《长负相思梦》 第1章 就这么死去吧 月光洒在庭院中映着一个身影,微风拂起她的秀发,一身紫绫罗轻纱羽衣,墨色秀发被一根竹簪挽起,眉不描而黛,一双水杏眼眸,肌肤雪白如玉脂,一点珠唇如丹红。 庭外传来阵阵敲锣打鼓声,鞭炮齐鸣,今日本是许相思的大婚之日,但却被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她娘秦若兰合谋将许相思关起来,让许青月顶替姐姐出嫁…… 外面的喧闹的人群,和奏乐声对相思来说无疑是在她心窝上捅刀子,痛的要窒息了,她的青梅足马元哥哥过了这一夜就要成为别人的夫婿。 这时,院门被人打开,是秦夫人带着一群黑衣人走了进来,她满脸阴狠的看着许相思,走向她看着她说道:“哼,许相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的夫婿要成为了月儿的了,心里是不是很痛苦?”许相思并没有搭理她,面无表情的别过头。 秦夫人伸出手打了她一巴掌恶狠狠瞪着她骂道:“你个贱蹄子和你那个没用的娘一样,活该命短。” 许相思这时,站起身眼底一片冰冷看着她向她走近语气冷厉道:“你不配提我娘,如果不是当时在她怀有身孕给她喝那碗雪梨汤,她怎会难产流血不止?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背着我父亲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真以为能藏多久? 秦夫人脸色一变有些难堪,显然许相思说中了她心底的秘密,她攥紧拳头。 “你趁着我父亲不在,让青月顶替了我,如果父亲知道他会如何你不怕吗?”许相思抬起眼眸眼底一片冰冷。 “死人的嘴是说不出秘密的”,秦夫人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得意地笑。 她抬起手示意黑衣人动手,许相思拿起桌上的一把青剑,她刚抽出来发现眼前一片眩晕,脚底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她眼中露出一丝惊慌说道:“你竟然在水里下药,真卑鄙。” “我卑鄙?我为了青月的以后这点不算什么,至于你必须消失。”秦夫人狠毒的看着地上的许相思。 酒中的药是为了让许相思昏睡过去,她眼眸一闭倒在了地上,秦夫人上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见昏睡过去便起身对着黑衣人说道:“将她扔在悬崖下喂狼狗,不得有任何差池,事情办不好大人自然会惩治你们。” “是,夫人”黑衣人将许相思装进麻袋中从后门扛走。 一群黑衣人驾着马车来到悬崖上,车上二人将麻袋里的许相思搬出来,将她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许相思睁开双眼她趁着两边黑衣人不注意一个快速起身,抽出腰后的匕首对准一旁的黑衣人,一刀扎进黑衣人的脖子将他拖到马车后面,随后又刺进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领头的黑衣人,察觉到一丝异样他侧过身,只见她身形灵动盈盈飘然至那人眼前,黑衣人嗅到一股凌厉的杀气,下意识提剑抵挡,剑锋之间擦出的火星从黑衣人脸上划过。 他脚轻盈一跃向后退了几步,他脸上被黑布遮住,他嘴角露出笑容道:“不愧是武将之女,确实不错但是相比你父亲来说你还是大意了。” 许相思突然手中剑掉落在地上,她手臂突然动不了了,她诧异的目光看着他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醒来的时候,闻到的花香,你竟然没有察觉到。”黑衣人得意的向她走去,她这才发现原来在她醒来的时候闻到的淡淡花香是散骨粉,让人浑身无力。 他提剑向她刺去,划破了她的胳膊此时的许相思无力抵抗,黑衣人又刺中了她的肩膀,鲜血浸染了她的衣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也别怪我,既然有人要你死我也只能照做,只能怪你自己挡了别人的路了。”黑衣人说完将许相思一脚踢下悬崖。 掉落悬崖的那一刻,许相思脸上露出绝望,眼眸里闪过一滴泪,她在这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她不甘心但又无能为力。 我就这么死了吗?也好就这么死去吧…… 随着,水面上的涟漪渐渐消失,她沉入水底。 黑衣人看了看,便驾着马车离开。 第2章 无名无分 元景安是北周军部尚书,今日是他大喜之日,此时他脸上笑容洋溢,终于能娶到心仪之人,他身着喜服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相思拜堂,酒桌上其中一位朝中好友满脸笑容取笑元景安道:“今日我们元大人可算是得常所愿,娶到贤妻,看我们元大人的嘴角都合不上了哈哈哈哈。” “寇大人说笑了,能娶到相思是我一生的荣幸,我定会好好爱惜她。”元景安眼中那份坚定让在座人由衷佩服。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大喜之日许将军怎么没回来,”寇大人问着。 “岳丈大人,已经快马加鞭在回来的路上,刚才下人来报已经快到了。” 就在谈话之间,威风凛凛的许将军率着部下回到府上,他身着银色盔甲身后披着白袍,腰间配着一把金错银绣玄风宝剑,一张冷硬面孔,五官深邃,一双冷厉的眼眸,脸上尽显岁月沧桑。 秦若兰见到许将军回来心底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她又整理了下仪容向将军走去,她露出笑容问道:“将军您回来了,我还在担心您怎么还没到,咱们女儿就等你回来见证拜堂呢。” 许将军一听到女儿以为是相思,本是不爱笑之人,却露出一丝笑容道:“相思是在房中吗?告诉女儿我回来了。” “好,我这就去,告诉女儿。”当她转身离去时脸上阴险一笑。 回到屋内她来到许青月身边,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严厉的告诉许青月:“月儿,你好好听着娘接下来说的话,你今天要与元景安拜堂,一定不要露出破绽,要让他觉得你就是许相思,过了今天以后的日子你会一步青云成为军部尚书夫人,眼前的障碍娘已经给你铲除了。” 许青月有些惊吓到错愕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娘,爹回来了吗?” “他回来了,不过不重要,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说完秦若兰为她女儿整理发饰盖上红盖头。 “景安,以后相思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亏待她太多了。”许纪坤看着元景安眼中尽是对女儿的不舍。 元景安看着面前的岳丈认真说道:“请岳丈大人放心,相思与我青梅竹马多年,我一直爱慕她许久,一定会好好待她,护她一世周全倾尽所有包括我的性命。” “好,希望你说的话都能做到,若让我知道你负她我豁出去这条命也要你付出代价。” 皇上派人送来的礼已经被林公公放进了院中,众人纷纷上前行礼跪地接旨。 林公公开始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三色为商,鸿擅云集。军部尚书元景安,签仕六载,节操素励,才德起于郜林,清约闻达朝野,经明行修,忠正廉偶,近而立之年无有妻室。 许氏之女,武将世家之后,诺封蒙德,行端仪雅,礼教克娴,执钗亦钟灵书秀,咏絮之才,今及芳年待字金闺,潭祉迎祥,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许氏授三品诺安夫人,官册赐服,垂记章典。 民本以国兴关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故尽予国,勿负朕意。 御赐黄金白银三万两,玉如意一对,同心锁一块,绸绣锦缎二十匹。 “微臣谢主隆恩,”元景安上前接过圣旨。 “恭喜元大人,这段姻缘属实让皇上心甜,实在太般配了,此乃天赐良缘。”林公公笑盈盈的恭贺元景安和许将军。 此时,吉时已到,新娘子缓缓从屋内被丫鬟搀扶着出来,将军和秦夫人坐在了大堂内,元景安放下手中的酒杯向那身影走去,众人纷纷聚到大堂内。 元景安伸出手接过新娘子的手,他紧紧握住,他低头看了看那白皙的手背上有一颗豆大的红痣,眼中闪过疑虑,心中说道:“相思何时手背上长了一颗痣?” 秦夫人看见他停顿下来,心中不安的连忙笑着说道:“怎么了,景安快和相思上前拜堂啊。” 他眉头紧锁扶着一旁的人走向二位高堂面前,正要鞠躬拜堂时,一阵风吹向众人,将新娘子的盖头吹拂起来,就在那一瞬间元景安趁机掀开了她的盖头。 “啊,怎么回事?”怎么是许家二小姐?那大小姐去哪了?是啊,是啊,怎么会这样!众人纷纷议论,此时,大堂内乱哄哄一团。 将军的脸色阴沉下来,秦夫人泽脸色惊恐万分,许青月见到立马委屈的哭了起来,元景安此时沉默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许青月。 “相思去哪了?”将军扭头质问秦夫人。 “老爷,我也不知道相思去哪了,怎么会这样,我那会去看相思还好好的。”秦夫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爹,是姐姐让我替她成亲的,她说她不想成亲,然后让我假装成她的。”许青月更是见到此景立马装的柔弱无辜起来。 “怎么可能,相思怎么会不想成亲,相思与景安相互爱慕之情,我怎会不知道,来人赶紧去找大小姐。”将军扭头看向部下吩咐道。 这时,林公公走过来脸色难看的质问许将军道:“许将军,今天本是大喜日子,怎么会出现如此之事,你这让我如何禀告皇上,简直胡闹!”说罢林公公气愤离开。 “相思到底去哪了?”元景安当众解开喜服,身着内衬,看着面前的许青月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景安哥哥,姐姐她不喜欢你了,所以才让我替她成亲的。”许青月哭诉的说道。 “就算,她不想与我成亲也轮不到你,我们没有拜堂这婚事不算数。”元景安当众说道便要转身离开。 “为什么,就算没有拜堂你也和我行了礼,如果你现在走了这不是毁了我一个姑娘家的清白,你让我如何在世人面前活着。”说着她看向一旁的房梁柱,便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在这时,秦夫人见到一把拦住自己的女儿大声哭泣道:“老爷可要为我们女儿清白做主啊,这元景安竟然扔下新婚妻子离开去找别人,这要忍传出去,女儿可怎么活啊! “你们都散了吧,都给我离开府上。”将军吩咐下人遣散了客人。 此时,院内只剩下了四人,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丢尽颜面,他只能默默承受。 “景安,如今相思下落不明,你也与青月行了礼,这朝廷里外都知道了,更何况今天客人众多,若是传出去,对谁都不好。”许将军话中意思,元景安明白。 “将军,如今事已至此,我不可能与二小姐完婚,如果硬是要我给个说法,那便是无名无分在我府上,无夫妻之实,也是为了保全了二小姐的名分。”元景安看着一旁的秦夫人他眼底一片冰冷。 “那也好,还望景安多多照顾我这个女儿。”将军微微一笑。 第3章 再次重生 他转身离去,院内的三人,秦夫搀扶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得逞的笑了,青月也擦干眼泪,对着自己的母亲开心的笑着。 “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将军扭头看向秦夫人质问道。 秦夫人见到也不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纪坤,我当年顶着小妾的身份嫁给你,我好歹也是靖江镖局的大小姐,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多少骂名我都不在乎,只因为我心在你这,你当时为了与丞相之女成亲,我有埋怨过你吗?” “但她好歹是将军府的嫡女,是丞相侄孙,你这么做让我如何在丞相面前交代,他的女儿因难产去世,就剩相思了。”将军语气软了下来。 “别忘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一切你都是看到的,如今你就只剩下月儿这一个女儿了,只有我们才是你的家人。”秦夫人看着将军语气中充满了恶意。 “好了,提她干什么,明日皇上必会召见我们,如果问到相思接说她不愿成亲自己逃出府内,她与我们绝离,如此一来皇上自然不会怪罪我们。”将军对待相思的离去,没有太多的关心都只是在别人面前装作好父亲罢了。 “好,老爷听您的。”秦夫人见到脸上挂上谄媚的笑容走上前给许纪坤揉肩。 元景安回到府内,他派人去追寻相思的下落,他怎会不知道相思是被他人陷害,明明都要成亲了的,怎么会消失。 “大人,夫人怎么会消失呢?”一旁的秦浩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正要拜堂时,我看见她的手背上有颗红痣,相思手上是没有的,盖头被风一吹那张脸是许青月。”元景安满脸惆怅。 “现在只求相思平安,加派人手如果找不到就一直找,有消息立刻向我禀报。”元景安看着秦浩说道。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说完秦浩转身离去。 “派人暗地里偷偷追查她,如果她还活着,就让她再次闭上眼睛,一点机会都不要留。”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地上的黑衣人立马转身着手去办。 清晨,一只小船在水面上出现,一个戴着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子,向岸边划去,他刚要上岸便看见被海水冲到岸上受伤的相思,他眼底一惊连忙跳下来,走到相思身边蹲下身看着她,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又受了伤。 他摇摇头便起身要离开,就在这时,他被吓了一跳,他的脚腕被冰冷的手抓住,又立马放开。 他转过身又看了看地上的相思,将她横抱起来向船上走去。 “看来你命不该绝,再次重生啊。”神秘人感叹道。 神秘人将她带回一片竹林中,在往深处走有一个小木屋,炊烟袅袅,如同仙境一般,他让自己的徒弟江柔儿为她处理伤口换衣。 “师傅,这是你从哪捡来的仙女姐姐啊,她长得如同天仙下凡一样,我要长这样就好了。”江柔儿开心的向师傅说道。 “你这丫头一天竟想没用的,我让你背的草药书你背了没有,让你煮的茶你煮了没。”珩青呵斥了江柔儿。 “还没有,我这就去煮茶,师傅,”江柔儿并没有低落反而调皮的冲师傅摆了个鬼脸便跑开了。 当江柔儿跑开,他在院内坐着从怀中拿出在许相思腰间挂着的玉佩,他眉头一皱,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喃喃细语道:“怎么会那,如此像她。” 过了许久,天空被晚霞染红一片,七月的风微微吹过竹林中带着些许的竹香,珩青看着面前昏睡中的许相思,脸上蒙上一层阴冷,黑眸深邃中充满了平静。 他心中隐藏许久的大业,终于能做到了,他随即让江柔儿去找来尸骨虫,他把许相思的容貌变成了另一张脸,他为了让许相思醒来失忆,又喂她喝了忘忧草,忘记一切成为他的一枚棋子,为他所用。 过了三个时辰,江柔儿将熬好的药喂给许相思,江柔儿看着床榻上昏睡的美人。 颜如流水,眸似秋波,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赤,肌肤似雪,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师傅,这女子真能为你所用吗?如果她恢复记忆怎么办!江柔儿担心的问道。 “莫担心,这忘忧草中我加了些许的情花,只要她动了心念或是恢复记忆,如果没有我的解药她会痛苦而死。”珩青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如果她醒了你告诉我,我要出去一趟,晚些回来。”珩青交代完江柔儿便转身出门。 此时,许纪坤和秦若兰带着许青月来到皇宫,而元景安一直在皇宫大殿内。 “微臣携家眷拜见陛下,”三人纷纷行礼跪拜。 “靖彤将军,昨日本是你的嫡女和元大人的新婚之日,但是却发生了替婚之事,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道?皇上眼神微眯,冷洌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声音极冷,让人不寒而栗。 “微臣知罪,都怪我那不孝女,她在大婚之日逃婚,又让自己的妹妹以及家人背负上罪名,是臣教女无方,请皇上宽恕家妻及小女儿,她们对此事毫不知情。”许纪坤为了这母女竟然让许相思背负上罪名。 “将军,此事青月怎会不知,更何况相思为何逃婚,这一切未免太过荒唐至极,一个大活人又怎会消失不见,我昨夜派人搜寻了整个靖城,却找不到相思。”元景安焦急的说道。 “好了,此事都由许相思一人引起,她难辞其咎,但毕竟是你的女儿,就罚你一年的俸禄,也要尽快将许相思找到,但是昨日元大人也与许青月行了礼,这件事元大人打算如何。”皇上看向元景安,他自然是把事情推向了元景安。 “微臣考虑青月的清白,只有将她安排在府上居住平息外界的猜疑,但是无夫妻之实只能是无名无分,不知将军夫人能否接受。”元景安脸色阴沉的看向秦若兰。 第4章 意外嫁进王府 “能接受,只要让月儿在府上居住就行,就劳元大人多多照顾我女儿了。”秦若兰笑着回道。青月在一旁默默看向元景安。 “那好,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皇上看向众人。几人纷纷行礼退下,当他们走后,林公公上前恭敬问道:“皇上,你为何不严惩许将军,毕竟他小女儿许青月顶替了许相思的婚礼,这可是欺君之罪,元大人也险些与许青月拜堂成亲。” “你觉得朕不生气吗?”在朕眼底下来个狸猫换太子,但是他手握兵权,需要小心提防他,这件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太子将来继承皇位也需要一位大臣扶持。皇上语气无奈的说道。 “的确,皇上考虑周到,奴才没用无法替皇上分忧。”林公公低头道。 “大人,皇上帮您将许二小姐推出去了吗?”秦浩坐在马车里问道。 “皇上怎会为了这件事,去招惹他,毕竟他手握军权,不少将领都是他的心腹,皇上进退两难,又担心小太子还未成年会被人利用,也是在为了小太子铺路罢了。”元景安淡淡说道。 “有相思的消息了吗?”元景安问道。 “还没有消息,大人但是有人看到许姑娘那晚被人用马车绑走了,消失在平桥那里。”秦浩回答道。 他脸上闪过失望说道:“继续派人追查,一定要找到相思。” “是,大人”。 许相思在噩梦中惊醒,她起身茫然的看着周围,她掀开被子赤脚下地走出了屋内,看着院一望无际的竹林,坐在院中漫不经心煎茶的江柔儿,听到动静转头看去。 “姜姑娘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江柔儿亲切的问候着。 此时的她脑海中浮现出碎片记忆,让她头疼欲裂,她虚弱的不慎摔倒在地上。 江柔儿见到立马将桌上的药,拿给许相思给她喝下,许相思这时才好点,她看着面前的娇小可爱的江柔儿问道:“你是谁?这是哪?我又是谁?” 江柔儿见她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便按照师傅交代她的告诉许相思。 “姜姑娘,这里是竹园,前些日子你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下来,是我师傅救了你,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江柔儿试探性的问着。 “我……我不记得了,就是头好痛,”她揉了揉头满脸痛苦的样子。 “姜姑娘你坐下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我师傅就回来了。”江柔儿安抚着她。 傍晚,珩青从外面回来刚进院内,发现许相思正在看医书,他走过去轻声问候道:“姜姑娘好些了吗?” 她抬起头看见珩青,她打量一番,只见他身形清瘦,容颜如画,眸光温柔,身着蓝色月牙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靴,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多谢公子搭救,给你添麻烦了,”她起身道谢珩青。 “哪里的话,我本是医者,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珩青温柔一笑眼底划过一丝冷气。 “你此时应该多多歇息的,你还有些虚弱,身上的伤还痛吗?”珩青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只不过头有些微痛,像似被针扎了一般,”许相思说道。 “没事,只不过是你从悬崖掉下来,磕到了头过几日就好了,”他说着便走进院内。 江柔儿端着一壶茶走了出来,看见师傅回来高兴的喊道:“师傅,你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你快点做饭吧。” “你这丫头,竟然敢指使你师傅了,你这是要造反啊。”珩青宠溺的语气说道。 “嘿嘿,师傅我哪敢,只不过我做饭真不好吃,这姜姐姐也没吃那。”江柔儿将茶壶放在桌上,走到许相思身边拉着她来到桌边。 “我就不吃了,该下山了叨扰你们许久,姜绾心中甚是感激,无以为报。”许相思看着师徒二人连连道谢。 “姜姑娘无需多礼,不过这天色已黑你一姑娘家下山着实不安全,不如明天一早我陪你下山,”珩青说道。 她抬起头看了看远处漆黑一片,心中也害怕,便点点头。 三人吃过饭,姜绾回到房内,院内珩青喝着茶,江柔儿小声对着珩青嘀咕道:“师傅,我今天这件事办的如何?” “很好,现在她的身份自己已经知道了,下一步棋便是将棋子下在它该在的地方。”他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书,眼底掠过一抹冷漠。 一早,姜绾早早下了山,珩青看着桌子上的信,便将信拿到火炉中烧了,对于他来说,许相思只不过是他的一枚小小棋子罢了。 姜绾刚到山脚下,突然,草丛中出现一群黑衣人拦住她的去路,她脸色惊恐的看着几人,她屏住呼吸,强装镇定但内心早已慌乱不已。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后面也走出来三个黑衣人,手中拿着短刀。 现在的她武功尽失,连轻功都不会,姜绾看向右边的空隙向那里跑去,突然,一名黑衣人从后面伸出手掌劈在她的脖颈,她应声倒在地上,一名黑衣人将她扛起放在一辆马车上。 马车行驶在靖城内,与元景安擦肩而过,他在驾马向城外奔去,二人错过在见又在何时了…… 一名男子下马车将麻袋里的姜绾放在一处院后,敲了敲门只见一个年长的男子打开门四处张望一番,才示意他扛着麻袋进来。 “按照主人的吩咐,人给你带来了下一步就看你了,切记不能走露一丝风声,不然难保你一家平安。”男子脸色阴狠劲让面前的安通判胆颤心惊,连忙点头哈腰,男子立马转身离开。 只见这府上喜庆氛围,显然是今天是家中要办喜事,不过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与喜庆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来人,”他喊了一声,俩个侍女走了进来,“你们将她抬到小姐那屋给她梳洗打扮,要快一会王府就来接亲耽误不得。”他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紧张的汗水,他知道这事要做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绾被抬到屋内,侍女给她换上喜服,等一切整理完她被抬进喜轿中,媒婆给她盖好红盖头,安通判与夫人装作若无其事一般,送女儿出嫁。 王府的接亲队伍已到门口,十里红装,满城繁花失了颜色,周围传来了鸣乐声,不见王爷身影,这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虽为通判之女但这场面也是给足了他面子,安通判心知肚明等接亲队伍走远,他便携家眷逃离靖城。 第5章 如假包换 许青月在尚书府内,兴高采烈的在院内四处看看,不小心走到元景安的书房,身边的丫鬟立马紧张说道:“许小姐,这里是大人书房,不让进的,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啪,”巴掌扇过去打在了丫鬟的脸上,许青月恶毒的瞪着她骂道:“你个死丫头,这是我夫君的书房我有什么不能进的,再说以后在府里叫我夫人,叫什么小姐,没眼力见的东西。”她趾高气昂的走进了书房。 丫鬟莹儿满脸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捂着脸用手擦拭眼角的泪水跟着走了进去。 许青月一进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许相思的画像,墙上地上,全是她可见元景安思念心切,她心中怒火攻心,一气一下上去将画像一一撕碎,嘴里咒骂道:“你死了还要和我抢景安哥哥,我偏要你在地底下看着我和景安哥哥恩爱,从小你就高高在上,你喜欢的我偏要,哈哈哈哈哈。”许青月将画像撕碎抬手扬在半空,看着碎片飘落她眼神中充满了恶意,让人胆寒。便转身离开。 外面传来喜庆的鸣乐声,让昏睡中的姜绾头疼欲裂,她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红烛摇曳的新房,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大枣、花生、桂园,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灶台大红烛慢慢燃烧。 她先是一愣茫然的看着周围一切,“我怎么在这?”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面前自己身着一袭绯色鲛纱流霞嫁衣,缀着米粒似的南珠喜帕遮住容颜。拦腰似的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完了,怎么让人卖到地主家了?”她害怕的打开门四处看了看,只见院内空无一人,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脚步加快走到院门,一个身影的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看见一女子肤如凝脂,娇唇红润,鼻梁上一颗红痣更添几分潋滟勾人,那双桃花眸却微微垂着,带着一股厌世感,魅而不俗,在仔细看她身着茜红色绣百合冬花缠枝棕若裙和那平绣盘花四合如意云肩,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就是那安通判之女,安宁?看着空有一副好皮囊,怕是等王爷回来也就将你送走了。”顾妙然尖酸刻薄的说道。她眼中尽是鄙然的看着姜绾。 “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什么通判之女,我也不想在这里,莫名其妙的被人绑到这里,这给我呆都不呆。”姜绾满脸不耐烦的说道,随后,掀开头上的喜帕扔在地上,从她身边走过。 顾妙然一听,怒气冲冲转身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眼神凶狠起来嗓音提高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这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你说你不是安宁,那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姜绾懒得跟她废话,手一挥甩开她的手,朝大门走去,只见这王府如迷宫一般,走来走去也没找到出去的路。 “这个贱人,竟然如此对我,我要让你在王府一天都待不下去,我们走着瞧。”她双眸阴狠的看着姜绾的背影。 姜绾走到一处大院内看见门以为是院门口便伸手推开,进门就是一丛丛的紫竹,格外的清雅高洁,假山青松,很适合修身养性。 她被这美景吸引住又将目光收回,心中说道:“完了,又走错了,这个破地方怎么那么多房间,绕来绕去的到底哪能出去啊。”她烦躁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大树,她眼眸一转向树下走去,搓了搓手将裙摆提起系在腰上,她爬上树后,站在枝杆上看向身后的院内,瞬间目瞪口呆,感叹道:“真大啊,这不顶半个皇宫了,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人,不然怎么能住这么大的院府。”她刚要接着再往上爬,却听见下面有人冲她喊道:“你是谁?我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得进入我院里,我说的话是听不懂吗?”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姜绾被吓到脚一滑从树杆上摔下,她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时,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股沉木香传入鼻息中。她害怕的紧闭着眼,这时,幽沉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道:“你还不起来吗?”这个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她睁开眼眸看见面前的男人,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她连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的院子,我只是想找出去的路,这里太大我有点迷糊找不着路。” 陆长卿微眸细眯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喜服的女人,他这才发现今天是那安通判女儿进府,他还没有去理会,没想到竟然自己找过来了。 “你是安宁?为何不在你院内,没有丫鬟告诉你在房内待着吗?”陆长卿冷冷的问着。 “我不是安宁,我是如假包换的姜绾,我是在下山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给打晕了,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本是要去靖城的,你看我这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出去的路吧。”姜绾浅浅假笑道。 陆长卿冷哼一声道:“你不是安宁?竟然敢糊弄本王,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他向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将她逼到墙角伸手勾起她的下颚,凑近看着她。 姜绾脸红心跳,她连忙推开他眉头一皱 ,轻声细语道:“你是王爷对吧?你看我连你都不认识怎么会是那什么通判之女安宁那,我什么也不知道,跟我没关系你不如放我走。” 陆长卿玩昧的笑了起来,目光微沉,他知道这面前女人不是安宁,但是,不如利用起来让皇帝在也送不了女人给他。 第6章 为了保命留在王府 “你是皇上赐给我的,如果我要面圣将你不是安宁,顶替她进王府的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你这人头会不会不保,想要命还是想要自由你想想。”陆长卿走到水池旁拿起碗中的鱼食悠哉悠哉的喂着鱼儿。 姜绾一听脖子一紧,她紧张的吞了口水,心里犯起小九九:“完了,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是他真跟皇上说了那我岂不是真要被砍头了,哎呀,算了先保命要紧不如先留下日后再做打算,把眼前这关过了。” 她抬起头露出笑容道:“那好,我留下不过有一点我们约法三章,你与我没有夫妻之实,二不得限制我自由,三不得过问我的事情。” 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扭头看向她弯唇不羁的笑了笑,随后又问道:“你叫姜绾是吗?” “是,但我不会叫安宁的啊,我就是我不是别人的替身。”姜绾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陆长卿一愣,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这番话是她说过的,那清冷的声音和清瘦的背影成为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当他回过神发现眼前的人一点都不像她。 “你随意,但是你在府中要安分守己,不要乱走动。”陆长卿声音冷漠道。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姜绾爽快的说道。 今夜月白风清,清露坠素辉,窗棂并未完全合拢,走月光自窗间洒落于窗边桌案。 “王爷,这女子来路不明把她留在王府内没关系吗?”一名男子身着灰色卷云衫腰间系有盘玉腰带,脸色隐藏在黑暗中。 他抬起眼眸看着天空的云中月,淡淡嗯了一声。 “不过,你要派人去查安通判一事,她是怎么替代了安宁的,这一切想必安通判没有那个胆子做这种事,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陆长卿平淡的对着身后的子韫说道。 “是,王爷,但是近日朝中大臣在商议要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说是王爷私藏前朝余孽。”子韫淡淡说道。 “呵,我看不过是想在皇上面前表忠诚罢了,他们如同疯狗一般,喂点吃食便也能向我摇尾巴做人。陆长卿平淡冷漠道。 “让他们长个记性,什么该做什么该说,该闭上嘴的就让他永远闭上,府上的眼线多,得一一摘除啊,不然太碍眼。”陆长卿拿起桌案上的茶盖拂了拂上面的茶叶,他目光渐渐狠戾,语气冷如冰窖。 “是,王爷,我这里就去做。”子韫说完扭头消失在黑暗中。 “哎,这月亮真美,在外面看更好看,可惜喽出不去了,要是在外面能吃到玉露藕粉桂花糕就好了。”姜绾身着玉黄色洒银丝长裙坐在院内的摇椅上闷闷不乐的托腮道。 “在说了,不让我在府里乱走,但是我可以出去啊!”姜绾一个机灵站起身时,腿抽筋一软向前扑去,一个熟悉的味道传入鼻中,她抬起头看见面前的陆长卿,她双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怎么?你要占本王便宜顺势圆房吗?摸的感觉如何,”陆长卿低头语气依旧冷淡,不辨情绪。 姜绾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沦陷其中,她从痴望中回过头连忙推开他,脸色有些泛红她咳嗽一声清清嗓道:“你想多了,在占便宜也是我吃亏好不好,在说你为什么来我院里,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不行夫妻之事。” 陆长卿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他意味深长道:“你不是想吃玉藕粉桂花糕吗?今天你刚来应该没吃过饭吧。” “你偷听我说话!猥琐,我打来这连口水都没喝过,还吃饭那吃哪门子的饭!”姜绾气不打一处来的冲陆长卿发火道。 “明日让我贴身丫鬟春月伺候你来,现在跟我走。”陆长卿说着便转身就走,姜绾诧异的看着他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完全忽略自己刚才说的话。 “你还不跟来吗?”陆长卿停下脚步侧脸平淡的问着。 “咕噜~咕噜~,”姜绾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气鼓鼓的跟了上去为了能吃上饭,只好将就一下了。 街市尘世喧嚣,岸下灯火璀璨,天地忽然静了下来,所有的喧嚣和灯火都被无边的夜色包裹,浓缩成一幅流光溢彩的夜色剪影。墨色浓重,竟是这般繁华。 二人游走在拥挤的人群中,这时,姜绾走在他后面不小心被一旁的人挤到,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低头看见陆长卿好似怕她丢了。 到了一处小摊贩面前,他松开手,“给我来一整块的玉露藕粉桂花糕,还有桂花糕。”他拿出钱袋递给了小贩。 “王妃,王爷带着那个女人出去了,好像是给她买花糕去了,”一个丫鬟唯唯诺诺的向床榻上的人说道。 “什么!王爷竟然会去带她买桂花糕,王爷何时会关心别人了,你确定你没看错?” “奴婢,没看错的确是王爷和她。” 沈凝霜脸色一变,抿嘴一笑俩片薄薄嘴唇抿出一道嘲讽的弧度。 “一个小小通判之女竟然有如此手段刚进来就能让王爷陪在她身边,既然这样我便让你吃吃苦头。”她纤纤玉手紧攥拳头,眼中充满冷峻杀气。 “谁让她进来的,难道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元景安怒极在屋内冲着莹儿喊道。 莹儿扑通跪在地上委屈流泪道:“大人,我已经拦着夫人了,可是夫人执意要进,莹儿错了,大人。”莹儿哭诉着。 此刻,元景安面色阴沉,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转身走出屋内来到许青月屋外,他一脚踹开房门,将正在喝茶的许青月吓到,他站在她面前冷厉的说道:“我说了你在这个府上不过是为了保住你的名节,不是让你来这当尚书夫人的,只有相思才是尚书夫人,你不配!” 许青月被他这怒气吓到,眼角流出泪水,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的说:“我的房间你不许再进,你把相思的画像撕了我还有很多,你毁不掉相思在我心里的位置,你也代替不了不要在触碰我底线了,听到了吗?”他眼底的戾气让许青月浑身一颤。 她流着泪猛点着头,她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直拍元景安的手,元景安这才将怒气压下去松开手转身离开。 许青月吓得瘫软在地上,冲着他的背影哭喊道:“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凭什么!” 他在要与许相思成亲的新房内,坐在地上喝着一壶酒脸上略显颓废,眼中尽是忧伤,他思念着许相思。 江柔儿在院外接住飞来的白鸽从它爪中拿出一一张纸条,朝珩青走去, “师傅,你看来纸信了。”她递给珩青。 他打开一看纸上赫然写着“通判一家灭。” 珩青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道:“没用的棋子从来没有活着的理由,柔儿记住了往往没用的东西就要舍弃,留着会成为后顾之忧。”江柔儿点点头,他将纸信放到烛火中烧烬扔在地上。 第7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姜绾与陆长卿回到王府内,他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姜绾冷淡说道:“拿回去吃吧,回去早些休息。”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姜绾,她看着手中糕点愣住站在原地嘟囔道:“这人性格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好像唱戏的一会好一会坏,我才不会感谢你,没人情味的家伙,哼!” 陆长卿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听着她自言自语的话,眼眸深渊如潭,他轻抿唇角。 朝阳东升,一抹晨曦从间外送入,屋内被映照的一片金黄,备显温馨,晨鸟在树间啾啾鸣叫,挂着露珠的碧叶,被晨曦映得晶莹剔透,缭绕树木的晨雾渐渐稀薄,透窗而入的晨光照在屋内显得一片明亮。 床上的人睡眼朦胧的翻了个身,门被轻轻打开走进俩个侍女,领头的便是春月,面容清秀身着绿色苏裙长发被挽起斜插着一支棂簪,手中端着一盆清水。 “姜侧妃,已经是辰时了该起来梳洗装扮了,今日要去给王妃和顾侧妃敬茶的。”春月声音如风铃一般悦耳。 姜绾被唤醒,在床上伸懒腰活动下筋骨,睁开双眸坐起身掀开纱幔,看着面前的侍女问道:“你们是谁?。” “奴婢是王爷身边的侍女春月也是王府上长侍女,王爷让我从今日起伺候姜侧妃的饮食起居。”春月面带笑容的看着姜绾,她才想起来昨晚陆长卿跟她说来着,她撇了撇嘴起身下地。 春月冲一旁的丫鬟使个眼色,丫鬟会意上前给姜绾换衣。 过了许久,姜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莫名发现这个侧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心中一阵烦恼。 姜绾在去往庭院的路上穿过弯弯曲曲的亭廊桥,看着周边盛开艳丽的花朵和那脾人心扉的花香味,让她脚步放慢细细欣赏,春月见到轻声呼唤道:“姜侧妃这边走。” 厅堂内沈凝露与顾妙然同坐在一边,陆长卿在正中央喝着茶看着书,姜绾也走到了厅堂。 只见厅堂内的四面福扇齐齐都打开,东西两面墙上挂着四幅中堂画,坐北正墙上则挂着当今圣上所赐的匾额御宝,下头上极光丽鲜亮的红木八仙桌,两旁同木材扶手大椅,下头俩排笔直放着宽椅,每两把椅子之间放着一个小小如意雕花方几,地上是打磨光亮的青石玉板,正中铺着暗红短绒地毯。 姜绾惊呆在原地感慨道:“好气派的厅堂,不愧是皇亲贵族啊!” 她连忙走了进去只见左手边坐着二位王妃,正中央喝茶的陆长卿平淡的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着书说道:“昨日你来了,没让你来给王妃和侧妃敬茶,今日就补上吧,别失了礼节。” 春月端着两杯茶,站在姜绾旁边,让她先给第一位的沈凝霜敬茶,姜绾不慌不忙的走上前露出笑容道:“王妃请喝茶,”姜绾看着面前沈凝霜容色晶莹如玉,一双杏仁圆眼,挺直琼鼻,樱桃小嘴的沈凝霜颇有温婉可人气质,但她看着姜绾似笑非笑,那幽怨的眼神,让人后背一凉。 “妹妹有礼了,以后在王府上我们就是亲姐妹了,王爷素日里朝中事务繁忙,你若有事就来找我。”沈凝霜接过茶笑着说道。 “好,多谢王妃,”姜绾一听话里有话,果真是女人多是非多,她又端起另一杯来到顾妙然面前,只见顾妙然不是好脸色的看着姜绾。 “顾侧妃请喝茶,”姜绾将茶递了过去,顾妙然没接就任由姜绾端着,陆长卿用余光扫过他合上书抬起头冷漠说道:“妙然敬你的茶为何不接,”顾妙然一听她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陆长卿心中自有一百个不愿,也得接着。 “妹妹有礼了,”顾妙然没好气的说道。 姜绾敬完茶坐在对面她搓搓着右手因为刚才那杯茶溢出来的茶水,烫到手指,这个微小的细节却被陆长卿看在眼里。 她被那顾妙然看的浑身不自在,自从昨天俩人在院内争执之后,这个顾妙然就视她无眼中钉,都摆在明面上的针对,那王妃也不是善茬,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姜绾心中嘀咕着。 陆长卿冷淡的说道:“过几日日皇上在宫中举办家宴,进宫后先去拜访皇后与云月公主,莫要与后宫其他妃子有来往。” 那二人同声道:“是,王爷。” 姜绾点头微笑着,她在回院内的路上,路过露玉台只见院内鲜花盛开,丛中蝴蝶飞舞,她被吸引走了进去,站在一棵霁枫花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的花儿。 “你也喜欢吗?”陆长卿从树后走了出来。 微风轻轻拂过二人的身上,带着那几瓣霁枫花落在姜绾头上,春月见到识趣的退到了远处,陆长卿走了过来伸出手拿掉了她头上的花瓣,姜绾看着面前这个不苟言笑,脸上写满生人勿近的男人,她有些不知所措,这算什么?不过是逢场作戏了罢了,姜绾将那一丢丢的好感又收了回来。 她板着脸刻意跟他保持了距离,向后退了半步说道:“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我真怕你这二位王妃吃醋,我本以为等过了这段时间就要离开的,昨天你的侧妃误以为我在跟她争宠。” 陆长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唇角微微上扬破天荒第一次笑了说道:“你以为我对你动了什么想法吗?怕是你多虑了,本王不过是关心你而已这也很正常的吧,毕竟你在我府上。” 此刻的姜绾,脸色羞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起来,她小声嘟囔道:“丢死人了,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说,我回去了。”姜绾刚要转身,眼中被风沙迷了眼,一个踉跄跌入他的怀中,她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眼睛紧闭疼的直流泪。 陆长卿一把横抱起她冷清说着:“别睁开,我带你回屋。” 这一幕,被躲在假山石后的沈凝霜看到,她眼中充满恨意和怒火。 “王爷,何时这么对待过我,成亲那日都没有抱过我进屋,甚至都没有掀喜帕让我独守空房。”沈凝霜说到这声音甚至有些哽咽起来。 “王妃,王爷不一定对她感兴趣,肯定是这个狐媚子使计谋缠着王爷,刚才她明明自己跌入王爷怀里的,还给那装柔弱。”一旁的丫鬟银锁一脸替主子抱打不平的样子。 “好了,你当我瞎吗?不管她使什么计谋,我都不会让她得逞,也不会让爷对她上心,过几日不是去皇宫赴宴吗,”说着她贴近银锁耳边私语。 银锁会意转身去办,沈凝霜盯着那背影。 陆长卿将姜绾放在床榻上,让春月拿来一盆清水为她擦拭眼睛,而姜绾紧闭眼睛语气平静道:“不劳烦王爷了,我没事眯会就好了,王爷回去吧。”姜绾躺下背过身去,她心中莫名烦躁的很,陆长卿见到看了一眼春月便离开了。 春月上前要为姜绾擦眼睛,而她睁开双眸,眼角有些泛红看着春月说道:“我没事了你也下去吧,我要睡会别打扰我了,谁也别进来。”姜绾躺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王爷,您如此对她好这是何用意,现在我所知道的就是她孤身一人,没有亲人,确实如她所言。”子韫说着。 “对她好,不过是让她们俩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我也能从中脱身,那边事处理怎么样了。”陆长卿转动手指上的玉扳指问着。 “已经铲除了,不过安通判那边府内无一人,我去往城外的路上遇到逃跑的一个下人,他说安通判一家被人灭门。” “看来已经有人动手了,怕是想让姜绾的身份不被人发现,挺有意思。”他意味深长看着窗外。 林公公小心翼翼走进来小声对着卧榻之上的皇上说道: “皇上,李大人进谏说有急事要禀报,是关于靖南王的。” 允祁眉头紧锁起身看着林公公说:“让他进来吧。” 李大人从门外走进来对着皇上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本不该这时参见皇上的,但是关于那靖南王杀害朝中大臣之事,臣必须禀报。”李大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大胆!竟敢诋毁皇室之亲,你可知此话一出株连九族?”允祁龙颜震怒。 “微臣冒死也要说出那靖南王的罪名,皇上有所不知前日子,荆州府陈之山陈大人死于非命,在睡觉中被人一刀割喉。” “哦,此事当真?”允祁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此事当真,陈大人和我本是要等上朝之时向皇上禀报,靖南王私藏前朝余孽,但还没等到上朝他就死了,下一个一定是微臣了,皇上一定要为陈大人做主啊。”李大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皇上心中本就是对靖南王不满,只可惜当他手中的权力布满朝中,派去的眼线也不知去向,连送去的女人都被他冷落不看第二眼,仅凭李大人的证词根本不能拿他如何。 “李大人,如今你也知道朕对前朝之事不过问也无心去管,但是说话是讲究证据的,如果你有便拿来证明给朕,不然朕只听你一面之词属实不妥,毕竟靖南王是皇室。”允祁脸色严肃说道。 李大人跪在地上满脸愁容像似妥协了一般无奈的回道:“微臣令旨,那微臣告退。”他行礼后离去。 第8章 谁也别动她 “皇上,看来靖南王私藏前朝余孽确有此事了,看李大人的样子不像说假话,”林公公说道。 “如今,朕对于这个靖南王也是有心无力,他乃先皇之子,本应该是他登皇位,而朕却被先皇宣为继承皇位之人,你觉得他会甘心吗?就私藏也要有证据不然怕朝中之人不服。”允祁轻叹一声。 “可是皇上登位也是名正言顺啊,他靖南王不服也不行,”林公公护主心切的说着。 “朕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提防他,将二皇子安全养大扶上皇位,现在他府上的两个王妃的父亲算是我可信之人,暂时能让他安定一些,毕竟他的一举一动朕目前还能知道。”允祁目光幽暗看着远处。 姜绾就是生气,陆长卿这个性格时好时坏的,但是她在床榻上想来想去,她突然起身自言自语道:“哎,好坏有啥关系,也不是真的,但他确实让人很不爽,算了毕竟在别人房檐下生活,还是别惹他了。”她下地正好碰见陆长卿背着手走进来,他二话不说从手中将金伤膏放在桌子上就要离开。 “哎,你别走那个有点事,就是我……我对于那会对你的态度不好,希望你别记仇你大人有大量,肚子里能撑船。”姜绾低头羞涩道。 陆长卿看着她脸颊羞红的样子,嘴角溢不抑制不住笑了笑说道:“好,本王原谅你了。” 然后,姜绾眼眸一转,她嬉皮笑脸的说道:“那王爷能不能教我练武,这以后我也能遇到危险保护自己,嘿嘿!” 陆长卿像似看穿她的小心思一般,笑了笑不语点点头应和。 他慢悠悠的拿着一根树枝转起剑花样式,挑着眉望姜绾。 姜绾愣愣地听他讲解,他似乎真想把她教会,一招一式漫不经心,却又步步到位。 “真让人赏心悦目啊,”她痴痴地感叹道。 “来,你自己感受一下,我教你。”说着他便牵过姜绾的手,将她圈在手臂与树枝之内。 他身姿高大矫健,胸膛的温度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想去依赖。 陆长卿额前垂落的银丝刮过她的眼侧,朦胧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陆长卿,但仍能感受他那一丝丝的怜爱,不知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错觉。 “你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让你嫁进王府是让你舒舒服服做王妃吗?你当时嫁进去我告诉你什么了,要盯紧靖南王的一切动向,不能让他危及皇上。”沈阴安面色铁青,紧握双拳,对着沈凝霜怒斥道。 她跪在地上眼角流下一滴划过脸颊,委屈哽咽道:“父亲,我真的不忍背叛王爷,我真的爱他,那个女人一进府王爷就一直在意她,女儿心不甘啊嫁进王府这么多年王爷都没进过我房间。 “你明知道,他对你不上心为何还要对他一番真情,”沈阴安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爱慕陆长卿心中自然也是不舍,语气软了下来上前扶起她。 “女儿的心可能永远都收回不来了,我无法自拔明知他不爱我,却还要为他付出,可能这就是爱而不得吧,但却又甘愿沦陷。”沈凝霜眼眸深处的爱意满满。 “你真是无药可救,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莫要让他看出来你是皇上派到他身边监视他的,不然他心狠手辣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沈阴安看着不争气的女儿万般无奈的嘱咐道。 “女儿明白,但是父亲你知道那安通判吗?”沈凝霜问道。 “可是那荆州通判安平镇吗?”沈阴安问道。 “没错,前日他女儿安宁嫁进王府,父亲你可知道这件事吗?也是皇上派来的?”沈凝霜对于姜绾的到来心中充满疑虑。 “这事,我只听过皇上提过一嘴但并不知道这么快就进府,你确定是她?”沈阴安惊讶不已。就在这时,顾妙然的父亲顾言忠慌忙快步走了进来。 “沈……沈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顾言忠惊慌失措的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样子成何体统,”沈阴安面色凝重起来。 “怪我,怪我,但是这件事沈大人你可别被吓到,”顾言忠平复一下情绪说道。 “荆州安通判一家在去往城外的路上被人灭门,好在跟随的一个下人活命跑到我府上,我才知道。”顾言忠与安通判也算是同乡二人常常会面。 “什么?安通判被灭门,那现在在王府中的安宁又是谁?”沈凝霜满脸惊恐的问道。 “那安宁也死了,怎么可能在王府内那,莫不是沈王妃你看错了?”顾言忠听到有些摸不透脑的问道。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沈凝霜立马转身跑开。沈阴安诧异道:“这安通判怎么会被灭门,难道是靖南王?” “不能吧,王爷会做如此对他自己不利之事?”顾言忠也觉得不可思议的说着。 沈凝霜担心陆长卿回到府上,她径直走向陆长卿的院内,她推门而入只见院内没人,只有子韫再为王爷整理书籍,他连忙上前行礼恭敬道:“王妃,王爷不让任何人进院的。” 沈凝霜此刻哪还在意这些,她焦急问道:“王爷那?” 子韫面无表情的冷冰冰回道:“王爷去了安侧妃那里。”她立刻扭头向姜绾院内跑去。 当她推门而入时,见到的是二人紧密贴在一起的画面,她的心瞬间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了一遍,她担心着他的安危,而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在如此恩爱。 “王爷,这个女人不是安通判之女安宁,而是冒充的江湖骗子。”沈凝霜怒气冲冲的来到他们面前。 姜绾见到立马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站在一旁心中慌乱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不是安宁的事情,沈凝霜怎么会知道。 陆长卿脸色阴沉,目光寒冷的看着沈凝霜道:“你怎么如此无礼,有失王妃身份。” “王爷,恕妾身直言,这个女人留不得,她根本不是通判之女,通判一家已被灭门,就在她刚进府内怎么会这么巧。”沈凝霜看着姜绾直言不讳的说着。 “哦?王妃从哪里得知如此详细的事情原委,又从何知安通判一家被灭门的。”陆长卿眼眸一片凌戾瞪着她。 沈凝霜心中一惊,此话一出将自己去看望父亲的事情暴露,她浑身一颤险些跪在地上,她强装镇定一字一句回道:“妾身是去看望父亲时,遇见顾侧妃的父亲顾大人从他嘴中得知的,所以妾身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那本王还要多谢王妃的关心了,但本人不管她是不是安宁,只要她进了王府,便是本王的人谁也别动她。”他那清冷有些薄情的眼神,仍初次见面之时一样,让沈凝霜的心又被伤透心凉,短短几日竟然如此向着她。她不甘心她恨。 姜绾抬起头看向那个英俊沉静的侧脸,微抿的弧度透出冷漠气息, 他在为她说话,姜绾心中突然悸动,可是伴随着是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她眉头一皱紧紧用手捂住心口。 “你既然选择进王府就要做好王妃的本分,其余的不要多管闲事,也莫要看着本王,不然别怪本王不念旧情。”陆长卿自然知道她和顾妙然是皇上送来监视他的,他也是念在她伴他身边多年,便也没有深纠。 沈凝霜听到这,后背一凉她明白如果在过多说下去,陆长卿必然会追溯到她父亲那里,后果不堪设想,她忍住心中对姜绾的怒火,脸上黯然失色的说道:“是臣妾失礼了。” 陆长卿冷眸微眯着说道:“姜侧妃的身份就是我靖南王的侧妃,既已进府便是王府人,若谁敢动她分毫本王必不饶恕。” 姜绾见气氛冷到极致,她立马上前扶着沈凝霜的手臂一脸歉意的关心道:“王妃,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和王爷吵起来了,我的确不是安宁,但你放心过几日我就离开绝不碍你眼,也不会跟你抢王爷的。” 沈凝霜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她甩开姜绾的手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姜绾,她面露疲倦抱怨道:“不然,过几日我进宫跟皇上直接说我不是安宁好了,砍头就砍头吧,你这王妃和侧妃个个看我不顺眼,真累人烦死了!” 陆长卿被她逗笑轻笑一声,姜绾撇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也会笑吗,干嘛老冷着一张脸,这样你会让身边的人怕你的。”她说着凑到他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戳在他的嘴角,二人视线撞在一起那一瞬间不见了所有嘈杂声音,只有自己的心,在胸膛乱跳着。 姜绾眼眸中的爱意一闪而过,她的手下意识放下来那一刻,陆长卿的手掌握住那她温暖又柔软的手。 “别怕,不管你身份是谁,你是我靖南王的侧妃,只要我承认你别人谁也动不了你,你就是姜绾。”陆长卿声音如同水滴落在水里激起的涟漪,回荡在姜绾的心中,她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了情意,她点点头。 沈凝霜来到顾妙然的屋内,她面如冰霜的看着顾妙然打扮的如一只花雀,她眼中露出鄙夷不屑。 “呀!凝姐姐,今日怎有空闲来我这里,我刚要去找你的有事要跟你说就是……”顾妙然一脸得意的说着时被沈凝霜打断。 “我知道,后院的安宁是假的,真正的安宁随安通判去往城外的路上死了。”沈凝霜平静的说着。 顾妙然先是一惊,后又邪魅狂狷笑着说道:“哈哈哈,这回我看那个女人怎么留在王府,咱们把这个事说给王爷,王爷指定将她赶出府内。” “不必了,我已经跟王爷说了,他现在一心向着那个女人,也不管她是不是真假的了。 “什么?王爷竟然如此糊涂,那可怎么办啊,王爷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看我来了,”顾妙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刚才的得意。 “你慌什么?如此头脑简单,不会想办法吗?沈凝霜看着面前这个如此废柴的顾妙然更烦躁。 “现在唯一的就是向皇上禀报此事,只有等到宫宴那天了,我绝不容忍任何一个人牵住王爷的心,”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让顾妙然心头一颤,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凝姐姐的意思是?” 沈凝霜伸出手示意她过来,顾妙然走过去,她贴在顾妙然耳边耳语着,顾妙然脸色复杂的点点头,又露出害怕的神情。 沈凝霜从顾妙然房内走出来,斜睨的看了一眼顾妙然嘴角邪恶一笑。 第9章 春月受伤子韫悉心照顾 许青月端着茶来到元景安的庭院径直走向他的书房,门口的侍女拦住许青月卑微的说道:“小姐,大人他不让别人进他的书房,您把茶交给奴婢吧。”莹儿害怕的低着头 “你给我滚开,我给景安哥哥送茶何时轮到你阻挠了,”许青月凶狠的瞪着莹儿,她一手托着茶盘,又不忘了狠狠踢了一脚莹儿的腿,莹儿吃痛的后退给许青月让开路。 元景安正在书房看着书,这时,敲门声传来,他误以为是自己的侍女,他才让进。 “进来,将茶放在这就出去吧。”他头也没抬翻看着书籍。 “景安哥哥,这是我煮的桂花茶还有桂花糕,是你平日里爱吃的。”许青月今日穿了一身翡翠烟罗裙再配上那白玉兰散花纱衣,显得清秀可人,长发被一根步摇挽起。 元景安这才抬起头,脸上尽是不耐烦和嫌弃,又冷漠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进我的书房吗?” “景安哥哥,青月只是怕你为了姐姐的事情过度操劳,想着来看看你,我也很想姐姐的,如果能找回姐姐青月还是衷心祝福你和姐姐,对于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许青月面露失落,红着眼。许青月装作委屈的模样说着。 元景安一听她提相思,语气瞬间软了下来,这才知道自己语气伤到了许青月。 “那你放这里吧,相思我会找到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 元景安看着面前泪雨梨花的人,心中不免产生了错觉以为是相思,他连忙收回目光,眼眸深邃中那闪过的温柔让许青月看到,她心里暗暗得意,她要的就是元景安慢慢把她当成许相思,只要能得到他的心,无所谓把她当成替身。 “那青月就回了,景安哥哥保重身体,好找回姐姐。”许青月温婉的说道,转身离开。 她临走时还不忘了,掐了一下门口的莹儿胳膊,莹儿不敢和元景安说只好默默流泪的站在门口。 元景安暗沉的脸看着桌子上的那壶茶,他自然知道许青月的把戏,他怎么会轻易把她当作相思呢,只不过一张相似的眼睛罢了。 这一幕被秦浩看见,他走上前递给莹儿自己的手帕,上面绣有一只可爱的小狗,莹儿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秦浩,她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秦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可是会疼的,擦干眼泪就回去吧,这里有我陪大人那。” 莹儿一听哭的更厉害了,秦浩赶紧伸出手示意她别哭,这一哭倒把屋内的元景安哭出来了,他背着手看着这一幕,让他哭笑不得。 “大……大人,我没欺负莹儿,是她哭的太厉害我安慰她别哭,”秦浩害怕元景安罚他,不知所措的样子逗笑了莹儿。 “大人,秦侍卫没有欺负我,只是从未有人关心我,很感动。”莹儿擦干眼泪替秦浩解释道。 “我知道,他是武夫比较愣罢了,不会安慰人不过你为什么哭?”元景安问道。 “是……是莹儿自己……,”莹儿不敢说只是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是许小姐掐莹儿了,莹儿没有让她进去拦住她的时候,”秦浩替莹儿说,他知道莹儿一说她必定还要折磨莹儿。 莹儿抬起头眼眸中惊讶的看着秦浩。 “那明日莹儿去前院,与秦浩一起打理府上的事物,就不必来后院了,让秦浩来就行。”元景安温柔一笑转身回房。 莹儿泪眼莹花的冲着元景安背影开心的谢道:“莹儿谢谢大人。” 秦浩也替莹儿开心,他冲着莹儿憨憨一笑,二人对视目光相互傻笑着。 春月伺候着姜绾沐浴,她细心的为姜绾擦身子,姜绾笑着问春月道:“春月,以后我护着你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主仆,就当好姐妹,这样我也不孤独了也有个知心人,可否愿意?” 春月先是一愣,后浅浅一笑淡然的说道:“姜侧妃你能护住自己便好,我一个丫鬟不值得,侧妃也不要轻信任何人,不然你会受伤。” “害,这有什么,人总活的那么累,过的也就没意义了,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才想与你做个知心好友,你虽然是王爷派来伺候我的,但你真的是个好姑娘。”姜绾看着前方侃侃而谈道,而身后的春月眼眶微红她隐忍住继续为她擦着身子。 “那好,在别人面前是主仆,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时候是好友,”春月唇角微扬。 “太好了,放心吧不过以前你伺候王爷的时候他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那种冷漠没人情味的感觉吗?”姜绾像似有问不完的事情,而春月却耐心的一遍一遍回应她…… 月色美如勾勒的画中画,照应在窗棂上,微风轻轻吹进屋内,吹着那纱幔随风摆动,姜绾身上被撒上一层月光,像极了月中仙子。春月给她掖好被子便转身离开,她来到陆长卿的院内与子韫一起身着黑衣手拿佩剑。 “你们今夜去趟,荆州,有一份境外密函落在他手里拿回来,不必留活口。”陆长卿眼中冷洌寒意,宛如刀锋般逼人,目光扫过之处,仿佛有着令无数人窒息的杀气,春月与子韫都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是,卑职明白。”二人同声道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俩个黑色身影原地凌空飞跃上一座府邸围墙上,箭步如雪,来到一座院内蹑手蹑脚轻轻推开书房门,其中一个黑衣人找到了在桌子上的密函,塞入怀中,正当二人要离开时,从府邸四处站出来几十名官兵手拿短刀与弓箭纷纷瞄准中间的两个黑衣人。这时,一个身影走了出来面容阴险咧嘴一笑道:“呦,还真来了,等你们半天了本以为你们不来了那,这封密函你们带不走,我劝你们识相的投靠我西周吧,不然杀了你们岂不是浪费了。”张一修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黑衣人洋洋得意。 子韫和春晚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子韫悄声对着春月说道:“你带着密函先走,我断后,不要管我也不要回头。” 春月背靠在他身后冷静的回道:“我不会走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子韫看着春月的决绝嘴角上扬笑道:“那好,我们一起活着回去。” 张一修见二人不说话,便明白了他挥手示意周围官兵向他们杀去。 只见二人拔剑向前方的官兵杀去,春月一步三番旋身,毫无破绽,敌手难耐,堪堪出刀向她砍来,她一个侧身躲过,只见她原地凌空,握拳虚挡,单腿一扫将敌人击退数步倒地,她顺势疾步跑去一剑封喉,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滴落在地上,此时的春月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子韫一个闪身往前,连续不断的向前刺剑,眼里只剩专注和冷漠。一道寒光横扫出去,敌人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流成河在地上绘画成一幅血水画。 张一修见到二人武功不一般,他从袖内甩出三根银针向子韫飞去,春月见到眼中布满担忧,她身形一晃,犹如利箭一般飞射而出,眨眼间挡在了子韫面前,手中的长剑挡住其中俩根银针,另一枚银针扎入她的右肩,鲜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子韫满脸心疼的抱住春月,他急切问道:“春月,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挡在我面前。” “我没事,快……快走,”春月脸色苍白无力的要瘫软下来,她勉强用内力封住穴位,子韫此刻眼眸中多了几分杀气,他将春月放在一旁,他神色冷漠,脚步看似缓慢却不过一刹之间,就已经到了张一修的身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掌便已经扣住他的脖颈,只是稍微一用力,就能让他脖子断裂,鲜血从他喉咙中喷出,张一修临死前那双目大睁,似乎还有些无法相信自己死在他的手里。子韫蹲下身从他怀中拿出真的密函,塞入怀中。 还剩下几个官兵,子韫此刻摘下面具,他一个箭步闪到他们面前,寒光剑影,血光并现,不稍片刻,几名官兵倒在地上,一时间,满地尸首,鲜红的血水浸湿了青石板地,连同子韫的脸上还沾有鲜血。 他横抱起地上的春月,轻轻摘掉她的面具,只见她的嘴角流出鲜血,冷汗直流浸湿了衣裳,他为她擦掉嘴角的血温柔的说道:“我们回去,你一定会没事的。”春月环住他的脖子,为他擦掉脸上的血,依靠在他的怀里。 回到王府,子韫将春月抱到自己的屋内,他为她宽衣解带处理伤口,银针上有毒,子韫看着床塌上的春月,他想都没想用嘴将她肩膀上的毒吸出来,春月勉强用力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手。 “你……你疯了,那银针有毒,快停下子韫。”春月虚弱的说道。 “这不算什么好在银针扎得不深,毒吸出来就好了。”子韫此刻看着春月温柔的说道,他为她擦试着额前的汗珠。 “如果,如果我们助王爷完成大业后,我们就成亲吧。”春月看着面前的子韫她此刻不想在隐藏内心的爱慕了。 “好,到那时我们去天涯海角,去你想去的地方。”子韫悉心的照顾着春月。 相互爱慕却又不得在一起,今日是她受伤明日能不能见到对方都很难…… 第10章 姜绾受伤被元景安救下 子韫来到陆长卿的书房,将密函交给他,他突然半跪在地上眼中微红道:“王爷,我想与春月成亲。” “哦?你动心了,我说过没有不要让自己有软肋,你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还是你要背叛我?”陆长卿声音极冷,眸光中幽暗阴沉似乎翻涌着惊涛骇浪。 子韫浑身一颤,连忙解释道:“王爷,子韫绝无二心也并非不听从二爷的吩咐,只是子韫与春月在府上日久生情,相互爱慕,所以才斗胆……”。 “这事不必再说了,我念你跟随我多年,这事就作罢了。”陆长卿冷漠的瞥了一眼子韫。 “子韫告退,”他离开后来到房间看着熟睡的春月,他眼眸满是不舍,可是又不能违抗陆长卿的命令。 “春月,对不起辜负你的心意,我的命是王爷给的,我不能违背他。”子韫写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他恋恋不舍的离开。 春月醒来发现子韫不在屋内,她便要回姜绾院中却看到桌子上的信,她拿起看着信渐渐眼含泪花,她将信撕碎扔在了地上,注定不能在一起,不如就隐藏在心底…… 姜绾每天照旧在府中无所事事,她自己在院中研究起女子的胭脂水粉弄的满院香气,春月在一旁打下手。 “春月,我做一个香囊,里面装些对王爷睡眠好的,我总觉得他性格这么冷肯定跟内虚有关,”姜绾在桌子上捣鼓着又拿出来绣有桂花图案的香囊,将香料放入其中。 “侧妃,王爷不爱佩戴香囊,你不如换一个送他别样的,”春月淡淡说道。 “我哪有银子送他好东西,就这个不要拉倒,”她虽然嘴硬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姜侧妃,王妃有请去院中一坐,”门外一个十八九的小姑娘面容姣好,傲气十足的站在台阶上看着姜绾。 “翠竹,你怎如此无礼,看见姜侧妃不知道行礼吗?”春月冰冷的看着她。 “哎呀,春月姐姐,你知道我伺候王妃许久了,那行礼也只是给王妃一人,我哪会给别人行礼啊,还望姜侧妃多多包涵。”翠竹阴阳怪气的说道。 春月刚要上前教训她,却被姜绾一把拉住,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动手, 她放下手中的动作起身乐呵呵道:“无碍,礼数不过走走样子,更何况我对这个也不太在意,走吧。” “侧妃,你不能去,万一……”春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没事,你就别跟我去了,在院里吧我不能有事,她们不过是在意王爷罢了,趁机会我把话讲清楚,不然又作妖了。”姜绾冲她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春月自然知道那沈王妃的手段,心狠手辣,不少想爬上王爷床的侍女,都被她乱打一顿卖到青楼,她心中担忧姜绾有不测,她转身离开。 沈凝霜派人叫姜绾去她院里一聚,姜绾本以为她是想和她友好相处,她满怀欣喜的去她院中,等到院内只见顾妙然站在她一旁,手中拿着一蒲扇。 “妹妹来了,坐吧,这是我让下人新煮的金瓜贡茶,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王爷又心疼我常日里操劳府中事情太累,便把这好茶给了我,你尝尝。”沈凝霜浅浅一笑而过,姜绾坐在凳子上低头看一眼杯中,她迟疑了一下笑着说道:“王妃客气了,这好茶还是你留着吧。” “那你这是跟我见外了,我这的茶必是姜侧妃看不上吧,是我招待不周了,还是在埋怨我那日打扰到你和王爷了,”沈凝霜假惺惺的自责不已道。 “没有没有,王妃哪里的话,那我尝尝。”姜绾拿起茶盖拂了拂热气这才缓缓喝下。 “怎么样,味道如何?”沈凝霜拿起抿了一口。 “不错,多谢王妃,不过有个事情我想和王妃和顾侧妃说一声,就是我对王爷无任何想法,等过些日子我会离开,请二位王妃放心,我姜绾说的都是真心话。”姜绾认真的说道。 在门外赶来的陆长卿听到了这一切,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院内,他转身离开。 沈凝霜和顾妙然面面相视后大笑道:“哈哈哈,姜侧妃你想多了,你既然入府便是王府中的人,你对王爷上心也是正常的,不过切记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沈凝霜看着她似乎这一切达到了她的目的。 “王妃,我真的不想在这里,我本身也不是安宁,我一醒来就在王府了。”姜绾出言极快,不假思索,感觉自己话语轻率后,尴尬地轻咳一声。 瞬间周围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顾妙然笑盈盈的走过来说道:“哎,妹妹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你不是安宁啊,那你可是从那通判府上来的,那可是有人看见的啊。” “我本来从山下要来靖城的,没想到路上遇到一群黑衣人被打晕了,可是有人看见她也不能证明,轿中的人就是我。”姜绾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了,她便起身。 “二位王妃,我就先走了,多谢王妃的茶。”姜绾规矩的行礼。 沈凝霜脸上露出和蔼亲切的笑容说道:“那好,我就不送了。”她看着姜绾远去的背影,她眼眸一转,邪肆地勾起唇角。 “姐姐,我看啊这个姜绾真是笨的不得了,自己都说了出来,没有脑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顾妙然讥讽嘲笑道。 “你还不如她一半,说别人时也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有那个功夫不如让你爹多帮帮我父亲分担一点事,别有个官职就混吃等死。”沈凝霜满脸鄙夷不屑的看着她说。 顾妙然羞愧的低下头小声说道:“回去我就跟我父亲说让他多多帮大人分担。” 春月见到姜绾回来,她放下手中的动作,上前恭敬行礼说:“姜侧妃回来了。” “王爷在哪里?我有事要跟他说。”姜绾语气严肃的说道。 “王爷在书房,可是他……,”没等春月说完,姜绾扭头走出院门。 “王爷,西周那边的细作已处理,但卑职斗胆说一句,这个姜绾现在有可能也是西周派来的,她到现在都没有露出马脚。”子韫说着将怀中的那封密函递给陆长卿。 “你说的言之有理,在观察她几日如果真是,那就不要让她活在府上。”陆长卿狠厉的说着。 “那不如试她一试。”子韫上前贴在陆长卿耳边私语。 陆长卿淡然一笑,好像勾起他心中的乐趣一般点了点头,随后,他打开密函看着信中内容,眉头微皱,眼眸暗沉了下来。 “王爷我找你有事,”声音伴随着门被推开,姜绾走了进来,陆长卿将信立即攥成一团纸握在手中,他自然的背过手,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的怒气看着姜绾 “谁让你进来的?我说过没有不要随意进入我院中,你真当你可以为所欲为?”陆长卿低沉的声音夹在着怒气。 “我不过是有事要和你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冲我发脾气,这个府上所有人都针对我。”姜绾不争气的泪顺着脸颊流下,委屈哽咽道。 “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话,你给我出去如果以后再敢随意进我的院子,就滚出王府。”陆长卿毫不留情说着,阴鹫目色渗着寒意看着姜绾。 姜绾气结她伸手指着陆长卿说不出一句话,张口便是:“你……你……,好我走,顺了你的心意我滚出这个破地方。”姜绾转身哭着离开,她微红的眼眶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袖子边擦边走,这一幕被去看望陆长卿的沈凝霜看到,她心里竟有一丝得意,脸上勾起一笑。 “王妃,我们不去王爷那了吗?”翠竹问道。 “不必了,已经有人惹怒了王爷,这时候去不合适了,晚些吧回院。”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姜绾气鼓鼓的回到院内,哽咽着冲到自己屋内,将自己的衣服带走,春月见到这一幕,拉住了她轻声问道:“侧妃你要去哪里?怎么哭了?” “春月,你照顾好自己,我要与王爷诀别,这个破王府我一天都不想呆了,多呆一天我都要被变成受屈包了。”正在气头上的她看着院内桌子上的香囊,她走过去手臂一扫都掉在了地上,她哽咽落泪。 “你不要拦我,他让我滚我就再也不回来,正好我本身也不想呆了,顺了我心意。”她甩开春月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长卿怒火难消的将信扔在了桌子上,他闭上眼眸冷淡说道:“你去看看她去哪了。” 子韫走出院门来到姜绾院内,只见院中只剩春月,他看到春月眼眸中露出那难以掩盖的欣喜,他走上前问道:“姜侧妃那,在屋内吗?” 春月面无表情冷静的回道:“走了。” “那……那你还好吗?伤口愈合了吗?”子韫满脸关心的模样,让春月看了心中忍不住想要回应他,可是她使劲攥拳,指蔻深深扣着肉,迫使疼痛使她清醒。 “与你无关,希望日后在府内不要对我有过多的关心和帮助,我不需要。”春月说完与他擦肩而过,这句话让子韫心如死水一般,他不想就这样放弃,可却无能为力也不能说出真相。他怔怔站在原地。 春月那一滴泪被她擦掉后,就此断了与他的念想,她要去找姜绾怕她遇到危险。 姜绾此时,在靖城内走了许久,越往西走人越少,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身上又没有银子,肚子也饿的直叫。 她不知此刻身后跟了俩个人,他们身着灰色布衣手拿长剑,黑布蒙住脸,姜绾恍惚间走到一处死胡同内,抬起头看见转身就要走,这时,身后的人早已堵在后面看着她。 姜绾身体微微一颤,心中慌乱,她害怕的紧紧抓住身上的包袱,二人缓缓逼近姜绾。 其中有一个人阴狠的问着:“你是不是姜绾。” “你们…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姜绾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就是了,有人要你命,我们哥俩拿钱替人消灾罢了,你这姿色要死了也有点浪费,不如先让我们舒服一下,再送你上路也不迟。”那黑衣人奸笑着说。 姜绾脸色苍白,她祈求老天爷有人能救救她,她哭诉着:“求求你们别杀我,我…我…给你们银子行吗?放过我吧我肯定不报官。” “今天不杀了你,明日死的便是我们,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另一个男人说完就要上前杀了她。 她看向四周只见旁边有一根长长的木棍,她顺手拿起冲向那二人,又扯着嗓子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那二人见她叫,其中一个快步上前手中的剑劈向姜绾,她一个笨拙的侧身躲开了,她用手中的木棍使劲胡乱的打向他俩,却被其中一人给斩断了。 二人都向着她劈去,姜绾躲避不及被划破肩膀和腹部,只见鲜血渗着衣着流了下来,她顾不上疼痛,只知道自己不能死也不能落在这二人手中。 她见周围有什么就向他们砸什么,那二人也是蟒夫不会武功,只会砍。 此刻,姜绾已经精疲力尽,她体力透支勉强靠在墙上虚弱的微微喘息着,二人见到上前奸笑着说道:“这小娘子可真美啊,现在你砸不动了吧,哈哈哈哈,可让我们二人好好疼疼你,然后在让你痛快的死。” 她心如死灰,看着二人慢慢走过来,她强撑着那一口气,抓了地上的一把沙土撒向其中一人眼睛,另一个人怒气冲冲上前给了姜绾一巴掌,那眼睛被沙土伤到的如杀猪般吼叫着,他擦拭着眼睛好不容易看清,他上前揪住姜绾的衣口一把扯开。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进下一步动作,可她却忘了旁边的另一个人,姜绾没想到自己沦落到这一步,她已经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突然,她感觉面前的二人好像倒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传入鼻息中,她睁开双眸,面前的二人被一剑刺穿胸膛,一个身影站在她面前,那剑锋还在缓缓低落着鲜血。 元景安身着深紫色的长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一条竹纹雕刻的玉佩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配,容貌俊美非凡,温文儒雅。他走上前二话没说一把横抱起姜绾。 “姑娘,放心我已经将那二人杀了,现在我带你去医馆,不要闭上眼睛,也不用害怕我是当朝军部尚书元景安,刚刚路过此处听见你的喊声赶来的。”他轻声细语的对怀中的姜绾说道。 第11章 她是本王的侧妃 姜绾眼神迷离中看着元景安的侧脸,好像在梦中见过,但是一想到这她的心口又一阵疼痛,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她疼的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无力靠在他怀中还是昏睡了过去。 元景安见到他派人将最近的医馆郎中请来,他身上都是鲜血,秦浩见到满脸焦急的上前问道:“大人你受伤了?这姑娘是?” “我没受伤,不过是我在从城外回来的路上,遇见有俩登徒子在欺负这位姑娘,我便将她救了下来,赶紧回我院内。”说着元景安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郎中拎着医箱匆匆走了进来。 “云郎中劳烦你帮忙好好医治这位姑娘,”元景安看着床榻上的姜绾心中感到莫名的熟悉,姜绾在梦中拼命的逃跑,她想走出去,可是一片空白所有回忆如碎片一般,她越想记住,心越痛如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喘不上气来,她满脸汗珠眉头紧锁。 “请元大人放心,老夫一定救回这位姑娘,”说着他让侍女将姜绾的衣物褪去,将一包药给了侍女让她们把伤口包扎好,过一会他走了进来从医箱中拿出一个麻袋脉枕给姜绾把脉,随即,他捋着胡子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元景安见到上前问道:“云郎中,这姑娘情况怎么样?” “这姑娘脉象紊乱,心悸不稳,气血不畅,她这是中毒但这种毒用量较多容易致命也会渗入五脏六腑,如果再不将这毒逼出,她性命堪忧恐怕活不过两年。”元郎中说道。 元景安看着姜绾眼神中透着一股怜悯,他伸手示意元郎中去外面。 “云郎中,麻烦您了,请给她开几副方子,抑制住她体内的毒。”元景安说道。 “我这就开,不过这姑娘一定要好生修养,日后不然……,”云郎中有些难以开口的没再往下说。 “云郎中不妨有话直说,无碍我与这姑娘也是一面之缘而已。”元景安微笑道。 “哎,这姑娘日后很难有身孕了,因为她的身子骨想必以前定受了不少伤,再加上这药不过是短时间内能抑制毒性侵蚀五脏六腑,但日后不找到解毒办法她很难调好,但老夫也会尽力而为的。”云郎中转身进入屋内写下方子递给一旁的侍女,他走出来拜别元景安便离开。 “王爷,姜侧妃在城遇到危险,遇到两个恶人险些遇害。”子韫说道。 “那她现在人在何处?”陆长卿冷静的问道。 子韫抬起头有些紧张的缓缓说道:“姜侧妃在……在军部尚书元大人府上,春月赶去时只见元大人抱着姜侧妃走了。” 他冷眸微眯看向子韫说道:“哦?本王的人竟然被他带走?看来要去一趟尚书府了。”子韫对上他地目光浑身一颤,随即回道:“是我这就备马。”他转身离开。 陆长卿眉目阴沉看着桌子上的香囊是姜绾给他做的,他在她离开后去了趟她院内,见到扔在地上的香囊他捡了回来。 二人翻身上马,扬手挥鞭,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向北而驰,飒沓如流星。 许青月在房内听到丫鬟告诉她元景安带回来一女子,她脸色铁青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里满是怒火她起身气冲冲去向元景安的院中。 元景安正要喂药给姜绾时,只见许青月推门进来满脸愤怒质问道:“景安哥哥,这女人是谁?为什么你抱着她回来的?” 他阴沉着脸厌恶地道:“什么时候我带谁回来轮到你管了?看来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把自己还当做尚书夫人吗?”元景安放下手中的药碗起身毫不吝惜的拽着许青月的手腕往门外走,他怕将床榻上的姜绾吵醒。 许青月在院内使劲甩开他的手大喊道:“你抓痛我了,你就这么怕打扰到那个女人吗?你难忘记我姐姐了吗?” 元景安目露凶光看着面前如泼妇般的许青月,他走上前冷笑一声道:“就算我让别的女人躺在我的床榻上,你也不要想能让我改变心意要了你,相思没有你这种妹妹,不要张口闭口你姐姐,你怎么对待她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元景安凑上前贴在他耳边私语后,许青月脸色苍白她像似听到一些害怕的事情向后退了半步,眼神中惊恐的看着元景安。 就在这时,秦浩走了进来说道:“大人靖南王王爷来了说是要见您。” “他怎么来了?他在哪,”元景安有些诧异的抬起头问着。 “在大厅内等您那。”秦浩回道。 元景安撇了一眼屋内方向让秦浩在一旁看着,他独自一人去往大厅。 他来到前厅便看见陆长卿坐在椅子上,他瞬间脸色一变微微一笑走过去说道:“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府上,真是我府上的稀客啊。”元景安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 陆长卿目光森冷,语气缓缓道:“呵,元大人说错了稀客的不是本王,而是你府上那位女子,本王的侧妃。” 元景安表情一沉,他慢条斯理道:“王爷说的哪里的话,我府上怎么会有王爷的侧妃那,必是听错了也看错了吧,我这偌大的府上除了丫鬟就是下人。” 陆长卿扯唇一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那今日你带回来那女子,你可知是谁?” 他淡定自若的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我带回来一女子,莫不是王爷在我府上安排了眼线吗?”他眼神锐利的看向陆长卿。 “哈哈哈哈,本王若在你这军部尚书府中安排眼线,又岂能瞒过元大人的眼睛,”陆长卿轻声笑了笑。 “哈哈,我说笑了王爷莫要怪罪,不过王爷是与那女子认识吗?还让王爷亲自登门来。”元景安意味不明道。 陆长卿面无异色冷声道:“她是本王的侧妃。” 元景安心中一惊,似笑非笑道:“王爷你怎知她就是您的侧妃,更何况您的侧妃不都在王府上吗?” “前些日子,本王迎娶的侧妃,今天不过是与本王赌气离开王府,险些在外面遇到危险,多亏了元大人的相助,本王这才来将侧妃接走。”陆长卿淡淡道。 “恭喜王爷,可真是有福气,娶到如此美艳佳人,”元景安浅浅一笑道。 “多谢大人妙赞,那她在何处本王带她回王府,”陆长卿眸色幽深,看向元景安。 元景安深知在说下去毫无意义只能任由他带走姜绾,便起身带着陆长卿来到他的院内,走进屋内只见姜绾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眼眸双闭。 陆长卿很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可是心底却暗暗地有些心疼,他走上前俯身看着姜绾轻轻横抱起她向外走去,走到院门时元景安看着他的背影讽刺一笑道:“但是没想到堂堂靖南王王爷,也会用下毒留住人,这毒如果再不解她就香消玉损了。” 他眉头一瞥,陡然沉下了脸,转身看着他神色一冷说道:“元大人此话怎讲,本王何时对她下毒了?” “王爷心中自知,莫要在害了她。”元景安看着陆长卿。 “呵,希望元大人管好自己的家事,不要太过于关心别人,本王的人由本王来照顾,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王瞧不上。”陆长卿冷漠道便抱着姜绾转身离开。 元景安眼眸森冷怒意的看着那背影。 “王爷,您不如骑马我去找轿子抬侧妃回去,”子韫关心的看着陆长卿他从元景安府上出来就一直抱着姜绾。 “不必了,就这么抱着吧,她的伤口不能受颠簸,”陆长卿低头看一眼怀中的人。子韫在后面牵着两匹马。 沈凝霜在府上等着陆长卿,她心中期盼着那个消息到来,顾妙然在屋内焦虑不安,来回踱步。 “王……王爷,你……这个大坏蛋,我……我不会原谅你的。”虚弱无力的声音从怀中传来,陆长卿低下头看着她,姜绾半眯着眼睛,手紧紧抓住他的衣口。 “原不原谅你说的不算数,本王说的算在坚持一会就到府上了,你就安全了。”陆长卿说完抬起头向前走着。 “王妃王爷回来了,但是……,”翠竹话说一半低下头害怕的不敢抬。 “但是什么,但是说啊王爷回来在哪里。”沈凝霜赫然而怒对着翠竹大喊道。 “王爷抱着那后院的姜侧妃回来了,现在王爷在她房内那听说回来的一路上都是王爷抱着。”翠竹小心翼翼的说完连忙后退两步。 沈凝霜赤红着双眼,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恶狠狠地说道:“这都没死竟然还能回来,真是命大啊,王爷竟然还将她抱着回来,为什么!” 她腾的起身向门外走去,翠竹紧跟身后,她怒气冲冲来到顾妙然房内推门而入,冲上前去伸手打了她一巴掌,顾妙然那白皙的脸庞瞬间红了起来,她眼眶含泪连忙跪到沈凝霜面前。 “姐姐,怎么了你为什么打我啊,”顾妙然捂着被打的脸哭着说。 “你这个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的废物,让你办点事都办不成,你不说你找的那两个人手脚利索,为什么她还活着还是被王爷抱回来。”沈凝霜被气的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歇斯底里冲着顾妙然怒吼。 “什么?她还活着这不关我的事情,姐姐我只是给那两个人银子让他们杀了她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杀了她。”顾妙然哭的梨花带雨,沈凝霜看着她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她蹲下身伸手捏着顾妙然的下颚,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幽幽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在不成你的下场会比她还要惨,知道了吗?” “知道了姐姐,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办成。”顾妙然连忙点头答应。 沈凝霜起身离开,她去向后院,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陆长卿命子韫去请了他的好友太医院的徐院使为姜绾医治,他拿起手帕在盆里蘸了蘸水为她擦额头的汗珠,他这才发现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恍惚间他回忆第一次与姜绾见面的时候,他嘴角上扬笑道:“你是第一个对本王如此无礼之人,也是第一个我抱着的人,不过你的出现为什么总是那么不一样,你到底是谁呢?” 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沈凝霜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她转身离开只有她自己听见眼泪啪嗒的往下掉。 “姜绾这一切我都要让你通通还给我,王爷的温暖和爱,我沈凝霜的东西谁也夺不走我不会再对你手软的。”她心底暗暗发誓。 徐院使从家中来到王府,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又对着床塌边上的陆长卿发牢骚诉说道:“我说你这个人啊,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就让人跑我家门口咣咣敲门去了,亏你还王爷那,你在宫中学的那些礼仪被你吃了啊。” “是本王考虑不周,不过得拜托你看看我这侧妃的伤如何,”陆长卿说着让开站在一旁,徐霄这才看到床榻上还躺着人儿,他连忙上前拿出脉枕坐在一旁把脉。 过了半响,徐霄脸色骤然一变,眉头紧皱,显得神色凝重,他起身走到陆长卿身旁,犹豫片刻才缓缓说道:“她中毒了,如果没有解药时间一长侵入五脏六腑,她生的机会就没有多少了,还有一点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连身孕都很难有,但也不是没机会只是机会渺渺罢了。” 陆长卿沉默不言,一双幽暗的眼眸看向别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口冷淡说道:“徐霄这件事今日只有你我知道,不可有第三人知道,你要调配一副能抑制她体内毒物的药,你能知道这毒何时下的吗?” 第12章 我要与你和离 “这毒少说也有半个月了,这毒量不小,你要好好照看她我也会帮你找解药的。” “好,你一定要保住她的命,她现在不能死,至少在我这。”陆长卿冷漠道。 徐霄开完药便离开王府,陆长卿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桌子上的荷包目光寒冷,无半点情愫沉吟片刻吩咐道:“三日之后就是宫宴,她伤口没好想必也去不了,让春月好好再府上照顾她。” “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 “西周那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想必皇上定会派我和靖南将军去守边境,他不会留我在城内的。”陆长卿平淡的说着。 “为何?难道皇上不放心靖南将军吗?”子韫不解的问道。 “不,皇上是不放心我,”陆长卿翻阅着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靖南将军手握虎符才应该是皇上不放心之人,他这几年仗着自己立功,在朝廷之中一直针对王爷。” “皇上不过是让我们相互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都知道,他不过也是将来有朝一日成为太子的垫脚石罢了,谁又能完好无损从中受益。”陆长卿合上书抬起头看着子韫说道。 “是属下愚拙了,”子韫低下头。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子韫转身打开门看到春月,他脸上露出微笑,春月看都没有看他便走到陆长卿面前行礼道:“王爷姜侧妃醒了,不过喂侧妃喝完她一直咽不下去,这徐太医交代一定要按时辰喝药的。”春月焦急万分,害怕姜绾伤口愈合不了。 陆长卿起身走出门外,春月正要跟上去,却被子韫一把拉住手腕轻声问道:“就这么看都不想看我吗?我真的有难言之隐。” “与我无关,我说过的在府上除了王爷交代的事情不要再说别的,不要让我真的厌烦你。”春月无情的甩开他的手离开。 子韫看着那背影,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 陆长卿轻轻推门而入,只见床榻上的姜绾满脸痛苦的模样,他拿起桌子上的药碗走到床榻边上,他扶起姜绾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喂她喝药。 “苦……好苦,”姜绾虚弱无力的说道。 只见他将碗中的药仰头喝下一口,又低下头轻轻啄吻了她的唇,将药灌入她的嘴中,她的咽了下去,朦胧中微微睁开眼眸看见陆长卿的气息,他一口一口喂她喝药,她才熟睡。 沈凝霜趁着夜色渐浓坐着马车回到沈府。 “父亲,女儿想求你一件事,”沈凝霜跪在沈阴安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不在王府好好待着,怎么跑回来了。”沈阴安问道。 “那个姜绾没死又回来了,王爷竟然在悉心照顾她,三日后便是宫宴我想和父亲去将她不是安宁之事禀告皇上,让她永远消失。”沈凝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此事虽然你我都知道,她不是安宁,可是要有证据证明给皇上,不能空口无凭,不然皇上怎能信。”沈阴安说着扶起自己的女儿。 “放心吧,父亲我早已准备好了,只需要到时候父亲配合我就好。” “好,近日王爷那里如何有没有什么动静,有人来报王爷前些日子拿到一封西周密函,你可知有此事?”沈阴安问道。 “确实有此事,怎么了父亲。”沈凝霜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封密函是关于西周起兵攻打岩城与元城的兵防图,那座城池如若丢失我们北周便陷入困境,近日大臣们纷纷为了这个事情多次向皇上递奏折。”沈阴安皱着眉头叹了叹气道。 “那王爷会不会等着宫宴那天在禀报给皇上。” “你不要太一心向着他,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止是靖南王妃,你是皇上的人。”沈阴安冷淡说道。 “父亲或许王爷没有那些心思,是你和皇上误会了那。”沈凝霜为陆长卿辩解道。 “大胆!你竟敢对皇上质疑,我看你是被那情爱冲昏了头脑,赶紧回去吧!”沈阴安怒斥道。 沈凝霜咬紧嘴唇生气的转身离去,当她回到府上路过陆长卿的书房见门露着一条缝,她见四处无人走了进去,看见桌子上的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她拿起仔细端详一番。 “王爷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东西,王爷从来不佩戴这些的。” “本王突然想佩戴了,怎么王妃忘了本王说的话了吗?不要随意进入我的书房。”陆长卿冷冷的看着沈凝霜说着。 沈凝霜背后一凉愣在原地,她惊慌失措的将荷包扔在了地上转过身看着陆长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行礼道:“王……王爷,妾身只是看着门没关便以为王爷在书房,就想着进来看看王爷。” 他走过去弯下腰将荷包捡起来,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陆长卿冷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从她身边走过坐在椅子上冷冷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王妃早些休息吧,本王的一些小事王妃不用操心,好好做你的王妃便可。” 沈凝霜转过身面对着他微微一笑道:“王爷说的是,那王爷也早些休息,那妾身回去了。” 陆长卿冷漠的应了一声,沈凝霜灰头土脸的连忙离开了这里。 春月一早来到姜绾屋内,只见她已下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无血色。 “侧妃你怎么起来了,你还不能下地,碰到伤口怎么办,”春月关切的说道。 “无碍,我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一直在睡觉,在不起来身子骨也怕是废了,是他带我回来的?”姜绾淡淡问道。 “是王爷带侧妃回来的,昨夜也是王爷给侧妃喂的药,因为您一直喝不下药。” “哦,王爷在哪里我找他,”姜绾说着起身向外走去,春月跟她到王爷院内便停下脚步在门口等候。 陆长卿正侧躺在床榻上,衣口处裸露出胸膛,他紧闭双眸,姜绾推门而入她走到陆长卿身后手臂交叉她不满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受这伤都是因为你,你别装睡本身咱们俩之间也是约法三章,没有拜堂成亲,所以我要与你和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他缓缓睁开双眸嘴角露出邪魅一笑,他没有回应,姜绾见他没有搭理自己,她上前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时刚触碰那一瞬间,陆长卿快速回过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使劲拉入怀中,还没等姜绾反应过来,她已躺在陆长卿怀里,他眸色微暗,喉结微动,眼前的姜绾的脸绯红绯红,像是醉了酒似的,青丝散乱,她仰起脑袋,诚然已竭力镇定的看他,可两边得耳朵却是充了血似的,红的不成样子。 “敢与本王和离?谁给你的胆子,就算没有拜堂成亲你也是本王的人,那不如今天就不要顾虑那些约法三章的事,直接圆房吧,”陆长卿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脸慢慢凑近,姜绾浑身的酥麻感从脚底涌上心头,一动不敢动。 “你……你放开我,你这个浪荡王爷,欺负人。”姜绾用力想要推开他,而陆长卿用力锁住她的腰,任由她在怀里作闹。 “我就听你这一回和离二字再有下次,我定让你好看,定不会像今天这样控制住自己,”陆长卿凑在她的耳边,呼吸时的热气扫在肌肤上,姜绾怕痒的缩了脖子。 “谁让你那么对我说话,下回我就说我就说,哼!”姜绾不服软的说道。 “王爷,丞相大人来了,说是有要事与你商议。”子韫刚推门进来便看见这一幕,瞬间他愣在原地,姜绾不好意思的立马用陆长卿的衣服遮住脸,他低头见到微微一笑。 “知道了,你带丞相去厅堂内等我吧,我稍后过去。” 子韫还没反应过来,陆长卿冷漠说道:“还不快去,还看?” “啊,是……是王爷,我这就去,”子韫连忙转身将门带上,脸上露出坏笑走到院内又停下自言自语道:“王爷,还是没把持住啊。”春月端着一壶茶从厨房回来,便遇见子韫,二人擦肩而过。 “好了,人走了起来吧,”陆长卿看着娇羞的姜绾说道。 姜绾转过身连忙坐起来,撒腿跑开了。 陆长卿看着她的背影,他那漆黑的眸底,闪烁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中隐隐泛起。他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如今那府上的二人已经对她有敌意了,只为达到目的。 陆长卿穿戴好便来到厅堂内,只见林永之正坐在右边椅子上,他面无表情冷冷道:“丞相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这,平日里丞相可是谁都请不动的,今日竟会主动上本王府上。” “王爷,取笑老夫了,王爷身份尊贵怎敢跟王爷比,上门拜访也是有要事与王爷商议。”林永之虽不惑之年,但依旧不减锐气,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如刷漆,胸脯横阔。 陆长卿冷哼一声,随即问道:“何事要与本王商议,不妨说来听听。”他面色紧绷,幽暗的眼底隐藏着惊涛骇浪。 “王爷朝中的靖南大将军,近日家中出现一件让皇上震怒的事,不知王爷可否知道,”林永之问道。 “知道,怎么了?”他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幽幽说道。 “这靖南将军数年来仗着自己,在边外打了数次胜仗,在朝中目中无人还在背后议论王爷私藏前朝余孽之事,老夫觉得这靖南将军应该由王爷出面惩治一番。”林永之义正严辞的说道。 “丞相怎么不找皇上,找本王有何意本王能力怎能触碰到皇上的皇权,丞相必是糊涂了,本王府上私藏前朝余孽的话也不知谁传的,弄的满朝都知道,如果真有的话皇上早来搜何必等着别人去说。”陆长卿浅笑一声,似乎带着嘲讽。 “王爷说的是,确实空穴来朝的话不必当真,但是王爷老夫说一句冒犯的话,望王爷莫动怒。”林永之脸色严肃的说道。 “无妨,丞相请说,”陆长卿说着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不如王爷与老夫联手,推翻靖南将军,王爷掌握军权而老夫掌握朝中大臣,如此一来我们二人岂不是坐稳朝中位置。”林永之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笑容。 “哈哈哈哈,丞相大人你可知你这番话,本王便可定你死罪?”陆长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永之说道。 “王爷,可以定老夫的罪,但是王爷要想想现在老夫是唯一能让王爷使用的棋子,利与弊请王爷再想想,”林永之讨好般样子,让陆长卿心底生出厌烦。 “丞相请回吧,本王会给丞相回复的。”陆长卿想要将他赶走,这种事怎会用到他,他不过也是想让自己成为卒子而他在后面坐享渔翁之利。 “那好,老夫先回今日多有打扰,”林永之起身离开。 子韫这时,走上前来愤愤说道:“王爷,就丞相这老奸巨猾竟然把心思打到王爷身上,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王爷就应该将他向皇上禀报。” “本王怎么会与这种人坐一条船,他那心思只是你现在所看的一点皮毛罢了,多了的是你看不到的。”陆长卿意味深长的说道。 林永之走出去的时候,碰到从前院回来的姜绾,他看了她一眼恍然间发现她的背影有些像那许相思,但他回过神仔细想想好像又不是,毕竟那个许相思至今都没有找到,定是掉落在海里死了,他离开王府坐着马车回到自己的府邸,发现秦若兰来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走进去。 “永之,你回来了我可等你好久,”秦若兰风姿绰约,妖娆妩媚的上前环住林永之的脖子,微微勾起的眉俏,和眼角间满是浓到要溢出的风情。 “你怎么来了,下次再来派人先告诉我,”林永之顺势搂住她的杨柳细腰,秦若兰这个美妇人,简直太会勾人心魂。 “好啊,最近那个死丫头没有消息吧,是不是就死了,”秦若兰靠在他怀里娇羞的说道。 “嗯,是这几日我的人一直在城内和悬崖边上寻找,不见尸首估计是让那海里的鱼吃了,你和青月可以安心了。”林永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第13章 扔了浪费剩下的给你吃 “不过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让人家等你那么久,”秦若兰温柔问道。 “我去找靖南王了,想借他的手铲除许纪坤,他手握军权太久了,该换换人了。”林永之走到桌前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秦若兰脸色一变有些难看,她没想到林永之想要铲除许纪坤,虽然她与林永之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但是好歹与许纪坤是结发夫妻。 “这……这永之,你是要杀了许纪坤吗?”秦若兰绕到他身后给他揉肩问道。 “哈哈哈哈,杀他不用我出手,皇上便可,只不过这一步需要一个人与我联手。”林永之为自己的想法得意的时候秦若兰心中一惊。 “所以,你去找了靖南王,那他真的会帮助你吗?那靖南王听说可是个狠角色,他从不与朝中大臣来往,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之人。”秦若兰说道。 “哼,我能与那帮庸人相比吗?他会考虑的,你可别忘了他是先皇之子,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当今皇上可是他了。” “确实,不过永之你可要小心靖南王,他不能向皇上参你一本吧。”秦若兰担心的问道。 “不会的,对他来说是敌是友他是分得清,不过你今日来这他不知道吧,”林永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亲昵的说道。 “不知道,他去军营了,”秦若兰一个转身坐在他怀中。 林永之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那就好,那我与娘子就早早歇息,哈哈哈哈。”他一把将秦若兰抱起走向床榻。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炎热夏风吹过,却带来一股酸涩又清爽的味道,像冷调的绿叶,很是好闻,石子路被日光暴晒,每一颗小石粒上如同镶着金色的阴影。 姜绾将从厨房做好的一份糯米凉糕,和山楂冰沙粥,端在桌面上,在厨房内的热气蒸腾中她额头冒着细小汗珠,春月看着她用心的样子笑着逗她道:“看来这是给王爷做的呀,可真是用心呢。” “哎呀,才……才不是那,谁说给他的,我自己吃,”姜绾像是被戳中了心思,脸红不好意思的辩解道。 春月笑而不语在一旁打下手,话音普落间,姜绾眉头紧锁因刚才的动作太大拉扯到腹部伤口,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腕一抖手中的碗掉落在地,春月听到动静快步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伤口了,侧妃放下我来弄吧。” “没事,已经弄完了端过去吧,王爷应该在厅堂那吧,刚才我路过前院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从厅堂出来。”姜绾捂着腹部坐在凳子上缓缓说道。 春月抬起眼眸淡淡回道:“是朝中林丞相来拜访王爷。” “我说那,看着不像普通人,气势不凡。”姜绾休息一会站起身将摆晾好的糕点端起。 “我们走吧。”姜绾淡淡说道。 陆长卿与子韫正在下棋,陆长卿面色凝重看着棋面说道:“密函已经给皇上送去了吧。” “已经送去了,不过我回来的时候路上看见朝中几个大臣往皇宫方向走。”子韫抬眸看了一眼陆长卿。 “这帮老匹夫是一天都等不了,没事就面圣偏要参我一本,无能之人可笑至极。”陆长卿冷笑一声讥讽道。 “看来他们还是没长记性,用不用……,”子韫小心翼翼问道。 “不必了,随他们去吧,皇上那边都没说什么,他们在怎么样也掀不了天。”陆长卿声音寡淡道。 片刻,姜绾端着糕点走来,她走了过来,子韫见到连忙起身行礼道:“姜侧妃,您来了。”陆长卿抬起眼眸看向身后,他转过身一脸懒散地微眯着眼睛,却对上她的目光朝她勾唇微笑。 “给我做的吃的?姜侧妃真是懂得心疼人,知道我有些饿了还特意做的糕点。”陆长卿靠在椅背上看着姜绾。 “谁说给你吃的,我就是做多了,剩下了扔了浪费,才给你端来的。”姜绾否认道。 “好,那本王也吃,”陆长卿知道她嘴硬,春月端到陆长卿面前,他端起山楂冰沙吃了一勺,仔细品尝,又吃了一勺糯米凉糕,他眼眸微微一沉,看着这盘糯米凉糕看出了神。 “怎么样?这可是我辛苦半个时辰,砸冰砸出来的,给个反应啊!”姜绾问道。 “这糯米凉糕是你从哪学的?”陆长卿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眸中出现许久未见的柔光,周围突然散发出久违的温暖。 姜绾看的出神没有听到他说话,直到陆长卿走上前靠近她再次问了一句。 “你在想什么?难道是侧妃对本王动了色心?”陆长卿深邃迷人的眼眸凝视着姜绾。 “我……我没有,我是看到你嘴角沾到糯米凉糕,这个是我以前就会的,脑子里想到了就做出来了。”姜绾躲闪开他的眼眸,侧过身。 “是这样啊,本王很爱吃侧妃做的,以后继续做剩下的给本王。”陆长卿取笑她说道 姜绾不好意思的咬着朱唇,转身离开,陆长卿看她离去,神色黯淡喃喃道:“太像我母妃做的糯米凉糕了,小时候我总是哭闹不停,父皇又冷落我母妃,而宫中侍女就只有一个,母妃想出这道糕点做给我吃,我才不在哭闹。” “原来是这样,难怪王爷刚才那么问姜侧妃,可能是姜侧妃碰巧会做这道糕点吧,味道些许相似罢了。”子韫回道。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或许我母妃还在颐养天年吧,”陆长卿说到这里眼神中充满阴冷,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凌厉之意。 “她现在还在牢狱中,不然将她处死吧。”子韫说道。 “先去看看再说,”陆长卿说完与子韫一同出了府上。 二人坐上马车直奔幽云监,那里是关押死囚和十恶不赦之人,里面让人生不如死,每日都要受二十下鞭行,再给上药再鞭行反反复复任囚犯在疼痛中死去…… 陆长卿要去看的是先皇的皇后,沈常曼,她对待后宫嫔妃心狠手辣,为了争宠甚至将嫔妃处死,瞒着先皇,而陆长卿的母妃贺苏柔本是后宫三千中的一名秀女,只因被先皇宠幸一次,便怀有了陆长卿从那以后被封了名号再也没有看过他们母子。 陆长卿走进牢狱中,脚下踩过水面发出声音,牢房味道古怪,是潮湿加上干涸的血味道,往前望去,几名死囚被捆在木柱上,浑身是血与火烙之印,两名狱史正在桌子上喝酒吃花生,见到陆长卿走来,连忙起身走上前恭敬行礼道:“王爷您来了,是来看那个死囚吗?” “嗯,还留有一口气那吧,”陆长卿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有的有的,王爷您吩咐的事情,我们不敢不敢遵守,这人一直留着一口气没敢往死里打,我们这手没轻没重的,”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狱史讨好一般的说道。 “这是给你们的喝酒钱,你们先出去吧,”子韫从腰间拿出一钱袋,扔给狱史,狱史接到立马笑呵呵的拿钱转身离开。 二人来到其中一间肮脏不堪的角落,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衣着埋汰带着干涸血痕的女人躺在干草上,她虚弱的喘息着。 “堂堂南宫皇后也沦落至此,感觉如何,”他的薄唇掀起一丝冷笑。 女人顺着声音,缓缓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向面前现在的男人,她眼中露出恨意那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吃了他。 “是你啊,怎么是来看看我死没死吗?放心吧我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在下面让你那个低贱的母妃好过的,”南宫常曼声音嘶哑说道。 陆长卿打开门走了进去狠厉的看着她,阴冷说道:“你死我就将你的五脏六腑拿去喂狗,将你的尸骨埋在乱葬岗,让你永远不会与父皇埋在一起,你不是很在乎这个吗?我偏要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那女人浑身一颤,她要上前扑过去陆长卿一个快速起身,让她扑了一空,她的双腿早已断了,她现在只剩下上半身能动。 “怎么?站不起来吗?南宫皇后那份高傲那?”陆长卿蹲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拽。 女人满脸的痛苦,她喉咙里发出的哀泣声。 “你永远坐不上那个皇位,你血脉肮脏永远改不了,哪怕你是先皇所生之子,为什么当年皇上没有将皇位给你,给了旁支的淳亲王?”南宫常曼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忘了,先皇死了,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本王依旧会在你死之前坐上的。”陆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敢造反?当年皇上怕你登上皇位会让整个北周陷入水生火热之中,你心术不正,才不肯给你,若不是你害死太子,今日我必将你处死。”南宫常曼狠狠瞪着他。 “你的儿子是因你而死,并不是本王,是你将那份毒药喂给他的,你当年要给我喝的那杯水,是你自己换的。”陆长卿冷漠的看着她将她甩在一边。 她趴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明明那杯水是我先给你的,怎么可能是我给明儿的。” “不要忘了,你走后明儿与我换了水杯,你让他喝下水怕我与他换,”陆长卿说道。 “明儿我的明儿,是母后害了你,”南宫常曼抱着头像是失心疯一般哀嚎着,流着泪水恶毒的诅咒道:“陆长卿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拿命起誓你这一生无人真心对你,你爱之人永失,所信之人背叛你,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过的。” “我会的,哪怕无一人真心对我也无所谓,你就看着我如何一步一步走向皇位,在将你的明儿与你的尸骨同埋。”陆长卿阴冷的起身转身要走。 南宫常曼看着他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你一定不会好过的,混账!” 陆长卿毫不在意,折磨她就是让她痛不欲生,体会母妃所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子韫递过来的手帕他接过擦了擦手便扔在了地上。 二人离开幽云监,在路上陆长卿路过一个小摊,上面卖着女子的头饰,他看到一支宝蓝点翠珠钗,他本想离开却又停下脚步转身回到摊贩面前问道:“这钗子多少文钱,” “哎呦,客官你可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从那南疆带回来的上好珠钗,别看我摊小,这东西可不比云水阁的东西差,五十文钱。”小摊贩说的眉飞色舞。 “你这张嘴就要五十文钱,都赶上云水阁了,你信不信我把你送进青云监,让你在这胡乱吆喝价。”子韫上前语气恶劣的吓唬他道。 “别别别,客官我就一个卖珠钗的小贩,全家老小都指着我那,我……我给客官二十五文钱吧。”小摊贩委屈的说道。 陆长卿拿起向前走去,子韫拿出二十五文钱扔在了他的摊贩桌子上。 “你何必吓唬他,这簪子也确实值那么多文钱,”陆长卿将簪子揣入怀中。 “王爷您不知道,这种小贩净拿假的贩卖,那南疆路途遥远怎么可能从那边带回来,”子韫说道。 “南疆没有春夏,只有寒季,但那玉兰花却依旧盛开,”陆长卿幽幽说道。 二人向王府走去,身后跟着马夫驾着马车。 “姜侧妃该喝药了,伤口感觉好些了吗?”春月关心的说着将药碗递给姜绾。 她接过看着黑乎乎的药,眉头一皱说道:“能不能不喝药啊,真是太苦了,”她装可怜巴巴的看着春月。 春月满脸黑线,她撇了撇嘴道:“你说的私下没人,我们称姐妹,所以你要听姐妹话乖乖喝药。” “春月,你竟然拿这个说事,看我抓到你的。”姜绾笑着上前伸手去挠春月的身上的痒痒肉,二人嬉闹起来。 此时,陆长卿走了进来险些被这二人撞到,姜绾一个转身撞到了陆长卿坚硬的胸膛,她一个踉跄后退,却被陆长卿拦住腰使劲揽入怀中,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容道:“怎么,侧妃遇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姜绾捂着头呲牙咧嘴,睁着一只眼睛看着陆长卿道:“看见你我就不开心了,撞疼我了,哎呦!” 第14章 徐霄与鱼瑾欢初相识 “来,本王看看,”他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姜绾抬眸望来那秋水般的秀眸闪烁着灿烂光芒。 “才不用,”姜绾推开他转过身,捂着腹部,刚才撞到他的身上碰到了伤口,她隐忍着疼痛,陆长卿像似察觉到一般,走上前问道:“你喝药了吗?” “王爷,侧妃嫌药苦没喝下,”春月上前回道。 “你们出去吧,本王喂侧妃喝药,”陆长卿看了一眼春月,子韫二人相继走出房门。 “你干嘛,为什么让他们出去,”姜绾脸刷地变红了,站在那里局促不安道。 “喂你喝药啊,你既然不喝那就只能本王用嘴喂了,”陆长卿拿起药仰头喝下一口就走向姜绾,姜绾本能反应要躲开,陆长卿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揽入怀中,霸气炙热的嘴唇吻上那姜绾的朱唇,她慌乱的扭动身体,激烈他却更紧的搂住了她的腰亲吻,她只能任由自己的呜咽声被他吞噬。 她的心忽然悸动,但伴随而来的是阵阵心痛,姜绾推开他大口吸气生气道:“你……你轻薄我,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我亲我的侧妃有何不可吗?”陆长卿看着她。 “什么你的侧妃,咱们俩不准再有亲密接触,不许!”姜绾气鼓鼓的样子让陆长卿看了想笑。 “那你把药喝了,我就回去了,”陆长卿将药碗递给她。 姜绾生怕自己再不喝完,他还会有这一举动,便接过一鼓作气的仰头喝下,陆长卿满意的看着她喝下。 “好了,我喝完了你走吧,”姜绾放下碗轰他走,陆长卿识趣的转身离开。 打开门只见那二人贴着门口在偷听,见陆长卿出来二人立马假装在擦门灰,尴尬的站在一旁,陆长卿冷眸一扫离开。 姜绾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加快,但是只要她一有这样的感觉,心就痛不知为什么,但要过好久才能恢复。 姜绾捂着胸口走进屋内,子韫跟上陆长卿,春月若无其事的走进屋内,当子韫走到院门时侧过头用余光扫向那个背影空无一人。 七月初,烈日炎炎,偶尔轻起的风也带着几分燥热,在喧闹的街市上出现一群五大三粗的三个大汉在打一个瘦弱的书生,他嘴角流血却还再辱骂对面的女人:“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女人,凭什么打我,你一个官妓出身的不就是让我们玩弄的吗?装什么清高。” 顺眼望去那女子长了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身着一身水色衣裙,纱织的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的腰肢盈盈一握,手拿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 “你把我这当什么了?青楼?本姑娘这里是玉满楼,听戏喝茶的地方,你自己走错了地方,还在这里叫嚣?”鱼瑾欢嘴角微扬,浅浅一笑,对于刚才他的无礼,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这种话听了无数遍。 “你等着,我定让你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那个书生恶狠狠的瞪着鱼瑾欢,她脸上不屑的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开。 徐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这书生实在不配文人学士,对一个姑娘家恶语相向,他走进去只见不少文人在一起谈笑风生,他走到一处空桌前坐下,店小二走来笑眯眯问道:“客官你喝点什么?本店上好的碧螺春客官来一壶吗?” “那来一壶吧,再给我来点紫薯淤泥药糕,再来一盘瓜子、花生。”徐霄淡淡说道。 “得了,客官稍等片刻,马上给您端上来。” 他四处张望着,却无意间瞥到鱼瑾欢在二楼与其他书生说说笑笑,那微微一笑,魅太横生,艳丽无匹,他看的出神,鱼瑾欢也注意到了他。 徐霄下意识的眼神乱飘,躲开她的视线,正好赶上小二送来的茶和糕点,他紧张的用手扶额拿起一块糕点囫囵吃了起来。 楼上的鱼瑾欢嘴角勾起媚笑,正当徐霄想再看看她时,没想到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公子,盯着我看是有何事?从您进来到坐在这,就在四处张望可是在找朋友?”她跟人说话的时候,微微俯低身,声音如细流,不娇媚,空灵清透,如山间掠过的清风。 “我……我,不是有意的望姑娘原谅,我,”他起身拱手道,恭敬的态度,让鱼瑾欢来了兴趣,她缓缓坐在椅子上。 “公子,你可真是与别人不一样,无碍小女子本就是出身于风尘中之人,又怎么让别人像看待普通人家姑娘一般,看待我。”鱼瑾欢若无其事的说道, “姑娘,不可这么说,出身不能代表什么,不要在意别人的话语,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群小丑一般,换做别家姑娘可能还不能有姑娘这般镇定自若的能力。”徐霄一脸正经的模样,鱼瑾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姑娘……姑娘笑什么?是在下说错什么了吗?”徐霄不解得问道。 “不不,公子没说错什么,就是让我心情好了很多,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番话,我本以为这一生就活在这片黑暗中,没想到竟然也会遇到一盏明灯。”鱼瑾欢看着他温柔说道。 徐霄这个榆木脑袋还没听明白,鱼瑾欢便起身离开。 “那边公子的茶食一切由我来付,他喝完让他离开就行,”鱼瑾欢走到店小二身边凑近耳边说道。 “好的,掌柜的。”店小二应和着 徐霄脑中挥之不去的那一颦一笑,让他恋恋不忘,他喝完茶叫来了店小二说道:“结账。” “客官,不收您的文钱了,我们掌柜子说这些都由掌柜的请,您可以直接走。”店小二说完就离开,没给徐霄问下去的机会。 “莫非那个姑娘是掌柜的?”徐霄看向四处,也没有看的那抹身影,他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悻悻离开。 鱼瑾欢从二楼拐角处看着那离去的人,嘴里喃喃细语道:“应该还会再见吧。” 夕阳渐渐迫近地平线,霞光从地平线晕染开来,将天边的云彩染的一片通红,徐霄拎着几包药材来到靖南王府,他把近日研究能抑制姜绾体内的解毒药草带来,下人来开门,徐霄毫不客气的往院内走,便瞧见陆长卿正在院内练功武剑,剑锋所到之处带起一阵微风,徐霄走过去,陆长卿一个回身挥剑轻放到了徐霄脖颈处,吓得徐霄双手一抖药草掉落在地,浑身颤抖。 陆长卿讥讽嘲笑道:“徐院史怎么走路不出声啊,这本王要是在挥剑快一点,你这人头估计就分家了,看来你是活够了。” “你这个人可真是,我好心好意过来给你侧妃送药,你却想着让我人头分家,算了算了我还是走吧,不然一会你又拿我开涮了。”徐霄识趣的正要离开,却被陆长卿叫住。 “你把药放下陪本王说会话,不然一会拿你当靶子。”陆长卿将剑传给了一旁的子韫,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布帛擦起汗来。 “哎行行,我要是会武功你看我怎么还手,怎么,还有不陪王爷你解闷的?”徐霄问着。 “我们相识数十年,你见过我何时需要人解闷的,只不过最近心中被一件事困扰,本王不懂,是不是生病了?”陆长卿开口道。 “你病了就找郎中呗,找我做甚,我也不是兽医,不懂你的病况。”徐霄毫不犹豫说道。 陆长卿冷眸闪过一丝杀气看向徐霄,他对视上后猛一激灵道:“我……我是说,你的病况有哪些症状,说来听听我看给你从宫里开几幅好药。” “近日,总觉得身体有些燥热,像是掉入火炉中一般,本王以为是不练武功的原因,但是刚才越练越无法控制那股燥热。”陆长卿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徐霄捧腹大笑。 “王爷,你这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吗?难道不觉得夜里总是浑身湿透发热?” “什么意思?确实如此本王吃些什么药能恢复原状,”陆长卿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细细饮起来。 “你这是没行过房中之事,身体自然会难忍不住,你这三个都?”徐霄小心翼翼问道。 谁料,陆长卿刚喝入嘴中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冲着徐霄喷了一脸。 徐霄很是无语的伸手抹了一把脸无奈的说道:“王爷,你不如泡泡冷水吧,降降火气,再喝点凉茶或许会好点。” 陆长卿淡淡说道:“这事,只有你们俩听到若是本王在从第三个人嘴中听到,要你们俩好看,”说完他起身向自己院内有趣。 徐霄看着子韫诧异的问道:“你家王爷不会一个都没……?” 子韫没有说话而是使劲的点头,但是却趴在他的耳边私语起来,徐霄露出一抹坏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此事当真?” “你可千万不能说,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诉王爷,”子韫威胁道。 “嘿,你小子可真是随你家王爷了,没个好心肠,”徐霄白了一眼子韫。 片刻,陆长卿又走了回来,吓得俩人连忙慌张起身,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二人。 “你们俩上我书房,有事要与你们说。”陆长卿说完离去。 二人面面相觑一同笑了笑跟了上去。 “什么?真有此事?可是我平日在太医院并没听说过啊,这前朝的事情只有太医院刘太使知道,可是他早已归隐家田了。”徐霄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确有此事,本王也是听说,前朝的长公主当年被人救下,不知是真假,但当年的事情也只是寥寥几人知道而已,有的早已带着这事情进入黄土中。”陆长卿眉眼瞬间又冷了几分,开口的声音,清淡的没有温度…… “这些年来,但凡有人议论关于前朝的事情,都消失了,据我所知的能清楚其中一二的只有刘太史,”徐霄沉吟道。 “那你可知他家乡在哪里?”陆长卿问道。 徐霄思考良久道:“我记得好像是滇西,距离靖南几十里,不过好像在那边有个药堂许久之前,还给我来了一封信,让我去一趟,不过太医院一直缺人手,就没去上。” “那等过了宫宴你随我去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一问这个刘太史,”陆长卿嗓音微沉道。 “好,不过话说回来侧妃身体如何,伤口可有愈合,我拿的那几幅药是能抑制她体内毒物的,一定要熬制三个时辰后给她喝下,一刻不得耽误。” “她嫌药苦,喝药比较难,有没有别的办法?”陆长卿问道。 “没有,只能一刻不差的,你想办法呗,你的侧妃你难道说服不了吗?”徐霄得意的看着陆长卿。 “你是不是想让本王现在就把你拉出去当靶子,”陆长卿黑着脸冷厉的说道。 “啊,不不不,是我说错话了,这些药可都名贵着那,是我从我府上珍贵的药材中哪拿的,还有几味药只有宫中有,但是只有等我回宫给你带出来点,这些先喝着总比毒发要好。”徐霄淡淡说着。 “那好,那你就从我书房这里拿个你喜欢的吧,”陆长卿细声道。 “真的?我真的可以拿?那我可不客气了我看上你这东西很久了,就等着你开口那,”徐霄忍不住咧嘴傻笑。 快步走到一面瓷器面前,开始一个个挑选起来,他看中一件五彩十二花神杯被他轻轻拿下捧在手心中,脸上露出喜悦之情。 “我……我就要这个,你给我这个就行,我可是盯了它好久了,以后你在需要什么药材,你就告诉我,我指定给你找来,别说奇特无比的就是那雪莲我都给你采来。”徐霄看着那花神杯爱不释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此言当真?”陆长卿嘴角勾一抹坏笑。 “当真!我若说一句假话,天打雷劈,娶不到妻,”徐霄哪顾得上这些了,只盯着那花神杯。 “好,本王信你,把那个给本王放下吧,放到它的位置上,”陆长卿神色不经意地舒展,眉目含笑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徐霄。 “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不是给我了吗?”徐霄慌张的赶紧将杯子抱在怀中问道。 “本王哪句话说给你了,不过是让你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并没说送给你,你可要对你刚才起誓的话负责啊,不然真容易娶不到妻。”陆长卿淡定从容的看着他。 “你……你这说话不算,我那起誓的不作数不作数,你不给我就不走了。”徐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15章 恭敬如宾不好吗 “你不走,就坐这吧,不管饭,”陆长卿斜睨看了一眼他。 “我饭也吃,东西我也拿走,”徐霄给地上耍起无赖。 “徐院史你赶紧放下吧,一会王爷生气就糟了,”子韫说道。 “不用管他,让他抱着吧,”说完陆长卿转身离开。子韫跟着后面路过徐霄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霄看了看怀中的宝贝,一脸恋恋不舍的模样,将它放回原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它。 “早晚有一天我给你带回府上,不会让你孤零零的在这摆着。”他目光坚定的看着那花神杯。 徐霄跑到陆长卿的身边笑呵呵说道:“王爷,你这府上今晚吃什么?有没有那水晶鱼冻肉?上回吃过一次真是让人难忘。” “我看你像那鱼冻肉,当本王这收留乞丐那?”陆长卿冷眸瞥了他一眼。 二人相识多年,徐霄也一直是他最信任的人,无话不谈,随说,有时候会对他语气过于冷漠无情,但是徐霄明白这是他对信任之人的认可。 “哎,哪里的话你赶紧让后厨给我做一份,吃完我就走,放心绝不逗留。”徐霄毫不要脸的说道。 “让后厨给他做吧,”陆长卿来到厅堂内,只见姜绾路过前院,被他看到便叫了她一声:“侧妃,你去哪?” 姜绾本以为他看不到自己,想快点路过,却没成想还是让他看到了,她轻叹一声面角含笑扭身向他走了过去。 “王爷,我本是在前院的玉书阁里看书的,见天色有些暗了便要回后院的,”姜绾行礼之后又看向一旁的徐霄。 “这样啊,一会一起与徐院史吃晚饭,他是前日子过来为你医治的太医,是宫中太医院的。”陆长卿向姜绾介绍着。 徐霄看着姜绾面带笑意的点点头,姜绾向他行礼道:“多谢,徐院史难为您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这都是王爷担心你的伤势,半夜敲我府上的大门去只为了让我来给你医治,可见侧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啊。”徐霄傻乐的说道。 “你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陆长卿冷眼看了徐霄这个缺心眼的一眼。 姜绾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暖意,看向陆长卿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他这么在乎自己。 徐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坐在椅子上闭上嘴。 “不过王爷,怎么不见王妃与顾侧妃呢?”徐霄没忍住的又问了起来。 “怎么,本王府上的人你都要一一问一遍?跟你有什么关系,”陆长卿眸光一沉。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王爷怎么还老动怒那,你这样下去晚上还得出汗……,”徐霄说道。 姜绾关心问道:“王爷怎么了?是病了吗。” “本王没事,不过是徐院史瞎说罢了,子韫去看看后厨的饭做好了吗,让他吃完赶紧滚出王府。”陆长卿一刻也忍受不了这个愚拙的徐霄了。 子韫走向后厨,而春月见到悄然跟了上去,她叫住子韫冷漠说道:“等等,有个东西要还给你。” 她从怀中将那块木簪递给子韫,他神色黯淡下来,怔怔的看着她,随后,伸手接过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吗?恩断义绝,也好我也不用在心怀期待了。”他说完转身离开。 春月眼眶微红,她强忍着酸涩感,看着那背影。 “王爷,这菜已经上齐了,请王爷与侧妃移步到圆桌。”子韫说道。 三人来到厅堂后的圆桌上,徐霄看着满桌的菜肴,眼眸放光,姜绾坐在椅子上,看着陆长卿。 “吃吧,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能吃太腥或油腻的食物,我让后厨给你做了花头鸳鸯饭和龙眼蜜橘,你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他说着话用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块蜜橘放到她碗里。 徐霄只顾着吃自己的,嘴里被食物塞满还不停的念叨着:“侧妃一定要按时辰喝药,不能忘记王爷真是惦记你,还知道给你做一些清淡的食物。”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废话连篇,”陆长卿不耐烦的说道。 徐霄猛的点头继续吃着,她夹起碗中的水果吃了一口,又吃了一碗鸳鸯米饭,还算不错。 “皇上,靖南王派人送来了一封密函,”林公公上前递给允祁,他面色凝重的接过密函,打开一看他眉头紧锁。 “这西周已经派兵在边关驻营了,靖南王那边还说什么了吗?”允祁冷淡问着。 “回皇上,靖南王传来的口信明日进宫赴宴在与皇上商议,”林公公回道。 “葫芦里也不知道卖的什么药,不过他怎么知道西周的密函进入靖南城了,又何时拦截下来的,碰巧还让他拿到了。”允祁对于陆长卿的做法心中疑虑重重。 “皇上您是怀疑,这靖南王与西周之间有关联?”林公公揣摩的问道。 “现在还不可如此下定,他心思重,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朕不能过多关注他,以免他起反作用,”允祁沉思道。 “老奴听那边来消息说靖南王近日与府上的侧妃很是亲近。” “哦?此事当真?靖南王不是从来不对那府上的王妃们走近过,都是将她们冷落于后院。”皇上惊讶的问道。 “并不是王府上那两位,而是另位侧妃,是荆州通判安平镇之女安宁,进府已有一个月多,王爷对此女甚是上心。” “安平镇?朕怎么对这件事没有印象了,朕何时允了?”允祁眸光微动。 “皇上您忘了,有一日您说过的还让老奴下旨到安通判府上。”林公公眼中精光一闪。 “哎,朕近日只觉得头昏脑胀,身上也是疲乏的很,对于很多事情总是忘记的多,你不是跟朕说过你有一个亲戚乃是江湖神医,治病救人医术高超。”允祁手扶额有些乏累。 “回皇上是的,老奴的一个远亲大侄是神医,老奴已经写信给他了,近日就能到,到时候让他给皇上看一看,您的头疾老是犯起就日日休息不好。”林公公一脸担忧的说道。 “宫中的太医都是一群庸医,那徐院史虽说医技不错,但每每给朕开的药都是只治片刻,”允祁说道。 “皇上为国事操劳,头疾就更是严重起来,不如老奴给皇上找些放松身心的法子。”林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法子?”允祁眼中满是愕然。 林公公靠近允祁耳语道,允祁嘴角勾起笑容说道:“你这奴才,可真是深得朕心啊,好那就依你的去办吧。”他随即起身,林公公领着皇上去了后宫的一处偏殿…… 只见那偏殿内传出阵阵女子歌唱声,皇上刚跨进门槛便被院内跳舞的女子吸引,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玉袖生风。 允祁看的入迷,周围还有三四个宫女为她弹奏琵琶、林公公见到退出院内关上门在外守候。 那女子眉意荡漾,从身子骨里散发出妖媚,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面前的允祁,面下戴着面纱,一种神秘感不由得让允祁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你们都下去吧,”允祁看着周围的宫女冷淡道。 “是,皇上。”宫女们纷纷起身放下乐器离开。 林公公见宫女们出来,严厉的看着她们说道:“你们今日来这里的事,一句不许透露,若让我听到一点走漏的风声,老奴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皇宫的,听到了吗?” 这些宫女害怕的扑通跪在了林公公面前祈求道:“公公,我们一定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请公公放心。” 随后,林公公从袖中拿出四袋银子扔在地上给她们,宫女上前拿起叩谢了林公公,便赶紧离开了。 “你怎会如此迷人,朕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女子,实为尤物。”允祁轻声道。 “今日能让小女子一睹圣颜,便被皇上英武不凡气质所吸引,一见倾心,”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靠在他的身上。 “是吗?那还有更不凡的你要看看吗?”允祁眯起眼睛看着她。 “当然,那皇上愿意让小女子看吗?”玉欢用那双媚眼看着他。 允祁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屋内,二人来到床榻之上宽衣解带,缠绵悱恻。 徐霄吃饱喝足从王府离开,有时还在惦记那花神杯,陆长卿叫人直接给他推了出去。 “哎,你这个扣搜的王爷,甭想下回给你拿药,连个宝贝都不给,哼!”徐霄说完转身离开。 陆长卿回到自己屋内命人给浴桶中倒入少许的冰水,等到侍女退去,他脱下衣物赤着健壮的胸膛,上半身大大小小的伤疤遍布,他进入木桶中,冷眸看着一旁的香囊,他一想到她浑身就燥热难忍。 “我这是怎么了,一想到她为什么会这么奇怪,”陆长卿闭上眼眸不再去想。 姜绾回到房内梳洗过后便躺在床榻上,想着今天徐霄说的那番话,又联想到他将自己抱回来的时候,心里莫名欢喜起来,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虽然看着有不少缺点但是对自己还算过得去,她脸色露出开心的笑容沉沉睡去。 清晨,万赖寂静,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形成点点金色光斑。 “王妃,王爷已经在院外等候我们了,一同进宫。”银锁说道。 “好,我今天的衣裳如何?宫中的后妃今日肯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皇后喜欢素雅大方,”沈凝霜问道。 “回王妃,很美一定能比过后宫中那群嫔妃,”银锁回道。 顾妙然也快步走了过来,她身着粉色薄裙,一条攒珠缎带,手臂挽着一条云水纱。 “姐姐,我们一同走吧,”顾妙然笑着说道。 沈凝霜眼眸撇了她一眼,很是嫌弃的转身走在前面,顾妙然收起笑容尴尬的跟在后面。 院外,陆长卿坐在马车里,沈凝霜被银锁扶了上来,顾妙然也想进来却被沈凝霜阻拦在下面。 “妹妹,就坐后面的马车吧,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太过浓烈,我闻了有些头疼。”沈凝霜微微含笑道。 “那……那好,王爷那我去后面的马车了,”顾妙然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只好向后面的马车走去。 “我还想和王爷坐在一起那,亏我今日穿的衣裳了。”顾妙然撇着嘴说道。 “没事的侧妃,等我们进宫挨着王爷不就好了,”一旁的晴儿说着。 “那倒也是,那我先眯会起太早了,我还没睡醒那。”她靠在后面闭上眼睛。 “王爷,您昨晚是不是没睡好?看着眼眶有些微红,是不是伤到风寒了,”沈凝霜伸手就要去摸陆长卿的额头。 陆长卿躲开她的手,侧过头看向外面冷淡说道:“无碍,本王只不过看了一些书,看的有些晚了,就不劳王妃担心了。” 沈凝霜见到,满脸失落的说道:“王爷,您为何一直不看看身后的臣妾,只看到别人,” “王妃多虑了,你不是一直在本王身边,何来看不到你,有时候王妃不必刻意去讨好本王,我们之间恭敬如宾不好吗?,过多的忧虑会让王妃增添许多苦恼。”陆长卿语气是平静的,但话底,却仿佛隐隐疏离她。 一抹忧伤从她眼眸中闪闪而过,她目光投向路边的风景开口说道:“王爷,觉得臣妾是在讨好吗?那是因为王爷对臣妾的真心视而不见。” “那王妃可有后悔嫁给本王?对于王妃嫁进王府五年日日陪在一个不在意你的人,你 有怨过本王吗?”陆长卿依旧没有转头看着她。 “不后悔嫁给王爷,一切都是凝霜愿意的,从王爷与皇上御驾亲征击败寒月国,凯旋而归回来时,我在人群中看到王爷那一刻就下定决心要嫁给王爷,”沈凝霜温柔一笑扭头看着陆长卿的侧脸说道。 “是吗?不过王妃自从来到王府,也替本王将府上的一切事物打点的很好,辛苦王妃了,等宫宴结束陪王妃一同回娘家看看吧。”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真的吗?王爷,家父也一直说让王爷一同回去,”沈凝霜开心的说道。 他没有回应,而是心中想着如果不在陪她回沈府怕是那皇上也会问沈阴安,到时又拿此事做题。 第16章 假身份暴露 半晌,马车停了,皇宫到了,子韫轻声说道:“王爷,王妃到宫门了。” 陆长卿先下了马车,沈凝霜跟在后面,他只是站在一旁根本没有想去搀扶她,银锁上前扶过她。 顾妙然走了过来手中拿着蒲扇一脸娇弱道:“这天真热,这一路上颠簸的让臣妾犯恶心,等回去时,臣妾能不能和王爷坐在一起。” 陆长卿看了一眼她冷冷道:“等回来的时候,你自己坐马车回去吧,本王要与王妃一同回沈府。” “啊,那臣妾……,”她委屈的拽了拽陆长卿的衣袖,他反感的甩开了。 “好了,到皇宫了,端庄点,”沈凝霜白了一眼她说着。 顾妙然跟在后面,心中愤怒的跺了下脚,以发泄情绪。 沈凝霜见陆长卿走在前面,她便凑到银锁身旁轻耳语,银锁领会到点点头转身向宫外走去。 姜绾缓缓睁开双眸,她坐起来看着屋内春月不在,便呼唤道:“春月,春月。” “侧妃,我在这里,”春月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我睡到现在,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姜绾睡眼朦胧的美感,实在让人离不开眼睛。 “王爷吩咐了,让侧妃睡到自然醒,也不让我叫醒侧妃,”春月回道。 “这么好?这个冷冰块也太好了吧,”姜绾心情美美的又躺在了床榻上准备再接着睡。 “那侧妃不饿吗?要是再睡的话,后厨可要没饭了,”春月偷笑的看着姜绾。 “什么!那不行快给我梳洗,我还真饿了,”姜绾起身下地。 春月伺候姜绾梳洗穿戴好,她便跑出屋内去往后厨,现在的她比许相思多了几分俏皮活泼。 路过厅堂内时,她发现院内没有看到陆长卿的身影,正当她疑惑时春月跟在后面说道:“王爷和王妃还有顾侧妃去皇宫了。” “什么?去皇宫了,是去参加宫宴了?怎么没叫我一起,”姜绾不解的问道。 “王爷担心侧妃的伤口,怕路上磕碰到再加上皇宫今日必定人多,在顾不上侧妃。” “哦,好吧那今天我可以出去走走了,”姜绾眉开眼笑的冲着春月说道。 “不过,侧妃要先把药喝完才能出去,王爷吩咐的。”春月说道。 “还要喝啊,我都快变成汤药了,身上都入味了,还得喝多久?”姜绾嘟着嘴说道。。 “侧妃什么时候伤口彻底好利索,就不再喝药了,走吧药我都已经熬完了。” 陆长卿与沈凝霜一同来到宝清殿,刚跨进殿门内,只见殿内空无一人,不见皇上身影,顾妙然从未进过宫中,她看着殿内地上铺着白玉莹石,十二柱上雕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这时,林公公微微弯着腰走了过来向陆长卿和沈凝霜行礼道:“老奴见过靖南王爷王妃,还有顾侧妃,皇上稍后就到,请靖南王爷王妃在此等候。” “有劳林公公跑一趟了,”陆长卿嘴角微扬说道。 话音未落间,一抹身影缓缓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只见他身着一身明黄金丝绣龙纹长袍。 “臣\/臣妾参见皇上,吾皇无恙,万岁万岁万万岁,”陆长卿冲着允祁行礼道。沈凝霜与顾妙然跟在身后一同行礼。 “平身吧,今日靖南王与靖南王妃能一起来宫里真是难得一见,朕记得前年夏天是皇太后寿诞,靖南来了而靖南王妃不在,皇太后还念叨来着。”允祁面带微笑道。 沈凝霜抬起眼眸对上允祁的目光,她心虚的低下头,陆长卿眼神瞥到一眼便轻笑一声道:“是臣考虑不周,那时王妃正感染风寒,怕来了会让皇太后传染上,便擅自替王妃做主了,让她再府上歇息。” “靖南王真是爱王妃心切啊,朕又没有怪罪你们,只不过是皇太后没能看见你们二人罢了,今日皇太后她老人家应该会开心了,你们都到齐了。”允祁看着三人,却没看到那另一个侧妃也就是姜绾。 允祁看了看沈凝霜与顾妙然便微笑着说道:“你们去后宫看看皇后吧,皇后在后宫中给你们准备了茶点,想与你们叙叙旧那。” 沈凝霜和顾妙然会意后,纷纷行礼退下,临走时沈凝霜还看了一眼陆长卿,只见他冷眸的也看了她一眼。 允祁见那二人离开,张口说道:“朕收到你派人送来的密函,对于西周驻兵在边关的事情,你有和见解?” 陆长卿走上前幽幽说着:“回皇上,臣认为现在应当加强边关看守,近日西周的细作已经偷偷潜入靖城,想要在城内胡作非为。” 允祁走到陆长卿面前,似笑非笑道:“那靖南王认为谁看守边关合适那?你给朕推选一位可靠之人。” 陆长卿微微瞥眉,面色不虞回道:“臣怎敢轻易推选,想必皇上心中早已有定数,这看守边关,乃是慎重之事,还请皇上决定。”陆长卿心中自然知道皇上此话的含义,他想让自己推出许纪坤将军,试探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靖南王不必如此拘束,今日我们就不谈这朝廷之事,闲谈一些别的。”允祁说道。 “听闻,靖南王近日娶了荆州安平镇安通判之女,朕还没来得及给你府上送贺礼,明日我叫林公公给你府上送去,如此大喜之日,朕竟然忘记了。”允祁笑意加深说道。 “是,皇上不必破费,只是简办,不想过度铺张浪费,此时,皇上为了国事费心,区区小事怎能给皇上增添烦恼,”陆长卿回道。 “那也好,不过朕怎么没看到那位侧妃?她没来?” “她近日外出时,遇到恶徒受了伤在府上修养,臣见她伤口一直未好,便将她留在府上了,望皇上莫要怪罪。”陆长卿淡淡说道。 “竟然有此事,在朕的眼皮底下如此大胆,来人……,”话语刚落,陆长卿连忙说道:“皇上,那恶徒早已被臣杀了。” “侧妃真是受苦了,朕不会怪罪,让侧妃好好在府上休息吧。” “多谢皇上,”陆长卿弯身行礼道。 允祁转身走到龙椅上缓缓落座,他眼眸阴沉的看着陆长卿,继续说道:“有一件事困扰了朕许久,想让靖南王帮朕解答一番。” “臣愿帮皇上分担。”陆长卿冷眸对视上他。 “朝中近日总是在传出,靖南王私藏前朝余孽,还有那陈大人被人发现惨死在家中,这些大臣天天在朕耳边说这些事,说的朕都烦。”允祁表现出很苦恼的神情。 “如果大臣们真认为臣私藏余孽,皇上大可去臣府上搜一搜,陈大人之事臣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对臣不利为何还要去做,如果要做了怎能让这些大臣们知道,肯定做的滴水不漏。”陆长卿声音低沉说道。 “不愧是靖南王,果真是你的性格,朕相信你,这些大臣们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没事在朕耳边说来说去,朕听的都烦。”允祁一脸嫌弃这些大臣们说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朕今日对靖南王说的这些莫要往心里去,不要怪朕”允祁起身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臣不敢,臣只知为皇上排忧解难,便是臣应该做的,别的想法没有。”陆长卿直言不讳的说道。他如果不这么说,让皇上安心,他自然还会被质疑,陆长卿再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皇上定会问他这些事情。 “好了,我们去看看皇太后吧,她一直想看看你的,”允祁说道。 陆长卿点点头与允祁一起离开宝清殿,去往慈宁宫,这容华皇太后是允祁的母亲,她虽说是允祁的母亲却也是对陆长卿很好的一位,他对谁都冷但是只要见到容华皇太后,他总会脸上露出笑容。 银锁回到府上走到姜绾的院内面色惊慌失措的对着她说道:“姜侧妃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宣您进宫如若不进便要将王爷关起来,因为王爷让您休息在府上,皇上龙颜大怒说是这宫宴岂是说不来就不来的。” 姜绾正喝完药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嗑瓜子,当她听到银锁这番话,立马站起身紧张不安的问道:“王爷现在如何?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赶紧备马车进宫。” “王爷现在正在皇上的大殿内,那姜侧妃这边请马车已备好。”银锁带着她就要往前走,而春月有些迟疑的看着银锁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但姜绾想都没想跟了上去。 三人在坐在马车内,姜绾坐立不安的看着外面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她害怕因为自己的假身份暴露,连累了陆长卿和这整个府上的人,这种欺君之罪,是最容易让皇上生气的,恰巧,她还偏偏做了这件事,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姜绾心中懊恼当时还不如直接掉脑袋,总比迟来的处死要痛快点。 银锁心中暗暗窃喜,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 春月看着外面的风景,她知道王爷不让姜绾进宫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让皇上相信,怎么可能会被皇上责罚,这里难道有其他隐情,她有些分不清,但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陆长卿与皇上来到慈宁宫,刚跨进大门就听见院内传来的说笑声,二人在往里看只见皇太后、皇后、与沈凝霜和顾妙然四人她聊的甚是开心。 “皇后,现在比以前要开朗许多,是不是皇上陪伴你的时间多了起来,让你不再那么孤独了。”容华太后微笑道。 “回皇额娘,儿臣确实因为皇上的陪伴好了许多,不过近日皇上忙着国事,也不敢打扰皇上。”皇后赵若芙微微笑着回道。 “也好,也好皇上忙他的,你陪哀家没事说说话,也算是让哀家解解闷了。”说罢牵过她的手轻轻抚摸。 “皇后娘娘一定要每日心情舒畅,好好休息,才能保重凤体。”沈凝霜一脸温柔的说道。 “多谢,靖南王妃的关心,本宫还没问你与靖南王成亲多年,怎么不见你们要一个孩子呢?”赵若芙问道。 陆长卿听到便走了过去打断了这番话,他上前行礼道:“臣见过皇太后,见过皇后。” 在座的几人顺着声音望去,容华太后见到陆长卿立马开心笑着说道:“哎呦,哀家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你都多久没来看哀家了,刚才本宫还与皇后说起你来,因为你不来看哀家。” “儿臣,这不是来了,怎么又说我什么了?”陆长卿扬唇一笑问道。 “皇额娘说你怎么不赶紧生几个小重孙给皇额娘看看,”赵若芙用手微微遮盖住嘴偷笑着说。 一旁的沈凝霜脸色红了,她有些羞涩的低着头,而一旁的顾妙然接过话说道:“王爷现在只宠着府上那位呢,哪有空搭理我和王妃,”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陆长卿脸色瞬间一沉,而沈凝霜更是一愣,她用腿使劲踹了一下顾妙然,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妙然,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巴。 容华太后脸色微微一变道:“什么?府上还有一位侧妃?是谁皇帝可知道此事?还是你们都知道有意瞒着哀家?” “皇额娘,朕是知道的也是朕允了的这件事,皇额娘莫要生气,这次靖南王来就是跟您说的,”允祁上前说道。 “哀家怎能不生气,长卿这大喜事哀家都不知道,再说了这有两个了还不够,打算给他多少个能够,长卿又不是沉迷女色之人,娶那么多侧妃有什么用。”容华太后语气埋怨道。 “是是,是朕的错,以后再也不给他许配侧妃了,就这三个了放心吧,皇额娘,那朕不过也是好心,想让长卿多给您生几个小重孙吗,如今您身边已经有一个允玉那他不得多几个小伙伴吗。”允祁乐呵呵的说道。 陆长卿嘴角上扬微笑,好在容华太后将这件事跟皇上说了,以后他不会再送女人给他了。 皇后将话圆过来说道:“那位侧妃没来吗?怎么不见她人。” “她病了,在府上修养,等到下次我在将她带来,给皇额娘看。”陆长卿笑着冲容华太后说道。 第17章 初入皇宫 “呵,怕是你不让哀家见吧,又整出病了的借口,”太后半抱怨的说道。 顾妙然吃痛的用手揉着腿,她生气的瞪了一眼沈凝霜。 “儿臣哪敢,等她好些就带她进宫来见您。”陆长卿回道。 “那好,哀家等着,现在才这个时候,都没吃饭呢吧,怕人吩咐御厨备好菜咱们一起先垫垫肚子,”容华吩咐身后的贴身宫女连秋。 “是,奴婢这就去办。” 庭院中设置了桌案,几个人落座,沈凝霜看了一眼陆长卿,她低头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一旁的陆长卿,声音温柔说道:“王爷,这是臣妾从小随身佩戴的玉佩,是家母从寺庙中求来的,让它替我保护王爷。” 容华太后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笑着点点头,陆长卿抬起头眼中一片冰冷,他本想拒绝,可是一抬头看见皇帝正在看着他,他伸出手接过看都没看就挂在了腰间,沈凝霜看到腰间的玉佩,脸上露出盈盈笑容。 马车停了,银锁先下了马车,姜绾跟在后面,她先是看见赤红的宫门和威严矗立在宫门外的侍卫,她被银锁带了进去,春月跟在身后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希望他没事,”姜绾提心吊胆的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 银锁带她们来到一条偏僻的甬道,玉石筑成的长路,还有那清晰可见的杂草,可见像是无人打理一般。 “姜侧妃您先到后宫这边等着皇上,一会会有人来带您去的,银锁先去找王妃了。”银锁说完没等姜绾回应便离开了。 “那……那我们这等着吧,春月你说王爷应该没事吧,都怪我连累了他。”姜绾自责道。 春月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放心吧,王爷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再说怎么是你连累的呢,别多想了。” 姜绾一听心中一酸,眼眶微红看着她。 就在二人谈话间,一个身影从前方跑过,春月看见便大声呵说道:“是谁在那!随后,又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我去看看。”春月一个转身追向那个身影,而姜绾看着凄凉的四周,心中一阵不安,这时,她被一只趴在墙壁上的一条蛇吓到,她大喊一声扭头跑开,跑了一段路她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前破旧不堪的宫殿,她抬起头看见上面的残破的匾额写着“露华殿”,她上前好奇的推开殿门,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殿门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草与盘缠的藤蔓四处横生,几株古树枯黄的叶子缓缓掉落在地上,地上的青砖因潮湿被青苔覆盖,一片萧瑟景象。 姜绾下意识的往后退,一个身影从后面将大门关上,待她反应过来时,要去打开殿门,没成想外面的人却把殿门锁上,任由她去使劲拽门,她害怕的靠在殿门,那殿中的门被风带出一个缝隙,姜绾看到那阴森森好像一双漆黑的眼睛在盯着她看,她立马抱着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如果惊扰到前辈,请……请莫要怪罪,我不……我不是有意到这里的,”说着她哭了起来,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上,此刻,她想赶紧逃离这里。 春月追大门一处拐角那人便消失了,她这才发现是调虎离山计,连忙扭头跑到刚才的甬道,她没看到姜绾,便着急的四处寻找。 姜绾蹲在墙角她瑟瑟发抖的抱作一团,脸上挂满了泪珠。 饭后不久,皇帝与其他几人散去,就剩下太后与陆长卿,太后缓缓说道:“长卿还在埋怨哀家这个姨母吗?没有帮你夺得你想要的,在你父皇去世,也没能为你的母妃伸冤……,你心中可否记恨于哀家?” 陆长卿听到他母妃,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漠,淡淡说道:“从未记恨过姨母,母妃去世后,是姨母将长卿接到国公府,将长卿养大,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太后听到这番话面带微笑上前对他说道:“那就好,希望长卿答应哀家一件事,” 陆长卿抬眸对上太后略带深意的眼眸,声音平静回道:“姨母请讲。” “哀家,希望长卿能一心辅助允祁,将来允玉继承皇位,也需要一位亲王来支持,朝中唯一能信任的只有长卿了,毕竟这朝中还有不少大臣们忌惮于你,哀家又能多活几年,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允玉身上了。”太后一脸担忧的说道。 而陆长卿心中一阵苦涩,他还是抵不过她的儿子,自己这么多年寄人篱下又是为了什么?这天下本是陆家的,却因为自己的父皇对于自己的不信任将皇权给了旁支的允家,容华太后的养育之恩是真,可她的心却始终没有一分向着他的,也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哪怕心疼过他呢? “长卿?你怎么了,是哀家说话太多了,”太后见陆长卿愣了神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明日就回去了想着去看一看,长卿明白姨母的苦心,长卿无怨言……,”这无怨言是陆长卿最讨厌的的三个字,他母妃也是无怨言得到的是什么?被人陷害在冷宫中上吊自杀,她对于父皇的不宠爱无怨言,对于别人的欺压无怨言,对于自己的委屈无怨言…… “哦,对哀家忘了,那你去吧晚点别忘了宫宴,”太后满脸笑意温和说道。 陆长卿微微点头便行礼离开。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说道:“长卿原谅哀家的私心:“允祁是我的儿子,我要守护他,哪怕让你怨恨我的偏心也无碍,只要这天下在允祁手中一天,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别人的母亲一心护着自己的孩子,而陆长卿呢?他又有谁护着在后宫中被别的皇子欺负,被关在冷宫,被关在枯井里,又因为读书错了一个字被自己的父皇杖打二十。 “王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她引了过去,而且被关在了一处偏殿,等到晚上在去将她放出来引到皇上面前。”银锁得意的说道。 “好,这次一定要让她再也回不到,王府,明日王爷就会与我回沈府,让我高兴的是王爷竟然要与我一起回去,”说到这里,沈凝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肯定是王爷担心,知道王妃想念老爷,王爷心中还是有王妃的,这下您就不用担心王爷会对她好了。”银锁恭维道。 “哼,一个低贱的人如何和本妃比,她不配。”沈凝霜嫌弃说道, 他来到露华殿走到围墙底下时,听到从殿院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他瞥着眉头,冷淡的说道:“这平日里素未有人来这里,怎么会有哭声。” 陆长卿看见殿门上挂了一把新锁,他见锁缠的紧身上又没带短剑,他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刹时拔高数尺,轻飘飘的落在院内,稳稳而立。 姜绾听到动静更是害怕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手臂中,她浑身发抖,陆长卿转过身看着墙角的人,他先是一惊怕自己看错走上前仔细端详。 “别别……别过来,我就是走错了,”姜绾哽咽道。 这熟悉的声音让他更加确定了是她,他蹲下身看着姜绾颤抖的身子。 “是我,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王府吗?怎么进的宫,春月呢没陪着你吗?”陆长卿语气关心的问道。 姜绾听到是陆长卿的声音,抬起头那双哭红的眼眸,她再也忍不住扑在他怀里,泪水夺眶而出,将委屈发泄出来。 “我……我,我以为你因为我被皇上问责……,就……就来了,”姜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道。 陆长卿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很清楚,很明白,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针,扎了一下,酸涩的疼,一段惆怅在他心口上不断徘徊。 原来他心疼她了,被人关在这阴森的地方,就像自己被关在冷宫中一般,那绝望的瞬间,让他难忘,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害怕,我在那,”她的泪阴湿了他的胸膛衣物,那滚烫的泪水粘在他的脖颈处。 许久未能平复的姜绾哭累在他的怀中,陆长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看着母妃曾居住过的露华殿,他拦腰抱起睡着的姜绾走进殿内。 只见寝殿内一切都保持原样,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壁做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俏宝罗帐,帐上遍绣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俏动。 陆长卿将她放在床榻上,在上面铺了一层干净的被褥。 他走到梳妆铜镜面前,伸手拿起桌子上那把木梳,喃喃道:“母妃,儿臣来看你了,我还带了你的儿媳,您看如何?” 只见一阵微风拂过他的面前像是他母妃在回应他一般,默认了姜绾。 他放下木梳走到姜绾身边坐在她的旁边,伸手将她额前的秀发拨到一旁。 姜绾在梦中惊醒,她委屈的看着陆长卿说道:“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不信你摸摸,看看是人是鬼,”说着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她感受温度。 “如何?”陆长卿看着她哭肿的眼睛忍不住笑着说道。 姜绾一把抱住他,脑袋钻进他的怀中哭诉抱怨道:“我以为你出事了,我好害怕,因为我的身份皇上要难为你怎么办,我初入皇宫哪里都不知道,就被人关在这里,当时我害怕的一直都在想如果我就这样,一直出不去,你怎么办?” 陆长卿听到她在担心自己,为自己考虑,他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竟然被她感动,他抚摸着她的头语气温柔的说:“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你怎么进的宫,没有令牌你是进不来的。” 她从他的怀中出来,用手擦干眼泪声音嘶哑说道:“是王妃身边的银锁,她说皇上知道我不是安宁是假的,在宫中审问你,我……我担心怕连累你,便跟着她一起来了,后来春月看到一个身影她追去,我就因为宫墙上的一条蛇被吓到乱跑到这里了。” “银锁?呵,你没事就好,如果有事今天她一定会死在这里,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你,有我在别担心。”陆长卿破天荒的笑着说道。 姜绾看着陆长卿心中一阵悸动,她心跳加速,但是那种疼痛的感觉又伴随而来,她不想让他看到,便忍着疼痛。 陆长卿看着她故意看向身后说道:“那里有条蛇,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条?” “什么?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姜绾大喊着她使劲靠在陆长卿身上,又顺势姜陆长卿扑倒在床榻上,她最害怕蛇了。 姜绾趴在陆长卿的身上,不敢抬头,而他却脸红心跳起来。 “你还不起来,压着我了,”陆长卿故作淡定的说道。 其实,他被这柔软的身躯压在下面,那股燥热又控制不住了,他强忍着。 姜绾这才发现自己将他扑倒,而且姿势让她羞涩起来,她刚要起身陆长卿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搂着她的腰扭转到上面他凑到她面前,邪恶的笑着说道:“今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你欠我的圆房给补上吧,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你不是觉得我虚吗?让你试试。” 她脸色一惊想要逃,却被他压在下面一动不动。 “我……我,我何时说过你虚了,才没有,你莫……莫要胡说。”姜绾不好意思的侧过头。 陆长卿伸出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颚,他的唇慢慢凑了上去,姜绾被他带动的也忍不住凑上去时,陆长卿停住动作。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开口道:“看来,我还算让你满意,哈哈哈。” 姜绾这才发现他在故意挑逗自己,让自己出糗,她立马气急道:“你……,你故意的,烦人起来,我要离开这里。” “你觉得我会轻易放开你吗?”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情愫。 姜绾先是一愣,便侧过头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瞥他,忽地一下对上后者含笑的视线,便猛红了脸。 第18章 关进天牢受鞭行 陆长卿见到只好作罢,他起身顺势扶起姜绾,她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殿内问道:“这里是哪?” “我母妃的寝殿,自从她离开无人打理荒废多年。”陆长卿走到一幅没绣完海棠花刺绣面前,他伸手轻轻抚摸着。 “那你的母妃想来也是位温柔贤淑的女子,这殿内看上去很简朴,”姜绾走到他身旁淡淡说道。 她又看到上方有画像,被吸引了过去,姜绾细细端详起来,不由得感叹道:“长得真美,不像生活在宫中的,倒像生活在烟火人间自由自在之人。” “她本就不是这宫中的人,母妃她是生活在宫中数十载,从未见过她脸上露过一丝笑容,这露华殿不过是圈禁她的牢笼,”陆长卿悠悠说道。 “那她是如何进宫的?”姜绾疑惑的问道。 “她本是入宫秀女,出身贫寒本以为进宫能挣些银两补贴家用,待够七年便可出宫,可万万没想到最后一年,她因为给先皇端了一杯茶,就被先皇宠幸留在了宫中,封为和美人,再后来有了我才被封为和妃,从那以后,便被冷落在这偌大的寝殿内。”陆长卿说到这里眼眸中闪过冷厉。 “这深宫庭院,真会让人过的不快乐,我永远都不要进入深宫之中,不喜欢。”姜绾向那上方的矮桌走去。 她低头看见那上面布满灰尘的纸张,上面还有没写完的诗,她伸手拿起轻轻吹散上面的灰。 “浮生却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姜绾念出来,不禁对这位逝去的和妃心疼,在宫中不争宠如何活下去,又怎样能保全自己,这对于她来说能活着就好。 “姜绾,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要认真回答我,”陆长卿走了过来看着她。 “你问啊,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姜绾一脸茫然的问道。 “从我们相识这两月有余,你对我可有过喜欢?”陆长卿那深沉的眼眸,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情愫,透着欢喜,透着真诚。 姜绾透过他的眼眸倒映出一个澄澈的自己。 姜绾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用谁的身份在他身边,她现在只不过用的是通判之女嫁进了王府,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到别人,更何况他们俩之间并没有拜过堂,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就要离开。 过了半响,她缓缓张口道:“我不喜欢。” 短短四个字,陆长卿的心隐隐作痛,他面色一凝恢复冷漠。 “好,就当本王没说过这番话,你忘记就好,一会让子韫将你送出宫外,自己回府吧,在这里被人看到不好。”此刻,陆长卿还在担心她。 姜绾见他说话又恢复了往常的寒戾,不由得又有些难过,就这样吧,没准等被发现那天,她就可以离开了,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我们如何出去,现在门外被锁上了,”姜绾问道。 陆长卿转身离开没有回应她,姜绾默默跟在他身后,她知道他生气了。 他走到殿外看着那门上的那把锁便一股怒气冲上心头,银锁自己肯定不能做此事一定是有人指使她,除了沈凝霜她又能听谁的,陆长卿一脚踹开那门。 锁掉落在地,姜绾看着她明白他这怒气都发泄在了这把锁上,她揉着腹部的伤口,感觉有些阵阵疼痛,她害怕他担心,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走在后面。 陆长卿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沈凝霜让银锁去看看姜绾时,才发现地上的锁,她心中一惊,连忙跑去找沈凝霜。 “王妃,王妃,不好了,那……那姜绾,”银锁大口大口喘气道。 “你这死丫头,吓我一跳,你见到鬼了,姜绾怎么了她死了啊,”沈凝霜对着铜镜梳着墨色长发呵斥道。 “不是,王妃是她从那偏殿跑了,我去看的但是却看到那大门被打开锁掉在地上断成两截,”银锁战战兢兢的在一旁站着。 沈凝霜一听脸色一变,恼羞成怒的将手中的木梳砸向银锁,她不敢躲开,任由那木梳砸在额头上,刹那间鲜血顺着额头流到耳边,银锁不敢说疼。 “你个废物一个大活人你都锁不住,我要你做什么?她怎么能从那里跑出来,”沈凝霜骂道。 “王妃,我真的将她锁在那里,那里也不会有人经过,不可能有人救她,”银锁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不住流出来哽咽道。 沈凝霜脸色一变她想到今日是陆长卿母妃的忌辰,会不会到那里去了,她连忙推开面前碍事的银锁,她跑向那里,银锁擦干眼泪跟了上去。 她往那里走的时候看到俩个熟悉的面孔,陆长卿带着姜绾往宫外走,她气急败坏的对着银锁说道:“快去找皇上,说那替代安宁的人就在宫中。”银锁转身向皇上殿内走去。 陆长卿将她带到马车前,他看着她说道:“今日宫宴过后,本王要与王妃去沈府,可能会在那待一宿,你自己在王府好好照顾自己,我让子韫去找春月了,等她出来你们一起回吧。” 她听到他要陪沈凝霜去沈府,不由得有些失落,自己不能站在他身边,也不能帮助他。 她没应只是点点头,随后,瞥见陆长卿腰间的玉佩是沈凝霜佩戴过的,她将目光移开。 允祁一听龙颜震怒说道:“此事当真?她不是安通判之女,她是如何嫁进王府的。” 银锁跪在地上回道:“回皇上这个假侧妃,不知用什么办法嫁进王府,本来王妃打算等到晚一些将她带来,交给皇上您审问,可是她现在正在宫门外打算逃跑。” 允祁冷声道:“带朕过去,把人拦住,怎么能让如此身分不明的人嫁进王府。” 银锁连忙起身带领着皇上往宫外走,林公公也跟在后面。 半响,春月与子韫一同出来,春月见到姜绾她快速跑上前去一脸担心的问道:“侧妃你没事吧,那时我一直在找侧妃也不见身影。” “放心,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姜绾冲她微微一笑道。 陆长卿对着春月嘱咐道:“回去好好照顾姜侧妃,本王明日要与王妃回沈府。” “是,王爷,”春月行礼道。 就在二人要上马车时,皇上与沈凝霜一同走出来,只见皇上脸色阴沉看着陆长卿。 他目光冷如冰霜淡淡地扫了一眼沈凝霜,他自然知道皇上这时赶来为何意,一切都是沈凝霜做的,包括让银锁给姜绾送口信自己在宫中被困,将她引入宫中。 允祁走了过来满脸怒气的看着姜绾。 姜绾与春月见到皇上,她心中惶恐不安的向皇上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无恙,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冷冷斥责道:“大胆,你竟敢冒充安通判之女,你可知冒充官宦之女是何罪?” 姜绾一听立马跪在地上说道:“求皇上明鉴,我不敢冒充官宦之女,一切皆有原因。” “你有什么原因?你自己都在府上说了你不是安宁,又怎么会有原因,一切都是你的借口,”沈凝霜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陆长卿上前冷然的说道:“皇上,她的确是事出有因的,请皇上明鉴。” 姜绾抬起眼眸看着他的背影,她甘愿自己承担这一切后果,这一切终究是要来的。 皇上见到这一幕眼神越发的狠戾说道:“来人,将这这个女子关押在天牢等候发落。”皇上说完不容陆长卿在说下去转身离去。 沈凝霜得意的看着姜绾被侍卫押走,陆长卿冰冷的眼神瞬息凌厉肃杀。 “是你告诉皇上的,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是在挑衅本王的耐心吗?”陆长卿逼近她阴沉的说道。 沈凝霜害怕的往后退了半步,瑟瑟发抖的说道:“王爷,她本身就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为何要将她一直留在府上。” “本王,让她留在府上她就是本王的侧妃,你做好你王妃该做的不要过多的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你已经触碰到本王的底线了,这是第二次。” 沈凝霜被他这一股怒气吓到,没想到陆长卿会为了姜绾如此对待她,她心中一阵委屈不满的情绪涌上心头。 “王爷,凭什么她才进府多久,您为了她这么对我,我才是一心一意喜欢您的人啊,凭什么!”沈凝霜眼中含泪的嘶吼道。 “就凭本王在意她。”陆长卿的这句话像一把刀扎在了沈凝霜的心头,狠狠在戳心上的肉。 陆长卿向大殿内走去,留下沈凝霜站在原地,她梨花带雨的哭诉抱怨道:“凭什么,她的出现就让王爷变了这么多,我这么多年又算什么。” 姜绾被带到天牢,阴冷潮湿的味道传入她的鼻中,她害怕的看着周围,后面的侍卫推搡着她往前走。 她走到一处牢房被狠狠推倒外里面,看着地上的血迹斑斑,她更加害怕的缩成一团靠在一旁的墙边。 容华太后正在宫中赏花,一个侍女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靠在容华太后身边耳语。 容华太后脸色皱着眉头惊讶道:“竟有此事,现在皇帝与长卿在哪?” “回太后娘娘,皇上与靖南王爷正在宝清殿中。”侍女回道。 “走,去宝清殿,”说着容华太后出了殿门向宝清殿走去。 大殿内也有不少大臣,此时的允祁好不容易抓到这件事,自然不能罢休他坐在龙椅上,眼眸深邃那阴狠地看着他。 几名被沈凝霜的父亲叫来的大臣,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靖南王,这件事你知道吗?她的真实身份,”皇上问道。 “她的真实身份本就是靖南王府的侧妃,再无别的身份,”陆长卿冷淡说道。 “皇上,这安通判之女安宁,本是与靖南王爷成亲的,却不成想在路上被人替换成她人,而且这女子身份不明,疑点重重,又或是那西周派来的细作。”一名大臣恭敬拱手道。 “皇上,近日城内还传来不少谣言,说那安通判一家在城外遇害,可见这件事就发生在王爷成亲那日,定是那女子的同伙所做,为了让她嫁进王府。”另一名大臣也恭敬拱手道。 陆长卿冷哼一声道:“几位大臣的消息真灵通啊,本王的家事且都被你们知道了,难不成你们对别人的事都异常感兴趣?还是说尤其对待本王的事情?” 几位大臣都不敢之声,纷纷低下头,沈阴安继续说道:“那不知王爷可知陈大人惨死家中的事。” “陈大人?本王不知,”陆长卿冷漠的说道。 “可是王爷,他曾是朝中官员,一度认为您的府邸上藏有前朝余孽,”沈阴安说道。 “那何来的证据,证明本王私藏前朝余孽,”陆长卿瞥了一眼沈凝霜。 沈凝霜见自己的父亲,要为难陆长卿她刚要替他解围,却被自己的父亲一把手紧紧抓住手腕冲她摇头小声说道:“你莫要头昏脑热去为他求情,这本就与你无关不要连累咱们府上。” 沈凝霜一想到自己的父亲终是退到沈阴安身边。 “皇上,臣的那位侧妃,她既已入府便是臣的内妾,不管她的以前身份是什么,只要在府上一日便是靖南王府的人。”陆长卿一字一句的说道。 允祁冷眸扫了一眼林公公,林公公会意转身离开,他来到天牢阴狠的走到姜绾面前。 “来人,将这个细作拖出去受鞭行五十下,一鞭都不得有误,”林公公恶毒的说道。 姜绾眼中惊恐的看着林公公,只见外面走来俩个守卫,打开牢门走进去将她拖了出来。 “我不是细作,放开我,放开我,”姜绾挣扎的大喊道,却被守卫紧紧抓住手臂。 容华太后一脸严肃的走进大殿内,所有人见到纷纷行礼道:“微臣\/臣妾拜见皇太后。” 容华太后挥手示意平身,允祁起身拱手语气温和道:“母后,您怎么来了,不是在寝殿休息吗?” “怎么,哀家不能来了,没想到这宝清殿如此热闹,哀家也来凑凑热闹,”容华太后抬眸冷眼看了看下面的众人。 “儿臣怎敢不让母后来,”允祁微微笑着回道。 太后冷笑一声坐在一旁的凤椅上,允祁也一同坐下。 “哀家听闻靖南王府上的侧妃竟是他人假扮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容华太后将目光看向陆长卿。 第19章 一人承担所有后果 “回皇太后,此事不过去谣言罢了,”陆长卿淡定自若的回道。 “如果是谣言那这事从谁口中传出来的,给哀家找出来,好好惩治一番。”容华对于这件事很是生气,毕竟陆长卿也是位王爷身份尊贵,怎能任由别人如此泼脏水。 “母后,靖南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女子是冒充安宁进来的,朝夕相处两月有余,这都有人听到那女子自己承认自己不是的安宁。”说完皇上看向下面的沈凝霜。 沈凝霜这时,被父亲推了出来,她瞥了一眼陆长卿紧张的行礼道:“禀皇太后,臣妾与顾侧妃的确听到那女子自己亲口承认不是安通判之女。”顾妙然也一同上前。 “此话当真?如若有一句虚言,哀家必罚你,”容华太后狠戾的眼光瞪着沈凝霜。 她扑通跪在地上说道:“臣妾不敢欺瞒皇上与太后。” “太后娘娘,王妃与臣妾的确亲耳听见。”顾妙然也跪在地上说道。 允祁看着他问道:“靖南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非要她自己亲口承认吗?” 他自然明白,这件事就是冲着他来了的,陆长卿心中现在担心的就是姜绾。 陆长卿冷冰冰的说道:“皇上臣没什么可说的。” 沈凝霜心中痛苦不已,她如果不这么做,皇上必会深究与陆长卿,也会牵连到沈家一族人,皇上眼里不容一粒沙子,和背叛他的人。 “好好地一个宫宴因为你们搅得一团糟,如今那安通判已死,此女也嫁给了靖南王,还有何纠的,如若那一安通判一家都活着还情有可原,皇上你怎么也如此听信他人谗言了?”容华太后最讨厌的就是拿一件小事说来说去,还要往大里折腾的,她嫌弃的看了地上的沈凝霜与顾妙然,自己都已是王府上的人,竟然还吃里扒外。 “可是,母后这事有损皇亲颜面啊,如果让世人知道朕是个头脑昏沉的君王,连这种事都庇护,百姓该多伤心啊,”允祁幽幽说道,他借百姓名义对容华太后一番洗脑。 容华太后一听,心中动摇却也想维护陆长卿,可是下面这么多人也不能明目张胆在这件事上太向着他。 “那就杖责那女子五十鞭行,随便送到一个地方吧,哀家累了这宫宴就作罢吧,”容华太后一脸疲惫的起身看着众人。 “是,母后,儿臣依您的去做,”允祁早已让林公公去办了,他自然要把这个刀借到他母后手上,陆长卿自然不会记恨她毕竟那是养大他的人。 “还有,你身为王府上的靖南王妃,首要做的不是在你夫君有难时,倒打一耙而是与他携手共度难关,看来当初哀家选你的时候就是错误的,三从四德是你娘家没有教过你吗?”怒斥着沈凝霜时又看着沈阴安,她心里自然明白今天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可是如果不帮陆长卿,有朝一日他恨皇上再起异心,到那时候一切都晚了,还不如让他恨自己。 待太后离去,皇上看着众人也起身道:“好了你们也退下吧,”沈阴安和两位大臣面面相觑。 陆长卿立马转身去往宫城内的刑场,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那里受鞭刑,沈凝霜看着他的背影刚要跟上去,却被自己的父亲拽住。 “你去哪,你觉得王爷今天见到你这么做,他心里还会容你吗?”沈阴安对着自己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见几人没走,便将他们叫到寝殿内,沈阴安和沈凝霜还有两位大臣,顾妙然被轰到殿门外。 姜绾被绑在刑柱上浑身上下被抽的皮开肉绽,衣物与鲜血粘连在一起,林公公在一旁数着鞭数。 “啪,啪,”一声接着一声的鞭答声,姜绾愣是没有出一点声,她脸色苍白嘴唇早已被咬出血,那侍卫挥动长鞭又抽在她的身上,她的眼中满是泪水与绝望。 “今日,沈大人做的不错,让靖南王吃了一瘪,看来他对这个女子还真是上心,像母后说的往后不必再给他送女子了,有靖南王妃在,朕也放心。”允祁得意的说道。 沈凝霜愣在原地思绪早已跟着陆长卿走了,直至一旁的沈阴安轻轻的对着她说道:“皇上与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她立马行礼道:“臣妾一定谨遵皇上的旨意。” “朕看沈王妃是不是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朕的了,嫁进王府的条件你是不是忘了嗯?”允祁冷眸中的寒光看着沈凝霜。 她立马跪在地上说道:“凝霜没忘,请皇上原谅凝霜,日后凝霜一定会为皇上盯住靖南王的一举一动。”她心中就算有一万个不愿,也没办法她既要考虑到陆长卿也要保住沈家。 允祁上前俯身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勾起一抹冷笑道:“你的心向着谁,你自然要明白,不要为了一点私心把你们整个沈家都搭进去为你白白陪葬。” 沈凝霜听完后背生寒,点头示意。随后,皇上让她出去了。 允祁收回手看着三个大臣道:“过几日朕要行例巡游南湖与母后一同,如今西周的兵驻营在边关,要派谁去你们说说。”三个大臣小声嘀咕着。 陆长卿走到刑场,便看到奄奄一息的姜绾,她那身上的伤还没好,又遭受如此的鞭行,她是如何承受的,他缓步走来,眼神阴鸷,浑身散发着怒气。 林公公数着最后的五鞭,那侍卫正在抽最后三下时,子韫一把上前凶狠的夺过那鞭子,又将那侍卫一脚踹倒在地。 陆长卿走向林公公,他见到陆长卿走来立马笑脸相迎行礼道:“王爷。” 他声音冷如冰说道:“林公公,这鞭行可真是让你用的得心应手啊,不愧是宫中的老腌人。”陆长卿对着他一顿冷嘲热讽一番。 林公公一听脸色微微难堪又不得微笑着说:“王爷说的是,不过这女子还没受完鞭行,王爷这是何意?” “剩下这几鞭就由那执鞭之人替了,本王要带走她,”说着走向姜绾。 林公公快步上前阻拦道:“王爷不可,这是受了太后的指意,必须受到五十鞭才可完刑,” 陆长卿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仿佛要将他捏碎,只见林公公满脸通红眼神惊恐的看着陆长卿,他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张口道:“王……王爷,您别忘了这里是宫中,老奴是皇上身边。” “那又怎样?本王在问你一遍,本王把她带走,你在敢阻拦别怪本王将你人头挂在城门上。”陆长卿阴狠的使劲掐他的脖子,直至最后看林公公要闭上眼睛,他才松开手,林公公被他甩在地上。 子韫当所有人面挥鞭向那地上的侍卫,抽的他哀嚎响彻刑场,春月看着心中怒气依旧南消,她冲上前去夺过鞭子又冲着林公公抽去,一瞬间林公公脸上被抽出一条血印,那脸瞬时肿了起来,但他也不敢造次。 子韫上前制止轻声说道:“差不多好了,不然他回去告诉皇上,王爷为难。”春月这才扔下鞭子。 陆长卿解开姜绾身上的捆绳,姜绾浑身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陆长卿一把揽过她将她横抱起,姜绾在最后一刻看到陆长卿她才缓缓闭上眼睛,陆长卿紧紧抱住她,满脸的心疼,她经历这么多她该多害怕啊。 他微红眼眶,抱着她一同上了马车回王府,林公公看着他们的背影捂着脸疼的呲牙咧嘴,他愤恨的起身向宝清殿走去。 皇上正与那三大臣商议边关告急派谁去,这时,一个大臣说道:“不如派那靖彤将军与靖南王一同去,这样一来皇上方可放心,二人相互制衡,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也好,就这么办吧,”皇上正说着时,林公公走了进来,他顶着那张脸鲜血直流,大臣们惊呼一声,皇上见到也是眉头一皱。 “你这是怎么回事,不将伤口处理干净再进来,成何体统,”皇上呵斥道。 “回皇上,这是靖南王的手下抽了老奴,刚才靖南王去刑场要带走那女子,鞭数还差三鞭,靖南王执意要带走她,还将那侍卫打伤。”林公公故作委屈的说道。 “好了,带走就带走吧,你去处理伤口吧,”允祁将林公公赶了出去。 沈阴安见到便说:“皇上,这靖南王如此无礼,打伤林公公这岂不是打伤您的颜面。”他在一旁煽风点火。 “那又如何,既然母后也发话打了她,也不让她再留在王府,也算替你女儿博了一分地位,一个奴才而已打了就打了。”允祁起身说道。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朕要歇息片刻了,”允祁说道。 “是皇上,那微臣告退。”三位大臣纷纷行礼告退。 马车行驶外街市上,他让车夫慢一点因为姜绾的伤口已经与衣物连在一起,颠簸严重会动到伤口。 到王府后,他让子韫去请徐霄,他将姜绾抱到自己的屋内,姜绾手冰凉他让春月打来一盆热水又拿来一把剪刀,他让春月将她身上的衣物都剪开,他刚走到门外却听到那姜绾那虚弱无力的呻吟声。 “好……好疼,”姜绾的嘴唇都在颤抖,春月给她衣物一一剪开,她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眼眶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床榻上,她哽咽轻声说道:“我轻点,你忍着点马上就不疼了。” 一盏茶的功夫,徐霄急忙赶来,见到站在门外的陆长卿他一脸焦急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受伤了?我看子韫满脸慌张的模样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是她出事了你先进去看看一会我与你细说,”陆长卿冷漠说道。 徐霄拎着药箱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往地上一看全是带血的衣物,床榻上的人穿的内衬都已被鲜血沾染上,春月红着眼框看到徐霄她立马上前说道:“你快救救绾儿,她受了五十鞭行,”春月终于唤了姜绾的名字。 徐霄紧锁眉头神色凝重起来,他走上前看了看姜绾身上的身,又拿出脉枕给她把脉。 随后,他起身坐在桌案上执笔在信纸上写下方子,交给春月去抓药。春月拿着药方离开屋内。 陆长卿走了进来看着姜绾又问徐霄道:“怎么样?” “她怎么又受这么重的伤,这鞭行十下都会让男子受不了,更何况这瘦弱的女子,”徐霄问道。 “她不是真正的安通判之女安宁,身份被皇上发现,受了五十鞭行,”陆长卿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什么?不是安宁?那是谁,合着你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但是我上回来的时候,看她对你还不错,”徐霄一脸不可思议说道。 “都怪我,”陆长卿自责起来。 这时,徐霄拉他走到门外严肃的看着他说道:“你若是真心的,那就千万不要让她成为你的软肋,今日她受了五十鞭行,或许明日她就会被流放,如今皇上对你的忌惮越来越重,如果在趁机用这件事处罚她,就凭现在她的身子骨恐怕一年都不到了。” 陆长卿目光看向床榻上地姜绾心中揪成一团。 “你要不是真心只想让她成为你的一枚棋子那就更不要利用她,不如放她离去,我看的出来她对你动了心,”徐霄一语点破陆长卿的心思。 “你说的有点多了,我让你治好她,”陆长卿避开这个话题,转过头走向姜绾,他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姜绾。 这时,姜绾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一个人承担所有……所有后果,不……不要怪罪王爷。”她微闭着眼睛,时而眉头微皱。 陆长卿心疼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没事了,我没事放心吧,我们已经回到王府了。” 姜绾仿佛听到了一般伴随着疼痛昏睡过去,细细的汗珠从她额头渗出,他拿出棉帛为她擦汗,春月这时拎着药回来在院内架起炉子熬起药来,徐霄在一旁看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 “春月,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现在去给侧妃把药上了,不然过一宿伤口发脓与衣物连在一起不易好,”徐霄将药递给春月,她接过跑到屋内,陆长卿这才起身向外走去。 “你莫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咱们好友相识数十年之长,你要想好对于她来说卷进这永无止境的阴暗日子里,她会快乐吗?她还会为你受多少磨难?如果只是利用就到此作罢。”徐霄看着药锅淡淡说道。 陆长卿转身离开院内,他此时,需要冷静。 第20章 一切不过是利用 陆长卿回到书房彻夜难眠,在书房内看着桌子上的香囊陷入沉思。 徐霄在院内熬着药,春月在屋里照顾着姜绾。 “徐院史,你休息一下吧,侧妃我看着就好。”春月走到徐霄面前微笑道。 徐霄抬起头对上春月的眼眸,他回道:“没事,我怕侧妃夜里会疼的睡不着觉,这药里有些安神作用你等下喂侧妃喝下。” 春月点点头又说道:“徐院史,多谢。”春月感谢着徐霄如果不是他在,姜绾可能真的扛不过今晚。 子韫路过看着她对别人笑的那么开心,心就莫名难受,他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克制自己的情绪转身离去。 “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见你跟王爷这么久,第一次这么担心别人,怎么这位侧妃是对你很好吗?”徐霄问道。 “她是第一个对我说,我是个好人的,也真心待我,从未把我当作下人,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像她如此心思单纯之人,”春月嘴角洋溢着温柔的笑。 “如今,她不是真正的安宁,你还会如此对她吗?”徐霄看着她问道。 “会,至少她对我而言是不是安宁都无所谓,真心待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春月眼神坚定的说道。 夜色已深,点点灯火从姜绾的房内透窗而出,陆长卿站在门外停留许久,才推门而入缓缓走到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姜绾似乎感觉到面前有人,她缓缓睁开双眸努力的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陆长卿见到轻轻往前凑近了,配合着,碰到她的手。 “我是在做梦吧,竟然梦到你了,”姜绾声音虚弱的说道。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因为我的身份,你当初就应该将我赶出王府好了,”姜绾在他脸上摩挲着好像要记住他的眉目。 “你在梦里跟我说对不起?本王接受了,不过你没有连累我,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王府吗?等你好了就放你离开。”陆长卿忽然笑着说道。 姜绾不知哪里的力气,她忽然想要起身身上的伤口被拉扯着疼痛她猛地向后倒去,却被陆长卿一把抱住,她缓缓凑到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他眼神中闪过错愕之意,他心之所动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上柔软的唇瓣。 他扶着她生怕弄疼了她身上的伤口,姜绾吻着却又昏睡了过去,陆长卿哭笑不得摇头。 陆长卿将她缓缓平放在床榻上,静静说道:“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师傅,如烟传信来了,她已经入宫了,那枚棋子身份被发现了,现在怎么办。”江柔儿拿着信走到珩青面前问道。 他只是看着医术淡淡说道:“让她在宫中莫要露出马脚。” “是,师父,”江柔儿回道。 “那枚棋子无所谓,不过一切都是利用罢了,她现在已经牵制住那个人的心了,剩下的棋便好走许多,你收拾收拾过几日我们下山。”珩青随口道。 “那师傅,我能下山第一件事是去那玉满楼吃那莲花荷叶鸡吗?我就吃过那一次还是你让我下山给你买酒。”江柔儿撅着嘴有些失落的说道。 “你这丫头,怎么不是你请我吃啊,你师傅哪有那么多银子供你吃喝,还净想着吃好的,我看你像莲花荷叶鸡,”珩青假装严厉斥责说道。 “哎呀,师父你还计较这些小银两,徒儿兜里比脸干净。”江柔儿说道。 “好了,还贫嘴赶紧去把火烧上做饭。”珩青无奈的宠着道。 江柔儿转身回到屋内,珩青看着远处冷眸阴沉。 沈凝霜与顾妙然回来后,心中不安的在房内,陆长卿这时,敲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银锁便说道:“王妃,怎么回来了,没与你父亲一同回沈府?” 沈凝霜见到他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生气便回道:“回王爷,臣妾今日做了让王爷生气的事情,还是想与王爷解释清楚……”没等她话说完陆长卿坐在椅子上露出笑容。 “王妃,不必解释,本王理解不过下次一定要与本王商议,不得擅自主张。”陆长卿的口吻温柔的让沈凝霜有了错觉,她以为他心回意转。 “王爷,真的不生气吗?”沈凝霜诧异的走上前问道。 陆长卿牵手她的手说道:“不生气,你是本王的娶的正妃,无论你做的事情是对是错,本王都支持你。” 沈凝霜一听开心的抱住陆长卿,只见陆长卿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他抚摸着她的背。 “王爷,臣妾终于等到您的心意了,”沈凝霜眼眶湿润的紧紧抱住他。 陆长卿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保护姜绾罢了,如果,沈凝霜在到皇上面前说起这件事,皇上会在次追究姜绾的罪责。 姜绾在梦中梦到一男孩,她递给他一块手帕,他抬起那脏兮兮的脸庞看着姜绾,犹豫片刻伸出手接过。 “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那男孩问着梦中的姜绾。 她忽然梦醒睁开眼睛看着上方,又扭过头看到趴在床榻上春月,浑身的疼痛感让她难以入睡,她又不忍让春月醒来,便忍痛伸手将一旁的衣服披在她身上。随后,她便躺下看着夜色再次入睡。 清晨的阳光透过房间的窗户,散射着一片温暖的光芒,照在姜绾的身上,春月一早醒来惊讶的发现身上披着衣物,她这才恍然发现是昨夜姜绾醒来,但又看她熟睡便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内去给她熬药。 陆长卿从沈凝霜的房内走了出来,他这一夜与沈凝霜一同过夜,沈凝霜躺在床榻上娇羞的看着陆长卿背影问道:“王爷今晚还我这过夜吗?” 他斜睨看了一眼淡淡回道:“今天皇上召我入宫,等本王回来再说。”便穿戴好离开了。 银锁和翠竹一同走进来替沈凝霜开心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终于与王爷和好如初,这样一来过不了多久,王妃就能为王爷诞下小王爷啦!”银锁捂嘴偷笑。 沈凝霜满脸绯红训斥道:“好啦,你们俩个臭丫头,竟然取笑本妃小心罚你们,”她低头微微看着床榻上那鲜艳的一抹红色。 翠竹与银锁一同笑着回道:“是,王妃奴婢错了。” “好了,我要梳洗一番回父亲那里,”沈凝霜说着起身下地,银锁与翠竹去打水。 沈凝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脸阴狠得意道:“姜绾,你拿什么跟我抢,我沈凝霜想要的都必须要得到。” 陆长卿特意路过姜绾的院外,他停下脚步看向院内,他将手中的荷包揣在怀中便离开了。 “你让春月今日在我回来之前将她送到西苑,从后门走不要让任何人看见。”陆长卿冷漠的说道。 子韫回道:“是,王爷,可是如果姜侧妃问起,那怎么办……,” “就说送去养伤,”他说完便向门外走去。 姜绾缓缓睁开眼眸,春月端着药碗走到了进来,见她醒了连忙放下药快步上前关切问道:“怎么样了侧妃?感觉好点了吗?等下先把药喝了,我又熬了一些粥等下拿来。” 春月轻轻将她扶起靠在床榻一旁,又贴心在身上披上衣物,她将药端了过来说道:“先把药喝了吧,我已经把药凉透不烫了。” 姜绾微微一笑接过,仰头喝下喝完之后将碗递给春月问道:“昨夜,王爷来过吗?” 春月先是一愣后摇摇头道:“没有,王爷昨夜一直在王妃房内,不曾来过咱院。” 姜绾心中一片冰冷,她苦笑一声叹息道:“是我的错觉了,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是时候该醒了,自从我回来皇上并没有怪罪王爷吧,没有连累你们就好。” 春月看着她虚弱模样却还在担心着别人,心中心疼她装作若无其事说道:“你不必担心别人,怎么不顾着自己呢?我去给你端粥。”她便转身离去,到门口她不忍回头喃喃道:“傻瓜。” 姜绾无力的靠在一旁默默看着窗外说道:“也好,本就不属于自己,何必去求。” 陆长卿坐着马车来到皇宫,刚下马车遇到一同来的远景安与许纪坤,三人面面相觑相互行礼。 远景安先开口道:“拜见王爷,”他向他行礼。 “今日,还能见到许久未见的许将军与安大人,”陆长卿说道。 “微臣许久不见王爷了,近日可好,”许纪坤面带笑容问道。 “多谢将军关心,本王一切安好,”陆长卿回道。 “安大人也是许久未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许纪坤看向元景安。 “我也是,想必是皇上召见我们,走吧二位。”元景安面带微笑。 三人一同向宝清殿走去,皇上早已在殿内等候他们,他正在伏在桌案上看折子,眉头紧皱一旁的那女子坐在他身边。 “皇上,您歇歇吧刚才妾身给皇上做了一碗凉水荔枝膏,您尝尝。”如烟将碗递了过去。 皇上见到和颜悦色的接过柔和说道:“虞美人真是贴心,那朕要好好品尝品尝。” 如烟魅人一笑抱住皇上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这皇上已然被这美人迷住,连批阅奏折都让她在。 皇后刚到门口看到这一幕便伤心的背过身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回宫,不要告诉皇上来本宫来过。”一旁宫女行礼点头。 他们刚走进宝清殿林公公便行礼过后走进殿内禀告给皇上。 “皇上,靖南王与许将军和安大人到了,是否宣进殿,”林公公说道。 皇上抬起头看到殿外的三人,一脸宠溺的语气对着如烟说道:“虞美人,去宫中等朕吧,过不了多久朕就过去。” 如烟起身摇晃着身姿离开,皇上这才挥手示意林公公宣他们进殿。林公公走到外面对着三人说道:“皇上宣三位进殿。” 三人进殿看着皇上恭敬的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无恙,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今日难得你们三一同来,”皇上面带笑意的说道。 “谢皇上,”三人一口同声道。 “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商议的,西周如今已经派兵驻守边关,准备攻打岩城与元城,这俩座城池乃是我北周的命穴,如若丢失便丢失了整个北周,所以,朕要你们三位一同前去边关,避免不了与西周开战。”皇上严肃说道。 “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愿皇上莫怪罪,”许纪坤说道。 “将军请讲,朕不怪”皇上回道。 “这西周会不会是假意驻兵在边关,实则兵力部署都在他们西周,短短时间内,兵力都过来不太可能,”许纪坤说道。 “将军,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兵力都在西周,如果这样的话大费周章派寥寥几万人在边关外驻营野炊?未免过于多余了。”元景安反驳道。 皇上眼眸微沉下来看向陆长卿问道:“靖南王如何看待,你说说看。” “臣觉得,元大人说的没错,这西周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潜入靖城,如果这样的话,他们的大军早已外在关外了,不然怎敢贸然进城,一定有人接应他们。”陆长卿悠悠说道。 “那王爷是觉得城内有西周的细作了?”远景安目光深意的看向陆长卿。 “本王未曾说过,元大人的话中意思认为本王就是那个人咯?”陆长卿一脸笑意问道。 元景安见他没有生气而平淡的说道:“是我话多了,让王爷多想了,我并非此意。” “好了,明日你们三位就去边关吧,许将军去驻守岩城,靖南王与元大人驻守元城,如若西周有任何动向一定要注意,不得给他们任何进攻机会。”皇上说道。 “是,微臣领旨,微臣告退”三人行礼道。 “靖南王留步,朕要有话与你要讲,”皇上见那二人先离开,叫住了陆长卿。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陆长卿回过身子面向皇上问道。 “昨日之事,你可有怨恨朕,”皇上走下来问道。 “微臣不敢怨恨皇上,此事也是臣的疏忽所造成,还望皇上不必担心,臣已经将她送出府上。”陆长卿冷漠说道,仿佛她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 皇上一听嘴角上扬说道:“那就好,朕就希望你能和靖南王妃恩爱一生,早日为母后生出一位小重孙哈哈哈哈。”允祁笑着说。 “好,那皇上臣就告退了。”陆长卿说道。 “嗯,好退下吧,”皇上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深邃闪过冷淡之意。 第21章 亲手断了这念想 陆长卿出了大殿,被站在不远处的远景安叫住。 “王爷留步,”元景安上前行礼道。 陆长卿看向他问道:“元大人还有何事?” “我听闻王爷府上那位新侧妃,是替代安通判之女嫁进王府的,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关心王爷问候一声,”元景安说道。 “多谢元大人,我们之间同一件事一样的原由,本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从此以后她与本王也没有任何关系,并不像元大人与那发妻之间还有许多感情,就不必担心本王。”陆长卿冷眸看着他说道。 元景安一听提到许相思他心中一阵失落继续说道:“原来王爷也并非是位深情之人,确实王爷身边女子众多也不差这位了,只不过情债太多可还不起啊,还是祝王爷与王妃恩爱一生。”元景安嘲讽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陆长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色微变也向宫外走去,他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内掀起子看到路边卖着桂花糕,他便叫停了车夫,马车停下他买了几块桂花糕,怕它凉了放在怀中抱着。 姜绾在春月的搀扶下穿戴好衣物,收拾好包袱走向院后,子韫走之前将一切告诉了春月,让她带姜绾去西苑那里以前是陆长卿暂时休养的地方,后来不在去慢慢就荒废了,昨日陆长卿又派人将那院落收拾一番,派了几名侍卫也侍女过去。 “侧妃路途遥远,有些偏僻您看看还需要带些什么吗?”子韫站在一旁问道。 “我不需要,府上的东西我都不带走,不是我的我不要,我只带走我来时穿的衣物,好了没什么了走吧春月。”姜绾毅然决然的离开,当她坐上马车那一刻,还是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院内的方向。 春月看了一眼子韫便也跟着上了马车,子韫刚要说话却憋了回去,告诉车夫道:“你定要安全将侧妃与春月姑娘送到西苑,不然我必究王爷也不会轻饶你。” “放心吧,我一定会安全将二位送到的,”车夫憨厚的说道。 子韫这才让车夫离开,他目送着那马车越来越远,他这才将目光收回,转身回到院内,他来到正门迎接陆长卿。 姜绾的马车与陆长卿的马车擦肩而过,那微风吹起帘子露出她的侧颜,随即,又被春月遮住,陆长卿下意识的看向那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走了吗?”陆长卿问道。 “回王爷,姜侧妃刚刚离开,春月也一同前往了,请王爷放心那里已经安排好了。”子韫回道。 “好,让徐霄隔两日过去为她医治,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本王明日要去军营你也一同随我前去。”陆长卿与子韫走进府内。 沈凝霜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她浅浅一笑的看着那门口,只盼望那个身影能快点出现。 “不过,王爷您走以后,王妃去了沈府,一个时辰后回来的。”子韫说道。 “哦,无所谓去王妃院内吧,”陆长卿说着向她院内走去。 正当沈凝霜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眸,只听侍女恭敬的行礼道:“王爷,” 她抬起眼眸笑着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说道:“王爷,今日臣妾做了不少好菜,又备上一壶酒,我们许久未一起吃过饭了,也不知还合不合王爷的胃口了。” “王妃,做的饭本王都吃,今日王妃兴致盎然也备上了酒,那本王就与王妃多喝几杯,”陆长卿脸上挂着笑意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陆长卿让侍女都退下了,院内就只有他们二人。 “王爷,第一次对臣妾这么温柔的笑温柔的说,以前是臣妾不敢想的,到如今却都听到看到了,犹如做梦一般。”沈凝霜坐在陆长卿对面深情的看着他。 “本王,觉得这些年亏待了王妃太多,想要补回来也不知王妃还肯不肯,”陆长卿说道。 “臣妾愿意,只要王爷在臣妾身边就好,哪怕让臣妾付出一切都愿意,”沈凝霜一脸痴痴的看着陆长卿说道。 “本王,自然在王妃身边,希望以后的王妃不要对本王有欺瞒,我们是夫妻更是相扶一生的人,莫要辜负。”陆长卿说道。 “臣妾,一定不会欺瞒王爷,”沈凝霜想都没想就回道,二人相视而笑喝着酒吃着菜。 马车停下,姜绾掀起帘子看着面前的府邸,她缓缓走下马车,踉跄的步伐让春月心中一阵心疼,她想要扶着却被姜绾推开。 她故作坚强的走到台阶那一步险些撞摔倒,她扶住门柱,春月跟在身后刚要伸出手接住。 “不要,不要扶,我可以的,”姜绾手紧紧攥着裙摆,她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就一阵一阵钻心的疼,她像似在用身上的伤口在提醒自己,她刚跨过门槛环视着院内,往右看去有一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她缓缓走进屋内,看着屋内收拾的干净素雅,家具都是名贵的金香木,桌子上燃了一炉檀香,烟丝渺渺。 “这都是谁弄的?”姜绾问道。 春月犹豫半天才回道:“是王爷……弄的,” “那现在朝中对王爷是不是议论纷纷,因为我的身份,”姜绾问道。 “是,那日王爷也被大臣们怀疑私藏前朝余孽,被皇上质问,但是王爷依旧在维护你。”春月回道。 姜绾没有说话只是转头走到那棵银杏树树下,抬起头看着那随风飘动的树叶,听着风吹过的声音,她缓缓说道:“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等我伤养好了,我便离开不会在打扰他摆脱这些困扰,到时候你也可以回到王府了。” 春月上前问道:“离开?你去哪,” “世间之大,何处没有我容身之处,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如果每天生活在这里过的不快乐的话,为什么还要强迫在这里呆着那。”姜绾背着身淡淡回道。 “但是,你是王爷的侧妃啊,这是无法改变的,你是被接亲到王府的,”春月继续说道。 “可是,那是别人的身份,我并不是他的侧妃,通判之女安宁是,我姜绾不过是顶替了,如果继续用这个身份到时王爷才是真正受到伤害的,”姜绾转过身看着春月,晚风很暖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但是,你心里有王爷不是吗?这是你能否认的吗?”春月说道。 姜绾迟疑了片刻,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没有,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伤好我便离开。”她从春月身边路过回到屋内休息。 春月转过身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无奈的叹息一声。 陆长卿将沈凝霜灌多让侍女将她扶上床榻,他对着她院内的侍女说:“今夜,本王要在书房处理军中事物,就让王妃安静休息吧,你们莫要来打扰本王知道了吗?”他语气冷厉的说道。 那些侍女连忙低下头行礼道:“奴婢明白。” 他与子韫离开沈凝霜的院内,来到姜绾的院内,他看着那漆黑一片的窗棂,又会想到她坐在那里与春月笑着说话的模样。 “她应该到了吧,也不知道休息了吗?”陆长卿说道。 “应该是到了,王爷如此担心姜侧妃为何不去看看,不然,王爷恐怕会一直担忧。”子韫看出了陆长卿的心思说道。 陆长卿拿出怀中的香囊看了看又收起来说道:“去西苑吧。” 子韫会意备了两匹马二人一同骑马去往西苑,陆长卿还带着那时买的桂花糕。 姜绾喝了药身上的伤口不在那么疼了,她有些睡不着的披上一件丝缎披风,走到院内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她躺在上面仰头看着夜空被那星星吸引。 陆长卿让子韫在门外守着,他自己拎着桂花糕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刚到院内便看见了姜绾看着在躺椅上看星星。 春月敏锐的听到院内的声音,她刚从床榻上起来便看见是陆长卿,她又看到了子韫便下地从后院走了出去,绕开了院内。 “怎么没有好好休息,伤口见风吹是不见好的,”他的眉心浅浅皱起,似乎沾染了许多担忧开口道。 姜绾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先是一怔便缓缓坐起身看着面前的人,她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这个时候,她应该避嫌的,过多与他接触会连累他,她起身想要转身离去,却被陆长卿一把抓住手腕。 “为什么,见到我就要离开,让我好好看看你,”陆长卿问道。 姜绾只好转过身轻轻甩开他的手淡然说道:“想必王爷误会了,我没有见到王爷就要离开,只是这天色已晚想要休息了,王爷怎么会来这里,此时不应该在王府陪王妃吗?” 陆长卿听到他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将桂花糕放在桌子上,静默良久才开口道:“王妃休息了,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口如何,院子是否适合你休养。” “多谢,王爷关心,我没事其实王爷大可不必这样,我不会领王爷情,也希望王爷不要在将我当成你的侧妃,这两日若有空就写份合离书,”姜绾无情的说道。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揪着,隐隐作痛,他哑着嗓子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将合离书让子韫送来。” “多谢王爷成全,姜绾感激不尽,”姜绾依旧语气冷漠说道。 姜绾转身向房内走去,他这次没有在挽留,只是木然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关上门那一刻,他才将目光收回转身离开。 她关上门那一刻眼泪早已不止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靠在门上没有哭出声,她心中暗暗说道:“亲手断了这份念想,才会对他好,就当从未遇见过吧。” 陆长卿骑上马回到府上,他此刻,没有那份柔情只不过是有多几分阴沉。 子韫看着自己王爷如此,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明知道二人都在为了对方担心,却又都嘴硬,陆长卿将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那时,姜绾为他缝制的安神香囊。 “也好,这样对谁都好,”他合上木盒拿出笔纸,子韫见到惊讶问道:“王爷,您真要写合离书吗?” “难道,本王写着玩吗?既然,她想要我就给她这封合离书,”陆长怒气道。 说完他执笔在纸上写合离书,过了半晌,他写完眼眸看着。 “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祝你遇良人,予你欢喜城,长歌暖浮生。” 陆长卿此时心烦意乱,他让子韫陪他练剑,他自己睡不着,还要拉着子韫一起,子韫困意早已涌上心头却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陪他练剑。 他的心中早已分不清自己的心意了,他不知从何时起,竟被她牵动着,可如今的局面也让他无能为力,想要保护她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办法,皇上与那些大臣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子韫困意上头手中的剑被陆长卿击落,他的剑架在他脖子上,陆长卿对着他冷淡道:“怎么,你没劲了?还是困了。” “王爷……卑职困了,这个时辰了,真是挺不住了,不然,王爷您也休息吧。”子韫满脸委屈道。 “你敢睡,本王让你扎马步到明天,接着练把剑拿起来,”陆长卿说道。 子韫撅着嘴险些哭了出来,心想道:“王爷,您睡不着想侧妃,也不能让我陪您一起想啊,我真的好困啊……” 二人一直练到清晨,子韫已经站着睡着了,而陆长卿回到书房内休息半刻,子韫身体瞬间向后仰去,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元景安与许将军一同前往军营,陆长卿梳洗更衣过后,穿上银色盔甲手拿佩剑走到院内,上去用脚踹了一脚子韫。 子韫还在梦中,他说着梦话道:“王爷,来啊一起睡啊,我这里软呼我搂着……,”陆长卿拿起桌子上剩下得一杯茶泼在了他的脸上。 子韫瞬间清醒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懵的看着陆长卿道:“王……王爷,” “收拾东西,去军营,”陆长卿黑着脸说道。 子韫连忙去穿自己的盔甲拿着佩剑跟了上去。 第22章 嘴硬心软 陆长卿来到军营,从马上下来,看着军营中将士们在训练,元景安从身后走了过来,子韫向他行礼道:“元大人,” 元景安微笑示意,他走到陆长卿身边笑着说:“原来是王爷与我一同守元城,我本以为是许将军。” 陆长卿回头看着他回道:“莫非元大人不愿与本王一同驻守这里吗?要不本王与许将军互换过来。” “王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您这不必对我有此敌意,我并非是来监视王爷的,您大可放心,”元景安微笑道。 陆长卿冷哼一声道:“本王没有想过这点,只不过元大人做好自己应做的,守好这元城便是我们来此处的意义。” 元景安回道:“王爷说的是。” 许纪坤刚到岩城他回到营帐中,便看见了秦夫人偷偷藏在营帐中,她走了出来面带笑容问道:“将军,妾身来看你了,” 他转过头看去眼眸中露出惊喜,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说道:“你怎么来了,这若让军中的人见到,可是会后果严重的。” “放心,我就来看看你,一会就离开我怕你今早来的早,衣物也没带够便多拿点过来,纪坤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秦若兰关心的说道。 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会平安回去的。” 秦若兰又张口说道:“纪坤,有一事我不知道与你如何说起。”她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许纪坤。 他问道:“没事,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青月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是我想这许相思至今都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如,你将她除去族姓将青月写进族谱,让咱们的女儿成为将军府上的嫡女,这样一来也可以让夫家重视她。”秦若兰妩媚的搂住他的脖子说道。 许纪坤神色尴尬的轻轻推开她转过身说道:“这……这不是轻易就能除去的,需要告知皇上的,如果是普通人家还好说,可是咱们是将军府啊。” 秦若兰脸色一变瞥了他一眼故作生气的扭过身子坐在榻上说道:“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让青月变成嫡女,心里还在意那个死丫头和她娘,一点都没有顾及到我与青月,难道她不是你亲女儿吗?” 许纪坤见她语气尖起来连忙走过去示意她小点声,随后笑意盈盈的安抚道:“若兰啊,你看这事等我回去了再说如何,在这军营中若是遇到他人听到,那便对咱们不好,如今青月也已经当上了军部尚书夫人,这嫡庶也没有区别了。” “什么叫没有区别,我就这点要求这是你亲女儿,许纪坤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在放不下那个死了多年心里装的都不是你的那个女人吗?她肚子怀的孩子都不是你的,”秦若兰脸色大变声音高了起来。 许纪坤一听一怒之下扇了秦若兰,她愣在原地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许纪坤狠狠说道:“好,你果真是忘不了她,我付出这么多,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对你不忠的人,好你个许纪坤今日你打我,我一定不会忘记。”说着她起身披上一件黑色斗篷离开了。 许纪坤的看着她的背影,右手扶额脚下踉跄后退一步瘫坐在椅子上,他叹息道:“我这都做了什么,弄的家人分离。” 秦若兰溜出军营骑上一匹快马,挥鞭消失在黑夜中,她心中说道:“许纪坤,既然你如此狠心,那我也就不再念及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了,莫要怪我狠心。” 徐霄来到西苑,他拎着药箱从后门走了进来,春月带他来到屋内,只见姜绾正在看书,她还伴随着轻微咳嗽声。 他眉头紧锁走上前问道:“你怎么样了,是伤到风寒了吗?如今你这身子骨一点都不能再有事了,你身子底太弱了,还需好好调理。” 姜绾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她露出一丝微笑道:“徐院史你来了,请坐春月去烧壶茶吧。”春月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拿起药箱中的脉枕放在桌子上,姜绾将手放上去,徐霄严肃的把着脉。 良久,徐霄收回手神色凝重起来,姜绾缓缓将手抽回看着他淡淡的问道:“怎么了?是我身子骨越来越差了?” 徐霄看了她一眼回道:“你的药有按时喝吗?第一次我为你把脉时,你身子骨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后来你这两次的受伤,让你越加越虚弱,你莫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再这样下去……”徐霄顿了顿又将话憋了回去。 “再这样下去?我会怎么样?没事,徐院史你方可直说,我的身子骨我知道,就像你给我喝的药,虽为名贵药材,但我却也不见好,不是你的医术不精,而是我的身体已不在见好了。”姜绾眼眸中闪过一片泪光,她声音有着哽咽。 春月端着一壶茶站在门口听到二人的对话,她紧紧抓着盘子,满脸的难过。 “这事王爷不会不知道吧?不行我要跟他说,这些药你还是一定要按时喝,我要让王爷知道,等我过几日去边关为士兵治病我就将此事告知于王爷。”徐霄说道。 “什么?他去了边关?那里出什么事情了吗?”姜绾有些紧张的问道。 徐霄见她不知情心中一惊,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他是在军营我说错了,皇上派他去军营训练将士们去了。” 姜绾自然明白,徐霄说的有所隐瞒,她便换了口吻说道:“那军营中没有医官吗?将士们也是不容易,不过你要去那边得多少里地啊,远吗?” 徐霄放松警惕的悠悠回道:“哎,我想想那便距离咱们这有十几里吧,能有几个医官啊,都不学艺不精,不过宫中也没多少人便派他们去了边关……”徐霄这一句话脱口而出他愣在原地,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替他隐瞒,”姜绾起身质问道。 他只好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对不起了,老兄都怪我太笨还是说漏了……” “边关告急,西周来犯,皇上派王爷与军部尚书元大人和许将军去驻守边关的两座城池,如果西周攻打的话,王爷必会带兵出征,所以他临走时嘱咐我每日来给你把脉,看护你的伤直到彻底好了。”徐霄一脸歉意的说道。 姜绾心中一阵不安,她起身想要走到门口时,眼前一黑便向后倒去,徐霄眼疾手快进步大步上前抱住了她,春月连忙走进来放下茶壶盘上前问道:“徐院史,侧妃没事吧。” 他抱起姜绾看着怀中的她一脸担心的说道:“她这是急火攻心了,身上的旧伤新伤太多,更何况她身体里那毒还没有消散,她经受不住。” “这可怎么办,求求你不能让她有事啊,要我去找什么药我就去,”春月祈求的看着徐霄说道。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春月你去我马车上取些宁心丸来。”说完春月又匆忙跑出去,徐霄将她抱到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又将桌子上的药喂给她喝下。 徐霄看着她叹息道:“王爷啊,你这得欠我多少个花神杯啊,你也还不起了,你自己到拍拍屁股去忙你的了,我还得给你后面擦屁股帮你照顾你媳妇,我真是亏大了。” 姜绾眉头一皱身体时不时动一下,春月这时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她将那个盒子递给徐霄。 他接过打开拿出里面一颗黑色药丸掰成俩瓣给她吃下,过了半晌,姜绾这才舒缓眉头平稳的睡着。 春月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走出屋外,徐霄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天上的夜色问道:“春月,你觉的侧妃喜欢王爷吗?” 她扭过头看着徐霄说道:“我觉得应该是相互吧,但是侧妃又嘴硬心软,总被太多事困扰,她担心的太多,但是相互爱慕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徐霄诧异的低下眼眸看着她说道:“你这个问题有些玄妙,我不太懂,但是如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便与剔骨之刑那般的疼痛一样。” “呵呵,你可真是会说,等你以后遇到心爱女子你便懂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把侧妃治好了,不然我便诅咒你一辈子讨不到娘子。”春月窃喜道。 徐霄回道:“嘿,你这丫头跟你王爷一样,都让我讨不到娘子,我看你们这乌鸦嘴一般黑。” 春月冲他俏皮一笑便转身回房内守着姜绾去了,春月为她将身上的伤口上药后换上新衣裳。 陆长卿躺在榻上透过营帐看到那微弱的月光,他思绪飞向远处,挂念着她现在如何,徐霄是否已经为她医治完,就在这时,一股浓浓的烟味传入营帐中。 “不好了,不好了,失火了,西周敌兵潜入进来了,”外面有人大喊着还伴随着阵阵厮杀声,陆长卿听到立马起身穿上银甲拿起佩剑冲出营帐,只见外面的粮草上被人烧毁冒着滚滚浓烟。 元景安一同出来,他面前冲上来一个黑衣人,他抽剑一挥将敌人一剑割喉,当场毙命。 陆长卿见又来了一群黑衣人,子韫与秦浩一同冲上前去向敌人劈去。 他拔剑一个侧身,右手一转将剑刺进了黑衣人的腹部,又一个黑衣人冲了过来,随后,陆长卿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黑衣人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 陆长卿手腕一转,向黑衣人腹部横刀砍去,怎料此人轻工了得,轻轻一跃,跳到他身后,稳稳落地。就在落地时的缓冲蹲下,向陆长卿小腿刺去,元景安见到将面前的黑衣人一刀挥剑斩杀,他冲到陆长卿身后替他挡住,黑衣人再次跃起,陆长卿来不及谢元景安又追向那黑衣人,元景安刚要去帮他,却被几个黑衣人又挡住了去路,明显那个黑衣人是领头,厮杀再次开始。 陆长卿与黑衣人冲向对方,陆长卿一个回转身躲开了黑衣人的剑,只见那剑气划破了黑衣人的胳膊,陆长卿定定的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的看着他。 “你们是西周的?”陆长卿持剑问道。 黑衣人明显想再次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腹部开始流血,他猛地抬起头去看陆长卿,只看见他的左手中握着一把匕首,他突然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不愧是北周靖南王爷,功夫了得,今日死在你手里我甘心。” 陆长卿走上前用剑指着他阴冷的问道:“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你们来这里烧粮草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断粮,到那时候粮草运不来,将士们饿肚子,就是你们趁机攻打的时候。” “哈哈哈哈,北周?我们堂堂西周比你们北周大多少凭什么,你们过的吃饱吃暖而我们却饱受煎熬,我们绝对要让你们北周消失。”黑衣人犹如失心疯一般笑着大喊道。 此时,元景安赶来看着地上的黑衣人,他对着陆长卿说道:“那些黑衣人,自己自刎了,都不愿做俘虏。” “西周的人永远不低头,不管输了多少次,我们要夺取整个北周,让你们尝尝妻离子散,国家危难时刻所承受的一切。”黑衣人说完咬舌自尽倒在了地上。 陆长卿与元景安石子相互看了看,当众人回到军营内看着遍地的尸体,陆长卿对着元景安说道:“将尸首收了给他们送回去吧,这西周就只培养细作与杀手,光想着如何吞并周围国家,却不想想怎么去改变。” “王爷,此事,还需向皇上禀报吗?”子韫问道。 “不必,等到查清原由再说,那个黑衣人并没有承认他是西周人,或许是谁派来的也不一定,再看看军营中的军粮还够不够?”陆长卿淡淡说道。 元景安也派秦浩处理去了,元景安走到陆长卿面前看了一眼他问道:“王爷,你没事吧,这黑衣人来的快又多,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外面的士兵在喊。” 第23章 明明在意却装作不在乎 “我没事,刚才多谢元大人了,”陆长卿向他谢道。 “王爷不必谢,我们在这都是为了抵御敌寇,”元景安回道。 这时,子韫走来对陆长卿说道:“王爷,军中粮草不足十天就会吃完,那些黑衣人烧掉太多了。” “那如果现在写信给靖城的户部尚书,派他们来送粮草的话需要多长时间?”陆长卿冷眸看向受伤的将士们冷淡说道。 “回王爷,需要四日,”子韫回道。 “王爷,这时间不够,军中的将士们足足有十万,粮草的来的路上还要休息,所以如果西周再来冒犯,会让我们还手比较吃力。”元景安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近边可有备用粮仓?”陆长卿问道。 “有一个,离我们有十几里路,但是两天时间够了,”元景安回道。 “在哪里?本王去,”陆长卿继续说道。 “赤水城中有我们的备用粮仓,那里是仓部四司的金利看守,”元景安回道。 “不如我去吧,王爷,这里离不开您,还是您在比较妥当,”元景安说道。 陆长卿陷入沉思,半晌说道:“那好,有劳元大人辛苦跑一趟了。” 元景安微微笑着回道:“不辛苦,应该的。” 此时的西周军营中的将军沈逸青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地形图,他是西周最为年轻的将军,身边站着一位男子看似比他年长一些,他看向沈逸青说道:“那些人的尸体被咱们人运回来了,不过粮草已经烧了一大半,现在一时半会他们缓不过来,是个好时机。” 他淡定自若的说道:“嘉礼,你太轻敌了,那对面的是靖南王,他可不是一般人,听闻他心机深沉,早些年北周的先皇把皇位传给了旁支的侯爷,都没给他,他能一直隐忍到现在你说他图什么。” “他莫不是?”嘉礼有些惊讶的问道。 沈逸青嘴角上扬笑着说道:“你想的是对的,堂堂北周先皇帝得亲儿子成为了别人的臣子还替他打仗。” “那想必那北周先皇一定是对他有所顾虑,前日子派人去了趟北周靖城打听了一番,发现这个靖南王不爱美色,也不结交大臣,我行我素一人,总感觉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嘉礼问道。 “听闻他前些日子娶了一位侧妃,不过有人见过他对这个侧妃极其上心而且好像还因为他受了伤,我在想如果能抓住她会不会更轻易攻破元城。”他邪恶的想法勾起了嘉礼的兴致。 “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我们在这里也是要耗尽他们的粮草,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添一把柴,会更有趣。”嘉礼阴险的笑了笑说道。 “那你如何能确定他一定对这个女人上心?别抓回来他根本不在意,咱们白忙活,”嘉礼说道。 “无所谓,真不在意杀了就好,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沈逸青满脸不在意的说道。 “那倒也是,那我这就去吩咐人去做,”嘉礼说完转身离开营内。 沈逸青看着桌子上地形图一脸玩味的说道:“看看我能不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攻破你靖南王。” 姜绾醒来,身上的疼痛有所缓和,她想要起身,却惊醒了正在一旁打瞌睡的春月,她连忙起身上前扶起姜绾。 “你醒了,怎么样好点了吗?我去给你做些饭让她们伺候你梳洗,”春月刚要起身走,却被姜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春月我问你,你是不是都知道这一切,唯独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日他晚上来给我送桂花糕的时候就是要去边关吧。”姜绾看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问道。 春月见到无法再瞒着她,便叹了气坐下回道:“是,我都知道,可是你不是不在意有关王爷的事情吗?我就没说。” 姜绾意识到自己对于他的担心,便没有再问下去便露出微笑看着春月道:“那你去吧,让她们给我梳洗,今天我出去晒晒太阳。” 春月听到便起身向外走去,又招呼门外的丫鬟让她们伺候姜绾。 春月走到厨房给她熬药又能做饭,这时的徐霄按时来给姜绾把脉他闻着药味走了过来,看见春月他走上前去问道:“呀,熬药呢?做饭了吗?我还没吃呢一会给我做出一口来。” 春月抬起头见是徐霄那贱不溜的一出,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可真是趁着给侧妃看病,你还得蹭顿饭,不要脸。” “嘿,你这话说的,我没管你们要药钱就知足吧,本来就应该是你们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这才是对待太医院的院史那。” “切,你也就这样了,好了好了一会一起吃,这个药你来看着,我把饭做完了。”说着春月转身在后面切菜。 徐霄看着那一锅药用扇子缓缓扇着风,想了想背对着春月问道:“侧妃有没有在问你关于王爷的事情?” 春月回道:“刚才问过,明明在意却装作不在乎,也不知道侧妃怎么想的。” “俩人都是死心眼子,谁也不把那窗户纸捅破,我要是说了我估计他得把我挂树上。”徐霄说道。 “王爷不止把你挂树上,可能会把你挂在城墙上,你还是说话小心点吧,你话太多容易坏事。”春月吐槽徐霄。 “你说你和子韫怎么就不一样呢,子韫要是娶了你,他不得天天烦闷啊,遇到你这样嘴上不饶人的女子。”徐霄说道。 春月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眼眸中透出一股杀气,她拿着菜刀走到徐霄背后把菜刀放在他的面前冷漠说道:“你在敢我在面前提他,我就让你这双手落地,信不信。” 徐霄浑身一冷,他轻声哄着春月道:“别别,月姑娘我不提了我不提了,咱们别动不动就动刀,太危险了,容易误伤。”他露出憨笑伸出手将菜刀推远。 “这世间男子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他,他不配!”春月生气的转身在菜案上的那块肉当成了子韫她提刀使劲剁了起来。 徐霄害怕的从后面偷偷溜走,等走出后厨才放松下来,他趁着这会没事去姜绾屋内给她把脉,姜绾穿戴完后正要出屋门遇到走到门口的徐霄。 “侧妃,你去哪?”徐霄看着她问道。 姜绾眼神躲避开淡然说道:“我……我想去街市上看看,卧在床榻上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 徐霄说道:“出去走走也好,不过我先给你把脉,看看这几日恢复的如何。” 姜绾这才转身与徐霄走进屋内,他拿出脉枕放在桌子上,姜绾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片刻后,徐霄抽回手面露笑容道:“侧妃还需继续喝药,昨天伤口不能沾水,如果夜里犯了心悸就吃宁心丸,我又从府上拿了四颗来,你随身戴着。” “多谢,徐院史,姜绾的命都是院史救的,”姜绾感谢说道。 “这有什么,我与王爷好友数十年之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你还是他……,”刚说到这他才想起春月告诉过自己别话多,他将话憋回去。 姜绾微微一笑而过,没有问下去她便对着徐霄说道:“那徐院史您在这院中多呆一会儿吧,我出去一趟,”姜绾从桌子上拿了俩颗宁心丸走出门。 徐霄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王爷要再不主动,人可就真留不住了。” 姜绾来到街市上,她想买一身男子衣服,去关外看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也却担心着,她走到玉满楼时拿着一包衣物走了进去,想买一份牛乳糕带回去给春月,她走了进去,走到一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在二楼的几个人看到她都相互看了一眼点头示意。 鱼瑾欢眼神扫到楼上那几个鬼鬼祟祟之人,她又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那角落坐着一位女子面容姣好,宛如天仙下凡,她本以为那几人是人贩子,她招呼一旁的店小二去给那女子送口信让她赶紧走。 店小二装作给她送茶点走到她面前,姜绾看着面前的店小二不解得问道:“我没有要茶,我要的是牛乳糕。” “姑娘,我们掌柜的让你赶紧走,二楼有几个人正在盯着你,掌柜的说从后门走那里人少。”店小二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姜绾抬头向二楼看去,发现那几人确实在看着自己,她这才起身向酒楼后面走去,那二楼的几人见自己暴露,想要跟上去时却被鱼瑾欢笑着拦住去路。 “哎,几位客官你们喝了茶吃了点心还没给银子那,”她说道。 几人见到不想与她太过纠缠从眼间拿出一袋银子扔给她就要走,鱼瑾欢接住又伸出玉手再次拦住他们。 “你什么意思?银子我们给你了,为何还拦住我们去路,”其中一男子阴着脸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问一几位客官一件事,你们是来北周做什么的?绸缎生意吗?”鱼瑾欢尽量为姜绾拖延时间。 “这与你有何关系?”那男子问道。 “哎,我这不是看几位客官身着不凡,必是商人,我就喜欢与商人打交道,尤其是绸缎生意的,北周城内的绸缎不如外面的好。”鱼瑾欢笑着说道。 那几人明显没有耐心了,他们便不搭理鱼瑾欢要走,这时,走过来几个官府的人,鱼瑾欢立马上前脸色一变指着他们大喊道:“啊,官爷这几个无耻之徒调戏我,非要让我与他们喝一杯酒,还要让我脱衣服。” 那几人见到神色慌张,官府的人上前看着那几人质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天子脚下你们也敢作威作福?” “官爷,我们并没有,是这位姑娘胡说,”另一名男子为了避免被发现是西周人,他笑着说道。 “呜呜,官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他们太无耻了,”鱼瑾欢装作委屈的哭泣。 那几人没有耐心了看着姜绾已经走到酒楼前面了,他们便抽出剑将面前的官兵动起手来,将他们打倒在地,鱼瑾欢还好会一些功夫一个轻功躲避了那男子挥剑过来的剑气。 她看着那几人从二楼跳下去追逐姜绾,她随后,也从二楼一个轻功飞跃下去,姜绾找到一处角落将衣物换成男子,她走了出来,身后的几人穷追不舍,姜绾装作男子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小摊贩。 他们从姜绾身边路过,这时,姜绾见他们走远便掉头要往西苑走,她走了一条偏僻小路,鱼瑾欢跟丢了他们,她担心着姜绾。 “呼,总算跑了出来,这些人怎么追着我不放,是谁派来的?”姜绾放松警惕的走在一条胡同中。 那几人突然出现在姜绾面前,他们看着她走上前。 “你们……你们为什么跟着我,”姜绾抬起头看到心中一惊,向后退去打算逃跑,当他转身离去时发现身后也被人堵住去路。 “你是靖南王侧妃?”其中一个人用剑指着她问道。 “我不是什么靖南王侧妃,你们认错人了,”姜绾回道。 其中一人拿出一幅画像对比姜绾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笑容道:“你装作你不是靖南王妃也没用,这画像中的人分明就是你。” 姜绾看着他们越逼越近,本想大喊一声却被一人快步上前用一块手帕捂住姜绾的嘴,她便昏厥了过去。 那人姜她套上一个黑布袋抗在肩上便要走,但却被一个人拦住说道:“这么走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明显,容易被人注意到。” “没事,我已经备好了马车,按照将军的指意今夜必须到,就在前面的口那里,走吧。”几人纷纷脚步加快向出口走去。 春月端着菜回来,看见屋内只剩徐霄一人她便问道:“怎么就你?侧妃那,她去哪里了。” 徐霄一脸无辜的回道:“我不知道啊,侧妃说想要去街市上看看就出去了。” 春月心中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放下菜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徐霄也害怕姜绾出什么事,王爷必饶不了他,便一同跟了出去给,她在街市上寻找,可是不见她的踪影,后在一处小摊贩面前问道发现她买了一身男子衣服,二人又去向了玉满楼。 徐霄和春月走进玉满楼只见店小二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她上前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来过这里?” 店小二抬起头回忆起刚才那女子便回道:“见过,那姑娘被人盯上了,是我们掌柜的让我告诉她让她赶紧跑,可是连同我掌柜的都没回来。” 徐霄一听心中也担忧起来,店小二口中的掌柜的就是那日他见的女子。 第24章 她生死与我无关 鱼瑾欢这时,寻不到人回到了玉满楼便看见了他们二人,她走上前才发现是徐霄,但是又注意到一旁的女子,她有些失落的上前问道。 “二位是?” “姑娘,刚才听店小二说您见过刚才一位女子,”徐霄立马凑上前问道。 “是,怎么了?有什么何事?”鱼瑾欢看了一眼一旁的春月淡淡的说道。 “是这样的,那位姑娘是北周靖南王侧妃,她刚才是被人盯上了?听闻是姑娘帮解围的。”徐霄笑着说道。 “竟然是皇室的人,刚刚我追出去已经不见人影了,我也不知去往了哪里,若二位还要找人的话就请便吧。”鱼瑾欢面色不悦的要将二人轰出去。 春月见到上前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过是来问一句,怎么这么说?” “姑娘,我对事不对人,更何况我的店里还因为你家侧妃被人砸了,我管你要银子赔了吗?”鱼瑾欢冷漠的说道。 徐霄见俩人有些要吵起来他夹在中间劝阻道:“二位,二位,别吵这是做什么。” “请你们离开我的玉满楼,找人请去外面找,”鱼瑾欢说着就要轰走他们俩。 春月一气之下扔下徐霄一人离开,徐霄见到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鱼瑾欢。 “怎么公子?还不去哄你的夫人,”鱼瑾欢没好气的说道。 “啊?夫人?哦你说她啊,她不是我夫人,我还没有成亲那位是靖南往侧妃的贴身侍女,”徐霄说道。 鱼瑾欢听到心中稍微缓和一些,但是她不喜欢这些与皇室有关系的人,她最恨这些人了,她要知道那女子是皇室的人,她绝对不会插手的,因为她的家人就是被这皇室之人陷害被诛九族,家族女子沦为官妓,她就是其中一个。 她还是语气冷淡说道:“公子请离开吧,本酒楼要关门了。” “这么早就关啊,”徐霄有些失望的说道。 她没有搭理他转身向二楼走去,店小二无奈的将徐霄轰了出去关上了门。 徐霄站在门外停留片刻便离开了,鱼瑾欢透过窗户看向他落寂的背影,心中也有些不忍。 春月找不到姜绾她心急如焚,只好去边关找王爷,徐霄这时也回到西苑见到春月正在收拾东西便问道:“你这是去哪?” “去边关找王爷,如今我寻了所有地方不见侧妃身影,必须要将此事告知给王爷。”春月正要拿着包袱往外走。 “那我也跟你去吧,路上你一个人不安全,反正我也是要去边关的,”徐霄说道。 “那也好,”春月看他说道。 二人纵马而驰,向边关方向去。 “这女子为何值得我们冒险抓回来,没发现她有什么奇特之处,”其中一人看着那麻袋中的姜绾问身旁的人。 “我只知道这事是将军让的,你们也不要知道太多,对你们不好。”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几人听到立马闭嘴不在问下去,男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麻袋。 马车停到西周军营,先行下来的人扛着麻袋往沈逸青的营帐内走,此时,在麻袋中的姜绾已经醒来,她听着周围的声音,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她被狠狠的扔在地上。 “是她吗?莫要抓错了人。”沈逸青眸色幽深的看着地上的麻袋。 “是她,已经反复确定了将军,”男子低头拱手说道。 “那好,你们都出去吧,”沈逸青说道。 几人纷纷退下,他缓缓上前打开袋子,刚打开一个口,姜绾从麻袋中钻出来手中拿着发簪警惕的对着沈逸青。 “你别过来,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将我绑来,”姜绾害怕谎张的说道。 “姑娘,不必慌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邀你来此处呆几天,过几日再送你回去。”沈逸青笑着说道。 “这里是哪?我现在就要回去,”姜绾说道。 “这里是西周,你现在如果要回北周需要很久的,你不如乖乖在这里呆上几天,到那时我自然会送你回去。”沈逸青说道,他想要靠近她缓步上前。 姜绾手腕一转将发簪对准自己的脖子冷静的说道:“若我不那?你敢靠近我半分,我就将发簪插进我脖子里。” 沈逸青停下脚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不愧是靖南王侧妃,你要是死了那靖南王岂不是会杀到我西周,我很佩服你这宁死不屈的性格,我喜欢。” “我不是靖南王侧妃,你认错了,我只是普通人,”姜绾一听说道。 沈逸青看着她的容貌有些着迷的说道:“那你说你不是,不如你就留在我这,当我的夫人也不错。” “你下流,我不知你到底为何意将我抓来,反正我不是你要找的靖南王侧妃,”姜绾见他知道陆长卿的侧妃而且还是西周的那面前这个必然是敌国的人。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的嘉礼看到姜绾一脸惊讶的说道:“她就是那靖南王侧妃?” 姜绾顺着声音扭过头时,沈逸青一个箭步冲上去夺取她手中的发簪,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散落在身后的墨发,带着淡淡的香味。 嘉礼见到识趣的退出营帐,姜绾既害怕又气愤的拼劲浑身力气要推开他,可是却对他毫无作用。 “你混蛋,放开我,”姜绾生气的对他说道。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是靖南王侧妃的身份是隐瞒不过去的,你是我与靖南王谈判的筹码,这几天就委屈你在军中呆着了。”沈逸青放开了她。 姜绾退后几步看着他,这时,从营外走来一个士兵,他半跪在地上对着沈逸青行礼道:“将军,皇上找您。” 沈逸青看了看姜绾便向外面走去,临走时还吩咐周围的是士兵看好姜绾。 “你们看好她,不许让她跑了,听见了吗?”沈逸青阴狠的对着营帐外的士兵说道。 “是,将军。” 姜绾这才知道他西周的将军,她焦急的想从这里出去,原来他将自己抓来是要对付陆长卿。 沈逸青来到西周皇上的营帐内,只见上面坐着一位身穿金甲的男子,他容貌四十五左右,眉目之间的沧桑明显可见,他一脸严肃的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奏折。 “皇上,您找我,”沈逸青上前行礼道。 沈辰抬起头看着沈逸青说道:“听说你将北周靖南王侧妃抓来了?” “回皇上,臣是将靖南王侧妃带到这来了,不过是利用她去对付靖南王的,”沈逸青回道。 “此事为何瞒着朕做,”沈辰皇帝一脸不悦的说道。 “是微臣的过失,只是不想让皇上为此烦恼,如果能不费我们西周一兵一卒,就能攻下北周岂不是好事。” “你说得也倒在理,但是你又有如何把握能保证这靖南王会为了一女子可以退让城池?”沈辰抬眸看着沈逸青说道。 “不妨等过几日请皇上拭目以待,看看这靖南王是否会为了一女子退让城池,就算不会那也能看出这靖南王是不是个冷漠无情之人。”沈逸青笑着说道。 “你这小子,什么心眼都让你长了去,不愧是朕的儿子,”沈辰皇帝说道。 沈逸青是西周的皇太子也是青云将军,西周能将周边的小城收回也多亏了他,沈辰皇帝膝下有五个儿子,唯独这个太子最争气的。 “还不是父皇的教导,才让儿臣有了今天的一番作为,”沈逸青恭敬拱手回道。 “那好,就随你去吧,朕休息会有些乏了,”沈辰合上奏折起身要去榻上休息。 沈逸青退了出去,嘉礼在营外等候他,见他出来上前问道:“怎么了,将军?” “没什么,我与父皇闲谈几句,她怎么样了?”沈逸青向嘉礼问起营帐内的姜绾。 “她不吃不喝的,”嘉礼回道。 “这女子的性格倒是让我很喜欢,如果不是为了对付靖南王,我都想将她带回西周做我的夫人,”沈逸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 “我看将军是被美色吸引住不能自拔了,”嘉礼说道。 “好了,我去看看她,你接着注意北周的动向及时告知我。”沈逸青说完向自己的营帐内走去。 “啧啧啧,口是心非的男人啊,这么轻易被美色吸引,肤浅!”嘉礼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沈逸青刚走进营帐内,便看见姜绾坐在椅子上,她见到沈逸青进来便慌张的起身站在椅子后面。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对你没兴趣,而且我也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若想活着回到北周就乖乖听我的话,”沈逸青走过她面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道。 “我就不知道,我哪点能让你利用起来对付靖南王,姜绾见他没有非分之想便稍微轻松一点坐回椅子上问道。 “再说了我们俩根本不是夫妻,你不知道这靖南王在自己的王府上,他是妻妾成群,没事在外边还要沾花惹草,你说像这样的能与他成为夫妻吗?”姜绾对着沈逸青一顿胡说。 沈逸青看着面前的姜绾不由得被她逗笑,姜绾见他笑了以为他信了,便更加胡说起来。 “那你到底是不是他的侧妃那?还是被他休了?”沈逸青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我不是,如果我是他的侧妃,我怎么可能被他休,也是我休他好吧!”姜绾理直气壮道。 “我信了,不过你现在要是不吃饱饭,晚点你饿了,我可没办法再给你开小灶啊,”沈逸青说道。 姜绾眼眸一转,只好将放在桌子的饭菜拿起吃了起来,沈逸青看着姜绾可爱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喜欢。 春月与徐霄快马加鞭赶去军营,当二人来到军营时,看到陆长卿正在训兵,徐霄高兴的走了过去,陆长卿见到二人先是一愣又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来这了?不是在西苑吗?” 徐霄见陆长卿问道便有些为难的开口道:“我们……我们来……,” 春月见他说话费劲便说道:“王爷,侧妃被人抓走了,不知道是谁,我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陆长卿微微一顿,眸光越发阴冷的看着他们说道:“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吃?” 徐霄反驳道:“老兄,那是你的侧妃啊,我不过是每日去把个脉,怎么还背锅了呢。” 春月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说漏嘴,说王爷来边关了,那侧妃是担心王爷,所以上集市买了男子的衣物要来边关。” “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不要多说话,你的嘴和脑子是不是分开的,除了治病救人的时候有用,其余就是没用。”陆长卿训斥他道。 “不是……有你这样的吗?那人我也帮忙找了,我又不是来挨骂的,”徐霄委屈道。 陆长卿他表情阴沉,对着春月说道:“你和徐霄还有子韫去寻找她,城内没人知道她在西苑也及少有人知道她是王府上的侧妃。” “不过我听那店小二说过,那几人说话不像北周人,而是像西周的人,但是又不是特别像,”徐霄淡淡说道。 陆长卿陷入沉思道:“那你认为是西周的人抓走了她?” “我只是听那个店小二提一嘴,但是要印证猜测还需去西周调查,”徐霄说道。 “可是他们为什么抓侧妃呢?”春月问道。 “不管为什么,先将人找到再说,”陆长卿不耐烦的回答。 “一看王爷还是对侧妃上心,这么焦急找人,”徐霄说道。 “她生死与我无关,”陆长卿冷漠回到。 “那你让我们去找,不溜我那吗?”徐霄问道。 “那你们就不要找了,出去。”陆长卿不想被人看出他在意姜绾。 徐霄与春月走出去之后瞥着眉头说道:“我感觉王爷,有些不正常明明在意人家,还要装作不在乎,越来越不懂了。” 春月看着他鄙夷的说道:“你是眼红,你没有所以你羡慕。” “我羡慕他?没事吧,他那臭脾气对谁都那副模样,对侧妃明明在意就死鸭子嘴硬,那俩人谁也不说,像俩个哑巴。”徐霄不懈的说。 第25章 将军看上你了 陆长卿坐在营帐内,心中担忧她,从怀中拿出香囊,那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抚摩挲。 子韫打听到消息,姜绾被抓到西周,他们三人立马动身去往西周,在马车上春月坐在子韫对面,中间坐着徐霄。 