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那些事秦鹤年》 第1章 无名白骨案1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在安溪派出所内响起。值班的老民警立马拿起了电话筒，“您好，这里是安溪派出所，请问您有什么事？” “死，死，死人了，有，有尸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女声，即使隔着电话，老民警也能感受到她的惊慌与恐惧。 “您先不要惊慌，站在原地不要乱走动，告诉我发现尸体的位置。”老民警一边尽力安抚着女人，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派出所所长杨正年的电话。 “在金石村的一个山洞里，有几具尸体，还有变成白骨的”女人的话传了过来。另一边在一阵铃声过后，杨正年的声音也隔着手机传了过来，“肖群有什幺事，现在天还没亮呢？”杨所长有些暴躁，前几天搞人口普查，派出所所有人都去帮忙了，连他这个所长也不例外，熬了好几晚，昨天才把事处理完了，晚上回家都凌晨了，没睡多久又被肖群一通电话给“叫”醒了。 “所长，出大事了，金石村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尸体，还不止一具。”老民警，也就是肖群苦笑道，他能理解所长的暴躁，换谁几天几夜不休息，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又被吵醒，心里肯定不乐意。 “什么？尸体”杨正年一个激灵儿，嗑睡虫计么的全跑了。安溪镇是益市名下的一个小镇，平日里也只有些小偷小摸的事，连个调戏良家妇女的都没有，何况是杀人案件。现代社会，人们幸福指数在慢慢增长，治安也在变好，有些派出所民警一辈子都碰不到命案，这桩杀人案还是杨正年头一次遇见。 “把没值班的民警都叫上，出现场”虽然是头一次遇见命案，但是该做些什么，当了半辈子警察的杨正年还是清楚的。 听了杨正年的话，肖群立马把人点齐，开着警车就往金石村赶。一路上，一些年轻民警显得有些兴奋，毕竟当警察的谁不想破案，破了案，荣誉，奖金这些统统都有。 看着有些兴奋的年轻民警们，肖群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这命案要是无法破，咱市的排名可是要下降的。”在公安内部有一个战力排行榜，以破案率来决定各省市公安部门的排名。每年年末做总结，年初积分清零，中间一年侦破案件榜上积分增加，发生命案末侦破积分减一。 肖群一盆冷水泼下去，瞬间浇灭了年轻民警们的兴奋之情。秦鹤看着有些蔫了的同事们，也理解同事们为何这样，毕竟命案未破，意味着积分减少，积分减少，意味着明年分配到的资源就会减少。不过有系统的帮助，应该能破案吧，秦鹤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秦鹤，男，穿越者一枚，随身携带系统一个。前世秦鹤因病亡故，等再有意识就听到耳边传来“生了，生了”“是个男孩”之类的声音。在医院待了几天，幼小的秦鹤明白自己是重新投胎转世了，也不知是不是忘了喝孟婆汤的原因，他还记得前世的事。 秦鹤满月后，这一世的母亲出了意外去世了，秦鹤他爸秦来富干脆带儿子回了老家。刚好那时赶上了老家拆迁，老秦家得了房子和几个商铺，靠着每月的商铺租金足够秦家衣食无忧。 年复一年，秦鹤慢慢长大，在秦鹤上大学的时候系统来了，这让秦鹤有些措手不及。这个系统名叫阅读系统（刑侦版），系统有两个功能，名师课堂和实践室。顾明思义名师课堂是教学用的，实践室是让人上手操作，积累经验。 想要使用这两个功能，也是有条件的。进入名师课堂需要读够十本书，而且要是刑侦方面的书，比如秦鹤读了十本关于法医的书，之后就能进入课堂，系统会自动编写课程，秦鹤只需要去上课。每三天一考试，通过系统的考试，分数在80以上，就能进入实践室，亲自动手。 也幸好系统内的流速和外界不同，外界过了10分钟，系统里才过了1小时。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可以进入系统学习，还不会伤害到身体，否则秦鹤还真不好安排时间。 在了解了系统的功能之后，秦鹤却是有些麻爪了，系统教的全是刑侦方面的短识，但是他读的是政治系呀，两者根本不搭边儿啊。转系也没法转，只能等大学毕业去考编制了，幸运的是秦鹤刚刚毕业，就碰上家乡安溪镇派出所在招人，秦鹤顺利考上，并于几天前到安溪派出所报到，分到了档案室上班。 没想到到派出所没几天，一向平和的安溪镇就发生了命案，这让秦鹤有些怀疑自己不会成为那个万年死神小学生吧！ 第2章 无名白骨案2 三月的雨笼罩着金石村这座小山村，像一个花季少女多情愁怨的眼泪。金石村是个小村子，背靠一座无名小山。这座无名小山就是秦鹤等人的目的地了。 警车一路飞奔，到了金石村。踩在无名山松软的泥土上，感受到小雨拂过脸颊。秦鹤不禁皱眉，也不知道案件线索还剩多少。一场大雨过后，案发现场都会被冲刷干净，很难再找到有用的线索。而昨晚才刚下了一场大雨，到现在雨还没停。 上了无名山，民警们寻找了一阵，顺利找到了报案人以及放尸体的山洞。肖群立马指挥人拉起了警戒线，又让人给报案人做笔录，自己则带着几个民警进了山洞，秦鹤也是去操查的一员。 众人戴好手套，鞋套进了山洞。山洞不大，只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黑漆漆一片。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众人发现了报案人说地尸体和白骨。 尸体和白骨都放在洞中央，白骨散了一地，在白骨旁边十几米处有一具尸体，已经有些瘸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几个年轻的民警脸色有些难看，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尸体，接受不了很正常。 秦鹤看见尸体倒不觉得害怕恶心，在系统的实践室里，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具尸体了，还上手解剖了几十具尸体，得到系统的四年内，秦鹤可没浪费过时间，每晚都有进入系统学习。现在秦鹤已经学习了法医病理学，法医物证学，指纹对比三个技能。 这三个技能秦鹤都已经升到了二级，在系统的眼中，所有技能都有等级之分，最高十级，最低0级。别看秦鹤技能才二级，可这三技能是很有用处的。法医病理学，通过对尸体的解剖，找出死者身份，死亡原因，死亡时间，凶器等。法医物证学，通过对现场，尸体，涉案人员身上提取的dna与庞大的dna库相对比。指纹对比大家都有了解，作者就不多加描述了，以免有水字数的嫌疑。 所以这三个技能都是很有用的技能，而且秦鹤的技能看着等级低，实则在整个玉禾县已经算高了。毕竟基层缺人，更缺技术人员。缺人的永远是基础，省市可不会缺人，越往上走人才越多。 无视尸臭味，秦鹤查看了一下周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没其它线索，又走近尸体查看了起来，没有检测工具在身边，秦鹤只能根据尸体表面来判断。 “看出什么了？”肖群走到秦鹤身边，第一次看到尸体就敢上手的，他还真没见过几个，小伙子胆子挺大的。 “这里是个抛尸地，尸体已经瘸烂，面部四肢都已经无法辨认，在不考虑温度的情况下，尸体有腹部膨胀，有巨人观，死亡时间在7天以上，具体的则需要法医鉴定。”秦鹤回道。 “不错”肖群称赞了一声，他是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刑警了，虽然不是法医，但做了那么多的案子，还是可以以尸体的外表得出一些讯息的。眼前的年轻人不一样，头一次出现场，不怕尸体，还能找线索，是个好苗子。 第3章 无名白骨案3 将现场保护好，民警们就退出了山洞。刚出来，一个国字脸，理着板寸，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急急走了过来。 “老肖，情况怎么样？有把握吗？”中年男人，也就是安溪镇派出所所长杨正年一脸的苦仇深大，他也是一线退下来的，可他不是搞命案的，他是扫黄大队的，后来调到了经侦大队里，那也是抓经济犯，诈骗犯的，杀人犯可没抓过。现在只有靠副所长肖群了，搞命案肖副所长是专业的。 肖群，安溪派出所副所长，曾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在一次抓捕犯人的行动中受了伤，因此从一线退了下来，当了安溪派出所副所长。 肖群将杨正年拉到了边上，抽了一根烟，才缓缓开口“这案子能不能破还不知道，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也没法给你个准话，不过有一点，这尸源怕难以确定。我在山洞和周围都找过，没有找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信息，现在就看法医那边能在尸体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看着杨正年苦着一张脸，肖群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这破案的主力可不是咱们。”像这种案子市局一般都会抽调人手组成专案组，派出所也只是出人手协助破案而已，真破不了案，他们顶多被批评一顿，奖金全无。 “我都明白，只是破不了案子，感觉对不住受害者及其亲人，办案的警察心里也不好受。”没人会想把现案变积案，杨正年在心中想。 作为一名曾经的刑警，肖群是明白杨正年的想法的，只是有时候案子就是无法告破，最后只能尘封。而今天这起案件法医如果无法从尸体上找到有关线索，从而找到尸源的话，这起案子就难办了。 两人一时无话，又过了一会儿，从下面又上来了几个人，来的人杨正年和肖群都认识。领头的人，面容英俊，棱角分明，大概三十岁左右，是市公安局刑侦一大队的队长江不言，别看年纪轻，攻破无数要案。后面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个年老者是市局的法医白明，另一个中年人是青牛区的法医郭晓。最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年轻，应该是刑侦一大队里的队员。 “杨所，情况怎么样？”江不言一上来就直问案件。“凌晨4点，副所长肖群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声称在金石村无名小山一山洞里发现了白骨和尸体。我们立马出警，到达现场后发现了一具尸骨和散落的多块白骨，山洞里和周围都没有发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线索”杨正年介绍道。 江不言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立马作出了安排“白法医，郭法医解剖尸体的事还要劳烦两位了，牧明浩你去做现勘，候志你去把周围再查一遍，杨所还要麻烦你派人帮着一起查。” 杨正年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开始分配人，分到其它组的人还好，唯独分到法医组的人，那是个个脸色发白，法医组的民警们不仅需要搬运尸体，还要协助法医们做解剖，而这次解剖的尸体还出现了巨人观，这对于第一次接触尸体的民警来说属实有些压力过大了。 秦鹤瞅准脸色最白最不好看的年轻民警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我和你换一下吧，我是外面收集线索的那一组。” “哥，真是谢谢你，我叫余子安，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饭。”余子安一脸的感动，尸体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现在他还没缓过神来。 “不客气”秦鹤不好意思道，他愿意和余子安换组，也不是为了余子安，而是为了他自己。他三个技能里，有两个都是法医方面的技能，不跟法医组，难道还跑其它组去吗？ 法医组其它两位民警听见两人的对话一脸的羡慕，随即想到之后自己要接触尸体，对视一眼，皆是满目的悲怆。秦鹤看着两人悲伤的表情，有些不忍心地开口道“等下我去协助两位法医解剖尸体吧。” 闻言两位民警皆是一脸的惊喜，看向秦鹤的目光写满了好人，大大的好人这几个字。 第4章 无名白骨案4 分好组，各组开始行动，秦鹤所属的法医组进入山洞，一名民警装好白骨，秦鹤和另一位民警把尸体装入编织袋里。秦鹤同情地看着和他一起抬尸体的民警，啧啧，瞧这小脸白的。 抬上尸体，法医组的众人就下山了，上了车直往殡仪馆去。为什么去殡仪馆呢？因为解剖尸体的工作就要在殡仪馆里进行。 安溪派出所有一位所长，一位副所长，二十几位民警，还有警车等物资的配备，但有些东西也没有，比如解部室就没有，再比如刑警队，经警队等大队都没有设立。 为什么这些都没有呢？90%的所长来回答都是两个字，没钱！经费来源不是上级拨发就是地方政府支持，上级拨放的经费维持日常后也没剩余的了，地方政府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支援。像安溪派出所有两位所长，二十几位民警，物资基本配备到位，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有些乡镇地方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 警车一路开往最近的殡仪馆。车内，无人说话。郭法医看看秦鹤开囗道，“我记得的你好像没分到我们法医组吧。”分组的时候郭法医就在一旁看着，当时这个俊美的小伙子可没分到他们组。 秦鹤面不改色，一点儿也没被抓包的着急，“之前那位身体不舒服，我来替他。” “是头一次接触尸体，有些不适应吧。正常的，我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当时就吐了，差点儿没把胆汁吐出来，之后吃了三天的素，一点儿荤腥都没沾。”白法医笑着说道，没有责怪组员私自调换的事。 “您老比我好，当初我第一次摸尸体，好几天吃不下饭，全靠每天喝些小米粥活下去。”郭法医也不禁回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触尸体的时候。 白法医看着秦鹤心里却是琢磨了起来，这么年轻应该当警察没多久，大概率是第一次遇见尸体，没什么不适反应，胆子也大，看看旁边两位民警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却是一脸的平静，这可不是一般的胆大。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不害怕吗？”白法医琢磨着这胆子大，可以学着做法医啊。身为一名法医，胆大那是必备要素。整个益市就只有三名法医，市局的白法医，青羊区的郭法医和海马县的罗法医，益市也是一个大省市，就只有三位法医，有什么案件，三位法医就往什么地方调，各处跑已经成了常态。 “我叫秦鹤，入职后，看了一些法医解剖尸体的视频，跟着学了一些，去法医大学旁听过课程，还解剖过兔子，牛羊之类的动物。我家有一具人体白骨模型，是我一块一块骨头拼起来的。”秦鹤说完，另外两名民警一脸的敬佩，这是狼人啊！比狠人还多了一点。 “不错，做警察的多学一些有关知识不是什么坏事。”白法医可没有觉得秦鹤是不务正业，几十年前的法医可没几个是从专业学校出来的，他这辈的法医大部分都是当了警察后分到法医岗位上，就算不愿意去也没办法，上面把你分过去了，难道还能不去。 那时候培养法医采用的都是师徒模式，以老带新。白法医就是如此，市局上一任法医是他师傅，在老法医退休后，白法医顺理成章地接过了老法医的位置，成了市局新一任的法医。到了现代，警局也开始通过考试对外招收法医，虽然还是有以旧带新的传统，但跟以往的师徒模式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小秦，既然你会拼骨头，那堆人骨就交给你了”白法医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培养秦鹤的想法。随着社会发展，法医体系在国内成形，出现了法医大学，培养出了许多优秀人才。可对于全国警局来说人就不够分了，再加上法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不一定从事法医这个职业，这又少了一部分人。总之，国内的法医缺口很大啊。 各个地方都缺法医，益市自然不例外，偌大的益市只有三位法医，最年轻的郭法医也四十多岁了，三位法医身边的法医助理也担不起法医这个重任。正因如此，白法医在六十岁该退休的年纪还坚持不退休。后继无人啊，因为这原因白法医这才想要培养秦鹤，并且还愿意让秦鹤上手。 第5章 无名白骨案5 听了白法医的话，秦鹤十分高兴，学了四年的法医知识，终于可以摸到真正的尸体了。实践室里的不算，又不是解剖真正的尸体。虽说这次也不是解剖尸体，好歹摸到了尸体呀！也算一大进步，相信不久后他就能给尸体做解剖了。 到了殡仪馆，馆长早已接到杨所长的电话，布置好了一间大房间，充当临时解剖室。两名民警把尸体和白骨从车上抬下来放进了解剖室。秦鹤和白、郭两名法医穿好防护服后进入解剖室，两名民警紧接着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秦鹤进入解剖室就朝放白骨的解剖台走去，这堆骨头大大小小都有，仔细观察后秦鹤开始摆起了骨头。 成年人的骨头共有206块，有些小骨头是特别需要注意的，比如舌骨，手骨，这些骨头虽小，却是十分重要。 如果舌骨是折断的，说明死亡原因是扼死的，用官方话语描述就是“机械性窒息”。 手骨皮肉筋膜都消失后，会碎成27块骨头，两只手一共是54块骨头。在皮肉和软组织消失的情况下，手部有无受伤，就只有看骨头的表现了。 秦鹤拿起一块骨头观察片刻，接着在骨头上系上带有名称的标签，再放在解剖台上，之后继续重复这一过程。 郭法医仔细看了看秦鹤摆放的骨头，全部正确，这才放下心来。去了白法医那边帮忙。 拿起笔，郭法医开始记录尸检信息，受害者身份信息不明，这一栏跳过，单从外表看，这是具女尸，面部四肢已经瘸烂肿胀，腹部膨隆，皮肤呈污绿色，“都出现瘸败巨人观了，死了最少都有5天了。”郭法医边说边写。 这次主刀的是白法医，拿着手术刀，放低刀刃，抵住尸体颈部，一条直线，直接划到耻骨联合上方，绿色的尸水沿着伤口流了出来，比之前的尸臭还要臭上好几度的味道瞬间遍布房间。 紧接着白法医开始分离胸部的肌肉组织，再沿着助骨和胸骨相连的软骨分界线走刀，一路掀开了胸腔，翻开了腹部，露出了身体内的脏器…… 白法医做完了解剖，秦鹤那边也将骨头拼好了，足足拼好了七具人体骨骼，每具白骨还编了个数字，方便辨认。 “这骨头拼的不错。”郭法医夸奖了一句。拼骨头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如果是像那种有“墓穴”的土埋尸体，人死的时候，骨头还是正常排列的，按照从上到下的顺序把骨头收起来，解剖时再按顺序摆出来就可以了，这种拼起来就比较容易。 像秦鹤这次拼的骨头就是比较难的，散乱无章，没有顺序可言。在一堆骨头里拼出尸体，靠的就是法医的熟悉度，熟悉什么呢？对骨头的熟悉。 白骨化的尸体，小骨头也多，要是不熟悉骨头，又不细心，老法医都有可能翻车。 白法医也看了看，看见尸骨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开口道“我解剖的尸体上也有这些痕迹，看样子像是用刀或斧子一类的利刃砍出来的，只有砍才会在骨头上留下痕迹。” 郭法医把七具白骨都观察一遍，“这些伤基本都在四肢处和背部，没在要害处，大概率是失血而亡。” “恐怕就是失血而亡。”秦鹤指了指2号白骨和5号白骨，“2号白骨只有大腿伤口，5号白骨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两处伤口都不致命，可两名受害者都死了，唯一的解释是当时没有得到治疗，受害者失血而亡。不过” 秦鹤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中毒的可能性也有，毕竟有些毒物反应不会表现在白骨上。” “下毒的概率要小一些，如果是下毒，为什么还要将人砍伤？”郭法医说道。 “万一是泄愤呢！”秦鹤本着谨慎的态度提出了另一个观点。刑侦人员谨慎一点不是坏事，有时候遗漏了一点儿东西，都可能导致案件走向南辕北辙的方面，离正确的道路越来越远，最后导致整个案件无法告破。 白法医听着两个人的讨论，先认同了秦鹤的观点，“小秦谨慎些没错，”接着道“从尸体上取些样本送到市局毒理检测中心就知道有没有中毒。” 第6章 无名白骨案6 白法医取了做毒理鉴定的样本后，三人轮流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熏过白醋后，才出了解剖室。 解剖室门囗两名民警都还在，意外的是杨正年，肖群二人也等在门口。 “尸检查出死因了吗？”杨正年率先问道，案子发生在他的辖区内，破不了，他也是要挨处分的。 “现在初步判定有失血而亡和下毒两种可能。八具尸体身上都有砍伤，不致命。至于是不是中毒要去鉴定。”白法医扬了扬准备送去鉴定的样本袋。 “毒理检测中心我熟，我去送样本。”肖群苦恼地揉了揉额头，八具尸体啊，这都多少年没出过受害人这么多的案件了。 白法医把样本袋交给肖群，拿着样本袋，肖群就带着一名民警离开了。 “唉，八具尸体啊！”杨正年分外愁苦地叹道，“这案子太恶劣。” 叹完气，杨正年拿出手机给市局那边打电话，发现了八具尸体，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第一时间向市局报告。市局接到杨正年那边的消息也十分震惊，马上下发命令，必须破案。同时成立专案组，江不言为组长，还从各地方警局抽调优秀刑侦人员加入专案组，安溪派出所无条件协助专案组。 听了市局的安排，杨正年更愁了，之前还以为就算破不了案，也不会倒大霉，现在瞧上面重视的模样，要是破不了案，估计他这所长也当到头了。 “这次小秦的表现是这个，”郭法医竖了一个大拇指，做出表扬的手势，“七具白骨尸体都是他一块一块骨头拼出来的。” “小秦没正儿八经学过法医知识，能拼白骨，又不怕尸体，确实不错。”白法医见郭法医转移了话题跟着说道。 都是公安系统的，杨正安也听过两位法医的大名。而两位经验丰富的老法医都称赞秦鹤，也许秦鹤真得是干法医的好苗子，想到这儿，杨正安说道，“小秦，趁现在有机会好好和白法医郭法医学习，等你能独立解剖尸体了，我就给你申请法医编。”多一份编制就要多拿出一份资源，但是法医哪个警局都想要。其实不只法医，只要是刑侦人才，警局都不会往外推。 一想到自家所里以后就有一名法医了，杨正安就高兴，就算日后安溪镇没有命案，平时又没什么伤情鉴定，用不上法医，也可以借调给兄弟警局，那借调费什么的要给吧，人可不是白借的。 “我会的，所长”秦鹤也不提醒杨正安他本就是考进去的，有编制，明显所长现在正高兴，他才不会去泼冷水。 “铃铃铃”杨正安的手机铃声响了，接了电话，听到手机另一边说的话，立马神情严肃。 挂了电话，杨正安说道，“毒理检测结果出来了，没毒。” 不是下毒，那就是失血过多而亡，秦鹤默默想着，不过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肖副所长那边就出结果了。 “老肖开着警车，一路闪着灯到了市局里的毒理检测中心。上面特别重视这个案子，毒理检测中心一听是我们需要做检测，马上就做了。”杨正年说道，原来刚刚秦鹤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做完解剖，已经下午了，忙着解剖，午饭众人都没有吃，杨所长安排食堂做好了饭菜，和众人吃了饭，法医组的任务也已完成，天色渐渐暗下来，秦鹤就回家了，洗漱完，躺在床上，精神进入系统内继续学习。 第7章 无名白骨案7 这几天安溪派出所前所未有的热闹，停车场停满了车，不时有车开出，又有车开进。过道上抱着资料的警员匆匆走过。 3月18日金石村发现八具尸体，市局立马成立了专案组，这些天来安溪派出所的警员都是来支援的。秦鹤此次也进入专案组，成了法医组的一员。 二楼会论室中，烟雾缭绕，在场刑警人手一支烟。做警察的，压力大，尤其是面对命案的时候，压力更大，基本是烟不离身。 一走进会议室，秦鹤就跟走进仙境似的，屏住呼吸，快步走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吧。”旁边刚好是郭法医。 “没见过，第一次见。”秦鹤慢慢吐出囗气，他是第一次参加专案组会议，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刑警。 “多参加几次就习惯了，等会儿法医组发现的线索小秦你来说。”郭法医笑呵呵道。 法医组总共3个人，白法医，郭法医，秦鹤。白法医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前几天刚解剖了一具尸体，怕累到老人家，这几天都让白法医在休息，因此来参加会议的是秦鹤和郭法医。 “好的”秦鹤一愣，他还以为今天没他什么事呢！ 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等会议室坐满人，也才十多个人，来开会的人并不多。整个专案组几百个人，不可能都来参加会议，来参加的要不是小组组长，要不是就优秀组员。最后，组长江不言拿着一叠资料走进会议室。 江不言扫了一眼会议室，“现在我们正式开始会议。” “3月18日，金石村发现八具尸体，有七具已经白骨化，据报案人所说，她是驴友，当天去无名山是想看早上的日出，凌晨3点过爬上无名山，没想到下起大雨，找了一个山洞想要躲雨，末想在里面发现了尸体，当即打电话报警。凌晨4点安溪派出所副所长肖群接到报警电话立马前往金石村，所长杨正年上报市局后，市局邢侦一大队马上前往现场。经当天法医组尸检得出白骨拼出七具尸体的信息，市局知道后当天立马成立318专案组并下达心须破案的命令。”作为组长的江不言一口气将案子基本信息说出，停顿了一下又说，“山洞很干净，周围没有检测出血液，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案件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大家都来说说各自发现的线索，法医组先说。”江不言看向郭法医，又锐众人跟着看过去，在郭法医旁边的秦鹤也跟着被众人看见。 “八具尸体全是女性，伤口皆在四肢和背部，每道伤口皆是一次性砍下，伤痕深且长，最长的伤口有十八厘米，在4号白骨身上。经过法医组讨论，死因系失血过多而亡，凶器是刀或斧头之类。尸体死亡时间为7天，白骨死亡时间在7年前。”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秦鹤分外淡定，没有一点局促。 秦鹤虽然是新面孔，但众人都没有对秦鹤的话提出质疑，郭法医还在旁边坐着呢，有问题郭法医早就提出来了。这也是郭法医来参加会议的目地，帮秦鹤镇场子。 其实郭法医没在这儿，众人也不会质疑秦鹤。尸检是整个法医组一起做得，结论也是法医组给出来的，质疑秦鹤，就是质疑法医组，没人会想得罪法医组，顶多私下嘀咕一二。 第8章 无名白骨案8 听了法医组得出的结论，肖群率先开口道“一次性砍下十八厘米长的伤口，市面上的斧头和刀都砍不出这么长的伤，除非是特制的。” “不管是刀还是斧头都有一定的重量，抛尸也是一个体力活，凶手不太可能是女性，从事体力劳动者的男性概率较大。”说话的是市局二级警督柳江河，差两级就能穿上白衬衫的大佬。 “金石村有十五户人家，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老人和小孩。我们询问过村里的老人，山上的山洞是用来祭拜山神的，后面废除了。”杨正年说着这几日走访得来的消息。 柳江河紧跟着问，“只有村里的老人知道这个山洞吗？” “金石村因为三十年前在山上发现过石头般大的金子才叫金石村。后来不断有人上山淘金，去的人都一无所获，直到近十多年才无人上山。去过山上的人都有可能发现山洞，可时间太过久远，查不到哪些人到过无名山。”杨正年苦笑道，当时淘金的人又没做信息登记，村里又没摄像头，根本无从查起。 “村子里的人我们也都调查过，年轻人都在上班，只节假日回来一趟，孩子在上学，老人们都年老体衰”。”肖群接着说道。 “受害者的dna已经和玉禾区dna信息库做了对比，没一个比中。”市局来支援的徐夏徐警督又带来一个坏消息。 讨论到这里，案件陷入僵局。连环杀人案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个点可能是样貌，可能是性格，也可能是去了同一个地方，还可能是其它东西。总之因为这个点才会被凶手盯上。无法确定尸源，无法得知受害者信息，哪怕现场诸位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出凶手。 “七年前，七天前，凶手做案时间跨度太大。我们都知道连环杀人案凶手是无法长期忍受心中的杀欲，七年，时间太久了。”秦鹤说完，看着所有人脸上凝重的表情接着说，“无名山的山顶和其它地方我们还没搜。”如果有第二个抛尸地，很大可能还在无名山上。 在一片沉默中，江不言开口道，“凶手只有在商店工厂网上才能买到凶器，查一查这些地方，dna对比将周边区县都纳入配对，无名山上把山全搜一遍。” 江不言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就散会了。 开完会已经是中午，秦鹤和郭法医一起去食堂吃饭。食堂里并没有什么人，只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偶尔能看见有警员抱着一箱箱泡面面包从食堂离开。 看见这一幕，郭法医感叹道，“遇到命案，我们法医苦在前面。解剖尸体要用好几个小时，从尸体上得到的信息更不容出错。解剖完尸体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不像其余办案人员要从案子开始奔波到案子结束。”琇書蛧 吃了午饭后，秦鹤得知下午要组织人手到无名山搜山，想想还是和杨所长一道去搜山，说不定就挖出尸体了呢！ 第9章 无名白骨案9 一辆辆警车停在无名山山脚，山路崎岖，汽车无法开上山，来搜山的警员从山脚开始，或牵着警犬，或分成小队，一寸一寸地往上搜索着。 江不言看着山路上来来往往的警员陷入了沉思。一旁的杨正年看着沉思的江不言好奇地问道，“江组长在想什么？” “是在想凶手抛尸用的交通工具吧。”秦鹤道。 “交通工具？”杨正年惊讶道。 秦鹤笑着解释，“一个人带着一具尸体是无法走多远的路，凶手一定是使用交通工具把尸体运上了山。” 江不言看了秦鹤一眼，没想到有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上山的路是山路，汽车无法开上来。” 秦鹤“自行车也不行，承重不够。” “是摩托车。”x2 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江不言没想到有人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们可真有默契。”杨正年啧啧称奇。 “江不言，市局邢侦一大队队长。”江不言一脸郑重。 “秦鹤，安溪派出所民警” 互通了姓名，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有了新线索，江不言马上安排警员去调查。 “汪汪”秦鹤依稀听见狗叫声，江不言的对讲机传出说话声，“有发现。”远处亦传出嘈杂声，警员陆续往声源处聚集。 秦鹤等人赶到，看见外面围了一圈圈警员。围着的警察看见组长来了，立马让开路。 跟着江不言进入最里面，秦鹤看见几名警员正在卖力挖掘，渐渐一只手露了出来，所有人精神一震，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几位警员的动作。 随着深入挖掘，一具尸体，两具尸体……最后挖出了9具尸体，尸体腐烂程度各不相同，以白骨化居多。 找到第二个抛尸地，可众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找到那么多尸体，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是个警察都会觉得愤怒羞愧。琇書蛧 任务完成，警员们陆续下山，尸体被装入编织袋中运往殡仪馆。 “江不言”走在最后的秦鹤突然出声叫住江不言。 江不言停下脚步，让身边的警员先走，自己转身走到秦鹤身边问道，“怎么了？” “两处抛尸地都在无名山，凶手对这一片一定很熟悉，我们那么多人上山，我怕凶手得到消息。”秦鹤低声说道。 “我会派人盯着车站。”江不言同样低声说道，如果不是秦鹤提起，他都要忘了这茬。 秦鹤和江不言一起下山，下山后两人就分开了。江不言回派出所，秦鹤去殡仪馆。 到殡仪馆，秦鹤换好防护服来到解剖室。9具尸体整整齐齐摆在解剖台上，白法医和郭法医还没到。 等了一会儿，白法医和郭法医穿着防护服走进来，后面跟着三位法医助理。 “我早就想说了，这房间真大，9个解剖台都能放下。”郭法医进来说道。 “这二楼馆长本来准备做成多个停尸间，不过后来没用上。”这个事秦鹤听杨所长说过。这案子发生后，杨所长还感叹幸好有这么个地方，否则尸体要往隔壁镇上送。 第10章 无名白骨案10 “秦鹤，这具尸体你来解剖。”白法医指向其中一具尸体，之前秦鹤骨头拼得不错，这次看看解剖功力如何，法医无论怎么样，最后都是要上手的。 “不要害怕，你之前都解剖了不少动物。”白法医补充一句，想让秦鹤不要紧张。 秦鹤一愣，不是还有两名法医助理吗？要上手也该轮到他们，怎么也轮不到他。目光偷偷瞟一眼两位助理，却发现两人没什么反应。 秦鹤不知道的是这两位法医助理都是赶鸭子上架，两人都是毒理检测中心的，被调来做法医的助手。本身就没有想来一线的想法，自然不在意谁来做解剖。甚至两位法医助理还很高兴，秦鹤如果有能力顶替他们的位置，两人就能想办法调回毒理检测中心。 “好的”秦鹤答道。 先是填写尸检表，尸体来源不明，有些信息略过不填。然后，秦鹤拿起手术刀，一条直线划到耻骨联合上方…… 划出超长的一字型切口，超长超大，远比影视作品中的尸检看着要残酷。这种也是国内法医常用的术式，与美国的y字型缺口有不同。 接着一路掀开胸腔，翻开腹部，秦鹤做的慢而有序，这是他的第一场实战，自然希望做好。 白法医在旁边做着记录工作，同时观察着秦鹤的动作。 剖完尸，秦鹤缝好尸体，放下手中针线说道，“尸体上没有任何特征。” “我这边尸体上也没有任何特征，白骨也是。”另一边做完解剖的郭法医答道。 “这下难办了。”白法医喃喃道。 找到尸源对破案来说至关重要，尸体特征是找到尸源的重要依据之一。例如胎记，纹身或是手术痕迹，都能进一步缩小范围。 又或者受害人有运动损伤，在身上有损伤后的伤痕，也是很好的切入点。 最好的是有假肢，基本假肢上都带编号，联系相关公司，立即就能得到受害人身份信息。 但是随着网络信息的发展，人们获得大量的信息，有些经验的凶手都会将尸体身上表面能看见的特征毁去，经验老道的凶手更是会将尸体毁去。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在场的人都是法医，包括秦鹤都是无名有实，没法医的名头干着法医的活儿，自然都明白白法医的意思。从尸体方面无法找到尸源，只能查dna，但是dna库信息那么多，要配到何年何月？ 安溪派出所，同样在二楼，同样在会议室，与上次开会同样的人，就这次无名白骨案专案组召开第二次会议。无名白骨案，警察内部为这次案件取的名字，简称白骨案。 先由江不言介绍一遍案件的最新情况，再由法医组发言。 此次会议，来的只有秦鹤一人，自然由秦鹤回答，“这次新发现的九具尸体，全为女性，年龄在20岁至40岁，两具尸体死亡时间在一月前和三月前，还有七具白骨化尸体死亡时间在五年前，四年前，三年前，二年前和一年前，死因同样是失血过多而亡。” 听完后在场众人情绪愤怒，七年时间，十六位受害人，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第11章 无名白骨案11 “目前尚未有受害人和dna信息库里的信息配上。”江不言道。 柳江河接着说道，“镇上摩托车不常见，只修车行老板有两辆，镇上的人有事外出就会去借车，过后会给些油钱，久而久之就形成租车服务，我们按照老板给出的借车人名册排查过，没找到嫌疑人，市面上刀具排查也没发现。” 两人的话如一盆冷水扑灭场上所有人心中愤怒的火苗。尸源，凶器，作案工具三条线都毫无线索，案件无任何进展，足以让所有办案人员泄气。 江不言想到两处抛尸地都不易被发现，凶手对无名山应该很熟悉，那有没有可能凶手也对修车行老板很熟，可是柳江河不可能没查老板熟人，对于柳江河的能力，江不言还是信任的。 思索一会儿，江不言想到种可能，开口道，“有没有可能凶手和修车行老板已经形成固定关系，每次只借几天，同一天借，同一天还，次次如此，长久下来老板就不再记录。毕竟老板记名册也是为了方便看什么时候借的车，什么时候还的车。” 柳江河立马道，“我有修车行老板的电话。”说完掏出手机就给车行老板打电话。 另一边，秦鹤也在思考，从发现尸体到解剖尸体，突然一道灵光滑过脑海，“dna检测了失踪人员，那报了失踪又报死亡的人呢？失踪四年可报死亡，死亡的人谁会去查？” 秦鹤的话如一道惊雷炸在众人耳边，是啊，死亡的人谁会去查？ “镇上唯一一家饭馆的老板胡志每月都会上山去扫墓，因为每月时间都固定，车行老板就没记录。”挂了电话，柳江河兴奋地说道。 案件有了新进展，众人都很兴奋，在江不言说了散会后，个个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三天后，江不言再度召开会议，一开始江不言就扔下一个“炸弹”，“有两名受害人比对出来了。” 江不出言拿出两张照片贴在黑板上，照片上的两个女孩年纪都不大，左边的长头发，青春靓丽，右边的扎着丸子头，看着可可爱爱的。 如此年轻的两个生命已然消逝，让众人无比惋惜，同时也更加痛恨凶手。 “左边的女孩叫言沁，右边的女孩叫佟婷。据她们家人所说言沁在七年前出去旅游后失踪，佟婷在六年前出门后失踪，”江不言顿了一下说道，“我们调查了这两个女孩，发现她们在失踪前都看过一个贴吧，贴吧上讨论的正是金石村发现金子一事。经过技术人员追踪，贴吧ip地址在镇上一家网吧，但网吧几年前末装摄像头，人来人往，人员流动性较大，老板也无法提供线索。” 柳江河接着道，“在拿到受害人照片后，我们在镇上四处走访，最终有人告诉我们两位受害人在胡志家住过。” “胡志家不是饭馆吗？怎么受害人会住在他家？”秦鹤纳闷道。 柳江河解释道，“原先胡志家是旅馆，后来改成饭馆，不过也还做着旅馆生意。” 原来金石村三十年前发现金子一事传开后，许多人前去寻找金子，这么多人总得吃总得喝吧。于是，胡志趁这股寻金浪潮开起了旅馆。可惜，好景不长，这股浪潮去后，生意日益惨淡。为了生计，胡志将一楼改为饭馆。 第12章 无名白骨案12 当一个人多次出现在警方视线中，多次与案件有联系，嫌疑就会大大的增加，甚至有可能会是凶手。 3月26日，白骨案发生八天后，警方传讯胡志，并搜查了胡志家，发现一把大砍刀，在上面检测出血液反应。 3月27日，胡志对其罪行供认不讳。据胡志所言，旅馆生意衰败后，他多有以酒浇愁的行为，最终演变成酗酒，年轻漂亮的妻子对他的行为日益不满，平日生活中两人多有争吵，甚至升级到动手的级别。 最后妻子不堪忍受，出了轨，被胡志发现后，其妻提出离婚。两人离婚后，其妻另嫁他人，一年后生了一个儿子，生活美满。反观胡志旅馆生意不好，也没年轻姑娘想嫁他，事业不顺，感情也不顺。与前妻的生活形成巨大的差距，胡志不禁日益怨恨起来，怨恨命运不公，更怨恨前妻拜金，见他没钱就离婚。 七年前，本案第一位受害人言沁知道金石村有金子的事好奇来到金石村，住进胡志的旅馆。言沁生活富足，对于这个小山村的旅馆自然看不上，多次和胡志发生争吵。 在一次争吵中，胡志仿佛看见了辱骂他的前妻，愤怒席卷了大脑，拿刀砍伤言沁，回过神，言沁已经倒下。本来如果这时立马送医，言沁还能救活。 但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言沁，胡志就像看到前妻倒在血泊中，慢慢等死一样。等言沁死后，胡志把尸体抛在无名山山洞里，并将洞口用树叶树枝遮住。 第一次杀人，胡志还是怕的，但是这货擅长给自己洗脑，他告诉自己，像这种奔着金子来的女人和他前妻一样见钱眼开，不配活在世上。琇書蛧 在和言沁吵架中，胡志得知贴吧的事，随后的日子里，只要胡志知道来的女人是看了贴吧才来的，认为其是见钱眼开，都被胡志杀害，尸体被抛到无名山上。后来，胡志觉得不保险，改为掩埋尸体。 三月多雨，胡志杀害最后一名受害人，怕掩埋后出错，把尸体抛弃在山洞中。 大概老天也看不过胡志的恶行，一天晚上又是暴雨，又是大风，风吹走了掩盖洞口的树叶树枝，露出洞口，有登山客为躲雨进入山洞，白骨得以重见天日。 3月29日，胡志移交检察院，无名白骨案正式宣布告破。 随着案件结束，市局的奖励也陆续下达。专案组这边获得集体二等功，秦鹤年获得个人三等功，警衔升一级，现在秦鹤年已经是二级警司，申请其余人各有获得奖励，安溪派出所也因协助有功获得一大笔奖金。 最令人高兴的是还有五天假期，有了假期，秦鹤年自然是选择回家，在家里温暖的被窝里好好躺三天，难道不香吗？ 在家乡工作的最大好处就是离家近，骑着电动车秦鹤年慢悠悠的开车回家。 秦鹤年家在安溪镇和旁边安河镇的交界处。 这些年当地政府大力发展民生经济，安河镇上有一个古镇，早几年政府想将其打造成旅游景点，周边人家就都拆迁走了。 古镇上遗迹众多，修复起来困难，当时又有乡村振兴的方针，政府干脆在原址上修建新农村，由村子通向古镇，新农村修好后原先居民也搬了回去。 古镇遗迹还未修复好，竹意小园，也就是新农村倒成为热门旅游景点。 竹意小园里的房子都是单家单户，连接每户人家的石板小路旁都种满鲜花，春有迎春，夏有栀子，秋有桂香，冬有寒梅，一年四季繁华似锦，偶尔还有人家小院中伸出花枝，增添一抹不一样的色彩，每年都吸引了大量来观赏的游客。 满目金黄香百里，一方春色醉千山。三月的油菜花开得绚烂，金灿灿一片。秦鹤年骑车穿过油菜花田，来到一栋小房子面前停好车，一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第13章 雨夜屠夫案1 厨房内，大灶台上支着一口大锅，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儿，袅袅雾气升起，大块的肉在锅里翻滚。 秦来富同志站在灶台前，盯着锅里的肉，这炖肉有讲究，时间长了，肉无嚼劲，时间短了，肉又不软烂，其中火侯把控要恰到好处才行，这就比较考验厨师的功力，不巧，秦来富正是个中翘楚。 秦宇在客厅坐着，闻着一屋子的肉香，心不在焉的，他弟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开门声，秦宇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一溜烟儿跑到院子里，看见秦鹤年扯着嗓子吼道，“爸，弟回来了。” 秦来富听见关火，捞肉，切肉。嗯，时间刚刚好。 “弟，车停院子里，前不久七婶的电瓶车停外面被偷了。”秦宇瞅瞅院外的电瓶车。 “被偷了？”秦鹤年一愣，“报警了吗？” 秦宇道，“怎么没报警，当天就报了，七婶那车才刚买，六七千，据说是名牌货。听说不只有七婶被偷，还有好几个人都被偷了电瓶车。” 秦鹤年无语，安溪镇最近的风水是怎么了？前有连环谋杀案，后有盗窃案，之后不会还出案子吧！ 把车停在院中，两兄弟走进客厅。秦来富坐在桌边，饭桌上摆着三碗热腾腾的牛肉汤。 大块的牛肉软烂醇香，肥而不腻，萝卜饱含汁水，吃一口满口留香。秦鹤年吃了一碗又一碗，连干三大碗才满足。 秦鹤年在家白天被被投喂各种美食，晚上学习，美滋滋度过这五天假期。 第六天一早，吃过早饭，秦鹤年骑着车前往派出所。 专案组解散，安溪派出所恢复往日的宁静。 秦鹤年来到二楼的办公室。白骨案后杨正年在询问过白法医后，得到白法医对秦鹤年的肯定，立马向市局申请法医编，上面很痛快地批复。 打开电脑，秦鹤年登上公安内部网站。这网站上有公安的各种消息，战力排行榜，通缉令等等都有。 找到安溪镇一起连环盗窃案中采集的指纹。嗯，就是之前他哥给他说过电瓶车连续被偷的案子。 秦鹤年三个技能想升级要么在实践室刷经验，要么在现实里用技能攒经验。 上一个案子，他做了两次尸检，加上在实践室刷的经验，法医病理学这一技能涨了大波经验，离升级不远了。 剩下的两个技能只有指纹对比在现实中能刷经验。升级要用的经验多，秦鹤年可不得时时攒经验。 秦鹤年点开该案的指纹图像，有些惊讶，他点开的是一枚弓形纹，指纹变形不说，不知在什么情况下提取的，模糊又残缺，也就指腹还能看出来，才有对比的基础。 这指纹别说是特征点，判断是哪个手指的都能让人挠秃头。 系统自动匹配2个指纹，毫不意外，全未比中。 秦鹤年毫不在意，能上传信息库的指纹哪一个不困难？都是当地警方无法解决才会上传系统。 当然如果是命案，那又另当别论，当地无法解决还可以向市局申请支援，市局不行还能向省局申请支援，命案必破这话可不是只说说的。 除非真得无法配上才会上传系统，这种情况极其少见，少见到什么程度呢？二三十年都没出过一例。 将指纹对比的页面关闭，重新打开嫌疑人指纹图，秦鹤年观察一番指纹的残缺状态，慢慢开始调整亮度和对比度。 为了调整指纹的清晰度，秦鹤年用了一个多小时。等图像再出来，指纹走向比之前看得更清楚。 紧接着，秦鹤年注视着纹线走向，重新估算中心点，指纹残缺厉害，如果不估算，系统会自动定好中心点。 重新放回软件，按下确定，出现20个新指纹，未能比中。 再调整，又是20个指纹，还是未中…… 重复多次，仍未比中，秦鹤年没有气馁，指纹配对就是这样，要有耐心，还要很有耐心。 在几上万几十万甚至几千万指纹对比出一个正确的指纹，那是真的在大海捞针，对几天几夜都不稀奇。 又一次按下确定，出现20个新指纹，秦鹤目光扫过，在第六个指纹上顿住。 普通人看指纹，一眼看过去，大约觉得都差不多，弓型纹或斗形纹更是难以分辨。 但对一直看指纹的人来说，尤其是做指纹对比的刑侦人员，不同的指纹特征，就像万花丛中一点绿，显眼得很。 秦鹤年点开第六个指纹，放大放在电脑屏幕左边，又将原指纹图点开，摆在屏慕右边。 两相对比时，不仅要看特征点，还要看指纹的相似程度。在一对一分辨时，人眼可比电脑强。 比中了，秦鹤年心中一阵放松，将匹配好的指纹提交上去。 他提交上去的指纹会由省厅专家复核，确认无误，再点击提交，会有人通知前线警方抓人。当然，本地警方也能抓人，毕竟，谁也会嫌自己“业绩”多。 第14章 雨夜屠夫案2 太阳落山，夕阳西下。 杨正年在办公室愁得头发都要掉了，愁什么？愁最近电瓶车连续失窃案，别看案件小，但损失金额已达上万元，好不容易现勘刷到一枚指纹，却无人比得出来。再这么下去，损失金额越来越大，演变成大案，他这个所长也吃不消。 “叮”手机铃声响起，杨正年立马拿手机查看起来，这是他设置的特殊铃声。一响就能提醒他有新消息。 看完信息，杨正年心中惊喜，比中了。 “老肖”杨正年大吼道,“有结果了。” 隔壁办公室的肖群听到吼声，急匆匆走进来，“什么有结果了？” “偷电瓶车的案子。”杨正年摸摸头发，总算把头发保住了。 肖群心中十分高兴，这案子嫌疑人很是狡猾，每次偷东西都会乔装打扮，还会挑没有摄像头或摄像头死角下手。有一次差点儿找到人，结果都让人跑了，只找到一枚指纹。 高兴过后，肖群大手一挥，把没事的民警都叫上，一起去抓人。 月明星稀，星日交辉。 一帮民警疲惫地押着嫌疑人回到派出所。身体很累，众人心里却很高兴。 这次是抓到一条大鱼，嫌疑人不仅偷电瓶车还偷电脑珠宝。这货特别鸡贼，偷的人家家中长期没人，无知晓也无人报警。 截止目前为止，此案损失金额已达十万元以上，已经足够量刑。 肖群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自己烧一壶水，泡了碗泡面，又拆了两个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饭吃到一半，杨正年走了进来，肖群抬头看一眼，有些意外，“你还不回家，不怕嫂子骂你。” “你们下午去抓人，一直没回来，我这不是担心嘛。”杨正年笑呵呵道。 “这次是谁配上的指纹？”肖群边吃边问，隔壁市里出了一起惊天命案，省里有点能耐的痕检人员全都去隔壁市里支援，基本没留什么人。 “下午我就打听过，是秦鹤年。”杨正年说完，两人陷入沉默。 先不说秦鹤年是法医，就说会做指纹配对和配出指纹，根本是两码事。 现代警校出来的刑侦人员，大部分都知道指纹对比怎么比对，但是又有几个能把指纹给对上。 现如今全国指纹库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包括各个省，都只有涵盖一部分指纹。 所以，大部分做痕检的民警，会先查本市的刑市指纹库，查不到再查车管所，或者身份信息等方面的信息库，再查不到，才会找省厅，发协查，请其它单位帮忙。 因此有时候指纹做不出来很有可能是指纹库覆盖面不够，这种因数据库等原园对不上号的指纹，杨正年和肖群才是熟悉地，而像秦鹤年“硬碰硬”比中残缺指纹的，才是少见。 “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肖群说完，干完最后一颗蛋，嘴一抹，走了。 “你干什么去？”杨正年愣道。 “回家，睡觉。”走出办公室的肖群答道。 看看外面的天色，月亮悬在半空之中，想到家中等待的妻子，杨正年也急急离开。 第15章 雨夜屠夫案3 早晨，秦鹤年来到派出所，停好车，走到门口，看见余子安和一对夫妻正在说话。三人都是满面愁容，其中那位女性还在不停流着眼泪。 三人不知说了什么，男人扶着女人离开，留下发呆的余子安。 “怎么了？”秦鹤年走过去问道。 “阿年。”余子安回过神，自从上次秦鹤年帮过他，两人交集也变多了。 余子安揉揉额头，叹一口，“刚刚走的那对夫妻是我叔叔婶婶，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一个多月前失踪了。” “所从，这是来找你帮忙的。”秦鹤年道，余子安点头。 在所有案件中，失踪案是最难破的。破获案件的最佳时期是24小时内，因为这时期线索最多。 而失踪案很特殊，在失踪48小时后才能立案，往往这时候线索已经差不多消失。除非，在有证据证明失踪人可能受到侵犯的情况下才可以随时报案，不受时间限制。 “怎么失踪的？”秦鹤年问道。 余子安焉焉儿道，“我表妹余青2月24日下班回家。第二日没有按时上班，同事以为她是迟到了，下午才尝试联系，没联系上，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公司领导觉得不对劲，联系了亲属，发现同样没余青的消息，立马报案，警方马上找人，最后在一个拾荒老人那里找到余青当天失踪带得包，据其供述是25日在距离车道七人米的市政花坛旁的垃圾桶里捡到的。” “哪个接的案子。”秦鹤年在心中思索着有什么人可以帮忙。 “青牛区公安分局”余子安泄气道。 秦鹤年默默拿出手机，拨通郭法医的电话，“郭法医，我想问个案子，余青失踪案。” “哦，这案子啊，找了一个多月，人还没找到。怎么，你和余青有关系？”郭法医道。 秦鹤解释道，“余青是我一个同事的表妹。” 郭法医又说，“我和刑侦队的吴队比较熟，你们可以去找他了解案情进展，反正是亲属，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行，下午我就带人去，多谢了。”秦鹤安挂了电话，和余子安去跟杨正年请假，杨正年哪能不同意。 得到准许，两人立马赶往青羊区公安局。 青羊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长吴名在接到郭法医的拜托，已经在等着两人了。 看到秦鹤年，吴名有些讶异，杨正年还真想把派出所搞成公安局不成。 理论上各省市区县都会有一个公安局，自己有本事搞到资源，也是可以把派出所升成公安局的。 “吴队，麻烦了，”秦鹤年客气道，“我旁边这位是余青的表哥余子安。” “不麻烦，跟我来。”吴名说着往前走去，秦鹤年和吴青连忙跟上。 到了档案室，余名拿出余青失踪案的资料递给余子安。 余子安接过资料查看起来，秦鹤年指着桌上厚厚的资料，“这些都是失踪案。” “没错，想看就看吧。”吴名叹气道。 秦鹤年翻看起这些资料。 第16章 雨夜屠夫案4 看到一处资料，秦鹤年一顿，迅速提取资料上几个关键信息，薛小琴，女，20岁，于半年前晚上失踪，失踪前到过市政花坛。 翻完手中资料，秦鹤年把目光移到吴名身上，“我有一个猜想，需要看往年的失踪案才能验证。” 吴名一愣，他有些明白秦鹤年的想法，但也没说什么，起身拿了往年的资料放在秦鹤年面前。 看了一会儿，秦鹤年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旁边，过一会儿，又拿出一份资料。 等秦鹤年看完资料，旁边已经放了八份资料。 看完这八份资料，余子安道，“阿年，你怀疑是连环失踪案。” 吴名接着说道，“应该不会吧”。 “不如去市政花坛一趟。”余子安道。 秦鹤年去点头，表示赞同，去一次现场，比看资料有用。 三人商量好，去往市政花坛。 市政花坛旁边是一条主车道，车流量极大，周边还有居民楼，商铺，热闹非凡。 三人找了一圈儿，没发现什么可疑地方。 余子安提议去吃饭，找了一家面馆，三人进去一人要了一碗面。 秦鹤年默默想着市政花坛的布局，一定是有什么他忽略了。 市轮政花坛很大，有些像一个微观的小型公园，种满鲜花和大树，从进口入，一条小路直通里面。 中间路段，小路分开，分成两条路，通往两个出口，在分叉点上立着一个亭子。 亭子，秦鹤年猛地坐直身子。 “怎么了？”余子安吃着面含糊问道。 秦鹤年急急道，“吴队，查一下那些受害者失踪晚上是不是在下雨。” 吴名放下筷子立马打电话，连打了几个电话后说道，“都在下雨。” 秦鹤年快速道，“夜晚，大雨，男性，25岁到30岁，女性22岁到24岁，都到过市政花坛。我想情况可能是这样的，受害人晚上回家，遇上下雨，进入亭里避雨，却被凶手抓走。” 余子安兴奋道，“很有可能，”复又问道，“阿年，你怎么会这样想？” 秦鹤年笑道，“上一段路段还能在监控看到受害人，下一段受害人就不见踪影，中间只隔着一个市政花坛，花坛四周都是路，人来人往，凶手实施犯罪的时候，万一有人路过呢。” “亭子处于花坛里面，有树木遮挡，晚上视线昏暗，再加上下雨，犯罪行为也不易被人发现，最重要的是，受害人会去那里。”余子安接道。 听着两人的讨论，吴名默默打电话给上级，把发现的线索汇报上去。 挂了电话，吴名看向余子安，“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千万别激动。” 余子安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只听吴名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在余青的包上发现了血迹，经过查验，是她本人的。” 听了吴名的话，余子安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叔叔婶婶只有表妹一个女儿，如今失踪，已然承受不住，要是表妹遭遇不测，他不敢想象叔叔婶婶会怎么样。 吴名苦笑，他之前否定秦鹤年的猜想，就是因为如果被证实这是一宗连续失踪案，有很大可能性更是一宗连续失踪杀人案，凶手能伤人就能杀人。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不可能以吴名的意志转移。雨夜，相同的受害人，相同的失踪地点，明显是一宗连续失踪案。 “人不一定有事。”秦鹤年安慰道。 余子安没说话，轻轻扯动嘴角，似乎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三人沉默地吃完面，各自离开。秦鹤年回到家后，打开衣柜收拾起衣服。 连续失踪案，甚至可能是连续失踪杀人案，受害人还在近期，市局必定会重视，专案组是一定会成立的，他这个第一发现人肯定会被召进组里。 秦宇路过他弟的房间，看见秦鹤年收拾东西纳闷道，“你收拾衣服干什么？” “要出差。”秦鹤年叠着手里的衣服。 “出差？你们警察还要出差。”秦宇奇道。 秦鹤年默，案子发生在青牛区辖区内，专案组也会设在那里，他进专案组，可不就是去出差。 “有没有什么危险？”秦宇紧张道，做警察的，时刻冲在第一线，生命安全没保障，之前他弟转为法医，他还十分高兴，法医，没危险啊！ “没事，我一个搞技术的，哪里用得着我冲上去。”除非，真得是情况危急，秦鹤年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你自己小心点。”秦宇心中担心，只能安慰自己，他弟是法医，不可能上一线。 三天后，余青失踪案和相同八起失踪案并案调查，成立“226”案专案组。 秦鹤年被召入组。 第17章 雨夜屠夫案5 同样在二楼，同样在会议室，不同的是这里是青羊区公安局，不是安溪派出所。 秦鹤年目光扫视一圈周围，嗯，都是熟人。柳江河，徐夏以及组长江不言，没错，这次“226案”的组长依旧是江不言。 “此次案件是一起性质恶劣的连环失踪案，受害人有男有女，男性年龄在25岁到30岁，女性年龄在22岁到24岁，都是在雨夜市政花坛失踪的，目前为止已失踪九人，失踪时间最长的已达六年，最短的是一月前的余青。”江不害拿出受害者照片一一贴在黑板上。 “还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就在开会前我接到消息，市政花台的亭子里检测出血液反应，是三个月前失??的薛小琴。”江不言话音一落，果不其然看见众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现在我们要考虑是找受害人藏匿地还是抛尸地。”秦鹤年的话很犀利，发现血迹和没发现血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有血迹的存在，明面上受害人的生坏率大大降低，失踪案极有可能变成命案。 众人一窒，要不要这么犀利，前几日才出一桩连环杀人案，过了有没有一星期的时间，又来。 看着众人难看的表情，秦鹤年心里耷耷肩，这是事实，他又没说错。 在场的人都经历过不少命案，迅速调理好心情，不就是半个月两宗连续杀人案吗？有什么可怕的？一进入状态，众人陆续讨论起来。 柳江河分析道，“现在只发现辩小琴和余青的血迹，那其它人呢？凶手又是怎么带走她们的？极有可能受害人都是被凶手迷晕带走的，后面可能是药不够才会演变成暴力行为。” “麻醉类药物和抗精神病类都可以致人昏迷，市面上不出售这种药物，唯有医院才会有这些药。受害人夜晚独身一人，警惕性不会弱，能让受害人放下警惕心的，凶手形象理应是正面的，长相也不能凶神恶煞，医务工作者就很符合这些要求。”徐夏接着道。 秦鹤年看着黑板上的地图，默默思考着，青羊区发展比较好，高楼大厦，马路联通四面八方，处处有人，凶手会把人藏匿，不，应该是抛尸，受害人如今还能活着的机率已经很小了。会抛尸在什么地方？ 一定是一个无法被人找到的地方，想到这儿，秦鹤年问道，“青羊区市中心有没有水库之类的地方？” 身为本地人，吴名立马说，“青羊区市中心连同周边都是楼房街道，只有离这里三十多里的红枫山才人迹罕至。那里本来是旅游景点，后来塌方过一次，伤了不少人，之后再没人去。” “这距离会不会太远？”柳江河说道，抛尸地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首先，要不易发现，其次，距离要近，带着尸体走得越远越容易被发现，现在路上检查那么多，被查到直接完蛋。 “去红枫山有一条山路，”吴名欲言又止，“红枫山我们搜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现。” “此次凶手很是狡猾，如果不是余青失踪案，都没人发现会是一件连环案。藏尸的地方也不会易找。你们只带十几二十个人去搜自然搜不到。”徐夏说道。 众人各自发表了不同的意见，但都没提受害人会活着，像这种案子，受害人生还的概率非常低。 第18章 雨夜屠夫案6 经过一上午的讨论，最后众人确定了三条线，排查药物，排查医务人员，红枫山搜山。前两项工作由江不言带着人去排查，后一项由徐夏指挥。 搜山这种活儿在徐夏那里都是小事，曾经他围捕过悍匪，抓过黑社会团体，剿过毒窝，还在东南亚抓过电信诈骗。 秦鹤年第一次听江不言科普徐夏的事迹的时候，那叫一个惊讶，感情徐处干得都是大场面。 下午，秦鹤年和徐夏一起来到红枫山。 红枫山如今人迹罕至，以前那可叫一个热闹。 在70年代的时候，红枫山就发现有煤矿，那时这里聚集了大量的煤矿人和其家属，各种工厂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80年代，煤矿出煤量渐渐减少，工人陆陆续续离开，工厂也倒闭得倒闭，搬离的搬离。 到了二十世纪初，退耕还林的政策出现，青羊区政府响应上级号召，把红枫山上洗矿厂，堆煤厂，废弃的工厂等都拆了，拿去种树种草，矿井矿道也都给封了。 二十几年后，红枫山满目苍翠，没留下一点曾经的影子，除了山脚下红枫镇上的一些老人，再没人记得这里曾经出产过煤矿。 秦鹤年和柳江河找了一个小饭馆，进去坐下，摆开茶杯，边喝边等着前方的调度。 这次搜山，专案组几百人肯定不行，还要从其它地方调人。 秦鹤年看着外面，路两边的车辆没见少过。来增援的车辆和警员，最多等几十分钟，就会拿到分配的任务，拿着地图，前往目的地。 来的车辆，警员以及地方人员越来越多，道路不可避免地拥堵起来。后面来的人，干脆席地而坐，一边刷手机一边聊天。 红枫镇的居民还是有些生意头脑的，搬出桌椅等，并搭售泡面，火腿肠，自家的果子等吃食。 来支援的警员也都饿了，捧着泡面，填着肚子。同时，矿务局和地质队的支援都到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徐夏走过来，面容有些疲惫，嘴唇干裂。 柳江河连忙倒了一杯水，“老徐，你说能找出人吗。” 徐夏喝了一口水，“尽人事，听天命。” 秦鹤年在一旁没说话，这两个都是处长级别，他还是别插嘴，这次行动，他只管跟着柳江河就行。 上次案子后，他和江不言，柳江河时常有交流。平日在微信上也会讨论案件。 这次搜索绝对是大场面，若算人次的话，二三天下来，妥妥上万人，光今天，来的都有上千人。 晚上，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夜色昏暗，有些山路崎岖，光线又不好，为了安全，除却一些能挂灯，路平坦的地方，其余区域，暂停搜索，警员们则一批又一批得轮流吃饭休息。 如此，又搜索了两天。 夜空中繁星点点，秦鹤年没去休息，和柳江河一起看着摊在地上的红枫山地图，思索着抛尸地究竟在何处？ 秦鹤年看着地图，想着凶手总不能直接挖坑把尸体给埋了吧，可警犬也不可能闻不出来啊！ 第19章 雨夜屠夫案7 盯着地图盯到半夜，秦鹤年用胳膊怼怼柳江河的胸，“我觉得这两处矿井藏尸的可能性最大。” 眯着眼睛有点儿犯困的柳江河揉揉胸口，看一眼地图，“那么明显的两口井，老徐不可能放过。” 秦鹤年迟疑道，“明天我们问问徐处。” 第二天一早，两人找到徐夏。 柳江河来到徐夏旁边说道，“老徐，我和鹤年昨晚讨论过，我们认为藏尸地是那两处矿井。”他没说是秦鹤年的想法，鹤年太年轻，怕他分量不足。 “除了矿井，山林里的山洞，附近的山沟都是埋尸的好地方，但这些地方优先级都比较低。”秦鹤年走上前说道。 徐夏点头，“这些地方都搜过。”就差被犁一遍了。 “矿井显眼，但搜索起来却很难，我问过，这两矿井是以前挖掘后出来的，填埋的早，还有很深的积水，水鬼下去都只能模糊的搜索，不可能每寸地方都搜到，是最值得怀疑得对象。”秦鹤年道。 徐复转头问身旁的人，“矿井有多深？” 旁边的地质工作人员答道，“前些年量过一次，大概60多米深，水鬼确实下不去，可以找专业一点的队伍试一下……” 徐夏:…… 敢情当初真没把矿井搜完。 秦鹤年摇摇头，“在水里搜，尤其是六十多米深的水里，专业团队也会有遗漏。” “那就把水抽了。”柳江河道。 一旁矿务局的领导笑了起来：“柳处，矿井抽水可不比其它，麻烦不说，费用也高，还不一定有效果，还不如找好一点的水鬼下去……” 柳江河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之前找得水鬼都是老手，也没找到什么，再找估摸结果也一样。” “可是，经费……”矿务局领导脸上有些为难。 “破案，尤其是这种案子，经费什么时候是够的？”徐夏说着脸色沉了下来：“对案情大概率有用的就要去做，抽水。” 后一句话，是徐夏说给手下人的。 矿务局的领导愣了愣，忙道：“这么深的矿井，光是经费随便都能到七位数。” 徐夏做了决定道：“就抽水，经费我来申请。” “这次参与案件的人，不管是来支援的，还是本地的人，总之只要参与案件的人全部登记造册。”秦鹤年低声说道，唯有旁边的徐夏和柳江河才能听到。 徐夏笑笑，同样低声道：“不用担心，名单在分组搜索的时候就做好了。” 柳江河也低声道，“老徐出手，不会出差错的。” 三人互相看看，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红枫山来了这么多人，凶手会不会趁机混进来呢？ 三人都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一般而言，凶手是不会重返现场的，他们会恐惧，害怕会被抓住。平白无故重返犯罪现场，在警方眼中是十分值得怀疑的。 但是，如果有正当返回现场的理由，大部分凶手都会考虑尝试的。 大部分犯了罪的犯人，都会以各种不同的渠道打听案件的进展。 甚至犯罪份子在自身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会去了解自己被侦缉到哪个程度，以此来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搜索红枫山来了上千人，人数这么多，凶手估摸着会想法子混进来。 第20章 雨夜屠夫案8 六十多米的矿井，抽水可不是那么好抽的，需要调配的资源也不是一天就能调来。 等到第二日，徐夏找来一支专门的水上救援队，又调来了十几台抽水机，开始抽吸矿井内的水。 废弃的矿井处理起来从来不是简单的，光是矿道的掘进就要由专门的掘进队来掘进的，但掘进队只是掘进队，不可能给出矿道图纸，甚至标出具体数值，除非有专业的工程师。 因此矿井的处理通常是填埋或者爆破两个方案。 红枫山的矿井可不能按平时处理矿井的两个方案，矿井水深六十多米，万一地下水涌上来，待在山上的办案人员可就无了。 何况，现在要找的是尸体，矿井毁了，尸体也没了，这不符合专案组的初衷。 只能用抽水机把水抽出来，再派人下去搜索。 但是几十米深的水，抽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这里的矿井不像日常生活中的井，直直地下去，而是四四方方的。 经过几十年的时间，渗入的地下水几乎将池子溢满。 巨大噪音的噪音声响起，十几台抽水机都围着大池子，水池里的水却降的很慢。 守着的徐夏见状，立即找人又运了10台抽水机过来。 听着一旁的噪音，秦鹤年有些烦躁。 看见他不耐的样子，柳江河问道，“怎么了？” 秦鹤年难得捏了捏眉心，放下手开囗道，“心里没底。” 矿井藏尸是他们分析出来的，大概率可能会有尸体，但还有小概率没尸体呢？ 万一，他们运气就这么寸，遇上小概率呢！要知道这次警方可是投了不少人力物力进去。 柳江河拍拍秦鹤年的肩，“别担心。” 水一直抽到第二天中午才减下去。 这时，水鬼才下水开始寻找起来。 众人都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下午的时候，水位已然降低至3，4米左右，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抽水机的轰鸣下，水面逐渐下降，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大块的混凝土块。 在秦鹤年等办案人员眼中，想要的东西依旧没出现。 “搬吧。”徐夏说着，自己先下去了。 领导都下去了，其余人也不可能在上面站着，纷纷下去搬石块。 混凝石块大大小小的都有，众人合力搬起来，大块的就用机器搬走，搬到一半，秦鹤年鼻子动了动。 见状，柳江河问道，“怎么了？” 秦鹤年神神秘秘道，“下面有尸体。” 柳江河一脸不信，“你有透视眼啊，能看到石块底下。”有尸体是一定的，可不会这么快挖到，这么多石块，得挖好几个小时。 要是警犬在这里，“汪汪”两声，说不是柳江河会相信，可是，现在狗狗们都在休息，没在。 这些天，爬坡上坎，可把狗狗们累坏了，抽水又不知抽多久，徐夏干脆让狗狗们去休息。 “你不信？”秦鹤年笑呵呵道。 柳江河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吗的样子。 秦鹤年也不恼，“你等着，不出二十分钟一定能挖出来。” 第21章 雨夜屠夫案9 随着混凝土大块被搬开，一股味道弥漫在四周。 凡是做过命案的警察脸色都不太好，这股腐臭泥土中夹杂的尸臭味，他们是不会认错的。 正常的水库中，会有大量的鱼类，虾类，藻类以及各种微生物的存在，会有正常的生态体系。 像煤矿渗水的坑道中，活物是非常少的，怎么都不会出现尸臭味。 等上面的混凝土被搬开，露出矿井口。 六十多米的矿井，有16，17层楼那么高，坑底更是混着各种东西，煤块，混凝土块…… 徐夏看看下面，命令道：“现勘先下去。” 红枫山上还未确定是否有尸体，在加上有一个法医的存在，徐夏就没有让法医过来。 刚刚闻到尸臭味，感觉不好的徐夏已经让法医赶过来了。 秦鹤年穿好防护服，用吊篮降了下去。 下到下面，秦鹤年小心翼翼绕过大块混凝土，太深的地方标记出来，能翻的地方也上手去翻一翻。 手在烂泥中摸索，秦鹤年猛然感觉触感不对。 伸手，缓缓拉出一条……胳膊 做现场勘察真的很容易发现惊喜啊！ 在秦鹤年身边的民警立马叫道，“发现尸体了。” 做刑警的，谁会认不出尸体，何况，那胳膊还没完全腐烂。 声音很大，传的很远，上面的柳江河听见，大喊道，“注意现场，白法医，郭法医马上赶到。” 这次来的法医依然是白法医和郭法医。 一旁徐夏也松了口气，总算没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继续搜寻。” 秦鹤年看着这条胳膊，嗯，都有尸蜡了，死了至少得有10个月。 尸蜡的形成比较少见，一般在水里，或者潮湿的土中，尸体的脂肪变性，或者说是皂化了以后，才会形成尸蜡。琇書蛧 在博物馆中展览的木乃伊，就是形成了尸蜡的尸体，这种尸体的保质期很长，因此，千年后我们才能看到木乃伊。 有了发现，众人跟着松了一口气。 更多的人被吊篮送了下来，秦鹤年还看到了白法医和郭法医。 甚至有两辆小型的微型挖掘机开始加入到了现场挖掘中。 别看人家小，但有用的很，半米的小斗挖下去，可比人挖的多。 “腿。” 柳江河提出一条腿。 郭法医在旁边笑道，“柳处，运气可以，一下来就挖到了宝” 柳江河苦笑，有这运气，干点其它什么不好。 陆陆续续有尸体被摸出来，唯独脑袋未见踪影。 没办法，众人只能继续摸。这波人累了，又换下一波人。 等秦鹤年上去的时候，时间已经到半夜，累得不行，脱了防护服，回到休息的地方，洗漱完，倒头就睡。 第二天，秦鹤年起来，走出房门，看见柳江河在吃饭。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旅馆，红枫山以前有一阵儿被当成旅游景点，旅馆遍地都是，后来出了事儿，没人在来，旅馆才关门。可房子什么的还在。 这次徐夏就和旅馆老板们谈好，把旅馆租下来，做为办案人员的暂住地。 第22章 雨夜屠夫案10 “情况怎么样？”秦鹤年坐过去问道。 柳江河放下筷子，叹气道，“不太好，现场没发现什么线索。” 秦鹤年默，就那现场，能发现线索才有鬼。 复又问道，“江组长，那边药物调查怎么样？” “没结果。”柳江河摇头。 正在两人说着话，白法医和郭法医也一起下来了，双方打了个招呼。 郭法医发出邀请，“下午，矿井就能清理完，尸体都被运到殡仪馆里了，我们去看看尸体？” 下午，三位法医赶去青羊区殡仪馆。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殡仪馆静悄悄的。 解剖室，法医们正在商量。 白法医“这凶手手法挺娴熟。” 郭法医“就算一开始不熟，杀到后面也能变熟。” 白法医“也不一定，还是要看天赋。” 秦鹤年“这次咱们用低温烧。” “行”x2 找来高压锅和钢筋锅，前者是用电的，后者用煤气，两名法医助理用力架上炉灶，就生火烧水。 正常人总有百十斤的重量，小锅可装不下，要用大锅才行。 煮骨头这种大活，从来都不轻松。 人少了，骨头夹都夹不起来，好在在场有五个人，平时用一个夹子夹不起来的大骨头，两個人一起夹，就很简单了。 还有装水，倒水，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 等骨头熬出来，一根根放到解剖台上的时候，就开始拼尸体了。 “尸源一，女性，23岁……” “膝盖有损失……” 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尸检慢慢走到尾声。 结束后，秦鹤年有些疑惑，尸体有些不对劲。 洗漱完，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殡仪馆和白法医他们分别后，秦鹤年拿出手机，拨通江不言的电话。 “鹤年，什么事？”江不言的声音传来。 秦鹤年停下脚步，“今天尸检的尸体有五具，并且全部为女性。” “什么”另一边的江不言惊了，失踪九人，只发现五具尸体，“会不会还有四人还活着？” 秦鹤年抬头盯着黑夜中的天空，“五具尸体的头颅都不见了。” 给江不言抛下一个重磅炸弹，秦鹤年就挂了电话。 至于为什么只有五具尸体？尸体头颅去哪里了？这些问题就是江组长该考虑的了。 回到青羊公安局安排的休息的地方，秦鹤年就去睡觉了，至于江不言睡不睡的着，就不关他的事了。 二日清晨，秦鹤年来到青羊公安局。 因为案子，这几天青羊公安局的人很多，秦鹤年上楼经过楼梯时，听见两个年轻民警在嘀嘀咕咕，影约听见什么雨夜，屠夫之类的词。 没多听，秦鹤年上了二楼，来到会议室，里面江不言，柳江河，徐夏都在。 秦鹤年有些意外，“不是开会吗？”怎么只有这三个人。 江不言道，“就我们四个谈谈案子。” 走过去坐下，秦鹤年问了问之前在二楼听到的词是什么意思。 柳江河不以为意道，“这次案子私底下被叫做雨夜屠夫案。” “这次案子你们怎么看？”徐夏把话题拉回到案子本身上。 江不言首先道，“dna检测中心今天发来消息，五具女性尸体确认是五位女性失踪者，并且头颅消失了。” “尸体头颅不见，凶手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隐藏死者身份还是单纯为了泄愤？亦或是收藏？”柳江河抛出了一个疑问。 秦鹤年想一想回答道，“我觉得是泄愤，红枫山藏尸地已经很隐蔽了，如果不是把水抽了，也不会找到尸体。收藏，现在社会还没这种人出现吧。”琇書蛧 “这说明凶手十分恨被害人。”徐夏接道，尸体其余部位都在，唯独毁去头颅，不是恨，是什么。 谈论间三人一致把收藏的可能性排除了，那种变态几十年都没出过。 三个人不知道的是日后他们就被打脸了。 第23章 雨夜屠夫案11 秦鹤年揉揉额头，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凶手是怎么毁掉尸体的？或者是青羊区哪个地方能让凶手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毁掉尸体？” 一个成年人的尸骨想要被毁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会是粉碎。”江不言说道。 现在有哪个粉碎机能粉碎人尸骨？何况就算能粉碎尸骨，那为什么还要抛弃女性尸体？ “也不可能是碎尸。”徐夏说着拿出一包烟，注意到秦鹤年，想起前两次开会的时候，这人都坐在窗户边，手一转把烟放在桌上。 警方现在已经把青羊市区中心翻了个遍，都没再找到什么尸骨。 柳江河接道，“那只能是焚烧。” 听到这儿，秦鹤年精神一振道，“凶手会不会是殡仪馆的人，偷偷焚烧也不会有人发现。”琇書蛧 另外三人互相看一眼，鹤年说得很有道理啊！ 会议结束，案件又有了新进展，江不言立马去排查。 又是一天清晨，又是在会议室，又是熟悉的四个人。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江不言开口道，“殡仪馆的人员基本都排查了，没符合的人。” 案件再一次没了线索，徐夏苦恼地揉揉额头，柳江河也皱紧了眉。 秦鹤年看一眼三人，不只江不言，徐夏和柳江河都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也不知熬了几天夜。 闭上眼，秦鹤年细细思索，半晌才开口，“打零工的呢？” 殡仪馆，一般人可不敢在里面工作，因此多有临时工作人员。 江不言“……” 貌似他们好像真没查过这一类人。 青羊区，人生大事殡仪馆外。 秦鹤年坐在车内，有些没搞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技术民警吗？抓捕犯人这种事用不着他上吧。 一天前，江不言听取秦鹤年的提议，排查了殡仪馆的编外人员，还真找到一个符合的人。 王洪，男，30岁，和殡仪馆老板认识，经常帮老板来守夜，在九名受害人失踪夜晚曾出入市政中心花坛。 在秦鹤年出神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两名刑警押着一名长相和气的男子出来，想来那人便是王洪。 过了一会儿，江不言和徐夏上车，两人神情都很兴奋。 秦鹤年疑惑问道，“找到了什么？” 如果不是找到与案件有关的东西，这两人不会那么兴奋。 江不言“王洪车内后备箱内有血迹反应。” “真的？”柳江河同样兴奋的问道，普通人车内怎么可能有血迹反应？ 徐夏道，“血迹反应是我亲眼看着测出来的。” 嫌疑人抓捕后，四人又带人赶到嫌疑人的住所。 看着民警在房间来来回回搜索，都没发现什么线索，徐夏皱眉道，“王洪会不会还有其它住所？” “没有，王洪只有这一个住的地方。”江不言边说边打开一个柜子检查。 “那就奇怪了，王洪在哪里将受害人分尸的。”柳江河检查完房间出来说道。 秦鹤年扫视一眼房间，低头思索片刻道，“你们说这地方会不会有秘室？” 第24章 雨夜屠夫案12 听了秦鹤年的话，三人面面相觑，秘室？可能吗？ 王洪的住所地处郊区，是自家修的房子，要挖密室还真可能挖出来。 江不言却是想到什么，叫人移开沙发，一块地毯露出。 谁家沙发底下会铺地毯，明显不对劲。 离得最近的徐夏走过去，掀开地毯，一道木质拉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鹤年上前看了一下门上的锁，嗯，打不开，看来里面的东西不得了。 看见这锁，江不言出去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名民警进来，来到木门前。 让开位置，秦鹤年好奇的看着民警的动作，只见那民警拿工具捣鼓了几下，锁开了。 秦鹤年惊呆了，现在当民警都这么卷吗？还要会开锁，这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吗？ 柳江河拉开门，一个竖井出现。 “我先下去。”江不言说着顺着竖井溜下去。 四人里，江不言的武力值最高，柳江河，徐夏稍逊一筹，秦鹤年最弱。 眼下情况不明，自然是身手最好的江不言打头阵。 “是个只能走一个人的走廊，有铁门，没锁。”江不言闷闷的声音传上来。 又过了一会儿，江不言没有动静，秦鹤年心里有些着急，怎么没动静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江不言”见没动静，柳江河大叫一声。 “凶手分尸场所找到了。”江不言的话传上来，让三人俱是一愣。 回过神来，秦鹤年说道，“王洪够聪明的。” 搞个密室做分尸场所，隐蔽不说还安全。要不是这次查到他头上，估计没人能发现。 竖井只有几米深，只能容一人通过，到了底下，面积才大些。 地下室的主体一米多高，面积只有十多平方米，中间摆着长桌。 就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到处都布满暗色痕迹，尤其是长桌上。桌子下还放着油锯，斧头。 秦鹤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这种满是证据的犯罪现场是要好好保护的，哪怕后期现勘要进现场也要做足准备。 一般而言，进去两三人，里面的足迹和指纹，或是其它痕迹都有可能会乱掉，等于现场全被破坏。 用警示带将门口封起来，秦鹤年慢慢爬出去，看见他出来，上面的柳江河拉了他一把。 陆陆续续有民警前来，等取完证，天色已晚。 众人分别，回到各自的休息场所。 案件进行到如今这个地步，只等检测室那边出结果，就能钉死王洪这个凶手了。 因为案子重大，检测结果一晚上就出来了。 拿到结果，江不言兴奋的来到会议室，打开门，果然秦鹤年，柳江河，徐夏都在。 经过两个案子，几人都熟识起来，尽管职位上有些差别，但并不影响四人交往。 “结果出来了吗？”徐夏问道。 江不言扬扬手中的袋子，“地下室残留的血迹确认是九名被害人的，油锯、斧头上也检测出被害人血迹和王洪的指纹。” 闻言，另外三人都露出了笑容，凶器找到，还在上面找到指纹，王洪是跑不掉了。 第25章 雨夜屠夫案13 “王洪是用什么药物迷昏受害人的？”秦鹤年比较好奇的是这一点。 几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跟一个大男人走，唯有迷昏的可能性最大。 听到这话，江不言神情变得复杂，“每到下雨的夜晚，王洪都会到市政花坛处售卖掺了山笳花，草乌的热饮，受害人购买饮用后，陷入昏迷，在把人带走分尸。” 秦鹤年，“……” 他也不禁神情复杂，难怪警方怎么查市面上的药物都没查到什么，这查的方向就错了，一个中药，一个西药，八杆子都打不着。 “山笳子，草乌是什么？”看两人复杂的神情，柳江河不禁好奇。 “山笳花，草乌是两味中药材，共同点都是有毒，能致人昏迷。”秦鹤年解释道。 “这有毒的东西药店也卖吗？”柳江河奇怪道。 江不言解释道，“一般有毒的中药材都会经过炮制，去除毒性才会入药。王洪用的药，都是自己学会辨别后，自己跑药材原产地采的。” “有这劲头学什么不好”偏偏去杀人，后半句话，徐夏咽了下去。 “受害人物品上的血迹，亭子里的血迹反应是怎么回事？”柳江河问道，如果不是这血迹，他和鹤年就不会认为应该去找藏尸地。 但是，人都昏迷了，也不可能会和凶手发生冲突，分尸场所又在凶手家，怎么会留下血迹。 “是不是药的问题。”秦鹤年是法医，但也沾了一个医字，知道药物服用后，表现体征却是不同，说不准受害人当时没被迷倒。 还有可能是凶手自己制药，过程中出现差错，也没迷倒受害人。 江不言点头道，“薛小秦和余青喝下带有草乌的热饮后，并没有昏倒，而是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王洪见人没昏，想将人暴力带走，受害人反抗，在这过程中，王洪动了刀。” “薛小琴那里药已经失效，王洪没想过换药吗？”徐夏意识到不合理的地方，药已经失效，凶手为什么还用？ “药没用后，他准备制作另一种药，没想到见到余青这个和前女友十分相似的人，没忍住下了手。”江不言心中却感叹，如果不是王洪没忍住，也不会招来鹤年，从而发现案件的不对劲。 柳江河啧啧道，“又是因为感情杀人？”杀的人和前女友相像，明摆着是为了感情。 命案中凶手杀人无非就是感情利益两方面，而现代社会，因利益杀人已经很少了，相反，因为感情问题杀人的，每年都在逐步上升。 “王洪有一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后来出轨，他很恨两人，把女友和第三者都杀了，男性尸体和女性头颅都偷偷带殡仪馆烧了，之后只要是像女友和第三者的男女，都会成为他的目标。”江不言说着，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因为长相送命，死者够冤的。 “所以，王洪烧掉男性尸体是为了泄愤，烧点女性头颅是觉得她们不要脸，不应该有脸面。”听了三人对话，秦鹤年有些琢磨到王洪的想法。 江不言点头，表示是这样的。 “这人有毛病吧。”秦鹤年觉得恶心又生气，这都什么人！ 王洪女友出轨，确实是品德不好，但这不能成为她死的理由，后面的受害人更是无辜。 柳江河拍拍他的肩膀，“王洪没病，只是性格偏激外加心理变态。” 江不言拿出一颗糖，放在秦鹤年面前，“别生气，吃颗糖。” 秦鹤年剥了糖衣，把糖塞嘴里，嗯，薄荷味儿的。 徐夏也摸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第26章 日常1 旭日东升，朝阳灿灿。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秦鹤年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有两团指纹图像，一左一右，像打乱的毛线团，看的人眼花缭乱。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对指纹。经过这段时间在系统的积累，他指纹对比的等级又升一级，达到三级。 上个案子已经结案，又回归普通日常生活，有时间，正好可以玩玩指纹，顺便攒经验。 江不言到的时候，正看见秦鹤年在专心致志地对指纹，也不出声打扰，挪步到其后侧，脚步轻盈的像只狸猫。 在江不言眼中，电脑上的黑白线条，不断放大缩小，还会位移，颇为复杂。 见秦鹤年手指点两下，确认上报，江不言笑道，“难怪其它县会把指纹对比的案子给杨所，原来是因为你。” 好的痕检难找，一个所里出了个技术不错的痕检，其它兄弟县遇到难的案子都会找人来帮忙。上个案子结束，秦鹤年回到所里，杨所就给了他几个案子。 当然请人帮忙，自然是会给报酬的，难怪杨正年这几天走路都带风。 “我这技术算什么，也就现在锦市厉害的痕检都去隔壁支援，才显出我来。”秦鹤年摇摇头，自己技术自己清楚。 “已经不错了。”江不言道，他也见过不少痕检，鹤年的技术，至少在安溪镇上无敌手，放在玉禾区也能排前面。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起，两人转头一看，有两人站在打开的门前。 一人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一人剑眉星目，仪表堂堂，正是有几日不见的徐夏，柳江河。 “你们怎么来了？”秦鹤年惊讶，这两人都是二级警督，相当于处级，这么闲的吗？ “给你送好东西来了。”柳江河扬扬手中的红本本。 徐复默默把自己手上的红本本放在电脑桌上。 秦鹤年了然，原来是二等功，三等功证书到了，上个案子结束，他警衔没升，但得了二等功，三等功则是之前白骨案得的。 “多谢。”秦鹤年收好证书笑道。 “你们这么闲吗？”江不言忍不住道。 “就这么闲。”柳江河回道，他和徐夏在市局没有具体职务，地方有命案，需要支援，他们就去。 徐夏耸肩，难道他要说为了给鹤年送东西，他和柳江河差点打起来吗？ “你一个邢侦大队队长都这么闲，我们闲很正常。”徐夏笑道。 江不言一噎，他闲是因为在休假，有案子还不是要赶回去。 几人说说笑笑间，一上午就过去了。 秦鹤年看眼手机，11点了，问道，“中午想吃些什么？” 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总不能带人去吃食堂吧！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柳江河问道。 秦鹤年沉思片刻道，“老李家的白肉不错，和记家的老师傅手艺也是一绝，万家农家乐那边的跑山鸡也好吃…… 说着说着秦鹤年面露纠结，江不言看见，露出笑容，“你喜欢吃什么？” 这下秦鹤年不纠结了，最喜欢的还是能选出来，“和记的老师傅做什么菜都好吃。” “那就去和记。”徐夏笑道，笑容隐隐有股宠溺的味道。 第27章 日常2 坐在和记二楼上靠窗的位置，秦鹤年有点回不过神，不是他问他们想吃什么吗？怎么变成他想吃什么，他们带他来了？ “想什么呢？”徐夏把杯子用纸巾擦擦，倒上水放在秦鹤年面前。 “没什么，”秦鹤年回过神，又问道，“隔壁市的案子怎么样了？” “进展不太顺利。”江不言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有些忧心。 “岂止不顺利，根本是毫无进展。”柳江河皱眉道。 “怎么会？”秦鹤年惊了，隔壁市的命案去了多少“大人物”，不说破案，也不可能是毫无进展吧。 “案件十分干净。”徐夏在干净两字上加了重音。 秦鹤年明白徐夏的言外之意，破案大都从尸体，现场，人际关系着手，这三方面干净，意味着无法找到线索。琇書蛧 和记二楼只有秦鹤年这一桌人，见只有他们，柳江河压低声音，“隔壁那案子是个灭门案，一家五口无人生还。 “全被毒死在家里，致命物是敌敌畏。”柳江河同样压低声音道。 “警方排查了买卖敌敌畏的商家和客人，都查到五年前了。”江不言接着小声道。 “杀人都有一个原因，尤其是这种灭门案，有时候一件小事，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让凶手行凶。”秦鹤年说道。 三人若有所思，他们不是第一天接触命案，自然知道凶手行凶的理由能有多奇葩。 “稍等，我去打个电话。”柳江河匆匆离开。 “这次那边案子的负责人是柳江河熟人。”徐夏解释道。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为什么隔壁的案子没叫你们去？”在等柳江河期间，秦鹤年想起这事，突然问道。 他可是知道隔壁命案是发生在雨夜屠夫案之前，以这三人的实力，不应该不被派去支援。 “本来是要我和柳江河去支援，江不言留下来看家，我们到那边后，却接到电话让我们赶回来，说是发生了大案。”徐夏说道。 自家发生连环杀人案，还可能是连环失踪杀人案，还管隔壁市怎么样，不得赶紧把他们召回来。 等柳江河在回来，菜已经上齐，毛血旺，回锅肉，鱼香茄子，凉拌三丝，鱼丸汤，个个芳香四溢，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增。 “这几天你们有什么安排？”吃完饭，秦鹤年问道。 “这几天我们都休假，所以都来投奔你了。”江不言懒洋洋道。 破了大案，都会有几天假期，现在不管是他，还是柳江言，徐夏都处于休假时期。 秦鹤年挑眉，“隔壁市没让你们去支援？”没理由啊，这三好用的牲口，没道理被放过，尤其是在隔壁市命案没线索的情况下。 “3月中旬的白骨案，没隔一星期又发生雨夜屠夫案，接连两个连环杀人案，在好用的脑子都要好好休息休息吧。”柳江河吐糟道。 命案是众所周知得难破，两个命案，还是两个连环杀人案，得费办案人员多少脑细胞，多少精力。 市局总不能不停用自家“大黄牛”，不给休息时间吧，要是把自家“大黄牛”用坏了怎么办。 第28章 日常3 秦鹤年默默盘算着，他也有几天假期，只是刚好杨所长接了案子，他又想攒经验，就没休假，回去就把案子全做完，剩下几天就休假，陪他们三个。 回到所里，秦鹤年加快速度处理案子，另外三人在一边陪着他，时不时给他换换茶水，剥些水果。 杨正辉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江不言剥了一瓣橘子，喂给秦鹤年。 杨正辉:“……” 小秦和这三位关系这么好吗？ “所长，案子今天就能做完，后面几天我要休假。”看见杨所，秦鹤年说道。 杨正辉笑呵呵道，“本来就该你休假，案子晚点做，也没什么。” 这三位一来，小秦就要休假，他要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他都算白混了。 杨正辉来得迅速，走得也迅速，只停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他来其实就是为了看看秦鹤年这边怎么回事。 今天来的这三位，都不是好相处的，听人说一直没走，怕小秦出事，他是立马跑了过来。 只是让杨正辉没想到的是，四人关系是真好。 别看这三人在秦鹤年面前表现得平易近人，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样，看杨正辉这样子，就知道三人在旁人眼中是什么形象。 夜色弥漫，月明星稀。 关上电脑，秦鹤年伸个懒腰，柳江河给他捶捶背，帮他舒展筋骨。 徐夏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今天下午鹤年一直在对指纹，都没怎么喝水。 秦鹤年拿起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江不言立马又给添上一杯。 “谢谢你们。”秦鹤年笑咪咪的道谢，有他们几个朋友真好。 “你们今晚住哪里？我家有两个房间，两人一间，也能住下。”秦鹤年说着说着，就把三人住宿的地方给定了。 “那我和你住一间。”江不言笑道，没反驳秦鹤年的话。 “凭什么你和鹤年一起睡，我要和鹤年一起。”柳江河嚷嚷道。 一时之间，就谁和秦鹤年一起睡的问题，两人僵持不下。 见两人争执，徐夏道，“那就打地铺，这样都能一起睡。” 反正现在天气不算太冷，地上铺厚点也能睡。 两人对视一眼，才停下争执，显然是同意徐夏的主意。 唯有秦鹤年有点懵，搞不清怎么发展到去睡地铺的，虽说他家被子什么的也有，不会让人冷着，但到底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四人结伴回家，路过小吃街，闻到各种各样的香味，秦鹤年不禁走得越来越慢。 眼见他落到三人后面，眼角余光还一直往那些吃食那边瞟，徐夏好笑道，“等我一会儿。” 柳江河看一眼秦鹤年，“我跟徐夏一起去。”也跟了上去。 过子一会儿，两人回来，手上却是拿着满满当当的小吃。 秦鹤年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朋友到来，他是要好好招待他们的，可这些小吃太香了，让他垂涎欲滴，这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让人给看出来了。 “尝尝。”徐夏用筷子夹起块烤冷面递到秦鹤年嘴边。 秦鹤年吃下，眼睛一亮，“好吃。” 第29章 人肉叉烧包1 东方欲晓，晨光熹微。 江不言醒来揉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拍拍旁边裹成蚕茧似的被子，“起床了。” 旁边的一大团动了动，随后没有任何动静。 看某人没有动静，无奈，江不言只好自己起床去洗漱。 已经洗漱完的徐言走出卫生间，看见没有反应的某人，有些好笑的说，“让某人晚上熬夜，现在起不来了吧。” “鹤年快起来，有好吃的。”柳江河走过来，把手上端着的盘子放在桌上。 走过去，柳江河拍拍被子，声音低沉温柔，“鹤年，快起来了。” 被子动动，依然没反应，柳江河也无奈。 没办法，三人只好轮流进行唤醒服务，眼见早餐慢慢变冷，某人还未醒，干脆亲自动手给某人穿上衣服。 等秦鹤年完全清醒过来，自己已经坐在餐桌旁，面前则是香喷喷的早餐，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秦鹤年:……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快吃，马上都要凉了。”江不言将一杯豆浆塞到他手里。 秦鹤年下意识吸了一口吸管，略带回甜，豆香浓郁，味道不错。 吃过早饭，天已大亮，秦鹤年本来想带人出去玩，没想到突然下起小雨，只好又宅在家里。 临近中午，秦鹤年在网上下单，买了鲍鱼、排骨等食材。 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没好好招待三人，他准备中午做顿好的，款待三人。 食材送到，秦鹤年做为主厨，另外三人打下手，很快做好一顿大餐。 鲍汁捞饭，香味扑鼻，鲍鱼q弹，红烧排骨，浓油酱赤，滋味咸香，…… 一顿饭，四人吃得无比满足。 下午，柳江河提议去钓鱼。 江不言黑线，“你要不要先看看外面的天气再来说话。” 外面小雨已停，空气越发清新。 柳江河不屑，“你懂什么？下雨后，鱼儿要到水面呼吸空气，正是钓鱼的好时候。” 秦鹤年，“你字多，听你的。” 两票pk一票，江不言败。 买好钓具，秦鹤年将人带到镇上的水库处。 水库很大，水面波光粼粼，水深亦是一眼也看不见底。 放好钓竿，秦鹤年呆呆望着水面，突然耳边传来柳江河的声音，“鱼上钩了。” 一看水面，果然鱼漂已经往下沉，秦鹤年连忙拉杆，一上手，却觉得有点不对，有些重，水库有大鱼吗？ 鱼杆拉上来，众人面面相觑，鱼钩上的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大包用垃圾口袋装着的不知名物体。 徐夏皱眉，“这是什么？” 柳江河跃跃欲试，“打开不就知道。” 秦鹤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柳江河打开袋子，一股臭味散开，呈现在四人面前的是一截人的手臂，有些地方，还未完全腐烂，但却也露出了森森白骨。 柳江河:…… 秦鹤年:…… 徐夏:…… 江不言:…… 四人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最后，秦鹤年揉着额头打电话给杨正辉，安溪镇水库发现尸体，理应通知辖区警方。 江不言也是心情复杂的打电话给市局那边，分尸案，这么重大的案子，市局不可能不通知。 第30章 人肉叉烧包2 接到电话的市局和杨正辉:“……” 见鬼，怎么又是尸体！ 江不言挂掉电话，面上严肃，“鹤年，这次尸检恐怕要你来挑大梁了。” 秦鹤年:…… 秦鹤年，“怎么回事？” 江不言也是头疼，“隔壁市的案子牵扯出另一桩大案，白法医郭法医前两天已经去隔壁支援，新来的几位法医还没接触过大案。” 无名白骨案，雨夜屠夫案，两个案子的发生，也让市局看到法医的不足，于是又让各地方招收法医。 江不言不担心秦鹤年，毕竟两个案子下来，让他很了解鹤年的实力，但是他不了解新来的法医啊！ 如果只有一具尸体，鹤年一人就能应付，尸体多了，尸检总不能都指望鹤年吧，不是他不相信法医，而是第一次接触大案的法医真的让人放不下心。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地方人员，水利局工作人员，地质局工作人员等等。 看着“水鬼”下水后，在河边的秦鹤年用手肘捣捣江不言的胸，“你觉得能捞上来吗？” “应该能捞上东西。”江不言有些不确定，能抛尸在水库里，就能抛尸在其它地方。 “鹤年，这次尸检，你多费点心。”柳江河从另一边走过来。 不等秦鹤年说话，又接着说，“这次来的法医有一个是第一次接触案子。” 柳江河在第一次接触案子几个字上下了重音。 秦鹤年一愣，“之前没做过解剖，第一次就是分尸案，这么刺激的吗？” 柳江河苦笑，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他刚才也去打听了。 锦市安逸，一向比较和平，大环境较好，警局人员配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未配备齐，其中最鲜明的例子就是法医。 之前的案子敲响了警钟，市局想法子招了好几个法医。 然而，法医是一个很吃经验的职业，在老法医不在的情况下，新法医也只能顶上。 慢慢呼出一口气，秦鹤年也觉的头疼，单独解剖，他行。但是，带人解剖，他也是第一次，心里也没底。 “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江不言安慰道。 秦鹤年:…… 秦鹤年能怎么办呢？到时候硬着头皮上呗！ 这水库一打捞，就捞了三天，然而诡异的是，什么都没捞到，仿佛秦鹤年钓上来尸体是众人的错觉。 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微微波澜。 站在岸边，秦鹤年蹙眉道，“捞了三天没捞出任何东西，该不会这里根本不是抛尸地。” 江不言也皱眉道，“如果这里不是抛尸地，为什么凶手会把一部分尸体抛在这里？” 秦鹤年:“也许是出现什么意外导致凶手不得不把尸体抛在这里。” “徐夏那里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吗？”秦鹤年接着问道。 这次的捞尸行动依然是让徐夏来做指挥。 柳江河苦笑着摇头，“没有发现，水库都快被搜三遍了。” 这次案件与上次案件不同，雨夜屠夫案的抛尸地在矿井，水抽完，就能下去找尸体，这次案件里的水库能抽水吗？答案当然是不能，而这也无疑给寻尸增加了难度。 第31章 人肉叉烧包3 一直等到中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秦鹤年忍不住去找徐夏。 此时的徐夏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徐夏正皱眉看着一张图，一张什么图呢？一张安溪镇的河道图。 见徐夏看得认真，秦鹤年也仔细看着河道图。 片刻，秦鹤年目光凝了一凝，出声道，“这水库还连通了河道。” 那尸体会不会是由顺着河道流进水库的。 这句话他没说，但徐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搜寻河道，资源耗费的多，搜寻难度也大。” 秦鹤年惊异，“你徐夏什么时候查案会说资源多了。” 徐夏此人，极其擅长大型行动的指挥，什么时候有嫌资源多的。 “能找到尸体，费再多资源都不是事儿，水中搜寻的难度本就大，更何况是在更深更长的河中。”徐夏不担心资源，只担心搜寻的难度。 接着又说道，“其实今天如果也搜不到东西，明天我就会让人搜寻河道。” 听了徐夏的话，秦鹤年不再多言，等到下午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警方就转移了视线，前往与水库相连的河道进行搜索。 又是三天的搜索，终于，在第四天警方寻到了四包尸体。 得到找到尸体的消息，秦鹤年立马来到殡仪馆的解剖室。 换好衣服，戴好口罩，他才进入房间，见他进来，几位法医纷纷看向他。 四包尸体，都已经解开，从里面流出黄棕色的水。 秦鹤年没有废话，直入主题，“先复原尸体。” 一位法医道，“是要煮吗？” 秦鹤年点头，看着他点头，有一两位的法医面色都是一变。 有几位法医目光则落在解剖室的角落，那里放着液化气炉灶，以及一只巨大的高压锅。 “这次的太多，来不及，两个锅一起。”秦鹤年让人将高压锅放到解剖床下方，自己则将袋子里有骨头的肉块捡出放入锅中。 见他开始动作，其余人纷纷上前来帮忙。 边做秦鹤年边说，“锅里放不下一个人，先捡盆骨这一类的特征骨。” 而后又来到第二张解剖床前，指挥其他法医挑选特征骨。 一块块骨头被挑出，又放入锅中，数量差不多后，就有人加水，接着大家合力抬上灶，开始咕嘟嘟煮起来。 这部分流程，和秦鹤年几天前做鲍汁鲍鱼差不多。 解剖床上，不知名的液体，不停往下淌，边淌边有人拿清水冲。 高压锅开始“噗噗噗”的上汽。 有法医把另一口大锅搬过来。 秦鹤年看一眼大锅，目测容量挺大，“煮这袋。”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靠近自己的那包尸体。 四袋尸体，存放的年头不同。 在这些尸体里，时间最久的，里面的肉都快液化，最近的一袋，上面也只有一些肌肉组织，只能用来提取一些dna之类的。 这次他选择煮的尸体是年头最久的，脱骨什么的比较简单。 听了他的话，有两个法医站出来，默默挑选一些骨头放进大锅里。 放好骨头，加水，然后开始咕嘟嘟的煮。 第32章 人肉叉烧包4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味道在房间中逐渐浓郁起来。 这味道像是煮骨头的丝丝香味，又像放坏的臭味，还有无处不在的尸臭味。 闻着这味道，几位法医面色都不太好。 唯有秦鹤年面色如常，他又不是第一次煮尸体了，没什么不适应的，看几人一眼，问道，“要不要先去吃饭？” 从中午开始就待在解剖室，现在外面已经夕阳西下。 几位法医一致揺头，这情况让他们吃也吃不下。 有一位法医犹豫的说道，“能不能出去透透气。” 秦鹤年无所谓的点头，头一次煮尸体，有些受不住，正常的，“我来看着煮，想出去透下气的就出去，等会儿在进来刮骨。” 煮人骨，时间不能久，久了骨头容易变形，煮到脱骨就好，这时有些残留的肌腱筋膜就需要用刀刮干净。 听见这话，几个法医如蒙大赦般跑出去。 瞬间，解剖室只剩秦鹤年一人，他也不在意，看到锅里水开了，又调成小火。 骨头还在煮，趁着空闲时间，秦鹤年翻开另外的尸包，想看看尸体上有没有什么特征，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四包尸体，上面都是干干净净，连块胎记都没有。 在秦鹤年搅了三次锅后，锅里的骨头煮好了，其它人也回来了。 见人回来，他说道，“倒酒精，清洗骨头。” 有两名法医站出来，一位倒了一大盆酒精，一位清洗。 煮出来的骨头，不能马上拼骨，要先用水冲干净，再放进酒精中泡一泡，去除最后的油脂。 白森森的骨头放在解剖床上，灯光一照，还带点微黄。 秦鹤年叫了两个法医和他一起鉴定骨头，剩下的法医继续放尸体煮骨头。 按照人体骨骼顺序，秦鹤年一一在解剖台上拼出完整的白骨。 煮尸体，洗骨头，拼骨，众人有条不紊的进行。 最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五具不完整的白骨。 “这具白骨是女性……” “……这是男性” 众人边讨论边记录。 从白骨上分辨性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盆骨。 男性骨盆外形窄而长，骨盆上口较小，近似桃心，骨盆腔的形态似漏斗，耻骨弓的角度为70度～75度。 女性骨盆外形宽而短，骨盆上口较大，近似圆形，骨盆腔的形态呈圆桶状，耻骨弓的角度为90度～100度，女性的骨盆特点跟女性怀孕生产息息相关。 如果盆骨不见，其次可从颅骨分辨。 男性颅骨大而重，肌脊粗壮发达，眉弓显著，鼻根点凹，前额较倾斜，颧骨粗壮突出，乳突较大突出，茎突短而粗，眼眶深。 女性颅骨相对较小，颅骨骨面光滑，肌脊不明显，颧骨不突出，眉弓不显著，乳突较小，茎突细而长，眼眶浅。 而这次案子的白骨虽然不完整，但是盆骨和颅骨都还在，这让众法医在做判断的时候能轻松一些。 眼看尸检马上就要完成，外面传来大叫声，“秦法医，又发现尸体了。” 第33章 人肉叉烧包5 又来一批尸体，秦鹤年让人又送来两口锅，带着法医又是一顿忙碌，途中还是两班倒，用了整整一天两夜才做完这次尸检。 幸运的是，这次送来的尸骨有上一批尸骨残缺的部分。 “尸体总算是齐了。”一位法医松口气道。 尸体残缺对于案件来说可大可小，说大是因为尸体残缺的部分有时候会蕴含重要信息，比如能找到受害者身份的信息，胎记，纹身，手术痕迹等，这部分遗失，会对警方查案带来极大的困扰。 因此，不论是警方还是法医都希望找到的尸体是完整的。 夜色越发深了。 尸检完成，秦鹤年和几位法医道别，走出殡仪馆，柳江河，江不言正等在外面。 他有些意外，“你们怎么在这儿？”这么大的分尸案，他们不应该正抓耳挠腮想着怎么破案吗？ 柳江河递给他一杯热奶茶和一份煎饼，见他接过，才开口道，“来看看你。” 秦鹤年纳闷，他有什么好看的？ 秦鹤年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待在解剖室，没怎么休息，也没怎么吃饭，怕他出事，两人才等在外面。 “尸检是什么结果？”江不言见秦鹤年吃了东西才问道。 “6具尸体，男性4人，女性2人，尸包却20有多包，尸块有大有小，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五之间，女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年龄在20岁到25岁。”秦鹤年道。琇書蛧 “凶手强壮有力，开始没分尸经验，后面慢慢熟悉。”江不言沉思道。 在分尸案中，大部分的凶手都是激情杀人，为掩盖死者身份，才会选择分尸，却不知分尸的难度有多大。 首先，凶手力气必须要要大，人的骨头非常硬，重量也大。现在的人女性体重一般在100斤左右，男性会重三十斤。没有力气，是砍不下骨头的，而且还是重复的砍。 其次，要有分尸的经验，没有经验，根本不会知道从哪处地方下刀容易，尸块也不会越分越小。 而选择分尸，抛尸工具和抛尸地都要选好。因此，普通人分尸真的很难。 “一米七的20多岁的女性，安溪镇上应该不多。”秦鹤年说道。 柳江河沉吟道，“远抛近埋。” 江不言拧眉，“凶手几次将尸体抛入河中，更像是单纯的埋尸。” 远抛近埋，是邢侦们总结出的一种规律。 凶手抛尸，如果距离远，会选择抛尸，空间距离近，会选择埋尸。 但在实际操作中，凶手不会在陌生的地方逗留太久。 而无论是抛尸还是埋尸，凶手都会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这是因为凶手在陌生地点的不安全感很重。 抛尸和埋尸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两者是有很有很大不同的。 抛尸意味着尸源范围广，受害者不一定是安溪镇的，甚至有可能都不是锦市的。 “河道都搜完了吗？”秦鹤年问道。 “都搜了，有什么问题吗？”江不言皱眉，难道还有尸体没搜出来？ 秦鹤年，“在比较新鲜的尸体上，我发现上面的肉都剔了。” 半响，江不言深吸一口气，“我打电话给徐夏。” 最好能找到消失的肉，他一点都不想去想那些肉去了什么地方。 第34章 人肉叉烧包6 因为秦鹤年的话，徐夏又派人在河道搜寻，又搜了一天，寻到六个尸包。 这次的尸包体积重量都小，散落的范围更大，捞取起来也更困难。 案子变的更加困难，警方压力更重。 六个尸包运进解剖室，众法医看向秦鹤年。 秦鹤年道，“今晚熬夜吧。” 于是大家守着四口锅煮骨头。 秦鹤年翻开剩下的新尸包，一一提取dna，再对水体采样。 看着看着，他不禁发出叹息声。 “秦法医，怎么了？”有一位法医问道。 秦鹤年摇头，“之前尸体上消失的肉还是没找到。” “这下，蛙人没找到那些肉，就别想上来了。”一位快要崩溃的法医惨然一笑。 秦鹤年看着不忍，“分两班倒吧，累了的先去休息，六小时后再来接替。” 下午进解剖室，现在外面天色已是暗沉沉的，过了好几个小时，熬的受不住很正常。 等秦鹤年在走出解剖室，天空大日高悬，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回到住处，睡了几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朦朦胧胧的上车，前往锦市市局开会。 市局一楼，最里面左侧就是会议室，此次开会的地方。 坐在角落里，秦鹤年有些昏昏沉沉的。 有人坐到他旁边，转头一看，嗯，是柳江河。 看他精神不济的模样，柳江河摸摸他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才松口气，因劳累过度倒下的可不在少数。 秦鹤年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 又有人在他旁边坐下，还是熟人，是徐夏。 此时徐夏的状态也不好，眼睑下挂着黑眼圈，整个人也憔悴不堪。 在秦鹤年一干法医忙碌的同时，徐夏率领的寻尸小队也没歇过，尸体一日找不全，队伍一日就不能歇。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惨淡一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感。琇書蛧 “来，吃一个，提提神。”徐夏拿出一颗薄荷糖放在桌上。 秦鹤年拿起来，剥开糖纸，吃下后一股清凉之感直冲脑门，连带精神都好了几分。 “我也要。”柳江河嚷嚷道。 “没了。”徐夏眼皮都不抬一下。 柳江河撇撇嘴，不在说什么。 见两人说完，秦鹤年说道，“后面送来的尸体上发现了切割机的痕迹。” 柳江河眼睛一亮，“后面尸体才有锯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后期使用了工具，而这个工具是最近才得到的。” 徐夏接道，“可以查一下市面上最近切割机的出售情况。” “也不一定是最近买的，万一是无意中得到的呢？或者是凶手在其它地方购买的呢？排查范围就太广了。”秦鹤年不是很看好徐夏的提议。 徐夏沉默，鹤年说的很有道理，切割机的来源不一定在锦市。 而后又说道，“凶手分尸一定有一个固定的地方，这个地方周围应该寂静无人至少30米范围内无人居住。” 切割机使用时发出的声音比较大，如果有人居住在附近，凶手估计早就要被邻居告扰民了。 “不一定周围没有人，如果是从事某些需要使用切割机的职业，也不会让人生疑。”柳江河补充道。 “河道附近就有公路，凶手应该是开车到公路上，然后运尸，抛尸，使用工具可能是面包车或者其它大型车辆。”秦鹤年说道。 第35章 人肉叉烧包7 陆续有人进来，三人这才止住了话头。 会议上案情分析的很快，主要是没什么可分析的东西。 尸检报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给出的一些结论，又要耗费大量资源去排查。 最后，又确定一个要寻找塑料袋来源的方向，会议就结束了。 众人散去，江不言走到三人面前，“聊聊。” 四人找了个没人的办公室，进去坐下，柳江河就先说出三人探讨的内容。 说到一半，江不言提出疑问，“凶手使用的交通工具为什么是面包车或者大型车辆，而不是非机动车，甚至是背尸？” “有一部分尸包很重，我们抬的时候都要3，4个人一起抬，才能抬上解剖台。”秦鹤年说道。 徐夏接着说道，“凶手使用的切割机是近期得到的，运输途中，不可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样目标太大，机动车或非机动车空间太小，只能是大型车辆。” 江不言不再说话，柳江河继续往下说，等他说完。 江不言说道，“前几天下雨，河流湍急，把一包小尸包给冲进水库，之后被鹤年钓上来，才发现这起命案，甚至凶手沉尸时，连石头都没绑，可见凶手有绝对把握让人无法发现尸体，证明凶手很熟悉河道，说不准以前还在河道附近住过。” 秦鹤年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尸体上消失的肉，河道里没找到，你们觉得去哪里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想到的都是些不好的方面，今天正好人都在，拿出来讨论讨论。 三人一阵沉默，半晌，徐夏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秦鹤年抬头望向天花板，“我想到部电影。” 柳江河干笑，“不会吧。” 江不言也诧异，鹤年为什么会往那方面想。 “估计最近恐怖片看多了。”秦鹤年拍拍脑袋，努力把那个想法赶出脑海。 徐夏沉默片刻，淡定说道，“你的想法不一定出错，之前已经出现了一起人肉叉烧包的案件。 江不言，“……” 柳江河，“……” 啊啊，竟然真的说出来了。 “那起案子警方检测了受害者家中的包子，没有人肉的成分。”江不言努力说服两人，要是案子真如鹤年所说，那事情就大条了，不不不，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眼看两人神情放缓，徐夏又插了两人一刀，“凶手自己招认包子是后面买的。” “那起案子凶手是有精神病，但症状不严重，说的话不一定是假的。”秦鹤年又补一刀。 “啊啊啊，徐夏，你大爷的。”柳江河悲愤，看看秦鹤年，不舍得对他动手，转身反手掐住徐夏脖子，不住的摇晃。 被掐住脖子，徐夏依旧淡然，“你就说这个猜想有没有可能吧。” 江不言冷静下来，“这个猜想是有可能的，但是没有证据。” 他也想明白了，没证据，就只能是猜想，猜想而已，想多离谱都信。 柳江河放开徐夏脖子，抹一把脸，“要是有证据，这案子都可以直接结案。” 呵呵，那证据是什么，还用他明说吗！ 第36章 人肉叉烧包8 因为秦鹤年的一句话，让三人变的焦急不安，但急也没有用。 眼见天要黑下来，柳江河提议去吃饭，四人找了一家干锅店。 店里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点的菜就端上来了。 “像锦市这样查，是不行的。”柳江河夹了一筷子鱿鱼吃下说道。 秦鹤年道，“为什么？” 徐夏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像这种案子一旦去查，就要以雷霆之势去查。凶手做案时间长达数十年，但是这并不是积案，受害人死亡时间最短的就在几天前，证明凶手依然在犯罪，案件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隐藏起来了。”琇書網 秦鹤年依然是一副迷茫的表情，他和他们有代沟了吗？为什么他还是不懂是什么意思。 江不言笑着补充道，“案子现在暴露出来，证明情况发生变化，甚至凶手发生了失误，我们必须抓住这个变化和失误。” “也不能说是凶手失误，这次能发现尸体，运气的成分比较大。”秦鹤年反驳道，下雨把尸体冲进水库，再被他钓起来，怎么看都是“运气”。 “还有变化呢，不管怎么说，能发现尸体，就是案件产生的变化，我们能知道这个变化，凶手会不会也想到这一点？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人跑了，又该如何？”徐夏冷静的指出另一点。 秦鹤年听明白了，这三人是不满意市局的侦查方向和侦查模式。 不过，他觉得没什么区别，之前的案子这三人同样也是这样调查的。 歪头想了想，他安慰道，“投入那么多警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死者信息。” 找到死者信息，就能查死者的交际网。凶手和死者一定有交集，否则凶手是如何确定猎物的？ “交际网，我不觉得有什么用，死的人太多了，杀熟人也不可能杀这么多，不正常……”柳江河絮絮叨叨说着。 死的人多了，就产生干扰项，根据交际圈制造的集合，就不怎么准确了。 “徐夏，那些不见的肉还是再找找吧。”秦鹤年迟疑道。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很在意那些消失的肉究竟在什么地方。 徐夏深吸一口气，“好。” 就算鹤年不说，他也会继续找，如果长时间找不到，才会考虑肉的去处，最坏的结果，莫过于鹤年的猜测了。 吃过饭，秦鹤年又回到殡仪馆。 几位法医正在孜孜不倦拼着尸体。 白森森的白骨摆在解剖台上。 秦鹤年摆弄一会儿骨头，准备开始输出结果。 法医助理脱下手套，洗了洗，戴上手套，拿起笔，准备记录。 “7号” “女性” “年龄14” “身高150” 法医助理顿了顿，“14岁？” 秦鹤年沉默一下，“我在看看。” 判断年龄，以耻骨联合面来判断最有价值，耻骨联合面越糙，越光滑，年龄就越小，反之，则是年龄越大。 翻了一会儿，秦书年回头道，“是14岁。” 他也不知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嗓子堵的慌，14岁的年纪，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第37章 人肉叉烧包9 法医助理一脸惋惜，这么年轻，家属知道信息，不知道多伤心。 秦鹤年继续检查骨头，“脊柱侧弯，有可能是学习舞蹈动作不规范导致的。” 14岁，有可能学过舞蹈，再加一个失踪报案，尸源很容易确定。 至于为什么要加一个失踪报案，哪家孩子失踪，做爸妈的不报警？ 做案子，最怕没现实。 只要有线索，不管用多少人力物力，上面都不会吭一声。 秦鹤年把线索递上去，专案组连忙展开调查。 14岁，只要不是有特殊情况，毫无疑问，绝对是一名学生。 将锦市及周边失踪的学生列出来，专案组很快确定了一个人。 于丽。 渝市人，渝市三中的学生。 dna对比后，确认7号受害人为于丽。 这也证明凶手的狩猎范围不只在本市，这就有点不符合杀人规则了。 面对凶手的不按常理出牌，专案组也不由的反省。 凶手的狩猎范围有多广？ 按道理来说，凶手既然抛尸在本地，人应该也是本地的，7号受害者却是隔壁市的。 难道，凶手住在隔壁？ 在隔壁杀了人，再弃尸在锦市，也不是没可能，就是对专案组不太友好，破案难度又增加了。 一连两天，市局会议室里，是各种的争吵声。 于丽的信息也调查出来了，不能说毫不相关，也是毫无用处。 于丽是学生，每天学校，家两点一线的生活，交往的也是同龄人，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专案组这边在“吵架”，秦鹤年那边泡在解剖室研究骨头。 尸体在水里泡的时间较久，除去6号7号尸体比较新鲜，其余尸体皮肉大部分都已经腐烂，裸露的白骨，颜色纹理都发生了不同的变化。 就算6号尸体没有完全腐烂，判断尸源也比较困难，剩下1，2，3，4，5号尸体，也各有各的复杂。 解剖台上放着5具尸骨，秦鹤年一一看过5具尸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4号尸体上。 4号尸体，从这具尸体开始，后面的尸体全都发现有切割机的痕迹。 但是4号尸体上不仅有切割机的痕迹，还有类似斧头的痕迹。 这具尸体的肋骨是用类似斧头的东西砍断的，腿骨之类用的切割机。 对着4号尸体上斧头的痕迹，秦鹤年开始研究起来。 斧头的种类有不少，市面上不常见的消防斧，平时砍木头的斧头等，如果可以确定斧头的类型，也能够得到一定线索。 事实证明，秦鹤年小看了工具痕迹检验，像他这种半吊子，堪不破斧头的来历。 判断死亡时间，这条线索也被划上了叉。 一般判断尸体死亡时间，都是看尸体上昆虫繁衍程度，新鲜的尸体，还冒着热气，还能通过肝温肛温测量，判断一下。 在这个案子中，尸体肝没了，肛门也没有，后面比较新鲜的尸体，肉都被凶手剔下来，现在还没找到，昆虫也就别指望找到了。 最后，能研究的只有骨头上的痕迹。 人体的骸骨能提供很多信息，生前的许多痕迹都能在上面找到。 第38章 人肉叉烧包10 秦鹤年已经看到4号尸体的股骨头处，这片区域已经出现了塌陷。 股骨头坏死，秦鹤年凑近看了一刻钟，最终得出这个结论，只是什么样的职业，会导致股骨头坏死？ 想了一盏茶的功夫，没得出结论，他直接打电话给江不言了。 接到电话，江不言飞速赶到了解剖室，附带一只柳江河。 秦鹤年给他们找了一身防护服，递给他们道，“你们不用过来的，咱们也可以在电话里讨论。” 江不言摇摇头，“东西要亲自看了才明确。” “行吧。”秦鹤年把人带到4号解剖台，指着尸体股骨头部位，道:“你自己看吧。” 股骨就是大腿股，是人身上最大的长骨，其上方就是股骨头。 因为它的强度和抗弯曲能力都很强，所以，早在几千年以前，古人会选择它作为匕首的最好材料。 根据现已出土的匕首来看，作为匕首材料还是很优秀的。 但是，要在它上面找什么线索，啥也没找到。 “你给说说吧。”江不言叹口气。 “股骨头坏死。”秦鹤年指着股骨上端。 江不言摸下巴，“得了这病，一般都会去医院，可以查查医院的就诊记录。” “这病发病年龄多在30岁至50岁之间，死者很年轻，得了这病很有可能是职业导致的，不过不排除特殊情况，比如酗酒，使用大量激素。”秦鹤年道。 徐夏将目光从骨头上移开，看向秦鹤年，“潜水员、飞行员、有减压舱工作史，渔民都容易得这种病。” 江不言微微点头，“酗酒，使用激素，在年轻人里应该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有些运动员也有可能患上这种疾病。”秦鹤年补充道。 徐夏，“体操。” 江不言，“杂技运动员。” …… 两人接着又猜了几种职业，江不言不禁头疼道，“这个凶手杀人杀的很随意啊！” 死者于丽是学生，4号尸骨上有了些线索，但也是希望渺茫。 秦鹤年看看其他几具尸体，问两人，“专案组那边怎么样？” 江不言一副头疼的模样，“一地鸡毛。” “凶器来源不明，凶手动机不明，尸源不明，怎么做，如何做，都是一个问题。”说起这个，徐夏也觉得头都痛了。琇書蛧 秦鹤年也理解，如今案子笼罩在一片迷雾中，而能进专案组的，实力绝对不会差，光确定一个大方向估摸都要争一番。 两人都是一副头大的模样。 专案组那边也是焦头烂额。 7具尸体的碎尸案，省局市局领导和市长的电话没有一天没打过来。 如果不是锦市几位白衬衣亲自打电话给省里，限时破案的命令说不准都下来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不用睡觉了。 前两天是在熟悉案情，收集线索，到了第四天第五天，专案组依然没什么动静，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没线索！ 没线索是个大问题，不管做的多好，没破案，就不行。 一时间，专案组所有人都是一脸悲愤，办公室里每天都是“仙境”，咖啡更是没少过。 第39章 人肉叉烧包11 案发第六天，局长也坐不住了，整日待在专案组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四人再度聚首。 气氛一片沉闷中，江不言率先开口，“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凶手在河道周边生活和工作的可能性很大。”柳江河心平气和道。 “我们走访过河道附近的人家，尤其是平时喜欢在河道附近转悠，还有钓鱼的人，整整几百人，没一点儿消息。”后一句话，柳江河是着重强调。 每个案子都要走访目击者，这目击者可以是与案子有关的人员，也可以是案发地点附近的居民。 此次案件，按理说目击者应该很容易找。 凶手多次抛尸，尸包又重，抛入水中，不可能没动静。 柳江河又加重语气道，“河道边花花草草种的多，绿化做的好，现在天气也好，附近小区的居民经常来这里散步，如今禁渔期也没到，晚上还有不少钓鱼佬夜钓，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人都不少，但是没一个人发现凶手抛尸的动静，这说明凶手对河道一定很熟悉，选的位置绝对好，不会让人轻易发现。” “有可能只是凶手运气好，第一次没被发现，后面就继续在那里抛。”徐夏反驳道。 单看徐夏的话有些在抬杠，但是连环杀人案有时候就是这么回事儿。 警方通过大量人力物力进行排查，研究，而最终的结果，可能与实力有关，也可能与运气有关。 一个凶手杀了人，想抛尸，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地方，但是却没人发现，有没有可能？ 以往的案卷就能给出答案，是大大的有可能。 “123和4567，是在两个区域发现的，位置都比较隐蔽，我们还问过水利专家，尸体只能是抛在那两个位置的，不是冲过去的。”柳江河坚持自己的观点。 听了两人的讨论，江不言俊郎的眉眼浮现一丝烦躁，“凶手选择抛尸在这里，说明凶手是知道这个地方的。” 然后两人都以一种不赞同的目光看过去，若真按江不言说的去查，那就没法查了，总不能一个个的去问，知不知道河道，对河道熟不熟吧。 看见两人不赞同的目光，江不言立马反应过来，刚才的话有问题，苦笑一下，最近真是忙昏头了。 深吸一口气，江不言冷静下来，“我们问过水利专家，这段时间雨水多，河道水位是有始以来最高的，水势也是最为凶猛的，具体的河道研究资料也不多，总结下来凶手不止是本地人，还通水性。” 秦鹤年叹口气，没有死揪着凶手的问题，问起另一个问题，“交通工具调查的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江不言也想叹气了，“河道的车，工作人员的车，经常跑河道这边的车，都查过了。” “河道边停车的地方能找到吗？”徐夏问。 出去旅游都要考虑路线停车位，抛尸比旅游更重要吧，否则，随便停在路边，交警或者热心路人来了，那就惨了。 第40章 人肉叉烧包12 江不言“嗯”了一声，“除了路边，附近就只有一个停车场，有来这边来玩儿的。” 秦鹤年，“来玩儿的那些人？” “玩儿过几次，一般都会换地方，连续几年的很少见。”江不言思路清晰，一下将这部分人给清了出去。 “从受害者生活轨迹考虑呢？4号是本地渔民，7号是学生，两人交集点在哪里？”秦鹤年继续提问。 江不言，“都在安溪镇死亡，算吗？” 秦鹤年抽抽嘴角，这算什么回答？ 轻咳一声，江不言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回答有些不正经，“我们仔细调查过，4号十多岁就跟着叔叔出海，后来回家乡搞荷塘养鱼，一次出去送货后就再也没回来，7号爸妈经常出差，平时住学校，周末爸妈出差回家，发现家里没人，多方寻找未果。” “一定有什么联系是我们没找到的。”秦鹤年轻声道。 一条又一条杂乱的信息就像一团乱麻，想要理顺就要找到线头，现在专案组就是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线头中。 …… 秦鹤年在1号、2号、3号、5号、6号五具尸体间来回走动，复又来到1号尸体旁边，眼睛盯着1号的肱骨，这是骨折。 骨折是要拍片的，秦鹤年可以在给骸骨拍一次x光，在对比医院留存的光片，来判断死者身份。 麻烦的是无法确定是在哪家医院看的病，如果像7号一样是外地人，只对比本地的根本不行。 考虑片刻，秦鹤年打电话给江不言说明了情况。 十多分钟后，赶来的是徐夏和柳江河，秦鹤年意外，“江不言呢？” 柳江河大笑，“他被抓壮丁了。” 案子迟迟未破，近两天，省局按耐不住向市局施压，市局又把压力转给了专案组，组长头都要挠秃了，一大早就把江不言堵住，拉着人分析案子。 秦鹤年把事情一说，徐夏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秦鹤年，“我有一个猜想，4号是锦市人，7号是渝市人，会不会4号之前的死者都是锦市人？” “有证据吗？”柳江河沉吟道。 秦鹤年苦笑，“没有，只是我的一个猜想，能不能找到，看运气。” “我觉得我的运气挺好的。”江不言玩笑道。 破案有时候也讲玄学，没结果，大不了从头再来。 如果运气爆棚，找到了，又能多一条线索。 第七天，秦鹤年带着两个法医，顺便带上柳江河当司机，一家一家的医院磨过去。 案子到这个地步，真就变成水磨功夫了。 柳江河很适应这种状态，以前他做案子的时候就经常到处跑。 两个法医却是有些精神萎靡。 每到一个医院就要找影象科，要求看他们的x光片。 好一点的能直接看成片，有的医院还要填写各种资料，坏一点的x光片根本不全。 跑了大半天，也就看了两家医院。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如果锦市医院都看完了，还没有找到，那就只能扩大范围，跑隔壁几个市寻找。 在这种担心的心态下，几人进入锦市人民医院。 “这个”秦鹤年意外的看到了符合的光片，心中也松了口气，太好了，不用去隔壁市翻了。 第41章 人肉叉烧包13 “周铭，男，20岁……七年前失踪。”柳江河看了医院报告，又去翻省局的内网。 因为专案组的缘故，柳江河也拥有了省厅的权限，可以查看任何案子。 徐夏道，“我打电话告诉柳江河。” 他去打电话的空档，柳江河给医生做笔录。 肱骨骨折这种小手术，时间还在七年前，医生哪里还记得。 柳江河这边在做笔录，徐夏却是十分高兴的回来了。 “3号，5号查到了。”徐夏乐呵呵道。 秦鹤年惊讶，“怎么查到的？” “线粒体dna，”徐夏把两人拉出去，小声对秦鹤年道，“还记得你那个猜测吗？局长亲自到省城，催着实验室先跟锦市的对比了。” 秦鹤年恍然，原来是线粒体dna啊！ 线粒体是真核细胞的一种细胞器，有它自己的基因组，这些基因组统称为线粒体基因组。 通常是从骨髓中提取，但成功率不高，做很多次才有可能做出。 一般的实验室，一天可能才能做两次，做这种dna是十分耽误时间的。 翌日 专案组开会 江不言把受害者信息印成的小册子发给大家，自己也打开小册子说道，“4号和7号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我们着重看2、3、5。”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话语权已经归到江不言的头上。 没有多余的话，江不言直述案情，“2号，周铭，锦市人，七年前失踪，工厂工人，日常活动区域较窄。工厂，家，两点一线的生活，5号和他的情况差不多，渝市人，五年前失踪，工人。” “3号，石平，锦市人，19岁，12年前失踪，失踪前是学生……” 此话一出，会议室顿时一片嘈杂之声。 锦市的几位领导面色更是难看，石平的死亡时间是最长的，这也意味着凶手在10年前就已经开始犯案。 在这12年中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社会治安这块儿，不察之责是妥妥的背上。 要是案子破不了，年末的时候检讨是跑不了的，好在还有隔壁市局跟着一起丢脸。 “之前江法医有一个猜测，4号之前的死者为锦市人，4号以后的死者为渝市人，2、3、5号死者也证明这一点，接下来1号和6号可以着重在两市寻找……”江不言安排着接下来的工作。 秦鹤年认真听着。 江不言安排的工作很细致，主要是核查，看来是想分析出凶手所在的区域。琇書蛧 在他看来凶手极有可能是在渝市，因为最后一名死者就是渝市人，但是这个可能性也不准确，谁能保证凶手杀了人后不会潜逃。 江不言的方案有些笨，但也是最有效的方案。 从4号死者开始凶手就开始使用电锯或油锯分尸。 如果能把凶手所在区域找到，哪怕范围大，几百名干警也能慢慢把人排出来。 会议结束，众人散场。 徐夏拉住秦鹤年，“聊聊。” 不管两个不请至来的人，徐夏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第42章 人肉叉烧包14 秦鹤年手抵额头，思索一阵，“死者都很独，3号和7号都是学生，父母经常出差，平时在学校，周末也都在家中，2、4、5情况也差不多，平时上班，周末待在家，也就4号交际可能广一点，但是他的客户也就那几个人。几位死者的交际圈并没有重叠，凶手又是从什么地方接触到死者的？”琇書網 “食物”秦鹤年接着说道，理了理思绪，复又道，“按现在的话来说，这几位死者都是宅男宅女，其它的东西可以不要，总不能不吃饭吧。” 徐夏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凶手有可能是菜贩子或者卖吃食的小商人。” 这时，江不言下台接了个电话，组长上台安排具体事项，他进来靠近三人说:“1号和6号找到了。” 柳江河精神一震，“快说说。” 江不言:“1号，言烟，22岁，13年前失踪，失踪前说是出去买菜，然后一去不回。6号，朱晴，20岁……” “1号那里没查到任何线索吗？”秦鹤年皱眉，菜市场，这么明显的疑点，不可能没查吧？ 江不言明白他的意思，“菜市场人员流动性大，13年前又没监控，根本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失踪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看监控，没有监控，难度增加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言烟的情况也不是毫无用处，它为徐夏的论点又增添了一分可信性。 秦鹤年拉过桌上的地图，用红笔在图上圈了几个地方。 三人一看，他圈的正是几位死者家附近的菜市场，美食城，美食街之类的地方。 “先查查这些地方吧。” 一天后，查到了一些线索，5、6、7两位死者都曾表达过想要去美食镇的想法。 专案组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美食镇上，并由此展开搜查行动。 第二天行动时。 秦鹤年穿上警服，跟着一起去搜查，他纳闷道，“之前的笔录怎么没记载三位死者有这个想法？” 柳江河尴尬道，“之前三位死者都没去过美食镇，做笔录的干警又没问，这次是专门询问得知，三人都曾多次表达有想去的想法。” 问询这块事是柳江河负责，底下人不仔细，出了这么大疏漏，尴尬的可不是他这个负责人。 美食镇，玉禾区原来的一个老镇，镇上人多种李子树，后来搞开发旅游，打造成了一个集美食休闲为一体的小镇。 如今李花已谢，又正值工作上班期间，镇上游客并不多。 秦鹤年和徐夏走到一家超市门前，入内检查。 “老板，你有没有见过这三个人？”徐夏神情严肃，拿出三张照片。 老板看看满大街的警察，仔仔细细看了三张照片才道，“没见过。” 秦鹤年又问道，“老板，你家有后院或是油锯电锯之类的工具吗？” 这次搜寻，主要是找三位受害者的下落，但万一凶手也在这个镇上呢！那不就赚大发了。 分尸案一定有分尸场所，凶手只有在一个安全且自我能完全掌控的地方才会完成分尸。 一个完全不熟的地方，分尸进行到一半，万一有人来了，那就说不清了。 第43章 人肉叉烧包15 “我这里没有后院，也没有你说的工具。”老板说道。 徐夏从后面走过来，点点头，表示老板并没有撒谎。 一家看完，再看一家，进度很慢，并且枯燥。 但这确实是排查的常态。 秦鹤年沉默的跟着，说实话，他有点烦躁。 你以为一个个看过去，一个个数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实际上最大的错误就是可能范围不对，而最可怕的就是漏，漏什么呢？漏了关键信息。 而排查不可能把什么都排查完，做排查的是人，不是神。 现在，一切都交给运气来决定，而运气，这玩意儿时好时坏的，谁知道会如何。琇書蛧 下过雨的天，依然闷热，今年的夏天好像来的格外的早。 同行的一名刑警忍不住念叨，“天气太热，我去取点水。” 天气热，排查量大，市局在路边设置了取水点。 秦鹤年和徐夏以及镇上派出所的辅警继续往前走。 又查了几家店铺，来到了一家早点店。 店里没人，门口摆着洗好的篦子，里面摆着桌椅板凳，和平常的早点店没什么两样。 辅警大声喊道，“老王！老王！” 喊了好几声，才听见里面应道:“来了，来了。” “老王的手艺好，叉烧包做的好吃，牛肉面也是一绝。”辅警转头说道。 厨房边的帘子一阵晃动，走出来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今天是做什么呢？这么大阵仗？”老王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看着也壮实。 “今儿个检查，我们到你后院看看。”辅警说道。 老王没说什么，带三人来到后院。 水泥铺的地，三间平房，院子也收拾的干净，就是没什么住家的痕迹。 秦鹤年问道，“挺干净的，你平时不住这里吧？” “住我侄子那边。” “在哪里？” “锦市那边的”辅警在一旁接话道，“老王本来是锦市人，几年前搬过来的。” 徐夏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锐利，锦市到渝市，和凶手的活动轨迹重合在一起，再打量一下身材，挺强壮，看着有一把力气，分尸搬尸，也干的动。 “早餐店还要用油锯吗？”秦鹤年看到墙角的油锯，表情平淡，不动声色的问道。 老王神情轻松，“我这里用的肉都是自己从养猪场拉过来，自己杀的，这样才新鲜。” “肉新鲜，包子才好吃，两位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回去尝尝。”辅警热情的推销着。 “是吗？那我走的时候一定要买一些。”秦鹤年笑道。 走出院子，到门口，秦鹤年道，“老王，给我拿几个包子，刚刚说好要尝尝的。” “好”老王转身，快走到厨房时，一个加速，掀开帘子，朝后院跑去。 “站住。”徐夏神情一凛，跟着追了过去。 辅警摸不着头脑，老王跑什么？就为几个包子？却也是跟了上去。 秦鹤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江不言，寻求支援。 谁知道凶手身上有没有凶器，要是只有徐夏一个人，有凶器也不怕。 但加上他和辅警两个托后腿的，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准就成为突破口了。 第44章 人肉叉烧包16 打完电话，秦鹤年急匆匆跑到后院。 后院，两方人正在对峙。 老王脸色通红，神情狰狞，手中一把大刀不停挥舞着。 辅警退到角落，一脸冷汗，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老王这绝对是犯事了。 这次案子他也有些了解，说不准老王就是凶手，否则怎么见到警察就跑。 徐夏皱紧眉头，看着手持凶器，神情癫狂的老王，一时也不敢上前。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门外传来急促的奔跑声。 徐夏眼睛一亮，“你跑不了的。” 老王也听到了脚步声，眼中闪过凶光，他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挥刀冲向离他最近的徐夏。 看着迎面而来的刀刃，徐夏眸色沉沉，在秦鹤年“小心”二字还未出囗时，闪身躲过刀刃。 一只手顺势捏住老王持刀的手腕，只听一声脆响，老王痛呼出声，刀掉落在地。 秦鹤年听着那声脆响，只觉牙齿发酸，这手骨怕是都碎了吧。 徐夏又一脚将刀踢开，一手肘再度怼上老王胸膛，老王直接被k0，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秦鹤年立马跑上去，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徐夏，见人没事，这才放心。 这过程也就在一瞬间，而此时江不言和专案组组长也赶到了。 组长看人已经被制服，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听见，嫌疑人持有凶器的时候是有多紧张。 事先他们并没有考虑过凶手在美食镇上的可能性，只是单纯搜寻，因此所有人都没配枪。 谁知道运气这么好，竟然碰上一个疑似本案凶手的嫌疑人。 就算不是本案凶手，这人身上肯定也背着事儿，否则怎么见到警察就跑，还敢袭警？ 另一边秦鹤年却是眉头紧皱，这老王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 是在他说要带几个叉烧包走后，直接逃跑，不免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猜测。 老王被人抓住，组长上前，厉声问道，“叫什么名字，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老王理都没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边上的辅警有些颤巍巍的回道，“这人叫王军。” 辅警心里也害怕，谁能想到镇上会有这么一个“凶人”。 “王军是吧，带走，带走。”组长手一挥，人立马被押走了。 早点店被围上警戒线，慢了一步的柳江河也赶了过来。 一进来，柳江河就问道，“怎么样？” 秦鹤年道，“边上的房子是用来分尸的，还有血。” 旁边听见这话的江不言走过来，有些惊讶，“这……还有其它证据吗？” 这么容易找到吗？他还以为还要来一个密室，就算没密室，也要翻天覆地一番呢！ “有油锯，锯骨机，斧子，还有一个大冰柜，以及尸块，”秦鹤年顿了一下，扫了三人一眼，才又道，“和片好的肉片，面粉，调味料。” 三人脸一下绿了。 “是我们想的那个肉片吗？”江不言感觉自己背心凉凉的。 秦鹤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三人:“……” 尸体残缺部分现在尚末找到，分尸现场又见肉片，面粉，真的很难不让人否认鹤年之前的猜测啊！ 第45章 人肉叉烧包17 柳江河“嗷”的一声叫出来，“鹤年，你这个乌鸦嘴。” 秦鹤年:“……” 江不言强撑出一抹笑容，“现在还没有做检测，不一定就是……” 徐夏也抱着一丝希望，“没错，还没做检测呢。” 秦鹤年看他们一眼，也没反驳，永远也不要想着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依他看，他之前的那个猜测八成是正确的，哪个凶手没事儿做，会在分尸现场放面粉和调料品的。 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就让他们再垂死挣扎一会儿吧。 他也理解他们三个，这事儿如果是真的，很容易引起公众恐慌。 上面的领导年末八成都要去做检讨。 “我们先进去看一眼。”江不言暂时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注意力转而放在分尸现场。 秦鹤年“嗯”一声，把鞋套依次递给三人，“在安排两个人整理证据，其余人就别进去了，免的污染现场。” 套上鞋套，进入房间。 房间内，泾渭分明。 一边摆着冰柜，油锯，未装好的尸块，鲜血四溅，分尸现场确认无疑。 一边，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肉馅，面粉，调味品……以及包好的包子。 单看这个场景，很是温馨，但放在如今这个背景里，那就很惊悚了。 秦鹤年已经看过这场景，有了抗敏性，另外三人，脸上已经绿的不能再绿了。 江不言深吸一口气，无比艰难道，“把这包子拿去检查吧。” 徐夏一言不发，拿起包子直接走了。 看过现场，三人回到警局，坐在办公室，相顾无言，沉默的等着最后的宣判。 “叮铃铃”江不言的电话响了。 另外两人视线转到他身上，在两人的注视下，江不言接了电话。 然后，他的表情立马垮了下去，嗓子有些发紧，“徐夏的电话，包子里检测出人肉的成分。” 另一只靴子落地，柳江河却觉得自己好像还能接受这个结果，大概是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缘故吧。 而这个信息也火速传给了两市领导。 锦市领导:“……” 渝市领导:“……” 哦艹，两市领导差点没破口大骂，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就是。 本以为，找到嫌疑人就能松口气，结果还有一个坑在等着呢！ 特别是渝市领导，那叫一个郁闷，凶手流窜到渝市做案。 先发现案件的是锦市的人，抓到嫌疑人的也是锦市的人，他们奖励没拿多少，检讨却是要一样的做。 合着，就他们渝市倒霉呗！ 其实如果嫌疑人就这么抓住，治安这块儿也能说不功不过。 但是，谁能想到凶手这么变态，杀了人不说，还把人给做成了包子，这就整个一现实版的“孙二娘”。 案子也由此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高到就算破案了，还是免不了追责治安问题。 哦，不对，不是没人没想到这方面，有人想到了，秦鹤年想到了，但这个想法太惊世害俗，江不言三人也不信，他也只能抛下这个想法。 因此，可见，两市领导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徒然接到这个消息，心里会是有多么的崩溃。 第46章 人肉叉烧包18 得到确切消息，秦鹤年并没有回家，反而来到了殡仪馆。 解剖室里很安静，针落可闻。两具尸体散发着森森冷气。 王军被逮捕，接下来的工作会转向审讯和起诉。 但是新发现的尸体，还需要做一遍尸检，这就是秦鹤年出现在殡仪馆的原因。 将一根一根的骨头检查一遍，装入箱中，秦鹤年目光看向靠在门边没个正形的某人，“你跟过来干什么？” 柳江河“嘿嘿”一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寂寞吗！” 秦鹤年满头黑线，这厮…… 他前脚刚来，这家伙后脚就跟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 秦鹤年将受害者遗骨收起来，边写标签边问，“受害者是因为什么被他杀的？” 柳江河脸沉下来，“王军最开始是在1号受害者常去的菜市场里卖包子，生意不好，而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用人肉做肉馅。” 听到这儿，秦鹤年不禁出声，“他怎么会想到用……做肉馅？” 随即感到一阵慌缪，生意不好，难道不应该找找其它原因吗？ 柳江河摇头，“王军没说为什么。” 在审讯时，王军很配合，犯罪过程都一一交代了，唯独在这个问题上闭口不言。琇書網 “经过多方观察，最终选择了独居的言烟，事发当天，王军没有去摆摊，在言烟经过小巷口时，把人绑了，带回家杀了。”柳江河继续说道。 秦鹤年皱眉，“言烟被绑，就没人听见什么动静？”大庭广众之下，没那么容易绑人吧！ 柳江河解释道，“王军很狡猾，言烟被绑时是在晚上，十几年前的晚上可没现在这么热闹，那个小巷子周遭住的人也不多，人又是独居，失踪好几天才报的案，之后的受害人也基本照这个标准选的，独居，与人接触不多，年龄不大。” “那他为什么离开锦市，去了渝市？又在美食镇上开一家固定的店铺？”秦鹤年想不明白，在锦市，王军都是以流动商贩的身份，穿梭在菜市场，街道等地，这样更便于隐藏身份，为什么到渝市就变了？ 柳江河说道，“美食镇这些年发展不错，人流量大，为了更方便挑选猎物，王军就在镇上开了家店，每次有年轻人去，都会不着痕迹的套话，专挑偷摸来的人下手，但是大部分人都会给家里报备行程。” 秦鹤年心里暗叹，现在的年轻人出门，真的要注意安全，不管男女，孤身一人，总是很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目标。 将1号标签写好，秦鹤年继续写第二张，并问道，“从4号开始，之后尸体身上都有锯骨的痕迹，8年前，王军就有锯骨机了吗？” “锯骨机是8年前王军在一家倒闭屠宰场收购的，老板之后离开锦市，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秦鹤年点点头，“4号失踪时还有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呢？” “卖了，卖给了二道贩子。” 秦鹤年明白了，“失踪现场线索本就少，摩托车又被卖了，警方介入时，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第47章 人肉叉烧包19 “对了，王军为什么会选择在河道抛尸？因为他父母是河道曾经的巡查员？”秦鹤年突然想起这么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柳江河:“他父母只是临时工，也住在附近，后来父亲落水身亡，母亲带着他改嫁。” “当初应该把河道工作人员名单查的久远一点。” 柳江河摇头，“时间太久了，那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40年前的资料保存的并不是很完整。” 时间的威力，比想象中的厉害。 40年前的资料，就算有，也会不知被压在档案室的哪个角落。 甚至30年前的资料，因为数据库的变化，都会丢失，何况40年前。 随着案件告破，陆陆续续有死者家属前来锦市。 只是官方还是将风声捂的严严实实。 这起案件太过特殊，有一点透露出去，造成的反响估计都不会好。 就连家属这边都没透露口风，尸骨都还压着，没让人认领。 晚上这个时间阴森森的，秦鹤年叫上柳江言一起离开。 案子破了，却并不意味着结束，距离结案还要忙一阵子呢。 两天后 正式结案，凶手移交检察机关，随之而来的还有奖励。 秦鹤年再度获得一个二等功，警衔往上升一级，现在已经是一级警司。 会议室 下面寂静无声，上面领导口若悬河。 秦鹤年撑着下巴，感觉眼皮子直打架，现在如果给他一张床，保准儿马上睡过去。 “昨晚没休息好吗？”徐夏看着他困倦的模样有些忧心。 秦鹤年揉揉额头，露出一个笑容，“没事，这会还要好久才能结束？” 他要再不回家，他哥就要杀到警局来了。 上个案子结束后，他哥出差，他爸旅游，没能见上一面，紧跟着就是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耗费时间又长，算算时间，他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他哥他爸了。 昨晚他哥发动夺命连环call，旁敲侧击问他案子结束没有，他爸也是一通唠叨。 “以我的经验来看，起码再等两个小时。”左手边的徐夏老神在在的说道。 秦鹤年:“……” 秦鹤年沉思 秦鹤年不解 不是，今天这会开的怎么有点不对啊，越听越像检讨大会！ 那什么治安问题是属于案子吗？ “今天不是例行的总结大会吗？我怎么听的有点不对。”终于，秦鹤年小声的问出了口。 右手边柳江河“呵呵”一声，“你不看看最近的都是些什么案子。” 秦鹤年疑惑脸，“不就三宗杀人案吗。” “错”柳江河伸出食指摇了摇，“是发现三宗连续杀人案，第三宗案子带来的影响还尤其恶劣。” 秦鹤年反应过来，连续杀人案，按照正常年份来说，一个市局五年都不一定能遇上一次。 十年说不定能遇上一次。 别家十年遇一次，说不定十年都不一定能遇上。 再看锦市，已经是第三起了。 三月的无名白骨案，四月的雨夜屠夫案，还有这次的案子，一月一案。 锦市的领导看了都想流泪，忍不住怀疑自家治安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家人都这么想了，上面的领导只会想得更多。 第48章 日常4 终于，会议结束了，秦鹤年松口气。 离开会议室，下楼正碰上一个熟人一杨正辉杨所长。 “杨所”秦鹤年打了个招呼。 杨正辉目光在秦鹤年身上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伤，“我正好来出差，听说这次你正好碰上了嫌疑人？” 秦鹤年笑道，“有徐夏在。” 言下之意就是他没事儿。 杨正辉点点头，“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一个搞技术的，别傻乎乎跟过去。” 徐夏的武力值他知道，也亏的有徐夏在，不然就小秦这小身板儿，只有送菜的份儿。 现在培养一个技术骨干民警不容易，少一个，都要心疼死。 秦鹤年知道杨所是在关心他，笑着说道，“我明白，不过，杨所您过来，是有案子吗？” 杨正辉笑道，“镇上现在没什么案子，我今天就是来汇报一下。”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说着，秦鹤年向旁边侧了侧身子。 “行，那我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了。”说完，杨正辉就走了。 …… 接下来几日，秦鹤年把报告写完，就返回了安溪镇。 安溪，依旧岁月静好，仿佛所有的纷纷扰扰到了这里都已经消失。 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都变的清新起来。 秦鹤年开着车，顺着城市大道前往警局。 到了警局停车场。 停车 熄火 推门下车，秦鹤年捶捶腰，比起自己开车，他还是喜欢骑小电驴。 从停车场到办公楼，距离也并不是很远，大概只需要走几分钟。 一路走来，不少人都和他打招呼。 “老实点！” 秦鹤年停下了脚步，这声音有点耳熟，转头一看，余子安。 此时，余子安抓着一名犯罪嫌疑人，往审讯中心走去。 被拷住的嫌疑人苦着一张脸，“我当时是真生气，才打了那么一下的……” 余子安摇摇头，这种事后后悔的人他见多了，也同情不起来了。 既然知道做的不对，当时怎么不控制一下脾气。而且，是不是无意还两说呢。 把人交接了，一抬头，看见秦鹤年，余子安乐了，“阿年，你回来了。” 秦鹤年轻笑，“好久不见。” 又看看押走的犯罪嫌疑人，道，“子安，不错啊，都能自己抓人了。” 余子安和他查不多时间进的警局，现在都能抓人了，看来干的不错。 余子安跑过来，感激道，“之前的案子，多谢阿年你的帮忙。” 随即神色又变的黯然，“不然，我表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秦鹤年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两人说了几句话，秦鹤年前上楼，来到办公室，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他回来这几天，所里没发生什么大案子，就只有一波儿打架的人，昨天才做完伤情鉴定，今天他准备把报告给完成了。 伤情鉴定的事儿，以前所里是不做的，如果要做，受害人只能去医院。 有了秦鹤年这个法医后，才开始做伤情鉴定的事儿。 秦鹤年打开电脑，哼哧哼哧的开始写报告。 第50章 日常5 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整个屋子。 桌上的绿萝也有些奄奄的，叶子软趴趴的浮在水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几秒后，余子安走进来。 余子安，“阿年，麻烦你做个伤情鉴定。” “好”秦鹤年应道，拿起帽子戴上，就和余子安走。 伤情鉴定是法医岗位上最平常的工作，小县城里，几年都不会发生一起命案。 大部分都是因为打架受伤，近些年来随着知识的普及，打架都变少了。 但是又有另一种情况出现，现在有些人知道，被打伤了，不管重不重，是可以直接躺地上的。 因此，如今伤情鉴定也变的很重要。 路上，余子安叮嘱道，“一会儿，你把结果给我说，别在家属面前提，免的惹上纠纷。” “我明白。”秦鹤年点点头。 在伤情鉴定里，轻微伤是不承担刑事责任，轻伤一级和轻伤二级只在量刑期间有区别，前者可能要一年半的刑期，后者可就要达到三年。 就这个刑期问题，原告被告都会盯着这方面。 再有一个，有时候伤势看着严重，实际连轻伤都够不上，就很容易引起纠纷。 两人到了楼下的伤情鉴定室。 伤情鉴定室有一个卧房大小，分里外两间，有点像保健室。 里外皆有门牌，里面是检查室，外面是受理室。 检查室里放着床，椅子和一个可遮挡的移动大屏风，受理室和平常办公室差不多，电脑，打印机等，都配齐了。 秦鹤年先来到受理室，打开电脑，取了几份单子，让余子安拿给伤者和家属填写。 等伤者和家属填完单子，秦鹤年才带着伤者进入检查室，让伤者躺床上。 因为是活人，秦鹤年反而不好判断伤者的年龄。 伤者躺在床上，脸上面色还好。 秦鹤年拿出手套，慢慢戴上，同时问道，“伤在哪里了？” 旁边伤者的母亲，面露悲色，“脸上伤着了，一刀划的。” 秦鹤年仔细看着伤者面部，伤痕很长，从额上，划过鼻梁，一直到左脸颊。 看到这伤口，秦鹤年陷入沉思。 伤情鉴定上，头部和面部是两个位置，区分也很好区分，发际线以内就是头部，以外就算面部。 有人可能要问了？为什么要分头部和面部，因为两者判定标准不同。 头部伤口达到8平方米，才达到轻伤二级标准，而面部伤口的标准，却是超过4.5平方米。 现在问题在于，伤者发际线后移，是该属于头部还是面部呢？ 想了一会儿，秦鹤年拿出尺子，开始丈量伤者从眉线到鼻底线的距离。 他现在只有把对方当秃头处理。 秃头的发际线，是由鼻底线到眉线的距离决定的，如果距离有8厘米，发际线的位置也就在眉线8厘米处。 收回尺子，秦鹤年写下结论，伤口划入面部有效区，轻伤二级！ “你们明天来取报告吧。”秦鹤年说道。 看秦鹤年动了笔，又合上报告，伤者母亲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秦鹤年面无表情，“具体结论还没论定，明天你们拿到报告就知道了。” 一点儿也看不出撒谎的样子呢。 看秦鹤年这里套不出话，伤者母亲只能带着儿子离开。 第51章 日常6 秦鹤年出了检查室，把报告递给余子安。 余子安翻开报告看了两眼，感谢道，“辛苦了。” 摆摆手，秦鹤年表示都是小事儿。 “走走，之前说过请你吃饭的。”余子安手搭上秦鹤年的肩膀。 有人请吃饭，秦鹤年又怎么会不同意。经过商量，两人一致来到了一家砂锅店。 点好菜，秦鹤年等着无聊，四处打量着店内。 突然，隔壁桌传来动静。 原来是两拨儿人吵了起来，很快服务员赶了过去，经过一番调解，两方人各自寻了座位。 秦鹤年的目光确是落在了离他十多米的一个年轻小伙儿身上。 这个年轻人，面目普通，精神萎靡，看着昏昏沉沉的。 见秦鹤年盯着人看，余子安跟着看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秦鹤年刚刚办完案子，此时处于高度怀疑精神处于巅峰，同样小声说，“你查查那个人，看他有没有吸毒前科。” 余子安惊讶，但还是拿出手机，进行搜查。 有吸毒前科的人在警局都会有备案。 过了一会儿，余子安眼睛瞪大，“找到了，这人叫路仁，三年吸过毒。” 秦鹤年也惊讶，说实话，他没抱什么希望能找到人，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不过，三年前吸过毒，看这人现在的样子是又复吸了？ 吸毒是违法行为，但不是犯罪行为，贩毒才是犯罪，如果能找到谁给路仁提供的毒品，顺藤摸瓜，说不准能找到一条毒线，想到这儿，余子安不禁有些呼吸急促。 秦鹤年看一眼余子安，轻声道，“冷静一点，现在还没确定路仁是不是复吸了？” 余子安靠过来，动动嘴唇，声音极小，“我打电话给我师傅，他以前是缉毒警察，看一眼就能知道。” 余子安出去打电话，回来身边还有一个中年人。 秦鹤年？？？ 大变活人啊！出去一个，进来两个。 钱议一进来，目光就盯上了路仁，眼睛微微眯起，真是熟悉的感觉啊！ “这是我师傅钱议，刚刚师傅就在附近不远处巡查，我一打电话，他就过来了。”余子安小声解释。 复又介绍道，“师傅，这是我们所里的法医，秦鹤年。” 钱议这才收回目光，笑道，“秦法医，久仰大名。” 秦鹤年“哎呀”一声，“我有什么大名啊！就是运气好，跟着破了三个案子，比不得所里的前辈。” 钱议笑笑，到底是运气还是实力，他们都清楚。 “师傅，钱仁……”余子安话没说完，钱仁却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六成可能。”钱仁手比出一个六的数字，心里却觉得八成是了，他以前就是缉毒警察，常年和毒品毒贩打交道，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能分辨了。 余子安听了，心里不禁兴奋，在没做毒检以及有其它证据的情况下，六成可能已经不低了。 秦鹤年默默看了一眼钱仁，他以前也听说过，一些老刑警能一眼就能看出犯人，没想到这道理缉毒警察也能用。 第52章 日常7 三人这边说着话，那边路仁吃了饭，结完账，就走人了。 三人连忙结了账，跟了上去。 路仁急匆匆的回了家，一进门，就火急火燎的翻开柜子，拿出一支注射器，往自己手上扎。过了片刻，脸上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秦鹤年三人跟踪路仁，来到他家。 钱议一个眼神，余子安会意，抬手敲敲房门。 里面，正在享受的路仁并不想理会，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 路仁不耐烦的说，“谁啊？” “抄电表的。” 路仁不舍的放下注射器，拿过一旁的小毯子盖在上面，然后才去开门。 一打开门，余子安就反手绞住路仁胳膊，把人按在墙上，“警察，别动。” 钱议神情严肃，走进去，一眼就看见沙发上的小毯子，走过去掀开，露出了藏起来的注射器。 余子安诧异，“这玩意儿也不藏好？就这样放沙发上？” 秦鹤年瞄一眼钱议那边，“吸毒的人大脑迟钝，能想到把东西藏起来已经算好的了。” “你从哪里买到的东西？”钱议问。 这时，路仁这才清醒过来，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道，“在虎哥那里卖的，虎哥就住在这个小区，每三天在xx楼交易一次。” 路仁不是“愣头青”，十分老实的把上家给卖了。 见路仁挺懂“规矩”，余子安松开手，路仁也不反抗，安静如鸡的靠墙站着。 知道上家是谁，钱议立马决定去抓虎哥，但只有他们三个肯定不行，打电话给所里，等支援的人到了，一群人在路仁的带领下来到虎哥的住处。 十几名民警埋伏在楼道，一民警敲了敲门，“你好，我们是小区物业的，来炒电表。” 等虎哥打开门，两三个民警直接扑上去，把人按在地上，还不忘把虎哥嘴捂上，让他不要叫出来。 剩下的民警则冲进屋子，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 “师父，没找到。”余子安凑到钱议身边。 钱议皱眉，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没找到东西，物证没有，多多少少有点麻烦。 “师父，是不是货买完了？”余子安小声道。 钱议，“不会，三天一交易，频率很短，他身上肯定有货。” 秦鹤年努努嘴，“看看那边的鱼缸里的石头。”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电视墙旁边的大鱼缸。 鱼缸里养着一群锦鲤，缸底铺着白色的石子。看着没什么特殊，但在秦鹤年眼里，有一块地方和其它地方不一样。 明明都是白色，但那块地方的白色就和周围的白不一样。 余子安听了，立马去打捞石头，然后就打捞出了一包白色粉末。 “阿年，你眼力真好。”找到东西，余子安十分兴奋。 不只余子安，其他民警哪个又不兴奋，这包白粉的重量可不轻，他们这是抓到了一条大鱼。 秦鹤年笑笑，没说话，他估摸着自己的五感应该是被系统给强化了，上一次也是这样，别人都没闻到腐臭味，但是他闻到了。 这次也是，别人没发现，偏偏他就看出了不同。 第53章 日常8 案件后续，秦鹤年没有再参与，毕竟他是法医不是警察，只是听说，顺着虎哥这条线，又端了一个贩毒集团。 这日，秦鹤年带着自己做的番茄黑鱼汤来到医院。 黑鱼的营养价值高，虚弱，营养不良的人食用它，对身体有许多好处。 这很适合受伤后的柳江河。 就在昨个儿，秦鹤年接到徐夏的电话，说是柳江河在抓捕行动中受了伤，进医院了。 今个儿，他就提着汤来看望人了。 到了病房，腹部缠着绷带的柳江河，果然很喜欢秦鹤年带来的汤，“鹤年，你这汤真好喝，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吃的是什么东西，一顿顿的米粥就没停过。” 秦鹤年没管他的吐槽，看碗空了，又给他添上一碗。 瞄了瞄人身上的绷带，秦鹤年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柳江河放下碗，压低声音道，“我没注意，被一个犯人用枪给射个正着。” 现在柳江河说的是轻松，但当时的情况可没他说的轻松。 这次的抓捕行动，要抓的是一伙倒卖消息的人，这群人胆大包天，竟然窃取了机密消息。 这伙人，不仅胆子大，前身“身份”更是了不起，不是江洋大盗就是悍匪，手里还握着不少枪械。 因此，警方军方两方一起定下了此次的抓捕行动。 没想到，歹徒凶残，拼死反扑之下，柳江河就给挨了一枪。 秦鹤年听了，没再多问，有些事情是不能多问的，尤其已经涉及到动枪的地步。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转移了话题，他继续问道。 “烧花鸭，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香肠儿……”说着说着，柳江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秦鹤年乐了，“你搁这儿说相声呢。” 柳江河嘟着嘴，“还不是这几天吃的太清淡了。” 秦鹤年伸手捏住他的嘟嘟嘴，“不行，你身体没好，这些都太油腻了，我明天给你带人参虫草花鸡汤。” 