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叔去哪儿》 第1章 奇怪的声音 眼前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无法相信! 方稳几近痴呆,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病了。 “你没有精神病!” 没错,这个声音,就是这头山羊发出来的,而且声音略微沙哑,但十分清晰,男性,还挺有磁性。 半天前,方稳的爸妈带他回去乡下。 乡下是个小山村,方稳对山村的印象还停留在小的时候,早先爸妈回乡下还带着他,后来方稳转了学校,直到上了大学,也再没回去过穷乡僻壤的故家。 如今,又到了祭祖的时候,方稳放着假,因为已经上了大学,没有了繁重的补课,爸妈于是带着他回去一趟。 起初,方稳对乡下的想象,是碧水青山,山路弯弯,空气清新,此一遭,绝对会让人神清气爽。 然而实际情况,路途坎坷颠簸,车子距离村子还有三公里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一家三口徒步前进。 山路确实弯弯的,可一路上到处都是牛粪,空气里也飘着淡淡的粪味,似乎还发霉,方稳完全没有了闲情,差点没吐出来,而且和爸妈都是拎着大包小包,没走多远,浑身就湿了个透透。 终于,他们挨到了村口。 没想到已经有亲戚等在那里了。 “哎呦,这就是稳稳啊,如今长这么高了,真是一表人才,脸蛋挺圆,呦呵呵……” “这是你六婶子,快叫婶子。” “婶子。” …… 与亲戚们见面寒暄后,爸妈把带着的东西,给亲戚们分了,然后带方稳去见七叔。 七叔,是个半傻子,也只有他没有出来迎接。 之所以说半傻子,是因为他不完全傻,他知道吃知道喝,还在后山上养了一群羊,自己搭了个草房子。 可说他不傻吧,他不懂人世,除了吃喝养羊,别的什么都不会,四十多的人了,还没有老婆孩子。 “就是这里了!” 爸妈带着方稳,来到了后山半山腰。 他们夫妻俩年轻的时候没少吃苦,这一路,对于他们而言,权当锻炼身体,而方稳此时双腿仿佛快不是自己的了,发软无力。 七叔的茅草屋外圈着栅栏,门关着,并没有锁把,拉开门栓就可进入。 可以看到,栅栏所围成的院子,堆放了好几处草垛,一群大大小小的山羊,围着草垛附近活动。 “老七,你二哥来看你来了,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二锅头!” 爸爸方朔推开了栅栏门,三人一起进了里面。 可茅草屋就那么点地,隔着门窗,就可以看到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七弟是不是又醉倒在哪个沟里了?” 妈妈苗苗皱眉,不太看好方朔的七弟。 方朔担心起来,说着就要绕山找一圈。 “还要走啊?” 方稳双腿颤抖,连声音都抖了。 苗苗笑了笑,拍拍儿子肩膀,说:“才走多远的路,看你累成什么样子了,得了,看你也吃不消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 于是方朔和苗苗出了栅栏,留方稳一个人待在七叔院里。 方稳想坐下,寻不到板凳,草垛旁的一块大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块石头很大,上面可以躺下一个人,石头表面油光油光的,方稳猜测一定是七叔没少在上面躺。 拿出耳机,方稳躺那块石头上,悠闲的听起了音乐,天空蔚蓝,万里无云,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正当他闭目养神之际,院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你个二货!” 方稳猛的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左右看看,但奇怪的是,根本就没有人。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没有人,再说,刚才那个声音,不像是从屋里传出来的。 “难道听错了?自己听着音乐,睡着做了个梦?” 方稳含糊不定起来,拿不准刚才的声音是真是梦,他又慢慢躺了下去,不过,他这次把耳机收了起来。 现在完全没有了睡意。 “你特么再抵你老子一下试试!” 靠!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就在附近。 方稳疲倦感全无,瞬间来了精神,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没人!还是没有人,但那个声音,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他试着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他看到了草垛。 该不会是草垛里有人?可那声音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没有半点藏着掖着呀。 看到那堆草垛,方稳就看到了草垛旁的两只山羊。 这两只山羊之所以惹眼,是因为其他的羊,或吃草,或卧地上安静休息,唯独它俩,一个纹丝不动,一个站在一侧,还低着头,顶着它那两根尖羊角,一股要顶前面山羊的架势。 不,它就是要顶,只见它两条后腿一蹬,羊角就顶了前面山羊臀部一下。 “尼玛!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老子不愿意跟你们这帮畜生一般见识,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去特么的!” 被抵臀部的山羊,后两腿突然跃起,快且狠的踹到了抵它的山羊脸上,那山羊倒翻个跟头,摔了地上。 “咩~咩~” 那山羊爬起来,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往另一处草垛逃窜。 “切!” 胜利的山羊,悠哉的卧了地上,微微上翘它那长白胡须的嘴,唱道: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呦!红……红……” 山羊愣住了,它发现,方稳睁圆了小眼,嘴巴张的大大的,正盯着自己看。 “小伙子,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羊,是不是?难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呵呵,应该不太可能……山丹丹的那个……” 山羊继续上翘它的长嘴,施展歌喉。 而方稳站不住了,这是羊吗?是羊的话,怎么会发出人声?男性,还挺有磁性,只是那歌跑调跑的有点远。 即使歌跑调跑过了马拉松,但对于方稳来说,这无疑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妈呀!妖怪!快来人啊,有只能说话的山羊,妖怪啊——” 方稳忍不住吼了一嗓子,跟前有只能说话的山羊,让他感到恐慌不安,他转身撒腿想跑。 第2章 终于等到你 “站住!立定!” 长白胡须的山羊冲方稳喊道。 方稳担心山羊会不会背后施什么妖法,吓得停步不敢动了。 妈呀,爸呀,乡亲们呀,谁来救救水深火热中的我啊! 方稳脸色铁青,胆都快吓破了。 山羊颠颠的走了他的面前。 从外观上看,这只山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身上的白羊绒微灰,羊角朝内卷,下巴一把白胡须,很像个老山羊。 山羊上下打量方稳一番,嘴巴似乎没怎么动,却有人声发出: “小伙子,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 方稳点点头,山羊的话外音,是说其他人听不见它说话? 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能听见?” 好像山羊也很意外似的,再确定一遍。 “是啊……难道你想说,只有我能听见你的声音?” 方稳试探着与山羊沟通一下,他有点怀疑,自己什么时候通了羊语? 山羊浑身抖了抖,挺激动,一蹦三丈高,在高空呐喊: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冷不防的,方稳惊得跌了地上,双手抱头,可别山羊下来的时候,砸他脑袋上。 “哈哈哈……小伙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妖怪,我说的话,其他人是听不出来的。” 山羊落了地上,还是原来起跳的位置,它看起来很兴奋。 方稳拍拍心口,急促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懂羊语?” 说着,方稳看了看草垛堆的山羊们,有几只羊在“咩~咩~”的叫。 可完全听不出来那几只羊在咩个啥。 “不,你不懂羊语,就连我也不懂羊语。” 会说话的山羊,把方稳说蒙圈了。 它分明就是一只羊,居然不懂羊语? 山羊继续说:“别看我是一只羊,但其实我不是羊,至于我为什么是羊,那就一言难尽了,就是跟你说上三天缘由,也不够说的,而且我跟你说了,以你现在的见识,也几乎听不懂,你懂不懂?” 方稳摇摇头,不懂。 “就说你不懂嘛,简单告诉你,我之所以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一个能听见我声音的人,这个人的到来,将是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从此,我将与那个人,一起踏上神秘旅途!” 山羊的话,极富有感情煽动,但如果有另一个人在,这只山羊不过是在发愣。 山羊继续煽: “那个人,我曾幻想是个绝世高手,因为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完成我要交待的事情,哪怕不是什么高手,身材起码得魁梧吧,可小伙子,你瘦如柴骨,双手有没有缚鸡之力?哎,我也没得选择,老天既然让我选择了你,那我就将就着过吧。” “等一下。” 方稳一时还接受不了,山羊的意思,它要带他走,去踏上神秘旅途? 一个人,被一只羊带走,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有我能与你沟通,别人都不通,说出去,谁会相信?” 方稳站了起来,对山羊表达他的困惑。 山羊笑了笑,“呵呵,龟都不信。” “是啊,如果我告诉爸妈,我能与这只羊说话,山羊要带我走,他们会信吗?连我自己都不信,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我的幻觉,我一定是精神出了问题,我成精神病了。” 方稳几近痴呆,轻拍自己的脑袋,希望这一切真的是幻觉。 “你没有精神病,这是老天的安排,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但事实确实如此……” 山羊说到这里的时候,栅栏外方朔与苗苗,还有七叔回来了。 七叔傻憨憨的,满脸脏兮兮的胡子,紧紧搂着那两瓶二锅头。 “稳稳,恢复了些没有,快出来,跟你七叔一起下山了。” 苗苗在栅栏外招呼方稳。 方稳看看山羊,看看爸妈。 “我没有骗你,除了你,谁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山羊说着,声音往上调了好几个分贝,当然,从外象来看,它依旧是安安静静,嘴巴轻微咀嚼而已。 它喊: “来一来,瞧一瞧看了呦,又大又肥的山羊准备唱山歌了,大家有没有想听的?” 喊罢,方稳发现山羊说的一点不假,爸妈和七叔,根本就没有瞅山羊一眼。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没有歇够?” 方朔见儿子无动于衷,不免有点着急。 “来……来了……” 方稳犹犹豫豫,一边往栅栏门那边走,一边回头看看山羊。 要是当着大家的面,与山羊说话,爸妈一定会认为他傻了。 山羊站在那里,并没有跟出来,它说:“你去吧,还是那句话,老天自有安排,现在让你跟我走,我也知道不可能,但你要清楚,这是缘,同样也是劫……” 方稳没有回头,出了栅栏,就跟着爸妈和七叔下山。 离开栅栏的时候,山羊大声说道: “记住,遇见我,是缘也是劫,你的人生将会改变,如果想要度过劫数,只有跟我走!” 那一句“跟我走!”仿佛在山中回转,久久的在方稳耳边绕。 劫数是什么? 方稳整颗心提了起来,他想,要么,自己真的神经病了,要么,山羊说的,都是真的! 往后,他的心里如同结了疙瘩,像是喝了酒,回到村子里,怎么吃的饭,跟亲戚们怎么祭的祖,都混混沌沌的。 下午四点来钟,方稳一家与亲戚们告别,开始往三公里外的汽车那里返。 当他们返回到汽车旁发现,竟然有一只羊卧在前头。 “靠!是你?” 羊角朝内卷,下巴一把白胡须,方稳一眼认出来了这只羊,就是能跟他说话的那只。 方朔和苗苗有点意外,儿子的口气,好像他认识这只羊似的。 “没错,是我。” 山羊站了起来。 “快给我滚回山里,准是老七家溜出来的畜生。” 方朔弯腰,从地上抄起一块大石头,想要撵走山羊。 山羊急忙往一边跳,边跳边喊: “小伙子,快阻止你爸爸的莽行!我下山,是要帮助你们度劫数的。” 第3章 不要碰圆的 方稳挡在爸爸身前,笑着说: “爸,你眼力劲真棒,这只羊就是七叔圈里的,可能是缘分吧,它见到我,就喜欢靠近我,我也挺喜欢羊的,不如带回去吧。” 方朔瞪儿子一眼,与羊投缘?要是带回去猫猫狗狗的,还能当宠物,可带回家一只山羊…… “干什么,你要养?” 苗苗问了一句,她瞧了一眼山羊,又丑又一身羊骚味,根本不讨人喜欢,还恶心人。 方稳挠挠头,“有点那个意思。” “拉倒吧!” 方朔制止住,“牵一只老山羊招摇过市,那还不把大家伙的大牙给笑掉,再说,山羊是老七家的,老七同意了没有?” 苗苗也劝起儿子来。 方稳一人难敌两口,无言了。 山羊在他身后面说:“顶住!小伙子,我本来是要在你七叔圈里等你主动来找我的,按照劫数,你遇到困境,自然会想到我,可我在你离开后,用奇门给你来了一卦……” “你还会算卦?” 方稳意外极了。 “谁算卦了?我说的是羊肉!” 方朔没想到儿子离他这么近,还能把羊肉听成算卦,他继续教育。 而方稳实则在跟山羊说话,没把爸爸的话听进去。山羊说: “对,奇门遁甲的奇门,卦象里,你有家破人亡之象,是一根顶梁断裂,理所当然,你家里的顶梁柱,肯定就是你的爸爸,所以你爸爸有煞光之灾,而且发生的时间,很近……” “你没忽悠我吧?” 方稳难以置信。 “我可以作证,你爸绝对没有忽悠你,以前你爸摆过羊汤摊子呢,做的羊汤,可好喝了!” 苗苗也不知道儿子在跟山羊对话。 山羊说:“忽悠?我有那个闲工夫吗,我不忍心你劫数太重,所以下山来帮你,不过,劫数不能躲,我能做的,就是减少伤害程度……哎呦,你爸这是要做什么?” 说话间,方朔用绳子把山羊的四条腿给绑到了一起。 苗苗则打开了后备箱。 “爸,你怎么把它绑住扔后备箱里?” 方稳记得,刚才爸爸是要赶走山羊的,怎么这会儿又要抓走山羊,还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 “你小子脑袋是不是断片了,你妈刚才不是给你六婶通了电话,山羊带回家给炖了,羊杂什么的卖掉,骨头炖汤,我们吃一些卖一些,挣到的钱,通通给老七寄回去。” 方朔将后备箱“砰”的重重盖上,拍拍手,往主驾驶坐。 山羊在后备箱里嚷:“别让你爸开车,象中说,碰圆的东西,是大忌,方向盘就是圆的。” “爸!别碰方向盘!” 方稳急忙喊。 方朔双手搁空,把胸前的方向盘看了个仔细,没什么异常,他看看儿子,“方向盘怎么了?” “你……你……你喝酒了,喝酒不开车!” 方稳找个不让方朔开车的理由。 祭祖的时候,方朔抿了一盅酒。 “那也算喝酒?上了大路,酒气就跑没了,测也测不出来。” 方朔没当回事,苗苗想了想,走过来说:“他爸,儿子提醒的对,我看就由我来开吧,万一上大路之前与别人剐蹭了,怎么办?” 方稳松了口气,方朔坐了副驾驶,司机换做了苗苗。 苗苗开车技术,那也是杠杠的,虽说道路不好走,可她也能挂到五档,油门踩到底。 来之前,方朔最多上了四挡。 快是快了,但颠簸程度,让人觉得如同坐到了减肥利器,甩脂机上。 而后备箱里的山羊,滚来撞去,接连传出惨叫: “小伙子啊,快叫你~妈~慢点开,我这身骨头都快散架去了,哎呦……我的羊头——” 方稳滋味也好不到哪里,他抻了抻头,“妈,慢点开吧,开快颠得慌,还不安全。” 方朔与儿子想到了一起,“就是就是,苗苗,你技术过于娴熟了,这种山路,需要低调一点。” 苗苗却说:“在我学会开车的这七天里,我总结出了经验,越难走的路,越要快,越快,汽车四个轱辘上的弹簧,才能发挥出作用,你们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比来的时候,颠簸程度小了?” “严格来说,颠簸程度的确小了……” 方朔说着,话锋一转,“可颠簸频率高了不少,还有……汽车四个轱辘上的不是弹簧,是减震系统,苗苗,你汽车知识能不能长进一点。” “我说是弹簧,就是弹簧,车是我买的,我比你了解的多!”苗苗不喜欢被方朔批评。 方朔呛的咳嗽了两声,后悔声调高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喝了一盅酒,胆子大了点,要是平日里,他可不敢在苗苗面前大声喧哗。 方稳张开嘴,准备理论两句,可话没说出口,他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小伙子,你爸太怂了,你就不能劝两句?” 山羊在后备箱里快受不了,扯着嗓子在跟方稳嚷。 “不对!” 方稳脸色难看,喊了一声。 “什么不对?” 山羊没听懂方稳此言何意,方朔扭回头,同样也是疑惑的看了看他,儿子难道要为自己打抱不平? 方稳急忙问:“爸,妈,在我们家,你们谁是顶梁柱?” “呵呵……” “呵呵。” 方朔和苗苗都会意的淡然一笑。 这个问题很简单。 “那还用问?” 方朔想都没想,直截了当的说,“当然是你妈。” 苗苗没有说话,不点头,也不反驳。 方稳的妈妈,在一家高企上班,可以说是个白领,月薪在万元以上,年底还有年薪,而他的爸爸,目前正在尝试第十九次创业,暂时收入在负两千与两千之间浮动。 家里头的花销,重担,基本都落在了苗苗一个人的肩膀上。 方稳记得,山羊说它的奇门卦象里,是一根顶梁断裂,预示方稳家里支撑家庭顶梁柱的那个人,有煞光之灾,且发生的时间非常近! 而承担顶梁柱角色的人,方稳觉得,不是方朔,而是苗苗。 “妈!方向盘,你不要再碰方向盘了!” 方稳大声喊,他担心妈妈碰大忌的东西,会出事。 第4章 生死劫难 “稳稳,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之前你不让你爸碰方向盘,现在又不让我碰,你以为咱家车是无人机?” 苗苗不理解方向盘怎么得罪儿子了,要是开车不碰方向盘,那车还不疯了。 方朔想说,无人机那是飞机,用在这里很明显不对,可考虑到说了也是白说,所以他张开嘴巴,没有说话。 不能左右自己的老婆,方朔把目光瞟向了窗外。 汽车所行驶的地段相对视野开阔,路面虽坑坑洼洼,但来时也没见危险情况,这也是方朔任由苗苗开快车的原因。 而方稳如同火锅上的蚂蚁,此刻汽车飞驰,他总不能出手夺妈妈的方向盘吧。 “怎么办?妈妈才是顶梁柱,她会不会有危险?” 方稳问后备箱里的山羊。 山羊喘着粗气,“啥?你家里你的妈是顶梁柱?难道你爸是吃干饭的?我去,要是这么说的话,你的妈处境不好了。” “那怎么办?” 方稳坐不住了。 苗苗和方朔都愣了愣,儿子说的是哪里的胡话。他们听不见山羊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当然即可阻止你的妈再开车了,不过……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 山羊说到这里,前方大约三百米处,忽然冒出一只狂奔的红牛,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眼中死盯着方稳他们的红色小轿车,抵着牛角,直怼而来。 “老公!” 对于苗苗这样才开七天车的司机来说,任何一个突发情况,都可以让她慌乱。 方朔急忙指挥,“慢点减速,慢点打方向,转圈!给牛转圈!” 苗苗听从指挥,可她手脚却不听从指挥,速度保持极速的状态下,竟然猛打方向。 这样的操作,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只见他们的红色小轿车前头一摆,整个车顿时翻了起来。 “啊——” 车内响起三声尖叫。 准确的说,是四声,山羊在后备箱里也能感受到腾飞的感觉,发出羊尖叫:“咩——” “冬!” 由于方稳坐在后排同样系着安全带,汽车侧翻九十度,他也没有被甩飞。 汽车顶部好像顶到了什么东西,随着剧烈一声响,汽车顿然停止。 然而顶部凹陷下来,半个牛身体砸了进来,眼看就要砸到方稳脸上,他条件反涩闭上眼,浑身一紧。 妈呀,要死了! 可过了半天,却没动静了? 方稳疑惑,自己没有受伤?他试探着缓缓睁开眼。 靠!一张红通通的牛屁股,杵在跟前。 而在惊魂之余,方稳发现这头牛的尾巴,居然从根部断没了。 至于尾巴去哪里了,方稳不感兴趣,他最担心的,是爸爸妈妈的安危。 快速扫视了一眼自己,无大碍,身上不过一些碎玻璃,手脚还能动,方稳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急喊: “妈!爸!你们怎么样了?” 牛的身体是正好卡在车中间的,从方稳的位置,他只看到牛的扭曲背面,还有砸变形的车座,而方朔和苗苗的情况,他无法知晓。 “妈!爸!你们说话啊!” 无人回应,方稳吓坏了,手脚发抖起来,爸妈千万可别有任何闪失啊。 他开始往起爬,想从缝隙之间瞅到前排的情况。 “特么的臭牛!” 可牛身体与车座,还有顶部凹下来的车皮,把前面挡的严严实实。 方稳只有爬出车外了。 等他钻出去后,还没抬头,四条羊腿,出现在他面前。 “是你?” 没错,是那只可以与方稳交流的山羊。 山羊看起来安然无恙。 方稳记得,山羊是被绑了四腿,锁进后备箱里的,这会儿它怎么跑出来了?它腿上的绳子呢? 往车后头瞄了一眼,方稳惊讶的发现,后备箱盖像是炸了,裂开了那么一道大口子。 口子是从内向外冒,所以绝不是外部的东西凿开。 难不成,山羊是惯性使然,撞出去的? 可怎么没撞死? 方稳视线回到山羊腿上,往上一扫,就看到山羊的嘴里,竟然含着一条黑绳子。 不对! 方稳仔细一看,那不是黑绳子,而是牛的尾巴,是断了根的牛尾巴。 这不得不让他想起砸进车里头的那头牛,山羊嘴里的尾巴,会不会就是它的?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方稳顾不得跟山羊问疑惑,他扭头,就往车的副驾驶爬。 隔着破裂的车窗,可以看到方朔和苗苗都被牛身体紧紧挤压到仪表台上。 安全气囊打开,他们双双昏迷。 看到这一幕,方稳忍不住痛哭: “爸爸!妈妈!” 山羊走过来,平静的说: “呸!” 它把牛尾巴吐掉。 “孩子,别这么伤心,你爸妈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因为我的帮助,这一生死劫难,算是过去了,我刚刚算了一卦,他们一月之内,死不了。” 方稳寻出手机,播了急救电话后,要跟山羊没完。 “大叔,你还要羊脸不?” 方稳实在忍不住了,“你说你帮助我们度过了生死劫难?你确定是帮助,而不是帮倒忙?” 山羊晃了晃脑袋,觉得方稳称呼它“大叔”还挺受用,只是稍微有点别扭。 “孩子,我怎么可能给你们帮倒忙呢?”山羊语气轻松说道。 “还不服气,你自己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这趟回家的路,是我爸开车,还是我妈开车。”方稳质问。 “那当然是你爸。” 山羊回想一下事情经过,它不下山,方朔肯定就是司机了。 “对呀,你不掺和,我就不会让我妈开车了,我妈不开车,就不会出现错误的驾驶操作,车就不会翻,我爸爸妈妈,也就不会被牛挤压到仪表台上!” 方稳越说火越大,将来爸妈出院,维修汽车,也将会是一笔不菲的开支,他家汽车买了三责险,可没买车损险,维修费得自己掏。 “孩子,你以为车子由你爸开车,你的妈就安全了吗?” 山羊不以为然。 “你既然相信了我占的卦,那你忘了吗,那一卦,是你家的顶梁断裂!我不来,结果就不是他们夫妻仅仅受伤了,而是有人亡命!家破人亡!” “可……可……” 方稳有些想不通。 山羊踩到那条牛尾巴上,说:“那我就告诉你车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你看不见的事。” 第5章 它,超人 “我看不见的事?有龟?” 方稳警惕性的环顾四周,打了个哆嗦,难道车翻是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也太封建迷信了吧。 “龟你个头啊龟,我说的是车外发生的事,你在车里晕头转向的,能看到外面的事情?” 山羊简直要滴汗,孩子终究是太年轻。 “发生了什么事?”方稳问道。 山羊于是告诉他: 就在刚才,红色轿车翻起的刹那间,山羊预感到不妙,四条腿劲撑,绑它的绳子顷刻断开。 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山羊就挺起内弯羊角,轰的一下子从后备箱顶了出去。 速度极快!羊毛未损! 山羊飞出车外的同时,眼神余光中,看到那头红了眼的红牛,怼向了砸过来的车。 根据判断,牛的爆发点,将会是汽车的主驾驶位置,也就是苗苗的头顶。 如果撞击成功,苗苗生的希望只有零。 山羊灵机一动,落地的瞬间,后腿蹬地弹起,想要半空中拦截疯牛,已经来不及,它能与疯牛的交集点,只有牛的尾巴了。 所以山羊抻直头,用力咬住了疯牛尾巴,它清楚,自己体重太轻,无法改变疯牛的撞击,它能做的,就是降低伤害程度。 其方法,就是调动撞击方向,让疯牛撞到汽车前排与后排之间,当然,山羊也用尽了浑身气力往回拉,竭尽所能的减少撞击力度。 疯牛的尾巴,就是这样断掉的。 也得幸山羊的竭尽所能,不然结果方稳也不会身无大碍,他的爸妈,也指不定凶多吉少。 “你不是在跟我吹吧?” 听了山羊讲述的经过,方稳怎么也无法相信,一只老山羊刚才做出了如此超乎想象的一系列动作。 它,超人? 不不,它不是人,是羊!是羊就更超能了,简直堪比超人。 想要在那么紧急短暂的时间里,又判断,又随即做出反应,它一头老山羊,凭什么做得到。 “我吹你个头啊吹,你羊叔我救了你全家,你还说我吹,地上的牛尾巴,还不能印证我说的话?” 山羊蹂躏了两下牛尾巴。 方稳还是不敢相信,他重新打量了山羊一番,它的羊毛未损,似乎说的话不假。 “可你比超人还强大,怎么会苟活在我七叔的羊圈里呢?你怎么不出去?” 方稳不禁要问。 “什么叫苟活?臭小子,你羊叔我那叫隐世!” 山羊有必要纠正一下,“我强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我能崭露羊角吗,我真要是出去炫耀了我的能力,出了名,此刻我就不是站在这里了。” “那你站在哪里?”方稳不解。 山羊没好气的说:“我此刻绝对是躺在实验室,被人研究!” 想想也是,一只山羊成精了,那肯定能勾起人的好奇心,羊再强大,毕竟是一只羊,人有那么多,且足智多谋的一大把,逮一只羊,那还不简单。 一旦抓住,少不了做实验,配种,注涩药物,解剖什么的,苦不堪言。 “那你为什么帮我?还有,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你说的话?” 方稳还是不明白原因。 山羊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以你现在的见识,还无法理解缘由,说了你也不懂,而你能做的,就是跟我走。” “羊叔,去哪儿?”方稳问道。 羊叔哈哈笑了。 “我问你去哪儿,你笑什么?” 方稳觉得这只羊阴阳怪气的。 “我笑,是因为你叫我羊叔,你刚才喊我大叔的时候,我就听着舒服,这会儿你喊我羊叔,我觉得刚刚好,方稳,你以后就这样称呼我羊叔,我就叫你侄儿,记住了!” 羊叔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听这意思,都认起亲了。 方稳觉得称呼什么的都无所谓,他忽然想起羊叔说过的一句话,他问: “羊叔,我记得,你说你又给我爸妈算了一卦,你说他们一月之内,死不了,是什么意思?” 话外音,难道一月之后,还有生命危险? “侄儿,我告诉你,你我相遇,是缘也是劫,天地乾坤,风水轮转,你的劫,直接对应在你爸妈身上,而这个劫难不是一次就能过去的……” 羊叔说到此,方稳着急问道: “那还有多少次劫难?” “不是次数,而是一直持续下去,也就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我嘞个去!羊叔,那该怎么办?跟你走吗?” 方稳想起羊叔跟他提及过的“跟我走”三个字,既然劫数是他带的,那他的离开,是不是爸妈就不会被殃及? “不错,就是跟我走。” 羊叔的话,让方稳为难了。 为了爸妈的生命安全,跟一只羊走,虽不算什么,可该用如何的方式离开家庭呢? 离家出走,爸妈怎么办?他们还不整日以泪洗面? 羊叔接着说:“但跟我走,也不是现在,所谓水到渠成,到时候,你跟我走,就是自然而然,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的时候。” “水到渠成?可我不离开,我爸妈一个月后,不就仍然有生死劫难等着他们?”方稳担心问道。 羊叔说:“你就是离开,劫数也一时半会消不干净。” “那该怎么办?”方稳着急坏了。 “很简单,从今天开始,你我就要形影不离,我不干涉你的日常,但我必须在你左右,而且,我的话,就是命令,你必须要听,让你去西,你就得往西走,无条件,必须服从,只有这样,你,还有你爸妈,才会在我的帮助下,安全度过劫数,方稳,你能做到吗?” 羊叔语气十分认真起来。 方稳想了想,点点头说:“ofcourse!” “侄儿,咱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说人话!”羊叔吼了一嗓子。 方稳庄重说道:“我一切都听你的,羊叔,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羊叔满意的点点羊头,看向远方说:“配合医务人员,送你爸妈去icu,坐进救护车的时候,带上我!” 顺着羊叔的视线方向,方稳看到一辆救护车,打着双闪,鸣着警灯,朝他们开过来。 紧接着救护车的,是消防车。 希望终于来了! 救护车和消防车停定,飞下来三名医护人员,一女两男,还有几名消防员。 经过努力,方朔和苗苗被消防员成功解出驾驶室,医护人员则把他们担架抬上救护车。 “家属,快上车!”女医护跟方稳招招手。 方稳于是和羊叔一起上了车。 “哎呀妈呀,这死羊,消防叔叔,快来赶羊啦!” 女医护被跳上来的羊叔吓得小脸煞白,直向车外的消防员求救。 “侄儿,阻止他们。”羊叔看到消防员跟着上来了。 第6章 天赐良缘 “大家不用慌,不用乱,不必焦躁,这羊是我家的宠物,在我们家,它也是家属里面的一份子!” 方稳把羊叔搂进怀里。 如今世道,把宠物当人养的例子不胜枚举,养个小猫小狗小猪什么的,再平常不过,甚至还有人养蛇养小强。 养山羊来宠,那自然也是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事情。 消防员点点头,瞥了一眼山羊,就从车上下去了。 医护人员也不好意思再撵。 “家属,别人家宠物都带尿不湿,你家山羊可别随地大小便喔。” 女医护戴着口罩,很是嫌弃的提醒。 此时救护车已经行驶起来。 方稳摸摸羊叔脑袋,笑着说:“放心吧,我家羊很有家教的,绝不会在公共场合大小便,即使方便,也只会去厕所。” 看看人家宠物,除了体型不像人,其他的都像。 羊叔瞪了女医护一眼,“年纪轻轻不懂得一点礼貌,还敢歧视山羊,别老用那种眼神蔑我!” “咳咳!” 方稳给羊叔咳嗽两声,小声说:“羊叔,你悠着点。” 羊叔大声说:“你怕什么,除了你,他们谁也听不见我说话,侄儿,你看看他们投过来的眼神,分明就是嫌弃。” “呕哇~” 其中一名没戴口罩的男医护,已忍羊骚味到了极限,捧过来垃圾桶,把中午吃的面条吐了出来。 老实说,羊叔的形象确实不太好,方稳感觉带着羊叔,有种罪恶感,他心想,到时候一定要给羊叔好好洗个澡。 过了一些时候,救护车开进了医院大门。 历经诊断,全面检查之后,方朔和苗苗被送进了icu。 虽然羊叔告诉方稳他爸妈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方稳总放心不下,坐在icu门外,默默流下两行泪。 “嗯?羊呢?” 方稳哭了半天,抹掉泪一回头,发现一直在身边的羊叔不见了。 遭了,难道有扒手把羊叔给扒了? 都说人多场合鱼龙混杂,最爱有小偷出没,丢东西都不知道。 可方稳又一想,羊叔可不是一般的羊,它是超羊,被偷走的概率太低了。 那它羊呢? “快抓住它!” 急诊与住院部之间的走廊里,响起一阵躁动,方稳心头一紧。 那个它,是不是就是指羊叔! 于是方稳往那条走廊跑去。 果然,方稳看到两名保安手持棍棒,追着羊叔在跑。 可无人响应保安的号召,大家不是病号,就是探病的,不是自家的事,谁懒得管哪来的羊,纷纷给山羊让路。 羊叔很快跑了方稳跟前,躲他身后,说:“侄儿,跟他们解释解释。” 太丢人了,这么多双雪亮的眼睛看着,方稳感觉脸在地上扫地,他真想咆哮两句,没事瞎跑个啥! 有时候,养什么宠物,代表着主人的身份。宠物越贵,主人的身份就越高贵。反之,则反之。 “两位叔叔,别冲动,这羊……是我的,你们别打它。” 方稳伸开双臂,阻拦追到面前的两名保安。 “青年,你要搞清楚这是医院,不是养殖场,想放羊,也不看看地方?”一名保安火急火燎说道。 方稳呵呵笑,“不……不是放羊,这羊,它是我们家的宠物!” “宠物?” 有人听了,又惊又喜。 打发走保安,方稳把羊叔带到相对隐蔽的墙角,小声质问: “羊叔,你能不能别闯祸!” “侄儿,你看你羊叔是闯祸的羊吗?我是在帮你。”羊叔一本正经。 方稳蒙圈了,“帮我?你到处乱跑,是帮我?” “想要度过劫数,就要把劫数分解,而在我们去做检查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人,没想到他也在这家医院住院,或许这就是天公作美,我来不及跟你说,就去查看了一下他住哪个病房……” 羊叔说到此,方稳不得不打断一下: “等等,羊叔你真是诸葛亮卧龙啊,身在羊圈,还能认识社会上的人,可是,这跟劫数有什么关系?还有,他谁呀?” “关系可大了,遇见他,就是分解劫数的大好时机,他叫付一龙!” 不认识,听都没听过,羊叔超能的居然还能叫上来陌生人的名字,它也太识广了吧。 它是怎么认识的? “那该如何分解劫数?”方稳关键一问。 “跟我走。” 说完,羊叔转过去了身。 “去哪儿?” 方稳有点猝不及防,赶紧跟上,可别羊叔又让人撵。 羊叔边走边说:“当然去找付一龙了,天赐良缘岂能错过。” 付一龙是什么风水大师?还是奇门遁甲高手?方稳想问,可公共场合又不敢说,怕被误解神经病。 “找他之前,你需要把自己包装一下。” 羊叔突然停在一扇窗户底下。 “包装?” 方稳愣了愣,怎么包装,去签合同还是怎么地,干嘛要包装。 “窗户上有一个墨镜,半天了没人拿,那你就先戴上。” 羊叔吩咐,可方稳犹豫了。 “不要犹豫,记住,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如果你有半点差池,小心你小命不保!” 羊叔话锋骤转犀利,瞬间气氛就让方稳紧张起来。 不戴墨镜,还有关生死? 方稳不犹豫了,取下墨镜,就戴了脸上。 “很好,可惜没有披风,不过也没关系,侄儿,把袖子撸起来,撸过胳膊肘。” 方稳照做,可这样的包装,绝不是去签合同,怎么有点像是去干架。 “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讲,按我说的办即可,走,住院部六楼,右拐最里头的,vip病房,走起!” 羊叔边走边交代: “手,把手揣进裤兜,脸往前看,知道什么叫大哥吗,你此刻幻想你自己,就是大哥大。” 这下子,方稳心里更没底了,那个付一龙不可能是风水大师奇门遁甲高手了,会不会曾经机缘巧合欺负过羊叔,现在羊叔利用他来报仇? “那个……羊叔……我从小到大,可没有什么打架经验,唯一的一次经验,还是挨打,你可要清楚我的实力喔。” 方稳乘坐电梯,趁电梯里头没有人,赶紧跟羊叔坦白。 “放心吧,侄儿,羊叔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做,我还能让你受了委屈!记住,不要犹豫。” 羊叔再次叮嘱。 “叮——” 住院部六楼到了。 第7章 电视台直播 电梯门打开。 “保持住,就这种姿态,出去往右拐,最里头的病房,就是付一龙的,不要犹豫,走!” 听羊叔的,方稳戴着墨镜,露着胳膊肘的双手,揣着口袋走了出去。 “幻想你自己,此刻就是大哥大……” 一边走,羊叔在一边反复强化方稳的意识。 最尽头的病房,是单病房,装修完全家庭式的,设计上,就是一厅两室。 客厅摆有沙发冰箱电视,卧室的床有医护功能,但床单被子,都没有白涩。 这让住进去的病人,感受不到是在住院,而是在住五星级酒店。 “龙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客厅,一名长发飘逸的女记者,弯腰询问坐在沙发上的付一龙。 付一龙,光头,身穿虎皮条纹大衣,他吸了一口烟,说道: “哎呦呦呦……我的牙龈……” 说着,龇牙咧嘴。 立在沙发后面的胖中年人,急忙把怀里的箱子打开,取出冒着淡淡白雾的冰袋,敷在付一龙脸上。 胖中年人瞪了女记者一眼,“没看龙哥现在病的这么严重,还采访,有没有一点职业心,道德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身不由己,时间赶的紧,本来采访已经一拖再拖了,再不采访,直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女记者眼眶红红的,为难极了。 她是地方电视台的,新闻直播时间快到了,其中一个新闻就是现场采访付一龙。 本来电视台计划是把采访提前录制好,等到了时间,放出来,这叫万无一失。 可付一龙这几天上火,牙龈肿痛的厉害,半个脸肿成了烧饼,输液输到了今天,外貌上才基本正常。 他可不想肿脸上电视,会被人误会被人打脸了,所以一拖再拖。 “算了,不要怪人家,美女,你采访可以开始了。” 付一龙把已经化成水的冰袋丢给胖中年人,强颜微笑,对着摄影师的镜头。 女记者调整情绪,继续她甜美的声音,说:“那好,龙先生,咱们这就开始采访……您好,龙先生,见到您很高兴,您好!” “你好你好。” 付一龙伸出手,与女记者握了握。 “能采访到您,是真的不容易,相信您的粉丝和我一样,都非常想了解您的近况,自从上一次省级拳王争霸赛,您夺得了冠军之后,您就销声匿迹,有人说您太寂寞了,寂寞得没有一个能打败您的人,所以抑郁了,是这样的吗?” 女记者台词背的滚瓜乱熟。 付一龙说:“呵呵,没有的事,我不过是休整休整,其实,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我扪心自问,自己还是有太多不足,所以准备闭关一年。” “啊?闭关一年?那等于您最近不会再出擂台了?” 女记者表现的很惊讶,摄影师在录像机背后,对她伸了一个大拇指。 付一龙呵呵笑,摇摇头说: “你谁呀,干什么的,走错门了吧你!” 其实这句话,是胖中年人说的,付一龙张开嘴还没有回答记者的提问,胖中年人就发现有一名戴着黑色墨镜的小青年,袖子撸到了胳膊肘,还带了一只山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侄儿,对那女的吹口哨。” 羊叔吩咐方稳。 方稳顿了顿,有没有搞错,当众调喜美女,会挨掌掴的。 “不要犹豫!”羊叔督促。 方稳于是嘟起嘴,“嘘~”对女记者吹了一声口哨。 现场忽然极度冰点。 对于付一龙来说,这种事还是头一回遇见。 胖中年人怒了,放下箱子,提起拳头,走近方稳两步,喝道: “马上跟女士道歉,然后滚出去,不然你就会看到你自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跟他说,一百三十三。” 羊叔不慌不忙,教导方稳。 方稳心想,坏了,羊叔不会是神经病犯上来了吧?这胖子可没有问算数问题呀,怎么给他一个数字答案? “最后跟你说一遍,不要犹豫,让你怎么说,你就即刻照做,不然你小命就葬到这个病房了,快说,一百二十九!” 羊叔一点也不带开玩笑的。 可刚才还一百三十三呢,这回儿怎么就少了四个数。 “一百二十九。”方稳说道。 胖中年人愣了愣,回头看看付一龙,女记者还有摄影师,大家都一脸茫然。 “臭小子,你装什么大蒜,再充愣,老子我……” 胖中年人一把揪起方稳的衣领。 “冷笑。”羊叔说道。 方稳于是“哼!”一声,嘴角不屑一翘。 “从一百二十五,开始一秒一秒倒着数。”羊叔紧接着教道。 方稳于是保持着手揣裤兜的姿势,慢慢数起来,“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四……一百二十三……” 表面上,方稳稳如泰山,内心里,他是崩溃的,再这样数下去,绝对的二百五十块。 只看这胖中年人的体型,压都能把人压得憋死。 “哎呦卧槽!” 摄影师居然跳了起来,他指着手机上的工作时钟,瞪着小眼,喊: “时间!时间!直播的倒计时时间,这小子说的一秒不差!” “啊?” 付一龙不禁心头一震,他谁呀他,不看时间,却能把新闻即将直播的倒计时给数出来。 很明显,他大有来头,恰好卡在这个节骨眼出现,目的何在? “放开他,退下。” 付一龙的话,就是命令,胖中年人急忙收手,躲去一边。 方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收手了,有没有这么神奇,直播倒计时又是几个意思。 “朋友,看来你早就知道我的日程安排,你说吧,什么目的。” 付一龙对方稳客气说道。 “九十六……九十五……九十四……” 方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羊叔也不说话,他不敢妄自停止数数。 此刻,方稳是更加相信羊叔了,因为听羊叔的,就是没错,数个数,就把胖中年人吓跑了。 本来一脸杀气的虎皮光头,也变成了和颜悦涩。 不过,羊叔带他是来找付一龙的,在场的一女三男,究竟谁是付一龙。 “朋友?” 付一龙声音高了一点,脸上是微笑,内心却骂道:“这小兔崽子还特么的数个有完没完了,还能不能愉快交流了!” 第8章 侄儿该你出场了 “我说朋友?” 付一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再次给方稳重复一遍,这次他的脸,笑容是僵的,耳朵根动了一下。 胖中年人打了个冷颤,他最熟悉付一龙,每次付一龙想打人,且要下狠手的时候,耳朵根都会动。 一旦拳王下狠手,普通人免不了九残一死。 “执拗~” 胖中年人把病房的门关上了,即将发生的暴力事件,不宜更多人知道,他瞅了一眼地上的山羊,暗暗一笑。 来一送一,晚上有口服了。 “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不理不睬,看来你是雄心豹子胆没吃够,想吃我付一龙的拳!” 付一龙双肩一抖,虎皮条纹大衣脱落,露出了他那强健的胸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还有三角肌! “哇靠!” 方稳不念数了,心里头直冰凉,“他就是付一龙?乖乖,羊叔,你确定你不是让我来挨打的?要是调喜调喜美女,挨个几巴掌,也就算了,可让如此健美的人打我,那我还不被打得鼻青脸肿,羊叔,怎么解?你怎么不说话了?” 此时羊叔正在跟胖中年人对视,从胖中年人的眼神里,羊叔已猜出他对它垂涎已久。 “么的!小心老子把你的眼珠子顶出来!” 羊叔冲胖中年人吼了一声。 方稳以为羊叔在教他说话,本来就被付一龙的肌肉威慑得六神无主,当即就把羊叔的话讲了出来。 同时,以大哥大的姿态,说道: “么的!付一龙,小心老子把你的眼珠子顶出来!” 方稳临时发挥,左手从裤兜里掏出来,给付一龙竖了一下中指。 他心想,羊叔,这回我给你锦上添花的不错吧。 “侄儿,你脑袋是不是让驴蹄了,谁让你骂付一龙了?” 羊叔的话,瞬间让方稳石化,找它理论? 怕是来不及了,付一龙已经跳过去茶几,拳头捏得嘎嘣响,踱步而来。 突然,墙上的电视开了,电视里的画面出现一群身穿比基尼,身材超爆的辣妹,排成一排,比划着剪刀手,齐喊: “爱美,就勇敢秀出来!耶——” 付一龙如同定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 心提到嗓子眼的方稳,万万没想到付一龙是这样的人,见涩立刻忘仇。 其实,付一龙是猛然记起,新闻直播采访他的时间,马上就到,他直勾勾看的,是电视频右上角的时间。 “啊——” 女记者甩了一下她飘逸长发,大眼忽闪,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捏紧话筒喊: “龙先生,快穿衣服,到了,马上时间要到了。” 这时,电视里画面切换到新闻主持人界面,主持人儒雅说道: “快乐的女孩让我们感受到了年轻活力,那么下面就让我们把目光投到竞技上面,就在刚才,我们的记者巧遇到了一个人,他是谁,就让我们连线一下记者小爱……喂,小爱,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只见电视频切换成两个画面,一个是主持人扶着麦,另一个画面是蓝色。 “小爱,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主持人似乎有些尴尬。 干什么?都是电视狂吗? 方稳惊讶的发现,豪华病房里头的三男一女,竟然都全神贯注的看电视,纹丝不动,深深吸引。 “各就各位,预备……” 摄影师跳到刚才的位置,转动固定好的录像机,喊了一声。 “action!” 声毕,女记者露出甜腻微笑,话筒搁在嘴前,向录像机打招呼。 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方稳发现,电视机里原本蓝色的画面,居然变出来了那个女的。 她……就是新闻主持人连线的记者小爱? 方稳顿悟。 “你好主持人,我是小爱。” 女记者甜甜回应。 主持人说:“小爱能不能透露一下,你采访到的是哪个神秘人物?” 小爱喜洋洋说道:“他就是……付一龙!” 方稳心说,我去,那光头蛋还是个名人?怪不得连羊叔都认识,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明星,肌肉这么发达,铁定是个健美模特。 摄影师将录像机镜头转向坐在沙发上的付一龙。 呦呵,刚才还亮膀子的他,什么时候穿好了虎皮条纹大衣,还坐了沙发上表现的丝丝优雅。 女记者弯腰,说了句:“您好,龙先生,见到您很高兴,您好!”把话筒捅到付一龙嘴前。 “你好你好。” 付一龙记得是该握手的,他抬起手,却等不到女记者来握。 其实女记者是少不更事,方稳的突如其来让她有点乱。 但付一龙毕竟是老江湖,抬起来的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算是自我下了台阶。 女记者随后说:“能采访到您,是真的不容易,相信您的粉丝和我一样,都非常想了解您的近况……” 言于此,方稳在心里为付一龙点赞,了不起,肌肉发达还能出名,更甚有属于自己的粉丝。 女记者话没有停,继续她的台词说道:“自从上一次省级拳王争霸赛,您夺得了冠军之后,您就销声匿迹,有人说您太寂寞了,寂寞得没有一个能打败您的人,所以抑郁了,是这样的吗?” 等等! 方稳不淡定了,那美女说什么,省级拳王争霸赛!那是不是说,付一龙不是肌肉明星,而是打拳的。 还有,她说他在省级拳王争霸赛上夺得了,冠军! “呀妈呀,哪里有椅子,我想坐一下。” 方稳明显感觉到腿发软,他刚才挑衅的,不是男模,而是拳王。 要是和男模干架,最多挨顿鼻青脸肿,可如果跟拳王干架,那结果还不报废。 付一龙微微笑,对女记者说:“呵呵,没有的事,我不过是休整了一下,其实呢,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我扪心自问,自己还是有太多不足,所以准备闭关一年。” “好了,侄儿,该你出场了。” 羊叔冷不防冒出一句吩咐。 方稳愣看了羊叔一眼,没搞错吧,人家在电视直播,你让我出场,想让我上电视? 想出名,也不能用这种抢镜的方式啊。 “侄儿,大声告诉他们,付一龙,你的实力在我面前,是这个!然后竖起大拇指,朝下。” 第9章 红皮擂台 “放心的说吧,侄儿,我都是为你好,羊叔下山是帮你的,这一点你还怀疑?” 是啊,羊叔也不像是那种要整方稳的羊,不然它不可能翻车救他们一家。 豁出去了,相信羊叔!大不了,还它个羊情,互相抵消。 “付一龙,你在我面前,是这个!” 当着现场直播,方稳把大拇指冲着付一龙,朝下。 虽然客厅就这么几个人,可电视外头,还不知有几千万观众在观看,方稳等于是在千万人面前,给付一龙难堪。 现场断播?不妥,因为方稳的声音,已经录制播放了出去。 女记者傻了,摄影师也怔住。 而付一龙历经过世面,脸沉片刻,在镜头前哈哈笑了。 他要给观众留下一个拳王好模范,素质要高。 “朋友,你可要注意措辞喽,我们可是在现场电视直播。” 付一龙大气十足,从茶几上端了杯茶,品起了茶,彰显我自岿然不动。 摄影师察觉出来端倪,立刻把镜头转向方稳。 所谓黑白对称,白者越白,黑者则自更黑。付一龙越是把自己抬高,那自然显得方稳越滑皮无赖。 不就是想出名吗,让你臭名昭著,看谁丢人。 很快,电视机前的观众,被这场直播吸引。 餐厅,广场大屏幕,宿舍,等等各种摆有电视的场合,都聚起人来观看。 尤其是人多的场合,观众们都吃起了瓜: “我噻耶,有人敢在直播里头侮辱拳王!” “这是要炸出屏幕了吗,那个小伙子会不会被拳王的拳头,从电视里头击出来?” “自作孽者,必作死!” …… 也有看好的观众…… “我觉得青年很有勇气,换作是我们,谁有这样的魄力。” “我好像在哪家精神病院见过他,一定是偷跑出来的。” “就是就是,你看他还带着一只山羊,哈哈哈……” …… 方稳能够想到,自己出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是名声可能不太好。 “侄儿,你说,既然是直播,那再好不过,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打一场。” 羊叔的话,不得不又让方稳陷入深思,就他,敢跟拳王打一场?蚍蜉撼大树。 “侄儿,你放心的说吧,按我说的,我保证付一龙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你今天如果挨了打,我项上羊头,不要了!” 看羊叔信誓旦旦的,方稳于是说道: “既然是直播,那再好不过,付一龙,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打一场。” 付一龙偷偷打量了方稳一番,皮肤白嫩,体重偏瘦,细脖子,脚掌落地笨拙,浑身哪一点都不像是能打的人,他何来的勇气口出狂言。 但他转念想起一个词,深藏不露。 真正的高人,是看不到底儿的。 付一龙心想,这小子卡着直播时间出现,不可能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那他更不可能是来出丑的。 不是来出丑的,那他手里绝对藏有真功夫。 “想跟我打,随时奉陪,但想在直播里打,抱歉……” 付一龙笑着摇摇头。 “你怂了?” 方稳根据羊叔交代,问他。 “怂?我付一龙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直播又不是咱家的,对不对,你我的原因,已经耽误了新闻,想打,我们去别处。” 付一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稳照羊叔的话,说:“你还是怂,怕在公众面前被我揍,丢不起人,是不是?” 这句话,激怒的不只是付一龙。 电视机前的粉丝们,都骂起了街,纷纷扬言要让偶像跟那个放羊的打一场。 此刻,新闻主持人尴尬到了极点,因为时间关系,还有别的新闻需要播,可突然转换,等于这个环节有头无尾,形成污点。 羊叔明白时机,它让方稳说: “那这样好了,一个月后,17号,我们正式的在擂台上打一场,就打红皮战,你敢不敢应战。” 付一龙皱眉,但赶鸭子上架,他不能犹豫,说:“你既然这么有胆识,那我怎么可能不应战,17号,我的擂台,见!” 新闻主持人长出一口气,总算采访付一龙有头有尾,他赶紧几句过渡语,“让我们拭目以待”转接了下一条新闻里。 记者小爱和摄影师直接瘫了地上,还好没有闯大锅,面无表情,精神萎靡。 胖中年人绕着圈,转到了付一龙身边,他有点后怕刚才对方稳的又吼又揪,虽然他不知道方稳何许人也,可敢跟付一龙挑战红皮擂台的,绝对有两把刷子。 “朋友,17号见,不送。” 付一龙似乎锋芒锐减,语气一点也不强了。 “任务完成,侄儿,撤。” 方稳早就迫不及待,保持着大哥大姿态,带着羊叔,转身,开门,拐去电梯。 电梯里头没人。 门一关,方稳就小声冲羊叔吼: “羊叔,你想害死我呀你,这就是你说的帮我度劫数?我看你是加快我的死,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要跟拳王打擂台了,怎么办?” 羊叔不紧不慢的说:“信羊叔,不会输。”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算哪门子分解劫数?”方稳很想知道。 “所谓分解劫数,就是将劫数分解,分解你懂不懂?”羊叔反问。 “我可不可以通俗的理解,在大灾难来临之前,自己没事找事,而且是会威胁生命的事,等自己作死的多了,还没死,大灾难就不会来临了,是不是这个理。”方稳如此理解。 羊叔跺蹄叫绝,“孺子可教,你长进了不少啊。” “既然是这么个理,按此推断,和付一龙这样的拳王打擂台,对我简直就是大灾难,而我应战,就是分解了劫数。” 方稳理论用于实践。 “那当然是了。” “那我在打擂台的时候,不等他出拳,我自行倒在地上,让裁判数十个数,不就行了?” 方稳把17号的计划都想好了。 “可是你挑战的,是红皮擂台。” 方稳不了解羊叔所说,问: “什么是红皮擂台。” “就是没有裁判,不讲套路,双方自由搏击,比赛时间由双方自己说了算,什么时候双方都说停,胜负已分,那比赛就结束了。” 照这规矩,即使单独一方自我认输,对手不喊停,那还是比赛继续。 “那一直不喊停,挨打的一方,还不被打死?”方稳感觉有些不妙。 羊叔说:“不错,何以结束,唯有死亡,这就是红皮擂台!” 方稳感觉大地震,他忽然闪过一个推断,自己是不是落入了羊叔的算计。 其目的,难道是让方稳从世上“死亡”,断了爸妈的念头,制造它所说的水到渠成? 第10章 超羊式入魔训练 “羊叔,我看分解劫数是假,你让我挑战付一龙,还曝光在电视里头,目的是为了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与付一龙一战,你再想方设法做出我被打死的假象。 那个时候,我就从人间蒸发,你也水到渠成的可以带走我,踏上神秘旅途!” 方稳背手,揭开谜底,忽然发觉自己同样是块当侦探的料。 “去你的吧,你以为我是神?羊叔我固然强大,可我怎么想方设法让你假死?” 羊叔不是“真凶”。 方稳瞠圆了眼,羊叔居然不具备使人假死的手段?那它真的是为了让方稳作死,减少未来的大劫数? 但问题是,17号的擂台,是红皮擂台,今天把付一龙糗大发了,真到那天,他还不往死里揍方稳,估计跪地求饶,他都不罢休。 “不能假死,那你能让我真死?” 方稳双腿又软了,完全能想象到那天,自己将如何被揉虐。 这时,一楼到了,电梯外还有人等着上,方稳带着羊叔走了出来。 路上,羊叔说:“侄儿,羊叔不是跟你说过吗,信羊叔,不会输,羊叔既然让你挑战付一龙,那自然不会让你被打死。” “打残吗?你让我17号以后怎么过,我大好青春,还没来得及娶妻生子,就生活不能自理,难道你要驼着我去神秘旅途看风景?” 方稳快崩了,跟羊叔吵。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在他们看来,方稳在对一只山羊发泄情绪。 基本上,把情绪撒在动物身上的,多半是变态。 “侄儿,稳住,小心有人告你虐待动物,你还是消停会儿吧。” 羊叔哈哈笑。 方稳一肚子话还等着说,可与一只羊说话,会被误会。 去找墙角吗?可墙角也有人站。 不说,又憋得慌,他环顾四周,有办法了。 只见他掏出手机,放耳朵边,愤愤的说:“羊叔,你快解释清楚!” 这下子,没人误会了,瞧见他的人,还以为他在打电话。 “侄儿,你还挺聪明,该解释的,我不都解释了吗,分解劫数嘛。” 羊叔是不用担心自己言行的。 “那17号呢,难道你想让我把付一龙打败?” “对,17号,你把付一龙打败。” 方稳悲极生乐,忍不住笑了,“呵呵哈哈哈,我把付一龙打败?羊叔,你以为他是大山,我能把他给侃了?他是拳王!我跟他打,就好比苍蝇与老虎,渔夫与鲨鱼,我不死都烧高香了,我还打败他?你做梦?” “梦,是可以实现的。你忘了,我是谁?” “你谁呀?” 停顿片刻,羊叔掷地有声吼道:“超羊!从明天开始,你将要接受我的超羊式入魔训练,一个月后,你会发现你的脱胎换骨,金蝉脱壳!打败付一龙,可能值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超羊式入魔训练? 手机从手上滑轮,方稳被吓到了,羊叔的超能,他听它说过,入魔训练,想想也能猜到,绝对也是非人的。 “小伙儿,你手机掉了。” 路过的一名打着绷带的患者,善意提醒方稳。 “谢谢。”方稳捡起手机,对患者表示感谢。 方稳继续打电话:“羊叔,我能不能不参加训练?”一边说着一边走。 “哎呦我去,小伙儿?小伙儿?” 患者呼喊方稳,可方稳已走远,他有病在身,不方便追,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手机电池,纳闷:“小伙儿用的是哪个牌子的老爷机,手机电池掉了还能打?” “不参加训练?那好吧,17号,红皮擂台,我和你爸妈,给你收屎。” 羊叔并不强制。 方稳内心苦不堪言,随后又想想,还是参加训练比较好。 “那明天,我该怎么超羊式入魔训练呢?” 一千个俯卧撑?一千个深蹲?单杠双杠?哑铃?扛木头…… 方稳脑海里飘过许多强化身体的项目及器材。 “跳楼。” 羊叔如此回答。 “跳……和搂?又跳,又搂?搂什么?”方稳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么奇特的训练名词。 “搂你个球啊搂,你以为睡觉搂媳妇?我说的是跳楼!从楼房之上,往下跳,跳来跳去的跳!” 羊叔真是服了,如今的年轻人什么都敢想。 “你是让我事先残废?”方稳实在是太意外了,残废是有可能成为不上擂台的理由,可残废怎么赢。 “放心吧,信羊叔,不会输,明天的跳楼项目,等会儿再告诉你,你爸妈他们差不多应该醒了……” 羊叔说到这里的时候,医院的广播,播出找人信息,而要找的人,就是方稳。 通知方稳协助医生,把他爸妈从icu转入普通病房。 听到这个消息,方稳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就是爸妈安好。 带着喜悦,方稳和羊叔愉快的在医院里跑。 吓煞旁人。 “咦?那一羊一人好熟悉,不就是刚刚电视里头挑衅拳王的人畜吗?” 有些眼尖的人,识别出来了方稳。 此时的方稳在半路的时候已经归还了墨镜,袖子也捋了下来,虽然形象判若两人,但领着羊的细节太明显。 私底下,闲人之间开始互通消息,肉肉搜索。 “爸,妈,你们坚持一下,很快就到病房了。” 方稳前手推着方朔的移动病床,后手拉着苗苗的病床,一前一后,穿行在走廊里头。 “没那么严重,咳咳,我好着呢,孩妈,老婆,女强人?怎么又不说话了?” 方朔无法起身,有点担心苗苗是不是又陷入昏迷。 在icu的时候,方朔醒来就清醒,而苗苗昏迷了两次,他俩床挨着,方朔就一直跟苗苗说话。 “你不嫌嘴累?歇会儿吧,平时也没见你话多,你是不是车祸变身了。” 苗苗终于回了话。 方朔皱眉哈哈笑,“事到如今,我的身份怕是瞒不过了,不错,我就是智慧与力量的结晶,美少男战士,咳咳……” 方稳忍不住乐了,爸的骨子里还挺幽默的吗。 电梯里正好可以并排两张病床。 爸妈的住院楼在c楼,与付一龙方向大相反,所以不用担心狭路相逢超尴尬。 安顿好爸妈,换班的小护士就过来提醒: “家属,虽然医院没有禁止带宠物的规定,可医院也是公共场合,你该带尿不湿的就带尿不湿,许多人都投诉你们了。” “好的好的,等忙完,我会好好拾掇拾掇它。” 方稳看看卧在门口的邋遢羊叔,给小护士歉意回笑。 他打算回家一趟,给羊叔彻底清洗清洗。 第11章 祸货 “是该清洗一下子了。” 方朔已经可以慢慢坐起来了,得知儿子忙前忙后都带着山羊后,说: “萝卜青菜,你既然想把它当宠物,你妈不反对,我也就举四肢赞成,宠物,就要有个宠物样,稳稳你回去收拾它吧,到饭点过来送饭就行。” 方稳有问过爸妈的病情,医生说方朔的情况不严重,一两个小时后就可以下床走动,而苗苗相对严重一些,想下床,恐怕得到晚上。 有爸在,方稳也放下了心,于是带着羊叔,往家回。 医院到他家,有公交,方稳带羊叔在站牌等车。 而在等车过程中,方稳发现与他隔了一个人的女孩,时不时的在偷偷看他。 这种偷看,与那些看笑话的偷看,不一样,方稳能辨别。 方稳有意无意也偷偷看了看她,她个子不高,一米五吧大概,马尾辫,看起来大大方方的。 奇怪,她为什么要偷看男生呢? 余光中,方稳发现那女孩偷偷的用手机在拍他。 方稳不由得心里美滋滋的,是不是缘分来了,被偷看,被偷拍。 “她对我一见钟情?” 方稳还有点措不及防,他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不过,这个女孩挺可爱。 “侄儿,你想什么呢,再不上车,车就关门了。” 羊叔用身体蹭了一下方稳,方稳才回过来神,要等的那班车,就停在眼前。 方稳赶紧上车。 车位很充裕,方稳因为带着山羊,不想惹人注意,所以坐了靠后的双人座,靠窗。 “唉,委曲求全,大义凌然吧。” 羊叔卧进了方稳座位底下,它不占座。 登车的时候,司机就说了:“青年,把你家羊按到座位底下,别碍事。” 方稳想透过车窗再看一眼那个马尾女孩,可她居然不见了,人呢。 一回头,方稳蓦然发现,她居然和自己坐了一起。 刚才由于方稳看窗外入神,没注意她已经上了车,还悄悄坐了自己身边。 天啊,那么多没人坐的座位她不坐,却坐这里,与自己挨着,这还不够说明,她在给他机会吗? 方稳的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嘭嘭直跳。 幸福就这样不经意间,在班车里发生了吗? “咔嚓!” 女孩又拍了一张照,拍完,她凌乱了一下,不小心忘了关相机静音。 方稳因声,与她对视,她更凌乱了,手指失误触屏音量+,手机传出声音: “小迪,你再多拍几张那个货,你刚才的帖子,进论坛热门了!” 她慌了。 方稳凉了。那个货?帖子? 她不好意思地起身,换了一个座位。 而方稳起身,主动坐了她旁边。 “喂,侄儿你大庭广众下泡妞呢你?别吓坏姑娘,也不打个招呼。” 羊叔跟着卧了过去,别一会儿人多了,被人踢,受窝囊气。 方稳顾不上理会羊叔。 “坦白吧,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泡妞已成泡沫,方稳很严肃问那女孩。 “我……没有……我……” 女孩支支吾吾,更加说明她心里有龟。 “我要看你写了什么帖子进热门,与偷拍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配合,我可要揭发你了,偷拍,可是要受法律制裁的!” 方稳高压女孩。 不经他人同意,偷拍他人隐私,还散播,罪加一等,直接刑事处理。 女孩图一时兴起,此刻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她把帖子翻出来,让方稳看,并抱歉的说: “对不起,是我贪玩,你不要放心上,我就写了这些,你可以直接删除。” 说得可怜巴巴的。 而方稳不看则已,一看,整个人都想要炸。 女孩所在的论坛圈子,是付一龙的龙圈群,群员,竟然超过了千万人在线。 她写的帖子标题:偶然遇见了你们的祸货。 其内容,就是用低俗恶劣的词语,形容一下几张照片里的方稳。 就几张图,都上了龙圈热门。 方稳翻看圈里帖子,此时火爆的都在谈论他挑战付一龙的事情。 龙迷们,给方稳取的名字,就叫祸货,其含义,就是闯祸的二货。 最顶头的帖子,是英雄帖,邀约17号那天围观红皮擂台战,而响应来现场观战的人数,现在已经快达到了两千人。 可想而知,那一天,绝对将会是一场盛况。 再翻看,方稳发现,那一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付一龙的生日。 还有精品的选择贴,让圈友选择如何请愿付一龙:1打死祸货,2打残祸货,而选择1的支持率,是百分之八十八。 “我的妈呀,我是彻底出名了,祸货,千万人在盼着我死啊。” 方稳不得不感慨。 同样,如果胜利,那方稳就一定一战成名,在竞技圈名声大噪了。 “我……我马上要到站了,可以下车吗?” 女孩哀求问道。 方稳回过来神,把手机还给她,让开路,随她去吧。 女孩匆忙走到后门口,车停后,她奔下了车,跳最后一个台阶时,她跟方稳挥了一下手,喊了句:“祸货,自杀吧,不见。” 门关,车动。 方稳面无表情,他没有记恨素不相识的她,也没有心情去记恨。他想: 付一龙肯定也会知道,17号的较量,关注度该有多高,对于他这样的名人来说,为了名声,他一定不遗余力的打。 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超羊式入魔训练,真的能使人脱胎换骨? “我不信。” 回到家,方稳对羊叔说,“只凭一个月的集训,就想超越人家多年积累和身经百战,这完全不符合实际。” 羊叔在家里头转悠,它倒一点也不着急,语气轻松说道:“你还是不信你羊叔。” 不是不信,可再相信,方稳也有自知之明,他和付一龙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看付一龙就站着不动让我打,他都不会觉得疼。” “不。” 羊叔却自有一套理论,“擂台上,拼的是实力,可实力对撞,你以为就是拳对拳,肉对肉吗?你大错特错。 千斤重的石头够重吧,可我用一根四两轻的木头,却也可以将其拨走!” “四两拨千斤?”方稳想起这个词。 第12章 十八变 “对,四两拨千斤,其原理就是利用了杠杆原理,古希腊杠神说过,给我一个杠杆,我能撬动整个宇宙……” 羊叔引经据典,哪个星球不服气,随时可撬。 “你说的是阿基米德吧,我记得他说的是,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 方稳学的跟羊叔说的版本不同,它那个绝对是盗版。 “道理不一样吗?还不是用杠杆撬,地球都逃不过去,宇宙还想怎么地?” “那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拿杠杠和拳王打?” 这不算犯规吗。 羊叔前双蹄跺了一下地,“你们小年轻懂不懂比喻?我的意思,不过是要阐明一下,以小博大,是完全可行的!” 好吧,方稳不抬杠,走去洗手间,一边往浴池里放水,一边问:“道理还是不要讲了,谁也不能把杠神从地底下请出来对质,还是让我了解一下,明天怎么跳楼吧。” 羊叔说:“今天你送完饭,早早休息,现在跟你讲太细,怕你失眠,因为明天需要你精力充沛。” 水放完,方稳试了一下温度,正好,“不讲算了,来,羊叔,我给你洗泡泡。” 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池,羊叔犹豫了一下,咳嗽一声,“那个……我能不能不洗?” 方稳沉脸,“你说呢?” 人要脸,树要皮,出门在外,岂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那你先出去,我要上个厕所。” 羊叔居然还有点害羞,说的话都扭扭捏捏的。 方稳真不知道它一只羊有什么害臊的,就算它是人,那也是男人与男人,大澡堂里头,不都是老爷们互相暴露吗。 “那你方便吧。” 方稳关上洗手间门,坐到客厅沙发等。 三分钟过去。 “我可以进来给你洗了吗?” 方稳轻轻拍了拍门,没想到羊叔却在里头喊: “哪儿能那么快。” “靠!三分钟还你没有撒完?羊叔,你不会是在里头拉屎吧?” “怎么,不让啊。” 羊叔还真的是来大的。 方稳脑子里想象出羊屎疙瘩滚满地,那画面太辣,不能看。 “羊叔,在路上的时候,你怎么不早拉,拉家里头,多麻烦啊。” 不用说,清理卫生的工作,肯定落了方稳头上,如果是羊尿,拿水一冲即可,可羊屎太碎,容易滚一片,又难扫,拖布还又难拖。 “侄儿,不用担心,你羊叔我是蹲在马桶上拉的。” 羊叔也是个干净人,不,干净羊,它可不随随便便,不然早在大街上就解决了。 方稳“嗯?”了一声,又想象羊叔蹲在马桶上的样子,不由得替羊叔捏一把汗。 对于羊来说,那可是高难度动作。 不过,方稳又转念一想,羊叔可是超羊,蹲个厕所,那还不小菜一碟。 “侄儿,你不用打扰我,好了我叫你。”羊叔说道。 “好的,那你记得冲马桶!” 方稳于是又坐回了沙发等。 十分钟过去…… 羊叔仍然没有喊他。 方稳猜测,羊叔它老山羊还便秘?蹲这么久,它羊蹄不酸难受? 果然不是普通的羊。 由于等着心急,方稳依到抱枕上,不觉间,就小憩了起来。 “哗啦啦……” 睡梦中,一阵急促的冲水声,把方稳从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冲马桶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听起来,是放水!” 方稳跑到洗手间门前,拍门说:“羊叔你到底是不是上大厕,该不会是你邋遢的不想洗,以上厕所为借口,把浴池水给放了吧。” 一边说着,方稳转动门的把手,把门打开了。 他迫不及待的往里一看,嘴巴不由得张圆了。 “哇~~羊叔?” 站在浴池前的羊叔,全身白白灿灿,借着灯光,还反光,差点没亮瞎方稳的眼。 方稳差点没认出来它,原来它之前的羊毛灰色,并不是本色,而是脏太厚染灰的。 此时的羊绒就像刚洗了头发,蓬松蓬松的,使人有种想要触摸的冲动,一定丝滑极了。 还有它羊角的污泥,丁点没有了,已经由原来的土褐色,变成了剔透橙。 十八变啊!这样的羊叔,带出去,才不让人丢面。 惊叹完,方稳回过来神,“羊叔,你是如何做到自己给自己洗躁的?” 羊叔放完了水,往地上抻抻长嘴,说: “先在浴池里浸泡,把沉积多年的污渍泡软后,再把澡巾铺地,倒满沐浴露,我躺到上面抖动身体,搓!反复的,在光滑的澡巾上搓,差不多了,再回浴池里泡洗,就这样,用了七条澡巾,三瓶沐浴露,换了五盆水,就洗出效果了。” 方稳没想到,羊叔放的这已经是第五盆水了。 “太奢侈了,你用了我一年的洗躁用具!” 方稳看向满满的垃圾桶,澡巾裹满了脏羊毛,默默替用具心疼。 “侄儿,咱俩谁跟谁,你还跟我计较,把遥控找出来,你就去做饭吧,你爸妈还等着你送饭呢。” 羊叔出来洗手间后,就趴了沙发抱枕上,看电视消遣。 方稳于是去做饭。 虽然厨艺不强,但家常便饭,随手拈来:小米汤,小葱拌豆腐,西红柿鸡蛋,热馒头。 晚饭放入保温包后,他带着羊叔就往返了一趟医院。 等他俩再次回到家时,就已经天漆黑了。 “侄儿,睡个足觉吧,明天开启我们的超羊式入魔训练!” 羊叔睡客厅,与方稳道晚安。 方稳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眠,离开乡下后,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回想一下,如同梦幻。 而当他往床上那么一躺,浑身没了力气,“呼噜呼噜……”就打起了鼾。 卧室门口。 羊叔呆呆的站在那里,它看着流了一枕头哈喇子的方稳,轻轻叹了口气。 “侄儿……” 望窗外,星星安静的点缀夜空,闪啊闪,静静悄悄。 一条长尾巴的流星飞过,羊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夜,无声潮退。 白天,势不可挡。 东方鱼肚白之时,羊叔已醒,它跳上了方稳的床上,看着窗外晕亮的天,心情大好。 “哇哈哈哈……侄儿,起床了,跟我走!” 羊叔用蹄子推了一下方稳的枕头。 “去……去哪儿呀……”方稳还迷迷糊糊的。 羊叔兴奋的说:“当然是去跳楼啊!” 第13章 摩天新世纪 方稳猛的坐了起来,瞬间清醒极了。 “这就开始了?天还没大亮呢。” “没大亮就对了,快跟我走,别磨叽。” 羊叔跳下床,说着就要走。 方稳才发现,自己和衣睡了一夜,自己昨天是有多疲惫。 “还磨叽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换个角度说,你现在只有一个月的活命时间了,还不抓紧。” 羊叔已经走到客厅门口了。 方稳打个机灵,脸也不顾洗了,跟过来问: “从哪儿跳?怎么跳?” 羊叔告诉他: “跑步,到摩天新世纪!” 摩天新世纪,是本城市最高的商务楼,最高层达到了78层,离地413米。 “不会吧。” 方稳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是站到摩天新世纪顶上往下看,都会令人眩晕,羊叔为什么要选择那里,越高越好?要从顶上往下跳?不可能。就是它羊叔使用超能,也绝对摔死。 而摩天新世纪与方稳的家,之间能有二十多公里,羊叔说,跑步? “不错,跑步,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出了小区,羊叔急声催促。 方稳深吸一口气,迎着鱼肚白的方向,奔起。 俗话说,小跑怡情,大跑伤肾,方稳觉得一丁点都不假。 刚开始跑的时候,看什么事物,都充满朝气有活力,卖早点的热情洋溢,吃早点的,有说有笑。 还能看到还想再活五百年的老爷爷,熟练的甩起鞭子,啪叽啪叽的抽打陀螺,陀螺仿佛就是命运的转轮,越抽越有。 还有太多太多晨起独有的魅力展现在眼前。 “羊叔,我以后不用你叫,主动早起,早上的收获,对我太有益了!” 方稳的话,羊叔没有回答。 可当方稳跑了差不多四公里的时候,眼前的事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羊叔,我还没吃饭呢,能不能吃……” 不等方稳说完,羊叔严词拒绝: “不能,一鼓作气,不能停,这只不过是超羊式入魔训练的冰山开始,只有跑到了摩天新世纪,才可以吃东西。” 饿坏了的方稳,再加把劲跑,好赶到那里吃早饭。 艰难中,七公里出去了。 方稳看到,有卖早点的跟同行打起来了。 “我先来的,我的地盘……” “去你么的,昨天我就占这里了,我的……” 方稳为他们不值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而吃早点的,好几个人趁乱,不结帐,偷偷溜了,被人追…… “我的腰!” 方稳此时感到腰好疼,也不知道是腰是肾,反正就那片,酸疼酸疼的。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可着劲摆动,使身体向前倾。 无意间,方稳看到一个秃顶老头,走到一辆刚停下来的轿车旁边,一屁股坐到地上,往车轱辘上躺,“哎呦我那老胳膊腿呦,司机师傅,你撞人了……” “光天化日之下,还想碰瓷?” 方稳看不下去,想去揭发。 “快继续跑你的步,那里有隐藏摄像头,不用你操心!” 羊叔拦截方稳,把他引向原来方向,继续前进。 之前的那股新鲜感,如花开后孽儿了,心情一不好,什么不好的现象,都尽收眼底。 艰难,变成了煎熬。 好不容易,十五公里,拿下了。 但方稳全身就跟进了桑拿一般,汗水流个不停。 脑袋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羊……羊叔……我快不行了……我……” 他感觉再跑,腿要掉。 羊叔依旧轻快交替着四条羊腿,大气都不带喘的,它说: “侄儿,男人,绝不能说不行,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不行也得行,大声喊出来,我行!” “好吧……” 方稳努力使劲吸口气,大声喊道:“我行——” 羊叔紧接着说:“不要停,喊十遍!喊完十遍,在心里喊十遍,什么都不去想,只记得那两个字,我行!” 方稳照做,接连外喊了十遍“我行”,又内喊了十遍“我行”。 可喊完后,他仍然感觉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死,“没效果啊羊叔,不管用啊,我还是不行了,我……” 双腿又快要掉了。 羊叔哈哈笑,“侄儿,刚才你不就说了你不行了吗,可你知不知道,你在喊你行的过程中,已经跑出去两百米了!侄儿,你自己说,是谁骗了你说你不行?” 是自己,如果一个人从内心里自我否定了,跌倒地上,不认为能爬起来,即使有人扶他,他都不会认为自己能起身。 但是,如果他认为自己一定行,跌倒地上,却挣扎着往起爬,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即使一百次都没有成功,但他却仍然有爬起来的,希望! “我行?” 方稳自问自己,他低下头,看自己的双腿,像挂了重物一般沉甸,可是,还在往前跑。 “羊叔说的对,我行,我行!” 方稳不再认为自己不行,他也不再往消极的一面想,他抬起头。 摩天新世纪,不就在不远处吗。 羊叔再听不到方稳的任何一句抱怨,虽然他越跑越慢,可他没有停下脚步。 “就这样,侄儿,加油!” 羊叔默默的为方稳打气。 战胜自己很难,却也非常容易。 时间到了八点半。 方稳终于蹒跚到了摩天新世纪的楼前花坛,羊叔一说结束,方稳就倒了花坛的边沿上,气喘吁吁。 “很不错,侄儿,二十二公里,你用了三个小时,作为没有经过锻炼的你,能跑出这个时间,我很满意。” 羊叔的褒奖,让方稳心情好了许多,他慢慢坐起来,问: “能吃饭了吗?” “不能。”羊叔依旧坚决。 方稳笑脸僵住了,这羊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不是说好了跑到摩天新世纪,就开饭的吗。 “出尔反尔?不是你的风格啊羊叔。” “我的风格始终没有变,只不过是你误解了,你要清楚,这里是花坛,不是摩天新世纪,想吃,就去那里……” 羊叔仰起头看着巍峨的新世纪顶层。 方稳抹了一把汗,也仰起头,“羊叔,你的意思,是到摩天新世纪楼顶去吃?可是……楼顶能有卖饭的?” 第14章 吃下去管饱 “楼顶没有卖饭的,但有一样东西,管饱。” 羊叔视线从楼顶下来,看向了摩天新世纪停车场。 “什么东西?” 方稳此刻有点饥不择食的冲动,只要能吃,味道怪点也无所谓。 “走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羊叔交代,摩天新世纪是商务楼,从正门走需要身份验证,不是内部人员,且无人引接,是坚决不让进的。 但地下停车场是个漏洞,人可以从车道下去负一层。 方稳诧异的盯着羊叔,他严重怀疑它来过这里,不然怎么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能力超群吧,好解释,天赋或者养成,但对一切熟门熟路,那可就难以理解了。 而方稳也来不及刨它的根,羊叔带路,带的是真快。 “侄儿,别磨叽,趁着没人,跟上,这边。”羊叔示意甩了一下羊头。 方稳真心想快,可双腿刚经过了二十二公里的折磨,没罢工就不错了,当然不听话,跑起来,才跟正常人走路速度相同。 还好,一切顺利,终于跑到了负一层的电梯口,方稳准备去按电梯。 “不能够!电梯里面有电梯员,不认识咱们,根本不让咱们上,而且还有可能举报,别过去。” 羊叔的提醒,让方稳踟蹰了,他问:“不乘电梯,那怎么上楼顶?” 羊叔又示意甩了一下羊头: “看这里。” 顺着羊头方向,方稳看到了一扇合闭的门,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按下门把手,推开一看。 “我尼玛……” 他看到了,步行水泥楼梯。 “凉凉,这是要爬楼梯的节奏?用后脚跟都能猜得到!” 可问题是,七十多层楼,离地四百米,怎么上? 想要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 谁受得了。 “侄儿,你骂谁呢?” 羊叔耳朵可灵了。 方稳摇摇头,“没有啊,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当下比较流行的惊喜词汇,电梯不能坐,还有楼梯,多惊喜,多意外。” “不错,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侄儿,我们上。” 它说的太轻松了,在它看来,上个楼,就跟走路没有任何区别一样。可对于方稳,简直堪比蜀道难。 “羊叔,你是天赋吗?一点都不累吗?” 方稳双手用力拽扶手,不借力,腿就不听使唤。 羊叔呵呵笑了,它在方稳前头,回首低头看方稳,“没有任何人天赋神力,我也不例外,而且我也不是神,当然会累,只不过,累点,还没有达到。” “累点?”方稳咬牙坚持问道。 羊叔说:“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疲累点,有的人跑三公里就累了,而有的人跑五公里甚至十公里才累,但疲累点,却是可以通过锻炼延长的……” “也就是说,羊叔你的超羊能力,是后天锻炼而成的?难道就是通过这套超羊式入魔训练?谁训的你?”方稳即使感觉身体快要散,也特别想要知道答案。 “不!” 羊叔继续慢慢上楼,“超羊式入魔训练是我锻炼你想出来的,根本达不到我这样的效果,也没有哪种锻炼,可以达到。” 好矛盾,羊叔说它不是天赋了,那只有通过锻炼了,可它又说锻炼都无法达到。 “那你怎么变这么厉害的?”方稳大喘一口气问道。 羊叔说:“到了楼顶,你就知道了。” 楼顶,岂是说到就到? “终于到……到了!” 方稳匍匐着,满脸黑污,双手都是扒台阶所致的伤痕,终于毛毛虫一般的,蠕过了最后一阶水泥台。 抬头看,羊叔立在门外。 这里就是摩天新世纪楼顶,楼顶空荡,几处大功率的空调和机房,却更显得此处寂寥。 风过,发出呼呼的声音。 “夕阳真美。” 羊叔被西边的晚霞深深吸引,俯瞰整座城,一时无法自拔。 “水……饭……” 方稳像是逃荒的难民,脏不拉叽土了吧唧的,又毛毛虫蠕动,爬出门,才发现天特么的要黑。 “我……靠!羊……叔……我在地上,爬了……爬了特么的一天?” 方稳颤抖的手,无力的抓住羊叔的羊腿,他感觉冬天来了,冻毁了。 羊叔点点头,“侄儿,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的毅力,我给予肯定,我答应你,到了楼顶管你饱,我绝不食言。” 有吃的了! 方稳又来劲了,两只手伸长,作捧状,兴奋的说:“什么……什么吃的?” 都说人饿极了,什么都敢吃。 羊叔背过去身,翘起后臀部,酝酿了一声:“嘿!” 一颗圆且黑的弹,被羊叔拉了出来,掉到方稳的手上。 方稳笑脸冻住了,盯着黑弹愣了两秒,抬眼又看看羊叔,“羊叔,你……你让我吃这个?” “嗯。”羊叔点点头。 人再饥不择食,那也不能胡吃。 “羊叔,你是不是以为我累傻了?你让我吃你拉的羊屎疙瘩?” 方稳别提有多生气,唬弄三岁小孩儿,那也知道这个不能吃。 羊叔一本正经说道:“侄儿,你看着这是我的废弃物,其实不然,它是一颗补给丸,就像龙珠漫画里,吃一颗豆子,都能饱,道理一样。” “羊叔,别说了,就让我饿死吧,哪怕吃了它我能长生不老,我也不吃拉来之食。” 方稳不听原理,把手里的黑弹丢开。 如果羊叔让他闭上眼,他没见过程,有可能吃,可都看见了,吃下去会留阴影的。 “侄儿,你要理解,你羊叔我不像你们,有口袋有包,我能把好东西储存的地方,只有肚子里,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那颗拉出来的补给丸,我再吃回去。你如果觉得显得不雅,那我从嘴巴给你吐出来,再洗一洗,如何?”羊叔想改良一下方法。 如此一说,那黑弹,还真的是它说的什么补给丸? “恶心,我也不吃。” “侄儿,都是好东西,补给丸对你,可是大补啊。” 羊叔不理解方稳挑什么食,看他身材瘦弱瘦弱的,一定是从小养成的挑食习惯,营养不良。 “那还是饿死我吧,比恶心死要强得多,羊叔,要是没有别的吃的,那就让我先走一步吧。” 方稳把头贴了地上,饿死算了。 第15章 往下跳 “真拿你们小年青没办法,挑三拣四,想要后浪推前浪,指日无期,这样吧,吃这个!” 羊叔闭上了眼,似乎在冥想。 忽然,它全身抖动了一下。 “不是又要拉吧?” 看着它有点像在酝酿,方稳不太看好。 “嘿!” 羊叔停止抖动,缓缓睁开了眼,说道:“侄儿,从我身上薅羊毛吃吧,拉你不吃,吐你不吃,我被逼无奈,将补给丸的营养浑身散发,透过毛孔,渗入了羊绒之内,侄儿,快薅一小撮吃吧。” 还有这种操作?方稳闻所闻未,就今天见了。 见了,也实在难以相信,他之前问过羊叔很多问题,羊叔都以见识短,听了也不懂来推搪。 现在看来,羊叔并非推搪,因为方稳看在眼里,还无法接受它那神奇的操作。 “侄儿,愣什么,薅呀,再不薅,你可就真嗝屁了,你此刻已经筋疲力竭到了极限,猝死就在一瞬间。” 羊叔不是在开玩笑,人的疲累到了极限,真的会猝死,举个栗子,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古代雅典跑神,菲迪皮茨。 为了让故乡人民尽快知道雅典人取得了反侵略胜利喜讯,菲迪皮茨从战场往故乡跑,一鼓作气跑过了42.193公里,跑到雅典时,激动地对故乡人喊道:“雅典人,我们胜利了!” 说完,就倒在地上走了。 为了纪念,跑马拉松大赛,正式拉开。 “别说了,羊叔,我吃!” 方稳想想,自己跑了二十二公里,虽然是菲迪皮茨的一半公里,可他往四百多米的高楼上爬,也差不多撵平了马拉松,再不补充一点,难道真的要去找跑神吗? 捏了一小撮羊绒,方稳将其放入口中。 还好羊叔昨天洗了泡泡,羊绒看起来干净卫生,不过,味道太辣,跟沾了辣椒酱一样。 方稳咀嚼着,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咽了下去。 咽完后,他看看羊叔,说好的管饱呢? 羊叔点点头。 “够了,不能多吃,多吃就撑死了,耐心一点,三……二……一!” 数罢,方稳的肚子有感觉了。 是一股暖流在转,就好像干涸的河道,流进来了甘甜的小河。 不湍不急,一点点滋润崩裂的裂缝…… “哎呦靠~” 方稳吃羊绒之前还饿的心慌慌,就一口羊绒,居然心慌感觉没了。 “哇——” 紧接着,方稳忍不住吼了一声。 肚子里的那种暖流感觉,开始泛滥了。 如涛涛江河,连绵不绝,暖流决堤,滚向四面八方。 就如同冲出了胃,上通往肺,下通往直肠,左右通往各个器官,脾,肾,肝…… 方稳能感觉到全身从内到外,从外到内的任何地方,甚至是细胞,他似乎都能感应。 暖流所过,充沛溢满。 不仅饱了,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浑身又恢复了早晨起时的精神劲。 “羊叔?我?” 方稳脸色红润,慢慢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握紧有力。 羊叔笑了笑,“是不是颠覆了你的认知?一撮羊毛,却能让你恢复到正常,对不对?” 的确颠覆了方稳的认知,方稳惊奇的说: “羊叔,这是什么原理?” “是不是很神奇?神奇到超出科学范围对不对?” “是啊,这不科学。” 方稳耸了一下肩。 羊叔说:“其实这样很科学,其原理就是利用了万物守恒定律,你吃的羊绒里,富含了丰富的腺体元素,加入高热量高蛋白的灵芝类材料,和上一些巧克力,按照一定的比例制造而成……” 补给丸与中成药道理差不多,人体自身的机制是可以通过药物激发某种机体的。 “……完全科学,正是补给丸里富含的能量,在你的身体体现出来而已,你明白否?” 羊叔科普了半天。 方稳总算接受了,他也想通了一点,“羊叔,那么你能有今天的超羊能力,也是吃药吃出来的,对不对?” “是,又完全不是,吸收天然精华,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手段,可药这东西,毕竟也不是万能的,辅助而已,就比如补给丸,它给你带来的效果,不是让你强大了,而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恢复了你的精力充沛而已。”羊叔解释说道。 方稳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吃了羊绒,变成了高手,原来只不过是恢复体力。 但这已经足够让人神奇了。 “补给丸怎么制作?” 方稳发现了一大商机,此销路绝对会畅销世界,距离世界首富,就在补给丸生产之后。 “怎么,侄儿你想制作?有这样的想法挺好,可制作一颗补给丸,不是手到擒来这么简单的,需要的材料不说有多稀缺,就制作时间而言,一颗就得七八年,而且还不能保证最后出锅的时候,是否成功,差不多制作十颗,能有两颗成功,就相当不错了。” 说着,羊叔走到那颗被方稳丢开的黑弹旁边,低下羊头,伸出舌头,粘起来,“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 直看的方稳头皮发麻,不由得对羊叔心生一股敬意,五体摔地,羊叔它自拉自吃,毫不浪费奢侈,论节约,羊叔当属第一。 “好东西,你还嫌弃,侄儿,看你羊叔我,对自己有益的,不被外观形态影响。”羊叔以身教导。 方稳不禁发自肺腑说道:“羊叔,我自愧不如,看来您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侄儿,不多说了,天将黑,趁天黑之前,你就开始跳吧。” “怎么跳?” 方稳经过了半个马拉松,蜗牛上楼,对“跳楼”不太看好,肯定也是折磨人的项目。 羊叔走回楼梯口,往下瞄一眼,淡然说道:“别怕,不是让你真跳楼,其实再简单不过,侄儿,你双手背后,就用你最快的速度,顺着台阶,往下跳……” 方稳松了口气,也不怎么难吗,高是高了点,难度不怎么强,又是下楼,比起跑步和爬楼,他已经很知足了。 “侄儿,我还没说完呢,你别这么心急跳,还有动作要领没告诉你呢。” 羊叔看方稳背手就要跳,它赶紧阻止。 “什么动作要领?”方稳问。 “蹲下去,转过身,背对着往后,跳下去。” 第16章 是不是该降低难度 羊叔说的动作,就是蛙跳,但方式就好像是蛙跳上楼的回放。 “我就知道,难度要高,姿势要衰。” 方稳叹口气,早该想到,超羊式入魔训练的项目,怎么也得对得起“入魔”二字。 “侄儿,快跳吧,楼道基本上没有灯。”羊叔提醒说道。 摩天新世纪里的大佬,都是走电梯的,楼梯早就被搁置,如今的科技,电梯故障的概率很小,而且维修保养相当完善,步行水泥梯一般就是废物。 可又不能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一架邪恶组织的飞机撞楼,火灾什么的,电梯这种电子设备,肯定不能用了,楼梯就起了作用。 可毕竟眼下楼梯无用,基本上通往内部的大门,都上着锁,楼梯的灯坏了,也无人管。 “哎呀~” 方稳失声喊了出来,他蹲下来,往后试探着轻轻跳,可判断不到所落的台阶位置,导致脚掌踩到台阶的尖,条件反涩,自己把自己弹了起来。 由于失去平衡,再加上惯性,他摔倒台阶上,直接就开启自由滚动模式。 “冬——” 撞到楼梯拐弯口,才终止。 “我的胳膊肘,我的波棱盖……” 方稳申吟两声,慢慢往起爬。 羊叔跳他面前,“侄儿,你以为自己是铁蛋?才跳一步就摔滚?照这种模式,你还不到一楼,就身死异处了!” 方稳还有苦说不出呢,“羊叔,哪里有你教的这种跳法,往后跳,全凭感觉,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这样跳,与对打付一龙之间,有什么关系?” 按说,与拳王比赛,锻炼方向应该是如何增强自己的拳头力量,还有躲避的反应能力? 跑步,上楼以及下楼强,有什么用?又不是在户外,可以拖垮付一龙,让他追不上,快追上就上楼。 羊叔呵呵一笑,“侄儿,按羊叔说的,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记住一个真理,信羊叔,不会输!此已足矣,到底有没有用,你自己慢慢的,就能体会。” 方稳站起来,退到这边台阶,蹲下来。 没办法,跳吧。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方稳蛙起往后一跳。 “成功!” 方稳吃一堑长一智,稳稳的落到了台阶之上,位置不偏倚,非常稳妥。 然后他再跳,稳落! 再跳再稳! 羊叔卧在下一个拐弯口,仰头看着起伏往下跳跃的方稳背部,说:“是不是很好玩?” “还行!” 方稳说话之间,又成功后落了台阶之上。 “侄儿,咱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一次跳一个台阶,你是打算跳到大年三十?还是明年正月十五?” 羊叔的羊眼里流露出鄙夷之涩。 “可不这么跳,羊叔,我很难拿捏精准啊,你也说了,一直摔,会有身死异处的危险。” 方稳也不想蜗牛下楼,可他又能怎么办? 羊叔引导说道:“你可以循序渐进啊,跳一个没问题,那就跳两个,两个没问题,再逐渐加大距离,哪里摔倒了,就多练习,克服它,然后再逐渐加大……” 难题不攻破,永远是难题,荀子他老人家说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 质的飞跃,那是来自量的增多! 方稳忽然懂了。 于是他慢慢的试探着,加大自己的难度。 两个台阶,三个台阶……五个台阶,不行了,反弹跌倒。 因为有过一次摔滚的疼,他本意识往前探身体,左手迅速伸出,抓住了楼梯扶手的栏杆。 有惊无险。 调整好之后,方稳再后跳五个台阶! 想攻破难题,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方稳这一次还是摔倒。 但他没有气馁,就像早上的二十二公里长跑,他的自信心告诉他,我行! 起跳,摔倒,起跳…… 突破那五个台阶,羊叔没想到对于方稳来说,居然是那么的难,可方稳那股打不败的精神,令羊叔心里莫名的触动了一下。 “可能是我太心切了?” 看着渐黑的楼道,羊叔给自己画了一个问号,它犹豫说道:“侄儿……” “羊叔别急,我已找到规律!” 满脸是汗的方稳,说的急促,他扶着栏杆,再次调整好自己。 表象上,方稳次次失败,但每次的失败,方稳都在汲取经验教训,每次都又在尝试如何才能找到自己与台阶之间的一种平衡。 “规律?” 羊叔似乎看到了希望,“侄儿,真的吗?” 方稳停顿了一下,他点头说道:“不错,羊叔,那种规律无法言语,是我往后跳的姿势,起跳力度,还有对台阶高度的感应,三者之间的平衡。” “很好,侄儿,你开窍了。”羊叔替方稳高兴。 方稳蹲好姿势,准备起跳,他说:“羊叔,睁大你的羊眼,别闭,瞧好喽!” 说罢,方稳起跳,以他判断的规律起跳,空中画弧…… “哎呀~” “冬——” 羊叔的羊脸僵住,它看到了方稳摔滚在地上,那姿势看着都疼。 “侄儿……” 羊叔走过去。 “失误!十足的失误!” 方稳脸上挂不住,当即站了起来,拍拍灰尘,说:“羊叔,这次不算,我只顾着实践,忘了这排楼梯只剩四个台阶了,用力出错,你看好,我不会再失误了。” “慢慢来,慢慢来,侄儿,不心急……” 羊叔不对方稳抱希望了,五个台阶没跳好,现在退步到四个,再训练下去,还不减少到三个? 是不是该换种难度低一点的项目? 就在羊叔不看好方稳,琢磨如何另作打算的时候,方稳接下来的后跳,直让羊叔看呆了眼。 只见方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对,闭上眼! 做这种后跳,眼睛的作用其实也不太大,只凭脚面踩到台阶的程度,足可以判断出后面的高度。 “来吧,三……二……一!” 方稳跳了,五个台阶,他稳稳落下。 没有停,他再次起跳,五个台阶,完美。 半层的台阶,总共十四阶,方稳连续跳完五个台阶后,再减少力度,稳稳的完成最后四个台阶。 他伸手扶梯,拐弯,非常利索的即将开始下一个十四阶。 起跳! 然而这一次,方稳跳过的台阶数,不是五个,而是七个! 稳落,起跳,稳落! 羊叔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他……竟然做到了!” 第17章 疲累点 方稳已经不用睁开眼,凭感觉,就可以顺利拐到下个十四阶。 让羊叔更加意外的是,方稳的适应能力,似乎达到了质的飞跃。 因为方稳成功一次跳过七个台阶后,这一次,他跳出了八个台阶的距离。 没有倒,不用扶台阶。 方稳就跟是一名老手一样,沉稳极了。 羊叔回过神,赶紧往下跳,再不跟上,方稳就跳出它的视线范围了。 方稳心无杂念,只有感应着自身与台阶之间的平衡,他逐渐加大距离,准备一次跳过十四个台阶! “侄儿?” 羊叔替方稳捏了一把冷汗,而方稳没有失败,依旧稳稳落地。 一次就下整个台阶,方稳居然办到了。 这么一来,方稳跳下楼的时间,变得飞快。 晃眼之间,方稳已经跳下去十层楼了。 但再跳一层楼后,方稳感觉到了一丝累,他停顿了下来,甩甩脸上的汗。 “侄儿,是不是累了?” 羊叔就在方稳的跟前。 “是啊,挺累,羊叔,让我再吃你一撮羊绒?” 方稳笑嘻嘻,抬起手,蠢蠢欲动薅羊毛。 “不行,补给丸不能短时间再吃,人受不了,效果只能适得其反,还有生命危险,再说……” 羊叔摇了摇头,“你还没有达到你的疲累点呢。” “还没有达到?羊叔,我都已经后退跳下来十层楼了,你还说我没有达到累点?” 方稳隐隐感觉小腿肚,还有大腿根,火热麻疼,腰肾也有点感觉了。 “没有。” 羊叔很肯定的说,“你之所以感觉累,是你潜意识作祟,你潜意识感觉累,还是建立在平时的判断,可你经过了二十二公里,和爬楼梯,你的疲累点,其实已经延长了很多……” “疲累点,就这么容易延长?” 方稳觉得不可能吧,如果一次锻炼,疲累点就延长,那那些每天坚持锻炼的人,还不上了天,也没见谁不知疲倦啊。 “对,就是这么容易,但前提,是你吃了补给丸。” 羊叔认真说道,“人的身体,是非常神奇的,神奇就在于,它可以开发,而人类对于自身的开发,目前还只停留在锻炼理念,通过锻炼,提高韧带的拉力,提高肌肉的强力,甚至提高身体的承受力,可是,身体的开发,只有一种吗?” 答案显然不是,羊叔,可能就与那些其它身体开发的方式,有关系。 “还有哪些方式?”方稳不禁要问。 羊叔说:“以你目前的认知,告诉了你,你也接受不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接受得了,我懂,我懂。”方稳听得心痒痒,即使接受不了,了解一下,当做奇闻也行啊。 “还是别扯远了,回归正题,说锻炼上面,锻炼的原理,其实就是为了唤醒身体的意识,改变身体的记忆,把疲累点往后延,而身体的记忆为了使身体保持机体平衡,基本上是处于沉寂状态……” 身体意识,属于身体内部系统,它就好比是老板,他给员工定好了制度,谁该干什么,都安排好了,肺的频率,血液流动,新陈代谢等。 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老板就会启动应急预案,让血清去止血,哪个抗体该出动的出动。 这些都不是大脑意识所能控制的,独立属于身体意识。 羊叔继续说:“锻炼,就是刺激身体,本来身体记忆你只能跳一米远,你压韧带,把韧带拉长,就能超过一米,而压韧带的过程,就是刺激身体的意识,改变身体的记忆。 本来,身体意识,在收到疼的信号后,督促韧带恢复原样,可锻炼反复对抗,战胜疼感,身体就会把战胜疼感时的韧带现状,当做记忆模样,韧带,就保持住了被拉长的状态。 而我给你吃的补给丸,其中一个作用,就是战胜身体疼感!” 方稳仔细消化了一下羊叔的话,跑二十二公里,再加上爬上七十多层楼顶,身体的筋骨肯定会被有所拉开拉伸。 因为身体记忆功能的原因,被拉开的筋骨,会在停止运动的情况下,慢慢恢复原样,而羊叔很快给自己吃了补给丸,疼感消失,那等于筋骨的拉开拉伸程度,要比原先强了许多。 疲惫点,当然就会延长。 “疼感消失,身体记忆就保持了现状,羊叔,身体真的存在意识?而大脑意识无法控制?感应都感应不到吗?”方稳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让大脑感应到的,你能让自己的身体直接随意产生抗体吗?” “不能。” “不能,就不要再多问了,快继续你的后跳吧,明天,咱们还要早早的来这里锻炼,你快跳下楼,晚上需要睡个好觉。” 此时楼道里已经黑了下来,方稳不再问,时间紧,任务重,管不了疲累点是延后还是早就到了。 他蹲下去,起跳…… 羊叔很满意方稳今天的表现,不再抱怨命运为什么选择让它遇见这么一个弱者。 现在看来,方稳的弱,不过是天生条件,而他的内心,十分强大。 总比那些外表身材魁梧,技艺超群,内心却很弱的人,要强得多。 方稳下楼的毅力,不输于上楼,他在跳过二十层后,速度慢了下来,每过拐弯转换,他都需要揉揉腿,喘几口气。 可他并没有停止,忍着疼痛,继续后跳…… “侄儿,薅羊毛吧,动作要快。” 羊叔站到方稳跟前。 方稳则倒在摩天新世纪的最后一个台阶底下,伸手不见五指,呼吸急促,身疼如刀绞。 比爬到楼顶时的疼痛,不知多了多少倍。 说实话,方稳就连抬起手,都要做很痛苦的思想斗争。 可他不想去下面见菲迪皮茨,再痛苦,也要薅羊毛。 “我薅,我吃!” 薅了一把羊绒,方稳可着劲往嘴里塞,咀嚼,下咽。 肚子里很快又出现了暖流决堤,冲出胃部,开始上通下通左右通,通则不痛,痛则等一等,马上就通。 暖流经过,驱寒化臃,方稳完全恢复到了春天,全身酥痒酥痒的,舒服极了,一个字来形容:爽! 第18章 是你回来了吗 方稳迅速恢复了体力,楼道内黑咕隆咚,而外面城市灯光异彩。 他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掏出来一看,手机电池呢? “别看了,即将晚上九点,走吧,快回去休整吧。” 羊叔不看表,却对时间把握的精准。 方稳刚才喜悦的心,低落了下来,难道又要二十二公里跑回去? 跑到家都要到凌晨了,再洗洗涮涮,还没睡就要起? 不是他惧怕退缩,万事不都讲究个张弛有度吗,把神经始终绷紧,不免会让人产生心理疲倦。 “侄儿,奢侈一把吧,打个车回家,争取以后把时间提前到最后一班末班车。” 听了羊叔的话,方稳低落的心情,又好转起来,这才像话吗。 离开摩天新世纪,方稳拦下一辆出租车,和羊叔一起愉快回家。 车窗外红红绿绿,飞梭一般后退,即使已经夜晚,城市里依然喧嚣不断,隔着车皮,方稳似乎还清晰可闻。 模糊的城市声,就像是催眠曲,方稳没有疲倦感,却感觉很困,靠到靠背,闭上眼,就睡着了。 “我不能睡!” 付一龙睁开了眼,他猛的坐了起来。 这个地方,是付一龙独享的训练房,沙袋,拉力器,木桩……宽大的房间,什么器材都有,要什有什。 他已经在这里自我训练一天了,他本想躺下来暂歇,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打开手机,付一龙皱了一下眉,时间是二十一点二十分。 一百多个未接电话,刷频了未读消息。 他按下锁频,放下手机,将那些未接未读置之不理,现在的他需要安静。 “为什么那个年轻人要在我生日那天挑战我,而且是红皮擂台,为什么?” 付一龙一改往日的容光焕发,脸色略显憔悴,他越想越恼,用拳头重重砸了一下地板。 “我去他爷爷个腿!” 他来了个鲤鱼打挺,挺起来后,狠狠盯着沙袋,好像沙袋就是方稳,无数观众就在擂台下欢呼观看。 “老龙我要打死你这个愣头青!” 付一龙奔向沙袋,拳头重重出击。 一拳就在沙袋上击入深深的拳印。 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忽然,他停手,脸部似乎在抽搐,他抱着沙袋坐了地上,脊椎某处,一阵一阵针扎般的疼痛传来。 “槽——” 付一龙头顶到地上,一只手扶在疼痛部位,大口喘气。 “特么的,越来越严重了!为什么我会得这种该死的病!我可是拳手,我可是拳手……” 他又躺了下去,这样,疼痛感才稍微缓解许多。 他昨天通过媒体,宣布闭关一年,其实他真实的打算,是永久退出竞技圈。 如果直接宣布退役,粉丝们肯定不允许,赞助商运营商肯定也不允许,所以他想到用闭关一年,来淡出大众视野。 随着时间,无人再关注他,他也没有了商业价值,他就可以真正完美退出了。 下个月的生日粉丝会,实则是他为了与支持他的人,留个纪念,也是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可是偏偏有人打乱他的完美计划,还故意要选择在他的生日那天与他生死搏斗。 “我绝不能在我人生的最后一场战斗里,失败!更不能败给一个无名小卒!” 付一龙说的铿锵有力,可胸中并不是底气十足,如果是以前,他傲气冲天,再强的对手,他都可以不屑一顾。 可如今不同,他惹上了麻烦的病魔,持续且强有力的战斗,脊椎就会疼痛难耐。 他的自信心,滑铁卢般下滑,上一次拳王争霸赛后,他的消失,不是去修身养肾,而是偷偷跑去国外治病,就连他的贴身助手,那个胖中年人都不知道。 而唯一知道他病情的,只有一个女人:戴培。因为陪他一起去国外看病的,就是戴培。 地上的手机屏幕点亮,有人打来电话。 这时付一龙已经慢慢爬了起来,他往手机屏上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俱乐部员工。 “烦透了!戴培这个女人肯定又来催我跟老婆离婚!她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付一龙拿起电话,接通: “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哭声: “龙,呜呜呜……龙……” 付一龙正在烦心,以为她在胡闹,火冒三丈吼道:“能不能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哭!” 那头哭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女儿一直发烧,她一直高烧不退!怎么办,我快疯了,跟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该怎么办?我需要你……呜呜呜……” 女儿? 付一龙的私生子,付妮妮,八岁。 “连个小孩子你都看不好,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付一龙忧心忡忡的出了训练房,开上他的跑车,赶往戴培的住所。 他有她家的钥匙,不敲门,他就轻车熟路的进了里面。 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戴培守在八岁女儿身边。 妮妮已经睡着了,小脸红通通的,额头贴有退烧贴。 戴培本是小声抽噎,看到付一龙,情绪崩溃,但又怕吵醒妮妮,她捂住嘴,往付一龙的怀里扑。 “妮妮到底怎么了,没有去医院吗?” 付一龙又责备,又压低嗓音。 “早去过了,医生说是肺炎,妮妮都已经在医院里输了……呜呜……输了七天点滴了,昨天才出的院,可是……可是今天傍晚,她又发起了高烧,医生让我明天再带她再去住院,可妮妮这么小,哪里能一直输……” 戴培不觉间又满脸是泪。 “哭哭哭,哭能解决问题?医院不行,你明天就带妮妮去省级医院看吧。”付一龙还是埋怨。 戴培抹了一把泪,“付一龙,你可是妮妮的亲爹,妮妮病的这么重,你让我一个人带孩子去?你有没有良心!妮妮生病以来,我知道你忙,根本就没有告诉你,现在妮妮病的这么重,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吗!你是不是盼着妮妮病死,盼着我哭死,少了你烦恼,是不是?你可是亲口说过,要给妮妮一个家,你说话当放……” “再特么胡搅蛮缠,信不信老子……” 付一龙听不下去,举起巴掌,吓唬戴培。 “你打呀,打死我呀,来呀!”戴培不怕。 付一龙巴掌攥成拳,瞪着怒火的眼,他准备再说几句狠话,还没开口。 “爸爸?是你回来了吗?是梦吗?” 妮妮醒了,可她的眼睛,还没有睁开。 第19章 车祸或者什么的意外 听了妮妮的声音,情绪激动下的付一龙和戴培,都平静了下来。 付一龙走到床边,他握住女儿的手。 妮妮立刻睁开了眼睛,抬眼一看,不是梦,是爸爸真的回来了。 她忽闪萌哒哒的眼,一点不像发了烧,精神劲十足,坐起来,“爸爸,你怎么回来了,妈妈说你要到我开学才会回来,你不上班了吗?” “我……我请假回来的……你现在感觉好些了没有?” 付一龙日常谎骗,实属无奈,女儿这么小,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她。 “好多了。”妮妮努力微笑,可她眼泡臃肿。 付一龙摸了一下妮妮太阳穴,仍旧烫手,发烧还没有退,他皱眉说:“妮妮快躺下吧,你还生着病,明天让妈妈带你去省级医院看看。” “爸爸,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不会!妮妮心里如此猜测,所以她嘟着嘴,她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这么忙,每次过生日,吹蜡烛时许的心愿,就是自己快快长大,挣很多钱,让爸爸歇一歇,再也不用忙碌,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但她从没有说过,戴培问她许的什么愿望时,她都说,秘密! 付一龙看着妮妮,又看看憔悴的戴培,他说:“会,我会赔着你,一起去好一点的医院的。” 妮妮愣了愣,随后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爸爸我爱你!” 她扑过去,给了付一龙一个响亮的吻。 戴培又哭了。 付一龙抱着怀里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妮妮,你生着病,躺下休息吧。”付一龙轻拍妮妮的背。 妮妮摇摇头,“不要,我要在爸爸的怀里多待一会儿。” 付一龙只好如她愿。 没想到,还没两分钟,妮妮在他怀里安静的睡熟了。 “妮妮……”付一龙内心一丝颤抖。 将妮妮抱回床上后,付一龙和戴培出了客厅。 “对不起,女儿反复发烧,我心情失控,不该对你发脾气。”戴培向付一龙道歉。 “是我鲁莽,没有体谅你,是我不对,我正在烦恼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战,希望你也谅解。”付一龙也道歉。 戴培指指手机,“龙,你没看论坛吗,向你发起挑战的那个货,家底都被网友肉搜了个底朝天,他爸妈都是普通人,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甚至有网友爆料揍过他,他就是个弱货,龙,你还烦恼他?” “我不是没有翻过论坛,我甚至让人调查过他,从调查结果上看,他确实再普通不过,可是你知道他爸妈现在在哪里吗?” 付一龙一问,让戴培疑惑了,她说:“好像就在你治牙龈的那家医院住院,是因为车祸吧。” “对!” 付一龙紧紧皱眉,“他父母车祸都受了伤,他为什么没事?” “可能……他幸运吧?”戴培猜测。 付一龙说:“可能?那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幸运,还有可能,他……确实有过人的本事!下个月17号,对我的意义非常重要,万一他是藏龙卧虎呢?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绝对不能失败!” 戴培被付一龙这么一说,不禁心生疑虑,她最清楚付一龙的病情,她想了想,狠狠瞠了一下双眼皮的眼,小声说: “龙,你不想那天他出现,不如买几个丧狗,悄悄解决掉他,弄个车祸或者什么的意外,你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嘛?” 说完,付一龙再次火冒三丈,“无耻!我付一龙打拼一辈子,你让我职业的最后时刻,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这是对我的莫大侮辱!我绝不会这么做!” 戴培没有说话,但她内心却在说:“你不想当坏人,那好,坏人就让我当,我替你去消这个灾。” 付一龙还在气头上,继续说:“你也不想想,现在有多少人在关注着下个月的17号,可时间还没到,那个愣头青却发生意外,大家会怎么想?还不都一致认为是我找人干的,我还能不能留下一个好名声了!我坚决不会去做那种无耻的事!” 戴培不再提此事,暗暗在心里琢磨起对付方稳的手段。 而方稳此时已经梳洗罢,独倚在床头,找了块电池,安到老爷机上,开机。 他不是打电话,是在调闹钟,他可不想再让羊叔在枕头前吼,听着悠幽的音乐醒来,总比羊叔叫醒要好很多。 调好闹钟,盖上毛巾被,方稳快速进入了甜甜梦乡。 羊叔立在他卧室门口,看着甜睡的方稳,它轻轻叹息。 看窗外,乌云渐渐的将星星遮挡,城市繁华的灯光,印在浓云之上,暗红一片。 “明天会下雨?” 羊叔不太看好。 “轰隆——” 闹钟还没有响,云端的闪电雷鸣,先把方稳吵醒了。 方稳揉揉迷糊眼,坐起来看看手机,五点二十九分? “好一朵茉莉花啊,好一朵茉莉啊,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她,我有心……” 闹钟的音乐响起。 “还好老天爷没有扰了我的好觉,我也到了该醒的时间,只是……” 方稳关闭闹铃,下床拎起衣服,走了客厅,发现羊叔在阳台。 “羊叔。” 方稳一边穿衣,一边说,“今天还入魔训练吗?我看这天有点不保险,随时都有可能倾盆大雨。” 羊叔转回身,看着方稳说:“下雨怎么了?下雨就不能跑步吗?就是地震,下刀子,你也不能抱有侥幸心理,摩天新世纪,跑起!” “要不要带上雨衣?” 方稳翻柜子,羊叔却说: “侄儿,你以为是看雨景?穿雨衣是放不开的,反正就是不下雨,你跑在路上,不一样浑身湿透吗。” 想想也是,跑在路上的时候,汗水跟浇灌也没有多少区别。 “那好吧,希望别雨淋感冒发烧吧。” 方稳和羊叔下楼,还没有出小区门口,风中就带过来了小雨滴。 这样的小绵雨,是会让人心情舒畅的,在方稳看来,小雨怡情,大雨伤人。 “轰隆——” 又一道电闪雷鸣,抬眼间,上空云层像是被闪电开撕,这一撕,那一撕。 撕的这么厉害,云肯定撑不了多久了,方稳觉得,大雨可能要哭出来了。 第20章 为什么不打开 天气不好,大街上更加冷清,像昨天晨起能看见的摊贩,都没有出摊。 广场上也缺少了陀螺和老爷爷和鞭。 方稳奔跑中想,昨天那个碰瓷的秃子,今天估计也不会出现了,要么睡在监狱,要么中风,或者归西等。 跑出了三公里,方稳发现自己的体力确实提高了不少,呼吸稍微急促一点外,身体还劲头十足。 由于阴云密布,笼罩着整个城市,该天亮的时分,一切都只是辨别出个轮廓,阴沉阴沉的。 没多久,大雨突然砸了下来,磅礴倾盆。 瞬间,城市如同置于烟雾。 “羊叔,这样跑,很危险的啊!” 方稳大声对跑在身边的羊叔喊。 他如果不大点声,雨滴声就把他盖住。 羊叔全身羊绒耷拉,雨水哗啦啦的顺着流下,它还是那样淡定,踏着四溅的水花,说:“有什么危险的,你该不会是怕被大雨淹死?” “扯!” 方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可作用不太大,雨水往他眼上泼个不停,根本擦不及。 “羊叔,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视线,现在看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天还不亮,过马路,不危险吗?” 不仅方稳脸上的雨水擦不及,那些穿梭在马路上的汽车,雨刮器同样也刮不及挡风玻璃上的雨。 许多车都打着双闪缓慢行驶,但不是所有开车的都是好司机,总会有二把刀不按套路驾驶。 “你看!” 方稳往一处指去,不远处就发生了一起事故,一辆suv上了树上,至于怎么上的树,方稳顾不上去吃瓜。 “羊叔,看到没有,多危险,视线不好,会不会也有二把刀的司机,开车往咱们身上撞?” 方稳的担忧,在羊叔看来,都不是个事,它哈哈笑,说: “侄儿,二把刀上路,就是没有雨,他也能上树,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专心致志跑你的步吧,我不是让你铭记一个真理了吗,信羊叔,不会输。” 也是,羊叔说它会奇门遁甲,祸该不该来,它能预测,既然如此,方稳也就不担忧安全问题了。 方稳回头再看了一眼那辆上树的suv,默默为司机祈祷,然后转回了头。 而树上那辆suv的司机,现在正与副驾驶上的人吵: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吧你!都怪你说要拐弯,拐吧,这下好了,飞上树了,门卡住还打不开了,我们就等着被抓吧!” 副驾驶的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盖着头,小眼,脸胖厚嘴唇,他看一眼司机,说:“我说车我开,你不让,我说慢点开,你开快,我说拐,你为什么拐?” 好强大的推辞,司机一时哑口无言,他绕开话题,“没办法,破窗吧,别等着抓走住监狱,要知道,咱们可是刚出来没多久的,真要回了去,脸可就丢大发了。” “说的对,那谁来破窗?”副驾驶问。 司机说:“猜拳决定!” 于是二人石头……剪刀……布! 副驾驶输了,他出的剪刀,他问:“徐十郎,你为什么每次都出石头!” 司机徐十郎还纳闷,“黑锋,那你为什么每次都出剪刀?” 黑锋咬牙点点头,从挎包里找出锤子,对徐十郎说:“好,你等着,下次我一定出布,不信我黑锋赢不了你!” “噼里啪!” 黑锋一贯的出手快,前挡风碎成了渣。 二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树下已经有好心人撑着伞等他们。 “快进来伞底下避避雨。”好心人向二人招招手。 徐十郎与黑锋互换眼神,来了伞底下。 好心人说:“我已经给事故科打了电话,不用多久他们就会过来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要破窗出来呢?人为破坏,保险公司可不赔偿的啊。” 黑锋说:“你傻呀,没看两个门被卡住打不开?” 好心人抬头看看suv,说:“的确,正副驾驶的门都被卡了住,可你们为什么不打开后排座位的门呢?” 徐十郎和黑锋眼神互换,好心人说的有道理。 “为什么不打开?”好心人问徐十郎。 徐十郎看向别处,当没听见。 “为什么不打开?”好心人又问黑锋。 黑锋一拳把好心人门牙打掉,夺过来他手中的伞,推他地上,对他说:“哪儿特么的那么多为什么,老子们愿意,有意见?” “没有……哎呦我的牙……” 好心人真心不懂问为什么还会挨打。 “别管他了,伞给我,我们快撤!” 徐十郎提醒一句,拿着伞,就跑了。 黑锋紧跟着离去。 好心人看着手里捧着的牙,陷入沉思,“他们为什么打我?” 不知跑了多久,徐十郎和黑锋都有些累,拐进一条胡同,找个隐蔽角落,撑起伞,临时休息起来。 “特么的,这场雨还下个有完没完了,老徐,咱们就不能找个能住的地方躲雨?” 黑锋浑身湿透,恼火极了。 徐十郎叹口气,“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亲戚朋友都狗眼看人低,我早已独自流浪,住,今天恐怕只有街头了。” 黑锋一瞪眼,“啥?老徐,你让我跟你混,连住都是问题,那我还跟你混个球啊,拜拜算了。” 在监狱里头的时候,徐十郎就常跟黑锋吹,两人出狱时间相同,黑锋就打算跟徐十郎混。 出来没多久,两个人就生活困难了,因结识二手车市场的黑商,黑商说只要有车,不管合法非法,都可以倒卖到外地,所以动起了贼心,偷了几票。 这回他俩偷了一辆suv,没想到路上下大雨,雨刮器不好使,九十迈的速度下拐个弯,竟上了树,连徐十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黑锋,别着急,有个人,我想我可以找她。” “谁?真的吗?快去快去!” 黑锋冻得直哆嗦。 “我的外甥女儿。” 徐十郎先跟她打过去电话,可电话嘟了半天,没人接。 黑锋直跺脚,“老徐,你个骗子。” 徐十郎正心灰意冷,他外甥女却把电话返回来了。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问。 徐十郎笑着说:“那个……戴培吧……是我啊……我是你舅舅。” 第21章 这一票我接 付妮妮一夜烧未退,付一龙和戴培凌晨三点就带妮妮往省级医院去。 到了急诊,医生开出各种检查单子,妮妮把检查做完,已经六点了。 医生给出的结果是,肺炎加流行性病毒感染,住院。 付一龙戴着口罩去办住院手续,戴培抱着女儿在长廊里等。 等着等着,电话响了,戴培一看,是自己不争气的舅舅,徐十郎。 准没好事,不是借钱就是找麻烦,戴培不予理睬,没有接。 后来戴培心一动,对了,不是要想办法解决掉那个挑战付一龙的二货吗,找丧狗,不如就找他。 丧狗不确定因素太多,而徐十郎,她对他了解的透。 趁付一龙没回来,戴培马上又给徐十郎返回去了电话。 她试探一问:“喂,你找谁?” 戴培之所以这样问,是以防万一,万一徐十郎被绑票,绑匪用他电话找熟人要赎金,戴培就直接说你打错电话,不认识此人。 还好,事情没有那么坏。 徐十郎呵呵笑着说:“那个……戴培吧……是我啊……我是你舅舅。” 被绑票是不可能还笑的。 “什么事?”戴培冷冷回了一句。 “舅舅现在没地方住了,舅舅知道你家多,我的意思是,你房子多,有闲置不住的房,能不能可怜可怜舅舅,暂住几天?我出房租费,以前欠的,我到时候全部还清。” 徐十郎不是一次借房了,起初戴培还借他,后来他太赖,戴培趁他出门后,把房锁一换,从此再不借,联络中断。 “好,去住吧,还是你以前住的那套房,你过去吧,我打电话让保姆给你送过去钥匙。” 戴培答应的这么痛快,让徐十郎有点意外,不是该挨骂吗?不是该催账吗? 都没有? “老徐,你愣什么,到底有没有住的地儿?”黑锋冻得声音直哆嗦。 “有!黑锋,跟哥走!” 两人雨中奔跑起来。 半路乘坐了一趟公交车,再行没多远,就到了郊外的一处独门大院。 保姆穿着雨衣,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将钥匙交给徐十郎后,另外给了徐十郎一张银行卡。 “是让我往这张卡里打钱,是吧?”徐十郎以为是让他还钱用的。 保姆却说:“不是,戴女士说卡里的钱,都是让你用的,里面有一万块钱,但密码需要你跟她打电话。” 说完,保姆消失在雨中。 黑锋看徐十郎都这个时候了,还发愣,直接抢过来钥匙,把门打了开,进去就找洗漱间,要泡个热水澡。 放完水,两个人都泡了进去。 “老徐,没想到你外甥女儿这么有钱,是做什么生意的大老板,你怎么就没想带我去投奔她呢,非要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黑锋搓着皴,不解的问。 “就她能当大老板?” 徐十郎提起戴培,就是一脸不屑,“她就是一个靠脸上位的小三,不过,能把小三做到她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黑锋,咱俩要是女的,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 黑锋被徐十郎戳到了心坎,“如果有来生,我就投胎做个女人,不用干活,不用偷抢,大不了往红灯屋里一躺,一天起码就好几百到手。” 徐十郎打量一下黑锋,就他这种引人不适的脸,还想干那么俏的活,做梦吧你! 不过徐十郎没有拆台,他裹上毛巾,还惦记着银行卡密码的事。 拿起电话,犹豫要不要打,徐十郎觉得外甥女突然反常,不太对劲。 正想着,戴培主动把电话打了进来。 徐十郎接听:“戴培……” 说了一堆感谢话,戴培不等他啰嗦完,直截了当的说: “舅舅,冠冕堂皇没有必要,我要你帮我个忙,帮完这个忙,所有的账一笔勾销,而且还有酬金。” 徐十郎就知道好事不简单,他问:“什么忙,你说吧。” “杀人。” 徐十郎腿软,坐了地上,他坏事的确没少做,伤人事偶有发生,可要他杀人,他不敢。 黑锋还在搓皴,诧异看着徐十郎,刚才不是毛巾把身上擦干净了吗,怎么又一身水? “戴培呀……这个……舅舅没经验啊。”徐十郎用毛巾擦冷汗。 “瞧你那点出息,干不了一点大事,是不是吓瘫了!弱货!你说吧,多少钱,你干?”戴培问。 “我……” 徐十郎压根就不敢干。 黑锋走近,想听听电话里面到底在说什么。 “徐十郎,我有你这么弱的舅舅,真是感觉丢人,这样吧,不杀人,把他弄残总行了吧,断胳膊断腿的,随便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两个月之内下不了床。”戴培放低要求。 徐十郎松了口气,可把人弄残废,也是够狠的事,他还犹豫。 “不就是钱的事,对不对?你说吧,二十万干不干?”戴培出价。 徐十郎不应。 黑锋却动心了,偷一辆车,才挣一两千块钱。 “五十万!你再不接,就立刻滚出我的家,我找别的丧狗做得了。”戴培涨价威胁。 徐十郎还犹豫,黑锋站不住了,用口型说:“接!接啊!” 沉寂片刻,戴培竟然抬价:“一百万……” 一百万? 徐十郎听傻了,黑锋也坐了地上,他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多的钱,是三万。 “我接!” 徐十郎一口应了下来。 “很好,你手里那张卡里的一万,你先零花,随后我会告诉你,你的目标是谁,以及他的情况,卡密码是……” 戴培交代完,徐十郎挂断电话,黑锋按捺不住,激动的说:“徐哥,这一票带上我吧,我不多要,四六分成,你六我四,怎么样?” 这种不见光的事黑锋知道了,就不得不带上他,徐十郎也清楚,黑锋出手狠,绝对是再好不过的帮手了,他说: “黑锋,你心甘情愿跟我混,我可是把你当兄弟来看的,四六分成,你把徐哥看成什么样的人了,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成!” 黑锋感动极了,抓住徐十郎的手,裹身子的毛巾滑落,彼此确认眼神,黑锋觉得自己终于遇上了对的人。 徐十郎说:“今天我们两个人就好好研究研究。” 第22章 死亡边缘 “阿切!” 方稳在雨中打了个喷嚏,他仍然在拼了命的奔跑。 有人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背后骂他,连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在想他,而连打三个喷嚏,是代表他确实感冒了。 “我去,谁在背后骂我了?不会是我感冒了吧?” 方稳打完一个喷嚏,心里胡乱一猜,而他不知道,其实背后还真的有两个人在研究如何将他致残。 抬头看,摩天新世纪就在眼前。 此时的摩天新世纪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半空中缭绕的一团烟雾,将大楼分成了两部分,上面的部分,如在仙境云端。 方稳身边的羊叔,俨然落汤羊,他见方稳跑花坛前准备停下,吼道: “侄儿,你淋雨淋了快四个小时了,还没淋够?快往地下停车场去。” 今天的长跑,比昨天足足多了一个小时,最大的原因,就是天气。 雨水不仅影响视线,踏水前行,还徒增阻力,方稳浑身湿透的衣服,像是雨包,粘黏着身体,别提有多难受。 种种因素,让方稳跑到摩天新世纪,心力憔悴,疲累感比昨天多了很多。 “羊叔……” 跑到步行楼梯,方稳先坐了台阶上,大口喘气,浑身冰冷,他看看正在抖身甩水的羊叔,说: “我可能发烧了,昨天到这里热火朝天,可今天我就跟钻进了冰窖一样,冻得跟一根冰棍似的。” 羊叔看方稳脸色苍白,眼睛无神,是真发烧了,它点点头说:“不是可能,是一定,普通人被雨淋四个小时,没有任何保温措施,如果不发烧,那说茄子。” “怎么办?” 方稳摸摸额头,真烫,快能煎鸡蛋了都,他说: “哎我的妈,我感觉能有四十度,羊叔,薅羊毛能不能治发烧?” 补给丸那么神奇的补药,功效那么高,是不是也可以把疾病祛除,恢复精力充沛呢? 羊叔却摇摇头,“你风寒侵体,相当于机体受到了攻击,不同于锻炼提高筋骨,这个时候的身体,是病态的,如果吃了补给丸,高烧会更高,血液甚至能超出沸点,五脏六腑都能被烫熟了!” 方稳听着够瘆得慌,血液要是能超出沸点,那还不从皮肤里炸出来,他打了个哆嗦,问: “那要不要先找个旅馆,把衣服吹干,然后找家诊所打个退烧针?” “不用。” 羊叔很肯定的回答。 不用?方稳不禁想,羊叔肚子里,还藏有治退烧的神奇黑弹? “侄儿,歇得差不多了,快起来吧,今天你爬栏杆上顶楼。” 方稳诧异的看了一眼羊叔,没听错吧,人这还正发烧呢,羊叔还惦记着训练,还增加难度,改变入魔训练项目? “羊叔,”方稳不得不说,“我还发着烧呢,据我所知,发烧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啊。” 方稳说“发烧”的时候,故意语气重一些,怕羊叔只顾训练,不量体而行。 羊叔说:“发烧了不起吗?你又不是疾病发烧,不过是风寒侵体引起的发烧,死不了,你又忘了,信羊叔,不会输?” 方稳当然记得,可信羊叔,不会输,又不是信羊叔,不会死。 “死不了!你羊叔我还能蒙你?下这么大的雨,我不也是陪你一起淋雨淋过来的吗。” 羊叔给方稳鼓励。 方稳想想也是,羊叔现在的羊身,也依然湿漉漉的,它如此牺牲,方稳也没有理由不信它。 重整旗鼓,方稳站了起来。 羊叔提出的爬栏杆动作要领,并不是让方稳踩到栏杆上往上一点点走。 而是起步走到第一排十四阶楼梯的一半路程时,停下,爬上栏杆,举手往上够,抓住下一排楼梯的中间位置,利用臂力爬上去。 这样的话,每一排楼梯的中间点,自上至下,连成一个无形直梯,方稳的爬楼轨迹,就是攀爬这个“直梯”,直到最顶层。 每攀一个点,方稳都需要保持住脚下栏杆的平衡,微微起跳,抓住头顶上的台阶,继而再上栏杆之上,重复起跳上抓。 “侄儿,这种爬楼梯的方式,不属于剧烈运动,你放心的上吧,加油!” 羊叔举起一只羊蹄,比划握拳打气的架势。 “我会加油的。” 方稳深吸一口气,走上第一排楼梯的中间位置,爬上栏杆,踩到上面,才发现自己的平衡力不强,左摇右晃,差点没跳下来。 两手伸展,找到平衡感后,往上举起,踮脚轻跳,手指头把住了上一排楼梯的中间台阶。 这时,小臂的力量,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全身的重量,都靠臂力拉起。 “靠!” 此动作比拉单杠难度可要难得多,单杠可以全手握住,但把台阶,手指头可就遭罪。 “靠!” 方稳再憋一口气,使出儿时吃乃劲,终于提起身体。 抬腿,踩到低一些的台阶,臂腿合力之下,才使身体找到依托,再腾出手来,抓栏杆,踩于之上。 仅仅攀爬了三层楼的高度,方稳就快支撑不住了,踩在细细的栏杆上,摇摇欲坠。 低头往下看,栏杆的走向如同漩涡,旋转向下,直让方稳脑袋眩晕。 “扑冬!” 平衡突失,方稳栽了一个跟头,侧身重重跌了下面的台阶上,听那扑冬声,就知道是骨头磕碰有多疼。 “侄儿,加油!” 羊叔在上面喊。 方稳坐起来,疼的半天说不出话,感觉自己体温又升高了,继续往上爬,真的不会出事吗? 回想一下,羊叔的入魔训练,无论跑步上楼,还是反蛙跳下楼,都是“榨干”式的训练,不仅是让人突破极限,达到了极限,还要再使出最后一口气,临近“死亡”边缘。 “看来,不快死,羊叔是不会让停的。” 方稳自我感觉一下,口干舌燥,身软无力,但并不是丝毫使不出力,与昨天比起来,尚未达到即将“死亡”的地步。 “那就把自己累瘫吧!” 方稳扶栏杆站起来,胳膊肘,波棱盖都火燎一般剧痛。 可痛,不是不能动,方稳堵一口气,就不信火燎的痛还能烧炸。 他双手狠狠一撑,抬起腿,上了栏杆之上。 然而战胜了疲累与摔痛,此时考验他的,是平衡感。 第23章 平衡力这么简单 方稳又开始摇摇晃晃,发烧让脑袋晕乎乎的,脚下踩的只是一根细栏杆。 保持平衡,异常困难。 眼看又要摔下,方稳不得不主动从栏杆上爬下来,他仰头看着上面的羊叔,说: “不行啊,羊叔,这样的要求太高了,平地上站,我还晕晕乎乎,轻轻飘飘的,踩上栏杆,根本无法站立。” 羊叔从上面跳了下来,所落的地方,正是栏杆之上。 按说,一只羊想要在细栏杆上站立,几乎不可能,它的羊蹄没有爪子,无法协调身体的平衡力。 可眼前的羊叔,踩到栏杆上,如同踩了平地上似的,根本不左摇右晃,要知道,它四条腿可是呈交叉状踩在上面的。 这就像是让陀螺立了起来,平衡的难度,它是如何协调的? “羊叔?”方稳很是吃惊。 “看来你的悟性,还是需要引导的,我本希望你在攀爬的过程中,慢慢体会到技巧,开发一下你的探索力,可你的状态,我觉得有必要引导一下了。” 说着,羊叔抬起了三条腿,只留下了一只羊腿在栏杆上。 它却依然没有倒?纹丝不动。 方稳吃惊的同时,忍不住伸开两手,“啪啪”给羊叔鼓了两下掌。 其精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杂技,甚至超越马戏团。 羊叔点点头,“不必震惊,小儿科而已。” 说完,它又把三条腿放了下来,继续说: “侄儿,你有没有听或者见过一个实验,火柴叉子交叉杯子实验?” 方稳听着那几种道具,模糊有一点印象,好像上小学的时候,谁在儿童节做过表演。 “似乎见过,可能由于当时比较心急放学吧,没有注意细节,最后是不是火柴点燃?”方稳努力追忆。 “不错,最后的确火柴点燃,你既然忘了过程,那我就跟你讲一下……” 羊叔说的火柴叉子交叉杯子实验,其实很简单,取两根一模一样的叉子,叉头与叉头互相交叉。 交叉好之后,再取一根火柴,火柴尾部别入叉子的交叉点,使三者固定到一起。 然后,把火柴头,也就是有磷的那一头,放到杯子边沿,将手松开,两根叉子,还有火柴,悬于空中,却不会跌下来。 “不会吧,羊叔,你确定火柴头没有超强的粘黏剂?两根叉子那么重,还不把火柴压下去?” 方稳觉得不可思议。 “听你口气,就知道没有好好上学,我可以用项上羊头做担保,叉子和火柴,非常稳稳的悬在空中,你就是轻轻按一下,它们也稳稳不掉。” 羊叔说着,又抬起三条腿,留一条腿在栏杆上,稳稳不倒。 虽然看不到火柴叉子交叉杯子实验结果,可羊叔屹立不倒,也可见实验结果的确不假。 很匪夷所思,却真真切切——题外:没亲临此实验的读者朋友如果有兴趣,可以亲自实验一下,真实有效。 “那火柴叉子是如何做到的?”方稳觉得懂了火柴叉子,可能就懂了羊叔,也就可以用到自己身上,屹立不倒! 羊叔放下来腿,认真说道: “之所以能做到,就是因为一种力,平衡力!而掌握平衡力的原则,就是重心!叉子为什么不掉?是因为叉子的重心不在叉子上,而在火柴搭在杯子的边沿上。” 同理,羊叔单腿不倒,是因为羊叔身体的重心,不再其它三条腿上,而在单腿上。 重心,有区别于重量。 “那羊叔,重心如何从叉子的本身,跑到火柴上的呢?”方稳有些想不通。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能有如此一问,说明你能够找到问题的关键!” 羊叔很满意方稳的提问,“叉子的重心之所以能跑到火柴上,是因为叉子的交叉方式,朝着杯子的方向,呈包围状……” 方稳回想一下刚刚羊叔的单腿动作,起来的三条腿,后两条成八字形,前腿向前低,身体前半部分微向左方偏倚,等于支撑身体的那条羊腿,是打着弯的。 目的就是将重心移动到踩栏杆的那个羊蹄点上。 方稳听懂了原理,可如何应用到自己身上呢? 羊叔给了提示: “物不同,移动重心的方式就不同,侄儿,你不是羊,即使是羊,你也不能妄想做我的动作,就一定平衡,因为世界没有完全一样的东西,这个,需要你自身体会。” 方稳再次爬上栏杆,先从最简单的两手伸展寻找平衡感,可依旧摇摇晃晃。 “侄儿,告诉我,你的重心具体在哪里?”羊叔犀利而问。 “我的重心?” 方稳难住了,重心又不是身体上实有的部分,完全是虚幻般存在,那怎么去感应? “不知道啊?”方稳放低身子,这样摇摆的程度稍减。 羊叔笑了笑,“不知道,那就去找啊,什么时候,你找到了重心在哪里,那你就可以想把它移动到哪里,就移动到哪里。” 找自己身体的重心具体位置? 方稳摇晃中想,重心,应该就是身体上所有力的集中点,但自己不是固体,重心随时在移动…… “随时在移动?” 方稳眼光一亮,似乎找到重心有了那么一点眉目。 找到是什么让自己不平衡的因素,就找到了寻找重心的方向。 方稳自我感受,无形中将自己的身体画了许多个点,到底重心的点在哪里,他试着动一下,摇晃中感应。 “在脚上……腿上……跑了……回来了……胸部?不对不对……” 羊叔看到方稳在栏杆上站起,蹲下,站起,蹲下…… 那种投入的状态,已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忘记自我,走火入魔,就是入魔训练的入门钥匙,显然,侄儿打开了入魔训练之门,接下来的训练,我很看好。” 羊叔在心里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 方稳哈哈说了一句,“羊叔,我找到了我身体的重心,原来就是各种力的集中点,我一直摇晃不定,最主要的是脚底板把栏杆的弹力弹歪了,我只要这样……” 说着,方稳左脚调整了一下踩踏姿势,身体起来的过程中,真的没有摇晃。 “羊叔,我还可以这样。” 方稳开始扭起腰肢,做伸展运动,深蹲起立,而所有运动的过程,他都如履平地。 “不是吧,尿的高,竟然还能垫砖?侄儿,你……”羊叔还真没猜到,方稳竟然将平衡力把握的这么好。 方稳停止运动,高兴的对羊叔说心得:“羊叔,没想到平衡力这么简单,原来关键就在于……” 第24章 不能告诉他 “关键就在于脚底板!” 方稳抬起一只脚,伸向羊叔,晃了晃,但他的身体整体保持平衡不动,他说: “重心不稳,最主要是脚底板踩到栏杆上所弹回来的力,不是垂直向上,我只要调整脚下力,使弹力对向身体各种姿势而向下的力,这样我就平衡了,说白了,就是让重力与弹力在脚上归零!” 羊叔点了点羊头,心里为方稳点赞,有时候理论懂的人,并不能用于实践,而方稳能理通且做得到的人,定然他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已了如指掌。 意外!羊叔没想到方稳给了它这么多意外,与方稳越深入相处,越能感觉到方稳的潜力越深。 “侄儿,继续加油吧。”羊叔脸上没表现出来什么,可内心是掀起了一丝波澜的。 方稳掌握了自身的平衡窍门,上栏杆已不怕摔下来,眼下的难题,又重新回到了体力耐力上。 攀楼梯更考验坚持力,不像昨天的爬,毛毛虫蠕动,远比双手提自己身体,要容易得多。 而方稳那一股超越极限的劲头,眼里面只看到下一个要攀到的点。 酸痛?疲惫?虚脱…… 统统看不到,他只知道,攀,攀,攀……成功,成功,成功…… 就像羊叔说的,方稳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走火入魔! 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方稳攀爬到了摩天新世纪一多半的高度。 如果没有昨天打基础,此时方稳已经达到临近力竭死亡的边缘,一点都不夸张。 羊叔拿捏着分寸,又想方稳停下来,吃一撮渗有补给丸的羊绒,又想方稳再提高一点疲累点,它矛盾着。 方稳在成功爬上了新高度的栏杆后,擦擦汗,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眉头是凉的,身体的衣服,不再是雨水透湿,反而是汗水透湿。 由于太过专注攀爬,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发烧了? 羊叔看出方稳的诧异,它在上面笑着说: “侄儿,你之前风寒侵体,导致发烧,但风寒的程度还处在表外,内里问题不大,所以我没有让你停,一旦停下,风寒就表内都攻占,那时候再锻炼,就适得其反了。” 方稳懂了,“等于我就是赶在风寒入内之前,通过锻炼,把它们彻底逼出去,风寒一去,发烧自然就好了。” “说的不赖!”羊叔越来越对方稳刮目相看了。 “那我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方稳再燃斗志,咬紧牙关,轻跳,把住头顶阶梯,提身上栏杆。 摩天新世纪,自顶至下,四百多米,方稳一点一点攀爬,半途有短暂停留,但没有坐下休息,前后用了四个小时左右,他,真的爬到了最顶层的栏杆! 当他翻下栏杆后,往台阶上一躺,再也使不出分毫的气力,连呼吸都那么的沉重,就连眼皮子,都撑也撑不起来。 “侄儿!侄儿!” 羊叔少有的慌张,它明白方稳不可能再有力气薅它羊绒,此时的方稳基本上已到达了死亡点。 羊叔闭上眼,它要自我脱下一撮羊绒,这样的方法,其实对于羊叔来说,也是相当痛苦的。 它按到方稳的下巴,打开他的嘴,一撮羊绒从它身上脱落,慢慢落进方稳的口中。 虽然方稳没有力气嚼羊绒,但羊绒里含有的补给丸,会在口水的黏融下,慢慢渗出液体,顺着咽喉,流入方稳的胃里。 “呼……” 羊叔长出了一口气。 方稳弥留之际,身体忽然感觉到,好似有一道电流流过。 全身又有感觉了,口中的羊膻味,没有那么冲,反而那么香,比喝羊汤吃羊肉都香。 方稳使劲嚼了起来,狼吞般虎咽,羊绒入胃,暖流涌动,上涌下涌,左涌右涌,那感觉又强烈又舒畅,又翻腾又痛快,说不明,言不语,就是感觉好到不行不行的。 动动手指,睁开眼睛,方稳身体慢慢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看看羊叔,呵呵笑了。 “羊叔,是不是我起来后,开始反蛙跳下楼?或者又要练出新花样?” 方稳坐起来,对于入魔训练,已经没有那么抵抗了。 “侄儿……” 羊叔转身看向门外,风呼呼的楼顶,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亮敞极了,零散的大功率机器,风时不时的把嗡嗡声吹入楼道。 “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的训练,就不来这个摩天新世纪了。” 羊叔的话,让方稳意外,不需要反蛙跳下楼了? “那如何下楼?怎么回家?” 方稳还没反应过来,按说,羊叔该给出更出人意料的新科目啊。 “哈哈……” 羊叔仰头大笑,“当然走着下楼了,天这么早,公交车又没停线,怎么,你还打算打出租车?你以为你家有矿啊。” 方稳被羊叔逗乐了,站起来,伸展手,舒一下筋骨,哎呦?虽然身体恢复了气力,可似乎胳膊腿微微有些沉重。 刚才的弥留中,方稳有印象羊叔喂他吃的羊绒补给丸。 “羊叔,是不是我吃的补给丸分量不够,身体怎么没有昨天那样轻松呢?”方稳想不通要问。 “补给丸的分量,我给你的刚刚好,再多,不会起更好的作用,你之所以感觉不轻松,是你今天锻炼的太累,这也是我取消接下来训练的原因?” 羊叔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楼梯下。 方稳跟上,“羊叔,其实我感觉还可以的,大不了,再累趴下,吃你一撮羊绒补给丸,不就又恢复了?” 他清楚补给丸短时间不能再服,可反蛙跳下楼,足够把时间拉长了,就像昨天,最后不也吃上了羊绒吗。 羊叔没有回答,就是一直往下走,方稳再问一遍,仍然没有羊叔的回答。 方稳也只好不再问,他想,既然羊叔说放假,那不训练,是不是就可以自己支配下午的时间了? 而羊叔不回答,是怕把方稳吓住,其实它喂方稳那一口,与紧急抢救性质差不多,羊叔如果懈怠那么一小会儿,方稳就归西铁定无疑了。 死亡边上拉回来,那种累,是需要休息的,不适合再练。 “我能把实情告诉他吗?不能,告诉他,他以后力留三分,还怎么入魔训练!” 羊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第25章 不然我要发飙了 下午没有了训练,方稳准备去一趟医院,看看爸妈。 “妈,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方稳想起,就拨出去了电话,打给妈。 “儿子,我好着呢,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苗苗的回答,让方稳有点懵,怎么妈妈的语气很烦似的。 “没有什么事,就是惦记你的病情啊,医生说……” 还没等方稳把话说完,苗苗抢过来话说: “医生说就让他说吧,我现在正在单位呢,许多工作都落下来,我必须要加紧赶,你没事别来烦我了,还有,这两天我加班,就在单位睡了,挂了啊,记住,没事或小事别烦我啊!”苗苗说的语速飞快。 方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内容,他妈妈已经把电话挂了。 “嘟……” “妈,她什么时候出院了?” 方稳吃了一惊,不过,苗苗本来就是工作狂,从来没有抱怨过加班加点。 可她还带着病呢,爸爸在医院难道就不管? 方稳又给方朔打电话。 “喂,稳稳啊,什么事?” 电话里,方朔那边乱糟糟的。 “爸,你怎么让妈出院了?”方稳微微有些埋怨,妈出院,爸也不阻止,体谅不体谅她。 “没什么大事了,当然就出院了,你难道没见等着住院的人都快排到马路上了吗,我还想多住几天呢,医生不允许啊,我们是被赶出来的!哎呦,不说了不说了,我正在事故科呢,对对!就是我,被牛撞的车,就是我的……” 方朔顾不上跟方稳说话,电话还没挂,就跟事故科的人对上了话。 “唉,这两个人,谁也不通知我一下。” 方稳把电话挂了,本来打算去医院的,这下医院也不用去了,去了也是白费。 那就回家吧。 回家没有直达的公交车,需要倒一班车,从摩天新世纪先坐到火车站,再转直达的车。 所以方稳和羊叔就先到了火车站。 这里流动人群很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眼看直达车没到,方稳找到一处空凳,就坐了过去,羊叔卧他脚下。 “娇娇,别跑啊,娇娇,你快停下,我追不上你了!” 方稳的后方,有女生的声音,呼喊的很着急。 很多热心人,包括方稳,不由得都往那个声音的方向看。 没想到呼喊的女生,气质上绝佳,身材高挑,戴着特细拉菲草帽,乌黑长发垂下来,风儿吹动,如流水般动感。 她怕帽子被风吹跑,所以白皙纤细的手,按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一条绳子。 在她奔跑的前方,有一只狗,哈士奇,全身看起来干净鲜亮,一尘不染的样子。 看来,女生呼喊的“娇娇”,就是这只哈士奇了。 一看便知,女生本来牵着哈士奇,某种原因,牵绳从狗脖脱了,而哈士奇因为对某种东西好奇,不顾主人的呼喊,一股脑朝目标奔去。 可哈士奇的方向,似乎朝着方稳。 方稳预感情况不太妙,哈士奇再哈,那也是狗,是狗就有可能突发狂犬病,要是被狗咬一口,好几针狂犬疫苗是少不了了。 “你别过来啊你。” 方稳内心警告哈士奇,为了预防不测,他起身往一边跑去,试图躲开。 为了不让人看出他怕狗,留住颜面,他往跑去的方向招招手,喊道: “快停停,我还没上车呢!” 其实开走的那班车,不是他的菜。 “侄儿,你搞错了吧,咱们坐的是66路,不是99路!” 羊叔一边追,一边纠正方稳,6与9还能看错? 方稳觉得躲开这两步就够了,他停了下来,转回身,微笑的脸,再次僵住。 他看到哈士奇改变方向,还是朝他奔过来。 种种迹象表明,哈士奇的目标,就是他。 怎么办?只有打了! 时间紧迫,方稳眼神快速左右扫过,看看有没有板砖之类的驱狗利器。 可地上除了香蕉皮,瓜子壳,还有糖球纸,没有什么可以拿得起手的硬东西。 他只有故作镇定,叉腰瞪狗,即使被咬,也要被咬得大气凌然。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大跌眼镜。 哈士奇停下来,停在了羊叔的身后,使劲摇动着狗尾巴,似乎完全没有敌意。 但令人尴尬的是,哈士奇伸着鼻子,一直在羊叔的后臀部闻来闻去,不肯收鼻。 “呀我靠!这狗是不是鼻子痒痒了,想挨踢?” 羊叔被闻的不乐意了,不打招呼,就如此蹭着,换谁谁乐意? “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 那个高挑女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按着帽子的手,放下来,轻轻拍拍胸腹,很诚恳的道歉。 她上前抓住“娇娇”的脖圈,想要把哈士奇拖走,可拉回两步,哈士奇一用力,又回到羊叔后面,闻来闻去。 “娇娇,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她瓜子脸,可能是皮肤白,脸颊绯红得特别明显,幽怨的大眼睛,很漂亮。 羊叔快顶不住了,看一眼方稳,“侄儿,你能不能搭把手,把狗给弄走,不然我要发飙了!” 羊叔发飙,非同小可,它还又在气头上,一出蹄,那只哈奇士非九残一死。 到时候,女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怎么招架? 权衡利弊,方稳出手了,和女生站到一起,合力拉那只哈士奇。 因为是合力,且狗脖圈那么小,碰到女孩子手,是不可避免。 按说,时代很开房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旧观念,早就被唾弃。 方稳着实也没有多想,男女之间打打闹闹小搂小抱,很平常嘛。 可她不行,与方稳挨这么近,还肌肤有接触,她立刻松开狗脖圈,往一边走开。 方稳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苹果已红熟透。 “我真的要发飙了?” 羊叔警告。 方稳赶紧再用力拉,可哈士奇执着极了,拉回两步,等方稳稍微放松,又前去伸鼻子。 “我让你来骚扰我!尝尝这个!” 羊叔最终还是没忍住,出蹄了,可光天化日之下,它不能暴露自己的非凡。 它的羊蹄之下,一块小水泥石子,让它挪位一踢,石子飞出,非常精准的击中方稳胳膊肘上的麻筋。 方稳并不知情,只觉得胳膊肘突然灼疼,加上条件反涉的作用下,他流露真情喊道:“哎呦我靠!” 喊声中,他又情不自禁的抓紧狗脖圈,往旁边一甩,把哈士奇甩了两个跟头。 “扑通!”二哈四脚朝天落地。 第26章 尝到与二哈一样的痛 “嗷……嗷……喔?” 二哈在地上扑腾几下子,竟然没起来,还有点犯昏。 “娇娇!” 高挑的女生,一下子就流出来泪了,蹲到二哈旁边,心疼极了,手足无措。 方稳没想到自己怎么突然抽筋似的不由自己,他看看羊叔那轻蔑的眼神,明白了。 “咳咳!” 方稳故作咳嗽,瞪着羊叔。 “侄儿,这事不能怪你羊叔,你也不能怪羊叔,那只狗把你羊叔我骚扰到什么地步了,即使我不主动,你也应该主动为羊叔出头。”羊叔言之凿凿。 但无论如何,哈士奇是方稳摔它在地的,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哭……” 方稳也蹲到哈士奇旁边,向那位美女道歉。 而那美女并没有表示是否接受,她抬起头,很慌张的对方稳说:“快拨打急救电话!” “啥?” 方稳听了,不由得要愣。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狗有毛病,可以坐救护车的,再说,拨打过去,医护人员还不骂人? 抢救人的工作都忙的焦头烂额,还有时间去担架抬狗? “呵呵呵……” 方稳一想到哈士奇躺在病床上,好几名专业医生察看病情,而其它病床上的人,该如何表情?那画面,让方稳忍不住笑了。 “你!”那美女更委屈的哭的稀里哗啦。 方稳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爱狗人士可是把狗当做家人的,狗的生命,与人的命平等。 “我这就拨打急救热线,你别着急,但你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方稳如此安抚,拿起手机,就准备打,可犹豫了,等会儿假如拨通了,该要怎么跟医院接线员说呢? 很为难,他又瞪一眼羊叔,都是你惹的祸,闻你几下,又不吃你肉,干嘛发飙,发了飙,锅还得由我擦。 “笙曼!出什么事了!” 广场上有个男人朝这里飞速奔来,他抱着行李,后背还背着包。 男子鬓角很长,高鼻梁,英俊的不得了,身材高大,男模标准。 方稳猜测,这名牵着哈士奇的美女,在火车站应该就是等这名男子下火车的。 两个人关系应该不一般,但看那男子的紧张程度,方稳可能有不必要的麻烦了。 眼看66路公交车停站,方稳挪不开身。 “娇娇怎么成这样了?” 男子心疼的抚摸哈士奇。 “嗷……嗷……喔?” 哈士奇努力几声申吟,微微抬了点头,“喔”一声,又挨了地上。 泣不成声的美女,举起颤颤的手,指了指方稳,“是他……他摔的……” 男子立刻胸中的火被点燃,他的眼里都仿佛涉出火来。他从裤兜里掏出电话,打出去。 方稳咽口口水,心想,那男子该不会是电话叫人,要多邀几个人来揍他? “喂!是急救中心,对不对?” 原来男子是拨打急救电话。 “我在火车站,有人摔倒,受了重伤,需要抢救,对,就在靠近公交车站点的位置……” 挂断电话,男子把手机放回裤兜。 方稳内心歉疚,可这名男子的做法,他觉得不地道,怎么能欺骗医生呢?即使救护车来,还能把狗抬走? 美女也看不下去了,她抬起头,对男子说:“你有没有搞错,是娇娇受伤了,你怎么说是人?你打错电话了吧!” 男子摇摇头,看着方稳说:“我没有打错电话,这个电话,是我替他打的……” 说着,男子指了指方稳,他继续说: “我要他尝到和娇娇一样的痛苦,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哥们?” 方稳有必要解释一下,何必大动肝火呢,肝烧坏了多不好,他说: “一来,我不是故意把你家狗摔成这样,谁也没想到它这么不经摔,二来,你家狗没准躺一会儿,就好了,咱们两个大人打起架来,那太不值得了吧。” 那男子却不这样认为,他又拿起电话,拨电话之前,说:“值得!我不管什么原因,你让娇娇痛苦,那你就得尝到它的痛苦乘以十!” 然后按键,拨出去。 方稳感觉自己今天是倒了雪霉,那哥们真是太疯了,为了狗,不顾自己的肝,疯子。 这回,他应该是电话叫人了吧? “喂,是急救中心,对不对?” 那男子又打急救热线? 方稳内心不禁自言:“那哥们,难道试图伤了别人,再伤自己,企图逃避法律责任?” 却听男子说:“我在火车站,我家狗狗娇娇摔倒了,受伤很严重,需要抢救,对,就在靠近公交车站点的位置,尽快过来,好……” 挂断电话。 还真的是替狗打的。 哈士奇身边的美女,抹了一眼泪,“娇娇,你再忍忍,一会儿就有医生来了。” 她眼里看到了希望。 男子扔掉背包,脱去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背心,他肌肉不错。 这架势,不是叫外援,而是要单挑。 美女赶紧站起身,出手挽住男子胳膊,她说:“不要打架!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的坏脾气,再说,是娇娇它……” 不等美女把话说完,他挣脱掉她,提拳跑近了方稳前方。 他比方稳高多半个头,手臂也较长,在方稳看来,自己基本上是没有胜算的。 夹着尾巴逃跑? 那不是方稳的风格,这已不是脸面的问题,而是处事怂不怂了。 “吃我一拳!” 男子使出一记左勾拳,非常之快。 “侄儿,你傻不拉叽等着挨打?快后跳!” 羊叔情急之下大喊。 