徐霄见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他笑着问道:“你们俩饿吗?我走之前带了些花生瓜子,你们吃吗?” 春月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吃吧,没胃口。” “子韫你吃吗?”徐霄又将手中捧着的花生瓜子递过去,子韫见到不忍再拒绝徐霄,便接过。 徐霄憨笑道:“子韫多吃点我这有的是。” “真没见过吃的一样,这也吃不怕吃拉肚。” 春月双臂交叉在胸前看都不看子韫,徐霄听了便说道:“你这是说谁呢月姑娘,我的花生瓜子又没有放泻药,怎么能让子韫吃了拉肚子。” “我说他了吗?我是说你别给自己吃拉肚子了,不然路上因为你得耽误多少时间。”春月看着外面的风景说道。 子韫在一旁听着她关心徐霄,心中不是一番滋味,他看了看手中花生瓜子紧紧握住。 徐霄自然看明白了,自己是多余的。 “好好,我自己吃拉肚就拉肚,”徐霄说着张嘴便将花生塞入嘴中。 元景安来到赤水城中,城池内的士兵见到元景安停在城外,便站在城楼上对着他大喊道:“你们是何人?” 元景安在马上,目光阴冷的看向城楼上的士兵,一旁的秦浩对喊道。 “我们是守在元城的黑甲卫,这位是军部尚书元大人,昨日西周敌兵潜入军营内烧了粮草,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运走备用粮草回去,还请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你们有皇上谕旨吗?如果你们能拿出皇上谕旨,我们才会打开城门。”士兵喊道。 他从腰间拿出军部文书给城楼上得士兵看,士兵见到依旧说道:“文书没用,必须皇上谕旨。” 元景安一听脸色阴沉下来大喊道:“让金利四司出来,” 士兵听到便跑去后面找金利,只见那金利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脸阴险小人模样。 “大人,城楼下有人说自己是元城的黑甲卫,领头是军部尚书元大人要来咱们这运走一批粮草。” 金利听到睁开眼睛诧异的说道:“什么?黑甲卫元大人?还想运粮草我看真是拿我赤水城太不当回事了,想拿粮草就拿啊。” 他起身与士兵走到城楼上,他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元景安,这才看清是军部尚书,他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哟,元大人有失远迎啊,您来这赤水城所为何事啊?” 元景安知道看着他冷淡说道:“金大人在这赤水城过的真是滋润啊,我们这元城正与西周打仗,粮草被他们烧了,想从金大人这里运走一些粮草。” 金利得意的眼神看着元景安说道:“那元大人可有皇上批了得谕旨,如今这冒充黑甲卫得太多了,我这要是不看到皇上谕旨就将粮草给了你们,若是假的皇上怪罪下来我这可是负不起这责任啊。” 秦浩一脸怒气道:“这个老头子,太过分了,不如我带人冲破这城门上去教训他一顿。” “别冲动,我们是来借粮草的,况且我们确实也没有皇上谕旨,”元景安淡淡对着秦浩说道。 他这才平息怒气,元景安骑着马缓缓上前道:“金大人,难不成你认为我是假的?” “元大人,此言差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若想从这里带走备用粮草就拿出皇上谕旨,不然您就请回吧。”金利张扬的模样让元景安看了怒火冲天。 他隐忍的缓和说道:“金大人,我们借些粮草先运回元城,事后我将此事与皇上告知,在补给你个谕旨你看如何。” “元大人,我看您啊还是别费那口舌了,回吧我这没有谕旨不会打开城门的。”金利转身又对着士兵说道。 “你们都听好了啊,谁要是将人放进来,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想进赤水城的大门必须有谕旨都听到了吗?”金利大喊道。 “是,大人。” 元景安冷眸闪过一丝杀气,他腾空一跃踩着马背,身子轻盈如飞,霎时拔高数尺,轻飘飘的落在城墙上,金利没等回过神,他拿着剑架在金利的脖颈处。 “我在问你一遍,这粮借不借?”元景安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问道。 周围的士兵纷纷拔刀走向元景安,元景安见到手中一使劲,那剑便划破了金利的脖颈,他害怕的立马贵在元景安面前。 “别……别元大人,别杀我,这粮我借我借,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金利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说道。 “呵,我看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皇上将你放在这,你以为你就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了?这粮仓是为了给打仗得将士们吃的,还需要皇上的谕旨?这本就是皇上应允的。”元景安说道。 “怪我怪我,元大人我这就叫人给你打开粮仓,还请您手中的剑别……别放在我脖子上了。”金利没了刚才嚣张跋扈。 “城门打开,”元景安说道。 “是是,来人去把城门打开,让元大人的人都进入城内。” “是,”一个士兵走了下去。 秦浩与黑甲卫走进了赤水城内,金利脖颈还在流着血,元景安抬起剑放在金利身上擦了擦剑锋处的鲜血,便抽回。 金利不敢造次,只得派人一同与他们的人将粮草放在马车上运走。 元景安一个箭步跳上马背,他看了一眼金利说道:“你不过是一个仓部四司,替皇上看粮仓的,要恪忠执守,不要以为皇上离你远便看不到你在这里的作为,你在这里的一切皇上都知道。” 金利听完心中不安,他自从来到赤水城不是沉迷女色就是酒肉奢靡享乐,若这让皇上知道岂不是直接人头落地。 金利扑通一声跪在元景安面前哭求道:“元大人,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皇上说起我在这里的一切,若是您日后还要借粮,你就直接吩咐,不,都不用借了我直接给您。” 元景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心中知道像金利这样的人,自然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时候不利用起来,何时还能用上。 “好了,我知道了,望金大人日后就好好看守赤水城吧,”说完他架马离去。 秦浩在路上问道:“大人,您说这个金利会不会害怕您向皇上说起他在这里的事情,直接向皇上坦白那?” “他没那个胆子,若真他自己直接向皇上说,那不出三日他人头自然挂在了那城墙上,连带着他的家人一起,孰轻孰重他心里自然明白。”元景安的队伍慢慢悠悠的在竹林中走着。 “那倒是,还是大人有先见之明,一把拿下这个金利,还为您所用。”秦浩笑着说道。 “我还没想好怎么利用他,不过小人物总有一天会用的上,”元景安说道。 “这么久,还没有相思的消息吗?”元景安一脸担心的问道。 秦浩面色难堪的回道:“夫人的下落,至今不明,但是那片已经搜寻了好几遍,有的人说看见了,有的说不是,尸首也没有,但有一日我在那片树林中发现了一根玉簪,”他从怀中拿出一根玉兰簪子。 元景安接过说道:“这是相思的,这个簪子上面还刻了一个思字,”他激动的紧紧握着那支玉簪。 “你说是在一片树林中捡到的?”元景安问道。 “是,大人在一片树林中,”秦浩回道。 “那现在能肯定的是相思一定还活着,在加派人手去寻找,哪怕将这世间翻遍也要找出相思。”元景安坚定的说道。 “明白,大人,”秦浩回道。 距离元城还有些距离,元景安宁队伍再次整休,他下来手中一直握着那支玉簪,心里想着许相思。 姜绾坐在营帐内休息时,看着门外守着的士兵,她假装要出去方便,刚刚走出去就被拦住。 “将军有令,不让姑娘出营帐,请姑娘回去。”将士严肃的眼神看着姜绾。 “不是,我出去方便方便,还不让啊?”姜绾生气的说道。” “营帐内有方便的木桶,请回吧姑娘。”士兵依旧阻拦着她。 “不是我……,”还没等姜绾说完,沈逸青走了过来。 “怎么了?”沈逸青温和的说道。 “将军,这位姑娘执意要出去,”那名将士低头拱手道。 “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沈逸青伸手牵起她的手带她走了出来。 姜绾见到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攥住,他斜睨看着她说道:“如果你在动一下,我就在众人面前亲你。” 姜绾一听脸色绯红她小声说道:“你这个将军如此下流,无耻!” “我还有更无耻的,你要见识见识吗?”沈逸青伸出左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凑到她面前说道。 姜绾看着他那五官清秀的面容,很难想象他是个下流无耻之人,但是那双剑眉下的眼睛却生的如此好看。 “你不要想着逃离这里,你逃不掉的,我说过让你呆几天,便送你回去,我说到做到。”沈逸青带她来到一处小溪旁。 姜绾忍不住想问沈逸青为何要攻打北周,她开口道:“你为何要攻打北周,引起这战争。” 沈逸青眼眸清冷看着姜绾说道:“怎么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了原因,在想办法告诉他?” 姜绾被猜中心思,她不知所措的走到小溪前蹲下身看着水中的自己说道:“我现在被你看着,怎么可能不过是想问问。” “我与靖南王多年以前就曾交过手,他是个有谋略之人,但是你们北周的皇上却年年派兵侵犯我西周,如此之举害得西周百姓因战争过的苦不堪言。”沈逸青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是,你们可以派人去北周谈和啊,这样可以避免俩国的战争啊。”姜绾起身说道。 “你想的太过于容易了,北周皇帝根本不会轻易停止这场战争的,他想要的是吞并西周,”沈逸青回道。 “可是最终受苦的都是百姓们啊,”姜绾心疼百姓们。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已经足够退让了,西周的城池已经被吞并不下十座了,包括靖南王现在所在的元城。”沈逸青惋惜说道。 姜绾看着沈逸青愁容的模样,觉得这个国家也确实过的艰辛,她脱下鞋子,撸起袖子想要下水,沈逸青一把拦住她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抓几条鱼给你吃,刚才我还看见有鱼呢,”姜绾笑着冲他说道。 沈逸青看着她的笑容心跳加速,他愣在原地,他还是将她拉到岸上,自己脱了鞋走下去要抓鱼。 “水下凉你受不了,容易伤了风寒,”沈逸青低着头抓鱼对着她轻声说道。 嘉礼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走到她身边说道:“将军看上你了,我跟随将军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热情。”嘉礼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姜绾看着沈逸青,但是她一想到陆长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他身上总能看到陆长卿的影子。 沈逸青认真在水下抓鱼,他时不时目光看向岸上的姜绾。 三人到了西周的边关,他们装成商人拉了一车的土豆,准备进城。 “你们的通关文书呢?”一名士兵拦住他们的去路,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 徐霄与子韫打扮成月国的人,说着别口的汉文,而春月则是头戴金丝绣纹纱幔,身着大红绸纱舞裙,腰身纤细,腕缠细镯,足系银铃,一举一动散发着撩人风情,面纱下的春月,眉目妖娆,风姿绰约。 士兵看着如此美人愣在原地,随后,子韫见到上前挡住了春月,用别口的汉文说道:“我们的通关文书在这里。” 拿出一个文册,这是他们在路上拦截的一辆月国商人的车队,将他们打晕换上了他们衣服。 第26章 逃亡的路上 士兵眼中被春月的身姿吸引,他便没有疑虑给他们放行。 三人来到西周凉城内,不由得感叹道:“这里的百姓生活的如此艰苦,”只见路上的百姓们衣着简朴,没有一个富人。 只见一个孩童衣着单薄跪在街市上乞讨,春月走上前蹲下身柔声的问道:“小弟弟,你怎么跪在这里啊,家里人呢?” 孩子脸上脏兮兮的,手腕上瘦到仿佛是骷髅上挂了一层薄皮,他看着面前的三人有些胆怯的向后靠了靠回道:“爹爹和娘都死在逃战乱的路上了,就剩我自己了逃到凉城。” 春月眼眸中满是心疼,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说道:“别害怕,我们也是路过这里,不过为什么凉城内大家都这么过的艰苦?” 那孩子看着路上的百姓们眼中含泪道:“这是因为战乱,北周一直在攻打我们西周,导致我们被迫逃离家乡,来到最后栖息的地方。”说到这里孩子大声哭了出来。 徐霄与子韫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只是知道是西周来攻打北周的,春月起身向徐霄面前伸手道:“把你的银袋给我。” 徐霄紧紧护住腰间的那袋银子退后一步道:“你要干嘛,我这银袋子还有用呢。” “我让你给我,哪那么多废话,等回去我再给你,”春月说着从他腰间扯走了那袋银子。 她再次蹲下身看着面前的男孩将钱袋递给他开口说道:“这有些银两应该够你洗漱一番加饱餐一顿了,这里人多耳杂,我怕你也保不住,一会与我们一同走,到安全地带在与我们分开。” 男孩子哽咽道:“为什么会有战乱,为什么我的爹娘会死,为什么!” 三人面色凝重不言语,他们无法回答这个孩子,因为他们正是来自那攻打他们的北周。 那孩子见他们不再说话,似乎是明白了他们也无法回答他,他便起身跟在他们身后一同前行。 三人走在街市上时,发现只有他们这三人比较特殊,背后似乎有一道视线,子韫向来直觉很准,顺着感觉朝一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酒楼半掩的一扇窗,没有人影。 三人走过凉城内将那孩子送到一处安全地方,便走向一处客栈三人落脚于此处,子韫与徐霄一间屋子,春月在二人对面的屋子。 “子韫啊,我饿了那会路上的花生瓜子都不够我填饱肚子的,我下楼去看看有什么下酒菜端点上来。”徐霄说道。 “也好,那你去吧,”子韫回道,徐霄走后,他便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准备要沐浴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子韫一个转身披上衣服,又将假胡子贴好,他打开门后发现一个女子端着一盘子好酒好菜站在门外,她笑着说道:“公子,这是你朋友要的酒和菜,”女子说完想要端进去,却被子韫拦在外面。 “姑娘,就将饭菜给我吧,多谢了,”子韫说着从她手中端过盘子,女子愣在原地,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想要进去。 “公子,我看你们一行人来到这是做什么的啊,”女子脸上笑意盈盈的问道。 子韫微眯着双眸冷淡回道:“我们是月国人,路过这凉城想短暂的歇歇脚,要向西行去往寒国做些生意。” “啊,这样啊,难怪公子脸庞长得俊美,原来是月国人,那公子不如小女子帮你沐浴一番吧。”女子说着便要将子韫逼进屋内,就在这时,春月走了进来挡在子韫面前对着那女子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丈夫,请姑娘自重,我们月国人向来是一夫一妻制,不需要再娶个小妾。” 女子面露难堪之色回道:“是小女子冒犯了,告退。” 待她离去后,子韫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春月,他刚要伸出手想要抱住她时,春月上前一步走到门口冷淡说道:“不要被女色迷住,别忘了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春月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子韫看着心爱之人误会自己,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但刚才她为自己解围那一刻,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春月回到屋内关上门,她回想着刚才那女子对着子韫的眼神,她就看着生气。 “这个呆子,也不知道拒绝,怎么还想着在这成亲不成,”春月说着将身上的衣物换下便走进木桶中。 “他们说自己是月国人要去寒国做生意,可是刚才在楼下与他们同行的男子说的却不是月国口音,像是北周人口音。”那女子站在嘉礼面前恭敬拱手道。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跟将军禀报,将军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里找那靖南王侧妃,继续盯着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派人告诉我。”嘉礼悠悠说道。 “是,大人,”女子回道。 姜绾在篝火旁烤着红薯,沈逸青坐在一旁烤着抓上来的鱼,在军营内正中央他们的将军竟然陪一女子烤鱼,让那些将士们不免的有些惊愕的看着他们。 姜绾却悠哉悠哉的看着篝火中烤的漆黑的地瓜,她拿树枝叉起伸手去剥皮,又被那热气烫到手,吃痛的将地瓜扔在了地上。 沈逸青见到他凑过来将手中已经剥好的地瓜递给了她温柔说道:“你吃这个吧,那个我给你剥开。” 姜绾怔怔愣在那看着他,沈逸青见到开口道:“怎么你不吃?那我可自己吃了。” 姜绾连忙上前伸手抢过来拿在手中说道:“我怎么会不吃,这现成的,不过你这样的没有夫人吗?” 沈逸青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继续烤鱼回道:“怎么,你觉得我像有夫人的吗?” 姜绾塞满地瓜腮帮子鼓鼓囊囊,嘴中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我觉得像,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是将军年少有为,这西周的女子不都得沉迷于你啊。” “哈哈,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倒是好奇,你昨日还一副不想在这里害怕的模样,今日倒坦然接受了?”沈逸青看着姜绾越来越可爱,嘴角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 “那怎么办,我也不能把自己委屈了啊,经过一天的观察你倒是个正人君子,不过有一点,就是时不时会变成小人。”姜绾继续啃着地瓜说道。 沈逸青一听满脸黑线,便问道:“那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吗?” 姜绾一听手中动作悬在半空中,她放下地瓜看着篝火道:“我没有理由回到他身边,更何况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闹剧,我是替代了别人嫁进王府的,本身也是不能长久呆下去的。” 沈逸青眉心皱着心底泛出一丝心疼,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没有说话。 姜绾露出一丝笑容继续低头吃着地瓜,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勇气回去了。 姜绾正在吃着地瓜时,突然,身上的伤口疼起来,心也憋闷起来她想要起身去拿药却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 沈逸青见到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她。 “来人,立马派太医过来,”沈逸青将她横抱起走向营帐内。 过了一会儿,一个太医走了进来,见到沈逸青便作揖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好了,起来吧给我好好看看这位姑娘,她刚才突然晕倒了,”沈逸青站在一旁满脸担忧的说道。 “是,”太医拿起脉枕将姜绾的手腕放在上面。 太医这时起身对着沈逸青说道:“太子殿下,这位姑娘身上有伤还伴随着心悸胸闷,看样子之前调理的没有稳固,再加上她身子骨弱,经不起任何折腾。” “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点,”沈逸青焦急问道。 “回太子殿下,微臣给这位姑娘开一些安神助眠的药,先让她喝下好好休息,姑且能让她挺到回西周。”太医作揖说道。 沈逸青看着姜绾,他心中不由得想将她带回西周,看着她这副模样难以想象她如何承受这些伤的。 夜里,元景安与黑甲卫回到营内,陆长卿正在军营内练剑,元景安叮嘱秦浩将粮草保存起来,他向陆长卿走过去作揖道:“王爷,我回来了。” 陆长卿停下动作扭头看着元景安寒暄道:“元大人辛苦了,这一路上劳碌奔波,便回营内早些休息吧。” “王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元景安说道。 “元大人请讲,”陆长卿说道。 “王爷,这么久以来就甘心只做靖南王吗?”元景安微眯着双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陆长卿冰冷的说道:“本王认为这不应该是大人说的话,本王对于这一切没有甘心不甘心,只要为了皇上好的本王都会去做,还望大人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莫须有的话。” 元景安立马拱手道:“是我冒犯了,愿王爷见谅,只不过是心中的疑问罢了,那我不打扰王爷了,您早些休息。”说完元景安向自己的营帐内走去。 陆长卿看着他的背影,眼光逐渐凌厉。 元景安回到营帐内,秦浩早已在等候,元景安坐在椅子上还在想刚才的事情,秦浩见到开口问道:“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觉得王爷心思缜密,难以猜透他心中所想的,”元景安淡淡说道。 “算了,你也去早点休息吧,”元景安说道。 “是,那在下就回去了,”秦浩说完转身离开。 元景安吹灭了桌子上的灯。 春月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她披上一件外衣打开门走了出去,子韫听到动静他睁开双眸坐起来,一旁呼呼大睡的徐霄还在说着梦话。 “这酒真好……真好喝,”子韫看一眼他便下地打开门出去了,他看着春月地背影一路跟了上去,害怕她遇到危险一路上都躲在阴暗处。 春月刚到酒楼后面的花园便看见,今天那去子韫屋内的女子正与一个黑衣人说道:“他们三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主人说了,那北周女子如今在军营内,不得让任何人找到她。” 春月一听北周女子不就是姜绾吗,可是她怎么会在军营内,她刚想冲上前问那女子时,却被身后的子韫捂住嘴春月本能的想要与他动手,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是我,别出声继续听。”春月点点头她被他这一举动弄的心跳加速。 那女子与黑衣人没有察觉到二人,便继续说道:“那女子听闻是北周靖南王侧妃,可是奈何青云将军看上了她,不希望有人找到她。” “可是那几个人,真是北周的吗?别杀错了,”黑衣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他们根本不是月国人,本来有一支去往寒国的月国人在路上被人打晕,又被换了衣服,想必就是他们干的,今晚你带人动作麻利点。”那女子交代黑衣人说道。 “明白,放心吧,”事成后一定要向将军那里多多替我美言几句。 “我知道了,好了我赶紧回去了被人看到不好,”女子说完匆忙离去。 黑衣人也消失在黑暗中,春月见二人都离开,子韫也没有松开手便伸手拿掉了他的手。 “人都走了,还捂什么嘴,”春月没好气道。 子韫见到开口道:“刚才我是怕……,”没等他说完,春月说道:“好了,我知道现在咱们要回酒楼将徐霄弄醒,我们连夜回到北周告诉王爷,侧妃在西周的军营内。” “你怎么会如此确定侧妃就在军营中,会不会是个圈套,”子韫问道。 “那你认为他们要杀我们,是圈套吗?至少有一个是真的,先离开这里再说,”春月说完转身离开。 二人回到酒楼便发现,酒楼四处隐没着一群黑衣人,他们轻工飞跃到房顶,打开徐霄那屋的瓦砖,从上面钻进屋内,子韫上前轻声的叫着徐霄。 “徐霄,醒醒,快醒醒,有美人给你送酒来了,”子韫在他耳边说道。 此时,徐霄猛的坐起身浑浑噩噩的说道:“哪呢?美人。” 春月上前伸手掐着他的耳朵又捂住他的嘴巴道:“你醒醒,有人要杀你还睡,一会不管你了。” 此刻,徐霄眼眸睁大这才清醒过来,又害怕的小声问道:“哪呢,谁要杀我。” “你赶紧从窗户那里爬出去,”子韫对着他说道。 “可……可是我害怕,这是二楼我怕。”徐霄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 春月无奈叹口气道:“你一个大男人二楼你都怕,那你先爬到那里等着。 徐霄打开窗户看着下面,他满脸惊恐道:“完了,逃亡的路上要开始了。” 第27章 堂堂靖南王竟然会吃醋? 徐霄不会武功一屁股着地,半天没缓过劲来了,而子韫与春月则是开始与黑衣人厮杀起来,子韫挡在春月面前尽可能的保护她。 春月见到心中一软背靠着他后背道:“不必如此,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子韫扭头见她冲上对面拔剑与黑衣人缠斗起来,只见春月实施展轻功挥动长剑向黑衣人刺去,空气中弥漫着尖锐的摩擦声,这时,子韫与其中一个黑衣人打到了房顶上,对方武功与子韫不相上下,只见那黑衣人一招虚虚实实,后者甚多,极是阴狠。 正在双方打的激烈时,黑暗中有支暗箭向春月射去,只见徐霄躲在暗处看见大喊一声:“春月小心背后。” 子韫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一支箭正飞向春月背后,他轻功一跃而下落在春月身后用剑挡住那支箭,随后,那房顶上黑衣人看了一眼他们便转身离去,其余黑衣人死的死,剩下几个都纷纷消失在黑夜中。 春月转过身看着子韫眼眸中露出那担心,她语气焦急问道:“你没事吧?” 子韫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我没事,我们赶紧走吧。” 徐霄见没事了赶紧跑了出来说道:“快别给这杵着了,赶紧走吧。” 春月与子韫相视无言,三人一同离开了这里。 此时,林永之正与秦若兰在屋内行苟且之事,她躺在林永之怀中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说道:“永之,你上回说要铲除许纪坤,此事你决定好了吗?” 林永之闭着眼眸淡淡回道:“怎么,你舍不得?还是你害怕你这将军夫人做不成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舍不得,若不是当年你执意要我嫁给他,如今我不就与你成为夫妻。”秦若兰埋怨道。 “当年不是你要的荣华富贵想要过将军夫人生活?我当年不过是朝中小小官臣,如今你又是后悔了?”林永之说道。 “那你忘了青月是你的女儿了吗?你以为我想做这个妾的吗?是你不娶,亲爹不要她,难不成我要让她被人在外骂没爹的孩子?”秦若兰有些生气的坐起身来。 林永之一听睁开眼眸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若兰激动的说道:“你此话当真?许青月真是我女儿吗?” 秦若兰白了他一眼道:“你若不信可以滴血认亲,看看青月是谁的女儿。” 林永之自然知道秦若兰不会说假话骗他,因为那时秦若兰确实只有他一人,他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笑容。 “我林永之有后了,若兰不如我将青月接回来,我让我的女儿成为丞相嫡女,在嫁入皇室,有我在必能让她当上皇后。”林永之得意的说道。 秦若兰一听更加明白,只有他除掉许纪坤,她在摇身一变成为丞相府夫人,女儿是丞相嫡女,她的身份便更加尊贵,她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利的欲望不惜要谋害自己的亲夫。 “那如今你想怎样对付他,”秦若兰问道。 林永之起身穿上内衬道:“他现在不是在边关驻守岩城打仗,我便让他死在岩城。” 秦若兰听到心突然咯噔一下,她本以为林永之不过让他再也回不到北周,但没想到他会让许纪坤死。 “可是,如果他死的突然会不会被人怀疑?”秦若兰继续问道。 “放心吧,不会的既然想让他永远消失,那便谁也不会怀疑,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吗?”林永之阴狠说道。 秦若兰知道林永之心狠手辣,她不免背后一凉。 “我出去一趟,你继续睡吧晚一点我回来。”林永之淡淡说道。 “好,那你早些回来,我等你。”秦若兰温柔说道。 见他出去,秦若兰喃喃自语道:“许纪坤你既然选择了那个女人,不为我那也别怪我心狠。” 林永之来到自己的书房内,只见地上半跪在俩个男子身着盔甲。 “你们不是与许将军一同驻守在岩城吗?我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林永之抬起眼眸看着他们。 “丞相大人有何吩咐,我们兄弟二人必做到。”其中一人说道。 “我要你们兄弟二人在许纪坤将军上战场时,让他永远回不来,事后我会让你们二人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林永之说道。 二人脸色诧异的对视又看向林永之道:“丞相大人,这……这如何下手,这是杀害朝廷大臣啊。” “你们别忘了,如果没有我你们二人至今还在那地牢中与老鼠作伴。” 二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又恭敬的回道:“请丞相大人放心,我们会让许将军消失的。” 林永之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如今在朝中唯一的对立者便是许纪坤,今天他又得知有了女儿,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管别人叫爹,定会让秦若兰母女回到自己身边。 子韫一行人连夜坐着马车回到北周的边关,陆长卿彻夜无眠的坐在营帐内,直到三人回来,他听到动静便起身走了出去。 徐霄先一步上前满脸委屈的说道:“我跟你说我这一趟差点小命不保,你要不你的花神杯给我,都对不起我替你找侧妃。” 此刻的陆长卿哪里有空搭理他,他走到子韫身边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有她的消息了吗?” 子韫拱手回道:“回王爷,我们已经得知侧妃如今在西周青云将军的营帐内,而且……,”子韫没在说下去。 “而且什么?说啊,”陆长卿见他话说一半有些着急的说道。 子韫难以启齿的看一看陆长卿低头回复道:“而且,侧妃被那青云将军看上了,他已经将侧妃软禁起来。” 陆长卿一听醋意大发心中无名的怒火在燃起,他愤恨的伸手一拳打在了一旁练功的木柱子上,把一旁还在喋喋不休的徐霄吓一跳。 “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哪来这么大的怒气,好悬没给我打着,刚死里逃生这要在挨你一拳我必死无疑了。”徐霄心惊胆颤的安抚自己拍了拍胸口道。 陆长卿冷眸瞥了他一眼,徐霄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在打颤寒气直入身体。 “青云将军是吗?好本王要让他看看,不是什么人都是他能看上的。”陆长卿说完转身离去。 徐霄见他莫名其妙的生气,便凑到子韫春月二人面前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我上回给他看病也没看出他哪里气血虚啊,脾气越来越暴躁。” 春月对于这个徐霄也是很无奈懒得回复他便也离开了,只留下子韫一人。 子韫见他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看了一眼陆长卿的背影开口道:“侧妃被西周的青云将军看上了,将侧妃软禁在西周,咱们从西周那个客栈回来之前,我与青月听到那将军的手下说的。” 徐霄听后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轻轻扬唇一笑道:“怪不得刚才火气那么大,原来这样,没想到堂堂靖南王竟然会吃醋?少见真是太少见了。” 子韫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徐霄问道:“此话怎讲?王爷刚才是吃醋?吃谁的醋。” 徐霄噗哧大笑起来指着他说道:“要我说你比我还呆,你可真是傻的可爱,当然是吃侧妃被人家看上了的醋,这醋我觉得可酸掉牙。” 子韫这才明白他继续说道:“可是王爷那时还对侧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懂什么,他一个王爷怎么能让别人看出他这不一样的爱意呢,必须得隐藏起来啊,咱们要装作不知道,以免他不承认还狡辩最后还得以武力威胁。”徐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子韫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不过有时候你呆的比较多,我比你强,跟你呆久了容易变同类。”他没等徐霄说话转身离开。 留下徐霄在风中凌乱,他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我哪里呆了,我至少知道喜欢一个人会大胆表达心意,像你们呢,藏着掖着的,好像都是哑巴,一群小哑巴。” 陆长卿回到营帐内,难以控制情绪他将手中的茶盏扔在地上,碎片与茶水分离汇成一幅画,他手紧紧攥拳眼眸中露出森冷的目光看着远处说道:“西周青云将军是吗?我的人你也敢碰?那我必会让你付出代价。” 沈逸青此刻守在姜绾身边,用手帛为她擦脸,姜绾突然皱着眉头嘴中念叨道:“不要过来,别杀我,不要。”她做着噩梦沈逸青见到握住她的手。 “别怕,我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沈逸青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轻声说道。 姜绾在梦中像似看到了陆长卿的背影,又错把沈逸青的声音听成了陆长卿,她以为是他在自己的身边,心这才平复下来。 “如果可以我想将你带回西周,做我的太子妃,我会永远只有你一个太子妃,不会让你伤心更不会让流泪的。”沈逸青对着睡梦中的姜绾说道。 过了许久,姜绾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熟悉的上方,她才发现自己在沈逸青的营帐内,她坐起身从衣服内拿出徐霄给她的药丸,她吃下一颗,才感觉心脏好多了不在难受。 沈逸青就在刚刚收到前方将士送来的急报,北周已经开始攻打他们,一个灰头土脸身上盔甲还带着斑斑血迹的士兵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将军,那北周已经攻打到凉城外了,怎么办。” 他眼中的寒光射出来,包含着一冷笑,交杂着不屑与藐视, 又令人不寒而栗。 “还真发上来了,看来先将他一把还是蛮有用的,果真这女子就是他的软肋,”沈逸青说道。 嘉礼站在一旁摘下脸上的黑布说道:“难怪你让我去那个客栈,原来将军早就知道他会查到那女子在这里,又派人来找。” “你不会以为我平白无故的就让你出去跑一趟吧,自然也是知道了他的下一步棋罢了,险胜一局。”沈逸青得意的笑了笑。 “可是如果,他真打到凉城内,百姓们怎么办,”嘉礼担心着城内的老百姓们。 沈逸青则是淡淡回道:“放心吧,如果打到那便将那女子送出去,如果他肯让出那俩座城池,我便将人交给他,而且必须要和那北周皇帝说好五年之内不与西周起战争。” “他会答应吗?为了一个女子去说服那北周皇帝?不太可能吧这女子北周有的是,怎么会为了她这么做。”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看看他会不会这么做,”沈逸青说道。 “不过将军你不是看上这个女子了吗?”嘉礼问道。 沈逸青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远处回道:“她会留在营帐内的,你找一个身影样貌与她相似之人,代替她,到时候我们既能得到休战和书,又能得到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嘉礼笑着点点头恭敬拱手道:“将军英明,这点我万万没想到那我现在就去找。” 沈逸青应了一声,他派人去边关给北周送去一封信,陆长卿此刻正坐在马上,满眼怒火。 他们已经杀到了西周的东城,还差十里到达凉城内。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遍地的尸体,子韫脸上还沾一封血迹。 陆长卿见到对面骑着马手中拿着一块白布的士兵冲着他们过来。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陆长卿让子韫也过去。 一名将士害怕的将手中信交给子韫说道:“别杀我,这是有人要我送来的,要给你们靖南王。” 子韫看了他一眼道:“滚回去吧。” 他拿到信后骑过去,把信递给了陆长卿。 他打开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想要我放人必拿着北周皇帝的休战和书来,不然她性命难保。” 陆长卿心中怒火再次燃起,他将信撕碎扔在半空道:“先回军营内,休战。” 子韫先是一愣便也转身率领十万大军回军营。 沈逸青得知陆长卿以撤兵嘴角微微上扬道:“不过损失区区几千人,换来可休战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姜绾从营帐内走出来她看着远处的火光,又看到不少士兵抬着受伤的人往里走,她看着那受伤的士兵不免的心酸,如果可以休战俩国百姓会不会过的更好。 第27章 如愿以偿 许纪坤这边收到陆长卿派人送来的急报,让他带兵速速前往元城。 “皇上,边关那里派人送来了战报,王爷与许将军已经与西周打起来了,”林公公作揖道。 允祁抬起眼眸闪过一丝寒意,他停下手中正在批阅奏折的动作,他冷淡的说道:“那就那么去做吧,趁着这个时机让该消失的人消失吧。” 林公公会意转身就要走,却被皇上叫住。 “朕要去偏殿休息,这几日头痛越来越严重,不过你那神医亲戚何时来?”允祁问道。 林公公回过身微微弯着身子回道:“回皇上,已经在路上了,皇上要去偏殿休息,奴才这就去吩咐。” 允祁应了一声,皇后刚进来便看见出去的林公公,她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温柔的走上前去说道:“皇上近日都没去后宫,是因最近边关战事烦扰吗?” 允祁不耐烦的回答道:“不然呢?朕每天要操心国事,哪有空去后宫,皇后若是闲的没事,不如去陪陪皇额娘,不要没事就来叨扰朕。” 皇后赵若芙听到皇上这番话,眼眶湿润她心中一阵失落,短短几天内皇上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臣妾若是哪里做得不好,望皇上莫怪罪,臣妾改只希望皇上不要因此动了气,您的头痛是不是越来越疼了,这是给皇上泡的安神茶,臣妾就先告退了。”赵若芙转身离去,允祁看着那瘦弱的背影心中于心不忍,想要叫住她,可是又想到那美人他便打消了这念头。 皇后走出宫殿门她便委屈的哭了出来,只因皇上宠幸了那虞美人,自此性情大变,她虽贵为后宫之主,好不容易得到皇上宠幸却又被冷落。 “皇后娘娘,您别哭了这里人多嘴杂,我们回宫吧,”一旁的宫女杏儿扶着她离开了宝清殿。 允祁来到偏殿的虞美人殿内,他推门而入只见地上散落的衣物,内衬殿内中央的鱼嘴香炉中发出袅袅甜香。 如烟正在沐浴,那白皙的皮肤沾上玫瑰花瓣,允祁缓缓走过去,如烟她感到身后来人却没有扭过头而是嘴角上扬继续从沐浴着。 允祁走上前抬手掀起珠帘,如烟这时突然从水中起身露出后背,她假意转过身看到允祁一脸惊讶的连忙要拿起一旁的衣物遮挡,却被允祁上前一把抱住。 “虞美人果真是尤物,让朕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凑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妾身见不到皇上就心口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一见到皇上就好了,”如烟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娇羞的说道。 “哈哈哈,那朕莫非是美人的心药了?那不如让朕好好医治医治美人的心病。”说着允祁将她抱到床榻之上,二人辗转悱恻,他吻上她的朱唇,衣衫尽褪。 皇后回到宫殿内,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旁的杏儿心疼的上前安抚道:“娘娘,您别伤心了,皇上可能是因为战事不免的有些着急。” “不用安慰我,本宫没事,皇上说的对总不能老在后宫待着,毕竟朝中也有事情需要处理,是本宫太过失礼了。”皇后还在为了允祁说话。 此刻的西周与北周之间战火纷纷,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一双双杀的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中闪着仇恨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许纪坤带兵没有得到陆长卿的命令私自攻打西周的临城,他本以为自己能立功却不曾想弄巧成拙,如此一来休战便成了假意。 “什么?攻打了临城?不是休战了吗?”沈逸青得知此消息满脸不可思议,他不成想陆长卿竟然如此不守约。 “来人带兵速速前往,既然他不守承诺那也别怪我了。”沈逸青率兵一同前往。 陆长卿正在营帐内与其他副将商议如何向皇上商议休战之事,只见子韫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他作揖道:“王爷,不好了许将军带兵攻打了西周的临城了,这下西周派兵已经攻打了。” “谁给他的命令,本王何时让他去攻打西周了,真是愚蠢至极。”陆长卿狠戾的看着前方说道。 “来人,赶紧带兵去与他会合,本王带兵从后包围,”陆长卿穿上黑金色盔甲手嘛配剑走出了营帐。 姜绾被沈逸青软禁起来,她在营帐内焦急的看着,想要趁着没人逃出去。 她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盏她眼眸一转,上前将茶盏摔在地上,营帐外的士兵听到动静,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只见屋内没有人刚想喊外面的士兵,却被躲在一旁手中举着的凳子打晕在地。 姜绾见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便上前解开他的盔甲换上了他的衣服,走了出去。 来往的士兵都在赶往临城,她刚要趁着他们不注意向外走去,却被一个带头的副将叫住。 “你去哪?将军让你们去临城赶紧跟上别想当逃兵,不然军法处置。” 姜绾心中害怕的愣在原地,她还要往前走却被那副将走来将她带走,强行推到队伍中。 她只好低下头跟在后面,身上的盔甲又沉又闷,她手中勉强拿起长枪。 沈逸青骑着马来到临城只见对面是许纪坤坐镇,他没看见陆长卿,便派兵上前攻打许纪坤。 陆长卿正在去往临城的路上,他所带的黑甲卫在一条偏僻的小路加快步伐前往,可是刚走到半道上,出现一群蒙面的士兵身着银白色盔甲足足有一百人,手中武器比黑甲卫的更胜一筹。 黑甲卫不过五十人,自然敌不过这一群白银甲士兵,陆长卿冷眼看了他们一眼他脚下一跃借住马背腾身而起,他手中持剑向那些白银甲士兵飞去,这群士兵与黑甲卫厮杀在一起。 虽白银甲的士兵人多,可是武力却不如黑甲卫,倒也损失了十多个黑甲卫,陆长卿与子韫盘旋于其中,他挥剑斩杀了对面的领头士兵,他脸上沾上鲜血,身上也受了伤。 姜绾跟随着队伍来到临城下,她见到面前的场面她浑身血液凝滞,战场上的血腥尸首遍地,人头分离,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 只见身后的士兵冲上前去与对面士兵拼杀起来,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姜绾从一旁跑开,来到一堆尸体旁假装死尸,又摸爬出来想北周跑去,陆长卿刚杀完那群士兵只见又出现一群,子韫精疲力尽的对着陆长卿说道:“王爷,我掩护您,您快走趁着黑甲卫还能拖住他们。” 陆长卿见子韫挡在自己面前,他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道:“你和他们,本王都不会放弃。” 正在那群士兵冲过来时,元景安带兵赶来支援陆长卿,他来到陆长卿面前问道:“王爷您没事吧,这里交给我吧。” 陆长卿手臂上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他看了一眼又对着元景安说道:“我没事,你拖住他们我要去临城。” “放心吧,王爷这里交给我,”元景安率兵突杀对面的士兵,陆长卿与子韫和仅剩的黑甲卫继续前往临城。 姜绾一直跑顺着陆长卿来的路上,却遇见了北周士兵,她连忙躲在草丛中,却无意间听到其中一人对话。 “一定要铲除他,不留活口,如若不成你我都得承担这个后果,”一人对着另一个说道。 姜绾心中说道:“难道是王爷?是有谁要害他,不行我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姜绾听见二人离开,她这才从下面的草丛中钻出来向小路跑去。 沈逸青这边又收到嘉礼的传来的消息,姜绾从营中逃跑了,他对着一旁的士兵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一个大活人都看不好?不知道我要用她来谈判,竟然让她跑了。” “将军,我当时以为她在营帐内出事了,听到声响便进去,等再醒来人就不见了,而且那女子穿着我的盔甲跑了。”那士兵害怕的解释道。 嘉礼此时骑着马来到沈逸青身边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应该跑不远。” “必须得将她抓回来,这是咱们梦让北周休战得唯一办法,如果靖南王在意她,定会答应了说服北周皇帝休战的。”沈逸青说道。 “明白。” 姜绾因为身上的盔甲过于笨重,她跑不动只能瘫坐在原地,顺着大概的路线走,身后已经追上来的西周士兵,正在搜寻姜绾的身影,她扭头看过去又四处寻找躲避之地,只见一旁有个半身的水坑中,她想都没想跳了进去,靠在大石头后面。 “刚刚还看见了她那,怎么这会不见人影了?赶紧搜,嘉副将吩咐必须将人找到,都仔细搜着。” 姜绾心中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这时她又看见水中有一条蛇游了过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往一旁靠,避免自己暴露,只好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条蛇,可是她明显能感觉到那条蛇在绕着她的腿中间。 “扑通,”一声水中传来一声响,将附近的西周士兵引了过来,他们快速上前察看,只见水中毫无人影,只不过是一条蛇在游。 “原来是条蛇,我还以为是个人呢,赶紧找别漏任何一个地方。” 姜绾听着那些人远去的动静这才从一旁的土坑中爬了出来,她灰头土脸的张望周围。 “别动,在动一下你的脑袋和身体就会分家,现在转过身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绾迟疑了片刻,她举起双手缓缓转过身,二人对视上这一刻,才发现是陆长卿。 陆长卿见到姜绾眼中露出欣喜,终于找到她了,他收回剑看着面前瘦弱的人,心中也是心疼不已。 “你这一路上怎么回来的,有没有遇到危险?”陆长卿将她带回自己休息的营地中。 姜绾看见一群黑甲卫与子韫坐在草地上,子韫见到姜绾兴奋的上前问道:“侧妃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一路上是不是没喝水,我这里有给您。”子韫将腰间的竹筒递给了姜绾。 “正好,我也有些渴了,春月怎么样了?”姜绾接过的是陆长卿喝水用的竹筒。 她仰头喝下,陆长卿见到并没有制止,而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春月很好一直担心您的安危,等我们回到北周军营内,您便能见到她了,这几日您受苦了。”子韫说道。 “还好,他那个将军待我倒不是那么坏,还为我请了太医。”姜绾说道。 陆长卿一听心中燃起怒火道:“怎么你觉得好那你就回去吧,让你如愿以偿在西周给别人当夫人。” 姜绾一听一头雾水的看着陆长卿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觉得好了,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现在越来越野蛮了。” 姜绾还想着把那个消息告诉他,但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告诉他了,她也生气的走到一旁自己坐在那里。 陆长卿生气也不过是吃醋,但是看到她生气也不忍,子韫见自己家王爷竟然会吃醋,不过是嘴不对心。 姜绾微微侧过头偷偷瞄一眼陆长卿,只见他的手臂受伤,那灰色的长袍布满血迹。 “自己受伤都不知道,还有力气说那番话,我才不管你那哼。”姜绾嘴硬心软说完便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白布,来到他面前蹲下身将他的胳膊缠上。 陆长卿看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他看着她回到自己身边,已经踏实许多,可是他还要去临城,也不能带着她去。 “你自己受伤为什么不让子韫帮你包扎上?这样的话伤口容易在裂开,毕竟现在天儿炎热,还不利于伤口愈合,”姜绾边给他包扎边说。 第28章 袒露心扉 陆长卿看着一旁熟睡的姜绾,他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庞,却听见一旁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望去突然从周围杀出一群黑衣人,陆长卿一把将姜绾搂在怀中,子韫与黑甲卫听到动静连忙起身冲向那群黑衣人。 姜绾惊醒过后在他怀中看着周围厮杀的场景,她害怕的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子韫退到陆长卿身边道:“王爷,你与侧妃先走,这里交给我。” “子韫,不行这黑衣人太多,我们一起走,”陆长卿担心道。 “王爷,放心一会我定追上你们,快走,”子韫刚说完周围便围上一群人,陆长卿保护着姜绾单手腾不出,他只能一味的挡住对方的攻击。 二人转身向深山中跑去,一路上陆长卿紧紧抓着姜绾的手,他因身上的伤口越来越虚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姜绾见他倒在地上紧张的半跪在地上抱着他呼唤着:“王爷?王爷?” 姜绾见他已没有了反应,只能靠着一点一点拖住他的上半身往前方走去。 姜绾见一处空洞处将他拖了进去,点燃一把火堆,她解开他的衣服只见身上伤痕累累的伤疤,新伤旧伤都在一起,今日受得伤已经再次裂开,浸透了身上的衣物,姜绾见到心疼的掉下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 姜绾将自己身上内衬脱下去河边阴湿,为他擦拭伤口,重新将伤口绑上,反反复复从河边到洞中,又找来盛水的水的树叶,喂陆长卿喝水。 无意间从他身上掉出来的合离书,让姜绾看见了,她捡起来打开一看,原来合离书已经写好了。 “原来你已经写了合离书了,也是往后不必再与我这无关之人有牵扯了,对你是好事,以后照顾好自己。”姜绾无法逃脱内心的痛苦。 “那日你在皇宫中问我的话,我是喜欢的,可是我又不能拖累你,本是我替代了别人嫁进王府,哪有人会听我解释,明白我的苦楚,那只有我一人承受。”姜绾眼眸中的情愫看着熟睡的陆长卿。 “那为何这时才说,若不是我今日受伤躺在这里,是不是永远听不到你对我的袒露心扉?”陆长卿睁开眼眸,声音微弱沙哑的对着姜绾说道。 她先是一愣便脸上羞红起来,她起身要走却被陆长卿一把抓住手腕使劲将她揽入怀中,二人紧紧靠在一起。 “你……你放开我,我不懂你说什么,你既然醒了那你就将衣服自己穿好吧。”姜绾说着要挣脱开他的怀里。 “你真听不懂?你对于我而言是极其喜欢的人,你刚刚对我说的我都听到了,这封合离书是你让我写的,如今我撕了它,你就还是我的侧妃,”说着陆长卿要将合离书撕了时,却被姜绾拦住。 “王府已经容不下我了,是我以别人的身份嫁了进来,若在以我自己的身份在王府上,必会引起百姓们的争论,也会让你在皇上面前为难,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人,”姜绾说道。 “你就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吗?你可以以你的身份嫁进王府。”陆长卿说道。 姜绾陷入沉思,她看了一眼陆长卿依旧拒绝道:“不如我们就合离吧,我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陆长卿冷眸看了一眼她,坐起身穿好衣物。 “那好,本王如你所愿,从今日起你姜绾不再是靖南王府上的侧妃,”陆长卿冷漠的说道。 姜绾起身行礼道:“好,多谢王爷照顾,愿以后王爷与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陆长卿捂着伤口停下脚步道:“呵,不用你操心了,管好自己吧,本王与王妃自会白头。” 姜绾望着他的背影眼眸中变得黯淡无光,唇角微微下垂,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陆长卿向外走去不再回头,姜绾也离开了洞中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了,她只好一人向与他相反的方向而行。 子韫被黑甲卫带回军营,他受伤昏厥过去,当陆长卿赶回军营内见到子韫如此,他心中怒气涌上心头,这群黑衣人定是受了谁指使,不然怎么会前后都有人伏击。 元景安见到此景,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派了太医为陆长卿与子韫医治,随后,让秦浩去审讯他刚抓回来的黑之人,他并没有告诉陆长卿而是来到隐秘的营帐内。 “谁派你们来的?”元景安淡淡问道。 那黑衣人不语,只是闭着眼睛,元景安对秦浩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拿一旁火炉中的铁烙对黑衣人动刑。 秦浩拿着那烧红的烙铁走向黑衣人直接烫在了他的大腿处。 “啊~”瞬间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营内,黑衣人脸色扭曲变形般痛苦着,秦浩没有停手继续烫着他的胸膛。 “我在问你一遍,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对王爷行刺?”元景安冷眸看着那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黑衣人。 黑衣人有些惊恐的眼神看着元景安虚弱的说道:“我是不会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秦浩狠劲上来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那黑衣人宁死不屈咬着牙忍着发出闷声。 “看来你的主子应该是朝中之人,能让你不背叛,怎么你认为军部尚书是撬不开你们死士的嘴吗?”元景安阴狠的冲他一笑。 他上前抽出匕首狠狠扎在他的肩膀上,只见黑衣人疼的呲牙咧嘴,惨叫大喊道:“饶我一命饶我一命,我说。”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伤口都在往外流着鲜血。 “我们是宫中死士,只服从皇上的命令,是林公公给我们的命令要我们除掉靖南王,先派了白银士兵,后又是我们。”黑衣人回道。 元景安听完后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你犯了死士的哪个忌讳吗?不忠不诚,背叛了自己的主子,所以你也不配为死士了。” 黑衣人嘴角流着鲜血见气氛不对,立马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该说的我都说了。” 秦浩抽出剑架在他的脖颈处说道:“背叛皇上的人,一律不留。”说完剑光一闪快速抽回刀,只见黑衣人脖颈处一到血痕鲜血喷出,他临死前还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将尸体丢了吧,不要让别人看见,这个事你知我知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元景安嘱咐秦浩道。 “属下明白,请大人放心,”说完秦浩命人将尸体包裹起来丢了出去。 春月听闻子韫受伤来到他的营帐内,看着他躺在床榻上,心中担忧不已。 徐霄在一旁为陆长卿重新包扎伤口,看着他的伤口被处理过的模样,不禁问道:“王爷,你这伤口好在被处理过了,不然这已成烂肉了,会让你短时间内胳膊与腹部都无法愈合。” 陆长卿别过头没有回应只是冷淡的说道:“哪那么多废话,接着处理。” 徐霄识趣的闭上嘴,默默的给他包扎完走到子韫身边给他上药包扎。 许纪坤这边险些被那俩人刺伤,好在身边的副将见到立马派人将二人圈禁起来,严刑拷打。 二人浑身血肉模糊,只见其中一个人嘴中被打的含糊不清道:“大哥你没事吧。” 另一个人无力得靠在墙角上回道:“我没事,是我害了你二弟,如果我没有应下这件事,或许我们今日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大哥,我们兄弟二人自幼失去爹娘,是你将我养大,无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支持,无怨无悔。”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这时,许纪坤缓缓走来来到关押二人的牢笼中,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胆敢在军中刺杀我?你们何人?” “哼,有什么不敢的,我就应该一刀扎进你的后背,让你永远回不了北周,你这虚伪小人,”那二弟恨他入骨的瞪着他。 “你们与我有何仇意?你们说说让本将军明白明白,”许纪坤站在外面俯视着他们道。 “怎么许将军,杀人如麻连无辜老百姓都杀,事如今还要别人提醒?也是将军为了战功显赫,以百姓为敌军屠杀全村,这些事哪一点不是你亲手所为。”那男子眼中充满仇恨的看着许纪坤。 只见许纪坤脸色一变惶恐的看着二人,这些事早在十多年前发生,事后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屠杀了那一村的老幼,这对哥俩是从那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后来被林永之救下培养成杀手,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手刃了灭自己全村人的仇人。 “不可能,那一日我早已…,不可能,怎么可能还会有活口,”许纪坤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 “没想到吧,我们兄弟二人还活着你瞒着皇上以那一村人为敌兵,以那五百人姓名为草芥不管他们的哀求,那一幕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每夜你难道没有梦到那些冤魂来找你吗?”男子问道。 “我和我大哥今日没能杀了你,为全村人报仇,我们就死也不会放过你,”二弟咬牙切齿道。 “就你们还想报仇,恐怕你们一会就与你们那些贱民在地下相会了,你们二人死后不会有人在知道这件事了,哈哈哈哈,”许纪坤得意的笑着说道。 “呵,恐怕你想多了,你认为这件事会被掩盖住吗?不止我们二人知道,还有一个人,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了,你这个将军恐怕也做到头了,许纪坤你会为了你手上沾的这五百条人命付出代价的。”那男子嘲讽的看着他说道。 许纪坤有些惊慌的打开牢笼冲上前揪住那男子得领口道:“你给本将说,还有谁知道,说出来我饶你们二人不死,还会将你们二人送往别国。” 那二弟别过头冷哼道:“我们是不会说的,你不要想知道,如果我们二人今日一死,你的那件事皇上必会知道,到时候天下之人可容得了你,为了你的战功卓着,杀害无辜百姓,恐怕全天下百姓会唾弃你。” 许纪坤见二人如此说道,他也不敢杀了二人若他们说的是真的,二人一死那这件事皇上知道恐怕自己的将军不保,他先留着二人几天,如若没有这件事再杀了他们也不迟。 “你们说你们是那村里人,可有证据?那村中的老朽可是一个什么样人?”许纪坤起身问道。 二弟想了想看了一眼大哥又看向许纪坤道:“你杀的你不知道吗?怎么自己不记得要别人帮你回忆吗?” 那大哥看着许纪坤开口道:“那老朽是村中的花婆婆,当时为了保护我们一人挺身而出,却被你亲手斩首。” 许纪坤见到他能如此快速说出那老朽,便也信了二人的确是那村中的人,他只好悻悻离去。 大哥看着他的背影冷漠道:“看来主人说的对,他确实害怕别人知道此事,主人也已料到这一步,今夜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确实,还好那二人当时全盘而出这件事,不然还要费尽心机去找,这样子省了不少事。”二弟回道。 “那就等着今夜吧。”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姜绾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她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坐在河边上蹲下去用手盛水凑到嘴边喝了起来。 沈逸青派人一直寻找她,他趁着俩国休战之间,他带着人在周围寻找她。 “将军,你说那姑娘能去哪?这里已经都到北周境内了,若让他们发现我们会不易撤退的。”嘉礼坐在马上看着一旁骑马的沈逸青说道。 “接着找,她不止是用来谈判的,我还是想将她带回西周,之前那不过是借口,不然怎么能圈禁住她。”沈逸青说道。 “我一猜就是,将军就是被那姑娘的美色吸引了,无法自拔越陷越深,哈哈哈哈,”嘉礼拿沈逸青开玩笑道。 “我看你小子是皮痒痒了,欠收拾,往常你说说就罢了,这可好天天说,真是等回去,我让你接着泡冷水举木头是不是。”沈逸青呵斥道。 “不敢不敢,将军莫生气,我不说了便是。”嘉礼双手一摊无奈的回道。 第29章 别怕,我在 沈逸青与嘉礼顺着姜绾离开的那条路上一直寻找,姜绾体力不支在河边晕倒过去,身体慢慢掉入深水中。 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姜绾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河水包围,脑海中又闪过无数碎片,也是如同掉入水中的身影。 “这些记忆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记忆,”姜绾在心中暗暗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向她游来,她有些错觉以为是陆长卿,没有看清是谁,她便闭上眼眸昏厥了过去身体慢慢沉下去。 那人向她游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中拉,沈逸青见姜绾昏厥过去,他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沈逸青闭上眼眸吻着她心里说道。 沈逸青将她抱出水中,嘉礼在岸上焦急的等待,见沈逸青出来立马上前关心询问道:“将军,你有没有事?伤没伤到哪?” “我能有什么事,没事都让你问出事来了,赶紧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往西周方向回去。”沈逸青皱着眉头语气生硬的对着嘉礼道。 “将军,我也冷啊,你让我把衣服脱了,我穿啥啊光着回去?”嘉礼反问道。 “怎么的,你连内衬都不穿了?也行你光着回去,让大家目睹一番堂堂西周副将的身姿。”沈逸青故意拉长音调,语气促狭至极,分明就是冷嘲热讽。 “将军,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副将啊,这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这姑娘命真好,像将军这种怜惜香玉的人了。”嘉礼面露委屈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引来周围士兵的笑声。 沈逸青见到冷眸扫了他们一眼道:“都不走了是不是?有那么好笑吗?” 瞬间鸦雀无声士兵们立马别过头。 嘉礼将衣服递过来自觉的披在姜绾身上,沈逸青抱着她上马,将她蒙的严严实实。 陆长卿看着兵书,也没有看进去脑海中都是姜绾的身影,他一想到今日姜绾说的那番话就心烦意乱,他将兵书扔在了地上有些苦恼的靠在椅子上。 子韫的右手被缠上一块固定木板,又连着一圈纱布挂在脖子上,他脸上还有淤青,走了进来看着陆长卿一脸烦闷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你好点了吗?” 陆长卿直起身子面色冷厉的回道:“本王好的很,倒是你怎么样了。” “我没什么事,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不过……,”子韫没敢说下去瞄了一眼陆长卿又垂下眼眸。 “不过什么?”陆长卿问道。 “不过侧妃怎么没与王爷在一起?”子韫问道。 半响,陆长卿看了一眼子韫清冷的声音回道:“她不再是靖南王府的人了,也不是侧妃了,本王已给她写了合离书,往后不要再本王面前提起这个人。” 春月端着茶在营帐外听到陆长卿说的话,她心中咯噔一下,那如此一来是王爷将侧妃休了。 “什么?王爷您把侧妃休了?”子韫惊讶的表情看着陆长卿问道。 “你大惊小怪什么,本王休了她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可?”陆长卿冷眸瞥了他一眼道。 子韫意识到自己多嘴下意识的低下头回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王爷会如此决定。” “如此决定也好,免得日后事多,本王眼不见心不烦,”陆长卿装作不在乎的说道。 春月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放到陆长卿面前,陆长卿接过掀开茶盏盖拂了拂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 “西周那边如何?俩国现在短暂的休战,明日我将写一封给皇上的信,派人送去宫中,如果能休战对俩国都是好的,这样下去只会俩败俱伤。”陆长卿对着子韫说道。 “回王爷,西周那边已经退兵,看来如今他们也不敢在贸然攻打了,这些年来西周的土地比较贫瘠,百姓又过的艰苦,那西周的兵中还有着老者参军,”子韫同情道。 “那又如何,弱者永远是弱者,强者才是生存之道,自古以来从未改变,西周皇帝,当时要与北周前朝的公主联姻,想要俩国结盟,可惜当时周边的国家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西北俩边,不给任何机会,不然俩国联手打的便是周边的国家。”陆长卿冷冷说道。 子韫听到便恭敬回道:“属下明白,王爷说的对。” “记住,不要对敌人心慈手软,不然死的便是你。” “是,不过王爷你们要是给皇上写了信,说休战之事,皇上会同意吗?”子韫不解的问道。 陆长卿嘴边勾起一抹讥笑看了看远处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王爷的用意是?”子韫问道。 “若能省下一兵一卒,岂不是为北周减少负担,我想西周的那位将军也是此意,不然以他们西周怎么可能会想到休战,这些城池可都是进了北周的境内了。”陆长卿悠悠说道。 “看来今年的干旱让他们也吃了不少苦头,听说西周是靠种地来养活的,那地已经种不出来什么了,不像咱们北周还有储存粮库。”子韫说道。 “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若是粮库吃空了,你以为我们会轻松吗,不如他们一般,”陆长卿继续开口道。 子韫垂下头失落的瞬间让陆长卿看到,他又抿了一口茶喝完后说道:“你派人时刻盯紧西周的动向,不要在轻举妄动了,命人告诉那许纪坤将军。” “明白,我这就去。”子韫离开营帐内。 便碰见给陆长卿送药来的徐霄,他问子韫说道:“你的伤好些了吗?不要动了伤口,你能勉强撑着回来,真是不易。” “多谢徐院史了,我好点了就是伤口是不是有些疼,”子韫回道。 “没事,等晚些我让春月给你送去我的金创药,那能止疼对伤口愈合也是极好的。”徐霄道。 “好,有劳了。”子韫转身离开。 徐霄便领着药箱走进了营帐内,看见陆长卿还在喝茶,连忙制止道:“别喝了,给我给我,你这伤口都这样了还喝茶?” 陆长卿没有理会他的话,接着喝茶,徐霄上前抢过他的茶盏,放在桌子上,严肃的对着他说道:“你要么就挽留人家,若是你能保证不让她受到伤害你便留下,日后别后悔就好。” “我也是第一次见你会因为一女子这副模样,”徐霄说着给他肩膀处的衣物脱下上药。 他的眉眼瞬间又冷了几分,开口的声音清淡的没有温度:“不必再提了,本王不后悔,也不会挽留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一切不重要。” 徐霄上药的动作停在半空中,他眼眸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上药:“也好,不过在我看来皇上对你的疑心太重,你在朝中要小心,经过这俩次的死士出现,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他的眉头瞥了瞥有着浓重的寒气从他身上弥漫出来,以至于他开口说话的声音,都仿佛是结了冰一样。 “那群死士死的死,逃的逃子韫抓住一个却也咬舌自尽了,皇上那里对我也从未减少过疑心,派我与许纪坤来边关自然也是防着我。” “那看来这群死士背后的人想必位高权重啊,你定要多加小心。”徐霄一脸关心的说道。 “嗯,本王会的。”陆长卿淡漠的回道。 徐霄为陆长卿处理好伤口便有了出去,陆长卿营帐内走进几位副将要商议战事,他转身去了子韫那里,他刚掀开帘子走进去抬起头一看,只见春月正给子韫上他给的那瓶金创药。 三人都是一愣,徐霄显得十分碍眼,他刚要转身走,春月便放下药快速走了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你给他上药吧,刚才好像王爷找我有事,正好你来了,”春月说完转身离开。 子韫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徐霄偷笑着走上前说道:“怎么你们俩又和好了?人家都来给你上药了。” 子韫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叹息道:“好什么好,都没有开头直接结尾了,她不过来是把金创药给我敷上就要走,一句话也没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徐霄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你是真笨啊,跟你们王爷一样,明明喜欢人家给这推来推去也不表达自己真心,就算人家不愿意,也拿出点气魄来将她感动不就好了。” 子韫像似看到希望一样抓住他上药的手道:“你教我如何去感动她。” 徐霄怔住他其实也不懂,但是就会说。 他故作深沉清了清嗓子将手抽回道:“其实吧,这你得自己想,以示你的心意,你这要光听了我的到时候反倒成了我的心意。” 子韫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看着他说道:“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嘴屁股就会说,我看呀你以后也好好学学如何追心仪女子,不然照你这样的怕是一辈子也只能孤独一辈子了。” “嘿,你小子说谁是嘴屁股,你还笑话我,你不也这样,”徐霄说道又给他上药时轻拍了他受伤的地方。 “啊,徐霄你等我好的,我一定把你泡在你药罐子里头。”子韫坐在椅子上疼的面目狰狞,他冲着跑出去的徐霄大喊道。 徐霄跑到营帐外一脸侥幸的说道:“这臭小子,还挺能威胁看你好的,我不给你下点药让你睡上个三天三夜的。” 夜色渐浓,姜绾被沈逸青带回了西周他的将军府上,一旁的嘉礼看着悉心照顾姜绾的沈逸青说道:“将军,我觉得你对这位姑娘真是上心啊,短短几天你就对她如此,啧啧啧。” “你小子那嘴要是不想要,我给你缝上,免得你话多我听的呱噪,”沈逸青冷眸瞥了他一眼。 嘉礼识趣的闭上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了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想用人家当谈判条件,又大费周章的去找人家。” 沈逸青坐在床榻边上仔细观摩着熟睡的姜绾,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温柔的说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确实一开始想以你为谈和条件,但是心中却对你另有情感。” 姜绾在梦中又开始梦到那些零碎的记忆,她看见了一女子站在一棵树下,生的如此美艳,她身着金色华服姿态优雅,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梦儿,梦儿来,到娘这里来,”姜绾不知为何身体不受控的向那女子走去。 她牵手姜绾的手坐在树下,声音温柔的对她说道:“一个人过的很辛苦吧,为娘没能为你做些什么,亏待了你让你吃了不少苦。” 她像是在别人身体里看着她与那女子对话,自己想问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娘,我好想你,您没有亏待我,只是你被贱人陷害,”说着她不自己觉的流下泪。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说不出话,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身体里?”姜绾心中说道。 “梦儿,记住你是前朝的安梦公主,你要学会如何面对这些困难,要为我们报仇,是贼人起兵造反,让我们成为了阶下囚。”那女子眼中突然凶狠的看着姜绾,语气尖锐起来,她面容也变得恐怖起来。 姜绾像是做了噩梦一般,额头流出汗珠,嘴中不停的求饶道:“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沈逸青见到立马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别怕,我在,不会有人伤害到你,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姜绾像是听到他的说话一般,慢慢恢复平静继续熟睡,沈逸青见她恢复原状便把被子给她盖好缓步走出屋内。 嘉礼守在门外见沈逸青出来立马精神抖擞站好恭敬的作揖道:“将军,皇上找您。” 沈逸青眸色幽深的看着前方冷淡道:“走吧。” 二人来到皇宫内只见龙椅之上的西周皇帝沈辰一脸愁容的看着桌案上的奏折。 “父皇,您找儿臣,”沈逸青拱手道。 沈辰见沈逸青来脸色温和不少看着他说道:“你来了,父皇有些事想要与你商议一下。” 说着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领着沈逸青往内殿走。 第30章 记忆中的娃娃 “你还记得小时候父皇对你说过,北周前朝安梦公主吗?那时候她还小,朕为你与那公主当初指腹为婚,可惜北周的明德皇帝遭奸人迫害,如今我们西周你也是知道的。”文贤皇上对着沈逸青说道。 沈逸青抬眸看了一眼父皇他作揖道:“父皇的意思是?” 文贤皇上深思熟虑之后看着他说道:“朕想让你与北周的云心公主联姻,缓解我们俩国之间的战乱,也能为老百姓们换来个太平日子。” 沈逸青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显得忧伤满面,过了半晌,他拱手回道:“父皇,儿臣已有心仪之人,恐怕与那云心公主完成不了这联姻了。” 文贤皇帝勃然大怒拍桌案道:“大胆,你敢违抗朕的旨意?你身为一国太子又担为青云将军,身负重任,这是你的命也是你为了西周百姓必须做的。” 沈逸青淡淡回道:“父皇,若是我们俩国联姻真的能换来太平吗?难道国家战乱,就必须靠联姻吗,恕儿臣不能服从父皇的旨意,儿臣告退。”说完他行礼过后便退下。 文贤皇帝无奈的坐在龙椅上叹息说道:“这孩子,果真跟他母后一样倔的很,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若是北周明德皇帝还在,恐怕今天俩国是和平的。” 一旁的老太监回道:“皇上说的对,那北周明德皇上是爱百姓如命的君主,做到以百姓为天,可惜了那十多年前的变故。” “是啊,青儿也是很为难,可是朕是这一国之君啊,若是百姓过的都不幸福,朕这个皇帝也不称职。”文贤皇帝满脸愁容的看着远处。 沈逸青回到将军府,他看着姜绾的门口迟迟没有进去,其实他都知道,这是他身为皇子的职责,守护西周的百姓让他们从这水深火热中走出来。 “将军不进去吗?”嘉礼在一旁说道。 “就不进去了,不打扰她休息了,我要去兵营了,晚些回来,她若醒了让人给她做些有营养的食物,”说完沈逸青转身离去。 “哎,看来将军伤心了,这可怎么办,”嘉礼感叹道。 许纪坤的军营内潜入十几个死士,在关那二人的牢笼前杀掉守卫,走进了牢笼中看着那二人小声说道:“快点走,马在外面出去就看到了。” 说完将守卫身上搜到的钥匙扔给了二人,他们转身又去解决了路过的巡逻的守卫,二人快速解开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向外走去。 许纪坤的副将正往牢笼中前行,当他走到牢笼中时看到地上铁链抬头又看向门已被解开,地上躺着五六个尸体。 “来人,快来人,囚犯逃跑了,”副将冲着身后的军营大喊。 那几个死士听到声音连忙快速上马消失在黑夜深处,许纪坤听到声音从营帐内走了出来,脸色慌张的看着那牢笼喊道:“赶紧去追,要活的,这帮废物连人都看不住竟然让人劫走了。” “将军,我看这肯定是他们同伙,只不过这帮人怎么会准确知道这二人在这里,会不会是军营内……,”副将有所疑虑的说道。 “应该不会,不过以防万一你去带人搜查军营内的守卫,一旦有疑全部带来。”许纪坤皱着眉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副将拱手道。 陆长卿带着徐霄一行人连夜赶回来了北周城内,向皇宫前去,他还是要与皇上商议休战的事情。 允祁此刻正在与虞美人翻云覆雨,二人在木桶中沐浴,允祁喝醉了酒搂着虞美人,沉入其中。 “皇上,妾身想要夜夜陪着皇上,”虞美人娇羞的伸出手摸向他的胸膛,用指尖轻轻触碰他的锁骨,允祁一把抓住她的手,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深情的看着她说道:“美人真是越来越让朕欣喜,朕每每头疼的时候就想到你,一到漪岚殿内朕头疼的毛病就好了许多,可能是太思念美人了。” 虞美人眸光闪过一丝冷漠随即消失又妩媚的在他耳边低语道:“皇上,妾身就是能医治您的头疼方子,多来妾身这里就会不再头疼,”说完她望向不远处的香炉。 那香炉中被她放了一种天仙子毒粉,她并没有直接下毒反而是自己服了解药,在他来到殿内时点燃,这毒药多食会令人狂走,哪怕闻了也会一样,重则狂躁,共济失调。 “皇上,您知道为什么我想要虞美人这个称号吗?”虞美人看着面前的允祁眼神迷离问道。 “啊,美人为什么会……会想要这个称号呢?”允祁有些昏昏欲睡的状态问道。 她斜睨的看了一眼他温柔如蛇蝎一般的说道:“虞美人是一种毒药,会危害到生命的,皇上不怕吗?” “哈哈哈,朕……朕怎么会怕美人呢,朕爱都来不及,不怕,只要能每日见到美人,毒药就毒药。”允祁有些痴迷的看着面前的虞美人,有些陷入幻想看着面前的美人越来越美。 “那好,皇上不怕,那妾身也愿日日夜夜陪在皇上身边,”说着她靠在他的怀中脸色变成一幅阴狠的模样看着远方。 陆长卿刚和徐霄走进皇宫内,便看到远处走来的一位身着淡粉色华服的女子,她脸色洋溢着笑容冲着徐霄小跑了过来。 “徐……徐院史,你回来啦,本公主等你好久了,”声音软软糯糯的云心公主一脸崇拜的看着徐霄。 陆长卿侧过头想要离开,却被徐霄一把抓住,贴在耳边说道:“算我求你,一会带我离开,可别让我跟公主单独在一块,算我求你了,我不要那花神杯了。” “此话当真?”陆长卿嘴角上扬一抹坏笑道。 徐霄咬咬牙忍痛割爱的回道:“当真,拜托拜托。” “你们在偷偷说什么?”云心公主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公主怎么等微臣呢,微臣不过一介院史,怎敢让公主等。”徐霄拱手道。 “那有什么,本公主就是想见你,听闻你去了边关,一直担心你怕你在那里受伤,还想让皇兄放我出宫去边关看你,可是皇兄看的我严严的,”云心公主有些失望的说道。 “公主还是在宫中安全,边关都是战争,若是去了那里受伤,皇上定会怪罪下来,微臣不敢。”徐霄依旧可以保持距离的站在一旁恭敬拱手道。 “徐霄你是不是就不想让本公主在你眼前,本公主就那么让你讨厌吗?我就是喜欢你,”云心公主生气说道。 那日是陆长卿带着医术高明的徐霄进宫他本无意发现徐霄的医术精湛,后又得知云心公主患有怪疾便引荐他给皇上,后来徐霄云心公主医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可是徐霄一直在委婉拒绝保持距离,连公主病了他也装病故意让别的御医去,后来公主又去求皇上让他为公主治病,这才隔几天留在宫中为公主治病。 “公主您与微臣身份有别,微臣不是良配还望公主莫要把心思放在微臣这里了,不然耽误了公主,臣不敢。”徐霄依旧冷漠的拒绝道。 只见云心公主眼眶里泪水打转,她哽咽的指着他骂道:“好你个徐霄,你不识好歹,本公主心系于你,竟然屡次三番拒绝,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若有喜欢人,让本公主知道定不会让你如意,本公主看上的人谁也抢不走。”说完公主愤愤离去。 “你摊事了,你把公主惹生气了,”陆长卿看热闹似的说了一句。 “我没有!我本来就已经拒绝了,这事都怪你非得让我那天陪你进宫,我本来都不想进宫当御医你还偏偏让我给公主看病,这下好了,被公主看上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你要为我负责。”徐霄烦闷得说道。 “负什么责,给你准备好棺材啊,跟本王没关系,休要赖到本王头上,就怪你自己,”说完陆长卿向前走去。 徐霄一人站在原地凌乱不堪,他自己生完闷气便快速跟了上去, “请王爷与徐院史在内殿中稍等片刻,皇上今日头疾又犯了,从中午休息到现在,还吩咐老奴一定要跟王爷说,”林公公微微弯着腰笑着说道。 陆长卿冷眸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有劳林公公了,本王会在这等着皇上的。” “那好,老奴已经吩咐宫女把泡好的茶端上来,来人,”林公公说着把门外端着茶盏的宫女叫了进来,把茶放在二人中间便退下。 “多谢林公公了,”徐霄笑着回道。 “那老奴退下了,不打扰二位了。”林公公缓缓退下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此时,皇上正在虞美人怀中熟睡,只见虞美人轻轻推开皇上,赤脚下地将香炉中的顶拿起往里面倒入一些粉色药粉,那是解药让他清醒的,不过也只是短暂片刻罢了。 她边倒边看向床榻上的皇上,倒完之后盖上香炉顶,蹑手蹑脚回到床榻上。 徐霄将桌子上的茶和糕点都吃完了,甚至还有些困意,靠在椅子上打瞌睡,陆长卿见到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后。 “啊,谁打我,是谁?”徐霄一脸懵圈的看着周围,脸色呆愣的看着陆长卿道:“刚才有人打我,你看到了吗?” 陆长卿白了他一眼冷漠道:“不知道,本王没看到你可能是睡梦中有人打你了,本王有时觉得徐院史的脑子是如何学会医术的,难不成你换脑了?时好时坏?” 徐霄刚反应过来冲他发火道:“你又说我脑子,怎么给你治病的人不是我啊,我是给你治的缺胳膊少腿了,你看着我下回一定搬空你府上的宝贝。” “你敢,胳膊和腿都给你打折,你敢碰那些东西,本王就让你这辈子残废,”陆长卿冷厉的声音让徐霄不禁的浑身颤抖。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真小气,忘了当初我怎么给你拿那些药的,”徐霄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 陆长卿听到只是冷眸瞪了他一眼便扭过头看着殿外,因为这个时辰皇上应该不能休息,每天皇上亥时都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了林公公的声音:“皇上,您来了,王爷与徐院史已在里面了。” 允祁眼眶微沉的看了一眼没有回应,便走进了内殿,他没有精神的坐在龙椅上用扶额道:“靖南王与徐院史平安回来,朕十分挂念,如今北西之间的战乱如何了?” 陆长卿面无表情的拱手道:“回皇上,如今西周想要与我们休战,臣认为此举对俩国都有好处,毕竟我们北周也是处于逆境状态。” 允祁听到抬起眼眸眼中闪过阴狠,语气冷淡道:“哦?靖南王回来是为了让朕妥协吗?什么时候靖南王也想主导朕了?” 允祁见陆长卿还活着,心中已经烦躁不已,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又因为头疾有些乏。 “皇上,误会微臣了,微臣只是认为此番战事中,我们北周损失了不少,而且前方粮食紧缺。”陆长卿恭敬回道。 “怎么?觉得朕无能?西周想要收取北周以及周围的国家,朕就是要打服他们,朕不会同意休战的,除非西周投降愿臣服于北周,朕会考虑休战一事,剩下的就不必再说了,退下吧。”允祁起身就向偏殿内走去。 二人听完拱手说道:“微臣告退。” 一路上陆长卿沉默不语,徐霄坐在一旁感觉到陆长卿的怒气,让他不寒而栗,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若是在这么打下去,受苦的就是老百姓,西周的百姓已经因为战乱日子过的苦不堪言,哎。” “这事你不要多言,以免被误会,你做好你的御医便好,不然本王救不了你,”陆长卿终于开口道。 徐霄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界便点点头。 姜绾已经醒了她赤脚下地在屋内环视一圈,突然看到桌案上的一个布娃娃,只有手心大身上被缝的歪歪扭扭,她拿起娃娃仔细端详了起来,她看见娃娃后面有个梦字,她头疼的又在脑海中想起那个女子叫她梦儿,又看到有个孩子拿着这个娃娃。 “记忆中的娃娃,跟它一模一样,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脑子里的记忆这么乱,”姜绾揉着头站在原地。 第31章 你的命是我的了 沈逸青刚进屋就看见姜绾赤脚在地上,他快步上前一把横抱起她。 姜绾被突然抱起惊吓到,她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斥责道:“你干嘛,快放下我。” “别动,地下凉不知道穿上鞋子吗,”沈逸青严肃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姜绾这才低头看到自己没穿鞋,他抱着姜绾走出屋外,将她放在院内的椅子上,又让下人拿来了一双新的鞋。 下人拿来递给沈逸青,他接过就要为姜绾穿上,却被姜绾制止道:“不可,你身为将军怎么能做有失你身份的事情,让下人看了笑话,我自己就行。” “谁敢笑话本将军,乖乖听话我把鞋给你穿上带你出去走走,”沈逸青细心的伸出手用手掌轻轻托住她的脚为她穿好鞋子。 姜绾心底突然对这位西周将军增添了几分好感。 “现在你要乖乖听我话,因为你的命是我的了,”沈逸青抬起头看着她。 姜绾对上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柔波涛汹涌。 她立马躲闪开低下头脸颊泛红的说道:“谢谢。”便将脚收回来。 沈逸青嘴角勾起一抹笑道:“你等我片刻,我马上回来。”说着他起身向自己的房内走去。 嘉礼看着这一幕走上前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好运气,我们将军一路寻你,还跳进河中救你,要不是我们将军恐怕你就再也上不来了。” 姜绾愣住她原以为自己那时看到的是陆长卿,却没成想是他救了自己。 过了片刻,沈逸青换了衣服出来,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色锦袍,腰束玉带,青丝以青玉簪束起,手中拿着一把白玉骨扇,浑身散发着清冷气息却铮然禀洌,本以为他的侧脸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正脸更是清绝。 他走到姜绾面前笑着说道:“走吧,你还没见过西周夜晚的街市吧,不比你们北周差。” 姜绾点点头便与他一同走出去院门,嘉礼跟在身后。 今日赶上了西周的花灯节为了向河中的河神祈求庇佑的,也是西周男女们为了求好的姻缘的。 “今日是花灯节是百姓们祈求河中的河神庇佑风调雨顺的,这几年雨下的极少,百姓种地都是从远处的河中往回运水,才能种地。”沈逸青淡淡说道。 姜绾看着百姓们纷纷拿着花灯往河中放,有的还放天灯在上面写字,西周如果没有战乱百姓们是不是过的更幸福。 “那你有什么心愿吗?”姜绾停下脚步看着沈逸青问道。 沈逸青诧异的看着她又笑着说:“怎么你能帮我达成心愿?” 姜绾走到前面一个小摊贩面前买了两个花灯,她从小贩桌案上拿起一支笔在上面写起字,又走到沈逸青面前递给他说道:“你心系国家与百姓,自然这个心愿也有我一份祝愿,我希望西周再也不要有战乱,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快乐。” 沈逸青被姜绾这番话触动,他微微笑着接过花灯走到河边将灯缓缓放入水中,看着它一点点飘向远处。 “那你没有什么心愿吗?”沈逸青起身问道。 姜绾迟疑了一下,她自然有不过是那个人罢了,但是如今二人已形同陌路,恐怕祈求河神也不会有结果吧,河边的男男女女越来越多,瞬间将二人冲散。 姜绾抬起头在人群中寻找沈逸青的身影,她被人群挤到最前面的桥上,沈逸青被人群挤到桥的另一头,他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沈逸青往桥上望去看到姜绾半个身子已经向桥下仰去,她手指死死扣住桥柱,但奈何人群越来越多,推搡着她,沈逸青见到焦急的四处看了看他脚下一轻,腾空而起飞向河中的木船,脚尖使劲踩上船顶借力向桥上再次飞去。 就在这时姜绾手指没劲一松手整个人向河中央倒去,沈逸青轻功了得一把搂住她的腰间,带她飞向岸边,众人在岸上与桥上见到此场景不经的鼓掌欢呼,姜绾环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侧脸。 “你没事吧,刚才人太多把我们冲散了,你有没有受伤?”沈逸青关心的问道。 姜绾在怀中摇摇头道:“我没事,谢谢。” “你就会说谢谢啊?要真想好好谢谢我,就嫁给我当夫人。”沈逸青逗她开心说道。 姜绾红着脸颊,眼眸垂下小声道:“你在如此开玩笑,我就生气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抱着你往前走走,这里人太多我怕一会又将你挤散,”沈逸青说道。 姜绾没有回应就靠在他怀里,沈逸青低着头对她温柔说道:“你的愿望是什么你还没说呢。” “那要说了不灵了,不告诉你,”姜绾也耍起小性子傲娇道。 “你说了就一定会灵,你信不信?”沈逸青抱着她在人群里穿梭,街上的男女看到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真的?我想想。”姜绾说道。 “我……我想看漫天的烟花,”姜绾开口道。 “好,我完成你的愿望,但是你也要完成我的一个愿望如何?”沈逸青停下脚步看着怀中的她。 姜绾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那我不看了。” 沈逸青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愿望不着急,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她没有应声,三人来到一海边,沈逸青将她放在礁石上。 “你在这里坐会,等我去找些火把来,听说这里晚上能看到好多蓝色的星星,”沈逸青对姜绾说道。 “蓝色的星星?真的吗,”姜绾迫不及待的看向海边,只见远处海边乌黑一片,在当她回头时,却没看到那二人,她只好坐在礁石上等着他。 过了半响,她从礁石上跳下来向海边走去,她在隐约中发现岸边上贝壳她弯腰捡起,但不经意间她看到海中的倒影。 “真有蓝色星星,”姜绾开心的直起身子抬头看着天空上蓝色星星,就在她看的入迷时。 “嘭”的一声,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天际,顿时在天空中炸开了花,像黑暗夜晚的点缀,像灿烂绽放的花朵,像颗颗闪烁的星星,爆竹与烟花在空中荡漾。 “好美,”姜绾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这一刻的她是幸福的是开心的。 沈逸青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背影出了神,而嘉礼和一群侍卫累的呼哧带喘的瘫坐在地上,脸色都是灰,还有蓝色涂料。 天上那蓝色的星星,是嘉礼与侍卫涂了好久的天灯把它们变成蓝色的飞上天,那烟花也是他们划船到海上点燃的。 “将军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是看不到幕后的我们,幸福他自己,累死了我,”嘉礼坐在地上抱怨道。他抬起头也欣赏起那片烟花。 沈逸青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欣赏淡淡说道:“快许个愿吧,也许还能变灵那。” 她扭头看着沈逸青说道:“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美的烟花。”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道:“我希望西周的百姓们能永远幸福安康,希望西周能下一场大雨,希望将军能遇到厮守一生的良人。” 沈逸青听到最后一句眼眸微沉下去,他的良人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可是她却已是别人的侧妃,心中充满失落。 “如果你不是他的侧妃就好了,我真的想将你留在这里,让你成为我的夫人,”沈逸青在心中暗暗说道。 “希望他以后能够与王妃平平安安,早日生下孩子,他一定要长命百岁啊。”姜绾在心中说道。 回去的时候姜绾困的不行,沈逸青背着她往将军府走。 “将军,咱们俩换换吧我来被姜姑娘,你歇一歇,”嘉礼说道。 “不用,我背就行,你跟着,”沈逸青说道。 “那好吧,”嘉礼看了一眼姜绾。 这一路上不少女子看见沈逸青背着姜绾,羡慕的说道:“这姑娘真是好福气,郎君这么爱惜她,我以后要遇到这样的郎君就嫁给他。” “二人也很般配呢,郎才女貌的真好,”另一个女子附和道。 沈逸青听到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着嘉礼说道:“听到没我们俩般配,而且还看我像她的郎君。” 嘉礼苦笑着点点头道:“对对,将军是位好郎君,姜姑娘真有福气呢。” 随后又小声道:“这福气谁爱要谁要,本姑娘才不要。”他装作姜绾回答。 沈逸青将她背回将军府带她回到屋内,为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走到屋外才直起腰,酸痛感让他活动下筋骨。 “将军,您累了一宿了,我已经吩咐下人弄了热水,您去泡个热水澡吧,”嘉礼说道。 “也好,明日还要去军营练兵,记得让下人一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沈逸青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嘉礼拱手回道。 徐霄从王府上走出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鱼瑾欢的玉满楼前,看着却迟迟不敢进去,上回她已经将自己轰出来了,也不知为什么。 鱼瑾欢听到店小二在耳边低语道:“掌柜的,那公子又来了在咱们门口,一直没进来。” 她眼眸一亮起身走到二楼窗棂处,往下看去,只见他就站在那里格外显眼,这时,上回闹事那男子带着一群人手中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的走到酒楼前。 “就是这个酒楼,把那个臭娘们找出来,一定给我好好教训她,敢打老子,非得让她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给我上!”那书生身后的彪形大汉冲上前去开始胡乱砸起东西来。 酒楼内的客人被这一幕吓得够呛,连忙跑出了酒楼周围的人都围起来看热闹,徐霄见到他便上前制止道:“你这个书生竟然砸人酒楼,真是有辱你读的圣贤书了。” “你算哪根葱,别给这呈英雄,小心我连你一块打了,赶紧滚!”书生对着徐霄一顿辱骂。 鱼瑾欢在楼上眼眸冷冷的看着那书生,她淡定的走下来看着被揍的店小二道:“你们先回后院,这里没你们事了。” 店小二被揍的鼻青脸肿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说道:“掌柜的,那你呢。” “回去,不用你们管。”鱼瑾欢冷冰冰说道。 店小二听话的踉踉跄跄的走回后院,徐霄见到她走了出来,脸上从容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呦,这不是李斌秀才吗?怎么又没中榜?拿着爹娘的银子来挥霍,你可真是没用,上本姑娘这里找不痛快?”鱼瑾欢扇着手中的扇子嘲讽道。 “你个臭娘们,不过是一介水性杨花的女人,装什么清白人家,早年被朝廷抄家沦为官妓,供人享乐,如今不过是有个玉满楼便也是想野鸡变凤凰?”李斌那副恶心的嘴脸不停的对鱼瑾欢的伤口撒盐。 她脸色一变阴沉的看着他,徐霄一听眼中诧异的看着鱼瑾欢,他又再次挡在鱼瑾欢的面前冷淡说道:“我好言相劝你,不要太过分,你如此对一位姑娘污言秽语,你实在不配为文人,尽早离开这里,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鱼瑾欢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暖,那李斌不依不饶的对着徐霄又辱骂道:“你是她的相好?怎么你那么喜欢官妓?老子就告诉你,她就是这个贱货,万人睡的。” 徐霄听到这不堪入耳的话语,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恼火,愤怒使他眼睛发红,瞪视着,双手紧握着拳,咬紧了牙,快速上前冲着那书生的面门就是一拳,直接将他的鼻子打出了血。 书生倒在地上捂着鼻子,痛苦的哀嚎,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一看手中的血又气愤的看着徐霄对着身边的大汉喊道:“给我揍他!使劲给老子打!” 一群彪形大汉冲上前就对着徐霄一顿揍,鱼瑾欢见到从腰间抽出短剑一个弯腰躲开了大汉的木棍,她转手用短剑划过大汉的腹部,一条鲜红的血印在衣上展露出来。 一个大汉从后要偷袭鱼瑾欢,却被徐霄一把护在怀中,替她挡下这一棍,当时便被打晕了过去,在他闭上眼睛时看到了陆长卿带黑甲卫赶来,他这才爱上了眼睛。 鱼瑾欢见他倒下连忙扔下短剑抱住他,焦急的喊道:“你醒醒,你醒醒。” 陆长卿阴狠的看向地上的李斌上前拿剑指着他的胸膛冷厉的说道:“你敢动他?如果他以后再也医治不了人,我就将你的手废掉,眼睛挖掉。” 李斌抬起头见到陆长卿害怕的跪在地上求饶道:“王爷,王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是那个女人先动手的,我才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本王看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继续啊,”陆长卿看了一眼子韫让他前去查看徐霄的情况。 子韫上前看了看徐霄的伤,他起身对着鱼瑾欢道:“麻烦姑娘将徐院史带到您的酒楼内吧,这里交给我们。” 鱼瑾欢眼中含泪的点点头,在黑甲卫的帮忙下将徐霄抬进了屋内,陆长卿看着徐霄被人揍的昏厥过去,他心中的怒气已然涌上心头。 他让子韫将这群人带到一处隐密地方,他直接将李斌一剑杀了,此刻他如同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埋了吧,”陆长卿冷冷的扔下一句。 子韫拱手行礼道:“是,王爷。” 第32章 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鱼瑾欢悉心照顾他,让人找来了郎中,只见那郎中拎着药箱走了进来见到床榻上的徐霄惊讶道:“这不是北周堂堂有名的徐御医吗?怎么会被人揍成这样?” “什么?他是御医,”鱼瑾欢不可思议的看向徐霄。 她心中那仇恨涌上心头,被朝廷抄满门,爹娘惨死,妹妹沦为官妓,家人都死于林永之手中,她一定要手刃仇人,扒了他皮喝了他的血都不解恨。 “看来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可惜你是朝廷之人,为什么偏偏是你?”鱼瑾欢苦笑道。 “姑娘,徐御医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修养几日便好,我给他留下几副药方子,你就按我上面写的给他服用,”郎中说道。 “好,多谢许郎中,来人送一下。”鱼瑾欢客气的对着郎中说道。 “好,姑娘留步吧,”许郎中说完被店小二送下楼。 她侧过身满眼哀伤看着床榻上的徐霄心中五味杂陈,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吗? 陆长卿处理完那个书生来到鱼瑾欢的酒楼,他眼神微眯打量着这酒楼内,子韫与黑甲卫守在门口。 “酒楼打烊了,公子请回吧,”店小二正在低头捡起地上的筷子说道。 “本王不是来吃饭,是看你们掌柜的刚刚救下的那位公子,”陆长卿背着右手冷淡说道。 店小二这才抬起头仔细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冷洌气息的男人,他愣住这才赶紧起身行礼道:“是王爷,恕小的眼拙,那位公子正在我们掌柜的房内休息。” “小越子,是谁在楼下,不是告诉你酒楼打烊了,让他们回去吧,过两日再来吧。”鱼瑾欢在二楼屋内说道。 店小二一脸为难的看向陆长卿磕磕巴巴的说道:“王……王爷,您在此稍等片刻,我上去与掌柜的说一声。” 陆长卿没有应声,只是冷漠看了一眼他,店小二连忙转身上楼。 过了一会,一抹身影从二楼的屋内缓缓走出来,她脸上挂起一抹微笑看着楼下的陆长卿轻声说道:“原来是王爷,有失远迎若不是那时王爷赶来,想必屋内的那位公子也丢了性命。” 她从二楼走下来站在陆长卿面前行礼,陆长卿盯着面前的女人,忽然就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瘮的慌。 “本王看姑娘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声音极冷的说道。 “呵,王爷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一介草民怎么会与王爷见过,世间面孔总有那一两个相似,王爷记错了吧,”鱼瑾欢依旧微笑看着他说道。 “本王记性不差,你应该是那中书侍郎宋融真的女儿吧,你叫宋澜音,是吗?”陆长卿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看着她道。 鱼瑾欢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她死死攥着拳头隐藏在衣袖下,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她的皮肤,又狠狠扎了一下。 “王爷,好记性,小女是叫宋澜音不过,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我叫鱼瑾欢,小鱼的鱼,王字瑾的瑾,欢喜的欢。”她一脸淡定得开口道。 “哈哈,原来如此,本王记住了,不过鱼姑娘本王送你一句话吧,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触碰的,就不要去沾染以免再伤到自己,莫要有贪念。”陆长卿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楼上的方向。 鱼瑾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依旧面不改色微笑的向他行礼道:“王爷说的是,不过小女子没什么贪念,只希望每日平安便好。” “好,但愿如此。”陆长卿说完扭头转身离开。 她眼中充满仇恨看着皇室的人,都是他们的错。 “什么,皇兄西周竟然想让我与那西周太子联姻?皇兄你竟然想答应,皇兄是不是不宠我了,急着把我送出去免得碍你眼啊,”云心公主眼眶微红的看着龙椅上的允祁。 皇上一脸憔悴的样子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淡淡回道:“皇妹,你怎么还如此长不大,如今西北俩国正处于交战之中,现在短暂的休战对我们是不利的,南梁也对咱们虎视眈眈,如果你与西周太子联姻,我们俩国联手便谁也不敢再造次。” “皇兄,那也不能拿我的婚姻大事来当条件啊,这是我自己唯一能选择的,如果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这个公主不当也罢。”云心公主赌气的说道。 “放肆,朕是不是将你宠爱过头了,让你如此失礼的跟朕说话,这公主岂是你想当就当的,以为过家家吗?”允祁生气的伸手拍在桌案上对着她吼道。 她瞬间流下委屈眼泪,撅着嘴看着允祁说道:“我要去找母后,说皇兄凶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对我温和的皇兄了。” 允祁一听心中软了下来,却依旧训斥道:“云心你能不能在后宫跟皇后学学如何做一个贤德女子,每日都是这副莽莽撞撞的模样成何体统。” “皇兄,你今日到底为什么如此说我,好皇兄既然觉得我丢了你的脸面,那我便再也不出现在皇兄面前。”她的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跑出了宝清殿。 她跑出去差点撞倒来看望皇上的太后,她来不及与太后说话只顾着委屈的跑开了。 容华太后缓步走了进来眉头微皱的看着龙椅上懊恼的皇上关心的的问道:“念云怎么哭着跑开了,差点将哀家撞倒,是她遇到什么事了吗?” 允祁顺着声音看去,他连忙起身上前行礼道:“皇额娘来了,怎么没派人说一声,让皇额娘担忧了。” “没什么,哀家也是路过想着来看看皇上,近日也没看到皇上去后宫看哀家,”容华太后说道。 “这几日忙着处理前方战事,西周那边刚刚来了一封书信,想与北周联姻,让念云与西周的太子成亲,朕想了许久这样一来对我们的也是一件好事,处理心中的最大的顾虑,还能压制住周边的国家。”允祁说道。 容华太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允祁说道:“皇上,如此之事是不打算与哀家商议吗?念云贵为公主,怎么能如此草率定下这件事,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忍心吗?” “母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朕总要考虑这北周的百姓吧,念云也到该许配的年纪,那西周太子也是不错的选择,何乐而不为呢?”允祁振振有词道。 “好一个何乐而不为,哀家不同意,皇上膝下育有一子,哀家现在就希望旁边有个人伴着身,念云在到许配的年纪也要呆在这城内啊,皇上让她自己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得多苦啊。”容华太后心疼女儿。 “母后,若是朕有女儿也会忍下心来将她嫁过去,这是身为公主应该为国家与百姓做的,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允祁说道。 “哀家,见近日皇上有所改变,自从宠幸了那虞美人后,都忘了皇后了吧,那允熙自己被乳母照顾着,也不见皇上去看,皇后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允熙性格孤僻总是躲着皇后,”容华太后拿话点允祁道。 “朕……朕这几日没能去看允熙,一会朕就去,但是念云这件事母后……,”允祁还没说完就被容华太后打断。 “好了,皇上还是有空去看看允熙吧,念云的事暂且放一放,希望皇上莫要忘了你还有个母后,”说完容华太后与皇上不欢而散的离去。 允祁忽然头疾犯起,他坐在龙椅上手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对着林公公道:“来人,摆架漪澜殿,快点!” 林公公嘴角微微上扬立马回道:“奴才这就去。” 虞美人接到林公公的送来的圣旨,她起身行礼接过,就吩咐宫女将香炉内的香点燃,又泡好了一壶茶。 她对着镜子开始描眉梳发,等候皇上的到来。 容华太后来到念云的寝殿,她一脸心疼的上前安抚自己的女儿,念云趴在床榻上伤心痛哭。 侍女见到容华太后进来,恭敬的上前行礼道:“奴婢拜见皇太后。” “都起来吧,你们都先下去吧,”容华太后冷眼看了一眼门口的侍女们。 她们立马退出寝殿,容华太后这才上前坐在床榻上抱住自己的女儿道:“哀家的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母后,皇兄要让我嫁给那西周的太子,”念云听到母后的声音坐起身冲着她一顿诉说委屈。 “哀家知道,放心母后绝不让你嫁到那西周,别哭了让母后看看你的眼睛,”容华太后抬起手擦拭掉念云脸上的泪珠。 “母后女儿心中已有心仪之人,是绝对不会嫁到那里的,求母后为女儿做主,”念云说完扑通跪在地上拜求容华太后。 她弯腰扶起念云,对着她温柔问道:“被念云看上的男子是何许人?可是朝中大臣之子?” 念云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羞涩回道:“回母后,并不是朝中大臣之子。” “哦?那是谁?有这等好福气被念云看上,说出来让母后给你做主。”容华太后继续问道。 “正是朝中的徐霄徐院史,女儿爱慕他已久,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又怀有医者仁心,是个好人。”念云夸起徐霄时脸上难以掩盖的笑容被容华太后看到。 “哈哈,一说起他来,念云这嘴角都合不拢了,看来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高啊。”容华太后看着念云。 “女儿唯一想嫁的人,只有他只可惜…。”念云语气顿了顿,眼眸闪过失落。 容华太后见她如此不解的问道:“可惜什么?” “他拒绝我了,总是刻意回避我,又在我生病时让别的御医来医治我,”念云再次为委屈道。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敢拒绝北周公主,看哀家不找他算算账的,”容华太后为自己女儿打抱不平。 “别,母后别找他算账,是女儿一厢情愿与他无关,只要他一天不娶我就一天不嫁,直到我打动他,让他愿意娶我,”念云坚定的说道。 “可是,他一辈子不娶那不是耽误你了吗?你这正值花容月貌,岂能浪费在一个没有眼光的毛头小子身上,”容华太后说道。 “母后,若是不能与他厮守一生,女儿拥有长生不老的容貌也不开心啊,再说如此一来我还能一直陪在母后身边,照顾您陪着您,一举两得多好。”念云说完开心的挽住母后的胳膊靠在她的怀中。 “你这丫头,竟然如此厚脸皮,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倒追一介御医,让人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容华太后一脸宠溺的语气说道。 “嘿嘿,只要母后愿意,念云永远在母后身边陪伴左右,”念云开心的说道。 “皇上,您来了,妾身等您许久想的都难以入睡,”虞美人娇媚的上前抱住皇上。 皇上一进去殿内被扑鼻而来的香味所吸引,他一脸享受的吸着香味,瞬间头疾就好多了,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凑近闻她的身上。 “你可真香啊,美人,朕今日想了想不如明天的上朝就不去了,在你这里呆上俩日。”允祁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那这样好吗?皇上,大臣们会不会说妾身是红颜祸水,蛊惑君王的妖女,”虞美人一脸担心道。 “美人,大可放心若是有人如此说美人,朕定割了他的舌头拿来泡酒,我的美人怎么能是红颜祸水,”允祁一脸享受的说道。 她一个侧身压在了允祁的身上,伸手解开他衣服,脸上勾起媚笑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扔在半空。 “皇上,今日不如与妾身玩个好玩的如何?”虞美人说道。 “哦?美人有什么好玩的,说来朕听听。”允祁说道。 “妾身,有一位好妹妹想带给皇上看,她长得可是对皇上的胃口呢,”说着她轻轻拍手示意帘后的女子走出来。 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身材丰腴,脸庞长得比虞美人多了几分清纯,皇上立马做起身抱着虞美人开始缠绵,那女子缓步走去,爬上床榻,从皇上的腿上亲到他的胸膛。 第33章 这只是第一步 温存过后,皇上躺在床榻上搂着那虞美人与那名女子,这时,门口传来林公公的声音。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林公公弯着腰行礼道。 “皇上呢?小皇子病重劳请公公进去告诉皇上,”皇后一脸焦急万分说道。 林公公斜睨看了一眼殿内的大门又回过头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休息,不让任何人打扰,不如老奴陪同您一起去看看小皇子。” “公公此事关乎皇子性命,怎么能不和皇上说,让开!”皇上脸色一变想要推门而入。 “皇后娘娘,您别……,”正当林公公极力劝说时殿门缓缓打开。 “殿门口怎么如此喧吵,让朕心烦的很,”皇上一脸不耐烦的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皇上,允熙病了,您快去看看吧,”皇上担心的说道。 这时,虞美人从屋内缓缓走了出站在皇上身旁,眼中藐视的看着皇后,微微行过礼。皇后看了一眼她,并没有在意。 “什么?允熙病了,那乳母去哪了,怎么照顾的皇子,”皇上震怒。 虞美人挽过皇上的手臂轻声说道:“皇上别生气,咱们去看看小皇子吧,让御医都过去。” 皇上听了虞美人的话,点点吩咐林公公去办,二人从皇后身边走过时,虞美人脸上露出的得意,皇后心里默默难过。 皇上来到庆阳宫只见小皇子脸色无血色躺在床榻上,身边的侍女拿着手帕为他擦拭着额头。 “参见皇上,”众侍女与公公纷纷行礼道。 “熙儿,小皇子前几日还好好的,为何今日就变成这副模样,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皇上愤怒的喊道。 周围的人纷纷跪在地上,低着头,尤其庆阳宫掌事得公公被林公公拽到皇上面前。 “皇……皇上,饶命奴才真是不知道小皇子,为何会变成这样,昨日还去了后花园,今日一起来奴才就见小皇子吐的厉害,而且也起不来。”赵公公浑身颤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跪在皇上脚下,头磕在地上。 “御医呢?都滚哪去了,今天小皇子但凡有一点事,朕都要你们这帮狗奴才陪葬!”皇上大怒对着他们喊道。 虞美人见到嘴角微微一笑,走上前安抚皇上道:“皇上别动气了,一会御医来了为小皇子诊完脉便知道了。” 皇上听到虞美人的安抚便不再动怒,而皇后见到心中认为皇上如此听一个美人的话,属实荒唐她一脸严肃的上前对着虞美人说道:“你一个美人在宫中的规矩是没人教你吗?皇上的一言一行不是你能左右的。” “皇后姐姐,怎么这么说我,妾身并没有左右皇上啊,真是冤枉我了呢,妾身不过是担心皇上的龙体,若是伤了身体再加上小皇子还病着,这可如何是好。”虞美人一脸委屈道。 皇上看见上前呵斥皇后:“皇后最近变得如此不明是非,虞美人并没有左右朕,不过是朕生这帮狗奴才的气。” “皇上,这个虞美人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您不要被她的话语所骗,昨日有人看到虞美人也进入了御花园内,那时御花园内只有她与小皇子二人。”皇后站在一旁说道。 允祁看向了虞美人眼中有些诧异,这时,御医走了进来手中拎着药箱走到皇上面前行礼道:“微臣参加皇上。” “好了,赶紧去看看小皇子怎么样了,”皇上走上前坐在床榻上一脸心疼的看着允熙。 御医拿出脉枕为小皇子诊脉,而虞美人则是淡定自若的站在一旁,皇上扭头看向她问道:“昨日美人也去了御花园?” “回皇上,妾身确实是去了,不过那时小皇子根本不在御花园内,妾身去那里不过是去之前跑丢的猫,它在御花园内。”虞美人福身道。 “你胡说,肯定是你对小皇子做了什么,才导致他躺在这里,”皇后不相信的说道。 “皇后姐姐,既然不信何不拿出证据来,妾身若真是错了,任由皇上处置,若不是希望皇后姐姐能道歉。”虞美人高傲的抬起头看着她。 御医这时起身走到皇上面前恭敬拱手道:“皇上,小皇子这是中毒了,是乌头毒。” “胆敢在宫中毒害皇嗣,来人给朕彻查整个宫中,”皇上龙颜震怒。 皇后上前说道:“皇上,定是这个妖女,对允熙下毒,不然怎么可能允熙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 “皇后,你怎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误会虞美人,朕相信虞美人不会下毒谋害允熙,”皇上看向虞美人如此相信她。 皇后眼中失望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您怎能这么相信她?她也进过御花园的。” “皇后,你先回去吧,朕觉得你有失后宫之主身份,朕要在这看护允熙。”皇上说完就吩咐林公公派人去查此事。 皇后眼中含泪的愣在原地,虞美人上前虚伪的对着她行礼道:“皇后娘娘,妹妹哪里做的不对,还望姐姐不要怪罪,若是因为皇上一直在妹妹这里,姐姐心中有气的话,就请姐姐责罚。” 皇后一听生气道:“本宫怎么会因这种事有气,你不要胡说,本宫自会查明是不是你毒害了允熙。” “好了,不要再说了,朕不想再听了都退下,”皇上心疼的看着允熙对着他们吼道。皇后不甘心的离开殿内。 屋内的人纷纷退下,虞美人见人都退下上前半跪在皇上膝前柔声道:“皇上,妾身先退下了,小皇子不会有事的,您不要太过劳累。” 皇上看着虞美人回道:“美人辛苦了,朕的儿子允熙,自幼丧母,从小被乳母养大,朕又陪伴他的时间少,都怪朕。” “皇上,您不必自责着,您是位好君主也是位好父亲,”虞美人握住他的手道。 皇后去了容华太后的殿内,恭敬的上前行礼道:“儿臣拜见皇额娘,皇额娘万福。” 容华太后见到皇后来喜笑颜开的招呼她道:“是皇后,今日怎么来这里了,没去陪着皇上吗?” 皇后开口道:“皇额娘,允熙被人下毒了,皇上正在庆阳宫与那虞美人一起陪着允熙。” “不应该是皇后陪着吗?怎么将你赶出来了?”容华太后正颜厉色的说道。 皇后黯然伤神的看向了远处道:“皇额娘,是儿臣没能做到皇后该做的,也辜负了您的期望。” “若是你自己也认为是不够格的皇后,那你才是辜负了,哀家的期望你对皇上的心意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容华太后微微一笑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庆阳宫内御医与侍女出出进进,皇上一步不离的陪在允熙身边。 夜里,虞美人躺在床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小宫女,她害怕的不敢抬头,虞美人抬起那双媚眼看着她幽幽说道:“这件事你不会说出去吧?” “奴……奴才不敢,美人说的话,奴才谨记心中,”那宫女是庆阳宫的。 “但是你背叛了你的主子,让我无法信任你啊,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可靠的。”虞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奴才……奴才,真的不会背叛美人的,”那宫女眼眸中闪烁着惊恐。 “呵,既然如此我要你在皇太后的食物中下毒,”虞美人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道。 “在皇太后食物中下毒,美人这……,”宫女睁大眼睛说道。 “怎么?你不敢了?敢在皇子食物中下毒,换了别人就不敢了,你别忘了你的弟弟和妹妹还在我手里,”虞美人忽然坐起身下地蹲在那宫女面前,伸出纤细的食指勾起她的下颚道。 宫女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看着那虞美人只能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活下去,应了下来。 “好,我去做望美人一定照顾好我的妹妹,”宫女乞求道。 “好,我答应你,等你办完这件事,我就让你与你的弟弟妹妹相见。”美人起身回到床榻上。 待那宫女离去,美人身边的侍女走上前小声说道:“美人,这么做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这只是第一步罢了,照主人说的办。”虞美人侧过身去。 “奴才,明白。” “林公公,徐霄呢?怎么不见他身影,”皇上对着跪在地上的御医们问道。 “回皇上,徐院史派人来传他受伤了,在府上养伤,”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御医回道。 “偏偏这个时候受伤,朕要你们有何用,允熙这个时候都没有醒过来,都给你们拉出去统统斩了,”皇上震怒道。 “太后娘娘驾到,”林公公在外传道。 皇上望去只见皇太后走来直奔允熙,她坐到床榻上用手抚摸着允熙的脸庞道:“哀家的好孙孙,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皇额娘,您怎么来了,”皇上恭敬的拱手道。 “怎么,哀家不能来了?允熙中毒的事都不跟哀家说,是不是皇帝眼中已经没有了哀家这个皇额娘了,”容华太后面无表情冷淡问道。 “儿臣不敢,没跟您说是怕,您担心在上火,”皇上回道。 “哼,恐怕是因为云心的事,还在记恨哀家吧,算了事如今皇帝也不顾及亲情了,”容华太后说道。 “皇额娘,儿臣没有记恨,这事关于北周的,是避免不了的,”皇上回道。 太后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允熙道:“算了,今日不想在允熙面前说这些,御医小皇子如今到什么地步了,”容华太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御医。 “回太后,小皇子中的乌头毒不深,以抑制住了,但是还需要把毒攻出来才可,”御医回道。 “那怎么还不赶紧把毒攻出来,等什么,”容华太后怒气说道。 “这毒需要他人用自身的心头肉做成药引熬成汤药,喂小皇子喝下,才可痊愈。”那御医害怕的低头说道。 皇上与皇太后面面相觑,就在这时,虞美人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向皇太后跪下来拱手道:“妾身愿割心头肉喂小皇子。” “虞美人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制止道。 皇太后眼眸微眯看着她,淡淡道:“你真愿割肉?” 虞美人抬起眼眸真诚说道:“妾身愿意,只要小皇子能好,便是妾身的心愿。” 皇太后险些被她的这番话感动,又冷哼一声:“哀家不需要一个身份低贱的人来割肉,哀家自己来。” 说着她要拿起桌案上的刀划向自己时,却被虞美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抢过,她直接将刀在众目睽睽之下,捅进自己的心窝处。 “美人\/娘娘,”皇上与宫女惊呼道。 皇太后没有想到她如此对自己狠劲,只见一股鲜血顺着她的衣物流下来,她虚弱的走到桌案上,用刀从心口上挖下一块肉放在了碗中,她脸色苍白身体踉踉跄跄的扶着桌案,对着那些御医说道:“这……这药引有了,你们赶紧给小皇子去熬了。” 那些御医被这一幕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其中一个赶紧上前端着碗转身离开。 虞美人支撑虚弱的身体来到皇太后面前说道:“妾身,并无其他缘由救小皇子,只是心疼这个孩子,自幼丧母,妾身虽未有过身孕,无法体会做母亲的机会,只能用自己唯一能做的对小皇子。” 皇太后心中有些感动却又没有表现出来看着她说道:“赶紧回宫吧,好好休养,莫要留下病症,御医给虞美人开几副修养身子的药,一定要用好的。” 皇上心疼的上前扶住她,只见虞美人刚要行礼时,她眼前一黑身体倒了下去,皇上一把搂住她焦急喊道:“美人,美人。” 他抱起虞美人对着皇太后道:“皇额娘,儿臣先将虞美人送回寝殿。” “去吧,好好照顾她吧,这里有哀家陪允熙呢。”皇太后看了一眼她便扭过头看着允熙。 皇上抱着虞美人,而她在他的怀中微微睁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笑。 “皇后娘娘,那虞美人割了心头肉给小皇子,皇上抱着她回宫殿了。”一个宫女恭敬的行李说道。 第34章 不留活口 如烟在寝殿内被皇上悉心照顾,林公公这时,缓步走了进来轻声道:“皇上,那位神医到宫门了。” 皇上看着虚弱的如烟说道:“赶紧让他来,给虞美人医治。” “可是,皇上您的头疾…。”林公公说道。 “朕得头疾不重要,虞美人的伤口才重要,不得耽误。”皇上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接神医来。”林公公说完向外走去。 虞美人缓缓睁开双眸看到人便是皇上眉头一皱柔声道:“皇上,您一直在这里陪着妾身吗?” 允祁看着她醒来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关心说道:“美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刚才已经让林公公去接神医来,为你医治。” “妾身感谢圣恩,不过应当先去看小皇子的,妾身无碍,若被人见到又要说妾身魅惑圣上,扰乱后宫。”如烟说道。 “放心,有朕在你无需担心会有人说这些话,你是朕的宠妃,你又为了允熙割了心头肉,朕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说着他俯身亲在她的额头上。 如烟看着他感动的流下泪水哽咽道:“皇上,妾身做这些都是愿意的。” 林公公来到宫门接珩青与江柔儿他上前说道:“神医来了,皇上命老奴来接二位。” 珩青以神医的身份走进宫中,他环视着这宫中江柔儿抱着药箱四处张望在后面悠哉悠哉的走着,珩青察觉到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江柔儿对着她喊道:“快点走,这有什么好看的。” 江柔儿快步跟上凑到师傅耳边低语道:“师傅,这深宫庭院中是不是也死过不少人啊?” 珩青训斥她道:“不要在这里乱说,以免招来祸事,是你我都躲不掉的,记住我们是来给皇上治病的。” 