柳江河郁闷了…… 柳江河不高兴了…… 可再怎么郁闷，不高兴，也改变不了他尸体没好的事实。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呢？”徐夏走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感。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军装男子，手上提着水果。 后面那人，看着人很年轻，身姿挺拔，仪表不凡。 秦鹤年瞅了一眼人肩上的肩章，两条杠，一颗星。 嗯，两杠一星，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少校了。 “在说相声呢。”秦鹤年淡定的松开柳江河的嘴。 徐夏？？？ 说相声？说什么相声？谁说？ 徐夏没管这两人在干什么，说道，“我身边这位是顾瑾，顾少校。” 复又转头看向两人介绍道，“柳江河，柳处，旁边的是他朋友，秦鹤年，秦法医。” 顾瑾放下水果，敬了个礼，神情严肃，“这次十分感谢柳处的帮忙。” 柳江河亦是严肃道，“这是我的责任。” 这边，两人在进行惯例的客套。 没有秦鹤年什么事儿，他就拿了一个橘子，剥开皮，递给柳江河。 病人嘛，就要多照顾一下。 第54章 日常9 柳江河接过橘子，分给徐夏和顾瑾两瓣，又递了一瓣到秦鹤年嘴边。 秦鹤年一口吃下，嗯，还挺甜。 旁边顾瑾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沉思，柳江河，徐夏的大名他都有所耳闻，这位秦法医，在警界却没什么名声，但能和柳江河关系如此亲近，想来也是人中龙凤。 …… “哗哗哗” 外面一阵吵闹声，秦鹤年听到直皱眉，医院吵闹起来，可不是小事。 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看过的各种医闹或是患者伤了医生的事件。 徐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立马起身，“我去看看。” 秦鹤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出了病房，顺着吵闹处走去。 柳江河所处的是住院部，但是一楼却是有手术室，还就在他旁边。 一群身穿橄榄绿，脸上涂着油彩的人正围着一个医生。 “人都进手术室了，你们快进去。”为首的男身材高大，气质凶悍。 可怜的医生欲哭无泪，“军区的主任已经往这边赶了。” 他们这里就是个普通医院，怎么可能会有医生会治枪伤。 “你能治吗？”徐夏轻声道。 徐夏也不是无缘无故的问秦鹤年这个问题。 每年警方都会进行各种培训，法医这边有时也会进行各种治疗外伤的培训。 毕竟，法医这种技术警也是会到前方的，像上一次的搜查，秦鹤年也是跟着一起去了的。 真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法医都不是法医，都是当军医使的。 此时，秦鹤年也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能让我马上学会枪伤治疗吗？” 系统，“系统是刑侦系统，不会医术。” 秦鹤年有些失望，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临到头还是有些失望。 “为了庆祝宿主的生日，系统准备了生日礼包，外科手术大全经验包，请宿主查收。” 系统，多谢。秦鹤年在心中默默道谢，领取了经验包，复又把意识投入实践室中，开始动手熟悉手术过程。 “没问题。”秦鹤年道。 外人看来秦鹤年下一秒就回答了徐夏的问题，可实际他已经在系统中做了成百上千次的手术。 也因如此，秦鹤年才敢说没有问题。 刚刚说话的迷彩男子心中又着急又烦躁，这次手下人受伤，本来应该直接送往军区医院，但人伤的太重，只有送附近医院。 然而，普通的医院怎么可能会做取子弹这种手术，只有请外援，同时医院这边也接到了上级命令，在军区主任到来之前，一定要把人命吊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子急的眼睛发红，这流逝的哪里是时间，是他兄弟的命啊。 正着急着，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男子直直朝两人走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秦鹤年，“你能治。”他刚才就是听见这人说的没问题。 “我是能治，但我可没行医资格证。”秦鹤年耸耸肩道。 “只要你能治就行，剩下的问题我来解决。”男子现在可不管有没有证，一心想着的都是手术室里的兄弟。 “行”秦鹤年打了一个响指，转身让护士带自己换了衣服，就进了手术室。 旁边的医生看的目瞪口呆，不是，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信啊！ 其实男子的心理很好理解，秦鹤年的出现就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真假，男子都要把这最后的希望抓住。 第55章 罪恶双生花1 手术室的灯变成绿色，医生梦游似的走出来。 一群人围上去，七嘴八舌道，“手术成功了吗？” “怎么样了？” “人有没有事？” 医生回过神，耐心道，“手术成功，人已经转入病房。” 男子松口气，四处看看，却没看到做手术的那个“医生”，不禁满头问号，人呢？ 男子，“做手术的医生呢？” “哦，那位啊，回家了。”医生道。 …… 第二天，秦鹤年带着昨日承诺好的人参虫草花鸡汤去医院看徐夏了，在病房待了一上午，他才离开。 下午回了警局，肖群来到他的办公室。 秦鹤年问道:“肖所，有什么事？” 肖群笑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生活私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秦鹤年摇头，肖群笑的越发高兴了，没有就好，这棵小幼苗可要好好爱护。 现在秦鹤年的名声在警界不显，但从人办的案子里也能看见这人潜力巨大。 等过几年，人历练出来了，他也正好退休了，接他的班正合适。 如果这几年资源足，警局能再扩大一番，说不定到时候职位还能往上走一走。 后继有人，没什么比这更让肖群高兴的了。 “小秦，市局组织了一个集训，为期一月，后天开始，你去吧。”肖群说起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秦鹤年疑惑，“集训？” 肖群解释道，“就是针对各所里的优秀警员进行一次训练，你是法医，训练应该不会太严格。” 说完正事，肖群就离开了。 夕阳西下，秦鹤年踏上回家的路途。 饭桌上，父子三人吃着饭，秦鹤年说起了培训的事。 秦余夹了个油焖大虾放他弟碗里，叮嘱道，“你训练的时候小心点，别受伤了。” 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担忧，警员的训练，能轻松吗？他弟又不是正规出身，这小身板撑的住吗？ 吃完饭，秦来富拿出自己做的酱牛肉，牛肉酱，香菇酱……“这些你带过去吃。” 他也担心啊，可这明显是领导要培养儿子，他总不能让儿子不去吧，也只有把“后勤”做好。 昱日 秦鹤年带着秦来富同志做的“爱心大礼包”离开了家。 这次集训，是在锦市一个基地里，市局安排了车，统一送人过去。 车子驶出锦市，慢慢窗外的景色变的更为野趣自然。 在一处路边，车子停下。 教官，“前面不远处就是这次集训得地方，现在大家休息二十分钟，等会儿咱们就向目的地前进。” 集训嘛，肯定不容易，这第一关就是长途跑，跑到基地。 下了车，秦鹤年鼻子动了动，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见他神情有异，余子安问道，“怎么了？” 秦鹤年没说话，只是往前走去，余子安不明所以，但也跟着他一起走。 走了大概十分钟，余子安猛然闻到一股腐烂味，就像是尸体的腐臭味。 两人加快脚步，终于看到了散发出腐臭味的尸体。 路边肉块散落四周，两三只流浪狗正围着这些肉块。 秦鹤年眼尖的看着其中的一只手掌。 第56章 罪恶双生花2 “怎……怎么会……”余子安结结巴巴的，显然受到的冲击力不小。 白天，马路上突然发现的尸体，明显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 秦鹤年揉揉眉心，拿出电话打给江不言。 江不言已经先一步到了山上的基地，正在和军区大佬一起商量集训的事。 这次集训是为了下半年的军武会演进行的一次前期训练。 刚好军区的人也在，两方一拍即合，共同制定了此次集训。 接到秦鹤年的电话，江不言有些不解，鹤年怎么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了？ 然后，接了电话的江不言一张脸都木了，“你又发现尸体了？” 秦鹤年:“……” 这个又就用得很有灵性啊！ 秦鹤年:“又不是我想发现的。” 江不言深吸一口气，“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叫人过去。” 二十分钟很快到了，教官正清点人数，就接到了江不言的电话。 等知道发生了什么，教官立马点人。 有学员问道，“教官，出什么事了？” 教官:“前面发现尸体了。” 人群哗然，在这里的都是锦市的警界精英，凶手都敢顶风作案，胆子不是一般大。 凶手要是知道这想法，估计会大喊冤枉，他怎么会知道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警察来啊！要是知道，绝不会把尸体抛在原地方。 一群人立马赶往现场，并进行了封锁，过了一会儿，江不言也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经过一番寻找，除了秦鹤年发现的那包尸体，没有再发现其它的尸体。 最后，众人将目光放在了白栖山上。 白栖山，距离发现尸体的地方只有几十米，和集训的山峰相邻。 山高，海拔大概有上千米，山大，面积广，由主峰和两侧峰组成。 从高速公路下来，绕山而行，就能看到庞大的白栖山横卧于路边，绵延千里，看不到边。 事实上，也确实是看不到边的。宽泛的白栖山，横跨了锦市与渝市，大部分地方都还是原始森林，只有主峰划了很大的一块作为自然保护区。 主峰峰顶建有庙宇，山脚下建有度假山庄，大部分的人类活动区域，也就止步于此了。 白栖山，确实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由徐夏，秦鹤年，打头阵，前往白栖山探查，其余人继续参加集训。 毕竟，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尸体同样无法提供任何线索，只推断出一个可能是抛尸的地方，警方总不能直接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搜查。 有结果，那就是万事皆好，没结果，不就完犊子了吗！ 徐夏开着车，直接到了白栖山主峰山脚下的一个农家乐里。 秦鹤年下了车，缓缓吐出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缓过来。 他发誓，下次决定不坐徐夏开的车，谁在坐谁是狗。 此时夜色沉沉，繁星点点。 徐夏选的农家乐位置比较偏僻，绿树掩映之中，整齐的瓦片和树上丫交错杂陈，在夜晚的暗色中看不太清轮廓。 抬头，星光璀璨，入耳，八方蛙声，好一派自然风光。从远处一看，漆黑如墨，挂满死人估摸都看不到。 第57章 罪恶双生花3 旭日东升，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秦鹤年穿戴整齐，出了房间。 晨曦中，红冠彩羽的大公鸡迈开大步昂着头走过来，“喔喔喔”对日长鸣。 看着神气的大公鸡，秦鹤年摸下巴，看着一旁的老板问道，“这公鸡能吃吗？” 仿佛是听懂了秦鹤年的话，大公鸡“喔喔喔”的直接向他冲了过来。 看着闪着锐光的弯钩嘴，秦鹤年猛然跑路。 老板连忙跑过去抱住大公鸡，讪笑道，“你们要想吃，我另外去捉一只。”这只，就别想了。 “行，另外捉一只。”秦鹤年也不是非吃这只不可。 老板松开手，大公鸡“刷刷”两下，飞到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鹤年，眼神颇为“不屑”。 秦鹤年挑眉，这大公鸡怎么这么嚣张呢？赶明儿，他就跟老板买了它，带回家给炖了！ 等徐夏起来，鸡还在炖，经年的老鸡，炖的时间可不短。 闻着鸡汤的香气，徐夏说道，“大早上就吃这么好啊。” “鸡还在炖，但是有鸡杂。”秦鹤年把盛着鸡杂的盘子推到徐夏面前。 “鸡杂，也不错。” …… 饭后，两人略作整理，再等向导，当地派出所辅警刑警和森林公安抵达，才开始进山。 有本地人在前面开路，江远才走的稍稍轻松一些，边走边道：“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人。” 徐夏边走边道，“案子虽然没线索但必要的支援还是有的，不然咱两个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找？” 秦鹤年没言语，就此案目前的情况来说，市局已经算重视了，大部分时候，省厅或者市局，若想表示关注，就会派两名左右的警官去当地，像他们这次，有派出所森林公安支援，已经算重视了。 “微量物证提取呢？”秦鹤年不死心的问道。 微量物证鉴定是近几年新出现的一种刑侦破案方式，是指能够证明犯罪的微小的物质材料或痕迹。 微量物证的检验，需要借助科学仪器进行物理或化学分析，以确定材料的分子特性、化学成分或者外观形态。 构成微量物证的种类极其繁多，因案件性质、现场环境、犯罪分子和被害人的职业身份等情况而不同，比如种子、花粉、木屑、毛发、羽毛、鳞片、纤维、油漆、玻璃、油脂、墨水、水泥、化妆品、药物等。通过微量物证的鉴定，可确定其来源，显现作案过程及罪犯特征，从而为侦查破案提供证据。 徐夏叹气，“尸体很干净，想找些其它东西都找不到。” “那咱们现在从哪里先开始找？”秦鹤年问道。 徐夏拿出地图，和森林公安低语几句，又拿出笔圈了几个地方，“先找这几个地方。” 秦鹤年看过去，徐夏圈的是山沟，山洞等比较容易藏尸的地方。 “我们都能想到这些地方，你觉得凶手还会选这些地方吗？”秦鹤年提出不同的意见。 “原始森林本来就比较容易藏尸，多找几条警犬来，都比咱们有用。”秦鹤年继续说道。 第58章 罪恶双生花4 警犬，经专门技术驯服用于侦察破案的一种工作犬，警察同志们的好帮手。 徐夏这次一口气调来几十条警犬。 狗子们穿梭在森林中，然而，一天下来却没有任何线索。 到了晚上，徐夏就叫停了。 人可以不休息，不吃饭，狗不可以，每天一顿，必不可少。 益州就那么几十条警犬，训导员之间都是认识的。 几十条警犬趴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气，秦鹤年看着都觉得心疼。 “坐好” “吃饭了。” “阿白，来吃饭。” 训导员们端着饭走过来，嘴里各自唤着各自的狗，听到自家训导员的声音，狗子们巴巴跑过来，然后排成了一列横队。 每只狗，自己叼着自己的饭盆，看着自家训导员。 训导员们示意警犬们放下盆，然后一勺一勺往盆里舀饭。 一勺，两勺，三勺…… 蔬菜，猪肉，鸡肉…… 每只狗的饭盆里，都堆满了食物。 现在正是警犬们出力最多的时候，食物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是又好又多，这也是警犬们的福利之一。 饭舀好了，狗子们也没动，等到训导员下令，才埋头苦吃。 秦鹤年在一边看着，心里感叹，不愧是警犬，就是和一般狗子不一样。 吃完饭，狗子们去休息了，秦鹤年和徐夏两人聚在一起。 秦鹤年，“今天搜了主峰，没线索，正常，主要还是搜两侧峰。” 徐夏“嗯”了一声，“主峰有人烟，凶手抛尸的可能性不高。” 两人对视一眼，却能看见对方眼中的忧心。 白栖山太大，如果长久找不到尸体，案子恐怕会成为悬案。 两人忧心忡忡的度过了一夜。 第二日，狗子们吃了饭，精神抖擞的开始一天的工作。 …… 日头高悬，在刺眼的阳光下，秦鹤年微微眯眼，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办这种案子，急是没用的，只能一步一步来。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嘿，是江不言。 一接通，江不言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鹤年，案子有什么发现吗？” 秦鹤年苦笑，“什么发现都没有。”声音仿佛都带了涩意。 基地训练场，江不言神情严肃，算上找到尸体的那天，这已经是第十天了，要是接下来还没有线索，这案子恐怕就要被搁置了。 江不言，“所有地方都搜了吗？” 秦鹤年叹气，“主峰已经搜了，像山沟这种容易成为抛尸地的地方我们也让人搜了，现在在搜两侧峰。” 江不言若有所思，“会不会是你们不知道的地方，而本地人却知道。” 秦鹤年疑惑，“什么意思。” 江不言靠在树上，沉声道，“还记得我们办的第一个案子吗？无名白骨案，这个案子里，凶手抛尸的山洞只有当地老人才听说过，如果不是意外，山洞都不会暴露出来。” 挂了电话，秦鹤年垂眸，看来他该找本地人问问白栖山的情况了，尤其是本地的老人。 徐夏一走过来就看到秦鹤年沉思的模样，愣了一下问道，“阿年，怎么了？”琇書蛧 秦鹤年一脸严肃，“徐夏，白栖山上有没有在山上生活了很久的山民？” 第59章 罪恶双生花5 “这个要找找才知道。”徐夏说道，之前看鹤年一脸严肃的模样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秦鹤年点头，把江不言的话重复了一遍，徐夏才明白为什么要找人。 不过，找人说不准还真的有用，白栖山的地图是近几年才测绘的。 而老山民在山里住了一辈子，对于大山的了解，可是要比地图多。 警方的力量是强大的，不过一个晚上，就有了结果。 翌日 徐夏带着秦鹤年去了第一天投宿的农家乐。 警方找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人投宿过的农家乐老板的父亲一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在这白栖山上住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还做过采药人，对白栖山知之甚详。 知道两位警官的来意后，王老爷子眼神空茫，陷入了一片回忆中，“白栖山自古人烟稀少，改革开放后，仅有的十几户陆续搬走了，只剩下几户人家住在山上，后来主峰要搞风景区，才陆续有人重新上山，别看这里是景区，可也不太平。” 说着，王老爷子有些唏嘘。 “老爷子，是怎么个不太平法啊？”秦鹤年问道。 一旁的徐夏，眸色沉沉，老爷子说的不太平，他大概知道指的是什么。 果然，下一秒，就听王老爷子说道，“白栖山年年都有人失踪。” 听到这话，秦鹤年将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徐夏，年年有人失踪，这景区居然还没关门？警方也不管吗？还有如今发现的残尸是否也是失踪者的一员？ 徐夏苦笑，他明白鹤年的意思，在最初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事情，再将两件案子一联想，失踪者凶多吉少啊！ “之前发现的是吗？”有外人在，秦鹤年问的隐晦。 徐夏也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摇头道，“不是。” 秦鹤年皱着眉头，他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如果失踪者里有被害人，现在死者又不在失踪者范围内。 这意味着被害者人数又增加了，案子又要变成一桩连环杀人案。 “每年有人失踪，每年都有警方来找，但都没有一个找到。”王老爷子叹气，都是一些年轻的娃儿，就这么没了，家人都要哭断了肠。 “爸，您还是说说山上有什么隐蔽的地方。”老板提醒道。 王老爷子懊恼的一拍脑门，“人年纪大了，话也多了，两位警官别介意。” “东侧峰山顶有一条小山沟，山腰有一个山谷，里面有一个水潭，西侧峰有一处悬崖，这三个地方，都是以前我采药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两人就告辞了。 回到营地后，徐夏立马安排人去找这三个地方。 秦鹤年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徐夏，我们来理理案子。” 徐夏点头，“好。” 秦鹤年先开口，“凶手从事或者曾经从事过的职业很特殊，需要经常到山中，因此对白栖山很熟悉，例如，采药师” “也不能排除凶手是原住民的可能性，山里生活的人家也会经常进山。” “每年都有人失踪，说明凶手的活动范围包括了白梄山。” “甚至有可能凶手就住在白栖山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案子，在话语中两人都已经默认了这极有可能是一宗连环杀人案，白栖山正是抛尸地。 山脚的尸体，每年发生的失踪案，无一不是预兆。 第60章 罪恶双生花6 一连找了两天，还是找不到线索，秦鹤年徐夏再度碰头。 两人面对面坐着，徐夏眼底青黑，一脸憔悴的模样。 秦鹤年想着那三个地方，屈起手指，敲了敲额头，“悬崖之下查过吗？” “悬崖下面？”徐夏错愕，丢悬崖下面八成就尸骨无存了，人死为大，不至于吧。 随即又想到，凶案凶手能有几个有人性的？毁迹灭迹什么的，不要做的太熟练。 “那咱们要申请支援了。”徐夏默默盘算着，该去找谁来支援。 然后，他就想到了在训练的某些人。 基地，一帮人在烈日下挥泪如雨。 江不言站在树下，看着面无表情，实则却在溜号。 鹤年那边怎么样？尸体找到了吗？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转着，正在他思绪翻涌时，徐夏的电话到了。 电话接通，两人一阵嘀咕，等挂了电话，江不言转身去找了顾瑾。 …… 白栖山很大，悬崖也有好几处，秦鹤年他们要找的地方，在西侧峰山顶上。 唯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向上面，山路陡峭，杂草丛生。 常年无人的地方，今日却来了一群穿着橄榄色和蓝色的人。 上了山，秦鹤年靠在一块大石上直喘气，终于上来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去爬山了。 看看和他一起上来的人，警方的人，一些面露疲惫，还有一些人和军方的人一样，气息都没变！ 秦鹤年沉默，好像这里就他一个人是弱鸡。 山顶没有开发，一片原始的状态，白雾沉沉，掩盖住了悬崖下的场景。 一群人休息片刻，就开始了“悬崖探索”副本。 大概三个多小时后，江不言的对讲机传来顾瑾的声音，“有发现，找到了一些衣服和碎肉。” 江不言脸一黑，碎肉？该不会和上次的案子一样吧？ 上个案子影响太大，搞的他都要得pdsd了。 东西找到了，等人带着东西上来，一群人就撤退了。 回到市局，秦鹤年一头扎进物证鉴定室。 夜幕降临 秦鹤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检测室，江不言和徐夏立马迎了上来。 “怎么样？”江不言紧张的问道，徐夏也盯着秦鹤年这两人。 自从秦鹤年进了检测室，这两人，就一直等在检测室外。 “我把能从碎肉堆中能提取到的dna，和白栖山近五年失踪人数做了对比，比中了十五个。” 秦鹤年说完，两人都是一惊。 “白栖山片区的警方在搞什么？”徐夏气道，五年，十五个人，平均一年三个，警方是干什么去了？ “不止，”秦鹤年烦躁的捏捏眉心，“我的能力有限，剩下还有没提取出的dna。” 这次是事急从权，他才上的，剩下的还是要找检测的高手才行。 江不言深吸一口气，“先把事情跟上面报告。” 等江不言消息报到上面后，锦市领导:…… 渝市领导:…… 个死扑街，怎么又发现连环杀人案了，离上个案子才过去多久？今年的“业绩”还要不要了？ 第61章 罪恶双生花7 不管领导们怎么骂骂咧咧，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 成立专案组，调集警员。 因为集训的原因，调进专案组的成员，就没有年轻的，都是已到中年的老刑警。 唯二的例外，就是秦鹤年和余子安，其余人都要继续参加训练。 而秦鹤年则成了专案组的副组长。 “我来做副组长？”接到消息的秦鹤年差点儿把手中的茶杯打翻。 他是破过几个案子，没错，但能调入专案组的，哪个不是功勋满满，论资历，也轮不到他呀。 “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柳江河拍拍他的肩，徐夏和江不言也点头。 破案重要，下半年的军武会演同样重要，上面两手都要抓。 鹤年的能力不俗，这次能做副组长，下次就能做组长。 上面的领导见秦鹤年在前面的案子表现出的能力也不差，又有三人力荐，干脆就同意了。 秦鹤年握住柳江河的手，“你们好好训练，案子就交给我。” 徐夏笑道，“相信你，才让你来做这个副组长。” “你别担心，组长是我师傅吴安，他不会为难你，还有余子安，有什么事儿，让他给你跑腿儿。”江不言补充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鹤年年纪轻轻，已经可以担任专案组的副组长，难免有人不服气。 而这都还是小事儿，就怕有暗中使绊子，幸好这次的组长是他师傅，可以暗中照顾一下鹤年。 余子安也是个机灵的，有他给鹤年打下手，鹤年也能安安心心破案。 …… 专案组成立，组员们一起开了个会，各自领了任务就散会了。 吴安受徒弟所托，比较照顾秦鹤年，让他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没领到任务的秦鹤年，闲得无事，又跑到悬崖山顶，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山顶依旧是那个山顶，余子安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忍不住问道，“阿年，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秦鹤年沉默一瞬，才解释道，“这里也算是案发现场，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余子安挠头，这一眼就能看清的地方，能找到什么线索？不过，阿年说找，那就找呗。 两人一直找到中午，秦鹤年拂开一块大石头上的一截藤蔓，在石缝里卡着一小块半黑色物体。 拂开半黑物体旁边的泥土，秦鹤年戴上手套，拿起这块物体。 看着手上的东西，秦鹤年陷入沉思，这东西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余子安见秦鹤年站在原地没动，以为发生了什么，连忙跑过去。 看见阿年手上的东西，余子安惊，这东西，怎么那么像子弹，不禁脱口而出，“这是子弹吗？” 秦鹤年恍然大悟，原来是子弹，他不是子安，没真正见过枪弹，一时没认出来。 擦去子弹上的泥土，一枚金属制的子弹静静躺在秦鹤年的掌心中。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子弹啊！天呀，事情大条了，严重程度跟天被捅了一个窟窿一样。 第62章 罪恶双生花8 涉枪案 等取完证，秦鹤年和余子安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 涉及到枪，那就不是一般的案子。 自从1949年和1996年发布两次禁枪令后，市面上的枪支开始回收，直到03年公民枪支差不多全部收回，市面上再也看不见枪支的影子。 枪支的减少，也让“枪击案”之类的词汇，很少再听到。取而代之的则是“涉枪案”。 涉枪案也带有一个枪字，但和枪击案也有些不同，涉枪指的仅只是涉及枪支，还可能没到动用枪支的程度。 自打全面禁枪后，现在大部分民警都没碰到过关于枪的案子，遇到了，也仅是涉枪，根本没到枪击的地步。 一旦碰到枪，不管什么枪，都会引起警方各单位的注意。 而这还只是涉枪。 真正使人受伤甚至死亡的枪击案，03年后就基本已经没有耳闻了。 各地警方枪弹痕迹检验的报告书都放最底下了，技术员也都在内部兼职去了。 现在，秦鹤年找到的是一枚真正的子弹。 “那什么，凶手也不一定是枪东的受害者。”余子安干笑道。 连环杀人案和连环枪击杀人案，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啊！ 看余子安死鸭子嘴硬，秦鹤年给子弹翻了一个“身”，在子弹的另一侧，上面有着星星点点黑色的痕迹。 余子安哽住，这痕迹不要太熟，就算没检测，他也能看出那是血迹。 在周围又找了一遍，没有再找到其它证据，秦鹤年轻叹，“走吧，回去找吴组。” …… 吴安看着桌上的物证，陷入沉思，什么鬼？枪都出来了！此时，他颇有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感觉。 秦鹤年打开摄像机，给吴安看记录下的影像。 等看完后，吴安已经冷静下来，“案子麻烦了，凶手持枪，危险性大大增加。” 随后，吴安又派现勘去现场去勘查，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线索。 之后警方在子弹上检测出受害者的血迹，白栖山失踪案和残肢案正式并案调查。 案子调查了几天，警方将能找到的受害者信息都收集了起来。 休息室，秦鹤年，吴安，余子安聚在一起，秦鹤年手上翻着资料，半晌，才合上，“受害者都报了同一个旅行团？” 报了旅行团的人年年都有人失踪，这旅行团还没倒闭，也是个奇迹。 “受害者报了团，到白栖山，就和旅行团分开了，自行活动。”吴安嘴上说着话，眼睛仍盯着资料看。 “旅行团已经成立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内的工作人员都查过，没发现可疑人。”余子安接着说道。 秦鹤年修长的手指点点资料上旅行团三个字，“这个旅行团要再查查，失踪的受害者现在只推到五年前，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失害者。” 同一个旅行团，离开后，人就失踪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任何的巧合都是有意为之。 “小秦说的对，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吴安冷哼，同样，他也不相信什么巧合。 第63章 罪恶双生花9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秦鹤年停了一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受害者其余的人体组织去了哪里？” “你有什么想法？”吴安问道，小秦能提到这个问题，应该有一点想法吧。 秦鹤年站起身，踱了两步，才迟疑道，“我怀疑是器官买卖。” “为什么会这么想？”吴安皱眉，这个猜测确实有点离谱，就连余子安都觉得阿年“脑洞”有点大。 秦鹤年踟蹰两秒才说道，“上个案子凶手那么凶残，都没动那些器官，这个案子除了碎肉组织，器官都不在了。” 吴安往后面翻了翻，果然看到到报告书上写着检测出人体组织，但没有任何器官组织。 老了，果然老了，吴安苦笑着摇摇头，视力，精力都比不上以前。 “可是，骨头呢？”余子安疑惑，器官有用，拿去移植了，肉没用就扔了，可为什么没骨头？ 秦鹤年露出一抹笑，好看极了，“人体全身都是钱，器官可以做移植，骨头可以做人骨模型。” “人骨模型？！”余子安呆了。 秦鹤手笑容更盛，如一朵花儿一样，“在印度，一些特殊的死者，比如孕妇，圣者，死后都会放在恒河上，有人会专门捞这些人的尸体，做成人骨模型，卖给西方。” 余子安抖了两抖，这些西方人胆子还挺大哈。 见余子安这样，吴安摇摇头，小年轻，世面还是见少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案子有了线索，吴安立即联系了卫健部门，以调查的名义进行暗访，但是查了十多天都没查到任何线索。 休息室，烟雾缭绕 吴安手里夹着一根烟，“大家都说说有什么想法吧。” 秦鹤年坐在窗边，努力忽略那股子烟味儿，“器宫的流向不一定是在锦市。” “你觉得可能在隔壁市？”一名老刑警说道。 “白栖山处于绵渝两市交界处，渝市离的最近。”秦鹤年说道。 抓了人，送到其它市，路途太长，难保不会碰上意外。渝市最近，“运输”时间减少，意外也能减少。 散会后，吴安立马联系了渝市警方。 接到消息的渝市警方:…… 卧槽！怎么锦市查案子又查到他们这边了？ 渝市领导也是糟多无口，和锦市做邻居，是他们渝市的“福气”。 警方力量本就强大，还是两市警方一块儿朝一个地方使劲儿，没几天就查出了线索。 医院没查出问题，但人有问题。 据调查，渝市有人移植的器官来源不明，这些人无一不是自己或是亲人是渝市有权有钱的“大人物”。 经过深入调查，这些人交待器官是从一个叫“红姐”的人那里买的，之而他们又买通了医生，伪造了器官捐赠书。 有了“红姐”这个明确的线索，警方立马开始调查这个红姐。 然而无奈的是，红姐这个人十分狡猾，每次见人都会做伪装，每次伪装还不一样，警方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这位红姐的真实面目，只能确定一些基本信息，身高体重的大概范围。 第64章 罪恶双生花10 案件再次走入死胡同。 秦鹤年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再去一趟白栖山。 临近中午，依旧没有发现，秦鹤年和余子安无奈的回了山脚下的农家乐，就是之前住过的农家乐。 “两位，慢用。”老板乐呵呵道，手上动作不停，番茄炒蛋，红烧肉，宫保鸡丁，三鲜汤一一放在桌上。 秦鹤年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囗，嗯，还可以。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饭。 半晌，又来了一胖一瘦，坐在两人旁边的桌子。 胖子:你说咱们这次能不能找到好东西啊。 瘦子:肯定行，我那个兄弟不就是从白栖山上找到一个玉镯子。 胖子: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 瘦子:那个玉镯子我见过，碧绿碧绿的，好看的很，市场估价，这个数。琇書蛧 瘦子手比了一个八的数字。 胖子:八……八万，要是我们能找到一个，那就发了。 听到两人兴奋的话，秦鹤年嘴里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一凛，看向子胖瘦两个人，接着用手怼了怼余子安的肩膀。 “阿年，怎么了？”余子安从饭碗里抬起头。 秦鹤年扬扬下巴，“那两人。” 说完起身走了几步，来到瘦子旁边，“你说的玉镯是这样吗？”跟着调出一张玉镯的照片。 “什么玉镯？”瘦子有一瞬间慌乱，随即大声道。 “警察，问什么就答什么。”余子安神情严肃，拿出了警官证。 “两位警官，我真不知道什么玉镯。”瘦子死鸭子嘴硬。 秦鹤年上下打量两人一眼，“带回局里吧。” 胖子大惊失色，猛得拍向瘦子，“你知道些什么？快说啊。”局子是那么好进的吗？ 这一拍把瘦子拍的一个“哆嗦”，在胖子“巴掌”的威胁下，瘦子这才不情愿的说道，“这玉镯我见过，在我一个兄弟那里。” “走，回局里。”秦鹤年饭也不吃了，付了钱，直接和余子安回市局。 “你们两个也跟上。”秦鹤年想起还有两个证人。 瘦子欲哭无泪，“警官，我什么都交待了。”怎么还是要去警局呀。 秦鹤年:回去，录囗供。 胖子瘦子这才松口气，哦，只是录囗供啊。 “阿年，怎么回事？”车上，余子安终于问了出来，刚才有外人在，他不好问。 “那瘦子囗里的玉镯是10号死者的物品，和死者一起失踪，死者遗骸找到了，玉镯没找到。”秦鹤年兴奋道。 “阿年，你怎么知道的？”余子安疑感。 秦鹤年笑笑，“我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玉镯子，碧绿色，还是在白栖山找到的，样式，遗失地点都对的上。” “那咱们是不是能找到凶手了？”余子安兴奋。 秦鹤年收敛笑容，“也不一定，但一定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到了局里，瘦子胖子进了问讯室。吴安秦鹤年和组内几位重要人物，以及沾秦鹤年的光的余子安，几人都隔着一层玻璃望着里面的场景。 里面，瘦子老老实实的交待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和秦鹤年听到的一样，玉镯是他一个兄弟在白栖山捡到的，他那兄弟道上的人都叫一声孙哥，家住在秀湖小区。 得到确切的消息，吴安立马派人前往秀湖小区。 第65章 罪恶双生花11 孙哥年过四十，凭借自己的“手艺”，在秀湖小区买了套房。 如往常一样，孙哥哼着小曲，盘点着今日的“收获”。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孙哥连忙把东西收好，才大声道，“谁啊？” “我，小张，物业的，来收电费。” 听见是物业的人，孙哥这才开了门，一开门，几个凶猛大汉直接把人扑倒，还有人喊道，“警察。” 一旁的小张额上直冒冷汗，事情很好很刺激，但不要有下回了。 孙哥被带回审讯室，不用警察多问，一股儿脑全交待了。 原来，孙哥是个小偷，“手艺”还不错，日入几千都没问题，玉镯，那也是偷的。 话说，那日月黑风高，孙哥干完“活儿”，到大排档吃宵夜，就听隔壁桌的两人在吹牛。 一个说，“我上个月中了彩票，几万块。” 另一个说，“我在白栖山捡到了一个玉镯，八万多。” 听到这里，孙哥心里嗤笑，这两人不知道是喝了多少，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一抹莹润的光照进他眼中，那个男人竟然真的拿出了一个玉镯。 孙哥呼吸急促，贪念横生，眼中只有那个玉镯，再也看不进其它的东西。 等两人喝得醉醺醺离开，孙哥跟了上去，在路上顺手把玉镯顺了过来。 当问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的时候，孙哥一脸尴尬，那时候眼里心里都是钱，哪有时间去看一个男人长什么样。 绞尽脑汁汁儿，只能想起那个男人说话口音是王家庄那边的。 “真是掉钱眼儿里了。”吴安气急，眼看马上案子就能走上“正轨”，结果就这儿？？！！ 秦鹤年揉眉，突然想到了什么，“玉镯上的指纹能提取出来吗？” 现在能确认玉镯经过了三个人的手，死者，孙哥，以及那个人。如果能提出指纹，就能找到那人。 吴安叹气，“结果还没出来。” 指纹也有时效性，温度，材质的不同等多种因素决定了指纹存在时间的长短。 在众人焦躁不安的等待中，鉴定中心终于出结果了。 在玉镯上在玉镯上除了孙哥的指纹，又提出了一枚指纹，经过对比，排除了死者的指纹，这意味着这是一枚新的指纹。 专案组的成员都欢呼雀跃，余子安更是大呼“运气真好。” 可不是运气好吗？如果秦鹤年没有去白栖山，或者去了白栖山，却没有碰上胖子瘦子两个人，也不会扯出玉镯这条线索。 “这次小秦要记首功。”吴安赞扬道。 “运气，都是运气。”秦鹤年谦虚道，他是真觉得运气好才能把人给抓住。 “指纹找到了，但是指纹库里没有对上的指纹，下一步到王家庄去录指纹，千万要注意不要有错录，代录的情况发生，特别是代录。”吴安严肃道。 早些年就有一个案子，凶手让人帮忙录指纹，现场的警察也不仔细，竟然没发现，凶手因此逃之夭天，几年后，凶手再度犯案，才被抓住。 事后调查，录指纹的几位警察被记大过，当时专案组的组长虽不是首责，但也落了个监管不力的责任，没多久就退休了。 第66章 罪恶双生花12 午后，“指纹工作模范乡”的横幅已经挂在了乡政府门口，以防万一，警方将进出的路也给堵了。 这是吴安想的法子，录指纹肯定不能就这样去录，不然嫌疑人听到风声，跑了怎么办？ 当然就算跑了也没事，路口还有警察堵着呢。 只是有了这么一个由头，事情也就好办多了，事实也确实如此。 看见模范两个字，乡政府上上下下是万分配合，甚至为了让全体居民配合，由政府出资，买了几大箱小电扇，录一个发一个。 现在气温慢慢上升，录个指纹就能拿一个小电扇，居民们哪能不来啊。 甚至有人还问，能不能录第二次。 为了模范两个字，政府除了“物资”，“人力”上也花了大力气，工作人员一家一家的拿的花名册上门通知询问。 现在，王家庄政府就像前头儿掉着卦萝卜儿的驴，个个都牟足了劲儿。 看着来录指纹的人络绎不绝，秦鹤年默默朝吴安伸了个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录好的指纹录好的指纹下午送到鉴定中心做对比。 第一天，没有结果，专案组成员感到一些压力。 第二天，仍然没结果，众人只觉压力山大。 第三天，王家庄只剩几户人家还没录指纹。 小卖部门囗，王乙就着卤菜，喝着小酒儿，那叫一个惬意。 “王乙，喝酒呢。” 王乙扭头一看，“呦，是牛哥啊，来喝两杯呗。” 王牛摆摆手，“不了，有事，有去录指纹吗？” “录啥指纹啊？”王乙傻眼儿了。 王牛:“我们这儿成了指纹工作模范乡，全庄的人都要录指纹。” 王乙笑道，“模范乡，这敢情好，我等一下就去。” “快点啊。”王牛说完就走了。 王乙进了小卖部，关上门，脸一下就垮了，他敢去录指线吗？他干了什么事儿他心里清楚，根本不敢让警方拿到他的指纹。 该不会他的事儿暴露了吧？王乙急的团团转。 过了片刻，他冷静下来，他的事儿应该没暴露，如果暴露了，现在上门的应该是警方。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敢去录指纹，万一日后，“办事”的时候，留下了指纹怎么办？ 坐在凳子上，王乙想着，要不自己跑了算了。等跑掉后，他就把手上的“指纹”磨了，日后“办事”的时候，也不用小心翼翼，怕留下点“东西”。 他以前就见过一个大佬，把十根手指头上的“指纹”都给磨没了，留下的指纹愣是没用，还有更狠的，手指头砍了，装上假肢。 可现在跑了，不正好说明自己有问题吗？只是录指纹，人就跑了，警方不查你查谁。 到底跑到底跑还是不跑，王乙犹豫不决。 咚咚咚 敲门声和说话声传了进来，“王乙，在吗？” 王乙一愣，跑到监控前，就看到政府工作人员和两名警察在门囗，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王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第67章 罪恶双生花13 “王乙，王乙”门口又传来声音。 王乙更急了，可再急也没用，门口就堵着两警察呢。 “人是不是没在家？” “不会吧，刚刚王牛还跟我说人在店里。”工作人员纳闷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人跑哪儿去了？ 听着监控里两人的对话，王乙打定主意不出门，就让他们以为自己不在店里吧。 “打电话试试。” “没人接。” “先录下一家的，等会儿再来录这家的。” 几个制服商量着，余子安突然问道，“这门口的电瓶车是老板的吗？” 工作人员看了看，“是那小子的，镇上只有他电瓶车是粉红的。” “他每天都骑吗？”余子安又问道。 工作人员点点头，“那小子天天早上骑车到店里。” 秦鹤年扫了一下电瓶车的车柄车座位等地方，一枚眼熟的指纹浮现在他眼前。 为了这枚指纹，警方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更搭进去不少人情，如今，终于找到了。 “走吧，下一家。”秦鹤年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转身就走。 这案子不是普通的案子，涉及到了枪支，万一嫌疑人手里有枪，他们几人就只有非死即伤的份儿。 从监控里看着人走了，王乙松了口气，殊不知后面还有事儿呢。 走出这条街，秦鹤年停住脚步，立马说道，“余子安，你马上带人去小卖部盯梢儿，时刻注意王乙的动静。” “他，他，难道……”余子安激动了，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秦鹤年点头，“没错。” 余子安个激灵儿，带着人连忙跑了回去。而秦鹤年直接打电话给了吴安。 十分钟后，街两头都被堵上了，身上带着真枪实弹的警察守在路口，想看热闹的人，也都被政府的工作人员劝走了。 吴安穿着防弹衣戴头盔，跟着一队武警，直扑小卖部的后院。 这么重要的嫌疑人，他待在后方，实在不放心。 秦鹤年站在外围，他一个法医，又没有受过正式训练，还是别上去添乱了，在外面，他只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别动。” “警察” “趴下” 这次抓捕警察，武警，就连狙击手都来了俩儿，动静委实有点大，哪怕有政府人员劝着，依旧有人在外面看热闹。 “乖乖，这么大动静，王乙那小子犯秦鹤年转身问道什么事儿了？” “这有什么奇怪，你还不知道吧，王乙他爷爷是做那个的。” “那个是哪个？” “就那个” 听着旁边两位大爷的对话，秦鹤年转身问道，“这位大爷，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话，有点好奇，王乙的爷爷是做什么的？” 大爷看看秦鹤年有点眼生，该不会是和警察一起来的吧，于是道，“就这个。”边说边用手比了一个枪的动作。 秦鹤年眼一凝，“私造枪械。” 大爷摆摆手，“没那么严重，做的只是气枪。” 这边秦鹤年和大爷聊着，那边已经开始“散场”了。 警察陆续撤退，一些小贩脑筋一转，立马吆喝起来。 “瓜子，五香的瓜子” “冰棍，大冰棍” “五香牛肉，泡鸡脚，麻辣猪蹄，客人请” 一些民警迷迷糊糊就进店里去了。 狙击手从墙上滑落下来，大的一脸悠闲，小的一脸愁惆，立功的机会，没了。 第68章 罪恶双生花14 又过了片刻，吴安走了出来，“抓到条大鱼，里面还有几把这个，数量还不在少数。” 他比了个手势，秦鹤年认出来了，代表的意思是枪，他压低声音道，“我刚从一位老大爷那里知道，王乙他爸爸是做这个的。” 吴安咧嘴，笑了，“走，回局里。” 王乙进了审讯室，彷徨，害怕等情绪涌现心头，还没等人问，自己就一股脑儿把事儿给交待了。 根据王乙的交待，他那里的气枪都是他父亲留下的。 早些年虽然禁枪，但查的力度还没有那么大，王乙父亲胆子大，私下造了气枪卖，后来查的越来越严，才收了手。 等王乙父亲去世后，王乙就打起了那批气枪的主意。但他这人胆子小，不敢多出手，十年来，只出过几次手。 饶是如此，还是被抓了，如今只希望警方看在他坦白的份上，给他宽宏处理。 “等等，你是说玉镯是你偷来的？”警察打断王乙的话。 王乙老实道，“对，我偷的，”又接着说，“半个月前，有人来我这里买枪，落下了一个女土背包，我当时心生贪念，打开后发现了玉镯，就拿了玉镯，几分钟后，那人回来找包，拿了包，看看，就走了。几天前，玉镯又被人偷走了。” 当时那人找回来的时候，王乙也害怕呀，毕竟来买枪的，能是什么善荏，没想到，那人看了看就走了。 事后，他估摸着包也不是那人从正经渠道得来的，不然也不会不知道包里有什么东西。 “你认识那个落下包的人吗？”民警问道。 王乙扰豫了一瞬，“那个人真论起关系还是我本家族叔，平时就叫他王叔，家就在秀湖小区。” 隔着一层玻璃，吴安乐了，“秀湖小区，不就是那个孙哥住的地方，敢情偷东西的和被偷的都住在一个小区。” 缘，妙不可言 “组长，旅行团那有消息了。”一名民警急匆匆推门进来。 “旅行团有个叫王淑的人经常跟游客私下推荐白栖山的无人区，大部分人都不会到那些地方去。” “但是，总有些人有那么点儿冒险精神在。” “据王淑所说，是她的一个远房族兄弟王甲指使的。” “七年前王甲找到王淑，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私下引诱游客去王甲说的几个无人区，王淑想着又不是犯法的事儿，就答应了。” “我们调查到王甲住在秀湖小区，和他同住的人人称王叔。” “好，”吴安兴奋道，“准备好人，去秀湖小区。” 一刻钟后，大部队抵达秀湖小区。 狙击手在楼顶准备就位，小区进出口都有警察把守，嫌疑人所在的那栋楼，楼道前后，上下两层，全都有武警守着。 如此大的阵仗，直接把秀湖小区的居民吓的个个待在家里，门窗反锁。 当然，就算他们想出去，他们也出不去，楼底下还有警察守着呢。 但是，人都有好奇心，一扇扇窗户后是闪着八卦光芒的小眼睛。 第69章 罪恶双生花15 秦鹤年看吴安带着人上了楼，片刻，暴喝声，枪击声传来。 他听见道声音，心都要提在嗓子眼儿了。 好在，过了二十多分钟后，一群人下来了，中间押着两个戴黑头套的人，他这才放下心。 回到局里，嫌疑人立马被送进审讯室。王甲被吓得两股颤颤。 王叔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早在做那些事儿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如今这个下场。 刚刚反抗，也不过是心存侥幸，看能不能逃跑，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把枪，哪儿是国家武装部队的对手？ 如今只希望警方看在他老实的份上，给他一个痛快。 随着王叔的交代，案件逐渐清晰。 王叔在的组织，是一个器官买卖组织，组织头目有两个，一个名叫王红，人称红姐，一个名叫白洁，人称白姐，两人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 两姐妹本来是在猴子那边混的，做的也是器官买卖，后来，不知得罪了人还是什么，两人回了国。 回国后，两人想重操旧业，但是手下没有人，于是找上了王叔这边的盗猎团伙儿。 这些年，又是禁枪又是动物保护法，白栖山以前的老猎民日子不好过。 于是，五个老猎民私下组成了盗猎团伙，走私买卖野生动物，领头的人称老马。 两姐妹找上门，两拨人儿一拍即合。 之后，经过调查，这伙儿人盯上了旅游团和白栖山。 由王叔出面，找到了自己远房侄子王甲，让他收买了王淑，引诱游客，而他自己找到了王乙，买气枪。 等有游客到了那些无人区，老马把人绑了，交给白姐，等人死了，残存的人体组织会由老马等人扔到白栖山悬崖下面。 至于红姐，负责器官买卖，买家都是她找来的。 做记录的警察，紧握手中的签字笔，牙齿咬得咯吱响，气死他了。 外面，气氛凝滞，有人气的脸色通红，有人咬牙，有人皱眉…… “边检怎么查的，放了这么两个东西回国。”有人气道。 吴安叹气，“怪不了边检，证件齐全，又没被通缉，谁知道是人是鬼。” 里面，还在继续。 审讯警察气归气，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你们私下怎么交易的？” 王叔道:“交易每次都由红姐去的，取器官是在渝市一个名叫星帆医疗器械公司做的。” 审讯逐渐走向尾声，现在摆在专案组面前的，只有一件事一抓捕这个犯罪团伙。 “老马五个人有些麻烦，要是被他们跑入白栖山就麻烦了，最好在白栖山外将他们抓捕。”一名刑警说道。 白栖山不是小山包，主要的山脉就有上百公里的长度，附属的范围更大。之前警方在东侧峰搜索的时候，搜索的都是常见山林，里围都还没进去。 光是外围搜索，警方就已经倍感艰难了，若是真追犯人到无人区内，那也就不用追了。 何况密林搜捕，成千上万人的搜山，耗费的时间也久。 而这五个老山民，是真的老猎人，在山里待了一辈子的狩猎一族。 白栖山和其周边山脉，是他们的主场，在这里他们是如鱼得水。 第70章 罪恶双生花16 “先以演习的名义，把白栖山封了，断了他们的后路，再在九星镇，大河镇，进顺镇守株待兔”一位刑警道。 老马五人平时都在白栖山上，但也会出山找乐子。 九星镇上的风威酒店，大河镇乐悦足浴店，进顺镇的花香ktv，都是五人常去的地方。 狡兔三窟，这三个地方，五人都会去，但时间都不定，警方也只能在这三个地方都布置上警力。 秦鹤年走在酒店的走廊间，两侧有落地窗，脚下踩着柔软的地毯。 两边间或摆着花瓶，里面插着色彩鲜艳的花朵。 墙上挂着山水画，或是一波绿水柔似水，或是一片静亭平浪斜阳钓，或是弧峰兀立环四水。 窗外亦是绿树成茵，枝繁叶茂。假山重峦叠嶂，翠竹高耸挺拔，四季常青。 秦鹤年看着外面的美景，心思却不在这儿上。 他现在在风威酒店里，吴安特意把他安排在这里，经过警方的分析，老马他们来风威酒店的可能性最小。 其它两个地方都是吃喝玩乐的地方，出山一趟，找乐子也该去那两个地方找。 本来，他是应该不用来的，就他那个武力值，来了只有送菜的份儿。 只是吴安这个组长都上了，他这个副组长总不能落于人后吧。 …… 九星镇在白栖山的必经之道，离白栖山不远也不近，镇上盛产蜂蜜，据说都是野生蜂蜜。 风威大酒店算是九星镇上最好的酒店之一，外面景色优美，里面唱歌，打牌，泡澡，吃饭……的地方都有。 这酒店确实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秦鹤年想着王叔说的话，老马五人里，首领老马爱好单纯，唯爱枪械，到了这里只是休息，锻炼。 老孙老钱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最爱的还是赌，每次一来，就会上牌桌子。 老胡最是贪花好色，只要出来，就会去找女人。 剩下的老王是王叔的族兄，他却是五人中最“正常”的，来了就吃饭，泡澡……只要是酒店里的服务项目，都享受过。 而五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一枪法很好。 是否在风威酒店部署警力，最开始专案组内其实是有分歧的。 风威酒店五人组虽然会来，但是更多的是和王叔做交易，因此有些人觉得可以减去这地方的警力。 但更多人觉得不能少，谁知道五人组会不会来，如果来了，警方没有部署，岂不是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风威酒店布置上了诸多警力，狙击手武警个个都有。 虽然“火力”充足，但是秦鹤年还是担心不已。 除了缉毒，大部分的抓捕任务，用三比一，四比一的人手上阵，都已经是做到了极致。 真到了追捕现场，犯人基本都是选择逃跑，选择反抗的寥寥无几。 这次却不一样，嫌疑人手中有枪。 没看上次王叔手中有枪，都敢直接反抗开枪，可见有没有枪，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第71章 罪恶双生花17 老马五人手中的枪也不是普通的枪，是双管猎枪，这种武器，隔着门，能把门另一边的人全打成筛子。 双管猎枪是早期的猎枪之一，用的最多的时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现在多用于射击比赛。 再有，现代警方根本没有多少应对枪械的经验，更何况是这种老式猎枪。 这点才是秦鹤年最担心的。 警察针对的无一例外都是犯罪分子，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经验了。 一个老警察，跟嫌疑人搭几句话，后者都可能紧张不已，除非是去监狱“进修”过，才会有较强的心理素质。 而前者有时几句话也能锁定凶手，就是这么神奇。 接下来就是蹲守。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目标出现” “目标出现” “目标出现” 午后，一辆大汽从白栖山的方向开过来，开过县道，开进九星镇，与其余车辆一般无二，但是谁又能想到里面坐着五个恶魔。 这几年，老马五人赚了不少黑心钱，个个腰包都鼓着呢。 近两年，为了掩人耳目，五人更是各买一辆车，每次下山，都开的不同的车。 知道这方面的信息，警方尽可能的搜集了五人组的车辆信息，并向车管所查询了相关车辆的信息，但依然不敢保证，自己就能遇到列表里的车辆。 直到快到风威酒店，布防的民警才认了出来，马上报告给了秦鹤年。 秦鹤年听了，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吴安在另一个地方蹲守，这里负责的是他和武警队长周强。 秦鹤年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喊，“各部门就位，注意这不是演习，不是演习，目标出现，猎物到达。” 众人奔向自己的岗位，秦鹤年放下对讲机，又拿出手机，向吴安报告。 打完电话，秦鹤年走向临时指挥室一主楼九层视野最开阔的房间。 酒店内的客人全都被通知不要出门，待在房间里面，不管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除了大门，其余通道全部都锁上，以防万一，还有警察守着。 酒店前台和服务，除去大堂经理，都是便衣。 为了这次抓捕行动，几个便衣警察，是铆足了劲儿学习，为的就是不让五个嗅觉灵敏的老猎人发现不对。 尤其是扮成两名前台的警察，入住退房等手续都可以轻松完成。 秦鹤年看着监控，屏幕上一辆大汽开进酒店，他紧握拳头，按捺住想要抓人的冲动。 现在抓人并不是明智的决定，警方想要的是话口，现在一伙人持枪扑上去，五人组开枪的机率是99%。 他闭了闭眼，过了一两秒，才又看向监控屏幕。 五人组神情放松，做了登记，拿着房卡和行李，熟门熟路的朝房间走去。 片刻，对讲机里传出声音，“进去了。” 秦鹤年松囗气，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 五人组的房间在的那一层，一个客人都没有，为的就是将误伤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屋顶，狙击手默默架起狙击枪和望远境，瞄准了目标。 第72章 罪恶双生花18 老马老马从干下那些事儿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好，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门一开，首先被扑倒的就是老王，老胡老钱动了枪，结果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腿。 眼见大势已去，老马束手就擒，唯有当时在内室的老孙跳窗逃走，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走？ 过了十多分钟，老马知道了答案，老孙被抓了。 嫌疑人被抓住，还没有出现任何伤亡，对于秦鹤年说，没有比这个更兴奋的消息了。 随后，吴安也赶了过来，看见嫌疑人捉住了，秦鹤年也没事，这才松口气。 他徒弟好不容易求他办一件事，可不能办砸了，何况，如果小秦出了什么事，杨正辉和肖群怕会撕了他。 在五人组被捕后，渝市警方也将星帆医疗器械公司给端了，并解救了两名人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也都被带回了警局讯问。 三天后，王红，白洁，老马等二十二人移交检察机关。 办公室内，一群人正在写着案卷。 一片安静中，余子安“卧槽”出声，“外国友人是真牛，人骨做的东西也敢用。” 正如秦鹤年之前猜的那样，受害者的骨人，被做成了人骨模型人骨饰品销往了国外。 只是后面被逮捕的王叔只说了非法买卖器官的事，众人也就只当秦鹤年猜错了。 谁知道临了临了却告诉他们，秦鹤年猜对了。 “这些人就不觉得渗的慌吗？”余子安只觉得手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秦鹤年埋在案卷中，头也不抬的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藏传佛教就有用人骨做佛器的习惯，不过和这个案子可不一样，人家是生前自愿的，死后才取的骨头。” “解救出的两个人质情况怎么样？”秦鹤年突然想起了那两个人质。 吴安叹了一口气，“情况不太好，一个被装了肾，所幸还没被卖掉，已经装回去了，现在在医院休养，一个差点被吓疯，好好休养，还能恢复。” “好在性命是保住了，也没缺胳膊儿少腿儿的。” “是啊！命保住了。”一名老刑警嘴上这么说着，神色郁郁。 这两人是运气好，被救回来了，那其他人呢？不仅命丢了，连尸骨都找不齐。 “那落在路边的残尸是怎么回事？”秦鹤年问道。 “有个生手，处理不仔细，才落下的。”吴安说着，也觉得惊奇，十几具尸体，骨头都被卖了，就留下那一只残肢。 其他人却觉得是上天开眼，否则为何独留下一只残肢，还被警方给捡到的。 “边检那边怎么说？”有人问道。 一抓到王红白洁，警方立马致电边检，询问边检当初怎么把这么危险的人物给放进来的。 边检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大呼“冤枉”，还是那句话，两人身上没背通缉令，证件齐全，谁知道是人是鬼。 听了这话，警方这边也不太好追究，毕竟真论起来，他们警方也是有过错的。 如果早点在白栖山失踪案上发现了现索，早点意识到不对，也许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受害人了。 好在现在案件已经告破，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受害者九泉也能安息了。 第73章 日常10 案子告破，绵市渝市两市领导都松了口气。然后，两市领导不约而同的考虑，是否去庙里拜拜，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碰上连环杀人案。 这个问题，秦鹤年也在想，他怀疑今年他水逆，否则怎么会从三月到六月，四个月四起案子。 秦鹤年开玩笑似得把这事告诉了他爸和他哥。 秦来富:去，一定要去。 秦余:去，一定要去。 他儿子/他弟，今年太倒霉了。 秦鹤年:…… 不是吧，不是吧，他爸和他哥真觉得他今年很倒霉啊。 秦鹤年:行叭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三人来到了颇有盛名的青城观。 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只觉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坐在古朴的石凳上，看着眼前的郁郁葱葱，秦鹤年觉得出来一趟，还是挺好的。 “居士，日安”一位看着仙风道骨的老道长坐在了秦鹤年对面的位置。 “道长，日安”秦鹤年回道。 道长上上下下打量了秦鹤年片刻，才道，“你一身功德，但所过之处是一片腥风血雨。” 秦鹤年哭笑不得，可不是血吗，次次都有血，真腥风血雨。 “道长，您是这个，”秦鹤年伸出大拇指，“我是法医。” “法医啊，”道长捊着胡子的手一顿，沉思道，“那可不好找女朋友，老道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保证人漂亮，性子也温柔。” 秦鹤年:啊这，大可不必 “道长，不用了，我还不想找女朋友。”秦鹤年哭笑不得的道，什么时候道土也有帮么做媒的爱好了。 “小哥哥也可以介绍哦。”道长又道。 秦鹤年，懵 道长瞅瞅他，又说，“你身上缠着那么多红线，要想找，随时都能找，老道还是别多事了。” 秦鹤年，更懵，红线，什么红线？ “做人，不能太风流，否则会变成情债，情孽的。”道长说的意味深长。 秦鹤年只觉冤枉，他连一个异性/同性的手都没牵过，况且，他身边都是大男人，找谁去风流？ “小子，注意一点吧，情债难还。”道长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 徒留秦鹤年陷入沉思，他看起来很风流吗？ “咻，咻咻”秦余气喘吁吁地坐下。 秦鹤年满头黑线，“哥，你该多运动运动了，一百多台阶，你都爬了快半小时了，我都等了你十多分钟了。” “秦咻咻，你个小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拉你哥一把。”秦余一脸的衰怨。 秦鹤年被他哥的眼光看的抖了一抖，是他不想拉吗？明明是他哥不想走！ 这个时候和他哥争明显是不明智的，只是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他哥。 秦余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才停下来，一抹嘴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活过来了。” “爸呢？”秦鹤年问题。 秦余回答道，“爸听说青城观的斋饭是一绝，已经去膳堂了。” 秦鹤年满头问号，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差十多分钟十一点，他爸这么着急吗？ 第74章 日常11 休息了一会儿，等秦余缓过来，两人向道观膳堂走去。 这几天是工作日，来道观的游客不多，来膳堂吃饭的除了道士，也没几个游客。 两兄弟一进去，就看见了他们爸，秦来富坐在靠窗的位子，桌上摆着番茄丝瓜汤，香芋糕。 等两人坐下，秦来富对一旁的小姐姐说道，“麻烦再来一个道家素合炒，太极豆腐盒，溜素三鲜，如意蔬菜卷。” 点好菜，秦来富一人盛了一碗汤，“快喝，这汤温度刚刚好，还有这香芋糕，据说香软可囗，十分好吃。” 秦鹤年先喝了一囗汤，再夹起块香芋糕，一囗咬下，嗯，他爸果然没说错，确实香软可口。 很快，四道菜陆续上来，三人动筷。 “这次放几天假？”秦来富夹起一个蔬菜卷放到秦鹤年碗里，又说道，“多吃点。” 秦鹤年咬了一口蔬菜卷，“半个月。” 案子破了，领导大手一挥，十分大气的给了十五天假，至于集训，他一个法医，又不用上场。 “国际皇家邮轮旗下新出了一艘邮轮一海洋和乐号，两天后起航，我买了三张票，咱们出去玩玩儿。”秦余笑道，他弟最近几个月过的辛苦，出去玩，放松放松。 秦鹤年无所谓，既然他哥说去，那就去呗。 秦来富就更没问题了，两个儿子都出去玩儿了，他一个人留家里做什么？做孤巢老人吗？ 吃完饭，父子三人就回家了。 然后，秦余就陷入了无尽工作模式，他要在这二天二夜里把之后十二天的工作肝完。 秦来富则陷入了煮煮的模式，各种下饭酱，卤味……出门在外，还是要带些儿子喜欢吃的。 唯有秦鹤年无所事事，见他爸他哥忙的不行，挠挠头，他去收拾行李吧，估计他爸他哥也没时间收拾。 洗漱用品，内衣等都买了新的，再带上三套换洗衣物，行李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弟，带些正装。”他哥喊道。 于是，秦鹤年又翻出了几套西装。 “别让你弟忙了，缺什么到时候再买。”这是他爸的声音。 “不能少，那些都是大师手工做的，限量版，有些还是孤版。”这是他哥。 然后，秦鹤年的工作就被他哥抢走了。 两天后，父子三人上了海洋和乐号。 海洋和乐号据说是皇家国际邮轮旗下最大的一艘邮轮，吨位在181,808吨，尺寸为344x42米，可载6500人，建造成本在9.5亿美元。 船的两边各有一只眼睛，船头还描画出了艳丽的红唇，整只船看起来就像一条美人鱼，船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 放好行李，秦鹤年扑进软软的被子里，该说不愧是豪华游轮吗？只是房间，就有二十多种选择。 他现在住的是豪华双层复式套房，听名字就能知道有两层，空间宽敞，有着装饰复古的螺旋楼梯。 2楼只有卧房，浴室和衣帽间，其它诸如用餐区，休息区等都在一楼。 第75章 日常12 “来，快把它戴上。”秦来富打开盒子，红布上托着一对白玉镯。 玉镯玉质细腻莹润，上面还有一抹自然形成的翠色，渐变十分自然，如玉中的一缕青烟。 俗话说白玉带绿，百年不遇。白玉带翠，价值翻倍！这对玉镯价值不菲。 秦鹤年:…… 他爸放好行李来找他，就为了这个？ 救命，他一个大男人带这个也太那啥了吧。 秦来富见自己儿子不动，一巴掌拍到了自家儿子背上，“你能平安长大，多亏了这对玉镯子。” 秦家祖上也是阔过的，直到秦鹤年的曾曾祖爷爷那辈才变得落魄。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留下了诸多价值不菲的宝贝，这对玉镯就是其中之一。 不管再落魄，秦家子孙都没想过卖掉这些宝贝，到了秦来富这代，运气好，碰上拆迁，资产翻了一翻。 如此，老祖宗传下的东西就更不会动了，一直到秦鹤年出生。 秦鹤年出生后体弱多病，秦来富愁得不行。 后来，青云观的观主告诉秦来富，秦家祖上曾得了一块好玉，请人雕成了一对玉镯，送到青云观，请当时的观主开了光，又说让他小儿子戴上玉镯，可保平安。 当时秦来富并不怎么相信，但是观主是他父亲的好友，又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谁知道戴上这对玉镯后，秦鹤年就好了，之后十几年基本没再生过病。 秦鹤年拧不过他爸，只能戴上，见他戴上，秦来富满意的点点头，“年前你非要摘下这对玉镯，说工作不方便，结果，你看看这几个月你衰成什么样？” 秦鹤年摸摸鼻子，就说有没有可能，他衰，是因为系统？！ 系统:…… 别污蔑统啊，它都和宿主绑定几年了，明明是宿主的锅。 “哥呢？”秦鹤年转移话题道。 “你哥谈生意去了。”秦来富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秦余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来到秦鹤年房间。 “怎么喝那么多？”秦鹤年皱眉，又倒了一杯红茶推到秦余面前。 秦余松了松领口，喝了口红茶，有些高兴的说，“公司又得了一笔大单子。” 秦余大学就和同学一起开了个公司，秦鹤年也插了一手，这些年公司发展的不错，今年有望进入全球三百强。 秦鹤年不再说话，生意上的事他不懂，也不问，他只等每年的分红就好。 “怎么不出去玩？”秦余看向秦鹤年，他带他弟来，就是让他弟来放松的。 秦鹤年摇头，“不想去。” 秦余又看向他爹，秦来富说，“老了，玩不动了，在房间看电影挺好的。” “哥，邮轮的终点在哪里？”秦鹤年问道，旅程是他哥安排的，他现在还不知道终点呢。 “是班马那里，”秦余道，想想又接着说，“这次航线据说是皇家国际邮轮新开的航线。” “新开的航线？”秦鹤年神情有一瞬间凝滞，下一秒，就恢愎了正常，“要走猴子周边的海域过吗？” 秦余点头，“好像是。” 第76章 日常13 等他爸他哥走了后，秦鹤年立马打电话给客服，询问是否会从子国公海过。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秦鹤年道了谢，挂了电话，笑意收敛。 原地转了两圈，秦鹤年下定决心一般，拿出电话，打给了徐言。 徐言很快接了电话，“鹤年，什么事？” 秦鹤年:“我记得猴子公海是有海盗的，去年还犯过事儿。” 徐言:“没错。” 去年，兔子家还派军队到公海上清剿过海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秦鹤年松了口气，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公海海盗猖獗，也就这两年情况好一些，但也没好多少，不过，去年清剿了一番，今年怎么都要清静些吧。 况且，邮轮上的安保不可能会差吧？能上来的游客非富即贵，要是出事了，邮轮公司也不会好过。 旅程渐渐过半，直到返程，依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秦鹤年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如今的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天，举办了一场参观游轮的活动，大部分游客都没兴趣，只有几个游客参加，秦鹤年就是其中之一。 参观到冷库，秦鹤年侧了侧目，参观冷库，邮轮公司挺“别出心裁”的。 随意的往里面看了看，秦鹤年的目光凝了凝，在靠门的墙边放着一袋装有白色块状的袋子。 秦鹤年觉得不可置信，现在的……都这么大胆吗？直接摆在明面上。 这东西他不要太熟，分明就是“冰糖。”自从上次找到了一包“面粉”，经过与系统一番讨价还价后，在五四青年节时系统给他发了一个礼包一“冰糖面粉鉴定术”。 此后，不管“冰糖面粉”伪装的再好，他都能认出来。 参观完邮轮后，回到房间，等到了中午，秦鹤年就打电话给江不言，“江不言，我发现了一袋‘冰糖’。”冰糖两字他加了重音。 “什么？咳，”正在吃饭的江不言直接呛了一下，显然他听懂了。 “惊天动地”的咳嗽过后，江不言严肃道，“你等等，我开个免提。” “好了，你在什么地方？怎么发现的？”琇書網 “知道海洋和乐号吗？我就在这艘邮轮上，‘冰糖’是在冷库发现的，现在船已经到了公海上。”秦鹤年回答道。 “鹤年，你能确定吗？”徐夏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我确定” “鹤年，你保护好自己，别轻举妄动，等邮轮到岸。”江不言叮嘱道。 徐夏也说，“没错，别轻举妄动，幕后的人意在运毒，装作没发现，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柳不言，“你小心一点，争取到邮轮到岸。” “我明白” 结束了通话，海面起了层层涟漪，倏忽，又有点点雨滴落下。 听着外面的雨声，秦鹤年有些出神，东西应该是从猴子国内流出来的，目地点也很清楚，无疑就是兔子家。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对方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他都一无所知，万一打草惊蛇，这一船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第77章 日常14 在秦鹤年的担心中，邮轮继续航行，在快要驶入邻海时，意外发生了。 邮轮竟然遇上了海盗！ 秦鹤年万分震惊，什么海盗这么大胆，这里可是快要进入兔子家群岛海域了，相当于在家门口撒野啊。 “各位游客请待在房间，不要出来，邮轮上有足够的安保人员，可以保护好邮轮。”广播中传出船长的声音。 船长尽力的安抚游客，安保人员在外面，也和海盗进入了激烈的交锋。 十多分钟后，广播声响起，“邮轮已经安全，请各位游客暂时待在房间里。” 听到广播内容，秦鹤年提着的心才放下，看向他哥问道，“哥，现在能联系上船长吗？” 大战刚过，船长一定很忙，恐怕见一面很难。 秦余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咻咻为什么找船长，但他是一个好哥哥，弟弟的要求，他一定满足。 找到船长，秦鹤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有海监。” 不等不等船长说话，又道，“你知道你船上有‘冰糖’吗？” 船长摸不着头脑，“什么冰糖？” “毒”秦鹤年给了个提示。 船长都是瞪大了眼，结结巴巴道，“毒……毒品！” 秦鹤年点点头，船长恨不得立马昏过去，和乐号第一次航行，又是遇到海盗，又是船上有毒品，和乐号还能有第二次航行吗？ 秦鹤年问道，“有多余人手吗？” 船长点头，“有” …… 冷库处，一个身影偷偷摸摸的打开冷库门，两分钟后，身影提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拍”走廊的灯被打开了。 “啊”黑影受惊般大叫一声，手下意识挡在了脸上。 高瘦男人穿着一身待者的服装，手里拿着秦鹤年之前见过的“冰糖”。 船长愤怒的盯着男人，如果眼光能杀人，男人估计已经被穿成筛子了。 对于毒品，兔子国一向是零容忍，现在有船上的工作人员参与运毒，他们公司肯定会先被调查一波，之后想要再航行，审核不知会有多严格。 男子转身想要逃跑，谁知跟着他们一名待者直接从怀中拿出一把枪，“别动。” “别开枪。”勇子立马从心，双手举了起来。 秦鹤年目光缓缓移到船长身上，船长尴尬道，“那什么，海上航行很危险，有个武器防身比较好。” “兔子家禁枪的。”秦鹤年提醒了一句。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原来是己方拥有比敌方更多的武器和战力。 “放心，进入邻海前一定处理掉。”船长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位船长虽然不知秦鹤年是什么人，但就凭这人能认出“冰糖”，八成和警方有关。 “枪是在猴子国买的，为的是航行安全，毕竟去年才……在进入邻海前，我们都会把枪处理掉。” 船长中间的话说的含糊，秦鹤年却知道船长说的是什么事。 去年马六海峡才闹了一波儿海盗，兔子家还派军队前去围剿，今天来的，莫不是逃跑的海盗？ 第78章 日常15 抓到了人，船长急匆匆的离去，在海盗来临的时候，就有游客报了警，他要在海警到来之前把枪给处理掉。 几分钟后，三艘巡逻艇开到了和乐号附近，二十多名海警人员登上了和乐号。 船长擦着额上的冷汗，心道幸好自己处理的快，不然直接就撞上了。 海警支队队长看着绑着的海盗，“这不是去年逃跑的几个龟儿子吗？” 去年军方和海警一起剿海盗，没想跑了几个人，那几个跑的人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记得跑的人里是带了枪的，现在人被抓了，岂不是说明船上的人…… “有些不该带的东西就不要带。”队长说的意味深长，现在在公海上，东西又没在眼前，他还不能抓人，只是，要给海关那边提醒一声。 “我们是正经邮轮，不该带的东西绝不会带。”船长额上的冷汗流的更快了，心里都在破口大骂。 该死的负责人，以前好好的航道不好，非要走新航道，要是下次再这样，他就不干了。 “对了，差点儿忘了说，”船长一拍脑袋，“船上还发现了一袋‘冰糖’。” 队长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在前往关押毒犯房间的路上，船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队长。 房间里，秦鹤年撑着下巴，看着高瘦男人，高瘦男人也盯着秦鹤年，本来他想问问幕后主使人，但这男人装死，啥也不说，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正看着呢，队长和船长就进来了，队长一进来就看见了桌上的东西，一眼就确定了，是“冰糖”。 看见队长身上的制服，秦鹤年站起身说道，“秦鹤年，安溪派出所法医。” “原来是兄弟单位。”队长摸摸发际线合移的脑袋，又看向高瘦男人，啧啧两声，“年纪轻轻的做些什么不行，去贩毒。” 秦鹤年耸耸肩，“自贩自吸呗。” “说的也是。”队长仔细看了男人几眼，皮肤蜡黄，眼窝深陷，黑眼圈极重，皮肤松驰，手指不时颤抖，八成都吸了。 毒品成本昂贵，很多吸毒人员为了这一口，参与进了贩毒之中。 “你们招服务员难道不看看仪容吗？”队长看着船长，这都没个正常人的模样，也敢招进来？ 船长垮着脸，“上船的时候还是个正常模样啊。” 他没参与招聘活动，但和乐号这么个豪华游轮，招人就算不是盘条靓顺，也要五官端正，人事部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见船长一脸郁闷，秦鹤年沉默一瞬，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上船的时候化了妆。” 船长恍然大悟，队长“啊”了声，“化妆啊。”这个，他熟，有时候出任务需要伪装，这时候就要用到化妆技术了。 秦鹤年默，他怎么觉得这队长船长智商都不太高的样子呢。 队长正了正神色，一副正经模样，“这几个海盗就是去年逃跑的海盗。” 他没说去年发生的事，但相信两人应该都清楚，这两人，一个是邮轮公司的，要时刻注意海上情况，一个同属警务系统，就算之前不清楚，事情发生后，也应该有询问过。 第79章 血色情人节1 人看到了，队长让其它海警将人带下去，船长见没他什么事，也离开了。 只剩下秦鹤年和队长，见人都走了，队长说道，“这包‘冰糖’和袭击邮轮的海盗有关也没关。” 秦鹤年？？？ 满头问号，有关系就有关系，没关系就没关系，什么叫有关系又没关系？ 队长回忆着海盗的笔录，“这几个海盗去年逃走后，就准备换个买卖做。” 秦鹤年插了一句，“贩毒。” 队长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他们找到了猴子国的一群毒贩，后来，两方由于分赃不均，一拍两散。” “然后海盗们知道毒贩用和乐号运毒，就来劫船了？他们是傻子吧！”秦鹤年大为震撼，去年才被兔子家揍了一顿，今年就在兔子家门口挑衅，脑子没毛病吧。 队长砸吧砸吧嘴，“可不是傻子。”不跑远点，还送上门来。 “有说国内买家是谁吗？”秦鹤年问道。 队长压低声音道，“知道，名单已经发回国内了。”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听见声音，队长反应极快，直接跑了出去，秦鹤年紧跟上去。 几百米外的房门外，女侍者跌倒在地，神情惊恐。 房间内，胖男人倒在地上，脸上残留着死亡前的狰狞恐惧。 一名女待者倒在地上，手踠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此时，伤口不断往外流着血，在地上积起小小一滩。 门口的五名海警瞳孔紧缩，在看清门内场景的一瞬间，两名海警直接冲了进去。 “这个还有气。”女子旁边的民警喊道。 “医疗箱。”不到二分钟，一名海警冲了进来，两名海警立马对女子进行简单的急救。 剩下三名民警自觉维护好现场秩序，至于胖男人，早死透了。 “有没有医生？快把人找来。”刚刚赶到的队长对后面赶来的船长说道。 “好好”船长立马掏出电话打给船上的医生，刚按下接号键，一名海警就拉着医生跑过来了。 医生来不及歇口气，立马进房间救人。 船长心里志忑，问道，“曾队，怎么回事？” 曾队复杂的看了船长一眼，这家伙够倒霉的，一趟航行就遇上毒品，海盗，现在还要加上桩命案。 “里面发生了一桩命案。”曾队答道。 船长一囗气没提上来，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多亏曾队扶了一把才没倒下。 “冷静，冷静，呼吸。”曾队扶着人，帮老船长顺着气，一把年纪了，可别倒下了。 船长缓过来，“多谢曾队，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曾队见人没事了，松开手说道，“发生了命案，男人死了，女人还现在生死未知。” 船长差点又一口气提不上来，这趟航行真是多灾多难啊，等回国，他就退休！ 秦鹤年站在门口，看着房内医生做着急救，心里在默默向上天祈祷，希望医生能把女人救回来，女人活着，可以为案件的侦破提供巨大的帮助。 只是，秦鹤年目光落在女人的手上，割踠，一般用于自杀，女人是自杀吗？那男人是怎么回事？ 第80章 血色情人节2 经过一番急救，女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处于昏迷，具体情况还要到医院才能知道。 开足马力，和乐号很快靠岸，一靠岸，警方立马接管了和平号。 受伤的女人立马被守着的医生给接走了，男人则被拉进了殡仪馆。 船上的客人经过警方的问讯，没问题的自然是各回各家，有关系的那就要请去喝茶。 作为目击证人，秦鹤年也跟着回了警局。 做了笔录，素鹤年问道，“受伤的女士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警察小哥瞅瞅眼前的人，法医，自己人，“只是昏迷，等她自己醒过来。” 秦鹤又问道，“死者什么情况？” 警察小哥犹豫了。 “我也是警务系统的人，给给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能找出线索。”秦鹤年说道。 警察小哥拿出手机翻了翻，才说道，“死死叫吴恪，46岁，死亡原因是中毒，方式初步断定是口服，女人名叫孙月，今年25岁。” 秦鹤年闭上眼，回忆他到现场看到的那一幕。 男人栽倒在地，小桌上放着一个空盘子，里面还剩一点糕点，女人倒在离男人十多米的地方。 所以，毒会是下在糕点上的吗？等等，受伤的女人穿着侍者服，那会是她把有毒的糕点端给死者的吗？ 那女人为什么自杀？不，也许可能也是凶杀，迷昏了，再割踠。 睁开眼，秦鹤年揉揉眉心，现在知道的太少，案件无法进行推断，算了，不想了，反正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 抛开这些乱糟糟的思绪，秦鹤年给杨所长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遇上了命案，可能无法按时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警察小哥走进来说道，“秦法医，你可以走了。” 秦鹤年走出警局，已然是满天晚霞，刚走几步，给他做笔录的警察小哥跑了出来，“秦法医，等等” “还好赶上了。”小哥拍胸口，只觉庆幸。 秦鹤年？？？ 迎着他疑感的目光，小哥说道，“我叫江不语，我哥是江不言，他让我在你在明珠省的日子照顾你。” 秦鹤年恍然，作为目击人，在案件结束前，他都不能离开明珠省，以便警方传唤。虽然没他什么事儿，但这就是程序。 估计江不言从杨所长那里知道他短期之内不能回去，就让自己弟弟照应一下他。 不愧是他的好兄弟*_* “秦哥，拿着，你在明珠省的这些日子就和我一起住。”江不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秦鹤年。 秦鹤年一愣，江不言他弟，也太热情了吧，“不，不用了。” “秦哥，你不用客气，我哥都给我说了，你把秦伯父和秦大哥都劝走了，你一个人在明珠省，人生地不熟的，和我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江不语劝道。 最后，秦鹤年还是答应了，但没现在走，而是等江不语下班一起走。 江不语住在紫珑街66号，是一栋小洋楼。 看到小洋楼，秦鹤年愣了一愣，这地方不说买，光是租，一个月都要不少钱。 第81章 血色情人节3 像是看出了秦鹤年的想法，江不语解释道，“房子是我和两个朋友一起租的，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也同意秦哥你住进来。” “那你们三餐我包了。”秦鹤年说道，都是些不富裕的孩子。 然后，两人转道去了菜市场。 江不言就看见他秦哥眼也不眨的买下了有成年头拳头大的鲍鱼，半条手臂上的龙虾，巴掌大的扇贝……林林总总，装了三大包的东西。 一路上，江不语都没回过神，他秦哥这么富的吗？300元一只的纯野生五头鲍，眼也不眨的买了八只。 闻着厨房里传出的香味江不语泪流满面，o＞_＜o秦哥，求跑大腿o＞_＜o 周瑛和许琪回到家就闻到一股香味，桌上摆了一堆菜，江不语抱着一只龙虾啃得凶残。 许琪“嗷嗷嗷”的扑过去，“二狗，你吃独食。” 江不语停下嘴，凶恶道，“不准叫我二狗。” “这些谁买的？”周琪问道，他们三儿都是月光族，不可能会买这些东西。 “秦哥买的。”江不语含糊不清道。 两人对视一眼，啊，这…… “这小子他哥是我朋友，照顾你们应该的。”秦鹤年端着汤走出来，放下汤，一巴掌拍到江不语背上。 之前不知道这小子是和人合租，现在知道了，只能在生活上多多照顾这三小子。 “谢谢秦哥。”x2 两人也埋头苦吃，酒足饭饱后，三人摊在沙发上。 休息了一会儿，四人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三人组去上班了，秦鹤年拿出准备好的材料，先熬制门高汤，将鸡，排骨，猪蹄，鸭，猪肚与鸭胗一起熬制。 再放入鲍鱼，花胶，花胶等，大火炖煮后转小火，一直到三人组回来才关火。 揭开盖子，香味扑鼻。 江不语馋的直流哈喇子，“秦哥，这是什么？” “佛跳墙”秦鹤年慢悠悠给三人各盛了一碗。 “秦哥，那个受伤的女人承认是自己杀的人，但其它的什么都没说。”犹豫片刻，江不语还是把案子情况说了。 他哥已经说了，秦哥很厉害，如果案子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问秦哥。 周瑛补充道，“那女人醒了，说了一句人是她杀的，就闭口不言。” “鉴定中心查出了糕点上有氰化物，与死者胃里检测出的毒物一致，也找到了女人下毒的监控。” “但是做笔录的时候，嫌疑人一言不发，威逼利诱都不管用，局里正头疼着。” 笔录是很重要的一环节，没有笔录，根本无法移交检察院。 凶手都找到了，却无法移交检察院，这感觉就跟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一样。 说起案子，三人都是一脸的愁容，连美味的佛跳墙都不香了。 “死者和嫌疑人的关系都查了吗？”秦鹤年问道。 “都查了，两人五代之内都调查过，没任何关系。”许琪也是一脸愁眉苦脸。 “那有没有我喜欢你，你喜欢他的狗血情况出现？”秦鹤年再度问道。 三人猛摇头。 第82章 血色情人节4 秦鹤年深思片刻，道，“除去连环杀人案，发生命案的原因无外乎情杀，钱杀和仇杀三个因素。” “此案中，凶手和死者毫无关系，可以排除情杀，凶手杀人后，直接自杀，没有动任何财物，不是钱杀。” “所以，唯有最后一种可能，仇杀。” “查查凶手有没有亲朋好友发生了意外”。 三人恍然大悟，江不语立马打电话给队长曹学武，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给说了。 曹学武听后一拍脑袋，心中懊恼，他怎么忘了这个，让江不语把手机递给秦鹤年，说道，“秦法医，你好。” “你好，曹队” 打了招呼，曹队才说道，“孙月有一个未婚夫赵启，五年前被绑架，警方抓住了两个绑匪，赵启被判定了死亡。” “死亡？怎么死的。”秦鹤年问道。 曹学武答道，“当时发生了大火，赵启没跑出来。” “绑匪确定是两个吗？” “你怀疑第三个绑匪。” “没错，否则我想不出孙月杀人的原因。” “看来要跑一趟江城了。” 第二天，曹学武就邀请秦鹤年一起去江城，随行的还有三人组。 五人来到江城公安局，被带进资料室后，秦鹤年迫不急待得翻起来，一旁的副队长给他们说着当初的案子。 五年前，赵启下班后直到晚上都未归家，赵启父母察觉不对劲，四处查找无果后准备报警。 然而，绑匪的电话却先到了，要100万赎金，儿子被绑架了，赵启父母十分果断的选择了报警。 警方接到电话立马出警，四处调查，终于，在一处偏僻路口的监控上看到赵启在经过小巷时被两个男人拦住。 双方发生了争执，而后动手，赵启没打过两个男人直接被带走了。 警方十分愤怒，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绑人，绑匪这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顺着监控，摸清了绑匪的地点，一个废弃的仓库，警方就开始制定营救计划。 但是，让警方没有想到的是，仓库起火了，只有两个绑匪跑了出来，赵启死在了里面。 “绑匪最后确认的罪名，除了绑架案，为什么还有连环纵火案？”秦鹤年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字问道。 副队长解释道，“在那一年还发生了三起连环纵火案，把他们逮捕后，再也没有发生纵火案。” 秦鹤年皱眉，“没有人证物证吗？”江城警方不会这么随意吧。 “有，怎么没有，”副队长摆摆手，一脸怎么可能没有的样子。 “第二起纵火案，有证人看见了其中一个绑匪出现在现场，最重要的是，两个绑匪承认了连环纵火案是他们做的。” “就连仓库都是他们烧的。” 秦鹤年眉头慢慢舒展，又问道，“绑匪只有两个人吗？没有第三人？” “绑匪只承认只有他们两人。” “那警方的想法呢？” 副队长咧嘴笑了，“警方怀疑有第三人，但没有证据，最后只能将两个绑匪移交检察院。” 其实，当年处理绑架案的警官都相信有第三人，这些年也都在寻找，但没有丝毫线索。 第83章 血色情人节5 “那现在找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曹学武突然说道。 “谁？”副队长猛的抬头看向曹学武。 曹学武从资料里抬起头，“这次我们过来是为了一桩命案，凶手名叫孙月，是赵启的未婚妻，我们查过死者和孙月的关系，却没查到他们有任何关系。” “你们怀疑死者是第三名绑匪？”副队长反应很快，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两个绑匪没有供出第三者？”秦鹤年也是十分不解，绑匪什么时候这么有同伴爱了？ “利益动人心。”曹学武说道，没有足够的利益，这么大的事谁会瞒着。 副队长低下头，苦苦思索，眼前一亮说道，“当年除了连环纵火案，还有一起特大金店抢劫案。” “什么情况？”曹学武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五年前的2月14日晚2点，福来珠宝店遭遇抢劫，当时店里的安保人员全被下了泻药，无力抵抗。” “惊叫声吵醒了周边住户，等路人出来时，抢匪已经跑了。” “事后我们调查，发现半夜安保人员的宵夜有问题，但是药并不是饭店老板下的。” 等副队长说完，秦鹤年第一反应是有内应，不是老板下的药，那只能是被送到金店后再被下药。 “是不是有内应？”这么想的他也这么问了。 “当时我们也这样怀疑，于是秘密观察了金店安保人员很久，长达半年的时间，但没有人有异常反应。” “最后，警方只能撤走，案子也成了悬案。” 福来珠宝店处于老城区，监控老化，劫匪抢了东西就跑，汇入人群，就跟一滴水进入大海一样。 想从内应入手，但内应也无没找到，当时又发生连环纵火案，警方又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最终，案子成了悬案。 秦鹤年脑中灵光一闪，说道，“赵启五年前是不是在福来珠宝店做安保？” 副队长一愣，点头，“是。” 当的抢劫案是他负责的，直到如今他都记得案子的一点一滴。 “没错了，”秦鹤年师气的打了个响指，“当年金店抢劫案，赵启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内应，因分赃不均，被同伙绑架杀害。” “那这个赵启可真是好样的。”副队长气笑了。 这个人未免太能装了，整整一年，都没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出现破绽。 “这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曾学武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核心。 “没有证据那就找。”副队长坚定的说。 秦鹤年也点头，“有了目标，至少不会和乱头苍蝇一样。” “那咱们去福来珠宝店看看。”曹学武提议道。 两人都同意了，三人于是驱车前往福来珠宝店。 福来珠宝店在老街上，开了几十年了，周边的住户这些年也陆续搬走了。 周围没什么人，监控也没有，这也是五年前劫匪为何轻易跑掉的原因。 因着是老牌子，匠人都是老师傅，手艺也都是老手艺，不少客人都不远千里的过来。 第84章 血色情人节6 几人一进店，大堂经理就迎了上来，“向队长你来了，要买什么东西吗？” “来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向洪问道。 这边两人在进行例行谈话，那边秦鹤年照例先观察了一番。 福来珠宝店很大，两层楼都是卖珠宝的，天花板上挂着摄像头，人高马大的安保人员不时楼上楼下来回巡视。 看来警惕性提高了不少。 柜台中摆放着华美的珠宝，莹润的珍珠项链，璀璨的钻石戒指，色彩夺目的宝石，等等，宝石？？ 秦鹤年把视线转到蓝宝石区，看了一眼，又转头向经理问道，“五年前被抢的珠宝中有蓝宝石首饰吗？” 经理看一眼向洪，见他没出声，才说道，“有一串蓝宝石项琏。” 秦鹤年低头思索片刻，又抬头问道，“你现在还能认出丢失的蓝宝石项琏吗？哪怕是已经拆分？” 经理猛点头，他每天都要检查一遍那些昂贵的珠宝，已经摸了成千上次了，只要一上手，就知道是不是。 “你还记得孙月手上的手链吗？”秦鹤年向曹学民问道。 曹爱国回忆了一下，“记得，那手链上面有一颗蓝宝石。” “你怀疑孙月的手链，是珠宝店被抢蓝宝石王项链拆分做成的，还是赵启送的。”说到后面，声音猛得拔高。 他一个普通人都知道蓝宝石有多贵，以孙月的财力根本无法购买。 如果赵启是绑匪之一，就能解释为什么孙月会有一条蓝宝石手链了。 “五年前，珠宝店被抢了一串蓝宝石项链，孙月又有一条蓝宝石手链，恰好孙月的男朋友赵启还是珠宝店的安保人员。”秦鹤年说完，两人也都觉得太巧了，巧的都不像巧合。 “孙月手上的蓝宝石手链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向洪不确定的说道。 “只要给这位经理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秦鹤年转头，目光落在大堂经理上。 经理连忙点头，“只要我看见，一定能分辨出。”心中却十分激动，被抢的珠宝终于要找到了吗？ 这五年，经理是吃不好，睡不好，被抢的珠宝价值千金。 单那一串蓝宝石项链就价值二百多万，损失了那么一大笔，经理要是吃的香，睡的着才怪。 第二天下午，江不语，周瑛，许琪带着蓝宝石手链赶到了江城警局。 经理戴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后，激动的说，“是，是。” “好，”曹学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又问道，“可以确定手链是赵启送的吗？”琇書蛧 向洪也紧紧盯着三人组，成败就在此举。 盯着两人灼的的目光，江不语答道，“来之前，我们问了孙月的父母，她父母说赵启在情人节向孙月求婚，送了钻戒和手链，不久后赵启被绑架。” “戒指带来了吗？”向洪连忙问道，手链是脏物，说不准钻戒也是。 “带来了。”江不语从包里掏出了另一个物证袋。 之前，秦哥就让他在孙月家在问问，看赵启有没有送手链的同时又送了其它首饰，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第85章 血色情人节7 经典的造型，主钻和辅钻配合的无比优雅，这就是他们店里的钻戒啊，经理神情激动。 随着经理的确认，向洪也激动了，内应终于找到了，案子终于要破了。 “现在赵启被证明是绑匪之一，但死者呢？”秦鹤年没那么乐观，可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死者是绑匪。 这话一出，众人激动的神情都消退了，沉默半晌，曹学武说道，“从抓到的两个绑匪身上下手，可能性有多大？” 向洪沉默，“试试吧。” …… 监狱 向洪和何志隔着一张桌面对面坐着，两人都没说话。 最终，向洪开口了，打破了一室寂静，“赵启送了他女朋友一条蓝宝石手链和钻戒，你知道吗？” “我们已经确认手链和钻戒是被抢的珠宝之一，换句话说，赵启也是绑匪之一” 何志没有反应，向洪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母亲去世了，病亡的，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走的。” “怎么会？”何志猛得站起身，旁边的警察连忙把人按下。 何志神色焦急，“怎么会？我妈怎么去世的？” 向洪说道，“癌症，走的时候孤身一人，后事都是亲朋好友办的。” 何志更显颓废，低声说道，“吴恪，吴恪明明答应照顾我妈的。” “吴恪？吴恪和你们什么关系？”向洪紧跟着问道。 何志眼神涣散，“吴恪和我们一起抢了珠宝店，后来，警方查到了仓库。” “吴恪希望我们火烧仓库掩护他逃走，不要供出他，作为回报，他则帮我们照顾在外面的亲人。” “我们同意了，也做到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做到？” 何志双目赤红，神情愤怒又挣拧，手猛地捶在桌子上。 向洪并不同情他，与虎谋皮，岂是容易的？ “那连环纵火案呢？”向洪继续问道。 “是吴恪让我们承认的，他说只要我们认了，抢来的珠宝二八分，我们拿八。” “赵启是我们的内应，那晚，赵启负责给安保人员下药，我和另外两人负责抢劫。” “事后，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半年后，警方这边没什么动静，我们才聚在一起准备分赃。” “没想到赵启狮子大开口，要求分三成，不给就去警方举报，吴恪很不满，再加上赵启趁乱偷藏了好几样珠宝，吴恪就更不满了，两方不欢而散。” “后来，吴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我们绑了赵启，想要逼问赵启拿出偷藏的珠宝。” “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之后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了。”何志现在也不瞒着了，一股脑什么都说了出来。 向洪激动的手都在桌子下颤抖了，虽然对案子早有猜测，但真的从嫌疑人口中说出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激动。 福来珠宝店抢劫案可不是一般抢劫案，它是特大抢劫案，什么是特大抢劫案呢？ 这么说吧，依据刑法规定，抢劫二十万元至四十万元以上的，为“数额特别巨大”。 曾经花城第一抢劫案，数额达到了八百多万，而福来珠宝抢劫案，被抢的一条蓝宝石就二百多万，再加上其它珠宝，林林总总的，价值达到了九百多万。 这么一桩特大案件，如今就这样告破，向洪能不激动吗？就算睡觉都能笑醒。 第87章 血色情人节8 得到想要的消息，向洪就离开了监狱。 门口，秦鹤年曹学武在车上等着消息，向洪出来上了车，曹学武连忙问道，“怎么样？” 向洪狠狠握了一下拳，“交代了，都交代了。” “纵火案也交待了？”曹学武又问道。 向洪笑容淡了，“纵火案是吴恪指使何志认下的。” 秦鹤年皱眉，“吴恪为什么要让何志认下，难道连环纵火案是他做下的？” “如果从这方面来看，吴恪有很大的嫌疑。” “但是证据方面还需要寻找。” “资料我带来了，大家可以看看。”向洪从一旁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 三人一人拿了一部分资料，埋头看了起来。 “这个烧骨瓷片怎么回事？” “我看看” 向洪把脑袋凑过去，秦鹤年指着几个字，烧骨瓷片，八枚，。 “这个啊，我想想，”向洪仔细回忆起来，“当初，笫一起纵火案发生后，南城宛园小区物业，在日常巡逻中，发现了遗弃在路边的4枚大块的焦骨头，经过辨认，发现疑似人骨。” “物业人员立马选择报警了，当时，围观群众很多，事情很快传播出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警方到达现场后，现场已经遭到了破坏，之后警方派人搜遍了整个宛园小区，在垃圾桶中发现了另外四枚骨头。” “后经过法医的鉴定，确认其中有三枚为人类胸骨骨片，有五枚为人类大腿骨片。” “前脚刚发生纵火案，后脚就出现火烧后的残骨，很难不将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但……” 谈到这里向洪苦笑，两人都明白他的未尽之语，没有证据。 向洪叹了一囗气，“骨片主人没有查出来，也没有在纵火案现场发现尸骨残存。” “后续发现的两起纵火案，未发现这种情况，因此两起案件并没有并案调查。” “先回局里看看骨头。”秦鹤年说道。 另外两人没反对，于是三人又回到了局里。 …… 烧过的骨头和新鲜的骨头有很大的区别。 新鲜的骨头颜色正常,有一定的光泽,脊髓腔脊髓丰满有光泽。 烧过的骨头则不同，如果身体健康的人可能是乳白色或者纯白色，而癌症晚期患者的骨头颜色则是是红色的。 除此之外，如果这个人生前服用了大量药物，那么这个人的骨头，可能是绿色的。 如果中了剧毒那么骨头就是黑色，如果是服用的药物让体内含磷过多，骨头就会是粉红色的。 而骨头被烧到瓷化，也意味着骨头上的有机物，都已经被烧干净了，同样也意味着常用的dna技术，都已经失效了。 秦鹤年现如今手中拿着的骨片，正是这样一枚已经烧到瓷化的骨片。 骨面的弧度已经消失，骨头上还沾着几个小骨片，咋一看不像骨头，反而有点像怪诞的艺术品。 作为法医，秦鹤年自然能发现这是一枚腿骨瓷片。 眼见无法找到有用的信息，秦鹤年把第一枚骨片放进物证箱，又拿出第二枚。 第88章 血色情人节9 第二枚骨头依然没什么发现。 秦鹤年沉默的拿出第三枚骨头。 这枚骨头情况要好一点，灼烧程度之前两枚骨头低，但依然没有在上面发现有用的线索。 一一看过剩下的五枚骨头，依然没有发现。 秦鹤年深吸一口气，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 要是他能把法医人类学学会就好了。 在dna无法鉴定的时候，只有依靠传统的法医人类学。 法医人类学是体制人类学以及现代法医学的分支学科。 主要研究活体、尸体和骨骼，其中又以骨骼为主要研究对象。 通过骨骼来确认死者年龄、性别，身高以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颅骨复原，即通过颅骨复原死者面貌。 由此可见，法医人类学很重要，但会法医人类学的大佬却很少见，整个兔子家都屈指可数，主要是指做的好的。 就秦鹤年所知，益省仅有两位会法医人类学的老法医，经常被其它省市厅借去用。 秦鹤年翻着尸检报告，向洪说道，“无法从骨片上得到死者信息，又无法与纵火案联系上，我们只有从焚烧炉上入手……” 能烧到瓷化的程度，温度至少达到1000摄氏度，而要达到这一高温，不是一般民用炉子能达到的。 “有什么线索吗？”秦鹤年头也不抬的说。 “大海捞针”一个词说出了向洪的无奈。 一旁默默听着的曹学武开口道，“失踪人口查的怎样？还有报失踪死亡的也要查一下。” “一边焚烧炉，一边失踪人口，都有……等等当年好像没查过报失踪死亡里的人，”说到半道，向洪突然想到当年并没有查过后者。 毕竟，谁会去查死人呢。 “你知道秦法医查的第一个案子吗？”曹学武突然问了一个在向洪眼中与案情无关的问题。 向洪满眼迷茫的摇摇头。 然后，曹学武就给向洪讲了秦鹤年这个几月的“壮举”。 听会后，向洪满脸的“卧糟”，半年多就破了四起连环杀人案，其中有一起还涉及到了非法买卖器官，这是哪里来的“神仙”，天上下来的吗？ 就他当了十多年的刑警，碰到最凶的案子也就灭门案，全家死绝的那种。 哦，不对，他还是碰到过一起连环杀人案，但那一次他只是被抽调进了专案组而已。 可秦法医，却是实打实的立了功，拿了奖，这也就算了，这位还是指纹专家，指纹配对也破了不少案子。 这就让人没法说理了，只能说，老天爷，你太偏心了。 向洪:嫉妒使我质壁分离tt 看着向洪的表情，曹向武觉得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早在三人组给他上报有关孙月的线索后，他就私下找朋友问了问有关这位秦法医的事。 当时他知道的也是不可置信，随即立马拍板邀请秦法医一起来江城。 他这个决定果然是做对了，这才几天，孙月的杀人动机，和吴恪的关系就给找出来了。 抱大腿，美滋滋*o* 第89章 血色情人节10 虽然向洪心里有点羡慕嫉妒恨，毕竟都是人嘛，有点小情绪很正常。 但是绝绝对对没有什么坏心思，相反，这么一条“大金腿”就在自己面前，那肯定要抱啊。 “死者有可能是报失踪死亡的那批人里吗？”向洪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上了高兴的尾音。 “那不一定，无名白骨案只是个例。”秦鹤年一盆冷水泼下来。 泼的向洪心里拔凉拔凉的，他抹了一把脸，“至少是个线索。” 现在的向洪就像前头栓着胡萝卜的驴子，心就只有前面的胡萝卜。 “还是从骨片上查比较稳妥。”秦鹤年盯着骨片说道。 向洪犹豫了，“两边一起进行。” 秦鹤年点头，“给我几天时间，我研穷研究。” 接下来几天，向洪又开始调查失踪死亡人群，秦鹤年则在系统里肝。 法医人类学他不会，但他有系统啊，系统最近出了一个新功能，在实践室做实践时，可以调动时间流速。 时间流速可达1:1，在系统里过了1小时，外面才过1分钟。 在系统漫长的时间里，秦鹤年如一块海绵一样不断吸收着。琇書蛧 第一天，秦鹤年在系统里学习 第二天，秦鹤年依然在系统里学习 第三天，秦鹤年在脑海里退出系统，连忙灌了自己一杯水，这两天都要给他学吐了。 好在收获也很大，他的法医人类学已经达到lv3了。 休息了一会儿，秦鹤年就去找向洪了。 向洪像个国宝一样，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儿，桌子上放着一杯咖啡，这几天他都在搞排查，每天只睡了不到4小时。 “秦法医”向洪打起精神，这个时候秦法医过来，难道是有线索了？ “向队，能申请到实验体吗？”秦鹤年问道。 向洪皱眉道，“有点难。” “那推出的身高，体重和年龄会不太准确。”秦鹤年为难道。 向洪激动的问道，“秦法医，您有办法了？”不愧是秦法医，真厉害。 “骨头被焚烧后会缩小，这里就存在一个名为收缩率的问题。” “有个叫赫尔曼的人做过这方面的实验，提出烧骨的收缩率在8%到14%之间，不过，700摄氏度以上他应该没做过，其他人也没有做过。” 向洪回过味来，“也就是说有了这个收缩率，就能算出死者身高体重和年龄。” “准确说是利用收缩率，算出新鲜骨头的大小，以而算出死者身高体重和年龄。”秦鹤年纠正道。 “没有实验体，我只能给你估出来一个数值。”秦鹤年再度重复道，毕意这个问题很重要。 这种不稳定中藏着无法忽略的风险，不仅是人手问题还有经费问题，要是估错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向洪听出来了秦法医的意思，就是能算出一个数值，但不一定对。 纠结了半刻，向洪下定了决心，“秦法医，麻烦你了。” “行，我明天把结果给您。”秦鹤年说着就把装有骨片的物证箱拿出来，抱着就离开了。 第90章 血色情人节11 休息室里，秦鹤年从物证箱中取出骨片，先将每个骨片用尺子量了一遍。 收缩率就那几个数字，如果出错了，那才叫糟心。 把八枚骨片一一量了一遍，将数据记录下来，秦鹤年又开始算骨片损坏程度。 都是被大火焚烧过，但烧到瓷化和碳化是不一样的。 碳化需要火温达到800摄氏度，瓷化的火温更高一些，需要达到1000摄氏度，两者温度都超过了一般民用炉的水平。 秦鹤年在面纸上勾画片刻，给瓷化的骨片，估了一个17%的数值。 接着，再给碳化的骨片，估了一个15%的数值。 这样计算，就可以得出新鲜骨片的长度宽度等数据。 接着再套用回归方程，就可以得出死者的身高。 而性别，就要看其它的特征点。 秦鹤年在一连串计算中，估了不下三次数值，在算的过程中，也是小心翼翼。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如果出了一点错，结果是天差地别。 但就算是再怕出错，秦鹤年也只能做下去，一是因为现在只有他能做，二是因为哪个刑警做案子没出过过错。 如果怕出错，那所有刑警都别做案子了，根本没法做。 破案，本就是一遍一遍的试错，最后得出一个正确的结果。 秦鹤年反复翻着骨片，反复算着数据，渐渐笔记本上多出了几行字。 性别：男。 身高：170-175厘米。 年龄：20一23岁。 等秦鹤年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酸疼的脖子，嚯，一大群人围着他。 秦鹤年愕然，“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听说瓷骨案有线索了。”一名小警员腼腆的笑笑。 瓷骨案是属于尘封的悬案，如果想要启动，向洪必须要拿出说服上级的理由。 而向洪给出的理由就是，锦市来的秦法医有法子找出死者信息。 上面的人听了，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重启一件案子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先不谈。 只一件事，案子依旧破不了怎么办？这对第二次参加案子的刑警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曾经就有一位老刑警，第一次案子没破，第二次重启，还是没破，这位老刑警不久后就退休了。 可不重启吧，对于受害者来说太不公平了，也对不起身上穿的衣服。 上级两相为难，最后决定先看看这位秦法医得出的结论，再看重不重启案子。 这个决定做出不久，消息就传遍了江城警局。 当初做瓷骨案的刑警们听到这个消息，个个请局里的小警员帮忙盯着秦鹤年。 这位秦法医可关系到他们能不能再做案子。 秦鹤年挑眉，“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做这件事只有向洪知道，这群人是怎么知道的。 另一名小警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师傅五年前是参与瓷骨案的警察之一，他从政委那里知道消息，让我来看看。” “我也是，不过我师傅是从副队那里知道的。” “我是来帮兄弟忙的。” 一群人七嘴舌的说着，然后发现消息来源都不一样。 第91章 血色情人节12 秦鹤年听的满头黑线，这消息都够灵通的，向洪也够大嘴巴的。 向洪:我冤啊 结果交上去后，上级领导一拍桌子，重启。 案子重启，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找资料，抽调人手，在这所有人都忙碌的时候，秦鹤年找到了向洪。 “我要去看看连环纵火案的现场。”秦鹤年说道。 向洪一点都没有扰豫，“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轮到秦鹤年惊讶了，这么忙，向洪这个队长走得开？ 向洪笑道，“案子有别人接手了。” 秦鹤年挑眉，瓷骨案能重启，多亏向洪的据理力证，现在向洪不参与案件，能甘心？ 要问向洪甘不甘心，其实他还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这次案子的负责人正是五年前瓷骨案的负责人。 因此，向洪还能心平气和，换一个人，看他炸不炸。 秦鹤年没说话，这是人家局里的事，他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两人来到了第一次纵火案现场，至于曹学武，人一早就回明珠省了。 毕竟，孙月的案子现在已经明了。 第一起纵火案发生一个大型商超，火起在半夜，当时超市中没有什么顾客，仅有上夜班的售货人员。 起火点在一个仓库，里面储存着酒水饮料，因此，火势来的又快又猛，工作人员见势不妙迅速报警，并逃离了现场。 如今，这个地方经过重建，已经变成了写字楼，再也看不见曾经的一片焦黑。 秦鹤年摇摇头，“走，去下一个地方。” 第二起纵火案，发生在一个大型冷链仓库，同样是半夜起火，同样是人没伤着，只损失了财物。 “当初这里有多少冷链库？如今算是废了。”看着眼前荒草萋萋，向洪感叹道。 “走，去看看。” 秦鹤年率先下了车，向洪停好车，紧随其后。 两人沿着当年火烧的地方慢慢走着，走了十多分钟，一家面店出现在两人面前。 秦鹤年惊了，“这地方还有人做生意？” 向洪也惊了，就这地方，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来，卖面，卖给谁？ 两人对视了一眼，走进了面店。 面店虽小，但也干净，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见有人进来，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两位，吃些什么？” “牛肉面” “排骨面” 前一个是秦鹤年，后一个是向洪。 “好嘞”老板乐呵呵的去了后厨。 几分钟后，老板把面放在桌上，说道，“两位，慢用。” “老板，你这面味道不错。”向洪嗦着面道。 老板自豪的说道，“我都做了十几年的面了。” “以前这里热闹，自从一场大火过后，人都慢慢搬走了，那些老顾客经常来我这里，日子还能过下去。”老板像是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说着。 旁边两人在说着话，秦鹤年的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上的饮料瓶上，“老板这饮料是新出的吗？我都没见过这个牌子。” 老板看了一眼，“北河是老牌子了，这些年市面上已经不怎么卖了。” 秦鹤年急促的问道，“是多少年前不在市面上卖的？” 第92章 血色情人节13 老板回忆了一下，“这牌子六、七年前就不卖了。” “是吗？”秦鹤年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 老板点头，“对啊，北河大概七年前在南城就没卖了。” “怎么了？”向洪小声问道。 “等会再说。”秦鹤年同样小声回道。 两人吃完面，一回到车上，向洪急切的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秦鹤年古怪的看着向洪，到底我是江城警局的人，还是你是江城警局的人啊。 向洪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秦鹤年干脆挑明，“第三现场物证里有一个北河牌的饮料瓶，可老板却说北河饮料七年前，就已经没在南城市场出售，那五年前，出现在现场的饮料瓶是谁带去的？” 第三起纵火案，发生在一处酒楼，酒楼里的饮料不在少数，但唯独不可能有北河的牌子。 向洪这时才反应过来，“是凶手。” “查一查就知道了。”秦鹤年说道。 警方调查的速度很快，不过半天，结果就出来了。 五年前，酒楼并没有进北河牌饮料，整个南城市场都没出售北河牌饮料，唯有隔壁市的禾城有卖，但也只有一个地方在卖一佳欣度假村。 …… “怎么样？”秦鹤年问道。 向洪摇摇头，“五年前的事，现在已经记不清了。”琇書網 两人现在正在佳欣度假村，想要查查五年前有谁买过北河牌饮料。 可度假村人流动性本就大，时间又久远，两人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结果一问，果然已经是记不清了。无奈，两人只能下山。 中午 阳光透过树丛，微微漏出的点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两人走在山路上，突然，向洪手中牵着的黑背“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向洪的神情立马变的严肃，这条黑背是局里的警犬。 本来带上黑背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 向洪松开手，黑背马上往旁边跑了过去，两人跟在后面。 跑了一百多米，黑背停下来了，对着一处塌陷的土涯低声吠叫。 土涯不大，高一两米，长几米，是上方坡地的一个断崖。 黑背边冲着士涯中段叫，边用爪子拨着土。 向洪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禾城警局，警方很快就来了。 “拍照，录像，刨开。”禾城大队长脸色阴沉的命令道。 几名警察一起上前，开始刨了起来。 一铲一铲的泥士被挖出来，十多分钟后，一具白骨化的尸体露出来。 秦鹤年作为法医，当仁不让的上前，拿着小铲子和刷子，闷头刨了起来。 “男性”秦鹤年一眼就分辨出来了。 “还有这个。”他拿起了一个饮料瓶，向洪眼晴一亮，北河牌。 没错，在这具男性身体旁边埋着北河牌的饮料瓶，瓶身上有着星星点点颜色较深的痕迹，秦鹤年怀疑是血迹。 莫名出现的尸体，和第三起纵火案一样出现在现场的北河牌饮料瓶，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系？还有嫌疑人，嫌疑人会是一人吗？ 一个个疑问盘旋在秦鹤年脑海中。 第93章 血色情人节14 尸体被挖出来，送去了殡仪馆，禾城法医连夜做了尸检。 第二天，秦鹤年拿到了尸体报告，看着上面的一行字。 他陷入了沉思，在一堆白骨中，发现了一根不属于死者的食指指骨。 鉴定中心从指骨中提取了dna，但没有找到匹配的信息。 向洪同样拿着尸检报告，眼睛盯着上面，口中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在五年前，瓷骨案也是五年前发生。” “此次命案和第二次纵火案现场都发现了北河牌饮料瓶，我们又是根据第二次纵火案，找到了本案尸体。” “三场案子，嫌疑人有六成可能是同一人。” 六成可能性，在案子里已经是不低的可能性了。 秦鹤年补充道，“新发现的一根指骨，八成是嫌疑人的，当然，也不能排除其它的意外情况。” 只是发生其它情况的可能性很小，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来，有些话不能说太满。 向洪颔首，“先把指骨主人找到，是不是到时候查查就知道。” 然后，两人一起找到了禾城警方刑侦大队队长。 把情况说明，秦鹤年又提议道，“最好以尸骨发现地为中心，方便三十里内寻找缺失食指指骨的人，佳欣度假村也别放过。” 还是那句话，能让嫌疑人选择抛尸埋尸的地方，嫌疑人一定很熟悉这个地方。 队长很纠结，“三十里，范围会不会太大了。” 搜索所需的人力物力本就大，范围越大，所需资源就越多。 秦鹤年沉默，如果按照他真正的意思，是想搜方原五十里的，只是想着禾城警方不一定会同意，才改成三十里。 队长拿不定主意，最终上报了上级领导，需要那么多资源，他可做不了主。 禾城领导听了，牙一咬，心一狠，虽然心已经痛的滴血了，还是同意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禾城警方实力在警务系统中处于下游。 由此就能看出他们禾城警方不行，既然他们不行，不如就交给行的人，比如现在就在他们局中的两位。 最后案子破了，他们禾城警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都能落点好处。 何况，这位秦法医还很擅长指纹对比，局里有关指纹的案子还能请人做做，说不定局内的案子又能解决几桩。 领导心里的算盘打的那个响，出手也很大方，直接将这次案子的指挥权交给了秦鹤年。 虽然有些惊讶，秦鹤年也没拒绝。 找人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否则那就是打草惊蛇。 于是就有了“送温暖”活动，送什么温暖呢？ 秦鹤年让警局请政府帮忙，让医院的医生去给各村镇残疾人士做体检。 如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抽血，也不会惹人怀疑。 政府虽然不知道警方这边想做干什么，但这种公益活动每年都有，今年还没有做，不如给警方一个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医院那边也是欣然接受，这种可以刷名声的事，一般不会有医院拒绝。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94章 血色情人节15 一向安静的禾城残疾人服务中心，今日却很是热闹。 有操场那么大的广场上，前面坐着白大褂，每位白大褂手里拿着不同的医疗器材，后面则是长长的队伍。 村支书穿着红马甲努力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那边的别插队。” “抽血在这边。” …… 秦鹤年拿着棉签，蘸上酒精，擦在面前女孩的手臂上方，扔了棉签，轻轻将针头扎进去，红色的液体流入器皿中。 “好了”秦鹤年拿出针头，按上棉签，松开皮筋。 “谢谢医生”小女孩妈妈扶着走向下一个项目。 消毒，扎针……秦鹤年不断重复这一过程，直到中午，才迎来短暂的休息时间。 吃着盒饭，向洪问道，“有发现吗？” 秦鹤年咽下嘴里的饭菜，“没有。” 手部残疾，还是手指残疾，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常见。 他参加这次体检，其实也是想看能不能找到疑似人员。 第一天，没有结果。 第二天，仍然没有结果。 第三天，出现了疑似人员，可dna都配不上。 第五天，来的人已经不多了。 “老默，这边”村支书招着手。 老默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听到枝支书的叫声，走到队伍旁边，“我没注意。” “支书，这边人多，我先去量血压。”老默憨憨的笑着。 支书看这边，再看那边，“行，你先去测血压，我去给你排队，测会直接过来。” “这不太好吧。”老默连忙拒绝。 “有什么不好，快去。”说完，支书就走到了队伍末尾。 老默无法，只能先去测血压。 秦鹤年听完两人对话，抬起看了老默一眼，从外表看，完好无损，手指嘛，看不清。 很快就轮到了叫老默的男人，老默伸出手，心中却有些打鼓儿。 本来他不想来的，但同镇的残疾人士都来了，支书也劝，他不好显出与众不同，也跟着来了。 见眼前的医生没反应，他心里才松了口气，抽完血，急急的走了，连支书都没等。 “老默，你走这么快干嘛？” “支书，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活儿。” “这老默……”支书摇摇头。 等抽完最后一个人的血，秦鹤年叫住了想离开的支书，“支书，那个老默我看他没什么残疾，怎么也来了？” 听着眼前医生有点怀疑的话，支书连忙解释道，“老默伤的是手指。” “哪根手指？”秦鹤年不动声色的问。 “右手的食指，之前让他来体检还不愿意，走的时候比谁都跑的快。” “老默伤的虽是手指，平日里也不影响干活，要说老默这人也苦。” “出生爹妈没了，没读完书就出去闯，五年前好不容易富了起来，却没了根手指……”村支书喋喋休休的说着。 等支书说完走了，秦鹤年拿着属于老默的那管血，拨腿跑回了车上。 “走，快走，把这管血拿去检测。”秦鹤年急道。 向洪连忙发动，车子快速行驶起来，插空他问了一句，“怎么了？” 秦鹤年把村支书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向洪喃喃道，“五年前发的财，又丢了根手指，嫌疑是挺大的。” 第95章 血色情人节16 拿到血样，鉴定中心连夜做检测，下半夜，报告出来了。 看到上面dna信息一致的字样，一群警察都欢呼了起来。 他们费了那么大力气，又等了大半夜，不就是为了这一行字吗。 也不用再等天亮，向洪点齐人马，直接就去了老默家。 晨光熹微，天空泛着一抹鱼肚白，老默也坐在了审讯室里。 “有烟吗？”老默问道。 审讯人员听到耳机里传来的“给他”两字，起身点了一根烟递给老默。 老默深吸一囗，缓缓吐出个烟圈儿，眼神迷离，“我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早。” 随后，老默讲起了他的故事。 连环纵火案是他，吴恪和赵启一起犯下的。 他们三人相识是在一个赌场，他和吴恪都喜欢赌博，赵启却喜欢看人赌博，久而久之，三人就认识了。 最开始犯案，三人只不过想偷些名牌烟，没想到过程很不顺利，赵启心狠，直接一把火点了仓库，三人趁乱拿了东西顺利离开。 尝到了甜头，三人又做了第二案、第三案，只是谁没想到做了第三个案子，赵启就死了。 老默和吴恪又惊又怕，以为招惹到了大佬，两人平分了偷来的东西，而后各奔东西。 听到这里，审讯人员打断了老默的讲述，“吴恪和人绑架了赵启，然后一把人把人烧了。” “怎么可能？”老默抬起头，满脸惊异，“就赵启这么狠的人，怎么可能死在吴格手里？” “狠？为什么说赵启狠？”审讯人员又问道。 老默仰头，眼睛盯着顶上的白光灯，陷入了回忆之中，“做第三起案子的时候，我欠了不少钱，做完案子后，吴恪赵启先下山，我后下山，没想到碰巧遇上我债主。” “我和他发生了争执，混乱中他砍掉了我的手指，这时候赵启返回来找我，见到这幕，直接杀了我那个债主。” “之后，我们把尸体沾了血的物品全埋了，包括我的断指。” “问问第三起纵火案，尸体旁的北冰河饮料瓶是不是他扔的？”向洪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入审讯人员的耳中。 审讯人员也就这么问了，老默却是摇头，“我不喝这玩意儿，赵启那小子喜欢喝这个，出门在外随身都带着一瓶。” 隔着一层玻璃，秦鹤年突然问道，“说到赵启，我怎么没看到赵启的尸检报告？”就算火大，也该留下些尸骸才对。 “当初何志他们说赵启死在大火里，警方也三番四次的寻找，却没找到。”向洪也郁闷，怎么就没有呢？难不成真被大火烧没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而后一名小警员进来，“报告，瓷骨案的受害者找到了，金峰，男，21岁，独居，五年前失踪，曾为好运商超的经理。” “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妻子，前几天来警局确认了金锋的死亡，五年前也是其妻报的案。” 好运商超，秦鹤年目光一凝，这不是赵启三人犯的第一起纵火案里被烧的商超吗，该不会这案子也是他们做的吧。 第96章 血色情人节17 审讯室里，审讯人员也按照指示问起了瓷骨案。 老默却连连摇头，“不是我们。” 复又说道，“我都承认了自己杀了人，如果是我做的，不会不承认这件案子。” 老默的审讯告一段落，可还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众人面前一瓷骨案的凶手是谁？ 秦鹤年轻敲桌面，“金锋的妻子是谁？什么情况？” 在传统的夫妻命案中，配偶的嫌疑比其余人都要高。 小警员看着手上的本子，“金锋的妻子名叫吴丹，在网上经营一家饰品店，有一个男朋友叫赵序，父母早已去世。” 听着小警员叙述，向洪在黑板上绘制出瓷骨案有关人员的关系图，然后再一一贴上相关人员照片。 看见赵序的照片，秦鹤年眼中闪过疑惑，这个赵序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向洪放下粉笔，“五年前赵洪失踪，其妻吴丹在一天后报案。” “等等，赵序失踪，吴丹为什么一天后才报案。”一名老刑警打断了向洪的话。 “据吴丹所说，金锋经常加班，失踪当天发过消息，告诉她晚上加班不回家。” “第二日，直到下班同事都没看见金锋，打电话给吴丹，才意识到不对，而后报警，但金锋已失踪24小时，得到的线索廖廖无几。” 向洪说完，又一名老刑警立马问道，“赵序调查了吗？” 吴丹和金锋感情不错，然吴丹在金锋失踪一年后找了现在这个男朋友赵序，四年后又给金锋报了死亡。 这反应不太像丈夫失踪，妻子的反应，至少在场的警察们没见过，除非是夫妻感情不和。 向洪拿过小警员手中的资料，“赵序是个孤儿，山区里出来的，五年前来到江城。” “主要批发一些饰品，吴丹的饰品店就是由他供货，两人认识三个月后，成为男女朋友。” 真的很眼熟啊，秦鹤年出神的盯着赵序的照片。 “怎么了？”向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赵序的照片，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总觉得赵序很眼熟。”秦鹤年面上颇为苦恼。 “熟悉？秦法医以前见过赵序？”一名刑警问道。 秦鹤年摇头，“没有。”可那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呢？ “去见见赵序，看你能不能想起什么。”向洪说道。 秦鹤年也同意，两人一起去了吴丹的饰品店。 “吴丹和赵序已经同居，两天白天都在饰品店里。”向洪把车停在拐角处，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饰品店里的场景。 吴丹的饰品店地处老街，不少年轻的女孩进进出出，生意十分不错。 饰品店里，吴丹手里拿着一对珍珠手链，正在给身边的女孩推荐，“妹妹，你看这珍珠又圆又亮，正适合你这样的漂亮女孩，要是你喜欢我给你打八折。” 手链款式简单典雅，珍珠圆润明亮，女孩早已经心动，再听见老板娘说能打八折，立马道，“我买了。” “好嘞。”吴丹满脸喜意，几块钱成品的手链，转手就卖了二十多块，净赚十多块，能不高兴吗？ 第97章 血色情人节18 秦鹤年看着年轻女孩买了东西，满意的离开，老板娘也是一脸的笑容。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老板娘身边，他更加聚精会神的看去，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序。 “赵启”秦鹤年恍然，脑中迷雾如同被一束光驱散，露出掩藏的东西。 没错，他没看错，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赵启。 “你说什么？赵启？”向洪蒙了，赵启已经死了，又关他什么事。 “赵序就是赵启。”秦鹤年笃定道。 向洪…… 向洪惊呆了，“怎么可能。” 秦鹤年双眼微眯，“人的面容可以改变，但是身高体型骨相不会改变。” 他是法医，看人一般都会下意识看人的骨相身形，之前他只在监控中见过赵启的样子，才没有第一时间把人认出。 见向洪还是一副被惊的回不过神的模样，秦鹤年又说道，“当初赵启的尸体可没找到。” 赵启尸体没找到，就不能判定为死亡。而江城警方当初之所以判了死亡，是因何志他们的供词。 但是何洪他们做了假供，两人的供词存疑。 而赵启极有可能末死亡。 “这赵序真行啊。”向洪牙齿咬得咯吱响，如果赵序真是赵启，他们江城警方脸丢大了。 可秦法医会出错吗？之前的案子告诉他是否，这么想着，向洪带着两三个警员，气冲冲下了车。 进了店，出示了警官证，向洪眼神锐利，“赵序，跟我们回去调查。” 赵序心里一紧，尬笑两声，“警官，我没犯什么事吧。” 向洪语气愈发严肃，“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起案件有关，请随我们回去调查。” 赵序余光看向门口，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正守在门口，后面也守着一个人。 “行，我去拿了手机就跟你们走。”赵序爽郎的笑着。 “小王，你跟他一起去。”向洪对门口的一个警察说道。 “好的。” 赵序心里咬牙，对面前这个警察恨的不行，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两人走进后面的房间，赵序伸手去拿柜子上的手机。 半途，手一转，抓了一大把小花盆里的石灰粉，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向小王。 然后转身直接从旁边的窗子跳出去。 赵序是背对着小王，所以小王并没有看贝他的动作，直到赵序将一把白色粉末洒向他。 小王下意识闭眼后退，然而还是有粉末进入眼中，灼烧感袭来，小王疼的大叫一声。 这一过程发生的极快，从赵序袭志到小倒下，不过才过了一分钟。 外面的向洪听见叫声，意识到不好，立马带人冲了进来。 只见倒地的小王，赵序不见踪影，小王忍痛道，“赵序跳窗逃跑了。” 向洪忍着怒气先安排人将小王送衣院，然后才追了出去。 街边，秦鹤年带着两个警察正盯着饰品店，就看见一个人从窗户跳了出来，向巷子跑去。 “快追，那是赵序。”秦鹤年急促的喊道。 两名年轻刑警一听，如箭离弦般冲了出去，在他们眼中，那不是犯人，是行走的功劳。 第98章 血色情人节19 秦鹤年有自知之明，他追上去，没跑多久，就得歇菜。 赵序闷头狂奔，他身材高大，耐力也不错，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是校田径赛的。 这些年也没放弃田径，前年还在市举办的马拉松比赛里得了前三，想追上他，下辈子吧。 同时，赵序心里也在庆幸，幸好啊，幸好他没把之前不小心洒花盆的石灰清理掉，否则，今天可跑不掉。 眼看跑到巷口，旁边矮墙上一个人飞扑下来，直接将赵序压倒。 后面的刑警紧跟着跑来，压手的压手，压腿的压腿，赵序死命挣扎，可几个大汉压在身上，没几分钟就没力气了。 人被抓住了，立刻送进了警局。 见此，秦鹤年也是松了口气，见日头正中，嗯，该吃饭了。 简单的吃了一顿，秦鹤年又打包了一堆食物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众人满面笑意，赵序，不，应该是赵启，都招了。 事情完了，众人才感觉到肚子“咕咕”响，正巧秦鹤年就带着食物来投喂了。 向洪打开饭盒，一乐，“红烧肉啊。” “我的是毛血旺。” “鱼香肉丝” “哈，我的是狮子头。” 一时之间，饭菜的香味弥漫在饭间中。 众人吃着迟来的饭菜，秦鹤年则在一旁翻着赵启的笔录，慢慢知道了案子的来龙去脉。 赵启和吴丹其实早就勾搭在了一起，金锋失踪的那晚，本来是要加班的，但老板临时放假，想着平时老婆辛苦了，就想给人一个惊喜。 没想到喜没有全是惊了，吴丹和赵启正在偷情，给他送了一个大礼，一顶帽子。 金锋当即怒火中烧，和赵启扭打起来，混乱中，赵启直接拿刀捅了金锋，等赵启冷静，人已经死了。 见人死了，赵启干脆一不做二不体，把人分尸了，把尸体带到乡下，用碳烤炉烤了，而后把尸体抛在各个地方。 后来赵启又杀了老默的债主，然后他就开始盘算这样下去不行，要再这么犯案，被抓了怎么办？他身上都已经背了三起纵火案，两起命案。 最后，还真让他想出一个好办法，犯下案子的是赵启，可如果赵启不在人世呢，那还有谁会来找他。 于是，赵启找到了吴恪，就有了后面的福来珠宝抢劫案和绑架案。 大概是觉得对不起孙月，赵启在情人节那天，送给了孙月两样昂贵的首饰，而后诈死离开，独留孙月肝肠寸断。 赵启也没有想到的是，孙月会在五年后遇到吴恪，还在吴恪喝醉后意外得知他也是当年的绑匪之一。 从而引出后面的案子，连带他也给暴露了，进了局子。 “赵启处理尸体的炭哪里来的？”秦鹤年疑感，处理尸体所需的炭不在少数，这么一大笔记录，警方却没有查到。 向洪嘴角一抽，“乡下人少，赵启才想着去乡下处理尸体。” “路上，碰到一家烧烤店搬家，老板处理东西，赵启就把店里的炭全买了，又在网上买了一些炭。” 他也是无语了，赵启运气是真好。 第99章 日常16 秦鹤年也无语了，又问道，“那赵启去乡下的路上就没交警发现有不对。” 向洪放下筷子，“赵启去乡下走的都是乡道，压根没交警。” “这赵启，可真是……”秦鹤年有些一言难尽，神情亦是复杂。 秦鹤年又想起了引起一系列案件的源头一孙月，叹息道，“孙月，可惜了。” 如果孙月没有杀吴恪，日子就算过的不算好，也比如今的结果好。 故意杀人，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徒刑，就算判得轻也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就算情节较轻的，都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孙月这辈子算是毁了。 “孙月是有情有义，还想着为男朋友报仇，有些人是狼心狗肺。”向洪嗤笑道。 他虽然不赞同孙月的行为，但赵启他更瞧不上。 两人叹息了一阵，也就放过了此事，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他们又有什么办法，顶多让孙月在里面能过的好一点。 案子结束，秦鹤年回了锦市，向洪也回了明珠市。 到锦市已是深夜，一出车站，秦鹤年就看见了江不言、柳江河、徐夏三人，看见他，三人也是眼前一亮，露出了笑容。 徐夏目光上上下下在人身上转了一圈，见人和出去时差不多，这才放心。 柳江河走过来接过自家咻咻的行李，捏捏他的手，“瘦了。” 江不言摸摸他的脸，同样心疼道，“这几天很累吧。” 心里暖洋洋的，秦鹤年笑着道，“还好，案子破了。” “天气热，喝些冷的，凉快凉快。”徐言往自家咻咻手里塞了一杯奶茶。 秦鹤年喝了一口，垂下眼眸，天气热，三人身上衣服都要打湿了，把奶茶怼三人面前，“你们也喝。” 奶茶不多，一人一口也就喝完了。 回到车上，打开空调，冷气弥漫在车内。 秦鹤年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感觉活了过来。徐言在他旁边，看见他手踠上的一抹白，问道，“咻咻，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咻咻？”秦鹤年疑感，这人怎么知道他小名的。 “咳”江不言咳嗽一声，“之前你大哥担心你，来过警局，我们和他聊了一聊。” “这样啊。”秦鹤年轻声道，看来他们三人和他哥关系还不错，不然他哥怎么会告诉他们他的小名。 “咻咻，你还没说手上戴的什么？”咻咻衣服扣的严实，徐夏只看见一点隆起的弧度和那一点白，而最重要的是谁送的。 秦鹤年挽上一些衣袖，手腕白暂，玉镯晶莹剔透，带着娇艳欲滴的翠，玉镯绕腕，柔情万千。 看着看着，柳江河就呆了，江不言眼睛一眯，一巴掌拍人身上，“愣着干什么，快开车。” 徐夏眸中闪过一抹冷光，“柳江河，怎么呆了，快走啊。” 柳江河被一巴掌拍的回过神，尴尬的笑笑，他怎么就看出神了呢？但是，咻咻真的很好看*_* 车子启动，徐夏眸色暗暗，“咻咻，这对玉镯谁送给你的？” 秦鹤年没看见徐夏表情，不在意的说，“传家宝，我爸让我带的，保平安。” 此话一出，三人的脸色都好看不少。 第100章 日常17 案子结束了，秦鹤年也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每天上班，做做指纹配对，搞搞伤情鉴定，到点儿就潇洒走人，这样的日子让他很满意。 没有案子的日子连呼吸都清新了不少o(n_n)o 红日东升 秦鹤年如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倒了一杯清茶，打开电脑，开始今天的工作。 “小秦早啊。”杨所长乐呵呵的进来了。 最近，他可谓是春风得意，小秦表现突出，上面给他们所分配了不少资源。 “杨所长，早。”秦鹤年也打了个招呼。 “看看这是什么。”杨所长拿出了一个红色小本本和一个小盒子。 秦鹤年接过一看，盒子上写着“一等功奖章”五个烫金大字。 当即他就惊了，一等功，居然是一等功！一等功有多难获得，他是知道的。 “你两次发现‘白粉’，又帮明珠省、江城、禾城破获连环纵火案，两个杀人案，一个特大抢劫案。” “再加上之前的非法器官买卖案，上面才会批的，这次你的警衔也往上升了一级。”杨所长解释道。 “谢谢杨所。”秦鹤年感激道，能批下这个功劳，杨所也出了不少力吧。 “你是我手下的人，又有能力，不帮你帮谁。”杨所长摆摆手，他是的看好小秦，不然也不会不遗余力的向上面申请一等功。 “咳，那什么，”秦鹤年轻咳一声，“我帮了其它地方警局，他们就没点表示。”边说手还边摆了个“many”的手势。 “你小子，挺精的”杨所长用手隔空笑着点了两下，“怎么没表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咱们所越来越好了。”杨所长颇为感慨，自打小秦来了后，破案率是“噌噌”往上冲，资源也越来越多。 两边望望，见没人，杨所长冲秦鹤年摆摆手，秦鹤年不明所以，还是靠了过去。 杨所长小声道，“咱们安溪镇和隔壁安河镇，还有附近一些村镇要合成一个县，到时候要设公安分局。” “咱们所不管破案率还是资源，都比其它地方好，我有八成把握会设在我们所。” “你现在是一级警司，好好干，争取之后当上咱们所的副所长。” “副所长？我一个法医，能行吗？”秦鹤年不确定，他还没见过法医做所长的，哪怕是副所。 “那什么，”杨所长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你入的编制是警察的编制，那时候，咱所里还没法医编。” “转正后，看你技术不错，就干脆让你兼职咱所里的法医了。” 秦鹤年:…… 会着搞半天，他还不是正经法医啊。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也怪他当初没有好好了解过。 不过话说回来，他就算想了解也没时间，接二连遇见命案，有时间都抓紧时间喘口气儿去了，谁还管这些。 “所以，小秦好好干，争取下半年就把警衔升上去。”杨所长拍着他的肩膀鼓励道。 秦鹤年却觉得哭笑不得，“所长，警衔晋升除了资历就只有重大突出表现才行。” 他半年多能升到如今这个位置，已经是奇迹了好不好。 第101章 日常18 “下半年军演，你去拿个名次。”杨所长颇有些异想天开。 秦鹤年木着表情看着他，天还没黑，杨所是喝了几斤，才敢说这话。 话一出口，杨所长就后悔了，小秦干的可是法医，隶属技术人员，让他上台，不是扯淡吗？ 自知失言，杨所长又说，“要不你多出去转转，说不准就能碰上案子。” 秦鹤年tt 案子是大白菜吗？说能遇上就能遇上。 杨所长:难道不是吗？他就没见过像小秦一样，遇案子遇的这么勤的人。 说了正事，杨所长就走了，秦鹤年坐在椅子上，思绪却飘远了，也不知道江不言他们三个怎么样了。 本来他也要去集训的，谁知道接二连三遇到案子，也就没他事了。 要不，去看看他们，可是他进的去吗？ “小秦啊。”杨所长又转身回来了。 “所长，什么事？”秦鹤年站起身。 杨所长一拍额头，“你帮我送点东西给肖群，他就在集训那个地方。” 市里准备重新分区县，文件还未正式下达，但有些东西要早准备起来，所里的人最近都忙的很，也就只有小秦刚办完案子，没安排任务，才有点闲功夫了。 “肖群在那边做教官呢。”杨所长说道。 秦鹤年:肖副所实惨，在外出差，还逃不过所里的事。 不过能做教官，肖副所看来很强。 “你去的时候，记得穿常服，还有带些换洗的衣服。”杨所长提醒道。 “放心所长，交给我。”秦鹤年正愁没理由去呢。 按着杨所长给的地址，秦鹤年开车来到了集训地。 看看大门，秦鹤年沉默，难怪杨所要让他穿常服，搞半天，集训地竟是一个军事基地。 不过，军方这么大方的吗？把自家地盘拿出来给警方训练，还是锦市警方老大和军方老大感情深厚？ 打了个电话给肖所，肖所让他在门口等一会儿，马上来接他。 挂了电话，秦鹤年盯着大门发呆，然后，守门的小哥哥目光几次三番的瞟向了他。 秦鹤年又不是傻子，一次没感觉，两次没感觉，三次没感觉，多几次怎么可能还没感觉。 然后，他就给盯了回去，盯着盯着，小哥哥脸竟然红了？？？ 秦鹤年:…… 嗯哼，你脸红什么？ 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小哥哥狼狈的移开了目光，耳根子却红的不行。 在这诡导的气氛中，肖群来了。 “小秦，多谢。”肖群接过秦鹤年手中的袋子。 见他目光往里瞟，琢磨了一下，“过去看看。 “可以吗？”秦鹤年万分心动。 “你就跟着我，别乱走。”肖群嘱咐道。 秦鹤年乖乖点点头。 肖群于是带人往里走，经过小哥哥时，秦鹤年左眼轻轻一眨，一个wink就飞了出去。 小哥哥脸立马就红了，温度再高点说不定都能煎鸡蛋了。 秦鹤年捂嘴轻笑，这小哥哥挺好逗的。 然后，小哥哥脸更红了，随即意识到不妥，目光直直看向前方，不再瞟向秦鹤年。 肖群本在前面带路，嘴里絮叹着，半晌却末听到身后人的动静，转身一看人没跟上，还在门呢。 第102章 日常19 “小秦”肖群叫道。 秦鹤年挥了挥手，做了个招财猫手势的拜拜后，小跑到了肖群那里。 肖群问道，“在那里做什么呢？” 秦鹤年乐了，“逗了逗门口的小哥。” 肖群满头黑线，连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去逗，不过，真的很少见小秦还有这么童心的一面，也是，才二十，还是个孩子。 这么一想，肖群看人的目光更柔和了。 秦鹤年是走了，却不知道门口的小哥那叫一个神思不属，直到换班，心神才回过来。 一路上，秦鹤年目不斜视，只盯着前方的肖群，这可是军事基地，谁敢乱看。 一直到了临时办公室，秦鹤年轻轻舒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肖所，咱们训练怎么在军事基地？”秦鹤年问道，这里可不是其它地方。 肖群笑道，“也别叫我肖所了，叫我肖哥吧。” 随即又道，“你知道这次集训是为什么吧。” 秦鹤年点头，“是为了下半年军方和公安联合演习大会，也就是军演。” 这还是后来他从江不言那里知道的。 “其实，这次军演实际是军方想测试一下自家各特种部队。” “到时候，军方的人会伪装潜入锦市，警方要负责把他们抓住，以此来测量他们的实力。” “作为交换，军方要允许我们在这里训练。”肖群解释道。 突然想到杨所之前说的话，秦鹤年问道，“可杨所不是说这只是一次训练吗？还有不是比赛一些项目吗？” “项目可以军演之后比，训练又不冲突。” 秦鹤年默，幸好他没参加他这次训练，否则不死都得脱层皮，就是不知道余子安那家伙怎么样了。 江不言他们三人，他不担心，他们的武力值都不低，训练应该不会有问题，可余子安刚毕业不久，能行吗？ 怀着对余子安的担心，秦鹤年问道，“肖哥，余子安怎么样？” “那小子啊，”肖群笑了，“余子安是从军人家庭出来的，从小接受军事化管理，刚开始还不适应，后来就好了。” 秦鹤年这才放心，只是看余子安平时的样子，真看不出是军人家庭出来的。 “这次训练挺苦的，余子安能坚持下来，很不错了。”肖群感叹道。 “那当初杨所怎么会让我来参加训练。”秦鹤年忍不住问道，杨所长知道他实力如何，怎么还会让他来参加训练。 肖群摸摸脑袋，“老杨在开会的时候肯定又没认真听，别看老杨平时一副正经的模样，一到开会就走神。” 秦鹤年诧异，杨所长，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看他这副模样，肖群决定还是要为杨正辉挽回一些形象，“老杨平时还是很靠谱的。” 说完，自己都沉默了，要真靠谱，就不会把小秦这个法医报上来了。 “小秦，这次有个事需要你帮忙。”肖群决定跳过关于杨正辉的问题。 “找我帮忙。”秦鹤年惊讶，他能帮上肖哥什么忙？ 肖群说道，“这次来训练的人，除了大部分是武警，还有一部分基地民警，想让你去讲讲课。” 第103章 日常20 “我，上课？”秦鹤年指指自己的鼻子，他去上课，开什么玩笑，能来这里的，实力能差吗？ “哎呀，你不要有压力，与其说上课，不如说是让你讲一讲你这次的案子。”别看肖群在基地，但有杨辉在他耳边念叨，想不知道都不行。 “只是讲案子？”秦鹤年问道。 肖群点点头，在他看来，小秦办的上一个案子，还是蛮典型的。 秦鹤年踌躇两秒，“那行吧。” 肖群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你就把你怎么发现案子不对，怎么找到人的过程说说就行。” 两人敲定好了事情，眼见已到中午，肖群就把人带食堂吃饭去了。 军队里伙食不错，今天正好吃红烧肉。 陆东渝嘴里嚼着饭菜，脸上却是一副心思不属的模样。 陈俊用手肘怼了怼他，“你今天怎么训练有点不对劲？” “有吗？”陆东渝反问道。 “怎么没有，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陈俊伸出两根手指指向自己两只眼睛。 “哪有？今天我训练都和平常一样。”陆东渝死鸭子嘴硬。 “一样？”陈俊哼哼两声，“今天你的训练全靠肌肉记忆，教官都看了你好几眼。” 陆东渝不说话，眼晴四转，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人，应该会来吃饭吧。 然后，他就看到了早上看的那人，见他目光盯着一处，陈俊顺着一看，就看到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年轻的那个长得怎么说呢，特别的好看，而身边的人，目光就盯在了年轻人身上。 “怎么，认识？”陈俊小声问道。 “不，不认识。”陆东渝低下头，掩饰般刨了两口饭。 秦鹤年一进食堂，就感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顺过去一看，他乐了，是早上那个很好逗的小哥哥。 打了饭，肖群被熟人叫了过去，秦鹤年没去，直接就朝小哥哥那桌走去。 感觉身边有人坐下，陆东渝用余光瞟了一眼，是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人，心脏瞬间砰砰直跳。 “小哥哥，又见面了。”秦鹤年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陆东渝勉强稳住心神，“你好，我叫陆东渝。” “秦鹤年” “咦，三颗花，你是上校，早上怎么还在看门。”秦鹤年凑近看了一眼，没看错，是三朵梅花。 随着人的靠近，陆东渝仿佛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如果秦鹤年知道他的想法，会告诉他，这是洗衣液的味道。 淡淡红色漫上脸颊，陆东渝小声道，“被罚了。” 陈俊古怪地看着陆东渝，这真是陆东渝那货，怎么这么不真卖呢？ 平时的陆东渝什么样呢？冷厉，不苟严笑，手段狠辣，训练起人来毫不留情，什么时候有过现在这副模样。 要是让这人部下看见，下巴估计都要掉了。 “这秦，嗯，秦警官，你是怎么认识老陆的？”反正，陈俊不相信这两人是刚认识，至少，陆东渝不是。 “今天早上遇见过。”秦鹤年笑道。 “没错”陆东渝想到早上的事，耳朵也微微发红。 第104章 日常21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陈俊看陆东渝如是想着。 三人吃完饭，陆东渝看了秦鹤年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陈俊眼直抽抽。 秦鹤年笑着凑近陆东渝，“怎么了？”这样看着他。 陆东渝像鼓起勇气一样，“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秦鹤年只觉得好笑，他一个成年人，还用像小孩一样被送回去吗？不过，有一个人陪着回去也不错。 看着某人认真的眼眸，秦鹤年心软了一软，眸眼弯弯“好啊，我第一天来，麻烦你带路了。” 陆东渝强压下嘴角的弧度，“好。” 回去的路上，秦鹤年说着话，陆东渝眼睛一直在他身上，偶尔回应一声，陈俊则是一脸的复杂。 到了临时住所的楼下，秦鹤年看着陆东渝，“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陆东渝表情柔和，“小心点。” 秦鹤年点点头，而后上了楼。 等看不到他的背影，陆东渝表情一收，气息冷冽，如一把利刃。 看到这样，陈俊更觉得不对了，“你对秦警官态度不对啊。” 没错，就是态度不对，陆东渝这么一个大魔王对谁这么柔和过。 “有吗？没觉得。”陆东渝的神情语气都冷冰冰的。 对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平时的陆东渝，陈俊心里的小人疯狂点头，刚才的陆东渝让他怀疑是换了一个人。 看到三楼的一个房门灯亮了，陆东渝神情缓了缓，转身离去，正在喋喋不休的陈俊连忙跟上。 回到房间，秦辉年正准备洗漱睡觉，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徐言，喜悦之情漫上眉梢。 “徐言”边说边让人进来。 见他惊喜高兴的模样，徐夏也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秦鹤年倒了一杯水递给徐夏。 徐夏接过水杯，“今天下午肖教官给我们发了通知，让你来说说办过的案子。” “知道你来了，训练完，我就过来了。” 秦鹤摸摸鼻子，他好像把来基地的“初衷”忘了。 可是，也不能怪他，今天他交到了新朋友*o* 摩挲着杯壁，徐夏垂下眼帘，“楼下送你回来的是谁？你朋友吗？” 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就气不顺，那男人明显就不对劲。 秦鹤年:…… 他觉得不对劲，他觉得好像有点冷。 看看徐夏，很正常啊，秦鹤年在心里嘲笑自己疑神疑鬼，然后就向徐夏讲述了今天如何认识了新朋友，当然某些“细节”省略了。 徐夏听了，眼神温柔，“咻咻交到新朋了啊。” 秦鹤年听了，耳根微微发烫，这语气，徐夏是把他当小朋友了吗？ 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他轻声问道，“你吃饭了吗？” 徐夏见此笑意更深，“还没有。” “那我陪你去吃饭吧。”秦鹤年行李也不收拾了，拉着徐夏就走。 于是，还没有半个小时，秦鹤年就又回到了食堂。 徐夏打好饭，两人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这个时候的食堂明显人多了起来，满眼都是橄榄绿的小人，偶尔夹杂一两个蓝色的小人。 第105章 日常22 撑着下巴，在门口看了半天，秦鹤年扭过头，“江不言和柳江河呢？” 徐夏夹菜的手一顿，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他们加训了。” “咦，加训？”秦鹤年惊异，训练这么苦的吗？还有加训。 徐夏轻笑，“格斗技能这块可要看他们两个，当年他们两个可是被军方特招了，不过，他们没去罢了。” 想起当年的事，他现在都想笑，锦市老大气的拍桌子跳脚的模样可不多见。琇書網 秦鹤年:那两人这么厉害的吗！ “那你呢？”他的目光落在徐夏身上，那两人都这么厉害，这人应该也不简单。 “那你可就要失望了，”徐夏耸耸肩，“我就狙击还行。” 秦鹤年感叹道，“狙击手，那也很厉害了。” 狙击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顶尖的狙击手一枪就能逆转局势。 “那你怎么不当特警。”秦鹤年有点懵，狙击手怎么来搞刑侦了。 “你怎么不知道我没干过特警。”看着咻咻懵懵的表情，徐夏笑的更温柔了。 秦鹤年轻轻眨眼，这人还真干过特警啊。 “咻咻”一个人坐在了他旁边，是江不言，又一个人坐在他对面，是柳江河。 看见两人，徐夏脸上的柔和微微收敛了一些。 见到他面前空荡荡的，江不言皱眉，“你吃饭了吗？” 秦鹤年笑着道，“我吃了，你们快吃吧。” 柳江河瞅瞅他，跟变魔法似的掏出一瓶酸奶，插上吸管，放在他面前。 “你哪里来的？”秦鹤年惊喜。 见他高兴，柳江河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托人带的。” 江不言“啧啧”道，“看不出啊，柳江河，你在这里还有熟人。” 徐夏也紧跟着道，“是啊，怎么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柳江河神色不变，“一个朋友，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秦鹤年一心喝着酸奶，至于那三人说了什么，啊，风好大，他没听清。 吃了饭，刚走出食堂，迎面碰上两人。 一个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顾瑾。 另一人剑眉星目，眉宇间却是一片桀骜不驯，气质也十分凶悍，总结下来就是不好惹。 看见四人组，两人停下脚步，互相打了个招呼。 而后，看着凶的那个男人笑了，“秦警官，上次医院的事多谢了。” 这笑，驱散了男人身上凶恶的气身，只余俊郎。 秦鹤年迷糊了，医院，医院有发生什事？ 贝他这副模样，徐夏提醒道，“江不言受伤住院那段时间，你给做过一个手术。” 徐夏这么一说，秦鹤年才想起来，“那人恢复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快要出院了，我叫齐瑜。”齐瑜看着秦鹤年，心想这位秦警官真是人美心善，当时没这人，他兄弟八成要完。 “秦警官来这里有事吗？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帮忙。”齐瑜态度很是热情，上次没好好感谢这位秦警官，这次遇上，可得好好感谢感谢。 “不用客气。”秦鹤年笑道，这位军官看着凶，但是态度挺好的。 第106章 日常23 两边聊了几句，秦鹤年四人就走了，等四人组走后，又有几个人过来了，其中有两人正是陆东渝和陈俊。 几人虽不熟悉，但也彼此听过对方的大名。既然碰上了，免不了聊上几句，聊着聊着就聊上了秦鹤年。 看着说到秦鹤年就眼露笑意的齐瑜，陆东渝眸色暗了暗，“你们也认识秦警官？” “认识，当然认识。”齐渝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之后就把怎么认识秦警官的事给说了下，过程中笑就没下过脸，惹的在场所有人都侧目。 这个冷酷无情的人，还有这一面啊！ 见齐渝这样，白砚辞说道，“这位秦警官这么厉害，有机会我可要认识认识。” 嘴上这么说着，眼底却是沉沉暮色，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又聊了几句话，几人就分开了。 走到树荫下，周围都没有人，白砚辞笑容一收，脸上布上寒霜，那位秦警官到底是什么人，他就没见过齐渝刚刚那副模样。 齐渝这人，性格暴躁，因为实力强，在队里更是一副狂傲的模样，什么时候有笑得这么欢的时候？ 冷哼一声，他倒要看看那位秦警官是何方神圣，白砚辞转身就走，目测是想去找人麻烦。 和三人分开后，秦鹤年就回到了临时宿舍，收拾好衣物，他就拿出纸笔开始写起上课用的资料。 第二天，秦鹤年是提着心讲完的，大概是因为有肖群在旁边压阵，没有人提出异议，风平浪静的。 结束后，秦鹤年提着的心才放下。 这时，一位中年警察凑了过来，“秦法医，还会法医人类学吗？” 秦鹤年微微点头，“略懂一二。” 中年警察笑了，“就凭您在案子中表现出的实力，排进全国前十五是没问题的。” 秦鹤年摇头，“我这功夫，就是雕虫小技。” 他的实力连锦市的老法医都比不过，哪敢自傲。 殊不知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了。 相互客套完，中午警察才进入正题，“秦法医，我这里有桩案子，想请您帮忙算算。” 又接着说起了案情，“之前我接到一桩纵火烧人案，死者也是跟讲的案子一样，烧成了瓷化，想请您帮忙算算死者信息。” 本来，他都准备去找省上的法医大佬，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秦法医，实力看着也不错，既然如此，何不让秦法医来试一试。 “行，资料给我，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没有人体实验，我只能给你估出一个数值。”秦鹤年一口答应，可该说的事儿还是要先说清楚。 他只是估一个数出来，用不用是警方的事，别到时候警方没找到人，又跑来找他，他可不是要提前给人打个预防针。 中年警察连连点头，“是，我都明白，您只管估数。” 他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规矩还是懂的，就算最后没找到人，也不能怪到人法医的头上。 中午，秦鹤年要的东西就送来了，拿到东西，他就把自己关房间里计算去了。 第107章 日常24 夜幕降临 徐夏在楼下看着某人房间的灯还亮着，想起白天的事，驻足思考片刻，转身又去了食堂，再出来，手上已经拿上了一个保温桶。 在门前站了几秒，徐夏握住门把头，尝试着拧了一拧，然后，门开了。 徐夏一愣，随即皱眉，等会儿要跟咻咻好好说说，就算在军事基地，门也要锁好。 房间内，光线明亮，一个人正趴在桌上，不断用笔写着什么。 秦鹤年显然写着十分专注，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轻轻带上门，徐夏也不打扰正在认真的人，把保温桶放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等着。 终于计算到了尾声，秦鹤年放下笔，抬头，嘶，脖子好痛。 见他这样，徐夏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按在他脖子上，重重揉了几下。 秦鹤年不禁叱道，“你轻点。” “谁让你坐这么久。”嘴上这么说着儿，手上的力度却轻了几分。 等徐夏松了手，秦鹤年抬头一看，愣住，徐夏，他怎么在这儿？ 一看他表情，徐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曲起手指，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没锁门。” 秦鹤年捂着被敲的额头，嘟囔两句，“忘记了嘛，在说这里是军事基地，能出什么事。” 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还是怕人饿坏，徐夏打开了保温桶，拿出了里面的饭菜。 麻辣鸡块，地三鲜，番茄圆子汤，个个香味扑鼻。 秦鹤年这时候才感觉肚子在咕噜咕噜叫，拿起筷子就开始扫荡起了饭菜。 “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明天你还要训练。”秦鹤年含糊不清的说。 “你慢慢吃，还早。”徐夏神情淡定。 见人不走，秦鹤年只好加快吃饭速度，用最短的时间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吃完饭，徐夏收拾好保温桶，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把门锁好。” 秦鹤年连连点头。 第二日，等警方训练休息的空档，秦鹤年找到了昨天那个中年警察。 “结果估算出来了。”秦鹤年将手中的牛皮袋递给中年警察。 “怎么快。”中年警察一脸惊喜，不过想到上次案子中，秦法医算的也很快，就不觉得奇怪了。 “多谢秦法医。”中年警察感激道。 旁边的人竖着偷听着两人的对话，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几个警察就冲了出去，围住了秦鹤年。 “那什么，秦法医，我这里也有个案子，需要您帮帮忙。” “秦法医，给我也帮忙估个数值吧。” “我也是。” 锦市19个区县，在过去的十来年中，这19个区县不是没发生过纵火案，而这些纵火案有些破了，有些却遗留了下来。 昨天中年警察找上秦鹤年，就有人注意到了，今天看到数值已经算出来了，哪里还能忍的住。 一次算出来是运气，二次算出来总不是运气吧。 被围着的秦鹤年有些愕然，等这些人都说明来意，才又重复了一遍昨天说过的话，“没有实验，数值只能算估算，你们明白吧？” 众人直点头，有人说道，“秦法医，您只管估算。” 第108章 日常25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鹤年陷入了知识的海洋中，计算的浪潮里。 这次秦鹤年接到的案子中，死者没有如之前处理的案子一样，被烧到瓷化，但也达到碳化的地步。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一只手从一堆白纸中伸出，在桌上摸索了几下，才准确的拿起手机。 “喂，哪位？”秦鹤年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手上的计算依旧来停。 “小秦”杨正辉的声音传过来。 “杨所？”秦鹤年放下笔，握住了手机。 杨正辉“哈哈”一笑，“是我。” “您有什么事吗？”秦鹤年问道，脑中已经开始回忆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不对的事。 “没什么事，只是听肖群说你又接了几件案子，你做归做，但也要注意休息，要劳逸结合。”杨正辉细细叮嘱道。 小秦可是他们所里的宝贝，大宝贝，可不能把人给累坏了。 秦鹤年往背后一靠，神情发松，“咱们所里还缺什么？交换交换。” 他可不是白帮忙的，那些被帮忙的警方不出点“血”是不可能的的。 