正手足无措的方稳,听到羊叔的话后,精神一振,两脚用力一蹬,就像摩天新世纪反蛙跳一样,向后跳出一大段距离。 而那男子的左勾拳,落了一个空。 因为落了一个空,拳头的惯性,还反让那男子差点转个身跌倒。 “卧槽?” 男子意外的爆了粗口,他出拳很多次,每次出拳都会精心计算的,打出这一拳,对方是接?是避开?是出其不意反击?他都会判断出来。 而攻击方稳,方稳的状态,让久经战斗的他,判断无力招架,所以他毫无顾忌,身体相应做出打中对方后的该如何的反应。 就像去提地上的水壶,原以为水壶很重,提的时候,很用力,结果一提,是空的,身体就会失控。 第27章 你怎么能骂人呢 男子不相信,自己会判断失误。 虽然出拳速度很快,但在出击的短暂过程中,他无时不刻在根据对方的状态,及时调整自己。 而方稳的状态,分明就是挨打板上钉钉。 所以男子没有考虑是否拳头会落空。 可结果是,拳头还真就落空了。 “侄儿,快上亭子顶!” 羊叔又对发愣中的方稳喊。 公交车站,分了好几排候车亭,不高不低,三米左右。 方稳身后,就是小亭子,他终究是场面见得少,面对别人打他,他脑袋是一片空白的。 羊叔的话,他不假多想,转身抱着亭杆,就猿猴爬树一般,上了顶。 动作非常连贯。 可看似简单,实际想要办到,并非一件轻松的事。 “没看出来?” 男子愤怒之下,内心是悬起来的,他外表冲动,可心里是明镜着呢,以为碰见的是软柿子,没想到碰见的,还带着刷子。 到底刷子有几把?目前看不出来,但凭方稳强有力的弹跳力,臂力以及灵活度,一定不下好几个三九三伏。 “你特么的给我下来!” 男子指着地,对方稳扯着嗓子喊。他不打算上去,他清楚自己上亭子,绝没有方稳那样轻快。 真那样做的话,架还没打,在别人眼里,就技不如人了。 所以他要把气势搞大。 “切!侄儿,那傻大个也不过如此,你可以和他叫板,灭灭他的威风。” 羊叔看不下去那男子的作风,教唆方稳去斗气。 而方稳是不想闹事的人,主要还是想保肝,就像流传甚广,写在扇子上的《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静静到百岁。 “孙子,缩头三八龟!” 男子得寸进尺,见方稳躲开他攻击,又不敢豪言壮语两句,一定是实力不如他,他更加要气势到虹了。 “你够了!” 守着哈士奇的美女听不下去了,红着脸,冲男子的背影,狠狠喊了一声。 她声音棉柔柔的,即使生气,也很没有气力一样。 男子也只当是耳旁的风,继续灭压方稳,骂道:“%¥&#$£……” 骂的相当没素质,与他帅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羊叔都听不下去了,仰头瞪着方稳,“侄儿,他骂你,你就这么怂?我都替你丢人了,你骂他呀!” 方稳当然想回骂。 可大庭广众之下,男子不要脸没素质,方稳不能跟着没涵养吧。 方稳还是忍下了。 本来好多人以为有戏看的,可过了半天,只有一个巴掌,屁都没拍响,就没人觉得有意思了,该吃泡面的吃泡面,该打游戏的继续打游戏,该看小说的看小说。 而骂人的男子,也骂的没意思了,向方稳竖了一下中指,再朝下,就转过了身,往美女身边走回去之前,又骂了一句: “祝你爹妈出门撞死。” “等一下。” 一直处于平静中的方稳,当听了男子这一句话后,他不再沉默了,咬着牙的说了一句“等一下”。 他觉得,骂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带上爸和妈! 这一点,绝不能忍。 男子停下脚步,又转回来身,仰头看着亭顶跨立的方稳,男子哼哼两声冷笑,说:“等什么,等着吃我翔?哈哈……是不是憋不住,要和我对骂了?” 按道理来说,对方骂了半天都没回怼,半途再怼,已经输了。 可方稳并非浑身是气,依旧很平常的样子。 “侄儿,你该不会是要和他谈朋友?”羊叔不太懂方稳这是要干什么。 方稳说:“我是比较有素质的人,我不可能骂你。” 此言一出,惹得大众一些人都忍俊不禁,那小年轻太娘了,还素质? “那你特么的还想跟我讲道理?来呀,讲你个头啊,讲呀?” 男子气盛鼎天了。 方稳很平静的说:“孩子,我要告诉你一个不争的事实……我不是你亲生父亲。” 男子不笑了。 这句话来的太突然,还有点让大庭广众的人头懵,但这句话实在也太有内涵了。 说他在骂人,可他没有动半个脏字。 且他说的真是事实,不像其他人,说“我是你祖宗”“我靠你老母”什么的,都不现实。 但仔细回味起来,这句话又蕴含更深层意思,“我不是你亲生父亲”,言外之意,是不是说方稳是他父亲,但不是亲的。 或者他一直以为方稳是他爸,结果以为错了? 或者方稳他…… 总之,一句话,包含了十句话以上的意思。 “高!实在是高!” 一名等着上火车的乘客,在听到方稳的话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欣赏,给方稳鼓了两下掌。 气势鼎天的男子,立刻铁青起了脸,他攥紧拳头,喝道: “你特么的放屁!你……” 话出口,自己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方稳说完,男子怎么接话,都不对。 否定方稳不是他亲爹?那就是承认是亲的! 不否定,那就是同意方稳的观点,是后的! 此时对于男子来说,开口就输了。 “你怎么能骂人呢?” 那美女质问方稳。 一名路过的游客,热心的对美女解释说:“菇凉,人家确实莫得骂人哈,人家说得是似实,你看……” 说着,游客让美女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他指指亭上的方稳,又指指那男子,接着说: “看到没得?人家与那男子,年龄相当,怎么可能是他亲生父亲?不可能得,再说,人家,啊!我热你么哈……” 游客万万没想到,话没有说完,那男子飞起来的一个后旋踢,踢了后脖子上,游客在空中转了两个圈,重重摔倒地上,痛苦哎呦两声,一时不能动弹了。 “敢动老乡,弄屎他!” 男子得罪了一帮即将返乡的游子们,纷纷脱衣抄家伙,什么锅呀盆呀,超平仪呀,改锥钳子被子等。 一帮人包抄而来。 美女急忙把男子护在身后,眼泪哗哗流下,双手合十,向游子们弯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别冲动,我替他向你们道歉,真对不起,我会赔偿,医疗费损失费,多少钱我都赔!你们别冲动。” “你是他什么人?” 有人举着超平仪问道。 美女说:“我是他亲姐姐。” 怪不得,方稳捋顺了美女与男子亲近的原因了,原来是姐弟两人。 第28章 开车 “我觉得,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救人,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美女害怕事态严重。 男子好像也认同姐姐的观点,没有说话。 刚才的气势鼎天,似乎鼎过头了,云霄之外去了。 “商量?打人的时候,怎么就不先商量商量?想赔偿了事,必须医疗费损失费的翻倍!” 老乡们并不是图钱,也非闹事,还是有理性一点的人,提出了意见,老乡挨了痛,打人者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是我们不对,翻倍是应该的,应该的……” 美女极力替弟弟说话。 “还不快点叫救护车!” 有老乡点到了重点。 男子终于开口了,他说:“救护车应该快到了。” 说曹丞相,曹丞相就到了。 “滴~嘟~滴~嘟……” 救护车直接就朝着这里驶来,很明显,这里人群包围,肯定就是这里出事了。 老乡们纷纷给救护车让道。 有些人还诧异,救护车未卜先知? 其实打人的男子,在出拳打方稳之前,提前叫了救护车,原想是替方稳叫的,没想到替这位“老乡”叫上了。 救护车停下后,医护人员慌忙从车里取下担架,放置地上后,两名男医护,合力将狗抬上了担架,送入车内。 关门之前,男医护抓着后门把手,问:“谁是家属?” 美女举起手,还没说话,有个老乡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对医护人员说:“你们有没有得长眼?你们抬得那是人吗?那是狗!” 男医护还生气呢,他摘下口罩,郑重说道:“我们只救动物,不救人!人类朋友,请你放大你的瞳孔,仔细看看我们车身的车贴!” 救护车车身贴有大红十字,而大红十字下面,有一串电话号码,而电话号码前面,还有一排小字,仔细看,写道:爱宠急救热线。 原来这是宠物医院的急救车! 美女走近车旁边,她歉意的说:“医生,你先带我们家娇娇去抢救吧,我们在你们家医院办有贵宾卡,我一时脱不开身,这是卡。” 说着,美女从包包里找出金卡,递到男医护手里。 “好嘞,我们抓紧回去抢救,您先忙。” 男医护关上门,救护车“滴嘟滴嘟”又驶走了。 “哈哈哈……” 站亭下的羊叔,忍不住狂笑起来。 亭上的方稳,倒没有觉得那么好笑,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为他摔了哈士奇。 不过,宠物救护车,方稳真是头一回见,从美女手里那一张金卡上,可看出,美女家里应该不是一般的有钱。 “滴~嘟~滴~嘟……” 宠物救护车前脚刚走,又一辆救护车刚至。 “这回是救人得吧,也没得狗了。” 有人推测。 推测很对,救护车停定,下来的医护人员,就是来抢救人的。 简单询问“老乡”两句,担架抬走。 医护人员问家属时,有两名老乡热心上车,当然,打人的男子,也让老乡叫了上去。 去医院,那可是要消费的! “有事跟我们打电话,我们立刻赶过去!” 还在车站的老乡,对救护车上的老乡喊。 车上的老乡,隔着玻璃窗,打了一个欧了手势。 人群散去。 方稳也从亭上跳下来了。 “侄儿,你开头表现不佳,后面的表现,还算勉强,但你羊叔我还是要批评你的,确实怂了些。” 羊叔铁着脸,对方稳严厉的说:“不过,明天的训练,应该就会提高你的战斗力了,跟普通人打架,一个顶俩,没问题!” 方稳似听非听,他看着伤心的美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边听着羊叔的话,一边往她身边走去。 美女抬头,见方稳走近。 “对不起。” “……” “……” 没想到,方稳和美女异口同声,同时说了句对不起。 “我去,心有灵犀啊你俩。” 羊叔看看方稳,看看美女,点点头,它觉得,无论从身高上,还是穿着上,他俩一点也不般配。 门不当,户不对。 “侄儿,你没戏啊,不要泡妞,累一上午了,下午抓紧回家休息,听见没有?” 羊叔斜眼瞥着方稳。 方稳听在心里,对美女说:“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摔你家……娇娇,在先,这样,娇娇在哪家医院,我过去,医疗费损失费,我负责!你说翻倍,我也没问题。” “侄儿,那种医院,你医疗费掏得起吗?挂个号就五十块,急诊那种的通身检查,怎么地,也得几千块钱吧。” 羊叔往热情的方稳头上泼冷水,清醒清醒吧,就事论事,不要一股脑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方稳额头冒汗,羊叔不说,他还以为兽医比人医便宜呢,没想比治疗人的费用都贵? 美女说:“不不,钱不能由你掏,是娇娇它不听话在先的……” 方稳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上,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自己多少也得负责任,狗是他摔的,总不能一走了之。 “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吧,医院在哪儿,我过去看它。” 方稳可是认真的。 美女看方稳挺执拗,非去不可的样子,她也不劝,因为她现在还是比较担心娇娇的情况,迫切想去了解。 “那好吧。” 美女答应了。 “什么?” 羊叔瞪大了羊眼,有点意外,在它觉得,美女让方稳去,干什么?要钱没钱,不嫌碍事? “我想问一下,你会不会开车?”美女紧接着问道。 “会呀。” 方稳有驾照,对,有驾照。 “那太好了,我家车在停车场,你开车带我过去吧。” 美女马上从包包里拿出一把钥匙,伸手要交给方稳。 方稳有点不敢接,他犹豫,“你家的车,让我开?” 美女脸红,微低着头,解释说:“我……我还没有考到驾照,而且……我比较路痴,只知道导航走,来接我弟弟的时候,我在路上,走了好几个小时,太慢。” 越往后,她说的声音越小。 方稳明白了,美女答应他一起去看哈士奇,就是想让他当司机,能快一点见到她家的娇娇。 “好吧,你带路去停车场,我开车带你过去。” 方稳这个忙是肯定要帮的,他接过来了美女的汽车钥匙,他看了一眼钥匙上的车标志。 不认识。 羊叔跟在他俩身后,颠颠的走,它善意提醒: “侄儿,你开车技术行不行啊你?” 第29章 空寂的游乐场 羊叔问方稳开车技术行不行。 方稳没有回答,但回头对羊叔的那轻蔑一笑,足可以表明,我开车,你放心。 这种自信,是来自于他的开车史的。 从报名考驾照,到顺利拿到驾照,他只经历了三个月。 也就是说,所有的科目考试,他一次过。 “我们走吧。” 美女来到一辆车前面,指了指,对方稳说。 那辆车,只有主驾驶和副驾驶两个门,是跑车无疑,车身明亮,底盘真低,四个轮又大又肥。 方稳早就有所心理准备,美女家底属于深厚那种,他又看了看车头的标志。 是一个向左出头的b字形标,就像e字母向左,与b字母背靠背挨着。 方稳再看一眼车钥匙,钥匙上的一串英文字母是:bugatti。 “是杂牌跑车吧?” 方稳心里如是说,他印象里,出名的豪车,应该是大奔宝马玛拉莎蒂等。 当他打开车门,看到内饰时,更认为不是什么名车了,因为内饰看起来很简单。 虽然驾驶室只有主副两个座,但后面还稍留一些空间,足够羊叔卧到那里。 方稳和美女都坐好后,方稳就把钥匙别进了方向盘旁边的钥匙孔了。 可他一扭,扭不动? 美女看了方稳一眼,试探问他:“你……是不是没开过?” “侄儿,一键启动的按键,在方向盘下面,那里有个按钮。” 羊叔看方稳尴尬,替他圆场。 其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智也。 不会,也没有什么丢人的。 方稳说:“说实话,我确实没开过,不过,车这东西,大同小异,我开过玛拉莎蒂,朋友的,你放心。” 说着,方稳就按住了羊叔说的那个一键启动。 果然,车响了。 美女点点头,“那我们快去爱宠医院吧。” 羊叔上下打量一眼方稳,“侄儿,你是不是个诚实的孩子,你哪个朋友开玛拉莎蒂?” 方稳看看羊叔,说:“老实一点吧。” 有时候,说点虚的,不能代表不诚实,该安抚人心的时候,就得稍微吹点,美女也放心,他也尽了责,两全其美。 “嗯……娇娇去的医院,怎么走?” 方稳问了一下,他肯定是没去过的,美女应该去了很多次了,她不开车,路应该记得。 “你不知道怎么去?” 美女的表情,有点担忧,同时也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去。 方稳想起来,她说她是路痴的。 “好吧,用导航吧。” 没有办法,美女触屏电子屏,开启导航功能,输入爱宠医院后,导航指路。 于是方稳就挂到前进档,走起来了。 他起步的时候,还有点疑惑,怎么找不到手刹?或者电子手刹按键? 还是羊叔提醒的他,该车手刹是自动的,智能车,车一动,手刹自动松开。 果然,p的状态不见。 方稳悄悄瞅了一眼卧后头的羊叔,一只羊,对车也精通? 它还真是全羊啊。 美女低着头,一直玩弄着手里的手机,听他手机消息不停,就知道是在聊天。 方稳也不刻意没话找话,美女不跟他讲话,他也不主动开口,一心按着导航,在城市里穿梭。 红灯停,绿灯行,导航让他左,他就左,导航让他右,他就右。 一直开到天放晴,太阳在西边天挂垂,云彩染红,煞是好看。 美女终于放下了手机,抬头看看天边的美景,皱了皱眉头,她看看导航,看看方稳,说: “我记得,没这么远啊,天昊上次从火车站,来到爱宠医院,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好像走了……好几个小时?” 美女又看看手机时间,感到惊讶极了。 方稳记得,她弟弟称呼她,笙曼,她此时提到的天昊,应该就是她的弟弟。 “可导航,应该不会错吧。” 方稳伸出手,把导航缩小,目标的名称,就叫爱宠医院。 距离差不多三公里左右。 “看着没多远了,到了,就知道对不对了。”方稳慢慢提了一下车速。 他心想,是不是自己开车太谨慎太慢了,而笙曼的弟弟,天昊开出了跑车该有的速度? 笙曼还是皱着眉,她发现这里的景物,根本没见过。 道路变得窄,树叶也跟着低矮。 似乎是出了城区,房屋旧了一些,甚至还有残垣断壁的。 可看看导航,方稳的行驶路线,完全没有偏离。 “我没有来过这里,导航不对啊。” 笙曼忽然感觉到害怕,满满的孤独感。 “不是这里吗?导航显示,拐个弯,还有五百米,就到了。” 说着,方稳打方向,车子拐进了一个游乐场里。 不过,游乐场看起来是废弃了,没有一个人,那些游玩的设施,像摩天轮,海盗船,旋转木马……都安安静静,布着厚厚的蜘蛛网,如同定格不动。 加之,太阳被云彩掩藏,暗暗的光线,让偌大的游乐场,显得诡秘森然。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黑暗一片。 “目的地已到达……” 导航完成了任务,自行关闭。 “胡扯呢,这里哪里是宠物医院!导航太差劲了!” 笙曼环顾了一下四周,白皙的手臂,鸡皮疙瘩很是明显。 “侄儿,车子是进口的,导航用的是外国卫星,可能水土不服,导歪了,你让美女用本土的手机导航,再导一下。” 羊叔提醒一下方稳。 方稳手机是老爷机,只有接打电话功能,没有智能作用,他说:“笙曼,我没叫错你名字吧,我觉得,外国的车子在本土不服,你还是手机导航一下比较好。” “手机?我没有网络信号,没下载过导航,你手机没有吗?”笙曼反问方稳。 方稳不好意思的拿出自己手机,只是普通的老爷机而已。 “这怎么办?” 笙曼着急的,眼眶又红了。 方稳看看游乐场,一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了一个猜想,他盯着那个地方,问: “笙曼,你确定,娇娇去的那家医院,叫爱宠医院?爱宠医院的大门,就是那四个字吗?” 四个字? 笙曼眼光一闪,她记得,医院大门的石墙上,不是四个字,而是五个字:爱宠大医院。 “难道是因为导航的时候,我少输入了一个字?”笙曼有点担心是这个原因。 “看来,就是如此,你看。” 方稳往一个地方指去,笙曼看过去,发现海盗船旁边有一座木屋,木屋的门匾上,题有四个字:爱宠医院。 看来,导航没错,错在输入有误。 方稳手放方向盘上,笑了笑,“笙曼,好事多磨吧,你再重新用你的导航,导一下吧?” “妈啊~” 突然,笙曼双手攥拳,放了嘴前,全身竟然在战栗。 从她惊吓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看到可怕的事情。 是什么? 方稳赶紧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第30章 冰糖葫芦 题有“爱宠医院”的小木屋,屋门破掉了,屋内黑暗一片。 笙曼有意无意往小木屋看去,却见屋里突然跑出两个黑影,那黑影似人非人。 有点像骷髅人? 两架骷髅跑出木屋,径直向游乐场大门方向而去。 方稳注意到骷髅人的时候,骷髅人已经把两扇大铁门紧紧关闭。 “龟呀~怎么办?” 笙曼吓出了眼泪。 方稳也是浑身汗毛竖起,头皮有如刷子在刷一样,刷子还超凉。 可理性告诉他,那两架骷髅,不是龟。 因为骷髅人用两腿行走,还有影子,一个手里拎着棒球棒,一个手里拎着大斧头。 是龟的话,直接瞬间转移,用意念就将人搞定了,肯定不用家伙事了。 “别怕,他们是人装扮的,看情况,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把车锁死,去游乐场里面找其它出路。” 方稳强作镇定,即使肯定不是龟,可那模样也够瘆得慌了,他打响车,看到一条小道,就踩油门冲了过去。 “老徐,那小子想跑?咱们快追,可别让他跑喽!” 胖一点骷髅装的人,对瘦一点骷髅装的人说。 “呵呵,黑锋,你不用着急,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穿瘦一点骷髅装的人,就是盗车贼徐十郎,他举起手,张开五根手指头,撑了撑。 另一个人,就是厚嘴唇的黑锋。 他俩为了不露真容,穿上了孔布屋里的道具衣服。 黑锋与徐十郎能出现在这里,并非他们事先研究的方案。 在徐十郎接了戴培的那一票后,他在洗漱间与黑锋研究如何把方稳致残。 想锁定方稳,其实很容易。 戴培介绍了龙迷论坛,现在论坛里把方稳肉肉搜索了个底朝天,甚至方稳儿时的照片,连爸妈都遗忘的,却在论坛里曝光。 龙迷们称呼方稳为,祸货。 其家庭住址,电费余额,天然气报修,都跃然贴上。 今日方稳与羊叔乘坐的公交车,都被人暗拍上传了论坛里。 给了徐十郎和黑锋可趁之机。 当时他俩就当机立断,追踪那班公交车。 经过乔装打扮,两个人根据“情报”,来到了火车站。 可人太多,不好下手,两个人就琢磨用什么办法能把祸货引到隐蔽角落? 正在徐十郎与黑锋几筹莫展之际,方稳与笙曼一道,开着超跑,离开了车站。 于是二人打车再跟踪。 原以为想要追上超跑,难度系数很大,然而结果,车开的还没有电车快。 一开,竟然还开个没头了,几个小时! 出租车司机不乐意了,盯着计程表,一直上不去。 人家是规规矩矩按里程收费的,原以为带了个大活,没成想是个麻烦活。 愁得司机一路直抽烟,又不敢拒载,仪表台上就有投诉电话。 “哈哈哈……” 当徐十郎看到方稳把车开进废旧游乐场后,他一阵邪笑。 对于此地游乐场,徐十郎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游乐场辉煌的时候,他在里面做过保安,后来游乐场倒闭,被贴封条。 无处安住的他,仍然偷偷在里面住。 早先还有人管,巡查里面情况,徐十郎为了安住,上演了几次“闹龟”,吓得连偷青的小男女们都不敢进来了。 所以徐十郎见方稳进入游乐场,他高兴极了,他对里面的情况太了解了。 打发走一头白发的出租车司机,徐十郎带着黑锋,悄悄进了小木屋里。 别看小木屋门匾是宠物医院,当年里面可都是吓人的孔布场景和孔布道具。 如今人去楼空,而一些道具尚在。 徐十郎从官材里就找出了两件骷髅装,自己和黑锋换上,身份隐藏的天衣无缝。 黑锋捡起棒球棒,徐十郎打破消防玻璃,取出消防斧,二人就出了小木屋。 “老徐,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干?” 看着方稳开超跑另寻出路,黑锋急问徐十郎。 徐十郎说:“放心吧,游乐场只有两个出口,另一个出口,早就被砖头糊死了!那祸货一时半会儿逃不出去。” “可游乐场那么大,我们该如何找到祸货?” 黑锋已经看不到跑车影子了,隐约听着跑车的油门噪音,却无法辨别清楚具体位置。 徐十郎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背着手,往一边走,他说:“打开对讲机,去追吧,我让你往哪儿走,你就往哪儿走,让你拦车,你就拦车。” “啥?让我拦车?” 黑锋先不质疑徐十郎是如何能判断方稳位置的,可让他去拦那辆跑车,那不是去找死吗,拦跑车,还不被撞飞! “对,拦车。” 老谋深算点点头。 黑锋不平衡了,凭什么你不去,一张嘴一张一合的,就让人去拦车? 这是吹牛吗,这是实战! “那为什么你不去?咱们是报酬五五分成的,危险系数,当然要平分一半。”黑锋不是傻子。 徐十郎不想多解释,不想无谓的浪费时间,他当机立断说道:“既然有分歧,那就老办法,猜拳决定,输的,就去拦车。” “那好,就这么办,来吧。” 黑锋上劲了,哼哼冷笑,很有自信能赢徐十郎。 “石头……剪刀……布!” 黑锋输了,他出的是剪刀,他瞪着大眼,说:“徐十郎啊徐十郎,你为什么又出石头?我上次可是告诉过你,我出布的!” “可你出的是剪刀。” 徐十郎转身继续往一处走,他回头看看黑锋,“别纠结了,快往刚才跑车去的方向去,具体位置,我很快会告诉你。” 黑锋愿赌服输,叹口气,又咬咬牙,拎着棒子,一面快速走,一面说:“下次我如果不出布,我就是孙子!记住喽!” 他就是有屡败屡战的精神。 “对了……” 黑锋拿起对讲机,不回头,疑惑的问:“老徐,你到底是靠什么办法确定祸货位置的?” 徐十郎老谋深算一笑,说道:“冰糖……葫芦!” “葫芦?老徐,咱能不能别往葫芦里装冰糖,能不能痛快一点,难道吃冰糖葫芦就能知道祸货位置?可咱也没冰糖葫芦娃呀?” 黑锋松开对讲机,对着空气,狠狠骂了徐十郎一顿。 第31章 老实从宽 抗拒从严 “黑锋,我说的冰糖葫芦,是一首歌。” 徐十郎在对讲机里说道。 “老徐,你就跟我扯犊子吧,我问你怎么判断祸货的位置,你跟我谈歌曲?” 黑锋本就心里不平衡,听徐十郎东扯西扯,心里更窝火,真想返回去,拉上徐十郎,要撞车,两个人一起撞。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 徐十郎在对讲机里唱上了,心情不错,他觉得这一票,稳稳的绝对能成功。 “过分了啊,老徐!”黑锋咬着牙。 “黑锋,别着急,冰糖葫芦里最深意的一句,即将出来,你听……没有愁来没有烦,站的高你就看得远,面对苍山来呼唤!” 唱到这里,徐十郎不唱了,呵呵笑。 黑锋一回味,扭回头,放眼一看,徐十郎爬到水塔上了。 他明白了,徐十郎原来是站到高处,对整个游乐场,一览无余。 果然,老徐还是有点脑袋的。 “可你至于冰糖葫芦娃吗?呸!装闭!” 黑锋只是心里骂,没有往对讲机里说。 “我看到了,黑锋,你按我说的,往左边小竹林,绕近道,先取一样东西……” 徐十郎掌控全局,又张开五根手指头,撑呀撑的。 刚才,方稳见势不妙,开着超跑寻出路。 但他对这里太陌生了,完全是瞎走。 路况也很不给力,只要地面的东西凸起来一点,超跑的底盘就“咣里个咣当”磕碰上。 方稳听着都替底盘疼,他擦一把额头的冷汗,忍不住感概说: “这车也就是外观,质量跟正规超跑,还是差了一大截,我就不明白,是不是欠设计师钱了,底盘这么低,怎么在路上跑,干脆放家里当装饰!我上次开玛拉莎蒂,那么高的台阶,一下子……” “打住!” 不等方稳说完,卧后边的羊叔,冲方稳吼了一声,羊叔说: “侄儿,别丢人了,太现眼,你上回就在美女面前吹,还开过玛拉莎蒂,你是不是想说,你上次开玛拉莎蒂过台阶,一下子就过去了?” 方稳默认,看看后视镜,没说话。 羊叔说:“幸亏我打住了你,不然你说出去,连我都想要找个车缝钻进去,我告诉你,全天下的超跑,没有一个底盘高的,你还说美女的车山寨?你知道人家这款车多少钱吗?起码四千万以上,能买二十辆玛拉莎蒂!” “你怎么不说了?” 笙曼紧张兮兮的,时不时看后视镜,那骷髅坏人有没有追上来,听方稳话说一半戛然了,不由得追问:“你开玛拉莎蒂怎么了?那么高的台阶,然后呢?” 方稳说:“我上次开玛拉莎蒂,才那么高的台阶,一下子,保险杠就撞歪了!所以,我要汲取经验教训,不能走太高的路!” 羊叔松了口气,还好没丢大发了。 “吱——” “冬!” “我靠特么的,我的老羊腰!” 方稳没有打招呼,看到路前面一排水泥墩子,急刹车。 他戴着安全带,笙曼也戴着安全带,可羊叔是闲卧着,还没有任何准备。 急刹车之下,羊叔就惯性飞向了前挡风。 它当然有能力不让自己撞惨的,可施展超羊能力,会吓坏小孩子的,所以它只有惨一下了。 “哎呦羊叔,真对不起,你死不了吧?我没想到刹车这么灵。” 方稳关心扶它。 笙曼眨眨眼,他叫他家宠物,叫叔? “死不了,绝对比你活的时间长!” 羊叔瞪方稳两眼。 “没路了,车子底盘太低。” 方稳扶好羊叔后,看看两边路况,左边是荒草带,还种了许多树,右边也是荒草带,但六米之外,是污水沟。方稳说: “我们如果继续开车的话,只能原路返回。” “可返回去,不等于让坏人追上咱们吗。”笙曼担心的说。 方稳点点头,“虽然会被追上,但起码我们在车里,开快点撞他们,他们也只能闪躲,但如果我们下车往不确定的路上跑,一旦被他们追上,我们可没有什么保护自己的设施了。” 有道理,赤手空拳怎敌得过棒打斧劈。 “那就听你的吧。” 笙曼不知所措,默默心中祈祷。 方稳调头,倒了十来把,跑车后杠十来个坑。 终于,调头成功了。 正准备挂前进档走。 骷髅装的黑锋,突然出现在前方,他累喘嘘嘘,之前拿在手里的棒球棒,此时别在后腰带上,而他的双手,拖着一条网,网上搭着一个小桶。 方稳和笙曼面面相觑,看不出来那个坏人想要干什么,可他手里的网和桶,终究是有用途的,不然他没必要拖着那玩意追。 “大不了撞飞他,我看他能不给我们闪开路?” 方稳轰了两下油门,想通过此法警告对方,再不让路,撞过去了。 而黑锋回应冷笑,扭动腰肢,双手一甩,就将那条网,撒成了一张大网,扑在路上。 “这是什么操作?” 方稳还是不解,一张网,还能阻止得了跑车? 接下来黑锋的举动,就让方稳大吃一惊了。 只见黑锋把那个桶拧开,哗啦啦往那张大网里倒液体。 不用猜,那液体肯定是可燃烧液体。 因为倒完,黑锋举着手里的打火机。 “下车吧!你们无路可走了!” 荒草带的树林里,走出来另一个骷髅装的人,他便是徐十郎。 他提着斧头,停在一棵树前,斧头指着主驾驶的方稳,说:“老实从宽,抗拒从严!我不想把车砸的不像样,虽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牌子的车,但估计也二十来万吧!你们自觉点出来,我保证不伤你们。” “怎么办?我怕!” 笙曼两只手紧紧抓着方稳胳膊,她浑身没有一处不哆嗦的,说的话,都颤颤的。 方稳冷汗正在洗脸,他看看羊叔,羊叔好像有点蔫儿,侧身躺在后边,有气无力的样子,估计刚才撞前挡风还没反过来劲。 “别怕别怕,坏人可能也就图个财,我们下车,大不了把车给他们,命要紧,对不对?” 方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羊叔的状态,有点不超羊,打坏人的可能,有点悬。 笙曼又晃晃方稳胳膊,颤问:“可万一……万一坏人要劫涩,怎么办?” 第32章 你想怎么残 方稳看着笙曼,她是自然美的女孩,不用化妆品,她的肌肤就如水可掐,很像娃娃一般的娇嫩细致。 俗话说,一白遮千丑,白皙的女人,很抢手! 更何况,笙曼身材婀娜,长得还特别漂亮。 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 坏人目无王法,在无人的游乐场,两个骷髅人不起歹心,方稳觉得,很难。 “就你这模样……” 方稳对笙曼说,“想不被坏人劫涩,基本就是做梦。” “呜呜……” 笙曼急忙收手,双手去挡自己的上衣。 虽然坏人还没有施暴,可她一想到可能将会出现的画面,她忍不住自我保护。 “么得!老子耐心可是有限的!” 徐十郎上前两步,用脚狠狠踹了一下车门。 车子晃了两下。 笙曼失声“啊——”尖叫了一声。 方稳都感觉耳膜要被震破,不由得用手指头掏了掏耳道。 徐十郎又叫嚣:“磨叽什么?再磨叽,老子可要动粗了!斧头下去,玻璃全碎,那时候把你们狗男女揪出来,可不是砍两斧头,就完事的,快出来!我数到十,数到十还不出来,就别怪我没有底线了!一……二……” 在方稳和笙曼听来,骷髅装人的数数,就如同生命的倒计时,那种沉痛的心情,压抑无比。 “大……大叔?” 方稳试探拍拍窗户,努力微笑,隔着玻璃说:“干嘛非要出去啊,你们是不是图财?我们干脆把身上所有的钱,都通过玻璃窗,给你扔出去,您看,这样好不好?要是嫌现金不够,你出示二维码收款,我们把银行卡的钱,都转账给你,还不行吗?” “好好好!” 哭泣的笙曼,听到方稳的这个方案,立即十分支持,人不出去,钱财出去,也是可以的啊。 但徐十郎图的并不是小钱,他的目的是把方稳致残。他认为,副驾驶的小妞,可能手里不少钱,可她能有百万?不可能,他俩加起来,肯定撑死才几万块钱。 徐十郎本想让方稳自行出来,不费力就把票完成,可眼下的这个祸货,也没那么容易上当。 再拖延下去,没有意义。 做这种不见光的事,时间就是生产力,效率就是生命! 徐十郎“呸!”的一口痰,吐到了手上,以此来增加手心的摩擦力,然后紧紧握住斧头,举过了头顶,他说:“六……七……” 这架势在告诉方稳,你隔着玻璃扔钱的办法行不通,不出去,就挨斧头吧。 “怎么办?” 笙曼泪眼模糊,人生中还从没有过今天如此绝望的,坏人不答应方稳的办法,分明就是另有企图,那个企图,不就是劫涩吗。 方稳看看前方,黑锋拿着打火机。 如果强行往前冲,黑锋绝对会点燃地上的大网,别无他路的超跑,穿越火网的时候,一定就会被粘上火网。 那时候,车内可就不能待下去了,只有跑出车,避免车子燃烧爆炸。 可结果,还是逃不出骷髅坏人的追击。 怎么办? 方稳也茫然极了。 “九……” 徐十郎就差最后一个数字了,一旦“十”念完,斧头可就砸进玻璃窗了。 方稳按开车锁,把车门推了开。 “有前途!” 徐十郎放下了斧头,给方稳竖了一下大拇指,说:“早听话,何必受这样的惊吓,那就出来吧。” 方稳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看看笙曼,她哭成泪人,摇头不敢出去。 坏人的企图,方稳也觉得对笙曼最不利。 “来,把手给我,从我这边下车。” 方稳把车门推开,出了一半的身,他此时的姿态,是打算牵笙曼的手,一同从主驾驶下车。 徐十郎松了口气,看到了完成任务的希望,他想,祸货根本就是一个小青年,不谙世事,只需吓唬吓唬,就可以轻松搞定。 “我……我不……” 笙曼战战兢兢,蜷缩副驾驶上,哪里敢接方稳的手。 方稳认真的,且小声的说:“相信我!” 相信? 笙曼抬眼与方稳的眼神交集,的确,方稳的眼神里,好像没有刚才的慌乱了,带着一股平静。 “来。” 方稳又说了一声。 笙曼犹豫了犹豫,终于把手交给了他。 眼下,除了听他的,还真的再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为什么让她相信?他有办法阻止坏人暴行吗? 方稳一大半的身体,出了驾驶室,而此刻,笙曼挪动着身子,即将坐到主驾驶位置上。 一直平静的方稳,突然在笙曼耳边说了四个字:“锁门!开车!” 笙曼一愣,什么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方稳已经松开抓她的手,快速挺身,一把将车门狠狠关闭。 关门的同时,方稳拔腿就跑,而所跑到方向,就是直冲黑锋。 “卧槽尼玛的?你玩什?” 徐十郎急忙出手抓方稳,但抓了一个空,因为方稳的行动,太过突兀。 黑锋也意想不到,那小子朝自己跑过来要干什么,自己找死? 当然不是,方稳扑向黑锋的目的,是那个打火机。 只见方稳抱住了黑锋持打火机的胳膊,大声喊了一句:“跑——” 这一刻,黑锋,徐十郎,顿悟明白,祸货的行为,是为了给坐到主驾驶的小妞,开道。 “嗡~~” 那刺耳的轰鸣声,就像是从超跑的排气筒里炸出来一般。 笙曼油门到底,四轮疯狂转动,还没有留给人过多的反应,超跑就犹如一阵风一样,“嗖”的就从方稳和黑锋身旁飞过。 “靠!杂牌跑车,也这么牛闭吗?”徐十郎第一次见提速这么快的车。 “就你还想抢老子的东西?” 黑锋别了方稳腿一下,膝盖顶到方稳的小腹,将其压了身下。 方稳痛苦的“靠”了一声,感觉嗓子眼冲得慌,又痛又恶心,肚子里没东西,只有一些胃酸水呛了一嘴。 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徐十郎跑过来,嘿嘿一笑,“没想到你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放走那个小妞,你还挺有心呢啊你,你这么能耐,我也算佩服你,这样,我就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说吧,你是想缺胳膊,还是想少腿?” 第33章 我们低估了祸货 “锁门?开车?” 方稳对笙曼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笙曼还是晕乎乎的,这不是要出去吗,锁什么门,开什么车? “砰!” 方稳关上门,冲向黑锋。 留笙曼一个人在车里,她震惊的同时,意识让她快速按上了锁车键。 只见方稳抱住了黑锋拿打火机的胳膊,笙曼就瞬间明白了,他是在给她制造逃跑机会。 她非常清楚,方稳与拿打火机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只能阻止歹徒一时,无法阻止多时。 她必须要趁现在,开车!逃跑! 于是她油门到底,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速离开了此地。 通过后视镜,笙曼看到了方稳被坏人按到地上,另一个坏人,也距离她越来越远。 她现在,安全了。 但她的心却难受极了,因为她此刻的安全,是他牺牲自己才换来的。 可她又无法为他做些什么,只能看着他倒地,自己却在逃跑。 “对不起!谢谢你!” 笙曼擦掉眼泪,按着原路,返回到了游乐场的大门口,她心生愧疚,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慌张中,笙曼下车把大门拉开,回到车中,急忙开出去。 一路上,她根本就不敢停,直到进入人多的地方,她才敢靠边停下,打电话报案。 报完案,她又满脸是泪,双手放心口,默默为方稳祈祷,祈祷他平安无事。 这时候,她忽然发觉有一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是羊,那只羊呢?” 笙曼由于极度紧张,完全把后边的那只山羊给忘了,至于那只山羊什么时候下的车,她根本就没留意。 但疑惑山羊的去向,笙曼也不过是一闪念,她最担心的,仍然是方稳的生命安危。 “说吧!你是想缺胳膊,还是想少腿?” 徐十郎玩弄着手里的消防斧,不慌不忙的问方稳。 地上的方稳,咽了口反上来的胃酸水,苦不堪言,有气无力的说:“大……大叔,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只要你不伤害我,让我干什么都行,要钱给钱,我手机可是绑定着爸妈的银行卡的,全部家底,可以都给你!” 其实那三张卡,加起来一共才二百五十一块,当然不是全部家底。 “呵呵。” 徐十郎摇摇头,老谋深算的他,根本就不会信,他摇头,还有另一个意思: 这个小青年,完全就是一个愣头青,就他还挑战省级拳王?论坛里很多人怀疑他是藏龙卧虎。 现在看来,就是作死炒作。 没想到还真有人为了出名,连命都可以不要。 “多少钱?” 黑锋顶着方稳,恶狠狠的问,反正坏事干了,劫个财,又不算什么。 “应该不少呢,你松开我,我扫你二维码,好不好?” 方稳觉得时间能拖一点,就是一点。 徐十郎瞪黑锋一眼,“要什么钱?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那个小妞跑了,我们干活的时间,根本就不多了,再说,一看他就是个穷小子,仨瓜俩枣,对得起我们的时间吗?” 黑锋反应过来,时间就是生产力,效率就是生命。 “好,我绑住他,你砍他。” 黑锋又强行把方稳翻了个身,出手把道路上残留的丝网,绑了方稳的手脚。 方稳彻底懂了,那两个骷髅装的人,分明就是冲他来的,不要钱,只要砍他,目的无非就是要他命,或者要他残。 “你们是不是付一龙买的杀手?” 方稳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他平时和蔼可亲,待人友善,根本没有树敌的对象,唯一惹火的,就是付一龙。 公开让付一龙难堪,付一龙私底下耍阴招的可能性,方稳觉得是百分之八十八点八! “小子,无可奉告,你既然不回答你不要身体哪个部分,那你就别后悔了,拿住!就断他小腿!” 徐十郎把斧头伸到黑锋跟前,下定决心。 “让我来?” 黑锋看看徐十郎,那眼神在说,有没有搞错,又是我? 傻子都知道,动手的人,罪名最大,万一这小子嗝屁了,黑锋我死刑,老徐你最多无期。 “放心,你我不露面目,干完活,我们拿钱逃之夭夭,又不杀他,不属于大案。” 徐十郎在黑锋耳边耳语,给黑锋吃定心丸。 黑锋吃不下,咬牙说道:“猜拳!输的动手!” 他觉得,是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一雪前耻了。 徐十郎点点头。 为了不让方稳知晓他们的嗜好,二人背对着方稳,悄悄举起手。 石头……剪刀……布! 黑锋输了,他出的剪刀。 “卧槽尼玛的?我上回可是拿孙子做保证,是要出布的,你怎么还出锤子?” 黑锋就是想不明白,徐十郎你不怕输吗? 徐十郎说:“别废话,拿住斧头,动手!咱们是一条裤子里的蚂蚱,办完事,就撤!” 黑锋接住斧头,还是不服气,他转身之前,瞪着徐十郎,心说:“你有种,你不是一直出锤子吗,那好,下次我也出锤子,我再也不能让你一把就赢我了!” 转身之后,黑锋傻眼了,大喊: “人呢?” “人呢?” 徐十郎转过身,也是惊诧万分,无法理解,被绑了手和脚的方稳,不见了! 不过就是猜拳的短暂时间,祸货就没了?他是如何挣脱绑网的?他又如何跑走的,无声吗?他是如何做到的? 徐十郎和黑锋,大眼瞪小眼,四处环顾,不见方稳的任何迹象。 有其他人救?那更说不过去,那个其他人,又不是超级闪电侠。 即便那个其他人,就是超级闪电侠,可闪电侠出现,能不把他们两个坏人打扁,维护正义? “哎呦卧槽!老徐,闹龟了~” 黑锋只能这样想,他看着渐黑的树林,一层幽森飘荡,他不由得感觉寒气戳进脊梁骨。 “龟个屁啊龟,我在这里睡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见过。” 徐十郎从不相信世上有龟。 “那你怎么解释祸货不见了?” 黑锋从后腰拿出棒球棒,以防龟突袭,可双腿控制不住抖动。 徐十郎皱眉,捏紧斧头说:“看来,只能说明,我们低估了祸货,撤!” 第34章 最怕的人 “撤!我们准备不充分,那小子一定就是论坛里说的卧虎藏龙!” 徐十郎扭头就跑。 不明就里的黑锋,本就被四周渐黑的阴森吓住,见徐十郎跑,他也赶紧跟上撤离。 而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方稳就趴在那里,双手双脚仍被束缚着,站他旁边的,就是羊叔。 羊叔其实是在笙曼逃跑,车停游乐场大门口的时候,下车的。 它下车后,火速回赶,以它的能力,分分钟就可以把两个坏人搞定。 但它不想让人知道它的超能,寻思着如何调虎离山,恰好徐十郎和黑锋背对着方稳在猜拳。 于是羊叔施展超能,没有排气筒,也可以很超跑,不,应该很高铁,还是那种静音高铁,以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跑过方稳身边,用羊嘴掂起方稳,直接蹿进幽暗的小树林内。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羊叔,可以把我松绑了吧?” 方稳见骷髅装的两个人跑远,他松口气,对羊叔说道。 羊叔低头用羊牙咬断绑网,方稳终于可以舒展胳膊腿了。 “侄儿,那两个家伙,都对你说什么了,我看他们不像打劫的。” 羊叔果然是老的辣,方稳坐起来说: “我怀疑他们是付一龙花钱买的,我说我可以把家底给他们,可他们根本就对钱不感兴趣,就是要废掉我!还想砍断我的小腿!” 说着,方稳摸摸自己的两条腿,倍加珍惜。 很多时候,拥有的习以为常,等到失去,或者危难关头,才知道那些拥有的,是多么的美好。 羊叔点点头,“这么说来,那两个家伙,十有八九与付一龙有关系,但是不是他本人所为,现在还不能断定。” 方稳细思极孔,那两个人的出现,肯定是自己被他们锁定监视了。 不管是不是付一龙,可以肯定的是有人要方稳非残即死,那未来的日子,指不定哪个场合,还会有类似事情发生,只会比这次更难以预料。 “羊叔,你看你,是不是把祸惹大了?” 方稳叫苦,“挑战就挑战吧,为什么非要搞的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敌人,就不是一个付一龙了,还有他的土豪粉,土豪粉耶,不缺钱,拿钱砸,也能把我砸死,没准,那两个坏人,就是付一龙土豪粉砸的钱!我残死都不知道谁指示的,多可怕?” 粉丝的力量,强大的可以让人怀疑人生,甚至某种情况下,可以影响一个时代,都不为过。 “呵呵。” 羊叔却觉得没什么,还能谈笑风生,它往外走,边走边说: “这样不很好吗,越危险,未来的大劫数,在此刻就分解的越多,我反而觉得庆幸,每度过一劫,其实就是少一劫。有羊叔在,你怕什么。” 被羊叔这么一说,方稳听着又好像很在理。 这次有惊无险,不都全靠羊叔吗,信羊叔,不会输。 “可我们就被动的被算计?” 方稳跟着羊叔走,不知道坏人算计他的原因,心里始终如同结着一个大疙瘩。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目前也只能摸石头过河。” 羊叔话锋一转,“但困难,远没有想象中的难,水会落,石会出,算计你的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这个第二次,你羊叔我会让幕后的人,露出马脚的。” 有了羊叔的话,方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羊叔不是吹,它绝对有这个能力。 夜幕降下,说黑就黑。 方稳与羊叔走出游乐场没多远,警笛声此起彼伏,前方不下五辆警车,朝他们的方向开过来。 警灯闪烁着,其中两辆来到方稳身边,停下。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除了警员,还有一个人,是笙曼。 笙曼报案后,就一直等,警车驶来,她就拦下,一同前往废旧的游乐场,她忐忑的心,全系在方稳身上。 此刻方稳看起来安然无恙,可笙曼仍是哭个不停,不过,是泪中带笑。 “我快吓死了,看见你还好,我实在太高兴了……呜呜……” 她站在方稳面前,激动的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呵呵,”方稳很想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可他没有那样做。 她心里记挂着他,让方稳很宽慰。 “对不起,当时我一个人逃走,却把你丢在那里,对不起!”笙曼耿耿于怀。 方稳大方摆摆手,“别别,哪里有什么对不起,当时那个情况,一个人遇难,总比两个人遇难,要明智许多,更何况你是女生,作为男生,保护女生,完全就是责任,是应该的!” “说得好!” 在一旁的警员,很佩服年轻人的精神,竖起大拇指。 然后警员询问方稳身体状况,用不用叫救护车,方稳说没事。 在给警员交代过程中,方稳说自己趁坏人不注意,挣脱掉绑网逃跑,坏人察觉追人无望,才逃之夭夭。 交谈之后,警员开车载着方稳和宠物羊,还有笙曼,回到了靠边停着的超跑旁。 下车,方稳和笙曼留下联系方式,警员嘱咐一些安全措施后,就与同事一同离开,展开各自的工作了。 “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笙曼打开副驾驶门,让方稳和羊叔坐。 方稳记得她说她驾照还没考下来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家吧,你没驾照。” “可你那么累了……”笙曼很过意不去。 方稳说:“我还好啊,你看起来脸色却不太好,你快坐车里吧,车我来开。” 笙曼低头坐了副驾驶。 方稳和羊叔从主驾驶上了车。 “那个……咱……导航吧?” 方稳打响车,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开,他又没去过她家。 她肯定也需要借助导航,她说过她可是一个路痴。 “哦,好啊,我家在这里。” 笙曼急忙打开仪表触屏,选择了位置,开始导航。 为了保险起见,方稳问:“你确定,没有输入少字吧?” 笙曼紧点头,“我确定我确定,这个位置,专门在里面设置为家,不可能再出错了。” 他俩,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想起导航“宠物医院”少了“大”字的事情,两个人不由得同时咯咯笑起来。 “真不知道你们小年轻,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平白无故,有必要笑的这么嗨?” 羊叔卧在后头,感觉自己快成灯泡了。 “嘟哩嘟哩……” 方稳按导航行车,走了没多远,笙曼的手机响了,是视频聊天来电。 可当笙曼看到来电对方头像后,微笑的脸,瞬间僵了下来,迟豫不敢接。 第35章 万疆集团 方稳注意到笙曼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盯着手机来电,又想接,又有些迟豫。 来电者,是笙曼生平最怕的人。 “妈……妈。” 笙曼最终还是接了。 方稳意外,不过就是接一下妈妈打过来的视频,笙曼怎么就表现的如此惧怕呢?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妈!” 手机里的人,坐在办公桌前,她年龄约四十多岁,头发盘起,上身洁白西装。 方稳瞟了一眼,视频里的女人,眼神凌厉,气质上露着几分霸气,非常像女总裁。 “奇怪?” 按说,手机开视频,不都拿在手里吗,那中年霸道女人,如何把手机固定在办公桌前头的,还半空中? 其实,笙曼的妈妈,身在办公室,她打开的是开远程会议那种的高清联网摄像头。 “我跟你再三嘱咐的事情,你又抛到脑后了?谁让你出门的!” 她妈妈又严厉一问。 笙曼战战兢兢的说:“妈,对不起,天昊回来了,我想去接他。” “他回来,用得着你去接?让管家随便安排个人,不就行了!天昊这个臭小子,回来居然也不跟妈说一声!天昊!天昊!怎么不说话?” 她妈妈透过视频,看得出来笙曼坐在副驾驶,她妈妈以为开车的,是天昊。 “妈,天昊没有在。” “什么?没有在?那是谁在开车?让我看看!” 笙曼于是把手机转了一下,对着了方稳一下。 方稳有点尴尬,握方向盘的手,举起一只,冲手机摆了摆,他呵呵笑说:“伯母,你好啊。” 她妈妈的脸,惊愕! 这小子谁呀?根本没有见过,土头土脑,穿着极其普通,他干什么的? “笙曼,他是谁?叫什么?等等!” 笙曼在转回来手机的时候,把后边的羊叔也照了进去,她妈妈又问: “我刚才怎么看到了一只山羊?我眼不会错,就是一只羊!羊又是怎么回事?” 笙曼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说:“山羊,是人家宠物……” 宠物? 她妈妈不由得猜测,开车那小子,与我女儿相识,应该就是通过宠物! 女儿也是比较喜欢宠物的,娇娇,就是她的最爱。 不然,女儿不可能与穷人有任何交集的。 但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与富人家的大小姐结识? 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叫……” 笙曼说到方稳名字的时候,卡壳了,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方稳主动客气的说:“方稳,正方形的方,稳稳的幸福的稳,呵呵……” “你们现在哪里也别去了,立刻马上回家!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我要看到你在家!笙曼。” 挂断。 笙曼长出一口气,靠在靠背,像是经过了加强版训练似的,几乎累瘫了。 “你这么怕你的妈?” 方稳忍不住如此一问,一般来说,妈妈都是儿女撒娇依偎的对象,即使妈妈严厉,妈妈也还是女人,顶嘴都可以。 然而笙曼对她妈妈,用小老鼠见到猫来形容,都不为过。 笙曼低下头,点点头。 气氛,随之沉寂。 按着导航,方稳把车开到了外环,笙曼指指靠近河流的一处别墅群,她说: “我到家了,你停到那个门口,就可以了,我让人开车再送回去你。” “不用这么麻烦,我看桥边很多出租车,我打的回家,很方便的。”方稳推辞。 笙曼又劝了几回,但都被方稳拒绝了。 最后车停门口,保安出来迎接,方稳仍坚持自己走到桥边,去打的。 笙曼也不再劝了,带些愧意说:“谢谢你。” 方稳笑着摆摆手,转身带着羊叔,慢慢离开。 走出很远,方稳回头,没想到那个女生还在目送他。 “哎……” 方稳叹口气,不再看她。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忽然想念诗,他背起手,胸中闪过一句: “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萧再叹,哎……” 他脚下的羊叔,却一直都没有说话,它也回了一下头,看看别墅群,微微皱了一下羊眉。 “羊叔,你说她妈妈怎么那么严厉呢?还是不是合格的妈妈了,真不知道她妈妈是谁?” 方稳又发起牢骚。 而羊叔说话了,它说:“她妈妈叫唐惠安,赫赫有名的万疆集团董事会主席。” 万疆集团?方稳吃了一惊,不认识。 但能称得上集团,还董事会,一定是大公司。 “我说羊叔,你好像无所不知啊你,那你是不是见到谁,都知道他是谁,还有他的底细?” 方稳最意外的,是羊叔。 羊叔说:“我还没有厉害到那种程度,我也不过是在那个小姑娘跟她妈视频的时候,看到了她,一般有名一点的人,我认识。” “我实在好奇,你一只山里的老山羊,怎么知道外面这么多人和物的?” 方稳那股好奇心,又点燃。 “别啰嗦了,跟我时间久了,你慢慢就知道了,你还是心疼一下你的打的费吧,一百多块呢!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不让人免费送,你捡到矿了?” 羊叔跟他话题转移。 “这么多?” 方稳是真心疼了。 “嘟哩嘟哩……” 这时,笙曼的手机响了,是唐惠安来电,笙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视频。 “妈妈,我回来了。” 笙曼像是汇报工作似的。 唐惠安说:“嗯,笙曼,这一次事已发生,我不过多追究你,但这一次,只能是最后一次,你不能再独自出门,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绝不会有下次。” “很好,那块玉镯,快戴上,不能再摘掉。” 笙曼抬起手,让妈妈看,“我一进屋就戴上了。” 那玉镯,纯白色,剔透光润,在笙曼十岁生日那天,唐惠安送给她的。 可从此,唐惠安不让笙曼摘掉,洗浴睡觉也不可以摘,笙曼只好偷偷摘,因为那块玉怎么也暖不热。 “好了,记住我交代的,挂了吧。” 唐惠安把远程联网摄像头遥控关闭,她随后翻翻手机工作群,准备今天的最后工作。 但看完工作群后,她拿起内部座机电话,拨出去号。 接通,唐惠安发火问: “吴经理,你那边的工作,最近是怎么展开的,为什么数据这么差?” 电话那头的吴经理,紧张回话:“唐总,是这样的,您还记得上次我跟您提起的那个竞技名人吗,付一龙?他最近多次违约……” “付一龙?”唐惠安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 第36章 终极决战阿木察的试探 36 “对,付一龙。” 吴经理在电话里头说:“三年前我提的方案,您签的字,捧红了付一龙,把他捧成了明星,投资的钱后续也通过他的明星效应挣了回来,可是……” “可是什么,我想知道重点。” 唐惠安有些没耐心了。 吴经理说:“可是今年,安排他的很多商业活动,他都很敷衍,甚至小场合,他干脆不来!” 做生意,不是为了回本,而是为了赚! “他最近违约的更加变本加厉,还说什么累,想要单方面终止合同,甚至愿意付违约金!” 吴经理说的都快哭了。 违约金固然不是小数目,钱退回吴经理手里,公司也不会赔。 可是不挣钱,就是赔钱,折腾三年时光,另一个角度就是白折腾。 那是吴经理不愿意看到的,真到那地步,他该卷铺盖走人了。 “你的意思,你没有应对的策略,对不对?”唐惠安从来不喜欢迎难止步的人。 “我……” 吴经理心想,我还能怎么地?总不能拿刀架在付一龙脖子上吧? “很好,你不用发愁了,我现在安排另一个人接替你的工作,等会儿会有人与你交接,交接完,你就自己辞职吧,我不想开除你。” 唐惠安为吴经理考虑脸面问题。 而吴经理一脸懵逼,这就叫我滚?多少年了,老子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特么的一句话就把老子开除? “唐总,我觉得我的方案没有错,错在付一龙这个人!他……” 不等吴经理把话说完,唐惠安抢过来话说: “万疆不适合你,等着交接吧,你的工作年限,离职可以选一套房。” 挂断。 吴经理抱头痛哭,用拳头重重去砸桌子,但狠狠举起来,轻轻放了下。 经理室外,还有加班没回去的员工。 “哒哒哒……” 很快,接替吴经理的人,已经到了经理室门口,他敲敲门。 那人被唐总钦点,叫李来福。 ………… 交接完毕。 “唐总。” 李来福详细了解后,用手机,给唐惠安发了一个语音。 “来福,你说。” 很快,唐惠安回复。 李来福说:“我已了解清楚,可以大赚一笔。” 人与人的区别,就在于此,困境中,有的人看到的是绝望,而有的人,在绝望中,能看到希望! “嗯,来福,你办事,我放心。” 唐惠安给李来福发了一个大拇指。 李来福当即就写方案。 第二天,他洗把脸,就拉来他的骨干精英,与本科室的员工一起开会,当即工作安排下去。 然后给付一龙打电话。 付一龙现在还在医院,守在他私生子,付妮妮身边。 付妮妮正在输液,已熟睡。 电话响,付一龙来电显示是吴经理,他往病房外走,接通: “吴经理?” “不,吴经理已经请辞了,现在这个号归我,我叫李来福,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个面,我找你。” 李来福很直接,话语倒是挺客气。 付一龙想了想,就说了附近一个地点和时间。 “好,中午见!”李来福爽快回答。 中午,一家意式西餐厅。 李来福与付一龙对坐。 桌子上摆有龙虾,海胆,猫耳朵,香煎鹅肝,还有意面…… 谁也没有动刀叉。 客套之后,付一龙说:“李经理,咱们都很忙,你有什么话,开门见山吧。” 李来福点点头,他年龄四十一,头发有点稀,满脸皱纹,看起来像六十一,他慈祥说道: “你为万疆做过贡献,你想要终止合同,我同意!” 付一龙愣了一下,没听错吧,同意?那违约金? “没有违约金,你随时可以走人,现在也可以……” 李来福一面说着,一面从背包里,翻出文件。 他从来不像年轻人一样赶时髦,也没有保姆那样的助理,他出门基本就是地铁,公交车,共享单车。 像今天的特殊情况,他坐了一回出租,且自掏腰包,没想过要报账。 而且他背的是书包,他觉得,还是书包经济实用。 “这是解除合同,你看一下,我已经牵了字,唐总也亲自盖了电子章,只要你签个字,合同立即生效,万疆就不再是你的运营商。” 李来福把文件递过去。 付一龙惊呆了,以前吴经理软磨硬泡的不同意,甚至侧面威胁要告法院。 怎么新上任的李来福,就答应的这么爽快? 快到付一龙都不敢签了,这个老头子不会是个糊涂虫吧? “呵呵,我比较粗,合同是个细活,我可不可以先拿回去考虑一下?” 付一龙的意思是,害怕合同里面暗藏玄机,有套路陷阱。 李来福却依旧爽快的说:“当然可以,合同就差你签字了,你带走,什么时候签完了,通知我一声取合同,就可以了。” “好,痛快,李经理,这顿饭,我请!” 付一龙高兴的举起杯。 “但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李来福按了一下付一龙举杯子的手。 “请说!” 付一龙脸色一沉,心想,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很简单,你生日粉丝会的会场,可不可以由我安排?” 李来福的意思,那天付一龙与方稳红皮擂台战的会场,由他包办。 这哪里是什么要求,这简直就是好事! 付一龙办粉丝会,肯定会有一笔费用的,李来福说由他安排,那等于开支都由他了。 “我不太懂,你们万疆不恨我,还要帮我过生日?” 付一龙不相信。 李来福继续说:“万疆从来不会恨谁,但万疆毕竟也是做生意的,所以,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和对方对打的时候,尽量精彩一点,有看头,曾加收视率,也就是吸引更多的人观看,会场上的万疆广告,才会起作用。” 付一龙明白了李来福为什么包办场地,原来是在场地打广告。 可“尽量精彩”是什么意思? 李来福说:“我希望,打拳的过程中,有个一波三折,可以一回合打败那小子的,你用三回合,先示弱,后奋发!这样才精彩,才有看点,你应该懂。” “可万一,那个小子是卧虎藏龙,比我厉害呢?”付一龙反问。 李来福根据自己的经验,摇摇头说:“高手,不可能那样痞子的,再说,我也安排了人去试探,估计这会儿,试探他底子的人,已经到了那小子身边了。” “试探他的底子?谁?”付一龙来了精神。 “省级拳王争霸赛,与你终极决战的,阿木察。”李来福微微一笑。 他反复看过方稳挑衅付一龙的电视回放,以他老辣的眼光,断死了方稳就是愣头青。 第37章 凌晨新项目 方稳离别笙曼后,带着羊叔打的回家。 回到家,方朔和苗苗,都没有在家。 苗苗肯定在单位,她比较事业狂,那方朔呢? “你又回了乡下?” 方稳与方朔打电话,没想到爸爸说他回了乡下。 “是啊,我现在在你三叔家。” 方朔电话里说:“咱家车子基本报废了,我必须要找到是谁家的牛,撞的咱家车子!可能过几天回家,家里的现金,在衣柜里,就我过年穿的那件大衣内兜里,你没钱了,就去里面拿吧。” 通完电话,方稳就去衣柜里翻,果然,爸爸的大衣兜里藏有现金三百六十二块钱。 不少,够花十来天。 “我洗好了,侄儿,该你洗了。”羊叔从洗漱间悠然走出来,羊绒净白反光。 它发现自己爱上了洗浴,尤其是泡澡,简直就是一个字加一个字:舒坦! 泡了都有半个小时。 羊叔卧到沙发上看电视,对走向洗漱间的方稳,提醒道: “对了侄儿,沐浴露香皂液基本都用完了,给你留了点,明天回来的时候,记得逛超市哦。” “我去,这么快?羊叔,你就不能勤俭节约点?” 方稳瞧了瞧手里的三百六十二块,羊叔一个澡,二十来块就出去了,还不算水费。 关门,方稳淋起了浴。 洗漱完毕,方稳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倒了床上,并定了闹钟。 至于明天是如何的超羊式入魔训练,羊叔没有交代,方稳也累的没问,躺到床上,不到两分钟,进入梦乡。 “好一朵茉莉花啊,好一朵茉莉啊,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她,我有心……” 方稳睁开了眼睛,感觉耳朵快疯掉。 这首歌,不是闹钟响起来的,而是羊叔立在床头,仰着头,唱出来的。 它引吭高歌,全然自我陶醉不知醒。 “哎呦喂,羊叔,你快别唱了,你这歌喉,要命啊……我靠!” 方稳被吵醒,眼睛迷糊中,拿手机一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羊叔!你生物钟是不是调错了,现在才凌晨两点半啊?” 方稳坐起来,拿手机抻到羊叔脸前。 见方稳清醒了,羊叔高高仰起的头,放了下来,它说:“没错,就是两点半起床,你昨天九点半睡的觉,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对于你来说,已经足够了!” “好吧。” 方稳脖子扭扭,伸个懒腰,下床,边穿衣边问:“那今天我们的超羊式入魔训练项目,是什么?” 羊叔往门外走,边走边说:“跟我来吧,坐标,养殖场。” “什么?养殖场?哪个养殖场?” 方稳简单洗把脸,跟着羊叔出了小区。 凌晨的城市,冷风嗖嗖,街上除了他俩,不见一人。 只有微亮的街灯,摇晃的树影。 方稳有心理准备长跑,下楼的时候,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 “羊叔,是不是那个养殖场比摩天新世纪还要远?”方稳高抬腿几下,他觉得,羊叔说的那个地方,应该距离更远。 “不。” 羊叔往一条小巷方向看去,“那个养殖场,就在三公里外。” “这么近?” 方稳猜不到羊叔是要干什么,看情况,肯定不是跑步了。 可去养殖场,不是要偷鸡偷鸭? 但方稳不记得附近有什么养殖场。 “侄儿,跟我跑,就对了。” 羊叔没有留太多时间让方稳问,拔羊腿就跑。 方稳紧追,也不再问了,到了自然知道。 很快,三公里就跑完了。 然而到了目的地,方稳着实没有想到,羊叔说的养殖场,不是养鸡养鸭的养殖场,而是养狗的狗场。 这里的狗场,专门养结实的大狼狗,专供狗肉市场的狗肉,生意还销向了外地,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后八轮的大货车来拉活狗。 狗场的老板,图的就是薄利多销。 此时,羊叔把方稳带到的,是狗场的后墙某处。 “羊叔……你……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方稳挠挠头,不解的问。 羊叔小声说:“跳墙,翻进去。” “翻墙入场?” 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这节奏,方稳觉得羊叔该不会是让他偷狗? “对,信羊叔,就对了,别磨叽,翻墙,跳。” 羊叔大声呵斥一声。 “你小声点!” 方稳左右看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把他当贼打。 “哈哈哈,侄儿,你忘了吗,你羊叔我说话,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听得见,你放心吧。”羊叔很得意。 方稳吐口气,不理论,拿手机手电筒照了照,墙的高度不到三米,翻墙没问题。 于是他助跑了一下,借惯性,踩墙上跃,双手把住墙沿,轻松攀了墙上。 往院里看去,狗场并排有两个大棚,大棚里许多狗都睡在狗笼里,体型都挺肥大,一狗一个单笼。 大棚的棚沿挂着十来个节能灯,彻夜照明。 “哇噻!” 方稳扭头,却见羊叔不助跑,原地起跳,半路蹬了一下墙,直接就上来了。 “厉害!” 方稳给了羊叔一个赞。 不会今天的项目,就是在墙上跳来跳去?练就羊叔不助跑上墙的本领? 带着疑问,方稳跳下了墙,然后,就听到棚子底下的狼狗们,哗然般的狂吠,一个比一个吠的狠。 狗叫声直出云霄。 “我去了,羊叔,快跑吧,养狗的一会儿肯定惊醒!” 方稳跃跃欲翻回去。 可羊叔在墙上,不紧不慢的说:“放心吧,养狗场的人,比谁都睡得死,晚上狗不乱叫,他们才睡的不踏实。” “不是吧,真的假的,他们不怕狗被偷?”方稳觉得稀奇。 羊叔很认真的说:“不会,偷狗的几乎没有这个胆,别看狼狗是在狗笼里睡觉,其实笼子是没有上锁的,谁敢偷。” “什么?狗笼没上锁?” 方稳听得打了个冷颤,回头看看狗棚,还好狗只狂吠,还没有狗出来咬人。 “羊叔,想锻炼跳墙,不用非来这里啊,这个高度的墙,多的去了。” 说着,方稳助跑,起跳蹬墙,双手把住墙沿,准备上去。 可羊叔走到方稳肩膀前,拿羊腿一蹄,“下去吧你,谁跟你说锻炼跳墙了,这么简单的项目,岂能入围超羊式入魔训练?” 第38章 搞定二百零三只狗 方稳从墙上下来,踉跄差点摔倒,他举目问话: “羊叔,那到底超羊式入魔训练新项目是什么?” 总不能真去偷狗吧?那也太坏了吧,而且狗笼没上锁,谁敢献身去当狗食? “侄儿,你看。” 羊叔微抬起羊头,看向热闹的狗棚。 方稳也跟着回头看。 只见那一个个吠狂的狼狗们,无一不是龇獠牙,咧长嘴,一股誓要把擅闯狗寨的人分吃的狠劲。 突然,有一只吠的过于专注的狼狗,一不小心从狗笼里顶了出来。 它似乎稍微感觉有些太突出,出去多半个身子,又悄悄退回了半个身子,只留脖子加头,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那狂叫。 “看什么,羊叔?” 方稳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预感新项目难度绝对直线升级。 羊叔不会让他失望,它说:“你一定听过,狗仗人势这句话,这句话十分鲜明的阐述了狗的两面性,一个,是狗的疯狂狂妄,一个,就是狗的胆怯懦弱……” 这时,方稳发现又有一只狗狂的顶出笼子,但它也退回一半身子。 他有点不明白,羊叔跟他聊什么狗?他问: “羊叔,你说的对,狗仗人势,可我也不是他们的主人啊,它们在我面前,只会表现它们疯狂狂妄的狼面,你该不会是让我去狗棚底下,告诉它们,我是它们的主人?” “呵呵呵。” 羊叔淡然一笑,“万物都逃不过大哥定律!所谓大哥定律,就是人或物,哪怕植物,数量一旦增多,其中一个人或物,必然会成为其他人或物的大哥,就像这里数量庞大的狼狗们,其中肯定有一只狗,是所有狗的王者。” 方稳看着那些一只只冲出一半身子的狼狗,之所以不敢妄自冲出去,是不是因为它们都是小弟,老大还没动,它们岂敢冒泡? 羊叔继续说着,“只要王者之狗,冲出狗笼,表现出来要咬你,那它的小弟弟们,定然争先恐后五狗分吃你!” “羊叔,我还是不明白,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方稳越听越不妙。 羊叔公布新项目,“我这次让你做的,就是把两个大棚里的二百零三只狗,全部搞定!侄儿,你看!” “我一直都在看啊,只是,羊叔,你让我一个人赤手空拳搞定所有大狼狗,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可是普通人!哎呀我去!” 说话间,方稳发现又有一只大狼狗冲出了狗笼,但与前面那些狗不同的是,这只大狼狗一冲出,几乎所有的狼狗,争先恐后的都冲了出来。 “咬死他!咬死他……” 方稳虽然听不懂狗语,但看那群狼狗们的狠劲,应该喊的就是“咬死他”的口号。 “开玩乐!羊叔,你让我打败一只狗,都够呛,你还让我打败二百零……零几来着?” 方稳再次助跑,借墙一踩,双手把住了墙头,身子往起抬,直问脸前的羊叔,“是不是二百零三只狗?话说,羊叔你精细的数过?” “数数,也是有一定的规律的,可是,侄儿,你现在应该去搞定所有的狗,而不是逃!” 羊叔再次拿羊蹄蹄他。 方稳想当然还是落回了院里,再回首,群狗将至,此时已经有一只大狼狗脱颖而出,后腿强有力蹬地,顷刻间,弹起飞扑,扑向方稳。 那气势,怎能阻挡! 方稳撒腿就跑,他明白,与狗这么近,翻墙是来不及了,唯只有跑了。 可人能有狗跑得快吗,方稳否定。 “侄儿!羊叔我既然安排你这个项目,绝不是盲目乱来。” 羊叔卧在墙上,嘴不张开,声音倒是不小,它高喊: “这个项目,都是建立在你之前的基础之上的,你的耐力,你的爆发力,都足以支撑你完成它……” 方稳没空跟羊叔抬杠,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狗跑的快,后面那只脱颖而出的狼狗,很快就追上了他,并再次猛扑,下嘴咬他小腿肚。 “我拐!” 方稳在千钧一发之际,改变逃跑方向,狗口脱险。 然而还没拉开距离,后面的群狗里,蜂拥而至,一下子就扑上来两条狗。 “狗啊——” 方稳惊喊中,使出吃好乃的浑身力气,愤然后跳,就像摩天新世纪反蛙跳一样的动作。 竟然一瞬间,后跳出了四米多的距离,速度还相当的迅猛。 一下子,方稳就与狗群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是我跳的?” 方稳感觉自己这一跳,能跳出世界吉尼斯记录了。 “是你跳的。” 羊叔耳朵就是这么好使,被狗吠声压制的方稳声音,它依然听得十分清晰,它说: “侄儿,今天羊叔我,还要巩固你的瞬间后跳力!我要的,不是你只能跳一次这个成绩,我要你每次跳,都能轻松跳这么远。” 说话间,方稳又努力后跳了一下,可距离却只有两米多,他都不知道刚才怎么跳的。 也来不及疑惑,他看向狗棚,朝那里狂奔而去。 他清楚,跑肯定是跑不过狼狗们,为了不让它们咬到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迂回。 “侄儿,你应该认识李广吧。” 羊叔继续喊叫。 李广?哪个李广?方稳脑中搜索,但亲戚朋友同学姓李的没几个,叫广的,就更不清楚了。 但好像《史记》中有那么一个典故,李广涉虎。 讲的是李广外出打猎,忽然发现草丛异动,以为老虎,吓得他拔箭涉去,结果一看,是石头,但这一箭,整个箭头都进了石头里,他再次试涉,再也达不到那个程度。 “羊叔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再也不可能后跳四米开外了?” 方稳没说出来,他正在不断改变方向,以避免被狗追上,眼看,大棚就快到了。 “就是那个涉虎的李广,其实他只能一次的原因,是没有把他扔老虎窝里,扔进去,他还能涉的那么精准,那么狠!” 羊叔眼神坚定的继续喊:“有一,就有二,重在巩固!侄儿,羊叔把你放在此环境,就是为了激发出来你的潜力,并且巩固你的潜力!而事实也证明,侄儿,你能!” 第39章 可以给你渔,不可给你鱼 羊叔眼神坚定,把自己的心灵羊汤,喂给方稳喝。 可方稳现在哪里有空闲喝汤,刚才就差点挂了彩,一只不按常规出牌的大狼狗,歪打正着跑了方稳所改变的方向。 迎面撞上,那狗一跃而起,四腿扑腾。 方稳想都没想的后起反蛙跳。 这次,他又是一个四米开外! “又见证了?” 方稳惊讶羊叔说的不假,有一,就是有二。 只是后跳这么远,方稳现在还不能主动跳出理想。 “咬死他!咬死他……” 狼狗们士气不减,继续狂吠狂追。 方稳扭头,自己已经进入了狗棚底下。 大棚之下,狗笼现在已是东倒西歪。 方稳之所以要进大棚,就是想要利用狗笼,他想,羊叔让他搞定所有大狼狗,并没有说要把所有狗打趴下。 所以把狗控制进笼子里,不也是搞定吗。 他的计划,就是寻找笼锁,然后抱着笼子当做挡箭牌,狗扑他,自然而然就进了狗笼,他再上锁。 一个一个,挨个解决。 可一直被追逐不停,哪里有空闲时间观察。 方稳抬头看,大棚是木桩横梁以及木板搭成的,他完全可以爬木桩上大梁上,让自己喘口气。 “摩天新世纪的攀楼,没有白练!” 方稳踩到狗笼上,往前跳跑,尽管笼子东倒西歪,但他仍旧保持住平衡,笼子歪了,他也不摔下。 而后面穷追的狗,一个接一个的卡在笼子上。 狗腿不像人的脚面大,它们在笼子上容易踩空,整个腿会陷进去。 前面的狗卡住,后面就把前面的当垫背,踏着前者身躯,跳跃狂追。 “有本事,你们都长出翅膀!” 方稳已跑到木桩立柱前,往起一步跨越,然后双手把住柱子,动作就跟大猩猩爬树一样,还要快,三两下就上了大梁上。 “冬!” 柱子震颤一下。 方稳低头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爬柱子的时候,身后又脱颖而出一只狗,想要把方稳从柱子上咬下来。 但它没想到方稳爬的快,那只狼狗无法空中改变方向,只好一头撞到柱子上,最后顺着柱子,滑溜到地上,撞晕了过去。 “你下来!快下来!” 追上来的狼狗们,围着柱子,仰头冲方稳吠。 方稳心想,它们汪汪的内容,估计是骂他下来的语言。 “我就不下去!” 方稳对底下的狗们,冷哼了一声。 借着喘口气,他四下张望,角角落落,到底笼锁在什么地方。 “侄儿,你找什么?” 方稳差点没有吓得从梁上跌下去,冷不防的,羊叔什么时候也跑梁上了,就在自己身边。 “羊叔,你不是在墙上的吗?你过来,狼狗们没咬你?”方稳关心慰问。 “就它们那帮怂畜,呵呵,我一只羊腿,就全部搞定了,侄儿,你也可以。” 羊叔跟方稳点点头。 方稳知道,羊叔一般不吹牛,不过,他听着羊叔的口气,还真不小,一只羊腿,怎么搞定二百零三只狗? 根本不够吃,好不好? “我不行啊,羊叔,我没有羊腿。”方稳摇摇头。 羊叔板起羊脸,“侄儿,你还有闲工夫贫嘴?躲在梁子上,信不信我踢你?” 有过前两次踢下墙头,方稳绝对相信羊叔会踢,他赶紧说: “羊叔,你稍安忽躁,你以为我在这歇着?怎么可能,我在这里观察呢,我是有计划的,我打算找到笼锁,把底下的狼狗,一个一个锁进铁笼……” 听了方稳的计划,羊叔不太乐观,它意味深长的说: “侄儿,你的方法不是不可行,但实施起来,费时费力,我提醒你,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解决一个问题,你应该看问题的本质,以你所想的方式搞定狼狗们,相当于直面抗击,也就是拳对拳,硬碰硬了。” “那……羊叔,你说怎么办?”方稳被羊叔这么一说,感觉思路要开发了,只是还没有方向。 羊叔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我可以给你渔,却不能给你鱼,不然,今天的项目效果,会大打折扣。” “给我鱼?” 方稳眨眨眼,羊叔说的,应该是,可授人以渔,不可授人与鱼的道理。 “我懂了,那就让我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方稳陷入深思,点点手指,“要不要用一下这个办法?” 想了想后,他又摇摇头,“不行不行,要不,用一下那个办法?” “也不行,那……” 方稳感觉挺锻炼人的思维能力的。 “我靠?侄儿,你还说你不是在逃懒?” 羊叔见方稳坐个没完了,它严辞说道:“我限你十秒内,自己从梁子上跳下去,不然,我的蹄子,可要踢你下去了!” “这么快?可是羊叔,我还没想好呢?”方稳解释。 “十……九……”羊叔不管,就要倒计时。 方稳可不能等挨踢再下去,下面的狼狗们,都张着嘴等着呢。 只能转移阵地! 方稳快速在大梁上趴着走,底下的狼狗们,仰头跟着移动。 这情况可不太妙,挪哪儿也不容易下去,必须要赶在底下的队伍之前,不然下去就等着成狗食吧。 “六……五……” 方稳回头,羊叔跟着到他后面了,如果让它数到“一”,方稳可就被动下去。 “那好吧,只有搏一搏了!”方稳咬咬牙,有了个大胆想法。 其实世界上的路,都是从无路可走里踏出来的路。 绝境逢生的条件,不是等,而是闯! 方稳双手把住梁子,而身体垂悬了下去,开始摇晃,摆动。 就像荡秋千一样摆。 越摆,越狠。 他是要借助摆动的惯性,往前抛物线。 “二……一!” 数到最后一个数字,方稳松开了手。 羊叔看到,方稳的手指,在大梁上,捏出了指头印! 再看方稳,他自我用力一甩,落下去的不是自由落体,而是重力加速度。 他成功的赶在狼狗之前,落了下来,而所选的落脚点,是铁笼子。 这样一来,方稳有了缓冲时间,他落下去后,转身抱着铁笼子,笼门斜朝下,丟了出去。 “框里哐当!” 铁笼子旁边好像有件铁东西被碰倒,方稳仔细看去,发现那可是一件好东西。 第40章 同一只狗 那东西,就是捕兽套。 一根棍子,棍子一头是圈,另一头是钩子。 人手握在钩子处,把圈套进狗脖子上后,一拉钩,圈变小,就把狗套牢了。 想把狗抓住,捕兽套可是个好东西,方稳随即弯腰,把捕兽套捡起来。 刚才,他将铁笼子是砸向狼狗们的,铁笼子飞过去,狼狗们就散开了去。 不过,还是有反应慢半拍的狗,光在那里叫,等铁笼子飞了头上,才反应过来。 但恰好的是,笼子门朝下开着,那只狗赶巧被铁笼子扣了进去,它不像人有脑子,不懂往上顶,转一圈无门可去,就老实在里头待着了。 “还有这种操作?” 方稳意外收获,再看看手里的捕兽套,他搞定所有狗的信心,大增。 见又有狗跑来,方稳再抱起铁笼子,让笼子门口朝下,斜着丢过去,就像套圈游戏一样。 还挺准,又一只狗被扣了进去,出不来了。 羊叔卧在大梁上,点了点头。 在它看来,方稳得到了很好的全方位锻炼,比如应急反应,被狼狗追逐中,狗的速度很快,扑向他,他已经可以提前瞬间判断,改变方向。 然后是他的反应速度和能力,反蛙跳的距离,其实连羊叔也吃了一惊的。 “这小子有前途!” 羊叔内心对方稳怒赞,但它也对方稳有忧虑的地方,就像现在,方稳的应敌之策,它不是很满意。 等于,方稳还是在一对一,拳对拳,硬碰硬。 二百零三只狗,一个一个来,那要到猴年马月了! “走你!” 方稳屡试不爽,抱着铁笼扔个不停。 偶尔有偷袭的,都被方稳用捕兽套套中,扔飞出去。 那些狼狗们看着同伴一个个被扣住,似乎是胆怯了,狂吠着,不敢一窝蜂的冲了,一个接一个的冲。 那还不被方稳玩坏。 余光一扫,大概十来只狗已经扣笼搞定。 方稳用袖子擦了一下汗,小有成就,却也没有掉以轻心。 “汪汪汪……” 就在狼狗们士气低落之际,狗群里突兀蹦窜出一只大狼狗,乍一看,没有什么,很普通,可它四腿交替,往前猛冲,气焰嚣张的很。 “我让你狂!” 方稳抱起铁笼,甩手丢了过去,试图把嚣张的狗扣住。 然而让他大跌眼镜的是,那只狗还能半道再提速,铁笼子扣了个空。 一不留神,那只狗,已近在眼前,猛然间就扑将而来。 这让方稳毫无招架之力,根本来不及用捕兽套套它,方稳能做的,就是后跳。 双脚一用力,再次跳出四米多的距离。 那只狗不停,继续向前猛扑。 方稳急忙使出捕兽套。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只狗反应灵敏,头一转,就摆脱一边,并且再提速,一嘴咬中了棍子,往回拉。 拉力甚大,方稳重心不稳,如果不松开捕兽套,就会被拉到狗嘴前,绝对会被咬到半个脸。 于是方稳保持平衡,把捕兽套松开。 没有了武器,方稳又失去了安全感。 “还是与这家伙保持距离比较好!” 方稳只好再次采取反蛙跳,不等嚣张狼狗扑,他主动后撤四米。 对,他这回是主动后跳出了四米距离。 “汪汪汪!” 嚣张的狗没有穷追,它狂吼三声后,其余的狗,气势又被点燃,似乎比之前更狂妄,就连被扣进铁笼子里的狗,也试图挣脱,努力往前撞。 狗群再次追来。 方稳擦擦汗,还是继续跑吧。 “加油啊,侄儿。” 羊叔在大梁上站了起来,他要给方稳打气,它看着方稳绕着狗棚,大院,跑来跑去,跳来跳去。 时而惊心动魄,时而迫在眉睫,但好在方稳每次都有惊无险,到现在也没有一只狗得嘴。 “羊叔啊,我快不行了!救我啊——” 方稳的声音,在乱糟糟的汪汪声中,根本听不清。 羊叔耳朵好使,它说:“侄儿,你要挺住,现在羊叔我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你自己,这样吧,羊叔我给你唱一首,加油歌!以资鼓励!” 润了润嗓子,羊叔还真就唱了起来:“你看那,那小子在流汗,汗水呀,你为什么流个不停,不停,不停,绝不能停,因为是男人就不能说停!加油!加油!加加加加油!加油……” 方稳快要疯了,他确定,确定自己确实听过很多难听的歌,但像今天羊叔唱的这么难听的歌,他还是第一次。 可能也有几只狗受不了了,停下来,仰头冲着大梁上的羊叔,汪汪了两声。 “加油……” 羊叔还在陶醉,“加油,为了鱼,为了鱼,为了……鱼!” 终于唱完。 而方稳听到“鱼”,忽然想起了羊叔之前说的话,解决问题,看问题的本质。 大哥定律?狗的两面性? 难道…… 方稳逃跑中,用余光回扫追逐他的狼狗,回顾了一下进大院到现在的经历。 羊叔说,狗的两面性,一个是狗的疯狂狂妄,一个就是狗的胆怯懦弱。 方稳刚进院的时候,狗狂吠,却不敢轻举妄动,是有一只狗带头,其它的狗才动的。 后来方稳扔铁笼子扣狗,用捕兽套套狗,狼狗们也不敢再冲,又是有一只狗带头,其它的狗才动的。 而这两回带头的狗,方稳仔细回想。 “靠!是同一只狗!”方稳感觉雪液直往脑袋里冲。 他顿然明白了,什么是问题的本质,矛盾论里有提到,解决问题,要抓住主要矛盾。 通俗的讲,就是:“擒贼先擒王。” 搞定二百零三只狗里面的王者之狗,其余的狗,一定就土崩瓦解了。 方稳还记得那只嚣张狗的模样。 于是,方稳再往狗棚底下绕,重新捡起捕兽套,躲闪之间,靠近了那只王者狗。 方稳下套,可王者狗不简单,反应快,摆头就跳去一边,后两腿使劲蹬,扑向了方稳。 “进来吧你!” 方稳选择出手,也是有准备的,他旁边就有一只笼子,等王者狗扑过来时,他拿笼子置于身前,笼门朝王者狗。 半空中,王者狗无法改变方向,只能一头钻进铁笼子。 它很精明,钻进去后,扭头想出去。 但方稳的捕兽套等在门口,狗一出来,就被方稳着实套了住。 第41章 一动不动让鸟落 王者狗,就是王者狗,被套住后一点也不老实,使劲前冲后拉,左摇右晃。 劲头非常大!虽然与方稳隔了一支棍的距离,伤不到方稳,可方稳也无法控制它。 如果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手里的捕兽套被它夺走,想要再抓住它,就更加难了。 “给我老实点!” 方稳紧紧握住棍子和钩,努力往地上按,按不动,只能一直与其反方向用力。 “老大,加油!我们支持你……” 而其余的狼狗小弟们,都秉持观望,动吠不动地。 此时方稳与王者狗,比的就是坚持力了,看谁能耗得住谁。 一分钟,两分钟……方稳就是要较这个真。 很快,王者狗扑腾累瘫了,趴在地上,吐着长长的舌头,呼哧呼哧,大喘气。 方稳趁机,把棍子穿过铁笼子,用力把累瘫的王者狗,拖进笼子里。 现在有了多余时间,方稳才发现笼子的门,绑缠着一圈铁丝。 原来,笼子就没有锁,都是用铁丝把门缠圈固定的。 方稳于是把王者狗绑死在笼子里,拍拍手,搞定。 “还有谁?” 方稳叉腰,指向狗群。 狼狗们气焰都下来了,一个个耷拉下头,汪汪叫的底气弱爆了。 “哈哈哈……” 方稳回头,羊叔就在他身后边,冷不防的开怀大笑,直笑得方稳起鸡皮疙瘩。 “羊叔你不好好在大梁上待着,你下来干什么,也不打声招呼?” 方稳擦一把流水的汗,热火朝天的。 羊叔很满意的说:“行了行了,侄儿,训练完毕,趁现在,快薅一把羊叔的绒,吃下补给丸,保持你的成长状态,快。” 方稳现在,确实累的不轻,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再蹦窜一只王者狗,是否能应付。 而且肚子也空空的,饿极了。 于是方稳从羊叔身上,薅下一撮羊绒,放进嘴里,忍着羊膻味,咀嚼,下咽。 “走吧,狼狗们叫的不狂,养狗的估计睡不踏实,该醒了。” 羊叔往墙处走,方稳跟上。 来到墙下面的时候,方稳已经完全恢复了精力充沛,助跑踩墙,很利索的就上了墙头。 他和羊叔刚翻下去,就听到了狗场里养狗人的惊叫: “啊……不好,老王,别睡了,快起来……” 老王兜起裤子就跑。 “你跑个什呀,老娘让你看狗呢,狗棚乱成粥了,快去数数少了没有。” 老王仔细数了两遍。 “一只也不少。” “一只也不少?没人偷狗?狗自己玩呢?” 狗场的两人大惑不解。 东边的天,此时已经隐隐霞光。 方稳和羊叔回了街上,天好,卖早点的也很多。 虽然吃了补给丸,但看着香气四溢的鸡蛋灌饼,豆腐脑,豆浆油条,胡辣汤等,方稳还是忍不住要吃一些。 他点了八宝粥和石头饼,坐到小饭桌前就餐。 “侄儿,你怎么能只顾你自己呢,就不想着点你羊叔?” 羊叔看方稳吃喝的津津有味,有点嘴馋。 “你不是吃草吗,你还吃人吃的?”方稳咀嚼着石头饼,小声跟羊叔说话。 “你哪只眼珠子看到我吃过草?我从来都是吃肚子里藏起来的好东西,就比如补给丸。” 羊叔早就吃腻了肚子里的东西,长年在山上,傻七叔是从来没有留意过羊叔不吃草的。 “那你吃点什么?” 方稳问它,它说: “胡辣汤和油条吧。” 方稳起身去摊老板那里取来胡辣汤和油条。 为了不惹人嫌,方稳手掂着塑料袋,喂羊叔吃。 “卧槽?真叫一个香啊,侄儿,以后天天让羊叔吃这个,还有喝这个。” 羊叔咽下油条,把嘴伸胡辣汤里,“咕噜咕噜”吸了起来。 许多旁人都惊呆了。 路人甲情不自禁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一直以为羊只吃草,今天开了眼界。 “小伙子,你家羊的胃,能消化,受得了?” 有人前来关心慰问。 方稳不好意思的说:“当然能消化了,大叔,你想想,人吃菜,无法消化纤维,可羊能,羊胃带锯齿,可厉害了。” “羊胃带锯齿?果然厉害,涨知识了,厉害厉害。”那人仍然替山羊担心,走很远还回头看。 “好了,侄儿,拿卫生纸把我嘴擦一下。”羊叔喝舒坦了。 方稳把它羊嘴抹了一把,起身走开,他不喜欢别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喂,羊叔,你不是怕引人瞩目,怕进实验室吗,你还那么突出?” 方稳拿出手机,做出打电话的幌子,实则跟羊叔对话。 羊叔余光扫扫,还真的很多人关注,“怪我嘴馋了,下回躲角落里吃喝。”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方稳问道。 “回家,阳台,呸!” 羊叔牙齿塞了条海带,嘚吧嘚吧吐了出来。 “回去补一觉?”方稳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你经过一早晨的特训,不适合再剧烈运动,所以我接下来安排你的,是非运动项目。” 羊叔还在吐塞牙缝的饭渣,它想,可能自己太久没有咀嚼东西了,导致牙缝空隙渐大,吃点东西,几乎就把牙缝塞满了。 “非运动项目?那是什么项目?”方稳很好奇。 羊叔却不耐烦的说:“回到家再告诉你,没看我忙着吐饭渣子?” 方稳不打扰它。 回到家,方稳与羊叔去了阳台。 这时候的阳台,暖洋洋的,阳光格外的好,可以看到高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仿佛可以钻进淡淡的云层里。 阳台上的盆植,又好像上了一遍色,鲜艳夺目。 方稳感觉很惬意,他很久没有看看天,看看花花草草了。 “呸!烦人。” 羊叔塞牙缝里的饭渣子还没有吐完,它交代:“侄儿,非运动项目很简单,你就站在阳台,一动不动,什么时候有小鸟在你身上落下,就算训练完毕。” “小鸟在我身上落下?” 方稳听着稀奇,让苍蝇落身上还差不多,蝴蝶也行啊,小鸟警惕性太强了,根本不敢靠近人,羊叔要求有鸟落身上,怎么可能? “对,小鸟自愿落你身上,不是你往身上撒吸引小鸟的食物,是自然而然,好了,我去厕所洗牙去,侄儿,你就站阳台开始一动不动吧。”羊叔交代完,往厕所去。 第42章 超静止状态 “说开始了,你还动?” 羊叔往洗漱间走,回头看到方稳在阳台四处观望。 方稳的手,是放在额头上的,就像孙悟空登高望远的动作,他放下手,还有点疑惑,说: “羊叔,这算哪门子超羊式入魔训练啊?” 虽然疑惑,但方稳赶紧笔直站立好,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羊叔用羊蹄踢开洗漱间门,进入之前,说:“告诉你,貌似简单的项目,其中蕴含的效果,远超你之前所有训练的n次倍。” “被一只鸟落身上,有这么神奇的效果?难道会有神鸟降临,传我神奇的力量?”方稳纹丝不动的问道。 “哗啦啦……” 羊叔没回答,顾着放水呢。 水龙头流下水,羊叔拿嘴接住,然后闭嘴嘟嘟的漱,最后“哇”的一口吐水池里。 漱了十一次口,饭渣子仍旧顽强的塞在牙齿里,羊叔那个恨,恨的牙痒痒。 “么得,不漱了!” 羊叔气急败坏的关掉水龙头,往阳台处回。 “我说羊叔,我……” 方稳保持姿态说话,可话才开个头,羊叔抢住话说: “侄儿你懂不懂令行禁止,你说来说去,哪只小鸟,敢靠近你?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根葱。” 一根葱?方稳张开嘴,欲言又止,闭了上。 羊叔跳了台上,卧下,它微抬起头,微风拂过它的羊胡须,它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这个非运动项目,其实难度非常大,不是你说的什么神鸟降临,就是让普通的小鸟落你身上,你看……” 羊叔下巴动了动,方稳眼珠子转,看到电线杆上,落了许多只麻雀。 “麻雀警惕性高,不安全,或者是有安全隐患的地方,它们都不会落下去。” 羊叔说道:“你知道乡下的田地里,许多种谷子的农户,为了赶麻雀,在地里头栽一个稻草人,稻草人不是真人吧,但麻雀也不会落上去。” 方稳心想,是啊,麻雀连稻草人都不会落上去,它们会落真人身上?羊叔你这个训练,有点不切实际了吧。 羊叔的话,并没有停,它接着说:“可想而知,麻雀有多贼精?你现在,肯定心里在骂我,连不是人的稻草人都办不到的事,怎么会让是人的你,去办到?对不对?” 方稳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呵呵。” 羊叔继续说:“我要告诉你的是,人,是可以办到的,侄儿,你进屋里,偷偷看我。” 方稳一愣,什么情况,又让动了? “你傻了?让你进屋里头,偷偷看我。”羊叔吼了一声。 方稳只好往屋里头走,躲客厅墙后面,露个头,猫看阳台的羊叔,不知道它要操作什么。 这时,羊叔保持着卧姿,还是微抬着头,微风拂着羊胡须。 但与刚才不一样的是,羊叔张开了嘴,牙齿却上下紧抿着。 它在干什么?要表演什么节目?如果说它又要唱歌,可牙齿不打开,岂不是更难听? 方稳祈祷羊叔别在阳台放歌,因为他有印象楼下的住户,家有一老人,还是心脏病,万一把大爷唱进了医院,怎么办? 不过,方稳转念又一想,杞人忧天,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羊叔的声音。 “那就为自己祈祷吧。”方稳为自己打气。 然而,羊叔没有放歌,什么也没做,就是在阳台晒牙齿。 方稳纳闷极了,到底羊叔让他偷看什么?偷看……哎呦? 郁闷中,方稳吃了一惊,他发现,阳台上,来了三只小麻雀。 “叽叽……叽叽……” 小麻雀在阳台跳上跳下,其中一只,竟然扑翅跳了羊叔的鼻子上,然后沉下尖嘴,啄起羊叔牙齿缝里的饭渣子。 “叽叽……叽叽……” 另两只随后也一并上了羊嘴,低头啄起来。 不多会儿,羊叔嘴里的饭渣子被三只小麻雀啄了个干干净净。 啄完,三只小麻雀不走了,就像立在电线杆上似的,悠闲的很。 直到其中一只麻雀拉了泡鸟屎。 “都特么的滚!” 羊叔破口大骂,抖抖大长嘴,三只小麻雀疯狂飞窜。 “哇哈哈哈……” 方稳心里大笑,肚子都快笑疼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双手捂着嘴,尽量笑的不发声。 毕竟羊叔在气头上,它还是教练,笑话它,指不定后面的训练日子,要给方稳小鞋穿穿。 “侄儿,快过来吧。”羊叔吩咐说道。 方稳憋住不笑,走出阳台,眼睛一直瞟着别处,根本不敢看羊叔,他怕自己看到羊叔鼻子上的那泡鸟屎,会忍不住捧笑。 羊叔还一本正经的说:“侄儿,你应该都看到了吧,小鸟飞了我嘴上,还把我牙齿里的饭渣子吃个干干净净!” 它把小鸟最后的举动跳了过去,说: “这并不是因为我是羊,而是因为我的静止状态,让它们误判我不动,我称这种静止状态为,超静止状态。” “超静止状态?”方稳转移了注意力。 “对,超越静止的静止。”羊叔解释一下。 而方稳听得更加糊涂,怎么理解超越静止的静止? 羊叔往洗漱间走,它要去洗一下鼻子,它回头说:“这种状态,需要领悟,我能做的,就是给你渔,加三点水的渔。” 又提渔,方稳脑袋快大了,这又不是钓鱼。 “道理就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静止。ok,你自己站着,慢慢体会吧,我洗洗去了。” 羊叔进了洗漱间,放水。 而方稳心里嘀咕着,“世上没有绝对的静止?那超越静止的静止,又是个什么玩意?羊叔说靠领悟,这该从哪里领悟……” 疑问中,方稳纹丝不动,陷入思考,他的眼睛,时而迷离,时而眺眺远方。 羊叔洗漱完,就回来阳台,卧在阳光下,闭眼,打起了呼噜。 买噶的,方稳没想到一只羊睡觉还打呼噜?他想,应该是自己这两天太累,睡觉睡的死,羊叔夜里打呼噜,他都全然不知。 “哎……” 方稳叹口气,继续深思什么是超静止状态,真的很难。 想着想着,方稳眼神往楼下瞟去,无意间,看到楼下有个奇怪的人。 第43章 他救狗为乐 之所以说他奇怪,不是他长相奇特,他宽胖的身躯,一脸络腮胡子,头发自然卷,皮肤黝黑。 他坐在健身广场,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起初,方稳并没有注意他,因为他不动,动的都是老爷爷老奶奶,还有健身广场中央,打球玩的几个小毛孩。 其中一个顽皮,一脚把球踢飞,不偏不倚的砸中黝黑人的后脑勺。 然而,黝黑人无动于衷,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 方稳于是稍微注意了一下他。 没多会儿,洒水车冲洗便道,那些老爷爷老奶奶纷纷躲避,也把小孩招呼远离便道。 但坐在青石砖上的黝黑人,还是那样笔直坐着。 “楚~~” 水枪冲了黝黑人一身,而他,用粗壮的手,抹了一把脸后,依旧无动于衷。 当时,方稳猜测他可能脑袋有点问题,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方稳觉得不可思议了。 又过了一会儿,坐着不动的黝黑男,突然冲向马路,速度极快。 只听“兹——”急刹车声。 黝黑男已经跑到了路对面,他怀里多了一只小泰迪。 原来是一只小泰迪走到马路中间,差点被汽车碾死,幸好黝黑男百米冲刺,救了它。 这就让方稳感觉他奇怪了。 “嗯?几点了,侄儿?” 羊叔睡醒了,打个哈欠,一双半合的迷糊眼。 方稳欲言又止,自己还在超羊式入魔训练非运动项目,连个苍蝇都还没落身上,更何谈小鸟了,所以没有回答羊叔。 “哦,差点忘了,你还在特训。” 羊叔站了起来,看看方稳的状态,说:“不行,侄儿,你这个静止状态,不合格,你得要思考啊。” 怎么思考?站着不动,还不算静止?那要闭上眼,憋住气,才算静止? 干脆死了算了。 方稳很难理解,具体如何超静止状态。 “侄儿,你是不是想到了死?” 羊叔猜得挺准,它说:“死的确是一种静止,但还达不到,侄儿,你的心,一定要先静下来,相由心生,你懂吗?” 方稳不懂,但仍然坚持身不动。 “恩,慢慢领悟吧,我去看一会儿电视。” 羊叔悠闲的卧沙发上,看起了相声小品,没准什么时候爆一阵笑。 方稳哪里能心静,更加心烦意乱,他又往下看,看到黝黑男重新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一动不动。 怀里的小泰迪不见了。 去哪儿了?方稳又左右看看,由于不能动,看的有些局限,好像一个女生抱着小泰迪,但是不是被救的那只,方稳不太确定。 后来那女生不知去向,方稳又看回那个黝黑男。 “嘿嘿,有意思,黝黑男也练静止状态吗?”方稳心理活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方稳感觉后脚跟疼,腿也有些酸难受。 应该是快中午了,因为太阳快到中天了。 “走吧,跟羊叔下楼。” 羊叔说着就要出门。 “可是……我还没有成功啊?”方稳只嘴动。 羊叔说:“我说过,领悟超静止状态的效果,是你之前所有项目效果的n次倍,所以你想一站成功,那是不可能滴,走吧,中午出去吃顿饭,下午开始另一个训练。” “那这个非运动项目,算失败?”方稳显然有些不甘心。 “不不,有些项目不是一朝一夕,你记住我给你说过的要领,只要是空闲的时候,你都可以练习超静止。” 羊叔摆了一下羊头,“来,死狗(let''sgo),找地方搓一顿。” “你还要大庭广众之下吃?” 方稳一想到早上的情景,就有点不想带羊叔。 “吃一堑,长一智,羊叔不会为难你的,放心好了。” 有羊叔的话撩着,方稳放下了心,和羊叔一起往楼下走。 走出小区,方稳有意往健身广场看了看,他发现,一直坐着不动的黝黑男,起身了。 不仅起身了,还与方稳走着同一个方向。 只是方稳和羊叔在马路北面,那黝黑男在马路南面,速度相当。 不是故意的吧? 方稳有所怀疑,为了验证,他突然停下。 “侄儿,你也发现了?”羊叔早就注意到那个黝黑男了,方稳停下来,羊叔同时停下。 而马路那边的黝黑男,果然也停了下来。 方稳加快步伐,黝黑男也加快步伐。 “那个大块头,是几个意思?” 方稳心里没底了,他不由得想起游乐场里的发生的可怕事情,会不会那个大块头也要对他下狠手? 但光天化日,他胆子就这么肥大? “停!” 方稳立住,他一路注意着黝黑男,但走出一段距离,方稳看到马路中间,又有一只小狗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 而不远处,正有一辆超载小货车超速驶来。 眼看小狗,处在危急关头,小货车也没有刹车的意思,临时打方向盘肯定不可能。 可小狗太小,根本没有意识到逃跑。 怎么办?方稳想冲过去,赶在货车碾压之前,把小狗抱走,他抬眼间,发现黝黑男直盯着他看。 四目远远相对。 方稳记得在阳台上的时候,就看到了黝黑男挺身而出救小泰迪,现在黝黑男一定也会再施救救那个小狗。 只是黝黑男看方稳的眼神,方稳似乎体会到一个挑战信号:看谁快! 看谁先把小狗抱走! “三……” 羊叔突然冒出一个数字。 “二……” 这是在倒计时?难道羊叔是在给方稳冲出去的预备吗? 方稳的眼神仍然与黝黑男交织,谁也不动,但谁也在准备动,剑拔弩张,各自把体重集中脚尖上。 “一!跑!” 羊叔喊完,方稳出箭,他起跑的瞬间,黝黑男也开始起跑。 果然他是在跟方稳比速度,比爆发力。 此时的黝黑男一股豁出去了的架势,牙冠咬紧,使出比刚才救那只小泰迪还要猛的劲头。 有必要这么拼命? 方稳不懂黝黑男为什么要跟他较这个劲,又互不相识,搞的好像比赛。 不过,救小狗是好事,方稳看黝黑男这么急于救狗为乐,所以方稳冲出两米后,就放缓了脚步。 “我去,侄儿你临阵脱逃?快!快转过身!后跳,后跳!” 第44章 不随愿就施暴 羊叔紧急连续喊“后跳!后跳!”,方稳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紧绷。 羊叔的喊叫声,都快成为了方稳条件反涩的条件。 方稳想都没想,转过身去,就连续三个反蛙跳。 最后一跳,刚好跳到小狗的身边。 还等什么,方稳当然抱起来小狗,往羊叔方向跑。 “咔!” 黝黑男吃惊,小眼圆溜溜的,他没想到方稳半路放慢速度,转了身,更没想到的是方稳往后跳,跳的这么快这么远。 “他……绝不是……普通人!” 黝黑男可以肯定。 来此地之前,万疆集团的李来福跟他交代,让他想办法试探方稳的底子,那时李来福推测方稳只不过是个小痞子。 可如今看来,方稳真的如论坛里看好他的帖子所说,卧虎藏龙。 黝黑男,就是省级拳王争霸赛里与付一龙终极决战的,阿木察。 阿木察继续跑,等方稳跑到羊叔跟前的时候,阿木察几乎同时也到了羊叔身边。 方稳抱着小狗,看着高他一头的阿木察,说:“你是不是想要狗?” “不,我……要你!” 阿木察很认真,拿手指头指着方稳,有些结巴。 没搞错吧,方稳听着,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他取向很单一,只会对女滴有感觉,今天冷不防的冒出个大块头,是要粗鲁的表白?还是接下来会做过分的事情? 阿木察脸红了,发觉自己的话有点歧义,不过,他皮肤黑,脸红也看不出来,他更正一下,放下手指,说:“我要的……不是很复杂,就是……就是要你和我……那个……” 不算粗鲁,但也忒白了! 方稳急忙摆手,“大叔,你找别人吧,我不是你的菜,我见你喜欢狗,这只小狗,送给你吧。” 说着方稳把小狗硬塞到阿木察怀里,然后绕过去他,想赶紧跑。 但阿木察抱着小狗,两个箭步,又挡了方稳去路,阿木察表述能力差,着急的不知怎么说,憋了两秒,大声说:“打……打你!” 这是要来强爆,先表白,不随愿就施暴。 “呵呵,侄儿,羊叔羡慕你啊。” 羊叔还有心思调侃,它说: “很难得世上还有个人一直暗恋着你,不是有这么一句话,要找对象,就要找一个喜欢你的人,侄儿,能看出来人家爱你有多深啊!” 方稳瞪羊叔一眼,你羊眼是不是瞎,眼前这个能当对象吗,哪怕退一万步讲,就算方稳喜欢男人,也不能找这样的,以后的日子,就等着家暴吧。 “我跟你讲啊。” 方稳有必要跟冲动中的阿木察讲讲道理,他说: “追求一个人,不仅仅是狂热,就够了的,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就要放手,更不可以强人所难,因为强扭的瓜不甜,你得想长远一些,不然痛苦的人,还是你自己,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找对象,就要找一个喜欢你的人,显然,那个人,不是我。” 阿木察快疯了,谁特么说喜欢你了?老子也喜欢女人,老子找你,是要试探你底子的,他扔掉狗,拳头握的嘎嘣响,说: “你……说的不对!打!打就对了!” “救命——” 阿木察举起拳,刚抬起来,马路对面,传过来一名女生的呼救声音。 方稳捂着头,准备跑,闻女生声音,看了过去。 阿木察也没有下拳,也闻声看去。 呼救的女生,竖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瘦瘦的,戴着棒球帽,穿着白色运动鞋。 她左右手各抱着小狗,右手搂着的,不就是那只小泰迪吗。 可看状态,女生也没有处在什么危险情况中啊,她为什么喊救命? 但看她慌张的眼神,直盯向马路中间。 “我去!又一只猪?” 方稳说“又”,是因为马路中间,又一只快要被汽车碾压的小动物,这次不是狗,是一只白嫩嫩的小宠物猪。 原来她是替那只猪,喊的救命。 方稳与阿木察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因为距离近,方稳看到了阿木察眼里有眼屎,好恶心。 “不要——” 女生又喊,她是没有救猪的速度与能力,眼巴巴看着一辆小轿车驶向小猪。 “不——” 女生不敢看,低下头,紧闭着眼,全身都在颤抖,她脑海里想象着猪被撞身亡的惨状,心如刀绞。 “给,这是你家的猪?” 女生的眼前,出现一双布鞋,视线上移,看到那个穿布鞋的人,抱着小猪,伸向她。 抱小猪的人,就是方稳。 就在女生刚才低下头的时候,方稳转身往马路上后跳了,他现在也只有后跳的速度快距离远,赶在小车驶来之前,绝没问题。 方稳救下小猪后,就跑向了两条小辫子的女生。 女生感动的眼角溢泪,笑起来嘴角有个小酒窝,她想抱住小猪,可左右手还抱着小狗,她有些难为情的说: “谢谢你救了小猪,可是我腾不出来手,可不可以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说着,女生扭头,看向停在路边的小摩托。 小摩托后尾部,两侧各绑有一个小笼子,笼子门都开着。 方稳明白了,女生抱着的两只狗,以及方稳手里的小猪,还有马路那边战战兢兢的小狗,都是在小摩托的笼子里锁着的。 不知什么原因,女生在骑摩托的路上,笼子门开了,接二连三掉小动物。 “是不是塞进笼子里?” 方稳问她,她点点头。 “难道它们都是你家的宠物?” 方稳走过去,把小猪塞进了笼子里,然后帮女生,把它怀里的小狗也塞了进去。 笼子的门,是一个钩子卡着,一点也不牢固,怪不得里面的小动物会掉。 “都怪我太粗心了,一路走一路掉,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笼门卡的牢固。” 小女生卡好钩子后,晃了晃,钩子还是会慢慢松开,她叹口气,“我看,保险起见,还是不骑了,推着去爱宠大医院吧。” 提到爱宠大医院,方稳就想起了笙曼的那条哈士奇,也不知道被自己摔瘫的娇娇,好些了没有。 “给……给你。” 这时,阿木察抱着那条战兢的小狗,走了过来,站到方稳身边,瞪看方稳。 第45章 我暗恋你三年 方稳看阿木察那火红的眼神,浑身没有一处自在的。 小女生接过来小狗,塞进笼子里,卡好门,向方稳和阿木察致谢。 “谢谢你们了,我要先走了,这些小动物,都是带病的,需要到宠物大医院治疗。” 小女生摆摆手,推着小摩托步行走起来。 小摩托虽小,可对于她这样的小女生来说,推着非常吃力,看起来挺让人心疼的。 “我帮你,我来推!” 方稳跑过来,抢着做好事,他可不想跟阿木察待在一起,他从她手里把小摩托接过去。 “你……”小女生有点懵,她低下头,看到一只羊跟在方稳身后,“羊?” “是的,我家宠物。” 方稳推着小摩托走,扭头跟小女生聊天,顺便看看阿木察,没想到阿木察还跟着。 “侄儿,大块头对你一往情深啊,哈哈……”羊叔颠颠的走,不忘调方稳两侃。 阿木察干着急,该如何试探这小子底细呢?虽然肯定了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可到底刷力有多强,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总不能回去只跟李来福说那小子不简单,实力与他阿木察相比在什么位置,阿木察说不知道? 所以一定要打一打,刚才时机适合对打,不会伤及无辜。 可现在方稳身边有个小女生,阿木察迟豫了,跟在小摩托后面,想决斗的办法。 “喂,喂……” 方稳悄悄跟小女生使个眼神。 与他并排走的她,眨眨眼,干什么? 她靠近了一点,方稳小声说:“你看到后面那个大块头了吗?” 女生点点头,见方稳说的那么小心翼翼,她也把声音压低,说:“看见了呀,不是你亲戚或者朋友什么的?” “不是!”方稳瞠着眼说。 看方稳表情,女生觉得不对劲了,萌萌的大眼又忽闪忽闪。 方稳继续小声说:“那个大块头,他喜欢男人,刚才粗鲁对我表白,我不答应,他还想纠缠……” “啊?” 女生吓了一跳,回头偷看阿木察一眼。 阿木察冷冷的眼神,也瞟了她一眼。 女生立马打了个冷颤,回过去头,不敢再回头,明明如此阳刚的男人,竟然是伪男。 果然,人不可貌相。 “看到没有,他一直对我不罢休,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方稳恳求小女生。 小女生表示同情,“那我该怎么帮你?” 方稳说:“很简单,就是让那个大块头死心!我猜测,大块头已经暗恋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我独来独往,没有女朋友,所以才这么的不罢休,所以,我想请你配合我一下,做我女朋友,让他死心!” “做你女朋友?” 小女生脸红了,她感觉心跳骤然加快。 “嗯,当然,是为了帮忙啊,配合演一出戏,大块头一定就死心含泪跑走了。”方稳想象阿木察将会做出的反应。 小女生酝酿了一下,是该帮帮忙的,互帮互助,她点点头说:“好吧,那怎么配合你。” “一会儿答应做我女朋友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方稳,正方形的方,稳稳的幸福的稳。”方稳问她。 她说:“我叫黎婷婷。” 万事俱备,方稳对黎婷婷点了下头。 然后,方稳停下脚步,黎婷婷停下脚步。 羊叔和阿木察跟着停了下来。 “侄儿,你去哪儿?” 羊叔见方稳把小摩托支撑好,径直往旁边的一家鲜花店跑去。 方稳对黎婷婷的话,羊叔都有听到,但具体侄儿如何实施交女朋友的计划,羊叔就猜不到了。 进鲜花店,应该是买鲜花吧。 “您好,买鲜花吗?” 店员正在裁剪玫瑰花瓣,一边包装,一边问慌跑进来的方稳。 环顾一圈,一束五百二十朵玫瑰花的怀捧花,格外的夺人眼目。 “这一大束花,多少钱?” 方稳很感兴趣的问。 店员见是来了中户,放下手里的活,热情介绍道:“这束520朵玫瑰花的花束,代表我爱你,打完折后八百块,物超所值,最容易打动女孩子的芳心,怎么样?” 靠!这么贵?方稳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很满意的点点头,“寓意不错,花也郁香,我估计我朋友一定买。” “你朋友?不是您……买?”店员询问。 “不是不是,就外面那个女生托我帮忙买的,您看,我能不能先把鲜花抱出去,让她看看?” 方稳往外指了指。 店员为难了,又不认识你,万一你抱着花跑了,还得去追你? 为了打消店员疑虑,方稳拍下身份证和手机加现金二百三十三块钱。 “不不,我不是不相信您,东西我帮您看着,您抱出去吧。”店员心里计算着,即使方稳偷跑,鲜花成本二百块也差不多了。 方稳怀抱着一大束玫瑰,走出来了。 像这么醒目的玫瑰束,自然引起周围人的关注,路过的,门市的,等等,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眼光。 守在小摩托旁的黎婷婷,看到方稳抱着那么漂亮的玫瑰花,朝自己走来,她一下子震惊住了。 玫瑰花好香,远远的就闻到了,原先黎婷婷没有仔细看方稳的脸,此时在美丽的鲜花衬托下,她发现,方稳也挺帅的。 “冬冬……冬冬……” 明知道方稳是让她配合假装做他女朋友,可黎婷婷的心跳,由不得她的快速跳动,简直快要跳到嗓子眼。 呼吸好像都困难了,双腿有些发软,黎婷婷赶紧一只手扶住了摩托的手把。 一步一步,方稳终于走到了黎婷婷的面前。 方稳偷看了一眼阿木察,发现阿木察几近呆傻,方稳心想,大块头一定会心灰意冷,再不会纠缠他方稳了。 “黎婷婷!” 方稳抱着五百二十朵玫瑰,深情的看着黎婷婷慌乱的眼睛,方稳说: “你可能觉得我很仓促,才见你一面,就要抱着鲜花,送给你,对不对?其实,你错了。” “我错了?”黎婷婷没搞懂。 方稳眨了一下眼,演戏吗,当然也得合情合理点,陌生人就告白,大块头还不起疑心。 但黎婷婷一时没明白过来。 方稳继续说:“你觉得我很陌生,但我,早已对你倾心很久很久,三年前,我就喜欢上了你……” “三年前?你就认识我?”黎婷婷当真了,心跳的快要窒息,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暗恋了自己三年,三年啊! 第46章 给你做红娘 “是的,三年前,只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我就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我在街上等一天一夜,只希望再把你遇见!” 方稳深情说道,“我搜寻你的讯息,找到你的位置,每天默默的看着你,我找了份工作,离你宿舍很近,但我学会做蛋饼,却发现你,不吃早餐,我……你又视而不见,你耳机听什么,每次我都想知道……” 黎婷婷感动的眼角含泪,她打断方稳,说:“你为什么当时没有勇气跟我说话呢?” 方稳卡住了,不是吧,这小姑娘不会入戏了吧,他干咳嗽一声,“我那个,比较腼腆吗,现在……对,现在我发现,不能再等了,有了与你接触的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能错过了,黎婷婷……” 挺起胸膛,方稳把怀捧的五百二十朵玫瑰花伸到黎婷婷跟前,方稳强作认真的说: “我爱你!今天我向你表白,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答应我,好吗?” “侄儿,你有一套啊!” 羊叔没想到方稳嘴巴也挺能撩的吗。 周围有凑热闹的人,一边录视频,一边喊: “答应他!” “好样的!” “嫁给他!” …… “太突然了,真的……”黎婷婷两手不知该往哪儿放,揪自己衣角,挠自己耳根,她羞答答的说:“我……我可不可以先和你从普通朋友做起?” 买噶?方稳愣住了,他看看阿木察,几近痴呆的阿木察,露出大黄牙,“呵呵”笑了两声。 刚才助兴的路人,也不助喊了,替方稳尴尬,当然,还有不少看笑话偷笑的。 方稳大声咳嗽一声,跟黎婷婷使劲眨眼,使眼色。 可黎婷婷低头不看方稳,她说:“我并不是拒绝你,至于你的为人,还有我们之间合不合适,都得从相处开始,你说,对不对?” 说着,黎婷婷终于抬起了头,一看方稳紧眨的眼,时不时的往阿木察那里瞟,黎婷婷忽然醒悟。 想起方稳奔进花店之前交代的话,再想想过程,她整个人如同有电流流过。 好丢脸哦,黎婷婷想让自己瞬间消失,她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那五百二十朵玫瑰怀捧花抢了怀里,她说: “但……但那个……但是!我又被你感动了,好啊,我……我答应做你女朋友!” 方稳如释重负,哈哈笑了,笑着看阿木察该如何伤心。 阿木察确实意外,那小女生反转的让人找不到头脑,绝对堪称史上最强反转,反转的没有道理。 不过,阿木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呵呵”又是露出大黄牙两笑,表示小年轻什么都任性,挺好玩。 方稳觉得,阿木察一定悲极生乐了,他走到黎婷婷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以很亲腻的姿态,看着阿木察说: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已有了我人生的另一半了,你也该去寻找属于你的正确方向了,去吧。” 阿木察笑脸僵硬,竟然还被这小子误会,他拳头攥的又是嘎嘣响,指着黎婷婷说:“我不打你,你……快离他远……远一点!” 阿木察怕与方稳决斗,伤及无辜。 黎婷婷摇摇头,往前一步,说:“叔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男朋友不喜欢你,你不可能拆散我们的,我男朋友说的对,你应该寻找属于你的正确的方向,这样吧,我给你牵红线,给你介绍一个吧,就我们单位的,叫大饼,我手机有他照片,你看一下。” 说着,黎婷婷把手机翻出来同事照片,她手机是智能的,图像带美颜,大饼在手机里帅呆了。 “你看,是不是比我男朋友帅多了,他和你都是伪男,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同样爱好的人,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安排你们一起见个面,怎么样?” 黎婷婷把大饼照片让阿木察看。 阿木察怒火中烧,居然连你个小丫头也诬陷我伪男?他咬着牙,说:“我不……不喜欢他!” “还没有处呢,就这么急于拒绝?这样吧,我认识的人多,还有很多伪……我的意思,还有很多与你相同爱好的人,不如……” 黎婷婷要做阿木察的红娘。 阿木察瞪着大眼,“滚!再……再不滚,我连你……连你也打!” “叔叔,知途迷返吧,我男朋友他……” 不等黎婷婷把话说完,阿木察一记左勾拳,勾向了黎婷婷。 “啊——” 黎婷婷惊慌喊了一声,不过,阿木察那一拳没有打到她的脸上,幸好方稳及时上前,往后一扯,让黎婷婷躲过一劫。 “侄儿,大块头被你逗的失去理智了,还是跑吧,抱起你的妞儿,不然你的妞儿先被打成胖子。” 羊叔挺乐呵,将计就计,正好可以锻炼一下方稳负重跑,提升他的持久爆发力。 方稳转身把黎婷婷公主抱,抱入怀中,丢下小摩托,加速往前跑。 黎婷婷怀里的玫瑰花,迎风花瓣纷纷飞散,散去一片。 “救命啊——” 黎婷婷没见过这种场面,看着后面阿木察提着拳头,恶狠狠的样子,又害怕,又不能理解,感情的事情,是强求能得来的吗? “别跑!” 阿木察加快脚步,一个人还追不上你们俩?吃我……吃我一拳吧! 方稳埋头苦跑,使出在养狗场,被狗追的劲头,没注意阿木察的拳头正在逼近。 黎婷婷却一直关注着大块头的一举一动,她急忙一手搂住方稳,惊喊:“快闪,要打到你了!” 方稳往一边跨一步,方向突变,就像在狗场被狗追逐过程中那样,改变方向。 “好样的,侄儿,就是这样!凌晨的特训,巩固了你的反蛙跳能力,同时也锻炼提高了你的闪避能力!论冲刺跑,你恐怕跑不过阿木察,但他想打到你,也没有那么容易!侄儿,再准备,右闪!” 羊叔在他们后面跟着,冲方稳大吼。 方稳急忙左腿一蹬,奔跑中右跨一步,又成功躲过身后阿木察的一拳。 “谁?阿木察?羊叔说他叫阿木察,羊叔认识他?” 方稳拼命跑中,忽想起羊叔的话里,称呼那个大块头叫,阿木察,羊叔有说过它认识名人,难道身后那个大块头,也很出名吗? 第47章 不敢相信 “嘿嘿,就是这样!” 羊叔在后面很高兴,有阿木察陪练,侄儿下午的特训,效果绝对质的飞跃。 “别跑!” 阿木察落空好几拳,火气越惹越大,他现在怒羞成疯,不管谁碍事决斗方稳,人挡打人,女挡打女! “侄儿,右拐弯,沿着胡同跑!” 羊叔在后面指路,方稳公主抱着黎婷婷,想都没想,见胡同口就拐了进去,照着羊叔的话,沿胡同跑。 胡同三米左右宽,两边都是高房高墙。 相对于大路来说,这条路对方稳不利,闪避的空间有限了,方稳不能左右跨大步,身后阿木察逼近,又要击打他的如铁拳头。 “方稳,伪男又打来了!” 黎婷婷紧搂方稳脖子,在他耳边大喊,喊的方稳耳膜快劈了都。 方稳闪避左闪,这次,他调控闪避的距离,不像在大路上的时候任由肾上腺发挥。 但结果,方稳没有闪撞到墙上,反而紧急情况下,他又多了一个技能,可以掌控自己的潜力了,掌控潜力的程度。 “你——” 阿木察本来打算追上这对狗男女后,对女的打轻一点的,没想到那小不点女孩,诬陷自己伪男还上瘾了,他咬牙决定,女的照男的打法打。 “哈哈哈……” 追着追着,阿木察笑了,放慢了速度。 不是他想到了快乐的事情,而是他发现不远的前方,是个死胡同。 “哎呀不好!” 黎婷婷慌了,又紧搂方稳脖子,喊:“没路了没路了,方稳,我以为你认路啊你,你怎么往死胡同里跑啊!” 死胡同? 方稳严重怀疑人生,他奔跑中,回头瞪羊叔,有没有搞错,羊叔你不认路,干嘛让人家拐弯啊!傻眼了吧! “瞪什么眼!侄儿,把你的妞儿抡后面背住,施展你攀摩天新世纪楼梯的攀力,助跑,上墙!” 羊叔可是对地理信息非常熟悉的。 方稳再仔细看前面挡住去路的墙,四米多高,墙顶甩下五六条绳索。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绳索,方稳不清楚,但他知道不攀着绳索上墙,待会儿就要挨阿木察的硬拳头了,非残即骨折。 “婷婷!抓紧喽!” 方稳给黎婷婷提个醒,黎婷婷还没反应过来,方稳就抡起她的腿,往后翻。 先是把黎婷婷抗了肩头,然后再往后一掀,黎婷婷就晕头转向的跑了方稳的背上,手里的怀捧花,丢了空中,花瓣乱散一片。 “滚……滚开!” 散了阿木察一脸。 黎婷婷在方稳背上回过来神,就看到方稳提速往墙上撞。 她以为方稳生无可恋,要撞墙,以为方稳宁可死,也不可受大块头的欺辱。 “不要啊,你还这么年轻,不要……啊?妈妈耶!” 黎婷婷震惊呆了,她看到方稳快撞墙上的时候,背着她突然起跳,脚踩墙,借力往上跃。 但见方稳抓住一条绳索,两只手交替上拉,居然最后把住了墙头,还负重爬了上去,并站立墙头。 整个过程很利索,利索到黎婷婷不敢相信,他一个瘦瘦的男生,却可以做出如此不同寻常的事情。 “你……背着我……上来了?”黎婷婷还在不由自己的紧紧搂着方稳的脖子,比过山车,海盗船都要刺激。 方稳脸憋的紫红,他说:“是的,黎婷婷,能不能不要用力勒我的喉结。” “对不起对不起,你……你好厉害哦!” 黎婷婷松开了勒方稳喉结的手。 墙下,阿木察也始料未及,只看是死胡同,根本没仔细看墙半空还耷拉好多条绳索。 “有一套!必须要……要打一场!打一场!哈哈……” 阿木察狠笑起来了,怒火中,又燃起斗志,用左拳头,狠打右拳头,“等我……我……我来了!” 说罢,阿木察开始助跑,他也要上墙。 “伪男,你怎么能一直纠缠我男朋友了呢!方稳,怎么办?” 黎婷婷入戏还出不来了。 方稳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上墙容易,下墙难,难就难在背上的黎婷婷。 “侄儿,走绳索啊,走绳索,以你的平衡力,走绳索不难的。” 羊叔的声音,从墙下传来,但不是阿木察的方向,而是墙的另一边。 它什么时候翻过去墙那边了?没见到啊? 方稳往另一边的墙下看,看到羊叔慢慢悠悠走着,它仰起羊头,示意方稳注意上空的绳索。 原来方稳脚下的墙顶,到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墙顶之间,有五六条绳索连接着。 “抱紧我!” 方稳喊了一声,黎婷婷赶紧把方稳勒紧。 “哇,黎婷婷,能不能不要勒我喉结,会死人滴。”方稳喉结疼。 “对不起啦。” 黎婷婷脸红,把手紧抓方稳肩膀。 这时,阿木察踩墙上跃,双手已经拉住了绳索,开始攀。 方稳不能等他上来,于是深吸一口气,感受加上黎婷婷所产生的重力点,拿捏着平衡,迈出一大步,踩上了空中的绳索。 黎婷婷本来就怕高,组团旅游的时候,同事都去蹦极,就她不去,过玻璃栈道的时候,吓瘫了,最后是被同事拖过去的。 此刻见方稳在绳索上走,完全就是走钢丝玩杂技,而且还摇摇晃晃,感觉马上就要摔下去,她不禁紧抱方稳,失声一波接一波的尖叫:“啊——啊——” “我喉结!咳!咳咳!” 方稳喉结疼,呼吸困难,用力跟黎婷婷喊,可黎婷婷已经失控,不松手,紧勒方稳喉结,看着底下的地面,眩晕眩晕的,尖叫不能停。 阿木察上了墙头,看到方稳,又给了他一个意外,特么的绝活啊这是?还能高空背着人,走独绳! “我……我……” 阿木察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可感受了一下,独绳可不是一般人能走得了的,他又收回来脚。 但不能看着鸭子自己煮熟自己飞,所以阿木察蹲了下来,抓住方稳正在行走的那条绳子,他说: “回来!不然……不然我要抖你踩的绳子了!” 黎婷婷在方稳耳朵根喊:“怎么办?怎么办?他说他要抖绳子了!怎么办?” 方稳喉结疼耳膜疼,他忍痛说:“婷婷啊,我不聋,咱能不能小声点,他想抖,就让他抖吧。” “让他抖?”黎婷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在方稳耳朵根喊道。 第48章 我怀疑这是在拍电影 “黎婷婷,再勒我喉结,我扔下去你!” 方稳快被黎婷婷勒窒息,吓唬她。 黎婷婷怕高更怕摔,松开了勒方稳喉结的胳膊。 一松开,方稳就弯腰把黎婷婷往前翻,吓得她又杀猪叫,叫声撼天动地。 她以为方稳要把她扔下去,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过,栽了个跟头后,她发现自己又被方稳公主抱在了怀里。 她还是安全的,只是她头上的棒球帽,掉了下去,看着就如同自己掉了下去似的,替帽子瘆得慌,黎婷婷不禁冷汗洗脸。 “你干嘛不提前跟人家打个招呼!” 虚惊一场,黎婷婷还是没停止哭泣。 方稳顾不上跟黎婷婷解释,他感受着平衡力,不断调整着踩在绳索上的力。 “最后一……一次警告!停下!” 阿木察抓紧绳索,可方稳权当没听见,仍旧一步一步扎实推进。 这时,阿木察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听到那铃声,阿木察面露难色,因为打来电话的那人,是李来福。 阿木察专门为李来福设定了唯一的来电铃声。 李来福此刻正在一家意式西餐厅,与付一龙对坐。 “喂,察,那个方稳的底细,应该试探的差不多了吧。” 李来福自信方稳就是一个痞子愣头青,微笑着,看着付一龙,问电话里的阿木察。 付一龙用叉子吃了一口意面,正嚼着,却听李来福皱眉说了句:“什么?” 那语气,充满了极大的意外。 付一龙咽不下去面了,好奇心直提到了嗓子眼,迫切知道阿木察试探方稳的结果。 “什么?” 李来福又疑惑问了一句,他顿了片刻,说道:“那就赶紧挂断,追他!” 说完,李来福挂断电话,把手机放桌子上,表情不太看好。 “李经理,到底怎么了?” 付一龙含着面,还没有咽下去。 李来福摇了摇头,他说:“阿木察说的很急,他说,没成功。” “没成功?” 付一龙没明白,“是阿木察没有遇见那小子,还是遇见了没机会试探?或者,那小子不给阿木察试探机会?” 李来福压低声音说:“阿木察说完没成功,紧接着说,实力不见底,现在追不上!所以我让他挂断电话,继续追那小子。” 阿木察的实力,付一龙可是最清楚的,能让阿木察说出“实力不见底”,那方稳的实力,绝不简单。 可问题是,付一龙见过的高手,单从外表就窥见一二,而方稳从头到后脚跟,哪一点也没有强者的特征,但结果他却真的藏有实力。 这种深藏不露的人,付一龙从婴儿到壮年,还是头一次遇见。 一想到不久将要开始的红皮擂台,付一龙心里就没底了。 因为现在的付一龙有病在身,如果再让他跟阿木察比一场,他都没有胜算,那小子万一比阿木察还强,那人生最后一战,要留下失败的烙印?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付一龙正忧虑,他手机也响了,来电显示是:俱乐部员工。 没错,是他情人,戴培。 他急忙接听,心想,是不是女儿怎么了。 没想到戴培上来就火急火燎的嚷:“龙,龙,快看直播!看直播!” 谁有心情看直播,付一龙碍于李来福在面前,他抑制怒火,对电话里的戴培说:“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戴培意识自己太心急了,她赶紧解释道:“不不,龙,你误会了,我不是娱乐你,我说的是正事,我逛论坛的时候,有人贴出了直播链接,说是正在直播阿木察与祸货的精彩对决呢!火极了……” 祸货,就是指方稳,龙迷论坛里网友给方稳起的名字。 付一龙听到戴培的这个消息,为之一惊,他回了句:“我立刻去看!”就把电话挂断,紧去翻论坛。 “李经理,快,快点开龙迷论坛,阿木察追逐方稳的事情,被网友直播了!”付一龙翻着手机,头也不抬的对李来福说。 李来福也赶紧把手机看。 其实,方稳去花店里捧出五百二十朵玫瑰花的时候,成功引起了一名播主的兴趣。 播主正在操控无人机录着风景,方稳给黎婷婷送花,播主也只当是个小叉曲,准备简单一录而过。 让播主没想到的是,大块头居然要打人,追着那对小情侣跑。 播主感觉到有意思,就开了播,控制着无人机,一路追拍。 更让播主没想到的是,粉丝里有人认出来了拳手阿木察。 那粉丝立刻到论坛里上贴,贴子一出,看直播的人数,蹭蹭的直线往上涨,从几千,涨到几万,从几万涨到十几万! 播主的直播,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看客,别提多兴奋了,对阿木察和方稳,穷追不舍。 此时,阿木察抓起方稳脚下踩着的绳子,开始可劲的摇起来,绝不能让方稳跑掉,摔下去他! 但让阿木察瞠圆眼,让李来福意外,让付一龙吃惊,让已涨到几十万看直播的人大跌眼镜的是,方稳双脚如同粘到了绳索上,任绳索如何波浪摇,方稳就是不掉! 只见直播的评论区沦陷,刷的太快: “抱mm的那人,杂技玩的也太666了吧!” “我又对高手在民间多了深层次了解。” “不可能,就没见过那哥们,是我孤陋寡闻吗?” “我看这就是一出戏,博眼球的炒作。” “我木察哥败北后,跑龙套去了?” “我怀疑这是在拍电影。” “我也怀疑,怀疑那男女在绳子上开车,看那女的叫的多幸福。” “羡慕吧,你还不快去幸福!” …… 阿木察发现可劲摇,居然对方稳不起作用,他心里骂街,低下头看看绳结,是打死在一根铁杵上的。 “摇不行,我……我解绳!” 阿木察改变策略,蹲下身子,试图把绳结解掉,这样一来,绳子就掉了,方稳没了绳子,看他还能有轻功! 方稳趁阿木察不摇绳,他把握平衡,继续前行,对怀里已经喊破喉咙的黎婷婷说:“歇一歇吧,你不累,我听着还累呢。” 黎婷婷看看方稳,看看绳子,“我们……我们还没有掉下去?老公,你真的练过?” 第49章 世上没有不可能 “喊谁老公呢?” 方稳瞥了黎婷婷一眼,这小丫头不仅入戏,还把戏自我发展了,直接从男朋友升级到老公? 黎婷婷脸红红到了脖子根,好丢脸哦,哪里能有个缝,她想消失。 她不问了,两手把自己的脸捂住。 “侄儿!” 羊叔在底下仰着羊头,喊道:“谁让你把你的妞儿又抱前面了,还不快背后头。” 方稳怔了怔,不是吧,羊叔你什么都管,管的也太宽了吧。 但羊叔的话,方稳照听,把握着平衡的状态下,弯下腰,抬手把黎婷婷的腿往后翻。 “啊——” 黎婷婷杀猪叫再接再厉,她严重怀疑方稳是不是报仇,故意整她玩呢,又抱又背,又背又抱,每次转换都不带打招呼的。 太刺激了! 刺激的黎婷婷缺氧呼吸急促,眼睛里都有小星星。 方稳把黎婷婷背了后面后,喉结和耳膜,难免又要遭黎婷婷的蹂躏。 他不明白,羊叔干嘛非要让他背她? 然而方稳再走几步,就明白了羊叔的用意。 原来阿木察不摇晃方稳所踩的绳子了,蹲下来开始解绳子,可绳结太牢固,手指头根本结不开。 不过,阿木察的后腰带的钥匙扣上,有小刀,他眼光一亮,嘴角弯弯一笑,就取出小刀,把绳子来划。 很快,绳子划断,阿木察哈哈笑着,看向方稳。 却没想到,方稳反应还挺快,脚下踩空后,刚往下坠,双手就向左够住了另一条绳子。 这惊险一幕,又让那些看直播的老铁们沦陷一阵评论区: “我去啊,阿木察原来这么坏,那小子反应也太速度了吧。” “那小子是谁呀,能让老实巴交的木察叔使坏,绝不是好人。” “为什么坏人都有身怀绝技呢?” “难道就我一个人认出来吗,那小子是祸货啊!” “祸货是谁?” “祸货谁?” …… “别刷了,祸货你们都不知道?没去过龙迷论坛吗?” “龙迷论坛什么龟?” “龙迷什么龟?” “龙龟?” …… 评论区,全是“龙龟”霸屏,直到阿木察又用小刀划断另一条绳子,老铁们才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吃瓜。 方稳已经有所准备,看阿木察断绳,他提前摇摆身子,够了下一条绳子。 “哼,看你还……还能逞能多久!” 阿木察再断那条绳。 空中连接的绳子一共才五条,现在已被阿木察断了三条,只剩下两条。 照这样下去,方稳最终会掉下去。 其实,四米多高的高度,掉下去也不会摔的太难看。 如果没有黎婷婷,方稳可以摔下去,落地的一瞬间,打个滚,缓冲一下,应该不至于骨折崴脚,然后忍痛爬起来,赶在阿木察追上来之前,再顺着断绳爬上前面的墙,不成问题。 但问题还有黎婷婷,两个人加起来,摔骨折崴脚的可能性很大。 “哈哈哈……” 阿木察看着将断的绳子,已经能想象到方稳背着小丫头跌落的画面,那画面简直太痛快了。 那时候,一定是小丫头先着地,方稳在她身上,小丫头惨叫的比现在分贝大多了。 想到那个画面,阿木察忍不住说:“让你再……再诬陷我!” 想着想着,阿木察把视线从绳结,移到方稳方向,可放眼一看,他发现,方稳竟然,跑了! 在最后那一条绳索上跑! “我没看错吧!” 阿木察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方稳刚才耷拉在绳子下,看着阿木察断绳子,他自己都感觉逃跑无望。 正盘算如何跳下去,如何降低最小伤害。 羊叔在下面吼道:“侄儿,你傻愣在那里干什么?等着掉下来?这么没出息?” 方稳低下头,看看羊叔,无助的眼神。 不等着掉下来,那还能怎么办? 羊叔很生气的说:“阿木察断一根绳子的时间,是十秒!十秒啊,这么长的时间,百米冲刺都出去了,而你已经走绳子差不多十米了,再差十米,你就到那面墙上了!” 按说,十米的距离,快速跑,绝对是三秒左右。 可问题是这不是地上,而是绳子。 羊叔继续吼:“还磨叽什么,上绳,跑!李广能涉虎,武松能打虎,你也反蛙跳了,绳子上跑,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忘了,信羊叔,不会输?” 信羊叔,不会输! 经历的种种,无一不在验证着这个道理。 方稳又想起那个道理,任何一件事情,不去做,永远都是不可能。 但只要去做,且抱着必须完成的决心,世上,就没有不可能! “我要跑!我不会输!” 方稳那股劲头又点燃于胸,他现在抓的绳子,估计快被阿木察断了,所以他摇摆身子,够着了那最后一条绳子。 利用臂力,方稳身体抬起,腿上来,他再次成功踩了绳索之上。 “跑!” 方稳只有一个信念,感受绳子所弹上来的力,迈起步,快速跑了起来。 在绳索上,跑的难度,比走的难度不知要高多少倍! 因为制约平衡的力十分复杂,慢走的时候,可以调整绳子回弹给脚的力。 但快跑的时候,就得要求脚底板的踩力位置,必须一次成功,因为没有过多的调整时间。 除非,快跑的那个人,能在瞬间中,做出调整。 而方稳,他做到了。 他有拿捏平衡的基础,缺的就是实战。 而拿捏平衡的关键,就是脚底板,各种力都在脚底板上制约与抵消。 “卧槽!” 阿木察急忙拿刀去断最后那条绳子的绳结,可他下了两刀,发现来不及了。 因为此时的方稳,已经背着黎婷婷,跨出绳索,跳到了对面的墙顶上了。 方稳回身,看看呆若木鸡的阿木察,方稳露出了微笑。 黎婷婷的杀猪叫,也戛然而止,兴奋的转为破涕而笑,她激动的看着方稳的侧脸,居然帅呆了。 “哎……” 阿木察绝望,不知该要怎么跟李来福交代,长长叹了口气。 方稳以为安全了,要跟阿木察说拜拜了,不成想,羊叔在墙角下喊: “好了侄儿,放下你的妞儿,你可以顺着墙,跳回来,是时候跟阿木察打一下了。” 方稳差点出岔气,不是逃跑吗?眼下已成功拉远与阿木察的距离,怎么现在反要回去找打? 第50章 干就完了 自信,是没有错的。 但自信过了头,那就是夜郎自大了。 与阿木察那个大块头相比,方稳无论体重还是气力,都远不如他。 羊叔让方稳返回去,那铁定是挨打了。 挨打什么的,方稳也能忍。 但关键阿木察那个大块头暗恋自己很久了,如今大块头心态已崩,方稳觉得,大块头绝对要霸王硬上弓了。 想到这里,方稳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厌恶的竖了起来。 “侄儿。” 羊叔看方稳犹豫,赶紧给他吃定心丸,说道:“相信羊叔,羊叔还能让你吃了亏?” 方稳把黎婷婷放了下来。 黎婷婷高兴的说:“老……那个,方稳,我们赶快下去跑吧?” 她差点又把“老公”喊出口。 “你跑吧。” 方稳蹲下来,把断掉的其中一根绳子拽上来,甩到墙后面,示意黎婷婷沿着绳子下去。 “什么意思,让我一个人跑?那你呢?”黎婷婷担心起来,听他语气,他要留下来? “我……” 方稳想了想,找个理由,说:“我留下来,阻止那个大块头,这样一来,你离开的时候,就不用过于恐慌。” 好感动!黎婷婷有股要冲过去把方稳抱住的冲动。 平时很少有人疼的黎婷婷,看到方稳如此关心自己,她眼眶又湿了,她下定决心,原地不动,说:“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啊?” 方稳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不跑?他说: “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啊?与其两个人都挨打,还不如一个人挨打,是不是?再说,那个大块头本来就是冲我来的,是我拖累了你,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不!有关系!”黎婷婷来劲了,叉腰,就是不走了,她说:“你,你帮过我,我也要帮你!” 方稳呵呵笑了,这小丫头才叫夜郎自大,个子比自己矮一头,站到阿木察面前,最多与他肚子平齐,就跟个小孩儿似的,能帮的,只有倒忙。 “你还是算了吧,”方稳对她摆摆手,“我帮你什么忙?救狗吗?好像大块头也救了你狗,还是两次,你就别添乱了,快走吧……” 说到这里,羊叔又在底下嚷:“侄儿,我发现你遇见了妞儿,就磨叽了!还泡什么泡,快下来!” “不跟你说了,你不走,就算了。” 方稳蹲下去,抓住绳子,很利索的滑了下去。 黎婷婷踟蹰了,好感动!这个小伙子为了她,奋不顾身! “我又没看错吧?” 傻站在墙头的阿木察,刚才看到方稳在绳索上跑了,怎么现在又见他回来了。 什么道?什么理? 此时,看直播的吃瓜们,也各种不解: “醉了,不是为了装逼吧?” “我也醉了,装逼会打脸的!” “谁能与我同醉。” “ktv去睡!醉错房间了您嘞。” “我从来都看好祸货的,祸货我爱恁。” “祸货如果能打赢阿木察,我开直播吃土!” “土很生气,总是被人惦记,却没被吃过一口。” …… 意式西餐厅。 李来福盯着手机里的直播,抬头看一眼付一龙,“实在没有道理,拼了命的逃跑,只为把那个小姑娘放墙上?再回去挑战阿木察?” 付一龙更蒙圈,头也不抬的说:“从那小子闯进我病房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理解过他!始终让你捉摸不透,对,他的目的,可能就是捉摸不透。” 李来福陷入深思,他看回手机,看到阿木察也从墙上跳下去了。 阿木察往方稳身边走去,他愤怒中带着疑惑,他指着方稳,说:“你有……有没有病?” 方稳觉得阿木察,好龌龊,看似大块头愤怒冲昏了头,实则他心还挺细,还怕方稳不干净,侮辱的过程中染上病。 既然如此,那就撒一下谎吧,能避免心灵受到摧残,也好。 “你眼真毒,没错,我确实有病,我患有多年的爱滋病。” 方稳急中生智。 “你怎么能得那种病?” 墙上的黎婷婷听到后,简直无法接受。 方稳听她声音后,脑壳都疼了,这种情况,当然是骗人的谎话了,她就这么简单? 所以,方稳回头看她,给她眨了两下眼。 黎婷婷愣了愣,大眼珠子一转,哦,明白了,是骗那个大块头的。 她给方稳点点头,悄悄给了方稳一个大拇指。 阿木察听到方稳的话后,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指着方稳说:“我不……不管你什么爱……爱滋病!” “不是吧?” 方稳有种被颠覆的失控感,难道被看破谎言?还是阿木察不怕得病?又或者,阿木察身体就带病! 想到这里,方稳打个哆嗦,万一被侮辱,那不就自己也染上病? 方稳无助的看向羊叔。 羊叔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了,它叹口气,说: “侄儿,你一直误会阿木察了,其实,阿木察是拳手,他来找你,并不是要与你高基,只不过是来找你打,试探一下你的真实底细。” “卧槽!” 方稳瞪着羊叔,敢情这头羊自始至终都明白怎么回事,就是憋着不说,还火上泼油的调侃几句。 “别瞪了,早跟你说了,你还负重跑吗?羊叔也是为了你好,你都绳子上能跑了,不是我的功劳?” 羊叔依然那么轻松自在,若无其事。 “呼……哈哈哈……” 方稳长出一口气,有如得救过一样,总算不用担心清白之身了。 “你笑……笑什么?” 阿木察已走到方稳面前。 方稳解释说:“我笑你认真了,我怎么可能得爱滋病呢,以后可别造谣我哦。” 名声,还是需要重视一下的。 阿木察“哼!”一声,“别费……费话了!什么也……别说了,脱……脱衣服,干就完了!” 说着,阿木察先脱了外衣,露出强健的身肌。 “伪男!不要欺辱我男朋友!你如果霸王硬上弓,我就……我就拍下来,发到网上!” 黎婷婷拿出手机,点开录制视频,以此要挟阿木察。 “黑——” 阿木察又指向墙头上的黎婷婷,咧嘴想骂人,“还黑……黑个有完没……没完了!” 他真想先撇开方稳,上墙头教训教训那个冤枉人不知疲倦的小丫头。 第51章 打残他 “黑人自黑,我相信网友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光天化日搞我男朋友,我就是要曝光,怕了吧,怕就收敛你的伪男一面,放我们远走高飞!” 黎婷婷说的好像是在跟方稳私奔似的。 “啊——” 阿木察受不了了,他绕过方稳,往黎婷婷所站的那面墙跑去,他要助跑上墙,他要教训死丫头。 “别过来啊你!救命啊?” 黎婷婷慌了,回头看看墙后面耷拉下去的绳子,要不要逃跑? 可男朋友怎么办? “大块头,你再不跟我打,我可就真的跑了!” 方稳喊了一声,成功让阿木察冷静了一些。 “回头,我一……一定饶不了……你!” 阿木察冲黎婷婷“哼!”了一声,又回找方稳。 他要把黎婷婷冤枉他的气,全部撒在方稳身上,他拳头攥紧,肌肉都冒出力量型血管了。 方稳擦一下额头的冷汗,怎么对打?他看了一眼羊叔。 羊叔往一个方向摆了摆羊头,它说:“很明显,侄儿,你拳头没阿木察的硬,肉也没有阿木察的瓷实,但这不代表你一定会被他打败,所谓,四两拨千斤,火烧赤壁,以弱胜强,以少胜多,都是你学习的例子……” 靠!能不能别讲那些没用的虚头,大块头拳头都要砸过来呢,羊叔你还是讲讲具体怎么办吧! 方稳表面没表现出来焦躁,而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乌云遮天。 “侄儿,现在跟你讲渔,恐怕你上不了船,那好吧,我说具体的,你照做吧,快跑!”羊叔指点。 其实,不用羊叔说跑,方稳都是要跑的,因为阿木察的怒拳,抡了过来。 再不跑的,那是大傻子。 “很好!” 羊叔见方稳跑了,阿木察在其后面举着铁拳追,它喊:“跑的不错,但方向有点偏,侄儿,你可别上墙溜掉哦,你快去墙角那张床单后面!” 床单? 方稳眼睛一扫,注意到了那有一架晾衣架,架子上有一张床单晾在上面。 “现在阿木察势头凶猛,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消耗他!用床单,与之周旋!”羊叔再具体指点。 方稳及时调整方向,拐向晾衣架。 阿木察以为方稳会上墙,都准备好了后面的出拳策略,没想到方稳拐弯了,导致他急刹车,差点没滑倒。 然后他再猛追方稳,却见方稳钻进床单里。 阿木察紧随其后的钻了过去。 “老天爷保佑!保佑我男朋友不要被伪男滚床单!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黎婷婷担心极了,双手握在一起,放心口前,嘴巴不停的碎碎念,叨扰老天爷。 此时,阿木察眼前被床单遮挡了视线,看不到方稳的位置,所以他去扯床单。 床单一去,左右来看,阿木察却没有看到方稳的人。 而方稳,不是消失了,是他明白了羊叔指点床单的意图,借床单遮挡,趁阿木察冲过来的时机,转个圈,跑到了阿木察的身后。 “我踢!” 方稳飞腿踢到了阿木察的后脖颈上。 可惜,阿木察就像是一块大铁疙瘩,踢上去,阿木察基本没怎么动,只是“嗯?”一声。 哪里来的蚊子拍? 而方稳,自我弹了回去,弹回原位,踉跄没跌倒。 “这一脚,是……是你踢的?” 阿木察转身看到方稳,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力度,也太弱了吧。 追逐的一路上,阿木察确信了方稳卧虎藏龙,他做好了鏖战的准备。 然而刚才那一脚,对于阿木察这样的重量级选手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过家家。 力度,都没有推拿师傅有劲! “好像,是我踢的吧。” 方稳呵呵笑。 阿木察不相信,他拍拍胸膛,瞪着眼说:“再来,来呀,打……打这里!” “侄儿,你也太心急了吧,谁让你踢他了!” 羊叔抱怨起来了,它可没吩咐方稳踢阿木察。 不知所措的方稳,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上前去打?肯定白打,踢都跟没踢一样,打一拳,等于自己送到阿木察跟前,他那铁疙瘩拳,方稳挨上一记,估计也得伤筋动骨几百天。 “既然藏不下去了,那索性就将计就计,为出其不意做准备,侄儿,用你的全力,打他一拳!去吧!” 羊叔督促方稳去打。 方稳只好攥紧右拳头,助力跑,增加冲击力,跑到阿木察跟前,使出全身气力,重重右拳打在阿木察胸肌上。 “买噶~~” 方稳的拳头,好疼啊,疼的他左手去揉右手,咧嘴苦脸,有如拳打墙。 肌肉也太实了吧。 方稳怕近距离被阿木察抓住,揉手之际,往后跑。 但阿木察并没有追,他小眼睁的大大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肌,嘛事没有。 “不可……可能!这就是你……你的实力?” 阿木察还是无法接受,这小子难道只不过是个玩杂耍的投机取巧人物? 冲刺跑,后劲跳,绳上奔,都是耍了小聪明,花架子? 不然,为什么实战力,弱到没朋友! 直播的老铁们,看到这里,也一个个忍不住吐槽了: “早就知道祸货就是货如其名,弱到爆。” “就这拳脚,还想大言不惭挑战我龙哥?闻龙哥脚气的资格都没有。” “我承认了,我看走眼了,我输。” “我支持木察打残他,别让祸货再丢人现眼了,我都替他丢人。” “对,打残他。” “打残他。” “打残他。” …… “么得!” 意式西餐厅里的付一龙,狠狠笑着,他手机里的画面,是方稳正苦着脸,揉着手。 “显而易见,这个臭小子,就是个屁!你说是不是,李经理?”付一龙没有了后顾之忧,很狂妄的笑看李来福。 李来福却没有那么高兴,他依旧眉头紧皱,他说: “我已不敢这么早下定论,之前,我凭借我的经验,断言他是个小角色,可阿木察与他的追逐,我自己推翻了我的断言,难道,现在让我再次自我否定?” “那李经理的意思,他在玩,装自己弱?”付一龙不那么狂笑了。 李来福指指手机里的直播,说:“到底是真是假,我想,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会给我们答案。” 第52章 杀手锏 在阿木察看来,方稳这么弱,辜负了阿木察之前费劲脑汁猜测他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自从小学毕业后,阿木察基本不用脑,今天不知费了多少脑细胞。 还被人冤枉。 这个仇,必须要以打残方稳来解。 “去医……医院吧!” 阿木察把拳头砸了过来。 方稳只有跑了,他清楚,两面墙之间的封闭胡同空间有限,他跑不了,肯定会被阿木察追上。 “床单!” 羊叔又提起被扯到地上的床单,“侄儿,硬打,肯定你不行,你此刻能做的,就是不被挨打,而方法,就是利用床单!” 床单?怎么利用? 方稳半途拐弯,拐向床单,因为又是猛拐弯,所以与阿木察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趁空隙,方稳把地上的床单捡了起来。 床单图案是蓝白方格。 是方稳喜欢的类型,但羊叔让用床单干什么呢? 羊叔见方稳把床单披了身上,它说:“no!床单不是让你穿的,你就是穿上一层铁皮,阿木察也能打骨折你!” “那用来做什么?” 方稳费解,眼看阿木察又来了。 羊叔说:“侄儿,西班牙斗牛,你了解不?” 紧张的空气里,仿佛传来了一阵萨克斯斗牛进行曲。 方稳看看床单,看看怒气冲顶的阿木察,他秒懂。 羊叔是让他把阿木察当成是头牛?床单,则当成是斗牛的帆布! 正想着,阿木察出拳击将而来。 看阿木察那张大的嘴巴,暗黄的牙齿,一拳,就想要人半条命。 “走你!” 方稳决定试一试,看阿木察有没有西班牙牛的潜质! 他朝阿木察的脑袋,展出去床单。 方稳灵活机动性还是很强的,他力量虽弱,但速度一点也不慢。 摩天新世纪的特训,被群狗追的特训,他都没有白练。 阿木察只觉眼前盖过来一片黑白方格子,于是急忙去扯。 而黑白方格子的床单,“嗖”的自行退去一边。 等阿木察定睛再看,方稳已经位置转移到了他右方四米开外。 “嗯。” 方稳披回床单,点点头,阿木察果然四肢发达,西班牙牛脑袋,可以斗一斗! “来,来打我呀,西班牙牛,来呀!” 方稳故意气阿木察。 斗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斗”一个字。牛越生气,斗牛才能成功,因为生气到极点,脑筋就一根筋了。 牛,就转不过来弯了:我不信一块破布撞不烂! 同样,人生气到极点,也是会失去理智。 举个栗子,有一对情侣吵架,男的气到头上,出拳把玻璃打碎,拳头玻璃渣伤。 如果不生气,那男的肯定不会打玻璃玩。 而方稳就是要阿木察失去理智,一根筋。 “我让你……你狂!” 阿木察再次怒气冲冲而来,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打向方稳。 方稳如法炮制,抛出蓝白格子被单,盖向阿木察的脸。 “滚……滚开!” 阿木察变拳为爪,要把床单抓烂。 可方稳速度很快,加上床单丝滑,阿木察没抓牢,床单又被方稳收回,披了双肩上。 而方稳的位置,换了地方。 “你玩……玩我呢?有本事,跟我拳……拳头打!” 阿木察全身力量型血管冒出来,拳头嘎嘣响,咬牙切齿着。 方稳觉得,就是这样,再添火,火候不够,他拿床单在空中晃,说: “就是玩你呢,你有本事,把床单打烂?你有这本事吗?没有吧,结巴。” “槽——” 阿木察的火山爆发了!死小子拿了一块破床单,就想翻天了,还胆敢叫我结巴!看我如何把破床单打个稀巴烂吧! 急红眼的阿木察,使出了他浑身解数,誓死要把蓝白相间的床单,蓝白拆分开! 如同一只烧眼的黑牛,追逐床单,张牙舞爪,撕抓床单。 然而,方稳骁勇如斗牛士,看似惊险,总与疯狂的阿木察擦肩而过,可他始终有惊无险,动作量也低。 凭借一张床单,就让阿木察钻来穿去,热火朝天,不眠不休。 原本看好戏,刷屏“打残他”的直播评论区,一片沉寂。 冷不防的,有人出来冒了一个泡: “我能说,阿木察憨吗?” 三秒过后,有人敲出: “太特么憨了!” 然后,大家踊跃发言了: “阿木察不该只打床单呀。” “我看那个祸货会妖术,木察以为床单就是祸货。” “我有床单在手,孽畜,还不快现原形!” “照这样下去,祸货不用打,阿木察就累死了。” “剧情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 “么得!” 意式西餐厅,付一龙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手机,对李来福说:“这就是与我终极决战的阿木察?李经理,你确定他不是与阿木察长的一样的孪生妹妹?” 付一龙不明白阿木察为什么要跟蓝白格子床单过不去。 李来福抬起头,他想了想,说:“相对来说,你我都是局外人,可能阿木察是身在庐山不知庐。” “什么山不山的,阿木察也太丢人了吧。”付一龙替阿木察窝火。 李来福摇摇头说:“不要这么说,一龙,你难道没有发现?方稳,始终在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你刚才说的,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 付一龙又为将来的红皮擂台焦虑了,到底方稳实力有多少,怎么一会儿深不见底,一会儿弱到怀疑人生,一会儿又变化莫测? 到底方稳在现场做了什么,会让阿木察如此憎恨床单? 付一龙看回手机,手托腮帮子,百思不解。 李来福却暗自觉得,很有趣,方稳让他感到的是,惊喜。 他没有溢于言表,默默的,也看回直播。 “侄儿。” 羊叔对“斗牛”中的方稳说道: “你继续牵制阿木察,我接下来跟你要说的,你仔细听好,虽然现在阿木察对你不构成威胁,但也不是长久之计,阿木察毕竟不是真牛,等他那股劲过去,他就不再跟床单纠缠了。” 再强势的劲头,总有衰竭时候,再紧绷的神经,终会放松,这是世之常情。 “所以,我必须要教给你一个,杀手锏!制胜阿木察的杀手锏!”羊叔郑重说道。 第53章 力道形成一条线 杀手锏! 听到这三个字,方稳就热血一阵沸腾。 期待羊叔赶快教他。 “哎呦……我……我去!” 这时,阿木察哈腰喘气,抬起粗手臂擦着脸上的汗,他停了下来。 方稳见状,不希望阿木察就此罢休,他晃动手里的床单,说:“来呀结巴,你这么快就对床单缴械投降了?” 故意激将大块头。 阿木察深吸一口气,“放……放屁!” 说罢,又冲向床单。 方稳继续与之周旋。 羊叔趁机说道:“你做的很好,侄儿,一点就通,那我接下来就教你杀手锏,这个杀手锏,我称之为,冲击波!” 方稳瞧了羊叔一眼,好家伙,羊叔是要授权我使用特异功能? 之前羊叔就说过,有些事情以方稳现在的见识,是无法理解的。 冲击波,应该就是超物理超想象的异能吧。 “侄儿,你别以为冲击波是什么特异功能,我如此称谓,只是为了突出这一招效果很碉堡!” 羊叔解析杀手锏。 方稳白高兴一场,不过,羊叔说杀手锏很碉堡,估计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且听它说教下去。 羊叔说:“冲击波,通俗讲的话,就是一招制敌!” 一招制敌? 方稳不能理解,因为凭他的拳头,凭他的腿脚,打在阿木察身上,就比挠痒痒稍微狠一点,怎么操作一招制敌? 难道阿木察强壮的身体,有弱点?打那个弱点,就击溃了他? 想到这里,方稳想起了电影中出现的许多情节,那些练过金龙罩铁布衫的人,身体刀枪不入,最后打败金龙罩罩的,都是一记,猴子摘桃。 莫非,阿木察的弱点,也是两条粗腿之间? “侄儿,这个一招制敌,不是投机取巧,完全是真家伙,真实力,就是你,打出冲击波,打在阿木察身上,把他打的不能动!” 羊叔的话,让方稳疑惑了,猴子摘桃属于投机取巧吗?如果不是猴子摘桃,那方稳怎么打出那么强有力的一拳? “侄儿,你可能会问,你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把阿木察一拳打倒,是不是?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能!” 羊叔这回说的有点大了。 方稳心想,就算我足够自信,可没有金刚钻,非要去揽瓷器活? “你别以为我是在说大话,你要知道,信羊叔,不会输,羊叔是不会吹牛逼的,羊叔说的都是实际!” 羊叔斩钉截铁的说:“你应该知道一个道理,力,是相互的!” 都扯上物理知识了?方稳隐隐觉得,羊叔似乎一如既往的有道理了。 听羊叔继续阐述: “而人,所使出的力,基本上都是脚底下大地,所反上来的力……” 好比如双手抗起一件重物,没有大地,根本抬不起来。 “也就是说,你给大地多少力,大地就会反给你多少力,运用到实战中,就是你想打出多强的力,就要先给予地面同等的力!” 羊叔讲于此,方稳听出了点眉目,可如何才能打出超出体重的强力呢? 羊叔快速说道:“那些拳击高手,出拳为什么那么有力,说白了,不过就是掌握了给地面强力的原理而已…… 施力的过程,首先是将力集中到脚上,踩地,地面返回脚上,通过身体,传送给拳头,拳头击打到某点,某点再返回力,通过拳头,身体,脚,到地面,地面再返回,脚,身体,拳头,到某点,这时候,某点就承受了最终的力……” 为了节省时间,羊叔语速说的飞快。 