江柔儿撅着嘴小声嘟囔道:“知道了,凶巴巴的。” 珩青二人跟随林公公一同前往虞美人的寝殿。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了,”一旁的侍女行礼说道。 “让皇后进来吧,”容华太后拿着药碗勺一起药喂入允熙的口中。 皇后缓缓走进来向太后行福礼道:“儿臣拜见皇额娘。” “起来吧,坐吧,”容华太后淡淡说道。 “多谢,皇额娘,”皇后走向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今日你怎么来这么早,没好好休息吗?哀家看你眼眶有些泛红,脸色也不太好,”容华太后看着她关切问道。 “回皇额娘,儿臣的确没睡好担心允熙,又听闻昨夜虞美人割心头肉当药引,”皇后说道。 “是,哀家也是吓一跳,不过她做这一切不过也是有她的目的,哀家在这宫中呆了一辈子,还有什么哀家看不懂的,皇上一时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容华太后淡淡说着仿佛也知道皇后来的意义。 皇后见到心中最后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本以为能让皇太后废了这虞美人,不让她再迷惑皇上,但现在看来太后也已经不想再参与了。 “儿臣明白,”皇后回应道。 “皇后啊,有些时候你要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想要与一人长厢厮守到终生是不可能的,你的得为自己以后着想,不如有个孩子陪你,也比每日在后宫之中盼着皇上强。”容华太后喂完允熙药后,放下药碗转头看向了皇后。 “儿臣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因之前的滑胎后,导致难以有身孕,”皇后说道这里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容华太后也是满脸心疼道:“你这孩子,听闻今日有个神医来到宫中为了给皇上治头疾的,不妨让他为你看看。” “儿臣听闻了,说是医术精湛,也好让他给看一看,”皇后微微一笑。 “这个虞美人心机颇深,皇后一定不要心生妒忌让她利用,”容华太后嘱咐道。 “儿臣明白,”皇后回道。 此时,珩青师徒二人来到宝清殿等候皇上,皇上缓步走向龙椅,看着珩青他眼眸微眯的说道:“你就是那神医?” 珩青恭敬的上前行礼道:“回皇上,在下不敢当神医二字,只是学的祖上医术罢了。” “那朕的头疾你可有办法医治?”皇上问道。 “回皇上在下需要为皇上诊脉,”珩青回道。 “那好,不过在这之前先看看虞美人的伤势,”皇上说道。 珩青眼眸闪过一丝冷意回道:“在下遵旨。” 虞美人在宫中看着桌子上的一碗药说道:“给我端过来。” “美人,这……这药喝不得,”贴身侍女担心道。 “有什么喝不得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主人的大业,失去生育能力不过一点牺牲罢了。”虞美人淡淡说道。 “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她问道。 “回美人,太后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奴婢已盯着那名宫女了。” “好,事成之后不留活口,以免日后麻烦。”虞美人冷漠无情说道。 “奴婢明白。” 在林公公的带领下,珩青与江柔儿来到虞美人的漪澜殿,门外的侍女走进殿内向虞美人传道:“美人,皇上派一位神医给您医治来了,林公公也在殿外。” 虞美人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消失,她缓缓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珩青和江柔儿被侍女带入了殿内,来到床榻前看着月影纱隐约看到一抹身影躺在一侧。 “在下奉圣上之命,来给美人医治,”珩青行礼道。 “嗯,有劳神医了。”虞美人透过纱帘看着珩青。 江柔儿从药箱中拿出脉枕递给师傅,珩青坐在椅子上看着虞美人说道:“美人请把手给在下。” 虞美人伸出手放在脉枕上,江柔儿见道眼眸一转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你们找来一些冰块,这殿内太过闷热对美人的伤口不利,天热容易将伤口捂烂。” 侍女们纷纷走向殿外,珩青看了一眼她们离去的背影淡淡对着如烟说道:“在宫中过的如何?” 如烟回道:“还好。” 珩青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碗药,又听到她这两个字的回答,便知道她在宫中过的如何。 “这碗药你不必喝,我不需要你付出如此代价,做好你该做的就好,”珩青冷漠的说道。 “为何,这是我能唯一为你做的,我不会后悔的,”如烟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别忘了你进宫是为了什么,”珩青抽回为她把脉的手。 如烟眼中失落开口道:“您是要将我舍弃了吗?我愿意为您牺牲一切,大人。” “如烟,我让你进宫不只是成为美人,你要做的是为皇上诞下一子,才是对我有利,你若是不能在生育,岂不是永远到不了后位。”珩青说道。 “可是,若是我诞下皇子,未必会登上后位,现在的皇太后紧盯着我。” “那这事交给我,不要自作主张不然皇上定会怀疑到你头上,”珩青起身走到桌案上将那碗药倒在了花盆中。 江柔儿走上前拿出一瓶药递给如烟说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药,说是对你伤口有利,这才八月若是捂坏了伤口会留疤的。” 如烟掀起纱帘坐起身看了一眼珩青的背影她接过江柔儿手中药悠悠开口道:“多谢大人。” “好了,你自己上药吧,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做了,我不会让你失去利用价值的,你对我来说还有用。”珩青毫无感情的说道。 如烟明白,她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但是她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她的命是他救的,如烟从遇见他的那天起就爱慕他,可是也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他夺取他想要的。 “还有,我会在宫中长住一段时间,不要让人发现我与你相识,柔儿会近几日来为你医治,”珩青说完转身离开。 如烟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江柔儿看着她有些心疼的上前说道:“如烟姐姐,我知道你爱慕师父,可是你万万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师父其实也是很在意你的,这瓶药是他来到宫中听闻你受伤,便连忙做出的药。” 如烟一听眼中的涌出泪水哽咽道:“大人真的知道我的心意吗?” “我……我,只是能感觉到但是你也知道的如烟姐姐,师父的心思很难猜的。”江柔儿说道。 如烟见她这副模样便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柔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大人,替我。” 江柔儿不明所以的问道:“如烟姐姐,你这是?” “没事,只是跟你说说罢了,好啦去吧。”如烟扶起她说道。 “啊,那好我走了如烟姐姐,”江柔儿起身看着如烟说道。 “去吧,”如烟温柔一笑道。 这时,侍女们也从外面回来,端着一盆冰块,如烟又恢复一副冷漠模样躺在床榻上看着她们道:“放这里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乏了。” “是,美人。”侍女们退下。 如烟看着手中那玉瓶,心中满是欢喜,可是现在她的身份已不能再他身边,只能将这份情意隐藏在心底,她不舍得拿出来上药,只能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感入睡。 珩青来到皇上的寝殿,为他诊脉随后说道:“皇上,在下看您的脉象有些紊乱,平日里您是不是难以入眠,心中憋闷,身体乏累。” 皇上见他将自己的病症都说了出来,有些惊讶的说道:“确实,看来你这个神医的确有点东西。” “不敢当,皇上抬举在下了,”珩青拱手道。 “那朕的这个头疾如何医治?”皇上看着他道。 “在下给皇上开一些方子,望皇上喝上十日,待十日过后在下再为皇上针灸,根治皇上的头疾,”珩青回道。 “好,就照你的办,让林公公为你们安排住处。”皇上说道。 珩青低下头眸中闪过杀气又消失不见道:“在下与徒儿多谢隆恩。” 林公公为二人安排了一处偏殿住下,珩青进入殿内,只见江柔儿看着殿内惊呼道:“师傅,这大殿真是太华丽了,这能不能带走啊。” “你这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以为进宫是过家家那?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还想着拿走宫中的东西,谁赏赐的东西都不要收下知道吗?”珩青斥责道。 江柔儿委屈巴巴的回道:“知道了,师父。” 夜里,珩青睡不着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走出殿内,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江柔儿贴心的上前为她盖好被子,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看到皇后正坐在花园内望着月光。 他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抹笑走上前恭敬行礼道:“在下参加皇后娘娘。” 皇后被这一声吓到连忙起身看了过去,有些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后宫。” “在下是为皇上医治头疾的民间郎中,珩青。”他回道。 皇后听后这才放松下来,微微一笑道:“您就是那位神医?久仰大名。” “皇后娘娘妙赞了,在下只不过是学了祖上传下来的医术,被百姓们称为神医。”珩青回道。 “不过皇后娘娘这么晚没休息是为何?”珩青问道。 “本宫有些睡不着出来走走,”皇后说道。 “看来皇后娘娘是有心事啊,”珩青问道。 皇后只是一笑并没有回应,珩青见它不说便骤然一笑道:“望皇后娘娘莫怪罪,在下并非有意问皇后娘娘,只不过是想帮娘娘解开心结,也好让您能睡个好觉。” “无碍,您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若没什么事,本宫就先回宫了,”皇后向他点点头便要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若是想要有身孕,在下明日可为您诊脉,让您怀上皇子。”珩青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皇后停下脚步转身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不过你这么对本宫说是不是太过放肆。” “在下,看出您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虚亏而且您的左手有些发抖,想必有些时日了,”珩青说道。 皇后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心中一惊,他竟然一眼便看出自己的症状,如此一来他能治好自己便能怀上皇子,皇上自然也会常伴自己身边,她心中一喜看着他。 第35章 还是很在意 徐霄在房内醒来,他看着屋内陌生的环境,他坐起身下地,后背疼痛感随之而来。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这是给你熬的药喝下吧,”鱼瑾欢端着碗走了进来。 徐霄见她如此照顾自己,心中窃喜,又忍痛走到桌前,端起药就要喝下。 “你不怕我在碗里下毒药吗?”鱼瑾欢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眸看向他。 只见他端碗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诧异的看着她问道:“姑娘说什么?” “呵,没事我逗你的喝吧,”鱼瑾欢脸色一变笑着说道。 “没事,你给我什么我都喝,我还得谢谢没把我扔在外面不管,”徐霄仰头喝下药。 鱼瑾欢看着他从容道:“你要是好了就走吧,回你自己的家吧。” “为……,哎呀,我这个后背好痛,”徐霄装作后背疼痛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 鱼瑾欢紧张的上前扶住他问道:“怎么了,那个臭老头还说你喝下那副药没事,他敢骗我看我不砸了他的铺子。” 徐霄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的说道:“鱼姑娘,我爱慕于你。” 鱼瑾欢有那么一刻动心了,可是她一想到那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她狠下心来将手抽回。 “望公子自重,我虽救了你不过是因为你的出手相助,并与其他,公子这份心意还是交给良人吧,我不是那良人。”鱼瑾欢冷漠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满脸失落的徐霄,他看着她的背影。 鱼瑾欢来到后厨准备帮忙做菜,却无意间被刀切到了手指,一旁的小姑娘见到连忙上前说道:“姑娘,您的手别弄了,我来吧,我先把您的手包扎起来。” 一个稚嫩的女孩看着鱼瑾欢没有感觉到痛感,她轻轻的用手帕给她包扎好。 “云儿,我没事,”鱼瑾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了一旁。 云儿看着她便凑过去坐在她一旁说道:“姑娘是有心事的,是不是与楼上那位公子有关?” 鱼瑾欢抬起眼眸看着她,只见她微微一笑紧接着道:“我能看出那位公子爱慕姑娘,从替你挡下那一棍,又替你解围的时候,不过姑娘也有过心动可是我只能看透一二,姑娘顾虑太多将自己困住了。” “你个小丫头,你的那点小心思全放在我身上了,只不过你说错了,我对他没有过心动,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替我解围罢了。”鱼瑾欢垂下眼眸看向别处。 “云儿说错话了,我的命是姑娘的,以后云儿保护你。”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说道,那眼光中闪着真挚的眼神。 鱼瑾欢嘴角挤出一抹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我也有过你这个年纪的无忧无虑,可是没有维持多久就破灭了。” 云儿不懂这番话满是疑虑的看着她,只见她起身向外走去,只有她自己知道答案。 徐霄穿戴好衣物正要下楼,却碰见刚上楼梯的鱼瑾欢,二人相视无言,鱼瑾欢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他看到她眼中的冷漠。 “我…,我这就走了,多谢姑娘的照顾,”徐霄走下楼走到她身边。 “以后我们还会在见吗?”徐霄眼光中闪烁着微光。 鱼瑾欢没有回答只是瞥了他一眼向楼上走去,徐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屋门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掌柜的那公子离开了,咱们开门招客吗?”店小二小声的在门口问道。 鱼瑾欢靠在门后无力的回道:“今天先不开了,我有些累了休息一天。” “好的,掌柜的。”店小二转身离去。 鱼瑾欢来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说道:“你还想求什么呢?家仇未报,还想儿女情长,别忘了宋澜音。” 沈凝霜见陆长卿自打从边关回来就没怎么去过她的屋内,她害怕他再次从自己身边离开,她去了后厨做了他爱吃的菜又拿了一壶好酒去向他书房,只见门外的子韫恭敬拱手道:“属下见过王妃。” “嗯,起来吧,王爷在书房吗?”沈凝霜端着酒菜看着屋内问道。 子韫低头继续回道:“王爷此时正在书房,不过已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搅。” 沈凝霜自然明白子韫说的这句话就是王爷吩咐的,她上回吃过一次这个亏,这回她实趣的将端着酒菜的盘子递给了子韫。 “我就不进去了,你将这份酒菜交给王爷吧,我怕王爷夜里不吃饭伤了身体。”沈凝霜说道。 “属下明白,辛苦王妃,”子韫恭敬说道。 沈凝霜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扇门才离开,子韫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这才走向屋内。 徐霄路过靖南王府,他停下脚步想着找陆长卿喝点酒解解心中的烦闷,他走上前敲起大门,下人来开门见是徐霄便恭敬拱手道:“是徐院史,您请进。” “你们王爷呢?我找他,”徐霄问道。 “王爷在书房,小的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着徐霄就径直朝他的书房内走去。 “王爷,这是王妃端来的酒菜,让我给您端进来。”子韫说道。 “放那吧,本王还不饿,”陆长卿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王爷,”子韫将酒菜放在桌子上。 “有她的消息了吗?”陆长卿淡淡问道。 “回王爷,姜侧妃……,”子韫刚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 “啊,不是,是姜姑娘。”子韫低着头说道。 陆长卿抬起眼眸冷冷的扫了一眼他说道:“怎么,你是改不了了吗?”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望王爷恕罪,”子韫说道。 “我来了,王爷,”门外传来徐霄的声音,他走了进来。 陆长卿叹息一声放下书,他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徐霄。 “你怎么来了,伤好了?”陆长卿问道。 子韫对着徐霄拱手道:“徐大人。” “我好多了,不过是想找你来喝点酒,”徐霄一脸烦闷的坐在椅子上。 “怎么是因为哪位女子伤你心了?竟然让你来我这讨酒喝。”陆长卿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他。 徐霄一脸惊讶的看向陆长卿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你脸上写着呢。” 徐霄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说道:“哎,你这有酒吗?喝点吧。” 他看到桌子上的酒和菜,上前拿起酒倒了俩杯。 “你把本王这当什么了?上这讨吃讨喝来了,”陆长卿嘴上虽然拒绝着可是他也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酒杯陪他一同喝起来。 “别那么扣扣搜搜的,你倒是心大不想那姜侧妃啊?”徐霄仰头喝下一杯酒说道。 “她要的合离,本王给了那还想怎么样?她与本王再无瓜葛。”陆长卿说道。 “她要合离你就给,她一个人能去哪里,你就没想过找她吗,”徐霄又倒了一杯酒喝下。 陆长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没有,本王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 “你啊,就是不舍也不会说,算了我自己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吗,随你吧。”徐霄下意识看着手中的杯盏道。 “对了,明日你与本王去刘太史的家乡滇西,”陆长卿冷淡的开口道。 “啊,对你上回与我说的,那明日咱们就启程吧,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徐霄刚想再问下去就被陆长卿挡了回去。 “别问,知道什么人死的快吗?就你这种的,本王找他必然是有原因的,”陆长卿眼眸冷厉的看了一眼他。 “好好,我不问了,不过今天你得先跟我把酒喝完,”徐霄说道。 陆长卿没有再说下去,二人喝到半夜,徐霄的酒盏换成了碗,陆长卿酒碗很浅,里面的酒也未喝完,他的眼神却有些迷离起来,上身开始无规律地摇晃,他只好将手臂紧张地支撑在俩侧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你说……你说,为何心中所爱之人不能在一起,这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吗?”徐霄言语中充满了醉意,开始胡言乱语。 陆长卿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坛,又扭过头看着随时要倒的徐霄说道:“或许是上天注定好的吧。” “为什么啊,为什……么,”徐霄说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时不时会打几个鼾声。 “我也想问问老天,为什么,”陆长卿起身离开,来到门口子韫见陆长卿走出来上前扶住。 “王爷,您喝的不少我扶您回房休息吧,”子韫说道。 “她现在在哪里?”陆长卿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的一切。 子韫面露尴尬回道:“回王爷,姜姑娘在西周,属下派人暗中保护姜姑娘了,请王爷放心。” “那好,莫要让人发现了,如今她怎么又去那里,那她是一个人吗?”陆长卿问道。 “姜姑娘,是在西周沈逸青将军府邸上,”子韫回道。 “什么,怎么和他在一起?她是没地方住了吗?”陆长卿问道。 “在下也不知,自从姜姑娘与王爷从那里分别后,她就到了西周,而且那沈将军还对外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将军夫人。”子韫低头回道。 陆长卿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他倒是敢说,那个女人也还在他府上呆着,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从本王这里要了合离书,转头就拥入别的男人。”他有些气愤的甩开了子韫扶着的手。 子韫站在一旁不敢吱声,陆长卿眸色清冷,没有了醉意,嗓音带着压迫感说道:“本王要你派人在西周城内宣言她是北周靖南王侧妃,本王看谁敢娶,那封合离书本王根本没有盖印章,所以她还是靖南王侧妃。” 子韫一听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陆长卿,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真想写与她合离。 陆长卿说完心中难忍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对着一旁的木藤伸手就是一掌,只见树藤被打的树叶纷纷掉落在地。 子韫看着陆长卿的背影淡淡感慨道:“王爷还是很在意姜姑娘的。” 陆长卿回到房内坐在床榻上眸光温柔的看着腰间荷包,用手轻轻抚摸,当他听到姜绾与别人在一起,他就心中怒气难消,哪怕只是在他府上,只要合离书没有盖他靖南王的印象,她就一天都是靖南王侧妃。 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无力的躺在了床榻上,手中握着荷包沉沉睡去。 姜绾在院内赏月,一个侍女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冲她行李道:“姑娘,姑娘不好了,将军在军营内受伤了。” 她一听起身上前问道:“怎么会这样,他人在哪里。” “将军坐着马车刚到府外,您快去看看吧,”侍女回道。 姜绾立马向院外跑去,只见嘉礼背着浑身是血的沈逸青一脸紧张的向他房内走去,身后跟着一名御医,府外有重兵看守。 她转身跟了上去,走到屋外正要进去,却被出来的嘉礼拦住他说道:“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太过血腥怕姑娘受不了。” “没事,我不怕,但是他怎么会受伤,不是去兵营训练兵吗,怎么弄了一身伤?”姜绾脸色焦急的问道。 “将军,的确是在兵营中,不过南凉这时起兵攻打我西周边关,将军率兵阻挡,却被南凉兵从后背偷袭,将军因此负伤。”嘉礼回道。 “我要进去看他,”姜绾从他身旁绕过走进房内,只见那御医正在为他的伤口处理,衣物上沾满了鲜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左肩膀还插着半支折断的箭,腹部一道剑伤,御医要将那箭头取出,沈逸青半微眯着眼看到姜绾。 “出去吧,这一幕你看了会害怕的,”他虚弱无力的说道。 姜绾上前有些心疼看着他说道:“没事,我不怕倒是你先别说话了,保留着体力。” 沈逸青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我竟然还出丑了,让你看到我受伤的一面,也还好没有死回来见到了你。” “你别胡说八道了,什么死不死的,”姜绾小声斥责他。 御医这时,对着沈逸青说道:“太子殿下,微臣已经箭头取出,将血给您止住,这箭头若是再偏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啊。” 第36章 你会后悔的 “太子殿下?”姜绾诧异的目光看向昏厥过去的沈逸青。 御医为他包扎好伤口便走了出去,嘉礼这才走了进来。 “他不是将军?”姜绾起身看着嘉礼问道。 “是西周太子殿下也是青云将军,之所以殿下没有对你坦白这个身份,也是怕你有所顾虑,所以叫我保密。”嘉礼说着看向床榻上的沈逸青。 “他身上没有皇室的高傲,倒是像百姓们口中所说的神勇大将军,为了保护百姓们不惜付出生命,”姜绾由衷佩服的说道。 “我跟自幼就跟了殿下,随他一起出生入死,对将士们也是极好,更是前方让人永远保持足够的军粮,若不是这战争恐怕殿下早已成家。”嘉礼眼中满是惋惜。 姜绾垂下眼眸,貌似自己的出现已经成为了他的绊脚石,自己不明不白的在府上,让他在外成了议论。 “不过,若不是姑娘的出现,想必殿下一生都不会有想要成亲的想法,皇上一直为了殿下的婚事发愁许久,”嘉礼说道。 姜绾一听抬起眼眸看向嘉礼,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我的出现?”姜绾疑问道。 “对啊,姑娘刚才是不是会误会我的意思了,殿下在没遇到姑娘前,是立了誓的若西周无一日安宁,便不娶妻,不生子,若是西周无战乱天下太平,便娶妻生子。”嘉礼说道。 “到如今战乱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殿下因这些战事烦乱不已,希望姑娘能陪在殿下身边,与他一同度过难关。”嘉礼说完拱手道。 姜绾面露难堪道:“我……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能为殿下度过什么难关,抬举我了。” “不不,姑娘确实能牵动着殿下的心,不妨试试?”嘉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看着姜绾。 “我去给他熬药,”姜绾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嘉礼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眸闪过一丝冷漠。 姜绾来到后厨开始按照御医留下来的药方子熬药。 这时,几个小侍女在远处纷纷议论道:“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城里传来太子殿下要与北周的公主联姻。” “你别瞎说,不然太子殿下会怪罪的。” “那你说那位姑娘怎么办,若是太子殿下娶了北周公主。” “能怎么办,成为二夫人。” 姜绾听完后端着药罐子因烫手,使她放在了桌案上。 几个侍女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去,只见姜绾在连忙闭上嘴。 姜绾端着药罐子来到院心接着熬药,她想着刚才那几个侍女说的话,原来他要与北周的公主联姻,那自己在这岂不是耽误了他,这几日待他好了,便离开这里。 “这可是为了两个国家好啊,不能在这里给他添麻烦,耽误了他,”姜绾用手中的扇子煽动药罐下的火炉。 嘉礼走了过来看着姜绾出神的模样说道:“姑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刚才被那血腥场面吓到了,殿下嘱咐我让我照顾好姑娘。” “多谢,我没事只是在想以殿下的身份,应该是需要一位能帮助他的人。”姜绾说道。 “能帮助殿下的其实不重要,殿下所求皆不过是一人心罢了。”嘉礼意味深长看着姜绾说道。 姜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抬起眼眸看了看药罐道:“一会药熬好了,你给端进去吧。” “那姑娘去哪?”嘉礼问道。 “我回屋了,有些累,”说完姜绾转身离去。 嘉礼端着药来到沈逸青的房内,见沈逸青还在昏睡便想到了姜绾,不如让她来也能促进二人的感情,他派人去邀她。 “姑娘,您睡了吗?”一个侍女在门外唤道。 姜绾正躺床榻上发呆听到侍女的声音,她坐起身下地打开门见小侍女一脸慌张失措的模样。 “怎么了?”姜绾问道。 “姑娘,将军伤口又加重了,而且嘉副将喂将军喝药,也咽不下去。” “御医不在吗?” “御医这时在宫中呢,赶过来的话要半个时辰,”小侍女回道。 “那好,过去看看,”姜绾本想等他好些就告辞,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 姜绾来到沈逸青的屋内,只见嘉副将站在一旁端着药,见姜绾过来连忙上前说道:“姑娘,你可来了,殿下不喝药喂到嘴里都吐了出来。” 她看着沈逸青的脸庞于心不忍的走上前拿过嘉礼手中的碗走到床榻边。 嘉礼和侍女们识趣的退下了,在门口嘉礼吩咐下人们:“你们莫要打扰殿下与姑娘。” “是,嘉副将。” 她盛了一勺药要送入沈逸青的嘴中,只见他嘴紧闭。 “殿下,我喂你喝药,张嘴。”姜绾淡淡说道。 他这时,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她有些歉意道:“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对不起。” 姜绾对视上他的目光躲闪开看着碗说道:“殿下,没有对不起我,我在此也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待殿下伤口愈合后,我便离开。” “为何?”沈逸青颇为震惊的问道。 “我本就是北周靖南王侧妃,不过我已经与靖南王合离,我的身份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对殿下来说是不利的。”姜绾说道。 “你已经与他合离了,那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沈逸青说道。 “你的救命之恩,我姜绾无以回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殿下添麻烦。”姜绾将汤勺递到他嘴边。 “把药喝完了吧,这么晚了我也要回房休息了,”姜绾说道。 沈逸青见她如此绝决,便张嘴喝下药,姜绾见药喝完放下转身就要走。 “你为何不回头看看我,”沈逸青沙哑的嗓音说道。 “殿下,不如与北周公主联姻,对北周西周的百姓们都好。” 姜绾说完没有回头离开,他无力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心爱之人离开,却无力挽留。 嘉礼看着姜绾的背影走进了屋内,对着床榻上的沈逸青说道:“殿下,就这么放姜姑娘走了吗?” “她怎么会知道我要与北周公主联姻的?”沈逸青忍着疼痛坐起身看着嘉嘉礼问道。 “殿下,我没有说,”嘉礼解释道。 “你去查谁将这消息说出的,严惩不贷。”沈逸青面露怒气。 “是,我这就去。” 姜绾回到房内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般,可又无法改变的是自己的身份。 元景安回到府上,坐在书房内想着在营中那死士说的话,皇上已经开始想要除掉靖南王了,只可惜他还活着。 “大人,您还不休息吗?”秦浩问道。 “等会,我在想皇上现在如此忌惮靖南王,竟然想要趁机除掉他,若是这样我不如也推靖南王一把。”元景安冷冷道。 “毕竟,这靖南王也曾是先皇定下的皇位之人,只可惜给了旁支,这让靖南王记恨在心也是一定,皇上定是怕他谋权篡位。” “靖南王的心思缜密,恐怕连皇上也猜不透,不过也好若是能出掉他,对我在朝中来说也能站稳脚跟,这些大臣们自然也是随风倒的草,”元景安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 “大人考虑周到,”秦浩说道。 “相思有消息了吗?”元景安问道。 “回大人,属下追到山上一处房屋内,听闻那里原先是一户郎中,有农夫见过他带一女子回去,我将夫人的画像给他看,那农夫确实看清了夫人的样貌。” “真的吗?太好了若是如此,相思一定没有死,”元景安激动起身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的许青月路过书房听到了许相思没有死的消息,她定在那里,眼神惊恐万分。 “一定要接着找,这个消息不要透露出去,”元景安嘱咐秦浩。 “属下明白,大人今夜还在书房内休息吗?” “嗯,书房对付一宿就好,明日她要回许府了,我在回房,这本是我与相思的屋子,如今也被他人住下,待相思回来我在为她修盖别院。”元景安冷漠道。 许青月在门外听到沉默着,任凭眼泪忍不住的流淌,心胸暗暗说道:“景安哥哥如此这么对我,不管许相思是活是死,她一定不会在回到你的身边的。” 她转身离去,回到屋内看着周围的布置,她就更生气伸手将那对玉麒麟砸了,一旁的侍女们纷纷上前阻拦。 “夫人您别砸了,有的是皇上御赐的,万万不能砸啊。” “凭什么,我要活在她的阴影下,我爱的人又为什么一心在意她,”许青月气的捂住胸口,低声咒骂。 元景安听到下人来告诉他,许青月在屋内疯狂砸东西,他起身就向她的院内走去,不为别的只为了他给相思亲手用木头雕刻的兰花枕头在屋内。 许青月看到架子上高处的那个木枕头,她搬来椅子踩上去要将它取下来。 “夫人小心那。” 许青月将它拿下来,刚落地那一刻,元景安跨进屋内,只见她已经将木头枕头拿下来。 “你将那个枕头放下来,别的东西你想砸就砸,”元景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许青月勾起一抹坏笑道:“景安哥哥,这个兰花木头枕,看起来真好看是给我姐姐做的吗?”她将那个枕头捧在手中把玩起来。 “我说了,你将它放下来,别的任由你处置,唯独这个不行。”元景安命令道。 “我偏不,她既然在你心中无法抹去,那我就要让她在你身边的念想一个都没有,景安哥哥身边只能有我。”说着她抬起手将木头枕向地上砸去。 元景安要冲过来,却也是晚了一步,那木头枕被使劲磕在了地上,木头上的兰花纷纷裂开,连边脚的尖也都掉落。 元景安一脸怒气的看着她说道:“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他上前就将地上的木兰枕头小心翼翼拿起。 许青月心底醋意大发,上前道歉道:“景安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本身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希望你以后不要在这么做了,一开始同意你进府不过也是保护你的名节。”元景安目光冷如冰霜的扫了她一眼。 “景安哥哥,这么久了姐姐一直下落不明,你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或许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样不是折磨你自己吗?”许青月有些失控说道。 他眼神一眯,冰冷寒意覆上,他冷冷地斥责问道:“你怎知相思不在人世了?” 许青月愣在原地才发现自己说错话,她浑身一颤紧捏着裙摆装作无所谓的说道:“那……那姐姐,这么久没有消息,我肯定以为她不在了,若是在了肯定会回来的。” “呵,她的一切不过是被人预谋的,我若是知道,定不会饶过他。”元景安眼神狠厉说道。 许青月见他转身要离开便问道:“景安哥哥,等你找到她,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元景安捡起地上的木头枕头也不回的离开。 “明日我要回母亲那里,”许青月坐在椅子上说道。 “二小姐,为何要急着回府上。” 许青月将目光望向远处回想起刚才在元景安门口听到许相思还活着的消息,她就有了危机感。 “那个贱女人有可能没死,我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母亲。”许青月说道。 “大小姐竟然会没死,那她若是回来了小姐的位置岂不是不保。” “废话,就算是她活着回来,也不会让她有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一早,姜绾早早起来正梳洗时听到院内传来女子哀嚎声,她问一旁的侍女:“外面是怎么了?” “回姑娘,昨夜殿下查到有人私传北周公主与殿下联姻的消息,正受鞭罚那。” “什么?”姜绾皱着眉头走出屋外向大院内走去,她刚跨进门槛便看到两个小侍女趴在凳子上被两名将士抽打后背。 沈逸青始终板着脸,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容上,透着冷酷和漠然之色,一双冷冷地眼睛里,闪动着轻藐和傲慢之意。 姜绾冲上前挡在两名侍女面前,她严厉对着那两名将士说道:“不许打了,在打下去她们会死的。” 将士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上面坐着的沈逸青,他们不敢在抽怕伤到姜绾,恭敬的拱手退下。 嘉礼见到上前拱手行礼道:“姑娘,怎么会来,若是刚才稍有不慎是会伤到姑娘的。” 第37章 为你抗旨一回 “伤到又如何?岂不也是你们一句话的事,我倒是想问问这两个侍女是犯了何错,会被如此毒打?”姜绾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沈逸青说道。 “回姑娘,她们……。”嘉礼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沈逸青打断。 “是我让的,因为她们犯了错,乱说话,我没让她们缺了舌头算好的了,不过是一些皮肉之苦,”沈逸青毫无感情的说道。 两个侍女面目惨白,声音微弱的求救:“殿下,饶了奴婢吧,再也不敢了。” 姜绾转头看了一眼她们满是心疼,她看向沈逸青上前行礼说道:“不知殿下可否能放了她们。” “放过她们?怎么你说的话就好使吗?你既然称我为殿下,那好我便用太子身份和你好好说说。”沈逸青身披着一件衣裳从椅子上缓缓走下来,他俯瞰着面前的姜绾。 “本王,倒想问问姑娘,你是府上何人?可以对本王提要求。”沈逸青凑近到她面前问道。 姜绾看着他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不由得后背一凉,她想要躲开,沈逸青见到一把手搂过她的腰。 “别动,你现在知道本王并非善人了吧,你现在只能在我身边一步不离的待着。”沈逸青凑到她耳边低语道。 随后,松开了她对着那两名将士狠厉道:“继续给本王打,若是谁以后再敢多说一句多做一件忤逆本王的事,都是这个下场。” 那两名侍女眼神中绝望的看着姜绾,她对视上直接伸出手臂挡住那抽过来的鞭子,她的身上狠狠被抽了两下,疼辣感瞬间涌上后背肌肤她应声倒在地上。 “快住手,”嘉礼见到立马上前喊道。 “姑娘,”身边的侍女也纷纷上前。 沈逸青见到一脸紧张的快步走到她身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抱起她。 “你怎么如此愚钝,不知道那鞭子抽到身上会疼吗?”沈逸青又气又心疼的说道。 姜绾疼的直攥着衣袖紧皱眉头声音微弱说道:“我会疼,可她们也会疼啊,我知道你要与北周公主成亲的事,并非她们所说不要怪罪她们了。”说完她昏了过去。 沈逸青横抱起她向屋内走去,嘉礼见到说道:“殿下,您的伤。” “无碍,赶紧去找御医过来,敢晚半分我要了他的狗命。”沈逸青怒气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待嘉礼走后,他为她用手帛擦拭着她额头的汗,又对着门外的士兵说道:“将她们送回屋内医治吧,在派人照顾她们,以免等她醒来又要与我争论一番。” “是,殿下。”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怎么如此鲁莽行事呢,若是你有闪失恐怕我要活在一辈子的后悔中。”沈逸青无奈的看着她淡淡说道,没了那时冷漠语气。 姜绾在梦中又梦到了一场厮杀,她清楚的看到是在宫中,许多宫女和太监死在她面前,宫中一片火海和血流成河,她无助的眼神看着那些士兵屠杀了宫中。 “安梦,跟我走,”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冲她喊道。 “我不走,我要找母亲。”孩童的安梦哭喊着。 “听话跟伯伯离开这里,我带你去找母亲好吗?”曾是明德皇帝身边的贴身统领对着安梦说道。 安梦抬起那泪流满面的小脸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牵起他的手。 明德皇帝被叛军杀害悬挂于大殿内,当安梦路过时陈统领快速抱住她,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安抚她说道:“乖,安梦我们一会就能见到你母亲了。” 随后,他又看着明德皇帝的尸首眼中含泪道:“陛下,您放心微臣一定会抱住皇室的血脉,有朝一日定会手刃贼人为你们报仇。” 姜绾正坐着噩梦,嘴中不停的说道:“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这时,御医慌张赶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来到沈逸青面前说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你怎么才来,你若在晚一会本王要了你的小命,赶紧给这位姑娘看看受得伤,”沈逸青命令道。 “是,是微臣这就看,”说着他拿出脉枕又看了看姜绾身上的鞭伤。 “殿下,这姑娘之前受过鞭行,如今又挨了两鞭,身子骨是经不起再次受伤的,而且…。”御医说到这有些为难的样子又看了看沈逸青。 “而且什么,说啊,你这个老头说话慢慢吞吞有什么就说,别可是而且的。”沈逸青不耐烦的说道。 “啊,是殿下,而且这姑娘的脉象似乎有中毒的迹象,在微臣的观察下她的脸颊有过尸蛊虫的痕迹。”薛林御医恭敬说道。 “尸蛊虫?那是什么,而且她怎么会中毒?在我府上的这些日子从未让她吃过外面的食物,都是我命府上的人亲自动手的。”沈逸青不明所以的说道。 “回殿下,这是尸蛊虫是微臣曾游历天下时遇到的一位圣医,此蛊可易容他人面貌,俗称换脸。”薛林说道。 沈逸青不可思议的看着床榻上的姜绾,他又扭头问薛林道:“你是说她被人易容了?那中毒从何而来。” “这姑娘身上中的忘忧草与情花,两者之间毒性相冲,若这姑娘强行想起什么便会心痛最为严重可能昏厥,殿下微臣想问一问,这姑娘有过昏厥吗?”薛林问道。 沈逸青回想与她初见面那次的晕倒,他这才明白说道:“有过,那这可有办法解决?” “那就是了,时间一久毒深入身体,不好在恢复如初,且中毒之人最后会以心痛死去,”薛林说道。 “我在问你有没有办法解决,不是让你说她没有救了,我要你救她不准让她死。”沈逸青压着一腔怒火道。 薛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微臣……微臣,不一定能将这姑娘身上的毒解开,但是能让她维持到找到解药之后。” “解药?你说需要什么药材,我允许你在宫中太医院取出来,不必担心。”沈逸青说道。 “回殿下,这只需要三种药材,但是宫中的太医院没有,只能去外寻找而且都为稀缺的药材。”薛林说道。 “哪几种?”沈逸青问道。 “九品紫灵芝、白灵参果、水莲、这三种药都在月国与南凉极阴之处的位置,具体的微臣也不清楚了,”薛林回道。 沈逸青看着姜绾眼神开始变得温柔而深情道:“那我去,只要能救她这都不算什么。” “殿下万万不可啊,这路途凶险岂是您能去的,”薛林拱手担心道。 “不用再说了,本王已经决定了,”沈逸青转头看着姜绾。 这时,嘉礼从门外匆匆走了过来站在一旁恭敬拱手对着他沈逸青说道:“殿下,皇上圣旨到了。” “父皇的圣旨?”沈逸青有些诧异的起身向外走去。 来到院内只见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与宫中的侍卫在院内等候,见沈逸青走过来便微笑着拱手上前说道:“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不知福公公带了父皇的什么圣旨来的,”沈逸青淡淡问道。 “那老奴就宣旨了,”福公公说道。 沈逸青上前跪在地上行礼接旨:“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念西周与北周两朝交好,愿北周公主与吾朝能喜结联姻,结为好友之邦。”福公公宣完旨。 “本王不同意,本王早已跟父皇说过此事不愿,为何还要联姻?”沈逸青脸色一变语气生硬说道。 “太子殿下,这是陛下一番苦心啊,自然是为了太子殿下也为了西周啊,”福公公说道。 “本王已有心仪之人,劳烦福公公回去禀告父皇吧,”沈逸青没有接过圣旨转身离去。 “这……殿下,殿下,这让老奴如何回去跟皇上交代啊,”福公公一脸为难的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嘉礼上前接过圣旨又对着福公公说道:“公公,您请回吧,圣旨待我转交给殿下,辛苦您了。” 福公公只好离开将军府,而沈逸青来到姜绾的屋内坐在一旁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道:“今日我为你抗旨一回,我不会与她人联姻哪怕一生孤独终老,也要伴你左右,只希望我能替代他在你心底的位置。” 随后,他起身离开,姜绾缓缓睁开双眸虚弱的说道:“你的这份情意我该如何面对。” 北周皇宫内云心公主正在皇帝宝清殿内哭喊道:“皇兄,你怎么可以擅自对我的婚姻大事做主,这可是我一辈子的事情啊,我不要去西周联姻,不去!不去。” “念云,你怎么还在胡闹,西周皇上已经送来了联姻的书信,你自己看看吧,如今我们俩国已休战,若是在开战别说朕了,恐怕你这个公主都已经流落在外了。”允祁故作事态严重吓唬她道。 念云没有停止哭闹而是哽咽的说道:“我不管,我有心仪之人,就是朝中的徐霄徐院史,皇兄我要嫁他。” 允祁一听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看了一眼她道:“朕不允许你嫁给他,哪怕嫁给朝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为什么皇兄,凭什么嫁给他不行,”念云反问道。 允祁知道徐霄是陆长卿的人,如果让他成为驸马岂不是对陆长卿也有利,这本就是环环相扣的事情,不能陆长卿转到任何一个机会可利用。 “没有为什么,就他不行还有西北联姻的事情,朕也不会在征求你的意见了,若是定下来日子朕便派信使过去将此事定下来。”允祁冷漠说道。 “皇兄,你太过分了我是你的亲妹妹啊,自古以来哪个和亲公主有过好下场,皇兄当真要用皇妹的一生去换皇兄所谓的江山吗?”念云不顾礼仪反驳皇上道。 “放肆,你竟然敢如此和朕说话,是不是母后与朕太过宠爱你了,让你不知礼仪,冲撞朕。”允祁生气的一掌拍在桌案上发怒道。 念云被吓到她看着龙椅上的允祁更加委屈道:“皇兄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对我温和的皇兄了,皇兄你变了。”她说完转身跑开。 林公公看到上前拱手对着皇上说道:“皇上,念心公主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取找太后说此事啊。” “说就说吧,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但是就是不能嫁给徐霄。”允祁坐在龙椅上没好气的说道。 “皇上担忧的可是徐霄身后的靖南王?怕让他钻了空子利用徐霄。” “朕怎么能不担忧,自从他从边关回来,朕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总是在担心。”允祁有些忧愁的看向远处淡淡道。 “但是这个靖南王一直顺于皇上,并无恻隐之心,皇上不必给自己添烦恼,若是真有恻隐之心,想必早就有人向皇上禀告了,那府上不是有沈王妃吗?”林公公说道。 “那个女人脑子愚蠢不得了,只想着与他厮守一生,都不记得自己应该做的,早知当初就朕就不答应她的要求了,废物一个。”允祁生气道 “皇上别生气了,不如让那个珩郎中给您来治头疾吧,老奴给您去御厨熬药去。”林公公弯着身子拱手道。 “那也好,让他过来吧,对了等过一会让虞美人过来,”允祁说道。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待林公公离开后,皇上回到偏殿内等候,过了一会珩青与江柔儿缓步走进了偏殿内只见皇上正在眯着眼眸休息。 二人上前轻声行礼道:“在下\/民女参见皇上,吾皇无恙,万岁万岁。” 允祁听到缓缓睁开眼眸打量着二人冷淡道:“起来吧,刚才朕有些乏了,就眯了会既然你来了,就给朕用银针治头疾。” 珩青听到起身将手中的药箱打开,拿出里面一包银针走到皇上面前说道:“皇上,现在的药有在按时吃吗?” “朕有在吃,不过这几日有些没睡好,”允祁闭上眼睛等着珩青扎到。 “那想必皇上心中是有烦恼在困扰皇上,所以让皇上没有睡好,不如放宽心在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来给皇上缓解头疾的痛苦。”珩青轻声道。 第38章 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 “那再下失礼了,望皇上恕罪,”更是准备拿银针扎在皇上的头上。 允祁没有抬头便应道:“无碍,扎吧。” 江柔儿看着师傅在皇上头上扎银针,不由得替师傅捏了一把汗,她又从药箱内拿出一个小玉瓶在皇上不远处的香炉内倒了几滴。 珩青低头先看了一眼皇上,见他没睁开眼睛又看向自己的徒弟,只见她已经倒完将瓶子收回到药箱内。 “你姓氏叫什么?”允祁悠悠张口问道。 珩青冷眸扫了一眼屋内见没人淡淡回道:“回皇上,姓王,名行(hang二声)青。” “好名字,此名可有什么意义,朕听听。” “回皇上,家父给起的这名字并没有太多意义,就是希望我学医能出人头地将来有个机会做宫中御医,”珩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 “哈哈哈哈,好,自从你来给朕治头疾,朕就觉得不再头痛了,反而心情甚好,不如就留你在宫中的太医院当个御医吧,”皇上说道。 “真的吗?皇上,”珩青激动的说道。 “当然真的,朕觉得你是不可多得人才,”允祁说道。 “多谢皇上看重在下,珩青叩谢隆恩。”说着便行跪礼。 “好了,起来吧,”允祁看着他。 珩青与江柔儿一起走出大殿,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师父,我们还能回到竹林吗?感觉这宫内好无聊,”江柔儿问道。 “别忘了我们进宫的目的,这几日你在宫殿内研制药,动动你的小脑瓜子,别再想些没用的。”珩青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道。 “好吧,知道了师父。” 云心公主来到太医院找徐霄,四处寻找他的身影,这时,太医院中的太医们见到公主来了纷纷行礼道:“微臣拜见公主。” “都起来吧,”云心说道。 “不知公主来此处所为何事?”一个太医上前问道。 “本公主找徐霄,把他给我叫出来。” “回公主,徐院史并不在宫中,昨日派人来说在靖南王爷那里住下了,明日才来。” “什么?又没来他莫不是为了躲着本公主,”云心公主脸色一变眼中充满怒气。 她起身离开,在路上还吩咐身边宫女道:“盈儿,我们出宫一趟看看徐霄是否在靖南王府上,我倒要看看他还想躲哪里去。” “可是,公主您出宫若是被皇上发现,可是会被罚的,”盈儿担心的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伪装成宫女出去不就得了,有什么事我担着。”云心说着向宫门外走去。 二人在侧门换了宫女的衣服,又在脸上点了许多麻子伪装成出宫探亲的宫女。 “站住,说你们呢那两个宫女,”一个守卫看到二人鬼鬼祟祟的向宫门外走去,正要出去时被拦下。 二人心中一惊,停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直到守卫走了过来,云心害怕的紧紧抓住衣袖不敢回头。 盈儿先转过身笑着对着守卫说道:“守卫大哥,我们是出宫探亲的,这不是到了三年一次的探亲吗,想回去看看爹娘。” 守卫一脸警惕的看了一眼她身边的云心公主,走上前刚要拍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时,盈儿一步抢先拦住了他。 “哎,守卫大哥,这个宫女脸上都是麻子怕吓到您,”盈儿说道。 守卫只是冷眸扫了一眼便推开盈儿,拍了云心的肩膀,只见云心缓缓转过身。 守卫被吓到后退一步,只见面前这个宫女眼角有块黑斑脸上还有许多红麻子,让人看了不禁慎得慌,守卫一脸嫌弃的看了看盈儿手中的出宫令牌连忙摆手让她们快速离开。 “谢谢,守卫大哥。”盈儿说完拉着云心赶紧离开。 当二人走远后来到一处拐角处,云心擦掉脸上的斑和麻子,露出那张白皙脸蛋。 “公主我们现在就去靖南王爷府上吗?”盈儿问道。 “蠢货,在外面叫我小姐,叫公主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是谁吗?”云心怒斥道。 “是,小姐盈儿说错话了。”盈儿低头说道。 “徐院史?您醒醒,王爷叫您去用膳。”一个侍女在门外唤着。 徐霄头痛欲裂的醒来,起身下地向门外走去,打开门眼神迷离的看着侍女。 “知道了,我洗漱一番便过去。”说完他关上门。 陆长卿与沈凝霜一同坐在后厅等着徐霄,她看陆长卿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抿了一口参茶。 “王爷,近日您从边关回来就未去过臣妾那里,是不是……,”沈凝霜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没有去自己的房内。 只见陆长卿头也不抬冷然道:“王妃不必多想,本王只不过是趴打扰你休息。” “那王爷今夜要过去吗?臣妾亲自下厨做几个下酒菜如何,”沈凝霜笑着说道。 陆长卿沉吟片刻道:“不必了,今天本王和徐院史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很晚回来,王妃就不必等了本王了。” 这时,徐霄缓缓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落坐在椅子上,哈气连天的样子引起陆长卿的不满。 他抬起眼眸冷冷瞥见他一眼道:“闭嘴,本王讨厌你这副鬼样。” 徐霄抿了抿嘴笑着说道:“王妃早啊,刚才失礼了,王妃莫怪罪。” 沈凝霜笑意盈盈回道:“无碍,徐院史。” 沈凝霜盛了一碗汤递给陆长卿,他接过并没有喝反而放在了一旁,自顾自的吃着蛋羹。 “来人,去给王爷做一份莲藕汤来,”沈凝霜吩咐着。 陆长卿抬起眼眸冷冷扫了她一眼道:“不用了,本王不想喝。” “那臣妾再去给王爷做些什么?看王爷胃口不是很好。”沈凝霜关心的问道。 “本王说不用了,为何听不懂!”陆长卿脸色阴沉下来怒斥道。 沈凝霜被吓到,徐霄嘴中塞满了食物愣愣的看向陆长卿。 她起身委身行礼道:“王爷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你吃完没有,徐霄,”陆长卿放下碗筷冷眼看着他道。 徐霄猛点头,连忙把嘴中的食物咽下去回道:“吃完了,吃完了。” “那走赶紧的,”陆长卿起身从沈凝霜身边走过。 陆长卿并不想回应沈凝霜,因为他一想到因为她姜绾被迫离开府上,心中越想越气。沈凝霜她眼眶微红看着他的背影。 二人正往外出却碰见了云心公主,徐霄下意识的想躲开,却被她喊住:“徐霄你还想躲哪里去,见到本公主你还躲?” “公主怎么出宫了来到本王的府上了,”陆长卿问道。 云心这才看向陆长卿她微微点头微笑道:“本公主是来找徐霄的。” “我与王爷要出去,公主快回宫中吧,这皇上知道您出宫吗?”徐霄问道。 云心迟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道:“知道啊,哎呀这些不重要,你今天去哪本公主就跟着你去哪。” 陆长卿与徐霄面面相觑,徐霄走上前拉过云心说道:“不行,公主你今天必须回去,我和王爷带你去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徐霄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为了你出宫,你知不知道西周要与北周联姻,要让我去。”云心对他诉说着这些委屈。 徐霄一惊他道问道:“西周要公主去联姻?” “对啊,所以我已经和皇兄说明,我心系于你,非你不嫁我是不可能去联姻的,”云心说道。 徐霄迫于无奈叹息道:“公主,恕徐霄无法改变心意,我已有心仪人并非公主,也无法接受公主的心意,只能希望公主早遇良人。” 云心眼中怒火看着徐霄,她抬起手扇了徐霄一巴掌哭喊道:“徐霄你凭什么拒绝本公主,本公主能看上你是你的运气,你竟然不知好歹,你心中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公主请回宫吧莫要让皇上与皇太后担心,”徐霄恭敬拱手道。 “本公主今天就不回了,便要看看你能奈我何。”云心说道。 陆长卿看着难缠的云心公主,他上前说道:“公主,你不妨在府上等他吧,本王今天带他要出去会晚些回来。” 云心看着陆长卿的面上,只能应声道:“好,那本公主在府上等着。” “子韫去派人给公主安排一处舒适的房间,”陆长卿说道。 “是,王爷。” 沈凝霜见子韫带着公主走了进来,她上前行礼道:“臣妾,见过云心公主。” “起来吧,靖南王妃无需多礼。”云心说道。 “本公主是来找徐霄的,今日出宫仓仓促没有告知你们,等徐霄与靖南王回来,本公主才会走。”云心公主上下打量着院府。 沈凝霜委婉一笑道:“公主来到府上是臣妾有失远迎,不如臣妾带您去后院逛逛吧。” “好,王妃请。”云心笑着回道。 “你怎么能将公主留在府上,若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咱们俩都得摊事,”徐霄在路上皱着眉头说道。 “哎,可别说本王与你摊事,这本来就是找你来的,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也是你的事,与本王没关系而且本王也让公主在府上呆着了,子韫已经派人去宫中送信了。”陆长卿立马撇开关心的说道。 “不是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刚才都听见我拒绝公主了,明确心意了,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向皇上辞官了,”徐霄苦恼的说道。 “没想到徐霄也有今天,竟然也会有怕的人,不过这么一想也挺好,你既当上驸马,又是太医院院史,这可谓北周第一人啊,不然你考虑考虑也行。”陆长卿取笑他道。 “你怎么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怎么可以,刚才公主还说西周要与北周联姻,将公主送去,再说我已经有心仪人了,不会改变的。”徐霄坚定的说道。 “哦?西周要与北周联姻指定的人是云心公主?”陆长卿颇为诧异的看着徐霄问道。 “是啊,怎么了?”徐霄问道。 陆长卿沉吟片刻后看向外面悠悠说道:“看来皇上已经允了这件事了,若是西北两边和好,便无从下手了。” 徐霄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回道:“确实,看来我们需要加快步伐了。” “滇西离这里有多远?”陆长卿对着马夫问道。 “回王爷,离北周有五十里。” “那天黑之前还能回来吗?”陆长卿又问道。 “王爷这要回来的话,已经是明日了,天黑之前是回不来了,”马夫回道。 “好,知道了。”陆长卿扭过头。 “靖南王府真是漂亮,本公主不曾来过府上,不过也多亏了靖南王妃打理,靖南王多得一位贤内助啊,”云心公主夸起沈凝霜。 “多谢公主妙赞,臣妾不敢担,府上的一切事物是我唯一能为王爷分担的,不过王爷自从边关回来像似又变了一个人一样,”沈凝霜有些低落的对着云心说道。 “变了一个人?王妃何出此言,”云心不解的问道。 “公主不知其中的原因,待臣妾一一与公主讲来,府上曾娶过一位通判之女,可是那女子竟然别人假冒的,王爷对此及其上心,不过好在王爷将她送走,但是总感觉王爷心中还是在意她。”沈凝霜说道。 “放心吧,靖南王身边只有你一个正妻,就算来十个八个,也无法动摇你的位置,再说你的身份才是与靖南王相匹,”云心公主说道。 “那公主可有心上人?”沈凝霜试探的问道。 云心脸上绯红不好意思的侧过头道:“有是有,但是他拒绝本公主多次,说心中已有心仪之人。” “公主,您若是真心不舍得放手,就要争取啊,就像您说的没有人能动摇您的地位,他心中就算有那个人了,也不重要啊,宁毁万千也不拱手让给他人。”沈凝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容道。 云心眼中越加坚定了选择徐霄的心意,她不甘的说道:“你说的对,本公主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 “不过公主喜欢的是何等人也,让公主如此在意?”沈凝霜问道。 云心有些娇羞的搓了搓手道:“是徐霄,徐院史。” 沈凝霜故作惊讶的捂嘴惊喜道:“呀,竟然是徐院史,公主好眼光。” 第39章 前朝遗孤 “你可不许说,这件事情皇兄一直不让,无奈出宫找徐霄来了,”云心说道。 “放心,公主说的一切臣妾都烂在肚中,倒是公主不想知道徐院史喜欢的是何人吗?”沈凝霜走到一旁的花丛中摘下一朵花捏着花凑到鼻息处闻了闻。 “嗯?王妃可有办法知道?”云心被勾起了好奇心。 “若是公主信任臣妾,自然一切都会知道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劳烦公主委屈一些,不知公主可否愿意?”沈凝霜将花朵递给公主。 她接过迟疑了一下看向手中的花朵,又抬起头看着沈凝霜说道:“好,本公主愿意。” 沈凝霜微微一笑凑到公主耳边低语,云心公主脸上时而露出诧异,时而又皱着眉头。 “来人,将徐院史在屋内说的那些胡话告诉本王妃,”沈凝霜坐在屋内喝着茶道。 “徐院史醉酒后回到屋内一直嚷着要见一女子唤她名字,”一名侍女站在一旁低头回道。 “叫什么?”沈凝霜问道。 “好像叫鱼瑾欢。” “鱼瑾欢?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你去查查这女子可是靖南城内的,”沈凝霜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银锁与翠竹站在她左右。 “王妃,您为何要帮公主费尽心思找这个女子呢?”银锁问道。 “这不过是区区一件小事罢了,若是能帮到公主,岂不是对于我来说及其有利,皇太后宠爱云心公主,我能利用她的势力对王爷也是有帮助的,”沈凝霜说道。 “王妃,为王爷想的真周到,那公主会不会反悔?”翠竹问道。 “不会,她一脑袋浆糊只想着与徐霄谈情说爱,”沈凝霜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道。 沈逸青被皇上召进宫中,一路上他已想好如何应对父皇了,临出来时他命自己的侍女白桃伺候着姜绾。 皇上正坐在殿内批奏折,只听外面的福公公传唤道:“皇上,太子殿下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只见皇上抬起严肃的眼神看着外面冷冷道:“让他进来吧。” “是,皇上。” 沈逸青缓缓走了进来上前恭敬拱手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安。” “哼,你还知道有朕这个父皇,朕可没你这个不孝的儿子,现在竟然敢为了一个女子抗旨?”皇上龙颜震怒看着下面的沈逸青。 “儿臣任何事都愿妥协,唯独这一件事,恕儿臣无法接受,”沈逸青扑通跪在地上回道,他不想再让皇上生气又不失礼仪。 “你知道她是谁吗?”皇上问道。 沈逸青知道却不语,只是面容沉静的低头跪在地上。 “她是北周靖南王的侧妃啊,你这不是夺他人之妻吗,刚和北周准备谈合,你又将靖南王的侧妃留在你的府上,成何体统。”皇上拍桌怒火道。 “父皇,他们二人已经合离了,她现在是自由的,而且父皇这个北周皇帝真会与我们谈合吗?这联姻又能起多大作用,若真是与那公主成亲他日北周皇帝必以公主在西周为由,强压我们。”沈逸青说道。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才让你如此反抗朕,”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他龙颜震怒道。 “儿臣就算不是因为她也依旧不回同意这场联姻的,”沈逸青眼神坚定的看向皇上说道。 “你是想气死朕吗?堂堂西周太子竟然为了一女子不顾天下百姓死活,”皇上怒拍桌子道。 “你退下吧,朕不想看见你。”皇上说道。 “皇上儿臣告退,”沈逸青说完转身离开。 姜绾缓缓睁开双眸,她此时感觉口渴难耐,艰难的坐起来看着周围,沈逸青的侍女白桃这时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白桃连忙上前端起一杯水走过去,她将水递给姜绾。 “姑娘可算醒了,殿下一直担心姑娘的,”白桃笑着说道。 “那他人呢?去哪里了,”姜绾虚弱的问道。 “殿下被皇上召进宫中了,要过好一会才回来,姑娘刚醒吃点饭吧,我刚刚熬了清粥,”说着白桃转身向桌案走去端起一碗粥。 姜绾看着她端过来得粥,心突然隐隐做痛,呼吸困难感觉要窒息一般,她刚要起身却浑身无力的晕倒在床榻上。 “姑娘,姑娘,您醒醒啊,”白桃焦急的喊道。 此时,沈逸青已经到府邸,他看见夏桃神色慌张的从姜绾屋内跑出来,他意识到定是姜绾出了事,他拦住夏桃问道:“怎么了。” “殿下,您回来了,姑娘,姑娘她刚醒过来又晕倒了,”白桃回道。 “赶紧去找薛林,”沈逸青径直走向屋内,他看见姜绾躺在床榻上。 “绾儿,你好点了吗?”沈逸青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疼的说道。 “你回来了,我没什么事,”姜绾缓缓开口道。 “你醒了?”沈逸青激动的一把握住她的手。 “嗯,殿下不用为我担心,”姜绾抽回手道。 “殿下,殿下,御医来了,”夏桃从门外呼唤道。 只见薛御医走了进来向沈逸青行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刚刚她晕倒了,你看看若是还是上回那番话,本王定要了你的狗命。”沈逸青看着御医说道。 “微臣明白,请殿下放心,”随即他拿出脉枕。 “怎么样了,”沈逸青问道。 薛御医起身回道:“回殿下请出来说,”他看了一眼姜绾,又看向沈逸青。 沈逸青起身走了出去,姜绾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眸。 “说吧,”沈逸青看向御医。 “太子殿下,刚才在屋内微臣不方便说,但是现在姜姑娘的病越加严重,已耽误不得,近日她昏厥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了。”薛御医问道。 “是,那明日本王便启程去月国与南凉之间,去寻找那三种药材。”沈逸青刚说完身后传来姜绾虚弱的声音。 “不可以去,太危险了,”姜绾在白桃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沈逸青听到转过头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说道:“你怎么出来了,这外面有风快回屋,莫要感染了风寒。” 姜绾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没事的,你让他们都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沈逸青见到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姜绾看着他轻声道:“我不想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我不值得。” “说什么傻话,我对你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我就是喜欢你不在乎你的过去,你安心留在我身边好吗?”沈逸青扶着她的肩膀满目柔情道。 姜绾看着他的眼睛如星河一般,照耀出自己,她没有回应。 “我不会让你立刻给出答案,但是我会等,等到你释怀后答应我,不要觉得心中无法接受我这份感情,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要有负担。”沈逸青口出笑容看着姜绾。 姜绾心中突然有一丝动容,可是她觉得不能因为自己让他受人指点。 “好了,你回屋内好好躺着吧,”沈逸青对着她说道。 她在白桃的搀扶下回到屋内,沈逸青去了书房。 陆长卿与徐霄二人来到滇西内打听着关于刘太史的下落。 徐霄看着一处药房,他走了进去看见一旁的掌柜的,他笑着问道:“掌柜的,向您打听个事,可否?” 那掌柜的也是个热心肠,他放下手中的算盘抬起眼头看着他回道:“哟,公子那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可是这滇西城内的千里眼,顺风耳。” “不知您知不知道,刘湛?曾在皇宫中当过御医。”徐霄边说边四处看。 掌柜的用手扶着额回忆道:“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自从皇宫中回来,就隐姓埋名了。” “哦?是吗,那他现在可还在滇西城内,还望掌柜的指点一下,”徐霄转过身拱手道。 “好好,从我这里出去,往南走十里在过一条小河,就看见一片竹林那里就是他的家,”掌柜的走出门指着路。 “多谢掌柜的,告辞,”徐霄转身离去。 掌柜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转过身关上了门,只见屋内突然走出几个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手中拿着剑。 “过了这么久,还是有人来找了,在他们问到之前一定不能让他说出一句话,”那个掌柜的阴狠道。 陆长卿几人找到了刘湛的家中,他刚进小院内,便远远问道浓郁的汤药味,一个白发夹着黑发的老人手中端着一盘棋子走了出来,刘湛看到他们的到来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淡定的坐在一旁的石椅上,自顾自的下棋。 徐霄正要上前却被陆长卿拦住,对着他摇摇头道:“本王去吧,你和子韫在这里。” “那你小心点,这个刘湛精于汤药这周围种的都是落回,但是又熬了解药放在院内。”徐霄担心的对着他说道。 “嗯,放心吧,”陆长卿冷冷道。 他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刘湛没有抬头看他反而拿起白子下在了一点,陆长卿伸手从棋盒中拿出一枚黑子下在另一点。 “这么多年了,老夫还以为这件事已经不会再有人过问了,没想到还真有人上门来了,我知道你是谁。”刘湛接着下棋没有抬头。 “那刘太史知道我是谁?”陆长卿也下着棋抬起眼眸看了一眼他。 “你是北周靖南王王爷,是建德宣帝的儿子,”刘湛将棋子下在了另一点。 “那本王倒想问问刘太史一件事,不知您还记不记得,”陆长卿问道。 “太史?还是不要这么叫我了,我早已辞官了,”刘湛下了最后一枚棋子,便起身向院内烧着的汤罐走去。 “北周前朝明德皇帝的子嗣可还有活着的?你是唯一一个从那场叛乱中活着的人,本王今天来也是想问一问你,”陆长卿将棋子下在了他的棋子之上,将他的棋子扼杀。 “王爷想听哪种答案?”刘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 “你想带着这个真相进棺材?”陆长卿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若是我死了这世间谁也不会在知道这件事,不过我记得当时王爷也有参与吧,十五岁的你成为你父皇手下的大将,也跟随那叛军屠杀了宫中,”刘湛说着眼神狠毒的死死盯着他道。 陆长卿缓缓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陆长卿的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微眯着瞳眸散发着森寒。 刘湛脸被憋的通红,浑身不停的抖动,看着他这副着急的模样不禁的露出笑容硬生生从喉咙里艰难的说话:“王……王爷,你不是想知道关于……关于前朝遗孤的事吗?我偏偏不让你如愿,你们血洗了宫中时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陆长卿还不想杀了他,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刘湛一把老骨头被摔的不轻,他失去耐心的拔出剑指着他道:“赶紧说,不要让本王失去耐心,前朝遗孤到底有没有活着的。” 刘湛张口刚要说出来时,却被身后的箭射穿胸膛一脸微笑的看着陆长卿,嘴角流出鲜血。 徐霄与子韫看到周围有无数支箭向他们射过来,连忙对着陆长卿喊道:“赶紧走,这里太危险了。” 陆长卿看了一眼地上的刘湛见他没有死透便蹲下身问他道:“你说出来。” 刘湛抓住他的领口凑到他耳边对着他低语道:“前……前朝……遗孤,还有活……。” 陆长卿脸色一惊,前朝遗孤还有活着的,当时所有皇嗣都死了,怎么可能还有活着的。 “王爷快走,这群人越来越多,”子韫退到陆长卿身边掩护他道。 徐霄也退了过来对着陆长卿说道:“你赶紧走,愣神了怎么,这里还有些迷魂药应该能拖延住这帮黑衣人。” 三人连忙起身一个翻越跳过围墙后,子韫用手吹出一个响来,门外的那几匹马都飞奔而来,三人纷纷跳上马向远处跑去。 黑衣人追到后面没有发现还是那三个人,便怒气冲冲的将怒火发泄在了一个将士身上。 “王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子韫关心道。 陆长卿还沉浸在刚才刘湛说的那番话。 第40章 一念之间 待所有人离去,一抹瘦弱的身影缓缓从屋内走了出来,十六七岁的男孩看着院内躺着的刘湛,又看了看外面因中毒躺着横七竖八的黑衣人,他走到刘湛身边抱起他。 “师父,师父,”他哽咽着唤着师父。 刘湛似乎还保留着一口气,他缓缓睁开双眸看着面前的徒儿。 “别哭,这皆为我的命数,为师乃前朝宫中御医,与你父亲陈统领是好友,当年我与你父亲保住了前朝唯一的血脉,可惜你父亲却因此被连累,如今师父只能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了。 说着他缓缓从怀中拿出一枚手心大小的玉玺,交给陈治。 去找安梦公主,她还在北周一定要保护好她……,”待刘湛交代完自己的徒儿陈治便撒手而去。 陈治起身冲着刘湛的尸首磕头哭泣着:“师父,徒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找到安梦公主。” 他的父亲当时被林永之杀害,数十口人只有他活了下来,被他师父救下来。 陈治将刘湛埋葬好,起身准备去北周寻找公主,他临走时将那座竹屋一把火烧了,他站在不远处看着那熊熊大火,眼中充满仇恨。 “林永之我定让你为这些无辜人命付出代价,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您刚才没受伤吧,”子韫贴心的问着。 “没事,还好刘湛说出来前朝遗孤还活着,不算白来,”陆长卿目光阴冷的看着外面。 “没想到,前朝遗孤竟然还有活着的,不过我听闻那时候已经……,”徐霄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长卿。 “既然还有活着那就找出来,再让他死一回,”陆长卿脸上露出狠戾的笑容。 此时宫中陆长卿派人送的口信已经送到。 “什么公主竟然偷偷跑出宫外了?还是在靖南王府上,你们这群废物怎么看着的?朕不是让你们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允祁对着下面跪着的侍女和公公们恼怒道。 “都是奴婢\/奴才错,没有看住公主,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公主宫中的贴身侍女和公公害怕的纷纷求饶起来。 “你们这群狗奴才,朕今日不好好罚你们,恐怕你们都要忘记朕说的话了,来人。”正当他要叫殿外的侍卫进来时,只见林公公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行礼。 “皇上……皇上,不好了,” “你好好说,怎么如此慌张,成何体统。”皇上皱着眉头问。 “是……是奴才罪过,但是皇太后突然在晕倒了,奴才赶紧来请皇上的。” “怎么会这样,母后为何会晕倒,赶紧让御医过去,不,让那个王行青过去,他的医术高超,”说着皇上连忙走下来向着慈宁宫走去。 正坐在宫中看书的珩青沉稳的样子让一旁的江柔儿感觉到不解,她放下手中药碾走了过去。 “师父,你怎么如此淡定,莫不是你都已经预料到了?” 只见他放下书竖起食指轻轻放在自己嘴唇上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嘘,别说话他们来了。” 还没等江柔儿反应过来便听见门外传来一名公公的声音。 “王御医皇上有请移步到慈宁宫,为皇太后医治,不得有误。” “是,微臣现在就去,拿好东西去慈宁宫,”他转头对着江柔儿说道。 江柔儿立马跑进屋内拎着药箱跟随珩青一同前去。 皇上匆忙的走进慈宁宫殿内,只见容华太后躺在床榻上,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模样,他心中一酸走上前强忍着泪水握住太后的手哽咽着:“母后,母后你怎么样。” 容华太后似乎在昏迷中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眸看着面前的允祁,她眼中含泪的看着他而嗓子却说不出一句话。 “母后,您时有什么要说的吗?是谁朕一定让他人头落地,”允祁说道。 而容华太后却用尽力气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张阿了半天,珩青此时也刚走近大殿内便看见了母子情深的一幕,他眼眸闪过一丝阴冷随即消失。 “微臣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珩青行礼跪在地上。 “你来了,起来吧,快看看太后到底如何。” “是,徒儿把脉枕给师父,”珩青看向容华太后,江柔儿从药箱中拿出脉枕递给他。 而下毒的那个侍女则是站在不远处观察着这一切,心中生气恐惧感让她浑身颤抖,她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珩青把完脉够抽回手将脉枕又交给了江柔儿。 “回皇上,太后娘娘这是中了夹竹桃之毒,剂量过深太后娘娘现在心悸不稳,而且嗓子也被毒坏了,”珩青跪在地上回道。 “那现在怎么办,如何给母后解毒,竟然有人在宫中再次下毒,来人,”允祁对着外面喊道。 只见林公公走了进来行礼对着皇上说道:“奴才已将给小皇子下毒之人抓住,已在宫殿外。” 珩青眼眸闪过一缕诧异,皇太后又昏了过去,允祁命珩青给太后解毒。 “朕命你给太后解毒,今日朕就要见到母后醒来不然拿你是问,”允祁看了一眼珩青。 “是,微臣遵旨,”珩青拱手道。 他起身离去到宫殿外看到一名公公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他的脸肿的已经分不清容貌了,嘴角还在不停的流着血,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允祁。 “你敢对皇嗣下毒?谁给你的胆子?”允祁眼眸深处闪过杀气。 “哈哈,我自己的胆子不用别人给,那日我下毒就没想过我能活着,要杀要剐就请皇上下旨吧,”那名公公一脸坦然接受的模样。 “你是不是被人指使这么做的,你若是说出来,朕可以饶你不死,甚至放你出宫,在赏你黄金万两如何?”允祁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皇上为何会觉得我被人指使?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毒害了太子殿下,我认了。” “朕在给你机会,你不要不珍惜这是你最后能活着的希望,”允祁冷淡道。 珩青缓缓走到殿门旁看着地上跪着的公公与面前坐着的允祁。 那名宫女看着那公公的下场她更加害怕,脚下不稳的险些摔倒却被江柔儿稳稳扶助。 “小心点,”江柔儿只是看了她一眼。 “这一切全凭皇上处置,我没想过会活着离开宫中,但是我倒是想问皇上一句,”那公公不知死活的样子,让一旁的林公公一脚踹倒在地。 “林公公住手,朕倒想听听他能问什么,”允祁被勾起了兴趣看着他。 “皇上,自从您登基后听闻过前朝的事情吗?”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允祁脸色一变他伸手怒拍椅子扶手:“放肆你一个小小的阉人怎么能知道前朝的事,莫非你不是……,”说到这允祁更是惊讶的看着他。 “对,我不是公公,我就是冒充公公进来只为了毒害太子殿下的。” 林公公斜睨的看了他一眼走向皇上身边贴在他耳边低语说道:“皇上,用不用在严刑拷打他?” 允祁看了一眼他说:“先不用,他知道前朝的事情想必身后必有幕后主使,一定要揪出来,如今母后也被下毒,恐怕这些事没有那么简单。” “是,皇上奴才遵旨。” “呵,朕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的,将他关进大牢不准让他死了,朕要留着他,”允祁说道。 珩青听到便转身回到了殿内,让江柔儿去熬制解药,那个侍女趁机溜了出去,只见向后宫走去。 “皇上,目前太后娘娘的毒已经抑制住了,还需微臣回去研制解药。” “好,朕只给你三日时间,”允祁抬起头阴冷的看着他。 珩青对上他的目光恭敬行礼:“请皇上放心,微臣遵旨。”他与江柔儿退下。 允祁这时走到昏厥过去的容华太后身边,目光寒戾的看着她淡淡说道:“母后,看来您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了,没有办法看着念云出嫁了。” 随即,他转身离去向后宫漪澜殿走去。 “美人我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做完了,您答应奴婢的请不要忘记,”那名宫女跪在地上低着头。 “你是在威胁本宫吗?你没有资格,”如烟躺在椅塌上透过月影纱看向她。 “可是美人……,”没等她说完,如烟说道。 “本宫已经为你备好了出宫的盘缠,足够让你生活到后半生了,待你出去后自然会见到你的弟弟妹妹,还有我不希望这件事从你的嘴里在说出来一个字,不然后果你知道。”如烟冷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奴婢明白,谢谢美人奴婢不会忘了美人的大恩大德,”宫女听到如烟如此待她的弟妹她感恩的连忙磕头。 “好了,趁着现在这个时辰没什么人尽快出宫吧,”如烟那纤纤细手掀起纱帘,媚人的眼眸看了她一眼便又放了下去。 “谢谢美人,奴婢这就出宫。”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待她离去后,如烟对着一旁的宫女元夕冷冷道:“我讨厌知道秘密的人,只有死人的嘴才能守住。” 元夕面无表情的点头应道:“属下明白。”她走出宫殿。 如烟刚要眯会,却听到外面宫女的声音:“奴婢拜见皇上,娘娘正在午休。” “怎么,美人不让朕进吗?”皇上一脸阴沉的看着侍女。 “奴婢不敢,是……是美人说身体不适要午休不让任何人打扰。”宫女慌张的跪在地上害怕说道。 “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她听到后小声嘟囔道。 她起身赤脚下地走到门口,身上的衣物露出肩膀,显得更加妩媚风情,她打开殿门看着门外的皇上恭敬的上前行礼道:“请皇上恕罪,妾身今日身体不适才要午休,不让他人来打扰的,妾身不知道皇上会来。” 允祁一见到美人如此可娇弱心中不忍便上前抱住她满脸心疼的问道:“怎么不早点和朕说那,来人去请御医为虞美人诊治。” “不必了皇上,只要您来了妾身就好许多,可能是天气渐凉了,在外面受风吹了,”如烟挽住他的手臂向殿内走去。 “你们都退下吧,不要任何人打扰朕与美人,”允祁对着侍女说道。 “是,”侍女们纷纷退下。 允祁将她横抱起向床榻上走去,就在他想要与她温存一番时,如烟却伸出手制止了他,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着头。 “怎么了美人?”允祁将她搂在怀中关心问着。 “妾身恐怕不能在伺候皇上侍寝了,”如烟故作矜持的想要起身。 “为何?是身体还难受,不行朕宣那为王御医来为美人把脉吧,”允祁说着起身要离开,却被她抓住手。 “皇上不是妾身难受,而是腹中孩儿难受,近几日来老是想吐,今日一看已经一个月没来月事了,”如烟脸上微微一笑看着允祁。 “当真?朕要有孩儿了,这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朕,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老天长眼要让皇室增添麟儿,”说着他激动的上前把住了如烟。 “皇上就想着要麟儿了,那是个女孩皇上是不是就不这么高兴了,”如烟装作委屈侧过头。 “不是不是,朕一时高兴过了头,说了这番话,无论美人生的男孩女儿朕都喜欢,只要是美人生的都喜欢,”允祁低下头深情的吻住她的额头。 “不行,赶紧请御医来在为美人把脉,开些安胎的方子,”允祁说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来人,宣王御医过来,要快,”允祁对着门外的侍女道。 “是,奴婢这就去。” 如烟看着他的背影又沉下脸低头看着腹中心中暗暗说道:“孩儿,我为了他一定要牺牲你,不要怨我。” 珩青与江柔儿一同来到漪澜殿,看到皇上坐在床榻边上手握着如烟的手,她依偎在他的怀中。 “微臣拜见皇上,拜见虞美人,”珩青行礼道。 “平身吧,今日虞美人与朕说她有了身孕,特意叫你来在给把脉看看胎儿如何,”皇上淡淡说着。 “是,”珩青拿出脉枕走过去,他为如烟把起脉来。 随后,珩青脸上挂起笑容退后向皇上行礼作揖道:“恭喜皇上,恭喜美人,美人腹中胎儿脉象平稳,已有一月有余。” 其他侍女与太监听到连忙一同贺喜道:“恭喜皇上,恭喜美人。” “哈哈哈哈,太好了朕后继有人了,这样一来允熙也有了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有赏通通有赏,吩咐下去赐漪澜殿内宫女五十匹绸缎。” “还有传下去择日起封虞美人为虞妃,赏赐金银一百,锦、缎、绸、绫,纱数匹,金印一枚,”允祁对如烟的宠爱超越了皇后。 “妾身叩谢隆恩,”说着如烟正要下地行礼却被他拦住。 “不用行礼,以免动了胎气,”允祁贴心的说道。 “皇上,林大人入宫进谏,”林公公走进来说道。 允祁看了他一眼又对着珩青说道:“你要为虞妃开些安胎的方子,所有差池朕要你人头落地。” “是,微臣遵旨,恭送皇上,”珩青行礼道。 待他离去,虞妃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了珩青一人。 “大人,我做到了有了身孕,”如烟开心的上前说着。 “我知道,但是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生下来,这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不要想着做任何不必要的事,到时候你会给我添麻烦,”珩青冷漠无情的嘱咐道。 第41章 陷害中宫 “大人,为什么您要将我送到宫中,不让我在你身边?是嫌弃我的官妓身份吗?”如烟不解的问他。 珩青沉默不语看向远处,眸光幽深了几分。 “如烟,当初我救下你不是让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别忘了你当初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是他害得你全家惨死,让你沦落到青楼之中,”珩青知道她的心思。 “我没有嫌弃过你的身份,对我来说你是个得力的手下,我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这一切我通通都要还给他们,”说到这里珩青眼底盛满愤怒。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如烟这条命都是大人的,哪怕最后一无所有如烟也会陪在大人身边,但只希望大人能知道如烟的心只爱慕一人。”如烟深情的看着他说道。 珩青微微侧过头斜睨看着她淡淡说道:“好了,一会皇上来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安胎药我会让江柔儿给你送过来的,还有那个宫女我已经派人处理了,我让元夕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如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现在的她只能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了,只有将这一切做完才能回到他身边。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林永之行礼作揖。 “平身吧,林丞相今日你怎么进宫了,昨日上完朝是有什么事没有来得及与朕说吗?”允祁疑惑的看着他。 “回皇上,微臣的确有一事没有与皇上说起,这事关许将军通敌叛国的,”林永之面色凝重的说着。 “哦?你是说许将将军通敌叛国?丞相大人可不要胡说,这可是死罪,若没有证据休要再说,”允祁一听有些生气的看向了他。 “皇上,微臣有证据,前一个月之前皇上还没有去派许将军去边关驻守,但是他的府上却私藏了与西周大臣来往的信,”林永之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 允祁更加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有这封信,这既然在府上你又是如何拿到的?” “回皇上,这封信正是他的夫人秦若兰交给微臣的,因他夫人劝阻他不要与敌国大臣有书信来往,遭到他的拒绝,竟然还将这边关图纸拱手让给了他们,”林永之愤愤不平的说道。 “岂有此理,堂堂北周将军竟然通敌叛国?”允祁伸出手掌怒拍桌子。 周围的人被这一幕吓到纷纷跪在地上劝道:“皇上息怒,莫要伤了龙体。” “这件事先交由林丞相查明真相,若是真确凿无疑,将许纪坤带到朕的面前,好好审审这个许纪坤。”允祁被气的头疾又犯了。 他伸手扶额连忙坐在椅子上,刚有一件让他开心的事,又被许纪坤的事情烦扰到,林永之在下面得意的勾起一抹坏笑。 “哼,许纪坤我一定要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让你一无所有,”林永之心中暗暗说道。 “皇上注意龙体,这件事交给微臣去办,调查清楚,解决皇上心中的困扰,如今西周还是不能轻易放松警惕,”林永之说道。 “确实,但是既然丞相在朕的确想问一问你,西周前几日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西周皇帝想要与北周联姻,让西周太子迎娶云心,你说可否合适?”允祁问道。 林永之先是一愣沉思片刻便开口道:“微臣认为公主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的确是该嫁人了,不过既然西周有意迎娶公主也不是不可以,但可以向他们提条件。” “提条件?怎么讲,”允祁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皇上,微臣认为西周的土地近年干旱缺水,导致庄稼荒废,不如在那边建立我们的军队扩大军营,慢慢将他们收入囊中,吞并西周,咱们北周至少是兵力强悍粮食充足,若是要继续与咱们对打,他们定是吃败仗,对他们无利。” “若是施以计谋,又不损一兵一卒岂不是美哉,还为国库省了不少,”林永之恭敬作揖道。 “不愧是林丞相,让朕去了不少烦心事,之前还在为了云心的婚事烦恼她不愿嫁去西周,朕又与母后因为争议一番,”允祁脸色面露苦恼道。 “皇上不必再为此事烦恼,公主那里其实可以让后宫的皇后娘娘去劝,毕竟公主对皇后娘娘很是喜欢,”林永之说道。 允祁思考片刻之后他看着林永之淡淡说道:“那也好,就照你这么办吧。” “是,那微臣先告退了,”林永之说着。 “退下吧,辛苦丞相了,”允祁回道。 林永之走后,林公公走上前轻声说道:“皇上,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说许将军有通敌叛国之罪,又说到了公主得婚事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呵,这个丞相朕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怎么会想到针对许将军了,这当中必有缘由,”允祁淡淡说道。 “不得不防啊,朕坐在这个皇位上下面有多双眼睛在盯着朕,只有将云心嫁过去与西周联手,而后在慢慢除掉这帮豺狼虎豹。”允祁目光看向远处。 林公公目光微转微微弯着腰恭敬拱手道:“皇上,时辰了到了该喝药了,您近日感觉头疾怎样了。” “朕感觉好了很多,多亏了你带来的这位神医了,治愈了朕多年的头疾,”允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皇上严重了,老奴见皇上好了,心里跟着也高兴,再加上虞妃已有身孕,真是喜事连连啊,”林公公低着头笑着说。 “是啊,对了母后病重的事情暂时不要声张,以免有人利用起来,直到母后好转,还有过几日去玉佛寺拜祭你去准备准备,”允祁说道。 “是,奴才明白。” 靖南王府上云心正坐在院内与沈凝霜说话,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贴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好,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沈凝霜吩咐下人退下。 “公主,那个女人已经找到了是玉满楼的掌柜,”沈凝霜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本公主现在就去找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徐霄为了她拒绝我,”说着她抬腿向外走去,沈凝霜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玉满楼身着华丽服饰再加上身后跟着的侍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云心高傲的姿态走上二楼,而正与一桌客人喝酒的鱼瑾欢注意到了云心与沈凝霜。 “哎,你们掌柜的在哪,叫她来见我,”云心拦住一个店小二毫不客气的说道。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子看得出是富贵人家之人,他不敢不应只能点头示意。 沈凝霜与云心坐在了一处空桌旁,店小二端来了一壶茶水。 鱼瑾欢眼眸冷冷的看着她们二人一眼又扭头继续与那桌书生喝起酒来,没过一会突然听到她们那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你们这个破店给我喝的什么茶,苦涩不说还难以下咽,你们掌柜的呢?我让你叫来,”云心拍桌怒喊着。 这一幕让周围人的唏嘘不已,鱼瑾欢扇着扇子缓缓走了过去,只见她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礼貌地问道:“二位姑娘这茶是有什么不妥吗?那我让店小二给二位再换一壶。” “不需要,真扫兴这么大的酒楼竟然还有如此难喝得茶,”云心上下打量了面前的鱼瑾欢。 “不然,给二位姑娘免单吧,您看看我们的招牌点心芙蓉玉花饼,”鱼瑾欢心中自然知道这二人来者不善。 沈凝霜笑呵呵的看着她说道:“姑娘可是鱼瑾欢?” “正是,不知姑娘有何事?”鱼瑾欢冷冷的回应。 “姑娘可认识徐霄徐院史,这位是与徐院史定下婚约的妻子,我们知道徐院史与姑娘走的较近,”沈凝霜说着又看到周围人的一直在看向她们。 “想必姑娘误会了,我不认识什么徐院史,与他有婚约的娘子也想多了,我从未见他,”鱼瑾欢这才明白二人来者的意义。 “不知二人从哪里得知,贵公子与我走的近,我这里每日都有不少书生大人来,您说的那位可能也是来这里喝杯茶吃些点心便离开的其中一人吧,”鱼瑾欢悠哉悠哉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云心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怒气难消。 沈凝霜见状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冲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说出身份。 云心只好作罢,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鱼瑾欢似乎察觉到什么,也不想在与她们周旋下去。 “二位姑娘就请稍作休息吃了点心再走吧,”鱼瑾欢转身就要离去。 沈凝霜见到跟了上去装作善意提醒鱼瑾欢:“鱼姑娘,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是个善解人意之人,那位娘子也是听他人说自己的未婚夫与别人亲近,自然心中不满,请勿怪罪。” 鱼瑾欢见沈凝霜如此说道,心中那一丝怒气也消失不见了。 “没事,我还有些事,您请便吧,”鱼瑾欢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一切不过是沈凝霜为了利用云心罢了,她本来不想为云心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又无奈云心是个无脑之人,况且徐霄的性子她也不是不知,他不会轻易改变心中的想法。 “虞妃,宫殿外有人说找您,”一名宫女在门外说道。 “让他进来吧,”如烟缓缓床榻上下来。 只见江柔儿缓缓走了进来,她笑意盈盈地望向如烟。 “姐姐,”江柔儿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药包放在桌案上。 “柔儿,你怎么来了快坐,你们先下去吧,”如烟冷眼看了侍女们一眼,随即又温柔的看向江柔儿。 “如烟姐姐,这是师父让我带来给你的安胎药,然后还有一件事要我转告你,”江柔儿说到这收敛了笑容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大人有什么事要转告我,”如烟问道。 “师父让你找机会陷害中宫,借机登上后位,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东西,”说着江柔儿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她迟疑了一下接过,打开了信只见里面装着一小块毒药,她又连忙放回去。 “师父说让姐姐将宫中下毒的事情推到皇后身上,这样一来便可以推她下后位,”江柔儿说着。 如烟听到却有些不忍对于那无辜的皇后,但是又要助珩青完成大业,她只能这么做了。 “那我走了姐姐,你记得喝安胎药,师父摘了许久的药材,”江柔儿说完便离开了。 如烟看着桌案上的安胎药思绪万千,这时,元夕回来了来到她面前恭敬行礼道:“娘娘,那宫女已经死了,是大人派人去的,我已经将后面的事情处理好了。” 如烟淡定的抿了一口水说道:“好,你下去休息吧,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吧。” “没有,我从后城门进来的,无人见过我的样子,请娘娘放心,”元夕拱手道。 “好,去吧。”如烟说着。 “是,娘娘。”元夕行礼后转身离去。 如烟让人去熬药,自己披上一件衣服去了院内,十月的天渐渐有了凉意。 她看着院内的枯黄的树叶感慨道:“到时候了,该落了。” 又回想到珩青救下她的时候,他为她挡下那一剑,为她披上他的衣服时,她便对他一见钟情,却也将这份心意隐藏起来。 “丞相大人,今日府上有客您要见吗?”林永之身边的侍卫问道。 “都谁啊,这群老东西来的挺及时,”林永之骂道。 “刘太尉,尹廷尉,赵书令,”侍卫回道。 “哼,都是等不及了,让他们先等着吧,”林永之说道。 “是,大人。” 林永之下马车后绕过厅堂回到屋内,换了衣裳。 “你说这怎么办,现在连皇太后的面都见不到,”刘太尉面脸愁容的说道。 “是啊,现如今这事只有找太后娘娘了,”赵书令附和道。 “都别慌,这种事等丞相大人来了自然会有办法解决,咱们给这里光着急有什么用,不还是解决不了吗?”尹廷尉看着二位大人没好气说道。 第42章 遭人陷害 “你们给这吵什么,我在楼亭里走过来就听到,”林永之瞥着眉头走了过来落坐在上方椅子上。 “丞相大人,”三位大人恭敬拱手行礼。 “坐吧,你们三位今日有何事来到我府上,”林永之抿了一口茶抬起头看着他们。 尹廷尉看了一眼二人便开口道:“丞相大人这事起因是靖南城内传言前朝遗孤还有活着的,这件事越传越广,导致北周四亲王已经开始不满了,因为若是前朝遗孤真活着,全天下都会质疑我们北周。” 北周四亲王,是永乐亲王,荣亲王、庄亲王、贤亲王、主要驻守在北周四座重要城池内,他们都与太后娘娘家族有关联。 “前朝遗孤?谁说的不知道这种事说一句便是诛九族的?”林永之嗓音阴沉道。 “丞相大人,属下已经派人寻找散播谣言之人,可是无一消息,这四亲王仗着自己的封地有点权力便质疑了皇位,”尹廷尉不敢抬头。 “大胆,你们莫要胡说,不过是个亲王罢了,竟然也敢质疑天子谁给他们的胆子,这事你们为什么不找太后娘娘。”林永之眸光幽深。 “太后娘娘我们去见过了,但是那宫中侍女说太后娘娘最近感染了风寒在殿内休养,”刘太尉回道。 “不对,太后娘娘怎么会无缘无故感染了风寒,我去见皇上的时候并未说过太后娘娘伤风寒的事情。” “那丞相大人现在怎么办,本来我们想着去见太后娘娘,让娘娘出面会好一些,可是太后娘娘见不到,皇上那里我们也不敢去,”赵书令看着林永之在一旁说道。 “所以你们才来找我,让我去当你们的传话筒,你们三个老东西可真是老奸巨猾,也怕皇上怪罪你们没有将此事平息,搞得满城风雨,”林永之知道三人的来意,冷哼了一声。 “丞相大人莫要怪罪,我们……,我们仨真是害怕啊,这一夜之间这个消息传的太快,”赵书令连忙解释说清楚,又看了看那二人,他们也一同上前附和道。 “好了,你们三个在一块就让我心烦意乱,这个事我可以去替你们向皇上说,但是我也有一件事要你们帮我去做,”林永之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笑容。 三人面面相觑随后一同问道:“丞相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 “我要你们后日上朝时写一份奏折,许纪坤通敌叛国,投靠西周,欺瞒圣上,罪该万死。”林永之让他们三人串动着满朝文武一同上奏。 三人一听脸色一变惊讶的说道:“啊,丞相大人这……,这许将军通敌叛国之事可不能随意上奏,若是有误皇上龙颜震怒,恐怕我们三人定是人头落地。”赵书令害怕的连用袖子擦拭额头。 “怕什么,自然是有证据证明他通敌叛国,你们还想让我去皇上面前说前朝遗孤之事,就不怕我因这事被迁怒吗?”林永之看着这三人胆小如鼠的模样一脸嫌弃的说道。 “微臣不敢,丞相大人见谅,”尹廷尉说道。 “哼,无能之辈,”林永之不屑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 “那丞相大人我们三人先回去,”尹廷尉看了二人一眼似乎在告诉他们先走再商议。 “那你们先回去吧,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用那小心思,不然会死的很难看,”林永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是,属下明白,”三人同声道。 三人离去后,林永之淡淡说着:“三人各有各的心眼,竟然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不过将这三人利用起来日后也有用。”林永之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 “丞相大人说的没错,这三人除了那尹廷尉剩下二人根本就没有头脑,”于风回道。 林永之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的确,尹廷尉是个聪明人,但不还是为我所用。” 三人出了丞相府一同坐上马车。 “尹大人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于小人了,毕竟许将军与我们无仇无怨的,”赵书令说道。 “我们如今见不到太后,只能听于丞相大人的,毕竟他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地位高于我们之上,”尹廷尉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旁的刘太尉有些走神,尹廷尉注意到便问道:“太尉您怎么了?” “啊没什么,不过是一想到许将军曾救过我的姓名,若是假意上奏给皇上说他通敌叛国,这可谓是将救命恩人处于水火之中,”刘太尉无能为力的说道。 “不要想那么多了,既然我们选择找丞相大人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也别忘了我们是太后娘娘的亲信,”尹廷尉说道。二人听到便不在说话了。 许纪坤自从回到府上就不见秦若兰的身影,他又派人去调查自己在边关险些遇害的事情,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将军,”一抹黑色身影走了进来。 “穆安,你调查的如何了,”许纪坤转过身问道。 “属下,调查到此事与……与,”穆安支支吾吾的说道。 “与什么啊,你怎么现在说话吞吞吐吐,”许纪坤呵斥道。 “这件事与夫人有关,”穆安拱手回道。 许纪坤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跟若兰有关系,怎么可能。” “将军我在边关外抓到一名鬼鬼祟祟的女子,她称自己是大夫人的恩人,她跟随二夫人一路发现要谋害将军,”穆安回道。 “大夫人?她人在哪呢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这来龙去脉,”许纪坤一听到有关安月的消息也就是许相思的母亲,他心中便还是会被牵动着。 穆安走出去过了一会带来了一女子,浑身衣着破破烂烂,披头散发看上去有些神智不清的模样。 “你是月儿的恩人?我怎么从未听月儿提起过,何时的事?”许纪坤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厉的看着她。 只见她缓缓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嘴角上扬扫了一眼身后的穆安,似乎在想要单独与许纪坤说话。 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对着穆安道:“你先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可是,将军她……,”穆安怕这个女人会伤害到许纪坤他有些担心。 “无碍在门外等着,”许纪坤在次吩咐道。 穆安来到门外悄声的安排了几名将士守在门外,以免许纪坤出现危险。 他看了一眼只好走出门外,女人见他离开便起身在屋内打量。 “你真是月儿的恩人?她已去世多年我从未在她生前时听过她有过恩人,”许纪坤迟疑的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大夫人是在一次出去逛庙会的时候在街上险些遇到贼人,是我出手救下了她,难道大夫人回来时将军没有注意到她的小腿上有划伤吗?”那女人慢慢靠近许纪坤。 许纪坤陷入回忆中,才想起那年相思生病,安月为了让相思早日恢复去了庙会祭拜菩萨,回来时确实看到她裙摆上有血迹,当时他还在与那秦若兰腻歪在一起,一想到心中有愧于她,不由得低下头叹气。 “怎么,将军想起来了?”那女子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问道。 “想起来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二夫人要谋害我,难不成你一直跟随我们?”许纪坤心中满是疑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亏你还是北周堂堂大将军,枕边人满是蛇蝎心肠你都不知道,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女人嘲笑一声道。 许纪坤瞥了一眼她,他的确不相信秦若兰会要他的命,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亏待她,甚至将大夫人的待遇都给了她,只要他能做到的都会满足她,他实在想不通。 “将军,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不相信,但是你想想你从去边关驻守,二夫人对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我不过是看在大夫人心善的面上来告诉你,至于你会不会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女人冷眸散发着一丝杀气一闪而过。 “我观察你们很久了,你大女儿成亲当日消失,你竟然不去找反而还依了二夫人,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做会不会让泉下有知的大夫人心寒,”女人像似有意一般提起许相思。 许纪坤一听许相思他的心咯噔一下,因为他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从那天过后他也在想许相思但是他也找了,没有她的消息。 “你自己想想吧,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二夫人现在已经要将你置于死地了,你要不要先除掉她?我可以帮你,这一切我都只是看在大夫人的面上,”女人看上去像好心一般提醒他,却又想借他的手除掉秦若兰。 许纪坤诧异的目光看向女人,似乎听到她的这番话有些奇怪,杀自己的妻子? “将军自己想想吧,如果想通了就来城外的三里坡找我,哦对还有一件事若是你遇到遭人陷害之事,也可以接受我的帮助,不过是要有条件的,”女人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许纪坤看着她的背影起身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女子停下脚步侧过头斜睨看了一眼冷淡道:“别问太多,我就是大夫人的救命恩人罢了,看在她的面上不过是想帮你一把,怎么做看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打开门离开,穆安听到声音看向她,只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这才走进屋内。 许纪坤皱着眉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弄的心烦意乱。 “将军,您没事吧?”穆安问道。 “我没事,这个女人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是月儿生前我从未听说她遇到过救命恩人啊,但是她却说出月儿有次受伤的事情,总感觉没那么简单,”许纪坤说道。 “那用不用我派人跟着她?” “不用,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表面看上去疯疯癫癫,但是她精明于算计,若是现在你派人跟着她,她定会知道,”许纪坤说道。 “先这样吧,她既然说了二夫人谋害我,那你就查查二夫人最近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包括我去边关那几日,切记不能走漏风声你带着一个可靠之人去,”许纪坤嘱咐穆安道。 “是,将军属下明白。” 许纪坤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远处。 林永之写了一封奏折派人送进了宫中,秦若兰这时从他的房内走了出来。 “永之,你在干什么那,”秦若兰扭动着腰肢来到他身边。 他笑着一把搂过她的腰将她揽在怀里贴在耳边轻轻说着:“想我的夫人啊,哈哈哈哈。” “讨厌,这里还有人呢,没个正形,”秦若兰看了看周围的侍女,故作羞涩的伸手捶了下他的胸膛。 “你们先下去,我与夫人有话要说,”林永之瞬间冷下脸看了一眼她们。 “是,大人。” 见侍女们离开后,林永之这才对着秦若兰说道:“给皇上写奏折,将许纪坤通敌叛国的证明一同给皇上看。” 秦若兰一惊怔住随即又搂住他的脖子问道:“通敌叛国?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株连九族的,你这不是要我跟他一同掉脑袋吗?你要害死我啊。” 林永之不慌不忙的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慌,若兰你提前跟他合离啊,这样一来你与他夫妻做不成,怎么还会连累你。” 秦若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道:“男你这已经都要交上去,我哪里有空去找他写合离书。” “我已经给你写好了,现在只需要他的名字就好,到时你在来我这当丞相夫人多好,我们一家三口便能永远在一起了,”林永之笑着说道。 秦若兰自然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这要合离她不能让许纪坤察觉到,但是这么久她内心深处还是担心着许纪坤,可是他却一心依旧想着那个女人她就生气,现在林永之要他死,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 “怎么你不忍心?还是不舍得他?”林永之像似看穿了秦若兰的心思,伸手勾住她的下颚板着脸问道。 第43章 计谋 秦若兰连忙解释清楚:“才不是呢,你怎么这么想我,他都这么对我了,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我怎么会不舍得。” “我看你的心里想的没那么简单吧,不过你要知道,这么多年你我之间可早已连为一体了,不可分割啊,若兰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自从你说青月是我的女儿,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那时候没能娶到你,看着你嫁给了他,我心里是多么难受,你能明白吗?”林永之肺腑之言让一旁的秦若兰听了心中再次被打动。 “我知道,永之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不好,当年选了他,”秦若兰自责的口吻让林永之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靠着他的胸膛。 “既然这样,那我就与他和离,到时我带着青月来让她认祖归宗,你这个爹一定要好好待她啊,”秦若兰说道。 “放心吧,只要你与他和离,我便将你们母女二人接回来,”林永之拍抚着她的后背道。 那神秘女子来到一处楼阁处,她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人半跪在地上行礼道:“阁主,我已经将一切都按您吩咐的告诉了他,但是他还有些不信。” 那黑衣人变了声音,也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见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张黑色面具显得异常诡异。 “不必在意那些,因为他已经开始对那女人起了疑心,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已经躺在了别人的怀里,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哈哈哈哈哈,”那黑衣人嘲讽的笑道。 “的确,自己的枕边人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恐怕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那女子也回道。 “时机还未成熟,如今朝中也有了我们的人,这个狗丞相太奸诈需要慢慢来,我让你找的女子你找到了吗?”那黑衣人淡淡问道。 就在这时一只翱翔在天空的苍鹰突然直冲下来,盘旋在他身边。 他伸出手接过它,只见苍鹰乖乖得落在他的手臂上。 “回阁主,我已找到,”说着她起身拍拍手,一名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面纱半遮面走了过来。 “奴家见过阁主,”那女子媚眼如丝的看向阁主,向他行礼道。 “你摘下面纱让本阁主看看,”那黑衣人对着她说道。 只见女子摘下面纱走上前站在阁主面前,阁主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便大笑不止。 “太像了,太像了,不知这个狗丞相见到会不会害怕呢?”黑衣人嘲讽的说道。 “阁主,那是将她作为歌姬送进丞相府吗?”那女子问道。 “再等等,许纪坤定会来找你的,等到那个时候再安排她进丞相府,一步步来不着急,”黑衣人抚摸着手臂上的苍鹰淡淡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男子问着那女子。 “奴家叫赤鸾,随时听候阁主差遣,”赤鸾面露微笑道。 “好,你先下去吧,” “是,阁主奴家先退下了,”女子说完转身离去。 “容烟,若是她不为我们所用不要留着,直接除掉,”黑衣男子对着不远处的容烟说道。 “是,阁主属下明白,”容烟恭敬回道。 “近日城中传起,前朝遗孤还活着的事?”阁主问道。 “的确有此事,而且北周四亲王也此事有了不满,”容烟回道。 “若是我们先找到这个遗孤,那天下岂不是握在了我的手中。” “容烟会助阁主夺得天下,不过阁主那靖南王需不需要盯着?”容烟问道。 “暂时不需要,他城府深日后总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我听闻他有位侧妃深得他宠爱,”阁主问道。 “回阁主的确有此事,但是那位侧妃近日已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派人去府上打听过,那位侧妃在王府上过的不是很好,又与靖南王和离了,”容烟抬起头看向阁主。 “呵,有意思,那你先去吧。” “是阁主。” 容烟离开后他喃喃道:“靖南王侧妃,想必是他的软肋吧,去吃肉去吧,”说着他手臂上的苍鹰飞走。 姜绾身体好些了,她想为沈逸青做些饭刚到后厨却被白桃制止。 “姑娘不可,您身体刚好怎么能下厨呢,奴婢来吧,”白桃上前一把挽住她的手臂。 “没事的,这几天躺的身体有些累,起来活动活动,殿下这几日也没好好吃过饭吧,”姜绾淡淡说道。 “殿下这几日确实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担心姑娘的身体,前日子御医来过说您中毒了,若是想要解毒需去月国与南凉之间找解药,殿下想要去。”白桃扶着姜绾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殿下在哪?”姜绾得知沈逸青所做的这一切,想要去找他说清楚。 “殿下在书房内呢,”白桃回道。 姜绾知道后起身向书房走去,她不希望他为自己做那么多,因为她的身份会让他为难的,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殿下,皇上那里派人来送口信来了,北周皇帝已经同意联姻之事了,想要邀请殿下去往北周会面,让您准备一番,”嘉礼拱手说道。 “果然还是来了,但我绝不会放弃姜绾的,我亲自去推了这联姻,”沈逸青坚定的眼神和决心让一旁的嘉礼感到十分惊讶。 他从未见过沈逸青会为了一女子如此坚决反抗皇上,当初他不想成家不过是想守住西周,但如今他不止想守住西周还有姜绾。 姜绾在门外听着这一切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对于陆长卿的感情无处安放,又遇到了沈逸青的心意。 她不小心向后退半步时踩到了地上的枯树叶,发出声响屋内得二人听到声音立马打开门。 嘉礼一打开门刚要质问时,发现是姜绾他连忙下意识行礼道:“姑娘,您怎么没好好休息。” 姜绾面露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沈逸青走了出来笑着走到她面前关心的问道:“好点了吗?天气凉了出来时怎么没披件衣服,”说着他将身上的披风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那深沉的眸底,隐藏着难以察觉得情愫,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还夹着难以言说的爱恋之意。 嘉礼识趣的退下向院外走去时碰到了白桃,他拦住她的去路说道:“别去了,殿下与姜姑娘在说话。” 白桃这才停下脚步,与嘉礼站在院外。 “殿下,不要去月国与南凉,那里旅途凶险,而且您还是西周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姜岩微微俯身行礼道。 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温柔道:“你我之间不必行礼,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直说了,姜绾你是我唯一想娶的人,之前我在父皇面前许下承诺此生不婚娶何时西周太平时在考虑成家,但是我没想到遇到了你。” “我知道你之前与那靖南王有过成亲,可是我不在意,我会等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没有人会约束你,过你想过的生活,”沈逸青看着她的目光温柔闪烁着爱意。 姜绾被触动心弦,她忽然有那一刻动容了,她后退一步又继续说道:“殿下,不要让西周百姓过的辛苦,若是能与北周和亲自然也能换来百姓们所盼望的和平盛世。” 沈逸青一听心中微微作痛,他沉思片刻抬起眼眸继续问道:“那你是希望我迎娶她了?达成你心中所期盼的和平?用我的一生。” 姜绾没有回应,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会伤害到他。 她想转身离开,沈逸青见到从后面抱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亲昵的说道:“别走好不好,留在我身边吧。” 姜绾喉间一硬,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在抬头时,她眼里酝酿出两团泪水。 她缓缓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背轻轻拍了拍道:“殿下,我是和离过的人,在您身边会让你为难。” “我不在意,你为什么老是考虑别人,你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一定要委屈自己才是对别人的好吗?”沈逸青心疼着姜绾。 他深知姜绾是为了他考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让他放弃自己。 “这些你不用在想了,你要每日开心待我为你寻来解药,好吗?”沈逸青环住她的手臂。 姜绾现在回应不了什么,她现在只想逃离。 “殿下,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说着挣脱开他的怀抱离开了。 沈逸青望着她的背影懊恼的扶额。 秦若兰回到府上只见厅堂内许纪坤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凶狠的看着她。 她心中隐隐不安装作淡定的走上前谄媚讨好道:“纪坤,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许纪坤没有回应她,反而将手中那份和离书扔在了她脚下。 秦若兰低头一看眼神中惊恐的又看向许纪坤。 “纪……纪坤,这是什么呀,”秦若兰装作不明白得问道。 “这是什么你不知道?我问你从我去边关那几日到现在你去哪了?”许纪坤眼神微眯,声音极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啊,这几日我一直去看望青月的,你也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尚书府上什么也不懂,而且那元景安对她也是不闻不问的,”秦若兰谎话连篇。 许纪坤一气之下冲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狠戾幽光盯着她恶狠狠道:“我在问你一遍,那封信是什么?我要你亲口说。” 秦若兰被他掐住脖子憋着脸通红,直拍他的手臂,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你快放开,我要喘不上气了。” “我真的想掐死你,我要不是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又看在你是青月娘的份上你早死了,”许纪坤咬牙切齿的说完松开了手。 秦若兰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捂住脖子处她眼中含泪又夹着恨意道:“好啊你竟然想要掐死我,许纪坤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忘过那个女人,她从外面领回来的许相思你都能接受,甚至还让她成为嫡长女,你又将我与青月放在了何处。” “我说过了,你不要在提她,你在府上过的比正房还要好,你为何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许纪坤怒拍桌子吼道。 “我凭什么不揪着,我为你成为二房又委曲求全,你想过没有,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别忘了你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秦若兰靠在梁柱上看着他。 “你那几日你根本没有去过尚书府,我已经问过青月了,你要么自己说要么待我查出来,你就不止想与我和离这么简单了,”许纪坤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真是恨的牙痒痒。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去哪了吗?我偏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在告诉青月,让她一夜间失去娘,她会不会恨你一辈子,”秦若兰露得意的笑容。 “好,你不说是吧,我自然会知道,这封和离书你不是想给我吗,那我顺了你的心意,刚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许纪坤起身离开。 秦若兰看到了和离书上他的名字,她心灰意冷冷哼一声。 “我想问问你,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有过对我的在意吗?还是也是因为你得不到她的人,拿我当了她的替代身影,”秦若兰抬头那双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许纪坤停下脚步侧过头无奈的样子说道:“若是拿你当影子,我也不必如此宠爱你,你应该知道的。” 秦若兰已经不在意这些了,既然和离了她就不会再回头的,许纪坤的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她捡起地上的和离书,她可以做丞相夫人了,她起身拿着这封信离开了府上。 “将军,二夫人走了,”穆安说道。 “嗯,由她去吧,既然她想要这一切,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放她离去吧,让府上的人都不要过问,也不要传到青月耳朵里,”许纪坤这时还在考虑着许青月。 “属下,明白。” “月儿啊,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么多年若是你还在一切会不会都很好,我愧对你愧对相思,对不起没有照顾好女儿,”许纪坤回忆起了安月。 第44章 再次见面 “公主,门外来了一位公公说是宫里来的,”侍女上前对着云心说道。 云心心中一惊她厌烦的情绪对着侍女发泄道:“你告诉他,我不会回去的,既然找到我了除非不让我嫁给西周太子我就回去。” 林公公在门外听到走上前行礼道:“公主,皇上有旨让您回宫。” 云心起身走到他面前态度不好的说道:“我说了,我不回去不回去。” 林公公见到只能无奈的凑近一点对着她说道:“公主,皇太后病重要您回去看看,莫要说出来太后病重之事。” 说完云心立马害怕,她不再说不回宫了,而是急忙的跑出靖南王府坐上马车想要立刻回到她母后身边。 沈凝霜看到云心匆忙的身影问着一旁的侍女:“公主这是?” 银锁回道:“回王妃,宫中的林公公来接公主回宫。” “呵,看来皇上知道她偷偷溜出宫的事情了,我也懒得送她了,回屋内最近几日我总觉得胃不舒服,还总想睡觉,”说着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内。 一路上云心惦记着自己的母后,到了宫门她直接跳下马车直奔后宫。 “公主,您慢点啊,”后面的宫女一直跟着跑。 “母后,母后,儿臣回来了,”云心跑到慈宁宫她哽咽着喊道。 皇上正好在看望容华太后,听到了殿外云心的声音,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起身向外走去,拦住了云心。 “你喊什么,母后在休息别吵,”允祁严肃说道。 “母后病了为什么皇兄不告诉我,”云心扶着他的肩膀伤心哭诉着。 “朕怎么告诉你?你自己偷偷溜出宫内,也不回宫你让朕难不成飞鸽传书给你吗?”允祁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妹妹也是无奈。 云心走上前跪在了床榻边握住容华太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说道:“母后,您看看儿臣啊,我也以后再不走了我乖乖的,母后你看看我啊。” 允祁叹气道:“你让母后睡会吧,你这么吵母后也不会醒啊。” 云心听后只好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床榻上的母后跟着允祁离开了。 来到宝清殿她跪在地上委屈成一个泪人,允祁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我知道,皇兄,”云心委屈巴巴的说道。 “你错哪了,”允祁问道。 “我错在不应该偷偷溜出宫内,”云心扣着手指垂着头。 “难道你不自我反省?贵为北周公主,为了自己的小性子,将你自己的皇兄与母后置之于哪里了,”允祁生气的看着她。 “可是皇兄,我虽为公主,但也有选择幸福的权利啊,那身为公主只能成为和亲的的工具吗?我只不过是想嫁给我自己喜欢的人罢了,”云心义正言辞的说着。 “放肆,朕已经跟你好好说话了,你还在跟朕如此无礼,看来真要将你关在你的宫殿内让你好好反省,”允祁怒拍桌子道。 “皇兄,别让我嫁给西周的太子行吗?算我求你了皇兄。”云心只能语气软了下来哀求允祁道。 “容朕想想吧,你先回寝殿内吧,”允祁安抚她道。 “好,那皇兄云心告退了,”说着她转身离去。 此时的允祁看着云心的背影眼眸毫无亲情可言。 “皇上,若是公主一直不愿去和亲怎么办,”林公公小心翼翼问着。 他抬起眼眸冷漠说道:“这是她身为公主的责任,母后那边怎么样?” “回皇上,太后娘娘那里还是昏迷中,虽然那王御医已经为太后娘娘解毒了,但还未醒来,”林公公回道。 “如若有人来看母后,就让侍女说母后身体抱恙不宜见人,毕竟朝中也有不少母后的亲信,这样一来少了母后在,朕也能舒展筋骨大展宏图,”允祁目光望向远处。 “娘娘,这是安胎药您喝下吧,”元夕端来一碗药。 如烟看了一眼接过仰头喝下冷漠的说道:“派人把那盒点心给皇后送去,顺便将这个荷包带给皇后,就说我腹中的孩子需要中宫之主的祝福,放在她殿内供奉的佛像下保佑。” “奴婢,明白,”元夕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孩子,原谅我,恐怕要让你受些委屈了,”如烟伸手摸了摸腹部。 “皇后娘娘,您昨日都没有用过膳了,您吃点吧,”宫女看着跪在佛坛面前的皇后。 皇后闭目跪在佛垫上,左手转着佛珠,右手轻轻敲着木鱼,没有说话,她为太后祈福平安。 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皇后娘娘,虞妃娘娘派侍女给您送来了一盒糕点,还有一个荷包。” 皇后这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双眸,淡淡开口道:“虞妃宫中的人?让她进来吧。” “是,娘娘。”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元夕行礼道。 皇后起身看向她缓缓走过去:“起来吧,虞妃怎么派你来本宫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虞妃娘娘让奴婢给皇后娘娘送来了一盒糕点,知道皇后近日吃素,特意吩咐奴婢的,还有一个荷包希望皇后娘娘能放在佛坛下。”元夕说道。 “什么意思?这个荷包为何放在佛坛下,”皇后不解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虞妃娘娘已有身孕,听闻在怀孕中佩戴佛祖庇佑的荷包,会在生皇子时免于疼痛,顺利生产,所以就来请求皇后娘娘为皇子祈福,皇后娘娘更是宫中之主有了您的祝福小皇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元夕面露喜色道。 皇后听到后苦笑一声:“本宫这个后宫之主还能称为后宫之主?” “放在这里吧,本宫自然会为虞妃腹中的皇子祈福,”皇后淡淡开口。 “多谢皇后娘娘,那奴婢先退下了。” “退下吧,”皇后看了一眼荷包眉眼间透着一股伤感,她恨自己为何没有身孕,皇上也不来她这里。 “娘娘,您贵为宫中之主竟然被一个区区虞妃如此欺压,根本没有将您放在眼中,她一个美人短短几月中就升到了妃位指定迷惑了皇上。”皇后身边的替皇后打抱不平。 “住口,绿衣你身为掌事宫女不得议论后宫嫔妃,还有就算有什么不对的也不需要从你嘴中说出,皇上宠爱虞妃也是自然的,”皇后说出这番话也是给自己说着,因为皇上之前是看在太后面上才来她宫中,现如今太后病重,皇上也有了虞妃,怎么会在意她呢。 “可是皇后娘娘,奴婢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您,她怀皇子有什么好得意,上您这来炫耀一番,”绿衣说道。 “好了,本宫的话你是不是不听了,在如此胡说八道本宫便罚你,”皇后训斥她后拿起桌子上的荷包走向佛坛将东西放在了香炉下面。 她跪在佛垫上双手合十看着佛像说道:“求佛祖保佑我北周皇嗣平安健康,保佑皇上头疾早日痊愈、一切平安。” “娘娘,荷包已送到皇后娘娘宫中,”元夕站在一旁。 “好,你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如烟伸手招呼她道。 元夕靠了过去,只见如烟贴在她耳边低语着。 “娘娘,这能行吗?会不会被人发现,”元夕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我已经打点好了,你要除掉他,不然他扛不住牢狱中的拷打将一切都招出来,”如烟淡淡说道。 “是,我这就去,”元夕向殿外走去。 “王爷,我们现在回靖南吧,刘太史也已经死了,又没有线索了,”徐霄郁闷的说道。 “不,还是有线索的,刘湛已经说了前朝遗孤还活着,”陆长卿冷冷说道。 “但是他会不会说的是假的啊,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哪遗孤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徐霄看着陆长卿。 “不会,这是他下的一步棋,当年前朝宫中活着出去的人不过也寥寥无几,有的已经被林永之灭门了,”陆长卿毫无感情说着。 “那王爷若是找到了这遗孤会不会留他一命?毕竟现在的天下早已换了,”徐霄问道。 陆长卿沉思片刻,开口道:“不会,任何人阻挡我脚步的都得死。” 徐霄看着陆长卿眼里也底闪现出一抹惊慌不安,他忽然笑了笑说:“看来王爷还是这副模样我能习惯,之前看王爷你对待姜侧妃时,我都怀疑我认识多年的好友,竟然也有另一面。” 陆长卿听到徐霄提起了姜绾,他垂下眼眸,眼眸中蕴含着难以捉摸的情感。 “本王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会改变的,”陆长卿别过头看向外面。 “好好,王爷说的都对,”徐霄心中自然明白陆长卿不愿提起这个伤心的事情。 他看着马车行驶到靖南城内要路过玉满楼时,他连忙招呼车夫道:“停下,我在这里下去。” “你去哪?”陆长卿见他要下马车问道。 “我……我从这买点点心带回府上,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徐霄说着下了马车。 陆长卿也没在挽留他,子韫说道:“王爷,我看徐大人应该是去看他那位心上人了。” “就他那点小心思,还是瞒过本王,幼稚,”陆长卿不屑的说道。 子韫胆怯的看了看陆长卿,欲言又止的样子被陆长卿看到,他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话想说?” “卑职……,” “你想说什么,说吧,”陆长卿说道。 “前日子接到密涵,姜姑娘受伤了身上的毒越来越严重,西周的太子殿下要为姜姑娘去找解药,”子韫害怕陆长卿生气。 “怎么受伤的?”陆长卿语气有些焦急的问道。 他心中还是担心姜绾虽然知道她在沈逸青的府上,但深知姜绾不会对他动心,也是派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为了替那府上的侍女挡了一下,不小心挨了一鞭,在那之前姜姑娘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子韫说道。 “她也不知道身体什么样了,还故作逞强,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解决,不用管她,已经跟我没关系了,”陆长卿生气她不会为自己考虑,就一味的去忍让。 “那用不用将那边的探子收回来?”子韫试探性的问道。 陆长卿一想到沈逸青一直对姜绾有着情意,他就一肚子火气,哪怕她与自己和离了,也不允许别人接近她。 “不用,就盯着他们吧,一有什么动静及时告诉我,尤其要盯紧那沈逸青,”陆长卿说到他目光瞬间冷了几分。 “是。” 我们终会再次见面的,陆长卿心中暗暗说道。 “王妃,王爷快到了,”银锁对着桌案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沈凝霜说道。 “啊,王爷快到了,快吩咐后厨把饭菜端上来,”沈凝霜赶紧起身去门外等着陆长卿。 “王妃,您可真一天不见王爷都惦记,”银锁取笑沈凝霜道。 “你这丫头竟敢拿我取笑,看我一会罚你,”沈凝霜脸颊露出羞涩的笑容说她。 “是是,奴婢错啦,也不知道是谁从昨天就开始王爷何时回来,”银锁替沈凝霜开心的说道。 “王妃,那是王爷的时候马车,奴婢看到了,”银锁伸手指向远处。 沈凝霜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到她面前。 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她想见的人,陆长卿站在下面冷漠的看着她。 “王爷,您回来了赶紧进屋吃饭吧,这一路上颠簸累了吧,”沈凝霜走下来挽住他的手臂亲昵的说道。 陆长卿低头看了一眼便也没有甩开,只是任由她挽着,当二人走到后厅满桌丰盛的菜肴映入眼帘。 “怎么这么多,”陆长卿微微皱着眉问道。 “王爷,这都是王妃怕您饿着吩咐后厨将您平日里爱吃的菜都做了一遍,”银锁在一旁开心的说道。 只见陆长卿脸色阴沉下来,沈凝霜见到连忙解释道:“王爷,是不是我做错了,不然我让人端下去吧。” “平日里,要节约银两,没必要做这么多,本王不吃了不太饿,王妃自己吃吧,”说完陆长卿转身离开。 沈凝霜眼底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强忍着泪水,她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终究被泪水淹没。 第45章 权谋 “王爷,为何又变成了这副模样,”沈凝霜不解的委屈道。 “王妃,王爷可能是因为累了吧,您不必放在心上,”银锁安慰她道。 “不,王爷自从那个女人走后他就变了,虽然表面上对我好不过也做做样子,但是就算如此我也很知足了,”沈凝霜又看向桌子上的饭菜。 “王爷,您真对王妃她会不会伤心啊,”子韫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发现你这个问题多像谁呢?但是跟某个人很像,好了你退下吧,”陆长卿不耐烦的表情看着他。 “是,那卑职退下了。”子韫说完转身离去。 陆长卿这时才从怀中将那个香囊拿出来,看着上面绣的歪歪扭扭的图案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 徐霄站在玉满楼门口许久,没有进去他怕打扰她,这时,一个店小二看到了他走上前问道:“公子,您怎么不进去,我们掌柜的在里面呢。” “我……我不进去了,这个你替我转交给你们的掌柜的,”徐霄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自己祖传的玉佩递给店小二。 “这么贵重的东西,公主怎么不亲自给掌柜的,”店小二问道。 “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想见到我吧,”徐霄失落的说道。 “掌柜的现在屋内休息呢,昨日她感染了风寒,”店小二说道。 “什么,我去看看,”说着他将店小二手里的玉佩拿走快速跑进了酒楼内直奔二楼她的屋内。 刚推开门只见她虚弱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咳嗽,她听见声音以为是店小二来给她送饭便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吩咐你不用给我送饭吗,出去别打扰我。” 只见脚步越来越近,她正要生气转过身时,却被徐霄一把从后抱住温柔的说道:“是我。” 鱼瑾欢听到熟悉的声音但是一想到昨日云心来的事情,她便推开了他怒斥道:“谁让你进来的,还抱着我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打出去。” “你感染风寒喝药了吗?”徐霄继续关心问道。 “不用你担心,还有希望徐公子以后不要再来玉满楼了,家中的未婚娘子还在等你,若是老往我这里跑会让人误会,”鱼瑾欢没有好语气的说道。 “未婚娘子?我没有啊,”徐霄诧异的目光看向她。 鱼瑾欢懒得与他说下去便要轰他走,她起身将他要推出去。 “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徐霄扶住门框。 “我不想听,”鱼瑾欢不想听他再说下去。 “为何你总是要远离我,”徐霄问道。 鱼瑾欢停下脚步抬起眼眸扫过一片冰冷她想说那些惨死的面孔她就悲愤交加。 “不为什么,你我之间本就不是一路人,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我们从此两清,不要有太多的纠缠,更何况徐公子在宫中身任重职,更不是我这种女子能配得上的,”鱼瑾欢淡淡说道。 “我们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你的身份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不要去想这些,如果你觉得我的身份是阻碍,那我便辞官,”徐霄转过身看着她说道。 “你不要在说了,出去给我出去,”鱼瑾欢懒得再听下去直接将他推了出去,还对着外面的店小二喊道。 “把他给我轰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他。”鱼瑾欢无力的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 徐霄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眼眸黯淡下来。 “掌柜的,那位公子已经走了,但是他给您留了一样东西,”店小二在门外说道。 过了许久,鱼瑾欢打开门看着他淡淡问道:“什么东西。” 只见店小二伸出手将那块玉佩递给鱼瑾欢,她接过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到了屋内。 元景安此时正回想当时在军营中那名刺客的话,他是皇上派来的,如今朝廷之中能与他为重的只有林永之,不如就与他联手借助他的手。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秦浩敲了敲门说道:“大人是我。” “进来。” “大人夫人有下落了,自从我们散出去的眼线在西周那里有了线索,而且这个人长得并不像夫人可是却又夫人,”秦浩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什么像又不是的,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元景安皱着眉头看着他。 “大人您看了这幅画像自然会明白,”说着秦浩将手中的画像打开摆放到元景安面前。 他猛地站起身看着桌案上得画像,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桌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眼眸里充满不可置信。 他吞咽几下,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着问他:“这是相思?不可能。” 画像上是姜绾,在那之前他们已经见过面了,但是二人却形同陌路人,苦苦寻找了这么久的心上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大人,一开始我看了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与夫人容貌都不一样,但她的确是夫人,我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秦浩回道。 “这事还有谁知道,一定要不要声张,既然相思还活着一切就好,但是她为什么不记得我了,而且她还是靖南王的侧妃?在这之前相思都遭遇了什么,”元景安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成了他人的侧妃,心中那种无力的恨涌上心头。 “没人知道了,现在听闻现在这个姜姑娘已经与靖南王和离了,而且还在西周的将军府上。” “那就好,我一定会将相思带回来,”元景安看着画像中的人他目光闪烁着温柔。 “姑娘喝药吧,”白桃端着药走了过来。 “又要喝啊,放这吧,”姜绾看了一眼药碗。 “殿下吩咐了,让您哪里都不要去他要出去两日,”白桃微微俯身小声说道。 “他要去哪,”姜绾知道他一定会为了自己身上的毒寻找解药。 “这……,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殿下吩咐让奴婢好好照顾姑娘,”白桃一脸无辜的看着姜绾。 “算了,不问你了,我自己去,”说着姜绾抬腿就向外走去。 沈逸青正在院内练剑,剑影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每一剑都快如闪电,它身形敏捷灵巧,动作快到极致,一招一式看似随意却又精妙至极。 姜绾看着沈逸青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好像并不陌生。 嘉礼注意到远处的姜绾,他立马走开让二人有独处的空间。 沈逸青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一个转身突然半跪在地他手捂着胸膛。 姜绾见到立马上前关心道:“没事吧,” 沈逸青抬起头看见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没事,不过是许久没有练剑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就是来看看,不我是路过,”姜绾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没事,路过也好,喝药了吗?”沈逸青缓缓起身问道。 姜绾看着他白色衣衬渗出鲜血,她连忙向屋内走去拿出金创药与纱布,一脸严肃的命令他:“坐下,快点。” 沈逸青乖乖的坐下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姜绾将他的衣服解开露出伤口的位置,只见伤口已经裂开。 “你不要为了我去冒险找解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能活多久就多久,本身就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留念的,”姜绾给他上药淡淡的说道。 沈逸青看着她的侧脸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明日我就走去为你寻解药,你在家中等我回来。” 姜绾给他上完药缠上纱布坐在了他旁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久违的露出一丝笑容说:“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过是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参与进任何权谋中,也不想过每天都活在算计中。” “你身为西周太子,你肩上的责任很重,你父皇希望你去迎娶北周公主也是为了西周的百姓,不要因为一时的私心而放弃了百姓们,得百姓之心便是得天下。”姜绾说完扭过头冲着他微微一笑。 “那你放弃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沈逸青问着她。 姜绾又抬头望向天空,她没有回答反而忧伤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我当初遇见你的时候,总觉得你像我许久未见的好友,不过你现在身边有我你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沈逸青深情的看着她侧脸说。 “我已经与父皇说了表达了我自己的想法,我一生中只会娶一人,那便是你,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哪怕……哪怕你要回北周。” 姜绾看到他眼眸中闪过的失落,她垂下眼眸说道:“我不会回去的。” “那你现在还爱慕他吗?”沈逸青依旧想知道她的想法。 姜绾愣住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了,不逗你了赶紧去休息吧,”沈逸青笑着说道。 他刚要起身离开,突然感觉到衣角被拽住,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姜绾看着他问道:“明日你要走的话能不能带着我。” “不行,你需要在府上静养,你身体受不了路途上的颠簸,”沈逸青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她的请求。 “我一定要去,”姜绾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沈逸青拗不过只好同意,姜绾这才松开手放他离去。 “殿下,你真带姜姑娘去吗?”嘉礼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同去吧,若是将她放在府上我也是不放心,”沈逸青回道。 姜绾刚要往自己的屋内走却被一个侍女拦住去路。 “姑娘,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姜绾想都没想跟着她一同向门外走去。 到门外只见有一辆马车,侍女对着姜绾道:“姑娘,皇上请您进宫,皇上还嘱咐您莫要与殿下说起,希望您能明白。” 姜绾看了一眼她边上了马车,只见马车向皇宫驶去。 待马车到达皇宫后,她缓缓从马车上下来,一名公公在城门外迎接她。 “您是姜姑娘吧,皇上让老奴带您入宫,请。”福公公微笑着在前面领路。姜绾跟着他向皇上的泰安殿走去。 “这是大殿了,您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福公公说完转身离去。 姜绾迟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头顶上的牌匾便走了进去。 只见大殿内黄色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还有那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 只见不远处的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正看着她。 姜绾上前行礼道:“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你就是青儿说的那名女子吧,朕今日一看你,与那容貌美艳的女子也无区别,不知怎么能将青儿迷的神魂颠倒,甚至敢反抗朕。”皇上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姜绾温婉的回道:“皇上说的是,民女从未想过让太子殿下因为我而反抗皇上,也没有用美色迷惑太子殿下。” “之前民女险些溺水是太子殿下救了我,所以只是心存感恩,并无他的想法,”姜绾微微低下头。 “真是伶牙俐齿,可真是会说,若只是因为他救了你一命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将军府,朕要青儿娶的是北周的公主,并非是已经被和离过的侧妃,属实有损皇室颜面,”皇上藐视的看着下面的姜绾。 姜绾听到这些话仿佛无数支箭刺穿她浑身,她也只能笑着面对。 “回皇上,和离并非我的过错,我也劝过太子殿下为了西周的百姓迎娶北周公主,民女没有想过高攀太子殿下,望皇上明鉴。”姜绾突然跪在地上。 “你是何居心朕早已看透,你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朕也不会相信你,朕奉劝你不要将青儿拖下水,他是西周的太子也是将军,他并非你的良人,”皇上狠狠斥责着姜绾。 “在皇上看来民女已经是迷惑太子殿下的女子了,那民女无话可说,”姜绾回道。 “在朕看来的确如此,只给你三日的时间离开将军府,若是让朕知道你还在他身边,到时候莫怪朕不给你留情面。” 姜绾强忍着泪水,双手在衣袖下紧紧攥拳,这些羞辱她只能默默承受。 第46章 心意已决 “殿下,不好了姜姑娘被皇上叫走了,”白桃急匆匆的跑到沈逸青的屋外说道。 “你说什么,被父皇叫走了?”沈逸青打开门诧异的问道。 “是,刚才奴婢刚要去伺候姑娘梳洗,发现屋内没人四下寻找,在门府在看守的侍卫说姑娘被宫里的人接走了,”白桃焦急的说道。 “来人备马去宫里,”沈逸青冷漠的说道。 “是,”嘉礼转身向外走去。 一路上沈逸青快马加鞭的只想赶紧赶到她身边。 “皇上民女会从太子殿下身边离开的,请皇上放心,”姜绾恭敬的说道。 “呵,放心你?朕可不放心北周遗弃的废妃,更何况你会不会是北周派来的细作也说不准,”皇帝看着姜绾心中一想到沈逸青因为她反抗自己的旨意怒气涌上心头。 “来人,将她拉出去罚跪,何时想明白朕为什么罚跪你,再起来。”皇上狠狠的瞪着她。 姜绾心中委屈却也无法为自己辩解:“不用,我自己可以,既然皇上想罚民女就不劳他人了。”姜绾起身自己向外走去。 她跪在泰安殿的中央,她跪在那里不为别的只是想平安的从这里离开,并不想惹是生非,这只会给沈逸青带来更多的困扰和麻烦。 玉石板砖的凉气直冲膝盖袭来,姜绾跪了一会就感觉到膝盖的疼痛,她皱着眉头强忍着。 “皇上,这姑娘能受得了长跪吗?夜里凉了奴才用不用?”福公公看着姜绾于心不忍的向皇上请求道。 “你再多说一句你也跟着跪去,看她有能忍,”皇上说完继续低头看奏折。 福公公看着在殿外跪着的姜绾满脸心疼的喃喃道:“哎,可怜的姑娘。” 姜绾跪在那里感觉到头晕目眩,身上开始打晃,十月入秋的天夜里显得格外的冷,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 沈逸青赶到宫门时只见守卫阻拦着:“太子殿下,皇上有旨,殿下未经皇上招见不得入宫。” “让开,”沈逸青手持长剑指着他们。 “太子殿下,皇上的旨意不得违抗,”侍卫们摆成一排阻挡在沈逸青的面前。 “你们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动手,”他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好,既然你们敢阻拦我那就别怪我了,”说着他脚下一轻,身子腾空跃起,手中的剑一挥在空气中形成了剑气,将地上的守卫一一放倒,手腕一转握住剑柄向右边的守卫腹部打去。 “她还没想明白是吗?”皇上头也没抬问着福公公。 “回皇上,姜姑娘还没有,皇上不如先让她回去吧,改日再罚她吧,这夜里凉了怕是她身体吃不消啊,”福公公替姜绾树清。 “放肆,朕什么时候还要让你教朕了,”皇上龙颜震怒,怒拍桌案道。 “奴才不敢,”福公公立马害怕的扑通跪在地上。 沈逸青刚走到宫内便看到跪在泰安殿外的姜绾,那瘦弱的身躯让他心疼的又生气。 他径直朝她走去,他来到她身边蹲下身想要扶起她,姜绾看到地上的身影扭头看去。 “不要扶我,皇上罚我的,我便受着。”姜绾说道。 “你快起来地上这么凉,”沈逸青关心的说道。 “一切都因我而起,没事的,”姜绾扭过头看着前方。 沈逸青走到大殿内对着皇上直接说道:“都是儿臣的意愿,并非她的过错,要罚就罚我好了,”说着他跪在了地上。 “从小你都未忤逆过朕,如今你为了一个被休过的女人跟朕作对?”皇上眼底有些失望的看着他。 “父皇,儿臣恳请您收回我与北周公主的和亲旨意,儿臣只想与姜绾过度余生,我曾为了西周的百姓立下誓言,今生不娶妻不生子,除非天下太平。”沈逸青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你觉得天下太平了吗?青儿啊你看看西周的百姓们,”皇上无力的摇头叹气道。 “父皇,我没有想现在娶妻,只是在这之前我不想与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儿臣已经想到如何应对北周了,”沈逸青回道。 “可是她心在你那吗?你这么一往情深她能接受吗?她可是与靖南王成过亲的,”皇上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说。 “我不在乎,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求父亲成全,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父皇,”沈逸青跪拜磕头。 “哎,你太像你母后了,脾气倔得很,不过这次需要你亲自去北周跟那北周皇上解除婚约。” “儿臣领旨,”沈逸青起身。 “不好了,外面得那位姑娘晕倒了,”一个侍女慌张跑了了进来低着头说道。 沈逸青立马转身跑向外面,只见姜绾晕倒在地上,他立马上前俯身将她抱在怀里焦急唤道:“绾儿,绾儿。” 皇上此时也走了出来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将她抱进朕的偏殿吧,福公公去叫薛林来。” “是,皇上。” 沈逸青将她横抱起走向偏殿,皇上在后面看着沈逸青对姜绾的感情,让他觉得或许这就是命吧。 薛林拎着药箱脚步加快的走到偏殿,见到皇上与沈逸青便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好了,赶紧来看看她,刚才在朕的宫殿外晕倒了,”皇上背着手严肃的看着床榻上的姜绾。 薛林上前拿脉枕给她把脉,他过了一会回过身作揖说道:“回皇上,太子殿下,这姑娘的身上的毒已经开始蔓延了,若不能及时找到解药恐怕要危在旦夕了,近日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晕倒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是,现在是不是只有去那两个地方找到解药才行,”沈逸青满脸心疼的看着姜绾。 “回殿下,是的但是微臣还是想劝殿下莫要去那边,路上太过危险,而且这种解药及少能被人找到,这姑娘……,”薛林有些惋惜的说道。 “不必劝我,我一定能找到,还有你现在一定要用时刻控制她体内的毒不再蔓延全身,等我找到解药,”沈逸青冷漠的看着他。 “你要去哪,”皇上反问道。 “父皇,绾儿身中剧毒,唯有月国与南凉之间生长的解药才能解除她身上的毒,”沈逸青回道。 “不可,那里两个国都是异域,路途上危险,朕不准你去,”皇上回绝了他。 “父皇,这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沈逸青说道。 “你真是糊涂,朕不管了你随意吧,”说完皇上生气离开。 沉寂的夜空乌云流动,月光被遮挡住,大殿都笼罩着一层暗色,沈逸青看着昏睡的姜绾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姜绾似乎察觉到缓缓睁开双眸看着他轻声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还给你这份恩情了。” “你说什么呢,还什么恩情,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喜欢你,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没遇到你之前我都觉得我不会娶妻生子,后来发现自己立的誓言也因为你打破了。”沈逸青一脸温柔的看着她说道。 “其实,我也想留下来但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忤逆了你父皇,毕竟他是你的亲人,也不想百姓们对你失望,只因为喜欢了一个女子而忘记了西周的百姓,”姜绾说道。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不了解你为什么事事都为别人着想,那你自己呢?”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没有那么重要,你是个合格的太子合格的将军,西周百姓们拥戴你,我希望若我不在了,就将我埋在霁枫花下。”姜绾说道。 “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沈逸青安抚她说道。 “我与你一同去,好吗?”姜绾冲他微微一笑。 “可是……路上我怕你身体不适,受不了颠簸,” “没事,我可以的,”姜绾看着他。 “好,赶紧休息吧,”沈逸青在一旁默默的守护着她说着。 “你派人将这封信放到我屋内,让许纪坤发现的事吗?”秦若兰站在林永之面前质问他道。 他抬起眼眸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喝茶。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了我,”秦若兰将那封信扔在了他的脚下怒吼道。 “怎么会害了你,我这么做不是保护了你吗?”林永之放下茶盏看向她。 “他看到这封信差点掐死我,而且他好像也知道我平日里都不在府上,”秦若兰看着他生气说道。 “那又如何,这不是顺了你的心意,我怕你狠不下心与他和离,我这才帮了你一把,再说若兰你当时可是下定决心了的,现如今你又埋怨我?”林永之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秦若兰像似被他看透心思一般没有说话,反而坐在了椅子上。 “我说对了?你也别忘了你与我是一条船上的,哪怕你给我生了女儿,但是只要成路上的绊脚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铲除,若是想荣华富贵那便乖乖的听话,”林永之威胁她道。 秦若兰这才看明白面前的男人,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本以为她想利用他慢慢接近皇室,看来她要重新考虑了。 “若兰,这么多年你还是有一点没变,那便是利用他人满足你的虚荣心,许纪坤这个傻子也没成想自己的枕边人已经背叛了他,”林永之得意的笑道。 “我没有利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我有错吗?”秦若兰说道。 “没错,不过你什么时候让青月认我,到时候我让坐上皇后的位置,到那时候我们一家人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林永之眼中尽是阴险。 “真的吗?能让青月坐上皇后的位置?”秦若兰一听心动了,脸色一便立马上前问道。 “当然,这就看你什么时候让她认祖归宗了,我这个爹一定能做得比他更好,”林永之一把搂过秦若兰将她抱在怀里。 “那是自然的,那个怂包也就是个笑话,永之一定要帮助我们的女人登上后位啊,看来我要让青月从尚书府回来了,”秦若兰难以掩盖喜悦心情。 “那个元景安区区一个军部尚书,也不知道青月为何能看上他,”林永之不屑的说道。 “那不还是因为那个许相思,她与元景安是青梅竹马,青月这丫头也是别人的总觉得是好的,非要嫁给他。” “许相思,原来她是元景安的青梅竹马啊,”林永之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啊,对了你有没有在调查过她还活着吗?可千万不能让她在活着。” “放心,我一直在派人盯着,只要她还活着我这边定会收到消息,”林永之说道。 “那好,夜深了明日先休息吧,”秦若兰娇羞的说道。 “好,我的娘子,”林永之将她横抱起走向床榻。 “将军,夫人去了丞相大人那里,我派人偷偷跟着了,”穆安回道。 许纪坤失望的看向外面,他喃喃细语道:“原来如此,若兰啊若兰我们夫妻一场只能到这了。” “那将军还用不用……。” “不用盯着了,随她去吧,就当我亏欠她的了,但是那个林永之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我们要提防他,”许纪坤说道。 “属下明白。” 此时,沈逸青正睡不着得在宫中溜达,嘉礼跟在后面。 “殿下,你还不困啊,我都困了,”嘉礼连打哈欠的说道。 “不行,在溜达一会我就能困了,”沈逸青说道。 “哎,殿下你真要为了姜姑娘去寻解药吗?”嘉礼问道。 沈逸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淡淡说道:“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殿下,你知道你自从遇见了姜姑娘你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在像以前了,”嘉礼看到沈逸青的变化不禁感慨道, “从前我只是觉得,父皇与母后的真挚的感情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她是敌国的公主,父皇是太子当时皇爷爷想要征服,母后的国家,却不成想母后亲自带兵出征,遇到了我父皇,这才有了如今的西周,只不过母后因为常年征战再加上生了我最终难产去世,”沈逸青抬起头看着那朦胧的月色。 第47章 初来乍到 “皇后娘娘与皇上的情意确实让人羡慕,不过殿下你这么做能打动姜姑娘吗?”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出发,绾儿要跟我一同前去,我不忍心让她跟着,这一路上太远又劳累,”沈逸青对着他说道。 “是,殿下。” 许青月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了家中,她将许相思还有可能活着的消息写了她母亲,却不成想秦若兰如今已不在府上,这封信落到了穆安的手中,他拿去要给许纪坤。 “将军,有封信好像是二小姐写给二夫人的,”穆安将信递给了许纪坤。 他接过拆开一看眼中充满惊恐,浑身都在发抖,他激动又害怕的放下信。 穆安看着面前的许纪坤如此模样不解的问道:“将军怎么了?” “相思……相思,可能还活着,”许纪坤语无伦次的说道。 “大小姐还活着,太好了,这是好事啊将军。” “可是这是青月写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当时她说过并不知道相思去了哪里,如今她又知道了,”许纪坤又多了许多疑问。 “或许是二小姐从哪里听到的。” “不会的,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元景安的身上,怎么会关注相思的下落,除非一开始她就知道相思去了哪里,这件事当时若兰也将我瞒在鼓里。”许纪坤突然心烦意乱的瘫坐在椅子上。 “将军,既然大小姐还活着那就一定有希望,不如现在派人去寻找二小姐的下落,”穆安说道。 “也好,打听到了的话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是,将军。” 一早,沈逸青就要出发,刚坐上马车却只见一个身影从宫门内走出来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你怎么来了,”沈逸青惊讶的看着面前披着斗篷的将绾。 “怎么想扔下我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昨天你还答应我,”姜绾说道。 “我是怕……” “我在你身边也能放心,不然你一个人只身前去那边,我怕皇上惦记,也能有个人照应,”姜绾故意说皇上担心,其实她也担心沈逸青一个人。 沈逸青一听心中窃喜嘴角微微上扬:“那好,一同去吧。” “师父,我这个药已经熬完了用不用给如烟姐姐送过去,”江柔儿将药包都整理好放在药箱中。 “你放着吧一会我过去正好给她诊脉,顺便给她,”珩青说道。 “知道了,师父,不过徒儿有个问题想问问师父,”江柔儿胆怯的看了一眼他。 “什么问题,”珩青并没有拒绝她。 “就是如烟姐姐对师父的心意,师父真的不清楚吗?有过心动吗?” 珩青没有说话江柔儿以为他生气了,便开始委屈的说道:“师父,我错了我不应该问您这种事情。” 他沉思许久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她说:“柔儿,为师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在这里,而是我要为了我心中的所想的大业在这里的,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今天我就当你不是有意的下次不要再说了,不然我真的会罚你。” “娘娘,王太医来了,”元汐从外走了进来行礼道。 “让他进来吧,”如烟淡淡说道。 珩青缓缓走了进来,他恭敬的向她行了礼便拿出脉枕走到她面前,如烟见到伸手放在了脉枕上。 过了许久,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掠过一丝复杂,犹豫半晌终于开了口。 “你有按时服安胎药吗?” 如烟眼眸躲闪开他的目光,垂下眼眸她心中自知瞒不过他,那安胎药她并没有按时喝下。 “没有,是我忘记了,”如烟抽回手淡淡说道。 “安胎药要每日按时服用,若是想顺利生下皇子,”珩青眼底骤沉,侧脸如湖面覆了层薄薄的寒冰,嗓音也透着一股凉意。 “是,大人,”如烟回道。 珩青起身将安胎药放在了桌子上,正要离开时却被如烟叫住。 “大人您在宫中一切还好吗?”如烟关心的问着。 “一切都好请虞妃娘娘放心,”说完珩青转身离去。 如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娘娘皇上派人传来口信,后天要去玉佛寺为太后娘娘与您腹中的皇子祈福,”元汐说道。 “知道了,皇后那边的荷包送来了吗?”如烟问道。 “回娘娘,这几日皇后娘娘一直在皇太后娘娘那里,没有回寝殿所以一直没能将荷包送回来。” “或许去完玉佛寺后也可以,没事让她陪着去吧,尽孝心,”如烟冷哼一声转过身。 “皇后娘娘,您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也没吃饭您去歇歇吧,奴婢在这守着太后娘娘,不然还没等太后娘娘醒来,您身体就垮了,”太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关心的对皇后说道。 皇后看了一眼无奈的说道:“母后如今这副模样,本宫于心不忍,太医那边怎么说的,母后何时能醒来?难不成一直昏睡过去不成?” “回娘娘,那新来的王太医说太后娘娘需要时日,”那侍女回道。 “我不休息了,你去端些水来本宫给母后擦拭着脸和手,”皇后吩咐侍女。 “是,奴婢这就去。” 此刻的靖南王府。 “王妃,您要去哪里啊,”翠竹问道。 “我去为王爷做顿饭,这一早我怕王爷又不吃,你去吩咐下人赶紧把菜洗好,”说着她刚要向后厨走去,却突然觉得眼前开始模糊。 她身体晃了晃,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翠竹反应过来立马扶住她。 “王妃您没事吧,赶紧坐下歇歇,”翠竹将她扶到屋内的椅子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眼前模糊,头晕还有些恶心,”说着她开始作呕。 翠竹见此景连忙起身,她惊喜的看着沈凝霜说道:“王妃,您的这个月事是不是没来?” 沈凝霜手连拍着胸口难受的摇摇头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翠竹。 “王妃,奴婢这就去找郎中来,”翠竹跑了出去。 沈凝霜开心的低头看着腹中,若是能怀有身孕王爷一定会对她好的,这样一来有了孩子王爷也会陪在她身边。 郎中被翠竹拉着一路小跑过来,郎中累的气喘吁吁。 “你赶紧给王妃诊脉快点的,”翠竹毫不客气的对着郎中说道。 “是是,”郎中连忙将脉枕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为沈凝霜诊脉。 郎中连忙退后两步恭敬的说道:“回王妃,您这是食欲不振,胃火火旺,导致您头晕,恶心,我给您开些方子您喝下调理几日便可好。” 沈凝霜一听心咯噔一下,她笑容渐渐消失,她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胡说,明明王妃是有了身孕,你在好好诊脉,你个庸医,”翠竹对着郎中便是破口大骂。 郎中一脸为难的说道:“姑娘,我虽不如宫中的御医们,但是有喜和没有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有身孕?”沈凝霜平静下来冷冷的说道。 郎中大惊连忙跪在地上说道:“王妃,这……这万万使不得啊,很是伤身体的。” “我问你有没有办法,有你就给我说,”沈凝霜恶狠狠的瞪着他。 “有是有,但是这个法子只能让胎儿在腹中待到三四个月后,自然流下来,不会顺利生下,”郎中害怕的低着头说道。 沈凝霜那双状若平静的眼睛下藏着的,是极端到疯癫的情绪,像是海面下深不可测的漩涡。 “好,那就这么办,这件事办成少不了你的好处,但是你要是将这件事透露出去一点,本王妃不止灭了你的一家,我说到做到。”沈凝霜看着他威胁道。 郎中见到沈凝霜威胁到自己的家人,只好妥协。 事后,郎中起身靠近沈凝霜在她耳边低语将此法子交代清楚,又在临走时给她开了几副方子。 “好,翠竹带他去领赏吧,”沈凝霜看着桌子上的方子,面容阴狠,眼眸暗光流转,衬着深邃的眉目,阴险妩媚。 翠竹回来问道:“王妃,这个法子伤身体就别这么做了,奴婢怕您受委屈。” “拥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也足够了,只要能得到王爷的宠爱,这些委屈不算什么,”沈凝霜淡漠的说道。 “可是王妃,现在王爷不来咱们这里,那怎么办,”翠竹说道。 “自从上次王爷与我圆房后也就一个月有余,王爷现在不会轻易来到这里,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这么办了,”说着沈凝霜招呼翠竹凑近。 她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起来,翠竹脸色一惊,诧异的表情看向沈凝霜。 “王妃这……这不可啊,”翠竹扑通跪在地上。 “有什么不可的,这个男人必须要壮硕而且要年轻,连续一个星期,找到之后将他安排在东园那里,听到没,”沈凝霜对着翠竹说道。 “王妃这若是被王爷发现怎么办,”翠竹小心翼翼问道。 “不会的,你照我说的办就可以了,”沈凝霜看着她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做,”翠竹只好照办。 沈凝霜知道陆长卿不会来她这里,只能是借用别的男人了来怀孕,现在自从圆房后已经一个月了不能拖到太晚。 “王爷,您不吃些饭吗?昨夜就没吃,”子韫问道。 春月端了一壶茶送到书房内,陆长卿抬起头看了眼便说道:“王妃让你来的?” “不是,是奴婢看到王爷一夜未睡,特意煮了些茶给王爷端来。”春月回道。 “那放这吧,我现在还不是很想喝,”陆长卿说道。 “子韫,现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陆长卿问道。 “回王爷,他们二人已经去往月国与南凉了,”子韫拱手回道。 “怎么去那了,”陆长卿有些诧异的问道。 “属下也不太清楚,眼线也是如此回复的,用不用派人跟着?”子韫问道。 陆长卿放下书看向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他回过头看着子韫说道:“有些东西我要你派人交给西周那位将军。”他从抽屉拿出一封信扔在桌子上。 子韫接过揣到怀中,陆长卿露出一副邪恶笑容,这封信就是那封和离书,他是为了让沈逸青能离开姜绾。 春月见到走出了书房内在外面等着子韫,她见到子韫出来,连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侧妃的下落。” 子韫看着她这副担心姜绾与她的感情超越了主仆关系。 “她现在在西周,”子韫不想看她如此焦急。 “什么,在西周为何姜侧妃去了那里,她过的好吗?吃的睡的怎么样,身边有人照顾她吗?”春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关心问道。 子韫看了一眼她的手,又微微一笑对着她说道:“放心吧,她很好。” 春月一听这才稍作放心,她松开他的手臂刚要转身离开,子韫却叫住了她。 “你为什么对姜侧妃如此上心?”子韫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她值得我如此上心,不像某些人,”春月说完便离开。 子韫听懂了她的话中话,只是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你怎么样,感觉难受的话我让马车停下歇歇再走,”沈逸青看着对面虚弱的姜绾。 她回过头笑着对沈逸青说道:“我没事,继续走吧。” “前面快到月国了,我们可以在那里稍作休息。” “这一路上看着这风景真美,”姜绾说道。 “听说月国有一条神仙湖,传闻只要那里许了愿都能实现,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沈逸青温柔看着她说道。 “好啊,”姜绾看着面前的沈逸青她也在逐渐向他靠近,对于陆长卿与她之间的感情让她有了一种错觉,或许本身相遇就是错的。 马车在月国城门停下,月国士兵拦住马车。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通关文书,”一名士兵问马夫。 这时,嘉礼从后面骑马上前说道:“我们家老爷与夫人是来月国看神仙湖的,我们是从西周来的,初来乍到。” “哦,西周来的,那通关文书有没有,如果没有不准进入,”士兵说道。 嘉礼从怀中拿出一册文书递给了那名士兵。 “把帘子掀起来我看看里面的人,”士兵看完文书后还想看马车内的二人。 第48章 药谷遇险(一) “哎我说你这通关文书都看了,还要看马车里面,你什么意思,”嘉礼跳下马正要与他争吵一番。 “好了,他想看就让他看吧,”只听马车内传来沈逸青的声音。 嘉礼这才让开道路让士兵过去,他缓缓走过去掀起帘子,便看见沈逸青搂着姜绾,给人的第一反应便是二人是刚成亲的夫妻。 “多有打扰了,”士兵只是多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姜绾便放下了帘子。 “我说你这真是有点死心眼啊,”嘉礼临上马时还不忘嘲讽一番那个士兵。 一行人进入了月国,这月国内是一番热闹景象,街市上身穿异域服饰的女子都长得格外漂亮。 “要不要下马车去看看,”沈逸青问道。 “也好,在马车上太过于招摇,”姜绾回道。 说着沈逸青走下马车在下面扶着姜绾,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将手递了过去。 街市的人看到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沈逸青牵起她的手,姜绾看着这一幕脑海中浮现出陆长卿与她也是在街上牵着手,她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街市上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吃和服饰,姜绾在一处小摊处停下脚步。 “怎么,喜欢这个吗?”说着沈逸青从腰间掏出来银子递给小贩。 “好嘞客官,姑娘看上哪件了我给您包抢,”小贩见姜绾的目光停留在那件淡绿色的衣服上。 他直接将衣服包起来,递给姜绾还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好福气,这位夫婿对您真好。” 姜绾脸颊一红刚要解释,沈逸青笑着说道:“谢谢,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必须得对我娘子好,而且是我的好福气才能娶到她。” 二人离开后姜绾去换了衣裳,沈逸青一旁等着时也买了月国男子的服饰。 “哎呦,真美啊,是啊是啊,头一回见到能与那帕夏公主一般美的女子,”听到人群中的喧闹声,沈逸青转过头看去。 只见姜绾在人群中被围观,沈逸青跑进人群中拉起她的手,她确实很美他也惊呆了。 沈逸青见这里人越来越多,便拉着她跑开了。 “怎么刚才那么多人,”沈逸青带着姜绾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刚换完衣服出来便被这些人围住了,好在你过来了,”姜绾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走吧,回客栈吧,嘉礼他们在那里等着我们。” 二人一同离去,这时,身后出现一个人看着他们。 “你们回来了老爷,怎么街市上热闹吗?”嘉礼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那要不你自己一会去看看,”沈逸青看了他一眼。 “算了算了,哎去太久您肯定不能让,”嘉礼故作惋惜的说道。 “好了,别嘴贫了正事要紧,你去打探打探九品灵芝、与白灵参果、水莲的下落。”沈逸青严肃的看着他说道。 “是,我这就去。”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看你刚才有些累了,”沈逸青看着姜绾说道。 “还好,没事的,”姜绾看着他回道。 “公主,城内来一群西周人,不知是何目的,”一名侍卫恭敬的半跪在地说道。 “哦?真有趣西周的人竟然来这里,你调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没有,”一女子躺在横榻上, 她身着一身红衣吊裙,腰系玛瑙玉带,足系银铃,金丝银线编成的臂钏,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身后。 她含笑注视着那侍卫,眉眼弯弯,带着难言的矜贵之气。 “回公主,已查明身份来者正是西周太子沈逸青。” 她缓缓起身一旁的侍女掀起纱帘,只见她赤脚走下来,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你确定你没查错?真是他?”海娜难以掩盖欣喜,嘴角露出笑容。 “属下没有查错,不过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女子。” “没事,你去想个办法将他给我带来,”海娜得意得笑着说道。 “是,属下明白。” “阿卓力,我们要见面了不知这么久你还记不记得我,”海娜目光望向远处淡淡道。 嘉礼打探着这三种药的下落,这时,他见路边一女子被一群男人围住,只听见柔弱的哭泣声。 “求求好心人帮帮我,给些银两让我将我的老父亲埋葬吧,奴家愿以身相许,”女子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但容貌却长的及其娇艳,让人心生怜爱。 嘉礼本想一走了之,却听见其中一人调戏道:“小娘子要不你先让我稀罕一夜,然后我再将你的老父亲葬了如何?哈哈哈哈哈。” 嘉礼立马上前斥责道:“对一个姑娘如此无礼,有愧于男儿。” 他挡在女子面看着那几名壮汉。 “呦,来个多管闲事的,我劝你少给这碍事,耽误了老子的好事要你好看,”壮汉凶狠的对着他说道。 “呵,我一个人也可以收拾了你们几个,”嘉礼冷漠的扫了一眼他们。 “好,老子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揍,”只见他退后,身后那三名壮汉上前,气势汹汹的逼近嘉礼。 嘉礼并没有拔剑,他深知自己若是伤了月国的百姓,必会引起两国之争,他握紧拳头,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过,猛烈的砸出,从上而下,直接对方要害。 他看准时机,抬腿横扫,犹如重鞭猛击,接连而出,直接对方的下半身,一击比一击有力,只见那壮汉满脸痛苦倒地哀嚎声一片。 只见最后一个壮汉见此情景害怕的往后退。 “怎么,刚才那副嘴脸呢,不是要教训我吗?”嘉礼缓步向他走去。 “别别别,公子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小的就是有眼无珠,这女人你喜欢就让给您了,”说罢转身就跑,地上三人见状忍着疼痛起身一同跑开了。 “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不如让小女子服侍公子一辈子吧。”尤娜说道。 “不可,姑娘我这有些银两虽不多,但也足够你葬父亲,到时你不必在如此,我不过是路过此处罢了,”嘉礼拒绝了尤娜的请求。 “公子,是嫌弃小女子吗?”尤娜并没有接过他的钱袋。 “我没有,只是我……,”嘉礼语气结巴起来。 “小女子明白了,公子有所顾虑,那也不再打扰公子了,”说着她要推着尸体的推车要走。 “等等,”嘉礼上前帮忙推着。 “不管怎么说先买个棺材将你父亲葬了,若是依旧放在马车上也不会让老人家安息的,”嘉礼淡淡说道。 尤娜看着他的脸,眼中多了几分情愫。 嘉礼将她父亲安葬好,便与她告别。 “就此别过吧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嘉礼轻声道。 “我已经无家可归,不能陪在公子身边吗?”尤娜凑上前。 “这……不合礼数,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城内吧,”说着他牵来自己的马让她坐在上面。 一路上二人没有在说话,到了城内嘉礼将她放下来自己便要骑马离开。 尤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安身,只好在与他相遇的地方等着。 嘉礼来到月国城外的一处小镇上,看着灯火通明路上还有不少百姓。 他下马拦住一位老者开口问道:“大娘,我想问一下离这里最近的药谷在哪里?” 老妇人斜睨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着说:“年轻人你要去药谷干什么?那里可是进去出不来的。” “我……我家夫人病了,需要一些极其罕见的药草,听闻月国有一处药谷,什么灵药都在这边。”嘉礼恭敬的态度说道。 “哈哈,那看来你没有找错,的确是有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药谷不是你想进就能出来的地方,你家夫人得了什么病?”老妇人接着问着。 “我……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中了很重很重的毒,没事您就告诉我吧,帮忙指个方向。” “好,不过见你与我颇为有缘,我送你个锦囊,关键时刻应该会救你们一命,好了去吧,”老妇人从袖中拿出一个紫色绣有独特花纹的锦囊递给了嘉礼。 当他接过仔细端详后,再回头已然看不到老妇人的身影。 “哎,这腿脚也太好使了,走的真快,”嘉礼顺着老妇人指的方向骑马前去。 只见来到一座山下,望眼欲穿的是云雾,在那若隐若现中仿佛看到了独特绽放的花草。 当他下马刚要上前时,地上突然冒出几朵人魔花,缓缓开花露出尖尖类似人的牙齿,向嘉礼咬去。 还好他反应及时挥剑斩断。 “这什么怪花,看来不能贸然行动了,要回去跟殿下禀报,”说着嘉礼上马向城内方向而去。 “你好些了吗?刚才是不是又难受了?”沈逸青关心的问道。 姜绾站在门口望着月光,回头看见他站在身后。 “没事,不必担心,”姜绾微微笑着。 沈逸青将手中的斗篷披在她的肩上。 “夜里凉,别伤了风寒,”沈逸青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了我又千里迢迢来到月国寻找药,”她目光亲和,像一池柔静的湖水。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健康快乐,希望你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要害怕背后没有人依靠,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他轻声说道。 他浅笑盈盈,眼眸澄净清澈,眼中也含着丝丝笑意,阳光仿佛是融进了他的眼中。 姜绾心底是似被一颗石头击起涟漪,有着不知所措。 “这是我来时无所事事,缝的香囊样貌有些丑陋,希望不要嫌弃,有助于你安眠的,见你这几天休息不好,”姜绾将香囊从怀中掏出递给他。 沈逸青难以掩盖的开心,他笑着接过:“我会好好珍惜的。” “我回来了,殿下,”嘉礼从楼梯上来。 二人纷纷回头看向他,沈逸青立目光瞬间转冷。 “你没长脑子啊,说了不要在外面叫我殿下,”沈逸青训斥道。 “啊,对对,属下错了,”嘉礼连忙认错。 “说吧,打探的怎么样了?”沈逸青问道。 “回老爷,已打探清楚这城外有个小镇,离那不远的地方有个药谷,里面有罕见的药材,应该会有我们需要的,”嘉礼说道。 “那好现在咱们就动身前往药谷,”沈逸青说着便要与嘉礼走。 “不行,我也要去,”姜绾拦在他面。 “夫人,那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别去了,”嘉礼劝说道。 “嘉礼说的是,你就安心在客栈等我们回来,”沈逸青安抚道。 “既然是因我而来的,那我也要去,不然就算你将药带回来我也不会吃的,我不能害你们为我受伤,更何况你还贵为太子,”姜绾心底的担心并没有说出来。 沈逸青听到后和嘉礼相互一视。 “好,但是你要一直在我身后。”沈逸青对着她说道。 “嗯嗯,放心吧。”姜绾跟着二人身后。 “只有两匹马了,怎么办,老爷。”嘉礼看着沈逸青问道。 姜绾看了一眼沈逸青有些羞涩,若是没有马了只能和他骑一匹。 “那不如你跟我骑一匹吧,”沈逸青看向姜绾问着她的意见。 “也好。”她点了点头。 三人骑上马向城外而去,刚到客栈外的月国侍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回去告诉帕夏公主了。 “公主,那三人向城外去了,会不会发现我们跟踪他们了。” “应该不会的,既然如此我也去看看,他们来这是有何目的,”帕夏起身向外走去。 三人来到药谷,只见刚才地上被嘉礼斩断的人魔花还在地上,那犹如人血一般鲜艳的的花流出的水也是红色显得格外怪异。 “殿下,姑娘小心这里有古怪,刚才我在这里险些被这花咬到,”嘉礼警惕的看着四周。 嘉礼跳下马,姜绾被沈逸青抱下来,她跟在他身后,沈逸青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短剑递给了她。 “小心跟在我身后。”沈逸青回过头看了一眼她。 姜绾接过心中一暖,随后紧跟其后。 嘉礼抽出剑将四周的杂草斩断,在前面探路,而地上有着许多会动的树木触手,似乎闻到了一些味道纷纷退下。 而他没注意的是腰间那枚锦囊开始散发着微弱的紫光。 第49章 药谷遇险(二) “这里怎么如此阴森,雾气越来越大,”嘉礼说道。 三人走到药谷山下深处发现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嘉礼拿出打火石点燃一个木棍。 这才看清周围,墙上的壁画有着掉落一大片从中生长出花朵。 “你们小心脚下,刚才我感觉到这与我们进来时的路不一样了,好像自己会移动,”沈逸青伸出手护住身后的姜绾。 “殿下,前面好像有光,可能是出口,”三人向前走去。 而嘉礼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前方,他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剑。 “怎么了,”沈逸青走近问道。 “殿下,这不是光,是一条蛇的……,眼睛,”嘉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沈逸青微微抬起头看向不远处,才发现那个如灯一般大的光,竟然是一条黑蛇的眼睛,这黑蛇有三四尺宽,它中间缠绕的正是九品灵芝。 周围散发着强烈的色彩,嘉礼想要上前却被沈逸青拦住。 “不可贸然上前,这蛇太大了,想想别的办法,先退出去,”三人缓缓向后撤退,只见那条蛇紧盯着他们。 它弓起身子像是要准备攻击他们,它吐着红色信子,用身子挡住灵芝。 “向后跑,快,”沈逸青说完三人转身就向外跑。 那条蛇突然也冲了出去,来到空旷的地方,黑蛇拖着有些笨重的身子从洞口钻出来。 三人这才看清它有多大,而且身上的鳞片还带着几朵人魔花。 “殿下,这蛇怎么这么丑,”嘉礼还不忘了吐槽它。 那蛇仿佛有灵性一般听懂了嘉礼的话,但并没有攻击他,反而将目光瞄准沈逸青与姜绾的身上。 沈逸青伸出手护在姜绾面前,侧过脸对着她说道:“一会向你身后的大树后面跑,不要回头,知道吗。” 姜绾握住了他手臂道:“知道了,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沈逸青淡然一笑。 黑蛇俯下身子冲向沈逸青,他对着姜绾说道:“快跑。” 姜绾扭头向那棵大树后面跑去,沈逸青拦住它的去路,挥剑打中了它的嘴。 黑蛇被他这一举动激怒,继续俯身冲向他,嘉礼见到将手中的火把冲它扔去,只见火把扔在它身上毫无伤害。 “殿下,你没事吧,”嘉礼站在沈逸青身边。 “我没事,这个蛇鳞片坚如铁,刚才未伤到它分毫,”沈逸青回头看了一眼姜绾,只见她躲在大树后面。 他这才放下心,对着一旁的嘉礼说道:“打蛇打七寸。” “是,殿下。” 二人脚下一轻腾空而起,二人挥剑向它的七寸打去,只见那蛇伸出蛇尾打向沈逸青被他一个躲闪而避开,那蛇尾打中地上的石头,立马分裂成碎石。 若被这黑蛇打中定不能活下,沈逸青再次绕到它身后,跳在了它的背上想要找到它的弱点。 嘉礼腰间的香囊掉落在地,黑蛇见到立马冲向嘉礼,正在背上的沈逸青被它晃动的险些掉下去。 他用剑使劲刺向它后背,便看到它背上有一处黑色毛发,用手一摸是个没有鳞片的位置。 只见他用剑刺进了它的后背,那蛇立马疼的死去活来,仰起脖子嘶吼着。 姜绾见到黑蛇背上的沈逸青,她担心的顾不上别的,向他跑去。 嘉礼也用剑摸索到一处没有鳞片的位置,他轻功一跃将腰间的短剑狠狠刺进了它的腹中。 黑蛇痛苦不已,它开始失控的四处乱撞,在这时候它的尾巴横扫着周围。 姜绾刚过来险些被那些碎石砸到,沈逸青见到立马飞下来,为她挡住。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那里躲着吗?”沈逸青问道。 “我刚才看到你差点被甩下来,害怕你……,”没等她说完黑蛇冲了过来,嘉礼也飞过来帮忙,在这时地下的紫色锦囊被嘉礼踩了一脚,袋中的绳子松开从里面散落出一堆黑色的小药丸。 就在黑蛇失控暴怒的时候,草丛中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有一阵异动,三人站在那里看到一群红毛的白鼠与白色的蛇群涌了出来。 冲着那黑蛇就咬去,它见这一群冲它而来,惊恐的想要往后退,却奈何自己身子动不了,被这一群蛇鼠撕咬。 沈逸青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姜绾的眼睛,这血腥场面让嘉礼看的胃中不适。 沈逸青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这一幕确实挺诡异。 没过一会那条黑蛇变成一副白骨架,刚刚赶来的帕夏公主,先是看到了那血腥场面,后是看到了沈逸青对姜绾柔情的一面。 嘉礼诧异的看着地上的紫色锦囊,当蛇鼠吃完那条黑蛇之后,便快速钻进了草丛中消失了。 “怎么样,年轻人我说得没错吧,这锦囊保你们一命,不过作为回报,我要洞中的九品灵芝。”周围传出那个老妇人的声音却没有看到人。 嘉礼这才反应过来,他浑身是血的对着周围喊道:“你利用我们。” “哈哈哈哈,没错,你刚反应过来,有些迟钝了,”老妇人的嘲讽让嘉礼暴躁。 “不知前辈是何人,我不过是想要用洞中的灵芝救我的夫人,还望前辈能让给我们。”沈逸青冷眸扫视着周围。 “小子,若不是我出手救你们,你们早就成为那个黑石的腹中餐了,废话不多说赶紧把洞中的灵芝给我取出来,不然你们今天休想离开这药谷。”老妇人不耐烦的说道。 “恕晚辈不能拱手相让,”说着沈逸青身子一轻飞向了洞中。 姜绾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心,嘉礼站到她一旁警惕的巡视着周围。 “您老早就料到我会来小镇上,所以您是故意给我指路,用我们的手替你除掉这条黑蛇,这个紫色的锦囊也不止是关键时刻救命的,也是你跟踪我们的,”嘉礼拿着一颗药丸闻了闻又扔在了地上。 “小子,刚才我以为你愚钝,现在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的,虽然不多吧,但老身也并非想要你们的性命。” 沈逸青手拿一朵紫色九品灵芝出来,一个树藤突然飞了过来,冲着他手中的灵芝而去。 好在沈逸青一个侧身,身子轻盈一纵,躲开了树藤的攻击。 帕夏见沈逸青有危险她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从腰间掏出一袋白色的药粉撒向空中。 只见那些树藤像害怕一般立马退去,沈逸青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她。 姜绾见到有些不解的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你是……,你是帕夏公主?”老妇人的声音显得格外惊讶。 “是我,纳娑婆你出来吧,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帕夏稳稳落地看着周围。 只见一抹身影从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满头银霜,一双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她拄着一根细细的拐杖,似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上面。 “老身见过尊贵的帕夏公主,”纳娑婆恭敬的将手放在胸口行礼道。 “无需多礼,纳娑婆,许久未见你竟然在药谷?”帕夏问道。 “回公主,老身服侍过王后,到她归天,宫中就不再需要我了,”纳娑婆说道。 “怎么会那,与我一同走吧,”帕夏走向她亲切的说道。 “老身要守着这药谷,既然这三位是您的朋友,这灵芝就送给他们了,”纳娑婆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三人。 “我母后去世之时,是您一直在身边守护的,如今母后归天您自然要有安身的地方。”帕夏上前握住她的手。 “公主,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婀温王后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去吧您知道怎么出去的,”纳娑婆对着她温柔一笑。 帕夏只好恋恋不舍的频频回头看她,沈逸青牵着姜绾的手就往外走,嘉礼跟在身后。 一路上帕夏都看着他们二人,心中自然燃起一股怒火。 “阿卓力,你不记得我了嘛?”帕夏对着沈逸青问道。 他先是一愣,后继续抬起头看向前方没有回应。 “阿卓力,你明明小时候来过这里还教我射箭骑马的,你忘了吗?”帕夏骑着马拦住他的去路。 “公主,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能不能先让我回到客栈,我夫人需要吃下这朵灵芝,等到客栈我都可以回你的问题,”沈逸青清冷的声音让她不禁的感到伤心。 姜绾坐在马上听着二人的对话,她显得无比尴尬,又被帕夏盯着看,她不得已将头侧过去。 “没事的,我们回到客栈将灵芝服下,一切过后再说,”沈逸青将她环在怀中驾马离开。 到了客栈嘉礼看到一直在等着他的苏美尔。 沈逸青与姜绾和帕夏进入客栈后,他出来走向苏美尔。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自己找个安身去处吗?”嘉礼看着蜷缩一团的她。 “是你,你回来了,”苏美尔听到是他的声音开心的抬起头。 “我只能在这里等着你,我父亲死后房子也被叔叔抢走了,我不知道我还有哪里可去了,”苏美尔眼中含泪的垂下眼眸。 “算了,你先跟我来吧,但是等我走了以后你不能再跟着我了,我不是月国人,”嘉礼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我愿意跟着你,去哪里都好,”苏美尔盯着他。 “你这姑娘怎么……,哎算了你跟我来,”嘉礼将她带到客栈内给她安排了一处房间。 正当他要离开时,苏美尔却握住了他的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说道:“你受伤了,被药谷中的黑石咬伤了,必须及时上药,不然时间久了伤口会溃疡,重则导致全身烂掉而死。” “你怎么知道药谷,和黑石的?”嘉礼脸上露出困惑之色。 “月国人都知道,因为你的伤口已经开始黑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找药,”说着苏美尔跑开。 嘉礼感觉到身体不适,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他晃晃悠悠的抚着桌子,突然倒地。 等苏美尔回来只见他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她连忙将一碗鸡血给他喂下,又在他的伤口上用刀将烂肉割掉,敷上药草。 沈逸青刚想找嘉礼,却没看到他的身影,等他下来寻找发现一楼房间内正躺着他的身影。 他推门而入,只见苏美尔正在忙碌的为他擦汗处理伤口。 “你是?”沈逸青问道。 苏美尔惊慌的转过身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后的嘉礼。 “我是这位公子从街市上救下来的,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为他处理伤口照顾他,我没有恶意,”苏美尔连忙解释道。 沈逸青看着嘉礼胳膊上得伤口包扎的很好,他也只好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他回过头对着苏美尔说道:“有劳姑娘帮忙照顾我的这位兄弟,多谢。” “没……,没事,”苏美尔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回到楼上姜绾看着沈逸青一个人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嘉礼呢?”姜绾接过药碗问道。 “啊,我让他出去办点事晚点回来,你先把药喝了,我出去一趟,”沈逸青对着她微微一笑。 “好,你去吧,”姜绾看着手中的药碗仰头喝下。 “阿卓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帕夏在院内看着他问道。 “我自然记得帕夏公主,不过这几日来到月国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不然你也不会跟到药谷,若是你在药谷遇险,我无法跟阿帕图王交代,”沈逸青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可是小时候我们很好不是吗?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小时候你还教我射箭骑马呢,”帕夏一脸傲娇的看着他。 “那已经是过去了,如今我们身份都不一样了,”沈逸青说道。 “怎么不一样了,难道说你喜欢那个病怏怏的女人吗?”帕夏说完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刚想要道歉。 “我……我不是,”帕夏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沈逸青没有回应而是看了一眼二楼她得房间方向。 “公主,我来到月国是为了寻找九品灵芝,与白灵参果、水莲的下落,我要给我的夫人治病,如若您有不开心的请往我身上撒气,不要迁怒于她。”沈逸青维护着姜绾。 姜绾打开这门听到了这一切,她心里对他貌似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哼,剩下两种我知道在哪,但是我不喜欢你和她在一起,要是在一起我就不告诉两种药的下落,”帕夏耍起小性子。 沈逸青眼眸黯淡的看着她。 第50章 朝中发生变故 “王爷,近日朝中大臣们都在议论纷纷,皇太后为何迟迟以病为由不见任何人,”子韫看着远处静静喝茶的陆长卿。 “此事只有一人知真相,那便是皇上,”陆长卿幽幽说道。 “王爷那要不要卑职?”子韫恭敬问道。 “不必,如今还不可轻举妄动。” “是,王爷。” “本王是不是变了?”他抬起眼眸看向子韫。 子韫对上他的目光,一想到自从姜绾离开王府之后,王爷就变得越来越冷漠。 他没敢说出来,而是回道:“王爷,没变。” 他低眉苦笑了起来,看向子韫幽幽说道:“自从她离开后,一听到她和那个人的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就会失控会暴怒。” “王爷,为何当时让侧妃……,”子韫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改口。 “卑职说错话了,”子韫。 陆长卿没有怪罪他反而淡淡说道:“她想离开,是她的选择。” “她的屋子要每日派人打扫,不要落一点灰尘,任何东西都不要动,”陆长卿说完背过手,攥拳的左手松开握在手中的是她绣的香囊。 “是。”子韫会意后离开。 此时,宫中仿佛被阴霾笼罩,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脸阴冷的看着桌案上的奏折。 “太放肆了,这月国竟然抗旨不上贡,看来这周边国家认为我北周败给了西周,想要自己称王啊,”允祁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阴狠。 “皇上,您别因为这月国动怒,再伤了龙体,”林公公端着茶放在了皇上面前。 “朕岂能不动怒,往年周边国家都会以北周为主纷纷上贡,而如今在他们看来西周是胜者,朕决不允许此事发生,叫靖南王进宫,”允祁端起面前的茶盏淡淡道。 “皇后娘娘,近日去了太后娘娘那里,奴才照您的吩咐让人拦住,但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去的,如今在不让娘娘会不会起疑心?”林公公担忧的问道。 “现在母后的一切都由朕决定,有谁敢有异心?母后这么一直昏睡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母后那里的下人都已经换了吗?”允祁问着。 “回皇上,奴才已经将人全部换了,请皇上放心。” “好,虞妃那里一定要将补品拿最好的,也让王太医每日去给与虞妃把脉不得有误,”允祁关心的说道。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吩咐。” “咳咳咳,”皇后赵若芙用手轻轻捂住嘴咳嗽。 一旁的绿衣倒一杯水递了过去,皇后接过伸出手一看手心赫然有一片血迹。 “皇后,您……您吐血了,”绿衣惊慌失色道。 显然,皇后也惊愕住了,她连忙用手帕擦拭掉,淡然的对着她说:“不要大惊小怪,本宫没事,不许将今天这件事告诉皇上,你去将明御医找来。” 绿衣心疼自己的主子,皇后不让她声张,她便照做转身离开去了太医院。 赵若芙看向佛龛苦笑着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让我变成这副模样。” 绿衣来到太医院发现虞妃身边的元夕也在,她来到明寒面前。 “明太医,皇后娘娘召见你,”绿衣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娘娘宫里,待我拿上药箱,”说罢明太医匆匆忙忙从桌子上拿上药箱要与绿衣 第51章 朝中发生变故(二) 一起走时,元夕拦住二人的去路。 “明太医,王大人让我找你来取虞妃娘娘的安胎药,”元夕将安胎药三个字故意高声的说道。 像是嘲讽皇后不能生育,绿衣本不想与她一般见识,皇后交代她不要在这个时候与后宫之人有吵闹。 “等等,皇后娘娘要召见明太医,你为何拦住去路,怎么安胎药必须要明太医亲自交到你手中吗?”绿衣冷冷道。 元夕笑着说道:“呦,是绿衣姐姐,刚才没有看到你,我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呢,恕妹妹眼拙了。”元夕冷嘲热讽一番。 “你不要以为自己主子得宠就以为自己比别人高一截,都是宫女,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是娘娘们的脸面,”绿衣自然不会让她羞辱皇后,将话怼了回去。 明太医见到连忙吩咐一旁的药童:“你去把虞妃娘娘的安胎药拿给元夕姑娘。” “是,师傅。” “元夕姑娘,虞妃娘娘的药一天三遍,喝完再来这里取。”明太医说完便和绿衣离开了。 元夕从药童手里拿过药缓缓转过身看着二人的背影。 绿衣与明寒来到福宁宫,只见赵若芙正站在窗前看着天空,明寒看着她的模样不禁想起年少时她也是站在窗前问他:“你说天上的鸟为什么不在地上安家?” “鸟儿爱自由,喜欢舒适的环境,所以在树上能躲避天敌,”明寒回忆起二人年少时的模样。 “你来了,坐吧,”赵若芙看到明寒她微微一笑,风轻轻拂过她的身边。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明寒半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吧,今日叫你来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赵若芙缓缓落座,伸出手示意他也一同坐下。 明寒坐下二人面对面,他们本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下婚约,明寒的父亲是靖南最大的粮商,因被贼人诬陷粮中掺假又被人毁了自家的粮仓,就此家道中落后,因旧疾复发过世,二人婚约就此作罢,赵若芙是被父母逼迫进入宫中选秀,因家中世代为盐商,特此被先纳入后宫成为皇后。 二人分别十年,再见面已成过去。 明寒进入太医院自然也是有着私心,便是能远远观望着她,他心中明白如今的二人的身份是有着天壤之别,他不可逾越更不能让皇上知道二人之间有过婚约,不然赵若芙一定会遭皇上怀疑的。 “皇后娘娘,您是哪里不适吗?绿衣姑娘去太医院叫我时焦急万分,”明寒从药箱中拿出脉枕。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二人,我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你只负责听着不必回我,”赵若芙说道。 “自从我上次小产滑胎后,我身体便再也好不起来,但是我是很想给皇上诞下皇子,这宫里没有谁能比你让我更信任,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开一些能怀上皇子的药,”赵若芙恳求的药气对着他说道。 “不可,娘娘,微臣不会调理这副药的,”明寒立马拒绝。他态度强硬的回答道。 “算我求你了,我不能失去皇上,更不能……,没有孩子,”赵若芙微红着眼眶看着他。 明寒的心底像似乎动容了,他不忍心看着她这副模样,但也不忍心她为了想要一个孩子如此痛苦。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要按我说的服用,不然孩子到第七个月会保不住,在此期间你要留住皇上,不要让皇上发现端倪,”明寒嘱咐着她。 赵若芙感动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明寒,谢谢你,在这后位上我也别无他法了,希望你能明白。” 明寒看了一眼她的手轻轻抽开拉开一段距离行礼道:“娘娘,言重了,微臣只是希望娘娘保重凤体,更何况微臣是臣子。” 赵若芙回过神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明寒,发现二人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与明寒有过多交集。 “好,你也保重,”赵若芙还想在问一句,突然发现自己又失神想起以前,那时年少时口无遮拦可以随意谈话。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是吧明太医,”赵若芙淡淡说了一句便回身向床榻走去。 明寒只是行礼道:“微臣告退,药我会交给绿衣姑娘的。”说完他转身离去。 绿衣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赵若芙失落的背影,她满脸心疼。 “今日若是有人问起明太医来这所为何事,你就说我感染了风寒让他来把脉,”她交代绿衣说道。 “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绿衣回应着。 漪澜殿内如烟正喝着安胎药,手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听着一旁的元夕讲起她在太医院看到绿衣与明寒的事。 “照你这么说,皇后娘娘是与这个明太医熟悉?竟然直接叫明太医去宫里,”如烟淡淡说道。 “回娘娘,奴婢看着绿衣与明寒一同走的,看起来绿衣也与明太医颇为熟悉。”元夕接过如烟喝完的药碗。 “有意思,我们贤惠的皇后娘娘竟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说着如烟伸出手示意元夕靠近,如烟对着她耳语起来。 元夕边听边点头,随后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再过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变了,”如烟冷漠的看着远处。 绿衣跟着明寒来到太医院,只见明寒低着头在自己的药房内翻找着药材。 绿衣看着他的背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起来。 “绿衣,皇后娘娘这些年过的可好?”明寒突然问起。 绿衣先是一愣又淡然的回道:“娘娘过的可好又不可好,这些年娘娘在后宫过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过的好是因为有太后娘娘在,少了几分困扰。” “那是你一直在旁伺候皇后娘娘吗?”明寒依旧没有转过身在桌子上碾压药。 “是,我从府上跟随娘娘来到宫里的,我知道明太医,”绿衣的话让明寒一愣。 “望姑娘好好伺候皇后娘娘,”明寒不温不火的说道。 “我自己会对皇后娘娘好的,也希望太医您早日放下心中的结。” 明寒没有回应只是碾碎药包起来,一共三包他拿起来到绿衣面前递给了她。 绿衣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接过转身离开。 明寒眼中多了几分落寞,如果自己没有家道中落是不是他们还可以在一起,是不是站在她身边的就是自己,他伸出被她握过的右手看着,仿佛想要留住那一丝丝的温暖。 这一幕,被躲在不远处的元夕看入眼中,她嘴角微微上扬便消失在角落里。 “皇后娘娘,药拿回来,我去给您熬药,”绿衣来到赵若芙面前说道。 “也好,晚一点本宫去看看允熙,皇上应该会去那里,你在吩咐御厨备好皇上爱吃的菜,”她吩咐着。 “是娘娘,”绿衣转身离开。 待绿衣走后,赵若芙又轻咳了起来,她连忙用手帕捂住,使劲捂住不让自己咳出声。 她从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无数颗小黑药丸,这是吊着她精气神的,连绿衣都不知道。她拿出两颗囫囵咽下。 “皇上,您今夜去哪个宫里,”林公公在一旁问道。 允祁皱着眉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允熙毕竟自从他好点就没再去过。 “去允熙那里吧,好久没看到他了,你派人去跟虞妃说朕今晚陪着允熙,明日在过去,在让人多给虞妃做些她爱吃的,”允祁吩咐道。 “是,皇上奴才这就派人去办。” 庆阳宫内,允熙坐在床榻上看着书,赵若芙走了进来便看到允熙在用功读书。 “允熙,在看书呀,感觉好点了吗?”她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榻边上。 允熙见到皇后过来,便要下地行礼时被赵若芙拦住。 “允熙,不必行礼,你好好养病,”赵若芙对着他温柔说道。 “儿臣给皇额娘行礼,儿臣不知道皇额娘会来,便在床榻上看书了,”允熙虽不过是六七岁,却也极其懂事。 “没事的,本宫不会怪罪你的,晚上吃饭了吗?”赵若芙关心的问道。 “吃过了,是绿衣姐姐早早给我拿来了饭菜,不过皇额娘父皇没有与您一同前来看我吗?”允熙稚嫩软糯的声音问道。 绿衣站在一旁笑着看了一眼允熙,赵若芙看了一眼绿衣便回过头揉了揉允熙的脑袋说:“你父皇忙于朝事,要晚点才能来看允熙。” “儿臣明白了,”允熙放下书伸出手握住了赵若芙的手。 “皇额娘,您的手怎么这么凉,儿臣给你暖手,”说着他将赵若芙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赵若芙心中被允熙这一举动深深的触动。 “皇额娘,我怕黑以后能不能您陪着我,”允熙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正当她要回道,门外响起了林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赵若芙和允熙立马下地去门口迎接,允祁见二人站在门口先是一惊,后连忙抱起赤脚的允熙关心说道:“怎么能光脚下地,身体刚好一点,若是在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父皇,因忙于朝事不能来看儿臣,为何父皇来了,不要因为儿臣而耽误父皇,”允熙搂着允祁的脖子说道。 “哈哈哈,竟然会懂得如此之礼,不愧是朕的好儿子,父皇答应你以后无论多忙于朝事都会来看你,”允祁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不过是对着允熙。 赵若芙被冷落在一旁,允祁这时才注意到跟在身后的她。 允熙被宫女伺候穿上鞋子,他来到赵若芙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来到允祁旁边。 “父皇,您摸摸皇额娘的手,冷的不行,是不是皇额娘病了,父皇,儿臣不要皇额娘病了,”允熙将她的手放在允祁的手中。 允祁低头诧异的看着,的确很凉,他不由自主的握住。 “你的手怎么如此凉,穿的少了吧,”允祁突然的关心,让赵若芙慌乱无措。 她想要抽回手躲开,因为自从上回她被允祁赶出庆阳宫后,这是皇上第一次问起她。 允祁没有松开反而紧紧握住,没有松开的意思。 “回皇上,臣妾不过是一到入秋后,手脚冰冷罢了,老毛病了,”赵若芙对上他的目光回道。 许久,二人将允熙哄睡,允祁跟随赵若芙来到福宁宫,或许是允祁也是出于对她的愧疚。 “皇后,你不会怨恨朕吧,”允祁问道。 “臣妾怎么敢怨恨皇上,臣妾与皇上既是夫妻也是臣,所以皇上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赵若芙的一番话貌似感动了允祁,让他有留下的想法。 “皇后,朕今晚留在福宁宫,你可愿意?”允祁看着她,又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 “臣妾愿意。”赵若芙羞涩的应道。 这副药自然起到了作用,赵若芙夜里又起来吃了止咳的药,皇上与她又缠绵悱恻一夜。 “皇上今夜在皇后那里,就当她可怜算是让给她的,”如烟不屑的冷哼一声。 元夕递给她葡萄时说道:“娘娘,我看小皇子对皇后娘娘很是喜欢,若是以后皇后娘娘将小皇子给……,”元夕没敢说出来。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空有虚名的太子,皇后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巴巴的上赶着,小皇子不过是丧母,皇上看他可怜留在了身边,不然早将他送出宫了。”如烟冷淡说道。 “那是,皇上还是疼爱娘娘的还有腹中的小皇子,任由谁得宠不过也是一时的,娘娘在皇上心中可是无人能敌,”元夕讨好道。 “哼,不要忘了关键的事,大人吩咐的,”如烟看了一眼元夕。 她会意的点头道:“请娘娘放心,一切都在运作。” “师傅,我有点想出宫了,想宫外刘老头的肉包子了,”江柔儿躺在床榻上看着上空说道。 “你就知道吃,等一切都办好了,自然我们就会出宫,听师傅话,”珩青说道。 “好吧,到时候我要吃遍靖南的好吃的,也要和师傅去天涯海角,”江柔儿在床榻上说着以后的事。 而他却想着过去的事。 第52章 留下当驸马 月国内,歌舞升平,沈逸青在客栈与帕夏谈起那两种药,他为了姜绾不得已答应她的条件成为她的驸马。 阿帕图王坐在宫殿内看着这热闹的氛围,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只见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姜绾和嘉礼坐在一起,姜绾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公主宣示主权一般靠在他身边甚至还亲吻了他的脸颊后看向了姜绾。 她躲闪开这目光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起来,而月国的王子耶律图看向了姜绾。 他目光在她身上移不开,眼中仿佛只有她。 嘉礼见到连忙用手开始故意遮挡她,不是挠挠自己的后背就是故意伸手摇摆,看上去非常古怪。 大家都看向了他,姜绾这才发现王子在盯着她看。 沈逸青目光也看到了耶律图的眼神在看着姜绾,醋意从心底涌上。 这时,他拿起酒杯向阿帕图提议:“王上不如趁着这热闹的氛围大家都起来跳一支舞吧,如何?” 阿帕图王开心的冲着他举杯庆祝道:“非常好,本王很喜欢这个氛围,大家都跳起来吧。” 嘉礼听到后抓起姜绾的衣袖向外走去,躲开了耶律图。 “姑娘,殿下竟然要去帕夏公主,这事竟然不告诉我们,真是太过分了”嘉礼不满的说道。 姜绾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远处没有回应。 “姑娘可是有心事?”。嘉礼回道。 “并没有,只是觉得殿下或许是与帕夏公主是相互爱慕,也或许……”。还没等她说完。 “你竟然在这里,刚才我还在找你的,”一个魅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绾与嘉礼回过头发现耶律图已经在他们身后了,可想而知刚才他就已经跟着他们出来了,那刚才的话岂不是也被他听到了。 “放心吧,我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倒是对你挺感兴趣的,不知姑娘可否与我聊上几句?”耶律图拿着酒杯走向姜绾。 嘉礼警觉得想要上前,却被姜绾拦住。 “没事的,王子想要说什么在这说便可,”姜绾说道。 “姑娘,长得要比月国女人美艳,你的样貌让人一看便陷入其中,我就是其中一个的,”耶律图嘴角勾着笑意看着她。 “王子说笑了,我不过是普通人罢了,怎么能与他人相比,样貌不过是一张皮囊,并不代表全部,”姜绾一字一句的回道。 “你这性格我也喜欢,我听说喜欢一个人要喜欢全部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耶律图笑着回道。 “王子说的对,但是还有一句王子不知道,要两情相悦才算,”姜绾淡淡的说着。 “那姑娘对我的妹夫也是喜欢吗?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情,恐怕你对他无意吧,”耶律图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盯着姜绾。 “我…。”姜绾顿时语塞。 嘉礼听道笑呵呵的走过来恭敬行礼道:“王子,您有所不知的,我家太子妃性格温和,不好意思对您说出。” “哈哈哈哈哈,太子妃?那我妹妹算什么?”耶律图突然紧盯着姜绾问道。 说完他转身离去,向宫殿内走去,他来到阿帕图王面前恭敬行礼。 “父王,这西周太子是有婚约的,他这么做是在欺骗我妹妹帕夏,”耶律图看向沈逸青低哑的说着。 “我已经知道了,刚刚他已经都对我说了,外面那位不过是他的太子妃而已并没有成亲,只是徒有虚名罢了,”阿帕图王冷厉的面孔带着几分严谨看向下面的姜绾。 “但是这对妹妹来说不公平,必须让他证明与她没有关系,才算是对帕夏的负责,”耶律图不肯轻易放过沈逸青。 “哥哥,你干什么,今天这个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帕夏有些羞恼的说道。 “耶律图说的对,既然留下当驸马自然也是要让我们看到你对帕夏的真心,就看太子殿下如何决断了,”阿帕图王冷眸看着沈逸青。 他桌子下的手早已紧紧攥拳,这是要将姜绾放弃,但是他与帕夏的约定便是当驸马把另外两种药给他,除了这个办法别无他法。 “好,我与这位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任何情意,况且我爱慕的是帕夏公主,”沈逸青看了一眼姜绾。 这时侍女端着笔墨纸走过来。 “太子殿下我们月国有一个传统那便是写一封聘书,因为您要迎娶的是我们尊贵的帕夏公主,所以这是作为驸马要亲手写的,而且还要昭告月国百姓,”侍女恭敬的说道。 沈逸青看着笔墨迟疑片刻,但一想只要帕夏能把草药给了他,救姜绾的命这都不算什么。 他抬起手接过笔墨和纸,放在桌子上。 帕夏注意到远处的姜绾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起身来到中央恭敬的向她父王行礼道:“父王,既然这位姑娘与我的驸马,是没有关系的,那不如就将这位姑娘许给哥哥吧,这样一来促进了我们与西周的关系,毕竟姑娘来时只不过是顶了太子妃之名,如今得知是一场闹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姜绾脸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沈逸青,她又看向了上面的阿帕图王上前行礼道:“我不愿意,我并非是西周人只是与太子殿下随的,恕我不能嫁给王子。” “什么?不是西周人?你以为你是谁能嫁给我哥哥已经是你修来的福气,竟不知好歹,来人给我拉下去关入水狱中,”帕夏愤怒的说道。 “等等,她是与我一同来的,若是她不愿意,何必强求,”沈逸青站出来替她说话。 “那就先将她关起来,待你们成亲后在放回西周,”阿帕图眼神冷厉的看着姜绾。 姜绾被侍卫带了下去,那一刻她又被抛弃了,没有依靠,让她失去了安全感。 她被关在了月国得水狱中,那里潮湿阴冷,她靠着仅存能看到阳光的缝隙,伸手去抚摸。 一想到昨天的发生的一切她觉得像个笑话。 “这一切又恢复原状罢了,世间之大难道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姜绾失落的看着那一缕阳光。 “你为什么要将她关起来,”沈逸青冷漠的对着帕夏问道。 “不为什么啊,我讨厌她,讨厌她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来找我,却为了她去药谷,你答应我的留下做驸马,可不要食言,”帕夏又凑到他面前,在他耳边轻轻说着:“那两种药只有我知道在哪,如果想救她的话,就乖乖听我的。” 说完她便离开,那美艳的模样下却藏着一副蛇蝎心肠。 沈逸青不能与她撕破脸,只有成亲后拿到药才行。 “殿下,我回来了,”嘉礼匆忙走了过来。 “怎么样,她还好吗?”沈逸青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殿下,姑娘并不好,水牢中阴暗潮湿,而且帕夏公主还吩咐狱牢不许别人探望,”嘉礼回道。 “等到后天一切都会结束,我们便回西周,”他瞳孔微沉声音清冷道。 “参见王子,”帕夏宫殿门外的侍女恭敬的说道。 “起来吧,帕夏呢,”耶律图问道。 “回王子殿下,公主正在休息,”侍女幽弱回道。 “那我等等吧,我要找帕夏有事,”耶律图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他自然要等她醒来。 “那我进去看看公主醒了吗,”幽弱行礼后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谁在殿外,”帕夏从床榻上坐起来。 “回公主,是王子殿下,说有事找公主,”幽弱回道。 “让哥哥进来吧,”帕夏看向门外。 “是,公主。” 耶律图刚进来便看见帕夏侧躺在椅子上吃着葡萄。 “妹妹,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为何没有布置宫殿,不怕他逃婚啊”耶律图坐在椅子上问道。 “不急,他不会背叛我逃婚的,”帕夏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妹妹为何如此肯定,这西周太子定不是心怀好意来到这的,”耶律图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女。 “你们先退下吧,我要和哥哥说说话,”帕夏看着幽弱。 “是,公主,”侍女们退下。 “哥哥来不止是因为担心我的驸马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你我之间直说无妨,”帕夏知道耶律图的来意。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妹妹,那我就直接说了,”耶律图笑着说道。 “被关进水狱中的那女人,我想要她,不知妹妹可否能放了她?”耶律图眼眸深邃散发着笑意。 “看来这个女人真是深得哥哥喜欢啊,不过可以是可以,但是哥哥要答应我一件事,”帕夏笑容里透出一种冷漠,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耶律图看着他看着面前的帕夏,觉得这个妹妹并非看上去那么单纯无辜,更像隐藏起来的毒蛇在等着猎物。 “去将她带到我宫殿来,”耶律图从帕夏的宫殿出来吩咐身边的侍卫把姜绾带回来。 “是王子殿下。” “你出来吧,王子殿下要见你,”卓克语气平淡的对着姜绾说道。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问道:“见我?” 随后,她跟着卓克来到耶律图的宫殿内,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耶律图却走了出来。 他一改往日的慵懒,他冲姜绾微微一笑:“很抱歉以这种方式与你见面,我并非你所看到的模样。” 姜绾有些不解便问道:“什么意思?” 耶律图笑而不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道:“我的妹妹帕夏,她的野心很大,她想做月国得王。” “那王子跟我说这番话是何意,公主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姜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知道西周王子对你的心意,我也想帮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在这之前你和他都要帮我夺得王位,”他的脸色略显阴沉,神色黯淡的脸庞上,有种难以排解孤寂之色,眉头微瞥,眼底有种难以察觉得沧桑感。 “他有什么想要的?我又怎么能帮你夺得王位?”姜绾感觉自己被利用了,这一切像是一个圈套。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在这之前你要装作是我的女人,瞒着所有人包括西周太子,如果夺得王位后我一定将你们送回西周,”耶律图嘴角微微上扬。 姜绾半信半疑的应了下来,夜里,她在偏殿睡下,她躺在榻上难以入眠。 姜绾下地披上一件衣服向外走去,在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时不时想起那个梦。 “梦儿,梦儿,我在这里,”这个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在哪里听过。 一想到这她得头便疼了起来,她痛苦的用手指揉着额头。 “那个娃娃,在他那里?不对那是梦根本没有那个娃娃,”姜绾想起在沈逸青的将军府上,那个布娃娃是她臆想出来的。 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看着姜绾,久久才离去。 “父王,王位将来你会传给我吗?”帕夏在阿帕图王的寝殿内说话。 阿帕图先是一愣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我的小公主想当月国的王?” 帕夏冷笑一声:“我的确想当月国的王,不知道父王愿不愿意传位给我。” 阿帕图这才意识到帕夏并不是开玩笑说的话,他严肃的训斥道:“帕夏,这种话不许再说,就算你是公主也不可以说。” “那父王是想把王位给哥哥吗?”帕夏凑近问道。 “那是肯定的,因为耶律图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王位继承人,帕夏你到底怎么了,”阿帕图察觉到自己女儿不对劲,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关心问道。 “您不是最疼爱我了吗?还说我是您最宝贵最可爱的女儿,为什么连这个请求都不答应我,我要父王把王位传给我,而不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帕夏有些失控的怒吼道。 她红着眼愤怒的看着阿帕图,他向后缓缓退去。 “帕夏后天就是你的成婚之日了,父王送你比王位更好的,不要再想着这件事情了,乖女儿,”阿帕图上前安抚道。 帕夏回过神又变了一副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阿帕图说道:“父王,刚才女儿说错话了,请父王原谅,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她说着突然跪下。 第53章 争夺王位 “你这是做什么帕夏快起来,”阿帕图搀扶起帕夏。 “父王要是不原谅女儿,女儿就不起来,”帕夏委屈道。 “好了好了,父王原谅你,你和你哥哥对我来说都是最宝贵的,只不过他是男人是最适合担起这个国家重任的,”阿帕图安慰着自己女儿。 “女儿明白了,那先告退了,”帕夏起身便向外走去,刚转过身就变成了狰狞的表情,她眼底骤然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 阿帕图看着帕夏的背影,沉沉的叹息道:“我的帕夏不再是那个乖乖听父王的女儿了。” 姜绾一早醒来便被伺候梳洗今天是要去耶律图宫殿里。 “姑娘,王子殿下让我们来接你,今天是为了庆贺帕夏公主的生辰,要去街市上接受百姓们的祝福,”耶律图身边的侍女恭敬的说着。 “嗯,知道了我这就好了,”姜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冷笑一下。 耶律图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只见姜绾缓步走来身着他们月国的异服,一袭水绿色薄纱衣,珠帘遮面,姿容绝美。 “今日你就正常与我一同前去,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耶律图凝视着她,目光慢慢灼热起来,像两颗跳动燃烧的火星。 姜绾侧过头躲闪开他的目光,二人一同向宫外走去,碰到了沈逸青与帕夏一同前往。 沈逸青远远便看到了她,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出来了,却又疑惑不解。 “哥哥,准备今年送我什么稀奇玩意,”帕夏扫了一眼姜绾,便笑着来到耶律图旁边挽住他的胳膊。 “今年的礼物会比以前的更有意义,暂时保密,但是明日就是你的成亲之日了,都准备好了吗?”耶律图依旧温柔的笑着问道。 “我也保密明日你就会知道了,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已经迫不及待去看看百姓们给我放篝火了,”帕夏挽着耶律图便向前走。 沈逸青看着姜绾走过去关心问道:“阿绾,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等过了明日我就能带你离开这里回西周了。” “多谢殿下的好意和关心,我很好,耶律图王子对我关照有嘉,明日你就安心准备和帕夏公主的成亲吧,”姜绾对于他的关心不再想听。 “阿绾,我……,”没等沈逸青说完她径直离开。 “嘉礼,是不是阿绾对我失望了,”沈逸青脸上失落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殿下,那为何你不跟姑娘说出实情,告诉她这都是误会啊,”嘉礼说道。 “不能说,以她的性子知道了真相,恐怕连解药都不会吃,所以一切就等明天过后吧,现在就让她误会我吧。” “真是费脑子,一个误会,一个不说,然后越来越难解开误会,”嘉礼小声嘀咕道。 街市上极其热闹,有在路上拿着鲜花等着帕夏公主的马车过来,还有的在放烟花,手里拿着圣酒亲自递给帕夏公主,无论她喝不喝都是对她的一种祝福,希望她得到月国仙人的庇佑。 “怎么样,这里跟西周是不是不一样,热闹吧,”耶律图看向一旁姜绾问道。 “嗯,很热闹但是我不喜欢,”她冷冷的回答道。 “为什么,是嫌太吵了吗?” “我不喜欢热闹,没意思,”姜绾看向外面。 耶律图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让她性子如此冷漠。 等到神仙湖,阿帕图王已经在那里了,看着公主花驾马车过来时,周围的萤火虫都纷纷飞起,环绕在那马车周围的花朵上,显得格外美丽。 百姓们跟随着马车来到神仙湖中央,只见那里早已摆好了火架,就等着大家点燃。 沈逸青与帕夏的马车与姜绾和耶律图擦身而过。 二人眼神交汇的瞬间,沈逸青心弦猛然震动,风吹过她脸上的珠帘,露出她绝美容颜。 帕夏只是瞥了一眼便对着一旁的沈逸青说道:“现在你是我的驸马,况且她现在是我哥哥的女人。” “你真的有那两种药草吗?”沈逸青冷漠的问道。 “我骗你干嘛,明日成婚之后我便会把药草给你,你要帮我把王位夺到才行,不过在这期间你可要好好当我的驸马才行,”帕夏笑呵呵说着。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知道吗?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帕夏带着一丝爱意的说道。 几人纷纷从马车上下来,阿帕图看着耶律图身边的姜绾,他并没有问反而笑着说道:“都坐吧,今日是帕夏公主的生辰,本王特意选在了这神仙湖中。” “多谢父王疼爱,女儿很喜欢,”帕夏上前恭敬行礼。 “帕夏公主真美啊,是啊是啊,“旁边那位是帕夏公主的驸马,真是般配,”人群中的百姓们在纷纷讨论着。 “明日便是你们的大婚之日,今日父王送你和驸马的礼物都在这里,来人都抬上来,”阿帕图王说完一群侍卫抬上来一个木制大箱子。 “这是我与你母后成婚时,先王所送的上清珠,是西海中所出的宝珠,其珠光明洁白,可照一室。”阿帕图王说道。 “多谢大王所送的宝珠,我定会和公主和如琴瑟,相濡以沫。”沈逸青上前回道。 “我也有礼物送给妹妹和驸马,抬上来,”耶律图说完伸出手握住姜绾的手小声道:“戏要做足,才能让别人相信。” 姜绾想要挣脱开却被他紧紧攥住,她也靠过去生气的说:“你别太过分,我没有答应帮你。” “嘘,静静地看着今天的美景吧,”耶律图邪魅一笑。 姜绾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这时,四周的百姓们纷纷拿起火把扔进了巨大的火架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待百姓们散去后,中央开始有舞姬跳舞,众人喝着美酒。 “你不喝吗?”耶律图拿起一杯酒递给姜绾。 “我不喝,你自己喝吧,你不应该上去与你妹妹说说话吗?”姜绾冷漠的看了一眼他。 “等会那礼物到了我就过去,不会耽误你看驸马的,”耶律图故意逗她玩儿。 “你…。”姜绾顿时脸色羞红,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妹妹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还有新婚礼物,”他走过去拿着酒杯一一打开了帕夏面前的箱子。 只见里面装满了奇珍异宝,珍珠首饰,但有一顶玉冠上面镶嵌着红宝石与各种玛瑙。 众人惊呼连连,“这,这不是先王的玉冠吗?怎么在这里。” 帕夏先是一惊后又淡定自若的喝着酒笑着说:“哥哥这是何意,怎么还将爷爷的玉冠拿了出来。” “耶律图你这是做什么?”阿帕图样也不理解自己儿子的做法质问道。 “回父王,我的妹妹今日生辰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好在爷爷过世时送我的玉冠还在,我就当成礼物送给妹妹吧,”耶律图只是想试探帕夏敢不敢当众人面接受,若是接受便也知道了她想夺王位的野心。 “这份大礼果然是很贵重,哥哥的心意我领了别的我收下,唯独那顶玉冠还是收回去吧,毕竟是爷爷留给你的,”帕夏知道如若现在接了这顶玉冠,那便是向所有人宣布了她想夺王位的心,爷爷的玉冠是给月国继承王位之人的。 “哈哈哈哈,妹妹你我兄妹之间,何需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耶律图见她没有反应就此作罢,盖上了箱子。 姜绾看着耶鲁图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手段,毕竟帕夏只是名义上的想抢夺,而他是直接宣布自己下一任国王。 沈逸青察觉到姜绾的目光在耶律图身上,他一直看着她,眸底含了一抹温柔。 “好了,耶律图你今天也没少喝酒,回去坐着吧,”阿帕图王这才发现耶律图的用意,他并不想二人之间的矛盾激化。 紧接着他示意一旁的舞姬继续跳舞。 等到一切结束时,所有人往王宫走,一路上姜绾都在想刚才发生的一幕。 “我有什么能让你利用的,夺得王位你自己就可以,”姜绾突然对着耶律图说道。 “你很想知道吗?”耶律图看向她。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是知道,”姜绾别过头去。 “因为你在我手里而且也是能西周太子也帮助我的筹码,至于我妹妹那里她并没有想到这点反而轻易的让我将你带回来,”耶律图一双冰冷深邃得眼眸,散发着神秘得诱惑力。 “你想多了,我对他来说并没有多重要,就像他所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友人罢了,”姜绾说道。 “哈哈哈,你能看清你自己的内心吗?”耶律图突然盯着她问道。 姜绾没有回答他,确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像是一团解不开的结一样。 “怎么,是你自己知道却还不肯相信?”耶耶律图再次逼问她。 “能不能不要再说了,你很烦人,”姜绾眉头紧锁,眼神闪着怒火。 “小白兔生气了,不过我喜欢你现在生气的样子,很像你自己,”耶律图笑着说。 “我现在很想让你把嘴闭上,最好一辈子说不出话的那种。”姜绾说完不再理会他。 耶律图识趣的闭上嘴转头看了看她。 “公主,驸马来了,”幽弱上前说道。 “让他进来吧,你们都退下,”帕夏淡淡说道。 只见沈逸青走了进来,帕夏从床榻上跳下赤脚跑上前一把抱住他。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害怕,明天过后我一无所有,之所以要留你当驸马,是因为如果我哥哥当上王,我一定会被抛弃的,所以借助你们西周的力量,”帕夏说完之后抬头看着他。 沈逸青推开她后,冷着脸看她:“我能帮助你的不多,况且我也不希望西周与月国无敌,更不想引起战争,你想借助西周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你也不帮助我,就别想拿到那两株药草,”帕夏嘴角得意的上扬。 突然,沈逸青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凑到她耳边阴沉的说道:“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不要挑战我,还有就算你不给我,我也会不折手段的将你们月国全翻一遍也要找到,” 帕夏被他掐的眼睛通红,呼吸困难直拍他的手。 沈逸青这才松开她,便要转身离去。 帕夏瘫坐在地上看着他背影叫道:“你这么做她知道你的心意吗?你敢确定她心里有你吗?值得吗?” 沈逸青微微侧过头说道:“她值得我这么做。”便离开留下恼怒的帕夏。 “殿下,你没事吧,”嘉礼见他出来问道。 “我没事,只不过看这帕夏与她哥哥争夺王位的事,不能牵扯到西周,你去查一查这两株药草在这宫殿哪里。” “是,殿下我这就去,还用去看看姑娘吗?”嘉礼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沈逸青说完向姜绾所住的地方走去。 “姑娘,王子派奴婢来给您送明天参加公主婚宴的衣服,”一个丫鬟端着衣服走了过来。 “我不去,你拿回去吧,”姜绾看都没看。 “姑娘,王子说你若不去他就要亲自来给您换,”丫鬟回复道。 “他怎么这么无耻下流,”姜绾无奈接受还不忘了骂他一句。 “你放那吧,”姜绾看着书头也没抬。 但过了好久,她又抬起头看到丫鬟还在那里站着。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姜绾放下书问道。 “王子在门口。” 姜绾立马站起身看向她身后,只见一个身影站在殿外。 她只好放下书走了出去,只见来者并不是耶律图而是沈逸青。 “怎么是你,为什么在这。”姜绾没有好气的问。 “阿绾,我只是来看看你,那天在客栈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的,”沈逸青想要解释道。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而且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也无需在意,你和帕夏之间事情我也不想听,也许明天过后我就会离开,”姜绾显得格外冷静。 “你不能走,暂时还不行,”沈逸青立马挽留着。 “凭什么,你难道没利用够我吗,”姜绾冲着他喊道。 第54章 争夺王位(二) “阿绾,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利用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沈逸青没有将原由说出来。 “不要再说为了我了,我不想再听,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最终被抛弃。”姜绾满脸愤怒的看着他。 “你可以不信任何人,但是一定要相信我,”沈逸青扶着她的肩膀说道。 “够了,你赶紧走吧,不然帕夏公主该找你了,”姜绾说完甩开他的手向殿内走去。 他满眼失落得看着她的背影,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你怎么没陪帕夏,反倒来我的偏殿了,”耶律图腔调慵懒的问道。 沈逸青回过头看到他在身后,冷冷的回道:“我来看阿绾。” “哦?阿绾,明日你身边就站着另一个人了,不知还能不能从你嘴里再叫出这个名字,”耶律图唇角弧度渐深,懒洋洋道。 “她是我这一生的承诺,我放弃任何人也不会放弃她,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都会将你剐得一干二净,说到做到。”他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仿佛想要一刀了结了耶律图。 “那就希望你说到做到,哈哈哈哈,”耶律图笑道。 他知道沈逸青不敢动他,所以他才挑战沈逸青的底线。 就在这时,一股凉气从后脖处传来,耶律图下意识的躲闪开,他伸出手去抓,沈逸青手掌汇集内力推开了他的手。 二人都向后退了半步,耶律图泛着寒光的冷眸微眯着看向沈逸青。 沈逸青眼中充满怒意带着警告的口吻说道:“这只是让你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下一次就没有这么轻易让你躲开了。” “她会知道你的心意吗,只怕你到头来一切都白费心思,”耶律图好心提醒他。 沈逸青回都没有回转身就离开,耶律图这才发现姜绾对沈逸青很重要。 “王子,一切已布置好了,就等明天了,不过那个女子真能有用吗?”卓克在一旁问道。 “她自然会成为我控制西周太子的棋子,没想到一个女人会成为他的软肋,但我偏偏要拔了他这根软肋,让他痛不欲生。”他面色带有几分阴骜,缓缓笑起来了。 “今夜去大王那里吗?听闻大王这几日身体状况不好,今日又让药医去了,”卓克回道。 “嗯,去一趟吧,避免让别人看见从后面走。”耶律图说完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来到阿帕图王的寝殿外,他叫宫外的人都退下,自己走了进去。 “咯吱,”殿门被推开,阿帕图王正坐在椅子上咳嗽,他有些虚弱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看到是耶律图他脸上露出笑容问道:“你来了,怎么这么晚没休息。” “儿臣没睡着来看看您,听闻你这几日病了,好点了吗?”耶律图走上前轻轻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 “今日,还没来得及问你,那女子怎么被你带回来了,不是已经被帕夏关起来了吗,”阿帕图王问道。 “儿臣比较喜欢她,想着若是任由妹妹的骄纵浪费一个美人岂不是可惜。” “行,你喜欢就好,等到以后将她纳为侧王妃,”阿帕图王还在关心耶律图的事情。 “父王,如今妹妹已经变得不像以前了,她的变化想必父王也知道了吧,”耶律图站在一旁问道。 阿帕图王沉默不语,他知道两个孩子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又不想他们二人因为王位而残害手足。 “帕夏的变化可能也就是变得又任性了吧,”阿帕图王淡淡回道。 “可不止是变任性了,而是想要你的王位,但是这个位置你是要给我的,是吧父王,”耶律图目光投向他。 他眼神复杂的抬起头看着耶律图,看不透面前自己的孩子。 “是,我答应过传给你但是还没有到时候,这一切你还没有能力承担,父王现在也是为了你稳固基础,让你将来上位更容易。”阿帕图王苦口婆心的说着。 “噗,哈哈哈哈,父王啊父王,我来的时候就在想若是你真这么说,那我现在就想要王位,”耶律图双手撑着桌面,眼神冷漠无情的看着他。 “耶律图坐在这个王位上,你要承受的事情很多,它的确有很大的诱惑,权力的最终归宿是孤独。” “你现在就把王位传给我,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耶律图从腰间拿出一份空的遗诏扔在了他面前。 “今天你必须写上,明天在她成亲的时候宣读,不然明天必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这应该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你爷爷已经把玉冠给了你,你为何还要如此,你的位置没人能撼动,你现在逼我下位,也不会有人承认你的,没有会信,”阿帕图王失望的说道。 “呵,就那顶玉冠早已成跟爷爷进了坟墓,那顶不过是爷爷平日里不爱带的玉冠罢了,真正的玉冠在你这里,”耶律图恶狠狠的瞪眼睛说道。 “如果知道王位能让你们变成这副模样,我还不如将它让给他人,”阿帕图王伤心的站起身训斥道,又将身上耶律图的斗篷扔在地上。 “姑娘,是我你睡了吗?”嘉礼小声的在门外叫着。 姜绾迷迷糊糊中醒来听到嘉礼的声音,她下地去看,只见她缓缓打开门看到的是嘉礼。 “怎么是你,”姜绾看到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姑娘,等下跟你解释现在你要跟我走,不然明天恐怕你都走不了了,”嘉礼焦急的小声道。 “为什么,是发生什么事了,”姜绾不解的看着嘉礼。 “我们先走等出去了,我都告诉你,”嘉礼说着拉起她的手向外跑去。 待二人走远后,出了宫殿来到神仙湖在这里看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湖边。 “殿下,姑娘来了,”嘉礼上前作揖行礼。 沈逸青摘了斗篷帽转头看着她,刚想要与她解释时,姜绾就要转身上马离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阿绾,等等你不能回去了,今夜月国城内会发生乱事,你去了会伤到你的。” “松开我,那我也不要与你在一起,”姜绾还在赌气。 “你听我说现在帕夏与耶律图要争夺王位,现在耶律图已经逼到阿帕图王的宫殿里了,今天的生辰不过都是相互试探,”沈逸青一脸严肃的说道。 