杨正辉“嘿嘿”一笑，“我让金水县帮我养了一条警犬。” 警犬是经专门技术驯服用于侦察破案的一种工作犬，用于追踪、鉴别、搜捕、搜毒、搜爆等项工作。 在警方的日常工作中，警犬是不可或缺的，但能担任警犬的犬却不多，而金水县的不在省上都是能排上名的。琇書網 秦鹤年也笑了，“以后咱们所也有警犬了。” 毛茸茸的警犬，谁不会喜欢。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电话，秦鹤年又重新拿起笔开始计算。 手机上的数字不断跳跃，直到跳到17:20这个数字。 秦鹤年停下笔，轻呼一口气，终于算完了。将桌上的纸分门别类，装入牛皮袋中，他才拿着袋子出门。 晚霞漫上天际，晕染出一片瑰丽，夕阳余下的光辉，笼罩在他身上，仿佛那俊美的五官都被笼罩上一层神秘感。 白砚辞如坠梦中，直到人已经走远，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回到司令部，他都还是那副模样。 “喂，你怎么了？”叶彦用手指戳戳身边的人。 “什么？”白砚辞依旧神思不定。 叶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人，“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没做什么。”白砚辞垂下眼帘，心里却忍不住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人儿。 他真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长长的睫毛，凤眼澄澈，还有红红的唇，看着就软软的。 “喂喂，”叶彦推推他，“回神了，还说没遇见什么，魂儿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咳”白砚辞轻咳一声，意识到不能再想下去了，遮掩的说，“这里是军区，我能遇到什么事。” 叶彦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几圈，“不对劲儿，你小子不对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的。”白砚辞神色镇定，而后不再理会叶彦，转身就走了，那背影透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叶彦喃喃道。 第109章 日常26 将计算出的结果送给了几位警官，秦鹤年只感觉无事一身轻。 吃了晚饭，又去看了江不言他们，他才回了宿舍，却不知道有人因他失魂落魄。 白砚辞坐在桌边，灯光散落四周，清楚的映照出他怔怔出神的双眼。 他又想起了下午遇见的那人，工作的时候还好，肩上的责任不会允许他分心，但一闲下来，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 早知道下午就该要了那人的联系方式，他颇为懊恼的想着。 “今天怎么没听你提起齐上校？”叶彦颇为奇怪的看着白砚辞。 要知道白砚辞这小子颇为“崇拜”齐瑜，往常这种休息时间，一定会想法子去找对方，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白砚辞回过神，也是一愣，他今天没去找齐渝吗？他脑子里都是那人，齐渝是谁？想不起来了。 不过，看那人的衣服，应该是警方的人吧，那他是不是可以找一个机会去警方那边看看？白砚辞思考着。 看着又出神的某人，叶彦神情古怪，这模样怎么这么像犯了相思病啊。 摇摇头，像是要把这荒谚的思想摇走，叶彦加大声音，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白砚辞回过神，看一眼许彦，眸色深沉，微微带点冷意，“不想去了，何况我也不是经常去。” “喂喂，你这是生气了？我做了什么？”叶彦认识白砚辞几年了，这副模样是生气了，可他做了什么？就因为提到齐上校？ 白砚辞沉默，叶彦心里“啧啧”两声，也不纠缠，继续完成还未完成的工作。 训练场上，齐瑜做完训练，衣服已经打湿，勾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喝着水，齐瑜的神思不禁飘远，那位秦警官这几天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他年纪小，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 要不哪天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以免忘了他这个朋友，齐瑜愉快的下了决定，这几日烦闷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看着老大身上沉凝的气息平和几分，阴沉的表情也缓了一缓，旁边的队员对视两眼，脸上俱是得救了三个大字。 天知道他们这几天是怎么过的，老大这个暴龙训练的时候那叫一个凶残。 下手毫不留情，比以往都重三分，还有那枪打的“突突”的，他们都看的心惊肉跳。 展言用手肘怼怼牧辰的胸，“几天前你们在外面遇上了什么？” 也就现在他才敢问，换几天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牧辰也不明白，前几天，就遇上秦警官和陆东渝两行人，没遇见其它事啊，怎么老大回来就化身暴龙了呢？ 展言思考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说道，“你给说说回来前发生的事。” 于是，牧辰将遇上秦警官和陆上校的事给说了。 然后，展言更摸不着头脑了，旁边偷听的源昊和成豪也是一头雾水。 秦警官，成豪的救命恩人，就算有什么不对，看在这救命之恩的份上，老大也不会计较。 难不成是因为那位陆上校，可两人之前处于只闻其名不见其面，遇上时又没发生冲突。 第110章 日常27 几个人想过去想过来，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最后只能放弃。 另一处训练场，陆东渝和队里成员同样才做完训练。 休息了一会儿，几人出了训练场，在一个拐口处，陆东渝没拐弯，直直走了过去，过了路口。 付泽匆匆喊道，“老大，走错了，该拐弯了。” 陆东渝充耳不闻，还是直直的往前面走，几人无奈，只有跟上。 陈俊走着走着，就觉得路很熟悉，直到陆东渝停住脚步，往四周一看这不是秦警官住的地方吗！ 看到三楼一片漆黑，陆东渝心里满意的颔首，看来今晚有乖乖去睡觉。 想起前几晚路过这里的时候，三楼某个房间灯还明晃晃亮着，要是今晚再是如此，少不的他要上去教育教育某人了。 跟在陆东渝后面的几人却摸不着头脑，老大为什么停下来？ 再一抬眼，人已经走了，几人连忙跟上，在一片疑问中，唯有陈俊嘴角抽綮。 他们老大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看秦警官睡没睡觉？！ 秦警官最近在熬夜，他是知道的，华竟之前路过时灯亮着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陈俊都吓了一跳，连忙清空脑子里的想法，怎么可能，他老大性格有这么好吗？ 纠结半晌，陈俊还是问出了囗，“老大，你是来看秦警官的？” 陆东渝没有说话，脚下却是一顿，下一秒又向前走去，这样子明显就是默认。 陈俊低头，只觉得好不真实，老大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再一抬头，对上几双写满八卦的眼睛。 “咳”陈俊轻咳一声，不等几人问，就把如何和秦警官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莫杰:这是咱老大？！ 方野:把人送到楼下，我们老大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佟文:咱老大什么时候和温柔两个字沾过边？ 这么一想，三人一致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陈俊，这小子不会乱说吧。 陈俊一头黑线，“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佟文幽幽的道，“你说的这事可信度真的很低。” 陈俊恼怒，一时胆儿肥，直接把陆东渝拉过来给他作证。 陆东渝神情淡淡，脸上看不出喜怒的点点头。 随着他的点头，剩余三人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陈俊神情变的得意，看，小爷没骗人吧。 直到躺在床上，三人依旧一副梦幻的表情。 方野在下铺，从床上把头往上探出去，“我还是不相信老大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模样。” 佟文也扒着栏杆往下看，“我自打入队就没见过老大这体贴的模样。” 换成他们，敢熬夜，先2公里，没得商量。如果是普通朋友，他们老大管都不会管。 “咱们老大会不会中邪了。”莫杰猛地以床上坐起来。 “你丫的乱说什么。”方野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哎呀”莫杰捂着被砸的额头，佟文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该”。 莫杰把枕头扔到方野床上，委屈道，“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吗？” “行了，别说了，明天还要训练，咱老大究竟怎么样，以后就知道了。”陈俊说了一句，而后房间中只有平稳的呼吸。 第111章 日常28 一夜好眠 阵阵号角声传遍整个军区，听见号角声，秦鹤年睁开眼睛，穿好衣服，然后洗漱。 出了门，他就往训练场走去，之前肖所就说了，让他案子完成后，就给他当助理。 秦鹤年自然是一口答应，回所里是上班，在这里也是上班，但他的朋友都在这里，他自然更愿意待在这里。 到了地方，秦鹤年找到肖群，然后看着肖群整理队伍。 令行禁止，阳刚正气，秦鹤年看得津津有味。 等听到跑步五公里的时候，他的脸都绷不住了，五公里，他去跑！要他命算了。 他考入警务系统前是政治系，后来做的又是法医，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训练过。 别说岗前培训，那玩意儿和训练就是两码事。 队伍中江不言徐夏柳江河三人暗暗将担心的目光投向他，三公里，咻咻肯定不行。 “肖教官，我需要跟着一起吗？”秦鹤年幽幽地问道。 要是肖哥敢说是，他立马转身就回所里，这三公里，谁爱跑谁跑去。 “哦哦，小秦你还在啊，”肖群摸摸脑袋，大手一挥，“小秦，你就先跑个2000米，跑完了在这里等我们。” 秦鹤年:…… 肖哥，你是把我忘了，对吧。 肖群带着人跑步去了，秦鹤年跟着跑了2000米，靠着栏杆，他直喘气，大学他的体育成绩才将将及格。 现在又有半年没好好锻炼，现在猛地跑2000米，有点遭不住。 歇了十多分钟，秦鹤年慢慢走回原地，从台阶上拿起肖群给的单子认真看着，这是训练计划表。 他既然要待在这里，自然要好好了解训练项目。 白砚辞早上做完训练，本来准备去食堂吃饭，鬼使神差的找了个借口，来了训练场。 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他这几天茶饭不思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将他的肤色衬的更白，衣扣扣的严严实实，明明是最普通的作战服，在他身上却那么好看。 白砚辞怔怔看着人，眼中是他都不知道的热切，如此强烈的视线，秦鹤年自然不会没有感觉。 略一偏头，他就看到一个很好看的小哥哥，五官清秀，眉目温和，一身军绿色，更显得身姿挺拔。 见人看过来，澄澈的凤眼与他对视着，白砚辞耳朵微微发烫。 心里为自己鼓了鼓气，白砚辞走了几步，来到秦鹤年面前。 “我叫白砚辞。”白砚辞视线落地面上，不敢去看眼前人，声音却是十分温柔。 秦鹤年眨眨眼睛，这位小哥哥是想和他做朋友吗？既然如此，“秦鹤年。” 别人都自报家门了，他也不能不回答吧o 白砚辞眼中露出笑意，声音更加温柔，“你是在这里训练吗？” 秦鹤年一脸幽怨，“你觉得我能完成训练项目吗？” 白砚辞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怎么了？是完成不了吗？有受伤吗？” 这几天，他也有了解过警方这边的训练项目，除了专业训练，其它和军方也差不了多少了。 秦鹤年叹息，“我一个法医，你觉得我行还是不行？” 第112章 鬼怪封门村1 法医？白砚辞脸上更担忧了，法医那肯定不行的。 “有受伤吗？”他的目光在面前人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从外表没看出有什么不对，但穿着衣服，也看不见里面到底有没有受伤。 秦鹤年摇摇头，“之前有案子，今天才跑了2000米。” 白砚辞眉皱得更紧，“你之前没跑过这么远，一下跑2000米，真没问题吗？” 秦鹤年露出个笑，“我真没事。” 有一句话叫关心则乱，白砚辞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 眼见时间到了，白砚辞怀着担忧的心情离开了。 等肖群带着人回来，一群人去吃了饭，该训练就训练。 中午休息的时候，肖群找到秦鹤年，“小秦，区里出了命案，上面点名要求你担任此次6·12专案组组长。” “我？”秦鹤年惊得瞪圆了眼，上次他担任专案组副组长已经是破格了，这次，他直接就成组长了。 上面的人现在都不看资历，看能力了吗？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肖群“啧”了一声，“你只管破案，其它的不用管。” 据他所知，他们区的老大都给市里拍桌子了，为的就是专案组的事。 按市里的意思是派人到区上，可区里这边不干，他们区里又不是没有能人。 区老大可是很看好秦鹤年的，别看小伙子才入职半年多，可参与解决的案子哪一个不是大案。 除了资历这块不足，能力哪点差了？ 经过两方的极限拉扯，市里最终退步，毕竟，案子发生在玉禾区，该由玉禾警方来处置，玉禾警方无法处置才由市里派人，这才是正规的流程。 来不及吃饭，秦鹤年直接赶到了现场。 现场已经被拉上黄色隔条，还有人守着，邻居透过门缝狗狗祟祟的望着这边，果然，哪里都少不了看热闹的人。 房子是公寓房，位于市中心，大概八十平方左右，装修豪华，带着点英伦风的感觉。 死者死在房间的床上，浸湿了身下的床单，滴滴鲜血顺着床单流下，落在木质地板上，顺着地板蜿蜒而下。 一位现堪“啧啧”两声，“咱区又要添一处凶宅了。”看着满地鲜血，只觉喉咙有些发紧。 另一位胖现堪瞟他一眼，“那你怎么不说附近房价又要降了。” 国人对这些事都有点忌讳，死了人的房子八成都卖出去，附近房价也会受到影响。 “你们两个别贫了，快干活。”一名警察插嘴道。 两位现堪这才闭嘴，拿起工具开始堪察现场。 现场地面充满血迹，为了不影响现场，特别是踩出血脚，铺上了一个个的透明亚克力的脚凳。 两位现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要是一不小心把不属于现场的东西留下，那就完犊子了。 秦鹤年穿戴好后进入房间，看着一地鲜血，提醒道，“着重扫浴室。” 现场这么多死者的鲜血，说明死者死亡时鲜血是喷溅而出，凶手不可避免会沾上鲜血。 但凶手不可能顶着一身血出去，浴室就成了凶手的唯一选择。 “是，组长。”两名现堪去了浴室。 第113章 鬼怪封门村2 现场勘查是不可能一寸寸的勘查过去，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扫指纹。 要扫大面积指纹的时候，一般使用现场勘查灯，啪的一下照上去，就可以看到很多的指纹，简单又方便。 只是这种方法主要用于室外，室内充满死者的生活轨迹，到处都是指纹，还得要判断哪些指纹属于死者。 这种多达上百个指纹的工作量，现在都要疯。 因此，更常见的是现勘人员，根据现场情况，分析案件起因，猜测案件走向，然后在罪犯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做检查。 秦鹤年跟着来到浴室，看着两位现勘的动作，呼吸一窒，这手法太粗糙了。 自从上个案子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做警察的，一定要全能。 于是，案子结束后，他就又开了一门课一现场勘查。 经过不断的努力，现场勘查刷到了4级，法医病理学，法医物证学也被他刷到了4级，可真可喜可贺。 忍无可忍，秦鹤年直接自己上手了，将胖堪查的装备拿过来，拿起洗手台上的牙刷杯，棉签粘上一点水，轻轻的擦了起来。 被抢走装备的胖堪查一脸懵，咋的啦？咋把他东西抢了。 随后看见自家组长的动作，呆愣在了原地。 一般的现勘们擦杯子的时候，是用棉签沿着杯口擦一圈，这种做法有时能擦到存在的dna，有时不能。 因为只是一种简略的做法，不确定的因素较大，结果也因此不同。 但是他们组长手法与他们都不同，是一种胖现堪很少见到，或者说是曾经他的老师教过，但他也不会的一种手法。 只见秦鹤年先将棉签蘸上水，用手轻轻捏一捏，达到半干不干的程度。 在擦拭的时候，选择杯口的一个位置，上下搓动棉签，力度均匀的擦三到四次，将可能存在的dna全都擦到。 一个点擦完，再隔一段，在找某个点位再次擦拭，如此反复多次，一个杯子的dna提取才算完成。 这种擦法自然比直接环绕一周的擦要费的时间多，但与之相对的是，提取到dna的概率也要高很多。 而这种擦法通常是大佬的擦法，像胖勘察就没有用过这种擦法。 虽然胖勘察不会，但不妨碍他会看。 棉签半干不湿，比干搓的棉签和蘸饱了水的棉签容易转移dna，一个点位的擦拭方法，也比环绕一周的擦法有效的多…… 就种种细节而言，胖现勘确定他们组长是一位大佬。 另一位年轻的现勘要比胖现堪聪明的多，直接跑去给秦鹤年打下手，眼睛直盯着秦鹤年的动作，有机会，不去学，那是傻子。 胖现勘心里念叨两句，好小子，够聪明，不再多想，也跑过去给自家组长打下手。 察觉到年轻现勘的注视，秦鹤年手上动作的速度减缓了几分，哎，能看多少看多少，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明白组长的意思，年轻现勘精神了许多，看得比之前还要认真。 第114章 鬼怪封门村3 擦完里面再擦外面，房间内擦的东西不多，多为一些生活用品。 勘查这活儿，看着事大，但都是一些细细碎碎的小事。 而支撑现堪完成这些琐事的背后，是大大小小无数的资源。 就比如擦dna和指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先进的仪器，能在一定范围内检测出dna和指纹。 比如指纹，在刷指纹的时候，根据位置依附材料的不同，刷取时采用的工具、粉末都有不同。 有的时候还要用到化学试剂，而这些化学试剂也各有各的不同。 因此，现勘或痕检人员想要得到一枚指纹，先要判断哪些地方可能存在指纹，然后借用光线或采用工具，观察到指纹的位置。 最后才是通过粉末、碘熏或硝酸银或化学药剂去刷指纹。 而取dna比取指纹还要麻烦的多。 指纹能够看见，dna是肉眼无法看见的。 一般的现勘或民警都是靠猜的，从受害人的常用的生活用品，水杯毛巾……到概率较低的衣服被子……通通打包。 而做dna需要多少成本呢？仅试剂就要小100元，由此可见背后需要的成本有多高。 当然，有大佬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大佬一般会站在嫌疑人角度思考，猜测对方的行为活动，寻找可能留有dna的地方。琇書蛧 这样擦到的可能性会大大提高，成本也会降一点。 秦鹤年擦完房间，天色已暗，尸检那边也出了结果，他整理着物证箱。 胖勘察拿着他的手机，念着法医组发来的信息，死者方业，身中数刀，有一刀还砍到了大动脉，通俗一点的说就是被砍死的。 秦鹤年挑眉，砍死的，看来他想的不错，凶手身上一定沾有受害者的血，既然如此，“再擦一遍浴室。” “再……再擦一遍？”胖勘察一愣，又看向旁边的物证箱，“这里都有上百份了，明天再擦？”再多些，他怕实验室那边要疯。 也是他经过一下午和秦鹤年的相处，明白这位组长性格随和，这才敢说这话。 秦鹤年指指物证箱，“这里大部分都是没用的，指纹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dna八成提取不出来。” “浴室不一样，凶手在里面清理血迹，逗留的时间较长，取提到dna的可能性较大。” 年轻现勘傻傻的点头，“可是浴室我们已经擦了一遍。”为什么还要擦？ 看着年轻现勘眼中，透着刚进社会的大学生才有的清澈目光后，秦鹤年死鱼眼，你们擦的东西，能看吗？ 胖现勘一巴掌拍年轻现勘头上，“废什么话，组长让擦那就擦。” 年轻现勘捂着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胖现勘，为什么打我？ 胖现勘心里直叹气，这傻子，就算组长脾气好，也不能这么得罪人啊。 没管两人“打闹”，秦鹤年拿着工具来到浴室，两人连忙跟过去。 擦着手中的东西，秦鹤年突然问道，“你们是师徒吗？” 胖现勘笑道，“对啊，这小子一毕业就分到了我这里。” 秦鹤年心想，难怪拍头的动作这么熟练，余光又看了一眼年轻现勘，这小子估计没少被拍吧！ 第115章 鬼怪封门村4 天色已暗，浴室的光线不佳，擦得也要比白天要费力一些。 但秦鹤年却擦的起劲儿，在他看来，这个凶手有点业余。 现在的dna检测技术十分的发达，发达到什么地步呢？能从汗液中检测到身份信息。 只要凶手在浴室里洗了澡，他就有把握在浴室提取出dna。话说回来，凶手身上沾了那么多血，也不可能不洗澡和换衣服吧。 而且，想要在短时间内，清理浴室，破坏所有信息，根本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浴室也没做干湿分离，水花极有可能溅在墙角等地方。 如果换做他是凶手，他会用保鲜膜塑料袋一类的东西，将浴室完全包裹住，走的时候，再将东西带走，减少暴露自己信息的可能性。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出现，现场会留下胶水胶带的痕迹。 果然，在现代社会，想要做到完美犯罪，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正所谓，只要走过，就有痕迹，这痕迹真得是分分钟就能扒出来。 一直擦到半夜，才将整个浴室擦完，两名现勘已面露疲惫，秦鹤年却仍然精奕奕，将东西送到了实验室，他才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实验室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检测出了不属于方业的dna，经过配对，找到了方业的未婚妻一佘倩。 当即，佘倩就被请回了警局。 审讯室里，佘倩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秦鹤年和一名审讯民警走进审讯室坐下。 民警问道，“佘倩，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 佘倩抬起头，露出赤红的眼，“知道，人是我杀的。” 秦鹤年:…… 这是挣扎都不挣扎，直接放弃了？ “你为什么杀方业？”民警又问道。 谁知道佘倩却神情激动，状若疯癫，“那不是方业，不是。” 这副模样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之后不管民警在如何询问，佘倩翻来覆去只有一句“他不是方业”。 看着佘倩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所有人都感到了棘手。 秦鹤年耳机中传来说话声，微微偏头，而后皱眉，中止了审讯，带着人出了审讯室。 一出来他就问道，“佘倩，有幻想症？” 牧明浩点头，“刚刚联系到佘倩的主治医生，他说佘倩有幻想症，已经四年了。” 秦鹤年仔细回想了之前的情景，佘倩好像提到方业才神情激动的，“等一下进去审讯的时候，不要提起方业，直接问杀人过程。” 审讯重新开始，民警直接问道，“你怎么杀的人？” 不管是审讯室里的还是看监控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所幸，佘倩并没有发疯，叙述起了杀人过程。 6月11日晚10点，佘倩来到方业家，两人本就是男女朋友，当晚，佘倩就住在了方业家。 在睡觉前，佘倩给方业喝了一杯加了料的牛奶，然后砍死了方业，方业死后，佘倩在浴室洗掉身上的血迹，而后离开。 随后，专安组成员也在佘倩家找到了凶器。 第116章 鬼怪封门村5 天边沉沉的，阴雨飘零，寂静无声，红灯笼悬挂，一豆火光随风雨飘摇。 秦鹤年来到殡仪馆的停尸房，解剖台上放着方业的尸体，上面还带着缝合的痕迹。 灯光昏暗，四周寂静无声，外面一片漆黑，整个殡仪馆就只有他和组长两人。 牧明浩不禁头皮发麻，“组长，佘倩都已经录了口供，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秦鹤年抱臂弯腰，仔仔细细打量着方业的尸体，“还记得佘倩说过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牧明浩满头问号，佘倩说了那么多话，他哪能都记住。 秦鹤年紧紧盯住方业的尸体，“佘倩说，他不是方业。” 牧明浩一愣，“佘倩不是有幻想症吗？” 精神病人的话能信吗？谁知道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我问过佘倩的主治医生，他说佘倩的病已经在慢慢好转，基本与常人无异。”秦鹤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道。 佘倩是方业的枕边人，两人并非貌合神离，感情十分不错，方业有什么不对，佘倩一定会发现。 绕着解剖台转了两圈，秦鹤年摸着下巴，他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但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又说不清。 秦鹤年在这边转着圈圈，牧明浩嘴里絮叨着，“这方业也惨，本人长得高高大大，样貌不错，工作也好，偏偏找了一个要命的未婚妻。” 转着圈圈的脚步一顿，他好像知道了哪里不对。秦鹤年的目光落在方业的躯干上，之前的方业好像要壮一点。 两者的身型有些许细微的差距，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再想到佘倩的话，难道…… 有了猜测，秦鹤年取了样本，来到实验室。 做完实验，拿到结果，他沉默了，尽管有所猜测，但真正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有些大脑宕机。 “方业”竟然真得不是方业。 把报告递给牧明浩，“看看。” 牧明浩一头雾水地接过报告，看完后，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死的不是方业？” “再看看这份。”秦鹤年又拿出一份报告。 牧明浩看后神情幌忽，语气飘忽，“死者和方业是兄弟？！” 报告上显示死者和方浩父母dna配比达到99.9%，确认为亲子关系。 是的，秦鹤年做了两份dna鉴定，一份是死者和方业的鉴定，另一份是死者和死者父母的dna鉴定。 余倩都能发现死者不是方业，没理由方业父母没发现，甚至调查的时候方业父母什么都没提过。 而死者和方业长得一模一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两者之间的关系。 “所以，佘倩说得是真的。”牧明浩脸上震惊之色现在都过退散，更多的还是为佘倩感到震惊。 估计谁都想不到佘倩还知道这么一个大秘密。 “我也没想到佘倩说的他不是方业，就是表面的意思，死者不是方业。” 秦鹤年在最开始，也只是以为方业可能有什么不对，谁知道，查着查着，查出这么一个惊天大瓜。 第117章 鬼怪封门村6 6·12专案组还没来得及宣布解散，成员还来不及高兴，就又聚在了一起。 会议室中，秦鹤年将两份鉴定报告发给众人。 看完报告，所有人脑子都是嗡嗡的响，死的竟然不是方业，而是方业的兄弟。 秦鹤年坐在主位上，语气平淡，“报告大家都看了，现在有两个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 “第一，死者是谁？他什么时候变成的方业？第二，方业在哪里？失踪还是死亡？” 这两个问题一抛出，会议室中众人小声的交谈着。 “可以问问方浩父母，死者怎么说都是方浩父母的儿子，不可能一点事都不知道吧。” “死者和方业虽然是兄弟，但终究是两个人，可以去问问方业的同事朋友，看看死者近日有没有不对的情况。” “心要的时候，还可以问问佘倩。” “佘倩那里不行，一提到方业就发疯，根本没法问。” 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讨论出了案件的调查方向。 …… 三天后，会议室中，专案组主要成员顺着长桌按顺序而坐，每人面前还摆着咖啡或者茶水。 牧明浩翻着资料，首先说了他们组的调查结果，“我们再三询问，方浩的父母终于承认二十年前，他们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小儿子方刚被送给了亲戚抚养，之后，方业父母就带着带着方业来到了玉禾城区，二十年间，双方没有任何联系。” “而方业父母之所以将方刚送人，是因为村里的习俗。” “封门村处于山中，村民封建迷信，开放后依旧有些不良的习俗，例如双胎会带来灾祸。” “因为这个原因，死者爷爷逼死者父母将死者送走了。” 接着，候志也讲述了他们组的调查，“我们询问了方业的朋友同事，有人提到方业最近确实怪怪的。” “平时都要出去玩，最近一星期叫他，他都不会出去，有时叫他，过了几秒才会回答” “我们还查到方刚一直留在封门村，家里开了一个小超市，一个星期前突然关门，经过调查，方刚在一星期前来到了玉禾城区。” 两人将案子基本情况讲述完毕，然后，众人就开始了畅所欲言。 一位刑警问道，“谁告诉方刚，他和方业的关系的？” 方刚和方业二十多年没见过面，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那么方刚是怎么知道方业的？或者说是谁告诉方刚的？ 牧明浩和候志一致摇头，他们根本没查到这事。 牧明浩苦笑，“方母在医院生下两个儿子，方爷爷立马就将方刚送走了。” “除了方母方父方爷爷和方刚的养父，没有其它人知道这件事。” “我们询问了四人，四人都没对外人包括两兄弟说过这件事？” 另一名刑警沉吟道，“这个告诉方刚这件事的人很可疑。” 想想平白无故的，一个人来告诉你，你是收养的，最后你无了，你的兄弟失踪了，怎么想这个人都不安好心。 第118章 鬼怪封门村7 众人正在会议室里，突然一个小警员敲门进来说道，“秦组长，鉴定中心那边新提取出一枚指纹，不属于死者和凶手。” 众人都是精神振，新的指纹，代表着一个新的发现。 有的人更是想，这指纹会不会属于告诉方刚收养一事的人。 秦鹤年急切的问题，“找到人了吗？” 小警员点头，“找到了，是一个小偷，外号黄毛。” 不到一个小时，黄毛被请到了审讯室。 黄毛坐在椅子上，面上看着镇定，心里已经慌得不行，他一个小偷，警局天然克他。 他努力的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把过什么事儿？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黄毛，知道为什么找你吗？”审讯刑警目光犀利。 黄毛紧张的都要抖腿了，直接说道，“这位警官，有什么问题您直接问吧，我保证如实回答。” 他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比谁都明白。 “认识这个人吗？”审讯刑警拿出方刚的照片。 黄毛第一眼看到，觉得有点眼熟，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他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见过一面。” 审讯刑警问道，“说说见面过程。” 黄毛如实交待了，他五天晚上半夜3点前去方业家偷窃。 方业家住在3楼，楼层较低，黄毛顺着水管爬到了方业家的阳台，扒着窗户往里看的时候，差点儿没把他吓死。 里面客厅，地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背对窗户站着一个人，在月光的照射下，黄毛清楚的看见站着的人手上的鲜血。 黄毛当即不敢发出声音，顺着水管溜下去，而后，立马狂奔了自己家。 黄毛是跑了，但他的指纹留在了窗台上，又幸运的躲过了佘倩的清洗。 这几天，黄毛每天过的心惊胆战，就怕凶手来找他，如果警方今天没来找他，再过几天，他都要主动来警局。 黄毛在里面说，警方在外面也展开了行动。 监控前，牧明浩低声道，“这方业凶多吉少。” 说着凶多吉少，实则他有八分把握，方业肯定已经无了，就依着黄毛描述的那个场景，方刚极有可能是杀了方业。 其实不止他，其它人都是这么个想法。 众人又在会议室等到了下午，候志接了一个电话回来说道，“搜了方业家和小区及附近周边，没有任何发现。” 抛尸，众人不约而同想到这两个字。 秦鹤年闭眸沉思了一会儿，“黄毛半夜3点见到的杀人场景，方刚抛尸只会在3点后。” “夏季天亮的早，方刚只能就近抛尸，他不敢带着尸体走太远，分尸也不可能，没有那个时间。” 分尸在有工具的前提下，都要花费几个小时，方刚没时间去分尸，只能整个抛。 又接着说道，“查查五天前半夜3点后，方业的车开到什么地方去了。” 抛尸必定要用到交通工具，正巧方业就有一辆车，如果方刚要抛尸，方业的车将会是他的首选交通公具。 玉禾区这些年发展不错，道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摄象头，只要方刚敢开车出来，不怕抓不住马脚。 第119章 鬼怪封门村8 清溪与其说是溪，不如说是一条小河，河宽四五米，因河水清澈，故名清溪。 水中时不时几条小鱼游动，河两旁每隔几米栽着一棵杨柳。 杨柳依依，随风拂动着自己纤细的身姿，是一处散步的好地方。 “是这里吗？”秦鹤年靠着栏杆，向下看着清澈的河水，像是要一眼看到河底。 “确定，方刚载着尸体，从附近的巷子口进来的，出去的时候没再见到尸体。”牧明浩道。 要说方刚胆子也是真大，直接将尸体乔装打扮一番，放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出来抛尸了。 “行，那找人来捞……”秦鹤年话都没有说完，天际一道惊雷划过，雨滴密密麻麻的落下。 秦鹤年:…… 老天这是要干嘛？ “组长，我们还捞吗？”候志偷笑道。 “捞什么捞，等雨停。”秦鹤年没好气的说道。 三人快速回到车内，看小雨转变为大雨，秦鹤年突然想到，这雨不会把方业的尸体冲出来吧。 两个小时后，大雨方歇，三人赶到河边，却听一片嘈杂之声，隐约听见有人说，“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人都被泡肿了。” “卧糟，神它妈泡肿了，那是尸体。” 三人对视一眼，候志气沉丹田，大吼一声，“警察办案，无关人员速速离开。”接着，又把警官证拿出来晃了一圈。 听到这话，人群齐刷刷往后退了十几米。 三人走近一看，苍白色，裹着不知名水草的尸体，浮挂在河边一个凹湾里。 秦鹤年tt 老天显灵了吗？ …… 殡仪馆 秦鹤年穿好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才进入解剖室。 室内，灯光明亮，解剖台上，半截尸体灰白灰白的，就像颜色比较淡的巧克力牛奶。 秦鹤年先清理了尸体的表面，又一步一步填了尸检表格，然后才拿来x光机，给尸体下半身拍了x光。 将x光片插入到面前的灯箱处，他着重看向了盆骨位置。 骨盆的外形比较狭小，有点高，上口呈心脏型的，耻骨弓的角度达到70度。 嗯，是男性，他如实下了结论。 秦鹤年转而看向四肢的长骨，默默按了按计算器，开始计算起来，年龄20一23岁，身高在一米六九至一米七。 他眨眨眼，方业很符合这个数值呢，方业，20岁，身高在一米七。 不过，究竟是不是方业，还要看鉴定中心出的结果。 拿起手术刀，秦鹤年先解盆腔，尸体只有半截，三腔一个都没留，只能从盆腔开始解。 正常的男性盆腔有膀胱、直肠、前列腺、精囊等器官，包括血管、淋巴、腹膜、肌肉等组织。 而他手下的这个，一片乱糟糟的，膨胀腐烂，或许是被鱼类啄食过，有一些器官已经被扯出去。 手术刀轻轻从耻骨后腹膜外软组织划过，轻松分离，再剪开腹膜，观察盆腔内的情况。 一无所获 秦鹤年也不着急，做尸检就是这样的，尸体瘸烂的时间越久，得到的信息就越少。 第120章 鬼怪封门村9 手术刀往下，划过了肌肤，秦鹤年取了一些样本，送往了鉴定中心。 三个小时后，鉴定中心给出了结果，河中发现的尸体和方业的dna相符。 这具残缺的尸体就是方业。 找到尸体，又有监控和黄毛的话为证，警方可以确定杀死方业的凶手就是方刚。 但案子却还尚存疑点，第一就是方刚怎么找到的方业。 玉禾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兄弟从未见过面，方刚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只用了两天时间找到的方业。 第二点，是警方之前提出，但至今也未解决的疑点。 是谁告诉方刚，他和方业的兄弟关系？ 如果换成一般人，可能找到凶手，就会就此结案，哪里还管什么疑点不疑点的。 可秦鹤年不是，案子有疑点那就去查，万一这疑点后藏着大秘密呢？ 封门村在泗水山中，有一条河，名为泗水河，经过山体流向外面。 秦鹤年带着牧明浩和候志来到了乡派出所上，一名名叫老马的民警十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老马今年四十多岁，在乡派出所干了十多年了，每个月就拿着那点死工资，虽然不多，但不用出去拼命，胜在安全。 素日乡中多发生的只是一些家长里短，偷鸡摸狗之事，倒也清闲。 这样的日子十分适合老马这样摆烂心态的人。 然而，今天老马却突然接到了玉禾区警局的电话，说是有三位警官要来查案子。 当时老马是又郁闷又害怕，郁闷的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个民警却不知道。琇書蛧 害怕的是能让区上来人，这案子必定不小，他这个民警却一无所知，就怕事后问责。 时间回到现在，老马看着三名年轻的警官，却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能让区里派出来，这三个年轻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秦鹤年说明来意，老马立马带三人去了封门村。 村子是古建筑，青石绿瓦，放在以前颇有古朴之美，然而如今，荒草萋萋，房屋破败，村中一丝人气都无。 大山里阴凉，丝丝冷风吹过，牧明浩手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后心阵阵凉意，“这地方，方刚他住的下去？” 不只牧明浩不可思议，候志也一副惊讶的地方。 这村子说是荒废都是好的了，明明就像是个鬼村。 秦鹤年脸色不变，一片淡定。 他，一个能在殡仪馆停尸间待一夜的男人，这地方还不足以让他失态。 “方刚？”老马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注意力，“是开超市的方刚吗？” 三人对视一眼，有戏！ 秦鹤年一个眼神，候志立马问道，“是，这个方刚的情况马警官了解吗？” 老马摸着下巴仔细回想，“方刚是封门村的人，这些年随着社会发展，封门村的村民逐渐搬走，只剩下几户人家，方刚就是其中一户。” “村子荒废后，经常有人来搞探险直播，方刚家在村子里开了一个小超市，卖点用的吃的和恐怖周边，再加上镇上还有房子出租，日子也过的去。” “一个星期前方刚把超市关了，说是出去玩了。” 第121章 鬼怪封门村10 秦鹤年低头想了想，又抬头问道，“方刚是被他父亲抱养的，你知道吗？” 他总觉得抱养一事，只有方刚亲人知道，这话有点不靠谱。 这位马警官看样子对方刚家有些了解，说不准能在他这里得到些线索。 老马惊讶，脱口而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啊。” 秦鹤年捕捉到几个关键词，“他们是谁？说了什么？” 老马挠挠头，“这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方刚爸年轻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生。” 接着，老马左右看看，同时压低声音，“方刚爸一直没有孩子，直到二十年前，抱回来一个孩子，说是外面女人给他生的，大家都私底下传那不是他的亲儿子。” 秦鹤年同样低声道，“这事有传进方刚耳中吗？” 老马摆摆手，“这事儿哪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都是私底下在传。” “方业家你了解吗？”秦鹤年问道。 老马皱着眉头，“这人是谁？”他想不起有哪个叫方业了。 秦鹤年又把方父方母方爷爷的名字又说了一遍。 老马松开眉头，恍然大悟，“他们家啊，二十年前儿子出生就搬出了村子。” 秦鹤年又问道，“方业家有没有什么仇人？” 方业被方刚所杀，告诉方刚收养一事的人，针对的应是方业。 老马想了想，“封门村里基本都是方氏族人，沾亲带故的，能有什么仇人。” 见来的警方逮着方刚方夜问，老马有了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警官，方业和方刚是不是出事了？” “方业方刚都被杀了。”秦鹤年也没隐瞒，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老马大惊失色，方刚也算是在他眼下长大的，谁能想到人就这么没了。 在村囗说了几句，四人才走进村子。 “卧槽，这里怎么还有棺材？”候志被吓了一大跳，在他的左前方的屋子里，一座棺材支愣在大堂。 老马连忙解释道，“别怕，这棺材里应该没人，封门村有个习俗，人同棺住。” “人与棺住？”候志一脸古怪，秦鹤年和牧明浩也都面露奇怪。 “在封门村，人死后，棺材都会放屋里，后来，村民搬走，应有些遗留的棺木，里面保证没有。”老马连连保证。 突然想到双胞胎一事，秦鹤年问道，“听说在封门村生双胞胎是不详之兆？会把其中一个孩子送走？” 老马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事，“这事几十年前挺常见，现在基本没这事了。” 几人说着话顺着村头走到了村尾，在村尾处有座祠堂。 祠堂已然破旧，蛛网密布，野草丛生，不见牌位，只余大堂中的棺木。 三人在祠堂中转了一转。 秦鹤年看着堂里的棺材，屈起手指敲了敲，本是随意为之，传出的声音却让他脸色微妙了一瞬。 转头向老马问道，“你说这些留下的棺材里都没人？” 老马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秦鹤年不在说什么，只说了两个字，“开棺。” 第122章 鬼怪封门村11 四人合力推开棺盖，才推开一条缝，尸体瘸败的恶臭味若有若无的传出来。 三人对视一眼，手上用力，一鼓作气推开棺盖，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秦鹤年探头一看，呵，一具尸体，都出现巨人观了，起码死了三天。 老马看到尸体，魂都差点儿吓飞了，话也说不出来，他就一普通民警，哪见过这场景。 风吹得越发大了，草丛中发出“刷刷”的声音。 …… 殡仪房 秦鹤年消了毒，穿好防护套装，这才进了解剖室。 先做好记录，而后秦鹤年手拿手术刀，一路划拉，按照流程一步步解剖下去。 解剖尸体就跟做数学题一样，后者需要按步骤有了解题过程，才能得结果。 前者同样是按既定的条件进行解剖，而后才能得到结果。 这是一具女性尸体，年龄在23一25岁之间，致死伤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 手术刀一路向下，来到大腿处，轻轻一划，肌肉翻开。 这是……秦辉年眼也不眨的盯着大腿处。 只见尸体大腿处淋巴结暴露出来，颜色却不是正常人的白色或乳黄色，而是青黑色。 剪了一点到检材袋中，秦辉年用手术刀轻轻拨动肌肉，没有明显的肿胀，不是癌细胞，那会不会是纹身？ 纹身会戳穿真皮层，在淋巴管上留下了痕迹，至于外面为何认不出来。 一可能是因为尸休腐败的原因，二有可能纹身被洗掉了。 纹身是法医辨认尸体的最好方法之一，据传鹰酱的军队人人纹纹身，就是为了方便法医辨认。 秦鹤年仔细看了看，纹身确实是被洗掉了，洗的还比较干净，只有一点点痕迹。 应该采用的是激光洗纹身，而这种方法只有医院才有。 此外，秦鹤年还发现了一件事，死者的心脏不见了。 尸体上发现了线索，警方立马展开了搜查。 随着一个小组又一个小组成员的离去，前线的消息也不断的传来，而这些消息也是喜半参忧。 喜的是医院做的手术，无论大小都记录在案，忧的是现在都还未找到符合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更坏的消息传了过来，在封门村又找到了3具尸体，一具为男性，一具为女性。 三具尸体同样在棺材中，同样缺失了心脏，同样致命伤在头上。 本来是为了方刚的案子，结果又扯出一件连环杀人案，专案组上上下下都觉的身心俱疲。 某医院 牧明浩看着面前的医生皱眉问道，“就没有那种输入关键字，就能跳出手术记录的软件吗？” 医生瞅他一眼，“我也想要那种软件。”如果有这种软件，他就不会一连几天都在这里查资料了。 候志在一旁也是着急，但也只能看着医生一页一页的找。 一共发现了四具尸体，只有在第一具尸体上发现了“特征”，警方可不的要使尽全力寻找。 然而，现在根本无法确认死者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只能先从锦市和玉禾区找，找不到再去其它上游下游城市找。 第123章 鬼怪封门村12 “医生，看到哪里了？”牧明浩心里着急，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请人帮忙，态度还是缓和些比较好。 医生看着手上的资料，“不急，快了快了，已经看到两年前了。” 候志一听，只觉一口气都要提不上来了，这还不急？才看到两年前！ 组长判断死者是三年前洗的纹身，三年前死者的年龄在20一23岁，再往前就是未成年，会纹纹身的机率很小。 毕竟，兔子家的学生，无论是大是小，会纹纹身的都在少数。 “其实洗纹身这事也不一定就是在医院做的，现在美容院也做，洗得还挺干净的。”医生一边翻资料，一边说着。 候志按捺着心中的焦急，“美容院那边我们也在找。” “其实洗纹身这事，和纹身时用的材料个人体质有关，一般没来说混了颜色的不容易洗干净。” “还有凹陷性疤痕也就是疤痕体质也不建议洗，创面恢复慢、易感染、周期长……哎，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医生说着手上速度极快的将一份档案的头像给点开了。 牧明浩和候志立马站起来，围了过去。 “把纹身点出来看看。”牧明浩说道。 如果他们组长在这里，还能以面貌进行对比，确认是不是死者。 可他们两个还做不到，把高度腐败的尸体面貌和照片做对比，只有看纹身。 医生把另一张照片调出来。 照片上，大腿靠左的位置，有一串花纹，并非文字，也非字母，就是单纯的一串花纹。 从位置上看是一个人。 候志认真看了片刻，“有点像。” 医生将档案调出来，再打印出来给牧明浩，“这是两年前洗的，从纹身来看，纹的的人手艺不错，应该是专门纹身机构做的。” 他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洗纹身手术，看了多少纹身，做的多了，看的多了，也就能看出纹身的好坏。 “多谢。”牧明浩接过资料，道了谢。 出了医院，上了车，牧明浩立马打电话给白家组长。 “组长，1号死者信息找到了，死者名叫王惠，21岁……”牧明浩神情十分兴奋。 找到死者信息，就能顺藤摸瓜摸遍死者关系网，而凶手的信息一般就藏在这张关系网中。 凶手选定猎物，必定直接或间接的出现在过死者关系网中，只要有了接触，哪怕只是很小一点，以如今警方的力量，都能查到。 像小说侦探剧中出现的，作案手法十分精巧的案子反而是少数，十多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 真正的凶手在面对警方，都不会十分自然，会产生一定情绪，例如心虚，甚至有些凶手，在警方找上门后，反而会松口气。 反而是一些几进宫的人，在面对警方时，还能嬉皮笑脸，而到监狱进修过的，有时候连警方都感到头痛。 秦鹤年得到了消息，自然专案组其它成员也得到了消息。 一时间，众人神情振奋，主动安排好了各项任务，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第124章 鬼怪封门村13 傍晚 细雨飘摇 牧明浩开着车，侯志坐在副驾驶上，细密的雨点砸落在车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雨天，路上车少，跟着导航，两人来到一家手机店。 手机店有两个店铺宽，一男一女坐在靠近门的地方，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很是亲密。 候志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直皱眉，“吴强不是王惠的男朋友吗？” 这个样子，是脚踏两条船吗。 “王惠已经死了，想管也管不了，咱找吴强就是了解王惠情况的。” 人死如灯灭，除了至亲，谁还能记住死去的人。 两人下了车，走进手机店，店里只有两人，牧明浩出示了警官证。 让女人先离开，吴强拉下卷帘门，牧明浩问道，“你和王惠什么关系？” 吴强就一普通人，前二十年的生活平静也平凡，牧明浩有把握能看出这家伙有没有说谎。 听到王惠的名字，吴强有点惊讶，“我和王惠是男女朋友，一星期前分手。” 徐夏挑眉，“你们分手了？”那为什么它们资料上没有这条关系。 吴强点头，苦笑道，“我王惠一星前就分手了，王惠不想她爸妈担心，让我暂时不要说出去。” 牧明浩问，“你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在一星期前分手当天。” “警官，王惠是不是出事了？”吴强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候志做纪录的笔一停，决定来个大的“王惠死了。” 吴强不敢置信，一星期前两人才见过面，今天就接到死讯，真是世事无常。 牧明浩问道，“你和王惠为什么分手？” 吴强神色有些悲伤，毕竟两人是多年男女朋友，分手也是和平分手，彼此也不是多仇视对方。 “我和王惠本来今年准备结婚，但在三个月前，我发现王惠经常神情兴奋、亢奋。” “我让她去医院检查，她不愿意去，我只好请了一位医生朋友来家里。” “他告诉我王惠有可能得了狂躁症，具体要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 “但是王惠不相信，也不愿意去医院，后来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我用了无数手段想带她去医院，最后，在一星期前她跟我提了分手。” “王惠家里有没有什么亲人。”牧明浩又问道。 吴强叹气，“王惠她爸妈早年离了婚，两人各过冬个，王惠被扔给了爷爷抚养，几年前，王惠爷爷也去世了。” 和家人关系不亲近，咋一的男朋友也分手了，简直不要太符合连环凶手挑选猎物的标准。 这边牧明浩和候志在询问吴强，那边秦鹤年找到了封门村的老人。 封门村并不一个很好的抛尸地，如果不是因为常年阴森森的，没什么人去。 就算有探险主播，也不敢推开棺材，不然，这尸体早就被人发现了，也不用等秦鹤年去发现了。 时不时有人到此，为了安全，凶手不太可能选在这个地方抛尸。 但是凶手却还是选了封门村作为抛尸场所，这是否意味着封门村对凶手有非凡的意义？ 第125章 鬼怪封门村14 老孙生在封门村，长在封门村，然而几十年前发生了一些事，让老孙离开了封门村，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玉禾区。 过了几十年平静的日子，老孙以为有些事情可以带进棺材里，不被任何人得知，却不想有一位警官找到了自己。 老孙面带惋惜之色，“这位警官，封门村可不兴去，那里邪门的很邪门。”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邪门？秦鹤年来了点兴趣，“怎么个邪门法？” 老孙叹了一口气，慢慢回忆起他不愿想的事。 五十年前，老孙才十四岁，还是个半大小子，家中虽然贫困，但有兄弟姐妹，有父母疼爱，也算过的安稳平乐。 就在老孙以为一生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同族的孙家大哥在山上挖到了一块狗头金，那个年代，挖到一大块狗头金，不亚于一夜暴富。 当时和孙家大哥同行的人，一下山就嚷嚷了起来，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了，顿时人心浮动，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直到有人提出，金子是在山上挖出来的，应该和村里人平分，利字当头，贪欲入心，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村长带着人找到了孙家，孙家自然不可能同意，东西是孙家大哥挖出来的，凭什么分出去？ 村里人多势众，孙家无法抗衡，只能和村里签了协议，卖了金子的钱众人平分，金子就放在孙家大哥那里。 到了晚上，孙家人收拾了东西想趁夜逃跑，没想到村里人早就监视着他们，当即，两方发生了冲突。 在推嚷之间，孙家小孙子不知道被谁推倒，一头撞在石头上，当即就没了气。 孙家大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见儿子死了，当场发了疯，抽出菜刀，砍伤了好几个人。 见了血，场面就无法控制了，最后孙家一家五口全死了，而后，一把大火烧光了一切。 村长卖了金子，钱被那晚参与的人平分了，在所有人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变故却发生了。 在孙家人头七之时，村里的家畜全都莫名死亡，没做恶事的人，问心无愧，做了恶事的人，心中惴惴。 而将所有人推到恐惧巅峰的是孙家七七之夜，当晚，老赵死了，心脏不翼而飞，而老赵就是推了孙家小孙子的凶手。 冤魂索命，这是所有人的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道士来到了封门村。 道士告诉村里人，封门村人棺同居，阴气极重，又有人在此冤死，冤魂不散，得到阴气滋养，冤魂将成厉鬼，屠尽整个村。 之后，道土又说，想平复冤魂怨气，唯有建祠堂供奉，再以杀人凶手心脏为祭，而后，道士翩然而去。 几天后，一座祠堂立在村尾，当晚，几颗心脏摆上了供台。 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孙家搬出了封门村，往后几十年，再没回过封门村。 不只老孙家，其余没有掺和这些事情的，也都陆续搬了，封门村也渐渐败落了下去。 第126章 鬼怪封门村15 听了老孙讲述的往事，秦鹤年有些回不过神来，谁能想到封门村背后藏了这么多事。 老孙说的冤魂复仇，他是不信的，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在他看来，最有可能的是孙家还有遗孤在。 秦鹤年走出老孙家，夜色已暗，然后，他就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第二具女性受害人信息找到了，罗桂，23岁…… 看完了发来的信息，他陷入了沉思，他怎么看代表身份证号码的那串数字这么熟悉？ 思考了半晌，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这串数字眼熟了，王惠以及罗桂她们身份证号除了后四位，前面都一模一样。 众所周知，身份证号码有18位数，前六位数字代表地址码，中间八位数字代表出生日期码，后三位数字为顺序码，最后一位数字为校验码。 王惠、罗桂两人在同一行政区，出生年月日也都一样，也造成了三人前面数字一样的情况。 等等，一模一样的出生年月日，又都是心脏丢失，这该不会又是什么“邪术”吧？ …… 第二天，专案组又查到了一个消息，王惠和罗桂父辈祖辈都是封门村的。 得到消息后，秦鹤年撑着额头，杂乱的思绪渐渐捋顺，他有一个猜测…… 三天后 秦鹤年站在一家疗养院门前，“孙荷就位在这里？” 牧明浩点头，“没错。” 三天前，秦鹤年让人去查五十五前孙家是否还有人存活，经过对封门村老人的多方询问，终于在一位七十岁的老人嘴里知道，孙家大哥还有一个姑姑孙荷，嫁在隔壁村。 进了疗养院，院长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见两位警官来了，院长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孙荷，五十年前封门村的祭祀案子是你做的吗？”秦鹤年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孙荷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显得十分慈祥，随着她的讲述，五十年前的案子以另一种角度向秦鹤年展开。 年轻的孙荷能干又漂亮，十五岁的时候，提亲的人都要把她家门槛踏破了。 孙荷哥哥挑了又挑，最终挑了一个人本份的，再后来，孙荷出嫁。 嫁的男人对她好，最亲的哥哥就在隔壁村，那段日子是孙荷最幸福的日子。 然而，这种幸福的生活在某一天被打破了。 这天，孙荷接到哥哥的几信，说侄子在山上挖到了一块狗头金，她很为哥哥开心，有了这金子，哥哥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可几天后，她却接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哥哥家起火，一家五口命丧火海。 她不相信，不相信哥哥一家都没了，于是她连夜赶回了封门村。 回到封门村，安排好哥哥的丧命，在此期间，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村里有些人家突然变的有钱了。 哥哥一家死了，村里有些人却变的有钱，孙荷当时就怀疑是不是村里人为了狗头金害了哥哥一家。 于是，在头七这天晚上，孙荷想法子弄死了村里八成的家畜。 第二天，这事就闹大了，看着某些心虛，某些慌张的人，孙荷确定了，是村里人害了她哥哥。 第127章 鬼怪封门村16 她要报仇，她要为哥哥一家报仇，这是孙荷唯一的想法。 但是她也明白就算自己要报仇，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她有儿子，有丈夫，她要为自己的家庭负责。 于是，她找到了疯道士。 疯道士是她们村的一个道士，十分痴迷道法，正因太过痴迷，做出了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才被叫做疯道士。 疯道士有一本阵法大全，十分宝贝，孙荷有幸见过一次，里面有个献祭心脏的阵法，她就问疯道士想不想弄这个阵法，疯道士自然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道士在封门村说的那番话，而村民也如孙荷所愿，杀了杀死她哥哥一家的几个人。 孙荷靠着装神弄鬼报了仇。 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鬼呢，有的只有人心中住着鬼。 孙荷讲完自己的故事，秦鹤年问道，“那本阵法大全里有没有用同年同月同日人的心脏做阵法？” 孙荷仔细的回想着，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东西记不清了也正常，“好像没有，不过有一个叫再生阵的。” “如果一个人身上的某个部位不行了，可以找和他同年同月同时的人，取下相目的部位，祭祁给神明就能恢复。”孙荷细细的解释着。 想问的东西已经问到了结果，秦鹤年和牧明浩上了车，而孙荷也被叫来的警察带回了警局。 牧明浩撇嘴，“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可不有人信吗，王惠和罗倩不就是例子。”秦鹤年说道。 “老大，”牧明浩有些犹豫，“你是觉得这次的案子，是有人信了那什么再生阵才犯下的。” “没错。”秦鹤年点头，之前他就怀疑两起案子有联系，现在可以确定两起案子确实有联系。 凶手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个再生阵，为了自己的目的，杀人取心。 “查一查有谁和罗桂王惠两人生辰相同，心脏不好的人” “明白，组长。” 经过几天的搜查，警方锁定了一个名叫孙奇的人。 孙奇坐在审讯室中，面如死灭，“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人都是我杀的。”他的女儿死了，他也不想活下去了。 随后，孙奇讲起了案件经过。 孙奇也是封门村人，和孙荷他们还有点亲戚关系，因此两家人关系也不错。 在孙家遭难时，孙奇有想过阻拦，可惜拦不下，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 孙奇便决定离开封门村，村子早已不是以前宁静祥和的封门村了，所以，孙奇走了。 离开后的孙奇来到了玉禾区，在这里成家立业，虽然妻子早早的离开了他，但他还有女儿。 可上天却对他无法残忍，夺走了他的妻子，又想带走他的女儿，他的女儿被诊断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而在最近，女儿病情恶化了，科学没用，孙奇寄希望于神学身上。 当年村子里的冤魂复仇，是孙荷弄出来的，但别人不知道这事，于是，孙奇也“迷信”了。 后来，孙奇找到了疯道士留下的阵法大全，看到了里面的再生阵，欣喜若狂。 第128章 鬼怪封门村17 孙奇疯了，真得疯了，为了那个再生阵疯了，他亲手杀了三个人，取了他们的心脏。 而这三个也不是孙奇随便选的，除了出生日期符合阵法要求外，他们父辈祖辈都参与过三十年前孙家的事。 大概在潜意识中，孙奇还记恨着害了族兄一家的人，至于为什么把尸体放在祠堂，和把仇人尸体带去祭酋一个意思。 还有一点是不会有人闲着没事会去推开棺材，这么晦气的东西，人们总是下意识的避开。 孙奇的想法是对的，就算是那些探险主播都下意识避开了这些棺材，可偏偏出了一个不怕的人。 方夜和方刚的事也是孙奇做的，方夜是孙奇选的第四人，但孙奇女儿那段时间情况不好。 为了照顾女儿，孙奇没办法对方夜下手。 偶然一次，孙奇回封门村，见到了长大后的方刚，惊讶地发现方刚和方夜长的一模一样，随即他想起了村子里的流言，方刚是被收养的。 再后来，孙奇想法子知道了方刚的出生日期，发现方刚和方夜的出生日期竟只差了半个小时。 方夜是半夜11点半过出生的，方刚则是凌晨12过出生的。 一模一样的模样，相近的出生日期，孙奇确定了两人是兄弟，然后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方刚去杀了方夜。 孙奇先找到方刚，将收养的事告诉了方刚，顺便说了说方夜的生活有多么多么好，再不小心说了一个双胞胎互换的故事。 都是兄弟，一模一样的容貌，凭什么自己是被抛下的一个，凭什么自己一事无成，方夜却事业成功，感情美满。 方刚此人，心眼儿小，嫉妒心重，如果说孙奇前半段话挑起方刚的嫉妒，后半段话就是挑起了方刚的杀意。 找到了孙奇，套出了方夜的住址，方刚自以为是套话，却不知有人在前面挖好了坑等他跳呢。 套到了方夜的地址，方刚关了超市，来了到玉禾区。 方刚找到方夜说了收养，并表示自己只是想来看看亲生父母和哥哥。 方夜当时是十分高兴的，有一个兄弟，多了一个亲人，怎么会不高兴。 可惜，方夜不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当天晚上，方刚一花瓶砸在了方夜的头上。 方夜没防备，被砸了一个正着，见人倒下，方刚把人收拾收拾，开了车，带上人，把人直接丢河里去了。 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方刚抛尸的时候，孙奇就跟在人后面，早在方刚从孙奇套地址后，孙奇就一直跟人。 等方刚走后，孙奇就下了河，因为时间短，孙奇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方夜的尸体。 等取了心后，又把方夜尸体给扔回去了。 方刚以为自己代替了方夜，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惜没几天，佘倩就发现了不对，然后佘倩就干脆的动手了。 孙奇把所有的事都算好了，连方刚杀人顶替的事都想过，就算发现，他也不怕，人又不是他杀的。 可没想到佘倩这么简单粗暴，直接杀人，而后将警方给扯了进来。 第129章 鬼怪封门村18 孙奇讲完，气氛一时沉默，过了一会儿，审讯刑警一脸难以言表的表情，“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信这些。” 孙奇这人，你说他可怜吧，他又杀了三个人，间接导致方夜方刚的死亡，说不可怜吧，为了女儿费尽心思，连人都敢杀。 只能说这人复杂的很，人性也复杂的很。 孙奇神情木然，这些人不会懂的，在一片绝望之中，只要有一丝可能的希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拼尽力气去抓住。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错，可只要有一些机会，他都会去做。 “你是怎么找上受害者的？”审讯刑警问道。 受害人都在玉禾区，但生活圈子完全不重复，孙奇是怎么找到人的？ 孙奇眼光呆滞，嘴里喃喃着，“封门村的人都沾亲带故，三十年前出了事，村民陆陆续续都搬走。” “在最初的时候大家都还有联系，有什么喜事丧事都会互相通知一声，我是那个时候知道三人出生日期相同的。” “后来随着长辈慢慢都去世了，联系才都断了。” “而方夜当年出生的时候，方夜家还在封门村，满凡宴后方家才搬走的。” 孙奇说的小声，审讯刑警皱着眉，竖着耳朵，全神贯注，才听清人说的什么。 监控室 牧明浩小声说道，“组长，凶器在孙奇家找到了，是一把铁锤。” 秦鹤年点头，按住耳机，“问问孙奇的杀人过程。” 接到消息的审讯刑警如实地问了。 “我挑选了好几个人，但只有她们三个才有下手的机会。” “她们三个人不是上夜班，就是喜欢在外面玩，常常半夜才回家。” “我提前踩点，在她们走夜路的时候，看到没人没监控，直接一锤头从后面敲上去，之后把人带到祠堂。”孙奇如今是万念俱灰，问什么就说什么。 审讯刑警又问道，“取心也是在祠堂？” 孙奇摇头，“在废弃的屋子里，每次随机选一间。” 随着审讯到了尾声，案子也逐渐到了尾声。 秦鹤年出了监控室，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杨正辉。 “杨所”他打了个招呼。 杨正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秦，这次辛苦你了。” 秦鹤年摇摇头，“谈不上辛苦，只要能破案就行。” “案子能破，你是大功，谁能想到一件杀人案牵出这么多事。”杨正辉有唏嘘。 一件杀人案，牵出了方夜的案子，又牵出了孙奇的案子，还扯出了三十年前封门村的两件杀人案。 可真是扯出一个带出一串。 “杨所，三十年前封门村的两件杀人案怎么说？”秦鹤年问道。 杨正辉叹气，“虽然牵扯的比较广，但该怎么抓人就怎么抓，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孙家的案子还好说，凶手基本都无了，可孙荷的案子里，动手的人不在少数，更麻烦的是那些包庇者，人数同样不少。 “杨所，我后面还回所里吗？”秦鹤年心里打着小算盘，案子结束，他又有十来天的假期，可以去找江不言他们了。 训练要到8月去了，他们如今是出不来的，但他可以进去啊，肖哥给他弄的助教位子还没还回去呢。 第130章 日常29 “你是想去找人吧。”杨正辉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 他可听肖群说了，小秦和江不言柳江河徐夏关系可好着呢，就连军官都给交上了朋友。 真看不出来，小秦还是个社牛呢。 秦鹤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想去就去，反正你身上还有个助教的位子。”杨正辉一口答应，所里没什么大案，那些小案子还不需要小秦出马。 经过这半年的时间，所里警员也得到了充分补充，要是连小案子都干不了，他们直接回家得了。 资源这方面，所里也是足足的，不需要他们所里的大宝贝出去“卖身”。 “多谢杨所。”秦鹤年里里高兴，面上也不由带出了些喜意。 下午，秦鹤年就回家了。 家中弥漫着香味，动动鼻子，秦鹤年确认，他爸又做好吃的了。 看见许久没见的儿子，秦来富也高兴，“今晚咱们吃红烧牛肉。” “那我再拌个凉面吧。”秦鹤年提着面来到厨房。 “哥呢？还没回来吗？”他刚才换鞋的时候，没看见他哥的鞋。 秦来富说，“你哥临时要见一个客户，要迟一点。” 秦鹤年不再说话，只专心切着手中的黄瓜。 黄瓜、青笋切丝，豆笌焯水，再加入面和各种调料味，凉面就拌好了。 油色红亮，点缀着丝丝翠绿，看着就清爽可口，秦鹤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牛肉炖好，已经晚上八点了，秦余也回来了。 看见弟弟今天也回来了，秦余心中也高兴，他不求他弟能立下什么功勋，只求他哥平平安安，包括他爹也是这么想的。 而秦鹤年也不会在家多说工作上的事，无论好坏，他们都会担心。 桌上，红烧牛肉和凉面都端了上来，牛肉弹牙筋道，土豆软糯，凉面清爽。 秦鹤年吃的高兴，就听他哥秦余问道，“这次你有几天假期？” 每次做完案子，秦鹤年都有或长或短的假期，他们都是知道的。 秦鹤年咽下嘴里的牛肉，“这次有七天的假期。” 他琢磨着反正杨所已经答应，那他在家里过了假期，再去军区，而且最重要的是肖哥同意了。 假期度过一半，一通电话却把秦鹤年叫回了局里。 “小秦，抱歉把你叫回来。”杨正辉有些不好意思。 “杨所，发生什么事了吗？”秦鹤年心里有些紧张，千万别又是发生案子了。 “乡镇合并的事你是知道，现在已经确定咱们这里作为警察分局。” “有些早期工作，所里已经在准备了，要麻烦你带两个人出去做治安宣传。” 如果不是所里实在找不出人，杨正辉说什么都不会把小秦叫回来。 秦鹤年心里松口气，只要不是案子就好说，“应该不只我被叫回来吧。” 杨正辉自然点头，所里的人都要忙疯了，休假的人怎么可能逃的掉，早被叫回来了。 也就秦鹤年，是上次案子的大功臣，想着让人好好休息休息。 看在这份上才被放过，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秦鹤年也没逃过一劫。 第131章 日常31 “杨所，治安宣传怎么做啊？”秦鹤年有些为难，他还没做过这个呢。 “最近，所里接到好几起诈骗的案子，你带着单子去老乡家宣传下，如何防诈骗，我让小何陪你一起去。” “这次是去石花村，在隔壁镇上，有十多户人家，方圆十里就那里有人。” “人少，地处又偏僻，被骗的机率也比其它地方高。”杨正辉解释道。 小何是一个腼腆的年轻人，去年入的所，在档案室工作。 知道要和秦鹤年一起出去宣传，小何很激动，和大佬一起出去，啊啊，真得太好了*o* 第二天一早，秦鹤年就和小何出门了。 开车开了2个小时，才到林山，林山很大，村民在山脚分散而居。 找地方停好车，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林山山脚。 山脚，村支书已经在等着了，看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过来，支书眼睛一亮，“两位警官，欢迎欢迎。” “支书您好。”秦鹤年也客气道。 互相打了个招呼，支书也带着两人向今天要宣传的第一户人家走去。 路上，支书边走边介绍石花村的情况，“我们村在山里，大家伙儿都靠山吃饭，这几天野菜什么的不是挺火的。” “村里两三个年轻人搞了个什么直播，像什么蕨菜，椿芽每年春天卖出了不少，平日再养些家禽卖，日子慢慢就起来了。” “日子好了后，被骗的也多了。”说到这里，支书深深叹了口气，每次被骗每次都不长记性，真是……哎。 很快，第一户人家到了…… 一直到下午，已经宣传了一半人家。 “走吧，去下一户。”走出一户老乡家的院子，秦鹤年说道。 三人又向下一户人家走去。 “老周，老周。”支书在院子里叫道。 “来了，来了，”一个男人跑出来，“什么事，支书。” 老周看起来有四十多岁，胖胖的身材，圆脸上带着笑。 支书把老周拉到两人面前，“这是所里的警察同志，来宣传如何预防诈骗的。” 又对老周苦口婆心道，“你上次被骗了一万块钱，这次你可要好好听。” 老周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上次被骗，是他太不小心了。 听到支书这话，在讲的时候，秦鹤年讲的更仔细了，老周听的连连点头。 等讲完，三人离开，刚走出老周家，秦鹤年微微眯眼，那地方好像有点不对。 小路不宽，是被来往人踩出的，周围都是树木草丛。 秦鹤年觉得不对的地方，就是在他前方左边几米外的一块有石头草丛的地方。 那里好像藏了一个人，秦鹤年默默想着，却也没说什么，神色如常的往前走。 边走秦鹤年边不经意的往四周看看，怎么老周家附近埋付了不少人？ 走出老周家的范围，没在观察到有埋伏的人，秦鹤年停下了脚步，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 “秦哥，怎么了。”见人停住，小何一脸疑惑。 “支书，今天多谢您了，就到这儿吧，天色也不早了，您先回去吧。”秦鹤年转头向村长说道。 第132章 日常32 打发走了村长，秦鹤年才笑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 小何犹豫，“那秦哥你呢？” 秦鹤年摇摇头，“我要等些人。” 小何一头雾水的走了，只留秦鹤年一人。 夜色渐深 山上，几个身披树枝树叶的人聚在一起，某人说，“今晚我下山去找些吃的。” “可是山下……”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 “别可是了，就这么办。”之前的声音坚定的说道。 说话的人下山后，却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秦法医。” 秦鹤年看着来人，脸画迷彩，身上头上都围着树枝树叶，但他还是认出了来人，是陈俊。 陈俊很是意外，“秦法医，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儿做宣传，”秦鹤年又说道，“你们在做演练？” 陈俊摸摸鼻子，没说话，有些事可不兴说。 秦鹤年却明白了，真的是在做演练，也是，那样穿，除了演练也不会有其它可能，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在普通人家周围埋伏，却又不伤人，不是军方就是警方，只是这荒郊野外的，大概率是演练。 “如果你要是要往前走，我劝你别去了，前面有人。”秦鹤年神情淡定，之前不知道那些人埋伏谁，现在知道了。 “操”陈俊直接嚗了粗口，指挥部被一锅端了，只留了他们这些“兵在外”。 “你是去找吃着。”秦鹤年看着陈俊，人在老乡周围埋伏着，看来这人是要去老乡家。 至于为什么去，自然是补给不够了，去要些吃的，看来陈俊他们情况不妙。 陈俊眼巴巴的看着秦鹤年。 秦鹤年:在这里等着。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陈俊就看到人回来了。 秦鹤年两只手抬着一个箱子，上面放着一袋东西，两只手踠上还挂着两个袋子。 陈俊连忙接过东西，然后眼睛都绿了，三个袋子里装面包饼干肉干等零食，箱子里放着袋装的方便面和小瓶的苏打水。 也是陈俊运气好，秦余前两天才给秦鹤年车内放了大量的零食。 秦余:工作那么辛苦，要是饿了怎么办，要多投喂些才行。 今天出门秦鹤年自己开车过来的，才把零食给一起带了过来。 “秦法医，多谢。”陈俊一脸感激。 “还要吗？”秦鹤年问道。 陈俊傻眼了，高兴傻的，“要，要。” 秦鹤年颔首，行，他就在跑一趟吧。等他再回来，和上次一样抱了一个箱子，挂着三个袋子。 陈俊都要高兴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秦法医，我想问点事儿？”陈俊一脸犹豫，随即下定决心，咬牙说出了到底怎么回事，“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原来，军区准备了一场对抗赛，分为红蓝两方，陈俊这队属于红方。 结果，比赛一开始，红方就被剿灭了三分之二的人，连指挥部都被人端了，存活下来的人全被打散。 陈俊当时就傻眼了。 秦鹤年听完，若有所思，“蓝方有可能早就到了，布好了埋伏，等着你们往下跳呢。” 第133章 日常33 他不知道陆东渝在军区是什么职位，但也知道陆东渝的实力绝不低，而且一般来说，对抗赛红蓝双方实力基本持平。 像陈俊说的一上来，一方就剿灭另一方的可能性不说没有，但也太小了，除非是有陷阱。 陈俊:…… 狗，红方实在太狗了。 “你们找过蓝方指挥部吗？”秦鹤年问道，擒贼先擒王，他不相信红方不明白这个道理。 陈俊苦涩一笑，“怎么没找，可找不到啊。” “如果地面没有，那……”秦鹤年抬头望着天空。 “天……天上”陈俊结巴了，这个结论他是没想到的。 “没有人规定指挥部只能在地面，如果在海边，海上也有可能的。”秦鹤年面上淡定，他不是陈俊，没有固化的作战思维，想法自然就多了。 陈俊眼冒怒火，蓝方那群狗东西，亏他还觉得找秦法医不好，看来做人不能太有良心。 道了谢，陈俊带着对“蓝方”的怒火，气冲冲的回到临时住地。 看到陈俊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幸存的队员低声欢呼。 佟文看着陈俊愤怒的模样，怎么出去一趟就生气了？食物也找到了啊。 不明白，佟文于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了？这么生气。” 压抑着怒气，陈俊将秦鹤年的猜测全说出来了，等说完，现场一片沉默。 “操”有队员忍不住骂出了声。 狗东西，一群狗东西尽坑他们。 不提红方这边是如何愤怒，秦鹤年是一夜好眠，第二日照样进山。 一一走访了剩下的人家，时间已经到晚上，秦鹤年思索了片刻，依旧让小何先回去，他则向老周家走去。 “秦法医”依旧是昨日的地方，依旧是昨天的人。 不过这次陈俊旁边又多了一个人，看不清模样，一双眼睛倒是闪闪发亮的。 佟文目光隐晦的看了一眼俊美的年轻人，这位便是秦法医，看着文弱，本事大着呢，真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秦鹤年本只是来看看，没想到还真遇上了陈俊。 “你们补给够吗？”他不知道红方还剩下多少人，但他昨日只带了那么多东西，极大可能是有些不够的。 两人听了不知为何突生惭愧，低下了头。 看这样子，秦鹤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带了一些食物，你们跟我去拿吧。” 还好昨天回家他又补了一波，否则今天还真没食物给陈俊他们。 回去的路上，秦鹤年走在前面，后面几十米后才是陈俊和佟文。 他走前面是秦鹤年自己提议的，虽然来的时候路上没有蓝方的人，但谁知道回去的时候路上有没有，还是他走前面保险一些。 秦鹤年的决定做对了，没走多久，他眼神一利，大喝一声，“谁？” 几十米外的陈俊佟文立马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手指扣上了扳机。 半晌寂静无声，他清清嗓子，郎声道，“前面十点钟方向，树丛里。” 一个迷彩小人端着枪一脸懵逼的走了出来，不是，这人谁啊，怎么发现他的？ 第134 章 日常34 被叫的人懵了，后面跟着的人也懵了，秦法医这么神的吗？ “兄弟，你怎么发现我的？”迷彩人这么听话的走出来，秦鹤年一身衣服起了不少作用。 军方退役的军人，有很多都转去了公安部门，两个部门称一句兄弟部门也不为过。 “看出来的。”秦鹤年神色淡淡，却不知自己一句话给面前的迷彩人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自己伪装就这么差吗？迷彩人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秦鹤年一脸淡定的离开，过了几分钟再回来，就看见迷彩人脸上愤愤，陈俊和佟文在一旁笑的欢儿。 见人折回来，迷彩人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愤怒，“你们是一伙的。” 陈俊呛了一下，连连摆手，“兄弟，别乱说啊。” 秦鹤年默然，他这一身衣服难道还不能表明他的归属吗？ 迷彩人神情逐渐变得疑感。 “这位警官是来做任务的，碰巧遇上。”陈俊解释的含糊。 迷彩人:合着就我倒霉呗。 “兄弟，刚才你是真认出我了吗？”迷彩人忍不住问道。 如果后面两个人没跳出，他还不会怀疑，但这两人出现，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三人早就发现了他，布了个陷阱让他跳。 “我作证，秦警官在出声前，我们没发现。”佟文默默举手。 迷彩男惊讶了，“兄弟，你眼睛够利的。” “好了，你们还要不要跟我回去拿东西？”秦鹤中打断三人的交谈，再谈下去，天都要亮了。 迷彩男躺回去继续装尸体，陈俊佟文跟秦鹤年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接下来二十多分钟，一路顺利，三人没在遇上蓝方的后。 到了地方，秦鹤年打开后备箱，然后陈陈俊佟文表情就变成了*o* 吃的，很多吃的，后备箱里堆满了吃的。 又将车门打开，后座同样堆满了吃的。 看看这么多食物，两人却有些犯难，吃的东西有些多，带起来有些困难。 如果本来食物少，带少点也没关系，可有那么多，再带少些，陈俊表示，老天都看不下去。 看两人为难的神色，秦鹤年说道，“我帮你们拿过去吧。” 两人目露感激，能遇上秦法医，真的是他们的幸运。 三人分好东西，一路上小心翼翼，在四十多分钟后，顺利来到临时住地。 “副队” “班长” 一堆人“刷刷刷”围了上来，叫副队的是陈俊小队的人，叫班长的是他曾经带过的新生班的人。 秦鹤年数了数，十五个人，红方有点惨啊。 “东西送到了，我走了，不够明早我再给你们送些过来。”秦鹤年拍拍衣袖上的灰。 此刻，他的身影在众人眼中“刷刷”拨高了十几米，变得无比的高大。 这天晚上，红方众人吃上了一顿饱饭。第二日，秦鹤年遵守约定，带着一大堆吃的来了。 这次他带的东西是满满一大袋的压缩饼干，这东西不好买，他托了他哥跑了整玉禾区买到。 有了这些压缩饼干，接下来几天红方众人的口粮都有了。 红方众人:啊，有外援的感觉真好。 第135章 日常35 众人分了食物，一半人先吃，一半人继续警戒。 陈俊趴在地上，举着枪，神情专注。 秦鹤年看着陈俊手上黑黝黝的枪，手指下意识轻轻搓了两下，他手痒了。 自从得了系统，每年节假日，他都会收到系统送的节日礼包。 狙击枪射击技术是他第一次开节日礼包得到的，既然开出来了，那就学呗。 系统也很给力，在他学的累的时候，偶尔在实验室中会开出模拟射击训练。 因此别看秦鹤年武力值低，实则他的枪法不错，还是很不错。 这几年秦鹤年开出的技能有不少，其中有一门就是军事指挥类学科，不然那晚他也不敢回答陈俊问题。 他看一眼周围，又看向底下的山路，“你们想要伏击蓝军？蓝军有重要东西从这里过？” 山上那么多隐蔽的地方不选，偏选在路边，不是打着小算盘还是什么。 佟文抬起头，嘴巴边还残留了些饼干屑，“蓝军一个运输队要从这里过。” 这条路是唯一一条进出的路，蓝军想要运输什么东西，只能从这里进，算算日子，蓝军补给也快没了。 秦鹤年嫌弃的看了这群二傻子一眼。 看着他嫌弃的眼光，陈俊摸不着头脑，“秦警官，怎么了？” 秦鹤年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却毫无温度，“你们都知道重要，蓝军的人能不知道。” 蓝军不是傻子，必定会派人保护运输队，不是他看不起陈俊他们，而是有一个词叫人多势众。 众人:…… 陈俊龇牙，“不会这么倒霉吧。” 运输队有人保护是正常的，可火力应该不会太夸张吧。 秦鹤年看着陈俊，自欺欺人有意思吗？陈俊脸哐当一下垮了下来。 就这一条路，蓝军也会怀疑他们会不会在路上埋伏，火力怎么可能不猛。 就在这时，远处车队往这边行驶过来，打头的是…… “坦克？” “卧槽，这是蓝军坦克连。” 佟文神色有点呆，“不就一个运输队吗，至于出动坦克连吗？” “喂，咱们怎么办？”佟文收敛了呆色，捅了捅陈俊。 “还能怎么办，撤。”陈俊压抑着怒气。 “就这么撤啊。”佟文有些不舍，他们守了好几天才守来蓝军的人。 陈俊咬牙，“不然呢。” 蓝军为了截他们，坦克连都派出来了，他们上去有什么用，送菜吗？ 秦鹤年站在后面，他视力极好，远处的坦克看得清清楚楚。 手摸着下巴，他突然想到了某天自己在系统里做过的事，“你们狙击手是哪位？打过坦克吗？”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狙击手tt 分开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和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了，一脸懵。 不只狙击手懵了，其余人也懵了，打坦克，怎么打？ 秦鹤年纳闷了，“没练过？”他在系统里都练过，不可能现实中军方没训练过吧。 狙击手呆呆的摇头，陈俊反应极快，“秦警官，难道会？” “会倒是会，但是那不是狙击手的基本功力吗？”秦鹤年这话一出，所有人表情一言难尽，你一个法医，为什么会这个？ 第136章 日常36 陈俊思考了两秒，下定决心，“秦警官，能麻烦帮个忙吗？打掉那下面的东西”琇書網 “我是没问题，就看你们同不同意。”秦鹤年耸耸肩。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信副队/班长，既然副队/班长信秦警官，他们也就信秦警官。 换了一身迷彩，秦鹤年趴在地上，端着枪，此刻，他只觉兴奋，肾上腺激素飙升。 “知道怎么打坦克吗？”秦鹤年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够旁边的人听见。 瞬间，两边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秦鹤年轻笑，“破坏坦克上的观瞄及通讯设备来让坦克失去眼睛与耳朵。”一枪打了出去，一个人从坦克里冒出头。 “再……砰”又一枪打出，从坦克冒出头的人身上冒出一阵彩烟。 前方坦克出了事，后面坦克车组成员纷纷停下探出头，然后“砰砰砰”几声过后，又是几道彩烟出现。 遇到袭击，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有人从装甲车上下来大喊，“坦克里的别探头。” 之后又几道彩烟冒出。 “有狙击手，快躲。”有人大喊。 话音刚落，又是几道彩烟冒出。 “撤”秦鹤年收回枪，然后一群人毫不犹豫的跑了。 坦克连连长坐在坦克上，双眼瞪大，整个人都气死了，他们坦克连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副连长也纳闷，“红军狙击手这么厉害吗？”坦克连的人直接被干掉，军队其余的人也没剩多少。 “六哥，出事了。”苗善走进蓝军帐篷，一脸的凝重。 六哥本名魏明，此次蓝军指挥长。 魏明正在吃饭，左手拿着馒头，右手筷子夹着小菜，见人一脸凝重的模样，也不在意，“怎么了？” 这次演习他们占了先手，武器也是最好的，连指挥所都设了两个，胜利的天平早已倾向了他们。 苗善低下头，声音沉沉，“我们运输队遭到袭击，坦克连全部覆灭，其他人也没剩多少。” “什么？”魏明直接摔了筷子，坦克连，那可是坦克连，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留下。 “红军出动了多少人？”难道红军把所有火力都对准了坦克连？也不对啊，凭借坦克那火力，红军剩下的人都上也够呛。 苗善侧过头，像是有点不愿面对现实，“是狙击手。” “一个狙击手，打了我一个坦克连？”魏明站起身，眼晴紧盯着苗善，眼中积蓄着怒气。 苗善不敢看魏明的眼晴，只是点头，“嗯”。 “我槽你个红军。”魏明气得爆了粗囗，蓝军才有多少坦克连，这就没了一个，而且这个战损率也着实不好看。 “六哥，事情已经发生急也没用，你先把饭吃了。”苗善劝道，生怕把人气坏了。 “吃个屁。”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气得魏明直接把头上戴着的帽子摔了。 不管蓝军这边如何恼怒，另一边撤退到安全地区，秦鹤年就换回了原本的衣服。 理理衣袖，秦鹤年一转头就多上了一双双星星眼。 秦鹤年:…… 得亏不是晚上。 第137章 日常37 “蓝军指挥所找到了吗？”秦鹤年问道。 这个问题迅速转移了众人注意力，然后秦鹤年就看到了一个个“苦瓜”。 陈俊皱着眉，苦着脸，“指挥部被端了。” 指挥部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实施现场侦察，向总指挥官提供具体作战方案。 再由总指挥官向参战力量下达作战任务，掌握战斗进展情况，绘制作战图表。 像找蓝军指挥部这种事，也是指挥部的任务之一。 如今红军没了指挥部，只剩他们这些“兵”在外，让他们上战场行，可让他们动脑子，所有人戴上了痛苦面具。 “秦警官，您能帮我们找到蓝军指挥所吗？” 佟文不带希望的问，没想到秦鹤年点了点头，“有地图等数据吗？” “有，有”陈俊狂喜，一旁的一个迷彩人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拿出了电脑。 经过之前的事，他们对秦警官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秦鹤年接过电脑，看着屏幕上的作战地图，还有一系列的数据，在心中默默计算着。 太阳从东边落到了西边，天际只余一片橘色。 在一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秦鹤年抬起头，“这里。”边说边在地图上用红笔圈了一个地方。 沉吟一下，“地面这两个地方也有可能。”地图上又多了两个圈。 陈俊一看，后面圈的两个地方，他们都没去过，当然仅限他们。 “秦警官，多谢。”陈俊十分激动，直接敬了一个军礼。 “秦警官，多谢。”其余人也都敬了一个礼。 秦鹤年回了一个礼，“接下来就靠你们自己了，我先走了。” 能帮的他已经帮了，能不能拿下蓝军指挥部，那就要看陈俊他们的本事了。 秦鹤年离开后，陈俊感激的表情一收，随即满脸肃杀，“走，去抄了蓝车的老巢。” “抄他们老巢。”众人皆是神情激荡。 陈俊他们气势汹汹的去找蓝军麻烦了，另一边，秦鹤年慢悠悠的晃荡着，就晃到正经的山路上。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汪汪汪”的声音。 一条德牧从旁边窜了出来，他的目光忍不住在德牧身上转悠着，这狗养得真好。 皮毛油光水滑，四肢粗壮有力，背部的肌肉随着跑动一鼓一鼓的。 看见有人，德牧停下脚步，坐下身子也不叫唤，歪了歪头。 秦鹤年:…… 啊这，谁顶的住啊。 手招了招，德牧“哒哒达”跑了过来，秦鹤年半蹲下身子，手抚上徳牧的背。 那顺滑的手感让他又多摸了几把，搙着狗头，秦鹤年觉得有毛茸茸的世界真幸福。 搙着搙着，秦鹤年看到了大物狗脖子上的项圈和背上的背带，这是军犬？ 军犬都出了，看来坦克连的覆灭让蓝军很是恼怒啊。 秦鹤年想得不错，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拔一拔。 摔了帽子后，魏明冷静了几分，转身说道，“去，给我调军犬过来。” 在战场上，军犬担任着侦查、辨别、战斗等作用，有了这些军犬，他还信找不到是谁打了他们坦克连。 第138章 日常38 又多摸了几把德牧的狗头，秦鹤年抬起狗狗的爪子，仔细检查着，跑的时间长了，狗狗的爪子受不住。 随即，他皱眉，狗狗爪子已经有点损伤了。 想了想，秦鹤年抱起德犬，嗯，有点重，但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来到了停车的地方，秦鹤年放下了狗狗。 打开车门，翻出了一个医疗箱，拿起狗狗脚脚，消毒，上药，包扎。 放下最后一只爪爪，秦鹤年忍不住皱眉，人呢？人跑哪里去了？不知道自家狗子不见了吗。 秦鹤年所不知道的是蓝军已经闹翻了天。 蓝军地上指挥部和空中指挥部，全部遭到了袭击。 陈俊在去给蓝军找麻烦的路上，遇上了陆东渝和齐瑜两人带着的残余小队。 三方相遇，人数瞬间增加到了三十人，经过陆东渝和齐瑜的合计，两人决定速战速决。 兵分两路，陆东渝带一部分人去袭击蓝军地面指挥部，齐瑜带剩下的人去袭击空中指挥部。 这既是两人信任秦鹤年，也是对于自身的自信。 不说别人，光看陆东渝和齐瑜，两人所在的部队是老旅，实力不必说，就他们个人也是能被称为“兵王”的人物。 行动进行的很顺利，蓝军指挥部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被俘的红军队员被救了出来，还有物资也拿了不少。 红军人数物资再度增加，与之相对的，蓝军进一步缩水。 “好小子”红军总指挥康屿一巴掌拍在陆东渝肩上，语气中满是赞赏。 蓝军那帮狗东西提前做了埋伏，开始就抓了他们，他还以为这次完了呢。 “报告，这次功劳不在我。”陆东渝眼中闪过些柔光，难得的话多，把事情始末给说了。 陆东渝讲完后，参谋长有些犹疑，“咱们找外援是不是不太好？” “我呸，那群物东西，是他们先不仁的，就别怪我们不义。”康屿破口大骂。 蓝方提前埋伏，他们找外援，谁也别说谁。 参谋长咂咂嘴，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过问，反而关注到了另一件事，“那秦警官，真把坦克连给打了？” “真的，”说到这事，陈俊就精神了，“头一个被打后，后面的人刷刷刷探出了头，秦警官刷刷刷几枪就给打没了。” “乖乖，这么厉害啊。”参谋长手拍在自己头上，多少年了，没听过这样的事。 魏明屿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那个秦警官是哪个局里的人？”这么好的枪法，就该在部队里。 “总指挥，您别想着挖人，秦警官人家是法医。”陈俊说道。 魏屿诧异地看向陈俊，法医？他还以为是武警里的，再不济也是刑警，谁知道是法医这个八杆子打不着的。 不过，一个法医有这么好的枪法，再待法医这个位置上太屈才了，就该到合适的地方发光发热。 感受着身旁越来越冷的目光，陈俊连忙说，“别看秦警官枪法好，体为武力值方面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有什么，都是能训练出来的。”魏屿毫不在意陈俊的话，狙击手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技术。 第139章 日常39 “这位秦警官是怎么练好枪法的？”参谋长比较好奇的是这个问题。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需要用到的资源，用成千上百来形容都不够，这位秦法医只是法医，他平日是怎么练习的。 听到参谋长的问题，陈俊嘴角一抽，他也问过秦警官这个问题，秦警官的回答让他记忆犹新。 陈俊:秦警官，您的枪法怎么练的这么好的？ 秦鹤年:看书看视频，再去射击俱乐部练习。 陈俊:……那军事指挥怎么说？ 秦鹤年:看书看视频，模拟沙盘。 陈俊tt 老天，来个人把这妖孽收了吧。 回忆完毕，陈俊将当时的对话又说了一遍。 越听魏屿和参谋长眼睛越亮，人才，不，是天才，这么个天才一定要弄回来。 见两人眼睛放光，陆东渝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皱。 他可以流血，可以受伤，可以牺牲，但他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伤害，凭秦警官的枪法，进入特种部队几乎是百分之百。 …… 秦鹤年搙着德牧，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迷彩人来了。 德牧看见铲屎官“汪汪”叫了两声。 迷彩人见自家主子没事，松了口气，又看见德牧脚脚上的绷布，“这位警官，多谢。” 随即蹲下身，心疼的摸摸德牧脑袋，“抱歉，抱歉，出了点事来晚了。” “它脚受伤了，回去小心一点。”秦鹤年忍不住叮嘱道。 迷彩人连忙点头，又给秦鹤年道了一次谢才带着德牧离开。 大狗狗被铲屎官带走，秦鹤年也安心回家了，回到家，秦来富已经做好了晚餐，秦余也已回了家，三人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这边秦鹤年是岁月静好，另一边杨正辉已经要疯了。 “什么？军部要特招小秦。”杨正辉语气急促，脚步不停，绕着桌子一圈一圈的转着。 “老杨你冷静。”肖群尽力安抚着杨正辉。 深吸呼十几，秒杨正辉冷静下来，“军方为什么要特招小秦？” “军方搞对抗赛，小秦打掉了一个坦克连，还找到了蓝军指挥所。”肖群揉揉额头，刚刚魏屿找到说起这事的时候，他都觉得玄幻。 杨正辉懵了，“军方对抗赛，小秦为什么会掺和进去？”还有小秦这么强的吗？ 肖群叹气，“你是不是让小秦去石花村做宣传？军方选的地方刚好就是林山。”琇書蛧 “正巧，小秦朋友就参加了这次对抗赛，更巧的是两人遇上了。” 杨正辉-_-|| 合着是他亲手送羊入虎口的。 要说魏屿的速度也是真够快的，对抗赛晚上一结束，立马就跑回军区，找到肖群说了这事。 然而，就此事而言，杨正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和肖群结束通话，杨正辉躺在床上左翻翻右翻翻，而后“刷”一声坐起身，不行，他要有些行动，不能让小秦被军方抢走。 于是，在半夜，市老大接到了杨正辉的电话。 等杨正辉把事情说完，挂了电话后，市老大盯着手机的屏幕，陷入了沉默，敲你玛的军方，又来挖老子的人。 第140章 日常40 第二天，秦鹤年就接到通知，他升职了，成了玉溪派出所的副所长。 秦鹤年-_- 这就成副所长了？！ 杨正辉笑容满面，“小秦，恭喜啊。”人已经是他们所的副所长了，看军方这次怎么抢人。 秦鹤年回过神，“还要感谢您。”他能这么快升职，杨所应该也出了不少力。 “你实力强那才是根本原因。”杨正辉感叹道。 这次秦鹤年的晋升不是没人无异议，但他的功绩还是很能打的，再加上上级偏了一偏，这才让那些人闭了嘴。 此时，肖群也接到了消息，眼中流露出丝丝喜悦之情，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军方抢人了。 碰巧，陆东渝来找肖群，想要打听一下秦鹤年的事，见人高兴，心中一动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肖教官这么高兴。” “咳”肖群收敛了笑容，“我们所多了一位副所长。” 陆东渝没再继续问，和人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他心里盘算开来，能让肖教官这么开心，应该是秦警官不用来军区了吧，所以副所指得是秦警官？ 陆东渝这时候才微微松口气，警方应该不会把自家干部给军方的。 得到拒绝的康屿依旧贼心不死，想着再找上面说说。 正当康屿绞尽脑汁想理由时，魏明来到了他办公室。 “你有什么事来找我？”康屿心中暗暗警惕，魏明这老小子每次来都没好事。 “我得了两瓶好酒，”魏明把手中两瓶酒往上提了提，“想到你，就给送过来了。” 男人嘛，有几个不爱喝酒的，康屿也不例外，拿过酒，脸上露出笑容，“我们俩谁还不知道谁，直说吧，有什么事？” 魏明拉着康屿坐下，套着近乎，“老康，从入伍到现在，我俩认识也有小二十年了。” “如果当年你没有离开特种部队，现在咱俩都还在一个部队。” 康屿神色渐渐松动，风风雨雨的，他和老魏的交情已经有二十年了。 见人松动，魏明趁热打铁，“现在兄弟有为难的事，请兄弟你帮个忙。” 康屿松动的神色变的警惕，显然没被忽悠住，“先说是什么事？” 魏明心道可惜，只好说明来意，“那个打掉蓝军一个坦克连的小子，是哪一个部队的？” 要说这事，魏明也觉得奇怪，狙击手干掉一个坦克连，这种大事在演习结束后，应该会传遍整个军区。 但是这次奇怪就奇怪在，军中根本没有风声，除了蓝军被干掉的坦克连和蓝军上级，其余人都没听见什么消息。 哦，对了，还有一个红方应该也知道些什么。 整件事就显的很奇怪。 这让魏明想挖人，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任你有千般手段，不知道人在哪里，也白费啊。 实在没办法，魏明只好来找康屿，人是红军的，康屿总知道人在哪里吧。 “呵，你那里还缺人？每年你们旅可是全军区挑人。”康屿冷笑，年年选拔，年年挖人，他们还差人？ “老康，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是全军区选人，可能通过的也少啊。”良才难求，要真有那么多人才，他魏明也不会全军区考察了。 特种部队的特殊性，已经决定了他们挑选队员的时候，都不是百里挑一，而是万一挑一。 每次选拔，能够留下能数的数，他都要烧高香了，多的时候是颗粒无收。 “你们那里还缺人才。”康屿阴阳怪气，论精英，谁能精过魏明那里的突击队。 全军区选人，自然会选到康屿这里，好好的苗子被人截了，康屿自是气愤不已。 而这次，康屿也想将人扒拉到自己碗里，新仇旧恨之下，看魏明那是无比的不顺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找一个顶尖狙击手都找好几年了。”说到这儿，魏明不由显出些苦闷之色。 顶尖的狙击手难求，队里的人技术不错，但也只能算不错，离顶尖还有一段距离。 这些年，他想过找人，也想过自己培养，结果嘛，嗯，要是有好结果，他就不会在这里了。 不过，眼下情况不妙啊，看老康这模样，八成都不想放人。 “哼”康屿冷哼一声，“你不该来找我要人。” 魏明？？？ “人不是你这边的吗？我不来找你还找谁？” 想到秦鹤年的归属问题，康屿只觉意味阑珊，当初人怎么没来他们军方呢？难道军方还比不上警方？ 摆摆手，颇有些无趣的说，“人不是我这边的，是警方的。” 魏明满头问号，“警方的，那怎么掺和进军方演习里了？” 于是，康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魏明，越听魏明眼晴越亮，好苗子，好苗子啊。 见人两眼发光的模样，康屿撇撇嘴，“别想了，警方不会放人的。” “哐”一声，像是有一把锤子砸到魏明头上，砸的他眼冒金花，“怎么回事，警方为什么不放人？” 像特招这种事，军方、警方、当事人，三方都同意，那是皆大欢喜。 如果是当事人不同意，也好办，轮番上阵，劝也能劝的人同意。 可如果是警方，那就不好办了，警方不同意，档案就调不出，人自然也不能走。 “那位秦警官现在该叫人家秦副所长了。”康屿只觉操蛋，警方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一觉醒来，人就变警方干部了。 魏明脑子一转，就明白什么意思，警方那是在表明态度，人，是绝对不会给的。 “锦市的一把手，我记的是老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魏明说什么都不想放弃。 “是老肖，我们团前两年才知他做过一次演习。”显然，康屿也不想放弃。 老肖，肖诃，锦市公安局局长，锦市一把手，和康屿曾经是战友，近几年，时不时的一起搞演习，关系很是不错。 魏明低下头，细细琢麽着，看怎样才能让肖诃放人。 康屿看一眼魏明，论挖人，他比不过老魏，先把人挖到军方，之后，哼哼，鹿死谁手犹末可知。 第141章 日常41 肖诃瞅瞅老脸笑的如菊花一样的两人，又看看桌上的酒，“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能让你们一起过来？” “这不得了两瓶好酒，就给你送了过来。”康屿笑道。 肖诃冷哼，老康不是什么好鸟，老魏更不是，两人一起来准没好事。 “咳”康屿轻咳一声，“我们也认识这多年了，这次这个忙你一定要要帮帮我。”康屿打起了感情牌。 “没错，你就帮帮忙吧。”魏明也在一旁帮腔。 肖诃狐疑的看着两人，“先说说什么忙？” 随即，魏明将事情给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人才嘛，就该去他该去的地方，那才是最好的。” 肖诃也没想到两人是为了秦鹤年而来，他还以为早上拒绝后，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下午两人又来了。 等听到最后一句话，肖诃就炸了，“什么叫该去的地方？在我们警方就影响人发光发热吗？” “你冷静一些，”康屿安抚道，“人枪法那么厉害，进部队才是正经的。” “枪法好，人查案的能力更强。”肖诃将秦鹤年破的案子一件一件摊开来讲给他们听。 听完后，两人面面相觑，真这么厉害，老肖八成都不会放人。 肖诃叹口气，“如果是别人，我肯定放人，秦鹤年，不行。” 这几年，命案的发生率要比以前低一点，但从警人员人数也在减少，锦市也不是上京那等地方，警方压力还是很大的。 何况刑侦人才在何处不是被宝贝的，谁还会往外推？再一个，如果老杨知道他把人放了，还不得炸。 两人对视一眼，魏明说道，“那让秦鹤年到我那里教教其他人射击。” 明面上这么说着，心则想着，先把人弄进自己地盘，之后再慢慢磨。 康屿一眼就看出了这老子的想法，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只能说康屿和魏明不愧是二十年的老朋友，魏明怎么想的，康屿是一清二楚。 肖诃有些犹豫，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现在再拒绝，有点不太好，“行，不过要能随时招人回来。” 看着人跳进魏明挖的坑里，康屿在心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过让他提醒肖诃，那是不可能的，人在军区，还能和魏明争一争，人在警方，那是争的可能性都没有。 至于，人不答应，这种可能性他拒绝去想。 …… 看着远处的一排靶子，秦鹤年沉默了，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的？ 最开始他只是帮了陈俊一个小忙，而后军方看上他的一手枪法，肖局拒绝后，军方又找上他来做教官。 他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秦警官。”陆东渝走了过来，神色柔和。 秦鹤年转过头，眼晴看着来人，眸中浮现出疑问，有什么事吗？ 陆东渝手背在后面，轻轻搓了搓，真可爱，“等下射击，选好枪了吗？”语气十分之温和。 目前，军方装备了81系枪械，95式自动步枪，56式半自动步枪等，但大部分还是以81-1自动步枪为主。 56式只用于一些特派场合，如阅兵式，礼仪等，而新兵入伍，一般都会使用81-1自动步枪。 少部分的会用到95式，部分海空军还会出现56式用来训练打靶。 秦鹤年想了想，“我用狙击步枪。”他最擅长的还是狙击步枪。 狙击步枪适用于需要精准射击的训练，比如远程狙击和无声狙击等。 其优点便是精度通常较高，射程远，但有些型号也有重量大、体积大，携带不方便的缺点。 “用什么型号？”陆东渝看着面前人，眸中仿佛有星星点点。 秦鹤年陷入了沉思，兔子现在用的几款狙击步枪性能都不错，一时之间还真不好选。 兔子现在冠有“最强悍”名称的狙击步枪有六款。 第一种是最常见的88式狙击步枪，采用了无托设计，弹匣量只有十发的子弹。 射击精度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的，在实验的时候经历过很多的艰难环境的测试，可靠性能还是优异的。 第二种是85式狙击步枪，一直都是兔子狙击手当中的“王牌担当”。 射击精度极其优异，当然也是有缺点的，就是后坐力，枪管太长不好携带。 第三种，97狙击步枪，其实是88式狙击步枪的外贸款，在世界上也是名声在外，已经跻身世界前列。 同样是采用了无托设计，射击精度很高，而且在携带的时候也比较方便，可靠性能极佳。 第四种，10狙击步枪，在世界最著名狙击枪排行榜上，也是榜上有名的。 已经跻身于世界前六名狙击步枪的行列，和巴雷特狙击步枪相比也不差什么。 除了拥有前三种狙击步枪优良的性能外，10狙击步枪还装上了夜视镜，在夜晚作战的时候也十分便捷。 第五种，amr-2狙击步枪，这款狙击步枪是全世界公认，最好使用的狙击步枪。 用以对付远距离的单个有生和重要器材等高价值目标，可实现精确打击和高效毁伤。 amr-2大口径重型狙击步枪口径达到12.7毫米，穿透力强，杀伤力大，有效射程达到1.5公里。 最后一种，cslr4，又名26式，因其价格昂贵26万一把而得名。 而这26万还只有单枪，不包括其他的配套装备，子弹50元一发。 26式狙击步枪系统，在兔子国产狙击武器领域具有重大突破意义，而且也是狙击步枪中精度最高的一把，性能上毋庸置疑。 见人为难的模样，陆东渝轻声道，“选26式狙击步机如何？” 军区中现存的狙击步枪中，26式狙击步枪无论精度还是性能都是最好的，用26式是不错的选择。 秦鹤年点点头，见人同意，陆东渝露出个笑容，下一秒又收回，然后就去找陈俊准备枪支了。 接到命令的陈俊:…… 平时狙击手训练用的都是10式狙击步枪，26式都找不出来几把，他家老大疯了？ 第142章 日常42 射击场上，迷彩人们分三列而站，个个身姿挺拔，精神气十足。 秦鹤年看着远处的山头，默默计算着距离，红色人形模型，800米，往上1000、1200，最顶上是1500米。 至于800米之前的，还不值得他去费心。 底下众人安安静静，但一个个眼睛都在乱动，看着也不是那么安分。 “这就是给我们找的教官吗？看着没那么强啊。”一个迷彩人，嘴唇翁动，发出气声。 右边的迷彩人嘴唇动了动，“你可别小看他。” 左边的迷彩人同样动了动嘴，“他帮红军打掉一个坦克连。” 这话一出，前后左右的迷彩人，目光不约而同聚在了发声的迷彩人身上，就连前面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坦克连？”一个迷彩人头细不可闻的微晃下，显然不淡定极了。 不只这人不淡定，其余人也炸了，坦克连，狙击手，这两个能放一起？ 一时间，队伍微微有些晃动。 佟文大喝一声，“都在说什么？不知道什么叫纪律吗？” 苗善也喝了一句，“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两声，众人迅速调整神情，目光直视前方，肃穆威严，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八卦模样。 “佟文，这位真那么神吗？”苗善到底没亲身经历过这事，至今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佟文“啧啧”两声，“当时我亲眼看见秦所，一枪一个。” 苗善:……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但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啊。 就说话这功夫，又有三列人走了过来。 看见来人，佟文惊了，范阳怎么带人来了？ 范阳，坦克连的连长，演习时，头一个被秦鹤年给击毙的。 见范阳把队伍整理好，佟文走到人身边，一脸古怪，“你怎么来了？”坦克，狙击，这两个是一路吗？ 范阳冷笑，“怎么，我不能来吗？” 开着坦克结果被狙击手打了，他以前从未遇见过，上次演习是第一次，也算是破了金身。 还有坦克连，被一个人干没了，之前也未出过这种事，真真要被气吐出血了。 可以说，自打演习结束，范阳就处于极度暴躁中。 直到听说，打了他们全连的那人，会来军区做教官，他立马向上面申请，特意过来，他倒要看看打了他们的神人是哪位！ 其实，秦鹤年干掉一个坦克连，除了本身实力过硬外，还是有一定运气的。 擒贼先擒王，坦克连连长范阳头一个“死亡”，其余人慌了，没有组织好有效进攻，这才让秦鹤年把人都给打没了。 范阳都不用四处找，目光一下就盯在了秦鹤年身上，谁让就那人一身蓝呢？不要太显眼。 随着范阳的目光，坦克连的目光也落到了秦鹤年身上，就是这人，把他们全部击毙。 众人，盯o_o 这么多“热烈”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秦鹤年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没感觉。 转过头一看，哦吼，坦克连的人，随即又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有一句话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坦克连不是他的仇人，但估摸他已经成了坦克连的公敌。 惹不起，惹不起，狗头保命 又过了一会儿，齐瑜陈俊，以及抱着枪的陆东渝都来了。 敬了礼，常规问候模式开启。 结束后，陆东渝冷着脸，语气也像带了冰，“秦警官，只找到了这种型号的狙击步枪。” 别误会，这冷意不是针对秦鹤年，而是针对陈俊。 感受到老大身上的冷意，陈俊暗中叫苦，真不是他不努力，是真拿不到26式狙击步枪。 秦鹤年看向陆东渝手中拿着的狙击步枪，接过来，“10式狙击步枪也很不错。” 见人没有不高兴，陈东渝身上的冷意才收了收。 “现在就开始？”秦鹤年问道。 陆东渝点头，齐瑜看了看远方问道，“先从几百米开始？” “八百吧。”说着，秦鹤年已经开始校准手中的狙击步枪。 没经过校准的一把狙击枪，在再好的狙击手手中也会丧失它的精确远距离杀敌的优势。 秦鹤年说的无所谓，其余人却有点惊讶。 八百米，在常规训练中，是很少企及到的一个距离。 齐渝想说什么，但秦鹤年已经趴地上准备射击了，有什么话也都被他吞了下去，只是略显紧张的看着人。 听到八百米这个数字，陆东渝也皱眉，默默思考如果没打中，该怎么安慰人了。 陈俊安慰道，“八百米，打不中也正常。” 话还未说完，佟文就从望远镜中看到，代表敌人的红色牌子碎了，立马大喊道，“中了。” 中了，真中了？范阳脑子一懵，马上拿起望远镜一看，果然如佟文所说，中了。 仔细地将狙击步枪光学瞄准镜的零位诸元调整得与实际零位相符，秦鹤年又开了一枪，这次目标，1000米。 “又中了。”佟文叫道。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1000米，军方有多少能达到这个距离？ 秦鹤年站起身，将枪递给陆东渝，“换把枪。” 10式狙击步枪，可以对付1000米以内的轻型装甲目标、火力点、人员、工事、轻型车辆、雷达等重要目标。 超过1000米还是要26式狙击步枪，26式狙击步枪有效射程在1500米之内。 “26式呀。”陈俊有些为难，要是能拿到26式他就不会拿10式了。 齐瑜低头沉思几秒，抬头说道，“我来找。” 陆东渝轻轻抿了抿唇，没说话，陈俊偷偷瞅一眼自家老大，还好，还好，老大脸色不算太难看。 十几分钟后，随着26式狙击步机到来的，还有魏明康屿两人。 原来，齐渝是找魏明去申请了，而听了乔渝的叙述后，魏明立马抛下手里的事过来了，巧的是康屿也在场，死皮懒脸要过来。 检查、校准、归零，秦鹤年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砰”子弹射出，模型应声而倒。 “好”魏明举着望远镜兴奋不已，1200米，这可是1200米。 第143章 日常43 伸手感受了一下风向，秦鹤年重新趴下，几息过后，又是一枚子弹射出，最上面的红色模型倒下。 1500米，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秦鹤年，这是哪里来的妖孽？ 而魏明和康屿两人俱是无比兴奋，1500米，已经足以迈入顶尖狙击手的行列了。 这人一定要招入军区，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势在必得。 陆东渝眉宇间神色柔和，眼中透出丝丝喜意，齐渝就没有那么“矜持”了，不见往日暴躁，大笑道，“这枪法，真厉害。” 秦鹤年丝毫不受影响，淡定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换移动靶。” 固定靶、移动靶都是狙击手训练的必备项目，其中以固定靶训练居多。 在实战中，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狙击手才会射击移动中的目标。 要命中移动中的目标，狙击手不但要准确测量出目标距离和环境风速，还要估计目标的速度和行走方向。 有了这些信息后，还要考虑弹头速度，然后才能计算出适当的提前量，这些不确定的因素累计起来，会大大影响射击准确性。 并且对移动中的敌人射击，要想命中目标，必须取提前量，也就是把瞄准线朝目标行走方向偏离某一个角度。 让弹头与目标在瞄准点上汇合，由于目标是运动着的，速度与射击距离也在变化。 因此瞄准点和提前量是不固定的，目标距离越远，提前量越大。 当然，移动靶也不能不训练，毕竟在特殊情况下还要射击移动目标。 “好”魏明一声令下，立马有人将东西准备好。 秦鹤年趴在地上，伸出手感受着风速，远处150米，一辆小车上竖着一根铁棍，上面顶着一个橘子。 小车不断左右移动着，往后几米还竖着一根铁棍，是固定的，上面同样顶着一个橘子。 当两根铁棍处在同一水平线时，“砰”两颗橘子同一时间爆开，汁水四溅在空中。 “下一个。”秦鹤年说道。 100米外，摆上一个架子，挂着两个用装了水的气球，左右两个人形图片交叉晃荡，时而露出气球，时而遮住。 在3分钟内要将两个气球去破。 秦鹤年心稳，手也稳，“砰”的一声，一个气球爆裂，过了几秒，又一枚子弹穿过剩下的气球。 “我滴个乖乖，太厉害了。”围观的人中，一个迷彩人终于忍不住动了动嘴唇。 “比起军中那个王牌，也不差什么了吧。”左边迷彩人也发出了气音。 “那还是这位秦教练厉害，他能打坦克。”右边迷彩人轻声道。 底下的私语，上面的人没心思过问，康屿激动的道，“200米行吗？” 秦鹤年挑眉，“可以。” …… 坐在飞机上，秦鹤年扛着枪，下面一辆小车在地面奔驰，上面放着一个红色水球。 飞机在空中快速移动，小车也在地面移幼，两者之间相隔了200米以上。 “砰”水球爆裂。 “好”终于有人激动的小声叫道。 第144章 日常44 然而，无人有心去理会他，康屿激动道，“再来。” 飞机上，秦鹤年端着枪，脑中一片空茫，心中却无比沉静。 “砰砰”接连两枪。 康屿也不禁万分激动，“好枪法。”人才啊，一定要把人捞过来。 等秦鹤年下了飞机，康屿立马问道，“秦警官，有换个工作的想法吗？” “是啊，你看做警察多累，天天面对命案，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吗？”魏明也挥舞上了锄头。 秦鹤年一听，马上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干笑道，“工作环境挺好的，没想换过。” “秦警官你枪法这么好，来军区吧，才能更好发挥你的实力。”康屿挑明了说。 不等秦鹤年说话，齐渝先炸了，“秦警官工作做得好好的，让人来做什么？” 人秦警官工作虽然有一些危险，但怎么也比不上出任务来得危险。 “怎么说话的，有才能，那要到更好的位置上发挥才好。”魏明都要气死了。 这齐渝是不是他们的人，不应该和他一起挖人吗？ “人秦警官破案也很厉害啊。”陆东渝在旁边轻飘飘来了一句。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有能力，做现在的工作也不差。 “对了，听说秦警官升了副所，恭喜啊。”齐渝转头，笑眯眯的向秦鹤年道喜。 这话就透露出一个意思，人本职工作做的很不错，现在还升了职，不存在到更好的位置上发挥一说。 魏明π_π 魏明都要气死了，这两个兔崽子是谁家的？反正不是他家的。 陈俊和佟文对视一眼，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这两方他们都得罪不起。 “好啊，你们两个竟然来挖人。”肖群气汹汹的从远处走了进来。 原来之前，肖群用事情拖住了魏明和康屿，为的就是不让两人见到秦鹤年。 没想到，齐渝会找上魏明帮忙，这才让两人到了射击现场。 得到消息后，肖群立马赶来了射击训练场，一来就看见有人挖墙角，当即气的半死。 他们所里出个人才容易吗？这才多久就有人挖墙角。 要是上头的人挖，气归气，但人还能有个好前途，气过后，该放人还要放人的。 结果现在挖人的是隔壁军区的，前途是有了，可那前途是要用命去拼的，能比现在好，这么一想更气了。 此时，魏明和康屿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本来，两人是想要先把人劝过来，在和警方慢慢磨，现在，得，没戏了。 “老肖，话不是这么说的。”魏明还想在挣扎一下。 “想挖我的人，没门。”肖群一下就喷了过去。 “秦警官，日后改变想法可以来找我。”康屿面露可惜，他明白肖群来了，挖人也没戏了。 “康团，说实话我也就射击技术不错，其它的可不行，军区人才济济，比我强的肯定能找到。”秦鹤年说得真诚。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真不觉得自已比军区狙击手强，单论射击，他可能比得过。 但论整体实力，他不一定行，狙击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想要成为一个好的狙击手，除了射击方面，还有诸多要求。 其一性子不能过于急躁，如果按捺不住性子，就会造成错误的判断，这是大忌。 其二因为狙击手在执行任务所携带的狙击步枪比较重，所携带的物品比较多。 到达任务地域后还要进行阵地构筑、侦察等一系列行动，所以在体能这一方面对狙击手要求也是相对比较高。 其三因为任务的多样性，狙击手还要必备伪装、侦查、追击、呼吸、测距、适应现地环境、布雷和排雷等技能。 康屿摇头不语，他是真的觉得这位秦警官很适合狙击手这个职位。 最重要的射击方面已经达到了要求，甚至是十分出色，其它方面都是可以练出来的。 要是秦鹤年知道康屿的想法，一定大呼，我不行，我不行的，军方中狙击手的训练真不是一般人能撑下来的。 第一种抗干扰训练，首先就是在嘈杂的环境，或者说施训者故意施加语言和噪音，对狙击手心理产生增压。 第二种野外生存训练，作为一名狙击手，通常都是单独执行任务，而且野外生存能力的训练，也可以加强狙击手的忍耐力和意志力。 第三，要将军事地形学学好透，学通才能在出任务时，更好的利用地域、地形、地物，合理地选择射击阵地。 第四，伪装训练，这是狙击手最基本的训练，因为潜伏在敌后方的时候，只有将自己伪装好才不会被敌人发现。 除去以上四种基本训练，还有射击姿势的练习，退壳与上膛，呼吸控制与击发，击发的瞬间应该闭气以保持稳定等训练。 当初在系统中训练的时候，多亏系统给他开了后门，屏蔽了他的痛觉，否则秦鹤年不一定能练出来。 系统中的练习，成为了肌肉记忆，反射到身体上，但这也不是全部表现在身体上。 至少让他现在再去做狙击手训练，他还真不一定做的下去，就野外训练和体能那一定是不行的。 肖群“哼”了一声，“行了，你们课也上了，人我就带走了，有事。” 人一走，魏明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你们两个到底是哪方的？”这两货今天尽拆他台了。 “您在好好找找，秦警官才升职，前途正好，何必呢。” 齐渝嘻皮笑脸的，气得魏明直哆嗦，找，有那么容易找的话，他又何必盯着那位秦警官不放。 “人秦警官前途正好，咱可不能做毁人前途的事。”陆东渝一向话少，可好不容易说的一句比较长的话，却不是什么好话。 这话直接插在魏明身上，把他插的要吐血，“我为的是谁，还不是你们队。” 要不是陆东渝他们小队说缺狙击手，缠了他好一段日子，他至于这么费心吗？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他本来就有这个想法。 魏明被两人气得直捂胸口，摆手让两人带着人快滚，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两个小兔崽子。 第145章 惊天马戏团1 齐瑜和陆东渝带着人滚了，走出射击训练场，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如果人真的来了军区，他们也会拼命保护好人，但老虎都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一呢？ 那时候悔都来不及，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 走在回警方训练区域的路上，肖群严肃了神色，“小秦，你快回所里，出事了。” 秦鹤年一听，也不敢耽搁，立马开车返回所里。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安溪派出所，跑进杨正辉办公室，秦鹤年气都还没喘匀，“杨所，我听肖所说出事了？” 杨正辉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桌上，“你喝口茶，缓口气，听我慢慢说。” 秦鹤年坐下，边喝茶边听杨正辉说话。 今日一大早，杨正辉来到办公室，倒上最喜爱的龙井茶，打开报纸，美滋滋的开始新的一天。 也是如今所里没什么案子，往日堆积的案子也一一被解决，杨正辉这个所长才能如此的悠闲。 正当杨正辉以为今日也能像往日一样，悠悠闲闲度过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电话的主人是肖局一肖诃。 杨正辉不敢怠慢，立马接了电话，“肖局，有什么事吗？” 心中却也纳闷儿，这是出什么事了？能劳驾肖局亲自给他打电话。 肖诃严肃的话语通过话筒传过来，“省厅急召，立马让秦鹤年以最快速度过去。” 杨正辉一愣，“出什么事了？”听肖局这语气就知道，省厅那边肯定出大事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肖局的话传入杨正辉耳中。 让他不禁揉了揉耳朵，连肖局这个锦市一把手都不知道，出的事要多大啊。 “到底怎么回事？”杨正辉语气严肃，这不明不白的，人送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肖诃叹气，“我真不知道，今儿天还未亮，省厅那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市里的刑侦能手都叫去省厅。” “挂了电话，我就给熟人打电话，但口风都很紧，只说出了大事。” 杨正辉原地转了几圈，才停下脚步，“行，那我马上通知小秦。” “你也别担心，我让孙兴和他一起去，到时候让孙兴照应着。”肖诃安慰道。 江不言、徐夏和柳江河那里不能动，但锦市也不是只有这三人。 孙兴的能力也是很不错的，这次就是由孙兴和秦鹤年一起去省厅。 挂了电话后，杨正辉立马打电话给肖群，彼时的秦鹤年还在射击训练场上。 而接到通知后，肖群也立马来射击训练上，带走了人，并把事告诉了秦鹤年。 “你到省厅后，多看少说话。”杨正辉叮嘱道，现在省厅那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保全自身才是上道。 “这次和你一起去的还有孙兴，你们两个也打过交道，有什么事多看看他。”唯一让杨正辉安慰的就是孙兴也会一起去。 孙兴也是老刑警了，当了半辈子的警察，有些事比秦鹤年这个小年轻看得清。 秦鹤年微微点头，孙兴，隔壁渝市市刑侦大队队长，人肉叉烧包案和罪恶双生花案都有过接触，人还不错。 没在多说什么，秦鹤年立马开车前往省公安厅，还顺道去接了孙兴。 “秦所，多谢。”孙兴笑道。 如今秦鹤年担着玉溪派出所副所长一称，孙兴这么称呼也没问道。 秦鹤年笑笑，“您比我大，我就叫您一声孙哥，您也别叫我秦所，叫我鹤年就好。” 孙兴客气，他自然也客气，小秦这称呼是留给杨所和肖群的，这两个都是他刚踏上警途的前辈，鹤年这个称呼就适合外人叫。 孙兴也爽快，“行，我也不客气了，就叫你一声鹤年。” “省厅那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到时候你我小心些。”孙兴眯眼，省厅抽人正常，但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出来，就不正常了。 秦鹤年点头，“我明白，到时候要孙哥多掌掌眼。” 省厅里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但如果真有什么弯弯绕绕，他不知道，他旁边这位就不一定了。 孙兴也明白秦鹤年的意思。“咱们就多做多看少说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什么事都没弄清，出风头那叫“找死”。 秦鹤年也颔首道，“咱们尽力去破案，其它的别多管了。” 省公安厅地处西城区。 西城区，位于锦市平原地带中心部位，地势起伏平缓，是锦市的中心城区，许多政要之处都设在西城区。 其历史悠久，曾为杜宇王朝、开明王朝都城核心区域，现留存着的道宫亦是举世闻名。 秦鹤年和孙兴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位子已经坐了一半，两人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随后，陆陆续续空着的位子慢慢坐满，待会议室都坐满人后，一名国字脸，神色严肃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正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队长曹丘。 例行客套后，曹丘进入主题，“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一启失踪案，如果只是平常失踪案，也不会召集诸位前来。” “这位失踪人员的身份非同小可。”曹丘停顿了一下，神色越发严肃。 底下的人面露好奇，谁那么厉害，能让各市局的刑侦精英齐聚一堂。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请各位务必不要往外传。”曹丘目光一一扫过底下众人。 众人此时也明白事情有多严重，个个神情肃穆。 曹丘接着说道，“这次失踪的人名叫赵钱，他是一个毒贩。” 所有人瞬间哗然。 曹丘没管继续说道，“在前些时日，益州宁州两省警方，展开了一次大型缉毒行动。” “这个赵钱，就是警方重点盯梢儿的人，但是现在他失踪了，为了警方后续行动，赵钱必须尽快找到，无论死活。” 所有人面色凝重，难怪，难怪省厅瞒得那么严实。 只听上面曹丘继续说道，“赵钱今日一早前往了一个物流城，一个小时后，盯梢儿的警察发现不对，人一直没出来。” “之后，警察一边进去寻找，一边前往赵钱家，在物流城中没找到人，赵钱家也没有翻动的痕迹，毒贩那边也没动静。” “经过多方查寻，赵钱确认失踪。” 第146章 惊天马戏团2 “物流城已经搜遍了吗？”有人问道。 失踪案中，受害人失踪后的24小时是黄金救援时间。 像赵钱才失踪了一小时，又在一个地方不见的，按道理来说，搜寻难度应该不是很大才对。 “赵钱身份特殊，警方明面上是借检查的名义查遍了整个物流城，但没有丝毫发现。”曹丘叹气。 他何尝不明白“黄金24小时”的道理，但怪就怪在搜遍了物流城，也没找到人。 “会不会是赵钱从另外的出口跑了。”另一位中年男人说道。 “从赵钱进物流城开始，出入口都有人把守。” 曹丘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人进了物流城，又没见出来，难不成人变成蚊子飞走啦？ “诸位，赵钱事关重大，还请诸位尽力，毕竟……”曹丘话末说完，众人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事关缉毒不能出一丝差错，万一出了差错，填进去的就是无数缉毒同仁的命。 …… 会议结束，秦鹤年看向孙兴，眼中透露出接下来怎么办的意思。 孙兴看一眼外面，太阳正中高悬，“中午了，先去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再急，先把肚子填饱。 秦鹤年点头，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饭馆。 临近中午，饭馆生意不错，楼上楼下座位基本都坐满了，两人找了几分钟，才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找到一张空桌子。 坐下后，秦鹤年用热水将碗筷烫了一遍，然后递了一份碗筷给孙兴。 孙兴接过碗筷，道了谢后，又问道，“你对案子有什么看法？” 秦鹤年拿起茶壶，手微微倾斜，褐色的茶水倾泻而下，流进两人的茶杯里。 茶水倒满后，他才说道，“失踪案能查的就那几样，现在都没查到线索，难搞哦。” 失踪案，有监控的查监控，无监控就问讯失踪地周边的民众，再辅以信息查询，比如查微信、手机等通讯信息。 主打的就是一个人海战术。 在此案中，按道理来讲，赵钱应该很容易找到的。 物流城说是城，但实际上也不是多大，是因为几个大型物流仓库，以及几个物流中转站聚集在一起，才被人称为物流城。 地方不大，出入口又有人把守，里面人员也不很多，警方找人应该很容易的。 但是，诡异的是赵钱进去后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菜很快就上来了，秦鹤年夹了一块兔子肉，“对了，赵钱为什么会去物流城？” 取快递也不用跑物流城吧，所以赵钱跑过去干什么？ 孙兴回想了一下开会的内容，惊讶的说，“会上好像没说。” 随即又皱眉，“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说？” 秦鹤年吐出一块骨头，在洁白的大瓷盘上将吐出来的骨头一一摆好，“有没有一种可能，曹队他们也没有查到。” 要真是他想的这样，案子有得磨了。 孙兴眉头皱的死紧，拿出手机，拨通了曹丘的电话，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本就皱紧的眉头越皱越紧。 第147章 惊天马戏团3 秦鹤年看得一阵牙酸，这眉头再皱都能夹死蚊子了。 等孙兴挂了电话，他才轻声问道，“曹队那边怎么说？” 孙兴苦笑，“你的猜测是对的，曹队他们没有查到赵钱为什么去物流城。” 警方盯了赵钱很久，对他的生活轨迹不说了如指掌，也能了解八分。 平时，赵钱基本都是待在家中，一日三餐叫外卖，偶尔会下楼取快递。 这就显得赵钱去物流城的行为很突然，取快递的地方不是物流城，也没人约他，但赵钱偏偏去了。 也正因赵钱的行为很突兀，警方才会在赵钱进入物流城后，五分钟都还没有出来，当即立断进去寻找。 秦鹤年又塞了一块兔子肉到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赵钱的手机也没查到什么信息吗？” 手机作为人们普遍使用的通讯工具，往往藏着许多不容忽视的线索。 孙兴摇头，“手机跟人一起失踪了。” “定位呢？”秦鹤年又问道。 定位是手机很重要的一个功能，警方可以根据定位找到位置。 如果此时手机和主人在一起，那就更好了，一次就能找到正主。 孙兴边叹气边摇头。 秦鹤年用筷子将剩下的兔子骨头拼好，盯着骨头，一脸莫名，“我们不该去找赵钱。” 孙兴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 秦鹤年抬起头看着孙兴，“我们该去找赵钱的尸体。” 孙兴低下头，痛苦的抓抓头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秦鹤年的猜测极有可能。 赵钱突兀的行为，不说背后有人，那简直是侮辱他这十几二十年的经验，但凶手处理的太干净，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失踪。 “那咱们去物流城看看。”孙兴抬起头。 秦鹤年把最后一块骨头拼好，“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嗯，这家店没有缺斤短两，说是半只兔子就是半只兔子，除了没兔头。 赵钱看到盘子上半只兔子白骨，只觉一噎，没想到这位挺有……童心的。 两人吃完饭立马前往物流城。 物流城在老街上，街道上不是都布有监控，也存在监控死角，有两三家小型物流中转站和一家肉铺就在监控死角。 而赵钱就是走到这个地方后不见的。 看着肉铺，秦鹤年神思飘忽，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他做的第三案，那个案子中受害人就是被做成了包子。 郭兴从左边物流中转站出来，秦鹤年转头问道，“怎么样？” 郭兴叹气，“还是那个说法，快递都堆在后院，平时前面都是关上的，有什么动静，左邻右舍都不知道。” “那个肉铺呢？”秦鹤年抬起头，下巴仰起，隔空点了点。 “肉铺老板这几天出去旅游了，找了个帮工，人偷懒，就早上才开门，现在已被老板辞退了。”孙兴说道。 秦鹤年盯着肉铺，赵钱到这个地方就失踪了，警方搜遍物流城也没发现。 问题来了，有地方能够藏尸体？或者是就算有血迹也不会让人怀疑？唯有……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肉铺上。 第148章 惊天马戏团4 肉铺的老板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名叫王静，柳叶眉，樱桃嘴，在附近的追求者挺多的。 然而，至今仍是单身。 王静五天前出去旅游去了，把肉铺交给了新来的帮工，没想到帮工偷懒。于是在事发前一天，王静就将人辞退了。 而王静之所以知道这事，是因为有老顾客跟她抱怨说怎么现在只有早上开门了。 也就是说案发当日肉铺是没人的。 秦鹤年脑中转悠着这些想法，半晌，终于说道，“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肉铺前面是卖肉的，大块的猪肉，肉丝肉馅肉片都在卖。 后院是杀猪的，旁边的小房子是冷库，里面还密密麻麻放着一头头肥头大耳的猪。 看到这么多猪，秦鹤年惊了，“怎么这么多猪？”猪肉不是现杀现卖吗？ “还不是那个帮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进了那么多头猪。” “肉馅肉片也搞了一大堆。我就离开了几天，就惹了那么多事儿。”王静抱怨着，红唇鲜艳无比。 同时，红艳艳的指尖还指了指柜子上几个大盆，里面装满裹上调料的肉。 看着这些肉，秦鹤年又想到了之前案子里的包子。 征得老板娘同意后，秦鹤年戴上手套，用筷子在盆里翻了翻，没什么发现。 放下筷子，他又来到一堆又一堆的猪面前，这猪很大，三四百斤都有，装一个人有点难度，但半个是没问题的。 这么一想，秦鹤年着重查看猪肚子，前面的猪都很正常，后面的猪肚子却是划开的。 将一只猪的肚子翻开，他目光顿了一顿，“孙哥，通知曹队吧。” “什么？”孙兴一愣，随即快步走上前，只见猪肚子里没有内脏，唯有一只人类手臂。 秦鹤年垂下眼帘，“赵钱找到了。”这只人类手臂即使在低温下也显得十分新鲜。 很快，曹丘就带人赶了过来。随后，警方又陆续找到了赵钱的头颅、四肢，躯干。 …… 作为肉铺老板，王静被带回警局。 审讯室，王静一脸惊慌，眼中残留着恐惧，“这位警官，你要相信我，不是我杀的人。” 审讯刑警神情严肃，“我们会调查事情真相，你只需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王静连忙点头。 审讯刑警问道，“今天和昨天你人在哪里？” 王静面色雪白，抖着嗓子“昨天我在清水古镇，今天早上警察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检查，我连忙赶回来开门。” “那个帮工又是怎么回事？”审讯刑警又问道。 “他叫周方，是我从网上招来的，因为顾客投诉，昨天我就将人辞退了。” 大概是知道自己有不在场证明，王静也没有那么惊慌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周方有你店铺的钥匙吗？”审讯刑警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王静诧异，“怎么没有，要是没有，这几天他怎么给我看店。” “我是说，将人辞退后周方将钥匙还你了吗？”审讯刑警解释道。 王静摇头，“那时候我正在外面玩儿，让周方将钥匙交给隔壁老王。” 第149章 惊天马戏团5 审讯民警皱眉，“你就不怕周方干坏事？” 这里的干坏事特指偷窃，有了钥匙和入无人之境没有什么区别。 王静摆摆手，一脸无所谓，“嗨，我那铺子里没有其它值钱的东西，只有肉，现在肉又不值钱。” 王静的审讯告一段落，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里，气氛凝滞。 “这个王静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在场证明很充足。”一名老刑警双指夹着烟。 又有一位刑警翻翻手上资料说道，“王静说让周方将钥匙给老王，但老王那边并没有收到，周方要好好查查，嫌疑很大。” 赵钱的案子中，王静和周方的嫌疑最大，王静有不在场证明，可以暂时排除，唯剩下一个周方形迹很是可疑。 “那接下来我们着重查这个周方。”曹丘下达了命令。 然而，接下来传来的却是一连串的坏消息。 警方根据周方的姓名、电话找到了人，但是人却不是警方想找的人。 这个周方是隔壁省的人，近一个星期都没有出过省，连市都不曾出过，安安份份的待在家里。 而这也意味着警方想找的周方，极有可能用得是假名字。 根据信息找人眼看不行了，警方又询问了王静和周边邻居，让他们描述周方的模样。 但是他们的回答也令警方头秃，左邻右舍都说，人每天早上开店的时候能见到，戴着口罩，看不清模样，而王静也是这样说。 警方:你不是老板吗？应聘的时候人还戴口罩呢？ 王静:疫情不是刚过吗？出门在外戴口罩不是正常嘛，再说我也就只见了那一面。 警方:…… 最后，警方也只能勉强绘出了一张人画像。 秦鹤年:还不如不画。琇書蛧 案件没有进展，秦鹤年也没闲着，找上孙兴，准备去赵钱家看看。 赵钱家在十楼，外面还拉着警戒条，秦鹤年带上手套口罩等物，全身武装后才进入赵钱家。 赵钱家是一套二的户型，布置也是平常的布置，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两人仔细的将东西一一翻过去。 孙兴关上柜门，直起腰，“看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秦鹤年翻着衣柜，头也不回的说道，“曹队他们肯定翻过了，有线索定会找出来的。” 抽出一个抽屉，秦鹤年目光一顿，这是什么东西？ 秦鹤年？？？ 花花绿绿的，怎么这么像女士的某种衣物呢？ “孙哥，赵钱这人为人怎么样？”秦鹤年艰难的开口。 “毒贩嘛，心狠手辣是……”孙哥走过来，颇不在意的模样，当看到抽屉里的东西，也不由哑言。 真想不到，赵钱竟然还是那种人。 “现在要先弄清这些东西是赵线买的还是偷的。”秦鹤年语气尤为复杂。 买和偷背后的意味可不一样，买的话，只能说明赵钱爱好异于常人。 但如果是偷，后面的意味可就深了。 孙兴移开目光，“我打电话问下曹队。” 等孙兴打了电话回来后，秦鹤年见人面上带上些怒气，心下就有了计较。 果然，孙兴压着欲喷发的怒气道，“是偷的。” 第150章 惊天马戏团6 秦鹤年神情略有些尴尬，草草的翻了一遍抽屉，而后迅速合上。 柜子，床铺……一一都翻了一遍，但却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关上赵钱家的门，孙兴叹了口气，“哎，这凶手处理得太干净。” “做过就有痕迹，除非凶手不是人，咱们再多找找，说不准就能找到线索。”秦鹤年安慰道。 孙兴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几米外的电梯开了。 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圆圆的苹果脸，头上扎着两个小花苞，穿着一身鹅黄的裙子，看着就乖巧文静。 看到两个陌生人，小姑娘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 但看见人身上穿着的警服，小姑娘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秦鹤年没注意出来的小姑娘，见电梯来了，准备迈脚进去，不防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琇書網 小姑娘仰头看着拉住的漂亮哥哥，这个哥哥和旁边的警察叔叔是一起的，应该也是个好人吧。 “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秦鹤年低下头，眼尖的看见小姑娘书包上，写着四年级一班的字样。 “哥哥，你和叔叔是来抓那个坏叔叔的吗？”小姑娘脆生生的问。 “坏叔叔？是住那边的叔叔吗？”孙兴神经敏锐的动了动，手指了指赵钱的家。 小姑娘点头，“王阿姨说那个叔叔是坏人，让我离他远一点。” 秦鹤年眉心一跳，“为什么说那个叔叔是坏人？”该不会…… “之前我补课回来，那个叔叔老跟着我。”小姑娘脸上一片天真，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给两人带来怎样的冲击。 孙兴额上青筋“突突”的跳，赵钱这个混蛋。 秦鹤年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看小姑娘现在丝毫没有阴郁的样子，应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后来呢？”孙兴压抑着怒气问道。 “前几天，那个叔叔又跟着我，王阿姨看见把他骂了一顿，又把我送回家，之后我就没再补课了。” “所以，警察叔叔是来抓那个坏叔叔的吗？”小姑娘人小，什么都还不懂，但也知道那个叔叔是坏人。 不仅是因为王阿姨说那人是坏叔叔，还因为那天王阿姨走后，妈妈抱着她止不住的哭。 之后，爸爸妈妈取消了她的补课，每天放学无论多忙都会来接她。 种种迹象都加深了那个叔叔是坏人的印象。 秦鹤年和孙兴直到此时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事。 看到小姑娘明媚天真的脸，秦鹤年心绪复杂，这个孩子幸运才逃出一劫，如果她没有那么幸运呢？事情简直不敢想。 和小姑娘告别后，见人打开房门进去了，孙兴才沉下脸，“赵钱死得不冤。” 秦鹤年点头，“是死得不冤。”像这种人渣死一个算一个。 “但是，”他话锋又是一转，“凶手还是要找的，毕竟赵钱的身份……” 毕竟赵钱是毒贩，谁知道杀他的人到底是他同伙儿，还是其它人？ 后面的话秦鹤年没说出，但孙兴已然明白。 第151章 惊天马戏团7 乖坐着电梯，两人来到了2楼，小姑娘嘴里的王阿姨就住在2楼。 到了2楼，站在房门前，孙兴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孙兴说明来意，王阿姨左右看看，见没人，把两人拉入屋子内，关好门才说，“10楼住着的那个不是个好人。” “我闲着无事就喜欢在楼下溜达，有时候就看着那人眼睛在年轻小姑娘身上转悠儿。” “前几天，我就看着那人跟着10楼的小女孩，鬼鬼崇崇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我把人给骂走了，又把事情给人家父母说了，这几天倒是没看见10楼那个。” “那人贼眉鼠眼，凶神恶煞的，肯定不是好人。” “你们可不知道，那天我骂那人的时候，那个人脸上表情可凶了，就像要杀人一样。”王阿姨拍拍胸，一脸后怕的样子。 她这几天没出门，未尝不是因为怕10楼那人报复的缘故。 “两位警官，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那个人，那人手上说不定还沾了人命。”王阿姨说得言之凿凿。 孙兴觉得好笑，“王姐，您眼睛那么利啊，还能看出人有没有杀人。”要真容易看的出来，要警察做什么？ 王阿姨摆着手，“嗨，哪里是我眼睛利，是以前遇上过。” 秦鹤年也好奇了，“王阿姨，怎么回事啊？” 王阿姨一脸回忆的模样，“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几年前，王阿姨还很年轻，有一个亲戚路见不平，制止了一个小偷偷东西。 当时那个小偷的表情和王阿姨制止赵钱后，两者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神色狰狞，表情凶狠。 后来，那个小偷捅了王阿姨亲戚一刀。出了伤人案，警方自然要深入调查，然后就查出那个小偷杀过人。 王阿姨讲述完，两人就告辞了。 坐在车上，秦鹤年陷入了沉思，赵钱会不会有前科？可是，如果有前科，警方怎么会查不出来？ 虽这么想着，心中却总是不得劲儿，思考了半晌，他最终拿出了手机，进入警方内部系统，翻看起了以前的案件。 翻了半个小时，秦鹤年手停住了，眼睛停在屏幕上的图片上，拔都拔不下来。 “孙哥，你看这张照片。” 孙兴余光瞟了一眼，随即心一惊。 将车子在路边停好，孙兴拿过手机，仔细看着上面的图片。 图片上的人，和赵钱不说一模一样，但也有七八分相像，稍微修饰一下，足以以假乱真。 “你怀疑这个是赵钱？”孙兴神情凝重，如果这个人是“赵钱”，那“赵钱”身上的秘密可还真不少。 秦鹤年手指点在照片上，“很有可能。” 这个人叫郑荣，犯得强奸杀人案，属于在逃人员，再联想一下“赵钱”的某些行为，“赵钱”极有可能是郑荣。 有了怀疑，两人以最快速度赶去了鉴定中心，想要知道赵钱是不是郑荣，很简单，做一个dna配对就行了。 第152章 惊天马戏团8 在等待结果的期间，曹丘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顺便带来了郑荣案详细的资料。 六年前，一名女子夜班后回家，在路上遭受到凶手的侵犯。 当时，夜色昏暗，又没监控，女子又是被凶手从后面袭击，因此案子直接僵住了。 一个月后，凶手再度犯案，一样的作案时间，一样的作案手法。这次，警方依旧没有抓住凶手的马脚。 又过了一个月，凶手犯案时误杀了人。此次，警方终于找到了凶手，但没想到却让凶手跑了。 在秦鹤年和孙兴翻看资料的时候，结果出来了。 曹丘拿着报告单子，神情振奋，“配上了，赵钱和郑荣的dna配上了。” 这时，一个警员匆匆跑了过来，“赵钱这边有消息了。” 除了做dna配对，警方还针对赵钱这个身份做了调查。 看着手中的本子，警员说道，“我们根据身份证上的信息，找到了另一个名叫赵钱的人。” “据他所说，他的身份证在六年前丢失过，现在的身份证是后来补办的。” 孙兴立马说道，“事情现在清楚了，郑荣六年前捡到了赵钱的身份证，见两人相似，就变成了赵钱。” “那王静很有嫌疑。”曹丘迟疑道，王静是郑荣案的受害者之一，杀人动机很充分。 但王静又有不在场证明，这也是曹丘迟疑的原因。 下一秒，孙兴也提出了这点，“王静应该不可能，她有不在场证明。” 听到不在场证明这几个字，秦鹤年才说道，“咱们再去看看王静的不在场证明。” 两人点头同意。 王静的不在场证明是一段监控，在赵钱被杀时，王静正在文庙玩儿，文庙门口的监控正好记录下了一切。 曹丘按下播放键，几秒钟后，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出现在了人群中。 看见王静出现，秦鹤年眼睛一眯，这个“王静”体形好像要瘦一些，而他见到的王静要稍微丰腴一点。 他将发现的疑点一说，曹丘和孙兴面面相觑，随后眼睛都要凑屏幕上了，但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孙兴揉揉看花的眼，问道，“哪里不同？” “看她们锁骨，王静锁骨处肉要多些，还有腰胸，肉都要多点。”秦鹤年解释道。 两人连忙凑上去细细观察，还拿出了王静的照片，仔仔细细的对比，最后还真让他们看出了一丢丢不同。 “这么看来王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孙兴揉揉眼睛，视线从屏幕上移了开来。 曹丘也点头，指着屏幕上的红裙子女人，“这个人应该是王静的同伙，负责帮王静做伪证。” “那个周方很可能是王静她们放出的烟雾弹。”秦鹤年想到了另一件事。 警方怎么都查不出周方的信息，有没有可能根本没有周方这个人。 或者周方就是王静同伙假扮的，毕竟人戴着口罩，没人知道人长什么模样。 “我们应该好好查查王静这个人。”秦鹤年手点在屏幕上。 因为之前王静有不在场证明，警方只是粗略查了一遍，却没有往深处去查。 第153章 惊天马戏团9 警方花了大力气去查一个人，速度还是挺快的，隔日，王静从小到大的资料就摆上了专案组的桌子。 而这次调查，警方查到了十分关键的线索。 王静，有一个双胞胎姐妹。 二十三年前，王静姐妹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王静六岁时，被人收养，长大后继承了养父家的肉铺。 而王静的姐姐在七岁时，也被人收养，之后被带离了益省。 在郑荣死前两个星期前，有人在王静的肉铺里看到一个戴着墨镜，打扮十分时尚的女子。 而那段时间，王静的心情尤其好，天天脸上都带着笑容。 但是，郑荣死后，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专案组的成员翻着资料，曹丘忍不住说道，“当初咱们的人走访的时候，该仔细一点，不然也不会绕这么一大圈。” 曹丘说的是小姑娘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就会向着郑荣那个方向查，王静也不会一开始不存在警方视线中。 “呵，事关小姑娘名声，谁敢乱说。”一名老刑警呵呵道，现在这个社会，有那么一部分人对受害者可是恶意满满。 总有那么一些人，眼睛只看得见肮脏的事，心也是脏的。 众人沉默，眼睛只盯着手中的资料。 “咳”曹丘咳嗽一声，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不妥，连忙转移话题，“王静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尸体是在王静店里发现的，做伪证的也是王静，如果不是还没有实质性证据，就不是有很大嫌疑了。 “直接传讯王静吧。”一名中年刑警道。 查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查的了。 “没错，直接传讯吧。” “同意” 眼见众人都同意传讯王静，曹丘直接下了命令，传讯王静。 一个小时后，王静就坐在了审讯室中，与第一次不同，这次王静的脸色要阴沉了许多。 审讯刑警目光锐利，“郑荣死的早上你在哪里？” 王静心沉了一沉，明白她的不在场证明破了，而且能查到郑荣，有些东西警方应该也查到了。 手卷了卷长发，王静笑得风情万种，“不用问了，人是我杀的。” 警方现在找上她，明显不是好事，不说掌握了决定性证据，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事，所以何必狡辩呢。 何况，能亲手杀了郑荣，她这一辈子，值了。 审讯刑警，默，这么容易就承认的吗？显得他很没用啊！ “问她她同伙是谁？”曹丘的话通过耳机传入审讯刑警耳中。 审讯刑警这么问了后，王静却沉默了，之后，无论他怎么问，王静都不开口。 眼见王静怎么都不开口，死也要保全同伙，警方也急了。 隔壁办公室 “你们有办法让王静开口吗？”曹丘皱着眉，王静不开口，他们警方又不能刑讯逼供。 众人低下头，里面那个是正儿八经搞审讯的，还是十多年的老手了，他都不行，他们就更不行了。 曹丘也不禁头疼，人现在找不到，王静也不开口，案子这是又走进了死胡同。 第154章 惊天马戏团10 秦鹤年翻着资料，蓦地一顿，手指抚过一行字，“王静的财务情况好像有点不对？消费这块比以往多了不少。” 这句话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鹤年手指在纸上点了一点，“王静这一周消费很多，奢侈品买了不少。” 王静的收入主要来源于肉铺，收入也还算不错，但再不错，也不足以支持她接二连三的买珠宝首饰皮草等奢侈物。 单王静的一条钻石项链，就价值近十万元。 然而，消费如此多，王静的存款却没有变过，那买东西用的钱，来源就显得很可疑了。 “会不会是王静同伙给的钱。”曹丘说道，毕竟时间实在太巧了，人出现后，王静消费情况就直线上升。 “走访里怎么描述的那个女人，特别是打扮方面。”一名刑警问道，饰品是最直观能表现出主人的财力。 “有识货的人说，那个女人手上的一枚戒指都价值几十万。”一名走访组的刑警说道。 “不止呢，人身上的裙子，都能上六位数。”另一位走访组的刑警插嘴道。 “诸位认为她的财务来源正常吗？”秦鹤年目光落在资料上，心中却思索开来。 做假证的人不一定是坏人，但能帮着杀人，还这么谨慎的，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曹丘翻了翻资料，“据走访得知，有人曾听见过两姐妹的对话，言语间谈及到她好像是公司高管。” “公司高管？那要多大的公司，才能支撑她那么高的消费。”一名中年刑警说道，神情显然是不信。 公司高管，那要做到大公司董事长的地位，年薪才能达到上亿元，而其余人年薪在几万至百万间不等。 除非王静同伙是大公司董事长，否则收入是不足以支持消费的，就王静这段时间的消费就达到了七位数。 然而，在大大小小的公司高管中，并没有王静同伙。 “王静同伙收入来源不明。”曹丘下了定论，所有人也都同意这点。 秦鹤年说道，“我建议咱们该查查以往的抢劫案。” “王静同伙身上一定有很大一笔来源不明的财物。” “这笔财物可能达到八位数，甚至九位数，否则不可能愿意在王静身上花那么多钱。” 就算再是亲姐妹，也没道理在对方身上花那么多钱，除非这笔钱在当事人眼中只是一笔小数目。 见众人都一副思考的模样，秦鹤年继续说道，“王静同伙财物来源明显不是正道，因此考虑非法来源。” “而我们可以考虑四种途径，抢劫、偷盗、贩毒、偷税漏税。” “首先排除偷盗，数额太大，要偷到猴年马月，才能偷到那么多钱，而后是偷税漏税，这个要有公司才行。” “贩毒也可以排除，警方这段时间盯得紧，有问题不可能查不出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一抢劫。” 这次缉毒行动，益省和宁省两省可是花了大力气，要是有漏人，整个辑毒部门都可以直接回家了。 第155章 惊天马戏团11 秦鹤年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而后所有人开始翻往年的抢劫案。 会议室中，桌子上，地上都是一摞摞的文件，专案组成员或趴在地上或趴在桌上，个个聚精会神的翻着手上的文件。 “我觉得现代社会信息如此发达，咱们也该革新技术，将案子都录入警方内部系统中。”秦鹤年神情真诚的建议道。 孙兴抬起头，扭了扭脖子，“信息录入是这两年才开始的，以前的案子那么多，总不能一一录进去吧。” 一起案子涉及到的资料不在少数，真要录，耗费的时间可不短。 秦鹤年叹口气，生无可恋的重新趴在桌上，继续翻看起资料。 太阳慢慢西落。 秦鹤年抬起头，有气无力得问，“咱们看到几年的案子了？” 孙兴揉揉看花的眼睛，“已经看到十年前的了。” 秦鹤年撑着额头，思索片刻，“咱们好像忘了一个问题，王静的同胞姐妹自小被带离益省。” “所以，有没有可能她犯案不在益省，甚至不在周边几个省。” 孙兴捂着额头，只觉头疼不已，现在这些资料已经够翻了，再来一堆，咖啡可以预定了。 旁边的人自然也听到了秦鹤年的话，个个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可不管再怎么痛苦，该做的事儿还是要做。 于是，会议室中又多了一大堆文件。 太阳彻底隐没了痕迹，月亮抬起了头。 会议室中飘荡着咖啡那苦涩的香气，秦鹤年抬起头，转身问旁边的孙兴，“孙哥，我要去泡泡面，你要吗？” 孙兴头也不抬，“行，给我一份，加两个蛋。” 会议室隔壁的房间，一箱又一箱的泡面、火腿肠还有卤蛋，靠墙而放，旁边就是饮水机。 泡面是大骨汤泡面，秦鹤年拆了两桶，加入一根肠，两颗蛋，再冲入热水，盖上盖子，一手一桶拿着就回了会议室。 将泡面递给孙兴，孙兴接过立马道了谢。 五分钟后，美味完成，揭开盖子，香味扑鼻，素鹤年吃了一口，味道也就泡面那味儿。 香味逐渐漫延开来，有些人闻到香味，也感到了饥饿，陆续有人走了出去，又捧着面回来。 秦鹤年嘴里嗦着面，眼睛还盯着桌上的纸张，一页一页又一页，很快这个案子看完了，他又翻开下一个案子。 看了几页，他“咝溜”把面吸入嘴里，而后放下面，仔仔细细的翻着这个案子。 “诸位，我找到一个案子。” 秦鹤年的话让众人精神一振，翻了那么多案子，终于有了个疑似的，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将资料复印了多份，一一发到众人手中，秦鹤年才说道，“这个案子是秦省那边的，案子发生在六年前，失窃的是一个银行。” “六年前，荣汇银行被抢了六千余万元。” “事发当晚，夜深人际之时，四名劫匪闯入了银行，挟持了安保人员。” “诡异的是，银行安保系统没有任何作用，绑匪顺利的取走了六千余万元，事后调查，安保系统被关闭了。” 第156章 惊天马戏团12 “这么大的事，发生的时候就没人发现吗？”一名中年刑警翻着手中资料，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路人的口供。 “案子发生在半夜两点，那时候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银行里也只有两名保安。” “歹徒一开始就控制住了保安，保安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能引来人。”曹丘说道。 在众人翻资料的时候，他就打电话到了秦省，要来了案件具体的资料。 “银行有那么多钱吗？”一名老刑警问道，原谅他的无知，银行会放这么多钱吗？ 曹丘翻了翻资料，“有些银行会有一个金库，荣汇银行就是其中之一。” “荣汇银行的金库比地面低25米，进入金库的正常通道只有一个钢门，90吨、高度近3米，炸弹也不能撼其分毫。” “并且金库还采用了智能化模式，能进金库的只有行长和副行长两人。” “里应外合？”一名老刑警眯了眯眼，能关上系统，除了自己人，不会有别人。 曹丘摇头，“经过调查，行长和副行长没有问题。” “那现在呢？行长和副行长财务状况正常吗？”秦鹤年问道，像这种案子，聪明点的，都不会当时使用赃款。 曹丘叹气，“案子这么大，警方一直盯着两个人，没发现问题。” 没发现问题才是最棘手的，有权限的只有行长和副行长，但两人又都没问题。 “案子发生后，那两人还在银行工作吗？”秦鹤年又问道，损失这么多钱，银行会辞退两人吧，就算没辞退，应该也有惩罚。 谁知道曹丘抹了一把脸，说出一句让众人错愕的话，“那两人还继续当着行长和副行长。” 众人:o_o 银行主人心这么大吗？ “银行行长是银行老板的小舅子，副行长是老板的堂叔。”曹丘解释道。 秦鹤年了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位行长没道理损害自家利益。 也难怪报告上没写秦省警方对两位行长的怀疑，如今就算派人盯着，好像盯得也不紧，更像例行公事。 “一组去秦省调查，二组继续走访，王静那边继续，看能不能突破王静的心理防线。”曹丘下了命令。 专案组兵分三路，秦鹤年和孙兴在第一组。 会议一结束，一组五人立马赶往秦省，路上，几人换着开车，没轮着的就在车上补眠。 第二天中午，一组到了秦省，秦鹤年和孙兴赶往荣汇银行，剩下的三人去找当年的办案人员。 荣汇银行，行长早就在等着两人了。 见到两人，行长大倒苦水，“两位警官，你们可要帮帮我们，自从六年前案子发生后，来我们银行存钱的人是越来越少。” “我们这次就是为了案子前来，请你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孙兴说道。 行长连连点头，“一定配合。” 在两人说话间，秦鹤年看了看周围，来存钱的人寥寥无己，正应了行长的话。 想想也是，一个被抢的银行，顾客对它的信任度怕是要跌到谷底。 第157章 惊天马戏团13 孙兴将行长的话一一记录下来，一旁的秦鹤年冷不丁的问，“在案发前，行长和副行长有发生什么事吗？”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出现在两位行长身上。现在两位行长嫌疑很小，但如果是两位行长不小心说出去了呢？ 像金库出入密码、控制开关等都只有两位行长知道，如果两位行长被人套话了呢？ 行长绞尽脑汁得想着，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可以肯定案发之前，我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艳遇呢？”秦鹤反问道。 美人计，这是他想到唯一能从两行长嘴里套出话的方法。 美人乡，英雄冢。 美人再加上美酒，如果存心套话，一般男人可能真顶不住。 “没有没有。”行长不住的摇头，额头直冒冷汗，这话可不能让他老婆听到，不然，他就完了。 “但是，我好像听说，”行长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副行长有泡吧的习惯。” 秦鹤年微微皱眉，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副行长已经结婚了。 话说出口，后面也就顺了，行长继续说道，“副行长经常去酒吧，为这事他老婆和闹了几年，最近听说两人要离婚了。” 酒吧，鱼龙混杂的，谁知道人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给行长道了谢后，两人出了银行门，秦鹤年立马说道，“问问那个副行长案发前有没有遇到陌生女人。” 