好在方稳全听了进去。 他明白到,打出强有力的三个关键点,是拳头,身体,脚! 那些日常打沙袋,练习的,不是把骨头打硬,而是练习如何把拳头打在沙袋上的力,通过脚,传给地面。 然后地面返回,传给沙袋。 难就难在,力在传输过程中,会在身体各个关节分解。 高手,就是减少力在传输过程中的消耗。 “所以,侄儿,你打出有如冲击波威力的拳力,不是不可能,只要能把拳头,身体,还有脚,三者之间的力道,形成一条线!那么,你就做到了,一招制敌!” 羊叔的话,让方稳陷入了深思。 力道,是眼睛看不到的,没有神经,没有感觉。 即使眼睛可看,但身体也不能完全受大脑控制,一次就让力道从拳到脚形成直线,太难! “对于没有练过的你来说,寻找力道,可能得练上个十年八载的,毕竟无感觉可感,只能凭一点一点的琢磨,一点一点的悟性累积,但是!” 羊叔话锋一转,“但是,你有羊叔我!羊叔让你走捷径,一个小时,抵得过他们的十个三九三伏!” 方稳忽然信心大增,迫切想要知道捷径怎么走。 羊叔告诉他:“现在阿木察也累的差不多了,床单让他抢走吧,你不需要床单了。” 不周旋了? 方稳不多想,敬听遵命,等阿木察狂抓床单的时候,方稳松手了。 “我撕……撕……” 终于抓在手,阿木察绝不放过它,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蓝白如此搭配,所以他一根筋的把蓝白格子床单,蓝白拆开撕扯撕烂。 “先不管阿木察,侄儿,你现在站好,放松。” 按羊叔所说,方稳放松身体,就那样站着。 羊叔点点头,“你试着,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右前脚掌上……” 方稳于是左脚微微离地,右脚踮脚尖。 “抬起你的右手,举过头顶,朝天举,握拳。”羊叔指教。 方稳照做,他平衡力把控的很好,有此基础,他几乎身体不怎么摇摆。 “嗯?” 把床单撕了一大片的阿木察,定睛看过去,却见方稳摆了个奇怪的动作,要干什么?他不禁疑惑问道:“你……你……” “不用管我。” 方稳保持姿势,对阿木察说:“你一定累了,快赶紧歇一歇,体力恢复一些后,好好的跟我打一场。” “我……” 阿木察一开口,鼻子上的汗,流进嘴里,咸咸的,他现在全身上下,汗水冒的就像开了水龙头。 他确实需要缓冲一下,所以他停在原地,没有扑向方稳。 第54章 别蹦了 我来了 阿木察觉得自己是该好好歇一歇,等会儿才能一拳把方稳打残。 就让即将残废的臭小子好好享受一下不残废的最后时光吧。 可是……臭小子到底搞什么名堂? 不仅阿木察懵懵的,墙上的黎婷婷也看不懂男朋友,哦不,看不懂方稳举着个拳头,怎么不动了。 刚才方稳与阿木察周旋,黎婷婷一会儿紧张的站不住脚,想下墙过去帮忙,一会儿又为方稳挥动床单,鼓掌助威。 在墙上一刻也没消停过。 她整颗心都随着方稳的一举一动,跳动的频率或快,或更快。 现在方稳和阿木察都消停了,黎婷婷才察觉自己在墙头如此的不矜持,没个女孩子的模样。 不过,多少年了,她的情绪,还从没有为一个人如此跌岩起伏过。 她看着方稳,想起他背着她,又抱着她的事情,她居然害羞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害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角在笑。 “你笑什么?” 羊叔看着保持举手姿势不动的方稳,面带微笑,质问他。 方稳之所以笑,是看到阿木察那憨劲,活脱脱一头西班牙牛,正用粗壮的手臂擦额头,还有脸上流水般的汗。 “侄儿,我让你放松,是为了让你专一,趁阿木察没来干扰,你要找到力道的诀窍,现在你要做到专一,就好像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再加上我一只羊!” 羊叔的话,方稳铭记,他不笑了,把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仔细回味羊叔所说的,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只羊? 羊叔继续语速飞快说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想了解自身,你就要闭上眼,眼睛一闭,世界就只有你,和我的声音了,侄儿,闭眼!” 方稳于是把眼睛闭了上。 “卧槽?” 阿木察刚把眼上的汗擦掉,眨眼之间,那小子又离谱的把眼睛闭上了——到底葫芦娃脑袋上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好药? 直播的老铁们,也看到了方稳举拳,单腿用力的画面,一看方稳闭上眼了,有人忍不住闪出来了: “祸货在装什么规格?摆剖死?” “我有种感觉,他是在举着拳头,召唤力量!” “不是吧,要放大招?对我们的木察,使用光线?” “我就知道,祸货是卧虎藏龙,后面一定有好戏看。” “屁!难道没有人看出来,祸货是发病了吗?” “还真是,哇卡,祸货跳起来了!” …… 这时,方稳听从羊叔的指导,闭着眼睛,金鸡独立,起跳了一下。 “侄儿,你发现没有,你落到地上的时候,腿弯了一下,力,就是这样消耗了一些。” 羊叔说道:“不仅仅只有膝盖,你的脚底板,腰,脖颈等,都在缓冲,不自觉的缓冲,身体本能是为了保护骨头不受损伤,各自分解,你再多跳几下,试着感受,踩到地上的时候,都是哪些部位在缓动!” 方稳于是,闭着眼,再金鸡独立,举着拳头,反复原地跳起来。 不错,身体的任何一动,都会让力道分散。 想象中,方稳把力,当做洪流。 当脚尖一落地,洪流就上涌,首先在脚底板弯曲下,分流一些,主流继续上涌,流到膝关节,又分流一些。 然后继续上涌,到大腿根,再分,而到腰部,洪流彻底分完了。 如此一想象,方稳认为,如果落地之后,那些分流点的部位,坚持不动,会怎样? 于是乎,这一次金鸡独立起跳,落地的时候,方稳紧绷神经,把前脚掌努力下压,使各个关节处于互顶的状态。 “嗤。” 一落地,方稳就察觉到了不同,他睁开眼,低头看自己脚。 脚掌踩到地上的脚印,瞬间深了许多。 “哈哈哈……” 羊叔开怀大笑,它乐滋滋的说: “侄儿,你能做到让自己保持一个整体,很难得,这个效果,就是力道的原因,力往上行,一旦经过身体各个部位,没有被分解,它就会再返回给大地,这就是为什么你踩地上的力,增多的原因。” 方稳又单腿跳了另一个点,试着起跳一下,果然,落地上的脚印效果,很明显的深。 “侄儿,接下来你要做的,难度就非常大了。” 羊叔要把方稳领进门里。 “你明白了力道原理,那么,咱们正式切入关键点!你现在要做的,仍然是起跳,落地,但不一样的是,落地后,你要让上涌的力,全部在你举过头顶的拳头上,分解!” 这让方稳有点无所适从,不好办,他懵懂的看了羊叔一眼。 羊叔说:“很好办的,拳头动,变成掌,变换之中,力,就随着你手指动而去!” 是吗? 方稳于是试着实践一下。 起跳,落地,拳头撑掌。 这就成功了吗?方稳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难度呢?很轻松就把手掌打开了呀。 “侄儿,看你淡定的脸,我就知道你失败了,你可以看看你的脚下,脚印的深度,是不是没有变化?” 羊叔问方稳,他低下头看,脚印确实还是深了一些。 “力的传播速度,比电流还要快,用光年来形容,也不为过,你撑掌的时候,地面传上来的力,已经返回大地了,你的五指张开,不过是平时的微不足道的力!” 羊叔解释失败的原因,它郑重说道: “你必须要把握住地面涌上来的力,涌向你的手,你如果做到了这一点,我再教你使出一招制敌的冲击波,就容易成功了,不然,没有基础,你就是失败。” 失败? 不,方稳不想失败,也不能失败,如果今天学不到一招制敌,那就得躺进医院了,阿木察可是抱着致他残的决心的。 方稳再起跳,落地,撑掌。 低头看,脚印深度不变,失败。 再来…… “差不……不多了。” 阿木察歇够了,活动活动手腕,扭扭脖筋,是时候使出致残拳了,方稳蹦跶的差不多了,该倒下了。 “别……别蹦了!我……我来了!” 阿木察恢复了咬牙切齿,提着钢铁般的拳头,朝金鸡独立跳的热火的方稳走去。 第55章 该救场了吧 阿木察歇饱了,提着拳头,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来到了方稳跟前。 蹦……跶……蹦……哒…… 方稳仍然沉醉于一个人加一只羊的世界,起跳,撑掌,落地,起跳,反复寻摸力道。 完全没注意阿木察就在面前。 “你……你快停……停下!” 阿木察觉得这时候出拳,有点不厚道。 就好比擂台上,回合不敲铃,打人就是背后偷袭,让人不耻。 需要让方稳睁开眼,看着被他阿木察打残。 “停!” 阿木察上前揪住了蹦跶入神的方稳。 方稳这才从沉醉中回到现实中来。 “站好,我要……要开打了!” 阿木察后退两步,双拳提起,一前一后,标准的拳击擂台赛准备式动作。 只等方稳将举过头顶的手放下,严肃一点后,阿木察就冲过去。 可方稳还举着手,他此刻的内心,是处于崩溃边缘的。 因为他还不会一招制敌的冲击波,连力道还没有方向,岂能不被打残废。 “侄儿。” 羊叔提醒说道:“你还愣什么愣,快练呀,谁让你停下了,你不知道现在情况有多危机,你还偷懒?” 方稳瞧了羊叔一眼,还跳?人家大块头已经歇够了,要来打人了,还跳? “是的,还跳!”羊叔从方稳那质问的眼神,猜到方稳心里所想,它说,“侄儿,你应该不是傻子,阿木察打你,你就逃跳!你摩天新世纪的后跳,白练了吗,而在后跳中,你可以继续寻找你的力道!” 有了羊叔的话,方稳就啥也不说了,继续蹦跶,起跳,撑掌,落地,起跳…… “嗯?你玩……玩呢?我可是打……打人的!” 阿木察说着,胸中就燃起无名火,这臭小子也太不严肃了,懂不懂得尊重? 方稳跳动中,说:“随便啊。” “卧槽!气煞……煞我也” 阿木察不等了,底线被突破,他什么也不顾了,一个箭步,右勾拳击向方稳的左腮。 可是,拳头落空了。 在阿木察挥出拳头的时候,方稳已经身体后仰,脚尖使劲一点,身体后撤了四米开外。 一跳,就是四米!还是后的! “他是赶巧做到的?” 意式西餐厅,付一龙看到方稳那一后跳,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看李来福。 李来福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只说:“且看,且看。” 且看那阿木察追上去,又一拳。 且看到方稳,又成功躲过去,后跳四米外。 餐桌前的付一龙,攥紧了拳头,他想砸桌子,可举起来,还是慢慢放了下来,他咬着牙说: “如此看来,方稳,根本就没有把阿木察放在眼里,刚才示弱,全部都是装的,他就是一个耍人玩的混小子!他就是在耍阿木察玩!” 从视频上看,阿木察追着方稳打,可方稳金鸡独立大跳走,还高高举着拳头,时不时的拳头变手掌。 这不是闹着玩,是什么? 再想想刚才方稳拿着一块床单,把阿木察支来支去,分明就是愚弄阿木察,欺负阿木察吗! “可我觉得,愚弄的有点不合理。” 李来福盯着手机,慢慢说了一句话。 付一龙问:“李经理为什么这么说?” “从事情本身来看,方稳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在愚弄人,可愚弄人的表现,又少了那么几分。” 李来福说道:“按说,在愚弄过程中,方稳应该表现的很猖狂才对,可他没有,表现的似乎很被动,然而,被动却处于不了弱势,阿木察又不能得逞,这让我十分不解,还有,他为什么要金鸡独立,还举着拳头,拳头还变手掌,说不通的。” 付一龙更想不通了,他指着手机里,看着还在大跳走的方稳,说:“这玩意到底何方神圣,特么的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此刻,除了方稳自己,还有羊叔,谁也不知道方稳还正在处于特训当中。 大跳走中,方稳继续寻摸力道,到底如何才算成功把力涌给了手呢? 他每一次跳跃,落地,都在不断的调整。 他想,之所以一直不成功,是没有抢住力到达手的时机,而羊叔说力的传播速度都快达到光年,那多快呀! “加油啊,侄儿!” 羊叔大声鼓励方稳。 它最清楚,想要把握力道,对于现阶段的方稳来说,难度不是很大,而是相当大! 相当于超羊式入魔训练项目的跳三级。 因为阿木察的突兀到来,让羊叔觉得难得的实战训练,所以置方稳于背水一战的困境当中,试图让方稳来一次大突破。 可此刻看来,羊叔觉得还是它自己过于心急了。 俗话说,循序渐进,一口塞给方稳一个大馒头,似乎有点噎住方稳了。 羊叔叹口气,它看到方稳金鸡独立换了条腿,应该是腿酸脚疼了,而且后跳的距离,越来越短。 照此发展下去,方稳撑不了多久,就要被阿木察追上了。 “看来,侄儿不会成功了,怪我心急,该想想怎么救场了。” 羊叔可不想方稳被打残,它自言自语后,打算救场方式。 显然,它不能出蹄,太暴露自己了,而且无人机在上空盘旋,羊叔早就发现,它亲自出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想,羊叔决定还是用阴暗的不得已的办法吧。 那就是先偷偷把无人机砸下来,然后偷偷的给阿木察脚下放东西,致其失衡摔倒。 最后,让方稳趁机逃跑。 “只有这样了。” 羊叔往角落里走,低头咬住一块石头,含于口中,抬头往空中的无人机瞄准,准备吐石头打无人机。 吐之前,它瞟了方稳一眼,却见跳跃中的方稳,突然半空中左脚把右脚上穿的布鞋,蹬了掉,回到地面的时候,重新右脚点地,金鸡独立。 “侄儿在干什么?” 羊叔很是意外。 阿木察见方稳没穿袜子,空气中隐约可闻一股酸咸臭味——干什么,想用臭脚薰死我?没门! 阿木察对脚臭气,可是有很强免疫力的,因为他的脚臭威力,要比方稳的厉害十倍之上。 但方稳脱鞋,却另有目的。 第56章 大自然神奇现象 方稳跳跃中,忽然想起力的传播速度快,快如光年,但人身体本身,也有一样东西,传播速度相当。 那就是神经系统。 尤其是疼感神经。 所以,方稳想,把布鞋脱掉,脚踩满是石头子的地面时,一定会感到疼。 那疼的传播,会不会与力道传播速度差不多呢? 如果是的话,大脑接受疼感信号的时候,拳头就撑掌,会不会就成功把力涌给了手? 抱着尝试的科研精神。 方稳空中拖鞋,落地撑掌。 但第一次没拿捏好火候,他于是再次尝试。 起跳! “疼,掌!疼,掌!” 方稳不停的自我暗示,誓必要做到将疼变成撑掌的条件反涉。 落地一瞬,方稳脚踩到了一颗冒尖的石头子。 那真是疼彻心扉。 但方稳却是笑了出来,因为他撑开手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力助他五指张开,指头都弯了一下。 而脚尖入地的深度,很浅很浅。 这现象,羊叔看了出来,方稳他成功了。 超羊式入魔训练跳三级,他真的办到了! “好样的!” 羊叔兴奋的前双蹄抬到了空中,它嘴里含着准备打飞机的石头子,还在嘴里,但声音在方稳听来,响彻天地一般。它再喊道: “侄儿,记住你达到这种效果的身体状态,再试一次,再来!” 方稳琢磨回忆一下,那种疼感时的时机,为了验证,他又后跳起来,落地张指。 没错,他又做到了力涌上手,脚到手掌,力道形成了一条直线。 “呸!” 羊叔吐掉石头子,它要趁热打铁,赶紧教导方稳,说: “就是这样,侄儿,力道已成功在你脚与手之间,形成了一条直线,下面,我将一招制敌的冲击波,教给你, 冲击波,并不是真的发出什么无形的力量,实质,其实不过是借力加力!” 借力加力?方稳对这个“力”,产生了浓密的兴趣,洗耳恭听。 当然,他现在不用像个傻子一样金鸡独立的后跳了,完全可以摆手臂,像个正常人一样后跳。 “这货还特么的后跳个没完没了了!” 这句话,是直播的播主的女朋友,在直播的评论区里打出来的。 本来看直播的人数一直在飙升,评论区都好几次刷频沦陷了。 这可把播主,还有播主的女朋友乐坏了。 然而,阿木察去打方稳,方稳金鸡独立一直蹦跶。 刚开始蹦跶,还挺逗的,可后来一直蹦跶,不停了。 许多人都看无聊了,回复一句: “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最无聊的蹦跶,撤了,省着流量看片去了。” 然后许多人跟着撤了。 直播人数,哗哗的掉,不仅如此,关注主播的粉丝数飞流直下三千尺,不见人再滚滚来。 终于,主播的女朋友爆发了,打出了一句: “这货还特么的后跳个没完没了了!” 无人回复。 女朋友又打出由衷的心声:“老铁们,别再掉关注了,祈祷老天爷,让祸货像个正常人吧。” 而方稳还在双臂挥舞,后跳的热火朝天,洗耳恭听羊叔的教导。 “侄儿,借力加力,就是你打在阿木察身上的力,不是你的力,而是阿木察自己的力,并且加上大地返还给他的力!” 羊叔阐述冲击波原理,它说: “所以,你不过是充当一个力的介质,简单说来,就是你是阿木察与大地之间的中间人,力在你身体流动,而你不受力!” 方稳听起来,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完全有可能!” 羊叔就跟是方稳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很清楚方稳的心理疑问,它说道: “这道理,有点像电流,如果人踩到绝缘体上,双手触碰火线,电流经过人体,人是不会触电受伤的。 力,其实也是这样的,只要传播过程中,畅通无阻,人也不会受伤。 侄儿,你只要做到力道在你体内是畅通无阻,那么,你踩着地打阿木察,你就相当于空气,是大地在隔山打牛!” 方稳第一次听到大自然里还有这种理论。 羊叔引深说了句:“羊叔曾跟你说过,你的见识不足以了解我的来历,现在,羊叔就让你先长点见识,做好赏析大自然神奇现象吧。” 稍顿,羊叔立即讲述冲击波的关键,说道: “侄儿,我刚才让你右脚立地,并抬右手,是为了有利于力道的一条线,让你找到寻力道的诀窍,而现在,你需要拳头向阿木察,脚顶地,动作姿势上,拳头与脚,直线不在身体上,侄儿,你能达到吗?” 听起来,看起来,难度确实要大。 但原理,还是一样的,只要保持住身体整体不动,当大地的返力流经身体,流至拳头的时候,拳变掌,那力就成功涌到手上。 “我试一下。” 方稳猛然连续两个大后跳,趁这空当,方稳站稳,突然来个直平右拳。 打这一拳,方稳是左脚前迈,后脚朝后蹬直,蹬的时候,身体保持整体,大地返力,右拳撑掌。 力,成功涌到了手掌。 “很好,孺子可教,可教之才!” 羊叔赞不绝口,它是真没想到,方稳提升的如此出人意料。 “侄儿,你可以一招制敌阿木察了,他现在完全没有防御准备,他全力打你的时候,你就用你的直平拳,与他拳对拳!” 说到这里,羊叔声音陡然提高好几个分贝,它说: “此举,必须要一次成功,因为没有第二次,如果你没能把握好你充当力的中间人,那么,阿木察的力,就会在你身上释放,可想而知,你无法承受,绝对受重伤。 其次,即使你没有受伤,阿木察再向你发起进攻的时候,就有所防备了,你还没有实力打败他。 当然,这个其次,不可能,你要么成功,要么,受重伤!侄儿,你可要把握好!” 说到此,阿木察已经发疯一般的箭步而来了,他张着大嘴,露着一口黄牙,狠狠的一拳,击向方稳。 方稳没有再后跳,而是屏住呼吸,照着刚才的那个直平拳,对准阿木察的拳头,击了出去。 粗拳,对嫩拳。 这一刹那,方稳后脚蹬地直挺挺,身体保持住一个整体。 阿木察的拳力通过方稳身体,传给大地,大地又返通过方稳的身体,外加方稳的重力返回,传至方稳的嫩拳。 力而出,直顶阿木察的粗拳。 只听“咯咔!”一闷声,阿木察的整个手臂向后瞬间移动,从他后背看的话,肩膀后错,骨头冒了一下。 严重脱臼! “槽——” 阿木察左手抱住右臂,直疼的他五官往中间挤,后退两三步,踉跄坐了地上。 第57章 赘婿的资格都没有 阿木察的手臂严重脱臼,苦脸坐地上,他一面捂着胳膊,一面对方稳说: “有没有……搞错,出拳也不……不提前说一声!” 方稳听了阿木察的话,才从发愣中回过来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阿木察被他打脱臼了。 而方稳却毫发未损,果然见证了羊叔说的大自然神奇之怪现象。 “你还好吧?还打不打?” 方稳看阿木察挺痛苦的,想去搀扶阿木察,又怕他还决斗。 阿木察腾出来手,紧摆,说:“不打了,不打了,这次我……我认输,你走吧。” 已经脱臼了一条胳膊,处于了劣势,再打,就凭方稳刚才那一拳的劲,阿木察觉得另一条胳膊也得脱臼,甚至都有骨折的危险。 再者,阿木察找方稳的茬,目的只是为了试探,没必要太拼命。 “那好吧,阿木察,出于人道,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方稳看阿木察的状态,爬墙出去,恐怕有点难度。 “不用,要叫也……也用不着你,我自己有手机。” 本来就是阿木察先找的茬,自己失败了,还让对手为他考虑后路,那就太颜面无光了。 “那好吧,祝你安好,拜拜。” 方稳转过身,看看羊叔,羊叔满意点点头,然后径直往墙下的狗洞走去。 这时,方稳才发现两面墙的墙角,都有一个狗洞。 怪不得从死胡同上墙的时候,没见羊叔跃墙,却跑了里面,原来墙底下有狗洞。 方稳则助跑,踩墙拉绳,上了墙顶。 墙顶上的黎婷婷兴高采烈,为方稳鼓掌,“太好了太好了,老……方!你原来超级厉害啊,你怎么不早点把伪男打倒,非要让人家为你虚惊一场呢!” 她差点又激动的称呼方稳“老公”,还好改口及时,“老公”变“老方”。 “黑——” 底下的阿木察,耳朵真尖,黎婷婷说他伪男,他又听见了,在地上呵斥:“别再冤……冤枉好人了!我不……不喜欢男人!” 黎婷婷远远的冲阿木察做了个鬼脸,才懒得理你呢。 “不多说了。” 方稳蹲下来,抓起一条绳子,他说,“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咱们一起下去吧,绕回你的摩托车那里,黎婷婷,你先下。” 黎婷婷于是抓住绳子,滑了下去,方稳紧随其后。 两人和羊叔一起回了小摩托旁边,小猪小狗们还在笼子里安好。 方稳用力把笼门的铁丝捏弯,打了结,就不担心门会颠开了。 “连哭都是我的错……” 这时,黎婷婷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一看,坏了,是爱宠大医院急诊科的李主任打来的,一定是质问怎么还没带患者回院。 “哎呀呀,我得赶紧走了,方稳,我得走了。” 黎婷婷火急火燎的,踢开摩托撑腿,她看看方稳。 方稳面带微笑,摆摆手,说:“你赶紧忙你的吧,拜拜。” “嗯。” 黎婷婷戴上头盔,踹响摩托,轰轰油门,一副准备猛起步的架势。 但轰了两下油门,却并没有发车,她又回头看看方稳。 这让方稳有些疑惑,大声问了句:“怎么了?” 因为摩托虽小,噪音不小,况且黎婷婷还戴着头盔,声音小了怕她听不见。 黎婷婷把头盔摘下来,她眼神瞟了方稳一眼,随后瞟向别处,她说:“你把你电话号码说一下。” “电话号码?”方稳没想到黎婷婷主动要他联系方式。 黎婷婷看着别处,说:“我回医院,肯定会被秃顶老主任问原因,我得找个借口,就说半路把你撞了,发生纠纷,老主任肯定不相信,会跟你打电话核实,就这样喽。” “好……好吧,我电话号码是152*******7,记下了吧。” 方稳把号码说给她。 黎婷婷记了手机上后,就拨了出去。 然后方稳的手机就响了。 “那个,就是我手机号码,你……还是保存一下比较好,万一……”黎婷婷说着,低头瞅了羊叔一眼,说: “万一你家宠物生病了,可以找我寻求帮助,我比较专业一点,还不收你费用。” 羊叔不乐意了,撅一下羊嘴,“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才会生病!” “好的。” 方稳点点头。 黎婷婷把安全帽戴好,又轰了两下油门,可是,她又没有起步,又把安全帽摘了下来,她回头对方稳说:“我帽子!” “你帽子?” 方稳忽想起,黎婷婷的棒球帽,落在那两面墙之间的空地了。 “我恐怕来不及去取了,方稳,等会儿,你有时间就帮我去捡一下,到时候,抽你空,我找你取,怎么样?”黎婷婷以恳求的语气说道。 “好啊。” 方稳点点头。 “嘻嘻,麻烦你了,回头见!” 黎婷婷突然笑得合不拢嘴,戴上安全帽,轰两下油门,“嗖”的就猛提速蹿了。 “简直就是,风一样的姑娘,侄儿,桃花风,已向你刮来,不用你泡妞,妞想泡你啊,呵呵。” 羊叔看出来,黎婷婷对方稳有好感。 方稳不是没看出来,他挠挠头,说:“别取乐我了,羊叔,黎婷婷是个好姑娘,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择偶标准。” “靠!什么意思,投怀送抱你还不想占便宜?你跟羊叔说说,你择偶标准是什么?”羊叔倒要听听。 方稳说:“我理想的女神,是亭亭玉立,高高挑挑的那种,文静儒雅,很有气质!” 说着,方稳笑了出来,好像幸福就要眼前似的。 羊叔一想,这小子说的女人,不就是开超跑的那个唐笙曼吗,它说: “羊叔再给你加一条,你的女神,还家住别墅,开着好几千万的超级跑车,对不对?侄儿,你可不要离开地面飞得太高啊,接接地气吧,人家唐笙曼家财万贯,你就是连赘婿的资格都没有。” 方稳不笑了,真扫兴,谁不想往好处想?都说了是理想对象,羊叔真会打消他人的积极性。 “你去哪儿?” 羊叔见方稳不吭声的就走了。 “回去,捡帽子,顺便看看大块头死了没有。”方稳没好气的回道。 第58章 不期而遇 阿木察抱着痛臂,恨自己怎么如此鲁莽,出拳也不防一手。 就在他歇息中,手机铃声响起,是李来福。 阿木察急忙调整状态,化苦脸为笑脸,接听:“喂?” 他可不想让李来福知道自己被打脱臼,声音轻松,不露破绽。 电话那头,李来福关心的问:“察,你还好吧。” 阿木察不知道李来福看着直播,对现场情况了如指掌。 阿木察强颜欢笑,说道: “呵呵,我还……还不错,刚与那……那小子交过……手,可惜让他跑……跑了,不过,底细我也……也试探的差不……多了,实力与……与我一样强,基本平……平手。” 李来福本来想关心阿木察胳膊的脱臼情况,但听出来阿木察有意隐瞒,他顾其脸面,不戳破,说: “那辛苦你了,你可以回来了。” “好的!” 阿木察赶紧挂断电话,手机放口袋,捂着胳膊,努力起身。 往回看,爬墙出去,恐怕难度不低。 那里有个狗洞! “我阿木……木察,不可能爬……爬狗洞的!” 阿木察走狗洞口,俯下身,往外头看。 确定外头没有人后,他叹口气,趴地上,往外头钻。 没人看见,就不丢人了嘛。 狗洞不大,基本能容纳阿木察一个大脑袋,所以他想要爬出去,还得拆墙。 于是他用没有受伤的手,一块砖一块砖的揭。 揭的差不多能容下肩膀宽度了,他就停下手,往外爬。 然而,爬到腰部的时候,似乎有个铁丝之类的东西,钩住了他的皮带,他被卡住,出不来了。 “么得!” 阿木察用手回摸自己的腰带,果然,摸到了铁丝,带着钩,钩进了皮带里。 他使劲晃,试图把铁丝晃出去,可钩的太牢,脱不出去,他又试图把皮带扯烂,可皮带是真皮,质量有保证,又扯不烂。 解皮带? 那爬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三角裤了。 阿木察冒汗一想,三角裤就三角裤吧,没人看,就不丢人,再说,爬出去后,回身取皮带就容易多了,裤子又不是不穿。 下定决心后,阿木察把皮带解开了,一边脱裤子,一边爬了出去。 “呵呵。” 阿木察擦擦额头和脸上的汗,回身,蹲在地上,单手拽皮带。 拽着拽着,阿木察脸色突变,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咔!这是要丢人的节奏,是谁? 但不管是谁,也不能让他看到咱这张脸! 如是一想,阿木察不拽皮带了,急忙把脸来捂。 可只有一只手捂脸,另一只手受伤,根本抬不起来。 “登登登……” 身后的脚步声,变成了跑步声,听着马上就要过来了。 阿木察急中生智,直接趴了地上,把那张没手捂的脸,贴到地上。 这样一来,整张脸基本上就捂严了。 “我靠!你这是……” 跑步声停在阿木察身边,阿木察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睁大了藏在手里的眼睛。 这不就是方稳吗,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方稳很诧异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只穿了背心和三角裤,但看他身材肌肉,还有发型,似乎很眼熟。 “咔嚓。” 方稳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虽然是老人机,但拍照功能还是有的。 他理性告诉他,极有可能地上的人想实施诈骗,就像扶摔倒的老奶奶一样,为了讹人。 所以,方稳先拍张照,留个证据,再出手帮忙。 而阿木察听到了手机拍照声,气的浑身发抖,捂脸的手,攥成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地,吼道: “不要侵犯……肖像权!快把照片删……删掉!” 方稳惊了一跳,怪不得看着背影如此熟悉,原来是阿木察,没穿裤子,差点没认出来。 “是你啊,阿木察?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说时,方稳眼神往狗洞里看,一根铁丝,挂着一条裤子。 豁然开朗。 阿木察义愤填膺的坐了起来,一边拽卡狗洞的皮带,一边没好气的说:“你装……装什么装!” 现在想想,方稳那小子知道自己叫阿木察,那肯定从一开始,就在装,故意冤枉自己是伪男,故意不正面交锋,耍玩没意思了,就冷不防的出拳打人。 现在又拍了人家半果照,方稳就是人渣变态! 绝不能再让他拍第二张! 阿木察终于把裤子拽了出来,匆忙穿上,转身跟方稳索要手机删照片。 “给你。” 方稳把手机给阿木察,他拍照片无非是怕被讹,趴地上的是阿木察,照片也就无所谓了。 阿木察夺过来,按键删除。 “你为……为什么回来?”阿木察把手机扔还给方稳。 “我女朋友帽子掉里面了,我回来取啊。”方稳接过来手机回道。 阿木察愤怒的憋了半天,只回了一声“哼!”然后愤愤离开。 走出几步,停下来,脸不回的说:“方稳,今天我丢……丢人的事,如果你传……传出去,我……我一定跟你……没完!” 说完,抱臂奔走。 方稳“切”了一声,谁有时间给你传,不再理会,助跑上墙,去取黎婷婷的棒球帽。 刚上墙,就看到头顶飞过去一架无人小飞机。 这架无人机就是直播方稳与阿木察决斗的那架飞机。 现在看直播的人数断崖式往下跌,播主自知没趣,就控制飞走了。 评论区安静,但网友热度其实没有减,只是退出直播,转战龙迷论坛了。 当初贴直播链接的那贴,底下回帖数暴增,都在讨论祸货的。 基本上还是骂祸货的居多,表示祸货分明是在羞辱阿木察,还有人提出阴谋论,说,直播其实就是祸货找人拍的,只为显摆自己的猖狂,灭阿木察,给付一龙下马威。 此刻,付一龙把手机关屏,半天没说一句话。 李来福外表皱眉,一副替付一龙担忧的样子,内心却欣喜若狂,他的“捞金”计划,不必付一龙卖人情演戏了,下个月,是真有好戏看。 “李经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付一龙把合同塞进文件包里,饭也吃不下了。 他要立刻回去他自己的训练房,他要强化训练自己。 “那好吧,签完字记得通知我,我取合同。” 李来福回话的时候,付一龙已经起身,迫不及待往外走,而李来福不想浪费这一餐美食,动着刀叉,慢慢吃起来。 味道不错。 离开的付一龙,车开到医院,犹豫要不要跟戴培说一声,但又怕戴培无理取闹。 正迟疑间,有人走过来,敲了敲付一龙的车玻璃。 第59章 华山论贱 敲车玻璃的人,是个妇女,面容憔悴,瘦瘦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而付一龙看到她,愣了两秒,降下车玻璃。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 她就是付一龙的老婆,明媒正娶,结婚证上的妻子,柴瑛芳。 “我……我前几天不是牙龈疼吗,虽然好了,可不放心,来省院看看,你呢?”付一龙撒了个谎。 柴瑛芳犹豫了犹豫,板着脸说:“你还是别管我了,反正你只会关心你的小情人,不可能关心我,你还是不要问了。” 付一龙低下头,不再说话。 柴瑛芳是知道付一龙养小三,而且还有私生子的。 “那我……走了。” 付一龙打响车,也不往医院里头进了,拐个弯,往他的训练房回。 看着远走的车影,柴瑛芳呆了好一会儿,转个身,却瞪大了眼睛。 因为很不巧的是,戴培正往这里走。 戴培本打算是鲜果店买些水果,出门隐约看见付一龙的车。 但那百万跑车居然往大路上走,不是进医院,所以戴培往前跑了两步,要看个仔细。 没成想,前面的女人转个身,竟然是黄脸婆,柴瑛芳。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今天,是她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虽然如此,但她们都早已彼此神会很久,两个人都感到意外,惊讶,却都没有回避。 你看我,我看你。 曾经,柴瑛芳幻想过许多遇见戴培后的场景,抢自己的男人,一定要打死她,骂死她! 也曾经请人追踪过付一龙,可结果跟踪的人被付一龙送进了医院。 那时候,付一龙提出离婚,没有感情了,他说婚姻没有意义。 可柴瑛芳不肯。 付一龙的父母,劝柴瑛芳离婚,说,他们老了,想抱孙子,你不能生,就不要自私赖着,付家不能因为你断了后代。 可柴瑛芳不肯。 付一龙酒后把柴瑛芳打了重伤,进了医院,骂的病床上的柴瑛芳体无完肤,她那时候以泪洗面。 可离婚,她就是不肯。 后来,付一龙也无所谓了,基本上家不回,是你柴瑛芳赖着,别怪我付一龙外面养人,不仅养人,还要生孩子。 可,柴瑛芳还是不肯离婚。 今天,真的见到了戴培,她美丽,要身材有身材,还为付一龙生了孩子,柴瑛芳却发作不出来那股恨意了。 难道就像那句话,时间能冲淡一切? 此时,戴培看着柴瑛芳好几条皱纹的脸,就跟过了更年期即将老年似的,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柴瑛芳则回应着“哼哼”冷笑。 “我说,柴瑛芳,你……为什么不答应离婚呢?龙对你没有感情,你也连蛋都没有给龙生一个,你们两个人完全没有交集,你为什么赖着不走呢?” 戴培把酝酿在心口里,多年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 柴瑛芳咬了咬牙,顿了半天,想说但又没说出来,侧个身,迈步就要走。 戴培却出手抓住了柴瑛芳的衣服,“别走!咱们多少年了,没有见过面,老天爷既然安排了咱俩相遇,怎么就这么匆匆而过呢,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 柴瑛芳瞪了戴培一眼。 哪怕就算解释,好像也轮不到跟你戴培解释! 戴培就是抓着不放手。 来回过往的路人,纷纷投来疑问的眼光。 一双双眼睛,看得柴瑛芳浑身不自在。 而戴培只顾自个高兴,视旁无人,再说,戴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别人如何看她。 “你收手!咳咳!” 柴瑛芳话说的有点急,一口气堵胸口,忍不住咳嗽两声,她来医院,是来复查的,谁都不知道,她大病初愈。 戴培不可能放手,越来越得意,她笑着说:“你个丑八婆,还让我放手,你怎么总是纠缠着我男人不放手呢?我不过抓你衣服,你就气不过了,你抓我男人的时候,就没想想,他是什么感受?” 有人听出了点眉目,悄悄的,对柴瑛芳指指点点,眼神鄙夷。 柴瑛芳深吸一口气,对戴培说:“贱人!” 戴培听后,笑的更加狂妄,另一只手都捂着肚子了,笑得肚疼,她说:“对呀,我就是贱,我承认,做人得有自知之明,不过,咱俩华山论贱的话,我在你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啊,你承认不承认,你比我贱?” 柴瑛芳再按捺不住,抬手给了戴培一个巴掌。 戴培不笑了,怒火着眼,敢打我?我让你打! “啪!” 戴培几乎使出了浑身气力,把这一巴掌打了回去,重重扇在柴瑛芳的脸上。 “噗通!” 柴瑛芳经受不住,被扇倒在地上,立刻,她挨巴掌的脸,肿起了红手印,看着,就能感觉那般火辣辣的疼。 而戴培的脸,连块红都没有,她指着地上的柴瑛芳,骂:“槽尼玛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打我!柴瑛芳,你是想反了天?我告诉你,别不识抬举!” 说着,用脚踹了一下地上的柴瑛芳。 “记住,回去了,就赶紧着手跟我男人离婚的事,如果你还赖着不离婚,我不仅见一次打你一次,我还要找人打你!把你打到离婚为之!” 说完,戴培趾高气扬的走开。 这样一来,旁观者都蒙圈了,原以为柴瑛芳是小三,没想到结局反转。 可一直听说原配打小三的,今天怎么反而小三打原配了? 有人搀扶起柴瑛芳,关心之间,问她怎么回事。 柴瑛芳捂着发烫的脸,松开了帮忙人的手,却一声不吭的,慢慢走开。 最后消失在远方的人群里。 “切!” 进病房前,戴培照照镜子,美丽的脸,完好无损,妆都没受半点影响,她骄傲一笑,看看自己扇柴瑛芳的手,别提有多高兴了。 推开病房的门,陪宝贝女儿去了。 “爸爸呢?” 付妮妮躺在床上,还正在输液,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了,烧也退了。 戴培脸一沉,把付一龙给忘了,当即很气愤的给付一龙打电话。 付一龙开着车,瞅一眼来电显示,不接,把手机扔一边,真烦。 一路不停,付一龙回到了训练房,一进去,就全身心投入到特训当中。 可是,一旦强化,他的脊椎就承受不了,痛如刀绞,浑身疼的发抖,使不出力! “啊——” 付一龙捂着背,倒在地上。 他恨!大口喘气,他看向窗外,天色已慢慢暗下。 此时,方稳带着羊叔,准备逛超市,家里的日用品,需要购买一些了。 一进门,超市的员工把方稳拦下来。 第60章 忽然不见了 “放羊娃,你走错地方了吧。” 超市员工看到方稳领着一只山羊,要进超市,赶紧门口阻止。 方稳看到带宠物的,不是他一个,有抱着小泰迪的,还有提着鸟笼的,更甚有带着大个头哈士奇的。 “他们怎么能进?” 方稳往大超市里头指指。 员工才明白,这小伙子不是来放羊,是把山羊当宠物,“可是……”员工一脸嫌弃,打量了羊叔一番,说: “可是你家羊哪里有点宠物的样子,虽然毛绒看起来还干净点,可万一屎尿拉超市里头,那麻烦可就大了。” 毕竟在人们眼里,山羊没有灵性,不像狗,狗还懂得羞耻,人多场合里,是害羞不敢屎尿的。 但山羊,从来都是毫无顾忌,可以边拉边走。 对此,羊叔也能理解,看方稳跟员工辩解,它说:“算了侄儿,咱们不如先去孕婴店,买些纸尿裤,羊叔我可以放下羊脸,穿上的。” 方稳“嗯?”的看了羊叔一眼,心想,你穿的上?又不是小狗小猫? 羊叔呵呵笑,说:“我屁股虽然与纸尿裤不对称,不过,你可以买老年人纸尿垫,两张交叉,把我后头捂住。” 方稳想想,差不多也能行。 于是和羊叔一起,又往街上走,寻孕婴店。 路过服装店的时候,羊叔眼光一亮,站停在大透明玻璃下,看着里面灯光打照的毛衫,说:“侄儿,你看,既然羊叔委屈当做你家的宠物,那你也应该给羊叔来一件毛衫穿上,这么一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是宠物,你是宠物主,也再没有人把你当成放羊娃!” 说的有道理,方稳也认同,刚才超市员工叫他放羊娃的时候,他就很不开心,低人一等的感觉。 如果将羊叔打扮一番,主人肯定能长一些脸。 然而,方稳囊中羞涩,中午与黎婷婷演情侣的时候,二百多块钱都搭进了鲜花店,卖了半天苦,店老板才放他走的。 如今,他只有手机微信里那点钱了——他手机可以登陆低版本微信。 没办法,他给爸爸方朔打电话,看能不能给他转点钱。 电话一接通,方稳就听到里头乱糟糟的。 “稳稳,什么事,快说?” 听起来,方朔挺急的样子。 方稳关心的问:“爸,你在乡下干什么呢,怎么里面这么吵。” 方朔说:“还能干什么,撞咱家车的那头牛,它的主人!已经被我们找到了,现在我和你几个大伯大叔,正在与他交涉,特么的,他还不承认,稳稳快说什么事,我看你大伯大叔们吵不过那老头,需要我支援,稳稳,你快说!” 好家伙,方稳皱眉,爸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那就利索点吧。 “爸,钱快用完了,给我转点呗。”方稳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这才几天,你钱就花完了?”方朔严厉问道。 “主要是我……”方稳想着怎么解释。 方朔懒得听解释,看见三叔快被牛的主人吵哭了,方朔对手机说:“别说了别说了,转账我没钱,你还是去家里头拿现金吧,就我卧室的衣柜里,过年穿的那件大衣……” 方稳一听,那件大衣内兜里的钱,不是早被方稳拿走了吗,他抢过话说:“爸,你上回已经告诉我了,我拿走花的差不多了。” 方朔说:“上回你拿的是内兜,现在我要告诉你,左袖子里面,我缝了一个口袋,里面还有三百块,你拿去花吧,不说了……老三,你一边歇一会儿,让我来!” 还没挂完电话,方朔就吼了起来。 方稳听着刺耳,揉揉耳朵,心中不禁对爸爸的那件过年大衣产生了好奇心,居然还藏有钱。 “怎么样?”羊叔问道。 方稳打了个响指,手指点中那件毛衫,笑着说:“给你买!” 有钱,就是有底气。 然后逛了逛孕婴店,购买了一大包老年纸尿垫,简单裁剪,当即给羊叔糊了上。 现在再看,羊叔果然略显高贵。 不单单是人靠衣装,羊,也得靠装,不装是不行滴。 再返回大超市,门口员工朝方稳回应一笑,没有阻拦。 方稳手机里余下的钱,也刚好够买洗漱用品,往后余日,得要花方朔大衣袖子里的三百块钱了。 购完物,回家。 羊叔洗澡之际,方稳就去方朔卧室里,翻爸爸那件过年大衣。 果然,左袖子里缝有口袋,掏出来将叠着的钱一展,整整三张大钞。 “会不会,还有暗藏玄机的地方?” 方稳把大衣掂了出来,放床上好好的搜摸一遍,不知道爸爸的大衣里还有没有藏着的钱。 很遗憾,连个可疑的纸片都没搜出来。 “嘟嘟……嘟嘟……” 羊叔洗完澡,吹着口哨出来了,趴沙发上,跟方稳说:“侄儿,水,我已给你放好,你可以开洗了。” “好嘞。” 方稳找出来换洗的衣物,往洗漱间走去。 至于明天的训练项目,方稳直到躺床上睡觉,也没有问羊叔一句。 经过这两天,他知道,问了也白问,干脆连闹钟也不定了,只等羊叔唱醒吧。 “呼……噜……” 不到一分钟,方稳就打起了鼾,进入了他的梦乡。 而羊叔还是那样,站在他卧室门口,静看熟睡的方稳,许久许久。 夜朦胧,不眠的城市灯光,印在天上,将夜染成了朦胧红。 “我……靠!” 方稳惊醒,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不用摸,心跳在胸口都能看到起伏。 他是被噩梦惊醒,也不算是噩梦,就是梦到羊叔给他的训练项目是从摩天新世纪楼顶往下跳,他坠下楼,半空中,就受惊吓醒来。 只觉口渴难耐,方稳于是下床,打算去客厅的饮水机接水喝。 顺便看一下手机时间,二十三点零七分。 原来自己才睡没多久。 饮水机,在客厅沙发旁,方稳心想,羊叔应该在沙发上躺睡吧。 然而,方稳走过沙发,却没看见羊叔的羊影。 羊呢? 方稳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眼神往四周看去,寻羊叔。 他想,没准羊叔在哪里犄角旮旯里卧睡吧。 虽然没疑心,方稳还是绕各个房间转了一转。 不转则已,转完,方稳却发现羊叔,根本不在家。 连洗漱间他都找过了,仍没找到。 “这大半夜的,羊叔,去哪儿了?” 方稳睡意全无,打开外门,空荡的楼道,声控灯亮起,依然没有羊叔。 第61章 覃梦山 羊,说没就没了吗? 它跟人不一样,想知道某人去向,跟某人打过去电话,就可以了。 可羊叔没有电话,不见其影,方稳想立刻联系上羊叔,根本不可能。 “侄儿,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想出去找妹子?” 方稳的身后,羊叔的声音突兀传来。 在客厅? 方稳回过去头,幽暗的光线,还是看不到羊叔的半个影子。 可羊叔声音,方稳确定在客厅。 难道羊叔这只超级羊,还会隐身术? “羊叔,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找不到你,你是不是隐身了?” 方稳不得不如此认为。 “我必须承认,我是有一些本事。” 羊叔又说道:“可你也不能把我想的太无敌了吧,我要是会隐身,地球我早就统治了!侄儿,我在你头顶。” 方稳关上门,再把客厅灯开关打开,抬头一看,不禁“我靠!”惊叹一声。 羊叔居然羊头朝下,四脚朝天,在天花板上倒挂,四条羊腿如同粘在了顶上,看着非常牢固,掉不下来。 方稳拍拍胸口,“羊叔,这是午夜,你开什么玩笑?干嘛偷偷粘天花板上,吓唬我?话说,你怎么粘上去的?” 羊叔还在上头倒挂着,说:“侄儿,你羊叔我可没有吓唬你,你以为我在玩呢?我告诉你,我这是在睡觉,我睡觉的时候,就是倒挂着。” “还有倒挂着睡觉的?羊叔,你倒挂着,脑袋不涨?”方稳听着,感觉羊叔也太个性了吧。 羊叔说:“如果你没锻炼过,当然会涨,但像我这样练过的,就不会感觉涨了,还有,倒挂睡觉,不是什么稀罕事,你难道不知道,蝙蝠,就是倒挂睡觉吗?” 提起蝙蝠,方稳才幡然记起,世上的确还有倒挂睡觉的例子。 据方稳所知,蝙蝠倒挂睡觉,是因为后肢短小,不会走路,也不会跳跃,如果睡觉遇到危险没办法像鸟儿一样直接起飞,只能在高处滑翔一下,才能飞起来。 所以,蝙蝠是不得已倒挂,那羊叔呢? “蝙蝠倒挂,最重要的是灵活机动,头脑顷刻清醒,侄儿,你是否有兴趣倒挂睡觉?羊叔我可以教你。” 说话间,羊叔突然坠下来,半空翻个身,稳稳落了地上。 “不不,我不想学。”方稳觉得还是睡软绵绵的大床上比较舒适。 “那好吧,快回你房间睡觉吧,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羊叔说着,又起身垂直上跃,倒翻跟头,羊头朝下,四脚朝天,贴了天花板。 方稳先不管明天的好地方有多好,他急着问:“羊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四条羊腿粘上头不掉的?” 羊叔闭上眼,慢慢说道:“我羊蹄没有胶,所以不能说是粘,准确说,是吸……” 是吸?羊蹄里还有嘴?方稳诧异瞅羊叔的四蹄,表面上,跟普通羊蹄,没什么两样。 “至于怎么吸的,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真空吸盘原理,我四蹄底部是软凹型的,踩到天花板的时候,用力踩蹄心,排出蹄心的空气,就成了真空吸盘了,我只要不让蹄心进空气,它的吸附力比强力胶还有牢。” 羊叔话说的越来越没气力,说到最后,没音了,眼睛自然紧闭,俨然睡着了的模样。 方稳打个哈欠,困意也顿感十足,半合着眼,回卧室睡觉去了。 夜,悄然潮退。 天微亮,羊叔自行穿好了毛衫,惯例的立方稳床头,一曲晨歌,勃勃生机: “好一朵茉莉花啊,好一朵茉莉啊,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她,我有心……” 方稳被吵醒,眼还没睁,就登的坐了起来,紧摆手:“欧了欧了,羊叔,差不多就得了,我醒了,快收敛你那夺命茉莉花吧。” 羊叔润润嗓子,不再唱,跳下床,往外走着,说:“走吧,洗把脸醒清,今天,骑单车,到覃梦山。” 覃梦山,距离此地八十公里,是跋山涉水的好地方,那里大小瀑布好几处,常能吸引许多人游玩取景。 “真的?” 方稳去过一次,印象极深,他此刻不用洗脸,就已经醒清,把骑单车的辛苦,全抛脑后。 “不假,但我要说的是,你自骑上单车开始,必须要在一个半小时,到达覃梦山!” 羊叔随后说的话,给了方稳当头一盆冷水。 一个半小时,骑单车走八十公里路程,那不相当于骑车子的平均时速为每小时54公里? 关键是,覃梦山此去,多半一路上坡,骑那么快,不是要人命? 方稳还没骑,就一身冷汗,早就应该想到,不要人命,非入魔。 擦擦冷汗,脸也不用洗了,方稳带上棒球帽,放单车车筐里头,就和羊叔一起下楼了。 那个棒球帽是黎婷婷的。 下楼之前,方稳给羊叔垫好了尿垫。 下楼后,羊叔脸朝前,跳坐入了车筐里头,它个头大,身体加上头,恰好挡住方稳视线,它说: “现在是五点二十五,侄儿,你准备出发吧,七点之前,你是死是活,也必须要达到覃梦山,绝不能超过七点一秒钟!出发!” 羊叔严辞很有教练的气势,看着前方吼道。 听它的意思,这么早到覃梦山,那肯定到达后,还有其他入魔项目。 “ok!羊叔,那你可得坐稳喽!” 方稳豁出去,屁股不着座,两腿交替着,猛蹬起车蹬子,这样一来,羊叔也挡不住他视线了。 拐入大路上,方稳在非机动车道上冲刺。 这时候的街上,人少车少,方稳骑快点还是相对安全的。 他估摸着,车速应该能有五十迈吧。 “太慢太慢。” 羊叔在车筐子里吼叫:“你这种速度,最多四十迈,这么好的路不快,到难走的路,就更耽误时间了。” “靠!还慢?” 方稳以为骑单车怎么地也比跑步轻松吧,没想到相反更吃力,更痛苦。 “相信羊叔,路口如果有情况,羊叔会提前通知你的,侄儿,放心加速,放心飞!”羊叔鼓励。 方稳咬紧牙关,把跑步的百米冲刺劲头使上,双腿快速交替。 “就是这股劲头,不要停,不要停,继续,继续!” 羊叔迎着清风,简直就是两个字:舒坦。 而方稳早已汗如雨下,不过,这种痛苦的感觉,他此刻觉得很充实,很燃。 第62章 努力超越极限吧 一路狂蹬,方稳用了半个小时,骑单车驶出了城区。 来到宽阔的国道上。 国道没有专门的非机动车道,只是用白色实线划区域。 而方稳此时的单车车速,已达到了近六十迈。 比机动车道上的一些低速货车都快。 加之,方稳单车的车筐里,还坐有一只穿着毛衫,贴着尿垫的山羊。 一路上,尽是吸足了他人的眼光。 “呀卧槽!德哥,快看那哥们!” 在方稳的前方,约两百米距离处,有两名穿着山地服的人,正面对面交谈,他俩的身后,各放有一辆本田rn01山地车。其中端着水杯的那人,远远看到方稳,就跟叫德哥的人,指去。 德哥是专业山地手,戴着山地帽,大墨镜,他扭脸瞟了方稳一眼,“切!”了一声,对同伴说:“小王,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什么!不就是一个表现狂,为夺人眼球罢了。” 小王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说:“可是德哥,那哥们骑的还挺快啊,而且他骑的……好像是一辆普通的自行车!怎么看着,比你都快。” “比我快?” 德哥回头,仔细看了下,“靠,居然骑一辆破车,还想玩出速度?小王,你竟然说他比我快?有没有搞错?德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速度!” 说着,德哥跨上了他那辆本田rn01,他从车把上的小盒子里,掏出一盒口香糖,倒出三粒,扔进嘴里。 “小王,在后头打开记录仪,德哥带你上一课,为你以后的路,指明方向!” 德哥目视前方,脚下一蹬,开始提速。 小王打开山地帽上的记录仪,紧跟其后。 这时,方稳喘着粗气,交替蹬着自行车,驶过小王,而驶到德哥身边的时候,德哥猛提速。 速度上,与方稳相当,并排而行。 德哥不屑的瞧了方稳一眼。 方稳自然也瞟了德哥一眼,那眼神,方稳瞧出了一丝挑战的意思。 “哼!” 德哥冷笑之后,提速,说提就提。 几秒钟,就超方稳好几米远了。 “呵呵。” 小王也把方稳超过去了,看方稳一眼,笑着摇摇头,居然把你高估了。 方稳才懒得理他们的各种眼神,自顾自的猛蹬车蹬子,充实,燃烧。 “侄儿,你很满足?” 羊叔在车筐里头大声嚷。 方稳没说话,心里却说,怎么,还不够吗?一口气,半个小时,连滑行都没有,屁股也没坐一下,不够拼吗? 羊叔迎着朝阳慢热的阳光,又喊道:“不行不行,侄儿,你太慢了,你没看见那两个骑山地车的,都把你给甩了吗?” 人家那是山地车,还都是轻车,方稳心想,岂能跟别人比? “加速!加速!侄儿,我要的,不是你保持你的那股劲头,我要的,是你一股比一股猛的劲头,是加劲!加,加,加!”羊叔喊起来没完了。 “好,我加!” 方稳再加把力,双腿开始酸辣的感觉了,比刚才更痛苦了。 而速度,还真的提升了。 慢慢的,方稳把小王超了过去。 “呀呵?” 小王以为把方稳越甩越远,没想到那哥们居然又提速了。小王身子低下来,试图再把方稳追上,可发现方稳越来越快,他越来越追不上。 接着,方稳就把嚼口香糖的德哥,给超了过去。 “靠!不是吧?” 德哥愣了一下,也是同样的惊讶,此时的速度,应该在五十五迈左右,他一个臭小子,骑了个破自行车,居然能飙这么快? 如果让自行车超了他的本田rn01山地车,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车圈里混。 传出去,德哥被自行车超了?那颜面就在俱乐部里拖地了。 “么得,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德哥认真了起来,张开嘴,“呸!”的把甜味正足的口香糖吐掉,身子压低,换挡,进入冲刺模式。 后面的小王,摘下了墨镜,随之激动起来,他有听前辈说过,德哥吐口香糖,就是表演真正技术的信号。 小王加把劲去追,不想错过德哥的好戏。 很快,德哥又将方稳超了过去,超过的瞬间,依旧是不屑的眼神,瞟了方稳一眼。 同样,德哥也瞟了羊叔一眼,心说,也太恶心了吧,还给山羊穿衣,戴尿不湿? “狗碎的,敢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老子,侄儿,甩他!追!” 羊叔继续吼。 方稳有点急促喘气了,能把自行车骑到现在这个状态,他觉得,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有提速的空间。 羊叔准确揣摩出方稳的心理,它说:“侄儿,你千万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极限,二字!从古至今,人们,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各种极限,究其原因,就是万物,无极限!” “啊——” 方稳卯足了劲,大喝一声,让痛苦燃烧,不是拼命,是拼死,这劲头,用视死如归形容,都不为过。 双脚交替着,快成风火轮了。 就像羊叔说的,努力超越极限吧! 德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带山羊的那哥们,竟然又追上来了。 靠!破自行车,居然也能骑出七十迈的速度? 没错,山地车上的时速表,显示德哥现在的速度:68。 而方稳能追上来,应该就在七十迈上。 “我不信你还能有我骑的快!” 德哥使出了决赛上的劲头,车轮飞转,直接就把时速提到了八十迈。 此时,小王被方稳和德哥甩有一百米了,他惊叹那带山羊哥们厉害的同时,更折服德哥的技术,他能估摸出的德哥的速度有八十,不由得心中敬畏,竖起大拇指。 “德哥,真棒,再往前,就是弯道下大坡,即使那哥们再能耐,可自行车毕竟是自行车,根本不具备急转弯设计理念,我想,前面的坡,将是德哥,还有我,把那哥们甩远的地段。” 小王这样想着,渐渐看到方稳和德哥下了坡,视线消失。 他觉得,方稳想要安全下坡,必须要减速,不然拐不了弯,会惯性撞墙,且撞很惨的。 那样的话,小王来到坡前,就会看到方稳在半坡减速的身影,而小王,也将要在这条坡,决定性超越方稳。 但微笑着的小王,骑到坡前,往坡下一看,两眼不由得瞪直了,嘴巴张大: “卧槽人呢?那哥们……” 那哥们竟然不见了?没有在半坡减速,而且,弯道的墙上,也没有见那哥们撞墙! 他怎么办到的? 第63章 创造向心力 下大坡之前,方稳渐渐快追上德哥。 而德哥再提速,一下子干到了八十迈,当他看到前方大坡后,嘴角弯起,“呵呵”不由得笑了。 他非常清楚,他将在这段下陡坡,把带山羊的哥们,甩出十八条街。 身体再压低,德哥脚下疯转,只见时速表,已达到了八十五。 “就是这样!” 德哥自我喊了一声,脚下停止踩蹬,因为山地车已经驶入下陡坡,借着惯性和重力,山地车自行的就开始提速。 他此刻都懒得回头看带山羊的哥们,他断定,那哥们绝对在减速,与自己彻底拉开距离。 正笑得欢,德哥一扭头,却看见那只穿毛衫,带尿垫的山羊,坐在车筐里,默默的与德哥对视。 而骑自行车的方稳,竟然热火朝天的还在狂蹬脚蹬子。 没搞错吧! 这可是大坡!德哥都没意识到他自己的嘴巴像炸了开,牙齿都能看出明细。 “你疯了?”德哥冲方稳吼了一声。 方稳顾不上回话,脚下热火交替,慢慢的把德哥给超了过去。 虽然下坡之前,方稳没有德哥快,到下了坡后,德哥是滑行,而方稳是借势提速,当然就渐渐超过了德哥。 而方稳之所以下坡还蹬车蹬子,是前面羊叔指示的,它依然还在喊着: “不能停,侄儿,不要以为是下坡,就想放松那股冲劲,绝不能停……” 方稳听羊叔的,他看着坡底转弯处的墙,心里微微有那么一丝发怵。 以这样的提速方式,到转弯处的时候,那肯定是要飞的,飞起来,那肯定是要撞石壁的,就这么撞,非死即残,毋庸置疑。 不过,方稳还是相信羊叔不会让他或残或死的,羊,自有羊的道理。 “哈哈哈……” 羊叔回头看了方稳一眼,大笑起来,它说:“很好,侄儿,看你坚毅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已经对,信羊叔,不会输,这句话深信不疑了,一点也不害怕这样下坡,会被撞死。” 方稳也顾不上跟羊叔说话,一鼓作气的还在加速度。 “哥们,你想超过我,也不能不要命啊!” 德哥是不敢像方稳那种骑法的,他清楚,再快,拐弯可就飞出去了。 “侄儿!” 羊叔收敛笑意,改为一本正经的说: “羊叔让你骑这么快,有两个原因,其一,要想一个半小时到覃梦山,必须要把控速度,能快的时候,必须要快出极限,不然上坡慢下来后,整体路程的平均时速,就达不到55迈了。 其二,让你这么快,就是让你在转弯的时候,将你平衡力,升级!” “升级,平衡力?”方稳不由得吃惊说了一声。 平衡力怎么个升级法? 羊叔说:“对,升级平衡力。以前锻炼你的平衡力,局限于你的自身,今天这个平衡力,就是超出你的身体!” 超出我的身体?方稳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不行。 “简单来说,以前你在绳索上不倒,是因为绳子的弹力,与你向下的力,归了零,处于了平衡,但平衡力在你身上,而今天的平衡力,却在你身体之外。” 羊叔点出关键,它说: “你知道为什么你急转弯,会甩飞吗?那是因为你往前的力,在你拐弯的时候,没有消失,随着你的转弯,产生了离心力!如果不想被甩飞,必须得产生同等的向心力!” 显然,方稳这样的速度所产生的离心力很强,即使他倾斜车身,也无法抵过。 “怎么产生同等的向心力?” 方稳迫不及待问道,他看到,自己快要到坡底了,再不想办法,美好人生就此破灭了。 羊叔说:“靠!都跟你点这么透了,你还不明白?侄儿,羊叔我就再讲细一点吧,记住,两点!第一点,把握你与自行车的平衡,你有底子,第二点,在建立你与自行车平衡的基础上,创造向心力!这下子,应该懂了吧。” 这时,距离坡底,就差三十米了。 方稳瞪着羊叔自信的后脑勺,心里头一万个滚蛋,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讲理论?还不讲具体如何实施? 而眼下,方稳也来不及再细问了,如果再问,即使羊叔给了他具体的操作,可也没时间做反应。 只能靠自己! 自身平衡?创造向心力? 忽然,方稳眼光一亮! “人间,又要多一出悲剧了!” 还在半坡的德哥,真不忍心看到那哥们,车毁人羊亡,他遂生怜悯之情,提前祝那人那羊,一路走好! “啊——” 但德哥才刚祈祷开个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失声呐喊。 只见已到转弯处的方稳,到了拐弯处,竟然不倾斜身体,而是直接拐车把。 接着,方稳的身体,和自行车后面部分,开始前甩,差不多一百八十度调了个头。 然而就在此刻,方稳保持着前车把顺着拐弯的方向,双腿猛蹬车蹬子,后轮在地上疯狂的逆转,卷得尘土飞扬。 这样一来,逆转的轮胎,被方稳创造了向心力,与离心力抵消,而方稳与自行车的整体,保持着平衡状态,成功拐了一个半圆大弯,进入下一个大坡。 “卧槽!自行车,还能玩出极速漂移?” 德哥今天真是开了眼界,自行车被方稳玩出了赛车漂移过弯的画面。 从方稳超德哥到现在,德哥的嘴,基本上就没有合上过。 等德哥拐弯成功,来到下一个大坡前时,只看到方稳已到了坡底,又漂移漂出了德哥的视线。 想要追上方稳,德哥有自知之明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德哥停了下来,从前车把的盒子里,取三粒口香糖,扔嘴里,压压惊。 “呦,德哥!” 小王拐弯赶了过来,到了德哥身边后,他眼神四处寻找,“车筐放山羊的那哥们呢,他人呢?怎么说没就没了?德哥,难道他真的超过了你?” 德哥故作镇定,哈哈一笑,说:“是我让他超的,我不屑再与他竞争。” “为什么?德哥,他怎么这么快?”小王很是惊讶。 德哥摆摆手,“没什么大惊小怪,在平路上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不是我的对手,他在陡坡快,完全就是花架子,这就好比,咱们是职业篮球手,他不过是街头篮球手,投机取巧罢了,咱们还是慢慢走吧。” “哦,原来是这样。”小王喝口水。 歇会儿后,他俩继续骑行漫游。 第64章 彩虹搭桥 羊叔在车筐里,看似镇定自若,泰山北斗的样子,但内心也是替方稳捏一把汗的。 它原先预想,方稳有把握平衡力的底子,想要骑自行车成功极速转弯,应该没有问题,但他毫无经验,羊叔推测,方稳可能要尝试几次失败。 所以,羊叔已经做好了挽救的准备,一旦方稳失控,它就做出反应。 可是,方稳第一次,真的就成功了! 羊叔不免有一点小小的惊讶,好厉害!这小子协调力不是一般的好? 它想,老天爷也不是那么的无情嘛,能遇见方稳,它觉得,很好! “就是这样,侄儿,再过一个坡,就是一路上坡了,侄儿,最考验你耐力的时候,就要到了!” 羊叔看着前方,下坡路即将结束。 方稳毫不松懈,仍然在努力提速,车速飚到了120迈,迎面的风,都吹得脸疼。 上坡不像下坡那样陡,是缓坡,方稳一骑上坡,那飞驰的速度就很快慢了下来。 疲惫,疼痛,接踵加倍而来,方稳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感觉此时的状态,就快要达到摩天新世纪攀爬楼梯最后几层的时候了。 口干舌燥,眼睛一沉一沉的,明明是大好晴天,可方稳完全没有心情,蹬着自行车,有一些摇摇欲坠。 “羊叔!” 方稳痛苦中说:“我感觉我已经快到我的极限了,现在速度越来越慢,不如,你让我吃一口补给丸吧,不吃补给丸,我这种状态,肯定不能一个半小时到覃梦山啊。” 羊叔在车筐里,随着摇摆的车子,左右摇摆着,它却摇摇头,说: “侄儿,我说过,世上无极限,你的内心,绝不能产生极限就止的心理,如果你给自己定了上限,那你的能力,就是死的了!你要记住,进无止境!” “进……无止境?”方稳咬着牙,只在内心里嘀咕,怕说出来,流失一部分残力。 羊叔的目的,是让方稳把疲累点再往后延长,它心里也是有数的。 其实,方稳的疲累点,已经突破了摩天新世纪攀爬时所产生的疲累点。 羊叔还要再看看,方稳能突破到多少。 还好,方稳在摇摇欲坠中,终于骑上了一个大坡,长出了口气。 但羊叔回头瞪了方稳一眼,“侄儿,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你不能有一丝毫的放松,继续加倍你的冲劲,加,加加……” 它喊个不停。 方稳立刻又加紧全身的力气,努力前行。 虽然相对是平坦路段,但方稳的骑行速度,现在还不到10迈。 不过,方稳脑子里也不想能否完成到达覃梦山的时间,他身心,全跟着羊叔所说的,加,加,加! 即使是没有力气,也要努力去加劲! 羊叔嘴上严厉吼唆着,但它真心的被方稳坚持不懈的精神所折服,它反问自己,如果自己是方稳,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否再坚持下去? “侄儿,羊叔,佩服你!” 羊叔只在心里说道,它看自行车摇晃的厉害了,方稳眼神也几近迷离状态了。 “差不多了!侄儿,张大嘴,补给丸!” 羊叔忍痛,蜕去渗入补给丸的一撮羊绒,顺风,不偏不倚的飘进方稳的嘴里。 方稳努力咀嚼着,连下咽,都是一种挣扎。 而羊绒入胃之后,补给丸顷刻间,释放出能量,好似暖流泛滥,立马把疲惫决堤。 那暖流,爆炸式散开,上下左右,由内至外,无所不通,所通之后,无不活力十足。 方稳的眼睛,猛然睁大,所有的疲惫,烟消云散,他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 看阳光,大地,风,万物,都是那么的绚丽,一切都那么的朝气活力。 “嘿诶——” 方稳忍不住要放声高歌,起了个头,喊了出来。 羊叔急忙打住,吼道:“快闭嘴吧,侄儿,路程还远呢,你赶快把你的所有力气,使在你的脚下吧,覃梦山,全速前进!” 已恢复体力的方稳,点点头,微笑着,把那说不出的精气神,全转化为动力,冲刺前行! “侄儿,再往后的骑法,我不建议你加倍骑了。” 羊叔在车筐里提醒,说:“你只要保持住平均时速55,就可以了,该滑行溜车的时候,就溜,劳逸结合嘛,我还需要你留着体力,到覃梦山进行下一个特训呢。” “好嘞!” 方稳明白了,平路的时候,他提速到七十,然后保持。 保持速度的情况下,借着惯性,不会太费力。 唯一费力的,就是上坡,但好在上坡都是分段的,方稳可以体力缓冲,下坡的时候,还能借溜车,暂歇。 不知不觉,方稳就骑出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了,并没有感觉很累,那都是补充补给丸的情况下,所提升体力的功劳。 覃梦山,就在眼前。 半山腰,淡淡的云雾缭绕,隐约还有彩虹搭桥。 山前,湍急的溪流,哗啦啦的,听着就清爽。 “欧了,侄儿,抱我下来,到这里,你就算成功了。” 羊叔让方稳停下自行车,方稳把羊叔抱下来后,迫不及待的就跑到溪流边,蹲下来,捧起一捧清凉的水,洗了一把脸,抹了一把脖子。 “太爽了!”方稳高兴的不得了。 现在,道路已是乡间小道,虽是野外,但因覃梦山风景好,小道上时不时的有观光的人或车,打此经过。 在覃梦山的向阳山脚,还有一些饭店,商店,摊位,不过,这时候不是节假日,多半是关门的。 “羊叔,这么好的地方,你要给我的入魔训练项目,是什么?”方稳回到单车旁,问地上的羊叔。 羊叔往覃梦山深处看去,它说:“朝着山里的瀑布,走起。” “瀑布?” 方稳还不知道瀑布与特训之间有什么联系,但能看看瀑布,也可以苦中作乐吧。 沿着下游的溪水走,渐渐的就与道路分离,方稳不能再骑行,推着单车,与羊叔一起踩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前行。 “往哪儿走?” 方稳看着溪水分出两岔,不知道该向左,还是向右。 右边的水流,明显比左边的较急。 羊叔看着独木桥,说:“过桥,沿右边的走。” 第65章 入魔训练就是狠 方稳干脆把单车抗了肩膀,跟在羊叔后面,过了独木桥。 沿着这边的溪水,再走个三四公里,树林里弥漫薄薄的水雾,哗啦啦的激水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瀑布。 穿过山涧林木,就看到了高度约五十多米的瀑布,宽三十米左右,落差之间,不是一垂而下,有几处石台,被瀑布冲刷而过,这让瀑布看起来更加好看。 “咔嚓!” 方稳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两张照片,拍第三张的时候,提示内存不够。 不得不删除几张,可翻看相册,哪个照片都舍不得删。 “哎……” 方稳叹口气,真想买个智能机,老人机内存太小了。 “侄儿,不要玩手机了,支撑好你的自行车,开始脱衣服。” 羊叔目光聚在瀑布,上下打量。 方稳诧异的看了羊叔两眼,把手机放入口袋,犹豫问它:“这是要游泳吗?” 天气虽还没有到炎热的地步,游个泳的话,倒也没什么,方稳心里猜测,是不是要在水中锻炼耐力? 羊叔说:“不是,是要你到瀑布底下,被瀑布冲刷。” 正脱背心的方稳,立马杵在那里不动了,他紧盯向飞流直下的瀑布,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是吧,要去被瀑布冲刷?看那瀑布的高度,就知道冲刷力有多强了,方稳估计自己走到底下,绝对就被冲趴地上了,不是被冲走,就是被冲的无法起身。 而且,瀑布打身上,那得多疼啊? “我就知道,入魔训练,都是要人命的项目,一个比一个狠!” 方稳不免有点畏惧。 羊叔呵呵笑,它说:“侄儿,下个月,你与付一龙的对决,少不了会挨他拳打脚踢的,你的抗打击能力,必须要迅速提升,那么,淋瀑布,就是最好的抗击锻炼。 一般的抗击打,是被人或物打在身上,可那些打在人体,都是有形的,伤害力也大,需要垫缓冲棉,且局限。 而瀑布,可以淋打你全身,一旦打中你,化为无形,激发你的反抗力比较全面,伤害力小……” 讲述完,羊叔就催促方稳:“说的多,不如去做,侄儿,你就从一边进去,看到那块向内倾斜的那块石台了吗?那块石头是向内凹的,你爬上去,不会被冲跑。” 方稳愣了愣,从他俩的角度去看,怎么可能看到那块石台是内凹的?除非从高处俯瞰,或者,羊叔来过此地。 “羊叔,你连石头的形状都知道,你以前来过是不是?”方稳真的很好奇。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这个问题,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还是快把衣服脱完,去淋瀑布吧。”羊叔不愿回答。 方稳不强追问,可要把衣服脱干净吗?被人看见,那多丢人啊。 “放心吧,没人来这里的。” 羊叔看方稳扭扭捏捏的,说:“覃梦山好几处瀑布,这里没有路,是没人会来的,放心的脱吧,侄儿,快点,别磨叽。” “哎……” 方稳只好半丝不挂,活动一下手腕脚腕,深吸一口气,往瀑布底下走去。 回头看,羊叔在单车旁,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羊叔,有电话打来,你记得叫我。” 方稳喊了一声,他手机和衣服都放了车筐里。 羊叔点点头,回他:“欧了,放心的去吧。” 方稳淌了一段水,爬上瀑布两侧的石壁底下,沿着石壁,他跳过两块大石头,就靠近了羊叔所指的那块石头。 还没到瀑布底下,漫天就如蒙蒙细雨一样,方稳浑身凉飕飕的。 “我去,羊叔,这是锻炼坑击打能力,还是锻炼抗寒能力?” 方稳自言自语,水凉凉的,虽然还没到冰凉的地步,但一直被凉水冲刷,肯定冻死个人了。 “别磨叽,快入坑!”羊叔隔那那么远,而且这里瀑布刷下来的声音,几乎填埋了方稳的耳朵,但羊叔喊的话,方稳有如在耳,十分清晰。 方稳朝羊叔点点头,全身绷紧,鼓起斗志,往那个石台跳去。 那就尝尝,淋瀑布,是个什么滋味吧。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进去,方稳就被瀑布按趴在石台凹槽里,整个后背,从后脑勺到脚后跟,无一不是被飞流下来的水,刷的噼啪作响,连绵不绝。 就好像被上百架机关枪,在他全后背,疯狂扫涉,哪儿也逃不过,哪儿也痛彻骨髓。 “我……呸啊……我……” 方稳的嘴里,鼻子里,都是水,灌得他喘不过来气,急忙把头抬起,想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可拍打在后脑勺的瀑布冲力,让他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又按进凹槽的水里。 还不到一分钟,方稳就喝饱了,肚子还撑得慌。 话说不出,方稳内心却在狂喊:“要死了!羊叔,真的快要死了!全身快被瀑布打死,嘴巴鼻子快被灌水淹死,肚子也快特么的撑死,羊叔,快来救我?” 这不像跑步,也不像骑自行车,光凭意志力,也不能不死人啊。 比如有人想长生不老,意志力就起不了作用,有人想金枪不倒,意志力也无可奈何,有人…… “羊叔,我想起——” 方稳喊不出来,张嘴,水就灌个不停,太撑了。 羊叔终于开口吼了,它说:“侄儿,你脑袋难道被水冲傻了?你就不能往一边爬吗?” 对呀,为什么非要正面抵抗从上而下的冲力?顶不过,起不来,往一边爬,不就行了?爬开,还是没有那么大阻力的。 晕头转向的方稳,急忙手脚并用,忍着剧痛,往一边爬。 虽然阻力远比冲刷力小,可受冲刷力的影响,方稳的爬离,也是要死要活的。 “噗通!” 方稳终于爬出那块石台,落入水中,这下子,他可以凭借意志力了,因为他会游泳,尚有余力。 艰难游了两下,方稳爬上了一块瀑布淋不到的石头上。 “哇……呸啊……” 方稳吐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边吐边吸,身体成“太”字软瘫在石头上,赶紧歇息。 半天,才缓过来劲,背部像是肿了似的,一阵一阵涨疼。 方稳努力坐了起来,急促呼吸着,看看瀑布,又皱眉看看羊叔,无力的说:“这也太难了吧。” 第66章 孺子太可教 “那肯定难啊,不然怎么出效果呢,难度越大,提升就越快!” 羊叔卧在自行车旁的树下,一副悠闲模样。 方稳在石头上,向岸上的羊叔,摊开两手,耸肩说:“可是羊叔,这跟爬楼蹬车子不一样,体力活,我可以殚精竭力!可瀑布压得我,淹在水槽里,根本要窒息啊。” 羊叔问:“侄儿,你还记得怎么把阿木察打脱臼了吗?” 把阿木察打脱臼,那是方稳听从了羊叔所说的,力可传播,达到两个点的力道在人体成一条线,人就可以不受力。 方稳想想,对于瀑布,可不适用啊,瀑布打在身上,那是无数个点,怎么形成力道? “那与淋瀑布……有什么关系?难道可以把瀑布的冲刷力,反弹回去?”方稳不明白。 羊叔却点点头,说:“当然是啊,就是把冲刷力,反弹回去。上一次,你击出阿木察的那一拳,是初级入门,今天,你就要有所升级了。” 老实说,方稳不太懂。 羊叔看方稳一张懵懂的脸,它呵呵笑了,说:“我就再把给你的渔,好好细化到鱼吧……” 又讲渔与鱼,方稳脑袋疼,每次羊叔说是抓鱼,结果还是渔。 羊叔说:“侄儿,想问题,不能走极端,瀑布冲刷在你身上,你不可能全部把冲力反弹回去,因为面积太大,而且,你还需要冲刷力来锻炼你的抗击打能力!这是其一, 其二,力道的形成,你需要因力适宜,也就是力道,是时刻在变化的,你必须要学会感应,每一个力,触碰你肌肤的瞬间,你就应该把力道判断出来。 好了,侄儿,我已经说的够细了,你歇的也差不多了,快回去淋瀑布吧。” 方稳推测没错,羊叔其实就是在讲渔,怎么抓,怎么出手,它还是没讲细节。 算了,还是靠自己去领悟吧。 方稳伸展了一下筋骨,思索着羊叔所说的话,关键在于处理好反弹力与特训之间的矛盾。 但当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把瀑布的冲力反弹回去? 想着想着,方稳已经游到了那块石台旁边的石头,爬上去,只要一跳,就会继续淋瀑布。 他犹豫了一下,因为被瀑布按进凹槽里的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那是要命。 “加油,侄儿,直面你的问题,不实践,是不出答案的!”羊叔催促着嚷道。 方稳大口吸一口新鲜空气,进去后,能多憋一会儿,就少喝一口水。 他鼓起那股劲头,猛的就再次跳进石台凹槽里了。 与上次相同,方稳一下子就被瀑布按倒,整个背部那叫一个枪林弹雨。 事不宜迟,方稳现在要做的,就是起身!不起身,就无法呼吸,无法呼吸,就无法淋瀑布特训。 憋着气,方稳琢磨着如何自身形成力道? 不形成弹力,只凭方稳自己的那点弱力,根本就无法把自己撑起来。 “对啊,就像做俯卧撑一样,把自己撑起来,上身离开了水槽,就不担心窒息,而身体也能持续冲刷练习。” 方稳想到此,就双手往下力撑,虽然胳膊肘抬起来十分艰难,但还是架了起来。 就差把上身撑起了。 然而瀑布在后背上的冲刷力,猛烈而沉重,想撑起来,谈何容易。 这时,方稳想起羊叔说的,力道! 冲刷力再强,一旦方稳找到了力道诀窍,就可以把一部分冲力弹开,再起身,就会相对容易。 想到寻力道,方稳就想起与阿木察相决斗的时候,寻力道的方法了。 那时,关键就是找准大地的力点与阿木察的力点,然后身体保持住平衡,利用疼感,把握力的传播速度。 那么现在,想要全身保持住整体,完全不可能。 但,解决问题,不能走极端。 方稳灵光一闪,既然全身无法保持整体,那就局部保持,只要做到反弹力的点,与大地的点,形成力道一条线,就能反弹走一部分力。 如此一想,方稳就把后背的感应缩小,此时,他唯一能让手臂形成力道的,只有双肩的部位。 于是他感应双肩的疼感,每疼一下,他就双臂做出调整。 “砰!” 羊叔瞠着眼,不自觉的站了起来,从它的角度,它看到方稳的后背,突兀反弹起两团浪花。 那是方稳成功做到了双肩反弹,因为垂直落下来的水流,再垂直返回,上下水流撞击,散开成了两团浪花,发出“砰”的一声响。 “孺子……太可教了!” 羊叔相信方稳能做到,可真看到方稳做到了,它还是有些惊讶的。 方稳努力起身,可依旧后背沉重无比,双肩的力去了一些,可身体其他部位,还是被连绵不绝的水压沉着。 “那就再除去一些冲刷力吧!” 方稳想到了臀部,双臂能支撑,那双腿也能支撑。 于是他双腿往两边弯曲,然后寻找膝盖到胯部的力道。 “砰!” 羊叔看到方稳身体的后半部分也弹起两团浪花,它自言自语:“好小子,他又干什么?” 定睛去看,方稳此时的姿势,就是在瀑布底下跪趴着。 如此一来,方稳等于半起了身,可以呼吸空气了。 瀑布能冲刷在方稳身上的,就是:头部,除了双肩的背部,还有小腿部,脚部。 方稳痛苦中,出了一口长气,总算不用担心淹死了,虽然姿势不太看好,但也兼得了,不耽误身体的大部分练习抗击打能力。 “可以可以。”羊叔满意的点点头。 “羊叔,能听见吗?我这个样子,需要坚持多久?” 方稳脸朝下,也有空间喊话了。 羊叔悠然的卧了下去,只回应了一句:“呵呵。” 还用问吗?哪次入魔训练项目,不到死亡边缘,会停? 方稳也只问一遍,要么羊叔没听见,要么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不到殚精力竭,是不会停的。 方稳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忍着,撑着,牙关咬的紧紧的,后背瀑布的冲刷力,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受,简直就如同快要穿破自己的身体。 可那又怎样,要穿,就让它穿,要疼,就让它疼! 羊叔不看方稳了,暂时没什么好担心的,来了半天,也没看看花花草草。 而就在这个时候,车筐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谁打来的? 羊叔提起前蹄,往车筐里瞅。 第67章 男朋友方稳 来电显示是:陌生人。 “陌生人,那就是没准推销诈骗之类的了,不必理会。” 羊叔不理睬,任由手机响,它也没有立刻告诉方稳,眼下练习抗击打能力比较重要。 方稳在瀑布底下,耳朵里全是击水声,自然也听不到手机响了。 他也无心听什么声音,全身心在与瀑布抗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方稳的坚持力,也超乎了羊叔的想象。 羊叔心想,照这种状态,持续练到红皮擂台开赛,方稳的抗击能力,绝对不亚于付一龙了。 能承受高压的瀑布,就能出高效果成绩。 “好了,侄儿,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羊叔估摸着,方稳的承受力也差不多了。 此时,方稳的意识是模模糊糊的,就好像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能仍然坚持,完全是钢强的意志力在顽抗。 听到了羊叔喊停,他又努力移动身体,可身体一动,就无法保持力道,无法保持跪趴的姿势了,即刻被瀑布按倒。 喝了两口水,方稳艰难的往一边爬了出去。 “噗通!” 落入水中,和上次一样,游到瀑布淋不到的石头旁,爬上,躺下,身体成“大”字软躺,真的已殚精力竭,再使不出丁点力气。 方稳看着天空,湛蓝,耳朵还嗡嗡个不停。 看着看着,一张羊脸遮住了一半天空。 “侄儿,快张大嘴巴,补给丸来了。” 没注意,羊叔居然跳到了这块石头上,它身体一颤,一撮羊绒,缓缓落入了方稳口中。 补给丸的补给时间,不能短时间再补,但超过四个小时,是可以的。 方稳咀嚼着,下咽没两分钟,登时就浑身来劲,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看羊叔,它居然毛衫和尿垫都没沾水。 超羊就是超羊。 “羊叔,你的本领,应该也是后天练习的吧?”方稳坐起来,神清气爽的问道。 “那当然,没有谁天生神力……” 羊叔准备谈一谈后天养成的重要性,远处自行车车筐里的手机来电铃声,再次响起传来。 “哦,对了,”羊叔想起了那个陌生人来电,它说:“侄儿,你在瀑布底下练习的时候,有个陌生号一直不停的给你打电话,差不多打了几百个吧……” “几百个?” 方稳大吃了一惊,这谁呀,有什么急事一直电话不停?他看向自行车,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边游边抱怨:“羊叔,你为什么不叫我接电话?人家打几百个,那肯定有急事!” 羊叔说:“又不是你熟人,再急的事,能打几百个,那给你打电话的人,得有多闲。” 方稳不跟羊叔理论,爬上岸,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往自行车筐里掏手机。 此时打电话的那边,已经挂断。 而方稳一看那手机号,约摸觉得很熟悉,仔细一回想,对了!这个手机号,不就是黎婷婷的吗。 与黎婷婷道别的时候,黎婷婷让方稳把她的号码存起来,方稳当时默念了一遍手机号,并没有输入姓名。 “哎呦,估计是催问她棒球帽的事,可是……” 方稳又觉得催要帽子,也没必要打几百个电话吧? 再看看未接电话里,不仅仅只有黎婷婷一个人的号码,还有两个陌生的号码。 方稳猜测,会不会是黎婷婷打过来无人接,她怕方稳故意不接,于是用同事的试探?怕方稳把棒球帽私吞? “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给人家返回去电话吧。” 方稳不多想,选择了黎婷婷的号码,准备拨出去。 但恰好,黎婷婷又再次打来了。 这是有多着急。 方稳赶紧按接听键,然而,按键一按,手机立马黑屏,接着弹出“某某科技”四个闪光字,关机。 “靠!昨天忘了充电,本来电量就不多,几百个电话打来,肯定就把电耗没了。” 方稳盯着手机,也无可奈何,恐怕私吞棒球帽的帽子,要让黎婷婷给他扣上了。 “你知道是谁给你打电话?” 羊叔冷不防的出现在自行车旁边,毛衫和尿垫,依旧滴水不沾。 方稳指指车筐,说:“是棒球帽的主人。” 羊叔哈哈大笑,它说:“那个风一样的姑娘啊,哈哈哈,我看得出来,小姑娘对你有意思,估计是怕人生中错过你,所以才这么一往情深的打电话,侄儿,你怕了?怎么不回过去?” 方稳晃晃手机,无奈的说:“手机被她打没电了。” 羊叔又是一阵大笑,说:“那估计小姑娘要辗转反侧了,侄儿,赶快晾干吧,晾干后,穿上你的衣服,咱们打道回府,给你手机充电,给人家回过去电话。” 目前也只能如此,方稳把手机放回车筐,晒着太阳,看着美景,他心想: “虽然归还棒球帽是个事,但也不属于急事,再说,跟黎婷婷之间,能有什么急事?等回去后,再好好跟黎婷婷解释吧。” 然而,此时此刻,黎婷婷的手机,却并不在黎婷婷手里。 拿着黎婷婷手机的,是徐十郎。 徐十郎在一辆面包车的副驾驶,他再拨方稳的手机号,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卧槽特么的!不仅不接,居然还特么的关机了?你说,你男朋友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又为什么关机?” 徐十郎戴着丝袜头套,不露真容,语气极其恶狠,回头质问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黎婷婷。 黎婷婷手脚都被绑着,还被装进了麻袋里,只抻出来脑袋,耷拉着两条小辫子,她眼眶红红的,哭腔着说: “我真的不知道,可能他没存我号,以为是骚扰电话,拉黑了吧?再说,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你们绑架我,一点用也没有啊。” “呵呵。” 主驾驶的黑锋,忍不住笑了,他也带着丝袜头套。 “你笑什么?”正气头上的徐十郎,瞪着黑锋,问他。 黑锋说:“这闺女把你我当傻子了,我觉得可笑,所以笑了。” 说着,黑锋指指徐十郎手里的手机,质问黎婷婷:“闺女,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号码,你分明就是备注了,男朋友方稳,五个字,你怎么解释?” “我……我……”黎婷婷不知从何说起。 徐十郎说:“闺女,你不要再狡辩了,要知道一个真理,事实重于雄辩!你男朋友给你送五百二十朵玫瑰花,还又抱又背的事情,我们可都看着呢!” “你们怎么知道的?” 黎婷婷不知道直播的事,而徐十郎和黑锋可是曾一直盯着直播看的。 黑锋又是“呵呵”一笑,说:“纸包不住火了吧,没法狡辩了吧……” 黎婷婷一时哑口无言了,表面看,好像她就是方稳女朋友。 黑锋忽然有个疑问,小声问徐十郎:“老徐,你刚才说狮屎重于熊便,是真理,是几个意思?狮子的屎再重,与这闺女,又有什么关系?” 第68章 你们肯定认错人了 徐十郎真想给黑锋一个大嘴巴子,没文化,是真可怕,连“事实重于雄辩”这句话都没听说过,太低能了。 但两人是同伙,不便太让黑锋难堪,徐十郎说:“别扯那没用的,想想怎么能把方稳约出来吧!” 黑锋看看眼眶红红的黎婷婷,陷入深思。 昨天的时候, 徐十郎与黑锋躲在戴培的家里,寻思对付方稳的下一步计划。 黑锋浏览龙迷论坛,发现了那个直播链接贴,赶紧拉徐十郎过来看。 两个人看到方稳玩杂技一般的踩高空绳子不掉,把阿木察当牛来耍,最后,还一拳把阿木察打脱臼,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阵哇凉哇凉。 那么一个大块头,就被方稳玩着干倒,那如果徐十郎与黑锋加起来,对打方稳,也是被蹂躏的结果。 “那天,实在是好险!” 徐十郎拍拍胸脯,擦擦冷汗,要是游乐场那天,方稳没有深藏不露,当着美女的面露真手,他俩可能就残废了。 黑锋攥紧拳头,看样子,他俩是没能力把方稳致残了,那等于说,一百万要打水漂了?他狠,可又不甘心,揪住徐十郎胳膊,表情复杂的问: “老徐,你说怎么办,怎么办?” 徐十郎站起来,低头不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黑锋盯着他,脑袋跟着摇来摇去,他叹口气,很是失落的说:“老徐,煮熟的鸭子咬不动,不如咱们还是干咱们的二手车行业吧,咱们就这穷命。” 徐十郎突然停步,目光冷如电,他看直播的时候,留了几个心眼,截了几次屏。 他把手机相册打开,翻看截屏的照片,仔细看了方稳抱着的女人,他冷冷的笑了一声,把照片放大,盯着黎婷婷笑。 “老徐,你笑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点子了?”黑锋打起了精神。 徐十郎走过来,把照片,拿给黑锋看。 黑锋一看,露出了笑容,点点头,说:“正点!这小妞长的挺可爱,不过……”黑锋拖动照片查看,皱眉又说: “不过,这小妞也就一米五左右的个子,还瘦,提起不了我的生欲,我还是比较喜欢胖胖的,高高的,圆圆的……” 说着,黑锋幻想着,流着口水,猥琐而笑。 徐十郎夺过来手机,睁大眼睛瞪黑锋,吼道:“能不能有点出息!见到女人,就往歪里想,你难道没有别的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黑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徐十郎说:“祸货再厉害,我们则可以避其锋芒,不正面攻击,而是侧面,这个侧面,就是祸货的女朋友!我们可以绑票他女朋友啊!” 黑锋听着,如雷贯耳,两手狠狠鼓了一个掌,跳了起来,兴奋的说:“对呀,对呀!老徐,你真是个天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徐十郎摆摆手,说:“过奖过奖,我距离天才,还是稍微差那么一点点的,呵呵……言归正传!黑锋,一旦我们把祸货女朋友绑票成功,就等于就是挟天子而令诸侯,我们以他女朋友的生命安危,威胁他,把他约出来,到时候见了面,打他,他也不能还手!” “对,到时候,致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一百万,就是我们的了!”黑锋更加激动,好像现在就已经拿到钱了似的。 徐十郎点点头,“不错,眼下第一步,就是找到他的女朋友!” 黑锋激动过后,就发愁了,人海茫茫的,“老徐,怎么找她?” 徐十郎背手,一副高人模样,把手机再给黑锋,他说:“黑锋,你再仔细看那个妞。” 黑锋一脸蒙圈,还看?她脸上或者身上,难道还能写了姓名家庭住址? 于是,黑锋把照片里的黎婷婷,再看个仔仔细细,看完,愣愣的看徐十郎,说:“老徐,我还是看不出来她家住哪里啊?难道,你还能看出来?” 徐十郎微笑,微斜向上看,说:“黑锋,你还是太粗鲁,这么简单,你居然看了半天,白看!而我,却能看得出来。” 黑锋的愁眉舒展,激动的抓起徐十郎的手,再次兴奋的说:“老徐,天才啊,你太有才了吧,你脑袋里是不是装着小说里的系统?看别人一眼,别人的家庭住址就弹在你的眼前?” “屁!黑锋,我知道你脑残,没想到你脑残这么严重!我能看出来,那凭的,完全是实力!”徐十郎标榜自己。 “没有异能,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可把黑锋蒙圈到底了。 徐十郎说:“是那个妞的衣服!” “衣服?”黑锋再拿手机,仔细看,也没见衣服上写有地址啊? 徐十郎揭开谜底,他说:“她穿的上衣,是工作制服,是爱宠大医院的护士服,这说明,她在爱宠大医院上班,只要我们蹲点爱宠大医院,就能知道这个妞的行踪!” 黑锋拍手称奇,简直对老徐刮目相看,没跟错人混,他佩服的说:“老徐,你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徐十郎往门口走,说:“还用问?当然是,即刻前往,爱宠大医院!先找到那个妞,再论其他。” “好嘞!”黑锋跟上。 出发前,两人乔装打扮一番,辗转来到了专门给宠物治病的爱宠大医院。 爱宠大医院,很像一个单元楼,一楼是诊断化验,二楼三楼是普通病房,三楼是专属的vip病房。 在一楼的写字板上,有公开的所有医生护士照片。 徐十郎和黑锋进来后,就直冲写字板看,终于在公开照片里,找到了她:黎婷婷。 没错,就是她! 确定目标后,徐十郎胸中有了一个他自认非常周密的计划,选定城市的一个隐蔽的角落,把黎婷婷绑架于此,坐等方稳上钩。 由于徐十郎流浪汉多年,城市哪个角落隐蔽,他了然于胸。 但坐牢的时间,不知道那个地方有没有发生变化,所以徐十郎和黑锋跟踪黎婷婷,知道她家庭住址后,就去那地方落实情况。 结果,那地方依旧隐蔽。 于是,第二天,徐十郎和黑锋偷了一辆面包车,带上丝袜头套,在爱宠大医院附近,找准时机,趁黎婷婷不备,用麻袋把她套进去,扔进面包车里,驾车逃窜。 在路上,徐十郎拿着刀子恐吓,又把黎婷婷手脚都绑了住,麻袋也只露黎婷婷一个脑袋。 黎婷婷自然是吓哭了,六神无主,她哀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肯定认错人了,我可穷了,月光族,总资产现在不超过七十块,我更没得罪任何人,从来都是出气筒,没有仇家。” 黑锋开着车,故意吓唬黎婷婷,说:“劫涩,你说可以不?” 第69章 绑都绑了 不能白干 黎婷婷却把黑锋的话当真,当即吓得脸色苍白。 黑锋和徐十郎对视,都哈哈大笑,笑得何其猥琐。 黎婷婷心里是泪流成河,可是,她又想,我最看中我的纯洁,我是要留给未来娶我的人的,就是死,也不能让人糟蹋。 但就这么死了,未来的老公,该有多伤心,不如,挣扎赌一把吧! 黎婷婷忍住眼泪,撒个慌,说:“我……我有爱滋病。” 说完,黑锋与徐十郎一愣,顿了半秒,又哈哈大笑。 笑得黎婷婷绝望极了,不是吧,坏人这是怎么了? 黑锋本就没有侵犯的意思,完全是吓唬着玩,现在更调侃,说:“那实在是太好了,你不用担心你有病,我,还有他,”黑锋腾出一只手,指指徐十郎,说,“他也有病,闺女,咱们三个人,交叉感染吧!” 黑锋笑得肚子疼,他笑得有多嗨,黎婷婷就有多绝望。 “够了够了,开你的车吧。” 徐十郎及时打住,对黑锋说完,扭头对黎婷婷说:“闺女,放心,我们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对你,是绑架,我们目的并不是你。” “绑架……我?那你们的目的是?”黎婷婷眨着泪眼,很是费解,不图涩的话,那图的是什么? 徐十郎“哼哼”笑了笑,还没说出来,黑锋抢先一步说:“我们图的,是你的男朋友!” “啊?”黎婷婷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劫男涩?可是,黎婷婷也没有男朋友啊? 徐十郎瞪了黑锋一眼,话说的太没有水平了,有歧义,他说:“开你的车!是不是没跟女人聊过天?注意一下咱们现在是在干什么的!” 说完,徐十郎语气就强硬了起来,晃晃手里寒光刀子,对黎婷婷说:“废话不多说,我们的目的,不是你,所以你老实配合我们,我们绝不会伤害你,说吧,手机锁屏怎么开!” 徐十郎绑黎婷婷的时候,把她的手机取走,现在打开手机,屏幕是九宫格解锁。 “这个……有点难。”黎婷婷实话实说。 徐十郎举起刀子,瞪着眼,“呦呵,你是不掉块肉,就不配合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告诉你。” 黎婷婷急忙把细节讲出来,“你在九宫格上先画,z,图形,然后倒画正方形,然后,右倒z,左倒z,然后顺画正方形,最后电子2,回画z,屏幕就解锁了。” 徐十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空搁浅,这不是有点难,这特么是相当难,说:“我就不明白,你们许多年轻人为什么要把锁屏设置的这么复杂?不怕自己忘掉?快,自己解开!” 说着,徐十郎把靠背放倒,跨到后排,解麻袋,将手机放了黎婷婷手指前,让她解锁。 她的手指颤颤抖抖,不过,还是熟练的把锁屏解了。 “哼哼,铁证如山吧。” 徐十郎翻看通讯记录,就找到了其中一个联系人:男朋友方稳。 “还说没有男朋友?”徐十郎一边笑着,一边拨出去电话。 黎婷婷怔了住,“男朋友方稳”确实是她备注上的,因为与阿木察追逐那天,方稳与她就是演戏演得一对情侣,她觉得这五个字,很好笑,也会让她想起那五百二十朵玫瑰。 可是,方稳并不是她的真正男朋友,他俩还没开始谈恋爱呢。 “怎么回事?你男朋友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徐十郎一连拨了三个电话,始终无人接,他又拨出去,指住黎婷婷问道。 黎婷婷说:“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但我想告诉你,那个,男朋友方稳,他不是我男朋友。” “呵呵呵……” 徐十郎怎么可能相信,直播他和黑锋可是看了的,方稳抱着黎婷婷,黎婷婷怀里怀捧玫瑰花,还能有假? 黑锋忍不住又叉话了,说:“等会儿再打吧,我估计,这闺女的男朋友,正在开车呢,哈哈哈,闺女,你可要当心,你男朋友,与别的女人开房车,哈哈哈……” 黎婷婷面无表情,心里却已是十万个为什么。 一般来说,绑票的目的,是图钱,可这两个绑匪,却认定了她的男朋友。 按道理,绑匪应该首先查找她通讯录里的至亲才对,以人质生命安危,威胁其家属凑够多少钱,拿钱来换人。 但这两个绑匪直接去联系“男朋友方稳”,那原因可能就是,绑匪提前调查过她没有亲人?只有“男朋友”? 可方稳,却不是她真的男朋友,一面之缘而已。 想到这里,黎婷婷变得更加害怕起来,如果绑匪打通了方稳电话,以黎婷婷生命威胁方稳,那方稳肯定不会为了基本陌生的她,而凑钱,甚至可能撂下一句,人质随便杀。 到那时候,绑匪白忙活一场,少不了要对她黎婷婷伤害。 “呜呜呜……” 黎婷婷忍不住又哭了。 徐十郎把电话放下了,还是没打通,他冲黎婷婷吼:“别哭了,再哭,我就动刀子了!” 黎婷婷强忍住悲痛,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徐十郎眼神仿佛带着冷电,质问黎婷婷。 黎婷婷哪里知道原因,唯唯诺诺的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徐十郎想了想,又问:“你们吵架了?” 一般情侣吵架后,彼此是有一段冷战期的。 “你们不是分手了吧?”黑锋急问。 黎婷婷摇摇头,想说,方稳压根不是她男朋友。 而徐十郎见黎婷婷摇头,当即说:“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试探出来是不是他男朋友故意不接电话。” “什么主意?”黑锋问道。 “很简单,就是用你的手机,给他打电话,看他接不接,他要是同样是不接,那可能他确实手机没带身边。”徐十郎出主意。 黑锋于是把手机给徐十郎,徐十郎按着号码,拨了出去。 结果还是一样,不接。 “我去特么的!你男朋友出门不带手机,他不慌吗?” 徐十郎急躁了,又拿出自己手机,给方稳去几个电话,仍旧杳无回讯。 黎婷婷鼓起勇气,说:“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没有男朋友,甚至连好朋友都没有,如果你们想绑票我,换来钱,那是没有任何人愿意来换我的,我看,你们还是……放我走吧?” 黑锋说话了,他说:“开玩乐,绑都绑了,即使你男朋友不来,我们也不能白干,你难道没有爹妈吗?” 黎婷婷低下头,声音变得很低,说:“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第70章 人家没有理由冒险 提到父母,黎婷婷格外的沉默。 “又把我当傻子骗?提到男朋友,你说没有,提到爹妈,你又说他们过世,你把我们当……” 黑锋话没有说完,徐十郎打断,吼道:“傻逼!走错路了!调头,调头,往那个小路拐!” 面包车已驶出闹区,徐十郎选定的隐蔽地方,是一个城中村,村后有一处废旧工厂,无人问津,村子也多半是出租房,谁也不会关心陌生人异常举动的。 此时,黑锋开车面包车,到了工厂大门口,徐十郎从车上下来,直接翻过去墙,把大门的内锁砸开,开门放面包车进来。 然后徐十郎关上大门,回车里。 这时的徐十郎,已经跟方稳拨出去了百来个电话了,可依旧没人接听。 “特么的!人不来,我们该怎么办?”黑锋不知所措了。 徐十郎继续打电话,他也着急。 打不通电话,是徐十郎始料未及的,真不知道那个祸货到底干什么去了,整整一上午了,不会是手机被偷了? 或者是掉了? 徐十郎正待发愁,再拨出去电话,却听电话里的声音变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卧槽特么的!”徐十郎挺直脖子,爆发了,声调提升好几个分贝,“不仅不接,居然还特么的关机了?你说,你男朋友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又为什么关机?” 黎婷婷眼眶红红的,哭腔着说:“我真的不知道,可能他没存我号,以为是骚扰电话,拉黑了吧?再说,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你们绑架我,一点用也没有啊。” 徐十郎说:“闺女,你不要再狡辩了,要知道一个真理,事实重于雄辩!你男朋友给你送五百二十朵玫瑰,又抱又背的事情,我们可都看着呢!” 表面看,好像她就是方稳女朋友。 “哎……” 黎婷婷不说话了,长叹口气,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她绝望的靠了靠背,眼睛瞟向窗外。 阳光现在被云层遮挡,无风,破旧的工厂里,废墟,蜘蛛网,没轮胎没顶盖的破车。 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 黎婷婷想,这两个绑匪白折腾一场,发现在她身上什么得不到后,一定会恼羞成怒,羞辱她,甚至有可能杀掉她。 但无论怎样,结果都是对她黎婷婷是致命的打击。 想到此,黎婷婷的眼泪,又悄然泛滥,她嘴上没说话,内心却是在狂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命苦!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他们在黎婷婷的印象里,却是十分模糊的。 不过,爸爸妈妈留给她的记忆画面,是微笑着的,她只记得一个画面,很小的时候,爸爸将她举过头顶,让她骑到他的脖子上,而妈妈挽着爸爸的胳膊,一家三口哈哈笑着,走在街上。 但,也只有这么一个印象,再往后,她就忘记了,她记得十分清楚的,是那天的天气,与今天一样的多云。 太阳在云层之间,躲躲藏藏。 她放学了,站在校门口,别的小朋友,渐渐的被父母接走,可她一直等不来爸爸妈妈。 最后,等来的,是她的小叔,而小叔直接把她接到了他家。 从此,她再没有见过爸妈,她住到了小叔家,那时候,小叔告诉她,爸妈有重要的事出了远门。 当时她还埋怨爸妈,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婶子拿扫帚打她的时候,对她说,你的爸爸妈妈都死了,被车撞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永远! 永远? 黎婷婷不懂,永远到底是多久?知道真相的那晚,她彻夜未眠,不是屋外面太冷,而是她走了一夜的夜路。 可是,她的记忆力太差,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 最后,小叔找到她,把她接回了家。 在小叔家里,一住,就是十年,十年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来的,好像没有一天不挨打挨骂的。 做饭,买菜,洗碗,洗衣服,做家务…… 即使她勤勤恳恳,还是少不了小叔一家人的莫名责骂。 她,是可以任由一个人欺骂的出气筒,就连小叔的儿女,比黎婷婷小,也可以往她身上撒气。 而她完全没有自己,哪怕是上学,都奢望不来。 十年,终于过去,她已成人,小叔给她找了份饭店的工作,却告诉她,他再没有义务养她了,断亲。 过了很久后,她才知道,小叔养她,是拿了法院判的赡养费的。 她从此在外一人生存,尝尽人情冷暖,但好像总是逃不开出气筒的命运,干什么工作,都会有人欺负她,女同事的冷嘲热讽,男同事的过分玩笑,诸事,都事事不顺。 今天,却又遭人绑架,黎婷婷怎能不心灰意冷。 看着阳光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她不禁又想起模糊的爸爸妈妈。 这世上,谁会关心她的死活呢?她眼泪热得发烫。 “哎……” 她又长叹一口气,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不幸结局,她脑子里,竟在想,怎么死! 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恋?如果连最后的一点点自尊都没有了,那更加没有了活的念头。 只是,她不想在这里死,她想回到曾经和爸爸妈妈一起待过的那个家,让心灵回家。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突然,黎婷婷的手机,铃声响了。 副驾驶的徐十郎,却打盹睡熟了,黑锋推了一把他,说:“快醒醒,快醒醒,那个妞的电话响了,你快看,是不是那个祸货打过来的?” 听着自己手机的铃声,黎婷婷整个人都神经紧绷,她看不到来电是谁。 “卧槽!哈哈哈……” 徐十郎差点没有跳起来,脑袋一挺,激动的指着手机,说:“来电显示,男朋友方稳!” 电话还没接通,就已经让徐十郎和黑锋高兴不已。 黎婷婷的心,扑通扑通,居然加快跳动,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好紧张的,电话打通后,结果肯定是方稳不管她,人家没有理由会为了她冒险的,没有理由。 虽然下了定论,可黎婷婷仍旧紧盯着手机,时间仿佛都凝固。 徐十郎接通电话,说:“喂,是方稳吧……” 第71章 你会去吗 “啊……啊?是我,你是……”方稳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男的。 他谁呀?听声音,有点老太监的调调,好像还似曾相识,是黎婷婷的爸爸?爷爷?还是…… “哼哼!” 徐十郎按捺住内心的兴奋,此时绝不能笑场,必须十分严肃,他说: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现在要听好喽,你的女朋友,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想她缺胳膊少腿,你就乖乖的按我说的话去做,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懂了没有?喂?喂——咋回事?怎么没声音了?” 黑锋察觉不对劲,拍了一下方向盘,火急火燎的说:“特么的,那个货是不是把电话挂了?还特么的是不是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被绑架了,他居然挂机?” 先是百来个电话不接,接着又关机,开机通话了,一听“绑架”又挂断! 黑锋真想此刻就手撕方稳,撕成两半,好好的出这口恶气! 后排座位上的黎婷婷,绷紧的神经,失落松开,她早就想到了,方稳不可能管她安危的,连朋友都算不上,人家怎么可能理睬。 而当方稳真的毫不理睬,黎婷婷却更加伤心,世界在这一刻,苍白无力。 她靠了靠背,低落谷底。 “冬!” 徐十郎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仪表台,他说:“么得!关键时刻,居然手机没电了!有没有搞错!充电线,快拿充电线!” 只要有充电线,就可以通过仪表台的usb接口充电。 黑锋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是方稳挂电话了,是黎婷婷的手机没电了。 “哈哈哈……” 黑锋高兴了,原来是误会那祸货了,而且,他可是随身携带着充电线的,他将充电线掏出来,递到徐十郎手上,“给你,快连电,开机,再跟这小妞男朋友打电话!” 黎婷婷猛回了神,已死的心,“冬冬……”又加快跳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么得!” 徐十郎又怒了,摆弄好充电线,一充,发现充电接口不对型号,根本叉不进手机里。 充电线根本不能用。 徐十郎真是恨,这是哪个牌子的手机,为什么不能跟大众统一一下标准,非要搞独特! 他瞪着黎婷婷,着急上火的问:“你!有没有带充电线,有没有?” 黎婷婷战战兢兢的说:“有~~” 徐十郎一顿,转怒为笑,“太好了,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哪里?” 黎婷婷说:“在我单位护士休息室门后的叉座上。” 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徐十郎笑脸僵住,由于戴着头套,表情的细微变化,别人是看不出来的,他攥拳头,咆哮:“特么的!这不等于放屁吗!你怎么不说你有上亿资产,都在梦里!” 黎婷婷完全没有愚弄绑匪的意思,她只不过是紧张的说话没经过大脑而已,看到徐十郎咆哮,她吓得浑身哆哆嗦嗦。 “怎么办?”黑锋问道。 徐十郎坐了下来,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你快下车,只能费点劲让你……” “我去!”黑锋一听就生气了,咬着牙说,“凭什么我去,再说,爱宠大医院,那得多远的路程,你还让我下车步行去拿,你有没有长脑袋?” 徐十郎真想手撕黑锋,他按捺住心里的骂人脏话,目前的形势,不宜内讧,他和气的说: “别冲动,我话还说完呢,我没说让你医院,充电线,太多地方可以买到,我其实要说的是,费点劲,让你去买。” 黑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但跑腿的事情,为什么总是他?所以他不服。 徐十郎接着说:“看你不情愿,那我们还是老规矩得了,谁输谁去。” 老规矩就是石头剪刀布。 黑锋顿时来劲了,小样儿!就不信赢不过你! 根据每一次的失败经验,黑锋得出结论,徐十郎始终出的是锤子。 而这一次,徐十郎多半还是出锤子。 所以黑锋举起手,心里打算出布。 但他转念又一想,万一徐十郎不出锤子,改为剪刀呢?那他出布,不就输了吗。 “我看,我也出锤子,还是比较安全的,老徐每次都出锤子,我一出,正好试探他是否如一,假如他仍出锤子,那第二把,我就变布。” 这次,黑锋信心十足,绝对赢定了! 徐十郎举起手,攥紧的拳头,松开,在耳朵根后面挠了挠痒痒,然后攥拳,说:“石头……剪刀……” 不好! 黑锋察觉出徐十郎的举止异常,他之前猜拳的时候,可没有这样挠过痒痒。 黑锋推测,徐十郎猜拳,这次一定会大不相同,绝对会出锤子的克星,布! 那我黑锋,必须及时做出调整,出剪刀! 石头……剪刀……布! 黑锋输了。 徐十郎出的是锤子。 “快去快回。”徐十郎向黑锋嘱咐一句。 黑锋的剪刀手,在半空搁浅,他想骂人。 “记住!”黑锋打开车门,下去半个身子,回头对徐十郎说,“下次准备猜拳的时候,不能乱动,要不是你挠耳朵,我就赢你了!” “okok,快去吧。”徐十郎跟黑锋摆摆手。 黑锋边走边想下次猜拳对付徐十郎的策略。 徐十郎把手机扔仪表台,靠了靠背,止不住的叹气,他心想,方稳此刻一定比他还着急。 “侄儿,什么情况?” 羊叔看方稳的表情不太对劲,它见方稳拨出去电话后,支支吾吾,然后对方挂断。 方稳又拨出去号,却回复对方已关机。 “羊叔,黎婷婷……好像被绑架了!” 徐十郎在手机里说的话,除了最后一句,方稳都听的清清楚楚。 “绑架?”羊叔在沙发上,挺起了它的头。 方稳急急切切的从覃梦山往家里头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充电开机。 但万万想不到的是,打通电话,却听到的不是黎婷婷,而是绑匪。 方稳将听到的话说给羊叔,羊叔听后,思索片刻,呵呵笑了,说: “侄儿,你对风一样的姑娘又抱又背的,还又送花,肯定让暗中窥视你的人,误以为她就是你女朋友,所以那姑娘成了别人对付你的工具了。” 方稳不禁想起在游乐场的遭遇,再一回味电话里那个老太监嗓音,他幡然一惊,绑匪,就是拿消防斧的家伙。 “靠!又是上次的歹徒!没错,就是他的声音!”方稳很肯定的说道。 羊叔说:“很显然,歹徒想把你引过去,侄儿,你会过去吗?要知道,有人质在手,情况对你很不利,再说,那姑娘与你非亲非故的,你会去吗?” 第72章 是什么勇气让你回答这么快 在羊叔看来,是否前去绑匪指定的地方,对方稳来说,将会是一个很难抉择的事情。 因为绑匪的目的不是图钱,就是要针对方稳,甚至有杀心。 无论换作谁,面对要杀自己的人,心里都会恐慌,何况方稳还年轻。 再说,那人质又不是亲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方稳要冒着生命危险前去? 而方稳,在羊叔问完问题后,他似乎想都没想,说:“我当然要去!” “什么?你有没有回答的这么快?”羊叔瞪大了羊眼,这小子脑袋进水了吧,好歹也要痛苦思索一番吧,是什么勇气让他回答的这么快,他有没有这么圣母。 方稳表情忧虑,他说:“虽然看起来黎婷婷与我非亲非故,可她被绑架,还不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现在觉得对黎婷婷愧疚极了,巴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要不是因为我,她怎么可能受这份苦。” “靠!这么牛叉?” 羊叔上下好好打量方稳一番,他以为他谁呀?高大到遮天蔽日了都。 这就好比一名军官问他的兵:战士,我们的将军被敌军活捉,敌军有一百万,而我军就剩下你和我,而我双腿炸残,怎么办? 他的兵,毫不犹豫,想都不想的说:我去救将军。 于是一人去挑战百万大军——举例虽然不太恰当,但与十步笑百步同理。 羊叔说:“侄儿,你没必要这么逞强吧,你难道就不怕歹徒布下天罗地网?你为了一个基本不认识的人,去往陷阱里跳?歹徒不杀你,也要残废你,你别说,你一点都不怕!” 方稳还是想都没想的,很豁达的说:“这有什么好怕的?”随后又皱下眉头,看向天空,接着说,“我现在只担心的是,黎婷婷现在的状况,她饿不饿?冷不冷?歹徒有没有伤害到她?” 羊叔抻长了脖子,“侄儿……你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按说,应该令人钦佩的,可放在眼前,你这种盲目不要命的精神,不免就有点脑残了,你居然不怕歹徒残杀你,你哪里来的勇气?” 方稳眨眨眼,他还有点不理解羊叔了,他说:“羊叔,我怎么可能盲目不要命呢?生命只有一次,谁不珍惜谁脑残,而我不害怕,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羊叔愣了一下。 方稳说:“是啊,我有羊叔在,我怕什么,羊叔是超羊,歹徒再能耐,羊叔分分钟就搞定他们了,我有什么好怕,所以,最担心的,是黎婷婷了。” 羊叔想想,侄儿说的很有道理啊,怪不得他那么高大,原来是踩在它的肩膀之上。 “切,白让我以为你很伟大,原来是仰仗你羊叔我的本事。” 羊叔白激动一场,它又说:“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和你一起去?” “是你曾说过的啊,我去哪儿,都要带上你。”方稳可是把羊叔的话,记得很牢的。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侄儿,讲真的,我本就是希望你去的。” 羊叔开怀大笑,它点点头说道: “但我没想到你回答的那么快,侄儿,很好,歹徒绑架风一样的姑娘,其实对你来说,是一个提升你实战能力的一个机会,之前的特训,是打牢你的根基,特训你的防守,而这一次,羊叔将教会你,如何进攻……” 羊叔话音刚落,方稳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看,正是黎婷婷的手机号。 方稳赶紧接听:“喂……” 电话那头,徐十郎说:“方稳,你可要听好喽,你女朋友现在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想她缺胳膊少腿,你就老实的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 “我会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方稳比徐十郎还着急。 徐十郎呵呵笑,他说:“很好,我佩服你们的真爱,绑票的规矩,我不多说,你如果让第二个人知道,我会立刻撕票,你听好,一个小时之内,只身一人,到达北环与东环交叉口……” “没问题,但我有一个要求!”方稳抢过话说。 “什么要求?”徐十郎语气很急躁。 方稳说:“我要听到黎婷婷的声音……” 徐十郎懂规矩,把手机放到黎婷婷面前,让她说话。 整个打电话的过程,徐十郎都是开的免提。 而此时的黎婷婷,整个人都几近痴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黑锋买回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的时候,她的心跳,就“冬冬”的高频率跳。 后来徐十郎把电话打出去,她以为,方稳要么不接,要么就一直挂。 然而,方稳接了,不仅接了,他竟然说,他会听徐十郎的话。 怎么可能? 黎婷婷顿时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方稳会听话?他为什么会关心她的安危? “快说句话,证明你还活着,你很好,说呀?”徐十郎冲黎婷婷吼了一声。 黎婷婷一股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嗓子眼堵了好大一口气,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婷婷!是你吗?他们对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方稳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说!” 突然,徐十郎举起手里的匕首,朝黎婷婷扎了过去。 黎婷婷本能的闭眼,失声大叫:“不要啊——” 方稳听出来了黎婷婷的声音,可情况不妙,他对着手机喊:“歹徒,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可不要惹急了我!” 徐十郎呵呵笑,他的匕首,扎的位置,是黎婷婷脑袋旁边的靠背上,他说:“放心吧,方稳,我只不过是吓唬她,让她说出话的,你也听出来了,她还活着,记住,那个交叉口!” 挂断。 “卧槽特么的!这就挂了!” 方稳对着手机骂,真想钻进去,直接钻到绑匪面前。 抬头看,羊叔已经到了门口,它朝方稳摆了一下羊头,说:“来死狗,走吧,一个小时,东环与北环交叉口。” 方稳放下手机,一边掏钱,一边跟着下楼,他是打算打的过去的。 而来到马路上,羊叔见方稳给出租车招手,它却说:“坐什么出租车,市区里面坐车,还没有你冲刺跑的快,侄儿,现在是入魔特训,咱跑步去!” 第73章 残废就残废 有什么大不了 不到一个小时。 方稳已经和羊叔跑到了那个交叉路口。 一路没停,方稳也没有觉得累,体力果然在这几日显著提升,他更加相信羊叔,也更有信心救出黎婷婷。 信羊叔,不会输。 方稳急忙拨出去电话,告诉徐十郎:“我已经到了你说的地方,然后怎么走?” “很好,接下来你往东南方向看,那有一条施工的公路,你沿着公路走,走到尽头,会看到简易房。” 说完,徐十郎立刻挂断。 黑锋很是不解的看着徐十郎,他问:“这不对呀,我们不是在城中村吗,你为什么让他往市外走?” 徐十郎挺胸抬头,“呵呵呵”,三声笑,张开五指,抓了两把空气,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架势,说:“这就叫,水落而石出,未雨绸缪!” 黑锋没有说话,听不懂。 徐十郎解释道:“如果直接告诉他准确位置,万一他起了贼心呢?相反,我让他走的路,是相对开阔的,到底是不是他一个人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眼?黑锋很是惊讶,“你哪只眼能看见他?你怎么办到的?难道你……开了天眼功能?” 徐十郎真想拿手机拍黑锋,怎么这个哥们一天比一天傻,他都不想跟黑锋聊天了,智商不在一条线上。 “冰糖葫芦!”徐十郎故意抛出一句高智商词语,让黑锋去头疼吧。 没想到黑锋点点头,“原来如此。” “卧槽?你听得懂?”徐十郎有点意外。 黑锋说:“不就是登在高处吗,看来,你要爬上烟囱,看方稳!告诉他错误的地方,如果他破坏规矩,叫了人,那么他就会暴露,我们撕票,逃之夭夭。现在想想,你指给他的路,是你方便远远观察他的,因为路宽阔,你一眼就好找,不错,我对真是刮目相看,去爬烟囱吧。” 徐十郎愣了几秒钟,心里评价黑锋:“说你傻吧,你特么的还反弹!” 不过,黑锋推测的没错,徐十郎确实要打算爬院里的那个高烟囱,他给方稳指的路,是绕着无人的路,迂回到城中村村后的。 这次徐十郎没有安排黑锋爬烟囱,是对黑锋的不放心,因为观察方稳,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得由他亲自去做。 “你把人看好,有什么急事,咱们电话联系。” 徐十郎指指后排的黎婷婷,然后下车,往烟囱屋而去。 黑锋回头看看黎婷婷,她情绪似乎很不稳定,表情很是复杂。 黎婷婷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讲真的,她居然有一些开心,方稳能来,她却觉得很高兴。 但她立刻又骂自己,人家冒着危险而来,怎么可以高兴?黎婷婷,你是不是有病,病入膏肓了你! 她随后又哭,哭的稀里哗啦,是哭自己的遭遇?受了委屈?还是…… 她自己也说不清。 “有什么好哭的,你男朋友一来,绝对就放你走了,我们不会怎么样你。”黑锋把腿翘到副驾驶,头靠着车门,没好气的说道。 黎婷婷忽然有一个疑问,她停止抽泣,问:“你们绑架我,让我男朋友来,但我也没听你们让我男朋友带钱来呀?你们让他空手来,是什么目的?” 黑锋不怕告诉她,说:“他能有几个钱,我们让他来,不是图他的钱,我们是要把他打残废!断个腿,或者少个手什么的,具体让他哪儿残,等他来了,看情况再定。” 黎婷婷脸色煞白,一想到方稳到来的严重后果,她全身打起哆嗦来,她一个劲的摇头,“不要啊,你们不可以伤害他!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对他这么残忍?绑架我,难道不是为了图财?” 黑锋说:“当然不是为了图财,我们是为了痛快!你男朋友太狂,我们要灭灭他的威风,闺女,你如果不是他女朋友,我们也不会绑架你的,你放心好了,我们只针对你男朋友。” 黎婷婷听明白了,自己原来是被误会绑架,飞来横祸啊这是,倒死霉了,冤枉死了! 可是,绑匪不知道真实情况,方稳他不知道吗?他明知她黎婷婷不是他女朋友,他却毅然而来,很明显是“鸿门宴”,他也不怕! 黎婷婷心里五味杂陈,生气,冤枉,感动,愤恨,担忧……诸多情绪轮番上阵。 虽然感觉好冤枉,可方稳敢来,终究还是为了她黎婷婷,因为绑匪威胁方稳的时候,他大可一句:“你弄错了,她不是我女朋友”而不予理睬的。 但方稳没有,他还顾着她的生命安危,应胁而来。 突然,黑锋的手机响了,他看,是徐十郎来电。 “什么情况?”黑锋接听。 徐十郎说:“那个祸货已经到了那个错误的地点,现在不依不饶的要听一下那小妞的声音,你用电话给他打过去,让祸货听听。” “真特么的事多!” 黑锋抱怨中,翻出方稳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开免提,放了黎婷婷面前,说:“一会儿打通,你就跟他说两句话,不配合,可是有苦头吃的,吃了苦,你还得配合……” 手机一振,电话接通。 “喂?” 是方稳的声音。 黎婷婷顿了两秒,鼓起勇气,大声说:“方稳!你千万不要过来,他们让你来的目的,是要伤你,让你残废的!你快回去吧!以后要当心!” 说完,黎婷婷眼泪涌出来,淌了一脸。 她想,方稳知道了真相,一定就知难而退了。 黑锋急了,准备骂黎婷婷,还没开口,电话里的方稳却说: “我知道啊,我知道他们要残废我,残废就残废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拖累,只要你安全,我怎么着都行。” 他知道?还知道绑匪要怎么他?可他还是要来,只为她的安然无恙。 黎婷婷凝噎了,多少年,谁关心过她? 黑锋说:“别废话了,声音你也听了,继续走你的路!”挂断。 方稳放下电话,回头看看羊叔。 羊叔看看远方的高烟囱,笑了笑,说:“侄儿,你讲的很好,拿捏的到位,风一样的姑娘也是真不错,被歹徒要挟着,居然还劝你不要来,我喜欢,呵呵,走吧,我估计,歹徒已经对你放心了,是时候把你引到目的地了。” 第74章 我来了 “希望歹徒不要再戏弄我了!” 方稳继续按徐十郎的引路,往远处的高烟囱方向而行。 羊叔与他并行,看看方稳,说道:“侄儿,我看这一路走,你也热身的差不多了,下面,一边走,我就一边教会你如何进攻!” “进攻?”方稳打起了精气神,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学到进攻,等到了歹徒那里,一定要狠狠的把狗x的歹徒,痛打一遍。 就像功夫片里面,漂亮的回旋踢,飞檐走壁,扫堂腿,空中无影脚,擒拿手…… “侄儿,你不要把进攻想的太帅。”羊叔瞅了方稳臆想的脸,就知道他想的什么,它说: “进攻,其实就是集中身体的所有力量,出击!或拳,或腿,哪怕是绝世高手,他进攻的原则,也是一招制敌! 没人会摆弄什么漂亮姿势,哪怕高手对决,打起来,那也是王八拳,死烂打架,看谁拳头硬,看谁能抗挨!” 羊叔的话,颠覆了方稳对高手的认知,看来,一招一式的对打,只能出现在电影小说里。 “侄儿,我今天要让你出击的,是你的拳!等你领悟了出拳的道理,其他的进攻方式,就自然会了。” 方稳看看自己的拳头,却有点难理解,他问:“羊叔,我的力量,可是有限的啊,就算集中了所有力量,一拳又能打出多少威力?” 羊叔说:“以你现在的状态,集中所有力量的话,一拳的威力,大概就是300公斤多吧。” 方稳一脚踩虚,差点没有摔倒,睁大眼睛看看羊叔,没搞错吧,就他这身板,能打出300公斤的威力,开什么玩笑? 羊叔说:“不要惊讶,我不是跟你吹牛逼,是说的真的,你忘了我曾跟你说过的力吗?” 提到力,方稳想起了与阿木察的对决,最后那一拳,并不算是方稳打出去的,不过是方稳当作了力的中间人。 “你的意思是……见了歹徒,还是等着他打我,我把他打我的力,传给大地,再返回给歹徒?可是,那种情况,力能有300公斤?”方稳有些不太相信。 而羊叔说:“那种情况,当然没有300公斤,而且那也不算是进攻。” 这让方稳更加疑惑了,“羊叔,我从哪儿来那么大的威力?” 羊叔把嘴往下努努,说:“你的腿脚,和你踩的大地!” “腿脚?大地?”方稳似乎有点方向感了,他想,羊叔接下来,应该开始正式授渔了。 羊叔授渔说:“没有人天生神力,但能一拳打出300公斤,甚至400公斤,800公斤的人,却都有人能办到,为什么?是锻炼!通过强化训练的最终目的,是让身体找到借用大地力量的最佳方法!” 方稳是可以做到把大地返上来的力,集中到拳头上的,在与阿木察对决的时候,他已把握到了力道诀窍。 “可是,从哪里来的300公斤的力给大地呢?”这是方稳的瓶颈。 羊叔说:“从你的双腿双脚!” “双腿双脚?”方稳又疑惑了。 羊叔继续授渔:“力量还有一个要素,就是速度!速度越快,动量就越大!你还记得狗棚里,被狗追的你,如何后跳出四米多距离吗?那是你后跳的腿和脚,弹跳的速度快,作用于大地,把你弹飞的,而今天,我要你把弹飞的力,转移到你的拳头上,如果你做到了,300公斤的威力,不成问题。” 授渔结束,就剩下抓鱼了。 方稳是听懂了,可把弹跳力转化为出击力,那可是没那么容易的。 走着走着,方稳试了一下往前跳,但起跳的瞬间,他打出一拳,威力却特别的逊,且转化的力量很少。 羊叔再提醒一下:“侄儿,如何转化,你可以参考力道,道理其实一样,不过是复杂了一些而已。” 方稳点点头,又一边走,一边寻摸着。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是徐十郎。 “喂?”方稳急忙接听。 徐十郎在高高的烟囱上,已经把方稳和羊叔看的很清,他说:“在你的正前方,有一个院里竖着高烟囱的工厂,进去里面,你就能看到我们了。” “好!”方稳加快脚步。 徐十郎指完最后的路,确定了后方几公里之内,没有可疑情况后,他从烟囱上爬下来。 但他还是有一点想不通,就是方稳怎么总是去哪儿也带着宠物羊呢? 许多人都有怪癖,徐十郎并没有过多在意,来一送一,不是什么坏事。 进工厂之前,方稳问羊叔: “羊叔,我还没找到打出300公斤的诀窍,怎么办?到里面后,你会出手吗?” “看情况吧,你放平你的心态,有羊叔在,怕什么?”羊叔很是淡定。 方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半掩的大门,他进了里面。 此时的徐十郎已经回到了面包车旁,他招呼黑锋,让黑锋把后排座位的门拉开,这样,方稳就能看到困在麻袋里的黎婷婷了。 黎婷婷本来是一直低着头的,她脑子里乱极了,想着无数种后果,手脚哆嗦,心也哆嗦,反正都是往坏里想。 因为想的太过入神,方稳进来工厂里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黑锋把后门“哐当!”拉开,她才无意识抬起了头,然而往车门外一看,方稳,就站停在她的前方,十米距离处。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呼……” 方稳长出了一口气,还好,黎婷婷虽然憔悴了一些,但没有受到身体的伤害,是安全的。 而黎婷婷,呆呆的看着方稳,她脑袋一片空白。 “好了,我人来了,快放人吧。” 方稳目光转向徐十郎和黑锋。 徐十郎呵呵笑,摇摇头,说:“人,我们肯定会放,但不是现在,万一她跑了,你也跑,那我们不就鸡飞蛋打了?” 方稳问:“那你想怎么样?” 徐十郎看看黑锋,甩甩头,做了一个示意。 黑锋顿了顿,什么意思?老徐这是要让我过去把祸货弄残? “我不去。”黑锋还是有头脑的,他小声说,“你也不想想,祸货可是高手,你让我过去,万一他把我反擒拿怎么办?一下子,我反成他的人质了,到时候他用我的生命威胁你,你说,怎么办?” 徐十郎在丝袜头套里直瞪眼,真想一脚把黑锋踹飞,他按捺住怒火,说:“谁特么说让你过去了,是那个东西,黑市买的那个东西!” 第75章 老子再让你跑 “哎呦,是那个东西呀,你怎么不早说!” 黑锋还带有埋怨,心说,你甩个头,谁知道你几个意思,太有歧义了,我如果以为你要放人,把小妞给放跑了,你还能赖上我? 如是想着,黑锋把那个东西从后腰上取了出来。 是两幅警式手铐。 “扔给他!” 徐十郎教唆黑锋,黑锋抬起手,就把那两幅手铐,扔到了方稳的脚底下。 这下好了,即便方稳是高手,手脚都不能灵活动了,想跑都非常难,就不会出现靠近方稳,反被擒拿的情况。 黑锋暗自佩服徐十郎,原来徐十郎早就想好了对策,昨天去黑市的时候,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坏事,没想到都是为今天所准备。 方稳看看手铐,看看羊叔。 徐十郎大声说:“方稳,快点拿起那两幅手铐,把你自己铐起来双手,还有你的双脚!” 一旦双手和双脚铐住,那等于想跑也跑不了,想打也无法双手展开。 方稳当然没有立刻拿手铐,他说:“一路上,我都在听你的,我十分配合你,现在你想让我自己铐自己,我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有个前提,是你们先把我女朋友放了,让她走。” 万一自己把自己束缚住了,方稳觉得,他就没有了一点优势,歹徒变卦不放人,不就傻眼了? 徐十郎则走到黎婷婷跟前,晃晃他手里寒光灼灼的刀子,威胁说道: “开玩乐,我们就是因为有人质,才把你弄到这的,让我们先放人,人质跑了,还怎么制约你?别磨叽,自己铐自己!不然,我可就在你女朋友脸上来几刀,让你心疼心疼了!” 说着,徐十郎用刀面,拍了拍黎婷婷的脸。 黎婷婷真想此刻拼命挣扎一番,可手脚绑的死死的,还被装进麻袋里,根本就动弹不得,眼巴巴看着方稳为难,她心如刀绞。 方稳又看看羊叔,怎么办? 而羊叔却依旧十分淡定,说:“铐吧,还能怎么样,你难道要看着歹徒把你的女朋友脸刮破?你难道想后半辈子,天天牵着刮脸婆的手,上街?” 方稳内心“靠!”了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羊叔你还老不正经的! 不能指望羊叔你了! 方稳觉得,不能完全受制于人,他弯腰,把两幅手铐捡了起来,他说: “你们不过是怕我跑,可我也怕你们不放人,不如这样,我们各让一步,我先把我自己的双脚,铐起来,这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担心我跑了。然后你们把我女朋友彻底解绑,只要你们放开她,我就立刻自己铐双手。” 徐十郎与黑锋眼神互换,他们都觉得方稳说的可行,毕竟他们目的只在方稳。 退一万步讲,方稳铐了双脚后,见黎婷婷跑,变卦不铐双手,徐十郎还可以让黑锋再抓住黎婷婷,威胁方稳! 所以,徐十郎放心的说:“就按你说的办,快铐吧,只要你把你的双脚铐起来,我就把你的妞松绑放走。” 于是,方稳用手铐,弯下身子,把自己的双脚脚腕,扣锁连住,此时的他,就连半脚面的距离,都迈不出去。 “很好!行有行规,我们也绝不食言。” 徐十郎终于满意,看向黑锋,跟他点了点头。 黑锋明白,转身开始解黎婷婷的麻袋,接着解她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而黎婷婷,忽然变得十分安静,眼神似乎透着一丝锐利,牙冠咬的紧紧的。 当黑锋把黎婷婷脚上最后一根绳索解掉后,徐十郎走过来,按住黎婷婷的肩膀,对方稳说:“你女朋友已经没有任何束缚了,方稳,接下来,该你铐你双手了吧?” 方稳看看手铐,又悄悄瞥了羊叔一眼,这头羊怎么不支招了,怎么成一头真羊了? 要知道,双手一铐,基本与不能动弹一个性质,说好的入魔训练呢?实战呢? 可羊叔就那样呆站着,一动不动。 “算了,羊叔不说,那就是默认,信羊叔,不会输。” 方稳自己给自己吃定心丸,举起手,“咯嚓……咯嚓”连续两个翠音,手铐自我铐了起来。 “哈哈哈……” 徐十郎与黑锋相视而笑,大局,看来已定,一百万,基本稳了,手脚不能灵活的人,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走吧,闺女,一会儿将会发生太过x腥暴力的画面,我们可不想伤到你。” 徐十郎松开手,黎婷婷恢复了自由。 “侄儿。” 羊叔终于开口了,它说:“潜力,最适合在危难关头激发,等你女朋友走后,羊叔好好的教你,如何在手脚被锁的情况下,发起攻击!” 看来,羊叔是有意让方稳处于绝境了。 希望自己绝境逢生吧! 方稳给自己祈祷,打起精神,静等歹徒接下来要怎么对他。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着的黎婷婷,突然跑了起来。 起初,徐十郎和黑锋,以为黎婷婷是逃之夭夭,黑锋还指着黎婷婷那瘦小的背影不屑一笑。 然而,黎婷婷一股劲跑到方稳跟前后,做出了让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就连羊叔也震惊的张起了嘴巴。 只见她黎婷婷,一把将方稳抗在了肩头,她抗着他,咬着牙,拼尽了全力,往工厂的大门方向跑。 小小的身躯,竟然有大大的力量! “黎婷婷?”方稳在她肩头,颠簸着,怔愣着。 “我的个乖乖,风……风一样的姑娘!”羊叔意犹未尽。 而徐十郎和黑锋都骂了起来,万万没想到,那闺女要抗着方稳跑,当即两人着慌了。 可不能让他俩跑出工厂,如果跑到村子里,再下手就难了! “我堵,你追!” 徐十郎推了一下黑锋,黑锋抄起脚底下的实心铁棍子,就急急追赶。 而徐十郎,打响他的面包车,一脚油门到底,后双轮疯狂挠地,猛然间就冲了出去。 从他的位置,距离最短的,就是大门,所以他驾车要赶在黎婷婷之前,到达门口。 而黎婷婷,刚抗起方稳的时候,跑的很快,但没跑出多远,由于体力耐力很弱,所以她越跑越慢,还没有赶到门口,就让徐十郎抢了前头,将车一横,将门堵死。 “坏了!” 黎婷婷不跑了停下脚步,她没注意,身后的黑锋已经追上,“老子再让你跑!”,呵斥的同时,抡起实心棍子,甩到了她的腿上。 第76章 上转身 那一实心铁棍子,正甩到黎婷婷的小腿上。 顿时,黎婷婷就失去平衡,和方稳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黎婷婷就感觉到了被打中的腿,疼如火烧,直烧到了骨头里似的,全身也跟着失去了力气。 “好疼啊——”黎婷婷眼泪涌出来,全身疼的直冒汗,无力的喊出声。 倒地上的方稳想爬起来,想看看黎婷婷的伤势,手脚一动,却是忘记了自己被铐,挣扎一下,愣是没起身。 黑锋拎起实心铁棍子,眼睛盯着黎婷婷抱住的腿,他站定她前面,笑着说:“闺女,你可是真爱呀,明明有机会完好无损的离开,你非要自找苦头吃,还想带祸货一起跑?跑呀?看我不先打断你腿!” 看架势,黑锋还想拿铁棍子再甩打黎婷婷解气。 方稳此时心里对黎婷婷是又心疼,又感动,又担心!他没想到黎婷婷反过来要救他,显然,她也是豁出去了!这得多大的勇气啊! 看着黑锋举起了铁棍子,方稳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能让黑锋再伤害黎婷婷。 刚才没起来,是忘了手脚束缚,现在方稳蜷缩一下身子,用胳膊肘撑住身子,然后双手一起用力,把自己顶了起来。 黑锋抬眼,警惕性的后退一步,但又看方稳手脚都铐着,没什么可怕的,又“哼哼”冷笑一声,举起铁棍子,改变主意,要先给方稳两闷棍! 方稳则做好了挨打准备,他想,只要别再打黎婷婷就好。 “侄儿!” 羊叔突然大声喊道:“快转身!” 转身?听到这一声喊,方稳灵光一闪,身体重量压到后脚跟,快速的就转了个身,背对住了黑锋。 干什么? 黑锋稍微顿了一下,十分不解祸货背对自己干什么?按说,正常人见有人打自己,正常反应是紧盯对方的举动,好及时做出闪避。 可祸货居然不看,还背对,是害怕不敢面对? 其实不是! 是方稳听懂了羊叔让他转身的意图。 之前,羊叔跟方稳授渔了“进攻”的集中力量,它确定方稳只要做到了把“后跳四米”的弹跳力,全部转换成出拳,那一拳,绝对可以打出300公斤的威力。 可赶去工厂的路上,方稳并没有找到转换的诀窍。 而羊叔喊了一声转身,方稳忽然就明白了,最快找到诀窍的办法,就是转身,接着,往后弹跳的瞬间,把力量转化到双拳,向后打拳! 这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捷径。 此时,黑锋攥紧铁棍子,朝着方稳的后脖子,甩了下去! “出拳!” 羊叔看势不对,紧提醒方稳。 方稳腿脚迅速生出弹力,他清楚,自己绝不能跳起来,一旦跳起来,等于力量就都给了弹跳了。 “我打!” 方稳一个上转身,在黑锋的铁棍子还没有甩到方稳身上的瞬间,方稳双拳从一侧打了出去。 冷不防的,黑锋中了双拳,铁棍子没甩下,被打的后退了两三步。 “槽——” 徐十郎瞠大了眼睛,没想到祸货手脚都铐住了,还能打?他隔着车窗户,紧问黑锋:“你没事吧?” 黑锋低头,看看自己中拳的胸膛,摸一摸,看看徐十郎,说:“没感觉,不疼呀。” 方稳虽然没有跳起来,但他并没有成功把力量集中到拳头上,出拳的时候,身体无法保持整体,所以无法达到力道一条直线,大地的弹力在半途中消耗。 “呸!” 徐十郎隔着车窗唾了一口唾沫,他说:“哼哼,不用怕祸货,祸货现在不过是还能蹦跶的废物而已,根本施展不开,打出去的拳,威力也就比小屁孩强一点点,你快过去,把他给废掉!” 说完,黑锋点点头,再次朝方稳的背面走去。 “侄儿,不要气馁!就像你之前的那股劲,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直到成功为止!”羊叔给方稳鼓励。 方稳回头估摸黑锋与他的距离,他清楚,必须要出其不意,所以,他决定先跳,跳到歹徒面前,再出拳。 于是,不等黑锋走过来,方稳先来个短距离后跳,跳近黑锋之后,上转身,出拳! “呀卧槽?” 黑锋被方稳拳头击打的又后退两步,挨打的部位,似乎比刚才稍微有了那么一点感觉。 “还特么的没完了是不是!” 黑锋怒了,一抬头,方稳竟然又跳了过来,速度真快,不等黑锋甩实心铁棍,方稳的上半身,已经转了过来,后脑勺变成脸,双拳侧击。 “哎呦!” 这回,黑锋感觉胸膛有点疼了,怎么搞的?而且,他后退的步数,比刚才多了一步半。 “啊——” 黑锋根本没有了缓和余地,脚下才站稳,方稳的后脑勺,就蹦到了黑锋眼前。 方稳继续上转身,出拳。 这回,黑锋感受到了剧痛感,眼睛都有点犯黑了。 不能再挨打了,要跑,要留出反击的空间!黑锋想往一边闪躲。 可惜,他没有方稳的速度快。 方稳的速度,经过羊叔的超羊式入魔训练,比一般人要快出好几倍。 上转身,出拳。 “啊……” “当哩当哐!” 黑锋中拳,但喊叫声,已变得无力,铁棍子扔掉,人直接向后倒,跌了地上,一口气没吸上来,脑袋缺氧,一时站不起来了。 这时,方稳终于松了口气,但拳头打出去的效果,还没有达到羊叔说的300公斤,不然的话,差不多能直接把歹徒击晕。 “侄儿,快再转身!快!” 羊叔又突然大喊。 方稳回过来神,发现了情况不妙,原来是面包车里的徐十郎,开门跳了下来,而他拿着刀子,急促的往地上的黎婷婷跑去。 “绝不能再让黎婷婷当了他的人质!” 方稳立刻一百八十度扭转身体,使出了比狗追,还猛的劲头,拼命后跳。 “特么的,居然还带这样蹦跳的?手铐居然对他没有半点作用!” 徐十郎刹住了脚步,他预测自己没有方稳快,想再抓住黎婷婷威胁方稳的办法,行不通。 而且,他也绝不能重蹈黑锋的复撤,不能与方稳距离太近,他调转方向,朝着一根长四米的铁棍子跑去。 第77章 想不想死 捡起四米长的铁棍子,徐十郎面朝方稳,顶的直直的。 他想,如果方稳背对着后跳而来,他就用铁棍子顶方稳的背。 如果没顶住,他还有一手,那就是他腰间的刀子,直接捅过去。 这时,方稳仍旧脸往后看,身子朝前,一后跳,跳到了黎婷婷身边,他没有去找徐十郎。 “黎婷婷,你怎么样?”方稳关心问道,为了以防徐十郎,他问话的时候,保持着扭脸看徐十郎的姿势。 黎婷婷抱着腿,眉头深锁,但她却苦着脸,“噗嗤!”笑了一声,笑完,又咧嘴,疼的直冒汗。 她笑,是因为方稳打人的动作,以及打人方式,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葩。 上回是金鸡独立跳阿木察,这回又后跳打人,手铐脚铐都没能铐住他,黎婷婷不由得感觉好喜。 但腿是真的疼,让她笑不起来,她说:“我还……还好,你呢?跳的累不累?” 方稳的呼吸,是急促的,疲累点虽然还没到,但身体摆成这种姿势跳,还出拳打了黑锋,体力消耗也是巨大,他喘口气说:“累,也能顶得住!我看你伤的不轻,别乱动,在地上先暂时好好的躺着吧,看我收拾狗x的歹徒!” 说完,方稳身体微低,脚底一用力,就继续弹跳而起,跃向徐十郎。 徐十郎顶直铁棍子,骂道:“槽!这特么的比僵尸还要能跳!” 看着方稳的背影,徐十郎感觉自己力量有些薄弱,毕竟铁棍子不是长矛,不带尖,可能顶住方稳后,他徐十郎反而被顶倒! 不行,论实力,还是黑锋壮一些。 徐十郎不单干了,临时调整策略,一面顶着铁棍子,一面往黑锋那里迂回,并冲着黑锋大声吼叫:“你死了没有?” 黑锋晕晕乎乎的,像在做梦,被徐十郎吼了一声,意识猛从梦中回来,他坐起来,拍拍脑袋,抓起铁棍子,跳起来说:“我没有!” “没有死,就赶紧正面偷袭这个祸货!”徐十郎急切切的喊。 一般来说,偷袭都是背后,正面偷袭,黑锋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他感觉祸货也是邪了门了,打人的方法,怎么这么奇特,非要背对着别人,猛转身打。 高手都是这么的膈应人? “快点偷袭他呀!” 徐十郎有点慌了,眼看方稳快跳过来了。 黑锋抡起铁棍子,大喝了一声,朝着方稳的右侧面冲过去。 因为方稳扭头,是往左扭,所以黑锋这一冲,也算得上是偷袭了。 “小心!” “小心!” 羊叔喊了一声,黎婷婷喊了一声,几乎异口同声,不过,黎婷婷是听不见羊叔声音的。 “这小姑娘,与我心有灵犀啊,呵呵。”羊叔还能笑出声。 方稳可是处于紧张状态中的,他的脸,赶紧往右扭,身子自然停顿原地,却看到黑锋甩着铁棍子,劈头盖脸而来。 眼看方稳是躲不掉了。 “哎呀~” 黎婷婷浑身一颤,眼睛紧紧闭上,她不敢看方稳挨那一棍子的画面,心里忘了自己的腿疼,全部揪在方稳身上。 但她耳朵听到的,不是方稳的惨叫,而是黑锋嘴里叽里咕噜的一阵乱叫。 她再睁开眼,看到黑锋举着铁棍子,正往后倒,踉踉跄跄,跟喝醉酒似的。 而方稳,笔直站立,双手举过头顶。 原来是黑锋那一棍子打下来的时候,方稳撑直手腕间的手铐,举头来挡。 而这一挡,与铁棍子触发,实心铁棍子瞬间剧烈震颤,被弹回的同时,黑锋双手震的麻疼,不由得一边后退,一边叽里咕噜乱叫。 “好样的!侄儿,就是这种状态!” 羊叔看了出来,方稳这么强有力的一挡,是已经成功找到了集中力量的诀窍。 黑锋为了避免摔倒,拿铁棍顶地,使身体找到平衡,他才松了口气,定睛一看,方稳的后脑勺就在眼前。 怎么又跳过来了?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只见方稳一扭脸,双拳出击,打到黑锋的胸膛。 “咯咯……” 黑锋自己都听到了,双拳所击到的肋骨骨折的声音,而且,方稳这一双拳,让黑锋飞出不到三米的距离,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羊叔高兴的也想跳,它点点羊头,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侄儿,你基本上打出了接近200公斤的威力,手脚束缚,还能进攻如此,羊叔我很满意!” 徐十郎看势头不对,黑锋那么壮的人,都一个双拳,就快被干死,自己这身板,肯定就灵魂出窍了。 不行,必须得跑!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 “走你!” 徐十郎瞄准黎婷婷,把手里的铁棍子,刺抛出去。他没有抛向方稳,是因为他清楚,方稳可以追跳途中调整方向,避开。 但铁棍子抛向黎婷婷,方稳则一定前去解救,这样,徐十郎逃跑的时间,就多了很多。 而实际情况,也不出徐十郎的所料,方稳改变方向,惊慌往黎婷婷那里赶。 可是,方稳再快,也没有铁棍子快,铁棍子刺向了黎婷婷的身体。 “楚!” 黎婷婷睁大了眼睛,额头的汗,都滴过眼皮子,眨眨眼,吓傻了。 那铁棍子,就叉在黎婷婷的脸前十几公分处的地面。 她心有余悸的说:“感谢老天爷,幸亏坏人的准头不准,真是差一点啊。” 方稳也是冷汗与热汗一起冒,他停下来,满怀感意的看向羊叔。 黎婷婷不知道,而方稳看了出来,铁棍子的轨迹,半途中发生了细微变化,而能做到这个操作的,只有羊叔。 羊叔往地上“呸”吐了一下,说:“这破工厂里头的石头子,味道是真涩,还带点臭。” 刚才,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是羊叔嘴里含起地上的一颗石头子,吐到了空中的铁棍边。 它其实完全可以把铁棍子吐下来的,只是那样做,就太让人起疑了。 此时,徐十郎跳上了车,准备开车逃走,只是扭动车钥匙,车子“吱吱”好几声,愣是没有打响。 “什么破车!都特么的怪黑锋,我说偷豪车吧,他非得偷一辆破面包车,关键时刻,就是特么的打不响!”徐十郎抱怨,准备用腿跑。 打开车门,方稳就背对着,站在门前,方稳扭脸问徐十郎:“想不想死?” 第78章 不是每个痛苦都值得同情 徐十郎打开车门,吓了一跳,方稳背对着,堵在了门口。 “想不想死?”方稳扭脸,瞪眼问道。 徐十郎余光,还能瞟见地上的黑锋,要死不活的躺着,如果祸货照那种程度打他徐十郎,他绝对九死一残。 “不不,方哥,别冲动,手下留情!” 徐十郎立刻语气孽了,脑袋缩着,很卑微的样子,说:“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吃错了药,竟然敢要挟方哥,方哥,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打死我了。” 方稳问:“手铐的钥匙,在没在你身上?” “在!在我身上,方哥,别急,我这就给您掏出来,给您解手铐!” 徐十郎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双手往口袋里摸。 其实,他心虽慌,但还没有到手脚发抖的地步,他这是装出来的,而且,手铐的钥匙,并不在他身上。 他之所以故意这样做,是为了让方稳放松警惕,他好借着在身上摸钥匙的假动作,抄出腰带上的刀子,捅方稳。 方稳还真的眼神往别处瞟了一下。 时机!徐十郎心中大笑:“小子,你终究还是太嫩了!”掏出刀子,倒在了副驾驶,副驾驶的玻璃都被震碎。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坏人,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偷袭人机会的。” 方稳转过来身,不再背对。 刚才,看似方稳注意力转移,但他警惕性是一点没有放松,他余光看到徐十郎动作突然变快,他就知道,歹徒是狡猾的。 所以,他上身转过来,集中所有力量,双拳出击。 徐十郎刀子才拔出,就胸膛上挨了拳头,身体后飞,背撞副驾驶门,暂时昏阙。 “骗子!” 方稳趴在正驾驶座位上,双手去徐十郎的衣服里摸索,根本就没有手铐钥匙。 他想:“钥匙估计只有一把,手铐是另个歹徒扔的,钥匙应该就在他身上。” “黎婷婷,你再忍一会儿,我去那个歹徒身上看看,有没有手铐钥匙。” 方稳还惦记着黎婷婷,朝她说了一句话后,后跳跳向黑锋。 看着那跳姿,黎婷婷居然觉得很有观赏性。 两个歹徒被方稳收拾了,黎婷婷不再害怕紧张,她反而心里美滋滋的,疼也忘了,就盯着方稳看,怎么越看越帅呢。 “咔……咔!” 方稳在黑锋身上找到了手铐钥匙,成功打开,手脚恢复了自由。 “侄儿,先别急着去抱妞,妞她跑不了,你还是先把两个歹徒扔面包车里,把他们铐起来!”羊叔不慢不紧的说道。 方稳听羊叔的,可看看黑锋,那个头,那块儿,怎么扔车里?就是拖,估计也得大费周折一番。 羊叔呵呵笑,它说:“侄儿,你都可以打出200公斤威力的人了,思想怎么还不开化,你能借地力出拳,就不能借地力抗人?” 听羊一席话,方稳茅塞顿开,抓住黑锋,把握力在身体的传播。 发力,力给大地,大地返力! “哇!” 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方稳看的黎婷婷,看到方稳的举动后,吃惊喊了一声。 她看到,方稳蹲马步,把黑锋当做了杠铃,抓起,放胸前,双手高高举起! 他那种比较帅的身材,竟然能举起那么胖壮的人,黎婷婷又给方稳加分了。 怎么办?本来满分一百,现在黎婷婷都给方稳打出一百九十分了。 “你再等一下,等我把歹徒都铐进车里后,马上过来扶你。”方稳举着要死不活的黑锋,走过黎婷婷身边的时候,对黎婷婷说道。 “嗯,我没关系,主要是歹徒,别让他们恢复了力气,去吧。”黎婷婷抱着腿,腿的疼痛感,较之刚才,已经减轻许多了。 方稳走向面包车,抬眼瞧瞧头顶的黑锋,心想:“果然跟着羊叔,颠覆了我许多认知,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自己举起来歹徒,自己还真的无法接受!” 羊叔跟他说过,人的身体,是可开发的,而开发的方式,却有多种。 拿大力士来说,没有人天生神力,都是后天训练,那就是身体开发,一般的训练方法,是日积月累的大重量训练。 而羊叔的超羊式入魔训练,却是特训速成,不用通过锻炼肌肉,就可以提高神经募集与协调能力,动作与发力! 所以方稳的身板,用正确的方法,也可以举起重物。 “扑通!” 方稳把黑锋扔了后排座上,黑锋“哎呦哎呦”的无力叫着,嘴上蔫蔫的喊,身体却是一点力也没有的。 那痛苦的模样,方稳没有觉得半点心疼。 这是坏人应有的承受——不是每个痛苦的人都是值得同情的。 有些痛,都是罪有应得。 方稳隔着正副驾驶之间,又把徐十郎拖了后面,将徐十郎的手脚,与车座绑到一起。 还有黑锋,也被方稳绑锁连了车座上,此时的徐十郎,还处于迷糊中,他确实没有黑锋那么耐打。 处理完歹徒,方稳急忙回去扶黎婷婷。 黎婷婷看到方稳朝自己跑来,她的心跳,又一阵冬冬的加速跳动,好像方稳的每一个脚步,都踩到她的心坎一般。 这让她又想起那天,方稳怀捧着那五百二十朵玫瑰花,花瓣的香气,仿佛到现在,还没有从她的身上散完。 好香好香,好甜好甜。 “走,我们赶紧去正规骨科看一下!能站起来吗?” 方稳托着黎婷婷的胳膊。 黎婷婷忽然感觉脸部有些发烫,这种现象是比较少见的,在单位,有男人跟她开荤段子,她都可以面不改筛的。 今天,也就是对方稳,她脸红通通了。 “我……我试一试。” 黎婷婷低下头,尽量不用受伤的腿发力,虽然疼的厉害,倒还不至于起不来身。 在方稳的搀扶下,她慢慢站了起来,她说:“我感觉还好了,肯定没有骨折。” 她是护士,自己的腿伤,她还是估摸得出来的。 “感觉再准,也没有骨科拍片子准,还是去骨科。”方稳真的不放心。 “放心吧,就这腿,擦药酒,三天消肿,半个月复原。”黎婷婷很确定。 “走吧,去拍片。”方稳不太看好黎婷婷的腿。 “不用不用。”黎婷婷微笑摇头,被人关心的感觉,挺好。 “去吧。”方稳还劝。 “不用。”黎婷婷摇头。 “听我的,去拍片,算我求你?”方稳本就感觉愧歉。 “嘻嘻,真要骨折了,我脚都扭不动,现在我的脚,可以忍着点疼,动一下的,哎呦。” 黎婷婷想让方稳放心,指着脚,微微动了一下,腿疼让她没忍住,娇嗔喊了声疼。 “别再动了,别再动了。” 方稳难受极了,溢于言表,他说:“都是因为我,让你伤成这样,一瘸一拐的走,肯定更疼,还是我抱着你走吧。” “不用,你搀着,一条腿可以不用力的。”黎婷婷脸红还没有消下去。 “你别嫌我,现在特殊时期,还是我抱着你吧。”方稳替黎婷婷着想。 “我受不了了!你有没有长耳朵,说腿没骨折,你非要去骨科拍片,说不让你抱,你还死乞白赖的非要抱?你是不是想吃豆腐!你是不是只想着泡妞!”羊叔跳到方稳面前,瞪眼大声吆喝。 方稳白羊叔一眼,你一头羊,就根本不懂怜香惜玉! 黎婷婷努力往前走一步,她说:“你看,我可以的,我觉得,还是快把那两个坏人,送进警局。” 提到歹徒,面包车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有人跟歹徒打电话了。 羊叔对方稳说:“侄儿,快过去,看谁打来的,是不是歹徒还有同伙?” 第79章 外来的黑人 方稳让黎婷婷稍等,前去面包车里查看,来电手机是徐十郎的。 从徐十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的一组号码,并没有任何备注。 方稳接听,放耳朵边,等对方说话。 电话那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您好,您是否还考虑购买新世峰的商铺?” 听着,这是电话推销的。 方稳没说话,就把电话挂掉了。 “是电话推销商铺的。” 方稳指指手机,对黎婷婷说,其实也是说给羊叔听的。 羊叔顿了片刻,没再说其他的,“那就别管了,侄儿,你开上车,带着你女朋友和我,先去把歹徒送警局里头吧。” 方稳于是把手机放回了徐十郎的口袋。 其实,打电话过来的,并不是商铺推销员,而是戴培。 戴培放下手机,攥紧拳头,看着远方,咬牙自言自语:“那两个废物!看来是失败了,祸货能拿到手机,那两个废物估计玩完了,有人质在手,都没能把祸货怎么着,看来想杀掉,或者残废祸货的想法,不太可能了,怎么办?” 一想到付一龙的病,戴培又愁又恨,本想替付一龙铺路,可那条歪门邪路却铺不成。 戴培又拿起另一个手机,给付一龙打电话,自从付一龙离开医院,到现在他都不肯接戴培的电话。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打半天,无人接听。 此时的付一龙,正在训练室,疯狂训练,目光凶狠,双拳快速的打击沙袋。 现在的状态很好,他劲头十足,打完沙袋,喝了两口水后,他又打木桩,拍手,摊手,膀手,圈手,按手,格手,标手,拉手,杀颈手,耕拦手,捆手,破牌手,循环基本功,又狠狠打在木桩上。 红皮擂台,不同于拳击比赛,打法自由,想怎样进攻,就怎样进攻。 突然,付一龙身体定格一般,背部的疼痛,如电流电击,接着,他强撑不下去,靠在了木桩上面。 “卧槽尼玛的!” 付一龙无力痛骂,骂天骂地骂方稳,骂人生,骂病魔。 