姜绾一听慢慢冷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担心帕夏,因为她知道耶律图会比帕夏更心狠手辣的。 “可是帕夏公主她……,会不会有危险。” “她应该不会有事的,不过这跟咱们没关系,”沈逸青说道。 “如果她要夺位失败,耶律图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更不会顾及手足之情,我们要将她救出来。” “你真的想救她?她把你关在水狱中你不恨她吗?”沈逸青抓住她的手问道。 姜绾垂下眼眸又忽然抬头看他,挣开他的手,目光坚定的近乎执拗。 “我要救她,也确实恨她,但是她不过是想被她父王坚定的选择罢了,所以她才会想要王位去试探去夺取,”姜绾说出了帕夏心中的想法。 沈逸青突然微微一笑道:“为人着想不顾自己安危,这世间也就只有你了,但是你想去做的我都会支持你,也请你相信我不会抛弃你放弃你,会永远在你的背后,不管你信与不信。” 姜绾愣了一下,心跳在这一刻猛烈加速。 她微微侧过脸看着远处,嘉礼见到二人之间气氛缓和,他感觉自己多余便转过身喃喃说道:“还得殿下,这不也挺会说的,我也得学着点没准将来用得上。” 月国城内已经有一支士兵正在骑马纷纷向宫城内走去。 苏美尔这时,还在那里等着嘉礼,她见到士兵在城内不知道搜查什么,她连忙躲了起来,就在这时几个士兵拿着火把走了过来。 苏美尔害怕的向后退一步时踩到了树枝,咯吱一声。 “谁在那,出来!”一个官兵正要走近时,苏美尔突然被捂住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别出声,”嘉礼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随即搂住她的腰脚下一轻飞到树上。 苏美尔看着嘉礼的侧脸开心的不得了。 “什么啊,原来是一只猫,赶紧搜那个西周女人,王子殿下吩咐那个女人必须找出来,”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是。” 待他们走后,嘉礼还没有松开手,苏美尔脸红的小声嘀咕:“怎么还不放开,他们已经走了。” “啊,对不起……,失礼了姑娘,”嘉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人家腰上。 他也不好意思的松开,此时,二人还在树上,苏美尔平衡失控险些掉下去,嘉礼又快速搂住,将她平稳带到地上。 黑暗中,姜绾与沈逸青走了出来,摘下斗篷帽。 “嘉礼,这位姑娘是?”沈逸青打量着面前的苏美尔,只见她浑身上下衣着破旧不堪。 “回殿下,这是……,”嘉礼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一眼苏美尔。 “这是……,我从街市上救下来的姑娘,不知道她为何还在跟着我,等下我就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嘉礼回道。 姜绾自然看懂了这姑娘的心思,她只是抿嘴微笑不语。 “不必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士兵正在找阿绾,”沈逸青说着牵起她的手离开。 嘉礼看了一眼苏美尔说道:“你也先跟着我一起走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将你送走。” 四人来到一处偏僻客栈里,身披着斗篷,连客栈的老板看着他们都很怪异。 “殿下,现在宫中耶律图已经逼迫阿帕图王退位了,帕夏公主目前还没有消息,用不用我去宫里探一探?”嘉礼问道。 苏美尔逐渐听懂了他们说的,连忙抓住他的手臂一脸担心的说:“不行,太危险了,你要去了会出不来的,耶律图王子其实是非常心狠手辣的,以前耶律图王子在街上杀了一名逃跑宫女。” 姜绾皱着眉头有些忧伤,沈逸青看到便关心的问起来:“怎么了?” “没事,嘉礼若是去宫里会危险的。” “多谢姑娘担忧,只是现在只有我能进去将帕夏公主带出来,”嘉礼说道。 姜绾陷入沉思中,苏美尔见嘉礼心意已决便暗暗下决心要帮助他。 “嘉礼,你一切小心,”沈逸青对着嘉礼说道,他不能进宫要等着西周的死士来接应他们。 “放心吧,殿下,晚一点我便进宫,”嘉礼说完告退,苏美尔也跟了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宫里我比较熟悉,以前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是菜农,我跟随他进宫给后厨送过菜,路我还是记得的,”苏美尔说道。 “可是你要跟我进去的话,会有危险的,我可能会顾不上你,”嘉礼看着她说。 “我不怕,毕竟你在,进去以后我跟紧你就好,”苏美尔温柔一笑, 嘉礼不自觉的也对她微微一笑。 “公主不好了,大王突发疾病过身了,”一个宫女慌张跑了进来。 “什么?父王怎么了?”帕夏猛从床榻上坐起来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 只见她哭哭啼啼的继续说道:“就在刚刚,大王过身了,现在宫里都乱成一团了,大王的旧部与耶律图王子的部下起了冲突,在大王的殿外对峙呢。” “快我要去父王宫殿,”帕夏赤脚下地她还是很害怕失去她父王,她是想要王位,但是不想害了自己的父亲而夺取。 “耶律图王子,今天我们必须要进去见大王的最后一面,你只说大王过身但未有他人见过,我们怎么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其中一个大臣对着耶律图质问道。 “呵,父王本身就有旧疾在身,这几日又感染了风寒,这种事情在所难免,”耶律图无所谓的态度,让那些大臣更是生气。 “大王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就会伤了风寒,恐怕是王子做了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吧。”大臣们纷纷附议道。 “对啊,对啊,而且今天帕夏公主生辰上,你还拿出了先王的玉冠,这是何意。” 第55章 面对自己的心意 “各位都是我父王的忠实部下,如你们所见父王在临终前已经将王位传给了我,父王亲笔写下你们还有何不信?”耶律图邪魅一笑拿出圣谕。 “不要相信他的话,”帕夏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只见她满脸气愤的看着耶律图。 “父王,从未想要传位给我,包括耶律图这不过是父王考验我们罢了,”帕夏此话一出引起众人议论。 帕夏回忆起今天父王回来的路上对着她说:“其实王位继承人是帕尔克我的侄子,你舅舅死前将他托付给我,这个王位也是我哥哥让给我的,所以我要将王位还给他们。” “什么?舅舅的孩子?那与舅舅一同死去的那个男孩是谁?”帕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帕图王问道。 “那不过是他在路上救下的孩子,一切都怪我去的太晚没有救下他们,”阿帕图王后悔不已的叹息着。 “父王,那你这么做对我和耶律图不公平,”帕夏哭着抱怨道。 “孩子,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是你舅舅给我们的,这是我亏欠他们的,你们的后路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大臣旧部们会拥护帕尔克,你和耶律图会相安无事的度过一生。” “帕夏,父王知道你不是坏孩子,这一切不过是耶律图在引诱你做这一切,你要学会接受,耶律图对权力的欲望已经无法自拔,所以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造反夺王位,你拿着这个令牌命令我的旧部率兵围剿他。”阿帕图王伸出手摸了摸帕夏的头。 “父王,”帕夏抱住阿帕图王,委屈的大哭起。。 “我那天不是想跟你生气的,说让你给我王位也不过是气话,因为我想让您多疼我,”帕夏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父王知道,所以父王原谅你了,我的宝贝女儿,今天是你的生辰,希望你以后能快快乐乐,拥有爱你的人,做最快乐的小公主。”阿帕图王欣慰的抱着帕夏。 帕夏从腰间拿出阿帕图王给她的玉令牌。 “阿图拉听我号令,给我拿下叛贼耶律图,罪名为谋害阿帕图王,”帕夏眼中充满恨意的瞪着耶律图。 “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妹妹你怎么能与他们站在一起,我是父王亲定的月国的新王。”耶律图眼中藐视的看着他们,像看待小丑一般。 “公主你小心,”阿图拉挡在帕夏面前警觉的看着周围。 “本王是不是你们的新王?”耶律图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喊道。 “臣等听候大王的差遣,”周围的士兵与阿图拉身后带来的士兵都半跪在地行礼道。 阿图拉一脸震惊的看着生气的训斥道:“亏你们还是阿帕图大王带出来的士兵,你们有何脸面承受着阿帕图大王当初德庇佑。” “图拉,他们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得保命罢了,如果你不想殃及自己的家人,就乖乖听本王的话,”耶律图掌握所有士兵的弱点。 “你真卑鄙,也真悲哀父王那么疼爱你,你还是愧对他,”帕夏嘲讽的对着他说道。 “他疼爱过我?呵呵,你觉得他爱你吗?不要被他骗了,帕夏我们母后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吗?”耶律图满眼恨意的看向她。 “你不觉得母后的死与你也有很大的关系吗?当初是你执意让母后陪你去射箭的,才导致母后为了保护你跌落悬崖,并不是因为父王而自杀的,”帕夏看着他。 “你说谎,”耶律图有些疯魔状态,他抽出剑就要刺向帕夏。 图拉正要上前抵挡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暗处窜出来,用剑挡下。 “公主你没事吧,”嘉礼微微侧过脸问道。 “是你,我没事阿卓力呢,”帕夏第一时间问的是沈逸青。 “殿下没事,是姑娘和殿下让我来救你的,他们在殿外接应你呢,”嘉礼说道。 “最终还是她救了我,”帕夏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地面说道。 耶律图伸出手掌趁着他分神击中嘉礼的胸膛,嘉礼没有挡住向后退了几步,嘴角流出鲜血。 他伸手擦拭干净,勾起嘴角嘲讽道:“小人。” “你们将她弄到哪去了,”耶律图看着嘉礼问道。 “你不会知道姑娘在哪的,况且她是我们殿下的太子妃,并非假的。”嘉礼得意的说着。 帕夏这才看清自己的内心,她不过是想占有沈逸青,但对他并无太多的爱,只不过是想要有人陪着自己。 “好,你不说那我便将她杀了,我看你想救谁?”他低沉着嗓音,含了几分森森的含义。 身后的士兵将一个女子带了出来,只见苏美尔伤痕累累的被士兵推了出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脸上一半红肿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 “怎么不认识?”耶律图讥笑的看着嘉礼。 嘉礼一脸惊讶,他看着她脸上的伤,他紧紧握住剑柄。 “你放了她,她与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嘉礼说道。 “哦?我放了她也可以,但是你要把那个女人给我带来,然后你就可以带走她。” 嘉礼沉默,这时,帕夏站起身将手中的令牌交给嘉礼。 “我把她救下来,你不能把那姑娘交给他,这是陷阱,”帕夏抓住他得手臂小声说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现在就要放了她,”嘉礼说道。 帕夏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嘉礼,他妥协了。 “哈哈哈哈哈,一个女人也能牵住你们,行放了她,”耶律图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将她放了。 苏美尔艰难的起身跑向了嘉礼,她眼含泪光抱住了他。 “过了今夜我没有看到她,那么在这里的人全部都会死,包括你在意的,”耶律图伸手指着所有人最后指向了苏美尔。 “你怎么会被他抓住,你不是跟在我身后吗?”嘉礼低下头安抚着她问道。 苏美尔抬起头看着他:“我跟在你身后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所以……才会被耶律图王子抓住。” “你和公主待在一起,目前他还不会对你们动手,”嘉礼说道。 “那你真要将姑娘带到他面前吗?”苏美尔突然问道。 嘉礼眸光深邃看着面前的苏美尔岔开话回道:“你先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苏美尔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的背影又伸出手紧紧攥拳。 “阿绾,阿绾,”沈逸青在姜绾的门外叫着。 见没回应他便推门而入,只见床榻上干净整洁,而且桌子上还留有一封信。 他走上前打开信只见姜绾写道:“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还有嘉礼,也不想让你受伤,如果能以我换来帕夏是最好的,原谅我的自私。” “阿绾,”沈逸青深深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嘉礼偷偷要溜出宫时,却看到了姜绾她身披白色斗篷身着淡粉色长裙,十一月的风吹过身上格外刺骨。 “是姜姑娘,怎么会在这呢,那殿下是不是……,”他躲在暗处观察着,却只看到姜绾被士兵围着带了进来。 “带我去见耶律图,”姜绾语气冰冷的说道。 “放肆,大王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一个士兵上前呵斥道。 “那又如何,”姜绾不再理会他向前走去。 “大王,那个女人在殿外,”一个士兵恭敬上前行礼道。 帕夏与苏美尔被迫在大殿内用膳,她们相互面面觑视,只见姜绾走了进来。 “你竟然自己回来了,”耶律图颇为惊讶的看着她。 “听闻你找我,所以我便来了,”姜绾说完看了看远处的帕夏与苏美尔。 “当然,是要找你了我不是说过让你当我的女人吗,现在我为月国大王,自然也要将你封为月国王后,”耶律图笑着从王椅上走下来。 他走向姜绾伸出手,姜绾内心抗拒的不想递过去,可他却走到她身边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颈处,宛如锋锐刀剑的冷。 “别碰我!”姜绾瞪着他说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你的性格吗?”他猛地将她拉近,微光下逐渐清晰的视野里,他的眼神竟然带着熟悉的阴郁和疯狂。 姜绾还是害怕的想要挣脱开,却被紧紧抓住。 “你别想跑,不然我让她们俩替你死!”耶律图嘴角的笑微微凝结,眉眼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你要放过她们,我自然不会跑,”姜绾冷静的说道。 耶律图犹豫一下松开了她转身向帕夏走去。 “我的妹妹,我会伤害你的毕竟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耶律图缓缓蹲下身看着她。 “呸,我不会和你这个大义灭亲的畜生有着同样的血,我宁愿我死了!”帕夏激动的骂道。 耶律图没有被她激怒反而手一挥,门外的士兵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拖了上来扔在了地上,脸部已经不看清容貌。 只见那人披头散发,身上已经皮开肉绽,仿佛只剩一口气了。 “阿图拉!怎么会这样,”帕夏立马起身向他跑去。 “你怎么会这样,”帕夏满眼泪水看着面前的人,阿图拉与帕夏是青梅竹马,他的父亲是阿帕图王的旧部,在阿图拉父亲过世后,他自然也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 “我……我没事,公主你别哭,”阿图拉趴在地上想要起身,刚勉强起来又倒在地上。 帕夏立马上前抱住他哽咽道:“你为什么不保护自己,他还不会对我动手的。” “我怎么能背叛对先王的承诺,我与我父亲誓死守护月国,不会让杀君弑父之人坐上王位,更不会承认!”阿图拉虚弱无力的说道。 “就凭你现在这样还能怎么样?”耶律图嘲讽道。 “耶律图,你混蛋,”帕夏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大叫起来,她的脸色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我混蛋又怎么样,现在的你们都不过是我的阶下囚,我就在这谁又能拿我怎么样,”耶律图双臂张开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 “就算你坐到你想坐的位置,你还是如此的可怜,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数不清的敌人,这是就你想要的吗?”姜岩看着将近痴魔的他。 “朋友?亲人?我不需要,谁是我的敌人我就杀了他,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我的孤独吗?你感受不到吗?”耶律图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 姜绾强忍着害怕冷静的看着他说道:“你孤独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逼着你。” “我不管,我现在将月国掌握在我手里,你也要在我身边,除了你别人配不上这个王位,”耶律图牵起她得手说道。 姜绾将手抽走,看向了地上的帕夏与阿图拉,她心痛的淡淡说道:“你放了他们,我答应你做王后。” “好,来人将阿图拉和帕夏公主关在偏殿,至于这个女人暂时关在这里,”耶律图意味深长的看着苏美尔。 “不行,你不能答应他,”帕夏回头对着姜绾说道。 姜绾向她走去蹲下身对着帕夏说道:“放心,没事的我会把你们一起带出去。” 帕夏还想再说话时却被士兵拉走,阿图拉被他们狠狠拖走。姜绾一脸心疼的看着帕夏。 “明日我便登上王位,封姜绾为荣柔王后,”耶律图对着下面的将士们宣布。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愿大王与王后永结同心。” “哈哈哈哈,”耶律图大笑着。 姜绾站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疯狂的模样。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就假装投靠他也不会有事的,为何要让自己受伤呢,”帕夏问着。 “我只是不想违背了与你的约定,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绝不会背叛你是我一辈子的誓言。”阿图拉真挚的眼神看着帕夏。 帕夏突然释然一笑她缓缓走上前坐在他面前抱住了他轻声说道:“若是我早点看到你是不是也就不会有今天,或许我不会执着于这一切。”她终于面对自己的心意懂得真正爱自己的人就在面前。 “没关系,我永远在你身后守护你,守护公主,”阿图拉憨笑着。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太晚了,我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帕夏后悔不已的叹息道。 阿图拉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能低头,你是月国尊贵的公主,你是阿帕图王的掌上明珠,不管明天如何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阿图拉用手轻轻擦拭去她的泪水。 二人目光柔情的相视。 第56章 丧失理智 天渐渐露出鱼肚白,姜绾将自己的一切都赌上,她只要将帕夏救出来就好。 城外的一片树林中走出一群黑甲死士脸戴黑色面具,走在最前面的是沈逸青他身穿墨色的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玄铁剑。 “死士听令,”沈逸青冷冷的对着身后的黑甲死士说道。 “末士在,”众死士同声道。 “将西周太子妃安全的从宫殿中带出来,我要她安然无恙,对月国城内的百姓不得伤分毫,冲进城内拿下耶律图,”他扭过头,眸色阴冷的对着他们说道。 “末士定将太子妃安全带回,”说完他们骑上马向城内骑去。 “阿绾,等我,”沈逸青在马上带上黑色面具。 帕夏与阿图拉被士兵从偏殿中带了出来,她搀扶着受伤的图拉,二人缓缓来到月殿外,只见场地上站满了朝臣。 嘉礼正在后宫内翻找那两种解药,正当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殿内,里面堆满奇珍异宝,唯独没有看到药草,但是他四处寻找了一番看到墙上有个暗纽,他摁了下去。 只见墙面打开是一个洞口,他走了进去,门还没关上时一个身影跟随了进去。 他来到地下中央发现了两株药草放在中间的石台上,他走过去拿起来刚揣进怀里时,一把剑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放下药草,”这熟悉的声音,让嘉礼不禁的有些失望。 他缓缓转过身看去,是苏美尔面前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身着白色长袍,整个人不再是街市上他遇见她的模样。 “你是谁。”嘉礼先开口问道。 “我是苏月,是耶律图大王手下的杀手,”苏月如实的回答道。 “呵,果然是这样,我以为会是我自己的错觉,那么这一切都是你有意安排的,”嘉礼眼中失望的看着她。 苏月心虚的不敢直视他,微微别着头回道:“是,但是我没想到会是你,本来是接近西周太子的。” “但是你为什么没感到惊讶,还是你早已经知道了,”苏月反问着。 “嗯,从第一次相遇到第二次,我抱住你的时候,摸到了你的腰,只有常年习武的人腰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苏月脸色一变她慌乱了,但又立即将剑抵住他的脖子。 “把药草给我,我会放了你,”苏月眸中闪过杀气。 “我不会给你的,若是想让我交出来那就试试你能不能拿到吧,”嘉礼说着手臂抬起指尖聚集内力弹起她的剑。 他向后退但是没有抽出剑,反而只守不攻,苏月用力向他刺去,嘉礼侧身躲闪,只见他身子如燕子一般轻盈的身影一动,盈盈飘然至那人眼前,苏月下意识的提剑抵挡,她本不想伤了他,她的功夫在他之下还差点,出剑时轻重不得当,只听见剑刃划破他右臂的袖子,然后,又顺势刺中他得肌肤。 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滑落到指尖滴落在地上。 苏月没有想要伤了他,只是想让他放弃。 “对……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苏月下意识扔下剑想要上前看看他。 嘉礼后退一步眼眸暗淡嗓音低沉的说道:“这药我必须带走,这算是了结我们之间的一切吧。” 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苏月抬起手还要打向嘉礼时,他反应极快本能的伸出手打中了她的胸膛。 苏月忽然微微一笑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她向后倒去。 嘉礼快速上前抱住了她,他注意到苏月手中的毒药瓶子。 “你竟然吃了毒药,莫非。”嘉礼这才知道她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吃了毒药,若是没有拿到药草,那她必然要自尽。 杀手的任务失败便是死。 苏月奄奄一息的回道:“我……我知道我不会活着出去了,所以我不想伤害你,这算是我欺骗你的下场,但是……,”一股鲜血涌出,她嘴里含满鲜血。 “但是……,我不后悔遇见你,现在你可以活着回家了,若是下辈子再遇见你,希望你我不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能相守一生的关系。”苏月说完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时,悬在了半空,嘉礼红着眼想要去接过她的手时,她的手从半空掉落。 她含泪闭上了眼睛,嘉礼流下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好,我答应你下辈子若是能遇见,我去找你,”嘉礼将她横抱起向外走去。 苏月抱着必死之心进来的,她知道只有自己死了,嘉礼才会活着出去,她这一生双手沾满鲜血,但是唯独不想沾上挚爱的鲜血。 嘉礼抱着她的时候想起了这几天他们相遇,不过短短数日却又像认识许久的老友。 来到外面时,已经布满了月国士兵,其中一个卓克看到他抱着苏月出来,立马上前怒吼着:“阿月儿,你把她怎么了。” 嘉礼强忍着难过冷厉的看着他说道:“她死了。”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若不是因为你,她根本不会死,根本不会进到这里面,”卓克愤怒的想要上前。 “的确,要不是因为我她不会死,但是若不是耶律图她怎么会成为杀手,又怎么会经历这些,任务失败杀手要自尽,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嘉礼看着卓克愤怒的说道。 卓克此时已经听不进去嘉礼所说的话,便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给我拿下他,大王有命要活的。” “是。” 嘉礼轻轻将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抽出剑看着围上来的士兵,他一个快速旋转来到了门外,将士兵引到外面。 卓克此时,走上前抱起苏月看着怀中她声音微微沙哑的说道:“阿月儿,你为何这么傻,为什么选择了自己,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你放心,我一定杀了他,让他下去陪你,”卓克阴狠的看向外面。 嘉礼眼眸看着周围的士兵,他要快速离开这里出宫找沈逸青与他会合再来救姜绾。 卓克安放苏月的尸体,走向外面抽出腰间的弯刀。 他脚下快速冲向嘉礼,手中的弯刀直冲嘉礼的面门,嘉礼用剑抵挡住他的弯刀。 卓克又从腰间掏出暗器柳叶刀,从腰部向上划去,慌忙间嘉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紧紧扣住。 “我要你为阿月儿偿命,既然她为了你死你便要下去陪她,”卓克此时仿佛要将嘉礼千刀万剐。 “你为何不想想到底是谁害了她,本来她可以不用死的,又是谁派她去的,你怎么不想想,”嘉礼冲着他呵斥道。 “大王绝不会让阿月儿死的,你不要胡言乱语,”卓克看到他的肩膀受伤,嘴角阴险一笑。 他用力抽开手伸出手掌打向他受伤的肩膀,嘉礼来来不及躲闪重重的受了他一掌。 嘉礼无力抵挡他的攻击半跪在地,卓克这时得意的拿着弯刀要刺向他的胸膛时,远处射来一支箭,打中了他的弯刀。 周围无数支箭纷纷向他们射过来,嘉礼见到立马一个翻滚侧身躲到暗石后面。 卓克见到也躲了起来,待周围的士兵都死后,周围屋檐上站起黑甲死士,沈逸青从房顶轻盈一跃,缓缓而落。 卓克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就在这一瞬间,沈逸青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不然你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沈逸青声音冷洌道。 “哼,没想到你竟敢进入宫殿内,”卓克放下弯刀冷哼道。 嘉礼听到沈逸青的声音这才出来,他捂着肩膀走到他旁边欣喜的说道:“殿下,您怎么进来的,我本想出去与你会合的,我已经找到了那两株药草了。” “黑甲死士在几个时辰前,已经在树林内了,所以我带领着他们直接进入这里了,我没有收到你的传信就知道你已经脱不了身了,看着你一路上撒的记号跟过来的,”沈逸青回道。 “殿下,一会姑娘就要被耶律图封为王后了,我们要赶紧过去,”嘉礼说道。 “哈哈哈哈哈,你们已经晚了,王后马上就是大王的女人了,你根本带不走她了,”卓克得意地笑着。 沈逸青脸色暗了下来,手中的剑一挥划破他的腹部,卓克立马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 “本想留你一命,但你偏想要死,阿绾不会成为王后的,至于你在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沈逸青眯起黑眸,冷冷启口道。 “我不怕死,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又何须多言,哼。”卓克对着沈逸青不屑得说道。 “哦?好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送你上路。”沈逸青手中的剑在手中一转片刻间刺进了卓克的胸膛,他瞪着那双不甘心的眼睛,看着沈逸青的背影。 他倒地嘴吐鲜血但目光却望向苏月的方向,他最后突然释然一笑而过闭上了眼睛。 嘉礼回头看了一眼苏月又回过神看着手中她身上那块玉环,这是从她腰上拿下来的,算是一个念想,他摩挲了一下玉环又将它揣在怀中。 “鲜现在我们去大殿,要快,”沈逸青走在最前面。 身后跟着嘉礼,黑甲死士跟在周围的房檐上面。 “你这个王不会当太久的,不应该是当不上的,你不配!”帕夏站起来目露鄙睨地睇他一眼。 “本王怎么会当不久,本王要留着你们看到最后,然后再送你们上路,你惹不怒我,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动怒然后杀了你,你们要看着本王登上王位迎娶王后,”耶律图身着王服又看向一旁的姜绾。 “你已经失去自我了,耶律图权势让你丧失理智,你清醒吧,你双手沾满了血亲,你还要这么做吗?”姜绾身穿王后服饰看着耶律图还在劝说着。 “你不会懂的,只有王权才能让我明白有些东西是要夺来的才会得到,不争不抢什么也不会有,”耶律图嗤笑满不在乎的耸肩。 “你真的是疯了,”姜绾看着他无药可救的样子。 “你答应我的,要放了帕夏他们,”姜绾对着他说道。 耶律图走近她一把搂住她的腰凑近耳边轻声说道:“你见过哪个疯子说过真话?” 姜绾这才知道她被骗了,自己竟然还真的会相信他的话,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躲在暗处的沈逸青看着耶律图对着姜绾的动作,他眼眸愈发阴冷。 “所以我要你看着他们亲自死在你的眼前,要你求我!”耶律图双眼猩红如猛兽着路失去所有理智。 “你放开我,放开我,”姜绾挣脱着要甩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 帕夏见到想要上前却被后面的士兵扣住。 沈逸青命令死士射箭,只见周围的箭纷纷射向耶律图周边的士兵。 “不许伤到阿绾,”沈逸青说道。 “是。” 耶律图听到声音看到周围的士兵纷纷被射中倒地。 他有些惊慌的连忙将姜绾推在他面前,拿她当挡箭牌。 “怎么西周太子来了,还不出来露露面吗?可不要伤及了我的王后,”耶律图在后面搂住姜绾,右手轻轻掐着她的脖子。 沈逸青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摘下面具,姜绾见到沈逸青她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沈逸青看着她满脸心疼,随即,走到帕夏旁边又看着上面的耶律图说道:“怎么,我来了你还要拿阿绾做挡箭牌吗?” 耶律图微微低头看着姜绾又抬起头阴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那我不拿她当挡箭牌岂不是会被你暗中躲藏的箭射中。” “当然不会,你先放了她,”沈逸青冷冷道。 “不,我不会放了她,都因为你我们俩还没有拜堂,都怪你坏了好事,”耶律图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她!”沈逸青怒喊道。 “听闻西周与北周发生战争,又谈和了,不过我想与西周太子殿下商谈一下,不如我们强强联手,将这四周的天下收入我们囊中,这样无人再撼动我们的地位,我也能助你登上西周皇位,”耶律图说道。 “我对权势不感兴趣,也不想要皇位,更不会因为皇权利用所爱之人,抛弃所爱之人,伤害所爱之人,”沈逸青看着姜绾认真的说道。 姜绾心中动摇了,她知道了沈逸青的心,也想要面对自己的内心。 第57章 一切终究是梦 “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真能做到吗?你不会动摇吗?”耶律图微微低头看着姜绾。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帕夏看着他说道。 “你把她放了。” “现在阿绾的身份是西周太子妃,若是你动她一分便是向西周宣战,到时月国百姓将陷入水生火热当中,”沈逸青冷冷的看着他。 “太子妃?据我所知她可是北周被休了的靖南王侧妃,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喜欢别人的女人。”耶律图轻蔑的看向了沈逸青,嘲讽一笑。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阿绾,”他幽深的眸中涌起阵阵杀气。 “那又如何,不过可惜了这副好皮囊,我还没有享受,”耶律图伸手轻浮的摸了摸姜绾的脸颊。 姜绾嫌弃的侧过头,帕夏在下面看着她又看了一眼阿图拉,便缓缓蹲下身从靴子内侧拿出一把暗器银针,她将针夹在两指之间。 “你放弃吧,帕尔克很快就会攻进来,”她说着慢慢走向他,右手背在后面。 “帕尔克?哈哈哈哈哈哈,不到最后的结局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我就先杀了你,”帕夏突然将银针甩向耶律图。 他反应迅速抱着姜绾侧过身,旋转到一旁。 “妹妹,这银针还是我给你的,今天想用它杀了我?”耶律图看着下面的帕夏,他还是没想到自己妹妹想要他死。 “是,我想杀了你为父王报仇,小时候我以你为骄傲,现在我觉得你不再是我心里的那个哥哥了,从你杀了父王那一刻就不再是了,只是我的仇人。”帕夏满眼恨意的看着他。 突然,远处传来刀兵相交的声音,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轻轻地颤抖,举目望去,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帕尔克在前头领着士兵冲向他们。 耶律图这才有些慌张,帕尔克骑着马勒住缰绳停在了帕夏旁边,他跳下马冷漠的扫了一眼耶律图,眼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耶律图你还不放弃吗?我有阿帕图王的亲手写的让位诏书,将王位传给我,”帕尔克拿出那传位玉印上面刻有麒麟。 “众将士听令,抓住叛贼耶律图,”帕尔克对着身后的将士喊道。 “是。” 耶律图见士兵要冲上来,他拿出匕首抵住姜绾的脖颈处。 “都别动,不然她就会死,我想西周太子殿下应该不想看到这一幕吧,”耶律图阴险笑着看向他。 沈逸青伸手拦住帕尔克对着他说:“别轻举妄动,不然阿绾会受伤,我会帮你抓到他。” “现在都给我让出一条路,再给我一匹马,”耶律图看着下面这群人。 “把路给他让开,给他一匹马,”帕尔克冷冷道。 众将士将路让出来,他将姜绾抱上一匹马,随后,跳上去一脸得意的看着沈逸青说道。 “那我们可就走了,这会是你们俩最后一次见面了,”说完耶律图带着姜绾驾马离去。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那姑娘还在他手里,”帕夏一脸担心的对着沈逸青说道。 “黑甲死士,跟我走,”沈逸青见他们身影越来越远,他脚下一轻飞上马身,稳稳坐在上面。 嘉礼与黑甲死士纷纷骑马跟上,帕夏想要跟上,却被一旁的阿图拉拦住。 “公主,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阿图拉一脸关心的说道。 “不行,既然她是为了救我们而牺牲自己的,我就要把她带回来,你知道的我从不喜欢欠别人的,”帕夏冲他微微一笑轻轻拿开他的手,纵身一跃跳上马背上。 阿图拉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去,他忍着身上的疼痛骑上马,帕尔克立马拦住他说道:“我带着士兵跟你一块去。” “你这么做就没打算给你自己留后路吗?”姜绾在马背上问道。 “后路?我自然是有准备的,不过还得需要你,等到我安全了你自然也会安全,”耶律图将她带到一处悬崖处。 耶律图从马上跳下来,姜绾自己跳下来,看着周围她问道:“来这里?前面没有路了。” 耶律图看着前方,他心中自然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自己是否全身而退。 沈逸青一路跟随着姜绾与耶律图来到悬崖处。 他骑着马走上前抽出剑,指向着他说道:“前面已经没路了,你还能去哪?” “北周的靖南王你可熟悉?”耶律图看着沈逸青。 姜绾心中一惊莫非他与陆长卿有来往?若真是他来接应他,那必然会见到自己,她不想见到他,想要退缩。 “你难道与北周之间有关系?北周不会帮你的,你这是将整个月国都赌上了,北周知道你们今年不上贡,北周皇帝是想要攻打月国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沈逸青质问道。 “不可能,你胡说,这事我怎么会不知道,”耶律图脸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来那人并没有对你说实话,他利用了你,你却还把他当盟友。”沈逸青嘴角微微上扬道。 耶律图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在这里等着盟友来接他,沈逸青见他分神,跑步向前,左脚掌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轻盈一纵,飞身而上,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 耶律图突然反应过来用弯刀抵挡,帕夏赶到看到这一幕。 二人打了起来,耶律图这时看到了一旁的姜绾,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拉到怀中。 沈逸青见到快速避开,将剑抽回,他平稳落地。 “你竟然拿阿绾当挡箭牌,你真卑鄙,”沈逸青凶狠说道。 “哈哈哈哈,所以你的软肋是她,”耶律图说道。 阿图拉与帕尔克赶来,帕尔克下马走上前对着耶律图说道:“你知道阿帕图王本来是想要将王位给你的,但是在知道你要谋划夺王位的时候,才将王位传给了我,我本是不想要的。” “哥哥,我们回去吧,父王的事我不再追问了,既然王位是帕尔克的,这权势便不再与我们有关,”帕夏突然温柔的说道向他走去。 耶律图见到心底深处被触动,但是他却又犹豫不决,不舍放下王权。 帕夏来到他面前冲他微微一笑道:“哥哥,我们回家吧,不要再让自双手沾满鲜血了,父王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模样。” 帕夏将他的手从姜绾身上拿下紧紧握住。 “帕夏,我……,”耶律图抬起头看着她。 “没关系,这一切终究是一场梦,就由我来结束吧,不要再错下去了,”帕夏说着突然抱住他手中抽出一把匕首先是刺中了他的后背,耶律图感到疼痛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想要推开她,却被帕夏死死抱住,耶律图在这一瞬间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也苦笑的看着天空,双手抱紧了帕夏。 “这样也好……。” 她抱着他冲向后面的悬崖,沈逸青见到一个箭步冲上前搂住姜绾将她的头紧紧扣住,不让她看到。 众人看着帕夏抱着耶律图跳下悬崖,阿图拉眼睁睁看着帕夏跳下去,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到悬崖边上,看着万丈深渊。 他终是红着双眼流下眼泪,双手捶地懊悔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帕夏帕夏。” 帕尔克走到他身边看着悬崖叹息道:“或许,帕夏对于这个结局就是她想要的,你如果这副模样她会后悔救了你。” 阿图拉悲伤的痛哭着,姜绾眼眶湿润,泪水打湿了沈逸青的衣裳,他察觉到怀中人在哭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抱紧了她。 第二天,帕尔克在大臣们的拥戴下成为了月国的新王,在大殿上举行了盛大的新王登基仪式,而阿图拉也遵守着他与帕夏的承诺守着帕尔克,忠于他,更是忠于帕夏。 沈逸青将那两种药草熬成药汤喂姜绾喝下,只不过却不见好,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这两种药草里要加上灵鹿的血才可以,”帕尔克站在他们身后。 沈逸青转过身看着帕尔克,只见他走了过来对着他们说道:“这两株草药虽说可解万毒,但是一定要在其中加上灵鹿的血才可有效。” “那这灵鹿在哪里!”沈逸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道。 “听说灵鹿在碧月谷,只不过那谷中诡异的植物与那绚丽的景象形成了对比,表面如人间仙境,实则毒气弥漫,”帕尔克说道。 沈逸青看着姜绾躺在床榻上,身上的毒要尽快解开,他只是淡淡说道:“好,我现在就动身,还要麻烦你多多关照阿绾。” “好,不过那里真的很危险,没人见过灵鹿的,我也不过是听说的若是你真的去了,恐怕会……,”帕尔克担忧的说着。 “没关系,为了阿绾我不怕危险,我恨的是为什么这毒不是在我身上,她日日夜夜忍着疼痛,她不说我也知道,”沈逸青温柔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 “你对她的感情真的让我很羡慕,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付出,是我没有想到的,看来或许是我没有遇到想用性命保护的人,所以体会不到,既然你下定决心那我就送你一样保命的东西,”帕尔克说着让阿图拉拿了一个小木盒进来。 阿图拉将盒子递给了沈逸青,他接过看着手中的盒子。 “这是,无名草可解毒,不过只是暂时的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在此之间要是没有从那瘴气迷雾中出来,就会永远回不来了,”帕尔克叮嘱道。 沈逸青看着盒子又抬起头看着帕尔克微微一笑道:“多谢了,我一定会带着灵鹿血回来了,我要带着阿绾回家。” “好,那祝你平安归来,到时在为你接风洗尘,”帕尔克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欣赏沈逸青,他是个非常合格的太子,心中怀有大义,正直。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两国能和平相处,能与你相识也是我的荣幸,”说着帕尔克伸出手想要与他握手。 沈逸青笑着毫不犹豫的握住说道:“我也很荣幸能认识你,你是个明君我相信你能让月国的百姓生活的更好,我们一定不会是敌人,我希望我们两国友谊长存。” 二人欣赏对方,更像是知己惺惺相惜。 沈逸青动身前来到姜绾身旁,看着她昏睡的模样笑着说道:“等我阿绾,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帕尔克和阿图拉在城墙上看着沈逸青带着嘉礼与黑甲死士离开。 “他以后会成为很好的皇帝,西周在他的带领下会比北周更强大,”帕尔克说道。 “那大王您认为他可靠吗?”阿图拉自从因为耶律图这件事后,对任何人都很警惕。 “他不止可靠,是完全可信,若是他真想吞并月国,昨日他就可召集西周军队趁机攻打我们,反而他在那之前找到了我,将这一切告诉了我。”帕尔克说道。 “有时候结识一个盟友,会比成为敌人更重要,”帕尔克回过头看着阿图拉笑着说。 阿图拉也是笑了笑心中暗暗说道:“帕夏,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辅佐大王的,保护好这一切,先王没有看错他。” 沈逸青一路向东穿过药谷,直奔碧月谷,帕尔克在他们走之前派人将药做成药丸给了他们。 “殿下,应该是快到了把药吃了吧,不然我怕那的瘴气进入你的体内,”嘉礼关心的说道。 沈逸青皱着眉头冷眸扫了一眼药丸,停下步伐拿起服下。 他们纷纷吃下后,嘉礼看到前面有一座山,便指着说道:“殿下,你看那里有片丛林,好像有鹿。” 沈逸青顺着嘉礼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头鹿,不过它们身上却是怪异的黑色。 “但是它们身上是黑色,若是这样应该是到了,估计白色的灵鹿在谷中,我们过去。”沈逸青骑着马向前而去,嘉礼他们紧跟其后。 等到那片丛林中纷纷下马,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嘉礼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直到他们走出丛林才看到一片极美的风景,一条斑斓色彩的湖上面泛着波光粼粼的星光。 第58章 灵鹿血 “这应该就是碧月谷了,大家都服了药了吧,”沈逸青关心道。 “回殿下,已经服下了,”嘉礼回道。 “那就开始找灵鹿吧,我们只有两个时辰要抓紧。” “是,殿下。” 此时的月国内帕尔克正在看着手中来信,满脸愁容。 “大王,北周派兵向咱们这里来了,”阿图拉说道。 “是,恐怕是为了年贡的事情,阿帕图王跟我说过,北周今年的要求是将月国贵族中的女子作为首选,但是这怎么能将少女送到北周,任谁都不愿意接受,”帕尔克无奈的叹息道。 “如果可以换作别年贡,阿帕图王也就接受了,但是现在我一定要保护我的子民,告诉前方战士们一定要守好月国,”帕尔克说道。 “是,大王,臣会守护好大王的。”阿图拉右手放在胸膛行礼。 北周宫中,陆长卿刚进宫便去往宝清殿。 允祁在皇后宫中待了两天,心情大好,他笑着走进宝清殿。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位大臣与陆长卿纷纷上前行礼道。 “起来吧,”允祁走到龙椅上坐下看着他们。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事要与你们商议,月国拒绝上年贡,往年都是按时将年贡奉上,唯独今年,而且听闻月国的阿帕图王去世,月国新王登位却如此不知礼数,并不给朕一个解释,所以朕要攻打月国,已经派兵前去,”允祁冷漠的说道。 其中的史部尚书曲云雷上前作揖道:“皇上,若是现在出兵会对我朝有所损失,自从与西周大战后,伤了我朝元气,只怕这时会对咱们不利啊。” 允祁没有回应,反而眯起眼眸看向陆长卿问道:“靖南王可有何想法,不妨说来看看。” 陆长卿走上前作揖道:“回皇上,以臣看来暂且不攻打月国,但是可以让咱们的将士守在月国的城池外二十里,以此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现在月国位置处于四面环山,开启战来是对他们有利的。” 允祁看着他,忽然笑了说道:“哈哈哈哈,靖南王不愧是父皇带出来的,从小就苦读兵书,总是比朕要学的好,是吧。” 允祁的这番话让陆长卿听了他连忙解释:“皇上言重了,臣不过是考虑到为了避免我朝损失严重,也是为了让皇上少去烦忧。” “但是现在,朕想要派你率兵去,你可愿意,”允祁俯视着陆长卿。 陆长卿微微抬起头淡淡回道:“臣愿意。” 第二次,皇上让他率兵出去,他的心中揣摩不出皇上所想,只知道若不答应恐怕他又会是另一个面孔。 “靖南王朕将这金虎牌交与你,要真是开战,赤水城与元城内的大军方可听你差遣,”允祁说道。 “是,臣领旨,”陆长卿恭敬作揖道。 林公公接过金虎牌走下来递到陆长卿的手中。 陆长卿微微抬颚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说道:“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好,朕相信你,军部尚书元大人那里,他已经接到朕的旨意,随时待命跟你一同前去,”允祁看了一眼他。 “是,臣多谢皇上厚爱和信任。”陆长卿回道。 “那好,你们先退下吧,明日靖南王便启程前往月国,”允祁说道。 “是,臣告退。”陆长卿与众大臣退后。 允祁瞥了一眼身后的柱子后面冷冷喊道:“出来吧。” 只见一抹身影走了出来,元景安恭敬上前作揖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刚才的话你可听到了,”允祁问道。 “臣听到了,不过皇上如此放心将虎牌交付于靖南王?” “所以朕才让你去看着他,以免他动了什么心思,朕交给你一道圣旨,你拿着它可当朕在,这是另一半的银虎牌可调动铁军,”允祁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牌。 林公公领意后拿起向元景安走去,他接过后行礼道:“臣谢主隆恩,皇上如此信任微臣,定不会辜负皇上所望。” 元景安眼眸中笼罩着一层暗色,他便行礼过后退下。 “皇上,这元景安能否信任?”林公公看着他的背影扭头问道。 允祁手指不经意的敲着桌案淡淡说道:“至少比靖南王要可信的多,朕不愿相信一个弃子!”他的目光逐渐阴狠。 “是,皇上。” “王爷,皇上这又让您去带兵去月国了,您明明可以推辞的,为何还要接下,”子韫问道。 陆长卿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回道:“有些事情是不得不接受,我要推辞下来,皇上对我的疑心会更重,现在只不过是在试探,我们只需要服从皇上的命令就好。” 子韫看出陆长卿的无奈只好不再问下去。 沈凝霜趁着陆长卿进宫,她去了东园,在内室的床榻上只见两个身影在缠绵悱恻,地下是散落的衣服。 “嗯~”一女子呻吟一声后伸出手搭在了床榻边上。 “真是好体力,不愧是红香楼的角儿,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这件事要是让他人知道了,我便毁了你更会让你家人陪你一起下黄泉。”沈凝霜一个转身骑在了他的身上拿起枕边的发簪抵住他地脖颈处。 那迟云嘴角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说道:“全听姑娘的,我死也不会说。” 沈凝霜将发簪扔在了地上,用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颚轻声问道:“真的死也不会说吗?你的嘴能靠的住吗?” “姑娘,既然选了我,那我一定将这个秘密带到我的棺材里,”迟云满眼柔情似水,爱意满满看着她。 “好,我信你一回,”沈凝霜俯身亲吻在他的脸上。 迟云搂住她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挑逗着她。 “姑娘,我会轻一点的,”迟云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二人继续亲热一番,翠竹和银锁则是守着院门。 陆长卿回到府上看着院内坐着的只有顾妙然,他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只有你自己在这?王妃呢?” 顾妙然见陆长卿走来连忙起身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妾身没见过王妃,只是刚刚坐到这里。” 陆长卿没有再过问便要走,顾妙然却笑着拦住他的去路。 “王爷,您都许久没有去过妾身那里了,今夜要不要去妾身那里,”顾妙然问道。 陆长卿犹豫片刻回道:“好。” 他径直向书房走去,留下顾妙然在原地,但她却笑着告诉一旁丫鬟银珠:“吩咐后厨备上王爷爱吃的菜,在备上一壶酒,今夜我将王爷留在房内。” “是,侧妃。” 元景安回到府上,便看着手中的银虎牌沉思起来。 “大人,您怎么忧心忡忡的,可是觉得此事有何不妥?”秦浩 问道。 “只是觉得皇上得疑心重,这银虎牌在我手中也非好事,说是让我看着靖南王,也是在考验我,”元景安皱着眉头说道。 “皇上谁都不会信任的,”元景安起身看向窗外。 “大人说的是。” “相思找到没有,”元景安转过头问道。 “回大人,夫人那边还在找着不过,有人传来信说是城内出现一个寻找前朝遗孤的消息,”秦浩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前朝遗孤的事竟然还有人在找?你去打探打探,另外继续寻找相思,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是,大人。” 正当秦浩要出去时,碰到许青月他恭敬说道:“姑娘。” 许青月脸微微冷一下随即又笑着应了一声:“嗯。” “景安哥哥,我给你做了一些你爱吃的菜,今天见你中午没有用膳,便又亲自做了一些给你送来,”许青月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 元景安只是看了一眼冷漠道:“放这吧,我还不饿下次不用在做饭菜了,我不吃也是浪费。” 他的这番话如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身上,这都感化不了他,她强忍着泪水上前问道:“景安哥哥,我不要求你非要接受我,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我只是想替我姐姐对你好,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对我。” 元景安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许青月,或许是对于相思得亏欠,他只好放下手中的书。 坐在椅子上动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默默的吃起饭来。 许青月见到洋溢着笑容将桌子上的杯子倒上水,放在他旁边。 “景安哥哥,你慢点吃不够的话后厨还有我做了不少,”许青月说道。 “嗯,够了。”元景安依旧冷漠说道。 许青月没有在意反而觉得他已经接受自己,不管怎么样,他吃了她做的饭就代表他还是不舍得让自己难过的。 见元景安吃完,许青月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景安哥哥,你觉得我姐姐还活着吗?” 元景安看了她一眼,冷下脸来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许青月心慌下意识手抖连手中的筷子都掉在桌子上,元景安看到她这副惊慌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没有,我只是问问,那我先走了景安哥哥,”许青月连忙端着盘子走了。 元景安眸光寒冷至极点看着她背影离去,薄唇轻启道:“貌似她知道相思的下落。” 月国内,姜绾缓缓醒来睁开眼眸看着上空悬挂的纱帐,又坐起身环视着周围,发现自己身处月国宫内。 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看见她醒来连忙上前行礼道:“姑娘,您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姜绾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无力。 “姑娘,您自从回来就一直昏睡着,您起身用膳吧,”侍女上前伺候姜绾穿鞋。 “那与我一同回来的太子殿下呢?”姜绾问道。 “那位西周太子殿下,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侍女在一旁回道。 “什么!他出去了,去哪里了,”姜绾来不及穿鞋直接赤脚跑了出去。 “哎,姑娘您把鞋穿上会着凉的,”侍女在后面追着。 这时,姜绾刚到门口碰到了帕尔克,他看着她赤脚下地便说道:“你这么下地是会着凉的。” “他呢?我要去找他,”姜绾说着要迈出大殿门,却被帕尔克伸手拦住。 “你现在回到床上去,我便告诉你他去哪了,我答应他要照顾好你的,别让我食言,”帕尔克温和的说道。 姜绾只好转身回到床榻上,帕尔克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说道:“他去为你采灵鹿血了,虽然他拿到了那两株药草,但是还缺一味药引那便是灵鹿血。” “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他,”姜绾满脸自责道。 “这不怪你,只是殿下他对你的心意重,殿下与我说起原由,你身上的毒若是再晚一点恐怕这药草也救不了你。”帕尔克说道。 “他还没回来吗?”姜绾担心的问了起来。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边接应他了,放心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帕尔克安慰她道。 沈逸青此时,在整个谷中寻找,只见药效一点点失效,所有人都开始眼前恍惚,身体开始发软。 沈逸青喃喃道:“不行,我还不能倒下,阿绾还在等我回去,我要拿到灵鹿血。” 嘉礼这时,已经体力不支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身后的黑甲死士也要倒下。 “嘉礼,你带着他们先出去,”沈逸青使出力气说道。 “不行,殿下我们一起走,”嘉礼无力说道。 “我让你们快点走,别废话,我能出去灵鹿血我必须拿到,”沈逸青勉强使出浑身的力气站起来。 “可是……,”嘉礼不忍将他一人留在这里。 “快走,我命令你。”沈逸青看着他。 嘉礼无奈只好带着黑甲死士先离开了沼泽周围。 沈逸青拿出身上的香囊,用手摩挲着淡淡说道:“我一定会把灵鹿血带回去,一定的。” 他往沼泽后面走时,体力不支的摔倒在地上,突然,一抹白色发着淡淡光忙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灵鹿……是灵鹿,”沈逸青像似看到了希望,他封住自己的穴道屏住呼吸,这才渐渐清醒一些,他起身看着面前得灵鹿说道:“对不起了,我要用你的血救阿绾,只需要一点就好。” 灵鹿没有跑反而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貌似听懂了他说的走到他面前。 沈逸青见到不敢耽误从腰间掏出小刀轻轻割破了灵鹿得大腿,用一个小葫芦接住。 接了一半,他将葫芦装起来,又撕碎身上衣服给它的腿包上。 第59章 恢复记忆 “谢谢你了,迫不得已需要你的血,因为还有人在等我,所以我也要离开了,”沈逸青见它有灵性与它说了几句。 灵鹿低下头舔舐着自己伤口处的布条,又抬起头看着沈逸青,它走上前又舔了舔他的脸。 沈逸青越来越头晕,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他想要起来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上,他死死护住怀中的葫芦。 灵鹿见到转身离开,沈逸青想要爬出去,可是身上的越来越没力气,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在梦里看到了姜绾在向他招手,这时,灵鹿回来身后带了一头身型比它还要大好倍的灵鹿,只见这只灵鹿身上是绽放着光芒的,鹿角上还长着许多花。 那只大灵鹿嘴中叼了一支红色的花瓣仙兰放在了沈逸青的鼻息处,没过一会,花朵瞬间枯萎,沈逸青的手指动了动…… “阿绾……阿绾,”沈逸青昏迷中还在惦念着姜绾。 大灵鹿用嘴叼起他的衣角向外拖去,此时,树林外的嘉礼好了许多,他想要冲进去看沈逸青被一旁的黑甲死士拦住。 “副将不能进去啊,这里面是有毒的沼泽,要进去也是我们进去,”其中领首的黑甲死士说道。 “不行,你们留在这,”嘉礼与黑甲死士推辞时,听到了树林中的动静,都警惕的抽出剑来。 见声音越来越近,嘉礼刚要靠近时,却发现是一头小灵鹿出现,叼着沈逸青的衣角走了出来,看了看面前这些黑衣人有些害怕的向后退开了,随即跑开了。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灵鹿,快看殿下怎么样了,”嘉礼上前将沈逸青带回来时,瞥见树丛中一大一小的灵鹿向远处走去,还传来灵鹿的声音。 “殿下,殿下,”嘉礼抱着他,低头又看见他怀中的葫芦。 就在这时,帕尔克派来的士兵已经到附近了,黑甲死士听到动静立马站成作战的队形,警觉的看着周围。 “我们是帕尔克大王派来接应的,”树丛中走出一个人双手举起来走了进来。 黑甲死士上前围住他,周围的士兵突然出现,双方都成攻击状态。 “别动手,我这有帕尔克大王的玉令,”说着他从腰间拿了出来,一块玉牌上面赫然刻着月字。 嘉礼放下沈逸青上前接过,看了一眼他。 “嗯,的确是月国的令牌,”嘉礼又将令牌递给他了。 “大王,见你们还没有回来,便派我们来接应,现在我们护送你们回月国,”说着派人抬起沈逸青。 “我们抬吧,”领首的黑甲死士带人抬起沈逸青。 月国的士兵便没再说什么了,一行人向月国原路返回。 “姜姑娘,你吃些饭吧,是不是一天也没有吃了,”帕尔克问道。 姜绾下地走到殿外望向远处说道:“我还不想吃饭,我能去城楼上吗?我想看着。” 帕尔克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那好,我陪你去。” “你给姜姑娘拿上貂绒斗篷,”帕尔克对着侍女说道。 “是,大王,”侍女行礼回道。这件白色貂绒斗篷是沈逸青拜托帕尔克给她做的。 “姑娘,这是斗篷您披上,城楼上风大,”侍女贴心的将斗篷披在她身上。 姜绾侧过头伸手拽了拽绒毛领,目光望向远处。 “要入冬了,天也冷了大王陪着我站在这里,要是感染了风寒可不好,”姜绾淡淡说道。 帕尔克温柔一笑道:“谢谢姜姑娘的关心,我们月国人可是常年冬天在外面打猎的,身体好得很,这点风不算什么。” “我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帕尔克看向她问道。 “大王淡说无妨。” “姑娘对西周殿下的心意自己可知道?毕竟你们经历了这么多,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看着你们相互为对方做那么多事情,却又不说,”帕尔克看向姜绾问着。 姜绾怔住她脑中回忆起两个人之间经历的种种,犹豫许久才张口说:“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心意是真的还是错觉,但是我知道他为我付出的,大王或许也知道我曾是北周靖南王……的侧妃,”说到这,她顿了顿语气。 “以这种身份在他身边,是对他的不公平,他是西周的太子殿下更是西周的大将军,我又何德何能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所以我已经控制自己不要将心偏向不属于我的地方,”姜绾惆然道。 “或许,他并没有这么想呢,只是你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罢了,”帕尔克耐心的说着。 姜绾回过头看了一眼他眸中闪烁着泪光。 “你可以问问自己的心,要不要去选择,不要被过去束缚,过去之所以是过去,就是因为它与现在无关,”帕尔克桀然一笑。 “回来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城门外的士兵大喊道。 帕尔克与姜绾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姜绾立马转身从楼梯跑下去。 当她来到城门外便看见一队人马还有马车,沈逸青躺在马车上,怀中的那个葫芦依旧被他死死抱住。 姜绾有些担心的上前问道:“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嘉礼回道:“姑娘,殿下没事,不过是有些累了,您别担心了。” “真的吗?赶紧将他带到我的寝殿里,”姜绾担心的说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摸冰凉。 “怎么这么凉,”姜绾说着将伸手的貂绒斗篷摘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姑娘,不行你会伤了风寒的,殿下身上盖着貂绒斗篷呢,”嘉礼说道。 “没事,短短路程没关系,走吧,”姜绾与他们一同回到了她的寝殿里,帕尔克跟在后面,吩咐侍女去找医侍。 姜绾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沈逸青,脸色冻的泛了红,这一路上风吹的他手冰凉。 “你们快去歇歇吧,喝些姜水暖暖身子,这里我来照看着,”姜绾说着拿起一旁的帕巾放到盆中的热水沾湿。 姜绾给他擦着手,这时,医侍走了过来。 拱手礼道:“臣拜见大王。” “起来吧,赶紧给西周太子殿下看看,有没有受伤,”帕尔克说道。 医侍上前为沈逸青把脉,过一会,他起身走向帕尔克作拱手道:“大王,这太子殿下只是因受了沼泽毒气影响并无大碍,但是奇怪的是身上之前种的毒被解开了。” “什么意思,莫非碧月谷有人?”帕尔克疑问道。 “但听闻碧月谷内沼泽毒气甚重,是无法有人在那里生存的,”医侍回道。 “看来要想知道还要等殿下醒来才能知道,你们先退下吧,”帕尔克淡淡说道。 “是,大王。”他们拱手行礼告退。 “姜姑娘,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帕尔克看向坐在一旁的姜绾。 “不用了,我想在这里陪着他等他醒过来,”姜绾慢慢谈道。 “那你也要把解药喝了,这是他带回来的,我已经命人去熬制了,”帕尔克轻声细语的说着。 “多谢了,”姜绾下意识的偏了偏头用余光扫了一眼。 “没关系,”帕尔克说完离开了寝殿。 此时,殿内只有姜绾与沈逸青二人,她用帕巾为他擦拭着脸庞,又擦了擦手。 沈逸青嘴中突然张口道:“阿绾,阿绾我带着药回来了……。” “滴答,”一滴泪掉落在了沈逸青的手背上。 “傻瓜,你个大傻瓜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那里,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向你父皇交代……,”姜绾垂着头哽咽道。 “因为是你啊,所以我愿意去做,别哭,”沈逸青抬起手擦拭掉她脸上得泪珠。 姜绾这才抬起头看着已经醒来的沈逸青,她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他。 沈逸青脸上露出笑容轻轻拍抚着她得后背。 “我愿执笔弃花间,从此以后,离经叛道只为你,这是我这一生能做的也只能为你做的,”沈逸青深邃的眼神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里缱卷着无尽得深情。 姜岩微微侧过头对视上他的目光,此时,二人之间相隔一指,她不自主地靠近他。 沈逸青也渐渐靠上去,最后的一刻殿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姑娘,药熬好了。” 二人立马分开,姜绾连忙起身她面红耳赤的向桌子走去,沈逸青这才缓缓坐起身。 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微笑着,二人之间也渐渐在靠拢。 姜绾看着桌子上黑色的药汤,她皱着眉头便忍着端起碗仰头喝下。 她喝下后感觉身上发热又像一股清流的气息在身体内来回穿梭。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沈逸青起身来到她旁边。 姜绾感觉到头晕又定了定神回道:“我没事,喝完药有点乏了,我去休息。” “那好,你休息吧我去找帕尔克,”沈逸青见她有些乏了便也没再问下去,离开了殿内。 姜绾见他走后这才起身,眼前晃晃悠悠的刚走到床榻边上,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床榻上。 梦里她的记忆如同碎片一般在慢慢汇集在一起,所有记忆全部涌上心头。 她是前朝遗孤是安梦公主,梦见宫里所有人被叛军屠杀的记忆,站在尸体中央的她哭泣的看着周围。 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她看不到他的脸,想要走近时却又被人抱走,越来越远那个人浑身是血,那双眼睛是姜绾忘不掉却看的一清二楚的。 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无声而阴沉地望着她,显得阴森可怕,这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有些猝不及防的凛厉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她的记忆跟随着一个女人的身影来到一棵大树下,这个场景她梦到过。 “梦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母亲没能守在你身边是我对你的亏欠,一定保护好自己……,”说完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树前面。 姜绾上前想要抓住她,却抓住了一缕白色的烟雾。 “我是谁!我是谁!,”姜绾正在梦中询问着自己。 但是,周围却传来无数个声音。 “你是北周明德安梦公主……,你是安梦公主……。” 姜绾在记忆中逃离,又走进了许府的记忆中。 “相思,相思过来,让爹爹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她看见石椅上坐着的许纪坤。 “许相思你凭什么跟我抢景安哥哥,他永远都是我的。”许青月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景安哥哥?”梦里的姜绾喃喃的念叨着。 “相思是我啊,我是景安哥哥这么久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梦里的元景安想要上前却被许青月无情的拽走。 最后她看见的是自己受伤跌落了悬崖中,那是她看到的最后记忆。 一夜里,姜绾在梦魇中反反复复做着梦,额头布满汗珠,她想要醒来却像似被梦魇抓住一般。 沈逸青来到帕尔克殿内,帕尔克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折子。 “你怎么起来了,没多休息吗?”帕尔克礼貌的伸出手示意他坐在椅子上。 沈逸青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道:“没事了,多谢大王这段时间的照顾,后天我们便要回西周了。” “这么快,不多待些时日吗?我还要谢谢你们帮助平复叛贼,让月国免遭一场劫难,”帕尔克有些疲惫的说着。 沈逸青似乎察觉到他的疲惫便开口问道:“大王,可是没有休息好?怎么满脸疲惫。” 帕尔克疲倦的叹息道:“是北周派兵要攻打我们,只因没有上年贡,可是北周皇帝要的年贡是贵族家女子,这让大臣们如何能接受,若真是将贵族中的女子交出,我这个做王的岂不是太过窝囊。” 沈逸青眉头紧锁他看着帕尔克愁眉不展的表情,他便对着他说道:“你先别气馁,我帮你,毕竟你帮助我救了阿绾。” “不可,这若是北周知道你帮我,他岂不会在向你们开战,我不能将你们拖下水。”帕尔克说道。 “我说了西周与月国是友不是敌,所以我愿帮助你,更何况西周本就与北周是敌对,你不必担心,等明日我写一封信命人送到西周,派兵帮助月国。” 第60章 复仇之路 帕尔克感激的说道:“多谢,能与殿下相识是我的荣幸。” “与大王成为好友也是我的荣幸,”沈逸青微微一笑。 沈逸青回到自己的殿内,回忆起那时与姜绾的情景,让他心中泛起涟漪。 “殿下,为何笑的这么猥琐?”嘉礼在一旁偷笑的模样看着他。 沈逸青这才回过神瞪了他一眼说道:“要你管,阿绾终于不会再受中毒的苦了。” 嘉礼抿了抿嘴说道:“殿下,你这般痴心,不知道姜姑娘能否接受啊。” 沈逸青眸中深情的望着远处柔和的说:“无论阿绾多久会接受我,我都会等她接受的那一天,现在的我只要守好她便好。” “殿下,卑职只能说一句,天下男子再也找不出像您这般痴心的人,”嘉礼不禁感叹起来。 沈逸青一个快速起身,对着嘉礼来了一个扫腿,嘉礼立马摔倒在地上。 “哎呦……,哎疼死了,”嘉礼哀嚎道。 “让你在说话不过脑子,我便打你打的更狠,”沈逸青哼了一声转身向床榻走去。 “殿下……你,太过分了,”嘉礼委屈的的捂着屁股慢悠悠的起身。 “真是的,这是屁股不是垫子,就对姜姑娘温柔、体贴、关心,好歹我跟了这么久,也没见殿下对我嘘寒问暖,”嘉礼嘴里嘟囔着不满。 “你在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一夜不睡在外面当立柱,”沈逸青躺在床榻上背对着他冷冷说道。 “好好好,卑职告退,不说了,”嘉礼一瘸一拐的揉着屁股出去了。 寒冷的夜幕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时不时还伴随着雷声。 “王爷来了,侧妃,”顾妙然身边的侍女紫玉说道。 顾妙然高兴的笑着向外走去迎接陆长卿,只见陆长卿身边伴着的是沈凝霜。 她的笑容立马僵硬,唯一能和王爷共处一室的机会,还是被她打破。 “哟,妹妹在这等着王爷与我呢,听王爷说妹妹这里,备好了酒菜让我也一同前来,本不想打扰你与王爷共处,但是我又一想许久未与妹妹见面,这不就来了,”沈凝霜似笑非笑的说道,显得很假。 顾妙然依旧笑着回道:“姐姐能与王爷一同前来,岂不是美哉,王爷请进菜已经热了一遍。” 沈凝霜挽着陆长卿的手臂走进屋内,待他们进去后,顾妙然站在原地无奈的叹息一声。 一旁的紫玉小声说了一句:“假情假意,侧妃明明是你……。” 顾妙然连忙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生怕被她听到,小声斥责了紫玉道:“住嘴,此话怎么能你说,这若是被她听到,你我都得遭殃,无奈我没有能力,只能这样了进去吧别让王爷等着。” 顾妙然又挂上笑容端着从紫玉手中接过的酒走了进去。 陆长卿坐在椅子上笑意全无,一脸阴冷,看着桌子上的菜。 “王爷,今日臣妾回了趟沈府看望父亲,没有在府上等您回来,望王爷不要怪罪,”沈凝霜说着拿着桌子上的酒壶给他的杯中倒上酒。 “无妨,回去看看也好,毕竟沈御史膝下就你这一个女儿,”陆长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王爷,不过父亲还问起王爷,想要与王爷叙叙旧,”沈凝霜笑意盈盈的对着陆长卿说道。 一旁的顾妙然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低着头夹着菜,陆长卿眼眸冷冷扫了一眼顾妙然。 “今夜,本王在顾侧妃这里休息了,王妃吃过饭后早些回去休息吧,也奔波了一天,”陆长卿冷漠的说道。 沈凝霜先是一愣看向他,只见他那冷漠的脸庞,看不一丝情感。 顾妙然难掩笑意嘴角勾起笑容,连忙用筷子夹起凤尾鱼肉放在了他的碗里。 “王爷……,王爷今夜要在顾侧妃这里吗?不去臣妾那里了吗?”沈凝霜没想到陆长卿会破天荒的留在顾妙然这里。 “怎么,本王在哪里过夜还要时刻报备给王妃吗?”他那冰冷的目光看向沈凝霜,让人不寒而栗,更让她捉摸不透。 她低下头起身行礼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沈凝霜没想到自己会在区区一个侧妃面前丢了面子。 她心里对着顾妙然的恨意立马涌上,她袖下的玉手紧紧攥拳,心中发誓一定要将今天的一切讨回来。 陆长卿自然知道沈凝霜是个爱生妒忌之人,那他就要利用沈凝霜这点,让她们二人产生矛盾,这样一来不用他出手,皇上的眼线便会消失一个。 三人一同吃过饭后,沈凝霜还想要挽留陆长卿一番。 “王爷,臣妾今日有些不舒服,王爷不如带着臣妾回房内吧,”沈凝霜装作柔弱的模样抱住陆长卿。 他只是站着任由她抱着,顾妙然见到又有些泄气的站在门外,吩咐下人将桌子上的吃食撤下。 “紫玉你先去泡一壶王爷爱喝的茶,再将王爷要看的书一同拿过来,”顾妙然吩咐道。 “是,侧妃奴婢这就去,”紫玉转身去了后厨。 院内沈凝霜抱着陆长卿柔声说道:“王爷,您自从上次在臣妾那里,就没再去过了。” “本王说了今夜要在妙然这里,为何你还要如此?让下人看了成何规矩,堂堂靖南王妃与一个小小侧妃如此争宠?”他冷冷地斥责,一双锐目紧摄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沉寂的压的人喘不过气。 沈凝霜这才松开手,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识趣的后退一步。 “臣妾,明白了,那臣妾便回房内了,明日再去伺候王爷,”沈凝霜微微弯腰行礼道。 “嗯,去吧。”陆长卿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沈凝霜低头不甘心的向外走去,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 陆长卿板着脸走进了顾妙然的房内,紫玉将茶和书放在了桌子上。 便有眼力的退下了,守在院内听候吩咐。 “王爷,妾身伺候您梳洗吧,一会妾身睡椅子上,您睡床榻上,”顾妙然卑微得上前想要伺候他宽衣。 “好,不过你不用去椅子上,一同在床榻上休息吧,”陆长卿淡淡得说道又伸出胳膊等着她给宽衣。 顾妙然羞涩一笑上前为陆长卿宽衣解带,陆长卿冷眸微眯看着顾妙然羞涩的笑意,唇角抿起一丝浅笑。 “妙然,在王府上伺候本王有几年了,”陆长卿突然问起。 顾妙然想了想回道:“已有六年有余,妾身十六入的府,那时候只在猎场上目睹过王爷的容颜,便深深不能自拔。” “哦?何时的猎场,本王怎么不记得了,”陆长卿试探性的问道。 顾妙然直接回道:“六年前得秋月猎场,是皇上盛邀王公大臣的,臣妾的父亲北州知县有幸被邀带着妾身一同过去,就在那时妾身便对王爷有了爱慕之心。” “顾言忠?顾知县哼也能被一同邀,真是好大的面子,”陆长卿阴阳怪气的说道,顾妙然站在一旁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呵,本王不过是说说罢了,你怕什么本王又没追问你父亲与谁有关系,”陆长卿唇角挂着轻慢的笑意。 “好了,本王今夜不想看书了,只想一心看美人,”陆长卿说着转过去伸手勾起顾妙然的下颚,凑近仔细看了起来。 “王……王爷,妾身……,”顾妙然紧张的说话气结了起来。 “怎么,第一次伺候本王还紧张了?”陆长卿挑逗着她问道。 “那本王现在可走了,”陆长卿说着故作要走出去,却被顾妙然从后抱住。 “王爷,别走妾身只是觉得这一切好像在做梦,平日里王爷是一步也不会来妾身这里的,如今来了又不像真的,所以妾身只是怕这是梦,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顾妙然说道。 陆长卿嘴角勾一抹邪魅的笑意转过身搂住她的腰凑近说:“等下就不是梦了,哪里都不是梦了。” 说着他一把横抱起顾妙然,吹灭了蜡烛,向床榻走去,在月光的照应下床幔被掀开扔下一件件衣服。 时不时传来轻吟声,和喘息声。 “王妃,这顾侧妃可是看尽了您的笑话,王爷也不知为何今日会去她那里,”一旁的银锁添油加醋的说道。 “哼,区区知县女儿也配跟我抢王爷?能让她进王府都是我父亲的帮忙,不然哪有今日的顾侧妃,我看她是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谁,她那个蠢爹办事不力,一点忙都不上父亲,他这个女儿倒是个会勾引人的狐媚子,”沈凝霜气不打一处来的咒骂着。 “王妃说的是,一个区区知县女儿也配,可是现在怎么办?”银锁问道。 “现在只能加快我的计划,都怪那个没用的东西这都一个月了,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去派人将他带到东园,我等下过去,”沈凝霜不满的说道。 “是。”正当银锁要走时,却被沈凝霜叫住。 “等等,有个事你去安排一下,”沈凝霜贴在她耳边耳语起来。 “啊,王妃这能行吗?”银锁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废话,照做就完了,”沈凝霜没好气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待银锁走后。 翠竹上前询问道:“王妃,有封信需要您看。” 沈凝霜接过打开一看,便是四个字。 “时机已到。” 她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翠竹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沈凝霜将信放到蜡烛旁点燃烧尽,放在了铜盆里。 “现在我只想保护王爷,不想背叛他。”沈凝霜迫于无奈的看向铜盆中的火光。 月国内,雨越下越大,不过姜绾所在的偏殿外站着一个人。 是她,她没有打着伞反而在淋雨。 “这一切,我都要一一向他们讨回来,”姜绾的记忆一切都恢复过来。 她要复仇,向伤害过她,屠了皇宫的叛贼,她要将这叛贼找出来。 她不在只是姜绾、许相思、安梦、而是只为了现在重生后的自己。 “母亲,皇爷爷,阿梦回来了,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杀害你们的叛贼,手刃了他们。”姜绾目光冷漠看向石桌子上的剑。 她的武功也都在渐渐恢复,她手握长剑,身姿轻盈,眼神凌厉,眼神随着手势,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强大起来,她手腕转着长剑,剑随之加快,发丝被淋湿贴在了脸上。 但是那复仇的眼神却在雨中被冲刷着,越来越狠戾。 大雨越下越大,她的记忆又涌上来了,也是下雨的夜晚宫中被屠,无人幸免,她痛苦的突然手中的剑掉落在,她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悲伤的哭泣着。 她在雨中淋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向殿内走去,自己将木桶灌满了热水,褪去湿的衣物缓缓走进木桶中。 她又想起与沈逸青的回忆嘴中说道:“如今的我,可能不能在你身边了,我要回到北周复仇!” “也多谢你的这份情意,我难以为报,等若有一天能再见一定将这份恩情还于你,”姜绾洗完澡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准备离开。 她要回到北周将一切都查出,不管多久,不管前路多坎坷。 此时的,沈逸青正在熟睡中,门外的姜绾轻功了得,平稳落在了地面上,轻声的将一封信放在了门口,又在门外矗立了许久才离去。 姜绾驾马向宫外离开。 陆长卿掀起床幔,坐起身只是冷冷扫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人,穿好衣物便下地。 他披上斗篷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自己的书房内。 他点燃蜡烛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副卷轴,打开一看上面赫然画的是姜绾的容颜。 “本王放你离开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是你生是靖南王府的人,死也是,姜绾本王不允许你与别的男人有染,”他的眼底变得沉黯,眸光深邃似潭,他轻扯下嘴角。 顾妙然这时,缓缓睁开眼眸伸手摸了摸旁边残余的温热,有些悲凉的笑着说:“也好,能伺候到王爷就好,年少时的爱慕之心恐怕只能藏于心底了。” 第61章 心病最难医 顾妙然的卑微和这一时的宠幸,已经让她很知足了。 姜绾马不停蹄的赶往北周,此时,陆长卿将画轴卷起放起来。 他回到了顾妙然的房内,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 顾妙然见到起身下地轻手轻脚的拿起他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是不是本王将你吵醒了,”陆长卿目光看着手中的茶盏淡淡说道。 “王爷没有吵醒妾身,是妾身口渴想喝水看到了王爷坐在这里,”顾妙然站在一旁。 “你跟了本王这么久,没觉得委屈吗?并没有对你很好,”陆长卿问道。 顾妙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娇羞的说道:“妾身不觉得委屈,也并不觉得王爷待妾身不好,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妾身很知足了。” “王妃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毕竟她是督察御史的女儿,要比你高过一头,所以你不要有不满,如果王妃欺负了你要记得跟本王说,”陆长卿故作替她抱不平得说。 顾妙然第一次看到王爷说这番话,让她心中感动不已,眼神更加坚定的说道:“王爷,妾身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一定会好好的守护您。” 陆长卿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眼眸愈发阴冷。 “躺下休息吧,天还没亮明日本王便要率兵前往月国,可能要过几日才会回来,”陆长卿淡淡说道。 “啊,为何如此突然,莫非皇上召您进宫就是要派您去打仗,”顾妙然起身一脸震惊的蹲在他腿旁问着。 “嗯,会很快回来的,”陆长卿看着他说道。 “王爷,那我给您收拾收拾东西,”顾妙然起身要去收拾时,却被陆长卿叫住。 “不必了,本王已经命子韫去了,本王不在府上的时候你要与王妃好好在府上相伴,”陆长卿嘱咐道。 “是,妾身明白。”随后二人走向床榻。 一早,顾妙然醒来见到旁边空空如也,便起身下地梳洗,外面守着的紫玉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侧妃您醒了,王爷正在厅堂内那准备要出发了,”紫玉说道。 “啊,这么快,赶紧给我梳洗我要去送王爷,”顾妙然焦急的说道。 “是,侧妃,”紫玉伺候顾妙然梳洗。 “王爷,军马已经在城外了,现在咱们出发吗?”子韫拱手道。 “嗯,出发吧,”陆长卿冷冷说道。 他身穿戎装,本是银色铠甲泛着淡淡的金光,乌发一丝不乱地束在头顶,未戴头盔,赏心悦目的面容一览无余,只是一个抿唇,一个蹙眉,凌厉杀气便罩过眉眼。 “王爷,臣妾不知您要率兵出征,来晚了,”沈凝霜一路急促的小跑过来。 陆长卿刚站起身抬起头看见了她,顾妙然这时,也走了过来见到沈凝霜在胆怯的站在那里。 “嗯,不过是出去几天就没跟你说,妙然过来,”说着他扭头看向顾妙然叫了她一声。 “王爷,”顾妙然这才走了过去。 沈凝霜看着她眼中有怨毒的眼神一闪而过,在陆长卿面前她只能装作和善的王妃做做样子。 “妹妹,也是来送王爷的,一同出去吧,”说着她上前挽着她的胳膊。 陆长卿拿过子韫手中的黑色紫貂大肇披在身上,又拿过佩剑。 二人将陆长卿送到王府外,陆长卿身子一轻稳稳落坐在马背上。 他看着二人冷漠的说道:“王府上就有劳王妃了。” 说完便手扬起马鞭驾马离开。 沈凝霜见他背影走远后,不在装模作样,狠狠甩开了她的手。 “哼,没想到有朝一日一个知县的女儿也能踩到本妃头上,怎么样昨晚伺候王爷如何?”沈凝霜阴阳怪气的问道。 顾妙然立马害怕起来低下头弱弱小声说:“妾身……妾身并没有想要将姐姐踩在脚下。” “没有?我看你是不只想做侧妃,更想坐到王妃的位置吧!”沈凝霜瞪着她说道。 “妾身不敢,姐姐的位置妾身永远不敢往那里想,”顾妙然站在一旁唯唯诺诺。 “我看你啊,嘴上说的与心里想的都不一样,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妄想霸占王爷,你不过是一个妾室,更何况你那没用的父亲还在我爹爹屁股后面跟着,”沈凝霜冷嘲热讽一番。 顾妙然双手紧紧揪住裙摆,她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下人在听着,她有些羞怒的说道:“姐姐,这里下人多不妨去我房里吧。” “怎么,我就在这里说你怕什么,谁敢乱嚼舌根,我就缝了她得嘴,”沈凝霜扫了一眼那些下人,他们纷纷低下头。 “姐姐,你这么说过分了,虽然我父亲是个知县,可是他也是跟沈大人一同效忠皇上的,再怎么说姐姐也不应该这么说,”顾妙然一听到她如此羞辱自己的父亲,她便忍无可忍的说道。 “啪,”一巴掌打在了顾妙然的脸上,瞬间白皙的脸颊红肿起来。 顾妙然捂着脸诧异的看着沈凝霜,只见她靠过来用手捏着顾妙然的下巴,她面容阴狠,眸底有道寒光闪过。 “反了你了,这是事实谁让你父亲没本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个废物,包括你也是,不要以为你伺候王爷一夜就可以翘尾巴,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在跟我顶嘴不然有你好受的,”沈凝霜说完将她的脸甩到一旁。 “来人,让顾侧妃跪在厅堂内,她顶撞本王妃自然要惩罚,本王妃现在要出去,你就跪到我回来吧,”沈凝霜说完得意的笑着转身离开。 留下顾妙然站在原地,她看着沈凝霜的背影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她来到厅堂内跪在那里,一旁的紫玉见到心疼的上前询问:“侧妃,要不奴婢替您跪着吧,这会没有人看着。” “不用,既然是罚那我便受着,这笔账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的,”顾妙然冷冷回道。 紫玉只好走到一旁守着她。 “王爷,您为何突然对顾侧妃态度好转?”子韫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陆长卿只是挥手示意队伍停下,他跳下马在走到一旁坐下,子韫也跟了过去。 “她们都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若不想个办法让她们相互争斗起来,那我岂不是皇上的掌中鸟了,总要有一个变成废棋,相比容易被利用起来的那便是顾妙然,”陆长卿淡漠的毫无情感。 “原来如此,”子韫这才明白。 “在这里休息吧,估计夜里就能到月国边境了,告诉将士们路过元城时可停下休息,补充军粮,”陆长卿对着子韫说道。 “是,王爷。”子韫转身离开。 他拿起腰间的香囊又摩挲着一遍又一遍。 此时,沈逸青醒来刚要下地只见嘉礼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封信。 他不解的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嘉礼也一脸懵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又看了一眼沈逸青说道:“我看这封信放在门口,就给殿下拿进来了,不知道谁放的。” 沈逸青目光紧盯那封信口中念道:“不好,阿绾。” 他快速上前从嘉礼手中拿过信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是姜绾的笔体。 “殿下,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这一路走来有你的陪伴,让我心中万分感谢,殿下的恩情恐怕无法偿还了,我要找回属于我的一切,若是日后在次相见,我定会将我们之间的情谊全都还给殿下,勿念,姜绾。” 沈逸青看完信从手中滑落,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突然,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涌出吐了出来,淤滞成血,他身体支撑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嘉礼见到连忙抱住了他,焦急的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外面的侍从跑了进来见到此景,慌慌张张的去叫医侍,其中的侍女又去将此事禀告了帕尔克。 沈逸青眼中尽是悲伤,他无力的靠在嘉礼肩上目视前方,嘴角的血一直往外吐,姜绾的离开,让他心中所伤,他脸色苍白,迷惘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嘉礼扶起沈逸青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帕尔克赶来时看到地面上的鲜血还有那被染红的信纸,他上前皱着眉捡起来查看。 随后,又将信放在了桌子上,吩咐侍女赶紧将宫中最好的药材都拿出来,让医侍好好为他医治。 沈逸青躺在床榻上,嘉礼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难受不已,一旁的医侍给他把脉。 “怎么样,”帕尔克问道。 “回大王,殿下他是心中淤结所致,太过悲伤,才会一时吐血昏厥,”医侍拱手回道。 “赶紧将宫中最好的药草送来给他,本王命令你们一定要照料好太子殿下,不得有误,”帕尔克严肃的看着他们说道。 “是大王,臣等遵命。” “我看了那封信了,想必是姜姑娘的离开让他成了这副模样,”帕尔克看着沈逸青幽幽的说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姜姑娘会如此对待殿下,就这么离开,”嘉礼语气埋怨道。 “或许姜姑娘也有她的苦衷吧,不然她也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帕尔克回道。 “可是,殿下的心病就是她啊,这不是要了殿下的半条命吗?”嘉礼气愤不已的说道。 “心病最难医,只有等他醒了自己想通吧,没人能解开他的心结,不过是需要时间罢了,”帕尔克叹了一口气向殿外走去。 嘉礼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沈逸青,只好不再打扰他转身离开。 姜绾赶了一夜的路到达了元城,她想进去休息一下,刚到城门时看到了路边上乞讨的一个孩子,见他可怜她下马蹲在他面前心软的问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啊,弟弟。” 那小孩眼神无辜的看着她回道:“我的爹娘都死了,没有亲人了。” “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买些吃的填饱肚子吧,切记不要让别人抢走了,”姜绾从腰间将那银袋递给那小孩的一刻,小孩立马抢过来起身就跑。 “哎……你,”姜绾起身看着那小孩跑的身影喊道。 看来她让一个小孩给骗了,她无奈的要离开,却被几个人拦住去路。 “哎,站住,想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个身形魁梧,满脸胡腮的男人提着大刀对着姜绾说道。 姜绾本不想理会他,牵着马要走过去,却被后面几人围住去路。 “老子说话你是不是听不懂?小娘们,”大汉凶神恶煞的看着她。 “你说这路你开的?这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你这种愚蠢无比的人,说如此大话?”姜绾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笑,如今她不再是以前柔弱的姜绾了,怎么会怕这几个山贼。 “你说什么!敢这么说我,兄弟们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大汉愤怒的提刀冲向姜绾。 姜绾手掌对着马的屁股拍过去,马一被惊吓到抬蹄子踢向后面的山贼。 只见那个山贼狠狠的被马蹄子踢倒在地,躺在地上哀嚎着,其中两个一同冲上去。 姜绾武功恢复,她抽出剑刺向对面的大汉,她抬腿横扫对方的腹部,剑锋划破对方的大腿,她踩在大汉的肩膀借力一蹬在空中翻转平稳落地。 那大汉倒地捂着伤口,突然,后面的那个大汉拿着斧子向她劈来,姜绾斜睨察觉到她侧过身,贴地倒飞出去。 大汉扑了空,他气急败坏的再次劈向姜绾,这时,她突然手抖剑掉落在地,她来不及捡起,只见那大汉越来越近,身体却突然动弹不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后面轻盈飞了过来,一剑刺中山贼的后背,只见大汉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体突然动不了了,”姜绾正不解的看着手掌时。 上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还好吗?没有受伤吧。” 姜绾先是一愣,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元景安低着头看着她,只见姜绾抬起头对视上他的目光。 “景……,”姜绾下意识的想叫他景安哥哥,可是现在的这副容貌是无法与他相认的。 没想到他居然惊讶的说道:“姜侧妃?你怎么在这里。” 姜绾知道现在自己这副容貌是靖南王侧妃,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道:“我……说来一言难尽。” 第62章 口是心非 “那你没事吧,”元景安说着向她伸出手。 姜绾先是一怔,便笑着递过手,手掌的温度唤醒了她更多的记忆。 “景安哥哥,长大了我要嫁给你,你可不能娶别的女子,不然我一定会讨厌你一辈子,”幼时的姜绾对着面前比自己高一头的元景安一脸傲娇的说道。 “好,长大了我一定娶相思为妻,一生不纳妾,只有你有你一人。”元景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侧妃?侧妃?你的手……,”元景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喊道。 “啊,不好意思,”姜绾立马松开手。 “姜侧妃为何没有在靖南城,来到了元城?莫非是与王爷一同来的?”元景安不解的问道。 “我……我只是,”姜绾不知如何解释道。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禁让她浑身一颤。 “元大人,”陆长卿坐在马上向他们走来。 元景安扭头微笑着迎了过去拱手道:“王爷。” “元大人为何在城外,”陆长卿看了一眼他问道,又将目光投向姜绾的背影。 “回王爷,刚才在城楼上巡查时,发现有几个山贼在为难一姑娘,我便下来却看到姜侧妃在这里,”元景安说完扭头看向她的背影。 “你说谁?”陆长卿先是一惊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姜绾。 姜绾现在身子僵硬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想要跑。 “姜侧妃,怎么不是王爷一同前来的吗?”元景安也是一脸懵的看着。 陆长卿下马向她走去,想要见的人如今却近在咫尺,他又觉得不像真的,上次分开已是两月有余。 姜绾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她知道躲不过去的,她转过身抬头的一刹那,那股受益的感觉萦绕周身,她整个人仿佛被施法定住了一般,动弹得不分毫。 “你为什么在这……为何还要回到北周。”陆长卿开口便问道。 姜绾不知道自己抱有什么希望,自嘲的笑了笑回道:“怎么,王爷能来的地方,我为何来不得,现在的你没有权利管我。” 姜绾说完霸气的转身离开,陆长卿看着她的背影有被气到,他右手紧紧攥拳。 元景安看着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好像看出了什么。 陆长卿转身冷冷的对着元景安说道:“进城吧,元大人将士们也需要休息了。” “是,王爷。”元景安一同上马进入元城。 姜绾走在元城内地方虽小但是,却热闹非凡,只不过是北周最小的城池,没想到是另一番天地。 她路过一处卖糖葫芦的,停下脚步。 “姑娘,来一串糖葫芦吧,我这糖葫芦用了上好的蜜糖熬制的,”吆喝得小贩对着她说道。 “那给我来一串吧,几文钱,”姜绾问道。 “三文钱一串,姑娘。” 姜绾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钱袋,发现自己已经把钱袋给了那孩子。 小贩皱着眉头打量着姜绾问着:“姑娘不会是连三文钱都没有吧,那还吃什么糖葫芦,起来起来别耽误我卖糖葫芦。”说着轰起姜绾来。 “给你三文,”冷冷的声音从她旁边响起。 小贩双手接过看着陆长卿的身着,又看了一眼姜绾道:“难怪没有钱,原来是侍女。” “你说谁是侍女,”姜绾正要与他争辩时,陆长卿却抓住她的手腕离开了。 二人来到一处人少桥上,姜绾甩开了他的手。 “王爷,有什么吩咐,在街上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不好,”姜绾赌气道。 “你怕让谁看到不好,我问你这么久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又来到这里,你与元景安很熟吗?”陆长卿一大堆问题想要问她。 “王爷,我现在不想回答你问的,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姜绾正要转身,陆长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揽入怀中。 二人凑近相视姜绾语气微微软了下来道:“你……你松开我。” “我要说不呢,回答我!不然我不知道我还会干什么,”陆长卿威胁她道。 姜绾看着他脑子里在飞快回忆说道:“是你休了我的,我四处流浪,路过元城不过是偶然罢了,也没想到会遇见你,我与元大人也……也不是很熟,但也不陌生。” 姜绾最后的一句话她微微别过头,她心里明白,元景安与她已成了过去,容貌也无法改变了,那就这么一直装作陌生人吧。 “你想知道的,我都回答了现在可以松开手了吧,”姜绾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陆长卿低头看着随后松开手,姜绾转身离开。 他看着手中空落落的,心底失望他想挽留她,可是当面对她的时候话却说不出来。 “大人,原来王爷已经将这位侧妃休了,”秦浩对着正在画画的元景安说道。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姜姑娘见到王爷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也是当初姜姑娘本身也是顶替她人的身份进来的,休了也没人知道,”元景安淡淡说着。 “月国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元景安放下笔抬起头问道。 “回大人,月国那边现在并没有出兵只不过加强了巡逻与防守。” “好,继续盯着,晚上邀请姜姑娘去营地吃烤羊,”元景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啊,这好吗不用叫王爷?”秦浩不解的问道。 “问什么问,王爷不在营地,”元景安斥责道。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 姜绾来到一处客栈休息下来,现在的她要好好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现在要想办法回到许家,摸索母亲的死因,还有前朝的事情,可是以现在这张脸怎么回去,”姜绾正在发愁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姜绾警惕的起身拿起剑问道。 “姜姑娘,我是元大人身边的秦浩,大人邀请你今夜去营地吃烤羊,还说若是姑娘不去便亲自来接,”秦浩在门外说道。 姜绾这才放下剑打开门看着他,犹豫片刻回道:“那好,今夜我会去的。” “好,那我告退了姑娘。”秦浩拱手道。 姜绾点点头便又关上了门,打了一些热水倒进木桶中沐浴。 月国内,嘉礼正在给沈逸青喂药,正喂到一半时,沈逸青缓缓睁开双眸醒来。 “殿下,您醒了,”嘉礼见到激动的将药放下,趴在一旁说道。 “阿绾……,”没想到沈逸青醒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叫姜绾的名字。 “殿下,您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她,你为何还要如此执着,她都这么对你忍心的将你抛下,”嘉礼一听到姜绾的名字就来气。 “还是没回来吗?”沈逸青虚弱无力的问道。 “没有,从走了就没有再回来了,殿下把药喝了吧,医侍说你需要好好修养,”嘉礼回道。 “不喝了,”沈逸青说着起身用手臂撑着床榻上慢慢坐起来。 嘉礼见到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用手拿开淡淡说道:“去把我之前写信派人送到西周交给父皇,派兵帮助帕尔克。” “是,殿下。”嘉礼听到后立马着手去办。 沈逸青眸光黯淡下来,心中失落的喃喃低语道:“阿绾,你为何从我身边离开,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我会找到你的。”说着他伸手捂住胸口脸色痛苦的样子。 “殿下,他醒了吗?”帕尔克问到一旁的阿图拉。 “回大王,刚刚派人过去看了,还没回来呢,”阿图拉刚说完一名侍女走来恭敬行礼道:“大王,西周太子殿下已经醒了。” “好,本王去看看,”帕尔克起身向他的寝殿走去。 沈逸青下地换好衣裳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到帕尔克进来他刚要起身,却被帕尔克制止道:“你我之间何须在意这些给别人看的规矩。” 他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帕尔克坐下,只见帕尔克坐在他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起来。 “你身体如何了,”帕尔克问道。 “多谢大王关心,好多了,已经没什么事了,”沈逸青回道。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帕尔克有些自责。 “大王这么说可是跟我疏远了,不过区区一个小毛病而已,我已经派人将信送到西周,让皇上派兵帮助月国,”沈逸青目光看向外面淡淡说道。 帕尔克感谢道:“多谢,拖累你了。” “没有拖累,只不过你想保护好你的子民,我既能帮助你为何还要袖手旁观。”沈逸青说道。 “姜姑娘她……,”帕尔克想问却又将话咽在嘴边。 “阿绾,没有回来,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不会留下一封信一走了之。” “姜姑娘是你的心病,也是治你心病的药,世间万物皆有定数,相信你们还会再次相遇的,”帕尔克看着沈逸青说道。 沈逸青沉默不语看着手中的茶盏。 夜幕渐渐落下,天上的月亮被几朵乌云遮住,空中寒风吹的呼呼作响。 姜绾换上鹅黄色带竹子印记的长裙,身上披着银白色狐裘,眉间点着花钿,现在她就像公主一样,她走出屋门。 走到街上看着街市上的热闹,只见远处明灯错落,灿若星河,还有小孩们拿着手中的小烟花欢快的玩耍着,快要到除夕了,河边还有人在放荷花灯。 这时,一个身影走来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撞到了姜绾的肩膀,她本能的后退几步,她本是想抬起头冲他发火,却注意到他在望着自己,眼底深情而病态,眼睛狭长深邃,像是一池深水,引人向往却又让人生畏。 “你这个人不看路啊,就往我身上撞,”姜绾故作肩膀疼痛的用手揉肩。 只见那个男子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怎么一直看着我,算了算了你走吧,”姜绾见他有些不正常想要赶紧离开。 没想到那男子一把握住她的手向人群少的地方走去,姜绾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握的很紧。 她从袖中伸出右手凝聚掌心力量想要打向他时,他却停下脚步伸手指向天空。 姜绾皱着眉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一声响,只见天空中绽放出五彩斑斓的色彩,接着一个又一个。 她默默将手收回袖中,抬头看向一旁的人。 “是你吧,”姜绾问道。 只见那个人依旧不回答,气的姜绾走上前伸手摘下他的面具。 陆长卿伸手抓住她拿面具的手腕说道:“这烟花好看吗?” “你为什么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姜绾毫不留情的戳伤陆长卿心。 “你觉得我是有目的才这么做?那别的男人对你做又是有什么目的?”陆长卿目光寒冷的看着她问道。 “那王爷若是没目的,何须亲自做这种费力的事情,别的男人做过这些事情又如何,难不成我要一一向你汇报吗?”姜绾语气强硬的说道。 “哈哈,好你觉得我是有目的做,那我就是有目的,”说着陆长卿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他想要占有她,这种占有越来越强烈,他看不得别人与她说话,甚至走在一起都不行。 姜绾反抗的想要推开他,奈何陆长卿的力气比她大的多,陆长卿不顾她的反抗狠狠的将她搂在怀中吻着,好像要把这未见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子韫在远处默默说道:“王爷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男人,明明自己很喜欢姜侧妃,还要装作不在乎,又吃醋的不得了,看来得需要时不时的刺激一下,快点把烟花都放了。” 姜绾终于将他推开生气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子韫刚要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哎呀,王爷挨巴掌了,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蹲在一旁偷偷看。 “陆长卿,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休书是你写的,现在的我只是姜绾并不是你的侧妃,请王爷自重。”姜绾生气的说完离开。 留下满脸阴沉的陆长卿,他转头看着姜绾的背影,他第一次让女人打了一巴掌竟然还是被他休了的女人。 他阴冷的说道:“姜绾我要让你为今天这一巴掌付出代价。” 第63章 醋意上头 姜绾来到军营内,只见远处火堆熊熊燃烧。 元景安见她缓步走来,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许相思的影子。 他起身向她走去,姜绾见到元景安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微笑着。 “元大人,”姜绾微微弯身行礼道。 “姜侧妃,不必行礼,”元景安连忙说道。 “元大人,如今我不再是靖南王侧妃了,叫我姜绾就好,”姜绾淡淡说道。 他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应道:“好,姜姑娘这边请。” 二人来到火堆处,看着架子上的烤羊,元景安看着她的侧脸,恍惚间好像看到许相思坐在了他身边对着他温柔的笑着。 “相……相思,”元景安不知不觉中叫出了她的名字。 姜绾脸色一惊害怕他认出自己,慌张的别过头,故作淡定。 元景安回过神低下头自嘲笑了笑道:“看来我真是太思念,相思了。” “对不起,姜姑娘刚才不知怎么把你看作我的夫人了,”元景安毫不避讳的将夫人二字说了出来。 姜绾回头诧异的问道:“夫人?元大人成婚了?”她眼眸闪过一丝失落,或许他叫的夫人是许青月吧。 “是,我的夫人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承诺一生只守护她一人的夫人,”元景安笑着说道。 脸上洋溢着幸福,姜绾一听到他说完又问道:“那夫人真是幸运,能遇到元大人这么爱她的人。” “其实是我幸运能遇到夫人,只可惜……,”元景安眼眸瞬间暗淡下去。 “可惜什么?”姜绾继续问道。 “没什么,”元景安回道。 “那夫人是谁家姑娘,看的出大人一提到夫人就很开心。” “是朝中靖彤将军许纪坤的女儿,许相思,”元景安刚说出话,姜绾怔怔的望着他,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久,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夫人,姜绾心中一阵心酸,也心疼着元景安,这么久以来他是如何过来的。 半晌,她垂下眸子轻声开口道:“所以,刚才元大人错把我看成夫人了,是吗?” “对不起,只是姑娘的眼睛与我夫人太过相像,有那么一瞬间真以为她在我身边,其实也不妨告诉姑娘,在我与夫人成亲之时,她消失了,我们差一点就可以拜堂成亲了,都说她是谈婚,但只有我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元景安温和又平静地说道。 姜绾眼眸微红垂下头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管如何她还是想与他相认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回到北周向秦若兰报仇,若不是她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吃点羊腿,这元城外的羊味道还是不错的,”说着他拿刀从羊腿上片下一块肉递给姜绾。 她接过迟疑了一下说:“那元大人若是再见到夫人,你还会将你们之间没有完成的成亲成完吗?” 火光映在他眸光,光华氤氲,元景安笑着回道:“能平安回来便足矣,我不盼望她还会不会愿意做我夫人,但是我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 “在我这里,相思想回来这便是她永远的家,我也永远守候她,这是我对她的承诺至死不变,”元景安坚定的说道。 一旁的姜绾感动的落下泪,这是她作为旁观人听到了元景安的心声。 她用手擦掉眼泪笑着看向他说:“你这份心意,想必夫人会很感动的,也希望大人能等到她。” “但愿吧,光说我了,那姑娘呢与王爷和离后过的怎么样?”元景安并没有问她为何会和离,反而是是关心她过的如何。 姜绾悠悠开口道:“自由,无忧,不过是短短数月倒是明白了太多道理。” 二人相谈甚欢,姜绾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这一幕被远处看着的陆长卿看到。 他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右手攥拳。 子韫在一旁自然明白,他这是吃醋了,不过以陆长卿的性格,他不会说出来反而会报复。 “你去将元景安叫到我营帐内,说是有要事商议,”陆长卿说完转身离开向自己的营帐内走去。 子韫立马向元景安走去,见到二人他恭敬的拱手道:“元大人,姜姑娘。” “哦,是子韫副将,怎么了,”元大人问道。 “王爷,让卑职叫大人去营帐内,有要事商议,”子韫说完看了一眼姜绾。 她识趣的起身对着元景安淡淡说道:“多谢元大人的热情款待,羊腿很美味,既然王爷叫你,便先忙吧,我回去了。” “那好,等下次在请你吃别的,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元景安问道。 “不必了,不劳烦大人了,走一会就到了,”姜绾回道。 元景安应了一声点点头,说着她微微弯腰行礼转身离去。 当元景安来到营帐内时,发现陆长卿并不在,子韫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不见他身影,元景安也是疑惑问道:“王爷呢?不在吗?” 子韫立马反应过来说道:“王爷应该是方便去了,请元大人再次等候吧。” 元景安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他。 陆长卿身披着黑色貂裘跟在她的后面护送着她,他看到她的笑容对着别的男人笑的如此灿烂,他就烦躁。 姜绾在路过刚才的桥上时,停住脚步。 她目光淡漠望过去,一想到那时打了陆长卿一巴掌实在是有失礼仪,她心中涌上一股歉意。 “毕竟是王爷,被女人打了心中一定生气,要是这时不去找他道歉,恐怕明天他就得生气,”姜绾自言自语道。 跟在她身后的陆长卿看着她的目光投向桥上,刚要走上去时,几个人影从后面用麻袋套住姜绾。 陆长卿见到立马冲上前去,却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他焦急的推开人群跑到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了她的身影。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行驶过来,陆长卿回过头向身后的方向看去,马车与他擦肩而过,马车上的姜绾被打晕过去。 在当他回头时,马车已经远去,这时,他向军营跑去,子韫看到上前询问道:“王爷,您怎么跑回来了。” “赶紧派人去找她,刚才在街市上被人带走了,快点!”陆长卿怒斥道。 “是,王爷。”子韫转身向士兵那里跑去,不过一会集结好士兵,元景安听到动静掀起帘子走出营帐。 他来到子韫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了。” “姜姑娘被人掳走了,王爷让我派人去寻找,”说着他跳上马背。 元景安一听他也飞速骑上马跟了上去。 陆长卿目光生冷的骑马向城内寻找着,这次,他一定不会再让她有任何危险。 姜绾被这一群山贼带到了山上,马车上几个山贼还在讨论着:“这小娘子真漂亮,给咱们大王做压寨夫人,咱们一定会受到奖励的。” “不过,这元城内竟然还有如此美艳女子,太少见了看样子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不能引来官兵吧,”其中一个胆小的问道。 “你怕什么,不行就给那个知县孙子打赏点,这事就过去了,以前不也是他年年给咱们大王上贡,”另一个语气中夹杂着看不起知县的说。 “那倒是,”其中一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路颠簸中,姜绾渐渐醒来,马车也到了山顶处。 姜绾在麻袋中想要解开手腕上的麻绳,这时,麻袋被打开姜绾才看清周围都是一群山贼,再往上看一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男人坐在上面。 他身穿虎豹皮衣,手中拿着酒杯看向下面的姜绾。 一个山贼上前摘掉她嘴上的布条,姜绾这才呼吸顺畅。 “老四,老五你们这次干的不错,老子重重赏你们,还知道挑个如此美艳的线娘子,”山贼韩虎说道。 “多谢大王,”两人难掩激动心情上前跪拜。 姜绾冷眼的看着韩虎,只见他走了下来站在她面前咧嘴大笑道:“小娘子长得可真美啊,我那个几个夫人都不如小娘子这般美。” “我劝你现在放了我,不然一会有你后悔的,”姜绾冷冷的说道。 “哟,你吓唬我韩虎,你可找错人了是吧兄弟们,我韩虎从未被人吓到过,还是女人,”韩虎一副狂妄自大的嘴脸。 “自以为是,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这是抢占民女,你不怕知府抓你来吗?”姜绾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知府?那个狗官?你问问我这些兄弟,那个狗官见我都叫什么,”韩虎大笑着说。 “叫爹哈哈哈哈哈,”一群人捧腹大笑着。 姜绾叹息一声道:“天下之所有有你们的存在,就是因为有这帮贪官污吏的人造成的。” “小娘子这话说的,要是没有我们哪能让我遇见你啊,哈哈哈哈哈,不如今夜我们就拜堂成亲,进入洞房,你在给我生个大胖儿子,”韩虎一副恶心嘴脸。 “恶心,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杀了你。”姜绾手腕上的麻绳马上就要被她解开了。 “哈哈哈哈,来吧杀了我,我就在这。”韩虎大笑不止。 “王爷,我去城外查看了,听守卫说有一辆马车向远处的山上驶去了,”子韫在马上对着陆长卿说道。 “这里有山贼?”陆长卿问道。 元景安这时,上前回道:“我刚刚派人去打听了,此处有一座雪峰山距离元城不过十几里的路,但是每年都会有姑娘在街市上被绑走,但是奇怪的是这里的知府无人问津。” “哦?合着知府与这山贼有关联,你来这里之前没有见过这里的知府吗?”陆长卿语中一股浓浓的怒气质问道。 “回王爷,我来这里不过两日并没有去见过这里的知府,奉皇上的命只是在这里守着城外和支援王爷为主,”元景安不温不火的回道。 陆长卿冷哼一声道:“元大人可真会说,率人向雪峰山上包围山贼,她可能已经被他们绑去了。” 元景安一听心中悬了起来,他耽误不得立马率兵向雪峰山而去。 陆长卿更是骑在前面,快马加鞭赶去。 “来人,将这里给我布置布置,再把老子那几坛好酒给我拿出来,”韩虎吩咐着。 “是,大王,近日大王喜事连连,如今咱们山上没有人敢围剿,又截住了一批粮食,今天又获得了这美娇娘。”其中一个山贼上前恭喜道。 “的确如此,今天老子请兄弟们吃好的喝好的。” “是,大王。” “不过,把老子的那神药拿来,给这小娘子喂下,让她动弹不得,”韩虎面对众人,他毫不掩饰心中的狂妄之意,肆无忌惮地大笑道。 “是,大王,我这就去拿来。” 姜绾听到心中一阵害怕,这时,只见一个人端着一个碗走了过来。 “大王,药拿来了,”那山贼坏笑着。 “好,给这小娘子喂下吧,”韩虎说道。 那人向姜绾走去蹲下身,拿起碗中的药丸向姜绾嘴中喂去。 “不许碰我,”姜绾瞪着他冷酷说道。 “小娘们赶紧给我吃下,”这人捏着姜绾的下颚要往她嘴里放。 姜绾使劲闭着嘴,韩虎在上面看着走了下来。 “起来,你这个废物喂个药都费劲,”韩虎抢过他手中的药丸。 “来,美人把这个药乖乖咽下去,今晚我们好洞房,”说着韩虎要将药丸给她喂下。 姜绾咬了一口韩虎的手。 “啊,臭娘们你咬我,”韩虎吃痛的收回手揉着,连那药丸都掉落在地。随即,他走上前伸手给她一巴掌,瞬间脸上红肿起来。 “我说了,敢碰我一下杀了你,”姜绾不顾疼痛,恶狠狠的看着他说道。 “你等着,老子今天非要让你吃吃苦头,来人把这娘们给我抬进屋里,现在老子就洞房,”韩虎怒吼道。 “是,大王。” 姜绾被他们拽起要往屋里拖,韩虎又上前拿起那颗药丸向屋内走去。 姜绾被扔在屋内,韩虎走了进来,让人摁住她,把那个药丸放入她嘴中。 “我看你还怎么咬我,都给我摁住了,”韩虎说道。 姜绾拼命的摇头,却被韩虎捏住下颚将药放入嘴中。 第63章 你欠我的 姜绾被迫咽下那颗药丸,她的手腕上的麻绳被解开,她刚想起身时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动不了,僵硬在床榻上。 她眼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四下看着。 “怎么样,老子说了让你动都动不了,”韩虎说着便起了色心走上前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大王,不好了外面有人闯上来了,带了不少人马,”一个山贼推门而入。 “他奶奶的,你不知道敲门啊,谁闯上来了,”韩虎这才停手扭头看过去。 姜绾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韩虎又回过头看向姜绾说道:“你等着我啊,小娘子我去看看哪个瞎了眼的敢坏老子好事。” 说着他转身离开,姜绾这才流下害怕的泪水。 山寨内已经被元景安灭了一半,刹那间,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山寨内,山贼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韩虎刚将门打开发现这副场景,他先是一愣又愤怒的吼道:“是谁!来破坏老子的好事。” 陆长卿拿着剑一双嗜血的眼睛看着他,那剑锋处还在往地上滴答血,他缓缓走上前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杀意露骨。 “把靖南王侧妃交出来。” “谁?什么靖南王侧妃,你又是谁,”韩虎听完一愣。 元景安上前看着他冷冷道:“这位是北周靖南王,见到王爷还不跪下。” “哈哈哈,他说他是王爷,我还是天王子呢,你们竟然杀了我这么多兄弟,今天你们休想活着出去,给我杀!” 伴随着一阵厮杀,韩虎提着大刀瞄准陆长卿冲过去便要砍,陆长卿刚杀掉一个山贼当他回过身时韩虎已经到面前,他当胸一脚,狠狠踢向迎面扑来的韩虎,将他踢得倒飞出去,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逼来的山贼鞭扫倒地。 “可恶,老子今天一定要拿你的人头祭奠我的兄弟,”韩虎恶狠狠道。 陆长卿身子轻盈如燕,纵身一跃来到他面前,长剑挥向他。 他一个翻身躲开,快速起身再次提刀向陆长卿砍去。 陆长卿与他周旋几番,最后韩虎从袖中抽出一把刀刺向陆长卿的腹部,这时,韩虎的手下在暗中放冷箭,射向陆长卿,他察觉到用剑一挡,韩虎趁这空当直接划破陆长卿的腹部,一股鲜血侵染了衣服。 陆长卿一掌打退韩虎,他只是低头看了看伤口又抬起头看向暗处,元景安这时,腾出身来飞向那山贼,一剑了结了他。 又来到陆长卿身边,陆长卿再次冲向他,这次,他直接一剑封喉,快准狠韩虎当场毙命,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陆长卿站在他面前声音低沉的说道:“本王的人谁也不准碰,不管是谁,还有也没有可以威胁本王。”说完伸出脚将他踹倒。 元景安在一旁看着仿佛他的这番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陆长卿解决完韩虎向屋内走去,当他推开房门时,看见姜绾依旧保持着坐着的动作。 姜绾见他来了,瞬间泪水打湿了眼眶。 陆长卿走上前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伸手揉着她的头轻声道:“没事了,我带你走。” 说完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掩盖住那被解开的扣子。 一把横抱起她向外走去,姜绾被抱着出去,陆长卿细心的用兜帽盖住她的头。 元景安见到上前问着:“王爷……,姑娘她没事吧。” 陆长卿冷眸看了一眼他淡淡道:“没事,我带她回军营了,你们把这里处理了吧,最好什么都不要留下。” 元景安恭敬拱手行礼道:“是王爷,在下明白了。” 随后,他叫人去搜搜这里还有没有人,又将那些被山贼劫上来的女子放出来,最后一把火烧了这山寨。 陆长卿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骑马。 姜绾的身子似乎也在慢慢恢复,先是脚能能动了,后是手一根根手指动。 陆长卿的腹部伤口较大,在马背上他搂着她,血还在流已经顺着马背流向地下。 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脸色苍白,姜绾坐在前面,突然,她感觉肩膀一沉,微微偏过头看向后面,只见陆长卿的头无力的靠在她肩膀上。 “王爷,王爷,”姜绾呼唤着他。 她从他手中拿过缰绳,用右手护住他的身体,姜绾注意到马身上的血,这才知道原来他受伤了。 元景安随后到军营内看着面前陆长卿的军营内不少太医出出进进的,他走过去刚掀起帘子,便看见姜绾正在细心的照顾他。 他心中不知怎么竟然有些难过,元景安眼神黯然失色,不知是觉得她有几分像相思模样,所以才会这般。 “元大人,”子韫注意到元景安站在外面,他上前恭敬的拱手道。 “王爷受伤了,现在如何,”元景安问道。 “回大人,王爷现在已经止住血了,正在休息,”子韫话中语气似乎在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元景安看着姜绾正在照顾她,眼神这才从她身上收回。 “好,那我明日再来看王爷,”元景安淡淡说道。 子韫将元景安送到外面,营帐内此时就剩下姜绾与陆长卿。 这么久来,姜绾终于可以看到安静的陆长卿了,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浓密得眉毛,长长地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 “看着你的脸,很难想象是个冷血的人,安静下来的样子倒是不错,”姜绾看着他淡淡说道。 她拿起一旁的帕巾给他擦拭脸庞,又将被子给他掖好,在一旁开始收拾起他的衣物,正当她收拾时从衣服上掉下来香囊包。 她听到动静低下头看到的是她用蹩脚的针线绣的香囊。 姜绾愣在原地,瞳孔微微一颤,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留着这个。 她蹲下捡起来又将衣服拿出去洗了,子韫端着饭刚要进来却碰到了出来的姜绾。 “姑娘,您去哪,我让人做饭菜给您吃,”子韫说道。 “我去给王爷把带血的衣物洗了,你把饭菜放在那里吧,一会我就回来,你照看下王爷,”姜绾嘱咐道。 “是,姑娘。”子韫端着饭菜走进营帐内。 子韫看着陆长卿脸上就出得意地笑道:“王爷,看来姑娘要回心转意了。”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是吗?”陆长卿缓缓张口道。 子韫一愣然后扭头惊讶的问道:“王……王爷你没事了。” “这点伤算什么,本王久经沙场受得伤比这还要严重的多,”陆长卿不以为然的说道。 “啊,原来王爷你是装的,真是厉害,”子韫声音突然提高激动的说道。 “你小子,别那么大声,”陆长卿呵斥道。 “哦对对,卑职错了,不过王爷这要让姑娘知道了你是装的,会不会生气啊。”子韫问道。 “到时候再说吧,你去买些上好的玉龙膏,元城这离临月国不远,这里常年刮风沙,还有不要说我买的,就说……就说你买的。”陆长卿说完仿佛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立马闭上眼睛和嘴。 姜绾回来掀起帘子看到子韫站在一旁。 “王爷,怎么能我送呢,”子韫问道。 “子韫,你在自言自语吗?还是跟谁说话呢?”姜绾看着子韫问道。 他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一脸尴尬的揉着头说道:“啊,姑娘回来了,我就是看到王爷躺在这里,有些不习惯对着他说几句,希望王爷能听到我的话快点醒过来。” “哈哈,子韫你倒是跟你这冷面王爷相比可爱多了,他一点都不讨喜,好了你快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姜绾笑了笑说道。 “完了,我被姑娘夸了,王爷醒了就得罚我了,”子韫心中暗暗说道,只能假笑着走了出去。 姜绾看到依旧闭着眼睛的陆长卿,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她拿过碗盛起一勺,往他嘴边喂去。 只见他嘴紧闭粥喂不进去,姜绾没办法想要给他喂水,依旧如此。 她喃喃道:“这都喂不进去,怎么办。” 姜绾知道若是他不吃不喝,这伤口难以愈合。 听着后面的火炉中的柴烧的作响,入冬的天寒风呼呼地吹,下起了大雪。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手不自觉的拿起碗往含了一口水,面红耳赤地俯身低头吻在了他的唇上。 就在这时陆长卿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羞涩的姜绾,她紧闭双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出手扣住她的脑袋,抬头擒住她的唇,稍微用点力,此刻的他目光是是温柔的。 姜绾瞬间瞪大双眸看着他,想要反抗伸出手要推开他,却反被陆长卿紧紧抱在怀里。 “嗯~混蛋,放开我……。”姜绾含糊不清的说道。 陆长卿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到床榻上,他虽腹部受伤却也不碍于他做别的。 突然,姜绾不小心咬到他的舌头,一股血腥味从二人口中弥散出来。 陆长卿吃痛的将她扑倒在床,他抵着她额头微微喘气,温热的呼吸夹杂着血腥味喷洒在她脸上。 “敢咬我?”陆长卿将她压在身下说道。 “你好了……难道刚才都是装的?你骗我。”姜绾恼羞成怒的对着他说。 “不然,怎么能让你在这照顾我,”陆长卿抬手帮她挽过耳边的碎发,喉结轻滑了下,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炙热的欲念。 “陆长卿!你真无耻,我不过是看在你是为了救我受伤,才留下照顾你的,你竟然……。”姜绾想要起身却被他压的死死的。 “我今天就无耻了,姜绾我告诉你,那一纸休书根本就没有效,只要没有盖上我的章,你就还是我的侧妃,所以我要你把欠我的今天都还给我。”陆长卿说着低下头看着她。 姜绾几乎与他面对面地贴着,鼻尖快要碰到了,清楚的看到浓密如蒲扇的睫翼琥珀一般的眼眸。 “你……,放开我我要与你和离!给休书上盖上章,我要休你。”姜绾怒气道。 “好啊,今天咱们俩把房圆了,我就让你休了我,我堂堂北周靖南王竟然能让女人休了也是件奇事。”陆长卿笑着说道。 姜绾见威胁无果,只能使出杀手锏,她含羞的侧过头轻声说道:“我……我来月事了。” 陆长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每月19来,我可是知道你所有的习惯。” 姜绾两边面颊涨的通红说道:“陆长卿,我们之间就算是休书不实,但是我也不愿与你圆房。” 陆长卿刚要解开她的腰带,手却停下看着她。 “陆长卿,我们之间是过去了,我本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嫁进王府,所以我并非你的侧妃。”姜绾冷下脸说道。 陆长卿起身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说,脸色阴沉下来,一股无名火正在慢悠悠燃起来。 “怎么,你心上人是西周太子?所以想与他在一起?”陆长卿质问道。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我怎么会与西周太子在一起,”姜绾解释道。 “那为什么对我如此?不管你是顶替的身份嫁进王府,但是你在我这就是靖南王侧妃,这是你永远无法改变的,”陆长卿抓住她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凶狠的说道。 “跟你说不明白,放开我,”姜绾对着他说道。 “我不放,”陆长卿看着姜绾发现她脾气大了不少。 “好,我让你不放手,”姜绾说完低头冲着他的手咬去。 陆长卿皱着眉头疼痛立马传遍全身,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开手,姜绾越咬越狠陆长卿的手被咬出血。 姜绾嗅到血腥味愣住,这才松口看着手上那一排血色牙印。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姜绾见到气结的说道。 “你走吧,”陆长卿低下头冷冷道。 姜绾在床榻边上看到他的腹部的纱布已经在渗血,她小心翼翼问道:“腹部纱布血渗出来了,我给你换药吧。” “不用了,出去吧,”陆长卿目光看向手背的血印,心中恼火。 第64章 继续说反话 “可是,你的手也需要……,”还没等姜绾说完陆长卿便怒吼道:“我说了出去!不需要。” 姜绾被他突然的声音吓到,她也生气的转身离去。 她将气撒在了帐帘上使劲一甩,差点把一旁的子韫打倒,还好他躲闪的快些。 “哎……,差一点毁容了,”子韫说着又看到姜绾离去的背影,他轻手轻脚的向营帐内走去想要看看。 陆长卿正坐在椅子上为自己重新缠纱布,手背上的血已凝固。 “王爷,我帮您系上吧,”子韫见到绕到他身后把纱布系好。 “她走远了?”陆长卿还是忍不住问道。 “姑娘她……走远了,我把玉龙膏放在了姑娘的营帐内了,客栈那边也按照您的意思替姑娘付过帐了。”子韫恭敬答道。 “她在外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个西周太子一直呆在一起,她竟然又因为他跟我闹脾气,怎么我有那个人差?”陆长卿自我怀疑道。 “王爷……会不会是那西周太子会哄姑娘,所以姑娘才会与您生气,您也是老是说气话,明明可以哄的……。”子韫小声嘀咕道。 陆长卿抬起眼眸冷冷的瞪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他?连你也是这么想的?我看你皮痒痒了吧。” “卑职错了,王爷别生气,”子韫连忙道歉。 “我堂堂靖南王何时会哄女人?还是一个打了我一巴掌的,整个北周的女人都巴不得嫁给我,就只有她疏远着我,”陆长卿说道。 “王爷不如你试着哄哄呢?或许姑娘就不会再这样与您置气了,”子韫给他出主意。 “你过来,”陆长卿示意子韫过来,他对着子韫耳语起来。 子韫听的直点头答应道:“明白了,王爷。” 说完子韫转身离开,陆长卿忍着伤口换上衣服,看到桌子上摆放整齐的貂裘与那个香囊,他看到那香囊上微微被缝过的痕迹,脸色好转不少。 姜绾一路上都在生闷气,可当她回到客栈时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被退了,而且还付过账了。 “怎么回事,我的房间为什么被退了,”姜绾来到楼下掌柜的面前问道。 “啊,今天来了一个男人说是把你的房退了,而且还吩咐不让在给你住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姑娘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掌柜的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那怎么能这样,说不给我住就不给我住,他给你多少钱我就给多少钱,”姜绾将腰上的银袋扔在桌子上怒道。” 掌柜的眼皮抬起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算账说道:“你就是给我一百两也不给你住,你走吧。” “你……,”姜绾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拿起银袋转身离开。 此时,她去了好几个客栈都以没有房间打发了她。 她无助的走在街上不知道去哪里,要是现在回北周也没有地方休息。 “姑娘,怎么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元景安看着她穿的单薄没有披着貂裘,便将自己的貂裘摘下披在了她身上。 姜绾抬头看着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我……我没地方去了,客栈都说人满没位置,”姜绾说道。 “那不如回军营吧,那里还有空着的营帐,”元景安温柔的对着她说道。 “多谢,可是我一女子去了也不方便还是算了。”姜绾苦笑着说。 “没事,你这时去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总比你在这么冷的天寻找客栈要好,”元景安对着她道。 姜绾抬起头看着元景安那双清澈的眼睛,小时候,她最喜欢看的东西就是他的眼睛。 元景安低下头眸光对视上她的眼睛,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种错觉认为她是相思,这世间可以说一切都是假的,但唯有眼睛能说真话。 “你的眼睛很好看,”姜绾看的入迷不自觉的说出来这句话。 让元景安心头一颤,这句话相思小时候对他说过,因为从未有过女子夸他眼睛好看,也只有她爱看自己的眼睛。 元景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噗嗤笑了一声道:“怎么,姑娘是看到好看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吗?” 姜绾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慌忙的将头转向城墙上,见那空中一片一片的飘下许多雪花来。顷刻之间,那雪便纷纷落下,回旋穿插,越下越紧。 “是雪,下雪啦!”姜绾开心的跑到前面伸出手接住雪。 这一幕,元景安也看到过相思如此,她最爱看下雪了。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雪?”幼时的元景安问着一旁的许相思。 “因为雪是世间最美的东西,”幼时的许相思回道。 “景安哥哥以后带你看遍世间最美的东西好不好?”元景安笑着问着一旁的许相思。 “好啊,那相思还要嫁给景安哥哥,”许相思天真的说道。 “那我们可要拉钩,谁食言谁是小乌龟,”许相思伸出小手指向元景安拉钩。 二人相互笑着儿时的回忆成为了许相思留给元景安唯一的念想,的确二人都要成亲了。 “怎么了?”姜绾注意到元景安走神问道。 “啊,没事我就觉得姑娘现在的样子,才是你最真实的一面,”元景安淡淡说道。 雪花落在了姜绾的额头上,她笑着伸手握住雪。 此时,远处拿着貂裘的陆长卿正看着这一幕,他握着的拳咯吱咯吱作响。 他薄唇轻启,眸光寒冷至极点。 “本王的东西谁都能碰了?”陆长卿阴冷的说道。 一旁的子韫察觉到陆长卿醋意加怒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元景安杀了。 “王爷……咱们还,”子韫小心翼翼问道。 “还什么?让本王这时候上去送给她吗?回去。”陆长卿将手中的貂裘扔给了子韫。 子韫接住抱在怀里,看了看二人的方向摇摇头叹息道:“王爷永远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他感慨着陆长卿永远错过对姜绾好的时候。 “你喜欢烟花吗?”元景安问道。 “喜欢啊,烟花也很美啊,”姜绾看着街市上的热闹回道。 “那你等我下,”说完元景安走到不远处卖烟花的小摊面前。 没过一会,元景安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小烟花走过来。 姜绾看着他手中的烟花绽放着美丽烟火,她有那么一瞬间想他相认了。 元景安一直等着自己这么久,他是不是也很难过…… 姜绾一阵心酸见他走过来,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你去买这糖葫芦了,还有烟花。” “对啊,我想姑娘家都喜欢这些东西吧,看你心情不是很好,吃点甜的东西应该会好很多吧,”元景安将东西递给她。 姜绾接过,二人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他们还没回来吗?”陆长卿在营帐内问道。 “回王爷,还没回来呢,用不用卑职去看看,”子韫说道。 “不用,就让她在外面冻着吧,我看她也不是很冷,”陆长卿冷冰冰的说道。 子韫小声道:“继续说反话吧,不是你吃醋的时候了。” “你自己一个人嘀咕什么呢?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陆长卿眼神一沉声音寒冷的说道。 “卑职没说什么,王爷听错了。”子韫解释道。 陆长卿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元景安护送姜绾回来时,注意到陆长卿营帐内还在亮着烛光。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对着姜绾说道:“你睡我营帐吧。” “什么?睡你的营帐,这不太好吧,”姜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不是的你睡我的营帐,我去睡后面那个空的,这里我已经派人烧的暖和了,你睡起来不会冷的,”元景安贴心的说道。 “那这衣服还给你吧,”姜绾说着正要摘下来给他。 却被元景安伸手摁住他看着她轻声说道:“披着吧,别伤了风寒。” “谢谢你,”姜绾对着他说道。 “快进去吧,夜里别出来了,”元景安嘱咐完便离开了。 陆长卿刚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姜绾走进了元景安的营帐内,他心中那一团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他快步上前,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只见姜绾刚摘下元景安的貂裘。 “你怎么进来了,”姜绾见到他疑惑问道。 “呵,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在元大人的营帐内,怎么这里比我那里舒适?”陆长卿阴狠的看着她问道。 “不用你管,我想在哪在哪,”姜绾也是不服输的劲儿说道。 “姜绾,是不是我太过对你好,你就觉得理所应当了,”陆长卿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手腕处抓的越来越紧,姜绾吃痛的想要挣脱开。 “对我好?陆长卿你对我好哪了?你从来都只是顾及自己的感受,从未顾及到别人,”姜绾生气的反驳道。 “不管是西周太子还是元景安,你都对他们笑,对我呢?”陆长卿将所有怒气发泄出来。 “是不是也只有厌烦,你有没有过一丝对我的爱?那时在我母妃的宫里我问你的话,你今天如实的告诉我,”陆长卿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姜绾被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的眼睛,右手攥紧拳头。 犹豫许久她缓缓张口道:“那我也依旧告诉你从未有过。” 陆长卿甩开她的手,自嘲大笑起来。 “记住,以后我不再会问你,既然你的答案如此,好,”陆长卿狠心转身离去。 姜绾站在原地,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姜绾还是许相思,无法确认任何事情。 陆长卿刚从营帐内出来向自己营帐内走去,这时,几个黑色身影从后面翻了进来,向营中的粮草走去。 陆长卿生着闷气,躺在床榻上睡不着。 姜绾刚要躺下听到了周围的脚步声还有营帐外折射进来的影子。 她下意识的从枕下抽出剑,贴边走到营帐门口。 只见一个身影轻轻走了进来,姜绾瞬间将剑锋放在他的脖颈处。 “你是谁。”姜绾冷静的问道。 “是我,姜姑娘。”元景安小声说着。 “怎么是你,”姜绾将剑抽回问道。 “外面有敌兵,正在烧粮草,你先跟我走,不然一会我顾不上你,”元景安说着将一旁的貂裘披在她身上,拉起她的手腕向外走去。 刚走出去,迎面过来的是一把暗箭,元景安偏头抱住姜绾旋转到一旁。 “你没事吧,”元景安立马问道。 “我没事,通知王爷了吗?”姜绾看向陆长卿的营帐内。 “我已经让秦浩去通知了,我先带你出去,不然你跟着我怕你受伤,”元景安一手持剑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向外走去。 陆长卿早已与敌方厮杀起来,秦浩赶到时发现陆长卿正与三人周旋。 他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渐渐渗出,他面色阴冷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王爷,您没事吧,大人派我来告诉您营地的粮草被烧了,”秦浩与子韫护在陆长卿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先解决了他们,”陆长卿说着一个箭步冲上去。 提剑刺向其中一个人,不远处的树上又冲陆长卿放冷箭,正当他腾不出手时,元景安出现帮他挡下。 陆长卿看到他只是冷冷说道:“为何营地会进来敌军,你难道没有做好布防吗?” 元景安侧过头回道:“是我的失职,还请王爷处罚。” “一会再说吧,树上还有四五个,你去解决他们,”陆长卿说完又向另一边的黑衣人跑去,抬手挥剑一招封喉。 元景安借助树枝的力量腾空一跃飞向树上的黑衣人,他用剑锋刺进黑衣人的胸膛。 手腕一翻,挥剑刺向另一个黑衣人的腹部。 三招解决了树上的黑衣人,他又转身向陆长卿飞去,稳稳落地看着满地的尸体。 陆长卿上前蹲下身摘下其中一个人的面罩,只见那黑衣人脸上露出一块囚字的铁烙印。 “死囚?”陆长卿皱着眉头说道,他又来到另一个旁边摘下面罩,也是死囚。 “怎么都是死囚,为何会在这里,他们的身手不像是一般人,”元景安也是不解的问道。 第65章 终究难过心里那关 “元大人你为何没有守好城门?难道没有派人按时巡查吗?”陆长卿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王爷,我已布防士兵守卫,但是却不知为何他们还会进来,”元景安淡淡回道,没有一丝惶恐。 “看来,元大人也很闲,可以与别人在街市上玩闹,忘了自己身负重任了,”陆长卿嘲讽道。 元景安眸光一亮,这才知道,那时陆长卿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 “子韫,去给本王备马,去趟赤水城运粮草,以备不时之需,”陆长卿看向子韫道。 “是王爷,卑职去牵马,”子韫跑到马圈牵出陆长卿的途风。 姜绾从远处走了过来,她抬起头看到迎面骑马过来的陆长卿。 这一刻,陆长卿并没有看她,姜绾垂下头二人擦肩而过。 待他走远后,姜绾才扭头看向他离去的方向。 “王爷去了赤水城,”元景安出现在他背后。 “我们的粮草被敌军烧毁了,如果明日王爷没有带回粮草,就无法让战士们吃饱饭,”元景安说道。 “你所说的敌军是谁?”姜绾问道。 “月国,”元景安回道。 姜绾一听到月国,她第一想到的是沈逸青,他是不是还在那里。 “怎么了,你看上去有些惊讶,”元景安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一个小国为何要打他,”姜绾试探性问道。 元景安看了一眼她淡淡说道:“因月国起谋逆之心,不想在臣服于北周。” 姜绾自然是不会信的,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月国没有给北周皇帝上贡,所以才让北周皇帝想要攻打月国。 “最终又是百姓们受苦,明明可以谈和,却非要兵戎相割,”。姜绾感慨道。 元景安看着她的侧脸,她说话的语气也有几分像相思,难道世间会有两个相似之人吗? “有很多事身不由己,这是必不可免会开战的,”元景安说道。 “连你也觉得这是应该的吗?”姜绾对于元景安的这番话不赞同。 “这是两国之间的事情,我不能向着他们,月国本就应该乖乖臣服北周臣服皇上,若是他们自己主动请罪,或许皇上根本不会攻打他们,”元景安说着说着语气里激动起来。 姜绾看着面前的元景安,发现他变了不再是曾经正直善良的景安哥哥了,以前的他会因为百姓们过的苦而打抱不平。 现在,是权利也让他变的不是自己。 “既然,元大人也是这么想我与你也不必再说下去了,如若天下没有百姓,那有这个国家不过也是副躯壳罢了,心中有百姓的国家才是让别人能甘心臣服的,”姜绾说完便生气离开。 元景安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以前的自己,可是以前的他也想要改变这一切,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朝中大臣贪财贪权,用这些打压着百姓,皇上不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想坐在一人之下位置上,让那些瞧不起他的朝臣乖乖跪在他面前。 “看来,要想坐在最高的位置还需要借住他人的肩膀,”元景安眼眸中阴沉的看着前方。 陆长卿快马加鞭连夜来到了赤水城,城楼上的士兵问道:“来者何人?” 子韫从腰间拿出令牌举过头顶大喊道:“北周靖南王在此,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接。” 城楼上的士兵见到立马跑下来打开城门,陆长卿坐在马背上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金利可在?” “回王爷,金大人在屋内休息,”一个侍卫低着头拱手道。 “好,带本王过去,”侍卫带着陆长卿来到金利得屋外时,听到了里面传来不雅的声音。 “哎呀,大人你弄疼妾了,能不能温柔点,”一个女子娇羞的声音。 “小美人,来我亲亲,你乖乖听话让大人好好亲亲,”金利猥琐的笑容笑着说道。 陆长卿抬腿一脚将门踹开,只见屋内的女人尖叫一声连忙用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金利赤裸着上半身脖子上挂着女人的红色鸳鸯戏水肚兜。 “王爷!”金利先是一愣在仔细一看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在下有眼无珠,没认出王爷,”金利吓得得得瑟瑟得跪在那里。 “没想到金大人这赤水城过的日子真滋润啊,夜夜笙歌 ,这赤水城是北周重要的粮仓,你却如此玩忽职守,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挂的太久了?”他危险的眼眸冷洌的扫向金利,视线带着警告。 只见金利连滚带爬回的来到陆长卿面前哀求道:“王爷,王爷您饶我一命。” 陆长卿抽出长剑用剑锋指着他的胸膛说道:“让本王饶了你也行,把粮仓钥匙交出来。” 金利一愣低下头小声道:“王爷,这钥匙是要有皇上钦准的圣旨,才能拿出来的。” “怎么?不怕本王让你连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不刚才还让本王饶了你一命吗?”陆长卿一脸玩味的说道。 “但是……但是这实在是让在下,不能拿出啊,”金利害怕的说道。 “好,来人将他拉出去抽一百鞭子,本王看他嘴硬还是鞭子硬,”陆长卿说完抽回剑,一群侍卫将金利拖了出去。 “王爷饶了我吧,这真是不能拿出来的,王爷,王爷,”金利大喊求饶道。 没过一会,外面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哀嚎连连。 “王爷,这金大人要是真受完一百鞭子,不是死就是残了。”子韫看着陆长卿的冷脸说道。 “怎么,你想替他受鞭刑?就他这样的打死也不足以,”陆长卿冷漠的说道。 “卑职多嘴了,”子韫低头拱手道。 “若是今天放纵他依旧如此,那即便打死了他还会有第二个金利,本王只不过是替皇上清理门户。”陆长卿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王爷说的是,但是他要是将此事告知皇上,会不会给王爷带来麻烦,”子韫担心的问道。 “本王自然不会让他将此事说出去,”他淡淡的说道。 “王爷,金大人说愿意将钥匙拿出来,”一个侍卫走进来拱手说道。 “好,”陆长卿起身向外走去。 他走到外面看到金利跪在地上,浑身是血,一直在打寒颤,他哀求道:“王爷……我把钥匙给您,饶了我吧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赤水城每日寻欢作乐。” 金利头砰砰磕在地上,陆长卿拽了拽肩上的貂裘嘴角上扬笑着说:“金大人你这么想才对,你既然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粮仓钥匙在哪?”陆长卿问道。 “钥匙在我屋内的枕头下,”金利身上的鞭伤以及膝盖处都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子韫听到向他屋内走去,拿着一串铜钥匙走了出来递给陆长卿。 他看了一眼说道:“将粮草运往元城。” “是,王爷。” 金利忍着疼痛说道:“王爷,如今粮草较少不能都带走啊,赤水城还有将士们呢。” 陆长卿缓缓从上面走下来,他蹲在他面前冷冷道:“这个本王不用你告诉,你只管守好你的赤水城,敢将今天的事说出去,你北周城内的家人自然也不好过。” 金利一听心中害怕连忙说道:“请王爷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说的,有一事不知王爷知不知道,前几月之前元大人率兵来赤水城将粮仓的粮食拿走不少,后来听闻那批剩下的粮食不见了。” “金大人为何将此事告诉我,”陆长卿眯着双眸盯着金利。 他心中自然知道陆长卿是靖南王,自然会管此事,这样一来也能替他报了上次的仇。 “王爷,这种事自然要与您说,毕竟您是皇上深得信任的人,”金利说着好话。 陆长卿没有当回事,只是起身说道:“金大人还算明白道理,但是你若是在本王走后,依旧如此寻欢作乐,别怪本王将你的人头挂在赤水城楼上。” “是是,王爷是说的对,”金利回道。 说完陆长卿离开,金利这才长舒一口气,刚要起身浑身的疼痛感传遍全身,他又倒在地上,一旁的侍卫赶紧上前扶住他。 陆长卿回去的路上一言不语,子韫开口道:“王爷,卑职还是不放心这个金利的嘴,本身皇上对咱们还有着警惕心,若是这事让皇上知道岂不是会怪罪王爷。” “无妨,金利有错在先,本王惩罚他也是应该的,皇上不会说什么的,不必担心了,”陆长卿明白子韫的担心安抚道。 子韫应了一声,待他们带着粮草回到军营,陆长卿下马要向自己营帐内走去时,发现姜绾的营内还在亮着。 陆长卿的腿不听使唤的向她走去,可刚到营帐门外脚步停下,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泣声。 他眉心皱的更厉害,心底泛出一丝心疼,唇瓣用力地抿了抿。 陆长卿在外面一直陪着她,营帐内蜡烛被吹灭,姜绾躺下来休息。 他这才转身要走,元景安走了出来拱手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元大人还没休息,”陆长卿冷漠的问道。 “还有些睡不着便出来走走,看看士兵巡查怎么样,”元景安回道。 “元大人有些事,本王觉得你要认清自己的位置,不管任何事,该你做的不该你做的,该你碰的不该你碰的,自己心中要有分寸,本王不过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想要告诉元大人,希望元大人不要在意,”陆长卿语气中隐隐夹杂着敌意。 元景安没有反驳反而笑着拱手道:“王爷,说的是。” 陆长卿看都没看他擦身而过离开,元景安缓缓抬起头目光阴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有意思,恐怕有些事情王爷你控制不了,你在意的东西那我偏偏夺取,”元景安说道。 一早冷洌的风吹着让人浑身发冷,姜绾醒来便要梳洗,她想去河边打些水来,刚出营帐便迎面撞上走过来的陆长卿。 “王爷。”姜绾恭敬的行礼。 陆长卿只是冷冷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她的手冻的通红,他忍住没有问便要离开。 “王爷,多谢您送的玉灵膏,”姜绾说道。 陆长卿停下脚步,依旧没有说话。 姜绾只好转身向后山河边走去,当她走到那里,映入眼帘的美景让她不禁感叹道:“果然雪是世间最美的。” 她望着远处,只见山头都白了,薄雾翻腾犹如蒙了一层白纱,看的那么不真切,树林不再,颜色灰暗,蒙上一层薄薄的糖霜,郊外的梅花凌寒而开,红梅白雪相映,看起来玲珑剔透。 她蹲下身刚要将手放下去,一只手抓住她手腕,姜绾抬起头看到陆长卿。 “你自己的手都冻红了,为什么还要过来打水,营帐里不是有热水吗?”陆长卿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终究难过心里那关,忍不住想要疼惜她爱护她,可是他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姜绾那肿着的眼睛看上去很滑稽,她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 “我已经看到了,肿的跟鱼眼睛一样,天这么冷还出来,也不知道披上衣服,”陆长卿心疼的训斥道。 “我就喜欢这样,要你管,”姜绾耍上脾气想要抽回手。 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别动,等你暖和了再起来。 姜绾没有再退开他,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元景安远远的看着二人亲昵的动作,他心中不知怎么就像针扎一般痛,他转身离开。 “好了,放开我吧,我不冷了。”姜绾想要推开他。 陆长卿将她用衣服包裹在怀里,低下头看着她肿着的眼睛,噗嗤笑了出来说道:“你自己没照镜子吗?” “你……你别看我眼睛,”说着她抬起手捂住眼睛。 陆长卿笑着伸手拿掉她捂眼睛的手说道:“早些回府吧,这里不适合你呆着,危险,今天有可能就会去与月国谈判,若是不成便开战,到时会顾不上你的。” “你认为月国有错吗?”姜绾问道。 陆长卿沉默片刻,开口道:“没有谁对谁错,既然两国都选择用这种方式,那就只有开战了。” 姜绾没有继续问下去,推开了他说道:“我先回去了。” 陆长卿看着她离去。 第66章 回忆里的她 “殿下,皇上派人送来的密函,”嘉礼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沈逸青放下书抬起头接过,只见信中写道:“朕已派二十万大军前往月国,还望青儿平安归来。” 他脸上微微一笑道:“父皇派兵了,将这事告诉帕尔克吧,北周的军队到哪了。” “回殿下,北周的军队已经在月国不远处的元城扎营,若是开战不过是数十里便能赶到这。”嘉礼拱手道。 “盯住他们的动向,”沈逸青拿着信起身向外走去。 帕尔克这时正与大臣商议,他对于北周数十万的大军急的焦头烂额。 “大王,现在月国的兵力不过是五万人,若是与北周开战那定是咱们败,在臣看来能保全月国的唯一办法就是向北周皇帝递呈圣书,承认是咱们的错。”一个大臣拱手道。 “本王知道,可是绝不能向北周皇帝承认错误,这贡品是要从你们这群大臣家中的贵女选出来的,本王没有跟你们说起是怕你们着急,现如今你们却还想一味的讨好,”帕尔克怒斥道。 “北周的皇帝,现如今四处征战,将贵族女子掳回北周,这是你们想看见的吗?月国绝不能成为北周的奴隶任人宰割,”帕尔克压抑着怒气说道。 下面的大臣们纷纷羞愧的低下头,沈逸青在殿外听的一清二楚,他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道:“见过大王,我以西周皇太子身份帮助月国渡过难关,西周二十万铁骑大军已经在路上,请大王不必担心。” 帕尔克激动的起身走下来,握住他的手感激说道:“多谢你,能帮我们这小小的月国,也连累你了。”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话,既然你把我当挚友,这也是我做为挚友能做到的,我已经派人去查看北周军队了,他们集结在元城那里,现在我们只需做好防守,等待西周大军到来,明日夜里应该就能到。”沈逸青说道。 “好,我在这里谢谢西周皇帝,”帕尔克说着便要向沈逸青行礼,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是月国的大王不用对我父皇行礼,”沈逸青对着他微微笑着说。 大臣们却纷纷向沈逸青跪下磕头道:“臣等多谢西周太子殿下的帮助。”他们知道了这都是帕尔克一人在独自面对这些困难。 “你们起来吧,其实大王考虑的是月国的百姓,是你们的女儿,若是真的投降认错,北周皇帝会更无耻的为所欲为,”沈逸青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那群大臣。 随后,大臣们起身相互点点头。 帕尔克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退下吧。 “是,大王。”大臣们纷纷退下。 “其实,自从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情不能做,但又要非做不成,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帕尔克苦笑摇摇头道。 沈逸青看到他如此也叹息了一声,帕尔克又看向他说道:“习惯了,有时候心里憋闷的话对着你说,就会好了很多,也可能是我身边太久没有人能陪我说说话了。” “大王若是以后有什么话,对别人说不得那就与我说,抛去我们的身份只是作为挚友。” “好,”帕尔克笑着看着沈逸青。 “姑娘,在吗?”子韫在营帐外唤道。 姜听到声音回道:“怎么了。” “王爷,让我来问问姑娘,用不用送你回王府。” 姜绾犹豫片刻,起身向外走去。 “我不会回王府的,我自己回北周,”姜绾说道。 “可是,姑娘路上不安全啊,还是让人护送你回去吧,”子韫担心的说道。 “怎么我一个人离开了他,就成废人了,那个王府我是坚决不会回去的,我也不需要他的关心,时不时的就发怒,”姜绾瞥了一眼他营帐的方向。 “姑娘,王爷他其实……,”子韫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算了,你就这么回去把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他吧,”姜绾说道。 “好,那卑职告退,”子韫拱手转身离开。 “王爷,姑娘这些话都是姑娘让我回来告诉您的,”子韫微微低下头道。 陆长卿冷眸看了一眼子韫问道:“那随便她好了。” “王爷,姑娘不过也是气话,她没准过两天冷静下来就好了,”子韫还在为姜绾说话。 “气话?看她像吗?本王对她已经很好了,她不依旧对别得男人上心,”陆长卿说道。 子韫没有再说话,这时,陆长卿抬手捂住腹部,坐在了椅子上。 “王爷,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我去找太医来,”子韫说着要出去,却被陆长卿叫住。 “不用了,本王自己用纱布在重新缠一遍就好,你出去吧,”陆长卿淡淡说道。 子韫有些担心也只能退下。 陆长卿褪去衣物,只见纱布被血渗透他又重新摘下。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姜绾亲吻他的时候。 “本王真是对你毫无办法,”陆长卿缠好纱布幽幽说道。 姜绾正要出城门,元景安骑马赶了过来。 他勒住缰绳对着姜绾说道:“姑娘,你这是去哪?城外太危险。” “我要回北周,”她回道。 “我送你回去,现在正处在两国要交战时期,你这么只身一人前往不安全,”元景安关心道。 “没事的,我绕路走,会比较快一点能到北周,”姜绾看着他回道。 元景安没有再说什么,待她离去后他派人一路护送她回北周。 “达西王,派去的人都死了,”一个身穿黑斗篷,本跪在地上右手放在左肩行礼道。 “一个活口都没留?”一个男子身着青袍坐在铺有白色虎皮的椅子上,他长发披散在肩头,眉目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右手执书卷,一个简单的侧脸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回王,没有全被北周的人杀了,其中有一个人身手了得,好像是北周的靖南王,”那人一字一句的回道。 “哦,是他,月国那里情况如何,现在我们要挑起两边的关系,然后坐山观虎斗,最后我们将成为胜利者,”贺拔允说道。 “是王,卑职已经潜入月国内打探到,西周太子已经出兵帮助月国了,这样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没关系,只要最后的胜利站在我们这里,一切都无所谓。”贺拔允淡淡地回道,又低下头翻看着手中的书。 这时,一个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上前向贺拔允行礼。 “妾身见过王,”乌石兰声音清脆悦耳。 贺拔允抬起头看着她,那容貌像极了许相思。 “起来吧,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了吗?”贺拔允关心道。 “妾身没事了,准备了一些雪松糕给王,”说着一个侍女从后面端着盘子上前。 “爱妃,辛苦了,晚些本王去你殿中,”贺拔允说道。 “是,王。”乌石兰表情依旧是温柔的笑意。 “南凉的夜里很冷,爱妃要注意身体,”贺拔允关心道,他放下书走上前一把抱住她。 乌石兰也抱住了他说道:“王,总是对妾身如此好,让他人见了岂不是会议论。” “任由他们议论,但是若让本王听到,定将他们的舌头割掉,”贺拔允安慰她道。 “王,等您不忙了去看看王后吧,”乌石兰语气温柔的说道。 “为何?你不希望本王陪着你吗?”贺拔允扶着她肩膀低头看着她问道。 “妾身知道自己有几分像王心中的那位姑娘,所以对妾身宠爱有加,但是王后她跟随您多年自然是您的结发妻子,也莫要冷落了她,妾身很感激那位姑娘,能让王上宠爱妾身,”乌石兰笑着说道。 贺拔允眼眸中多了几分柔情,他伸出手摸着她的脸说:“她是我心中抹不去的记忆。” “王不要忘了用膳菜,妾身先告退了,”乌石兰转身离开。 贺拔允看着她的身影想起儿时他父王带他去北周,那时候,明德皇帝还在世,他的孙女安梦公主也就是许相思。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一个奶声奶气的女娃音在他后背响起。 “我是南凉王子,怎么这里不让进吗?你又是谁?”贺拔允看着面前的许相思她身着白色衣裙,身上披着雪白狐狸毛的斗篷。 “这是本公主的寝殿,你竟敢进来,管你是谁,都一律不准进来,出去!”许相思对着他怒斥道。 “你敢跟本王子如此说话,以后谁敢娶你,刁蛮无理!”贺拔允不服输的劲头。 “你……你竟然说我刁蛮无理?看本公主怎么教训你!”许相思说着抽出她的弓和箭瞄准他。 身边的宫女和太监都上前劝说,许相思依旧将箭对准他。 正当许相思要向他射去时,被赶来的明德皇帝拦住。 “梦儿,放肆!”明德大声呵斥道。 许相思听到爷爷的声音,这才将弓箭放下,扭头看向身后的明德还有南凉大王贺扩列,长月长公主一路小跑过来。 “祖父,阿母,”许相思见到上前行礼道。 “梦儿,你放下手中箭,这是南凉王子,怎能如此无礼,教你的那些礼仪是不是都抛到脑后了,”长月公主看着女儿教训道。 许相思嘟起小嘴瞪了一眼贺拔允反驳道:“阿母,都怪他,说我刁蛮任性,以后没人娶。” “梦儿,这是南凉大王的世子,是我们的贵客,赶紧向南凉世子道歉,”明德看着自己的小孙女说道。 “祖父,你们为什么这么说我,”许相思的小脾气倔的很。 贺扩列大笑着走到自己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无妨,小公主说的对都怪我这儿子不懂事,误闯了公主的寝殿,走失了礼仪。” “大王,别这么说,朕的这个小孙女的确是骄纵了,平日里朕过于宠爱她,让她不懂礼仪了,”明德见人家大王如此懂礼,实在不好意思。 “皇上,长公主是我的失礼了,我只是想四处看看,无意间走到了公主的寝殿,让公主生气了,”贺拨允上前对着明德与长月行礼道。” 他又转身面对许相思说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长月公主见人家南凉如此大度,自己的女儿还在倔劲儿,她便上前蹲下身轻声对着她说道:“梦儿,人家南凉世子如此让着你,你应该体现出我们北周的大国的风度,更是你作为北周公主的礼仪,是不是,人家世子不过是无意走到这里的。” 许相思听着自己的母亲对着她温柔的说道,她垂下眸眼睛里闪着泪花,却被一旁的贺拔允注意到。 他走上前伸出手将自己身上的小玉佩递给她说道:“这个给你,是我诚恳的道歉方式。” 许相思迟疑片刻后接过,一旁的长月公主看着笑着说:“南凉世子真招人喜欢,本宫若是以后让你当公主的驸马你可愿意?”本是一句玩笑话,贺拔允却认真回答道:“我愿意,我会保护公主一辈子。” 此话一出,引起明德几人大笑,而贺拔允看着许相思的目光很是坚定。 “谁……谁让你当驸马,”许相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那时候不过是长月公主为了缓和气氛说的,其实那时候已经与西周太子定下联姻,可惜许相思并不知道。 明德为了巩固北周的地位,联络南凉与月国,更多的是想要与他们能保持和平。 贺拔允从记忆中回过神失笑的摇了摇头道:“谁都不是她,只是存在我回忆里的她。” “这么久了,自从北周宫变,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你们这么久有没有查到她的消息?”贺拔允冷冷的问道。 “回王,卑职一直在查安梦公主的下落,不过有人说……,”黑衣人没有说下去。 “说啊,怎么,”贺拔允皱着眉头问道。 “说安梦公主已遭遇不测,在那场宫变中一同死了,”黑衣人害怕的说完低下头。 “不可能,你继续给我找,不管什么时候,是生是死都要找到她,哪怕只找到了她的尸骨我也要去看到她,”贺拔允低沉着生意说道。 “是,王。”说完他便退下了。 第67章 刽子手 陈治来到靖南内苦苦寻找安梦公主,他拿着师傅留下的一封密函与祥云玉佩,找到前朝的隐姓埋名的侍卫。 他来到一处隐秘的胡同内,刚要敲门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身后的声音粗旷阴沉。 “我是奉我师傅刘湛的嘱托来到这里的,”说着他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与密函将手背过去递给他。 那人接过看到刘湛亲笔信,他这才知道刘湛已经死了。 他抽回剑推开门侧过脸对着陈治说道:“进来吧。” 陈治这才看清面前男子的容貌,他脸上有一条长长蜈蚣疤痕,目光阴暗。 “你师傅怎么死的,”那男子坐在一旁拿起茶盏问道。 “师傅他是被北周这狗皇帝害死的,当时来了一帮人询问安梦公主的下落,便被人用箭射死了,”说到这陈治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刘太史与我守了多年的秘密,还是被这个狗皇帝知道了,你师傅在信中说起你是陈统领的儿子,”那男子目光投向陈治。 “是,当年那个林永之杀害了我全家数十口,好在当时我父亲把我藏在枯井中,才保住了我的性命,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狗贼。”陈治目光充满仇恨。 “孩子,这些仇我们一定要报的,但在这之前,我们也要谋划好,还有公主也要找到,”萧逸说道。 “我还不知道您名字,”陈治问道。 “萧逸,明德皇上身边的禁军首领,”他淡淡回道。 “当时侥幸被你父亲陈忠救下,不然我已经成了林永之剑下冤魂,”萧逸说道。 “皇上当时被这个狗皇帝害死,宫里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遍地尸首,血流成河。”萧逸描述道当时的场景。 “公主的事情,现在只有你我知道,若是他人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对公主不利,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萧逸说道。 “那现在应该从哪下手,这么久了,”陈治问道。 “恐怕要找一个将公主带出来的人问一问,”萧逸看向远处。 “谁?此人还在靖南城内吗,”陈治一听到眼眸放光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当今老丞相傅卓,我们找到他就能知道公主的下落,”萧逸说道。 “他靠谱吗?这种人岂不是狗皇帝手下,”陈治对于这个人有些不放心。 “他是整个北周最正直的人,也曾是他将我安置在这里,让我有了栖身之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因为我这副容貌要出去太引人注目了,”萧逸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那条疤。 “原来是这样,可是现在朝廷上不是有一个丞相吗?就是那个狗贼,”陈治说道。 “傅卓自从这个皇帝上位后,他就让出丞相之位,因为崇武皇帝才是起兵造反的贼人,现在的睿文狗皇帝是他儿子?”陈治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的,不过崇武的大儿子是当今靖南王,这个睿文不过是他得次子,是从宫外带回来的,一开始皇位是要给靖南王,只可惜那个狗贼竟然放弃了自己亲生儿子,”萧逸说道。 “不管如何,只要跟那个狗皇帝有关系的人,都逃不了,我要用他们的血祭奠皇上,”萧逸恶狠狠的看着前方。 “老丞相,许久未见您老人家身体如何?”林永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看向上面坐着的傅卓。 年过六旬的傅卓冷笑一声道:“多谢,林丞相了,老夫已不再是丞相,还是莫要在称我为丞相了。” “哈哈,那好就听傅公的,”林永之依旧假笑着回道。 “不知,今日林丞相来府上所为何事?”傅卓问道。 “傅公应该听闻了关于前朝遗孤的事情吧,”林永之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 傅卓先是一愣后又看着他淡漠的说:“老夫没有听到过前朝遗孤的事情,林丞相可知道这话是禁忌。” “我不过是想问一问,因为现在这靖南城内已经有传出前朝遗孤活着的消息,特意来问问傅公,毕竟您也是前朝元老,被崇武太上皇留下做大丞相,您是唯一知道这前朝事情的人。”林永之看着他笑了笑。 “林丞相说话可真是有意思,难道老夫就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吗?崇武皇上能看重老夫,那是老夫的的运气,所以这些事情老夫不知道,林丞相还是去别地问问吧,”傅卓眼神中充满厌恶看着林永之。 “傅公说的是,这些事情或许傅公只是心里清楚并不想说出来,”林永之口腹蜜剑说道。 “哼,看来林丞相非要认为老夫我一定知道前朝的事,现在老夫还算是大丞相,你竟如此无礼?”傅卓面不改色的看着说道。 “傅公,莫生气,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既然傅公不知情,那我就便告退,改日再来看傅公,”林永之说完起身拱手行礼。 当他刚要转身离开时,傅卓却抬起眼眸平静说道:“还望林丞相别太做失了身份的事情,有些东西并不是丞相你能够去碰的。” 林永之只是嘴角冷笑没有回应便向府外走去。 “傅公,这林丞相恐怕就是想逼问您前朝遗孤的事情,”一旁的老管家说道。 “哼,他不过是这皇帝的走狗罢了,他心里想要的可并不是停留在丞相之位,林永之野心大的很,想通过这件事为他谋取更大的权利,”傅卓说道。 “但是,我怕他会对傅公不利啊,他这人心狠手辣,若是起了歹心可如是好,”老管家担心的说道。 “他还不敢对我动手,现在他想找到前朝遗孤,恐怕急的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然今天也不会按耐不住来府上。” “我去书房叫别人别打扰我,就说我休息了,”傅卓对着老管家说道。 “是,傅公。” 傅卓说完起身向书房走去,他推门而入将门挂上,向墙壁的书架走去。 伸手转动了一处花瓶,墙上的书架突然动起来,慢慢打开赫然出现一个洞。 他走了进去,书架自动关上,傅卓来到密室内,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他来到桌子前拿起一封信,从中拿出一枚龙纹玉佩。 傅卓忧伤的看着玉佩说道:“皇上,公主已经平安长大,您请放心,如今的皇上荒废朝廷,沉迷美色,老臣看着他走下皇位,将公主推上皇位,替您报仇。” 他陷入回忆中,当时,他救下长月公主和许相思。 “长公主您和小公主一定藏好,待老臣将你们救出去,”傅卓将母女二人藏在一处密室中。 “阿母,祖父怎么办,”许相思看着抱着她的长月公主。 “嘘,梦儿乖我们在这里乖乖等着傅爷爷来接我们,不要出声,”长月公主忍不住掉下眼泪,她的父皇为了保护她们,独自一人在大殿中。 “梦儿乖,睡会吧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好的,”长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睡。 过了许久,宫中四处燃着熊熊大火,尸体遍地,惨不忍睹。 “明德,这个皇位你坐的太久了,该换换人了,趁着我没有杀你,自己写一份退位诏书吧,”崇武陆胤阴险的看着皇位上的明德说道。 “你对这皇位早就虎视眈眈了,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就算登上这皇位也是名不言顺,不怕遭世人谩骂吗?”明德丝毫不惧怕的说道。 “哈哈哈,谁敢骂我,我定斩了他的头,明德你就放弃吧,你那十万大军已经都被我的禁军挡在宫外杀的一个人都没有了,不要在挣扎了,没有意义。”陆胤说道。 “朕不会将天下给你这种人的,百姓们会深陷水深火热当中,陆胤你不要被权利冲昏了头脑,”明德还在苦苦劝说道。 陆胤冷笑一声手中提着带血的剑缓缓走上去,来到明德身边,直接坐在皇位上。 “我这种人?你自以为你就是个圣贤皇帝吗?你错了你不过是个小人之君,咱们俩之间谁又比谁好,若不是你父皇早已将皇位给了我,都怪你,”陆胤愤怒的说道。 “你清醒吧,你不过是父皇从宫救回来的,之所以你当了王爷,这都是父皇看你太过可怜又救了父皇一命,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能站在我面前?”明德斥责道。 “你不要胡说,我就是皇上在民间的孩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陆胤恼羞成怒之下提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明德并没有害怕,而是叹息一声道:“你无药可救了,父皇的初衷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好,而不是让你在这里双手沾无辜满鲜血。” “你不配评价我,希望我越来越好就应该把皇位给我,我才是坐上这个皇位的人,你根本就是伪善人,处处装作不在乎,其实你心里就是想要父皇将皇位给你,”陆胤咬牙切齿的说道。 “陆胤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如若你真想要皇位我给你,但是今天你竟然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无法看着你一错再错下去了,”明德看着突然将剑握在手中,直接扎进自己的胸膛里。 一股鲜血从他嘴角流出,胸口快速被鲜血染红。 “陆胤,不要再错下去了,不要在乱杀无辜了,父皇其实真的有想将皇位给你,可惜……可惜你却在他身边起了杀心,”明德又吐出一股鲜血对着他虚弱的说道。 “你撒谎,”陆胤听闻有些慌张失措的样子。 “我……我没有,是真的,”明德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捂着胸口。 “明德,不管你什么,我都不会信的,去死吧。”陆胤杀红了眼,他直接将剑拔出,又砍向他。 明德最后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看着陆胤。 陆胤坐在皇位上大笑着:“这皇位就是我的,就是我的。” 此时,十六七的陆长卿浑身沾满鲜血的走了进来,那犹如杀人机器一般,瞳孔中毫无生气。 他上前恭敬行礼道:“父亲,外面的尸体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陆胤看着他时脸冷了下来,直接将桌子上的砚台砸向陆长卿,正中他的额头,瞬间血顺着鬓角流下。 “你这张脸太像你母亲了,那个女人该死,看到你我就想到她背叛我,为什么你没有跟她一块死了,既然处理好尸体就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我很厌恶你的脸。”陆胤满脸怒气道。 陆长卿没有任何痛感,已经麻木了这种行为,他不知道被砸了多少次,他是陆胤培养出来的杀人刽子手,如果做不到让他满意的事情,就少不了一顿鞭行。 当他去处理尸体时看到一个在远处看着他的小女孩,她浑身是血满脸惊恐,他并没有在意,看着她浑身是血,以为不过是宫女,他不知道为什么脚动不了,只是想放过她。 那一瞬间陆长卿被她的哭泣,莫名的吸引住。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转头看去,等他再回过头时,她已经不见身影。 “小公主,你怎么能乱跑呢,快跟老臣走,你母亲在外面等着你了,”傅卓用自己的披风斗篷盖住了她。 来到宫外他将许相思放到一辆马车上,长月见许相思进来,连忙抱住她哭着说道:“你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了。” “阿母,别哭梦儿刚刚不乖,只是想去找祖父,”许相思伸出手给长月擦拭掉眼泪。 “长公主你们一路向西行,等天一亮到了一处竹屋在那里等我,”傅卓说道。 “好,多谢傅丞相了,”长月感激道。 “一路上小心公主,”傅卓说完转身离去。 傅卓来到皇宫内,冲到大殿内看到明德的尸体。 他上前察看他的气息,只见明德早已没了气息。 傅卓正要起身时,身后响起来陆胤的声音。 “怎么傅丞相是来看看明德死没死透?”陆胤说道。 “臣不过是来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息,若是还活着恐怕会成为皇上的绊脚石,”傅卓转身半跪在陆胤面前拱手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傅卓为了能活着为明德报仇为,只好承认他为皇上。 第68章 义无反顾 姜绾赶路累了停在一处酒馆面前,她将马拴好,向屋内走去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周围人投来目光看了她一眼,姜绾好在打扮成男子。 “客官吃些什么?”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 “给我来壶茶水,在一碗油汤面,”姜绾声音故作低哑说道。 “好的,客官,马上就好。” 姜绾看了看周围的人哪里的都有,貌似都在这里歇脚,这时,旁边的桌子四个人唠嗑。 “你听说了没有,北周要攻打月国了,”一人小声说道。 “听说了,好像派出北周的靖南王,但是我也听闻,这月国与西周联手了,看来北周费劲能打过了,”另一个男子回道。 “你说这北周皇帝怎么想的,月国不止是有西周这一个国家帮助,还有南凉呢。” “南凉的士兵可是凶狠的不得了,那上了战场都是奔着人头去的,以前有一个小国与他们打仗,就将领头的那个将军头砍了,皮扒了,老惨了。” “那我看这个北周王爷难逃一死了,他在怎么厉害也敌不过三个国家啊,我看啊这明摆着是月国给他挖的陷阱。” “这话可不行说,要谁听了去指定拿咱们几个开皮,”另一个人抓起一把花生往嘴里放。 店小二端着面和茶水放在姜绾面前,姜绾只是点点头。 她将自己的杯中倒上茶,一想到陆长卿要是真面对三个国家的攻打,他一定会扛不住的。 “其实我跟你们说啊,我觉得这是北周皇帝让靖南王送死来了,你们看啊,这前朝遗孤的事情,现在满北周城内都知道了,这北周皇帝听了能不害怕?” “你可别瞎说,咱们不是北周的人可别因为说了这些话,在人头分家。” 姜绾听到他们提到前朝的事情,便察觉到城内肯定有人在散布谣言。 “吃完,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人多眼杂。” “也是,跟咱们也没关系。” 姜绾想到陆长卿,心里不知怎么想要回去。 她吃完面在桌子上放下了银子,起身向外走去,来到拴马的地方解开拴在柱子上的缰绳,跳上马背向元城而去。 “王爷,不好了边境月国人来犯了,”子韫来到营帐内。 “什么!这么突然,你确定吗?”陆长卿站起身问道。 “回王爷,我确认了是月国的人,现在是否出兵。” 陆长卿眸光一沉冷冷道:“出兵。” 元景安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他刚进屋内只见陆长卿已经穿好戎装。 “王爷,您不能去,这一定是月国的计谋,引您出去迎战。”元景安拱手道。 “不管什么计谋,本王都要去,既然皇上派本王来了,便是应对今天。”陆长卿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元大人,带兵绕到群玉山,防月国偷袭,子韫你带兵前往城外右面,”陆长卿在牛皮地图上用红色的毛笔勾住路线。 “是,王爷。” 陆长卿拿起佩剑向外走去,他跳上马背率兵向城外走去。 元景安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阴险笑容,随后,他也穿上了戎装跟了上去。 姜绾赶到军营时,发现陆长卿已经不在了,她找到一个守城士兵问道:“王爷去哪了?” “你是谁?”士兵看着姜绾的装扮疑惑的问道。 “我是……我是王爷身边侍卫,今天本是要回北周的,”姜绾回道。 “王爷已经率兵去月国了,已经开战了。” 姜绾听完驾马转身离开,向月国方向前去。 “大王,北周的军队已经在压到边外了,”阿图拉说道。 “大王我率兵前往吧,此战凶险,让臣去。” “不行阿图拉,你不能去,本王要亲自上阵杀敌,我不能畏畏缩缩在你的身后,”帕尔克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是,大王……。”阿图拉还想在说些什么。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说着帕尔克起身向内殿走去,穿上银甲。 阿图拉心中想到他答应公主要保护好他的,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帕夏公主让臣用命保护大王,这是臣对帕夏公主的承诺,所以希望大王让臣迎战。”阿图拉说道。 门被打开,帕尔克走了出来看到阿图拉跪在地上他上前扶起他。 “我知道你答应帕夏保护我,但是我是月国的王,我要保护我的子民,若是变成躲在你背后的王,那岂不是不能服众,”帕尔克目光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那我随大王一同前去,”阿图拉回道。 “好。” 当二人来到殿外时,却发现沈逸青坐在马背上。 “殿下,你怎么在这?”帕尔克惊讶的问道。 “这怎么少的了我,既然是挚友,那我定会鼎力相助,”沈逸青笑着说道。 帕尔克没再说什么跳上马背率兵向边外出发。 陆长卿来到战场看到对面黑压压一片,突然天空阴霾密布,他看着对面领将正是月国大王与沈逸青。 “王爷,对面竟然有西周太子,看来他们两国已经联手了,这对我们不利啊,”子韫在一旁说道。 “没想到,在本王这里吃了败仗的西周太子,自己都没能力自保,还要保护别人,”陆长卿不禁嘲讽道。 “那西周这种情况下,还能派兵来,真是奇怪,”子韫有些诧异的说道。 “不重要,现在已经没有商量余地了,粮仓被烧定是他们派人来的,既然是他们选择了先开战,那就让他们试试吧。”陆长卿抽出长剑。 沈逸青坐在马上看着对面,一旁的帕尔克看见他皱着眉便问道:“殿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告诉将士们一定要保护自己,对面的北周士兵对于强攻比较厉害一些,”沈逸青高速一旁的嘉礼道。 “是,殿下。” 随着,冲锋的呐喊,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士兵们血红着双眼在狰狞的面孔中闪烁着仇恨的光,士兵如潮水一般涌来,箭矢凌空乱飞。 陆长卿冲杀在前挥剑砍向迎面而来的月国士兵。 元景安在其后,看着陆长卿一人深陷敌众。 “大人我们不支援王爷吗?”一旁的秦浩问道。 “支援。他怎么了,是脱不开身了还是死了,用着我们去支援,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一个人不剩了再上。”元景安阴狠的看着前方。 虽然皇上给陆长卿兵力,不过那也是做做戏罢了,很显然第一次他没有死在与西周大战中,但这次一定是要让他有去无回。元景安冷漠的说道。 秦浩看了一眼元景安没有再问下去。 过了许久,战场上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折损的长剑与长矛被半掩在红色的泥土中,在昏暗的天色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月国与西周死伤惨重,北周陆长卿带的兵力也寥寥无几,此时的陆长卿因腹部的伤已经有些虚弱。 一旁的子韫抓住他的胳膊问道:“王爷,你赶紧走,元大人的支援还没有来,我在这挡着。” “不行,不能退缩,一定要等到元景安的支援,他人在哪里去了,”陆长卿说道。 这时,又有利箭从天上飞来,子韫替陆长卿挡住,但还是被射中了肩膀。 元景安看着他狼狈模样,脸上笑着说道:“看到了吗?这样才能支援。” 随后,元景安派兵支援,姜绾赶来时发现战场上血腥的场面,让她想起了那些可怕的记忆。 她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在寻找陆长卿,她连盔甲都没有戴,在一片尸体中找他,她终究还是义无反顾的回来找他了。 陆长卿见到元景安的支援来了,又看到姜绾在不远处,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怎么在这?”陆长卿满眼担心。 “子韫你率兵阻挡,她在这里太危险了,”说着陆长卿转身奔向姜绾。 正当姜绾寻找陆长卿的身影时,一个月国士兵挥刀向姜绾砍来,她刚要用剑去挡时,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 陆长卿向月国士兵挥剑封喉,他应声倒地。 “你怎么在这里,不知道很危险吗?要是在这里遇到危险谁来保护你,你为什么不听话,”陆长卿满眼担心嘴中却是斥责。 姜绾听到是他的声音才抬起头,只见她眼中都是泪水。 她一把抱住他大声哭了出来:“我在这些尸体里找了半天,我以为你……你死了。” 陆长卿被她这一举动弄的不知所措,他缓缓抬手抱住了她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赶紧离开这里。” 姜绾看着他说:“别打月国了,这是南凉的计谋。” “什么意思,南凉?”陆长卿正听的一头雾水时,一支暗箭冲着陆长卿射来,姜绾见到想都没想推开他,替他挡下那一支箭。 陆长卿被推开转头看到姜绾被箭射中了胸膛。 放冷箭的元景安看见是姜绾,他心中也咯噔一下,本是想要陆长卿死的,却没有想到姜绾会替他挡下。 陆长卿快步冲上前一把抱住她要倒下的身体。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替我挡下,”陆长卿眼中泪水在打转。 姜绾虚弱说道:“一定不要再打战了……这都是陷阱。” “好好好,我答应你,绾儿不要睡着,我带你回家,”陆长卿抚摸着她的脸。 元景安惊慌的从山上下来,看到陆长卿坐在马上搂着姜绾向城内跑去。 他也跟了上去,陆长卿带她来到军营内将太医都召集进来。 几个太医将箭拔出,血止住,但是姜绾被伤到了心脉,醒来不知何时了,陆长卿心急如焚又写了一封信送往靖南城内给徐霄。 他看着姜绾苍白的脸,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真傻,明明自己可以躲开的,”陆长卿语气温和的说道。 元景安这时,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他走上前安慰陆长卿道:“王爷,姑娘如何了?” 陆长卿冷眸瞥了一眼他说道:“元大人不在前线,来到这里何干。” “王爷,是再生我的气吗?支援晚了是因为当时还在应对月国士兵,所以没有及时赶到,还望王爷勿怪罪,”元景安回道。 “元大人总能将错误推辞的很好,出去吧,”陆长卿看向床榻上的姜绾。 当元景安转身离开时,发现姜绾脖子处有一颗黑色的痣,那个位置他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从秋千上掉下来脖子刮到树枝上,随着她长大渐渐变成了一颗痣。 元景安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心中不敢想。 “怎么,元大人还有什么事吗?”陆长卿看向他问道。 元景安这才回过神失笑道:“是,王爷我这就告退。”他转身离开后神色凝重起来。 “殿下,先退兵吧,伤亡太重了,”帕尔克对着沈逸青说道。 “也好退下吧,”沈逸青转身离开回到月国。 子韫与秦浩也一同将兵退了回来,现在两国都受损只能休战。 “王,看来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伤亡都太重了,正是咱们攻打他们的时候,” 远处的山顶贺拔允看着战局,对着一旁说道:“再等等,不要着急一口气吃不下那么多肉的。” “是,王。” 元景安回到营帐内会想起很多以前关于相思的记忆,又想起不久前与姜绾谈话时,隐约感觉到她像相思,语气、习惯包括她喜欢雪。 他不敢相信若是姜绾真是相思,那想念了这么久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当朝靖南王侧妃,那为何她又不记得自己。 这些问题困扰着元景安,他心中希望姜绾是许相思又不希望她是。 “大人我们回来了,”秦浩刚走进来发现元景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了神。 “大人?”秦浩上前问道。 元景安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他说道:“回来就好。” “大人你怎么看着心神不宁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秦浩问道。 “没什么,你之前找相思时有过什么消息吗?”元景安突然问道。 “有是有不过大人,那个人的话我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秦浩说道。 “说没事的,”元景安回道。 第69章 日夜思念之人就在眼前 那人曾说在城内见过夫人,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因为当时的夫人脸上戴着面纱,但是她身上却有夫人佩戴的玉佩。 “你确定他看到的是相思?”元景安一脸错愕不已看着秦浩。 “的确……是夫人,但是只是那一面后就没有再见过夫人了,”秦浩回道。 “或许,是我记错了,或许是这世间不止有相思一人脖子上有黑痣,”元景安喃喃道。 “大人,你是看见夫人了吗?”秦浩不禁问道。 “没有,是我看错了,”元景安看向远处。 “王爷,这是我从城内找来最好的药,给姑娘上药,会好很多的,”子韫贴心的将药递给陆长卿手中。 “没事的,徐霄已经在来的路上,他给我回信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陆长卿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她。 子韫见到便自觉的退出去,陆长卿想要为姜绾换药,刚打开她的衣服时发现皮肤上有好几十道疤痕。 新旧的伤交替在一起,他满眼心疼,那时她为了自己的安危跑回皇宫 ,受了鞭刑。 “等你醒来我带你回家,”陆长卿自言自语的对着姜绾说话。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 此时,北周皇宫内珩青来给如烟把脉。 “怎么样了,我说孩子。”珩青冷冷说道。 如烟一听这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回道:“一切都好。” “那好,一定要将孩子平安生下来,计划才能顺利完成,”珩青说道。 “大人,我能不能向你问一件事?”如烟怎么样? “什么事,”珩青冷漠的说道。 “如烟若是没有被大人救下,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我想问大人你有没有对如烟有过男女之情?”如烟问道。 珩青脸色阴沉下来整理自己的药箱说道:“有些事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了。” “可是,大人……。”还没等如烟说完,珩青就冷漠的回道。 “好了,让侍女去把药给你抓了回来煎熬。”珩青绕过这个话题。 “是,大人。”如烟不甘心的又将那嘴边的话咽回去。 “如烟,这个问题我就当我从未听过,你现在要做的是将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是,大人。说完珩青离开这里。 “师傅,为什么啊你怎么这么伤人心呢,好歹如烟姐姐也是为了你啊,”柔儿说道。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敢与我这么说话了?之前与你说的都抛到脑后了,我问你皇上的药你熬了没有?”珩青说完她后又问道。 “师傅,我这就去煎药,别生气别生气,惹不了你,哼。”说完将柔儿转身离开。 珩青回到寝殿内坐下喝着茶水,这时,皇后找上门来,她前些日子已经喝了不少那种药,但是身体却越来越虚,她本想找明寒可是又怕旁人好到,她只好来找珩青来看看。 “王大人在吗?”皇后的侍女在殿外喊道。 “是谁?”珩青问道。 “是皇后娘娘找王大人,”侍女回道。 门打开后只见皇后站在那里,他恭敬行礼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赵若芙对一旁的绿衣使个眼神示意她出去。 绿衣会意退下了,珩青笑着看她说道:“皇后,今日来臣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赵若芙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说道:“本宫,近日觉得身体虚弱的很,总是出虚汗夜里总是睡不着,一点声音都能惊醒。” “皇后娘娘请坐,臣为娘娘把脉,”珩青转身从药箱中拿出脉枕。 赵若芙将手放到脉枕上,珩青细心的在上面盖上她的手帕。 “娘娘近日可是喝过什么汤药?这身体已经渗透了许多寒凉之气,”珩青皱着眉头问道。 赵若芙心中一惊她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并没有喝过什么,可能是近……近几日下雪感染了寒气吧………。” 他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娘娘,您的凤体若是不好好养着,来日对怀皇子会有影响,臣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赵若芙终于绷不住了,她立马求助珩青道:“王大人,本宫知道你医术高超,求求你帮本宫怀上孩子吧,近日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了,但是我有在吃能有身孕的补药。” 珩青嘴角勾起一抹魅笑他自然知道她喝的药。 “皇后娘娘,现在你要将你喝的补药停了,喝微臣给你开的,这样你身子调好自然会有身孕,”珩青坐到桌子上执笔在纸上写上药方。 赵若芙可谓是只要能让她有身孕的药都吃。 珩青自然要除掉她,让如烟当上皇后再生下皇子。 “皇后娘娘一定要按微臣开的药量喝,切记,”珩青嘱咐道。 “好,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望大人莫要说出去,”赵若芙对着他说道。 “微臣一定将此事咽到肚子里,除了微臣不会有第二个人,”珩青拱手说道。 “好,本宫相信大人会做的,”赵若芙说完便打开殿门走了。 他看着她离去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身后的江柔儿走了出来,站到珩青身边说道:“师傅,这皇后完全是将自己的身体当成试毒的了。” “她是一心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不想让她怀有孩子的是枕边人。”珩青察觉到她身上带着麝香味。 “师傅,什么意思?”江柔儿不解的问道。 “她身上佩戴的香囊里含有麝香,明寒给她开的那些药里有解毒的,所以以毒攻毒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更何况她长时间佩戴,对她体内的孩子也是损伤,”珩青为她诊脉时已经发现她怀有身孕了。 “啊,师傅皇后娘娘有身孕了?”江柔儿惊讶道。 “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我给她的药里有安胎药作用,她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三种药,药和药相克,”珩青借她自己手除掉自己的孩子。 “枕边人?枕边人!难道是……,”江柔儿这才反应过来,她刚要说出来却被珩青捂住嘴。 “你这张嘴,不该说的不要说出来,”珩青冷冷的斥责道。 江柔儿这才点点头,珩青放下手看着她。 “皇上的药一定要按时给送去,知道吗?”珩青说道。 “知道了,师傅。”江柔儿转身向外走去。 “娘娘,是不是明太医的药不好使?”绿衣问道。 “不怪明太医,是本宫的身体自从那次小产后便难以养好,这些年全靠他的药吊着,才得以见好,”赵若芙叹息道。 “皇后娘娘,您这些吃的苦一定会有回报的,”绿衣心疼的说道。 “但愿吧,皇上近日还在偏殿吗?”赵若芙问道。 “回娘娘,是的,皇上还没有回来,”绿衣说。 “那去母后宫殿看望一下,”赵若芙趁着皇上在偏殿想要去看看太后。 “可是,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绿衣害怕皇上发现担心道。 “没事的,速去速回,母后那里本宫不放心,”赵若芙说道。 “是,娘娘。” 赵若芙来到慈宁宫,发现这里今日守卫不严,来到殿外。 “参见皇后娘娘,”殿外的宫女恭敬对着赵若芙行礼道。 “起来吧,本宫要进去看望母后,”赵若芙刚要进去,被宫女拦住。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不得任何人进入殿内,”宫女满脸惶恐的低下头。 “怎么本宫你也敢拦?让开!”赵若芙瞪了她一眼。 “奴婢不敢,可这是皇上吩咐的,不好不做啊,皇后娘娘,”宫女立马跪在地上。 “本宫不想为难你,只是进入看一眼母后便出来,今日只有你一人在此守着,所以不会有人知道的,”赵若芙对着她说道。 那宫女迟疑片刻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这才说道:“那娘娘,可要快点出来,若是被皇上知道定绕不了奴婢的。” “本宫知道,”赵若芙冲她微微一笑。 宫女打开殿门放她们进去了,她刚进殿内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熏的她直头疼。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冲母后能受的了吗?”赵若芙缓步来到珠帘前透过隐约的身影能看出皇太后在休息。 她上前轻松唤道:“母后?母后您身体好些了吗?” 依旧没有回应她,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上前掀开珠帘时,却听到外面有声音她连忙转身向外走去。 “怎么就你自己吗?”一个长宫女对着门外的宫女说道。 “回姐姐,是我自己一人,其他人都去吃饭了,”那宫女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 长宫女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对着她严肃道:“看好这殿门不能让任何人进去,不然被皇上知道都要掉脑袋,尤其不能皇后娘娘进去,知道了吗?” “是,知道了姐姐。”宫女有些害怕的低着头。 赵若芙在殿内的门外听着二人的对话,她有些疑惑的心中默默说道:“为何要瞒着我?难道母后真的出什么事了?” 她看向远处的床榻上,现在她只能出去,等宫女少了再进来,现在外面巡逻的多。 她刚打开门看见门外的宫女吓得脸色发白。 “放心吧,本宫不会说出你的,”赵若芙对着她说道。 “是,娘娘。”宫女冲着她行礼。 赵若芙回到宫中想起那长宫女的一番话,让她不由得对皇太后病重感到有疑心。 “母后那些时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而且这么久也没有好,反而皇上却不让任何人靠近,”赵若芙好奇道。 “娘娘或许,是太后娘娘生的病严重,皇上这才将太后娘娘保护起来,”绿衣回道。 “不对,”赵若芙直接回否了她的话。 她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绿衣去给她煎药。 夜色落下,天空上挂着一轮皎月,陆长卿这时去了城内,元景安便来看望姜绾。 他掀起帘子走了进去,想要仔细看看姜绾。 她依旧沉沉的睡着,元景安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看着她,发现她耳边上面有一处小小的红色胎记。 一个人若真是变了容貌,但是身上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 元景安脸上透露出欣喜的笑意,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相思……是你,真的是你我绝对没有认错,”元景安眼中含有泪水的握住她的手轻轻说道。 “我找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就在我身边,相思为何你变这副容貌,这么久你都经历什么了,为什么我没有认错你来”元景安看着姜绾他心疼不已。 原来他日夜思念之人就在他眼前,他埋怨自己。 “这次,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一定!”元景安目光阴沉起来。 “更不会让别人把你带走,”元景安知道陆长卿一定不会放手的,所以他要将她带走。 说着他横抱起姜绾,要将她带走离开这里。 秦浩这时走过来看到元景安抱着靖南王侧妃他惊颚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大人,您怎么抱着侧妃啊……。” “她不是侧妃,她是我夫人!”元景安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什么!夫人?这么可能长得跟本就不一样,大人你是不是太过思念夫人了,把他想成夫人了,”秦浩问道。 “我不会认错相思的,她耳边的胎记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容貌变了,”元景安说道。 “赶紧去备马车我要将相思带回去,不能让她再离开我,”元景安吩咐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备马车。”秦浩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反应过来。 陆长卿正往回赶,元景安抱着姜绾上了马车。 当他回到营地后向姜绾的营帐内走去,刚进去发现姜绾不在了,他慌了跑了出去问守卫怒吼道:“人呢?去哪了!” 那守卫被人打晕在地刚起来便被陆长卿揪住领口问道。 “王……王爷,卑职被人从后面打晕了,不知道侧妃去哪了,”守卫害怕的回道。 “你们这群废物,让你们守着她,竟然还被人打晕了,赶紧派人去找,”陆长卿开始暴躁起来,一旁的子韫上前劝说道:“王爷,您别急是不是侧妃醒了去哪了。” “是你变蠢了?她怎么能这么快起来,”陆长卿愤怒的说道。 第70章 我们之间已成过去 一路上元景安都在满眼欣喜的看着姜绾,看都看不够,原来第一次他们就已经见过了,但是他并没有认出来她。 “大人,咱们这么做王爷若是知道怎么办,”秦浩问道。 “那又如何,她本就是我的夫人,又与他有何关,更何况他娶的也不是许相思而是姜绾,”元景安淡淡说道。 “王爷,有人看到是元大人将侧妃带走了,”子韫拱手说道。 “他带走的?”陆长卿不可思议的说道,他手指微微颤抖,气场压迫如山峰崩塌,禀然不可侵犯。 “给本王追回来,真是明目张胆的带走本王的人,”陆长卿跳上马背,对着身后的子韫说道。 “是王爷。” 元景安怕陆长卿追过来,便绕过了元城来到一处偏僻地方。 这里一片寂静,望远处去看都是竹林,他抱着她来到竹屋,将她平稳放在床榻上。 “你去打些水来,”元景安对着秦浩说道。 秦浩端着木盆走了出去,元景安静静地守在旁边看着她。 “大人,水打回来了,”秦浩端着一盆水来到他旁边。 元景安接过将帕巾放到水中浸湿拧干为她擦拭脸庞和手。 “大人,我还是觉得咱们把侧妃送回去吧,不管她是夫人,可现在她的身份是靖南王侧妃啊,这是无法改变的,”秦浩劝道。 “她就是相思,陆长卿已经给她写休书了,她不再是靖南王侧妃了,”元景安淡淡说道。 秦浩还是想让元景安放弃,毕竟这是属于抢王爷的人,元景安定会受罚的。 “大人,你清醒点吧,这怎么能是夫人呢,你不是也知道这么久没有找到夫人,世间有许许多多的人都会有相同的胎记,或许这只是碰巧,她身上有这个胎记。”秦浩说道。 元景安听到转身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凶狠说道:“我告诉你,她就是相思我没有看错。” 姜绾渐渐醒来,听到耳边的吵嚷让她头疼,她缓缓睁开双眸看着周围莫名的环境。 “这是哪?”姜绾虚弱的问道。 元景安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转身来到她身边兴奋的问道:“相思,你醒了身上的伤口还疼吗?” 姜绾看着面前的元景安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相思,我知道是你,这么久我终于找到你了,”元景安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姜绾问道:“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相思,你认错人了元大人。” “我没有认错,你是相思,”元景安扶着她说道。 “元大人你真的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您夫人呢,一定是您思念夫人心切将我看成了夫人,”姜绾想要推开他。 元景安紧紧抱住她说:“不会的不会的,你就是!” 姜绾只能依旧装作自己不是许相思,她胸膛的伤口突然疼了起来,她皱着眉头。 元景安似乎感受到他连忙起身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相思。” “大人,你真的认错了,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夫人?”姜绾捂着胸膛虚弱无力的说道。 “因为你耳上的胎记,脖子上的痣,还有你喜欢雪……,这些都是你是相思的喜好啊,”元景安回道。 “元大人,很多人都会一样的习惯和喜好,可能只是我碰巧与夫人一样,所以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姜绾冷漠的说道。 她心中其实也是难过的,但是她也没办法的现在她只能借助陆长卿的权力调查出前朝的事情。 “不行,我不能再放开你了,”元景安说道。 姜绾掀开被子下地要向门口走去,却被他抓住手腕。 她甩开他的手目光看向远处平静地开口:“元大人揪着我不放,所谓何意?假如就算我是令夫人,那我们之间也已成过去,若是夫人还在世看到你把另一个女子当成她,难免会伤心。” 元景安满眼失落的看着她,秦浩见到这情景上前恭敬说道:“姑娘,我家大人是思念夫人心切,还望姑娘莫要责怪。” 姜绾扭头看了一眼秦浩说道:“没事,只是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陆长卿顺着他们离去时马车留下的印记追到这里。 姜绾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了出去,只见陆长卿跳下马看见姜绾赤脚走了出来,他快速上前将身上的貂裘披风披在她身上,一把横抱起她。 “怎么赤脚出来了,”陆长卿关心问道。 “没关系,”姜绾淡淡回道。 元景安走了出来看到二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陆长卿更是眼眸冰冷的看着元景安低沉道:“没想到元大人竟然对本王的侧妃动了心思?” “王爷怀中抱着的是我夫人,并非王爷的侧妃,况且当初这姑娘是顶替她人进来的,”元景安眼底戾气一闪看着他说道。 姜绾心中一惊若是让陆长卿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对她不利的。 陆长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又抬起头对着元景安说道:“如今边外战事紧急,元大人竟将心思放在这上面,岂不是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信任。” “这件事,本王暂且不咎还望你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越界。”陆长卿抱着姜绾转身离开。 留下元景安与秦浩站在那里,他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既然如此,莫要怪我。” 陆长卿将她抱上马,他纵身一跃跳上马在前面轻轻搂住她。 “怎么,伤口还疼吗?”陆长卿贴心的问道。 “还有些疼,”姜绾回道。 “徐霄应该已经到军营了,等我们到了让他好好为你看看,”陆长卿语气温和了不少。 姜绾偏过头感受到他那渐渐温柔的气息。 “让你一个人回府我有些不放心,待我将这边外平复再带你回去,况且元景安在这我也不想让他见到你,”陆长卿说道。 “怎么,你是担心他会像今天这样带走我吗?”姜绾不经意的问道。 陆长卿先是一愣,挑眉一笑道:“怎么你是在试探我的想法吗?” “王爷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更看不清,”姜绾说道。 “你能猜到的,而且也是对的,”陆长卿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亲昵道。 “所以呢?我劝王爷别对我太过上心,不然有一天你会伤心的,”姜绾莞尔一笑。 陆长卿抬眸看向她,神色复杂,感觉面前的姜绾有些不像曾经在王府的她。 “这里就是傅丞相的府上?”陈治问向一旁的萧逸。 “是,过去敲门吧,”萧逸回道。 陈治过去敲门,大门内传来管家的声音:“谁啊!” “我们来找傅丞相,”萧逸走上前回道。 管家应声打开门一看面前的二人,一脸警惕的问道:“你们谁啊。” “我们是……,”没等陈治说出来,被一旁的萧逸抓住手臂示意他。 随后,萧逸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管家道:“麻烦您将这封信交给傅丞相,他自然知道我们是谁。” 管家迟疑片刻接过,又将大门关上。 “傅公,门外来了两个人说是要找您,”说着管家将信递到傅公面前。 傅卓疑惑的看着他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一变立刻对着管家说道:“快让他们进来。” 管家立刻转身走向大门,陈治等着有些着急,萧逸见到对他说道:“别急。” 这时,门打开管家对着他们说道:“二位请进。” 萧逸与陈治走进府内,随着管家来到傅公的书房内。 当傅卓见到萧逸时他激动的上前握住他的手。 “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你自己一个人过的还好吗?”傅卓亲切问道。 “我还好,多亏傅公当你的帮助,不然哪能有我萧某今天。”他回道。 “你我是旧相识,不必谢言,这位是?”傅卓看向一旁的陈治问道。 “这位是陈忠陈统领的儿子,陈治也是刘太史刘湛的徒弟,”萧逸回道。 “啊,刘太史人呢!”傅卓迫不及待的问起。 二人纷纷垂下头,傅卓这才明白刘湛已经不在了。 “刘太史为了保护公主的下落被人暗杀啊,”萧逸说道。 傅卓对此并没有惊讶反而坐在椅子上淡淡回道:“看来,这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这一路走来可谓是踩着多少人的鲜血过来的。” “傅公,您别这么说,若是没有您和刘太史恐怕皇上的血脉难以保住,”萧逸说道。 “我明白你们的来意,坐下吧,”傅公说道。 二人落坐,傅公说道:“当年我救下了长月公主与安梦公主,将她们二人带回来,并将长月公主变成了我的女儿,嫁给了当今的靖彤将军许纪坤,可是长月公主放心不下安梦公主,将她带到身边,好在许纪坤也很喜欢安梦公主,并没有在意这么多。” “可是,长月公主这么久没有被人发现吗?”陈治不解的问道。 “没有,长月公主的脸是刘太史给换的,这样她在靖南城内没有人认出她,直到嫁进将军府没有多久,便抱病身亡了,留下了安梦公主,那时好在我能护着,不然恐怕许纪坤不会好好待她。”傅卓忧伤的说道。 “傅公辛苦了,”萧逸看着面前满头白发的老人,能在叛贼的眼下将二位公主藏的好好的。 “可是现在公主在哪里?”陈治问道。 “安梦公主便是许纪坤的大女儿许相思,可是我这么久没有见到她,还在将军府上,”傅卓回道。 “原来这样,”陈治恍然大悟。 “多亏了,傅公在不然他也不会好好待公主的,”萧逸说道。 “不如我派人去将公主接回来,”傅公说道。 “那也好,有劳傅公了,”萧逸说。 傅公起身向外走去对着管家说道:“你去将军府上将相思接回来,就说我许久没见过她,带来与我叙叙旧。” “是,傅公。” “我老了有时候,心有余力而不足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傅卓说道。 “今日我来就是想告诉傅公,我们一定让公主登上皇位,为皇上伸冤为那一夜之间所有的冤魂伸冤,”萧逸开口道。 “公主当年生了一场大病,等醒来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了,所以若是想要公主登上皇位还需慢慢筹划,每走一步都要小心,”傅公说道。 “傅公说的是,”萧逸说道。 管家来到将军府上,许纪坤正在院内练功。 “许将军,”管家笑着上前恭敬行礼道。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管家问道:“是您,怎么了傅公是有什么事让我去吗?” “并不是傅公找将军,而是要找大小姐,傅公说许久未见想念大小姐了,让她去府上叙叙旧,”管家回道。 许纪坤脸色一变,心中慌乱不已,这要是傅公发现相思不见了,岂不是要拿他是问。 “相思她……,不在府上,”许纪坤对管家撒谎的说道。 “大小姐一般不都在府上吗?为何今日不在,”管家疑问道。 “相思与别府的姑娘出去了,不如过两日让她去丞相府吧,”许纪坤本以为能将此事推后几天,没想到管家却说:“那将军不如告诉我大小姐去了哪里,我去找找,因为傅公今天必须要见到大小姐。” 许纪坤更是不知所措,他对着管家说:“不如我与您回丞相府上吧,一起等相思,待她回来府上人告诉她,让她直接去,让您在这等可是失礼了。” 管家也只好应下,许纪坤一想这件事不能拖太久,容易被他发现。 “既然,这样不如就直说罢了,相思那边是不是还没有下落?”许纪坤问向一旁的侍卫。 “回将军,大小姐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我先去换衣服,你去门外备好马。”许纪坤吩咐完便走进了屋内。 管家先行一步回到丞相府上,他来到傅公面前行礼道:“傅公。” “怎么就你一个人,相思呢?”傅公望向门外。 “回傅公,大小姐不在府上,只有将军在说是大小姐与别府的姑娘出去了,暂时还没有回来,将军又说等下他也过来,在这一起等大小姐。” “为何,相思一般不会去街市的,”傅公说道。 第71章 瘟疫来袭 “将军听闻您要找大小姐脸色显得有些不好,貌似有什么事发生了,”管家说出心中的顾虑。 一旁的萧逸对着傅卓说道:“傅公,会不会是公主出什么事了,这许纪坤极力隐瞒着。” “他若是敢这样,老夫绝对不轻饶他,”傅卓怒气说道。 “你们先去另一个房间内等我吧,”傅卓对着他们二人说道。 萧逸点点头与陈治一同起身向外走去。 许纪坤来到丞相府,傅公坐在厅堂内等着他。 “爹,”许纪坤迈着迅捷的大步行来。 “嗯,你来了老夫孙女呢,”傅公看了看他身后。 许纪坤满脸堆笑的回道:“相思她随别家姑娘一同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是吗?素日里相思何时与别人出去了,都是有空来我这里看我,怎么会出去,是不是许将军有事瞒着我?”傅卓盯着他看。 “没有,没有,”许纪坤狡辩道。 “那好,我现在就派人去找相思,若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我一定饶不了你,当初我女儿死了时我怎么告诉你的照顾好我的相思,你把我的话放到脑后了?”傅卓厉声道。 许纪坤着急的要辩解时,管家从外面一路小跑过来。 贴在他耳边私语起来,傅卓瞬间暴跳如雷怒斥道:“相思不见了这么久,你不跟老夫说?” 许纪坤立马慌张的起身躬身说道:“爹……,相思我找了的。” “好你个许纪坤竟敢欺瞒我傅卓?这是我的傅卓的孙女,怎么就能让你如此怠慢欺负?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那妾室与许青月是如何对待相思的,老夫没有出手惩治她们是看在月盈面子上,”傅卓低沉的说道。 “这么多年,你好在将相思养大所以我没有动手,不然你以为我能让她们俩活到现在吗?”傅卓继续说道。 “爹,是我不对,相思如今我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她还活着,而且我那妾室也被我休了,她与当今的林永之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许纪坤说道。 “哼,看来你也是被这女人抛弃了,这是你的报应,当初你怎么对月盈的,我真后悔将她们母女交到你手中,”傅卓嘲笑道。 “是我的错,也是我的报应,当初没有好好对月盈,现在弥补也晚了,”许纪坤后悔的说道。 “老夫告诉你,若是找不到相思你就不必再当你这个靖彤将军,趁早滚回你那乡下生活,”傅卓恶狠狠的看着他说道。 “是,爹。” “不要叫我爹,月盈在的时候我还能听听,现在听了真让老夫厌烦,”傅卓一脸嫌弃道。 “是,傅公。”许纪坤深知自己的错,所以不敢吱声。 “来人,将靖城上下里里外外都给老夫搜,必须将相思给老夫找到,”傅卓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是,丞相。” “你也走吧,老夫看着你心烦意乱,很是碍眼!”傅卓不耐烦的轰他走。 “是,傅公,我这就告退,”许纪坤灰溜溜的离开。 “傅公,这怎么办?”管家走上前问道。 “派人去找公主,记住一定要比许纪坤动作快,不能泄漏任何关于公主的消息,”傅卓吩咐道。 “在下明白,”管家说完转身离开。 傅卓走到另一个房间推门而入,二人见到傅卓阴沉的脸,萧逸上前问道:“傅公怎么了?” “公主不见了,这许纪坤瞒着我许久,难怪我派人去府上接公主,他故意推辞不让我见公主,”傅卓坐在椅子上。 二人面面相觑,陈治开口道:“看来暂时见不到公主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二位暂且在我府上住下吧,若你们在外面的话,容易被人发现,会深陷危险中。”傅卓看着他们说。 “也好有劳傅公了,”二人拱手行礼道。 陆长卿与姜绾回到军营内,他先跳下马紧接着伸手要抱姜绾。 她俯身低下,陆长卿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下。 徐霄此时已在军营内等了他们许久,见陆长卿抱着姜绾走过来,他笑着迎上去。 “哟,许久未见啊,王爷还有姜侧妃,你们这是小甜蜜?”徐霄憨笑着。 “你这嘴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我让你来干嘛的?废话连篇。”陆长卿冲他翻了个白眼。 “哎呀,王爷我这不是许久没见你,都想你了,而且我这是跟你在叙旧,”徐霄回道。 “好了,赶紧进去,”陆长卿抱着姜绾先走了进去。 姜绾被他放在床榻上,她只是感觉头晕耳鸣,而且伤口隐隐作痛。 “是不是难受了?因为刚才外面着凉了,”陆长卿关心问道。 “我有些乏了……,”姜绾无力的说完便昏睡过去了。 徐霄见她状态不好,立马严肃起来,从药箱内拿出脉枕为她诊脉。 徐霄摸着她得脉象目光复杂的看着她,陆长卿在一旁着急。 “王爷,侧妃这是伤口未愈又得了内寒外热之病,脉搏虚弱急促,恍如冬寒处至,而身上却似炎热如灼,此乃内寒外热之象征,”徐霄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快说,”陆长卿满脸焦急问道。 “现在应寻得温阳散寒,调和体内寒热,”徐霄回道。 “那你赶紧去啊,还给这!”陆长卿对着他怒道。 “王爷,你这能不能让我喝口水,我再去?”徐霄起身看向一旁的茶壶。 “不行,快点。”陆长卿说道。 “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这是真不把我当人看啊,认识你这么多年剥削我的劳力,”徐霄小声嘀咕道。 陆长卿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徐霄赶紧走出去,生怕一会陆长卿追上来给他一脚。 他坐到姜绾旁边仔细的看着她,子韫这时端着一些粥走了进来。 “王爷,粥我已经熬好了,”子韫将碗递过去。 陆长卿扭头看一眼接过对着他说道:“边外如何了,月国退兵了吗?” “回王爷,月国已退兵不过西周的太子但是没有退回去反而驻守在边外,”子韫回道。 “哼,西周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要保月国,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陆长卿嘲讽道。 “王爷说的是,若是能趁机将西周分散攻打他们,一举将他们收入囊中,”子韫说道。 “不可,皇上那里要是知道了,定会怀疑我另有所图,不必为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毁了退路,皇上如今视我为眼中钉,鱼中刺,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陆长卿说道。 “是,王爷。” “那王爷用不用与那四位亲王联手?再不济用金银珠宝,”子韫说道。 “他们?可不会轻易被这金银珠宝收买,只有权势可以,毕竟他们自我有城池作为依靠,所以不敢太过造次,毕竟现在的权利是他们最害怕失去的,”陆长卿说道。 “这人心啊你要看透了摸透了,才能分化他们,先给他们一些他们想要最后在收入网中,”陆长卿意味深长的说道。 “还是王爷考虑周到,在下鲁莽了,”子韫拱手道。 “罢了,与你无关,下去吧。”陆长卿说道。 “是,王爷。” 陆长卿端着碗盛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拂上面的热气,缓缓送入姜绾的嘴中。 “绾儿,把粥喝了,”陆长卿轻声对着她说道。 姜绾依旧昏睡着倒是嘴却缓缓张开,那勺粥也放入她嘴中。 沈逸青坐在营帐内几日不见他身型见瘦,嘉礼看着也是心疼。 他将做好的饭菜端到他面前说道:“殿下,你得吃点饭这样你身子会累垮的,这刚休战。” “没胃口,你拿下去吧,”沈逸青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书。 “殿下,你这是何苦呢?她若真是对您有意怎么会忍心一走了之,您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嘉礼有些替他打抱不平的说道。 “不怨阿绾,一切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或许她有什么苦衷无法对我说,”沈逸青对姜绾的痴情太深。 “殿下,我求你了,你吃些饭吧,就算再不济你也要想想皇上吧,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折磨自己,”嘉礼愤愤的说道。 “嘉礼,阿绾不是别人,一路走来也经历了很多事情,我想她不会不清楚的,我明白我的心,”沈逸青温顺说道。 嘉礼摇摇头走了出去,看来谁也说不动他,除非姜绾出现。 帕尔克从宫殿赶来看望沈逸青,在营帐外碰到了嘉礼,只见他满脸愁容的样子。 “嘉礼怎么了?”帕尔克问道。 “见过大王。”嘉礼抬头看到帕尔克恭敬的拱手道。 “起来吧,”帕尔克回道。 “我家殿下,自从那女人走了以后不吃不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真是搞不懂为何殿下如此执着于她,折磨自己?”嘉礼说道。 帕尔克只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去吧,我进去看看。” “多谢大王,一定要劝我家殿下吃下饭,”嘉礼说道。 帕尔克点点头应了,随后,他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沈逸青坐在那里头也没抬以为又是嘉礼呢,开口道:“我说了我不吃,你怎么还来劝我,出去吧。” “怎么,连我也轰走啊,”帕尔克笑着问道。 沈逸青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看,他这才脸色缓和的挂着笑容。 “是大王,请坐,”沈逸青伸手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如今休战了,你不必在这里守着,派月国士兵守着就行,”帕尔克说道。 “不了,在这里比较清静一些,更何况我在这也可以没事练练功,”沈逸青回道。 “恐怕不止是在这讨清闲吧,怕会在宫里看到有关姜姑娘的一切,让你陷入悲伤回忆,”帕尔克一语点破他心中所想。 他手中喝茶的动作停在半空,他笑了笑又将茶盏放到嘴边喝下。 “不是,是真的想讨些清闲,更何况你这里士兵伤亡惨重,还是由我来守着,”沈逸青狡辩道。 “你可以对别人这么说,但是我明白你对姜姑娘的心意,世间难寻一颗真心,但是姜姑娘也走了这么多时日,你不应该如此对自己,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才是对她的思念啊,若是让她见到你这副模样,她也会伤心,”帕尔克用最暖心的话安抚着他。 沈逸青看向他有些动容,帕尔克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姜姑娘不会是无情无义之人,自从那次平复叛贼之事,我就能看出来,姜姑娘配得上你的心意。” “你说呢?”帕尔克笑着问道。 沈逸青沉默不语,他想了想回道:“阿绾,的确是只考虑他人从未顾及自己,所以我担心她在外面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人欺负,我说过我会当她的依靠永远不会躲开。” “姜姑娘,一定是对你有情的,只不过她顾虑的太多,我相信上天不会不公的,一定会让你们再次相见的,在这之前你要照顾好自己,”帕尔克对着他说道。 “多谢大王,有你这位挚友真是三生有幸,”沈逸青起身拱手道。 “不必多礼,人生能遇几个真心朋友,相遇便是缘分,”帕尔克回道。 “既然,你还要在这里,那我就派人给你送些衣物来,月国的冬季太过寒冷,怕你不习惯,我已经派人给你送了火炉,”帕尔克说道。 “多谢大王,”沈逸青感激道。 “又客气了,那你现在吃饭吧,我回了,”帕尔克说完转身离开。 沈逸青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这才缓缓坐下,动起筷子来。 嘉礼透过帘子隐约看到沈逸青在吃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徐霄入城内寻药,发现城中的百姓们有的横七竖八躺在大街上,空中弥漫着死亡。 他察觉到不对劲来到一家医堂内,他上前察看发现堂内床架上有好几个百姓面如死灰的躺在上面。 这时,从后院走出一女子面带白纱,一身白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过来。 见到徐霄立马皱眉问道:“你怎不带上面纱,还是你已经被感染了。” “什么感染了?”徐霄听到一愣。 女子见他穿着不像普通百姓便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块面纱递给他道:“这是瘟疫,若是你没有感染赶紧戴上。” “什么!瘟疫。”徐霄大吃一惊的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面纱戴上。 第72章 瘟疫来袭(二) “怎么你不知道?还是你不是元城的人?”女子问道。 “我不是元城内的,我从边外的军营来的,是来寻找温阳散的,”徐霄回道。 “原来如此,这慈善堂内应该有此药我去给你拿来,”说完女子转身向后药柜走去。 徐霄蹲下身来查看面前的病人,已经没有气息,还有外面盖着白布无人认领的尸体、街市上传来阵阵哭泣哀嚎声、和那些无助的老人和孩子……。 “为何官府没有搭建住所和打开粮库救助百姓……,”徐霄说道。 “因为这里都是贪官,他们不仅不上报给朝廷甚至还欺瞒,虽然元城没有多大,可是他们只救助那些富贵人家,普通老百姓根本管都不管,”女子愤怒说道。 她将那温阳散递给徐霄说道:“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连这个药也被百姓们抢光了,这里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女子失望的说道。 “那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不怕被染上瘟疫吗?”徐霄问道。 “这本是我身为医者应该做的,真正害怕的不应该是我,而是百姓们,”女子淡淡说道。 徐霄看着她,心中暮然起敬,他现在要将药带回去将此事告诉陆长卿,这元城内的县衙无作为。 “多谢姑娘,”徐霄说道。 洛姝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随后便又开始照顾病人。 徐霄回来径直走向陆长卿的营帐,发现他正守在姜绾身边,他走过去贴在陆长卿耳边说起话来。 陆长卿眼眸闪过一丝冷光,他起身向外走。 “瘟疫?”陆长卿皱着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城内发生了瘟疫,不少百姓已经死了,而且情况严重恐怕要危及到北周了,”徐霄说道。 “那城内得知府欺瞒圣上将百姓的死伤隐瞒,王爷这该如何?”徐霄继续说道。 “我要去趟城内的知府,我派子韫将这里发生的事禀明皇上,”陆长卿说道。 “还有你留在这将药给阿绾服下,看护她不能让她染上瘟疫,等我回来,”陆长卿看了一眼帐内。 “是,你放心吧。”徐霄说道。 陆长卿离开后徐霄立马去给她熬药。 “王爷,怎么了去城里,”子韫在路上问道。 “城内有瘟疫,官府不作为徐霄从城内回来说的,”陆长卿回道。 “你等下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写下信送到皇上手中,”陆长卿吩咐道。 “是,王爷。” 二人来到城内看到这一片混乱,地上有不少老人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这时,有一个孩子跑了出来浑身脏兮兮,他冲到陆长卿的马前。 陆长卿及时勒住缰绳,跳下马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没事吧,孩子。” “叔叔,救救我的家人吧,他们都快死了,”孩子哭着说道。 “你家里人呢都在哪里?”陆长卿问道。 “都在前面的慈善堂,呜呜呜,”孩子大哭起来。 陆长卿一把抱起他向不远处的慈善堂走去。 子韫到他旁边小声道:“王爷,我来抱着这孩子吧,我怕他感染瘟疫,在将您传染上。” “没事,这孩子应该不会有的,更何况家中只剩下了他自己了,”陆长卿说道。 子韫只好走在前面探路。 当他们来到慈善堂时发现了那名女子,子韫走上前问道:“姑娘,请问这是慈善堂吗?” “正是,你们是何人?”落姝眼中多了几分警觉的看着他们。 “我们是……,”正当子韫要说出他们身份时,却被陆长卿抢先说道。 “我们是边外过来的,本是想在这里歇个脚休息,没想到刚进城发现了这片景象,这孩子说城里闹了瘟疫,”陆长卿说完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 “确实如此,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将孩子交付于我吧,趁早离开这里,不然瘟疫会将你们传染上,”落姝好心提醒道。 陆长卿与子韫相互看了一眼又扭头对着她说道:“姑娘,那为何你还在这里,不怕吗?” “怕?若是怕了那还想活着的百姓岂不是真的要等死了,当今的朝廷从未来过这里问过,连城内的官府都不曾来过,仿佛这里是一片死城,”落姝说道。 她走上前从陆长卿怀中抱过孩子,陆长卿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 子韫来到一处桌前写了一封信又走到门外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哨子。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苍鹰的叫声,只见一只黑色羽毛的苍鹰飞来,浑身黑亮。 子韫抬手它稳稳落在他手臂上,子韫将一个小竹简放到它嘴中,让它叼着。 “去吧,”子韫对着它说了一声,它扑棱几下便飞走了。 子韫走进去贴在他耳边道:“王爷,云朝已经带着信飞走了。” “好,现在去知府,”陆长卿冷冷道。 落姝看着二人转身离去,又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只见他已经睡着,她轻轻将他放在榻上。 “这元城虽说没有靖南城内大,但也是一所重要的城池,若是这里因瘟疫沦陷,便是给敌人提供了一条捷径,”陆长卿说道。 “事情确实如此,王爷您觉得这封信能到皇上手上吗?”子韫问道。 “你是怕其中有差池?”陆长卿反问道。 “是,”子韫回道。 “信若是送到,皇上没有任何回应的话,那到时亲自出手,”陆长卿回道。 二人来到元城内的知府中,站在府外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奢靡享乐。 此时的城内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而这里却依旧悠哉生活着。 完全不顾百姓们,陆长卿心中充斥着怒火,他走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院内的守卫正在喝酒,听到动静纷纷抬起头看着来者。 “你谁啊,竟然敢闯知府,知道这里是哪不?”其中一个侍卫走上前便要推搡陆长卿。 子韫抬腿踹在了那人的腹部,将他踹飞在地。 后面几人纷纷冲上前来,陆长卿用剑鞘抵住其中一人的脖颈,使劲一打将他打晕在地。 子韫也将其余几人打倒在地,此时的前院已经没有守卫了。 他们又来到后院,只见这里是一片较大的水池,里面飘着许多女子的布兜与衣物。 云朝已经飞到皇宫内,林公公接过它嘴中的信,云朝便飞走了。 他拿着信走进大殿向皇上走去。 “皇上,靖南王来信了,”林公公将信递上去。 允祁接过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元城瘟疫横行,请皇上支援。” “元城闹瘟疫了?这事朕怎么不知道,没有人上奏此事吗?”他惊讶的看着下面的几位大臣。 几位大臣脸上露出尴尬神色,显然他们知道却不敢上报,怕皇上怪罪。 允祁脸色一变怒拍桌子大声斥责道:“怎么都不敢说话了?这种事情还需要用别人来告诉朕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回皇上,元城闹瘟疫本是能控制住的,但是却在前一日已经无法控制了,灾民们从元城逃了出来,微臣只好将这些灾民滞留在城外,以免殃及到靖南城百姓,”齐鸣小心翼翼的回道。 “哦?你们都知道,唯独朕不知道,放肆!你们竟敢欺瞒朕,如此之事岂是你们能做主的,你们把朕放在哪里了?”允祁脸色阴沉可怖。 大臣们立马跪在地上齐声道:“皇上息怒,臣等有罪。” “你们何罪之有?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朕只是个摆设,每日坐在这龙椅上,不管百姓死活?”允祁对着他们越看越气,手紧紧握拳。 “臣等知罪,此事发生应该及时禀报皇上,不得欺瞒,但是皇上臣等也是为了考虑城中的百姓,”齐鸣回道。 这时,林永之赶来,他穿戴着官服在殿外候着。 “皇上,林丞相来了,”一个侍卫走上前恭敬行礼道。 “哦?让他进来吧,”允祁冷声道。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林永之缓缓行礼道。 “起来吧,林丞相,”允祁看着下面的林永之,目光有些变化。 “谢皇上,”林永之微笑着说道。 “林丞相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允祁问道。 “回皇上,臣近日里注意到外面有些百姓,前几日又给他们施了一些饭菜,经过询问才得知,原来是元城有了瘟疫,”林永之说道。 允祁冷哼一声,抬起眼眸看他一眼道:“林丞相真是乐善好施啊,这件事朕已经派人去着手了,丞相不必刻意担心了。” 林永之一听皇上如此说,他只好作罢反而笑了笑看向身后的几个丞相们。 “哟,齐大人在呢?您不是说要去我府上作客吗?怎么不来了,”林永之说道。 允祁冷冷的看着他,自然知道他过来的此意,林永之也抬起头看着他。 “林丞相说的哪里话,您的贵舍怎么能随便走动。 “怎么齐大人当着皇上的面,还不敢说了哈哈哈哈,”林永之大笑道。 林永之自从去了傅卓那里,回来后他就一直想要从皇上这里下手,夺得更大的权利。 他怎么只当丞相,所以他要利用起来前朝遗孤来胁迫皇上。 “林丞相,你说的有些过分了,这还是宫中在皇上面前,要注意一言一行,”齐鸣皱着眉说道。 “哦,臣忘了,还以为与齐大人在宫外呢,”林永之假笑着。 允祁忽然一笑对着齐鸣说道:“没关系的,齐大人尽管回林丞相,毕竟你们二人走动的频繁。” “臣不敢,”齐鸣一听立马害怕的急忙撇开与林丞相的关系说道。 “哈哈,有什么不敢?还有你们不敢做的吗?”允祁话中所意是说给林永之听。 只见林永之微微一笑上前附和道:“皇上说的所言极是。” “齐鸣朕派你前往元城支援靖南王,瘟疫横行一定要先将百姓们安抚好,有地可住,有饭吃,将赤水城的粮仓打开放粮,这是圣旨。”说着允祁将桌子上的圣旨递给林公公。 他端着圣旨走到齐鸣面前,齐鸣接过行礼道:“臣遵旨。” 林永之突然上前拱手行礼道:“皇上,臣认为元城的瘟疫没有那么严重,定是靖南王将此事说的太过圆滑了。” 允祁忍住脾气淡淡说道:“那依丞相看,此事应该怎么办?” 林永之依旧笑着回道:“这件事就交给靖南王去办吧,既然他在那里守着元城,便有办法解决,若是这时皇上派人过去,岂不是太听命于靖南王,皇上您可不要放松警惕啊!” 这话一说出,允祁似乎又明白了,他将这封圣旨收回,便派人写信给陆长卿。 “如今赶上冬天冻坏了不少庄稼,朝中的大臣们也要顾及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人员与粮食先分给靖南内,元城的事就先让靖南王看着办吧,粮仓那里他看着办吧,”允祁当着众大臣们面说道。 “好了,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朕乏了,”允祁说完起身要离开。 林永之对着齐鸣使了一个眼色,他走出了大殿,齐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随着林永之一同出去。 “齐大人,如今我看你是想趁机归顺皇上?”林永之毫不避讳的看着他问道。 “丞相大人……我我,”齐鸣害怕的不敢说出来,他全家老小都在林永之手中,他怎么敢造次,更何况一个是皇上,一个是掌握自己家里人性命的。 “齐大人,我还是要警告你几句,不要想着说几句话就能从我手中跳到皇上那里,谁能让你家里人活着。” “丞相大人,求您别对我家里人动手,您让我做的都做了,”齐鸣哀求道。 “那好,我在让你办件事,你给我办好我让你见你家人一面,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这个机会吧,”林永之说完便离去。 齐鸣看着他塞到自己手中的纸条,紧紧握拳。 陆长卿和子韫来到内院,依旧空无一人,直到一个女子身影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身上衣不遮体。 子韫和陆长卿连忙扭过头,那个女人看见他们向他们二人走来。 “快……快离开这里,有人染上瘟疫了快走……,”女子说完就倒在地上。 子韫刚要上前却被陆长卿抓住手臂说道:“别去了,她已经染上瘟疫了,快走恐怕这个府上已经没有人活着了。” 第73章 掌握人心 二人从府上走出来,发现这里的百姓们不是自己染上的。 “王爷,您是发现什么了吗?”子韫注意到陆长卿神色不对。 只见陆长卿路过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身旁停下,他蹲下身翻看他身上。 陆长卿注意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而且有很多血管突出变成了黑色。 “他们不止感染了瘟疫,还有别的,”陆长卿说道。 “啊,这……这还有别的病?”子韫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的尸体。 “嗯,看来我们先要回营中了,等皇上派人来,现在这里官府已经没有一个人了,看来在我们来之前他们还活着,只不过突然染上瘟疫而死,”陆长卿冷眸打量着周围。 “好,王爷您拿去擦擦手,”说着子韫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他。 陆长卿挥手示意不用,便向前走去,殊不知他已经染上瘟疫…… 慈善堂中的落姝正在喂怀中的孩子喝药,只见远处路过的陆长卿与子韫,她快速上前拦住他们去路。 “等等,公子你刚才可是从知府出来?”落姝问道。 “正是,怎么了,”陆长卿问道。 落姝从手中拿出一包药递给他说道:“麻烦您拿回去喝了吧这是治瘟疫的药,如今这城内剩下活着的百姓已经看不到了,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吧,不要再来了。” 子韫看着那包药又看向落姝他问道:“姑娘,那你呢,你自己在这里也不安全啊,为何还要留在这。” “我要等百姓们都离开,这是慈善堂所存在的意义,也是我存在的必要。”落姝说道。 “那你确保自己不会感染瘟疫吗?”陆长卿问道。 “暂时应该不会吧,一切听天由命,”落姝苦笑着说便转身回去。 陆长卿与子韫看着她离开,二人便向城外而去。 徐霄此时端着碗走了进来,只见姜绾已经起身坐在那里,他上前问道:“你醒了?姑娘。” “嗯,是徐太史,你怎么在这里,”姜绾问道。 “哎,都怪那个无情冷漠的男人,是他将我喊来的,为了你。”徐霄说道。 姜绾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先是一愣又拿起勺子喝下。 “不过,自我认识王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甚至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徐霄看向姜绾淡淡说道。 “嗯,我知道,”姜绾只是冷淡的回应。 徐霄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嘱咐她说:“姑娘暂且不要出去了,现在城内有瘟疫,王爷已经进城去看了,临走时让我看护好你。” 姜绾一听这才看向他,心中莫名担心起他来。 “他进城了何时的事?”姜绾问道。 “就一个时辰前,估计快回来了,那时候我进去了一趟发现里面非常严重,”徐霄说道。 姜绾把碗中的药喝完,连忙下地披上貂裘向外走去。 “等等,你不能出去这外面……,”徐霄拦住她。 “无所谓,他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出现问题,这元城怕是不攻自破了,如何能防的住敌人?”姜绾冷冷说道。 徐霄怔住,姜绾推开他向外走去。 姜绾深知陆长卿不能在她没有查明一切事情之前出事,她还要利用他回到靖南。 陆长卿与子韫回来,他在刚才的时候感觉身上时不时发冷还伴随着咳嗽,子韫注意到陆长卿脸色有些苍白不如刚才。 “王爷,您怎么样是不是因为刚才碰到那个尸体!”子韫担心的问道,又想起刚才那一幕。 “不碍事,应该是伤着风寒了,快到了……,”陆长卿刚说完眼前一黑,在闭上眼眸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姜绾的身影…… 姜绾看见他从马上摔下来,快速跑上前,子韫从马上跳下来。 “王爷,王爷,”子韫担心的喊道。 “王爷,”姜绾抱住他看着他额头布满细小的汗珠。 “快将王爷抬进营帐内,”姜绾抬起头对着子韫说道。 子韫焦急的背起他向营帐内走去,徐霄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他走出来看到陆长卿在子韫背上。 “他怎么了?”徐霄问道。 “王爷……王爷他突然从马上掉下来了,就从城内刚回来,”子韫不知所措的说道。 “进来,”徐霄掀起帘子。 子韫将他放在床榻上,徐霄上前给他把脉。 这时,徐霄脸色一变抬起头对着他们二人说道:“赶紧出去,快!” “怎么了,”子韫不明所以的问道。 “王爷他……他感染了疟疾,这不比瘟疫轻,这个非常容易感染他人,你们快出去,重则会导致死人的,”徐霄一脸严肃说道。 姜绾一个转身将子韫推了出去,徐霄刚要回头也被她推了出去。 “你们出去找解药,我来照顾王爷,在这期间谁也不许进来,将饭水放在门外,”姜绾快速将帘子系上。 子韫与徐霄在门外喊道:“不可啊,姑娘,你的伤口还未好这样会连同你一起染上的。” “徐院史我相信你不会让王爷失望的,你一定能找出救大家的办法,对吗?”姜绾在里面说道。 徐霄沉默片刻抬起头说道:“我会的。” “可是……,”还没等子韫说完,便被徐霄拉走。 “皇上那里有信吗?”徐霄问道。 子韫垂头丧气的回道:“别提了,皇上让王爷自己想办法,现在正赶上靖南城内因寒冬冻死不少百姓,粮食急缺,顾不上这里了。” “怎么可能呢,靖南内的粮仓多达十多个,”徐霄说道。 “这可能不止皇上的意思,还有别人的,这元城是边关的一处防守城池,是不能轻易放弃的,”徐霄冷冷道。 “这怎么办,没有朝廷的支援,我们就相当于守了一座死城啊,”子韫发愁的说道。 “我有办法你将营帐内的所有士兵都带上三层面纱与我进城将城内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带出来,再把感染瘟疫的都放入城内,慢慢救治这样一来减小所有的死亡和损失,”徐霄背上自己的药箱对着子韫说道。 “从现在起,你要好好替王爷做事,我进城你在外面接应,”徐霄拍了拍子韫的肩膀说道。 “好,可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子韫说道。 “嗯,放心吧,”徐霄带着一群士兵进入城内。 “你们一定要将面纱戴好,在与这些死去的百姓不要有接触,一定要保全没有感染的人,”徐霄嘱咐道。 “是,”士兵们动身开始搜寻存活的百姓。 只见他来到慈善堂发现已经落姝不见了,他来到后院发现好几个火炉上还在煮着药罐。 此时,他向一个屋内走去,只见落姝躺在地上,药罐打落在一旁,脸上的面纱掉了下来。 一张脸庞映入眼中,那一瞬间她的眉目里浮现出鱼瑾欢的模样。 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他赶紧抱起她向外走去。 “别……别靠近我,”落姝虚弱的在他怀里说道。 “我染上疟疾了,你离我远一些不要管我,已经救不了了……,”落姝边咳嗽边说道。 徐霄并没有惊讶,反而将她抱回一间客栈里。 “我能救你,也能救下这城内的所有百姓们,相信我,”徐霄低头对着她说道。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不要救我了把药草留给百姓们,我……,”落姝刚说完便晕了过去。 他将落姝放在床榻上为她擦汗,又将自己的药箱打开喂她服下一颗黑色药丸。 “希望这个能挺住我将解药带回来,”徐霄说完转身离去。 他来到慈善堂将配置解药边说边找:“独活6克,前胡6克,柴胡6克,甘草6克,茯苓9克,桔梗6克,枳壳6克,羌活6克,川弓6克,人……,” “啊,少了人参,这怎么办,”徐霄着急的看着抽屉里空空的。 “若是这药配不齐全无法救王爷,救他们啊。” 这时,一个老太太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脸色灰呛呛的看着他。 “你是郎中吗?这里的落姝姑娘呢?她在吗?”老朽问道。 “我是太医,那位姑娘染上瘟疫了,您有什么事吗?”徐霄走上前问道。 “我家老头子病了……,我本想落姝姑娘在去帮忙看看,哎如今看来这里真的完了,我们只有等死了,”老朽失望的看了一眼徐霄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大娘我跟您回去看,”徐霄背起药箱跟在大娘身后。 “有劳了,”老人家一路上看着士兵将那些百姓带出去,她叹息道:“这里皇上是不管了吗?现在在外面的是谁?” 徐霄一愣说道:“是靖南王爷,他在守着元城命我来给百姓们医治找到治瘟疫的药。” “呵,看来能让百姓们安心的不是只有皇上了,而是另有其人,”老人家对于皇上的无作为而感到无奈。 “到了,”二人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内,徐霄发现院内晒着不少草药。 “我家老头子就在里面,”老人家走累了停在一旁伸手指着里面。 “好,”徐霄搀扶着老人家坐在椅子上,他则自己走进去了。 他刚进去便闻道一股浓浓的药味惊讶的说出来:“避瘟香?” 床榻上的老人家正熟睡着,徐霄上前为他把脉。 这才发现,老人家不过是闻了太多这避瘟香一时身体受不了而头晕罢了。 “原来是头晕而已,”他这才稍稍放下心,但是他仔细观察着周围发现这并非普通人家,而是一个精通草药之人。 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看见徐霄四处看貌似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都是我家老头子自己研究的,每日都在弄些草药,这回好了自己病了,”老太太埋怨道。 “老人家,这可不是这位老人家乱研究的,这是避瘟香,是可以驱散瘟疫与寒疾的,您不觉得只有你还能没有染上瘟疫吗?全靠这位老人家,”徐霄说完像似发了疯一样冲出外面,来到院子里看着这些框里。 “人参,羌活?这两种药竟然这么多,看开王爷与百姓们有救了,”徐霄激动的说道。 “怎么了,年轻人?你是看上这些药草了吗?”老太太走出来看着徐霄。 “老人家,这些药草我都要了,我给您银子,这都是救命的药草,”徐霄欣喜的看着这些药草说道。 