听了这话，孙兴拿出手机联系了小组其他人。 两人在车上忐忑不安的等着，“叮铃铃”孙兴的电话响了，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孙兴的眼睛越来越亮。 挂了电话，孙兴迫不急待的说，“我们的人问了副行长，在案发五天前，副行长在酒吧遇上了一个女人。” “当时他喝得迷迷糊糊的，之后和那个女人开了房，第二天醒来，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秦鹤年皱眉，“他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还有当晚女人和他的谈话还记得吗？” 孙兴苦笑，“都说喝醉了，哪儿还记得那么多。” “真得什么都不记得了？”秦鹤年不死心。 孙兴摇头，“那人经常泡吧，一夜情也不少，只当是一场艳遇，再加上又喝醉了，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过，他说那个女人下巴处有一颗痣，因为第一次见，所以现在还能记住。” 秦鹤年眼睛一亮，“王静那个同伙下巴处也有颗痣，两人有可能是一人。” 孙兴点头，“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只有行长和副行长，才能控制的智能系统，会被绑匪给控制了。” 秦鹤年叹了一口气，“这人啊还是要老实点。” 如果副行长老实点，案子说不准也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这事当初秦省警方没查吗？”秦鹤年疑惑，案子发生前的事，警方不应该一个不落吗？ 说到这个，孙兴更想叹气了，“不光副行长，就连警方都将其当成了普通的艳遇。” 没办法，谁让副行长平时太过风流，一夜情、艳遇那是两三天都能来上一回，警方也就没当回事儿。 第158章 惊天马戏团14 “人果然不能风流。”秦鹤年再度重复道，可见感触颇深。 无论男女都要自爱，尤其是男人，色字头上一把刀，君不见从古至今只听过男人被仙人跳，何时听过女人被跳的。 “可不是吗。”作为已婚男人，孙兴尤其看不起副行长这种男人。 “去吃饭吗？”不再说这事儿，秦鹤年偏头看看外面的太阳，日头正盛。 “行。”孙兴也不想谈论副行长了，顺着秦鹤年的意，转移了话题。 两人在路边找了一家馆子就进去了。 一进去，冷气遍布全身，秦鹤年在心里嘘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天气热，两人也没要热菜，只要了一个凉拌素菜加一个芺蓉鸡片，外加一盆饭和两瓶饮料。 鸡片油亮，素菜酸爽，令人食欲大增，两人也是真饿了，话也不说，只管埋头干饭。 然后秦鹤年就听见后面那桌两个男人的对话。 “哎，我儿子考了班上第一名，现在正在跟我要奖励呢。”胖胖的男人脸上又高兴又忧愁。 儿子考了第一，他很高兴，但儿子要的奖励他拿不出来啊。 “你儿子要什么奖励？”高瘦男人脸上好奇，这是要星星还是要月亮呢？ 胖男人叹气，“他想看马戏。”马戏这几年已经很少出现了，他上哪里找去？ “马戏？”高瘦男人也是一愣，“你儿子怎么想到去看马戏了。” “六年前，咱们这儿不是来了一个马戏团，带他去看了一次后，就吵着还要去，当时我就给他说，考了第一就带他再去。” “谁知道他记了六年，前些日子考试得了第一，就让我兑现诺言。”要说胖男人现在什么心情，那就是后悔。 早知道就不随意承诺了，但话说回来，谁又知道那破孩子记忆力那么好，六岁的事儿还记得住。 高瘦男人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权当是安慰，这事儿他也没办法。 秦鹤年吃着饭，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听着前半段，还想着哪里来的熊孩子，没有还闹着要，这不是为难人吗？ 再听到后半段，六年前三个字触动了他敏锐的神经。 于是，他转过身，笑着问，“两位大哥，六年前秦省来过马戏团吗？”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温柔又温和，看着就不像坏人。 胖男人看着人和善的模样，说道，“没错，六年前是来过一个马戏团。” “那马戏团六年前是什么时候来的？”秦鹤年问道。 “我想想啊，”胖男人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是4月12日来的，17日走的。” 至于胖男人为什么记得那么清，当然是因为那是和儿子的美好回忆啊。 跟胖男人道了谢，秦鹤年加快了吃饭速度。 吃完饭，两人回到车上，孙兴才说道，“你怀疑那个马戏团。” 秦鹤年低声道，“这个马戏团来了后，就发生了银行劫案，哪有那么巧。” 孙兴仔细回忆着秦省警方的报告，“当时秦省警方内部分为了两派。” “一派想法和你一样，还有一派则认为马戏团17日就离开了，两方争执不休，最后，警方还是决定查查那个马戏团。” “但那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马戏团都到晋省了，警方调查了马戏团的路线，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 “同时，秦省警方也问讯了马戏团五人，没有任何发现，最终，秦省警方认为是个巧合。” 第159章 惊天马戏团15 秦鹤年听完，一脸的一言难尽，半个月，就算有线索也都无了吧。 其实这也是警方有时办案的弊端，能进专案组的，不说多厉害，也是个个肚子里有点货。 遇上分歧，意见统一还好，不统一，争都能争上十天半个月，要是组长厉害，还能压得下去，稍微弱一点，案子……呵呵。 摇摇头，抛开脑中有的没的，秦鹤年手指轻敲椅面，“还记得郑荣案吗？王静和她同伙营造了一个肉铺没人的假象。” “实则王静早就等在肉铺，郑荣一到就把人宰了。” “警方在外面找人的时候，王静就在后院分尸，隔得远又隔音，警方是一点也没发现。” “之后警方需要找人来开门，但清水古镇离肉铺有2个多小时的路程，王静有充分时间分尸和处理现场。” “处理完一切，王静再从后门出去，绕到前面，佯装从外面回来。” “那个马戏团很有可能用了和王静一样的手法。” “17日谎称离开，再营造出离开的假象，比如大肆宣传，再把东西搬走，实则偷偷留了下来。” “还有一点，”秦鹤年停顿了一下，神情随即变得复杂，“我有看过秦省警方对马戏团的问讯视频。” “当时应该是在马戏团表演完后，马戏团的人一个个妆都没卸。” 天知道秦鹤年当时的心情，问讯人还能带妆的吗？ 把复杂的神情收了一收，秦鹤年又说道，“劫匪有四人，马戏团有五人，一女四男。” “女的负责套话，男的负责抢劫，人数正好能对上……” 两人谈论着案子，越谈越觉得马戏团可疑，最终两人决定去一趟，六年前马戏团的驻地。 南城，曾经是秦省最热闹的地方，各种贸易活动都在这里展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贸易中心渐渐转移，南城也如美人迟暮。 两人来到了马戏团六年前的驻地，那是一片小树林，本来是要开发成森林公园，但因为后续问题，最终被搁置了。 停好车，两人下了车，入目一片绿色，草坪上三三两两的还坐着人。 看到这副景色，秦鹤年沉默了，不是说这里废弃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而且这地方马戏团怎么搭？ 孙兴也有点意外，连忙打电话给秦省警方询问怎么回事。 挂了电话，孙兴说道，“这地方以前只有些小树苗，其它都是平坦的地面。” “三年前，市政为了不影响市容，移栽了大树过来，又铺上了草坪，成了一处小森林景观。” 秦鹤年更沉默了，本来来这里找线索，他就没抱什么希望，现在改成这样，线索那是别想了。 就算有，经过三年前的改造，恐怕也无了。 正当秦鹤年考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耳边传来阵阵犬吠之声。 闻声望去，离他们几十米外的草坪上，一只拉布拉多来来回回走着，鼻子还在地面吠着，嘴里发出“汪汪汪”的声音。 旁边站着一位老人，眉头紧皱，脸上一片凝重。 第160章 惊天马戏团16 看着“汪汪”直叫唤的拉布拉多，秦鹤年也皱眉，这狗这样子看着怎么有点像警犬？ “走，咱们过去看看。”秦鹤年不等人说话，直接就走了过去，孙兴连忙跟上。 走近后，不等秦鹤年他们说话，老爷子先开口了，“警察？” 两人点头，老爷子笑道，“我也是警察，前两年刚退休。”他当了几十年警察，是不是自己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又低头看向拉不拉多说道，“这狗是警犬，刚退役，我今天才从警局领回来的。” 秦鹤年神情一凛，如果是退役了好几年的警犬，这么叫，不一定是有问题，但刚从警局出来的警犬，这样叫，90%都有问题。 孙兴看着神色凝重的老爷子说道，“您是怀疑这下面有人。” 他说的含蓄，但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地下能埋什么，基本都是尸体。 老爷子指着拉布拉多说道，“这是条功勋犬，获得过二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 这话也是在变相同意孙兴的话。 秦鹤年说道，“打电话给秦省警方吧。”有没有尸体，挖过才能知道。 孙兴打了电话，秦省警方很快赶了过来。 也不多废话，立马有几个警察拿着铲子，在狗狗转的地方挖了起来。 才挖了十多分钟，一片衣角露出来，众人神情一振，又有几个警察拿着铲子跳下坑，很快，第一具尸体被刨了出来。 四十分钟后，三具白骨摆在众人面前。 戴上白手套，秦鹤年粗略翻看了一下白骨。 三具白骨都为男性，死亡时间在六年前，其余信息则需要等具体的尸检。 秦鹤年脱下手套，“死在六年前，那个马戏团要好好查查。” 本身马戏团身上的嫌疑就很大，现在又在他们曾经的驻地挖出了尸体。 时间还这么巧，同样还是在六年前，这很难不加重警方的怀疑。 刑侦大队的队长十分懊恼，同时也十分后悔，当年他就该让马戏团的人卸了妆，再做笔录。 六年前，就是队长带着人找到马戏团的人做的笔录。 因为是在表演中找得人，再加上事先警方排除了马戏团的嫌疑，于是，做笔录时，马戏团的人还带着表演时的妆容。 如果当时卸了妆，现在找人都要好找一些。 白骨运回了殡仪馆，警方该走访的走访，该调查的调查。 第一天，处于各种消息收集阶段。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皆没有消息传出。 上面的领导心里就有数了，案子难搞了。 会议室烟雾缭绕，墙角的绿植也蔫趴趴的。 没有人说话，个个抿着唇，皱着眉。 秦鹤年翻了一遍这几天调查的结果，不说毫不相干，也是没有用处。 微微闭眼思索片刻，他说道，“我建议查一下马戏团之前去的地方。” 三名死者信息已经查到，有一点让他在意，死者身上的财物都不见了。 显然，这是谋财害命。 如果真是马戏团做的，一次性能杀三人，极有可能不是第一次。 第161章 惊天马戏团17 队长有些踟蹰，如果要查马戏团，那就要从六年前往前查，难度大不说，人力物力耗费也多。 最重要的是，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但找错了人，那…… 最终，队长还是决定查，查错不要紧，但如果这是真的线索呢，他们不查那就对不起死者。 追查的时间久远，秦省警方是全体出动。 在秦省警方使足了力气的情况下，马戏团终于浮出水面。 马戏团从有痕迹出现的时候，是在十五年前，到达过数十个省份，而在这些省份中，马戏团到达的地方都发现了尸骨。 一共发现了四十五具白骨，而这些尸骨上无一例外，财物都不见了，谋财害命，石锤了。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队长气得脸色通红，文件“啪”得一声摔在桌上。 秦鹤年心中叹气，这群人不仅胆子大，也很谨慎。 五个人在外面从未露出真面目，因为职业的原因，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有人去探究。 同样在挑选受害人的时候，也十分谨慎，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交际圈很窄。 这也意味着，就算受害者不见了，也不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驻地也是这群人精心挑选的，都是土地，杀了人直接就地掩埋，简单又方便，而且没有特殊情况，这些尸体将会永埋地下。 真得是，很谨慎啊。 “哎，这是我们警方的失职。”一名老刑警手抚着胸，同样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沉默。 在一片沉默中，队长开口了，“事情已经发生，自怨自艾是没用的，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将凶手抓住，让死者昭雪。” 这话让众人都打起了精神，没错，现在他们能做的唯有将凶手抓住，以慰亡者之灵。 “马戏团最后出现在晋省，之片再无痕迹，是不是说明马戏团解散了？”一名中年刑警说道。 “不一定是解散了，也有可能是金盆洗手。”一名老刑警反驳道。 解散和金盆洗手是两个概念。 解散那就是散伙，各奔东西，彼此之间，后半生都有可能不再联系，有时候还会避开这种联系。 甚至，有的人还会单干。 金盆洗手那是不干这种事了，双方之间说不准就还有联系。 警方大部分人员自然希望是第二种，找到一人说不准就能找到所有人。 “说不准两者都有呢。”有人说道。 一般这种案子，犯罪团伙捞够本儿后，直接分赃，而后各奔东西。 聪明点的，都会藏得严严实实，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再犯案是绝不可能的。 那些比较笨的才会继续犯案，像这种基本都会被警方抓住。 顺藤摸瓜，警方也就摸到了以前的案子，一伙人也就落网了。 这次案子就属于后者，如果不是王静的案子，也不会扯出后面的事儿。 “荣汇银行的案子，基本可以确定是马戏团做的。”又有人说道，如果不是捞够了本儿，这马戏团能放手？ 第162章 惊天马戏团18 “总之，现在咱们只有在马戏团，曾经去过的省份走访调查。”队长总结道。 现在也只有大量排查，看能不能找到马戏团众人的真面目。 凡是找到白骨的省份都在自家调查，最终，拔得头筹的还是秦省。 找到线索，秦鹤年、郭兴和队长开车来到了南城小区。 “这次找到的证人是一位孕妇，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行动不便，咱们去她家做笔录。”队长边说边将车停好。 下了车，三人直奔三楼，“砰砰砰”队长敲了敲门。 过了几秒，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女子，模样清秀，挺着大肚子，这就是此次的证人一林秀。 林秀将三人迎进去，四人围着餐桌坐好，来者是客，她拿起水壶想给三人倒杯水。 秦鹤年连忙拿过水壶，“我们自己来就好。”这么大肚子，还是别动了，万一出点事儿，咋办。 他倒完水，队长问道，“能说一说你知道的情况吗？” 警方之前已经联系过林秀，她也知道警方这边想知道什么。 林秀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马戏团五人，看角度像是无意拍到的，最重要的是五人模样都照出来了，卸了妆的那种。 更更重要的是照片上，五人中唯一的女人，下巴处有一颗痣，和王静同伙、以及副行长描述的一模一样。 三人眼中都闪过喜意。 有证据了，终于有证据了。 他们之前就猜测王静的同伙和骗了副行长的女人，是同一个人，是马戏团里唯一的女性成员。 但是却始终没有证据支撑，众人的心都是提着的，如今证据有了，也证明他们没有查错方向。 “林女士，这照片你是怎么得到的？”按下激动的心情，队长问道。 林秀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六年前，我和男朋友一起去看马戏，散场后，我们稍微走晚了一点。” “那天晚上，月光很亮，还有萤火虫，我男朋友来了兴致，说要给我拍照。” “月光、萤火虫，还有马戏团搭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帐篷，真的是很好的拍照背景。” “在拍照的时候，没想到帐篷侧面走出来了几个人，我男朋友怕别人误会，当时立马放下了相机。” 说着，林秀微微露出笑意，大概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男朋友。 “马戏团没发现你男朋友拍了照吗？”队长又问道。 材秀摇摇头，“照的时候也就是出来的那一秒钟，后面我男朋友把相机都收了。” 秦鹤年算是明白了，说白了这就类似于抓拍，只不过林秀男朋友是无意间抓到的。 随即，他心中不禁感庆幸，幸好林秀和她男朋友没有被发现。 要是被发现了，以马戏团众人的凶残，这两人指不定都不能活到现在。 做完笔录后，三人离开林秀家，上了车，秦鹤年才皱眉道，“林秀她老公呢？怎么留她一个孕妇独自在家。” 队长动作一顿，而后继续发动车子，“林秀男朋友是缉毒警察。” 秦鹤年和郭兴沉默了，缉毒警察在警局中也是特殊的存在。 生前隐姓埋名，死后孤冢千里。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皆是默默无闻。 但他们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他们是一群无名英雄。 若真有漫天神佛，请保佑他们平安康泰。 第163章 惊天马戏团19 有了林秀提供的照片，秦省警方连同其它诸省，全力在自家搜索。 最先传来好消息的是益省，马戏团里的唯一一位女性成员找到了。 益省警方很快将人逮捕，随后立马审问。 “姓名，年龄”审讯刑警目光犀利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和人合伙杀了四十五个人，又协助王静杀了郑荣，这个女人可不是善茬。 女人和王静长得一模一样，她神色平淡，“王芳，三十五岁。” 之后王芳将所有一切都交待了。 当年，王芳被收养，而后离开了益省。 在她16岁的时候，养父母出车祸走了，因为她不是亲生血脉，爷爷奶奶将她赶出了家门，之后她便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偶然的一次，马戏团团长看上了她。 “什么叫看上？”听到这儿，审讯刑警问道。 王芳妩媚一笑，“团长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和他的三个成员想搞仙人跳，但没人，后来正好碰上了我。” “我加入他们后，还没做几单，就出了意外。” “在一次仙人跳中，被骗的人和我们发生冲突，争执中，不知谁把人推倒，人直接撞墙上，当场没了气。” “之后，我们把人就地埋了，而后离开了那个省。最开始，我们也忐忑不安，但后来没人追究，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很有钱，人死后，团长把钱财都收走了。” “尝到了甜头，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会精心挑选目标，而后再由我勾引人到帐篷里，团长他们再动手。” “直到六年前，团里的人想金盆洗手，我们决定再做笔大的。” “抢劫荣汇银行。”审讯刑警说道。 王芳点头，“没错，我勾引了副行长，引诱他说出了金库地点，智能系统等信息。” “之后，我们假装离开，实则并没有走，在案发当晚，半夜其他四人闯入银行，控制住了保安，带走了六千万余元。” 说起来马戏团能抢劫成功，运气占了很大成份。 银行太过依赖智能系统，人员配置上不足。 谁知道副行长也是个不靠谱的，精虫上脑，人家勾勾手指头，就把智能系统等信息都说了出去。 而六年前，布置的监控没有现在多，马戏团抢了钱，直接挑没监控的路走，也导致事后警方找劫匪路线都费了不少时间。 卷了卷长发，王芳继续说道，“抢了钱，我们没有立马解散，一年后，我们才解散，平分了这笔钱。” “一个月前，我回到了益省，没想到这次回来，我找到了我妹妹，知道妹妹以前的遭遇后，我就决定帮她报仇。” “那笔钱你们是藏在哪里的？”这个问题不仅审讯刑警疑惑，其他人也疑惑。 六千万余元不是一笔小数目，想要藏住很难。 而且当初在晋省对马戏团进行问讯的时候，警方是搜过马戏团的，但并没有搜出任何东西。 包括马戏团从秦省到晋省的路线，警方都没有放过。 这也是马戏团嫌疑减轻的原因之一。 王芳眉眼微挑，仿佛带了点得意，“我们抢了钱后，把钱分开装好后，在进晋省时，将箱子扔进了晋省外的河里。” “你们不怕找不到钱吗？”审讯刑警忍不住牙疼，想出这个法子的是神人啊。 亏得晋省一般不会遭洪水，不然这钱还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去。 王芳横了一眼审讯刑警，“我们能不知道这个道理，箱子是我们团长穿着潜水装，一个个搬到河底的。” “为了让箱子不被水流带走，团长还将箱子往泥沙里埋了埋，上面还压了石头。” “那河也不是我们随意选的，河水有四五米深，平时水流并不湍急，加上我们还做了防护措施，不怕被冲走。” “最重要的是，那条河没人钓鱼，也没人捕鱼，不用担心会被人捞上来。” 审讯刑警:人才啊！ 可惜不走正道。 “从死者身上得到的财物，你们怎么处理的？”另一位一直静静听着的胖审讯刑警突然问道。 为什么有时候偷盗案很容易破，因为要处理赃物，在暗处市场或者买家那里找到赃物，再往回摸，百分之九十都能摸到人。 但这个案子里，警方将二手市场翻了几遍，都没找到死者的财物，倒是销赃线给摸出了几条。 王芳轻笑，“我们拿到那些东西后，只留下金银制品，其余东西全烧了。” “而金饰银饰我们会找走街串巷的银匠，将东西重铸，下一个地方再卖出去。” 两人沉默，这伙犯罪团伙倒是果诀，像手机手表有些挺值钱的，眼也不眨的烧了。 而找银匠重铸也确实让他们没想到，毕竟现在那种路边的银匠已经很少见了。 “受害者呢？你们是怎么挑选的目标。”胖刑警又问道。 王芳目光讥讽，“很简单，我们搞了一个有奖问答。” “每一个来的观众，我们都会发一张问卷，填了问券的都会有一份小礼物。” “问卷上的问题也很简单，比如喜不喜欢自己男朋友/女朋友，有三个选项，喜欢不喜欢和没有。” “还有喜不喜欢自己的朋友，喜欢爸爸还是妈妈，依然是三个选项。” “一般填没有的，就会成为我们的目标。” 说到这么，王芳神情略有得意，就凭几个问题，他们就摸清了那些观众的底细。 看出她的得意，两位刑警却下意识皱眉，直到如今还不悔过，还在沾治自喜，真的是死有余辜。 “凶器呢？杀人用的什么凶器？”审讯刑警语气冷厉。 经过法医的鉴定，死者皆是头部遭到巨烈撞击而亡，不仅头部，死者背部手臂等地方也有撞击的痕迹。 “用的就是普通大木棒，趁着那些人扑在我身上，直接从后面袭击，再打头部。” “在我们抢完银行后，就将木棒给烧了。”王芳说得毫不在意，可见已经是习惯了。 第164章 日常45 随着王静的落网，剩下的四人也陆续被警方找到抓捕。 不过，这已经不关秦鹤年的事了，在王静被抓，案子明了后，后续就没他什么事了。 在王静交待完一切后，秦鹤年和孙兴就返回益省了。 日头从东慢慢移到西边，又慢慢落下，月亮升起，洒下一片光辉。 回到益省，孙兴先将秦鹤年送到省公安厅，然后才离开。 和保安说了一声，秦鹤年顺利的从车库开出了自己的车。 他的车一直停在省公安厅的车库里，和孙兴去秦省时，开的是孙兴的车。 此番，他要回家，还要先取车才行。 深夜寂静无声，马路上不见行人车辆，唯有路灯那昏黄的灯光。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屏幕上显出两个字“爸爸”。 原来是秦来富知道自己儿子今天回来，但直到深夜人都还没回家，心中着急，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秦鹤年空出一只手，轻点两下屏幕后，手便收了回去，一条“我在开车，请稍后再拨打电话”的短信就发了出去。 开车不打电话，认真遵守交通规则。 那边，接到信息的秦来富，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嗯，看短信，人应该快回来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秦鹤年到家了，停好车，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明亮。 他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哥对着电脑，一脸严肃，不知在忙什么。 见他进来，秦来富露出笑容，“咻咻回来啦，快洗手，今晚吃番茄炖牛腩。” 心里却想着，咻咻瘦了，明儿个做些好吃的，多补补。 “还有糖醋排骨和猪肉炖粉条。”秦余插了一句，把他弟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皱眉，瘦了，要好好补补。 该说两人不愧是亲父子吗，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好”秦鹤年眨眨眼，将眼中水雾眨去，他爸他哥在等他吃饭呢。 洗了手，秦鹤年拿着碗筷，他爸和他哥端着菜，将饭菜放在桌上，三人坐下。 秦鹤年先给他爸他哥盛了一碗番茄牛腩，而后他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番茄牛腩香味浓郁，大块大块的牛肉，肉质丰厚，鲜嫩多汁。 糖醋排骨闻起来一股甜香，看起来，外表棕红，吃起来，酸酸甜甜，肉质鲜美，外脆里嫩，酥爽滑口。 大碗盛的猪肉炖粉条看着格外诱人，上好的五花肉，口感饱满，透明的粉条细嫩而富有弹性，酸菜酸爽脆口，令人食欲大增。 秦鹤年吃得是头都抬不起来，秦余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弟碗里，心疼道，“慢慢吃，还有很多。” “哥，不用管我，你也吃。”秦鹤年啃着排骨，有些含糊的说。 出门在外，他最想的还是他爸做的一口饭菜。 “慢点吃。”秦来富也心疼自己儿子，连忙又给儿子舀了一碗番茄肉腩。 “这次你放几天假？”秦余也摸清了他弟放假的规律，只要破了命案，就能有一个小长假。 心里边还琢磨着，这次要带他弟去哪里玩儿。 秦鹤年咽下嘴里的肉，“所里没什么事，杨所给我多放了几天，有十二天。”琇書網 “那咱们去太和山玩吧，同样也是庆祝你升职。”秦余说道。 第165章 日常46 秦来富也说道，“咱们去烧烧香。”边说边用目光瞟了秦鹤年手镯一眼。 心中十分纳闷儿，平安镯已经戴上，怎么他儿子运气还是没变好，这才多久，就又遇上一桩命案。 太和山是有名的道教圣地，去拜拜三清祖师，希望能给他儿子改改运。 秦来富想得挺好，可惜事实并不如他所愿，而后他儿子的日子依旧过的十分精彩。 第二天一大早，秦鹤年和他爸就起床收拾行李，他哥则对着电脑一顿输出，为了空出这几天的假期，他哥可是拼命在肝工作。 收拾好东西，已然临近中午，秦来富一早就炖上的菌茹鸡汤也熬好了。 打开冰箱，里面还剩一扇昨天没吃完的排骨，以及一些蔬菜。 想了想，秦来富又做了一个红烧小排和土豆饼。 把饭菜端上桌，秦鹤年唤道，“哥，吃饭了。” 秦余揉了揉眉头，关上电脑，走到餐桌边坐下。 秦鹤年见他哥一脸疲惫，连忙给他哥盛了一碗鸡汤，然后是他爸，之后才是他自己。 菌茹鸡汤，香气扑鼻，鸡汤一入口，滋味鲜美，菌茹口齿留香，鲜嫩可口，鸡肉新鲜紧实。 红烧小排汁红色浓，浓油赤酱，入口肉质滑嫩，酥而爽口。 土豆饼色泽金黄，薄薄的脆壳，口口香酥。 “这次咱们出去玩儿，先去青凤古城玩几天，再去襄樊城，最后去太和山。”秦余兴致勃勃地说着规划好的旅游路线。 青凤古城和襄樊城都是兔子家有名的旋游圣地，秦鹤年自然不会反对，何况这还是他哥提出来的，他就更没意见了。 而秦来富也不可能有意见。 晚上，秦鹤年给他的几位好朋友都发了消息，给他们报了平安，并告诉他们他要出去玩儿。 徐夏/枊江河/江不言:早点休息，玩得开心。 陆东渝/齐瑜/白砚辞: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翌日 驾驶着汽车，三人就出发了，路上秦鹤年和他哥轮换着开车。 经过10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青凤古城。 青凤古城位于湘省西南部，占地面积约10平方千米，由28个少数民族组成，为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区。 城中有多处古建筑，朝阳宫、古城博物馆、天王庙、大成殿、万寿宫等。 还有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称号，是湘省十大文化遗产之一。 来到青凤古城，父子三人先是找到住宿的地方，把行李放好，这才有心思，好好看看这青凤古城。 城内古色古香的街道有200多条，皆是由青石板铺就，以回龙阁古街为中轴，连接无数的石板小巷，沟通全城。 老城依山傍水，清浅的东别江穿城而过，江两边是木结构吊脚楼。 红色砂岩砌成的城墙伫立在岸边，天秀山衬着古老的城楼。 古城楼始建于明朝，曾是出城的必经通道。青砖彻就的祠堂也称朝阳宫，为先辈所建，供奉着先祖的灵位。 万名塔每层六个翘角，且悬挂铜制风铃，每层有楹联六副，皆为名人所题，或颂或感，风格各异。 …… 用了四天时间，父子三人才逛完青凤古城，而后才前往襄樊城。 经过8个小时的车程，三人来到了襄樊城。 曾经有一位名作家尤为钟爱襄樊城，每每都会在小说中提及。 而在作家逝世后，襄樊城曾点燃满城灯火，这大概就是国人心中的浪漫吧。 依旧是先找到住处，放好行李，休息了一天，父子三人才逛起了襄樊城。 襄樊城历吏悠久，约始筑于西汉高帝六年，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自古为兵家争之地。 城中有六扇十分著名的古城门，即震华门、临汉门、拱宸门、阳春门、西成门，文昌门。 六门城楼高耸，四方角楼稳峙，王粲楼，狮子楼，奎星楼点缀十里城郭，金瓦琉璃，高墙飞檐，煞是壮观。 整个城池都和谐地融为一体，给人以古朴典雅的感受。城北、东、南由滔滔汉水环绕，西靠羊祜山、凤凰山诸峰。 曾有诗人言，“楼阁依山出，城高逼太空”，城下环以护城河。 护城河宽180米、水面91万平方米，最宽处250米，是兔子家最宽的人工护城河。 整个护城河河面宽阔如湖泊，使得襄樊城易守难攻，固若金汤，素有“铁打的襄樊”之美称。 千年灵秀地，武侠传奇城。 半部唐诗在襄樊，多少文人墨客在璀璨诗作中留下襄樊美言，又有多少人将武侠梦寄托在襄樊。 …… 游完襄樊城，最后一站是太和山，而秦鹤年的假期也过了一半。 自唐代后，太和山就得到历代封建皇帝的重视，其地位崇高、名声显赫，明朝时，更被列为道教第一名山。 太和山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石、九台等胜景。 以天柱峰为中心又有上、下十八盘等险道及“七十二峰朝大顶”和“金殿叠影”等。 在山脚下先找了住的地方，秦余拿着地图，认真研究着上山路线，半晌，才抬起头，“咱们真得要走上去？” “当然。”秦来富一脸认真，烧香拜神，一路走上去才显心诚。 秦余咬牙，行，他今儿个就舍命陪君子。 秦鹤年戳戳他哥，“哥，你确定自己能行？”就他哥常年坐办公室的样子，能爬得上去？ “别小看你哥。”秦余死鸭子嘴硬，心中却有些发虚，他大概，也许已经很久没锻炼过了。 父子三人轻装上阵，只带了手机纸巾，就往上面爬。 开始的时候，秦余还兴致勃勃和他弟一起看那些道观宫殿。 太和山上的古建筑十分有特色，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楼台隐映金银气，林岫回环画镜中，颇有仙山琼阁的意境。 绵延140里，是当今世界最大的宗教建筑群，大有玄妙超然、浑然天成的艺术效果。 秦余看得是津津有味，连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第166章 日常47 直到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秦余再也撑不住了，就算再美的景色，也无法拯救他疲惫的身体。 趴在他弟身上，他“哼哧哼哧”得喘着粗气。 秦鹤年扶着他哥，加油鼓劲儿道，“哥，马上就可以休息了。” 前面就是紫禁城，建于永乐十七年，延天柱峰环绕。 按传统模式建有东、南、西、北四座石雕仿木结构的城楼象征天门，该石雕建筑在悬崖陡壁之上，设计巧妙。 到了紫禁城，秦余没有欣赏的心情，瘫在长椅上，一动也不动。 秦鹤年拿出路上买的扇子，给他哥扇着风，“哥，你撑住，马上到太和官了。” 再往上面就是太和宫，踏入太和官才算到了太和山的山顶。 秦余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比了一个“0k”的手势，不到一秒钟，“刷”又一下落了下去。 秦来富看一眼大儿子，眼神不屑，“让你天天待办公室，现在不行了吧。” 秦余:…… 他真是他爹的亲儿子吗？ 秦鹤年摸摸鼻子，不知怎么安慰他哥，只能扶着他哥走。 太和宫，整个建筑处于孤峰峻岭之上，殿宇楼堂依山傍岩，结构精巧。 来到这里，最虔诚的就是秦来富了。 举着香，跪在蒲团上，秦来富心中默默祈祷。 三请祖师在上，保诺他大儿子健健康康，小儿子平平安安，如果能给小儿子改运就更好了。 又点了三盏平安灯，父子三人往金殿进发。 金殿位于太和山顶峰，悬山式屋顶，全部构件为金铜混合铸造，再由卯榫拼装而成。 到了金殿，秦余又满血复活了，“走，我们去找找哪块是金砖。” 相传，在金殿构件全部铸造完成后，工匠将余下的金子铸成一块金砖。 两兄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看过了每一处。 无奈，两人都没有一双“利眼”，看这些砖都是一个模样。 秦来富拍拍两个儿子的肩膀，“行了，别找了，咱们该下山了。” 父子三人一大早从太和山山脚出发，现在已经中午了，下山刚好到饭点。 自家老爹发话了，两兄弟自然要听，又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些路上买的东西，方才下山。 走了几个小时，父子三人终于来到山脚，此时天色已暗。 秦余拿出手机，就开始搜索周边的餐馆，“咱们去这家山林小馆吃饭吧，上面的评价不错呢。” 边说边把手机翻过来，将屏幕对着他爸。 秦来富认认真真得看着下面的评价，在外吃饭，要挑一个各方面都好的餐馆才放心。 秦鹤年也把凑了过去，“这家店还不错啊。”上面的评价都是好评，没一个差评。 “这些评价下面还有图片，应该不是刷评。”秦余指着那些看着就十分美味的菜品图片说道。 “那就去这家。”秦来富一锤定音。 山林小馆也在太和山山脚，三人顺着导航走了十多分钟，就到地方了。 山林小馆属于中式餐厅，装饰自然充满古典韵味，精巧的雕花博古架，上面放置的彩绘瓷器清雅文艺。 木制的官帽椅素面组合家具，放置于餐厅中央，沉稳肃穆，端庄内敛。 圆桌子中央放着白瓷瓶，朵朵粉色的芺蓉插在瓶中，又增添了一丝灵动。 父子三人拿着菜单认真挑选着，肚子就那么大，又不可能样样菜都吃，只能挑特色菜吃。 “这道红烧鱼不错，看介绍还是野生鱼。”余来富指着一张红烧鱼图片说道。 “好。”秦余在红烧鱼图片旁边打了个钩。 “点个太和豆瘸吧，这可是太和山的著名美食。”秦鹤年说道，秦余点头，又在豆瘸图片旁边打了个钩。 “再来一个素古镇菜，农家野菜和浇汁海参。”秦来富说道。 秦余一一打了个钩，最后又添了一壶乌龙茶和一道太极素四宝。 五道菜和一壶茶很快端上了桌。 红烧鱼鲜美之气蔓延迂回，萦绕鼻端，鱼肉嫩嫩的，油而不腻，酸中带辣，最妙的是鱼肉没刺，可以让人大口大口的吃。 太和豆瘸两面煎的金黄，加入了独特的调料，口感鲜嫩之余又让人回味无穷。 素古镇菜是由多种素菜炒制而成，营养丰富，清淡爽口。 农家野菜其中的主材科，是太和山山上自由生长的野菜一长寿菜，口感清新爽脆，仿佛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味道。 浇汁海参浓油赤酱，汤汁浓稠，入口即化，味道鲜美。 最后一道太极素四宝也未让人失望，以纯天然野生猴头菇、香菇、蕨菜、竹笋等野菜为原料加工而成，汤色雪白，味道鲜美。 饭后再来一杯乌龙茶，茶水倒入杯中，独特的香味扑鼻而来，抿一口，更是唇齿留香。 这一顿饭吃得父子三人无比满足，在回去的路上，都还在说着这顿饭。 秦余:那道太极素四宝，不愧是由许多野菜做的，味道真的很鲜美。 秦来富:茶也不错，我喝了那么多茶，就属今天喝的茶最好。 秦鹤年:那走的时候，买些带走。 秦余:我听说太和山有一种独有的水果一榔梅果，我们明天也买些带走。 秦来富/秦鹤年:好 三言两语就定下了明日的行程。 好好休息了一晚，清晨，起床洗漱后，父子三人吃完早餐，先去买了乌龙茶，再去采摘园买榔梅果。 采摘园中，棵棵榔梅树高大挺拨，果实黄澄澄的，看着就喜人。 秦余心中蠢蠢欲动，“我们去摘榔梅果吧。” 秦余有这兴致，秦鹤年和秦来富也不愿搅了他的兴致，自然同意。 拿着篮子，父子三人进入采摘园。 榔梅非李非杏、非桃非梅，又好像似李似杏、似桃似梅，果皮光洁细腻，光泽度十分好，看着就诱人。 秦余没忍住，摘下一枚果子，用手擦了擦，咬下一口，肉质柔软质密，口感芳香，酸甜适度。 吃完手上的果子，秦余说道，“这果子好吃。”说着，又递了几个果子给他爸他弟。 秦鹤年接过果子，咬下，汁水瞬间喷发，可见汁液极其丰富，随即也点头，表示赞同他哥的话。 第167章 钻石杀人案1 父子三人采了不少榔梅果，直到装满一篮子，才心满意足的踏上返程的路途。 回到家，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秦鹤年就去上班了。 所里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办事大厅依旧人来人往，时不时有警察铐着人回来。 秦鹤年来到所里，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来到办公室还没坐下，杨正辉就进来了。 不等他说话，杨正辉神色严肃，语气凝重的说道，“小秦，出事了，你去市里一趟。” 秦鹤年立马端正神情，“所长，出什么事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不会吧，不会吧，他今天才上班，就又遇到了案子。 所以，他爸的香是白烧了吗？他要去投诉。 “今天早上接到消息，安特钻石中心金库被抢。”说到这儿，杨正辉叹了一口气。 又接着说道，“马上十月份军方和警方就要举行会演，八月锦市又要举行世界运动会。” “省厅那边直接下了命令，必须破案，肖局接到消息，立马成立7·11专案组。” 之前你担任专案组副组长，表现的不错，肖局直接点名，让你担任专案组副组长。” 秦鹤年问道，“那组长是谁？” 以前他不是管事的，只管破案就行，现在不同，他是副组长，要和组长对接，要是来一个脾气不合的，到时候麻烦多着呢。 杨正辉明白他的顾虑，说道，“组长你也认识，曹丘。” 秦鹤年神情微微放松，曹队，上个案有过接触，没那么多事儿，也是个一心破案的。 心中却不由嘀咕，看来省厅是十分看重这个案子，连大队长都直接派过来了。 杨正辉低声说道，“小秦，这个案子你尽力破，要是实在破不了，就尽力保全自身。” 如果不是肖局点名要小秦，他才不会要小秦去，就干些法医、痕检的活儿，不好吗？平平安安的在一线立功。 现如今省厅这么看重这个案子，如果破不，专案组上上下下都要吃挂落。 秦鹤年点头表示明白，锦市下半年有两个隆重的活动。 军警两方的会演有多重要，那就不必多说了，世界运动会更是面向国际。 在离世界运动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要是处理不好，锦市的面子是丢大了，不怪省厅着急上火。 “案子很棘手吗？”秦鹤年问道，看杨所这个模样，连保护自身的话都说出来了。案子不好弄啊。 杨正辉低声说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但是我问案子的情节时，肖局直接沉默了，能让肖局沉默的案子不是一般案子。” 肖局也是从一线升上去的，虽然已经多年未破案，但是对于案子的敏锐度还在。 让肖局都沉默的案子，估计线索也不多，如果有线索，早就透露一二了，还用闭口不言。 随即，杨正辉又叹了一口气，“这案子什么时候发生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发生。” 心中也不禁埋怨劫匪，抢劫都不挑个好时候，活该以后被抓。 第168章 钻石杀人案2 问了一些基本的情况，秦鹤年就离开了，前往市局。 市局会议室中，三三两两的人坐着，彼此之间小声的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曹丘就拿着资料走了进来，众人安静下来，他也不废话，直接把资料发给众人。 秦鹤年认真的翻着资料。 7月11日，安特钻石中心的工作人员发现金库被盗，而后立马调查了监控，却发现7月10日晚上的监控不翼而飞。 经过工作人人员清点，这批被盗的钻石、黄金珠宝总估价高达八千多万元。 可以说，这起案子是至今为止，抢劫数额最大的一起案子。 也不怪省厅着急，除了怕丢人，案子本身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合上文件，秦鹤年沉默了，现在案子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的监控也不见了，要想破案，还不知道要绕多少弯儿。 估摸大家都看完了资料，曹丘才说道，“有什么想法？大家都说说吧。” “是不是有内应？首先监控不见了，其次金库没有任何强行进入的痕迹。” “这说明劫匪很清楚金库的内部布置。”一名瘦高个的刑警说道。 “或者是劫匪从工作人员那里套的话。”另一名胖胖的刑警插嘴说道。 曹丘苦笑，“我调查了安特钻石中心的所有工作人员，一直查到了三年前，但都没有任何发现。” 他从上个案子里吸取了教训，所有工作人员自身连同周边关系，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连安特钻石中心工作人员几岁尿裤子都查到了。 “会不会是黑客？”一位刑警迟疑的说道。 “不可能，”另一位中年刑警立即反驳道，兔子家对于黑客的管控力度，还是比较强的。 像这种实施犯罪行为的黑客，第一时间就会被逮捕。 “确实不可能，不管是安保系统，还是监控，都没有入侵的痕迹。”曹丘也是持反对的意见，但他的观点显然更具有说服力。 “案发之时，安保人员到哪里去了？”秦鹤年突然问道，这么大个钻石中心，不可能没有安保人员吧。 “金库主要依靠的是安保系统，安保人员只有四人，两人一组，晚上轮流巡视。” “案发当晚四名安保人员都喝醉了。”曹丘说道。 秦鹤年实在忍不住吐槽道，“这些金库的主人怎么都喜欢用安保系统。” 安保系统可以用，但不能完全依靠它，毕竟安保系统是死物，只要掌握了它的使用方法，那就防不住人了。 “可是这些安保人员也不靠谱，晚上喝醉，心够大的。”一名年轻点的刑警同样吐槽道。 “呵”中年刑警冷笑一声，“以为有安保系统就万事大吉了呗。” “案子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接下来的工作，该走访的走访，该调查的调查。”曹丘又把讨论话题拉到了案子上。 又讨论了几句，方才散会。 散会后，秦鹤年说道，“我要去一趟安特钻石中心。” 曹丘点头，“一起。” 第169章 钻石杀人案3 安特钻石中心实际是一座小城市，每年世界上30%的钻石原石都会运往这座城市，还会售出价值不菲的切割钻石。 秦鹤年和曹丘到的时候，经理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也不多说废话，两人让经理直接带他们去金库。 经理面带愁苦，“我们金库拥有外部监控摄像头，组会转盘锁，钥匙锁，磁兹场感应器，加锁的钢铁大门。” “还有内部监控摄像头，光感应器，热感应器，解除感应器的操作键盘。” “可9道安全保障还是没防住劫匪。” 说到这里，经理心中直冒苦水，要是东西找不回来，他这个经理也当到头了。 进入金库，入眼的便是空的保险箱。 看到这些保险箱，经理脸色更苦了，“那些被盗的东西，都放在这些空的保险箱内，一共160个。” 两人又检查了一遍这些保险箱，遗憾的是没发现任何线索。 脱下白手套，秦鹤年若有所思的问，“你们金库是找人设计的吗？” 经理挺起胸膛，“当然，我们是找王先生设计的，他设计的金库从未被抢过。” 随即，他的腰猛地弯了下来，哦，他们就是唯一一个被抢的。 从经理口中问到王先生的地址，两人立马前往王先生家。 车上，曹丘问道，“你怀疑金库设计师？” “不一定是他，金库信息有可能是从他那边泄漏的，先看看。”秦鹤年说道。 王先生家在绿野水居，有名的别墅区，安保自然也强，但警官证一拿出来，也就没什么事了。 物管经理亲自带着两人到了王先生家。 曹丘直入主题，“安特钻石中心的金库是你设计的吗？” 王先生点头，“没错。” “那你有给人透露过，安特钻石中心金库的信息吗？哪怕是在无意中。”曹丘又问道。 王先生神情有些不高兴，“没有，透露消息是我们这行的大忌。” “请问王先生，金库设计图纸还在吗？”秦鹤年问道。 “还在。”王先生说道。 秦鹤年又问道，“能让我们看一看吗？” “等一下。”王先生起身朝楼上走去。 十分钟后，王先生急急忙忙跑下楼，神色慌张，“图纸不见了。” 两人面色大变，上了楼，进入卧室，王先生指着空的保险箱说道，“我把图纸放在保险箱中，可刚才打开，图纸却不见了。” 两人不约而同得想到，金库信息如何泄露的原因找到了，原来是设计图纸被人偷了。 “王先生，你多久检查一次保险箱？”曹丘问道。 王共生回答道，“这个设计是我很早已前做的，以前还经常检查，现在年纪大了，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说着说着，他就回过味了，警察上门，图纸消失，该不会…… 他连忙问道，“安特钻石中心金库出事了？” 沉吟了一瞬，曹丘说道，“今早的消息，金库被抢了。” “唔”王先生捂着胸口直接倒了下去，旁边的物管经理连忙把扶住。 第170章 钻石杀人案4 将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王先生缓了缓，拉住曹丘的手，老泪纵横，“两位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人。” 秦鹤年不禁对王先生报以同情，临了临了，晚节不保。 “王先生看看其它的设计图还在吗？”他的话有点煞风景，可不得不防啊，一张消失，指不定就有消失的第二张。 有一勾话怎么说来着，当你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只蟑螂，就会有一堆蟑螂。 一听这话，王先生心里慌张，连忙又去翻保险箱，翻着翻着，他的脸色渐渐红润。 突地，又变成一片惨白，没有，怎么会没有，他又不死心的再去翻，可是，还是没有。 扶着桌角，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还有一幅设计图不见了。” 曹丘呼吸一顿，连忙问道，“是哪副？” 王先生抚着胸口，“是花园银行的金库设计图。” 告别了王先生，两人准备回警局了。 车上，秦鹤年问道，“曹队，有听说过花园银行发生过案子吗？” 曹丘摇头，“没听说过。” 秦鹤年想了想，拿出手机，进入警方内部系统，半晌，手指顿住，“找到了，七年前，花园银行有一批珠宝被抢。” “七年前的案子啊。”曹丘愰然，七年前，刑侦总队的队长还不是他，也难怪他不知道。 “七年前的4月27日早上，银行工作人员发现珠宝被盗，立马报警。” “在之后的清点中发现了50个空保险箱，事后估算价值三千余万元。” “接到报警电话后，警方火速赶往现场，事后勘查，金库没有强行被进入的痕迹，监控消失，安报系统也末被触发。” 说着说着，秦鹤年面露古怪，这作案手法和安特钻石中心金库被抢一案的手法一模一样啊。 显然曹丘也想到了这一点，“看来这两处地方被抢，有可能是一个团伙做的。” “安保人员呢？安特钻石中心的安保人员晚上在喝酒，那花园银行的呢？”曹丘问道。 秦鹤年脸上愈发复杂，“花国银行很相信他们的安保系统，晚上没留人守夜。” 曹丘:…… 这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是发的大洪水。 回到市局，秦鹤年将两起案子资料摆到一起，又一一翻看起来。 犯罪团伙从王先生家偷了设计图纸，方才知道金库的信息，可有些东西犯罪团伙是怎么知道的？比如说密码。 现勘那边已经给出了结果，安保系统没有任何损坏，犯罪团伙在进入时，是正常进入的。 还有七年前花园银行被盗的珠宝，至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为了防止再出现上一个案子的情况，警方这次是连银匠都查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难道，嫌疑人现在还没有销赃？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两起案子是同一伙儿人犯下的。 但是为什么时隔七年，嫌疑人又再度犯案？总不可能是七年前抢的珠宝，已经被挥霍一空了吧。 可这样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七年前花园银行被抢的珠宝去了哪里？ 是至今仍被嫌疑人藏在某处，还是用了什么警方不知情的办法，销赃成功？ 越想秦鹤年脑中越乱，想到杨所的话，暗道这案子果然麻烦。 第171章 钻石杀人案5 会议室中，烟雾缭绕，秦鹤年和一众刑警，埋头苦苦翻着资料。 “犯罪团伙处理的太干净了。”一名刑警说道。 “做过便有痕迹，我们只是还没有找到线索。”另一名刑警说道。 秦鹤年翻着资料，蓦地手一顿，若有所思说道，“案发当晚，四名保安都喝醉了，但保安们都不是天天喝醉，只是偶尔会去偷懒喝酒。” “犯罪团伙是怎么知道保安喝醉的？除非他们天天盯着安特钻石中心。” “所以查查周边的餐馆和垃圾桶，犯罪团伙也是人，他们也要吃饭。” “就算他们不去餐馆吃饭，也会买面包，蛋糕这些东西吃，包装袋这些东西总要扔垃圾桶吧。” “当然，如果犯罪团伙谨慎，他们不会去餐馆，只会自带食物，后续产生的垃圾也会带走。” “还有那些首饰盒，有可能扔了，也有可能被处理了。” “现在就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了。” “赌一把吧，一个犯罪团伙中，不可能人人都这么谨慎，总会有不谨慎的人。”一名刑警说道。 “我觉得我的运气不错。”另一名刑警开玩笑似的说道。 众人都表示同意，曹丘也下达了命令，调查周边的餐馆，以及……翻垃圾桶。 接到命令的一部分刑警:…… 他们可真倒霉。 一连调查了几天，终于警方在一个垃圾桶里翻到一个垃圾袋。 里面装有一个安特钻石中心标志的首饰盒，以及一个未吃完的三明治。 鉴定中心从三明治上提取到了嫌疑人的dna，从而进行匹配。 一天一夜过后，鉴定中心匹配到一个名叫诺塔的人。 警方立马抓捕了诺塔，而后对诺塔进行了审讯。 诺塔心中慌乱，面上却镇定道，“你们抓我干做什么？我又没犯事儿。” 胖刑警目光犀利，“7月10日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里睡觉啊。”诺塔垂着眉眼，尽量让自己显得无辜。 “呵，睡觉，”瘦刑警冷笑，“可你们小区监控上显示你有出去过。” “你去了哪里？”胖刑警呵斥道。 “我，我……”诺塔慌了。 胖刑警和瘦刑警对视一眼，稳了。 “是不是去抢了安特钻石中心的金库？”瘦刑警厉声问道。 “没有。”诺塔连忙否认，晚上不睡觉不犯法，可是抢金库那就犯法了。 他心知肚明，以他们抢的那个金额，进去后，他下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 “那为什么你会有安特钻石中心的首饰盒？”胖民警语气严肃。 “那是我捡的。”诺塔死鸭子嘴硬。 瘦刑警冷笑“那个首饰盒是安特中心发行的限量版首饰，一共200个。” 眼见无法逃脱，诺塔才垂头丧气的说，“我承认，我是和人一起去抢了安特钻石中心的金库。” “如果我全部交代能减刑吗？”他急忙又问道。 胖刑警点头，“如果你能将同伙交代出来，我们会向法官请求酌行量刑。” 诺塔弯下腰，像是完全被抽走了精气神，他知道，就算减刑，他下辈子的时间，一大半都会在监狱度过。 第172章 钻石杀人案6 随后，诺塔交待了犯案经过。 诺塔自小父母就在外打工，他由爷爷抚养长大，由于整个青少年期，都无人管教的原因，他染上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习性。 该读书的时候，和别人在外面混，长大后，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一个月前，他的一个兄弟牛哥找上他，问他愿不愿意赚大钱。 能赚钱的事，谁不想做，诺塔当时就同意了。 牛哥告诉他，只需要他盯着安特钻石中心，如果看见晚上有外卖，或者保安买了酒菜就告诉他。 这么简单的事，就能拿到钱，诺塔白然高高兴兴去盯人了。 直到7月10日晚上，他看见保安提着两瓶酒和一堆的外卖进了安特钻石中心，他立马就给牛哥打个电话。 待到深夜时，他看见四个戴着面具的人进了安特钻石中心，当时他就傻眼了。 想到牛哥让他办的事情，那这四人明显就是牛哥他们。 当时，他就想打电话报警，但是牛哥的嘱咐回荡在他的脑海中，牛哥让他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声张。 想到牛哥说这话时狠厉的眼神，诺塔怂了，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牛哥他们出来了，当场牛哥就给了他一个口袋，说是报酬。 他接了过去，牛哥很满意，并告诉他，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让他把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之后牛哥他们就离开了，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有一个首饰盒和一堆钻石。 哪怕之前有一些不情愿和害怕，看到这堆钻石什么情绪都抛到脑后，只余一夜暴富后的喜悦。 回去的路上，他把钻石和首饰盒里的珠宝都拿了出来，把口袋和首饰盒连同没吃完的三明治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钻石珠宝你藏在哪里？”胖刑警问道。 诺塔表情蔫蔫的，“我怕被人发现，藏在了我们小区的一棵大树的树洞里。” “本想等一段时间过后，再把钻石变卖。”诺塔心中无比后悔，谁能想到警方动作那么快。 早知道他该早点把钻石变卖，还能再挥霍一番。 现如今，罪责逃不了，享受也没享受到，还白白受罪了。 “牛哥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道上都叫他牛哥，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住在东风小区。” “平时还喜欢去ktv、洗脚城，哦，对了，他还有个情人在宜家小区。” 不等刑警询问，诺塔就将牛哥的信息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除了牛哥，你见过其余三人吗？”胖刑警又问道。 诺塔摇摇头，“我只在7月10晚见过其他人，当时他们都带着头套。” 隔壁办公室里。 看着监控，秦鹤年说道，“这个诺塔，是个小喽啰，大鱼还是那个牛哥。” 话音刚落，一名警员进来了，“诺塔那里的钻石已经找到。” “牛哥找到没有？”曹丘问道，这才是大鱼。 警员回答道，“牛哥家里没有人，现在我们正在查牛哥他常去的地方和他情人家。” 第173章 钻石杀人案7 牛哥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手中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一双咸猪手还在女子的身上，上上下下不断乱摸着。 不知摸到了哪里，女子娇笑一声，手轻轻捶在牛哥胸口，“讨厌。” 语气嗲嗲的，让牛哥心都都酥了半边，迫不及待的就往那光滑的脸上亲过去。 女子躲过了他的血盆大口，手指改为在他胸口画着圈儿圈儿，“说好要给人家的礼物呢。” “宝贝儿，先让我亲一亲。”牛哥一副急色的模样。 “说好了的。”女子说着手指慢慢往下滑。 “好，好，马上给你，小妖精。”牛哥淫笑一声，捏了女子一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一打开，璀璨的光辉闪耀在女子面前，拇指大的钻石镶嵌在花朵中心，简约的造型，调而又奢华。 女子眼中露出喜爱之情，拿起钻石戒指就戴在自己手上，也不抗拒牛哥的动作了。 牛哥亲着女人细白的颈子，渐入佳境之时，门铃响了。 女人推推牛哥，“有人来了。” 牛哥含糊道，“别管他。” 门铃继续响着，女人推开牛哥，媚眼如丝，“我去开门，咱们等一会儿继续。” 说着，起身理了理衣服，牛哥拍了她屁股一下，“快点。” 女人来到门边，透过猫眼看见外面站着两个男人，神情略有些惊慌的说道，“外面来了两个不认识的男人。” 牛哥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身，“我先藏起来，你去开门。” 他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也害怕是警察找上门。 等牛哥藏好后，女人打开了门，“两位有什么事儿？” “警察，”高个儿的刑警出示了警官证，又问道，“牛哥认识吗？来过你这里吗？”琇書蛧 在两名刑警犀利的目光下，女人目光微微有些闪烁，“没有。” 她这心虚的表情被两名刑警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瘦刑警手放在兜里，微微在手机上按了两下。 微不可察的点点头，高个儿刑警会意，又问了女人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女人刚刚回答完，又有三名刑警到了，女人心中着急，却又不敢有什么动作。 “现在我们要对你家进行搜查。”上来的一名刑警拿出了一张搜查令。 为了防止亲属包庇，来的刑警们早已向上面申请了一张搜查令。 女人神情明显慌乱，她不知道牛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但是凭借牛哥的财力，是绝对买不起钻石戒指的。 她心里也清楚这点，但那是钻石戒指啊，足以俘获她的心，有什么不对也都忘于脑后。 如今警察上门，如果只是例行问话，她还愿意蒙混，现在搜查令一出，事情明显闹大了。 为了不牵连自身，女人一边让开一边小声说道，“牛哥就在房间柜子里，之前我不敢说。” 刑警们都皱眉，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直接冲进房间里。 女人站在门口，听到房间里噼里啪啦一阵声响后，牛哥套着一个黑头套被带了出来。 第174章 钻石杀人案8 女人也被带回了警局，审讯时候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审讯刑警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并不是全然无辜。 至少在警方上门时说了谎话，但后面又有改口，也没证据证明她知道牛哥犯的事儿。 只能让人交还了赃物，又批评教育了一番，就将人放走了。 审讯室中，牛哥红着眼，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背叛他，警察一来就找到了衣柜，不是那个女人说的，还是谁。 牛哥看着两名审讯刑警，表情愤恨，“那个女人呢？” “当然是走了，人家又没有犯事儿。”瘦刑警冷冷的说道。 牛哥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却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再去报复女人，神情不由得越发愤恨了。 “7月10日晚上你在哪里？”高个刑警语气冷冽。 牛哥沉默了一瞬，明白狡辩也没有用，实话实说，“7月10日深夜我和人一起抢了安特钻石中心的金库。” “详细说说。”高个刑警说道。 牛哥说道，“三个月前，老大找上我，说是带我干一票大的，他让我再找三个人。” “又让我找人盯着安特钻石中心，告诉我只要保安点了外卖，或者是买了酒菜，我们就直接进去抢了金库。” “我找到了诺塔，让他盯着安特钻石中心，7月10日晚，诺塔给我发来消息，深夜我们就来到了安特钻石中心。” “保安全都醉的不省人事，老大带我们穿过了层层的安全防护后，取走了许多的钻石，珠宝，黄金。” “事后离开的时候，我们专挑没有监控的地方走，顺利脱身后，我们平分了这批珠宝。” “这个老大的情况你清楚吗？”瘦刑警问道。 牛哥却是摇摇头，“老大很神秘，他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是带着口罩兜帽，看不清他的样子。” “你怎么认识的？”瘦刑警又问道。 “我好赌，欠了不少高利贷，就因为这样，老大才找上我。”琇書網 老大也是某一天突然找上牛哥的，开始他并不想答应，可想到自己身上欠的债，最终还是答应了。 “除了诺塔，其余两个人都和我一样，是个赌徒。” “身上都背了不少债，不然也不可能，我一找上他们就答应了。”牛哥自嘲道。 “赃物在哪里？”高个儿刑警问道。 牛哥神色平淡，“卖了。”东西到手后，他就立马脱手了。 进去之前还享受了一番，他的牢也不算白坐了。 “卖了？”高个儿刑警声音微微有些提高。 胖刑警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警方之前还查过交易市场，没查出有关的销赃线，现在可谓是一巴掌拍警方脸上了。 牛哥神情微微有些得意，“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查交易市场。” “所以我就跑到了隔壁省，去销赃，为了不被怀疑，我还跑了好几个省。” 胖刑警:…… 高个刑警:…… 哦，其它省啊，那没事了。 “你还真敢往外销啊。”高个刑警忍不住说道，像这种来路不正的东西，都是熟人交易，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怕黑吃黑。 能收这些东西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荐，偶而熟人之间，说不准都会有黑吃黑的情况，何况是跑到外省。 只能说牛哥运气不错，钱拿到了，自己也没被灌水泥。 第175章 钻人杀人案9 随着牛哥的交代，犯罪团伙中的其余两名成员也陆续被警方抓捕，赃款也被顺利找回。 但是团伙中的老大，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办公室里，曹丘翻着牛哥的口供，企图能够找到老大的线索。 秦鹤年在一旁养神，半晌，他睁开眼睛说道，“你觉得这个老大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丘抬起头，“这人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 “其余的犯罪成员都没有见过他，这就大大减少了他暴露身份的可能性。” “毕竟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模样，还怎么找人？” “而且，他只与牛哥有过接触，同样也可以在最大的程度上，降低他的信息外泄的可能性。” 秦鹤年双手交叉，撑着下巴，“你漏了一点，还有花园银行的案子，警方本来是认定两个案子都是一个犯罪团伙所为。” “但是牛哥他们并没有承认，花园银行的案子跟他们无关。” “可两个案子的作案手法，明显是出自一人，这次案子的是老大所策划，那么花园的银行的案子应该也是老大所策划的。” “两件案子都是老大策划的，成员却不一样，我比较好奇的是，老大是从哪里找来的团伙成员？” “我看了牛哥的供词，上面只提到老大是某一天找到牛哥，那在之前老大是怎么知道牛哥的？” 曹丘灵光一闪，“赌坊，是赌坊。” 秦鹤年恍然，牛哥和其他两个成员都是赌徒，什么地方能找到赌徒？赌坊一找一个准儿啊。 只是，他有些疑惑，“现在还有这东西吗？” 前两年，对于非法赌博这一块儿，警方是花了大力气去整治的，那两年的口号都是，打击非法赌博。 现在这块儿又冒出来了吗？ “谁都知道非法赌博是犯法的，可里面的利益，是以让很多人动歪心思。”说到这个，曹丘也有点心累。 前两年重点打击非法赌博后，这块儿才平静下来。 谁知道才过了两年的太平日子，非法赌博又在网上冒出了头，线下也变得不太平。 秦鹤年点头，“这也是一条线索，顺便还可以打击一下非法赌博。”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小警员突然敲门进来，“组长，副组长，有一位女士说她有些关于安特钻石中心的事情要说。” 听到是关于案子，立马就去了接待室。 接待室中，一名女子正在焦急的等着。 女人大概40多岁，大概是因为保养的好的缘故，她的脸上只有少许皱纹，皮肤仍然白皙光滑。 然而现在她光滑的脸上，眼下却是一片青黑。 没过几分钟门打开了，女人立马站了起，“请问是办安特钻石中心一案的警官吗？” 曹丘点头，女人似是松了一口气，“我是安特钻石中心经理的妻子。” “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有没有用。”女人面露纠结。 而后说道，“我老公他有一个毛病，说梦话。” 在案发之前，这本来是个小事，但案发后，女人就慌了，她老公该不会在外面休息时说梦话，把金库消息说出去了吧。 第176章 钻石杀人案10 秦鹤年呼吸一窒，连忙问道“经理知道他睡觉会说梦话吗？” 女人苦笑着摇头，她想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她老公。 现在，她都要后悔死了，东西要是没找回来，她老公就完了。 …… 等经理夫人离开后，秦鹤年和曹丘又回到了办公室。 秦鹤年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曹丘，“金库密码这些消息，怎么泄漏出去的，现在是找到了。” 曹丘接过水，皱眉，“你觉得是经理说梦话说出去的。” 不是，这说梦话，除了自己老婆知道，还能有谁知道？ 秦鹤年捧着水杯，神情放松，“我们调查过经理，这人十分警觉，遇上陌生人都保有一定警惕性。” “能让他安心入睡的，只有三种人，妻子、情人和朋友。” “在陌生人面前，以经理警惕的性子，绝对不会安心入睡。” “但如果是在朋友家，还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家，这种警惕会下降不少。” “而且在朋友家留宿，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如果有心，那听到经理说梦话也很容易。” “经理妻子，可以暂时排除嫌疑，毕竟这消息还是她告诉我们的。” “至于情人，经理没情人，可以直接排除这个选项。” “所以老大应该和经理是朋友，尤其和经理夫人的关系更不错。” “因为经理都不知道自己会说梦话，但老大知道。”曹丘插了一句话。 秦鹤年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没错，而且老大不仅是经理朋友，还是经理的客户。” “花园银行和安特钻石中心，两个地方金库都放了不少东西，种类也有很多，美金，钻石，黄金，宝石……” “但是，犯罪团伙他们只拿了三种东西，钻石，黄金和珠宝，珠宝中只拿了钻石戒指。” “这么多东西，只拿这三种，可见老大拿东西时是有目的性的。” “而三类东西在金库中都不是放在一处的，老大是怎么知道它们是放在哪里的？” “除非是他进入金库，清楚的知道，钻石类放在何处，珠宝类又在哪里。” “能顺利进入金库，又不让经理怀疑的，只有客户。” “这个老大挺有耐心的。”曹丘哼道，成为经理的客户，生意上来往多了，顺势就能成为朋友，这一过程需要的时间可不少。 两人确定了目标，警方立马就在经理的客户群中，一一进行了调查。 很快，警方筛选出符合目标的十五人，对于这十五人，又进行深入调查。 一个人，慢慢浮出水面。 审讯室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神情平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神情始终不变。 曹丘在监控中看着淡定的男人，皱着眉，“这审讯不好搞啊。” 一般的犯人，被晾在审讯室，只会越来越恐慌或是烦躁，这时候再做审讯，就好办的多。 像这种淡定的，不慌不忙的，是最难搞的。 秦鹤年同样盯着监控，“能策划银行金库抢劫案的人，能是普通人吗？” “各方面都不强，那早被抓了。” 曹丘轻叹一口气，摆摆手，“去审讯吧。” 旁边一胖一瘦两位警官应是。 两名审讯刑警进入审讯室，坐下后，瘦高个儿刑警问道，“姓名，性别，职业……” 男人笑了笑，“柯林，男，安全警报专家……” “知道今天找你来做什么吗？”瘦高个刑警脸色蓦地变得严肃。 柯林摇了摇头。 “7月10日晚上，你在哪里？”瘦高个刑警厉声问道。 柯林神色不变，“在家里睡觉。” “你和安特钻石中心的经理是好友吗？”廋高个刑警又问道。 柯林回答道，“关系还行吧，吃过几顿饭。” “不止吧，你和经理经常出去吃饭，还邀请过经理一家到你家做客。”瘦高个刑警盯着柯林，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柯林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这位警官，就算我们关系好，也不犯法吧。” “那你知道经理会说梦话吗？”瘦高个刑警目光灼灼得盯着柯林。 如果柯林回答知道，证明他有机会知道金库信息，嫌疑加重。 如果柯林回答不知道，那更好，警方早已从经理夫人那里知道，经理梦游之事去诉过柯林。 柯林笑容消失，嘴角拉平，表情略微有些阴沉，“知道。” “你有听到经理说梦话时，有说到安特钻石中心金库信息吗？”瘦高个刑警近一步逼近。 柯林冷笑一声，“没听过，不知道。” 第177章 钻石杀人案11 秦鹤年盯着监控里面审讯室的情景，皱着眉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只要柯林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柯林听到了经理的梦话，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柯林就是犯罪团伙的第五人。 “七年前，他是花园银行的客户，三年后，银行金库被抢。” “之后他又成为安特钻石中心的客户，四年后的7月10日，安特钻石中心的金库被抢，哪有那么巧？”一名刑警冷笑道。 “是啊，正好他又是知道经理会说梦话的人之一，可真是巧。′”另一名中年刑警也嘲讽道。 一群刑警嘴上不留情，心里指不定有多恼怒呢。 明知道犯罪分子是谁，却不能抓，那叫一个憋屈啊。 “还是没在柯林家里，找到丢失的钻石珠宝吗？”秦鹤年转头看向曹丘。 曹丘脸上漫上一丝苦色，摇了摇头，“没有。” 如果找到了，他们也就不会和柯林这样磨了，早把证据扔柯林脸上了。 “狡兔三窟，查查柯林有没有其它安全地。”一名刑警说道。 “还有柯林小区周边能藏东西的地方。”另一名胖胖的刑警也说道。 “别忘了，柯林亲朋好友家也查一遍，亲戚之间帮忙放点东西很正常。” “只要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一位老刑警眯着眼说道。 ……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就按着讨论的方向去查了。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拘捕柯林24小时，他们要在这24小时内找到证据。 秦鹤年和曹丘来到了南水乡，这里是柯林的老家。 南水乡因有一条由南向北流淌的水流，故名南水。 柯林的家在东南处，顺着青石路一路走下去，走到尽头就是柯林的家。 柯林家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已然变得破败不堪，大门上挂着一个生锈的铁锁。 曹丘看了看锁，又看了看围墙，利落的选择了翻围墙，等他上了墙头，又把秦鹤年拉了上去。 两人一起跳下去，刚走进去，曹丘就发现了不对。 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有一排脚印，虽然脚印上也有灰尘，但依稀还能辨认。 两人神色一凛，顺着两排脚印来到了楼上的一个柜子面前。 曹丘打开柜子，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个保险柜。 秦鹤年抽了抽嘴角，“这柯林心够大的，直接就摆在这里，也不怕被人拿走了。” 曹丘看看周围，“以外面的脚印来看，柯林应该几天前才来过这里。” “为了不暴露自已，才把东西暂时藏在这里。” “至于会不会有人来，应该是不会，这十里八乡都姓柯，都带着点亲戚关系。” “要想进这屋子，怎么都要知会主人一声，不然万一出什么事，彼此都会难堪。” 秦鹤年点头表示明白。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警局便来人了，带着保险箱，众人就回警局了。 秦鹤年这边有了收获，另一边去柯林另外一个住处的小组也有了收获。 柯林除了现在住着的房子，还有一套房子，但名义这套房子是属于他小姨的。 在这套房子里，放着一条卷着的地毯，在里面发现了一堆的钻石。 有了证据，柯林很快就认罪了。 柯林尤其擅长迷感受害者，七午前他就迷惑了花园银行的副行长，让他与自己一起抢劫了花园银行的金库。 而因为副行长在抢完金库后，不久就出车祸而亡，导致警方就算对副行长有所怀疑，也随着副行长的死亡消散了。 至于犯罪团伙中另外的三人，都是副行长找来的，副行长一死，这三人自然也就安全了。 在四年前，柯林决定抢劫安特钻石中心的金库，他先是伪装成钻石商人，成为钻石中心的客户。 接着再慢慢接近经理，用了四年时间，柯林终于和经理一家成为朋友，尤其是和经理夫人的关系尤为的融洽。 在经理夫人口中，他得知了经理的有说梦话的习惯。 然后，他多次约经理吃饭留宿，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从经理口中将金库信息拼凑起来。 之后经过他的观察，他找上了牛哥，牛哥又找了其他三人。 至此，整个犯罪团伙成员全部凑齐了。 做为经理的好朋友兼客户，柯林有观察到保安晚上有偷懒喝酒的行为，于是，就有了后面诺塔的监视。 7月10晚，诺塔通风报信后，柯林带着人进了安特钻石中心，他先关了监控，再带着人将想要的东西都带走了。 第178章 钻石杀人案12 长达四年的准备，让整个犯罪过程都轻松的不可思议。 事后，犯罪团伙将抢来的珠宝，首饰，钻石等平分后，团伙就此解散。 只是柯林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诺塔这么的不谨慎。 竟然将自己的dna遗留在了犯罪现场周围，从而被警方发现，最后甚至暴露了自己。 …… 会议室中，大家正在做着最后的总结。 秦鹤年翻着柯林的口供，头上渐渐冒出问号，“这个柯林不对啊。” “你又发现了什么？”曹丘问道。 其余人也都看向了秦鹤年。 秦贺年手指在桌上点了一点，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说道，“柯林，他抢金库的动机是什么？” “不管是牛哥还是诺塔，以及其余两位犯罪成员，他们抢劫的目的都是为了钱。” “牛哥和其余两人都是东西一到手，冒着黑吃黑的风险，都要想办法将东西变卖出去。” “只有诺塔因为胆子小，这才没马上将东西卖出去。” “以柯林的本事，变卖这些东西应该不困难，但他连一颗钻石都没有卖。” “甚至就连七年前从花园银行抢来的钻石，珠宝等物都没有变卖。”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些珠宝，想收藏。”一名刑警迟疑的说道。 “不对，我们调查过柯林，他的爱好里并没有包括奢侈品这一类。”一名老刑警反驳道。 “而且在平时，他也从不会去买这些东西，以他的财力来说，完全有这个购买力。” “因此也没有什么买不起的的说法。”另一名中年刑警同样反驳道。 …… 说着说着，众人的头上也不禁冒出了一个问号，这个柯林他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 曹丘皱着眉头，又从桌上的一堆资料中翻出一个牛皮袋，拿出里面的资料，打印了几份，一一发给众人。 “这是对柯林的调查报告，昨天才汇集整理交到我这里，当时我们正在寻找柯林的犯罪证据。” “所以还没来得及拿给大家看。”曹丘解释道。 众人都翻着手中的资料，一时间会议室中只有“刷刷”的纸张翻页之声。 秦鹤年翻着翻着资料就皱起了眉头，盯着上面的资料，若有所思道，“我有一个想法。” 众人目光都看向了他，秦鹤年继续说道，“柯林的弟弟柯木，在十年前坠楼而亡。” “据当时的目击证人所说，柯木是想偷东西，但不幸坠楼而亡。” “然而在警方的调查之中，同样有一位证人作证，柯木是被人从楼上推下的。” “但是之后，这位证人却翻供了，表示自己是近视眼，当时没戴眼镜，其实没看清楚。” “而柯木想偷的东西一粉红之心，一枚价值不菲的粉戒却不易而飞，戒指主人则坚称是柯木将东西偷走了。” “巧合的是，戒指的主人和第一位目击证人是同一个人。” “我还看了那些被偷珠宝主人的资料，其中两次都有粉红之心的主人。” “柯林应该是觉得戒指并没有被偷走，还在它主人那里，因此想要找到粉红之星，证明柯木的清白。” “这样也就能证明，柯林为什么策划了两次抢劫金库的案子。” 秦鹤年一说完，立马就人说道，“柯林的目的，应该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弟弟的清白。” “在柯木的案子里，有很多疑点，警方在柯木的遗体上找到了钻戒的盒子。” “戒指主人坚称盒子里面有钻戒，但从柯木偷了东西，再掉下楼这个时间段很短，根本没时间把东西交给别人。” “还有翻供的问题，既然能翻供，那么供词的可信度就没有那么高了。”老刑警边说边皱眉，翻供的供词，70%都是有问题。 另一名中年刑警说道，“柯木偷东西的动机呢？柯木的收入也算属于高端水平，一个粉戒，他不是买不起，为什么要去偷？” 第179章 钻石杀人案13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越讨论越觉得柯木的案子有问题。 …… 散会后，秦鹤年去见了柯林。 两人面对面坐着，柯林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秦鹤年率先开口，“我们查到了柯木的案子。”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停了下来，柯林手紧握成拳，“你们查到了什么？”如果不是查到了什么东西，这位警官不会跑来见他。 秦鹤年沉吟了一下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不能告诉你，但专案组的成员都认为柯木的案子有问题。” “这些年你查到了些什么？可以给我说说吗？” 柯林应该查到了一些东西，不然也不会紧盯着戒指主人。 柯林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嘶哑的说道，“案发当天，我弟弟受他朋友王恩所托，到王恩的办公室去拿戒指。” “但没想到我弟弟，却从楼上失足摔了下来，当场死亡，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王恩竟然说是我弟弟想要偷他的戒指。” “我跟警方说了，是王恩托我弟弟去拿东西的。” “但因为我们是亲属，王恩又否认了这件事，加上没有证据证明王恩说了这个事情。” “因此警方并没有采纳我的供词，当天我就应该阻止我弟弟去。” 说到这里，柯林低下了头，满脸的懊悔。 他继续说道，“警方在王恩办公室外的监控里，找到了我弟弟进办公室的画面。” “监控中还显示在我弟弟进去后，第五分钟时，王恩来到了办公室，打开了办公室门，然后大喊一声，你在干什么？” “之后我弟弟就从楼上掉了下去，据王恩所说，回到办公室他看到了我弟弟偷了他的戒指。” “惊慌之下我弟弟想要逃跑，却在翻窗的时候从楼上摔了下去。” “事后警方排除了我弟弟他杀的嫌疑，但我知道一定是王恩杀了我弟弟。”柯林说的咬牙切齿，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 秦鹤年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柯林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我弟弟不会骗我，他说是王恩让他去办公室拿戒指的，就一定是。” “之后我查到了一件事，王恩曾经给他那个钻戒买了一个保险。” “而在案子发生后，钻戒消失不见，王恩也获得了一大笔的赔偿金。” “最重要的是，我查到那个翻供的证人，在他翻供后，他们一家就出国了。” “那你又为什么觉得，王恩还留着钻戒？”秦鹤年又问道，这么重要的物证，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他毁了。 就算王恩再舍不得，也不可能留着这么大一个把柄吧。 柯林冷笑一声，“这戒指是他妈留下的遗物，价值不菲的同时也寄托了他的感情。” “他是不可能把戒指给毁掉或者是卖掉的。” …… 和柯林谈完，秦鹤年就回了办公室，把事情和众位刑警说了，曹丘听完皱着眉头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钻戒找到。” “当年警方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钻戒连个影儿都没有，说明警方当年一定是没有找到。”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半晌，才有人说道“那个证人早不出国，晚不出国，偏偏在翻供后就有钱出国了。“ “做了假口供的可能性很高。”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看见凶手推了柯木，凶手收买了他，让他做了第二次的假口供。” “口供内容只有警方知道，但第一次做口供就只有两人。” “不管另一个证人有没有看见什么，保险起见，王恩也会找到证人的。” “杀人王恩肯定不敢，但以他的财力，收买证人也是有可能的。” “监控显示，柯木坠楼时，王恩是在办公室门口，那说明不可能是王恩推的。” “那推了柯木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应该就是王恩的同伙。”一名中年刑警说道。 “不止是这样，这个同伙愿意帮王恩杀人，不是得到巨大的利润，就是个恋爱脑。”一名比较年轻的刑警说道。 关于恋爱脑的说法，老刑警却不赞同，“哪有人能够为了感情，去帮人杀人的。” “那可是杀人，严重点是要吃花生米儿的，应该没人那么傻吧。” 年轻刑警笑了笑，没说话，恋爱脑这种生物，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他或她们，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感情，礼仪、道德通通都可以抛弃。 别说是区区杀人，就是连命都是可以给出去的。 “能够将柯木推下去，一定不会是女性，她们的力量不够。”一名中年刑警说道。 表达出的意思却也是同意利益杀人的观点。 “还有一点，办公市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说明柯木是在无意间，或者是在心神失守的情况下，被人推下去的。”另外一名刑警说道。 一名胖胖的民警却反驳道，“也有可能是胁迫的。” “有没有一一种可能，王恩同伙持有武器，先是将柯木逼到了窗边，然后再将人推了下去。” “否则为什么柯木遇到歹徒之时不反抗？”一位老刑警说道。 第180章 钻石杀人案14 众人激烈的讨论着，秦鹤年翻着资料，翻到下一页时，手停顿了一下。 看着上面的文字微微有些出神，他有了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想法吧，有一点点的出格。 轻咳一声，秦鹤年说道，“其实有没有可能王恩把戒指藏在了墓地里？” 所有人目光瞬间都落在了他身上，这个想法挺……新奇的。 秦鹤年指着资料上的一行字数说道，“王恩在案发之前曾去过一次墓园，回来后不过几天就发生了柯木的案子。” “明知道案子发生后，警方一定会调查他，他应该会在案子发生前就把东西藏好。” 众人半信半疑，最后曹丘还是和秦鹤年跑了一趟。 北郊墓园在郊外，园里住满了“人”，座座石牌林立而起，从墓园上方往下望去，仿佛望不到尽头。 秦鹤年和曹秋来到了王恩妈妈的墓前，方正的黑色石碑，前面还摆着水果等供品，两边还放着两棵长青树的盆栽。 看着盆栽，秦鹤年的眼睛一亮，“这盆栽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经理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放的年头有点久了，好像是十年前放的。” “王太太十分爱惜这两盆盆栽，隔几天就要来看一遍。” “据她所说，这两棵树是先人种的，要时时来照顾着。” 曹丘面色古怪，“既然这么爱护，怎么不放在家里，放到这里来？” 经理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客户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问。” “我之所以记住这件事，也是因为王太太的行为嗯……有些……奇特。” “行了，挖吧。”曹丘递了一个铲子给秦鹤年，现在他可以肯定，王恩有问题，这两盆盆栽也有问题。 在挖之前，两人都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之后两人才开挖。 两盆盆栽还是挺大的，盆口有小水缸那么大，高度能到人小腿。 先挖出来一些泥土，再把长青树挖出来，盆里还剩三分之一的泥土。 再将剩下的泥土倒出来，秦鹤年翻了一翻，一个小石子大小，被塑料袋裹着的东西被他翻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翻得仔细，这么个小东西，还是有可能被漏掉。 拆开包裹着的塑料袋，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就是一个粉色的钻戒。 秦鹤年和曹丘瞬间变得兴奋，找到了。 经理在一旁也是大为惊奇，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在墓园翻出钻戒的。 拿着东西，两人回到警局，立马警方就传讯了王恩。 “你为什么说是柯木偷了戒指，当时戒指盒里并没有戒指。”审讯刑警目光犀利的看着王恩。 王恩一脸的无辜，“我又不知道里面没有戒指，他拿出戒指盒，我自然认为是他偷了我的戒指。” “那为什么戒指会在墓园的盆栽里？”审刑刑警又问道，语气十分的冷冽。 王恩更无辜了，“这盆栽又不是我拿过去的。” 隔壁办公室里，看着监控里的这一幕，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呵，”一名刑警冷笑一声，“这个王恩是不见证据不罢休啊。” “问题是现在咱们没有证据啊，戒指找到了，也只能证明柯木没有偷戒指。” “可王恩害死柯木的证据还是没有啊。”年轻一点的刑警说道。 “不对，王恩说柯木是在惊慌之下，翻窗逃跑时摔下楼的。” “柯林却说他弟弟是受王恩所托去拿戒指的，如今戒指在墓园找到，证明柯林并没有说谎。” “那么柯木惊慌之下，翻窗逃跑时摔下来，这个说法就并不成立，柯木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要慌要跑？”一名老刑警说道。 “说是这样说，但没证据能证明柯木是受王恩所托。”另外一名老刑警说道。 “操”有年轻的刑警低骂出声。 这时一个小警员敲门进来了，“组长，王恩他老婆来了，还说戒指是她放在墓园盆栽里的。”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审讯室里，王夫人坐在椅子上，手不断揪着衣服的边角，牙齿紧咬着下唇，眼底深处有着惊慌，神情焦躁不安。 两名审讯刑警走进审讯室，坐下后，胖刑警问道，“姓名，性别，年龄……” 王夫人小声道，“周宁，女，二十二岁……” 隔壁办公室，看着监控，秦鹤年皱眉问道，“王恩都40多岁了，他老婆才是二十二岁？这不是他原配？” 关于王恩的家庭情况，他还没仔细看过。 “老牛吃嫩草呗。”一名刑警说道。 “再加一个抛弃糟糠之妻。”另一名刑警补充道。 第181章 钻石杀人案15 审讯室内，审讯刑警看着周宁，神色严肃，“你为什么要将戒指藏在墓园？王恩知道这件事吗？” 周宁低着头，手拽着衣角，眼神飘忽，“我之前一直想要这个粉戒，但是王恩却不愿意给我。” “明明这东西是传给王家儿媳妇的，我现在也是王家的媳妇。” “但无论我怎么做，王恩却一直不愿意给我，凭什么呢？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把东西给藏起来了。” “这事王恩也不知道，东西不见后，王恩很生气，一直在找，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藏在墓园里？”审讯民警皱着眉问道。 周宁死死垂着头，不敢抬头，“藏在墓园比较安全，一般人都不会想到那里有东西。” 虽然现在是现代社会，但是人嘛，多多少少都还是会有一些忌讳在的。 没看警方一开始也没有往墓园这个方向去想吗。 看着周宁这个样子，审讯刑警眉头皱的更紧了，语气十分严肃的说，“作假口供是犯法的。” “在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作虚假证明、鉴定、记录、翻译，意图陷害他人或者隐匿罪证的。” “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审讯刑警目光灼灼的盯着周宁，在这样的目光下，周宁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仍闭口不言。 微微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审讯刑警心想这世间还真有恋爱脑，这种奇特的生物存在啊。 他也审讯了不少人，周宁的这个表现，一看就不是她做的。 隔壁办公室，看着监控的秦鹤年忍不住说道，“这个周宁到底为什么替王恩承认这事啊？图他老，图他丑？” “就算最后证明了柯木的案子和她无关，她也逃不了一个盗窃罪呀。” 根据现在的刑法规定，在盗窃罪中，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 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数额达到十一万四千元以上不满十三万两千元的，处有期徒刑十三年至十四年 十三万两千元以上不满十五万元的，处有期徒刑十四年至十五年，达到十五万元以上直接就无期了。 “粉戒的价值在市场上一直居高不下，20年前那枚钻戒就值十万，现在只会更贵。” “搞不好就成无期了，所以周宁到底图什么？”秦鹤年是真不明白。 王恩和周宁，前者40岁，中年油腻老男人一枚，后者25岁，青春靓丽，单从外表来看，走出去说是父女都有人信。 “你有所不知，这个周宁为了和王恩结婚，还抛弃了自己的前男友，那小伙子人不错，是个好的。” “最奇葩的是，周宁和王恩在一起还不是因为王恩的钱，还真是真心喜欢的。” 一名老刑警“啧啧”称奇道，想起调查周宁时，查到的那些事，他都觉得周宁有些奇葩。 青年才俊和一个油腻老男人，谁都知道选谁吧，偏周宁就选后者，谁劝都不听。 连他都想问问周宁，闺女需不需要去医院挂个脑科和眼科？ 办公室里，众人对周宁的行为都是其度无语，隔壁审讯室里审讯还在继续。 审讯刑警语气温和的问道，“你知道盗窃罪的量刑标准吗？” 也不用周宁回答，他继续说道，“就这么跟你说吧，价值达到15万元以上，极大概率就能直接判无期了。” 周宁慌张的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可……钻戒是我们家的，我这根本不算偷。” 审讯刑警说道，“钻戒是王恩的私有物，你在拿之前没有告诉王恩，在王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是可以追究你责任的。” 周宁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不，王恩是不可能追究她责任的。 看着监控中脸色一下就变了的周宁，秦鹤年眼晴一亮，“快，快问问王恩，对于周宁这个事会不会追究。” “如果王恩要追究，那我们就可以以周宁为突破口。” 立马有一位年轻刑警打电话给王恩，挂着电话，年轻刑警说道，“王恩要追究周宁的责任。” 曹丘立马将这一情况，通过蓝牙耳机告诉了审讯刑警。 审讯民警眼中闪过一次讶意，随后说道，“刚刚得到的新消息，王恩不仅要跟你离婚，还要追求你的责任。” 听了这话，周宁原本就白的脸色越发变得惨白。 “姑娘，你今年才25岁，进去了想再出来，起码都得要到20年后。” “弄不好连出来都不可能在出来了，想想你的父母。” “再想想你的青春岁月，大好年华真的就要在里面度过吗？”审讯刑警劝道。 周宁沉默了，半晌，才声音沙哑的开口，“戒指不是我埋在墓园的。” “在你们警方传讯王恩之前，他就告诉我，让我承认戒指是我埋的。” “当时他跪在地上求我，我没有办法。” 周宁和王恩在一起真不是为了图他的钱，就图他对她好。 结婚这几年，王恩也是真的对她好，否则她也不会愿意来承认这件事。 只是现在她的父母已经两鬓斑白，她不可能抛弃父母。 何况王恩承诺过她不会有事，现在却是过河拆桥，就凭这点，她也不可能放过王恩。 周宁自嘲一笑，“王恩十年前做的这事，那时候我才15岁，都还不认识王恩呢。” 审讯刑警和看监控的诸位刑警也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周宁还劝得回来。 如果警方要查，从时间上也是能查的，但耗费的人力物力就很大。 就说一个事，周宁是隔壁省的，要调查十年前的事，就要去隔壁省调查。 如今周宁松口，那就在好不过。 第182章 钻石杀人案16 周宁一松口，警方立马再度传讯了王恩。 重新坐在审讯室里，王恩整个人都焦躁不安，怎么回事？周宁不是已经把事认了吗？为什么还要把他再叫回来。 审讯民警进来，坐下后说道，“周宁说是你让她承认，将戒指放到墓园一事。” 只这一句话，就让王恩失去了力气，他没想到周宁会把他供出来。 瞬间他的眼睛变得通红，咬牙切齿道，“贱人”。 审讯刑警冷嘲道，“你都要把人家送进牢里了，还想让人家帮你掩盖罪行呢。” 王恩此时不由得后悔，他就不该这么早说和周宁断绝关系的话。 如今后悔也没用了，长叹一口气，现在挣扎也没用，他干脆的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有想杀柯木。” 原来，王恩和柯木两人都是大学同学，关系十分不错，后来毕业出来了，王恩开了一家小公司。 最开始公司发展还不错，但后来公司出了一些问题，需要大笔资金周转。 王恩就想到了家里的钻戒，想将钻戒变卖，但这钻戒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他实在舍不得。 于是他想到了骗保，他首先为钻戒买了保险合同，之后再假装钻戒被偷，以此来骗取大额的保险金。 然而这件事却被柯木知道了，柯木劝他不要这样做，明面上他答应了，背后却起了杀意。 “死人才不会说话，才能保守住秘密。”说这话时王恩语气平淡，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在案发一个星期前，王恩就拜托柯木在案发当日去他办公室拿戒指。 理由也很简单，他这一个星期都要出差，那天又正好是他跟他老婆的结婚纪念日，只能委托兄弟帮他送一下礼物。 为了给老婆一个惊喜，东西就放在办公室。 柯木没有怀疑，一口答应了。 案发当日，柯木来到了王恩的办公室，拿到首饰盒，却不知道里面根本没东西。 在此之前，王恩的同伙已经在夜间监控没有运行的时候进入了办公室，藏了起来。 柯木拿到首饰盒后，王恩的同伙就拿着刀出来胁迫柯木退到了窗边。 等柯木打开门，喊出话的一瞬间，趁柯木注意力分散时，王恩的同伙就把人给推了下去。 柯木之所以这么容易被推下去，除了注意力被分散外，还因为办公室的窗户设计的有一点奇特。 平常的窗台一般设计的距离都会到腰部，王恩办公室的窗台却是刚刚到小腿那么高。 上面的窗户如果打开，人很容易就会被推翻出去。 柯木死了，在他遗体上发现了钻戒盒子，钻戒却不翼而飞，就算警方没有认定是柯木偷的戒指。 但戒指消失是不争的事实，王恩也顺利的获得了大量的保险赔偿金。 而戒指去哪里了呢？ 案发之前的四月份，趁着扫墓，王恩就把戒指藏在了长青树盆栽中。 而后带到了墓园，因此警方才没有在王恩这里查到有关钻戒的线索。 王恩算计有很多，却没有算到柯木的哥哥柯林案发后一直盯他，这一盯就盯了十年，最后甚至将他扯了出来。 在知道警方去了墓园，王恩就察觉不好，原来他在墓园收买了人，如果有陌生人去他妈的墓前，就把事尽快告诉他。 果然之后警方就传讯了他，幸好之前他就求周宁把这事给认了下来。 但他没想到周宁最后却反水了，王恩已经没有逃脱的机会，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 第183章 日常48 随着王恩的认罪，由钻石引发的一系列案子也随之结束。 在开完最后的案件总结会议后，秦鹤年一出会议室就遇上了杨正辉。 “杨所” “小秦”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秦鹤年问道，“杨所，来开会呀？” 杨正辉笑了笑，拉着秦鹤年就往前走，“正好，小秦走，一起去开会。” “开会？”秦鹤年一头雾水。 杨正辉边走边解释道，“8月16日世界运动会开始，现在已经7月20日了，再过十几天，运动员们也要陆续来锦市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锦市上上下下最注意的就是安全。” “今天这个会议主题总逃不过这两个字。” 二人来到2楼的大会议室，里面还没有多少人，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陆陆续续又有人前来，慢慢空着的位置被填满。 等大部分位置都坐满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上了台，这人秦鹤年认识，正是锦市的一把手，肖诃。 整个会议下来，听在秦鹤年耳中就是，这段时间，别出幺蛾子。 散了会，杨正辉被肖诃给拉走了，而秦鹤年也被曹丘给拉走了。 走廊尽头，曹丘说道，“8月份过后，你们周边的几个城镇就要合并了，这段时间你们所可别掉链子。” 他和肖群认识，这段时间和秦鹤年相处的也不错，不介意卖个好给人家。 秦鹤年点头，“我明白，多谢曹队。” …… 回到所里，来到办公室，秦鹤年倒了两杯水，一杯给杨正辉，一杯给自己。 接过水，杨正辉皱眉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咱们所里上上下下皮都的绷紧了。” 这段时间要是出了什么事，公安局落址就别想落他们这里了。 又说道，“咱们安溪镇我不怕出什么事，就怕隔壁出事连累到我们。” “玉河镇？不是一向太平吗？能出什么事。”秦鹤年不以为意的说道。 玉河镇，一个已经有200多年历史的小镇，如今镇里年轻人多数外出打工，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还在镇里居住。 “玉河镇历史悠久，现在镇上都还保留着原有的建筑。” “旅游局那边给规划打造了一番，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很热门的旅游地点了。” “人多了，鱼龙混杂的，治安问题也跟着出现了。” “前几天玉河派出所所长还在跟我报怨，说他们一天抓到的小偷都是往年一年的总和。” “每天都把所里的人派出去，天天都抓到小偷。” “就这样每天都还接到无数的报警电话，说是东西被偷了。” “更别提还有吵架，打架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段日子把他们所里的人弄得身心俱疲。” 杨正辉说完，秦鹤年也皱眉，这玉河镇上的犯罪份子增加了。 谁能保证不往安溪镇跑？又有谁能保证犯罪份子跑过来了不犯事？ 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一丁点儿问题都不能出。 秦鹤年想了想，说道，“咱们所里的事多不多？如果不多，分一些人手去支援玉河派出所。” 第184章 日常49 秦鹤年和杨正辉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把所里的1/3的人手抽出来去支援玉河派出所。 商量完事，也到了下班时间，临走的时候，杨正辉笑道，“案子破了，你好好休息，这个事情我来处理就行。” 有人愿意处理事情，秦鹤年自然高兴，“那就辛苦杨所了。” 想了一下，他又问道，“肖所什么时候回来？” 杨正辉说，“大概还要一个月时间。” 秦鹤年默默想着，一个月后肖哥回来了，那江不言，柳江河，徐夏他们应该也会回来了。 又和杨正辉聊了两句，秦鹤年才离开，回到家里，刚刚进门，他就闻到一股羊肉的味道。 秦来富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今晚我们喝羊肉汤。” 秦鹤年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问道，“我哥呢？还没有回来吗？”以往这个点，他哥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你哥今天要迟一点回来，有一个会要开。”秦来富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秦鹤年不再多问，他哥的工作他一般不会多问，只要平时别出什么事儿就好。 换好鞋，秦鹤年来到厨房，看有没有能帮他爸干的事儿。 秦来富却是挥挥手，“去玩儿吧，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秦鹤年摸摸鼻子，到底是离开了厨房，一出去，就看见他哥回来了。 他挑挑眉，“你今天不是要开会吗？” 秦余边换鞋边说，“会议提前开了，结束的时间也早了。” “人都回来了，我这里的羊肉汤也炖好了，那咱们都开饭吃。” 听见秦来富的话，两兄弟拿碗筷的拿碗筷，端菜的端菜。 羊汤鲜美无比，羊肉鲜嫩肥而不腻，煮熟以后色白似奶，味正可口，蘸酱辣椒、醋调和的恰到好处。 秦鹤年沉浸在羊肉汤的美味之中，就听他哥说，“我又得了三张玛丽二号邮轮的票，咱们再出去玩一圈儿。” 咽下嘴里的羊肉，秦鹤年一言难尽道，“哥，你忘了上次的事吗？” 上次的游轮之旅又是毒品，又是海盗，又是杀人的，他哥这次竟然还想去！都不知道该说他哥是胆子大还是粗神经了。 “咳”秦余轻咳一声，“上次那都是意外，这次皇家国际邮轮公司可保证了不会再出事。” 秦鹤年一头黑线，它说不出事就能不出事吗？他哥是不是太天真了？但是他也不好驳了他哥的面子的，只能答应。 心里确是在祈祷，这次出去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就让他们平平安安度过一次游轮之旅吧。 见自家弟弟答应了，秦余非常高兴，“明天早上就要出发，航行时间十二天。” 秦来富一惊，“这么快吗？那快点吃饭，等一下我们就去把行李收拾了。” 三人加快了吃饭速度，饭后秦来富去洗碗了，秦鹤年和秦余两兄弟则去收拾行礼。 “弟啊，把防晒霜带上。” “哥，你装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儿子，带些吃的。” ……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终于行李都收拾完了。 一夜无眠，父子三人吃完早饭就赶往了羊城，他们将在这里登上玛丽二号。 上次在海洋和乐号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严重影响到了皇家国际邮轮的声誉。 为了挽回名声，皇家国际邮轮又策划了这一次悦新号的出航。 这次，上层也不作妖了，也不选什么新航线了，老老实实选择了已有的航线。 为了此次航行，更准确的说是为了挽回名声，皇家国际游轮是费了大心思。 将本应该在明年隆重亮相的玛丽二号现在就拿了出来，比起和乐号，玛丽二号要更大，装备也要更加豪华。 玛丽二号其造价就达到8亿美元，吨位15.44万吨，最高可载3090人，甲板面积有3个足球场大。 同时它也设有环绕全船的传统的漫步甲板，船上有14个风格各异的酒吧和俱乐部，6个装饰精美、流光溢彩的豪华餐厅。 5个宽敞的游泳池，1个可以上演精彩大节目的戏院，1个藏书不少的图书馆等，满足人们不同需求的服务设施。 可见皇家游国际游轮这次是花了大血本的。 玛丽二号这个名字便具有一股浓郁的英伦风情，它的风格也十分具有英氏风格，与一部电影中邮轮的气质十分接近。 它的外面有着大面积的黑白配色，蒸汽汽笛、红黑烟囱，来自上世纪的复古气息扑面而来。 上了邮轮，秦鹤年跟着待者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柔和的色调加强空间感，主色调的皇家蓝与作为提亮色的古典金形成鲜明对比。 设备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可以从里面看见平静的海面。 将行李收拾好，秦鹤年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欢呼声，然后他去看着海面在移动，不，准确的说是他在移动，邮轮起航了。 过几分钟房门被敲响，秦鹤年打开门一看是他哥。 秦余一身笔挺的西装，看着就英俊帅气，特别有精英气质。 他笑着问，“亲爱的弟弟，愿意和哥哥一起度过一个美妙的下午茶吗？” 秦鹤年也笑了，“你什么时候有吃下午茶的习惯了？”说着侧过身，方便让他哥哥进来。 秦余进来后，秦鹤年关上门，就看见他哥啪一下倒床上，身上气质瞬间就没了。 “哥，真该让外人来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秦鹤吐槽道，什么精明能干，那都是假象。 秦余倒在床上不说话，秦鹤年推了推他哥，“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他哥什么时候有吃下午茶的习惯了？他怎么不知道？ 秦余丧气翻了个身，“这里的餐厅基本上都是做西餐的。” 西餐大都做的很精致，可想想精致的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少啊。 遇上一个食量大的，那就是一场悲剧啊，不巧，他就是这个食量大的。 秦鹤年一愣，“这么大一个游轮，不可能没有中餐吧。” 秦余更丧气了，“这里的中餐很少，摆盘十分精致。” 秦鹤年:啊这……他哥有点惨。 第185章 日常50 秦鹤年看了看时间，4点了，下午茶消磨的时间久点，都可以直接吃晚餐了，应该也够填饱他哥肚子了。 换好衣服秦鹤年就和他哥来到了皇家晏会厅，在这里客人们可以享受到美味的下午茶。 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戴白手套的侍者为他们奉上的新鲜出炉的奶油松饼、手指三明治和其它精致茶选。 秦鹤年选了一块奶油松饼，慢悠悠的吃着，秦余则是优雅又不失速度的，干掉了一块又一块的酸奶蛋糕。 秦鹤年默默的给他哥倒上一杯红茶，他怎么记得他哥是吃了中午饭的？ 秦余喝了一口红茶，舒服的叹了口气，“这蛋糕的味道还不错。” “剧院和酒吧都有娱乐演出要去看吗？”秦余问道。 秦鹤年摇摇头，“你和爸一起去看。” 现在他只想看看大海，看看夜景或是看看电影，再不济大睡一觉都行，吵吵闹闹不适合他。 秦余也知道他弟是什么性子，也不再劝他，只是又快速的干掉了几个酸奶蛋糕。 一顿下午茶喝到5点过，回休息了会儿，又到了晚餐时间，用了一顿十分精致的晚餐后，秦鹤年就和他爸他哥分开了。 秦来富和秦余两父子去剧院看演出了。 秦鹤年来到甲板上，海面波澜不惊，凉风袭来，随着平缓的呼吸，整个人的神经也都舒缓了下来。 在甲板上闲庭散步，享受海风的吹拂，秦鹤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散了一会儿步，秦鹤年就回房间休息了。 二日起床，秦鹤年捂着眼睛，不知为何他眼皮今日总在跳，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摇摇头，努力抛开脑中这个想法，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倒霉的。 “啊”“啊”“啊”几声尖叫声穿透云霄，秦鹤年连忙打门，朝发出叫声的甲板跑去。 一路上，房门都被打开，不明所以的乘客们站在门口，有胆子大的客人也朝甲板走去。 甲板上船员围了一圈，将来的客人一个个劝离，秦鹤年眼尖的看见一个熟人，大叫一声，“船长。” 这个船长不仅是玛丽二号的船长，同时也是海洋和乐号的船长。 船长听到声音，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小哥，走过去说道，“是你啊。” 和乐号上发生的事让船长如今都记忆犹新，相关人物他自然不可能忘记。 “船长，发生什么事了？”秦鹤年问道。 船长有些为难，秦鹤年又说道，“我是警察。” “啊，警察同志啊。”船长恍然，难怪这个小哥这么有本事，上次连尸体都不怕，原来是警察同志。 船长立马把人拉进包围圈里，人进去后，船员立刻又把缺口给围上。 秦鹤年一进去，就看见包围圈中心躺着一具尸体。 他神色一凝，快步走过，因为他没有戴手套，也不敢上手触摸尸体，只能观察一番。 死者为男性，看外表大概40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没有久，尸体样子都还清晰可见。 “去查查船上的客人，看有没有不见的。”秦鹤年说道。 尸体死亡时间不久，再加上尸体身上穿的衣服都能达到五位数，有八成的可能性是船上的客人。 船长听了，立马吩咐船员去核查客人名单。 “请问这句尸体是谁发现的？”秦鹤年目光看向左前方的一群人。 这群人一共有五人，三男两女，两个女人和一个少年都脸色惨白，统一披着毛毯，手中抱着杯子。 秦鹤年挑眉，这三人应该就是发出尖叫的人了。 一名男子走了过来，“他们都被吓的不清，还是我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我和四位朋友是来甲板上晒太阳的，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却发现海面上，好像漂了一个人。” “我们立马叫来船员，捞起来后，却发现人已经死了。” 船长接着说道，“之后，船员找到了我，我立马让人将这里围位了。” “报警了吗？海警什么时候到？”秦鹤年问道。 船长说道，“二十五分钟后到。” 这时，大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小声在船长旁边说道，“船长，查出来了，有一位客人失踪了，我们对比了照片，是……” 大副后面的话没说，但船长已经明白后面的意思，失踪的客人现在已经躺在甲板上了。 船长不由得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上次航行出了问题，这次又出问题，海神啊，您是不保偌您的信徒了吗？ 船长走到秦鹤年身边，小声说，“确定了，是船上的客人。” 秦鹤年点点头，没在说话，其余人也都没有开口，甲板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直到海警人员到来。 支队队长看着眼前两个眼熟的人，又看看甲板上的尸体，沉默了，“案子又是你们遇上的？” 上次船上发生了杀人案，这位年轻的小哥则是找到了“冰糖”，这次这两人又遇上尸体了？ 这都什么运气呀？支队队长诡异的看着秦鹤年和船长。 秦鹤年诚恳的说，“这次不是我遇上的尸体，我只是刚好在这个游轮上。” 船长在一无奈苦笑，他旁边的这位小哥运气好不好他不知道，但他的运气是倒霉到家了。 这件事过后，他是不是该申请退休？船长认真的考虑着。 …… 秦鹤年眼看着队长默然无语，这案子不是该归他们管吗？把他叫过来做什么？ 半晌，队长才说道，“我就是想听听你对案件的分析。”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何况现在不论尸检还是其余检查都没有出结果，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人说说案子。 “行，那跟我说说你们查到的东西吧。”秦鹤年说道。 “死者名叫王乙，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两小时内，死者是和她女朋友吴芳一起上的游轮。” “我们找到吴芳时，她在另一个男人房间里，当时……嗯……两人在一张床上。”队长说得含含糊糊。 秦鹤年秒懂什么意思，“出轨？” 队长点头，“我们查了监控，昨晚，吴芳和王乙都在房间内，5点王乙出去了，5点30点回到房间内。” “7点吴芳出来了，之后一直没见王乙出房门，直到发现他的尸体。” 第186章 日常51 “王乙5点出门去做了什么？”秦鹤年问道。 队长神色有些微妙，“王乙5点去找了何家，两人不知在房里谈了什么，出来的时候，王乙脸上明显是愤怒的表情。” 秦鹤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这个案子从时间上看嫌疑最大的是吴芳。” “但有一个问题，吴芳，一个女人是打不过王乙一个男人的。” “所以，”秦鹤年话一转，“在王乙房中有发现什么能被下药的东西吗？” 队长边听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着重搜查了周边，在一个盆栽里找到了安眠药的瓶子。” 王乙死于溺水，下药下的也不可能是毒药，只能是致人昏睡的药物。 凶手不可能将药带在身上，只有丢入海中或是藏在船上某处，这两个选择。 队长就堵了一把，在游轮上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果然在一个盆栽里挖出了安眠药的瓶子。 队长继续说道，“在瓶子上找到了指纹，经过对比，确定是吴芳的指纹。” “我们询问过吴芳关于安眠药的事，她说她有失眠症，晚上会服用安眠药。” “只要到岸上，尸检能从王乙的尸体上检查出安眠药的成分，吴芳有八成可能性都是凶手。” “至于为什么把药品藏起来，据吴芳说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有失眠症。” 秦鹤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失眠症又不是什么大病，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现在人压力过大，多多少少晚上都会有点失眠。” “何必藏着掖着，除非心里有鬼。” “队长，”一名海警人员急匆匆跑上甲板，“吴芳招了。” 两人都是一惊，招了！？ …… 作为审讯室的临时房间中，吴芳脸上带笑，眼中却一片悲伤，“人是我杀的。” 吴芳和王乙从大学开始就是男女朋友，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王乙对吴芳很好，每天下班都来接她，风雨无阻。 “每月的工资一大半都花在我身上，给我买衣服，买首饰。”吴芳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那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审讯人员问道。 “我怀过三次孕，三次都没了。”吴芳泪流满面。 审讯人员记录的手一顿，连着三次没了孩子，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我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经济条件都不是很好，王乙就劝我打掉孩子。” “他说以我们现在的经济能力没办法给孩子最好的。” “孩子生下来只有跟着我们受罪，劝我不要孩子。” “他再三恳求，最后我还是打掉了孩子。”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很不好，没想到几个月后我又怀孕了，王乙又以同样的理由劝我去把孩子打掉了。” 吴芳越说眼泪流的越凶，审讯人员不忍，递借了一张纸巾给她。 吴芳接过，擦了擦眼泪，“二次失去孩子，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也就是那时候我得上失眠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直到我在再次怀孕，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无论王乙怎么劝说，我都要把这个孩子留下。” “为此我甚至和王乙分开了，搬到了外面去住。” “那时候王乙天天都来找我，没想到在我五个月的时候，王乙和我发生争执，不留神推了我一把。” “因为前两次打胎的缘故，我身体之后不太好，母体孱弱，这个孩子没能保住。” “后来我遇上了何家，何家是个医生，对我的遭遇很同情，对我也很好，慢慢的我们两个就有了联系。” “这次游轮之旅，我没想到何家也在，更没想到王乙会发现我跟何家的关系。” 在今天早上，王乙找到了何家，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回到房间，就此事王乙又和吴芳吵了起来。 在中途，王乙误把吴芳的水喝了，如果是平常的水没什么，但这水里被吴芳放了安眠药。 吴芳不喜欢吃药，平时吃安眠药的时候都把它加到了水里，没想到却被王乙误喝了。 然后王乙就被药倒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着睡着的王乙，想起自己那三个枉死的孩子，吴芳心中仇恨越来越深。 吴芳拖着王乙来到了阳台，再回过神，王乙就已经被她推了下去。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杀了人，自然也惊慌，冷静下来，她就将杯子给洗了，药瓶也给埋了。 听完一切原委，众人都沉默了，案子谁对谁错，真的已经说不清了。 但吴芳杀了人，必将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毋庸置疑的。 日暮时分，游轮靠岸了，吴芳被海警们带走了，其余游客自然是各回各家。 回到家中，秦鹤年只觉无比心累，这桩命案不难，但吴芳和王乙从相爱走到相杀也不禁令人唏嘘。 接下来几天，秦鹤年过的无比悠闲，吃吃喝喝睡睡，让他不由觉得还是在家的日子舒服。 假期到了第六天时，晚上秦余一回来就开心的说，“今天我客户送了我几张阿育王寺的门票，咱们明天去玩吧。” 秦鹤年:…… 他哥胆子是真大。 说实话，他不想去，但这是他亲哥提出来的，算了，还是去吧。 第二天一早父子三人就出发了。 阿育王寺在一座山峰之上，四面环水，想要到寺里，只能从码头乘船。 父子三人先来到了安水古镇，然后在古镇的码头上登上客船。 …… 阿育王寺是佛教禅宗名寺，以玲珑精致的舍利宝塔而闻名。 寺内较完整地保存着历代碑碣、石刻、匾额以及经藏古籍等文物。 大雄宝殿重檐歇山黑瓦顶，正脊上有风调雨顺及龙鱼戏珠彩塑。 殿之中塑释迦牟尼佛，东塑药师佛及阿难尊者，西为阿弥陀佛及迦叶尊者。 两旁有十八罗汉，后面塑有善财童子五十三参《海岛图》及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像。 秦鹤年十分虔诚的给佛祖菩萨们，一一都上了一柱香。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希望他这一次旅行平平安安，不要再出什么案子了。 第187章 日常52 上完香，秦鹤年走出大雄宝殿，回首幽幽望了一眼，这么多菩萨应该能压住他身上的厄运吧。 等下了山，已是夜暮时分，父子三人乘坐客船回到了安水古镇。 下了船，秦余伸了个懒腰，“走，咱们去吃饭。” 秦鹤年/秦来富:行 父子三人就近找了一家店。 这家名叫斋菜馆的饭馆，布置上颇有古意，雕花木椅，四方长桌，墙上悬着字画，或是山水，或是百花。 父子三人一人一本菜单，秦余从头翻到尾，而后脸立马垮了，“这怎么都是素菜。” 秦鹤年笑道，“素菜又叫斋菜，斋菜馆，那就是做素菜的饭馆。” 秦余-_-|| 呜呜，都怪他不仔细看名字，他想吃肉啊！ 秦来富瞅一眼大儿子，“偶尔吃一顿素菜也挺好，特别是你，别天天想着吃肉。” 秦余:…… 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爸的亲儿子。 看着他哥蔫蔫的，秦鹤年安慰道，“哥，有荷塘小炒和地三鲜，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两道菜吗？” 秦余勉强打起精神，“加个鱼香茄子。” “还有白灼菜心和手撕包菜。”秦来富插了一句。 眼见他哥笑容慢慢消失，秦鹤年连忙道，“再来个桂花糕吧。” 桂花糕，他哥最爱吃的，青菜类蔬菜，如菜心、包菜，是他哥最不爱吃的。 很快，六道菜全都端上了桌。 荷塘小炒，舀一勺放入口中，脆生生的口感，鲜甜且汁水充足。 地三鲜油而不腻，味道浓厚鲜香，茄子甜嫩，青椒香脆，土豆的沙软。 鱼有茄子，看着颜色鲜艳，闻着香气扑鼻，入口咸鲜微辣，让人回味无穷。 白灼菜心颜色翠绿，鲜美多汁，菜心肥大鲜嫩，又脆又甜。 手撕包菜看着红白相间，尝一尝，脆脆的，辣辣的，酸酸的味道中还夹杂着一丝甜甜的包菜味。 最后的桂花糕也没让人失望，白如霜甜如蜜，一口桂香沁人心。 父子三人吃得心满意足。 下楼时，却听见楼下一片喧哗之声，三人停下脚步，秦余叫来服务员，“楼下发生什么事了？” 服务员擦擦头上的汗，“有客人离开时，发现东西被偷了。” 秦鹤年问道，“报警了吗？” 服务员点头，“警察同志已经来了。” 然后，父子三人就被拉去做笔录了，原来东西被偷的客人，就在他们隔壁吃饭。 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父子三人才准备回家。 为了防止他哥再提出去玩的建议，秦鹤年决定他还是住回平时上班住的那套房子。 到家，倒在床上，秦鹤年衷心觉得还是待在家舒服，他再也不想出去玩了！ 翌日 秦鹤年起床洗漱，吃了早饭后，就拿着水壶在阳台浇着花。 “叮”手机响了。 放下水壶，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消息。 白砚辞*_*:秦警官，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儿。 看到这条消息，想起之前的经历，秦鹤年身子抖了一抖，出去玩，不不不，绝不出去。 秦鹤年:我刚刚从外面旅游回来。 白砚辞:这样啊…… 看着委屈失落的小黄人表情，秦鹤年手指动了动。 秦鹤年:如果不介意，可以来我家，请你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白砚辞o＞_＜o:好 …… 一个小时后，门被敲响了，秦鹤年打开门，就看见拿着花的白砚辞。 男人今天没穿军装，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越发显得气质温和，再配上那张俊秀的脸，温润如玉这个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路上看见有卖花的，买了一束。”白砚辞将花递给面前的人，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微红。 九朵黑玫瑰束成一束，深紫渐变暗红，花瓣具有丝绒质感，雍容华美、神秘高贵。 秦鹤年接过花，有些惊讶，“路易十四？怎么想着送我这花。” 白砚辞眼神闪烁，“正好遇上，它最好看，就买了一束。” “你喜欢吗？”白砚辞有些紧张的看着挂念了许久的人。 秦鹤年咽下不要破费的话，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我很喜欢。” 边说边让开身子，让白砚辞进去。 在家里找了两分钟，秦鹤年找到了一个大肚玻璃瓶，将玫瑰花插入瓶中，放置在客厅的桌上。 白砚辞眼中浮过一丝愉悦，“你喜欢，下次休假我再给你买。” 秦鹤年一愣，“不用了。”见人听见这话，脸上浮现失落的表情，他有些不忍，“太破费了。” 白砚辞重新露出笑容，语气温柔，“不破费，你喜欢就好。” 又补了一句，“我们都是朋友，相互送礼很正常。” 秦鹤年不再说什么，心中却琢磨着什么时候也给白砚辞送些礼物。 朋友之间送礼物是正常的，但也不能每次都是白砚辞送礼物给他吧。 虽然他和白砚辞只见过一两面，但他觉得两人之间就像相处多年的好友。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一见如故，他觉得他和白砚辞就是后者。 秦鹤年是这样的想法，白砚辞何尝不是，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差别，不多，差了一个字而已。 两人愉快的聊着天，“叮”，秦鹤年的手机响了。 陆东渝:秦警官，要一起出去玩吗？ 秦鹤年:不行啊，砚辞来我家了。 陆东渝:白砚辞？ 秦鹤年:是 军区办公室，看到这条信息，陆东渝眸色暗了暗，手指动了几下，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陆东渝:那我能去秦警官家玩吗？ 秦鹤年:可以。 看到可以两个字，陆东渝轻笑一声，而后又处理起工作，还有一点，等处理完工作，他就可以去找秦警官了。 秦鹤年回完消息，白砚辞眼中闪过一抹探究，“咻咻，是谁啊？” 秦鹤年神色无奈，他和白砚辞聊天时，不小心说了自己的小名，结果白砚辞也叫他小名了。 “陆东渝要来。” 白砚辞笑容僵了一瞬，下一秒又恢愎正常，似是无意问道，“陆东渝他来做什么？” 秦鹤年笑着说，“他听说你在我家，他也想来我家玩了。” 又转头看向白砚辞，“今晚你想吃什么？” 白砚辞目光温柔，嘴角勾出柔和的笑，“我无所谓，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 秦鹤年低头琢磨着今晚的菜单，却不知他低头的瞬间，白砚辞眼中温柔全无，变得一片阴沉，陆东渝，他来做什么？ 第188章 日常53 “叮咚”中午过后，秦鹤年家的房门再度被敲响。 擦了擦手上的水，秦鹤年从厨房出来，打开门，却是…… 修长浓密的眉，高挺俊秀的鼻，薄而性感的唇勾出一抹惑人心神的笑。 那双宛如星辰般的眼睛适时掩藏了如鹰隼般犀利的眼。 他有些意外，“齐瑜？你怎么来了？” 齐瑜大笑，冲他张开一只手，“怎么？不欢迎我” 秦鹤年会意，上前给了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埋首深深吸了一口气，齐瑜不舍得放开人，齐瑜手微微收紧几分。 秦鹤年没感觉到抱他这个人的不舍，在他怀里问道，“你怎么想到来我家了？” 齐瑜蹭蹭怀里的人说道，“我放假了，来找你玩儿。” 秦鹤年…… 还好他家房间够多，再来个齐瑜也不怕没地方住。 “齐瑜，你抱够了没有？”不知何时，白砚辞站在门口，笑容十分温柔，温柔得仿佛能看见背后盛开的朵朵黑百合。 齐瑜撇撇嘴，眼中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又过了几分钟，在白砚辞脸上的笑都要绷不住了，才把人放开。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齐瑜一直背着的手拿了出来。 11朵玫瑰束成一束，花瓣微微泛着灿烂的黄，娇艳欲滴。 说句实话，哪怕已经收到了白砚辞的花，秦鹤年还是有被惊喜到。 “只是为什么你也送我玫瑰花？”秦鹤年一脸的疑惑。 齐瑜脸上崩不住了，“还有谁送了你玫瑰花？” 秦鹤年目光落在白砚辞身上，齐瑜也跟着看过去，眼睛一眯，语气十分不好，“白砚辞，你怎么在这里？” 白砚辞:感情刚才我在你眼里都是透明人。 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和咻咻是朋友，来他这里玩有什么不对吗？” “反而是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带来了一大束的香槟玫瑰。” 齐瑜冷哼一声，“就只准你是咻咻朋友吗？我就不能是咻咻朋友。” “就只准你送玫瑰花，不准我送吗？” 齐瑜却是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了白砚辞口中的咻咻是秦鹤年。 白砚辞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齐渝，没有经过人家主人的同意，就喊了人家小名有些不好吧。” 齐瑜目光阴沉沉的看着白砚辞，“你不是也叫了。” 言下之意就是凭什么我不能叫。 转而又神情委屈的看着秦鹤年，“咻咻，我是不是你朋友？为什么我不能叫你小名？” 白砚辞牙齿都要咬碎了，齐渝，这个混蛋。 以他对咻咻的了解，就算不高兴，但对于朋友合理的要求也不会拒绝。 秦鹤年有些生无可恋的道，“随便你怎么叫。” 他爸他哥叫他小名就算了，为什么他的这些朋友也这么喜欢叫他小名？ 齐瑜对白砚辞投过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目光。 接到这个目光，白砚辞气的咬牙切齿，得意，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了，都别在门口说话了，我们快进去吧。”秦鹤年直觉有那么一丢丢不对，抱着香槟玫瑰率先走了进去。 进去后，秦鹤年就去找瓶子了，白砚辞倒了一杯水放在齐瑜面前，“抱歉，家里没茶了，只能喝白开水了。” 这次轮到齐瑜要被气死了，白砚辞这副主人家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这时秦鹤年家将香槟玫瑰摆到了桌上，旁边恰好就是白砚辞送得路易十四。 看着一黑一黄两束娇艳的玫瑰，齐瑜微微眯眼，“咻咻，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玫瑰吗？” 秦鹤年头也没抬的回道，“喜欢。” 齐瑜脸上的神情立马变的得意起来。 狗东西，白砚辞心里暗骂一声，不甘势弱的问道，“那我送你的玫瑰喜欢吗。” 秦鹤年同样回道，“喜欢。” “那你喜欢哪一种玫瑰？” “那你喜欢哪一种玫瑰？” 秦鹤年耳边响起一温和一低沉的声音，他抬起头，男人们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此时，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不对，仿佛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就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一样。 秦鹤年干笑两声，“两种我都挺喜欢的。” 而后迅速逃往了厨房，“我去给你们做些小吃。” 主角一走，两人之间剑消拔扈的气氛也渐渐消了。 白砚辞垂下眼帘，笑容意味不明，“他倒是聪明。”还知道逃。 齐瑜轻笑一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厨房里的人身上。 就像是盯着一只不断蹦哒的胖兔子，不管怎么蹦，都蹦不出他的手心。 厨房里，秦鹤年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在考虑要不要让陆东渝下次再来。 直觉告诉他，陆东渝来了，三个男人间会出大事。 这边，秦鹤年想着陆东渝，那边，两个男人之间也“聊”到了陆东渝。 白砚辞脸上带笑，声音冰冷，“你还不知道吧，陆东渝也要来。” 齐瑜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他来做什么？” 白砚辞脸上的笑越温柔了，“他也是咻咻的朋友，来玩呗。” 齐瑜冷笑，都是男人，他还不了解陆东渝的心思。 拧眉思索片刻，齐瑜来到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切菜的秦鹤年。 大头在人脖颈蹭来蹭去，语气宛如撒娇，“咻咻，我们出去玩吧。” 秦鹤年正在切菜，突然被人搂住，吓了他一跳，刚想挣扎，就听见陆东渝的声音，才放弃挣扎的想法。 跟着来到厨房的白砚辞盯着秦鹤年腰上的手，恨不能直接给跺了。 “是啊，我也是好不容易休一次假，我们一起出去玩呀。”白砚辞心里恨得要死，语气依然十分温和。 秦鹤年放下拍拍搂在腰上的手，“你先把手拿开。” 齐瑜十分不甘愿的松开手，又重复了一遍，“咻休，我们出去玩吧。” 秦鹤年转身看向两人，神色为难，“我已经答应陆东渝了。”好像之前在厨房纠结的人不是他一样。 两人到底舍不得眼前人为难，齐瑜撇撇嘴，“行吧，陆东渝想来就来吧。” 白砚辞也笑道，“陆东渝要来就来吧。” …… “叮咚”门铃又响了。 秦鹤年在厨房切菜，听见门铃声，唤道，“你们两个去开下门。”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眼中的不愿意，他们现在恨不得把门焊死，让某人永远都进不来。 无奈自家咻咻的话犹在耳边，最终，白砚辞无奈的去开了门。 薄薄的嘴唇，剑眉斜斜飞入鬓角，英俊的脸，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是陆东渝。 看见开门的是白砚辞，陆东渝唇薄微微抿了抿。 而白砚辞看到拿着花的陆东渝，只有果然如此的想法。 “进来吧。”白砚辞说道。 进去后，看见懒洋洋的齐瑜，陆东渝身上的冷气有瞬间的爆发，下一秒又消失无踪。 但在旁边的白砚辞却有感受道，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齐渝他和你一样，也是来找咻咻玩的。” 陆东渝冷嗖嗖的目光落在齐渝身上。 齐渝心里“啧”了一声，不愧是司令部的，心就是黑，想祸水东引，没门。 他吊儿郎当的说道，下巴点了点桌上，“白砚辞，这路易十四可是你送的。” 感受到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白砚辞心道可惜，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香槟玫瑰，你送的。” 陆东渝来回看了两人几眼，心里却是明白了，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说我们，陆东渝你还不是带了玫瑰花来。”白砚辞目光落在陆东渝手上的花上，嘴角隐隐往下拉。 齐瑜心领神会，“啧啧，你这玫瑰怎么是蓝色的，蓝啦叭唧的，咻咻一定不喜欢。” 陆东渝心中挑眉，这两人是联合起来针对自己了。 这时，秦鹤年端着几盆炸物从厨房出来了，把东西放在桌上，他连连招呼三人，“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咻咻”陆东渝语气温柔的唤了一声。 “东渝”秦鹤年也露出了轻柔的笑容，温温柔柔。 齐瑜喉节动了动，心中“糟”了一声，这笑容怎么是对着陆东渝那个狗东西的？怎么不是对着他的。 就连白砚辞脸上温和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看向陆东渝的眼神透露出杀气。 “路上看见有卖花的，就买了一束”陆东渝目光温柔的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 11枝蓝色妖姬束成一束，身披轻纱，妖而不艳，媚而不俗。 “谢谢。”秦鹤年接过花，心中却想着，这话有点耳熟。 某人:这明明是我说过的话，有人复制！ 找了个瓶子，将玫瑰插入瓶中，摆在桌上。 三瓶玫瑰，路易十四雍容华贵，香槟玫瑰清新优雅，蓝色妖姬冷艳妖娆，各有各的美。 秦鹤年显然很喜欢这些花，偶而会伸手摸摸柔嫩的花瓣，看着看着，他脸上浮现出疑惑，“这些花怎么都是十一枝？” 下一秒，他又说道，“应该是花店包的吧。” 完全没想到其它方面！ 三人听到这话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落，不过，只要眼前人喜欢就好，其它不重要。 “这么喜欢吗？下次我再送你。”陆东渝温柔的笑着，手摸了摸心中人的头。 秦鹤年一愣，不过，他哥以前也经常摸他的头，也不怎么反感，只是这话有点熟悉啊。 见人没什么反映，陆东渝唇角的笑深了几分，又多揉了几下。 “我也要摸。”齐瑜眼中闪了闪，挤开陆东渝，抱着秦鹤年，一只手揉着怀中人的头发，一只手也不老实地在腰间轻揉。 陆云东渝抿紧唇角，身边温度极速下降，冰冷的视线落在齐瑜身上，想刀人的想法藏都藏不住。 “你把咻咻头发衣服都弄乱了。”白砚辞把人拉出来，动作温柔的替秦鹤年整理好头发衣服。 “谢谢砚辞。”秦鹤年看着白砚辞笑着说道。 看着这双眼，白砚辞不禁失神。 一双丹凤眼，睑裂细长、内勾外翘，瞳白比例得当，眼尾自然向外延伸，开合颇具气色神韵。 凤眼须清，如今笑着，更是好看的不行。 “咳”，见某人失神的模样，齐瑜轻咳一声。 然而某人没有反应，齐瑜“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声，咳的惊天动地，但是某人还是没有反应。 某人没反应，秦鹤年却有了反应，“齐瑜，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 齐瑜摇头，露出一个笑脸，“没什么，可能是炸物吃多了吧。” 陆东渝心里撇嘴，骗人，根本就没吃几块。 “喉咙不舒服，就多喝些水。”白砚辞倒了一杯水给齐瑜，就是杯子有点大，目测有3000毫升。 齐瑜嘴角抽了抽，难为这家伙找来这么大一个杯子。 “快喝吧，多喝些哦。”白砚辞笑得温柔。 “快喝点水吧。”秦鹤年也说道。 齐瑜:…… 白砚辞，你给我等着。 最后，齐瑜含泪喝下一大半水，还是秦鹤年觉得齐瑜一次性喝的水太多了，白砚辞才遗憾的不再“劝说”。 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秦鹤年看一眼闹钟，“5点了，你们想吃些什么？我去做。” “咻咻，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陆东渝率先说道，眼神温柔的看着秦鹤年。 “没错，咻咻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齐瑜紧跟着说，只要咻休喜欢的他都喜欢。 秦鹤年:……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某人:……！ 秦鹤年回忆了一下，“冰箱里还有只鸡，做个辣子鸡，还有一条鱼，做个酸菜鱼。” “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他神情纠结，选择这种事真不适合他，能想出两个，已经是他尽力了。 三人看了看冰箱，又回到客厅。 “再做个麻婆豆腐。”陆东渝说道，他记得有一次和咻咻吃饭，咻咻挺喜欢吃这道菜的。 “来个梅菜扣肉，我来做，咻咻也尝尝我的手艺。”齐瑜笑道。 “你做？不要做出黑暗料理。”白砚辞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却隐隐喷出毒液。 齐瑜冷哼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最后，四人定下了六道菜，辣子鸡、酸菜鱼、麻婆豆腐，梅菜扣肉、红烧肉、玉米排骨汤。 第189章 日常54 确定好菜单，秦鹤年做为主厨，齐瑜作为副厨，其余两人做些切菜、洗菜的杂活。 然后，厨房中陷入了一片鸡飞狗跳之中。 “你倒那么多酒，是要做醉鱼吗？”齐瑜看着陆东渝手中只剩半瓶的酒，发出嘲笑的声音。 陆东渝没理他，转头看向秦鹤年，“咻咻，酒倒多了，怎么办？”语气中还带着一点点的不知所措。 秦鹤年闻言看了一眼，“没事，多洗洗就好了。” 陆东渝平淡的看了齐瑜一眼，齐瑜气了个倒仰，这狗东西眼里的意思绝对是，看，咻咻都没怪我。 炫耀，绝对是在跟他炫耀。 齐瑜恨恨的择着手中的葱，葱叶都被他薅秃了。 回过神，看着手中的葱，齐瑜眼晴一亮，十分愧疚道，“咻咻，葱好像被我‘一刀两断’了。” 看着只剩葱白的葱，秦鹤年沉默了，不是只择枯黄的叶子吗？怎么变成“光杆司令”了？ “嘤，咻咻不会怪我吧？都怪我太笨了。”见齐瑜一副自责的模样，秦鹤年立马安慰道，“没事，只用葱白也是一样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是实话，他直接把葱拿过去洗了洗，切了切，就下锅了。 等秦鹤年转过身后，齐瑜立马抛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给陆东渝。 陆东渝接受到这个眼神，手紧握住，隐约可见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就连白砚辞都在心中感叹，齐瑜有一手啊，煮茶技术特别好。 “咻咻，豆腐要被陆东渝切碎了。”这是齐瑜的声音。 “哦，还没切碎，只是切小了一点，可以用。” “咻咻，齐瑜土豆都要削没了。”这是陆东渝的声音。 “齐瑜，土豆别削那么狠。” “好” …… 越到最后，秦鹤年越心累，这两人怎么回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针对对方，他们之间有仇吗？ “咻咻，菜切好了。”白砚辞神色温和，嘴角带笑，在他面前还摆着一盘盘切好的菜。 秦鹤年十多感动，还是砚辞靠谱，“砚辞，多谢。” “咻咻，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感谢的话，无论什么忙，我都愿意帮你。” 白砚辞不着痕迹的说着心里话，顺利得到自家咻咻一个感激的抱抱。 白砚辞*o* 齐瑜气得吐血，老狐理，他和陆东渝对上，却是让白砚辞捡了便宜，还在咻咻面前装好人，衬得他们俩有多不懂事一样。 陆东渝目光如利刃，“刷刷刷”扎在了白砚辞身上，又瞟了一眼齐瑜，目含嘲讽。 这个蠢货，只知道针对他，忘了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白砚辞，现在好了，被白砚辞捡了便宜。 感觉到陆东渝嘲讽的目光，齐瑜更气了，可又做不了什么，气得胸口都疼了。 之后，齐瑜和陆东渝也安静了，安安份份的给秦鹤年帮忙。 二个多小时后，饭菜做好了，六道菜一一端上桌。 秦鹤年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白砚辞碗里，“今天多谢砚辞你的帮忙。” “今天我也帮了忙。”齐瑜心里酸得直冒泡泡。 感受到冲天的酸味，还有某人委屈巴巴的目光，秦鹤年心中小人直冒冷汗，连忙给齐瑜和陆东渝一人夹了一块鱼肉。 齐瑜乐滋滋的吃着鱼肉，咻休心里还是有他的。 “咻咻，吃块排骨。”没搭理傻乐的齐瑜，白砚辞夹了块排骨放到秦鹤年碗里。 “红烧肉也好吃。”齐瑜不甘势弱，也夹了块油汪汪的红烧肉放到秦鹤年碗中。 又一块鸡肉放到了秦鹤年碗里，夹的人是……陆东渝。 看着碗里的肉，感受着三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秦鹤年肩上不知为何感到如山重的压力。 “哈哈，我先喝碗汤，饭前喝汤最好。”秦鹤年干笑两声，迅速给自己舀了一碗汤，然后又给三人各盛了一碗。 见三人安份得喝汤，秦鹤年脑中的小人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逃过一劫，不过他有什么劫？ 顺利吃过晚饭，秦鹤年心里松了一口气，哎，他为什么要松一口气？ 碗筷是三个男人洗的，秦鹤年被赶出了厨房，手上还端着白砚辞切好的水果。 “你们现在想玩些什么？”秦鹤年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问道。 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得齐瑜心中痒痒的，十分想上手戳一下。 忍下心中的痒意，齐瑜说道，“咻咻想玩什么？” “我记得好像有朋友送了我一叠影片，我们来看电影吧。”秦鹤年从电视柜中翻一叠影片。 “来，都来看看，选哪一部。”秦鹤年兴致勃勃的将影片一一摆在茶几上。 “咻咻，喜欢这种类型吗？”白砚辞神情微妙，茶几上放着的影片，封面无一不是走的恐怖风。 上面写的不是万圣惊魂夜，就是床下有人之类的惊悚题目。 换句话说，这些全是恐怖片。 陆东渝也有些意外，他以为咻咻会喜欢刑侦片呢，没想到会是恐怖片。 “咻咻喜欢看什么，就选什么。”齐瑜是咻咻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一个主旨，听咻咻的话。 秦鹤年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张影片。 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 重重黑暗之下，是渗出血迹的医院，旁边是几个血色的大字，医院恐怖夜。 秦鹤年将影片放入dvd机，然后影片开始了。 最开始的时候，剧情还很正常，后面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男女主角跑着跑着就亲上了，越到后面女主穿得越清凉，画面没有太出格的地方，但暧昧的气氛始终萦绕。 把男女主角稍微替换一下，三人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不是脸红了，就是耳根子红了。 “我去阳台透透气。”白砚辞白净的脸上染上一抹红，起身快步走到阳台上。 “咳，我去上个厕所。”齐瑜轻咳一声起身去了厕所。 只剩下一个陆东渝，耳根子越来越红，最后还是落荒而逃，“我去切些水果。” 秦鹤年在心中比了一个“耶”，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他总有一种不能再和三人待在一起的感觉。 他的直觉一向准，所以干脆把三人都“支走”了。 这一堆影片都是余子安送给他的，内容他没看过，但是余子安那猥琐的表情就让他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片子。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也不对，片子是正经片子，内容没明着出格，但各种动作可不少。 只是他们三个这么纯情的吗？这种程度就跑了，要是秦鹤年知道三人脑中的臆想，怕是会打爆三人狗头。 …… 微风拂面，脸上热度微微退却，在外面冷静了许久，白砚辞这才回了客厅。 客厅中，此时只有秦鹤年他一人，影片也不是之前那部，而是正儿八经的恐怖片。 白砚辞松口气，坐在自家咻咻旁边，“齐瑜和陆东渝呢？” 秦鹤年注意力还在影片上，嘴巴动了动，“齐瑜去上厕所了，陆东渝去切水果了。” 话音刚落，齐瑜就来了。 白砚辞立马嘲讽道，“齐瑜，你上厕所时间够久的，多吃韭菜，对身体好。” 虽然他不知道齐瑜什么时候去的厕所，但不影响他嘲讽齐瑜。 齐瑜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不劳费心，我身体好的很。”白砚辞竟然讽刺他不行，气死他了。 两人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秦辉年:…… 果然，把他们支走是正确的-_-|| 这时，陆东渝端着水果出来了，看看对上的两人，眸中闪了闪，将水果放在秦鹤年面前，柔声道，“咻咻，吃些水果。” 又转头看向两人，语气冷冰冰的，“你们两个别打扰咻咻看电影。” 秦鹤年吃了块苹果，问道，“你们谁和我一起睡？” 又解释道，“只有三个房间，有一个人要和我一起睡。” 齐瑜眼晴一亮，还有这种福利吗？立马说道，“我和咻咻一起睡。” 白砚辞隐晦的向齐瑜投去一个嫌弃的目光，“咻咻和我一起睡吧。” “齐瑜和陆东渝他们警戒性强，晚上有一点动静，他们都会醒。” 他了解咻咻的性子，这么说，咻咻一定会答应他。果然，秦鹤年点头答应了。 秦鹤年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到10点了，他说道，“我去给你们拿被子，你们慢慢看。”说着，起身朝卧室走去。 等秦鹤年走后，白砚辞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 齐瑜冷笑，“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一晚上。”心中却冒出了酸泡泡，为什么不是他。 白砚辞笑眯眯，“今晚咻咻和我睡。” 陆东渝冰冷的嗓声响起，“下次就不一定了。” 白砚辞:今晚咻咻和我睡。 不管两人说什么，白砚辞一句，今晚咻咻和我睡，就把两人打击得够呛。 齐瑜/陆东渝vs白砚辞 白砚辞，胜 在两人恨不能打死白砚辞的时候，秦鹤年为难的走了过来，“有一间房的空调好像坏了。” “所以他们两个要住一间房吗？”白砚辞话中微微透露出些幸灾乐祸。 陆东渝和齐瑜对视一眼，均是目露嫌弃之色，不约而同撇过了头。 “客房的床不够大，两个人睡有点挤，所以……”秦鹤年语意末尽，白砚辞却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 “所以要有一个人和我们一起睡。”秦鹤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两人什么环境没待过，只是没空调而已，还比不上他们实战的环境恶劣。”白砚辞不死心的挣扎道。 感受到两道可怜兮兮的目光，秦鹤年立马拒绝，“不行，还是和我们一起睡吧。” 听到这话，白砚辞如同斗败的公鸡，变得垂头丧气。 齐瑜不知想到什么，说道，“我们来打地铺吧。” 秦鹤年家的客厅，移开茶几，空出的空间也挺大的，睡几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白砚辞和陆东渝的赞同，打地铺，都睡一起，也不怕自己被分出去了。 只能说，齐瑜有时候脑瓜子转得也挺快的。 在秦鹤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东渝已经搬走了茶几。 秦鹤年:…… 见见三人已经开始打扫客厅卫生了，秦鹤年只好去将薄毯翻出来。 等三人打扫完后，他再将一块块的薄毯铺在地上。 本来他是想用凉席的，但家里没那么多的凉席，只能用几块大的薄毯。 好在客厅里也有安装空调，晚上睡在薄毯上也不会觉得热。 将薄毯铺好，又拿出四床凉被，秦鹤年说道，“你们快去洗澡吧。” 三人依次洗完澡后，秦鹤年才去，等他洗了澡出来，就看见中间的位置空着。 在他洗澡的时候，三人就分配好了位置，中间是秦鹤年，两边是白砚辞和齐瑜，齐瑜旁边是墙面，白砚辞旁边是陆东渝。 秦鹤年把空调温度调好，才躺了下去，和三人说了晚安，才闭上眼晴。 不知过了多久，齐瑜偏头在黑暗中悄咪咪看向秦鹤年。 见人眼晴闭着，手先轻轻碰了碰旁边人的手，见人没反应，又轻轻碰了下，旁边人还是没反应。 于是，他虚虚握住了旁边人的手，入手滑腻柔嫩。 轻轻捏了捏，见人还是没反应，至此可以确定人已经睡着，齐瑜胆子也大了，紧握住身边人的手。 另一边，白砚辞偷偷把眼晴睁开，偷偷看一眼身旁闭着眼的秦鹤年，见人似是已经熟睡，手指动了动，轻轻握住了某人的手。 秦鹤年在睡梦微微皱了皱眉，梦中他的两只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缠的紧紧的…… 清晨，太阳将出未出，客厅里一片安静。 齐瑜率先醒来，翻过身，见某人还没醒，就那么痴痴的看着。 昏暗的光线下，秦鹤年俊美的容貌依稀可见，雪白的肤，英挺的鼻梁，如花瓣般红嫩的唇…… 看着看着，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那红唇，微微摩挲，蓦地，一道强烈的视线盯住了他的手。 白砚辞的眼神透露着杀气，齐瑜这个混单，一大早想干什么？还不放手，信不信他把这乱摸的爪子给跺了。 第190章 医院藏鬼心1 凛冽的杀气瞬间惊醒了陆东渝，双眼睁开，目光锐利，待想起身处何方时，眼神又温和下来。 复又看向旁边，看到那只碍眼的狗爪子后，想刀人的想法，眼神都藏不住。 但看着熟睡的某人，两人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只能用咬牙切齿得看着某只狗。 齐瑜:看就看吧，反正他又不会少块肉。 不想再看某人得意的神情，两人干脆起床洗漱，而后出门买早餐了。 等两人回来，齐瑜已经起床，正无奈地看着赖床不起的某人呢。 “咻咻，起床了。”齐瑜嗓音低沉，语气温柔。 秦鹤年翻个身，手一伸，被子一蒙，嗯，他什么都没听到。琇書網 齐瑜哭笑不得，白砚辞见此，趴下身，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手捏住某人的鼻子，好笑道，“小懒猪，起床了。” 秦鹤年手挥了挥，把某人的手拉到怀中，好了，现在清净了。 白砚辞耳尖瞬间红了，想抽出手又舍不得。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秦鹤年的电话响了。 看着没有动静的某人，陆东渝接了电话。 “喂，请问哪位？”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杨正辉的耳中。 杨正辉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啊，是小秦呀，怎么声音不对，“你好，我找秦鹤年。” 此时，秦鹤年终于清醒了，陆东渝将手机递给他，“有人找你。” 秦鹤年接过电话，看见屏幕上杨正辉的名字，连忙问道，“杨所，出什么事了吗？” 不怪他这么问，杨所给他打电话，百分之九十都是有案子。 杨正辉尴尬一笑，“小秦，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现在有一件案子，需要你来做。” “那我马上去所里。”秦鹤年说道。 挂了电话，秦鹤年以最快速度去洗漱。 陆东渝将油条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放在袋子中，又将吸管插入豆浆杯中，将东西递给秦鹤年嘱咐道，“路上小心点。” 秦鹤年接过油条豆浆，略微有些愧疚，“抱歉，这次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玉河镇转转。” “没事，你工作上小心一些。”齐瑜说道。 “中午的时候，我去给你送饭。”白砚辞笑眯眯的说，只是这话的内容却让另两位侧目。 秦鹤年急急忙忙出门了，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抓紧时间把早餐解决了。 到了所里，小跑到了办公室，打开门，秦鹤年微微平复了一下喘息，问道，“所长，出什么事了？” 杨正辉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先歇歇。” 秦鹤年坐下，也不客气，“咕噜咕噜”直接灌了一杯茶。 见杯子空了，杨正辉又倒了一杯茶，才说道，“有一伙人，专门在高速公路服务区偷东西。” “得手就跑，打一枪换个地方，滑不溜手的。” “报警人都在附近几个县报警的，前两天玉河派出所也接到了报案，他们上报后，肖局直接给咱们了。” “也是咱们马上要成公安分局了，肖局是要咱们先亮亮膀子呢。” 秦鹤年颔首，“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没现场抓到，贼是不会承认的。” 杨正辉笑道，“这桩案子的嫌疑人四处流窜作案，最近警方找到了几枚指纹。” “咱所里指纹对比，你最厉害，还要麻烦你来。” 秦鹤年点头，“那还好。” 团伙盗窃案，他还是蛮喜欢的，不为其它，就为它性比价高啊。 团伙盗窃意味着破获一起，就能破获多起案件。 如果运气好的话，一次性有可能破获几十起案件，这么一算，性价比又高了一些。 何况，像这类团伙盗窃的案子，还是有奖金的，这次的案子悬赏不多，但也有一万元。 最后，刑警队每年也是有考核目标的，这种团伙盗窃就是各位刑警最喜欢的，不为别的，填坑最好。 等他们这里变成公安局后，这案子就是他们的“绩效”啊。 和杨正辉说了几句话，江远就回自己办公室了，打开电脑。 再从案件涉及到的指纹中，找出了5个弓型纹的指纹。 第一个指纹，仅有前半截，位置也较为模糊，面对这样的指纹，秦鹤年首先要判断它为哪根手指。 ps这种软件十分强大，小到能p照片，大到能处理指纹。 放大了有些模糊的指纹图像，鼠标不断点下，时不时的图像变大变小，亮度忽明忽亮。 秦鹤年一连串的动作，就是在用软件在处理指纹，与此同时，他也不断的标记指纹特征。 第191章 医院藏鬼心2 杨正辉不知何时来到秦鹤年身后，看着秦鹤年一连串的动作，只觉头晕眼花。 这边杨正辉晕着呢，那边秦鹤年顺利标记出3个特征点，又从另一角标出2个特征点。 “就这些吧，先跑一下。” “啊，现在就开始跑了啊。”杨正辉还未回神，软件已经开跑了。 秦鹤年点点头，“差不多了。”说完才反应过来，杨正辉过来了，“杨所，您怎么来了。” 杨正辉笑道，“没什么事做，来看看。” 过了几分钟，候选表里出现了20个指纹，秦鹤年一一观察后，又一一排除，最后重新做标记。 软件再度跑起来，候选表里又出现20个指纹，观察，排除，又重新标记。 秦鹤年不厌其烦得重复这一过程。 做痕检，尤其是比对指纹，过程枯燥，做的人还必须要有耐心。 没点儿耐心的，都做不了痕检。 对比指纹，就像是给一个鸡蛋找它的兄弟姐妹。 先在一堆鸡蛋中对比，没比中，就又要满世界找相似的鸡蛋，然后再对比，直到比中为止。 古语有云:一个一个又一个，个个何其多。 对比了一上午，秦鹤年无奈宣布第一枚指纹对比失败。 杨正辉恍惚的站在电脑前，颇有一种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的感觉。 又有一种以前他上物理课和数学课的困倦和呆滞。 “秦所，有人找。”一个小警员敲了敲门，门打开，除了小警员，还有……白砚辞。 小警员把人带到就走了，杨正辉也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 关上门，白砚辞放下手中的两个保温桶，摸了摸秦鹤年的头，“今天有水煮肉片、鱼香肉丝、凉拌三丝、菌茹鸡汤。” 他没问工作上的事，只是将饭菜一一拿出来，有什么不顺心，吃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就两顿。 闻着饭菜的香味，秦鹤年无奈的心情迅速抛却，满心都是面前的美食。 “这是谁做的？”秦辉年有些好奇，齐瑜会做，但仅限那两样菜。陆东渝，不可能，所以是眼前的人做得？ 白砚辞把筷子递给他，笑道，“是我做的。”随即，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齐瑜和陆东渝也有帮忙。” “你们真厉害。”秦鹤年夸赞道，笑得眉眼弯弯的，让白砚辞心软了又软。 “快吃饭吧。”白砚辞声音轻柔，柔得像三月的春雨。 秦鹤年先把筷子伸向了凉拌三丝，红油鲜亮，红白绿三色搭配起来，看的就好看，他一眼就看上了。 见他先吃了凉拌三丝，白砚辞嘴角微微勾起。 秦鹤年吃了一口凉拌三丝，软脆滑多种口感，清香爽口不腻，而后问道，“砚辞吃饭了吗？没有吃就一起吃吧。” “好”白砚辞笑道，他没吃饭就过来，不就是为了和他家咻咻共进午餐吗？ …… 吃完饭，白砚辞收拾好东西就回家了。 一打开门，齐瑜就扑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咻咻喜欢吃吗？” 白砚辞边换鞋边说，“都吃完了。” 陆东渝幽幽道，“是你和咻咻一起吃的吧。” 白砚辞但笑不语，齐瑜微微有些嫉妒的说道，“明天，我也要去给咻咻送饭。” …… 下午 杨正辉又来了，而秦鹤年则向第二枚指纹，发起了冲击。 无果 两个小时后，秦鹤年放弃了第二枚指纹，开始对比第三枚指纹。 第三枚指纹比起前两枚指纹，要好上一点，虽然也残，但细节要更为丰富。 于是，他更加注意细致的部分。 将指纹图放大，直到整个屏幕都是指纹局部，挪动鼠标，轻轻勾画。 杨正辉看着电脑上的图画，揉了揉额头，这上面的图画在他眼中就是鬼画符。 不再为难自己，杨正辉找了个位子坐下，拿出手机，开始翻以前的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案子能让他们“刷业绩。” 第192章 医院藏鬼心3 不知过了多久，杨正辉听到秦鹤年说“中了”，连忙跑了过去。 “比中了？”他问道。 秦鹤年指指屏幕，“不出意外，就是这个。” “好”杨正辉十分高兴。 秦鹤年打开比中嫌疑人的信息，边看边念，“孙强，男，三十六岁，三个月前刚出狱。” 杨正辉“啧”了一声，“这还是个惯犯啊。” 又说道，“我通知老黄去抓人，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家吧。” 秦鹤年点头，和杨正辉告别后，就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陆东渝递给他一杯水，温声问道，“案子顺利吗？累不累？” 秦鹤年接过水，“案子很顺利，不是很累，就是坐得有点久。” “坐久了？咻咻，我给你按摩按摩。”齐瑜说着就把人按在了沙发上，手不轻不重的按在秦鹤年肩膀上。 白砚辞和陆东渝则端来了饭菜。 十分钟后，秦鹤年按住了齐瑜的手，“可以了，快吃饭吧。” 晚餐也很丰富，地锅鸡、回锅肉、盐煎肉、鱼香茄子、白灼菜心、牛肉汤。 三人不断往他碗里夹菜，秦鹤年嚼着嘴里的鸡肉，觉得和朋友一起住，挺好的。 知道自家咻咻明日要工作，白砚辞和齐瑜晚上都老老实实的。 第二天，秦鹤年来到办公室，没过几钟，杨正辉和一名中年男子就匆匆忙忙的进来了。 “杨所，出什么事了？”眼见杨正辉一脸的严肃，秦鹤年直觉不好。 杨正辉表情凝重，“昨晚抓人的时候，抓到一个人，他是在逃人员。” “在逃人员？”秦鹤年有些意外，在逃人员是指已经刑事立案，但是逃走没有到案的人。 杨正辉点头，“我旁边这位是隔壁县的刑侦大队长孙和。” “秦所，你好，这次过来想私你聊聊案子。”孙和找了个位置坐下，杨正辉跟坐到他旁边。 秦鹤年也坐了下来，点点头，“您说。”聊案子，那敢情好。 孙和皱着眉说道，“七年前，隔壁区市郊的一家物流仓库起火，消防扑灭火后，发现了两具尸体。” “死者均为男性，共同经营仓库，既是老板也是员工。” “经过检查，消防认为是人为，就转到了刑侦，我接手后，经过调查，发现两名死者都有案底。” “在两名死者的家中，我们发现了他们朋友王勇的dna，而王勇有盗窃史，我们立马传讯了王勇，但王勇跑了。” “这些年我们都没有放弃寻找王勇，因为我怀疑死者很有可能还和另一宗连环杀人案有关。” “就在两名死者家中，我们发现了另一宗连环杀人案死者的东西。” “昨晚抓到王勇后，王勇却不承认案子是他做的，并向我们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说到这里，孙和是一脸的复杂，耗费了那么多精力，结果却是找错人了，这滋味…… 整理好心情，孙和继续说道，“案发之时，王勇在明珠省因为嫖娼被拘留了。” 听到这儿，秦鹤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既然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还要逃？” 要是王勇没逃，孙和也不至于这些年一直在找他。 孙和脸上表情更复杂了，“那时，王勇刚刚被放出来，不久后再度犯案。” “五年之内犯案，如果被抓，那就是累犯，法官判刑时会加重判，王勇害怕就跑了。” 秦鹤年低头思索了片刻，才抬头问道，“仓库里的财物有丢失吗？” 孙和摇头，“没有。” 秦鹤年理了理思绪，才又说道，“财物无丢失，盗窃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很小，那关于死者被杀害的原因，我能想到三点。” “第一是两名死者本身就是连环杀案的凶手，因不知名的原因被团伙其余人杀害。” “第二点，死者都有盗窃史，会不会是偷到了死者的东西，才引来了凶手。” “第三就是我们最常说的情杀。” 第193章 医院藏鬼心4 “抽根烟，不介意吧。”孙和问道。 “随意。”秦鹤年能感觉到孙和现如今焦躁的心情。 最大的嫌疑人王勇，并不是真正的凶手，那等于孙和对案件的指挥完全错误。 这么大案子，耗费了无数精力，却得到一个相反的结果，尤其这案子还有一定重要性，与另一桩连环杀人案牵扯上了。 并且，案件并没有侦破，这……多多少少都算一桩错误了。 当然，再谨慎的人都有犯错的一天，警察是人不是神，他们也不例外。 没人能保证案件方向不会走偏，没人能保证一定能抓到案件凶手。 孙和吸了一口烟，“你说的三点，我们也都查过。” “两名死者感情史还算干净，两个都是常年单身，可以排除情杀的可能。” “在两人死后，连环杀人案的死者又增加了，也可以排除同伙的可能性。” “后来我们又查到，两人偷东西的医院，那天医院起火了，一片乱糟糟，两人也不知从哪里摸到的死者东西。” “之后我们调查了医院的所有医生护士，尤其是外科医生，但没查出不对。” 听着听着，秦鹤年眼中浮现出疑惑，他说的三点，他们都已经查了，现在来找他做什么？ 