以这样的状态与方稳红皮擂台,谈何胜利? 曾经付诸的汗水与努力,所争取来的那份荣耀,难道就要毁于一旦吗? 明明该全身而退的,却被方稳搅了局,付一龙痛苦中,挣扎着,狠狠朝木桩打了一拳。 “我要……我要打死他!” 付一龙咬牙切齿,把方稳恨透了。 “冬冬!” 有人敲训练室的大门。 付一龙根本不想理睬,靠着木桩,调整呼吸,却没想去开门。 然而,敲门声没有停止,刚开始断断续续,后来就猛敲起来,整个门都一颤一颤的。 “这特么谁吃了雄心豹子的胆!敢来烦老子!” 付一龙扶着背,揉了揉,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去。 以他现在的情况,打狠拳,身体吃不消,但教训几个平常人,那还是跟玩似的。 他准备把死敲门的家伙,来顿小揍。 然而,付一龙打开门一看,顿时瞠圆了眼。 面前的人,是个外国黑人,身穿黑色制服,戴着大黑墨镜,身体肥壮。 付一龙惊愕之余,那黑人冷不防的击出一拳,速度疾快,粗大的拳头飞向付一龙的脸。 很有力量兼速度的拳,付一龙神经紧绷,急忙闪躲。 凭他的实力,躲过去这一冷拳,有难度,但问题不大,可是,躲这一拳,需要他拼尽全力,而他背部的疼痛,却让他想躲,力不足。 眼看,那粗大的拳头即将打到付一龙的面门,付一龙却痛的无法闪躲。 突然,那一拳停了下来,就停在付一龙的鼻子前。 “不可能!付一龙,你怎么回事?怎么连这么弱的一拳,都没有躲过去?” 黑人收拳,很诧异的对付一龙说话,黑人虽是外国人,但能通多国语言。 付一龙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擦擦光头头顶的汗,露出笑容,说:“伽米尔,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国家,提前也没有跟老朋友说一声?” 黑人的名字,就叫伽米尔,他与付一龙是朋友。 伽米尔还是很担心付一龙的状态,没有回答付一龙的提问,他拍住付一龙肩膀,说:“哦不,付一龙,刚才那一拳怎么回事,你没有进步,但绝不可能倒退,你出了什么问题?” 付一龙的笑脸,沉了下来,长叹口气,握住伽米尔的手,“有朋自远方来,就先别谈不开心的事情,走,到里面先坐下来。” 进得屋里,付一龙从冰柜里取了两瓶饮料,递给伽米尔,两人对坐一张圆桌旁。 “老朋友,快说,你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对不对?”黑人伽米尔仍然追问。 付一龙将饮料一饮而尽后,就对伽米尔吐露了心声,告诉了他的病情,以及病魔带来的体能束缚。 “这么说来,你这个状态,肯定打不过祸货了?” 伽米尔的话,让付一龙很是意外。 “不是吧,伽米尔,你也知道,祸货?”付一龙问道。 伽米尔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说:“我的确知道祸货,他挑战了你,下个月,红皮擂台,对不对?但这一切,都只是听我主,跟我提到的,而这次来,也是我主要来,我作为我主的保镖,当然也跟着前来。” “你主?”付一龙更加诧异。 伽米尔对他老板的称呼,就是“我主”,他的老板,是一名中东石油大亨,手里的钱,普通人几百代也花不完。 “是的,”伽米尔说道,“你难道忘了,曾经我主很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傍他左右的,他最近一直有关注你,他跟我说,下个月的擂台,他会去看。” 付一龙很是激动,试探问:“难道……你们是专程为了看我的红皮擂台战?” 不是没有可能,有钱人钱花不完,想怎么任性就能怎么任性。 但付一龙转念又一想,不太可能,假如是冲着他,那出现在他面前的,就不是伽米尔一个人了。 伽米尔说:“不,我主此次前来,还有其他目的,他现在在万疆集团,可能现在正跟万疆集团的唐惠安谈话吧,而我,向他请了个假,过来看你。” 付一龙流露出不堪,扶着背部,长叹了口气,“老朋友,可能我的人生,就要结束在下个月的红皮擂台上了,你知道,我是宁可死,也不会服输的,打不过方稳,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我死!” 伽米尔却不以为然,拍拍付一龙肩膀,说:“老朋友,看来我来的,也恰是时候,你的病魔,我想,我主可以帮你解决。” 付一龙猛抬起头,他疑惑的看着伽米尔,怎么可能?世界顶级医生都没辙,你主一个石油大亨,能把顽疾解决? 可伽米尔面带微笑,却是十分的自信,付一龙清楚,伽米尔不是开玩笑的那种人。 “我……不太懂你说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付一龙问道。 第80章 我相信存在潘多拉的钥匙 黑人伽米尔说:“我主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身上的任何一种病魔,都消失。” 付一龙简直不敢相信,伽米尔曾跟他说过,跟着他主,会见到许多超自然的事情,而那时候的付一龙,对什么超自然,没有半点兴趣,没有答应,反而做了自己的竞技事业。 可再超自然,还能有万能药? 看着付一龙的表情,伽米尔倒没有感觉意外,他说: “你知道吗,人的身体,是很神奇的,神奇到比任何一个未解之谜,都更要迷人,其实,人生了病,身体是可以自愈的,无法自愈的时候,就要吃药,但吃药的目的,还是激发身体的自愈能力!而我主的那个东西,就是快速激发人体自愈的神奇液体!” 付一龙一时半会,还是接受不了,他试着问:“难道得了癌症,用了那种药水,也能治愈?” 伽米尔呵呵笑了,说:“不管是癌症还是男女都讨厌的爱滋病,用了那个东西后,都统统消失,但是,却是有时间限制,包括你的背部病魔,只能消失三天。” 等于说,病,被隐藏了起来,药效一过,病魔就会复现。 付一龙点了点头,还以为真的有什么万能药,不过,他倒想试一试。 “你确定不是什么比赛违禁之类的激素药吧?”付一龙问道,他担心,那种药水,会不会是兴奋剂的新药,服用后,别说是背部疼痛,哪怕就是被捅了一刀,都不会觉得疼的。 可那种兴奋剂,发挥出来的,并不是人的真实实力,再者,副作用一定会相当的大。 “不不,我向上帝保证,那不是那种可耻的东西。”伽米尔非常肯定说道。 付一龙越发想试,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他说:“这么说来,我真的想试一试了,伽米尔,你真的能帮我吗?” 伽米尔说:“那当然,我带你去见我主,不过,可能要等他不忙的时候,我们才会见到他。” “太好了!伽米尔,我难得的好朋友!”付一龙很是感激的拍住伽米尔的肩膀。 伽米尔于是带付一龙去往万疆集团旗下的迎宾大酒店。 但伽米尔的老板,还没有回酒店,他此刻所待的地方,是唐惠安的别墅,他的名字,全名叫阿默德·赛义达姆·乌尔明·阿尔鲁夫·伊加麦——人称:伊加麦。 “伊加麦先生,请用茶。” 唐惠安亲自给伊加麦倒茶。 宽敞的屋子,装潢极为奢华,有很小的假山在伊加麦身后,假山上有流水,流入池中,水温微热,冒着薄薄的烟气。 伊加麦坐在红木椅上,一条腿翘起,踩在椅子边,很随意。 看似不恭维,但却没有让唐惠安有任何不顺眼之处。 “你们的茶,真是不错,不能用好喝来形容,因为它是苦的,苦中却又带着香气,很有哲学的味道,呵呵呵。” 伊加麦品了一小口,发自肺腑的感慨。 他一身白衣,头顶宗教白巾,肤色微黑,高鼻梁,满脸的络腮胡,耳朵上挂有耳环,不是金属,而是玉器。 “我的兴趣爱好,只有两个,一个是赌博,另一个,就是探险,爬过最高的山,下过最深的海,可在世界转来转去,我发现探险也没什么意思了,无非做好防护,对抗大自然而已,后来我的探险爱好,又变成了探秘,只要是未解之谜的地方,我都要去,而世界又探了一圈之后,我发现最神秘,还是你们的这片土地……” 伊加麦玩弄着茶杯,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门外。 唐惠安知道伊加麦在看什么,她回头也看去,顿了顿,对门外喊了一声:“阿忠,去看看怎么回事,为什么管家还没有回来?” 刚才吩咐管家去请唐家姑娘与少爷了。 门口候着的阿忠,急忙回应“是”,准备动身,抬眼却见管家回来了,管家身边,就是唐笙曼和唐天昊。 “唐总,管家带着唐姑娘和唐少爷来了。”阿忠向门内禀告。 “好。”唐惠安点点头。 而伊加麦,听到“唐姑娘”三个字的时候,立刻打起了精气神,眼睛睁得大大的。 很快,老管家带着唐笙曼和唐天昊进屋给伊加麦鞠躬,行见面礼。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伊加麦的眼睛,不看老管家,也不看唐天昊,只在唐笙曼的身上转,从头看到她手腕的剔透手镯,又从手镯看到脚,再从脚往上看,又慢又细的看。 直看的唐笙曼浑身不自在,小脸红扑扑的。 唐天昊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里一阵窝火,心想,哪儿特么来的外国人,竟然敢这么无礼,也不知道妈妈平时里的强势哪里去了,任凭这个东西这样看我姐? 盯着唐笙曼看了半天后,伊加麦似乎很高兴,说:“几年不见,你的儿女都这么大了,是该谈恋爱挥霍青春的时候了,是吧,唐总,哈哈哈……” 唐惠安附和着微笑。 而唐笙曼和唐天昊是半点也笑不出来的。 “好了好了,孩子们我也见了,就让他们回去吧,他们对我不熟,看他们尴尬的,哈哈哈。”伊加麦毫无半点收敛,好像这就是自己家一样随便。 唐惠安于是让唐笙曼和唐天昊退下了。 出了门,没多远,唐天昊就回头骂:“狗x的老外,连一点尊敬人的礼数都没有,么得,管家,他们的车在哪里,四个轮胎,全部给特么的扎了!” 老管家诚惶诚恐,跳唐天昊面前,紧摆手,说:“我的大少爷呀,小点声!可不能惹了伊加麦先生啊。” “为什么不能惹?我们的地盘,还怕他?”唐天昊来劲了,双手撸起袖子来。 唐笙曼摇摇头,拉了拉弟弟,说:“你可别胡来,我听说,妈妈的事业能做到今天,都是因为伊加麦的家族,给予过帮助,我想,妈妈对伊加麦这么恭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声音很柔,就像是绵绵细雨。 “那他也太放肆了,当着妈妈的面那样看你,肯定是对你有非分之想!无耻!”唐天昊还是气不消。 老管家呵呵笑,推推唐天昊的背,推着走,“少爷就别生气了,老外与我们的文化不同,他们那些土鳖,太直接,谁让咱们家姑娘,确实长的倾国倾城呢?” “切!”唐天昊被管家推着走,唐笙曼也跟着离开,不时的回头看看,她猜不到,妈妈为什么非要让她和弟弟过来打招呼呢?又不是亲戚。 在他人眼里,伊加麦是贪羡唐笙曼的美丽,而在唐惠安,她却知道伊加麦到底在看什么。 “你的女儿,更加让我相信,世上存在潘多拉的钥匙。”伊加麦喝口茶,声音压的很低。 门是关着的,屋里只有唐惠安和伊加麦两人。 唐惠安点点头,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她说:“可惜时间太长,十年前,你给我那个手镯后,我就让笙曼戴了手上,十年,你不觉得十年的时间,笙曼的变化,也没有神奇到预想的地步吗?” 第81章 不上限的赌局 伊加麦不以为然,他摇摇头,点了一根烟,吹口烟雾,说:“虽然没有我们预期的那样神奇,但她活到了现在,还活的很好,水灵灵的,不是吗?” 唐惠安想了想,点点头,“的确,她还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就是不知道,您想要的东西,还要等多久。” “哈哈哈……” 伊加麦站了起来,又吐一口烟,笑着说:“我是不能等了,再等,我就老了,我这次来,就下定了决心,非要找到那个地方,你难道没有看新闻吗?” “新闻?没有。”唐惠安每天事务繁忙,她只关心有关工作的事情。 她不像伊加麦,伊加麦的石油生意,躺着睡觉就把钱挣了。 伊加麦说:“一个星期之前,你们国家的考古队,在地下发现了一块石墙,石墙上的图案,与我收集的《山海经》其中一个版本里的图案,非常相似,我想,那个地方,一定还有《山海经》,我必须要再收集一个版本,这是我此行前来的主要目的。” “那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唐惠安问道。 “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但不是现在,搜集工作,要在你们国家考古队工作完毕之后,假如那些考古专家发现了新版本的《山海经》,那就更好了,就不需要我费劲了,我只需要拍下来内容即可。” 伊加麦把没吸完的烟,丢进烟灰缸,指了指门,说:“所以,我现在暂时只是休息,之所以提前来,是因为付一龙与祸货的红皮擂台战,我想要观看,并且下赌注,你也知道,我嗜赌成性!” “下赌注?”唐惠安有了解付一龙解除合约的事,但具体如何处理,她交给老部将李来福之后,就不再过问。 伊加麦饶有兴趣的说:“是的,你难道还不知道?下个月的红皮擂台,可是吸引了许多人,包括我这样的外国人,据我所知,擂台战那天,我的好几个朋友也会来,你知道他们赌祸货胜利的赌资是多少吗?这个数!” 说着,伊加麦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唐惠安难以置信,像伊加麦这等富豪来说,那个“三”,绝不可能是三万,但一般赌资有上限,她说:“三十万?” 伊加麦捂着肚子笑,“别逗了,三十万怎么能钓的动胃口,是三亿。” 唐惠安睁大了眼,怎么可能,谁撑起来的赌局?谁能有这么强的资本运转? “唐总,我先回酒店,路上的时候,我可以把那些赌局网站发给你,你肯定喜欢。” 说完,伊加麦往门外走。 他有自己的车,他此行前来,带了不止伽米尔一个保镖,随行而来的,还有两个仆人。 唐惠安吩咐自己的安保人员去押车。 车辆准备出发的时候,伊加麦突然想起一件事,降下玻璃窗,问车外的唐惠安:“差点忘了,唐总,我的晚餐,能不能提个建议?” 唐惠安还以为什么事,“当然,您说。” 伊加麦说:“不瞒你,世界上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我都吃腻了,所以晚餐不要给我做什么世界名流,我想吃的,还是普普通通的黄馒头,花卷,还有三角糖包,菜系,你就来几盘咸菜,没问题吧。” 唐惠安点点头,打了一个ok手势。 伊加麦升起车玻璃,升了一半,又降下来。 唐惠安疑惑的眼神看他,还有什么吩咐? 伊加麦说:“还有两样吃的东西忘了说,那两样东西其实最重要,一个,是辣条,各种各样的辣条,我想吃你们这里的正宗辣条,第二个,就是大姨妈牌辣椒酱!希望晚餐,可以品尝到。” 唐惠安长吐一口气,这有何难,她点头,又打一个ok手势。 伊加麦微笑升起车玻璃,没有再降。 车辆出发,开往万疆集团旗下的迎宾大酒店。 到了大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斜。 为了伊加麦不被打扰,唐惠安把伊加麦所住的那层楼,全包了下。 而伊加麦出了电梯,就看到了他的请假保镖伽米尔,还有他旁边的付一龙。 “付一龙,虽然十年不见,我还是认得你!” 伊加麦上前拍住了付一龙的肩膀。 十年前,他们是有过交集的人,也是十年前,伊加麦欣赏到了付一龙身上的不屈不挠的精神。 简单寒暄之后,伊加麦把付一龙带到了他的房间,当了解到付一龙的病情后,他立即就推荐了自己收藏在行李箱里的蓝色小药瓶。 “这个东西,你拿走,我推测,祸货不是个简单人物,我更希望你把他打败,但绝不能让病痛毁了你!” 伊加麦拿出全部的七支蓝色瓶子,他交待,蓝色药,是注射体内的,但一支药的效果是三天。 等于付一龙每隔三天注入一次,才可能保证每天的正常强化训练。 三七却才二十一天? “不用担心,药剂还有,我会让家里头通过国际物流寄过来,保证你能以一个正常人的状态,去完成那一天的红皮擂台战!”伊加麦给付一龙鼓励。 付一龙感动的两行泪,激动的抓住伊加麦的手,“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伊加麦哈哈笑,摇头说道:“你不用感谢,只要打赢擂台战就可以,因为我有下赌注你赢,你赢了,我就赚到了。” 付一龙眼神变得坚定,攥紧拳头说:“我绝对不会输,绝对不会让伊加麦先生失望!” 这时,送餐员敲敲门,“您好,送餐。” 伊加麦眼睛闪动,拍拍手,“太棒了,终于可以吃上大餐了!快让他们进来。” 付一龙以为“大餐”,一定是极其丰盛极其有视觉感的美食,可他抬眼往门口一看,幻觉? 他看到,送餐员送来的,是半桌子黄馒头,窝窝头,花卷,还有糖包。 菜盘子里的,不是海鲜鲍鱼,竟是萝卜咸菜,还有红灿灿的辣条,另外还有两瓶辣椒酱。 “大姨妈牌辣椒酱?”付一龙不由得失声,他有听过老干妈,老干爹,甚至还有听过老干爷,但大姨妈这个品牌,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伊加麦掰开黄馒头,挖了一勺辣椒酱,放于馒头上,拿另半块盖上,像吃汉堡一样,张大口咬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回味,如痴如醉。 “太好吃了!了夫意的因达!”伊加麦赞不绝口,有衷的把母语感概出来。 伽米尔还有几个下人,看得直流口水。 付一龙目瞪口袋,他心说:“果然,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味蕾就会返璞归真!黄馒头也能吃出人间美味的感觉,不服不行。” 他现在还不饿,低下头,看看手里蓝色小药瓶,他真想立刻就给自己注一针,看看效果,他心说:“我一定会把方稳,那个祸货打死在擂台上的,一定!” 第82章 那不是她的家 “阿切!” 方稳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 “你感冒了?”黎婷婷往左上方抬头,看方稳的脸。 方稳搀扶着黎婷婷的左胳膊,慢慢的走在街上。 “没有啊,没有感冒的症状,没准,是哪个人背后骂我坏话了。”方稳开玩笑的猜测。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不见,西边的天,只剩下可怜的一片晕红,东边的天,渐渐暗下来,像黑色的浪潮,慢慢涨潮。 城市的街灯,很凑巧,方稳搀着黎婷婷走到街灯底下的时候,灯光突然发亮。 光越亮,越显得夜的黑。 “我说,侄儿,你女朋友不是说她家不远了吗,怎么走了有二十分钟了,还没到?” 羊叔不耐烦的跟在方稳和黎婷婷的身后面走,发了句牢骚。 之前,方稳把绑架黎婷婷的两个歹徒,铐锁了面包车后面后,就带黎婷婷和羊叔,开车去往警局。 到了警局报案,才知道这两个歹徒在通缉中,有前科,而且面包车就是偷的。 对于歹徒的后续审理,警局留了方稳电话,有事会到时联系。 做完笔录,方稳搀扶黎婷婷就出来了。 这时候的黎婷婷,仍然执意不肯去骨科拍片,她对自身的伤势,还是比较清楚的。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腿,可能要瘸上一个月了。” 黎婷婷有些沮丧,怎么办?她工资还没发呢,晚上打算兼个职的,看来打水漂了。 方稳脸上写满歉意,“哎,都是因为我啊,要不是歹徒误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他们也不会绑架你,也不会打伤你的腿。” 黎婷婷却是一笑,盯着方稳的眼睛,说:“看吧,都怪你,那你说,我往后的一段时间,逛街呀,游玩呀什么的,该怎么办?” 她心想,这个问题一定会让方稳支支吾吾的,可能方稳会低下歉意的头,再说些对不起之类的话。 而方稳确实沉默了片刻,说:“你要是不介意,往后的一段时间,我随叫随到,逛街,游玩呀什么的,我就这样搀着你,你如果累,我背你。” 他的样子,是认真的。 黎婷婷心里温暖极了,身边这个搀扶自己的男孩,真的是很负有责任心的人,她说:“逗你呢,看你认真的,不就是腿伤吗,而且还是一条腿,我自己还是可以的。” 说着,黎婷婷松开方稳的手,试着自己走。 “哎呦。” 黎婷婷额头直冒汗,不让人搀扶,重量难免会往受伤的腿上压,一用力,就疼到骨头里,身体倾斜。 方稳及时扶住她,说:“不要逞强了,还是我扶着你走吧。” “走什么走?往哪儿走?” 羊叔在方稳和黎婷婷身后喊:“这都走出警局好几百米了,该叫出租车了,侄儿,你难道要搀扶你女朋友回家?你女朋友也真是的,腿到底疼不疼?” 方稳赶紧说:“黎婷婷,别走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出租车吧,打个车,我送你回家。” 黎婷婷往前指指,“不不,你看,前面没多远就到公交车站牌了,再走走,公交车能到我住的地方,我坐出租车,晕车!” 晕车是假,打的贵是真,距离不近,可能要六七十,黎婷婷看方稳执意要送自己回家,打的费肯定会抢着给。 大家都不是有钱人,能省点就省吧。 于是方稳又搀扶黎婷婷到了公交站台,和羊叔一起等公交车。 等了十分钟左右,车来了,二人一羊,上车。 黎婷婷坐到了独座上,靠着窗户,方稳则站着守在她旁边,羊叔呢,抱怨着,蜷缩身子,挤进黎婷婷的座位底下。 车动,城市的风轻轻的从窗外吹过来,像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挠痒痒一般,吹在黎婷婷的脸上。 她看窗外,借着反光,又看看方稳。 不由得,她又想起她处于绝望中,方稳突兀出现的那一刻。 她真的心动了。 真的,她此刻所看到的世界,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因为她很开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一种久违了很久的开心。 多少年了,空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充实了。 “咯咯咯。” 黎婷婷捂住嘴在笑,还好,隔着反光,方稳并没有看她。 “傻丫头。” 羊叔耳朵尖,在座子底下,也听得见。 方稳能听见羊叔声音,感觉莫名其妙,用脚轻轻踢了它一下,什么意思? 羊叔说:“踢我干嘛?说她傻丫头,你有意见?还没结婚,你就夫妻同心了?再踢,我蹿出来在车里头来回跑喽?” 方稳不踢它了,惹不起羊叔。 不知不觉,就到了黎婷婷要下车的站点。 “再往那个方向,走没多远,就是我家了。” 下车后,黎婷婷往一条路指去。 方稳搀着她,沿着那条路走,羊叔跟与其后。 没成想,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 “还没到?”方稳问道。 黎婷婷又指指前面的一条胡同,说:“基本上到了,走过那条胡同,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穿行那条胡同,方稳发现这里的环境,与外面的环境,如同两个世界。 这里给人的感觉,是脏乱差,下水道里的臭味,在胡同里若隐若现,灯光昏黄,视线很差。 “到了。” 黎婷婷往右边的大门指指,“我就住里面,方稳,谢谢你,你回去吧。” 这时,门内有人开门。 方稳心想,应该是黎婷婷的家人,赶紧整理一下衣服。 门开,一名胖妇女,推着一辆单车出来,她瞟了黎婷婷和方稳一眼,目光冷淡。 方稳还没打招呼,那妇女骑上车子,就往胡同里走,刚起步,突然刹车,回头说:“那个丫头,我记得你上个礼拜说这个礼拜交房租的,你还打算拖几天?” 原来她住的是出租房,并不是她的家。 黎婷婷不好意思的说:“快了,这次是真的快了,单位没按时发工资,也就这几天,工资一发,我就给您。” 胖妇女没再说话,骑车走人。 “我进去了?” 黎婷婷松开方稳,扶住门,一点点往门里走。 “你……你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方稳摆摆手,他觉得她需要他的帮助。 “嗯,我会的,拜拜。” 黎婷婷在门口转身,靠着门,也跟方稳摆摆手。 “拜拜。” 方稳离开,手放口袋,羊叔自然跟他旁边。 而黎婷婷没有立刻进院里,就靠着门,静静的看着方稳离去。 因为天已黑透了,方稳和他的羊,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可黎婷婷还是呆呆的站在那,看的出了神。 …… 第二天,黎婷婷出门,她不打算休息,而且昨天晚上她与护士长兼主任通过电话,单位严重缺人,也不允许她休息,等她到单位,单位可以给她配个轮椅,但不允许带回。 能工作,就算是万幸。 黎婷婷一点点挪到门口,没想到走这么几步,就汗流浃背,她看看时间,照这种走法,可能要迟到了。 她准备继续挪,打开院大门,往外一看,眉梢舒展,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稳已经到了门口,他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踩着踏板,一只脚撑地,而车筐里,蹲坐着一只穿着毛衫,包着纸尿垫的羊叔。 第83章 两者兼得 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为什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好多疑问,让黎婷婷想问,可咯咯笑着,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来吧,吃早饭了没有,我带你去吃。” 方稳往单车后座上指指。 黎婷婷于是慢慢挪出去,坐了方稳的单车上。 方稳昨天回去之后,就跟羊叔商量了一下,他是要对黎婷婷的伤负责的,看到单车,方稳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无论搀扶还是背着,都不如坐上单车来的简单,又快又轻便。 “可是侄儿,那咱的超羊式入魔训练怎么办?你不特训,将来怎么对付付一龙,你想英年早逝?”羊叔在沙发上问。 方稳反问:“羊叔,难道不能兼顾吗?” “怎么兼顾?你想泡妞与特训两手抓?那姑娘要你陪她逛街赏花,你怎么去淋瀑布?” 羊叔把方稳问住了。 方稳想想,说:“那我就跟她说明,我的情况,她应该也能理解。” 今天,方稳就骑单车出发,来到了黎婷婷的门前,他其实也是刚到。 接上黎婷婷,到了马路边的摊位吃早餐。 本来方稳是要请客的,黎婷婷说,来日方长,aa制比较不错。 各自掏了钱。 羊叔蹭了一下方稳,表示:“听出什么了没有?侄儿,那姑娘说,来日方长,那就是日子还长呢,你还不快告诉她,你的难处?” 方稳正考虑怎么说,黎婷婷坐了后座上,笑容灿烂,她说:“走,送我去上班。” “上班?” 方稳有点吃惊,他撑着自行车,回头说,“你没搞错吧,你腿受了伤,还怎么上班?” “单位有轮椅,我的工作,坐轮椅也可以的哦,快走吧,不然我要迟到了。” 黎婷婷拍了拍方稳的后背。 方稳过意不去的说:“不上班行不行?” 黎婷婷说:“不上班哪里来的钱,不上班,你养我啊?” 一句玩笑话,让方稳想起了电影里面的经典台词,这不就是天仇与飘飘的对话吗。 “呵呵呵。” 方稳骑上单车,载着黎婷婷走。 “你笑什么?” 后面的黎婷婷,听得见方稳的笑,问他。 “抽风了!” 自行车车筐里的羊叔,调侃一句,不过,黎婷婷是听不见的。 方稳笑,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喜剧电影,他于是开玩笑的对了句台词,说:“我养你啊。” 说罢,黎婷婷的内心,火山喷发了,漫天下起火球雨。 对于方稳,是一句玩笑,可黎婷婷听者有心,心跳扑通通的,不再说话。 “到了。” 方稳抬下脚,支撑地面,看着爱宠大医院的门。 黎婷婷猛抬头,不是吧,这么快? 可眼前确实是她的单位,门口两名护士,瞪直了眼,她们是黎婷婷的同事,她们诧异的盯着方稳看。 那阳光帅气的小伙儿,是谁呀?小伙儿还挺有个性,车筐里放有羊绒玩具。 “没见过世面。” 羊叔瞅了那两名护士一眼,羊脸扭向一边。 “哇哈哈……” 胖一点的护士,忍不住笑场,拉扯了一下旁边瘦的护士,跟做贼似的,贼声说:“原来那是只真羊,太搞笑了,竟然还有把山羊当宠物的,你说,那小伙儿,是不是黎婷婷的男朋友?” 瘦护士说:“切,是男朋友又怎么了,没什么奇怪的,黎婷婷从来就是人间奇葩,男朋友如果不奇葩,是绝对不可能成一对的。” “小心一点。” 方稳一边搀扶着黎婷婷,一边嘱咐着,小心翼翼上台阶。 黎婷婷高兴极了,脸上没笑,眼睛却藏不住,一直放光。 “胖子,瘦子,迎接我呢?”黎婷婷看见同事后,摆手打招呼。 “是啊,爱宠大医院就属你光芒万丈的,还带着伤上班,当然要出来迎接你了,快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谁呀?”胖护士很是关心最后的问题。 “我看,还是让小伙子自己介绍,喂,你叫什么,今年多大,在哪里上班,和我们家婷婷什么关系?”瘦护士又是玩笑又是认真的问。 直问的方稳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憨笑着说:“我叫方稳,大学还没毕业呢。” 胖瘦护士最关心的,没有说。 “和我们家婷婷什么关系?”瘦护士穷追不舍。 黎婷婷不耐烦的说:“留个悬念多好,瘦子,护士长给我配的轮椅呢,快去给我推过来。” “李主任说,在他办公室,我可不敢进,看见他的秃顶,我就手痒痒。”瘦护士推辞。 李主任兼护士长兼主治医师,他头顶不是全秃,四圈还有浓密的发。 “手有多痒?怎么,还想把我四圈的头发,拔掉吗?” 李护士长推着轮椅走了出来,把瘦护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瘦护士吓得睁圆了眼,“买噶!”一声,噤若寒蝉。 李主治医师吩咐瘦护士,“对了,7号那只便秘狗,终于拉出来了,你快去拿着化验。” “是。”瘦护士尝到了背后说人坏话的下场。 方稳扭脸,发现胖护士不见了,那么胖,竟然溜的比轻功还快? “给你轮椅,快去工作吧,有工作,才会有钱,但是,昨天旷工的钱,我不会不扣你的。” 李护士长把轮椅推到黎婷婷面前,方稳扶她坐下,她跟方稳摆摆手,说:“谢谢你送我,在单位,你就不用管我了,你走吧,我下午六点才会下班。” “那我下午六点来接你。” 方稳往后退,跟李主任点了一下头,“领导,再见。” 李护士长点点头。 方稳出来,就把羊叔抱进了车筐里,他笑着说:“羊叔,现在看来,是不是负责黎婷婷,与超羊式入魔训练,可以兼得了?” 羊叔说:“黎婷婷只上下班用你,基本上也不耽误我特训你,目前来说,可以兼得,走,覃梦山,淋瀑布!” 方稳准备蹬车蹬,忽然想起,爱宠大医院,不就是唐笙曼家的那只哈士奇,被救护车送去的地方吗,不知道那个“娇娇”,出院了没有? “喂,发什么愣呀,快骑呀,你看哪个美女呢?”羊叔催促说道。 方稳回过来神,蹬下车蹬,全速向覃梦山出发。 第84章 莽撞的车 因为有上一次淋瀑布的经验,方稳这次到达覃梦山后,淋瀑布已是轻车熟路的事。 而这一次淋瀑布,方稳能够感觉出来身体的抗击能力,有所提升。 但痛苦的折磨,还是很要命的。 贵在坚持吧! 方稳在瀑布底下,咬紧牙冠,毫不松懈。 岸上的羊叔,笑眯眯的,对越来越近的红皮擂台战,没那么担忧了。 它的目的,一定会达到的。 淋完瀑布,羊叔就会给方稳补给丸的羊绒吃。 补给暖流入胃,那说不出来的舒坦劲,就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散开,方稳迅速恢复体力的同时,抗击能力与疲累点也再次加强。 而恢复过来后的方稳,羊叔让他练习集中力量出拳。 也不局限于拳头,胳膊肘,腿脚,任何一个可以攻击出力量的地方,只要找到了力的集中与爆发,都可以发出300公斤的威力。 当然,方稳想要达到300公斤的全力效果,即使有超羊式入魔训练的超速强化,也不能说吃就咽。 终究馒头,还是要一口一口的吃。 方稳还是需要时间这个过程的。 练习过后,方稳就带着羊叔,往爱宠大医院赶,他还要接下班的黎婷婷回去。 路上,羊叔说:“侄儿,超羊式入魔训练的所有项目,基本就是这些了,你剩下的时间里,就是巩固这些本领了。” “巩固?难道天天淋瀑布?”方稳试问。 羊叔说:“不,是将我教你的特训项目,轮番复习……” 为了兼顾黎婷婷,羊叔给方稳的特训项目,如下安排: 第一天,骑单车送黎婷婷,附近存上车子,冲刺跑到摩天新世纪,攀爬至楼顶,后蛙跳下楼,跑回来骑单车,接黎婷婷下班。 第二天,半夜溜到狗场,去练狗,练到天微亮,回家骑单车,然后送黎婷婷上班,回家补觉,练习静止不动让鸟落,下午去接黎婷婷下班。 第三天,骑单车送黎婷婷上班,然后去淋瀑布,练习300公斤发力,回来接黎婷婷。 然后,重复开始,周而复始…… “往后的每一天,听着都很充实啊。” 方稳骑着车子,看着羊叔的后脑勺感概。 羊叔迎着风,说:“不充实怎么行,不充实,你就相当于倒计时死亡,付一龙可是拳王,你想活下去,就要认真特训,往死里训,突破自己,没有止境!” 看着红日,方稳热血沸腾,他有羊叔,信心满满,正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显著提升,他更加的自信了。 来到了爱宠大医院,等了没多久,就到了黎婷婷的下班时间。 方稳很贴切,主动进去扶黎婷婷,然后载她回家。 “大家再见!” 黎婷婷跟接班的忙碌着的同事摆手,同事们诧异黎婷婷变了个人似的,笑得跟一朵花。 大家不得不认为,方稳在追黎婷婷,那句话不是说吗,恋爱可以让人焕然一新。 讲真的,同事们是头一回见黎婷婷可爱的脸,还可以笑的很女人。 回家的路,单车两人一羊,穿行过闹区,大街小巷,河边小桥,迎头看那不刺眼的夕阳,黎婷婷好像看到的是,红桃心。 “谢谢你接送我,晚饭,我请你吃烤全羊,怎么样?”黎婷婷由衷请客。 车筐里的羊叔不淡定了,“侄儿,你说说,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暴力加残忍,让我这只老羊,情可以堪?有没有照顾一下,羊的感受?” 随后,黎婷婷在后面格格笑了,拍了一下方稳背,紧说:“呀,忘了,你家宠物就是羊,我估计你是爱羊人士,不如,吃小火锅吧?” “小火锅?” 方稳呵呵一笑,他从来都认为,小火锅没什么好吃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火爆受欢迎。 “我要微辣一点的锅。” 方稳跟服务员交待一下,扶黎婷婷坐下,羊叔在马路边给他俩看自行车。 他俩是坐在门外露天座位上的。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情愿吃小火锅,看你吃的,比谁都有经验!” 羊叔发着牢骚,看着方稳在餐桌上,给黎婷婷讲着吃小火锅,还有“吃法”,怎样能又吃的好,又吃的饱。 一般吃小火锅,当时吃撑吃饱,过后没多久,就会饿。 羊叔漫无目的看着街景,灯光初上,白天与黑夜交替,气象万千。 方稳与黎婷婷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从吃,谈到社会热点,从社会上,又谈到了彼此。 吃到最后,方稳才知道,黎婷婷原来是孤儿,这么多年,全靠自力更生,不由得,方稳对她很是佩服。 能让方稳佩服的女人,目前除了他妈妈,就是黎婷婷了。 后来,两个人aa制结的账。 吃饱喝足,方稳与昨天一样,把黎婷婷送到了她的住所门口。 “拜拜。”黎婷婷很开心。 方稳调转车头,挥挥手,“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黎婷婷说完,忽然感觉有些舍不得。 但时间不可能停在这一刻。 方稳踩下车蹬,慢慢的渐行渐远,消失在昏暗的街灯里。 黎婷婷是快乐的,其实方稳,也是快乐的。 一路上,方稳都在哼着流行小曲,把羊叔都哼烦了。 “侄儿,你高调上不去,低调下不来的,你唱歌有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羊叔觉得,“让人不适的声音,一切都是噪音!” “羊叔,唱歌,是一种心情,听别人唱歌,是一种心态,你要心态放平衡。” 方稳有他的道理。 羊叔将心一横,“那好,那咱俩就互相伤害吧,侄儿,我也唱!” 说罢,羊叔唱了起来:“耶啊~~谁的苦酒敬月光,谁的真心喂豺狼,谁的梦想在流浪,谁的青春不迷茫!” 方稳有必要打算一下,“羊叔,事实证明,你刚才说的观点是对的,让人不适的声音,一切都是噪音。” “现在认识到了?晚了!谁把热血染残阳……”羊叔欲罢不能了。 方稳真想薅两撮羊毛,塞进耳朵里,他努力调整调整心态,尽量去适应。 “滴滴!滴滴!” 身后,忽然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很急促。 方稳没回头,就看到了疝气大灯晃了他两晃。 估摸着,后边的车,速度很快。 “靠!” 方稳急忙往便道砖上骑。 要知道,方稳此时是在非机动车道上骑的自行车,没想到还有人开车走这个道的。 此时,处于城市的高峰期,机动车道上的车流量很大。 方稳心想,那个在非机动车道上开车,还开的很快的人,素质应该很差。 正想着,那辆车“嗖”的一声,就超了过去。 但不巧的是,地上有一滩污水,那辆车飞速过去的时候,轮胎压过,污水飞溅。 溅了方稳与羊叔一身,还有一些行人和骑单车的人,也都遭了殃。 “开车的什么人呢!长没长眼睛……” 那些被溅上污水的人,纷纷抱怨。 包括羊叔和方稳,而羊叔看仔细那车牌照后,顿了片刻,它突然吼了一声:“侄儿!快追上那辆车!” “算了吧羊叔?”方稳觉得,开车的人,素质低下,即使追上那人,也讨回不了什么。 羊叔却说:“别废话,快追!不是让你找他算账的!有重要的事!” 第85章 小心我高跟鞋的尖 85 听了羊叔说有重要的事,方稳的神经立马绷紧。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羊叔那么着急,一定是不小的且急迫的事。 方稳赶紧拿出比冲刺覃梦山还十足的劲,蹬车蹬猛追。 前面那车,是商务名车,光看那车漆,反着的光,非常有流线型。 价格绝对不菲。 自然,开车的人,身价也是不低。 可为什么要这么火急火燎闯非机动车道?难道开车的不是车主,而是偷车贼? 追逐中的方稳,胡思乱想,想到那车极有可能是小偷在开时,不由得担心不已。 千万不要有人被无辜撞到! 突然,那辆黑色商务车拐进了行车道,还闯了红灯。 真是太无视交通了! 方稳越追心越恨,他不得不想,这么肆无忌惮,俨然是逃跑的架势,即使不是盗车贼,那开车的也是犯了什么坏事,不然绝不会这样。 “好,羊叔让我追,一定是让我教训开车的人的,我现在有了几把小刷子,伸张一下正义,也不是什么坏事,力所能及,就做做好事吧!” 方稳燃起正义的火焰,自行车的两个轮,快被他骑出风火轮的感觉。 一路追,方稳基本保持着与前车十几米的距离。 看着豪车所行的路线,很有可能豪车要出市区。 果然,方稳的判断没错,那辆黑色商务车拐出城市主干道,开始往通向郊外的笔直,车少的路上。 方稳憋一口气,准备再加把劲,因为如此顺畅的大道,那种豪车加速可能会加到一百三四十迈。方稳觉得,应该在车子加快之前,超过去它!不然,他就是使出儿时吃乃的力气,也铁定追不上。 “侄儿,就是这样!” 羊叔与方稳所想不谋而合,它喊着:“加油!加油!加油!” 喊的很给力! 方稳成功赶在黑色商务车提起车速之前,超过去了它。 “好,挤车,将车逼停!”羊叔在车筐里交待。 方稳却愣了两分秒,他以为羊叔会让他采取扔车子,或者其他的,通过一些实物来阻止豪车的方法,但没想到,羊叔让他骑着车子去挤车? 它就不怕,车里的人失去理智,把人来撞? 人家可是有车壳护体,咱虽然有淋瀑布练抗击打,可让这么猛的车撞,那撞击威力,估计得有六七百公斤的威力,绝对是要被撞飞的! “挤它!”羊叔接着又指挥嚷道。 那就挤吧,信羊叔,目前还没有输过。 而方稳打方向,往黑色豪车上靠时,豪车突然减速,紧接着,“兹~~吱~~”急刹车停。 方稳一捏车刹,将车一横,左脚点地,也停了下来,横在车前三米左右处。 由于商务车开着疝气大灯,方稳不能看着开车人的样子,不过,凭借想象,那人应该凶神恶煞的。 这时,疝气大灯关闭,换了正常近光灯,而且,开车的人,打开了车内的灯。 那灯一开,方稳就看到了商务车内情况,可看了之后,方稳发现,自己判断的严重错误。 开车的人,不是凶神恶煞,而是一名女司机,还是属于那种,看第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美女。 更让人意外的是,商务车七个座,满员,也都是美女。 美女们浓妆艳抹,穿着时尚,露的不少,性感走光,仿佛能穿破前挡风,直电方稳的眼,她们太娇艳了。 怎么回事?羊叔说的重要事,是什么?看美女们,也不像干了什么坏事逃跑的啊,她们也没必要干盗车贼这一行当。 “咔咔!” 开车的美女,气愤的推开车门,下车,她红色的高跟鞋,掷地有声。 相对于其他女乘员,她比较成熟,年纪应该她最大,红嘴唇,高鼻梁,属于古典美那一类。 “你是不是有病!刚才就发现你骑着自行车追我们了,没想到,你还骑着车子往我的车子上撞,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想干什么?” 她叉腰,气的一直大喘气。 方稳选择慢条斯理,他觉得,讲道理就得慢条斯理,如果他也气盛的不得了,跟这个美女就只剩干架了。 男人打女人?那样多不好,闹笑话。 “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方稳平静说道。 “你谁呀你,你管得着我吗?”她还是叉着腰。 方稳说:“首先,你开车,怎么能走非机动车道呢?走非机动车道,你怎么就开的那么快?你知不知道多大的隐患,撞了人,怎么办?还有,你看你的脚,高跟鞋!开车你还穿高跟鞋,你有没有驾照?” “嘿呦喂,你还有脸说我?” 她笑了,那是不屑一笑,她说:“你骑自行车就可以横冲直撞了?你骑自行车,不也上了机动车道?你知不知道多大的隐患,被车撞飞了,砸了无辜的别人,怎么办?是不是骑自行车不需要驾照,你就能胡作非为,还不要命的往人家车上撞,你自己说,你从哪儿来的勇气讲道理!” 方稳忽然感觉,人家古典美女说的好像也在理,方稳的底气,一下子就没了六分,想要说服美女,看来有点不太可能。 可是……羊叔说的重要的事,是指什么? 这时,车里剩下的六名美女,都陆续下车了,而且都穿着高跟鞋,个个都是亭亭玉立,身材姣好,模特范十足。 她们把方稳包围了,刚好围成一个圈。 位于方稳右侧的一名气质美类型美女,说:“看你年纪也不大,干嘛不好好做人,你是不是想碰瓷?” 位于方稳后侧的一名健康美类型美女,说:“你这个坏人,心也太黑了,我看你车筐里放着羊绒玩具,你是不是碰瓷碰到钉子,就假装傻子逃走?” 位于方稳左侧的一名温柔美类型美女,温柔的说:“不要以为我们是女人,就好欺负哦,你招惹我们,你的下场,是很惨的。”声音比小绵羊还绵。 位于方稳正前方,也就是开车的美女左手边,那是一名个性没类型美女,她的嗓音,略微重一些,她说:“小子,快磕一圈头,向我们认错,不然,我高跟鞋的尖,能让你断子绝孙。” 不知道为什么,方稳额头直冒汗。 第86章 路转粉 方稳额头冒汗,倒不是怕那名个性美女的高跟鞋尖,即使美女用高跟鞋尖踢他,凭方稳现在的实力,绝对让她踢不着,甚至都有可能让她的脚疼。 “说话呀你,哑巴了?刚才的嚣张哪里去了?” 终于有个指甲很长,涂了紫色的美女,从方稳侧面走过来,戳了方稳胳膊一下。 不疼,不过也不是很舒服。 “这位,我是来跟司机科普一下公路上的知识的,是为你们好,你戳我干什么?” 方稳看着那名长指甲美女,他语气没有愤怒,平平静静的。 “戳你怎么了?我还想踢你呢?怎么,你还想还手?” 那名个性美女上前一步,“咔”的亮了一下她的鞋头尖尖的,反光的,高高的高跟鞋。 这架势,好像方稳再多说一句话,她的鞋就踢上来了。 “快下车!”个性美女食指朝地上指指,示意方稳下来,站好,让她踢。 方稳本来觉得自己挺有理的,可现在被美女包围了一圈,她们人多势众的,显然,方稳一张嘴,难敌她们七张嘴。 “羊叔啊!” 方稳瞪着羊叔的后脑勺,心里叫苦:“羊叔啊,你快吱个声,怎么办?她们可能要动手动脚了,一个大男人被一群女人打?传出去,我就成了大笑柄,可我如果还手,一个大男人打一群女人,传出去,也还是笑柄,羊叔,你是不是判断错误了,烂摊子没法子收了?” 这时,羊叔在车筐里动了一下,仰起羊头,张开嘴:“咩~~”叫了两长声羊叫。 羊叫声,不仅仅只有方稳能听到,在场的每位美女,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们一直以为车筐里的是羊绒玩具,没想到山羊突兀的动,还叫,分明是头真羊。 一时间,美女们注意力转移到了羊叔身上,她们暂时停止了对方稳的语言攻击,不说话了。 而那名温柔型的,说话绵柔绵柔的女生,胆子小,一手捂住嘴,惊讶喊了声:“妈呀!”同时,往个性美女怀里钻。 个性美女安抚她,指着车筐里的羊叔,说:“怕什么,就是一只……宠物羊而已,这小子,竟然把活羊当宠物,那么大的羊膻味,真是让人醉了!” “哈哈哈……” 突然,方稳身后,一名短头发,双眼皮,瓜子脸的美女,捧腹大笑,她眼睛放着电一般,忽闪忽闪的,直盯方稳的眼,笑着问:“你是不是叫方稳?” 方稳诧异了,她谁呀?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没印象认识她呀?难道…… “小瓜籽,他就是你最近这两天一直跟我们提到的,祸货?” 个性美女问那个瓜子脸的她,没想到她长了一张瓜子脸,名字还叫小瓜籽。 小瓜籽连连点头,短发一抖一抖的,她说:“错不了,一个人,一只山羊,呵呵,比视频和照片里的,帅多了,喂!你是不是叫方稳?” 方稳明白了,小瓜籽果然是逛过龙迷论坛,但看她脸上的笑容,不像是付一龙粉丝,相反,似乎对方稳没有一丝敌意,他点点头说: “对,我是叫方稳,是你们说的祸货。” “哦买噶!” 个性美女的怒色不见了,其他人也改了生气模样,乐呵呵起来,你看我我看你。 小瓜籽站方稳面前,那么近,让方稳忽然感觉有些不自然,干什么? “你很了不起耶,我从电视上开始关注你的,还看了你耍阿木察的视频,我觉得,你太有趣了,我可是你的粉丝哦!我支持你,你一定可以打败付一龙的!” 小瓜籽握着拳,给方稳打气。 方稳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粉丝,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说:“谢谢你的支持,我……我……真对不起,刚才冒失的让你们急刹车,肯定受了惊吓了吧……” 说着说着,方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话找话说,竟然自己认起了错。 “你没有错,是我们不对的。” 小瓜籽可是忠实粉丝,首先开始做检讨,她说:“你追上来,就是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着想,为了提醒我们,你不顾你个人被撞死的危险,可想,你好伟大!” 这么一说,其他的姐妹,觉得小瓜籽说的很有道理。 开车的那名成熟美女,也开始反思起来,她说:“的确,是我错了,方稳,你并没有错,真的,我不应该一下车,就跟你发脾气,而你还是那么的平和。” “对对!” 温柔型美女也态度转变,说:“你不骄不躁的,被我们围攻,还稳如泰山,方稳,你好棒哦,小瓜籽这两天叽叽喳喳的说你,我不以为然,而今天见了你,我对你路转粉哦!” “我也路转粉。” “我也路转粉。” 好几个美女都纷纷响应。 个性美女把鞋头尖尖的高跟鞋收回,说:“小子,我看好你,也看好你的宠物羊。” “它有没有名字?好可爱哦。” 温柔绵柔的女生,娇滴滴的走到车筐前,伸开细细的胳膊,居然一把将羊叔搂入了怀中。 还有那个健康美的女生,也凑过去,用鲜艳红嘴唇,吻了一下羊叔的羊绒背。 “呵呵呵。” 羊叔笑,纹丝不动,任绵柔美女和健康美女搂抱和抚摸。 方稳内心“我靠!”了一声,有没有搞错?羊叔那笑声,怎么贱贱的? “哎呀不好了!蓝姐,没时间了!” 短头发的小瓜籽抓狂了一下,紧去晃那名成熟的美女,称呼她为蓝姐。 蓝姐也是“诶呀!”一声,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表,她说:“真的快没时间了,姐妹们,快上车,演唱会要开始了,快走快走!” 抱摸羊叔的美女,松开了羊叔,紧张兮兮的就准备往车里跑。 小瓜籽还是微笑着,把一张名片塞进了方稳口袋里,说:“我们蓝姐一般也遵守交通规则的,主要是今天有朋友的演唱会需要我们的一个节目,所以赶的急了,方稳,那是我的名片,记得加我微信哦,我可是你粉丝,拜!” 说着,包围方稳的美女一起往车里回,她们都跟方稳摆手说再见。 “嘟嘟!” 蓝姐开动车,降下车窗,跟方稳按了两声喇叭后,摆摆手,全速闪过去了。 看着车远去,方稳把目光转移到羊叔身上,板着脸质问:“羊叔,你让我追上车,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吗?那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难道就是看美女,被美女搂抱?” 羊叔“咳咳”两声,不回答,看向回去的路,说:“天不早了,该回家了,你明天还要接黎婷婷,还要特训呢。” 方稳蹬上车,还在质问。 羊叔也不生气,还挺愉快,它最后说:“就算是我帮你泡妞了,不行吗?那个叫小瓜籽的,不是主动给你联系方式了吗。” “我去,羊叔,你……”方稳又好气又好笑。 羊叔却一本正经的说:“侄儿,路还长,过段时间,你以后会与那些美女有许多交集的,算是羊叔让你们互相之间打个照面。” “以后?”方稳感觉很意外,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与她们有关? 第87章 最后一天 “那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交集?”方稳不禁好奇极了。 羊叔却不再提这个话题。 方稳了解羊叔的个性,它不说,问也白搭,它就是这样的时而神秘。 那就把所有疑问都交给以后吧! 回到家,方稳和羊叔洗完漱,睡觉。 第二天,就开始了接送黎婷婷,然后超羊式入魔训练。 …… 方稳这一边特训,另一边的付一龙,也强化没有停止。 付一龙因为有了伊加麦的蓝药瓶,身体完全正常,他给自己附加的强度训练,完全吃得消。 不仅吃得消,他的能力,每一天都在提高。 而他的魁梧黑人朋友,每隔三天,就会来找他,给他送蓝色药瓶的时候,还会帮助陪练。 有了伽米尔的辅佐,付一龙更加的坚定必胜信心。 …… 日子,就这样有规律的翻过。 不知不觉间,距离红皮擂台战的时间,就只剩了最后一天。 而这一天,天微亮,方稳自然醒来,他缓缓睁开眼。 “羊叔?怎么没有在我耳朵根叫我呢?” 方稳有些诧异,因为基本上每一天的晨起,都是羊叔唱一首茉莉花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羊叔呢? “侄儿,你醒了?” 冷不防,羊叔的声音从窗户口传过来。 方稳猛坐起,去看,没想到羊叔蹲坐在窗户上,脸朝外,看着渐亮的天。 “羊叔,你今天怎么没叫我?哎呦,今天不晚吗?不是该进狗场吗?” 方稳拿起手机时间看,都快六点了,按说,凌晨的时候,羊叔该按计划叫醒他去狗场特训。 “不,过了今天,明天就是你正式决战付一龙,特训了这么久,该好好歇一天了。”羊叔的话很平静。 方稳却听得内心,五味杂陈,他忽然才发现,明天就要上红皮擂台了? 回想这将近一个月的特训,真的,宛如一场梦!他特训到后来,都忘记了时间,星期几他都不去记了,只埋头苦训,突破突破再突破。 今天,是红皮擂台前的最后一天?方稳痴呆住了。 “特训是不用了,你的妞,我看,还是要你送的,你既然醒了,那我们走吧。” 羊叔从窗口跳下来。 方稳回了一下神,从床上下了来。 虽然羊叔给他的超羊式入魔训练是能力的速成,不训练肌肉,但速成的过程,肌肉也多少得到了锻炼,所以他身体结识了很多。 看镜子,他腹部都有八块肌了。 穿上背心,外套,他洗把脸,刷刷牙,就和羊叔准备一起下楼。 关门的时候,“啪嗒”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了。 方稳于是又推开门,往地上一看,是棒球帽。 “哎呦,都一个月了,棒球帽居然一直忘了归还,看我这记性,黎婷婷也是,怎么没有跟我要呢。” 方稳弯腰,去捡棒球帽。 然后和往常一样,羊叔坐入车筐,方稳载它骑单车到黎婷婷的住所。 接上黎婷婷,方稳又载她,去往爱宠大医院。 “给你。” 在路上,方稳把车把上的棒球帽,摘下来,一只手往后送,把棒球帽送了黎婷婷身前。 黎婷婷拿住,呵呵笑,“我还以为你弄丢了呢,你怎么现在突然又还我了?” 方稳说:“哎,怪我粗心了,棒球帽挂门后,又挂了一件外套,外套没穿,就忘记了还,你也没跟我要,所以……” “所以今天你看见了,就还我?” 黎婷婷的小辫子飘啊飘的,她自从丢了棒球帽后,再没有戴过。 她把棒球帽整理了一下,又戴了头上。 “侄儿。” 车筐里的羊叔,迎着风,跟方稳说:“明天你就要去决战付一龙了,那你肯定不能接送她了,你该告个假了。” 羊叔提醒的是,方稳还一时无法从“惯性”生活里回过来劲,他赶紧说:“黎婷婷,明天我有事,不能送你了,怎么办?” 微笑着的黎婷婷,笑脸僵住了,她顿了一下,她摸了一下头上的棒球帽,干什么?方稳把一直没还的棒球帽还我,又说他明天不能送,这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或许,是我女人心太重?人家明天有事嘛,又不是不理你了,不是还有后天,大后天吗。 “嗯,我的腿,也好很多了,可以……可以……”黎婷婷准备说,自己可以自己走了,但又怕自己说不用方稳接送了,他以后就不来了,她结结巴巴后,又顿了下来。 方稳也没再说话。 只有风声,还有往过的车声,人声。 黎婷婷咳嗽了一下,打破安静,她说:“你有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事,只有我自己能解决。”方稳回话。 黎婷婷问:“那……那你后天……” 后天? 方稳又沉默了,他明天决战付一龙,是赢是输,是死都还没准呢?后天,他自己真的不敢保证是否还能接送黎婷婷。 “哎,我的事,有可能明天就解决了,有可能……回不来了。” 方稳的话,让黎婷婷睁圆了眼。 “你要出远门?”黎婷婷紧问。 方稳点点头,“是的,出远门办个事,办得完,明天就回来,办不完,有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说完,黎婷婷心里好像堵住了什么,她心想,是不是自己赖皮了人家一个月,人家已经厌倦接送她了,棒球帽还给你,自此,两不相欠? “侄儿,风一样的姑娘,好像还不知道你红皮擂台的事,你不打算告诉他,你是去擂台战吗?”羊叔看着前方,跟方稳说话。 方稳心想,既然黎婷婷不知道决战的事,就不要告诉她了,毕竟擂台战可是很残酷的事情,说给她,她肯定担心。 万一,死在了擂台上,她可能还会伤心。 还不如不告诉她的好。 “到了。” 方稳支撑单车,扶着黎婷婷下车,方稳看得出来,黎婷婷脸色不太好看。 “我是不是挺讨人厌的?” 进大门之前,黎婷婷小声问了一声。 方稳紧说:“怎么会呢?你阳光,快乐,说真的,你和我妈的性格很像,怎么会招人讨厌呢?” “呵呵。” 黎婷婷笑了一下,她坐上了轮椅,和方稳摆摆手的时候,很认真的说:“下午,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不aa制,好不好?” 方稳愣了一下,没想到黎婷婷表情中,认真,却带些苦涩。 不等方稳回答,黎婷婷转动轮椅轮子,进了忙碌的工作氛围中。 方稳出来,骑上单车,问:“羊叔,我们去哪儿?” 没有了超羊式入魔训练,方稳一时无所适从。 羊叔哈哈笑,“侄儿,你是不是不自信自己能打败付一龙?你难道忘了,信羊叔,不会输?付一龙,他这个月即使天天强化训练,也不能打败经过我特训后的你,他的实力,羊叔是清楚的。” 方稳想了想,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羊叔说:“走,羊叔就带你去个地方。” 第88章 一定不能放过你 “侄儿,每一个临战前的人心理都会紧张,所以羊叔能理解你现在的担心,这属于正常现象,不过,这种心理对你明天的决战,不太有利,羊叔要带你去一个缓解压力的地方。” 羊叔看向一个方向,说:“那个方向,海纪公园!风景,对人类的意义很大,人们常说,风景能陶冶情操,其实,风景能读人,人也能从风景里释放自己的心。” 可能,如今的人压力太大,才让旅游业如此红火吧。 方稳倒不觉得看个风景,还能让自己不担心? 于是,方稳载着羊叔,往世纪公园去。 首先压力没缓解半点,资金比较着急,他手头就剩下一百块钱了。 而进世纪公园的门票,要50块钱,真是贵。 但50块钱仅仅是门票,里面的动物园,海洋馆,等等场所,还要再另行收费! 他没有工作,资金全靠父母。 这一个月来,妈妈是没时间理方稳,给她打电话,她基本都是同样的话:有事找你爸。 苗苗不是不想管,是她真的太忙,因为公司扩大,开拓外地市场,需要苗苗的团队驻外,她为了工作,不得不出远门,真的无暇顾及丈夫和儿子。 方稳爸爸方朔呢?这一个月来,也没有在乡下闲着。 “喂,爸爸。” 方稳忽然很想念爸爸,进了世纪公园后,坐在凉凳上,跟方朔打过去了电话。 但情况还是老样子,方朔那边始终都是乱糟糟的。 “爸爸?”方稳声音高了一些,似乎方朔接了电话,还顾不上与电话说话。 听电话里的声音:“别狡辩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你就是那头牛的真正主人,这次绝对不会再错了,你跑不掉了,就是你……什么?你还笑,我们这么多人,你不怕?算你是汉子,呀卧槽!你干什么?大家提高警惕!这老汉,他居然会训牛!” 声音都刺的方稳耳朵疼,方稳大声喊:“爸爸!” 方朔才反应过来接着电话,可他也顾不上跟方稳多说两句,他急急的说:“稳稳,爸爸太忙了,不跟你多说了,算计着,你差不多手里剩一百块左右了,这样,在我屋鞋柜里,最新的那个鞋盒,里头的皮鞋,你拿出来,把左脚鞋的鞋垫捏起来,就看到底下还有三百块钱了,你先花吧,呀我靠!那老汉要关门放牛了,快阻止老汉!” 挂断。 方稳不好意思再打扰爸爸了,他叹口气,将电话放回口袋。 这个爸爸,到底还往家里的哪个犄角旮旯里还藏有钱? 听着,爸爸在处理很棘手的事情,希望他能处理得好吧。 方稳放眼望了一圈,花花绿绿的,好似精彩纷呈,可惜人的心情不好,看什么都无精打采。 有时候就这样,越烦,就越烦。 “羊叔,你说的不对,风景没有让我缓解丁点压力。”方稳目视前方,没有看着卧在旁边的羊叔。 羊叔呵呵笑,仰着头,“侄儿,你花了50,如果不认真在公园里转一圈,你不觉得亏吗?” 方稳一想,的确有些亏,那么贵的门票钱,不把免费的风景看个遍,对不起50块钱。 “走!兜一圈。” 方稳站起来,沿着路开始走起来,羊叔从凉凳上跳下来,跟着方稳一起走。 走走看看,一些新鲜的东西,形形色色的人,气球,欢声笑语,孩子们追跑。 轻松的氛围,慢慢的,就把方稳渲染了。 人,是非常容易受环境影响的。 方稳也不例外,在轻松快乐的氛围里呆久了,心情潜移默化的也在好转。 “哈哈哈。” 方稳看到一个小孩子回头给他做诡脸,他居然感觉很好笑,哈哈的笑了起来。 其实,也没那么好笑,但方稳却笑的很嗨。 “这是将自己绷的太紧,忽然释放,就会觉得很有趣,侄儿,现在的你,是不是轻松了许多?” 羊叔语气也是很轻松的。 方稳才察觉,自己沉浸在这种氛围里很久了,感觉一下自己,确实心情好了不少,他点点头。 羊叔说:“就像是弹簧,一直压着,时间久了,弹簧就没了弹力,侄儿,你绷了一个月,如果不放松一下,你明天可就发挥不出最佳状态了。” 听着羊叔说的,方稳觉得有些道理。 “混蛋!” 方稳愣了一下,有个声音从右边传来。 谁在那吼叫?又吼叫谁呢? 方稳闻声向右扭头,他看到一辆观光车,吼叫的人,就坐在那辆观光车上,而那个人,大块头,络腮胡,不就是追逐过他的那个人,阿木察。 阿木察怒火的眼,直勾勾盯着方稳,看来,阿木察是冲方稳喊的。 观光车里的其他人,见阿木察浑身气的发抖,一双铁疙瘩般的拳头握的嘎嘣响,是要砸人的架势,安全起见,其他人都从车上溜下去了,包括司机师傅。 阿木察不打旁人,他要打的是方稳,所以他从车上跳了下来,迈着大步,走向方稳。 “你怎么又这么生气?还要和我打?”方稳有些无语了。 阿木察走方稳跟前,一只铁疙瘩拳,松开,伸进口袋掏东西,边掏边说:“你不……不讲信……信用!” 信用?从何谈起呀?方稳完全没听懂,他疑惑的问:“我们之间,做过什么生意?” “屁!” 阿木察咬牙切齿,“装……装什么糊……糊涂!” 羊叔想了想,说:“侄儿,我记得阿木察那次离开你的时候,警告过你,不要把他不穿裤子的事情传出去,是不是他为这事,找你?” 方稳还纳闷,他可不是八卦的人,肯定没有传他阿木察。 “你看!” 阿木察掏出了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让方稳看。 那照片,就是阿木察只穿三角裤,趴在地上的照片。 “太丢……丢人了!” 阿木察愤怒中,又苦着脸,说,“许多人见……见我就笑,我一直以为是……是我人缘好!直到昨天夜……夜里!我在厕所里,听到了别人……嘲笑,我冲出去!才发现,原……原来,你把拍我……我的那张照片给……给传了出去!你不讲信用,我一定不能放……放过你!” 方稳可没有干那种缺德事,再说,他拍的那张照片早删除了,他仔细看了看照片,不对劲。 “阿木察,你听我说……”方稳不想让人误会。 可阿木察听不进去,他火气大发,不等方稳话说完,一记左勾拳,朝方稳的腮帮子,击了过去。 第89章 又一个找茬的 “是这里吗?” 伊加麦悄悄的问伽米尔。 伽米尔点点头,指着前方说:“错不了,这里就是最近比较有名气的冒险屋,里面的害怕元素,很独特,清朝僵尸,**,棺材……有很多其他国家看不到的冒险场景,还讲究玩法……” 伊加麦越发的对冒险屋产生浓厚兴趣。 他今天改了装束,没有戴头巾,又戴上了口罩,走大街上,不至于太引人注意。 因为明天就要观战付一龙了,所以他推掉了一些事务,给自己今明两天放个假。 他早就对海纪公园里的冒险屋游戏感兴趣,于是今天就打算去里面娱乐一下。 只带了两个贴身保镖,其中一个就是伽米尔。 在确定了前面就是自己向往已久的冒险屋后,他和随身保镖一同到门口买票。 伽米尔掏出钱,还没买,人群里一阵乱遭。 “哦,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伊加麦示意了伽米尔一下,买票稍等。 他踮了两下脚尖,往人群里看,这一看,他呵呵笑了,对伽米尔说:“上一次,我给你看的是视频,这一次,我们可以看到现场。” “视频?现场?” 伽米尔没有听懂,他见伊加麦往人群里挤,他赶紧护其左右,到了近边,他才知道,那乱遭,是有人在打架,而打架的两个人,竟是阿木察与方稳。 “阿木察,你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说完?” 方稳躲闪,跳到了石栏上。 可阿木察气在头上,哪里给方稳喘息机会,不回话,只一个劲的挥舞铁拳。 为了避免被打到,方稳又从石栏上,跳回了地面。 “被大家称呼祸货的人,反应和速度,的确很强。”伊加麦由衷说道。 他看过很多战赛,有公开ufc的mma赛,也有地下的死亡八角笼。 基本上有大格斗战的,他差不多都亲临过现场,并下赌注谁胜。 热衷于赌博,但也不是盲目下赌,他是有研究过如何判断选手能力高低的,他爱赌不爱输! 正因为他见过的高手多了,从方稳的躲闪间,他也看出来方稳的实力不简单。 可无论是上一次看网站的视频,还是这一次亲自看方稳,对方稳的判断,伊加麦依旧是模模糊糊,好像方稳的实力,忽高忽低,实在是没见过之怪现象。 “我始终拿不准,到底祸货,是在付一龙之上,还是之下,伽米尔,你能判断出来吗?” 伊加麦小声问了一下伽米尔。 “不好说,一个人的能力高低,都是对比出来的,凭目测,我还达不到那种水平。”伽米尔摇摇头。 此时,阿木察接连攻击之下,仍然没有占方稳一点便宜。 “哈哈哈……” 羊叔靠在石头旁,饶有兴趣的看着方稳,它说:“侄儿,阿木察的到来,我觉得来的正好,你身心放松过了,我本来还想着怎么给你自信,这下子,你把阿木察打倒,自我提高信心,不就正好!” 方稳倒是想打倒阿木察,可怎么打?他觉得,没有自己出拳的时间,他如果出拳,阿木察的拳头一定就打中了自己。 除非阿木察暂停,留给方稳喘息机会。 但看情况,不太可能,阿木察很是顽固,蛮劲不回头的那种。 怎么打倒?拖垮阿木察?一直躲闪? “侄儿,你需要冷静!越乱,就越要静!” 羊叔说道:“我特训你的,没有具体的格斗技巧,所以你无论跟阿木察打,还是跟付一龙打,都需要,避实就虚!” 以战讲战,可以让方稳迅速进入擂台战状态。 “就像我一直反复跟你强调过的,避开对方的全力进攻,寻找对方的薄弱点,以你的全力,打他的弱点!为什么战场上可以以少胜多,都是运用了这个道理!还有一个重点!强与弱,其实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羊叔一边说着,方稳一边实战应用着。 他忽然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强中有弱,弱中有强。 就像一把双刃剑,能伤对方,也能伤自己。 而阿木察现在的强势,就是猛烈的进攻。 “那就借用你的进攻吧!” 方稳瞅准一个时机,那是阿木察往前大跨步,身体已然跃起,按照刚才,方稳是躲闪一边的。 但这次,方稳反其道而行之,往阿木察身上撞去。 并不是拳对拳,肉对肉,是方稳侧过去身,抓住阿木察的胳膊,脚下往阿木察腾空的腿上一绊,借着阿木察的惯性,顺势把阿木察失衡甩了起来。 阿木察始料未及,空中栽起了跟头。 但还没有落地,方稳就在他的小腹上,击打了一拳。 那一拳,方稳本想集中所有力量,可出拳的刹那,他心想,自己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毕竟阿木察找他茬,是一场误会。 于是击中阿木察之前,他往另一只手分出了一些力量。 “扑通!” 阿木察重重的侧倒在地上,他咧着嘴,手捂小腹,瞪着方稳,喘粗气,说:“你怎么不……不闪了?” 挣扎一下,阿木察爬起来,却一时半会不能使力再进攻。 方稳心里暗喜,没想到这一拳力量不弱,如果不分力,把阿木察打起不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趁着休战,方稳赶紧把误会解开,他说:“阿木察,你现在总给我讲两句话的时间了吧?” “你还有什……什么好说的!你打我呀!”阿木察做好了挨打抵抗的准备。 方稳走过来,伸出手,说:“把手机给我,你让我看的那张照片,有问题!你误会我了。” “有什么问……问题?” 阿木察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翻出那张只穿三角裤的丢人照片,阿木察认为,那天就只有方稳在场,不是他泄露出去,别人怎么可能有这种照片? “你说我失信,那你肯定以为是我把照片传出去了,对不对?可你难道忘了?我拍的那张照片,你早删除了!”方稳解释说。 阿木察“哼!”了一声,指着手机,“你肯定又保存其……其他路径了,不然,这照片从哪……哪里来?” 方稳仔细看了看照片的角度,很肯定的说:“肯定不是我拍的啊,你难道没发现,这个角度,不是我所站的位置,能拍得出来的?这个……这个不就是视频截屏,然后放大了嘛!” “视频?什么视频?” 阿木察至今还不知道自己追逐方稳的过程,都被别人直播了。 方稳说:“你不知道?就是那天你追我打的事情,有人用无人机,全程录下来了啊,如今看来,你卡在墙里的事情,也被录了下来,只是当时没播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泄露了网上,然后就有人截屏了。” “什……什么?” 阿木察听了方稳的话,震惊极了,他回想了一下,那天他删除方稳手机的照片,角度还真的与现在的这张照片,很大出入。 如此一想,这张照片,还真的不是出自方稳之手。 “我……我还会找你的!” 阿木察揉着小腹,转身突然走了,他迫切想要找到是谁泄露了自己的隐私。 如果最终结果,是自己误会了方稳,到时候,他一定郑重的向方稳道歉,如果泄露事情与方稳有关,他还要与方稳没完。 “呼——” 方稳长出一口气,总算打发了阿木察。 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没有擂台战的恐惧,羊叔说的对,与阿木察的实战,自己有了信心。 “喂,你很过分!” 方稳的身后,传过来一个别扭的声音,回头看,他看到一个个头高大,身形魁梧的外国黑人,他提着拳头,不怀好意,说: “你把别人摔倒,也不说声对不起,我要替他教训你!” 有没有搞错?很明显是阿木察先打的人,方稳纳闷,这个黑人,不是又一个来找茬的吧? 第90章 怎么可能 黑人伽米尔,就是故意找茬的。 在方稳打倒阿木察的时候,观战的伊加麦,忽然有个想法,他对伽米尔说: “我记得最近你一直给付一龙当陪练,不如你现在就去试探一下那个祸货,你把对付付一龙的那一套,对付祸货,这样,祸货与付一龙谁高谁低,你心里应该就有了数。” 伽米尔觉得是个好主意,可他犹豫着,“我该怎么去试探他呢?” 总得有个理由吧? 伊加麦呵呵笑,说:“世界上,再没有比找理由更容易的事情了,你完全可以说,你为挨打的阿木察,打抱不平。” 这么一提醒,伽米尔心里有数了,出人群,朝方稳走过去。 “喂!你很过分,你把别人摔倒,也不说声对不起,我要替他教训你!” 伽米尔陪练付一龙时,常常喜欢打冷拳,也就是突然袭击,以此来提升付一龙的应急反应。 但有区别背后偷袭。 所以伽米尔朝方稳打出拳头之前,喊一句话,让方稳看到他。 方稳本能的,身体后仰,同时脚尖弹跳,一下子就与伽米尔拉开了四米左右的距离。 “哦,他的韧带真不错。” 伊加麦心理活动:“论弹跳力,付一龙比不过这个祸货,可这种技巧,用来逃跑可以,关在封闭的空间里,弹跳力再强,实力差,最终还是失败。” 他等着伽米尔的下一步试探。 “我说朋友,你有没有搞错?是他先打的我,我那是出于自卫,才把他打倒的。” 方稳听黑人朋友的话,又好气又好笑。 而伽米尔身形如风,方稳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跳了面前,再次出拳。 方稳愣了住,直觉上,黑人比阿木察还要粗壮,以这种肥大的身躯,方稳潜意识以为,黑人不可能迅速近身的。 所以方稳放松下来,准备理论两句。 然而实际情况,黑人朋友闪到了面前,并出了直拳。 “我靠!” 方稳全靠本能后撤了,可惜慢了一点点,没有完全避开,胸口多少挨了伽米尔的拳头。 失去平衡,方稳踉跄倒了地上。 “哦,不过如此。” 伽米尔下了定论,把方稳的实力定死了,他打付一龙的时候,还从没有碰到过他。 人群里的伊加麦,则皱起了眉,心想,那小子到底行不行?连最基本的提防都做不到?就这种战斗中还能松弛的态度,完全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格斗手! 方稳倒下,伽米尔并没有停止攻击,反而再次身形如风,用他那肥大的身躯,一屁股坐了下来,骑到方稳的身上。 “就你还想跟付一龙打?我都替你丢人。” 伽米尔从试探,变为愤怒,恨这个小子就是个搅屎棍,害得他的好朋友付一龙这一个月来,苦训的废寝忘食,完全都是不值得的。 见自己的保镖把方稳坐实了,伊加麦随即失去了兴趣,他觉得,大局已定,祸货,终究就是一个小角色。 在以往的擂台上,一旦选手被对方骑坐坐实,基本上就等着脑袋被左右开花,晕头转向,走向失败。 很少有人能从底下翻身,再说,伽米尔的体重在那摆着,相对于方稳的小身板,那就是山——孙猴子都翻不起来的五指山。 伽米尔朝着方稳的脑袋,挥舞拳头,打算左右开攻,要替付一龙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搅屎棍。 但就在出拳之际,方稳的双腿往回盘,一个剪刀脚,回锁住了伽米尔的腰。 “冬!” 一声巨响。 伽米尔的脑袋砸了地上。 “哦买噶!” 伊加麦瞠了一下眼,怎么可能?他看到,方稳的小身板,双腿回盘住伽米尔的腰后,往下返压,那么肥大的伽米尔,竟然就被压倒了,上身后仰,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太快,伽米尔都来不及护自己的后脑勺。 由于练过,伽米尔没有脑震荡,但隐约眼前有几颗小星星乱飞。 方稳撤出来身子,爬了起来,指着伽米尔,很认真的说:“我看你不是付一龙的脑残粉丝,就是他的好朋友?借口替别人打抱不平是假,想教训我是真,对不对?” 说的很有气势。 伽米尔抗击打能力也很强,坐起来,晃晃脑袋,又站了起来,没事了,他诧异,自己居然没坐住祸货?祸货的腿,为什么那么有力? 方稳经过羊叔的超羊式入魔训练后,借力能力,如今非常的强,他剪刀脚的力,是伽米尔体重加方稳体重,合力传给大地,大地再反弹给双脚,爆发出来的。 羊叔的力道理论,方稳虽然还没有运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伽米尔难以置信,那小子为什么总是出人意料?无法用平时的经验来看待,他说:“我实话说,我确实是付一龙的粉丝,替刚才那个阿木察打抱不平是假,替付一龙打抱不平是真。” 方稳无语极了,怎么尽是遇到脑残粉呢,他说:“你再打抱不平,我明天就与付一龙决战了,你现在跟我胡搅蛮缠,你难道觉得你还有理?” 伽米尔提起拳头,他说:“老实说,我并不想胡搅蛮缠,只是想测试一下,你与付一龙的实力,谁强谁弱,这样好了,我们互相对拳一次,各自用尽所有力量,怎么样?你如果接不下我的拳头,那你明天就是去找死,还不如早作打算,爽约跑路。”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羊叔,终于开了口,它说:“侄儿,你要是不和他对拳,恐怕黑人不会善罢甘休,要知道,脑残粉丝疯狂起来,比神经病还要疯,比如上次那两个绑匪。” 让羊叔这么一提醒,方稳有所顾忌了,可看黑人的拳头力量,也是不弱,自己有能力对拳吗? 有所准备的对拳,不同于上次与阿木察的对拳,那次能成功把阿木察打脱臼,完全是阿木察没有防备。 这次,黑人有所准备的出拳,方稳绝不能再借用大地的返力,那样的结果是,拳与拳的力量相等。 “侄儿,是时候检验一下,你集中力量,爆发出来的拳头力量,究竟有多少公斤了。”羊叔似乎还满怀期待。 第91章 扑朔迷离才好看 不是吧,刚才还说避实就虚? 方稳斜眼瞥了羊叔一眼,明明一直教导的是不要拳对拳,肉对肉的,现在就与别人硬碰拳头? 羊叔说:“侄儿,你要保持脑袋清醒,你是不是以为我讲的话,自相矛盾了?其实一点也不矛盾,避实就虚,那是擂台战的策略!而现在不是格斗,是一拳定输赢,多简单,不求技巧,就是你的集中所有力量,打出去!” 最近这些天,方稳在特训中,已经成功摆脱了上转身出拳。 不用非得背朝别人,扭上身打人。 现在的他,面对面,就可以打出集所有力量的一拳。 方稳打量一番黑人伽米尔,心想,这个大肥黑货,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看着重量级比阿木察要高,邪了门,来找茬的都不是普通人。 但这样也好,跟他对拳,也不用收敛,全力打出去! 就像黑人刚才说的,如果拳头对不过他,那明天与付一龙,就真的只有被打死的份了。 “那来吧,我们就对一下拳吧。” 方稳抬起他的右胳膊,拳头紧紧攥起,发出骨骼的微声。 听声音,力量就不弱。 “很好!” 伽米尔同样是抬起了他的右胳膊,眼睛瞪直,不仅拳头“嘎嘣”响,脖子上和太阳穴底下,都有血管在冒。 那气势,就跟要吃人似的,周围观看的旁人,都被伽米尔的狠劲震慑到。 伊加麦把刚才失去的兴致,又捡了回来,盯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方稳,呵呵笑了一下,他变得很期待对拳结果。 此时他的兴致,比去冒险屋还要高,双手抱胸,心里下起赌注。 他最讨厌输了。 综合伽米尔和方稳双方的体重,爆发力,抗击力等因素,伊加麦认为,对拳的结果,是方稳被打骨折。 但考虑到方稳有意外反弹的可能,伊加麦的最终赌注,是判定方稳被迫后退几步,而伽米尔纹丝不动,安然无恙。 “希望,我能赌赢,伽米尔,你可不要把那小子胳膊打折,小子,你也给我争口气,留着你的好身体,让我明天再赌赢一次。”伊加麦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此时,伽米尔用尽全身的气力,咬紧牙冠,“嗤!”的憋住一口气,攥紧的拳,呼的就直击而出。 方稳见铁拳袭来,他运用力道传力,呼的也是一记直拳而出。 真的就拳对拳,肉对肉! “砰!” 拳拳相撞,发出沉闷猛烈的一声。 伽米尔被“砰!”的浑身振颤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振颤了一下似的,但他的人,基本上保持了纹丝不动。 而方稳,确实被拳拳相撞的冲击力,冲得后退了三步,拿脚一顶,才停了下来。 “啪啪……” 伊加麦情不自禁的鼓了两下掌,他赌赢了,方稳那小子确实厉害,没有被打骨折,所以他的鼓掌,是为自己赌赢,也是为伽米尔的胜利。 可是,他本想鼓掌三下的,鼓了两下后,第三个还没鼓出来,双手搁浅了。 “哦买噶!” 伊加麦再次瞠了一下眼睛,怎么回事? 他看到,原地不动的伽米尔,收回拳,变为掌,捂住自己的腹部,弯腰,张开嘴,“哇——”把海纪公园门口吃的鸡蛋灌饼夹辣条,全吐了出来,吐了一滩。 “朋友,你没事吧?” 方稳有点担忧的问。 伽米尔慢慢直起腰,用手背擦擦嘴,说:“nevermind!” “哎呀,母语都出来了,你确定没事?”方稳更加担忧,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出拳太集中力量了? 伽米尔“哇!”的又吐了两口,已吐不出东西,他说:“真的没事,主要是刚才吃的太多,好了,我们的对拳已经结束,拜拜。” 说着,伽米尔往人群里回。 来的突然,去的突然。 周围的人们,见热闹虚惊,各自又各自忙着自己的快乐,转身不再看方稳。 方稳也没有留意伽米尔的具体去向,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拳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之前的擂台恐惧感,完全没有了,心情大好,信心十足。 “信羊叔,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输!” 方稳走羊叔跟前,笑容灿烂的说道。 羊叔也是春风得意,“那肯定,侄儿,你身心放松了,信心也坚定了,明天的擂台,付一龙不可能战胜你的。” “谢谢你了,羊叔!”方稳很开心,能遇见羊叔这样的好羊,真是老天眷顾。 “没什么没什么,羊叔既然跟你下了山,帮你肯定就帮到底了!” 羊叔仰着羊角,看着远处,说:“那侄儿,海纪公园你还转不转了?” 方稳说:“当然转了,50块钱不能白白浪费,我要拍几张美景照片,走!” 说着,方稳领着羊叔,哼着小曲,转悠起来。 “伽米尔,到底怎么回事?” 伊加麦与伽米尔到了没人的地方,问他。 伽米尔还有点反胃酸水,他努力咽了下去,说:“我主,是那一拳。” “那个,祸货的一拳?”伊加麦不敢相信。 伽米尔说:“是的,那一拳,不仅超出了他的体重,甚至有可能不下300公斤!我硬撑着,在你们看来,我没有动,而实际上,我的肚子肠子,都震的非常难受。” “哦,那如果不看表象的话,他的那一拳,等于是胜过了你?”伊加麦眼神变得犀利。 伽米尔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点点头,“是的,我的拳头,对他毫发未损。” 伊加麦顿了片刻,又问:“那你能否判定出来,付一龙与那个祸货,谁厉害?” 伽米尔认真想了想,说:“我陪练付一龙这么久,我也与他有过对拳……” “结果呢?”伊加麦迫不及待的问。 伽米尔说:“他的体重不如我,所以他后退了,而我,没有感觉身体内部在震的感觉。” 伊加麦脸色不太好看了,他可是在赌博网站上,赌付一龙胜出的,钱的多少,他并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他非常不喜欢输。 可今天,他等于输了一次。 “呵呵呵……” 沉下脸的伊加麦,又笑了起来,他摇摇头,看着伽米尔,说:“这样,可就没有什么趣了,不是吗?付一龙没有那个小子灵活,拳头又没有那个小子硬,那擂台还有什么看头?我觉得,要看,就要看扑朔迷离的格斗战!” 伽米尔和另一名保镖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没明白他主是何意。 伊加麦说:“明天,付一龙出战之前,不是要注入那个蓝药瓶吗,伽米尔,我觉得,你应该在给他之前,加一样东西……” 第92章 不甩三四个男人 不是好女人 “加什么?” 伽米尔预感,他主伊加麦,要注入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兴奋剂。 兴奋剂有很多类别,有一些药剂注入人体后,人就会处于亢奋状态,超出自己的平时能力。 但正规赛事上,兴奋剂是违禁品,因为使用兴奋剂的人,不是真实实力,不公平。 伊加麦却没有脱口,他笑了笑,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伽米尔心悬起来,也不敢追问,点点头,不再说话。 伊加麦心情转好,指了指冒险屋,说:“现在,我们就去体验一下,别具风格的冒险之旅吧。” 伽米尔赶忙去买票,陪同伊加麦,进冒险屋里消遣娱乐了。 差不多到了正午。 方稳总算是把海纪公园的免费地方,逛了一个遍,因为他耐力很好,那么多的地方转完,他也没有觉得累。 “羊叔,下午有什么安排?” 方稳乐呵呵的问道。 “今天你说了算,我是没有什么再交代的了,你说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羊叔本来的打算,是需要费一番时间来调整方稳的赛前状态的,没成想,阿木察和黑人找茬,助推了一下,使方稳达到了它预想的效果。 方稳则一时不知该要干什么了,这一个月来,天天苦训习惯了,猛的闲下来,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那……回去睡大觉?”方稳耸了一下肩。 羊叔说:“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睡觉,要知道,明天的战斗,需要你最佳的精神状态,你如果下午回去睡大觉,晚上不就失眠了?你要带着熊猫眼去应战吗?” 方稳想了想,无奈的说:“那我骑自行车,把大城市再转一遍?” “可以。”羊叔同意。 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当真。 出了海纪公园,方稳吃了碗热干面,然后推上自行车,放羊叔入筐,开始了漫游自己生活多年的大城市。 今天是多云的天气,几乎没有什么风,而天空之上,似乎在刮着猛烈的风,云彩移动的特别的快,好像有急事赶跑一般。 只见云彩投到城市的薄薄阴影,一片一段的笼罩而过。 但方稳发现,来来往往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跟方稳一样有空闲看风景的。 那些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忙碌,与云影一样,忽晴忽阴。 方稳看到,忙碌的人们,忙着接电话,忙着争吵,忙着笑,忙着赶十字路口的黄灯,忙着超人行道的斑马线…… 方稳自问,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忙?这一个月来,忙着特训,而今天,又忙着休闲。 过了今天,明天究竟如何,那是未知数。 从古至今,没有谁能确定,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即使是推背图的淳风天罡,也无法断出具体要经历什么。 此刻,纵然羊叔已经让方稳吞下了定心丸,方稳也有了足够的信心。 可他也不敢铁定明天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方稳不是没有任何的担忧,只是担忧的情绪没有占据主导而已。 过天桥,绕河桥,上坡,下坡,方稳思绪纷飞着,脚下的自行车,基本已遍布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虽是看着风景,但方稳脑子里,不觉得都会走神。 车筐里的羊叔,也是出奇的安静,它好像与方稳同默契,你不语,它不言,默默的想着事情,漫不经心的赏着风景。 它也在想很多很多事情,眼神里时而犀利,时而沉黯,时而凝聚,时而分散。 就这样,各自想着,不知不觉,太阳就挂到了西边的天空。 时光不等人,它总是在推着你前进! “哎呀,侄儿,我们这是转哪里了,那个风一样的姑娘,估计快下班了,你得往回赶了。”羊叔拉回思绪,提醒方稳。 “这就往回赶。” 方稳车把一扭,加速往爱宠大医院的方向骑。 一改漫不经心的状态,方稳超快的行驶起来,迎着风,背对着不太刺眼的太阳。 “呦,你男朋友今天是要迟到的节奏?”胖护士微笑着,走了黎婷婷跟前问道。 黎婷婷送完轮椅后,就拐着腿站停在了大门口,一直望向一个方向。 在以往的日子里,黎婷婷还没有下班,方稳就从那个方向过来了,总是骑着单车,车筐放着羊。 然而今天,都已经过了下班点,他却没有来。 “他,不是我男朋友。” 黎婷婷再次解释一遍。 瘦护士跟她们是一个点的,她也收拾完准备下班,拎着包包,来到门口,与胖护士对眼一下,她说:“男人啊,都是三分钟热度,婷婷啊,不要放在心上,你看我,谈了那么多次恋爱,把男人看得透透的,作为女人,一定不能让自己依赖男人。” 胖护士说:“对,要对男人,视若空气,婷婷,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是在谈恋爱,你可能自己不知道,你最近常常想入非非,眼神迷离的傻笑,你以前可没有这样失常过……” “但你今天。”瘦护士认真说道,“整天都没有笑,看你那忧郁的小眼神,一看,就知道无非两个结果,要么,和男朋友吵架了,要么,和男朋友分手了。” 她俩对黎婷婷的观察,简直细微之至。 “别看了,男人,不值得女人为他纠结。”胖护士拍住黎婷婷肩膀,大拇指一顶,说,“走,我开车送你。” 黎婷婷瞟胖护士一眼,什么时候这么积极关心同事了? 瘦护士说:“就是,更何况一点也没有恒心的人,不要等着他甩你,作为女人,你应该甩他!不甩三四个男人,就不能成为一个好女人,要……” 话没说完,瘦护士哑住了,她看到黎婷婷一直盼望的那个方向,一个人骑着车子,车筐里一只羊,出现了,急急的往这里赶,那不就是一直接送黎婷婷的小伙子嘛。 黎婷婷背对着,没有看到方稳,她心里是没有底的,早上的时候,方稳说了可能以后送不了她,所以她在想,是不是不用等明天了,今天他就不来了? 而她见瘦护士戛然,就顺着瘦护士瞠目的方向,回过去了身,眼光一闪动,露出了微笑。 “不好意思,迟到了。” 方稳支下车子,跑了黎婷婷跟前,气喘吁吁。 第93章 有羊叔在 不会出事 “没有,我也刚下班。” 黎婷婷根本就不会计较,哪怕方稳不来,她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埋怨。 胖护士和瘦护士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 “婷婷,他迟到了,你还这么乐意?男人,就不能惯着,有一,他就有二。”胖护士看着很替黎婷婷未来担忧。 “方稳,可不要欺负我们家婷婷哦,我们医院的所有人,可都是婷婷的娘家人。”瘦护士搂了一下黎婷婷的肩膀。 黎婷婷笑着说:“不过就是比平时晚了一点,没什么的。” “看我们家婷婷多大方,方稳,跟我们保证,明天绝对不迟到,不仅明天,以后也不迟到!”胖护士还挺来劲。 方稳却不敢打包票,因为明天的结果,还是个未知数。 他不说话,场面忽然有点尴尬了。 “哈哈哈……” 瘦护士笑弯了腰,推了胖护士一下,“人家是老实孩子,看你把人家吓的,不敢说话了,走吧走吧,别打扰他们这对新鲜小情侣了。” “记得对我们家婷婷好一点。” 胖护士露着笑容,和瘦护士挽着手,朝黎婷婷摆摆手后,就走了。 走出很远,瘦护士小声说:“那个大学生太逊了,一点也没有口才,连个保证都不打,不过,也体现出来他对黎婷婷的热情,没以前强了,我看,以后迟到成常有的事了,再慢慢的,没准就把黎婷婷给踹了。” 胖护士“哼!”一声冷笑,说:“被踹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没看黎婷婷那个样,就跟没见过男人似的,丢女人的脸,男人迟到也不给下马威,那男人还不起飞?”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明天,以后,黎婷婷是如何失恋吧,呵呵呵。” 一胖一瘦,有说有笑,到了停车场,各自开车走了。 “你说吧,吃什么?反正我请客。” 黎婷婷在方稳身后,告诉他。 方稳一边蹬着脚蹬子,一边说:“那还是去吃……你喜欢吃的小火锅吧。” 又经济又实惠。 “好啊。” 黎婷婷心里酝酿了一些话,打算吃饭的时候,好好跟方稳说一番。 火锅店,依旧是火爆,店内的桌子已坐满人。 外面的桌椅,也刚好留了一个空桌,黎婷婷先给吧台压了一百块钱,避免最后结账的时候,方稳跟她抢。 方稳想说下次我请你的,可说了个“我……”就没后音了。 “快挑菜吧。” 黎婷婷把框子推他手里,然后自己在餐架旁转起来。 选好菜,两人坐回座位,放菜入锅,盖上盖子。 黎婷婷在杯子里倒上果粒橙后,举起杯子,说:“来,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么多天对我的照顾,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责任心的一个人。” 方稳好惭愧,明明黎婷婷的腿伤,都是因为他,他举起杯子,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的,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我也只不过是接送你,也谈不上照顾,惭愧惭愧……” 黎婷婷一饮而尽,呵呵笑,她说:“你说,我……算不算你的朋友?” “嗯,我们当然是朋友了。”方稳很肯定的说。 黎婷婷点点头,能有方稳这样的朋友,应该高兴的,所以她哈哈笑了。 看着别人喝酒,黎婷婷忽然也感觉想喝一些,到底酒,是什么滋味? “朋友之间,那就可以互相坦诚了,方稳,你明天是不是真的要出远门?”黎婷婷想知道,方稳是不是在撒谎。 方稳犹豫了,“是……是……” 他的表情,无需解释,已经明了。 黎婷婷不会戳破,她点点头,又问:“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回来!”羊叔突然在一旁开了口。 但只有方稳能听到,他心说:“羊叔,你瞎起什么哄,明天即使我信心十足,可真正的结果,我怎么能断定是什么呢?万一我输了,住进了医院,明天,甚至很长的时间,就不能接送她了,怎么能跟她打包票?再万一,我死了呢?” 见方稳低着头沉默,黎婷婷觉得,她有了答案。 她真的舍不得,难道真的以后就与方稳没有了交集了吗? “祝你,在别的地方,一切安好。”黎婷婷举起杯,与方稳碰杯。 方稳说:“谢谢!” 菜已煮好,两个人气氛沉闷的吃了起来。 “你明天……怎么去上班?”方稳担心的问。 黎婷婷笑着说:“我的腿,早就不是二十来天前的腿了,虽然走路有些疼,可扶着支棍,就基本没什么了。” “什么棍?”方稳没见过。 黎婷婷说:“支撑身体的支棍,我住宿那里,有棵树,我昨天取了一根结实的,然后改良了一下,今晚再加加工,就好了,正好明天可用。” 方稳不得不佩服,“你厉害!” …… 吃完饭,方稳送回了黎婷婷,在那出租院的门口,黎婷婷进去之前,喊住了方稳: “你等一下。” 说着,黎婷婷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个纸叠的小动物,她展了展,原来是一个千纸鹤。 但叠法,与普通的千纸鹤叠法不同。 “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就手工一个千纸鹤吧。”黎婷婷一瘸一拐走过来,塞到方稳手上。 送千纸鹤?方稳感觉很意外,他见千纸鹤中间有一根绳,于是先暂时系了车把上。 “哈哈,风一样的姑娘,送的就是与众不同啊。”羊叔调侃两句。 “谢谢你的千纸鹤……那我们,再见!” “再见!” 黎婷婷摆摆手,目送方稳离开。 她多想,时间可以听话,慢下来,或暂停,或回放,总之,她不想就这么让方稳消失在她的眼前。 然而,时间从没有随过任何人,静静的流,穿破一切。 …… 回到家,洗漱罢,方稳躺在床上,虽然思绪乱飞,但闭上眼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卧室门口,羊叔点点头,心说:“就是这种状态,侄儿,明天的你,容光焕发,打付一龙,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付一龙有伤,拼不下多久的,哪怕出了什么幺蛾子,有羊叔在,绝不会让你出什么事。” 第94章 城南森林 夜晚,悄然而去。 这一天,终于到来。 方稳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他看看手机时间:六点整。 “侄儿,你醒来了?那就走吧,城南森林,出发吧。”羊叔依旧比方稳早醒。 城南森林,不是森林,只不过是个名称,实际那是一个体育场。 本来红皮擂台不是在这里的,原本是付一龙买的一块私人地方,他打算是今夜开一个生日粉丝会,可后来万疆集团的李来福找付一龙谈了,红皮擂台的场地,由李来福决定。 李来福就选择在了,城南森林。 “侄儿,不用骑你的单车。” 羊叔见方稳要推自行车,它阻止说道。 方稳皱了一下眉,“不骑自行车?难道跑步去?城南森林可是要倒好几趟公交车的,还不如慢慢骑着去,擂台战,不是十点开始吗?” 羊叔呵呵笑,“也不用骑公交车。” 这让方稳糊涂了,打量一番羊叔,猜测着说:“难道……坐你背上,你驼着我去?” “屁!想得美,再说,真驼你,你坐得住?不把大街上的人笑的掉大牙。” 羊叔转个身,开始往门口走。 又不骑自行车,又不坐公交车,还不坐羊,那怎么去? 方稳纳闷了,直到出了小区门,他才明白了。 “您好,方稳先生,请上车。” 小区外,停了一辆豪华商务车,车玻璃上,贴有万疆集团的logo,副驾驶的人见方稳与一只山羊出来,赶忙下车,毕恭毕敬的请方稳上车。 这时,商务车后门开启,方稳看到,后面的座位,还坐有一人,李来福。 再明显不过,万疆集团要送方稳去打擂台。 在方稳这一个月的特训当中,李来福有联系过方稳,红皮擂台定在城南森林,也是三天前才定下的。 当时,方稳还在想,可能来观战的人太多,才选择了城南森林体育场吧。 “您好,您的宠物……” 门口迎接的人,见方稳打算要带一只山羊上车,欲加阻止。 方稳说:“我这人,无论去哪里,都要带它的,你们如果怕它脏,那你们还是不要接我了。” 李来福摆摆手,示意那人不必在意,他说:“年轻人,上来吧,随便你带什么。” 方稳于是和羊叔一起蹬了商务车,坐在了真皮座椅上。 那人在门上按了一个按钮,车门自动沿着轨道滑关。 全自动车,就是高档,方稳的座位前,还有一台显示器,但没有开。 方稳之所以与李来福不见外,还是三天前,李来福亲自来找过他。 那天,李来福像一个和蔼的老前辈,语气亲近,话语间处处关心着方稳。 最后,李来福递给方稳几张纸,说:“年轻人,你看看,如果觉得可以,就在上面签上你的字吧。” 方稳仔细一看,那是一份特殊伤亡险,保险费一百万,保险额度五百万,受益人是方稳的父母。 也就是,如果方稳残废,或者死亡,方稳的父母都可以拿到五百万。 当然,如果方稳没有死,没有达到残废标准,是一分钱都得不到的。 方稳惊讶的看着满脸皱纹的李来福,他说:“保险费一百万,上面写已缴费?” 李来福点点头,说:“是的,我代表万疆集团,已经支付了这份保险费,以你的名义,所以,只要你签个字,立即生效。” “为什么?”方稳想不通,他与万疆集团没有什么关系,唯一有点关系的,估计就是摔伤了董事长千金的那条狗。 李来福微笑着,说:“因为我觉得你还年轻,对于你挑战付一龙的原因,我不想追究,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普通人家庭的孩子,而且还是独生子,你如果有了不幸的事情发生,无疑对你的家庭打击很大,所以我觉得,你很需要这份保险。” 方稳听出来,实际做出替方稳买保险决定的人,是这名经理身份的李来福。 “你……与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帮我?那可是一百万?”方稳很感动,可实在不解。 李来福摇摇头,笑着说:“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帮你,但其实,我也是为我们的万疆集团着想,你与付一龙红皮擂台的场地,由我们万疆承办,而入场,我们设了门票……” 方稳又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来福利用他与付一龙的决斗,做起了生意。 “所以你的这份保险,是应该的。”李来福如是说道。 方稳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如果李来福不给他买保险,他又能怎么着万疆? 想到此,不由得对李来福的做法,心生佩服,考虑周全,万一方稳在擂台上出了什么意外,避免方稳的家属找万疆扯皮。 “谢谢你,谢谢万疆。” 方稳在保险单上签下了字。 也就是那时候,方稳对李来福很有好感。 没想到今天,李来福还亲自接送方稳。 商务车行驶起来,李来福往后面指指,像一个老朋友一样的语气,说:“你应该没吃东西吧,后面有牛奶和面包,你如果饿的话,可以填补一下,而且,等到了城南森林,我早已安排备下了丰盛的早餐。” 服务的竟然如此周到,方稳由衷的说:“谢谢,我暂时还不饿。” 李来福瞥了一眼羊叔,又问方稳:“需要为你的宠物羊,做些什么?它是不是需要吃的?” “草,你有吗?” 羊叔没好气的说。 方稳摇头说道:“不用不用,它胃小,好几天才吃一回羊食。” “哦。”李来福点点头。 而开车的正副驾驶的人,没忍住“噗嗤!”互看笑了。 他们听说过狗食,猫食,今天还是头一回听说,还有羊食,如此稀奇的羊粮,真好奇哪里有卖。 李来福只是微笑,又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类的小事,但根本不提及与付一龙决斗的相关事情。 差不多行驶了一个小时,李来福看看窗外,轻声说道:“到了。” 方稳抬眼,拉开窗帘,往外一看,不禁睁圆了眼。 城南森林的大门外,排了很长很长的长龙人群,都在慢慢的往里进场。 “吸引了这么多人啊。”方稳不由得说了一句。 羊叔语气平淡的说:“是啊,这么多人盼你死。” 第95章 反腥 “世上最不缺看热闹的人,其实,也没什么。” 李来福见方稳惊讶,心想,他心理素质这么差?这么容易受外界的影响? 怕方稳怯场,影响擂台战,李来福以很平常的口吻说道: “有一部分,也是受了我打广告的原因才过来的,你就放平常心好了。” 而方稳是真的第一次见如此大的场面,他看着排队的人,不时的还说“哇噻……哇噻”的。 “侄儿,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你能不能拿出点见过大世面的姿态?人要脸,树要皮,可别丢人。”羊叔提醒说道。 方稳才发现自己不太大家风范,自己可是高手?怎么能不谙世事,像个小孩子呢。 想到此,方稳立刻坐的板正,不看窗外,说:“李经理,大概前来看我打付一龙的人,有多少?” 李来福愣了一下,前面的两个万疆员工,也都愣了一下。 那家伙说他打付一龙?好狂野的口气。 李来福说:“差不多座无虚席,门票售罄,应该前来的有七八千人吧,不仅全国各地的人,还有很多海外的人。” 方稳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都出国了! 至于是荣誉之名,还是耻辱之名,擂台战后,都将响彻。 哇噻~ 方稳心里不由得震动,但自己应该表现的老成,不能丢面,他按捺情绪,慢慢的说:“这么少!” 此言一出,一向淡定的李来福,差点没淡定下来。 “卧……” 前面正副驾驶的两名员工,都被方稳的话惊到,准备脱口而出“卧槽”两个感叹词的,但现在有领导在的场合,不宜太暴露自己,于是说了一个字,戛然而止,他俩互相瞪大眼彼此互看: 都近万的人来看擂台了,他居然,居然还嫌人少?太特么狂了吧。 李来福呵呵笑了,他说:“我还以为你嫌人多呢,没想到还嫌人少,呵呵,看来,你的心态是真的好。” “一般般,一般般。”方稳轻松说道,并拜拜手。 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否会显得自己很有水平? “侄儿,你牛x!”羊叔都觉得方稳很狂。 不过,狂又怎样?总比被人瞧不起强。 商务车从另一个进口进入。 这是内部通道,不与观众一个路,走这条通道,不会与观众碰面。 “好了,方稳啊,你随我来。” 李来福带方稳和羊叔到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有一扇大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体育场中心的那个红皮擂台。 方稳走窗口,往下看。 那擂台是个圆形,台面不是红色,反而是白色,而擂台被一个锅型大玻璃罩,扣锁住,也就是说,擂台被困在玻璃里面,想出去,只有一扇门,可锁。 “侄儿,你是不是想问,明明擂台是白皮,应该叫白皮擂台才对,怎么叫红皮擂台,是不是?” 羊叔见方稳盯着场地中央的擂台,眼睛都瞪直了。 方稳看了羊叔一眼,眼神已回答。 羊叔说:“因为擂台战的人,搏斗,厮杀,拳脚没有任何防护,击打过程中,就会有血迹留下,那白色的擂台,更反腥上面的血迹红,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十分强烈,所以,大家都称这种擂台战,为红皮擂台战。” 方稳能想象那种反腥的画面,内心不免跟着触动。 果然是很残酷的决斗。 “羊叔!”方稳在心里说,“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来打这样的比赛啊,哎……真希望,我与付一龙的决斗,不要太反腥,点到为止。” 李来福安排人送过来了丰盛的早点。 可方稳现在却一口也吃不下了,肚子饿,但没胃口。 看看时间,八点零七,距离开打,只剩下了不到一个小时。 “这里有对讲机,方稳啊,你如果想找我,直接按下,就能与我通话。” 李来福手里拿了两个对讲机,给方稳留下了一个,他然后指指门口的人,对方稳说: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休息,这里的事,你也可以找阿宝,他也为你服务。” 方稳真是不敢当,人家一个大经理,放低身价说为他服务,方稳忙说:“太客气太客气,李经理,你忙你的。” 李来福所去的地方,是城南森林的另一个出入场口,他到这里,是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付一龙。 此时,付一龙还在路上,坐着他的房车。 房车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伽米尔。 “我的好朋友,伽米尔,现在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主,可千万要送过来那个蓝药瓶啊。” 付一龙有些焦急,他原以为,伽米尔过来找他的时候,会把那个可以让他恢复正常身体的蓝药瓶带过来,然而伽米尔过来,却告诉他,他主伊加麦不小心把最后一瓶蓝药瓶,打碎了。 不过,好在伊加麦在别的酒店,还放有一瓶,他亲自去取,先让伽米尔过去安抚付一龙。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伊加麦让伽米尔对付一龙说的谎言。 实际情况是,伊加麦正在等一种药剂的制造。 房车里,伽米尔安抚付一龙,“放心吧,我主既然让你放心,就绝对不会有事,你也知道,我主从来说到做到,做不到的,他绝不许诺他人。” 付一龙心里稍微安定一些。 “叮铃铃……” 伽米尔的手机响起。 付一龙猛抬起头,是伊加麦先生吗? 伽米尔接听,露出微笑,他点点头,挂断电话,说:“我主已经到了城南森林,他拿到了那瓶药。” “太好了!” 付一龙如释重负,疑云一扫而空,他拍拍隔板,对前面喊:“加快速度,快开!快开!” 李来福还在那个入场的门口左右踱步等待,他心想,付一龙应该到了,怎么还没有来? 正想着,抬眼间,就远远看到了付一龙的房车。 李来福记忆力很好,看那房车的牌照,就知道错不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付一龙的房车在距离此地还有约五百米距离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李来福有些疑惑。 第96章 时间到了 付一龙的房车停下来的同时,一辆小轿车向其靠近,等小轿车一停,李来福看到,付一龙有些急促的下了房车,进了小轿车里面。 这些行为,在李来福看来,有些反常。 “真抱歉,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小轿车里坐着的伊加麦,向付一龙表示歉意。 “不不不,伊加麦先生,您是在帮助我,哪里来的对不起,本该是我往您的那一个宾馆赶过去的,却让您亲自跑了一趟……”付一龙反而很歉意。 “哦,客气话,我们都不要说,赶快,快将这东西,注入你的体内吧。” 伊加麦从盒子里,拿出了那蓝色药瓶,盒子里,还有一次性针管。 付一龙往车窗外看了一遍,警惕别人看到,怕别人误以为他在注入违禁品。 但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即使车外有人,也看不进来,这辆车的车膜,反光能力非常强,外人只能当镜子瞧。 确定安全后,付一龙用针管从药瓶里取出了药物,自己在胳膊上注入了进去。 伊加麦暗自哈哈笑,有好戏看了! “伊加麦先生,我绝不会令你失望!挑战我的人,我必须打死他!”付一龙恢复了自信。 “很好,很好,我期待你!” 伊加麦鼓励了付一龙几句后,付一龙下了车,回了他的房车,继续往入场口靠近。 而伊加麦,则让自己司机调方向,开向观众入口。 “付一龙的举动,很不正常。” 目睹了付一龙往返房车与小轿车之间,李来福的眉毛,皱了起来,但他见房车已到眼前,把自己的忧虑暂且搁置,换回了微笑的脸,迎接付一龙。 付一龙精神焕发,双目如电,一下车,就散发出很强势的气场,李来福身后的员工们,无一不被震慑到。 “李经理,你好!” 付一龙说的话也铿锵有力,伸手与李来福握手。 “你好,你好。” 李来福伸手去握,没想到与付一龙双手一捏,自己的手被捏的剧痛。 “哎呦,李经理,不好意思,我一想到要打死祸货,情绪不由得亢奋,没用好力,把你捏疼了吧。”付一龙笑着说道。 李来福表示没什么,心里却在说:“一个比一个狂,那个方稳说要打你,你说你要打死他,那就等会儿看看,到底谁打谁吧。” 随后,李来福领付一龙去休息室。 当然,付一龙所呆的休息室,不与方稳同一间,而且是方向大相反。 但隔着落地窗,付一龙可以看到对面方稳的休息室。 此时,方稳在沙发上坐着,目光扫视着场地的观众。 真的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观众,场面的宏大,是方稳从没有见过的。 不由得,方稳有了些紧张。 羊叔平淡的说:“侄儿,放松,放松……” 话虽如此,方稳内心的紧张,还是没有减一分。 再看看时间,不到半个小时。 羊叔有必要再调调方稳的心理。 有时候,心理因素比身体因素要重要许多。 羊叔说:“侄儿,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记住一句话,信羊叔,不会输。” 信羊叔,不会输! 多少次,羊叔的这句话,有如方稳的条件反涉,他听到这句话,注意力不知不觉的引了过去。 “侄儿,你还记得我常常让你没事的时候,所训练的静止不动让鸟落?” 羊叔说道:“你现在就听羊叔的,闭上眼睛,让自己静止!” 随即,方稳非常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让自己彻底安静下来。 这个超羊式非运动入魔项目,方稳练了好多回,虽然他还达不到让鸟儿落他身上的境界,但迅速让自己静下来,是可以说到就办到的。 “嗯?那小子在干什么?” 正对面的休息室,付一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透过落地窗,看到方稳坐在窗户旁闭目养神,而那种沉静的状态,有一种让人看了,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像……超脱! 付一龙想不到用什么词形容,就选择了“超脱”两个字。 看着不过是闭上眼睛,但与普通的闭上眼,又有质的区别,具体区别在哪里,付一龙也说不出来。 “很好,侄儿,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想,忘记一切!” 羊叔很满意方稳入境的状态。 一个人,真的想要静静的什么都不想,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闭上眼,脑子会不由自己的飞速乱想。 而经过锻炼的方稳,此时却真的什么都没想。 “装x货!看我一会儿,怎么打死你!” 付一龙热血沸腾。 其实,付一龙的情绪,受药物的影响很小,他之所以如此沸腾,是他多年来的擂台战养成。 想要把对手打败,只有恨的牙痒痒,才能拼命三郎! 时间,悄然的,不以人的意志在推进,有时候很快,有时候很漫长。 但该来的会来,该到的,终究会到。 此时,已到了九点五十分。 “方稳先生,请您随我上红皮擂台,时间马上要到了。” 休息室门口的那名叫阿宝的人,恭敬的来请方稳。 方稳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看羊叔,看看阿宝,又缓缓站了起来,说:“走你!” 紧张的感觉,就在这入境状态之后,烟消云散。 选手进红皮擂台,有相对的两个独立通道,行走这通道,可以直通擂台。 方稳还没走出通道,就听到了通道外观众的欢呼声,那简直就是雷鸣一般令人震撼。 只听那喊声:“龙——龙——龙——” 听来,应该是付一龙走出通道,那些粉丝们看到了,就起哄齐喊。 “您等一下。” 眼看就要出通道,阿宝突然转身,看看方稳身后的山羊,不好意思的说:“方稳先生,您的山羊……” 潜台词说,您的山羊可别带出去,外头那么多双眼睛,如此庄重的场合,不宜带宠物。 方稳可不能没有羊叔的指导,但是把羊叔带擂台上,也确实不太合适。 羊叔说:“侄儿,你不用让他为难,你羊叔我到通道口就行,在通道口,可以把擂台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我的声音,即使有一些距离,你也能听得见。” 方稳于是对那阿宝说:“放心吧,我的宠物羊,可是特别有素养的,到了通道口,我就让它停下了,不会跟着我上台。” 阿宝半信半疑,但转念一想,既然是宠物羊,那应该与放羊不同,于是点点头,继续领路方稳。 果然,到了通道口,山羊就停下来了。 那阿宝不禁心里竖起大拇指,祸货还真的不简单,训羊还有一套。 方稳没有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羊叔一眼,羊叔笑着说:“去吧,侄儿,付一龙不是你的对手。” 方稳深吸一口气,朝外,大步迈了出去。 第97章 不可能做到的 方稳一出通道,就吸引了两旁,以及上方座位上的观众。 “祸货出来了!” 世上不缺乏看热闹的,自然也不缺起哄的,有人喊叫,就有人回应。 当即,又一片欢呼雷动,像击浪的水波一样,荡开扩散,此起彼伏。 好家伙!方稳能感受到七八千乘以2只眼睛在看着他。 被人盯的滋味,不是太好受,方稳走起路来,多少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祸货我爱你!” 人群里有一个嗓音超高的人,喊了一声,随后唏嘘声又此起彼伏。 方稳露出一点苦涩的微笑,他没想到,还是有观众支持他的。 “打死!” “祸货!” “打死!” “祸货!” …… 方稳不笑了,他还没走到擂台前,付一龙的粉丝,就憎恨的齐声吆喝起来,他们粉丝团可是事先就商量好的,以气势先压跨方稳,让他心神不宁。 的确,被那么多人鼓噪,选手的心理,潜移默化会压制,乱心志,无法发挥出来。 但好在方稳出来之前,经过了静止特训,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再加上方稳内心有一股不服输的劲,越被人喊打死,他越赌一口气,心说:“我就看看,付一龙怎么打死我!” 终于,方稳来到了擂台前,与付一龙之间,只隔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擂台的裁定人。 说是裁定人,但胜负并不由他说了算,因为红皮擂台的规则,是对战的双方,一致意见了谁胜谁负,比赛才是结束,如果对战双方不能统一意见,那只有谁倒下再起不来,另一方才能获胜。 而红皮擂台的一个最残忍的规则,就是对战前,双方要签生死状! “请签字!” 裁定人把生死状递到方稳面前,看内容,条条框框,但最终的意思,就是可以打死对方,对方也可以打死自己。 方稳已箭离弦,他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大名:方稳!并按下了红色大拇指印。 “好,双方,请上擂台,鸣钟一响,擂台战,即是开始!” 裁定人收好生死状,打开玻璃大门,弯腰,示意双方进擂台。 付一龙瞪着方稳,要吃人的样子,冷哼一声,先进了去。 方稳随后跟上,踏入了封闭的圆形擂台。 “咔!” 裁定人关上门,从外上锁。 这时,八千观众哄声四起,那雷动的声音,在体育场回旋放大,简直快要把体育场掀翻似的。 而头顶的大屏幕,显示的时间是:九点五十九分。 也就是说,不到一分钟,红皮擂台,就要开始了。 方稳再次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通道口的羊叔。 “放心吧,侄儿,有羊叔在,你不必有任何的担心,等会儿,擂台战一开始,你就避其锋芒,先防守,以你的速度,付一龙近不了你的身,最多拳脚与你有那么一点摩擦,你的能力,挡开,是小菜一碟的,所以,你在最初阶段,就是以逸待劳!” 羊叔说罢,体育场顶上的时间,已变成十点整。 “当——” 一声长鸣,突兀响起。 这一刻,雷动的观众,不约而同的哑声,就像浪潮猛退一般,全部把精力放在了全场中央的圆形擂台。 擂台赛,正式开始! 付一龙双拳“嘎嘣”攥紧,身体压低,目光仇恨,慢慢向方稳靠了过去。 方稳则谨记羊叔的话,绷紧神经,只能付一龙出击,他好做出躲避。 “老子打死你!” 慢慢靠近的付一龙,速度陡然间加快,一记直拳,直朝方稳的脑门砸去。 他恨,他要把自己这一个月来积攒的仇恨,全部在方稳身上,释放出来! 方稳察觉到危机,脚尖弹起,迅速来了个他最拿手的后跳,这一跳,就是四米开外。 通道口的羊叔很满意,它觉得,这一跳,就拉开了付一龙的距离,想周旋付一龙,是很简单的事情。 然而,羊叔的嘴角还没有微笑弯起,一双羊眼,一下子瞠大了,情不自禁说了句:“怎么可能!” 只见方稳后跳还没落地,付一龙已经一步跃起,紧追方稳而来,几乎就是欺身的距离。 方稳一落地,眼前就飞过来了粗大的拳头。 “我勒个靠!” 本能的应急反应,方稳低下了头,躲闪过去了付一龙的勾拳。 但紧接着,付一龙的膝盖,抬起,顶向了方稳的脑袋。 方稳来不及多想,又是应急的往左跨步,弹跳而起,可刚跳了起来,付一龙转身一个回旋踢,后脚跟击到了方稳的腰上。 失去平衡,方稳就重重摔到了地上,而付一龙的那一脚冲击力很强,方稳倒地上,还被惯性的推着滑行。 “冬!” 方稳的后背装到了擂台边缘的钢化玻璃上。 “我……我靠!好疼啊!” 方稳捂着自己的腰,低头瞧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么得,一片红淋淋的,要掉一块肉的样子。 那一脚,有没有这么厉害! “不可能!付一龙不可能做得到的!” 羊叔吃了一个大惊,付一龙的本事,它了解的非常清楚,他就是这一个月来不吃不喝集训,也不可能速度如此的快。 要知道,方稳后跳四米,付一龙一步,也是跨出去了四米! 不说他拳脚的速度极快,只说那力度,也是有一百多公斤威力。 如果方稳不是有瀑布冲击抗击能力打底,现在,付一龙那一脚,还真踢掉方稳的一口肉。 “有没有搞错?羊叔,说好的以逸待劳呢?卧槽!我闪!” 方稳在地上,还没有完全回过来神,付一龙的大脚,就踹了过来。 一点也不留方稳喘息的余地。 方稳拿出拼命的力气,连滚带爬的,险中逃过了付一龙的大脚。 但爬起来,还没有站好身,方稳就感到后背心,突兀的一股钻心痛,整个人飞了起来,迎面扑停到了前方的边缘玻璃上,掉地上。 他的后背心,被付一龙砸了一记重拳。 “哈哈哈……” 付一龙热血沸腾,盯着自己双拳,简直过瘾极了,真没想到,自己发挥的如此的带劲。 他稍顿片刻,不浪费时间,朝着还在地上躺着的方稳,大步走过去,嘴里念着:“看我不打死你!” 第98章 韦巴阿林森 真的,实在是措手不及! 方稳腰痛还没缓过来,后背心又疼的灼烫,双重的疼痛,让他一时全身软了。 挣扎中,方稳看到付一龙又来了! “先等等……” 方稳跟付一龙摆手,可付一龙正打的起劲,根本不可能停下来,而且,他也不会停下来。 几个大步走来,粗拳头就朝着方稳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太狠了,真的要人命的节奏。 方稳咬牙闪躲,可付一龙拳速太快,而且自身的疼痛让他慢了一拍,太阳穴是没被打到,但前额还是被拳头蹭了住。 刷的一下,就像被刀割。 方稳再次连滚带爬,往一边逃跑,可脑袋此时晕乎乎的,好像喝醉了酒似的。 眼前也突然模糊起来,只感觉眼前有股热流滴过去,方稳拿手一抹,红色的? “我的妈呀,是血?” 方稳恍然,刚才额头那刷的一下,居然破了层皮,不深也不浅,他内心大喊:“羊叔,说好的打败付一龙呢?我现在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啊!哎呦,靠!” 忽然,方稳又栽起了跟头,不是他步子没迈好,而是付一龙追上来,拿脚一绊,把方稳绊倒了。 通道口,羊叔惊讶的差点没有提起前双蹄,它大骂:“卧槽尼玛的!付一龙绝对给自己的身体动手脚了!也不像兴奋剂,能突破全身体的极限,难道是……” “是韦巴阿林森!” 伊加麦悄悄告诉旁边的伽米尔,他俩就坐在擂台之下,第一排的观众席。 伽米尔“哦”的点点头,怪不得,他可是陪练付一龙的,具他估计,付一龙的全身体素质,现在起码提高了三倍! 韦巴阿林森,对于伽米尔来说,一直是一种神秘的药剂,跟了伊加麦这么久,他始终不知道那种药剂从哪里来,之前,伽米尔有服过韦巴阿林森,那也是在特殊环境下,逼不得已,伊加麦让他服的。 服用之后,伽米尔感觉自己如同开了挂,根本就不知道疼痛的概念,根本就不知道累的概念,只有使不完的力。 伽米尔看着擂台,心说:“刚开始还对方稳抱有一丝幻想,能把我后脑勺磕的那么疼,起码也得撑几个回合,没想到上来就被打的不知东南西北,哎……算你倒霉吧,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该那么狂。” 擂台外的观众们,尤其是付一龙的粉丝,见到付一龙的猛烈攻击,激动的又是一阵一阵雷动狂吼: “打死他!打死他!” 当然,也有后悔前来观看现场的观众,因为场面过于残忍。 此时,白皮擂台上,已经留下了许多方稳的血迹,虽然不多,也不集中,但反腥的效果十分强烈,哪怕一滴鲜红,在煞白色的衬托下,鲜的特别得冲! 而方稳,除了拼命闪躲,根本就无法反击,身上已经好几处硬伤。 …… 爱宠大医院。 时间回到七点五十五分。 “咯咯咯……” 瘦护士的笑声,在门口响起,她紧向里面的胖护士招手,“胖姐,胖姐,你快来,你快来!” 胖护士不情愿的走过来,刚把护士服换上,她说:“别整天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 “你快看,你快看!” 瘦护士一把将胖护士拉出门外,往大门外的一个方向指去。 本来一脸不情愿的胖护士,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之后,嘴角不禁翘起,也不禁咯咯笑起来。 她们看到的,是赶来上班的黎婷婷。 在这近一个月里,每一天,那个方向,都会出现方稳骑着单车,车筐放着宠物羊,而车座,坐着灿烂笑容的黎婷婷。 然而,今天,那个方向没有出现方稳与单车,却只有黎婷婷一个人,手里撑着一支棍子,慢慢的,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来。 “胖姐,那个傻小子呢?怎么不送黎婷婷了?昨天来接黎婷婷的时候,就迟到那么久,你说,会不会他俩回去吵起来了?” 瘦护士拽着胖护士的手,如此猜测。 胖护士长叹口气,说:“看情况,不吵架,也掐架了,我说什么来着,那大学生肯定会把黎婷婷给踹了的,仔细想想,就知道只有这么一个结局。” 瘦护士点点头,很赞同,她笑脸,又变得忧郁,她说:“其实黎婷婷也挺可怜,想找个对象,太难了,谁会看上没爹没娘的人呢?” 然后,他俩安静了下来,因为黎婷婷已经走上台阶,上来了。 瘦护士急忙松开胖护士,往台阶下走,紧去扶黎婷婷,边扶边说:“哎呦喂,你也太敬业了吧,没人送,还坚持上班,怎么不请假啊。” “我当然想请,可护士长根本不允许。”黎婷婷摇摇头。 胖护士也去扶她,关心的问:“婷婷,那个方稳呢?他怎么没来?昨天迟到,今天就不来,男人就这么没谱吗?” 提到方稳,黎婷婷又低下了头,她语气低沉的说:“他……以后都不会来接送我了,他出远门了,可能不会回来了。” “我就知道那个大学生人不行!”胖护士义愤填膺,在台阶上举着手指头,气愤的说: “婷婷,他就是找的借口,不要你了!那种人,也就是玩玩你,早就跟你说了,要提防男人,你就是不听!” 黎婷婷眼角微微有一些湿润,她不想听,上了台阶后,不说话,松开胖瘦护士,自己去推轮椅。 殷勤的胖护士,捷足先登,把轮椅推了出来,待黎婷婷坐下去,她拍拍黎婷婷肩膀,说:“别伤心,婷婷,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靠谱的,还记得那个叫小王的吗?” 黎婷婷记得,那个小王是单亲,左眼残疾,有过一面之缘。 瘦护士也比较看好,她说:“对呀,那小王确实与咱家婷婷很般配,我看,可以安排见面,婷婷,我说……” “说什么说!已经是工作时间,你就这么闲?” 兼护士长兼主治医师的李主任突然冒出来,叉腰,瞪着瘦护士说:“快,25号那条狗便秘,你快准备开塞露,去帮助25号狗拉出来,并且拿去化验!” “又是我?” 瘦护士埋怨着,又无可奈何的往25号狗所在的病房而去。 黎婷婷回眼之间,胖护士又没人影了,她总能成功躲过李主治医师的法眼。 “人生的价值,就在于工作,只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什么烦恼,就可以抛到脑后,黎婷婷,快进入状态。” 李护士长说完,背手回了他的办公室。 是啊,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就能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黎婷婷打起精神,转着轮椅的轮子,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她尽量不让自己停下来,可忙活一阵子后,手里边也没什么活了,整个科室今天上午都比较清闲。 “美女们,快来看,快来看!” 一名小泰迪的主人,常客,向比较闲的护士们招手,他说:“有精彩的格斗视频,你们看不看?绝对超刺激。” 提到刺激,有几个护士就忍不住过去看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活了再说。 黎婷婷是没心情看的,她拿着水杯,转着轮椅去接水,刚喝了一口,就听见身后胖护士的声音,她声音不小,却压低着,轻声喊: “婷婷,快来!快来看视频!” 黎婷婷摆摆手,表示没意思。 胖护士接着又轻喊:“快来呀,你快来看看视频里有个挨打的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第99章 我认输 黎婷婷愣了一下,招呼大家看视频的人说里面超刺激,而胖护士说视频里面有个挨打的人,像她男朋友方稳? 这让黎婷婷有些糊涂了,她把水杯放好,推着轮子,往胖护士那里过去。 那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里面播放的,正是城南森林的红皮擂台战。 持笔记本的人,并非龙迷论坛的坛友,他闲来无事,好友发来消息,说有个论坛很火,有直播格斗的链接。 他于是点了进去,看着确实刺激,就忍不住邀美女们一起看。 而胖瘦护士一看,那个被打的满地跑的人,怎么那么眼熟呢? “该不会是……方稳?” 瘦护士猜测,可又不确定,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会去打格斗呢? 胖护士于是喊黎婷婷来确认。 黎婷婷过来了,她本来是心想,打擂台的人,应该只是与方稳想像而已,方稳怎么可能去打擂台呢。 然而,黎婷婷盯着电脑里的画面,仔细一看,那个挨打的,还真的是方稳,绝对错不了! 只见方稳身上已多处伤口,血迹于他身上,地上,都有,特别明显。 睁圆眼睛的黎婷婷,心口如同开了一刀,她的心痛,不比方稳的痛少一分。 怎么会这样?他说的出远门,就是去打擂台?他说的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并不是敷衍,而是极有可能在擂台上死去? 黎婷婷一想到方稳可能会在擂台上被打死,她一下子失控了。 方稳绝不能死!她绝不允许! “哎——” 胖护士看到黎婷婷那愁容痛苦的模样,拍拍黎婷婷的肩膀,说:“婷婷啊,你都对你男朋友说什么了,怎么你男朋友会这样的找打呢?连命都不要?” 黎婷婷盯着屏幕,胖护士的话,根本就没有进到她的耳朵里,她急切的问:“那是哪里?” 也不知她在问谁。 但笔记本的主人是知道的,看视频之前,他有看论坛置顶的帖子,那是一起约定到城南森林看现场的招募贴,他说: “擂台是在城南森林的体育场……哇!” 话说到此,让所有人都惊吓的是,黎婷婷从轮椅上跳起来了,一个字都没说,就直往门外跑。 由于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她的腿非常疼,可她一股脑的,脑子里只有方稳,腿疼也顾不上了,瘸拐着奔跑,跑出了爱宠大医院。 她要到城南森林,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她怕,她怕来不及见方稳。 “妈呀,黎婷婷那个疯子病,又犯了!”瘦护士手捂着嘴。 胖护士也惊愕未定,太突然了,她见李护士长兼主任兼主治医师出来了,她喊:“主任,黎婷婷她男朋友在擂台上快被打死了!她现在肯定跑去找她男朋友了,要不要把她追回来?” 李护士长往外看了看,摆摆手,“随她去吧。” 胖护士与瘦护士对眼,耸了一下肩,在她们看来,黎婷婷简直就是一个傻子,用得着不顾腿疼跑吗?城南森林那么远,她即使赶到,擂台赛估计也打完了,照这样的打法,方稳还能撑多久?一个小时打不死人?不太可能。 “哎,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还不如就在这电脑前看呢!”胖护士摇头说道。 至于黎婷婷怎么想的,恐怕连黎婷婷自己都不知道,她脑袋里只想着要见方稳,其他的,全是空白。 她跑到马路上,一边往城南森林的方向跑,一边拦过往的出租车,可偏偏过往的出租车,都是载着客人。 而黎婷婷是一分秒也不能停下来的,她迫不及待,她无法停下,她还在继续艰难的跑着,一面跑,眼泪一面的流。 “方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哭的稀里哗啦,可脚下的步子,不仅没有慢,而是更加快。 终于,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急切切的说:“城南森林,快!快!” 司机师傅打量了一下黎婷婷,“女士,您好,城南森林属于不繁华的地方,如果计程的话,对我不太合适,不如讲个价吧?” “多少都可以!你说多少都可以!”黎婷婷着急坏了。 司机师傅反而不放心了,他说:“这样吧,一口价,八十!您看怎么样?” “好!就你说的价。” 哪怕司机师傅说一百,两百,她黎婷婷都不会讲价的。 “好嘞!” 司机师傅加足马力,载着黎婷婷往城南森林赶去。 “方稳,你绝不能有事!方稳……” 黎婷婷默默为方稳祈祷。 此时,方稳仍旧逃不过付一龙的追打。 “噗通!” 方稳的脚又被付一龙绊了住,重重趴了地上。 付一龙一跃,就骑了方稳的背,将方稳坐实了。 “坏了!” 通道口的羊叔,快按捺不住了。 格斗站,最怕的就是被对手骑身上,并坐实。 “和你上次一样了。” 伊加麦扭脸,笑着对伽米尔说道。 伽米尔说:“不,不太一样,我那次,是正面坐他身上,他的脚,可以锁我的腰,但是,付一龙坐的是他的背,他不可能再用脚回锁了,而且,付一龙不比我轻多少。” “那你的意思,就是方稳想反转的难度,比上次要难得多了?”伊加麦呵呵笑了。 伽米尔点点头,他说:“我想,方稳就要命丧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的确,被付一龙坐实了的方稳,双手双腿使劲,试图蜷缩撑起来,可手脚根本就往地上按撑不动。 “冬!冬!” 付一龙咬着牙,在方稳的后脑勺上,来了一拳,方稳的前额,就磕了擂台一下。 方稳更眩晕了,手脚松软,瘫着不动了。 “臭小子!就凭你,还想毁掉我打拼了那么多年,来之不易的荣誉?” 付一龙瞪着快夺目的眼,愤恨的质问方稳。 他没有立刻再下手,是因为他也认为,方稳再不能动弹了,说上最后几句话,也无关紧要。 方稳大口喘气,努力说道:“没有没有,是我年少轻狂,今天,你也把我揍的不轻了,你的气,我估计也撒的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该结束了?我认输,我认输,行不行?” 说到“我认输”的时候,方稳的目光,看向玻璃外的裁定人。 裁定人立刻问付一龙,“你是否同意他输?是否比赛结束?” 不等付一龙回答,龙迷粉丝们哄动:“打死他!打死他……” 付一龙冷哼了一声,说:“我要对得起我的粉丝!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送给粉丝一个满意的结果!” 第100章 他总是会给人意外 “难道……难道我要出手吗?” 通道口的羊叔,犹豫不决起来,它看到方稳已经撑不住了,付一龙服过韦巴阿林森,如果在方稳脑袋上砸上五六拳,方稳一定活不了了。 它原以为,经过淋瀑布而提升抗击力的方稳,付一龙再怎么伤,也威胁不了方稳的生命。 但万万想不到,付一龙体内会有韦巴阿林森,错不了,他的症状,就是韦巴阿林森的效果。 “可是……” 羊叔又不便出手,在这样的大型场合,它如果出手解救方稳,那举动,不仅仅是震撼全场,传出去,将会是震撼世界。 那时候,羊叔的一切计划,都将为空。 羊叔内心挣扎,然而,若不出手救方稳,方稳就会死掉! 一瞬间,羊叔的内心,激烈战斗,它长出一口气,最终决定,冲出去,准备突破那子弹都打不穿的钢化玻璃,救方稳的命。 “等一下!” 羊叔又收了一口气,它自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如此的感情用事?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不冷静?” 应该就像那句话说的,太在意一个人,就会有一层布,蒙住双眼。 此时的羊叔,才发现自己,因方稳的痛苦,乱了阵脚。 必须要冷静!必须要从庐山中跳出来,才能窥见庐山真面目! 所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强势可以转化劣势,那劣势,同样可以转化为强势。 羊叔大喊:“侄儿——” 那声音,别人是听不见的,但方稳,纵然脑袋晕乎乎的,也把羊叔的声音,听得透透彻彻。 “不要怕,有羊叔在,你死不了!而且,你也不能死!不要放弃,你如果自己放弃,就等于甘愿被打死!你难道舍得你的爸爸,舍得你的妈妈?” 羊叔的话,让沮丧的方稳,深深触动! 他怎么可能想死,可现在该怎么办? “冬!” 付一龙那夺命的一拳,再次锤在方稳的脑袋上,方稳的眼前,已经失去了光,一片漆黑。 这已经是他挨了付一龙的三拳了! “信羊叔,不会输!侄儿,双手!用你的双手!不去撑地,而是往上举,抓住付一龙的脑袋,力道形成一条线!” 羊叔语速飞快,像电流,输入方稳的脑子里一般。 而方稳,在羊叔的吼声中,条件反涉,想都没想,双手在刹那间举了起来,一下子夹住了付一龙的脑袋。 此刻,方稳成了羊叔力道理论的中介,不受力,付一龙爆发的力,通过方稳的手,传给身体,又通过身体传给大地,大地反弹力,加上方稳与付一龙的体重,一起又通过身体传给方稳的双手。 走你! 方稳夹着付一龙的脑袋,往前抛,而付一龙始料未及,没有一点防备,整个身体,直接被方稳的力,抛了出去,而且力很强,抛出去的速度很快。 “冬——” 付一龙的光头,撞到了擂台边缘的钢化玻璃上,他掉下,趴了地上。 原本哄然四起,扬言要打死方稳的龙迷粉丝,以及跟风者,在这一刻,鸦雀无声。 擂台前,第一排观众席的伊加麦,嘴角的微笑僵住,嘴里说了句仿佛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买噶的,发生了什么?” 伽米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嘴巴张大,却是一个单词都吐不出来。 “呵呵,我就知道,他总是会给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休息室,落地玻璃窗前,李来福淡然的笑了一下,他一直关注着红皮擂台,他品了一口茶缸里的茶,继续饶有兴趣的看,看方稳还会如何的出人意料。 “么的!特么……的!” 付一龙一个鲤鱼打挺,用漂亮的动作从地上翻起来了。 他一起身,粉丝们以及跟风者,再次雷动起哄,欢呼雀跃。 “居然临死前,还要扑腾一下?小子,我不会再给你任何喘气的机会了!” 付一龙调整状态,双拳恢复如铁的硬度,往方稳那里靠近,他要一股气,直到把方稳打死才肯停。 然而,付一龙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嗯?怎么回事?” 付一龙发现,方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侧脸贴地,还似乎闭着眼? 基本上,把付一龙抛出去后,方稳就保持着这种瘫姿,没动。 按说,这小子应该趁机爬起来才对? “我起不来啊……” 方稳内心大喊,因为他脑袋被付一龙打了几下,晕的非常厉害,睁开眼,就只感觉天地在跟他一个劲的转。 “使诈?” 付一龙不得不有所顾虑,虽说头顶不是太疼,可脑袋也不是很好受,他心说:“这小子很明显不是我的对手,不敢硬碰硬,就一直装隐藏自己,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向我出手!” “起来!你死了没有?”付一龙朝方稳大吼。 方稳没理他,大口踹气,肚子可是有起伏的,死没死,不会看啊? 付一龙气急败坏,当下做了一些防备,再次慢慢接近方稳。 “怎么办?羊叔……我睁不开眼,要是再让付一龙打,死,就板上钉钉了!” 方稳在地上无助的内心狂喊。 “侄儿,你闭上眼睛,就好好让脑袋休息,避免受光线的刺激,接下来,羊叔我,就是你的眼睛,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羊叔在通道口,指挥方稳。 方稳当然一切都听羊叔的。 “快向左滚!” 羊叔喊道,方稳应急反应,赶紧向左打滚,耳朵听到他刚才的位置,闷闷的一声“冬!”响。 那是付一龙高抬腿,拿后脚跟下磕方稳的脑袋。 好在羊叔及时指导,方稳安全避开。 付一龙就吃了惊了,那祸货,竟然不用看,就知道风吹草动? 更令人意外的,是付一龙才抬起腿,还没有抬到一定的高度,方稳就已经开始躲了。 “他还能识破我的套路想法?”付一龙那股势不可挡的气势,有一丝动摇了。 “龙——龙——” 观众里面,一阵一阵的支持声,此起彼伏。 付一龙的气势,再次调了起来,嘴里念叨:“付一龙,你特么的怕什么?为了你的荣誉,即使那祸货有三头六臂,你也不能退缩一厘米!” 不再多想,付一龙冲向侧躺地上的方稳,他要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 第101章 扭转局势 “侄儿,快站起来!” 羊叔见付一龙朝方稳走过去了,情况还是依然严峻。 方稳倒是想站起来,可头晕目眩的,怎么站?站得起来吗? “站的起来!摩天新世纪特训的平衡力,难道是白练的吗?现在正是你充分发挥平衡力的时候,感受你身体的重心,快站起来!” 羊叔语气强硬,就如同是条件反涉的命令,方稳努力从地上往起爬。 “嗯?” 付一龙见方稳侧躺着,突然起身,害怕他又使什么诈,当即慢下脚步。 而方稳背对着付一龙,站是站了起来,但摇摇晃晃,歪着身子,看着又摇摇欲坠的架势。 “我去,站不稳啊!” 方稳稍微睁开一点眼,天和地仍然不肯歇息,转得眼花,他内心很是焦躁,这状态,还不如躺地上,等付一龙打来,滚开不就行了? 羊叔高嗓音说道:“侄儿,平衡力,并不是只有静止状态才能把握住,还记得你骑自行车往覃梦山吗?那时候是怎么过弯漂移的?那就是平衡力!现在,准确的说,就是动态平衡!” 动态平衡? 方稳忽然明白,被羊叔点透,他本来平衡力就特训的很强,现在的他,只要保持身体不倒,摇摇晃晃又如何? 果然,方稳左摇右晃的,就是倒不下去。 在如此残酷,庄严,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的场合,方稳居然在擂台上晃悠,看着,就跟玩似的,不免会让人感觉滑稽。 看过方稳决斗阿木察视频的人,不得不再次认为,方稳也在逗付一龙玩。 于是,观众们出现了两种氛围,一种,是捧腹大笑,觉得方稳那一摇三晃的姿态,实在太搞笑,另一种,就是愤怒!愤怒方稳戏耍他们的偶像。 而最愤怒的,当然就是付一龙他本人了。 付一龙咬牙切齿,方稳摆明是在羞辱他,他不管方稳怎么使诈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打死你这个狂徒!” 付一龙提拳砸了过去,砸向方稳的背心。 而在付一龙提起拳头的刹那,羊叔喊道:“他要打你背心!” 方稳随即将身子摆了一下。 “想右跨步!”羊叔再喊。 方稳照做,弯着腰,向右跨步,成功躲过了付一龙的回勾拳。 付一龙不停,试图展开猛烈进攻,还想像刚才一样,要把方稳压制的毫无喘息机会。 然而,付一龙扭身跨步欲追,刚跳起来,方稳已经向他的左边,跳出了三米。 这下子,方稳拉开了与付一龙的距离,扭转了始终被付一龙压制的局势。 付一龙不甘心,拿出比刚才还要猛的劲头,追打方稳。 可无论怎么拼尽全力,就是打不到方稳的身体。 这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大惑不解,因为开局的时候,方稳看着那么好的状态,被付一龙打的几乎满地找牙,怎么现在,方稳看着不在状态,付一龙却反而近不了他的身了。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匪夷所思!” 擂台前,伊加麦震惊极了,他见过多少场格斗战,什么八角笼什么ufc的,还从没有一个像方稳这样的,跌跌撞撞的,居然比正常状态要厉害? “你见过这样的?” 伊加麦问了伽米尔一声。 伽米尔沉思一阵,点了点头,说:“只在电视里,还有电影里,还有一些传说……” “哦?还真有摇摇晃晃打别人的事情?”伊加麦是真的好奇了。 伽米尔说:“是的,我曾经以为那不过就是夸张的动作片,没想到,现实里还真的存在,我想,那个方稳应该就是使出的,传说中的,比较古老神秘的,醉拳!” “醉拳?”伊加麦眼光一亮,再定睛去看方稳,方稳还真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却不倒下,身手敏捷,一摇三晃的,就避开了付一龙致命的攻击,始终让付一龙近不了身。 伽米尔点点头,“是的,是醉拳错不了了,那醉拳的打法,好像越醉,越厉害,不醉,反而不厉害,很符合方稳。” 伊加麦不由得对“功夫”仰慕起来,他一直以为,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没有实战性,没想到方稳的功夫,颠覆了他的认知。 “好机会,侄儿,上转身,集中所有力量,出拳!” 羊叔瞅准一个时机,那是方稳背对着付一龙,而付一龙从空中刚落地,手脚都还没有展开。 方稳于是变脚的后弹力,给自己双拳,集身体所有的力,汇聚在一起,上转身,双拳出击。 “卧——” 付一龙万万没想到,一直逃跑闪躲的方稳,冷不防的,还能背对别人出拳,自然,他没有躲过去,方稳的双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那双拳,威力能有一百八左右公斤,付一龙那么大的块头,直接被击的后飞,手脚腾空,后仰躺了地上。 立时,全场轰然,唏嘘声哗然,充斥整个体育场。 而方稳的脑袋,现在渐渐清醒了很多,他试着睁开眼,还好,天地不跟他转了。 方稳的心,踏实了,他目光瞟向通道口,看了一眼羊叔,心想:“羊叔你就是故意让我被虐的吧,怎么不早点指挥我怎么打?” 通道口的羊叔,长出了一口气,与方稳四目相对,它从方稳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埋怨的意思。 确实,如果一开始,羊叔就指挥方稳,也不至于方稳被打的遍体鳞伤。 可开始的时候,羊叔不认为付一龙能这么厉害,开局的意外,让羊叔的注意力,全纠结在了方稳的身上。 也就是说,方稳被打的那么惨,也让羊叔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就好比看别人挨打,与看自己儿子挨打,是两种心境。 羊叔自己都意外,自己竟然对方稳付出了真感情? “哗……” 观众的唏嘘声中,又强势起一阵鼓动声。 那是因为付一龙从地上爬起来了,他摸摸自己的胸膛,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身体的劲头,也没有减低一分。 “也不过如此!” 付一龙更加的毫无畏惧,因为方稳的力量,在他看来,连挠痒痒都不如。 方稳愣了一下,“你还是不是人?我自己都感觉刚才那两拳,差不多百来公斤,怎么你跟个没事人一样?” 第102章 不可貌相 不可斗量 “侄儿,付一龙服用了东西,全身体素质不仅提高了三倍以上,连疼痛,都不会感觉到,目前来看,你只有听我的话,我让你怎么躲,就怎么躲!” 羊叔告诉方稳。 有那么一个道理,亘古不变,那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起初,羊叔是打算只教方稳擂台战的方向,具体细节,方稳自由发挥。 可服用了韦巴阿林森的付一龙,方稳自由发挥就不行了,羊叔也只好,教方稳具体细节了。 不然,方稳只有挨打的份。 “弯腰,往你右前方跨越……再返回来……后跳……再后跳……不怕钢化玻璃,再后跳,踩玻璃上,往左前方扑过去……” 擂台上,羊叔怎么说,方稳怎么做。 方稳此时脑袋完全清醒了,也不左摇右晃了,更巧妙的完成羊叔所交待的动作。 擂台前的伊加麦,和伽米尔,又双双疑惑不解了。 不是说,醉拳吗?越醉,才越厉害。不醉,那应该就会像擂台战刚开始一样,被打的满地跑才对,怎么现在不摇晃,也躲避的很巧妙呢? 伊加麦看向伽米尔,伽米尔睁着大眼球,同样不知如何解释。 “哦,到底是为什么?” 伊加麦疑惑到了极点,仔细观察后,就会发现,方稳的速度,较之开始,没有快多少,可能比开局,还要有一些慢。 方稳能力并没有提升,但为什么付一龙就近不了他的身?究竟哪里不一样了? 再观察,伊加麦瞧出了眉目,他拍了一下伽米尔,说:“你发现了没有?” 伽米尔耸耸肩,发现什么? 伊加麦说:“方稳的速度,没有变,付一龙的速度,比他还要快一点,但付一龙却始终追不上方稳,主要是因为一点……伽米尔,你看!” 说着,伊加麦指向擂台,伽米尔顺着他手指,看过去。 “你看,付一龙的任何一个动作,才开始做,那个方稳就已经知道付一龙要做什么了,等付一龙做出来了,方稳早就躲开了。” 伊加麦观察力不一般,伽米尔这样的老手,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来,被他主这么一说,他才发现。 “哦,那个方稳太可怕了,对手还没有出手,就已经判断出对手的意图了,他怎么办到的?” 连伽米尔都办不到,所以觉得方稳厉害的程度,伽米尔自愧不如。 伊加麦给出来自己的见解,他说:“我明白了,开局,方稳是故意找打的,挨打的目的,就是熟悉付一龙的攻击方式,等他把付一龙了解透彻了,就可以在付一龙还没有出手,就判断出付一龙的意图!” “这才是真正的格斗强者。”伽米尔相信了伊加麦的推测,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 然而,实际最强的,是羊叔,是它远距离观战,在付一龙还没有出手,就判断出了其意图,及时教给方稳应对之策。 “又是一个好机会,侄儿,绊他脚,摔他!”羊叔喊道。 这个机会,就像在海纪公园,阿木察打方稳的那一拳一样,付一龙已经身在了空中。 方稳突然反方向回冲,拿脚一绊,付一龙失去了平衡,紧接着,方稳抓他胳膊,顺势,借力猛甩。 “冬——” 付一龙被重重的摔了地上,侧身倒下。 优势,似乎已经倾斜向了方稳。 龙迷粉丝接受不了,慌乱了,乱声一片,听不见他们的齐声高喊了,而是呜哇啦的,一片乱躁。 反而,一直低迷的,支持方稳的观众们,不约而同的来了劲,齐声高呼:“方稳!方稳!方稳……” 那声音,热情高涨,擂台上的方稳,很意外自己还有支持者,听那支持声,真叫人热血沸腾,信心十足。 感觉意外的人,还有很多,不仅场内,连场外都有人大吃一惊。 爱宠大医院。 一群闲来无事的护士,围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格斗视频,当看到方稳扭转局势,把付一龙打倒时,大家都一片惊呼。 最吃惊的,就数胖护士与瘦护士了,她们两个人,可是与方稳有过接触的。 “他……他他,就他,就他也能把那么庞壮的人,摔倒?” 胖护士是自问,也是在问别人。 一直以为,方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谁想,他竟然那么的强大。 瘦护士难以接受,这一个月来,一直接送黎婷婷,追黎婷婷的男人,竟然不可貌相,不可斗量? “我去,真的假的?这样的人物,竟然是刚才跑出去的那个美女的男朋友?” 持笔记本的人,倒觉得是一件很惊喜的事情,他指着电脑里的方稳,说: “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他合一张影,他太厉害了,你们都看到了吧,抗击打能力太强了,我原以为,他会被打死,没想到不仅打不死,还把付一龙打了,你们知道付一龙是什么人物吗?” 她们当然没人知道,根本就不是一个圈的,她们可是整天跟动物打交道的。 那人举起大拇指,说:“付一龙,可是省级拳王!” 他的意思,是方稳的能力,也是在省级杠杆上的。 “真不知道,那个方稳,怎么会看上黎婷婷?”瘦护士情不自禁的感慨。 胖护士也有同样感触,她说:“看情况,黎婷婷赶到城南森林,方稳估计也死不了了。” “不一定,不一定,你们快看视频!”持笔记本的人,又招呼大家看擂台战。 此时,黎婷婷还焦急的坐在出租车里。 “方稳,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她心里碎碎念,整个人惘然若失。她的内心,这么多年,是一直空着的,没有要牵挂的人,直到方稳的出现,他对她的关心,让她感动,让她惊喜。 更是那次方稳不顾安危去救她,她已偷偷的,把方稳放在了她的心里。 这一刻,她发现,她有多么的在乎方稳。 “女士,帮个忙,用你手机记个号吧?” 出租车司机打着电话,不方便记电话号码,问黎婷婷帮助。 黎婷婷回了一下神,点点头,手往口袋里摸手机,可左口袋摸一下,没有,右口袋又摸一下,不好,手机丢医院了,正充着电呢! 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着黎婷婷,他问:“女士,你该不是……没带手机?”他忽然有点担心,那女孩该不会手机没有,现金也没有?要坐霸王车? 第103章 困境 黎婷婷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身上一块钱现金都没有。 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出来黎婷婷的窘迫,猜想,不是吧,还真的要坐霸王车? 于是,司机师傅踩刹车,把车靠了马路边。 “这样吧,女士,把路费先掏一下吧,或者,你付一半的钱也行?”司机师傅不放心,给黎婷婷要钱。 黎婷婷表情复杂极了,她不是占便宜的人,可真的赶着要去城南森林,她说:“师傅,对不起,我忘带手机了,身上也没有现金……” 听到这里,不等黎婷婷把话说完,司机师傅就咆哮了:“你逗我玩呢你?没钱你坐什么出租车?上车的时候,你就很可疑,我要多少你就肯出多少,原来你压根就没钱!特么的,快滚下去!” 情绪低落的黎婷婷,现在又感觉十分的委屈,她哭了出来,她说:“师傅,您帮帮忙,我要去见一个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您帮忙把我带过去吧,我记下您的电话,到时候,我会把车费,双倍转给您……” “别来这套!” 司机师傅拉客拉的多了,对于他这样专业司机二十年的人来说,哭穷,是有免疫力的。 “算我倒霉,白拉你这么远,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再说,你要见的人,对你多重要,与我有什么关系?” 司机师傅开门,走了黎婷婷的车门前,拉开,他往地上指,说:“别让我动粗啊,谁都不好看!” 黎婷婷很委屈,很焦急,又很抱歉,她下了车,还没向司机师傅说上话,司机师傅气急败坏的就摔门,轰油门,将车开走了。 她只能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看向城南森林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继续用跑的方式,向那里去。 “方稳,你一定不能有事!” 她一定要见到他的人。 此时,方稳继续按照羊叔的指挥,巧妙躲避付一龙的一次又一次进攻,还时不时的出手,把付一龙打倒。 可付一龙看起来依旧安然无恙。 而方稳,忽然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些疲惫了。 擂台战不同于跑步骑自行车,体能消耗的特别快。 方稳担心,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即使有羊叔指点,他没有了力气,也只能被动挨打了。 怎么办?方稳躲闪之间,看向通道口的羊叔。 “我也很佩服这个叫方稳的小伙子。” 伊加麦以欣赏的眼光,看擂台战,他对伽米尔说:“可惜,他注定了要失败,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打败付一龙,他的精力不允许。” 伽米尔同意,同时也惋惜,说:“没有办法,只能说,那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付一龙,也怨不得我们。” “好机会,再摔他!” 羊叔瞅准时机,付一龙追逐中,又一次身体还未落地。 方稳于是回冲,拿脚去绊付一龙,但付一龙有所准备,不顾摔倒,一把抓住了方稳的脚,他倒在地上的同时,也把方稳甩了一边。 “打滚!”羊叔吼道。 方稳沉下头,摔在地上的时候,往前翻了两个跟头,缓冲了一些力。 羊叔“啧”了一声,心说:“看来,侄儿是真的感觉到累了。” 这次没能将付一龙摔成功,终究是因为方稳的速度,又慢了许多,这才让付一龙反抓住了他。 “呼……呼……” 起身后的方稳,大口喘着粗气,疲累感一来,身体的伤口,疼痛就非常明显了,直疼的他眉头紧皱。 付一龙还是那么的愤怒高涨,他仍然不停歇,施展他的铁拳硬脚,进攻方稳。 “向你左前方跨……他要用手臂斩你脖子了,低头……后跳……后……” 羊叔戛然,听从它指挥的方稳,后跳是起来了,可付一龙伸长腿,把方稳绊了住。 方稳踉跄差点摔倒,好在他平衡力调整的快,依然稳稳落地,抬眼看,一只大脚盖向脸门。 “后仰!他要出右拳了,向左闪!” 羊叔急忙喊,方稳急忙闪。 惊险的躲过了付一龙的大脚,又惊险避开了他的拳。 如今的方稳,已不像刚才那样与付一龙拉开安全距离了。 局势似乎慢慢的又回到了开局,付一龙基本上又是与方稳欺身。 虽然付一龙没有再伤到方稳,可方稳的躲闪,都是在惊险之中,都是差那么一点点。 只要方稳再松懈,或者失误那么一点点,他就会,再被付一龙压制。 羊叔比较清楚韦巴阿林森,服用过的人,能力提升的效果,能一直维持24小时之久。 也就是24小时,付一龙是不可能累的,精力能充沛24小时。 可方稳不可能保持精力那么久,只能越来越累,达到疲累点,他就行动迟缓了。 “必须想办法!” 羊叔一面指挥着方稳躲避,它一面打算着下一步的策略。 而它想的办法,就是让方稳同样服用韦巴阿林森。 羊叔说过,它的肚子里,藏有许多好东西,其中一种以液体形态存储的,就是韦巴阿林森。 可是,红皮擂台没有中场休息,羊叔无法喂给方稳。 “他要踢你左腿了,快起跳……靠!” 羊叔让方稳起跳,方稳是跳了起来,左腿虽然没被踢到,右腿却被踢到了,整个人,一下子成劈叉姿态,劈在地上。 紧接着,付一龙的胳膊肘,顶到了方稳的胸口,方稳,又撑不住了,后仰倒了下去。 “遭了!侄儿,向左滚!” 方稳胸口被击的不轻,一口气出不去,吸不进来的,相当难受,他朝左滚动,滚了两下,滚不动了。 付一龙的脚,踩住了他的脚腕。 “看你往哪儿去!” 付一龙弯腰,抓住方稳的脚,用力回拉,就把方稳拖到了脚底下,然后付一龙抱起方稳,高高举起,猛向下摔。 这个动作,比较狠,付一龙是要把方稳的腰,往他的大腿上撞,那么强的摔力,一般人,腰就会摔断,不死,也终身残疾。 “哦,要结束了。” 伊加麦感觉擂台战,将会以方稳的腰断而结束。 “力道!侄儿,力道!”羊叔提醒方稳。 