这时,床榻上的老人缓缓起身看向外面,他走了出来对着一旁的老伴说道:“这小子谁啊?” “你还说呢,你突然躺床上不醒我以为你有什么事,本来要去找落姝的,但是慈善堂碰到这个小伙子说落姝病了,他正好是太医,便带他来了,我怕你有什么事,”老人家缓缓说道。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太困了多睡了一会,照你这么说我明儿个再多睡会,你岂不是要将我埋进棺材里?”老爷爷说完哼了一声。 “你这个老头子,亏我这么担心你,不知好歹,”老奶奶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对那些药材感兴趣?”老爷爷走上前问道。 徐霄听到声音回过头见老人家醒了,立马跪在地上激动的拱手道:“老人家求您将这些草药卖给我,我要给我的朋友治病还有这城内的百姓们。” “今天你碰上我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这些草药我不会要你的银子,也不会卖给你。”老人家面色冷峻的看着他说道。 徐霄抬起头有些失落,他知道这个时候谁若懂得药草的,自然明白这药的珍贵,又怎么会轻易让给他人。 “这些草药,我会送给你,你身为医者将一切放在心上,这都是你应得,你的朋友想必身份不一般吧,”老人家问道。 “是,他是靖南王爷,是守护元城的人,”徐霄知道,陆长卿需要被人们所知道。 “原来如此,这位王爷与你成为好友,真是你们二位的福分,我听闻过这位王爷,这药你拿走吧,”老人家微微一笑道。 “可是,您二位不留下当解药吗?”徐霄诧异的问道。 “不必了,我们活得够久了,活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快走吧,”老人家说道。 第74章 神秘老人家 “别等我后悔了,不让你拿走,”老人家看着他说。 徐霄眼含泪光的看着二位老人说道:“在下感谢二位老人家,今日之恩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好了,快走吧,”老人家笑着说。 徐霄背上一筐草药,又派人来将剩下的草药拉走。 “真是一对神秘的老人家,”徐霄在回去的路上念叨着。 “老伴,看来我们又换地喽,靖南的天要变了,”老爷爷背着手悠悠说道。 “哼,我看你这个老头子也是深藏不露,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既然已经预测到至少给我提个醒啊,”老奶奶说道。 “告诉你那岂不是没有秘密了,走喽,”老爷爷说完笑呵呵的走进屋内。 “害,你这个坏老头子,”老奶奶骂道。 徐霄带着草药来到慈善堂,命人支起五口大锅将草药配好放入锅中熬制。 “徐院史感染瘟疫的百姓们已经安置在这客栈中,没有感染瘟疫的已经送入城外了,”一个士兵在一旁说道。 “好,我知道了,王爷如何了?将他们也接进来吧,放在外面我不放心,”徐霄说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 姜绾照顾着陆长卿看着他一直昏睡,心中也是担心着,身上的伤口时不时疼起来。 “你可不能有事,”姜绾用帕巾给他擦着额头的汗,又拿起一旁的碗喂他喝水。 “姜侧妃,徐院史让我接您和王爷进城,那里现在已经安置好了,”帐外的士兵喊道。 “好,我知道了,我给王爷穿上衣裳,你将马车停在外面,”姜绾说道。 她扶起陆长卿为他穿上衣物戴上面纱。 子韫见到来到帐外接应,看着陆长卿依旧虚弱无力的模样。 “王爷……,”子韫帮忙搀扶着上了马车。 “放心吧,王爷会好的,等着我们回来,”姜绾说完匆匆放下车帘。 “王爷你可要平安归来,”子韫目送着马车远去。 元景安看着这一切,他看着姜绾随他进了城,心中渐渐升起了妒恨。 “我的相思,怎么会与你这种人在一起,我不会让她这么离开我的,”元景安说道。 “你去命人给靖南王妃写信,告诉她靖南王染上瘟疫,让她速速赶来,”元景安对着一旁的秦浩说道。 “啊,大人这么做合适吗?若是让王爷知道会怪罪我们的,”秦浩担心的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他会知道吗?更何况你以为那个蠢王妃会不看着他?”元景安嘲讽道。 “照我说的去做就行,”元景安斜睨的看了一眼他。 秦浩会意转身离去。 “陆长卿我看你如何还能将相思留在你身旁?”元景安得意的笑着。 “元城内的北周士兵和靖南王感染瘟疫?”帕尔克惊讶的看着来禀报的士兵。 “回大王,现在北周元城已经是一座死城了,用不用发兵趁机攻打他们?” 帕尔克想了想对着他说道:“这时,若是趁着他们感染瘟疫攻打元城,我们月国不止是被人嘲笑的弱者,更是无能的人,所以不要这么做,今年瘟疫来的突然,恐怕他们也没有防备。” “可是,大王他们对咱们如此无礼,为何还要对他们心慈手软,”阿图拉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们的百姓经不起这些战火了,”帕尔克说道。 “大王……,”阿图拉欲言又止。 “好了,就这样都退下吧,”帕尔克对着他们说道。 待他们离去后,帕尔克对着一旁的阿图拉说道:“陪我去月国城内散散心吧。” “不行,太危险了,城内人多不知道哪里会来一帮刺客,”阿图拉制止道。 “你真是不会变通,我看你也只听阿姐的话了,”帕尔克说道。 阿图拉想起帕夏,她的话当然会听,因为她只想让他保护好帕尔克。 “公主的话我只听一句,就是誓死保护大王,不让大王受到任何危险,”阿图拉看着帕尔克说着。 “好好,真有你的我不管,今天我不是大王,我要出去!”说着帕尔克要走,却被阿图拉拦住。 “大王您真不能去,”阿图拉劝阻无效。 “我的命令你是不是不听了,”帕尔克突然严肃起来。 阿图拉连忙弯下身去行礼道:“臣不敢。” 过了许久见没听到他的声音,阿图拉意识到不好抬起头看去,发现帕尔克已经跑开了。 阿图拉无奈的只好跟了上去,二人来到月国城内看着恢复往日繁华景象的街市。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开战吗?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百姓们心中所期盼的,所以我不愿打破这美景,感受一下月国的烟花,”帕尔克穿着简单的便衣与阿图拉走在大街上。 沈逸青此时,正在一处茶楼喝茶,坐在他对面的嘉礼问道:“殿下,我们何时回西周。” “明日便启程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沈逸青淡淡回道。 “好,那晚上我回去收拾一番,”嘉礼看着一直闷闷不乐的沈逸青。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沈逸青问道。 “殿下,您还是在因为她而郁郁寡欢,”嘉礼说道。 “嘉礼,你跟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的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沈逸青看向他时眸光幽深了几分。 “在下多嘴了,”嘉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承认错误。 “嗯,尝尝他家得流心酥,很好吃,”沈逸青拿起一块递给嘉礼。 嘉礼接过放到嘴边咬了一口,他瞬间眼睛放光。 “哎,确实不错啊,好吃好吃,小二再给我来两盘,”嘉礼边吃边喊道。 沈逸青看着他吃的开心,脸上也露出微笑。 他无意间看到人群中出现的一抹身影,一个女子戴着面纱,那双眼睛他忘不掉,是刻在了他心里的。 “阿……阿绾,”沈逸青嘴唇发抖的说出这两个字。 嘉礼边吃边看着楼下舞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沈逸青已经跑下楼冲向那个人。 “阿绾,阿绾,别走,”沈逸青失控一般撞开人群要追上那个女子。 只见前方的人群越来越拥挤,他最后没有挤出去,反而被人群围在中央,他眼睁睁看着她从面前离开。 沈逸青焦急的正要推开面前人时,突然,他眉头一皱惊愕的低下头看着腹部被鲜血染红。 他无力的向后倒去,这时,嘉礼回过头看到沈逸青不见,他起身四处张望寻找沈逸青的身影。 嘉礼向不远处的人群中注意到沈逸青倒在地上。 “不好,”嘉礼一个箭步冲出去借助扶手,轻功一跃而下。 帕尔克看到前方人群中出现慌乱的情况,他走上前去看。 “殿下,殿下?”嘉礼将地上的沈逸青抱起来,企图叫醒他。 “嘉礼?”帕尔克看到是嘉礼他推开人群走到旁边。 “啊,大……,”嘉礼看到是帕尔克克制住没有叫出声。 “跟我来,”帕尔克看到沈逸青这副模样,连忙让阿图拉帮忙带到马车上。 在人群中隐藏着的杀手看到沈逸青受伤这才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里,”帕尔克在马车上问道。 “殿下,说想来到城内看看烟花,本来我和殿下是在茶楼喝茶的,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嘉礼语气慌乱的说道。 “看来有人想要杀殿下,”帕尔克看着昏过去的沈逸青。 “本来,明日殿下就要回西周的,可是谁会想杀殿下?”嘉礼说道。 “莫不是北周派来的人?”嘉礼恍然大悟说道。 “不,应该不会这时的北周已经顾不上咱们了,他们这时忙着应付瘟疫那,”帕尔克皱着眉淡淡说道。 “那会是谁呢,”嘉礼担心的看向沈逸青。 “大王,那西周太子已经受伤了,”一个黑衣人半跪在地将刚才的事情禀报给上面的人。 只见纱帘后两具赤裸的身姿突然停下动作,一个手臂伸了出来。 “好,本王知道了,做的不错下去吧,”贺拔允冷冷说道。 “是,大王。” “大王~人家还想要呢,”一个娇羞的声音听着让人身上酥酥麻麻的。 “滚吧,本王玩腻了,”贺拔允随手拿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裸露着那健硕的胸膛。 那女子先是一愣又立马跪在床榻上哀求道:“大王,您别赶妾身走,妾身还要伺候您。” “一个贱婢能让你上了本王的床,你还想要什么?怎么封你个妃子?”贺拔允来到桌前拿起一杯酒仰头喝下。 那女子害怕的穿上衣裳走了出来跪在地上。 “大王,求求您了,妾身真的已经无处可去了,”那女子还在哀求着。 “够了,不要在这哭哭啼啼的,本王听了心烦,我的话不要让我再重复,”贺拔允冷眸扫了一眼她。 那女子立马上前抱住他的大腿,贺拔允不耐烦的一脚踢开她。 转过身阴沉的看着她说:“非要让本王将你衣衫不整的拖出去是吗?”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本王拉出去,”贺拔允毫不吝惜的说道。 只见外面进来两个侍卫,将那女子拖了出去。 “大王,大王不要啊,求求您留下妾身吧。” “聒噪。”贺拔允一脸嫌弃的说道。 他拿着酒杯来到一幅画面前,只见上面那个女子脸上戴着珠帘,一身淡粉色长裙,那双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让人看了不禁留恋。 “大王,此事一出想必月国一定会将这件事查清楚的,毕竟发生在他们那里,第一个定会怀疑是北周做的,”池源说道。 “哼,让他们相互猜测吧,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便好,这西周与北周的战火就让我帮他们一把吧,”贺拔允阴险的说道。 “大王说的是,”池源说道。 “大王,还是很挂念画中的女子?”池源小心翼翼问道。 贺拔允看着画中的女子不禁的笑出声竟然温柔的说道:“挂念,甚是挂念,心中一直都是她的身影,只要但凡有像她一点的,我都忍不住想要靠近,我为何当时没有留住她。” “大王,那时都过去了,世间这么大一定会找到这位姑娘的,派出去暗牙也在寻找着,请大王放心,”池源说道。 “嗯,出去吧,我想再睡会不许让人来打扰我,”贺拔允走向床榻。池源转身离开。 “殿下怎么样,太医?”嘉礼关心问道。 太医正在为沈逸青处理伤口,侍女端着带血的铜盆往外走。 “伤口很大,微臣已经将血止住,还需要把伤口缝合上,请大王放心,臣一定会将殿下治好。” 这时,阿图拉走了进来贴在帕尔克耳边说悄悄话,他们向外走去。 嘉礼也跟了上去,阿图拉这才说道:“大王,刺杀殿下的人我抓住了一个,剩下的已经自尽了,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暗卫?”帕尔克疑惑道。 “就是专门杀人的,只要给够了金子就会替他们杀人,而且若是被抓住不会担心将幕后者说出去,都会自尽,”嘉礼说道。 他有些担心的看向屋内说:“看来殿下不能在这里了,要回西周一定要回去。” “嘉礼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担心殿下可是若是你们现在回去,这一路上定不会安全,”帕尔克说道。 “我一定会将刺杀殿下的人抓出来,到时候你们方可放心回去。” 这时,医史走了出来向帕尔克行礼道:“大王,殿下的伤已经缝合好了,需要静养些时日,这期间不能让他下床以免伤到伤口。” “好,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帕尔克说道。 “是,微臣告退。” 帕尔克吩咐阿图拉道:“你将周围的人全换成近卫不得让任何人靠近,吃食一定要亲自派人试吃后再拿来。” “是,大王请放心。” 嘉礼恭敬的拱手道:“多谢大王。” “不必客气,这是我与殿下的友情,既然他把我当挚友,我怎么能辜负了这份友情,来之不易要珍惜,这是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也多亏他让我明白做一个王不止要用权束缚他人,要用心。”帕尔克微微笑着说道。 第75章 难解心头之恨 “什么!王爷染上瘟疫了?”沈凝霜心底微微颤抖,眼泪瞬间从眼眶涌出。 “怎么会突然这样,快来人备马我要去元城,”沈凝霜哽咽道。 “不可啊,王妃那元城瘟疫横行,要是您被染上,怎么办,”银锁劝道。 “这个时候了,王爷都已经被染上了,我为何还要在这里,不行我要在王爷身边陪着,我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这么冷的天身边要有人照顾,”沈凝霜带着哭腔说道。 “王妃……,”银锁还想要继续劝道。 “好了,闭嘴我让你备马去!”沈凝霜冲着她大喊道。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银锁连忙转身向外走去。 沈凝霜直接走出院内,她希望能快点到陆长卿身边。 顾妙然刚从屋内走出来,看到沈凝霜匆匆忙忙的向院外走去便问一旁的侍女道:“王妃这是去哪?” “王爷在元城感染瘟疫,王妃要赶过去,”紫玉回道。 “你怎么才跟我说,不行我也要去备马,”顾妙然着急的说道。 “不可,侧妃您不能去,”紫玉抓住她的手臂轻声道。 “为何?她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顾妙然不解的问道。 “侧妃,若是您与王妃一同去了,想必王妃一定会刁难您,也不会让您靠近王爷,这时您应该帮王爷分担府上的事情,这样一来王爷回来自然会认为您才是做事有稳,心也会倾向您这边的,”紫玉说道。 顾妙然冷静下来一想也确实如此淡淡说道:“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或许还会让王爷生气,不如就在府上吧。” “嗯嗯,侧妃相信您自己,一定会得到王爷的心得,回屋吧外面冷,”说着紫玉将顾妙然扶回屋内。 “侧妃您等我去将手炉给您拿进来,这是脚炉您先踩着,”紫玉将焦炉放在顾妙然脚下。 “好,你去吧。”顾妙然回道。 紫玉走出房内四下张望一番来到春月的房内。 “春月姐姐,”紫玉走进来。 “嗯,怎么样?”春月坐在一旁看着她。 “回姐姐,近日里自从王爷出征,王妃对侧妃刁难越发过分,但是侧妃好像有心要对王妃了,”紫玉回答着。 “好,你要做好你应该做的,如今王爷在元城染上瘟疫回不来,你要稳住侧妃,待王爷回来一定对你有赏,还有你不要有什么自己的小心思,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春月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姐姐,紫玉不敢,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紫玉一定会做好自己的事情,”紫玉跪在地上害怕的低着头。 “好,你自己知道就行,回去吧别让别人看到,”春月看了一眼她说道。 “是,姐姐,紫玉告退。” 紫玉走后她这才拿出子韫给她写的信上面将元城内的事情都写给她,也把姜绾回来的事情写上了。 她突然泪目的说道:“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一定等着你回王府,姐姐!” 她太想念姜绾了,自从她走后,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能说给谁听,也没有人会像她那般对自己好。 “王妃,您别着急,很快就会见到王爷的,”银锁说道。 “我怎么能不着急,王爷只身一人在元城,如今又感染上瘟疫,自己一个人该多难受啊……,”沈凝霜一说到这便哭了起来。 姜绾在屋内将桌子上的香炉点燃,徐霄将从那两位老人手中带来的避瘟香。 她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着书,时不时抬起头看着他。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徐霄在门外说道:“姑娘,药熬好了你等下端进去,你的药一定要按时服下,不要将自己累垮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姜绾这才起身向外走去打开门将药端了进来。 她先是将药喂给陆长卿,她拿起勺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王爷,喝药了,”姜绾将勺子放在他嘴边。 他好像听到了一样,张开嘴喝下药。 姜绾转身向桌子走去,突然眼前恍惚她下意识抓住桌子。 “我这是怎么了,”姜绾只感觉头有些发晕。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便回到对面的床榻上躺下。 可能是药效的关系,姜绾躺在床榻上便睡了过去。 徐霄给他们二人送完药紧接着又给落姝送去,他来到门外看见里面的亮着微弱的光影。他抬起手敲门。 “姑娘,你睡下了吗?”徐霄问道。 落姝这时正在更衣,她抬起头看向门外,穿戴好来到门口。 “是公子吗?我还没睡下刚刚感觉身体好些,”落姝回道。 “那就好,我来给姑娘送药,我连带着饭菜都放在门外,你记得一会出来拿,”徐霄说完放下东西,刚要转身走却被她叫住。 “公子,能不能在这里陪我说说话?”落姝紧贴着门上。 徐霄透过光看到她的身影,便停下脚步靠近门口。 “好,”徐霄应道。 “多谢公子救了我,我本以为我真的就这么死了,”落姝感谢道。 “姑娘,不必谢,我们都身为医者,况且姑娘是个心善之人,救了这么多百姓,不应该落得这个下场,”徐霄说道。 “公子叫我落姝就好,”落姝在门的另一边羞涩的说道。 “好,落姝姑娘。” “你要注意瘟疫,莫要染上,”落姝关心他说道。 “多谢,我没事我已经服下解药了,城中的百姓们好了不少,不过这其中也有得了疟疾的,”徐霄说道。 “疟疾?当时慈善堂内有几具百姓的尸体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落姝说道。 “可能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了,不过是瘟疫来的急,”徐霄若有所思的说道。 “公子,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不要有事,”落姝关心的说道。 “嗯,放心吧,那我走了明天早上再给你送药来,”徐霄转身便要离开。 “好,”落姝应了一声。 沈凝霜一路奔波来终于在夜晚到达元城,她刚下马车便撞到一个路过的百姓,只见她手中端着的一碗粥洒在地上。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眼睛长哪了?”沈凝霜张嘴便训道。 “是你撞的我,连粥都撞洒了,”妇人一脸委屈的的说道。 “谁撞你的,赶紧滚开别挡路,”沈凝霜咒骂着。 “凭什么啊,这路就在这我就从这走,”妇人也硬气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沈凝霜瞪着她道。 “不管你是谁也不能如此无礼啊,看上去像个知书达理的,不知道还以为哪家泼妇出来了,”妇人声音刻意低下来说道。 “你说什么?泼妇?我是堂堂靖南王妃,你敢这么说我,来人掌嘴,”沈凝霜气哄哄的转头看向银锁与翠竹。 二人刚要上前架住这妇人时,子韫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一路小跑过来,先是看到沈凝霜脸色不好的看着那妇人。 “卑职见过王妃,”子韫拱手行礼道。 “是子韫,”沈凝霜见到是子韫脸色微微缓和下来。 “王妃,您怎么来了,这边来吧,”子韫说着将沈凝霜往远处的营帐内迎。 沈凝霜趾高气昂的从妇人旁边走过,眼神鄙夷的看着她。 “您没事,再去那边拿碗粥和馒头吧,就说我让的,”子韫安抚这名妇人。 “多谢您了,这个王妃不如王爷身边的那位女子,真是没教养!”妇人说完转身离开。 子韫听完扭头看向沈凝霜的背影,他也很苦恼,这沈凝霜的脾气一点就着,谁若是让她看了不顺眼也会闹腾一番。 一路上沈凝霜都感觉自己的胃不舒服,总想吐,她并没在意反而还让银锁去给她拿些冰的东西。 “王妃,这天这么冷喝这么凉的您的胃受不了的,”翠竹递过一碗冰水说道。 “哎呀,那么多废话,我难受还要忍着啊,真是恶心的不行了,”沈凝霜有些没劲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些狼狈的百姓们。 都在地上扎营手中拿着粥和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着。 “他们怎么都这么脏啊,看着都反胃,我更想吐了,”说着沈凝霜扭头便开始呕吐不止。 子韫听到沈凝霜如此说这些百姓,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她,刚想要转身离开,却被银锁叫住。 “子韫哥哥,你等下,”银锁快步走到他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事?”子韫冷冷说道。 只见银锁有些害羞得低下头说道:“子韫哥哥,这么久没见到我心中有些惦记你的,晚一些不如你去我营帐内喝些茶。” 子韫抬起眼眸看着远处刚吐完的沈凝霜又回过头看着银锁冷漠的说道:“银锁姑娘还是好好照顾王妃吧,这个时候还在想别的事情,恐怕王妃知道了会骂你的,这三个营帐内都是干净的,你们且安心住下,还有王爷暂时在城内,让王妃在此等候吧。” 子韫说完便去照顾那些百姓了,留下满眼失落的银锁。 沈凝霜看着银锁走过来问道:“子韫去哪了?” “看着好像去那群灾民那里了,还说王爷在城内,让王妃暂时住在这营帐内,等候王爷回来。”银锁说道。 “怎么这样,见不到王爷了,不行我要先休息,这怎么越来越恶心头晕呢,”沈凝霜手扶着额头走进营帐内。 “王妃,您还是别出去了,要不戴上面纱再出去也行,”翠竹说道。 “嗯,我要梳洗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要进城见王爷,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到,”沈凝霜坐在椅子上被她们俩伺候梳洗。 陆长卿缓缓睁开眼眸他看着上空,身上的力气慢慢在恢复,他感觉自己浑身都疼,皱着眉坐起身。 环视着周围,突然,注意到对面纱帐后的人。 他下地缓缓向她走过去,轻轻撩起纱帘,看到姜绾正在熟睡。 陆长卿露出久违的笑容,俯身低头看着她,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庞。 她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莹润饱满的唇瓣有些干涩,睡着了还轻轻皱眉,陆长卿看到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 姜绾在梦里好像做了噩梦,突然,将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甚至揪起一旁的被子,闭着的眼眸突然涌出泪水。 陆长卿见到小心翼翼的躺在她旁边搂住她,用温热的手心握住她的手。 “没事,别怕有我在呢,梦里的那些可怕的东西都赶紧给本王滚出阿绾的梦里,”陆长卿轻声温柔的说道。 仿佛他的这番话有用,姜绾的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害怕紧张。 陆长卿低下头亲吻了她的额头,姜绾顺势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陆长卿得意的笑了笑说:“我这身子就让你这么占便宜吧,若是你醒了也不知还记不记得。” “在我昏睡的这几日里,梦里都是你,还有你来到王府上发生的这些事,脑子里抹不去的都是你的身影,”陆长卿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走了这么久,我的确想过你,是很想很想你,”陆长卿说出心里话。 姜绾突然说出梦话:“可恶……不许吃我的桂花糕。” 陆长卿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道:“又梦到好吃的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陆长卿将被子拽紧盖在她的身上。他渐渐睡去。 一早,沈凝霜起床让银锁与翠竹伺候她梳洗。 “王妃,您要进城吗?”银锁问道。 “对,我要进去看王爷,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城内,”沈凝霜说道。 “城内太危险了,王妃,奴婢担心您……,”翠竹说道。 “没事的,我戴好面纱便好了。”沈凝霜说完起身戴上面纱往外走。 子韫走了过来见到沈凝霜行礼道:“王妃。” “子韫你来的正好,我要进城看王爷,你带我进去,”沈凝霜说道。 “不可王妃,里面都是感染瘟疫的百姓们,您不能进去,”子韫劝阻道。 “况且王爷身边有着姜侧妃照顾,您还是在这里等着王爷回来吧,”子韫说道。 “谁?谁在王爷身边?”沈凝霜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的问道。 “姜侧妃,”子韫回道。 “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怎么能在王爷身边!”沈凝霜立马暴怒起来。 “她怎么阴魂不散,为什么还在王爷身边,真是不杀了她难解心头之恨,”沈凝霜对姜绾恨之入骨,她咬牙切齿道。 第76章 没有好的结局 子韫见到沈凝霜如此激动,他便不想在对着她劝说,转身要向城内而去。 沈凝霜狠狠推开身边的银锁与翠竹,大步上前跟上子韫。 “王妃,您……。”子韫见到她跟在自己的身后进来了。 “带我去见王爷,快点!”沈凝霜狰狞的面孔显得极为恐怖。 子韫只好带她来到客栈楼下,碰到了来送药的徐霄。 “王妃,您怎么在这,这不可以进来,现在城内还有百姓感染瘟疫,”徐霄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子韫。 子韫连忙摇摇头示意不是自己将她带进来的。 “我不管,我要见王爷,”沈凝霜对着徐霄说道。 “王妃您听我的,先回去吧,王爷应该快好了可以出城,到时候您自然会见到王爷的,”徐霄好心提醒道。 “怎么,你们都维护那个女人是吧?她在王爷身边照顾着,是不是都知道?”沈凝霜立马对着徐霄发起脾气。 “王妃您听谁说的,王爷身边有人伺候着,”徐霄替姜绾打起掩护。 子韫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徐霄刚要端着药上楼却被沈凝霜拦住。 “徐霄你敢瞒着我,凭什么不让我去,我不怕瘟疫,”沈凝霜说完抢先走上楼。 徐霄看了一眼便喃喃道:“完了,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 子韫上前说道:“不会我要挨顿打了吧。” “我看你也快了,你那张嘴啊,还是别要了好,留着都浪费,”徐霄还损了一顿子韫。 “你咋这么说我,快上楼看看吧,”子韫与徐霄一同上楼。 沈凝霜看着二楼只有一个房间门外着盘子,她便径直走向门口,敲起门来。 陆长卿先是睁开眼眸瞄向门口,又看了一眼怀中的姜绾,只见她皱着眉头要醒来。 他快速下地走到门口低声呵斥道:“是谁?不知道本王在休息吗?为何如此失礼?” 沈凝霜一听到陆长卿的声音,她立马开心的说:“王爷,是臣妾,臣妾听闻您染上瘟疫便立马赶来见你。” “王妃?你为何来这里谁告诉你我染上瘟疫的,赶紧回去,”陆长卿冷漠的说道。 “王爷,您为何让我回去,难道您不想见我吗?您离开王府这么久都不曾派人来过信,”沈凝霜说着说着开始掉下眼泪。 “王妃,你休要再次胡闹,本王命你回靖南,”陆长卿说道。 “臣妾不要回去,难不成王爷屋里有人吗?”沈凝霜说着要推开门。 陆长卿立马打开门走了出去,沈凝霜被吓到她后退两步。 只见陆长卿阴沉着脸直勾勾的看着她问道:“本王问你是谁告诉你本王染上瘟疫的?是子韫?” 子韫立马上前拱手道:“不是卑职。” 沈凝霜见他如此问自己没了刚才的脾气,弱弱小声的说道:“臣……臣妾是接到有人来送的一封信说王爷感染瘟疫,臣妾才来的难道不是王爷派人去的吗?” “胡说,本王何时派人回去了,王妃你如此失礼,你学的那些礼仪都去哪里了?这是你做为靖南王妃应该做的吗?”陆长卿毫不留情的戳伤沈凝霜。 “臣妾不过是担心王爷,才会如此失礼……,”沈凝霜委屈的掉下泪。 “够了,你赶紧靖南吧,这里不应该是你来的地方,”陆长卿轰赶沈凝霜。 “可是王爷……您自己一人在这,臣妾不放心,更何况子韫一个男人对于一些事情不细心,还是让臣妾留下在您身边照顾吧,”沈凝霜说道。 “子韫有何不细心的,王妃还要如何?”陆长卿冷冷的问道。 “王……,”还没等沈凝霜说完,门突然打开。 只见姜绾戴着面纱走了出来,她只是远远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姜绾一看到她便想起来在王府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现在的她不想对伤害过她的人手下留情,更不会在像以前一样软弱下去。 沈凝霜看到熟悉的面孔,眼眸中惊讶的看着她。 “你……你是姜绾?”沈凝霜指着她不可思议的问道。 只见姜绾走上前恭敬行礼道:“正是,见过王妃。” “你这个狐媚子,不是被王爷送走了吗?为何还会回来,”沈凝霜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直接冲到姜绾面前质问道。 “王妃,所言极是,我确实不应该回来,但是无奈是王爷将我带回来的,若是想要发脾气应该是对王爷,怎么能对我呢?”姜绾直接霸气回怼她。 陆长卿在一旁默默看着,他见她的性格不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负,竟然打心底为她高兴,就算她对自己无礼,也无法对她发任何脾气。 “王爷,你看她如此跟我说话,像她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就应该杀了,”沈凝霜说到这突然目光带着杀气的看向姜绾。 “好了,是本王将她带回来的,王妃有什么意见?还是说本王带回自己的侧妃也要经过王妃同意?”陆长卿也将沈凝霜训斥一顿当着众多人面前。 沈凝霜瞬间脸色羞红,她认为都是姜绾害她在众人面前丢失面子,她对姜绾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没有,王爷误会臣妾的意思了,只是她……,”沈凝霜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姜绾见到冷哼一声走上前嘲讽说着:“王妃有空还是多看看书吧,也不至于什么忙都不上还要在这里揪着王爷与我在一起。” “大老远跑来,你又得到了什么?”姜绾说完便转身回到了房内。 陆长卿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他病情已经恢复,刚要转身也回房却被沈凝霜抓住手臂。 “王爷,您别回去了,”沈凝霜卑微的看着他说道。 “王妃,我已经对你够好了,你既然想留下照顾我,那你就便留下为什么还如此要求本王?”陆长卿冷漠的看她一眼将手狠狠抽回,甩袖离去。 留下孤零零站在原地的沈凝霜,徐霄与子韫站在下面,见到这一幕赶紧离开。 沈凝霜转身失落的一步步走下楼梯,银锁与翠竹见到连忙上前扶住沈凝霜。 “王妃,您没事吧,”银锁问道。 “王爷他身边一有这个女人就变了,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彻底消失,”沈凝霜猛抬起头那双充满憎恨的眼眸。 姜绾回到屋内坐在对面的床榻上,陆长卿走到自己的床榻前坐下来,远远望着对面的人。 “王爷,要一直这么看着我吗?”姜绾察觉他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没有抬头反而侧着身子翻看着手中的书。 陆长卿双手紧紧握拳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道:“这些日子都是你一直照顾我,我只是担心你……。” “王爷,不必担心我没事,估计再过两日王爷也就彻底痊愈了,徐院史不辞辛苦找来的解药,”姜绾淡淡回道。 “你这几日有些消瘦了,是不是没休息好,你再睡会吧,”陆长卿关心道。 姜绾突然轻咳了几声,她连忙用手捂住嘴,陆长卿听到快速起身来到她面前,一脸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凉着了。” 姜绾抬起头看着他紧张自己的模样,心中又是软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罢了,王爷如此担心我,我真怕王妃吃了我,”姜绾开玩笑的说。 “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包括她,”陆长卿突然俯身凑到她面前仔细的看着她。 她一愣对视上他的目光,陆长卿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嘴唇,姜绾故作轻松的扭头用手揉了下眼睛。 “哎呀,眼睛……眼睛进东西了,”姜绾起身。 陆长卿低头邪魅一笑而过,他起身看着她的背影说道:“怎么,你怕我亲你啊?还是不敢?” 姜绾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脑子是不是一时冲动,她不受自己控制的转身向陆长卿走去,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姜绾什么都不怕!” 她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陆长卿惊讶的看着面前闭着眼睛的姜绾。 他反客为主的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深深的吻着她的唇。 姜绾见他的力道越来越大,心底一惊不好。 陆长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送上门的小白兔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 他握住她的手牵制住姜绾,一个侧身二人躺到床榻上,陆长卿趴在她上面。 姜绾想要挣脱开他的手,陆长卿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衣带。 “唔~陆长卿你……,”姜绾勉强张嘴含糊说道。 “阿绾,我那次放你离开后,我一直没办法不去想你,原来我真的爱上你了,我本以为我不会因为你有任何变化,但如今看的确如此,”陆长卿深情看着姜绾说道。 姜绾看着他突然间身子不再挣扎了,陆长卿将二人的衣物扔在地上。 陆长卿俯身低头吻在姜绾的额头,接着又吻在她的肌肤上、紧接着锁骨上,密密麻麻的细吻,烙得让人脸红心跳。 姜绾浑身一阵颤抖,时不时麻酥酥的。 陆长卿微微抬起头,深幽的眸子里都是欲念。 徐霄端着药来到落姝门前敲了敲门,落姝听到声音连忙走过来。 “公子?”落姝小声问道。 “是我,姑娘今日我来给你把脉,若是无事了,你便可以出来了,”徐霄说道。 “可是,短短几日喝了解药,真的能没事吧,我怕我没好再把公子传染上,”落姝不放心的说道。 “姑娘大可放心,城内的百姓们已有痊愈的已经出城了,而且我已派人在城内大量的点燃避瘟香,将解药制成香粉洒在地上,”徐霄说道。 “公子,辛苦了,”落姝说完打开门,她伸出手。 徐霄就站在门外还细心的在她手腕上放上一条手帕。 “太好了,姑娘你没事了,”徐霄把完脉脸上笑着说道。 落姝也笑着看着徐霄道:“公子,医术高超,救了这么多百姓,辛苦公子。” “何来辛苦一说,这本是我学医术的初衷,”徐霄将那解药递给她。 “喝了吧,这是最后一碗,”徐霄说道。 “好,”落姝接过仰头喝下。 “我要去看看城外的百姓们了,姑娘多多休息,”说完徐霄离开。 落姝看着他的背影,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 沈凝霜坐在自己的屋内,突然觉得胃中一阵恶心,而且还想吃些酸的。 她坐起身看见桌子上的山楂果,走去拿起一颗吃了起来。 “怎么回事,胃这么难受,这个破地方连个可口的菜肴都没有,”沈凝霜抱怨说道。 又忽然想起姜绾还在王爷房内,她就生气。 “姜绾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惨,王爷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绝不可以因为你的存在,让王爷离开我,”沈凝霜恶狠狠道。 “银锁!”沈凝霜坐在椅子上冲外面喊。 银锁从外面走进来恭敬行礼道:“王妃有何吩咐。” “我要你去城内一趟,”说着沈凝霜贴在银锁耳边说道。 银锁先是一愣而又猛的点头道:“奴婢,明白。” 银锁带人去了城内,没过一会银锁回来了只不过手中多了一个竹篓。 沈凝霜正喝着茶,只见银锁走进来手上拿着东西。 “回来了?怎么样找到了吗?”沈凝霜问道。 “回王妃找到了,”银锁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篓。 “好,太好了,明天就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了,”沈凝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夜里,姜绾缓缓醒来,陆长卿躺在一侧闭着眼眸,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他脸庞。 姜绾刚摸到他的脸颊,陆长卿便伸手握住她的手闭着眼轻声道:“怎么睡醒了?” “你……你早醒了是不是,”姜绾脸颊羞红的说道。 “并没有,是因为我怕你在次离开我,”陆长卿说完缓缓睁开双眸看着她。 姜绾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睛里都是自己,若是这样一直下去,自己会不会没有好的结局,可是她已经将自己全盘托出了,将一切赌上。 “陆长卿,若是日后你负了我,我定亲手杀了你,”姜绾一字一句的说道。 陆长卿看着她只是笑了笑又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第77章 王妃有喜了 沈凝霜与银锁来到客栈楼下看着屋内灯火通明。 “银锁把东西扔上去,”沈凝霜冷冷道。 银锁有些害怕的拿着竹篓走上楼,到门口她还颤颤巍巍的不敢动。 “你在干什么?快点,”沈凝霜在下面小声说道。 银锁这才打开竹篓,只见好几条蛇爬了出来,银锁连忙跑下楼。 “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怕什么,又没往你身上爬,”沈凝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王妃说的是,奴婢没出息,”银锁应付道。 陆长卿正在看书,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姜绾正熟睡着。 他放下书起身向门外走去,只见一条蛇爬进了房门向姜绾爬去,陆长卿眼疾手快的抽出剑直接将蛇头斩下,刚杀了一条又有几条爬了进来,陆长卿怕它们伤到姜绾快速斩杀。 “哪来的这么多蛇,”陆长卿看着满地的鲜血。 姜绾翻转侧过身去,他走上前给她盖好被子。 便将地上的蛇尸体都打扫完拎着一个麻袋走了出去。 沈凝霜正在屋内等着姜绾屋内传来消息,可是过了许久还没有人外面喊,她便想要亲自去看。 刚打开门向外走去,陆长卿从暗处走了出来。 “王妃,这么晚去哪?”陆长卿缓缓走了过来。 沈凝霜心慌的站在原地,她不敢转身。 陆长卿走到她面前手中拎着的麻袋渗出鲜血,还在往地上滴答。 沈凝霜看着那麻袋自然明白,里面是她派银锁去放的蛇。 “王爷,臣妾想去看看您,刚才做了一些蛋羹在厨房想要去取,”沈凝霜撒谎说着。 “哦?王妃真是贤惠啊,没看出来王妃如此心地善良的人怎么能做出如此事来,”说着冷冷将麻袋扔在她面前。 沈凝霜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银锁扶住她的身子。 “王……王爷您这是何意?臣妾听不懂,”沈凝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掩盖自己心虚。 “好,既然王妃听不懂,那本王便将这件事一一讲给王妃听,”陆长卿冷漠无情的说道。 “这麻袋中装的是毒蛇,是王妃你派人去放到阿绾门口的,怎么是想连带着将本王也杀了吗?”陆长卿浑身杀气逼近她。 沈凝霜害怕的后退,陆长卿继续说道:“王妃,本王对你说过做好你该做的,别的不要太将自己看的重。” “王爷,既然您知道是臣妾,为何不惩罚臣妾,”沈凝霜也不想再装下去了,她直接问道。 “惩罚你?本王还不想因为这件事吵醒阿绾,既然王妃承认是自己做的那就哪来的回哪去吧,不要在这给本王添堵了,阿绾过几日会一同与本王回府,”陆长卿对着她说的话都像一把刀,捅在她的心上。 “王爷,她有什么好?值得您如此,臣妾对您的心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沈凝霜质疑道。 “阿绾在本王这里,没有谁能够比的,若是王妃依旧想在这个位置上那就不要想着得到本王的心,”陆长卿看着沈凝霜。 “王爷,您怎么能如此对臣妾,难道之前都不过是您一时兴起吗?”沈凝霜哽咽的问道。 陆长卿沉默不语转身离开。 沈凝霜从他眼里看到了他的态度,果然之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王妃,您没事吧,”银锁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看着地上的麻袋说道:“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既然如此我那也不会让姜绾好过的。” 说着她回到了房内,姜绾这时因为肚子饿了醒来,看到屋内空无一人。 她披着衣服下地,陆长卿这时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了进来,撞见要出门的姜绾。 “你去哪?”陆长卿轻声问道。 “我……我有点饿了,想要去厨房,”姜绾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醒了会饿,早给你做好了,热汤面吃吧,”陆长卿端着面走到桌子前。 姜绾跟在他后面坐在椅子上,看着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去厨房做饭,她不禁感慨道。 “王爷,你会做饭?”姜绾有些诧异的问道,目光还在仔细观察那碗面。 “怎么?我就不能学了?这面也不是很难,你尝尝,”陆长卿将筷子递给她。 姜绾接过用筷子夹起来吹了吹放到嘴里。 她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陆长卿说道:“哇,王爷你这面不会是让别人给你做的吧?可以啊。” “哈哈哈,怎么样好吃吧,”陆长卿笑着说道。 “嗯嗯,好吃好吃,”姜绾饿坏了,埋头吃了起来。 “慢点吃,厨房还有不够我再去盛,”陆长卿细心的又将她面前的水杯倒上。 过了许久,姜绾吃完准备回床榻,陆长卿却叫住她。 “阿绾,明日城内就解封了,你可以回王府了,若是你还是不想住在王府可以搬到南苑,那里是我常去休息的地方,”陆长卿说道。 姜绾先是一愣,脸上挂起笑容回道:“王爷,如今我的身份皇上已经知道,我怕回王府会给王爷带来不便。” “阿绾,你进了王府的门,你就是我的人,你不要考虑我,只要你愿意待在王府,就没有人可以动你,”陆长卿走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安抚道。 “好,那我回王府,”姜绾现在需要再次回到王府。 沈凝霜一早便来到城门口亲自给百姓们发饭。 陆长卿与姜绾一同出来,今日城外的百姓们都可以进城了,瘟疫慢慢消失。 “王爷,皇上来信了要您即日动身回宫,”子韫这时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陆长卿见到接过,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便扔给了子韫。 姜绾看了一眼发现陆长卿脸色变了,她跟在他身后。 “备马去吧,”陆长卿吩咐子韫说道。 “是,王爷。”子韫对着陆长卿与姜绾行礼后退去。 陆长卿注意到沈凝霜正在为百姓们发饭,他感觉到诧异走了过去。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陆长卿问道。 沈凝霜看到他身后的姜绾便露出一副温柔贤惠的一面。 “回王爷,臣妾一早见到还有许多百姓还没有吃上饭,便过来帮忙,”沈凝霜温柔的笑着说道。 “本王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王妃,对这种事情上心,”陆长卿说道。 沈凝霜依旧笑着回道:“以后这种事臣妾也会多多做的,妹妹也辛苦了,替我照顾王爷。” 姜绾一听只是淡淡回应道:“姐姐言重了,这种事也是妹妹应该做的,何来替姐姐?”她自然不会在服软。 沈凝霜笑意僵住,只能勉强的继续看着陆长卿说下去。 “妹妹,这么久不见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不知还回不回王府?”沈凝霜问道。 “自然是要回的,”姜绾将话怼回去。 “那真是太好了,”沈凝霜强压住怒火说道。 沈凝霜刚说完话便眼前一阵眩晕,她向后倒去,银锁眼疾手快的抱住她。 “王妃,王妃!”银锁焦急喊道。 陆长卿也上前察看,姜绾不屑的看了一眼,转身去找徐霄。 “徐院史,王妃晕倒了,”姜绾说道。 “啊那我快点过去,”徐霄拎着药箱往外走。 陆长卿横抱起沈凝霜向她的屋内走去,一路上银锁哭哭啼啼的。 “哭什么哭?”陆长卿冷冷斥责道。 银锁擦干眼泪闭上嘴,姜绾与徐霄走过来看到陆长卿抱着沈凝霜,她心中突然不舒服。 “王妃如何?”陆长卿问着把脉的徐霄。 徐霄刚开始眉头紧锁,后又慢慢舒展开来。 他起身笑着冲陆长卿行礼道:“恭喜王爷与王妃,王妃是有了身孕,再加上这几日营养跟不上,导致身体疲劳虚弱,所以才会晕倒。” 陆长卿听到这消息脸色立马给了下来,并没有很开心,她怀孕对于他来说是坏事。 银锁一脸开心的说道:“真的吗?太好了王妃终于有身孕了,恭喜王爷。” 陆长卿看着床榻上的沈凝霜,姜绾看着这一幕,她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沈凝霜醒过来看着周围虚弱的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银锁走过来眼眶含泪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说道:“王妃,您有身孕了。” “真的吗?我真的有属于和王爷的孩子了?”沈凝霜眼圈泛红,涌出一串串晶莹的泪珠。 “王爷,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沈凝霜对着陆长卿说道。 他走上前坐在床榻边上握住她的手故作关心的说道:“是,这是一件好事,今日皇上召我回宫,我们一同回靖南城,王妃回到王府上静养身体。” 沈凝霜一脸深情的看着陆长卿说道:“好,臣妾听王爷的。” “银锁你将王妃的随身包裹都收拾好,下午启程,”陆长卿说道。 “是,王爷,”银锁行礼道。 随后,陆长卿起身离开徐霄也跟在后面,一同出来。 “你给王妃开几副安胎药,”陆长卿说完便离开。 姜绾一人走在路上向城外走去,她心中有些失落,如今王妃有了身孕,陆长卿定不能离开她了。 “怎么?吃醋了?”陆长卿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说道。 姜绾突然被吓到一回头撞到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 “你……你胡说,我没吃醋,”姜绾狡辩说道。 “别骗我,我能看出来,王妃虽然有了身孕,但是我依旧还会陪在你身边,王妃这次有身孕也是一次意外,你不要生气,”陆长卿温柔的说道。 “我没有什么好生气的,王爷把我想的太小心眼了,王爷与王妃成亲这么久,若一直没有动静,恐怕外面的人也会质疑王爷与王妃之间的关系,”姜绾说道。 “你倒是又装作不在乎,把自己推的一干二净,你不吃醋我倒会觉得你不在意我,”陆长卿有些小傲娇的样子说道。 “王爷,你……你好好的,在这里说这些做什么,”姜绾连忙推开他。 “哈哈哈,好啦不逗你了,”陆长卿看着她笑了笑。 “王妃,这次您绝对能将王爷紧紧抓住了,”银锁说道。 “那是必然,我一定要将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还有下午回城,你将这件事告诉父亲,”沈凝霜开心的说道。 “是是,奴婢一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的,”银锁笑着说道。 “看王妃脸上的笑容,这小少爷一定会平安健康生下来的,”银锁说道。 “一定会的,我也会让那个女人滚出王府,”沈凝霜露出凶狠的目光说道。 “王妃,这次虽然让那个女人躲过一劫但是,她一定不会在这么幸运的,日后还长的总能让她滚出王府去了,”银锁替沈凝霜打抱不平道。 “嗯,一定的,”沈凝霜说道。 陆长卿将元城的布防布置好,姜绾突然端着茶走了进来,看到他正与其他将士谈话便放下茶转身要走。 “阿绾,你别走,”陆长卿对着她说道。 “王爷,我不方便呆在这,”姜绾说完行礼后要走。 “没关系,”陆长卿对着姜绾说道。 姜绾转身看着他面前的地图,仔细端详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 陆长卿看到她对这地图感兴趣,便上前问道:“怎么,阿绾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我只是觉得,若是王爷将兵力全放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太轻率了,这样一来元城的兵力会少太多,”姜绾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阿绾也看出来了,没错的确这样,”陆长卿看着她说道。 “为何?这样对我们不利啊,”姜绾不解的问道。 “若是兵力太分散恐怕敌人会钻空子,不如直接将兵力压在这里,这样一来他们也会认为我们吃亏,反而放松警惕,到那时候我们也会打他个触手不及,”陆长卿淡淡说道。 “不过没想到阿绾对兵法也有些见解啊,怎么以前就懂吗?”陆长卿目光深邃的看向姜绾。 “王爷多虑了,我不过是看过几页兵书罢了,不足挂齿,”姜绾淡淡回应道。 “没事,这样子也好,日后我们倒能坐在一块讨论兵法了,”陆长卿欣慰的说道。 “王爷,接着谈吧,我还是出去等着,”姜绾说完向外走去。 第78章 醋意大发 陆长卿看着姜绾的背影,他突然觉得现在的姜绾好像不像她,但又是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想多了。 “王爷?”一旁的将士小声的叫着。 “嗯,接着说。”陆长卿回过神。 元景安注意到远处的姜绾,便派秦浩去将她叫到河边。 “姑娘,我家大人找您,请您务必到河边,”秦浩说完匆匆离开。 姜绾迟疑了一下,想着还是去吧,总要将事情说清楚的。 元景安在河边等着姜绾,她缓缓走了过来,他听到声音回过头。 “相思……,”他意识到自己又脱口而出的名字,又改过来。 “姜姑娘,”元景安温柔的笑意说道。 “嗯,元大人,不知元大人将我叫来所为何事?”姜绾开门见山的问道。 “元大人,若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想要道歉,我想就不必了,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很感谢元大人将我看成您的夫人,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是,”姜绾毫不避讳的说道。 元景安听完心中仿佛被刀割一样疼,他依旧保持微笑说道:“但我还是要向姑娘道歉,对于那天属实是有失身份做了这件事。” “我的夫人和姑娘真的很像很像,之前听说还活着,我只是太想找到她了,”元景安看着她,给他的感觉她就是许相思,一个人的眼神无法改变。 但是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只有一步步走向她,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元大人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还是不要将别人认成夫人,不然岂不是也会让夫人伤心,元大人在找夫人的替身,”姜绾冷眸看着他。 “姑娘说的是,是我的做的不对,给姑娘添麻烦了,但是希望姑娘能够保重,至少能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元景安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姜绾于心不忍的,可是对于现在她绝不能在与过去的一切有任何瓜葛。 “谢谢元大人的关心,我一定会的,”姜绾说道。 这时,陆长卿走出营帐没看到姜绾的身影,他四处寻找,来到河边发现他们二人的身影。 他醋意大发,目光凶狠的瞪着元景安,随即,他走过去阴沉的说道:“阿绾你怎么在这?” 姜绾听到陆长卿的声音回头便看到他一脸怒气的走来。 “我……,”姜绾还没说完便被陆长卿搂住肩膀。 “元大人,怎么还想找本王的侧妃说些什么?”陆长卿一脸敌意的看着元景安。 “王爷,误会了,我不过是想向侧妃道歉,那日一时冲动做的事情,的确给王爷与侧妃带来困扰,并无他意,”元景安解释道。 “本王知道元大人的夫人至今还没有下落,自然也明白元大人身边缺个女人,但是也不能随便乱说吧,希望以后不要再认错人了,”陆长卿嘲讽了他一番。 元景安脸色微微一变,姜绾看着他有些心疼,但是也没有办法。 “王爷说的是,我日后不会再认错人了,”元景安恭敬的行礼道。 随后,陆长卿搂着姜绾离开了。他目视着二人的背影,他依旧认为姜绾就是许相思。 “怎么一转眼,你又与别的男人说起话来,”陆长卿一股醋意的歪头看着她。 姜绾脸颊一片红晕,她磕磕巴巴的回道:“我……我不过是想听听,元大人……元大人要说什么,你不也听到了,他是认错人了。” “以后能不能不要对别的男人笑,只对我一个人笑,”陆长卿停下脚步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姜绾。 姜绾抬起眼眸看着他愣愣的回道:“好。” 下午一行人启程回靖南,陆长卿与姜绾坐在一辆马车内,沈凝霜一人坐在后面的马车。 “王爷竟然让我一个人坐这马车,”沈凝霜委屈说道。 翠竹与银锁相互看了一眼,便说道:“王妃,您别哭对小公子不好,还怀着身孕呢。” 沈凝霜听了之后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泪看向外面。 “王爷真的会因为这个孩子而重新接纳我吗?会不会又像之前一样只是应对我?”沈凝霜说道。 “王妃,您别瞎想王爷昨天听到您有身孕的消息,脸上不知笑的多开心呢,”翠竹说道。 “对了,银锁回去你将那个人解决了,他已经没有用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他,”沈凝霜冷漠的说道。 “是,王妃。” “你累了吗?靠在我肩上睡会吧,”陆长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着姜绾说道。 “还好,不是很困,王爷与我一同坐在一辆马车里,是不是不合规矩,”姜绾说道。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感受,多在乎我知道吗?”说着陆长卿将她搂在怀里,姜绾顺势靠在他肩膀上。 过了许久姜绾睡着,马车突然颠簸起来,她的身体向前冲去,陆长卿立马抱住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用手再次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肩膀上,这么久以来,这几天的相处是陆长卿最幸福的时刻。 “这么久,老天又让我遇见你,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陆长卿默默地在心底说道。 “皇上,靖南王到城门外了,”林公公上前说道。 “嗯,”允祁冷冷的应了一声。 “皇上那王爷他?”林公公试探性的问着。 “怎么?”允祁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道。 “王爷还需进谏吗?”林公公问着。 “为何不需要,朕找他有事,”允祁说完便继续低头批奏折。 “王爷咱们到了,”子韫从马上下来走到陆长卿的马车前说道。 陆长卿掀起帘子看了眼对着子韫说道:“先回府上,阿绾睡着了我不放心。” “是,王爷。”子韫带领着马车向王府出发。 马车缓缓停在王府门口,沈凝霜被银锁扶着走了下来,她刚抬起头便看到陆长卿抱着睡着的姜绾走下来向王府内走去。 她看着这一幕,心就隐隐作痛,她使劲抓着银锁的手臂。 银锁不禁吃痛的叫道:“王妃,您抓疼奴婢了。” 沈凝霜松开银锁的手自己一个人向前走去。 陆长卿抱着姜绾来到自己的房内,将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 “吩咐人晚上让人把饭做好端屋里来,别让阿绾出去,外面冷在伤了风寒,”陆长卿对着子韫说道。 “王爷,您真是变了,之前姜侧妃离开以后,您就脾气暴躁易怒,现在侧妃回来王爷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子韫笑着说道。 “多嘴!”陆长卿训斥道。 “是是,卑职说错话了,”子韫说完立马转身离开。 陆长卿深情的看了一眼姜绾便走出了房门,顾妙然听到消息陆长卿回来,她激动的跑出去想要看他。 一路小跑到府外,陆长卿刚上马看到她脸上挂起一丝微笑对着她说:“妙然本王要进宫一趟,等本王回来再见你。” “好,臣妾等着王爷,”顾妙然温柔回道。 陆长卿转过头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 宫中,如烟的肚子已有五月有余,她知道这个孩子是时候成为她垫脚石了,这时,门外侍女传道:“皇上驾到,恭迎皇上。” 如烟被元夕搀扶着走下床榻来到门外,允祁刚进大殿看见如烟挺着肚子站在那里。 “爱妃,为何站在这里,别凉着,”允祁一脸心疼的走上前抱住她。 “皇上,今日朝中不忙吗?您这个时辰来,”如烟问道。 “今日散朝散的早,朕才得空来见你,也想念腹中的孩子,”允祁说着低头伸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皇上~您竟然只想念孩子,不想念臣妾,”如烟撒娇的说道。 “朕当然最想念的是你啊,哈哈哈,”允祁笑着吻着她的额头。 “元夕去吩咐后厨做些皇上爱吃的饭菜来,”如烟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元夕走后。 如烟想起皇后的侍女与明寒碰面的事,她嘴角微微上扬。 “皇上,您总来臣妾这里,皇后娘娘会不会生气啊,”如烟声音娇弱的说道。 “皇后怎么会生气,”允祁一听到皇后脸色立马变了。 “不过,有件事臣妾不知该不该说,”如烟露出一丝害怕的表情。 “怎么了,爱妃有但说无妨,”允祁说道。 “臣妾的侍女前些日子去太医院拿药,碰巧看见了皇后娘娘的侍女绿衣与太医院的明寒太医相谈甚欢,臣妾只是想到绿衣本是宫中侍女竟然能认识太医院的太医,看上去还很熟,”如烟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允祁。 允祁心中自然知道赵若芙在没有与他成亲之时,有过婚约,只是那时二人解除了婚约也没有什么过界之事。 “此事当真?”允祁看向如烟。 “臣妾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可能皇后娘娘并不知此事吧,又或许是这个绿衣只是与明寒太医谈的来,”如烟有意无意的说道。 “哼,怎么可能,过了这么久还敢在宫中如此放肆?”允祁说完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 如烟看着他的背影得意的笑着,皇后这里正被太医明寒把着脉。 “恭喜皇后娘娘,您……您这是有喜来,”明寒开心又激动的跪在地上说道。 “真的吗?本宫真的有喜了?太好了,这个消息本宫一定要告诉皇上,明太医你把的脉真是喜脉吗?”赵若芙再次向他确认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确是喜脉,臣不敢骗皇后娘娘,”明寒回道。 “绿衣你听到了吗,本宫这次真的怀上了,”赵若芙流下开心的眼泪。 “皇后娘娘,奴婢听到了,恭喜皇后娘娘,您终于如愿以偿了,”绿衣跪在地上替自己的主子开心。 “奴婢参见皇上,”门外的侍女见到允祁太了立马行礼道。 赵若芙听到立马起身向外走去见允祁来了笑着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明寒见皇上来了转身向他行礼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怎么明太医在这里?”允祁上来眼眸冰冷的扫了二人一眼问道。 “回皇上是臣妾宣明太医来寝殿的,想让明太医为臣妾把脉,”赵若芙回道。 “皇后怎么了?太医院那么多太医还需要找明太医吗?”允祁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坐在一旁。 赵若芙一听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她尴尬的转身来到皇上面前。 “皇上,明太医一直都是给臣妾把脉的,您是知道的,”赵若芙说道。 “明太医,你前些日子是否在太医院与绿衣谈话?”允祁目光直视着明寒。 明寒淡定的回答道:“回皇上,臣的确与绿衣姑娘说过话,不过是告诉她怎皇后娘娘的补药怎么吃。” “只有这些?没有其他的?”允祁质问道。 绿衣见到立马扑通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明太医的确是告诉奴婢如何将皇后娘娘的补药怎么吃,所以今日明太医来给皇后娘娘把脉说皇后娘娘有喜来。” “绿衣!”赵若芙立马制止她。 此话一出允祁脸上并没有太大惊喜反而是怀疑。 “皇上,您是听谁说了什么吗?”赵若芙听出来,皇上的所问的。 “朕还需要别人告诉朕吗?皇后做了什么真以为朕不知道吗?”允祁看了一眼她那厌恶的目光,让赵若芙心中一凉。 “皇上,曾经过去臣妾都告诉您了,为何您现在还不相信?”赵若芙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们二人曾经定下婚约,后因为他家道中落解除婚约,你才嫁进的王府?你难道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爹娘的想的什么?”允祁怒吼道。 赵若芙瞬间哭了出来她一脸委屈的说道:“皇上,您原来一直都在意这个,臣妾从嫁进王府到进宫,皇上您都是看在眼里的,臣妾是否一心一意的对待皇上。” “皇上,您错怪皇后娘娘了,臣只是来给皇后娘娘把脉,前几日也的确是交代绿衣姑娘这补药如何吃,”明寒替赵若芙解围道。 “明寒,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没有皇后了吗?”允祁问道。 “皇上,臣的心里没有对皇后娘娘有过一丝想法,望皇上明鉴,”明寒一脸严肃的说道。 第79章 禁足宫中 “皇后,你听到了,这明太医的自己说的,”允祁目光看向一旁的皇后似乎在等着她如何选择。 “皇上,臣妾的心意是从未变过的,”赵若芙淡淡回道。 “若是皇上还不信可将臣妾禁足在宫中,”她眼中失落的看向皇上。 “哼,还没到禁足的地步,刚才绿衣说你有身孕了?”允祁问道。 “回皇上,是,”赵若芙心底还在期待着他能关心自己。 “哦,那你好好休养吧,若是还有什么事就宣曲太医,不必在召别人了,”允祁说完起身离开。 赵若芙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明寒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她,却控制住自己,不能在给她添任何麻烦,他行礼过后离去。 赵若芙自言自语道:“原来皇上对于我腹中的孩子并无太多的惊喜,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皇后娘娘……,”绿衣心疼想要上前却被她挥手示意退下。 “皇上,竟然听信别人的话不信我,”她瘫坐在坐榻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手背上。 “派人监视着明寒,以防他对皇后动了什么心思,”允祁对着一旁的林公公吩咐道。 “是,皇上。” “师府,皇后有身孕了,”江柔儿向正在碾药的珩青走去。 “嗯,我知道了,”珩青没有抬头接着碾药。 “师父,你怎么好像不是很惊讶啊,莫非你比我提前知道了,”江柔儿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 “等着你啊?早把这事忘了,”珩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她。 “师父,你怎么这样,亏我放弃了厨房的烤地瓜急忙来告诉你,”江柔儿撒娇的说道。 “皇后这边她也保不住几个月,”珩青冷冷说道。 “师父,这皇后是不是有点无辜啊,”江柔儿心中不免的对她产生怜悯。 “你的善心会给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不要对任何人心软知道吗?”珩青教训着自己的小徒弟,知道江柔儿是个耳根子软的,容易听信别人。 “师父,能尽一切保护你的,但是若是有一日师父没办法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学会辨别是非。”珩青说着去摆弄架子上的草药。 江柔儿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伤心的问道:“师父,你是不想要柔儿了吗?觉得柔儿是累赘。” 珩青愣住手停在半空中,扭头看着江柔儿微红眼眶微微垂着头。 “师父,没有把你当成累赘,怎么会这么想,”珩青上前安慰道。 “不,师父你就是想过,想过……不要柔儿,”江柔儿哽咽着。 “这样吧,今天师父带你出宫,把你想吃的想玩都吃一遍玩一遍如何?乖徒儿如何?”珩青笑着问道。 江柔儿一听要出宫,她立马擦干眼泪笑着问道:“真的吗?师父太好了。” “嗯,去吧收拾一下咱们出宫,”珩青依旧微笑的看着她。 待江柔儿离去,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一副无奈的眼神看着她背影道:“就算师父不在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第80章 过去的许相思已经死了 姜绾刚从屋内走出来,发现阴暗的天下起雪来,心中莫名有些焦虑不安,不知为何。 “侧妃,奴婢终于再次见到你了,”身后传来哽咽的声音。 姜绾扭头看去,只见春月眼中含泪的看着她。 “春月,”姜绾见到她快速上前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这么久没见,怎么一见面就哭了呢?”姜绾温柔的说着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珠。 “我……我只是见到侧妃回来开心,你看上去消瘦了许多,有没有吃过饭,我去吩咐小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说着春月转身要去小厨房,却被姜绾轻轻抓住手臂。 “没事的,我吃过了,你留下陪陪我,我们叙叙旧,”姜绾将她带到屋内。 “好,”春月看着满眼都是欣喜,二人一同进屋。 “现在屋内只有你我二人,我们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姐妹,”姜绾对着她笑着说。 “这么久,终于再次听到这句话了,你不知我心里有多挂念你,我也曾去打探你的下落,可是没有听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春月一字一句诉衷肠。 “有你真好,我也时常挂念你,可惜当时与王爷一别,就想着若是能在遇见你定将你带走,但是现在我回来了,”姜绾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王爷其实自从你走后一直魂不守舍,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想,可是我能看出来,王爷不曾忘过你一刻,”春月知道王爷是心系于姜绾的。 她垂眸不语,姜绾心中对陆长卿的感情她自己都看不清,现在的她是为了复仇的,也不想再让自己陷入感情漩涡里。 “我不想知道王爷的心意,现在的我只想一心为自己而活,春月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姜绾,”她认真的对着春月说道。 春月先是一愣,但是一看到姜绾认真的模样,她有一些不解。 “什么意思?”春月问。 “我不是你认识的姜绾,我也不属于这王府,你只需要相信我,”姜绾握住她的手满眼真诚。 春月满头雾水,可是她却依然信任姜绾。 “好,不管你是谁,想做什么我永远陪在你身边,”春月笑着回应。 姜绾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只剩下冷漠。 “对不起,春月利用了你的真心,希望你能原谅我,”姜绾心中默默说道。 “对了,你在王府内一定要多加小心,”春月坐直身子看着她。 “放心,现在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懦弱了,”姜绾冲着她微微一笑。 “夜里,陆长卿才从宫中出来,他脸色阴沉下来,”一旁的子韫小心翼翼问道:“王爷,丞相大人的那番话,您不必放在心上。” 陆长卿抬起眼眸微弱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显得如此冷漠无情。 “ 他?本王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一条有野心的狗罢了,他想让本王休了阿绾,又想让皇上下旨,他也不想想皇上心中对于本王有几分忌惮,就算皇上也有此意,也不会如此下旨,”陆长卿目光凶狠的看着外面。 “王爷,如今朝堂之上有许多不利于您的谣言,卑职已经派人打探过了,近日来丞相笼络了不少大臣,”子韫说道。 “谣言四起,本王听的还少吗?丞相他自然是要笼络人心的,在找机会给本王扣上一定谋反之罪,在将皇上变成他的傀儡,”陆长卿不屑的冷笑一声。 “这天下终究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着手去办,”说着陆长卿伸手示意子韫靠近。 他贴在子韫耳边私语起来,子韫满脸惊恐,他听完连忙双手抱拳道:“王爷这……。” “怎么,你不敢还是想违抗本王的命令,”陆长卿俯视着他。 “王爷,卑职不敢违抗您的命令,但是……,”子韫垂下头没有说出来。 “够了,你照做就是了,别的废话本王不想听,”陆长卿冷冷道。 “是,王爷,”子韫回应道。 陆长卿马车停到门外,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发现等在门外的竟然是姜绾,只见她身披一件白色貂裘,脸冻的微红,手中拿着一件大衣。 “王爷回来了,”姜绾笑意盈盈的走上前贴心的将大衣披在他身上。 陆长卿被她突如袭来的关心,弄的心情大好。 沈凝霜站在院内看向外面二人的亲密,她就越恨。 “你站在这里冷不冷,怎么不在屋里等着我,要是伤了风寒怎么办,”陆长卿握住她的手。 “你看,冻的手冰凉,”说着他把姜绾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是不是暖和些了?”陆长卿嘴角勾起一抹笑微微低头看着她。 姜绾对着他温柔说道:“王爷,我想吃街上那家蜜糕了。” 她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所以她偏要让沈凝霜吃醋,看着沈凝霜痛苦,她才高兴。 “好,阿绾想吃什么,我就陪你去,”陆长卿说着深情的看着她,牵着她的手向街市上走去。 春月和子韫跟在后面,二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王爷,你是不是有心事?”姜绾看着陆长卿眉头微微皱着不曾放松下来。 “阿绾,你愿意相信我吗?”陆长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王爷,此话何意?”姜绾不解的问道。 “我要是有朝一日,权倾朝野,你愿意站在我身边吗?”陆长卿看着面前的姜绾,他似乎想把自己的命压在她的手里。 姜绾看着他那双幽深像墨砚一般的眼眸,带着一丝丝的温暖。 姜绾知道他所说的意思,他想做万人之上的人,可是她并不想被他拉入这趟浑水,她想要寻找的是梦里的碎片,还有亲手杀了许青月和她娘,这是她唯一要做的。 “王爷,我觉得现在的你就很好,何需让自己活的那么累,”姜绾故作轻松的说完,便看到路边的捏泥人的立马开心的松开他的手。 “王爷,你快看这个泥人捏的真好看,”姜绾看着那老头捏泥人。 而陆长卿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他微微叹息。 他深知刚与她感情温和,便问了她这种事情,难免她一时不会给自己答案。 陆长卿脸色微微笑着走上前陪着她看捏泥人。 二人去了凤香楼里喝了那上好的玉龙酒,姜绾不胜酒力的喝了三大碗便吵着闹着要回府。 陆长卿见她脸颊通红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他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将她一把横抱起。 “王爷,用不用我去找马车来,”子韫走过来问道。 “不用,你们先回去吧,我抱着阿绾回去,”陆长卿说完便抱着她扬长而去。 子韫与春月相互看了一眼便只好离去。 十二月的天寒风刺骨,陆长卿在刚才出来时将身上的貂裘裹在了姜绾身上。 “你说你,明明不能喝还要喝三碗,”陆长卿轻声说道。 姜绾在他怀里打了一个酒嗝,缓缓睁开双眸在微弱的月光下,看着那迷人的脸庞。 她嘴角露出一丝笑,伸手抚摸上他的喉结。 姜绾醉醺醺的说道:“王爷,你……你是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陆长卿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竟然这么说我?好我在你眼里不行是不是?等着,”陆长卿加快步伐回府。 陆长卿抱着姜绾直接回到她房内,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又解开了她身上的衣物,陆长卿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 “我让你今天看看,你说这个话的时候是什么后果,明天绝对不会让你轻易下床,”陆长卿邪魅一笑,伸手在空中用力凝聚成内功将不远处的蜡烛纷纷灭掉。 他俯身看着姜绾诱人的身姿,他内心的欲望一览无遗,直接伸手撕坏她的衣物,扔在地上。 姜绾微微睁开的眼眸看见陆长卿趴在自己身上,嘴唇一热,她想都没想直接搂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陆长卿恨不得想要将她揉碎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占有欲越发的强烈。 姜绾仿佛以为自己在做梦,对于这种事她只是当成二人之间的需求,床榻之事无需当真。 一夜二人缠绵悱恻,不曾歇息片刻,沈凝霜坐在凳子上目光仿佛要喷出怒火,她这么爱他,在他心里的根本就没有她的地位。 “姜绾,你既然能活着回来,我也能让你死,我不能失去王爷,王爷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说着她阴狠的看着窗外,手轻轻抚摸着腹部。 第二天,一早陆长卿起来在院内练剑,姜绾皱着眉头睁开眼眸,感觉浑身疼痛。 “我这身子怎么这么疼,好像要散架了,”姜绾说道。 春月这时,端着盆子走进来偷笑的走到一旁。 “侧妃睡的如何?”春月依旧偷乐着问。 “睡的不怎么样,就是头疼浑身疼,还有还有的我大腿……,我昨晚跟王爷打起来了?还是我喝多撞在哪里了?”姜绾躺在床榻上无力的说道。 “王爷,吩咐我们不要吵醒侧妃,让您接着睡,不过昨晚你跟王爷倒没打架,反而如同新婚夫妇一般,”春月说完笑着离开。 姜绾翻了一个身闭着眼睛准备再接着睡,但突然她猛睁开眼睛看着墙。 “啊,不是吧,我莫不是又与他?”姜绾立马满脸懊悔。 “哎呀,都怪我昨晚喝那么多, 完了我说身上怎么那么疼,”她连忙披着衣服下地来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浑身的吻痕,满脸羞涩。 姜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怎么又把陆长卿当成发泄的地方,这不是又让他误会自己对他身体感兴趣。 姜绾连忙换好衣服,准备偷偷溜出去,她刚打开房门便看到陆长卿正在练剑。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生怕陆长卿注意到,陆长卿早已注意到她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顺势一个转身挥剑,向姜绾而去。 当她反应过来时,陆长卿立马将剑收回背到身后,一手搂住她的腰肢。 “怎么,你现在害怕?昨晚怎么不见你如此胆小呢?”陆长卿故意逗她道。 姜绾立马伸手捂住脸生气道:“哪有你这样的,讨厌!”说完想要推开他,陆长卿将剑扔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她。 “阿绾,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被你牵动着,你以前在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但在次遇到你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如此爱你,”陆长卿深情的告白。 姜绾不知如何回应,只是不想让他难堪,只好抱住他贴在耳边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王爷的心意如此珍贵,我定会好好珍惜。” 说完她转身离开,今日她要回趟许府去打探一下消息。 陆长卿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噗嗤笑了出来,子韫走了过来拿着巾帕递给他。 “王爷,您擦擦汗吧,”子韫说道。 “嗯,阿绾昨晚太累了,你派人中午给阿绾熬些上好的补品,”陆长卿吩咐着。 “是,王爷。” “侧妃,您去哪?”春月这时跟了出来,姜绾刚骑上马被她的声音吓到。 “啊,我出去散步,你在府上等我,”姜绾随便说了一句搪塞春月便走了。 春月看着远去的身影诧异道:“侧妃何时会骑马了?” 姜绾面目无情的看着许府,她回来了。 “许晴月、秦若兰你们母女二人,终会为了你们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姜绾向大门走去。 刚要进去却被侍卫拦住,她才想起来自己不再是许相思的容貌了。 “你是何人?”侍卫问道。 “哦,我是靖南王侧妃,你们敢拦我?”姜绾冷冷问道。 “我们怎知你是不是真的靖南王侧妃?”侍卫回应道。 姜绾从腰间拿出陆长卿给她的令牌,只有靖南王府才有的令牌,上面刻着靖南王三个大字。 “这下我可以进去了吧?”姜绾问道。 “是,是卑职有眼无珠,不识侧妃,您请进。”侍卫恭敬的拱手道。 姜绾转身向府内走去,待她走后几个侍卫纷纷议论道:“这靖南王侧妃长得真美。” “你疯了,你敢在背后议论靖南王侧妃,要是让他人听去,你的脑袋就直接掉地。” 那个侍卫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 姜绾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是她曾经的家,过去的许相思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姜绾。 第81章 一枚废棋 姜绾刚来到厅堂内,便看到许纪坤坐在椅子上喝茶。 “你是何人?”许纪坤敏捷的洞察力,立马察觉到远处有人。 他抬起头看向姜绾,穆安立马上前用剑指着她。 “站住,”穆安说道。 姜绾低头看了一眼剑,她又抬起头看向许纪坤。 “许将军的待客之道未免太过失礼了吧?”姜绾直接无视穆安。 她径直走向许纪坤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姑娘,你又何尝不是失礼?一声不吭来到府内,”许纪坤放下手中的茶盏,脸色严肃的看着她。 “这可是你们侍卫放我进来的,”说着姜绾从腰间拿下令牌递给他。 许纪坤眼神瞥了一眼,先是震惊后又淡定的说道:“原来是靖南王侧妃,有失远迎,去给侧妃端茶来。”穆安立马退下。 “将军,我来这里确实有一事想要请教一下,”姜绾嘴角微微上扬。 “侧妃请讲,”许纪坤说道,他看着面前的姜绾感到莫名的熟悉。 “这有一样东西不知将军可认识,”说着姜绾拿出曾经她作为许相思佩戴的玉佩。 许纪坤见到立马起身,颤抖着双手去接过那玉佩。 “这……这是相思的玉佩,她现在人在哪?是否还平安?”许纪坤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道。 “啊,原来是您的千金,我曾在边关遇到她,那时我因一些事情离开了靖南,没想到还意外救下了她,只可惜她还是没撑过去,”姜绾一脸惋惜的说道。 “什么!相思她……,我的女儿啊,”许纪坤悲伤的流下眼泪。 姜绾看着他这副面孔,惺惺作态摆出一副父母情深,让她恶心至极。 “不过,将军我本不应该参与你们家事,而且也不应该来到这里,若是让别人看到岂不是让人误会王爷,”姜绾淡淡说道。 “但这件事我不得不说,您的女儿在外流浪,受尽苦楚和磨难,最终因病而死,您作为父亲可是失责?”姜绾指责道。 “都是我的错,我的女儿啊,”许纪坤哭的死去活来。 他不曾想到许相思会死,那时候还听到她活着的消息,他愧对于她娘。 “如今,你堂堂靖南将军如此对待你的女儿,让人听去是戳你的痛处,还是嘲笑你的无能?”姜绾起身眼中充满怨恨。 “那侧妃我女儿的尸骨可还在?我想去看看,”许纪坤擦拭掉眼泪问道。 “她临死前拜托我,将她的尸身烧毁,随风散去,你看不到她了,”姜绾说道。 “这块玉佩是她最后的遗物,我答应她的事情也做到了,我该走了,”姜绾看到他流下悔恨的泪水,她心里痛快不少。 “等等,侧妃,老夫有一事想请您答应,”许纪坤缓缓起身看着她背影说道。 姜绾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听着他说。 “不知为何,老夫觉得您与我那女儿有几分相似,希望您不要嫌弃,若是得空了您和王爷来府上坐坐,”许纪坤说道。 姜绾达到目的,她勾起嘴角没有回应直接离开。 “许纪坤你的那几滴眼泪留给你的二女儿吧,哭给曾经的许相思我都觉得恶心,”姜绾心中说道。 “将军,”穆安端着茶走了过来。 许纪坤平复下来,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长叹一声道:“相思,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尽委屈,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将军,大小姐她……,”穆安说道。 “去在祠堂内给相思立一个牌位,我愧对她和她娘,答应她的事情都没有做到,”许纪坤瞬间憔悴不少。 姜绾刚走出府便碰到许青月与元景安。 许青月一脸疑惑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姜绾,姜绾只是瞥了一眼她,便直接跳上马。 元景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她,心里挂念的也是她,不知是因为太过思念相思,错把姜绾当成了她。 许青月见元景安如此看着姜绾,立马醋意大发说道:“景安哥哥,你认识那个女人?” “你在胡说什么!这是靖南王侧妃,你不许无礼,”元景安斥责道。 许青月先是一愣后又一副无所谓的嘴脸说道:“那又怎样,一个侧妃又不是正妃,摆什么架子。” 元景安没有理会她走向府内,许青月跟了上去。 许纪坤正在祠堂内布置许相思的灵位,许青月来到大厅看到穆安。 “穆安,我爹呢?”许青月四处张望寻找许纪坤的身影。 “二小姐,元大人,”穆安听到声音回头见二人走来恭敬行礼。 “回二小姐,老爷去祠堂了给大小姐布置灵位去了,”穆安回道。 “什么?许相思真的死了?”许青月脸色不可思议的质问道。 “是的,刚才靖南王侧妃来府上,将大小姐随身玉佩交给了老爷,说大小姐流落在边外因病去了,”穆安回道。 元景安眸中闪过一抹情愫,他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相思怎么会与两姜绾相遇。 “太好了,她真的死了,终于终于等到了,”许青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元景安看着一旁的许青月,他眸底一股寒意泛起。 许纪坤刚从祠堂走出来便看到二人站在那里。 “景安你们来了,”许纪坤招呼着让他们坐下。 “将军,本想着早些来看你的,可惜兵部有些事,”元景安说道。 “没关系,你们能来我就很欣慰了,”许纪坤看了一眼许青月。 “青月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与景安商议,”许纪坤支开许青月。 “爹,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吗?”许青月问道。 “听话!你回去,”许纪坤语气严厉道。 许青月这才扭扭捏捏的起身回房,元景安见她离开,便看向许纪坤。 “将军,您请讲,”元景安说道。 “景安,如今相思已去,我就剩这一个女儿了,望你看在相思的面子上善待于她,青月她娘和我和离了,青月还不知情,她虽然有些小性子,也怪我太过宠她,哎……。”许纪坤无奈的叹息道。 “将军,当初我是与相思成亲的,但却变成了青月,我为了相思和将军才同意青月进入我府内的,保住她的名节,更不想让将军为难,”元景安自然不会再让许青月呆在他的府上。 “可是景安,相思她真的死了,刚刚靖南王侧妃来到这将这枚相思的贴身玉佩交于我,”许纪坤拿出那枚玉佩给他看。 元景安只是扫了一眼又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 “将军,你真的相信吗?据我所知靖南王侧妃不过是十月离开靖南,而相思已是三月离开的,这她们二人怎么会碰到一起?只要没有见到相思的尸骨,我是绝不会相信相思死了,”元景安心中对于姜绾是许相思的身份又多了一分确定。 “啊,怎么会,可是这枚玉佩是我亲自让人打造的,还在她成礼上笄礼上给她戴的,”许纪坤惊讶的回答。 “将军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我没有办法给青月一个名声,还是不要毁了她的清白,将来她如何嫁人,”元景安说道。 许青月刚从屋内出来便听到元景安说的,她立马冲出来委屈的哭着说:“景安哥哥,我陪在你身边这么久,都不及一个死人?” 许纪坤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制止道:“青月!你怎么出来了。” 元景安淡定自若的抬起眼眸看着她回道:“青月,我当初接你饭府上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我不希望将来她知道责怪我,如今你也该回你自己家了,我这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就是相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许青月立马哭喊着跑到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衣袖。 “不要,景安哥哥,你不要扔下我,我真的太爱你了,”许青月苦苦哀求着他。 许纪坤看着许青月这副模样,他真是脸面丢尽,他恨铁不成钢的快步上前拉起她。 “够了,你别再闹了青月,景安心意如此你又何必强求,天下男子多的是,难不成非要在这棵树上吊死?”许纪坤生气地说道。 “天下男子再多我也不要,”说着她猛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梁柱。 随后,立马起身跑向柱子那里,又来寻死觅活的样子。 元景安已经不想在看她闹下去了,目光冷漠地看着。 许纪坤见到快速抓住她的手臂。 “青月,我已经不想在透过你怀念相思了,我之所以没有娶你,是不想让相思有一天回来难过,你适合更好的男子,但是这个人并不是我,”元景安说完无情的转身离开。 许青月瘫坐在那里无助的看向他的背影,她失去理智发疯了一般。 许纪坤看到许青月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这是他宠溺出来的女儿,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被他害死。 他也不再管她,任由她坐在那里。 许青月满眼通红的嘴里反复念叨:“许相思,许相思我让你死了,都不让我安宁,这个消息都怪那个靖南王侧妃,都怪她。” 许青月恨起所有跟许相思有关系的人。 珩青与江柔儿正在路边看杂耍,江柔儿手中拿满了吃的。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珩青一脸微笑的看着她说道。 江柔儿嘴里塞满了吃的含糊不清的说:“师父,你不知道这些好吃的得趁热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你吃吧我去前面给你买串糖葫芦,在这等我,”珩青嘱咐道。 只见江柔儿直点头,又扭过头看向杂耍。 姜绾在街上闲逛,这个时候回王府定能碰到那两个女人,她可不想看见那臭脸。 这时,一个身影吸引住她,是当时救了她的珩青。 “是他,”姜绾跟了上去,随着那个人的身影追到一条死胡同里。 “人呢?看着走进来的啊,难不成我看错了?”姜绾有些不解的揉了揉脖子。 “算了,可能也是我看错了,”姜绾说完转身离开。 这时,珩青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看着姜绾的背影。 “还活着?”珩青淡淡说道。 “师父,你去哪了?我还在找你,”江柔儿看见珩青走过来,上前问道。 “没去哪,刚才去给你买糖葫芦,人有点多。”珩青回道。 “哦,不过师父我刚才好像看见那个仙女姐姐了,”江柔儿接过珩青手中的糖葫芦说道。 “什么?她看见你了?”珩青露出一丝惊恐。 “是啊,她让我交给你一封信,说务必要亲手给你,”江柔儿自顾自的吃着糖葫芦,又把腰间的信露出来。 珩青低头拿出来打开一看,他立马神情严肃。 “原来,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刚才她知道我在那,”珩青觉得这个女人变得有趣起来。 “师父,你说她恢复记忆了?”江柔儿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也不知是何人给她解的毒,”珩青将信收起放在怀里。 “那师父她要是恢复记忆,会不会将我们说出去,”江柔儿担心的问道。 “不会,一枚废棋,无需过多担心,”珩青知道她不会轻易将自己陷入困境。 姜绾自从恢复了记忆后,武功也在逐渐恢复,她又不能让陆长卿察觉到她会武功,现在还需要在他的身边找到铲除秦若兰的机会。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独自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突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斜睨一眼发现有几个黑衣人手持利剑跟在后面。 她加快步伐没想到前面有一个黑衣人拦住她的去路。 姜绾站在中间进退两难,她看向前方的黑衣人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大哥,我没银子。” “哼,我们不要银子,我们只要你的命,”黑衣人说道。 “我的命?是何人想要我的命?”姜绾问道。 “你自己得罪了谁,心里不知道吗?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黑衣人懒得跟她说话,直接提刀冲向她。 身后的一群黑衣人也跟着冲上,姜绾一时间躲闪不及,被身后的黑衣人用剑划破后腰,好在她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他。 姜绾皱着眉头伸手放在后腰,低头一看手心都是血。 “你们真是非要今天晚上死在这里啊,”姜绾冷冷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后而来,将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纷纷解决。 姜绾察觉后身有人回头一看是陆长卿赶来。 她心中一惊生怕他看出自己刚才的武功,连忙将浑身的内力封住。 第82章 威胁 她顺势向后倒去,陆长卿一把环住她。 “王爷,”姜绾故作虚弱无力的说道。 “阿绾,我带你回家,”陆长卿从温柔转变成凌厉看向前方的黑衣人。 “你敢伤阿绾,”子韫从后拦住黑衣人的退路,一把抓住他。 “说是谁派你来的,”子韫将他带到陆长卿面前。 姜绾嘴唇毫无血色躺在他怀里,陆长卿见到横抱起她,突然,注意到她的腰间伤口。 “我不会说的,”黑衣人没有松口。 “先留他一命关起来,直到他说出指使的人,”陆长卿说完抱着姜绾离开。 “王爷,我没事这点小伤,”姜绾看到他如此紧张自己说道。 “这怎么能算小伤,伤的是腰,我会心疼的,”陆长卿说道。 姜绾没有在回应,只是静静看着他。 徐霄匆匆赶来,他连鞋子都跑丢一只,只因为陆长卿让他来为姜绾医治。 “不是我说,你和姜侧妃一天到晚是在练武功吗?怎么不是你受伤就是姜侧妃受伤,不行你们俩天天绑在一起,以免谁在受伤,”徐霄吐槽道。 “你闭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说,赶紧给阿绾医治,”陆长卿沉声道。 “好好,不过你要把姜侧妃的衣物解开我要看腰上的伤口,”徐霄说道。 “那你们都先出去,”陆长卿看了一眼他和子韫。 二人乖乖走出去,陆长卿上前给姜绾解开衣物,又给她围上两层被子以免走光。 门被打开,徐霄走了进来看见姜绾被裹成粽子,他满脸黑线,拧眉“啧”了一声。 “没事吧你,给侧妃裹成这样?”徐霄说道,又上前开始为姜绾处理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陆长卿坐在院内等着子韫审讯那黑衣人。 沈凝霜坐在屋内还在等着黑衣人的消息。 徐霄走出房门,来到厅堂内他视线看向远处,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一群侍卫拖到地上。 陆长卿冷眸看着地上的那个黑衣人问道:“你还不肯说吗?” “王爷,我没有要说的,那个女人她该死,”黑衣人依旧不松口。 银锁把在院子里看到的连忙回院,将消息告诉沈凝霜。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沈凝霜问道。 “回王妃,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他,”银锁回道。 “父亲说这个人嘴甚是严,不过他的家人都在父亲手里,他应该不敢说出来,”沈凝霜对此事很是有把握。 “王妃说的是,奴婢还用不用再去看看?”银锁问道。 “不必了,王爷见到你会起疑心的,”沈凝霜说道。 “王爷,姜侧妃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药方已经交给春月了,休养几日便无事了,”徐霄对着他说道。 “嗯,你留下一会本王有些事要与你说,”陆长卿回道。 “好。”徐霄的视线看向地上的黑衣人。 “既然,你选择不说那好,本王让你今夜冻死在这院内,”陆长卿说完起身离开。 子韫将这黑衣人绑在院内的树下,待众人离去,黑衣人看着天空下起大雪。 “王爷,这黑衣人不肯说出幕后之人,该怎么办,”子韫问道。 徐霄坐在一旁喝着茶悠哉悠哉的抬起头说道:“王爷心中有数,这人不能平白无故就刺杀姜侧妃,况且侧妃刚回到府上,靖南城内也没有认识的人,还有一点要不就是这人单纯起了歹念。” 陆长卿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道:“你可真是什么都清楚,他说的没错。” 子韫怔住看向徐霄,他心中也有答案。 “王爷,若是你真动手,皇上那里定是他们的最后一张保命牌,”徐霄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我知道,可是要是一直放纵,不管的话阿绾定会受伤,今日是我遇见,那明日呢?时间还长,无法预料到事情太多,”陆长卿满脸忧愁。 “哎,现在朝廷中有不少人被丞相拉拢,都在想着将你拉入水,而且皇上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说你……,”徐霄下意识的闭上嘴。 “怎么不说了?”陆长卿问道。 “哎,我说,说你是元城百姓们心中的恩人,已经威胁到了皇上的地位,皇上自然是听信了这谣言,已经开始派人去查了,”徐霄说道。 “都是胡说的,王爷不过是一心守住城池和那里的百姓,”子韫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哎呀,我自然知道,可是现在什么谣言都有,这肯定是有人不想让王爷过的舒坦,”徐霄说道。 “子韫,你去看看院内有没有人去看他,”陆长卿说道。 “是,王爷。” 陆长卿走到窗前隐约看见外面下的大雪幽幽说道:“前朝遗孤的确还活着,若是利用起来,往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王爷,这么多年你隐忍的太多了,我会一直陪你走到最高的位置,”徐霄说道,他知道陆长卿想要的什么,他所经历的一切都犹如噩梦一般。 “你只需用你的双手医治病人,别的我不需要你去做,”陆长卿刚说完,子韫推门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的侍女银锁在那里,”子韫说道。 陆长卿听完便快步向外走去,二人跟在身后。 银锁四处张望看见没有人,她赶紧走到黑衣人身旁。 “你别忘了你的家人在谁得手里,你若扛住今晚,明日你便能见到你的妻女,”银锁威胁道。 黑衣人一听到妻女他眸光立马明亮。 “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们,”黑衣人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哼,这个你放心好了,你没有杀了那个女人,反倒被抓了真是无能,”银锁对着他嘲讽一顿。 “好了,我要赶紧回去了,”银锁说完转身刚走几步,就被一群侍卫围住。 “银锁姑娘,这么晚还没睡?”子韫走到她面前问道。 银锁心中一惊,她慌张的抬起头看向子韫,又扭头看着周围。当她看到陆长卿整个人浑身一颤。 “银锁姑娘是认识这个人吗?”子韫步步逼近她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只是想要给王妃去厨房端安胎药的,碰巧看到这里绑着一个人,”银锁心虚的低着头说。 “哦?是吗?你确定这厨房到这里是一条路吗?”子韫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 “真的啊,”银锁说道。 “好,你要是现在还不说真话,恐怕王爷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子韫说道。 翠竹见银锁迟迟未回便告诉了沈凝霜。 “王妃,银锁还没有回来,”翠竹担心的说道。 “不行,你去看看,”沈凝霜起身向外走去。 就在翠竹要往外走时听到院内发出的凄惨叫声。 翠竹与沈凝霜相互看了一眼,这个声音是银锁的声音。 “快走,”沈凝霜担心的跑出屋外。 二人来到大院门口看到银锁被脱掉衣服,绑在板子上挨鞭刑。 沈凝霜看到陆长卿坐在凳子上,她不由得害怕身体后退半步。 翠竹立马挽住她,看着银锁受苦眼泪流了出来。 陆长卿注意到她们,伸手示意鞭刑停下。 银锁额头布满细小汗珠,浑身伤痕累累,血渗透衣衬。 “王妃,这么晚还没休息?”陆长卿问道。 沈凝霜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走了过去。 银锁抬起头看着沈凝霜与翠竹,眼中尽是泪水。 “王爷,臣妾腹中的孩子有些饿了,让银锁去厨房拿些吃的,没想到这么久还没回来便出来看看,”沈凝霜淡定从容说道。 “不过,王爷为何将银锁打成这样,”沈凝霜问道。 “你自己问她,”陆长卿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凝霜。 沈凝霜捏着衣袖走了过去,她蹲在银锁面前。 “你为何……为何在这里,”沈凝霜忍着心疼问道。 “回王妃的话,奴婢……奴婢只是来看他。” “他与你什么关系你来看他?难不成是有人指使你去刺杀阿绾?”陆长卿微眯眼眸问道。 沈凝霜感觉后背一阵凉意,她听出来陆长卿说的意思。 “没人指使奴婢,是……是奴婢想要杀了姜侧妃的,全是奴婢一人的主意,”银锁说道。 “那本王倒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刺杀阿绾?”陆长卿质问道。 “奴婢,看不得她得到王爷的宠爱,明明她是一个冒着别人的身份进府,您与王妃才是般配,怎么能与这种女人相处,”银锁越说越愤恨不已。 “本王不允许你这么说阿绾,”陆长卿抢过子韫手中的鞭子,直接甩在了沈凝霜的面前,银锁身上又挨了一鞭,瞬间皮开肉绽。 沈凝霜吓的瘫坐在地上,她没想到陆长卿如此凶残。 银锁被抽的昏死过去,子韫又冲着她泼了一盆冷水。 银锁直接醒来,浑身不停的发抖。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何能耐买通杀手?连你主子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做的滴水不漏?”陆长卿有意无意的点着沈凝霜。 沈凝霜立马凶狠的瞪着银锁道:“你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胆子也太大了。” 银锁看了一眼沈凝霜知道她在保全自己,跟着回应。 “奴婢知错了,但是这事是我一人所为,我后悔没有亲手杀了她,”银锁依旧不知悔改。 陆长卿又起身走向黑衣人对着他说道:“本王想听到的事情,已经都听到了,你已经没有用了。”说完子韫上前一剑封喉。 黑衣人临死前不甘心的瞪着眼睛看着沈凝霜。 沈凝霜看向陆长卿生怕他知道这一切事情。 “王妃,怎么了你看上去有些疲累?心里有事?不妨说来听听,”陆长卿拿起桌子上茶盏。 “王爷,臣妾没有心事,只是在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银锁,”沈凝霜说道。 “银锁,你快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让你承担这一切,”沈凝霜问道。 银锁一心护主,她依旧不肯改口。 “王妃,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此事是我一人所为,”银锁回道。 “好,既然你如此包庇那个人,本王就成全你,”说着陆长卿拿起桌子上的剑走向银锁。 他将剑插进了银锁的后背,只见鲜血缓缓流下与地上的雪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刺眼。 沈凝霜哪见过这种场面,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王妃,你的丫鬟看不住,你身为她的主子你也有责,但是念你怀有身孕,暂且饶过你一次,再有下一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陆长卿警告她道。 “臣妾,明白,臣妾告退。”沈凝霜灰溜溜的赶紧转身离开。 徐霄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这次他们应该能老实一段时间了,不过你这样一来会不会对你不利?” “有何不利,是他们先挑衅本王的,”陆长卿说完转身离开。 子韫与侍卫处理院内的尸体,徐霄摇头叹息道:“哎。” 沈凝霜被翠竹搀扶着回来,她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回想刚才那一幕,她对陆长卿不禁害怕起来。 “翠竹,你看见银锁死的那么惨,而且王爷说的那番话是不是说给我听的,”沈凝霜疑问道。 “王妃,您多虑了王爷怎么会往您身上想,”翠竹说道。 “不可能,王爷一定知道什么,是不是那个黑衣人张嘴说出来了,不然王爷怎么会说他想听的都听到了,”沈凝霜焦虑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王妃,若是王爷知道了怎么会不直接问你呢?”翠竹回道。 “您先别担心,”翠竹安抚道。 沈凝霜看向外面,这一夜她定是睡不好觉了。 陆长卿回到房内看到熟睡的姜绾,他褪去衣物钻进被中,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避开了伤口。 慢慢靠近她,看着姜绾熟睡的模样他又怕自己忍不住,刚想起身却被她紧紧抓住手臂。 “别走,我害怕……,”姜绾在梦中害怕得说道。 陆长卿见到只好继续躺下任由她抱着。 “别怕,我在呢,”陆长卿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着。 姜绾这才放松下来,眉头舒展开来,她的梦里永远都是那拼凑不齐的碎片,那个小男孩,充满尸体的地方…… 第83章 皇太后醒了 夜里,慈宁宫内一个身影推门而入,来到容华太后床榻边,一个女人脸上戴着黑色面纱,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容华太后你睡的太久了,该醒来了,看看这你一心所护之人到底会把这天下变成什么样,”女人神情冷清看着容华。 说完她拿出一颗黑色药丸放入容华的嘴中。 女人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里。 “云主,你没事吧,”一旁的侍卫问道。 “嗯,没事,这宫里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女人说道。 “云主,近日城内谣言四起,说前朝遗孤还活着,皇帝还将散布谣言的人抓起来,关在天牢里,想要用无辜的百姓吸引出前朝余党,”侍卫回道。 “我倒是希望这个谣言是真的,不过我是不会让这个狗皇帝如愿的,这样你多加些人手去将那些无辜之人救出来,”女子冷淡说道。 “可是,云主我们若是插手此事,会不会对我们不利,”侍卫一脸担心说道。 “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太多了,若是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就足够了,我能做的只不过是替她看尽这世间繁华,不想被狗皇帝毁了这一切罢了,”女子眼神忧伤的望向月光。 “云主说的是,卑职这就去办,”侍卫拱手道。 一早,伺候容华太后的宫女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咳咳,”一声咳嗽声响起,床榻上的容华太后醒来缓缓睁开双眸看向上方。 宫女听到动静回过头连忙上前,只见容华太后想要起身,却无奈身子无力。 “太后娘娘,您……您醒了!”宫女激动的上前搀扶起容华太后。 “咳咳,哀家这是昏睡了多久?”容华轻咳两声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连秋。 “回太后,您已昏睡一个月有余,”连秋回道。 “怎么哀家会昏睡?皇帝呢?”容华说着便掀起被子要下地,却被连秋拦住。 “太后娘娘,您现在刚醒还不能下地啊,”连秋连忙跪在地上。 容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连秋,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哀家醒了还不能下这床了?”容华语气严厉起来。 “回太后娘娘……,奴婢是担心您的凤体,”连秋心中害怕着低着头。 太后醒来的事情一时间传到了皇帝和皇后那边。 “什么,太后醒了?”此时的皇上正在与如烟卿卿我我,如烟已有八月的身孕。 “皇上,太后娘娘醒了,是好事呀,”如烟一旁谄媚一笑说道。 “怎么会是好事呢?那朕的一切不是又不在手中了,”说着他伸出手紧握成拳,目光阴冷的看着前方。 一旁的如烟心中一喜,她的计划成功一半,腹中的孩子也该派上用场了。 “爱妃,今夜朕会来的晚一些,你自己先行用膳吧,不必等朕了,”皇上说完便起身离开。 皇后听到容华太后醒来的消息怀着身孕,匆忙的从她的宫殿赶来。 “母后,您终于醒来了,”容华顺着门外的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皇后脸色憔悴的走了进来,她的腹部微微隆起。 容华太后先是一惊后又欢喜起身走向她。 “皇后你这是有身孕了?”容华太后高兴的问道。 皇后先回应道:“回母后,儿臣已有身孕,母后您能醒来才是比这件事更高兴的。” 容华太后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便牵着她的手来到床榻旁坐下。 二人正要叙旧之际,皇上在外喊道:“儿臣前来拜访母后。” “皇上听到哀家醒来的消息来的真及时啊,看来哀家这后宫当中也有不少多舌之人,”她眼神瞥向了不远处的宫女。 “皇额娘,您感觉好些了吗?朕已经吩咐御医守候在外了。皇上说道。 “嗯,哀家对于皇上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不必摆出一副孝敬之心了,”皇太后冷哼一声道。 “母后,您多虑了,儿臣近几日朝中事过多,忽略了您,是儿臣的疏忽,还望皇额娘莫要生气,”皇上恭敬的回道。 “皇额娘,您别生皇上的气,近日朝中事过多,皇上为此好几日未合眼了,”皇后在一旁替他说好话。 “算了,皇上照顾好自己的龙体,哀家并没有怪你,不过皇后已有身孕,应当抽出时间陪陪皇后,后宫难不成只有那么一个宠妃?”容华太后指着是如烟。 皇上眼眸闪过一丝怒火,他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后。 “儿臣,明白。” 王爷,太后已经醒了,子韫站在他身后说道。 “知道了,”陆长卿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 “王爷,您不去看看吗?”子韫问道。 “我还是不做那个抢当孝子之人了,毕竟她只是姨母。”陆长卿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皇后啊,你一定要好好养胎,为这北周生下一位太子,”荣华太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儿臣谨遵母后嘱咐,”皇后回复道。 第84章 找到前朝遗孤 皇上看向二人,开口说道:“朕听闻近日京城中流言四起,关于前朝遗孤之事,二位大臣有何想法?” 沈御史赶忙回道:“回皇上,微臣已派人调查此事,但目前所知道的一切不过是因百姓们不知从何听起一直传来传去。” 丞相则微微皱眉道:“皇上,这件事臣怀疑这背后可能有人指使。” 皇上点点头,“嗯,丞相所言甚是。此事必须彻查清楚,绝不能让那些贼人逍遥法外。你们二人要加派人手,尽快查明真相。另外,这关乎到人心,若是人心不稳,被贼人钻了空子,到那时可不是二位大臣能承担的责任。” “谨遵圣命!”沈御史和丞相齐声答道。 两人退出宫殿后,丞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御史,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银锁死了,一个没用的奴婢,不值得你去伤心,你现在应该一心放在王爷身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利用腹中的孩子将王爷的心抓牢,”沈阴安将沈凝霜叫回府上。 “爹,为什么总让我去算计王爷,他是我的夫君更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沈凝霜不解的反驳道。 “你可知道当初你执着的嫁给王爷,是你爹我去求的皇上,不然你以为王爷怎么会轻易与你成婚,”沈阴安说道。 “我劝你不要再多情了,不然你这个靖南王妃恐怕不会当多久了,”沈阴安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儿。 沈凝霜心里明白,自己若是不从陆长卿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父亲这里难以给皇上一个交代。 “父亲,女儿在你这莫非是一枚棋子?”沈凝霜质问道。 “当然不是,你可是我的女儿。”沈阴安连忙解释,“只是在这深宫内院,若不用些手段,我们沈家又怎能有如今的地位。你只需按我说的做,日后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凝霜咬了咬嘴唇,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爹会帮你的。”沈阴安抚摸着沈凝霜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过些日子便是中秋宴,你可要好好表现。” 沈凝霜低头不语,心中却早已有了打算。她试图想从陆长卿那获取一些消息。但她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陆长卿对她始终保持着警惕。 “王爷,王妃又回沈府了,”子韫来到他身后说道。 “嗯,沈阴安最近的动向与林永之已经是按捺不住了,在皇上面前掺了不少关于我的事情,以为本王不知道?”陆长卿冷哼一声。 “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陆长卿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子韫拱手道:“王爷,需不需要属下派人盯着王妃?” “不必,”陆长卿摆了摆手,“她毕竟是王府的王妃,让下面的人知道了,像什么话。” “可是……”子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陆长卿打断。 “本王自有分寸,你去忙你的吧。”陆长卿转身负手而立,望向远方,心中暗自沉思。 子韫刚出去,迎面碰到端着茶过来的姜绾。 “姜侧妃,您的伤好了吗?”子韫惊讶的问道。 “好多了,有劳子护卫关心。”姜绾浅笑着回答,“我来给王爷送茶。” 子韫点点头,侧身让开。姜绾走进房间,将茶放在桌上,看向陆长卿,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出去,子韫没告诉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陆长期声音微沉,带着微不可察的怒意。 “是妾身,王爷,”姜绾自称妾身,脸上带着笑意回道。 陆长卿听到是姜绾的声音立马转过身,收起那副冷漠的面孔。 “阿绾,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他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盘子,放到桌上。 “好多了,只是想着再不下地走走,恐怕腿都要僵硬了,”姜绾回道。 陆长卿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充满爱意,他轻轻搂住她的腰肢贴近了说道:“既然你都好了,不如今晚我们一同就寝。” 姜绾听完耳根一红,她羞涩的后退一步道:“王爷总在我那里,怕是沈姐姐知道,会心中吃醋吧。” “你不要管别人,我只要你开心幸福,”陆长卿想弥补对于她的亏欠。 这时,子韫又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姜绾在他又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姜绾见到想要离开,却被陆长卿拦住。 “你说吧,阿绾不是外人,”陆长卿对任何人都可以不信,但是她是姜绾。 “王爷,外头传来消息,沈御史对外宣称找到了前朝遗孤,”子韫神情严肃的说道。 陆长卿脸色阴沉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密文。 “怎么,这前朝遗孤自己跑到他手里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了,”陆长卿不屑一笑。 “但是,王爷皇上那里也知道了,”子韫回道。 “你去将这个密文交给徐霄,”陆长卿将桌子上的一封信递给了他。 子韫接过离开,姜绾一听也能明白,沈御史便是沈凝霜的父亲,前些日子她听到外面传靖南王府里藏着前朝遗孤之事,当时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听来,这完全是冲着他而来。 姜绾目前不想陆长卿有任何事情发生,她需要在他身边借助他的权力,为自己报仇。 “王爷,妾身有一事相求。”姜绾轻声说道。 陆长卿转过身,看着她,“何事?” “妾身前些日子听外面传闻,关于王爷不利的事情,妾身也想为王爷分担一些。”姜绾微微低头,“妾身能力不多,或许能帮上王爷一些忙。” 陆长卿走到姜绾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审视着她的眼睛,“阿绾当真要帮我?” 姜绾直视着陆长卿的目光,毫不退缩,“因为妾身不想看到王爷被人陷害,王爷是妾身的夫君,妾身理应为王爷排忧解难。” 陆长卿笑了笑,放开姜绾的下巴,“好,本王答应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我答应王爷。”姜绾连忙说道。 “那好。”陆长卿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第85章 步步为营 “如今朝堂之上,都视王爷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能为王爷所用的人,屈指可数是有几位的,过三日是中秋宴,还请王爷带上我,”姜绾说道。 “没想到我的阿绾有如此想法,我竟然不知道,”陆长卿笑着说道。 姜绾可不是只学女子三从四德的,她可是随军过的,与她那头脑不清醒的爹。 “王爷,说笑了,平日里妾身看兵书时,只是王爷没有认真关注过,现在是为了要帮助王爷,”姜绾说道。 陆长卿来到她的身边温柔的看着她牵起她的手。 “阿绾,无需解释,就算你有一天你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你,经历了这些分离之事,我不想在错过你。” “王爷……”姜绾有些动容,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如今的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放弃报仇沦陷情感中。 “王爷,您在里面吗?臣妾是否可以进来?”外面突然传来沈凝霜的声音。 陆长卿牵着她的手来到门口打开门,见到沈凝霜他脸色不再温和。 沈凝霜见到一股醋意涌上心头,眼中多了几分怒火。 “姜妹妹在里面啊,”沈凝霜惺惺作态的露出一副笑容。 “王妃,有何事?”陆长卿问道。 “王爷,近几日,我腹中的孩儿有些调皮,让臣妾睡不好,臣妾想着是不是想念王爷了,便来邀王爷回屋吃饭,”沈凝霜说着还得意的看了一眼姜绾。 陆长卿并没有理会,反而说道:“不如让徐霄过来给你把脉,看看是不是天冷了,冻着了。” 沈凝霜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长卿。 “可是王爷,您已经……已经好久没去臣妾的房间了,”沈凝霜沉不住气的上前想要挽留着他。 “好了,时候不早了,王妃回去休息吧,”陆长卿说道。 姜绾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又不忍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便凑近他身边道:“王爷,不然您陪王妃回去吧,这下人都看着呢。” 陆长卿见到周围还有几个下人,他只好无奈的陪着她回去。 陆长卿恋恋不舍的松开姜绾的手,走了过去。 沈凝霜脸上又挂起笑容小步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王爷。” 二人离去后,姜绾也转身回到了房间内。 在春月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姑娘,为何要让王爷送王妃回去,明明王爷都要陪您的,”春月小声嘟囔道。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毕竟在王府里,王妃是王爷的正妻,总不能让下人在背后议论着王爷过于宠爱偏房冷落正妻。” 春月明白过来,只好点点头给姜绾梳头。 过了许久,屋内的灯熄灭,姜绾上床休息。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一个人影缓缓走到姜绾床榻前。 他褪去衣物,钻进被窝里,姜绾正睡的香,她一个无意间的转身被一旁的人搂进了怀里。 陆长卿看着身旁的人,他就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他低下头轻轻亲吻在她的额头,又亲吻她的眼睛。 姜绾睡眼朦胧中感觉到身边有人,她晃晃悠悠的坐起来看着。 “是王爷吗?”姜绾问道。 “是不是我身上太凉,惊醒你了?”陆长卿也一同坐起来。 “不是,只是闻到了王爷身上淡淡的竹香味,”姜绾回道。 “不过,王爷不是在王妃那里吗?怎么回来了,”姜绾不解的问道。 “我还是在你这能睡的踏实,我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安静的觉了,”陆长卿说道。 自从他与姜绾有了夫妻之实,在她身边睡觉就会很踏实,也睡的很沉。 姜绾没有再说什么,刚要躺下睡觉却被陆长卿搂住。 “阿绾,不要推开我,好吗?”陆长卿竟然会哀求。 姜绾本想要推开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抱住了他,将头靠了上去。 陆长卿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眼中满是爱意。 姜绾的身体不自主的也被他带动着,他故呼吸的热气喷在她的耳畔。 她的手指拂过他的脖颈,手指沿着那结实的胸膛,指尖流淌着淡淡的温情,一点点急促气息就在她轻柔动作中缓缓挪动起来。 柔软的唇吻在那凉凉的唇上,刚碰到的那一瞬间,他浑身像似被火烧燎过一般,瞬时滚烫起来。 “贱人!贱人!”沈凝霜大骂道,又生气的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挥到地上。 “王妃您别生气了,在气坏了身子,”翠竹说道。 “有她在府上一日,王爷都不会正眼看我,我沈凝霜凭什么被她踩在脚下,既然她现在被王爷喜爱,那我就让她被王爷厌弃,”沈凝霜眼神阴险,脸上露出一丝狠厉。 “你明日找个机会,将这包药粉放进姜绾的吃食里。”沈凝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翠竹。 “这……王妃,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翠竹有些害怕。 “怕什么?出了事有本王妃担着,你只管照做就是。”沈凝霜瞪了她一眼。 “是,王妃。”翠竹只好接过纸包。 沈凝霜心想,只要姜绾消失,王爷又会回到她身边。 第二日,陆长卿在院内练剑,吩咐下人不要打扰姜绾,随她睡去。 姜绾睡到自然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她便下地,春月这时走了进来。 “侧妃醒了,怎么不多再睡会,王爷吩咐不让我们打扰您休息,”春月嘴角上扬,难以掩盖的开心,她是替姜绾开心。 “都何时辰了,”姜绾问道。 “回侧妃,辰时了,”春月回道。 “已经这么晚了,快给我梳洗,”姜绾急忙的说。 “是,”春月立马端来洗手盆。 她梳洗过后,出了门看见陆长卿刚练完剑,他注意到姜绾。 “阿绾醒了?饿了吧一起去厅堂吧,”陆长卿走上前向她伸出手。 姜绾看着他伸出的手,不禁羞红了脸,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向厅堂。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的目光却不时交汇,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情愫。 到了厅堂,陆长卿扶着姜绾坐下,然后亲自为她夹菜。姜绾受宠若惊,心中充满了甜蜜。 然而,她却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悄悄酝酿着...... 姜绾用过早膳后,忽然觉得腹痛难忍,接着便吐出一口鲜血。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眼前一片模糊。 “来人!快去找太医!”陆长卿听到消息后,急忙赶来。他紧紧地抱着姜绾,满脸都是担忧和心疼。 太医诊断后,说是中毒。“此毒甚是奇怪,臣从未见过。下毒之人显然是想要置王妃于死地。”太医说道。 陆长卿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姜绾。“去查!一定要查出是谁下的毒!”他命令道。 与此同时,沈凝霜得知姜绾中毒的消息后,心中暗自窃喜。她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王爷很快就会厌恶姜绾。 然而,她并不知道,陆长卿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去把徐霄找来,”陆长卿在屋内看着姜绾,对着子韫说道。 而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姜绾,她听到他如此紧张自己,但是这个毒下的属实漏洞百出,下毒之人太蠢,她自从恢复武功后,对于这种毒还是能察觉到的,不过是为了引这幕后下毒人出来罢了。 她现在每走的一步都是步步为营,一切都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