孙和掐灭烟头，抹了一把脸，“最后，我们将王勇列为嫌疑人，结果你也看见了，王勇这条线根本不对。” 秦鹤年点头，听这位孙队的描述，就知道两位死者和王勇，警方都查了个底朝天，而王勇还跑了，可不更加深了身上的嫌疑。 如今，王勇这条线断了，其它线都没出来，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现在孙队你是怎么想的？”他问道，是想重做，还是…… 孙和吐了口气，说道，“我想请秦所你跟我一起重做这起焚尸案，这案子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秦鹤年也同意他的说法，这案子平时不起眼，但如果孙和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举报上去，后果呵呵…… “行，不过这事，你要和我们杨所商量商量。”秦鹤年表示他绝不打白工。 这时就轮到杨正辉出场了，杨正辉清咳两声，“孙队，来，咱们商量商量……” …… 趁着两人在一边商量的时候，秦鹤年给白砚辞打了电话，告诉他这几天有案子要做，会很忙。 白砚辞表示理解，转头就订了一桌席让晚上给送过去。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孙和一脸菜色，杨正辉满脸喜色，两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既然决定了要做案子，秦鹤年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第一件事，是去案发的市郊仓库现场调查，秦鹤年和孙和直奔市郊，找到了7年前失火的仓库。琇書蛧 仓库如今已经翻新，辗转几番，到了如今的主人手中。 仓库内光线还算明亮，一排排货架整乔的排列着，其间穿梭着几名工作人员。 秦鹤年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经理一脸惊疑，“这里死过人？” 孙和插了一句，“死人算什么，又不是只这一块死过人。” “就前几年建的镇新小区，原来是公安停尸的地方，现在成了小区，还不是一样住人。” 他的本意是安慰经理，没想到经理脸色一下就白了，“我就住在镇新小区，那边房价挺便宜的。” 经理⊙﹏⊙ 经理他悟了，难怪房价那么便宜…… 孙和:…… 孙和懵了，天可怜见的，他，他真得是想安慰经理啊。 秦鹤年咳了一声，描补道，“只是停尸而已，没什么的，又没死过人。” “那萃英小学原来是有名的乱葬岗，战争时代，尸体都扔在那里。” “建国的时候，还有土匪杀的人，也都扔那里了。” 经理表情逐渐空白，语气飘忽，“我儿子就在萃英小学读书。” 秦鹤年:…… 孙和:…… 两人都噤声了，他们本意真的是安慰经理啊，谁知道经理运气这么寸。 不过，这个经理是外地人吧，本地人基本都知道这些事。 秦鹤年道，“这都是往上数好几代的事了。” “你们有什么要看的就自己去看吧。”经理说完，默默蹲在角落拿出了手机。 秦鹤年很想劝经理，别去搜，搜出来的结果会让你怀疑人生的。 往前几十年，尤其是战争时代，哪个地方没过死人，哪个地方没乱葬冈。 所以，千万别在网上输入自家的地址，后面再加上死人或命案或尸体之类的词语。 越是老地方，老地区，越是不适合如此。 第194章 医院藏鬼心5 经理搜着搜着，表情逐渐平面化，迅速陷入了烦躁之中。 以前死过人的地方，如今依旧繁华不起来，夜深人情时……死个把人也正常吧。 趁着经理刷新三观的时候，两人快速将仓库走了一遍。 该拍照的地方拍照，该记录的地方记录，有人过来询问，就亮证件出来。 出了仓库，两人和几名刑警就回了所里。 办公室室，杨正辉正等着呢，见到人他乐滋滋道，“小秦，有人给你送了一只烧鹅和一只烤全羊。” “咳”秦鹤年正在喝水，闻言直接呛住了，“什么？谁送的。” “你朋友送的，叫白砚辞，那羊还挺大，上百斤，他说烧鹅和羊腿留给你，剩下的分给其他人。” “喏，还有一袋水果呢。”杨正辉解释道。 秦鹤年一看，果然桌上放着七个大打包盒，还有一袋水果。 眨眨眼，他觉得有朋友关心的感觉挺好的。 “咱们边吃边聊吧。”秦辉年说着打开了投影仪。 一片焚烧过后的尸体出现在投影布上。一具焦黑的人形状物体呈现在三人面前。 杨正辉看看手上的羊腿肉，再看看投影出来的尸体，又看看手上的羊腿肉，“一来就这么刺激啊。” 孙和瞅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儿？”这人又不和他们一起办案，待在这儿做什么？ 杨正辉乐呵呵的道，“蹭肉。” 孙和…… 一段时间不见，杨正辉怎么成这德性了？ “是啊，一来就这么刺激吗？”一名年轻刑警王佳端默默放下手中的小番茄。 “大家都饿了，要吃什么就吃什么，对于案子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秦鹤年招呼道。 七个打包盒，都是那种装冒菜的大打包盒，盒里满满当当都是肉，水果袋里也装着不少水果。 秦鹤年拿了一串羊肉串咬了一口，边嚼边盯着上面的尸体说道，“两名死者都是心脏中刀而死，之后才是被烧焦的。” “财物无丢失，心脏中刀，这就是奔着人命去的。” 案子是积案，能看的只有留下来的照片，好在孙和当年工作做的扎实，照片拍得不错，该有的角度都有。 吃完了手中的羊肉串，秦鹤年一张张的换着照片。 拿了一根烧鹅腿，预审专家赵敬成啃得满嘴留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个案子，当年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 “一场大火烧掉不少东西，好不容易查到医院，结果同样一场大火，线索全无，最后才查到王勇这条线。” 当年赵敬成也是专案组的的，有些事情他比较了解。 “如果我是凶手，我不会选择放火，动静太大，把案子也放大了，不如分尸。” “晚上的仓库，有充足时间，充足空间，也不需要担心使用工具会被人发现，分尸后再埋了，可比直接焚烧来的动静小。”琇書蛧 王佳端啃着苹果，眼晴直勾勾的盯着照片。 “我还是那句话，一场大火可以烧毁很多东西，可以很有效的干扰警方的视线。”赵敬成反驳道。 “分尸，抛尸，要用上的时间可不少。” “在这段时间中，凶手都是处于暴露期，一个不小心就白费功夫了。”另一名年轻刑警郭成仪同样持反对意见。 赵敬成又说道，“晚上的仓库也是有人的，有些单位会在晚上拉货，车流量很大。” “会不会是激情杀人？不小心杀了一个，干脆把另一个知情人也灭口了。”王佳端又提出了另一个猜测。 几名刑警讨论着，瞬间就讨论出了各种猜测。 秦鹤年听了半晌，才说道，“我有一个疑问，凶手是怎么进入仓库的？” “按照死者的作息时间和证人的口供，仓库晚间应该是关闭状态，凶手是怎么进去的？” “是撬锁进去的还是用钥匙进去的？” “如果是后者，不管是原来的钥匙还是配得钥匙，都证明凶手能拿到钥匙，和死者应该认识。” “如果是前者，凶手本身就有盗窃史还是他找人学的？” 孙和在一旁说道，“痕迹检测专家查过仓库大门的锁，发现锁上又有钥题打开的痕迹，又有被撬的痕迹。” 秦鹤年心中有些惊讶，能从锁上检测出这些痕迹，这位专家了不得。 第195章 医院藏鬼心6 “我有一个问题，”郭成仪快速啃掉手中一大块烧鹅，将骨头扔了后继续说。 “死者是两个大男人，还都是一刀毙命，身上没有其它伤痕。” “凶手在行凶时，是怎么做到的？通常情况下，人在遇到危险时都会反抗。” “反抗途中，凶手必定会再度使用凶器，可两位死者身上都只有一处致命伤。” “还有一点，两名死者都为成年男性，面对一名凶手时，应该不至于一人都逃不出来吧。” “所以会不会不止一名凶手，而是团伙作案？” 王佳端又摸了一个苹果，啃了两口，“其实药物也行，先将人药倒，再杀人、放火。” 孙和反驳道，“在两位死者体内没有查出任何药物反应。” “药不一定吃下去才有用，闻也可以。”见几人都露出不解的目光，秦鹤年解释道，“知道曼陀罗花吗？” “曼陀罗花花干燃烧后会致人昏迷。” “这种花少量使用可以止咳平喘，镇痛麻醉，同时它还能制做蒙汗药。” “不仅是曼陀罗，还有几种中药材也能一闻就昏。” “现在我们有两条线索线，一条是团伙作案，这需要去查死者际关系，郭成仪你来负责查。” “一条是秦所说的药物，王佳端你带人查这方面。”孙和总结道。 他又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秦鹤年说道，“还有一点，刚刚我们说到锁的问题。” “两种痕迹皆有，说明凶手先用钥匙开的门，发现不能开门，才撬的门。” “一般用钥匙开不了门的，都是配得钥匙，所以查查县里的配钥匙的师傅。” “不过，”他话锋又是一转，“时隔七年，配钥匙的师傅不一定能记住。” 这话他都说得婉转了，人家师傅配了上百上千把钥匙，哪能每把都记住，何况还是七年前。 “凶手会撬锁，要么他本身就有前科，要么他是去找别人学的。” “有前科的可能性很低，如果他本身就会，那就不会去配钥匙了。” “极大可能是凶手找人学的撬锁，正经的锁师傅是不可能教这些的，只有那些小偷，给钱就能学。” 听到这儿，孙和忍不住说道，“我们当初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调查那些小偷，没一个人承认。” “那就去查案发前后进去过的，特别是本身还有前科的。”秦鹤年说道。 小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能教别人，不说是偷王，技术也是相当不错的。 而想要拥有不错的技术，那就要先去“进修”一段时间。 不是吹牛，“进修”后出来的，百分之九十的人手艺都能翻一番。 听到这话，孙和疃孔微微收缩，当年他们将县里的小偷都抓完了，甚至范围都扩大到整个市，却是一无所获。 而当时，他们确实忘记了还有一批人的存在。 将剩下的食物都解决后，几人就分头行动。 孙和带着秦鹤年去了监狱，边开车他边说道，“有个人别的不说，对于同行的情况那是十分了解。” 第196章 医院藏鬼心7 孙和转头向秦鹤年介绍道，“你叫他老马就行。” 又问道，“这次为什么进来了？” 老马满脸的无所谓，“有个王八蛋偷了人家的救命钱，我给偷回来，然后报警了。” 孙和深呼吸，心说这是法治社会，不能动手，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没好气的说，“你报警就好，偷什么偷。” 现在又把自己偷进局子了吧，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秦鹤年看稀奇一样，看着老马，这是什么品种的奇葩啊。 再度深吸呼，孙和运气半晌，才跟秦鹤年解释道，“老马以前是小偷，后来因为某些事改邪归正。” “只是落下一个毛病，看向有人偷东西，喜欢把东西重新偷回来，再报警。” “所以你这毛病怎么又犯了？” 忍忍忍，说到最后，孙和忍不住了，最后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 老马这个毛病其实已经好了不少，就是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又犯病了。 在孙和庞大的怒气之下，老马瑟瑟发抖，“我在里面有几个朋友，好久没见了，正好碰上有机会，进来看看。” 听到这话，孙和差点吐血，神tm的进来看朋友！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老马露出谄媚的笑容，企图把这件事混过去。 孙和揉揉被气得发疼的胸口，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袋，里面装有一把锁，“你看看这个。” 这把锁是仓库大门的锁。 时隔七年，岁月无情，已然改变了许多东西，许多事物都有巨大的变化，甚至有些东西已经消失。 但对于一起命案来说，只要大部分证人还在，能够给予配合，需要耗费的不过是大量的时间和人力罢了。 然而证物就不一样了。 可以用的证物，现在都还安安静静的躺在证物室里，而当日没收入证物室的，已经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中。 他又递给老马一双白手套，老马戴上，拿出锁翻了翻，“这是勾弹子开锁的痕迹，技术一般。” “上面的痕迹这么多，估计光勾就勾了一阵子，不是个老手。” 秦鹤年在心里点头，果然凶手是跟人学的开锁技术。 “这技术都有谁会？特别是七年前还进去过的人。”孙和紧张地看着老马。 “勾弹子可不好学，以前的小贼，给贼头白打工好几年，都不一定能学到真传。” “尤其是单钩挑弹子，需要不停的练。你让我想想。” 老马低下头，陷入了思索之中，好半晌，他才说道，“勾弹子这门技术本身就不好学。” “再加上贼头也不一定愿意教，导致会这门技术的人很少。” “七年前，咱们这片区会这个的人也没几个，我算一个，还有四个人，那年进过局子的只有一个人。” 从老马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两人就离开了。 …… 赵敬成整理了一上午的有关案子的卷宗，中午吃饭完，才偷偷跑去睡了一觉。 睡醒后，看见手机上十几条末读信息未接电话，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把电话拨了回去。 “成仪，有什么事？”赵敬成语气急促。 郭成仪也正在穿衣服，“孙队和秦所找到一个小贼，有可能是教凶手开锁的人。” “这么快？”赵敬成一下就精神了。 他又问道，“你到哪里了？” 穿戴整齐，他狂奔出门。 郭成仪说，“你到静安路，等得到就一起去。” “好”赵敬成一边跑一边问，“人是什么情况？” “王贾，今年三十七岁，七年前在案发前因盗窃罪入狱，判了三年，四年前出来后，开了一家餐馆。”郭成仪说道。 赵敬成“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是审讯专家，问讯有他在，嫌疑人是否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琇書網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餐馆里并没有什么客人，王贾趴在桌上正在呼呼睡觉。 郭成仪推了推王贾，“醒醒。” “谁呀？”王贾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见面前的人，瞬间就吓醒了。 郭成仪现在是什么造型呢？戴着手套，挂上警械，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这模样对于王贾这种进过宫的人恐吓值是max。 王贾现在心中很崩溃，这不是抓贼的配置啊！ “王贾？”郭成仪说道，时隔几年，王贾胖了不少，变化有点大，但认人是刑警的基础技能，不存在认不出的可能。 “不，我不是。”王贾现在已经慌了，下意识就否认了。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是不是一样的。”郭成仪将照片拍到王贾面前。 王贾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也是他慌了，都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可是个大大的良民。 “是不是你。”郭成仪一脸严肃。 “是，但我出来后就没做过坏事了。”王贾小声道。 “就是抓的你。”郭成仪点点头，旁边的警员给人扣上了手铐。 “为什么抓我呀？我没做什么坏事啊。”王贾慌了，真得慌了。 警局 赵敬成没赶上抓捕，就直接来到了警局的审讯室做准备。 将厚厚的一大叠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伪装成案件的卷宗和资料。 这是预审们最基础的心理战法，几乎每次都有效。 王贾心里颤了颤。 他是进修过的老贼了，照今日这个架势，妈呀，他不会无意中摊上什么大案子吧。 例行问话后，赵敬成旁边的同事缓缓开，“王贾，知道我们在查什么案子吗？” 王贾小心翼翼的揺摇头，“我真不知道我是犯了什么事，我都已经金盆洗手好些年了。” “现在，我开着餐馆，月收入刨去人工费这些费用，都能净赚上万……” “这四年我都是安安份份的。” “七年前有没有人找你学过开锁？”赵敬成目光锐利。 王贾呆了呆，脸色微微白了白。 “你是过来人，有些政策不用我再给你普及吧。”赵敬成说道。 王贾踌躇了两秒，将自己这些年的事认真思考了一番，才说道，“先说好，这事跟我没关系。” “七年前，有一个女人找上了我，想跟我学开锁的技术。” “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哪能轻易交给别人，无奈那女人给的太多，我大概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 然后，他叹了口气，“而后，我看电视知道了仓库纵火案，里面发现了两具尸体。” “之后，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劲儿，就私下打听了一下案子。” “结果就知道，仓库的锁被撬过。”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模样吗？”赵敬成问道。 “那个女人来找我的时候，都穿了一身黑，脸上戴着口罩，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王贾话锋一转，“我偷了她身手机。” 赵敬成神色微妙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去偷她手机？” 这脑子转得有点快啊。 王贾“呵呵”一笑，“那女人行为鬼鬼崇崇的，我也怕被她牵连啊，可不要找一个保障。” “本来只想偷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 “没想到那女人太谨慎，每次除了那一身衣服，其它什么都没带，手机也是看得死死的。” “看得再死也没用，不是我吹，我的技术那不是盖得，最后还不是被我得手了。” “后来，我本来想离开这儿，没想到之前的案子爆了出来，然后我就进去了。” 看着王贾得意的模样，赵敬成发出灵魂一问，“你这么怕，当初为什么要答应？” “没办法，那女人给得太多了。”王贾说得真诚。 钱，谁不爱？ 第197章 医院藏鬼心8 王贾得手机后，也曾想打开手机看看，但无奈手机有指纹解锁，他也只能放弃。 时隔七年，手机已经死机，但信息卡还在。 经过警方信息技术人员的努力，手机里的信息被成功还原出来。 五人坐在办公室，外加一个围观的杨正辉，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投影布。 “齐俪，女，二十七岁，安心医院护士长，她在手机上曾发过一条信息给未知人员。” “内容是人已找到，同时附带了死者照片。” “未知人员也回了一条信息，解决了这两个人。”孙和说道。 又转头问道，“王佳端，你那边药物查得怎么样？” 王佳端看着手中的本子说道，“得到手机里的信息后，我们着重调查安心医院。” “查到在案发之前，齐俪以头痛的名义在医院买了不少安神镇痛的药。” “其中就有曼陀罗。” 秦鹤年盯着投影布，缓缓开口，“齐俪是被人指使去杀的死者，那么凶手为什么会盯上死者？” “我想到了最开始的猜测，死者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被灭口了。” “齐俪认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这个和齐俪通话的极有可能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那个连杀人案是什么情况？”他又问道。 孙和回忆了一下说道，“案件也是发生在七年前，就在发生纵火案的五个月前。” “有人去安篱山露营，结果发现了尸体。” “警方最开始是朝器官买卖这块查的，因为刚开始发现的四具尸体，内部器官全部都没了。” “后来又发现了三具尸体，尸体器官却没消失，警方才惊觉，方向调查错了。” “七具尸体，或是眼睛消失，或是手指消失……七名受害者消失的部位都是最好看的部位。” “凶手在收集。”秦鹤年说道，这个凶手就是个纯纯的心理变态。 孙和目露复杂，“没错，凶手在收集，在纵火案后，又发现了两具尸体，消失的部位同样是死者最好看的部位。” 其余人也都听得直皱眉，什么凶手最难抓？这种心理变态的凶手最难抓。 在查案的时候，警方都会去探究凶手的内心，而这种心理变态的凶手是根本无法探究内心的。 “之后法医组发现了线索，凶手摘取死者身体部位的手法十分熟练，初步判断凶手具有一定医学背景。”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凶手是有多变态，死者全都是活着的时候，被开得刀。” 赵敬成说完吐出一口气，他当年也参与了这个案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这个凶手真得是没人性。 所有人眼中都露出厌恶的表情。 孙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才又说道，“因为案子重大，当时警方将全市的外科医生都查了一遍。” “正式工，临时工，转行的，没转行的，都查了，然而还是没查出凶手。” “你确定都查完了？”秦鹤年皱眉，全市的警力，没查出一个人？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赵敬成苦笑，“只要摸过手术刀的，都查了。” “吴俪是安心医院的护士长，凶手又有一定医学背景。” “凶手必定是安心医院的某人，最不济曾经也在安心医院待过。”秦鹤年冷静的说道。 没找到人，极有可能是当年警方查错了方向，或者是漏了某些线索。 他又继续说道，“吴俪这边还不知道是否与凶手还有联系，最好秘密抓捕，当心打草惊蛇。” …… 会议结束后，警方就盯上了吴俪。 吴俪的作息很规律，早上八点上班，晚上五点下班，有时会值夜班，休假的时候待在家里。 平时交往的朋友，不是同事，就是闺蜜，至于父母，在她幼时就离婚了，现在已经没了来往。 完全没和生面孔交往过，也没找到任何一个疑似凶手的人。 好在警方的本意不是抓凶手，而是逮捕吴俪。 很快，警方等的机会来了。 值了一个晚班，吴俪疲惫的回到家中，从冰箱拿出一罐快乐肥宅水。 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舌尖感受到一瞬间的酸爽，她快活的呻吟了一声。 想到前些日子看到的漂亮女人，她的神色有些恍惚，那双眼晴，真漂亮啊。 真得好想藏起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也让吴俪从愰惚中醒来。 “谁啊。”幻想被打断，她有些不耐烦的喊道。 “抄电表的。” 吴俪烦躁的穿好鞋，打开了门，看见外面人的瞬间，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第198章 医院藏鬼心9 门外数人目光锐利，其中有几人还穿着警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可吴俪做过的亏心事可不少，眼见最不想见的人上门，只觉心神俱碎。 “请跟我们走一趟。”郭成仪拿出警官证在吴俪面前晃了一圈。 吴俪被郭成仪带走了，王佳端则带人开始搜吴俪家了。 走进卧室，不在意的打开衣柜，打开瞬间，直接对上了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王佳端直接“卧槽”出声。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神色立马变得严肃，衣柜里面挂着三双眼睛标本。 王佳端不敢大意，戴上白手套，认认真真，不断翻看，最终确定这三双全是人的眼睛。 听见声音跑进来的年轻刑警，看见三双眼睛标本，又看看打开的衣柜，表情不好的问道，“这是人的眼睛？” 王佳端点点头，“是。” “这柜子里找到的？”年轻刑警表情复杂。 王佳端再度点头，“挂在柜子里，我打开柜门，就对上其中一双眼睛。” 年轻刑警o_o 这吴俪精神真得没问题？ “吴俪晚上睡觉也不觉得渗的慌！”年轻刑警有些难以接受。 想想吧，夜深人静之后，黑暗中，一双眼睛挂在柜中，透过缝隙，盯着睡在床上的你。 这情景，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何况，不是一双眼睛，是三双眼睛，杀伤力成倍增加啊。 也是年轻刑警刚入局中不久，虽是接触过命案，但这种明显心理有问题的凶手，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 留下了一些人继续搜，王佳端带着三双眼睛标本赶去了鉴定中心。 实验室迅速提取了dna，和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做了配对，确定了这三名眼睛的主人就在七名受害者之中。 另一边，吴俪在审讯室也被晾够了，眼见人渐渐焦躁，赵敬成和他同事才进去。 例行询问后，赵敬成盯着人，目光锐利，“知道我们找你来干什么吗？” 吴俪心中慌了一瞬，面上镇定，“不知道。” “七年前，你买了曼陀罗，拿它去做了什么。”赵敬成语气冷冽。 吴俪手放在桌下，死死抓住裤子，声音平稳，“七年前的事，我哪里还记得，不过大概也就是因为生病那些事吧。” 赵端成冷笑一声，“你生病买相克的药来治？” 警方查了吴俪买得所有药，在这些药中，有一味药正好和曼陀罗相冲，治病？骗鬼呢。 吴俪心中有些慌了，她是护士，基本药理相克的原理是知道的，若真生病，又怎么会去拿相冲的药。 “你家里找出了三双人眼，你是怎么得到的？”见人眼中有些慌乱，赵敬成趁热打铁。 “还有七年前你丢了的手机，我们找到了手机，在里面发现了有关仓库纵火案的信息。” “你盯上了两名受害人，还有一句解决了，解决了什么？是你解决了受害者吗？” “还有你手机中有大量别人的信息，你发给了谁？那些眼晴标本图又是谁发给你的？” “以及你为什么要去学习怎么开锁？” 赵敬成步步紧逼，吴俪这下是真慌了，早知道，早知道她就把那个小偷给解决了。 “你跑不掉的。”赵敬成声音低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凭什么说我杀及人？”吴俪死鸭子嘴硬。 赵敬成却是心下暗笑，对他来说，当嫌疑人说这句话的时候。 就像是买东西的小年轻问能不能再便宜了一样，都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 “你就说你有没有杀人吧。”赵敬成沉声道。 到了这个阶段，嫌疑人这边如果是聘请了律师，就可以通过阅卷，获知相关的细节，可以讨论证据的效力了。 但是在国内，审讯阶段的嫌疑人是无法获知相关信息的，像赵敬成这样说了许多信息的，已经是很少见了。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掌握了非常多的证据。 警方在吴俪家可不只只是找到三双眼晴，还找到了当年撬仓库门所用的钩子。 更重要的是，警方找到了凶器，一把十多厘米长的水果刀。 在刀上检测出了受害者的血迹，以及吴俪的指纹，到了这种程度，零口供也能把人进去了。 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吴俪找到连环谋杀案的另一位凶手，为此，他不介意多说些。 “我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赵敬成缓缓说道。 这话听在吴俪的耳中，如同恶魔的低语，一字一句都在引诱她。 吴俪的脸色不断变换，从蜡黄渐渐变得煞白。 赵敬成也不急，吴俪这模样，明显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招供是早晚的事。 第199章 医院藏鬼心10 “我如果检举揭发同案犯，能不能算做重大立功？”吴俪再开口，第一句话就令人吃惊。 赵敬成脸色变了变，接着笑道，“你懂得还挺多，重大立功的标准可高着呢。” “能不能算？”吴俪追问道。 “我有一个亲戚，进去了，因为重大立功，减了好几年刑。”吴俪又说道。 赵敬成又笑了，“你得检举揭发无期或以上的犯罪，才有可能认定重大立功。” 他这个话说得不完全，但他一个审讯人员，也没义务给人说完整啊。 吴俪神情犹豫，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人的话。 赵敬成看着吴俪的表情，说道，“我可以帮你把事往上报。” “如果确实是能够侦破案件的重大线索，被认定为重大立功的概率是比较高的。” “你这个案子，想把自己摘出去是不可能的，还是想想怎么能减轻刑罚，比较现实。” 吴俪这次思考的时间短了，两分钟后，她说道，“仓库里的人是我杀的，但是是有人指使我去杀的。” “详细说说。”赵敬成精神了，隔壁看监控的众位刑警也精神了。 接下来，吴俪一五一十得交待了案件原委。 幼时，吴俪曾失明过，后来虽然好了，但落下一个毛病，喜欢那些好看的眼睛，无论男女。 喜欢到什么地步呢？喜欢到了想要收藏的程度。 时间越长，她越压抑不住心中的妄想，甚至有一次，她差点从停尸间的尸体上挖她中意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信息发到了她手机上，信息的主人问她想到漂亮的眼睛吗？ 吴俪最开始并没有理会，然而那人给她发了一双眼睛的标本图，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人告诉她，只要她将手觉得好看的人的资料发给他，这双眼睛就是她的了。 禁不住诱惑，吴俪答应了。 作为护士长，她能接触到很多人，病人、病人家属、同事…… 她发了很多信息给那人，一个月后，那双眼睛被装在盒中，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几个月后，那人又找上了她，这次他希望她能帮忙找两个人。 在医院发生大火时，去过厕所的两个人。 这次那人的报酬仍然是一双眼睛，吴俪想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也答应了。 之后，她悄悄去调了监控，然后就把人找到了。 把两人的照片发给那人后，没想到那人却让她把这两人解决了。 吴俪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想过杀人，当即和那人断了联系。 几天后，那人又发了一张图给她，依然是一双眼晴标本图。 那双眼晴……那双眼晴是她魂牵梦饶，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双眼晴啊。 它的主人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少女，那天，她来看望生病的同学。 刚好吴俪也在，一眼，就一眼，她就喜欢上了。 可惜那时的吴俪没那个胆子，如今又看到了，还有机会拥有它。 她能放弃吗？ 不，她不能。 吴俪答应了那人的要求。 吴俪很明白，她一个女人是没法杀掉两个男人的，所以她需要外力。 她想到了将人迷昏，再下手，于是她用生病的借口弄来了曼陀罗。 然后，她就去仓库踩点。 两位受害者经营着物流仓库的生意，同时也有邮寄的业务。 吴俪装成了需要邮寄的客户，多跑了几次，就弄清了两人的作息时间。 最终，她决定在晚上动手。 但在动手前还有一个问题，她如何进入仓库？ 于是，在多方寻找下，她找到了王贾，跟他学习了如何撬锁。 案发前三天，吴俪以寄快递的名义，再度来到仓库，进行最后的踩点。 没想到这次，她有了大收获。 当时，两位受害者都不在，而仓库的钥匙就在柜台上，她当即立断拿了钥匙，马上又去配了新的钥匙，而后将旧钥匙还了回去。 案发当天，两名受害者因接了一大笔订单，中午为庆祝，喝了不少酒，一个下午都在睡觉。 一直盯着他们的吴俪立马意识到机会来了，下午五点，工作人员陆陆续续都下班了。 吴俪本想用钥匙打开门，没到新配的钥题不行，只能撬锁。 进后，她将曼陀罗点燃，等药生效后，再把两人一刀结果了，最后一把火将仓库烧了。 “事情就是这样。”吴俪说道。 赵敬成皱眉，“你手机丢了，没想过去找吗？”手机里藏着这么多证据，不见了，就一点也不担心？ 吴俪苦笑，“怎么没找过。” 和王贾一分开，她就发现手机不见了，想去找王贾，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人，后来才知道人进去了。 第200章 医院藏鬼心11 得知王贾被抓的消息，吴俪心中那叫一个害怕，怕王贾把事说出去。 在那段时间，吴俪都是提心吊胆的，每天一睁眼就怕警察上门。 而王贾呢？ 王贾打不开手机，但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为了不牵连自身，自是闭口不言。 就这样，吴俪逃过了一劫。 “为什么没有处理凶器？”这是赵敬成最不解的地方。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杀了人，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处理凶器吗？琇書網 尤其是凶器上还有指纹。 吴俪眼中迷蒙蒙一片，“我也不知道，但只要看到它，我就仿佛能听到刀插进身体的声音。” “仿佛看到鲜血飞出，如朵朵盛开的花。” 她说着说着轻舔了一下嘴唇，目光逐渐迷离，一副回味的模样。 赵敬成眼神不变，连同神情也不带变化一下。 旁边他的同事就没那么稳了，看着吴俪的目光怪异极了，这是什么品种的变态啊。 总之，因为某些原因，吴俪并没有处理掉凶器，反而一放就是七年，直到被警方找到。 隔壁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的诸位刑警神色各异。 “难怪凶手会找上吴俪，这两人都是一路货色。”一名年轻刑警吐槽道 正常人行凶后，要么是暴躁，要么是惧怕，哪有像吴俪一样是回味的。 “吴俪发送信息的那个号码有查到什么吗？”秦鹤年突然问道。 孙和叹了一口气，“七年前，买电话号码还没现在这么严格，再加上中途几次易主，想找到最初的主人很难。” “其实我觉得当年的调查方向没错，凶手是医生的可能性很大。” “首先，吴俪的特殊爱好应该没有知道，她也知道自己爱好不正常，那肯定不会说出去。” “偏偏凶手就知道，说明凶手长时间观察过吴俪。” “而吴俪是护士，长时间待得地方只有医院，医院也是个特殊地方，能长期待在里面的只有医生和护士。” “还有一个，第一次送东西就送到了吴俪办公桌上，也说明他很熟悉安心医院。” “当年法医组也给出了线索，证明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外科医生，两相结合，凶手应该是安心医院的一名医生。” “就算不是，他也曾经在安心医院待过。” “但是为什么我们就是查不到人呢？”越说王佳端越郁闷，说到最后整个人都要自闭了。 咋得，凶手会隐行不成，不然警方怎么死活都查不出来。 众人也是一阵头疼，明明线索指向了安心医院，但偏偏医院没查出问题。 这滋味，真槽心⊙﹏⊙ 秦鹤年捂着额头，不死心的问道，“安心医院的所有医生都查了？中医呢？内科医生呢？离职的呢？” 做医生又不是不能转科，又没规定外科医生不能转成内科医生。 孙和摇摇头，“会使刀的，不会使刀都查了。”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被我们忽略了。”秦鹤年放下手，黑睡宛如深潭，平静无波。 吴俪和凶手的交集必定是在安心医院，一定是有什么还没被他们发现。 第201章 医院藏鬼心12 月光星光交映的树荫下，夜晚显得幽沉朦胧迷幻，大地像被轻纱罩着。 办公室里一片漆黑，秦鹤年手捂着额头，闭着眼睛。 自从下午散会后，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他想不明白，真得想不明自己忽略了什么事。 房门打开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秦鹤年如惊醒一般抬头望去。 月光下，他轻易认出了来人，那张俊秀的脸分明是白砚辞。 “你来啦。”秦鹤年身子往后一靠，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疲惫。 看见他的疲惫，白砚辞脸上浮现出心疼的表情。 快步走过去，微凉的指尖触碰上眼前人的太阳穴，轻轻的揉压着。 秦鹤年眉宇渐渐舒展，十分钟后，他按住了白砚辞的手，示意可以了，白砚辞从善如流的放下了手。 “你怎么来了？”他眉宇有着些许放松，让一直看着他的白砚辞心情也好了一些。 “你自己数数有多少天没回家了。”白砚辞语气幽怨。 这几天他是好好体会了一把独守空闺是什么感觉。 “这不是有案子吗？案子结来了我再陪你们玩。”秦鹤年语气讨好的说道。 他自知理亏，朋友来了，却把三人丢在家里，是他不对。 但是案子要紧，他也只能对不起三人了，只是事后要好好哄哄了。 “那之后你可要给我补偿。”白砚辞眼中闪过幽光。 秦鹤年连连点头，根本就不知道日后的自己会吃多大的亏。 “补偿什么？”齐瑜一进来，就目光警惕得看着白砚辞，这家伙又搞什么。 跟着进来陆东渝也是双眸微眯。 被他警惕的白砚辞淡笑不语，齐瑜，就是条二哈，不是为虑。陆东渝，有点麻烦。 “刚刚砚辞说我这几天不回家，在跟我要补偿呢。”秦鹤年心情很好的说道。 不管在什么时候，有人惦记的滋味真不错。 “补偿？”齐瑜眼睛一笑，窜到秦鹤年面前，目光布灵布灵的闪着，“我也要。” 陆东渝也看向秦鹤年，眸中满是渴望，就差在脸上写下“我也要”三个大字了。 秦鹤年原本愉悦的心情戛然而止，转而不禁头疼，唯有无奈的说，“好好好，都给。” 连续三个好字，充份体现出如今他的心情。 就这甜蜜的负担，谁懂？ “吃饭吧。”得到承诺的陆东渝眼晴亮闪闪的，唇角带笑。 他将手上提着的两个大保温桶打开，齐瑜则是走到墙边，按下开关，“刷”明亮的光芒布满了整个办公室。 看着摆出来的三菜一汤，秦鹤年眨眨眼，“你们吃了吗？” 齐瑜把筷子递给他，心疼他，“我们都吃了，你快吃吧。” 他们知道咻咻这几日忙，也尽量不打扰他，可今日他们实在忍不住了，才想着来看看。 等见到人，看见他疲惫的模样，简直要把他们心疼死了。 白砚辞舀了一碗汤塞秦鹤年手中，“这是花胶乌鸡汤，里面我放了不少红枣、黄芪，补身子的，你多喝一点。” 浓酽稠泞,香气氤氲,花胶半透,鸡肉紧嫩,鸡皮泛光,一袭肉香隐隐飘散。 卖相如此好，秦鹤年没忍住喝了一大口，入口鲜美。 再尝一块鸡肉，肉质细嫩却略有嚼头，甜汁入味，越嚼越有味，就连骨头都香漂四溢。 喝了花胶乌鸡汤，再尝尝另外三道菜。 凉拌腰果，颗颗酥脆，作为配菜的虾仁，白白嫩嫩，咬入嘴里，香软弹滑。 红烧牛肉，大块大块的肉粒色泽红润，轻轻的嚼，自然的牛肉味，满口溢香，细细的尝，原始的气息在味蕾上慢慢绽放。 羊肉煲，香味四溢，羊肉肥而不腻，不腻不膻，肉质鲜美，土豆软糯。 每样菜都无比美味，秦鹤年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受到表扬的三人都露出了笑容，齐瑜又给他盛了一碗汤，眼尾眉梢俱是温柔，“好吃就多吃些。” 秦鹤年喝着汤，心中是暖暖的，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生活上他的属性都是宅男，属于能在家中蹲着当蘑茹的那种。 没想到今生却是拥有了数位好友，这怎能不叫人高兴。 吃了饭，打扫干净后，秦鹤年就跟三人回家了。 有温暖的家，谁还想待办公室啊。 …… 依旧是上次睡觉的位置，秦鹤年盖上凉被，闭上眼晴，准备去梦会周公了。 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时钟滴答滴答的走过。 秦鹤年睁开眼，感受到身体中传来的热度，沉默了…… “咻咻，睡不着吗？”白砚辞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有点。”秦鹤年努力压下身体的异常，声音如往常一般的回答。 “今晚上的羊肉是谁做的？”他又问道。 这时他的声微微有了点嘶哑，听在白砚辞耳中，莫名有了点……欲？ 压下心中的庠意，白砚辞说道，“是齐瑜做的。” “你喜欢吃吗？”又一道声音插进来，是齐瑜。 秦鹤年:…… “挺好吃的。”他说道，不管怎么说，齐瑜都是关心他，人家一片好意，他也不能辜负。 虽然这福不好受，感受着有些难受的身体，他在心中叹气。 “那腰果呢？”他又问道，腰果加羊肉，效果大于一加一等于二啊。 “我做的。”低沉的声音传来，这是……陆东渝。琇書網 “好吃吗？”陆东渝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他做得总不能比不上齐瑜做得吧。 秦鹤年表情复杂，还是说道，“好吃，就是下次可以少放点腰果，羊肉煲也是，少放点羊肉。” 此时，他心中的小人已经戴上了痛苦面具，都做得挺好吃的，可下次还是不要做了…… 还有他哪里看出需要补的样子？ “今天晚上怎么想到做羊肉和腰果了。”秦鹤年觉得他有必要弄清三人是怎么想的。 齐瑜“嘿嘿”一笑，“这不是见你最近几天辛苦了，给你补补身体吗？” 秦鹤年…… 要不你自己去补吧！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华竟人家也是好心。 见他睡不着，白砚辞说起了生活上的趣事，另外两人时不时插上几句。 不知怎的，齐瑜就说到了上学时候的事情，秦鹤年若有所思，学生？ 第202章 医院藏鬼心13 第二天一早醒来，秦鹤年快速洗漱后，坐在桌边，拿着包子就往嘴里塞。 “咻咻，慢点吃。”陆东渝将豆浆放在他手边。 几口吃完包子，秦鹤年拿着豆浆就出门了，只留下一句，“你们慢吃。” 开车的时候，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咕嘟咕嘟”把豆浆给喝了。 到了所里，他找上孙和，快速问道，“七年前，安心医院的医学生，也就是实习医生查过吗？” 孙和点头，“当然查过，只要入职的医生都查过。” 秦鹤年冷静了几分，原地转了几圈，又问道，“你们怎么查的人？” “什么怎么查的人？”孙和摸不着头脑，怎么秦所说的话他听不懂呢？ “就是你们是怎么确定人是安心医院的医生的。”秦鹤年解释道。 “医生档案人事科就有医生档案，再加上走访。”孙和说道。 秦鹤年心中小人握了握拳，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凶手会不会是曾经是安心医院的一员，但因为某些原因，被上级封杀了。”秦鹤年说道。 孙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惊恐的发现，这事，还真有可能。 “走吧，我们去找安心医院的副院长聊聊。”秦鹤年说道。 能在医院封口封得这么严实，也只有院长或是副院长级别能做到。 而安心医院的院长几日前出差去了，人已经不在锦市了，只有副院长还在。 …… 院长办公室中，副院长给三人各倒了一杯茶，笑着说，“三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秦鹤年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副院长，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笑得和蔼可亲，看着就像一个慈祥老爷爷。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面皮下是什么模样。 孙和也一脸严肃地看着副院长，像是想想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 “七年前，医院有封杀过医生吗？”赵敬成直接问道。 副院长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又遮掩似的放下茶壶，说道，“我们这里是医院，只有开除，哪儿有什么封杀啊。” 三人却是不信他这话，若是没问题，副院长可不会是这反应。 “你知道妨害司法罪吗？提供假口供就属于这个罪。” “妨害司法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赵敬成说道。 对干普通人来说，将其中利害摊开，一般就被吓得什么都说了。 副院长变了变脸色，“你凭什么说我做假口供。” 稳了，这是三人此时共同的想法，审讯中这么说，就证明心理防线开始松动了，也证明确实存在某些事。 “我们既然找到你，那证明我们肯定查到了一些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赵敬成这是在诈副院长，这招对于普通人来说，百分之九十都能成功。 “副院长，想想你的儿子孙子。”孙和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位副院长的儿子在卫健工作，有望再上一步，孙子刚回来，想进最好的医院，如果这时候闹出些事…… 副院长脸色几度变换，最后颓废的说道，“七年前，院长确实开除过一个女医生，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封口了。” 孙和:…… 孙和脸黑了，秦鹤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还真不能怪警方不努力，实在是警方低估了人心。 为了利益，那是什么东西都不顾了。 “七年前，医院新来了一批实习医生，其中有一个叫何琳的女孩，人长得漂亮，在校成绩也不错，解剖这科更是满分。”琇書網 “本来她是要分到外科的，结果被精神科主任以人手不足的理由，强行要去了精神科。” “院长一开始根本不同意，好好的一棵外科苗子，怎么可能分到精神科。” “精神科主任也不虚他，也不知两人怎么谈的，最后何琳还是去了精神科，但只需待满一个月，之后再转外科。” “没想到就是这一个月却出了事。”副院长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呢？就那一个月，就毁了一位医生。 “精神科由于它的特殊性，医院单独圈了一个地，建了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 “一楼是一楼是检查室问诊室这些地方，以及休息室，二楼是病人住的地方。” “病人不多，医生护士也不多，也就十来人吧。” “何琳到精神科后，有一个男医生追求她。”说到这里，副院长神情复杂。 “那个男医生在一个晚上喝醒了酒，闯入了何琳的休息室。”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何琳伤了手，无法再做手术了。” 副院长长舒一口气，这事压在他心底很多年了，如今说出来，他反而感到了轻松。 “何琳没报警吗？”赵敬成问道。 副院长又叹口气，“何琳妈妈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 剩下的话副院长没说，但三人也明白，为了治疗费，何琳选择了闭嘴。 “那个男医生，是院长的侄子，院长为了保住侄子。” “先封了何琳的口，再封了当晚值班医生护士的口。” “精神科这地方本就人少，又不受人待见，知道何琳来精神科的人，寥寥无几，同样这些人也被院长封了口。” “就这样这事被瞒了下来。” 副院长看着杯中的茶水，心中满是愧疚。 七年前，他便是安心医院的副院长，自然是知道这事的，可院长要保他侄子，他又拼不过院长的势力，又如何敢帮何琳。 “那些封了口的人呢？”孙和问道。 副院长低声说道，“都还在医院工作。” 孙和差点爆粗口，难怪知情人不敢开口，为了保住饭碗，谁敢张嘴。 “何琳受伤后，当时看见她受伤的医生也没帮她报警吗？”秦鹤年问道。 看见有人受伤，第一反应就打110、120，怎么看到何琳受伤的医生就没打呢。 副院长苦笑，“那个男医生，整个精神科医生护士都知道是院长的侄子。” “发生了这事，谁又敢去报警呢？直接是告诉了院长。” 精神科的医生护士都是普通人，谁敢得罪院长。 第203章 医院藏鬼心14 副院长脸上浮现出释然的表情，何琳的事埋在他心里太久太久了。 愧疚如蚂蚁一样日夜啃噬着他的心，如今终于说出来了，他心中的煎熬也稍微减轻了几分。 “如果今天你们没来问我，这件事恐怕我永远也不会说出去。”副院长话语中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如果他还是刚当医生时的他，遇上何琳的事一定是第一时间报警。 可他已经不是年轻时的他了，他有儿子有孙子，有一家人，他承担不起和院长对着干的后果。 “至少你现在说出来了。”赵敬成看着副院长，如果副院长坚持不说，警方想要查到这事会费很大力气。 副院长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是害怕做假口供，把我儿子孙子连累了，我是不会说得。” 说到底他也是个自私的人，以前怕因为自己连累亲眷，对何琳的事缄口不言。 现在同样是怕因自己连累儿子孙子，才将事情托盘而出。 否则，哪怕是再愧疚，他也是不会说得。 “那个男医生后来怎么样了？”赵敬成问道。 副院长眼神木然，“事情发生后，被调到医务科去了，现在是副科长。” 这话一出，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受害人被赶出了医院，加害者却前程似锦，何其讽刺。 孙和在心中直接爆了粗口，怎么有人脸皮这么厚，做了错事，还有脸留下。 “你们院长和那个男医生不该当医生，该去糊墙。”赵敬成语气嘲讽。 副院长心中苦涩，他着实没料到院长竟然还敢将人留下。 秦鹤年轻敲了两下桌面，几人看向他，他却盯着副院长，语气森然，“何琳到底为什么会被调到精神科？” 外科医生是通过分析病人的病史、药物过敏反应、身体条件和检查结果。 确认做手术的必要性，并制定施行手术的方案，实施手术。 精神科是为精神患者诊治的医生。 虽然两者不搭边，但外科医生转为精神科医生也是可能的。 然而，何琳的情况不同，首先她学习的不是精神料。 其次她是实习生，按照医院轮转规则，她应该去儿科，妇产科，内科，外科，门诊或急诊这些地方。 不可能一上来就去精神科，精神科的主任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是精神科的主任却还是将人强行要过去了，为什么？ 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事，他不得不怀疑，从何琳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就有一个阴谋笼罩了她。 面对秦鹤年的目光，副院长眼神有些闪躲，“这个……” 另外两人都皱眉，他们没想到副院长竟然还瞒着事。 “大的事都说了，小的事也不必瞒着了。”赵敬成说道。 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副院长，他微微偏过了头，声音嘶哑的开口，“这事其实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男医生和何琳是同一个学校的，他比何琳要大一届。” “在学校的时候他就骚扰过何琳，何琳势单力薄，只敢躲着他走。” “后来不知他从哪里知道了，何琳要来安心医院的事情。” “他就找上了精神科主任，让主任去申请将何琳调入精神科。” “主任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就向院长做了申请，院长一开始不同意。” “但是知道了原委后，经不住侄子的软磨硬泡和主任的劝说，最终将何琳调入了精神科。” 副院长眼中隐有泪花闪过，他不明白，从年轻的时候就待着的医院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面目全非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个男医生闯入何琳的休息室是故意为之？”秦鹤年目光犀利。 本身就有前科，又有预谋的将人调入精神科，事情怎么也不像是喝醉酒后的无意而为。 副院长垂下眼帘，忍住了泪意，“他确实是故意的，当晚他根本没喝多少酒。” “去找何琳也是抱着不好的想法，没想到遭受到何琳拼命的抵抗，一怒之下，他就将何琳的手砸伤了。” “在这个过程中，何琳有呼救过吗？”赵敬成的问题刺得副院长心神俱痛。 副院长垂下了头，“当晚和何琳一起的两个值班医生，护士都被那男医生收买了。” “精神科那地方又偏僻，呼救根本不会有人听见。” “所以当时的目击者没有报警，一方面是因为院长的原因，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助纣为虐。”秦鹤年的话一针见血。 “何琳来你们医院实习，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孙和目露嘲讽，他忍不住了，他真的忍不住了。 何琳原本有一个好前程，却被这些利欲熏心的人给毁了。 …… 等三人走后，副院长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医院的招牌，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这个他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他已经不认识了。 出了医院大门，三人不约而同的长吁一口气。 秦鹤年回首，望了一眼医院。 来来往往的病人，穿着白大袿的医生，看着温和可亲的护土小姐…… 就是这样一个治病救人的地方，背后却不知藏了多少阴影触手……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树荫下，三人都没说话，他们在等，等何琳的调查报告。 半晌，孙和的手机响了，他看着手机屏幕，目露愕然，“何琳死了。” 何琳死了，这个消息把秦鹤年也砸蒙了。 孙和看着手机说道，“何琳出生单身家庭，被开除后，她就自杀了，她母亲不久后也病故了。” 赵敬成深吸一口气，他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骂一句，这操蛋的命运。 孙和狠狠吸了一口烟，“这都叫什么事……” 不该死的人死了，该死的人却一身荣华。 秦鹤年闭眼稳了稳心神，才睁开眼问道，“何琳的父亲有查到什么消息吗？还有她的后事是谁办的？” 孙和手不断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是个叫钱方的男人给何琳办的后事。” “钱方，四十八岁，是安心医院的内科主任。” “这个人会不会是何琳的父亲？”赵敬成说道，无缘无故的谁会帮一个不认识的人处理后事？ “钱方年少风流，三十多岁才安定下来，结婚后才查出有少精症，故而这么多年一直没孩子。” “何琳在安心医院的时候和他并无交集。”孙和念着屏幕上有关钱方的消息。 秦鹤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钱方他对孩子有什么看法？” 孙和手指又在手于机屏幕上划了划，“钱方结婚后，为了要孩子，和妻子尝试过多种方法。” “后来查出有少精症后，也没放弃。” 秦鹤年垂下眼帘，“我们该去看看何琳的墓。” 如果钱方真得很想要一个亲生孩子，何琳的墓会给他们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204章 医院藏鬼心15 看着墓碑上“父钱方立”这几个字，秦鹤年知道自己赌对了。 对于一名十分渴望做父亲的人来说，女儿生时没有机会相认，死后也一定会相认。 无关其它，这只是一名父亲的心愿。 同样，对于一名父亲来说，唯一的孩子死了，报复在所难免。 “那个男医生叫什么名字？”秦鹤年问道。 孙和看了看手机，“叫赵昌，你想做什么？”他好像隐隐知道了这位秦所的想法。 秦鹤年冷笑一声，“当然是让他去吃免费的饭。” 照片上的女孩，青春漂亮，她本应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却被一个人渣毁了。 “何琳的事牵扯上连环杀人案，他们会说的。”赵敬成说道。 值班医生护士只是普通人，他们会想尽法子撇清与案子的关系，那时该识的不该说的都会一股脑倒出来。 秦鹤年脑中回忆着受害人的信息，“其实连环杀人案一直都和何琳有关系。” “九位受害人，值班医生的女儿，值班护士的女儿，精神科主任的侄女，赵昌的妹妹，院长的女儿。” “死的五人，她们的家属都伤害过何琳，这明显是在报复。” “那其余死者是怎么回事？”赵敬成问道。 如果钱方真是凶手，那他为什么要杀其余人？ 秦鹤年说道，“有可能是掩盖目己真正想杀的人，或是后面控制不住了。” “两位，我这里又收到一条信息。” 孙和的话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他一字一句念道，“钱方有昏血症，严重到见血就昏。” 秦鹤年皱眉，如果是这样，钱方就不可能杀人。 沉思了一会儿，他说道，“钱方会不会有一个同伙。” 他始终觉得案子和钱方有关，不然受害者那里说不通啊，为什么有关何琳的人都死了。 “咦，好像还真有一个人有点可疑。”孙和不断划着手机，真找到了不对的地方。 “关浩，宠物医生，在吴俪三次收到眼睛标本前，钱方和关浩都见过面，当天吴俪就收到了标本。” 只是凭这一点，这个关浩就值得警方去查一查，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巧合，三次总不能是巧合了吧。 …… 关浩躺在床上，眼神痴迷的看着手中的标本，玻璃板上是双手，手指白皙纤细。 看着看着，他的头渐渐向前倾，嘴唇越离越近……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关浩瞬间被惊醒，本不想理会，但敲门声不断，大有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意味。 他翻身下床，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 “你是谁？”他神情警惕。 “抄电表的。” 关浩微微眯眼，“不是说这个月不抄了吗？” 门口的警员神情不变，“今天抄，业主群里发了通知。” 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来之前他们就有准备。 关浩立马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群，果然看到一条置顶通知。 这时，他的防备才放下几分，打开门，几个壮汉直接扑了上来。 …… 关浩被请去警局了，王佳端和郭成仪将关浩家搜了一遍，没想到收获巨大。 卧室里，郭成仪掀开被子，一眼就看见位于枕头下方的一双手的标本。 他僵了一僵，下一秒，戴着白手套的手拿起标本，仔细察看起来。 最终他确定了这是一双人的手。 王佳端一走进卧室，就看到了郭成仪手上的东西，他愣了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郭成仪看他一眼，“真的。” 王佳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床铺，“床上找到的？” 衣柜和柜子都没打开，只有床上一片凌乱，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都是在床上找到的。 郭成仪表情空白的点点头，眼中却隐约可见崩溃之意。 谁睡觉会和人体残肢一起睡啊。 王佳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这都什么人啊。 上次吴俪家衣柜中挂着眼睛标本，这次关浩家床上藏着手标本。 这些人都不害怕吗？ 果然变态也不是常人能做的。 王佳端戳戳郭成仪的肩膀，“别愣着了，还要继续搜呢。” 郭成仪面无表情的将标本装进物证袋中，王佳端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他上次发现眼晴标本是什么心情，郭成仪现在就是什么心情。 “有发现。”客厅中传来声音。 两人立马跑了过去，一名年轻警员靠着墙，抚着胸口，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电视下面的抽屉打开着，两人凑过去一看，里面放着一双眼晴标本。 黑色的眼珠，隐隐蒙上一层白雾，但依旧可以感觉到主人的不甘和怨恨。 郭成仪:…… 王佳端:…… 他们也有一点想捂胸口了。 靠着墙的年轻警员，眼神涣散，谁能懂他的心情啊。 一打开抽屉，直接对上一双黑黝黝，充满怨恨的眼晴。 真得要把他吓死了。 “报告，有发现。”一名年轻警员拿着一个标本小跑过来。 这个标本略微扁形扁，呈倒置梨形，上面微微有些白渍。 郭成仪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接过，“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年轻警员没发现面前人的不对，中气十足的回答，“在浴室发现的。” 王佳端凑过来看了几眼，脸色微微变化，“这是……女性器官。”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郭成仪手上的标本上。 女性器官，上面的白渍，浴室…… 第205章 医院藏鬼心16 “呕”找到标本的年轻警官捂着嘴，忍不住跑出去大吐特吐了，其余人也俱是脸色发白。 郭成仪快速将标本放入证据袋。 王佳端幽幽的说道，“还有三个呢。” 受害者有九人，都被取走了部分器官，吴俪那里找到了三个眼睛标本，现在他们又找到了三个，还剩下三个呢。 不，也有可能不止三个，受害者的部分器官还没找到呢。 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说实话，穷凶极恶的犯人他们不怕，但这种心理变态的犯人，想想都头皮发麻。 “你们说剩下的都会是什么？”一名年轻刑警脸色苍白。 郭成仪抹了一把脸，“不管是什么，咱们都要把东西找出来。” 片刻后，诸位刑警带七分恶心，三分愤怒的表情继续翻找。 …… 关浩喜欢喝酒，尤其是药酒，在客厅靠墙的柜子上放着一排的玻璃罐。 这些都是关浩的宝贝，各种各样的药酒。 看着这些酒，王佳端陷入了沉思。 见他望着这些酒一动不动的模样，郭成仪走了过来，“你在看什么？这些酒有什么不对吗？” 随即也望向一排的玻璃罐，神情十分的严肃。 王佳端忍了忍，还有没忍不住说道，“你还记得九位受害者中，有一位受害者男性器官不见了吗？” 郭成仪怔了怔，目光在这些玻璃罐上流连，“你觉得在这里面？” “不会吧？”他的脸绿了又白，白了又绿。 周围听到两人对话的警员，脸色也如同打翻的调料盘一般，五颜六色的。 王佳端深吸一口合气，压住恶心的感觉，“关浩都能做出那种标本，怎么做不出这种事。” 他的手指指了指药酒。 郭成仪也忍不住了，和王佳端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这世上就没关浩做不出来的事。” 说完，他招呼了几个警员，一人拿一罐药酒，将酒倒入盆中，再一一辨认里面的材料。 辨认材料时，郭成仪脸色很不好看，他现在既希望也不希望，在这一堆东西里找出受害者缺失的物件。 “是不是这个。”一个年轻小警员手微微有些发抖，手中还托着一样东西。 球十柱体的组合，让在场所有人都分外熟悉。 “呕”一名年轻警员终于忍不住了，扶着墙干呕。 郭成仪喉头滚动，压下反胃的感觉，厉声说道，“要吐去外面吐，你是想要破坏现场吗？” “抱歉。”年轻警官捂着嘴跑到外面去了，随后传阵阵干呕声。 呕吐也是能传染人的，陆续又有警员跑了出去。 其实场景并不血腥，但关浩干的事儿，挺恶心人的。 郭成仪绿着脸将东西放入了物证袋中。 一名中年刑警忍不住苦笑，“多少年了，没出过关浩这样的人了。” 就关浩干的事，变态程度足以排进这几十年案子的前十。 另一名老刑警脸上露出了庆幸的表情，“还好将人抓住了。” 关浩这种人，放社会上，妥妥的不安定因素，要是一直放任下去，不知会死多少人。 王佳端扭头透过窗户，看见挂在空中的太阳，说道，“咱们先去吃饭吧，下午再来找。” 接二连三的刺激，可别把人刺激坏了，还是先歇歇吧。 郭成仪也说道，“先去吃饭吧。”今天上午的刺激已经够多了。 留了两个人守门，一众人在路边随边找了一家饭馆。 “几位，吃些什么？”老板娘拿着纸笔十分热情的问道。 “老板娘，有什么招牌菜吗？”郭成仪问道。 老板娘想了想说道，“昨晚泡了一盆凤爪，今个吃，够味着呢。” 凤爪？众人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王佳端轻咳一声，“老板娘，来几个份量足的肉菜，再来盆饭。” “好咧”老板娘爽朗一笑，眼晴在众人身上偷偷打量了几分。 随即神神秘秘的说，“你们要不要来点酒，我这儿的酒都是好宝贝。” “什么酒？”郭成仪略感兴趣的问。 老板娘小声道，“虎鞭酒。” 虎鞭酒，这三个字，让众人不由联想到上午发现的东西，瞬间对众人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咳”正在喝水的王佳端直接呛住了，捶着胸连连咳嗽。 其余人脸色都绿了，有几个年小警员捂住嘴，硬压下了反胃的感觉。 郭成仪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如果时间倒流，他一定不会问出这句话。 他只想吃饭，不想去想那些恶心的事。 “老板娘不用了，来几瓶可乐就行。”王佳端缓过来说道。 “我那虎鞭酒泡了好几年，昨天才启封，效果好的很。”老板娘给了个“你懂的”的眼神。 “老虎都是保护动物，你从哪里得到的虎鞭？”缓过神后，一名老刑警有些怀疑的看着老板娘。 自从老虎被保护后，有关老虎为材料的商品在市面上陆续减少。 害怕几人误会，老板娘连忙解释，“这虎鞭是我从别人那里收来的，是以前留下来的。” 众人这才放心，只要不是残害保护动物得来的就行。 不能怪他们谨慎，如果不谨慎，万一放走一条大鱼，不知多少动物遭秧。 “真不来点？中年男人喝了，效果那是杠杠的。”老板娘不死心。 几名中年警官，心中有些意动，但想起上午发现的东西。 啧，算了吧，下次再来。 “不用了。”王佳端苦笑。 “行吧。”老板娘遗憾的走了。 等老板娘，才有人脸上带出些许遗憾的痕迹，但如果让他现在喝，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等了一会儿，饭菜上桌，所有人都埋头干饭。 吃了饭后，又打包了两份饭菜，众人才回关浩家。 将打包好的饭菜交给留下守门的两名警员。 郭成仪才说道，“关浩是个十足的心理变态，接下来不管找到什么东西，大家都要挺住。” 受害者丢的不仅是身体部位，有些还丢了内部的器官。 谁也不知道关浩会将这些器官弄成什么东西。 “明白。”众人答道，纵然有部分人冲中有些打鼓儿，面上却也是一派平稳。 真不能怪这部分人胆小，关浩这种人几十年难遇啊。 关浩这种人，鬼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东西。 第206章 医院藏鬼心17 郭成仪走进客卧，这是一个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墙上铺着浅蓝色的墙纸，房内没放什么东西，只放了些杂物。 不对劲，有点不对劲，他绕着房间走了两圈，说道，“关浩家面积有多大？客房面积又有多大？” “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物业。”门口的警员立刻掏出电话打给了经理。 十多分钟后，警员挂了电话说道，“关浩家有一百二十六平方米，客房有五十平方米。” 郭成仪听了，皱起了眉，“来测测这个房间面积。” 门口的警员立马去叫人了，片刻，有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卷尺。 两人也不多话，直接开始测量，先测长度，再测宽度，最后一算结果，二十平方米。 听到这个结果，郭成仪皱着的眉才放开来，他就说这房间不对劲。 房间，尤其是住宅，一般都是正正方方的，这个客房，怎么看怎么都长了一些，原来还有一部分被藏了起来。 “把这些墙纸都撕了。”郭成仪说道，立马有人上去“刷刷”的撕墙纸。 等墙纸都撕下来后，正对着的墙上，一扇木质门暴露了出来。 郭成仪眼皮子跳了跳，能让关浩藏起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在心中为自己鼓了鼓气，他握住了门把手，说实话，他真得不想再找到，类似上午找到的那些东西了。 推开门，郭成仪愣住了。 知道珠宝是怎么摆放的吗？摆在珠宝柜中，陈列在顾客面前。 现在在郭成仪面前就是一个个珠宝柜，但摆在里面的不是珠宝，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标本。 心脏，肺，肾脏……这里应有尽有。 郭成仪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现场并不血腥，但阴森的氛围感拉得是满满的。 “我去，这怎么回事？”王佳端走了进来，看着陈列着的一个个标本，眼睛都瞪圆了。 他不是没看过人体器官，只是一次性看见这么多，还是第一次。 这里摆着的人体器官绝对不下二十个。 郭成仪揉揉额头，“这些应该都是受害者丢失的器官。” 王佳端一一看过去，蓦得顿住，“这是什么？” 在他面前的柜子里放着一个抽了真空的食品袋，袋里还装着不知名肉类。 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里面的食物哪怕抽了真空，也无法保存。 他勉强从形状上看，认出了里面好像有腰花？ 听见王佳端的话，郭成仪走了过来，看见摆在柜里的一袋食物，勉强称之为食物吧，也是一愣。 “这东西怎么在这里？”他眼中浮现疑惑。 在放满标本的地方，出现一袋食物，怎么想怎么都不对。 最重要的是这袋食物的待遇还和标本一样，难道…… 想着想着，郭成仪脸都青了。 “你觉得这会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能和这些标本一个待遇？”他幽幽的说道，还指了指旁边的器官标本。 王佳端陷了沉思，能和这些器官标本一个待遇的只有是和它一样的东西，所以这是…… 卧槽，结论太震惊，他在心里爆了粗口。 他干笑两声，“这也有可能不是那什么做的。” 郭成仪静静看着王佳端自欺欺人的模样。 “报告，找到了一本相册。”一个年轻警员跑了进来，看着满室的标本，脸瞬间也青了。 “相册？我看看。”郭成仪走了过去，拿过相册翻看起来，只一眼，他的脸色立马变了。 王佳端凑了过来，看了一眼照片，脸色也瞬间变了。 这些照片可不是什么人物照，风景照，而是受害者的死亡照片，甚至还有关浩和死者的合影。 两人越翻脸色越难看。 “等等”王佳端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这是不是凶器。” 在这张照片上，关浩半蹲着，对着镜头笑得正开心，在他脚下是一名女性尸体，在他手上拿着一把手术刀，上面沾有血迹。 “应该是。”郭成仪说道。 两人快速看完照片，而后带着人将这些器官标本一一放入物证袋里。 做完这一切，郭成仪又来到了主卧室，他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凶器。 他摸着下巴，看着主卧里的那张大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有些床中间是空的，它的床板是可以掀起来的。 将被子铺盖全都从床上拿下来，郭成仪沿着床沿摸了一圈。 然后，他笑了，他果然没猜错，这床板可以掀开。 叫了一个年轻警员，两人合力将床板掀开。 看到里面的场景后，郭成仪呆了，年轻警员惊呼一声。 听到主卧的动静，王佳端和一名中年刑警走了进来，等他们看到床下的场景，同样也呆住了。 那么床下有什么呢？ 床比较大，是1.8米x2米的，床下空间也大，一个立体长方形玻璃柜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玻璃柜里面充斥着液体，一具女尸浸泡在液体中。 “我了个去，这关浩也太变态了，竟然和尸体一起睡。”王佳端抓抓头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郭成仪深呼吸，每当他认为关浩已经很变态的时候，事实会证明关浩还能更变态。 中年刑警也是惊呆了，他办过许多案子，关浩是第一个敢和尸体睡一起的凶手。 王佳端抖了抖身子，“关浩他不害怕吗？” 夜深人寂之时，人睡床上，尸体睡床下，与尸体与眠，这也能睡得着？ 如果是情人亲人关系也就罢了，但关浩和床下这位女士可是凶手和被害者的关系。 关浩也敢和这位女士一起睡？不怕晚上做恶梦吗？不怕女尸突然给他来一爪子吗？ “这关浩是个狼人啊。”年轻警官缓过神说道，比狠人还多一点。 郭成仪冷笑一声，“信不信，如果不是要用福尔马林保存尸体，关浩会把这具女尸放床上和他一起睡。” “不……不会吧。”王佳端结结巴巴说道。 那可是尸体，关浩应该不会有胆子和尸体睡一张床吧？ 第207章 医院藏鬼心18 从关浩家翻出的有关案件的证据，整理好就送回了鉴定中心。 郭成仪和王佳端还在继续翻关浩家，另一边赵敬成和他的同事走进了审讯室，在他们对面坐着的是钱方。 在关浩家除了翻出大量标本，还找到了关浩的手机。 经过警方信息技术人员的修复，在手机里发现了钱方和关浩勾结的证据。 例行问话过后，赵敬成问道，“认识关浩吗。” 钱方动了动嘴唇，“认识。” “我们找到了关浩的手机，在手机里找到了你指使关浩杀人的证据。”赵敬成开门见山的说道。 关浩手机里的证据足以捶死钱方，他也不必和人浪费口舌了。 “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钱方神情恍惚。 吴俪被抓走后，他就觉得不好，只是没想到警方动作如此快，连关浩都给抓出来了。 “琳琳，也就是何琳，是我女儿。” “她很聪明，门门考试都是第一，教授们都夸她。” “她很坚强，在我不知道她的时候，在她母亲病重的时候，担起了养家的重担。” 钱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慈爱的光芒，可见他是真的很爱二十多年未谋一面的女儿。 “可是，她死了，她死在了年华正好的时候。” “她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的。” “她的手，她的梦想，都被那些混蛋毁了，她的一生都被那些人毁了。” 眼泪顺着钱方的脸流下，他的眼中有悲、有恨……也有悔。 他悔，悔为何不早点知道何琳是他女儿。 他悔，悔作为父亲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我有少精症，能拥有自己亲生孩子的可能性很小，我试了很多方法，可依然不行。” “我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孩子，但没想到我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钱方一直都想要个孩子，想的都要疯了，可想而知，当得知何琳是他女儿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而在何琳自杀后，他就有多绝望。 “我年轻的时候，和何琳妈妈有过一段。”钱方通红着眼说道。 何母年轻时和钱方是男女朋友，因为钱方的花心，两人分手。 分手后，何母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因为身体原因，何母只能选择生下孩子。 生下何琳后，也许是母子天性，也许是血缘亲情，何母没有将孩子送给钱方，而是选择自己抚养。 两母女的日子过的虽有些清贫，却很幸福。 然而好景不长，在何琳上大学的时候，何母被查出得了肾病，需要移植，而何琳和何母并未匹配上。 何母生了病，每月都要去医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遇到了出差的钱方。 两人相遇，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为了女儿有人照料，何母告诉了钱方何琳的事。 当时钱方高兴的落泪，他有女儿了，更为幸运的是他的女儿和他一样都是医生，还在同一家医院。 日盼夜盼，在外的工作结束了，钱方终于回到了安心医院，他想要亲自站到何琳面前，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父亲。 可是，在他回去后，却没找到何琳，精神科的人都三缄其口。 他想去找自己的女儿，但是何琳的痕迹好像被人抹除了，他找不到和女儿有关的一丝痕迹。 无法，钱方只能去找何母，彼时的何母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 然而当钱方问何母有关何琳的事情时，何母的神智瞬间清醒，如杜娟啼血般，她告诉他，何琳自杀了。 在两人见面的第二天就自杀了，何琳的死打倒了何母，女儿死后，何母缠绵病榻。 这个消息也打倒了钱方，那段时间，他跟医院请了假，每日待在家中，水米末进，抚摸着女儿的照片。 等钱方再走出家门的时候，他下定决心要查清女儿的事。 何琳前途无量，怎么可能会自杀？如果是感情方面出了问题，也不可能，何琳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为了调查何琳的事，钱方开始和精神科主任套近乎，在此期间，他又得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在何琳死后，何母没多久就病逝了，后事是钱方办得，在葬礼上他见到了何琳的同学。 女儿虽然不在了，但钱方依然想了解女儿以前的生活，他去询问了女儿的同学，却得知了一件让他极其愤怒的事。 何琳同学告诉钱方，有一个大她们一届的学长一直骚扰何琳，这个人名叫赵昌。 赵昌的舅舅和何琳的导师认识，何琳曾经和导师告过状，但导师并没有管。 自此，何琳就知道导师和赵昌的舅舅以及赵昌，三人都是一丘之貉。 甚至如果何琳报警，导师说不准还会卡她论文，之后何琳只能躲着赵昌走。 本来何琳是不愿来安心医院实习的，因为这里有赵昌，而赵昌的舅舅还是安心医院院长。 但她需要一份漂亮的履历，需要学习更好的医术，恰好安心医院就是市里首屈一指的大医院。 最终何琳还是选择到安心医院实习，却不知自己已然一只脚踏入了深渊。 听了女儿同学的讲述，钱方眼珠子都要气红了。 赵昌，他认识，院长的侄子，精神科医生，而女儿竟然是和他一个科。 那时他就在心中发誓，如果赵昌和院长与女儿的事有关，他一定会让两人付出代价。 不，就算没有关系，他也一定会让两人付出代价。 葬礼过后，钱方对精神科主任就更热络了，作为何琳的直属上司，他不相信精神科主任什么都不知道。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究让钱方找出了真相。 让我们把镜头拉到那天晚上。 …… 第208章 医院藏鬼心19 夕阳西下 钱方提着酒和下酒菜来到精神科所在的楼层，精神科主任就好那一口。 为了和精神科主任打好关系，钱方投其所好，天天下午提着好酒来找人。 “老牛”钱方还没走进主任办公室，就喊出了声。 “哎，老钱，你来了。”老牛走了出来。 精神科主任是一个中年男人，头上地中海，身上将军肚，姓牛，不熟的，称声牛主任，熟悉的，叫声老牛。 “今天又带了什么好酒来？”老牛眼睛直往钱方手上瞅。 “走，进去看，今天这是好东西。”钱方拉着人进了办公室。 两人坐下，钱方先将下酒菜摆好，又从口袋拿出一瓶酒，把酒怼到老牛眼皮底下，“十五年的女儿红。” 老牛眼睛瞬间放光，搓着手笑道，“好兄弟，不枉我把你当成好兄弟。” “咱们是兄弟，好东西肯定有兄弟一份。”钱方大笑着拍了拍老牛肩膀，眼眸深处却闪过幽光。 “来来来，我给你满上。”钱方将酒倒了个满杯。 “好好”老牛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随即眯着眼说道，“好酒。” “不错吧？多喝些。”钱方又将酒杯倒满。 “好。”老牛仰头又喝了半杯。 就这样，一个喝，一个劝，一个小时后，老牛脸泛红晕，眼神迷离，看模样应是醉了。 “老牛，来，再走一个。”钱方轻碰了一下老牛的酒杯，而后喝了一小口酒。 “来”老牛大着舌头，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老牛，好酒量。”钱方说着又将老牛的酒杯给倒满了。 放下酒瓶，钱方一副为你好的模样说道，“老牛，你怎么不向院长多要几个人？” “你看你精神科才多少个医生，我每次来找你，十次有七次你都在加班。” “那，那没办法，精神科，科都不想来。”老牛明显醉了，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钱方眸中闪烁，“我怎么记得有一个实习医生被分到了你们科。” “怎么会是没人来呢？” “别，别说了，那个实习生被，嗝，被开除了。”老牛打了个酒嗝说道。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钱方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怎么被开除的？” “嘿，得罪人了呗，嗝。”老牛说道。 钱方的手在桌下紧紧握住，“你就瞎说，一个实习生，能得罪谁呀？” 老牛如今已经醉了，甚本判断力也无了，听到钱方的反驳，不服气的说道，“得罪了赵昌呗，能被赵昌喜欢，是她的福气。” 钱方差点没破口大骂，被赵昌看上，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忍着怒气，他继续问道，“就算不喜欢赵昌，也不至于把人开除吧。” 老牛竖着手指，晃了晃，“那个女孩子手被赵昌伤了，以后都不能做手术了。” “你说她反抗什么呢？要是没反抗，这手不就能保住了。” “让赵昌爽了，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钱方眼中浮现血丝，紧紧咬着牙齿，他拼尽了全力才压下，立马去将老牛赵昌和院长碎尸万段的冲动。 外科医生，手就是命，梦想破灭，难怪他的女儿自杀。 老牛说完，头“哐”的一声撞到桌面，彻底醉过去了。 钱方放下酒杯，阴沉沉的看着老牛，他认真打量着老牛，像是在看从哪里下刀。 半晌，他收回视线，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得到想要的消息，钱方打开门，准备离开。但是他打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一名护士。 “你在这里做什么？”钱方垂下眼，掩住眸中的凶光。 这个办公室并不隔音，声音大一点，外面的人就能听见说话声。 如果这女人听见了什么，那就不能留了。 护士左右看看，见没人才问道，“你是何琳的什么人？” 钱方眼帘垂下，眸中凶光愈盛，“什么何琳，我不认识。” 护士并不相信钱方的话，何琳走后没多久，这位钱医生无缘无故又来找牛主任。 刚刚她又听见他在问何琳的事，怎么可能没关系。 “钱医生，我没恶意。”护士苦笑。 老话说恶有恶报，她做了恶事，如今也有了恶报。 钱方怀疑的看着护士。 护士叹了口气，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包括赵昌的收买，院长的封口。 越听钱方的眼晴越红，他想起了何母去世后留下了一笔钱。 这钱就是院长给他女儿的封口费，为了何母的病，他的女儿才没报警。 “院长给了何琳一笔钱，还答应何琳帮她找肾源。”护士说道。 “那你呢？你又得了什么好处？”钱方仇恨的目光落在护士身上，他忍不了了。 这个护士也是帮凶之一，也是害他女儿自杀的凶手之一。 护士红了眼，“我没办法，我也不想的。” “但是我女儿生了病，赵昌能给我钱，我儿子要考研究生，院长能找到一个好的导师。” 她不想的，不想做昧良心的事，可赵昌和院长提出的条件，狠狠打在了她的七寸上。 她的儿女就是她的命，为了一双儿女，她什么事都能去做。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钱方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他不相信这个女儿会这么好心。 “我生病了，癌症晚期。”护士表情平淡，该崩溃的，拿到检查报告时就崩溃过了。 现在她已经能接受了。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大概就是我的报应吧。”护士苦笑着低下头。 当天晚上回到家后，钱方就开始制定他的复仇计划了。 他失去了女儿，他也要那些人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值班医生的女儿，何琳导师的女儿，精神科主任的侄女，赵昌的妹妹，院长的女儿成为了他的目标。 护士的女儿则被他放过了，一是护士告诉了他真相，二是护士也活不了多久了，一命换一命。 选好了目标，钱方却不准备自己动手，他怕如果亲自动手，中途出了问题，被警方抓住事小，没把目标杀完是大。 钱方选的那把刀就是关浩。 关浩从小就对人体有非凡的兴趣，长大后顺利考进医学院，而钱方当时就担任关浩的老师。 他发现关浩对于人体很感兴趣，甚至是到了痴迷的地步。 有一次他还看见关浩在空无一人的标本室中，手抚摸着那些标本，嘴里不住溢出赞美之词。 最后，关浩还亲吻了他认为好看的标本。 发现关浩的痴迷后，钱方就经常让关浩练习解剖，他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学生白然不能拒绝。 关浩对于人体越来越痴迷，最后甚至杀了一个人，将人各部位制成了标本。 一直盯着关浩的钱方知道这件事后，没有报警，他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第209章 医院藏鬼心20 刀有了，可这把刀该如何为自己所用呢？ 于是就有了钱方找上吴俪这事，吴俪这人是钱方千挑万选出来的。 吴俪自认为将自己的癖好藏得很好，但偶尔也会露出一些。 比如，她有时遇到眼睛好看的人会出神。 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巧合，多次可就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这种不正常的反应引起了钱方的注意。 发现吴俪对眼睛不正常的痴迷后，钱方平时就十分注意吴俪。 偶然一次，钱方发现吴俪差点跑去太平间挖尸体眼睛，他那时就知道吴俪会是他的另一枚棋子。 钱方先找到关浩，以可以为关浩提供“猎物”信息为由，让关浩帮他杀了任务目标。 关浩将信将疑，钱方便先给了一部分信息给他，而这部分信息是钱方病患的信息。 钱方拿出了诚意，关浩自然信了。 然后，钱方提出让关浩也拿出一个凭证，关浩答应了，就这样钱方从关浩那里顺利拿到一双眼睛标本。 拿着这双晴晴标本，钱方又和吴俪做了交易。 吴俪为他提供信息，这双眼睛标本就是报酬。 他知道吴俪会答应的，她已经无法再控制心中的恶魔了。 不得不说，吴俪这个人，他选对了。 吴俪是护士长，交往面积很广，病人，病人家属，同事…… 更为重要的是，吴俪的弱点也很明显，只要掌握住她的弱点，就能掌控吴俪。 凭着温和的外表，吴俪短短时间就收集了大量信息。 毕竟吴俪是护士长，病人、病人家属，同事天然对她就没什么警惕心。 平时聊个天，唠个嗑，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套话了。 拿到吴俪给的信息后，钱方立马将信息给了关浩。 关浩很信守承诺，拿到信息，就将任务目标一一解决。 但是最后一个任务日标，院长的女儿死后，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关浩杀了院长女儿后，钱方就拿了院长女儿死时带着的首饰。 在没找到尸体之前，一副带血的首饰足以让院长陷入恐慌不安中。 钱方本就是安心医院医生，他去院长办公室很正常，只需要小心一点，就能将东西放进去。 那天，钱方将东西伪装了一番，就去了院长办公室。 没想到走到半路，有医生找他会诊，叫得很急。 钱方无法，只能将东西藏在了就近的厕所里，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外面放了一个维修的牌子。 谁知道，才刚上楼，就听见着火的叫声，趁乱钱方原路折返，然而只是短短几分钟藏在厕所里的东西就不见了。 钱方知道东西不能落在警方手中，为了不暴露身份，就又找上了吴俪，让她来找人。 他并不害怕吴俪发现自己的身份，一是吴俪并没有探究背后人的想法。 二是院长办公室这层楼并没什么人来，只有医生护士才会来。 钱方明确表达要找两个陌生人，吴俪大概率也不会去注意其他人。 三是吴俪只要一天还有欲望，就不会去找钱方麻烦。 这次，吴俪仍旧没有抵挡住诱惑，她通过监控找到两人。 找到人后，钱方就计划怎么除掉拿走首饰的两个人。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借刀杀人。 这刀自然就是吴俪。 钱方找上了关浩，说服了关浩，让他拿出了一双最好看的眼晴标本。 恰好，这双眼晴标本就是吴俪的魂牵梦饶，经过微弱的抵抗后，吴俪成为了钱方的刀。 其实，就算不是这双眼晴标本，只要吴俪的癖好不改，她最终只能沦为钱方手中的提线木偶。 于是这就有了后面的仓库纵火案。 钱方这边全部交待了，另一边关浩的审讯也开始了。 关浩这人，心理不是普通人，因此被放在最后审讯。 审讯室中，关浩低着头，哪怕是被晾了好一会儿，也始终没动静。 赵敬成和同事走进审讯室，坐下后，赵敬成神色严肃，“我们已经有足够证据证明你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警方信息技术人员顺利的打开了关浩的手机，里面的东西那叫一个让人“叹为观止”。 受害者照片那都是小意思，杀害受害者的视频，制作标本的视频，没一个是漏下的。 就凭这些东西，足以将关浩钉死，也因此赵敬成才没用什么审讯手段。 “那些标本，你看到了，美吗？”关浩抬起头，痴痴得笑着。 “她害怕的时候，一双杏眸水润润的，我取下这双眼晴的时候，里面有哀求，有恐慌，真好看啊。” “这么好看的眼晴就该永远留下。” “还有那双手，根根如水葱一样，又嫩又白。” “她刚死的时候，这双手还有弹性，用起来真舒服啊。” “我最喜欢的是那个女性器官的标本，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关浩说着说着，眼中红丝愈多，脸上泛起潮红，呼吸也微微变得急促。 一旁做着记录的年轻刑警握紧了手中的笔，脸色铁青。 “你只喜欢这三个标本吗？”赵敬成忍着恶心试探的问道。 “当然不是。”关浩十分激动的说道。 他冷哼一声，“它们每个都是我的宝贝，哪个我都喜欢。” “我不信，你只说了这三个标本，一定只喜欢这三个”赵敬成一脸的不相信。 “才不是。”关洁激烈的反驳道。 随即，眼中逐渐迷离，神色渐渐荡漾，“她的小脚是那样柔嫩，我一只手都能握住，踩着我的时候是那样舒服。” “所以我把这双小脚砍了下来，这样就能永远留下来了。” “那张嘴是多么的温暖，用的时候又紧又暖，我想留着做记念，可惜做成标本后就不能用了。”他神情微微有些遗憾。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双手的标本，也十分好看。”关浩脸上又遍布红晕，眼中充满兴奋之色。 “还有那酒，我把唯一的男性那玩意拿来泡酒，滋味意外的不错。”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回味之色。 随之，关浩的神色逐渐变成厌恶，“可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这么难吃，肝腰会炒一点都不好吃。” “但是这也是我的战利品，最后只能抽真空保存了。” 做记录的年轻刑警咬着牙，手颤抖的不行，死死压住了自己想刀人的想法。 赵敬成忍着反胃的感觉，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关浩说出的标本都是属于哪位受害人。 隔着一扇玻璃，秦鹤年看着兴奋异常的关浩，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这个关浩精神确定没问题？” “安排医生测出，没问题。”孙和说道，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但是关浩那方面不行，只对特别的东西才能硬。” “特别的东西？比如……”秦鹤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比如尸体，再比如那些末被做成标本之前的部位。”孙和语气干涩说道。 “那，那些尸体……”秦鹤年呆呆的看着孙和。 孙和艰难的点了点头，“我们在关浩手机里发现了那些视频。” 秦鹤年再度看向关浩，这次是十足看变态的目光。 里面，赵敬成努力忍着翻腾的胃部，扯出一抹生硬的微笑，“那床下的那具女尸呢？你不喜欢吗？”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关浩立马反驳道。 “我最最喜欢的，就是她了。”不知想到什么，他红了双眼，鼻翼不断翁动，声音十分沙哑。 “我和她同床共枕，过着如夫妻一样的生活。 “她的皮肤又光滑又白嫩，她的身体又紧又温暖，可惜，日子久了，她就开始腐烂了。” “为了让她长久的陪伴我，只有将她放入福尔马林中。” “不过没关系，即使这样，我们也能日夜相伴。” 关浩说着这话时，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秦鹤年看着他的表情，想到他做过的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出去一下。”他起身走了出去，再待下去他非得恶心的吐出来不可。 走到走廊的窗户边，秦鹤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到新鲜空气，恶心感才渐渐消退。 “那个杀人犯在哪里？我们要见他。” “让那个杀人把偿命。” “没错，让他偿命。” “我们要见他。” 杂七杂八的声音传入秦鹤年的耳中，他向前走了一段，拐了一个弯儿，然后就看见一堆人在争吵。 大概有十多个人，人人都要带着愤怒的表情，几名警员正在努力安抚众人的情续。 看见人群中熟悉的几个人，秦鹤年就知道这些人是谁了，受害者的家属。 “秦所。”有一名小警员看到顶头上司，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秦鹤年问道。 小警员表情十分苦恼，“受害者家属知道案件有了新进展，都跑了过来。” 秦鹤年皱眉，“他们怎么知道的？” 钱方和关浩现在都处于审讯阶段，在审讯完成之前，是不可能透露出任何信息的，这群人怎么找上门的？ “他们是来领遗体的。”小警员小心解释道。 秦鹤年眉头这才松开，从关浩家里找出的标本，不仅是证据，同样也是受害者的遗体之一。 家属们来要遗体再正常不过，而遗体找到了，证明案件有了新发展，来问也是正常的。 这时，孙和走了进来，看着闹烘烘的一堆人，也皱起了眉。 “结束了？”秦鹤年问道。 孙和道，“结来了。” 秦鹤年点头，向前迈了两步，厉声喝道，“安静。” 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他目光看向了一个中年男人，“你还记得何琳吗？” 中午男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就是赵昌。 这时，孙和在一旁说起了案件的前因后果，钱方关浩都认罪了，案子也不必再瞒着了。 “啪”一位五十多岁，身穿旗袍，盘着发，举止优雅的女性一巴掌打在了赵昌脸上。 她就是赵母。 赵母旁边的赵父手指指着赵昌，嘴唇颤动，已然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是个混蛋，却没想到你会混蛋到害死你的两个妹妹。”赵母流着眼泪，眼中万分悲痛。 她有一儿一女，大儿子自幼不服管教，丈夫工作忙，她无法管束，就将儿子交给了大哥教导。 也许是因为自幼长在大哥膝下，大哥很宠大儿子，如果早知道大哥会宠大儿子宠得是非不分，她就该自己教养。 小女儿是老来才得一女，自幼受他们夫妻两人宠爱，是夫妻两人的掌上明珠。 眼看着小女儿就要大学毕业，迈入新的人生，却突然被人杀害，连尸体都没找全。 岂不让夫妻二人肝肠过断，更悲痛的是，此般祸事竟是由大儿子而起。 赵昌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妹妹会被人杀害，全是因为他。 早知道他就不该去招惹何琳，谁知道她爹会这般疯狂，赵昌的眼中满是悔恨。 “我当初就不该帮你。”院长神色灰败，他是喜欢侄子，可再喜欢也越不过女儿。 如果帮了侄子，女儿就会死，那他绝不会帮侄子。 “我不该昧良心，不该昧良心。”一名中年男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手不断捶着地面。 他就是那名精神科医生，他的女儿才走完人生三分之一的路程。 因他这个父亲的过失，再也看不见太阳鲜花，只能躺在冰冷黑暗的地下。 是他对不起自已的女儿。 牛主任脸色也一片惨白，他没有孩子，素来喜欢乖巧的侄女，如今却因他害死了自己的侄女。 看着悔恨痛哭的几人，秦鹤年明白钱方的报复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亲人因自己而死，下半辈子这些人都要话在悔恨之中。 赵昌更惨，一切因他而起，还要承担其余人的怨恨。 起码，赵昌和他父母舅舅的关系算是破裂了，最好的结果也就老死不相往来。 众叛亲离，这就是钱方为赵昌准备的结局，可要比坐几年牢惨多了。 “他们是罪有应得，可我女儿呢。”一名中年妇女痛苦出声，旁边的青年扶着自己母亲，眼晴泛红。 看着几人，青年恨得咬牙切齿，他恨凶手，也恨这几人，如果不是他们做出那事，他的妹妹也不会被牵连。 第210章 日常55 秦鹤年看着两母子痛哭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 钱方想要报仇，没错，但又何必牵连无辜？ 众人哭了一阵，陆陆续续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案子很快移交了法院，钱方关浩和吴俪都得了一颗花生米。 赵昌也被起诉了，罪名是强奸未遂和故意伤人罪。 两罪并罚，赵昌被判了十年。 值得一提的是，院长、副院长、值班医生和牛主任都出席作证。 知道这事时，秦鹤年长叹一声，如果这几人早点站出来，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琇書蛧 安心医院经过这遭也是元气大伤，院长和值班医生还有牛主任全被辞退，副院长提前退休。 同时，卫健与纪委联手对医院进行了检查，再度清理了一批没有医德的医生和护士。 案子结束，秦鹤年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上班对指纹，回家和白砚辞齐瑜陆东渝打打闹闹。 …… 水杯中放入约5克的茶叶，冲入97度的开水，袅袅雾气升空，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在水中翻滚的茶叶，像不断咕噜噜转着的车轮，不断翻转着。 杨正辉嗅着茶香，微微闭眼，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好茶啊。 片刻，茶水微凉，他小啜了一口，而后赞道，“这个大红袍的味儿正。” “这可是正宗大红袍，九龙窠岩壁上的那几棵产的，别人送我哥的。” “如果不是为了庆祝我升职，才不会忍痛拿出来。” 秦鹤年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盯着电脑，按下鼠标，然后严肃的拉出一枚指纹。 只看了两眼，就啪啪啪的开始标起了特征点。 杨正辉听到声音，走过来看了看，而后一愣，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个指纹如果在天有灵，也不会想到时隔十年之久，还会被翻出来吧。” “这个指纹取的位置很好，就在门把手上，也挺完整的。”秦鹤年一边说，一边将标好的指纹点击发送到后台。 经这段时间的练习，他的技能指纹对比又升了两级，达到了五级，是所有技能中等级最高的。 而指纹对比达到五级后，他指纹对比的技能分为了两个，青岛式单指指纹分析法和重庆式的单指指纹分析法。 青岛式单指指纹分析法是将指纹箕斗两大基本类型分为28大类，68小类。 借助于专门规定的“分析规”进行分析，根据分析规的不同。 将指纹箕斗分为正箕形纹、叶囊箕、少线箕、眼点箕、箕头部分和空心箕等几类。 重庆式的单指指纹分析法是单指指纹分析法的一种。 也是国内最早采用的单指指纹分析法,专门用来应对,只有一个手指的指纹,甚至只有一个残缺的手指指纹的情况。 有了详细的分类，秦鹤年做起指纹来也更得心应手了。 内网反应很快，分分钟排出了一张指纹表。 秦鹤年一个个对比，很快就在第20个比中了该指纹。 “这个指纹拍得不好，反光太严重了，否则也不至于拖了十年。”秦鹤年点了确认。 杨正辉也点点头，“这个贼估计也没想到，一起抢劫案，过了十年，都将他给揪出来了。” “有指纹对比这技术可真好。”秦鹤年不禁感叹道。 想当初指纹对比普及开的时候，各地警方不知破了多少案子，又抓了多少人。 “是啊。”杨正辉语气中万分感慨，他是经历过那个时候的。 那时，不管藏的多深的犯罪份子，只要留下指纹，那基本就是没跑了。 两人感慨了一会儿，秦鹤年又将嫌疑人的资料调出来，他摇了摇头，“还是个惯犯，前前后后已经进去过两次了。” “走捷径走习惯的人，想改可不容易。”杨正辉喝了一口茶。 对于这种情况，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不然怎么会有惯偷这个词呢。 秦鹤年没说话，又调出了第二份指纹。 他现在做的指纹，难度已经达到了锦市大部分痕检都做不出来的地步。 对于这种指纹，各地警局的处理办法也不一样。 有些警局选择积累到一起，不忙的情况下，再去找专家一起做了。 有些当时发生当时就做了，一般选择这种做法的，自家都养了一个痕检专家。 以锦市的水平来说，十年前的痕检不可能人人都达到如今秦鹤年的水平。 而且就算有他的水平，还有一个成功率的问题呢，再厉害的指纹专家也有比不中的时候。 再一个，还有一个性比价的问题，为了一起只判五六年的盗窃案，去请一位专家，不划算啊。 因此这种案子的重视程度也不高。 别人不重视，但秦鹤年却很喜欢做盗窃案。 盗窃案的犯人，基本都是进去过的，在警局内部都留有信息。 而抢劫案、杀人案等，一般都是第一次做，对比指纹的时候，那才叫大海捞针。 只这点而言，盗窃案就比其案子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秦鹤年做案子的时候，不怕指纹复杂，只怕找不到指纹。 命案不比盗窃案，发生命案都是立即侦破，实在没办法的，才会变成积案。 锦市的命案，能以指纹侦破的，已经被秦鹤年撸到十年前了，他也不准备在做了。 种种原因下，盗窃案成了秦鹤年最近指纹对比的主力。 比中一个指纹，吃一口薯片，再比中一个指纹，啃一个苹果，吃吃喝喝中，半个小时也就过去了。 这两个指纹找起来也容易，团伙作案，现在正因治案问题被拘留了，提审就行。 啪啪啪啪啪 秦鹤年疯狂的点着鼠标。 他如今的指纹对比能力，现在已经到第一梯队了，再迈两步，也快要逼近顶尖了。 普通城区的小贼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有一个指纹专家专逮着盗窃案做。 盗窃案不一定全是难做的，还有可能是当年的痕检案子太多，积下来的。 秦鹤年就不一样了，他有的是大把时间，一轮一轮做下来。 运气好，一轮就搞定，运气不好，也不会超过三轮。 只能说遇上秦鹤年，是这些小贼倒霉。 让我们为这些小贼点蜡吧，阿门 第211章 日常56 秦鹤年嘴里啃着鸭脖，右手握着鼠标，啪啪点着。 杨正辉见他这么认真，凑过来看看，“呦，都第五个案子啦。” 看看外面正在打基地的小楼，他心里有些难受，等八月正式成为分局，那时需要的资源也不少。 如果资源能再多点，小秦也不用出去换资源了。 就将小秦留下，做各种积案，光是盗窃案，都不用多久，估计妻离子散的家庭都能上双数。 秦鹤年三下两下啃完最后一截鸭脖，“您是没事做吗？都在我这儿待了一上午了。” 杨正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品茶，“没办法，谁让你这里的茶最好喝。” 秦鹤年“啧”了一声，没说什么，杨所是个茶痴，见到好茶就走不动道。 “行吧，您要喜欢喝就尽管喝，走的时候我再给您拿一包，”秦鹤年又拆开一包鸡爪子开始啃。 杨正辉喝了一口茶，“不用，我想喝的时候，到你这里拿就行了。” “也行。”秦鹤年目光又移到电脑上。 “对了，下午你去市局一趟，因为这次的案子，市局搞了个授奖仪式。”杨正辉说道。 秦鹤年吐出鸡骨头，有些纳闷，“授奖仪式？”像授奖这类的不都是在年终会或是会议上顺带的吗？ 杨正辉左右看看，小声道，“授奖不是主要目的，锦市这次承担了世界级比赛，治安问题上上下下都很重视。” “还有几日，鹰酱家、毛能家、高卢鸡，大大小小几十个家的运动员就要到锦市了。” 秦鹤年点头，“行，我知道了。” 下午，杨正辉将所里能动的民警都派出去了。 所里现在案子不多，抓人的机会也少了，杨正辉也怕人荒废了，有案子，第一时间就将人派出去了。 上午秦鹤年配出的五名盗贼，下午这五名盗贼即将经受双位数大汉的洗礼。 让我们为他们祈祷吧，点蜡 这边所里能出动的都出动了，那边秦鹤年来到了市局。 一到市局，他就被抓壮丁了。 秦鹤年一头雾水，“彩排？怎么还要彩排啊？” “怎么不彩排，要上新闻的。”一名年轻警察说道。 秦鹤年闭嘴了，然后就被扔进彩排队伍了。 …… 下午吉时到，身着警礼服的警察进进出出，那叫一个热闹。 警礼服整体呈藏蓝色，最惹眼的是胸前那一条长长的绥带，柔光闪亮。 但今日最惹眼的崽还要属今日胸前佩有勋章的崽。 秦鹤年胸前挂着一个一等功奖章，二个二等功奖章，一个三等功奖章。 配上他这个岁数，引得旁边人不住的往他那里瞧。 所以为什么奖章受众警员待见，这就是原因，奖章能挂出来，挂一次爽一次，嘉奖能吗？ 当然，秦鹤年的奖章数还不算多，至少比不上场中一些老警员。 省局中卧虎藏龙，每个人都有一段十分勇猛的时期，但随着年龄的增加，家庭发生的矛盾，身体机能的下降，渐渐泯而众人。 可是没关系，奖章记得这些功绩，也记得这些付出。 “你小子可以啊，还没一年吧，就立得了一等功。”孙和拍了秦鹤年的肩。 秦辉年和孙和正巧坐在一起，他看一眼孙和的胸前，大大小小的奖章，光是一等功奖章都有三枚。 他笑道，“我这算什么，比不上您。”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孙和突然说道，“你还没结婚吧。” 秦鹤年点头，“没有。” “那你小子运气好。”孙和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知道，市里的副队长当年忙着命案。” “他老婆忙着外遇，两人合力把一个家给毁了。” 秦鹤年：…… 他听着孙和絮叨着副队长的事，心中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他知道了这么多事，副队不会杀人灭口吧。 终于，台上叫他的名字了，秦鹤年连忙上台，再待下去，他都要捂耳朵了。 秦鹤年上台后，台下闪光灯连成了一片，比起一个个中年男人，自然是俊美的年轻人更受人欢迎。 大礼堂中，主持人语气激昂，讲述着秦鹤年破获过的案子，背后的屏幕上闪过案件的画面。 主持人讲述完后，一校二等功的奖章戴在了他的胸前，全程秦鹤年只需保持微笑就好。 授奖仪式后，局长上台了，然后局长就开始叨了，不对，是讲话了。 讲话内容除了治安、治安还是治安。 台下，秦鹤年面无表情的听着，脑中想着，今晚吃些什么？ 时间慢慢过去，局长终于讲完了，秦鹤年敷衍了记者，脚步轻快的往外走。 走进市局，他一眼就看到了齐瑜，见到出来，齐瑜眼前一亮，立马跑了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秦鹤年笑道。 齐瑜看着眼前人，身姿挺拨，英姿飒爽，眼眸微微暗了暗。 手指却是向上指了指，“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就干脆来接你了。” 秦鹤年笑容更深了，见他高兴，齐瑜心情也不禁好了几分。 “好了，我们回家吧。”齐瑜拉住秦鹤年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 入手柔软，齐瑜忍不住握紧了自家咻咻的手。 秦鹤年感受到齐瑜的用力，但见齐瑜没反应，他也就没说什么。 齐瑜来的时候是打车过来的，回去开的秦鹤年，他抢过了司机一职。 上车后，齐瑜不舍的放开，秦鹤年手被放开，立马系好安全带。 …… 回到家后，吃过晚饭，四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现在演的是一部法医记录片，秦鹤年的注意力全在电视上，也就没注意到一只手靠近了他的手。 他的旁边是齐瑜和陆东渝。 齐瑜见他看的认真，手不自觉的向秦鹤年的手靠近。 一点一点又一点，眼看马上就要拉住梦中人的手。 “啪”他的脚被狠狠踩了一下，齐瑜忍下嘴里的痛呼，斜眼看向旁边的人。 他的旁边是陆东渝。 陆东渝冷冷的看着他，警告的视线落在齐瑜身上。 他刚才就看见齐瑜的手一动一动的，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眼见齐瑜的手要碰上咻咻的手，他直接往旁边一脚踩了下去。 第212章 日常57 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第二天清晨，四人围在一起吃早餐。 半途，陆东渝接了一个电话，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脸上浮现无奈又严肃的神情。 挂了电话，陆东渝压下心中的不舍，“咻咻，我要离开了，有任务。” “有任务，那你快走吧。”齐瑜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 哈，少一个人，他和咻咻的相处就多一些。 陆东渝心中咬牙，冷哼一声，“这次任务你也有份。” 齐瑜压抑不住，微微向上弯的嘴角，瞬间拉直。 他立马看向白砚辞，他和陆东渝走了，不就只剩白砚辞了，四舍五入，两人不就是同居了。 另外两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事，陆东渝紧抿着唇，看着白砚辞的眼中，散发着冷光。 白砚辞压下心中的喜悦，“你们出任务小心一些，我和咻咻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的。” 是的，秦鹤年的假期又开始了，显然这个假期齐瑜和陆东渝是无法参与了。 齐瑜不满的看着白砚辞，眼珠一转，又赖在了秦鹤年身边，抱着人蹭了蹭。 他嘟着嘴说道，“咻咻，我没法陪你玩了。” 秦鹤年拍拍赖在他身上的大型物件，哄道，“下一次我们再一起玩。” 听到这话，陆东渝委屈的看向秦鹤年，一样都要离开，为什么不来哄他？ 秦鹤年的手一顿，为什么他好像看到一只耳朵垂下，委屈巴巴的德国黑背？ 他心中软了软，轻声说道，“东渝，下次休假，我们在一起玩。” 陆东渝满意了，齐瑜在心中磨了磨牙，狗东西，挺会演的。 “吧唧”齐瑜猛地一口亲在了秦鹤年额上。 秦鹤年呆了，其他两人也惊了，随后便是滔天的怒火。 陆东渝闭了闭眼，怒火被压制，再睁开眼，平静的眸子让人惨的慌，“你在干什么？” 白砚辞一向惯有的笑容也消失了，阴沉的表情百年都难得一见。 齐瑜没理会另外两人的怒火，神色严肃，“咻咻，祝福一下我吧。” 秦鹤年脑后挂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祝福是亲额头啊？ 如果这样真得能祝福到某人，他又回首亲亲齐瑜的额头，“希望你一切平安。” 他总是希望自己的朋友一切安好。 陆东渝：…… 齐瑜，狗东西 将身上的某人撕下来，秦鹤年身体向左边倾了倾，抬高身体，在陆东渝额上也亲了亲。 他神色认真，“希望你也一切平安。” 陆东渝*o* 陆东渝高兴了，齐瑜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他种的树，怎么陆东渝也来摘果子了？ 白砚辞抿着唇，心中告诉自己，不气不气，只是一个连亲吻都算不上的吻而已，咻咻一个假期都有他陪着。 从某个角度来说，秦鹤年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端水大师呢。 吃完早餐，陆东渝和齐瑜怀揣着不甘走了，白砚辞将两人送出去，关上门的瞬门，脸上的笑都真实了几分。 “咻咻，晚上我们一起睡吧。”他迫不及待的说道。 看着某人闪闪发亮的双眼，秦鹤年点点头，朋友之间，一起睡……也正常吧。 “等下我们去玉河镇玩吧。”秦鹤年说道，他没忘记之前说过要和三人出去玩的话。 虽然现在只剩白砚辞一人，但也不妨碍他实现承诺。 就是齐瑜有点亏，明明是他提出的，现在便宜了白砚辞。 “好。”白砚辞偷偷看一眼秦鹤年，脸微微有些红，只有他和咻咻，四舍五入，就是两人的约会啊。 将客厅收拾好，两人准备了一番，就出门了。 …… 河流如玉带般环绕在镇上，因此玉河古镇得名玉河。 每年夏天，玉河中满是莲花，如今已到八月，莲花凋谢，一个个莲蓬小巧又可爱。 乌篷船在莲叶中穿梭，秦鹤年和白砚辞坐在船上，眼中是一片绿色，令人心旷神怡。 船周围环绕着无数莲篷，伸手可摘，白砚辞剪下一枝莲篷。 他将莲篷剥开，摘出其中隐藏着的莲子，又仔细的剔除了莲心。 “尝尝。”他将手伸到了秦鹤年面前。 修长的手指，掌心躺着几颗白白嫩嫩的莲子。 “谢谢。”秦鹤年拿了一颗莲子，放入嘴中。 去除了莲心，莲子的苦涩减少，舌尖感受到的是莲子的清甜。 “好吃吗？”白砚辞笑着问，秦鹤年点点头，他的笑容更深了。 白砚辞剥着莲篷，脸上露出追忆之色，“我的家乡是一处水乡，小时候，每到夏天我就会去河里游泳，摘莲篷，捉小虾。” 随即他的脸上又浮现遗憾之色，“后来我上高中后，我爸调到了锦市，我也跟着过来了，之后我们一家就定居到了锦市。” “再后来，我入伍之后也没多少时间回去。” 看着他的神情，秦鹤年想着砚辞应该很爱他的家乡吧，不禁说道，“以后我陪你回水乡看看看。” 白砚辞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吗？” 秦鹤年点头，白砚辞笑得更好看了。 他的眼晴好像宝石一样在发着光，看来是真的高兴，秦鹤年如是想着。 “不只是莲篷好吃，莲叶入菜也很不错。” “以前一到夏天，我妈就喜欢做莲叶粥，还有莲叶蒸肉……”白砚辞说着儿时的事。 秦鹤年边听边琢磨着，也许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些莲子莲叶回去？ 乌篷船顺着河流慢慢滑动，绿色中浮现出一片又一片圆圆的叶子。 圆叶间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圆球，在圆球的上面还长着一个像鸡嘴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长得有些奇怪。”秦鹤年看到了水面上的圆球。 白砚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而后了然，“是不老米。” 秦鹤年脸上浮现出疑惑，这是什么？ 白砚辞解释道，“就是芡实。” 秦鹤年瞪大眼晴，什么？这怪东西居然是芡实，芡实不是小小的，白白的吗？ 白砚辞觉得自己没救了，他现在看自家咻咻只觉得可爱。 他温柔的说道，“芡实，又叫鸡头米，将圆球剥开，里面就是芡实了。” 秦鹤年“啧啧”称奇，他没想到芡实的外表会是这么一个球。 原谅他这么个没在水乡生活过的孩子吧，除了莲子，其它水生植物长什么样基本都没见过。 乌篷船继续走着，到了一处石桥，两人下了船。 河两边便是街道，古街分布着近百条纵横交错呈网状的卵石巷道。 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高墙窄巷，古朴幽远，其中隐藏着户户人家。 青石板路古朴典雅，岁月风雨不侵蚀，走在小巷中，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极小的清脆响声。 两人慢慢走了一会儿，白砚辞看见旁边有卖奶茶的店铺，说道，“等我一下。” 说完走进了店铺，再出来，手上拿了一杯奶茶。 “走了那么久，渴了吧，喝些水。”他将奶茶塞进秦鹤年手中。 秦鹤年皱眉，“我再去买一杯。” 白砚辞拉住了他，“我不喜喝奶茶，你喝吧。”说着把吸管又塞秦鹤年嘴里。 秦鹤年无奈的吸了一口，温润香浓的芳芬，丝滑的口感，甜甜蜜蜜的。 他喝了一口，又将奶茶递到了白砚辞面前，“你也喝些。” 白砚辞喝了一口，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的算计。 计划通√ 两人慢您悠的走在长巷中，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了秦鹤年手中的奶茶。 中途，秦鹤年几次想去另外买一杯奶茶，但是都被白砚辞打断了。 几次之后，他就放弃了再买一杯的想法，反正他和砚辞都是男人，同喝一杯奶茶也没什么。 太阳洒下的光辉越来越多，温度渐渐上升，两人又上了乌篷船，满是水汽的河面让两人都感到了凉爽。 支起一张小桌子，白砚辞将买的食物一一摆上去，凉拌三丝，酸辣藕片，麻辣凉面，椒麻鸡块。 看着外面一片青翠欲滴，秦鹤年嚼着嘴里的食物，他的神情越发放松。 凉拌三丝三色搭配，外观颜值高，软脆滑多种口感，几种口感叠加到一起，清香爽口不腻。 酸辣藕片，香辣脆嫩，酸爽可口，令人回味无穷。 麻辣凉面，面条细腻柔软，配上酱料的酸辣可口，让人一口接一口，欲罢不能。 椒麻鸡块，鸡肉滑嫩,色如玛瑙,香味四溢,辣汁浓厚,麻辣味重,肉质细腻。 不得不说，白砚辞的选择不错，在这炎夏日，四样菜都十分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吃完饭，将桌子清理干净，白砚辞泡了一壶荷花茶，又摆上一碟芡实黑芝麻松糕。 夏日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点点光亮。 秦鹤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耳边是白砚辞温和的嗓音，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直接合上了。 白砚辞正说着人，就感到旁边的人倒了过来，一瞬间，他侧身将人抱住了。 抱着睡着的某人，白砚辞宠溺的捏捏怀中人的鼻子。 在怀中人皱眉的刹那，他连忙放下手，将人抱在怀中，靠在船壁上，轻轻闭上了眼。 …… 等秦鹤年再睁开眼，就发现在某人怀中，他动了动身子。 白砚辞立马感受到了，手臂微微收紧，他蹭了蹭怀中人的黑发，慵懒又带点磁性的声音响起，“咻咻，睡的还好吗？” 秦鹤年眨眨眼，他们要用这种姿势说话吗？不等他说话，白砚辞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人。 “还不错。”秦鹤年说道。 “嘶”白砚辞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痛呼。 秦鹤年立马紧张说道，“怎么了？” 白砚辞露出苦笑，“手麻了。” 秦鹤年心中浮现出愧疚，砚辞手会麻，应该是他压得，不禁伸手在白砚辞手臂上按摩着。 白砚辞垂眼看着怀中人，心情十分好。 按摩了一会儿，白砚辞就将怀中人的手拿了下去，虽然他很享受怀中人的靠近，但他也不愿咻咻劳累。 两人吃了几块糕点，又喝完了壶中的茶水，此时月亮已然升空，两人这才回家了。 …… 回到家中，两人开始准备晚饭，用的食材全是今天买的，藕带、荷叶、芡实…… 荷叶卷，脆炸荷花瓣，茄香藕饼，泡椒藕带，外加两碗椰汁莲子百合西米露和一碟芡实糕。 看着食香味俱全的几道菜，秦鹤年很满意。 白砚辞也很满意，今天就只有他和咻咻两个人，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晚餐。 荷叶卷采用新鲜采摘的嫩荷叶卷着猪肉末，荷叶的清香加上猪肉的香味，更加的香气四溢,动人心弦。 脆炸荷花瓣，表皮酥脆金黄，外酥内软，甘美异常，荷花的芬芳令人齿颊生香。 茄香藕饼圆鼓鼓的，茄香四溢，看上去就让人垂涎三尺，吃到嘴里面更是香甜软糯、味道鲜美。 泡椒藕带质地脆嫩，酸酸辣辣，入口清脆爽口。 饭后甜点芡实糕口感酥软，甜而不腻,糯而不粘牙。 椰汁莲子百合西米露也很不错，甜甜糯糯，晶莹q弹，椰汁浓郁顺滑。 饭后，白砚辞泡了一壶乌龙茶，秦鹤年捧着茶杯，眼眸微眯，心中不禁想到，砚辞的手艺是真得很好啊。 两人安安静静的喝着茶，静谧的气氛并不会让人感到尴尬，反而流淌着几分温馨。 喝完茶，时针指向了9的位置，两人也准备睡觉了。 浴室中水声哗哗，“砚辞，帮我拿一下衣服。”秦鹤年的声音传出来。 拿，拿什么？衣服！白砚辞慌乱的目光落在床上，在床上果然放着一套睡衣。 “砚辞，我忘拿衣服了。”秦鹤年的声音再度传出来。 踌躇两秒，白砚辞拿着衣服来到浴室门口，有些结巴道，“给，给你。” 门打开一些，眼眸触及到白暂的肌肤，脸上立马泛起红晕，而后他瞬间低下头。 “谢了。”秦鹤年接过衣服，关上门，心中不禁好笑。 他从来不知道砚辞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都是男人，看一眼怎么都脸红了。 白砚辞坐在椅子上，腿上摊着一本书。 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书上，他的眼晴时不时的往浴室瞟。 只要一想到刚刚的情景，心中不禁躁动，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身体上的躁动。 白砚辞苦笑，还没看到什么呢，就这样了，真是没救了。 第213章 日常58 浴室的门打开，蒸腾的热气四散开来，秦鹤年走了出来。 被热气熏得泛着粉红的脸颊，露出的小臂小腿白得仿佛能放光。 白砚辞耳根微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瞥见湿润的头发，他什么心思都抛之脑后了，拿过吹风机就帮人吹着头发。 “嗡嗡”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手指在发丝间不断穿梭，半晌，白砚辞关了吹风机。 秦鹤年摸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笑道，“砚辞，多谢。” 闻着身旁人身上淡淡的香味，手上触碰到的是身边人温润光滑的肌肤。 白砚辞红了脸，“不，不用客气，我去洗澡了。”说完，落荒而逃，只留一头雾水的秦鹤年。 在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冷水浇灭了身上的火热，白砚辞这才出了浴室。 床上，秦鹤年已经闭着眼躺好，被子盖到胸前，双手交叉放于腹部，十分端正的睡姿。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白砚辞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心脏不停的跳动。 握了握拳头，他关了灯，躺上了床，旁边躺的就是他的意中人，让他心中激动的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人动了动，滚到了他旁边。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白砚辞的身体僵硬了，小心翼翼的翻过身，正好对上俊美的容颜。 月光下，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过面前人精致的眉眼，光滑的肌肤，最后落在粉嫩的唇上。 手不自的来回轻揉，渐渐手指上的力气略有增加，粉色的唇变得嫣红。 秦鹤年突然动了动，白砚辞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放下，害怕被发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见人之后就没了反应，他松了口气，手指又覆上了红唇，来回轻揉。 看着唇上鲜艳的色彩，白砚辞耳根通红，羞怯的放下手。 他的手轻轻穿过意中人的身体，搂住了意中人的肩膀。 见人没反应，又把人往怀中捞了捞，某人还是没反应，他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在了怀中。 没有齐瑜陆东渝的第一天，白砚辞过得很开心。 没有齐瑜陆东渝的第一晚，白砚辞过得很满意。 入睡的前一秒，白砚辞都还想着，希望另外两人任务时间能长一点。 翌日 阳光慢慢爬上阳台、窗户，而后散入室内。 感受到光亮，秦鹤年在半梦半醒中皱起了眉，头一转，越发埋入身前的怀抱中。 白砚辞手臂微微收紧，大掌轻轻拍了拍怀中人的背，低下头，一抹温柔的吻落在怀中人的发间。 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想早起啊。 时间慢慢流逝，秦鹤年动了动头，十分不愿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白皙紧致的肌肤，他猛得瞪大了眼。 秦鹤年，惊！ 一觉醒在就在好朋友怀中，他该怎么办？ 见白砚辞还没醒，秦鹤年小心翼翼的退出某人的怀抱。 等完全退出后，他松了一口气，又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打开门，去厨房做早餐了。 在他离开后，房中传出一声轻笑。 厨房中，秦鹤年正在做早餐。 他先在平底锅中打入两个鸡蛋，煎至两面金黄，再放入两片火腿，同样煎至两面金黄，将煎好的鸡蛋火腿捞出备用。 然后再把吐司去边，铺上生菜，放上西红柿、芝士片，再盖上吐司，放上鸡蛋，抹上沙拉酱。 最后放上火腿肠、生菜，再放一片吐司面包，用保鲜膜包起来，切成三角形。 如此，两份三明治就做好了。 将鸡蛋打入碗中，再加盐、水、油，慢慢加面粉搅和，最后加入一些葱花，搅拌后放到一旁备用。 锅中倒用食用油，油热后，再将面糊倒下去…… 一张，二张，三张……鸡蛋饼也出锅了。 房中，白砚辞穿好衣服，洗漱完也出来了。 他一出来就闻到食物的香气，而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两份三明治，一盘鸡蛋饼，外加两杯牛奶。 “砚辞，你醒啦。”秦鹤年边说边将手中的麦片倒入碗中，再冲入热水，两碗牛奶麦片就好了。 他看看早餐，又看看白砚辞，想想某人平日的食量，果断的说，“我再去做一点。” 白砚辞拉住人，“不用，够了，下次我来做。”话语中隐隐带着几分心疼。 虽然他也喜欢咻咻做出的食物，但是这种粗活还是交给他来做吧。 之前两人一起做饭的时候，都是他做主力。 “你快去吃吧，一会儿时间就好了。”秦鹤年说道。 “我去吧。”白砚辞把人按在椅子，转身进了厨房，秦鹤年无奈，只能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白砚辞端着一碗面和两副碗筷出来了。 素白的面条放在海碗中，上面摆着根根青菜，汤色红亮。 白砚辞先挑了一小碗面递给秦鹤年。 秦鹤年道过谢后，接过面，尝了一口，红汤麻辣味十足，麻辣鲜香，麻得过瘾，香气四溢。 面条不多，几口就吃完了，白砚辞问道，“还要吗？” 秦鹤年摇摇头，“够了，还有其它食物呢。” 见他不吃了，白砚辞端过碗，开始吃起面。 秦鹤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琢磨了一分钟，也没琢磨出什么不对，他也就不去想了，转而认真吃起桌上其它的食物。 新鲜出炉的三明治口感香脆，香气浓郁，火腿和鸡蛋的搭配，美味又满足。 鸡蛋饼同样美味无比，外表金黄诱人，内部锦密细腻。 油炸的东西吃多了会有些腻，这时牛奶和麦片就派上了用场。 热牛奶放到现在，温度正好，刚好适宜入口，喝一口，奶香浓郁，入口爽滑，温润细腻。 再喝一口麦片，牛奶味浓郁，口感柔软细腻，入口即化。 “咻咻做得真好吃。”白砚辞夸奖道，他家咻咻手艺真好。 估计就算不好吃，白砚辞也能面不改色的夸奖吧，大概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秦鹤年笑了笑，坦然接受了白砚辞的夸奖，“这个麦片是谁买的？” 他做饭的时候就发现，厨房里添了很多之前没有的东西，现在吃的麦片就是其中之一。 “不好吃吗？”白砚辞有些紧张，脑海中已经再想着咻咻说不好吃，该怎么办了。 如果咻咻说不好吃，那就说是齐瑜买的。 “味道不错，我想买点给我哥。”秦鹤年说道，他哥下午习惯吃些东西，这个麦片味道不错，可以买给他哥。 白砚辞心中松口气，不是咻咻不喜欢就好，他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是我买的。” “那等一下我们再去买些麦片，晚上给我哥拿过去。” “买了麦片，把东西放车里，我们就去爬山，晚上就去我爸那里。” 秦鹤年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把东西拿给他哥，正好还能在他爸那里把晚饭解决了。 然后，他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爸了，将事情给他爸说了。 接到电话的秦来富也很高兴，儿子头一次带朋友回家，一定要好好招待。 在秦鹤年打电话的时候，白砚辞的身体已经僵住了，见……见家长？ 只能说心思不纯的人见什么都心思不纯。 “砚辞，你怎么了？”秦鹤年戳戳某人的肩膀，怎么感觉砚辞僵住了？ “没什么。”白砚辞笑了笑，掩住了眸中的紧张。 吃过早餐，白砚辞去洗碗了，秦鹤年将桌子打理干净，然后两人就出门了。 …… 丹岳山山峦迭翠，巍峨俊秀，风光旖旎，绿水青山，美不胜收。 “丹岳山上最美的还是牡丹，可惜如今已是八月，牡丹已经谢了。”站在山脚，秦鹤年神情遗憾。 “我们明年四月再来看牡丹。”白砚辞安慰道，同时还不忘为自己讨些福利。 嘿嘿，下一次一同出游的机会到手。 秦鹤年点点头，然后，两人就开始爬山了。 上山有栈道，阶梯有缓有陡，宽敞不显拥堵，护栏有些以彩钢接成，如一条彩带，环绕在在山林间。 栈道两边的植物十分丰富，有千年的古树，也有常见的品种。 两人走一段路就停下看看，或是欣赏难得一见的古树木，或是看看天上有趣的云彩。 “砚辞，你看，”秦鹤年拉拉旁边人的衣角，手指的远方天上的一朵白云，“那朵云像不像猫猫头？” “嗯”白砚辞故做沉思，“我觉得像狗狗头。” “什么啊，明明更像猫。”秦鹤年撇嘴。 见人脸上露出不乐意的神情，白砚辞“噗嗤”一声笑了，搂过身边的人，他说，“好好好，更像猫猫头。” 秦鹤年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逗他，气急之下，手不轻不重的捶了某人胸膛一下。 白砚辞立马投降，“我的错，不该逗你。” 打闹了一会儿，两人又继续往上走了。 在山顶，有一座道观，名叫白云观。 古老的道观掩映在森森古林之中，观中游人寥寥，一派幽静。 秦鹤年闭目持香跪在蒲团上，前方是威严的神像。 他在心中想着，天尊保偌，愿弟子好友平安归来。 白砚辞同样持香跪在蒲团上，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才闭上眼，在心中默念道。 一愿，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二愿，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三愿，如同粱上燕，岁岁常相见。 香插炉中，两人起身，秦鹤年看到旁边有卖平安符的小摊，拉着人就走了过去。 小摊上平安符、小佛像、佛牌……各种样式都有。 秦鹤年左看看，去看看，挑了半天，终于选了三个平安符。 摆摊的是一个道士，他请道士开了光后，就将一个平安符递给了白砚辞，“砚辞，给你一个。” 白砚辞齐瑜陆东渝三人的工作危险属性较高，这三个平安符就是为他们买的。 “谢谢。”白砚辞眸中的温柔又多了几分，接过平安符就戴上了。 他看看天上，此时，太阳已经走到了天空中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而后说道，“中午了，咻咻想吃什么？” “山脚好像有一家饭馆，我们去那里吃吧。”秦鹤年回忆了一下说道。 白砚辞点点头，拉着人就走。 下山的时候，两人一心赶路，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到了山脚。 百香斋，这就是那家饭馆的名字，两人走进饭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征求了秦鹤年的意见，白砚辞点了四道菜，咸味拼盘，神仙鸡，农家豆瘸，八珍糕。 咸味拼盘以卤鹅，卤猪手拼成，肉浸着料汁，色如古铜，皮黄肉嫩，骨头连着筋，美味可口。 神仙鸡用盐焗制竹林鸡，肉嫩汁鲜、酥香味美。 农家豆腐，浓浓的豆香味，绵软柔滑，口感细腻。 最后的八珍糕聚而不散，酥松适度，糕点有两种吃法，一种干吃爽口，一种用开水泡食，不粗不腻，稠和香甜。 四道菜都十分好吃，秦鹤年满足的擦擦嘴，心道不愧是开了几十年的饭馆，是有点手艺在身的。 吃完饭，两人就离开了丹岳山，他们先去了超市。 白砚辞找到了之前买的麦片，想了想就一罐一罐又一罐的往篮子里放，篮子瞬间就被放满了。 “够了够了，”秦鹤年连忙阻止，这都有好几罐了，“拿两罐就可以了。” 白砚辞停下手，看看篮子，眨眨眼，好吧，是他太紧张了。 但是那可是咻咻的父亲和哥哥，那能不紧张吗？第一次上门，他是不是该买一些其它东西？ 白砚辞陷入了沉思。 秦鹤年留下两罐麦片，其余的又放到架子上，看见沉思的某人，他好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白砚辞回过神，“没想什么，只是在想第一次去你家，该买些什么礼物。” 秦鹤年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白砚辞笑道，第一次见咻咻仑亲和哥哥，要留些好印象才行啊。 白砚辞坚持要买，秦鹤年也劝不动，最后他被拉到了烟酒区。 白砚辞认真的看着各种酒水，送酒总没错吧。 他问道，“咻咻，你父亲喜欢喝哪种牌子的酒？”他不知道伯父喜欢哪种牌子的酒，咐咻总知道吧。 秦鹤年也仔细看着，听见白砚辞的问题，他回道，“我爸不怎么喝酒，偶而会喝沱酒牌的酒。” “那就拿两瓶沱酒牌。”白砚辞拿了两瓶酒放入篮中。 结了账，两人就开车往秦鹤年他爸的住处去了。 越走越近，白砚辞心中就越来越紧张，额角都微微出了些汗。 第214章 日常59 到了地方，白砚辞将车停好，站在门囗，他的心脏不由自主跳了起来。 他现在很紧张，头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紧张。 “你怎么出汗了？很热吗？”秦鹤年指指白砚辞的额角，在那上面有着滴滴水珠。 “是有点。”白砚辞拿出纸巾，擦了擦额角。 秦鹤年疑惑，车内开了空调，还会热吗？ “我们快进去吧。”白砚辞转移了话题，再说下去，啉啉就该发现他紧张了。 秦鹤年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毕竟让客人在门口久等，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门一推开，一股霸道的香味传入两人鼻中。 院中架着一个很大的烧烤架，底下燃烧着柴禾和稻草。 火苗舔舐着烧烤架上的羊肉，发出“滋滋”的声响。 秦来富拿着一个小刷子，不断往羊肉上刷着调料，看着两人，笑道，“回来啦。” 秦鹤年点头，拉着白砚辞走过来，“这是我朋友白砚辞。” 又对白砚辞说道，“烤羊肉的是我爸，坐着的是我哥。” 家里的厨房大权一向掌握在他爸手中，今日的烤全羊也是他爸的活儿。 在旁边他哥坐在方桌旁，对着电脑不知在忙什么呢。 秦余打量了一番白砚辞，心中小人微微眯眼，啧，一只狐狸，他弟眼晴什么时候能擦亮一些。 白砚辞心里紧张，余光却还是下意识的观察两人。 咻咻爸爸，一个普通中年男人，咻咻哥哥，看着气势不凡，一副精英范儿，大概率是混商界的。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咻咻哥哥看他的目光有些戒备？ 他们应该是头一次见面吧。 “秦叔叔，秦大哥，你们好。”白砚辞打了个招呼，就送上了自己带来的礼物。 秦余心中又啧了一声，果然他弟的目光有待提高。 也不知为什么，从见到这个白砚辞开始，他就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目光也不禁又多了几分戒备。 感受到秦余的戒备，白砚辞笑容淡了些，他果然没感觉错，咻咻哥哥在戒备他，可是为什么呢？ “砚辞，你去坐着休息吧，我去帮我爸的忙。”秦鹤年挽起了袖子，走到他爸身边。 白砚辞连忙拉住人，“我去吧，你去休息。” “这怎么行。”你是客人，秦鹤年在心中嘀咕了下半句话，但是他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出，万一砚辞误会了怎么办。 毕竟，这话说出来就显得双方有些客气了，莫名的直觉让他知道，砚辞不会喜欢这种客气的。 秦余看着他弟拉着白砚辞的手，眸光幽幽，上赶着献殷勤，不安好心。 白砚辞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大舅哥打上了不安好心的标签，他只能无奈的被咻咻带到桌边，按着坐下。 秦鹤年又从厨房找到了一盘碗豆黄，一盘马蹄糕。 将两盘糕点摆上了桌，他还泡了一壶茶，“晚饭还要等一会，你们先吃些糕点。” 临走时，他还说道，“哥，好好招待客人。”语气中带着两分警告。 他和他哥一起生活了小二十年，他哥今天的状态明显不对。 不知为何，他哥有些看不惯砚辞？ 说完后，他才去他爸那边帮忙。 看着他弟的背景，秦余目光带了几分委屈，他弟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目光重新转到白砚辞身上，秦余眸中闪过冷光，然后就开始进行“盘问”了。 白砚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不管大舅哥问怎么刁钻的问题，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秦余心里咬牙，好一只狐狸精，他可以肯定这只狐狸没好心。 两人谈话间火药味愈来愈浓，秦鹤年却是丝毫没有察觉。 他仔细切着菜，今日的大餐是烤全羊，不过单只有羊肉，末免太过单调，他准备再做几个素菜。 油脂慢慢滴落，羊肉表面变得金黄油亮，这时羊肉才算烤好，秦鹤年那边也完工了。 将桌子清理干净，中间摆上香喷喷的烤全羊，周围再摆上腌萝卜腌黄瓜，凉拌蕨根粉，碳烤蘑茹，凉拌黄瓜，齐活啦！ 肥肥的羊，流着黄黄的油汁，外皮焦脆，混和着孜然、辣椒等调料，十分美味。 接着是羊身上的肥肉，肥而不腻，最后的嫩肉沾点椒盐，咸咸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一只烤全羊，四条腿，正好四人分了。 白砚辞将自己那条羊腿上的脆皮剥下来，递到了身边人的嘴边，“咻咻，这个好吃。” 烤全羊的外皮是整只羊的精华之处，这个部位是最好吃的部位。 秦鹤年眨眨眼晴，本想说不用了，可见人一直举着手，只能认命的咬了一口，“好了，你吃吧，我这里还有吧。” 白砚辞遗憾的收回手，不能投喂咻咻了。 他咬了一口手中酥脆香辣的羊皮，那地方正好是秦鹤年咬过的地方。 嗯，果然好吃，他在心中如是想到。 秦余恨恨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羊肉，该死的白砚辞，我弟不需要人投喂！ 秦来富却笑得开心，大儿子小的时候就是孩子王，交际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唯独小儿子，幼时就一副稳重的模样，别的小朋友不管玩什么，他就在一旁看着。 一度让秦来富担心小儿子会不会太过孤僻，老父亲那颗心那叫一个担心。 现在好了，小儿子有朋友了，看样子，关系还不错了，他也就放心了。 …… 羊肉味美，但吃多了还是有点腻，这时小菜就派上了用场。 腌萝卜腌黄瓜酸甜可口，咬一口，嘎嘣脆，香辣爽口。 凉拌蕨根粉，根根滑溜儿，劲道爽口，酸酸辣辣。 碳烤蘑茹，蘑茹外焦里嫩，咬一口，汁水迸发而出，携带着蘑茹特有的香味。 凉拌黄瓜，新鲜的黄瓜清香扑鼻，口感爽脆可口。 秦鹤年吃一口羊肉，再吃一口腌萝卜或者是其它菜，那叫一个爽。 吃得正开心的时候，秦鹤年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将手套脱下，拿起手机看了看。 半晌，他抬起头，“爸，家里还有菜吗？” “啊？”秦来富迷感了一瞬，“还有。” 秦鹤年点点头，将手机放下，“有三个朋友要来。” 放下的手机屏幕发着微光，上面是江不言发的信息。 江不言：训练结束了，有时间吗？来找你玩。 后面还跟了一条信息。 柳江河：还有我和徐夏。 白砚辞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声音轻柔的问道，“是咻咻的哪三个朋友啊？” 秦鹤年不以为意的答道，“江不言、柳江河、徐夏。” 白砚辞心紧了紧，这三人确实是咻咻的好朋友，可从他打听的消息来看，这三个人和咻咻的关系末免太近了。 不得不说白砚辞的情敌雷达挺敏锐的。 另一边秦余微微抿了抿嘴，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趁着三人还没来的时候，秦鹤年和秦来富两父子又开始忙活儿了。 秦鹤年将没吃完的菜清理了，该扔的扔，该放冰箱的放冰箱。 怕时间来不及，秦来富干脆将蔬菜肉类全做成了烧烤。 白砚辞幽幽看着如同小蜜蜂一样忙碌着的秦鹤年，心中不由得有些泛酸。 他和咻咻的二人世界，就这么泡汤了。 不带脑子想，都知道那三人会跟着咻咻回家。 秦余啾瞅某人酸不拉几的的表情，低下头心里琢磨着，来的三个人，莫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一眼乐呵呵做菜的父亲，他心中不由一叹，如果哪天他弟被拐走了，他爸绝对要负一小部份责任。 他爸的心末免太大了。 ……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秦鹤年立马去开门，外面站着三个风姿各异的男人。 “咻咻，做了什么菜？这么香。”柳江河搂过了秦鹤年的肩膀，埋首深吸一口气，闻着淡淡的香气，多日的疲惫也被抚去。 “我也抱一抱。”江不言一把人捞过来，同样在怀中人颈间深吸一口，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你们抱够了吗？”白砚辞目光幽幽，盯着江不言的手，恨不得直接跺下来。 “白砚辞？”江不言挑挑眉，放开了怀中人。 白砚辞露出一个笑容，眼中却没丝毫笑意。 两人对视之间，火光四射，打一照面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徐夏将秦鹤年拉离战场，背着的手拿出来，手中握着一束白玫瑰，“咻咻，送给你，喜欢吗？” 淡雅清丽的白玫瑰，冰雪纯结，像是冰凉的高山之雪。 “谢谢。”秦鹤年笑着接过了白玫瑰。 徐夏轻轻抱住了眼前人，日夜折磨他的思念，如今才消退。 秦鹤年心中却是纳闷了，这一个个的都是猫吗？把他当猫薄荷了吗？怎么都喜欢抱一抱，蹭一蹭。 “哟，你什么时候去买的玫瑰花，你时间挺多的啊。”柳江河语气阳阳怪气的。 徐夏放开怀中人，神情淡定，“路过花店的时候买的。” 另一边“对战”的江不言和白砚辞听到动静，也看了过去。 两人一眼就看见了秦鹤年手中的白玫瑰，那玫瑰白的刺眼。 听了徐夏的话，江不言心里磨牙，这人路上不断催他们，说什么不要让咻咻等久了，自己却是去买了礼物。 白砚辞笑得越发好看了，迟早有一天，他会把咻咻身边的狗东西全赶走。 “咻咻，在门口做什么呢？”秦来富的声音传出来。 “走，先进去。”秦鹤年带着人进去了。 进去后，他给双方做了一个介绍。 秦余看着他弟手中的白玫瑰，眼皮子直跳，“咻咻，这花是谁送的？” “徐言送的。”秦鹤年找出一个玻璃瓶，将玫瑰花插入瓶中心。 看着娇滴滴的玫瑰，秦余心中憋气，“咻咻，收到玫瑰花就没什么想法吗？” 听到这话的几个男人心都提了起来，咻咻会发现吗？ 秦鹤年脸上浮现迷茫的表情，“想法？什么想法？” 朋友之间互相送花，有什么不对吗？送玫瑰也没什么不对吧。 以前他有一个大学同学，去看他生病的女朋友，还送菊花呢。 看着自家弟弟的呆样，秦余心中泄气了，几个男人都松了口气，隐隐却也有两分失望。 “吃饭了。”秦来富走过来说道。 秦余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爸，没有他，他弟迟早会被拐走。 换了一张大点的桌子，秦来富将茶一一端上来。 中间是一大盘烧烤，烤鸡肉串、羊肉串、牛肉串、烤五花肉、烤土豆、烤豆腐皮、烤茄子…… 烤串周围则摆着凉拌猪肉耳，五彩拉皮，老醋蜇皮。 柳江河拿了一串烤鸡肉串，咬了一口，鸡肉香嫩，带着脆脆的软骨，口感了得，肉丝分明。 他吃着味道不错，笑着把烤串递到秦鹤年嘴边，“咻咻，尝尝，这个好吃。” 秦鹤年下意识咬了一口，点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柳江河笑的更开心了，一口将最后一块鸡肉咬下。 “咻咻，尝尝这个。”江不言不甘弱势，同样将手中的烤串递到秦鹤年嘴边。 秦鹤年低头咬了一口，肉质鲜嫩多汁，他点头说道，“这个也好吃。” 江不言笑了，将剩下的肉塞入嘴中。 秦余看着三人分食的动作，眼皮子跳了跳，不详的预感成真了。 “咻咻，自己吃。”他沉声说道。 秦鹤年眨巴眨巴眼，怎么感觉他哥有些生气了？ 他哥在气什么？ 几道隐晦的目光落在秦余身上，对于不能和咻咻分食，几个男人很不满。 秦余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个男人，想拐他弟弟，没门。 白砚辞、徐夏脸上笑容不变，柳江河和江不言同时挑眉。 四个男人的眼中都透露着势在必得。 “你们关系真好，咻咻能多几个朋友也挺不错的。”秦来富乐呵呵的说道，一点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秦余看一眼他爸，心中无力极了，大尾巴狼都舞到面前了，他爸都还没发现。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咻咻，白砚辞之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 秦鹤年点点头，“是，我们住一起。” “一个房间？”他又问道，秦鹤年再度点头。 “一张床。”秦余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秦鹤年被他哥吓了一跳，有些犹豫该不该点头。 秦余捂住胸口，“不用说了，我知道答案了。” 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冷冷的看着白砚辞，白砚辞保持着微笑，丝毫不惧三人冰冷的日光。 第215章 日常60 徐夏看一眼身旁的两个友人，又看一眼白砚辞，眼中沉思掩于深处，又一个情敌啊。 江不言舌头顶了顶口腔，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冰冰冷冷的。 柳江河轻啧了一声，被人捷足先登了，转过身，又跟好兄弟一样搂住了秦鹤年，“咻咻，好久没见了，想我吗？” 秦鹤年嫌弃的推开某人的狗头，“不想。”他们才半个多月没见面，有什么好想的。 柳江河捂着胸口，一副心碎的表情，“咻咻你伤了我的心。” 白砚辞眼中投出几分嘲讽，想要咻咻主动，等八百年吧。 感受到这嘲讽的目头，柳江河同样投以冷漠的目光。 两人目光在空中厮杀，徐夏夹了一碗拉皮递给秦鹤年，“咻咻，快吃。” 秦鹤年接过道了谢，吃了一口，绵软滑爽，口感劲道，质感细腻。 他慢慢吃着，大概是之前撸串撸得太开心，却没注意到他用的碗是徐夏的。 等他吃完，他才反应过来，“徐夏，我好像用的是你的碗。” “没关系，我用你的碗就行，反正你也没怎么用。”徐夏笑着拿走了秦鹤年的碗。 秦鹤年点点头，他的思绪彻底被徐夏带偏了，压根没想到还可以重新去拿一个碗。 徐夏笑的更开心了，眸中若星光闪烁，手上不断给秦鹤年夹着菜。 江不言看看还在“厮杀”的两人，再看看温柔小意的某人，心中无声嘲讽，两个蠢货。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么简单的道理，两人竟然都不懂，可是他为什么要提醒他们呢？ “咻咻，这个蜇皮和猪耳朵也很好吃。”江不言热情的夹了不少菜放在秦鹤年的碗中。 碗中渐渐被填满，秦鹤年连忙阻止了江不言的行为，“够了，够了。” 江不言这才遗憾的停下手。 蛰皮口感鲜嫩爽脆，香辣鲜美，猪耳朵软硬适中，软滑爽口，嚼起来脆生生的，满嘴留香。 几道菜都无比美味，秦鹤年一心干饭，边上两人眼中俱是宠溺，时不时夹些菜放入某人碗中。 看看还在眼神争斗的两人，再看看投喂他弟弟的两人，秦余若有所思。 好像不用他出手，他弟弟身边的几只狼自己就会斗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吃饭。”秦来富碰了碰大儿子的胳膊。 看一眼完全在状况外的老爸，秦余在心中无奈叹气，他爸的神经太粗了，这个家还是要靠他。 那边“厮杀”的两人，终于发现自己“家”被偷了，来不及再做出其它动作，又加入了投喂行列。 看着争相投喂自家弟弟的四个人，秦余眼眸微眯，起身从房中拿出两瓶酒和一瓶椰汁。 “我得了两瓶杜康酒，据说很不错，大家来试试。” 秦余说着倒满了五只满杯，然后将倒满的酒一一摆在自己和其余四人面前，而椰汁则摆在了秦鹤年面前。 “儿子，给我也倒一杯。”秦来富呵呵道。 秦余瞪了自家老爹一眼，“你多大年纪了，还喝酒。” 心中则想着，这个老爹不能要了，认不出这四只大尾巴狼就算了，现在连他的意图都看不出来。 他们父子二十多年的默契呢？被狗吃了吗？ “可我已经好久没喝酒了。”秦来富目露委屈，有哪一个老爸当得像他一样，被儿子管的牢牢得。 秦鹤年不忍，倒了一小杯酒，真的就一小杯，大概就只有五毫升，“哥，让爸少喝一点吧。” 秦余不太愿意的点点头，秦来富见大儿子同意，美滋滋的拿过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酒。 “来，我们也喝。”秦余率先举起酒杯，然后一口闷了。 四人一看大舅哥这么豪爽，自然也是一口将杯中酒喝了。 “好，够爽快。”秦余冲四人比了一个大拇指，又将五只酒杯倒满了酒。 “咻咻没什么朋友，你们是他第一次带回家的朋友，平时有劳你们多多照顾咻咻。” 说完，秦余仰头又喝完了杯中酒。 得，这下四人又跟着喝了一杯酒。 这杯酒下肚，白砚辞白净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他在心中大呼失策，这种场合，该齐瑜和陆东渝来才对。 “你们少喝点。”秦鹤年担心的说，这用的酒杯可不小，一个酒杯有二十五毫升，两杯酒都有一两了。 “今儿个高兴。”秦余挽起袖子，又倒满了五只酒杯。 大舅哥有兴致，四人能怎么办？只能舍命陪君子。 这酒一喝就喝到了月上中天，最后还是秦来富叫了停，几人这才停止。 酒喝完了，饭也吃完了。 “你们怎么喝这么多。”看着几个醉鬼，秦鹤年头疼的抚额，他数了数，他们每人起码喝了七八杯。 此时，白砚辞脸上布满红霞，徐夏的脸没那么红，但也是一片红晕。 另外两人面色如常，眼神却不复以往的清明，显然已有醉意。 唯有秦余好端端的坐着，神情淡定。 见四人都醉了，秦鹤年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厨房，半个小时后，他端着一盘糕点，提着一壶蜂蜜柠檬茶走了出来。 将东西放在桌在，他一人塞了一块蜜橙糕，又每人倒了一杯茶，“快吃吧，解酒的。” 秦余同样捧着一杯茶，“他们都醉了，今晚就在这里睡吧，反正有房间。”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想和他弟一起睡，等下辈子吧。 秦鹤年看了看四个醉鬼，立马点点头，他一个人可没法带四个人回去。 秦余满意了，有他在，四个大尾巴狼别想靠近他弟一步。 等吃完糕点，在他哥的帮助下，秦鹤年顺利将四人带入房间，按在了床上。 …… 阳光散入房中，白砚辞缓缓睁开眼，感受到刺目的阳光，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坐起身，一夜过去，他头依旧很晕，捂着头，走出房间。 客厅中，秦鹤年和秦余两兄弟坐在沙发上，不知秦余说了什么，秦鹤年笑出了声。 看见捂着头的白砚辞，秦鹤年收敛了笑意，将人拉到餐桌边坐下，“还头疼吗？” 白砚辞笑了笑，“还好，只是有点晕。” “饿了吗？吃些东西吧。”秦鹤年舀了一碗肚丝汤放在白砚辞面前。 闻着肚丝汤的酸味，白砚辞嘴里分沁出唾液，一夜末进食的肚子也发出了饥饿的信号。 他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入口酸爽，令他胃口大开。 不一会儿，一碗肚丝汤就见底了。 在白砚辞喝汤的时候，秦鹤年又来到了厨房，取一只干净的碗，放入各种调料，而后开火烧水，水开放入一把红薯粉。 几分钟后，捞出红薯粉放入碗中，再放入花生米，葱花。 一碗美味的酸辣粉就做好了。 将酸辣粉端出去，此时白砚辞已经喝完了肚丝汤，肚子里有了存货，他也不着急了，慢慢嗦着粉。 粉条劲道十足，花生脆脆的，又麻又辣又酸。 白砚辞渐渐沉浸在嗦粉中。 “咻咻，怎么不给你哥我也做一碗粉。”秦余目光幽怨，他亲爱的弟弟已经不爱他这个哥哥了吗？ 明明以前他弟弟有什么东西都会给他一份。 秦鹤年摸摸鼻子，“才过两个小时，哥，你饿了吗？” 他哥早上不是吃了早饭吗？现在才十点，他哥已经饿了吗？绝对不是他忘了。 秦余幽幽看一眼他弟，秦鹤年有点抗不住，“那什么，我再去煮一碗。” 秦鹤年连滚带爬来到厨房，鉴于他哥已经吃过早餐，这次他做的份量要小一些。 在他走后，秦余满意的点点，还算他弟有良心，没忘记他这个做哥哥的。 几分钟后，一碗香喷喷的酸辣粉端上了桌。 秦余嗦着粉，还不忘朝白砚辞投去得意的一眼。 白砚辞垂下眼帘，现在他可以肯定咻咻大哥对他很有意见，难不成是发现了他的意图？ 他慢慢回想着从见到咻咻哥哥后发生的一切，最终他肯定，咻咻哥哥发现了他的心思。 不仅是他，另外三人的心思也被发现了。 昨晚灌醉了他们，是不想他们和咻咻睡一间房吧。 大舅哥拦路，有点难办啊，白砚辞在心中想着。 在两人嗦粉的时候，柳江河、徐夏、江不言陆续来到了客厅。 看着忙碌的弟弟，秦余只觉得碗中的粉越吃越酸。 吃过这顿迟来的早餐，柳江河身子一偏，靠在秦鹤年身上，“咻咻出去玩吗？” “啊，”秦鹤年抬头，“去哪里玩？” 柳江河懒洋洋道，“去看中影吗？最近好像新上了一部电影，叫《怦然心动》。”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去公园玩吧，天鹅公园就不错。”江不言笑道。 秦余听到两人的提议，目光幽深，《怦然心动》，爱情电影。 天鹅公园以天鹅命名自然也是与爱情有关。 天鹅是很忠贞的一种动物，实施一夫一妻制，一生只有一位配偶。 当一方死亡后，另一方往往会徘徊在同伴身边，发出凄厉的叫声，它们会守着自己配偶直到自己饿死为止。 因此很多情侣都喜欢去天鹅公园，仿佛去了天鹅公园，爱情就会得到祝福，配偶就能忠贞不渝。 天鹅公园也因此被称为情侣圣地。 “我有一个好地方可以去。”秦余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 五颜六色的气球飘在空中，金字的大字被支撑起来，隐隐还能看见里面的滑梯、摩天轮…… “哥，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啊？”秦鹤年分外无语，他多大了，还来游乐园。 “游乐园不好吗？”秦余摸摸他弟的头，笑得十分开心。 余光看见男人们难看的脸色，笑得更欢了。 想带他弟去约会，想都别想。 来都来了，众人只能去买票。 进了游乐园，欢声笑语传入耳中，秦鹤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目光停在一处就不动了。 “咻咻，看什么呢？”柳江河搂着心上人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处射击摊，而咻咻看的是一只大白熊？ “喜欢？”白砚辞问道。 秦鹤年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秦余揉揉他弟的脑袋，“你的喜好还真是万年不变。” 还是喜欢那些毛绒玩具，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他弟大了，在外要留点面子。 见秦鹤年点头，白砚辞走了过去，和老板交涉了一番。 白砚辞端着枪，神情放松，“砰砰砰”，几枪连发，枪枪皆中，人群中发出惊呼声。 老板则是苦着脸，这是哪里来的大神啊，跑到他这个小摊发威来了。 “我只要那只大白熊。”白砚辞放下枪，心中小人点点头，嗯，射击训练总算没白做。 老板一听这话，苦瓜脸立马变成了笑瓜脸，大好人，真是大好人啊。 老板笑容满面的将大白熊给了白砚辞，接过熊，白砚辞雀跃的将熊塞进不知何时过来的秦鹤年怀中。 蹭蹭大白熊软软的毛，秦鹤年露出笑容，分外好看。 另外三人心里酸溜溜的，虽然也有些嫉妒白砚辞能讨咻咻开心，但看咻咻笑得高兴的模样，这种嫉妒也散了。 几人继续往前走，看见感兴趣的项目就去玩一玩。 从海盗船上下面，秦鹤年眼晴亮亮的，拉拉他哥的衣服，“哥，那边有鬼屋。” 秦余身子有些僵硬，鬼……鬼屋？ 柳江河大笑道，“咻咻想玩鬼屋啊，那就去。” 说着拉着咻咻的手就往左边走去，而秦咻咻又拉着他哥，连带他哥也一同被拉着走了。 鬼屋大门锈迹斑斑，秦鹤年用力推开门，袭来的阴冷气息让秦余抖了抖。 “咻咻，我们真要进去吗？”秦余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 “哥，你害怕吗？”秦鹤年奇怪的看着他哥，他哥怕鬼？ “谁说我害怕。”秦余死鸭子嘴硬，为了表示自己不害怕，率先走了进去，几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窗户都是破损的，碎片掉落在地上，墙上斑驳的油漆已经掉落大半，裸露的石灰墙看上去愈发恐怖。 每一寸空气仿佛都弥漫着不知名的味道，似霉味似血腥味。 秦余走路的步伐越来越慢，直到走在他弟身后。 白砚辞眼中一动，假装害怕的抱住了秦鹤年的左手，肌肤相触的瞬间让他愉悦的眯起了眼。 第216章 日常61 柳江河也是个机灵的，看见白砚辞的动作，脑筋一转，脸上也露出些许恐惧之色。 然后，他抱住了秦咻咻的右手。 秦鹤年看看自己被抱住的左右手，头上逐渐冒出一个问号。 砚辞和江河两人怕鬼？确定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这两个人竟然会怕鬼！ 但看两人脸上害怕的神色，他也不确定了。 徐夏和江不言眸中幽深，这两人，动作挺快的。 在后面的秦余眼中仿佛要喷出火，失算了，没想到这两匹狼这么不要脸。 两个大男人，竟然会假装怕鬼，直接不要脸了。 白砚辞/柳江河：脸是什么？能让他们占到便宜吗？ 秦鹤年拖着两大坨，慢慢向前挪动着。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墙上的画像看起来阴森可怖，每一步踏下去，脚底下都发出刺耳的咔嚓声。 秦余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窜到头，咽了咽口水，他不禁又往他弟那边靠了靠。 视线渐渐开阔，木质的楼梯出现在众人面前，散发着一股陈年腐朽的味道。 “我们是上楼还是继续往前走？”秦余拉拉他弟的衣角。 秦鹤年看看前方，幽深的走廊不知通向何处，“上楼？” 其余人也同意，秦余踏上第一层楼梯，下意识的往上一看，一道白色身影自楼上飘过。 秦余！！！ “老弟，楼上，白影……”他语无伦次的说道。 秦鹤年把左右两边的人撕下去，连忙跑到他哥身边，“哥，你没事吧？” 秦余这时也冷静了几分，“刚刚楼上飘过一道白影，你没看见？” 秦鹤年摇摇头，又看向其余几人，另外几人也摇了摇头。 秦余心中苦笑，得，就他倒霉呗。 此时，一道闪电闪过，地面上突兀的出现四个瘦高个的影子。 正低着头的秦余刚好看见了这四条影子，他瞳孔猛得一缩，有些机械的抬头。 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鬼，嘴里发出怪声，手上沾着鲜血，她正站在楼梯口。 “啊，有鬼。”秦余惊得大叫出声。 秦鹤年连忙转身，此时楼梯却已经空无一人。 “刚刚楼梯口那里站了一个女鬼。”秦余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秦鹤年复杂的看着他哥，怎么两次见鬼都被他哥看见了。 秦余也想到了这点，他气急道，“怎么都逮着我吓？”难道就因为他怕鬼吗。 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因刚才的事，几人反射性看向楼梯口。 闪电过后，一只大概两米高的玩具熊站在那里。 它的毛发凌乱，带着血迹，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黑帽子，手中拿着电锯，发出嗡嗡的声音。 举着电锯，它朝几人跑来。 “啊啊啊”秦余惨叫出声，转身就跑，逃跑时还不忘拉着他弟一起跑。 恐惧的力量是巨大的，在另外四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余带着人已经跑出了四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四人：…… 四个男人一致转头，面对玩具熊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啊啊啊，别打。” “别打脸。” “我错了。” 此起彼伏的惨叫响彻云霄。 鬼屋各处的工作人员：…… “这是咋了？叫这么惨。”一名女鬼小姐姐被吓了一跳。 “估计是被吓着的客人打了吧。”一位经验丰富的僵尸说道。 女鬼小姐姐目露惊慌，“被……被打？”扮鬼什么时侯也成高危职业了？ 僵尸点点头，“每个人面对恐惧的反应都不一样，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会选择暴揍鬼怪。” 不知想到了什么悲惨的遭遇，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不得不说，僵尸先生不愧是鬼屋的优秀员工，直接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虽然过程有点不一样，但结果还是那个结果，其它的就无视吧，无视。 让我们把镜头再转回去。 此时的玩具熊蹲在角落，“呜呜”直哭，也不知道这四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打在他身上，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偏偏又让他觉得痛。 “抱歉，被吓了一跳，这才动手的。”白砚辞眸中流露出歉意。 “没，没关系。”玩具熊缩了缩身子，语气十分委屈，整个人是感怒不敢言。 呵呵哒，当他是瞎子吗？这四个男人哪里害怕了？ 明明是那个俊美的青年被拉走后，这四个男人才生气的。 他就是被迁怒的。 呸，该死的狗男男。 “分开找？”徐夏说道，另外三人点点头。 四人开始了鬼屋寻人之旅，而被寻的秦鹤年现在在哪里呢？ “哥，哥，可以了。”秦鹤年停下脚步，手上一个用力，连带拉着秦余也停下了。 休息了一会儿，秦鹤年才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处大堂，堂中央放着一具棺材，正对中央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囍字，诡异的是这字竟然白色的。 不仅字是白色的，堂中布置主基调俱是白色。 棺材前是祭坛，上面摆着香蜡和祭品，下面铜盆中正燃烧着纸钱。 纸人环绕在大堂中。 秦鹤年饶有兴致的说道，“是冥婚啊。” “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出来一个鬼新娘。” 秦余身子僵了僵，幽幽看着自家弟弟，老弟啊，你是不是忘你哥哥我还在这里啊。 感受到他哥有些幽怨的目光，秦鹤年:…… 哦，忘了，他哥怕鬼。 “哥，你居然怕鬼？”他的语气有些惊奇。 在秦鹤年的记忆中，他哥堪称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当年闯入商界，被人狙击时，都没怕过。 秦余彻底石化了，他的形象啊！ 秦鹤年戳戳他哥的脸，“哥你在我面前的形象永远都是高大的。” 他也想清楚了，他哥是为了保持在他面前的形象，才不愿意露怯吧。 记得幼时，他哥不管在外面有多熊，但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沉稳可靠的模样。 “真的？”秦余瞅着他弟。 秦鹤年十分诚恳的点点头。 秦余勉强相信了他弟的话，拉着他弟的手，两人就开始探索大堂了。 突然，大堂中响起音乐，语调阴森，像一条条丝线缠绕住心脏，令人窒息。 秦余头皮发麻，“这音乐，怎么这么诡异？” 秦鹤年神情平淡，他曾经独自在殡仪馆待过，鬼屋还吓不住他。 “鬼屋怎么可能没阴间音乐。”他说道。 音乐越来越阴森，达到高潮时，唯一亮着的两支蜡烛突然熄灭。 一片黑暗中，秦余紧张的咽咽口水，心脏“砰砰”直跳，手紧紧握着他弟的手。 点点绿光浮现在棺材上空，突然，一张苍白的，流着血泪的脸出现在绿光之后。 女鬼向两人飘来，秦余毛骨悚然，拉着他弟转身就跑。 跑出大堂时，一个纸人发出“咯咯”声，然后伸出了惨白惨白的手…… 站在一个陈旧的房间中，秦鹤年微微喘息。 他和他哥跑出大堂时，一个纸人突然苏醒，之后又有纸人苏醒。 