方稳想要保持自身为一个整体,变自己为力的中介,却没有那么容易了,他的身体被付一龙抱锁的扭曲,无法将力道形成直线,他的这一撞击,无法避免受伤。 但好在力道理论的应用,可以分解付一龙的那撞击力,不至于腰被磕断。 “我……” 方稳无力的痛喊了一声,浑身是真的一点力也使不出来了,腰是没断,但撕心裂肺的疼痛,火辣辣的,也是折磨难耐,像有千万根针,在不停的猛扎一般。 “噗通!” 付一龙把方稳扔在了地上,方稳成“大”字,瘫软的一动不动。 第104章 该你受到惩罚了 喝彩声在体育场响彻回转,付一龙举起双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裁定人见方稳不动了,但还有气息的样子,他问:“方稳,你认输吗?” 方稳大口喘着气,顾不上说话,他肺部刚才被付一龙胳膊肘顶一下后,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有些缺氧。 裁定人于是大声问付一龙:“你还想继续比赛吗?” 付一龙哈哈笑,他伸出手指头,原地转了一圈,他的意思是,你听…… “打死他!打死他……” 不绝于耳。 裁定人明白,付一龙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他很亢奋,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格斗赛。 付一龙很满意,他看向方稳,目光再次点燃愤怒。 在擂台上,只有敌人! 而方稳,嘴巴张的大大的,由于脑袋缺氧,眼睛里,一晕一晕的,看着上空,蓝蓝的天空。 擂台的圆形玻璃罩,是封闭的,但并不是隔绝空气,在玻璃罩的最上方,是空开的,由钢架子网着。 “羊叔,我没力气了。” 方稳身体瘫软无力,思绪却仍然飞速转动,现在即使羊叔再吼,他也动不了了。 而羊叔,这时候似乎也沉默了,方稳听不到羊叔的声音了。 “我可能,真的要死了,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是不能提前预知的,羊叔,我不怪你让我来此作死,你也是为了我,为了我的爸爸和妈妈好……” 方稳在这一瞬间,想了好多好多,他以前惧怕死,而真当死在临头,恐惧感就没有了。 有的,就是可惜,后悔,有的就是对生命的看待,更加的珍贵。 原来,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爸爸,妈妈,再见了,感谢李经理为我买了保险,我死后,你们能拿到五百万,也算是我死的还有些意义,你们……再生一个吧……” 不由得,方稳眼角泪水湿润,想要大哭一场。 可喉咙里好像卡住了什么东西,堵着,十分难受,他努力下咽,这才舒服了一些。 就在方稳准备哭出来的时候,上空,出现一张狰狞的脸,遮挡住蓝蓝的天空,那是付一龙。 付一龙举起他的拳头,对准方稳的脑门,他恶狠狠的说:“方稳,我成全你!受死吧!” 集中所有的劲,付一龙把拳头砸了下去。 很多观众不忍直视,或看向一边,或捂住双眼,但大部分人,还是直勾勾的看着,等待最残忍的一幕上演。 “走吧,伽米尔。” 伊加麦不用看,已知道结果,站起来,转过身去,听到身后擂台上,那重重一声“冬!”响,他心说,那小伙子死定了。 然而,他还没有离开坐席,伽米尔抓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伽米尔?” 伊加麦看了一眼伽米尔,他发现伽米尔仍然看着擂台,可伽米尔的神情,却是诧异。 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伊加麦又转回身,他往擂台上一看,“买噶……”他也诧异了。 全场的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 擂台上,付一龙俯着身子,拳头砸的,不是方稳的脑袋,而是地面。 而方稳,已经站了起来,距离付一龙四米之外。 付一龙愣了住,怎么会这样?那小子不是已经瘫软不能动弹了吗?怎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伊加麦真后悔刚才转过去了身,急问伽米尔。 伽米尔说:“刚才……很快……付一龙击下拳头的时候,方稳竟然能动了,脑袋晃过了拳头,跳起来,又跳出了四米……” 那都是一瞬间办到的! 方稳自己都愣了,我怎么还能动?我怎么浑身充满了力量?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全身哪儿都不疼了,回观返照?那也不能啊,我本能的,躲过去了,还拉开了与付一龙的距离? “侄儿,不用奇怪,你之所以突然有了劲头,是因为你吃下了不一样的补给丸。” 羊叔的声音进入方稳的耳朵。 “吃了补给丸?什么时候吃的?” 方稳不禁要问,他仔细一回想,幡然记起来,刚才大口喘气,想要哭出来的时候,喉咙感觉有东西卡住,难道那卡住的是补给丸? “羊叔,你会变戏法?还是你会时间静止,我没见你给我嘴里塞补给丸啊?” 方稳不禁疑惑不解。 羊叔说:“你是不是奇怪,补给丸怎么进你嘴里是不是?其实,我一直都苦恼该用什么办法给你吃补给丸,我又不会特异功能,也不会时间静止,直到你瘫软在地上,我有了主意! 因为你的脸朝上,而你正上方,是空的,即使有钢架网,但缝隙特别大,那么,我用的办法,就是瞄准你的嘴,然后我从肚子里,吐出补给丸,就像投篮一样,从通道口吐出去,抛物线,从你的上方,落下去,落进你的嘴里……” 补给丸特别的小,肉眼,也几乎捕捉不到。 羊叔继续说:“你吃了补给丸,很自然全身恢复了精力,但还不够,只凭补给丸,你仍然不是付一龙的对手,因为付一龙服用过一种东西,韦巴阿林森,所以,我也要给你服用韦巴阿林森,而我给你吃的补给丸,里面就渗有韦巴阿林森!” 方稳彻底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攥紧拳头,感受了一下,果然,劲头百足!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可以在刹那间躲避付一龙的致命拳,还在分秒之间,跳出四米开外。 “侄儿,该好好教育教育付一龙了。”羊叔非常自信。 方稳鼓足了气,他也愤恨起来,心说:“付一龙,像你这种不把别人生命当命的人,是要受到惩罚,我刚才都认输了,你却还想要我命,好啊,我也要让你向我求饶!” 不等方稳去找付一龙,付一龙先向他攻了过来。 在方稳看来,付一龙速度有点慢,而且破绽太多,只顾进攻,不留给自己一点防备,他以为,方稳还是那个只顾满地跑的方稳吗? “我看,现在集中所有力量的一拳,有多少威力吧。” 方稳没有逃跑,没有闪躲,而是突兀出动,迎难而上,抓住付一龙的胳膊,借力摔开。 付一龙还没有落地,方稳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胸口。 那威力,能有600公斤! 付一龙倒地上后,惯性使然,在地上滑行,“砰!”的一声响,后背撞停了钢化玻璃上。 不疼!付一龙“呸!”的吐了口水,心里说:“还是特么的不过如此嘛!” 他想鲤鱼打挺,可挺了一下,居然没有起来,他改用双手撑地,却发现撑地的胳膊,竟在发抖。 第105章 除非我死 “哦no,那个方稳,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那一拳,可能有500公斤的威力,不然的话,付一龙不可能成这幅模样。” 伊加麦极度费解。 由于付一龙服过韦巴阿林森,无论多强的打击,他都不会感觉疼,但疼觉没有,身体却超出了承受的极限,不能马上恢复过来。 喘了好几口气,付一龙才胳膊不抖,缓缓站了起来。 不过,还没站稳,他又倒了下去。 这下子,轮到方稳不给付一龙喘息的机会了,他跃到付一龙跟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双手一推,再拿脚绊,付一龙再次倒了下去。 付一龙意识到情况不妙,倒地上后,立刻滚去一边,可方稳欺身的很近,抬眼间,就挨了方稳一拳头。 挨拳头的部位是左脸,付一龙仍旧没有感觉疼,却微微有些发烫,他躲闪之间,用手臂擦了一下,才发现脸已破裂,有血迹印在手臂上。 “我居然还没有感觉到疼?是我神经太紧绷吗?卧槽!” 容不得付一龙多想,方稳的轰炸攻击,让他又再次中招。 这让观众们直感觉擂台战的戏剧性,好像付一龙刚才是怎么打方稳的,方稳一一的又还回去,付一龙反而变得毫无招架之力了。 擂台前,伊加麦和伽米尔面面相觑,要知道,付一龙可是服过韦巴阿林森的,而方稳都看着要死了,怎么突然就火力全开了? “哇偶,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怎样办到的呢?伽米尔,你见过快被打死的人,又突然满血复活,还比之前更厉害吗?你有见过这种事情吗?”伊加麦问道。 伽米尔想了想,说:“不,现实里我没有见过,也只是在碟盘里见过。” “碟盘?什么碟盘?” 说到碟盘,伊加麦眼神犀利起来,他收藏过许多刻录了奇异事情,以及许多不可告人事情的碟盘,难道伽米尔还有什么神秘碟盘? 伽米尔说:“是我儿子的碟盘,里面播放的是各种各样的奥特曼,奥特曼都是在被打的亮红灯,甚至被打死的时候,突然又满血复活,还比之前更厉害。” 伊加麦愣了两秒。 “哇偶,伽米尔,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幽默过,你让我感觉真好笑。”伊加麦并没有笑,脸色还很难看。 伽米尔心想,自己应该一如既往的少说话的,没想到今天跟伊加麦说的话,顶的上一个季度的话了。 所以他看向擂台,不说话了。 言多必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砰!” 付一龙又一次后背撞停在钢化玻璃上。 他很诧异自己的疼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仍旧没有感觉到疼。 可身体的动作,却明显比之前僵硬了许多,速度也慢了许多。 “付一龙,我本来不想把你打这么惨的……” 方稳没有乘胜追击,原地停了下来,看着身上也好多处伤的付一龙,他说:“可是你不把别人的命当命,我刚才都已经向你认输了,你也把我打的够惨了,你为什么还不罢休,非要置我于死地?” 付一龙深吸一口气,爬了起来,瞪着方稳说:“因为我不打死你,对不起支持我的人……” 听那些疯狂的粉丝,仍然直呼:“龙——龙——龙——” 付一龙的眼睛里,愤怒不曾少一分,狰狞着,大喝一声,朝方稳打去。 方稳的速度,比付一龙的速度快,轻松就躲过了付一龙的进攻。 他们都是服用了韦巴阿林森的人,相当于实力回到最初,而方稳在狗棚里的特训,让他练就了敏捷的躲避技巧与速度。 再加上方稳吃了补给丸,精力上,要比付一龙十足一些。 但从目前来说,方稳的优势,要在付一龙之上,付一龙被方稳蹂躏之后,身体已然素质下降,破绽很多。 “刚才你打我的背心,现在我也还给你!” 方稳回旋身,溜了付一龙的背后,集中所有力量,一拳击打在付一龙的后背心。 付一龙前倾扑倒,重重趴了地上。 一直高呼“龙”的支持者们,乱躁了,不再齐声,像一锅粥一样乱。 他们接受不了付一龙失败。 付一龙大口喘气,发现自己爬起来,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他努力爬着,前方,玻璃罩外,有个人问:“付一龙,你认输吗?” 那个人是裁定人。 付一龙破口大骂:“卧槽尼玛!”他从踏入擂台赛以来,没有认输过。 裁定人有气发不出来,心里却骂,狂尼玛的,被打死算了! 付一龙站了起来,转身面朝方稳,情绪爆发出来,“我恨你!”说的咬牙切齿,要吃方稳肉似的。 方稳明白,付一龙说的恨,是一个月前,方稳闯进他的病房,在媒体面前公开挑战他的事。 “你恨我,我也让你教训我了,我那时候认输了,也算扯平了你的恨,可你想要我命,怎么,你还觉得很对?”方稳回怼。 付一龙提拳,又打方稳。 然而,几个来回,方稳又把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的方稳,体内有韦巴阿林森,所以下手也是极其的狠。 “好了,我不像你,非要致人死地,我不想打了,你认输,我让裁定人宣布擂台战结束。” 方稳拍拍手,后退两步,奉劝已经疲惫状态的付一龙。 付一龙冷冷哼笑,他身体在发抖,却还有再打,努力从地上往起爬,一边爬,他一边说: “我……不可能认输的!你如果想结束擂台战,只有一个结果……打死我!” 方稳看付一龙那视死如归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有没有这么不要命啊? “啊——” 付一龙鼓起士气,又一次向方稳进冲,方稳心里很是触动,不再打付一龙,而是左右躲避他的拳脚。 “别打了?一直打有意思吗?” 方稳边躲边劝付一龙。 付一龙绝不肯妥协,还是找着方稳的要害部位打,还是要夺方稳的命。 “侄儿,你一直躲什么,跟他废什么话,没看他非要你的命不可?快打他,打他!听羊叔的话!” 羊叔的吼声,让方稳不假思索,反身朝向付一龙,狠狠的一个高抬腿,直踢的付一龙后仰,倒翻跟头,趴地上,满嘴腥红。 踢完这一脚,方稳自己都觉得够狠,够残忍,他看看羊叔,又看看付一龙,说:“我不想打了,你不是不认输吗,这样吧,我认输,算你赢,行不行?” 第106章 值得吗 “你……你是在侮辱我吗!” 付一龙身体的抖动,能看出他的痛苦,可他眼神还是像一头猛兽,咬牙说道: “我付一龙再窝囊,也不能让你施舍给我胜利,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在场的所有人当傻子?” 是啊,即使方稳说自己输了,把胜利让给付一龙,可孰赢孰败,并不是靠头衔。 “只有一个结果!” 付一龙又一次站了起来,他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方稳搞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以死为结果呢?他后退,闪躲付一龙,不让他靠近。 “付一龙。”方稳有意小声一点,尽量不让擂台外的人听见,他说,“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以你现在的状态,很明显,你打不死我,而我又不想打死你,你再打,那就是找死。” 死?付一龙在发笑,“没错,我就是在找死,我也只有被你打死,我才不枉我所敬重的事业,我才对得起我多少年来,打拼出来的荣誉!” 他最看重自己的荣誉,而此时此刻,他的狼狈,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失败了。 可是,今天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战,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不允许自己失败,所以他宁愿死。 因为死,很多时候,被人们高举成为一种至高的荣誉,付一龙想着自己名声,死后,也是被人们竖起大拇指:死在擂台上,不肯服输! 但如果不死,以失败告终,遗憾终生吗? 付一龙绝不肯,所以他反而希望方稳把自己打死。 “孬种!是男人,就不要躲避,来打呀!来打呀!” 付一龙像是疯掉了一般,不断的猛扑向方稳,可就是接触不到。 通道口的羊叔,很生气,它吼:“侄儿,你到底在干什么?付一龙刚才要你的命,你现在就不想报复他吗?打呀!” 方稳看看羊叔,心想,还打什么打,没看付一龙脸上,嘴上,还有身上,已经被我打了那么多伤了吗,我这报复的还不够吗? 一走神,付一龙赶了上来,朝着方稳的腮帮子砸下了一拳头。 “小心!”羊叔喊了一声。 方稳及时反应过来,本能的挡开那一拳,抬脚把付一龙踹了开。 付一龙一屁股坐了地上,一时也没有起来。 方稳心想:“对呀,付一龙不想有其他的结果,那我就把他打瘫,打疲,打到他起不来,但不打死,不就行了?到时候他晕过去了,擂台战不就结束了?” 这时,付一龙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起身,方稳欺了过来,左右两拳又把他打倒了地上。 观众们唏嘘一片接着一片。 那唏嘘声,付一龙听着,感觉心痛无比,感觉颜面尽失,他在心底喊:“付一龙,你绝不可以倒下去,付一龙,你给我站起来,绝不能躺着死,死,也要撑着!” 付一龙爬了起来,身体开始摇晃。 方稳再上前来,左右打他的脸,打他在地。 要知道,方稳的拳头,比平时的力量要强劲三倍以上,如果付一龙是个普通人,恐怕已经进入休克状态了。 但付一龙也不好受,心发慌,四肢变得软弱无力,他想撑起自己,将会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可付一龙还是挣扎站了起来。 观众的唏嘘声,又是一片接着一片,那些龙迷粉丝,看到偶像在硬撑,不由得感染伤心,许多人都看着心疼哭了出来。 其实,付一龙的忠实粉丝,已经不在乎付一龙输赢了,他们纷纷呼喊:“别打了!别打了!” 可他们的声音被唏嘘声以及愤怒的辱骂声盖了下去。 那些辱骂的人,除了起哄的,就是在网站下赌注,赌付一龙赢的人,他们原以为会稳赚一笔,投了很多钱,有的甚至倾囊下注,如今付一龙要败,眼看他们的钱要打水漂,当然气不过。 观众里面,时不时的冒出一阵阵声音:“打死付一龙!” 方稳听着,都觉得无语,明明开局那会儿,到处都是嚷着让付一龙打死他的,现在反而话锋一变,变成了让他打死付一龙。 “你听见了没有?付一龙,你的那些粉丝,刚开始还支持你打死我,现在你听,他们让我打死你,你看,你为这些脑残粉去死,值得吗?” 方稳再次劝说付一龙。 付一龙大口喘着气,慢慢向方稳靠近,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差,他咬牙说道:“别废话!来打呀!” 说着,付一龙提速,扑向了方稳。 而在方稳眼里,付一龙破绽百出,他侧过去身,付一龙就扑空了。 “噗通!” 方稳在付一龙后脖颈上,锤了一下,想把付一龙击晕。 可付一龙趴下去后,仍旧努力挣扎着,那种想要爬起来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心头很纠结。 “哇偶,这就是我一直欣赏付一龙的原因,伽米尔,你看到没有,他的内心,有多么的强大,是不是,伽米尔?” 伊加麦被付一龙的执拗深深触动,他拍拍伽米尔。 伽米尔长叹了口气,他反思自己,是没有付一龙那样宁死不输的勇气。 “这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付一龙的时候,他就是像今天这样的不怕死,可惜,可惜这是擂台,伽米尔,你说,付一龙会不会死?”伊加麦问道。 伽米尔想了想,说:“以他的性格,可能擂台战的结果,就是他以死完成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战,保持他最看重的荣誉,然后,你赌注输掉三个亿。” “哇偶,伽米尔,我可不喜欢谈,输,这个词。”伊加麦脸色又难看了。 伽米尔不敢再说话,言多必失,他看向擂台,看着付一龙还在努力支撑着身体,去打方稳。 “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挑战我?我与你结过仇吗?”付一龙打出一拳,疲惫的脸,透漏着憎恨。 方稳挡开,后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挑战付一龙,可不是他的本意,完全是羊叔让他那样做的。 付一龙上前一步,再次挥拳,再愤恨的说: “你分明是想让我身败名裂,颜面扫地,所以才公开挑战,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又非要选择在17号!非要选择在我生日这一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将是我退出职业的最后一战?” 17号?付一龙的生日?他退出职业的最后一战? 方稳哪里知道答案,他躲避的同时,远远看向通道口的羊叔,心里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第107章 你可知罪 “侄儿,快打他!把付一龙打的不能站起来,快打!” 羊叔的语气里,方稳听着,有一股恨气在里面。 方稳却有点下不去手了,面前的付一龙,看着挺惨的,如果说教训的话,方稳觉得也该适可而止了。 从另一个角度说,付一龙这股不服输的劲,方稳还有些佩服。 “打我呀!” 付一龙还在坚持着往方稳身上扑。 方稳不想打,往一边闪,刚避开,羊叔又吼了起来:“集中所有力量,出拳,击打他的胸膛!” 条件反涉性的,方稳神经一绷,就照着羊叔的话,集中所有力量,狠狠的一拳击打在付一龙的胸口。 “哇……” 付一龙无力的喊了一声,身体后撤,摔倒地上,惯性使然,让他背撞于擂台边缘的钢化玻璃上。 “羊叔!” 方稳瞪了羊叔一眼,在这一个月的超羊式入魔训练过程中,羊叔的吼声,潜移默化的成了方稳的条件反涉,不想出拳,也应急性的出了拳。 “我……恨你!我……” 付一龙挣扎一下,却没能站起来,噗通,又倒了下去,可他不允许自己倒下,继续坚持起身。 那悲壮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观众里那此起彼伏宣扬要方稳打死付一龙的声音,渐渐变弱,后来就无人起哄了。 大部分人,真的被付一龙不服输的精神,震撼到了。 付一龙全身颤抖着,终于站了起来,他向方稳靠近,却是很慢,走路都变得吃力。 他此刻完全是意志力在支撑,只要不死,他就要起身,死,也不能躺着死! “打他!” 羊叔又催促。 可方稳感觉羊叔那催促声十分的讨厌,怎么听它的口气,它是非常恨付一龙呢? “难道羊叔……跟付一龙有仇?它要报复付一龙,却不能出手,借我手报复他?” 方稳不由得如此猜想,他又看向羊叔,想得到羊叔的解释。 “出左脚,绊倒他!”羊叔突然喊。 方稳猛回神,发现付一龙已经到了跟前,提着他那无力的拳,还要打方稳,而方稳不假思索的就照羊叔的话,出左脚,把付一龙绊倒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你还不达目的吗?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让我死的不至于那么狼狈?” 付一龙在地上奄奄一息,却仍瞪着愤恨的眼,说话紧紧咬着牙冠。 “够了……” 方稳愣了住,他听到羊叔说“够了”,什么意思? 羊叔语气已恢复了平静,它说:“侄儿,你把我的话,说给付一龙,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方稳仔细听羊叔的话,它果然对付一龙有话要说。 “付一龙,你可知罪……”羊叔停顿,示意方稳照说。 方稳不明白羊叔为何要他这样说,但他知道羊叔绝对事出有因,于是他郑重的对付一龙说: “付一龙,你可知罪!” 付一龙还在硬撑起身,可并非那么容易,他憋了一口气,说:“开什么玩笑?你挑战的我,却问我有罪?我哪里得罪过你?” 羊叔说:“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落在我们身上,一起舞蹈歌唱。阿妈,阿爸,我已长大,想到天空之上……” 什么情况? 方稳听着,羊叔像是在念歌词,它要让付一龙品鉴歌词吗? “愣什么愣,还不快把我说的话,说给付一龙听!”羊叔催促起来。 方稳不再多想,赶紧说:“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落在我们身上,一起舞蹈歌唱。阿妈,阿爸,我已长大,想到天空之上……” 说完,方稳瞠大了眼,他发现始终都在挣扎起身的付一龙,当听到“天空之上”四个字的时候,眼光突亮,而当方稳把羊叔的话说完后,付一龙眼神竟慌乱了,不再挣扎起身,就那样侧倒着,抬眼看方稳。 “侄儿,你不要躲避他的眼睛,就那样与他相对。”羊叔告诉方稳。 方稳于是就看着付一龙的眼睛,可眼神一交集,付一龙立马又把眼光避开,不敢看方稳。 刚才他那无比憎恨的模样,消失了,无影无踪,变得很凌乱。 方稳奇怪,怎么付一龙听了那句像歌词又不像歌词的话,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你是谁?”付一龙竟然还有些战战兢兢。 羊叔说:“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挑战你的原因了吧,你,可知罪?” 方稳把羊叔的话,照说给付一龙。 付一龙呆了住,他低下头,说:“没想到,呵呵,该,我活该,犯下的罪,终究逃不过去,我……知罪!” 说着,他眼角有一些湿润,他不由得想起十年前,他闯入一个人的家里,他要打一个人。 而那个人正在给他的孩子庆祝生日,他的孩子原本那么开心,被付一龙的贸然闯入,吓得躲进阿爸的怀里。 那人对付一龙说,要打,等他给孩子过完生日,明日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可付一龙不允许,当着那孩子的面,和那人决斗起来。 最后,付一龙赢了,高高兴兴走了,而那孩子的阿爸,却被打成重伤。 没过几天,那人撒手人寰,在葬礼的最后,棺入土的时候,那孩子含泪唱道: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落在我们身上,一起舞蹈歌唱。阿妈,阿爸,我已长大,想到天空之上…… 这首歌,就是那人给孩子过生日那天所唱。 “今天,是你应得的惩罚,你给别人的痛苦,最终,都会还给你,付一龙,你罪不至死,希望你好好做人,宣布比赛结束吧,你的荣誉本就不属于你。” 方稳听了羊叔的话,说给付一龙。 付一龙怔了住,整个人恍惚了,他点点头,看向裁定人,咬咬嘴唇,大声说:“我认输!” 说完,他跪在擂台上,抱头痛苦,脑袋抵着地面。 方稳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他见裁定人在看他,他于是说:“不打了,宣布擂台战结束吧。” 裁定人于是宣布方稳获胜,红皮擂台战,结束。 宣布完,体育场骂声四起,明明付一龙视死如归的,还以为挺感动人的,没想到认怂了,为什么不早点认怂,浪费别人感情! “怎么会这样,伽米尔,那个方稳对付一龙说了什么,为什么付一龙会认输,这不太可能?”伊加麦很是吃惊的问。 第108章 音乐的力量 也是如此的不可估量 伽米尔无法回答,他也不敢回答,言多必失,还不如耸一下肩,摇一下头。 擂台战宣布结束后,钢化玻璃罩打了开。 那个领方稳出战的工作人员阿宝,来请方稳回休息室。 体育场的观众有的也纷纷退场,可还有很多情绪化的观众,不肯走,辱骂声不绝于耳,看着快要发生一场躁乱。 “哎呦,这不就是我男神的宠物羊吗。” 通道口,羊叔的身后,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快,很调皮。 那个女人,短发,发尾齐溜溜的达到脖子,她就是小瓜籽。 “哇,好有素养的羊啊,抱抱吧。” 这是那个声音软绵绵的女人,她加快脚步,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向羊叔伸出怀抱。 羊叔侧过去脸,看到不仅仅是小瓜籽,和软绵绵,那天方稳逼停商务车,里面坐的七个女人,都在,一起往通道口走来。 “好了,绵绵,别耽误时间,要出场了。” 蓝姐走过来,拉了一下绵绵。 绵绵只好香唇吻了羊叔侧脸一下,随蓝姐,和其他五个姐妹,出通道口,往擂台方向而去。 这时,方稳跟着阿宝,与她们几个人正好碰面。 “男神,你好棒!好棒哦!” 小瓜籽忍不住跳了跳,手指头挠一挠,给方稳打招呼。 方稳愣了住,看着她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蓝姐先从方稳身边走过去,她说:“演出啊,我们七个人,可是达人音乐团队。” 演出?方稳没想到,擂台战结束,李来福还安排了演出? “看你身上好可怜的,快回去休息吧。” 小瓜籽笑嘻嘻的,走过方稳身边,像是在说悄悄话,但声音谁都听得见。 “方稳先生,走吧。” 前面带路的阿宝,回请了一下,方稳于是继续回通道口,他抬眼,看了一眼擂台,付一龙已经由工作人员扶了下去,而红色反腥的擂台,现在已经又盖上一大张蓝色喷绘布。 等方稳走到通道口的时候,那七个女子,已经走到了擂台上,不,此刻擂台已经成为了舞台,放置了麦克风。 “大家好,我们是柒色组合,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一首原创歌曲,希望!” 蓝姐,对着麦克风,说了一句话。 体育场音响效果没想到绝佳,如此乱遭的环境,蓝姐的声音,却如此清晰。 可谁愿意听什么原创,再说,这七个女人,柒色?没听说过,是找骂吗? “嘟……嘟……” 音乐响起,但不是乐器伴奏,也不是电子伴奏,而是七个女人用她们的嗓音,各自发着不同的音调,和声出来的伴奏。 前奏,比较舒缓,她们各自嗓音又各有特色,出来的效果,让人意外。 乱遭的气氛,随即缓和了一些。 “我只是一个孩子……”蓝姐首先唱了出来,而她一开口,本就意外的听众,又变得震撼。 震撼的不仅是蓝姐的声音那么好听,震撼的还有旋律直通人心。 “……丢掉了心爱的玩具……” 接着,绵绵开口,她那软绵绵的声音,一下又把听众带进了棉花堆似的。 “……别人说算了吧,别再想了,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 这回,是小瓜籽接唱,她调皮的嗓音,又使得歌曲变得十分活力。 这时,观众们被动听的音乐带了进去,暂时忘了焦躁,沉浸其中。 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唱,如同在各自诉说着故事,各自不同的命运,却只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希望。 “可是我始终没有放弃……” 唱到高超音段的时候,嗓音略重的,个性美类型的那个女子,唱了出来,她那声音,狂野,极具穿透力。 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已经被折服。 “她们原来这么的厉害!” 通道口,方稳听得入神,都忘了回休息室,而带路的阿宝,也听得如痴如醉。 羊叔明白了为什么要在最后安排这么一场演出了。 “原来,音乐的力量,也是如此的不可估量。”羊叔不禁说道。 “一起去追……她~吧——” 七个女子合唱,结束了她们原创的《希望》,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女子们退场,观众们也不再躁乱,恢复退场秩序,渐渐退场。 “哎呀,方稳先生,真抱歉,这边请。”阿宝才恍惚过来,招呼方稳。 方稳点点头,跟他走,也跟羊叔使了个眼色。 羊叔跟着一起回,它说:“侄儿,你能有她们七个大美女粉丝,是不是窃喜坏了?七个女人,可以随便挑哦。” 方稳没有笑,他还有很多话要问羊叔。 “你是不是想问,我让你对付一龙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付一龙会认输?”羊叔边走边说。 方稳的确想问,但不止这几个问题,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挑战付一龙,很有羊叔借用他方稳之手,报复付一龙的意思,这样看的话,自己不就是一直在被利用? 羊叔说:“还有,你是不是认为我利用你报复付一龙?我告诉你,是!” “什么?”方稳忍不住喊了一声。 阿宝紧回头,“方稳先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突然想起其他一些事情,无关紧要,无关紧要。”方稳撒个慌。 阿宝并没有在意,继续前行。 方稳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竟然是被利用的工具,这一个月来,累死累活的,还差点丢掉生命,没想到,只是为了它羊叔,报复付一龙! 羊叔不紧不慢的说:“侄儿,你别生气,我也只不过是一举两得而已,帮了你的同时,你又帮了我,你难道忘了,你的劫数?如果不分解劫数,那个劫,会殃及你的爸爸妈妈。” 方稳想起当初羊叔下山的事情,羊叔也是救过他一家的,心里的气,稍微平复了一些,再说,自己现在不安然无恙吗。 可为什么羊叔要报复付一龙呢?付一龙的罪,又是什么?他怎么得罪羊叔了? 羊叔说:“付一龙并没有得罪我,而我之所以要让他身败名裂,只是因为一个小孩儿,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第109章 天空之上 “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像什么来着,阿妈,后面的怎么唱啊?” 一名稚气十足的小女孩,在院子里坐着,回头问正在晒药材的阿妈。 阿妈摆弄着药材,一边从框子里取,一边说:“依南,阿妈唱不好,还是你阿爸唱的好听,你还是等你阿爸回来唱给你吧。” “那阿爸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依南有些不耐烦,从凳子上跳起来,然后拽着一条皮鞭子,而皮鞭子的另一头,栓着一头山羊。 “长风,跟我去外面跑一圈。” 山羊很听话,被依南拉着往院子外走。 阿妈说:“应该快了,说不好,今天就能回来,你阿爸可是说了,回来给你带好多好吃的,都是你没有吃过的,喂,依南,你又跑去哪里?千万别跑远!” 话没说完,依南拉着山羊,一出院子,就往大山里面跑。 天很蓝,云很高,树木郁郁葱葱,到处都是低矮的山头。 依南拉着山羊,不知疲倦的往一个山头上跑。 跑到顶上,她满头大汗,长长的头发,好多都粘到了耳朵根,她双手放在嘴前,然后对着远处大喊:“阿爸——我好想你——你快回来——” 喊完,躺在石头上,看天,继续哼唱她那唱不完的歌。 “咩~~” 忽然,她的山羊吵了起来。 长风怎么了? 依南从石头上跳下来,回头一看,山羊居然半个身子陷入了地里。 前几天,天天下暴雨,依南猜想,是不是山顶上的沙土被雨水冲刷的松软? 没有多想,依南拉皮鞭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山羊拉了出来。 “阿妈呀,这是什么?” 依南往山羊所陷的洞里看,居然看着不知深浅的样子,根本看不到底,幸亏山羊卡在了洞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好奇,依南往洞里扔了一块石头,没想到,洞里面传上来很空旷的回声。 听着,洞底下的空间,还挺大。 “长风,快回去告诉阿妈。” 依南感觉发现了什么,拉着山羊,又往山下跑。 跑回到家的时候,依南还没来得及说山上的事,屋里有个人哈哈哈的走了出来。 那人,就是依南的阿爸,庄吴。 “阿爸!” 依南感觉很惊喜,迈开脚步,往阿爸的怀里扑。 庄吴抱女儿转了一圈,高兴极了。 “好了好了,依南,快过来,看你阿爸都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阿妈从屋里出来,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有巧克力,软糖,饼干……都是大山里没有的。 依南松开阿爸的怀抱,两眼放光,跑箱子那里吃好吃的,边吃边说:“阿爸,你到底外出去干什么了,怎么有钱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呢?” 庄吴脸上露着微笑,挺着胸膛说:“不久的以后,你阿爸我,就会带你和你阿妈一起离开大山,再不用担心泥石流,不用担心龙王了,阿爸带你们到城市安家。” “真的吗?阿爸你有好多好多钱了?”依南满嘴巧克力,兴奋问道。 庄吴看看妻子,又看看依南,觉得告诉她也没什么,说:“你阿爸可以打擂台挣钱了,而且还能挣很多!” 阿妈笑着说:“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好多人想争取到那个名额,可名额只有一个,也只有你阿爸,拿到了。”她说的语气,很为丈夫自豪。 阿爸说:“好了,我该去山伯家打招呼了,你阿妈说山伯来找过我。” 山伯是村长。 依南放下吃的,抹抹嘴,她说:“我要和阿爸一起去。” “那好吧,走!” 阿爸伸出手,和依南大手牵小手,一起下山坡,往村中去,当然,依南牵着那头山羊。 “阿爸,你要教我那首歌,我又忘记怎么唱了。” 依南很想学,晃着阿爸的胳膊。 庄吴说:“后天,后天我教你,而且,还有一个惊喜。” “为什么是后天?”依南有点不高兴。 “因为后天,是你的生日,把所有的快乐,在那一天带给你,会让你有一个快乐的记忆。”庄吴笑的很神秘。 依南“哇!”了一声,原来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她却有点迫不及待,又晃阿爸的手,说:“阿爸,什么惊喜?你说我的生日会有一个惊喜,到底是什么?” “那可不能提前告诉你,不然,那就不叫惊喜了,不要问了,不告诉你。” 庄吴故意卖关子。 依南只好满怀期待,回头看一眼山羊,说:“长风,后天我生日!” 可惜山羊无动于衷,不会说话,没有表情,但依南很开心。 到了山伯家里,没想到里面有好几个人拜访。 “是庄吴回来了?太好了!” 庄吴还没进门,院里的海爷爷,一改愁容满志,笑了起来,紧往屋里喊。 屋里一下子出来六七个人,山伯拄着拐,出来迎接。 “庄吴,你可回来了!” 山伯的话,让庄吴很是疑惑。 走近山伯,山伯拉住庄吴的手,庄吴松开依南,让她先去一边玩耍,他看向山伯,担心的问:“山伯,村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山伯点点头,白眉毛紧皱,他说:“是的,我们村子招贼了!那些贼太猖狂,破了我们的山庙,把神像打碎,还在有些人的院子里往地底下挖东西,他们太猖狂,把村民绑住,堵住嘴,夜里干坏事!那些有祖宗留下东西的人家,东西都被抢走!” 海爷爷老泪纵横的说:“他们没完没了,不罢休,昨天夜里我出来撒尿,没想到他们就在我院子里挖地洞,他们见了我,就把我五花大绑了,我都跟他们说了,我一把年纪,不反抗,可他们也绑!” 说着,海爷爷撸袖子,让庄吴看他胳膊上的黑青印,隐隐发紫。 “他们为什么要挖地洞?破神像?”庄吴不由得疑惑。 山伯摇摇头,“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可是,土地和神像,那是多么的神圣,破神像,动灵土,那给让我们村子带来灾难啊!” 海爷爷叹口气,他说:“他们那些贼,很厉害,我们巡逻的年轻壮丁,都打不过……庄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庄吴是村庄里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他气愤,说:“当然要给那些贼一点颜色看看!守护好我们的家!” 第110章 纯白色剔透玉石 说到地洞,依南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山上发现的那个地洞,她喊了一声:“阿爸!” 可庄吴正在与山伯他们几个人商量对策,他回过头,对依南说:“依南,阿爸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你先不要打扰。” 庄吴认真起来,也是相当威严的,依南不敢再打扰阿爸,摸摸自己的山羊,对山羊说:“长风,你口渴吗,让我给你找点水。” 依南带山羊到院里的一口井旁边,那里有水桶,依南把水桶推翻,水流了一地,山羊沉下去头,“啪叽啪叽”的添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庄吴一脸严肃的过来,说:“依南,我们回去。” 依南拉着山羊,又随着阿爸回了山坡。 阿爸把村庄里的事情,说给了阿妈,阿妈听着就感觉后怕,这几天没管依南,任依南到处乱跑,她当即把院子里的依南叫过来,说:“不能再乱跑了,那些贼人说不定藏在山里哪个角落,万一把你抱走了,我们就永远见不到了。” 庄吴倒没有那么太担心,他说:“贼人不是人贩子,村子里只是丢东西,没有哪个小孩被偷的。” “那也要小心,我们就这一个心肝宝贝。”阿妈想着,又害怕的不得了,把依南搂了搂,“不要出去了,你就老实在家呆着。” 庄吴点点头,说:“也好,你们娘儿俩,就都暂时在家吧,也不要去山上采药了,今晚,有可能就把贼人抓到!” “今晚?难道,你……”阿妈已猜到,丈夫夜里要去村子里。 “我已经和山伯,还有好几个人,商量好了对策,只要今晚贼人出现,抓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庄吴话说的相当自信,他从来都是天地不怕,一件事,不做则已,做就绝对做好。 阿妈知道丈夫的为人,她眼睛湿润,叹口气,只能担心的说:“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可要记得,还有我,还有依南,千万不要蛮干,别不要命……” 阿爸点一下头,然后往门外看看,他说:“我知道,我有分寸的,好了,你们就在家老实待着吧,村里有人来找我了,我也该下山,为今晚的事情做准备。” 说着,庄吴就要出门。 “阿爸,我也要跟你一起出去!”依南挣脱阿妈的怀抱,往阿爸的背后扑去。 庄吴露出了微笑,俯下身,刮了一下依南的鼻子,说:“等阿爸,不然,后天阿爸就不给你惊喜了。” 依南有些为难,但想到后天生日,她最终松开手,说:“阿爸,你要小心。” 庄吴很感动,没想到女儿会关心人了,他哈哈笑,看看表情复杂的妻子,出门。 依南的担心,很快就没了,毕竟她还是孩子,即使圈在屋里和院里,很多事情都能让她转移注意。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夜幕垂下,阿妈做好饭,唤回来依南,就把院门和屋门锁了上。 外面,狂风劲起,呼呼作响,大风吹过窗户,都能听见“邦邦”的声音,依南吓坏了,钻进阿妈的怀里。 “阿妈,阿爸穿的很薄,他冷不冷?”依南还想着阿爸。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有厚衣服穿吧,村里那么多人,起风前,你阿爸应该借来衣裳穿了……好了,依南,快睡觉吧。” 阿妈安抚依南,轻轻拍着她,哄她入睡,而阿妈的心里,担心极了,默默祈祷着:“万能的神,保佑我丈夫平安无事,万能的神,保佑我丈夫平安无事,万能的神……” 渐渐的,依南睡熟了,而阿妈根本无法入睡,越想越担心,越担心越清醒。 漫长的夜,对她来说,就是煎熬。 大风吹了一夜,阿妈一夜未眠。 天一亮,风停了。 “执拗……” 院大门的声音,阿妈听得清楚,是谁?她心里砰砰跳,可别是坏人。 虽然天已经亮,但她还是十分紧张,她趴窗户,往外看。 这一看,让她如释重负,是自己的丈夫,庄吴回来了。 庄吴有钥匙,推开大门漏出来缝,就可以对着里面的铁锁扣,开锁。 “昨夜怎么样?” 她开屋门,让庄吴进来。 庄吴看女儿还在熟睡,声音很小的说:“让他们跑了。” “跑了?你和贼人碰上面了?”她很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庄吴坐了下来,说:“是的,碰上面了,贼人手里还有枪杆子……” 阿妈“啊?”了一声,很惊讶,急问:“村里有人受伤吗?” 庄吴说:“有惊无险,没人受伤,那贼人一共有七个人,不,加上放哨的,是八个人,其中一个人,竟然还是个女人。” “还有女人干这种勾当?”阿妈听起来很不解。 庄吴说:“是啊,真不知道贼人具体目的,不仅贼人中有女人,还有两个人是外境人,最明显的,就是其中一个人是黑人……” “还有黑人?”阿妈越听越奇异。 庄吴说:“黑人很能打,我就跟他交上了手……” 不等庄吴说完,阿妈赶紧关心的问:“你有没有受伤?” 庄吴摇摇头,“没有,我跟他差不多平手,不过,我们人多,而且,我把黑人引到了我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他被网子套了住,越挣扎,他越被网子套得紧。” 听这意思,这不是把坏人抓住了吗?阿妈疑惑的问:“那后来怎么让他跑了?” 庄吴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本来抓他们几个人,有了希望,那女人跪下来,哭求,让我们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她拿着枪,把海爷爷挟持了,最终我们放了其他的人,那女人放了海爷爷,于是,就让他们跑了。” 说着,庄吴又攥紧拳头,目光坚定的说:“下一次,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管她女人不女人,照抓不误!” 阿妈却是不太看好,她说:“下一次,贼人肯定也就更加谨慎了,恐怕只能更难……咦?你手里的是什么?” 庄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石,盯着看,那玉石拳头大小,纯白色,椭圆形,剔透光润,他说:“这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我问过了,不是村民的。” “看着这玉石很贵重的样子,哎呀,那个坏女人,肯定会惦记着,你不要放家里,她一定会回来取的。”阿妈有些慌乱,怕家里放着,招来杀身之祸。 庄吴说:“怕什么,回来正好,还能怕贼人?只要做好准备,贼人敢再来,一定不会再让他们跑!” 阿妈却害怕,没再说什么,她回到床边,看着熟睡的依南,说:“依南还小,我最怕的,是她受到坏人的伤害。” 第111章 村西遇贼 庄吴沉默了下来,停顿了半天,才说:“担心归担心,但通过昨晚也能看出来,贼人不是心狠手辣,他们不会伤害人的,就是想找什么东西。” “狗急还跳墙,你们把贼人惹急了,你能保证他们不伤害人?那块玉石,我绝不让你放家里。”阿妈很少跟阿爸置气,这次为了依南,她生气了。 庄吴站起来,把玉石放口袋,他说:“好好好,我把它交给山伯,行啦吧?” 说着,就要出门。 “阿爸!” 依南这时候醒来了,睁开眼看到阿爸的背影,当即从被窝里爬出来,要找阿爸。 庄吴回头笑了,做个龟脸,“等阿爸回来。” “又去哪里?我也要去!”依南急着穿衣服。 “那好吧,阿爸等你,一起下山。” 庄吴对女儿是很有耐心的。 等依南穿好衣服,庄吴拉着依南,就往外走。 出了屋门,依南就去牵她的山羊。 “早饭还没吃呢,快去快回!”阿妈语气里还带着气。 阿爸回应:“遵命!” 这一句话带些调皮,又把阿妈逗的噗嗤笑了,这个男人,又好气又好笑。 走了半山坡,却见山伯和好几个壮年,往这里赶。 “怎么了?山伯,我还正想找你呢?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庄吴迎上山伯。 “是有事,但不是坏事,却是奇怪的事。”山伯拍拍胸口,一路走的有点急。 “奇怪的事?”庄吴大惑不解。 山伯说:“你回去之后,在村子的西边,有人发现这几天丢的东西,又回来了,被人扔了一地!” 这不得不让庄吴惊讶,他猜测:“那肯定是贼人扔掉的,他们为什么这样做?难道是昨晚他们携带着?怕逃跑的时候成累赘,扔掉……” 想到这里,庄吴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昨晚追贼人的时候,是往村西去过的,当时地上可什么都没有。 山伯还接着说:“后来我让村民们都去认领了,你猜怎么着,一个不少!连一个小小青盒子,都在里面。” 是贼人良心发现? 那不可能,昨晚都与贼人打了起来,只能更恨,怎么可能良心发现。 但不是良心发现,贼人又为什么归还东西? “贼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山伯反而更担心。 庄吴看看手里的玉石,说:“山伯,这块玉石是昨晚那个女贼人掉的,你看,怎么处置?” 山伯眼光一亮,抓住玉石,说:“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玉石?这个玉石的价值,比其他的东西价值都要高,贼人还给我们的东西,就是发出一个信号,让我们还给他们?” 庄吴说不好,猜不透贼人是怎么想的,他说:“不管怎么说,贼人就是贼人,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他们就像是狼,骨子里是狡猾的,我看,玉石我们也放村西,看是不是有人来取。” “那到时候,我们还抓不抓他们?”山伯犹豫了,因为村民们丢失的东西已经回来了。 庄吴想了想,说:“到时候看情况,但我们要提前布置好一切!现在就开始着手。” 山伯高兴的笑了,“很好很好,其实我找你,也是这个意思,有你出面,就没有什么好顾虑了。” 庄吴回头,对依南说:“依南,你快回家找你阿妈,阿爸有重要的事情做,快回去。” 那语气相当严肃,依南只好牵着山羊,悻悻而归。 可到了家门口,她忽然有个想法,她冲山羊“嘘——”了一下,心说:“阿妈在屋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如下山去,到时候,路远了,阿爸就肯定不赶我回了。” 如此想着,依南悄悄的,又牵着山羊,独自往山下去。 她一个人跑的惯了,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只觉得好玩,拉着山羊,快速往山下赶。 这时候的山坡,已不见了庄吴和其他村民的影子。 然而,依南到了村子里,却不知道阿爸究竟去了哪里。 “您好,阿婆,有没有见我阿爸?” 依南见晾衣服的阿婆,急忙问。 阿婆动作迟缓,说话也费力,“女子,哪里知道男人们去干什么了?女子只顾好洗衣做饭,就够了。” 村子里,女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也就是传宗接代,洗衣做饭带孩子,而男人下地干活,张罗村子的事情,都没有女人的份。 现在,只要有能力的壮丁,都被庄吴召集去村西,布置埋伏起来,等贼人去取玉石。 留到村子里的,都是不过问事务的女辈,还有年老年幼的人。 “不清楚,我们哪敢打听,多管闲事,还不被男人吓吼,找那不开心干什么,还不如洗家的衣裳。” 依南又问了一妇人,也没有得到回答。 “哎,怎么阿婆阿嫂们,都在洗衣裳啊,有那么多衣裳要洗吗?长风,你说说?” 依南好无语,摸摸山羊羊头,问它。 “衣裳当然要天天洗,哪个男人不天天挥大汗?脏衣裳穿出去,丢的是女人的脸!” 依南的话,被门口正搓衣板的大婶听见,她忍不住要教导教导后辈,因为依南可是女孩子,将来是要继承传统的。 依南没有说话,她不认同,她记得,她阿妈就比较自由,有时候,阿爸还洗衣裳,但阿爸却让依南要守口如瓶,绝不能说给外面人听。 这时,有个壮丁从远处跑过来,很着急的样子。 “阿叔,你有没有见到我阿爸?” 依南心想,那人应该知道吧。 可那人根本就视依南为空气,不予理睬,绕过去依南,往一条街道里拐去。 “追上他!” 依南拉住山羊,喊了声:“快跑!” 山羊于是跟着依南,快速的跑了起来,真听话。 别看依南还小,但跑起来也很快,她有继承了阿爸好体格的原因,也有她常常在山里跑的原因。 那人又拐个弯,却进的是他的家。 依南哈腰喘气,停那人家门口,她想问那人为什么跑的这么急,还没来得及问,那人又跑了出来。 而那人的手上,拿了一把砍草的短刀。 “小孩子快闪开,村西可是出了大事!”那人吼了一声,跳过去依南,又往回来的路返回。 出了大事?我阿爸呢?他是不是在村西? 依南不顾三七二十一,拉着山羊,往村西方向跑。 第112章 玉石难道自己会变 依南拉着山羊,从那些洗衣裳的女人们身边跑过,直看得那些女人们直摇头:未来长大堪忧。 “阿爸!阿爸!” 依南更加的担心,她终于跑到村西的时候,就看到了好多壮年,他们围成了一个圈,至于圈内是什么情况,依南根本看不到,她太低了。 所以她哭了大嚷:“阿爸你在哪里?阿爸……” 这时,山伯挤了过来,紧摆手,说:“孩子,孩子,快别嚷嚷,别扰乱了你阿爸,你阿爸现在不能分心。” 依南不哭了,却听不懂山伯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见阿爸,老爷爷,你如果不让我见阿爸,我就一直嚷……” 依南的话,让山伯很生气,心说:“这个小丫头,成何体统,都是庄吴惯养的,太不像话了!” 可山伯又无可奈何,紧说:“小祖宗,快别嚷,想见你阿爸,我就带你去里面见,可你一定要答应我,绝不能乱嚷,你答不答应?” 依南点点头。 于是山伯领着依南,往人群里挤,大家纷纷让开。 等依南随山伯到了最前面,不由得“啊?”了一声。 她看到,自己的阿爸,正在与一个黑人扭打在一起。 而被村民们围着的,还有七个没见过的人,其中一个人,是个女人。 山伯把手指放嘴前,弯腰,冲依南重重的“嘘!”了一下,他意思是,千万别嚷,不要打扰你阿爸。 依南捂住嘴,担心的看向阿爸。 那黑人消瘦,动作非常利索,好几次被庄吴绊住,却总是快倒地上的时候,单手一撑,就回起了身。 那黑人很擅长拿肩头顶人,庄吴稍不留神,就被黑人顶到肚子上,猛然,就把庄吴举起来,用力往后摔。 “啊呀……” 一些情绪把控能力差的村民,就忍不住抓急失控。 但好在庄吴反应能力强,落地前翻过来身,稳稳落地。 他们两个人比斗的很惊险,却又很精彩,令人捏一把汗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他们两个人都是不常见的好身手。 依南真的很想问,黑人和那几个陌生人,是不是大家说的贼人? 为什么大家都眼睁睁看着阿爸和贼人打在一起,却不上去帮忙呢? “山伯……” 依南怕打扰到阿爸,所以声音很小的对山伯说话,拽了拽山伯衣角。 山伯却一个劲朝依南“嘘!”别说话。 这时,海爷爷跟做贼似的,哈着腰,踮着脚尖到了山伯跟前,在山伯耳边问:“会不会庄吴私藏了玉石?” 山伯瞪海爷爷一眼,声音很小,却很重的说:“你个老糊涂!庄吴是那种人吗!” 海爷爷偷偷指着大树底下的玉石,说:“那为什么贼女人说那块玉石不是她的?” “你都说是贼人了,你能信贼人的话?”山伯以蔑视的眼神瞧海爷爷,到底你胳膊肘朝哪儿拐! 依南忍不住,使劲拉扯了一下山伯的衣角,她说:“老爷爷!我问你话,你不搭理,海爷爷问你话,你却回答的很细,你瞧不起我,我要去帮阿爸打坏人去啦!” 山伯“啊?”一声,这个小丫头,都会威胁老头子了。 不过,大局为重,不就是说几句话,他说:“依南,乖,你要是过去,还不给你阿爸添麻烦,我们都还没人敢过去呢。” 依南问:“阿爸帮大家抓贼人,为什么大家都只看,不帮忙?” 山伯说:“因为……怎么跟你说呢……” 海爷爷却乐意告诉依南,他说:“还不都是因为那棵大树下的那块玉石。你阿爸把玉石放到大树底下,然后让我们都散开,藏起来,没过多久,有个黑人来了。 那黑人跑的很快,跑到这里就四处找,当时我就藏在房顶上,看得我直替那个黑人着急,那么明显,那么大的玉石,就放在大树底下,那黑人愣是没找到……” 说到这里,山伯说话了,说:“所以你海爷爷热心肠,在房顶大喊,尼玛的,是不是找石头,在树底下!你眼睛是不是瘸?” 海爷爷说:“我要是不说话,那黑人根本就找不到,他那么大的眼睛,愣是没往树底下看,不是瞎瘸吗?依南,还是多亏了我,黑人才找到玉石,然后跑走了。 我们心想,贼人还我们东西的目的,还真的是为了我们还他们玉石,可是没想到,没过两分钟,那八个贼人,都来了,还恶狠狠的,拿着枪! 那个黑人直接就往我所在的房顶指,那女人就把枪对着我,一个女人家,居然抛头露面,还喊着,知道你们都埋伏着,全部都给我出来! 要不是因为她手里拿着枪,我绝对是不肯下房的!” 山伯“哼哼”冷笑,说:“就你胆小,自己暴露了,被枪指着下房,还吆喝,大家伙都快出来吧,是你喊的不是?” 海爷爷咳嗽一声,不接山伯的话,继续说:“依南,关键时刻,还是你阿爸英雄,走了出来,与贼人对峙,你阿爸可说了,我们藏起来的人,都有打野狼的弩叉,你们贼人如果开枪,一定死的不比我们慢! 而那贼女人却把手里的玉石,扔了地上,她说,我们还给了你们东西,准备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就走人,可你们为什么却给我们的玉石调包,这玉石,不是我昨晚掉的那块。” 山伯不以为然的说:“她一个贼人,说不是就不是?” 海爷爷倒是半信半疑,说:“可你没见女贼人从包里掏出来那个……那个什么东西?” “她说那是测石仪器。”山伯记得很清。 “对对,那女人掏出测石仪器,在玉石上扫了一遍,她说……说什么数据与原来的相差极大,依南,你跟我们说,没外人,玉石,你阿爸有没有动手脚?”海爷爷说到后来,问依南。 依南摇头说:“没有,我阿爸不稀罕玉石,正打算把玉石给山伯呢。” 山伯不耐烦的推了一下海爷爷,说:“老海,贼女人说不是,你信,庄吴说就是,你怎么就起疑心了?老糊涂!” 海爷爷说:“我觉得人家虽然是贼人,但也没有必要撒这个谎,不然,也没有必要气冲冲的返回来,索要原物……” 山伯想了想,海爷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这又十分矛盾,玉石难道自己还会变?怎么可能这么神奇? 第113章 我愿用我命赌注 “好!好!好!” 海爷爷还正讲着话,大家伙都喝彩了起来,抬眼看,那个强悍的黑人,被庄吴撂倒了。 山伯抚着白胡须,很满意,说:“还是庄吴厉害,不负众望,谁也不是我们庄吴的对手,哈哈哈。” 那黑人被庄吴撂倒后,不甘心,还要再打,可失败如山倒,再扑过去,拿肩头顶,而庄吴已对黑人的套路拿捏的精准,沉下身子,反把黑人抗了起来,借势侧摔,黑人重重倒地。 “不打了,不打了。” 贼女人开口了,她喊了之后,那黑人很听话,本想再去顶庄吴的,突然止步,拍拍身上的尘土,喘着粗气,往贼女人那里回。 那女人说话也是铿锵有力,说:“你们偷换我们的玉石,还不承认,所以我们很生气,互相争执,我一时冲动,说了挑战,我不认为谁能打赢我们的,可失败,就是失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也不要那个真玉石了。” “混账!” 庄吴最讨厌被冤枉了,他说:“你凭着你那台什么破机器,就确定玉石不是原来的,你难道就不怀疑你机器有问题?我这人,有一说一,要你的破石头干什么,再说,我哪里有时间再跟你找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呢?” 贼女人又把背包里的那台测石仪器套出来,对于大山里的村民来说,那仪器怪异,就如同惊为天物。 “滴……” 贼女人把仪器在玉石上扫一遍,仪器的电子屏上出现好几排奇怪的数字,是数字,又不像数字,反正大家伙是头一回见。 “结果和刚才的一样,但与没偷换前的数据不同……” 说着,贼女人站起来,问庄吴:“那你说,你带着这块玉石,都去了哪些地方?” 庄吴光明磊落,说:“捡起来后,我就带在身上,然后回了趟我的家,再然后就到村子里,最后就在这里,扔到树底下。” 贼女人突然对庄吴的家,很感兴趣,她想了想,说:“算了,玉石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无论玉石真与假,我们的人被你打败了,我们认输,这就离开这里……” 说着,贼女人捡起玉石,和仪器一起放回背包,和她的同伴说:“我们走!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其余七个人,跟着贼女人就走远了。 村民们欢呼雀跃,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哼,贼女人就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那块玉石,看来没错,是她仪器搞错了,不然,她既回来,还能善罢甘休?” 山伯虽然气愤,但脸上是微笑的,在庄吴与黑人打起来的时候,他还担心,怕事态严重,暗地里让大家伙做好准备,可能最后要和贼人拼一架。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阿爸——” 依南向庄吴怀里跑,庄吴惊诧了一下,但转念,也不埋怨女儿了,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 而在远方,那八个贼人走出很远后,一个人问贼女人:“这里真的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贼女人冷冷一笑,说:“能让玉石改变数据,只能更加证明我们要找的,就在这里!只是我们找的地方不对。” 黑人说着不标准的话,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那个家伙很厉害,我们想再找,可能非常困难,可能会彻底激怒那个家伙。” 那女人摇摇头,她似乎很有把握,说:“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你可以告诉你主,我愿意用我的命赌注,这次绝对能成功,但需要他的帮助,需要用一下他那个十分昂贵的东西。” “你是指……”黑人问道。 那贼女人说:“我觉得值得,那个东西,就是韦巴阿林森!” 此时,庄吴牵着依南,依南牵着山羊,回到了自己的家。 阿妈正在收拾院子,见父女俩回来,埋怨的说:“告诉你们了早点回来吃早饭,我看现在,都快该吃中午饭了。” 庄吴笑嘻嘻的,就把围贼人的事情,说给了阿妈。 阿妈在听的过程中,情绪忽高忽低的,就好像她就在现场又观看了一遍似的,到最后,她才拍拍胸脯,变为笑脸,把依南搂怀里,说: “贼人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依南,你以后可要少一些乱跑,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依南满口答应,可她还是很喜欢在山上跑的,她忽然想起那个山头上的地洞。 “对了,阿爸,阿妈,我昨天在一个小山的山顶,发现了一个洞!” 依南睁着大眼睛,很来劲,可阿爸和阿妈似乎对那个地洞没什么兴趣。 “我还往那个洞里面扔了石头……” 不等依南说完,阿爸起身,说:“我去后面菜地,整一下土,前几天下雨,估计着,土都僵硬了。” 阿妈点点头,她往院子去,要翻一翻晒干一面的药材。 依南就顿感扫兴了,没有听众,她也不说了,但她牵着山羊,跟着阿爸去了后山坡的菜地。 抓蝴蝶,寻小虫,跑来跑去,依南随时都可以很快乐,庄吴锄一会儿地,一会儿唱一首歌。 “阿爸,你怎么不唱我喜欢听的那首天空之上呢?”依南真的很想唱会,可总是音拿不准,词也唱不全。 庄吴擦擦汗,神秘一笑,说:“明天!明天和惊喜一起,都给你!” 依南高兴极了,像蝴蝶一样,两手作翅膀,在周围飞呀飞的,她的山羊,跟她后面,追呀追的。 明天,明天你快点来啊! 依南恨不得立刻天黑,立刻第二天天亮。 所以今天一天,她觉得过的很漫长。 但夜晚总是要来的,吃完晚饭,依南就迫不及待的去睡觉,今天,是她头一回睡的这么早,也是头一回不用阿妈催。 很快,她睡着了。 “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落在我们身上,一起舞蹈歌唱。阿妈,阿爸,我已长大,想到天空之上……” 阿爸的歌声,入了依南的梦里,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天亮了! “阿爸!” 依南猛的就坐了起来,往床边一看,阿爸和阿妈都守在旁边,而且她看到了阿爸要给的惊喜,是一块生日蛋糕,蛋糕好精致,好漂亮,上面还有九根蜡烛,燃烧着。 “这就是……生日蛋糕吗?” 依南激动的声音都那么大声。 第114章 最恨被冤枉 “对,这就是生日蛋糕,上面的是奶油……” 不等庄吴说完,依南就嘴馋的直嚷:“我要尝一口,我要尝一口!” 庄吴摆摆手,说:“不行不行,吃生日蛋糕,还需要一个仪式。” “什么仪式?”依南洋溢着笑,高兴的问。 庄吴说:“闭上眼睛,默默的许下一个心愿,然后吹灭蜡烛,就可以吃蛋糕了。” 于是,依南闭上眼睛,默默许下愿望,一边许一边笑,许完后,她睁开眼睛,一口气把九根蜡烛全吹灭了。 “好了好了,让阿爸给你切蛋糕!” 庄吴小心翼翼的将蛋糕切了一块,放盘子里,送依南怀里。 依南尝一口,实在是太香甜了,张大嘴巴喊:“太好吃了!阿爸,你要给我唱歌,我要听你唱歌!” 阿爸看看阿妈,两个人相视而笑,阿爸说:“好的,答应女儿的,说到做到……” 他站了起来,酝酿了一下情绪,很认真的唱了起来:“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落在我们身上,一起……” 还没有唱完,一个人狠狠推开门,“哐当!”一声,闯了进来。 那人戴着口罩,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容貌,但身上的穿着,可以看出不是附近的人。 “你是谁?” 庄吴斥问。 阿妈和依南都受了惊吓,而依南感觉被子都没有安全感,跳下来,往庄吴背后藏。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说:“擂台的入选名额,只有一个,理应是最有实力的人,才能获得!” 冷不防的话,让庄吴猜出点眉目,他拍拍女儿,“别怕,没什么。”然后看向那人,说: “你也是擂台上的选手吗?可是擂台选拔赛已经结束了,你来我家,干什么?” 那人还在笑,“呵呵,你得了第一,打败了所有人,可是,你却不是你自己的真实实力!我来这里,就是要问你,为什么要使用兴奋剂?通过兴奋剂夺的胜利,你觉得你配那个名额吗?” “兴奋剂?” 庄吴知道那是赛场上的违禁物,他反而“哼!”了一声,嗤之以鼻的说:“我做事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怎么可能会用那种东西,再说,我一个穷人家,买得起那种东西吗?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说我用那种东西?” 那人攥紧拳头,提到脸前,他说:“我就是擂台赛的选手之一,我最痛恨的,就是擂台上的不公平,而至于你有没有用兴奋剂,我想,最好的检验办法,就是现在,立刻和我打一场,因为现在的你,就是真实实力,如果打不赢我,可想而知你有多么的可耻!” 庄吴明白了那人闯入的原因了,他不怕和别人打一场,可是今天不行,他摆摆手,说: “要打,明天,后天,大后天,天天都可以,但今天不行,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请你离开。” 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摇头说:“你果然是心虚了,还想打发我走?然后背地里去啃药?我也见了,你院子里就有很多药,没准你的兴奋剂,是某种中药呢!” “你再不出去,我要到村子里喊人了!把你轰出去!”阿妈极其愤怒。 而依南吓得紧紧搂着阿爸不放手。 那人说:“呵呵,够了够了,不用打,就已经非常确定了,庄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要脸,竟然吃药打擂台,我好恶心啊。” “放屁!” 庄吴最恨被别人冤枉了。 那人耸了一下肩,说:“事实明摆着,你们这么生气了,却不敢动手,要去请村民,还不够说明吗,你根本就没有打赢我的实力,不是吗?” 庄吴把依南推开,塞入阿妈的怀里,说:“看好女儿,那个家伙太过分了,我去教训一下他!” “阿爸——阿爸——” 依南很害怕,伸手要去够阿爸,可阿妈紧紧搂着她,不让她去,怕她受到伤害。 庄吴对那人说:“你自找的,别怪我等会儿下狠手!你破坏我女儿的生日,我要叫你后悔!走!外头空间敞,尽管的放马过来!” 那人早已等不及,往外迈出大步。 庄吴出门口,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说:“你们不用担心,我能在擂台上赢,更可以在家门口赢!” 说着,就出了门,与那人相对而立。 阿妈紧紧握着依南的手,到了门口,紧张的观战,她嘴里不停的小声念叨:“万能的神,保佑我丈夫平安无事,万能的神,保佑我丈夫平安无事,万能的神……” “来吧!开始吧。” 庄吴身子低下来,做好应战的准备。 对面的那人,喝了一声:“我看你到底真实水平在哪里!”冲上去,快速发了一拳。 庄吴本来相当自信,可那人跑近来,速度却超出了他的预期,那拳速与力度,可以估摸出来不简单。 当即,庄吴调整自己,闪避躲开,拿出自己的全力,回击对方。 “冬!” 一声闷响,庄吴的拳头着着实实的打了那人肩头上,把那人打退了两三步。 可是,庄吴越发的不对劲,因为对方吃了这一拳头,就跟没事人一样,毫无反应,紧接着就反击过来。 “哎呦!” 庄吴被那人侧身摔了出去,那甩力出奇的猛,这让庄吴来不及翻身,被狠狠摔在地上。 然后,那人的一只脚踩到庄吴的脖子上,说:“这就是你的实力?拳头的力量,就那么一点?确定不是在跟我挠痒痒?你还说你打擂台的时候,没有用违禁的东西?” 说完,用力踩下去。 “阿爸——” 依南看到阿爸被别人踩在脚下,心疼极了,眼泪哗哗流下。 阿妈赶忙喊:“别打了,认输好不好?” 庄吴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屈服的样子,反而眼神犀利,他说:“我不知道你是擂台赛里的谁,但我想说的是,我绝没有用那种破东西,可是,今天,你一定用了那种东西!” 说着,庄吴眼中一阵怒火,抓住那人的脚,用力往下拉。 那人着慌,使劲从庄吴的手里挣脱掉,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一回头,庄吴打了过来。 “但你即使用药,我也不怕你!”庄吴变得愤怒。 第115章 再也无法起来 “你倒是有两把刷子!” 那人被猛攻的庄吴,逼的步步后退,那人却没有慌乱,他打算诱敌深入。 不过,庄吴的进攻,不是随意胡乱使的,攻守兼顾,步子扎实。 那人曾在擂台上,就是如此被庄吴逼迫,无法有利还击,还击也是处于被动。 但此时的那人,却不用担心,因为他认定了庄吴在擂台上的时候,是啃过药的,没有药物作用,他庄吴就是一个假把式,有战术,却没有实力能扛起! 所以他打算硬碰硬,拳对拳! “比比谁拳头硬!” 他试探回击,不顾庄吴打在自己身上,出拳。 这就是说,那人以吃对方拳头的损失,以此为机会,出拳打击对方,互相伤害,看谁扛得住谁。 “冬!冬!” 两声闷响,庄吴打到对方的同时,自己也挨了一拳头,这一拳,有如打进骨头里,直疼的他后撤,拿手来捂。 对方,却依旧无动于衷。 “事实很明显的摆在眼前,庄吴,你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得到进入竞技圈的资格,你可知道有多少人为之的努力和汗水,都成为了白费?” 那人起劲,乘胜追击,不等庄吴缓过来,立刻拳脚并用,在庄吴身体上,猛烈击打起来。 庄吴虽然挡开了几次,但还是身体被连连打中,全身疼痛感,直彻心扉! 可他仍然挣扎,顾不得疼痛,趁对方攻击后的空虚,奋起反攻。 然而,对方抗击打能力太强,速度太快,庄吴三番五次回冲,都没能把对方怎么着。 “有多少人为了能进竞技圈,没日没夜的练,都想抓住这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可是大家都是真实实力,你一个啃药的,对得起别人的努力吗?” 那人把渐渐疲累的庄吴,来了一个重摔。 “阿爸——” 依南紧紧抓着阿妈的手,她心疼自己的阿爸。 “别打了!别打了!”阿妈也哭了出来。 那人准备再打,但听见那对母女的哭泣,他收了手,对地上的庄吴说:“今天看在你老婆女儿的份上,可怜你,不教训你了,等你缓过来了,就自行去撤销你的资格吧,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得到他应该得到的。” 庄吴撑地爬了起来,愤恨的说:“放屁!你自己吃了药,还要威胁我?你以为我是那种吃软怕硬的人吗?” 那人快速抬起一脚,把庄吴踹出两米多的距离,趴了地上。 “我真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我知道你穷,但改变命运,需要的不是投机取巧!看来,我非要把你的贱骨头纠正过来!” 那人追上去,不等庄吴爬起来,再次拳脚相加,对庄吴一顿猛揍。 “别打我阿爸!” 依南想冲出去打坏人,阿妈紧紧的抱着她。凭她们母女俩,根本无法帮庄吴解围。 “救命啊——救……” 阿妈拉着依南,冲到了山坡前,努力的向山下喊。 这时,庄吴推开了对手,扭脸对自己的妻子说:“不要喊救命!” “可是……”阿妈很心疼自己的丈夫。 庄吴抹一把嘴角的腥红,看着对手,说:“现在是我自己找他打的,你就是把村民全叫上来,我也不会让谁帮我打这个人。” 那人点点头,说:“你还像个男人,不过,我劝你不要打了,就你的状态,与我相差太大,你打不过我。” 庄吴恨恨的笑了,“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结果?” “那好啊,来吧!” 那人等着庄吴来进攻。 庄吴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要把自己的所有力量,全部释放出来,哪怕筋疲力竭! 那气势,一下子把那人震慑住了,他感觉庄吴突然很像一只猛兽。 “冬!” 那人被庄吴摔了一个跟头,紧接着,庄吴避开那人的拳脚,不硬碰硬,改用躲闪,趁其不备,借力用力,接连把那人往地上按。 庄吴试图想把那人坐实,坐在身子底下,任凭那人如何能抗击打,被牢牢锁住,翻不了身,那就相当于胜利了。 因为在擂台上,一般的规则,是对手在地上无法起身,超过十秒,就算输。 “噗通!” 那人没想到庄吴换了套路,避开他的攻击,基本不接触拳脚,总是左右绕开,等那人稍不留神,就擒拿那种的动作,把他往地上摔,使劲往地上按。 “一……二……” 这次,庄吴骑到了那人的背上,死死压着,在他背上,开始数数。 那人也懂,擂台上有个数秒的规则,如果庄吴能压他不起超过十秒,那他也算是输了。 “我就不信!” 那人在地上挣扎,却半天没起来。 庄吴本就有很强的扎实定力,把坐实发挥到了极致。 “槽——” 那人心慌了,他心想,你庄吴硬实力是虚的,没想到你还能找窍门! 规则就是规则,一旦数到十,即使那人实力能上天,在地上超过了十秒没起身,也是失败。 那人看挣扎不是办法,于是用手使劲捏庄吴的大腿。 不想,手指头力气竟是特别的大,都快能捏进骨头的感觉。 庄吴不由得皱眉,双手不按那人肩膀了,去拆那人的手,太疼了。 可这就给了那人翻身的机会,挺身,把庄吴掀翻了。 然而,庄吴没起身,反被那人骑了身上。 与刚才不同的是,庄吴是脸朝上。 “我要让你彻底失败!” 那人把庄吴坐实了,庄吴折腾几下子,没有起来,他还想再挣扎,却来不及了,因为那人挥起他的左右拳头,在庄吴的脑袋上疯狂击打起来。 “快住手——” 阿妈看那人拳头下手非常狠毒,于是推开依南,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那人身后,用力去推他。 可阿妈的力气太小了,推他身上,反被他甩了开,倒在一边。 “如果数秒的话,你绝对输了!但就是不数秒,恐怕你短时间,也站不起来了。” 那人停了手,不再对庄吴的脑袋击打了,而庄吴也不挣扎了,眼神变得迷离,浑身瘫软了。 “记住,清醒了,就主动去撤销你的资格,不然,你还会再尝到今天这种滋味的,别不要脸。” 那人起身,冷笑着走开,对今天的决斗,相当的满意。 “依南,快去叫大夫,快去村子里叫大夫!” 阿妈把阿爸搂进怀里,可阿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光呆滞。 依南急忙拉着她的山羊,一起急匆匆的往山坡下跑,她回头看了一眼打阿爸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很远。 她泪水模糊,她找到大夫,说明了情况后,就去找山伯,她要让山伯叫人去追那个打阿爸的坏人。 第116章 万能的神 可山伯让几个壮年,顺着依南所说的方向去追,追出很远,也没有追上那个人。 村里的大夫,还有好多人,都赶到了山坡,阿妈搂着庄吴,却没有办法抱起来,她瘦弱单薄,还是村民的帮助,才抬回了家。 大夫查看了一遍庄吴的身体,然后给他把脉,翻看他的眼睛,很红…… 这时的庄吴,眼睛半合着,嘴里努力说道:“阿妹……依……依南。” 他对妻子,常以“阿妹”称呼。 “阿爸——” 依南和阿妈都扑了过来,哭成泪人。 阿妈哭着说:“阿哥,你总算是说话了,你快吓死我了……” 从院外到院内,庄吴一直游离状态,无论阿妈怎么问他,他都说不出话,现在开了口,阿妈以为庄吴没有了生命危险。 然而,大夫却长叹了一口气。 这让放松下来的阿妈,立刻又紧张起来,顾不上哭了,急问:“大夫,我阿哥,他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眉头紧皱,站了起来,说:“庄吴的情况,不太乐观……” 说到这里,阿妈的心揪了起来,屋里的村民们,也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神色慌乱。 “你还卖什么关子!” 山伯走过来,拉住大夫的手,说:“庄吴到底怎么样?哪里受伤严重,你给他治,不就成了?” 大夫轻轻拍住山伯的手,他为难的说:“庄吴身上的都是皮外伤,都不打紧,可庄吴的脑袋里,却是内出血,属于内伤!他眼睛泛红,怕是,出血不少。” “既然你知道了伤势所在,你就用你的全力,给他治啊!”山伯握紧大夫的手。 大夫却说:“我能做的,只有给他开化血的药,但药物的作用,非常小,最主要的,只有靠他自己的脑内吸收,如果是少量的血,他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可以自行恢复,但现在是血量不少,随时有可能压迫脑干,他就……哎……” 这时,阿妈转过身,“噗通!”给大夫跪了下来,埋头痛说:“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呀,一定要救救他呀……” “使不得,使不得!”大夫去扶阿妈。 山伯又痛心又生气的说:“我不管,你是大夫,你要把你所学的所有医术,全用在庄吴身上,他绝不能有什么事!” 然后回头骂那几个壮年,“你们几个废物,让你们去追人,人没追到,就这么回来了,快滚出去,再去追!” 那几个人感觉愧疚极了,点点头,又重新往刚才的方向去追。 “一定是那些贼人!报复庄吴的!”山伯真后悔,围住贼人的时候,应该跟贼人拼命的,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庄吴努力说:“不是……不是那些贼人……” 大夫走过来,跟庄吴紧摆手,说:“你不要说话了,现在的你,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你还有意识,病情也不见得只往坏处发展。” 这话,让大家感觉又有了希望。 “大夫……”阿妈激动的不知该怎么说。 “庄吴的体质,比一般人的都强,有可能他自我吸收的快,也不一定,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开化血的药,大家能做的,就是别打扰,让他静休,别给他任何影响情绪的打扰,然后,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大夫抱起他的医药箱,取出纸笔,写下了熬药的时辰,早与晚熬药的区分,以及喂药的次数,但没有写具体要抓什么药。 他觉得,庄吴为村里做了很多事,现在有了生命安危,他绝不应该收药钱。 “依南,随我去抓药,回来给你阿爸熬药吧。” 大夫出门,依南哭泣着,拉着她的山羊,随大夫下山坡。 山伯和村民们不便打扰庄吴的静休,也出了门,无奈的各自回家。 依南取好药,前脚出了大夫的家门,山伯后脚就进了大夫的家。 大夫也知道山伯的来意,他说:“我知道你要问我实情的,我不能让庄吴他们一家绝望,所以我说了有希望的话,可庄吴伤势太严重,只能恶化,他可能……只能活三四天吧。” 山伯愣在了那里,靠住院里的那棵树,半天才说话:“难道,不会有奇迹吗?” “奇迹?” 大夫看看天,眺望远处的山,他说:“除非,我们万能的神出现。” “万能的神?” 山伯也看向远处的山,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跟大夫说话,他说:“万能的神啊,从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有传说,万能神存在于大山之中……” “可是……谁见过?”大夫摇摇头,不相信奇迹。 山伯却虔诚的说:“但我相信神存在,他一直默默的保佑着我们。” 大夫叹口气,说:“希望你是对的,希望,万能的神可怜庄吴,现一次身……” 说到这里,街上,有几个壮年在喊:“山伯——山伯——你在哪儿?” 山伯听出来,那几个壮年就是他安排去追坏人的,他急忙应声,一边往外走,一边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几个壮年随即进了大夫的院里,他们满头大汗。 “是不是追上那个人了?”山伯问道。 然而,壮年们都摇摇头,可他们的表情,却有些异常。 山伯又问:“没追上,那你们还急着找我干什么?让我训斥你们?” 其中一个壮年说:“我们几个沿着那个方向,一直追出了很远,还是没追上,我们寻思,会不会那个人躲在了哪里?所以我们兵分两路,往别处找找,我带着几个人,就往一个山顶上跑,心想,站的高,看得远!可我们跑到了山顶,却发现……发现……” 说到关键,那壮年结巴起来了。 山伯举拐吓唬他,“发现什么了,看把你惊的都不会说话了,不想挨拐,就快点说,难道你发现了神?” 那壮年咽下一口气,和其他人一起直点头,说:“是的!我们发现了神!” “什么?” 山伯差点摔倒,支撑拐棍,和那名大夫彼此互看,神,显灵了? “那神长什么模样?跟你们说了什么?后来呢,神去了哪里?”大夫不禁要问。 第117章 大神尊像 “阿哥,你别说话了,大夫说了,你需要静休,你千万要好起来!”阿妈紧握着阿爸的手,不让他说话。 阿爸慢慢闭上眼,他感觉很累,脑袋很晕,他也相信大夫的话,他想活,他不想丢下妻子,不想丢下女儿,他努力让自己睡着,多么的期盼,一觉醒来,自己就好起来。 很快,他睡着了。 阿妈忍住眼泪,抹掉,不出声,怕吵醒阿爸,她将被子轻轻往上提一提,轻轻的起身,她要去外面,看依南把药熬的怎么样了。 依南还在抽噎着,一边无助的搂着山羊,一边往火里添柴。 “依南,熬中药不能火太大。” 阿妈走过来,见火太大,取出来两根木头。 “阿妈~” 依南钻入阿妈怀抱,对未来感觉到恐惧,她不敢进屋,不敢看阿爸的样子,却又担心的不得了。 阿妈不由得又流下眼泪,和依南抱在一起,她又怎能不对未来感到恐惧呢? 而这时候,从院大门,可以看到远处,有许多村民往山上走,并不是往她们家的方向。 “阿妈,你看。” 依南往院外指。 阿妈却没有心思,她的心,只在庄吴身上,其他的,她毫不关心。 而依南却发现,村民们所去的那个山头,是她牵着山羊,发现山顶有个很深地洞的那座山。 难道有人也发现了那个地洞?难道大家都对那个地洞感兴趣? 依南忽然很想去看,可阿爸还有伤在床,阿妈也心力憔悴,她要守在家里。 所以她按捺住那份好奇心,只是跑门口,远远的看,没有跑出去。 过了半天,药熬好了,阿妈倒入碗里,小心翼翼的端进屋里。 依南跟着往屋里去。 庄吴还在沉睡,阿妈将碗端到床旁边后,拿手试探了一下庄吴的呼吸,还均匀着,她才安下了心,打算等药晾的温一些,再叫醒庄吴。 依南依偎在阿妈腿上,山羊依偎在依南腿上。 就这样,大约五六分钟后,阿妈试着叫阿爸,在他耳边说: “阿哥,醒一醒,吃一些药吧,阿哥……” 庄吴却没有反应,深度睡眠。 “阿哥?” 阿妈的声音大了一些,声音变得颤抖,为什么不醒?她再叫:“阿哥,你别吓唬我,阿哥,你醒一醒?” “阿爸……” 依南见阿爸不醒,着急的哭了,伸手去摇晃阿爸,“阿爸,你醒醒,你不要丢下依南,阿爸……” 这时,庄吴才缓缓睁开了眼,依旧半睁开着。 但阿妈和依南,都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庄吴出了什么意外。 “药熬好了,你坚持一下,把药吃了吧?” 阿妈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庄吴,庄吴努力的张开嘴,吞下药。 对于吃药,庄吴感觉到十分的艰辛,虽然是张嘴,下咽,那也是需要全身的气力,而且,越坚持,头越痛。 但他告诉自己,无论多么痛苦,他也一定要把药吃掉,他要好起来,一定会好起来。 喂完药,阿妈苦涩笑了一下,说:“快休息吧,安安心心的,一天会比一天好。” 庄吴眨了两下眼,示意听她的话,然后闭上眼,睡着了,可他的眉头,是紧皱的。 依南主动接过来阿妈手里的碗,她拿出去,要去洗碗。走到屋门口,却见山伯从外边走来,进了院里。 “老爷爷?我阿爸刚喝了药,睡下了。”依南以为山伯是来探病情的。 山伯停步,不进屋,他小声说:“你去把你阿妈叫出来。” 依南不明白缘由,但还是进了屋里,小声说:“阿妈,山爷爷找你。” 阿妈也以为山伯是来谈庄吴病情的,然而一出门,山伯就说:“你知道吗,就在那座山上,出现件惊人的事情。” 山伯指的,就是村民们纷纷上去的山,也是依南发现地洞的山。 依南心想,老爷爷说的惊天的事情,是指那个地洞吗?可地洞很普通啊,难道是地洞里面有什么惊天的东西? 阿妈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因为惊人的事情,她觉得都没有什么意义。 山伯说:“就在那座山的山顶,原本是空旷的,但现在,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座大神尊像!” 依南记得很清楚,那山顶可是光秃秃的,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座大神尊像呢? 而阿妈听到神尊像后,眼光突亮,她也从小就听过万能的神,就隐世在大山之间的传说,神与山同体,化为石,吸收天地精华。 神尊像现世,不就是说,祖辈流传下来的传说,是真的! 那么,那神尊像,不就是神显灵了吗? 山伯说:“这是好的兆头,都说,求神必应,你快去给神尊像磕头求愿吧,你是庄吴的女人,只有你,才能为他求平安。” “我这就去!” 阿妈迫不及待要往山顶去,可跑出两步,又担心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庄吴,放心不下,左右为难。 山伯慢慢的往屋里走,他摆摆手,小声说:“有我在,你放心的去吧。” 阿妈感动感激,向山伯鞠了一躬,转身就直往那座山跑去。 依南也要去,她学着阿妈,也向山伯鞠了一躬,不等山伯说话,牵着她的山羊,去追阿妈。 “这孩子……” 山伯倒没说什么,回头看看床上的庄吴,心里尽是酸楚。 依南紧跟着阿妈,都是一口气跑上了山顶,到了山顶,发现还有好多村民,在围着一样东西看,那就是山伯说的,神尊像。 那神像,有三米多高,像一个立着的长方形石头,宽有两米,通身是黑色的,这石像并不是神像的整体,反而像神的身体,被融进了石头里,伸出一半的脸,脑袋还没从石头里出来,而他左右手,往怀里回抱,留出一点空隙,好像双手往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但此刻是空空如也。 其余的身体部位,都没有露出石头,就那样稳稳的立着,神像双眼紧闭,嘴唇抿住,额头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依南发现,神尊像的位置,就是在之前的那个地洞之上,但现在神尊像挡着,看不见底下的地洞。 第118章 祈祷 阿妈跑到神尊像面前,虔诚的跪下,磕头,嘴里默默念着祈祷的话语,祈祷万能的神,能显神通,保佑庄吴平安无事。 依南也过来,学着阿妈,跪到地上,向神尊像磕头。 她们母女的举动,让旁边的村民,都看得深有触动,无一不是心酸同情。 阿妈一边磕头,一边流泪,磕完头后,她不敢久留,她还惦记着家里的庄吴。 “依南,阿妈还要回去照顾你阿爸,你在这里,再多跪一会儿。” 阿妈嘱咐依南,她起身擦泪,往山下去。 依南听阿妈的,就在神尊像面前,一动不动的跪着。 那些看稀罕的村民,也不再多看,各自祈祷完各自的心愿,就陆续下山走了。 其中有两个人,往山下走的对话,依南听的很清。 “你说,我们许的愿,什么时候能灵现?” “我看,很难。” “为什么?神都现身了,许愿能不灵?” “可你没看神像是闭着眼的吗?我估计,神还没有完全现身,还在修炼沉睡着,只有等他睁开了眼,愿望才能灵现。” “哦,有道理,可神像什么时候睁开眼呢?” “那就不知道了,有可能一天,或者一年,也有可能一百年……” 后来的话,依南就听不清了,因为那些人已经走远了。 依南看着神尊像,她相信了那个村民的话,她磕下头,恳求的说:“万能的神,请你睁开眼睛吧,我阿爸现在有生命危险,请你睁开眼,我想向你许个愿,想让你保佑我阿爸平安,万能的神,请你睁开眼,好不好?” 抬起头,神尊像依旧还是那个样子,静静的,通身黑色,双眼紧闭,嘴唇抿住。 依南又磕头说了同样的话,但抬起头,神尊像依然没有一丝丝改变。 又跪了一会儿,依南牵着山羊,往家回,下山顶的时候,她还不忘回头看,可神尊像并没有睁开双眼。 回到家里,山伯已经走了,阿妈如同失去了灵魂,靠着阿爸的床边,看起来非常憔悴。 依南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里难受,第一次有了一种感觉:压抑。 那是一种呼吸都不舒服的感觉,她突然对那些曾经都很有兴趣的事物,没有了一点兴趣,现在的她,沉默着,坐在床头,看看沉睡的阿爸,看看走神的阿妈,她脑袋空白了。 死气沉沉。 “轰隆!” 外面的天,飘过来大片黑云,从西边,渐渐漫延而来,夹带着闪电雷鸣,似乎要遮天蔽日。 “依南,药,药还在院外架子上,你快去收好。”阿妈抬起头,对依南说道。 依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腿有一些麻麻的感觉,那是因为坐的时间长,不活动造成了短暂性缺血。 “我这就去。” 依南揉揉腿,急忙往院里奔。 出去的时候,那黑云已经把整个天空都遮挡了住,一道一道的闪电,在天空随意划破。 “轰隆!轰隆!” 就好像要下一场大暴雨。 依南急急的收药材,刚收完,豆大的雨滴,就疯狂的砸了下来,她牵起山羊,就躲进了屋里。 一时间,屋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与不间断的雷声,混杂着,响彻于耳。 一下就下到了深夜。 这一夜,依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躺着,盖着被子。 她回想了一下,她本是坐在凳子上,守着阿爸阿妈的,应该是太困,趴了床边,阿妈把自己抱了床上吧。 而阿妈昨夜睡了没有?依南全然不知。 此时,屋外已经淅沥小雨,阿妈在门口生火熬药,拿扇子,往外面赶烟,她不时的咳嗽一声。 依南觉得,屋外的雨,很像是无数条锁链,把她,阿爸,还有阿妈,都锁进了这个院里,再出不去。 沉闷,一切都是那么的沉闷。 阿爸还是那样迷迷糊糊,没有一丝好转,每次阿妈喂药,都要喊他好多遍。 而依南,就像是木头人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隔着门,依南往雾蒙蒙的那座山望去,她在想,那神尊像,有没有睁开眼睛? 一天,又这样沉闷过去。 而雨,没有停。 第二天,雨似乎又变得更大了一些。 阿妈还是那样的生火,熬药,拿着扇子赶烟。 “阿哥,来,吃药了。” 阿妈端着药,坐到阿爸的床边,她又喊了一声:“阿哥?阿哥?” 可是,喊了好多声,阿爸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睁开眼。 这让阿妈慌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该一天比一天好转吗? “阿哥!” 阿妈大喊了一声,伸手去探庄吴的鼻息,呼吸变得十分微弱,她再去翻他的眼,却是布满血丝,眼睛直往上翻。 “依南!” 阿妈双手开始抖,她冲依南慌乱的说:“快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你阿爸的情况,不太好!” 依南赶紧往外面跑,她还是拉着她的山羊,冒雨往山坡下赶。 由于路面太过泥泞,依南摔了好几个跟头,但她顾不上衣裳的脏,拼了命的往大夫家赶。 “大夫!大夫!我阿爸!我阿爸!” 依南使劲拍着大夫家的门。 正在屋里踱步的大夫,听到依南的声音后,心里咯噔一跳,他顿了片刻,拎起医药箱,抬脚就往外跑。 打开门,不等依南说话,大夫说:“我这就去你家!” 说完,他就冒着雨,往山坡上赶去。 依南没有大夫的速度快,也没他那样跑的稳,走上山坡一半,依南就摔了好几次脚。 她爬起来后,无意往有神尊像的那座山看了一眼,她忽然心想,神尊像有没有睁开眼呢?如果神尊像睁开了眼,我是不是许愿阿爸平安,就立刻能灵现呢。 想到这里,依南没有回家,而是拉着她的山羊,转个方向,往那座神尊像的山顶,跑去。 中途,她又摔了好多次脚,但她无所谓,她如此急迫的要去看神尊像。 然而,来到神尊像面前,神尊像还是紧闭双眼,嘴唇抿住,风雨不动。 “你为什么不能睁开眼呢?” 无助的依南,心灰意冷极了,她哭出来,跪在了神尊像面前,她哭喊:“我求求你救救我阿爸吧!求求你睁开眼睛,救救我阿爸吧!” 这时,阴暗的天空,一道闪电突兀破出,直劈而下。 第119章 风微雨停人空 那闪电直劈而下,所劈的方向,就是朝着那座神尊像。 依南在神尊像前五六步的距离处,当那道闪电击到神尊像身上时,依南只感觉满眼都是光,除了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同时,她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隆!”爆炸般的声音。 这让她的耳朵随即嗡嗡起来,像是聋掉了,瞬间安静,但安静中只有那嗡嗡的声音。 她的眼睛,也由亮转黑,什么也看不见了,自己有点轻飘飘的,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光?那轰隆的声音?难道山顶遭到了闪电电击? 想到这里,依南伸手摸自己的脸,脖子……看看自己是不是死掉了,可身上哪儿也好端端的。 这时,她的视线又渐渐的恢复了过来,耳朵的听觉,也渐渐听到了风声雨声。 “啊~” 能看见东西后,依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看到,面前的那座神尊像,一直闭着的眼睛,此刻睁开了。 “神……神……你睁开……睁开眼睛啦!” 依南变得十分激动,她满脸雨水,笑容却在绽放,她急忙弯腰,给神尊像磕头,她大声喊:“万能的神,求你快保佑我阿爸,求你快让我阿爸好起来,让他平平安安的,求你实现我的愿望!万能的神……” 她怕万能的神听不清,所以她重复了很多次。 当依南抬起头,再去看神尊像时,神尊像亮起了光。 那光不是神尊像自己散发出来的,而是天上的乌云,漏出来一个大空隙,太阳的光,从云层里涉出来,首先斜照在了这座山的山顶。 神尊像通身是雨水,被光照见,反出来了光,有如神光下凡。 “是显灵了吗?是万能的神在用他的法力,正在救我的阿爸吗?” 依南呆住了,那光实在太震撼,太漂亮了。 风,变成了微风,雨,完全停止。 只见那天上的乌云,散开的极速,好像高高的上空,有一股强风一般,乌云有如溃败的逃兵。 这景象,让依南看得,一时忘记了自己。 很快,万里无云,有几只雄鹰在很高很高的上空翱翔。 “天晴了,阿爸,阿爸一定也好起来了,万能的神,谢谢你!” 依南又给神尊像磕了一个头,她认为,雨过天晴,就是阿爸转好的征兆。 她想着,阿爸是不是已经下来了床,和阿妈一起看着外面的大好晴天呢? 如此一想,依南迫不及待的要下山,要回家看看阿爸。 “长风,我们走……” 依南一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山羊,在地上躺着,闭上了眼。 “长风,长风你怎么了?” 依南笑脸又不见,抱起山羊,担惊受怕,努力摇晃了几下,可山羊没有丝毫反应。 “万能的神,我再求求你,求求你也保佑一下长风,也就是我的山羊,也平安无事,好不好?它对我也很重要。” 依南紧搂着陪伴她很久的山羊,跪下给神尊像磕头,她伤心的眼泪,滴在了山羊的脸上。 “咩……咩……” 山羊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分外明亮,就好像人,看到了惊奇的事物,所流露出来的神情似的。 依南破涕为笑,摸摸山羊的脑袋,高兴的说:“万能的神实在是太厉害了,长风,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万能的神能救长风,那肯定也能救阿爸,阿爸,肯定已经好了! “长风,我们走,我们下山找阿爸!我要给阿爸唱歌!” 依南从地上跳起来,拽着皮鞭子,拉着山羊要下山。 可山羊却有些呆滞,像是不认识主人了,仍旧是那种懵懂的眼神。 依南猜想,长风肯定是受了惊吓的原因,所以依南把她的山羊抱了怀里,往山下走,往家里回。 她太开心了,也顾不上有多累。 山羊直盯着抱着自己的依南看,它,想起了一切…… “长风,我快不行了,你好些了没有,自己跑行不行?”依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怀中的山羊,竟灵性的点了点头。 这让依南十分意外,她停下来,将山羊放下来,惊喜的说:“阿妈呀,长风,你还会点头了?太好了,我要告诉阿妈,告诉阿爸,我的长风,能听懂我的话了,长风,我们快点跑!” 这次,山羊很配合的,如往常一样,随依南一起颠颠的跑。 依南幻想着,阿妈与阿爸在院子里,或者在院外散步,这么好的天,阿爸能下床了,绝不可能还赖在屋里的,他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 然而,依南还没有到家,就远远的看到院外头,来了好多村民。 怎么来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阿爸好了,他们来庆贺吗? 依南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的笑脸,又不见了,她看到大家的样子,不是微笑着,反而是垂头丧气。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眼睛瞠的极大,她听到了阿妈的声音。 阿妈在屋里,嘶声裂肺的喊道:“不——阿哥,你不能丢下我和依南啊!你快醒过来,你快醒过来啊,你走了,以后谁来宠我啊,阿哥,阿哥,你不能死啊——我不相信,不……” 院外的一些村民,有的忍不住低头掩泪。 依南忽然不会动了,瞬间感觉自己身体里,失去了什么,她脑袋变得很空。 “是……是依南。” 有人看到了依南。 依南慢慢的,迈出了脚步,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很艰难,她往她的家里回。 挡住路的村民们,都不知所措,纷纷给依南让出来路,不知该不该对依南说话,或者,要不要不让她一个小孩子进屋呢?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 而依南,从大家让出来的那条路,进了自己的家,她看到,阿妈将阿爸紧紧的搂进怀里,而阿爸永远也不会再醒来,山伯,海爷爷,还有好几个人,都低下头,守在一边。 “噗通!” 依南跪在了地上,她心口堵了一口气,回想起阿爸的音容笑貌,她终于,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喊了出来:“阿爸——” 这一声喊,连山伯,海爷爷这样的老人,也泪湿衣衫。 第120章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山羊在院子里,呆呆的站着,它听到主人的哭声,忍不住也流下眼泪。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它,它不过是一只山羊,也只有依南宠着它,在别人眼里,它什么也不是。 可现在,依南也顾不上它了,依南因为阿爸的死,伤心欲绝。 对于庄吴的身后事,都是山伯操办,村子里帮忙缝制丧服,安排人远村抬买棺材,搭灵棚,数礼节,等等。 而依南和阿妈,还是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兀的变故,茶饭不思…… 但人死,终归要入土,葬礼还是要举行。 遗体摆了三天后,被钉入了棺材里,由壮年们抬起,绕过村庄一圈,安置在山坡的一片墓地里。 前来参加葬礼的,不只是村民,还有几个外人,那是庄吴参加擂台赛的组织方,他们等不到庄吴赴约,就安排人来查看情况,没想到庄吴已病故,于是返回后,带些抚慰金,等葬礼的那天,前来吊唁。 “依南……” 当棺材落入地底下后,山伯喊了一声依南。 因为需要填土,而第一土,则该由死者的至亲,依南来埋。 依南恍恍惚惚的,好似被风摇曳着,捧着一捧土,来到了棺材前,她泪眼模糊,却舍不得把土撒下去。 看着棺材,就好像看着阿爸。 “依南……让你阿爸,入土为安吧。” 山伯在不远处,无奈说了一句。 依南双手颤抖,深吸一口气,要为阿爸,唱最后一首歌:“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落在我们身上,一起舞蹈歌唱,阿妈,阿爸,我已长大,想到天空之上……” 参加葬礼的很多人,都被依南的悲伤动容。 而在那几个外人里面,有个人感到十分内疚,他自问:“我真的没有想到,庄吴竟然如此的不经打,我在他脑袋上,只不过用了一半的力气,他不应该这么严重啊,哎!庄吴,你如果当初不违规,就……算了,你一路走好吧……” “噗通!” 依南倒在了地上,双眼紧紧闭上。 她身后的阿妈,已经无比痛苦,却见女儿晕倒,她更是深受打击,她紧把依南搂进怀里,晃着她,“依南?依南你怎么了?依南?” 那名大夫就在人群里,他抢步过来,劝阿妈松开依南,等她将依南放下来后,大夫将手往依南眉头一放,特别的烫。 “哎呀,依南发高烧?”大夫脸色很是难看。 其实,依南冒雨给神尊像跪拜的时候,就已经着凉发烧了,也就是说,她高烧烧了好几天。 大夫把依南抱起来,匆匆的往村子里回。 而在山顶,那只山羊目睹着这一切,它摇了摇头,转回身,看着那座神尊像。 此时,神尊像通身的黑色已经褪去,就好像风蚀过无数个岁月一般,模样模糊,到处细小的缝隙,再看不清神尊像的脸,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不仔细看,就是一块立着的大石头。 “想不到,我以这样的身体活了过来。” 山羊自言自语,低头打量自己,它又看向山下。 “虽然如此,但这只山羊的记忆,全部在我的脑海,依南,你依然是我的主人,可是现在的我,眼看着你将死去,却无能为力救你,因为我目前与普通的山羊,没有什么区别,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寻回我的能力,我有我的使命。” 山羊默默滴下了几滴泪,看向远方,它离开了,它时不时的回头,看着半山坡依南的家,它承诺,未来的一天,它一定要让伤害庄吴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 “羊叔?” 方稳在休息室,坐到沙发上,见没有了别人,就悄悄的喊了一声羊叔。 羊叔回过来神,说:“喊我干什么?” 方稳还纳闷了,“你说我喊你干什么,在通道里走的时候,你不是打算要跟我讲讲原因的吗?你说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然后我就等着你讲,可是你却沉默了,我原以为你在酝酿,可你都酝酿半个小时了,两眼发呆,却不说话了,你还讲不讲?” “等我有心情了,再讲给你。”羊叔冷冷回道。 方稳也不强求,羊叔从来就这样,它不想说,那肯定是不会说的。 这时,李来福推开了门,却领着几个医护人员进来。 “方稳啊,为了保证你的健康,请允许我让她们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怎么样?”李来福很是客气的说道。 “好啊好啊。”方稳十分配合。 而在另一个休息室,付一龙瘫在沙发上,还在想着方稳给他说的话。 正想着,伊加麦和伽米尔进了他的屋。 “伊加麦先生?” 付一龙努力挺了一下身,他内心变得极其复杂极,他可是向伊加麦保证过要赢的,伊加麦为了他能赢,可是不惜代价,送他那么多恢复健康的药剂,他感觉,很愧对伊加麦。 “哦,你有伤,不要乱动。” 伊加麦走过来,拍了拍付一龙的肩膀。 付一龙将头低的很低。 伊加麦看了一眼伽米尔,伽米尔随即问:“龙,我觉得擂台战的最后,有一点蹊跷,你说,我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付一龙左右看看,没有外人,于是他长叹一口气,他说:“你感觉没有错,我知道了那个小子,挑战我,让我在万众面前丢下颜面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伊加麦抢了伽米尔前面,问道。 付一龙说:“您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公开擂台选拔赛吗?最开始的胜出的那个冠军,庄吴?” 十年前,伊加麦亲临过那场选拔赛,他就是那时候欣赏起付一龙,并与其结识。 伊加麦回想了一下,他记得,他点头,又摇头,问道:“可是与今天有什么关系?” 付一龙又叹口气,说:“那个叫方稳的人,他却知道当年是我把庄吴打伤的,他今天,就是为了庄吴,来报复我的。” “哦,那太不可思议了,他怎么会知道?” 这更加让伊加麦和伽米尔大惑不解,这件事,可一直是个秘密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偏偏现在才报复? 第121章 不留名 不露脸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其实,打伤庄吴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后来听说庄吴的女儿,发高烧也死了,他的老婆疯掉了,我没想到我当年没下狠手,却把庄吴打成重伤,会让他家破人亡,我真的很不心安……” 说到这里,付一龙有泪含在眼睛里,今天方稳给他的这个结果,他并没有感觉到冤,反而心里有那么一些慰藉。 伽米尔摇摇头,说:“那不能怪你,是那个庄吴太弱,再说,你当时又没有把他打死,只不过是他太穷了,那里的医疗条件差而已,你不用太自责。” 付一龙还想说什么,休息室的门,有人推了开,是李来福。 这个话题,付一龙伊加麦和伽米尔,就此打住。 “一龙啊,为了保证你的健康,请允许我让她们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怎么样?” 李来福带着那几名医护人员进来。 “哎呀,是伊加麦先生?” 李来福刚看到,有一些惊讶,唐惠安都非常尊敬的人,李来福自然也恭恭敬敬。 而在伊加麦看来,李来福不过是万疆集团的一个员工,他只是回应的点了一下头,甚至连一个微笑都没有回。 “龙,你就好好休息吧,你的努力,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再见。” 伊加麦不多留,按了付一龙一下肩膀,带着伽米尔出去了。 “伊加麦先生您慢走。” 李来福还是那样的客气,即使伊加麦出门的时候,他都没有看李来福一眼。 送走伊加麦,李来福就让医护人员查看付一龙的伤。 付一龙开始倒也觉得没什么,可一名护士,居然收集他的血液,这让他眉头一皱,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李来福赶紧走过来,微笑着说:“做一个血检而已,看看您身体的电解质等等,是否平衡,我最怕万一,万一您出点什么事,我承办这场擂台赛,责任可就大了。” 付一龙没好气的说:“我生死协议都签了,生死置之度外,跟你有什么责任关系?” 李来福露出难为之情,向那名取血的护士摆摆手,让她下去了,他见付一龙瞪着眼,说:“一龙啊,我这不也是好意吗,血都已经取了,那就顺水推舟,验一下,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付一龙不好再说什么,他如果执拗不让李来福安排人验血,不就容易让人怀疑他用了什么兴奋剂违禁物? “那个小子,他也取血样了吗?”付一龙却反而想知道方稳有没有服用过违禁物。 李来福点点头,说:“为了保证你们的健康,你们的血样,我都有取,呵呵。” 付一龙闭上眼,躺了下去,摆了一下手,说:“李经理,那份合同,我都签好了,就在我车里,从此,我和你们万疆集团,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好聚好散,我们都是爽朗的人。” 李来福回身叫人,安排着把付一龙送回了他的房车,留下联系方式,需要帮助,可随时来电。 送走付一龙,李来福就打算亲自送方稳回去。 他还是让司机开着那辆黑色商务车,停到出入口,让那个叫阿宝的请方稳。 方稳心情不错,手放口袋,和羊叔一起登了车。 关好门,司机就将车开动,顺着路慢慢往外开。 而开过广场的时候,却见广场上,有一处众人围观,似乎有个人被人用担架往外抬着走,还有人哭号的声音。 …… “啊……” 黎婷婷一脚没有踩稳,狼狈摔倒了水泥地上,膝盖磕破。 她觉得自己太慢了,跑了半天,还是距离城南森林那么遥远,而现在,膝盖又磕破,腿上的旧伤处,又浮肿了,她跑不动了。 一想到方稳挨打的画面,黎婷婷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真的想见到方稳。 可又体力不支,着急的她用手打自己的腿,“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你……” 擂台赛结束了吗?方稳怎么样了? 黎婷婷很想很想知道,她抹着泪,坐在边道砖上,“呜呜”的痛哭着。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鸣着刺耳的“轰”声,从机动车道,急转弯,拐进了非机动车道,随着“吱”的一声猛刹车,摩托车停了黎婷婷跟前。 黎婷婷看到一只皮油油的皮鞋,支撑地面,顺着那人腿往上看,她发现骑摩托的人,头戴头盔,身材魁梧,只是头盔镜是墨黑,看不清那人的脸。 “上车,去哪里,我送你。”戴头盔的男人,话说的很快。 黎婷婷愣了愣,而后说:“我……我想去城南森林,可是……可是我忘了带钱。”她猜测,开摩托的可能是摩的司机。 “上车,不要钱,我送你。”头盔男还是说的那样快。 “你……你为什么送我?”黎婷婷感到很高兴,可又有些犹豫。 “当然是可怜你。”头盔男话说的不仅快,还很冷。 黎婷婷语塞,可自己能见到方稳,恐怕非得别人施舍帮助了,她低下头,说了句:“那,谢谢你。”然后,她坐了摩托后座。 “你可要抓稳了!” 头盔男的话,让黎婷婷神经一紧,两手紧紧往后抓着,不敢丝毫松懈。 “轰——轰——” 那头盔男还真是猛,就跟发出驽箭一般,“嗖”的就冲出去了,急转弯,回到马路上,一路飙车,连红绿灯都闯。 直吓得后面坐的黎婷婷,脸色煞白,她呼喊:“好危险啊,你慢……慢……咳咳……” 太快,黎婷婷一开口,就有风往她的嘴里灌,让她说不完话,就咳嗽起来,而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全被风吹跑了。 很快,头盔男就把黎婷婷载到了城南森林的大门门口。 “到了,下车吧。”头盔男说道。 黎婷婷才缓过来神,实在是跟做梦似的。 她下车,准备跟那人说声谢谢,可还没有开口,那头盔男“轰!”的就把摩托开走了,就跟飞走似的。 黎婷婷只能默默感谢:“天下间,还是好人多,还不求回报,恩人啊,做好事,不留名,不露脸!值得学习。” 默默感谢完,黎婷婷转身往城南森林里走去。 第122章 可疑的盗车贼 黎婷婷往城南森林里走,却有许多人往外走。 看他们的方向,都是从体育场里出来的,黎婷婷心想,难道擂台战结束了?那方稳呢,他怎么样了? 黎婷婷冒冒失失的拦住两个人,紧张的问:“您好,请问一下,是不是擂台结束了?” 被问话的人,赌付一龙赢的,最后却输了,心情正郁闷,没好气的说:“早结束了!” 黎婷婷还要问:“那是不是打擂台的,有个人叫方稳?” 那人有点不耐烦了,不说话,要走。 “请您说一下,方稳最后怎么样了?”黎婷婷追着问。 那人生气的说:“死了!” 说完,黎婷婷不追着他了,怔愣着立在原地,眼神发呆。 “让一让了,让一让了。” 这时,黎婷婷听到身后有人如此喊道。 回头看,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担架,而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住了一块严严实实的白布。 给人的第一感觉,担架里躺着的,是死人。 黎婷婷不由得失声哭了出来,她跑过去,将抬担架的拦住,一把扑在担架上,痛喊:“方稳!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连最后一面,你也不让我见吗?方稳啊……” 那抬担架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前面的人说:“喂,这位美女,你先不要哭……” “不——” 黎婷婷还趴在担架上,不抬头,哭说:“他对我很重要,他对我很重要,啊……呜呜……” 后面抬担架的人说:“我们抬的这个女人本来就很重了,美女,你再趴上面,我们快坚持不住了,你能不能快起来。” 黎婷婷不顾他们说什么,继续那样淘哭。 哭着哭着,一回想,刚才那个人说什么?他们抬的是个女人? 黎婷婷挺起了身,泪水止住,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将那块盖严实的布掀开一角,一看,妈妈呀,躺担架上的是个妇女,隐隐的,还打着呼噜? 抬担架的前面那个人说:“这位美女诶,快盖上,雇我们的人,可交代了,不要晒太阳,人家平时出门可都打太阳伞的。” “可是……她怎么……”黎婷婷疑惑着,把那块布盖上。 抬担架的后面那人说:“听说这个女人下赌注,输掉了一个房子,擂台结束,气晕过去了,哎呦,不说了,我们得赶紧走,她家属还在外面等着呢,哈哈……” 担架抬走,周围的人都不禁哈哈笑,笑黎婷婷不认人就瞎哭。 黎婷婷感觉有些尴尬,低下头,往人群外走。 离开人群后,黎婷婷松了一口气,她心想,那方稳他人呢?在体育场里面吗? 她打算往体育场内部去,她转个身,抬起头,刚准备跑步,突然,呆呆的立住了。 在她正前方,五米距离处,停有一辆黑色商务车,而车外站有一人,正呆呆的看着她。 那个人,就是方稳。 “方……方稳?”黎婷婷简直难以置信。 方稳目睹了黎婷婷的哭,刚开始,商务车经过这里的时候,方稳认出了拦担架的,就是黎婷婷,可黎婷婷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方稳让司机停一下车,他想去了解情况。 下车后,他才走出两三步,就听到黎婷婷哭着所说的话。 原来,是黎婷婷误以为是他方稳死了,躺在担架里,她如此的伤心哭泣,却是方稳万万也想不到的。 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流眼泪。 黎婷婷笑了,方稳这不是站在那里,活活的一个大活人吗。 可随后,黎婷婷又激动的哭了,拐着腿,向方稳跑过去,忍不住,一把将方稳抱了住,像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方稳先是一愣,然后平静下来,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背,“不哭了,哭什么呢?我并没有死,还好好的呢。” 黎婷婷不知怎么了,哭的更加的狠。 “哈哈哈……” 商务车里,卧在门口的羊叔,却一个劲的狂笑,它看着黎婷婷,猜测着说:“我说侄儿啊,风一样的姑娘,就是与众不同,我看她半个腿上都是尘土,猜得不错的话,人家可是不顾腿疼,跑了不近的路来找你的。” 方稳一听,顿感酸楚极了,羊叔说的是真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黎婷婷才渐渐平息,情绪好转后,含泪嬉笑着,从方稳怀里出来,低下头。 方稳问她:“你是跑着来的?” 黎婷婷于是把自己怎么过来的告诉了方稳。 方稳听后,内心里感动极了。 “李经理,能不能带她上车呢?”方稳回头看着车内的李来福,问道。 李来福很乐意的点头,“完全可以啊,快上来吧。” 方稳和黎婷婷相视而笑,一起上了车里面。方稳的打算,是先回到家,然后骑单车,再送黎婷婷上班。 黎婷婷开心极了,虽然在车里没有和方稳说话,但两个人时不时的目光接触,都如同交流了很多话题似的,你笑她笑。 看看窗外,街景后退,一切事物都是充满活力的。 当商务车在红绿灯底下停下来时,黎婷婷无意往窗外又瞟了一眼,一辆停在便道停的摩托车,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载我的那辆摩托车吗?”黎婷婷不由得疑问。 只见摩托车停着,却没有人骑,那个墨镜头盔,挂在车把上,车座子上,竟然还有那双皮油油的皮鞋,还有皮夹克和牛仔裤。 而摩托车旁站有一名警员,在用对讲机说话。 由于在黎婷婷车内,且距离较远,黎婷婷听不见。 红灯变绿灯,商务车就开走了。 “我已确定,就是半个小时前被盗的那辆摩托车,可以确定,可以让失主来认领,但没有见到偷盗者。” 警员汇报情况,在摩托车旁等候。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辆警车把失主送了过来。 失主光着脚,只穿着一件秋裤,他来到摩托车前,就抓起皮夹克和裤子,激动的说:“是我的摩托车,是我的衣服和鞋,太谢谢你们了。” 说着,失主把衣服和皮鞋都穿了上,他又忍不住骂道:“真不知道是特么的哪个神经病把老子打晕,偷了老子衣服,还脱老子鞋!” 警员看失主一身戾气,心想,有可能是这人得罪了谁,被人愚弄了一番,因为盗车贼将车盗走后,开出十来公里,又把摩托车,以及衣物,都完好的放置了一边,并没有盗走的意图。 第123章 特殊情况 商务车停到了小区门口。 方稳和黎婷婷,还有羊叔随后下了车,等商务车一走,方稳就回家里换衣服,推单车。 黎婷婷则在小区门口等方稳。 没等多久,她就看到方稳推着单车出来,山羊坐在车筐。 “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黎婷婷看着方稳脸上的几处创可贴,有点担心他的伤情。 “放心吧,我侄儿他死不了的,吃了补给丸,还吃了韦巴阿林森,现在还精力十足呢。”羊叔在车筐里说着俏皮话。 但只有方稳才听得见,他瞥羊叔一眼,对黎婷婷说:“我真的没事,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知之知明吗,走吧,我送你回你医院。” “那好吧。” 黎婷婷坐了车后座,方稳蹬上脚蹬子,就如平常一样,送黎婷婷去医院。 但此刻的心情,却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对于方稳,对于黎婷婷,两个人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 之前,方稳送黎婷婷有一种赎罪感,现在他感觉送黎婷婷,是一种愉悦,与黎婷婷之间,忽然没有什么见外可讲了。 黎婷婷也是同样的感觉,不见外了,她享受着摇曳的风,自然而然的哼起了歌。 不过,她唱歌有点跑调。 方稳忍不住呵呵笑了,跑调有点远。 “笑什么,嫌不好听的话,那你唱一个?快,唱一个!” 黎婷婷在他身后,推了一下他的背。 “好吧,我一般不当着别人面唱的,主要一开口,容易让人跪,今天嘛,此情此景此人,恰似唱歌的时候,那就一展我的歌喉吧……” 方稳说着,酝酿了一下情绪,润润嗓子,双手抓好车把,别一会儿一激动,跑偏喽。 黎婷婷反而满怀期待了,竖起耳朵听,她心想,没有两把刷子,方稳应该说不了这么高,那就洗耳恭听,到底怎么个开口跪吧。 方稳情绪酝酿完毕,张开口,唱道:“送给你小星星,送你花一朵,你在我生命中,太多的感动,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什么?什么什么变幻,什么一首歌,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黎婷婷差点没有笑岔气,原来方稳没有说错,果然是开口跪,但那是跪下来求他别唱的冲动。 “对不起,原谅我忍不住笑了,哈哈哈……”黎婷婷肚子都快笑疼了,还说别人跑调,他这人不仅没在调上,连歌词都没记住。 “我去,侄儿,我才发现你也有吹牛的潜质啊。”羊叔不忘记踩两脚。 方稳在循环着“谢谢你”中,唱完,他还挺得意,说:“嘻嘻,不错吧,我唱歌其实就是为了给听众带来快乐的,这不算一种成功吗?” “算你成功,下一届天王歌手奖,颁给你,好不好?”黎婷婷笑成了花。 方稳点点头,那认真的口气,说:“嗯,也算是实至名归吧。” “我去,侄儿,羊叔佩服你,脸皮都这么厚了,有前途,看车!”羊叔说着,见有辆车在拐弯。 方稳回回神,控制好车把,避开拐过来的车,继续行驶。 他骑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与之前的时间差不多,赶到了爱宠大医院。 然后扶着黎婷婷往医院里进,才进门口,有个护士就认出了方稳,这少年,不就是视频里那个把省级拳王打趴下的人嘛。 当即,那护士的眼睛,就没从方稳的身上离开,以前他就接送黎婷婷了,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他这么帅! “哎呦呦,婷婷啊,你跑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担心啊。” 这时,胖护士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前来帮方稳搀扶黎婷婷,她此时看方稳的眼神,也变得很有光。 “快来快来,快坐轮椅上。” 瘦护士也来了,推着轮椅过来了,她却是抢过方稳的手,和胖护士一左一右,架住了黎婷婷,小心翼翼把她往轮椅上坐。 如此热情,让黎婷婷都不自然了。 “我还有许多创可贴闲着,你需要吗?跟我去拿吧?” 瘦护士给方稳抛了两个媚眼,她心想,我要是能成为他的女朋友,那该多好,他那么能打,那该多有安全感啊。 方稳有点害羞了,摇摇头,笑着摆手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家里也有很多的,用不完,谢谢你。” “谢什么啊,呵呵,你真客气。”瘦护士手捂着嘴笑,心里却哼哼的,还不领情,哼! 胖护士说:“好了方稳,婷婷,就放心的交给我照顾吧,下午下班后,不如让我送她?” “不不,我没什么事,下午,我还会再来的。”方稳跟大家摆摆手,最后跟黎婷婷摆摆手,就往医院外出去了。 “黎婷婷!” 这时,李护士长兼主治医师兼主任,出现在了服务台,叉着腰,特别严肃的看着黎婷婷。 黎婷婷可是属于旷工的,不跟领导打个招呼就跑出去。 很多护士,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李主任,我……”黎婷婷意识到自己的错。 不等黎婷婷把话说完,胖护士提前“袒护”了起来,她说:“护士长,你可千万别生气啊,上次有个叫小曼的丫头,因为上班期间偷偷跟男朋友幽会两小时,就被你开除了,这次,你可别开除婷婷啊,求你了。” 听着是替黎婷婷求情,实则是提醒李护士长,一向管理严格,这次对待黎婷婷,也应该一视同仁。 瘦护士也跟着说:“主任,婷婷主要是担心男朋友心切,也算是特殊情况,就别追究她了。” 担心男朋友,都被她说成特殊情况了,今天如果没有什么说法,那以后什么事还不都算特殊情况?都旷工,都搞特殊? 瘦护士与胖护士默契的彼此互看,嘴角带笑,看他李主任怎么办,不严惩黎婷婷,他威严何在。 李主治医师说:“既然连你们两个人都站出来求情了,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大家继续工作。” “啊?” 胖护士和瘦护士,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就这么的原谅了,没搞错吧。 李护士长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是诧异的表情,他似乎也应该说点狠话,威严不能丢。 他于是把大家都召集过来,说:“你们都过来,我给大家开个临时会,讲两句。” 第124章 新的任务 护士们站成两排,齐看向李护士长,而一看李主任,就都会忍不住看他的秃顶,锃光瓦亮。 李主治医师说:“大家都看我的眼睛,你们都知道,我这人一向是按规矩办事的,无规矩不成方圆,谁破坏规矩,严惩不贷! 今天,黎婷婷触犯了规章制度,按理说,不仅应该开除,还要双倍扣今天的工资,但大家也看到了,很少,不对,是没有,从来没有替别人求情的小胖和小瘦,居然为了黎婷婷向我求情,我真的动容了。 所以,我决定破例一次,就这一次,下一次,你们俩再求情,哪怕是跪地上,我也不会挑一下眉头的!大家可以把我说的话,录下来!” 胖护士和瘦护士都有点后悔开口,还不如静静的看,开口求情成真情了。 借此机会,李护士长又说:“然后我再说一下请假这个事,以后,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谁也不允许请假,请假,也得提前五天,少于五天的,我绝对不会批。” 说到请假,黎婷婷有点坐不住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日期,心说:“哎呀,不好了,我大后天要请假的,少于五天了,怎么办?” 正想着,有人提出疑问:“护士长,我想请问一下,什么是重大的事?” 李主任说:“比如结婚当天,生孩子那几天,或者至亲住进icu,也就是发生不可抗力,其他的,都不是个事。” 又有人说:“那我姥姥忌日,我去烧纸,能不能请假?” 李主治医师瞧她一眼,深知她多次假借请假理由,很决绝的说:“这个理由不行。” 黎婷婷有点心慌了,因为大后天,是她爸妈的忌日,她是真的想去烧纸。 李护士长拍了一下桌子,说:“就这么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凡请假少于五天的,一律……” “主任!” 黎婷婷突然举起了手,打住了正盛气凌人的李护士长。 李主治医师脸色有了一点不好看,问道:“干什么?” 黎婷婷吞吞吐吐的说:“我想请……请个假……” “请假理由?请假时间?”李护士长问道。 黎婷婷感觉大家的眼睛都在自己身上,她有一点后悔冲动,但水已泼出去,她说:“我想去给爸妈烧纸,在,在大后天。” “呵呵……咳咳……” 胖护士忍不住笑了,但她立刻假装是在咳嗽。 其他人都觉得要闹笑话。 李护士长一脸严肃,顿了住,心说:“黎婷婷啊黎婷婷,你个倒霉孩子,你怎么尽往枪口上撞啊你,你难道就不能私底下给我请假?你这个直心眼儿傻孩子!” 那个要给姥姥烧纸的人,很期待领导的回答。 李主任狠狠“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说:“不允许!刚宣布了规定,我怎么能说而反而呢,大家都记住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好了,有人送宠物来了,大家散会,各干各的活。” 黎婷婷非常失落,推着轮子,没精打采的工作起来。 “太没有人性了,父母为大,对不对?婷婷,你打算怎么办?” 工作间隙,瘦护士为黎婷婷抱不平。 黎婷婷正伏案填表,她放下笔,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爸妈的每个忌日,我都会去的,有可能的话,我就……” 她想说辞职的。 “你们在干什么?上班期间,聊天?” 李主任突然出现在科室门口,吓得瘦护士紧说:“护士长,我们是在谈……谈工作。” “你问题不大,主要是你,黎婷婷!”李主治医师似乎针对起黎婷婷了。 瘦护士笔直站着不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心想,绝对是开会的时候,黎婷婷惹怒了领导,让领导下不来台,领导挑刺要给黎婷婷穿小鞋了。 因为李护士长声音很大,其他的人都听得见。 此时的黎婷婷,也豁出去了,要训就训吧,训完我就走人吧。 虽然她觉得,这份工作对她挺重要的,工资待遇都不错,是她这些年来,待遇最好的了。 可如果连李主任都对她有成见,她也就待不了多久了,当初应聘上,就是李主任力排众议。 “你是越来越松懈,越来越消沉,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的工作标准,都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李主治医师的话,严厉之至,有些人不是挨训,都听得胆战心惊。 “看来,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李护士长最后一句话,让大家都屏住呼吸。 要宣布开除黎婷婷吗? 李主任说:“这是我的亲笔书信,你拿着它,去岺城爱宠培训学院,好好培训一个礼拜吧,明天就过去。” 黎婷婷大吃一惊,不是开除,是去培训?而且,地点是岺城? 其他人不知道,岺城,就是黎婷婷爸妈墓地的所在地。 不过,去岺城培训学院,最后会有一个综合考试。 “如果最后考试通过,我算你带薪培训,但你考试成绩不合格,那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说完,李护士长背手,回他的办公室了。 表面看,是留给黎婷婷最后的机会,而在黎婷婷看来,李主任是为她大后天的父母忌日着想。 她收好那封信,内心欣慰的说:“我一定能考试通过,谢谢你,李主任。” “时间差不多了,该接你的妞儿了。” 羊叔懒懒的躺在石头上,看着清澈的河流。 方稳和羊叔,现在是身在覃梦山。 “羊叔,你说我也跟付一龙决斗了,我的劫难,还没有分解完吗?以后,还有劫难吗?” 方稳起身,去推他的自行车。 羊叔跳入车筐,看着前方,说:“所谓分解,就是分出个一二三四,你才通过一,后面还有二三四呢。” “那还要经过什么劫难呢?羊叔,你该不会,还让我去挑战国级拳王?”方稳想想,都有点后怕。 羊叔呵呵笑着说:“不不不,羊叔不能总为难你,那接下来,羊叔就给你一个轻松快乐的任务。” “轻松快乐的任务?什么任务?”方稳听着,很让人期待。 羊叔说:“泡妞。” “不是吧?你让我滥情?脚踏几只船?”方稳觉得感情应该专一一点比较好。 “不不,就一只船,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与黎婷婷,深度交往。”羊叔说的很认真。 第125章 不能喝 有毒 “你是在开玩笑吗?” 方稳觉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任务,与黎婷婷交往,还能分解劫数,什么道理? 羊叔却一本正经了,它说:“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你以为,与黎婷婷深度交往,很简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黎婷婷,可是会带来晦气的妞。” 说到晦气,方稳不由得又打了个冷颤。 “晦气,是什么意思?”方稳愣了住。 羊叔说:“晦气,当然是不好的事情了,你与她交往,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自然就相当于你身上了,你保护她,不就把不好的事情解决了吗,那样,不就分解的劫数了吗?” “她怎么会有不好的事情呢?”方稳非常想知道。 “想知道吧?那就先往回返,返回的途中,我再告诉你。”羊叔催促方稳动身。 方稳于是推着单车往路上返,上了路,就骑上去,踏起脚蹬子。 羊叔在车筐里说:“黎婷婷的命,是非常不好的,你也看出来了,她喜欢你,你呢,现在估计对她也有一些好感,无论对公对私,你不应该保护她吗?” 方稳毫不犹豫的说:“我要保护她,羊叔,我该怎么保护?” “就是我所说的啊,深度交往,也就是黏在一起,你懂不懂?”羊叔讲明了。 方稳又有些疑惑,“可不好的事情,具体,会是什么呢?你说黏在一起,可她在医院上班,我怎么与她黏在一起呢?我和她接触的,也只有早上,和傍晚了。” 羊叔神秘一笑,“嘿嘿,不必强求,到时候,事物的发展,就给了你与她黏在一起的机会。” “事物的发展?你是说,老天爷会创造机会?”方稳如此理解。 “可以这样理解。”羊叔说道。 方稳不由得,就开始胡思乱想。 到了下班点,方稳准时的赶到了医院门口,但好像黎婷婷已经在台阶上等了有一会儿了。 “你今天不会是提前下班了?” 方稳支撑好自行车,就去扶黎婷婷下来。 “嗯,其实半个小时前,我就已经下班了。”黎婷婷慢慢下着台阶。 “为什么?”方稳问道。 黎婷婷笑了笑,回头看看别人,又小声的说:“路上我再告诉你。” 方稳觉得好奇了,但又想到羊叔说的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里就有些忧虑了,他没有追问,载上黎婷婷,就往外头骑行。 出去有一段距离后,黎婷婷咯咯咯的笑了。 这一笑,方稳放下了心,能笑这么开心,那肯定不是坏事。 黎婷婷已经不把方稳当外人,将上班的事情,连细节,都告诉了方稳,她最后说: “我偷偷查了查,岺城培训学校的培训课程,是很自由的,想上课就到学校,不想到学校,还可以在网上学习,这不就是说,我完全可以去给干别的事情吗。” 方稳心里却是“咯噔”一跳,来接黎婷婷之前,他还问羊叔,哪里有时间与黎婷婷黏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快,黎婷婷就自由了。 这么说来,羊叔说的完全应验,那它说的晦气,不好的事情,肯定会来。 “哎呦,侄儿,看到没有,老天爷还心急了,这么快就给你创造泡妞机会了,你可要把握住。”羊叔却没有方稳那么忧虑,稀松平常的很。 “方稳,我要去岺城好几天了,你……” 黎婷婷本想说,“你不用送我了”,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方稳斩钉截铁的说: “我陪你一起去。” 黎婷婷睁圆了眼睛,他要陪她一起去?为什么?她很想问他,你是在追我吗?你喜欢上我了吗? 可她又不敢问,万一方稳回答说不是呢? 还不如就不问,保持住内心的这份惊喜吧。 方稳接着说:“岺城那么远,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前往,我实在不放心,你不会介意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不不,我怎么会介意呢,你肯和我一起,为我安全着想,我感谢还来不及呢。”黎婷婷有点害羞了。 方稳说:“那好,等会儿我们去吃小火锅,在那里,我们具体谈谈行程,怎么样?” “好啊。”黎婷婷高兴极了。 吃小火锅,对她来说,是吃不腻的。 到了火锅店,他们各自挑着熟悉的菜,黎婷婷一边选菜,一边轻哼着歌,能看出她的心情不错。 而方稳却是心里没底,羊叔说让他保护她,那这次行程,以及到了岺城,保不住哪里就会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 羊叔提到了“保护”二字,那危险的程度,一定不低。 选好菜,他们两个人坐了座位,准备往火锅里放菜。 这时,服务员端了一大瓶饮料过来了,她说:“两位,你们好,现在我们店正在搞回馈老客户活动,你们二位是熟客了,所以老板让我给你们赠一瓶饮料,免费品尝。” “哇,那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店真不错。” 黎婷婷本来打算买一瓶的,没想到店主主动送了一瓶,真是再好不过。 方稳往吧台看了一眼,那老板肥胖,看着就像厨师的那种,老板见方稳在看他,他微笑起来,点了一下头。 “来,给你先倒一杯。” 黎婷婷放好方稳的杯子,就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明天呢,我打算坐长途客车,早点过去,去岺城的客车,八点左右有一班,我看,你明天不用过来接我,我们在客车站碰面得了,怎么样?” 黎婷婷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一大瓶饮料拧上盖子,放了桌子一角。 羊叔卧在方稳后边,百无聊赖的等他们吃饭,它习惯性的四周围扫视一边,没发现什么异常。 放松了警惕后,羊叔就沉下去头,有意无意的听方稳和黎婷婷聊去岺城的计划,它往桌角的那个饮料瓶看了一眼。 羊叔眼神比较好使,仔细看了那瓶饮料后,察觉到不对劲,它“咦?”了一声,说:“侄儿,店主给你们赠送的那瓶饮料,有问题。” 方稳一听有问题,神经立刻紧绷,他连想起黎婷婷随时都有可能遇见危险,不禁自问:“难道有人在饮料里动了手脚?” 正想着,方稳却见黎婷婷端起倒好饮料的杯子,举起来,放了嘴边,张嘴即将要喝。 情况紧急,方稳赶紧大喝一声:“不能喝,饮料里面有毒!” 第126章 又刮目相看了 方稳喊道的“饮料有毒”,声音很大,黎婷婷吓得没有敢喝,整个人僵了住。 周围的顾客们也都朝方稳看了过去,要知道,老客户真不少,都有得到赠送饮料,有的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冷不防的,有人竟然说自己喝的饮料有毒?真的假的?要不要立即拨打急救热线? 还有的准备拧开盖子,被方稳这么一喊,不敢开瓶盖了。 脸色最难看的,就属吧台坐着的那个胖子老板了。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黎婷婷诧异的把杯子放了下去,一丁点也没有喝到。她摇晃了一下,没发觉饮料有什么异常。 “喂,小伙子,有些玩笑,不能开的过火,你看把其他客人吓的。”店老板故意说话声音很大,意在消除大家的顾虑。 方稳却认真的说:“我不知道其他人的饮料有没有毒,但我可以肯定,我们这个桌子上的饮料,有毒。” 语气十分坚定,之所以如此坚定,是因为方稳对羊叔的话,深信不疑,信羊叔,绝对不错。 “小子,你也成年人了吧,说出去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给你的饮料有毒?”店老板真的生气了。 什么证据? 大家都想知道,黎婷婷也睁着大眼看方稳,而方稳呢,其实也很想知道什么证据。 “羊叔,什么证据?” 方稳悄悄的瞟了羊叔一眼。 羊叔差点没有跳起来,它按捺住情绪,说:“侄儿啊,谁跟你说饮料有毒了?你哪个耳朵听见我说,毒,这个字了?” “我靠!” 方稳忍不住感慨了一声,不是你说的饮料有问题?加上之前你说的有危险随时有可能在黎婷婷身上发生,那饮料有问题,不是有人在里面投毒加害黎婷婷吗? 那到底羊叔说的饮料有问题,是什么问题? 羊叔说:“我说饮料有问题,那是有质量问题,你快看瓶身上的生产日期!” 方稳冷汗随即冒了出来,乖乖的,闹了半天,羊叔所指的是饮料过期问题? 于是,方稳又往饮料瓶的瓶身上瞅,上面显示的生产日期,是前年3月份生产。 羊叔说:“饮料都已经放置快两年了,侄儿,你说,是不是过期了?一般饮料的保质期,都是在6到9个月,最长的也就是12个月,可这瓶饮料,都已经一年加11个月了,还能喝吗?” “说呀你!证据呢?” 店老板撸撸袖子,敢情,眼前这小伙子在无理取闹! 方稳还在瞅瓶身,仔细看瓶纸上的说明,发现该饮料保质期是24个月,也就是说,该饮料没有过期。 没过期,羊叔你瞎起什么哄啊。 羊叔说:“哦,原来保质期两年啊,才看到,不过,侄儿,现在这个局面,你可怪不得你羊叔我,我是出于好意,怕你和你女朋友喝过期饮料,没想到你小题大做,我也帮不了你。” “是不是没话说了?” 店老板有些冲动了,左右服务员上前拦他,越拦他越起劲,“别拦我,拦我干什么?我是在跟他讲理呢。” 方稳叹口气,站起来,拿起饮料瓶,他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我说有毒。” 此言一出,店老板安静了,要听方稳讲什么。 方稳说:“大家可以看到,这瓶子上的生产日期,是前年生产,对不对,一瓶饮料,放了两年了,不变质吗?变质的饮料,对人体有害,难道我说有毒,有错吗?” 还真的有不少人没看生产日期,经方稳提醒,他们纷纷看自己的瓶子,没想到自己的也放置两年了都。 店老板赶紧说:“放了两年不假,可是没有过期啊,保质期两年呢!” 潜台词是说,还有不到一个月才过期。 方稳接着说:“听着,很有道理,可是大家品,仔细品,大家去看看大品牌的饮料,保质期都在多少区间?是6到9个月,朋友们,大公司的技术,难道会没有小作坊的保质技术低?店老板给我们的饮料,可是听都没听过的品牌,居然保质期两年,那得放多少添加剂啊!朋友们,大家喝的不是饮料,是添加剂啊!” “我不喝了,对身体只有害处!” 有人被方稳说动了,把饮料推去一边。 “真是的,老板,你怎么能让我们喝这种东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大家都不敢再喝了。 方稳说:“老板,你仔细想想,你本意是好的,可用伪劣产品维护老客户,只能起到反作用!如果有人喝出了毛病,你一辈子的前途,就只能在监狱蹲着了!” 店老板恍然大悟,他拍了一下脑门,小伙子说的的确有道理,他满含歉意,向大家说:“你们都别生气,都怪饮料的推销员,把我洗脑了,低价卖给我,说什么回馈老客户,能吸引更多的客户!可现在看来,是害我,我痛腚撕定!大家今天的小火锅,免费吃!不要钱!” 总算又把顾客们的信任又拉了回来。 店老板上前扶在方稳的桌角,他激动的说:“小伙子,你让我悬崖勒马,对我是醍醐灌顶啊,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感激之情。” “噗嗤!” 黎婷婷看店老板那一脸油腻,不禁觉得好笑。 方稳心说:“还感激什么感激,刚才差点砸了你的场子,我这是自己给自己圆场呢,没想到无心叉柳,他柳成荫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消费者,我只是说了我应该说的话,你没必要感谢,如果非要表示感谢的话,我觉得,把好食品安全这一关,就足够了。” 方稳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怎么有点高大上了。 “好,我懂了,谢谢。”店老板郑重点点头,回去吧台,自我反思了。 方稳擦擦额头汗,长出一口气,有惊无险。 “方稳,原来你想的这么长远,大声说出来的目的,就是点醒店老板,你还挺为他人着想的吗。” 黎婷婷又给方稳加分,都分数超标了,人真好,她对他又刮目相看了。 她笑嘻嘻,吃菜也吃的比之前更津津有味。 虽然店老板说了免费,但也有好多人明白原委,走的时候,主动结了账,方稳和黎婷婷也强扭着,把钱付了。 第127章 要对女孩子好一点 吃完饭,方稳把羊叔塞车筐里,载着黎婷婷,送她回住处。 “侄儿,你羊叔我原以为你会特别难堪,还不被人家胖老板揪住小辫子,狠狠批一顿?没想到你还能绝地反击,羊叔我,对你又刮目相看啊,你侃大山是比较有前途滴。”羊叔把方稳在心里的认识,又刷新一次。 方稳都快草木皆兵了,他现在想的是,自己可不要再如此紧张兮兮的了,有羊叔在,自己就别多疑了,兵来羊叔挡,水来羊叔掩吧。 “谢谢你,明天客车站见。” 送黎婷婷于门口,黎婷婷甜甜的笑着,与方稳摆摆手。 “好好休息,明天见。” 方稳心里也觉得甜甜的,和黎婷婷四目相对,她眼睛真好看。 羊叔看看他们两人,俨然目中没有其他人,明明都已经说再见了,居然三分钟了,还互相眼神纠缠着,石化一般。 有句话叫,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与傻子没有区别——一点不假。 羊叔“哎呦”一声,受不了小情侣,精神上的亲亲我我也是够让旁人肉麻的,它说:“侄儿,看不够,明天接着看,行不行?再看,别看出孩子来。” 方稳眼神晃了晃,黎婷婷也立刻把眼神往别处移,低头偷笑,笑靥如花。 “我走喽。” 方稳转个身,踩上脚蹬子,慢慢穿行小巷。 黎婷婷还是那样,深情长望,悠长悠长…… 按着原路,方稳回到了他的家,因为要出远门,方稳不得不跟爸妈说一声。 先跟爸爸打呢,还是跟妈妈打呢? 犹豫片刻,方稳决定先跟爸爸方朔打个电话。 拨出去没多久,方朔接通了电话:“喂,稳稳啊。” 方稳听着,爸爸的语气,怎么弱弱的?他问:“爸,你没事吧,听你说话,跟没吃饭似的。” “哎……” 方朔居然叹了一口气,说道:“饭,我是吃了不少,你听着我没什么力气,那是因为我的腿。” “你的腿怎么了?”方稳立刻担心不已。 方朔说:“还不是因为寻找撞我们车的牛的主人?没想到寻找之路,坎坎坷坷,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哪些波折,我的腿,被牛踩了一脚!” “严重不严重,你现在在哪?让医生看过没有?”方稳紧问。 “我还在乡下,腿伤不是太严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打着石膏呢,要麻烦你大伯们和叔叔们照顾我了,对了,你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方朔问道。 方稳松了口气,还好爸爸没有什么大碍,他说:“我……想出去,去一趟岺城。” “去那么远干什么?”方朔不禁要问。 方稳说:“有个……朋友,他……” 话没说完,电话里突然传过来妈妈苗苗的声音:“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妈?” 方稳吃了一惊,“你不是去驻外了吗?怎么也去乡下了?” 苗苗在电话里说:“是驻外了,这不是你爸被牛踩了腿了吗,我也就过来看他一眼,明天我就要早早回驻地了,哎呦,稳稳,别打岔,你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方稳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笑,说:“是……是个女生。” 电话里,隐隐听到方朔的声音:“可以呀,终于知道谈恋爱了。” 苗苗语气变得轻快,她说:“那你就去吧,要对女孩子好一点,多关心体贴,这样,我往你微信里转两千块钱,买件帅气一点的衣服,再换一个八百左右的手机,然后,我和你爸等你的好消息,有什么困难了,再跟你爸联系。” 方稳一愣,妈妈这意思,是认定了那个她,是方稳的对象,竟然破天荒的要他换手机,打扮打扮。 方朔接过来电话,说:“稳稳,你妈现在出去了,我挂电话之前,再告诉你啊,我卧室门上不是立着一个自拍相框吗,你取下来,把后面的挡板拆掉,里面夹有三百块钱,你拿出,追老婆,别心疼……咳咳,那个,就这样了,省吃俭用,挂了吧。” 手机挂断。 方稳不由得心说:“我去呀,老爸耶,这个家,你到底还往哪里藏钱了?” 这样想着,方稳去爸爸的卧室门口,取下相框,拆挡板,还真有三百块。 方稳摇摇头,老爸是真能藏。 “好了侄儿,我洗完了,该你洗了。” 羊叔从洗漱间出来,羊绒鲜亮,白白绒绒的,越来越像宠物了。 方稳心情愉悦,一声“好嘞!”高高兴兴去洗漱。 洗漱罢,就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闭上眼,他脑海里想着的,就是黎婷婷,想着与她的遇见,想着与她一起经历的事,再次想到黎婷婷为他哭泣时,方稳内心不禁又是一股热。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梦,每个人每天都会做,一般的梦,第二天都会忘记,除非梦里的情景,太过深刻,才会被第二天醒来记起。 “是梦?” 方稳睁开眼,天已亮,窗外传过来城市远处的喧嚣声。 他此刻,却还记得昨夜的梦,他梦见了黎婷婷,骑着自行车,载着她一起,在路上悠哉悠哉的走,突然,一辆红色超跑,横在了他的前面,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女生,气质绝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戴着特细拉菲草帽,乌黑长发垂下,她就是唐笙曼。 “我怎么又梦见她了?” 方稳内心复杂起来,看看手机时间,六点半,他又躺了下去,没想到,自己的梦,让他又想起一个人。 没有道理呀,方稳心想,唐笙曼与自己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自己就时不时的会想她呢? 可能……她太美丽了吧。 “但这跟爱情,不是一回事。” 方稳如此想着,“好看的女人,应该就像是风景,风景美丽,谁也忍不住会看,也有可能魂牵梦绕,可风景毕竟不属于自己,不能强求,不能强求……” “侄儿,你发什么呆,醒来了,就赶紧洗洗涮涮,你忘了,你还要保护黎婷婷呢,走,岺城出发!” 羊叔从客厅走了过来,见方稳醒来发呆,就突兀跳上了床,对方稳大声说道。 第128章 同路人 方稳不再想梦,穿好衣服洗好漱,他就和羊叔一起出去了。 简单吃一些早点,乘坐公交车,直接抵达客车总站。 下车后,方稳打算给黎婷婷去个电,看她在哪里,还没拨出去,就听到她的声音:“方稳——” 方稳扭头,原来黎婷婷早就到了,她在一处凉凳上休息,看到方稳后,起身朝方稳远远的喊了一声,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 “我过去,你在那里等我。” 方稳见黎婷婷拐着腿要来,他赶紧带着羊叔,朝她那里赶。 可黎婷婷看到方稳脚下的山羊后,眉头皱了皱,问他:“你要带宠物上车吗?长途客车可不同于公交车,是不允许带宠物上车的。” 方稳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规定,他看看羊叔,不禁问:“哎呀,这怎么办?” 黎婷婷以为方稳是怕丢下宠物,不放心它在家得不到照顾,她说:“如果想带它一起去岺城的话,宠物估计只能托运托。” 那等于说,羊叔要和方稳分路前去岺城,路上,应该不会遇见什么情况吧? “要不,把你托运过去?” 方稳是在自言自语,实则问羊叔意见。 羊叔说:“少了我,可不行,客车公司不让带我,难道就不能坐非客车公司车吗?” 羊叔所指的是车站门口,停了很多个体面包车,他们很多人在车站门口举着牌子,吆喝:“去哪儿哪儿了……” 大部分是接送出站的,但也有去远程的,价格合适,去哪儿都行。 方稳明白羊叔的意思,他说:“黎婷婷,要不我们坐那些小客?” 于是两个人带着羊,去找其中一辆面包车问价。 “去岺城多少钱?” 方稳问那司机。 “岺城哪里?我包送你们到家门口。”司机吐一口烟,说道。 黎婷婷拿信封上的地址让司机看,司机看后说:“一个人一百,那只羊打个半价,一共两百五。” 普通客车车票,一个人才四十六,等于司机要价翻了不到三倍。 “这么贵?”方稳不禁咋舌。 黎婷婷狠狠心,为了感谢方稳的陪同,她愿意掏钱,她说:“那好吧,带我们过去吧。” 方稳能猜出黎婷婷心里所想,他摆摆手,“不行不行,太贵太贵,婷婷,我们才问了一家,还有比他车高档点的,如果价格差不多,我们就选别的。” 那司机“哼哼”笑了两下,双脚往方向盘上放,又吐一口烟,说:“你随便打听,去吧去吧。”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其实,他们这些车,都有行规的,谁接了第一个客户,那就是谁的,其他人不会乱了规矩,去抢客户。 因此,方稳搀着黎婷婷转了好几个车,要么不接这个活,要么出价更加的高。 “我看,就坐那个二百五的车吧。”黎婷婷劝方稳。 方稳正在犹豫,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远远喊道:“男神!” 很多男人都往那个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个短头发美女,瘦瘦的,穿着很潮,笑起来迷人极了,是她喊的。 方稳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长相属于还可以的级别,男神,肯定不是喊他。 “喂,有个美女喊你呢。” 黎婷婷推了方稳一下,她看出来,那个短发美女的眼睛,在盯着方稳看。 “喊我?” 方稳觉得不可能吧,于是顺着黎婷婷示意的方向看,这一看,他认了出来,那个短发美女,不就是柒色乐团的那个小瓜籽吗。 “哇,真是太有缘了,又一次与你不期而遇,男神。” 小瓜籽蹦蹦跳跳的就到了方稳跟前,她看了黎婷婷一眼,客气的说:“婷婷姐好。” 黎婷婷诧异极了,“你……认识我?” 小瓜籽点头说:“当然认识,如果连你都不认识,还怎么能是方稳的铁杆粉丝呢,五百二十朵鲜花,我有看那个视频哦。” 提到五百二十朵鲜花,黎婷婷就想起第一次见方稳的面,方稳假装送给她的,没想到还有视频? “男神,你们在车站,难道要去什么地方?”小瓜籽问道。 方稳如实的说:“是啊,打算去岺城的,可大巴车不让带宠物,我又不想与我的羊分开,所以问问小客的价钱。” 小瓜籽弯腰,用手捋了一下羊叔的胡须,嘻嘻笑着,挺起身,对方稳说:“你羊好可爱哦,男神啊,作为铁杆粉丝,去岺城,就由我来送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岺城不近的,太耽误你时间。”方稳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乐意送,何乐而不为?”羊叔倒是挺愿意和小瓜籽一道。 “不耽误不耽误……” 说着,小瓜籽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蓝姐,我都等十多分钟了,你怎么还没到?快了?好的好的,哦,对了,等会儿,我想借用你车一下好不好,不好?你有事?要去哪里?哪里?哪里?” 小瓜籽连说三个哪里,眼睛却是睁的圆圆的,然后她跳了一下,对着电话说:“哦耶!太好了,你也打算去岺城啊,那真是太巧了!好了好了,等你过来,我再跟你说。” 方稳听不见蓝姐在电话里说什么,但从小瓜籽的对话里,他听了出来,柒色乐团的蓝姐,她竟然也去岺城? 是老天眷顾?就是这么的点顺? “呵呵。” 羊叔笑了笑,说道:“侄儿,你这下子不用不好意思了吧,二百五十块,省了。” 小瓜籽挂断电话,就晃了晃方稳的手,“太好了,我蓝姐她正好有事去岺城的,这下子,我们都顺路了,男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了。” 这时,一辆豪华商务车从马路上的最左道,直接隔着两个车道,就拐进了非机动车道里,吓得有后面两三辆车急刹车。 那豪华商务车进了非机动车道后,就停在了方稳他们几个人面前。 “蓝姐!” 小瓜籽向商务车的司机招手。 这次,方稳看商务车里,只见到了蓝姐一个人,其他美女们不知去干什么了。 而蓝姐似乎很忙,正打着电话,握方向盘的手,腾出来,朝方稳他们勾了勾,示意上车。 “快上快上。” 小瓜籽打开后门,让方稳和黎婷婷上车。 黎婷婷很感激的说:“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羊叔先跳了上去,卧到后边,深吸一口气,很享受的说:“车里的香水味,真是太香了!” 随后,方稳黎婷婷和小瓜籽,都进了车内。 关好门后,蓝姐猛提速,商务车又抄回了马路上。 “蓝……”小瓜籽想跟蓝姐说话,却见蓝姐皱眉,很认真的在接听电话,所以她又不便打扰。 蓝姐突然大声说:“不用怕,用不了四个小时,我就到了,这次我带了个很能打的哥们,看不把他打飞……” 方稳怔了一下,她说的那个很能打的哥们,是指谁? 第129章 这个忙 不简单 谁也没敢打断蓝姐说话。 她仍然带着激动的情绪,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电话说:“放心吧,我带的人,都能把国级拳王ko,就算他有什么金腰银腰,我也不怕,就这样,开着车呢,已经闯了好几个红绿灯了,见面再聊。” 方稳替蓝姐担忧,交通意识也太薄弱了,可现在有求于人,也不便立即教导,只是叹了口气。 “呵呵呵,不好意思啊,方稳。”蓝姐调整情绪,脸上恢复了微笑,通过后视镜看了方稳一眼。 方稳赶忙说:“没有没有,我和婷婷坐了你顺风车,我们才有些不好意思呢。” “是是,谢谢你们载我们。”黎婷婷由衷感谢。 “看你们客气的,你们也去岺城吗?”蓝姐问道。 黎婷婷点头说:“嗯,是的。” 这时,小瓜籽忍不住要追问蓝姐刚才为什么对电话发脾气了,她问:“蓝姐,你还是先说说,你在跟谁吵吵?” 一提这个,蓝姐脸色又沉下去,她说:“小瓜籽,你应该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奶奶在岺城有一处古楼大院,我还带你去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小瓜籽记得,点点头,那古楼大院可是年代相当久远的,就跟四合院一样,都有历史烙印,蓝姐的家族,往上追溯,都能一直追到明朝,甚至还能往上找。 但具体到哪个朝代,小瓜籽就不清楚了,只是略微知道个一二。 小瓜籽却又疑惑,问道:“那处古楼大院怎么了?” 蓝姐说:“古楼大院一直归我奶奶所有,奶奶去世前,也对我大姨和婶婶发过话了,她去世后,古楼大院就归我了,她们那时候也同意了,现在奶奶已经走了有两年了,没想到最近这几天,我大姨,居然找上门,突然要赶我出门,说古楼大院的拥有权,应该给她!” “你大姨这么不讲理?”小瓜籽跟着生气。 方稳和黎婷婷互看一下,心想,原来是属于家庭的房产纠纷。 不过,方稳听着,心里却有些纳闷,他想,怎么蓝姐提到的,都是女性角色,奶奶,大姨,婶婶,家里的大权,不应该由男人做主? 因为是别人家事,方稳很好奇,也没有问,只是当做听众一样,静静听蓝姐继续讲道: “基本上,我没有在古楼里住过,因为我还有我的梦想,常常和你们一起在外面闯荡,古楼大院的打理,我都是交给了菊嫂。” 小瓜籽记得菊嫂,她在古楼里闲休的几天,就见到菊嫂管着古楼的物业方面,她对菊嫂的印象,就是和蔼可亲,井井有条。 “菊嫂前天跟我打电话,说大姨来了,让她转告我,三天之内让我把古楼里,属于我的东西,统统搬走,大姨说今天,要搬进来,如果我不搬,她要把我哄出去!”蓝姐气愤说道,踩油门,又一个红灯闯过去了。 “小心,安全第一。” 方稳忍不住开了口。 蓝姐将油门回了一些,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太气愤了。” “就是,你大姨怎么不讲理呢,她凭什么赶你?”小瓜籽替蓝姐打抱不平。 “菊嫂说,我大姨带了一个非常健壮的男人,两手用力,就能把铁棍折弯,他们此刻,就在我古楼大院里,要把菊嫂和一些干活的人,统统赶在,菊嫂说我很快就到,我大姨才没有动粗,等着我回去呢!啊——” 蓝姐突然大喊一声,猛打方向,后面的人,方稳,黎婷婷,小瓜籽,包括羊叔,都惯性往一边甩。 那是蓝姐只顾着说,走过了路口。 幸好没有撞到人,商务车归了正路。 方稳终于受不了了,他坐好座位,说:“蓝姐,你心情我能理解,可开车,不适合动怒,你越急着回去,就更应该稳当,万一你刮蹭别人的车,一时半会,你就脱不开身了,再说,万一撞了人呢?是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很对,可我现在有点情不自禁啊。”蓝姐紧紧皱眉。 方稳想了想,说:“那这样吧,安全起见,不如,让我开?” 话音刚落,蓝姐就又一个急刹车下来了。 “吱~~” “吱~~” “吱~~” 蓝姐急刹车,那些后面紧跟的车,也一个个跟着急刹车起来,几波刹车的轮胎摩擦声,互相叠连,就跟和声似的。 由于后面的车,跟的都很近,只刹车是不行地,所以那几辆车又猛打方向,右转,有惊无险的绕了过去。 而方稳,黎婷婷,还有小瓜籽,都惯性的往前“砰”的撞了前面的座椅靠背,所幸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疼。 “呀卧槽!” 羊叔,却直接飞贴了前挡风上面,然后落仪表台上,滚落到副驾驶,瘫了。 “哎呦喂,方稳,你家羊没事吧?” 蓝姐有点担心,她解开安全带,去触摸山羊的鼻息,看还有没有气。 方稳揉揉脸,说:“没事,我家宠物羊皮实,但是蓝姐,你这个急刹车,可是交通大忌,还有,此刻你应该立刻打开双闪。” 听着,方稳就像是一个老司机。 “就按你说的,你来开。” 蓝姐按下双闪键,然后打开门,下去,往车后边坐。 方稳愣了一下,论开车技术,自己也基本上就是个新手,可继续让蓝姐开,显然也是不放心。 “哎呦~” 羊叔在副驾驶座位上申吟两声,喘两口气,说,“侄儿,你再不能让马路杀手上路了,你再不顶,也比她强,她这个马路杀手,杀别人,就等于,杀自己!” 方稳只好赶鸭子上台,坐主驾驶,低头看看档,呦,是自动挡。 还有,这座位有点太靠前,怎么往后动动? 一般调整车座的机关,都在座子底下,手握住一抬,就可以前后调动。 可方稳沉下手,够了够,竟然没有机关? 羊叔侧躺着,把方稳的窘态看在眼里,它说:“侄儿,没开过高档车吧,都是电子的,在车座左边,有几个电子按钮,只要你智商不傻,按钮上的功能,你都能看懂。” 经羊叔提醒,方稳找到了调节座子前后的按钮,调到了合适的位置,将档杆移动至d档,松刹车,车便往前开动,不用担心呛灭火。 原来,自动挡这么容易开啊。 坐后面的蓝姐,还在气头上,她说:“想赶我出去,门都没有,方稳,一会儿到了我家,你帮忙把我大姨他们打跑,怎么样?” “啊?”方稳觉得,这个忙,有点难啊。 第130章 什么叫尊重 如果是帮忙干点小活,跑个腿什么的,方稳可以,可如果让他去打人,还不是一个人,那这还能叫帮忙? “侄儿,说你没问题。” 羊叔已恢复,蹲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对方稳说道。 方稳瞪着眼,斜视羊叔一眼,没搞错吧,最多去拦个架,打别人,根本就说不过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坐了别人车,帮忙打几个人,就当做回报吧。” 羊叔的道理,方稳不敢苟同,只开车,也没有立即回复蓝姐。 蓝姐见方稳没说话,她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方稳也不是她什么人,让他帮忙打架,有点祈求过度。 小瓜籽坐了方稳座椅后边,把脸伸到方稳头枕处,可怜巴巴的说:“男神,你就帮帮我蓝姐吧,她太可怜了,她家里就属她孤零零的,没人为她撑腰,你如果帮了她,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帮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谢,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切都答应你,好吗?” “咳咳!” 黎婷婷差点没口水呛住自己,她没想到那个小丫头,什么话也敢说。 方稳有点下不来台了,有一点后悔上了她们的车,他说:“小瓜籽,你和蓝姐帮我和婷婷在先,按道理,我肯定要帮蓝姐的,但蓝姐,我听着,那是你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冷不防把你大姨他们赶走,有点不合适,但是,有我在,谁想欺负你,那我也是不允许的。” 蓝姐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很知足,虽然方稳不答应打别人,但保护她,就是保护了古楼,那些人赶不走她,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谢谢你!”蓝姐心里踏实了一些。 “很好,侄儿,比羊叔处理的到位。”羊叔给方稳赞一个。 方稳又担心起黎婷婷,她今天是要到岺城培训机构报到的,会不会耽误了她的事? “婷婷,先去蓝姐那里,是不是影响你去学院报到?”方稳看着路况,问黎婷婷。 “还行吧,第一天报到上就行,也没有明确上午还是下午,但最晚别超过下午四点半。”黎婷婷能理解蓝姐的境况,自己的事情可以拖一拖。 “那就好。” 方稳继续开车。 蓝姐转过去身,抓住黎婷婷的手,一脸歉意的说:“是我耽误你时间了,妹妹,真对不起。” “没有没有,我时间很充裕的,真的。”黎婷婷回以微笑。 按着导航,方稳开车上了高速,一路高速行驶,让他对驾车,有了更深的理解,找到了点司机的感觉。 开车的技术,说白了就是多摸方向盘,找到人车合一的感觉。 方稳放松了一些,也没刚开始开的那么紧张,主要是高速上行车道宽敞,也没有多少车,更不用担心哪个路口会突然冒出个什么。 渐渐的,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导航提示,该匝道转弯了。 蓝姐的那处古楼大院,距离高速不太远,且一路直达,不用拐弯。 所以方稳驾车下了高速,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先是通过了一段幽静的林荫道,曲径一个大弯,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古典味十足的古楼,冒出枝头,有如空中阁楼。 再往前走,就到了大院的大门口。 黑漆铁栏门敞开着,方稳直接开了进去。 “菊嫂说他们都在古楼门前,方稳,看到那个喷泉没有,绕喷泉右拐,有一个小门,把车停门口,我大姨他们,就在那个小院里。”蓝姐如是说道。 方稳于是将车停了那个小门门口。 停好后,蓝姐第一个冲下了车,那份愤怒,又填埋她心口,大步走了进去。 果然,古楼门前,站了好多的人。 “小蓝,小蓝!” 有个妇人急忙前来迎接,她就是菊嫂,年龄四十左右,穿着朴素。 “菊嫂,别怕,我回来,是要让他们走的!” 蓝姐一面说着,一面往古楼前望去,她的眼睛,锁定在一个穿了黑色裙子的人,那是她的大姨,浣冷青。 “冰蓝,你终于回来了。” 浣冷青笑了笑,在木椅上坐着,身前有台木桌,木桌上泡了三杯清茶,她端起面前的杯子,品了一口。 她左右还坐有一男和一女,女的年纪在二十左右,皮肤娇嫩,同样穿着黑色裙子,但气质比浣冷青要差一些。 “哦,是蓝姐大姨的女儿,她是叫浣云蓝?是吧,蓝姐?” 小瓜籽约摸有点印象,随着蓝姐走,小声问着。 蓝姐没顾上回答,带着方稳小瓜籽,还有黎婷婷,走到了木桌前五六米处,停下。 “噗嗤!” 浣云蓝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她看到方稳脚下有一只山羊,山羊还穿着粉色尿垫,实在太搞笑,忍不住抿嘴狠笑,紧拿手捂。 羊叔瞪眼说:“本来想说你美女呢,这一笑,哎,真难看。” “冰蓝,古楼你也住了两年了,是该搬出去,让我家云蓝,住几年了吧。” 浣冷青说的倒挺客气。 蓝姐“哼!”了一声,说:“大姨,你想让云蓝来住,我欢迎,可让我搬出去,你什么意思?古楼可是我的!奶奶在世的时候,可是说过的!” “哈哈哈……” 浣冷青笑的花枝招展,她笑着说:“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你奶奶的女儿,按传统来,古楼的拥有权,是要按字辈传的,你奶奶是,绿,字辈,我是,青,字辈,赤橙黄绿青蓝紫,青字辈还没有接手古楼,怎么可能轮到你蓝字辈?” “这就是不讲理了是不是?”蓝姐叉腰说道,“如果古楼不属于我,我怎么可能在这里生活了两年?” 这时,浣云蓝柔声细语的说:“还不是因为我妈妈可怜你,可怜你妈妈死的早,没地方住,就让你在古楼住两年,没想到蓝姐,你居然耍赖,说古楼成你的了,蓝姐,你对得起我妈妈的好心吗?” 蓝姐已经按捺不住了,抬手指住浣云蓝,骂道:“浣云蓝,你真是太不要脸了!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妈?畜生!” “啪!” 在木桌旁坐着的那个男人,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那三杯清茶顷刻间都洒了,他站起来,咬着牙说:“你胆敢再骂一句试试?” 蓝姐从来不怕,再说一句:“你们都是畜生!” 那男人提着拳头,朝蓝姐走了过去,他说:“让你懂得,什么叫尊重!” 第131章 地球和太阳系 那男人气势汹汹,提着拳头走向蓝姐,那架势,是要打她。 “别欺负小蓝!” 菊嫂半路把那男人拦住,双手拽住了他的外套。 “滚开!” 对于那男人来说,推开菊嫂,就跟玩似的,轻轻一推,菊嫂就弹开了,后退坐到地上,紧接着就滚了两下。 可以看出,他轻松一力,劲头有多大。 然后,那男人继续朝蓝姐走去,他打算在蓝姐的脸上,威慑性的来上一小巴掌。 蓝姐虽然嘴上很强硬,但见那男人的气势,她不由得心里也有一丝惶恐。 谁不怕疼? 但蓝姐并没有表现退缩,还是那样叉腰站着,瞪着那男人。 “我让你懂得,什么叫尊重!” 男人即将走到蓝姐面前,缓缓抬起了他的拳头,变为掌。 可就在这时候,有个人把蓝姐挡在后面,他就是方稳。 方稳说过,他会保护她的。 “哼哼!” 那彪悍男人偷笑,他早就猜到,蓝姐带的这个男人,绝对也是来坏好事的,他要借此机会,把这个小白脸,狠揍一顿,先来个下马威! 所以,那男人已变手掌的手,再变成拳头,一拳,就朝方稳的腮帮子抡了上去。 “嘿嘿。” 木桌旁,浣云蓝莞尔一笑,对她妈妈浣冷青说:“那个冰蓝,带也不带个庞壮一点的人撑场面,带了个文嗖嗖的小男生,看来,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浣冷青也嘴角挂笑,“等会儿,小男生,也会被我们的廖灿,打成小肥猪,呵……”她还没笑出来,脸色随即板了下来,咧嘴说了声:“我去。” 浣云蓝看妈妈脸色不对劲,她赶紧回过去头看,她一看,张嘴“啊!”了一声,手捂嘴。 她看到,她的人,廖灿,踉跄着差点跌倒。 原来,廖灿抡出拳头,打向方稳的腮帮子,他以为自己出拳速度快,方稳是决计躲不过去的。 没想到方稳速度更快,就那么偏了一下头,就躲过去了那一拳。 同时,方稳抬起了他的脚,高挑,脚尖踢向廖灿的下巴。 瞬间,廖灿就大汗淋漓了,本能的后撤,躲得匆促,于是踉踉跄跄,才站稳了脚。 “槽!人,还真特么不可貌相!”廖灿提高警惕,责怪自己太过大意。 “男神,好棒呦!” 小瓜籽见方稳保护了蓝姐,别提有多激动了,忍不住鼓了两下掌。 方稳说:“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吧。” “欺负?笑话,我那是教育她,教她什么叫尊重人!她不骂人,我会生气吗?”廖灿理直气壮。 “骂人,与打人,是两回事。”方稳分的很清。 廖灿打量一番方稳,不屑的说:“是吗,那你刚才对我踢了脚,算是动了手,那我们两个人,就应该打一架了,我没说错吧。” “要打,你随便。”方稳箭已弦上,说要帮蓝姐,就要做到,打就打了。 廖灿身子压低,双拳提起,即将开打的架势,在方稳面前,左走两步,右走两步,他说:“小子,你能躲我那一拳,能看出你身手不一般,你是专业的散打?还是擂台赛的拳手?” 方稳摆摆手,说:“都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不可能!”廖灿不相信,他重新打量方稳一番,说道:“我可是控拳道一段,你实战性极强,一定参加过比赛。” “那你的意思,你肯定参加过比赛?”方稳问道。 “哈哈哈……” 廖灿狂妄一阵笑,说道:“不错,不怕告诉你,我所参加的大小比赛,加起来能绕地球一个圈!从区级,到省级,再到国级,洲级,我都有拿到过金腰带!最后到世界级,也得过银腰带,不仅在控拳道大赛,我还参加其他拳道大赛,什么截拳,跆拳,空手,散打,擒拿,基本上都是国级,都拿过冠军!” 他说这些干什么?方稳眨眨眼,有一点疑问,世界冠军不去打世界,竟然帮着两个女人,去掺和家务事? 方稳想起一个人,又问:“那你认识付一龙吗?” “不认识,他是什么级别选手?”廖灿问道。 方稳说:“具体我也不是太懂,就是竞技圈省级拳王的头衔。” “省级?”廖灿还是不屑蔑视,说:“我的实力,可是世界级,你跟我提省级,怎么可能入我的眼睛。” 方稳也打量眼前这哥们一番,他不是在吹牛吧? “小子,识相的,你就滚一边,多管闲事的后果,可能后半辈子要在医院里度过了,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廖灿眼睛聚了一下光,有如放电。 方稳心说:“我靠,不能光让他吓唬我,打之前,我也得吓唬吓唬他。”于是他“哼!”了一声,说道: “你眼睛很毒到,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不错,我的确参加过很多比赛,大小比赛加起来的话,大概能走出太阳系,我是失传的力道传人,俗称最后一个力道者,专门挑战什么古拳法,秘拳法,各种宗师,各种顶级大师,称不上宗师的,我都懒得跟他打,基本上,我没有败过。” 廖灿怔了一下,试问:“吹牛吧?” 方稳反问:“你不也是在吹?” “呸!”廖灿往地上吐口水,他郑重说道:“我廖灿,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吹牛,二字!如果你不相信,等你住院的时候,可以上网查一查我廖灿的大名,外号,无影!” 方稳还想说什么,话没开口,不远处那木桌旁的浣云蓝站了起来,很用力的喊:“廖灿,你怎么婆妈半天了,还不动手!” 看着浣云蓝很用力的喊,但让人听起来,还是柔柔细细的。 廖灿脸一阵红,随后他变得非常愤怒,咬牙切齿的对方稳说:“别废话了,来呀,攻击我!” 方稳说:“是你先废话的好不好?” 廖灿欲言又止,喝了一声:“打死你!”猛然朝方稳打了过去。 “侄儿,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这家伙可真的没有吹牛,真的是世界级的顶尖高手!” 羊叔急忙提醒方稳。 方稳立刻感受到了廖灿的那种气吞如虎的气势,如大山压来,他真的是世界级冠军? 第132章 她来了 羊叔说这家伙真的是世界级,那也就是说他控拳道一段,得的什么金腰银腰带也是真的了! 方稳心想,有没有搞错,来古楼要把蓝姐赶走,有必要带世界级高手来吗? 不容方稳多想,那个世界级廖灿再次冲向了方稳。 不同于刚才,这次廖灿拿出的可是真本事,步子扎实,一拳击向方稳的胸口。 方稳当然抬胳膊去挡。 然而碰到廖灿的拳头后,只感觉他冲击力异常强劲,方稳根本挡不开。 “冬!”的一声闷响,廖灿的拳头就击到了方稳的肩头。 之所以没有击中胸膛,是因为方稳挡去的那一下,微微改变了廖灿的击打方向。 方稳身体,随即向后倒,肩头处,酸麻火辣,威力分外的猛。 但方稳超羊式入魔训练成果不小,还不至于上来就被打倒,肩头挨的那一下,很疼,却并不严重。 倾倒了一半的方稳,忍痛中及时调整了身体的平衡,回手,反而又打向了廖灿。 “好家伙!” 廖灿吃了一惊,眼看那小子倒下去了,居然还可以瞬间调整,还能反击。 然而方稳那一拳作用不大,根本打不到廖灿。 廖灿借势,一把抓住方稳的手臂,向怀里拉,同时膝盖顶起来,试图顶住方稳的脑袋瓜子。 如果脑袋让那膝盖顶住了,不脑震荡,也得顶晕过去。 方稳意识到危险,他情急中,往前迈起大步,用后脚跟,压向了廖灿的膝盖。 这一瞬间,方稳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姿势,可以达到羊叔的力道理论,于是将自己把握成一个整体,使迈出去的后脚跟,与踩地的另一只脚,力道形成一条线。 当方稳的后脚跟,“砰!”的与廖灿的膝盖磕碰到一起,廖灿的力,没能在方稳身上起反应,而被方稳返还,并且加上了方稳冲击力。 于是,廖灿被力弹开,不由自己的向后撤,哒哒哒,五六步,才让自己停下来。 而方稳原地不动,挺起身,瞧着廖灿。 “你的打法好奇怪!” 廖灿忍不住要问,“我见识过的各种格斗,却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身子偏瘦,重量很低,却能爆发出好几倍的力,居然把我推开好几米,你到底练的是什么身手?” 方稳拍拍手,说:“不是跟你说了吗,失传的力道传人,最后一个力道者,力道……术!” “力道术?”廖灿有一点相信了。 “呵呵,太有趣了,小子,你成功点燃了我的斗志!” 廖灿重整旗鼓,嘴里露出了笑。 可方稳从廖灿的笑容里,窥见了一丝丝可怕,那是一种遇强则强的一股狠劲。 方稳回头,对浣冰蓝说:“蓝姐,小瓜籽,婷婷,你们三个人都往后散开,我与那个哥们,估计得要大展拳脚了,对打的范围,应该不小。” 小瓜籽担心的抓起浣冰蓝的手,往后面退,她说:“蓝姐,我们闪开。” 黎婷婷跟着往后退,她担心的说:“方稳,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可也是身手很好的高手。” 方稳这样说,不是在吹牛,是为了安抚一下黎婷婷,他看了一眼羊叔。 羊叔明白方稳的顾虑,它说:“侄儿,我能看出来,这个家伙比付一龙厉害,抗击打能力自然与他的攻击力成正比,所以你不要试图赢他,你也打不倒他,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闪躲,不让他打到你,你可以幻想,你现在置身狗棚,你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狗!” 方稳在狗棚里特训的,就是躲闪,别被狗咬到。 他闪躲与反应能力,还是数一数二的。 “好吧,那就把他当成狗吧。” 方稳冥想,瞧着廖灿在靠近。 廖灿是寸头,尖脸,由于双肩宽一些,显得脑袋有点小。 方稳努力一冥想,还真觉得廖灿与狗棚里的其中一只狗挺像,忍不住“呵呵”笑了一下。 廖灿眼睛发电,忽然猛扑,喊了一声:“我要让你哭!” 方稳谨记羊叔所说,身体一侧,来个一个后跳四米…… 这时,木桌旁的浣云蓝,压低声音跟她妈妈说:“妈,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幸亏廖灿很厉害,不然,我们想把浣冰蓝赶走,几乎都不可能。” 浣冷青紧紧皱眉,却没有做声。 浣云蓝又担心的说:“妈,要是廖灿没办法把那个小子打倒,那我们该怎么办?” 浣冷青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她说:“没关系,本来我就有两手准备,硬的不行,我们还有一张王牌,我看,时间差不多了。” “王牌?什么时间差不多?”浣云蓝不知道妈妈的心计。 浣冷青不再看廖灿与方稳,而是往院门外面看,似乎在等人。 “她在等什么?” 浣冰蓝一直注意着浣冷青的举动,她见她大姨的眼睛,是看向院外,她不禁疑惑。 小瓜籽挽着浣冰蓝的手,她说:“蓝姐,你别担心,我们可是在城南森林见识过我男神的,他总能越打越嗨,管他对手有多厉害,男神都绝对赢!” 浣冰蓝点点头,“我相信方稳,但我总感觉我大姨今天来这里,不只是用暴力赶我走。” 小瓜籽听不明白了,除了暴力,那还有什么办法? 在一旁的黎婷婷,心里却是十分纳闷的,她感觉浣冰蓝说她自己是古楼的主人,理由仅是在这里住过两年?难道没有证据能证明吗? “哎呀。” 浣冰蓝看着小院门外,突然花容失色,她语气不再那么强势,心不安的说:“她……她竟然来了!” 小瓜籽和黎婷婷都疑惑浣冰蓝说的她是谁,她们两个人顺着浣冰蓝的视线看。 一辆救护车停在了古楼小院的院门口。 这时,浣冷青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脸上出现了笑容,她大声说:“廖灿,不用打了,不用打了!快过来,跟我一起去迎接一个重要的人物。” 追打方稳的廖灿,正追打的嗨,但浣冷青的话,就像是命令,廖灿立刻收手,急忙往浣云蓝身边回。 方稳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打了,他心想,这个廖灿,到底是蓝姐大姨家的什么人,怎么那么听她大姨的话? “你没事吧。” 黎婷婷见不打架了,第一个前去关心方稳,方稳笑了笑,摇头说:“我还好着呢,就是不知道怎么不打了,谁来了,还要迎接?” 第133章 房契上的名字 浣冷青带着女儿,还有廖灿,走着轻快的步伐,往院门口去。 “蓝姐,谁来了?”小瓜籽问道。 浣冰蓝眉梢紧拧,她在原地,没有像她大姨那样热情去迎接。 “来的人,叫浣凝红。” 浣冰蓝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方稳不知道蓝姐在怕什么,他听浣冷青说,她们的家,女人的名字,会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字排辈份,蓝姐说来的人叫浣凝红,带一个“红”字,那辈分可是奶奶辈的? “小姨,实在不好意思,劳烦您过来了。” 浣冷青走到门口,恭恭敬敬向门口处弯了一下腰。 而从方稳的角度看,看不到门口的那个奶奶辈的人,但他在这里,隐约听到了门口人的声音: “咳咳……我最不喜欢客套话,我来,只是做我有生之年,还能做的事。” 那声音听起来十分沧桑,年纪估计已经古稀。 但方稳却更加奇怪,蓝姐的家里,怎么到处都是女性,还有,浣冷青叫她小姨? 按说,姨这个称呼,理应是娘家人那边的称谓,怎么在蓝姐的家里,好像该叫姑姑的,却也叫姨?方稳真的搞不懂。 “奶奶。” 浣云蓝从她妈妈旁边,上前一步,也给浣凝红鞠躬,同时,那位廖灿,也跟着鞠躬。 “这位男士是?咳咳……”浣凝红似乎有些病态,没几句话就咳嗽几声。 “他是……” 浣冷青打算要介绍,刚起了头,浣凝红就打住了,说: “在这里,就不要多说了,我们去古楼里面,郑重的事情,应该在郑重的场合宣布。” 方稳注意到蓝姐情绪有些低落,这就让方稳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古楼大院的拥有权,真的不在蓝姐手里? 正想着,浣凝红从院门外进来了。 方稳吃了一惊,他猜对了浣凝红是古稀老人,她头发全是银白,但她行动不便,却是坐在轮椅上,由一名消瘦的妇人推着。 而浣凝红身上穿的衣服,却是病服。 “她还住着院?却也要赶来,要宣布什么事情?她的权利很大?” 许多问号,在方稳的心里打着。 “走吧,浣冰蓝,古楼的门,没有上锁吧?” 那妇人推着浣凝红走过冰蓝身边的时候,浣凝红说道,但她说话,却是看都不看冰蓝一眼的。 冰蓝也不像她大姨他们那样恭维,她很随意的说:“上锁了,不过,你都来了,古楼的门,是应该打开了,菊嫂!开门!” “诶,好!” 菊嫂应声,从腰带上抓出一把钥匙,很快找出古楼正门的钥匙,将锁打开,并推了开。 进古楼里,需要上十几个水泥台阶。 浣凝红被推到台阶前时,浣云蓝和廖灿跑到了她左右。 “奶奶,让我和廖灿一起抬您上去吧。” 浣云蓝说着,双手已经握在了扶手上。 浣凝红不说话,就由着廖灿和浣云蓝抬起,上了台阶顶。 “呵呵呵……” 羊叔看他们抬老人家上台阶,对方稳说:“侄儿,你看出来没有,那个云蓝看着是在抬轮椅,可实际,她一点力也没有用,都是廖灿一个人在撑着。” 方稳没注意,经羊叔如此一说,还真的是,他小声说:“蓝姐,他们那么讨好老人家,该不会是古楼归谁,由老人家说了算?” 冰蓝慢了一下脚步,她对方稳也不避讳,她说:“浣凝红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古楼归谁,那是以前我奶奶说了算的。” “那你奶奶当初说古楼归你,只是口头,没有文书证据吗?”方稳试问。 冰蓝说:“那时候,没有办法写在黑字白纸上。” 方稳不问了,他心想,可能是蓝姐奶奶在弥留之际决定古楼所属的吧。 进了古楼,方稳随即被古楼里的布置吸引。 古楼里面的墙壁,没有刷漆,看起来有些陈旧,甚至有的地方脱皮严重。 但又有许多新旧不一的字画,有规律的在墙上挂摆。 墙角还有新鲜盆植,一些古老的桌椅靠在窗户底下。 而大客厅的正式使用的桌椅,都是很现代化的,摆放整齐,干干净净。 如此一布置,却又感觉满屋子都是艺术的气息,古香古纯的。 浣凝红停在正冲门的上座前,转回身,面朝大家,她说:“你们都坐下吧。” 好像古楼是她家似的。 而冰蓝没有什么话,坐了东面那一排座椅的某个位置。 小瓜籽坐冰蓝右边,方稳和黎婷婷也挨着坐下,羊叔卧到方稳的脚底下,静静看将要发生的一切。 而西面那一排座椅,则是浣冷青浣云蓝和廖灿坐下。 菊嫂还有一些雇佣员工,都在其他地方站着。 “咳咳。” 浣凝红开口说话,先咳嗽了一声,她说:“我们浣家的规矩,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我姐姐在世的时候,古楼房契上的名字,写的就是她。” 浣凝红的姐姐,就是冰蓝的亲奶奶。 浣凝红说:“按照一般的传承,她想把古楼给谁,都由她说了算,但接手古楼的人,要具备一个必须的条件,那就是她必须是浣家的后人。” “好,你说的对,古楼归谁,是由我奶奶说了算的,她曾经对你们可都说过,以后古楼,是归我的,而且我奶奶临终时,也千万嘱咐我了,古楼绝对要让我照顾好!”冰蓝忍不住叉了一句。 浣冷青笑了,她说:“冰蓝,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总说那没有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啊,我如果说,你奶奶曾说过,她去世后,古楼归我家云蓝呢?” 冰蓝无奈冷笑起来,“呵呵呵,大姨,做人,怎么可以无耻呢?” “蓝姐,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的大姨,我的妈,这样说话呢?”浣云蓝替妈妈抱不平。 “你们不讲理,我还怎么跟你们谈亲情!”冰蓝气愤的说。 “咳咳!” 浣凝红伸出双手,示意一下她们都别争执,她放下手,说:“冷青,有一说一,我在这里,你就不要无事生非了,当初,我姐姐,确实有说过,她走了以后,古楼的拥有权,要给浣冰蓝。” “小姨?你?”浣冷青突然变了脸,怎么浣凝红会偏向那个臭丫头? 浣云蓝和廖灿面面相觑。 小瓜籽高兴的牵起冰蓝的手,说:“蓝姐,太好了。” 可冰蓝没有高兴起来,她不觉得浣凝红会为她着想。 果然,浣凝红随后说道:“但是,对于古楼的拥有权,我们浣家,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拥有权的人,必须成婚,才能正式拥有权,而你,冰蓝,之所以房契上不写你的名字,是因为你,至今还没有成婚,你不成婚,有违浣家传承。” 第134章 我结婚了 方稳听了出来,古楼大院是有房契的,蓝姐的奶奶之所以没有在房契上写下蓝姐的名字,是因为蓝姐还没有成婚。 “侄儿,你看人家的家规,不结婚,就不给房产证。”羊叔倒是喜欢上吃瓜了。 浣凝红继续说道:“冰蓝,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已经二十八岁,已经超出了浣家的婚龄二十五,浣家家规里,是不是有一条,未婚超龄者,视为不尊祖德,不具家中掌权?” “我……”浣冰蓝一时哑口无言了。 不结婚,都有罪。 本来还高兴的小瓜籽,跟着失落了下来。 “都这个年代了,她们还讲家规啊,好严格啊,其实,现在三十还没结婚的女人,都一抓一大把呢。”黎婷婷在方稳旁边窃窃私语。 “谁说不是呢。” 方稳点点头,但转念又一想,小瓜籽说蓝姐的家族传承,可追溯到明朝,或许严格的家规,才让蓝姐的家族,有根可寻吧。 “咳咳。” 浣凝红身后的妇人,给她换了一个手帕,她咳嗽完,继续说:“你没话可说了吧,当初我姐姐想把古楼归你,谁也没有意见,可是你超出了婚龄,却没有成婚,即使我姐姐现在在世,也不可能再把古楼给你。” 这时,浣冷青笑了笑,说:“小姨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现在的古楼,等于不属于任何人,冰蓝,你在古楼住了两年,现在换我家云蓝住,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可是古楼也不属于你,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冰蓝并不服气。 浣冷青站了起来,指了指廖灿,说:“就凭他!廖灿。” 廖灿立刻站了起来,挺胸抬头,看着冰蓝。 “你还想打架?”冰蓝怒问。 “咳咳。” 浣凝红伸手双手,再次示意大家坐下去,她说:“既然我在现场,就不要争执,更不要打架,冷青,家事,是绝不允许外人叉手的,你也犯了家规。” 浣冷青摇摇头,笑着说:“小姨,您错了,我介绍廖灿,不是让他打架的,我是向您报一声,廖灿不是外人,他已经和我家云蓝,结婚了,是我女婿!” 冰蓝睁圆了眼,呆了住。 方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廖灿那么听浣冷青的话,原来浣冷青是廖灿的丈母娘。 浣冷青接着说:“小姨,古楼大院是要传给尊祖的人,冰蓝不成婚,不尊祖德,那古楼理应给一个成婚了的人,而我家云蓝,已经成婚,云蓝,快给你红奶奶看你和廖灿的结婚证。” “嗯,好的。” 浣云蓝急忙从她的高档小包包里,小心翼翼的翻找结婚证。 “靠!” 冰蓝低声道了一句,心想,大姨这招可真够狠!没有见她摆过酒席,也没有给别人下过喜帖,云蓝就结婚了? 肯定只是为了夺古楼谋划的! “结婚证没有用!我们浣家,只认我们浣家的家谱,没有填进去的名字,就没有意义。” 冰蓝绝不能让浣冷青得逞。 而浣凝红也同意冰蓝的观点,她说:“这一点,冰蓝没有说错,云蓝,咳咳,你不用找你们的结婚证了,我也不看。” 浣云蓝终于找到了,还没掏出来,却听红奶奶说没用,她不知所措,看向妈妈浣冷青。 浣冷青仍然镇定自若,她说:“既然小姨说不看,云蓝,那你就不用找了,之所以让小姨看那结婚证,无非就是为了让小姨你知道,廖灿要入赘浣家,请小姨,您将廖灿,写入家谱里?” 一旦名字入家谱,那就相当于浣云蓝有了成婚之名,接手古楼,名正言顺。 而方稳诧异的打量那个头小四肢发达的廖灿,心说:“老人家说廖灿是入赘?我嘞个去了,亏他还拿了什么金腰带银腰带,居然要当上门女婿,是因为穷吗?” 在方稳印象里,男人入赘,都是因为没有女方家有钱,一般的男人,都是不愿意入赘的。 浣凝红说:“阿芬,取家谱。” 阿芬,就是推轮椅的那妇人,她应一声:“是。” 然后从轮椅的后袋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经过精心修订保护的家谱书。 “看来,老人家早就把家谱准备好了,我怀疑,是不是与浣冷青串通好了?” 方稳有所怀疑,小声问冰蓝。 冰蓝摇摇头,她不以为奇怪,说:“不,浣凝红是目前我们家辈分最高的,她为人太过小心谨慎,家谱书,她随身带着,前一段时间,她住进icu,也不忘把家谱书放枕头底下。” “那,家谱上写了那个廖灿的名字,是不是说,古楼就归他们了?”方稳担心的问。 冰蓝沉默了片刻,她扭头,仔细盯着方稳看,方稳眨眨眼,心想,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你说的对,房契就在浣凝红手上,家谱上写了廖灿的名字,她就有理由把古楼房契上,写下浣云蓝的名字,但是,我不会让浣凝红在房契上,写浣云蓝名字的!”冰蓝眼神变得非常坚定。 “那你要怎么办?”方稳替蓝姐担忧。 冰蓝看回浣凝红,沉思起来。 此时,浣凝红接过来家谱书,用手轻轻抚摸书面,她说: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云蓝今年二十一了,正是成婚的大好时候,很好,很好,喜酒没喝上,倒也没什么,只要能有一个好女婿,就是对浣家的大贡献,你……叫什么来着?” 廖灿礼貌说道:“廖灿,广羽廖,火山灿!” “好。” 浣凝红点点头,却并没有翻开家谱书,她说:“古楼大院,注定是要给一个成婚人的,对于我来说,喜酒宴席,都不过是场面,唯只有名字入家谱,才能真正的算是成婚,廖灿,我问你,你是否心甘情愿入赘我们浣家?” 廖灿想都没想,说:“我愿意!” 浣云蓝和浣冷青互看彼此,笑得异常激动,她们随后又一起看向浣凝红怀里的家谱书,心里都在默契的念叨:“快写!快写!快写!” 浣凝红低下头,看看手里的家谱书。 突然,冰蓝站起来说:“事到如今,我也就老实交代吧,告诉你们,我也结婚了。” 浣凝红抬起头,看向冰蓝。 浣冷青和浣云蓝不笑了,板起了脸。 小瓜籽吃了一惊,不会吧,蓝姐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连我都不知道,她老公是谁? “是吗,那和你成婚的人,是谁?”浣凝红不紧不慢的问道。 冰蓝把手一指,说:“就是他。” 而冰蓝手指所指的人,是方稳。 第135章 合格的上门女婿 “侄儿,可以啊你,私底下和人家冰蓝大美女结婚了,有一套,瞒着所有人,又追黎婷婷,你还说你不想脚踏几只船?侄儿,羊叔我佩服你。” 羊叔在方稳脚底下,大声的调侃。 方稳真想对羊叔发飙两句,你就知道扯淡吧,乱起哄。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方稳,一个个都是诧异惊异,跟见外星人差不多。 “方稳,现在不需要隐瞒了,快承认吧。” 冰蓝对方稳说着,快频率的眯眼睛,眨眼睛,一脸哀求。 她是背对着其他人的,所以只有方稳,小瓜籽,还有黎婷婷能看到冰蓝的表情。 小瓜籽瞬间明白了,蓝姐是“骗”他们的,属于临时抱佛脚? “侄儿,还不快认老婆?这年头,男人比女人多,狼多肉少的,有老婆抱在手,那还不幸福?”羊叔用羊屁股蹭了方稳一下。 “帮帮忙!” 冰蓝用口型,不出声的说给方稳。 方稳坐着,有点踟蹰,刚才帮着打架,现在又要帮着做老公? 但看在浣冷青是在欺负人,蓝姐也的确有些可怜,这个忙,也是可以帮的。 “不可能!小子,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冰蓝的老公?”浣冷青沉着十分难看的脸,大声质问。 方稳站起来,耸了一下肩,说:“看来我的确到了亮明身份的时候了,没错,我就是浣冰蓝的老公,方稳!” “你……你看着比冰蓝小好几岁,你们会是一对?”浣冷青继续质问。 方稳说:“大姨,都什么年代了,姐弟恋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爷孙恋都偶尔有几个,很平常嘛。” 羊叔“嗯”一声,说:“侄儿,你入戏相当快哦,都跟着冰蓝,叫那老娘们大姨了,点赞!” 方稳不看羊叔,轻轻踢了它一下,消停会儿吧你。 “结婚证,请拿出你们的结婚证!” 浣云蓝从小包包里掏出了她和廖灿的结婚证,晃了晃,索要方稳和冰蓝的。 冰蓝说:“在浣家,那种结婚证是没用的,把方稳的名字,写入家谱里,不就行了?” “呵呵……咳咳。” 浣凝红苍老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看向方稳,打量了一下,说:“很好,成婚在浣家是大事,能看到冰蓝,还有云蓝,你们都找到了知心人,我今天没有白来,年轻人,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方稳很礼貌的说:“红奶奶,我叫方稳,大大方方的方,成熟稳重的稳。” 浣凝红又审视一遍方稳,看看冰蓝,再看回方稳,问道:“方稳,我问你,你真的愿意入赘浣家?” 方稳要做出诚恳的样子,自然想都没想的说:“我愿意入赘。” “哈哈哈……” 羊叔笑抽,不过,只有方稳能听出它在笑抽,在别人眼里,羊叔卧在那里就宛如玩具羊。 小瓜籽拿手捂住嘴,偷偷在笑,忍不住对黎婷婷说:“你说,其实仔细看看,蓝姐与我男神,还是挺般配的,是吧婷婷姐?” 黎婷婷尴尬笑了笑,心里头不由得有点醋溜溜的。 “哎呀,看我这嘴。”小瓜籽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跟男神的真正女朋友说这些话呢,她不笑了,带着歉意的小声说:“婷婷姐,你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论般配,还是你跟男神更加般配。” 黎婷婷脸红了,说:“我不生气,没关系,没关系。” “是是是,反正又不是真结婚。”小瓜籽说着,看向浣凝红。 浣凝红低头看看家谱书,她说:“既然冰蓝要成婚,云蓝也要成婚,那我就将家谱书,一起将名字写到上面,但你们应该也知道,写名字,并不是拿笔一写,这么简单的,想入赘我们浣家,需要过五关,五关全部通过的,才能成功入家谱……” 方稳不禁心里“咯噔”一跳,不是吧,都答应入赘了,还要闯关?浣家的上门女婿,要求这么严格? “方稳,廖灿,你们两个人过来,我要正式的开始考验你们。” 浣凝红朝他们两个人招了招手。 “去吧。” 浣冷青拍拍廖灿的肩膀,廖灿点点头,往浣凝红面前走去。 浣云蓝小声对她妈妈说:“妈,冰蓝也有上门女婿,那古楼还能是我们的?” 浣冷青却不慌张,她说:“云蓝,浣家的上门女婿,可不是那么容易想当就当的,很显然,那个方稳根本就是今天临时用的,他不像你的廖灿,经过了我的培训,如果不出意外,方稳是通过不了你红奶奶那五关的,有可能,第一关就淘汰出局,还谈什么争古楼?” 浣云蓝释然笑了,妈妈说的好有道理。 “方稳,去吧。” 冰蓝走方稳跟前,距离特别的近,方稳都能闻到她的发香。 她的个子很高,加上穿了高跟鞋,只是比方稳矮了一个额头。 老实说,冰蓝亭亭玉立,简直就是黄金比例身材,年龄根本不能折损她气质一分,而方稳理想中的女神,就是高挑模特型美女,冰蓝全占。 “求你了,帮我通过那五关,并不领真的结婚证,不用担心,帮帮我吧。” 冰蓝装作摆弄方稳衣服,实则在他耳边小声哀求。 方稳如此近距离看了蓝姐一眼,那种高贵的美,是很令人怦然心动的,他立刻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小声说:“放心吧,说帮你了,一定会坚持到底。” 说完,方稳也向浣凝红面前走去,站停在廖灿一侧,等浣凝红发话,不知道老人家将要对上门女婿有怎样的考验。 浣凝红说:“考验你们之前,很有必要让你们对浣家有一些深入了解,可能冰蓝和云蓝,跟你们讲过了,但我今天,还是要再啰嗦一下,咳咳!” 她身后的阿芬,轻轻拍拍浣凝红的背。 看老人家也挺不容易的,方稳说:“红奶奶,您身体要紧,要不,改天换个对您身体有利的地方,我们再……” 话没说完,浣凝红伸出手,做一个打住的手势,沉下来脸,说:“你是小辈,轮不到你让我做什么。” 方稳不说话了,这老人家,关心体谅还不让。 第136章 吃得苦中苦 浣凝红咳嗽后,自我抚了抚胸腹,然后说:“我们浣家自古以来,尊崇女尊男卑,女人为大,你们应该听说过女儿国,其实我们浣家的前身,就是女儿国……” 方稳没想到还真的存在女儿国?怪不得只招上门女婿,原来她们推崇女尊男卑,还真是少见,今天算是见识了。 “你们可能以为女儿国是在唐朝,但我也不能确定能追溯到什么时候,可能更远,因为浣家的前人并没有留下记载,说不定都到了夏商……” 说这话的时候,浣凝红一脸严肃。 方稳有个想法,不知道母系氏族的后续,会不会就是女儿国? 浣凝红话没有停,她继续说着:“谈浣家的历史,是为了启迪你们,女人为家族付出的努力,是历史的见证,没有前人,就没有今天,也不会有冰蓝和云蓝,尊祖,是烙印在骨子里的,那么,你们入赘的第一关,就是发誓,请举起你们的双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咳咳……” 还挺有仪式感。 廖灿熟门熟路的,应该排练了好多次,浣凝红说到举起手,还没讲捂住心口时,他就已经双手捂在了那里。 方稳抬起手,跟着将双手放于心口上。 浣凝红说:“接下来的誓言,我说一句,你们跟着我说一句……我发誓……” 她一停顿,方稳和廖灿就异口同声的说:“我发誓。” “我某某,衷心入赘浣家,嫁给某某……” 方稳和廖灿就照说,将自己的名字,代入进去: “我廖灿,衷心入赘浣家,嫁给浣云蓝……” “我方稳,衷心入赘浣家,嫁给浣冰蓝……” 浣凝红说:“从此对某某唯命是从,对浣家忠心不二,不惹某某生气伤心,关心某某,爱护某某,可以被某某抛弃,但绝不会抛弃某某……” 果然很男卑啊,方稳听着,浣家的上门女婿的发誓,好像要去做奴隶似的,结婚,难道不应该互相平等吗。 不知道蓝姐至今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就是因为入赘的条件过于苛刻的原因。 “嗯?” 浣凝红看向方稳,人家廖灿已经诚诚恳恳的把话说完了,你小子怎么发愣? “咳咳!” 这回,是冰蓝在座位上大声咳嗽,提醒方稳。 方稳回过来神,郑重的说:“从此对浣冰蓝唯命是从,对浣家忠心不二,不惹浣冰蓝生气伤心,关心浣冰蓝,爱护浣冰蓝,可以被浣冰蓝抛弃,但绝不会抛弃浣冰蓝……” “好,说的不错!”羊叔叉上两句话,“作为一个男人,顶天立地,自然说话要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侄儿,我以后可监督你啊,以后可别私自改嫁,哈哈……” 方稳偷瞥羊叔一眼,那眼神的意思,羊叔猜侄儿想说:多嘴! 浣凝红继续说:“一切以某某为中心,一切以浣家为大,今天立誓,天地可鉴,如果今后,有违誓言,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方稳直冒冷汗,这还是个毒誓? 那廖灿依旧诚诚恳恳,声音洪亮的把毒誓发完。 “看人家,多利索,侄儿,别磨叽了,快发呀。”羊叔乐呵呵的催促道。 方稳深吸一口气,心想,廖灿那哥们真的就不怕天打雷劈? “一切以浣冰蓝为中心,一切以浣家为大,今天立誓,天地可鉴,如果今后,有违誓言,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方稳硬着头皮,把毒誓也发完了,他转念又一想,天打雷劈不假,不见得劈人头上,永世不得超生,也可以,将来只让老婆生个一男一女,绝不超生。 这样一想,方稳额头的冷汗,不怎么冒了。 “很好,第一关,你们两个人都顺利通过,咳咳。” 浣凝红拿手帕捂嘴,看着有些让人怜悯,而她虽然老态憔悴,眼睛却总是明亮有神。 她身后的阿芬,轻轻怕她的背,她咳嗽完,抬起手,阿芬就停下来,不再拍。 “刚开始,我还担心考验女婿的标准有多难,没想到也挺简单的吗。” 小瓜籽偷偷嘻笑,悄悄对冰蓝说了一遍,又转身对黎婷婷说。 可黎婷婷却不像她那样高兴,表情凝重。 小瓜籽赶紧把脸扭回,又忘记了,黎婷婷可是男神女朋友。 而黎婷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说,应该也想是看笑话一样看的,可心里就是沉甸甸的,听到方稳说要为浣冰蓝怎么怎么样,她黎婷婷就心里很堵。 “哎,黎婷婷,你怎么搞的,你又不是方稳的女朋友,再说,这不是演戏吗,为什么把自己脸色搞的这么难看,害得小瓜籽都怕我似的。”黎婷婷积极调整自己心理,可就是不能像小瓜籽那样轻松。 “咳咳……” 浣凝红又开始发话了,说道:“你们的誓言,看出了你们对冰蓝和云蓝的真心,可是,入赘只有真心,显然是不够的,还有看看你们的真心,是否经得起磨难,第一难,就是吃苦。” “吃苦?” 浣冷青微笑的脸,瞬间僵下,她看了一眼对面那排座位上的浣冰蓝。 冰蓝同样是吃惊的表情。 外人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可是非常了解浣家入赘的考验的,考验有三个等级,低,中,高,浣凝红说的吃苦,就是考验的最高等级。 通常用最高等级考验的情况,都是两个男人,抢着嫁同一个浣家女,通过严酷的考验,淘汰一个。 而两情相悦的只有一个男人的情况下,则由低级考验完成。 按说,方稳嫁浣冰蓝,廖灿嫁浣云蓝,没有竞争存在,浣凝红应该用低级考验的,但她却用了最高级别。 显然,老人家是在故意刁难他们两个人。 “呵呵。” 浣冷青僵硬的笑脸,又灵活起来,她可是在廖灿身上下过一番工夫的,虽然意外浣凝红的考验级别,但浣冷青还是对廖灿能通关,有十拿九稳的信心。 “能吃得下苦,不为苦动摇,就是这第二关的意义,有句话不是说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方稳,廖灿,你们准备好吃苦了吗?” 浣凝红看看他们两个人,问道。 方稳和廖灿再次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准备好了。” 浣凝红点点头说:“那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第137章 苦中有乐 方稳回答的利索,也只是嘴上利索,他心里可是没底的,不知道老人家要怎么给他和廖灿苦吃。 “阿芬,取锅。”浣凝红说道。 “是。” 阿芬从挎包里掏出对讲机,按下对话按钮,说:“把车门口有锅的那个箱子,搬进来。” “哎呀卧槽,用锅干什么,拍人脑袋?看谁承受力强?” 羊叔往屋外面看,它不知道老太婆用锅是几个意思。 方稳更不知道,心想,难道要考验厨艺?不是吧,我不会炒菜啊,煮个鸡蛋还裂缝,蒸个米饭成米汤,给我锅,不是为难我吗,蓝姐,不合格你可不能埋怨我,我是真不会啊。 很快,有一个壮点的人,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箱子看起来并不是太重。 箱子放了浣凝红面前后,那壮男就退下去了。 “阿芬,劳烦你了。” 浣凝红拍拍阿芬扶在轮椅上的手。 “凝姐,跟我您还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阿芬也拍拍浣凝红的手,松开,往前去,将一张桌子摆在方稳和廖灿的面前。 然后她弯腰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放于桌子上。 阿芬首先端出的,是一台电磁炉——可充电,还储有锂电池,可以在无电情况下作业。 之后她端出一口炒菜锅,菜刀,切菜板,三根小葱,六根黄瓜,一瓶矿泉水,一些厨具。 方稳直看得脑袋大,种种迹象,都指向厨艺大赛,他心想,完了,估计待会儿,切小葱切黄瓜,都一定切的很厚很丑,太丢人了。 然而,阿芬接下来做的事情,出乎了方稳的预料。 只见阿芬拿起菜刀,将小葱往切菜板上整齐一放,菜刀就被她切了下来。 “哒哒哒……” 她刀法真漂亮,快速一阵剁,小葱就被切的成片成片,宽度一致。 这就让方稳纳闷了,眼前的情况,又不像是考验他和廖灿的厨艺,因为阿芬自己动手了。 不仅小葱切了,阿芬还把黄瓜也切了。 这时,电磁炉上的锅已热。 阿芬把手再放入挎包,这次她掏出来的不是对讲机,而是一个白色小瓶。 “那是什么东西?”方稳不禁自问,他有预感,白色小瓶里装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见阿芬将小瓶的盖子拧开,倾斜,小瓶里流出很像油的东西,滴进了锅里。 “渣渣渣……” 那些油冒起了许多小泡。 “刷……” 阿芬随后将小葱和黄瓜倒入锅里,取厨具,翻炒了起来。 锅里慢慢的升起一股油烟,迅速往古楼的大厅里散了开。 一时间,所有人都闻到了那股油烟味。 但油烟味却十分的难闻,又苦又涩,哪怕就是饿极了的人,闻了都没有丁点的食欲。 “好难闻啊,蓝姐,锅里炒的是什么油?” 小瓜籽捂住自己的鼻子,很是好奇的问冰蓝。 冰蓝也皱眉,用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她说:“那种油是祖辈流传下来的秘方。” “还秘方?用这种油炒菜,谁能吃得下?”小瓜籽不能理解。 冰蓝说:“不,这种油,不是用来炒菜的,是专门用来考验浣家女婿的。” 黎婷婷听了冰蓝的话,吃惊的说:“蓝姐,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妇人炒出来的菜,要让方稳和那个廖灿吃?” 冰蓝点点头,说:“是的。”她内心对方稳特别的过意不去,她万万没想到浣凝红会用最高级别考验他们。 “我去!” 方稳没有说出声,心里却在咆哮:“蓝姐,你们浣家的女祖先们,为了上门女婿,可真是煞费苦心!吃苦,是真用嘴吃苦啊!” “完工。” 阿芬摆了两个盘子,将炒好的黄瓜小葱,平均分匀两个盘子内。 “这个菜,叫做苦中有乐,方稳,廖灿,请用菜。” 阿芬将盘子分别推给了方稳和廖灿。 浣凝红说:“这一关的要求只有一个,把苦中有乐吃完,不能有剩,吃不完的,就表示放弃入赘。” 如果只看苦中有乐的外相,明亮漂亮,可味道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忍耐力低一些的,可能就要吐出来了,还怎么吃? “方稳,廖灿,请动筷吧。”阿芬用毛巾一边擦自己的手,一边催促两位上门女婿。 廖灿微微仰头,长出了一口气,那模样,谁也看出来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阿灿,加油吧。” 浣云蓝鼓励打气,抬起手攥住拳。 “为了你,有多大的苦,我也能承受!” 廖灿回看浣云蓝一个深情眼神,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黄瓜,慢慢放入了口中。 “怎么样?” 方稳仔细看廖灿有何反响。 廖灿突然像个傻子一样呆住了,抓筷子的手,搁浅空中。 他只是将菜含在嘴里,还没有咀嚼,脸色就顿然煞白起来。 紧接着,眉毛要私奔似的紧紧拧在一起,他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哇——” 有多难吃,一目了然。 廖灿怕把嘴里的菜吐出去,整张脸朝天在吼。 吼了一声后,他低下了头,嘴里的菜已不见。 没错,他直接吞咽了,没有咀嚼。 “呼……呼……” 廖灿大口喘气,就好像经过了一场鏖战,满头大汗,表情复杂的看着那盘苦中有乐。 方稳还没有吃,就已经被廖灿的反应给吓了住,他自言自语:“把整盘吃完,不会吃死人吧?” 但他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浣冷青立马揪住小辫子,气愤的说:“臭小子,你话说的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怀疑红奶奶会害你?” 方稳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不得体了,正准备辩解,浣凝红摆摆手说: “冷青,你不用这么生气,方稳的担心,是人之常情,这盘苦中有乐,传承至今,不仅不会对人有害,反而对人大有益处,吃过苦油的人,身体会各项平衡。” 浣冷青只好不再放大方稳的过失,转而对廖灿说:“廖灿,快吃。” “好,我吃!” 廖灿是真听他丈母娘的话,憋住一口气,一下子就往嘴里送进去了好几筷子菜,不咀嚼,直接下咽。 方稳有注意到廖灿的脸,越憋越红,半蹲着身子,看着就难受的不行。 但廖灿的方法有效,憋着气,终于把满满一盘子苦中有乐,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放下筷子,廖灿差点倒下,胳膊肘努力撑在桌子上,他那是憋气时间长,脑袋缺氧。 “方稳,你别看了,快吃吧。”阿芬指指一筷子都没动的盘子,对方稳说。 第138章 狼吞虎咽 “男神,加油啊!我们都挺你!” 小瓜籽给方稳攥两个拳头。 方稳扭脸看看小瓜籽,稚气有活力,坚信方稳能把整盘苦中有乐吃掉。 再看看黎婷婷,她的样子是担心。 而冰蓝呢,微低着头,两手不知该往哪里放,自己揪自己的衣角,能看出她有多纠结,她很想为方稳打气,可又觉得方稳为她吃那么难吃的东西,方稳不过是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却硬拉着让他帮忙。 冰蓝心里是十分过意不去的,都不知怎么面对方稳了。 “要我说,你还是别吃了,吃了难受一阵子,吃不完,或者吃吐,都是闯关失败,还不如不去受那份苦罪,对不对?” 浣冷青一副同情方稳,替方稳考虑的嘴脸。 方稳看回苦中有乐,拿起筷子,慢慢的抄起了一片黄瓜。 哦买噶,那苦涩的味道,还没吃,就扑了一鼻子。 “侄儿,作为一个男人,就一定要能忍,就一定不能屈服和失败,廖灿都吃下了,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大家都是人,别人能做的,侄儿,你也行!” 羊叔给方稳灌输心灵羊汤。 方稳真想立刻和它抬杠,大话谁还不会说,关键是吃苦的人,那种难受谁又能分担? “你到底吃不吃,菜都要凉了,方稳,你想什么呢?” 阿芬等的不耐烦了。 浣凝红也打量方稳,这孩子磨叽什么。 方稳将筷子一放,刚刚抄起来的黄瓜片,没有吃,反而放回了盘子里。 他的这个举动,不得不让人以为他放弃了。 “男……男神?” 眉飞色舞的小瓜籽,黯然了下来。 冰蓝睁大了眼,但她随后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埋怨方稳的意思,他已经帮她不少了,现在放弃,她仍然还是要感谢,虽然她心里有些难过。 “这样做,就对了吗,没有必要去吃苦,呵呵。” 浣冷青内心狂喜,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上,她看看女儿浣云蓝,两个人难掩喜悦。 “方稳,你放弃了吗?”浣凝红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问,她要确定方稳的回答。 而方稳却说:“没有放弃啊,谁说放弃了。” 失落的小瓜籽又活力了回来,左手紧抓黎婷婷,右手紧抓冰蓝,激动的说:“男神没有要放弃。” “嗯,为她加油吧。”黎婷婷真心说道。 冰蓝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不知道方稳不放弃,却为什么把抄起来菜又放回去? 有人笑,就有人生气。 浣冷青与女儿浣云蓝两个人正相视而笑呢,却听方稳说没有要放弃,她们母女二人,立刻晴转阴。 落到地上的大石头,又飞回了浣冷青的心口,又堵得慌了她。 “你不放弃,为什么不吃菜?”阿芬忍不住问道。 方稳说:“我吃,我没说不吃,只是就这么吃,实在太难吃,刚才红奶奶说,吃这盘菜,只要求吃完就行,那我在吃之前,往菜里加一些东西,不算违规吧?” 阿芬怔了住,往菜里加东西?她不知道这种行为违规不违规,她看向浣凝红。 浣凝红同样是有点懵的,她从来没听说过,吃这盘苦中有乐,还有人要求吃之前加东西的。 “方稳,你的想法,我头一次见,老实说,家规里,也没有哪一条规定不允许往苦中有乐里加东西,但我想,加的东西越多,不是对你越不利吗?”浣凝红猜不到方稳做何打算。 其他人也是交头接耳的,除了方稳自己,谁也搞不清楚方稳要干什么。 “侄儿,你可别指望我啊,我有补给丸,有韦巴阿林森,但能让苦味变没的药,我是真没有。”羊叔以为方稳要求助于它。 但方稳没有那个打算,他说:“不算违规,那就好,蓝姐……哎呦,应该叫老婆,老婆,给我来一罐子白糖,菜太苦,我要往里加糖。” “加糖?” 冰蓝站了起来,她想,菜那么苦,加点糖,肯定能冲淡一些苦,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站起来,就让菊嫂去厨房拿白糖。 不多会儿,菊嫂就捧着一罐子白糖来了,放入方稳手上。 而方稳把罐子倾倒,几乎把黄瓜盖满了,这不是吃菜,是吃糖。 “还能这样吃?” 廖灿嘴里的苦味,还没有散干净,他看看浣冷青和浣云蓝。 “这……这……” 浣冷青想阻止,但却又没有理由,她只好静观其变,难道放糖,菜里面的苦,就不苦了吗? 谁也不知道结果,大家伙都卯足了劲,盯着方稳,看他吃加了糖后的菜,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时,方稳拿筷子给黄瓜和小葱,掺和着糖一起搅拌。 搅拌均匀后,方稳拿筷子重新抄起了一片黄瓜菜。 然而,那散发出来的苦味,好像更浓了,更加让人难以下咽的感觉。 “呵呵呵。” 浣冷青闻到了那苦涩味,摇头说,“方稳啊,你看你折腾一下,闻着味道更苦了,这是多此一举的苦果啊,看你还怎么忍着吃。” 方稳确实有些反胃,于是他用力吹一吹,试图让苦味淡一些,不至于难以进口。 吹了两吹后,方稳一狠心,把菜送进了嘴里。 然后,方稳就和廖灿尝第一口时的反应几乎一样,呆住了,拿筷子的手搁浅。 “一定……一定很难吃,男神,你要挺住啊。”小瓜籽比当事人还紧张的样子。 而方稳顿了两秒后,做出了不同于廖灿的事情,那就是他开始咀嚼了。 “他还能嚼?”浣云蓝问她妈妈。 浣冷青顾不上回女儿的话,她瞪大了眼珠子,多么希望看到方稳呕吐。 但方稳没有呕吐,咀嚼了几下后,平静的咽了下去。 再抄一片,放嘴里,咀嚼,下咽。 很平静,很平常,没有一点要强忍的样子。 当方稳吃第三口的时候,他瞠大他的双眼,喊了一声:“我靠!居然突然变得很好吃!” 说完,方稳快速吃了起来,那模样有如狼吞虎咽,好吃的不得了。 十多口下去,盘子里的黄瓜小葱,所剩无几。 方稳暂时停下来,闭上眼,微微仰起头,简直如痴如醉。 “你味蕾没有出毛病吧?方稳,你说菜很好吃?”浣凝红不敢相信,话说的有些急快了。 方稳咽下去,睁开眼,满脸红光的说:“是啊,没想到放入糖后,变得美味的不得了,不过,也不是立刻就好吃的,前两口,吃起来还有点稍微苦涩,但第三口,苦变成了香醇,是一种无法言语形容的香醇。” 浣凝红对阿芬说:“你快去方稳盘子里抄一片,我要尝一尝,到底是真是假。” 第139章 把你们固定上 “你先等一下再吃。” 阿芬从方稳的面前端走盘子,放在浣凝红面前。 浣凝红从阿芬手里接过来筷子,带着疑惑,夹了一片菜,放入口中。 这一刻,浣凝红呆了住。 顿了片刻,她慢慢咀嚼起来,将那片菜下咽之后,她笑了:“呵呵呵,哈哈哈……” 没想到她笑的很朗声。 冰蓝和浣冷青浣云蓝,几乎是没有见过浣凝红如此笑过的。 “盘子放回去吧。”浣凝红对阿芬说道。 阿芬于是将盘子放回桌子上。 而方稳还没吃够,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光了盘。 浣凝红说:“很好,很好,方稳,从古至今,你是第一个给苦中有乐里面加糖的人,而你的这个意外举动,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冰蓝,冷青,云蓝,你们从中看到了这个道理吗?” 冰蓝没有回话。 浣云蓝看看妈妈,摇摇头。 浣冷青想了想,说:“小姨,你说的道理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方稳给苦中有乐里面加糖,实则是吃不了苦,投机取巧,虽然通了这一关,那也是不光彩的。” 廖灿也同意丈母娘的话,他可是吃的要命,结果方稳那小子吃的很享受,换做谁,心理能平衡的了。 浣凝红却摇摇头,说:“冷青,你错了,其实我也错了,在方稳提出要加糖的时候,我也是蔑视方稳的,然而,我吃了一口加了糖的菜后,我明白了……” 说着,浣凝红微抬起头,“原来我们祖上流传下来的这道菜,就是故意缺一味料,那就是糖,加了糖之后,苦涩被祛除,大家闻到苦味突然变浓,原因就在于此……” 方稳理解了为什么第一口略微有点苦,第二口就尝不到了,原来糖能让苦散发出去,他不得不佩服发明这道菜的人,是真有心。 浣凝红继续说着:“苦味一散,剩下的,就是无比的香醇,你们仔细回味一下这盘菜的名字叫什么,苦中有乐!先人留给我们苦中有乐的真谛,其实就是要学会在苦中吃出甜,不能一味的死吃苦,要懂得把苦变成甜,就像是人生,当苦难降临的时候,要从苦难里面,找到希望,方稳,谢谢你。” 方稳没想到自己还能启迪人生,实在有点惭愧,他急忙摆摆手,说:“红奶奶,谈不上谢谢我,主要还是您的人生高度比较高,看得比我们深,您的角度,才是我们要学习的,我要谢谢您。” 浣凝红又哈哈笑了,心里开始有点对方稳欣赏,她让阿芬把桌子收拾了,说:“无论怎么样,方稳,廖灿,你们两个人都顺利通过了第二关,那么第三关,你们准备好要闯了吗?” 廖灿毫不犹豫的说:“准备好了,红奶奶您发话吧。” 廖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干脆利索人。 方稳紧跟着说:“准备好了。” 这时,小瓜籽很小声的在座位上鼓掌,目光里,对方稳简直是崇拜至极,她拉了一下冰蓝的手,说:“蓝姐,不如你就真的和男神好上吧,我觉得你那么优秀,除了男神,还有谁能配上你啊。” 冰蓝脸红了,扭过去不看小瓜籽,也不回话。 小瓜籽还想把心里话再说给黎婷婷,但这次她刹车及时,看了黎婷婷,立马又清醒过来,哦,又忘了,这是男神的女朋友。 等阿芬将桌子移开,浣凝红就开始安排第三关了,她说:“那我们就开始吧,阿芬,取盆。” “卧槽!锅换盆了,老太婆又要使出什么损招?” 羊叔感慨两句。 方稳也不太看好“盆”,有“锅”的前车之鉴,那么,盆也绝不能是什么好事,只能跟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廖灿也抻长脖子,看那位阿芬取的是什么盆。他也是心有余悸。 只见阿芬从门外回来,手里抱了一个四四方方木箱子。 来了浣凝红跟前后,阿芬将木箱子放地上,打开,小心翼翼的从木箱子里面取出一个非常独特的圆盆。 盆的颜色发黑,看着有点年代久远,盆子的一圈,有一些很古怪的图案,不像花花草草,也不像山川水河。 “蓝姐,那是什么盆啊?”小瓜籽想知道。 冰蓝说:“那个盆,老古董了,作用也只有一个,就是只为考验女婿用的,不过,是什么金属制造的,就不清楚了。” “那用那个盆,怎么考验人啊?”小瓜籽又问。 冰蓝想起一些事情,停顿两秒,才说:“我说不好,你一会儿就看到了。” 小瓜籽点点头,不再问。 浣凝红等阿芬放好盆后,又说:“阿芬,架子呢?” “架子在后面,我让他们帮忙送过来了。”阿芬往外指指,屋外有两个壮年,各自抱了折叠起来的铁架子而来。 方稳和廖灿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都有点冒冷汗。 羊叔瞧了两眼,瞧出了点眉目,它“呀靠!”一声,说道:“侄儿啊,我目前还不知道那个盆是干什么的,但我看那架子,我基本上知道架子的用途了。” 方稳急迫想问,什么用途? 羊叔说:“你有没有听过清道夫的女儿?” 清道夫是谁?方稳不认识,所以清道夫的女儿就更不知道了。 “你别以为清道夫的女儿是个人,我告诉你,这是一种刑具的名字。”羊叔解释道。 方稳冷汗就冒的更狠了,情不自禁感慨出来,说:“不是吧,那两堆铁架子是刑具?” 廖灿打了个冷颤,问方稳:“你见过?” 方稳打马虎说:“我只是猜测。” “你猜得没错。” 浣凝红主动说道:“架子的结构,就是按照刑具设计的,前身叫秃鹫之女,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架子只是用来固定你们,不是给你们用刑的。” 方稳和廖灿心里都没底了,老人家说要把他们二人固定在铁架子上,干什么? “哈哈哈……” 羊叔又笑抽了,它风凉话说:“侄儿,我听那老太婆的意思,是要把你和那个金腰带得主一起锁铁架子上?你说,会不会老太婆让阿芬在盆里生上火,把你们两个人当烤肉给烤了?” 方稳听着心凉,真想大胆放开,好好跟浣凝红说道说道,你这是在考验上门女婿,还是在虐待上门女婿呢? 第140章 忍中有乐 那两堆架子被撑开,架子成立体三角状,其中两个边上,有两个铁环。 看一眼,就能猜到,那铁环绝对是要把人双手双脚套铁环里的。 浣凝红说:“如果三根撑子去掉一根,那就是刑具秃鹫之女了,但我们的目的不是折磨人,所以改良以后,不将人的头套进去,也不挤压撑子之间的距离,方稳,廖灿,你们也不用担心固定架子上会受到什么伤害。” 方稳还是想不通,固定架子上到底要干什么?是为了丢人吗? 脸,肯定是不要了,一个堂堂男子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锁吊在三角架上,就跟绑猪似的,不是丢人现眼是什么? 方稳心里说:“她们浣家推崇女尊男卑,过这种关,我看就是要把男人的最后一点自尊抹杀,如果有男人肯上这种架子,肯定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太爱要嫁的人,另一种,就是太穷!” 但方稳想到自己,随后又把刚才的想法推翻:“除了那两种人,还有一种就是特殊情况了,比如我,被拉下水。” 正想着,浣凝红说话了,她说:“经过了发誓,也吃了苦,那么你们将要面对的第三个考验,就是忍了,这一关还有一个名字,叫忍气有乐。你们固定架子上后,阿芬会把气盆放到底下,到时候,气盆里会冒出热气腾腾的蒸汽,基本上会冒二十分钟左右,你们只要能在架子上忍受到最后,蒸汽一结束,你们就通关。” 盆子里会冒热蒸汽?有多热? 方稳还没让蒸汽蒸呢,冷汗就快湿透衣服了,老人家刚才还说目的不是折磨人,那这不叫折磨,叫娱乐? “不过……” 浣凝红紧接着说:“不过气盆只有一个,所以你们两个人得有一个顺序,谁先上架子?” “我!” 廖灿利索人。 “好,阿芬,帮他固定上去。”浣凝红吩咐一声。 阿芬于是帮廖灿上架。 方稳看着廖灿就跟个罪犯似的,手脚固定锁进铁环里,整个人悬了空中,由于铁环之间距离近,廖灿悬在空中的姿势,有如蹲大厕,而手腕脚腕卡在铁环里,肯定非常疼。 “我想不明白,廖灿对浣云蓝是真爱吗?”方稳有些疑惑。 “嘿嘿嘿。” 小瓜籽只偷偷笑了三声,她觉得廖灿那悬吊的模样太搞笑,但笑出来后,她又想到下一个就是男神,就不笑了。 “哎……” 黎婷婷无奈叹了一口气。 冰蓝虽然是坐着,可心里恨不得把方稳替换下来,让她去受那份罪,她心想:“方稳,我真的对不起你,你……你要不就放弃吧,我……我……你能坚持下来吗?你没有必要坚持的,可是……” 冰蓝自己乱套了,矛盾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反正纠结极了。 这时,阿芬把浣凝红所说的那个气盆,移动到了廖灿的身子底下。 只见阿芬往气盆里倒了一瓶矿泉水,然后从挎包里掏出一团皮油油的东西,拳头大小。 她小心谨慎的将油皮揭开,露出一块半透明的晶体,俯下身子,就将那块半透明晶体,轻轻丢进了气盆里。 “那块晶体是个什么化学物质?”方稳不由得对晶体产生疑惑。 不容他多想,他就看到气盆里的矿泉水如同烧开了,沸腾起来,一团一团的蒸汽升了起来,且升的很快很猛,就好像有风从盆子里吹出来似的。 立刻,架子上的廖灿全身颤抖了起来,眉毛再次私奔,拧成一根眉,牙关紧咬,痛苦不言而喻。 “廖灿,你坚持住啊。” 浣云蓝紧紧抓住浣冷青的手,很紧张的喊了一声。 廖灿痛苦的说:“为了你——我再苦再疼,我都能忍受——啊——” 长长的痛喊了一声后,廖灿继续憋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抵抗那来自下面的热气。 “这么壮观的水蒸气,二十分钟,会不会把人给蒸熟了?” 方稳心中所想,嘴巴里就脱口而出了。 浣冷青正为女婿抓急,听到方稳的声音后,大声呵斥道:“你这个人,是不是又想着怎么样投机取巧?怕了是不是?怕被蒸死,就赶紧滚!” 方稳没好气的说:“谁说怕了,我只想问问而已,再说,沸水的热气,温度可不比沸腾的水低,也是容易把人烫伤的。” 浣凝红伸出手,示意浣冷青与方稳不要吵,她说:“方稳的担心,是可以理解的,但方稳,你不用担心人会被烫伤,因为那些烟气,温度一点也不高,如果拿温度计测一下,它的温度,可能也就是二十度左右。” 方稳不敢相信,二十度左右,怎么看那廖灿,热火朝天,汗水湿透,一副快被蒸的架势。 浣凝红说:“之所以人会感觉热,那是因为那股烟气有药的作用,人体吸收后,身体会出现热的反应,道理很像辣椒,辣椒油涂抹身上,是不是感觉到烫?但这股烟的烫觉,要比辣椒厉害百倍,却不会伤到人的皮肤。” “这么厉害?那阿芬阿姨往气盆里丢的那个晶体是什么?”方稳理解了那种热,遂对能散发出这种气体的那块晶体,产生浓厚兴趣。 “那是浣家传承下来的聚热石。”浣凝红不做过多解释,她也没必要跟方稳讲的太清,不然,讲上二十分钟估计也讲不完。 方稳识趣,不再问,忧虑的看向廖灿。 “啊——” 廖灿快虚脱了,吼了一声,喘一口大气,再憋足劲,忍! 浣冷青拍拍女儿的手,说:“放心吧,廖灿一定能挺过去的,妈妈对他可是训练过的,当初,妈如果不让他吃苦瓜黄连,他能顺利过苦关?再说,妈也没少用电热扇烤他,他有基础,加之他体格就棒,这一关,他绝对没问题的。” 浣云蓝眼眶红红的,点点头,回想起妈妈用二三十台电热扇一起烤廖灿,廖灿都坚持了过来,她放了一些心,她说:“还是妈妈想的长远,没想到红奶奶会真的用最高级别考验他。” 浣冷青说:“人,只有把最坏的打算都想到,才能万无一失。”她低头看看手腕上的金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再有五分钟,廖灿就过关了。 第141章 欺骗与谎言 “侄儿,平心而论,那个廖灿不简单,忍,常人所不能忍,你是该好好学习学习。”羊叔有些佩服廖灿了,是真能忍。 方稳也的确被廖灿的精神折服,够拼的,刚才吃苦菜就可见一斑了。 没过多久,气盆里的烟气开始变薄,接着,烟气不见了。 紧张中的廖灿,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爬出来一样,汗如雨下。 “恭喜你,廖灿,忍中有乐,你顺利通过,咳咳,阿芬,帮廖灿下来。”浣凝红吩咐道。 阿芬急忙上前,挪开气盆后,先解开廖灿的双脚,让他落地,最后解他双手。 然而廖灿双手一离开铁环,身体一倾斜,就瘫到了地上。 “阿灿!” 浣云蓝冲了过去,跪廖灿旁边,扶起了他的上身,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廖灿笑了笑,轻声说:“没事,我不过是手脚麻木了,一会儿就好了,水,我需要喝大量的水。” “给,我已经给你准备上了。” 浣冷青走过来,将一大桶矿泉水放廖灿跟前。 廖灿眼光一亮,有如捡到救命稻草,抱起大桶水,畅饮起来,一口气喝了半桶,剩下的半桶往脑袋上浇。 “痛快!” 廖灿喊了一声,又恢复了活力,腰一挺,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瓜籽看在眼里,拽拽蓝姐衣服,说:“蓝姐蓝姐,你也赶快让人拿水过来,等会儿男神被蒸完,也肯定要喝水的。” 冰蓝还在想事,看了小瓜籽一眼,却没有听进去。 “蓝姐?你怎么了?”小瓜籽愣了愣。 浣凝红把目光投到方稳身上,她说:“方稳,该你了。” “侄儿,拿出你男子汉的一面!羊叔支持你,加油!”羊叔给予精神鼓励。 方稳有点明白为什么廖灿积极的抢前面了,因为看着廖灿那痛苦的模样,对于方稳来说,是有精神上的冲击的。 在铁架子上受折磨的,不仅是身体,更重要的是精神,是否能挺过来,取决于的,还是在精神上。 显然,廖灿受折磨的过程,也在消耗着方稳的精神,等于方稳要经历第三关的痛苦,实际要大于廖灿。 “方稳,来吧,我帮你套铁环里。”阿芬已走到架子旁。 方稳回回神,硬着头皮上吧,答应要帮到底了,半路岂能退缩。 “够了!” 突然,冰蓝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大声的喊了一句。 方稳停下脚步,回头看冰蓝,她所指的够了,是什么意思? 冰蓝有气在胸口,她目光带着怒,也带着怨,直盯向大厅上座之处的浣凝红。 “冰蓝,你在说什么?”浣凝红不紧不慢的问她。 冰蓝说:“我说够了,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考验人了,我讨厌这种方式!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用你这套不公平的方式,来衡量别人呢?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最经受不住的,就是考验!浣凝红,你到底懂不懂!” “哎呀,冰蓝,你太没有教养了,敢直呼你红奶奶的名字,你好大的胆子!” 浣冷青看不下去,沉下脸,对冰蓝吼道。 “你没有资格说我的教养问题!”冰蓝回怼浣冷青。 小瓜籽吓坏了,紧去拉冰蓝的手,“蓝姐,蓝姐你怎么了?快坐下来啊。” 冰蓝把小瓜籽的手甩开。 浣云蓝摇摇头,说:“蓝姐,我妈妈可是你的大姨,她当然有资格跟你谈教养,难道你认为你自己有教养吗?根本没有,你从小到大,都是在没妈的环境下长大,谁教养过你?” 冰蓝怒不可遏,她不允许浣云蓝提到她的妈妈,她要去扇浣云蓝的嘴巴,她要冲过去。 但冰蓝才迈出一步,小瓜籽和黎婷婷两个人把她拽了住。 “你们放开我!”冰蓝一时挣脱不开。 “咳咳……” 浣凝红咳嗽两声,还是那样的语气说:“家有家规,冰蓝,你为什么这么抵触家规呢?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自有老祖宗的道理,世上,哪里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再说,经不住考验的人,当然就没有资格进浣家的门。” 冰蓝挣脱不开,也不挣脱了,但她声音还是那么愤恨,她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不公平的考验方法,拆散了多少明明很相爱的人!你知不知道,相爱爱的是人,不是浣家家规!” “呵呵。” 浣冷青冷冷笑了,“冰蓝,真正的爱,应该是那句话,爱屋及乌,如果做不到,那就别谈什么爱情,你难道还想跟你妈妈那样,被男人欺骗感情吗?” 冰蓝哭了,大声说:“不,我妈妈没有被欺骗感情,我妈妈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对我妈妈最好的人,就是爸爸!” 浣冷青也大声说:“糊涂!你妈妈就是被你爸爸欺骗,那时候,你爸爸受不了入赘的关,放弃了,记住,是放弃!已经没有资格进浣家的门了,可你妈妈呢?居然还和你爸爸藕断丝连,更做出了……做出了未婚先孕!” “冷青,咳咳,不要说了,咳咳……”浣凝红咳嗽的有一些厉害了,阿芬赶紧抚她的背。 浣冷青说:“不说清楚,冰蓝还以为自己的爸爸多伟大!告诉你,冰蓝,你妈妈未婚先孕是浣家的耻辱,那时候已经被浣家逐出家门,然而呢?你妈妈失去了家,你爸爸却并没有给你妈妈一个家!你都被生出来了,你爸爸却仍然没有给你妈妈任何名分,你知道你妈妈坐月子的时候,连一碗鸡汤都喝不上!” 冰蓝已经哭的一塌糊涂,她摇头,“不是这样的,妈妈不是这样说的!” “你妈妈太痴情,太傻了!要不是你奶奶背地里看望你妈妈,我估计连你都活不成!记住,你能长大成人,没有你爸爸的一点功劳,你爸爸就是一个没有责任心,只有花心的男人,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最后你妈妈离开了你爸爸吗?”浣冷青咄咄逼人的问。 冰蓝抹一把泪,说:“明知故问!” 浣冷青又笑了,“是,我就是明知故问,明知你爸爸出了车祸,还问你,对不对?可是,今天我要告诉你,这是一个谎言,你爸爸根本没有出车祸!” 冰蓝瞬间呆住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爸爸是出车祸了,难道没有?怎么会? 第142 实情 “我不相信你,你在骗我!那你告诉我,我爸爸他现在在哪里?他如果在世的话,为什么我小的时候,妈妈不带我去找他?” 冰蓝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颤抖。 “是啊,妈妈,为什么?” 浣云蓝也没有听她妈妈浣冷青提过此事。 浣冷青见浣凝红并未阻止,于是她放开了,说:“因为你妈妈带你离开你爸爸没多久,你爸爸就另结新欢,早结婚了,有可能现在,他都抱孙子了。” 冰蓝不相信,声音已略微沙哑:“你胡说!” 浣冷青看看浣凝红,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骗你,不信你可以问小姨,我们浣家,辈分大一些的,都知道这个事,只是没有人跟你戳破。” “浣凝红,你告诉我,浣冷青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冰蓝质问浣凝红。 “咳咳。” 浣凝红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停顿后,她说:“你爸爸确实没有死,你爸爸确实都已经有了他的家庭。” 冰蓝变得难以理解,更加愤怒,她要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浣冷青说:“因为你奶奶曾经让我们守口如瓶,为了你的健康成长,谁也不愿打击你,你妈妈之所以离开你爸爸,是因为你妈妈坐月子期间,你爸爸在外边找小三!还是你奶奶亲自抓的现行,就是这样的男人,把你妈妈毁了!” 冰蓝一口气堵胸口,差点晕过去。 “蓝姐,蓝姐,你怎么了?” 小瓜籽努力架着冰蓝,才没有让她倒下。 “小瓜籽,我们扶冰蓝坐下去。” 黎婷婷和小瓜籽合力,让冰蓝坐了座位上。 冰蓝清楚浣凝红的为人,从浣凝红的反应上,冰蓝确定了浣冷青没有在说谎。 浣冷青还没有说完,她要一吐为快,说:“你奶奶替你妈向浣家请的情,后来才又把你妈妈认回了家,从此,你爸爸就没再惦记你们母女俩,没多久,就和有钱人家的女人结了婚,而你妈妈伤心成疾,加上坐月子落下很深的病根,最终死于一场疾病,你那时候,才刚上一年级……” 冰蓝抽噎着,呆坐着,任眼泪肆意的流。 守在她旁边的黎婷婷,不由得也想起自己孤苦的童年,热泪一涌,也跟着痛哭了起来。 小瓜籽本来就手足无措,见她们两个人都哭,她被感染,也伤心的眼泪簌下。 浣冷青越说越带劲,她说:“现在你应该懂了,为什么长辈们都不喜欢你的原因了吧,而你,被你奶奶宠着,没大没小,气量也小,你红奶奶不过因为说过你奶奶两句不好听的话,你就从此直呼你红奶奶的名字,你是真不知恩情,当年你妈妈能回家,要不是红奶奶……” “行了,冷青,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提起来,又有什么用啊。”浣凝红一直明亮的眼神,此刻也黯然了一些。 冰蓝一时还无法接受无情爸爸的打击,难道妈妈在她小时候灌输的爸爸,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她小小的心灵吗? “我有几个问题想不通。” 这时,方稳开了口。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想不通的?”浣冷青冷冷回了一声。 方稳说:“大姨,你肯定见过冰蓝的爸爸,对不对?” “见过,又怎么了?”浣冷青没好气的说。 方稳试想了一下,“那冰蓝的爸爸,肯定是一表人才,属于回眸能迷倒一大片美女的那种帅吧?” “切!”浣冷青直摇头,“帅什么帅,也就是放人堆里,找都不好找的那种,真不知道那时候冰蓝妈妈喜欢他什么!” 方稳想不通了,说:“哦,大姨,刚才你说冰蓝的爸爸,在冰蓝妈妈坐月子期间,出去找小三,可家里穷的都喝不起鸡汤,他拿什么勾引的小三?他又不是长的超帅的那种人。” “那谁知道,可能那个小三是个太不检点的人。”浣冷青不清楚。 方稳又问:“当时冰蓝奶奶是怎么抓的现行呢?跟踪冰蓝爸爸?” “是老天开眼,巧遇。”浣冷青说道。 方稳还有疑问:“人之常情的话,冰蓝爸爸做了对不起冰蓝妈妈的事,难道没有负荆请罪?直接就外边结了婚?和那个小三结的婚吗?” “你什么意思?方稳,你怀疑我说谎?你可以问我小姨,也就是红奶奶,看我说错了没有?”浣冷青不愿意回答了。 方稳笑着说:“我没有怀疑,我只是想,大姨,当年的事,你知道的很多,那肯定我提的这几个问题,你也应该知道答案,却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一个外人,告诉你,有用吗?”浣冷青懒得搭理方稳。 “那,如果我也想知道呢。” 冰蓝抹掉了泪,本来伤心透透的,可让方稳这么一质疑,她也有点想不通事情的具体经过了,她说:“你肯定还有漏掉的没有说,我记得,我妈妈很恨浣家的那些长辈,其中也一定有原因!” 浣凝红开了口,她说:“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冰蓝,你也这么大了,其实我,还有我的那几个姐妹,都犹豫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可你很排斥我们,而且你也很忙,我们觉得过去的,就过去吧,所以也没有跟你提过实情,但今天,我认为,你应该了解了。” 说着,浣凝红停顿了一下,咳嗽两声,才说: “你妈妈很爱你的爸爸,可你的爸爸为人很差,常常把你妈妈气哭,所以我们浣家考验你爸爸的五关,是中级级别的,果然,你爸爸坚持不下来,当场就给你妈妈两个选择,要么分手,要么跟他走,断裂浣家联系。 而你妈妈选择了后者,断绝了浣家,跟你爸爸去过苦日子,虽说断绝,可你奶奶毕竟只有你妈妈一个女儿,她舍不得,她想让你妈妈看清你爸爸的真实为人,所以想到了一个考验方法,咳咳咳……” 浣凝红咳嗽有些厉害,阿芬关切的抚拍她的背。 方稳听到这里,有了一个猜想,心说:“难道勾引蓝姐爸爸的那个小三,是蓝姐奶奶安排的考验?” 第143章 叔叔吃亏 “那个考验,就是让我三妹妹家的玫青,对你爸爸投怀送抱,果然,你爸爸瞒着你妈妈,要和玫青发生关系……” 浣凝红讲到这里,羊叔朗声大笑:“哇哈哈哈……侄儿,这帮女人的家庭,也是真够拼的,居然还能想到用这样的方法考验男人,哪个男人能经得住诱惑?送到嘴边的肉,谁不吃?一百个男人,就有九十七个顶不住的。” 方稳瞧瞧羊叔,你的意思,还是有三个经得住诱惑的好男人嘛。 羊叔话还没说完,“剩下那三个,不是顶不住,是根本顶不起来,活太监,生无能,哈哈哈……” 是吗?如果美到倾城的女人,真的对正常的男人投怀送抱,男人都经不住诱惑吗? 方稳陷入思考。 浣凝红还在说着:“当然,玫青不可能让你爸爸得逞的,我们及时闯了进去,把你爸爸抓了个现行,绑起来,送到了你妈妈的面前……” “我去,这帮老娘们年轻的时候,也是够狠啊。”羊叔不禁如此感慨。 “你妈妈终于看清了他的真实嘴脸,带着还在襁褓中的你,跟我们回了家……” 浣凝红说着,那时候的画面,她仍然记忆犹新。 而冰蓝想起妈妈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冰蓝,你要记住,不要去考验一个人,有时候跟着感觉走,要相信你的感觉……” 她不知道妈妈提到的“考验”,是否与爸爸的这场考验有关? 浣凝红继续说:“事后,你爸爸的确来过,想赎罪,可是谁也不接受,包括你妈妈!你爸爸被拒绝后,就没有再来,没多久,你爸爸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这,就是具体的事情经过。” 冰蓝掩面哭泣起来,摇头哭说:“为什么?为什么我爸爸是这样的人!” “所以,对于男人的考验,是一定要必要的,我希望,方稳对你的爱,能够通过严酷考验,方稳,如果你爱冰蓝,就继续上架吧。” 浣凝红把回忆拉进现实,看向方稳。 方稳看冰蓝哭的太可怜了,心里并不好受,可他还是有疑惑的地方,他说:“红奶奶,我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你有完没完了?你……”浣冷青很生气,想训斥方稳两句,但话说一半,浣凝红却说: “冷青,让他说,他的疑惑,到时候也会变成冰蓝的疑惑,今天已经说到此,那就让我将所有疑惑,统统解开。” “好。” 方稳说了一个字后,转而问冰蓝:“冰蓝,你刚才说,你妈妈从小对你灌输的,是你爸爸对你妈妈有多好,对不对?” 冰蓝哭泣着,点了点头,双手在揉着眼。 方稳又问:“那你妈妈对浣家的长辈,是不是不太友善,而你对长辈的不友善,受你妈妈的影响很大?” 冰蓝又点点头。 方稳于是说:“那好,红奶奶,你讲的过去,我不质疑了,事情的经过,那也肯定是真的,但是呢,你所讲的过去,是以你们的视角所讲,那如果从别的视角,解读过去呢?” “别的视角?你什么意思?”浣凝红没有明白。 “呦呵,侄儿,有点意思啊,你小子快讲讲,我感觉有料哦。”羊叔听着有意思了。 方稳哪里有什么料可爆,只是根据冰蓝妈妈对冰蓝的灌输,他试着推测而已,他说: “如果以冰蓝爸爸和冰蓝妈妈的视角呢?我觉得,往事还可以这样来讲,我就称呼冰蓝爸爸妈妈为叔叔阿姨吧,曾经叔叔与阿姨非常相爱,叔叔鼓足勇气去提亲。 可是浣家看不上叔叔,不赞成,于是不用低级考验,而选用中级考验,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刁难。 叔叔想不通,他爱的人是阿姨,又不是爱浣家,为什么非要闯关呢? 他闯不过,要问浣家道理,可浣家只认闯关,可按闯关,叔叔是不能和阿姨在一起的。 叔叔那么爱阿姨,所以叔叔问阿姨要不要跟他走。 阿姨同样深爱叔叔,于是做出了震惊所有人的决定,不要浣家,反跟叔叔走。叔叔如果对阿姨不好,阿姨怎么可能宁可放弃生活多年的家不要,而要跟叔叔走呢?” 浣冷青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也是个渣男,负心汉还负出理了?那好,我看你接下来怎么揣测负心汉的偷小三?” 方稳于是说:“阿姨跟叔叔走后,两个人虽然穷,但日子过得很恩爱,因为双方的父母都反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正式的婚礼,只是对天地起誓,虽然很寒酸,但叔叔也做到了对阿姨的好。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阿姨一直对冰蓝说,叔叔是这个世上对阿姨最好人的原因……” “等等,方稳,你等等!” 浣凝红打断了方稳的话,她诧异起来,再次打量方稳,她问:“你到底是谁?” 这话把方稳问蒙圈了,不仅方稳,其他人都不懂浣凝红是何意,什么叫方稳是谁? “当时冰蓝爸爸的家庭,确实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浣凝红追问。 而这一追问,让方稳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猜测“双方家庭不同意”,竟然猜了个正着。 方稳说:“红奶奶,实不相瞒,我是推测的,阿姨没有名分,坐月子又没婆婆管,那肯定叔叔的家庭当时也不支持,所以我如此推测,从您的反应上看,我是推测对了的。” 浣凝红点了点头,不再质疑方稳的身份。 “那后来的偷人呢?做对不起冰蓝妈妈的事,我不信你还能把她爸爸说的很伟大?”浣冷青催促方稳接着讲。 方稳接着说:“叔叔竭尽所能给阿姨最好的,然而有一天,有个女人靠近他,也就是红奶奶说的那位玫青阿姨,靠近的方法,我不清楚,但无非就是扮演空虚寂寞冷,寻求叔叔的帮助,然后在帮助的过程中,投怀送抱。 然而一开始,叔叔是拒绝的,玫青阿姨告诉叔叔,发生关系,不需要负责任,她也不会介入叔叔的家庭……” “哈哈哈……” 浣冷青忍不住笑了,摇头说:“所以你叔叔就背着你阿姨,就要偷人了?难道你认为你叔叔还挺吃亏?” 第144章 好男人就是坚持到底 浣冷青听了方稳的话,忍不住朗声笑了,笑着问:“难道你认为你叔叔还挺吃亏?” 方稳摆摆手,说:“叔叔那么爱阿姨,肯定是要挣脱的,玫青阿姨头两次,一定不可能成功。” “那第三次成功,就不算出轨了?”浣冷青气愤再问。 方稳说:“一次两次都不成功,第三次当然还是不能成功的,所以我想,玫青阿姨想要成功,只能改变方法!” 浣冷青真想上去堵方稳的嘴,让你在那编故事呢?可浣冷青看了看浣凝红,老人家居然没有反驳?浣冷青心想:“不是吧,又让那个臭小子编对了?” 没人打断话题,方稳看了看浣凝红后,就继续大胆说道:“头两次不成功,那说明叔叔的意志力很顽强,所以玫青阿姨的突破口,就是攻破叔叔的意志力,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意志力薄弱呢?我想,应该是喝醉的时候,所以,玫青阿姨想办法把叔叔灌醉,然后,意醉心迷的叔叔,误以为玫青阿姨是阿姨,就做出了糊涂的事……” “我听不下去了,方稳,你瞎说什么呢?你又没有穿越,你怎么可能知道细节?你这属于胡编乱造!你有证据吗?”浣冷青受不了了,再次打断。 方稳怎么可能有证据,只是幻想冰蓝爸爸是个大好人,以此来推理,他说:“细节可能有偏差,但大致方向应该错不了,这样比较合情合理,大姨,我要问,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不对?” “小姨?方稳说的对不对?”浣冷青问浣凝红。 “咳咳。” 然而浣凝红咳嗽了好几声,却不作答。 “卧槽!侄儿,你小子又猜对了?你比福尔摩斯还能推?你不去干私人侦探,可就太可惜了。”羊叔不禁给方稳点赞。 其实,方稳自己都难以置信,过去,真的让他说对了吗? 要是按照方稳的说法,那当初冰蓝爸爸做出对不起冰蓝妈妈的事情,纯属陷害! 而冰蓝越想,越觉得方稳说的与事实相符,因为事情只有这样发展,妈妈才会对那些长辈有恨,而对爸爸没有恨。 “小姨,你说话啊?”浣冷青又问了一句。 浣凝红说:“我刚才说了,过去的事情,再提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 冰蓝已不再流泪,她铁青着脸,说:“对你们而言,没有意义,但对于我,它的意义,非常重大!” 浣凝红沉默了。 浣冷青看冰蓝太不懂得尊重了,她说:“那好吧,看来方稳又编对了,但是,我只承认他编对了一半,大家,有没有喝过酒?人再醉,能醉的不认识人?能把玫青阿姨当阿姨?方稳,你叔叔当时为什么没有把玫青阿姨看成他亲妈呢?做了偷人的事,要怪酒精?那好了,全天下的人,都酒后干坏事好了,都不是他自己的错,对不对?” “这个……咳咳……” 方稳这回被浣冷青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方稳是有意把冰蓝爸爸往好里说的,只有这样说,冰蓝才不会那么伤心。 “那就,各打五十大板吧!” 方稳想了想,说道:“如果有十分的话,叔叔错五分,浣家也得错五分。” 浣冷青不同意,说:“你叔叔错九分,浣家一分也不错……” “妈,那应该方稳的叔叔错十分才对,你少说一分。”浣云蓝提醒浣冷青数学算错了。 浣冷青理直气壮的说:“我还没说完呢,他叔叔错九分,剩下的一分,是错在酒精。” 方稳舒了一口气,不管叔叔与酒精哪个得分多,让他来回这么一说,叔叔也不是那么的太渣。方稳看了一眼冰蓝,冰蓝已经平静了下来。 “无论对与错,浣家考验女婿的方法,不会有错,经受不住考验的人,不可能让他拥有浣家的女人,方稳,你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 浣凝红把话题岔开,指着三脚铁架子,要让方稳上架。 方稳还没说话,冰蓝开了口,她说:“不必了,妈妈曾对我说过,跟着感觉走,不要去考验一个人,方稳,你不要继续闯关了,我退出……” “侄儿!说你要闯关!” 羊叔扯着嗓子,声音在方稳的耳朵根嚷。 方稳在超羊式入魔训练的过程中,就常常被羊叔嚷,只要羊叔一嚷,方稳就条件反涉的听话照做。 “我要闯关!”方稳的话,掷地有声。 小瓜籽感动的对方稳打气:“男神加油!” 黎婷婷瞠目结舌了,心说:“不是吧,你闯关是上瘾了吗?你不就是为了帮助蓝姐吗,蓝姐都说不让你闯了,你为什么还要闯?” 为什么?冰蓝也在心里问,你为什么还闯? “算我没有看错你,方稳,上去吧,阿芬,协助他,咳咳……”浣凝红跟阿芬示意了一下。 阿芬走架子旁,跟方稳招手说:“来呀。” “去吧侄儿,要像一个男人一样,羊叔认为,好男人就是坚持到底的,现在不是冰蓝让你闯不闯的问题了,而是你作为一个男人的问题。” 羊叔很认真的说道。 方稳面朝羊叔,瞪着羊叔说:“要不,你去闯?” 羊叔急忙说:“胡闹,侄儿,大家都看着呢,不要跟我讲话,不然大家以为你傻了!” “方稳,你什么意思?”阿芬觉得方稳是在用动物戏弄人。 浣冷青“啧啧啧”的,小声对浣云蓝说:“别说,方稳那小子和冰蓝还真像,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就像老话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愤,别生气,我这就闯!” 方稳回身,朝铁架子走去。 冰蓝表情复杂的看方稳,她喊了一声:“方稳?” 方稳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他回了冰蓝一个ok手势,就上了架子上。 别说,手脚被那么一套,手腕脚腕是真卡的疼。 但方稳能忍得住。 “坚持住,我这就给你放烟了。” 阿芬将气盆移动到方稳的身子底下,倒上矿泉水,再放油皮包裹的晶体入内。 很快,烫人的烟气滚滚升起。 第145章 不让痛苦蒙双眼 方稳有心理准备,刚才看廖灿那痛苦模样,就知道烟气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不过,这烟气熏到人身上,还真的就跟进蒸笼里面一样,全身焯烫的要死不活。 “哎呦靠!” 方稳快受不了了,身体不由得在架子上摆动,身上的汗,就跟淋了雨似的。 黎婷婷紧紧抓住小瓜籽的手,仿佛痛在她身上。 “放弃吧!” 浣冷青劝说方稳,“这才刚开始,你就蒸成这幅囧样,往后还有二十八分钟呢,坚持不到最后,那时候再放弃,可就等于白受苦啊。” 方稳真想不通,那个廖灿是怎么顶过来的,他又想起蓝姐的爸爸,当年她爸爸经受不了考验,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这种考验,实在是非人啊。 “哇——” 方稳身体焯烫的开始颤抖,一脸痛苦。 浣冷青很高兴,对廖灿说:“上一关,那小子完全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如果不放糖,我估计他根本就到不了这一关。” 廖灿点点头,说:“我看也是,这样的考验,如果之前没有您对我打基础,恐怕我也……我也不会失声大喊的,但坚持到最后,我肯定没问题。” “我相信你。”浣云蓝挽住廖灿胳膊。 “方稳,你……你……” 冰蓝心慌了,她心里难受极了。 “看到没有。” 浣冷青声音故意说的很大,她说:“一个人的忍受力有多大,看他忍受的反应就能看出来,看方稳大喊大叫的,根本就是吃不了苦的人,上一关能投机取巧,这一关,看你还怎么投机取巧。” 说到投机取巧,方稳想到了这两关的名字。 上一关叫苦中有乐,这一关叫忍中有乐。 何其相似! 方稳忍痛中想,会不会这一关也存在诀窍?按道理,苦中能吃出甜,忍中,应该也能变得轻松的。 如此一想,方稳又跃跃欲试了,他痛中大喊:“我要往盆子里加东西!” “你又要往气盆里加糖吗?”阿芬质问。 浣冷青脸色不好看了,心里犯嘀咕,该不会那小子运气好,又能投机取巧过关? 方稳苦着脸,说:“哎呦呦呦,烫死我了,太热了,阿芬阿姨,不加糖,又不能喝!” “那你要往气盆里加什么?”阿芬再问。 “加冰!” 方稳努力吼了一声,他心想,盆里冒热气,放入冰块,是不是就能把热气吸收,降低温度? 阿芬看向浣凝红,不知道加冰算不算违规。 浣凝红说:“如果有冰,就随他的意思吧,毕竟也没有规定不允许往里加东西。” 小瓜籽高兴的一手拉扯冰蓝,一手晃黎婷婷,她一脸灿烂的说:“男神就是男神,足智多谋,蓝姐,快安排人取冰块吧。” 上一次方稳加糖的成功,让她们对于加冰也很是看好。 冰蓝赶紧安排菊嫂去找冰块。 菊嫂想到了给冷饮放冰的冰块,跑去冰柜,敲下了一大块,捧着回来。 “小蓝,你看这块冰的大小怎么样?”菊嫂双手已冻的冰凉。 “很好很好,不小,快放气盆里吧。”冰蓝很心疼的看着菊嫂的手。 菊嫂于是跑气盆旁边,弯腰,将一大块冰送了进去,然后往后退,一个劲给双手吹热气,互相搓热。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气盆里了,不知道加冰后是否会改变烟气的热效应。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气盆里的冰,快速融化。 然而,烟气蒸腾的依然红火,气盆里的水,变得更多。 浣冷青不禁又笑了,朗声说:“偷鸡不成蚀把米,方稳啊,本来再过二十分钟,你就挺过来了,可现在气盆里水变多了,水一多,热气冒的时间,就延长了,哈哈哈,我看那么一大块冰,你估计又得多煎熬半个小时了。” 浣云蓝和廖灿相视而笑,笑方稳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高兴着的小瓜籽,不笑了,“怎么办?怎么办?” 谁知道呢?黎婷婷与冰蓝都手足无措。 “还能怎么办?煎熬吧,侄儿,要拿出你超羊式入魔训练的魄力和毅力,与烫死人的烟气,战斗到底!” 羊叔的声音,在方稳耳边回绕。 对于方稳,今天的闯关,怎么可能与超羊式入魔训练的时期相比呢? 那时候训练不刻苦,将来是会被付一龙打死,今天呢,坚持不下去,又不会死人。 但就这么放弃,显然也是颜面尽失。 “哒哒哒……” 方稳疼的上下牙打架,身体扭来扭去,手腕脚腕在铁环里扭的发红发紫。 可手腕脚腕的疼痛,方稳顾不上,相对来说,那股烟气的焯烫,才是最要人命的。 真是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放弃吧!” 浣冷青又给方稳打精神战,“只要你说一声受不了了,阿芬就帮你移开气盆了,那时候,不再有烫,也没有疼痛,老实说,你这么痛苦,我是十分怜悯啊,方稳,你……” “你不要说了!” 冰蓝冲浣冷青发脾气。 浣云蓝拉了一下她妈妈手,小声说:“妈,别跟冰蓝一般见识,不理他们,时间还长呢,我看那个方稳坚持不了多久了。” “哼。”浣冷青不说话了。 方稳真是痛苦的想哭,越焯烫,他越烦躁,全身越难受。 “侄儿,挺住,你现在没有退路,你也不能想退路,你要努力把自己的那股劲,使出来,你就幻想这是一场必须胜利的战斗,不胜利,就是死亡……” 羊叔觉得在这个节骨眼,有必要给方稳灌输大口的羊汤。 “别说了,我很烦!” 方稳挣扎中,喊了一声。 众人只觉得方稳的喊声很突兀,他让谁别说话了呢? 浣冷青莫名其妙,心说:“那个方稳不是被折磨脑袋出问题了吧,反应大迟钝?我刚才不是不说话了吗。” “我靠!侄儿,你悠着点,羊叔不说话,怕你撑不住,羊叔只是想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不让你一直想有多痛苦,是为你好,你给自己整了更多的水,这么长时间的痛苦,怎么熬?那就是不去想烟气的事情,忘记它,把注意力转移……” 羊叔根本就是喋喋不休。 不过,方稳觉得羊叔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眼睛里如果只有痛苦,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可羊叔的话,并不能把方稳的注意力转走多少,他于是想:“那我就自己转移一下试试吧!” 第146章 随兴而发 至于如何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方稳想到了唱歌,唱歌是一种释放,唱歌能抒发情绪,唱歌是人声的音乐。 音乐对于人来说,是最古老而又最神秘的东西。 方稳将心一横,那就让试试音乐的力量吧,他化焯烫为歌唱,吼唱道: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呦——红艳艳个鲜——” 方稳一开口唱,随即震惊全场。 正在给方稳灌心灵羊汤的羊叔,都吓了一跳,诧异的说:“我曰,侄儿你吓唬谁呢?这是你不想听我劝导,用歌唱扰乱我吗?侄儿……” “千家万户哎咳哎咳哟把门开哎咳哎咳哟……”方稳痛苦大唱,直唱的脖子筋都往外鼓,顾不上理睬羊叔。 其他众人都懵懵懂懂的,你看我我看你,方稳这是怎么了? “坏了坏了,我说刚才方稳怎么大迟钝,原来是脑袋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傻了!” 浣冷青内心狂喜,但面上还是假装很同情。 黎婷婷站起来,冲方稳关切问道:“方稳,你可别吓唬我们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知心的话儿飞出心窝窝咿儿呀……” 方稳察觉唱歌有效果,虽然还是全身疼的难耐,但有所缓解,他快速喊一句:“大家不用担心,我这是疼的没事干了,唱歌缓解一下……” 说罢,方稳紧接着切歌,换了一首唱道:“呀~~谁的苦酒敬月光,谁的真心喂豺狼,谁的梦想在流浪,谁的青春不迷茫!谁把热……” 唱的实在是不在状态,不过,方稳此时憋着劲,力量感倒是有几分节奏。 浣凝红眼睛睁的很大,从她小时候到现在,目睹与经历过不少严酷考验,可被气盆蒸着,套在架子上还能唱歌的,方稳却是第一人。 她发现,方稳越唱越带劲。 “无所谓~无所谓~我丢掉了你~像个筷子手把我出卖~哦哦no哦,我无所谓,我无所~谓——何必让自己无所谓——我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方稳已唱到了忘我的境界,将歌曲任意串烧,篡改歌词,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唱了什么词,前面唱的是什么歌,反正是感觉到了哪里,就随兴而发。 “这唱的是哪儿跟哪儿?” 浣冷青听着头疼,别人唱歌是享受,方稳唱歌是要别人命,她问浣云蓝:“你有没有戴耳机,借我用一下,我听方稳唱歌,浑身起鸡皮疙瘩。” 浣云蓝把耳机从小包包里找出来,放妈妈手上,她说:“妈,你其实可以当笑话看方稳的,我倒觉得,挺可笑啊,呵呵呵。” 浣冷青急忙将耳机塞耳朵上,气呼呼的说:“有什么可笑,完全是可气!我看方稳那小子还能坚持几分钟!” 二十分钟过去了。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的爱上你,从捡到你,的那一天诶起~~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爱上你,心甘情愿啊啊气息……” 方稳现在还可以唱抒情一点的歌曲了,表情居然不怎么痛苦了。 “怎么可能?” 浣冷青摘掉耳机,发现方稳不仅没放弃,还坚持的很好很惬意,她实在是费解,难道唱歌还能把自己麻醉? 看方稳表情的话,他此刻唱的极其投入。 “侄儿,你这场演唱会办的是相当成功,羊叔完全没想到你还可以这样操作……” 羊叔对方稳简直是大赞有加。 而方稳也发觉到了自身的微妙变化,越让自己全神贯注去唱歌,灼热的烫感就越削弱。 此刻,方稳已经完全可以忍受得了烟气的熏蒸了。 但是,唱歌不能停,一停下来,灼烫感就开始加热,所以方稳只有继续演唱下去。 再说,唱歌怡情,也没有什么坏处,可能会引起听众的不适,但方稳觉得,自己这样吊着,还被蒸着,让观众尝尽了眼福,听觉上遭点罪,也并不过分。 方稳于是继续释放:“请把我地歌,啊带回我地家,请把你地微笑留下……” “嘻嘻嘻……” 小瓜籽觉得男神太逗了,是要把各个年代的歌全胡唱一遍的架势,她完全看不出男神的难受,仿佛还挺享受,对左右两位美女说:“我今天头一次觉得,唱歌走调,跑偏,瞎唱,居然能让人心情愉悦,也不见得唱歌好听才让人开心,你们说是不是?” 黎婷婷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说:“好不好听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没有那么难受,就是最好的了。” 冰蓝皱着眉,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不应该啊,唱歌真的能唱到全身麻醉?难道……” “难道是人唱歌的时候,烟气对人体的作用就会减少?”浣凝红与冰蓝默契的想到了一起。 浣凝红心想,苦中有乐的内在含义,是让人学会人生苦难之中,要学会苦里找甜,那忍中有乐,同样是前人在其中隐藏了机关。 油皮里的晶体,遇水所产生的气体,如此神奇,熏蒸到人的皮肤后,人所感应的疼痛,取决于人的心境,将痛苦化为歌唱,心境越加愉悦,痛苦就越加削弱。 浣凝红明白了,看来,方稳顺利通过此关,是板上钉钉,毫无疑问了。 她想,从方稳和廖灿的表现来看,如果还按照传统的考验方法,第四关也不会难倒他们。 她觉得,最关键的第四关,她要加大难度。 因为传统的考验方法,无法考验出他们的真实,就好比能跑马拉松的人,用五公里考验他,是无法考出他毅力的。 所以浣凝红现在想的,是第四关该用什么样的考验。 没多久,方稳身体底下的气盆,烟气开始升腾减弱。 菊嫂往气盆里加的冰,看着不小,实际化成水也没有浣冷青猜测的那么多,而且烟气主要是靠油皮包裹的那块晶体起作用,晶体此时基本上已消耗殆尽。 终于,烟气完全消失,而方稳也刚好唱完了他最后一首歌: “……护送唐僧师徒朝西去~~哎呦,没烟了?我是不是成功了?” “太好了!男神他成功了!” 小瓜籽热烈的鼓起了掌。 浣凝红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阿芬:“对,你成功通过了忍中有乐,阿芬,可以帮方稳下来架子了。” 第147 直勾勾的眼睛 阿芬移开气盆,解开了方稳的手脚铁环。 不同于廖灿的是,方稳从架子上下来,神清气爽,手脚只是稍微的麻木,稳稳落在地上,笑逐颜开。 这可把浣冷青气坏了,就连廖灿也心里不平衡,凭什么我要死要活的,那个小子就又简单又轻松过关? 小瓜籽将准备好的一桶矿泉水端过去,方稳是真的渴,流了那么多汗,必须要补一补。 方稳仰起头,咕咚咕咚就喝了半桶。 冰蓝在方稳旁边,低头小声说:“谢谢你,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闯关?” 方稳放下矿泉水,擦擦嘴,没想到如此甘甜,他也小声说:“我说要帮忙帮到底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古楼对你很重要,你只是怕我痛苦,才会说出让我别闯关的,我明白,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冰蓝忽然感觉心头很暖,方稳整个人都让她眼前一亮。 “用这个擦汗吧。” 黎婷婷取出纸巾,塞进方稳的手里。 这时,浣凝红说道:“方稳,廖灿,你们两个人各有各的办法,廖灿的坚韧不拔,方稳的睿智,我对你们的前三关,很是满意,现在,我将要对你们进行第四关,也就是最关键的一关,考验你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 廖灿还是那么的干脆利索。 方稳简单擦了擦汗,往浣凝红面前走,站在廖灿的一侧,说:“我也准备好了。” 浣凝红点点头,她一边说话,一边将手往后腰处摸东西,她说:“很久没有用最高级别考验女婿了,也很少有你们两个人这样出彩闯过关的,所以,我对你们的第四关,将要进行一项看似很简单,却非常难的……考验!” 说到“考验”两个字的时候,浣凝红从后腰处掏出一个长方形盒子。 谁也没发现她靠背里还藏有这么一样东西。 “小姨,你……” 看到那个长方形盒子,浣冷青打了个冷颤,她吞吞吐吐的说:“你要用那个方法?那个太难了吧?” 浣凝红准备打开盒子,听了浣冷青的话后,她抬起头,对浣冷青说:“怎么,这样的考验,你没有办法提前对廖灿做准备,是不是?” “没……没有……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浣冷青眼神慌乱,极力解释。 浣凝红说:“我人虽然老,但并不糊涂,我之所以用最高级别的考验,是因为我早就看出来你对廖灿的偏爱,冷青,浣家家规,你难道不知道吗?绝对不能让入赘的女婿提前知道要考验的方式,你不承认吗?” 浣冷青不承认,脸色煞白的说:“小姨,我真的没有让廖灿做过什么准备,我……” “算了。” 浣凝红打断浣冷青的话,她说:“希望今后你们一定要把家规铭记心里,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说着,浣凝红思想走神,竟是愣了住。 浣云蓝悄悄问浣冷青:“妈,那个盒子里的是什么?” 浣冷青小声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妈妈曾跟我说,浣家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长方形盒子里,世代相传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在谁手里,都是暗暗相传,后来基本上也能猜到,都是严守浣家家规的人。” “你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你怎么知道太难呢?”浣云蓝想不通。 浣冷青说:“以前保密,听说是有人偷,可都过去多少年了,可能都千年了,也没见有人惦记,就没那么保密了,你奶奶曾说,那东西能催眠,让人在睡梦中经历最可怕的事情,没想到今天,你红奶奶要用那个东西考验人。” “最可怕的事情?”浣云蓝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事情。 “每个人最怕的都不一样,所以被催眠的人,梦境里遇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事情,因人而异……” 浣冷青正与浣云蓝窃窃私语,浣凝红回过来神,下定决心,就用这个办法吧,她慢慢将盒子打开,说: “这个考验,不需要你们干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它看,在你们盯着看的时候,我会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当我喊到你们的名字,你们就闭上眼,然后考验就开始了,谁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倒下去,谁就通关。” 说着,浣凝红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件青铜像,通身颜色微黑,青铜像的样子,却是十分古怪,似人非人,有眼睛鼻子,嘴巴却像是张开的蛇,而身体却是人形。 可不知为什么,在场的所有人,看到那个不大的青铜像后,都不由得毛骨悚然。 就连浣凝红,她也是手心直冒汗的。 不过,有一个人在笑,那就是羊叔。 “哈哈哈……”羊叔心底狂喜,“就是它!就是它!天助我也!” 方稳看一眼后,眼神瞟向别处,他疑惑的说:“红奶奶,你说我们闭上眼,然后再睁开,只要身体不倒,就算通关?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们闭上眼的时候,已经被催眠了?” “你理解的很对,我用这件青铜像,就是催眠你们的,会让你们做噩梦,你们有没有胆量被我催眠?”浣凝红认真问道。 “我有胆量!” 廖灿已做好准备,他心里在笑,还以为有什么生死考验,不就是被催眠而已。 方稳也随后说:“没问题,红奶奶你说吧,你让我闭眼,我就闭眼。” “很好,咳咳,那我们就开始,但你们的眼睛,现在只能看青铜像的眼睛,不能移开。” 浣凝红将青铜像立在长方形盒子之上,她见方稳和廖灿眼睛都直勾勾盯向青铜像后,她开始说话。 可她此时说的话,却口音全变,让人听不懂了,有点像南方的某地方言,但一个字也听不懂。 方稳盯着青铜像的眼睛,刚开始还诧异红奶奶讲的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然而盯着那双黑糊糊的眼睛,继续听之后,心思全不在红奶奶究竟讲什么了,整个人都仿佛被那双眼睛吸住,有种灵魂要脱离身体,飞向那双眼睛的感觉。 第148章 梦的绝望 “方稳!” 有个声音在呼唤,方稳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方稳!快开门!” 有人在狠狠拍着方稳卧室的门,听那声音,不就是爸爸方朔吗。 “别拍了别拍了。” 方稳揉着还发困的眼,下床,穿上拖鞋,慢慢走到门口。 打开门,方稳就看到方朔满脸都是愤怒,瞪着方稳,一把揪起他领子,方朔怒说:“你耳朵是不是聋了?老子拍了半天门,你这才来开门?” 说完,方朔又用力推方稳,致使方稳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板上。 方稳吓了一跳,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了?还从来没有见他发如此大的火。 “爸,你今天怎么了?”方稳又担心又疑惑。 方朔冷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甩在方稳的脸上,他吼道:“你自己看!” 方稳抓住那张纸,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张检测报告单: 物鉴遗传字第3838号 关于方朔与1314号男方稳亲权关系的dna鉴定 …… 实验中分析了方朔与1314号男方稳的15个stm基因和mel基因座,综上检测结果分析,1314号方稳的基因型不符合作为方朔的遗传基因条件…… 根据孟德尔遗传定律,1314号男方稳的全部遗传基因不来源于方朔。 “我……不是你亲生的?” 方稳有如晴天霹雳,立马双手颤抖,检测报告单从他手上滑落。 怎么会这样? 方朔眼角含泪,捶足顿胸,指着床头柜上的家庭合影,他大吼:“我万万没想到啊,苗苗啊,你给我戴绿帽就算了,竟然还让我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假儿子!方稳,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快给滚出我的家!” 方稳无法接受,脑袋空白了,他几近痴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嘴里反复念叨:“我不是亲生的……” “再不滚,我就要赶你滚了,听见没有,快……” 方朔撸起袖子,在气头上,正准备要对方稳动手,突然客厅的门被人用力推了开。 “哐当!” 随后听到苗苗的声音:“方稳你在哪里?快出来?” “回来的正好!苗苗,你快滚过来!” 方朔往客厅里骂,他要当面质问,究竟苗苗劈腿的人是谁! 而苗苗冲进来,同样是一脸愤怒,不等方朔发飙,苗苗先发起飙,将手里的一团纸狠狠砸到方朔的脸上,她吼道:“方朔,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又是什么纸? 方朔怔了怔,弯腰将纸团捡起,展开一看,他表情露出惊异模样,“我靠!怎么会这样?” 说完,他又把纸往方稳的脸上拍。 方稳纳闷到了极点,怎么又拿纸往脸上甩。 他抓住纸,仔细一看,发现居然又是一张检测报告: 物鉴遗传字第3840号 关于苗苗与1316号男方稳亲权关系的dna鉴定 …… 根据孟德尔遗传定律,1316号男方稳的全部遗传基因不来源于苗苗。 “我……我也不是你亲生的?” 方稳视线从检测报告上,移到妈妈苗苗的脸上。 苗苗愤怒中带着疑问,什么叫“也不是亲生的”? “老婆,你快看。” 方朔把自己检测的那张报告单捡起,呈给苗苗看,苗苗看完后,表情变得和方朔一样惊异。 “我万万没想到啊,老公,我们俩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不是我们俩亲生的!我们要这样的假儿子有什么用?” 苗苗怒火中烧,指向方稳,用方稳从没有见过的狰狞,吼道:“你不是我们的儿子,你快滚出我们的家,快滚!” 方稳玻璃心碎,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双重打击,没有了爸爸妈妈的爱,他顿感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他看向阳台的窗户大开,外面的天气是那样的好,他要逃避,他要让自己的心痛消失。 而让心痛彻底消失的办法,就是从窗户跳下去,死个一了百了。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多年的养育之恩,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你们如今不要我了,那我就把我的命,还给你们,只盼来世,我能做你们的亲生孩子!” 方稳说罢,鼓起勇气,奋力跑向窗户口,起身一跃,半个身子已扑出了窗户。 而就在这个时候,方稳的前方,出现一双羊蹄,狠狠踢在方稳双肩,又把方稳踢回了屋子里。 “噗通!” 方稳跌回了卧室的地板上。 从哪里来的羊蹄? 方稳捂着双肩,抬头看向窗户口,只见一只山羊立在那里,它不就是羊叔吗。 “侄儿,你可不能跳出去,一旦你坠楼,你在现实里,就闯关失败了。” 羊叔跳了方稳跟前,说道。 方稳顿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是在闯第四关,他想起那个青铜像,打了个哆嗦,说:“羊叔,难道我此刻正在被催眠?爸爸和妈妈给我的检测报告,都是子虚乌有?” 羊叔点点头说:“当然是子虚乌有,浣凝红那个老太婆够狠,给你出的这个题,基本上无人能过,不过,你有羊叔我,我现在正在你耳边对你吼呢。”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方稳急问,他可不想在如此压抑的梦境里多待一刻。 羊叔说:“那你现在就跟我念,我说一句,你学着说一句。” “好,你说吧羊叔。”方稳仔细听着。 羊叔于是说:“蹿碰游伞历,严田严堤严热严颓……” 方稳不禁瞠目结舌,耳朵没听错吧,怎么听不懂羊叔说的什么。 “侄儿,你不用懂我讲的是什么,只要跟着学说就行,快学着念。”羊叔催促起来。 原来不是耳朵听觉出问题,而是羊叔说的就是听不懂的话。 方稳回忆一遍,学着羊叔的口气,念了那一句话。 念完,方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这种语言。 对了,红奶奶让方稳和廖灿直盯青铜像的时候,她老人家说的令人费解的话,就是这种口音,但内容与羊叔所说的不同。 “别走神啊侄儿,听好,跟着羊叔再念……”羊叔又教了方稳一句话。 方稳照学照说。 前后羊叔教了六句,方稳跟着说了六句,说完之后,方稳眼前的世界,如同刮起了一阵风,而那阵风却把所有的画面吹跑,留给方稳的就是黑暗。 “好了侄儿,你已经成功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方稳耳边响起羊叔的声音,于是方稳慢慢将眼睛睁开。 第149章 美梦破裂 浣凝红念完那几句令人费解的话后,分别喊了方稳和廖灿的名字,随即,他们两个人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纹丝不动。 “他们这就被催眠了?会在梦境里梦到什么?” 小瓜籽好奇的问冰蓝。 冰蓝皱眉说:“我也不知道,青铜像的事情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但我想,梦境里的经历,一定是非常艰难的。” 她和小瓜籽的手紧紧握住,都为方稳祈祷顺利通关。 黎婷婷也是很揪心,但没有像忍中有乐那样惴惴不安,毕竟方稳在做梦,实际对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 她是不敢多看那个青铜像一眼的,其实,她和大家都一样,在浣凝红说些费解的语言时,视线都会从青铜像上移开,因为看青铜像的感觉,会让人很不舒服。 不多会儿,屋外面刮起一阵强风,呼呼的,一下子天空就聚集了大片乌云,看着要下大暴雨的节奏。 大家的注意力又从闭上眼的方稳和廖灿身上,转向屋外。 有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实时更新的天气预报,居然预报的是大晴天。 但也没人会起疑,天气预报也是常常报不准的,有时候预报下雨,外头是大晴天,天气预报一般只做参考。 谁也没有注意到方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此刻心里正在跟着羊叔念那六句费解的语言,念完之后,他感觉背部某处,有种灼热感,就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 好在那种灼热感只是一下,随后就消失。 而屋外,乌云又突然散去,大风骤停。 “妈妈,你说被催眠的人,会在梦境里梦见最可怕的事情,那廖灿最怕的会是什么?” 浣云蓝挽住浣冷青的胳膊问道。 浣冷青猜测:“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现在最怕的事情,应该就是怕失去你,我对廖灿的观察,八九不离十……” …… “廖灿!” 有个声音在呼喊,廖灿在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 “邦邦邦!” 那个人狠狠拍着门。 廖灿没听出来是谁,但大清早的扰人好梦,廖灿非常不爽,他下床,穿上拖鞋,气冲冲的走向门口。 打开门,门口的东西,吓廖灿一大跳,惊呼:“这特么是什么?” 只见门口站立的是一张超级大的大钞票,钞票上的金额是十个亿。 但钞票有手有脚,稳稳的站在廖灿的面前,它还能说话,说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我是你爸爸!” “你是我爸爸?可你不是人啊?”廖灿诧异极了,钞票居然还能说话。 钞票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不错,我确实不是人,我是十亿块钱,你不是说过吗,钱是你爸,你要反悔?” 廖灿坐了钞票对面,试问:“那如果我认你为我爸,是不是我就能花十个亿,不不,我是说您就让我放开花钱?” 钞票哈哈大笑:“那肯定,你是我儿子,我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 “爸!”廖灿当场认亲,就如同是真的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一样,满眼含泪。 但廖灿觉得还不够,打开茶具的加热器,要给钞票爸爸献上一杯清茶。 钞票很高兴,说:“听说你最近很苦恼,很缺钱?” 廖灿一边洗茶,一边无奈的说:“是啊,我奋斗多年的积蓄,全融资了,本以为利息高,在家躺着就能挣钱,而且我还自以为很聪明,从银行贷出来钱,用来融资,因为融资利息高,我可以从中坐着挣差价,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这里,廖灿颜面哭泣,痛哭说道:“没想到融资商居然特么的跑路了!我的钱啊,一夜之间都不见了,我还有贷款啊,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卡奴,卡奴你懂不懂?呜呜呜……” 钞票哈哈笑,说:“哭什么,我听说你搞到手一个很有钱的大家闺秀,你还怕没有钱?” “你是说那个浣云蓝吧,没办法,目前的我,想要翻身,只能踩着女人翻盘,不过,我其实更喜欢她的妈妈,风韵犹存,可惜那不可能啊。” 说着,廖灿语气陡转,生气的说:“但浣云蓝的家居然还有设关考验,我都不要脸的入赘了,她们家还要蹂躏男人的尊严,爸爸,如今我有了您,我就不用低三下四了,爸爸,求求您施舍我一点钱吧。” 钞票点点头,说:“我儿真可怜,那就给你一个亿先热热身吧。” “爸,我爱你!” 廖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兴奋的差点要顶穿房顶。 “乖儿子,有烟没有?你爸我烟瘾犯了。”钞票伸出去手,给廖灿要烟。 廖灿急忙从口袋里掏烟,恭恭敬敬的递在钞票的手里,然后亲自给钞票点上。 “真孝顺,廖灿,快把你的银行账号写给我,我给你转过去一个亿。” 钞票吐一口香烟。 廖灿一脸兴奋的去抽屉翻找纸笔,心里嘀咕:“我身价要上亿了,我要上天了!我廖灿要发财了!” 找出纸笔,廖灿一回头,“啊——”的大喊一声,他发现钞票手里的烟头飞落到钞票身上,起火了。 “爸!爸爸!你着火了!”廖灿惊吓的扔掉纸笔,抓起抱枕就往钞票身上砸过去,试图灭火。 然而抱枕砸到钞票身上,里面的羽毛膨出来,落了钞票一身,而那羽毛遇火苗,瞬间成猛火,顷刻间就把钞票全身都点着了。 “我儿,你是要害我啊,十个亿就这么被你烧死了,啊~~” 钞票熊熊燃烧,沙发,壁纸,家具,满屋子都被火势殃及。 廖灿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眼看身价要上亿,一个烟头,居然又让他美梦破裂,他失声痛喊:“爸!爸爸——爸爸啊——” 火势烧过来,廖灿顿感窒息,他扭头,看到窗户大开,为了活命,廖灿加速起跳,纵身跃出窗户,在空中,廖灿想起十个亿,再次痛喊:“爸爸,你怎么能就这样被烧没了呢,爸爸!” “扑通!” 现实里,廖灿倒了地上,眼睛湿润,缓缓睁开,他还没有完全醒来,向上空伸出手,喊道:“爸爸呀~~” 第150章 我要你有什么用 谁也不知道廖灿在梦境里梦见了什么,但看他伤心的喊爸爸,那应该是他爸爸在梦境里出了什么意外。 “原来他最怕的事情是失去他的爸爸,廖灿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惜,哎……” 浣冷青彻底泄了气,廖灿的倒下,表示他第四关闯关失败,那也就是廖灿不能成为浣家的上门女婿,不能嫁云蓝了。 而方稳这时候睁开了眼,他没有倒下,纹丝不动。 “哇!男神又成功了!蓝姐,婷婷姐,我们又胜利了!” 小瓜籽就像是方稳的拉拉队,始终支持着方稳。 冰蓝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心里的石头落地,激动的说:“是啊,我们……胜利了!” 浣凝红将青铜像放回那个长形盒子里,再次放回了她的后背,她不紧不慢的说:“第四关结束,方稳,你顺利通关,但是廖灿,很遗憾,你闯关失败,注定与我们浣家无缘,与浣云蓝无缘……” 说到这里,浣云蓝伤心抽噎了起来,她摇头说:“红奶奶,真的不能再给阿灿一个机会了吗?我和阿灿很相爱啊,阿灿——” 廖灿才回过来神,坐在地上,擦擦虚汗,嘴里碎碎念道:“这就失败了?我这就失败了?做个噩梦,就失败了?” “阿灿!” 浣云蓝跑过来,搀扶起廖灿。 浣凝红说:“云蓝,家有家规,既然廖灿过不了关,你只有另寻姻缘了……” 浣云蓝不服气,她挽着廖灿的胳膊,冲浣凝红发脾气吼道:“红奶奶!你这根本就不是考验,你分明是刁难,我和廖灿真心相爱,你为什么不成全我们?我和我妈那么的敬重你,你为什么要用最难的方式考验他!” “云蓝!你……” 浣冷青无奈的说:“你别说了,身为浣家人,认命吧。” “我不认命,不公平!”浣云蓝越气愤越把廖灿的胳膊挽的更紧。 本来很开心的方稳,看到廖灿失败,浣云蓝的痛哭,方稳又心里被感染沉重,他心想,是啊,明明是两个人很相爱,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用个简单考验,意思意思不就行了?老人家太胡闹了吧。 不仅是方稳,浣冷青对立面的冰蓝,也没有因云蓝没得逞而高兴,反而有些同情。 浣凝红却不以为然的说:“我作为浣家的掌权,我就要尽职我的责任,为浣家选择合适的人,我的考验方式,必须要根据被考人的情况,而做出相应的方式,云蓝,你与廖灿分手吧,他不适合你。” “红奶奶!” 廖灿松开浣云蓝的手,竟然双膝弯下,扑通跪在了地上,他诚恳的说:“我不能没有云蓝,求求红奶奶你让我和云蓝在一起吧,云蓝对于我来说,比生命都重要……” 廖灿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也表现出来廖灿对浣云蓝是多么的真心。 “好痴情啊。” 小瓜籽被廖灿的真情打动,一个男人肯为女人下跪,那得爱的有多深。 “是啊,人家把云蓝都视为生命了,老人家就不能破例一次吗?”黎婷婷也替廖灿说话了。 不仅小瓜籽和黎婷婷,其他大部分人也希望浣凝红能承认这个上门女婿。 方稳心想,时代在进步,那些陈规老矩应该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进步,不能过于死板,恋爱自由,为什么就不能婚姻自由呢? “不能,是浣家人,就要用浣家规矩办事!冷青。” 浣凝红看了一眼浣冷青。 浣冷青虽然心里是十分舍不得,但浣家底线她还是有的,她走过去,拉起女儿的手,叹气说道:“云蓝,身为浣家人,没办法,廖灿……” 她又对廖灿说道:“谢谢你一直以来对云蓝的照顾,人生就是这样,常常是事与愿违,我和云蓝会记你在心里的,你不要再跪了,走吧。” 廖灿不肯起,他大声说:“再给一次机会也行啊?你们真的忍心,用所谓的规矩,拆散一对恋人?如果你们非要拆散,那好,那我今天就死在你们面前!” 多么刚烈之人,多么的为爱痴狂。 浣凝红却说:“廖灿,不要这样,你死也没有用,我是不会把你写进家谱的。” 这时,浣云蓝狠下心,说:“那好,那我就退出浣家,廖灿,我们走,只有你,才是我的家!” 这一幕,让冰蓝想起自己的爸爸,那时候,如果浣家接受了爸爸,妈妈也不会抑郁成疾,自己也会有一个幸福的小家。 想到这里,冰蓝越发的对浣凝红那种推崇家规的前辈,厌恶至极。 浣冷青撒开云蓝的手,生气的说:“云蓝,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对得起我吗?既然你与廖灿有缘无份,就顺其自然吧。” “我不,廖灿,我们走!” 浣云蓝也是为爱痴狂的人。 廖灿抬起头,再次问:“红奶奶,你真的不让我进浣家门?” 浣凝红摆摆手,“孩子,走吧,也许换一条路,你前程似锦。” “呵呵呵……哈哈哈……” 廖灿先是自嘲般的笑,然后是难以捉摸的大声笑,那笑声,却让云蓝感觉到一点可怕。 “我们走,不理他们,廖灿,我们……” 不等浣云蓝将话说完,廖灿突然沉下铁青的脸,抢话问道:“你玩我是不是?” 问话之中,廖灿自己站了起来,用手拍自己粘了土的膝盖。 浣云蓝被问愣了住,“我……我对你……” 廖灿又狠狠的说:“不是说我绝对能过关吗?凭我的本事,再加上你妈给我巩固基础,我嫁给你们家,那是万无一失,然而呢?我居然特么的没过关!” 浣冷青有些歉意的说:“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我们……” “放屁!” 廖灿忽然变得狰狞,拿手指指着浣冷青的鼻子,恶狠狠的说:“你和你女儿就是特么的一对大骗子,老子居然让你训练了半个月!我天天给你们母女俩当孙子,最后你要跟我说拜拜,你以为我是狗?呼之责来挥之即去?我呸!” 浣云蓝和浣冷青都呆住了,她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彬彬有礼,处处为她们着想的廖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廖灿,我们走,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与浣家再有任何来往!”浣云蓝心想,廖灿一定是怕失去她,她必须要让廖灿看到,她有多爱他。 但就在浣云蓝挽住廖灿胳膊,用力拽他往外走时,廖灿抬手一甩,就把浣云蓝甩倒地上。 “进不了你家门,我要你有什么用?”廖灿耸了一下肩。 第151章 别想出这个门 古楼大厅里,在廖灿说出那句话后,变得异常安静。 就好像所有人都呆住了。 被廖灿甩到地上的浣云蓝,呆的都忘了起身。 廖灿变成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而廖灿也无所谓了,装了那么久的孙子,注定徒劳之后,他心里的火肆无忌惮,他“哼!”了一声,说: “遇见你们这对奇葩母女,真是我廖灿倒了八辈子霉,想一想我都觉得不值,哎,我也是醉了,让你们骗着当孙子那么久,我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浣云蓝无法接受廖灿的转变,她摇头说:“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阿灿,我们相处那么久,你多么的体贴,怎么可能都是装出来的?” 廖灿没好气的说:“做人,难道不是都在无时不刻的装?难道一开始,你们看不出来我为什么会作贱自己嫁给一个女人?全天下上门女婿,哪一个不是因为女人的家势?” 说着,廖灿看向方稳,说:“有些时候,大家都懂,只是不愿意戳破那一层丑陋的纸而已,哥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方稳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刚开始还以为廖灿有多么的爱浣云蓝,不怕吃苦,强忍灼痛,闯关失败他还下跪恳求,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哎,阴暗的人,会把别人想的和他一样阴暗,这个道理是一点也不假啊。”方稳摇摇头。 “哈哈哈……” 廖灿才不会把方稳往好里想,他也摇头,“你不过是没有暴露出来而已,等你也到了绝境,那时候才会是一个真正的你。” 说着,廖灿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浣凝红,他又变得愤恨,指着老人家说:“老太婆,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对老子这么狠?苦也吃了,脸也不要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罪我也受了,最后我还给你磕头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进你家门,你以为你是谁?” “咳咳……” 浣凝红没有回答,拿手帕捂嘴咳嗽,她旁边的阿芬要怼廖灿,正准备开口,浣凝红抬起手,示意别说话。 “没话说吧?自以为是的狗屁浣家,老太婆,我祝你长命两天!” 廖灿的气还没有撒完,但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面朝大门,准备要走。 “阿灿!” 浣云蓝爬起来,追上去,拉住廖灿的手,她宁愿相信廖灿是因为闯关失败而说的气话,她甚至还想着,廖灿是有苦衷,不想她离家出走,故意说出让她死心的话。 “我要跟你走,求求你不要赶我,求求你让我跟你走。”浣云蓝紧紧握着廖灿松开的手。 廖灿此刻看到浣云蓝那一张哭泣的脸,妆都化了,油腻恶心。 “你如果能给我一千万,我就带你走。”廖灿说出真心话,并不是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不要,而是他并不缺女人,带上没有钱的她,只能成为生活的拖累。 “阿灿,我……我没有那么多,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挣钱……” 不等浣云蓝把话说完,廖灿又把她甩开,她比较娇弱,重心不稳又倒在地上。 浣冷青急忙去搀扶女儿,她认真劝说:“云蓝,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我们骗了他,但现在看来,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云蓝,你还想上当吗?他只是图了咱们家的家底,快清醒吧,不要跟他走!” “不——” 浣云蓝抽噎不止,她说:“我要跟他走,妈,对不起,你让我跟他走吧。” 这让浣冷青十分不解,人家都不要你了,你怎么还死乞白赖跟他走? “他对你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要跟他走,他能对你好吗?为什么?”浣冷青揪着女儿的衣服,因为女儿还想去追廖灿。 浣云蓝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掉,她握住妈妈的胳膊,哭说:“妈,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我……我把第一次给他了……” 浣冷青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浣凝红,也瞠了一下眼。 在浣家,女人的贞洁是最重要的,浣家家规不仅对女婿有严格的要求,对自家的女人,也同样严格,女人只能结婚后将贞洁给丈夫,从此守贞一辈子,绝不可以有第二个男人。 “啪!” 浣冷青狠狠的扇了浣云蓝一巴掌,浣云蓝捂着那半个脸,将头低的很低。 随后,浣冷青“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又将女儿搂进怀里,“云蓝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这时,廖灿已经走到了古楼大厅的门口,但他还没出门,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个人是冰蓝。 “你不能就这么走掉。”冰蓝瞪着廖灿。 廖灿很无奈的说:“你们浣家都把我淘汰了,不让我走干什么,留下来吃饭吗?” 冰蓝看了一眼与浣冷青抱头痛哭的云蓝,她说:“你毁了云蓝,你要给她一个交代。” 廖灿又想笑,“我当然很想有个交代,可你们又不让我嫁进你们的家门,你说,让我怎么交代?难道让我给浣云蓝付费?她跟我发生关系可是自愿的。” “向她下跪。”冰蓝用命令的口气。 廖灿板起脸,打量一下冰蓝,他说:“你知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随随便便就下跪?再说,我凭什么给她下跪?浣冰蓝女士,请你让开路,我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惹急了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冰蓝很固执的说:“你不向她下跪,就别想出去这个门。” “就凭你能挡得住我?” 廖灿可是得过金腰银腰带的控拳道高手,区区一个女人,还想挡路? 在廖灿眼里,整个古楼大院的人,即使全部围攻他,他都能一挑倒一片。 “侄儿,你有没有打人的冲动?”羊叔卧在椅子前,语气轻快问道。 方稳心想:“的确有点打人的冲动,那个金腰带得主不仅阴暗,还冤枉我阴暗,欺骗别人感情不说,妄图诓骗财产不说,还欺负老年人,现在还想欺负冰蓝?坏人不受到教训,谁还敢当好人。” “美女,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踩着你过去。”廖灿微眯一下眼,以威胁的语气说道。 第152章 咱还是耍点小手段吧 “你敢!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冰蓝在门中间,叉腰,长发随着吹进来的微风,轻轻飘逸。 廖灿反而觉得生气的冰蓝,冷美人极致,他又变得嘻嘻笑,说:“男人,就应该被欺负吗?你有没有想过,我跟你爸爸曾经的处境,是不是有点很像?” 提到爸爸,冰蓝触动了。 廖灿继续说:“我能理解你爸爸当年的愤怒离去,你爸爸本来很幸福,有你妈妈,还有你,可是被老太婆们陷害,造成你们家庭破碎,骨肉分离。 如果不是老太婆们把人逼到绝境,你爸爸能娶别人?对不对?如果不是老太婆把我逼到绝境,此刻我还与云蓝相亲相爱呢,永远也不会戳破那一层纸,对不对?美女,云蓝可是来跟你抢古楼大院呢,你至于为她跟我过不去?让开路,让我走吧。” 云蓝确实来跟冰蓝抢古楼大院的,但冰蓝清楚,那是浣家复杂的家事,与冰蓝超出婚龄有一定的关系。 但廖灿欺骗云蓝感情,还让云蓝付出极大的代价,冰蓝知道,浣家女绝不会轻易做那种事。 这时,一直沉默的浣凝红,突然问浣云蓝:“云蓝,说清楚,为什么要婚前做那种事情?” 云蓝的脸还隐隐作痛,她捂着,没有说话。 “云蓝,你快说啊。” 浣冷青流着眼泪,用力晃了一下云蓝。 云蓝低着头说:“就是我和他领结婚证的那天,他带我去ktv喝酒,我喝多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 浣冷青怒瞪廖灿,咬牙切齿的说:“廖灿!你胆敢做出这样的事!” 廖灿听不下去,也不急于出去了,转回身,说:“浣云蓝,你情我愿的事,你不要讲的好像是我灌醉你,咱俩发生关系又不是一次两次,我次次都让你喝酒了吗?” 云蓝微抬起头,看向廖灿,带着一种恨,她那时候醒来哭的很伤心,廖灿信誓旦旦劝她,承诺以他的各项素质,绝对能闯过关 那时候,廖灿说如果闯关失败,他愿一死! 此刻,云蓝的心,死了,她就那样瞪着廖灿,恨恨的说:“我恨你!” “切,我看你们女人家是欺负男人欺负惯了,怎么做都是男人的错。” 廖灿说着,又转回身,看着冰蓝说:“就像你爸爸,当年那个玫青与你爸爸喝酒,错在你爸爸,现在云蓝与我喝酒,为什么错不在云蓝?我都替你爸爸冤。”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冰蓝,再不让步,廖灿就要碰到她身上。 “你等一下。” 一只手搭在了廖灿的肩膀上,抓的很紧,以至使廖灿不能往前多走一步,廖灿侧过去脸,余光看到抓他肩头的人,是方稳。 “哥们,我跟你之间可没有任何关系,你想干什么?”廖灿冷冷问道。 方稳说:“当然是不让你走了,你再走,就碰到……我老婆了。” 本来想说碰到“冰蓝”这两个字的,但改用“老婆”两个字后,就表明了自己也属于浣家的人。 “呵呵,打女人我心软,打男人,我可会手痒的。”廖灿一开始与方稳交过手的,方稳的实力,他认为与自己相差甚远。 “那我给你挠挠痒吧,老实说,咱俩刚见面那一场打,我是真没有打够。”方稳不是吓大的,他更不怕会打输,他可是有羊叔在手。 羊叔“嗯”点点头,说:“刀要经常磨,实力要经常巩固,侄儿,有磨刀的机会,就一定不能放过,这家伙不是金腰带吗,那就把他当做垫脚石,助你自己再上一个台阶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挠死你!” 廖灿肩头一低,挣脱了方稳的手,然后他回身一个飞腿,踢向方稳的脑袋。 这是用脚挠吗? 方稳后仰躲了过去。 廖灿那一腿,其实是虚的,他练的是控拳道,杀手锏是拳。 在方稳避开之际,廖灿双拳出击了。 “侄儿,大后跳。”羊叔情急之下吼了一嗓子。 其实,方稳眼光还没从廖灿的腿上移下来,但羊叔的喊,那都是带条件反涉的,他全身绷紧,脚下一用力,就后跳出四米开外。 落定,方稳再定睛看,不由得直冒冷汗,廖灿的双拳差点打住他。 “小子,你还挺快!” 说话间,廖灿双手乱舞,打了过来。 方稳心里一惊,买噶,金腰带也打王八拳? “不可以掉以轻心,金腰带得主打架太特么有一套了,虚虚实实很难辨,他王八拳是为了掩藏他的真实意图。”羊叔提醒说道。 方稳只好凭借自己的敏捷与速度,避开廖灿的拳脚,与他周而回旋。 但如此一来,廖灿明显优势,给人一种追得方稳满地打的感觉。 “明知自己打不过还要打,是个真男人!” 浣凝红看在眼里,很难得的夸起人。 主要是廖灿不是一般的渣,方稳与之一对比,就强了那么一大截。 就好像是一条线,与一条短线放在一起对比,就显出长线有多长了。 “方稳,你要坚持住!” 浣冷青改变了对方稳的态度,感激方稳为云蓝出头,她祈祷,方稳能狠狠的把廖灿痛打一顿,好解解胸中的那一口冤气。 “小子,你也不过就这么两下子!” 廖灿熟悉了方稳躲避套路,主要是依靠后跳,其他的闪躲速度明显要慢得多。 所以廖灿这次诱导方稳身体成侧身姿势,用手臂抡方稳的时候,方稳后跳。 “就是现在!” 廖灿在方稳的后跳方向,来了一个回旋踢,成功绊住了方稳的脚。 方稳空中失去平衡,上身先落地。 为了不被摔倒,方稳试图双手撑地,顺势往后空翻一下。 可双手刚触地面,廖灿的双拳就击到了方稳的腰。 “哎呦~~” 方稳成弯“弓”型,飞了出去,最后重重摔趴在羊叔脸前。 “怎么样,侄儿,疼不疼?”羊叔与方稳对着脸。 方稳捂着腰,说了句:“是真疼!” “方稳!” “男神!” 黎婷婷和小瓜籽从两边过来急慌慌的扶他。 羊叔叹口气,说:“哎,人家金腰带不是浪得虚名,想作为提升的台阶,恐怕是轰塌了,我看,侄儿,咱还是耍点小手段吧,来,张嘴,我给你来颗含有韦巴阿林森的补给丸。” 第153章 披着华丽的外衣 “我要吃!” 方稳内心窃喜,而吃补给丸,现在与羊叔脸对脸,是大好时机,所以他见黎婷婷和小瓜籽抱住他左手右手,急忙喊:“你们不要动我!” 吓得黎婷婷和小瓜籽松了手。 “方稳,你怎么了?骨头断了吗?”黎婷婷担心方稳如此喊,是怕引起二次伤害。 小瓜籽听了黎婷婷的话,以为男神真的被打的骨头断了,双手捂嘴,难以置信的说:“不要啊,男神,怎么办啊?蓝姐!” 无措的小瓜籽,遇到难题都会求助冰蓝。 冰蓝眼睛惊的大大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方稳骨头断可都因为保护她啊。 “廖灿,你太不是人了!他跟你有多大的仇,你要用打死人的劲头打人!” 浣冷青愤怒,指责廖灿。 “哎……”浣凝红无奈摇摇头,低声说:“可怜的方稳啊,人生就是这样,不是什么事都尽人意的,有些苦要吃,痛要忍。” 廖灿哈哈笑,拍拍手,看着浣冷青,他说:“我曾经的丈母娘啊,你又错了,我跟那小子什么仇也没有,我其实还没有用力,他就倒下去了,是他太无能了。” 说着,廖灿环顾一圈,说:“还有谁要阻止我吗?我先声明,女的,我会照男的打法打。” 这时,方稳悄悄张开了嘴,看着羊叔,心说:“来吧,补给丸。” 羊叔眼光一亮,嘴里飞出去一颗含有韦巴阿林森的补给丸,它基本上动也没动,嘴巴也几乎看不出来动,所以羊叔吐出补给丸的事情,只有方稳知道。 “咕咚。” 方稳将补给丸咽了下去,由于羊叔给的补给丸有点突兀,方稳差点噎住,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了?胸口也难受吗?呼吸还正常吗?” 黎婷婷关心着方稳的异常举动。 方稳深吸一口气,ok,精力十足,他从趴在地上的姿势,翻成了躺在地上。 “你能动?”黎婷婷很意外,不是骨头断了吗。 小瓜籽双手刚放下去,又举起来捂住了嘴,喊道:“蓝姐,蓝姐你快看男神!” 她这一喊,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喊过去了。 廖灿呵呵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恭喜你啊,还能动弹,是不是趴的累了,换一个姿势?” 这时,黎婷婷和小瓜籽又俯身要扶方稳,方稳跟她俩拜拜手,“你们别碰我。” “为什么?”黎婷婷费解。 方稳说:“我本来不想使出我的真本事,但廖灿那个男人中的败类,居然用杀人的劲头打我,我只好调整自己,而现在,我调整好了,婷婷,小瓜籽,不让你们碰我,是因为我自己可以起来。” 说罢,方稳来了个鲤鱼打挺,挺了起来,一点看不出身体有任何不适。 “大言不惭!就你那实力,还狂什么狂,你是真的想被打残废吗?”廖灿语气倒挺轻松。 方稳慢慢朝廖灿走过去,他说:“那我们就再打打看,看是谁大言不惭。” 浣冷青替方稳捏了一把汗,她再次说:“方稳,你要小心!” 方稳却说:“不,该小心的人,是他。” 廖灿拳头握紧,“我是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勇气敢这么狂!我让你狂!” 说着,廖灿挥舞起王八拳,虚虚实实的打向了方稳。 方稳不再闪躲,迎接他那虚虚实实的拳,管他真拳假拳,突破防线,直接攻击。 两人一接触,廖灿的拳脚就打在了方稳的身上,但方稳用挨打的方式,换了一个进攻的时机,聚集全部力量在右手,一拳头勾在廖灿的腰处。 “啊——” 这回,是廖灿在狼嚎,身体成弯“弓”型,往一边飞出去,重重摔趴地上,他只觉得腰处像钻进去了一堆火炭,直烫疼的他全身酸软,疼不堪言。 而方稳挨打处,根本就没有疼痛感,他还是神清气爽的样子,慢慢走到廖灿的跟前,举起拳头,问道:“你是不是大言不惭?” 廖灿脸色立马煞白,满脸是汗,要是再挨上那火炭一般的拳头,恐怕就得住院了,为了大局,他急忙说:“是我大言不惭,哥,别打了,别打了。” 方稳真看不起这种人,“哎”的叹口气,说:“你说你得那么多奖,怎么人品就这么差呢?说吧,为什么欺骗云蓝的感情。” “我没有,我……”廖灿想要狡辩,可一抬头,方稳又攥起拳头,他赶紧说: “别生气,哥,我说的没有,不是说没有欺骗云蓝感情,您别误会……” 廖灿一边说着,脸上一边流汗,方稳打他腰上那一拳,是真的疼,后劲还挺大。 在廖灿心里,现在坦白就坦白,只要别挨打,身体是万事的本钱,至于什么为人?能当饭吃,能当钱花吗? “我说的没有,是我真的没钱了,当我得知她们浣家很有钱,只要做了上门女婿,会得产业,我就动了心,我于是就追求浣云蓝,哥,我那时候是真的很用心……” 廖灿讲起经过,浣冷青怀里的云蓝,思绪不由得游在过往里。 那些惊喜的玫瑰花,浪漫的烟火,燃烧蜡烛摆成的爱心,天空中写满浣云蓝名字的氢气球…… 那些浪漫的回忆,让此刻的云蓝又伤心流下了泪。 “我觉得吧,爱情,也不就是那回事吗,披着华丽的外衣,实际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哥,你说对不对?” 廖灿问完,就后悔了,看着方稳不友好的眼神,他赶紧又说: “我只针对像我这种内心阴暗的人,跟哥你就不一样,哥和冰蓝嫂子是真爱,而我阴暗,为了钱,可我又怕万一,人吗,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闯关失败呢,那不就等于我在云蓝身上花的钱都打水漂了吗。 所以我好歹也要得到个人,可无论我营造多浪漫的氛围,云蓝就是不肯和我睡,太保守,太害羞,像她这种女孩子我见得多了,受家庭影响放不开,主要是不敢迈第一步,人吗,酒壮人胆,所以我就和她喝酒,大家都是这样的……” “方稳,让他滚!