然后一堆纸人追着他们两兄弟跑，在跑的过程中，他和他哥跑散了。 歇够了，秦鹤年才细细打量了一遍周遭。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加一个梳妆台。 他背对着衣柜，将被子掀开，想看看床上能不能找到线索。 突然，一只手从衣柜中伸出，直接将他拉入衣柜之中。 猛然遭到袭击，秦鹤年下意识想叫出声，手却捂住了他的嘴。 等他看清面前的人，他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减速，拍拍捂着他嘴的手。 那人从善如流的放下，秦鹤年开口道，“徐言，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眉目温和的男人正是徐言。 徐言眼中带笑，眉宇间俱是柔情，“我们失散后，我、江不言、柳江河、白砚辞就分开来找你们。” “我到了这个房间，就发现这个柜子好像是‘鬼’待的地方。” “所以，你就把这个柜子占了？”秦鹤年挑眉，这是占鬼的地方，让鬼没地方住？ “我们待在这里，让想吓我们的鬼扑个空。”徐言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狡猾。 秦鹤年笑着点点头，徐言这狡猾的模样，好像狐狸啊，怪可爱得。 柜子的空间小，徐言是抱着秦咻咻的，淡淡的香味不断钻入他的鼻中，细白的脖颈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香味挠乱了他的神经，那抹白皙晃得他眼晕。 他的眼眸越来越幽深。 秦鹤年感到徐言一直盯着他的目光，抬头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徐言喉结动了动，“你脖颈那里有脏东西，我给你擦擦。” 秦鹤年点点天，然后他的眼晴被徐言的手蒙上了，一抹冰凉覆在他后颈，不断摩蹭着。 渐渐的，秦鹤年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感觉力度有些不对，有点像是在亲他？ “好了吗？”他不安的问道。 “好了。” 话落，他的眼晴从见光明，他连忙看向徐言，在徐言的手上拿着一张湿纸巾，白色上面有着点点黑色。 秦鹤年在心中嘲笑自己想太多，他和徐言都是男人，徐言怎么会亲他，何况脏了的纸巾都还在呢。 见人没有丝毫怀疑，徐夏露出了一个笑容，比之前还要红艳几分的唇十分显眼。 可惜，秦鹤年并没有看见。 “我们出去吧，刚刚已经有一个女鬼来过了。”徐夏说道。 秦鹤年点点头，徐夏牵起他的手，两人走出房间，去找其他人了。 经过几番寻找，几人终于重逢了。秦鹤年上下打量一番他哥，见人面色如常，心下松了一口气。 秦余也算幸运，和他弟刚分开，转角就遇上了柳江河。 几人又在鬼屋中玩了一会儿，才出去了。 重新接触到阳光，秦余心中升起一股感动，他从未感觉阳光是如此的重要。 “去吃饭？”他问道，美食，是抚慰心情的重要手段之一。 其余几人也都觉得饿了，俱是点头同意。 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几人就进去了。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好菜，很快服务员就将菜一一端上了桌。 主食是猪助排饭，再配上一根火鸡腿和奶茶。 秦鹤年夹起肋排咬了一口，口感酥脆,肉质鲜嫩，又咬一口火鸡腿，油润香酥，肥嫩多汁。 最后再喝一口奶茶，鲜奶香醇,口感丝滑。 他在心中默默点头，很好，没踩雷，要知道游乐园里的食物一般味道都很一般。 吃完饭，几人又去玩了过山车，碰碰车……直到游乐园中，彩色的灯泡亮起。 秦鹤年看看身边的白砚辞，目露茫然，为什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白砚辞无奈，“看来我们又走散了。” 是的，他们几人再度走散了，这次和秦鹤年在一起的是白砚辞。 当然，这里面有没有某人的算计，那就不得而之了。 “咻咻，我们去坐摩天轮吧。”白砚辞语气中微微带了点紧张。 “你想去？那就去吧。”秦鹤年说道。 白砚辞抿唇笑了，拉着秦咻咻，买了票，坐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慢慢转着，到了顶点时，白砚辞语气温柔，“咻咻，闭上眼晴。” 他的眼中俱是柔情，爱意如星光般闪烁。 秦鹤年没看懂他眼中的深情，但却被他眼中的星光蛊惑，他闭上了眼。 白砚辞的唇贴上了心上人红嫩的唇，秦鹤年只觉唇上多了一抹温热。 待温热离去，秦鹤年睁开眼，呆了，砚辞刚刚是亲了他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中浮现疑惑。 白砚辞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语气轻柔，“希望咻咻日后平安康顺。” 所以，这是一个祝福，秦鹤年恍然大悟。 可是祝福为什么要亲嘴唇，他陷入了纠结，这种纠结一直到他回家都没想通。 “你在想什么呢？”秦余看着自己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问道。 秦鹤年眼晴一亮，对啊，他想不通的事，可以问他哥啊。 然后他把今天徐夏的怪异行为和白砚辞的行为告诉了他哥。 越听秦余的脸越黑，听到后面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别多想，没什么奇怪的。” 秦鹤年眼晴一亮，“所以徐夏真的只是帮我擦脏东西，白砚辞也只是单纯的送我一个祝福？” 秦余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恨不得去打爆那两人的狗头。 第217章 日常62 “西方不就是有，用亲吻以示祝福的行为，像贴面礼，吻手礼，不是大事。” 秦余面色如常，神情淡定，丝毫看不出说谎的模样。 但他心里是又愤怒又庆幸。 谁家的猪来拱自家水灵灵的白菜，都会愤怒吧。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弟现在还没开窍。 旁观者清，他看得分明，他弟只当那几人是朋友，要真知道了那几个男人的心思，朋友都没得做。 像什么做不了情人就做朋友这种话，听听就行了。 他弟就那么几个朋友，他不想他弟失去这几个朋友，才会想法子遮掩。 只是对那几人就有些不公平了，但是盯上了他弟弟，他没第一时间把这几匹狼赶得远远的，就已经很好了tt 话说回来，反正那几人也没表白，他给添些堵也没什么啊。 那秦鹤年是真没发现不对吗？那可不一定。 他是迟钝，又不是傻，都直接亲上唇了，再傻都能感到一些不对劲。 但是前有亲吻祝福的事件，后面秦余也说是正常的。 对于自家大哥，他是付予了百分之百的信任，因此就算感到有一些不对劲，他也选择了相信自家大哥。 于是，秦鹤年就这样被自家大哥忽悠了过去。 只能说秦大哥，不愧是混商界的。 没了心事，秦鹤年也放松了下来，转身进厨房去帮白砚辞做饭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白砚辞仔细观察了秦咻咻一番，心中不由有些失望，咻咻没察觉啊。 随即又想到没发现也好，咻咻现在还不喜欢他，真将事情摊开了，说不准连朋友都没得做。 现在这样就挺好，咻咻不抗拒他，连一些亲密的小动作也没抗拒。 只要他待在咻咻身边，迟早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会更加亲密。 那三个男人也是这样想得吧，白砚辞的目光隐晦的瞟了三个男人一眼。 吃完饭，几人闲着无聊，柳江河提议道，“咱们来打牌吧，输了的贴纸条。” 闲着也是闲着，几人都同意了。 白砚辞和秦余没参加，两人就在一旁给秦鹤年做参谋。 有了两人的帮助，秦鹤年就没怎么输过。 打到后面，江不言、柳江河、徐夏干脆联手，追着秦鹤年打。 终于，秦鹤年脸上贴上了纸条，越到后面，脸上贴的纸条越多。 “你们三个怎么就逮着我打？”他吹了吹垂在眼前的纸条，神情带上了三分郁闷。 柳江河懒洋洋道，“我们三个不连手，怎么打的过你们三个。” 虽然柳江河说的有道理，但是秦鹤年还是不可避免的更加郁闷了。 “要不要换个赌注，你们脸上都要贴满纸条了。” 四人的脸上都是一层又一层的纸条，只露出了眼晴，白砚辞颇有些不忍直视。 “这个赌注挺好的，我觉得不用换。”秦余警觉道。 白砚辞有些委屈，他真没什么坏心思啊，大舅哥不用这么防备他。 “还是换一个吧，再贴就没地方贴了。”徐夏苦笑道。 “没错，还是换个吧。”江不言拂开了挡在眼前的纸条，四人中，就他被贴得最多。 1vs4 少数服从多数，白砚辞的提议最终被采用了。 “输的人就答应羸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柳江河笑得不怀好意。 “什么要求？”秦余警觉性提到了最高，该不会输了就要成为男男关系吧。 “咳”柳江河轻咳一声，“要求很简单，不会是什么很难完成的要求。” 秦余半信半疑，然后赌局开始了。 开始后，柳江河递了一个十分隐晦的眼神给白砚辞。 白砚辞一怔，而后垂下眸若有所思。 因为赌注，秦余不遗余力帮他弟，但是对面有三人，再加上自家又出了个叛徒，所以输了也在意料之内了。 一局过后，秦余虎视眈眈的看着柳江河，大有柳江河说出什么不对的话，就直接冲上去。 直到牌局结束，柳江河也没说要求是什么。 秦余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转身回房间处理工作上的事了，殊不知，他放心的太早了。 柳江河凑到秦鹤年身边，不怀好意道，“刚刚的赌局，咻咻不会赖掉吧？” 见这人的表情，秦鹤年感觉头皮发麻，“当，当然。” “那就好，”柳江河打了一个响指，“我的要求是咻咻你穿一次女装。” 话落，一片寂静 秦鹤年有些意外，另外三人的目光透露出，原来你是这样的柳江河的意味。 柳江河耸耸肩，“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 三人的目光变了，都带上了些许期待。 “可这我哥还在呢。”秦鹤年有些为难道，被他哥看到，他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至于被他爸看到，看就看呗，他什么样子他爸没看过啊。 他小时候的黑历史都在他爸手里握着呢。 “没事，咱们回去再穿。”柳江河眼中露几分兴奋。 …… 于是，在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柳江河就提出了告辞。 另外三个男人心领神会，也都说有工作，要离开了。 秦余一听，瞬间神清气爽，难得对几人露出了个笑脸，“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们下午就走。”徐夏说道。 “这么快啊。”秦来富神情有些遗憾，他都还没有好好招待咻咻的朋友呢。 秦余勉强不露出大笑，“人家有工作，当然要先忙工作。”心中则想着走吧，走吧，赶紧走。 早餐过后，几人坐在客厅中聊天，因着下午几人就要离开，秦余也没再盯着几人。 一时间氛围显得和谐无比。 …… 中午，秦来富做了一顿大餐，黄焖鸡、冒烤鸭、剁椒鱼头、红烧肉、牛肉，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菜端上桌，秦鹤年先夹了一块鸡肉，一口咬下，汁水浓郁，肉质软嫩，配上秘制酱汁，味道醇厚。 啃了几块鸡肉，他筷子一转，又夹了一块鱼肉，入口鲜辣。 就一口，就将秦鹤年辣住了，他轻咳一声，脸上浮上嫣红，“爸，这剁椒鱼头怎么这么辣。” 他爸不是没做过剁椒鱼头，这次怎么这么辣？ 白砚辞见秦咻咻被辣住了，连忙倒了一杯椰汁递到他嘴边，“喝些椰汁，解解辣。” 秦鹤年低头“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椰汁。 “好点了吗？”江不言问道，语气中还透出了两分心疼。 秦鹤年点头表示自己没事了。 “这道菜有些辣，不能吃辣的，就别吃了。”他将盛着鱼头的盘子往前推了推，让它离自己远一点。 看着他的动作，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真可爱。 “辣就对了，剁椒鱼头主打的就是一个鲜辣，这剁椒是我托朋友从湖南弄来得。” 秦来富神情微微有些得意，显然是自得于自己做出了正宗的剁椒鱼头。 感受到口腔中依旧残留着的辣味，秦鹤年吐出舌头，哈了两口气。 秦鹤年：做得挺好，下次别做了。 秦鹤年吐着舌头，“嘶嘶”了两声，看着一小截红嫩嫩的舌尖，几个男人眸光暗了暗。 秦余看见几人眸光的变化，脑中敲响警钟，直接拿了一瓶椰计递给他弟，“觉得辣就喝椰汁，别吐舌头。” 秦鹤年看着手中的椰汁，有点无语。5升椰汁，他怎么可能喝得完。 秦余也发现自己拿错了，连忙拿了一盒纯牛奶塞他弟手中。 把椰汁放在桌上，秦鹤年将吸管插入牛奶盒中，一吸，奶香味弥漫。 活过来了，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红嫩的舌尖被收了回去，几个男人遗憾的收回了目光。 “咻咻，尝尝红烧肉，这个不辣。”徐夏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入秦鹤年碗里。 红烧肉入口，既酥又烂，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秦鹤年眼晴一亮，又夹了好几块红烧肉，而后才又转向了下一道菜。 冒烤鸭有菜又有肉，材料丰富，麻辣鲜香，正宗的川味。 其中的鸭皮，秦鹤年最喜欢吃，又香又脆，还带着一定的油润。 徐夏用筷子将碗中鸭肉的皮和肉分开，然后将皮放入秦咻咻的碗中。 秦鹤年啃鸭腿啃得正心呢，碗中突然多了一块他最喜欢的烤鸭皮，他看过去，是徐夏。 “多吃些。”徐夏露出宠溺的笑，然后将碗中鸭肉再度“分尸”，烤鸭皮依然被他放入了秦咻咻碗中。 然后，秦鹤年碗中又多了几块烤鸭皮。 几个男人时刻都注意着心上人，见秦咻咻喜欢吃烤鸭皮，恨不得把皮全都剔下来。 秦余幽幽的看着几个献殷勤的男人，心中逐渐升起怒气。 虽然是他弟弟得了好处，但是还是看这几个男人不爽，怎么办？ 随后他又熟练的将怒火压下去，忍一忍，下午人就离开了。 秦鹤年吃完碗中的食物，又将筷子伸向了卤牛肉。 牛肉口感醇香，咀嚼时肉质鲜嫩，他觉得好吃，又给他哥和几个男人一一夹了块牛肉。 “你们尝尝，我觉得这个卤牛肉最好吃。” 白砚辞吃了牛肉，感受到细腻的口感与丰富的味道，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吃。” 其余人也点点头，就是不知是牛肉本身好吃，还是因为是某人夹的。 吃过午饭，四个男人陆续离开了，等到下午，秦鹤年也离开了，回家之前，他又去买了某些东西才回家。 回到家，果不其然四个男人已经在家里了，见他回来，四个男人看着他，眼晴布灵布灵的发着光。 在火热的目光下，秦鹤年面不改色，换了鞋，方才看向他们，好笑道，“你们就这么想看我穿女装吗？” 对于穿女装，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反感，毕竟换装也是刑警的必备技能之一。 四个人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咻休，需要我去买裙子吗？”柳江河表情跃跃欲试。 秦鹤年手指隔空点了点，“不需要。”他早已经想好他要穿什么女装了。 “好吧。”柳江河神情失望。 “我去换衣服了。”秦鹤年转身进入了房间，徒留望眼欲川的几人。 打开衣柜，秦鹤年略微翻了翻，找到了一套汉服。 这是一套曲裾，颜色呈碧色，逐次渐变，下摆呈喇叭状，两袖宽大，绣有祥云图案。 曲裾男女均可穿，这就是他选得衣服。 换上衣服，又戴上假发，挽了一个垂髻，略微修饰一下眉型，更显眉眼柔和。 不需要再抹其它化妆品，一个古典美人便出现了。 等秦鹤年再出现时，四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眸中有惊讶也有惊艳。 折纤腰与微步，皓踠呈衣间，凤眼清波流转，檀口薄薄红，一袭碧衣愈显清丽，顾盼生辉之间，撩人心怀。 见四人呆呆的模样，秦鹤年手中团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凤眼。 眸中秋波漾动，明亮有神、楚楚动人，瞬间四人脸上通红一片，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秦咻咻。 “哈哈哈”秦鹤年大笑一声，这几人害羞的模样可真少见呢。 四人连耳根子都红了，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某人。 “几位公子，为何不看奴家？” 秦鹤年朱唇轻启，平时清亮的声音变得柔和，又微微带了些磁性，如小钩子一样，勾的人心痒庠。 整个人如同海妖一般，诱人至极。 四人头低得更低了，对此反应也是剧烈非常。 感受到身上的热度，白砚辞心中苦笑，自作孽啊，不过能看到如此美景，也算值了。 徐夏努力压下身上的躁意，心中叹气，真是要了命了。 柳江河只觉口干舌躁，心中仿佛火烧一般，这副美景他毕生难忘。 江不言碰碰滚烫的脸颊，腿动了动，压下鼓起的部位，整个人别扭极了。 “不会吧，你们几个居然这么害羞。” 秦鹤年语气惊奇，往前走了几步，腰间环佩发出清鸣，回荡在几人心间。 随着他的靠近，淡淡的香气环绕住四人，本就忍得辛苦的四人更是被火上浇油。 “咻咻，你先去换衣服吧。”白砚辞声音嘶哑，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的情欲之色。 “没错。” “对，快去把衣服换了吧。” “是啊。” 三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我不。”秦鹤年的逆反心理起了，又向四人靠近了几分，香味愈发清晰。 勾得四人某个部位抬起了头，只能调动心神，全力压制某个苏醒的部位，这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第218章 日常63 男人们咬牙忍耐，呼吸间越发沉重，空气中不知为何变得火热。 “你们怎么了？”看着双腿交叉，动作一致的几人，秦鹤年眼中浮现出疑惑，不禁又往前走了几步。 这一走，就直接站到了几人面前，一抹碧色呈现在几人眼前。 裙摆下露出素色的脚尖，正应了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 几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磨牙，真想好好收拾一顿某个乱散发魅力的小东西。 男人们发出轻微的粗喘声，空气渐渐多了几分黏腻。 秦鹤年敏锐的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噔噔噔”后退几步，“我去换衣服了。” 说完，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听到关门声，徐夏轻笑一声，“跑的挺快。” 跑回房间，秦鹤年锁好门，拍拍“扑通扑通”不停跳动的小心脏。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继续待下去会出事。 莫名的直觉催促着他赶快逃离，所以他跑了。 在房间中换好衣服，秦鹤年磨磨蹭蹭的出去了。 说句实话，方才几人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好，就跟盯准猎物的野兽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住他的喉咙。 站在客厅中一株有一人高的绿植后，秦咻咻头悄咪咪伸出去一点，警惕的看着客厅里的几个男人。 努力了半天，四人终于将身体的欲望压制下去。 白砚辞抬起头，脸面微红，眼神明亮，看着探头探脑的某人，轻哼道，“还不过来。” 江不言往后一靠，像一只逗弄猎物的大猫一样，眼神中尽是玩味，“咻咻是想学习如何做一盆绿植吗？” 看着明显和以往不同的几人，秦咻咻只觉头皮发麻，迟迟不敢上前。 柳江河挑眉，看不出来秦咻咻挺敏锐的。 “过来，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他没好气的说道，要吃也不会现在吃。 等了几秒，见男人们好像确实变得和平时一样，秦咻咻才开心的过去了。 “你们刚才怎么回事？”他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白砚辞轻笑，眼中露出几分危险。 “不，不想。”秦鹤年这不是怂了，他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咻咻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做。”徐夏露出温和的笑容。 在秦鹤年没回家之前，几人就商量好了，轮流做饭。 至于秦咻咻，等吃就行。 看见如以往一般温柔的人，秦鹤年开开心心凑了过去，“随便啦。” 只要好吃，他吃什么都无所谓。 徐夏笑着捏了捏秦咻咻的耳朵，而后就去做饭了。 一个小时后，徐夏将围裙取下，把饭菜一一端上桌，油焖大虾，清蒸鲈鱼，烤鱿鱼，辣炒花蛤，蒜蓉扇贝。 秦鹤年眨眨眼，“今天是海洋大餐啊！” “回家前去了超市，看着海鲜新鲜，就买了一些。”徐夏夹起一块大虾，剥好后，将虾肉放进秦鹤年碗中。 秦鹤年一口就将虾肉吞入口中，虾肉味香鲜美，鲜嫩微甜，油润适口。 边嚼他边点头，嗯，好吃。 见他喜欢吃，徐夏笑意更深，手上速度加快，又接连剥了好几只大虾放进秦咻咻碗中。 秦鹤年嚼着虾肉，含糊的说道，“够了够了，你快吃饭吧。” 他吃虾肉，徐夏给他剥，怪不好意思的。 徐夏将手中的虾剥完，又将虾肉放进秦咻咻碗中，小碗中已经被虾肉堆满。 他心中小人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停手。 吃完碗中的虾肉，秦鹤年还来不及夹菜，一大块被剔了鱼刺的鱼肉被放入了碗中。 他抬头一看，是江不言。 江不言眉眼温柔，“鱼腹的肉最好吃。” 秦鹤年将鱼肉塞入嘴里，肉嫩可口，味道鲜美，他眼睛一亮，这个也好吃。 接下来他的碗中又被放入花蛤肉、扇贝肉、鱿鱼。 根本不需要他去夹菜，只要他的碗空了，立马就会被添上食物。 花甲肉中融会了各种配料的香味，一口下去，麻麻辣辣，扇贝肉质细滑，口感嫩脆，鲜味浓郁，鱿鱼肉质紧韧，嫩脆爆香。 吃着菜，秦鹤年严肃的思考着，让徐夏长久住他家有多大可能性。 没办法，这顿海洋大餐太好吃了，当然，如果白砚辞也愿意，那就更好了。 江不言和柳江河如果也有这么好的手艺，留下也不是不行。 他思考着该如何将人留下，有所不知的是，只要他不开口让人离开，这几个男人是绝不会离开的。 吃过晚饭，几人在客厅中聊着天，白砚辞的手机却响了。 挂了电话，白砚辞在心中叹了口气，“咻咻，我要离开了，有点事。” 看看另外三个男人，咻咻身边还有三匹狼，这种情况下他真不想离开。 现在他算是明白齐瑜和陆东渝当时的心情了。 “既然有事，那就快走吧。”柳江河强压住想要勾起的嘴角。 不仅柳江河心里高兴，徐夏和江不言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也显露了两分笑意。 毕竟能少一个情敌，谁不愿意啊。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白砚辞说道，“咻咻，送我一程吧。” 秦鹤年点了点头，另外三人虽有点不高兴，但想到日后就少了一个情敌，也就不在意了。 秦鹤年送白砚辞到了楼下。 白砚辞看着心上人，心中万分不舍，上前轻轻抱住了秦咻咻。 “咻咻，等我。”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秦鹤年眼中浮现一丝疑感，砚辞什么意思？难道他以后不回来了。 这么想得他也这么问了。 如果砚辞不回来，以后岂不是再也吃不到砚辞做的饭了，想着想着秦咻咻心中不禁浮现出几分忧愁。 听到那话，离去的愁绪瞬间被拂去，白砚辞眼中爱意迸发，咻咻是已经习惯和他一起住了吗？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白砚辞低头，唇轻轻碰上了秦咻咻的嘴唇。 正在愁绪万千的秦咻咻感受到唇上的温热，他愣住了，下一秒他石化了。 因为，白砚辞他伸舌头了，他竟然伸舌头了。 白砚辞伸出舌头，在秦咻咻的唇上舔来舔去，没感到秦咻咻的挣扎，他舔得更用力了。 他不是不想将舌伸入怀中人的唇中，好好尝尝香软的红唇，可今天的刺激已经够了。 如果真来个舌吻，秦咻咻不被吓跑才怪。 秦鹤年回过神，感受着唇上的柔嫩，他心中震惊，更多的是不解，砚辞为什么亲他？！ 祝福？那不可能，他又不傻，单单是亲，为什么还要伸舌头。 舔了好一会儿，白砚辞恋恋不舍得收回舌头，又轻轻在心上人额头落下一吻。 狠狠心，这才离开，在待下去，他怕自己舍不得离开。 白砚辞走后，秦鹤年久久不动，他如今脑中如一团浆糊一般。 浑浑噩噩的回了家，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三人皱眉。 徐夏眼中浮现担忧，“咻咻，怎么了？”白砚辞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秦鹤年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回了房间，徒留若有所思的三人。 回到房间，秦鹤年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他哥，他现在心里很慌，下意识的去找了自己最信任的哥哥。 秦余晚上接到自家弟弟的电话还有点奇怪，等听完他弟的讲述后，只余滔天怒火。 啊啊啊，四个狗东西竟然骗他，他恨不得立马去他弟家，将四个狗东西，不，是三个狗东西给赶出去。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他弟稳住，他可不想他弟没了好朋友，又给他领回一个或几个男朋友。 他宁愿那几个男人永远是他弟的好朋友。 “大概是表示亲近吧，就像小狗小猫会舔主人一样。”秦余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淡。 “是，是这样吗？”秦鹤年神情纠结，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你忘了咱村以前的秦四了吗？他不是一高兴就喜欢亲人。” 秦余再接再厉，他没说得是，秦四亲过几次，次次被揍后，就改了这个习惯。 秦鹤年努力回想着以前的事，他以前不常出门，对村里的事不熟悉，但他爸好像说过这事。 “说不定白砚辞也有这么个习惯呢，上次他不是也亲了你。”秦余说道。 白砚辞如果知道秦余这么说他，怕是会一巴掌糊秦余脸上，谁特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习惯。 可惜，白砚辞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在秦咻咻心中的形象有了那么一丢丢变化，给他的追妻之路也增添了那么一些些难度。 秦鹤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弄清楚原委后，他眉宇之间的纠结消失，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你那几个朋友不是说有工作吗？怎么还在你家？”秦余开始兴师问罪了。 秦鹤年：…… 糟了，忘了这茬。 “哥……”他讪笑的唤了一声。 秦余瞬间没了追究的心思，又不是他弟的错，他追究他弟做什么。 都是那几个男人的错，下次这几个男人再敢上门，呵呵…… 两兄弟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挂了电话。 秦鹤年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哥没生气，不过他哥不跟他计较，不代表不跟那几个男人计较…… 嗯，下次他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吧。 第219章 天鹅的悲鸣1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秦鹤年打开门，门外是江不言，他侧过身让人进来。 见他神情与往常无二，江不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秦咻咻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们很是担心。 “徐夏做了些莲子茯苓糕。”江不言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谢谢。”秦鹤年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凑过去一闻，鼻间传来淡淡香味。 糕点四四方方的，呈品字形摆放，秦辉年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入口软糯，带着些许甜味。 “你也吃。”秦鹤年拿了一块递给江不言。 两人分食了这盘糕点，而后江不言就离开了，他一走进去，客厅坐着的两人都看向他。 江不言道，“没事了。” 两人紧皱的眉才松开，咻咻没事就好。 一夜过去，第二天吃早餐时，柳江河提出去天鹅公园玩，其余三人也都同意了。 吃完早饭，四人就出发了。 等到了隔壁玉安县的天鹅公园，众人却发现公园关门了，原因是公园要进行改造，要新建几处绿化景观，因此暂时关门了。 “关门了啊。”柳江河一脸郁闷，好不容易没有拦路虎，能来情侣圣地，结果公园关门，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能来。 “啊”刺耳的尖叫划过天际。 听见叫声，四人神情一变，江不言、柳江河、徐夏三人噌噌噌就从旁边的墙翻了进去。 秦鹤年眼睛都瞪圆了，这，这就翻过去了？ 三人翻过去，才想起秦咻咻还在外面呢，转过身，小跑过来，四人隔着一道铁门大眼瞪小眼。 几秒后，秦鹤年大手一挥，“你们还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连忙往前跑去。 秦鹤年大约在外等了二十分钟，两辆警车“呜哇呜哇”的开了过来。 而下来几个人，领头的人秦鹤年认识，玉安县的刑侦队长，金鹏。 金鹏四十多岁，国字脸，一身正气。 “秦所”金鹏也有些意外。 两人在之前开会时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在这儿见到了这位。 “我在休假，本来是来天鹅公园玩的，没想到刚到公园，就听见了一声大叫。”秦鹤年解释道。 “是出什么事了吗？”他问道。 金鹏叹了一口气，“出事了，公园里出命案了，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工地宿舍发现了尸体。” 在场没外人，他这才说了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案子还不清楚，如果太难，说不准就要请这位出手了。 秦鹤年点点头，“江不言，徐夏和柳江河已经翻墙进去了。” 金鹏听后默默在心中祈祷，希望这三位能正好撞上凶手吧，以这三位的身手，凶手只有跪的份儿。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妨碍他在祈祷啊。 经理满头大汗，手都在哆嗦，他之前接到消息，公园里出了命案，只觉天都要塌了。 公园施工期间出了命案，以后还会有人来游玩吗？经理觉得前路都是灰暗的。 哆嗦了好几下，经理这才打开了大门。 第220章 天鹅的悲鸣2 彩钢房内，亚克力的板桥，从门口搭进了房中。 由此可见玉安警局对于这次命案的重视。 搭板桥是为了保护现场，防止无关人员的某些印记留在现场。 一般而言，板桥都是从门口搭到尸体附近就行了，取证结束，板桥就会拆掉。 然而能用上板桥其实就已经算是讲究了，一般小场面都用不上板桥。 除非血迹撒满现场，实在没办法，才会搭板桥。 往前倒数几年，板桥都没得搭，破坏现场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也就是这几年经费充足，各警局才会备有各种材质的板子。 但是就算有东西，现在往往也都不是很愿意带上这些东西。 搭一条板桥，需要的板子数量不在少数，而板子的材质也各有不同，像钢板，又重，搬起来也麻烦，谁愿意做啊。 就今天这条路，用到的板子绝对有上百块，如果不是领导够重视，现勘们肯定不会搭，比结婚都要费精力。 金鹏在门口站着，神情凝重。 积案没要求，但现案有，这个案件不能破，他们警局的积分分分钟清空。 房内各个警员们穿梭着，忙着取证。 秦鹤年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往里瞧，只一眼，他就明白为什么搭板桥了。 除了领导下令，现场也容不得现勘们不搭。 房内，点点血迹分布在地面上，尸块散落在办公桌四周，现在已经搬走，还有就是上千的脚印。 看着这些脚印，秦鹤年在心中将从脚印推断凶手的想法给叉掉了。 这么多脚印，要做到猴年马月。 他走上板桥，来到江不言身边，“有什么发现吗？” “尸体不全，上半身不见了。”江不言拧着眉，尸体上蕴含着许多线索，现在没了一半，意味着线索也将减少。 秦鹤年问道，“有监控吗？目击者怎么说？” 一旁的徐夏听到，走了几步，过来说道，“目击者是工地的工人，受害者现在猜测是工地出纳。” “最近天热，出了好几起工人中暑的事，老板怕出事，就发了几天假。” “目击者本来要回老家，因为有东西没带，就又折返了回来。” “回来后，他看见受害者大门没关，一走近，就看到了这些。” 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和尸块。 “至于摄像头，”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本来是有的，但因为公园没有游人就关了。” 秦鹤年呆了呆，“关了？” “为了省电费呗。”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柳江河说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秦鹤年惋惜，如果监控还在运行，能省很多事。 但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因为省电费把监控给关了，这个理由有点怪。 “房中的现金珠宝都不见了，现在初步怀疑是抢劫杀人。”江不言说道。 “现在在排查工地内的人，如果没问题，就要考虑外来人员的可能性了。”柳江河插了一句。 秦鹤年皱眉，如果是外来人员，那就麻烦了，不确定性会很大。 “好了，别想了，现在案子什么信息都还没出来，想了也是白想，先去吃饭。” 柳江河搂过人的肩膀就往外走，嘴里小声嘀咕着，本来就瘦，再饿一下，不就更瘦了。 另外两人也跟了上去。 出了彩钢房，四人就看见一脸愁容的金鹏。 看见他们，金鹏迎了上来，“这次案子要麻烦四位了。” 他有自知之明，这案子他没十分把握，只能请外援。 “这事你要跟杨所说。”秦鹤年说道。 江不言、徐夏和柳江河都属于市局，他们插手地方上的案子很正常。 他不一样，他的直属上司是杨正辉，他要做这个案子，必须要得到杨正辉的首肯。 “这个我会和杨所商量。”金鹏脸上流露出几分笑意，要杨所答应那还不简单，只要资源到位，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四人去吃饭了，金鹏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杨正辉。 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挂了电话，金鹏捂着胸口，他心疼。 虽然已经做好了被撸羊毛的准备，但没想到杨正辉撸得这么狠。 离开天鹅公园，四人随便找了一个餐馆。 找了个没人的位子，徐夏先拿纸巾擦了擦凳子，才拉着秦鹤年坐下。 至于另外两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随意点了几道菜，几人说着话，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案子。 “你们觉得是抢劫杀人的可能性有多大？”柳江河问道。 “说实话，我不希望是抢劫杀人。”秦鹤年神情真诚，可见确实不希望是抢劫杀人。 抢劫杀人的上限有多高，下限就有多低。 有些凶手在犯案时，会留下很明显的线索，比如手机，再比如证件，这谁敢相信！ 这一种就是下限比较低的。 上限高的能高到什么地步呢？反侦察能力堪比刑警。 这就是抢劫案里的天花板了。 而这次的案子，如果真是抢劫杀人，八成都是属于后者。 徐夏拿纸巾擦了擦杯子，而后倒了四杯茶，才说道，“如果是抢劫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要分尸？” 分尸一般具有特殊意义，至今可以分为两种，一是为了更好的处理尸体，比如方便遗弃。 二是凶手对受害者有很大的恨意，通俗来说，就是泄愤。 秦鹤年捧着茶杯，吹吹了升腾而起的热气，喝了一口水才说道，“其实以现场的情况来说，凶手泄愤的可能性很大。” “而被带走的部分尸体上，很有可能上面有十分重要的线索。” “凶手如果不想留下尸体，那应该将尸体全部带走，既然留了也应该全部留下，怎么会留一半？” “除非凶手不得不带走那部分尸体，那半具尸体上有对他很不利的证据。” “所以，拿走房中的现金珠宝只是一个烟雾弹，就是为了让我们认为是抢劫杀人。”徐夏接着说道。 秦鹤年比了一个大拇指，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 在他看来，就分尸这个行为来看，凶手是抢劫杀人的可能性就很小。 在抢劫杀人案中，极少极少受害者会被分尸。 第221章 天鹅的悲鸣3 吃了饭，几人回到局里，刚到会议室，金鹏就拿着一堆资料进来了。 “受害者已经确认是工地出纳，工地的工人查过了，都没问题。”金鹏将收集到的资料一一发给了四人。 秦鹤年翻了翻资料，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这于静私生活挺丰富啊。 于静就是本案死者，她是工地老板张海的情人，她本人还有两个男朋友，付蒙和廖望。 不只如此，于静还喜欢泡吧，没有陪老板和两个男朋友的时候，天天晚上都是在酒店度过的。 而和她有固定关系的还有数十人。 “这关系……”柳江河抓了抓头发，一脸的烦躁。 如此混乱的私人关系，查起来是真的有一定难度，特别是如果确认是情杀的情况下。 江不言“啧”了一声，“这身体也能受得了。” 于静每晚可都是有不同的男人陪，身体竟然没出问题，也是真厉害。 “海后本后啊。”徐夏也是头一次见到平衡玩的这么溜儿的女人。 “只有我好奇那些男人之间知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吗？”柳江河眸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犹如一只准备吃瓜的猹。 “那些男人，”江不言拉长了语调，“还真不知道。” 他已经看到了后面，后面的资料中写明了这些男人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厉害啊。”徐夏也看到了后面，在数十个男人之间游走，还没让这些男人发现，不得不赞一句手段高超。 “于静死的当晚，张海和齐芳没有不在场证明。”徐夏拧眉说道。 秦鹤年手指在纸上划了划，“你觉得是情杀？”张海和齐芳是夫妻。 徐夏点头，“齐芳曾经几次三番找上于静，两人从骂战升级到打架。” “齐芳曾说过如果于静不离开张海，她一定会杀了她。” 他说着手按了一下，电脑上放出当时的视频。 当时齐芳约于静出来谈判，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直接当场打了起来，被在场的好事者拍下放到了网上。 视频一开始就是两个女人在打架，年龄稍长一些的是齐芳，年轻漂亮的是于静。 “你如果不离开我的丈夫，我一定会杀了你。”说这话时，视频中的齐芳神情疯狂。 徐夏按了暂停键，“你们看齐芳的眼睛，里面的杀意做不得假，齐芳是真的想杀了于静。” “其实不只齐芳，张海也有嫌疑。”秦鹤年翻了翻资料，而后将两页资料摊开放在几人面前。 “张海和于静的关系，持续了数年，最近于静在逼张海离婚，而张海并不愿意。” “因这事，两人闹得很是难看，之后张海另外找了小情人。” “于静自然是不甘，屡次上门。” “最关键的是于静手里握着张海的把柄。” 张海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建筑公司，平日做些材料买卖和工地上的活。 利用职务之便，张海侵吞公款，于静也是他的帮手。 于静是一个聪明人，她怕之后张海一脚把她踹开，就留了些证据在手中。 “于静利用这些证据逼张海离婚，手中握有把柄，又被逼迫，张海能不心生怨恨？” 秦鹤年又将资料翻了一页，“你们看，在于静死亡当晚，张海在酒吧买醉。” “之后，张海在天鹅公园附近出现过，会不会是张海醉后激情杀人。” “不仅如此，还有两个人也有嫌疑。” “于静的两个男朋友付蒙和廖望，好像知道她的事。”柳江河说道。 知道？几人呆了。 “如果这两人知道于静的事，为什么不分手？”江不言忍不住问道，上赶着戴绿帽子吗？ 柳江河将手中的资料翻到倒数几页，而后放几人面前，“你们看，付蒙曾经跟于静求过婚。” “他说过一句话，我不介意你的曾经，也不介意你有多少个男人。” “还有廖望，他朋友曾经跟他说过于静脚踏两条船的事。” “当时廖望并不相信，还和他朋友吵了一架。” “可廖望真的不相信吗？不是的，之后廖望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于静。” “那名私家侦探已经出国，他告诉了廖望什么，我们也无法得知。” “但以于静去酒吧酒店的频率，私家侦探肯定查出了一些东西，廖望肯定也对女朋友对了几分‘了解’。” “还有一点于静怀孕了。” 秦鹤年手中转着签字笔，他说道，“你觉得因爱生恨。” 柳江河耸耸肩，“绿帽子的威力是巨大的，忍到最后可不会变成千年乌龟，只会爆炸。” 他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是因为曾经遇到过一个很相似的案子。 以前，他遇到过这么一个案子，死者和凶手是男女朋友，死者多次出轨，凶手都假装不知。 最后，凶手忍不下去了，杀人分尸。 “我好像知道于静为何要逼张海离婚了，”秦鹤年坐直了身子，“于静私生活混乱，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而张海是她所有男人中条件最好的，她想找张海做接盘侠。” “可于静可以打掉孩子啊，于静爱美，曾经多次表达过不会生孩子的意愿。”金鹏反驳道。 秦鹤年翻了翻资料，翻到于静的身体报告那一页，摊开，“你们看，于静的身体并不适合打掉孩子。” “她只能选择生下来。” “于静是个精明的女人，孩子必须生下来，那不如将利益最大化。” “张海最有钱，更妙的是张海没儿子，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如果于静告诉张海她怀孕了，但张海却发现孩子不是他的，再加上于静握有他的把柄，又威胁于他。” “张海会不会产生杀意？” 柳江河咂咂嘴，“越讨论张海越有嫌疑啊。” 秦鹤年又说道，“确实是张海的嫌疑最重，杀人动机他有，于静死亡当晚他又在天鹅公园附近出现过。” “接下来继续调查张海、齐芳、付蒙、廖望四人，其中重点调查张海。”江不言总结道。 而后几人兵分四路，一人带一队前去调查四位嫌疑人。 第222章 天鹅的悲鸣4 秦鹤年和徐夏带人来到廖望家，随行的警员上前敲响了房门。 几秒过后，门被打开，一名年轻人出现在几人面前。 他头发凌乱，眼下青黑，神情颓废。 “你们是……”他双眼无神的望向几人。 “警察。”徐夏拿出警官证在廖望面前晃了一圈。 “请进吧。”廖望侧过身，让几人进去。 几人进屋坐下后，徐夏问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廖望深吸一口气，眼睛通红，“知道，是为了静静的死。” 秦鹤年敛眉，这人看着挺伤心，挺深情的，就是不知心里是不是如表现出来的一样。 “于静死的那晚你在哪里？”徐夏又问道。 廖望闭了闭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的眼中流露出悲伤，“在静静死的当晚我在和朋友喝酒。” “傍晚我和静静吵了一架，心中苦闷，约了朋友出来喝了一夜酒。” “早知道我就不和静静吵架了，明明当晚我要和静静出去玩的。” 他的眼中满是后悔，如果当晚他和静静在一起，静静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见他如此神情，一名年轻警员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于静？” 廖望苦笑，神情略有些恍惚，“我爱静静。” 年轻警员挑眉，“哪怕她出轨？” 廖望点头，“哪怕她出轨，我也爱她。” 众人:这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啊。 …… 做完笔录，众人离开了廖望家。 回到局中不久后，其余三组人也都回来了，四组人齐聚会议室，围着长桌而坐，人手一份资料。 秦鹤年先说道，“我们询问了廖望，出事当晚，他和朋友喝了一晚的酒。” “饭馆老板和饭店监控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付蒙这边也找到了不在场证明，出事当晚，他半夜被老板叫去加班了，第二天早上才下班。”柳江河跟着说了他们调查的结果。 “出事当晚齐芳在睡觉，张海在酒吧喝酒。” “我们找到了目击者，证实了张海在半夜离开酒吧后，曾在天鹅公园附近出现过。”江不言神情兴奋。 “你们觉不觉得这案子越查越像是激情杀人？”秦鹤年问道。 复又说道，“廖望说过，于静死的当晚，本来两人是要出去约会的。” “但因为两人傍晚吵架，约会也就不了了之。” “依于静的性子，她肯定会再约人，由此可见凶手杀人是绝对没有预谋的。” “毕竟廖望和于静吵架是属于意外情况，凶手是临时杀得人。” “所以调查一下于静当晚究竟有没有约人，约的是谁，说不准就能找出凶手是谁了。” 江不言点头，“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已经让人在找于静的手机了。” 秦鹤年愣了一下，“于静手机不见了？” 柳江河说道，“没错，案发后，于静手机就不见了，我们还在找。” 秦鹤年下意识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于静当晚约的人八成是凶手。” 手机有一个很重要的功能就是通讯功能，于静想要约人，必定要用到手机。 如今于静手机消失不见，极有可能是凶手将其带走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沉默的徐夏突然开口。 “齐芳也有杀人动机，同样她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我们是不是也该着重查一查她。” 柳江河大笑道，“谁家半夜会约情敌啊。” “那可不一定，你也说了是半夜，万一齐芳觉得张海没回家，是又跑于静家去了，一气之下，就去找了于静呢。” “毕竟这两夫妻的关系已经处于破裂阶段，张海是天天不着家，齐芳的电话他也不接。”徐夏反驳道。 柳江河笑容一收，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像这种有关感情的案子最麻烦了。”他皱着眉抓了抓头发，像一只烦躁的大猫。 秦鹤年默默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就算麻烦那也要查。” 柳江河接过茶杯，一口饮尽杯中的水，冰凉的茶水滑过了喉咙，也拂去了几分躁意。 “张海和齐芳都有嫌疑，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于静的手机。”徐夏说道。 秦鹤年沉吟道，“其实我们不一定要去找于静的手机，我们可以查张海和齐芳的手机。” “特别是张海的手机要好好查一查，从张海喝酒的酒吧到天鹅公园，要穿过大半个城区。” “张海和于静的关系也已经破裂，他为什么要在大半夜跑到那么远的天鹅公园去？” “除非是有人叫他去。” 第223章 天鹅的悲鸣5 众人你一语我一言的讨论着，直到中午方才结束。 结束后，柳江河和徐夏带着人去找张海了，江不言则拉着秦鹤年去吃饭了。 警局旁边的一家干锅店中，两人坐在僻静处，桌子中间是一盆香气四溢的干锅鸡。 秦鹤年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嘴中，鸡肉鲜美，油汁丰富，香辣感十足。 再吃一口土豆，脆嫩鲜香，香辣可口，金针茹也好吃，滑滑的、脆脆的，香辣中带着鲜味。 秦鹤年吃着鸡肉，骨头吐在大盘子中，然后十分有闲心的将骨头一块块又拼好。 “你说张海和吴芳谁是凶手？”江不言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秦鹤年碗中。 秦鹤年嚼着鸡肉，口齿不清的说道，“张海的嫌疑要大一点，分尸是个体力活。” “如果是齐芳，那她一定有个同伙。” 齐芳自打一年前小产过后，身子骨就一直不怎么好，分尸的活她做不下来。 咽下鸡肉，他又塞了一块土豆到嘴里，“杀人分尸这种事，齐芳只能用钱收买人去做。” 如果齐芳是找熟人，那要多熟，才能帮着杀人分尸啊。 江不言若有所思，“齐芳这段日子并没有大笔支出，珠宝首饰也没少。” “从这方面来说，齐芳的嫌疑要比张海小。”说着，他又夹了几块鸡肉放进秦鹤年碗中。 两人边吃边小声讨论着，锅中的菜慢慢减少，秦鹤年吐出骨头，将最后一块骨头摆到盘子中，如此“拼图”就拼好了。 江不言之前就看见他筷子上盘子上动来动去，心里早就好奇了，这会儿吃完饭，凑过去一看，乐了，“你搁这儿玩拼图呢。” 半只鸡的骨架整齐的摆在盘中。 秦鹤年满意的点点头，“老板没偷工减料。” 这家店可是称自家干锅鸡采用的是三斤左右的小母鸡，肉最是鲜嫩。 他分不出公母，但他还是能分出大小的。 “那下次我们再来吃。”江不言摸摸他的火，神情间尽是宠溺。 吃完饭，秦鹤年和江不言前脚刚回警局，后脚柳江河和徐夏也回来了。 一回来两人就摊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了，柳江河很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徐夏眼中尽是疲惫。 “快吃饭吧。”秦鹤年将从干锅店打包好的饭菜放到两人面前。 这两人没吃饭就跑出去了，现在肯定都饿了。 两人现在确实是又累又饿，看见香喷喷的饭菜，柳江河十分感动的给了秦鹤年一个抱抱，徐夏眼中也露出了笑意。 被拥抱的秦鹤年一脸嫌弃的推开了某人。 打开打包盒，干锅排骨牛肉的香味四散开来，柳江河急切的夹了一块排骨咬下，徐夏也手速不慢的夹了一块牛肉。 秦鹤年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有。”柳江河嚼着嘴里肉，神情略带兴奋，就连徐夏眉宇间都多了三分喜悦。 柳江河咽下嘴里的肉说道，“我们找到张海，要求他交出自己的手机。” “他倒是痛快的给了，结果给的却是一个新手机，还是新买的。” 秦鹤年疑惑，“新手机？”他们拿新手机有什么用啊！ “没错，新手机，据张海所说，他的手机在酒吧喝酒的时候，手机被人偷了。”徐夏一脸严肃，他不觉得事情会有这么巧。 秦鹤年挑眉，“丢了？还是于静被害当晚丢的？这么巧？” 柳江河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我们查了酒吧，当晚张海可是用手机付的款。” “那手机拿到了吗？张海又是怎么解释的。”秦鹤年一脸好奇。 徐夏轻“啧”一声，“张海说当时喝醉了，以为手机被偷了，眼前逃不出去，才将手机交了出来。” “张海那里有人盯着吗？”秦鹤年问道，就张海这个表现，有七成可能都是凶手。 今天这么一查，打草惊蛇，要是让人跑了那就不好了。 柳江河“嘿嘿”一笑，“留了几个兄弟在那里盯着，个个都是壮汉子，要是他敢跑，呵呵……” “那齐芳呢？查得怎么样？”江不言问道。 “齐芳那里也查出了一点事。”柳江河此时也严肃了起来。 “我们调查了小区监控，发现在于静死的当晚，齐芳也出去过。” “去了哪里？”江不言一个激灵儿，齐芳也出去过？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去天鹅公园了。 “监控这边没查到，你也知道天鹅公园的监控是关了的，周边路上的监控也不全。”柳江河说着也不由露出头疼的表情。 如果是齐芳做的，那还要再找齐芳的同伙，能不头疼吗。 “齐芳的手机已经查了，没发现问题。”徐夏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于静约的不是齐芳。 “那也有可能是齐芳偷偷去的于静家，这不是你说的吗？”柳江河小声嘟囔着。 徐夏眼一厉，眸中冷光直接射到柳江河身上。 “吃饭吃饭。”柳江河讪笑，低下头对着饭菜一顿炫。 等两人吃完饭，秦鹤年泡了一壶茶，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浅绿的茶水倒入杯中。 一人一杯茶，四人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间。可惜这也没闲多久，金鹏就来了。 “张海的手机查出了大问题。”金鹏十分兴奋的说。 不等几人询问，他又说道，“张海的手机被修复后，我们发现了于静死亡当晚打过电话给张海。” “还有张海请人分尸的电话内容。” 几人瞬间精神，柳江河大声说道，“快抓张海。” 金鹏笑道，“放心，我已经让盯梢的兄弟抓人了。” …… 与此同时，在家中的张海感到一阵不安，眼皮子也跳了一跳。 他烦躁的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最终，他停下脚步，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进入房间，再出来时，手中拿了一个行李箱。 换了身衣服，戴上口罩和墨镜，他带着行李箱离开了。 然而等张海下了楼，没走两步，就被人扑倒按到地上，起不来身。 “你们是谁？放开我。”他大声叫喊着。 “警察”粗旷的声音响起。 瞬间，张海的脸色变得一片灰败。 警车“呜呜呜”一路叫着回了警局，张海被带到了审讯室。 坐在椅子上的张海脸上发白，冷汗不断冒出。 隔着镜子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众人，心中瞬间有了七分把握。 两名审讯刑警走入审讯室，坐下后，胖刑警“啪”的一声放下资料，张海的心也跟着跳了跳。 “张海，为什么跑？” 胖刑警盯着张海，冷厉的目光让他感受到了一阵阵冷意。 “公司有点事，要出差。”张海笑的勉强。 “我们复原了你的电话内容，发现了你让人将于静分尸。”胖刑警目光似箭一般直直射向张海。 张海脸色白得不能再白了，心中侥幸彻底消失，“我是不小心的。” “于静手中握有我侵吞公款的证据，后来她又告诉我她又怀孕了，她威逼离诱我离婚。” “我不想离婚，就和她分了，于静不愿意，经常缠着我。” “我烦不胜烦，常常去酒吧买醉，于静死的那晚，她又用手中证据威胁我，让我去她那里。” “我没有办法，只能去了，之后我们两个又吵了起来，那晚我喝了很多酒。” “酒意上头，我掐住了于静的脖子，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于静已经闭上了眼睛。” “后面我打电话找了一个过命的兄弟，许以重利，让他帮我分尸。” “没想到，分尸到一半，天却快亮了，我们只能离开，本来是打算之后将手机、血衣等东西处理了，没想到……” 说到这里，张海自嘲一笑，没想到警方那么快就找上了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审讯结束，张海被带出了审讯室，外面，齐芳正等着他，还有一群刑警也待在门外。 “老婆……”张海心中酸涩，眼中有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他说，“对不起。” 齐芳神情平静，“好好在里面改造。” 秦鹤年看着齐芳平静的神色，微微皱眉，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224章 天鹅的悲鸣6 张海被带走了，齐芳神情平淡的离开了警局，刘奇那边也有警员前去抓捕。琇書網 看着齐芳离去的背影，秦鹤年拧着眉，齐芳有问题。 “看什么呢？”柳江河屈起手指在秦鹤年额上敲了一下。 秦鹤年捂着额头，幽怨的看着柳江河，敲他干什么？ “没事吧？”徐夏轻轻揉了揉他被敲的地方，看着柳江河的目光凉嗖嗖的。 江不言也是一脸的不赞同，眸中尽是责怪。 柳江河讪讪一笑，双手做投降状，“我的错，我的错。” “齐芳有什么问题吗？”徐夏放下手，秦咻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盯着一个人，除非那人有问题。 秦鹤年又拧紧了眉，“齐芳的反应有问题。” 他这么一说，下一秒三人也反应了过来，齐芳的神情不应该这么平淡！ 江不言皱眉，“齐芳深爱张海，张海出轨这么多年，齐芳一直没提过离婚，反而一直找于静的麻烦。” “现在张海被抓，齐芳的反应不该是这样，就算没有痛哭流涕，好歹也伤心一下吧。” “不只没伤心，还有心情化妆呢，用得还是最新出的化妆品。”徐夏观察比较仔细。 齐芳今天粗看是素颜，但他一眼就看出齐芳是化了妆的，用得还是a家新出的口红。 柳江河仰头想了想说道，“我以前做过一个案子，凶手和妻子两人分居了好几年。” “凶手被抓后，他妻子虽然没有多伤心，但反应也不像齐芳这般平静。” “于静死亡当晚，齐芳去了哪里，有查出来吗？”秦鹤年问道。 江不言摇摇，“还没有。” 几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讨论出有用的线索，最后只能等将刘奇抓回来再说。 逮捕刘奇的过程很顺利，在刘奇家里警方就把人给逮住了。 刘奇也很老实交待了，确实是张海找他帮忙将于静分尸，剩下的尸体被他扔河里了。 警方立马组织人去河里捞尸体，此时吴芳的消息也查到了。 “齐芳消息查到了？”办公室中，秦鹤年精神一振，眼中仿佛都在放着光。 “查到了，”江不言“咕都咕嘟”的喝完了一杯茶，才说道，“有一位环卫工人看见吴芳在于静死的当晚去过天鹅公园。” “在张海去找刘奇，刚离开天鹅公园后，齐芳就进去了。” “真相就只有一个，”柳江河摸着下巴，“我记得张海说过，他是将于静掐死的，有没有可能于静当时并没有死。” “在张海去找刘奇的时候，齐芳看见倒在地上的于静，干脆就把人给弄死了。” “证据呢？”吴芳是去了天鹅公园，可吴芳杀人的证据呢？没有证据，逻辑再完整，都没用！ 徐夏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打击到了柳江河，他蹲在角落，手上在地上不断画着圈儿。 “看看这个。”一直没说话，在看着资料的秦鹤年将二页资料推到三人面前，资料上是于静房间的图片。 他在两张图片上桌子上的某个位置，画了一个圈。 前者圈的是一个陶瓷天鹅摆件，后者就只有一个圈。 他将笔盖盖上说道，“桌子上有一个水晶天鹅摆件，在于静死后，这个陶瓷天鹅摆件却不见了。” “这个摆件高超过了三十厘米，宽超过了二十厘米，重量最少都有三斤，作为凶器足够了。” 江不言看着图片上的天鹅摆件，越看越眼熟，想了半天，他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天鹅摆件了。 他指着图片说道，“这个天鹅摆件是张海和齐芳的定情信物。” 秦鹤年一惊，“那它怎么在于静那里？” 柳江河不屑的撇撇嘴，“张海送的呗。”齐芳肯定不可能送情敌礼物。 于静从不会问男人要礼物，都是男人自愿将礼物送过去的。 所以只能是张海送的。 另外三人神情复杂，把和老婆的定情信物送给情人，张海的脑回路…… “既然是定情信物，如果齐芳是凶手，会不会还没处理掉这个摆件。”秦鹤年回过神，管他脑回路有多清奇，只要证据在就好。 第225章 天鹅的悲鸣7 齐芳回到家，犹如脱力一般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她的脑海中都是和张海以前的甜蜜。 可想到张海的背叛，她的眼中露出狠辣之色，既然选择了背叛，那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齐芳眼中的狠辣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片清澈。 她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见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物业经理。 她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打开门，一个中年男子拿出一个小本子，“齐女士，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命案有关，请和我们走一趟。” 齐芳笑容一僵，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好。”她说。 齐芳被带走后，物业经理扶着墙，他，他腿软了…… 剩下的刑警走进去，而后一一翻找起来，终于在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找到了天鹅摆件，在褶皱处还有点点红色…… 齐芳被带回警局后，就直接被送入了审讯室。 坐在椅子上，齐芳闭了闭眼，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两名审讯刑警走进审讯室，坐下后，便开始进行例行询问。 例行询问过后，胖刑警神色瞬间变得严肃，“于静死的当晚你去了哪里？” 齐芳放在桌下的手瞬间握紧，警方是查到了什么吗？之前的询问可不像现在这样。 说还是不说，她在心中天人交战。 说，她怕是在诈她，不说，她也怕警方是不是查出了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去了天鹅公园？”胖刑警再度加码。 她的神情变了一变，低下头，“我去了天鹅公园。” “我们在你的家里找到一个天鹅摆件，上面沾有于静的血。” 胖刑警的话像压死骆骆的最后一根稻草，齐芳叹口气，不再挣扎，“是我杀的于静。” “从今时到永远，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我将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这誓言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芥芳大笑着，笑到最后只有满脸的泪水。 张海和齐芳大学时便是情侣，毕业后，两人就结了婚。 婚后，张海想开公司，齐芳便拿出所有积蓄，在张海最苦最难时，都是吴，齐芳陪着他。 “那时候公司刚刚成立，虽然日子很苦，但我们很幸福。”齐芳眼神迷离，想起当年，眉宇间尽是喜悦。 同甘共苦说着容易，实际能真正做到的却很少。 公司越来越好，张海却出轨了。 想起和张海在一起的甜蜜日子，想起曾经的誓言，齐芳决定挽回这段婚姻。 可无论她怎么做，换来的都是与张海的争吵，张海渐渐夜不归宿。 彻底让齐芳爆发的是张海要和她离婚，好给外面的狐狸精腾位置。 那段时间，芥芳满脑子都是杀了于静，仿佛只要于静消失，她的婚姻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她甚至在网上买好了小刀绳子，最后齐芳还是没有实施杀人计划，因为张海又不和她离婚了。 而那个时候，正是张海被于静威胁的时候。 和齐芳每日的争吵，被于静日日的逼迫，让张海烦不胜烦，日日买醉。 案发当晚，张海依旧在酒吧买醉。 齐芳在手机中放现了刘奇的一条朋友圈，他写的是，愿张哥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配图是两个亲亲的小人。 齐芳以为张海又去找狐狸精了，她的情绪彻底爆发，于是她去了天鹅公园。 刚刚到天鹅公园，她就看见张海慌慌张张的走出大门，等张海走后，她才进去。 齐芳进去就看见倒在地上的于静，她轻轻探了探于静的鼻息，并没有感受到于静的呼吸，她便以为于静已经死了。 再联想到慌张的张海，她便以为是张海杀了于静，那一刻，她的心中满是快意。 这种好心情直到她看见于静桌上的天鹅摆件。 那是她和张海的定情信物，她一直没找到，还以为是丢了，没想到是被张海送给了情人。 张海他怎么敢？那刻她的心中说不出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 就在这时，地上的于静发出一声“嘤咛”，她下意识起身。 极端的愤怒占据了齐芬的心，她想都没想，抄起摆件就给了于静脑袋一下。 于静再度倒下，齐芬冷静的将洒落的血迹擦去，又把天鹅摆件拿上，而后离开了彩钢房。 走出天鹅公园，齐芬藏在一个隐蔽之处，她想看看张海还会不会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张海和刘奇进入了天鹅公园。 齐芳这才松口气，她赌对了，于静没了呼吸，张海必定认为自己杀了人，只要他聪明一些，一定会回来处理尸体。 之后，齐芳就回了家，她本想处理了天鹅摆件，可却下不去手。 留下就留下吧，她想，只要把血迹擦干净就好。 她擦着天鹅摆件，不知为何，泪水滑过脸颊，拿着抹布的手越来越抖。 到后面抖得不成样子，勿勿擦了一遍，她便将天鹅摆件锁进了柜子。 第226章 天鹅的悲鸣8 隔着一层玻璃，听着吴芳讲述，众位刑警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逐渐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有个地方不对，张海说于静逼他离婚，但他不愿意离婚。” “可在齐芳的讲述中，张海是明确跟她提了离婚。” “两个人一定有一人说了谎。”秦鹤年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默。 “可是为什么要说谎呢？这种事有什么好说谎的？”一名年轻刑警一脸的纳闷。 “张海跟齐芳提出离婚是在于静怀孕时。”江不会看着手中资料说道。 柳江河轻“啧”一声，“这张海挺不是东西的。” 似感叹了一句，下一秒他又说回了正事，“会不会是张海发现于静怀得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才没和齐芳离婚。” 金鹏推门进来，将资料发给大家，“刘奇的电话里发现了大问题。” 众人连忙低头看着资料，一时间房间中只听见纸张翻开的声音。 秦鹤年翻着资料，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和柳江河猜测的一样，张海发现了于静怀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 刘奇告诉张海于静和多个男人有密切的关系，还发了不少于静和男人的亲密照给张海。 在刘奇和张海的微信对话中，刘奇曾提到过，张哥，于静竟然敢骗你，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而张海的回复是，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张海早就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再看看这句话，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他会不会是故意让齐芳以为他去于静那里，刘奇那条朋友圈就是证明。” “否则刘奇为什么无缘无故发那么一条引人误会的朋友圈。” “而齐芳知道他去于静那里，肯定忍不了，也会去天鹅公园。” “之后他在掐昏于静，让齐芳以为他杀了于静，他离开后，齐芳再动手。” “一下子，张海就能除掉两个他甩不掉的人。” 秦鹤年幽幽说道，不是他想得复杂，而是人心本就经不起推敲。 “不会吧，齐芳会不会动手，张海怎么会知道。”一名年轻刑警说道。 如果真的如这位秦所所说，那齐芳的一生太不值了。 她在最美的年华陪着那个男人吃苦受罪，之后她也没得到甜蜜的果实，只得到一地鸡毛。 最后甚至因为那个男人背上杀人的罪名，下半辈子都不得安生。 想到这种可能性，众人都感到了一阵不适，下意识的不愿去想。 “有这种可能性的，那个天鹅摆件在那里，齐芳就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徐夏叹了一口气。 天鹅摆件承载了齐芳所有的甜蜜回忆，是她的心心念念，是她的宝贝。 张海却将东西随手送给了情人，齐芬一定忍受不了，一定会很愤怒，在愤怒之下，杀人也就不奇怪了。 有人低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张海……” “事情也不一定是这样的，这只是个猜测。”见气氛沉闷，柳江河边说边看向了秦鹤年。 他发现一件事，秦咻咻提出来的一些猜测都很恐怖啊。 第227章 天鹅的悲鸣9 “找到了，于静剩下的半具尸体找到了。”一名小警员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众人眼睛都是一亮，一名年轻刑警更是语气着急的问道，“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小警员尴尬一笑，“尸体刚刚送进解剖室。”琇書網 年轻刑警一拍额头，脑子糊涂了，尸体刚找到，尸检结果起码要等一个小时才能拿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焦急的等待着。 柳江河神情多了几分烦躁，拿出烟，刚想要点燃，看一眼旁边的秦咻咻，拿着烟起身去了外面。 柳江河出去抽烟了，随后又有几人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出去的人回来了。 一片沉默中，“咚咚咚”的敲门声犹为响亮，随后一名警员拿着资料进来了。 “于静尸检结果出来了。”警员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桌上。 众人连忙一人拿了一份资料，翻看起来。 秦鹤年翻看着资料，而后一呆，这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啊…… “怎么会？于静的死因竟然不是脑部受到撞击而死？” 柳江河瞪大眼睛，本以为齐芳是凶手，可如今尸检结果告诉他，齐芳很有可能不是凶手。 “于静的死因是失血过多？”一名老刑警揉了揉额头，这个案子反转有点多啊。 尸体不全，法医组那边一直不敢对死因下结论，尸体不全的日子里，法医们那叫一个头疼。 如今尸体都找到了，法医组安心了，可专案组这边就头疼了。 压力现在转移到了专案组这边。 秦鹤年按了按太阳穴，语气冷静，“失血过多？有没有可能于静被齐芳敲了脑袋后，还没死，而是在分尸的时候才死亡。” “如果在分尸途中于静醒了过来，张海和刘奇还能继续下手，不一般啊。” 一名中年刑警感叹道，能在受害者活着时将其分尸，这两人…… “不是如果，于静有八成可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分尸的。”秦鹤年手指在一行字上划过。 “于静的尸体四肢有捆绑过的痕迹，嘴巴也被胶带粘住过。” “凶手为什么做这些？绑住四肢是为了让于静不要挣扎，嘴巴封住是为了不让于静喊出声。” 在场的几名年轻刑警不约而同的抖了抖，活着被分尸，那要多疼啊。 一名年轻刑警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什么仇，什么怨啊。” 这“现代版”的五马分尸，可是将在场人镇住了，连几名身经百战的老刑警都感到意外。 人类在见到同类受到伤害时，会产生一种名为同理心的情感，而这种同理心驱使着人无法做出伤害同类的事。 而那些变态杀人狂则缺乏这种同理心，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 …… 分尸是张海和刘奇做的，警方很快就又提讯了两人。 张海颓废的坐在审讯室里的椅子上，两名审讯刑警进入审讯室也没引来他的注意， 他的下半辈子已经完了，哪里还有心情关注外界。 两名审讯刑警坐下，胖刑警开门见山，“你没有掐死于静，当时于静是被你掐昏了。” “真得？”张海抬起头，一脸的激动。 他没有杀人真是太好了，这两天杀了于静的愧疚感差点没把他压垮。 “你掐昏于静后，齐芳又给于静脑袋来了一下。”胖刑警说完盯着张海，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怎么可能？”张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不可思议，齐芳怎么可能会害他？ “我不相信。”他双目通红，他不相信，不相信齐芳会害他，齐芳是那样爱他啊。 如果齐芳陷害他，那是不是代表齐芳已经不爱他了？ “不，我不相信，齐芳怎么可能不爱我。”他喃喃道，状若疯巅。 旁观的胖刑警在心中点头，很好，案子不是和秦所猜得一样，这个张海还没坏到陷害妻子的份上。 他敲了敲桌子，“齐芳那一下也没要了于静的命，于静是被活生生分尸的，而后失血而亡。” “而分尸是你和刘奇一起完成的。” 听到齐芳没有杀死于静，张海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可听到于静的死因后，他飞快摇头，“分尸不是我做的，是刘奇做的。” “怎么回事？”胖刑警盯着张海，目光锐利。 张海苦笑一声，“我就一个普通人，醉意上头才杀了人，分尸我是不敢的。” “分尸是刘奇一个人做的，我就守在门口，放风。” “你怎么找上的刘奇？”胖刑警问道。 张海回道，“刘奇以前是杀猪的，我想着分猪肉和分尸都差不多，就找上了刘奇。” 第228章 天鹅的悲鸣10 隔着玻璃看着审讯的秦鹤年突然说道，“刘奇有问题。” 众人都看向了他，秦鹤年目光幽幽，“我一直想不通，刘奇为什么要告诉张海于静的事。” “于静能将自家的事情瞒了那么久，刘奇是怎么知道的？除非刘奇一直盯着于静。” “可刘奇为什么盯着于静？在张海去找于静当晚，他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发那么一条朋友圈？” 柳江河打了个响指，“借刀杀人？我们假设刘奇和于静有仇，刘奇不余遗力的挑起张海和齐芳对于静的仇恨。” “出事当晚，刘奇发现于静没死，当时张海守在门口，天时地利人和，他就直接活活将人分尸了。” “于静过往查的怎么样？” 徐夏难得的露出几分头疼，“别提了，还在查，于静不是锦市的，而且她不仅整过容，还改过名字。” 本来跨市调查就很麻烦，于静还改过名字，就更麻烦了。 这时，江不言进来了，他皱紧眉头，“刘奇什么都不说。” 众人面面相觑，行叭，又有得忙了。 专案组众人奋战了几个日夜，终于理清了于静和刘奇的纠葛。 于静原名吴小丽，是楚省人，十五岁就辍学在社会上混，正当的不正当的职业都做过。 做不正当职业时，于静整了容，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五年前，于静入职了渝市的一家名为凌水建筑的公司，凭着样貌成为了老板的小蜜。 而刘奇的妹妹刘姝也在之后入职了这家公司。 大概是气场不和，于静和刘姝发生了多次争吵。 在不久后，刘姝却失踪了，在刘姝失踪前，见过唯一的人就是于静。 刘姝失踪后，渝市警方第一时间调查了于静。 然而于静和刘姝分开后，就和情人寻欢作乐去了，因此警方打消了对于静的怀疑。 可是刘奇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一定是于静害了自己妹妹，这几年一直盯着于静。 于静来到锦市，他跟着来到锦市，于静做了张海的情人，他就和张海成了朋友…… 会议室中，秦鹤年问道，“刘奇为什么一定认为是于静害了他妹妹？”就凭刘姝最后见过的是于静吗？ 江不言神神秘秘道，“之后你就知道了。” …… 当晚，肖局拨通了渝市警方老大的电话。 何局忙了一天，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他乐滋滋的跑到菜市场，买了新鲜的大虾，今天媳妇儿就回来了，美滋滋~ 和媳妇儿度过一顿美好的晚餐后，两人躺在床上，你侬我侬，渐入佳境时，“叮铃铃”电话铃声十分煞风景的响了。 何局垮着张脸，心中骂骂咧咧，哪个王八蛋打扰他的好事。 拿起手机，他一看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是肖诃，他眼皮子跳了跳，怎么是这个霉神？ “喂，肖诃你最好有事，否则……”他冷哼哼道，好不容易有一个美妙的夜晚，却偏偏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能不生气吗？ “哎呦，何局别生气，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肖局语带笑意的说道。 “什么好消息？”何局眼皮子跳得更凶了。 “我们市最近查案子查到你们渝市了，然后发现你们市的凌水建筑在非法采矿。” “你不用感谢我告诉你这么一个好消息，挂了，拜拜。”肖局大笑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又给何局发了一个文件，肖局哼哼两声，凭什么就他们忙，渝市这段时间这么悠闲？都给老子忙起来。 看着已经黑了的屏幕，何局沉思了两秒，之后在心中破口大骂，感谢个鬼啊，感谢让他忙起来吗。 何局打开文件，一目十行的看完，而后捂住胸口，他要被自家下属气死了。 明明之前就有查凌水公司，完然没查到凌水公司在非法采矿。 穿好衣服，何局赔着笑告诉老婆今晚有案子，而后一脸怨气前去警局，并且打电话召集下属。 美好的夜晚，不存在的。 接到电话的下属们:…… 第229章 天鹅的悲鸣11 第二天，秦鹤年来到会议室，找了个位子坐下，嘴里还叼着个包子。 江不言凑了过来，“那个凌水建筑还记得吗？” 秦鹤年边嚼着包子边点点头，他又不是金鱼，只有七秒记忆，昨天才说过的，他今天当然记得。 江不言看见他一鼓一鼓的腮帮子，手有些痒痒，十分想要戳戳。 但想到某人会生气，按捺住了这种冲动，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案子上。 “凌水建筑在非法采矿，于静作为老板小蜜自然知道这事，据老板交待，刘姝无意中也知道了这件事。” “在刘姝失踪当晚，于静就是奉老板之命去找人谈判的。” “于静死了，刘姝失踪，当晚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得而知。” 听着江不言的讲述，就当是下饭，秦鹤年又咬了一口包子，嚼啊嚼。 突然，一根罪恶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腮帮子，他捂着脸，对某人怒目而视。 柳江河“嘿嘿”一笑，软软的，挺好戳。 江不言扼腕，早知道他就下手了。 “五年前，刘姝失踪，警方没查凌水公司吗？”秦鹤年放下捂着脸的手问道。 徐夏解释道，“五年前，凌水公司才刚开始做，做的比较小心，当时警方全部精力都在找人上，这才忽略了凌水公司。” 知道了于静和刘奇的恩怨后，警方立马提审了刘奇。 秦鹤年叼着包子和一众刑警隔着玻璃看着这场审讯。 “我们查到了你的妹妹刘姝。”胖刑警刚说完，眼尖的看见刘奇握紧了拳头。 “所以，你是为了妹妹报仇吗？”胖刑警再接再厉。 刘奇松开手，自嘲一笑，“没错。”他不是一个好哥哥，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 他知道杀人不对，可他忍不住了，每晚他都梦到妹妹在喊救命，他无法再忍耐下去。 他杀了人，他也愿意接受惩罚。 “我妹妹无意中知道凌水建筑非法采矿，于静约了我妹妹谈判，之后我妹妹失踪。” “这分明就是杀人灭口。” 刘奇脸上露出浓重的悲哀，随即变成后悔，他不该让妹妹，如果妹妹没去，也就不会失踪。 接着他说起了犯案过程。 和柳江河猜测的一样，刘奇想要报复于静，于是选择了借刀杀人。 这刀就是张海和齐芳，他不断挑拨三者关系。 本来齐芳已经准备动手，可最后却收手了，让刘奇十分失望，也让他更加努力挑拨两夫妻关系。 案发当晚，刘奇也在酒吧，他看着张海气急败坏的离开酒吧。 他跟了上去，看见人进了天鹅公园，于是他在朋友圈发了那么一条似是而非的消息。 他的本意是想把齐芳引过来，让三者的关系进入白热化，谁知道他们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 半夜，张海找到他，说他不小心杀了于静，请他帮忙分尸。 那时候，刘奇脑海中都在放烟花，忍住心中喜意，他带着工具和张海来到天鹅公园。 刘奇让张海守门，他则亲手将于静分尸。 在他砍下第一刀的时候，剧烈中的疼痛让处于昏迷中的于静睁开了眼，他立马捂住了于静的嘴。 见于静没死，刘奇心中杀意突生，他干脆将于静绑住，又封了她的嘴。 一刀又一刀，于静刚开始还在扭动着身子，之后动作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完全不动。 此时，于静已经没有完整的身体了，只留下一块又一块的尸块。 在刘奇将尸块打包的时候，张海提醒他要天亮了，环卫工人也要上班了，让他动作快点。 刘奇只能脱下血衣，带着打包好的尸块和张海离开，之后他就将尸包和凶器都扔进了河里。 “你把凶器和尸包一起扔河里了？”胖刑警问道。 刘奇点点头。 胖刑警摸摸光秃秃的脑门儿，难搞哦，之前找尸包的时候，都没有找到凶器，这凶器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瘦刑警写完最后一笔说道，“你知不知道，刘姝失踪的那个地方，在其附近发现了残肢。” 刘奇瞳孔骤缩。 第230章 天鹅的悲鸣12 “什么意思？”刘奇声音嘶哑的开口，眼中有不可置信，也有一丝悔意。 胖刑警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于丽约你妹妹谈判的地方，名叫桐安公路，它连接了锦、渝两市。” 桐安公路四面环山，除了过路的车辆，鲜有人烟。 当年于静约在这个地方，一是因为她和情人要去锦市，正好要经过这里。 二也是因为此处无人烟，不怕有人不小心听到她们的事，就算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桐安公路往前两公里，刚进入锦市地界，在那里已经发现了3名女性的残肢。” 胖刑警说完，刘奇瘫倒在椅子上，他，他错了，他的妹妹不是于静杀得。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你们不说？”刘奇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情绪十分激动。 “刘姝是在渝市地界失踪的，之前3名女性残肢是在锦市地界发现的。”说着胖刑警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怒气。 刘奇垂下头，像是一下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看完了整个审讯过程，秦鹤年抿唇，“刘姝的案子，为什么没和另外3起案子并案调查？” 相隔不过两公里，完全可以并案调查，可当时为什么没有？ 江不言想起五年前的事，哪怕事隔已久，但只要想起，心中怒火骤生，“五年前，渝市的前公安局长和咱们肖局不对付。” “啊”秦鹤年眼底一片迷茫，这算什么回答。 江不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渝市前公安局长和肖局是死对头。” “案子发生后，肖局就找上了前局长，可人家硬说是他们自己的案子，他们自己会查。” “人家那边还说，我们发现的是尸体，人只是失踪，不能并案。” 说着说着江不言都被气笑了，在一个发现女性尸体的地方，又有女性失踪，两者没有关系才怪。 其余一些知道这事的老刑警也都叹气，还好他们肖局不是这样的人，摊上这么一位局长，五年前的渝市警方也是有苦说不出。 秦鹤年眼中更迷茫了，能坐上一市局长之位的都不是蠢人，怎么这位前局长这么没有大局观，目光这么短浅呢。 柳江河冷笑一声，想起当年肖局和他们一众刑警气得跳脚的模样，依旧气不顺。 “肖局和那位前局长是大学同学，在学校肖局就压了那位一头，出来工作依然如此。” “后来两人一同争局长的位子，肖局胜了，那位前局长远走渝市，之后虽然也当上了渝市公安局长，但却处处针对肖局。” “五年前，好不容易肖局找上了门，他可不就端着。” 秦鹤年表情变得一言难尽，案子岂能如此儿戏？这位前局长脑子被僵尸吃了吧。 “这位前局长下场不怎么好吧。”他呵呵两声，敢这么干，这位前局长的下场…… “五年前，那位前局长被撤职了。”柳江河高兴的眉飞色舞。 说起这事，哪怕已经过了五年，他都一样高兴，没办法，谁让当年他们太憋屈了，那位前局长简直不干人事。 “叮”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秦鹤年听见这熟悉的铃声，神情瞬间变了 他拿出手机，看见上面的信息，脸上一片严肃之情，“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如一阵风一般快速消失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见他急匆匆离去，江不言脸上浮现出担心之色。 “应该不会。”想到秦咻咻严肃的神色，柳江河也不确定了。 “我去看看。”徐夏匆匆追了出去。 徐夏快速跑到了大门口，等了一会儿，秦鹤年开着车出来了，他连忙招招手。 “出什么事了。”他隔着车窗问。 秦鹤年脸上露出急切的神色，“来不及说了，快上车。” 徐夏一头雾水的上了车，秦鹤年立马启动了车子。 到了目的地，徐夏揉揉太阳穴，神情颇为无奈，“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在他面前，是一家小饭店。 “嗯嗯”秦鹤年点点头，取下安全带，下了车，开开心心的朝小饭店走去。 好吃的，他来啦~ 徐夏看着跑远的某人，无奈的摇摇头，先拿出手机给江不言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再下车去追秦咻咻了。 小饭店不大，桌椅陈旧，带着岁月的痕迹。 此时店中的位子已经坐了三分之二。 客人们的笑闹声，老板娘穿梭在桌子之间，厨房中传来阵阵香味，市井烟火之气扑面而来。 秦鹤年连忙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喊道，“老板娘，来五份肥肠。” 老板娘看见他，乐了，“五份，你吃得完吗？” “对啊，你吃得完吗？”旁边的食客不满的嚷嚷道，肥肠就二十份，前面的客人点多了，他们后面的人就要少吃些。 秦鹤年眨眨眼，“我们人多。”之后他又点了几样菜，点完菜，老板娘乐呵呵的走了。 先前说话的食客脸上浮现心疼之色，这小子怎么点那么多？ 徐夏进去后，就看见双手捧脸，眼巴巴望着厨房的秦咻咻。 他走过去，无奈的揉了揉某人的脑袋，“就这么喜欢这家店吗？” 秦鹤年点点大，双眼亮晶晶的，“这家店老板的手艺很好，就是老板太佛系了，什么暑假、寒假、高温假都有。” “我们这些食客专门建了一个微信群。” “有些就住在附近的食客天天都会来看老板开门没有，如果老板开了门，就在群里说一声。” 徐夏嘴角一抽，你们这群食客挺拼的，他无奈的抚额说道，“老板的手艺就这么好？” 秦鹤年使劲点大，“老板做的香酥肥肠最好吃。” 想到那味道，他的眼中露出垂涎之色。 “小馋猫。”徐夏无奈一笑，在秦咻休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秦鹤年皱皱小鼻子，有些不乐意，他才不是小馋猫，有些不开心的说，“民以食为天。” “好好，你不是小馋猫。”徐夏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感到无奈了。 秦咻咻“哼哼”一声，这人根本不是真心的。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拿着两大包打包好的饭菜走了过来，“秦哥哥，你的菜好了。” “谢谢甜甜。”秦鹤年拿出一条巧克力递给了小女孩甜甜。 他来小饭店的次数多了，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老板老板娘，还有他们的女儿甜甜。 付了钱，秦鹤年就和提着东西的徐夏离开了。 两人回到警局，进了办公室，秦鹤年迫不及待的将饭菜一一摆上桌。 闻着饭茶的香味，柳江河乐了，“闻这味儿，好像挺好吃的。” 秦鹤年将一次性筷子递给几人，“快尝尝，这香酥肥肠最好吃。” 有了某人的倾力推荐，四人第一筷子就伸向了香酥肥肠。 肥肠没有任何异味，表皮酥脆而不硬，内里软嫩而不绵。 沾上一点海椒面，油酥香味和辣味在口腔一起爆开。 四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这味道确实不错，难怪让秦咻咻这么念念不忘。 “这个你看看。”江不言拿起桌上的一份资料递给秦鹤年。 秦鹤年擦了擦手，看了看碗中白白胖胖的鸡爪，想了想，左手拿起鸡爪啃了起来，右手翻着资料。 感谢自然，让他进化出了两只手⊙▽⊙ 这是五年前桐安公路的案件资料。 五年前，先在桐安公路发现了半具女性尸体，警方马上成立了专案组，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可惜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半年后，警方又发现了一只胳膊和一只大腿，经过鉴定，这两部分残肢属于不同的主人。 后经白法医鉴定，尸体上的切痕属于同一把利刃，于是并案调查。 受害者从1人变成了3人，警方压力倍增，这案子一查就查了一年多，但始终没有重大突破，最后成了悬案。 秦鹤年把手中骨头扔了，又拿了一个鸡爪，边啃边说，“只发现了部分尸体，第一发现现象，发现地都没找到，难搞哦。” 柳江河吃了块辣椒，剧烈的灼烧感从舌尖升起。 他连忙喝了几口水，嘶哈嘶哈着说，“如果不是难搞，肖局不会把这个案子给我们。” “尸体没找全，找到的也都腐烂了，目击者也没有，连个现场都没，真不怪当年的刑警破不了案。” 秦鹤年盯着尸体照片，“发现第一具尸体后，过了半年，又发现了第二具、第三具尸体。” “这半年，凶器都没有丢，感觉凶手应该经常在用。” “你觉得还有受害者？”徐夏立马懂了秦鹤年的言外之意。 秦鹤年抬头望天花板，“我没这么说哦，是你说得。” 五年前就在半年之内连杀三人，他可不信这五年内，凶手没动过手，只是这话不能他来说，免得某人又说他乌鸦嘴。 第231章 天鹅的悲鸣13 “你这个想法挺大胆的。”柳江河抽了抽嘴角，已经找到了三位受害者，再找到几位，他怕肖局得疯。 “你就说有没有可能吧。”秦鹤年耸耸肩。 江不言和秦鹤年的脑回路接上了，“有可能的，凶手都杀了三个人，也不会介意再多杀两个。” “而且时隔五年，凶手极有可能在这五年中再度犯案。” “这三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特征，比如容貌，比如身高……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发现的尸体胳膊和大腿好像炸过？” “这又代表了什么？是不是凶手曾经受到过此类伤害，像烧伤、烫伤之类的。” 秦鹤年拿了一个炸鸡腿，“嗷呜”一口咬下去，外表酥脆，鸡肉嫩滑，好吃。 江不言想了想说道，“好像没什么相似的，三人的容貌也不一样，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一号受害者何玲是某位富商的情人，三号受害者孙珍曾经从事过不正当职业。” 秦鹤年秒懂不正当职业是什么职业。 “我觉得应该再查查何玲和二号受害者，调查下她们是否从事过不正当职业。” 不是他乱说，一般而言从事这种职业的女性都很容易成为凶手的目标。 要是独居，交际圈子也狭窄，在凶手心中简直就是完美目标。 “如果真能确定的话，那表示凶手在情感方面受到过背叛。”徐夏说道。 “这些先往后放放，想想尸体会在什么地方吧。”柳江河撇嘴，比起那些猜测，找尸体反而要容易一些。 江不言轻“啧”一声，“哪有那么容易找，第一具尸体是流浪狗刨出来的。” “二、三具尸体是挖路的时候挖出来的。” “受害者肯定不只这三人。”秦鹤年翻完资料，洗了洗手，又拿起一个鸭锁骨啃。 “在何铃尸体发现前三个月，信用卡还有转账记录，而那个时候何铃早已死了，用信用卡的是凶手。” “不过，信用卡那边有查到消息吗？”他多问了一句。 江不言摇摇头，“钱汇到一个海外账户去了。” 秦鹤年也不觉得失望，凶手既然敢转账，就说明他有信心不被发现。 他继续说道，“这说明何铃是先被绑架，而后被杀，绑架、杀人、弃尸，凶手每一步都做的不错。” “如果是第一名受害者，凶手的动作不会那么熟练。” 要知道无论是绑架还是弃尸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杀人反而是最容易的。 绑架要保证受害人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还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弃尸要选择僻静无人发现的地方。 这次如果不是意外，尸体根本不会被发现。 江不言只觉得头都大了，“我还是那句话，尸体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也不一定，”秦鹤年快速啃了两口肉，而后说道，“尸体是在桐安公路发现的，那我们就搜桐安公路。” “你知道桐安公路有多长吗？”江不言有气无力的说道。 “但你必须要承认，桐安公路是一个很好的抛尸地方。” “周边有山林无人烟，也没有监控，凶手只需要有一辆车，就能完成运尸的过程。” “最重要的是受害者的尸体是在路边给挖出来的。”秦鹤年耸耸肩。 第232章 天鹅的悲鸣14 “如果要搜，不仅我们这边搜，渝市的路段也要搜。”徐夏提醒道。 江不言头更疼了，本来案子就难办，如果渝市的路段再找出几具尸体，难度直线上升。 尸体范围的扩大，也就意味着，凶手的活动范围在扩大。 秦鹤年戳戳他的胸膛，“要不要搜？” “搜。”江不言心一狠说道，麻烦算什么，只要能破案，让他倒立洗头都行。 四人讨论完，江不言立马打电话给肖局说了这事。 肖局听后，思考了一番，最终点头同意了，因为这案子，五年来，锦市的公安领导都不好过啊，年年大会上做检讨。 他这个老大更是首当其冲，这次案件重启，他也不奢求能破案，只要案情有重大突破，他就阿弥陀佛了。 “那这事要知会渝市一声吗？”江不言又问道。 肖局“嘿嘿”笑了两声，“不用，等有线索了，给何局一个惊喜。” 江不言沉默，怕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挂了电话，肖局立马下达了各种命令，案件重启、召集人员…… 几日后，桐安公路锦渝两市交界处的路段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热闹。 机器的轰鸣声，人群里的说话声，还有狗狗时不时的汪汪声。 副局长郑强捂着胸口，就这场面，要花多少钱啊。 首期搜索范围就达上百公里，是从1、2号现场往外又扩了40公里，刘姝失踪地点同样往外扩了30公里。 工具方面以挖掘机为主，板车和小型吊车为辅，数量多达五十辆。 除此之外，还从各地抽取了几十条警犬，几百名警务人员。 这么一大帮人，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更不要提还有车辆、对讲机、强光手电、手套、铁锨、锄头、无人机……这些东西，又是一大笔钱。 郑副局长越算心越痛。 肖局见他一脸心痛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乐呵呵道，“往好处想，万一案子就破了呢。” 郑副局一脸幽怨，“那你怎么不说，案子也有可能破不了呢。” 肖局摸摸鼻子，他这不是在安慰人吗。 案子如果破不了，这么一大笔钱就打水漂了，想到这儿，郑副局表情更幽怨了。 眼见郑副局犹如一个怨妇一般，肖局头皮发麻，“你要相信徐夏，这么大场面，他一定能找出东西。” “徐夏？你竟然会把徐夏找过来，他哪一次的经费有少过。”郑副局目光幽幽的。 肖局头都大了，“你要相信徐夏，相信他一定能找出东西。” “我竟然不知道局长对我这么有希望。”温和的嗓音传来。 两位局长转身一看，徐夏和秦鹤年柳江河走了过来。 “局长，您可不能坑我，我可没说过一定能找到东西。”徐夏撇撇嘴，这种不确定的事，他可不敢保证。 柳江河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觉得凶手是卡车司机的可能性有多大？” “凶手沿着公路犯罪，卡车司机的概率很大。”他又说道。 犯罪剧中，从事不正常职业的女性和卡车司机简有就是绝配。 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搭配也是蛮常见的。 “不会的。”秦鹤年第一个反对，“卡车司机可不只跑绵渝两市。” “如果埋尸，不应该只选锦市，还有别的市可没发生类似的案件。” 越听，郑副局脸色越灰败，嘤嘤，他们局里的经费啊！ 几人说着话，一名年轻刑警跑过来，大喊道，“找到尸体了。” 紧接着秦鹤年的手机也响了，他立马接了电话，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江不言的声音，“找到一包尸体，三分之一的尸体，装在蛇皮袋中，尸体接近骨化。” “我们马上来。”说着，他拉着俩人上了车，两位局长也跟钻进了车里。 车上，秦鹤年说道，“加人手吧。” “加，加，立马加。”郑副局双眼放光，腰也不酸了，心也不疼了。 开了十多分钟，几人来到地方，现场已经围了三层人，说话声、狗叫声从里面传出来。 徐夏在路边停好车，秦鹤年跳下车，跑了进去，尸体距离众人尚有十多米，旁边只站了一个人。 他穿好防护服，这才走了过去，徐夏也跟着做好防护后，才跟了上去。 他拿出相机，将周边一一拍照。 另一边徐夏问道，“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年轻警员一脸兴奋，“狗叫了。” 发现尸体，不说其它奖励，奖金就少不了，嘿嘿，发了。 警犬是一只牧羊犬，趴在十多米外。 它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听见有人叫它，耳朵一竖，狗头“刷”的抬起来，黑黝黝的眼睛看向了这边。 秦鹤年也注意到了某只打工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徐夏抬头观察着四周，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离公路有几十米的地方，四周有灌木丛和一些绿化树。 在这里埋尸，公路上的人也看不清这边发生了什么。 相比一号现场，这里离国道要远一些，如果不是这次扩大了范围，也不会被警犬找出来。 不过，这里却是处于一号现场和二号号现场的之间。 江不言这时也过来了，他之前在其它路段，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他也没去打扰秦鹤年，就站在十多米外看着。 秦鹤年打开法医勘察箱，先让人搭遮阳棚，四周放上挡风的屏罩。 平时如果情况紧急，有些步骤自然就省略了，但现在又不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江不言和徐夏穿好防护服，将尸包打开，秦鹤年说道，“帮我拿一下昆虫工具箱，就在车上。” 说着他拿出车钥匙，江不言拿过钥匙，和徐夏就跑走了。 过了一会，两人跑了回来。 徐夏打开工具箱，先取出捕虫网，箱子递给江不言，又取出毒瓶、养虫盒等物放在尸体边，而后将镊子递给秦鹤年。 江不言和徐夏一人一边，缓缓拉开蛇皮袋。 蛇皮袋半埋在土中，埋的也不深，等技术员拍完照，两人才把蛇皮袋敝开。 恶臭扑面而来。 这味道就像有人大便，又伴随着打屁的臭味，十分的难闻。 袋内的尸体已经看不出人样了，袋中、尸体上散落着蛆虫，幼生体，成虫都有。 一些刑警拿着捕捉网，挥舞着，秦鹤年提醒道，“先捉刚羽化的成虫，灰白色的那种。” 说着，秦鹤年也拿起镊子开始捉各种成虫、蛹、卵。 成虫塞入毒瓶中毒死，卵放入具有80%乙醇的烧瓶中，另外再选一部分放入养虫盒里。 幼虫先放入有开水的烧瓶中，再放入乙醇烧瓶里。 很快，尸体上的昆虫被清理的差不多，秦鹤年目光转移到了尸体上。 这是一条左腿，由小腿和大腿组成，秦鹤年略微有些遗憾，凶手没留下盆骨，给警方寻找受害者增加了一定难度。 之后他从已经烂掉的肉中挑着骨头。 十几米外，肖局和郑副局看着忙碌的众人。 肖局摸着下巴，“我记得这里是渝市的地界？” 郑副局点点头，一脸不明所以，肖局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第233章 天鹅的悲鸣15 拿出手机，肖局面上带笑的拨通了何局的电话。琇書蛧 郑副局瞅着他，笑成这样，是想坑谁呢？ 远在渝市警局的何局没来由的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按住突然跳起来的眼皮。 他心中不禁纳闷，怎么回事？怎么他眼皮突然跳了起来？ “局长，你怎么了？”旁边的吴副局看见他的动作，关心的问道。 何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皮突然跳了起来。” 吴副局松口气，他还以为局长身体出问题了，没事就好。 他不以为意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何局摇摇头，苦苦思索着上次眼皮这么跳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肖局的电话打过来了。 何局一看来电人姓名，眼皮子跳得更凶了。 他想起来了，上次他眼皮这么跳，还是几天前，肖诃那家伙打电话告诉他凌水建筑的事。 为了这事，他们局里通宵达旦，忙了好几天，现在这案子都没收尾，还处于取证阶段。 现在肖诃又来电话，准没好事，何局在心中冷笑，十分不愿意接电话。 “局长，是谁啊？”吴副局见他一直没接电话，好奇的问道。 何局丧着一张脸，“是肖诃。” “那个瘟神？”吴副局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吴副局就意识到不好，找补道，“肖局找您是有什么事吗？” 心中嘀咕着，这位大神又打电话来做什么，不会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何局深深看了吴副局一眼，瘟神，这个词挺适合的。 这半年多，锦市出的连环杀人案，十之八九都会牵连到他们渝市，可不是瘟神吗？ 久久没接电话，电话自动挂断，听着电话里的女声，肖局心中“哦喔”一声，这何启是故意不接电话呢，还是故意不接电话呢。 肖局也不生气，又打了过去。 再度接到肖诃电话的何局：…… 算了，早死晚死都要死。 何局一接电话，就听到肖局大笑道，“何局，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何局手微微握紧，“哼，有什么事快说。”好消息，他肖诃嘴里能有什么好消息。 “还记得五年前桐安公路抛尸案吗？”肖局卖了一个关子。 “记得，怎么了？”何局坐直身子，桐安公路抛尸案可是让锦市警局这五年来都抬不起头。 肖局坏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在桐安公路旁又找到了一具残肢，你猜猜在哪里发现的？” “在哪里？”何局两眼皮都开始跳了，不妙的预感愈来愈浓。 “在你们渝市的地界。”肖局笑道，终于有人和他一样倒霉了。 如果案子没破，年终大会也有人和他一起挨骂了。 “砰”何局觉得心被狠狠捶了一下，他犹抱有幻想的问，“是以前的受害者？” “不是，是新的受害者，我们还在挖，估计还能挖出尸体。” 肖诃的话在何局耳中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浑浑噩噩的挂了电话，他的眼睛瞬间红了，敲你玛，这是第几次了？ 看见局长红了眼的模样，吴副局吓了一跳，“局长，出什么事了？” 何局咬着牙说道，“锦市警方在桐安公路又发现了尸体。” 哦哦，五年前的桐安公路抛尸案，如今又发现尸体，关渝市什么事，吴副局疑惑。 此时，何局已经冷静下来，他抹了一把脸，“尸体是在渝市地界发现的。” 晴天霹雳，直接将吴副局劈傻了，半晌，他回过神，破口大骂，“格老子的，肖诃，你这个瘟神。” 锦市可真是他们渝市的“好兄弟”，“事事”都想着他们。 吴副局焦躁的转来转去，这都是渝市发生的第三起连环杀人案了，如果破不了，锦市这五年怎么过的，他们未来就怎么过。 想到这儿，吴副局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何局说道。 吴副局想到锦市的几位刑侦高手，感觉好像也不是很槽。 何局手中捧着茶杯，心里琢磨着，改日去找肖诃谈谈，让人去庙里拜拜，今年他锦市都出多少案子了。 他锦市出案子不要紧，可会牵连到他们渝市，这就不好了。 第234章 天鹅的悲鸣16 挂了电话，肖局笑得一脸奸诈，都要“死”！ 另一边，何局也立马召集人手赶往桐安公路锦渝两市交界路段。 有了渝市警方的加入，徐夏大手一挥，搜寻范围又往外延伸了几十公里。 一包尸体，二包尸体……陆陆续续传来好消息。 专案组的人越查越兴奋，能找到尸体就能往下查，找到的尸体越多，找到线索的概率就越大。 如果连尸体都找不到，那才要完蛋，五年前的锦市专案组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连肖局何局走路都带风。 专案组开心了，桐安公路如果有灵魂，怕是要哭，谁的身体上多几百个洞会开心呀。 此次搜寻，持续了半个月，找到了五十包尸体。 会议室中，绿萝蔫蔫的耷拉着叶片，桌上中央放着一叠又一叠的资料。 一个个国宝埋首于资料中，年轻的刑警手边放着一杯咖啡，中年刑警手边则是茶水。 秦鹤年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眉心，他闭上眼，做了一套眼保健操，再睁眼，感觉眼睛少了几分酸涩。 “休息一会儿。”徐夏抚了抚他的眼角，在他的眼睑下，已有微微青色。 “还有一点儿就看完了。”秦鹤年打起精神继续看资料。 法医组已经给出了尸检结果，五十包尸体拼出了二十六具残尸。 经过警方一个月的调查，罗列出了十六位受害者信息，余下的受害者信息还在调查中。 而专案组则需要在十六位受害者信息中找出有关凶手的线索。 为此众人已经熬了几个通宵，因此才会个个成了国宝。 门突然打开了，进来的是肖局和郑副局，两人手里都提着两大包东西。 他关心道，“都别看了，先吃点东西。”这都是市里能干的“大黄牛”，累坏了怎么办。 说完他打开袋子，拿出一袋又一袋的包子和油条放在桌上。 郑副局也跟着打开袋子，拿出来的是一盒盒的牛奶和豆浆。 众人纷纷去拿自己喜欢吃得食物。 秦鹤年拿了一袋油条，自从办了第三个案子，他就没再吃过肉包子，平时买的包子都是素馅的。 油条颜色金黄，散发着独特的香味，他“嗷呜”一口咬下去，外壳酥脆，内里绵软，十分好吃，他“啪叽啪叽”几口就将油条吃完了。 又拿了一杯豆浆，喝了一口，豆香浓郁，口感顺滑，很好的缓解了吃了油条后的油腻感。 “有线索吗？”郑副局看着众人，眼中带着渴望。 有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郑副局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之前他只求找到尸体，案情能有重大突破就行，现在他更希望案子能破，能将凶手找到。 众人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郑副局。 郑副局的心沉了沉，“有线索吗？” 江不言迟疑道，“我们发现已查到的十六名死者曾经都从事过不正当职业。” “我们怀疑凶手的目标就是这一类女性。” “现在的问题是凶手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受害者信息的？” “可不可以去查受害者以前的客人？”郑副局问道。 凶手以这类女人为目标，必定和受害者有过接触，客人的身份无疑是最方便的。 “很难查。”说话的是徐夏，“受害者们的客人都有很多，调查起来很麻烦，而且也不确定有没有遗漏。” “一般而言，做这种行业都有一个组织吧，就算没组织，也应该有个中间人。 “单人出来做，应该很少吧，我们能不能试试找一下这个中间人。”秦鹤年说道。 直接查客人不行，那就先确认受害者们是属于哪一个组织的，而组织的首领和中间人必定掌握了所有客人的信息。 就算不记得，只要凶手使用了手机联系，警方也能把找出来。 但话说回来，凶手如果作为客人，缘于此行业的特殊性，凶手也只能使用手机联系。 肖局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就算没找到，也没事，今年的扫黄运动还没做呢。” 第235章 天鹅的悲鸣17 蓝光ktv，在锦市男人圈里大名鼎鼎，因某些特殊服务，极受欢迎。 烟草的味道杂夹着女士香水的香味，强烈的鼓点，喧嚷的人群。 舞池中妖媚的少女随着震耳的音乐，疯狂摇摆着身躯，白皙的身体在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吧台边，妖娆的女人身穿紧身裙，显出凸凹有致的身材，大v字领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挤出一条深深的事业线。 她手端着酒杯，游走在众多男人之间，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 包厢中，视线昏暗，唯有暖睐的灯光，衣着暴露的女人摆着诱人的姿势，引诱着男人。 男人双眼放光，忍不住扑了上去，两人滚成一团。 正当男人渐入佳境之时，“砰”门被踹开了。 “啊”女人尖叫一声，快速捞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 “谁啊？”被打断好事的男人怒吼道。 “警察。”两个警察冲进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摄像机。 警察？男人神情一滞，怒气如被扎破的皮球，一下就泄了，腿一下就软了，同样被吓软的还有某个部位。 这样的场景在各个包厢上演。 大堂里，ktv老板娘看着众多警察，心中恐慌极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这里竟然被警察找到了，不是她吹，她的场子十多年了，没哪一次是被找到的。 突然，在多位蓝衣服中，老板娘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尖嘴猴腮，看着就不像一个好人。 “老猴”老板娘扑了过去，她总算明白她这个地方怎么会被人知道了，原来是有出卖了她。 尖尖的指甲滑过老猴的脸上，老猴惨叫出声，离得最近的一名年轻警察隔在了两人中间，已经气疯的老板娘依然不断扑腾。 老猴躲避着老板娘的九阴白骨爪，心中也是无奈。 他帮老板娘拉客，已经拉了十多年，双方合作十分愉快。 可这次他被警方抓住，为了少坐几年牢，只能供出老板娘，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老板娘就去“死一死”吧。 除了正常的客人，其余人都被拉回了警局。 很快，专案组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消息。 会议室中，专案组众人盯着江不言。 江不会直接说道，“有结果了。” “这段时间，又找到了五位受害者的信息，一共二十一位受害者。” “经由老板娘和那些姑娘辩认，二十一位受害者有一大半都曾经在ktv做过公主。” “我们修复了老板娘以前的手机，发现受害者们在失踪前都给老板娘发了辞职消息。” “也再度确认二十一位受害者都曾经为蓝光ktv的公主。” 他说完后，众人眼中都流露出兴奋之情。 “因为做这行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些女人做过一段时间就不做了。” “收到这样的消息，老板娘也没有怀疑。”江不言补充道 徐夏问道，“这辞职消息应该是凶手发的吧。”受害者发消息的时间是在失踪后，会发消息的也只能是凶手了。 “老板娘那里应该能找到受害者客人的信息吗？”秦鹤年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如果能找到二十一位受害者客人的信息，只需筛查出多次重复的那人就行。 江不言答道，“老猴在外拉客源，而后将人介绍给老板娘。” “客人有需求就会直接找老板娘，一般而言，都是用手机联系。” 肖局在一旁听着，心中感叹案子终于要破了。 五年前，只找到三具残尸，无法彻底确认凶手与受害者的联系，导致案子成为悬案。 五年后，找齐了受害者，确认了凶手的目标，再由受害者关系去查凶手。 这案子难就难在寻找受害者，搜寻的一大笔钱没白花。 经过警方几天几夜的调查，终于锁定了一个重复出现的人一赵正。 赵正是一名黑车司机，单身独居。 这日下了班后，他如往常一样回了家，他这人从不上夜班，到点就回家。 在地下车库把车停好，刚下车，赵正就被人扑倒在地，他心中懊悔，应该将刀带在身上的。 眼中露出一抹凶光，他死命挣扎，可几个大汉叠在他身上，就算是一头猪也不可能挣扎开来。 他逐渐失去力气，然后他就被塞进警车，带回了警局。 王佳端和郭成仪带着人来到赵正家。 郭成仪首先奔向了卧室，打开衣柜，拿出叠放的衣服。 挂着的衣服一被拿下来，他就被吓了一跳，只见衣柜内壁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 照片有大有小，上面的人都是受害人死亡时的场景。 他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一张狰狞的面容，脸上布满道道血痕，眼中满是怨毒不甘。 他打了一个哆嗦，心中不禁发苦，什么情况？来了一个关浩，又来一个钱正？ 在外面也有刑警发现了惊喜。 一名年轻刑警趴在地上，透过缝隙发现沙发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将手伸了进去。 手不断向前，终于摸到了东西，他拿出来一看，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第236章 天鹅的悲鸣18 那是一双手，手指纤细修长，十指尖尖像白嫩的茅草芽。 美中不足的是太过白皙，更准确的形容应是惨白。 更不妙的是这双手不是长在一位美人身上，而是放置在一个透明的盒子中。 年轻刑警一只手按在心脏的部位，“砰砰砰”急促的心跳声显示出他的不平静。 搞毛线啊，上次他找到了一双眼睛，这次又找到一双手，他最近是水逆吗？ 旁边的中年刑警亦是神情微妙，找到尸体没什么，一连找到两次…… 中年刑警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年轻刑警的肩，“案子结束去庙里拜拜吧”。 年轻刑警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在赵正家搜寻了一上午，警方找到了大量的人体标本，还有受害者的照片。 …… 审讯室中，审讯刑警皱着眉看着赵正，自从审讯开始，赵正就一言不发。 他嘴巴都要说干了，这个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在赵正家里发现了受害者的器官标本，还有照片。”江不言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入审讯刑警的耳中。 审讯刑警厉声说道，“赵正你的那些收藏我们已经找到了。” 赵正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依然是一言不发。 隔着一层玻璃的众位刑警也都皱紧了眉头，没有赵正的口供，凭现在的证据，将人移交检查院会很麻烦。 秦鹤年回忆着赵正的资料，心中一动，“让人问问赵正的母亲。” 江不言将话传给了审讯刑警。 审讯刑警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小人已经在哭唧唧了，怎么把赵正母亲给忘了？ “你爱你母亲吗？”审讯刑警盯着赵正。 赵正猛的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怨恨，“爱？我怎么会爱她。” “那个贱人……”赵正口中吐露出一连串的污言秽语，他毫不吝啬的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自己的母亲。 “我不爱她，我恨她，恨她。”他神情癫狂，眼睛通红，流露出强烈的恨意。 “你为什么恨她？”审讯刑警顺着往下问。 “她宁愿出去鬼混，也不愿意照顾年幼的儿子……”赵正喃喃道。 审讯刑警不再说话，安静听着赵正的讲述。 六岁以前的赵正过得很幸福，他拥有一对慈爱的父母。 六岁以后，赵父出轨，之后被赵母发现，两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争执。 争吵，打架成了这个家庭的主旋律。 无法忍受和妻子的争吵，赵父搬了出去，只留下赵母和赵正。 赵母将对丈夫的怒气发泄到了赵正身上，一有不顺心就打骂赵正。 赵父长久不回家，抱着你可以出轨，那我为什么不能出轨呢这样的想法，赵母也出轨了。 赵母开始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和男人厮混，丝毫不顾及年纪尚幼的儿子。 赵母沉溺于肉体的欢愉之中，后面为了追求刺激，成了tkv小姐。 纸包不住火，很快赵母的事传了出去，旁人的白眼谩骂，指指点点构成了赵正的整个童年。 十五岁时，赵正辍学，开始在社会上混，后来他成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如果不出意外，赵正将会就这样过完平凡的一生。 “出了什么意外？”审讯刑警问道，一般说不出意外，最后肯定都出了意外。 而这个意外很有可能就是导致赵正成为连环杀人犯的关键。 “那是一个雨夜……”赵正陷入了回忆中。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晚上，天空飘着细雨，赵正开着出租车在街上转悠，想看看能不能拉到客人。 很快，路边有一个女人招手，这个女人便是本案的第一位死者。 女人似是喝醉了，嘴里小声骂着，后面越骂越大声。 从骂声中，赵正知道女人是一名小姐，因为年纪大了，点她的客人也就少了。 今晚，女人好不容易讨了一个大老板的欢心，可没想到却被另一个小姐妹把老板抢走了。 凭心而论，女人其实长得很漂亮，瓜子脸，柳叶眉，身材丰满，可到底比不过年轻小姑娘鲜嫩。 客人被抢走了，女人才会借酒消愁。 赵正听着女人的骂声，令他没想到的是女人骂到最后，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他。 女人大声骂着他，甚至从后座爬起来，伸手打他。 听着女人的骂声，从后视镜看见女人的动作，渐渐的，母亲的形象和女人重合在一起。 他的眼睛慢慢红了，将车停下，他扑向了后座，双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深夜，路上寂静无声，大雨下个不停，疯狂地从天而降，打在地上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雨夜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女人死后，赵正冷静的将尸体带回了家。 先用女人的手机给老板发了辞职信息，又将女人分尸，然后才将尸包埋在了桐安公路。 为了纪念，他取下了女人身上的一样器官，做成了标本，这是他的第一份藏品。 从此之后，他不仅恨着母亲，也恨着所有从事不正当职业的女人。 一次住旅馆的时候，他认识了老猴，继而认识了老板娘，至此他有了一个可以挑选目标的地方。 之后，每当下雨，心情烦躁的时候，赵正就会在老板娘那里点一个女人。 每次他都会约一个偏僻的地方，没什么人经过，更没有监控。 为了更好的犯案，赵正不再做出租车司机，他重新买了辆车，平日就私下拉拉客人。 等受害者到了约定地点，上了他的车后，赵正就会将人绑起来。 受害者们都“见多识广”，以为他是想玩什么情趣，都没反抗。 等反应过来不对时，手脚都已被紧紧绑住，嘴巴也被封住，想逃都逃不了，连呼救都不能。 将人带回家后，赵正就会将人杀害，财物占为己有，而后再分尸抛尸。 每杀害一名受害者，他都会留下受害者的死亡照片。 每分尸一名受害者，他都会留下受害者的部分身体，再将留下的部分身体做成标本。 这是他的战利品，他将会永远收藏。 说完一切，赵正痴痴的笑着。 第237章 天鹅的悲歌19 赵正认罪了，但这还不算结束，还有一连串的卷宗需要填写。 一连写了几天，秦鹤年终于将自己的那部分写完了。 无视三人哀怨的目光，他潇洒走人。 刚走到警局门口，秦鹤年就看见两个人在拉拉扯扯，这两人还是熟人，女人是齐芳，男人是张海。 隐隐约约他还听见两人的对话。 张海：能不离婚吗？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传出去不好听。 齐芳：离婚不好听，找小三就好听了？ 秦鹤年挑眉，这齐芳是终于不在挖野菜了？ “怎么回事？”他看向旁边同样竖着耳朵的保安大叔。 大叔啧啧两声，“那个女人想离婚，男人不想，一直在争呢，这男人可真不要脸。” 别看大叔是个守门的，但私下消息可灵通着呢，这一男一女的事他也听说过。 女的不是什么好人，男的更不是什么好人，在外找小三，如今还有什么脸面不同意离婚。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齐芳和张海拉拉扯扯，有好奇心重的人停下脚步，偷偷摸摸往那边瞧，像瓜地里举着叉子找瓜吃的猹。 一个人站在了他身边，秦鹤年转头一看，瞥见来人分外明亮的双眼，无语道，“肖局。” 他怎么不知道肖局也这么八卦。 “怎么回事？”肖局好奇的问道。 他还以为这两人会成仇人，还是死生不复相见的那种，怎么才几天就聚到了一起。 “齐芳想离婚，张海不想离。”秦鹤年简略的说道。 他又问，“这两人怎么出来了？” 虽然于静已死，但齐芳故意伤人，张海无意伤人，这些行为都是真得，不可能因为人死就不追究。 这两人应该在里面接受教育才对，怎么出来了？ 肖局摸摸鼻子，“于静已亡，他们找到于静的父母，私了了。” 秦鹤年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那边两人还在拉扯，齐芳表情不耐烦，她真不知道张海为什么不离婚，明明之前他提过的。 生死之间走一遭，她的变化很大，至少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 回首自己以前做的事，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出轨的男人去杀人！放在从前根本就不可能，好在没铸成大错。 清醒过来的吴芳解决了于静的事，就和张海提出了离婚。 本以为很容易，毕竟两人已经没了感情，她又陷害过张海，张海应该巴不得跟她离婚才对。 没想到张海死活不离，差点没把她气死。 一旁的张海满心苦涩，不管他在外有多少女人，他的妻子只会是吴芳。 当初于静以孩子胁迫他离婚，他本打算和于静结婚后，等于静生下孩子，立马就和于静离婚，再和吴芳重新结婚。琇書蛧 哪怕吴芳陷害过他，他依然不愿离婚，他的妻子只会也只能是吴芳。 “张海，就这样吧。”吴芳神情疲惫，转身就走，张海伸手想去拉她，衣角滑过他的指尖。 看着这一幕，秦鹤年心中叹气，相爱容易，相守难，有时候动物都比某些人知道什么叫从一而终。 第238章 日常64 案子结束了，秦鹤年获得了十天的假期。 假期怎么过最爽，自然是睡懒觉。 他每天一觉睡的自然醒，醒了又有他爸的投喂，吃饱了，就又躺床上，玩玩手机，刷刷视频，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一连过了三天这样的日子，秦余终于看不下去他弟每天过着这么颓废的日子，在第四天，一早就来到了他弟的房间。 “刷”窗帘被拉开，阳光洒进房间，带来一片光明。 正在睡觉的秦鹤年皱紧了眉，嘴里“唔”了一声，翻过身，手中被子往上一拉，世界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秦余拍了拍床上的一大砣，“秦咻咻，快起床，你看你这三天过的什么日子，咱们不能这么颓废。” 秦鹤年zzz “今天老爸做了脆皮五花肉，快起来吃。”他哄道，第一步，美食诱惑。 被子动了动，然后又没动静了。 秦鹤年zzz 脆皮五花肉哪有睡觉重要！ 接下来秦余不知说了多少好话，说得口干舌燥，被子仍旧一动不动，就跟里面没人一样。 他握了握拳，手上青筋毕露，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他弟弟，亲得，不能打。 又说了一会儿，见人还是没动静，秦余忍不了了，站在床边直接抓住被子下方，用力往下一拉。 秦鹤年瞬间被阳光照射到，他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之后才抱怨道，“哥，你做什么？” 秦余抖了抖被子，才将被子放下，挑眉道，“做什么？叫你起床。” 秦鹤年没理他哥，将被子一拉，他都放假了，睡懒觉是他的自由。 秦余气急，看一眼床上的一砣，心中小人握拳，是你逼我的。 他转身走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铜锣。 冷笑一声，秦余用力敲响了铜锣。 其音响而低沉、洪亮而强烈，余音悠长持久。 声音不断响起，秦鹤年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最后翻身坐起，怒视着他哥。 “哈哈哈”秦余大笑，小样，跟他斗，还嫩了些。 秦鹤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咧嘴一笑，然后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副耳塞。 秦余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咻咻，他弟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次得意的轮到秦鹤年了，他将耳塞塞入耳中，而后往后一躺，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将被子盖在头上，他重新闭上了眼。 这次无论他哥怎么吵，都别想吵醒他。 秦余不死心，用力敲了几下锣，见人没反应，差点没把他气个倒仰。 他冷哼一声，今天他还真和秦咻咻杠上了。 转身走出房间，正好碰上他爸。 秦来富看着大儿子手上提着的铜锣，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你怎么把这东西找出来了？” 这铜锣是他爸的，他爸去世后，东西就被收起来了，他大儿子找出来做什么？ 而且，他大儿子为什么会提着这东西从小儿子房间里走出来？ 秦余皮笑肉不笑，“叫秦咻咻起床。” 说完就去了厨房，再出来手上拿的换成了一条金黄的脆皮五花肉。 秦来富秒懂，这是想用吃的去引诱啊。 他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加油。” 秦余气势汹汹的走进秦鹤年的房间。 不是他吹，就凭他小儿子的功力，这点小手段还不够看啊。 看着大儿子逐渐消失的背影，秦来富在心中叹息。 房间中，秦余已经爬上了床，拿着脆皮五花肉的手停在了离秦咻咻鼻子只有几寸距离的位置，“脆皮五花肉哦，真的不吃？” 秦鹤年zzz “你不吃，那我就吃了哦。”说着他一口咬下了一大块肉。 他一边吃，一边形容肉的口感。“表皮酥脆，肉汁四溢，又酥又香，肥而不腻。” “呜吗，真好吃。” 秦鹤年zzz 等脆皮五花肉吃完，秦咻咻依然没反应，秦余脑中的弦一下就断了，怒火“噌噜噌”往上涨。 他把一次性手套一脱，拉住被子一角，用手往外拉，“秦咻咻，起床。” 秦鹤年闭着眼，手中死死拉着被子，偶尔还使劲将被子往他这边拉。 两兄弟隔着一条被子开始了拔河。 不知折腾了多久，秦余终于将他弟折腾了起来，他差点喜极而泣，他弟太难搞了。 秦鹤年幽怨的看着他哥，“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早叫我起床。” 现在才7点过啊，他的混蛋哥哥，秦鹤年心中小人发出了怒骂。 “大早上的，睡什么懒觉，走，去晨练。”说着，秦余就拉着他弟出了门。 两兄弟顺着门外的小路慢慢跑着，跑了一段路，秦余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脚步也慢了下来。 秦鹤年发出嘲笑声，“怎么，不行了？” “怎么可能。”秦余嘴硬道，男人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不行。 秦鹤年坏笑，“那我们再快点。”说着加快了速度。 末了来了一句，“你说你行的哦。” 秦余咬牙追了上去。 秦鹤年只跑了几分钟就将速度降了下来，最后变成了慢走，秦余也跟变成了慢走。 两兄弟走了一会儿，看见路边的一家广式早茶店，秦余眼前一亮，就拉着他弟进了店。 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秦鹤年一头雾水，“我们不在家里吃饭吗？” “咱爸约了老朋友出去玩，接下来咱们自己解决口粮。” 秦余一边说，一边看着单子上的各式茶点，嗯，虾饺来三笼、金钱肚来三份、豉汁蒸凤爪来三份。 主食就肠粉吧，来两份，再来一壶铁观音。 他边想笔下也未停，写完后将单子交给服务员，两兄弟就安心等待着美食。 很快，一笼笼早点被端上了桌。 虾饺半透明，皮白如雪，薄如纸，虾肉弹性十足。金钱肚酱香浓郁，绵软爽脆。鸡爪软糯，带点甜甜辣辣的酱汁味道。 作为主食的肠粉也不逊色，肠粉劲道爽滑，里面裹着的叉烧香滑咸鲜。 秦鹤年正沉浸在美食之中，他哥却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疑惑的看向他哥，怎么了？不好好享受美食，拉他做什么？ 第239章 日常65 “看那边。”秦余一阵挤眉弄眼。 秦鹤年无语道，“哥，你眼睛出毛病了吗？” 秦余“啪”一下拍他弟的背上，没好气道，“我让你看那边。”说着，十分隐蔽的指了指旁边离他们有几米左右的那桌。 秦鹤年疑惑的往他哥指的那边望了过去。 旁边那桌的客人是一女一男。 女人大概三十多岁，浑身充满成熟女人的魅力。 男人，看体型，有两个秦鹤年那么大，看样貌，猪八戒什么样，这人就什么样。 两人关系亲密，看着就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秦鹤年默默看见他哥，那两人有什么好看的！ 秦余靠过去，小声道，“之前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是另一个男的，后来那个男人走了，过了一会儿，现在这个男人才来。” “所以……”秦鹤年疑惑，这有什么好关注的。 “那女的叫现在这男的老公，但她和之前那男的关系很近，那男的还搂了她。” 秦余语气兴奋，眼睛亮晶晶的，活像一只吃到瓜的猹。 秦鹤年陷入沉思，他哥这么八卦的吗？ “来了来了。”秦余更加兴奋了。 什么来了？秦鹤年一头雾水。 “那个男人，就是之前陪那女人的男人。”秦余指了指站在楼梯口的男人。 秦鹤年看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皮肤白皙，长得不错。 看着前面的一男一女，男人眼中有不可置信，有伤心。 前面男人不知着说了什么，背对着人的女人娇声一笑，瞬间男人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快步走过去，心中满是怒火，指着猪哥问道，“他是谁？” 女人自从男人出现，脸上就浮现出慌乱之色。 “就着肥头大耳，一脸猪哥模样，你也下的去口。”男人满脸悲愤，就这猪八戒似的模样，哪里比他强了。 猪哥本来是一头雾水，听到这儿，也明知是怎么回事了，他看着女人满脸怒气，“他是谁？你给老子戴绿帽了？” 女人慌了，语气娇滴滴的，“老公，你听我说。” 老公？男人一愣，随即不可思议道，“你结婚了？”他该不会成了传说中的男小三吧。 “这是我老婆。”猪哥恶狠狠的看向男人，“你究意是谁？” 女人看向老人，眼中满是祈求，男人视而不见，脱口而出，“我特么是她男朋友。” 女人眼中的希望变为绝望，完了。 亲耳所听，猪哥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一巴掌扇向女人，他都要气疯了，“贱人。” 女人生生挨了一巴掌，脸立马肿了起来，顾不得管自己的脸，她拉住男人的衣角，哭诉道，“老公，是他勾引我的。” 男人一听也不干了，“什么我勾引你，分明是你追的我。”他才不想当男小三。 “奸夫淫妇。”男人大怒，沙包大的拳头砸向了男人。 男人躲了一下，拳头落到了胸口上，剧痛瞬间充斥在胸腔中。 “我特么的你找死。”男人也怒了，一拳还了回来。 两人瞬间打了起来，女人在一边十分着急，却也不敢上前。 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服务员立马跑了过来，但服务员基本都是女性，也不敢上前去劝，万一上前被揍了怎么办？只能在一旁焦急的劝着。 “噼里啪啦”被波及的餐食摔落在地，瓷盘被摔个粉碎。 客人们看见有人打架，纷纷躲远，生怕被飞来的食物砸到。 有些不怕的客人，双眼发光的看着这幕，打架哎，这可是打架，现代社会十几年都难得一见。 秦鹤年看看他哥，又看看几名不怕死的客人，就像看见了一只只吃瓜的猹。 又过了几秒，几名穿着厨师服，吨位超过平常人的厨师跑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概是老板。 几人连忙加入战局，抓手的抓手，拉人的拉人，但是大概被绿和被当小三的怒气太大了，几人出乎意料的没拉住！ 一旁的老板看着这一幕，一脸的绝望，他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他的店里会发生这种事？ 当然，发生了这种事，围观的客人中也有早早就打了报警电话的。 一连几个报警电话，警方立马就派人往这边赶，但是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目测，现在两人都没停下，反而越打越凶，在警方赶来的这段时间中，怕是会一直打下去。 秦鹤年不喜欢看热闹，转过了头，“啪”一个套着粉色外壳的手机“飞”到了他的桌上 “叮咚”手机发出一声响，屏幕亮了，一条消息映入秦鹤年的眼中。 豹哥：白糖，2克…… 后面他就看不见了，看了看手机，有锁也打不开。 秦鹤年摸摸下巴，粉色外壳，手机八成是那女人的，他看着女人的目光若有所思…… “警察，都别动。”他掏出证件，“啪”的一声拍桌上。 听见警察两个字，男人理智恢复了一些，在周围人的帮助下，脱离了战圈。 几分钟后，警方赶了过来，领头的是熟人，是王佳端。 原本王佳端是隔壁县的人，杨所却生生将人挖了过来，还附带一个郭成仪。 据说杨所现在正在私下接触赵敬成，看样子也是想挖人。 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王佳端皱紧了眉，先让人将两人送去医院。 而后眼睛一瞟就瞟到了秦鹤年，看到人，他有些惊讶，秦所？他不是在休假吗？ 秦鹤年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王佳端不明所以的过去了。 他将手机塞到王佳端手中，“让人把锁解开。” 王佳端点头，拿过手机就走到女人面前，“把手机锁解开。” 女人眼中闪过慌乱，勉强露出笑容，“哎呀，这位警官，打架又不关这手机的事。” 说着，手伸了过去，想把手机拿过来。 王佳端手躲了一下，看着女人的表情，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有问题。 “打开。”他语气严厉，神情严肃。 “你现在不打开，警方也有办法弄到你手机中的数据。”他又补了一句。 女人面色灰败，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都躲不开，手指颤颤巍巍的按在手机的指纹上。 手机一打开，王佳端也看见了那一条信息，心中一凛，什么白糖论克卖？ 随即就是一阵兴奋，看女人的目光就跟看自己业绩一样。 第240章 日常66 王佳端让人先将女人控制住，接着献宝一样将手机递到秦鹤年面前。 秦鹤年看了一眼，上面的完整信息是，豹哥：白糖，20克，24000，半夜4点，老地方。 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一克就要1200元，果然，就是那玩意儿。 王佳端很兴奋，没想到只是来处理打架事故，就发现了一条大鱼。 秦鹤年拍拍他的肩，示意人冷静，“先将人带回去。” 又转头对他哥说道，“我有事，先去局里了。” 秦余理解的点点头，捊了一把他弟的狗头，“小心点。” 秦鹤年无语，他哥怎么跟在捋狗子一样。 …… 带着人以最快速度赶到市局，市禁毒支队队长吴队已经在等着几人了。 秦鹤年在来的路上就打电话将事情告诉了吴队。 挂了电话，吴队就带着人在门口等着了，终于看到一辆车开了进来，而后下来了五个人。 他连忙走进去，目光锐利的盯着被拷住的女人，“就是她吗？” 秦鹤年点点头，将装在物证袋中的手机递给吴队，“看看吧。” 吴队戴上手套，打开物证袋，拿出手机，打开手机就看见了那条信息，他呼吸一窒，咬牙道，“带走。” 在他后面的两个警员马上上前，伸出了手，秦鹤年这边的警员也适时放开了抓住女人的手，两名警员立马抓住了人。 而后女人就被两名警员押进了审讯室。 “这卖的白糖，八成是k粉，”秦鹤年说道，而后话音一转。 “不过，前段时间不是和隔壁宁省才扫过毒吗，这是……漏网之鱼？” “不，有可能不是。”吴队眼神凝重，前段时间，两省合力拔掉了两条贩毒路线，贩毒集团被一网打尽。 原本以为能保两省数十年和平，没想到一次平常的出警却抓到了鱼。 而新抓住的鱼，他都是第一次见，很有可能锦市内还隐藏有一条他们完全不知情的贩毒路线。 想到这儿，吴队不淡定了，连忙奔去了审讯室，秦鹤年和王佳端紧随其后。 审讯室中，女人哭得妆都花了，“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联系人，东西都是我老公准备的。” 不用审讯人员问，女人就跟倒豆子一样，将事情全给说了。 女人交待后，不到十分钟，朱哥就被带进了审讯室。 女人的老公猪哥，哦，不对，是朱哥满头冷汗的坐在椅子上，面对审讯人员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只觉膀胱一阵膨胀。 他不禁夹紧双腿，声音颤抖，“警官，我只是打架，没做什么坏事啊。” “你卖白糖的？”审讯人员目光更锐利了。 “警官，冤枉啊，我卖白糖是有营业执照的。”朱哥大声叫冤。 这话一出，不管是审讯室里的人，还是审讯室外的人都沉默了，什么时候卖“白糖”还要营业执照了？ 秦鹤年意识到了不对，他们好像说的不是一回事？ 这时，去朱哥家搜索的人回来了，小队长一脸复杂的来到审讯室，“找到了白糖。” 说着，扬了扬手上货真价实的白糖。 “人才啊。”秦鹤年这时也搞清是怎么一回事了。 朱哥卖的人是白糖，买的人都误以为是“白糖。” 最让人无语的是，还真有人去买，还是以买白粉的价格去买。 王佳端抽抽嘴角，“卖的人敢卖，买的人也真敢买。” 在场都是聪明人，在看见那包白糖的时候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抓到真正的毒贩，几人也不失望，卖的人不是毒犯，买的人一定是吸毒人员。 毕竟，会谁拿24000元去买20克白糖啊！ 审讯室内，朱哥还在叫屈，“警官，我真的冤枉，我卖的白糖品质都是最好的，甜度比平常白糖都要高。” “每次我都会给买家多加些，买家说是买20克，我给的都是25克。” “我绝对是良心商家。” “说说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从耳机中接收到吴队的话，知道了事情原委的审讯人员没好气的说道。 朱哥立马老实了，“是在文卫街66号，一个小商铺，门没锁，把门拉开一些，东西扔进去就行了。” 得到了准确地点，吴队马上开始安排了，勘查地点，找人假扮接头人…… 在吴队的忙碌中，时间渐渐走向半夜4点。 紫荆街66号已经被警方在暗中包围了，假扮成接头人的警员将卷帘门拉开一点，然后将手中的黑色小包裹塞了进去。 之后“接头人”就转身离开，过了一分钟，有几个人过来了，为首的人将卷帘门拉到一个人弯腰就能进去的距离就放手了。 他一挥手，后面的几人陆续钻了进去，等最后一个人钻进去后，他警惕的望望四周，才钻了进去。 老大钻进去后，立马有小弟将包裹捧到老大面前。 “老大，东西到了。”小弟语气中满是兴奋。 “好，开始。”老大眼中也按捺不住兴奋之情，余下的人也是一样。 老大拿过包裹，将外面包着的黑布解开，所有人的目光都变的火热。 这包东西对他们的吸引力不亚于一个极品美女站在他们面前，不，或许美女都比不上这包东西对他们的吸引力。 解开层层包裹，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粉末，有小弟按捺不住，“老大，我们快开始吧。” …… 几人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吸着，有一名小弟说道，“老大，我怎么觉得越吸身上越痒呢？” 老大一瞪眼，“这家据说是品质最好的一家，买过的人都说好，你肯定是吸少了，多吸点。” 小弟连连点头，又大大吸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另一名小弟说道，“老大，我怎么觉得没用啊。” 又有小弟说道，“我怎么觉得有点甜？” 老大这时也觉得不对了，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入嘴中，甜味弥漫在舌尖，他大怒道，“这特么就是白糖。” “黑心商家，黑心商家。”老大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第241章 日常67 “太可恶了，竟然骗我们，我们赚的也是血汗钱啊。”一名小弟满脸的悲愤。 他们赚钱也不容易，就这么被骗了，心都在滴血。 “老大，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去抓这些无良奸商。”另外一名头发染成黄色的小弟双目赤红，显然气的失去了理智。 老大“啪”的一声拍在黄毛的脑袋上，“报警？咱们什么身份，你还敢报警。”琇書蛧 “难道就这么算了。”黄毛小弟一脸的不甘心。 老大咬牙，“不然呢。”除非他们想去免费喝茶，否则他们只能咽下这口气。 小弟将卷帘门拉到了能让人钻出去的距离，丧着钻了出去。 最先出去的小弟一钻出去，就对上了一个个穿着警服，虎视眈眈的壮汉。 小弟被吓的腿发软，在一道道锐利的目光下，硬是将口中的呼喊咽了下去。 “你怎么不走了？”后面钻出来的黄毛小弟推了推前面的人。 那人一个不留神被推到了一边，黄毛小弟抬头一看，整个人都石化了。 问：一出来就被警察包围，是什么感觉？ 答：想死的感觉。 黄毛小弟瞬间举手作投降状，贴到墙角抱头蹲下，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 前面的小弟看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迅速学着黄毛小弟的模样抱头蹲在了墙角。 老大和另外两名小弟待在门口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动静？ “老大，外面是不是出事了？”左边的小弟问道。 按照以往的惯例，之前出去的两人确认没有危险，应该会发出一些动静，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老大，现在怎么办？”右边的小弟问道，外面的情况不明，他们还要出去吗？ 老大皱着眉，心中不由后悔当初应该开个后门。 正在他后悔的时候，卷帘门被拉了上去，三人吓了一跳，看着熟悉的蓝色衣服，三人都无比熟练的抱头蹲下。 五人被带回了警局，也没秦鹤年什么事了，他给吴队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打开门，客厅里明亮的灯光挥洒出去，他哥正坐在沙发上。 关上门，秦鹤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哥，他哥这是等了他一夜？ 秦余一直提着的心，在看见人回来了，这才放下。 拍了拍他弟的肩膀，“睡觉吧。” 秦鹤年点点头，心中暖暖的。 回到房间，换了睡衣，躺上柔软的大床上，他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很快就陷入了香甜的梦乡中。 …… 秦鹤年是被说话声给吵醒的，他睁开眼睛，起身坐在床上，目光朦胧，明显是还没睡醒。 过了几分钟，他的目光渐渐清明，摇了摇头，最后一点瞌睡虫也没有了。 换了一身衣服，他走出了房间。 客厅内，秦余和明子谦正在说话，看见明子谦，秦鹤年有些意外。 明子谦是他哥的大学同学兼好友，前几年出国了。 “秦小弟，好久不见。”明子谦大笑道。 秦鹤年也笑道，“好久不见。”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明子谦又兴奋的说道，“我跟你们说，这次回国，我找到了一家十分不错的茶楼。” 茶楼？两兄弟头上都冒出一个问号，茶楼除了茶，还有什么好吃的？ 明子谦这人兄弟两人都了解，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老饕一个，前几年就是被他家大哥用美食给钓出国的。 明子谦使劲点头，“那家的茶点很好吃。” “真有这么好吃？”秦余好奇的问道，能入明子谦这老饕眼的东西可不多。 “真的，我也说不出好吃的点在哪里，就是很好吃。”眼见描述不出来，明子谦急的抓耳挠腮。 半晌，他才又说道，“好吃到一天不吃就心痒痒的，浑身都不舒服。” 秦鹤年眼皮一跳，这形容怎么有点熟悉呢？应该是错觉吧？ “你们跟我去吃了就知道。”说走就走，明子谦一手一个，拉着两兄弟就往外走。 秦余无奈，“等一下，我去换一身衣服。” “那你快去，快一点。”明子谦催促道，想起之前吃的茶点，心中不由有些痒痒的。 过了两分钟，见秦余还没出来，明子谦心中痒意更盛，脸上不由的带上两分烦躁。 看见他这模样，秦鹤年若有所思，这反应也似曾相识。 在明子谦的连连催促之下，秦余终于换好了，他迫不急待的带着人去了茶楼。 …… 包厢内，明子谦给两兄弟各倒了一杯茶，“我这人欣赏不了茶的韵味，偏偏这家的茶水，我怎么都喝不够。” “还有这茶点，”他拿起盘子中一块圆圆的白色糕点，“就两个字，好吃。” 说着他就将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秦鹤年想阻止都来不及。 嗅着空气中某种熟悉的味道，他在心中叹气，真是该死的缘份。 糕点入口，明子谦脸上呈现……嗯，一种很梦幻的表情，飘飘欲仙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安。 见好友这副表情，秦余心中警铃大作，这表情有点不对，明子谦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情。 秦鹤年将两人面前的茶杯往前推了推。 看见他弟的动作，秦余抿紧了唇，这东西有问题。 眼见明子谦把手伸向了糕点盘，秦鹤年手一指，“把他绑起来，嘴堵住。” 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房间里没监控，做什么都没人知道。 秦余二话不说，解下领带，把人按椅子上，用领带把人手和椅子腿绑在一起，又把随身带着的手帕塞人嘴里。 “唔唔”明子谦疯狂的扭动身躯，脸涨的通红，看着两兄弟，眼中燃着怒火。 秦鹤年松口气，还好，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吴队。 吴队一夜没睡，正在休息，接到电话，听了秦鹤年的讲述，浑身一个激灵儿，瞬间清醒。 问清楚地点，吴队立马带人赶了过去。 一大帮警察围住了茶楼，老板大惊失色，吴队让人将老板控制住，而后直奔秦鹤年所在的包厢。 包厢里，三人只听见楼下一阵喧哗，而后一个中年人和一名年轻人走了进来。 “就是这些东西？”吴队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水和糕点上。 秦鹤年点头，吴队立马让人把东西拿走送去检测室。 看了看明子谦，秦鹤年说道，“把他一起送去。” 于是明子谦被打包一起送去了检测室。 过了一会儿，吴队接了个电话，然后脸瞬间黑了。 挂了电话，他抹了一把脸，“是神仙水。” 他又拍了秦鹤年的肩，“你来禁毒支队算了，这都第四次了，看来你跟这些玩意儿很有缘。” 秦鹤年：呵呵哒，谁要和违禁物品有缘啊，就算有，也是孽缘。 第242章 血腥快递1 茶楼里所有的人都被带走，秦鹤年和他哥也回家了。 接下来几天，秦余不再要求他弟出门了，现在他恨不得他弟永远待家里不出去。 就他弟这个运气，他怕他弟再出门，就不是抓到有人卖违禁物品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找到尸体了。 眼见他哥放弃挣扎，秦鹤年自然乐得高兴，舒舒服服的过了几天假期。 天天睡到自然醒，还有他哥的爱心投喂。 而且后来明子谦清醒过来，知道了茶楼的事后，对秦鹤年万分感激，为了表达感激之情，明子谦送来不少上好的食材。 秦余用这些食材天天不重样的做各种美食。 眼见假期到了最后一天，一觉睡到十点，秦鹤年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房间。琇書蛧 “哥”他唤了一声，睡眼惺忪，“啪嗒”一下瘫在了沙发上。 秦余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迟来的早餐端了上来。 两个蔬菜杂粮饭团，一碗鲜虾菜心粥，一碟什锦泡菜。 秦鹤年动了动鼻子，闻到饭菜的香味，瞬间清醒了。 饭团馅料丰富多样，大小适中，正好可以一口一个。 粥鲜香有余，虾仁嫩滑弹牙，泡菜口感鲜嫩清脆，搭配着粥吃，那叫一个美。 秦鹤年正享受着美食，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一怔，连忙拿出手机。 手机上并没有来电电话，他松了一口气，最后一天假期保住了。 既然不是他的电话，那就是他哥的电话了，这屋里总共就只有他们两兄弟。 如果不是他哥的电话，那就是一个灵异故事了。 片刻后，秦余拧着眉坐到他弟身边。 秦鹤年瞅一眼他哥，问道，“怎么了？” 秦余抿唇，“是明子谦，他希望你能帮他查一个案子。” 秦鹤年皱眉，“我不可能私下帮人查案子的。”他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可不会私下接委托。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秦余说道，他弟的工作他也是了解的，私下接案子，那是绝对不行的。 两兄弟正说着话，“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秦余打开门，外面正是明子谦，他有些不高兴，这人怎么还追到他家了？ 明子谦苦笑，“兄弟，我是真没办法了。” 他知道这样上门有些不好，可他表妹现在生死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进来吧。”秦余侧过身，到底是好几年的朋友，不至于不让人进门。 两人进门后，秦余倒了一杯水递给明子谦。 明子谦道了谢，才说明来意，“我表妹吴倩倩前几天失踪了。” 两兄弟心中都有些惊讶，以前明子谦没出国的时候，吴倩倩他们也见过几次，挺乖的一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失踪了？ 明子谦叹一口气，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痛苦，“三天前，星期天的时候，我表妹本应该回学校，没想到人却失踪了。” “你找我也没用，这案子不归我管，最多帮你多问问案子。”秦鹤年皱着眉，吴倩倩是渝市人，她失踪自然归渝市警方来查。 第243章 血腥快递2 “我明白。”明子谦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他话音一转，“作为受害者家属，我们可以请人来调查案子吧。” 秦鹤年点头，“受害者家属自然有这个权利，但是我没这个权利去调查。” “我明白了，你们等我一下。”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明子谦拿出手机，走到阳台打起了电话。 几分钟后，明子谦又回到了客厅，他说道，“搞定了。” 听了这话，秦鹤年有些迷糊，什么搞定了，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摸出手机一看，是杨所。 他接了电话，随之传来杨所爽朗的声音，“小秦，有个事要麻烦你。” 秦鹤年隐晦的瞟了明子谦一眼，“您说。” “渝市请你去调查一起失踪案。”杨所心里美滋滋的，又一批资源到手了。 “我明白了。”秦鹤年说道。 杨所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这下秦小弟你能帮我查案了吧。”明子谦说道，私人委托不能接，官方委托总可以接吧。 秦鹤年颔首，“说说你知道的东西。” “星期天，本该由我姑父送倩倩回学校，但当时他临时要开会，只能让倩倩自己回学校。” “没想到，晚上老师打电话给我姑姑，这才发现倩倩根本没回学校，之后就报警了。” 明子谦眼中流露出悲痛之色，找了三天都没有倩倩的下落，他不敢去想，倩倩是否已经遭遇了不测。 “警方那边查出了什么线索？”秦鹤年问道。 明子谦叹了口气，“警方查了小区监控，发现在我姑父走后，有两个戴着墨镜，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打扮十分可疑的人进了小区。” “两人进小区的时候，还带着一个行李箱。” “警方推测，是这两人绑了倩倩，将人装行李箱里带走了，可是三天过去了，还是没这两人的线索。” 在最开始找到嫌疑人的时候，他和姑姑姑父是万分期待的，可随着警方再度了无消息，这份期待也在慢慢减弱。 从明子谦这里了解了基本案情，秦鹤年又赶去了渝市万和区。 万和公安分局的刑侦大队长陈队已经在等着他了。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陈队就讲起了案子，所说和明子谦差不多。 说到最后，陈队又补了一句，“两名嫌疑人里，有一名是跛脚。” “根据路边监控显示，两名嫌疑人是进入公园后失去的踪迹，我们把公园搜了一遍，找到了嫌疑人的衣服。” 听了陈队的讲述，又看了监控，秦鹤年才去了吴家，吴家明子谦和他姑姑明惠姑父吴达都在家。 明惠眼睛通红，一脸疲惫，女儿的失踪给她带来了无限的悲痛。 吴达眼下青黑，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显然这几日也不好过。 了解了秦鹤年的来意，两人忍着悲伤，说起了吴倩倩失踪前后发生的事。 说到最后，明惠已经泣不成声，一度临近昏厥，眼见人撑不住了，吴达连忙扶着人回了房间。 听了几人的讲述，秦鹤年若有所思，他好像发现哪里不对了。 第244章 血腥快递3 两名嫌疑人是怎么把吴倩倩给绑走的？ 托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的福，普通人的警惕心都有所增加。 从吴达和明惠的讲述中也可以知道，吴倩倩本身警惕心是比较强的。 看过那电影后，警惕心就更强了，每次开门前都会先看猫眼。 两名嫌疑人打扮成那副模样，就算是普通人看见都不会开门，更何况是警惕心本就很强的吴倩倩。 如果吴倩倩是在出门后被绑架，那也不可能，小区中人来人往，光天化日之下，嫌疑人很难实施犯罪行为。 这两名嫌疑人反而有点像是障眼法？ 想到这里秦鹤年坐不住了，和明子谦告辞后，立马去警局找到了陈队。 办公室中，陈队捧着茶杯，茶叶在热水中舒展着身姿，香味掺杂着袅袅雾气扩散开来。 闻着茶香，陈队听完了秦鹤年的讲述，他看了眼秦鹤年，肚子里有点东西。 陈队放下茶杯，神情平淡，眸中沉沉，“能让吴倩倩放下警惕心的只有亲朋好友。” “我们查了所有和吴倩倩关系亲密的人，当天所有人都没人来找过吴倩倩。” “知人知面不知心，虎毒不食子，有些人不是人，连畜牲也不是。”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秦鹤年脑中浮现出一个人，他看向陈队。 陈队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惊天动地的话。 “为什么觉得是他？”秦鹤年问道。 陈队微微一笑，“抛开两人的关系，吴倩倩最后见的人是他。” “而且我查了当天他召开的那场会议，据参加会议的职员所说，这场会议根本没讲什么，说的全是废话，不像平常开的会议。” “开完会后，他完全有时间送吴倩倩回学校，但他离开了公司，不知开车去了哪里。” “我们已经让人调查当天他的行程了，今天应该有结果了。”何队喃喃道。 秦鹤年听完何队的讲述沉默了，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平生第一次有点不太想知道调查结果。 如果真和何队的猜测一样……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明惠和明子谦会多么的伤心。 “人心经不起推敲，也不要对人性有多过期待。”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秦鹤年惊讶，这货怎么突然“诈尸”了。 系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可思议，沉默了，他的存在感这么弱吗？出现一次就让宿主这么惊讶。 秦鹤年从系统的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所以真的是他吗？” 系统沉默了，如果不是这是宿主第一次面对人性之恶，怕宿主最后接受不了结果，它也不会出现。 它的提醒也只是想让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在系统的沉默之中，秦鹤年明白了结果如何，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结果确实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看了看丧着脸的宿主，空间中的光球上下跳了跳，而后在宿主脑中发出无机质的声音。 “叮，今天天气很好，特送宿主一份小礼物。” “叮，小礼物已送达到宿主身边，请宿主查收。” 第245章 血腥快递4 秦鹤年感觉自己衣服口袋中突然多了一些重量，他轻轻勾起了嘴角。 “多谢。”他说道。 系统没有说话，再度隐身，秦鸩年也不在意，除了技能升级的时候，系统平时也不会在他脑海里说话。 存在感弱的让他一度忘记了他还有个系统。 …… 陈队和秦鹤年在办公室里沉默的等着。 直到天边浮现一片橙红，陈队的电话终于响了，接了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的汇报，陈队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挂了电话，陈队勉强的笑了笑，“有结果了。” 秦鹤年的心直直坠了下去，虽然有系统的提醒，他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 如今陈队的神情打碎了他的幻想。 陈队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对结果有所猜测，但结果调查出来后，还是有一些不能接受。 “他开完会后，开着车绕着嘉和公路跑了一圈。” “嘉和公路是一条盘山公路，周边是山林，人烟稀少，平时走这条公路的人也很少。” 秦鹤年闭了闭眼，他想起了上个案子的桐安公路，受害者就是被埋在了桐安公路…… 陈队继续说道，“他公司有一名保安也是跛脚，最近那名保安的账户中多了五十万。” “他的账号上少了五十万。” …… 在陈队说完了调查结果后，秦鹤年有些恍惚的离开了办公室。 他飘忽的下了楼，来到门口时，天空却突然落下雨点，“叮叮当当”雨滴有节奏的落在地面上，细密的雨帘模糊了视线。 雨下的越下的越来越急，仿佛将天地连成了一片。 秦鹤年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大雨伴着大风，感受到凉意，他将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然后他的手指就碰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一怔，他都忘了，系统给他送了一份小礼物。 将东西拿出来，秦鹤年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 那是一个圆球，有成年男人的拳头那么大，外表和纯色水晶球很像。 刚开始，秦鹤年以为是一个水晶球，毕竟外表真的很像，下一秒他就改变了想法，重量不对。 秦鹤年研究了一会儿，之后双手拧了拧，水晶球从中间打开了，里面是拇指大小的圆形糖果，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 他好奇的拿出一个绿色的糖果，剥开糖纸，而后将糖放入嘴里，冰冰凉凉的感觉直冲脑门，是薄荷味的。 他又吃了一个蓝色的糖果，酸酸甜甜的，有点像蓝莓。 之后他将余下颜色的糖果都尝了一遍，红色的是草莓味，紫色的是葡萄味，白色的是牛奶味，黑色的是巧克力。 吃了几颗糖果，甜甜的味道令秦鹤年的心情好了几分。 恰在此时，雨停了，他慢悠悠的走回了渝市警方为他安排的临时住处。 一连五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第五天，秦鹤年刚进办公室，就对上浑身冒着黑气的何队。 秦鹤年：…… 这是咋啦？ 何队木着脸，“吴倩倩的尸体找到了，在嘉和公路一处绿化带里挖出来的。” 在五天前，警方就开始沿着嘉和公路搜索，何局将隔壁锦市的警犬都借来了，加上渝市的警犬，上百条狗狗被放了出去。 他看向秦鹤年，如果他没记错，锦市前些日子就出现了公路埋尸案。 何队：…… 渝市和锦市还真是“好兄弟”，缠缠绵绵到天涯。 第246章 血腥快递5 吴倩倩的尸体被找到了，第一时间送进了解剖室。 秦鹤年没有参与解剖的工作，渝市有自己的法医，他就不插手了。 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吴倩倩于八天前死亡，脑部受到重击而亡，手臂上留有青紫的掐痕。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以及之前种种发现，警方在吴达身上盖了个红戳，重点怀疑人物。 在传讯吴达之前，警方先传讯了另一人…… 老赵今年五十岁，因着脚跛，早年老婆跟人跑了，无儿无女。 如今干着保安的活儿，薪资方面不错，又没什么负担，每月过的潇潇洒洒。 然而，这日老赵被叫到了警局，这天正是吴倩倩尸体发现的第一天。 审讯室中，老赵坐在椅子上，不断动来动去，他慌乱的回想着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 回忆了一遍，他才放下心，他没做犯法的事，既然他没犯法，胆气自然也就足了。 两名审讯人员进入审讯室坐下后，胖刑警例行问话后，摸出一张照片拍在了桌上，“这是你吧？” 老赵一看，上面正是打扮鬼崇的他和另一人，他立马慌了，“警官，我就打扮成那样在小区里逛了一圈，应该没犯法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胖刑警神情严肃，看着老赵心里发怵。 老赵更慌了，“是吴总，不是，是吴达他让我这么做的。” “八天前的下午五点，吴总打电话给我，让我和另一名保安打扮一番，在拖着一个空行李箱在他小区逛一圈。” “之后再去附近的小公园把衣服都给换了，我们照做了，换下的衣服被扔进垃圾桶里了。” 看着警察这么严肃，老赵一股脑儿全都交待了，他算看明白了，吴达肯定犯事了，说不准还和让他做的事有关。 “警官，我是身不由己，吴达是我上司，他让我做的事我不敢不做啊。” 老赵力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心中不由后悔，当初不该去做这事。 “那你当初还收了五十万呢。”胖刑警眼皮都不抬，收钱的时候高兴，现在来后悔，迟了。 普通人一看吴达提的要求就知道有古怪，如果不是财迷心窍，老赵怎么可能会答应。 老赵一噎，心中更后悔了，他就不该贪那笔钱，现在只能祈祷吴达犯的事不严重，不要牵连到他。 上午警方拿到了老赵的口供，下午吴达就被警方请去喝茶了。 同时秦鹤年和陈队带着人再度来到了吴家。 吴家只有明子谦一人，明慧积郁成疾，前两天就住院了。 现在明子谦很懵，他表妹失踪，他姑父却被抓了，怎么看怎么不对，更深的他也不敢去想。 明子谦傻傻的看着一众人翻箱倒柜。 秦鹤年翻完客厅的柜子，就来到了冰箱面前。 冰箱是双开门冰箱，打开上面的门，入目的是各类蔬菜瓜果…… 看了冰箱上层，他又打开下面的冷冻室，一打开，秦鹤年的眼皮子跳了跳，里面放满了冰块。 他摸了摸下巴，之后在冰块中翻了翻，再之后就翻出了一双脚。 叹了口气，他心道，果然这里面有东西，毕竟谁家会冻一整个冷冻室的冰。 “秦小弟，你发现了什么？”见秦鹤年蹲在冰箱面前久久不动，明子谦好奇的走了过去。 “没什么。”秦鹤年站起来，转过身，手上捧着的那双脚暴露在明子谦的面前。 猛地看见一双不在人身上的脚，明子谦浑身颤抖，声音都哆嗦，“这，这……你，你……” 场面委实太过刺激，把孩子都刺激傻了。 “抱歉。”秦鹤年经常看见尸体，看见一双脚也不觉得有什么，却是忘了现场还有一个普通人。 明子谦抚着胸口，偏过头不再看这刺激的一幕，狂跳的心脏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秦鹤年将脚装好递给了旁边的年轻刑警，陈队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正好看见年轻刑警手中捧着的脚。 陈队看看年轻刑警手中的人脚，转头看看打开的冰箱，再转头看看年轻刑警手中的东西，“这就是吴达杀吴倩倩的原因？” 陈队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这双人脚就这么大咧咧的放在冰箱中，会被人发现再正常不过。 吴倩倩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玩意儿，肯定会被吓到，第一反应不是尖叫就是报警。 吴达自然不愿意秘密暴露出来，安抚不了吴倩倩，情急之下极有可能选择了动手。 至于为什么是没能安抚下来吴倩倩，当然是因为吴倩倩死了，如果安抚下来了，吴倩倩也就不会死了。 “哐当”明子谦只觉脑袋被重重砸了一下，他表妹是他姑父杀得？而且他姑父甚至有可能还杀了一个人？ 他说不清现在心中是什么感受，既愤怒又悲伤，激荡的情绪让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秦鹤年脱下手套，拍了拍明子谦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己姑父杀了自己表妹，换成谁都难以接受。 明子谦眼底一热，吸吸鼻子，“我现在只怕姑姑接受不了。” 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女儿，姑姑知道后会疯的，明子谦一脸的忧心忡忡。 转而，明子谦恨恨道，“当初就不该让姑姑嫁给那个人渣。” 明家是富贵人家，二十五年前，明慧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穷小子吴达，看在女儿的面上，明家帮衬着吴达成了如今的吴总。 早知道外孙女会惨死，当年明家拼死也会反对这门婚事。 俗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错了人，真的毁一生。 之后他们又在玻璃烟灰缸上发现了血迹反应，又搜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秦鹤年和陈队才回了警局。 审讯人员见到带回来的物证，精神一振，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审讯室。 拉着脸，审讯人员进行了例行问话，之片将一张照怼到了吴达眼皮子底下，“认识吗？” 吴达心一跳，他怎么会不认识，曾经他可是日日把玩，各个部位都熟的不行。 他咬牙不答话，不能说，说了他就完了。 第247章 血腥快递6 胖刑警瞥了吴达一眼，“老赵已经承认了你找他们在案发当天伪装一番，在小区里乱逛。” 吴达垂着头，一副打死都不说话的模样。 胖刑警也不恼，死鸭子嘴硬的嫌疑人他见多了，何况他们已经找到了关键性证据，“我们在吴倩倩身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 说来也是幸运，警方在吴倩倩身上找到了一个手表，在上面提取出了吴达的指纹。 现勘扫出那枚残缺的指纹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就差感谢天感谢地了。 指纹的形成也是受到环境影响的，在野外这么多天，他们都没抱希望。 谁知道竟然刷着刷着就刷出了指纹，这感觉不亚于中了彩票。 提起吴倩倩，吴达眼眶通红，双手抱头，“我不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倩倩她一直大叫，我怕引来人，脑子一时发了昏，不知怎么的就把玻璃烟灰缸砸向了倩倩脑袋。” “对不起，我对不起倩倩。”吴达神情崩溃，激情杀人的瞬间过去，愧疚和伤心占据了上峰。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宠了十四年，如今人没了，怎么能不伤心，但更多的却是愧疚。 这么多天来，他夜夜不得安眠，一闭眼就是女儿曾经的样子，下一秒就成了女儿倒下的模样。 “你为什么杀了吴倩倩？因为那双人脚？”胖刑警问道。 吴达垂着头，弯着腰，像是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样，“是。”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他神情恍惚，慢慢的说起了事情经过。 吴达年轻的时候靠着明慧娘家成立了公司，靠着老婆的男人，如果品性好，只会感谢，如果品性不好，呵呵…… 恰巧吴达就是最后一种人，他一直觉得明家人看不起他，明慧年轻漂亮的时候，这种情绪还不明显。 明慧年华渐渐逝去，这种情绪越演越烈。 经人介绍，吴达登上了一个网站，这个网站上面全是应召女郎。 看着满屏幕白花花的肉体，再想想自己老婆干瘪的身材和长时间没有的性生活。 吴达果断点了服务。 在所有的应召女郎中，吴达最喜欢一位名叫杨雨的女人。 7月10日晚上，吴达正在网站的互动消息上欣赏着杨雨发的自拍照。 几分钟后，杨雨发了一条信息，你们喜欢我的哪个部位？ 吴达立马回了信息，脚，他最喜欢杨雨的脚了，每次点她都要玩很长时间。 几天后，吴达收到了一个快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脚，他有一瞬懵住，下一秒浮现出来是兴奋。 无它，这双脚太好看了，他所痴迷的不正是这样一双脚吗？这就是他的梦中情脚。 之后他又想起了几天前发的信息，明白这极有可能是杨雨的脚，而杨雨可能已经惨遭不测。 那要不要报警呢？吴达犹豫了，如果报警了，他就要交出这双脚，他不愿意。 最终，因为自己的私欲，吴达没有报警。 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吴达就会捧着脚欣赏，痴迷的抚摸着。 八天前，明慧和小姐妹出去逛街了，吴倩倩也去朋友家了。 吴达按捺不住，从冰箱下的冷冻室中拿出那双脚，回到卧室静静欣赏。 只是他没想到吴倩倩会提早回家，更没想到吴倩倩会来找他，一打开门，直接就看见他手中捧着的那双人脚。 吴倩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也不是吴达那种变态，看见人脚可不会觉得好看，唯有恐惧。 她当即被吓得大叫，吴达立马抓住她的手，当时吴倩倩的手上戴有手表，吴达抓她的时候抓到了手腕，在那时留下了指纹。 眼见吴倩倩越叫越大声，只要想到这叫声会引来人，他的秘密就会被人发现，他的事业，他的人生都会染上污点。 不，不能被人发现，想想看被人发现的后果，吴达无法忍受，他抄起了桌上的玻璃烟灰缸，一下砸了过去。 吴倩倩倒下了，吴达瞬间惊慌了起来，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将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塞进了小车的后备箱中。 又找了老赵和另一名公司保安装扮一番，提着行李箱在小区内逛了一圈，意在转移警方注意力。 听了吴达的叙述，陈队叹了口气，认命的摸出了手机，打电话给了何局。 分尸案这么重大的案子，怎么都要知会何局一声。 接到电话的何局：…… 分尸案？他渝市居然出了分尸案？ 不提何局如何的抓狂，自认为尽到了通知义务的陈队挂了电话就和众人讨论了起来。 “这个网站让技术人员查查，该封的就封，该抓的就抓。” 陈队很生气，前些日子才扫过黄，这才几天，就发现了这么一个网站，甚至还牵扯上了命案。 秦鹤年皱着眉，“杨雨有八成可能已经遇害，是否还有其她受害人？” 这才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分尸案，身份还这么特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连环杀人案。 众人心都沉了一沉，分尸案和连环杀人分尸案重量可不一样。 陈队抹了一把脸，多少年了，都没遇到过这么刺激的案件了。 有机灵的小警员将吴达的手机拿了过来，众人都围了上去，技术人员一通操作，登录了网站。 网站上有艳照也有激情的视频，还分了好几个版块，人妻、sm、调教……应有尽有。 众人都是一阵皱眉，略过这些，翻到了互动消息，果然看到了杨雨和几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其中就包括吴达。 之后警方顺着网站调查到了登录人员信息，查出的人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这些登录人员中，有老师、有高管、有公司老总…… 警方也从顺利的在这些人中找到了杨雨的大腿、胸部、手…… 不仅是杨雨，警方还找到了两名受害人，谭淑和何婉，她们的身体部同样被凶手寄给了不同的男人。 一连查了五天，见再也查不出东西，警方才罢手，将网站给封了。 陈队将查到的结果打包发给了何局。 何局看了文件，手都在哆嗦，再也坐不住了，冲到了万和公安分局。 第248章 血腥快递7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何局抓狂道。 陈队耸耸肩，“就您看的那样，有人杀人分尸，还将受害者身体部位分别寄给不同的男人。” 何局烦躁的抓抓头发，今年怎么回事？水逆吗？ 连环杀人分尸案，这样的案子整个兔子家十年都没遇上，怎么今年偏偏被他们渝市遇上了这难得一见的案子。 难道肖诃的霉运已经这么强了吗？覆盖范围都到他们渝市了。 “有没有什么发现？”何局殷切的问道，案子已经发生，总不能把它塞回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案子。 陈队摇摇头，“没什么发现。”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发现了三名受害者的尸体。” “发现了尸体？”秦鹤年诧异，他怎么不知道？ 陈队点点头，“刚得到的消息，本来想给你说，没想到何局来了。” “在网站的一名登用用户那里发现了三具受害者尸体。” “三名受害者全被砍断下半身，眼睛被刺瞎，舌头被割断，胸部手臂被砍掉。” “那名用户喜欢尸体，凶手将三名受害者的尸体寄过去后，他就将三名受害者做成了尸体模型。” 何队更烦躁了，什么玩意儿，分尸案还没结束，又找出一个变态。 抓狂的揉着自己头发，头发经不起这种揉捏，飘飘然的落下。 看着落下的头发，何局悲愤了，再这么下去，他迟早要秃。 “这个案子你们觉不觉得有点眼熟？”一旁的秦鹤年开口了。 两人沉默了，别说，秦所这么一说，真的感觉有点熟悉啊，特别是死者的死法。 秦鹤年曲指敲了敲桌子，“你们还记得十二年前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吗？” “十名受害者全被割了舌头，刺瞎了眼，砍掉了四肢和胸部。” 两人恍然大悟，十二年前黔省发生了一件十分可怕的案件。 一名名叫宋舟忆的年轻男人以残忍的手法连续杀害了十名女性受害人。 当时警方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在渝市找到了人。 本来宋舟忆应该被判死刑的，但他的律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份精神病历。 更惊悚的是警方给宋舟忆做了测试，发现宋舟忆真的患有精神病！ 最终宋舟忆被判了终身监禁，就在渝市监狱中服刑。 这件案件太过恶劣，上面怕引起恐慌，让办案人员都别往外传。 可这么大的案子，警务系统里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秦鹤年能知道这案子，还要托肖群的福。 十年前，为了破案，黔省请了诸多外援组成专案组，肖群有幸进入专案组，跟完了整个案子。 十年过去，又没签保密协议，肖群毫无心理负担的跟讲故事一样说给了秦鹤年。 “走，去监狱。”何局精神一振，率先走了出去，见何局这么积极，两人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狂奔，三人来到渝市监狱，跟监狱长说明情况，很快宋舟忆被带到三人面前。 宋舟忆很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看着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一点也不像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第249章 血腥快递8 宋舟忆看着三人笑了，“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想询问我继承者的消息。” 继承者？秦鹤年脑子一转，“你知道我们要来找你？”琇書蛧 宋舟亿双手交叉，撑在下巴处，“我也有上网，网上都说了最近渝市出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只要你们不蠢，看到那种熟悉的死法，你们一定会来找我。” 何局的脸瞬间黑了，按理说这种案子不应该闹到网上的。 但是登上那个网站的用户里有两个记者，同时也是收到快递的人之一。 两人被警方问话，又被警方在家里找到受害者身体部位，要命的是有人看到了。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小区都知道了他们的事。 每天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两人彻底崩溃，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两人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加上自己的猜测撰成稿子，发到了网上。 警方虽然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控制了舆论，但是事情终究在网上留下了痕迹。 “你知道凶手是谁？”陈队盯着宋舟忆，继承人，这个称号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何局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几番变换，最终说道，“你想要什么？” 宋舟亿笑得更开心了，“我妈生病了，我想出去照顾我妈一段时间。” 何局和陈队沉默不语，他们的心在拉扯。 这时，秦鹤年说话了，“你是故意的。” 从一开始他就觉的奇怪，在过去的十年内，宋舟忆随时都可以找继承者，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 直到宋舟忆说出自己的要求，秦鹤年才恍然大悟，宋舟忆的目地是这个。 从一开始，所谓的凶手就是宋舟亿的工具，一个可以让宋舟忆出去的工具。 宋舟忆想要出去照顾母亲，可是他犯的罪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 “你想出去但无法出去，于是你找了一个或者是引导出了一个继承者，然后再用他的消息换取你出去的机会。” 秦鹤年神情平淡，双眸看向宋舟亿，似一汪幽深的碧潭。 宋舟忆收敛了笑容，没有了笑容，他的气质陡然变得阴郁，秀气的五官似笼罩了一层邪气。 秦鹤年挑眉，这才是连环杀人犯嘛。 宋舟亿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从一开始没看在眼里的人，很年轻，很俊美，也很聪明。 “你不用费心思了，我们会找到凶手，你就在这里面待一辈子吧。” 秦鹤年说完转身就走，另外两人连忙跟上。 “哈哈哈，我拭目以待。”宋舟亿大笑道，双眼亮晶晶的。 他期待着这位年轻的警官会为他带来的惊喜，也期待着和这位警官的再次见面。 “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宋舟忆诡异一笑，这位年轻的警官还是太天真了，以为不答应他就不能出去了吗，怎么可能。 出了监狱大门，秦鹤年沉吟道，“宋舟忆身在监狱，接触的人有限。” “你是说犯人和狱警。”说到最后，陈队皱起了眉，他不希望凶手会是狱警。 何局叹了口气，“先查渝市监狱吧。” 第250章 血腥快递9 警方这边开始调查渝市监狱的人员。 第一天没消息。 第二天也没消息。 第三天还是没消息。 众人脸都绿了，看着就跟个苦瓜似的。 秦鹤年思考了两三天就去找了宋舟忆的母亲。 他有一个疑问，已知凶手和宋舟忆认识，那么宋母病重，宋舟忆会不会拜托凶手照顾宋母？ 而且，宋舟忆是怎么知道宋母病重的？他查了探监记录，从三年前开始就没人来看过宋舟忆了。 一个又一个的疑团浮现在他脑中，秦鹤年有一种直觉宋母会给他一个答案。 宋母的家在一条老街上。 走过散发陈旧气息的街道，秦鹤年在一棵槐树下停住了脚步，他敲了敲旁边的大门。 “吱呀”房门打开，出现在秦鹤年面前的是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太太，她就是宋母。 秦鹤年说明了身份，宋母将他带了进去。 “这位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宋母问道。 秦鹤年说道，“这些日子有谁找过您吗？” 宋母糊涂了，“有谁会找我这个老婆子？自打阿忆出事，亲戚朋友都离我们远远的。” “您年纪也大了，平时就自己照顾自己吗？有想过去养老院吗？”秦鹤年换了一种问法。 宋母笑了，“去什么养老院，我还能动，平时也有人会来看看我，照顾一两分。” 秦鹤年精神一振，“这个照顾您的是谁？” 宋母叹了一口气，“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我没看清那个人。” 说着宋母的语气中还透露出遗憾，她眼睛不好，看不清那个好心人，而她一个老婆子，也不知该怎么去感谢人家。 “这个人照顾了您多久？”秦鹤年问道。 宋母回忆了一下，“打从五年前那个人就时不时的过来，帮我打扫卫生，做做饭。” 秦鹤年皱眉，五年，这么早吗？他又问道，“他有说为什么会照顾您吗？” 无缘无故的，又不是什么爱心组织的人，怎么会来照顾一个陌生的老人。 宋母却有些犹豫了，秦鹤年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犹豫，“怎么了，不能说吗？” 宋母摆摆手，“没有，那人说是阿忆的朋友。” 阿忆的朋友八成是他的狱友，有些人十分忌讳这点，宋母这才不想说。 朋友？秦鹤年低头思索，狱警这块儿基本可以排除了。 除非是特定情况，否则警察怎么会和一个杀人把成为朋友，尤其是宋舟忆这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宋母蹰踟了两秒，还是问道，“警官，阿忆还好吗？” 自打阿忆进去后，亲戚朋友都和她们划清界限，前几年她还能去看阿忆。 近几年，她的身体不好，腿脚也不便，已经很久没有去看阿忆了，也不知道阿忆过的好不好。 秦鹤年嘴角一抽，“好，怎么不好。”好的都能弄出一个连环杀人案凶手了。 随后，秦鹤年就告辞了，他没有回警局，转道去了渝市监狱。 在门口，他碰上了一个熟人，“陈队？”他唤道。 第251章 血腥快递10 陈队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啊，秦所。” 秦鹤年看他一眼，“来找宋舟忆？”宋舟忆明显知道凶手是谁，他可不信渝市警方会放过。 陈队苦笑，“是啊。”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来找宋舟忆，可案件不说毫无进展，但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鹤年皱眉，“你们不是在查和宋舟忆有过接触的人吗？没查出什么东西？” 先不论规矩，和宋舟忆做交易，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陈队叹气，“宋舟忆这几年接触的人有很多，查起来很麻烦。” 秦鹤年沉默，他发现他小看了宋舟忆，这个局宋舟忆早就开始布下。 两人沉默的去找了监狱长，很快宋舟忆再度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轻笑一声，手指划过桌面，“你们考虑好了，要找我交易吗？” 陈队深吸一口气，“除了出去，任何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 宋舟忆耸耸肩，“可惜，我只想出去。” “这样给你们一个信息，他马上就会杀第四个女人。” 陈队咬牙，他自然知道若不赶紧抓住凶手，凶手会再度行凶，如果不是被抓住，凶手决不会停手。 可答应宋舟忆的条件，那也是不可能的。 “再给你们一个消息，凶手是在雨夜杀人，我没看错天气预报的话，后天就会下雨。”宋舟忆低声笑道，继续为自己加码。 陈队握紧了拳头，受害者是不是在雨夜死亡，他们并没有查到，但宋舟忆既然敢说出来，就一定是真的。 宋舟忆还想和他们做交易，不会拿假消息忽悠他们。 “怎么样？和我做交易吧，我可以告诉你们凶手是谁，也不会再有第四名受害者。” “我保证只是照顾我妈一段时间，之后会乖乖回监狱。” 宋舟忆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不断引诱着人，陈队面露挣扎之意。 这时，秦鹤年说话了，“凶手是你的朋友？” 他紧盯着宋舟忆，他不知道宋母说的对不对，只能先诈一诈宋舟忆。 “继续。”宋舟忆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这位警官，他可是一直在期待着这位警官开口。 见人没反应，秦鹤年也不生气，像宋舟忆这样的聪明人，掌握不住自己的情绪才是笑话。 他继续说道，“凶手和你认识了很长时间。” “五年前，你母亲减少了来看你的次数，那时候你意识到了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开始想办法出去。” “你找到了一个人，你们有了交流，你一方面让他帮你时不时去看看自已的母亲。” “一方面引导他，你成功了，他五年后的现在犯下了连环杀人案。” “不，也许最开始你只是想让他去看看你母亲，直到你意识到母亲身体不好的时候，才有了这个想法。” 秦鹤年在来的时候又查了一遍探监记录，宋母从五年前就开始减少探监的次数，直到三年前再也没有来。 那个时候，他就意识到也许在五年前，宋舟忆就开始布局了。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是那么好培养的，正常人和变态的思想并不一样。 宋舟忆要潜移默化的影响凶手的思想，需要很长的时间。 第252章 血腥快递11 “啪啪啪”宋舟忆轻拍手掌，而后他放下手，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年轻的警官。 “真聪明啊。”他赞道。 秦鹤年在心中皱眉，他不喜欢这人的目光。 “这位年轻的警官，我期待你能抓住凶手。” 宋舟忆左手撑着下巴，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嘴角勾起的笑莫名多了一些危险的意味。 秦鹤年仰仰下巴，微微眯眼，俊美的五官多了一些冷冽，“不会让你失望的。” 宋舟忆的笑容更大了。 从宋舟忆这里得不到有用的东西，两人就离开回了警局。 办公室中，何局捧着茶杯，脸皱成了一团，“怎么样有没有线索？” 他不想在年末大会上和肖诃一起做检讨啊。 陈队有些犹豫，他看了看秦鹤年，最终还是把他们和宋舟忆的对话说了出来。 何局听后差点没把手中的茶杯摔了，还要死一个，竟然还要死一个，啊啊啊，他要疯了。 呜呜，难道他逃不过做检讨的命吗？何局脸色灰白。 突然，他眼睛一亮，“宋舟忆从五年前开始布局，我们只需要调查查查有谁和宋舟忆保持了五年的友好关系。” “没用的。”秦鹤年盯着窗外的大树，双眼无神，“宋舟忆是聪明人，他不会给自己留下破绽的，想查，很难。” 话落，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秦鹤年睁大了眼，“要下雨了”。 下雨天竟然提前了。 两秒后，陈队呼吸急促，“凶手会不会提前行凶？”琇書蛧 “轰隆”又是一道雷声，豆大的雨点落下，不一会儿，雨水顺着屋檐落下，连成一道银线。 何局一握拳，咬牙说道，“去找宋舟忆。” “何局”陈队惊呼。 闭了闭眼，何局终于说道，“不能再多一个受害者了。”他们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 “让人在各处巡查，尤其是可能抛尸的地方。”秦鹤年沉声说道。 他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网站已经销毁，凶手再行凶，极有选择抛尸。 如果警方的运气好，说不准就能抓个现行，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陈队开着车，何局时不时打着电话，一脸的严肃。 秦鹤年闭着眼，耳边是“噼哩啪啦”的雨点落下之声，天空时不时闪过光亮。 他的大脑快速运转的，思考着案子。 “叮铃铃” 陈队电话响了，他用车载蓝牙系统接了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一个漂移，车子停在了路边。 “在中心公园发现了一个女人，下半身失踪，现在生死不明。”陈队快速说道。 “轰隆”一声雷响，映照出了两人骤缩的瞳孔。 车子转头，在雨中飞驰，前往了中心公园。 十分钟后，警方、医护人员都到达了中心公园。 看到受害者模样，所有人面露不忍之色。 女人被裹在塑料袋里，没有下半身，大腿等部位已经没有了。 双手也被砍掉，眼睛只剩下空洞，她张着嘴，里面的舌头少了半截。 医护人员连忙将人抬上了车，秦鹤年拉住一名医生，不抱希望的问道，“还有气吗？” 第253章 血腥快递12 没想到医生给了他一个意外的回答，“有气，但已经很微弱了。” 旁边的陈队说道，“请一定要救活她。” 拉着受害人，救护车消失在了雨夜。 两人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报案人身上。 报案人是一对情侣，陈队亲自询问，“请问你们今天为什么来中心公园？” 男生微微有些脸红，“那什么，今天是我们确定感情三周年，就想来刺激一下。” “当时我们那啥，就不断听见吚呀的声音，我们找了一会儿，在长椅下找到的人。” 女生也脸红的低下头，狠狠捶了男生胸口一下。 众人秒懂，秦鹤年满头黑线，“你们也不怕有监控。” 男生不在乎的摆摆手，“这公园和附近的监控早坏了。” 听到这话，何局脸黑了，等这对小情侣走后，破口大骂，“市政在搞什么？监控坏了都不知道修。” 因为大雨，现场本就找不到线索，如果监控还在，那有极大可能就能查到凶手，如今全没了，何局气的肝疼。 等气过了，何局还是和众人赶去了医院。 下午一点，手术结束，可惜的是医生并没有将人抢救过来。 “其实把人救过来也活不了多久。”抢救的医生唏嘘道。 众人看向医生，医生解释道，“病人双眼被灌了硫酸，已经彻底失明，舌头被剪了半截，也失去了说话功能。” “乳房和腰部以下全部被切除，包括臀部，术后的并发症就能要了她的命。” 有一句话医生没说，双眼致盲，舌头被割，乳房和下半身都没了，病人就算活着，都不一定能接受自己，生不如死啊。 陈队低声道，“就算受害者活着，也无法告诉我们有关凶手的线索。” 舌头被剪，双手被砍，凶手杜绝了受害者所有的可能性。 由于受害者身边没有任何能证明她的东西，警方只能取了受害者的dna进行匹配。 用了三天时间，终于找到了受害者信息。 会议室中，众人面前都堆着一堆资料，没人说话，个个眼睛都盯着面前的资料。 秦鹤年翻着有关受害者信息的资料。 受害者名为邱雅，公司白领，失踪当天，她正在休假，老公出差没在家。 社会关系除了明面上的同事父母之外，暗地里同样是一名应召女郎。 “网站那边真的再也查不到任何信息了？”有一名老刑警不死心的问道。 能上网站的都是客人，把这些人的信息查清楚，凶手也就能找到了。 陈队苦笑，“这是一个海外网站，我们的技术人员当初就查的很费劲，那边跑的也快，后来实在没发现才把网站封了。” “当然我们也没放弃，现在还在查部分人的信息。” “不只客人，应号女郎的信息也要查清楚，不排除凶手是用应召女郎的账号登上的网站。”秦鹤年提醒道。 “有的查了。”陈队叹气道，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能怎么办？查呗。 “宋舟忆那边呢？”对宋舟忆，何局还是不死心，毕竟宋舟忆那边是最快能找到凶手的。 第254章 血腥快递13 陈队叹口气，“宋舟忆那边还是那个要求，只要让他出去照顾他妈一段时间，他就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一名年轻刑警瞪眼，“这是包庇吗？” 旁边的老刑警“啪”的一声打在他头上，“包什么庇，最多算知情不报。” “回去好好再背一遍法律条文。” 年轻刑警捂着头，呲牙咧嘴，心中小人流着面条泪，呜呜呜，那么厚的一本书要背到什么时候呀？ 另一名刑警说道，“可惜现在刑法中没有关于知情不报的法律条文。”如果有，干死他呀的。 “还有其它线索吗？”何局问道。 众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何局。 秦鹤年低头翻着宋舟忆的资料，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宋舟忆好像很喜欢去图书馆。 “你们看这里，宋舟忆他好像很喜欢去图书馆，他和凶手会不会就是在这里有的接触？” 陈队说道，“我们查了这事，宋舟忆去看书的时候，每次都是独来独往。” 秦鹤年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的揉搓着白纸的一角。 像宋舟忆这样的人，他可不信对方只是单纯的去图书馆，对方的每一个举动都包含深意。 尤其是在他布局的时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却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最后何局只能无奈的说道，“散会”。 散会后，秦鹤年来到渝市监狱的图书馆。 排排书架整齐的排列着，书架上放着一本本图书，柔和的灯光照耀在室内。 宋舟忆来图书馆看书最常坐两个位置，一个是中央的桌椅处，一个是左边靠窗的位置。 秦鹤年先坐到了中央的椅子上，抬头一看四周都是书，而后他起身又坐到了左边靠窗的位置。 他往旁边一看，瞳孔微微收缩，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大门的位置。 他又在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好，监控死角，所以宋舟忆在这里看谁？ 秦鹤年掏出电话打给何局，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警方根据宋舟忆的时间筛选出了三个嫌疑人。 会议中，众人围着桌子看着三个嫌疑人的资料。 “叮铃铃” 秦鹤年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摸出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迟疑两秒他还是接了电话。 “秦警官，我是宋舟忆的母亲。”电话那边传来宋母慈祥的声音。 “您有什么事吗？”秦鹤年问道。 宋母说道，“你走之后，我又回忆了一下，发现来看我的那个人身上有一股肉腥味。” “肉腥味？”秦鹤年一愣。 “没错，就是肉腥味，我爸以前是杀猪匠，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肉腥味，我自小就是闻着这股味道长大的，不会认错。” “换做以前我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这股味道，现在，老了。”宋母感叹道。 “十分感谢您送来的线索。”秦鹤年感激的说道。 宋母轻叹一声，“我儿子做了错事，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 挂了电话，秦鹤年将宋母给他的线索告诉了众人。 所有人眼睛“刷”的都亮了起来，和晚上狼群的绿眼睛有的一拼。 然后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第二位嫌疑人的资料上。 杨力，为监狱提供猪肉的猪肉贩，从六年前就开始为监狱提供猪肉，虽然不是监狱里的人，却很熟悉监狱。 从理论上来讲，他是有可能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和宋舟忆有过接触。 确定了人，何局大手一挥，抓人。 杨力早在一个月前就辞职，据说是因为家庭原因。 警方直接赶到了杨力家，“砰砰砰”警员将门敲的那叫一个响，然而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何局看向陈队，直接撞门吧。 陈队看向何局，撞什么撞，这是防盗门，能闯开？ 看见两人眉眼间的对话，秦鹤年沉默了，这两人还有这技能呢。 “砰砰砰”警员不死心的继续敲门，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有动静的是隔壁的住户。 “吱呀”隔壁房门打开了，暴躁老哥吼道“敲什么敲，不知道扰民吗？信不信我……” 还没吼完，抬头就看见一溜的蓝衣服，老哥吓了一跳，露出尴尬的笑容，“几位警官，有什么事啊？” 秦鹤年心中一动，“隔壁家的人去哪里了？” 老哥瞅了一眼隔壁房门，“早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何局露出一抹笑，怎么看怎么狰狞。 老哥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这表情？这真的是警察吗？ 陈队拿出警官证，在老哥面前晃了一圈，老哥依旧把身子藏在门后说道，“一个月前就走了。” “我一个月前晚上下夜班回来刚好碰见他，他背了一个旅行包，我问他去做什么？他说他要出去旅游。” 秦鹤年一直在思考凶手从一个普通人转连环杀人犯的转机是什么？ 现在听到这位老哥的话，他有了一个想法。 他从杨力的资料中得知，杨力很爱他老婆王燕，没工作的时候就很黏王燕，恨不能两人成为一个连体婴儿。 这样喜欢王燕的杨力会抛下王燕独自一人出去旅游，怎么可能。 而王燕在一个月前已经失踪，做一个大胆的猜想，王燕很有可能才是这起案件的第一名受害者。 久久敲门都没有人来开门，何局干脆直接叫来开锁匠把门给打开了。 打开门，看见里面的场景，所有人神情瞬间变得严肃。 阳光随着房门打开照入屋中，站在门口的众人哑然无声。 从门口处一直到里面全都沾上了血迹，因为时间有点久的缘故，血液已经干涸，带上了点点黑色。 “妈呀”从缝隙中偷看到这幕的老哥怪叫一声，一溜儿烟儿跑回家关上了房门。 在场众人没人理他，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房内的血迹身上。 拉好警戒线，留了一部分人在外面，秦鹤年、陈队戴好手套鞋套进入了房内。 秦鹤年蹲下身，看着一连串的血痕。 “血迹从门口一直蔓延到卧室，看血迹的模样，受害人应该是被从门口拖到卧室里的。” 第255章 血腥快递14 看着血迹消失在卧室门口，两人对视一眼，何队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而后往后一堆。 “吱呀”门打开了，一股腐烂的味道迅速扩散开来。 两人面色不变，仿佛没有闻到那股味道。 屋内很黑，秦鹤年找到开关的位置，“啪”开关按下，光明重新回到视线中。琇書網 看清屋内的场景，两人才微微变了脸色。 房间地面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连天花板都被溅上些许血迹。 血迹最多的是床上，被子上、床单上都红了一大片。 秦鹤年掀起被子一股，腐烂味愈发浓烈，他手上一用手，将被子整个被掀开，瞬间飞出许多昆虫。 看着床上的情景，两人的脸色瞬间变了，躺在床上的是一个人，不，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床上的女尸，下半身已经消失，从手臂开始，直接被砍断了，乳房部分也被切除。 面上被划上了道道血痕，身上的皮肤被整个剥下，眼睛部位现在只剩下两个空洞。 整个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变成了昆虫温暖的巢穴。 看着散落在房间各处的血迹，秦鹤年说道，“分尸应该是在房间里进行的。” “杨力走的那晚只背了一个背包，残留的受害者身体部位应该还留在这个家中。” 两人又开始翻找了起来，秦鹤年打开衣柜，瞳孔骤然紧缩。 衣柜中挂着一张人皮，随着衣柜门打开的微小气流轻轻摇摆。 秦鹤年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的将挂着人皮的衣架取下。 陈队转过身，一眼就看到那“张牙舞爪”的人皮，他沉默的接过衣架，然后团吧团吧将东西放进了物证袋里。 把人皮给了陈队，秦鹤年又开始将衣柜里的衣服拿开，一件件衣服被拿出来。 拿到最后时，秦鹤年手一顿，这是一双人脚，这衣柜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见他久久未动，陈队走了进来，一来就看见被衣服包围住了的人脚。 陈队倒吸一口凉气，这衣柜还是个“财富宝箱”？一件一件的往外拿东西。 秦鹤年继续翻着，手伸进堆成一堆的衣服里，摸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他动作一顿，然后将东西摸了出来，那是一颗眼珠子，随后他又在一堆衣服中摸出了一颗眼珠子。 之后无论他怎么翻也没有在衣柜中翻出东西了。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衣柜中被上锁的柜子上，找人开了锁后，他将抽屉抽了出来。 入目的是一节一节的是手臂，手指、手腕、小臂……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柜子里。 秦鹤年：…… 陈队走过来看到这双手臂，“现在咱们就差胸部和下半身没有找到了。” 卧室现在已经找完了，两人又转移了战场。 来到了客卧，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很突兀的摆在里面。 秦鹤年走过去，打开行李箱，嗯，很好，受害人的下半身找到了。 在行李箱中是一个完整的臀部，还有剁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大腿小腿。 “还有一个胸部，就找齐受害者的身体了。” “怎么就跟玩拼图似的。”陈队小声嘀咕着。 秦鹤年抱臂观察着客卧，除了床、床头柜和行李箱，就没有其余东西了。 不对，在床头柜上还摆着一盆绿植，栽着绿植的盆有洗脚盆那么大。 绿植？秦鹤年若有所思，而后将绿植里的土全部挖出，最后在盆底找到了受害的胸部。 至此受害者丢失的身体部位全都被找回。 这时，法医和现勘的人也都赶来了，秦鹤年和陈队退了出去。 站在过道上，陈队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手伸了出去，“你要来一个根吗？” 秦鹤年摇摇头，陈队收回手，掏出打火机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 陈队抽完烟，有一名老刑警快步走了过来，“查到了王燕也是网站上的一名应召女郎。” “我们在杨家还发现了一台切割机。” “因为杨力是杀猪匠的缘故，家中备着一台切割机也正常，不正常的是这台切割机上残留着人血。”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台切割机就是杨力的分尸工具。” “是不是查一下dna就知道了。”秦鹤年说道。 样本以最快速度被送进了实验室，搜完杨力家，众人回到警局，在会议室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日落月升，玉兔东升 终于有一名警员跑进了会议室，他气喘吁吁的说道，“结果出来了，切割机上的血迹属于王燕。” “还在切割机上提取出了属于杨力的指纹。” “以及还在杨力家找到了数十张网站上应召女郎的照片，其中就包括了其余几名受害者。” “而照片上几名受害者的脸都被涂黑了。” “很好。”何局赞了一句，“这个杨力有八成可能都是本次案件的凶手，现在我们只剩一个问题。” “杨力在哪里？” “杨力家小区附近都有监控，可以先查查监。”一名年轻刑警说道。 一位老刑警也说道，“还可以去杨力老家看看。” 杨力不是本地人，他是八年前来的渝市。 一般来说凶手犯案后，下意识会逃回老家，因为这个地方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潜意识中也是他们的安全地。 曾经有一位毒枭就克服了这种潜意识，他哪里都跑，就是不跑回家乡，让当时的警方完全摸不准他的逃跑路线。 最后这位毒枭是在老婆的劝说下回到了老家，然后就被守在那里的警方给逮住了。 “还有可以查查杨力的流水情况。”一名中年刑警说道。 有经验的大佬都知道，跑路中什么最重要？钱最重要，有了钱遇上事那是万事都好商量。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杨力消失的一个月中，受害人的银行卡中曾经取出了一大笔钱。”何队说道。 “那我们可以查一查渝市内的酒店、旅馆、ktv，以及那些不需要登记的住处。” “尤其是那些不需要登记的住处。”中年刑警接着说道。 像那种不需要登记的住处，老板不会管你是谁，只要有钱就能住进去，而恰好杨力就有充足的资金。 第256章 血腥快递15 众人讨论了半天，这才散会，散会后，警方就开始查酒店、旅馆、tkv等一切可以住宿的地方。 第一天，没有消息，众人依旧信心满满。 第二天，没有消息，众人信心消退了一点。 第三天，还是没有消息，有性急的已经坐不住了。 第四天，仍然没消息，耐心好的也绷不住了。 第五天，依旧没消息，众人脸都垮了。 第六天，众人齐聚会议室，个个愁眉苦脸。 何局长叹一口气，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抓住人了，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心好累。 秦鹤年手撑着下巴，也在思索哪里不对，半晌他才说道，“我们都能想到这些地方，你们觉得杨力想的到吗？还会去吗？” “逆向思维”一名老刑警眯了眯眼，“如果杨力真的得了宋舟忆的真传。” “那么他一定会想到警方也会想到这些地方，从而不会选择这些地方。” 众人都皱眉，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在一片沉默中，秦鹤年开口了，“或许我们该扫一次黄了。” 众人头冒问号，但也有聪明的人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忘了其实那种地方也是可以留宿的，而且杨力那么讨厌应召女郎，众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这点。 可如果杨力也是这么想的呢？反而就停留在那种地方呢？ 有了线索，警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索，这次众人信心没有刚开始那么足了。 第一天没有消息，众人冷漠脸，习惯了。 第二天没有消息，众人点头，正常。 第三天没有消息，众人：日常操作。 第四天终于有了消息，所有人：老天显灵了吗？ 所有人都兴奋了，这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真好。 为警方提供线索的人是理发店的一下名理发师，艺名叫安妮。 当然这理发店不是什么正经理发店，理发师也没正经到哪儿去。 据安妮交待，杨力是在一个月前被她熟人介绍来的。 杨力出手很大方，但他有一个很奇怪的要求，他包了一个理发店的房间，平日神出鬼没的，偶尔才会找一次人。 做她们这行的，见过的奇葩事也不少，安妮也不在意，直到四天前，杨业离开了理发店。 按照安妮的讲述，警方又抓了她的熟人一强哥。 强哥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那叫一个慌张，他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犯过事，然后被悲催的发现，他犯的事还不少。 两名审讯人员走了进来，胖刑警将厚厚的资料放在桌上，而后才坐下。 强哥自打这堆资料放在他面前，他的脚就止不住的抖动，这难道全是他的罪证？ 例行问话后，胖刑警问道“知道找你来做什么吗？” 强哥颤颤巍巍的摇摇头。 “认识杨力吗？”胖刑警又问道。 听见杨力这个熟悉的名字，强哥连忙点头，“认识认识。” “一个月前，我去酒吧、旅馆这些地方发小广告，当时杨力一脸颓丧的模样，看着不是被甩就是被绿。” “之后我就找上了他，将他介绍给了安妮。” 得到了想要的线索，强哥很快就被移交到了扫黄大队，想来扫黄大队应该会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经历。 经过警方好几天的调查，终于查到杨立在离开理发店后，往宋母家那个消息去了。 知道这条消息后秦鹤年脑中灵光一闪，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宋母。 “宋婆婆，我想问个事，您家里有没有空余的没人位的房间？”他问道。 宋母说，“有啊，就在街尾有一栋我们以前的老房子。” “当初这房子还是我和宋舟忆他爸结婚时候用的，我们一直在那里住了十多年，后来才搬到了现在的住宿。”说到这里，宋母的语气都温柔了三分。 “那那栋房子的钥匙还在吗？”秦鹤年继续说道。 “我找找。”宋母说完，电话那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只听宋母语气焦急的说道，“钥匙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秦鹤年急促的问道。 宋母说道，“让我想一想，”许久后才继续说道，“好像就是半个月前那个人来探望过我后，就没再看见过钥匙。” “我们会帮您找回来的。”秦鹤年压抑着心中激动说道。 等挂了电话，秦鹤年将这一线索告诉了何局。 “杨力是宋舟忆的继承人，会将地方选在这里也是正常的。”他说道。 以杨力现如今的性格来说，在自己的师父的地方杀人，既是一种见证也是一种证明。 这时，天际传来一声惊雷，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下雨天，凶手又要杀人了，众人不敢耽搁，立马往宋家老房子赶。 …… 郭静姝从昏迷中醒来，“唔唔唔”她的嘴上缠了一圈透明胶布，让她的声音一点也发不出。 她心中惊慌，又想动动手脚，然而让她失望了，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唔唔唔”她想大声呼救，却传不出丝毫声音。 恐慌渐渐占据她的心，她拼命蠕动身体，摇摆着脑袋。 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缩，在她不远处，还摆着两把电锯、若干黑色口袋，以及一大桶不知名的液体。 更可怕的是，在那电锯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郭静姝更害怕了，她更加拼命的挣扎……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白大袿，戴着口罩。 手中拿着电脑，他将电脑放下，打开摄像头，而后慢慢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又拿起一筒针管向郭静姝走来。 “唔唔唔”郭静姝拼命摇头，眼中流需出哀求之色。 男人站在床边，手滑过郭静姝玲珑的曲线，闷闷的声音从口罩下传来，“这身材真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既然那么多人喜欢，就把它们送给他们好不好，反正你也喜欢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那就和他们永远在一起吧。” 说到最后，男人哈哈大笑，然后在郭静姝惊恐的目光下，将针筒扎进她的小臂，而后将不知名的液体缓缓推进她的体内。 不久后，郭静姝的眼睛慢慢合上，最后的视线中是拿着手术刀的男人…… 第257章 血腥快递16 男人拿着手术刀站在床边，突然他像感受到什么，扔下手术刀，跳窗逃跑了。 下一秒，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秦鹤年、何局、陈队等人都冲了进来。 他们只看见绑在床上的赤裸女人，扔在地上的手术刀，还有旁边的电脑，以及被风吹动的窗户。 陈队神色一变，“快追”，边说边冲到窗边跳了出去，几个壮汉紧随其后。 何局则拉来了医生。 剩下的警员都背过了身，护士小姐给受害人解了绑，穿好衣服，医生这才开始做简单的检查。 二十多分钟后，秦鹤年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边将带来的工具放在箱内边说道，“没什么事，只是被打了麻醉剂。” 秦鹤年和何局都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差一点，只差一点人就被害了。 此时，两位警员也押着一个人进来了，后面跟着陈队。 男人的脸众人都很熟悉，正是杨力。 陈队道，“这小子想翻墙逃跑，还好去的及时，要是翻出去，指不定就要被这小子跑了。” 如今外面正下着大雨，雨水能掩盖很多痕迹，也会让追踪也变得极为困难。 杨力抓到了，何局眉眼也放松了下来，“太好了，人终于抓到了。” 秦鹤年没有那么乐观，“别忘了，还有审讯。” 何局笑一僵，“人证物证俱在，杨力不可能不交待吧。” 秦鹤年摇摇头，显然并不认同何局的这种看法。 果然如他所料，进了审讯室，杨力一句话也没说。 一胖一瘦两名审讯人员轮番上阵都没有撬开杨力的嘴，杨力始终沉默着。 最后在众人一筹莫展时，胖刑警灵光一闪，直接拿出了王燕的小视频。 王燕也是一名应召女郎，在网站有大量她和其他男人的视频。 胖刑警拿出的就是之前警方截获的。 看见小视频的那一刻，杨力眼神变了，充斥着仇恨。 小视频开始播放，耳中传入“啪啪啪”的声音，杨力神情狰狞，激动的道，“该死，都该死。” 杨力的心理防线被打开，接下来的审问就容易多了。 据杨力所说，他四个月前发现王燕突然多了几样名贵的首饰，有一次送完猪肉，回来的早，还曾看见王燕被一辆豪车给接走。 一开始杨力还以为王燕出轨了，他很气愤决定抓住奸夫。 他开始注意王燕的行踪，然后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来接王燕的车都不一样。 好几次来接王燕的人也不一样，直到有一次他跟踪王燕到了一个酒店。 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和王燕一起进酒店的那个男人，当时王燕并没有在，他立马上前搭讪那个男人，而后进行套话。 从那个男人口中杨力才知道王燕竟然做了网站上的一名应召女郎，专门为客人提供服务的那种。 知道了这样的事，杨力并没有马上去质问王燕，他偷偷拿了王燕手机，在她手机上登录了账号网站。 然后看到的一切让他不敢置信。 在网站上，王燕名叫白雪，滴蜡、走绳、sm什么都玩的一个人妻。 在王燕的账号下还有各种视频照片，以及评头论足的言论。 杨力当即神经崩断，立马质问王燕。谁知王燕一脸的无所谓，她神情冷漠的告诉杨力她和他结婚不久就在做这个了。 婚姻生活太无聊了，天天面对杨力她已经腻了，她想追求刺激，所以她才在朋友的介绍下在网站上做了应召女郎。 她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喜欢沉溺于欲海之中。 杨力当场理智尽消，他一巴掌打在王燕脸上，过重的力道让王燕跌倒在地。 然后他趁王燕没有反抗能力，掐住了王燕脖子…… 掐死王燕后，杨力仍然觉得愤怒，他将王燕剥皮，而后用切割机将王燕分尸，之后将尸块一一藏好。 最后他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上新的衣服，带上所有现金离开。 在离开前他还放了车载熏香，以防有人闻到尸臭味。 杨力离开家后，在酒店遇上了一个男人，在这个男人的介绍下，他住进了一家不怎么正规的理发店。 然后杨力用王燕的账号登录了网站，在网站上他看到了那些女人的信息。 他决定要清除这个世界上的污浊。 杨力第一个动手的对象就是王燕的那个朋友，给王燕介绍网站的朋友，也就是本案第一个受害者。 在人落单的时候，他把人给绑了，他没有直接杀人，而是先把从黑医生那里买来的麻醉剂打入受害人体内。 之后再划花受害人的脸，砍掉受害人的四肢，而后是下半身、胸部。 等麻醉剂药效过后，受害人如果醒来，他再给受害人看现在的样子。 受害人会当即崩溃，在绝望中慢慢等死，而后杨力再将受害人的眼睛摘除。 之后他再登录受害者账号，在账号订单里找到那些需要上门服务的客人，记下他们的地址。 而后在这些男人的评论里挑选那些对身体某个部位情有独钟的男人。 最后将这些身体部位通过快递的方式发给不同的男人。 这个时候的快递还查的不是很严，只要包裹厚些，让人别闻到血腥味就行。 杨力挑选了很多目标，警方之前在他家找到的那些照片就是他的目标。 这些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落单的，这就是他的机会。 在杀了最后一名受害者后，杨力曾经返回过王燕的死亡现场。 他将这些照片留在了现场，就像是在表明，我会把和你一样的女人都杀掉。 杨力叙述完毕，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看的众人直皱眉，几名受害者是做的不对，违背了道德底线，可这不是他杀人的理由。 “你和宋舟忆是什么关系？”胖刑警盯着杨力，眼神锐利。 杨力却沉默了，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引路人，他告诉我‘你真可怜，那些瞒在鼓里的男人也可怜’，你该为自己，为他们，为这个社会做些什么。” 第258章 血腥快递17 “他是我的教导者，他告诉我当年他杀人的过程，我从里面学到了很多。” “他是我的规劝者，他说我不应该杀人。” 听到这里，不管是审讯室里的两名审讯人员还是在隔壁听着的诸位刑警不约而同皱眉。 杨力说的那个是宋舟忆？宋舟忆会去劝人别杀人？ “宋舟忆劝你别杀人？”胖刑警古怪的看着杨力。 杨力点点头，眼神迷离，思绪不由飘到了那一天。 杀死王燕后，杨力第二天照样去送猪肉。 在路过操场时，宋舟忆叫住了他，“杨力”。 杨力停住了脚步，走到铁网前，看着宋舟忆，“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宋舟忆眼中浮现担忧之色。 刚刚遭受到背叛的杨力面对宋舟忆的关心很感动，他不由问道，“当初你杀掉那些女人在想什么？” 宋舟忆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正色道，“你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吗？” “她们都是小三，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原凶。”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话吗？这世界总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去清除。” “没错，需要我们去清除。”杨力喃喃道。 之后杨力辞去了监狱的工作，走上了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 讲到这里，胖刑警打断了杨力的讲述，“宋舟忆就只给你说了这些？” 杨力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胖刑警皱眉，这宋舟忆是真聪明啊。 隔壁一群人也在讨论着。 “这宋舟忆能给他判一个教唆罪吗？”一名年轻刑警说道。 “不能，”一名老刑警反驳道，“教唆罪是指以劝说、利诱、授意、怂恿、收买、威胁等方法。” “将自己的犯罪意图灌输给本来没有犯罪意图的人，致使其按教唆人的犯罪意图实施犯罪，教唆人，即构成教唆犯罪。” “宋忆舟有威胁杨力吗？有利诱杨力吗？有收买杨力吗？……统统没有。” “他那句话硬要算的话顶多算劝说。” “真到法庭上，那句话说不准都不会被认定成劝说。”另一位老刑警补充道。 “这就是宋舟忆的高明之处，他杀过人，在看见杨力第一眼就知道杨力杀人了。” “当时杨力的心态已经很不对劲了，他再用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彻底引爆杨力的态度。” “现在只有看过去几年宋舟忆有没有对杨力说过劝导性话语了。”秦鹤年感叹道。 审讯室里，胖刑警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问道，“过去几年，你和宋舟忆都有交谈些什么？” “或者说宋舟忆都告诉过你一些什么事？” 杨力意味不明的看了胖刑警一眼，“你们觉得是宋舟忆让我杀的人？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们，不是的哦。” “我几年前认识的宋舟忆，熟识后他经常给我说他做下的案子。” “刚开始我听着也害怕，后来也就习惯了，有时他说起杀人的理由我也觉得那些人真该死。” 听到这里，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当杨力开始赞同宋舟忆时，他的思想已经开始被同化。 经过宋舟忆长常累月的“洗脑”，杨力渐渐理解了宋舟忆杀人的行为，所以在王燕背叛后他才会在愤怒下把人杀了。 宋舟忆确实没做什么，他只是同化了杨力的思想，然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听宋舟忆讲了那么多他做下的案子，总能得几分真传。”最后，杨力诡异一笑。 审讯结束，众人心中都是沉沉的，案子结束了，但他们没有感觉到丝毫开心。 “大家别丧着脸了，案子结束了都开心点，想想之后的奖励假期。”看着众人神色都不好，何局说道。 何局话音刚落，有电话铃声响起，秦鹤年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是个陌生电话，他按下接通键，“喂，哪位？” 对面传来低沉的笑声，“呵呵，秦警官。” 秦鹤年瞬间坐直了身子，“宋舟忆？” 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脸上浮现凝重的神色。 “秦警官还记得我呀，真令我高兴。”宋舟忆的语气中充满愉悦。 秦鹤年按下扩音键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电话号码。” 宋舟忆宋舟忆轻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秦鹤年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只是想要恭喜秦警官找到凶手而已，秦警官你真得很聪明啊。”聪明的让他热血沸腾。 宋舟忆的话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艳丽毒蛇，充满了不可说的黏腻感。 秦鹤年不适的皱皱眉，冷声道，“如果你要说这个，那我们就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 说着他便挂了电话。 另一边在家里的宋舟忆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笑容越来越大，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这边秦鹤年挂了电话说道，“宋舟忆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问问。”说着何局掏出电话开始不知给谁打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何局脸色越来越难看。 挂了电话，何局深吸呼一口后说道，“宋舟忆出来了。” 所有人大惊。 何局理了理繁杂的思绪，“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宋舟忆幼时宋父出轨，为了小三，宋父甚至气死了最疼宋舟忆的爷爷奶奶。” “长大后宋舟忆成了一名医学生，然后他被女朋友绿了，他女朋友做了一个医院院长的情妇。” “之后宋舟忆开始杀人，被抓后对于宋舟忆的判决有很大争议。” “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宋舟忆医学天赋很好，他研究的癌症药物有了很大进展，有部分人认为应该让他戴罪立功。” “后来又有了那一张精神病证明，宋舟忆就被判了终身监禁，实则这些年他一直有从事药物研究，只是不得自由而已。” “怎么能这样？”一名年轻刑警失声道，宋舟忆有精神病？开玩笑呢，这是交易，明晃晃的交易。 何局皱眉说道，“宋舟忆当年杀的人个个手上都有人命，这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秦鹤年抿唇，“那他现在是怎么出来的？” 何局叹了口气，“这次宋舟忆能出去照顾母亲，好像就是研究出了什么药。” 第259章 日常68 “操”一名年轻刑警怒骂出声，年轻人的世界中非黑即白，对于这种事自然看不过眼。 另一名老刑警叹了口气，“咱们是刑警，只管破案，其余的事不归我们管。” 这话说的有些不近人情，但事实确是如此。 秦鹤年默然不语，正如那名老刑警所言，他们是刑警，只管破案就好，上层的博弈，轮不到他们操心。 另一边，宋舟忆坐在书桌旁，在他面前的桌上摆了一排的彩色小人，仔细看，会发现有几个位子已经空了。 他慢悠悠的拿起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黑色小人，端详了片刻，将他扔进了垃圾桶。 而后他抬头看向了放在柜子上的蓝衣小人，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案子结束，秦鹤年回到了锦市，到锦市机场，看见不断经过的警察，他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这是出什么事了？机场怎么聚集了这么多警力？ 然后他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哥？” 秦余也看见了他哥，快速穿过人群，来到他面前。 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秦余心里叹了口气，出差也不是这么好出的，他弟都瘦了。 秦鹤年好奇道，“这机场里怎么这么多警察？” 秦余古怪的看他弟一眼，“世界青年运动会要开始了。”他弟竟然不知道这事？ 秦鹤年一拍脑袋，忙昏头了。 两兄弟边说着话边离开了机场。 回到家，秦来富看着小儿子，又是一阵心疼，直念叨，“瘦了瘦了”。 饭桌上，秦余更是一个劲儿给他弟投喂。 秦鹤年无奈，他真没瘦啊，但有一种瘦叫你爸你哥觉得你瘦了。 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翌日，秦鹤年又被他哥一早叫醒了。 经过一番极限拉扯，秦鹤年终于起床了，他坐在饭桌旁直打哈欠。 “哥，你这么早叫我起来，到底要做什么？”在又打了一个哈欠后他问道。 秦余神色认真，“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咱们出去玩。” 秦鹤年沉默，想想之前的遭遇，他哥是还没受到教训吗？ “你放心，这次肯定不会和之前那样。”秦余表现的信心满满。 秦鹤年蠕动了下嘴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了，算了，他哥高兴就好。 吃过早饭，秦余开车带着他弟去了今天的目的地。 两个小时后，车停了，秦鹤年下了车，入眼之景却让他愣住了。 湖面笼罩在蒙蒙细雨之中，又似笼着青纱的梦，放眼望去碧波千顷，群山叠翠，若隐若现。 秦鹤年看向他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秦余插着腰，“来钓鱼呀。” 伸出手掌，感受到掌心里的凉意，秦鹤年默默看向他哥，下雨天钓鱼？ 秦余摸摸脑袋，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会下雨啊，明明天气预报里说是晴天。”说着说着他就郁闷了。 两兄弟你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时，又有一辆车停在了他们车后。 从车上下来一个眼熟的人，是明子谦。 明子谦看看天空飘着的蒙蒙细雨，拍拍秦余的肩，“老秦，今天这鱼怕是钓不成了。” 秦余更郁闷了，“我知道。” “我车里有帐篷，咱们来露营吧，雨中露营也挺不错的。”明子谦摸着下巴。 两兄弟对视一眼，立马同意了。 三人合力把帐篷搭好，明子谦从车里拿出睡袋、露营用的便携式气炉以及放在冰箱中的各种食物。 最后还提出了三大桶矿泉水。 秦余看到东西目瞪口呆，“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他记得明子谦也没露营的爱好啊。 明子谦沉默了一下说道，“本来打算和我姑姑一家去露营的，东西都买好了，没想到……” 没想到表妹会死，凶手竟然是姑父。 秦余哑然，他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明子谦的肩膀以示安慰。 明子谦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下一秒就消失了。 犹豫了一会儿，秦余还是问道，“明姨还好吗？” 他以前也见过明子谦的姑姑，印象中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明子谦苦笑，“不太好。” 他姑姑现在每天都神神叨叨的，不是找吴倩倩，就是在叫吴达的名字。 找不到吴倩倩她就会发怒，上一秒在叫吴达的名字，下一秒就有可能破口大骂。 每每在这个时候，全家都尤其悲痛。 “会好的。”秦余安慰道，他心里着实同情他这个好兄弟。 明子谦叹了一口气，“借你吉言。” 秦鹤年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他烧了一壶水，又拿出三袋奶茶粉，撕开袋子，奶茶粉倒入杯中，再冲入热水，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帐篷中。 而后他又从车上拿出早上他哥买来准备当午饭的奶油蛋糕。 蛋糕份量很足，是一个双层蛋糕，底层是一层白色的花边，像层层波浪。 外面裹了一层棕色的巧克力酱，顶部是一朵又一朵用各色奶油做出了盛开的花朵，铺满了整个表面。 他切了三大块蛋糕放入三个纸盘中，然后将奶茶和蛋糕摆在小圆桌上。 秦鹤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开心那就吃一些甜的东西吧。 秦余也将蛋糕盘往明子谦面前推了推，吃东西的时候就不会想那些糟心事了。 明子谦扯了扯嘴角，沉默的拿起叉子，一口一口的将蛋糕放入嘴中。 也许甜食真的有什么魔力，吃了几口后，明子谦觉得心情好多了。 两兄弟见他眉宇间渐渐放松，这才放心，开始开心的享用着面前的美味。 滴答滴答的雨声传入耳中，嘴里甜滋滋的，秦鹤年惬意的眯起了眼。 吃完了蛋糕，明子谦看着不停下雨的天空说道，“今天这雨估计不会停，老秦你怕是钓不了鱼了。” 秦余看着手机，“我正在看天气预报，上面说明天就停了。” “那如果明天雨还没停呢？”秦鹤年插了一句。 秦余握拳，面部仿佛微傲有些狰狞，“那咱们就捕鱼。” “捕鱼？”明子谦愕然。 “哈哈哈”秦余仰天大笑三声，“我在网上买了一个渔网，让外卖小哥给我送来。” 第260章 日常69 晚上的时候，秦余做了一个晴天娃娃挂在帐篷上。 看着这个娃娃，明子谦陷入了可疑的沉默，老秦什么时候信这些东西了？ 翌日，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明子谦拍了拍秦余的肩膀，自己肩膀却可疑的耸动了两下，他忍耐着笑意，“你这晴天娃娃不管用啊。” 秦余叉着腰，满脸郁闷，不应该啊。 秦鹤年瞅瞅他哥，“咱们还去钓鱼吗？” 秦余磨牙，“去”。 明子谦一言难尽的看着秦余，“这天气，钓鱼？”脑子没毛病吗？ 秦余哼哼两声，“去捕鱼。” 秦鹤年无奈抚额，得，他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三人找到了湖边的住户，租借了一条船，请了一位专业人员。 待渔网撒下去后，老天很给面子的雨停了。 秦余期待的看着湖面，幻想着一网就捞上无数的鱼儿，就连秦鹤年也不禁生出两分期待。 两兄弟排排蹲在船边，俱是一脸期盼的看着湖面。 明子谦在一旁用一种很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两兄弟，这两人怎么这么幼稚。 半晌，网被拉上来，看着网中的东西，三人脑袋上都冒出一个问号。 网中不是一条条鱼儿，而是一个箱子，秦余将箱子拿出来，又清理干净。 箱子是用木头做成的，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看着平平无奇，十分普通的样子。 明子谦疑惑，“这是什么？” 秦余十分高兴，“咱们是捞到了藏宝箱？” 明子谦嫌弃的看了秦余一眼，这是喝几斤了？ 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秦鹤年没有参与谈话，箱子的锁生锈十分严重，他使劲一拽就拽下来了。 打开箱盖，他的眼前闪过金光，里面是一堆金子制成的金元宝金币。 明子谦：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秦余拿起一枚金币在阳光下看了看，他兴奋的说，“有八成可能是真的。” 船老大也惊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捞出金子的。” 唯有秦鹤年有些不安，无缘无故湖里怎么会捞出金子？ “咱们继续捞吧。”秦余兴致勃勃的说道。 渔网再度撒下。 秦鹤年盯着湖面抿紧了唇。 半个时辰后，渔网再度被拉起，正抓着绳子的秦余感受到手中的重量，心中一喜，有戏，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渔网完全被拉起来，秦余摸摸脑袋，这又是什么？ 网中包裹着一个缠着水草，看不清模样的东西。 船老大将东西从网中取出来，又清理了水草，这个怪东西的模样才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东西呈花瓶样，上面雕刻出一朵又一朵的牡丹花，厚厚的花瓣如珊瑚形状，花瓣紧革，层层叠叠，曲曲折折，极其逼真。 明子谦摸了一把，“是石头做的。” 几人围着看了又看，除了看出是用石头雕的，就没看出其它的了。 “还捞吗？”明子谦点头。 秦余点头，今天还没捞到鱼，他是不会放弃的。 渔网又被下入水中，这次秦余没等多长时间就将网拉了上来，这次网中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几条小鱼。 秦余差点喜极而泣，终于捞到鱼了。 取下网上挂着的鱼，秦余信心满满的下网了，捞到鱼这件事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秦鹤年望着水面，伸手按了按跳动的眼皮，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片刻后，网再度被拉上来，这次网中是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如果不是它现在戴在某根手指上就更好了。 船老大“啊”的惨叫一声，指着渔网的手指不住的颤抖，“这，这是什么东西？” 秦鹤年耸耸肩，“是手掌。” 明子谦脸上的笑僵住了。 秦余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弟，不是，他弟身上的厄运还没走吗？ 秦鹤年淡定的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淡定的戴上手套将网上泡的发白的手掌取下来，淡定的放入物证袋中。 明子谦眼角抽了抽，他可算知道秦小弟随身携带的宝贝箱子里是什么了，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继续捞。”秦鹤年说道，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已经捞上了这东西，后面基本不会空网。 “继……继续？”船老大结结巴巴道，如果有可能，他想立马调头回去。 见船老大不乐意，秦余和明子谦互相看看，同时伸手从各自钱包中掏出一叠毛爷爷。 船老大的目光瞬间变成“$_$”，“捞，马上捞。”只要钱到位，其它都不是问题。 渔网再次下入水中，过了片刻，船老大拉起网，这次网中是一条手臂。 船老大咽了咽口水，“还捞吗？” 秦余和明子谦看向秦鹤年，他皱眉点头，“继续捞，我打个电话。” 秦余点头表示明白，和明子谦又掏出一叠鲜红的毛爷爷。 船老大的眼睛再度变成“$_$”，“捞，马上捞。” 将手臂取下来放好，秦鹤年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陈队，这里刚好在万和区的边界，按理是万和警方的辑区。 那边很就接通了电话，陈队笑道，“秦所，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秦鹤年也不废话，“我在万和区边界的湖里捞出了一只手掌和一只手臂，现在还在捞。” 陈队：笑容渐渐消失 “手掌？手臂？”他猛的拔高了音量。 “没错，不对，”秦鹤年往旁边看了一眼，“现在还有一只小腿。” 此时，网已经被拉上来，里面是一截被啃蚀严重的小腿。 听到这话，陈队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只来的及说了一句，“我马上来。”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陈队连忙召集人手往边界处赶。 车上，陈队一脸严肃的想着，他们渝市是得罪了哪路神佛，距离上一个案子过去有没有三天？这就又发生了分尸案。 秦鹤年挂了电话，秦余默默看向他弟，“还捞吗？” “捞”秦鹤年坚定的点头，别人不一定能把尸体捞出来，但他一定能将尸体捞全。 秦余尊重他弟的意愿，可船老大不愿意捞了，就今天他捞的东西，足够他回家做三天噩梦了。 明子谦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个数字，然后递到船老大面前。 一个零、二个零、三个零……整整六个零。 接过支票，船老大拍着胸脯表示，捞，一定捞，谁不让他捞他跟谁急。 第261章 死亡聊天群1 陈队赶来的时候，秦鹤年他们已经将受害者一半的身体捞上来了。 秦余眼尖，看到岸边多了几个黑色小人，拉了拉他弟衣袖，“岸边来人了。” 秦鹤年手搭在额头上，踮起脚往那边望去，岸边的小人挥了挥手，他放下手说道，“过去。” 船急速行驶，没一会儿就到了岸边。一靠岸，陈队看着捞起来的残肢，深吸一口气，“怎么回事？” “我和我哥还有他朋友昨天一起来钓鱼，因为下雨改成了露营。” “后来一直在下雨，我哥不想放弃那么多肥美的鱼儿，就改成了捕鱼，然后就成这样了。” 秦鹤年摊摊手，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模样。 陈队：…… 他不想说话了。 认命的叹了口气，他挥了挥手，几个年轻人站出来，穿上装备，扑通跳下了水，又有几个人上船去搬运残肢。 “不管怎么样，这次多谢你们。”陈队谢道。 秦鹤年摆了摆手，表示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道谢。 走到一旁，陈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何局的电话。 忙完杨力的案子，何局也得到了几天假期，正巧今天他老婆也在家。 小别胜新婚，正当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何局憋紧了嘴，差点没破口大骂，谁啊？这么没眼色，这个时候打电话。 深呼吸几下，何局接通了电话，咬牙切齿道，“有什么事？” 陈队听到这声音被吓了一跳，怎么像是要吃人一样，嘀咕两句，他说道，“在万和区边界的湖里捞出了残肢。” “什么？”何局惊道，他是听错了吗？ “我说在万私区边界的湖里捞出了残肢。”陈队大声重复了一遍。 何局：天要亡我 他们渝市怎么就这么倒霉？难不成是被肖诃那个倒霉蛋传染的？ 挂了电话，何局就往现场赶，现案还是分尸案，不破那就等着做检讨吧。 另一边陈队挂了电话，走到岸边，眼巴巴的盯着湖面，就希望有一个人能冒出头来，告诉他找到残肢了。 可惜，十分钟过去后，没有，半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 直到何局赶来，依旧没捞到尸体余下部位。 “情况怎么样？”何局问道。 陈队苦笑，“没有发现。” 何局纳闷道，“那之前是怎么找到尸体的？” 陈队叹了口气，“是秦所捞上来的。” 秦鹤年在一旁挥了挥自己可爱的小爪子。 何局沉默的看了两眼，而后抓住他的手，热情的说道，“秦所帮个忙，帮捞一下尸体呗。” 秦鹤年同意了，他哥和明子谦也跟着上船了。 他无奈道，“你们跟上来做什么？”这两人也不怕看了尸体晚上做噩梦。 秦余颇有几分跃跃欲试，“我长这么大还没捞过尸体呢。” 明子谦在一边也是双眼发光。 秦鹤年哑然，他真不知道他们是太大胆，还是太大胆。 船老大声音颤抖，“我能不去吗？” 秦鹤年露出核善的微笑，“不行。” 船老大不去，谁给他们开船？ 船老大：呜呜，出门忘看黄历，尽遇倒霉事了。虽然也赚了很多小钱钱，可如果时间倒退，他一定第一时间躲得远远的。 船被开回了原来的位置，渔网放入水中，片刻后拉起渔网。 看着网中的东西，秦鹤年叹了一口，那是受害者的另一截小腿。 第一网就没空网，秦鹤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了。 接下来几网，陆陆续续都出现了受害者的残肢。 最后一网还捞出了一个小盒子。 待天边染上橘红时，几人才返回岸边。 看着船上的东西，何局陷入了可疑的沉默，诡异的看了秦鹤年一眼，这都什么远气啊？难不成肖诃还把霉运传递给了自己下属？ “我们就捞到这么多。”秦鹤年说道，除了头没捞到，其余身体部位基本都捞齐了。 “够了，够了。”何局笑道，一天就捞这么多上来，已经够了。 “这个小盒子也是捞上来的？”陈队指着船上的小铁盒问道。 秦鹤年点点头，何局立马叫人来开锁，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三下两下就将锁打开了。 打铁盒子，里面出现的东西让众人都有些愣住。 秦鹤年戴上手套，拿起两张卡看了看，“是银行卡和电话卡。” 陈队粗略数了数，大约二十多张，他神情凝重，“电信诈骗。” 何局脸色十分难看，“也有可能是洗钱。” 一个人身上带二十多张银行卡电话卡，绝不是走正道的人。 明子谦见众人脸色都不好，悄悄把秦鹤年拉到他身边，小声道，“那些金币金元宝和石刻花瓶都是假的。” “假的。”秦鹤年惊讶，难怪被扔了。 “那个金币金元宝做的很逼真，可它的重量不对。” “那个花瓶，从雕刻痕迹上看，像是机器弄出来的。” “不是我吹，我看这些东西还没有走眼过。”明子谦脸上带了三分得意。 明家是搞古玩的，明子谦自小就泡在古董堆里，经他手的好东西不少。 尤其这货天赋还好，什么东西一摸就知道真假，准确率高达90%。 秦鹤年很清楚明子谦的实力，他走到何局和陈队旁边，将事情给两人说了。 陈队皱眉道，“搞诈骗的可能性很高，不仅是电信诈骗，极有可能在现实中也骗过人。”正常人谁带那么多假货在身上啊。 “也不一定是诈骗份子，万一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小心掺和进这些事中被灭口呢。” 何局摸摸日渐稀疏的头发，再这么下来，他就要“聪明绝顶”了。 秦鹤年慢吞吞的说道，“是不是，查查就知道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天色已晚，何局陈队带着人将尸体拉去殡仪馆了。 秦鹤年和他哥还有明子谦也回营地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秦余和明子谦的后遗症出来了，具体表现为吃不下饭，闻到肉味就吐。 秦鹤年哼笑两声，让他们不听他的话，这下遭罪了吧，两个弱鸡还敢去捞尸体。 第262章 死亡聊天群2 两天后的某个早上。 秦鹤年望望天边，天空灰沉沉的，还有几许星光。 再瞧瞧面前的人，眼底青黑，面容憔悴，仿佛一夜未睡的陈队，他陷入了沉默。 陈队揉揉眼睛，拍拍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那个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出来了，他叫……” “停”秦鹤年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给我说案子做什么？”他又不是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 陈队轻咳一声，“那什么，何局让你来帮忙，肖局也同意了。” 转过身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找外援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局为了请人，付出了一大笔资源。 这笔钱从哪里扣？当然是从他们万和警方这里扣，谁让案子出现在万和警方的辑区之内呢。 呜呜呜，他的小钱钱，心好痛。 秦鹤年点点头，示意陈队继续说。 陈队努力压下失去小钱钱的痛苦，平静的说道，“受害人叫熊浩，是一名诈骗犯。” “在昨天找到的那个石雕花瓶里，我们找到一张车票，终点是渝市，起点是宁省。” “大量电话卡银行卡，还有造假的物件，我们首先怀疑熊浩是宁省过来的诈骗犯。” “在当天晚上，我们联系了宁省警方，终于在大量犯罪人员名单中找到了熊浩。” 秦鹤年眼神奇怪的注视着陈队，请当地警方协助办案没有问题，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陈队默默转出头，抽了抽嘴角，在当天得知死者有可能是宁省来的诈骗犯后。 何局软磨硬泡，磨得肖局找上了公安部的老大一起给宁省公安施压。 宁省公安出动了上百人，找了整整两天两夜才把死者信息找到。 这事陈队会说吗？陈队当然会说。 秦鹤年听了陈队的讲述后，默默在心中对宁省公安的同志画了一个十字，辛苦了，阿门。 受害者的头颅没有找到，身体被分尸还在水中泡过，想提取出有效的信息，再配上正确的人，不知要费宁省警方多少脑细胞。 他已经可以想象被抓壮丁的上百名警员是何等怨气冲天了。 陈队轻咳一声，“我们继续说，熊浩是渝市人，早年在黔省靠假古董进行诈骗。” “本来黔省警方已经盯上了他，谁知道这家伙眼见风声不对，抛下两套房子一套店铺，直接跑了，都不带犹豫一下。” “熊浩逃到了宁省，在宁省又做了笔大的，之后又逃到了猴子家去，在那里搞电信诈骗。” “最近一段时间，兔子家联合周边三家邻居一起打击电信诈骗，熊浩这家伙也不知怎么和那边老大谈的，让老大放了他。” “之后他就逃回了国内，在宁省下的飞机，而后马不停蹄来到渝市。” “然后再出现就是在那个湖里了。” 秦鹤年瞅瞅他，“这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不是仇杀就是钱杀，你们还有什么烦的。” 陈队苦笑，“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找出死者身份后，其它就好办了。” “我们一共找出三个嫌疑人。” 秦鹤年挑眉，“三个？看你这样，难不成没找到证据？” “哎，是啊，三个都没找到证据。” 陈队颇为苦恼，那种明知道凶手就在三人之中，却因没有证据而不能抓人的感觉，不上不下的，真的很让人烦躁。 “怎么回事？”秦鹤年有些意外。 “第一位嫌疑人，牛威，当年和熊浩一起搞诈骗，熊浩跑掉了，他没跑掉被抓了，最近才出来。” “这人一提起熊浩眼中里的恨遮都遮不住。”陈队回忆起牛威提起熊浩时的眼神，杀气是遮都遮不住。 “牛威为什么恨熊浩？”秦鹤年脑袋上冒出个问号，这两人没什么仇吧？ 陈队轻“啧”一声，“狗咬狗，牛威记恨熊浩离开时没带上他，害他没见上他妈最后一面。” 秦鹤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陈队继续说，“第二位嫌疑人名叫马匡，他本人和熊浩没什么仇。” “但他妹妹和熊浩有仇，熊浩在猴子那边搞诈骗，把马匡妹妹的女儿骗了过去。” “一个女孩子去了那里还能有什么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几年马匡妹妹就抑郁成疾，去世了。” “马匡和他妹妹是孤儿，两人相依为命，一路相互扶持着长大。” “两兄妹感情很好，马匡妹夫早逝，只剩下他妹妹和侄女，马匡一直照顾她们，在妹妹去世，马匡也一直在找他侄女，连自身大事都顾不上。” “最后一位嫌疑人，冯雨，是熊浩的女朋友，她的父亲当年被熊浩骗了上百万，无力还债从楼上跳了下去。” “熊浩会来渝市也是因为这个女朋友。” “三人都有很充足的杀人动机，但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秦鹤年有些惊讶的抬头，“都有？”这情况有点奇怪啊。 陈队无比心累的点点头，“在熊浩的死亡时间内，牛威在大排档喝了一夜酒。” “马匡去了自己从小待着的孤儿院。” “冯雨在睡觉，她住二十三楼，门口的监控也显示她从未出去过。” 秦鹤年颔首，“你们最怀疑谁？”能让陈队坚信凶手在三人之中，应该还有些其它发现。 陈队神情严肃，“我们最怀疑马匡和冯雨，在熊浩死亡的第二日，冯雨抱着一个箱子去给她父亲扫墓。” “你们怀疑箱子里是熊浩的头？”秦鹤年问道，熊浩的头现在还没找到呢，用仇人的头颅祭奠死去的父亲，也符合冯雨的情况。 “应该还有其它发现吧？”单这一点说服性还不是很大。 陈队点点头，“当然不只这个，守门的大爷说在冯雨带来的箱子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本来大爷想要检查，冯雨说是带来的活鸡，现在还没死透，又给他塞了一包华子和一个大红包。” “墓园中没有监控，我们也不知道冯雨带进去的究竟是什么。” “还有马匡也很奇怪，据墓园一位工作人员说，在熊浩死后第二天，他无意看到马匡跑他妹妹墓前大哭一场，嘴里还嚷嚷着报仇了。” “那时候熊浩死亡的消息还没传出去。” 秦鹤年若有所思，“买凶杀人？” 陈队摇头，“两人账户里没有资金流动。” 第263章 死亡聊天群3 没有资金流动，麻烦了，秦鹤年下意识皱眉，“除去资金方面，其它财物呢？” 陈队揉揉太阳穴，“没有，两人财物没有任何的丢失，甚至两人都没有和陌生人联系过。” “冯雨去扫墓时带着的那个箱子找到了吗？”秦鹤年问道。 陈队摇头，“据冯雨说，那箱子装过活鸡，染上了鸡血，洗也洗不掉，她干脆在回家的时候扔河里去了。” “我们现在还有同事在河里捞那个箱子，至今还没消息传来。” “熊浩最后一次是出现在一个小旅馆，他约了冯雨见面。” “但冯雨告诉我们，五天前她去赴约的时候根本没见到熊浩，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 “旅馆是以前的老式旅馆，周围包括马路上也没监控，旅馆有后门，没人看守。” “工作人员也不知道熊浩什么时候离开的旅馆。” “而且在熊浩的尸体上我们还发现了很多伤痕，在死前熊浩应该经受过一番虐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冯雨知道熊浩是导致她父亲身死的罪魁祸首，也坦言接近熊浩就是为了报仇。” 秦鹤年沉默，难怪万和警方怀疑冯雨，首先冯雨的行为太奇怪了，因为箱子不好清洗将其扔掉，这没问题。 但扔进河里就有问题了，普通人谁会将箱子扔河里？马路上又不是没垃圾桶。 这种行为更像是在毁灭证据。 其次才是冯雨和熊浩有仇。 他开口道，“冯雨是女性，她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完成杀人分尸抛尸一系列行动。” “所以你们怀疑马匡是她的同伙。” 马匡也有奇怪的地方，熊浩失踪后的第二天，他的行为很像大仇得报的样子，可他怎么报的仇？ 陈队点头，“没错，我们怀疑马匡是冯的同伙，于是询问了马匡这件事。” “马匡告诉我们当天他喝了一些酒，酒精产生的幻觉，让他误以为熊浩死了。” “所以才跑到妹妹墓前大哭了一场。” 说着陈队又叹了口气，“我们查了马匡去的那家饭店，发现他当天的确喝了很多酒。” “可是在我们的调查里，马匡并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那天他却无缘无故喝了那么多酒，本身就是一种反常的行为。” “可是两人都有十分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哪怕两人行为再反常，我们也不能抓人。” 秦鹤年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假设两人是团伙作案，那两人一定有交集，能不能试着找一下两人之间的联系方法？” 陈队颇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怎么没查，我们查了两人的社交软件，没发现有任何联系，包括两人的生活圈也没交集点。” 这下秦鹤年也觉得棘手了，半晌，他问道，“熊浩和冯雨是什么时候成为的男女朋友？” 陈队道，“是九年前。” “九年前，那时候什么信息都不够完善啊。”秦鹤年脱口而出。 陈队一愣，“什么意思？” 秦鹤年理了理思绪说道，“冯雨本就抱着报仇的心思接近的熊浩，那她会不会多做些准备。” “比如，多一部手机。” “九年前买手机号码没有现在这么严格，不需要填写身份信息，只要有钱就能买到。” “只要有了电话号码，不需要网，都能发信息。” “而且那时候买卖电话号码也是常态。” 陈队听完只觉头疼，九年前的电话号码，号码主人信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怎么找。 两人越讨论只觉案子越发棘手，不在场证明，有，关于他们的一系列猜测，证据，没有。 这时，天已大亮，秦余和明子谦都醒了，掀开帐篷，看见和秦鹤年坐一起的陈队有些惊讶。 两人都有些古怪的看向陈队，这人眼下青黑，精神萎靡不振，咋看咋像被吸干了阳气。 如果陈队知道这两人的想法，怕是会喷两人一脸，任谁不眠不休的工作两天两夜，都会精神萎靡吧。 他这是被工作榨干了阳气。 秦余拉了拉秦鹤年，“这位是……” 秦鹤年奇怪的看向他哥，“这是陈队，前两天来捞尸体那个。” 两人沉默，这位陈队这两天是经历了什么？前两天还是个浑身正气的大叔。 看看今天这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巴巴的，最重要的是身上气息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社畜的即视感。 大楖是两人视线太奇怪，陈队幽幽的看过去。 秦余看天看地就不看人，明子谦轻咳一声，“我们吃什么？” “我记得还有鸡蛋、牛排、方便面和一些小青菜，走吧去做饭，陈队也留下一起吃吧。”明子谦拉着秦余就跑了。 两人溜得那叫一个快。 陈队转过头看向秦鹤年，“我怎么觉得你哥和你朋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秦鹤年回忆了一下，反问道，“有吗？” “没有吗？”陈队半信半疑。 “没有，你肯定看错了。”秦鹤年肯定的点点头。 如果秦余和明子谦在这里，大概会说，那是对悲惨打工人的同情。 幸好两人不在这里，避免了陈队的怨气大爆发，可喜可贺啊。 两人说话之间，悠悠香气传出。 秦余已经打开便携式气炉，牛排在锅中滋滋作响，香味快速钻入每个人的鼻子。 牛排煎好，明子谦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就着锅中的油，秦余又煎了四个鸡蛋，最后烧水下面，再放青菜。 五分钟后关火，面条挑入碗中，加上鸡蛋、牛排，一碗美味的面条就做好了。 陈队天还没亮就来找秦鹤年，到现在是滴米未进，闻着香味，饥饿感也被唤醒，看着牛排面的眼晴都要绿了。 秦鹤年先端了一碗面给他，陈队道谢接过后就呼哧呼哧的吃起来。 面条入口的瞬间，陈队觉得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面了。 明子谦见陈队一副吃到美味的模样，低头嗦了一口面，纳闷道，“这味道也就这样啊。”怎么陈队吃得这么香。 秦鹤年同情的看了看陈队，“估计饿了不长时间吧。”案子忙起来，忘记吃饭是常有的事。 陈队嗦完最后一口面，摆手道，“没多长时间，一天而已。” 另外三人：陈队的胃还好吗？ 第264章 死亡聊天群4 吃完早餐，秦鹤年正想着案子呢，电话铃声传入耳中，他掏出电话，按下接听键，柳江河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来。 “秦咻咻，救命啊。” 泰鹤年将拿着手机的手旁边移了一点，待听不到对面的哭嚎声，才又把手机放在耳边开口道，“怎么了？” 对面只有淅淅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片刻后，徐夏温和的嗓音传出，“有打扰你吗？” 秦鹤年说道，“没有，你们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在他忙上一个案子的时候，江不言、柳江河、徐夏就前往黔省去处理一个案子，至今未回。 “确实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徐夏坦然道。 秦鹤年来了兴趣，“说说”，能让他们三人都觉得棘手的案子，有点想听。 徐夏轻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 “案子、案子，说案子，怎么聊上了？”柳江河在一边招怨道。 徐夏轻咳一声说道，“这是一桩灭门案，一家五口全死了，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 “但这个人有不在场证明，可这个不在场证明太刻意了，就像做给我们看的一样。” “买凶杀人？”秦鹤年下意识说道。 “财物方面没有任何损失。”江不言插了一句。 秦鹤年眨眨眼睛，这说法怎么这么耳熟？熊浩的案子好像和这个一样。 他不禁下意识对比了两个案子，一样的有嫌疑人，一样的有不在场证明，一样的有反常行为。 可是一个是渝市的案子，一个黔省的案子，怎么会联系上？ “我这里有个案子和你说的案子很像。”而后秦鹤年把熊浩案的调查结果告诉了他们。 另外三人听后，不约而同皱眉，像，实在太像了。 “我把这边的案子发给你看看。”徐夏说道。 秦鹤年“嗯”了一声，之后电话被挂断，过了几分钟，微信铃声不断响起。 他打开微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五名死者交缠在一起，肌肉组织已经腐化，五官肢体扭曲变形，像是融化的蜡像一般。 只有骨架还支撑着，大量的尸水从尸体中流出，在地上交融，浸湿了大片面积。 秦鹤年放大照片仔细观察着，路过的明子谦见他这么认真，也伸头过去看了一眼。 而后胃部传来强烈不适，一直漫延到喉头。 明子谦：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那些图片的眼睛。 捂着嘴，明子谦迅速逃离，下次他再好奇他就是狗。 秦鹤年没有注意到明子谦发出的动静，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观察照片上。 看了好一阵，他无奈的放弃了，尸体已经完全腐化，能从尸体上得到的线索不多。 他又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这个案件的详细情况。 死者是一家五口，一对老年夫妇和三个子女，嫌疑人则是这家人的女婿羊单。 五名死者死亡时间在两个月前，半个月前发现的尸体，发现者是物业工作人员。 死者一家住在别墅区，这个小区里面全是独栋别墅，隔上一段距离才有一家住户，私密性很高。 因为死者一家迟迟未交今年的物业费，物业工作人员这才上门，然后才发现一家人都已经死在了家里。 物业工作人员当即报警，黔省警方接到报案即刻赶往现场。 随后黔省警方展开调查，查到羊单和岳父岳母妻子和两个大舅哥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发生过多次冲突，甚至有一次动了刀。 据当时的目击证人说，羊单当时拿着刀就砍人，像是真的要杀人，四五个人才把人拉住。 而羊单两个多月前已经前往外省之后再未回来，警方将人列为嫌疑人。 然而奇怪的是黔省警方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人，意识到自己不行的黔省警方果断的选了找外援。 黔省警方找上了邻居益省，省厅则派出了锦市三人组赶去黔省。 三人也未辜负黔省的期望，很快找到了羊单。 可找到羊单才是麻烦的开始。 据羊单所说，他和死者一家两看相厌，关系十分不好，因此经常在外面住。 他坦言曾经确实动过杀人的念头，但是被人阻止了。 两个月前，他回了一趟家，然后发现了五名死者，之后他就买了车票离开了黔省。 当时审讯人员问道，“你为什么要走？” 羊单面露嘲讽，“不走难道留下收尸。” 这段对话也充分佐证了羊单和死者五人的关系确实不好。 之后羊单向警方提供了他的不在场证明，他在回家那一天白天都在外面玩。 晚上突发奇想回去了一趟，发现尸体，没三分钟就离开了，小区的监控也证实了这一点。 看完资料，秦鹤年又打电话给徐夏，那边很快接通。 “羊单的不在场证明哪里不对？”他问道，刚刚在资料中他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徐夏说道，“羊单他去玩的是蹦极。” 秦鹤年沉默，如果他没有记错，资料中有提到羊单他有高血压，一个有高血压的人去玩蹦极？不是傻了就是另有所图。 徐夏继续说道，“还有羊单说回死者家中是突发奇想，就这么巧的遇见了五名死者尸体，太巧了，很像……” “很像杀人凶手返回命案现场。”秦鹤年接着他的话说道。 徐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没错。” “可是你们没有办法抓他。”他轻声道。 徐夏又发出一声叹息，“对”。 羊单行为可疑是真，不在场证明也是真，没有证据，再可疑警方也不可能抓他。 “凶器呢？这方面有什么线索吗？”秦鹤年问道，一条路走不通就试试另一条路，办案不能这么死板。 徐夏疑惑，“你没看到照片吗？” 秦鹤年头上冒出个问号，“什么照片？” “估计是柳江河发漏了。”徐夏说这话时咬牙切齿，这么重要的东西那家伙都能漏发，拳头硬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傻子计较，而后说道，“五名死者的骨头上无一例外遍布伤痕，初步断定是大菜刀一类的刀具。” 第265章 死亡聊天群5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案子，才挂了电话。 徐夏挂电话后，一拳砸在柳江河身上。 柳江河捂着胸口“嗷嗷”直叫唤，“你做什么？突然动手？” 徐夏皮笑肉不笑，“让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发照片是不是漏发了一张关于凶器的照片？” 柳江河摸着脑门，纳闷道，“是吗？” 徐夏瞪他，“呵呵”。 柳江河不敢说话了。 “你们有这吵嘴的功夫，不如想想案子。”江不言瞅了两人几眼，两人瞬间安静如鸡。 另一边秦鹤年正在思考两个案子，陈队走了过来，“这案子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秦鹤年诧异的看向他，“熟悉？” 陈队点点头，“没错，总感觉这种找到嫌疑人，却有不在场证明的事之前见到过。” 他的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情，如果他的记忆力好一些就好了。 “咱们去档案室找找？能让您感到眼熟的案子，应该是您见过的，而渝市所有案子现如今都封存在档案室中。”秦鹤年说道。 陈队同意了，秦鹤年和他哥打了一声招呼就和陈队去万和警局了。 档案室中，两个人埋首书案，旁边放满卷宗资料。 从正午阳光正好到玉兔东升，两个人的动作基本没变过。 “找到了。”陈队大喝一声，脸上通红，眼中流露出兴奋之情。 “我看看。”秦鹤年将头伸了过去，陈队把卷宗往他眼皮底下挪了挪。 上面的文字印入秦鹤年眼中。 六年前的金湾区灭门案，死者是一家三口，嫌疑人是死去男主人的朋友马启。 当时的报案人是死者的邻居，根据邻居描述起先他在自家门口附近闻到若有若无的臭味。 那时他没注意，直到后面这股味道越来越浓，他仔细寻找才发现是从死者家中传来的。 他先是敲死者家的人却没人应答，之后他就将这情况反映给了物业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迅速赶来。 两人轮流敲了半天门都没应，工作人员打电话也没人接，再加上传出的臭味，两人都感到不妙，立马报了警。 渝市警方快速赶往了现场，将锁撬开后，发现了死在客厅里的一家三口。 当时尸体全都已经腐化，用铲子铲下去，就像铲豆腐一样轻松，带上来的不仅有尸体上的肉，还有尸体中囤积已久的蛆虫…… 警方快速搜查了现场，发现死者家中的金银首饰现金全都消失。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警方发现男主人的朋友马启曾欠大笔赌债。 诡异的是在死者三人死后的一个月，马启还清了所有赌债，这笔数目正好和死者家丢失的财物数目相等。 死者丢失的财物、迅速还清的财物，警方迅速将人列为重点嫌疑人。 在深入调查马启后，警方发现马启有强烈作案动机。 马启一开始去赌博就是男死者带他去的，后面马启染上赌瘾，男死者功不可没。 而在马启欠下的赌债中，也有不少是男死者设计的。 赌字一字害人不浅，马启染上赌瘾，欠下大笔债务，妻子忍无可忍与他离婚，之后带着孩子离开了渝市。 离婚后的马启仿佛清醒了，多次找上男主人家。 两人每次见面必会发生冲突，有时候甚至会上演全武行。 杀人动机也有了，警方迅速传讯了马启，可当问及还清那笔赌债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马启就开始装死。 逼得急了，马启就说是朋友借的，当警方问是哪个朋友借的，马启就又开始装死，把警方气得够呛。 等警方再问，马启就拿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死者死前两个月他和找来的女人干那事时，不小心伤到了下体，这两个月都在四处求医。 之后警方带马启去了医院，看了医生，又往各个医院调查，最终确认马启说的是实话。 可就算如此，警方依旧没减轻对马启的怀疑，因为警方在他家搜出了一支男士手表，而这手表曾经属于死去的男主人。 马启一口咬定手表是男主人送给他的，男主人已死，也没办法确认真假，再加上有不在场证明，二十四小时后马启被放出了警局。 “再找找，说不准还有。”秦鹤年又趴回位置上翻起资料。 突然，他抬头道，“不只要找渝市，还要找其它省市。” 熊浩案发生在渝市，羊单案发生在黔省，马启案发生在渝市……极有可能像这类的凶案不只发生在一处。 “还有不要只翻近两三年的案子，多翻翻以前的案子，金湾区灭门案可在六年前。”秦鹤年补充道。 陈队苦笑，“这么多案子，还要涉及到外省，要翻多久去了。” 秦鹤年看他一眼，鼓励道，“摇人啊，你看金湾区灭门案和熊浩案很像吧，说不准到时候就能把两个案子一起破了。” “一样的有不在场证明，一样的嫌疑人有反常之处，说是没关联也太不现实了。” “最重要的是其它省如此也发生了此类案件，到时候也会参与调查。” 秦鹤年最后的一句话让陈队可耻的心动了，光他渝市一人承担怎么行？要来几个好兄弟一起分担才行，这才叫兄弟。 陈队掏出电话就打给了何局，何局很痛快的同意了陈队摇人的请求。 不仅派了几十名警员一起查资料看卷宗，还将自己的权限给了陈队，这样能查的东西就更多了。 何局对陈队报以了深厚的希望，希望他在别省也找出几个相似的案子。 到时候找不出凶手也就不用他一个人背锅，有锅大家一起背。 秦鹤年这边在熬夜奋战。 宋舟忆那边过得那叫一个舒心，他出来本就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虽然有些烦人的“蚊子”，但能天天待在家里也已经很不错了。 入睡前，他盯着柜子上的蓝衣服小人，露出一个笑容，“秦警官，案子有破绽哦，你发现了吗？” “当然，前提是你要找到那个案子……” 他的笑隐藏在光明之下，就像黑暗之中恶魔的狂欢…… 第266章 死亡聊天群6 明亮的灯光下，一群人不断翻着桌上的资料。 “有发现。” “这个案子有点像。” “还有这个。” 说话声不断响起，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战，在一堆浩瀚如烟的资料中，筛选出了四个案子。 秦鹤年聚精会神的翻着四个案子的资料，最终认为五年前渝市发生的公园杀人案和前三件案件属于同一系列的案件。 公园杀人案受害者是一名女性，报案人是一名路人。 据报案人所述他是晚上下夜班回家，抄近路才想从公园穿过去，没想到路过公园喷泉池就看见里面浮了个人。 他以为是有人发病倒池子里了，连忙跑过去下水，把人翻了个面，结果差点没把他吓死。 他对上的是一张面色青紫，眼睛突起，五官扭曲的脸！ 黑不隆咚的，突然对上一张死人脸，报案人被吓的差点血压爆表。 当时，他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嚎叫，叫声吸引了公园的巡逻人员。 巡逻人员见到尸体也慌了，两人冷静下来后报了警。 渝市警方抵达现场后迅速展开了侦查。 半夜公园没有人，因着监控坏了，公园负责人就安排了人员巡逻。 但是人员巡逻也是两个小时才进行一次，而这两个小时足够凶手犯案。 之后警方走访了公园周边的商家，在一位超市老板门前安装的监控中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也就是本案的嫌疑人，杨兰。 杨兰和死者曾经是好友，但死者插足了杨兰和她丈夫的感情。 警方将杨兰列为了嫌疑人，但有一个问题，死者是被活生生压在公园喷泉池中溺死的。 从死者脖子和手腕上的伤痕来看，凶手应该是按住死者颈部将人往水里按。 由此可见凶手力气应该很大，而杨兰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可杨兰却在死者死亡现场附近出现过，还是在半夜时分，怎么看怎么奇怪。 警方也调查过杨兰的财物流通人际关系，却都没有异常。 最终这桩案子变成了悬案。 秦鹤年下意识搓了搓纸面，“锦省、渝市、黔省，四件相似的案件……” “凶手也许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地点却出现了具有相同点的案子，这更像是团伙作案。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在相互杀人？”秦鹤年抬起头看着众人。 “相互杀人？说说看。”一位老刑警说道。 秦鹤年理了理纷杂的思绪，“假设杨兰想要杀死者，她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羊单帮她杀了人，而她又把羊单的仇人杀了。” “如此一来本身与受害者有恩怨的人可以找到对自己有利的不在场证明。” “而警方也不会仔细去查那些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陌生人。” “这样一来也不需要他们花钱，反而更安全一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一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查一下通讯设备，电话号码？”一名年轻刑警迟疑的说道。 “查他们名下的手机卡信息也查不出什么，以前没有实名登记，谁知道人名下有多少手机卡。”老刑警白了年轻刑警一眼。 第267章 死亡聊天群7 “如果真的是相互杀人，那么这几个嫌疑人的身影一定会出现在彼此的案件中。” “找到了他们的身影也能进一步验证我们的猜测。”秦鹤年说道。 “可这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陈队满脸愁苦。 “熊浩最后待的那个旅馆周围没监控，也没找到目击者。” “他被抛尸的那个湖更不用说，两交界处，地处偏僻，偶尔有钓鱼佬去钓鱼，那几天下雨，钓鱼佬都没去了。” “想找目击者，难。”一名中年刑警插嘴道。 “羊单案和马启案死者们都死在自己家，监控方面就没发现？进出方面有没有登记？”秦鹤年问道。 小区门口都有监控，而且陌生人进小区门卫应该也会登记吧。 特别是羊单案中，死者一家住的都是别墅区，进出应该会更加严格吧。 “马启案的几名死者都是在两个月后才被发现，只能判断大致死亡时间，这也会影响到找人的准确性。” “而且两个多月的时间，小区每天的人流量又那么大，想从里面找到某一个人很难。” 老刑警无奈的说道，真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找到的。 中年刑警又插了一句，“羊单案中，别墅小区是有出入登记表，但有些人是没法登记的。” “富人嘛，呵呵……” 能买别墅的非富即贵，有时候别墅主人带男伴女伴回去，警卫也不会自找没趣的非要人登记。 秦鹤年瞬间领会到中年刑警的意思，他沉思了两秒说道，“有没有可能羊单案的死者是杨兰或是冯雨杀的？” “假设真是相互杀人，这几人中只有杨兰和冯雨有可能混进别墅区。” 只要她们成为某一位别墅主人的女伴，就能顺顺利利混进去。 当然男性也有可能，只是以秦鹤年的眼光来看，这几位男性在长相方面还达不到某种要求。 “可两人都是女性，死者有男有女人数方面也略多。”一名年轻刑警委婉的说道。 老刑警立马反驳道，“别小看女人，而且这世上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药还少吗。” “对了，还有一点，”陈队急急说道，“在死者一家死亡当日，羊单曾经订了一个蛋糕送给死者。” “当时羊单说是订错了，后来在现场找到了蛋糕的包装盒。” “看来让死者一家丧失行动力的原因也找到了。”秦鹤年默默补了一句。 蛋糕这种具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只有在特殊时候才会送，不年不节的谁送啊。 更何况羊单那么恨死者一家，怎么可能送蛋糕，送几颗子弹还差不多。 如果凶手是杨兰或是冯雨，羊单这个行为就能理解了，把死者一家药倒，凶手就能行凶了，也不担心死者反抗。 “其实杨兰的案子也要仔细找一找，死者死在公园喷泉池中，说明是凶手将死者带入公园的。” “那带着行李箱布袋开车之类的人就都很有嫌疑。” “这次也不用多关注杨兰，只要注意上述那些人中有没有符合其它案件的嫌疑人。”秦鹤年摸着下巴说道。 杨兰案其实是最好的切入点，因为公园附近有商家，商家基本都会安监控。 第268章 死亡聊天群8 确定好方向，众人就开始重新调查了。 杨兰案中公园附近的监控当年都被办案刑警保存了下来，现在只需要一个一个看过去就好。 羊单案就有些麻烦了，关于有没有女伴？女伴是谁？还都是几年前的事，别墅区的房主们百分之八十都拒绝回答，特指那些已经结婚的。 好在办案刑警也不是吃素的，最终从这些人嘴里顺利问出了话。 一连调查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秦鹤年如往常一样出门，在离开小区的时候，他眼尖的瞄到了门卫大叔和一个年轻女子在一块儿。 女子不知说了什么，门卫大叔笑得很高兴。 秦鹤年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登记没有？ 他停下脚步，笑道，“大叔发生什么了这么高兴？” 大叔指指年轻女人，“我女儿男朋友跟她求婚了。” “恭喜恭喜，大叔说不定不久就能抱孙子了。”秦鹤年说道。 “借你吉言。”大叔笑得更高兴了。 “那你女儿来一般会登记吗？”秦鹤年状似无意的说道。 大叔摆摆手，“记那玩意儿做什么？又不是不认识。” “行，大叔不打扰你了，我走了。”秦鹤年转身收敛了笑容，开车去往了万和警局，又急匆匆跑到陈队办公室。 看见他，陈队顶着一对黑眼圈，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 秦鹤年喘了口气说道，“有件事之前忘了说，把那个小区的工作人员也查一查，还有案发后离职的工作人员也别放过。” “如果是自己女朋友去了，他们也不会做登记吧。” 陈队捂着头，“又要加班了。” 摸了摸发际线往后移的脑门，他悲伤道，“我真怕就这么秃了。” 秦鹤年沉思两秒，“需要我给你推荐两款生发产品吗？” 陈队瞪眼，“我还没秃呢！”就算秃了也不能说，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行~你没秃。”秦鹤年拉长了语调，“线索给你了，你加油争取早日找出人。”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而后转身潇洒离去。 徒留陈队想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气什么，脸都给憋红了。 陈队的加班熬夜是有价值的，小区住户一个一个排查过去，工作人员也没放过，在第八天，终于查到了“干货”。 会议室中众多刑警再度聚集在一起，陈队兴奋汇报着这几天的成果。 “我们发现了冯雨和杨兰的痕迹。” 一句话所有人打起了精神，聚精会神的盯着陈队。 他继续说道，“在案发半年前，杨兰成了小区一名保安的女朋友，而在案发三个月前冯雨成了死者邻居的情人。” “根据死者邻居和那名保安的供述，在案发当日，两人都在小区。” “冯雨进入小区的借口是来看男朋友，那名保安当天有工作还要值夜班，不可能陪着冯雨。” “冯雨就提出了在小区里转转的要求，这一转就直到半夜才回到保安室。” “而在案子发生三个月后，冯雨就和那名保安分手了。” 第269章 死亡聊天群9 陈队说了一长串话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拿起手边的纸杯喝了一口水。 “那杨兰呢？”见他不说了，有年轻刑警急急问道。 喝了一杯水，陈队才继续说道，“死者邻居是个风流的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在案发前三个月，他在酒吧遇上了杨兰。” “郎有情，妾有意，两人就勾搭上了，之后杨兰就被他养在了死者一家隔壁的别墅里，时不时的就会去一趟。” “案发当日，他也去找了杨兰，奇怪的是杨兰并没在家，而是半夜才回来。” “杨兰告诉他，自己和认识的小姐妹在外面玩，这才回来晚了。” “还给他看了小姐妹的照片，经过他的描述和辨认，确定了这个小姐妹就是冯雨。” 陈队说完，一名年轻刑警迫不及待说道，“羊单案中找到了冯雨和杨兰的踪迹，也就是说这几人真的是在交换杀人。” “证据，我们要找证据，哪怕这几人真得是在交换杀人，没证据也没法抓人。” 一位老刑警翻了个白眼说道，杀人证据还没找到，激动什么？ 说话的年轻刑警萎了，想找两人杀人的证据，说实话有点难。 首先案子发生在晚上，意味着很难找到目击者。 其次死者一家周围没监控，也无法证明两人去过死者家。 “杨兰一案里有找到其他嫌疑人的痕迹吗？”秦鹤年问道。 陈队苦笑，“没有。” 秦鹤年低下头思索片刻才抬头说道，“有没有可能杨兰案中的死者已经被带入公园，但是我们却没怀疑。” 杨兰一案中，公园有两个出入口，而这两个出入口附近都有商家。 几乎所有商家都安了监控，这也意味着凶手带杨兰进公园一定是被拍下了的。 “还有一个问题，在死者死亡前并没有人进入公园，那么死者应该是被提前带入公园的。” “什么东西长久停留在公园，又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秦鹤年又说道。 “我记得公园那几天在修剪树枝。”一名中年刑警突然说道。 “垃圾车”秦鹤年脱口而出。 他理了理思绪，“公园在修剪树枝，被剪的枝丫需要垃圾车运用，进进出出或是长时间逗留也不会引人注意。” “而且垃圾车后箱也足以藏一个人。” 秦鹤年说完所有人眼前一亮，陈队快速拿来了案发当天的所有监控视频。 一众人就在会议室中看起了视频…… 黑暗中，唯有一块块屏幕泛着光亮，秦鹤年眨眨酸涩的双眼，抬起头，闭眼用手捏了捏鼻梁。 睁开眼他放下手叹口气，这看视频也不是那么好看的，他从下午一直看到晚上，感觉他眼睛都要看瞎了。 看一眼旁边的陈队，神色疲惫还在坚持不懈，秦鹤年不禁心生佩服。 感觉眼睛还是不舒服，他默默伸手按在眼睛上方，眼保健操，走起~ 做了一套完整的眼保健操，他才感觉舒服一些，又去冲了一杯咖啡，才又坐在屏幕前继续看。 第270章 死亡聊天群10 “找到了。”一名年轻警员突然说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离得近的人“刷刷”的围了过去。 “别挤” “我先来的。” “谁跺到我脚了。” “嗷，谁撞到我屁股了。” 一片混乱后，年轻警员点了重复播放，只见屏幕上在歹阳的余晖下，一辆垃圾车开进了公园。 众人精神一振，而后根据垃圾车上的公司名称找到了隶属的环卫保洁公司。 之后警方向环卫保洁公司要来了近几年的公司人员名单。琇書蛧 在这份名单上，警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羊单。 在死者死前半年羊单成为了一名环卫工，负责打扫的区域正是死者家那一片，而在死者死后半年，羊单辞职了。 在杨兰一案中，找到了羊单的踪迹，这无疑令警方的人感到振奋。 然而，一个问题很快摆到众人面前，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羊单带走了死者。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渝市监狱却传来一则令人意外的消息。 有一名犯人声称他有关于杨兰一案的线索。 警方对此半信半疑，最终秦鹤年和陈队还是决定走一趟渝市监狱。 在去的路上，秦鹤年翻开了那名犯人的资料。 孙加，四年前因盗窃罪被捕入狱，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到了渝市监狱，秦鹤年和陈队向监狱长说明了来意，而后两人顺利见到了孙加。 “两位警官，如果我提供了线索，是不是就可以减刑？” “你们也别想骗我，我狱友就是提供线索之后获得了减刑。”孙加一脸的期盼。 陈队眉宇间分外淡定，“我们会向法官申请，但必须是重大线索。” 孙加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说道，“五年前，渝市公园的监控不是坏了吗。” “公园负责人准备趁着换监控把老旧电线、老旧设施也换了，我就跑去偷电线。” “那天晚上我干了一票，在离开的路上听见有水声。” “我就偷偷跑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一个女人跪在喷泉池边，头淹在水中，还有一个男的按着她后颈。” “之后我就偷偷跑了。” 说到这里，孙加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他就一小偷，哪里见过那种场面。 “那男的长什么样？女的穿的什么衣服？”陈队又问道。 孙加仔细回忆着，“男的穿着一身保洁衣服，国字脸，三四十岁的样子，对了，这里还有颗痣。” 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女的没看清样子，穿的好像是件格子衬衣，下身是条超短裙。” 他拼命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说道，“她腿上的颜色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样，从脚踝开始到小腿肚好像有些地方是黑色的。” 听了孙加的话，秦鹤年心道，稳了，死者从脚踝到小腿肚纹有黑色纹身，描述的长相也符合羊单的模样。 “你记得挺清楚的呀。”陈队瞅一眼孙加。 孙加仰天长叹，“我也不想记这么清楚啊，没办法记忆力太好。”而且这事也足够令人印象深刻。 秦鹤年和陈队沉默，这话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第271章 死亡聊天群11 陈队轻咳一声，“这事你五年前怎么不说？” 孙加似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撞上那一幕之后，我因为和老大老婆深入交流被发现了，被逼离开了渝市。” 两人看着孙加的眼神难以言喻，没想到这人什么都偷啊。 孙加继续说道，“半年后老大被抓我才回了渝市。” “四年前我被抓了进来，前不久有兄弟来看我，提到警方好像在渝市公园找什么东西。” “后来我又拜托兄弟查了查，才知道五年前渝市公园发生过命案。” “我就想五年前我看到的那一幕是不是就是凶手犯案的过程。” “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 说到后面孙加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只余下满心喜悦，毕竟谁不想早点出去。 秦鹤年点点头，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兄弟是怎么知道警方在渝市公园找东西的？” 警方是有实地走访这一项，可走访时又没穿警服，外人怎么知道这事的？ 孙加摆摆手，“做我们这行的眼睛都要利，我那兄弟连着几天都看见有警察在渝市公园附近转悠。” “说句难听的，眼晴不利，早就被关进来了。” 他又摸着下巴说道，“有些时候我们这些人可能比你们都要熟悉你们的同事。” ……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两人快速离开了渝市监狱，随后警方传讯了羊单。 审讯人员对羊单进行了照例问话后，说道，“五年前你成为了渝市环卫公司的一员，对吗？” 羊单点点头，心却提了起来。 “你身价不菲，怎么会去当环卫工。”审讯人员眼神冷冽。 羊单面不改色，“兴趣爱好。” “五年前的七月十日你在哪里？”审讯人员又问道。 羊单心沉了下去，“七月十日晚我去收了公园垃圾，而后就在公园的环卫休息室睡觉。” “是吗？”审讯人员似笑非笑，“认识她吗？” 他又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是杨兰一案的死者。 羊单紧紧盯着照片，最终哑声道，“不认识。” “七月十日晚上，有人看见了你将一名女子按进了公园喷泉池中。” 审讯人员的话令羊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掐了掐手心，剧痛使他冷静下来，“我现在如果全都说的话能获得减刑吗？” “你先说，视情况而定。”审讯人员说道。 羊单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杀了人，最高是能判死刑的，现在只有全盘托出，才能争取到宽大处理。 想明白后，他睁开眼说道，“没错，人是我杀的，我帮杨兰杀了人，她和冯雨就帮我杀了我老婆一家。” “不仅我们是这样，马匡和马启也是这样。” “马匡帮马启杀了他朋友一家，马启又和冯雨配合着将熊浩杀了。” 羊单卖起队友来，那叫一个毫不犹豫，毕竟俗话说得好，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你们怎么会想到这种杀人方式？或者说是谁告诉你们的？”审讯人员问道。 第272章 死亡聊天群12 接下来羊单讲起了一个时间跨度长达十年的故事。 十年前，羊单才结婚没几年，和老婆一家虽有矛盾，但关系还没差到后来那个地步。 那时候网络刚兴起几年时间，羊单也赶潮流，申请了qq号。 在网上，彼此之间都是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人们反而更愿意在网上吐槽生活中的各种事，羊单也不例外。 后来随着他与老婆家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他在网上的言论逐渐变得过激。 不久后，羊单被拉进了一个群里，群里连带他一共有六个人，另外五人分别是冯雨、马匡、杨兰、马启以及群主。 最开始群主告诉他这就是一个吐槽群，可以把这个群当成一个树洞，吐槽生活中不顺心的事。 之后群主每天都会在群里吐槽，随日子变久，冯雨、杨兰也加入了吐槽大队，然后是他、马匡、马启。 他们五人每人在生活中都过得不如意，在网上倾诉似乎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发泄渠道。 后来他们渐渐不止是在抱怨，而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仇恨。 也就是那时群主问他们想不想要报仇？ 第一个回应的是冯雨，她说“想”。 第二个是马匡，第三个是马启，而后是杨兰。 羊单本来犹豫不决，可想到半夜回家妻子不给他开门，两个大舅子的讥笑，岳父岳母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 最终，他打下了“想”字。 然后群主告诉他们，他们可以交换杀人，帮对方杀掉仇人，这样警方也不会怀疑，毕竟死者和凶手之间可是陌生人。 而后五人都重新准备了二手机和二手号码，这个聊天群则解散了。 之后杨兰找上了羊单，两人达成了交易。 杨兰将她仇人的信息全都告诉了羊单。 为了万无一失，羊单到环卫保洁公司做了一名环卫工，负责死者家那一片的卫生，监视死者的同时也方便和杨兰给他的信息做对比。 在案发前几日，渝市公园监控坏了，那时又正好在修剪公园中树木的枝丫，羊单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主动揽下了为公园收垃圾的活儿，在案发当天下午，杨兰先将死者约了出去，地点在一处偏僻的河边。 死者也是心大，那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也真的敢去。 之后杨兰和羊单合力把人绑了，死者手机也给扔了，把人藏进了垃圾车。 傍晚时分，羊单和之前一样进入公园，收那些砍掉的树枝枝丫。 等到半夜，趁着公园工作人员没到巡逻时间的时候，羊单再将人放出来，此时人早就已经昏过去了，他毫不费力的把人按在了水里…… 死者中途其实就醒了，可那时她整张脸都被按进了水中，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人就没了。 死者死人，羊单就将死者放进了喷泉池中，然后回到了公园中为环卫工人设立的休息室中。 他先将手上戴的手套，脚上的鞋套烧了，灰烬埋进了绿化套中，而后将一身衣服吹干，之后上床睡觉。 而杨兰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也不是意外，她想无法亲眼见证仇人的死亡，那么就挑一个最近的位置等待着仇人的死亡。 第273章 死亡聊天群13 羊单帮杨兰杀了人，接下来就轮到杨兰帮羊单杀人了。 只是那段时间杨兰被警方盯上，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在联系，直到五年后。 五年后两人在宁省再度联系上，羊单觉得只杨兰一人可能不保险，于是又找上了冯雨。 冯雨起初有些犹豫，最后她还是答应了。 在案发前，冯雨和杨兰必须想办法先混进别墅小区，并且还不能留下证据。 两人选了很久，挑中了别墅小区保安队的一名保安和死者一家的邻居。 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在女色上把持不住，恰巧两人都长得很漂亮，勾勾手指就把人勾到手了。 案发时间羊单也不是乱选的，当日其实是他岳父岳母定情的日子。 这么重要的日子，只要他没送什么不好的礼物都不会被扔掉。 倒不是多珍惜，而是大好日子不想破坏心情。 因此在案发当天，羊单定的蛋糕顺利被留在了死者一家。 当然羊单可不会这么好心，这个蛋糕是被加了药的，加了大剂量的安眠药，一口下去，谁都别想被叫醒。 而安眠药则是羊单从黑诊所买的，只等着这天。 等到深夜就轮到冯雨和杨兰出场了。 冯雨成了那名保安的女朋友就经常去看他，案发当日，同样如此，旁人也没怀疑。 她借口无聊出去逛逛，这一逛就逛到了死者家周围。 杨兰和冯雨顺利汇合后，先是敲了死者家的门，确定没人来开门后，而后从地毯下拿出钥匙开了门。 至于这钥匙自然也是羊单放在地毯下的。 彼此死者一家已经全部被药倒，杨兰和冯雨穿上带来的一次性雨衣、手套、鞋套，戴上口罩，而后用菜刀直接砍人脖子上，一刀毙命。 之后两人还按照羊单的要求在尸体上多砍了几刀。 而后两人在门口脱下一次性雨衣、手套、鞋套、口罩，塞进包中，确认身上没有沾上血迹方才离开。 冯雨重新回了保安室，杨兰回去后却遇上了麻烦，男人竟然来了，好在她给糊弄了过去。 在两人走后，羊单来到了死者家，看见人都死了，他这才放心。 审讯人员听完羊单的讲述，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杀人的时候不害怕吗？” 这家伙杀及人之后也未免太冷静了吧，还有心情睡觉。 羊单笑了一下，“怎么说呢，当时我还真没多害怕，满心都是杀了她，杨兰就能帮我杀人了。” 隔壁看完整场审讯的刑警们神情严肃，他们没想到除了这几位嫌疑人，还有一位群主，而这位群主显然是关键人物。 “我为什么觉得这位群主才是最可怕的。”一名年轻刑警喃喃道。 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数万人中选中这几个有杀人倾向的人，又将几人聚集起来，还提供了杀人方案的人。 “谁说不是呢。”一名老刑警叹道，交换杀人，确实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在座那么多刑警，估计都是第一次遇见。 众人感叹了一会儿，而后又派人传讯了冯雨、马匡、马启三人。 第274章 死亡聊天群14 面对审讯人员的问讯，又有羊单的作证，三人最终无换的承认了交换杀人的事实。 原来在群主提出交换杀人后，马启就找到了马匡，准备联手。 两人联系很是谨慎，不仅一直是用备用的二手手机联系。 在有需要见面的时候都是在外省见面的，前往目的地中途还要连转几个省。 最后一次见面两人敲定了杀人计划。 受害者一家三口，男主人和女主人上班很忙，孩子在上学，因此晚上都是叫的外卖。 而男主人一般都会在下班时叫外卖，等外卖送来，还差十多分钟男主人也就回家了。 案发当日，男主人和往常一样叫了外卖。 外卖员将东西放在死者家的家门囗，等人走后，马匡就将安眠药下到了外卖中。 安眠药是马启提供的，因为离婚，马启日夜焦躁，患上了失眠症，安眠药就是医生开的。 估计医生也想不到这人会把药省下来，用来杀人吧。 等下了药后，马启就离开了。 几分钟后，男主人也回来了，拿了外卖就进门了。 到了半夜，马匡来到死者家，先敲死者家的门，确定无人来开门才用钥匙开了门。 钥匙也是马启友情提供的，曾经马启和死者之一的男主人是好友，男主人为了取信马启，将自己家的钥匙给了马启一把。 这样的行为也确实取得了马启的信任，然而马启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掉进了男主人的陷阱，进入了赌博的深渊，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现在这把钥匙又将为马匡打开男主人家的门，让受害人一家步入死亡。 只能说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进入受害人家中，接下来的一切就简单了。 马匡穿好一次性雨衣，戴上手套、脚套、口罩，而后直接拿刀杀了三人，每一刀都捅入心脏部位，确保人没有救活的可能。 杀了三名受害人后，他找出死者家的财物放入包中，再脱下雨衣，摘下手套、脚套、口罩，一并放入包中，确认身上没沾上一滴血迹才离开。 紧跟接马匡去了郊外，一把火烧了雨衣手套等物，而后买车票去了远隔千里之外的外省。 在外省将从死者家拿的金银饰品名贵手表等物处理了，现金则通过地下交易存入了海外银行。 得来的钱通过海外账号汇给了马启，用这笔钱马启还完了赌债。 渝市众刑警：…… 太好了，原来不是他们不行。 当初渝市警方发现死者一家的财物不见后，就怀疑是凶手拿走了这些东西，于是顺着财物这条线去查。 可无论怎么查都没在市面上找到有关死者家的财物，在明面上没查到，警方又开始查黑市。 然而黑市也一无所获，那段时间不少盗窃案的赃物都被找到了，唯有有关死者一家的东西不见踪影。 现在真相大白，众位刑警才知道原东西早就不在渝市了，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可真是……太好了，他们不用自己背锅了，有外省陪他们了⊙▽⊙ 第275章 死亡聊天群15 马匡在杀了马启的仇人后，接下来就轮到马启对马区的仇人一熊浩动手了。 可这个时候熊浩却跑了，跑猴子家去搞电信诈骗去了。 马启当然不愿意去猴子家，那里园区的恐怖他可有所耳闻，为了杀一个人把自己搭上那可不行。 无奈马匡只能暂时放下杀掉熊浩的想法。 就在这时冯雨找上了他们，要和他们会作一起杀了熊浩，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马匡同意了。 然而熊浩根本不在兔子家，三人只能等待，等着熊浩回来。 熊浩在猴子家一待就是许多年，直到前不久，兔子家连同周边几家一起打击电信诈骗，眼看局势不妙，熊浩这才回了兔子家。 熊浩身份比较敏感，因此在找住的地方都找周边没监控，有前门后门同样也没监控的旅馆。 在找好住的地方后，熊浩才打电话给冯雨说明现在的住处。 冯雨一听，第一反应就是好地方，人消失了都没人发现。 这么一想，挂了电话，冯雨就联系了马匡马启…… 在案发当日，冯雨去见了熊浩，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两人多年未见。 亲密过后，冯雨拿出了带来的酒，在她的诱哄下，熊浩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喝完了整整一瓶酒，也成功的把自己干趴下了。 熊浩醉倒后，冯雨清理掉房间的一切，而后坐下等待，在天黑后，马启来了，给熊浩乔装一番后，带走了熊浩。 马启把人带到了锦渝交界的公路上，那是条盘山公路，周围多是群山茂林。 偏僻无人烟，平时白天偶尔有人经过，晚上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人。 他先将熊浩绑在车上的座位上，然后拿出一叠白纸，再拿出一张白纸打湿，最后盖在熊浩脸上。 这一过程重复数次，熊浩也从一开始的挣扎慢慢的动作变小，而后毫无动静…… 确定人死亡之后，马启将尸体从车上搬下来，带着尸体进入了一片小树林，而后将切割机从车上拿下来，用切割机将尸体分尸。 之后他将沾有血迹的东西处理了，在将尸块丢进了离这里最近的湖中。 至于熊浩的头则被马启用盒子装了起来，准备交给冯雨。 冯雨在一开始就告诉马启，她要熊浩的头，而马匡则提出了杀人方法。 马启将装有熊浩头的箱子放入了公园的女厕所，此时冯雨已经在那里等着。 将箱子装入行李箱中，冯雨顺利拿着熊浩的头回到了家。 第二天，冯雨就带着熊浩的头去了墓园，祭奠她爹。 离开墓园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差错，好在被冯雨糊弄了过去，没有暴露出人头的事。 回家的路上，冯雨就将装有人头的箱子扔入了河里，一直用做联系的二手手机也被她扔河里了。 事情已经结束，她也不会再和他们有瓜葛，留着这个二手手机就是留着一个证据。 不只冯雨选择处理掉二手手机，其余人不约而同都选择将二手手机处理掉。 第276章 死亡聊天群16 四个案子真凶都已经被抓住，案件涉及到的各省市警方都松了口气。 办公室中，众人正在做案件的各项资料，时不时的说笑两句，气氛轻松惬意。 案件破获，哪怕是让他们做再多资料都不影响他们的好心情。 看着众人的笑脸，秦鹤年头上伸出两只角角，“我说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众人看向他，集体感受到了不妙的感觉。 何局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忘了什么事？” 秦鹤年微微一笑，“你们是不是忘了那个群主？” 众人：…… 犹如一盆水浇在心上一般，众人的心拔凉拔凉的，抓到凶手太高兴了，一不小心把那群主给忘了。 陈队揉揉眉心，“对于这个群主，你们有什么看法。” “如果几名凶手没有处理掉自己的二手手机和二手号码，我们还能通过网络追查。”一名老刑警遗憾的说道。 “几名凶手真的都没见过群主吗？”一名年轻刑警不死心的说道。 中年刑警死鱼眼看着他，“说了几遍了，没一见一过！” 年轻刑警垂头丧气道，“我这不是想在确定确定。” 如果这几个凶手见过群主就好了，知道大致的模样找人依旧困难，也就容易一丢丢，但总比现在一头雾水来的好。 “这个群主要尽快找到，他既然能引诱几名凶手交换杀人，自然也能去引诱别人。”何局皱着眉。 这个群主简直就像个定时炸弹。 别人做案都要亲自上阵，他只需要躲在暗处引诱别人动手就行。 别人一次只能做一件案子，他一次性能让人完成多起案件。 万一哪一天一性次爆发多起案件，呵呵哒，简直不敢想。 “这个群主是真谨慎，和几名凶手从不见面，在提出了交换杀人的方法后，迅速解散聊天群，不给任何人查找的机会。” 一名中年刑警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烦躁，这一烦躁就想抽些东西。 他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而后他把烟盒递给了旁边的人。 刑警压力大，大部分都是老烟枪，几乎个个都拿了烟，只有秦鹤年和几个年轻刑警没拿。 瞬间会议室中变得烟雾缭绕，秦鹤年不着痕迹的又朝窗边挪了挪。 “有这份警惕性做什么不好，偏偏去犯罪。”另一位年轻刑警讥讽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群主能找上几名凶手，必定是在网上什么地方见到过几名凶手。” “比如和凶手同在一个群或是有共同的好友。” “所以查一查几名凶手从十几年前待过的群聊、加过的朋友。” “再找一找有没有重复出现的名字，说不准会有惊喜。”秦鹤年抬头说道。 陈队嘴角一抽，“十多年前的数据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 他觉得这事有点悬，群主创建的那个聊天群因为时间过长等因素，现在数据都没完全恢复。 秦鹤年耸耸肩，“查一下又没什么损失。” 陈队：…… 不知为何，感觉有点道理呢。 “你们还有什么提议吗？”他看向其他人。 其余人看墙看桌子就是不看他，别看了，没办法了，真得没办法了。 陈队：…… 行吧，明白了。 “那我们就按照……”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何局说道。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小警员，他说道，“有一个人来说自己有一个关于案件的重大线索要报告。” …… 等候室中，候白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心中十分紧张，平时他都是被抓进来的，今天还是头一次自己主动走进来。 拍了拍不停抖动的大腿，侯白暗骂自己不争气，警局都不知来了多少回，来的次数比回家还多，都这么熟了，还怕毛线。 连拍了几下大腿，又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时大腿终于不抖了。 此时，有两人走了进来，看见其中一人，侯白差点就跪了，这不大队长吗？咋是他来了？他能申请换人吗？ 看见候白，陈队也有几分惊讶，继而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小子能有什么线索要说？” 不是他不相信侯白，而是这小子前科太多，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审讯时也是满口谎言。 侯白咽咽口水，心中又怕又惊，没办法他犯事十之八九都是这位大队长逮住的他，能不害怕吗？ 在心里给自己说了声“加油”，他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我给你们提供了重要线索，是不是有奖励？” 陈队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如果真的是重要线索，我们会向上面申请奖金。” 一听到钱，侯白双眼亮了，什么害怕的情绪都丢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钱克服不了的恐惧的事吗？ 他快速说道，“我前不久去见了孙加，他给我透露了一些五年前渝市公园杀人案的消息。” “回去后，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绝不是为了钱，请看他真诚的双眼⊙▽⊙ 陈队很配合的问道，“什么事？” “五年前，公园监控坏了，又换设备，我和孙加一样为了偷一些东西，在命案发生的前几日进了了踩点。” “然后我发现了有一个奇怪的男人在这几天也在公园徘徊。” 想起那个男人，侯白面露纠结之色。 “奇怪？”秦鹤年疑惑，什么样的行为能被冠以“奇怪”两字，恕他无法想象。 侯白点头，“没错，就是奇怪，那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像你们，但又不像什么好人。”说着说着侯白的脸就皱成一团，跟个包子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们打交道打多了，来警局次数比回家还勤，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不是警察。” 说完侯白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这个一定是天赋，不愧是他，天赋都这么牛。 两人一愣，陈队神情严肃，“你确定？” “陈队，你相信我，我真没感觉错。”侯白急道。 第277章 死亡聊天群17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对方脸上的凝重之色。 若侯白说的没错，事情就大条了。 半晌，陈队不发一言的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带回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拿出纸和笔在桌上摊开，向陈队点点头，他才开口道，“你先描述下那人长相。” 候白仔细回想着，“身高和陈队你差不多，长相……” 通过侯白的描述，一张肖像画在中年男人手下渐渐成型。 中年男人停下笔，陈队拿起画在候白面前展示，“是这个人吗？” 候白激动道，“对，没错，就是他。” 秦鹤年在一旁是大开眼界，早就听说渝市有一名很厉害的模拟画像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模拟画像师一般指的是在有目击者参与协助调查的案件中。 通过目击者口述，工作人员通过画笔、模拟画像专用软件等来描绘犯罪嫌疑人的面部肖像。 如果这张肖像达到与犯罪嫌疑人50%以上的相似度，即可用来摸排、张贴，作为一个有用的线索使用。 一般来说，模拟画像适用于有目击者，同时又没有犯罪嫌疑人案底照片的案件中。 像这名中年男人一样可以做到99%以上的还原，不是一般的厉害。 有了画像，加上侯白的供述，警方先在整个公安系统中找人。 然后警方在潭州的公安系统中找到了一名模样十分相似的人。 …… 陆瑢被警方找上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他已经暴露，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跟警方走了。琇書網 坐在审讯候中冰凉的椅子上，他的心情很平静，大概是因为料到自己早就会有这么一天吧。 隔着一扇玻璃，看着一脸淡然的陆瑢，何局心里复杂，“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陈队白他一眼，“好的。” 何局想了想，“我还是先说坏消息吧。” 陈队抽抽嘴角，那你问之前那个问题的意何在？ 何局继续说道，“坏信息是陆瑢十二年前是公安系统的人。” “好消息是十二年前他就离职了。” “让人进去审吧，这家伙以前也是公安系统里的人，都清楚这些手段。”秦鹤年说道。 何局和陈队点点头，一胖一瘦两名审讯人员走出房间，去了隔壁审讯室。 进去后，两名审讯人员坐下，陆珍感慨道，“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坐在这里。” 胖审讯人员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早在你说出交换杀人的方法时，就该预料到有今天。” 陆瑢一愣，而后失笑道，“也对。”现在可不是他那个时候，科技发达，警方亦是能人辈出，他被揪出来是迟早的事。 “知道我们找你来做什么吗？”胖审讯人员问道。 陆瑢摆摆手，“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我全都告诉你。” 这次他认栽，更何况他不想在警局说慌…… 接下来陆瑢讲了一个从有志青年变成犯罪分子的故事。 十五年前的潭州很乱，黑社会当道，官商勾结，官官相护。 陆瑢很不幸的被分到了潭城的一个公安分局中做了一名基层警察。 虽然潭州那时候很乱，但明面上还过得去，直到他遇见了一件让他信仰崩塌的事。 陆瑢有一个高中同学的姐姐被先奸后杀，然而警方却将罪名扣在了他同学身上。 最后，他的同学自杀了。 在这个案子中，陆瑢见到了潭州隐藏下的黑暗。 如果受害者无法通过法律获得正义，那就让他们亲自去取吧。 那时陆瑢萌发了这样一个想法。 他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在网上挑选着他需要帮助的人。 然而再加他们好友，将这些人拉进一个群中。 在聊天过程中，群员如果受到伤害却没得到应有的公道，陆瑢就会为他们想办法。 这些办法无一例外全都是杀人方案。 十五年来他帮了很多人，也就近几年网络管理越来越严，他才收手的。 而五年前渝市花园案的时候，陆瑢曾来过渝市，一次无意中看见了羊单。 群员们没见过他的模样，但他见过一些群的自拍照，不巧羊单就是其中之一。 他认出了当时还是环卫工的羊单，那时离他给出交换杀人的方法没过多久，而且羊单前途无量，怎么会来当一个环卫工，当即明白羊单是想犯案。 一时间他也有些好奇羊单会怎么杀人，于是在渝城逗留了几天，天天跑渝市公园去。 大概陆瑢也想不到他会碰上侯白这么一个天赋技能这么奇葩的人，认出了他是个警察，虽然是曾经的。 陆瑢讲完后，两位审讯人员和隔壁的众位刑警都陷了沉默。 半晌，秦鹤年出声打破了这一世静默，“我记得前两年潭州那边就在展开扫黑行运？” 陈队点点头，“没错。” “如果能早点展开行动，陆瑢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何局感叹道。 “那除非早到十五年前，不然早几年都没办法。”一位老刑警插嘴道。 何局怒目，他就感慨一下，为什么这样拆他的台？他是局长好不好，给个面子不行吗？ 众人说了几句也就陆续离开了，秦鹤年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刚出审讯室出来的陆瑢一行人。 看着陆瑢，秦鹤年突然想到了宋舟忆，他们都一样很善于使用语术。 鬼使神差的他问道，“你认识宋舟忆吗？” 陆瑢咧嘴一笑，“认识，他是我高中同学，在我辞职前我们都有联系。” 秦鹤年被这个回答震得回不过神来，半晌，他说道，“你知道宋舟忆杀了人吗？” 十五年前宋舟忆就已经入狱，这人竟然还敢和他联系，难道是不知道宋舟忆杀了人？ 陆瑢面不改色，“知道。” 秦鹤年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还和他联系？” “为什么不？”陆瑢神情平淡。 秦鹤年明白了，这又是一个被宋丹忆“洗脑”的人。 他不再说什么，两名警员压着陆瑢继续往前走，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秦鹤年觉得他有必要再去查查之前的案子。 第278章 日常70 “在想什么呢？”陈队随后走出来见到正在沉思的秦鹤年拍了拍他肩膀。 秦鹤年垂眸，“陈队，能帮我查一下宋舟忆从小到大都接触过哪些人吗？” 闻言陈队一头雾水，怎么想着去查宋舟忆了，不过他没问出口，点了点头答应了。 之后秦鹤年又在渝市逗留了些时日。 第五天时，陈队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拿资料，秦鹤年又匆匆去了万和警局。 办公室中，陈队拿出一摞文件，“这些就是有关宋舟忆的资料。” 秦鹤年道了谢，就开始翻起了文件。 翻到一半的时候，他瞪大了眼，他看到了什么？关浩和钱方竟然都认识宋舟忆。 宋舟忆曾经是钱方的助理老师！ 那当初的案子有没有宋舟忆的参与？ 他想不明白，继续翻着剩下的文件，然他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赵正。 赵正和宋舟忆同样有关系，两人最初如何相识已查不到，但在宋舟忆入狱后赵正曾去看望过宋舟忆，还不止一次。 合上手上的文件，秦鹤年闭上了眼睛，宋舟忆到底参与了多少案子？关浩和赵正的案子有没有宋舟忆的引导？ …… 一系列问题在他脑海中浮现，见他出神的模样，陈队问道，“怎么了，这些资料有问题？” 他心中紧张，不会真有问题吧。 秦鹤年叹了口气，将关浩和赵正的案子说了，未了说道，“宋舟忆认识关浩和赵正。” 陈队错愕，“不会吧？” “想想上个案子。”秦鹤年提醒道，上个案子可不就是宋丹忆引导出来的结果。 陈队也想起了上个案子，心情变得十分复杂，这么危险的人物放在外面跑，真的没问题吗？ 没再说什么，秦鹤年就离开了，他要去见见宋舟忆。 此时秦鹤年要见的宋舟忆在干什么呢？ 房间中，宋舟忆依旧坐在桌子旁，他面前依旧是一排又一排小人，只是蓝衣小人已经不见了。 仔细一看，原来蓝衣小人被宋舟忆握在手中，他摩挲着小人，笑着出声，“哎呀呀，秦警官真厉害，又找到一个人了哦。” 又看了一眼左边一女五男颜色不一的小人，他撇撇嘴，“真没用。”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蓝衣小人，将六个小人扔进了垃圾桶。 而后他抽出一张湿纸巾仔仔细细的将五根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 又拿起消毒酒精在手上喷了喷，这才重新将蓝衣小人握在手中。 宋舟忆来回抚摸着蓝衣小人，想起之前的案件笑出了声，越笑越癫狂，“秦警官，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交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宋舟忆笑容一滞，重新调整好面部表情这才去开门。 门一打开，宋舟忆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除了他妈，还有一个是他心心念念的秦警官。 “秦警官，你是来找我的吗？”他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雀跃。 秦鹤年没说话，说话的是宋母，“儿子，这位警官找你。” 说完，宋母就去做饭了，她已经习惯时常有警察来找她儿子了，毕竟她儿子和其余人不一样。 宋母走后，宋舟忆说道，“秦警官，我们进去聊吧。” 说着侧过了身。 秦鹤年看着笑容满面的宋舟忆，有点不太想进去。 宋舟忆这个人他无法推测出他的行为，他怕一进去，孤男寡男的，就被嘎了。 只是来都来了，说不准宋舟忆房间中会有什么线索，这样想着他抬腿走了进去。 看他进去，宋舟忆的笑容更灿烂了。 宋舟忆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 最不同寻常的大概就是桌上和放上面柜子中的一个又一个的彩色小人了。 “啪??”关门声响起。 秦鹤年转过身，看着关上的房门，“你怎么关上了门？” 宋舟忆笑得更欢了，“秦警官是害怕了吗？”他靠近了他。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呼吸，秦鹤年望着他的眼睛，“你不会那么蠢。” 宋舟忆不会蠢到在这里杀了他，当然也不一定，毕竟宋舟忆的精神状态貌似很不稳定，杀或不杀也就五五开吧。 “秦警官，我真得很喜欢你呢。”宋舟忆的语气黏腻极了，成功让秦鹤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着痕迹的摸摸手臂，语气淡漠，“谢谢，不需要。” 宋舟忆这种人的喜欢，他可要不起。 “秦警官，你可真让我伤心。”宋舟忆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一位被人拒绝的失恋小伙。 秦鹤年挑眉，“既然你喜欢我，要不把你做的所有案子都告诉我。” “不不不，游戏要亲自参与才有体验感。” 宋舟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看着秦鹤年一阵恶寒，调皮这种表情不适合你呀。 只是，他垂下眼帘，果然宋舟忆除了亲手做下的案子，还有参与其余案子吗？ 秦鹤年的目光落在彩色小人们身上，“没想到你还会喜欢这些东西。”他还以为宋丹忆只喜欢解剖图呢。 “我当然喜欢他们……”宋舟忆笑得意味深长，秦鹤年眼皮一跳，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他。”宋舟忆拿起桌上的蓝衣小人，温柔的从头摸到脚。 秦鹤年有种微妙的错觉，仿佛那蓝衣小人就是他一样。 不再去看宋舟忆对着一个小人温柔款款的模样，他移开了目光。 这一看，他就又看见了垃圾桶里的小人，他指了指垃圾桶问道，“那些你怎么扔了？” 宋舟忆看了一眼，无所谓的说，“因为已经没有价值了。” 秦鹤年感觉到了宋舟忆话中的怪异，价值？这是用来形容玩具的吗？ “你扔了几个？”他微微握紧了手。 “六个” 这个数字让秦鹤年想起了此次案件中的犯案人数。 价值，六个，小人，犯案人员……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这里该有多少案子，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一个个彩色小人身上。 “秦警官，你喜欢他们吗？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送你一个。”宋舟忆笑得开心极了。 第279章 日常71 “不了，谢谢。”秦鹤年断然拒绝，真如他所想，他怕拿了这东西晚上做噩梦。 “好吧。”宋舟忆脸上浮现出遗憾之情。 “儿子，吃饭了。”宋母在外面喊道。 宋丹忆转头笑道，“秦警官，走吧，一起去吃饭。” 说着打开了门，走出房间时，秦鹤年心中松了口气。 宋母的手艺很好，可在宋舟忆就在旁边，秦鹤年颇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 快速刨完一碗饭后，秦鹤年就提出了告辞，宋舟忆撇撇嘴，“秦警官就不准备多留一会儿吗？” “不了。”秦鹤年说道，他怕再留下来就走不了了。 “好吧。”宋舟忆十分不情愿的将秦鹤年送到大门口。 “秦警官，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交手。”他的语气亲昵。 秦鹤年有一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淡淡道，“下次我会找到证据，然后送你一颗花生米。” “那我期待着。”宋舟忆笑得更甜了。 秦鹤年看了他一眼，转身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中。 随后，汽车发动。 盯着远去的小汽车，宋舟忆喃喃道，“那个男人是谁？” “秦警官和他的关系好像不错，这可不行，秦警官和我的关系才是最好的。”说着宋舟忆露出甜蜜的笑容。 随即他又变得十分苦恼，“可是那个男人好碍眼，那就杀掉好了。” 他重新露出了笑容…… 正在开车的明子谦打了个冷颤，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见他抖了两下，秦鹤年把空调关了，明子谦叫道，“别关，别关。” 秦鹤年瞅他一眼，“你不是冷吗？” “我不冷，就是突然一阵恶寒袭来。”明子谦说着自己也纳闷了，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 行叭，既然明子谦都这么说了，秦鹤年又打开了空调。 “怎么是你来，我哥呢？”他问道，他哥不是说来接他，怎么换人了？ “你哥给人处理家庭矛盾呢。”明子谦幸灾乐祸的笑了。 “什么？”秦鹤年一头雾水，他哥什么时候有当和事佬的爱好了？ ……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秦鹤年一脸深沉的坐在沙发上，左边是捂着额头叹着气的老哥，右边是笑得一脸开心的明子谦。 前方是气呼呼，一人坐一边，彼此都不理对方，宛如小朋友吵架一样的两兄妹。 男的他认识，是他哥的朋友许文晋，女的是许文晋的妹妹许茉儿。 他被明子谦带到了许文晋家，然后就围观了一场宛如哈士奇打架一样的兄妹互吵。 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鹤年问道，他从被拉过来到现在就没人给他解释一下吗？ 许文晋冷哼一声，许茉儿理都不理他哥，把头扭向一边。 明子谦捂着嘴偷乐，见三人这样，秦余只能出声解释道，“许茉儿想给自己一个喜欢的明星打榜还是什么的，文晋不同意。” “小小年纪不学好，别忘了你现在是学生。”许文晋训斥道。 他不排斥追星，可弄得学习倒退，像话吗？ 第280章 日常72 “我用的是自己的钱。”许茉儿大声嚷嚷着。 许文晋瞪她，“你再说一遍那是谁的钱。” “我不管，交到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了。”许茉儿耍赖。 见她这样，许文晋气了个半死，他妹妹以前不说多乖巧，但至少是个好孩子。 自打喜欢上那个叫什么晨的明星后，天天买什么周边搞什么打赏，这就不说了，反正他家不差几个钱。 最关键的是学习退步，还染上了不良习气，这就不能忍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这副场景，秦鹤年觉得他哥解释了一通，也没说到重点上。 许文晋拉过他，大倒苦水，“你不知道，茉儿喜欢上一个小明星，弄得学习退步。” “我妈就给她请了一个家教老师，这个老师挺厉害，茉儿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 “我妈一开心就给老师包了个大红包，因为她临时有事，我也走不开，就把红包给了茉儿，让她转交。” “谁知道这个死丫头竟然把红包昧下了，拿去给那个明星冲什么数据。” “后来我发现她手机里的金额不对，逼问下才知道这事。” “我又没犯多大事，老师都拿了工资，还要什么红包，收红包我可是能去教育局投诉她的。” “有这个钱还不如给我的晨哥哥冲数据。”许茉儿一脸的理直气壮。 许文晋听到这话差点没被气死，许茉儿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他气的拿起放在一边的鸡毛掸子就挥了过去。 “啊”许茉儿尖叫一声，捂着胳膊，“你竟然打我，我要告诉妈。” 许文晋用鸡毛掸子指着许茉儿，“你去呀，看到时候妈是打你还是打我。” “老许冷静。”秦余拉住许文晋的胳膊，明子谦也不看戏了，连忙将许文晋手中的鸡毛掸子拿走。 秦鹤年一脸的意外，他真没想到一向古板的许文晋还有这一面，脾气够爆的哇。 看着愤愤不平的许茉儿，他开口道，“就那么喜欢你那个晨哥哥。” “那当然，晨哥哥又温柔又贴心，还长得帅。”许茉儿双手捧心，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粉红色泡泡。 见她这副模样，许文晋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秦余眼尖的看见他手动了动，连忙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冷静，明子谦见状，抱住了他另一只手臂。 那边秦鹤年还在继续问，“温柔体贴？你见过他？” “见过几次，他每次都给我带了礼物，还带我出去玩。”许茉儿一脸娇羞。 “去哪里玩？”他又问道。 许茉儿一脸的甜蜜，“去公园玩，玩累了就在公园露营。” 秦鹤年：“你们一个帐篷？” “对呀。”许茉儿脸上适时浮现出两团红晕。 却不知这两字直接对许文晋造成了成吨的伤害，他心中大骂，畜生，茉儿才十四岁。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他着急的问。 许茉儿白了她哥一眼，“晨哥哥是绅士，怎么会对我做什么。” 许文晋这才松了口气。 第281章 日常73 “那那个冲数据是怎么回事？”秦鹤年摸着下巴问道。 许茉儿眼睛一亮，掏出手机，“啪啪”按了几下，“秦小哥你看。” 秦鹤年仔细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那是一个粉丝群，开头就是一个叫小玉的发的一段话。 “晨哥哥第一次参加音乐榜，我们要给他支持。据我所知这个音乐榜可不是那么好上的，我们一定要让晨哥哥拿第一。” “晨哥哥值得最好的。” “没错，晨哥哥值得最好的，那我们该怎么做？”有粉丝问道。 小玉回道，“打榜知道吗？只要花得多，晨哥哥离第一就越近。” “可是刷榜这种行为不好吧？”有粉丝提出疑问。 “对啊” “没错” 有粉丝接连附和道。 小玉的反应很激烈，“你们是不是晨哥哥的粉丝？你们还爱不爱晨哥哥？” “你们失去的只是一些钱，晨哥哥失去的可是第一名。” 底下还有一连串粉丝的指责。 “只是一些钱，你就这么舍不得，你对晨哥哥肯定不是真心的。” “你是不是对家派过来的，故意诋毁我的晨哥哥。” “啊啊啊，我要骂死你，晨哥哥这么好，你怎么能说晨哥哥不好。” “你是不是嫉妒晨哥哥？” …… 一连串的言论看得秦鹤年简直窒息，那个粉丝有说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脑回路？ 还扯到什么诋毁、嫉妒，他怎么没看到那个粉丝言语间有诋毁、嫉妒那个什么晨哥哥的。 只能说这些追星粉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他揉了揉额头，继续往下翻，略过那些指责，最后那个粉丝大概是忍受不了，退群了。 秦鹤年看到这里诡异的感到了欣慰，还好还有正常人。 他接着往下看。 在那个粉丝退群后，那个名叫小玉的粉丝又跳了出来。 小玉：“爱晨哥哥就要支持晨哥哥，人生能有多少第一次，我们一定不能让晨哥哥失望而归。” “小玉姐，你说怎么做，我们照办。” 有粉丝发了这么一句话，底下全是支持，再不见反对之声。 然后小玉发了一段长长的文字，“打榜会产生很多费用，我们可以募集一下资金，作为活动经费，我个人先捐二十万。” 小玉说完，还将一个链接发到了群里，网页上显示的最终目标是二百万。 此时进度已达到10%，正是小玉的那二十万。 “小玉姐不愧是晨哥哥的大粉，我比不上小玉姐就捐十五万吧。”一个叫小燕的粉丝跳了出来。 “小燕姐都捐了十五万，不像我只能捐十万，好伤心，早知道就不买包了，这样就能多给晨哥哥一些支持了。” 又一个名叫小月的粉丝发了这么一长段话，后面还跟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三个人就捐了四十五万，这极大的刺激了众位粉丝们。 “三个姐姐不愧是哥哥的真爱粉，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没那么多钱，我决定把这月工资捐了。” 第282章 日常74 看到这里，秦鹤年抽抽嘴角，姑娘你把这个月工资捐了，吃什么？喝什么？难道去吃西北风吗？ 他忍了忍没吐槽，继续往下看，接下来某些粉丝的发言那是相当炸裂。 “你们不是上万就是上千，我比不上你们，只能把我男朋友送我的戒指卖了。” “我是学生只有一百块的零花钱，我也捐了。” “我爸给了我五十块买资料的钱，我……我捐了。” “我男朋友没钱，有一个有钱的男生在追我，我准备把他踹了，得到的钱都捐了。” “……” 你一点，我一点，两天过去了，进度条还差一些拉满，又过了一天，进度条依旧没拉满。 小玉又跳出来了，“这是晨哥哥登上音乐榜发的第一张专辑。” “这是晨哥哥的第一次，一定要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晨哥哥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持，你们也不想他失望吧。” 底下还附有一个视频，秦鹤年点开视频，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皮肤还算白，长得也就那样吧。 男人歪嘴一笑，“你们会永远支持我的，对吗？”说完还抛了一个飞吻，底下发了一排又一排的啊啊啊。 还有什么“好帅啊。” “晨哥哥，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晨哥哥，你是最棒的。” 秦鹤年头上满是问号，是他不懂现在的审美了吗？原谅他没看见这个男人有哪里好看，他只觉得油。 秦鹤年欣赏不了人家的美，但不代表人家粉丝欣赏不了，视频的激励效果十分显著，粉丝们又开始“慷慨解囊”了。 “我这个月不吃早饭了，早饭钱捐了。” “给家教老师的红包，我捐了。” “老公要买婚房，买婚房的钱捐了。” “我去贷款。” “……” “这些人脑子真的没问题？”不知何时明子谦凑了过来，看到这些言论，眼珠子都要掉了。 原谅他实在搞不懂一个人竟然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花上千上万元。 “你才有问题，晨哥哥那么好，付出再多我们都愿意。”许茉儿凶道。 明子谦吐槽道，“长得油腻，业务能力还不行，唱个歌还要你们这些粉丝去刷榜，演戏全靠抠图。” “啊啊，不准你这么说我的晨哥哥。”许茉儿尖叫道。 明子谦拉拉下眼皮，吐着舌头，“略略，就说就说，长得油腻，演技不行，五音还不全。” “你混蛋。”许茉儿气得涨红了脸。 秦余抚着额，明子谦怎么这么幼稚呢，和她计较什么？难不成狗咬了你一口，还要咬回去吗？ 许文晋看着许茉儿吃瘪，没有生气，这几天他快要被这死丫头气死了。 如今换成许茉儿被气得跳脚，他就一高一兴一了！ 秦鹤年没理会幼稚的两人，他继续往下翻，下面就没什么了，都是一些粉丝的捐款。 没再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将手机还给许茉儿淡定开口，“报警吧。” 许文晋惊讶，报什么警？什么报警？他没听错吧。 第283章 日常75 秦鹤年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语气平淡，“非法集资。” “指未经国务院金融管理部门依法许可或者违反国家金融管理规定。” “以许诺还本付息或者给予其他投资回报等方式，向不特定对象吸收资金的行为。” 他的一席话让许文晋陷入沉思，细品小玉的一番行为，特么还真能够得上非法集资罪。 刑，可真刑，他立马掏出了手机，许茉儿尖叫一声，“哥，你做什么？不准报警。” 她听不懂什么非法集资，可她听懂了报警两个字。 怎么办？报了警，晨哥哥怎么办？ 许文晋充耳不闻，按下了数字键，许茉儿急了，她冲过去就要拿许文晋的手机。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己妹妹一眼，许文晋将手举高按下了拨号键。 “你好，我要举报有人非法集资。” 许茉儿“哇”的哭了出来，“哥，你混蛋。” …… 看着微信上，一笔笔转账收入，张志笑得牙花都要露出来。 “看看这钱来得多容易。”何晨眼睛都在放光。 他本来只是一个洗碗工，长得有点小帅，偶然被张志看见。 经由张志一番包装而后出道，又经由一圈买粉买热度的操作，顺利小红起来。 而像他这样被包装起来的明星，没有专业技术能力，收获的粉丝都是一些小女生。 在有了粉丝之后，经纪人张志就开始了割韭菜的行动。 这些粉丝基本都是未成年，加上何晨偶尔给些甜头，约人出来玩一玩，很快笼络了几个大粉，并且顺利将其变成脑残粉。 每次要割韭菜时，几个大粉带人，剩下的小粉跟随，次次都赚得盆满钵满。 “何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小助理惴惴不安的问道。 这行为怎么这么像诈骗呢。 “有什么不好？是这些人傻，自愿给我们的。”张志不屑。 “对了，马上又到高考的时候了，可以让那些人给我众筹筹请家教的钱。” 何晨眼前一亮，又想到一个赚钱的好方法，他真聪明。 张志一拍他的肩膀，“聪明。” 他拿起手机进入群聊，登上管理员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马上要高考了，祝愿何晨高考顺利。” 又切换了小玉的帐号，换了一种语气发了一条信息，“晨哥哥高考加油，为了晨哥哥高考顺利，我愿意花十万为晨哥哥请家教。”琇書網 不一会儿又有一条信息跳出来，是小月发的，“我有一个外教朋友，给了个优惠价，五万就能请到，这个钱我出了。” “可我们没那么钱怎么办？”有粉丝发问，后面还跟了个发愁的表情。 “那我们来众筹吧，也不多，就五十万。” 小玉发出一条链接，上面的进度已经爬到了百分之三十。 粉丝们纷纷响应，看着逐渐爬满的进度条，张志和何晨不由志得意满，钱就是这么好赚。 唯有小助理眼中闪过不安的神色，他的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变成一片坚定。 第284章 狐仙娘娘1 又大赚一笔，两人十分高兴，张志开了一瓶白酒，而后让小助理去买了一些下酒菜。 两人就开始喝了起来，越喝越美，最后双双醉倒在沙发上。 小助理推了推张志，“张哥。” 见人没反应，他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报警电话…… 张志再度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 “咚终咚”敲门声响起。 何晨听见声音醒来，睁开眼揉揉额头，头一抽一抽的疼着，加上外面不断响起的敲门声，让他颇为烦躁。 “谁呀？”他大叫一声。 “查电表的。” 两人没起疑心，张志起身将门打开，然后就看见了那一身蓝色的衣服。 他勉强勾起一抹笑，“两位警官，有什么事？” 在脑海中他将自己从小到大犯的事想了一遍。 是偷拿公司资金被发现了还是诱骗小女孩被家长告派出所了？ 还还是以前骗女朋友钱，干传销被人知道了？ 蓝衣小哥一脸严肃，“张志，你事发了。” 一旁的小助理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还好他已经“弃暗投明”。 …… 一天后，警局出了一则通告，明星何某和其经纪人张某涉非法集资，诈骗她人，目前警方已依法对两人进行调查，有关工作正在进行中。 张志和何晨被抓，许文晋知道后高兴的原地转圈，那是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 至于要死要活的许茉儿则被他送到了他爸妈身边。 呵呵，相信在他爸妈身边，他妹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爽”。 在将许茉儿送走的第二天，许文晋买了些鲍鱼大虾……作为礼物，准备去找秦家兄弟。 刚走到秦家门口，他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按下接通键，那边传来鬼哭狼嚎之声。 “哥，我命好苦啊。” 许文晋把手机从耳边移开了一些，“呜呜”的大哭声不带停的响起。 半晌后，他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他弟是真能哭，都快半小时了，水漫金山啊！ “停” 听到他哥的声音，许子充打了个嗝，又带着哭腔，委委屈屈的叫了声“哥”。 “发生了什么事？”许文晋无奈的问道。 “哥”许子充再度大哭，“我车被偷了，上面还有我给我妈买的礼物。” 呜，他的车，那是他最喜欢的一辆车，就这么没了，不亚于从他心头挖了一块肉，心好疼。 “怎么回事？”许文晋问道，心不由的提了起来，车怎么会被偷？他弟没出事吧？ 许子充抽抽噎噎的说道，“我……我前两……天车被偷的。” “我妈生日快到了，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有个叫孙叔的人手中有一套绿水水种翡翠的首饰。” “我一琢磨就想把这套首饰买下来给我妈做礼物。” “孙叔本来不想卖，但我出的价高啊！最后忍痛割爱。” “要开车离开的时候，我想起手机落孙叔家了就又去了孙叔家。” “谁知道回来车就不见了。” 许子充越哭越大声，当时他回到原处，结果没看见他的车，人都傻了。 第285章 狐仙娘娘2 “你别哭了，我在秦家门口，你要来吗？让秦余给你做好吃的。”许文晋哄道。 没什么是美食不能解决的，一顿不行就两顿，只是要辛苦秦余了，不过想来秦余应该不会介意的~ 许子充委委屈屈道，“我要吃油焖大虾。” 看了看提在手上的虾，许文晋果断点头，“好。” 许子充这才挂了电话，快速去找了他哥。 半个小时后，许文晋见到了他家倒霉弟弟，正巧，秦余这时候打开门，然后就看见了许家兄弟，他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许文晋扬扬手中的东西，“来送谢礼。” 秦余侧过身子，“先进来吧，我去扔垃圾。” 等他扔了垃圾回来，许家兄弟和他弟还有明子谦围坐在一起，人手一杯桂花茶，桌上还摆着各种零食糕点。 他顺势坐在他弟旁边，秦鹤年见人坐下，连忙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秦余捧着茶杯，笑得开怀，他弟就是贴心。 见他高兴，许文晋趁机说道，“中午做个油焖大虾，安慰安慰这小子。”说着，在他弟的狗头上捊了几把。 “出什么事了？”秦鹤年放下茶杯，之前见许子充眼睛红红的他就想问了，只是又怕掀了人家伤疤，这才忍住了。 如今许家大哥提起，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许子充一向都傻傻的，别不是被人欺负了吧。 许文晋把他弟车被偷的事说了，一旁的许子充吸吸鼻子，他又想哭了，这事每提一次，他就心痛一次。 听了许文晋的讲述，秦余立马提出疑问，“车没锁吗？” 现在的车只要锁了基本都很难被偷走吧。 许子充哭丧着脸点点头，“我急着去拿手机，忘记了。” 许文晋叹了口气，深深觉得他弟对不起他叔给他取得名字。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他叔给他弟取名子充，是希望他弟成为一个有才华，君子一样的人物。 没想到他弟长大后，离他叔的期盼越来越远。 一旁的明子谦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抹坏笑，“行了别伤心了，吃块月饼。” 说着拿起盘中一块月饼递了过去，许子充不疑有它，接过张嘴咬了一口，然后一股又甜又咸的诡异味道弥漫在口腔。 他皱着脸，“哇”的一声哭出声，“这月饼好难吃。” 车被偷了，买的礼物也没了，月饼还这么难吃，这日子没法过了。 明子谦大笑，“这也不知道是哪个产家生产的月饼，明明是云腿月饼还要在里面放糖。” 许文晋瞪他，“我弟傻，不是，是天真，你也不能坑他啊。” 秦家兄弟也投以谴责的目光，明知道人正伤心呢，还捉弄人家。 明子谦摸摸鼻子，看看眼泪花花的许子充，久违的感觉良心有点痛，“抱歉，抱歉。” 秦鹤年哄道，“今天中午的大虾不给明哥吃，全给你吃，等吃完饭我帮你找车。” 第286章 狐仙娘娘3 中午吃饭时，秦余做的油焖大虾全进了许子充的肚子，吃过饭后，秦鹤年就带着人去许子充丢车的地方了。 许子充买东西的人家住在一个名叫孙家村的地方，虽说着是村，但实际上却不复曾经的农村模样。 近郊工厂林立，流水像一条银链一样分布其内，远处城区，树木葱绿，街道、房屋都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 两辆车在路边停下，秦鹤年摇下车窗，看着周围一片绿色，只想叹气。 没监控，想找到丢了的车有点难。 下了车，他看了看周边环境，路是乡间小道，在他们停车的不远处，一条小道向下延伸，隐约可见下方房屋的模样，想来就是那个孙叔的家。琇書蛧 见他下了车，其余几人也跟着下了车，许子充指了指秦余停车的地方，“我当初就是将车停在你那个位置的。” 说着他的眼睛又红了，一提到他被偷的车，他就忍不住想要哭。 秦鹤年问道，“警方那边怎么说？” 许子充垂头丧气道，“警方说只能查查近郊工厂那边的大门监控。” “没有怀疑的人选吗？”他又问道。 “有，孙家村除了近郊那边，这片区域一向没什么人来。” “警方怀疑是村子里的人干得，可警方查过村子里的人没查到可疑的人。”许子充苦着一张脸。 秦鹤年点点头，突然他的目光一凝，从远方向他们这个方向有三个人走过来。 三名男性，普普通通的样貌，一高一矮一胖。 其中的高个男人令秦鹤年感到分外眼熟。 三个男人从他们面前走过，看着高个男人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东西，秦鹤年眼晴一暗。 “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秦余见他弟一直盯着人问道。 “有，还是大问题。”秦鹤年一脸凝重。 那个高个男人已经是他碰见的第六次了。 之前为了买月饼，他哥拉着他跑遍了超市，在此前三天他遇到这个高个男人五次。 这个高个男人很不对劲，在前五次他每次都买了大量日用品和食物。 一次性采购那么多东西不奇怪，可奇怪的地方在于为什么都是买日用品和食物，明明能一次性买完，却要换地方购买？ 买了那么多东西，明显不是一个人短期使用，而且还有隔天重复购买。 极有可能在某个地方，有一群人需要长期使用这些生活用品，只有一个人出来，说明这群人不能动弹。 这样猫在一个地方不动弹的人，要么是被人胁迫失去了自由，要么是本身便见不得光不敢出来。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秦鹤年有注意到高个男人穿着汗衫，套着大裤衩，脚上是一双拖鞋，这种居家的打扮，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孙家村的住户。 所以他才不着急跟上去，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们几个人里就没一个武力值高的，贸然跟上去出事怎么办。 掏出手机，秦鹤年开始摇人。 而接到电话的杨正辉听了秦鹤年的讲述后，挂了电话就带着人赶去了孙家村。 第287章 狐仙娘娘4 杨正辉对这件事很重视，将所里大部分人都带了过来，先派人到村里各处出入口去守着，剩下的人每三人一组，挨家挨户的问讯。 最终在一家仓库发现了踪迹。 仓库在郊外，周边没什么人，大部分都是荒废的土地，偶有一两栋房子也都已经废弃。 秦鹤年接到消息赶了过去，仓库外面已经拉上黄色的警戒线，在大门口还停着一辆车，他瞟了一眼，有点眼熟。 虽然有点眼熟，但他也没多想，现在要紧的是弄清这件事，他抬脚走进了仓库。 一脚踏进去他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顺着香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闯入眼帘的是一个烧烤架，就是外面烧烤摊上的那种，上面还烤着烤串，油滴落在炭上发出滋滋之声。 旁边放着两张桌子，圆桌上面放着调料和一个大盆以及几个盘子和小碗，盘子上摆着串好的蔬菜、还有竹签，盆子里不知放着什么。 另一张正方形桌上放着蒸锅，下面是煤气罐，不知是在蒸什么东西。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他几次三番遇上的那个人。 地面上散落着食物衣物，一些水果蛋糕被踩烂，衣服皱巴巴的，乱糟糟的一片，可见主人走时的匆忙。 秦鹤年看着向他走来的肖群问道，“怎么回事？” 肖群比他早来，应该已经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肖群走到他旁边，皱着眉，朝蹲着的那人努努嘴，“那人叫大黄，村里的混子，前不久有两个男人找到他，让他每天送食物。” “今天他照旧来送食物，那两个人正在烧烤，年轻的男人请他一起吃。” “三人边吃边喝酒，不一会儿，大黄就喝醉了，等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才把人叫醒。” “警官，我冤枉啊。”大黄扯着嗓子叫冤。 要问他现在是什么心情，那就是后悔，他就不该贪那杯酒，他就应该放下东西就走。 如果那时候走了，现在他应该在家里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躺着，而不是在这里提心吊胆。 有谁能懂啊，一睁开眼，就看见围了一圈儿的警察，那滋味…… 没理大黄的叫屈，肖群继续说道，“这个仓库里除了两个男人，还有一群人，人数不知。” “人数不知？”秦鹤年看向大黄，除了不见的两个男人，也就只有大黄最了解情况。 “每次我来的时候，人都睡着了，我就只看见躺地上的一些人。” “而且那两个人也不会让我仔细看。”大黄叹气，早知道就该把事情搞清楚，现在在警方面前也能落个好印象。 “你就没想过报警？”秦鹤年带着冷意的目光落在大黄身上。 他就不信这人没发现不对劲，两个男人带着一群人吃住都在仓库，有外人来时都睡了一地人，这行为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大黄眼神有些躲闪，他当然发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 但每次他去送食物，两人中的中年男人都给了他几千张红票票，他自然三缄其口了。 送了几次食物，他得了小几万呢。 第288章 狐仙娘娘5 两人正在盘问着大黄，杨正辉来了，他脚步沉重，面无表情。 “怎么样？有抓到人吗？”肖群脸上带了些许期盼之色，各个路口都堵住了，人大概、也许跑不了吧。 杨正辉抹了一把脸，“问过了，有几个大娘说在我们来之前，有一辆卡车开出了村。” “等等，不对啊，我们是接到小秦电话，临时来的，那两个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肖群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周边的住户都问过，没找到通风报信的人。”杨正辉苦笑，他里也纳闷儿，这周围就那多家人，愣是没找出可疑的人。 像大黄这类的小混混今天一早就出去聚会了，不知溜达到什么地方去了。 也就只大黄惦记着每天的任务，几个狐朋狗友叫他去也不去。 三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唯有烧烤架上油滴落在炭上发出的啧啧作响声，蒸锅上渐渐冒起白汽。 秦鹤年走过去将煤气罐关了，又拿起锅盖，看了一看，锅里放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白胖包子。 他怔了怔，这包子的外形有点眼熟，拿筷子将包子戳开，香味扑鼻而来。 闻到这股浓烈的香味，秦鹤年陷入沉思，这味道有点熟悉？在哪里闻过呢？外形也有点熟悉，在哪里看过呢？ 目光不断在两张桌上巡视，蓦地看向了放肉的大盆…… 他想起来了这股味道在哪里闻过了，是在王军的案子里，那叉烧包的香味和这包子的香味不说一模一样，也有八九分相似。 这些包子……不会吧？秦鹤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上半年才出了个做人肉叉烧包的王军，下半年又来？ 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想法甩出去，他神情复杂的将一个包子装入物证袋中，又把肉盆里的肉和烤串分别装入两个物证袋里，然后把自己的想法给另外两人说了。 两人脸色俱变，不敢耽搁，杨正辉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将东西送到实验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三人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上煎一样，终于从杨正辉衣服口袋中传来手机铃声。 他连忙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他半晌没说话。 “结果是什么？你快说呀。”肖群着急道。 杨正辉手隐隐发抖，气息不稳道，“包子里的肉检测出来为人体组织，烤串里检测出人体肝脏组织。” 肖群一听脸都绿了，哈哈道，“这些东西不一定最后都被人吃了。” 杨正辉死鱼眼看着他，死撑着有用吗？包子都上锅蒸了，烤串也烤好了，若不是他们中途过来，这些东西说不准早就进了那两个男人的五脏庙。 秦鹤年默默拿起桌上的小碗，手微微倾斜，将碗口对准肖群。 碗中是半个吃剩下的包子，肖群呆了呆，嘴巴微张，似有魂儿从里面跑了出来。 杨正辉和肖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同时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这才过几个月，又来一个食人魔，他们的命咋这么苦。 第289章 狐仙娘娘6 在两人执手相看无语凝噎之际，秦鹤年又插了一句，“不知道那两个男人带着那些人去哪里了？” 这句话又在两人心上插了一刀，两人眼中不约而同露出焦急之色。 已知那两个男人会吃人，那么被带走的那些人在那两人眼中就是一盘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还有一件事，”秦鹤年幽幽道，“吃人肉是会上瘾，前不久王军被抓，你们说如果有人上瘾了会怎么办？” “还有王军做包子习惯在包子顶点一个红点，现场发现的包子也一样，那两个男人中有一人应该认识王军，说不准还跟王军学过做包子。” “王军？我记得法院好像是判了他死刑吧，好像就在判决生效一个月后执行的吧。” 肖群语气中充满不确定，继而看杨正辉，老杨应该清楚这件事吧。 杨正辉苦笑，“要找王军，怕要去地下找了。” 秦鹤年/肖群：谁特么想去地下找啊。 正当两人无言之际，四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方的年轻警员一脸的无奈，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和一个半大的少年。 女人一脸愁苦，男人愤怒的一巴掌拍在少年背后，“还不快说。” 少年一脸的不服气，嚷嚷道，“有什么好说的，我那是凭平事赚的钱。” 男人气得个倒仰，“凭本事？你凭得哪门子本事，净走歪门邪道。” 三人脑袋上冒出问号，怎么回事？ 女人抹了抹眼泪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发现孩子身上平白无故多了千把块钱。” “问他哪里来的，怎么都不说，他爸急了，揍了一顿，这孩子才说实话。” “半个月前，有两个男人找上这孩子，给了他一千多块钱，让他注意村里有没有陌生人来。” “今天这小子又去通风报信，之后又有警察挨家挨户的敲门。” “我和他爸一看这事情不对劲，谁家好人能给小孩那么多钱，让人盯着村里动静，谁家好人能引来警察啊。” 男人拿出一叠钱递给杨正辉，满脸惭愧道，“是我没教育好孩子，给你们警察同志添麻烦了，这是那两个男人给的钱。” 不等杨正辉接过，少年便炸了，他气愤道，“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把钱给他们。” “又不是杀人那种大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就算是我现在杀了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用负法律责任。”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警察全都皱眉。 秦鹤年掀起眼皮瞅了一眼少年，能说出这话，如果日后性子没能扳过来，八成也是警局常客。 不过这少年话说的难听，但也让他说对了，未成年犯罪一般是采用从宽处理原则，教育感化原则，能在犯罪后真正负刑事责任的很少。 眼见儿子仍不知错在哪里，男人气得直发抖，心里只觉后悔，早知以前在学校老师管教孩子的时候，他就不该多嘴。 如今酿成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了。 男人和女人拉着一脸不服气的少年走了。 杨正辉看着手上拿着的纸币，“希望这上面能提取出指纹。” 秦鹤年摸着下巴，“其实还有一个人应该也了解王军的事。” 第290章 狐仙娘娘7 “谁？”肖群问道。 “当初和我们一道去王军店铺里的那个辅警。”他答道。 那个辅警是包子铺的常客，又清楚的知道王军是从锦市搬到美食镇上的，两人之间应该不只是老板和食客的交情。 听他这么一说，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杨正辉送这些纸币去实验室，秦鹤年和肖群带上几个人去找那个辅警。 美食镇依旧十分热闹，当初王军的案子上面给捂住了，周边的食客也就只知道包子铺老板犯事被抓，事后还有不少人惋惜以后再也吃不到那么多好吃的包子了。 “就是这里吗？”秦鹤年问道，现在他们几个就站在一个楼梯口，左右两边便是两家住户。 余子安看了看手上拿着资料，“没错，就是这里，306。” 他翻着资料继续说道，“这位辅警姓曾，大家都叫他曾叔，近些日子身体不太好，经常请假，最近有退休的想法，现在应该在家。” 肖群一个眼神，一名年轻的警察上前敲门。 片刻，门开了，来开门的正是曾叔，只是他的形象如今委实算不上好，身材瘦削，面色苍白，眼窝深陷，远没有前些日子的富态。 肖群一脸严肃，拿出警官证在人眼前晃了一圈，“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想询问你。” “进来吧。”曾叔侧过身，让出一条道。 几人进门，在沙发处坐下，曾叔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后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他心里也有些纳闷，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啊，有什么可问的？ 然而下一秒肖群的话差点让他破防，“你对王军有多少了解？” 王军？曾叔脸绿了，这个人他一辈子都不想在想起来，只要想到这个人，就无时无刻不是在提醒他曾经吃了什么东西。 当初他在看了王军的“厨房”后，发誓以后再也不吃包子了，直到现在他吃到肉都想吐。 不只这样，准确的说一想起他吃过那包子，他就忍不住恶心，这件事简直就是他的毕生阴影。 曾叔连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压下涌起的呕吐感，面露嫌恶，“你们想问他什么事？” 尽管真得万分不想提起王军，但警察已经上门，该答得还是要答。 “王军他有收什么徒弟吗？”秦鹤年问道。 “没有，王军一直都是一个人做包子卖包子，店里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 “以前包子铺生意好的时候，王军经常忙不过来，左邻右舍都劝他招一个人，他都不愿意。” 曾叔不屑的撇撇嘴，难怪当初王军死活不招人，就凭他那做包子的原材料，不是去帮忙的人被吓死，就是王军自己被举报。 “真的没有吗？哪怕是短期内帮忙的也没有？”秦鹤年不死心的问道。 “真没……等等，”曾叔回忆了一下，蓦然想到了什么，“好像有段时间王军身边确实有出现过一个人，还进出过包子铺后院。” 几人精神一振，肖群追问道，“那是谁？长什么样？” 第291章 狐仙娘娘8 曾叔脸上露出回忆之色，“那是两年前，有一段时间王军的行为有些异常。” “那段时间包子铺很晚才关门，有时候我半夜值班回家，路过包子铺还能听见里面传出声音。” “有那么一两次我还看见有人从包子铺后门进去了。” “那是个中年男人，大概比我要高一点，瘦精瘦精的，脸有点长。” 肖群又反复问了几次，曾叔的回答都差不多，见把人肚子里的话都掏干净了，几人这才告辞离开。 下了楼，秦鹤年回首望了一眼幽深的楼道口，“让人盯着这个曾叔。” 余子安一愣，“你怀疑……不会吧……他可是公务人员。” 肖群点燃了一支烟，咬在嘴里，“别说，这个曾叔说不准还真能成为突破口。” “嫌疑人绑架人的目的现在还明确，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为了食欲。” “普通人是不会想着同类相食的，只有那些吃过并且明确知道肉类来源的人才有可能无法抑制住食欲，从而做出这些事。” 说到这儿，他吐出个烟圈，心里琢磨着，要是这个曾叔不像表现出的样子，后面就麻烦了。 秦鹤年又接着补充道，“一般吃过人肉的人，会出现两种反应，一种是极端抵触，一种是极度迷恋。” “而吃人肉是能上瘾的，最后结果真不好说。” “对了，再让人问问那个小孩，看那小孩儿还记得两个男人的样子吗？” 仓库里的包子都是现做的，两个男人里肯定有一个会王军的手艺，如果能确定模样，就能确定是不是曾叔口里的男人了。 “咱们先回去，肖局还等着我们呢。”肖群随手将烟扔在地上，脚往上一踩，将火星踩灭。 余子安立马嚷道，“肖所，你乱扔垃圾。” 肖群讪讪一笑，“习惯了。”连忙把烟头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而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让人来盯着曾叔，等人来了后，肖群又打电话让人去那小孩家询问，几人这才去了市局。 局里，肖诃在办公室里正等着几人呢，杨正辉在将纸币送进实验室后，就给肖诃打了电话。 现在，肖局捧着茶杯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他本命年流年不利？还是杨正辉命里带煞？ 不然他们锦市怎么会这么倒霉，出了一个做人肉包子的王军还不够，又来食人魔，他们锦市什么时候这么不太平了。 还有两天，锦市就要举行国际性赛事，现在就闹出这么一桩案子，肖局只觉头秃。 正在他抓狂的时候，秦鹤年、肖群、余子安和杨正辉陆续来了。 几人围坐在一起，肖局亲手给几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表情殷切，“怎么样？案子有什么线索吗？” 杨正辉率先拿出几份报告放在桌上，“在包子和烤串里检测出了五个人的dna，纸币上测出了指纹，现在都正在对比。” 肖群又说道，“我们询问了美食镇的辅警曾叔，他告诉我们，两年前有人去过包子铺，行为异常。” 这时他感觉到手机振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而后说道，“根据之前那个小孩的描述，给他钱的两个中年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瘦男人脸长。” “高瘦男人有八成可能就是曾叔口中的中年男人。” 第292章 狐仙娘娘9 自警察走后，曾叔坐立不安，又围着茶几不断转圈圈，像是下定了决心，他掏出了手机，这时一串陌生号码显示在了屏幕上，他皱眉接通。 “曾警官，你考虑好了吗？”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自电话另一头传来。 “我说过别再打来了，我不会同意的。”曾叔铁青着脸色，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气。 “呵，曾警官别生气，大家好好谈谈嘛，只要你加入我们，什么要求只管提。”电话那边的男声语带笑意。 曾叔怒道，“谈什么谈，没什么好谈的。” “曾警官，有些事情你也不想让人知道吧。”男声悠悠道。 曾叔脸色变了变，他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人肉包子，可传出去别人可不会管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啊。 不再说话，曾叔直接挂断了电话，又再度拨出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市局会议室中，灯光大亮，长形的会议桌周围坐满了人，人人面前一叠资料，上面的幻灯片不断闪烁着。 “有什么想法大家都说说呗。” 一连失踪那么多人，肖诃也坐不住，第一次会议他亲自坐镇。 顶头上司发话，众人也不藏着掖着，畅所欲言。 “人民币上检测出的指纹对比出来了，嫌疑人汪山，渝市柳河镇人，在锦市打工。” “经过走访，和汪山一起的嫌疑人口音和他相似，有理由怀疑嫌疑人和汪山是同乡。”肖群率先说道。 “不一定，口音这玩意儿是能变得，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口音有时候也会发生变化，还是要往汪山的人际关系方面去查。”一名老刑警提出了反对意见。琇書蛧 “几名受害者有三人对比出来了，沙莎，女，22岁，两年前失踪。王囡囡，女，八岁，锦市人，一年前失踪。骆杰，男，九岁，渝市人，一年前失踪。” “找出的三名受害者为妇女儿童，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人贩子的可能性？”一名中年刑警说道。 在常规的刑事案件中，凶手选择儿童作为受害者的案件较少，如果出现多名儿童失踪，第一考虑的是人贩子。 “这起绑架案应该是团伙作案，找出的三名受害者，有两名受害人失踪时间接近，但失踪地却不一样，说明嫌疑人应该不在少数。”另一名中年刑警说道。 秦鹤年耳朵听着众人的谈话，手上不断翻着资料，翻到受害人王囡囡那一页时，他的手顿住了。 仔细看了一遍，他眉眼一动，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最后众人决定兵分两路，一队人去渝市柳河镇调查，一队人调查汪山和三名受害者的人际关系。 散会后，秦鹤年顺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和肖群打了声招呼，拉着余子安就往外跑。 等人都走后，肖诃拿出手机，拨通了何启的电话，他们锦市警方去渝市查案，需要当地警方配合，怎么也要告知渝市老大一声。 何启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陷入沉默，怎么办？他有点不想接。 电话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最终他还是接了电话，听完肖诃的讲述，何启麻了，最后木着脸表示会配合锦市警方办案。 算了，爱咋样就咋样吧。 第293章 狐仙娘娘10 秦鹤年拉着余子安跑到门口，余子安一头雾水，“阿年，我们要去做什么？” “难道你有什么发现？”他悄声问道。 “也不算什么发现，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秦鹤年摸着下巴，眉间闪过困惑。 余子安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使劲回想方才看到的资料，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秦鹤年看余子安蠢萌蠢萌的样子，乐了，“王囡囡奶奶的反应有些不对。” 余子安回想了一下关于王囡囡的资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不对，表情不由的更加困惑了。 秦鹤年抚摸了一把他的狗头，“王囡囡失踪后，还没有三天，她奶奶方大艳就嚷着不找孙女了，甚至还有心情去购物。” “平时方大艳对王囡囡也不错，这行为可不像一个疼爱小辈的人能做出的。” “可是据方大艳所说，当时王囡囡的妈妈林妮已经怀孕了。” “不想找王囡囡是想省下钱给林妮肚子里的孩子，购物也是为了林妮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余子安说道。 秦鹤年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不不不，一个真心疼爱孩子的人不会轻易放弃寻找孩子的。” “像林妮，当初怀着孕都还在到处寻找孩子，对比之下，方大艳的行为就太平淡了。” 一个孩子的失踪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哪怕要迎接新生命，家人也不可能轻易忘记失踪的孩子。 而方大艳的反应却让秦鹤年觉得不对，当然也有可能方大艳心里并没有那么在乎王囡囡，因此王囡囡失踪后才会表现得不在乎。 现在秦鹤年也只觉得方大艳有些不对，不敢肯定人绝对有问题，只能先拉着余子安去查一下。 余子安点头，“行，我去开车。”说完，他就往停车场走去。 秦鹤年站在原地，摸着下巴，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不等他想清楚，余子安就开着车停在了他面前。 他摇摇头，不再想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他说道，“先去找林妮。” 余子安应是，然后发动了车子。 自女儿失踪后，林妮就奔波在寻找女儿的路上，找了一年多的时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女儿失踪后，婆婆更是明里暗里的表示不要再去找王囡囡，这更让林妮感到痛苦万分。 这日，林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她刚坐下，门铃就响了。 她打开门，看见两个年轻人。 余子安掏出证件在林妮面前晃了一圈，“警察。” 林妮眼中闪过光亮，警察？难道是囡囡有消息了，她连忙侧过身，“快请进。” 两人进去后，林妮端来两杯茶水放在桌上，她眼中充满希望，“警官同志，是不是我女儿有消息了？” 两人都下意识避开了林妮的目光，他们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该如何对一位母亲说出她女儿惨死的消息呢？ 感受到两人的沉默，林妮的心不断往下沉，她握紧拳，“不管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受得住。” 第294章 狐仙娘娘11 余子安看向秦鹤年，眼中发出求救信号，怎么办？ 秦鹤年深吸一口气，他说道，“节哀。” 只是短短两个字却让林妮明白了什么，巨大的悲伤袭卷了她的整个内心。 “两位警官，我……囡囡……”林妮语无伦次，片刻后她咬着唇，豆大的泪珠滑落。 “能告诉我囡囡是怎么没得吗？”林妮手攥的紧紧的，眼中透露出仇恨的目光。 余子安不忍道，“现在有关王囡因的案子还没调查清楚，我们只能告诉你王囡囡的死讯，不过你放心，凶手我们警方一定会捉住。” “好，我能等。”林妮喃喃道，只要能找到凶手，她愿意等，无论多久。 秦鹤年移开了目光，不再看这位悲伤的母亲，只是这一将目光移开，他就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林妮住的房子是普通的户型，只是在客厅旁隔出了一片空间，而这片空间则被用于放神案供神？ 只是这神像却不似一般神像般宝相庄严，反而有股说不出的邪气。 秦鹤年盯着神像问道，“林女士，你们家还信神吗？” 林妮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有一瞬间浮现出厌恶之色，“我不信，那是我婆婆供奉的。” “我婆婆迷信，不知从哪里请来了这么一尊神像，请回来不久，囡囡就失踪了。” 说起女儿，林妮满腹心酸，她的囡囡，那么懂事，那么听话，怎么人就没了呢。 她又继续说道，“囡囡失踪后，我心情抑郁，没多久就小产了，这一年来婆婆和我老公都不再想找囡囡，前不久我和老公离婚了。” “房子判给了我，神像还来没来得及撤走。” 秦鹤年又颔首问道，“你觉得你婆婆对王囡囡怎么样？” 林妮抚摸着茶杯边缘，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惘，“其实我都有些搞不清楚我婆婆到底喜不喜欢囡囡。” 两人精神一振，聚精会神的听林妮叙说。 林妮咬着唇道，“我怀孕后，我婆婆就天天上香，有一次我听到她竟然是在求神像保偌我能生个儿子。” “那个时候我就怀疑我婆婆可能有重男轻女这方面的问题。” “后来囡囡失踪，我婆婆更是漠不关心，我就更怀疑了。” 换成以前，林妮决不会想到重男轻女这个词会出现在自己的小家庭中，可自她怀孕，囡囡失踪后，婆婆的行为让她产生了怀疑。 “王囡囡还在时，你婆婆平时就没表现出这方面的倾向吗？”秦鹤年问道。 林妮摇头，“囡囡一向是我带，我婆婆其实接触得并不多。” 跟林妮谈论了一番，秦鹤年就带着余子安离开了。 走出小区时，看见保安亭内的大爷，秦鹤年心中一动，他走过去敲了敲窗，大爷戴上老花镜看向他，“小伙子，有什么事？” 秦鹤年笑道，“大爷，跟您打听个事，一年前这小区失踪了一个小女孩，这事您清楚吗？” 大爷瞅瞅两人，目光在余子安的裤子和鞋子上转了一圈儿。 第295章 狐仙娘娘12 “那家人啊……”大爷深深的叹了口气，失踪的小女孩他也认识，长得可爱又懂礼貌，对谁都挂着一张甜甜的笑脸。 孩子失踪后，小区里的热心群众也帮忙找过，可失踪的孩子又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直到现在，那孩子也杳无音讯，可怜孩子的母亲眼都要哭瞎了。 “那关于那家人您有什么了解吗？”秦鹤年又问道。 “那小女孩挺好一孩子，可惜摊上那么一个奶奶。”大爷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方大艳？秦鹤年和余子安俱是精神一震，余子安迫不及待的问，“她奶奶有什么问题吗？” 大爷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几眼才说道，“那问题可就大了。” 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大爷，在这样热烈的目光下，大爷也不害怕，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这个小区的前身其实是一个农村，国家征地后，才修建了小区，家家分了房子。” “在还是农村时，村里有一个池塘，凡是不要的孩子都会被扔进去，其中被扔的基本都是女婴。” 听见大爷这话，无论是秦鹤年还是余子安，都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事情亲耳所闻跟看见冷冰冰的文字总是不一样的。 大爷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方大艳年轻的时候生了好几个女儿，除了第一个女儿，其她几个孩子都扔塘里去了。” “为了生儿子就不停的生，只要生下女儿那就扔，造孽啊。” 余子安“嘶”了一声，不可思议道，“她疯了吗？那可是她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怎么下得去手？ 秦鹤年也皱紧了眉，表达出了他的不满，他真得搞不懂那些重男轻女之人的想法，明明子嗣全靠女子孕育，为何又要偏偏轻贱女子。 大爷摘下老花镜，边用布擦镜片边说道，“谁说不是呢，亲生女儿都能下手，可见心有多狠。” “咱们这地区家家户户都有女儿，可也没谁有她心狠。” “那她对她孙女怎么样？”秦鹤年问道，他有点不信方大艳会对王囡囡好，能对亲生女儿下狠手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孙女好。 大爷“啧”了一声，“她在外面看着对人挺好，关上房门还不知怎么样呢。” “这又怎么说？”余子安掏出一支烟递给大爷，大爷接过，他又掏出打火机点燃烟。 大爷吸了口烟，“我听那家人的邻居说过，那孩子父母有时候不在家，就只剩下奶奶和孙女两人，每次这种时候就会传出骂声和哭声。” “这事情怎么没给当初办案的警察说。”秦鹤年皱眉道，在看卷宗时他可没看到卷宗上有写这一点。 大爷脸上浮现尴尬之色，“嗨，我们又没有人家虐待的证据，哪里敢说。” 疏不如亲，他们又没什么证据，说了只怕会被人当做是挑拨别人家庭的恶人。 秦鹤年也没揪着这点不放，只是说道，“那个方大艳好像很信神，家里还供着神像。” 现代人能在家中供神像的，那估摸都能够到狂信徒的边了。 “她那不是信神，是迷信，”大爷浮现厌恶之色，又继信说道，“以前这人为了生儿子就到处求神拜佛。” “后来一个神汉不知给了她个什么符，她很快生了一个儿子，自此就更信了。” “一年前好像还加入了个什么教，还请了尊神像回去。” 第296章 狐仙娘娘13 “大爷，还有吗？”秦鹤年垂眸，神色莫名。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未见过像方大艳这样能向亲生女儿下手的人，若真如大爷所说的那样，王囡囡的失踪，极有可能和方大艳脱不了关系。 大爷摇摇头，表示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余子安将一包烟放在桌上，表达对大爷的感谢。 而后两人便离开了，两人走后，大爷看着桌上的烟深深叹了口气，希望那两个年轻的警察同志能找出方大艳的犯罪证据。 最近他看过几次方大艳，每次遇上都觉得方大艳看在门口玩耍小孩的眼神不对劲。 王囡囡的事情现在除了警察谁还会问，所以这次那两个年轻人问王囡囡的事，他才会把方大艳的破事抖落出来。 秦鹤年和余子安可不知大爷对他们两个的期盼，两人回到车上，余子安发动车，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树木，秦鹤年撑着下巴，思索着案子。 正在思考时，手机铃声却响起，秦鹤年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肖群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了新消息，犯罪团伙找上了曾叔，以曾叔吃过人肉包子为要挟，想让曾叔加入他们。” “现在正在让网监那边的同志通过网络，看能不能找出打电话的人。” 秦鹤年盯着自己的指尖，将门卫大爷的话复述了一遍，而后说道，“我怀疑方大艳信的那个不知名的教派和我们找的犯罪团伙有关。” “查一查受害者亲属里有没有和方大艳一样迷信又信教的人。” “当然方大艳那边也要让人问讯。” “行，我知道了。”肖群说完便挂了电话。 秦鹤年放下手机，皱眉想着犯罪团伙为何想要拉曾叔入伙？ 难不成是为了挑选受害人？ 派出所里有居民信息，曾叔是辅警，平日也能接触到这些，如果有了曾叔的帮忙，犯罪团伙能更好的挑选猎物。 那么又有一个问题冒出来了，犯罪团伙之前是如何挑选的受害人？从哪些渠道来挑选的？ 那个不知名的教派也许和这个犯罪团伙有关，可那有很大可能是针对小孩的，那其余人呢？又是怎么被选中的？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冒出来，秦鹤年揉了揉额头，只觉头疼万分。 两人回到市局，刚进大厅，值班的小姐姐就说道，“秦所，肖所在审讯室，让您回来了就去那边。” 秦鹤年一听，拉着余子安就跑到了审讯室。 监控室内，肖诃肖群都在，监控前还围了一堆人。 秦鹤年推门进去，“怎么回事？” 听见他的声音，肖群招了招手，“之前你不是说查受害者亲属吗？受害者亲属就又查了一遍，专门往迷信这个方向查的。” “还真让我们查到了，据骆杰奶奶何花的朋友所说，何花这人特迷信，在一年多以前加入了狐仙教。” “何花还想让那个朋友也加入，可人觉得不靠谱，没想加入。” “她还去告诉我们，加入狐仙教后，何花越发神神叨叨了，对自己孙子骆杰也没以前好了。” 第297章 狐仙娘娘14 “现在正在审方大艳和何花呢。”肖群努努嘴。 此时监控屏幕上显示了两个画面，一半显示着方大艳的画面，一半显示着何花的画面。 审讯室中，方大艳坐在椅子上，见久久未有人来，心里是越来越焦躁。 她就一普通人，又做了亏心事，进了警局自然有几分心虚。 在方大艳脸上的焦躁之色愈发明显后，这才有一胖一瘦两位审讯人员进去了。 两名审讯人员坐下，进行了例行问话后，胖刑警问道，“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方大艳回忆起曾经做过的事，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抖着声音道，“不……不知道。” “你以前是不是将自己的女儿全扔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胖刑警问道，他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切入。 说起这个，方大艳便变得理直气壮多了，“那是我女儿，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行，那你孙女呢？你还能处置吗？”胖刑警又问道，方大艳就一普通人，警惕性不高，顺着问下去往往会有惊喜。 方大艳立马嚷道，“我当然能处置。” “所以你做了什么？”胖刑警眼中迸发出冷光，脸上神色都严肃了不少。 方大艳被刑警猛然的变脸吓了一跳，再听刑警的问话，有些支吾道，“处……什么处置，没……没什么处置。” 胖刑警“呵呵”一声，“你觉得我们为什么抓你？自然是因为掌握了一些事。” 听了这话，方大艳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眼见刑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小声说道，“王囡囡留在我家，我就不能有孙子，所以我把她送人了。” “送谁了？”瘦刑警边写边问。 方大艳说道，“狐仙娘娘。” 胖刑警和瘦刑警对视一眼，这送的人还有点特殊哈。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瘦刑警又说道。 “我一直没孙子，狐仙娘娘的使者说，是王囡囡克了我孙子，有她在，我孙子就无法降生。” “使者告诉我把王囡囡舍给狐仙娘娘做玉女，这样我的孙子能顺利降生，王囡囡也有个好去处。” 越说方大艳越觉得自己没做错，王囡囡克了她孙子，若非使者发话，她也是要丢掉王囡囡的。 如今王囡囡能去狐仙娘娘身边侍候，那是天大的福气，王囡囡还要感谢她呢。 见方大艳一副我没错的模样，胖刑警气笑了，“你还有理了。” 又问道，“你是不是加入了狐仙教？” 方大艳一昂头，“当然。” “狐仙教在什么地方？”胖刑警接着问道。 方大艳有些迟疑，瘦刑警厉喝一声，“说”。 她一个激灵儿，结结巴巴道，“香……香南路3……312号。” “狐仙教有几人？那个使者是什么模样？”胖刑警神情冰冷的问道。 方大艳缩了缩脖子，“我只见过左右使者，是两个女人，都是三十岁左右，长得还不错，每次都是她们来找我。”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胖刑警又问道。 说到这个，方大艳就精神了，“我给你们说，这两位使者可神了，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的事情算得明明白白。” 两人都摇摇头，既然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就结束了审讯，收拾好纸笔，两人走出房间。 关上门，瘦刑警忍不住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邪教这种玩意儿存在。” 胖刑警拍拍他的肩，“不奇怪。”往前推个十几年，还有神汉神婆的存在呢。 第298章 狐仙娘娘15 方大艳松了口，肖群立马点齐人马，就带着人赶往了香南路312号。 而秦鹤年则留下和肖诃继续看对何花的审讯。 看着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某人，余子安眼珠子转了转，扑上去，一把搙过某人细白的脖颈，就将某人拖着快速向前走。 秦鹤年拍着余子安的手臂，声音嘶哑的说道，“你干什么？” 余子安嘿嘿一笑，“走，一起出现场，看审讯哪儿有出现场好玩儿。” 秦鹤年死命拍着横在脖子上的那只手，“你……你放手，我自己走。” 余子安面露狐疑之色，“我放开，你该不会就跑了吧。”琇書網 秦鹤年差点翻了白眼，“不会。” 余子安放开某人的脖子，手却搭在某人的肩上，“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你。” 两人慢慢走远，肖诃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喊道，“给我把人保护好。” 余子安高举手挥了挥，“知道了。” 肖诃无奈地摇摇头，笑骂了两句“臭小子”。 香南路312号是一间商铺，秦鹤年他们到时，商铺的门是关着的，外面停着车，只有旁边的商家还开着门。 见此，众多刑警两人一组，纷纷去劝附近的商家关门，人更是要留在店里不要出来。 那里面很有可能是杀人魔，要是到时候发生冲突，把群众伤到就不好了。 在刑警们的劝说下，商家们纷纷关门，只是有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总有那么一两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他们将卷帘门拉下，留了大概双掌宽的缝隙，然后就趴在地上往外看，露出一双好奇的小眼睛。 肖群也没时间管那些好奇的人，他拍了一下店铺老板的肩膀，朝门的方向努努嘴，示意老板去开门。 店铺老板人都要哭了，就在半个小时前，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敲响了他家门，然后他就被带到了这里。 现在他只希望租他铺面的那两人没干什么违法的事，不然他真害怕自己被那两人送进去。 所有人都神情严肃，用凛冽的目光注视着店铺老板的动作。 他颤颤巍巍的上前，手发抖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中，转动几下后，他将卷帘门往上一拉，“哗啦”一声门开了，众人也都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里面没人，大概只有几十平米的店铺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雕像。 这些雕像有大有小，有木制的有石头制的……材质也各不相同，但雕刻的都是一个人，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女人。 众人走进去，谨慎地翻找起来。 “肖所，这里有路。”一名年轻警察掀起了柜台旁的一块帘子，露出了一条窄道。 这时店铺老板小声说道，“后面有一小块空地，勉强算是个小院子。” 肖群听了领着人十分小心的慢慢顺着窄道走到了所谓的小院子里。 小院不大，只摸了几间彩钢房，房门都上了锁。 看见这房子，老板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怎么记得这后面没搭这种彩钢房。” “那你没这房子的钥匙？”肖群问道，老板摇摇头。 秦鹤年看着这房子，脑海中蓦地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第299章 狐仙娘娘16 房门紧锁，肖群见此摸了摸下巴，而后想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一个年轻小警员提着箱子跑了进来。 秦鹤年眨眼，啊，是之前开锁很厉害的小哥。 小警员打开箱子取出工具，也不知他是怎么捣鼓的，没几分钟锁就打开了。 见锁已经打开，小警员退后，众人穿好手套脚套后，肖群上前，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最先传出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后众人看见了房内的场景。 血，到处都是血，地上天花板上就没有一处是未沾上血的，中间挂着半扇人，跟挂着半扇猪肉一样。 这半扇人的脚边还躺着一个身上沾满血迹，未穿衣服背部朝上的人。 在旁边还放着凌乱的刀具，菜刀小刀什么样式的刀都有，刀上沾染着层层血迹，八成便是凶器，除了刀，还有切割机。 躺在地上的人不知死活，立马就有人小心翼翼绕过血迹前去查看。 看见这副场景，店铺老板脚软的扶住门框，早知道他就该站后面去，别问，问就是后悔，他就不该站这个位置。 余子安同样半扶着门框，咽了咽唾沫，卧槽，要不要玩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案发现场。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才走进了房间，而秦鹤年早就进了房间，如今正蹲在一滩血面前仔细观察呢。 血迹形黏稠态，有点像是嫩豆瘸，感觉一捏就碎，也像是没加水的鸡血鸭血。 于是他说道，“肖所，嫌疑人应该刚离开。” 人血在脱离人体后几分钟左右会逐渐形黏稠态，之后才会变成类固体，看这血迹的形态，嫌疑人应该是在几分钟前跑的。 肖群听了这话思考了有那么一秒钟，而后掏出手机打给了肖诃，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让他派人将各个路口、火车站、机场都给守住了。 而他则带了一部分人沿着香南街搜索，嫌疑人刚跑，门外车辆也还在，说不定人还没跑远，他们分散去搜，说不准还能找到人。 肖群带着人走了，只留下秦鹤年、余子安和几名年轻警员。 秦鹤年先是查看了挂着半扇人，没头，但可以看出性别，男性，只有半边身体，似是从中间一分为二，看切割痕迹，应该用的就是那切割机。 除此之外，这半扇尸体上就没什么痕迹了，想必致命伤有可能在另半边尸体上。 看了这半扇尸体，秦鹤年又去看躺在地上的尸体。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尸体脸上的血迹和脖颈上那横着的一条长长的伤口。 脖颈处主要有颈动脉和椎动脉，这两点是往心脏和大脑输送血液和氧气的主要通道，无论伤及哪一条都有可能要人命。 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个画面，嫌疑人割了受害者的脖子，鲜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还有血自鼻腔口腔钻出，糊了受害者一脸的血。 这时一旁的余子安幽幽说道，“这嫌疑人够凶残的。” 可不是吗，无论是挂着的半扇尸体，还是割脖子，都表现出了嫌疑人的残忍。 第300章 狐仙娘娘17 尸体除了脖颈处的伤口，其余地方都没有明显的伤处，秦鹤年初步判定致命伤大概率有可能为脖颈处的伤口。 至于尸体内有没有药物残留，那就要回去做毒理检测才知道。 大致检查了一遍尸体，秦鹤年和余子安还有几名年轻警员便带着尸体去了殡仪馆，此时，已是入夜时分。 夜晚的殡化馆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风吹过树叶的“沙沙”之声。 馆长早就接到警方通知，说要借用他们的房间，如今见到人，便亲自带人去了准备好的房间。 走廊黑漆漆一片，唯有头顶的光散发出惨白的光，脚步声回响在这寂静的夜。 馆长带众人走到尽头的房间门外停下脚步，显然这就是准备好的房间。 秦鹤年穿戴好衣物，走进房间，刚将尸体放上手术台，就有又在外面“哐哐”的敲门，“秦所，肖所那边有消息了，狐仙教的左右使抓住了。” 他一听，顾不得其它连忙打开门，“怎么回事？” 门外站着两名中年警员和郭法医，还有两个年轻人。 郭晓咧嘴一笑，“肖所那边有发现，他让你快回去，尸检我来做。” 这次案子的法医是郭晓，秦鹤年本来也是准备等郭晓来了，再一起做尸检，没想到郭晓来了却又带来一个好消息。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秦鹤年说完就跑去换衣服，余子安瞅瞅尸体，也跟着跑了，尸体哪有案子有趣。 两人以最快速度回了市局，跑到监控室，果然一堆人都围在监控屏幕前窃窃私语。 “确定是这两人吗？”一名中年刑警问道。 另一名老刑警答道，“已经确定，让方艳大何花认过了，就是这两人。” “孩子也都交给了这两人。” 秦鹤年挤进人群，拍了拍肖群的肩膀，“怎么回事？咋抓住的？” 肖群摸了摸头，给他讲述了事情经过。 警方是在一个做不正经生意的会所里找到两个嫌疑人的。 两人也明白各个路口、火车站、机场必定有警方的人守着，干脆躲进了做那种生意的会所里，以为这样就能逃一劫，谁知道不仅人被抓了，会所也被端了。 此次警方也是收获巨大，不仅抓到了嫌疑人，还扫了一次黄，封了好几个会所，因为这会所是连锁的。 “看看吧，这是两个嫌疑人的资料。”肖群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秦鹤年。 秦鹤年接过，认真翻看起来，原来这两人一个叫马梅，一个叫王柔，马梅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年轻，今年都四十八了，后者年轻些，今年三十。 马梅和王柔是渝市人，马梅离过婚，两人父母也都去世了，没什么亲戚，只有王柔有一个妹妹，两人感情十分不错。 三年前马梅和王柔来到锦市，而后在香南街租了一个店铺，对外声称卖得是雕塑工艺品。 资料上只显示了这么多，更多的信息却是没有了。 秦鹤年问道，“只有这么多信息吗？” 肖群苦笑，“查到的就这么多，其余的还在问呢，不过看这两人的样子，想让她们开口，难。” 第301章 狐仙娘娘18 秦鹤年放下手中文件说道，“王柔和她妹妹王雨关系不错，不如让她妹妹来劝劝。” 有些罪犯心中尚且还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让家人朋友来进行劝导，往往会有不错的收获。 肖群点点头，表示两人想一块儿去了，“我已经让人去找王雨了，幸运的是人就在锦市。” …… 王雨一周前来的锦市，她是来游玩的，顺便看一看在锦市工作的姐姐。 可不知为何这两天她心中发慌，仿佛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直到警察找上门来，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路上，警察告知了为何找她的原因，王雨听后只觉天都要塌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的姐姐会做下如此多的错事。 在她的印象里，姐姐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怎么会与拐骗人家孩子有关，甚至有可能还杀过人，也许还与杀人魔团伙有关。 这让王雨如何相信，可看见警察坚定的眼神，她明白这是真的。 王雨浑浑噩噩的被带到了市局，然后她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姐姐。 “姐姐，你告诉我你没做犯法的事。”王雨崩溃了，大概没有哪一个人会毫无介蒂的接受亲人犯罪的事实吧。 “小雨，我……”王柔嘴唇颤抖，她可以对任何人撒谎，可这是她血脉相连，相依为命的妹妹，她无法对她撒谎。 她早该想到，警方能找到她，就能找到她妹妹。 “姐姐你全部都交待了吧。”王雨目露祈求，姐姐犯罪是既定的事实，可如果配合警方是不是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不是有一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挋从严吗。 她忍了一路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姐姐，我不想失去你。” “好”王柔哑声道，双眼酸涩，她不会拒绝妹妹的要求。 看守的警员心中松了口气，成了。 之后王柔回到审讯室，交待了一切。 王柔和王雨两姐妹自幼父母双亡，为了养活自己和妹妹，王柔从小就学会了坑蒙拐骗。 两年前，王柔无意中认识了马梅，马梅很欣赏她那一手骗术，邀请她参与自己的发财大计。 而后她才知道这发财大计，是拐骗孩子，可惜财帛动人心，王柔同意了。 两人来到锦市，租了家店铺做掩盖，之后她们便专找重男轻女又迷信的老人进行诱骗。 凭着王柔的骗术，她们找上的目标纷纷被骗着加入两人捏造出来的狐仙教。 等被骗的老人对她们深信不疑后，她们再以家中孩子和亲人相克的理由骗受害者将孩子交给她们。 孩子最后被马梅带走了，王柔并不清楚去向，只知道孩子被马梅交给了一个叫何大的人。 “那店铺院子里彩钢房中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听了王柔后，审讯人员继续问道。 王柔摇摇头，“那房子我从来不去，只有马梅进去过，除了骗人，其余事我都不管，究竟怎么回事要问马梅。” 她知道马梅做的肯定不只拐卖这一件事，为了不掺和进更大的事，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 ps:今天大年三十，祝大家过年快乐 第302章 狐仙娘娘19 马梅坐在椅子上，冰冷的触感自臂部逐渐传至全身。 她起先还很镇定，随着时间一点一滴逝去，安静的室内始终只有她一个人，渐渐的她的心慢慢往下沉。 之后汗水缓缓爬上额头，她的眼珠不安的转动，双手搅在一起。 隔着一扇玻璃，胖审讯人员对瘦审讯人员点点头，两人这才来到审讯室。 一叠文件“嘭”放在桌上，马梅被吓了一跳，她牙齿轻抖，这是什么？里面都有什么内容？是证据吗？ 例行问话后，胖审讯人员语气严肃，“马梅，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马梅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吞了口唾沫，“不……不知道。” “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王柔全部交待了。”瘦审讯人员大声喝道。 马梅心快速跳动，胖审讯人员轻声道，“需要我说点什么吗？” “何大” 这个名字一出，马梅紧握着唇，脸色不复之前的红润。 她的目光落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渐渐涣散，“你们应该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吧。” “四十八岁，你们看我像四十八岁吗？” 胖审讯人员诚实的摇摇头，说实话马梅从外表看真没有四十八岁，皮肤光滑紧致，眼角都没什么皱纹。 “知道我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吗？”马梅轻声道。 不等两人说话，她又痴痴笑了，“我有一个保持青春的好法子。” “吃下胎儿就能保持青春。” 胖审讯人员猛地握紧手中的笔，“说说吧，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啊……”马梅目光悠远。 马梅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年轻时凭着美貌嫁给了富商。 只是随着年华老去，丈夫因此出轨，马梅不想离婚，不想失去现在贵太太般的生活，四处找寻保持青春的办法。 牛奶浴、整容……什么手段都试过了，然而都没有用，最终在马梅都要绝望的时候，她的一个朋友告诉她可以去找一个叫七姨的人，那人有让人保持青春的办法。 马梅将信将疑的找到了七姨。 当时七姨只给马梅端来了一碗饺子，那饺子味道并不怎么好，只是想到这是能帮助自己的东西，马梅硬逼着自己吃了。 一连吃了两三个月，马梅发现自己的皮肤竟然逐渐变得光滑紧致。 她很高兴，去七姨那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然而尽管马梅恢复了貌美的模样，丈夫还是和她离婚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是七姨那边不做生意了。 离婚了，马梅还分得了一大笔钱，可七姨没了，她的脸怎么办？她不想看见自己满脸皱纹的样子！ 马梅找了七姨很多次，最终在她的纠缠和金钱攻势下，七姨坦言，做饺子的原材料是女性打下的胎儿，如今她已经没办法弄到原材料了。 原来七姨是一个诊所的护士，诊所医生在偷偷给人打胎，打下的胎儿七姨偷偷藏了起来。 七姨“做饺子”的手艺是从祖上传下来的，有了原材料，她便试着做了做。 一开始，七姨也不相信这“饺子”有保持青春的效果，只是用这个做噱头招揽生意。 谁知道来的人里竟然真有人保持了青春貌美，七姨这才信了，并把这当做揽财的手段。 然而好景不长，诊所医生私下做人流被发现，诊所关门，七姨也被迫离开这行，因此无法再得到原材料。 也是在这个时候，马梅才知道自己吃得是什么东西，可她不想失去自己的美貌。 但七姨已经不做生意，于是马梅便自己想法子找原材料。 就在这时，一个叫何大的男人找到了他，表示只要一个孩子就能从他这里换一个被打下的胎儿。 马梅答应了何大，之后无意间她认识了王柔，两人自此开始了拐骗孩子的道路。 监控室中，正在观看审讯过程的众人沉默了。 半晌，一名年轻刑警不可思议道，“不是，打下的胎儿能有那种效果？我怎么不信呢？” 秦鹤年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而后才说道，“马梅一开始找上七姨的时候还在服用美容之类的药物，还做过拉皮。” “所以都是科技的力量。”年轻刑警回过味儿。 秦鹤年点点头，开什么玩笑，胎儿就是胎儿，哪能当药用。 那些贵妇人平时保养的方法多的很，谁知道是哪种法子起效了？总之决不可能是因为那些“饺子”。 ps:祝各位读者元宵快乐 第303章 狐仙娘娘20 马梅交待了一切，根据她的讲述，警方很快在一个黑诊所找到了何大。 而在何大家警方又抓到了嫌疑人汪山和另一个嫌疑人贾宽。 通过审讯，警方得知两人还有两名同伙，韩事和韦石，通过布署，警方最将两人抓获，至此本案所有嫌疑人尽数抓获。 办公室里，秦鹤年翻着手中的资料，在心里拼凑着案情。 何大、汪山、贾宽、韩事、韦石五人都是老王的食客，五人因都喜欢吃老王做的包子而成为朋友。 一次因老王未将做包子的原材料处理干净而被贾宽吃出了半片指甲。 但那时贾宽已经上瘾了，他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反而私下威胁老王，要学老王做包子的手艺。 也许是因威胁，也许是因遇到了同类，总之老王将手艺传给了贾宽。 后来老王被抓，贾宽没了吃饭的地方，但让他亲自动手杀人，他还有些犹豫，可最终在食欲的折磨下，他投降了。 人多力量大，贾宽怕自己一个人不行，挑挑选选，最终找上了其它四个同样被食欲折磨疯了的人。 韩事和韦石在一个旅游区旁开了一家旅馆，他们便在客人中挑选猎物。 像那种无亲人，孤僻，本身圈子小，不怎么有社交活动的人是他们的首选。 挑好猎物后，他们会直接用从何大提供的安眠药将人迷晕，再由汪山、贾宽将人送到马梅店铺后院的小房子内动手。 在这一过程中，汪山和贾宽会用受害者的手机，以受害者的口吻发朋友圈，发信息，以模糊受害者失踪的时间。 同时马梅王柔也在为何大提拱“原材料”。 而何大作为黑诊所的医生，一个月总会有些被打下的胎儿，正好就被他用来和马梅做交易。 而他之所以那次会在孙家村发现汪山和贾宽是因为两人那次累积的“食材”有些多，就想找一个地方放放“食材”，没想到却被警方发现。 虽然两人成功逃脱，可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出现在人前，于是便躲到了何大家。 这事一出，几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再在旅馆挑选猎物不安全，于是就盯上了曾叔，没想到曾叔反手就将他们卖了。 “阿年，你能不能帮帮我啊。”余子安哀嚎，手上不停，在白纸上落下一个个字。 “哥，你是我亲哥，帮我一起写报告吧，孩子都要累死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秦鹤年。 秦鹤年捋了他一把狗头，眼中露出怜悯之色，“乖，自己写，这是杨所的吩咐。” 谁叫这倒霉孩子背后说杨所坏话被听到了呢。 余子安双眼流下面条泪，他不就是说了一句杨所是妻管严吗？杨所至于这么小气吗？ “阿年，我听说年后咱们几个镇就要合并在一起，组成一个新的明珠区。” “咱们这里就要变成公安分局，那你这个副所长的职位是不是要变一变。”余子安一阵挤眉弄眼。 秦鹤年还没说话，这时肖群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余子安的话。 他拍拍秦鹤年的肩膀，“你放心，老杨一定给你个好位置，前几次案件里，你的功劳都被老杨按住，就等这次合一起给你弄个好位置呢。” 秦鹤年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些，之后就帮着余子安一起写案件报告了。 第304章 日常76 写完报告，已经是日落黄昏，秦鹤年看一眼外面天色，愉快的下班了。 等回到家，他却看到了意外的几人。 客厅里，沙发上坐着许茉儿，许子充和许文晋、明子谦。 这四人坐的很有意思，由矮到高，看着就像手机信号，而他哥黑着脸坐在对面。 “许哥，你们怎么来了？”秦鹤年问道。 许文晋摸了摸鼻子，“苿儿最近表现不错，我妈让我带她出来玩玩，我寻思这儿也没地方可去，就把人带过来了。” 秦鹤年看一眼许苿儿，头发规规矩矩的扎成马尾，脸上也没涂乱七八糟的化妆品，身上的衣服也变正常了，跟上次看见的时候有很大区别。 嗯，果然不追星一切都变正常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许苿儿回到许爸许妈身边就挨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之后就被关小黑屋做练习题。 那遭遇真的让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 秦余死鱼眼，他家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我也是来玩儿的。”明子谦乐呵呵道。 秦余身上黑气更重了。 许苿儿举手说道，“我们去会宁城玩吧，听说那边下雪了呢。” 锦市是几年冬天都不见下雪，不像有些地方一到冬天便大雪纷飞，把整个城市都染成了一片洁白。 “还有我听说会宁城的人很热情，会叫南方姑娘南方小土豆呢。”许茉儿乐滋滋的说道，很明显代入了自己。 秦鹤年神情微妙，这事他在网上看过，确实会宁城的人会叫南方姑娘南方小土豆，可这好像不包括它们西南。 西南的姑娘网上叫啥来着，他想想，好像是西南暴暴龙？！！ 一旁的明子谦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掏出了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默默放在许茉儿面前。 看完视频许茉儿嘟着嘴，“为什么南方姑娘叫南方小土豆，西南姑娘就要叫西南爆爆龙？” “都是南方，不能因为西南多个西就被开除南籍呀。” “明明我们这儿的孃嬢都喊我们乖乖，为什么外面的人要喊我们西南暴暴龙？” 听了这话，秦鹤年抬头望天，大概是因为蜀道山吧。 许文晋咳嗽一声，“那还去会宁城吗？” 许茉儿撅嘴儿，“去，为什么不去，我要去看雪。” “你们要去吗？”许文晋转头问秦家兄弟。 秦余耸耸肩，“我无所谓，看咻咻。” 秦鹤年说道，“我正好有假。”案子办完，杨所给他批了假，正好和他哥出去玩。 “去之前咱们先去庙里拜拜。”秦余摸下巴，去会宁城前还是庙里拜一拜吧，不然他怕又会变成一次办案之旅。 “那去石刻寺吧。”明子谦说道。 “不，不用了，换一个。”秦余抽抽嘴角，石刻寺，求姻缘最灵，他觉得他弟不需要这个了。 再求，他弟就要变成一棵桃花树了。 “那不如去大悲寺吧。”许子充提议道。 秦余想了想，大悲寺，不是求姻缘的地方，那就可以，于是他点了点头。 见秦余同意，几人便决定明天去大悲寺。 第305章 日常77 翌日，秦家兄弟，许家三兄妹和明子谦一起去了大悲寺。 大悲寺四周青山环抱，溪水潺潺，寺内庄严肃穆，香火气息弥漫。 许家兄妹去供香处请香了，秦家兄弟和明子谦站在大门里侧等着。 秦鹤年打量着四周，就见大门里侧不远处一座小殿外排起了一条长龙。 有多长呢？从小殿门口，一直穿过中间，到了另一边的走廊处。 而此时人数还在增加，顺着走廊继续排了下去，然后队伍拐了个弯儿，后面还有人。 秦鹤年拉拉他哥的衣服，“那是什么地方，这么多人排队。” 秦余看了一眼，瞳孔地震，什么神？香火这么旺？ 明子谦也看到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朝小殿门口跑去。 几秒钟后，他跑回来，神色有些复杂，“是财神庙。” 秦鹤年恍然大悟，难不成这就是月老庙前我爱搭不理，财神殿前我长跪不起的真实写照，然后他听到了旁边不远处两女一男的对话。 高个女生深情的说道，“我是如此爱他，哪怕做妾也愿意，不，情人也行。” 矮个女生语气冷漠，“醒醒吧，大清早亡了。” 男生指责道，“你怎么能有这种思想，我们要坚定支持一夫一妻，感情是不能允许第三者插足的。” 高个女生不为所动，“我不就喜欢财神爷吗？怎么不行吗？” 一片沉默后，矮个女生真诚的说道，“加我一个。” 男生默默举手，“也加我一个。” 财神爷谁不喜欢啊！ 默默听完对话的秦鹤年只觉一言难尽，秦余神色复杂，“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 显然他也听见了那两女一男的对话。 明子谦反问道，“你不喜欢财神爷吗？” 秦余被噎了一下，喜欢吗？当然喜欢，商人哪有不喜欢财神爷的。 “那我们要不要去拜拜？”秦鹤年问道。 明子谦拉着秦鹤年一溜烟儿排到了队伍未尾，秦余紧跟其后。 等许家三兄妹请了香就见三人在排队，他们走了过去，许文晋好奇问道，“你们排队干什么呢？” 明子谦答道，“拜财神爷。” 许子充一听，立马表示加上他们。 几人排着队，许茉儿忍不住东张西望，她看着四周的人，忍不住说道，“好多年轻人。” 许子充也凑了过去，“对啊，我还以为一般都是老年人会喜欢来庙里。” 秦鹤年看两人一眼说道，“你们不知道现代年轻人在上进和躺平之间选择了上香吗？” 说实话有时候他都觉得现代年轻人精神状态堪忧啊。 两人一噎，不再说话，很快便轮到他们了，上完香，几人又到了大殿上香。 秦余跪在蒲团上，心中默念，财神爷保佑我弟弟，让他别接二连三遇上命案，希望我们旅途顺利，千万，千万不要再遇上尸体。 出了大殿，左侧有一条长长的石阶，于是几人开始爬石梯。 爬到了三分之一左右，几人看见了一座神像，在神像前方的香炉中插满了香。 一名年轻人虔诚的上了香，而后念叨着，“财神爷，保佑我，我叫xxx，家住xxx，地址……” 秦鹤年看了一眼介绍牌，嗯，是武财神。 第306章 日常78 几人又给财神爷上了香，然后又接着爬了几十台石梯，在第二层又看到了一个石雕的神像。 神像前的香炉里同样插满了香，秦鹤年瞟了一眼旁边的介绍牌。 上面写着文昌帝君，被尊奉为学业、文化和文学的守护神，能带来财富和成功，因此也被尊称为文财神。 秦鹤年看完上面写着的文字神情微妙，不是，这都是第几个财神爷了，下面一个财神殿，上面还有两尊财神爷。 你一个寺庙供奉最多的居然是财神爷？ 不过，供财神嘛，不寒碜，谁会嫌拜得财神爷少。 钱嘛，谁不喜欢，估计除了祖宗的香火就财神爷的香火最多了。 于是他又默默上了一炷香。 等几人都把神像佛像都拜完后，已经到中午了。 找了个阴凉处，除了秦鹤年几人都坐在石凳上呼呼喘着气。 秦鹤年眼神微微带了些鄙视，他哥不是说要锻炼吗？这就是锻炼结果吗？没走几步就开喘，以后能行吗？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就在他哥的腰腹处打着转儿。 秦余被看恼了，“你眼神看哪里呢？” 秦鹤年移开视线，吹着口哨，“没看哪里。” 总不能说我怀疑你腰不行吧。 秦余眯眼，他总觉得这小子不安好心，“嘿嘿”一笑，仗着比秦咻咻高，他一把捏住某人的耳朵，作凶恶状，“快说。” 秦鹤年脸立马红了，不是疼的，他哥一点也没用力。 是羞的，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被他哥捏耳朵，当成小孩子一样。 他立马急道，“你松手，快松手，我说，我说。” 秦余将信将疑的松开口，秦鹤年小声道，“我怀疑你腰不好。” 秦余掏掏耳朵，“什么？我没听清。” 秦鹤年大声道，“我一怀一疑一你腰不好。” 后面的话说得极其快速，不仅秦余听清了，其他几人也听清了。 许子充张大嘴，呆呆道，“秦哥你腰不好吗？要我给你送些鹿茸或肉苁蓉吗？” 许文晋抚额，他单知道他弟二，却不知他弟还这么傻，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扑哧”另外两人没忍住笑了。 秦余脸上泛红，不是羞的是气的，他恼羞成怒道，“秦咻咻”。个死孩子有这么坑哥的吗？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鹤年打了个激灵，一个大跨步，躲许文晋背后，“我告诉你，你可别打我，敢打我，我就告诉咱爸。” 秦余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来了来了，每次都是这样，眼见不妙，秦咻咻就搬出老爹。 最关键的是每次老爹都阻止他教训人。 秦咻咻小时候犯错，他想教训人，他爹就拦着，所幸秦咻咻本质不坏又有他时刻看着才没长歪。 他冷笑一声，“秦咻咻，有本事你躲那边永远别出来。” 秦鹤年眼见不妙，立马小跑到秦余跟前，把他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然后按着他的手蹭了蹭自己头上的毛。 秦余恶狠狠的揉了两把，“没下次了。” 每次都是这样，犯了错就会讨好人，然后就没然后了。 第307章 爱情魔咒1 秦鹤年讨好的笑了笑，“我保证没下次了。” 心里则道，不可能没下次的，哥哥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坑的吗。 将所有殿都拜完了，几人这才回去，第二天深夜几人就坐上了前往宁城的飞机。 一上飞机，秦鹤年就将眼罩戴好开始睡觉，漫漫长途，唯有睡觉。 他睡得正香呢，就被人摇醒了，摘下眼罩，看见的就是他哥一张俊郎的脸，只是此刻他哥好像有些不太对，貌似太兴奋了？ 秦余眼睛亮晶晶的，“咻咻快看，下雪了。”琇書網 秦鹤年把脑袋凑过去，透过窗户，看见大雪飞舞，似倾倒而下的碎琼乱玉，天地间只余一片白。 他眨眨眼，和他哥一起发出“哇哦”声。 此时舱内一片“哇哦”之声，可以确定了，是一群没见过大雪的孩子。 飞机降落，几人提着行李箱下了飞机，出了机场，迎面而来的就是飞舞着的雪花。 许子充伸出舌头，雪花落在舌头上，他赶紧收回舌头，咂吧两下嘴，傻乎乎的道，“哥，这雪花没味道。” 许文晋无奈抚额，这是谁家傻弟弟，反正不是他家的。 另一边明子谦却盯上了一大团雪堆，那雪看起来好蓬松的样子。 趁另外几人不注意，哎，我跳…… 明子谦趴在雪堆上一脑袋问号，这雪堆为什么不是软的？ 秦鹤年连忙把人拉起来，这傻孩子，雪堆怎么可能是软的，就算它再软，也不是棉花啊。 眼见许子充和明子谦陆续犯傻，三人连忙拉着人就走，不能再待了，再待还不知道要把多少傻。 此时天边云层染着金红色的光芒，眼见太阳升起，几人找了个旅馆住下，收拾好行李，出去随便找了一家店吃饭。 店面不大，就普通的早餐店，几人一人点了一碗面。 老板很快就将面端了上来。 淡黄色的面条，几块大块的肉，红色的汤上飘着葱花，鼻尖不住的嗅到香味。 秦鹤年用筷子夹起一块肉仔细观察，这肉他怎么越看越熟悉。 暗红甚至深褐色的颜色，纹理十分清晰，肥肉部分透明且质地柔软…… 真的越看越熟悉啊。 见秦鹤年没吃，秦余戳了戳他，“发什么愣，快吃啊。” 秦鹤年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秦余的筷子，“先别吃。” 通常来说给他带来熟悉感的肉都不是什么好肉。 秦余听了立马放下筷子，他弟的话要听，不仅他没吃，他也让另外几人先别吃。 秦鹤年摸着下巴，这肉真是越看越像啊，难道真是…… 不，不，他应该没那么倒霉吧，不至于一下飞机就遇上……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就听见隔壁有人说道，“老郭，你今儿个这肉我怎么看着跟以往的肉有些不一样。” 说话的是一名老大爷，面目和善，也是个胖乎乎的小老头。 被叫老郭的老板笑道，“哪里不一样？都是在同一家肉店买的肉。” 小老头看一眼碗里的肉，小老儿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这是猪肉，呵呵，骗谁呢。 第308章 爱情魔咒2 小老头扫了一眼周围，就见隔壁的几名年轻人也没动筷子。 他和其中最俊美的年轻人对视了几秒。 小老头/秦鹤年:确认过眼神，都是有所怀疑的人。 “老郭你要信我，这肉你暂时别用了。”小老头指指碗里的肉。 老郭听了这话，心里直打鼓，怎么回事？这肉有问题？至于老人的话会不会有假，自然不可能的。 认识多年，他了解老人，知道这人不会说假话。 “还有那些顾客也别让他们吃这些肉。”秦鹤年说道。 他怕万一店里的顾客知道这是什么肉，会产生心理阴影。 老郭慌了，“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人严肃了神情，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别问，照做就是。” 老郭连连点头，马上挨桌解释，又给所有顾客都重新换了一碗面，并保证不收面钱，如此才压下顾客们的抱怨。 在老郭换桌解释的时候，老人看向秦鹤年，“你知道那是什么肉？” 秦鹤年没说话，只是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左手手背上的一点点肉提了起来。 老人挑眉，哟呵，遇上同行了。 “哥，你帮我把我的箱子拿过来。”秦鹤年说道。 秦余一听，脸都绿了，那箱子是他弟的工作箱，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他弟能用上的工具。 而一旦用上那些工具，那就意味着有命案。 不是说大悲寺很灵验吗？为什么他弟一下飞机就遇上了命案？ 大悲寺，差评！ 秦余气鼓鼓的走了，又气鼓鼓的回来了，手上提着秦鹤年的小箱箱。 秦鹤年打开箱子，打出手套脚套等物，老人凑过来，“给我一些。” 他侧了侧身子，示意让老人自己拿。 两人穿戴好，不顾顾客们的异样眼神，就往厨房走去，进去前老人说了一句，“别让人进来。” 老郭让人守好厨房门口，自己跟着两人进去了，他是老板，总能进去吧，最重要的是，他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厨房和一般早餐店的厨房差不多，一个大锅，里面滚着沸水，旁边桌案上放着生面条和各种调料，还有几大碗臊子。 对着的另一边放着冰柜和码放整齐的蔬菜。 秦鹤年问道，“你们每天买的肉放在哪里？今日份的用完了吗？” 老郭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在冰柜里，应该还有。” 秦鹤年拉开冰柜门，冷气扑面而来，看见里面放着的一个黑色口袋，他挑挑眉，这里面装的肉？ 怎么看着有些不正经呢，不过到底正不正经还要看过才知道。 他将黑色口袋拿出来，老郭却是一愣，他们家的肉什么时候用黑色口袋装了？ 然后他就更心慌了。 秦鹤年将袋子放在桌上，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块又一块麻将大小的肉块。 此时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又有两人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男子。 只是两人眼下都有些青紫，一副很没精神的模样。 老人将一块肉块放进物证袋，然后将物证袋交给了年轻男子，对他小声说了些什么，之后年轻男子转身离开了。 第309章 爱情魔咒3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中年男人口袋里传出手机铃声。 男子立马掏出手机接了电话，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男子神情瞬间变得严肃。 挂了电话，男子刚想说什么，看见老郭和秦鹤年两个陌生人，又闭嘴了。 老人见他这样，说道，“说说吧，有什么发现。” 一个当事人，一个同行兼发现者，有些事没必要瞒着。 男子这才说道，“经过检验，已经确定装物证袋中的是一块人体组织。” 老郭脑子一懵，“什么人体组织？”他怎么听不懂呢。 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起来他就不懂了。 秦鹤年看他一眼，选了个含义清楚的词，“就是人肉。” 老郭:…… 老郭彻底傻眼了，他那正经的肉怎么变了？ “老王家的肉什么时候变了？” 看着犹如五雷轰顶的老郭，秦鹤年心生同情，看老郭这表情就知道这事他八成不知情，而一个普通人遇上这事，他只想为老郭点蜡。 老人拍拍老郭的肩膀，“你好好想想，这肉是怎么回事，在哪里买的，谁去买的。” 老郭回过神，颤抖着唇道，“这肉是我侄子小郭去买的，还是从老王那里买的，我一直在他那里买肉。” 说到老王，恰巧外面就传来老王的声音，“老郭，老郭。” 老郭愣了一下，“是老王。” 中午男人闻言，立马走了出去，片刻后他又回来了，面色古怪道，“刚才我出去问了老王，老王说今天早上小郭没去他那里拿肉。” “他见没人去，干脆把肉送了过来。” 闻言老郭立马跳脚了，“不可能，我每天都让小郭去找老王拿肉。” 可看见桌上那堆东西，他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秦鹤年摸下巴，“所以，问题有可能出在小郭身上。” 老郭听了，连忙大喊，“小郭，你给我进来。” 于是中午男人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后面跟了一个小年轻。 老郭一拍小郭后脑勺，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老实交待，今日这肉你是从哪里买的？” 小郭捂着脑袋，眼神飘忽，“就，就王叔那里。” 老郭又是一巴掌拍下去，“老王说了，你今早根本没去。” 小郭这才老实交待了，“今早我一来铺子，就看见门口放着一包肉，我看了一下，这肉挺新鲜的，就把这肉拿来用了。” 老郭一听两眼一黑，若非中年男子伸了一把手，就直接栽倒在地了。 别看老郭早餐店的面积不大，可老郭手艺好，每日客似云来。 生意好了，老郭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在农村的堂侄小郭来帮忙。 谁知这兔崽子给他惹了那么大的祸。 他该庆幸就只有几个人知道这事，否则积攒十几年的口碑就毁了。 看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叔的。 “物证袋里的东西检测为人体组织，这包东西大概也是，这东西拼不起一个完整的人，又被放在早餐店口。” “那会不会其它店门口也被放了这东西。”秦鹤年突然说道。 第310章 爱情魔咒4 中年男子一拍额头，真的是最近没休息好，脑子打结了吗？这点居然没想到。 他连忙拨出一个号码，先将秦鹤年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又说道，“我马上将当事人和那包肉带回警局，你尽快安排人排查。” 说完他挂了电话，又对小郭老郭和秦鹤年说道，“你们跟我去一趟警局。” 三人无异议，都点了点头。 戴好手套，中年男子提起装肉的口袋就往前走，三人跟在后面，老人也溜溜达达的跟着。 刚一出去，秦鹤年就看见黑着一张脸的亲哥。 他摸摸鼻子，走过去刚想说什么，他哥就狠狠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秦余叹道，“去吧。” 他明白的，他什么都明白，他弟有属于他的责任，所以不必对他说抱歉。 秦鹤年吸吸鼻子，点点头，跟着中年男人走出了早餐店。琇書網 几人坐上车，中年男人发动车子，坐在后排的老人笑呵呵道，“那个中年发福的男人叫王洪，是警局刑侦队的副队长。” “你呢？你做什么的？”这句话是对秦鹤年说的。 秦鹤年眨眨眼，“秦鹤年，锦市的，同行，还干法医的活儿。” 说完他沉默了，他是不是拿着一份的工资干着两份的工作？ 王洪不懂他的沉默，笑道，“挺好的，你边上那个是我师傅何超，前些时候刚退休。” 他看向秦鹤年的眼中带了丝憧憬，真是一头好用的“大黄牛”。 很快几人到了警局，停好车，王洪先让人将那包肉送去实验室。 虽然有大把握那包肉是人体组织，可还是要去检验，拿到证据才行。 然后他又让人叫人做笔录。 做完笔录，老郭和小郭走了，王洪带秦鹤年和他师傅去了办公室。 刚进去三人还没坐下，一个人风风火火闯进来，“老王，出大事了。” 瞬间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顶住成为焦点的压力，来人快速说道，“那包肉已经确定是人体组织。” “那条街上已经有七家商铺里被找到了用黑色口袋装着的麻将大小的肉。” “我已经让人将那些店主和找到的那些肉全都带回来了，肉做了检查，均为人体组织。” “那几个店主都说这肉是一早就放在门口的，他们贪小便宜，就将这肉捡去用了。” 王洪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们三姓县是造了什么孽，前有灭门案，好不容易请人来将这案破了。 后脚紧跟着就来一个杀人分尸案。 “这些店铺没监控吗？”秦鹤年问道。 “那条街是老街，存在几十年了，没人想着去安监控。”回答的是何超。 他边说边掏出手机，然后当着几人的面拨通了锦市副局长郑强的电话，之后按下免提键。 然后秦鹤年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商量好了他出差的事。 挂了电话，何超笑道，“郑强师傅是我老同学。”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听老同学提起过，既然这人都掺和进案子里了，不逮着他用逮谁啊。 难不成还要靠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吗？ 秦鹤年接受了度假变出差的事实，他认命的去了殡仪馆，然后便开始了大型“拼图”游戏。 第311章 爱情魔咒5 房间中，白炽灯发出微黄的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摆弄着手术台上的尸块。 一共有八包尸块，合计三百多块肉，秦鹤年就和三姓县的另外一法医以及来支援的另两名法医，一块又一块的仔细拼着。 “哎呀，看这伤口，这肉应该是先剔下来再切成一块一小块的。” 说话的是一名戴着眼镜的老法医，据秦鹤年所知这名老法医名唤周山，是市局里的，另外，一名中年法医叫王启，一名年轻法医叫何白。 “这些就是全部的尸块了吗？”王启眨了眨熬的有些红的眼睛，年纪大了，熬不住夜了。 秦鹤年拿着一块肉上下比划着，眼睛寻找着合适的地方，嘴上则答道，“没找到，王队和刘队正领着人在老街那块查呢。” “据说已经准备扩大范围了，以老街为中心，三十米范围内都要查，如果还查不到，范围还要扩大。” 王队就是王洪，刘队叫刘强，是那天闯入办公室的中年男人。 “别管他们了，咱们还是快把尸体拼好吧。” 何白凄凉一笑，他们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再熬下去，迟早猝死。 几人不再说话，一心一意拼着图。 终于尸体拼好，但这尸体只有半边身体，头颅和骨头都没有。 何白幸灾乐祸的笑了，“现在压力给到刘队和王队了。” 这半边尸体只有切割的痕迹，没有致命伤，这就意味着致命伤极有可能在剩下的尸体上。 为了找到剩下的尸体，王队和刘队怕是要拼命了。 一想到两人痛苦的模样，他就很欢乐，转嫁痛苦什么的真得很有效呢。 秦鹤年看他一眼，经鉴定，此人已疯。 现在的年轻人精神状况真是堪忧呢。 拼完了尸体，几人就去洗澡换衣服了，回到安排好的临时住所，几人美美的吃了顿，就各回房间倒头就睡。 睡了一夜，满血复活的秦鹤年就去了三姓县警局。 他到会议室时，就到了一只又有一只的“熊猫”在翻着文件，他愣了愣，拍拍王洪的肩膀，“怎么回事？你们是一夜没睡吗？” 一夜没睡，黑眼圈也不至于重成这样吧。 王洪抬头，脸上挂着两团黑，他一脸无奈，“别提了，县里才出了一个灭门案，好不容易请人破了，跟着又来一个分尸案，我们休都没休息，就又开始排查了。” 秦鹤年咳嗽一声，他们这运气……转而又问案情，“现在查出了什么吗？有找到死者身份吗？” 有部分尸体在，查dna应该能查到吧。 王洪一下来了精神，“找到了，死者名叫周居，是一起强奸杀人案的嫌疑人。” “这案子发生在五年前，当时有人在三姓县郊区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系他杀，缺了一根无名指。” “我们查明了死者身份，在死者家里找到了周居的指纹脚印。” “但是据周居所说他在死者死亡当天确实去过死者家，还见到了尸体，当时他太过害怕和慌乱，连滚带爬跑出了死者家。” “有一个问题，当时他为什么不报警？”秦鹤年发出了疑问，一般碰上尸体，普通人都会报警吧。 为什么周居会只是逃跑？ 王洪皱眉，“那小子是个惯偷，当天是去偷东西的，所以看到尸体就直接跑了。” 秦鹤年点头，行吧，小偷怕警察，正常。 第312章 爱情魔咒6 “当年那事闹的挺大的，因为还涉及到了一起连环杀人案。” 说到这里，王洪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几口。 他直到现在都能忆起当年那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家属们悲痛欲绝的模样，想起当时的无力。 “当年那案子的受害者上了两位数，警方很重视，可查了很久，都没找到凶手。” “直到五年前发生了一起强奸杀人案，死者和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们一样，都缺了一根无食指。” “很多人都以为是同一人所为，最后锁定嫌疑人周居。” 秦鹤年斩钉截铁道，“中间出问题了。”如果不是中间出了问题，周居不会在外面晃荡，而是在监狱，甚至有可能在地下。 王洪点点头，一脸无奈，“是，出问题了，证据不足。” “当时案发现场只发现了王洪的指纹脚印，而他咬死了只是进去偷东西。” “并且有一点最重要的，我们没有发现凶器。” “在后续调查中，我们发现在死者的死亡时间内一名男子进出过死者家。” “但该男子患有精神疾病，死者死亡当天发病，而后就被进入了精神病院。” “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周居被释放。” 秦鹤年点点头，很是明白王洪的无奈。 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指纹能够作为物证，对于案件的调查和审理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单纯依靠指纹是无法确定凶手的。 指纹属于物证的证据形式，必须与其它证据相互佐证，形成证据链条，才能作为定罪的依据之一。 只发现了指纹，没发现其它证据，没有构成证据链条，警方也只能放了周居。 更何况还有人出入过死者家中，周居并不是唯一的嫌疑人。 “之后警方还盯了这小子很长一段时间，但都没有发现问题。”王洪说道。 这件杀人案可是牵扯到了另一件连环杀人案，虽迫于无奈警方放了周居，可还是让人盯了很长时间，长时间没发现问题警方这才撤了人。 毕竟警方资源有限，不可能把太多资源浪费在一个人身上。 “有一个问题，连环杀人案的死者被侵犯过吗？”秦鹤年问道。 王洪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秦鹤年耸耸肩，“所以问题来了，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两件案子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就凭两件案子死者都缺了无名指？” “但是这是可以模仿杀人的，最能确定两件案子是否能并案的点在于死者生前是否遭受侵犯。” 王洪叹气，“当时有人也提出了跟你一样的理论，大家争执不休，还有人提出是凶手杀人方式发生了改变。”琇書網 “争过来争过去，最终决定并案调查。”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证据不够，周居被释放。 “所以现在的嫌疑人可以锁定为当年那件强奸杀人案死者的亲属。”秦鹤年摸着下巴说道。 当年因为证据不足，警方只能无奈放人，可受害者家属可不一定会认为周居是无辜的，最大的可能还是是认为周居为凶手，在多年后怨恨难消，为报仇而杀人。 “已经派人去找那件案子死者的家属了。”王洪说道。 在两人说话间，有一名中年男子走到两人身边，王洪立马介绍道，“这是我们分局副局杨河。” 秦鹤年问了一声好，就和王洪以及其余人继续讨论案情了。 徒留杨河留在原地直挠头，他怎么觉得这位来支援的秦警官很像一个人呢。 算算年纪，那孩子年龄应该和这位秦警官差不多大。 第313章 爱情魔咒7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一名年轻警员推门而入，而后大声说道。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旁边一名中年警察一巴掌拍年轻警员的头上，“别卖关子了，快说。” 秦鹤年沉默，这俩绝对是师徒。 年轻警员捂着脑袋，撇撇嘴道，“我们找到了五年前那起强奸杀人案的受害人亲人。” “受害人和母亲相依为命，其余亲属不是没有就是不熟。” “我们查了受害人母亲，但是基本可以排除她的嫌疑，受害人的母亲三年前出了车祸，双腿残疾，无法行走。” “确定受害人母亲无法行走？”一名老警察问道。 在案子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有些东西要问全。 年轻警员点点头，“确认了，找了医生，确定受害人母亲不会走路。” “不会是周居偷了什么不该偷的东西吧。”另一名老警察说道。 受害人母亲无法作案，基本可以排除仇杀这个可能。 考虑到周居是个惯偷，有极大可能是偷了什么东西导致被灭口。 一名胖警察反驳道，“自打五年前因为杀人案进了警察局，周居就再也没偷过东西，这五年内都没他的偷盗记录。” 警方年年都在搞“百日缉盗”活动，像周居这种惯偷更是关注的重点目标，但每年都没周居。 总不可能是周居运气好，每每都躲了过去吧，除了这个微乎其微的可能，周居极有可能是金盆洗手了。 “总不可能是情杀吧。”一名瘦警察说道。 杀人的动机就那几种，为情、为利、为仇，后两个排除，不就剩前一个了吗。 胖警察又反驳道，“一个出去嫖的人，有哪门子情啊。” “哪个女孩瞎了眼会看上他啊。” 其余几人看着胖警察的眼神有些不善，反驳，就知道反驳，你倒是说出一个可能性来啊。 胖警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咋的，错了还不能说啊。 他可不怕，来一个瞪一个，来两个瞪一双，反正他眼睛大~ 不理会几人的“眉来眼去”，秦鹤年看着王洪问道，“能给我看看有关于五年前那起强奸杀人案的资料吗。” “等着。” 王洪转身出了会议室，片刻后抱着一摞资料走了进来，他将资料往秦鹤年面前一递，“就这些。” 秦鹤年接过资料，找了个空位坐下，翻开了文件…… 五年前的强奸杀人案中，死者名叫王莉，死亡时间在晚上12点到12点半。 死因是心脏被捅破而亡，但在死者身上还发现多处伤痕淤青，生前被侵犯，无名指丢失。 死亡地点在家里，发现地点在郊区，应是凶手抛尸郊区…… 他的手指在一行黑字上点了点，“这里写着心脏被捅破，左心房受损。” “凶器没在尸体上，那拔出凶器时会喷射血迹，大概率会溅到凶手身上。” 左心室所连接的血管是主动脉，其功能是接收来自左心房的含氧血，然后再把血液泵入主动脉输送到身体各部。 如果左心室被刺伤，会在短时间内大量失血，进而导致心脏骤停。 王洪眼晴一亮，就听秦鹤年继续说道，“如果能找到那件沾了死者血的衣服，应该也能找到凶手。” “但是有个前提，凶手还没将血衣销毁，以及我们能找到。” 王洪懊恼的拍了一下头，当年他们全都关注周居去了，却是忘了这一点。 第314章 爱情魔咒8 “王筣案子的现场还在吗？”秦鹤年问道。 王洪点头，“那案子至今没破，不敢破坏现场。” “找个人带我去看看。”秦鹤年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边说道。琇書蛧 王洪紧跟他的脚步，“你要查王筣的案子？” 秦鹤年推开门走出去，“嗯”了一声，“我始终觉得周居的死和王筣的案子有关。” “如果能查出周居是杀害王筣的凶手，那就能确定周居的死亡原因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确定了，那么凶手是怎么知道的，王筣的案子一定还藏着其它事。” “我跟你一起去，当年王筣的案子我有跟，你想知道什么？问我。”边说王洪边加快脚步走到了秦鹤年前面。 王洪自己开了车，两人上了他的车，就赶去了当年的案发现场。 王筣死的时候还在读大学，她学的是美术专业，平日里自己有接活，为了方便创作，因此就在校外一个小区租了房子。 小区临近大学，环境也不错，买房和租房的人也很多，只是出了凶杀案，房价暴跌，租房的人锐减。 特别是王筣居住的那一栋楼，整座楼都空了，现在都没人敢住进来。 一片寂静中，只余下走路时“踏踏”之声，走到三楼，在一间房门前，秦鹤年、王洪和硬被拖来的物业经理停下了。 王洪看了看门牌号，“就是这里了，”他又看向物业经理，“开门。” 物业经理颤抖着手掏出钥匙，又颤抖着手打开门。 门一开，灰尘飞扬，秦鹤年手在空中挥舞几下，和王洪全副武装后才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凌乱，地板上有大片血迹，颜色暗沉，桌上还有许多画纸，有白纸，也有许多画好的画。 看着沙发前方的一片血泊，秦鹤年问道，“死者就是死在这个位置的？” 王洪点点头，他又看见在血泊周围有着凌乱的手掌印和脚印，手印脚印有些不完整，就像是蹭上去的。 他的视线扫过桌上的画纸，沙发上的颜料还有其余地方，转头问道，“死者手机呢？” 死者是大学生，而不是小学生，又有赚钱的能力，怎么可能不给自己配一部手机。 王洪皱眉，“没找到，当初我们询问过死者的母亲，死者是有手机的。” “当年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被抛尸在郊外，裸体，身除了伤痕伤口，没有其余痕迹，也没发现其它物品。” “之后我们在死者家也没找到她手机。” 秦鹤年摸着下巴，“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凶手将手机带走了。” 除了死者，也就凶手可能带走手机，可是为什么呢？除非手机里藏有证据，不然凶手为什么要把东西带走。 在秦鹤年和王洪讨论案子的时候，门口的物业经理已经僵住了。 小区之前的物业经理不是他，在发生凶杀案后，之前那人就火速辞职，然后他才来这个小区当了物业经理。 这是他这一次瞧见案发现场，此刻望着屋内大片大片的血迹，他就有些腿软。 辞职，他一定要辞职。 第315章 爱情魔咒9 看到地面四处无章法的各种血印，秦鹤年摸着下巴，他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没想到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他想到了，矛盾，没错周居的行为和尸体被处理很干净的行为产生了矛盾。 尸体被处置的很干净意味凶手应该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不冷静也无法处理尸体。 甚至有可能凶手是早有预谋。 可这就不符合当时周居的情况了。 他撑着下巴开口道，“我们假设周居是出手，现场血印这么凌乱，有八成可能周居当时很慌张。” “然而王筣的身体却处理的很干净，这就有点不符合当时的处境。” “一个冷静的人不可能会留下这么凌乱的血迹。能把尸体处理那么干净，却不能处理现场？”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不排除周居伪造现场的可能性，可当年王筣的案子牵扯到另一件连环杀人案，大佬云集，周居如果撤谎，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周居有可能不是凶手。”王洪艰难道，固有认知被打破，给他些时间让他冷静冷静。 “不一定，周居也有可能是同伙，专门出来迷惑我们。” 不知看到什么，秦鹤年往前走了几步，在电视前的小茶几上放着一些花。 随着时光的流逝，鲜艳的花朵已经枯萎。 他戴着手套的手在花束中拨弄了一些，“这些花是谁送给死者的？” 花具有特别的意义，一般都是用于赠送，死者又不是具有生活情调那一类，不可能会去买花。 “这你还真猜错了，这些花不是别人送的，是死者买的。” “死者死前买了花准备做成插花摆件送给她母亲，因为在当年在过几日就是她母亲的生日。” 说着说着王洪情绪低落了下来，心中满不是滋味，哪怕再隔几年说起这事，他依然想骂人。 秦鹤年沉默，一个女孩兴高采烈的为母亲准备着生日礼物，然而这份礼物却永远没办法完成。 “这些花有什么问题吗？”王洪很快调节好了心情。 “这些花都是玫瑰和康乃馨还有郁金香、向日葵，这些送给母亲很正常，可为什么会混进来一枝鸢尾花。”秦鹤年疑惑道。 王洪摸摸脑袋，“鸢尾花有什么不对吗？”花就是花，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秦鹤年看他一眼，“鸢尾花隐藏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死者送给母亲的礼物都是代表爱意的花束，为什么独混入一枝鸢尾？既然是礼物，死者不可能没查过。” “所以死者应该有个追求者，甚至死者还拒绝过这个追求者，因爱生恨，周居还真有可能就是障眼法。”王洪说道，难怪现场和尸体会相互矛盾。 如果是早有预谋，尸体为何处理的这么干净就不难理解了。 “不妙啊，周居现在死了，真正的凶手处境……”秦鹤年快速说道，杀害周居的凶手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王洪立马什么意思，连忙掏出电话，打回警局，让那边再查一遍王筣从小到大的关系。 不管如何，不能去赌凶手是否知道的可能性。 第316章 爱情魔咒10 挂掉电话，王洪盯着手机叹口气，秦鹤年转头看向他，这是怎么了？找到线索不是该高兴吗？ 似是知道他的想法，王洪眼中浮现些许自责，“当年我们太过于注重表面，却忽略了一些微弱信息。” “当初现场遗留下的指纹和手印脚印太过明显，加上案子还和另一起案子牵扯到一起，几乎所有人都被表面所迷感。” “你说几乎所有人都被迷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可能性？”秦鹤年敏锐察觉出了不同。 王洪有些惆怅的掏出一根烟，也不点燃，就那么拿着，“当初就有人说案子不能只能看表面，这案子留在明面上的线索不一定是真的。” “那人名叫宋舟亭。” 秦鹤年眼皮一跳，宋舟亭？和宋舟忆有没有关系？ “这人是谁？”他问道。 “一个心理医生。”王洪说道。 秦鹤年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又查看起现场，希望这个宋舟亭和宋舟忆没关系。 等将现场又查看一遍，没再发现什么线索，秦鹤年和王洪才招呼物业经理离开。 物业经理用纸巾擦着头上的冷汗，辞职，他一定要辞职，难怪这个小区住户那么少。 将两位警察同志送到小区门口，物业经理以最快速度回办公室了，他要提交辞职报告。 看着物业经理仿佛被狗撵的身影两人有些愣神，直到王洪的电话铃声响起。 王洪接了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脸上神色越发严肃。 等挂了电话，他说道，“受害人从初中开始就有一个追求者，这人喜欢了她很多年，当年他就住在受害者家附近。” 秦鹤年脸色微变，“当年怎么没查出这事？”说完他就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多余了，当年案子方面都查错了，又没深查，能查出来才怪。 王洪深吸一口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这人就是凶手，在他家找到了凶器，还找到受害者死时的照片。” “坏消息是人死了。”秦鹤年接道，王洪点点头。 秦鹤年嘴角一抽，“那还说什么，快去现场啊。” 王洪带路，两人以最快速度赶到死者家，还没走进死者家，在门口秦鹤年就被杨河塞了一堆资料。 秦鹤年也不着急进去，站在门口翻着资料。 死者名叫路甲，在其家中找到一把长匕首，在上面发现有路甲指纹和王筣的dna，以及王筣死时照片。 路甲从初一开始就喜欢王筣，曾多次表白，不过都被王筣拒绝了，后来路甲转学，两人再无交集。 直到王筣死前半年，路甲因工作原因搬到王筣所住小区，在王筣去世前，路甲有大笔资金消失。 看到这里，秦鹤年合上手上文件，在脑海中理出案件的大致经过。 路甲对王筣也许是因爱生恨，也许是心怀怨恨，在遇见王莉后痛下杀手。而周居确实是个障眼法，极可能被路甲以金钱收买，在现场留下大量指纹脚印和手印。 唯一的问题是钱如今还没找到。不过相信警方会找到的，当然前提是周居没花完。 看着沉思的某人，杨河摸下巴，这人真的越看越眼熟。 第317章 爱情魔咒11 等秦鹤年理清案子思路回过神就看见发呆的杨河，他在杨河面前挥了几下手，“你发什么呆？” “没什么，”然后杨河又忍不住说道，“你很像以前我见过的一个人。” 秦鹤年从一旁的小警员手上拿过手套鞋套等物，边穿边不在意说道，“人有相似不奇怪。” 说完穿好装备，他就走了进去，杨河抓抓头发，大概真如这位秦警官所说的那样吧。 秦鹤年走进去，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等走到客厅和饭厅的交界处，他沉默了。 在电视机前面的地板上，铺着一层大面积肉末，有点像猪肉馅，更准确的说应是血肉混合物。 有几个年轻警员面色发白，眼中隐隐透着绝望，这凶手什么毛病啊，这都已经不是分尸了。 秦鹤年艰难开口，“这是路甲？”这是一大滩肉泥吧。 后走进来的杨河说道，“确定了，dna对比上了。” “凶手是真恨路甲，看来凶手真的和王莉的案子有关。” 旁边的老警员看地上的混合物微微眯眼，周居和路甲唯一的关联就在王莉的案子上，凶手极大可能和王莉有关系。 “杨局，路甲丢失的那笔钱什么时候能找到？”老警员想到的事，秦鹤年也想到了，他想得还更多。 大家都知道周居和路甲的关系，可若那笔钱找不到，那就没有证据证明两者的关系。 他刚问完，杨河就接了一个电话，等挂了电话，他兴奋道，“找到了，周居家里发现了路甲的名表，幸运的是上面还有两人的指纹。” “现在可以确定是路甲收买了周居，让周居在王莉死亡现场留下痕迹，如今路甲周居死亡，也可以确认两者死亡一定和王莉案子有关。” “凶手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是王莉亲朋好友，二是凶手和王莉有相同的遭遇。” “可有一个问题，凶手是怎么知道路甲周居联手谋害了王莉？”秦鹤年快速说道。 “会不会是路甲抛尸时被凶手看见了？当时虽是夜深人静时，可如果凶手就在小区周围难保不会看见这事。”老警员不确定说道。 秦鹤年摇头，“凶手和王莉存在未知关系，若当年凶手就得知王莉被害真相，真能忍那么久吗？” 对于这点，他很怀疑，仇恨的力量很强，他也承认这点，可真得有人能忍那么多年吗？ 老警员“嘿嘿”一笑，年轻人，还是嫩了点，“有些人报仇是不带隔夜的，有些人却能忍十几二十年。” 忍几年算什么，曾经他遇到过一个案子，凶手为了报复仇人生生忍了二十多年。 秦鹤年眨眨眼，缓缓点头，这人说得有道理，可是……“如果凶手当时就看见了为什么不报警？” 看见有人抛尸，普通人下意识反应都会是报警，凶手做为亲属之类的存在为什么不报警？ 难道凶手是觉得两名死者的处罚会太轻了，所以决定亲手实施报复？ 也不对啊，现代人大多数经过完整的道德教育，亲手报复杀人的概率很低，特别是在其本身就能作为证人的情况下。 所以凶手到底为什么不报警？普通人一般都很信任警方吧，等等，信任？没错，凶手对警方没有任何信任感。 这么想秦鹤年也这么说了。 第318章 爱情魔咒12 听了秦鹤年的话，两人都有点头大，若真是这样，这人该怎么找？见两人头疼的模样，秦鹤年安慰道，“这一切都是推测，也不一定就是那样。” 眼见两人表情越来越丧，秦鹤年轻咳一声，“我想去王莉妈妈那里看看，你们谁和我一起去？” 杨河焉焉道，“还是让王洪带你去吧。”他又大喊一声“王洪”，立马王洪从卧室里跑出来，等杨河把事一说，王洪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等两人离开路甲家，上了车，车子驶出小区，秦鹤年似想起些事，“客厅只有路甲的血肉，他的骨头呢？还有凶器有线索吗？” 王洪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开口说道，“小区有一群流浪狗，警方从它们嘴下抢出来几根骨头。” 秦鹤年“啊”了一声，“喂狗啦。”不是，喂狗？狗好遭罪！ 王洪又将车停在路边，说道，“发现路甲死亡的是房东。房东本来是来找路甲要房租的，谁知敲门没人开，打电话没人接。” “房东怕出事，拿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一摊血肉。” 秦鹤年听到这儿，心里对房东万分同情，这没被吓出病都算是运气好。 他又听王洪继续说道，“当时房东被吓得大叫，引来了周围邻居，之后有人报警。” “警方在小区里流浪狗聚集地找到几根骨头，在路甲家厨房找到剔骨刀和破壁机，两样东西上都检测出路甲的dna。” 秦鹤年听后有些愣神，不是就那么会儿功夫就查出这么多东西，三姓县警方的速度还挺快。 摇摇头，抛开脑中有的没的，他问道，“死亡时间确认了吗？” “凌晨两点到三点左右，”王洪又继续说道，“路甲这几日在休假，小区监控坏了，查不到有用信息。” “至于周围邻居，白天上班，家里基本没人，晚上大多没听见什么动静。” “那小区隔音做的不错，夜深人静时凶手就算剁骨头用破壁机，外面也听不到声音。” 说这句话时，王洪也不知该开心开发商有良心将小区建得好，还是该伤心小区建得太好了。 “小区这几天监控坏了，路甲就死了，事情哪儿有那么凑巧，凶手要么是长期盯着路甲，要么是在小区里有人。”秦鹤年说道。 说完了关于路甲案子的情况，王洪发动车子，车子汇入车流…… 王莉家在一个商品小区，秦鹤年看着小区户户都带着一个种满花草的小花园，不禁问道，“这小区房价不低吧？” 王洪点头，“一万多。”边说边带着秦鹤年走到一栋楼前，两人又上了电梯，在三楼停下，两人出了电梯，王洪敲了敲旁边一扇门。 片刻房门打开，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名长相美艳的女人。 女人穿着羊毛衫，妆容精致，她疑惑的看着两人，“请问你们找谁？” 王洪微不可察的皱皱眉，“我们找王芳女士。” 王芳，王莉的母亲。 第319章 爱情魔咒13 “你们是谁？”女人眼中露出些许警惕之色。 王洪掏出证件，“警察。” 女人仔细看了看证件，这才放松许多，“请进。”她侧开身子退后几步，让两人进去。 秦鹤年进去时，女人往后退了些，他微微侧目，方才那应该还在安全范围之内吧。 女人带他们来到客厅坐下，又倒了两杯茶放到两人面前，“我叫陈云，王芳是我小姨，请问两位找她什么事？” “请问王芳女士现在在哪儿？”王洪问道。 陈云神色有几分黯然，“小姨这两年身体都不怎么好，刚吃了药睡下了。” “这样啊，”王洪想了下又问道，“关于王莉的案子你有了解吗？” “知道，”陈云眼中透出几分伤感，她又迫不及待的问道，“警官，是莉莉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王洪试探的说道，“凶手找到了，就在王莉住的那个小区。” “什么，”陈云万分震惊，“他……”激动之下，一不小心带倒了面前的水杯，水顺着桌面四处流出去。 陈云连忙拿纸巾去擦，秦鹤年也去帮忙，无意中两人手轻碰了一下，陈云却似受到极大惊吓，连跳出几米之外。 大概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掩饰般说道，“我去看看小姨，她应该醒了。” 片刻陈云推着轮椅出来了，上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脸上虽已有皱纹，气质却很好，她十分激动，“两位警察同志，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找到了，对吗？” 原来她就是王莉的母亲，王芳。 王洪点点头，王芳更激动了，“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能死刑吗？” 王洪轻咳一声，“人已经死了。” 然后秦鹤年就见两人先是惊讶而后眼中尽是快意。 “最近我买了些牛奶，两位也带些走。”王芳笑意盈盈道，她心情好，看这两位警官真是无比顺眼。 王洪赶忙拒绝，秦鹤年则问了句，“王女士喜欢喝牛奶？” “不是我喝，是陈云姐妹，两人晚上老做噩梦，让她们晚上喝些牛奶，晚上好睡觉。”王芳说道。 看了该看的人，说了该说的事，两人也告辞了，等站到小区门口时，秦鹤年神情严肃，“老王，你觉不觉得陈云的反应有点像……” 王洪明白他的意思，“我让人查查陈云。”说着掏出电话打给了杨河。 打完电话他又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秦鹤年想了想，“去王莉案子当初被认定是另一位嫌疑人那里。” “行”王洪说着就去开车，等秦鹤年上车后，他掏出一个文件袋，扔给秦鹤年，“这是那人的资料，你看看。”他早就将这些资料准备好了。 秦鹤年拆开文件袋，里面是几张纸，他一一看起来。 王莉案子当初认定的另一位嫌疑人名唤楚青宁，他是王莉的客户，王莉是画家，据说楚青宁让王莉给他画一幅画。 楚青宁有妄想症，据警方推断，楚青宁很有可能是看到案发现场导致发病。 第320章 爱情魔咒14 平康疗养院，本市最好的一家疗养院，这里面的病人非富即贵，当然富贵的不是病人本身，而是他们的亲人。 秦鹤年现在就站在这家疗养院门口，王洪打了个电话走到他身边，“我打了电话给院长，院长说他马上来。” 他点点头，没等多久，两个中年男人出来了，一胖一瘦，胖胖的男人大概是跑的太急，太冷天额上都渗出汗。 另一位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眼神中透着些许凌厉，看着就威势十足。 “我姓张，是平康疗养院的院长，两位警官你们好。”张院长边擦汗边说道。 “张院长你好，我姓王，旁边这位姓秦，你旁边这位？”王洪说道。 张院长连忙介绍道，“我旁边这位是楚先生，是楚青宁先生的叔叔。” 经过必有的客套后，双方去了楚青宁的病房。 楚青宁的房间在二楼，四人刚走上楼梯，迎面一个护士急匆匆跑过来，“院长，不好了，小楚先生又发病了。” 楚先生一听，着急了，一溜烟儿就往楼上跑，张院长紧跟其后，秦鹤年和王洪连忙跟上。 跟着两人，秦鹤年跑到一间敞着门的房间门口。 房内留着过肩头发，面如傅粉，气质带了两三分忧郁，一看就像个艺术家的男人神情惊恐，“有人要害我？血，好多血。” “青宁你别怕，你现在很安全，别怕，别怕。”楚先生连忙安抚，可却没什么效果。 眼见人越来越神神叨叨，楚先生看一眼秦鹤年，被看的秦鹤年只觉莫名其妙，那一眼太过复杂，他读不懂里面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楚先生凑到自家侄子耳边小声道，“青宁，看看门口，看看谁来了。” 楚青宁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然后他不动了。 秦鹤年和王洪只觉莫名其妙，楚先生则松口气，看向秦鹤年的目光更复杂了，真是他啊。 一阵鸡飞狗跳后，楚青宁半躺在床上，模样看着乖巧极了。 王洪开始问话，然而楚青宁理都不理，只一门心思瞧着秦鹤年。 一向淡定的秦鹤年也被看着头皮发麻，王洪则很是郁闷了。 见楚青宁注意力全在秦鹤年身上，王洪将纸笔一递，“你来。” 秦鹤年接过纸笔，“认识王莉吗？” 楚青宁点头，“认识，她是我学妹，画的画很不错，我之前想请人帮我画一幅画，一个学弟介绍了她。” “案发当晚，我接到学妹的消息，说画出了些问题，我才急匆匆赶过去。”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我后面有听医生说学妹死了，我应该是被案发现场刺激的发病了。” 秦鹤年笔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在心里感叹，虽然这人奇怪了些，但还是蛮配合的，都不用他问，就什么都说了。 他突然又想到了陈云，鬼使神差问道，“你认识陈云吗？” “认识，她是王莉的妹妹，之前我和王莉仅有的几次交谈中，谈起过她。” “王莉说过，陈云是个很厉害的人，以前是童星，后来还参加了话剧社。” 第321章 爱情魔咒15 “陈云的妹妹陈霞有抑郁症，因为我也有精神疾病，王莉之前还找过我，让我介绍好的医生给她。”楚青宁说道。 秦鹤年停住笔，“多谢你的配合。” 楚青宁双眼亮晶晶，“我有帮到你吗？” 秦鹤年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看不出这位楚先生这么热心。 要问的问题也问完了，秦鹤年和王洪又向楚青宁道了次谢才离开。 两人走后，楚青宁快速下床，跑到窗户边，看着两人，准确的说是盯着某人，看着某人走出疗养院，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都不肯收回目光。 楚先生只觉没眼看，“头该转回来了，人都走远了。” 楚青宁仿佛没听见似的，仍痴痴的看着远方。 楚先生抚额，“别看了，你想成望夫石吗？” 楚青宁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叔，你说我还能见到他吗？” “我会去找杨河。”楚先生说道，他不认识杨河，可他的生意伙伴中总有认识杨河的。 楚青宁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叔，谢谢你。”现在他已经在期待下一次见面了。 秦鹤年丝毫不知道有人惦记着自己，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耳边是王洪的声音。 “刚才局里来了消息，陈云那边查出点事。” “陈云和陈霞是姐妹，相差不过一岁多，可是陈霞幼时被拐，她父母找了许久，才在隔壁省找到人。” “在本县的陈云知道后，赶去了隔壁省，那时那边有起强奸案闹得正凶，陈云很不幸成为受害者之一。” “当时陈云攻击了凶手，让凶手受伤，之后她遭到凶手的报复，二次侵害。” 秦鹤年皱眉，“警方没派人保护陈云？”陈云伤了凶手，当时警方就没想到陈云会受到凶手报复吗。 王洪脸色很是不好看，“当时警方出了个蠢货，只顾着抓凶手，把受害者那边忽略了。” 秦鹤年轻“啧”一声，“果然是蠢货。” 他转而又说道，“陈云和王莉是姐妹，又有相同的遭遇。” “若她知道路甲是凶手，因自身曾因警方疏忽导致受到凶手报复，如今私下报复也说得过去了。” “现在没证据，一切都是猜测，陈云有杀人动机，可没证据，说再多都是白搭。”王洪说道。 秦鹤年沉默，证据？证据又该去哪里找呢。 王洪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的回了局里。 一回去，两人就遇上杨河，杨河招呼他们两人一道去吃饭。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于是三人边说着案子边溜溜达达到了食堂。 三人打了饭，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今天的饭挺好，小鸡炖蘑菇、地三鲜、锅包肉外加一道萝卜牛肉汤。 小鸡炖蘑茹，鸡肉滑嫩不柴，汤汁鲜香入味，蘑茹鲜味十足。地三鲜，茄子土豆质地鲜嫩，搭配青椒的辛辣，令人食欲大开。 锅包肉入口酥脆，酸甜可口。萝卜牛肉汤，浓郁的牛肉香味与鲜美的汤汁完美融合。 三人没了讨论案子的心思，个个埋头苦吃。 第322章 爱情魔咒16 吃下最后一块肉，秦鹤年满足的放下筷子，他认真思考着把厨子拐回市局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时一个小警员匆忙跑了进来，他手拿辣条，跑到秦鹤年他们这桌前，“杨局，陈云来自首了。”边说还边不忘啃两口手里的辣条。 几人脸色一变就往外跑，小警员边追边喊，“人在审讯室。” 等几人跑到审讯室，隔着一扇玻璃，里面是陈云，外面围着一群警察，个个盯着里面就跟饿狼看见肉似的发着绿光。 有个中年警察见他们来了，说道，“陈云，来自首的，承认是她杀害周居和路甲。” 这时一高一矮两名审讯人员走入房间，所有人眼睛都紧紧盯着里面。 两名审讯人员在例行问话后，还不等他们问起案子，陈云的话先让两人小小惊讶了一下。 她说，“莉莉死的那晚，我看见了他们。” “路甲还是周居？”高个审讯员问道。 “路甲，莉莉死得那天晚上突然停电，她一个住，我怕出事，在家里十分担心，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去了莉莉家。” “可是在半路上，我碰上一辆车，那辆车正好是从莉莉住的那栋楼的方向驶过去。” “那时我没在意，直接去了莉莉家，当时我敲门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只当莉莉睡熟了，就离开了。” “第二天莉莉尸体被发现，而后周居被确认为嫌疑人，那时我都没怀疑上那辆车。” 说到这里，陈云一脸后悔，当时她不该那般大意，若是她警觉些，说不准就能早日为莉莉报仇。 带着些悲伤，她继续说道，“之后周居被释放，我很气愤，本来是盯着他的，没想到在几个月前遇上莉莉的同学。” “她告诉了我很多莉莉上学的事，包括路甲喜欢莉莉，也就是那时，我开始偷偷查他。” “可我就一普通人，哪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直到我知道路甲曾经卖过一辆车，我想法子找到了那辆卖掉的车，当我看到那辆车时就知道是路甲，是他杀了莉莉。” 陈云情绪激动，眼角赤红，哪怕路甲已经被她杀了，她还是好恨，莉莉多好的一个女孩啊。 可她还未去谈一场甜甜的恋爱，未去看尽祖国山水，未将生日礼物送给小姨，她的人生就结束了。 路甲，每在心中念一遍这个名字，她的眼睛就红上一分。 “那周居呢？为什么杀他？”矮个审讯员明知故问。 陈云红着眼，声音嘶哑的开口，“我不信周居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指纹脚印出现在案发现场绝不单纯。” “所以我绑了周居，威胁之下他什么都说了，路甲当然求爱不成，因爱生恨，在重新遇到我妹妹后心生歹念。” “他计划了很久，那晚停电正好是下手的好时机，而现场的指纹脚印也是周居故意留下来的。” 听了这番话的秦鹤年和诸位刑警连连点头，他们推测的和这差不多，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陈云是怎么制服两个大男人的。 第323章 爱情魔咒17 高个审讯人员这般问道，陈云笑得尤为灿烂，“周居好对付，这个人贪花好色，不巧我正好长得不错，勾勾手指头，他就迫不及待的上钩了。” 随后她慢慢讲述了杀害周居的过程。 前面说过周居贪花好色，这厮乃是酒吧的常客，浪迹在声乐场所。 陈云就是利用这一点，打扮的与平日不同以往的艳丽去酒吧守株待兔，而周居这只兔子真撞上去了。 当晚陈云就将喝得醉醺醺的周居开车带到自家的地下室里，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将周居威逼杀害，第二天晚上她便将尸块装包，趁夜色已深扔了尸包。 隔着一扇玻璃听到这话的众位警察同志们陷入沉思，有个中年警察开口了，“周居混迹酒吧这事怎么没查出来？” 不是，都在搞什么呀，连这事都没查出来，都在走查些什么？ 一名年轻警察尴尬笑了笑，“周居小区家的监控早就坏了，物业一直没修，通过走访也只能知道他早出晚归，至于干什么去了，说法五花八门的。” “小区附近路上的监控前两年就坏了，一直没安。” 杨河磨了磨牙，“安监控，都要安监控。”不仅小区要安，路上也不能放过，敢偷懒的，一定要严厉处置。 里面还在继续。 “比起周居，路甲就要麻烦些。可他心里放下莉莉，杀了莉莉后更放不下了。” 说这话时陈云脸阴得能滴出水，她缓缓说着事情经过。 莉莉喜欢花，陈云经常去看她时都会带上花，有几次她去时都看见墓前有鲜花，她很奇怪，直到有一次碰上路甲。 那时她还不知道路甲就是凶手，在和路甲交谈后，知道人是莉莉的同学，特意来拜祭莉莉，她还很欣慰。 直到后来她遇上莉莉的另一位同学，从这人口中发现不对，正式怀疑上路甲，之后又从周居口中得到证实。 而后陈云就开始计划怎么杀了路甲，很快她等到机会，案发那几日，小区监控坏了，而路甲又正好在休假。 案发那日，陈云给路甲打了电话，告诉他在莉莉遗物中找到了张和他的毕业照，想交给他。 路甲不知自己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十分高兴。 那时还没到下班时间，天又冷，小区里基本没人在外面，陈云装扮了一番就去了路甲家。 进门后，她先将毕业照给了路甲，后将掺了安眠药的鸡汤给了路甲。 她说鸡汤是自己炖的，路甲没有丝毫怀疑的喝了…… “你知道吗？路甲醒过来的时候还问我为什么？他想挣脱绑着他的绳子，可却无法挣脱，只能用仇恨的眼神盯着我。” “可我也恨他呀，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莉莉？”陈云低吼道，眼角红的似要滴血。 罪魁祸首和帮凶都死了，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就算他们都死了，也换不回莉莉。 “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杀了他，将他分尸，而后才离开。” “至于证据，绑路甲的绳子和杀害周居的工具全都在我家地下室。路甲的手机我埋香樟路边的绿化带里了。”她语气漠然道。 第324章 爱情魔咒18 一听陈云说手机被埋在香樟路的绿化带中，杨河立马让人去找。 有名中年警察似松了口气，“这案子总算结束了。”这都叫什么事啊，命案一件接一件的。 “是啊。”另一名年轻警察打了个哈欠，他一脸的疲惫，终于，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另外几人脸上神情也都放松了些，都有心情闲聊了。 秦鹤年一言不发，他翻着刚刚拿到手的关于陈云的资料。 上面的记载很详细，连陈云有什么约都有。 翻完资料，合上文件夹，他的脸上浮现些许疑惑之情。 似注意到他的神情，王洪问道，“怎么了？” “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杀了人打算自首，会在自首前做什么？”秦鹤年问道。 王洪仰头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安排后事吧，说难听点，进去了说不准就不可能再出来了，像妻子儿女老人这些一定要安排好。” “是啊，要安排好，”秦鹤年喃喃道，后又翻开手中文件夹，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上面写着陈云在我们走后，和朋友约好下午去美容院做美容。” “还有你看陈云还和王芳约好一起去给王莉扫墓。” “还有还有，陈云中午的时候还在旅行社订好了票，要和陈霞王芳三天后去国外旅游。” “这自首瞧着像是突如其来。”杨河听到他的话突然探过脑袋。 他也见过自首的犯人，那都是安排好亲人去处才来的，这陈云来自首却似是意外而来。 “若陈云是见了咱们才决定来自首，那她又怎么会安排和王芳扫墓，还要出国旅游。”秦鹤年说道。 “在见了我们后，她一定发现了什么，才会来自首。”他又道。 “她在帮人顶罪。”杨河眯眼，还真别说，以前他还真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师傅遇见过一桩案子，凶手的父亲无意发现儿子的罪行，为了保住儿子，跑到警局自首，把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帮人顶罪，那这个人一定对陈云很重要，因为以前的经历，陈云没有关系亲密的男性，准确说就连男性朋友都没有。” “陈云最重要的人有两人，王芳和陈霞。不巧，这两人都是王莉的亲人，和本案受害者有明显仇恨关系。”王洪说道。 在两人说话间，秦鹤年正低头继续翻着资料，翻到某一页时，他停住了，上面是陈云和陈霞少女时和现在的照片。 陈云陈霞虽不是同胎生的，彼此间差了年岁，可两人生得极其相似，忽略发型衣服等问题，两张脸相似度达到九成。 曾经王芳说过的话，楚青宁说过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失眠、抑郁症…… 他猛地说道，“去查查陈霞，我怀疑当年不是陈云遭到歹徒第二次报复，而是陈霞。” 陈云陈霞脸相似，少年时身材身高也都差不多，歹徒真有可能认错。 杨河点头，不用王洪，亲自去找了台电脑，登上公安内部系统，利用自身权限查当年的案子。 第325章 爱情魔咒19 档案室中，电脑反射出幽幽光芒，两颗脑袋挤在电脑前。 王洪看着电脑上的文字换了一页又一页，忍不住道，“你到底行不行？” 之前杨河就说查当年陈云的案子，可查了半天，现在还没查到。 “别着急。”杨河紧紧盯着电脑，手上不断按着鼠标，话都说出去了，别给他掉链子啊。 秦鹤年在一边坐着发呆，不是他不想挤过去，实在是地方就那么大点，挤不进去。 突然杨河嚷道，“找到了。”秦鹤年立马把脑袋凑了过去。 等看完电脑上的资料，秦鹤年眼中浮现疑惑之色，“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可我还是想问当年办案的警方人员到底是怎么判断陈霞受到凶手的再次侵害的？” “仅凭陈云的话，有点不严谨啊。” 在全部资料上他只看到当年警方问询陈云，陈云自称受到凶手的再次侵害，但是并没有医生检查过陈云的身体，这意味着没有物证，一切都是陈云的述说。 还有一点，凶手被抓后也承认自己二次侵害过陈云，可陈霞陈云年少时长得极其相似，凶手不一定能分得出两人。 而且当时还是在晚上，凶手就更有可能认错人了。 杨河低头想了想，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他按下几个数字，然后按下拨话键，等传出嘟嘟声后，他又按下扩音键。 很快电话接通，另一边传来一道爽利的女声，“杨哥，找我什么事？” “问你个案子，受害人叫陈云，曾受到过凶手报复，你有印象吗？”杨河问道。 “怎么不记得，”女音中带了点气愤，“那凶手就是个畜生。” 大概是同为女性的缘故，对这个案子她记得很清楚。 杨河咳了一声，“那个我看了这个案子的卷宗，有一个疑问，没经过医生检查，只凭陈云的证词，你们就确定了凶手第二次侵害了陈云？” “不是呀，还有凶手的口供，不过，”女声中带了些犹豫，“当时凶手被抓后，很是嚣张，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当时凶手有提及第二次侵害陈云时她的腰比第一次细，还说就还跟个处儿似的，反正就是这之类的话。” “你们就没怀疑过第二次受到伤害的另有其人？”杨河又问道，陈家姐妹年轻时长得那么像，不可能没人没怀疑过吧。 “怎么没人怀疑，有老刑警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转过头就去调查陈家姐妹。” “之后就查到，陈霞在凶手报复后曾进入医院，原因是下体撕裂，后面还患上抑郁症，闹过自杀。” “当时就有人怀疑受害者是陈霞，可陈云不改口供，当时案子的负责人又觉得凶手已经抓到，不想节外生枝，这事就不了了之。” 说到负责人时，女声显然暴躁了不止一个度，当时陈云报警了，警方还从她身上提取到凶手的dna，这种情况怎么也该保护好陈云。 就那个负责人，说什么凶手不知道陈云报警，警方掌握了证据。结果便是第一次追捕，凶手逃了，还返回去实施了报复。 这事气得当时八成的办案人员血压差点高三升。 第326章 爱情魔咒20 女声语气又丧了不少，“不管那次受害人是谁，总归是我们的错。” 杨河安慰了她几句，而后挂了电话。他这边挂了电话，那边王洪手机上“叮咚”一声又来了消息。 他掏出手机一看，喜道，“之前走访的人查到，陈霞的一个朋友的远房亲戚在路甲住的小区物业里工作。” “那人在朋友圈上吐槽过监控坏了的事，陈霞就是她的微信好友。” 秦鹤年颔首，“如果是陈霞，一切都说的通了，当年案子的最后一名受害者很有可能是陈霞。” “就因警方的一时疏忽，给了凶手报复的机会。她恨凶手，可也会迁怒警方，所以在发现杀害王莉的凶手后，才没有报警。” “她已经不再信任警方，”他又翻开文件夹，将某一页资料给两人看，“陈云和陈霞对警方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你们看这上面写的，陈云家曾经被小偷光顾过，她发现后的第一反应是报警，说明她下意识还是相信警方。” “可陈霞呢？这上面明确写着在网上一些关于警方的视频下，陈霞留下的言论明着没骂警方，暗地里却是在损警方。” “还有一点，找到的凶器等物，上面没有凶手指纹。” 杨河和王洪两颗脑袋都凑过去边看资料边听秦鹤年继续说，“陈云说得应该大部分是真的。” “但发现杀死王莉的凶手应该是陈霞，这次案件的凶手也应该是她。” 根据陈云的口供，警方找到很多证据，目测陈云没说谎，何况若是替人顶罪，定不可能全说谎。 过程是对的，结果是错的。 “可现在陈云已经认罪，相关证据已经找到，如果是陈霞犯的案，现在找证据怕是难办。”王洪抓抓头发说道。 杨河想了一下，“走，去找陈霞。” 秦鹤年歪头，他好像知道杨河想做什么了…… 陈霞一下班就赶回了家，她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仿佛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等她回家都没看见姐姐，只有唉声叹气的小姨。而从小姨口中知道姐姐去自首了，她只觉晴天霹雳。 在她控制不住要冲去警局时，房门被敲响，一开门，是警局的人。 “秦警官，王警官。”三个人里，王芳就认识两人。 三人进屋，杨河问道，“陈云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王芳神色黯然，“知道了，我真没想到阿云会做出这般事。”她是想凶手去死，可这并不意味着要将阿云搭进去。 若早知道阿云有杀人的想法，她怎么也会劝住阿云。 “杀人偿命，陈云的案子判罚不会轻。”杨河故意往重了说。 在杨河说话时，秦鹤年就注意着陈霞的表情，在杨河说到无期徒刑四个字时，陈霞手明显握紧，嘴咬住了下唇。 “可惜了，听说陈云小姐参加的话剧有可能在全国大赛上拿奖，如今看来是没可能了。” “陈云小姐应该很喜欢话剧，还得过不少奖吧？” 秦鹤年进门就注意到门口摆着一个多宝格，上面放着各种奖杯，这家又只有陈云一个话剧演员，才会猜测奖杯都是陈云的。 王芳一脸苦涩的点点头，陈云则低下头咬紧了下唇，姐姐那么喜欢话剧，她还有光明的未来。 没聊几句，三人就准备离开了，在走到门口时，陈霞出声了，“等一下，人不是姐姐杀的，凶手是我。” 曾经是姐姐保护她，现在她犯了事，不该让姐姐承担。 秦鹤年和杨河不约而同放松了神情，其实他们也是在堵，堵两姐妹的感情，堵陈霞还有良知。好在他们堵对了。 “我和姐姐的事你们警方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年遭到凶手报复的是我，不是姐姐。” “那时我们两个长得很像，为了我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姐姐才说是她，所幸凶手也没分出我们两个。” “你们知道吗？前几年我遇见了凶手，他竟然因为在牢里表现良好提前释放，还结婚了，有妻有子。” 说着说着陈霞笑出了声，眼中却是刻骨的恨。凶手有妻有子，家庭美满，她们这些受害人却走不出当年的阴影，甚至有一位受害人在两年前抑郁自杀了。 “后来我发现杀害妹妹的凶手，就计划着报复回去。”她真的好恨，恨当年的凶手，也恨警方，所以才会自己为妹妹讨个公道。 “姐姐会帮我顶罪，应该是发现了我写的日记。” 她的恨意无从宣泄，唯有化为文字记录在纸上，姐姐应是看了她的日记才发现她做的事，为了保护她才为她顶罪。 第327章 日常79 陈霞认罪了，之后警方也在她房间里找到了她所说的日记本。 真凶找到了，可参与案件的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然而案件已经结束，这份不是滋味儿只能埋在心中。 很快参与案件的众人就没有心思东想西想了，写案卷就足够让他们累死累活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斗，案卷写完交了上去。 在秦鹤年写完案卷回去的第二天，秦余就将他弟从床上叫了起来。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秦鹤年裹着小被子，舒服的眯上了眼。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耳边的叽叽喳喳声。 秦余拍了一下床上鼓起的大包，“快起来，我们是来玩的，躺床上算怎么回事。” “我听说这里的小鸡炖蘑菇最地道，我们去尝尝。” “快起来看看，外面下雪了。什么叫鹅毛大雪，现在我总算见识到了。” 床上秦鹤年无奈的睁开眼，眼中透着股生无可恋，他怎么觉得他哥唠叨的功力比以前更深了？ 翻个身，他闭上眼神情安祥，他什么都没听见。 秦余还在继续念叨，“秦咻咻，快起来，起来看雪，起来我们去吃小鸡炖蘑茹。” “香香的小鸡炖蘑菇，还有大雪纷飞，快起来，快起来。” 秦鹤年翻了个身，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时房门敲响，秦余停止念叨，说了声进。房门打开个小缝，明子谦探进个小脑袋，“啊，秦咻咻还没起来啊。” 秦余揉了揉眉心，深觉叫他弟起床是个费心费力的事。 明子谦走进来，叉着腰看着床上不醒的某人，眼珠子一转，“哟嘿”一声就往床上的鼓包扑。 被这么一扑，秦鹤年猛地睁开眼，一脸快吐血的模样，一边的秦余大惊失色，推开明子谦紧张的在某人身上摸了摸，“没事吧？” 秦鹤年只觉浑身都在痛，他坐起身，摸了捞承受颇多的肋骨，看向明子谦的眼神都变了，这货确定不是故意的？ 另一边秦余摸摸他弟手，又摸摸他弟腰，这百八十斤砸下来，别给砸骨折了。 秦鹤年躲过他哥的手，“我没事。”秦余这才停住手，狠狠瞪了一眼明子谦。 明子谦倒在床上，“嘿嘿”直笑，“你就是太温柔了些，这不就把人叫起床了。” 秦鹤年狠狠磨牙，太温柔了是吧？他一个翻身倒在明子谦身上，那就自己感受感受泰山压顶吧！ 明子谦被压的嘴巴张大，胸口一闷，四肢可怜的动了动，就跟个翻倒的乌龟。 “秦咻咻，快起来。”救命！谁来救救他，他快被压的喘不过气了，秦咻咻是想压死他，继承他的家产吗？ 秦鹤年充耳不闻，还往下面压了压，今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这一压明子谦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连忙求饶，“我错了，秦咻咻快起来。” “秦余帮帮我。” 面对明子谦的求救，秦余露出个笑容，让明子谦以为求救有望，下一秒他就见秦余转过身，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啪，明子谦感觉自己心碎了。 第328章 日常80 “叩叩”敲门声响起，见房内三人看过来，许文晋颇有些皮笑肉不笑道，“几位，闹完了吗？” 这是在叫起床吗？哪家是这样叫的？确定不是在玩？ 秦余咳了两声，秦鹤年默默翻了个身，麻溜儿的从明子谦身上下来。 明子谦深深呼吸一口，终于活过来了。 不等许文晋再说什么，秦鹤年已经开始赶人了，把人赶出去，他换好衣服出了房间下了楼，就见楼下一张圆桌上围着几人，桌上摆满了吃的。 秦鹤年走过去找了个位子坐下，秦余拿了盘凉拌大拉皮放在他面前，虽然外面天冷，可这也不妨碍品尝当地美食。 许文晋递给他一袋牛奶，秦鹤年接过，左看右看，脑袋上冒出个问号，怎么没吸管？ 见他左顾右盼，许子充叼着一个大包子，含糊不清的问道，“咻呀，你在找什么？” 秦鹤年翻了翻面前的一堆筷子，纳闷道，“怎么没吸管？” 许子充还以为他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听找吸管，不以为然的叫来老板，让老板帮忙拿几支吸管过来。 老板过来听了顾客要求，再看一大桌菜，心里也疑惑，拿吸管做什么？这桌菜也没有用到吸管的地方。 不理解归不理解，可秉承着顾客是上帝的理念，老板还是去拿了吸管过来。 然后老板就看见拿到吸管的某位客人，将吸管插入了牛奶袋中。 老板睁大眼，他发誓从没有看见过有人这么文雅的喝牛奶。 秦鹤年不知道老板的震惊，他吸了一口牛奶，甜滋滋的味道让他一早起床积攒的怨气都消了不少。 许文晋舀了一碗豆花问道，“你们谁要豆花？” “刷”“刷”“刷”，几只手举了起来。 秦鹤年看看面前的大拉皮，再看看白嫩嫩的豆花，果断举手。 看见面前统一无辜脸的所有人，许文晋憋着气给所有人都舀了一碗豆花。 “谢谢哥。”许子充乐滋滋道。 许文晋闻言，眯眯眼，狠狠捋了把许子充的脑袋，瞬间神清气爽，这下郁闷的变许子充了。 有了豆花，肯定要有酱，秦鹤年看了酱料碟，招呼老板，“老板，麻烦拿些辣椒。” 许子充也说道，“老板，帮忙拿些糖。” 老板闻言拿了两个小碟子放桌上，白色的糖，红色的辣椒。 秦鹤年舀起两勺辣椒放入盛着豆花的碗里，然后放了盐、醋这些基本调料，又放了几勺黄金克，就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许子充舀了几勺糖拌进豆花中，许文晋看见吐槽道，“豆花吃甜的，粽子吃肉的，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异端。” 秦鹤年觉着自己有必要替肉粽子正名，“肉粽子挺好吃的，加蛋黄也挺不错，之前不是有个七龙珠很火吗。” “能火起来说明它好吃呀。” 许文晋无力吐槽，最终选择闭嘴。 一旁的老板也听傻了，甜豆花、咸粽子，原谅他无法想象那个味道，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第329章 复生之谜1 吃了早餐，几人每人手端一杯山楂汁消食，边喝边讨论去哪里玩，主要在表达意见的还是明子谦和许子充。 明子谦嚷着要去看傻狍子，许子充嘟着嘴表示要去滑雪。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以举手来表决去哪里。 秦家兄弟选择弃权，作为许子充的哥哥，许文晋表示他支持明子谦。 2票对1票，许子充落败，他整个人都裂开了，为什么他哥不帮他？ 许文晋冷笑，他一个不会滑雪的人去滑雪，等着摔个大马哈吗？他怎么有个这么愚蠢的弟弟。 知道原因，许子充无语泪流，而后被他哥给拖上了车。 秦余作为司机开车，明子谦上车就开始打游戏，本来伤心的许子充被游戏声吸引，不一会儿就和明子谦两人一块开黑了。 秦鹤年拧开一杯苏打水，“这房车哪儿来的？”他记得他们来的时候没车啊。 一旁上车就闭目养神的许文晋睁开眼，“我让人送来的。”正巧许家的车企就在附近，让人送辆车来，简单。 秦鹤年明白了，是钞能力。他摇摇头喝了口水，这时车子一个颠簸，这口水差点把他呛到。 他咳嗽两声，“怎么回事？” 秦余停下车，微皱眉，“好像辗到什么东西了。” “撞到人了？”许文晋紧张道。 秦余摇头，“不像是，而且我开车的时候没看到前面有人。”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鹤年说着就下了车。 马路上一片雪白，昨晚下了大雪，早上虽然有人打扫了，可前不久又下了一场小雪，路上又堆起一层积雪。 走到车方才跑过的地方，秦鹤年眼皮一跳，他怎么觉得这形状有点不对，许子充跑过来，左看右看，纳闷道，“这怎么像个人形啊。” 秦鹤年挥挥手把人赶走，让另外几人别过来，他从车上拿了手套脚套戴上，然后再去将这块地的雪花扫去。 随着雪花被扫去，一个人形物，不，或者说是尸体出现了。 他下意识观察这具尸体，面目已毁，四肢同样血肉模糊，想找出死者的身份，只能看dna配对。 又撩起死者衣服，除了被辗的痕迹，身上有尸斑，呈暗红色，在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由于重力作用向尸体的低下部位移动并坠积，形成尸斑。 因此尸斑的颜色与血液相似，通常为暗红色。而冻死则不同，尸斑可能呈鲜红色??。 而且被冻死的人表现出来的状态非常奇怪，他们身上的衣服有些会被脱下扔在一边。 还有一些会把衣服撩起起来，甚至直接就赤裸着上半身，而且有部分人的表情并不痛苦，甚至会面带微笑??。 这具尸体虽然看不清面目，无法判断表情，可衣服完整穿在身上。 现在无法做深入的尸检，无法判断维氏斑??髂和腰肌出血??情况，但仅凭表面现象，大概率可以确定不是冻死。 秦鹤年起身，又在四周看了看，除了雪还是雪，没有发现血迹，也没发现其它东西，所以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相反可能是抛尸地？ “秦咻咻，怎么回事？”在另一边的许子充喊道，他眼神好，就看见秦咻咻刨的那块地，好像刨出个人？ 他打了寒颤，不会这么倒霉，又遇上尸体了吧？ 第330章 复生之谜2 “你们不要过来，把路障拿出来放上。”秦鹤年同样大声喊道，喊完扭头就给王洪打电话。 天气冷，什么地方最暖和？自然是被窝儿中，王洪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妻子又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什么事都不用做，那是能赖床肯定是要赖床呀。 正当他和床相亲相爱的时候，电话响了，他裹着被子，一只手支出被子，摸到枕头边的手机，看一眼，是之前帮忙的秦警官，然后他接了电话。 “王警官，我发现了一具尸体。” 秦鹤年一句话，让王洪什么嗑睡都醒了，他问清地址，挂了电话就给隔壁县一位相熟的警官打了电话。 发现尸体的地方刚好过了边界线，这事归隔壁县管。 秦鹤年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在几辆绕路的车飞驰而过后，有两辆车停了下来，而后从车上下来十多个警方的人。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浓眉大眼，身材壮硕，他看了看秦鹤年，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转头就吩咐人保护好现场，然后就把秦鹤年等人带回警局做笔录了。 等一行人做完笔录出了警局，许子充捂着胸口，“咱们这趟旅程还能好吗？” 刚下飞机秦咻咻就遇上案子，现在又遇上尸体，就这频率，是不是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秦鹤年抬头望天，好不好什么的又不是他说了算。 明子谦挥挥手，“快走、快走，现在时间还早。”在他连连催促下，几人上了车。 他们一行人要去的是个自然保护区，里面生活着许多动物。 此时秦鹤年就和一只紫貂大眼瞪小眼。双方对视几息，胆小的紫貂迈着四条小短腿蹭蹭就爬上了干枯的高大枝干，挂着的姿势那叫一个妖娆。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时还往下瞟，时不时还抖动一下毛茸茸的耳朵，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萌。 明子谦看得两眼放光，要不是导游在，恨不得爬上去揉揉小可爱。 秦鹤年摸着下巴，“据说这小可爱的毛毛会随着季节换装，夏季像浓情巧克力，冬季像芒果奶昔。” 听他这样说，几个人望着树上的小可爱，开始想象它夏季会是什么样。 看了紫貂，之后几人沿着规定好的旅游路线一一看了其它动物。 等一行人出了保护区，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错过午饭的几人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保护区周边没什么饭馆，就连卖小吃的都少，所幸附近还有个村子，里面有农家乐，几人这才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 农家乐就是普通的农家乐，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份量足味道不错，可就这一点就能弥补一切缺点。 秦鹤年正吃着锅包肉，就听背后那桌传来说话声。 “你没搞错吧？你昨晚真看见了马益了？”这声音里满是好奇。 接着传来的说话声中紧张中带着不安惶恐，“骗你做什么？我昨晚真看见马益了，你说马益回来做什么？” “是不是来找人报仇？就跟电影里的冤魂索命一样。” 听到这里秦鹤年抬头望天花板，想了想，拎着小半瓶酒转身就拍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肩，“我听到你们刚才的话，你们那里发生灵异事件了吗？” 第331章 复生之谜3 中年男人明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正害怕着呢，猛地肩膀被拍，浑身打个哆嗦，差点没跳起来。 然后他就听见问话声，转头一看，是个俊美的年轻人，他抹了一把脸，“小兄弟，下次别拍人肩膀，人吓人吓死人。” 特别是他这种刚受过惊吓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疑神疑鬼。 宁城人豪爽大气，被这么吓了一跳，中年男人也不生气。 “我的错，对不住了。”秦鹤年边说边离开座位，在中年男人那桌前站定，随后他将酒给两位大哥倒满，“刚听见两位大哥说话，你们这是遇上古怪事情了？” “你们问这儿做什么？”另一个胖男人疑惑道。 “我和几个朋友都是灵异爱好者，这次来宁城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鬼宅之类的地方。” 秦鹤年撒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这平静的表情也确实是唬住了两人。 “你们胆子挺大哈。”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说实话他的胆子并不小，只是在看见不可能出现的人后，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你真想知道？”他又问道。 秦鹤年连连点头，“我就这么一个爱好，大哥你说一半就没下文，这好奇心害死猫，我就是那只被害死的猫。” “好吧，”中年男人直接把一杯酒全闷了，“我们村有个叫马益的，几年前人就没了。” “可就在昨天晚上，我回家却看见了马益……” 昨晚中年男人因为加班半夜才回家，那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乡道上也没人。就在他开门的时候就听见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当时他回头一看，并没有看见有人。可就在他把头转回去时，又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次他快速转过头，然后就看见前方突然有一个身影。 晚上黑漆漆一片，突然出现个身影，毫不客气的说，当时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觉得这个身影很眼熟。 之后那个身影侧了侧身子，在雪光的映射下露出半张惨白的脸。 这半张脸中年男人也觉得熟悉，仔细一想，哦，是马益。 等他反应过来几年前人已经没了后，那是冷汗狂流，转身“啪啪”狂拍房门。他妻子就在院中等他回家，听见拍房门，立刻打开了门。 门一开，他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跑进去反手就把门关上。 说完中年男人额上沁出细密的汗，他是越想越害怕，那惨白的脸色，无血色的唇，黑漆漆的眼睛，马益一定变成鬼了。 胖男人打了个哆嗦，摸了摸竖起汗毛的手，强撑道，“你该不会看错了吧。” 中年男人两根手指弯起，指了指自己眼睛，“我决不会看错。” 眼见两人似要吵起来，秦鹤年连忙给中年男年道了谢，而后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他摸着下巴，心里想着这么巧吗？往年都没出什么事，偏昨晚又是发生杀人案又是发生灵异事件，这两件事有没有存在关联？ 第332章 复生之谜4 快速刨了一碗饭，趁所有人还在吃，秦鹤年走到外面。 此时又下起小雪，细碎的雪花飘到他身上，哈了口气，秦鹤年掏出电话打给王洪。 王洪接到秦鹤年电话时，正在跟调查命案的人打电话，一看进来的电话是秦鹤年的，又说了两句，就接了秦鹤年的电话。 “喂，秦警官，什么事？” “今早上那案子怎么样了？”他低垂着眼，眉眼放松，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问道。 可王洪接下来的话让秦鹤年瞬间懵了。 “死者身份查清了，叫马益，马家村人，死了有七个多小时了，冻死的。” 什么东西？这是秦鹤年第一反应，死者死了七个多小时，他们一早七点过发现的尸体，昨夜凌晨二点过中年大哥才见过马益，如果死者是马益，这时间不对啊。 死者变成尸体的时候，中年大哥还见过马益呢。 他不相信有什么鬼魂，只觉得中间肯定有问题。 还有死者死因他可以肯定不是冻死，秦鹤年继续问道，“法医和看过现场的人都说是冻死吗？”如果都这么认为，那这问题就大了。 王洪敏锐察觉不对，“你发现的尸体，难道死因有问题？” 秦鹤年语气轻松，眉头却皱着，“没什么，只是问一下。” 王洪半信半疑，“法医给的鉴定结果。” 未了又鬼使神差补了几句，“今早去现场带队的中年男人是我朋友黄禹，他是汤原县公安分局的刑侦大队副队长。” “他之前在武警，后来因伤退下来转入刑侦，他那人你让他抓贼行，查案就别指望他了。这案子现在是大队长在负责。” “行，我知道了，多谢。”秦鹤年挂了电话，皱着眉沉默许久拨通了肖群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肖群的笑声就传了过来，“哟，秦警官不是在休假吗？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哎”秦鹤年叹口气。 “出什么事了？”肖群声音严肃不少，心里琢磨着，小秦遇上什么事了？ 秦鹤年把今早发现尸体，尸体什么样，和王洪的对话通通告诉了肖群后，才说道，“您也是老警察了，应该知道冻死的尸体是什么样。” 另一边正在工作的肖群停下手中写字的笔，他走到窗边，语气郑重道，“这事你别管，最近你小心一点。” 若真像小秦说的那样，汤原县内部怕是出了大问题。 “刚刚我问了三姓县王洪问题，他好像有些起疑了。”秦鹤年望着漫天细雪。 “三姓县去年才被纪委秘密查过，之后换了一套领导班子。两县虽为邻居，现在一点都不熟。”肖群说道。 等挂了电话，肖群穿好外套，亲自去找了肖诃。 而另一边的王洪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左翻右翻，翻过去翻过来都睡不着。 他猛地坐起身，使劲揉了几把头发，把头发揉成了个鸡窝头，脸上神情也越发暴躁。 深呼吸一下，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师傅，他师傅吃的盐比他吃的米都多。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有问题找他师傅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