我不想再看见他,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 浣云蓝声音沙哑,痛哭中大喊。 “哎,哥,你就让我滚吧?”廖灿用祈求的眼神看方稳。 第154章 最后一关 “我说了,要向云蓝下跪!” 冰蓝还是那样的执拗。 廖灿识趣,冰蓝是方稳老婆,他们那帮人女尊男卑的,方稳肯定也会听冰蓝的。 “好,我下跪,我下跪。” 廖灿忍痛先坐了起来,不就是下跪吗,又不掉肉。 其实他的痛已经缓解了许多,但他是要装下去的,装的可怜一些。 于是装作挣扎中起身,慢慢移动到浣冷青和浣云蓝面前,跪下。 浣冷青眼眶红红的,看看女儿云蓝。 云蓝盯着廖灿那一张无所谓的脸,恨自己真是瞎了眼,她不再看他,也不说话。 廖灿扭头看看冰蓝,试问:“冰蓝嫂子,我腰痛的难受,还有跪多久?” 冰蓝说:“磕头,道歉,你就可以走了。” 这还不简单,廖灿却故作很为难,他觉得不能表现很容易,否则会让这帮女人提更过分的要求。 “哎……” 廖灿长叹一口气,苦着他的脸,说:“云蓝,我认识到了我的错,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阴暗,我坏人,可惜我没钱,我有钱的话,一定会赔偿你的,我……” 云蓝听着恶心极了,瞪着廖灿说:“滚。” 廖灿不说话了,不看云蓝,反而看冰蓝。 “你快滚吧。”冰蓝也不愿再看这种没有下限的人。 廖灿内心松了口气,站起来,慢慢往外走,不忘与方稳打招呼,哈腰说:“我走了,哥?” 走出门,下台阶,廖灿谄媚的脸,变回了狰狞,心里骂:“我是你们所有人的祖宗!狗x的,我祝所有女人寡妇,祝方稳生孩子不是人,么得!” 嘴上痛快后,廖灿加快脚步,走出浣家大院,他觉得,又是一条好汉! 这时,浣云蓝和浣冷青再次抱头痛哭,云蓝的伤心是被骗了感情,浣冷青的伤心是女儿今后该怎么办,她还这么年轻。 那种悲伤气氛把大家都感染。 黎婷婷也眼角湿润,坐到座位上,偷偷擦泪。 浣凝红突然大声说:“哭什么!丢不丢浣家的脸!” 浣冷青随即变成小声抽噎,而云蓝还是那么的痛,手捂着胸口,她说:“可是红奶奶……我感觉太难过了……” 浣凝红坚毅说道:“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而难过?你的痛,毫无意义,我们浣家的女人,要拿出浣家的精神,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坚强,最不应该的,就是为男人流眼泪,老天爷赐给了我们懦弱的身躯,就是要告诉我们,要有内心的强大。 而事实上,世界上最坚强的,正是我们女人,我们经历男人永远经历不到的十月怀胎的艰辛,生孩子的痛,生不如死,我们为生命延续所付出的牺牲,值得受人无上的尊崇……” 方稳听着老人家所说,仔细想一想,女人确实挺不容易的,老天爷到底公平不公平?方稳觉得,男女有别,就注定了不可能公平,但万物相对,有了不公平,就有了公平,很多事都不能以一概全吧。 浣凝红人虽老,眼神始终都透露着坚毅之光,说话也钪锵有力,一番话下来,单单就她那股气势,就能打动人。 浣云蓝哭的不再那么痛了,她擦擦泪,问道:“红奶奶,谢谢你说的话,我已经好了很多,我是不是……以后只能单身到老了?” 浣凝红点点头,“是的。” 浣冷青感到双腿发软,找到椅子,坐下去,眼光变得呆滞,她看看女儿,长长叹了口气。 这时,冰蓝开了口,她说:“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家规让女人守贞,守一个值得的也就罢了,可廖灿是欺骗了云蓝第一次,难道就不能破例给云蓝一次机会?” 云蓝看到冰蓝为自己着想,她感觉惭愧极了,后悔抢夺冰蓝的古楼大院,后悔语言嘲讽冰蓝。 浣凝红很固执,她摇摇头,“冰蓝,由不得我,我其实也很可怜云蓝,但破例,我办不到。” 说着,浣凝红翻开了腿上放着的家谱,她准备要在家谱里找到浣云蓝的名字,然后用红笔圈住,那将会代表云蓝永远不能再娶。 除非,云蓝退出浣家,浣家就不会再管她。 浣冷青清楚,女儿还年轻,她的结果,也只能是离家出走,从此再与浣家无亲。 “小姨,你先等一下。” 浣冷青看着方稳,想起一件事情,发软的腿,又有了力气,从椅子上站起来。 浣凝红拿出了红笔,听了浣冷青的话,她将笔搁浅,问道:“你还要说什么吗?” 方稳被浣冷青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舒服,心里疑惑,她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浣冷青还在看方稳,她还用手指头指方稳,她说:“如果我没记错,浣家是可以破例的,但破例的条件很苛刻,我想,能不能让方稳试一下?” 方稳愣了愣,为什么会是我?入赘的第五关还没有闯,阿姨,你又让我干什么? “让他?”浣凝红皱眉,打量方稳。 浣冷青说:“小姨,你设的第四关,基本上能闯过去的,少之又少,可方稳办到了,他闯关比较独特,苦,痛,连他自己都可以战胜自己,那破例的条件,没准,他也可以办到。” 云蓝和冰蓝都不知道那个破例的条件是什么,对于浣家家规,她们这一辈已经没有上一辈人那么了解了。 浣凝红想了想,说:“那好,那我就先搁置云蓝的事情,等方稳过了最后一关再说,方稳,准备好第五关了吗?” 说着,浣凝红又找出来一支笔,在家谱里找浣冰蓝的名字。 看她的样子,好像准备要将方稳的名字填上去似的。 难道第五关并不难? 方稳点点头,说:“准备好了。” 浣凝红目光在家谱上,不抬头的说:“入赘的五关,无论高级低级,第一关和最后一关,都是一成不变的,其实你通过第四关,就表示你已经通关……” 方稳听着,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想,最后一关,会不会也只是口头说几句话? 却听浣凝红说:“最后一关,实际在于冰蓝,冰蓝,方稳能否通关,就看你的了。” 第155章 懂琴的人 最后一关的决定权在于冰蓝。 这样的关卡是有利于女方的,无论男方前几关闯的出不出彩,只要女方变卦,就可以在最后淘汰男方。 当然,冰蓝不会那样做。 “蓝姐,你要怎么考验男神?” 小瓜籽听到老人家说通关要看冰蓝,她好奇问道。 “不是考验……” 冰蓝回了小瓜籽一句,慢慢向方稳走去。 小瓜籽就更加好奇了,也不好意思追问,就问黎婷婷:“婷婷姐,你说不考验,那让蓝姐第五关干什么?” 黎婷婷耸了一下肩,“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方稳见冰蓝走了自己的面前,疑惑的问:“要我说什么话吗,还是?” 冰蓝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顺到耳朵后边,她小声说:“你不许动,听见没有。” 还不许动? “好。”方稳不动,不是要挠痒痒吧? 但方稳转念一想,反正肯定是没难度的,随便怎么来吧,再说,我还吃了韦巴阿林森,你就是打我,我也不会觉得疼。 这时,方稳发觉到冰蓝呼吸突然很重,又向自己靠近了一步,然后冰蓝微低的脸抬起,闭上眼睛的同时,她踮起了脚尖。 “哇~~” 小瓜籽双手捂住了嘴,黎婷婷也不由得瞠目结舌,她们都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那一幕: 冰蓝吻住了方稳。 方稳呆傻了,脑袋一大片空白,只有冰蓝身上散发的香味,香的那么凌乱,香了他整个世界。 “我嘞个去啊,侄儿,这一趟,羊叔没有带你白来吧,你赚了!”羊叔哈哈笑。 冰蓝睁开眼,脚跟落下去,后退,转过身去,看向浣凝红。 “嗯,这一关,方稳通过,他已经正式入赘浣家,我已在家谱里,你的名字下面,写上了他的名字,大家看……” 浣凝红拿起家谱,展示了一下。 可以看到家谱的女人,都是有序排列的大字,而方稳两个字很小,就像是浣冰蓝三个字的小脚丫。 还有,有些女人的名字下面也有小脚丫,但有些打了x号,还有两个名字下面,小脚丫不止一个男人名。 浣凝红放下家谱,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她说:“方稳,你肯定会疑惑x号是什么意思,对不对?那个意思,代表该男人被逐出家门,还有,你见有的人名字低下不止一个男人,那是因为娶了第一个,但没有夫妻之实,被甩了……” 方稳回了一下神,听老人家的解释,可他心砰砰的跳,心思根本不在家谱上,他还半呆傻着,脑子里一直闪着刚才冰蓝吻他的画面。 那是方稳的初吻。 其实,也是冰蓝的初吻。 “冰蓝,从今天起,房契,就是你的了。” 浣凝红在家谱的纸页之间,翻出了一张房契,她早有准备,只是来的路上,还不知道会写谁,此刻,她写下了:浣冰蓝。 “给。”浣凝红将房契伸出去。 冰蓝激动的接了手里,终于,古楼大院是自己的了,名正言顺,她想起奶奶去世前的交代,让她守好这个家,如今她办到了,感慨万千。 本来想夺古楼的浣冷青和浣云蓝,彻底打消了念头,浣冷青还惦记着女儿的事,她急忙说: “冰蓝,我跟你抢古楼,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看在咱们还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可怜一下云蓝,让你丈夫试一下那个破例条件吧。” 按照浣家家规,方稳就是冰蓝的丈夫。 可冰蓝是清楚内情的,她也可怜云蓝,但那个破例条件是什么?方稳已经帮忙帮到底了,还让人家帮忙,那就太不合适了。 浣冷青看冰蓝在犹豫,她紧接着说:“你放心,那个破例条件一点也不难,就是拉那把小提琴。” “你是说,古楼里的那把小提琴吗?”冰蓝猜测问道。 古楼的最顶楼,放置有一把破旧的小提琴,根本拉不出音律,难听极了。 可那把小提琴束之高阁,锁在屋子里,谁也不可丢弃。 至于有什么用处,谁也说不好,但谁也知道古楼不能没有那把琴,那把琴也只能在古楼。 浣凝红说:“浣家家规比较死,但唯一有一条,就是懂琴的人,可以犯一次家规,机会可以是那个人自己,那个人也可以把机会给人,那个琴,指的就是古楼高阁里的那把琴,而懂琴的意思,是让琴发出悦耳的声音。” 冰蓝看了方稳一眼。 从那个眼神里,方稳看出了她的意思,是征询方稳的意见。 方稳觉得,拉个小提琴而已,不过举手之劳,他说:“我可以试一下。” “谢谢你。” 浣冷青笑了,紧握女儿的手,浣云蓝变得期待,但她不太相信方稳能把那把破旧的小提琴拉出好听的琴音。 “那我上去把小提琴取下来。” 冰蓝要亲自取那件乐器,因为那件乐器比较重要。 没过多久,冰蓝从大厅后面的台阶下来了,提了一个特制的长行皮包。 皮包包裹的,就是那把破旧的小提琴。 因为落满尘土,冰蓝解包裹的时候,身上和手上难免粘上了灰尘。 方稳心想,小提琴肯定是老古董了,木头一定裂缝漏洞,想拉成好听的琴音,恐怕不太可能,像老人家说的什么懂琴的人,再懂音律,乐器坏掉了,也没撤啊。 很快,冰蓝将那把小提琴从皮包里提了出来。 方稳仔细去看,发现那把小提琴很古怪,竟然有五根弦,外观虽然很像小提琴,但却有不同之处,像琵琶一样的圆,可中间又有一个圆口,并且还带有一个琴弓。 但令人惊奇的是,琴身保护的相当好,没有裂缝与漏洞,只是光泽暗淡发黑。 “这不是小提琴吧?” 小瓜籽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浣凝红说:“是的,不是小提琴,可这件乐器也没有叫法,我们看它与小提琴相似度很高,我们就以小提琴的叫法叫了。” 浣冷青有些迫不及待,她看着方稳说:“方稳,你试一下吧,不懂琴的人,拉上去会很难听……” 说话中,浣冷青上前拉了一下琴,那声音干瘪苦涩,难听极了,她退回来,继续对方稳说:“但如果懂琴的人,拉出来的就不是这个音。” 方稳不相信,大家都是一样的手,还能有人拉出不一样的声音? “呵呵,侄儿,先别着急去拉,懂琴的人,不是直接去拉的,还有,这个乐器,准确的说,不叫琴,而叫瑟。”羊叔似乎很懂的样子。 第156章 共振 羊叔说那个乐器是瑟。 可方稳觉得瑟的弦数怎么会是五个呢,不是有那么一句诗:“锦瑟无端五十弦”。瑟这种乐器不是应该有五十根弦吗? 再说,瑟是古老的乐器,都失传了,眼前的这种乐器,与书上说的相差不是一般的大。 “大家都认为瑟有二十五到五十根弦之间,而且也有许多古瑟出土,但那些都是后期成熟的瑟,最早的瑟,只有五根弦,侄儿,你面前的瑟,它就是第一代瑟……” 羊叔说到这里,方稳吃了一惊,据他所知,最早的瑟,应该是战国时期,如果羊叔说的是真的,那面前的这件乐器,比战国时期还要早?只不过是包裹住,就能保存到现在? “当然,你面前的这把瑟,不是从古传到至今的,而是差不多一百年前,按照第一代瑟的乐器制作方式而制作出来的……”羊叔继续说道。 方稳心说,原来是羊叔大喘气,可书里都没有记载过,羊叔怎么知道的? “咳咳……” 浣凝红咳嗽两声,她听方稳说愿意一试的,可浣冷青邀请他去拉琴,怎么他发起了呆? “方稳啊,是不是拉琴……有难度?”浣凝红问了一声。 方稳从羊叔的话里转移出来,他说:“呃……确实有些难度,我正在想,怎么能拉出不难听的乐声。” 说时,方稳瞪了羊叔一眼,不要高谈阔论瑟的历史由来了,眼下的问题是,怎么把瑟奏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你有方法?”浣凝红听方稳那意思,他懂琴? 浣冷青紧握女儿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侄儿,你可以说,当然,弦之所以难听,是因为弦的振动,没有引起琴体的共振,琴体发出来的声音,因此干瘪。” 羊叔教方稳怎么说。 方稳于是假装自己是真懂,抬起手,比划比划,把羊叔的话复制讲了一遍。 “听着是这么个道理。” 冰蓝对乐器有些了解,认同方稳的观点,可她又疑惑,“但你怎么让琴体与弦共振?” 方稳顿了一下,实则是听羊叔怎么解答,他听完后,比划着手,说:“这个道理,我觉得,应该与笛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笛子?” 浣凝红这回与冰蓝对了一下眼神,她们都没明白,怎么方稳又跟笛子扯上关系了。 方稳说:“笛子制作完,直接吹的话,不成音,需要用薄纸堵住一个小孔,而那个小孔制作的时候,必须留出来,同理,面前的这把琴,一定也有一个地方,需要堵住。” “侄儿,说的可以了,该做了,去,提起那把瑟。”羊叔督促。 方稳于是走过去,把瑟提了起来,故作观察,他其实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该要堵哪里?怎么堵? “无论琴还是瑟,任何乐器的本身,是没有情感的,而音乐的感情,只有通过人,才能表达出来,人通琴瑟,琴瑟通人……” 羊叔慢慢讲道:“古人最看重的,就是万象大同,这把瑟,就是基于这种理念所造,想要让琴体共振,关键点,就是人也要产生共振!” 方稳琢磨,难道羊叔的意思,就是人与琴合一?那该怎么合一呢? 羊叔说:“侄儿,你应该见过拉小提琴的人如何将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对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那个动作。” 方稳当然见过,他高中同学就有小提琴,他还被同学指导过,所以他将瑟架于脖子上的姿势,很自然,看着也很专业。 这时,浣冷青紧握云蓝的手,全是汗,她满怀期待,将女儿的未来,都寄予方稳身上了。 其实,无论浣冷青浣云蓝,就连冰蓝小瓜籽和黎婷婷,甚至浣凝红等等,无一人不希望方稳能奏出奇迹的。 大家似乎都如同屏住呼吸了一般,大厅里静极了。 “侄儿,你闭上眼睛,能不能感受到脖子的大动脉,在瑟的边缘抵压?”羊叔问道。 方稳感受起来,确实能感受到大动脉跳动抵压在琴体边缘上,所以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羊叔又说:“你再感受,你握瑟的手,是不是能感受到瑟体随着你脉动而产生的微微振动,振动到了你的手上?” 方稳再点点头。 “好,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地方,与瑟说话,让它听到你的声音,让你听到它的回声……” 羊叔说的这个好难啊!方稳感觉头大,他不禁皱眉,古人奏个瑟,有这么难吗? “你先别着急,古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通音的,越难出音的瑟,出来的音,越动听!” 羊叔语气加重,认真仔细的说:“所谓与瑟说话,不是与瑟聊天,具体方法,就是你清一下嗓子,产生的振动传给瑟体,瑟体传给你手,这个方法,就叫与瑟对话,侄儿,你清一下嗓子,试试看。” 方稳于是“嗯”了一声,握瑟的手,感受到了瑟体的振动。 “不行,看你的反应,手握的地方不对,你移动握瑟的手,一边移动,一边与瑟对话。”羊叔不满意。 方稳纳闷,他的手感受到了瑟的振动,难道不算与瑟对上话了吗?如果不算,那到底什么程度算呢? 其他人都感觉方稳的行为太古怪,他到底在干什么? 冰蓝很想问,可又怕打扰方稳,因为方稳闭着眼睛,看着非常专注的样子。 方稳心里纳着闷,移动一点,就“嗯”一声,而当他的手,快移动到顶端的某处时,他“嗯”一声,忽然感觉全身血管都在振动,这让他惊奇的睁开了眼,睁的大大的。 “哈哈哈……” 羊叔笑了,“看来,你找到了,人只有产生与瑟一样的共振,瑟,才能发出有情感的声音,侄儿,握住那个位置别动,你可以闭上眼睛,依次奏那五根弦,我可以肯定,每个弦都能发出悦耳,但却不同的乐音,侄儿,你可以开始了。” “方稳,你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吗?” 冰蓝看方稳睁着大眼,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稳摇摇头,又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脉动,缓缓举起琴弓,搭在第一根弦上。 第157章 机会给急需之人 方稳要奏响第一根弦音了。 古楼大院此刻就如同静夜一般的静,静等方稳的那个声音,是动听还是…… 方稳慢慢的,拉动了琴弓。 “嗡~~” 乐声被琴弓奏了出来,其声没有干瘪苦涩,而是舒舒缓缓,使人听了,感受到一种舒适。 他成功了! 但方稳没有停下来,而是紧接着将琴弓顺势奏出了第二根弦的乐音。 这一声,音调往下低,但没有让人产生不适,却让人产生一种情感。 方稳再奏响第三根弦,第四根弦,第五根弦。 每响一弦,让人心中的情感越加明显,那是一种悲伤的情感。 而闭着眼的方稳,感受到那瑟弦的乐声,就像是甜,酸,咸,辣,苦,最后一弦,让他想起悲伤的事情,眼泪忍不住湿润眼角。 但他不想如此悲伤,所以他又将琴弓放回了第一根弦,想回到甜的感觉。 可这时候的甜,却让胸中的悲腔放大,更加的苦不堪言。 不远处的云蓝,被那悲伤的琴声勾起了与廖灿相处的美好回忆,她不禁掩面哭泣。 方稳奇怪了,刚才明明是甜的感觉,现在却更加的苦了? “侄儿,这就像是,哆唻咪发嗖啦嘻,七个音并不是固定的,你也可以把,咪,当作,哆,来唱,主要是看你将哪个音定为基础,你刚才以苦结尾,所以再接着奏乐,就是以苦为基础了,你懂不懂?” 羊叔提醒说道。 方稳有所领悟,要试一试,立刻把琴弓按住几根弦,让它们不再振动,停止乐音。 等音静止后,他再次奏响第一根弦,依次奏到最后一根弦后,马不停蹄的重新奏响第一根弦,以此为结尾。 果然,心里的悲腔没有了,脑海里出现蓝天白云和清风。 古楼里的人,还一时沉醉于那迷人的乐声中,等音渐息,大家还意犹未尽。 浣冷青第一个鼓了一下掌,随即,众人都为方稳鼓掌喝彩起来。 “男神!男神!好帅啊!” 小瓜籽激动的抓住黎婷婷的手,把黎婷婷晃的差点摔倒。 浣凝红笑了,她活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如此出众的上门女婿,她高兴极了,她说: “很不错,方稳,你是懂琴人,你成功把小提琴拉出了悦耳的声音,所以你有一次违反家规的破例机会,你可以给你自己留着,你也可以把这个机会给人。” 方稳看看浣冷青和浣云蓝,她们母女两个人的眼神,尽是恳求与渴望。 那个机会,对于云蓝来说,可以改变人生。 “我要把破例的机会,给浣云蓝。”方稳觉得,机会应该给急需之人。 浣冷青喜极而泣,激动的说:“谢谢你方稳,谢谢你冰蓝,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云蓝表情复杂极了,低下头,努力的说:“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方稳,谢谢你,还有蓝姐,谢谢你。” 冰蓝露出灿烂的笑,她说:“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浣凝红点点头,将家谱合上,她说:“那好,云蓝,以后你好自为之,自尊自爱,希望经过这一件事,找到真正对你好的人,下一次入赘考验,绝不允许提前让女婿准备。” “谢谢红奶奶,我绝不会再犯家规。”云蓝信誓旦旦。 “嗯。” 浣凝红示意了一下阿芬,阿芬心领神会,推着浣凝红往外走起来。 “往后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心里也踏实了。” 浣凝红被阿芬推着,走过冰蓝身边的时候,她让阿芬停了下来,她看看冰蓝,看看方稳,说: “方稳,你当务之急,就是要抓紧,知不知道?” “抓紧?”方稳没有听明白老人家何意。 浣凝红笑的很轻松,她咳嗽两声,说:“抓紧让冰蓝生个孩子,冰蓝,你老大不小了,也要努力,争取生个女儿。” 冰蓝脸红了,微低下头,没说话。 浣凝红不介意,示意阿芬继续走。 等阿芬推着浣凝红到台阶前时,冰蓝突然在后面说:“红奶奶,让我和方稳帮你下去。” 这一刻,浣凝红怔住了,多少年了,冰蓝从没有叫过她一声奶奶,她听了冰蓝喊她红奶奶,内心不由得触动。 方稳应声,和冰蓝走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把浣凝红抬了下去。 当冰蓝准备松手时,浣凝红一把抓住了冰蓝的手,她低下头,用她那沧桑的声音说:“冰蓝,过去……对不起。” 说完,她松开了手,让阿芬推着离开。 看着老人家的离去的背影,冰蓝目送许久,面无表情的流下了两行泪。 “冰蓝,方稳,我们也不打扰了,再次谢谢你们,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你们找我,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 浣冷青和浣云蓝出古楼,与方稳冰蓝告别。 冰蓝与浣冷青又谈了几句话后,又目送她们那对母女离开。 “太好了太好了!蓝姐,咱们大获全胜啊!” 小瓜籽蹦蹦跳跳的挤了方稳和冰蓝中间,瞧着方稳,嬉笑着说:“以后就不叫你男神了,又生疏,又不好听,就叫你姐夫。” 冰蓝捏了小瓜籽一下,“别胡闹了,我已经够让人家女朋友吃醋的了,你还忙里添乱。” “哎呀,蓝姐,你捏我干什么,白纸黑字,你可是真把姐夫娶了的。”小瓜籽就喜欢闹腾。 冰蓝不理小瓜籽,急忙拉住黎婷婷的手,满是歉意的说:“我太对不起你了,借用你男朋友这么久,还……真的太对不起了。” 黎婷婷听着挺慌乱的,摇着头说:“蓝姐,你不用这样,更不用跟我道歉,方稳能帮助你,我也是很支持的。” 说着,瞟了方稳一眼。 方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冰蓝说了一通道歉的话后,还是过意不去,她说:“中午一定要让我请你们吃饭,吃完饭,下午我把你们再送到你们要去的地方,就这么办,求求你了,婷婷?” 黎婷婷深情难却,点点头。 “哎……” 羊叔在方稳脚下,叹口气说:“侄儿,是不是在苦恼把黎婷婷和冰蓝,谁立为正室,对不对?我觉得吧,冰蓝成熟,比黎婷婷大,还是立她为正室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方稳说:“中午不用吃那么好,我觉得,吃点羊杂,来点羊汤烧饼什么的,就非常不错。” 第158章 一直在找你 吃完中午饭,冰蓝开车将黎婷婷和方稳送到了信封上的地址。 此时,豪华商务车就停在了爱宠培训学院的大门门口。 “实在不好意思,还劳烦你把我们送到门口。” 黎婷婷感谢开车的冰蓝。 冰蓝摆摆手,“你们可是帮了我的忙的,送你们到这里,根本不算什么,有需要我的,随时来电,随叫随到,不过……” 说着,冰蓝语气一转,“不过也只能是这三天之内,随叫随到,三天之后,我要和小瓜籽去演出了。” “是的是的。” 小瓜籽在副驾驶证实。 然后方稳黎婷婷与冰蓝小瓜籽,各自留下手机号,拨出去,备注保存。 虽然冰蓝说了三天之内随叫随到,但黎婷婷怎么好意思麻烦呢。 留好电话,黎婷婷和方稳,还有羊叔从车里下了来。 “拜拜。” 冰蓝左手离开方向盘,伸出车窗跟黎婷婷摆了摆,然后她看向方稳,也摆了摆,“拜拜喽。” 方稳不知怎么,脑海里老是浮现冰蓝吻他的画面,或许是初吻,印象太深刻吧。 “拜……拜。”方稳有点不自然的挥挥手。 副驾驶的小瓜籽大声说:“有事没事记得打电话!” 吓了冰蓝一跳,耳朵嗡嗡的,她升起车玻璃,打方向盘,就载着小瓜籽离开了。 黎婷婷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李主任兼护士长兼主治医师给的信,回过去身,对方稳说:“走吧,让我去报个到,其实,那些培训的科目,都不难,即使不培训,考试我也是十拿九稳。” 方稳带着羊叔与黎婷婷同行,往门岗走去,他说:“那领导是照顾你了,明面里你是培训,实际他是给你放了个假,给你一个带薪的理由。” 黎婷婷点点头,“李护士长是挺照顾我的,他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来到门岗前,那里放置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有一张来客登记表,一名年纪稍大的老保安坐在那里。 老保安见有两人走近,吐一口香烟,问道:“来干什么啊?” 黎婷婷道明来意,把那封信让老保安看。 “那你们俩在登记表上写下名字,电话,身份证号。”老保安看一眼来信,还给黎婷婷。 方稳于是先登记自己的信息,黎婷婷而后登记。 老保安拿起登记表审查一遍,当看到“黎婷婷”三个字时,眼光一亮,抬起头,仔细看黎婷婷。 这让方稳和黎婷婷有些莫名其妙。 “大爷,您觉得有什么不妥的?”黎婷婷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老保安回过来神,试问:“你是不是有个小叔,叫黎振元?” 黎婷婷诧异极了,她小叔的名字,确实叫黎振元,“大爷,你……认识我?” 老保安哈哈笑了。 方稳和羊叔对了一下眼神,不禁心想,世界就像是那句话,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没准在哪里碰见认识的人。 “婷婷啊婷婷,好多年没见你,如今你胖了一些,以前你可是瘦的就像是柴火棍……” 老保安的形容词,让黎婷婷好尴尬,但她还是无法在记忆里,搜到老保安的这张黑黝黝的脸,老保安继续笑呵呵的说: “你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我家与你叔叔家隔了好几个门呢,平时也不来往,但我对你有印象,印象很深……” “呀呵,侄儿,你家的婷婷,以前是很出名吗?又或者,这个老家伙喜欢打听小姑娘?不然怎么,你家婷婷不认识他,他好多年不见,还能认出婷婷?” 羊叔有些疑问。 方稳其实与羊叔想的一样,为什么老保安对黎婷婷认的这么清? 老保安一副话唠的架势,继续说:“不仅我印象深,街巷里住的人,都认得你,那时候,你婶子经常打你,还罚你,没少惹众怒,大家都替你可怜……” 讲到这里,方稳感觉很震惊,与黎婷婷相处的日子里,黎婷婷从没提及过被虐的事情。 方稳随后又疑惑,经常被婶子欺负,那黎婷婷的父母呢? 黎婷婷低下头。 老保安说:“你婶子可是把你从小打到大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了,但最近这些日子,你叔叔和你婶子,可是一直都在找你呢。” “他们找我?”黎婷婷抬起头,质疑大爷的话,像小叔和婶子那么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想找她? “是啊,逢人就委托打听,你小叔就找过我,跟我说,如果哪天遇见了你,一定要通知他,他一……那个咳咳。”老保安咳嗽起来,端起大水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几口水。 方稳试着说:“他让你们一定要通知他,他一定会对你们表示感谢?” 老保安拧好水壶盖,呵呵笑着说:“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我是不会要他什么感谢的,举手之劳嘛,婷婷啊,我看你叔一家找你有什么急事,你还有你叔电话吗,要不……” “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见过我!”黎婷婷沉着脸,很决绝的样子。 老保安哑然了,顿了顿,才说:“呃……好,好吧。” 黎婷婷转移话题,问道:“大爷,去哪个楼报道?” 老保安指着其中一栋楼说:“就那个,教导处,你拿着信,一进去就有人问你了。” “那谢谢你,大爷。” 黎婷婷转身往教导处走,走出两步,她停下来,严肃的对老保安说:“大爷,您一定要守口如瓶,我不想再与他们家有任何来往,方稳,我们走。” “好嘞。”方稳跟羊叔摆了一下头,跟在了黎婷婷的身后。 老保安见黎婷婷方稳和山羊进了楼里,他急忙拿出老人手机,翻出黎振元的手机号码,拨出去:“喂,是小黎吧,我是你龚大爷。” 电话那边回话:“哥们,咱别一上来就占我便宜行不?我还是你黎大爷呢,我认识你吗?” 老保安要帮黎振元回忆一下,他说:“我是你第七户的隔壁,就是那个龚大爷。” “什么事?”电话那边不耐烦的问。 “你不是有让我帮忙寻你家的侄女黎婷婷吗,今天我找到了。”老保安高兴的说。 “真的?在哪儿?”电话那边语气立马变了。 老保安说:“我记得当时你说,如果我遇见你侄女,就通知你,后面的你又说什么来着?” 第159章 跟我们走 “后面的……” 黎振元记不清了,还有说其他话吗?但那些都重要吗? “龚大爷,后面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哪里遇见了黎婷婷,她人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黎振元的话,让老保安心里凉了一大截,做人怎么能糊弄人呢,当初说好的感谢费呢?他说:“小黎啊,我忘了问你,黎婷婷是不是身高一米九?” “一米九?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黎振元意外极了。 老保安说:“是啊,一米九,方脸,龅牙,脸上有颗痣。” 糊弄我我糊弄你。 “那你加一下我的微信,把照片发给我,我手机号就是我微信。”黎振元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虽然听着龚大爷描述的不是黎婷婷,但没准人去整容了,结果图便宜整容失败。 老保安心里骂黎振元,嘴上笑着说:“咱老古董,怎么会那玩意,到底我见的人,与你侄女像不像?” “不像。”黎振元摇摇头。 “不像?哎,那就是认错人了,只是名字一样而已,那就算了,挂电话吧。”老保安不耐烦了,浪费电话费。 黎振元叹口气,“哎,好吧,龚大爷,以后如果遇见瘦一点的,个子不高,一米五多一点的,也叫黎婷婷的,记得再通知我,到时候即使不是,我也一定重重的感谢您,至少三百块钱的信息费。” “就是这句!”老保安眼光明亮,以前的话,结尾也是说至少三百块钱的。 “什么这句?”黎振元蒙了。 老保安说:“就是……就是个子不高,一米五这句话,实在是太巧了,我又看见一个叫黎婷婷的人,与你侄女很像!” 黎振元愣了片刻,忽然开窍,顿悟,心里说,原来是钱的问题,么得什么狗大爷,给老子兜圈圈!他说:“龚大爷,我这人说到做到,你给我个账号,我给你转过去三百块,然后你告诉我黎婷婷在哪里。” 老保安说:“别银行转账了,太麻烦,再说,我也不要钱,加个微信吧,你挂断电话,快看好友申请的消息。” 黎振元挂掉电话,就收到了老保安的好友申请,网名:永葆宝刀,头像是一名帅气小伙。 “就是他?” 黎振元似疑非疑的加上了老保安。 立刻,老保安发过来语音:“小黎啊,我加你微信,不是让你用微信转账的,我是想发个定位给你,而且再给你拍张照片,万一我拍的黎婷婷,不是你侄女,你也就不用来回折腾跑了。” 黎振元心说,老奸巨猾,这么长的狐狸尾巴,“不不不,先转账,快收下。” “嗖~” 300元转了过去,老保安秒收。 一段语音:“哎呀,我没看,我还以为是你的语音呢,怎么还收下了,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啊。” 黎振元强忍愤怒,微笑着说:“别提钱,狗……龚大爷,快发定位吧,还有照片。” 老保安拿了钱,决定认真办事,先将定位发了过去,然后跑教导处,偷偷拍了黎婷婷一张照片,出门,发给了黎振元。 一段语音:“你侄女是来这里培训的,要好几天。” 黎振元打了两个字:“谢谢。” 那也就不用着急忙慌赶过去,黎振元久违的笑,终于露了出来,坐到转椅上,不禁哈哈笑起来。 “哐当!” 一个妇女狠狠推开了门,她是黎婷婷的婶子,甄梅。 “你还有心情笑?都快死人了,你还有心情笑!”甄梅真想扇那男人。 黎振元在屋里只穿了一条短裤,拖鞋,头发秃了,留有稀疏的一圈毛,他捋了一下稀疏的毛发,得意的说:“对,是快死人了,但快死的人,是黎婷婷。” 怒怨的甄梅,表情变得很惊喜,她激动的问:“难道你,你有那个死丫头的消息了?” 黎振元从地上捡起一个烟屁股,点燃,抽一口,边吐烟圈,边说:“不错,我知道她在哪里了。” 甄梅也笑了,但她突然又紧张,抓狂的说:“既然知道了,那还不赶紧去找她,还在这里悠闲抽烟干什么!” “不急,不急!” 黎振元一点也不急,展开五指,攥住,说:“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黎婷婷刚去一家爱宠培训学院,要培训好几天,我们明天再去,才会是一个绝佳时机。” 甄梅也不再抓狂了,坐了凌乱的床角,还是忧郁,她说:“我从小打她,你也对她不怎么强,这回求她跟我们走,她能听我们的?” 黎振元说:“如果还是之前的态度,她肯定不可能跟我们走,所以,我们得需要用这个。” 说着,黎振元指指自己的大脑。 此时,方稳带着羊叔,和黎婷婷从教导处出来了。 走过老保安身边时,黎婷婷跟他打招呼,再重复一下,“大爷,您可一定不要让我小叔家的人知道我在这里。” 老保安拍拍胸脯,“放心吧,做人得讲诚信。” “谢谢你。” 黎婷婷往外走。 方稳一边走,一边想着老保安说过的话,他忍不住问:“婷婷,这里没外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婶子以前那么对你吗?” 黎婷婷看方稳一脸关切,心里感觉暖暖的,她声音很低的说:“小的时候,爸妈出了车祸,我是寄住在小叔家的,可是我婶子……” 提到那些过往,黎婷婷眼眶红了起来,无语凝噎。 方稳已经能够想到黎婷婷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听那老保安说她婶子当众打她,那肯定是虐待了。 “反正就是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太好过,直到我年满十八岁,我小叔把我送去打工,告诉我以后不会回来,后来我才知道,小叔养我,是因为车祸赔偿的钱,让法院判给他赡养费了,从那时候起,他们与我再无瓜葛,我也不愿再与他们联系……”黎婷婷说的很悲伤。 方稳才知道黎婷婷这么多年自力更生的原因,替她难过的同时,又更加佩服她的坚韧,无依无靠的,有多不容易。 他此刻真的很想呵护她,不让她再受孤苦委屈。 第160章 千纸鹤 “我请假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明天,就是我爸妈的忌日,我一年没有回来了,想给他们扫扫墓。” 黎婷婷平时不是不想回来,只是回来会忍不住伤心。 方稳能理解她的心情,“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命运对你是不公平的,但我相信还有一扇窗打开,明天会过的更好,对不对?” “是的,我永远都相信未来是充满希望的。”黎婷婷一抹眼角的泪,眼中绽放着光芒。 支撑她走到今天的,就是怀揣的希望。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望伯父伯母,可以吗?”方稳问道。 黎婷婷感动的点点头,露出微笑。 “我说,你俩男女搭配说话不累,能不能别一直走,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羊,四条腿可是比两条腿更消耗劳动力的。” 羊叔在他俩后边跟着走,抱怨道。 方稳从那沉闷的气氛里缓过来,问黎婷婷:“那我们去哪里?” 黎婷婷往一个方向看去,她说:“以前我回来的时候,会到墓地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一晚,所以我打算先去那里,我们坐大客车吧。” 方稳点点头,他回看了一眼爱宠培训学院,问道:“那你培训的课,不耽误吗?” “不耽误,像我这种介绍过来的,不需要打卡签到,就是一个旁听生,没人管,最后一天准时参加考试就行。”黎婷婷心里面十分感谢李主治医师给的这个机会。 “哦,这跟带薪休假没什么区别吗。”方稳觉得很不错。 再走一段路,远处就有一辆破旧的大客车缓缓而来,黎婷婷突然拉起方稳的手,又高兴又紧急的说:“车来了,我们快赶到站牌,两三个小时才会经过一辆呢。” 说着,黎婷婷就拉着方稳一起跑起来。 “说跑就跑?等等我。” 羊叔正悠闲着,胡思乱想一些事情,一抬眼,那一对准恋人竟然跑了。 还好,两人一羊赶在了大客车前面,招手停下。 此地属于是岺城的乡下,经济状况不算太富裕,大客车破破烂烂了,还坚持在路上工作。 发动机轰隆隆的就像是拖拉机,过了坎,车底盘就呼啦啦一阵异响。 “侄儿,你说会不会走半路,底盘散架,大家直接陷下去?”羊叔在别人座椅底下卧着,探出头,问方稳。 方稳是没心情理会它的,他和黎婷婷正在和别人在车厢内挤,真是人满为患。 毕竟黎婷婷是女孩子,方稳怕色狼挤占黎婷婷便宜,所以他护在黎婷婷身后,使劲挤别人。 “年轻人,你和那姑娘之间留那么大空隙干什么?看你把我挤的都快成饼了。” 方稳身后,其中一名微胖一点的中年人,看不下去。 方稳抓着安全扶手,有理的说:“你没看她是女孩子吗?怎么能跟女孩子挤呢,再说,男人之间挤挤又不会生孩子。” “哈哈哈……” 车厢内响起几声笑,有男人的笑声,也有女人的笑声。 黎婷婷看着窗外,也偷偷笑了。 司机师傅看了一下后视镜,用烟嗓版声音吼道:“小伙子,要有一下集体理念,不要占用公共资源,男女之间挤一下又怎么了,我开车二十年,还从没见过哪里女人被挤出孩子的,但偶尔有挤出感情的,就当做是美丽的邂逅,不好吗?” 随后有乘客接风:“就是就是,大家互相理解,能挤挤,就是宽松大家,我爱人人,人人爱我。” 有人喊:“你又踩我脚了,就不能往那边去点?” “您看我挪得动一毫米吗?只要那小子不挤我们,我们大家都好受。” “小伙子,为了大家,你就和那女孩挤一下,发发慈悲,贡献爱心。” 方稳被大家三言两语说的,好像去挤黎婷婷就是帮助大家? 他实在没想到,岺城的乡下大巴车还可以超员到这种程度。 哎,抱怨也没有用,身处其中也无可奈何。 黎婷婷低下头,低声说:“方稳,我没有那么矫情的,不要引起公愤了,顺其自然吧。” 方稳再撑着,也不太好意思,就慢慢向黎婷婷靠近。 “这就对了吗!” 那胖一点的中年人,肥肉终于弹回来了,呼吸也顺畅了。 大家虽然只宽松了一丁点,但感觉上就像是宽敞了一丈。 方稳并没有挤黎婷婷,尽量与她不接触。 开车二十年的司机,根据路况,猛踩了一下刹车,然后猛踩了一下油门。 随即,车厢里的人“卧槽”“妈呀”乱叫一通,随着惯性前涌后挤。 这回,方稳被后方的力量推,和黎婷婷紧紧挤在一起了。 两个人都感觉有电流流过一般,心跳都是砰砰砰的,黎婷婷的心跳,方稳听不到,但方稳的心跳,贴着黎婷婷的背,她感应的清清楚楚。 方稳努力后退,可路况不太好,二十年司机时不时的急刹,猛提,让方稳不禁又和黎婷婷挤在一起了。 尴尬之中,方稳不言,黎婷婷不语,但他们彼此的心里,却又有一种微妙情感。 羊叔想侃两句,但看那对准恋人静静悄悄的,它又不便打破那份微妙,就收回头,想自己的事情好了。 后来,接连有人下车,车厢内也不再那么拥挤,黎婷婷和方稳先后都有了座位。 但也坐不了多久,黎婷婷就说到站了。 下了车,方稳发现这里是个小镇,靠马路的两排门市都是两层楼高,路上车辆少,空气也新鲜。 环顾四周,没有高楼大厦,仅有远处的一座信号塔矗立。 这时,就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在那里。” 黎婷婷带路,方稳和羊叔跟着走。 那处小旅馆是个家庭大院,街门楼看着很普通,与一般人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门口挂了个灯箱,写有“住宿”二字。 一进门,方稳发现门楼的走廊里,挂满了粉红色千纸鹤,随风在转啊转的。 那些千纸鹤与一般的千纸鹤模样不太一样,但方稳觉得这种叠法的千纸鹤,好像似曾相识。 对了! 方稳猛然想起,黎婷婷曾经送过他一只千纸鹤,此刻就挂在他的卧室里,而那只千纸鹤的模样,与这走廊里挂的,不就是一个样吗。 第161章 危险 “你送我的千纸鹤,是不是照着这种叠法叠的?”方稳看着头顶悬在空中的千纸鹤,问黎婷婷。 “不。” 黎婷婷摇头说:“我和我爸妈以前住的老房子里,就爱悬挂千纸鹤,我拆开它们的时候,学到的。” “你还有一套老房子?”方稳问。 “那是我儿时记忆的家,后来拆了,咳咳……”黎婷婷声音低下来,忽然不住的咳嗽。 “你没事吧。” 方稳看黎婷婷咳嗽的厉害,轻轻拍拍她的背。 黎婷婷深吸一口气,好了很多,她自己摸自己的额头,叹口气说:“估计又该发烧了吧。” 这话让方稳很是困惑,什么叫又该发烧?他伸手触摸了一下黎婷婷的额头,好家伙,居然很烫。 “你是真发烧了!怎么回事,附近有没有医院?问问医生是怎么引起的发烧?”方稳很担心。 而黎婷婷就跟没事一样,微笑一下,说:“不用这么紧张,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一次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扫墓这两天,过后就自行好了。” 方稳难以理解,“发烧怎么可能跟你扫墓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早先我发烧也吃过药,查过原因,但检查结果都正常,所以我想,是思念致郁引起的吧。”黎婷婷也不清楚自己的发烧原因。 方稳听着很奇异,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不过,现实生活里确实有许多检查不出来什么病因的发烧。 “你不用担心的,烧着烧着就不烧了,多少年了,都这样。”黎婷婷反而安慰方稳了。 “不用吃药吗?”方稳不放心。 黎婷婷很肯定的说:“不用。” 就在这时,从后院走出来一名妇女,她抱着换洗的被单,看到有人来后,她忙客气的说:“您好两位,住宿吗?有空房,去屋里登记一下吧。” 来到冲着门楼走廊的屋里,一名打瞌睡的老伯,歪在电脑桌里面的躺椅上,呼呼大睡。 黎婷婷每年来,都住这个旅馆,因为小旅馆到处都是千纸鹤,让黎婷婷有一种家的感觉。 她不认识院里的妇女,但认得打瞌睡的佟伯,多少年,干活的人一直在换,唯独登记电脑的佟伯,依旧是他。 “佟伯,醒醒了,来人了,还做不做生意了。” 黎婷婷对佟伯不见外。 佟伯睁开了迷糊眼,慢慢坐起来,从桌子上摸到老花镜,戴鼻子上,仔细一看,哈哈笑了,说:“嘿嘿,我就认得你,一年来一回,婷婷,是不是?” 说着,佟伯眼光移向方稳,还有方稳脚下的羊,他瞅两眼,问:“婷婷,他和它,和你是一起的?” “嗯,是一起的。”黎婷婷应声。 佟伯很高兴,从躺椅上起来,坐了电脑前,他一边点鼠标,一边说:“挺好挺好,佟伯也替你开心,每次见你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回有人陪着,挺好,来,你们俩的身份证。” 方稳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佟伯输入完后,推回去,他点头说:“你每次都住西头那个房间,这次,我还是开的那间房,你们两个人去吧。” 黎婷婷急忙说:“佟伯,我们……开两间房。” 佟伯一愣,“你们不是谈恋爱啊?” “不是不是。”黎婷婷脸红了。 方稳没有叉话,目光在屋子里扫了扫,他总觉得有一股怪味,像是哪里发霉了似的,可看哪里都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就是不知道霉从何来。 最后,方稳目光停在窗台下的那个保温桶,外有一个水龙头,应该是自取水。 佟伯打电脑很慢,他一边说:“耐心稍等。”一边腾出手来,拿出一包一次性纸杯,放桌子上,“那里有姜糖水,对身体有益,免费喝。” 黎婷婷高兴的拿出两个杯子,递给方稳一个,她说:“我每次来,都会喝佟伯这里的姜糖水的,很好喝的。” 说着,黎婷婷就去接了一杯,吹着热气,慢慢喝下。 从黎婷婷接出来水的那一刻,方稳肯定了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来自所谓的姜糖水。 “你不尝尝吗?”黎婷婷喝的很享受。 方稳却皱眉说:“我不尝,我怎么闻着那个姜糖水里面有霉味呢?不会是姜片生霉了吧。” “不,那不是霉味,是一种药材,散发出来的味虽然不好,但喝起来不错,就像是臭豆腐。”佟伯打完了电脑,拉开抽屉,找出两把钥匙。 黎婷婷一点也不觉得有发霉的异味,但她又想,可能因人而异吧。 “阿华,带他们去认房间,交钥匙。” 佟伯吩咐门口的妇女阿华,将钥匙交给她,让她给客人带路。 出来屋子,方稳和黎婷婷跟着阿华走。 而羊叔跟在方稳脚下,眼神左右扫看,它说:“侄儿,你有没有察觉到这个旅馆不太对劲?” 方稳只察觉到了姜糖水很不好闻,其他的,他倒没注意,但羊叔说到不对劲,方稳不免神经紧绷。 “你快看,院子扫的干干净净,花盆也擦的明亮,而且叶子也洗过,但你看每间屋子的窗台,灰尘落的多厚?” 羊叔说着,方稳也觉得确实不合理。 为什么哪里都干干净净,却不擦窗台呢?灰尘那么厚,可不是一天两天没擦,至少几个月没有擦过。 “还有到处悬挂的千纸鹤,侄儿,你发现没有,光鲜亮丽,分明就是这几天才挂上去的。” 羊叔的这个疑惑,方稳也打个问号,但这个好解释,有可能旅馆追求鲜亮效果,不定期更换千纸鹤,赶巧前几天才换上吧。 但随后,方稳就否定了自己,路过一个房间,发现玻璃窗坏掉了,用一张泛黄的纸糊上,这给千纸鹤带来的鲜亮效果大打折扣。 为什么会这样?方稳想不通,但他不知道小旅馆的这些不合理,对他和黎婷婷,会有什么关系。 所以方稳急切希望和羊叔交流一下,他等阿华打开门后,就以休息为借口,在屋里单独与羊叔聊聊。 他记得,羊叔给他的当前任务是保护黎婷婷,小旅馆的不合理,对于黎婷婷,是不是存在什么危险? 第162章 顺藤摸瓜 “羊叔,你说让我保护黎婷婷,那到底谁要害她呢?黎婷婷说她每年都会来这家旅店,我们所看到的不合理,应该与黎婷婷的人身安全,没有什么关系吧?” 方稳把房门关闭,小声问羊叔,目光在这间客房里环顾。 “我要是知道谁害她,那不直接告诉你防备谁,不就得了?我只不过是看出来凶兆而已,就像看出你凶兆一样,黎婷婷的凶兆,与你凶兆不同,她的凶……” 羊叔没说完,方稳听着别扭,打住它,说:“羊叔,你说的很对,但是换个词吧,把凶兆改成劫数,听着是不是感觉要好一些。” “思想龌龊。” 羊叔鄙视方稳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别往污里想?好像我正经话说的很猥琐,凶兆与劫数,完全是两回事!” 方稳不让它改了,“好吧,你随意。” 羊叔说:“黎婷婷的劫数,在最近比较明显,该提防,就得提防,就像老话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把做好最坏的准备。” “那你的意思,就是把小旅馆的不对劲地方,与黎婷婷联系在一起?”方稳试问。 “对,要有发现安全危险隐患的意识。”羊叔觉得有必要。 方稳于是沉思了起来。 羊叔却说:“我看,有这么一种可能,这家小旅馆,就是专门为黎婷婷的到来开的?窗台灰尘很厚,是因为根本这里就没有经营,等每年快到这几天的时候,仓促清扫整理,所以就出现了窗台漏擦的现象。”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在真相未知之前,只要合理解释,一切都是一种可能。 方稳顺着羊叔的思路,说:“所以千纸鹤会是新的,而刚才路过的那间房,窗户很旧,是短时间没办法定做出来合适的。” “说的有理!”羊叔同意。 方稳又不解了,“可谁会费这么大劲?接下来,背后操纵的人,又该用什么办法加害黎婷婷?” “姜糖水,喝不喝?”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听声音,是那名叫阿华的妇女。 方稳对羊叔说:“姜糖水?” “侄儿,你取过来,让我看看姜糖水里面有没有人动手脚。”羊叔吩咐说道。 方稳去开门,见阿华拎了两个茶壶,她笑容满面的说:“小店的糖水服务。”很显然,另一个茶壶,是要给黎婷婷的。 “好的,谢谢。” 方稳伸手接过来阿华递过来的茶壶。 等阿华往隔壁门口走去时,方稳留了一个心眼,他想,会不会两个茶壶里的糖水成份不一样,给黎婷婷的茶壶里面,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您好,我想喝那个茶壶的糖水。” 方稳把自己手里的茶壶伸过去,想要调换一下。 阿华愣了愣,异样的瞅方稳两眼,也没说什么,把两个茶壶调换了一下。 然后阿华拍拍黎婷婷的门。 黎婷婷走出来,很感激阿华的热心服务,接过茶壶后,阿华就走了。 “旅馆不大,但服务很贴心,每次来都干干净净,你感觉还好吧?” 黎婷婷在门口问方稳。 方稳发现微笑的黎婷婷,脸颊微红,他担心她可别发高烧,“我感觉很不错,只是……你似乎发烧严重了,我去找一下体温表,你量一下吧,烧的太高,会对身体不好。” 黎婷婷提了一下姜糖水,她说:“没关系的,我有经验,其实喝这个姜糖水,就能降温。” 然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各自回屋。 关上门,方稳就把茶壶放地上,打开茶壶盖,说:“来,羊叔,你说你能看姜糖水成份的,是要这么看吗?” 羊叔上前两步,用它的羊鼻子,嗅在茶壶口上,努力闻了闻,回味着,“咦?”了一声。 “怎么了?有毒?要不要我立刻去阻止黎婷婷喝?”方稳紧张起来。 羊叔说:“我竟然没有闻出来?要知道,我嗅觉可不是一般的嗅觉,侄儿,拿杯子,我要吸两口,不亲自喝,怕是不知道成份了。” 方稳犹豫了,“就像你说的,万一有毒呢?” 羊叔却肯定的说:“我闻出来了,没毒。” 好矛盾,它刚才还说没闻出来的,怎么又闻出来了? 羊叔见方稳一脸的懵,它说:“我说的没闻出来,是我没闻出其中一种成份是什么,但其他的成份我是闻出来的,有白开水,红糖,冰糖,小柴胡,生姜,最后一种药材,我闻不出来是什么,但不是烈性药,所以不是毒。” 方稳真心佩服,羊叔还挺全能的嘛,鼻子都能通过气味闻出内涵。 取过来杯子,放到羊叔面前,方稳就提茶壶倒了满满一杯。 羊叔于是用嘴伸进杯子里,咕咚咕咚喝完了。 喝完后,羊叔抬起头,似乎走神了。 方稳也不好意思打扰羊叔检测,拿过来椅子,坐一旁等羊叔检测结果。 可以肯定的是姜糖水对黎婷婷没有害处,所以方稳也没那么紧张了。 “侄儿。” 羊叔冷不防说了一声。 “怎么了?”方稳坐直问道。 “姜糖水里面含有一种催眠药,但药效会在七个小时后起作用,到那时候,人会睡的比猪还死。” 羊叔的话,吓了方稳一跳,这意思就是说姜糖水里确实有人动了手脚,药效延迟这么晚,那此刻黎婷婷喝的,肯定也含有那种稀奇的药了。 “靠!这是家黑店啊,趁药效还没发,我们一起离开这家店吧。”方稳想想都后怕,晚上等人熟睡后会发生什么。 羊叔却呵呵笑,“不,我们不仅不离开,侄儿你还要守口如瓶,不要让黎婷婷知道。” “你的意思是……顺藤摸瓜?背后加害黎婷婷的人,绝对会在她熟睡后出现,到时候我们抓现行?”方稳猜测羊叔的打算。 羊叔说:“完全正确。” 方稳却觉得不妥,“那对黎婷婷来说,太危险了。” “哈哈,侄儿,有羊叔在,你怕什么?”羊叔从来都是淡定加自信。 方稳质疑的问:“可那时候,羊叔你不是在地上躺着跟死猪一样?” 羊叔“切”一声说:“你羊叔我是谁?就这点催眠药还想在我体内起作用,侄儿,你太看不起你羊叔了,现在你羊叔早把体内的催眠药解了。” 方稳心想,怪不得羊叔这么有自信,“那我们晚上怎么行动?” 第163章 就是现在 “当然是潜入黎婷婷的房间,藏起来,等背后使坏的人出现,不就抓个正着?”羊叔如此打算。 但说起来容易,具体怎么藏?藏的时机,都需要精心计划的,毕竟自己在明,暴露的行动,结果就是竹篮打水了。 “哒哒哒。” 黎婷婷在门外敲了三声门。 方稳把茶壶水杯收拾了,去开门。 现在再看黎婷婷的脸色,却又好了许多,方稳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姜糖水对黎婷婷的发烧缓解了? “方稳,你已经很累了,就在屋里休息吧,我出去买一些东西。” 黎婷婷打算去花店买些花,再去买一些黄纸钱,为明天的扫墓做些准备。 方稳一想到黎婷婷的人身安危,挺起胸膛,一副很有精气神的样子,说:“我怎么会累呢?我还正打算出去转一转呢,那正好,我和你一起。” 说着,方稳回头跟羊叔甩了一下头,中英文随意转换道:“let''syang,出去砖一转。” 黎婷婷笑了,看方稳的宠物还真听话,伸出手摸了摸羊头,不知道方稳平时是怎么训羊的。 小镇虽然不大,但各种门市应有尽有,有鲜花店也有花圈店。 黎婷婷告诉方稳,墓地是不允许烧纸的,所以她进去扫墓是带着鲜花,但烧纸寄思念是老传统,上千年的文化。 她总会觉得烧纸钱能够寄到另一个世界,每年烧一些纸钱,心里才踏实。 方稳说不好到底世上存不存在另一个世界,但人死后,人的意识会去哪里?确实又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不知道万事通的羊叔,又有何高见?方稳一边随着黎婷婷转,一边瞧羊叔两眼。 羊叔知道方稳心里所想,可它没有对这类问题做解答,因为这类问题本身就存在矛盾,无论怎么回答,都只能深陷矛盾之中。 买好东西后,方稳帮忙拎着黄纸纸钱,黎婷婷捧着百合,一起往旅馆返回。 走过十字路口没多远,就听到后面“砰!”的一声,回头看,发现有两辆车撞到一起了。 那两辆车车头都严重变形,保险杠断裂落下,其中一辆车的左前轮扁了。 但两辆车的驾驶室都完好,其中一名司机,已经下了车。 方稳和黎婷婷见事故不大,也没必要去围观,就继续走他们的路。 而从车上下来的那名司机,没有去查看车况,反而往街道里走。 路过的群众很纳闷,怎么看着像是跑路? 有人担心的去看另一辆车的司机,却见司机挂着安全带,歪头晕了过去。 “司机晕过去了,快打急救电话,大家快去看那个司机是不是跑了?”热心人跟街上的人求助。 立刻,一辆骑电动车的人,急匆匆的就往街里追,可刚才肇事司机明明拐进了这条胡同里,骑电动车的人却穿了两个来回,不见人。 热心人拉开车门,试图先来个抢救,然而正准备解开司机安全带,却听见司机打着鼾声,似乎睡的很香,紧接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酒气。 很明显,他不是撞晕过去,而是醉酒睡了过去。 “不可能吧……被发现了吗?”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名拄着拐的老伯,自言自语,他就是那家小旅馆的佟伯。 “叮叮咚……” 佟伯的手机响了,佟伯接听。 那边问:“你有没有注意到是怎么回事?” 佟伯左右看看,确定没别人,他说:“没有,我一直在附近,没发现可疑情况,你呢?” 那边说:“我也没有,但我总觉得不像是巧合,如果我不把车撞停,那辆车一定会朝她撞过去。” “可开那辆车的人,喝的是酩酊大醉。”佟伯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边说:“我知道,我下车看了司机一眼,我能看出他确实喝醉了,不是他本意要撞人,但太过于巧合。” 佟伯担心的说:“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藏好了,不要轻易出来。”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至于那辆车的事故,麻烦你去处理一下吧。”那边语气很谦和。 “什么叫麻烦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我去处理事故了。” 佟伯说完,挂掉电话,向十字路口而去。 小旅馆。 方稳带羊叔进了黎婷婷的房间,把黄纸纸钱放了桌子上。 黎婷婷摆弄百合之际,羊叔寻摸哪个地方适合夜晚潜入藏身。 床底下肯定不行,如今的床,落地缝隙太小,连拖鞋都塞不进去。 电视柜也不行,羊叔尚可挤进去,方稳那么大个头,只能容半个身子。 唯一能藏起来的,只有双人床一侧的衣柜了。 “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估计我今天会睡的很早。” 黎婷婷把东西收拾好,微笑看着方稳。 方稳用手背摸了一下黎婷婷的额头,说:“吃饭不着急,可我看你发烧似乎没有退啊。” 黎婷婷虽然发烧,精神却还好,她从茶壶里倒出一杯姜糖水,喝一口,说:“跟你说过的,我发烧都成规律了,就这两天,而且我抵抗力很强,发烧算不了什么,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还从没有生过一次病呢,发烧也只不过是这几年,且这几天才有。” 方稳呵呵笑,他觉得黎婷婷在安慰他,人吃五谷杂粮,大病没有,小病那肯定在所难免的,难道他从小到大没有过感冒? “未成年之前,我连感冒都没有得过,我说的可是真的。”黎婷婷说的何其认真。 “那好吧,女强人,你厉害,我小时候可恰恰相反,小病不断,走吧,你说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方稳转了个身,看羊叔一眼。 羊叔则琢磨着晚上的计划。 今天的傍晚来到快,天上的乌云越集越多。 等方稳和黎婷婷吃完饭,返回旅馆的路上,夜就渐渐降了下来。 路上,黎婷婷打了好几个哈欠,方稳心想,应该是姜糖水里面的药效起作用了。 “方稳,我困了,我要早点睡了,明天见吧。” 先路过方稳的房间,黎婷婷摆摆手,然后又摸摸羊叔脑袋,笑了一下说:“还有你,明天见。” 进屋后,方稳问羊叔怎么办。 羊叔说:“看来,药效比我预想的要来到急,不能等夜深了潜入,我看,就是现在。” 第164章 千万不要开柜门 “现在?”方稳吃了一惊。 羊叔严肃的说:“对,按道理,黎婷婷困意浓,你的困意也应该浓,那个做手脚的人,是没必要等夜深的,因为如入无人之境,所以我们要提前潜入,这样才会避免被那人看到。” 方稳想想也对,药效如果发挥出来,做手脚的人就会行动,而背后之人麻痹大意的时机,就是药效发挥之前。 “我看药效快起作用了,羊叔,我们要立刻行动,你什么计划?”方稳问道。 羊叔说:“我的计划是调虎离山,想办法把黎婷婷先引出去,我们趁机潜入她的房间,就藏在衣柜里,衣柜有缝隙,那个角度能看到床,也能看到门的方向。” “引出去的办法可行,但万一我们藏进衣柜里,黎婷婷回来开衣柜怎么办?”方稳质疑。 羊叔却自信的说:“她不会开衣柜的,一来,她没有带衣物,柜子有什么用?二来,她开始犯困了,只想睡觉,更不可能开衣柜了。” 方稳想想,有道理,“那你说,怎么把黎婷婷引出去?” “羊叔都给你提供方向了,你就不能动动脑筋?条条大路通罗马。”羊叔教导。 方稳听着胃疼,想把吃的东西吐它一脸,他一路上跟黎婷婷聊天,哪有那么久的时间思考,而羊叔你这么闲,就只想到了方向?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我亲自教授细节了。” 羊叔仰起头说道:“你现在就去登记室拿报纸架上的一份报纸或者杂志,承诺待会儿送还,然后敲黎婷婷的门,让她帮你送还,这不,就有机会了吗?” 方稳“哦”的点点头,羊叔这主意还真不错,也难得羊叔的观察力,它不提报纸架的话,方稳是根本想不起来。 “别愣了,快去办事,现在是争分夺秒,后面的,还用我教吗?”羊叔催促说道。 方稳如果还让羊叔讲授后面的细节,那就显得自己太笨了。 他回一句:“不用!”然后立刻行动,走到登记室就找佟伯借了本杂志。 返回来,方稳故作镇定,敲敲黎婷婷的门,轻声喊道:“婷婷,你开一下门。” 黎婷婷并没有睡下,正在刷牙,她慢慢走过来,打开门,诧异的看了方稳一眼。 方稳仰头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揉揉眼,把杂志伸过去,他说:“我怕你无聊,去佟伯那里借了一本杂志,你拿去看看吧。” 黎婷婷很开心,接过来杂志,她看看方稳,问他:“你刚才不是还挺精气神的吗,现在怎么这么困?” 方稳“哎”的叹口气,摇头说:“是啊,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持久了,说困,那就是挡不住,我不行了,越说越上头,我先睡去了。” “那好吧,拜拜。” 黎婷婷把杂志捂了怀里。 方稳假装一怔,“哎呀,坏了,忘了跟佟伯说借多久,你说,他会不会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拍我门找我要杂志?” 黎婷婷呵呵笑,摆手说:“你就放心去睡吧,我去跟佟伯说,去吧去吧,谢谢你帮我拿杂志。” “不客气。” 方稳说着,进他屋里,关上门。 黎婷婷其实对这本杂志,没有任何兴趣,但方稳为她着想,让她很开心,她不想看,所以她洗了牙刷,漱口之后,就拿着杂志去登记室,退还了。 见黎婷婷走了,方稳给羊叔一个眼神,随手关掉自己屋子里的灯。 “办的不错!” 羊叔跑出来,左右查看,确定没有异常情况,也没人发现,说道:“一切安全,行动。” 方稳用钥匙锁上门,就和羊叔一起悄悄的进了黎婷婷的房间,二话不说,挤进衣柜,关掉衣柜的门。 衣柜很暗,衣柜门缝能投进来一道光。 方稳顺着衣柜门缝,果然能从床的位置,一直看到门。 羊叔在方稳怀里,也透着门缝看,说:“这个角度真是天助,侄儿,接下来你就要想象你是个狙击手,考验你保持不动,一个小时,甚至两个三个小时,都要安安静静,切记,不要功归一溃!” 方稳默默点点头,可他心里头隐约有一种罪恶感,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行为,不就是偷窥吗。 “羊叔,我发现你计划的这个事,非常见不得人啊,你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偷偷的藏在一个女孩子的睡觉房间,还偷偷的看人家睡觉,大家会怎么想?”方稳越说,罪恶感越强烈。 “放心,别人想都别想,羊叔在,还能让你给暴露了?”羊叔淡定,又给方稳吃定心丸。 方稳又担心起来,“羊叔,我的声誉,可全都压你身上了,待会儿黎婷婷回来,她千万可不能开柜子,要是把柜子打开,看到我藏里面,她会怎么想?” 羊叔说:“她不用想,肯定直接扇脸,然后说,方稳啊,看你挺阳光的,没想到你是个偷窥狂,变态,滚。” “那我们趁黎婷婷还没回来,我们快从柜子里爬出去吧。”方稳害怕了。 羊叔哈哈笑,使劲顶着方稳,它说:“看你那小小的胆,羊叔逗你呢,有羊叔在,你就放心吧,退一万步,即使黎婷婷回来要开柜子,我在里面是可以用羊蹄吸住柜子门,让她拽不动的,等她不留神,我就带你溜之大吉,但,那不可能发生……” 正说着,黎婷婷回来了。 方稳赶紧闭嘴,透着缝隙看黎婷婷的一举一动,他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内心祈祷:“千万别开柜门,千万别开柜门……” 羊叔觉得这时候逗方稳,一定很有乐趣,但它忍住了,别方稳心理素质抗不住,那就真暴露了,太丢人。 黎婷婷回来的时候,见方稳的房间黑了灯,她没有多疑,认为方稳是真睡了,没有打扰,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并锁上。 方稳看到黎婷婷手里的杂志不见了,想是她不爱看,还给了佟伯,方稳不禁自责,杂志的事,算是戏弄了黎婷婷。 正想着,黎婷婷离开方稳的视线,不知去干什么了,听见“索拉”一声,那是拉窗帘的声音。 不多会儿,黎婷婷又进入了方稳的视线范围,可她面朝着衣柜,缓缓走来。 方稳紧张,一把抓紧羊叔的羊绒,内心大叫:“婷婷,你可别开衣柜吧!羊叔,你快吸住衣柜门啊。” 第165章 来了 “靠!侄儿,淡定,别薅你羊叔羊绒啊,放手,你揪着我,我伸不开前双蹄啊!” 羊叔被方稳抓的大喊,羊叔也看到黎婷婷朝这里走过来,为了万无一失,它打算用它羊蹄底,吸一下衣柜门。 方稳赶紧松开手,羊叔趁机双蹄前吸紧木板。 而黎婷婷走近衣柜,却没有打算开衣柜,而是脱掉鞋和袜子,穿上了拖鞋。 原来是拖鞋在柜子前放置着。 这让方稳和羊叔都松了口气。 然而,黎婷婷接下来的举动,让方稳瞪直了眼,羊叔忍不住喊了一声:“不是吧?” 黎婷婷穿上拖鞋后,开始解上衣的扣子,她就站在衣柜缝隙的正前方,让方稳和羊叔看个正着。 她这是要脱衣服! 方稳顿时心血上涌,他和羊叔藏衣柜里并不是为了偷窥,可眼看黎婷婷外衣将脱掉,再看下去,那肯定要把黎婷婷看得一览无余了。 这不就变成真的偷窥狂了吗! 不能,绝不能再看了! 所以,就在黎婷婷外衣即将脱去的刹那间,方稳一把捂住了羊叔的眼睛。 “我靠!侄儿,你捂你羊叔眼睛干什么,羊叔可不是有心要看,这完全是老天安排,衣柜缝隙的范围有限,可偏偏黎婷婷在这里脱,再说,你自己看,却不让别人看,不道德了吧?” 羊叔在柜子吼,外边的黎婷婷是听不到的。 其实,方稳捂羊叔眼睛的同时,他也把眼睛闭上了。 本来就有罪恶感,方稳觉得再看下去,与犯罪没有区别了,人,得要有自制力。 不多会儿,方稳听到黎婷婷走开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往右边,那肯定是出了缝隙所能看的范围。 但方稳疑问,黎婷婷脱去衣服后,难道不是上床睡觉?那是去干什么? 正想着,方稳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这不得不让他怀疑,黎婷婷去淋浴了? 她可是发着烧呢,怎么还淋浴?这不就是雪上加霜吗? 羊叔也听了出来,不禁要说:“这风一样的姑娘,太与众不同了,侄儿……” 就在这时,淋浴的方向,响了一声闷闷的“扑通”声。 那声音,方稳听着像是黎婷婷晕倒。 羊叔与方稳想到了一块,“哎呀不好,侄儿,我怎么听着像是黎婷婷晕倒在浴室呢?” 她还发着烧,最忌讳冲澡了,很容易高烧猛升,导致脑袋眩晕而跌倒。 如果真是晕过去的话,那黎婷婷此刻处境非常危险。 方稳心急如焚,可又不敢冲出去,万一那声音不是黎婷婷摔倒呢? “那就推开一点缝隙,偷偷看一眼,不管她晕没晕,反正在浴室,她也看不到我们,对不对?” 羊叔说的有道理,方稳松开它的眼睛,羊叔随后将前双蹄收回来,而方稳则轻轻推开一点缝隙。 在缝隙之间,方稳往浴室看了一眼,不由得呆住了。 房间里的浴室,是透明玻璃,但贴有花纹,里面的情景是模模糊糊的。 而那“扑通”一声,确实来自黎婷婷,但不是晕倒,而是不小心摔倒。 好在没摔坏,她站起来,就继续接着淋浴。 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黎婷婷模糊的倩影,贴在了玻璃上,虽然看不到她身子,但她姣好的身形,全都完美展现在玻璃上,美轮美奂,反而令人更加充满想象。 美到方稳一时忘记自己,心里只想到一个词:仙女下凡。 “臭小子,刚才你捂你羊叔眼睛的时候,还没看够?隔着玻璃什么都看不见,你在这醉什么呢?” 羊叔瞧方稳瞪着玻璃都能看傻,心想,刚才侄儿目睹黎婷婷脱衣现场,还不把眼珠子瞪出去? 方稳回过来神,把衣柜收回来,继续捂羊叔的眼。 “我说侄儿诶,别捂了,我是羊,又不是人,你怕我看什么?对不对?再说,万一加害黎婷婷的人突然出现呢?我们俩还怎么保护她?” 羊叔把方稳说犹豫了,慢慢松开了羊叔的眼,方稳希望黎婷婷出浴室可别一丝不挂。 这时,淋雨声停了,接着是啪叽啪叽的拖鞋踩水声音,方稳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知道进入视线的黎婷婷,会是什么样子? “呼……” 方稳终于松了一口气,黎婷婷穿着睡衣出来了。 原来她带着睡衣。 她打着哈欠,懒到床上,接着就关掉了灯。 房间并没有漆黑无比,门口两边有昏灯,打扰不到人睡眠,又起到照明的作用。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方稳和羊叔顺藤摸瓜,等蛇出洞。 剩下的,就是像个木头人,静守于黑暗了。 羊叔也不再说话,与方稳一起,一个上,一个下,隔着缝隙往外看。 虽说谁也不动,不耗体力,但坚持一动不动,有时候比消耗体力更加折磨人。 很多人无论出多大的气力活,都没问题,但如果让他坐上一个小时一动不动,浑身肯定就难受的不行。 方稳已经属于定力不错的人,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只觉得腿脚想伸展,憋屈的胸口有一口气。 羊叔看在眼里,它呵呵笑,说:“侄儿,你要调整自己的心理,千万不要浮躁,身体越难受,其实越是锻炼的机会,很多时候,心理因素是决定因素……” 方稳猜都猜到它要说教,心灵羊汤没少给方稳灌,方稳又不能反驳,就左耳进,右耳出。 就这样,他俩在衣柜里又憋屈着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你可千万要铭记于心,知不知道,就像老话说的,生于忧患,他死于安乐,人无远虑,他必有近忧!别以为……” 羊叔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方稳差点睡着,羊叔一停,他立刻清醒了,努力瞠瞠眼,往缝隙外看。 没什么异常啊?羊叔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来了。” 羊叔语气加重,很认真说道。 方稳上下再看看,依然没看出什么眉目,真想问问羊叔,你的“来了”是指何意。 他低下头,借着微光,发现羊叔的视线,是朝着门看。 “侄儿,千万不要说话,而且也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知道了吗?” 羊叔目光没有移开门,提醒方稳。 第166章 他是人吗 羊叔这么一说,方稳立刻浑身绷紧,什么胳膊酸腿脚疼的,都抛到了脑后,随时听候羊叔发落。 “侄儿,张开嘴。”羊叔仰起头。 方稳眼睛往底下瞅,看着羊叔的那张长嘴,就在他下巴底下,它让人张开嘴,要干什么? 疑惑归疑惑,羊叔的话,方稳照听照做,慢慢把嘴巴张开了。 “不要出声,羊叔给你吃一样东西,咽下去。” 羊叔说完,长嘴微开,一颗很像补给丸的药丸,飞出进入方稳的上颚。 方稳配合的抿住嘴,使劲将药丸咽了下去,味道不同于补给丸,不知道这个药丸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现在不方便问,方稳也就不问了,自有它羊叔的道理。 可方稳又疑惑,门口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正想着,鼻子里闻到了一股香气,那种香,是寺庙磕头上香的那种香。 方稳皱眉,从哪里来的香味?附近有人半夜不睡觉,给哪个神灵烧香吗? 忽然,门口的光线亮了,那是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 方稳不再管香味的事,双手攥成拳头,盯着房门看,以防不策。 在房门推开之前,方稳有听到两声钥匙轻轻拧动的微响,他心想,旅馆的不合理,看来还真如羊叔的推理,是为了黎婷婷,但目的是要对黎婷婷做什么呢? 门渐渐大开,一个黑影踩着长长的影子,慢慢走了进来。 由于光线昏暗,看不清那黑影的长相,但可以判断出他身材高大,是个健壮的男人,似乎戴着包住头的那种针织帽,而且穿着黑夜的衣服。 所以方稳排除了进黎婷婷房间的人,不是佟伯。 那黑影人进来后,随后轻轻关上了门,慢慢向黎婷婷的床前走来。 方稳心里不由得生起一股火,夜闯女孩子房间,绝不是好东西,他很想立刻冲出去,抓起那个人。 但羊叔有交代,不允许方稳轻举妄动。 方稳只能手心里紧紧捏着一把汗。 这时,那个黑影人停在黎婷婷床边。 由于距离衣柜近了,方稳看了出来,那个人戴了口罩,把自己的脸捂的严严实实。 “他要干什么?”方稳心里喊了一声。 羊叔镇定的说:“不要慌侄儿,一切听羊叔安排,让你动你再动,你想想,你如果现在冲出去,那个人什么都还没做,不是反能把你说成坏人,躲别人衣柜里,图谋不轨?安静,淡定,放松!” 方稳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可还没放松,心血又急剧上涌。 那个人,居然开始扯黎婷婷的被子,一把将被子扔了地上。 黎婷婷侧着身,睡得相当的熟,根本就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 紧接着,那人俯身,捏住黎婷婷的肩膀,往回一按,把侧身躺的黎婷婷,变成了面朝上的睡姿。 羊叔注意到方稳两手在捏紧,它担心方稳把拳头捏出声响,于是大声说:“镇定,镇定!放松,放松!放长线,钓大鱼,看看那个人,到底要对黎婷婷做什么。” 方稳心里回话,“还用看?那个人分明是要强抱人啊!” 这时,那人将捏黎婷婷肩膀的手,拿开,居然移到黎婷婷睡衣的扣子上,手指一撑,扣子解开了。 方稳无法忍受了,难道还要等那家伙把黎婷婷的衣服脱光再出去吗? “哐当!” 衣柜门被方稳狠狠推开。 那人反应十分的快,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而是立刻挺起身,猛然间,就跑向了房间的后窗。 “卧槽!侄儿,你怎么不听你羊叔的话,擅自行动了?” 羊叔埋怨的同时,方稳已经跳出去,追向了那个人。 “哗啦!” 那个人身手敏捷,拉开窗台,纵身跃了出去。 方稳速度也是极快的,那人前脚跳出窗,方稳后脚跟上。 住房后边是一道小院,有三米高的围墙围住,而那人跑到围墙底下,根本不带减速的,临近起跳,借力踩墙面一下,就上了墙顶,翻了下去。 那人再跑几步,心想,应该把人甩了吧。 然而那人回头一看,方稳从墙顶上扑了过来,这让他吃了一惊,这小子居然不可貌相?还能跳这么高? 容不得多想,那人加把劲继续跑。 方稳扑了一个空,跳到地上往前惯性翻了个跟头,马不停蹄,继续追赶那人。 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三米远。 方稳使出超羊式入魔训练的爆发力,再加上一股拼劲,势必要把那个人抓住。 那个人有点着慌了,发觉到身后的人在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于是那人开始绕弯子,出巷子,进胡同,都是急剧转弯。 可方稳平衡力把握的很好,紧随其后,一点也不拉下。 “你跑不掉了!” 方稳那股猛劲丝毫不减,往前伸手,看着就快要抓住前面那人的随风飘起来的衣服。 那人跑出的热汗里,又冒出一股冷汗,心里“靠!”了一声,一边跑一边往前揪衣服。 这才没让方稳揪住。 那人突然又拐弯,上了一条非常窄的小胡同。 方稳不松懈,紧随其后,追喊:“你是那家小旅馆的什么人?对路况这么熟悉,还有房间钥匙,你是不是惯犯?” 前面那人不说话,跑出窄的小胡同,就来到一片庄稼地里。 现在的庄稼地里种的全是麦子,青青一片,但这里远离了灯光,黑暗一片,看不到麦青,却能看到天上的繁星,异常明亮。 “别以为黑,我就抓不住你!” 方稳约摸看着前面的黑影,听着那人脚步声,穷追不舍。 那人依旧不说话。 而方稳看着前面的方向,是高速路,高速路要高于地面,与庄稼地之间有一片树林。 方稳心想,那人要跑树林里面藏起来吗?但我追的这么近,他甩不掉我,根本是没办法藏的,他要干什么? 那人就是奔着树林子里去的,但他不是方稳想的那样,不是找藏身之地,而是爬树。 虽然很黑,但黑影的行踪,方稳绝对不会看错,那人一进树林,就跳上了树。 而那人一上树,之后的事情,简直超乎了方稳的想象。 就像开了挂,上树比猴子还快,方稳扶住树正痴呆,那黑影又开始跳树。 没错,就是跳,从这棵树跳上另一棵树,很快,比地面上跑的速度都快,一晃眼,那人从树顶跃到了高于地面的高速路上,回身,摆了摆手,似乎在跟方稳再见。 方稳额头直冒冷汗,他是人吗? 第167章 高烧不退 显然,方稳追不上那个人了,但他还是加把力气穿过树林,爬着陡坡,上了高速公路的围栏。 举目四望,除了浩瀚星空,就剩下偶尔飞速疾驶的汽车,至于那个人的去向,一点也没有迹象可寻。 “哎呀。” 方稳回想起黎婷婷,又担心起来,急忙往回返,他怕中了调虎离山,可不能让坏人趁机伤害黎婷婷。 不过,他又想,羊叔并没有随他追出来,想必羊叔早就察觉到他俩不能全部出来。 思前想后,方稳决定还是悄声悄摸的原路返回,因为不能肯定加害黎婷婷的人就是旅馆的某人。 而且从那个人身材上看,小旅馆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相像的。 再一个,羊叔不让方稳动,方稳不听话的动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还得先过问羊叔。 所以方稳又翻墙,偷偷到了黎婷婷房间的后窗前。 从外面看,房间静悄悄的,等方稳探进去头,突然窗台底下一个声音喊道:“臭小子!是不是徒劳一场!” 那是羊叔在咆哮。 方稳打了个冷颤,吓得差点灵魂出窍,他向黎婷婷的床看去,此时已经有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她依然睡得很熟。 看来,那睡眠药效还在起着作用。 方稳于是从窗户口跳进来,关上窗,很小声的对羊叔说:“不能怪我,你难道要看着那个人占黎婷婷便宜吗?” 羊叔没好气的说:“侄儿啊,怎么说你好,说你思想不龌龊吧,你老是往那方面想,说你龌龊吧,你还有一丁点纯洁,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为了占黎婷婷的便宜?” 方稳不说话,可他想说,被子掀了,衣服扣子解了,那还不是为了占便宜? 羊叔继续说:“占个便宜,至于一直不经营的小旅馆,重新经营?大费周折,只为了今天晚上风流一次?还每年都这样?你觉得就这么简单?” 如果把今晚的事,与小旅馆联系起来,似乎也不是为强抱这么简单。 “那你说,是为了什么?”方稳不明白。 “让你别轻举妄动,这下子,那人没有暴露出真是目的,竹篮打水,空空如也了。”羊叔还埋怨方稳。 方稳看看黎婷婷,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可他转念又一想,说:“抓不到,起码黎婷婷安全了,明天我们就走了,小旅馆的疑团,解不开,也跟黎婷婷没有什么关系了。” 羊叔却不以为然,“不见得,极有可能那是一个在暗处,始终关注黎婷婷的一个人,小旅馆只是一个叉曲。” 方稳想不通,到底孤儿无依无靠的黎婷婷,怎么就惹了人关注,关注她什么呢? “对了,羊叔,我追那个人,发现那个人太怪异了,他对附近的路况了如指掌,这倒不算什么,关键的是,他跑进小树林,竟然可以轻松爬树,我感觉比猴子还灵巧还快,也正因为他在大树之间跳跃,我才追不上他的。” 方稳讲述完,发现羊叔沉默了。 它在想什么事情? “羊叔,你有没有在听?那个人这么灵巧,就跟电视里头的轻功一样,你说,那个人怎么办到的?”方稳追问了一声。 羊叔说:“想知道他怎么办到,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方稳问道。 “那就是抓住他,审问一下,就什么都想通了。” 听羊叔的意思,它又有引蛇出洞的办法了? 方稳点点头,“羊叔,怎么抓住他?” 羊叔却说:“你以为我万能啊,说吃就能抓?办法得靠想,不过,他的目的是黎婷婷,我想,机会还有很多。” “那今晚,我们要怎么过夜呢?”方稳不放心离开黎婷婷。 羊叔很肯定的说:“放心吧,那个人不敢暴露自己,他见我们今晚有所防备,肯定不会敢回来的,只会从长计议,我们回去睡个踏实觉,就好了。” 说着,羊叔跳上了窗台。 方稳看看熟睡的黎婷婷,犹豫不决,“真的吗?” “羊叔什么时候说空话了?有羊叔在,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记住,再也不要像今天这样,让你不干什么,你偏干什么。”羊叔从窗台跳了出去。 方稳想了想,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最后,方稳在房间里反锁,然后从窗户出去,再从窗户溜回自己的房间。 他躺到自己的床上,合上眼,很快就入了眠。 第二天,天完全亮堂,方稳才睡醒。 方稳坐起来伸个懒腰,忽然觉得恶心反胃,好像手脚的血管疼,随心脏的跳动,有规律的疼,但不强烈。 他奇怪,以前从没有这样过,怎么睡了一觉,就跟生了某种奇怪的病似的。 “那不是病。” 羊叔的声音。 方稳揉眼看,发现羊叔立在窗台,心想,这头羊,怎么每天早晨爱在窗台上站着,凸显高大上吗。 “那是韦巴阿林森的副作用,昨天在冰蓝古楼里,我给你的韦巴阿林森,没有添加化解的药,所以你副作用比较明显,不同于和付一龙的擂台战,那次,我在韦巴阿林森里添了化解药。”羊叔说完,从窗台上跳了地上。 方稳觉得韦巴阿林森的副作用真让人不好受,他不禁要问:“可羊叔,你第一次添加了化解副作用的药,第二次为什么不往里头添加呢?” 羊叔说:“你不知道有些药,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是不可以重复使用的吗?那化解药,服用后,需要超过七十二个小时才能再服的,不然只能起反作用,降低韦巴阿林森的药效。” 正说着,有人敲门:“哒哒哒。” “方稳,你醒了吗,我给你买了早点,拿进去吃吧。” 是黎婷婷在敲门。 羊叔很羡慕的说:“你看看,侄儿,人家黎婷婷对你多好,还给你买早餐,多贤惠,你要是娶了她,那真是八辈子的福分啊。” 方稳穿上衣服,打开门,看到黎婷婷拎着塑料盒,里面盛着豆腐脑,还有一些油条,香喷喷的极了,一下子就让人流下哈喇子。 “谢谢你。” 方稳接过来早点,可仔细看黎婷婷的脸色,比昨天又差了一些,她昨夜睡的很熟,而现在却一脸的倦态。 第168章 静安墓 “昨天看你脸色渐渐有了些好转,可现在又非常的差,你说你还发着烧,昨夜洗什么澡,肯定又烧上来了。”方稳担心不已。 黎婷婷“咦?”的看着方稳,“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洗了澡?” 坏了,说漏嘴了,方稳故作镇定的说:“看,被我猜中了吧,你还发着烧,怎么真的洗了澡?走走,先去打针吃药,附近门诊在哪里?” 看着方稳挺关心自己,黎婷婷心头很暖。 方稳吃完早点后,就与黎婷婷一起去退了房。 小镇的门诊距离小旅馆并不远,黎婷婷为了让方稳放心,就去了门诊看病,最后打了一针,吃了些药。 辗转两班公交车,方稳带着羊叔,和黎婷婷一起到了墓地。 墓地陵园的风景很安逸,静悄悄的,墓场的墓碑整齐划一,有景观性,也带一些艺术气息,大大小小大约有几百个。 而墓地不荒凉,会有工作人员整理。 但终究是墓地,一进入墓场,方稳就感觉到一丝沉重。 他有注意到黎婷婷,脸色很苍白,不知道是发烧的原因,还是思念亲人,又或者,两者都有吧。 走着走着,黎婷婷就停了下来,面朝一处墓碑。 方稳看到墓碑上写:慈,父黎谷,母余芯颖,合墓。 而立墓的时间,却是五年前? 这时,黎婷婷将买的百合,轻轻放了墓碑前,跪了下去。 她没有说话,但眉头很皱,整个人似乎僵住了,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方稳觉得黎婷婷实在是好可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突然,黎婷婷的手机响了,她抹抹湿润的眼角,拿出手机看,是陌生号码,会是谁? 一面想着,黎婷婷缓缓站了起来,一面接听,将手机放耳朵前。 “婷婷……” 手机里的声音,让黎婷婷心灵一颤,即使很多年没有再听那人的声音,但那声音如同深入骨髓,那人,就是她的小叔,黎振元。 黎振元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黎婷婷随即想到爱宠培训学院门岗,心说:“一定是门岗把我的信息透漏给小叔了,我还在门岗的登记表上写了电话,做人,怎么可以说一套,做一套呢?” “婷婷,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我可总算是找到你了,婷……婷婷……我是你小叔啊,呜呜……” 黎婷婷真想立刻挂断,可电话里的黎振元,竟然说着哭了起来。 方稳察觉到黎婷婷的表情异常,想问她怎么了,来电的人是谁,还没问,羊叔说: “打电话的是黎婷婷的小叔,还哭了。” 方稳脑子里也想到了门岗老大爷,心说,那个老家伙,出卖人,黎婷婷很严肃告诉他,别提见过黎婷婷,敢情那老大爷不仅提起,还把登记表上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小叔,太不地道了,只是不知道她小叔四处找黎婷婷要干什么。 为了更加了解,方稳走近黎婷婷,侧耳仔细听。 听她小叔哭说:“我日子不多了,两个月前,检查出了癌症,医生说是晚期,所剩下活着的日子,多则半年,少则……也就三个月,咳咳……” 一阵猛咳嗽。 而黎婷婷没有挂断,眼睛看着虚无前方,恍恍惚惚的。 “我现在快要死了,所以想了很多,而想的最多的,就是婷婷你啊,想起以前对你的刻薄,我……我真的对不起你,呜呜……” 她小叔又是痛哭。 黎婷婷的委屈,让她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怎么回事?明明非常非常恨小叔的,可她听到小叔说他自己得了癌症,她心里竟突然很难过。 小叔的一句“对不起”,又让她对小叔的恨,减了一大半。 “婷婷啊,我还有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爸爸和妈妈,也就是我的哥哥,我太无情了,从没有看望过他们的墓地,安置在荒山野岭,五年前,你把哥哥嫂子移走了,我也不知道究竟移墓在哪里,但是今天,快死的我,很想去看望他们的墓,向他们忏悔我的错,我怕,我怕我疾病上来,一命呜呼,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抱憾终身,呜呜……” 听着电话,方稳明白了为什么墓碑上的立墓时间是五年前了,原来是黎婷婷自己花钱移到这里的。 这种经营性质的墓地,进墓园的费用肯定不少,而且每年还会有管理费,对于黎婷婷来说,也会是一笔开销,但黎婷婷觉得在父母生前没有尽孝,如今把父母安置在环境幽静的地方,她心里才安一些。 “婷婷,今天是我哥哥和嫂子的忌日,我没有忘,我也知道,你现在应该就在他们的墓前,婷婷,小叔求求你,能不能告诉我,哥哥和嫂子的墓地在哪里?我要过去忏悔,给小叔一个赎罪的机会吧,呜呜……” 哭声听着就跟极其憋屈似的,谁听了也不免动容。 “婷婷,小叔……小叔求求你……”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 黎婷婷深吸一口气,不让她小叔听出她在哭泣,她冷冷的说:“就在静安公墓。”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 “哪个公墓?” 黎婷婷的婶子,甄梅,贴着黎振元耳朵听着电话内容,虽然她听清了是静安公墓,但她据他所知,静安公墓是岺城最好的公墓,价格高的离谱,一年要好几万,她黎婷婷打工妹舍得掏这个冤枉钱? 所以甄梅小声问黎振元,确认一下,是不是另一个只不过名字也叫静安的,普通公墓? 黎振元赶紧继续哭问:“太谢谢你了,婷婷,我……呜呜……是哪个?哪个静安公墓?” 黎婷婷说:“岺城只有一个静安公墓。” 电话那边的甄梅深深一惊,小声说:“不是吧,她用得起那种公墓供养死掉的人?哎呀呀,我看那死丫头不是傍大款当小三,就是去卖了,我不信她还能走狗屎运。” 黎振元也是这么想的,一般在静安公墓里埋葬的,要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么就是有钱人,普通人谁会为已失去价值的死人葬那里呢,完全是浪费钱吗。 “婷婷,谢谢你,我要立刻过去,我要在我最后的生命里,为我以前的错,画一个句号,婷婷,小叔更希望,你能等一等我,呜呜……” 第169章 配合你们演戏 挂断电话,黎振元哭泣的脸,恢复了正常,可能是故作的,脸部微微有些抽筋,他用手揉自己的脸。 “还揉什么揉,别让那死丫头给跑了,我们快去静安公墓!” 甄梅推了推黎振元。 “急什么,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呢。” 黎振元一边说着,一边被甄梅推出墙角,往外走。 他俩此时在爱宠培训学院的院里,本来早早赶来是要等黎婷婷来上课的,可等了那么久,还是不见黎婷婷出现。 所以黎振元又找门岗龚大爷要了登记表上的联系方式,和甄梅一起找个角落拨出去电话。 “龚大爷,我们走了。” 黎振元和甄梅出学院大门,跟龚大爷摆摆手。 龚大爷出来岗房,送他们出了门,临别时说:“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为人比较热情。” 黎振元嘴上表示感谢,心里骂道:“热情个屁,还不都是为钞票热情,目光短浅,活到死你也出息不了。” 走出学院没多远,黎振元和甄梅来到了停车场,他们的越野车就停在里面。 “嗡~~” 越野车玻璃降了下来,驾驶位置坐着一名戴着墨镜,化妆浓艳的美女,她是黎振元的女儿,黎姗姗,她比黎婷婷小两岁。 “没有找到那个死丫头吗?”黎姗姗没好气的问。 甄梅拉开车门,“那死丫头根本就没来,最后还是我灵光一闪,想起今天是她爹妈的忌日,后来你爸打过去电话,果然,那死丫头在墓地呢。” 黎振元后脚上去车,关上门说:“姗姗,走吧,去静安公墓。” “我去,不是吧,黎婷婷把她爹妈安置到了静安公墓,她哪里来那么多钱?哎呀!快走!” 黎姗姗说着说着,看到停车场的收费人员来了,她急忙打响车,在收费员赶来之前,开车猛蹿了。 收费员扑了一个空,心里头骂:“特么的,停的时候说走的时候给,几块钱,至于跟做贼似的跑吗?缺这几块钱?” “哈哈哈……” 黎姗姗开出停车场,上了大路,忍不住为刚才自己的逃费而喝彩。 黎振元和甄梅也觉得自己女儿很干练。 “记住,姗姗,等见了黎婷婷,你一定要把情绪控制好,知道了吗?要配合我和你妈。” 黎振元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遍。 “切!”黎姗姗一想到要见黎婷婷,心里一阵火,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都看黎婷婷不顺眼,她说:“那咱们可说好了,配合你们演戏,最后可要给我换辆车,我车都开了两年了,一点也不时髦。” 甄梅想发怒训斥黎姗姗,但黎振元按住她的手,微摇摇头,强颜欢笑的说:“好,答应过的,一定给你换车。” 黎姗姗开心极了。 静安公墓。 黎婷婷守在墓旁,并没有离开。 “方稳,那里有休息室,你去里面歇一歇吧,我……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黎婷婷往一栋楼指去。 方稳心想,黎婷婷一年没来,一定有许多对父母说的私话,他站在这里,多少有些妨碍,于是点点头,带着羊叔,一起往墓园外走。 休息室是专供扫墓人休息的,但基本上也是摆设,一般扫墓人很少会逗留,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即便如此,休息室被工作人员打扫的干干净净,墙上还有壁挂电视。 方稳进去后,找到一处座位,是那种隔着玻璃门,可以远远看到黎婷婷的座位。 而在他经过地上的圆筒垃圾桶时,无意往里瞟了一眼,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了,侄儿?” 羊叔走着走着,发现方稳停下来了。 方稳指着垃圾桶,说:“千纸鹤。” 羊叔诧异了一下,走过来,往垃圾桶里看,发现垃圾桶里有两只粉色折纸千纸鹤,与小旅馆悬挂的叠法一样,与黎婷婷送给方稳的叠法一样。 可为什么这种千纸鹤会在垃圾桶里? “黎婷婷会不会有危险?” 方稳一想到小旅馆,就想到昨晚的事,该不会是那个坏人在墓地里布置了什么陷阱? 这时,休息室里屋的门被打开,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拎着笤帚出来了,她左手捻着一个塑料袋,朝方稳走来。 “您好,让一下。” 老婆婆是来往垃圾桶里丢垃圾的。 方稳试着问她:“您好,奶奶,我看垃圾桶里的千纸鹤挺好看的,怎么丢垃圾桶里了,是您叠的吗?” 老婆婆摇头说:“不,是我昨天在墓地捡垃圾的时候捡的,也就两张纸,我还要打扫休息室,就把垃圾带了进来,丢在垃圾桶里了。” 说着,老婆婆推开玻璃门,出去了。 方稳心想,昨天来墓地的人,为什么也会这种叠法?难道是这种叠法本来并不独特,不过是自己知之甚少的原因? 如此想着,方稳看羊叔一眼。 羊叔卧到一边,仰头说:“你别看我,你羊叔不会踱步时空,不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方稳就把视线移到了垃圾桶里。 垃圾桶其实一点也不脏,套着黑色塑料袋,而里面只有三个垃圾,两只千纸鹤,一个老婆婆刚刚丢进去的塑料袋。 方稳弯腰把丢进去的千纸鹤,又捡了出来,坐到座位上,开始将千纸鹤一步一步拆开。 他想看看怎么叠,试着自己叠一个。 然而方稳拆开后,却无法折叠成功,因为实在是太复杂了。 他于是有股气,非要叠好不可,沉下头,认真叠来叠去。 不知不觉,他就在座位上反复叠了有半个多小时。 可总是失败。 就在方稳准备寻求羊叔帮助的时候,玻璃门外,看到有三个人走进了墓地。 一男两女,那男的看起来病殃殃的,由左右的女人搀着。 左边的女人纤腰高挑,头发盘着,可以看到她戴了水晶耳坠,右边的女人则穿着朴素,头发烫着卷。 “是黎婷婷小叔家的人吗?” 方稳将叠不成的千纸鹤揣了口袋,站起来,往门口走。 羊叔伸了一下懒羊腿,小憩了片刻,迷迷瞪瞪的说:“走,我们去看看那个癌症晚期的小叔,呦,她小叔有两个老婆?” 第170章 回家 “那个肯定是人家小叔的女儿,羊叔,你还说我往歪里想,我看是你才是思想不健康。” 方稳说着,推开了玻璃门。 羊叔大摇大摆跟上,仰着头说:“好吧,我承认,咱俩都一个样。” 自己跳下水,也得把人带下去。 此时,黎婷婷背过去身,拿纸巾把眼泪擦掉,转回去,不看黎振元甄梅与黎姗姗,只看着父母的墓碑。 “嗨……嗨……” 黎振元被架着走来了,却比黎姗姗和甄梅要喘气的急。 “婷婷,终于又见到你了。” 黎振元露出了笑,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坟墓就在旁边,不能开怀大笑。 于是黎振元调整自己的表情,皱着眉,变成可怜楚楚,又苦涩的笑。 “婷婷姐。” 黎姗姗滴下了两滴眼泪。 甄梅一看,他俩都哭了?自己也使劲挤挤泪吧,努力苦着脸,很憋屈似的,说:“婷婷!真的是你!”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黎婷婷语气很平静。 “哥——” 黎振元情绪出来了,推开黎姗姗和甄梅,一头向墓碑扑了过去。 “小叔,你……” 黎婷婷吓了一跳,看小叔那架势,要撞墓碑自尽?她急忙上前想阻拦。 好在,黎振元扑到半路,来了个急刹车,没撞过去,双膝跪了地上,拿手捂住心口,悲痛欲绝的喊道:“哥——弟弟总算是找到你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黎婷婷不对了。 黎婷婷将脸扭去一边,不敢多看小叔那悲痛的模样,不然她现在就把持不住,要和大家一起哭。 黎振元哭说:“哥啊,嫂子啊,你们知道吗,我得了癌症,已经晚期了,我很快,就过去找你们了,哎……可我有什么脸面找你们呢?自从你们死了以后,我把婷婷接回了家,然而呢?我每天浑浑噩噩,陷入失亲里面,无法自拔,疏忽照顾婷婷,导致我家的那个败家娘们,虐待婷婷,败家娘们!跪下!” 甄梅应声,走上前来,扑通跪了墓碑前,将头低的很低,纵然她使劲哭泣,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她只能用哭腔说:“哥,嫂子,我从没有到过你们的坟头前看你们,今天谢谢婷婷给我的这次机会,我来看望你们,来向你们赔罪来了!” 说着,甄梅磕了一个响头。 这时,黎婷婷再也按捺不住情绪了,眼泪簌簌而下。 黎婷婷内心是十分渴望亲情的,可她的亲情在童年,被小叔一家开了一刀,亲情的伤口很深。 而如今小叔和婶子的道歉,就像是给亲情的伤口缝针,让黎婷婷对亲情又寄予了希望。 莫名的,黎婷婷一下子对小叔和婶子不再恨了。 但毕竟从小到大的打击很多,这让黎婷婷心里不再恨,却也不能马上对小叔一家好感。 “我罪孽深重,让婷婷饿过,冬过,苦过,我还甚至打过她,都是我的错,那时候我生活压抑,全找婷婷发泄,如今我遭到了报应,即将成为寡妇,我意识到了,这叫恶有恶报!” 甄梅讲到这里,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挺响亮的,吓得她女儿黎姗姗差点没穿帮笑出来,黎姗姗心想,原以为爸爸的演技超爆,没想到妈妈的演技也是够劲,哭不出来,用肢体动作代替,这效果更胜一筹。 过了这一段,一定要拉他们一起去找个导演拍戏,堪比老戏骨。 甄梅一发不可收拾,声音发着颤,说道:“我知道,我往后余生,只能倍加珍惜对婷婷的好,只是不知道婷婷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黎姗姗觉得自己该出场了,她过去拉起黎婷婷的手,含着眼泪说:“婷婷姐,原谅我爸爸和妈妈吧,从今往后,我们家人团聚,好不好?家,等着你回去呢。” 家?在等着她回去? 这句话,让黎婷婷的思绪,不断往记忆里飞。 她从小生活的家,寄人篱下,虽然大部分是痛苦,可偶尔也会有欢乐。 比如黎姗姗考试考出了好成绩,让小叔和婶子看到了美好未来,一高兴,带全家去游玩,也带上了黎婷婷。 比如黎小程玩够的单车,给黎婷婷骑——黎小程是黎姗姗的亲弟弟。 等等的例子,让黎婷婷痛苦中,也存有些许快乐。 “婷婷姐,跟我们回家吧?” 黎姗姗轻轻晃了一下黎婷婷。 “我……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生活,我还有工作……”黎婷婷心里拿不定主意。 黎振元和甄梅彼此互看,眼神在说,有戏! “婷婷啊,你有多少年没回去了,你知道吗,你小叔把你曾经用过的东西,全收藏着,特意给你空了一个小屋,谁也不许在里面睡,他说,你一定会回来的。” 甄梅起身,去拉黎婷婷另一只手,而黎婷婷没有撒开。 黎振元也站了起来,抹着泪说:“看在你小叔我快要死的份上,跟我们,回家吧。” “咳咳!” 方稳手握拳,拿嘴前咳嗽一声,他和羊叔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黎振元甄梅和黎姗姗,不约而同的向方稳看过去,他谁呀,还带着一只羊,山羊戴着尿垫,羊绒洁白,还是一只宠物羊。 “他是……” 黎姗姗看着黎婷婷问,她打量方稳全身,没发现哪里是名牌,心想,就找了这么一个普通的人,就能移墓到静安公墓?那人不像有钱啊? “我是她男朋友,方稳,方圆的方,稳重的稳。” 方稳主动介绍自己,他故意要把自己安上“男朋友”的头衔,他听出来,也看出来,黎婷婷要被他们带回家,如果方稳不是“亲人”,怎么与黎婷婷很近,怎么保护她? “呦呵,侄儿,不错,就得这么讲,从小到大,他们一家都对黎婷婷不友好的,突然的反常,那肯定有图谋不轨。”羊叔很赞成方稳。 黎婷婷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原来是真的喜欢我。 甄梅看黎振元一眼,他们只想带黎婷婷一个人回去,半路杀出来个男朋友,怎么打发? 黎振元停顿片刻,拿定主意,对方稳说:“我们家婷婷真有眼光,方稳是吧,真是一表人才,你好,我是婷婷的小叔,黎振元。” 第171章 真实目的 “我很看好你,方稳,记得要对我们家婷婷好,知道吗?” 黎振元把自己放到了长辈的位置,俨然一副要做黎婷婷娘家人的姿态。 方稳瞥了一眼羊叔,不知道超能的羊叔,能不能看出来这家伙得的是什么癌? “放心吧,我把黎婷婷看得比我自己都重要。”方稳说的信誓旦旦。 黎婷婷苍白的脸,微微有了一丝晕红。 “那好,走走,到家里,咱们一起到家里,好好唠唠家常,婷婷,回去看看你的家吧?” 黎振元以祈求的口吻问黎婷婷。 我的家?回我的家? 黎婷婷心里不停念叨着,嘴里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 黎姗姗懂得,沉默就是默许,她拉着黎婷婷,一边说:“姐,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走吧,看看爸给你腾的那个房间吧。” 黎婷婷被拉着走,路过方稳身边的时候,出手拉起了方稳的手。 其实黎婷婷内心是有一些惶恐的,她很想得到亲情,可突如其来的亲情又让她不安,她此刻只有和方稳一起,才会找到安全感。 方稳能感受到黎婷婷的心情,跃然脸上,他紧紧握着黎婷婷的手,对黎振元说:“小叔,不介意我也看看家吧?” “不介意,热烈欢迎。” 黎振元微笑着。 谁也没注意,甄梅在黎振元背后掐了他一下,跟黎振元使眼色。 而这一切,都被羊叔看在眼里,羊叔可以肯定,黎婷婷小叔一家不过是在这里演戏,变脸如此之快,到底有什么企图? 出了公墓大门,甄梅跑车前亲自给黎婷婷开车门,请黎婷婷和方稳,还有山羊上车入座。 一路上,黎振元和甄梅表示关心的问黎婷婷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黎婷婷简单讲述了自己的平凡经历。 而在黎振元和甄梅听来,却是不相信的,他们很默契的认为,黎婷婷一年才挣几万块,基本上全交给了墓地,她一个大闺女,省吃俭用? 但看看黎婷婷的衣着打扮,确实一点也不时尚,穿的好像是两三年前的款式。 聊着聊着,黎振元就聊到了方稳。 方稳的家势也是再普通不过,爸爸基本无业游民,只有妈妈还有个正式工作,处于工作的管理层。 开车的黎姗姗,好几次都悄悄偷笑,笑黎婷婷的打工经历,笑方稳的普通。 之前刚听说黎婷婷把她爸妈安置静安公墓的时候,黎姗姗心里还十分妒忌,这下,她心理平衡了许多。 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黎姗姗带他们回到了曾经的小巷弄。 回到这里,黎婷婷思绪乱飞,感慨万千,表情复杂极了。 “侄儿,你可要提防着点黎婷婷的小叔。” 下车进大门的时候,羊叔提醒方稳。 在车里的时候,羊叔注意到黎振元偷偷的拿手机在给某人发消息,鬼鬼祟祟,一定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稳点了点头,与黎婷婷手拉着手,变得十分谨慎。 “婷婷你快看,专门给你空的房间。” 黎振元把黎婷婷和方稳领进家院后,先带他们进里屋的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有很多东西都是与黎婷婷有关的,大熊抱枕,穿破的鞋子,各种折纸,刻了字的书桌…… 黎婷婷触摸着那些东西,就是在触摸她的记忆。 而方稳和羊叔则留意附近是否存在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这个家的情况与那家小旅馆有很相像的地方,那就是有些地方干干净净,有些地方,却污垢灰尘那么厚。 “看到没有,侄儿,小旅馆是为黎婷婷开,这个家,我看也是为黎婷婷扫,如果没猜错,黎婷婷小叔一家不在这里住,是得知黎婷婷消息后,才在这里临时抱佛脚打扫的,因为仓促,所以打扫的不能面面俱到,就有了很多地方污垢灰尘那么厚。” 方稳觉得羊叔说的很在理,可她小叔一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姗姗,怎么没有见小程?” 黎婷婷终于开了口,向窗户口的黎姗姗问道。 黎小程年纪比较小,黎婷婷搬进小叔家的时候,黎小程还没有出生,住了五六年,甄梅才怀上黎小程。 如今算来,黎小程该上二年级了。 “他呀,补课啊,他成绩不太好,妈妈给他报了加强班,军事化管理。”黎姗姗微笑着解释。 黎婷婷话匣子开了,主动问起了黎姗姗,关于小叔的病情,还有最近这些年,她黎姗姗过的怎样。 方稳反而被晾了一边,没他的话题,于是他找地方坐了下来,听着她们堂姐妹两个人的聊天。 过了半天,方稳低下头,忽然发现,羊叔不见了,去哪儿了? 此时,羊叔在院里,站在一个小板凳后面,而小板凳上坐着的人,就是黎振元。 黎振元入神的在手机上打字,用聊天软件给一个人发消息,他表情凝重,忧心忡忡。 放下手机,黎振元才注意到身后有只山羊。 “特么的畜生,滚!” 黎振元小声骂了声,举起手要打的架势,赶羊叔走。 “你才是特么的畜生,真不是人的东西。” 羊叔回骂,但还要装作很惊恐的样子,毕竟自己的角色是宠物,撒腿往屋里跑。 黎振元一点疑心也没有,他不知道,自己的聊天记录,已被羊叔窥见。 方稳正准备起身,想出去找羊叔,却见羊叔回来了,跑到方稳的脚下。 黎婷婷和黎姗姗还在对着话,虽然有注意到山羊进了屋,但谁也不会当回事,基本上就是视而不见。 “侄儿。” 羊叔严肃的说:“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发现黎婷婷小叔一直在偷偷摸摸的,用手机跟一个人聊天,那时候我不方便去看,可刚才,我发现他在院里又拿着手机发消息,所以我过去他背后看,我看到他聊天的内容后,让我深深感到震惊,你知道他们一家子把黎婷婷领回家,是为了什么吗?” 方稳故作若无其事,看着房间,实际仔细听着羊叔的话,他心里急问:“为了什么,羊叔你快说?” 羊叔说:“弥补亲情是假,真实目的,是为了绑架黎婷婷。” 第172章 好好的睡吧 方稳脸色一沉,眼光瞟向黎姗姗,她还在微笑着与黎婷婷说话。 再假装无意往房间外看,黎振元与方稳眼神相交,黎振元同样是温和的微笑,向方稳点了一下头。 方稳自然不能让他看穿内心的震惊,回以微笑。 可以隐约看到院子里,甄梅端着洗菜盆走动的身影。 从外象看,一切太平盛世。 没想到黎振元他们一家人的骨子里,却是暗里藏刀。 方稳心想,如果自己不与黎婷婷一起回来,是不是黎婷婷一进家门,她小叔一家人就露出了真面目? 随即,方稳又纳闷,他们绑架黎婷婷干什么? “因为一个小孩黎小程,也就是黎振元的亲儿子!” 羊叔的话,让方稳捉不到头脑了,那个小孩子黎小程不是去补课了吗? “他被绑架了。”羊叔说道。 方稳瞪了羊叔一眼,心说:“怎么又是绑架,黎振元还把自己儿子绑架?然后绑架黎婷婷?那是不是最后要绑架黎姗姗和她老妈?绑去哪里玩?” 羊叔说:“瞪我干什么?侄儿,我估计你又脑筋短路了,我告诉你,绑架黎小程的可不是他爸!” 原来不是同一人,方稳瞪大的眼睛又缩小至正常。 羊叔继续说:“我见到黎振元发消息,要看他儿子情况,对方就发过来了实时照片,黎小程蜷缩在角落,看起来人没事,然后对方发过来话,要让黎振元尽快把黎婷婷带过去,进行人质交换。 黎振元回,要不是半路杀出来个男朋友,估计现在就能到了,他会想办法把那个男朋友支走。 对方回,很好,但切记,不可以走漏丝毫的风声,更不能引起任何外人怀疑,不然,立刻杀死黎小程。” 方稳听着,寒毛竖起,他心想,绑架黎小程的人,是不是昨天晚上的偷摸进黎婷婷房间的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黎小程被绑架不是一天两天,因为学院的门岗曾说过,黎振元最近半个月就开始找了。 显然,黎小程半个月前被绑架。 绑匪熟知黎婷婷的家人,那肯定也熟知黎婷婷,为什么不直接绑架黎婷婷,非要大费周折,用人质交换的手段? 羊叔又说:“你知道黎振元的聊天对象,还说什么了吗,他说,如果黎振元能杀掉黎婷婷,送过来一具尸体,那就再好不过。” 方稳心头惊颤,那个人怎么如此变态?黎婷婷一个孤儿,招他惹他了?会让他起杀心,更想借别人手杀人? 是什么原因,让那个人不亲自动手呢? “黎振元没有杀人的胆,对方也不强求,最后回复尽快搞定黎婷婷,带她过去。”羊叔说道。 方稳生起无名火,像黎婷婷这么可怜的女孩子,竟然有人要杀她,那个人到底是谁,方稳真想立刻找到他,好好问道问道。 “好了好了,饭做好了,大家一家团聚,可要好好吃一个团圆饭。” 甄梅在大厅喊起来,两手端着盘子。 黎振元病殃殃的把桌子撑开,也招手说:“婷婷,姗姗,方稳,来吃饭了。” 黎婷婷出来,脸色有了些光润,可以看出她心情好了很多。 可方稳心里就更加难受了,有时候,人最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得而复失,那就相当于把幸福举高,突然撒手,重重摔下,会比没有得过幸福的,更加痛苦。 这时候,方稳真想让眼下的家庭和睦是真的,甄梅盛饭,黎姗姗递碗,黎婷婷往桌子上传,黎振元拿筷子,方稳摆凳子。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 吃完饭,甄梅不让黎婷婷和黎姗姗帮忙洗碗,她说:“你们姐妹几年没见了,要多多相处,快回去房间吧。” 而黎振元拍拍方稳肩膀,往楼上指指,说:“吃完饭就该午休了,楼下没有男人的地,走,随我上楼,我可是有些话要跟你说啊。” 方稳犹豫了,要不要跟黎振元上去楼,羊叔说黎振元想办法支走他,上楼,会不会有什么套路? “去,侄儿,顺藤摸瓜,这次,听羊叔的,可不要再私自行动了。” 羊叔一如既往的淡定。 方稳转念一想,有羊叔在,也不怕他阴谋诡计。 “婷婷,有事喊我,我上去一下。” 方稳临走,跟黎婷婷打了声招呼。 黎婷婷点点头,看着方稳,旁边的黎姗姗赶紧拉黎婷婷的手,再聊有趣的话题,并往卧室里去。 方稳跟着黎振元上了楼,来到了一件书房。 书房有两张躺椅,黎振元将两张躺椅放一块,拉着让方稳躺下,他说:“你先躺下,我去拿毯子,咱俩并着躺,这样聊天,才会很舒适,对不对?” 说着,黎振元出了书房去拿毯子。 方稳瞧着羊叔,不知道黎振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该不会是真的午休睡觉? “人心叵测,你羊叔我也不会读心术,不过任凭他使什么诈,不必害怕。” 有羊叔的话,方稳就放开了心,积极配合黎振元,让躺就躺。 不多会儿,黎振元拿着毯子来了,盖方稳肚子上一条,他自己盖一条。 黎振元也躺下去,很亲近的说:“我能看出,你是个好人,婷婷遇见你,是她的造化……” 很明显是没话找话,一个劲给方稳戴高帽说好听的话。 方稳附和回答着,可鼻子里隐隐闻着一股微刺鼻子的味道,他心想,是不是毯子放得久了,生出来了淡淡霉味。 这样想着,脑袋开始晕乎乎的,困意十足,黎振元的声音,就跟是催眠曲似的。 “这个季节就是这样,午后吃饱饭,一躺,就非常困,啊~” 黎振元假装打个哈欠,见方稳眼睛慢慢合上,他内心窃喜。 再说着一堆闲话,方稳呼吸渐渐重了起来,略微带些鼾声。 “啪!” 黎振元右手握拳,打在自己左手掌上,笑着说:“成了!小伙子,你就好好的睡吧,说真的,我真想现在给你几巴掌,害我因为你浪费了好几个小时,还浪费了一顿饭,为了不让你起疑心,不知道损伤我多少脑细胞,睡吧!” 说完,黎振元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流露狰狞,急匆匆下楼去。 第173章 赶快离开这里 “婷婷姐,你看这个粉色连衣裙怎么样?” 黎姗姗浏览手机的网店,让黎婷婷参谋一下。 黎婷婷点头说:“挺好。” “你喜欢的话,婷婷姐,我就给你买了哦。”黎姗姗将那件粉色连衣裙点进购物车。 黎婷婷急忙摆手,“不不,姗姗,你不用跟我买,我……” 黎姗姗笑着说:“婷婷姐,你就不让我弥补一下吗,以前我老欺负你,现在……” “现在不必了。” 黎振元从卧室外闯了进来,瞪着黎婷婷。 这让黎婷婷困惑了,往后看看,没有方稳,她看黎振元脸色不太好,心想,方稳与小叔吵架了? “不必了吗?” 黎姗姗想确认一下。 黎振元狠狠的说:“是的,开始办正事!” 什么正事?黎婷婷糊涂了。 “哎呦~” 黎姗姗松了一口气,退出网店,把手机送回口袋,不屑的瞧了黎婷婷一眼,一边往黎振元身边走,一边揉揉肩,扭扭脖筋,演戏演这么久,够累的。 “方稳呢?”黎婷婷问了一声。 黎振元说:“他有可能会死,但他死不死,取决于你。” 黎婷婷呆住了,又变得紧张,急问:“小叔,方稳他怎么了?” “我用迷药把他弄晕了。” 黎振元嘴角一笑,让脸颊微有红润的黎婷婷,瞬间又脸色苍白起来,她不敢相信,“你……你把他弄晕了?” “是的,黎婷婷,你想不想他死?如果不想他死,那么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到没有?” 黎振元狰狞的模样,变得十分可怕。 黎婷婷还没有反应过来,摇着头,顿了半天,才说:“小叔,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说要弥补我,从今往后对我好,可你做这样的事情,我感觉……” “呵呵呵……” 黎振元忍不住笑了,那是狰狞模样下的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笑中说: “你还当真了?弥补?弥补你什么?我需要弥补你什么?你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从小到大,我把你养大了,你不弥补我,反而想让我弥补你?” 黎婷婷如同痴呆了,无法接受黎振元突如其来的转变,说好的家,等她回去的家,黎婷婷一路上努力将残碎的美好,拼到一起的家,在这一刻,又破裂了。 所有的憧憬,梦幻泡影。 “那你们在我爸妈的墓前……”黎婷婷恍惚起来,紧张追问。 “那是演戏呢,满足一下你的错误心理,死丫头!” 甄梅从外边也进来了,没有了和颜悦色,只有怨妇一般的怨恨,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黎婷婷,说: “白把你养育成人,没有我们,你能活到现在?你小叔还给你找工作,挣的钱一分也没有往家里交过,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你良心过得去吗?” 黎婷婷又流下了委屈的眼泪,但她立马擦掉,说道:“你们养我,是因为我爸妈出车祸的赔偿,是判给我的,我那时候还小,就判给你们了,可你们是怎么养我的?还不如孤儿院的孩子!良心?婶子,你还有良心吗?我爸妈的房产被房地产收购,卖了一百多万,我要一分钱了吗?” 黎姗姗气冲冲的说:“你还要脸不要了?我们不养你,你早饿死街头了,你如果死了,一百多万,不一样是我们的?” 黎婷婷深吸一口气,她说:“我如果走法律程序,一百多万会一分钱不少的判给我,但我没有,我就当做是你们养我的报恩,我绝对对得起你们,我问心无愧!” 黎姗姗不想浪费口水了,“切”一声说:“看到没有,爸,妈,早该她小的时候就掐死她,本该都属于我们的钱,她还想死乞白赖的要,做人,做到她这种不要脸的地步,也是绝了。” 甄梅“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刚才指黎婷婷的胳膊酸了,放了下来,现在不酸了,她又举起来指黎婷婷,说: “钱什么的都无所谓,人命才是最重要的,黎婷婷,你在外边风流快活惹的仇,偏偏报仇的人算到我们头上,把我们小程给绑架了,找我们要你人,来交换小程,黎婷婷,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说着,甄梅想起自己儿子在遭罪,忍不住哭了起来。 黎婷婷诧异极了,什么时候她得罪过人?在打工的日子里,她忍气吞声,怎么可能惹仇人?仇人不找她报仇,为什么去绑架小孩子? 黎振元发话了,“别提那些没用的,还是说现在,绑架的事,绝不能透露给外边人知道,那是绑匪下的底线,我们就一个儿子,一定要配合绑匪,黎婷婷,你如果不答应配合我们骗方稳,那方稳只有一个结果,死!死人是不会透露风声的!” 一想到方稳会死,黎婷婷动摇了,她问:“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不会伤害他?” 黎振元都想好了,他说:“很简单,让他走!跟他提出分手,跟他从今以后断绝关系,这样,你以后的去向,就不会引起怀疑,切记,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现在立刻上楼,把他杀掉!” “不要杀他!” 黎婷婷看黎振元那副凶狠的模样,一点也不怀疑他有没有杀人的胆量,黎婷婷哭了,一个劲点头说:“我配合你,不要杀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黎振元如释重负,笑了,说:“那就好,你别哭了,快调整调整情绪,想好怎么完美的赶他走,调整好了,我就上去让他清醒,记住,不要耍心眼,不然我随时再用迷药弄晕他,二话不说,直接杀掉他……” 黎婷婷收起眼泪,擦擦脸,她说:“我会调整好的,我会的,你不要伤害他,他是我现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不要伤害他,我调整,我调整好了,你去叫他下来吧,我会让他赶紧离开的。” 黎婷婷担心黎振元变卦,所以她想让方稳赶快离开,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黎振元很满意的点点头,对黎姗姗和甄梅说:“你们也不要露馅了,不要有任何一丝放松,一切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这就上去,让他清醒。” 第174章 人质交换的地址 楼梯口的羊叔,听着楼下的声音,见黎振元上来了,赶紧回身回书房。 方稳还在昏迷熟睡。 黎振元把方稳盖着的毯子换掉,拿出一个指头肚大小的小盒,里面装有固体薄荷脑,他用手指粘出一些薄荷脑,在方稳的左右太阳穴开始揉。 羊叔在一边观看,但没有引起黎振元的注意。 在黎振元眼里,那不过是个没有意识的畜生山羊而已。 揉了几次,黎振元收起小盒,拿纸巾把手指擦干净,又将方稳太阳穴擦干净,不留可疑痕迹。 然后黎振元开始晃方稳,边晃边喊:“方稳,醒醒了,方稳……” 喊了好一会儿,方稳才迷迷瞪瞪的缓缓睁开眼,只感觉全身没有力气,还想再睡。 “小叔……我……我还想再睡会儿。”方稳困极了。 黎振元把方稳拉着坐起来,笑着说:“别睡了,看你昨天是不是熬夜太晚了?年轻人要注意作息规律,早睡早起,快起来吧,婷婷有事找你呢。” 说着,黎振元又搀着方稳起身。 方稳两腿一立地,气血上涌,差点摔倒,好在他自控平衡力很强,及时找准平衡点,左摇右晃也没倒下去。 不过,在左摇右晃中,方稳渐渐清醒过来。 “你没事吧?” 黎振元假装很关心,拉着方稳的手问道。 方稳好了很多,疑惑自己是怎么了,还没有睡到迷糊成这种程度的,他说:“我还好,可能是我很少午休吧,睡得太死了,小叔,让你见笑了。” “自家人,有什么见笑不见笑,走吧,婷婷说要见你,我们下去吧。”黎振元往楼下指指。 方稳看羊叔一眼,恍然反应过来,黎振元的客气都是装出来的。 “没事,侄儿,配合他,下去吧。”羊叔很平静说道。 方稳于是跟着黎振元下楼,到了黎婷婷所在的卧室时,脑袋才彻底清醒,他心说,这一觉睡的真难受。 “婷婷?”方稳走了黎婷婷跟前。 黎姗姗和甄梅,就在黎婷婷左右,紧紧注视着黎婷婷的一言一行,怕她耍小聪明。 黎婷婷没有要想耍什么小聪明,她只想方稳赶紧离开这里,她努力笑着说:“谢谢你陪我去学院,也陪我回了我曾经的家,如今我已经不再孤单了,所以,我要向你说句抱歉。” “抱歉?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方稳听着不太对劲。 黎婷婷笑着说:“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爸妈的老家房子吗?原来我小叔把卖房子的钱,以我的名义,给我买了一套新房子,他们准备带我过去,我也想去那里开始我新的生活,所以,我不需要你陪我一起了,我很安全……” 方稳打个大大的问号,心想,她小叔是要想方设法绑架她的,怎么可能给她买房子,绝对是骗她,半路就把她绑架了,我绝不能离开。 “侄儿,现在你开始听我的,话也不可以乱说,你要说,真的吗,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用再假装做你男朋友了……” 羊叔教方稳怎么说,方稳心里是十分诧异的,但羊叔的话要听,于是他照说: “真的吗?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用再假装做你男朋友了,小叔,婶子,姗姗,请你们原谅我刚开始对你们的不信任,主要是婷婷跟我提起过你们的过去,所以也不放心的随着婷婷过来了,现在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们还真不是恋人情侣啊?” 黎姗姗从女人第六感就感觉他俩不像谈恋爱的人,牵手都不自然,现在方稳一解释,她对方稳的话深信不疑了。 黎婷婷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她以为之前方稳是真对她表白了,不过,这样也好,方稳不会记挂什么,远远离开才好。 “我想有一个新的开始,准备换手机号,到时候换新号,我告诉你。”黎婷婷还在努力撑着微笑。 方稳点点头,说:“好,好,那你们去看新房子,我就不去了,我的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 “姗姗,快送婷婷的好朋友,婷婷能有这样的义气朋友,我真是替婷婷高兴。” 黎振元这回是真的发自肺腑的笑。 “不不不,不用麻烦你们,我这人坐公交车坐习惯了,你们不是还要去看新房子吗,就不劳烦姗姗了,再说,我中午蹭了一顿饭,怎么好意思再坐你们的车呢,拜拜,有机会再见。” 方稳说着就带羊叔往外走,手放口袋,装出一副释然的样子,吹着口哨。 黎婷婷看着方稳的背影,终于苦涩的松了一口气。 黎振元和甄梅送方稳于门口,远远看着方稳坐上公交车,他俩彼此相视而笑。 “没想到死丫头说的还挺好,说她自己要换手机号,这样一来,即使方稳联系不上她,也不会起什么疑心。”甄梅不再看方稳离去的方向。 黎振元转回身,把院门关上,看向屋子大厅。 黎姗姗守着黎婷婷,以防她走漏消息。 而黎婷婷两腿一软,坐了下去,她变得害怕又伤心,害怕的是那个绑架黎小程的绑匪,要让她去交换,是为了什么。伤心的是,小叔一家用亲情欺骗她,使她一颗心跌落谷底。 “婷婷,这是源于你的绑架,我们家小程是无辜的,把你送去交换,也是给你办事,你可要配合,现在,你要给手机关机,然后乖乖的跟我走。” 黎振元说的好像是在帮黎婷婷似的。 黎婷婷脸色苍白,嘴唇都跟冻过似的,没点颜色,她把手机放了桌子上,推去一边,没说话,那意思是,手机给你,随便处置吧。 “这就对了,我也不用对你使用手段,姗姗,去把车开门口,我要带她走。”黎振元一边吩咐黎姗姗,一边给绑匪发消息,要人质交换的地址。 黎姗姗于是急忙出门去开车。 等车停门口,甄梅就紧抓着黎婷婷的胳膊,往车里上。 叮的一声响,绑匪给黎振元发过来了一个位置,并且发过来警告消息,消息绝不能透露出去。 黎振元回复一切办的妥当,并再次索要黎小程的实时照片。 第175章 跟踪 方稳带羊叔出黎振元家的时候,手放口袋,吹着口哨,一副释然的样子。 “侄儿,保持这种状态,别回头,一直往大路上走。” 羊叔在方稳的脚下,叮嘱说道。 方稳心里是很纳闷的,走出很远后,脸朝前,不低头的问:“羊叔,你为什么要让我走呢?黎婷婷怎么办,你没发现她不太对劲?” 羊叔说:“肯定不对劲,侄儿,你以为你在楼上的时候,是真午休睡着了?” “难道……”方稳想起黎振元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那股异味? “看来你察觉到了,是那个毯子,毯子上喷满了七氟醚,那种东西是迷药,几分钟就能使人昏迷,他盖到你脖子下面,让你误以为是困了,实际是迷药的作用。” 羊叔早闻出来了毯子有问题,当时不方便立即拆穿,所以它将计就计。 “可毯子的异味,黎振元应该也有吸入,为什么他没有昏迷?”方稳有些想不通。 “是薄荷脑,迷药是糜人意识,薄荷脑是清醒人的意识,黎振元提前给自己涂有薄荷脑,而且他距离毯子较远,吸入量少,不会像你那样短时间昏迷,等你一昏迷,他就离开了。”羊叔说道。 方稳明白了为什么睡醒难受的原因了,“去特么的,黎振元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他迷晕我后,都做了什么?” 羊叔说:“对你倒没有做什么,他跑楼下,向黎婷婷摊牌了,黎姗姗,还有黎婷婷婶子,都露出了真实面目,他们威胁黎婷婷,让她合情合理的赶你走,如果她不配合,就立刻杀了你。” 方稳怒的想打人,放口袋里的手,拳头握的“嘎嘣”响,又想到黎婷婷是为了他,心里百感交集,“她怎么那么傻!”随后埋怨羊叔: “羊叔,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凭我的实力,黎振元他们一家子一男两女全上,我也轻松搞定他们!” “侄儿,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你图一时之快暴打了那一男两女,只不过是能解一时之围,背后要加害黎婷婷的人,也不过是一时扑空,可那个人还会想别的法子加害黎婷婷,不是吗?”羊叔想的比较长远。 方稳点了点头,只有把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黎婷婷才算是真正脱离危险,他担心的说: “那我不在黎婷婷身边,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羊叔一如既往的自信,说道:“跟羊叔混这么久了,无数次被见证的真理,信羊叔,不会输,你又忘了?” 方稳多少宽慰了一些,“那羊叔,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是坐公交车,因为咱们背后可是有两双眼睛在盯着咱们看呢,黎振元和他老婆要确保你没有起疑心,他们才会他们的下一步,所以你必须要坐上公交车。” 羊叔早已盘算好了,继续说: “公交站牌那里有四季青,你站在那里等车,这样一来,从他们的视角看不到我,而且你登车的时候,他们尽多看到你的膝盖处,至于我有没有上车,他们看不到,再说,他们的注意力只在你身上,我去哪里也无所谓了。” 方稳猜到了羊叔的计划,他试问:“你要返回去,跟踪他们?” 一只山羊纵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但至于怎么跟踪,方稳不知具体方法。 “对,只能我跟踪,你如果想跟踪,目前只能通过打的出租车,紧跟黎振元的车,但那样太容易引人注意,我就不同,侄儿,我的声音可以远距离说给你,到时候,你听我安排就行。” 羊叔说着,已经随方稳来到了公交车站牌前,方稳故意站四季青前面,遮挡腰部以下,而羊叔则悄悄溜走。 凭羊叔的警觉性,躲人注意,悄悄摸摸,那是手到擒来的事,一个不注意,就跑到了黎振元家的那辆越野车底下,往起一翻,倒着身体吸住了底盘。 没多久,黎姗姗来开车,将越野车停了她家门口。 此时,方稳在公交车上坐着,却如坐针毡,他多想能与羊叔沟通,心说:“羊叔,半天了,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吱个声?我要坐公交车到什么时候?” “侄儿,我们出发了,你可以下车了。” 是羊叔的声音,就跟在耳朵根前说话一样清晰。 方稳左右看看,确定羊叔不在身边,不由得感叹自己与羊叔之间的神奇事情。 而眼下不是感概时候,他站到后门口,下一站一到,他就急忙下车。 “我下面将我经过的路线,一一说给你听,你就照着我给的路线,说给出租车司机,目前,我刚经过凤凰大街上的新世纪购物广场,你可以先到这里。” 冷不防的,羊叔又说了一声。 方稳赶紧拦下出租车。 “您好,去哪里?”司机师傅问道。 “凤凰大街的那个新世纪后购物广场。”方稳火急火燎的说。 司机师傅看出方稳有急事的样子,等方稳系好安全带后,他快速起步,将车开的很快。 大约过了十分钟。 “公交车东站,我看这是要往乡镇方向去。” 方稳出神的看着不断闪退的街景,耳朵根想起羊叔的声音。 于是方稳告诉司机师傅改变路线。 虽然司机师傅不明白原因,但也没有问原由,从他们目前的位置,距离公交车东站,变得更加的远。 又过了十分钟。 “刚经过泾水苑售楼处。” 羊叔继续说着它所见到的显著地方,以便方稳寻来。 方稳只好再告诉司机师傅新的地址。 “朋友,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来总是改地方呢?” 司机师傅并没有表现出生气,从方稳说的路线来看,不存在折返乱走,基本上保持着一个大的方向。 方稳举了一下手机,“不好意思啊师傅,其实具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是我朋友先出发,他把先到的地方,用短信发给我,让我后面跟上,所以我也只能给您变地方了。” 说了一半的谎。 司机师傅明白了,怪不得地方越变越远,且没有折返情况。 相对来说,路程越远,出租费越高,司机倒也不排斥。 “侄儿,我看目的地不远了,黎振元的车拐进小路了。” 羊叔在底盘底下,往前方仔细看了看,说:“前面没什么路了,我看你就在路南一家幼儿园下车,等会儿我再告诉你怎么走安全。” 第176章 你是不是有病 黎婷婷绝望中,又很害怕,手和脚都是微微发抖的。 人,最怕的就是未知,何况她还是个少女。 开车的人是黎振元,黎姗姗并没有来,因为交换人质不是什么好事。 甄梅紧紧握着黎婷婷的手,她又何曾不是身心惧怕,怕绑匪做出对她宝贝儿子不利的事情,但黎婷婷的死活,她想都没想。 在她和黎振元的眼里,黎婷婷是欠他们的,就是她黎婷婷被绑匪杀害,他们也不会悲伤哭泣。 “为什么亲近的人,比陌生人还要更无情?” 黎婷婷痛苦的心里,反复问着这个问题。 “到了,导航提示,就是这里啊?怎么……” 黎振元已经开车到了小路的尽头。 前面是几个土堆,左边是庄稼地,右边是还没有开花的桃树。 “快发消息过去,再不行,跟他语音通话!” 甄梅显得比谁都着急。 黎振元瞪他女人一眼,“你是不是想儿子死的快?你忘了对方怎么恐吓的?只能发消息,不准开视频语音聊天,违反的话,是要弄残小程的。” 甄梅干着急。 这时,黎振元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他急忙看:下车,翻过土堆。 黎振元不得不想,难道绑匪藏在了土堆之间? “走,下车,跟我来。” 黎振元怕黎婷婷逃跑,下车后,拉开后车门,就把黎婷婷手腕掐的死死的。 在黎小程和黎婷婷的生命安危之间,黎振元只选择黎小程。 羊叔慢慢探出头,看见黎振元和甄梅左右拉着黎婷婷,往土堆里翻过去。 确定了左右没有可疑情况,羊叔四条羊腿一松,脱离底盘,羊腰一扭,立正身体,爬出车底,绕去土堆旁边,查看具体情况。 “没人啊?” 黎振元翻过土堆,除了石头子烂木头和垃圾,根本就不见半个人影子。 “叮!”一声响,绑匪又发来消息:往前一直走。 “特么的绑匪是不是捉弄人呢?”甄梅忍不住咒骂。 心烦意乱的黎振元,吼她一声:“闭嘴!万一绑匪藏在附近,听见你骂人,指不定对小程怎么着呢,快闭嘴吧!人家是绑匪,当然不能直接让我们找到地方,人家让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 羊叔绕过土堆,远远望去,前方一公里左右,有一处孤零零的农家小院。 想来,绑架黎小程的人,就在那里面。 羊叔心想,那处农家小院天时地利,四周围是空地,可以一眼看出前来的人都是谁,有没有使诈。 为了不惹人注意,羊叔脱去尿垫,在地上打滚,把自己打扮成脏兮兮的农家山羊。 这样一来,羊叔即使从绑匪的眼皮子底下经过,也不会引起过多的怀疑,最多认为是谁家的羊走丢了。 黎振元和甄梅拉着黎婷婷,穿过空地,就来到了农家小院的门前。 走近才发现,这个农家小院是个饭店,只是破落了,无人经营,变成了荒店,门上结了许多蜘蛛网。 过了门,迎宾路上的地砖缝隙之间,疯狂长草,一些杂物凌乱陈与各个角落。 绕过冲门的影背墙,就看到院子中央站着一个人。 黎振元和甄梅都吓得“卧槽!”“妈呀!”一声,拉着黎婷婷停下脚步,直瞪着那人看。 那人个子高大,穿着大衣,双手穿着皮手套,脑袋盖了只留两个孔的黑布巾,黑布巾连那人脖子都遮挡里面。 虽说留的那两个孔是露出眼睛的,但显然绑匪觉得掩藏的还不够,就戴上了黑墨镜。 如此一来,那人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来。 黎婷婷感觉那人在看她,心里毛毛的,呼吸都一下子困难起来。 “是……是你吗?” 黎振元不知道怎么了,胆战心惊,想问是不是你绑架了他儿子,嘴一滑溜,只问了“是你吗”三个字。 那人懂黎振元的意思,他说:“是我,你们办的很不错,你们的儿子就在那个厨房里。” 说着,那人往旁边的一间屋子指去,他声音洪亮有力。 甄梅迫不及待松开黎婷婷的手,就往那间屋子跑去,打开门,看到黎小程在破床上躺着,昏迷状态。 “小程啊!我的心肝宝贝啊!” 甄梅一把将黎小程搂进怀里,出手探他鼻息,很均匀,放了心,可还是忍不住哭嚎,儿子整整瘦了一圈。 “你把我儿子怎么……怎么了!” 黎振元听到甄梅哭声,心里没底了,有气无力的质问那人。 那人呵呵笑,说:“放心,我没有伤害他,只是让他睡着了……” 正说着,甄梅把黎小程抱了出来,而黎小程迷迷瞪瞪的缓睁开了眼,似乎还在睡梦中,轻声说了句:“妈妈?” 黎振元也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儿子平安。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黎振元指了指黎婷婷,对那人说道。 那人点头说:“是的,但你们记好了,今天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甄梅急切切的说:“放心吧,今天的事,谁也不会知道,我们不提黎婷婷,谁也不会问她下落。” 没有人关心的人,谁会关心? 黎婷婷听着心里如同扎进了一根刺,她心灰意冷的说:“我最后叫一次小叔,婶子,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陌生,必须陌生。” 甄梅才不想与黎婷婷粘一点边,要不是她,他儿子能受这份罪! “除了黎婷婷,你们可以走了。” 那人并不食言。 黎振元用力把黎婷婷往前一推,接过甄梅怀里的黎小程,与甄梅一道,发了疯似的往外跑。 黎婷婷本来身心俱疲,经不起这一推,脸朝地,“啊!”的疼喊一声,重重趴了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视线里,看到那人的脚,走停在她面前。 吓得黎婷婷往后爬了几爬,慌张着说:“你是谁?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那人呵呵笑,说:“你没有得罪过我,你也不用知道我是谁,而我要做的,只是杀你。” 黎婷婷有猜测绑匪要杀她,但真听到那人如此回答,她害怕的手脚剧颤,但那人的回答,实在是毫无道理。 那人从腰带上,掏出一把寒光灼灼的匕首,他摇摇头,又笑了,叹口气说:“哎,本来打算是杀两个人的,可惜啊,他不敢来。” 黎婷婷听着更莫名其妙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她试着问:“我看你说话语无伦次,也没有逻辑,你是不是心理上有疾病?我是护士,你可以试着让我给你治疗一下,怎么样?” 第177章 语言对话 “你是认真的?”那个人反问黎婷婷。 “是啊,你杀人没有理由,要杀我就杀,却又绑架黎小程,折腾着来交换我,刚才又说杀两个人,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你心理有疾病,你不妨让我试试治疗一下你,治不好,再杀不迟。” 黎婷婷说的很急。 那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好笑,我是不爱杀人的,但没有办法,我注定了要杀你,你也注定了要死!” 说着,那人举起了匕首。 “不要啊——” 黎婷婷浑身紧张,害怕的闭上眼睛大喊,身体本能的往后退爬。 而那人上前两步,却停了下来,他听到农家小院外,传过来急促的跑步声。 黎婷婷也有听到,诧异了起来,心想,难道是小叔良心发现,刚才把她推出去只是缓兵之计,把小程安全送出去后,再回来救她黎婷婷? “看来我可以一石二鸟了,他果然还是来了。” 那人变得兴奋。 然而,听那跑步声闯进农家小院大门,从背影墙闪出来的人,却让黎婷婷和绑匪都吃了大惊。 “怎么是你?” 黎婷婷脸上露出惊喜,随即又担忧,又酸楚。 而绑匪差点与黎婷婷异口同声喊出来,面前出现的人,并不是他要一石二鸟的人。 这个人,居然是方稳。 方稳跑过来,俯身扶黎婷婷。 “你不是……走了吗?” 黎婷婷被搀扶起来,表情复杂的问道。 “我无意间偷看到了你小叔与这个绑匪的聊天记录,所以我知道你赶我走,是为我好,我将计就计,就是要找到背后要害你的人,放心吧,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方稳拉着黎婷婷的手,把她拉了身后。 黎婷婷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方稳救她的情景,这一次,又是他救她,她不禁触动,看着方稳的背,令她慌乱的心,寻到一份十足的安全感,她没那么身心剧颤了,也没那么怕了。 当然,方稳对黎婷婷说的话,掺了一点假,情是真,事是假的,偷看黎振元聊天记录的是羊叔。 羊叔此时就在农家小院门口,是它确定了附近的安全情况后,远距离告诉方稳此地的位置,让他火速前来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既然这么急着陪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让你们一起做个诡情侣吧。” 失望的绑匪,没有等到他想等到的人,但方稳也不能活着出去,绑匪再次提起他的匕首。 方稳松开黎婷婷,回头说:“你见机行事,如果看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就立即跑,知道了吗?” 说完,方稳迎绑匪而上。 “侄儿,别着急打,你不想弄清楚原因吗?” 羊叔的声音在方稳耳边突兀响起。 方稳停下脚步,他当然想知道原因了,可他想说,我不跟他打,他提着刀来捅我啊! “照我的话说,内似剖似地蹄啊一,快说。” 羊叔吼了一声。 只要它一吼,方稳就不带过大脑的说了出来: “内似剖似地蹄啊一!” 说完,方稳发觉不对劲,这说的是什么啊?羊叔是不是着急说错话了?但这句听不懂的语言,竟然起了作用,那绑匪立即停下了脚步。 “啊拖把哗哗摸石投?” 绑匪的语气,听着带有惊讶,却也开始说起费解的语言了,与方稳对话。 方稳心想,羊叔说的是哪里的方言?与上次在蓝姐古楼大院里的方言很像,而面前的绑匪居然通晓这种方言,还能对话。 想到这里,方稳心底喊了一声:“靠!” 这么说来,羊叔根本就知道绑匪懂这种方言,那绑匪是谁,羊叔肯定也是知道的。 方稳又想起挑战付一龙的事,说的是替方稳解劫数,实际是羊叔借他报复付一龙。 还有蓝姐家的家事,羊叔非要他方稳掺和,在浣凝红亮出那件有点像蛇头人身的小青铜像时,羊叔还让他说难懂的语言,还教他怎么奏出乐器的乐音。 这些种种,看起来都不是巧合,而是羊叔要达到的某种目的。 方稳不得不猜想,面前的这位绑匪,又何曾不是羊叔要找的人。 “侄儿,继续跟他说……” 羊叔又教了方稳两句,方稳只好照着说。 黎婷婷在后面是彻底傻了眼,在她看来,方稳与绑匪叽里咕噜的,根本就不知道在云什么。 难道与精神病对话,瞎说就行? 黎婷婷一会儿看看方稳,一会儿看看绑匪,好像他们俩越聊越嗨似的。 而绑匪聊着聊着情绪似乎变得激动,两手摊开,像在与方稳辩论某个论题。 方稳完全是平平静静的说,至于说的什么,天知道。 突然,绑匪情绪失控了,再次提起匕首,捅向方稳。 “侄儿,可以跟他拼命了,他是要杀你的。” 羊叔又说回了能懂的语言。 但方稳心里,是对羊叔骂了一通的,搞什么嘛,还以为三言两句方言,就能跟诸葛亮一样把绑匪说死呢,没想到结果把绑匪惹的更急。 还不如不说呢! 方稳埋怨着,精神上却不敢丝毫放松,要知道,对手拿的可是匕首,不是拳脚。 刀光闪,绑匪的匕首捅向了方稳的腹部。 方稳惊魂中,左脚蹬地,旋转身子,躲到了绑匪的左前方。 匕首虽然落空,但绑匪没有追击方稳,反而继续往前方去,朝向黎婷婷。 由于绑匪的速度突兀且快,黎婷婷呆站在原地,一时都忘了闪躲。 “不好了!” 方稳想要把绑匪拉回来,可往前跨一步,两手死死揪住绑匪肩头,却拉他不动。 绑匪的力气出奇的蛮,方稳反被拖着往前走。 方稳急中心想,既然拉不动,那就把他绊倒。 于是做出铲球动作,低身铲绑匪的小腿。 然而让方稳没想到的是,绑匪没被铲倒,方稳却被绑匪的腿劲弹了回来。 绑匪一刀捅向了黎婷婷。 “妈呀~~” 黎婷婷失声尖叫,打了个冷颤,眼看匕首捅向了自己的心口。 却又见匕首拐了个弯,捅向她右侧,捅了一个空。 黎婷婷两腿发软,惊吓过度,瘫了地上。 第178章 揭开蒙面黑巾 方稳铲绑匪的腿,反被弹去一边,没能拦住。 眼看绑匪要捅向黎婷婷了。 “拿出你的杀手锏,后跳!” 情急之下,羊叔吼了一声。 方稳立刻转身,来个大后跳,在绑匪即将捅到黎婷婷的瞬间,背部撞到绑匪身上,致使绑匪的刀捅了一个空。 “侄儿,没办法,还是接着用你的背攻击吧,改天,羊叔好好教你如何正面攻击人。” 羊叔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方稳听在心里,撞开绑匪后,调整方向,趁绑匪没回过来神,继续后跳,用背部狠狠又把绑匪撞的后退六七步。 绑匪是真没见过,还有人用这种方式打人的。 刀光闪。 绑匪有所防备了,将匕首摆正于胸前,看着方稳,如在说,来呀,再用你的背顶人,直接让你顶匕首上。 方稳背朝着绑匪,扭头看着匕首,有些犯难,没有再展开后跳攻势。 但绑匪不是守株待兔,方稳不撞他,他还要捅方稳,迈开腿,冲向方稳。 “婷婷,绑匪伤不到我,但你在这里,我没办法施展,你快先跑,快!” 方稳盯着靠近而来的绑匪,喊了一声。 黎婷婷犹豫了,自己跑了,那方稳怎么办? 可自己待在这里,显然也是累赘。 思想斗争了片刻,黎婷婷还是决定先逃跑,她想的是,自己并不跑远,如果等着农家小院出来的人是绑匪而不是方稳,那说明就是方稳遇害了,那时候,她黎婷婷就冲过去,与方稳一起死。 拿定主意,黎婷婷就先跑了。 方稳松了口气,向左四十五度,来个后跳,成功躲过绑匪的攻击。 绑匪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杀方稳,哼哼的笑,叽里咕噜的又开始说难懂的言语,好像是在问方稳的话。 方稳听不懂,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羊叔缓缓走了过来,停在绑匪的面前。 绑匪不说话了,低头看羊叔。 就这么静了有三秒钟,羊叔低下头,直起它的羊角,突然,起身一跃,羊角穿进绑匪的胸膛,绑匪被顶飞,在空中转了两三个跟头,摔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羊叔,你……你杀人了?” 方稳震惊,怎么也不会想到羊叔会亲自动手,而且,动起手来,直接杀人。 羊叔没有回答方稳的话,缓缓走到绑匪的身边,低头用嘴在绑匪衣服里找东西。 “羊叔,你有必要跟我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 方稳震惊过后,就是生气。 “侄儿,你自己看。” 羊叔咬住绑匪的蒙脸黑巾,用力一拽,绑匪的真实模样,暴露出来。 方稳看到后,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在农家小院外,黎婷婷不再跑了,躲一片树林里等方稳出来。 她流泪祈祷,祈祷走出农家小院的,不是绑匪,而是方稳。 等着等着,她听到身后的树林里,有凌乱的脚步声。 回头仔细一看,竟然是黎振元抱着昏睡的黎小程,和甄梅一起在狼狈的跑。 甄梅无意往黎婷婷方向看了一眼,惊讶的说:“振元,那个死丫头!” 黎振元也看到了,愁苦的表情,变成了笑脸,他哈哈笑,“怪不得,怪不得绑匪要杀我们,原来是黎婷婷逃跑了,绑匪才恼羞成怒的。” “这下好了,我们把黎婷婷抓住,再送给绑匪,绑匪就放过我们了。”甄梅想到了个好主意。 黎振元于是把怀里的黎小程抱给甄梅,朝黎婷婷冲刺跑,可别又让她给跑掉。 “说,你是怎么从绑匪手里跑喽?” 黎振元跑过来,直接狠狠掐住黎婷婷的手腕。 “你放开我,我已经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干什么!” 黎婷婷没想到黎振元还要来抓她。 可她没有黎振元力气大,挣脱不了黎振元,但黎婷婷注意到黎振元衣服破烂了,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都怪你,你瞎跑什么,我说怎么绑匪拦住我们车,说振元办事不力,要杀我们,原来是你跑了,早知道,我们送你过来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五花大绑!” 甄梅的话,让黎婷婷疑惑,明明绑匪还在农家小院,怎么又去拦黎振元的车,难道绑匪不止一个人? 黎婷婷的这个猜测,很快应验,因为她看到黎振元和甄梅逃跑而来的方向,追过来一个人,同样是黑巾蒙面,戴着墨镜,双手戴着黑皮手套。 黎振元示好的跟绑匪招手,“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我们帮你又把她给抓住了。” 那个绑匪跑过来,放慢了脚步,他指着黎婷婷问:“院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出来了?里面的人呢?” 本来高兴的黎振元,听出了不对劲,敢情绑匪追杀他们,不是因为黎婷婷逃跑。 黎振元见势不妙,再一次抓着黎婷婷,往绑匪那里推,冲甄梅大喊:“快跑!” “能让你们跑掉一次,还能让你们跑掉第二次吗?” 绑匪把黎婷婷推开一边,一个箭步,就追上了黎振元,先往他大腿上来了一刀,让你再跑。 紧接着,绑匪去追甄梅。 甄梅看逃跑无望,转身给绑匪磕头,哀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都已经把人送到你们手了,为什么你们不放过我们?” 绑匪愤恨的说:“我们头儿已经交代过,事情绝不允许外人知道,可那个叫方稳的外人,却偷偷的跟踪了你们,刚才,都已经闯入了小院里。” 说着,绑匪看向黎婷婷,说道:“看来,那个方稳还真是不简单,拖住了我们的头儿,让你给跑了出来,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了,我们最怕的,就是引起世人的注意,而避免被外人知道,办法只有一个,斩草除根。” 绑匪扫视一遍黎婷婷,黎振元,甄梅和黎小程,他说:“你们都得死。” 举起匕首,绑匪决定先近后远,那就先杀甄梅和她怀里的黎小程吧。 “不要啊——”黎振元失声大喊,很想扑过去救他儿子,可他大腿有伤,根本赶不过去,起身又是一个踉跄摔倒。 甄梅蜷缩身子,把黎小程护在怀里,颤抖着等那匕首来刺。 然而“扑通!”一声,举起匕首的绑匪,脸朝地,倒去了一边,抽搐两下,不动弹了。 第179章 太像一个人 绑匪还没有刺下去匕首,却倒在了甄梅的面前,抽搐几下,不再动弹。 只见绑匪的后背心,穿进去了一支带羽毛的木箭。 是谁救了他们一对母子? 甄梅害怕没注意,黎婷婷和黎振元都看到了飞箭的飞来方向,扭头去看。 一个个子高大的人,不快不慢的走过来,他手里拎着一把弓弩,而他同样是不露真容,戴着棒球帽,墨镜,还有口罩,严严实实的。 能救他们母子,应该也不是坏人,黎振元心里的石头放下去了。 “不要以为我是救你们,我不过是杀他而已,我还有一支箭,还想杀一人,只是不知道杀你们谁好?” 戴口罩的人走近他们几个人之间,将短箭上了弩上,先对准了黎振元,问道:“你说,杀谁?” 黎振元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紧张起来,忙摆手说:“别杀我啊,别杀我啊。” “那杀他们?” 那人又把弩对向了甄梅。 “也别杀他们,你如果要杀,就杀她吧。” 黎振元战战兢兢的,指向了黎婷婷。 “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了。” 黎婷婷对黎振元不仅没有了亲情,还生出了厌恶,她气的呼吸急促,一口气堵嗓子眼,只觉得头晕眼花,又摔到了地上。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眉头,都烧得烫手,高烧没有退一丁点。 那人却摇头说:“谁都可以杀,唯独黎婷婷不能杀,不仅不能杀,我还要听她的话。” 这话让所有人都疑惑了。 黎振元心里说:“究竟黎婷婷是在外边干了什么破事,怎么尽招惹打打杀杀的人,有人要她死,有人听她命?” “反正我是必须要杀人的,小孩子不杀,那就剩下你,还有你的女人两个人了,你们自己商量,谁死?” 那人拿弓弩指指黎振元,又指指甄梅。 “能不能不杀我们,我们可以给你钱,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给你,好不好,我求求不要杀我们,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黎振元忍着腿疼,跪在地上,先磕为敬。 那人哈哈笑,“钱?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虽然缺钱,但我的钱够花,我是不会要你们钱的,你们如果不想有一个人死,除非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黎振元猛抬起了头,看到了希望。 泪流满脸的甄梅,也停止哭泣,仔细听那人说的条件是什么。 那人看向黎婷婷,指着她,对黎振元和甄梅说:“除非她替你们求情,我听她的话,就不杀人了。” 黎婷婷愣了住,她根本没见过这个戴口罩和棒球帽的人,为什么他把她看得如此重要? 黎振元和甄梅则傻了眼,他们心知肚明,为了换回来黎小程,他们对黎婷婷欺骗,威胁,置于死地,黎婷婷绝对恨他们恨到骨头里了,怎么可能替他们求情? 可这就是那人开出来的条件,无论何种原因,黎婷婷不求情,就得有人死。 面对生的希望,黎振元和甄梅,只有做最后的争取。 “婷婷,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求求你替你今生唯一的小叔,给这位恩人求求情,求他别杀我们了,婷婷,小叔求你了!” 黎振元急出了泪,打出亲情牌。 甄梅也哭嚎起来,“婷婷,我们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们,请你替我们求求情吧。” 黎婷婷对他们的亲情已死,不可能再有感情,她语气冷冷的说:“黎振元,不要用,今生唯一,这几个字,我感觉恶心,你连陌生人都不如,你和你老婆亲自给绑匪送我的命,现在却让我替你们求情,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可笑!更可气!” 黎振元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苦着脸说: “我是大混蛋啊,婷婷,我不配做你的亲人,不配做你的小叔,我连人都不配做,婷婷,你就当我是个可怜的外人,发发慈悲,求他放过我们吧,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那你来打我们吧,你想怎么出气就怎么打。” 甄梅也附和着说:“是啊,婷婷,你教训我们吧,怎么惩罚我们都行,只要你能解气,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黎婷婷“哼!”一声,并没有接受,不回话。 黎振元和甄梅都慌了。 “婷婷,小程,对,看在小程的份上,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你在家里的这些年,我们都对不起你,欺负过你,可小程没有啊,是不是?婷婷,你难道忍心看着小程,成为孤儿吗?他是你弟弟啊。”黎振元惊慌失措。 提起孤儿,黎婷婷的软肋被戳到,她虽然恨黎振元和甄梅,但也没达到要他们死的地步。 “婷婷,你最恨的人是我,欺负你最多的人,也是我,你肯定想掌掴我,只是怕嫌脏了你的手,对不对?这样,我自己扇自己,一直扇到你解气,行不行?我……我扇!” 甄梅开始一只手死往一边脸扇起来,同样是声声响亮。 黎婷婷厌恶的说:“够了!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说着,黎婷婷看向那个人,恳求的说:“我不想再见到他们,求你,别杀他们了,让他们滚吧。” 那人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说完,他面朝黎振元和甄梅,他生气的说:“记住,你们能捡到一条命,是婷婷恩赐的,你们不配做她的亲人,黎振元,尤其是你,对得起你哥哥吗?” “我对不起他,我是个混蛋!”黎振元又扇自己一耳光。 “婷婷既然开了口,你们就快滚吧。” 那人扬起手挥了一下。 黎振元松了口气,忍着刀伤起身,而甄梅抹掉眼泪,抱着黎小程也起了身。 “扑通!” 黎婷婷也想起身的,可脑袋晕晕乎乎,全身酸疼无力,还没站稳,又倒了下去。 “婷婷。” 那人关切的喊了一声,走过去扶黎婷婷。 这时,黎振元诧异了,其实,从那人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感觉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等那人急切喊了声“婷婷”后,他猛想起一个人。 “走呀!” 甄梅看黎振元发愣,小声提醒了他一声。 但黎振元越回味越不对劲,他扭回头,看着那人的背影,越看越符合心中所想,试问:“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怎么了?”那人没有回头。 黎振元停顿一下,突然说:“你太像了,太像我哥了,你是不是我哥?” 第180章 正常人的生活 无论从声音,还是从那人体型,黎振元都觉得他与自己的哥哥黎振森很像。 当年那场车祸,黎振森被碾压,要不是衣服,都无法直观辨认。 “你瞎说什么,还不赶紧跑命!” 甄梅小声的碰了黎振元一下。 扶着黎婷婷的那人,冷冷“哼!”了一声,说道:“黎振元,你现在才发现吗?” 说完,黎振元惊住了,甄梅没想到他说中了,怎么可能,那个戴口罩棒球帽的人,会是黎振森? 最震惊的,就是黎婷婷了,她看着那人的黑墨镜,无法看出他的眼睛,她心说:“他是小叔的哪个哥哥?小叔只有一个哥哥,就是我的爸爸呀,小叔怎么说他是他哥哥,他……他是我爸爸?我爸爸不是出车祸了吗?” 那人扶着黎婷婷坐好后,站起来,对黎振元说:“既然你认不出了我,那我也就正式对你说,你与我再无亲缘关系,世上败类有很多,没想到你就是其中一个,快滚吧,我看见你恶心。” 黎振元心里有千万个疑问,却不敢再问,但他想,绑匪并非黎婷婷在外边招惹了什么破事,而是黎振森,黎振森没有死,其中肯定藏了什么秘密,可不管什么秘密,会不会以后再次牵连到自己? “回去以后,如果想安然无恙,那就把今天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记得提醒黎姗姗,不要走漏一丁点风声,说漏了嘴,小心命不保。” 黎振森再次提醒一次。 “好的,我记住了。” 黎振元不明白哥哥怎么与绑匪说的是同出一辙,但即使想不明白,保命还是最重要的,他拐起腿,不再过问,和甄梅一起离开了。 黎婷婷听得清楚,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自己的爸爸,她难以置信的说了句:“爸爸?” 黎振森回过身,俯在黎婷婷旁边,他将弩上的箭取下,和弩一起放回了身后的包里,又从包里取出一壶水。 “快,先喝水。” 黎振森将水壶盖子打开,塞到黎婷婷手里。 黎婷婷一闻那水壶里的味,闻出来是姜糖水,与那家悬挂千纸鹤小旅馆里的姜糖水,味道一样,她感觉很渴,于是仰头,就喝了半壶。 喝完后,黎婷婷立马感觉脑袋没有那么晕了,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你现在还发着高烧,快把整壶的水喝完,这种水,会给你降温。” 黎振森语气温和,让黎婷婷倍感亲切,她又把剩下的水全喝了肚子里。 “很好,给我吧。” 黎振森接过来空水壶,放回了书包里,他再扶黎婷婷起身,黎婷婷就没有要晕倒的感觉了。 黎婷婷一直盯着黎振森的黑墨镜,因为看不到眼睛,她总感觉无法相认自己的爸爸。 “你……”黎婷婷不知从何说起。 黎振森说:“你一定想问我很多问题,对不对?为什么我没有出车祸死,既然没有死,又为什么不回来接你,又为什么看你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的苦,也不过来安慰?对不对?” “对!”黎婷婷忽然感觉心口很堵。 黎振森低下头,在黎婷婷面前左右走了一个来回,能看出他也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婷婷,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年发一次烧吗?”黎振森停了下来。 发烧这件事,黎婷婷记忆犹新,因为之前,她从小到大没有生过病,第一次生病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她说: “那是我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偷跑出家,去寻找爸爸妈妈的墓,我知道忌日要到了,想去看望,但半路发起烧,没钱打针吃药,没想到后来好了。” “不。” 黎振森摇摇头,“你再想想。” “姜糖水?” 黎婷婷不由得联想起来。 黎振森说:“对,你烧的厉害,天还下着雨,有家小旅馆的老伯在门口,唤你进店里避避雨,免费提供你喝了姜糖水,这种姜糖水,就是爸爸专为你熬的,那家小旅馆,也是爸爸专为你开的。” 黎婷婷整个人像是呆傻了,睁着大眼睛,“为什么爸爸,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出现和我相认?” “因为我不能,我不能出现。” 黎振森的话,让黎婷婷大惑不解,她问: “为什么爸爸,为什么爸爸你不出来,如果你有什么不能现身的原因,可我是你女儿啊,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后,你再藏起来,这样,我就知道在这个世上,我不是孤单的,我爸爸还活着!难道你不相信我会保密吗?” 说着,黎婷婷忍不住夺泪而出,委屈极了。 “不,那时候我不能现身,至于为什么不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 黎振森一边说着,一边摘掉了棒球帽,黑墨镜,还有那个口罩。 本是哭泣的黎婷婷,看到黎振森的面貌后,变哭为惊吓,不禁“啊!”的喊了一声,后退两三步。 黎振森的头发棕色稀疏且短,一眼能看出他的头皮,他的眉头很小,皱纹很多,眼睛很小,却极其的圆。 但他的鼻子往起高隆宽扁,嘴巴突出椭圆。 根本就不像人类,倒是很像传说中的元谋人。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怪物!” 黎婷婷被吓的六神无主。 黎振森眼里含着泪,又重新把棒球帽戴上,戴上墨镜,口罩,叹口气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出现的原因。” 黎婷婷冷静下来,哇的又哭了,“爸爸,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在黎振森戴墨镜之前,看到了爸爸的伤心眼泪,她绝不能嫌弃爸爸,无论爸爸变成任何样子。 “爸爸!” 黎婷婷扑向黎振森,用力的抱住她的爸爸。 黎振森热泪汩汩而下,与女儿终于如此的近距离,他的手,轻轻抚在黎婷婷的头上。 哭了好一阵子,黎婷婷才松开爸爸,她说:“爸爸,你应该相信女儿,那时候你完全可以告诉女儿的……” 黎振森很暖心,他摇头说:“我相信你,可当时如果让你见到我,你肯定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让你知道了原因,你还怎么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且与我接触,你会有生命危险,婷婷,爸爸是真的想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啊。” 第181章 世仇与朋友 “过正常人的生活?”黎婷婷忽然感觉到害怕。 “你的发烧,不是病,而是身体发生变化的前兆,你会首先长出尾巴,然后头发脱落,慢慢的,就会变成和如今我一样的模样……”黎振森语气低沉。 黎婷婷身心再次剧颤,她又想问,那为什么从十六岁到现在,她的身体并没有异常变化呢? 黎振森继续说道:“你还小,我不忍心你失去自由,所以我又在你独自喝的姜糖水里面放入了安眠药,等你睡着后,我偷偷给你做手术。” “做手术?”黎婷婷毫不知情。 “是的,身体变化的第一步,就是长尾巴,如果阻止尾巴长出来,身体就停止变化,可一年以后,尾巴还会再长,这就是为什么你每年都会发烧的原因,我配制的姜糖水能给你降温,不至于你身体太难受。 但发烧可以降,身体的蜕变,姜糖水却不起作用,唯有做手术,将你尾椎即将要长出来的尾巴,切断!” 黎振森的话,让黎婷婷吃惊,她连忙用手摸自己的尾椎处,似乎里面有一个小肉球。 “婷婷,那是微妙的变化,而且是初期,你现在还察觉不出来那是尾巴,它也没有凸出,你最明显感到的,只有干发烧。”黎振森解释说道。 “爸,难道我每年在这里,你都会趁我睡着,切断我即将生长出来的尾巴?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做手术,不需要切口子,还有缝针吗?”黎婷婷想不通。 黎振森说:“我们的身体,是很神奇的,不仅有各种抗体,不让我们生病,我们的伤口愈合能力,也是特别强的……” 说到这里,黎婷婷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有次不小心拿小刀划破了手指肚,第二天,伤口就愈合不见了。 而别人小伤口愈合,则四到五天,甚至有七天的。 “身体不同部位,愈合的速度也不同,尤其是尾椎处,只要伤口缝好,三个小时愈合,四个小时留疤,五个小时排出缝线,疤痕消失。”黎振森毫不夸张的说。 黎婷婷试问:“那我在小旅馆已经睡了一夜,爸爸,你怎么没有切呢?” 黎振森摇摇头,叹口气说:“哎,可惜,你喜欢的那个人,躲在你床边的衣柜里,我偷偷进你房间,还没有开始动手术,他就从衣柜里冲了出来,我就跑了。” “我喜欢的那个人……方稳?你是说方稳,他躲在我的衣柜里?”黎婷婷意外极了。 “是的,你不要误会他,他是在保护你,赶跑我后,你还在睡,他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回他的房间睡觉了。” 黎振森话锋却突然一转,“虽然他好心做了保护你的事,却让我错失了做手术的机会,婷婷,你的身体,将会慢慢蜕变。” 黎婷婷一想到自己将会变成和爸爸一样丑陋的,不像人的怪物,她脸色煞白,急问:“爸,难道现在再做手术,不行吗?” “不,来不及了,如果是前几年,在你发烧后的十天内,都可以切除,但你身体最终是要蜕变的,一年比一年的蜕变速度加快,尾椎处的尾巴一旦生出尾椎,再切就失去意义了,已无法阻止你的蜕变了。” 黎振森语气里尽是无奈,“不过,你我也是该相认了,他们毕竟已经发现了你,即使没有方稳让你错过了手术,明年,我做手术也阻挡不了你蜕变的。” “他们?” 黎婷婷看向被短箭杀死的蒙面人。 “对,就是他们。”黎振森朝蒙面人走过去,俯身,脱去了蒙面人的手套,露出一只灰色皮肤,干巴皱巴的手,就好像老人的手一样。 黎振森再拽掉蒙面人的蒙面黑巾,只见他的脑袋没有头发,耳朵比正常人的要大两倍,面目却与黎振森的极其相似,但比黎振森要多出很多皱纹。 “这世上,并非只有黄白黑三种人,很久以前,人类的类别是多种多样的,其中,就有我们这样的,只是人的本性,总是排除异己,大规模的战争,亡族了多少种人类,才有的今天三类人。 我们那时候,自称黎人,可想而知,我们的黎人也亡族了,灭我们黎人的,是叵人,但我们黎人并没有死绝,苟活的黎人,与如今世上的人通婚,使后代长相跟如今的人一样,才避免了叵人杀害。 可我们黎人的后代,有些在十六岁的时候,身体形态显现,会记起祖先铭记在基因里面的使命,去完成使命,而叵人为了阻止我们完成使命,寻找我们,并杀害我们。 最初的时候,叵人杀我们正大光明,可后来叵人也遭遇了亡族,苟活下来的叵人,就不敢明目张胆杀我们了……” “那他,就是叵人的后代了?”黎婷婷指着地上,长相怪异的那人。 黎振森点头说:“是的,如今的叵人,更不敢露出真容在世上,那是骨子里的不敢。” “他们和我们都长相怪异,怕被世人发现,再次灭绝?”黎婷婷这样想。 而黎振森却否决,说道:“不,不是怕灭绝这么简单,是怕世人研究我们,无论研究叵人,还是研究我们黎人。” 黎婷婷想想也对,如果黎人和叵人真被世人发现,只会被当做珍稀动物一般来保护,但更多的是被专家研究,“那为什么怕研究?” “叵人怕黎人完成使命,黎人怕使命的秘密暴露和完不成,不过,你如果问我秘密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当我变成这副模样后,只知道有使命要去干什么,就像饿了,需要吃饭那般强烈。” 黎振森说着,弯腰去死去的叵人身上搜东西,边搜边说: “所以我们和叵人,又是世仇,又是朋友,谁也不愿谁被世人发现,叵人随身会携带一样东西,如果黎人死了,叵人会用那东西撒给黎人,如果叵人死了,黎人也会用那东西撒给叵人。” 黎振森手一停顿,在死去的叵人某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在叵人身上撒下绿色液体。 不出三秒,叵人身体开始蜷缩,骨头也收缩,刚刚还是庞壮身躯,一下子缩进衣服里,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球形,紧接着“楚~”放气的声音,流出一滩绿液,再寻不到叵人一点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82章 说离开 黎婷婷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现象,害怕的喊了声:“爸爸!”紧往黎振森身后躲。 “不要害怕,这东西只对尸体起作用,对活人是不起作用的。” 黎振森捏碎小瓶,扔了地上,他说: “现在的你,就像当年的我,我也是在当年的那场车祸里,知道这一切的,而告诉我这一切的,是另一个偷偷保护我的黎人。” 黎婷婷试问:“你的意思,是叵人制造车祸想杀你,而另一个黎人救了你?” “是的,他救了我后,为了掩人耳目,将计就计的制造了我死的假象,但那时候的我,跟你不一样,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是我的异常,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般黎人的基因显现,隔好几代才会出现一个,没想到,我的女儿,婷婷,你也会显现出黎人基因。” 黎振森话语低沉,很为女儿难过,一旦有了黎人基因,那就等于失去了在世人面前生活的方式,只能随着黎振森,过颠沛流离,甚至随时有可能没命的苦日子。 黎婷婷想象自己的将来,眼泪又悄然落下,她不明白的问:“爸爸,那叵人又是怎么发现我的?” 说到这里,黎婷婷忽然想起一个人,她说:“对了,爸爸,前两天,我赶路去城南森林体育场,有个不露真容,戴着头盔的人,骑摩托带了我一程,不知道他是不是叵人?会不会那次叵人发现了我?” 黎振森摆摆手,“不,那次骑摩托的人,是我,爸爸看你太无助,就帮了你一回。” “原来是你啊爸!”黎婷婷真想那时候与他相认。 “那到底叵人如何发现的我呢?”黎婷婷又皱起眉。 “我以为他们不会发现,因为你根本没有那种症状,直到有一天,有人开车撞你,幸好我就在另一辆车里,开出去,把那人撞停了,但那人喝的酩酊大醉,我就猜到,是叵人背后做的手脚,我询问曾救我的那位黎人,最后,我们得出结论,是我们的一种独特,招致了叵人的注意。” 黎振森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让黎婷婷看。 “千纸鹤?” 黎婷婷大为惊讶。 黎振森说:“对,我们黎人天生手巧,一般人根本折叠不了这么复杂的折纸,而且不仅千纸鹤,各种折纸,我们都可以叠出难度极高的折纸。” 黎婷婷怎么也不会想到叠千纸鹤还能暴露身世,这让她有点草木皆兵,好像叵人就在某个角落窥探她一样,浑身不自在。 黎振森看出黎婷婷的担忧,他安慰说:“你也不用过于害怕,叵人不敢明目张胆对我们下手,谁也不想让世人知道,再说,从今往后,有爸爸在,你放心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黎婷婷担心的问。 黎振森无奈的说:“只是以后你不能回到你的正常生活了,你要跟爸爸离开。” “离开?” 黎婷婷打了个冷颤。 “是的,你回到你的生活,叵人还会想法设法杀你,而且,你也无法回去了,你的身体,相貌,都会慢慢的蜕变,将来,你不再是你,你会变成和我一样的,真正的黎人。” 黎振森说完,黎婷婷又后退了两三步,她不想变成“怪物”。 在她的生活里,一切都可以舍得,可有一个人,她怎么舍得离开,那个人,对她有多么的重要。 “我知道,你最不想离开方稳,对不对?”黎振森看出黎婷婷的心事。 黎婷婷哭了,点点头,她原以为,她会幸福,方稳说过了,他是她的男朋友。 黎振森提醒说道:“可你要清楚,你是会变成黎人的,你难道要让他看到你黎人模样吗?” “不要,我不要让他看到我未来的样子!” 黎婷婷紧紧摇头,不能想象方稳如果看到她的丑样,该有多么的嫌弃,她无法接受。 “哎……” 黎振森上前几步,把女儿搂进怀里,安慰着说:“我也不想的,可女儿,我们不是方稳世界里的人,我们不一样,早晚都是痛,还不如现在离开,给他一个,你是如此美丽的形象。” “爸,我舍不得他,她对我很好很好,他救了我两次!”黎婷婷把黎振森抱得很紧。 说到“救”,黎婷婷猛想起来方稳此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从黎振森怀里出来,紧张的说:“爸,方稳还在那个破院子里,跟另一个叵人打呢,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黎振森看向农家小院,很肯定的说:“放心吧,在旅馆的那晚,我与他简单交过手,现在没有人出来,能说明方稳没事,再说,叵人杀方稳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方稳是外人,杀他就是找麻烦,要我说,叵人应该已经把方稳打晕了。” 说着,黎振森又疑惑,“可叵人为什么也没有出来呢?” 农家小院里。 羊叔把绑匪顶死后,走过去,用嘴咬住绑匪蒙面黑巾,一拽,绑匪露出了真实面目。 而方稳看到后,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跳了一下,指着那人,对羊叔喊: “我靠!羊叔,妖怪啊,这家伙是妖怪啊!” “杀妖怪,算不算天经地义?” 羊叔吐掉蒙面黑巾,继续在那人身上找东西。 方稳一时难以按捺住心,大喘两口气,强作镇定的说:“那羊叔你跟这妖怪,说的都是妖语喽,羊叔,这世上还真的有妖怪啊,可是,妖怪为什么要杀黎婷婷呢?” 羊叔终于在那人身上找到了它要找的东西,是个小瓶。 “侄儿,快过来,帮帮忙。” 羊叔把小瓶甩到地上,用嘴努了努。 方稳不怕坏人,可妖怪是生平第一次见,不免有点犯怵。 “怕什么,有羊叔在,你还怕妖怪复活把你给吃掉?快过来啊,捡起这个小瓶。”羊叔倒是一点也不怕。 方稳鼓起勇气走过去,捡起小瓶后,问它:“羊叔,这是什么?” “想知道是不是,拧开盖子,然后把里面的液体,倒在这个妖怪身上,你就懂得那是什么了。”羊叔教导方稳怎么做。 第183章 为什么要一个人 方稳拧开小瓶,眯一只眼看,发现里面装的是绿色液体,他挑挑眉,打个问号? 照着羊叔所说,方稳就把绿色液体倒了那人身上。 才倒完,方稳又惊呆了,他看到那人身体开始往衣服里缩,眨眼间,就缩成了一个团。 “扑~~” 那个团似乎在冒气,开始干瘪,最后化成了一滩绿色液体。 “我靠!” 方稳急忙把小瓶丢掉,胆战心惊,他心想,这小瓶里的液体好厉害,滴到人身上,居然能让人消失。 “太可怕了,这什么东西,杀人于无形,完美毁尸灭迹啊!” 方稳紧看自己身上有没有被绿色液体滴到,可别死了都没人知道。 “哈哈哈……” 羊叔一阵大笑,“侄儿,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放心吧,那液体对活人没有任何作用,只会对尸体起作用。” 这时,绿色液体基本上已挥发干净了,地上只剩下了破衣裳,手套和蒙面黑巾,还有那把匕首。 羊叔上前羊蹄一踢,那人身上原来穿戴的东西,全揉成一堆,往匕首上穿连,再用羊蹄一踢,那堆东西就隔着窗户,飞进了厨房里。 利索,快准狠。 方稳又开了羊叔的眼界,他清楚,这里没有别人,不然,羊叔是不会亲自出手的,不,准备的说是出蹄。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羊叔,这个妖怪为什么要杀黎婷婷?另外,妖怪从哪里来啊?”方稳特别想知道答案。 羊叔说:“刚才我与他聊天,妖怪跟我说,他只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黎婷婷一眼,再也没能忘掉她容颜……” 方稳心想,这妖怪还是个情种?居然还会用歌词?那昨晚小旅馆想要猥亵的人,就是这家伙了! “所以妖怪想得到黎婷婷,可妖怪毕竟是妖怪,不敢暴露自己,而妖怪也发现有你保护着他,妖怪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想尽各种办法,用人质交换的手段,甚至不惜花钱重开小旅馆,这么可恶的妖怪,不杀,不就是留着祸害更多的人?”羊叔振振有词。 方稳不明白,“那妖怪为什么要置黎婷婷于死地?” 羊叔的解释是:“他是妖怪,你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妖怪,就是一变态。” 方稳打了个冷颤,想想也是,有些新闻里,许多变态狂,祸害妇女的手段,比妖怪还要难以想象。 “待会儿,遇见黎婷婷,你可别跟她说这个绑匪是妖怪,别让她产生心理阴影。” 羊叔提醒方稳。 “那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绑匪是妖怪?”方稳只能如此推测。 “也不能完全断定,昨晚你说了那家伙不像人,我才断定是妖怪的,而且我让你说一句妖语,没想到妖怪真的与我对话了。” 羊叔的话,倒也合理合情,方稳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妖怪死了,黎婷婷以后还会有什么危险吗?”方稳随后又担心问道。 “没有了,她的凶兆已经没了……咳咳,我是说,她的劫数。”羊叔怕方稳又想歪喽。 方稳心里石头落地,微笑了起来,“那就好,羊叔,那咱们快去找黎婷婷,她肯定很担心我,而且她现在肯定也需要安慰,她那不争气的小叔和婶子,一定伤透了她的心,我得开导开导她,就像你说的,不要给她留阴影。” 说着,方稳迫不及待的就往农家小院外走,羊叔随后跟上。 “他出来了。” 黎振森远远看到方稳走出了农家小院,心想,难道是方稳打败了叵人?那方稳有没有见到叵人的样子? 黎婷婷急忙往农家小院方向看,看到方稳安然无恙,她绷紧的神经,才缓和了下来,可她开心不起来。 “去吧,该和方稳道别了,婷婷,你还发着烧,需要跟我走。” 黎振森先暂时不管叵人的去向,跟黎婷婷交待如何与他接头后,往树林深处走去,他不想让方稳知道他的出现。 走之前,黎振森清理了叵人的残衣遗物。 黎婷婷心事沉重,靠着树,远远看方稳。 方稳眼神在四处搜索,他并不知道黎婷婷跑去了哪里,但他有感觉黎婷婷没有跑远。 “方稳!” 树林里传来黎婷婷的声音。 方稳仔细往树林一看,果然黎婷婷在那里,他没有跟羊叔打招呼,直接飞奔向树林,招手喊:“黎婷婷!” 黎婷婷百感交集,看着方稳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又心软了,可她不能表现出来,要给方稳一种自然而然,无所谓的模样。 “真好,我们都没事。” 方稳跑近黎婷婷面前,高兴溢于言表,“那个绑匪被我打跑了,原来他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你不要往心里去,只要我们离开这里,那个精神病就不会再缠着你,记住,以后再也不要理睬你的那个什么破小叔婶子,他们不值得你为他们动感情,你一定要想开一点……” 黎婷婷由衷的露出微笑,方稳有多滔滔不绝,就有多关心她,她很感动这样的唠叨。 “总而言之,你小叔的事,要强烈的忘记,我们回爱宠培训学院附近,怎么样?”方稳都打算好了。 “我不去了。”黎婷婷坚持自己的微笑。 “不去也好,那儿还有一个可恶的门岗大爷,我也是想起他就生气,不过,那最后的考试,是在哪里呢?”方稳以为黎婷婷只会在最后一天赶去爱宠培训学院的考试,而考试地点,不是培训学院里面吗? “我也不去参加考试了。” 黎婷婷的话,让方稳怔住了。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回爱宠医院工作了?”方稳只能如此猜测。 黎婷婷面朝来时的路,慢慢走起来,她看着前方,平静的说:“还记得我在黎振元家,跟你说的话吗?我想要一个新的开始,谢谢你陪着我一路走来,还保护我,但经过了这件事,我只想把所有的过去都忘记,所以,我想一个人换个城市去生活,所以……你懂了吧?” “婷婷,看来你心理打击很大,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呢,你如果想换工作,好啊,我骑单车带着你,去应聘,怎么样?”方稳跟着黎婷婷慢慢走起来。 第184章 检测结果 方稳越关心,黎婷婷越心如刀绞,可她怎么办?她觉得,从此,她与方稳再没有任何的可能了。 即使方稳不嫌弃……不,他不可能不嫌弃的,黎婷婷连自己都嫌弃自己,更何况方稳呢? 黎婷婷觉得,应该就像爸爸说的,早晚都是痛,那就现在给方稳一个好的念想,起码方稳回忆起来,她黎婷婷是甜甜的微笑。 所以,黎婷婷努力让自己微笑,她要让方稳见她的最后一面,是美好的。 她笑着说:“方稳,谢谢你关心我,但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重新开始,这也是一种勇气,为了让我做一个开心的人,就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下,你觉得呢?” 黎婷婷很努力的表现自己,没有被打击压垮。 方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怕黎婷婷被亲情打击,可黎婷婷也不像他想的那么脆弱。 反而,黎婷婷还很有自己的见解。 而黎婷婷想一个人静一静,方稳又不知怎么,不舍得离开她? 方稳忽然内心方寸大乱,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沉默着,和黎婷婷一起慢慢往外走。 “侄儿,老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黎婷婷心里的创伤有多大,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也只有她自己愈合,你看她是在排斥你,只是委婉说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如果强扭瓜,我看只能适得其反,如果你为她好,我觉得应该让她独处去静一静。” 羊叔反倒开导起方稳了。 方稳又一想,羊叔说的,也不无道理。 慢慢的,他们就到了马路上。 他们都不说话了。 然而,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尴尬,因为他们各自的内心,没有闲下来,思绪万千。 等了许久,竟也没有一班车经过。 “方稳。” “婷婷。” 他们两个人突然想说话,却同时开了口。 “你说。” 黎婷婷低下头。 方稳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想一个人静静也好,但你要记得,还有我,我是最乐意当一个听众的,你跟我倾诉后,可能会有帮助你走出这次的阴影。” 黎婷婷怔了住,她听了出来,方稳不打扰她了,她急忙调整自己,说道: “好,那我们保持联系,谢谢你给我一个人安静的时间。” 这时,终于有一辆班车徐徐开来。 方稳急忙招手? 班车停下,开前门,方稳和羊叔就跳上去,然而一回头,却见黎婷婷还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 “婷婷?” 方稳呆住了,立门口,回看黎婷婷。 她要干什么? 黎婷婷用尽所有力气在微笑,却挥挥手说:“你走吧……保持联系。” 她要从这一刻,就一个人吗? “小伙子,不要耽误大家时间,你到底坐不坐车?” 班车司机看这对磨叽小情侣就来气,不耐烦的吼道。 羊叔也说:“侄儿,你什么时候婆婆妈妈了,羊叔不是跟你说了吗,她已经没有劫数了,你还担心什么?” 是啊,方稳也自问,我担心什么呢? “保持……联系。” 方稳回应的挥挥手。 “楚……” 前车门在方稳与黎婷婷之间关闭。 车动,公交车载着方稳离开了。 一直处于微笑的黎婷婷,黯然了下来,脸上再没有半丝微笑。 对于黎婷婷来说,她与方稳的分别,那将是永别。 从此他们两个人将是两个世界。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见到丑陋的我,方稳,我希望你找到能对你好的姑娘,我……祝你快乐,永远快乐!永别了!” 黎婷婷没有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 “哎……” 有人下车,靠车窗的座位空了出来,方稳坐过去,长长叹了口气。 “侄儿,我都跟你数了,你已经叹气一百零一次了。”羊叔都听腻了。 方稳自问,我有吗?我的确在叹气,可也不至于叹一百零一次,羊叔净瞎说吧。 “侄儿,你应该高兴才对,跟着羊叔,大开眼界,连妖怪都能见到,喂,你还想不想更刺激的?” 羊叔蜷缩在座位底下,也不消停。 方稳也想静一静了,什么大开眼界,他多想过正常点的日子,见妖怪那是刺激吗?那是吓人。 “不想。” 方稳冷不防说了一声,旁边的人都看了方稳一眼,这小年轻也没带蓝牙,他是在说梦话吧? 随着方稳的继续沉默,别人也不再关注他。 “不不,侄儿,你肯定误会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说的刺激,是比妖怪更妖的刺激?你错怪了,羊叔说的刺激,那是好玩的……” 羊叔越说越来劲,方稳越听越走神,他心不在车上,思绪随着窗户的景色,飞速流动着。 下了车,方稳带羊叔去车站附近的面馆吃面。 在餐桌闲坐之余,方稳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跟黎婷婷打过去电话。 正想着,羊叔在底下蹭了方稳腿一下。 方稳瞥羊叔一眼,眼神在问,你又干什么? 羊叔说:“侄儿,快看电视,你上电视了。” 面馆的电视是挂在墙上的。 方稳怀疑羊叔是不是又在逗他玩,不相信的抬头去看。 没想到羊叔说的是真的,方稳真的上了电视。 那是一则新闻,主持人身后,左右各一张效果照片,一个是付一龙,另一个就是方稳。 而主持人身下的字幕,写道:省级拳王付一龙赛场上与对手都服用兴奋剂。 主持人说:“经血检结果,付一龙与挑战者,都成阳性,这一结果,可能导致付一龙人设崩塌,他也可能将会面临各种广告代言的违约……” 简单几句话后,换了下一条新闻。 方稳左右看看,几乎没有人看电视,而那些看电视的,也不注意方稳,再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类新闻的。 “羊叔推测的没有错,付一龙还真的搞鬼了,活该身败名裂!” 方稳又想,自己终究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新闻也不提他名字,放个照片吧,标注“挑战者”三个字,不像付一龙,直接上人名。 “侄儿,付一龙的名声是彻底扫地了,我记得收集血样的,是那个李来福李经理,他比你拳头打败付一龙的程度,要狠的多啊,侄儿,快翻翻你手机,看看龙迷论坛有没有炸?”羊叔倒是饶有兴趣。 第185章 我要做恶魔 方稳打开手机,进入龙迷论坛网页。 置顶一个大两号字体:龙迷论坛将永久关闭。 但现在暂时还能浏览里面帖子。 大部分是愤怒付一龙赛前服违禁药的。 剩下的是感概,也有人总结龙迷论坛的大事件。 方稳发现有个帖子是说他的,内容的意思是,方稳一战成名,昙花还没有完全开放,被曝出服用违禁药,入竞技圈的意图夭折。 “哎……” 方稳不是叹自己,是为一件事物的消亡而叹息,可以看出龙迷论坛曾经的辉煌,可终免不了关闭。 世事无常。 因付一龙而起,因付一龙而灭。 方稳把手机屏幕亮在羊叔面前,让它自己看,都无法发帖了,哪里有什么看头。 “面来了。” 店员把做好的面放了方稳面前。 方稳就把手机收起来,抄起筷子吃起饭。 吃罢饭,方稳和羊叔一起去找私人出租车,没办法,正规长途客车是不让带宠物的。 谈好价钱,方稳和羊叔就上了车。 可坐了半天,司机却不走。 “师傅,看天都快黑了,还不走吗?” 方稳忍不住要问。 “我车七个座,才坐你一个人,小伙子,再等等,再捎带两个人,就一起走。”司机想再多赚点。 见方稳脸色不愿意,司机又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要是不上人,我就出发,怎么样?” 方稳也不缺这二十分钟,点点头,靠着靠背眯一会儿眼。 没想到,竟然也睡着了。 “哐当!” 面包车关上门的声音。 方稳惊醒,发现天基本黑了,街灯都亮了起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 方稳心里拿不准。 “走走走,咱们这就走!” 司机师傅坐到驾驶室,拧动钥匙,打响车,即将出发。 方稳才发现,其余七个座,全坐满了人。 说好的再等一个人就走呢?这一下子就等了七个人? 方稳心说:“我也是真累了,这么多人上车,我竟然没有醒来。” 如此想着,方稳有意无意扫视一遍,看看坐车的人。 四个男的,三个女的。 与方稳挨着坐的,是一名老汉,抱着包起来的薄棉被,后背背着一个鼓满满的书包。 看着像是打工去,又或者是打完工回家。 这时,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扑了方稳一鼻子,在他前面的座位,坐了一位长发妇女,甩一下头发,香水味就往后飘一次。 方稳并不觉得这香水有多好闻,微微有些刺鼻。 “轰动!” 面包车直接从水泥台压过去,拐进行车道,踩油门,提速。 “你往那边去点吧。” 老汉的左边是方稳,右边是位穿裙子美女,她看到老汉坐住了她的裙子,厌恶的对老汉喊了一声。 方稳注意到,三个女人的分布,分别是副驾驶一个,后边中间排一个,最后排一个。 “嘿嘿,不好意思啊。” 老汉陪着笑,往方稳这边挤了级,又对方稳说:“不好意思啊。” 方稳撇过去头,看到穿裙子那位美女裙子散开,空间很大,她完全可以把裙子往中间收收。 “老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这样好了,你们三个女人坐一排,怎么样?” 方稳提了一下建议,老汉是太怕那美女了,可了劲挤方稳。 “我不同意。” 坐副驾驶的美女一个人,最宽松,她可不想跟任何人挤。 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到最后一排的情况,他说:“那个大爷,还有那个美女,大家互相谅解一下,各自保持相同距离,就可以了,谁也别挤谁。” 穿裙子美女嫌弃的说:“我下车,你把我送回去,我换一辆车坐,我裙子都被坐脏了。” 司机才不会把煮熟的鸭子放飞,他说:“那不行,不如这样,大爷,你跟坐窗户边的青年换一下,美女,这样安排行不行?” 美女探头看了方稳一眼,还不错,干干净净文化人,不恶心,她说:“那就让他们换吧。” 老汉挺愿意,嬉皮笑脸对方稳说:“来来来,咱俩换换吧?” 方稳不太喜欢被动的感觉,但也不想老汉为难,看着挺不容易的。 “换吧,无所谓。” 方稳起身,抱起羊叔,先往老汉前面跨步,等老汉挪过去后,方稳就坐了中间。 “呀,你的裙子?” 方稳低头看,发现自己也坐了美女裙子上。 “没关系,你不脏。”美女浓妆艳抹,睫毛很长,像是假的。 “咳咳……那好吧。” 方稳觉得这美女说话也太直接,太不为老汉考虑了吧。 不过,老汉似乎对打击免疫,方稳看他,他总是唯诺般的笑。 羊叔,却格外的安静了。 方稳心想,安静也好,它要是絮叨起来,只会让人头疼。 出了闹区,再行没多远,就上了高速。 方稳看了一下时间,七点半,幸好吃了碗面,不然挨到现在,就挨饿了。 “司机你开快点!我赶时间呢,你这速度,连80都上不去啊。” 方稳身边的美女,有些着急了。 司机师傅不好意思的说:“快了快了,这是上坡,到了下坡,不仅能到80,还能开到100呢!” “切!” 美女生闷气,低下头按着手机,在跟一个人聊天。 方稳当时并没有多想,眼神一低,看到了美女聊天记录。 美女发出去消息:再跟近一点,把那个混蛋脸拍上,我看到底是不是他! 她好友发回来一张照片,是一个戴口罩男人与一个女人十指相扣,拦出租车。 美女发过去消息:特么的!就是他,他真的又背着我搞女人!他就是戴着口罩,我也能认出来! 她好友:茉奈,别伤心,为臭男人不值得。 美女发过去:我不去抓了,我决定了,我也要偷人! 她好友:你别冲动,冲动不是天使。 美女:我要做恶魔,是他先恶魔的,我不恶魔,我不平衡,我今天就要做恶魔! 发完这一条消息,美女茉奈关屏手机。 方稳立刻视线看向别处,假装若无其事。 “帅哥。” 茉奈甜甜的轻声喊了一声。 随即,中间排的三个男人,回过来头。 只有老汉和方稳没有看茉奈。 而茉奈的眼睛,是盯着方稳看,显然,她喊的“帅哥”是方稳。 第186章 挠痒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喊你们,你们帅吗?” 茉奈的话,让中间排的三个男人,冷到心里。 好在三个人有自知之明,都快上岁数的人了,不会跟年轻女人一般见识,回过去头,再不回头看。 “帅哥。” 茉奈又轻声喊了一声。 老汉推了方稳一下,“小伙子,喊你呢,就数你最帅了。” “大爷,别这么说,心灵帅,才是真的帅。” 方稳不敢当“帅哥”的称号。 “哇!憋!” 中间排中间的男人,差点吐出来,憋了回去,他提议与靠窗的哥们换了一下地方,他说:“我晕车,别一会儿吐一车。” 靠窗的人,急忙跟他换了地方。 “我喊的是你。” 茉奈用食指点了一下方稳的肩头。 方稳感觉肩头骨头要酥了,打个冷颤,问她:“怎么了美女?” “我想请你帮个忙,但有点难言之隐,不如加个好友,我打字给你吧?” 茉奈的这些话,是凑到方稳耳朵根说的,很小声,却很细腻。 方稳不得不回想起茉奈刚才的聊天记录,他心说:“她好友叫她茉奈,那估计她就叫茉奈,她说她今天就要偷人,该不会随手抓,抓我,要诱惑我?” “我比较穷。”方稳回了一声。 茉奈愣了一下,又没说借你钱,你提什么穷?穷,就不能帮住我了? 方稳随后拿出手机,外观看,它就是一个按键老人机,实际是半智能的,但方稳故意说:“看到没有,买不起智能机,没有聊天软件。” 说完,方稳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茉奈捂住嘴格格的笑了,没想到这个帅哥大喘气,原来“穷”是指手机破呀。 她在自己手机上打字,然后用手机推推方稳,让他看内容。 方稳拿过来看,上面写:我后背痒痒,你帮我抓一下吧,我够不到。 看完后,方稳感觉血往上冲,看茉奈一眼。 茉奈眯一只眼,双手合十,像拜菩萨一样,拜一拜,那意思是,拜托拜托。 方稳心说,这不是诱惑是什么? “侄儿,你愣什么呢,做人,要多行善事,美女请你帮忙,还是那种难言之隐的忙,作为男人,你就帮呀。”羊叔仰头劝方稳。 这种忙让方稳为难,可能茉奈后背是真的痒,不像方稳想的是诱惑。 如果真是那样,方稳断然拒绝,就显得自己想歪,可帮吧,他又觉得不太妥。 方稳忽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一个印象,那就是老汉的后背书包冒着一个尖。 当时,方稳是眼光闪过,现在仔细一想,那不就是抓痒的木挠吗。 “大爷,借用一下您的挠挠痒。” 方稳扭头瞅向老汉的背包,还真是木挠。 老汉很热情,说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不方便取,你自己抽出来吧。” “谢谢。” 方稳抽出木挠,递到茉奈面前,“你是不是也需要用一下?” 茉奈从小包里掏出纸巾,也不说谢谢,接过来木挠,整体擦了一个遍。 然后她又从包里取出一瓶酒精,倒在纸巾上,又擦一遍,最后才用木挠在自己的背上挠起痒来。 方稳替老汉尴尬,可看一眼老汉,老汉笑嘻嘻,似乎美女用他东西,他还挺高兴,不计较茉奈的嫌弃。 挠了一阵后,茉奈把木挠还给方稳,方稳故作着,给自己后背挠了两下,对老汉说了声:“谢谢!”后,将木挠叉回原来的空隙之间。 茉奈用手机打了“谢谢”两个字,给方稳看。 方稳只好回了三个字:不用谢。 茉奈笑了,又打字:“你人真好。”给方稳。 方稳总不能看完,什么字也不写的还回去吧,那就太不礼貌了,而且看情况,茉奈是真的后背痒。 “举手之劳。” 方稳写下这四个字,把手机给茉奈。 可没想到茉奈没完了,打了很多字,又给方稳。 方稳看到上面写:“与别人相比,你与众不同,要是换了别的男人,肯定会亲自给我挠痒痒,趁机占我便宜,我对你刮目相看,你是好人,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方稳又感觉到不太妙,茉奈是真的在钓他,他拿住手机,写下:“方稳。” 还给茉奈后,她果然还要聊,可她笑嘻嘻的准备把手机给方稳的时候,扭身一看,方稳靠着靠背,闭着眼,半仰着头,竟然睡了? “靠!他是不是个男人?” 茉奈不服气了,她自认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到男人的眼光,只要她想跟谁交往,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的。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茉奈收回手机,微微一笑,打个哈欠,也犯困了,靠着靠背,眯起眼。 方稳不是真睡,内心窃喜,终于摆脱小恶魔的纠缠了。 可过了两分钟,方稳又浑身一颤。 茉奈睡得很熟,车一转弯,茉奈就靠在了方稳的肩膀上。 窗户微开,风吹进来,吹动着她的香发,落在方稳的肩上。 又一个转弯,茉奈贴着方稳更近。 这可真的是让人大喘几口气啊,方稳心跳不由他自己的加快跳动。 就在方稳犯难之际,面包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吱~~” 所有人,包括羊叔,都往前扑。 “司机你疯了!这是高速,你怎么能急刹车!” 肯定有人抱怨。 但大家通过前挡风玻璃,仔细往前看,发现前面都停着车,打着双闪。 “卧槽特么的,差点追尾,还好我及时睁开眼。” 司机师傅擦擦额头冷汗。 其余的人,更是冷汗直流。 副驾驶的美女生气埋怨道:“你的意思是你开车打瞌睡?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啊!” 司机师傅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争那没用的了,高速怎么还堵?是不是前方有事故?” 中间排的人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看堵了不下有一公里。”司机师傅探出玻璃窗,往前瞧了瞧。 “哎呦~” 茉奈捂着脸。 刚才司机急刹车,她和方稳都往前扑,可方稳的肩头把茉奈的脸给挤住了。 “对不起,你还好吧?”方稳歉意的问。 茉奈苦着脸,“不好,脸很疼,要用手揉着才好一些,可我手也疼,怎么办?” 第187章 外貌特征 茉奈带着点幽怨,又带着点甜意,小声说:“你造成这样的,你给我揉揉脸吧。” 方稳不禁愕然。 羊叔在刹车的时候,双蹄抵住了前面的座椅撑,全车就它安然无恙,它琢磨了一下方稳和那美女,嘿嘿嘿的笑了,说: “侄儿,据羊叔经验,我听着那小妞在勾引你啊,世上还真有投怀送抱的,如果推测的不错,你今晚就能把那小妞领回家,互相干坏事,哈哈哈……” 方稳被羊叔吵的心烦,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自控力还是很强的,随随便便就干坏事,底线去哪里? 事情到这个节骨眼,方稳也只好跟美女摊牌,他拿自己的手机,打出几个字,给茉奈看。 上面写:“我不是你的菜。” 茉奈看完,又看看方稳,止不住格格格的笑了起来,都笑得手捂肚子疼,她臭男人见了不少,像方稳这样的,实在是少见。 不过,茉奈的笑,让其他人不太乐意,大家心想,催司机师傅跑得慢的人,是她,现在高速堵路不能走,她却又哈哈大笑。 天都黑了,谁不着急,此时风凉的笑,无异于火上浇油。 “真特么的!” 中间排靠窗,也就是刚才说晕车要吐的人,看着窗外骂了一句,不指名道姓,也听不出来骂谁。 但他这一骂声,把茉奈的笑盖了下来。 “你骂谁呢?” 茉奈要刨根问底那人是不是在骂自己。 那人没好气的说:“你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得住我骂谁?” 茉奈越发觉得是在骂自己,她也骂一句:“牲口!” “牲口你骂谁呢?” 那人扭回头,瞪向茉奈。 “你管天管地,你还能管得住我骂谁?”茉奈学他。 “都别吵了,吵架能让路开吗?消停消停吧,让我问问前面是怎么回事。” 司机师傅吼了一声,管些用,茉奈和那人也闭上了嘴。 “老柯老柯,你知不知道高速怎么堵了?”司机师傅给同行发语音。 老柯是在他前面上高速的人。 不多会儿,老柯回了语音。 司机师傅点开,那语音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得见:“是高速上临时设了检查,不管大车小车都查,是有盗贼在高速路上逃窜,已掌握消息,盗贼就往这个方向。” “呦,动静不小啊,那个盗贼绝对偷盗了很值钱的东西,要么,就是杀了人,老柯,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你从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司机师傅挺感兴趣。 老柯发过来:“什么小道消息,那是真事,高速广播,你调调音频,收音机现在正说着这事呢。” 司机师傅于是打开收音机,开始找高速广播。 这时,老汉突然开了口,他笑嘻嘻的说:“要我说啊,咱们就别走高速了,前面查车,可都是挨个查的,怎么也得耽误两个小时。” 司机回头看了老汉一眼,“大爷,你这话说的,不走高速,我能从路上飞下去?” “不不,前面不多远,就有一个匝道,是个高速出口,与其堵着,不如下去走下道。” 老汉的话,让大家都很意外,因为大家往前看,只看到车辆的后尾,天都黑了,车外也看不出哪里有路。 “大爷,你怎么知道的?” 方稳看老汉一眼,老汉仍然是笑嘻嘻的。 老汉举了一下手机,说:“我是看手机地图导航,上面显示我们前面一两百米,刚好有个出口。” 茉奈“呦”了一声,一脸不屑的说:“你还会用手机啊,没看出来。” 老汉还是那副模样,不生气。 有人随后说:“那就太好了,司机师傅别等了,走应急车道,赶紧下高速。” “是啊是啊,我们都挺急的。”又有人怂恿。 “那你们坐好,我们就走一段下道吧。” 司机师傅经不起怂恿,打响车,慢慢拐进应急车道,确定没有车,就猛提速往前开去。 行出不到两百米,还真让老汉说对了,出现了匝道。 于是司机将面包车拐下去,出了高速,在下道快速走起来。 “侄儿,你羊叔我也走了眼,没看出老汉懂得还挺多,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羊叔在方稳脚下说道。 方稳也对老汉刮目相看,刚开始的印象是老汉土里土气,现在看,人家那是彬彬有礼。 “哎……” 旁边的茉奈开始无病申吟,手机打字,又想给方稳看。 方稳心说,她还挺执着?都跟她说,不是你的菜了,还不肯罢休? 而在茉奈心里,方稳对她不起心,让她感觉到挫败感,她不服气,还要施展浑身解数。 打好字后,茉奈还没来得及给方稳,方稳主动把他手机让茉奈看。 茉奈眯眼笑,可看了方稳写的内容后,轻轻“哼!”了一声,还给方稳。 上面写:“再打扰我,我就跟大爷换回来座位。” 终于,面包车里安静了。 但很快被司机师傅打破,他想起那个高速广播,调到相应的音频,放大了音量。 广播里是一男一女主持人对着话,聊聊路况,又唠唠嗑。 听着倒也让人放松。 “……哦,现在我们再追踪一下盗贼的情况……” 广播里男主持忽然严肃起来,讲道: “我们前方记者已在检方那里获悉了盗贼的外貌特征,希望听众见过的,要及时举报,据悉,盗贼是流浪汉的打扮,背着一个鼓鼓的大背包,怀里抱着一包棉被……” 讲到这里,面包车里的人,全都精神了起来,这描述,怎么与坐最后排的那老汉如此相似? 副驾驶的美女,以及中间排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回过来头,齐刷刷的盯向老汉。 司机师傅一边看着车,一边看挡风上的后视镜,看那老汉。 听那广播里继续描述:“那盗贼眉毛短,鼻梁高,上嘴唇薄,下嘴唇厚,留着络腮胡……” 老汉笑嘻嘻的脸,慢慢沉了下来,他眉毛短,鼻梁高,上嘴唇薄,下嘴唇厚,而且,他留着络腮胡。 “哎呀我妈妈啊,他就是那个盗贼!”茉奈惊讶的喊了一声。 第188章 绝境 茉奈喊出了大家的心声。 老汉沉下来脸,居然阴森可怕,他的眼神,带着凶狠之光。 “现在你们所有人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通讯设备交给我,乖乖听话,不然,要吃子弹!” 老汉从棉被里掏出一把手枪,拉一下枪机,朝天举,咬牙说道: “我数到十,谁如果不上交,谁就知道后悔的滋味了。” 他果真就是广播里说的盗贼,高速路上要查的,就是他! 大家都震惊不已,太突然了,竟然让他们碰上了,但谁也不会质疑老汉的狠心,就他那眼神,就够吓人的,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方稳心说,这老汉绝不是普通的盗贼,手里还有枪,看他伪装的如此的深,想来也是个惯犯,那他偷盗的东西,是在后背包里吗? “我上交!” 老汉身前座位的男人,首先做出表率,他有两部手机,转身,全部上交。 手机与命,当然命重要。 其他人纷纷响应,连司机也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掏手机,他有三部手机,一部老人机,两部智能机。 老汉前面的男人表现积极,主动去拿别人掏出来的手机,回身交给老汉。 “大哥,都给您。”那人殷勤极了。 而老汉只冷冷“哼”了一声。 方稳也配合的把老人机给了老汉,他推测,老汉要手机的原因,是怕人暗地里举报,他应该也不会伤人,所以方稳配合老汉。 “还有我的~” 茉奈一下子怕的直打颤,把手机给方稳,让他传给老汉,她不敢亲自给,从上车的时候,她就嫌弃老汉,给老汉说难听话,她此刻除了后悔,就是祈祷老汉把她遗忘。 老汉把大家的手机全塞进棉被里,接过来茉奈手机的时候,嘴角翘起,笑了一下。 茉奈有注意那笑,可看不出一丁点的愉悦,而是可怕。 “求求老天保佑,让那老汉不要对我怀恨报复!”茉奈无望,只能寄托祈祷。 “很好,大家配合我,我也不会为难大家,司机,前面往山里会有一条路,你要拐进去。” 老汉看一眼自己的手机地图,指挥司机。 一听说要进山,大家都捏起了汗,为什么要进山?山里荒无人烟的,连喊救命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听见。 不过,现在喊,也不会有人知道。 司机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他又不敢违命,去山里未卜先知,但现在不听话,马上就死。 “呵呵,有点意思,侄儿,刺激不刺激?”羊叔从来都是不嫌事大的羊。 方稳想说,羊叔,老汉会不会丧心病狂呢?像他这种深藏不露的人,最难揣测心理,万一他红了眼,到了山里,要开枪杀人呢? 拳脚难敌子弹啊。 羊叔瞅方稳一眼,说:“侄儿,淡定,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方稳想问,羊叔你铜墙铁壁,子弹打不穿吗? “就是这条路,给我拐!快!” 老汉认准了路,向司机吼道。 司机急忙打个方向,拐进了山路。 往窗外望,乌漆麻黑,道路一边像是河沟,另一边是陡坡,而随着山路的上行,河沟陷下,变成了陡坡。 越来越陡,大家的心,越来越悬。 “那个……大哥……” 老汉前面的人,谄媚笑着,回头问:“我看这里对您来说,相当安全了,而且远离有人住的地儿了,您看,是不是该把我们丢下,然后您开着车走呢?” “闭嘴!” 老汉拿枪口对准了那人脑袋。 “大哥别激动别激动,我闭嘴,我闭嘴!”那人声音都吓飘了,立刻不敢再多言。 这时,面包车里只剩下了收音机的声音。 恰好,广播里又提起了盗贼,听那男播音主持说: “具我们记者了解到,盗贼入室盗窃,是三个人,两人已被抓,最后一个人打扮的模样,就是我们之前交代给大家的,而失主最重要的东西,也在最后一个盗贼手里。” 女播音主持问:“听说失主,是名外国人?” 男播音主持说:“对,是名外国朋友,名字很长,他公开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希望抓住盗贼的人,可以直接将他丢失的东西给他,有重谢。” “哦,是叫阿默德·赛义达姆·乌尔明·阿尔鲁夫·伊加麦,对不对?”女播音问。 男播音说:“是的,他让人称呼他伊加麦就行,下面我要说的就是伊加麦的联系方式,当然关注我们公众号的,也可以在消息里看到,联系方式是……” “关掉!快!” 老汉吼了一嗓子。 司机师傅和副驾驶的美女同时伸出手,抢着去关收音机,都怕盗贼不高兴了胡来,草菅人命就不妙了。 老汉看着前方路况,再看看手机地图,笑了。 方稳距离老汉最近,觉得他那一笑很诡异,于是有意往老汉手机上瞟,他发现,手机地图上显示前面的路段有一个禁行的标志。 也就是,前面再走,可能就无路可走了。 “盗贼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无路可走的地方?”方稳拿捏不好。 羊叔说:“看来这家伙还真是狂徒,我如果估计的没错,他要把你们逼到无路可跑的绝境,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爬不上去的陡坡,前面又没有路,你们就任人宰割吧,最后可能都得死。” 方稳觉得羊叔说的很有道理,那该如何阻止老汉呢?老汉要是拿个斧头刀子什么的,凭方稳实力,反把老汉擒拿掉,不成问题。 然而老汉拿的是枪,人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的速度。 方稳如果强行阻止老汉,不仅自己有可能生命危险,还有可能伤及他人。 正思考着,面包车开到了尽头。 在前照灯下,可以看到两个反光标志,一个是施工,一个是禁行。 即使不放标志,车也过不去,不仅几个大石头挡着,还有四米高的彩钢横栏遮挡,连人也过不去。 “没路了?” 司机师傅不得不停下来。 老汉哈哈笑,笑的人,脊背直发凉,他笑着说:“没路就对了,快,现在都给我下车!” 大家不敢松懈怠慢,打开车门,一个接一个的下去。 那个称呼老汉大哥的人,见老汉在车里还没下来,心里忽然萌生逃跑的念想,他左右看看,发现只有来时的路可跑,于是憋一口气,直接撒开了腿,头也不回,冲刺而下。 “砰!” 老汉探出车窗,朝着那人的背影,一枪开出。 第189章 因人而异 那人看天黑灯瞎火的,老汉在车里还没有下来,如果他冲刺跑出去,等老汉反应过来,那也是十几米距离出去了,看不到人影,就有生的希望。 拿定主意,那人毫不犹豫就突然而出,头不回的,撒腿开跑,还跑s弯。 然而s弯跑出没多远,身后“砰!”的一声枪响,那人感到右小腿钻进了东西,瞬间燃烧般的疼痛,就让他难以继续,一头栽到了地上,抱着腿,生不如死的申吟起来。 “不要怀疑我的枪法,看不见,我还能听见。” 老汉是探出窗开的枪,他相当自信打中了逃跑的人。 而那人倒地,痛苦的申吟声传来,也证明了被子弹打中。 其他人被震慑住,谁也再不敢动逃跑的心。 “乖乖的配合我,什么孬心眼都不要想,我的职业不是杀人狂,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杀你们,不然,跑出去的那个人,我就不是打中他的腿,而是他的脑袋。” 老汉从车里下来,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却让人听了,每个字都那么沉重。 “枪法真准。” 羊叔在车里上了车座上,隔着玻璃往外看一眼。 老汉是不把山羊看在眼里的,视若不见,管它在车里还是外面。 方稳与羊叔对了一下眼,他觉得羊叔机会很多,只要出手,就可以给老汉来个背后偷袭。 不过,羊叔肯不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展它的实力,那就很难说了。 老汉拉开着后车门,一屁股坐在踩板上,怀里的棉被放一侧,他伸手掏手机。 “这是你的手机,对不对?” 老汉随手掏出来手机,看了一眼,用枪口指了一下原先副驾驶坐的美女。 “是~是我的~”那位美女战战兢兢说道。 方稳不由得心里折服老汉的辨识能力,那么多人给他手机,他还有心留意都是谁的。 反正方稳是没认出是谁的。 这时,茉奈手脚发抖的躲了方稳背后,她太没有安全感了,双手不自禁的紧抓方稳的衣服。 方稳能理解她的害怕,没有管她,看向老汉,不知道老汉拿手机要卖什么膏药? 只见老汉让那位美女解锁,然后点击手机,不知翻找什么,滑了一会儿屏后,他点头说:“你收入微薄,每月的开销都在一两万,嗯,你母亲一直给你转账,不错,快,立刻让你妈妈给这个账号转二十万,不转的话,你知道后果。” 说着,老汉把手机还给美女。 美女赶紧给妈妈打电话,哭着让她妈妈转救命钱。 二十万真不少,但方稳觉得,那位美女的家庭开销,每月可就不止一两万,那收入肯定不低,二十万不至于把她妈妈逼上绝路。 挂断电话后,老汉把手机要回,放一边,再继续从棉被里掏手机,用枪口指着司机师傅说:“这是你手机吧?” “是~是的。” 司机师傅点着头,眼泪就流了下来,他觉得命重要,钱也挺重要,可能辛辛苦苦干了几年的活,就白干了,他还准备给二儿子付个首付买套房呢。 老汉继续掏,把司机师傅的两部智能机都掏了出来,他没有问解锁密码,因为司机没有开启那功能。 和刚才一样,老汉在两部手机里翻看消费记录,他点头说:“你收入不错,拉黑车坑了不少人吧,我看消费并不高,刨去加油吃饭,钱都存了起来,现在存了应该有四十多万了吧?” 司机师傅抽噎点头。 “好,手机你拿住,账号我写在上面了,你往那个账户里转五万。” 老汉把手机给司机,司机却是一愣。 刚才那个美女也一愣,怎么我转二十万,他却只转五万? 司机师傅立马点开手机银行,给那个账户转过去了五万,交给老汉看。 老汉点点头,放下手机,继续掏,掏出一部老人机,那是方稳的。 “是你的吧,帅哥。”老汉只看向方稳,并没有拿枪口指他。 “是我的。” 方稳不像他们,语气平静。 老汉却没有按键查看,直接放了下来,他说:“你那句心灵帅,才是真的帅,说的不错,我喜欢。” 说完,老汉从棉被里掏下一部手机。 这不得不让大家的眼光,都偷瞄向方稳,他怎么就这么突出?老汉居然不让他转钱? 方稳自己也纳闷,老汉对他格外关照。 从老汉让前面两人转账的金额上,可以看出老汉不是胡乱要钱,因人而异。 “这谁的手机,这么香?这么干净?手机壳这么漂亮?” 老汉拿出手机,狠狠笑着,问大家。 剩下那两男一女,紧摇头。 而躲在方稳背后的茉奈,抓方稳衣服更紧了,可以感觉到她有多身心剧颤。 老汉能看出前面的,自然也能看出这部手机是谁的,是他故意要装糊涂的,他笑着说:“到底是谁这么有品位啊,快站出来,让大爷欣赏欣赏,到底她有多香,多干净,多漂亮?哈哈哈……” “砰!” 老汉突然朝天开了一枪。 茉奈吓得双腿软了,坐到地上,大声尖叫了一声:“啊——”然后嘤嘤哭泣。 “帅哥,请让一下。” 老汉歪了一下头,示意方稳别挡着茉奈。 方稳慢慢往左移开,看向车窗里的羊叔,心说,羊叔,人命关天,要是老汉痛下杀手,你可要及时救人啊。 老汉拿枪口指住茉奈,严厉说道:“你再哭,我让你痛哭个痛快,行不行?” 茉奈相信,急忙停止嘤哭,呼吸都不敢大喘的。 “呵呵,真听话,手机是不是你的?” 老汉拿起手机晃晃。 茉奈点头,声音发抖的说:“是~~” 老汉说:“我看手机这么香,这么干净,这么漂亮,它主人应该也如手机的,怎么你看起来那么脏呢?你脸上到底涂了多少层粉啊,都化了,还有你眼睛,都流下来黑线了,恶心死人了。” 在面包车大灯的反光之下,茉奈的脸,可以看出妆化严重,她不由得双手捂脸。 “给老子把手放下!” 老汉吼了一声,朝天又开了一枪,惊吓的茉奈赶紧放下手,本想委屈的哭,枪声一响,泪又吓了回去。 第190章 六十万 老汉觉得还不解气,再打量茉奈一番,哼声说:“还有你那裙子,下面那么长,怎么上面就露那么多?穿出去不怕被强鲜?随随便便就诱惑人家小青年,你是女人,还是动物?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方稳听着,吃了一惊,原来老汉偷看到了他和茉奈的手机打字聊天。 其实,方稳有意蔽一下的,看着老汉毫不关心,没想到却被偷看了去,方稳丝毫没有察觉。 “给,在地上,给老子写一个,耻,字!” 老汉放下身后的大背包,伸手在里面一掏,就掏出来一根粉笔,扔到了茉奈面前。 这个举动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哈哈哈……” 羊叔在面包车里憋不住笑场,“侄儿,这位老汉挺幽默的吗,现在再看他,不太像杀人狂了。” 茉奈睁着大眼,看看两腿之间的粉笔,又看看老汉,懵了。 老汉板着脸,拿枪口又对准茉奈,吼道:“你写不写?” “我写我写!” 茉奈右手颤抖着把粉笔捡了起来,不敢怠慢,粉笔头点住地,画了一笔横,就停了下来,哭腔着说:“大爷,我……我真的不会写啊。” 老汉“呸!”的往地上吐口唾沫,“竟然不知道耻,丢不丢人,耳朵的耳,加一个停止的止!” 茉奈于是艰难的把“耻”字,歪歪扭扭的写完了。 老汉晃了一下手机,问:“密码是多少?” 手机是九格画密码。 茉奈不敢隐瞒,如实说:“中间画下来,往左上勾两个,就解开了。” 那不就“j”吗。 老汉照着画了一下,成功解锁,他翻看茉奈手机的同时,瞪茉奈一眼,说:“我说写一个耻字,不是只写一个,是一直写耻这个字!快,继续写!” 茉奈欲哭无泪,变态她见过,但像老汉这样变态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哪儿有惩罚人写字的,又不是小学生。 她心里不平衡,手上不敢放松,歪歪扭扭的一直写起来。 方稳没刚才那样神经紧绷了,他还担心老汉会不会对茉奈动粗,见老汉只惩罚她写字,方稳觉得事情的结果也不会太严重,只是苦了要逃跑的那哥们。 想到那个人,方稳向坡下看过去,仔细听,听到那人还在痛苦申吟着,证明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你太垃圾了吧。” 老汉还在翻看着茉奈的手机,他边翻边说:“老汉我对你这个小娘们是刮目相看啊,根本就没有收入,也没有工作圈,只有狐朋狗友圈,吃喝玩乐,男好友倒是不少啊?” 茉奈想哭,不敢哭,写着“耻”字,硬着头皮让老汉说道。 “我看你常跟你老公要钱,你结婚了?” 老汉还管这个?茉奈小声说:“还没有呢。” “那好,不管结没结婚,我看只有他肯为你出大钱,那你现在就跟他打电话,让他给我写的那个账户打钱,六十万!” 老汉站起来,大步走到茉奈跟前,把手机扔她怀里。 六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方稳奇怪,第一个美女月花费一两万,家庭背景好,也才要二十万,为什么要跟茉奈要六十万,还不是跟她父母要,却要跟她男朋友要,都说没结婚了,男朋友会出这个钱? “我看老汉是想让她男朋友与她分手,撑崩,这种女人,不配男人养她。”羊叔如此推测老汉的心理。 方稳觉得羊叔说的有几分道理,他又转念想,老汉这个盗贼,可真不一般啊。 “快打呀。”老汉催促茉奈一声。 茉奈害怕的说:“大爷,我不瞒您说,我这个男朋友,死扣着呢,而且他穷,怎么可能有六十万啊,大爷,要不,我跟我爸妈要吧,他们俩可能有五六万的存款……” “砰!” 老汉对准茉奈的脑袋,一枪打了出去。 茉奈捂着脑袋“啊——”的失声尖叫。 其他人都身心一颤,枪声太让人发怵了。 茉奈发现自己脑袋还好好的,回过来神一看,是老汉朝她脑袋一边打了一枪,威慑她呢。 “老子最不喜欢别人跟我谈条件,要你干什么,照做就行,六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少的话,我要你命,快打电话,并且打开免提!” 老汉眼神的凶狠之光,如一道冷电,把茉奈吓的全身僵硬,她不再废话,两手颤抖的解开手机锁屏,找出男朋友手机号,拨了出去。 方稳心里为茉奈叹气,他是有看到茉奈与她闺蜜聊天记录的,此刻,她男朋友应该与小情人共度美好时光呢,那种男人,怎么可能为茉奈转六十万? “羊叔,刚才在面包车上的时候,你就该动手,老汉与你距离那么近,现在老汉都走这里了,你还在车里,怎么有效的动手呢?” 方稳看羊叔一眼,他觉得,老汉一会儿收不到钱,可能要对茉奈痛下杀手,报复她之前的嫌弃。 茉奈眼光瞪亮,拨通了,她随即按着老汉的要求,把免提打开。 “小茉?你……你……” 她男朋友吞吞吐吐的,有点心虚的样子,他怕茉奈突然要见他。 茉奈一下子哭了,说:“阿卫,我快死了,被抓住了,他拿着枪,你救救我吧?” 阿卫立刻慌了,问:“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救你……” 这时,里面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还很温柔:“阿卫,谁呀,你要去哪儿?” 方稳心想,那个温柔声音的女人,应该就是阿卫小情人。 茉奈惧怕之中,又生出伤心,又生气一堵气,她想都没想的质问:“那女人是谁?” 阿卫又吞吞吐吐,说:“小茉,你要相信我,我……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事情的,我……” “你别什么你了,你就趁我不在,跟别人劈腿吧你,我快死了,你以后更风流快活了,我恨死你了,呜呜呜……”茉奈内心里五味杂陈,男朋友都劈腿了,怎么可能打六十万,再说她男朋友从哪里来那么多钱。 “你别哭,我这边的事,到时候跟你解释,你快说你怎么了,什么快死了,你告诉我啊,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做?” 显然,阿卫慌了。 茉奈语气低沉的说:“你过来没有用,他拿着枪,你能跑得过他吗,他开口要你给他账户转六十万,你肯为我转吗?不可能,没有这么多钱,他就要开枪杀我了,阿卫,我恨你,呜呜呜……” “别哭,别哭,账户你告诉我,我给他转,六十万,我转!只要你好好的,六十万,我转给他!”阿卫话音里也带着哭腔。 茉奈惊住了,“你……你能有六十万?” 第191章 还东西 “你听好了,是六十万!六后面可有五个零!”茉奈提醒一下,别搞错喽。 “我有。”阿卫很肯定的说。 “呵呵。” 老汉笑了,看看其他人,似乎大家也跟着茉奈的情绪一样,很意外。 茉奈严肃说道:“阿卫,我可不是在开玩笑,那家伙拿着枪对准着我呢,你从哪儿来那么多钱,你衣服一穿好几年,电动车破成什么样了都不换,你有钱?一辆车都买不起,你有钱?” 阿卫说:“我不是买不起衣服,不是不想换电动车,也不是不想开车,我才不愿意一出远门就借车看别人脸色,只是我想把钱省下来,给你最好的。” 说到这个,茉奈气不过了,“少来了,你给我买的都是什么破东西,什么最好的,你工资不是很低吗?” 阿卫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除了主工作,我还打着零工,一直偷偷做着兼职,十年了,只要能赚钱的,我都做,那些钱我都存了起来,就是为了……为了娶你。” 茉奈顿住,她想起曾经,阿卫跟她求婚,她把阿卫领到家里让父母过目,她父母提了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必须要阿卫在最繁华的都市买套房。 而繁华都市房价贵,首付最低都达到了六十万。 “其实,我准备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的,带你去付首付,现在看来……小茉,我没骗你,你快把账号给我,我给他转,你千万不能有事!”阿卫紧张说道。 “那今天你不是跟别的女人约会?”茉奈纠结着这个问题。 “其实这是一个工作,她给我钱,带我见她父母,假装是准男友,等她父母走后,她就会把钱给我……” 事到如今,阿卫老实交代。 “阿卫……”茉奈想着阿卫为她所做的那些不容易,她心如刀绞,反视自己,愧疚不已。 方稳长叹了口气,心说:“往往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那样简单,看到的,不一定是想的那样,不深入了解,是真的不能妄自下定论啊。” 茉奈在哭泣中,将老汉的账号发给了她男朋友。 不多会儿,老汉看看自己的手机,哈哈笑了,钱到账了。 老汉不再为难茉奈,继续又让剩下的那几个人转了账。 最后,老汉把大背包背起来,怀抱那团棉被,往前面的拦路彩钢走去,他回头说: “你们手机就别想要了,司机,你开车带他们走吧,被枪打中的人,你们可以给他送医院,我没有让他转账的钱,就当做我给他的医药费吧。” 说完,老汉绕过去彩钢里头,不见了人影。 至于断路的前方是什么情况,老汉要去哪里,谁也不知道,但谁也不想知道,只想赶紧离开,不要老汉反悔回来,别拿枪崩了他们。 “上车上车!” 司机师傅慌里慌张的。 方稳和大家伙一起往车里挤。 由于路窄,面包车调了十来把,才把车头调过来,司机师傅都打方向打出汗了。 “哎呦~哎呦我的腿~” 被子弹打中那人,还在地上申吟着,他见车停他面前,大灯耀他的眼,他以为是老汉开回来折磨他了,哀求哭嚎:“大哥,大哥,行行好别开枪,这绝对是个误会,我裤兜里一块钱掉地上,滚了下去,我这是去追钱呢,大哥,真的是误会啊。” “你大哥他走了,是我们,别废话了,忍着点,先送你去医院!” 两个男人把他架上了车。 他受了伤,中间一排让他趴着。 副驾驶还是坐着那个花销挺大的美女,其余四个人都挤了最后一排。 羊叔此时卧在中间座椅下头,看着方稳左一个少妇,又一个茉奈,乐呵呵的说:“侄儿,幸不幸福?” 方稳一脸不高兴,手机虽破,可有很多联系方式,就这么被老汉拿走了。 “你就偷着乐吧,老汉够照顾你了,唯独没让你转钱,侄儿,你要知足,还有,你那破手机该换了,你老妈不是给你钱让你买新手机了吗,要我说,明天一早,先去买手机,修改支付密码,登录你聊天软件,最后嘛,就是去还东西。” 羊叔最后一句话,方稳没听懂,还东西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也没注意,我在车上可不是闲着吃瓜,还记得老汉把背包放下后,往前走出几步吗?我那时候偷偷的翻看了一下大背包里都有什么。” 羊叔饶有兴趣的说: “哎呦呵,没想到里面锅碗瓢盆,应有尽有,不过,只有一样特殊的东西,我想,那独特的东西,就是广播里,那个失主伊加麦比较重要的丢失物。” 是什么?方稳低下头,可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座椅底下,只看到羊叔的一点羊绒。 “来,侄儿,跟着羊叔念六句话,闭上眼,默念就行。” 羊叔这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蹿碰游伞历,严田严堤严热严颓……” 羊叔竟然又说起了费解的语言,这语言,方稳记得,不就是在古楼大院里,他被浣凝红催眠入梦境的时候,羊叔教过他的那六句话吗,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侄儿,你应该熟悉吧,羊叔教过你一次,现在羊叔又说了一遍,以你的聪明才智,不用我再重复教你了吧?默念吧。” 经过羊叔这一复习,方稳的确已经记住了,他疑惑中,闭上眼,照着羊叔所教,默默的把那六句话说了出来。 刚说完,天空“咔嚓!”几道闪电划破天际,突然刮起了一阵强风,面包车都被吹的摇摇晃晃。 “我靠!” 方稳猛睁开眼,他和上次在古楼大院一样,后背某处像是有东西烫了一下,焯烫焯烫的,但只一下子,随后又什么感觉也没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长不了前后眼啊,世事无常,世事无常!”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坏天气,司机师傅大发感概,五万块,说没就没了,仔细想想,他出租拉人,确实坑过人,他觉得,以后好好经营,多行善事吧,他轻声说道:“南无,阿弥陀佛!” 第192章 六句话 坏天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电闪雷鸣过后,风也停了,乌云也散了,稀疏的星星,隐约可见。 “哎呦~我的腿,我的腿啊~医生,医生呢?” 中间排趴着的人,等着进医院是心急如焚。 司机师傅说:“莫急,很快就到城市了,我先送你!” 对于路况,司机师傅再熟悉不过,跑出租多少年了,黑灯瞎火都能摸到北。 没过多久,道路两旁出现路灯,出现了人家,再行没多久,就看到了灯火辉煌的闹城。 司机师傅驾轻就熟,直接将车停到了大医院门口,方稳和大家一起帮忙,把那人送进了医院。 忙活完,已经夜晚十点了。 出来医院,大家回到车里,座位宽松了一些。 司机师傅人不错,坚持要把大家都送回去。 于是面包车又上路,离开这座城,赶往下座城。 终于,方稳先到了他的小区门前。 他知道其他人都没了钱,所以下车的时候,方稳决定把手里的两百多现金都给了司机,替大家分担一点。 不过,司机师傅只收他该收的,其他人也说了,送回到他们的住所后,就不愁钱了,感谢方稳的好心。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方稳跟司机挥挥手,又看了一眼后窗口的茉奈。 茉奈一路上都是沉默着的,与方稳对视了一下,她说:“谢谢你。” 方稳心想,她可能谢谢他没有轻浮她吧? “你男朋友对你那么好,快嫁给他,好好爱他吧。” 方稳又与茉奈挥挥手。 茉奈努力点几下头,她一路上想的,就是以后要怎样对阿卫好,她要去跟他求婚。 “再见了。” 司机师傅说完后,开着车渐渐离开。 “回家吧,侄儿。” 羊叔先往小区里进。 方稳纳闷,羊叔不是说它拿了老汉背包里的东西吗,怎么不见它嘴里含着,它只有羊蹄,也没手,那东西呢? 进了家,关上门。 方稳立刻问道:“羊叔,你说的那个东西呢?” “哐当!” 羊叔肚子的位置,掉下来一样东西,它说:“当然藏起来了,难道你让我怎么跟大家解释呢?反正是办好事,我们又不独吞,明天还给那个什么伊加麦。” 方稳呆了住,他看到那东西,竟然也是一个二十来公分的青铜小像。 这让他想起浣凝红背后那个盒子里的青铜小像。 但这个青铜小像有所区别,一样的地方是通身颜色微黑,样子古怪,身体人形,而不同的是,浣凝红那个青铜小像脑袋像蛇,这个脑袋像老鼠。 “羊叔,你肚皮还能夹东西?” 方稳不知道羊叔身体还能再开发出什么功能。 “soeasy!”羊叔蹲下去,起立,青铜小像不见了,显然是又被它肚皮夹住了。 真厉害。 “快收起来吧,明天直接去归还,这会儿失主肯定也睡了。” 羊叔抬起左边的前蹄与后蹄,身体成侧立状态,露出肚皮让方稳看。 方稳清晰看到羊叔肚皮把青铜小像包裹了住,他想笑,羊叔不至于做个如此的高难度动作让他瞧吧。 “接住!” 羊叔说了一声,肚皮一胀,青铜小像竟然被它弹出发涉,精准的飞入了方稳的怀里。 “奥力个靠!” 方稳懵了,羊叔还可以这样操作,他慌忙的把青铜小像捧了住。 羊叔放下羊蹄,大步往洗漱间走,“我比你脏,我就先洗了。” 确实,羊叔脏兮兮的,不穿尿垫毛衫,与大山里的山羊没有什么区别。 方稳拿着青铜小像看,真丑,真不好看,还让人毛苏苏的,得赶紧找个东西装起来。 他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将青铜小像卷里面,放了桌子上,他心想: “不知道失主现在睡了没有,广播里虽然说了失主的联系方式,可我现在没有通讯设备,查看不了广播公众号,也不能立即告诉他,那就等明天吧。” 方稳转念又想起老汉,“听羊叔的话,老汉似乎认准了这一样东西来偷,不知道此时老汉有没有发觉背包里的东西不见了呢?” 胡思乱想一阵,羊叔从洗漱间出来了,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它自己都很享受,深吸一口气,美妙极了。 “侄儿,该你洗了,洗快点,睡个好觉。” 羊叔抖动一下绽白羊绒上的水珠。 方稳于是进洗漱间洗个澡。 洗完后,方稳擦身子,忽然想起背后那两次灼烫的事。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后背有那种感觉呢?不会是衣服里跑进了小虫子? 这样一想,方稳越发觉得是衣服里有虫子,他担心虫子咬后,后背会过敏,于是往镜子前走过去。 他扭过去身,背对镜子,回过头查看背后有什么异常情况。 不看则已,这一看,让方稳瞠直了眼。 在那两次感觉焯烫的不同部位处,竟然出现了两个图像,就跟纹身似的。 方稳确定自己没有纹过身,可怎么会出现两个怪异的不同的图像? 一个在脊椎左上边,一个在脊椎右下边。 那是两块边缘不规则图像,拳头大小,但根本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图。 “这是什么东西?” 方稳把浴巾甩后背,凭着感觉,使劲在图像地方擦,擦了几十来下,跑镜子前看,图像一点也没有褪。 “羊叔,对,一定与羊叔有关,它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方稳回想了一下,他出现焯烫感之前,都有念过羊叔教他的六句费解的语言。 走出洗漱间,方稳气冲冲跑羊叔跟前,转过去身,让羊叔看他的背。 “羊叔,到底怎么回事?”方稳扭回头问道。 “呵呵呵……” 羊叔抬头盯着方稳的背看,说:“身材是越来越棒了。” “我是让你看我背上多出来的两个怪异图像,那是什么玩意,洗不掉擦不掉的!”方稳质问。 羊叔笑着说:“你是说那两个图像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做纹身好了。” 方稳见羊叔见怪不怪,看来它是早就知道怎么回事,方稳转回身,坐羊叔面前,问它:“羊叔,你得告诉我,图像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在我背上,对我有什么影响?” 第193章 羊叔的摊牌 “哎……” 羊叔长叹了一口气。 方稳指指自己,说道:“羊叔,是我背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又不是你身上,你叹什么气?” 羊叔微微仰起头,一副忧心忡忡,思绪万千的样子,“看来,我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了,经历了这么多,你的接受程度,应该也差不多了。” “快说快说。” 方稳早就想了解了,就是羊叔一直不肯说,到底他背后的图案,与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羊叔说:“首先要说我自己,我跟你说过,别看我是一只羊,其实我不是一只羊,对不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是我不是羊,我是人,我借羊还魂。” “我靠!” 方稳有猜过一种情况,就像小说里常用到的“穿越”,但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别人是人穿人,羊叔他是人穿羊。 羊叔继续说:“我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人,你觉得我很超能,其实在那个世界,大家都很超凡,我有次喝多了,看到有人赶着山羊,迷迷瞪瞪的,以为是烤羊,就去追羊,一个失足,坠入悬崖……” 方稳忍不住说:“然后晕倒,醒来后,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一只老山羊?” 羊叔点点头,“不错不错,如你所说,成为了一只老山羊,我想变回人,就自己给自己占卜看路,经过了千万次占卜,得出想要变回人,必须要借助有缘人。” “那个人,就是我?”方稳猜到了。 羊叔说:“是的,卦象告诉我,会有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帮我变回人,而帮助的方法,就是集齐十二铜神。” “十二铜神?古楼大院,还有盗贼偷的,都是铜神?” 方稳觉得古楼大院那个像蛇,盗贼这个像老鼠,那十二铜神,会不会就是十二生肖? “你真聪明,侄儿,十二铜神,是十二个不同铜神,以十二生肖为原型,用平行世界穿越而来的石头溶铸而成,当平行世界的语言,在铜神面前念起,只要铜神面对着说话人,铜神就把穿越的钥匙,交给那人。”羊叔说道。 方稳又陷入不解,不禁要问:“哪里有钥匙,分明是图案?” “对,就是图案,每个铜神,赐予你不同的图案,不同的部位,当十二个图案都出现你背的时候,那将是一扇门。” 羊叔的话,让方稳吓了一跳,差点没坐住,瞪着眼说:“没搞错吧,我背后是一扇门?要怎么打开,打开我的身体?” “别激动别激动。” 羊叔安抚方稳,说道:“那是力量之门,我钻进去,进入的是另一个世界,不是你的身体,一旦我进去,你背后的图像,也就会消失。” “这么说来,蓝姐家有铜神小像,你占卜早就预知了?所以我与蓝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对我说,以后与蓝姐他们会经常接触?”方稳回想起骑自行车逼停蓝姐开商务车的那次。 羊叔说:“是的,原以为会不太容易找到她家的铜神小像,没想到挺幸运,那个浣凝红那天拿了出来,所以我告诉你了那六句话。” “原来那是平行世界的话,那红奶奶怎么也会说?”方稳又想不通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是你们浣家的家事了,你得问红奶奶。”羊叔把疑问推给历史。 方稳怔了一下,忽想起自己在浣家的家谱里,已经是个正式的上门女婿。 羊叔接着说:“老汉偷得了铜神小像,也是我的幸运,侄儿,你羊叔我以后能不能变回人,就要靠你了。” 方稳还有疑问:“为什么你要我打败付一龙呢?” 羊叔顿了一下,才说:“我变成羊,一开始不是在你七叔家,是别人家,付一龙欺负了我原来的主人,所以我是为原主人报仇的。” “那你占卜说我们家的劫数,是不是骗我的?”方稳怀疑起来。 羊叔摇头说道:“怎么会,你的劫数,你自己没看到?牛撞车,多么活生生的例子,侄儿,咱们两个合作,这叫互补,好处是双向的。” 方稳沉默了,还得消化消化羊叔说的这奇门事情。 “所以啊,侄儿,以后你要帮羊叔去找剩下的十个铜神小像啊。”羊叔语重心长。 方稳心想,天涯海角的,剩下的铜神小像没准散布到哪里,难道要背井离乡? “爸爸妈妈怎么办?”方稳要怎么跟父母说呢? 羊叔又叹口气,“侄儿,自古忠孝两难全,你一定要帮帮羊叔,让羊叔回家啊,羊叔多可怜,是不是?就像老话说的,一日叔侄,百日恩……” 方稳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从哪儿来的老话,他说:“羊叔,你老话说错了吧,应该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才对,你用的不恰当。” “我们那个世界的老话,就是这么说的。”羊叔非常肯定,不信,你去另一个世界看看听听。 方稳不抬杠了,羊叔它就是说它的那个世界两个太阳,方稳也无法佐证。 “那就一日叔侄,百日恩吧。”方稳服了。 羊叔呵呵笑,“侄儿,你也别纠结了,图像对你没什么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我倒觉得,这纹身挺个性,挺抽象,像艺术纹身,真要是光着膀子出去,别人都是好评如潮。” 方稳摆摆手,起身,此刻他困意十足,耷拉眼皮子,往卧室回,没力气的说:“这个问题,以后再探讨吧,生活还要继续,失主还很着急,明天要早早起床去还呢。” 说着,方稳进了卧室,趴在枕头上,还没盖被子,就睡熟进入了梦乡。 羊叔走过来,站卧室门口,盯着轻微鼾声的方稳,它心说:“侄儿,真的辛苦你了,好好睡吧,羊叔也不想的,可有时候身不由己,明天见。” 说完,羊叔退到客厅,仰头打个哈欠,然后四条腿轻轻一蹬,身体跃起,倒翻起跟头,使身体朝天,四蹄猛踩到房顶。 它脚底像个吸盘,排出空气,牢牢的倒吸在房顶下,闭上眼睛,也渐渐睡着。 第194章 就是他 方稳感觉这一觉睡的很踏实,醒来之后,精神头十足。 他带着羊叔先买了手机,终于,他拥有了智能手机。 可方稳不知道将来妈妈问起女朋友来,该怎么回答,妈妈是因为方稳要谈恋爱了,高兴给他一大笔钱的——对于方稳来说,那是妈妈给他花销历史之最。 到时候妈妈会不会数落他? 先不管了,还东西要紧。 “怎么样,找到联系方式了吗?”羊叔看着挺心急的。 方稳正在手机关注高速广播的公众号,他翻找着说:“找到了,伊加麦。” 上面写着伊加麦的联系方式,方稳立刻拨打过去。 电话那边一个粗嗓音接住,语言发音不太标准的说:“你好。” 方稳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你好,请问盗贼偷的东西,是不是一件青铜小像?” 电话那边语气变得急促:“你等一下,我去确认一下,你等一下……” 确认? 方稳心想,这个联系方式并不是伊加麦本人? 然后他听到电话里一阵“冬冬”的跑步声,又一个声音传来: “你好,非常抱歉,我是伊加麦本人,刚才那是我的助手,我丢失的确实是一件青铜小像,像是个鼠头人身的铜像。” 方稳客气的说:“那我手里面的,确实就是你丢失的那个东西了,那你告诉我一下你的地址,我给你送过去。” “谢谢,谢谢,但怎么麻烦你送呢,丢东西的是我,应该是我找你才对。”伊加麦语气变得飞快,失而复得让他心情好多了,他又问:“请问,怎么称呼你?” “方稳。” 方稳没必要隐瞒自己的名字。 而伊加麦却是“喔奥!”一声,试问:“是打败付一龙的方稳吗?” 方稳语塞,不是吧,自己有这么出名?老外也是付一龙的粉丝吗?反正不太可能是自己粉丝,即使是,自己血检结果是阳性,粉丝也得转黑粉。 “是。” 方稳淡淡回应。 “那要加个好友吗?我把地址发给你。”伊加麦电话里说道。 方稳有点哭笑不得了,刚才对方还积极的要前来找他方稳来拿的,等方稳亮明自己就是打败付一龙的那个方稳后,对方却让他去给送。 “侄儿,加他好友,给他送,让羊叔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其他的铜神小像。”羊叔呵呵笑着说。 方稳于是加了伊加麦说的聊天账号,完成后,对方发了一个定位后,就静悄悄的了。 “我怀疑失主是付一龙的粉丝,我一说我就是打擂台的那个方稳后,那边就不热情了。” 方稳不太看好,猜测还东西可能要吃冷面。 “侄儿,做好事,不是为了回报,也不是为了别人赞赏,自己过得去良心,就成!”羊叔说的,显得它道德如此高尚。 “再说,伊加麦广播里承诺大大有赏的,侄儿,咱不亏。” 方稳并不是图什么回报,他昨晚首先想的,就是失主丢失东西有多着急,可伊加麦的热情变化,让他有点心寒。 但羊叔说的也对,做事最主要的是对得起自己。 按照导航,方稳带羊叔坐了两班公交车,来到了一家豪华大饭店门前。 方稳看着大饭店,心想,伊加麦能在这里住,一定超有钱。 “您好,方稳先生,这边请。” 让方稳意外的是,一进玻璃转门,气质绝佳的迎宾小姐姐,向方稳半鞠躬,笑脸阳光,竟然能叫出他名字,还主动领路。 不用猜,一定是伊加麦跟迎宾小姐姐打过招呼。 方稳心说,大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是如此热情吗? 所有从方稳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都可亲可敬的点头对方稳说“您好”。 “侄儿,这就是高档的服务,让人放松,舒心。” 虽然没人跟羊叔打招呼,但羊叔也能感受到温暖的气氛。 迎宾小姐姐把方稳领进电梯,方稳看到电梯的墙上,图贴着企业文化,企业logo下写着,万疆集团。 “你们是万疆集团旗下的大酒店?”方稳好奇问了一声。 迎宾小姐姐甜甜微笑着说:“是啊,我们这里主要招待的,都是与万疆会议,或者活动有关的高层人员,伊加麦先生呢,是董事长的好朋友,在我们这里是最高服务待遇。” 她果然热情,也很有眼色,知道方稳心中想问。 方稳又问:“那盗窃的事情,也是发生在你们大酒店吗?” “这个……” 迎宾小姐姐笑容有点生硬了,却依旧保持着,低头说:“是我们疏忽了,以后我们会加强这方面的学习……” 她越说声音越低,看来也是不愿多说细节。 但方稳听出来她很有责任心,她不过是门口的迎宾,却因为大酒店发生盗窃的事而感到自责。 方稳心想,万疆集团的强大,离不开基层员工,基层员工都把工作当做自己的事,集团能不强大? 有好员工,自然也离不开好领导。 方稳又想起李来福,不禁对万疆又多了一份好感。 “叮……” 电梯门开了。 迎宾小姐姐做了个请的动作,请方稳先出去。 等方稳和羊叔踏出去后,她快步跟上来,领在方稳一步距离前,往前指了指,说:“那个房间,就是伊加麦先生的房间了,方稳先生,随我来。” 走到门口后,迎宾小姐姐又向方稳鞠了个躬,“方稳先生,您进去吧,我下去了。” 方稳回以微笑,点点头,轻声了句:“再见。” 伊加麦房间是敞开着的,里面的客厅很大,就跟别墅的大客厅一样,沙发,茶几,电视,窗台下的绿植…… 窗户下站着个人,一身白衣,头顶一顶白巾,他回头看了看方稳,又看看方稳脚下的山羊,呵呵呵的笑了,招手说: “方稳,快过来坐,伽米尔,你的老朋友来了。” 这时,里面的屋里走出来一个庞壮魁梧的黑人,伽米尔,他见到方稳后,伸出手,说:“朋友,你好。” 方稳猛想起,当初阿木察在公园跟方稳找茬之后,有个黑人也紧跟他找茬,那个黑人,不就是他吗? 第195章 为她护航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你很棒,叫我伽米尔。” 伽米尔笑着,显得很友善。 方稳与伽米尔握住了手,感觉伽米尔的手掌真结实,手茧子那么厚。 不由得回想那天与伽米尔的较量,现在想想,还有些惊险。 “伽米尔,过奖了。” 方稳松开伽米尔的手后,将塑料袋里面的青铜小像拿了出来,“给,你们丢失的东西。” 伽米尔小心翼翼接住,只瞥一眼小像,不敢过多看,他也觉得多看小像几眼就会浑身不自在。 然后伽米尔将小像交还给伊加麦。 伊加麦却对青铜小像喜欢的不得了,两眼放光,直盯着小像看,不抬头的说:“方稳,你是如何发现盗贼的?又是如何取得了这个宝贝?” 方稳于是把自己在面包车遇见老汉的事情说了,但没有交待出来羊叔,而是说自己趁老汉不注意,在背包里翻出这件青铜小像,神不知诡不觉的藏了起来。 “你是我见过最睿智的人,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伊加麦放下小像,站起身,向方稳走过去,他也伸出手,以握手表示友好。 “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你如此出类拔萃的人,正是我所缺少的!” 伊加麦握住方稳的手,却不松了,另只手还拍在了方稳的肩膀上,很近乎似的,他说: “你挑战付一龙的事情,让我敬佩,其实我早已想结识你,真神看来有意成全,让我因祸得福,方稳,你有没有兴趣帮我执行一个任务,条件你随便开。” “执行任务?”方稳没想到还东西,还出了事。 伊加麦眼神诚恳的说:“你拳脚棒,脑筋也睿智,所以你是我心中最佳的人选,不过,任务也不困难,就是护送一个人,你保护她人身安全就行。” 这不就是贴身保镖吗。 “不瞒你说,我除了在餐厅里端过盘子,什么工作都没有干过,我可能办不好啊。” 方稳不敢打包票,保护他人人身安全,责任重大,他毫无经验,不敢赌。 “不,我看好的人,不会出错,你开个价吧。”伊加麦很认真。 方稳看看羊叔。 老实说,方稳早就想独立找份工作,有个不错的收入,毕竟这么大个人了,不能总是依赖父母。 只可惜他一时还找不到高薪的工作,父母也不同意他做零工,挣得少,怕耽误学业。 方稳心想,自己让羊叔超羊式入魔训练后,能力高于常人,羊叔也算是他师父了,要不要现在挣人生第一桶金,还得看羊叔的意思。 “侄儿,你问他雇佣你多久,如果时间短,挣点钱,也不是什么坏事。”羊叔不抵触。 方稳于是问:“那保护那个人要多久?” 伊加麦抬手,五个指头捏在一起,作“七”的手势状,说道:“七天!不会耽误你太久,这样,我说一个价,你听一听,如果低了,可以再议,三十万,怎么样?” 方稳吃了一惊,三十万?他们家一年的净收入才五六万,三十万,爸爸妈妈得挣五六年! 见方稳迟疑,伊加麦又开价:“那来个一口价吧,五十万,怎么样?” 七天,给五十万? 方稳惊喜的同时,又是忧虑,他说:“伊加麦先生,三十万对于我来说就已经不少了,您肯出这么高的价钱,那需要保护的那个人,处境一定也不容乐观,我能先听听护航的详情吗?” 伊加麦说:“当然,你要保护的一个人,她叫唐笙曼,也就是这家大酒店的大老板千金……” 方稳猛提了神,保护谁?唐笙曼?是开超跑的她? “明天她将会和我们一些人去往一个地方,并在那个地方待上几天,然后返回来,你只要时刻对她不离身,就可以了。”伊加麦简单讲述了一下详情,最后问: “这个护航工作,你愿意干吗?” 方稳说:“我可以。” “呦,这么利索,侄儿,刚才你还犹犹豫豫的,担心自己有多没经验,怎么一听护航的人是唐笙曼,你就想都不想的答应?你是多想和那个妞,在一块呢?哈哈哈……” 羊叔忍不住偷偷乐。 那笑声在大厅回旋,却只有方稳一个人听见。 “爽快,方稳,留下账号,按规矩,我要给你定金。” 伊加麦很高兴,看向伽米尔,伽米尔立刻去里屋取纸笔。 方稳有些激动,终于自己可以赚大钱了,他边写边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就当做是外出旅游,准备好行李,明天七点,到唐笙曼的家,等会儿,你与伽米尔加上好友,让他给你发她家的地址。”伊加麦如此安排。 又聊了几句话后,伽米尔在里屋唤方稳进去,“方稳,来,把你账号和聊天号都记这里。” 于是方稳带着羊叔往里屋去,突然止步,回头问:“伊加麦先生,我有个癖好,就是我去哪里都要带着我的山羊,这个没问题吧?” 伊加麦看着羊叔,皱了一下眉,顿了顿后,说:“你要把握好你第一个要保护的谁,就没问题了。” “我明白,遇到危险,我先着想的是唐笙曼。”方稳脱口而出。 “哦耶,就是这样。”伊加麦回以微笑。 方稳高兴的去里屋找伽米尔。 “臭小子,白眼狼啊你,要是羊叔和唐笙曼都掉水里,我看羊叔只能喝着水,看你英雄救美了,是不是?” 羊叔吼了两句。 方稳心想,羊叔啊,你还用救?你那么无敌,掉水里,肯定就当是游泳池游泳了。 “写这里吗?” 方稳从伽米尔手上接过来笔,在桌台上的白纸上开始写账号与联系方式。 正写着,听到外面一阵乱遭,是那个迎宾小姐姐的声音: “我真的没有骗你,伊加麦先生出去了,请您配合我们吧……” 另一个声音:“我不是特么的三岁小孩儿,蒙人也想蒙得过我?走开,我要当着伊加麦的面,问个清楚!” 那声音略微有点咬字不清,而方稳则听出来,要找伊加麦的人,不就是付一龙吗。 第196章 她最近如何 付一龙醉醺醺的,把拦在门口的迎宾推开,站门口往里一看,伊加麦就坐在客厅沙发。 “呵呵呵……美女,我猜的没错吧,你不要告诉我,坐在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伊加麦,我虽然喝了点酒,但不至于醉,是人不是人,我还是可以分辨的。” 付一龙说着往屋里走。 迎宾还想上前阻拦,伊加麦跟她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了。 “伊加麦先生,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的血检结果,是阳性?” 付一龙直接走到茶几前,双手扶上去,直盯着伊加麦的眼睛看。 伊加麦不紧不慢的靠了后背,跷起二郎腿,说道: “我是为你好,我知道那一战对你很重要,我不想你输,可没想到,这样一个非正式比赛,那个叫李什么老人家,居然还血检,付一龙,是他坑害了你,他完全可以不做这件事情,也完全可以不揭露这个血检结果。” 付一龙咬牙说:“不,这不是揭露或者隐瞒的事情,这是原则!” 方稳在里屋听的清楚,原来付一龙服用韦巴阿林森,他自己并不知情,而给付一龙服用违禁物的,竟然就是伊加麦? “我付一龙最看不起的,就是嗑药的人,伊加麦先生,你竟然让我在擂台,用那种东西,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你这是欺骗我!” 付一龙情绪激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 伊加麦不太高兴了,“你要清楚,我是为你好的人,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好心,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我头上的话,那我可不想再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冬!” 付一龙指自己心口的手,握成拳,在茶几上砸了一下,大声说:“你是为你自己!我比赛后的这两天,吃东西就腻,早晨起来头会很重,这一定是副作用,可是,副作用让我想起十年前,我打败庄吴之后的几天,也是这样的状态,你告诉我,当年你有没有……” “够了!伽米尔,快出来送客了!付一龙喝醉了,语无伦次,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要再让他胡言乱语了。” 伊加麦向里屋喊了一声。 伽米尔急忙赶出来,拍拍付一龙肩膀,劝说道:“别这样,龙,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 付一龙甩开伽米尔的手,本来要大发雷霆的,却扭头之间,看到伽米尔身后的方稳,他立刻戛然而止。 “我扶你,到我房间先醒醒酒吧。” 伽米尔搀扶着付一龙往外走,而付一龙安静了下来,低下头,不敢看方稳。 最后被伽米尔搀扶了出去。 “真抱歉,方稳,老实说,擂台上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时候我们素不相识,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付一龙他身患顽疾,如果不用药,他发挥不出来他的实力,那样对他也不公平,看在你也用了药的份上,不要把这件事往心里去……” 伊加麦苦口婆心的向方稳解释起来。 方稳仔细想想,伊加麦确实做的过分,但现在伊加麦主动道歉,擂台的结果也没有变得太坏,他说: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希望你再不要用小手段了。” 伊加麦竖起大拇指,“你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我们以后就是朋友,知己……” 方稳摆摆手,往门外走,他说:“那我就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去执行任务吧,还有什么注意事项,你让伽米尔给我发消息。” “okok!方稳你慢走。”伊加麦很是客气。 “别走啊,侄儿,我的事情,你忘了?你快问问,青铜小像伊加麦他有几个?”羊叔还想多找几个铜神呢。 方稳于是门口调了个弯,呵呵笑着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道当问不问?” 伊加麦点头说:“我们是朋友,你不要见外,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只要我知道,统统告诉你。” 方稳能感受到伊加麦的热忱,心里很感动,“我对你的青铜小像很好奇,你这个很像老鼠,那你是不是还有像老虎的,或者像龙的,等等一些青铜小像呢?” 伊加麦笑着说:“你的理解能力很强大,能推测出来还有像其他动物的小像,据我所知,这种青铜小像总共十二个,可惜我也只不过是听说,我有的,只有这一个,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对我有一定的意义。” “噢,原来如此,谢谢你解我疑惑,那我就告辞了。” 方稳客气说着,出了伊加麦的门。 等他出了大饭店门口的时候,新手机来了短信提醒,他点开一看,是银行提示到账,二十万。 “我……我的天啊!” 方稳别提有多激动了,真想走路跳着走,二十万啊,自己成了暴发户。 羊叔冷冷的说:“瞧你那出息,侄儿,是不是伊加麦给你的定金到账了?至于把你乐成傻子吗。” 方稳不看羊叔,合不拢嘴的说:“那是二十万啊,以前我手里面钱最多的时候,是五千,五千和二十万,天壤之别,我爸爸妈妈一年净收入才五六万啊。” “这样啊,那暴发户,有钱了,第一件事,是去干什么呢?”羊叔问道。 方稳想了想说:“还是把大部分给我妈吧,她理财比较好,肯定是不能给我爸的,要是给他,他一个大胆创业,最后还得倒贴,剩下的一小部分,我觉得还是存起来比较好。” “啥?二十万,就这么波澜不惊?你还第一桶金呢,要我说,先挥霍个六七万,才对得起你年轻人的头衔。”羊叔觉得方稳也太稳了吧,它继续说: “你要是不挥霍,万一你在为唐笙曼保驾护航的过程中英年早逝,钱不都失去了意义了吗?” 这一提醒,把方稳从喜悦中拉了回来,所谓高回报,那肯定都是高风险。 方稳心想,唐家那么有财力,出门在外,极有可能会有人起歹心,想敲诈勒索,方稳的保护责任重大。 可他又疑惑,他与唐笙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没有保镖保护啊,怎么会突然给她安置保镖,难道最近她出过什么事吗? 第197章 见面 “别发呆了侄儿,你打算穿这么寒酸去保驾护航吗?我看你现在要做的,是理个发型,穿上几百块钱的衣服,你的形象,也影响着与你同行的人。” 羊叔提醒的是,方稳于是打算去品牌服装店,买上几套贵点的衣服。 “还有啊,我的形象,也影响着你们,所以为了顾全大局,你得找个高档的宠物店,把我羊绒也修剪修剪,设计一个高大上的形象,你说对不对?” 羊叔说的又有理,方稳不得不挥霍一下第一桶金了。 话说回来,给羊叔花钱,那是正应当,没有羊叔,方稳从哪里有如今的实力? “羊叔,我也得给你整几套宠物衣。”方稳由衷说道。 “就是嘛,人要脸,树要皮,羊也要走得出去,侄儿,羊叔没白器重你!”羊叔高兴极了。 方稳带羊叔四处乱转,寻高档理发店,理个头都五百块钱。 不过理出来的效果,真的很让人满意。 “他是明星吗?” 方稳照着镜子,问镜子里的自己,也太帅了吧。 原来帅,还可以设计的更帅。 再逛品牌服装店,脱下寒酸衣服,穿上好衣服的那一刻,方稳明白了,什么叫做舒适。 照一下镜子,差点自己亮瞎自己的眼。 “这要是跑到剧场,导演看到我,可能就该换我当男主角了。”方稳自信满满。 然后是鞋子,买个五六双。 方稳整理好自己,拎着大包小包的,和羊叔打的坐上出租车。 “您好,去哪里?”司机师傅客气问道。 方稳并不知道哪里有最好的宠物店,“您知道咱们这里最好的宠物店在哪里吗?” “我也不清楚啊。”司机师傅以为,这一生意可能要黄了。 方稳“哦”的点点头,却说:“那师傅你就开着车转吧,我不会让你白转,最后费用翻倍给你,怎么样?” 司机师傅果然没有看错人,是个暴发户,“那肯定没问题,直到转到你满意为止。” 其实,方稳也逛的累了,还拎着大包小包,羊叔又不让驼它背上,姑且挥霍一把出租费吧。 过了今天,以后一定要节制着点,不然花钱就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终于,司机师傅把方稳和羊叔带到了宠物店门前,司机师傅很仗义,愿意等方稳出来,人也说了,返回去就按正常收费。 方稳于是带羊叔进宠物店,请专业宠物设计师给羊叔设计造型。 设计师首先亮给方稳看一本册子,各种造型图任方稳选。 看着上面的标价,几千到几万不等。 方稳感叹,太贵。 羊叔并不狮子大开口,看准一个三千的,说:“就那个三千八百八的吧,形象也不能过于高贵喽,如果严重偏离咱们的身份,只会让别人说咱装。” 方稳想说,三千八百八,同样是偏离咱们身份的,等以后身价有个一两百万,这样的消费,才算有点合理。 不过为了唐家身份,该拾掇打扮的,还是有些必要的。 方稳选择了三千八百八的,设计师给羊叔展开了修剪。 洗擦,测量,熨烫,裁剪……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设计师才把羊叔摆脱了家畜形象,一举成为了高端宠物羊。 “怎么样,您看满意不满意?” 设计师确实够累的。 方稳让羊叔自己到镜子前看。 “我靠,你羊叔还是你羊叔吗?这分明是明星啊!这羊绒,这流线,这羊角,这羊腿,哎呀呀,侄儿,不瞒你说,以前羊叔挺讨厌这身躯的,现在看来,还挺不错的嘛。” 羊叔在镜子前转来转去,欣赏的舍不得走开。 方稳付完钱,一把将照镜子的羊叔抱走,他小声说: “别美了羊叔,人家出租车司机等咱们两个多小时了,人家仗义,咱们也不能拖拉。” 回了出租车里,方稳不再逛街,和羊叔直接回了家。 伽米尔已经给方稳发过去了第二天要去的地方。 方稳仔细看看,并不是当初方稳送唐笙曼回去的那个别墅。 他心想,可能唐笙曼的家产好几套吧。 不知不觉已入夜,方稳躺床上,想想明天要见到唐笙曼,心里有些小激动。 回想与她经历的事情,他觉得意犹未尽。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方稳合上眼,想象着与唐笙曼要见面的画面,微笑入睡。 他潜意识,是很想再见到她的。 一觉过后。 方稳早早起床,他觉得能早到,绝不可以迟到,他洗漱之后,保持着帅帅的形象,心情愉悦的带羊叔下楼。 拦下出租车,一路顺风。 目的地是郊区外一处别墅,司机师傅将车停了门口,方稳和羊叔下车,往大门里进。 很显然,有人交待过保安,他见方稳来,客气的打开门,另一名保安给方稳带路。 带到一处很古典的房子前,保安往里指了指,说:“唐千金就在里面,方稳先生,我回去了。” “谢谢你。” 方稳给保安回以微笑,然后看着房子的客厅大门,他快速迈出两步,还没上台阶,却又慢了下来。 羊叔差点撞他后脚跟,刹了一下车,抱怨说道:“我去,侄儿,迫不及待的要进去,怎么忽然又胆怯了?你还害怕见美女?” 方稳是真有点害怕了,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他此刻担心自己见了唐笙曼,该要说什么,做什么? “呵呵呵。” 羊叔揣测出方稳的心事,它说:“侄儿啊,不要刻意去怎么做,也不要凭空臆想,顺其自然,如果唐笙曼对你有意思,你就更不用刻意怎么说,怎么做,如果她对你没意思,你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想让她改变心思吗?不可能,顺其自然,缘分该到的,就不会跑,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也不得。” 虽然啰嗦,方稳听着受用了,顺其自然吧,如果自己太刻意,反而会让他和唐笙曼之间引起尴尬。 想通后,方稳又快步走起来,往台阶上。 刚走门口,却听大厅里一阵咳嗽,那咳声很娇弱,却咳的似乎很严重。 方稳心想,是唐笙曼在咳嗽吗?她生病了? 第198章 原来就是你 一听到唐笙曼的咳嗽,方稳担心极了,两三步跨进了大厅里面。 此时唐笙曼站在通往里屋的门口,猛的进来个人,让唐笙曼惊讶一下,向门口看是谁。 看他发型酷酷的,穿着得体,半休闲,仔细看他脸,好像在哪里见过,是谁? 唐笙曼又想起妈妈跟她交待过,今天会有伊加麦介绍过来的一名保镖保护她,难道就是他? 而在方稳眼里,看到唐笙曼的那一刻,身心都飞了出去。他看到她穿了一件黑色宽吊带背心,高腰款式的牛仔裤显得她的腿特别的长。 然而她的脸色不太好,可怜楚楚的,她刚咳嗽完,抬起的手,还在嘴边,手腕上戴着那个玉镯子。 “你生病了?” 方稳开口了,关切问她。 唐笙曼终于从记忆里搜到了这张脸,他不就是舍己救她的那个方稳吗。 现在的方稳与当时的形象,完全两个等级,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 “哎呀,是你啊方稳,怎么会是你啊?” 唐笙曼忧郁的眼,弯了起来,她终于笑了,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方稳。 方稳说:“我也没想到,伊加麦让我保护的人,是你,笙曼,我刚才听你咳嗽的厉害,你生病了?” 提到咳嗽,唐笙曼又咳嗽起来,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生了场大病,刚开始卧床不起,妈妈带我转了好几个院,后来我妈听说有个偏僻地方有神医,我能下床走动,就是吃了神医开的偏方,这不,今天准备动身去那个偏僻地方就诊呢。” 方稳眉头紧皱,感觉好心疼,他问:“神医能开偏方,怎么不请他来呢?我看你状态不太好,路途远不远?你还生着病,经得起奔波吗?” 唐笙曼摇摇头,“那个神医很怪癖,从来没有出来过,至于我,如今除了咳嗽和力气弱,其他的都还好……” 说着,唐笙曼低头看见了山羊,指着它,眼神发光的说:“哇,方稳,这就是你的那个宠物羊?那天看它好丑的,现在看它,好可爱哦。” 忍不住,唐笙曼弯腰用手抚了抚羊叔的羊绒。 羊叔哈哈笑,谁不喜欢被夸赞嘛。 说到宠物,方稳想问唐笙曼,她的那个娇娇呢? “汪汪!” 一只干干净净的哈士奇从门外奔了过来,尾巴可了劲的摇晃,看着激动的不得了。 不过,哈士奇不是慌主人,而是慌羊叔。 与第一次见羊叔的情景一模一样,哈士奇娇娇奔停到了羊叔的身后,伸长它的狗鼻子,去嗅羊叔的后臀部。 “尼玛,烦不烦人?侄儿,快把这条狗给我赶一边去,这叫骚扰你知道不知道?” 羊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真想来一个后飞蹄,直接将哈士奇踹飞,总不能见一次,就骚扰人一次吧! 唐笙曼脸红格格笑了,叉腰,对哈士奇说:“娇娇,你又胡来了,你难道忘了你上次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了吗?你还想进医院吗。” 娇娇听得懂主人在说什么,抬起头,定睛一看,主人旁边还站着个人,方稳。 它“嗷嗷”两声胆怯的叫,上次被方稳摔倒在地,它记忆犹新,一见方稳,娇娇就惊吓的不敢再轻举妄动,紧往唐笙曼身后边藏。 “呼……” 羊叔松了口气,可算是消停了。 唐笙曼拨拉娇娇脑袋,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对方稳说:“娇娇真的记住你了,方稳,好难得啊,娇娇很少认生人的。” 方稳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我一次就把它打怕了吧。” “呵呵呵……”唐笙曼笑眯眯的对娇娇说:“以后就不要再欺负山羊了,记住了吗,小心他主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管哦。” 娇娇“嗷嗷”又两声叫,它很通人性的,用身体在唐笙曼牛仔裤上蹭来蹭去。 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个人,语气很轻快,他说:“笙曼,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我在院子里就听见了。” “是天昊。”唐笙曼听出来是弟弟。 方稳还记得,那天在车站,唐天昊是要打方稳为娇娇报仇的,不知道那个误会,这些日子有没有解。 唐天昊手揣口袋,大摇大摆走进来,看到方稳的背,是个陌生人,指着他,问唐笙曼:“他就是那个什么麦的家伙介绍来的保镖?这么瘦?卧槽!” 他看到方稳脚下有一只山羊,那模样,分明是宠物羊。 “哈哈哈……” 唐天昊忍俊不禁,指着羊叔说:“我是醉了,又一个把羊当宠物的?大保镖,你爱好也挺独特的吗,不过,你家羊挺耐看,你知道吗,你是我人生中,第二次见把羊当宠物的,上一次,养羊的是个傻逼,你还好……咦?很面熟?” 说着话,唐天昊走了唐笙曼的并排,看到了方稳的脸,可仔细一看,怎么这么眼熟? 方稳面不改色,平静的说:“你好,我叫方稳,你人生中两次见到把羊当宠物的人,其实都是同一人,就是我。” 唐天昊不笑了,别样的眼神,把方稳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我靠!”一声,质疑的说:“有没有搞错,方稳?你是保镖?” 方稳实话实说:“伊加麦确实让我来为笙曼保驾护航。” 上一次,唐天昊追打方稳,方稳都吓得躲了站台亭子上,就他,也能保驾护航? “伊加麦是来搞笑的吗?” 唐天昊变得生气,看看唐笙曼,抱怨说道:“不知道我们的妈妈是怎么想的,对那个伊加麦唯命是从的,有必要那么舔吗?我都打听好了的,一家享誉世界的保镖公司,本来都谈好了,妈妈却非不让我管,让伊加麦管,结果就派他?” 说着,唐天昊指指方稳,又把方稳打量一番,看着方稳说:“方稳,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一点也不魁梧的保镖,一阵风能不能把你吹走?” 唐笙曼拉扯一下唐天昊,“你怎么总是这么莽撞,你语言太攻击人了,方稳还是救过我的。” 唐天昊有听过唐笙曼讲述那天破旧游乐场的遭遇,唐天昊又笑了,他说:“噢,舍己为你,被两个绑匪按在地上打的,就是他啊,喂,方稳,谢谢你舍己救人啊,呵呵呵。” 第199章 托付终身 方稳听得出来唐天昊这哪里是谢谢,分明是嘲刺,意思是在说方稳没什么本事。 “不客气,我本来就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方稳不动怒,和这种思想幼稚的人抬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还不如大度一点。 唐天昊又是一阵笑,直摇头,往门外喊道:“泰利哥,不必见外,快过来。” 泰利哥?唐笙曼睁睁大眼,她没听过,往外看。 方稳也侧过去身。 只见门外走进来一名一米八五左右身高的人,一看就是骨骼健壮,拳头厚大,四方脸,黝黑明亮,一对尖眼聚光。 “他是……”唐笙曼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唐天昊非常自豪的走到那人身边,介绍道:“他叫腾泰利,是知名专业保镖,在保镖行业里面赫赫有名,笙曼,我本来就是打算让泰利哥保护你的,可惜妈妈不听话,我也只好让泰利哥保护我了。” “请多指教!” 腾泰利声音洪亮,给唐笙曼礼貌点了一下头,看了方稳一眼,却是不屑的上下一扫,并不理睬。 方稳还以为腾泰利要给自己点头呢,都做好准备回礼了,却没想到人家冷眼看待。 “侄儿,我看腾泰利对你有意见啊,可能他在想,就你还能把我给顶了,你有什么能耐,侄儿,你觉得我猜的对不对?” 羊叔语气轻松说道。 方稳觉得羊叔说的有几分道理。 “客气了,咳咳……” 唐笙曼说着,又严重咳嗽起来,把手放嘴前。 方稳心疼,有股冲动想过去轻拍她的背,可又感觉不太合适,毕竟与她的关系,还没有达到那么亲近的程度。 这时,管家敲了敲门,“天昊,笙曼,车已经到了,董事长让我来接你们上车,要出发了。” “走吧,早点赶路,早点治病,看你一天到晚咳嗽成什么样子了。”唐天昊对唐笙曼也是很心疼的。 于是几个人一起出来。 在大院中间,停了三辆越野车,第一辆车里门外站着的人,一人是司机,另一人就是唐惠安。 唐惠安脸色不太好看,手里拿着手机正打着电话。 等方稳走近的时候,听到她说:“是的,在未来的六七天里,一切问题,都找李来福,对,他拿主意,我给他权利,就这样吧,跟大家说一声,谁也不许在跟我打电话了……” 挂断电话。 这让方稳不能理解了,很奇怪,唐笙曼确实是看着有病,也需要去看病,但怎么会如此隆重去看病呢,全家出动? 唐惠安竟然还把工作的事情推掉? “妈!” 唐天昊很奶油,兴高采烈跑到唐惠安跟前,拉起她的手,说道:“妈,好几天没见你了,想你了。” 唐惠安露出了微笑,她最爱她的宝贝儿子,最喜欢儿子的撒娇,“妈也想你,可惜妈不能分身,不多说了,快上车去吧。” 唐天昊嘟一下嘴,抱怨道:“妈,我想和你一个车,没人陪我说话,为什么要分开坐呢。” 唐惠安认真的说:“妈在车里,也是不能闲着的,让你在家吧,你非要与我们同去,我事先跟你约法三章了,你要去,就得听话。” “好吧好吧,这世上,我谁话都可以不听,就是不能不听妈妈的话,我上车,自己孤独去吧,哎……” 唐天昊一脸调皮,松开妈妈的手,跟腾泰利摆一下手,说:“泰利哥,跟我上车!” 然后唐天昊奔向了中间的车,司机开门,他和腾泰利坐了上去。 “妈。” 唐笙曼走的慢,才刚到唐惠安面前。 唐惠安瞟了一眼旁边的方稳,方稳礼貌的说:“伯母好。” 唐惠安却不回话,对唐笙曼说:“路上,哪里不舒服了,要及时跟常妈说。” 方稳看向最后一辆车,车外站着司机,还有一个妇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她应该就是唐惠安说的常妈。 “我知道了。”唐笙曼点点头,举手又咳嗽两声。 唐惠安直盯着她手腕上的玉镯子,说:“记住,手镯不要摘下来,人养玉,玉养人,这手镯,也属于偏方,知道了吗?” 唐笙曼摸了摸玉镯子,凉凉的,感觉不太舒服,可她听妈妈的话,努力点一下头。 “方稳,伊加麦先生推荐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你和笙曼也早已认识,可要保护好我女儿。” 唐惠安眼神犀利的瞧向方稳。 方稳责任感和使命感忽然感觉沉重,他挺胸抬头,有力说道:“伯母放心,笙曼,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羊叔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侄儿啊,人唐惠安让你保护她女儿的,你以为她把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你?订婚呢这是?” 方稳心里一动,哎呀,就是啊,自己的身份是保镖,怎么提照顾,还有不让她受委屈呢? 唐笙曼听了方稳的保证,憔悴的脸,嫣然一笑。 而唐惠安脸色就很难看了,挥了一下手,“你们去吧,准备出发。” 唐笙曼和方稳一起往最后一辆车去。 “笙曼小心。” 常妈恭敬的给唐笙曼开车后门。 等笙曼上了车后,她脚底下的娇娇也跟着跳上了车,回头冲羊叔“汪汪”两声叫。 “娇娇可是把你当成了好朋友哦。” 方稳抚了一下羊叔的羊头。 “我才讨厌它呢,侄儿,咱能不能一起坐副驾驶?” 羊叔看娇娇看自己的眼神,浑身起羊皮疙瘩。 “当!” 常妈已经坐了副驾驶,并关上了门。 看来,只有与笙曼和娇娇,一起坐后排了。 “上车喽。” 方稳打开车门,羊叔无奈叹气,跳了上去,方稳解下背包,先放入后备箱,后坐到车内。 一切就绪,唐惠安的车,引路在前,三辆车有序的行驶起来。 中间车里,唐天昊愤愤不平,其实他上车后,隔着玻璃一直怒视着方稳,听方稳打包票说要照顾笙曼,不让笙曼受委屈,气的唐天昊差点下车去打方稳。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得上照顾我姐?真来气,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哪里是保护我姐,分明是想泡我姐!” 唐天昊锤了一下门,扭头对旁边的腾泰利说:“照我说的,安排了没有?” 第200章 五体投地 腾泰利点点头,“天昊,我办事,你放心。” “漂亮!” 唐天昊打个响指,看着前方,变怒为笑,说道:“我要让他骡子现行,让妈看看,那个什么麦有多不靠谱!” 这时,三辆车已行驶到了大路上,速度缓缓加快。 “笙曼,吃些药吧。” 常妈从怀里的大袋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玻璃罐,方稳斜了一下头,看到罐子里是一些手指头肚大小的白色药丸。 笙曼皱起了眉,“啊,又要吃药了啊,好难吃的。” 她一想起那个味道,就如鲠在喉。 当罐子一打开,方稳就闻到了一股霉味,心想,药丸怎么会是这种味道。 想着,方稳低下了头,看看羊叔,它不是靠嗅觉就能辨识东西吗,不知道羊叔闻出来那白色药丸都有什么成份没有? 羊叔还真闻了出来,“呦呵”一声,说:“怎么会让人家小姑娘吃这种破东西,这破东西能治病?有没有搞错?” 方稳担心了起来,他对羊叔是深信不疑的,羊叔说那药没好处,那绝对与笙曼不利。 “等一下。” 方稳见笙曼接过来常妈递过来的一颗药丸,准备含入口中,立刻阻止。 笙曼拿药丸的手搁浅,疑惑的看着方稳,问他:“怎么了?” 常妈也睁圆了眼,扭头瞧着方稳,干什么? 方稳指着药丸说:“我觉得这药,味道不对,你不要吃。” 笙曼“啊?”了一声,看看药丸,看看方稳。 “你是一个保镖,你又不是医生,这药味道是不怎么好,可你凭什么说不适合笙曼服用呢?” 常妈觉得有必要给保镖讲解一下,她说:“你知不知道,笙曼卧床不起,就是吃了这种偏方药丸,才好转能下床走动的,保镖,你别瞎阻止。” 方稳瞥一眼羊叔,心说:“羊叔,你难道也有出错的时候?这让我很下不来台呀,你说这药对笙曼不好,可事实并非如此啊。” 羊叔却说:“很奇怪,药丸里面放入了大量的芥龟子,还有芍桑,这两样东西人吃了后,新陈代谢会降低,呼吸困难,如果长期吃,身体就会电解质紊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有好处?” 方稳郁闷了,羊叔说的头头是道的,可眼前的事实是恰恰相反。 “难道……”羊叔猛抬头,仔细盯着唐笙曼看。 方稳想问,难道什么?羊叔你倒是快说呀? 羊叔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唐笙曼手腕上的手镯。 “方稳,我可以吃吗?” 笙曼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方稳阻止的原因。 羊叔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道:“侄儿,唐笙曼可以吃了。” 方稳心里“我去!”一声,瞧着唐笙曼和常妈都瞅着自己,心说:“羊叔,你让我情以何堪啊。” 为了给自己下个台阶,方稳把唐笙曼手里的药丸拿了过来,仔细端详,一本正经的说:“常妈,你知道我是谁吗?” 常妈被问蒙了,顿了半天,试问:“你是医生?” 还多才多艺,有第二职业? 方稳说:“什么医生,我是保镖!” 这回答,让常妈怔了住,这不废话吗,谁不知道你是保镖。 却听方稳说:“作为一名合格的贴身保镖,为了笙曼的人身安全,我必须要做到,全方位的,不漏死角的保护,哪怕是她喝的一口水,吃的任何东西,不经过我手,就都是有安全隐患的,常妈,你懂了我的意思了吗。” 常妈猛然惊醒,是啊,最近人心惶惶的,以前董事长哪里请过贴身保镖,最多是大型场面,请一些安保就得了,这次这么正规,看来是可能真的有人背后在针对他们唐家? “我可以保证,药罐子与我是寸步不离的。”常妈听得出来,方稳作为笙曼的贴身保镖,是在怀疑药丸被人动过手脚,常妈赶忙解释。 方稳又端详了一阵药丸后,点点头,交给唐笙曼,说:“我仔细检查过了,可以吃了。” 转而,方稳又郑重对常妈说:“要记住保镖的话,以后给笙曼的东西,一定要先经过我手。” 常妈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保镖,这是水,请你先检查。”她拿的是唐笙曼专属的水杯,杯身的图画,是唐笙曼和娇娇抱在一起的画面,是私人定制。 方稳于是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样的。”接过来水杯,拧开盖子,摇了摇里面的水,放耳朵边听。 常妈与唐笙曼面面相觑,耳朵还能听出水质问题? “方稳,不必这么草木皆兵吧?你能听出什么?”唐笙曼试问。 其实方稳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给自己下个台阶。 这时,羊叔说道:“水里面不单单是水,里面放了一些冰糖,还有少许葡萄糖。” 方稳愣了一下,真的假的,羊叔距离水杯这么远,也能闻出来?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水里面应该加了冰糖,还有少许葡萄糖,其他的,没有问题,笙曼,给你,可以放心的喝了。” 方稳将水杯送到笙曼手里。 常妈和笙曼都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因为方稳说的一点没错。 “高!真是高!保镖,我对你是刮目相看,五体投地,保镖,不瞒你说,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瞧不起你,可现在看来,你是真高啊,用耳朵听,竟然能听出来,没错,水里确实加了冰糖,还有葡萄糖。” 常妈已被方稳的表现,彻底服帖。 唐笙曼端起水杯,放耳朵边摇一摇,她心想,方稳猜冰糖,是不是冰糖没化?可摇来摇去,冰糖早已化不见。 “你是怎么听出来的?”唐笙曼好奇急极了。 方稳说:“术业有专攻,我能当保镖,特训过很多项目,你如果想学,以后我教你?不过,不是一朝一夕哦。” “好哇,那就等我病好了,好好跟你学。”唐笙曼是真的想学。 “我一定不吝啬,全部教给你,笙曼,先吃药吧。”方稳语气极其温柔。 “哎呦呦,我的羊皮疙瘩又起一身,方稳,你什么时候也能跟羊叔这么温柔的交流呢?”羊叔听着方稳的温柔,简直受不了。 第201章 怪癖 唐笙曼闭上眼睛,对着水,紧紧皱眉,终于把难吃的白色药丸咽了下去。 “哎呀,希望快点到神医那里,快点让病好起来,生病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唐笙曼拧上水杯盖子,交还给了前面坐着的常妈。 “侄儿,你可以聊一下唐笙曼手腕上的玉镯子。”羊叔对那玉镯子产生了浓厚兴趣,想通过方稳,了解更多。 方稳想起唐惠安的一句话,人养玉,玉养人,手镯也属于偏方? “对了,笙曼,伯母说你手镯,也属于治病的一部分吗?”方稳指了指她手腕。 唐笙曼摇摇头,摸着玉镯子,说:“我不知道,这是妈妈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从此就一直戴在我的手上,可是手镯很凉,总是暖不热,我想摘掉,妈妈却严厉不肯让我摘,我就……” 说着,害怕声音大了被妈妈听见似的,小声对方稳说:“我就偷偷的摘掉。” 此时,她就把手腕上的手镯摘了下来,感觉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 方稳纳闷,戴玉手镯都是这么难受吗,不应该呀,他见过很多戴玉的人,也没有谁说玉暖不热的。 “我可以看一下吗?”方稳想摸摸看。 唐笙曼很爽快,“给你。”将玉镯子伸给方稳。 方稳拿手里,果然,这玉镯子凉凉的,带些寒气一般,攥手里,还真的一直暖不热。 “这是什么玉?”方稳对于玉方面的知识还是孤陋寡闻的。 而唐笙曼耸了一下肩,“我也不知道,不过,很奇怪的是,这玉镯原来是白色,剔透的。” 方稳吃了一惊,因为在他手里的玉镯,此时是淡红色剔透玉。 羊叔挺起了头,它开始走神。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玉石颜色还可以变化?那它怎么治你的病呢?”方稳问道。 “就是我妈说的那句,玉养人呗,我身体弱一些,还是孩子的时候,老是记忆力不好,戴上玉后,抵抗力呀,还有记忆力呀,慢慢就好一些了,但这些都是我妈说的,我从九岁才开始记事,天生比较笨一些。” 唐笙曼用手挠挠耳朵根,嘿嘿笑,她自己体会不到手镯对她带来的好处,唐惠安却很执意的让她戴。 “还给你。” 方稳把凉丝丝的手镯还给唐笙曼,瞥了一眼羊叔,不知道羊叔还有没有想问的。 而羊叔走了神,在思索什么。 “咦?” 方稳往窗外看,发现车子走的方向不是通往高速,看着像是走上了小道。 “那个偏僻地方,难道就在附近吗?怎么车子不走大道呢?” 方稳不由得疑惑,还没人告诉他,究竟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应该是去买东西吧。” 唐笙曼告诉方稳,“听管家说,那个神医接待病人,病人需要备三份东西,没有那三份东西,不接。” “还有这种事?神医就这么大的谱?那三份东西是什么?”方稳头一次听说。 唐笙曼却摇头,“管家不知道,只有我妈一个人知道。” “那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吗?”方稳心想,当妈的总该是对女儿说很细的,怎么唐笙曼从管家口中得知? “妈妈很忙的,我与她见面的时候很少很少,其实……” 唐笙曼语气低下来,“其实我和妈妈说话也很少。” 唐惠安对于唐笙曼的印象,就是命令,指点,难得见上一面,唐惠安指点完,就有事要走了。 除非唐天昊在的话,唐惠安会多说些话,可话只是对唐天昊说。 “神医这么大谱,医术一定很高,怎么我没有听说过呢?”方稳觉得,神医医术越高,越怪癖,那名声应该早家喻户晓了。 “我也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是伊加麦先生介绍的,常妈给我吃的药,就是他给的。” 唐笙曼的话,让方稳更诧异,他说:“他一个老外,却认识我们都不知道的神医?” “是啊,伊加麦虽然不是本土人,可他最爱探险,去过很多地方,偶尔会给我妈带一些稀罕东西。”唐笙曼觉得伊加麦比他们了解的多,是合理的,走的多,见识的多。 方稳又看看窗外,推测车子很可能是去往某个村庄的。 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果然不出方稳所料,他们开进了村庄。 在村最西头,有个单独的简易房,三辆车,就是停在了那个简易房的院大门门口。 房子虽简易,可院子很长很宽,院里种了两排樱花树,冒出墙头,煞是好看。 方稳降下车玻璃,恰好一阵风,将几瓣飞下来的樱花,吹了进来,落他胳膊上。 “要买什么东西呢?” 方稳很好奇,探出车窗,看到唐惠安下了车,唐天昊和他的贴身保镖腾泰利也下了车。 “我可以下车去看看吗?”唐笙曼问方稳。 方稳拍拍胸膛说:“我陪着你,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唐笙曼戴上玉手镯,要看看妈妈买什么东西,她见娇娇把着窗户,也是坐车里憋屈极了,想出去透透风。 “就知道你坐不住,不让你跟吧,又怕你想我。” 唐笙曼拨拉娇娇的脑袋,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羊叔随方稳那边下来,跟在唐笙曼左右,往院大门走去。 门口有两个孩童正在戏耍,见有外人来,着急忙慌往里面跑,边跑边嚷:“奶奶,奶奶来人了,来人了。” 孩童所喊的奶奶,坐在水龙头旁边洗衣服,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动作却一点也不老态,抬眼看,先看到了唐惠安。 “你们去屋里玩吧。” 老奶奶站起来,拿毛巾擦擦手,让两个孩童去了屋里。 “婆婆,您好。” 唐惠安站到老奶奶身上五米距离处。 老奶奶打量唐惠安一番,皱眉问:“我不认识你,你是来打听路的吗?” “不,我是来找您的。” 唐惠安说着,将墨镜摘掉,“您还记得我吗?” 老奶奶一时想不起来,仔细看过后,摇摇头。 “我是老卢的那个大姐大,小唐。”唐惠安微笑着说。 提起老卢,老奶奶身心一颤,她认出来了唐惠安,以前唐惠安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个女汉子,穿男人衣服。 第202章 引向别处 老奶奶随后表情冷淡,无力的说:“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里,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老卢在这里的,可惜他两年前已经入土了,找也没用了,你走吧。” 说着,老奶奶又坐回了小板凳,在盆子里揉搓起衣服来,边搓边说:“我的活还很多,顾不上接待你们……” 门口,方稳唐笙曼,还有唐天昊腾泰利,远远往里面看着,他们本打算一起进去的,可唐惠安不允许。 “真是素质低,有朋自远方来,应该不亦乐乎的,也不找个座让我妈坐,还继续洗衣服,白活那么大岁数。” 唐天昊看到老奶奶对唐惠安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就一肚子气。 “天昊,这个家里,在外头是做什么生意的,妈来这里买什么东西啊?” 唐笙曼要问问弟弟,弟弟一般比她了解的多。 唐天昊说:“妈跟我说,捏泥人,是个独家的手艺活。” 在一旁的方稳,和羊叔互看了一眼,他心想,唐惠安实在是重男轻女,明明看病的是唐笙曼,却不对女儿说明看病的事宜,跟着来的儿子,却知道那么细。 “那个神医,要泥人干什么?”唐笙曼又问。 这回唐天昊就耸肩摇头了,“我还没问到呢,捏泥人,也是路上的时候,才问到的,笙曼,你也可以手机跟妈聊天啊。” 唐笙曼有些怯懦,她不是没有用聊天软件跟唐惠安聊过,只是冷场太多,慢慢的,就不敢主动找妈妈聊了。 “很遗憾,大娘,老卢的事,我真的很遗憾,可我今天有事相求。”唐惠安语气委婉。 老奶奶搓衣服的手搁浅,顿了半天,说:“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相求的?” 唐惠安说:“老卢离开我的时候,带走了一样东西,是个泥人,今天,我想把那个泥人带走。” “谁知道老卢把泥人扔哪里了,再说,他也死了,我更不知道什么泥人,你走吧。”老奶奶用力搓衣服,显得急躁。 “大娘,我今天必须要把东西带走,你可以开出条件,我现在有的是钱,我会在你开出条件的基础上,再加一倍,就当做是老卢跟了我吃了那么多年苦的酬劳吧。”唐惠安平静说道。 老奶奶放下了衣服,老泪含在眼里,她说:“你以为真是钱的事?你太小看我们家老卢了!” 唐惠安说:“当年老卢跟我去西北探宝,寻得了一件泥人小像,可有一天,老卢说家里老娘,也就是您病重,要急回,当时我把吃饭的钱都给了他,让他回去好好给您看病,可此后音讯全无,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我手里的泥人小像,不是原物。” 老奶奶如同僵住了。 “我想起来,老卢老本行是捏糖人的,手艺很好,那么可以推断,泥人小像是被他捏出了个一模一样的,调了包,带着真的小像,逃之夭夭了。”唐惠安十分肯定说道。 老奶奶衣服都不会洗了,可还在故作镇定的搓,边搓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惠安继续说:“我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我也能肯定小像就在这里,大娘,我年轻的时候,你是见识过我脾气的,你最好还是把泥人给了我,我还会给你钱。” 老奶奶不说话。 唐惠安抬头看看樱花树,说:“树花开的真好,香气很浓,可惜樱花的香味,是淡的,种这么多樱花,无非就是让人以为是樱花香,但其实,那是小像的香,大娘,我没说错吧。” 老奶奶知道已经无法继续装糊涂了,她长叹了口气。 突然,屋里的两个小孩跑出来,大声喊:“奶奶,奶奶,爸爸又拉了,好臭啊,你快给去看看吧。” 唐惠安疑惑看看两个孩童,又看向老奶奶,两个人眼神一接触,老奶奶立刻视线转移。 “他们的爸爸是谁?”唐惠安眼神犀利而问。 老奶奶还没有说话,屋里有个声音传出来:“唐姐~” 那声音却是带着哭腔。 而唐惠安瞬间就听了出来,那就是老卢,跟过她的人,她都记忆深刻。 老奶奶还没动身,唐惠安先往屋里急步走了去。 “到底怎么回事啊?妈跟老婆子说的什么呢,怎么看妈急匆匆的往屋里走呢?” 院门外的唐天昊,纳闷极了,走来走去,只见妈妈跟老奶奶对话,却不知究竟说了什么内容。 他很想去,可唐惠安有过严厉交代,他可不敢违抗。 “叮~” 腾泰利手机响了一声。 唐天昊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偷偷看腾泰利一眼。 腾泰利默契点点头,看了一眼唐笙曼。 此时唐笙曼与方稳在路边闲走,一人身边一只狗,一人身边一只羊,他们沿着路,看向空旷的田地。 田地里有好大一片油菜花,开得漂亮极了。 “田园风光别有一番风味啊,笙曼,要不要一起去拍个照?” 唐天昊和腾泰利靠近过来,指着那一片油菜地说道。 “好啊好啊,我要把娇娇也拍进去,娇娇,喜欢油菜花吗?” 唐笙曼俯身询问娇娇,娇娇仰头“汪汪”两声叫。 “就知道你也喜欢,方稳,我们快追上天昊。” 唐笙曼见弟弟和腾泰利已经沿着土路走过去了。 “哎呦,什么好山好水没见过,普通田园里的油菜花倒觉得开心的不得了?” 羊叔抱怨着跟方稳走。 方稳心想,可能这就是那个道理吧,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萝卜咸菜也还不错。 “汪汪!” 娇娇摇着尾巴,停下来朝羊叔吠,像在说快跟上。 “待会儿,让娇娇和你家山羊,单独合个影,我看娇娇对山羊很有情谊。”唐笙曼看出来娇娇在等山羊。 “这个主意不错,它俩可以谈一场跨越世纪的羊狗恋。” 方稳调侃了一句,惹得唐笙曼合不拢嘴,笑着笑着,“咳咳!”又一阵严重咳嗽。 羊叔真想拿羊蹄踹方稳一蹄,瞎说什么呢,什么羊狗恋,恶心人是不是。 “笙曼,这边,让我先给你和娇娇来一张。” 唐天昊指着花田间某一处,拿出一台相机。 方稳本想走过去,腾泰利伸手把方稳挡了住,冷冷的说:“又不是拍你,你过去干什么?” 方稳想想也是,就停了下来。 “这里不好看,到这边来,这边效果要好。” 唐天昊将唐笙曼往别处引,却渐渐远离方稳。 方稳起初并没有多疑,他脚下的羊叔突然说:“不对,侄儿,有情况!” 第203章 剧本 羊叔放松了警惕,它也没有想到,田园油菜花里会有突如的变故。 等它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 唐笙曼摆好了姿态,甜甜笑着,还没等唐天昊按下快门,身后伸过来一只粗壮的胳膊,一把缠过她的腰,抱了起来。 背后那人速度很快,也是早有预谋,抱起唐笙曼后,那人立即往远处奔跑,再将唐笙曼扛了肩头。 唐笙曼毫无招架之力,在那人肩头上,动弹不了,只觉得反胃难受,眼睛里只看到自己垂下来随风散乱的头发,还有那人脏兮兮的衣服,仰头看那人是谁,是根本办不到的。 唐天昊在偷笑,面上却装出惊吓表情,大喊一声:“是谁?放下我姐!”边喊边追。 方稳是真受了惊吓,万万不会想到,危机悄然,不给任何反应余地的发生。 但他惊吓的同时,没有发呆逗留,就在唐笙曼身后跳起来个人影时,方稳已经想都没想的冲了过去。 此时,唐天昊,方稳,腾泰利,三个人依次前后对那人穷追不舍。 看那人背影,方稳却觉得有点熟悉,但也顾不上三心二意,卯足了劲,拼尽了力气来追。 慢慢的,方稳超过了最前面的唐天昊。 “靠!这家伙还挺能跑?” 唐天昊心里意外,第一次与方稳在车站遇见时,方稳的表现与今日判若两人,他转念又一想:“跑得快,不信你能跑得持久!” 虽然唐天昊是个大少爷,可他不是弱不禁风的,他喜欢格斗,学过很多格斗术,也打过几场八角笼。 不过,他是大少爷,与别人对决,高手都有意谦让。 毕竟是练过的,唐天昊耐力也不弱,追跑起来,劲头十足。 而方稳,不仅没有像唐天昊预想的那样逐渐懈怠,反而越跑越快,渐渐拉远唐天昊,拉近唐笙曼。 羊叔在没人注意的那一边奔着,它呵呵笑,“可以啊侄儿,一个唐笙曼,竟然让你超常发挥,超羊式入魔训练的时候,你也达不到这种水平,看来,女人是男人的动力,一点不假。” “么得!” 唐天昊心里骂了一句,回头瞅腾泰利一眼,本打算把方稳甩的远远的,先证明一下方稳没什么用,不想他跑的快,还挺持久。 腾泰利明白唐天昊的眼神意思,不能表现的不如他方稳。 于是腾泰利爆发了,埋头加速,脚底就像是突然加了弹簧一样,很快超越了唐天昊,紧逼方稳。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那人突然转过来身,不跑了,喝一声:“都别过来!” 方稳与腾泰利赶忙急刹车,因为唐笙曼还在那人手上,方稳停下来后,不敢莽撞强抢。 三个人都大喘粗气,互相干瞪眼。 唐笙曼则差点昏阙,使劲却又无力的咳嗽着。 “还不把人放下来,那样多难受!” 唐天昊随后追上来,停在腾泰利身边,一手扶着腾泰利,一手拍自己的心口,累的够呛。 那人没有照做,笑了笑,说道:“跑这么快,应该给你们奖励。” 还有奖励? 冷不防的,位于一侧的草垛里,闪出来两个人,提着铁杠子,立在那人左右。 唐天昊看那两人宽大的身板,有力的手臂,知道都是能手,他暗自发笑。 早在路上的时候,唐天昊就让腾泰利找打手,就找与腾泰利身手不相上下的打手。 他与唐惠安聊天,套话,得知将去的地方,让腾泰利火速安排人过去。 钱,不是问题。 所以,事情也很好办。 当唐天昊他们到了村西头的时候,打手们也已经赶到,只是不知道如何出场。 唐天昊看到油菜花,心里生出一个计划,悄悄告诉腾泰利剧本,让打手照着剧情去演。 按照剧本,接下来是要方稳以一对二,结果是方稳当着唐笙曼的面,被那二人暴揍,然后腾泰利出手,把那二人打跑,救下唐笙曼。 拿铁杠子的一人,把铁杠放肩头,说:“我们抓人,就是为了报复一下你们的恶劣行为,破坏田园风光,现在给你们一个条件,你们站出来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兄弟俩的,我们就放这个妞儿给你们,谁敢站出来?” 唐天昊说:“原来就因为这种小事?真是可笑,你们太不自量力了,这位,可是有名的保镖,你们怕不怕?”他指着方稳。 “好大的口气,来呀,敢不敢?”另一个铁杠人,瞪着方稳。 方稳觉得这理由可笑,看看唐天昊。 唐天昊与方稳眼睛一对视,就瞟向别处,他说:“方稳,你可是笙曼的贴身保镖,你畏畏缩缩的,是不是怕了?” 方稳没回话,瞧着扛笙曼的那人说:“既然没有其它的意思,那为什么还不把那个女孩放下来?” 那人哼哼笑了,自言自语:“有意思,挺好。”把唐笙曼放了下来。 唐笙曼晕头转向,根本站不稳,坐到地上,急促呼吸。 “那我要把二位打成什么程度,才算我赢呢?”方稳不禁要问。 那二人没打算方稳能赢,他们二人简单小声商量了一下,说:“打到求饶,如果不求饶,就按擂台规矩,倒地超过十秒,就算失败。” 方稳听着,觉得蹊跷,能按擂台规矩,那这两位绝对就是老手了,难道就是转门针对他方稳的? 如此一想,方稳又看看腾泰利,问他:“你是不是认识他们俩?” 腾泰利哼哼冷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谁认识他们,谁就是狗!”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不认识这俩人,他能找来打手,也是靠朋友转朋友,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人。 那两个铁杠人听着不乐意了,什么叫谁认识他们谁就是狗,这不是骂他们俩身边的熟人都是狗吗。 腾泰利意识到语言过激,改口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认识他们的话,我就是狗!” 这就听着让人舒坦了。 方稳“哦”的点点头,问他俩:“你们当保镖的也是够辛苦啊?” 那俩人一愣,穿帮了? 唐天昊吼一声:“还磨叽什么,快打呀,早打早完事!” 第204章 幺蛾子 “还不开口求饶!” 抡起铁杠子,飞向方稳的脑袋。 方稳心里叫骂,下手居然真特么的狠,没什么仇没什么怨的,至于吗? 一个后跳,轻松躲过。 唐天昊看直了眼,他看到方稳一个后跳,跳出了足足有四米远,他这么能跳? 那俩铁杠人眼神互换,他们配合的十分默契,他们打算合围方稳。 于是一个人绕圈跑,绕到方稳身后。 这就成了夹攻之势,看方稳能顾得上对抗哪一个? 位于方稳正面的人,举起铁杠子,奔向方稳,但跑一步,慢一步。 “嗯,战术很到位。” 腾泰利看出了铁杠兄弟的意图,正面攻击方稳的人,其实是佯攻,吸引方稳的注意力,而真正攻击的人,是方稳的后方。 “哎呀我靠!” 方稳身后的铁杠人捂着心口,倒了地上。 唐天昊叫了一声:“尼玛,还可以这样打人?” 他说的是方稳的打人方式。 刚才,方稳身后的家伙,发起总攻,盯着方稳的背,看样子,方稳丝毫没有察觉。 可突然之间,方稳不扭头,背着他,猛的后跳而来,跳到他面前的瞬间,上转身,双拳击打在他心口。 他万万想不到,方稳一点也不按套路打人。 这双拳,力道酸辣,打得他倒在地上,嘴里尽是咸苦,苦不堪言。 方稳借机夺过来了他手里的铁杠子,用力一挥,“当!”的一声,把正面的人打退。 “十……九……” 方稳脚踩地上人的肩膀,不让他起来,以擂台数秒的方式,给他倒计时。 正面那人再次前来干扰,拿铁杠子是抡,砍,挑,顶……施展浑身解数。 而结果都被方稳一一挡退。 “二……一!你失败了,不要再掺和了。” 方稳松开踩那人的脚,奔向正面那家伙。 地上的人,失落坐了起来,他看方稳一眼背,都心有余悸。 “太差劲,泰利哥,你怎么就找这种货?” 唐天昊看不下去,走近腾泰利,小声跟他埋怨,“不是让你找,跟你实力差不多的吗,怎么看这两个货,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腾泰利面露难色,叹口气说:“天昊,向我这样的高手,并不常见,我看,这两位兄弟,也不算太差劲,只是那个方稳,不可貌相,实力隐藏的很深,连我都没有看出来,今天怕是让他出不了丑,反而出彩了。” 唐天昊和腾泰利是没有看过方稳与付一龙红皮擂台战的,与付一龙相比,得七八个铁杠兄弟,可能才抵得过一个付一龙。 论实力,方稳明显要高铁杠兄弟很多。 “哎呦~” 铁杠人手里的铁杠子被震掉脱手,方稳使出全力抡出的那一下,直将他手里的铁杠子砸弯。 “不打了,我认输,我认输!” 没了铁杠子,他更不是方稳的对手,再说,手臂被震的酸难受极了,哪里敢继续应战。 “那好吧,你们都走吧,我也不追究你们,也不刨根问底你们的真是目的了,快滚!” 方稳将铁杠子扔给身后那个坐地上的人面前。 于是这对铁杠兄弟悻悻而退了,路过腾泰利身边的时候,瞧了腾泰利一眼。 唐天昊独自“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抱心口,白折腾了。 “你还不走吗?” 方稳对唐笙曼身边的那人说道。 那人却说:“当然要走,我已经歇够了,拜拜。” 说完,那人弯腰,迅速把唐笙曼又扛了起来,转身继续逃跑。 “哎呀,不是说好了的,怎么又这样子!” 唐笙曼才感觉恢复了一些,没想到又被人扛在肩头,再次难受的要哭。 “什么说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条件了?” 那人劲头十足的奔跑中喊了一声。 “站住!” 方稳愤怒了,赶紧再追。 唐天昊愣住了,他可没有写这样的剧本,问腾泰利:“还跑什么跑?你怎么交待的?” 腾泰利也摸不着头脑了,他正疑惑,手机“叮~”的发来一条消息: “任务已完成,可以把尾款打过来了吧。” 什么完成?明摆着还在继续吗? 腾泰利直接打过去了电话,生气的说:“把唐千金扛走的是谁,怎么擅作主张又扛着唐千金跑了?” 那边顿了两秒,诧异的说:“本来是我打算把唐千金带走的,可是我还没动身,就有个人把唐千金扛走了,难道那个人不是你安排的?” 腾泰利睁大了眼,“没有,我只安排了你!” 那边说:“那我可不知道,除了我,还有我的这俩兄弟,你真的没有再安排人?” “出幺蛾子了!钱的事,等会儿再说!” 腾泰利挂断电话,眉头紧锁,对唐天昊说:“掳走唐千金的,不是我们的人。” 唐天昊心里“咯噔”一跳,看向远处那人,还有方稳的背影,他慌忙说:“那还不赶紧追!” 说罢,唐天昊追了起来,可他已明显感到体力不支,对腾泰利说:“你别管我,你快追,我姐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腾泰利埋下头,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提速猛追。 …… 村西头那家樱花院落。 唐惠安进屋后,发现有个人趴在地上,浑身臭嗡嗡的,身体比例极其不平衡,上身是正常的,可双腿却是短小,就好像一半是大人,一半是孩子。 “老……老卢?” 唐惠安不敢相信,趴地上的人,是老卢? 这与以前的形象天壤之别,以前的老卢个子一米七左右,长脸,眼睛有神,动作敏捷,是跟她走西北最活跃的一个人。 怎么会身体变形?长脸没有变化,可眼睛往里塌陷,乍一看,就跟一个年迈老人一样。 唐惠安是不会听错老卢的声音,即使老卢模样走形严重,五官的特征,还是可见。 老奶奶抢上去,老泪纵横的把老卢抱起来,哭说:“你只有一只手能用力,为什么非要从里面爬出来?” 说到里面,唐惠安不由得往老卢的身后看,那是一处火炕,火炕底下有个洞,显然,老卢是从那里面爬出来的。 “老卢,究竟是怎么回事?”唐惠安心头一股苦涩。 第205章 以假乱真 老卢被老奶奶放了火炕上,背对着唐惠安,给老卢清理失禁。 “唐姐~” 老卢还带着哭腔,他说:“你终于还是找到了我……” 唐惠安听他语气,是不希望见她的,心里疑云重重。 “我老卢本来是个游手好闲,一身赌债的混蛋,是唐姐瞧得起我,救了我,还替我解围,这是恩,我老卢一辈子不会忘。”老卢每个字都说的很重。 “提那些有什么用。” 唐惠安思绪回去了过去,想起那年代的坎坷经历,百感交集。 老卢继续说道:“那时候唐姐带我们去西北探宝,路途虽然险恶,可我们之间的情义,却更显得可贵,多少次死里逃生,唐姐救过我十三次,没有唐姐,我早就死了,没有唐姐,我一身的债,是不可能还完的……” “你既然把我们的情义看的这么重,为什么当年调包泥人小像,为什么不辞而别,从此杳无音讯?我听说,你曾经卖宝贝,可是很富裕的人。”唐惠安质问起来。 老卢顿了一下,叹口气,说道:“唐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还记得荣宝梁吗?” 唐惠安黯然了下来,“你又提他干什么,荣宝梁不听我的劝,要返山,结果泥石流,他就……他可是我的左膀右臂。” “他当时没有死。” 老卢的话,让唐惠安震惊。 “你胡说什么,我挖了三天,才寻到了他的遗体,你当时难道没有在场?”唐惠安记得,最后还是老卢亲手厚葬的荣宝梁。 老卢说:“是的,可我说的是,泥石流当天,他没有死,你挖的那个位置,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唐惠安怔了住,半天才说:“老卢,你说清楚。” 老卢却又另起话题,说道:“唐姐,你还记得科老七吗?” 唐惠安不懂老卢又扯科老七干什么,她说:“科老七为了我们,引走豺狼,最后……死无全……哎……” 老卢却摇头说:“他当时并没有死。” “什么?”唐惠安语塞了,到底老卢是不是神经质了?当时找过去的时候,科老七的衣服,烟袋,他的鞋,还有……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被豺狼分吃了的。 老卢又问:“唐姐,你还记得金小倩?” 唐惠安记得,金小倩一直是他们团队的有力后勤,能做饭,懂医术,在雪山也没有让大家饿死,总能寻到食物,可遇到强盗,在激战中,金小倩不幸中弹。 “难道你想说……金小倩,当时中弹,也没有死?”唐惠安依照老卢前面的话,揣测老卢将要怎么说。 果然,老卢肯定的说:“对,金小倩那个时候也没有死。” 唐惠安疑惑到了极点,“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时,老奶奶把老卢扶了起来,老奶奶擦一把泪,呆坐在旁边。 老卢满脸是汗,好像他活下来,就一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似的,他说:“因为我没有死。” “你……没有死?”唐惠安越发不理解老卢到底在说什么。 老卢说道:“我们都是跟唐姐你混的,我们为了钱,更重要的是你的仗义,在我们团队里,你不允许我们内讧,那时候你是大姐大,马丹河就是第二个说了算,这是你对他的信任。” “不错,马丹河的确处事冷静,大家有目共睹,多少次化险为夷,都是听了他的话,马丹河寡言少语,不爱与你们近乎,我都看在眼里,但马丹河有大局意识。”唐惠安依旧肯定马丹河的能力。 老卢说:“唐姐,你太自信了,你太相信马丹河了,你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马丹河老谋深算,帮助我们,实则是在利用我们,这样的话,你不相信,我那时候最信任唐姐你,你不信,我自然也不信,直到有一天,我目睹了马丹河杀金小倩……” “他杀金小倩?”唐惠安听着蹊跷。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那天金小倩去买菜,我抄个近道,赶到了金小倩前头,想拦住她说两句话,可远远看到她骑摩托拐了弯,进了小树林,我好奇,也往树林子里去,那时想调皮吓她一下,就偷偷摸摸。 没想到,却发现马丹河在树林子里,似乎早跟金小倩约好了的。 我以为马丹河背地里追金小倩,金小倩可是有家的,我于是就偷听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却听马丹河跟金小倩说起月亮石……” 老卢说到此,唐惠安不禁要问: “是我那时候比较喜欢的那块淡蓝月亮石吗?” 那时候唐惠安将月亮石打成玉坠,戴在脖子上。 老卢说:“对,就是那块月亮石,我们路过风沙村,村里有一位瞎子婆婆送给你的,就是那块月亮石,可马丹河告诉金小倩,那是一块凶石,暗地里有人要背地里杀唐姐你,以戴月亮石玉坠为目标判断依据。” 说到暗地里的人,唐惠安心有余悸,在他们走西北的过程中,遇到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最可怕的是暗地里的人,身手异于常人。 老卢话没停,继续说着:“马丹河对金小倩说,如果这一次让唐姐扔掉月亮石,属于躲过初一,但还会有十五的事,所以他计划是让金小倩借戴唐姐你的月亮石,寻找时机替你死,暂缓危机……” 唐惠安陷入深思,不说话。 老卢接着说:“后来遇到了强盗,马丹河与金小倩于是合计了一出中弹而亡,瞒过了所有人,但除了我。 我跟踪马丹河才知道,他让金小倩躲藏在了山洞里,可山洞里的金小倩,却反被马丹河绑了住,被马丹河强行喂一种不知名的药。” 说到这里,唐惠安瞪着老卢,质问他:“你当时没有去阻止吗?” 老卢低下头,惭愧的说:“我没有,我清楚我的实力,哪怕就是两个我加起来,也不是马丹河的对手。” “那小倩后来呢?”唐惠安不追究当时的情况了,那已是过去。 老卢说:“金小倩就问马丹河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假死替唐姐解围,怎么反被藏到这里,喂的又是什么药。 马丹河告诉金小倩,月亮石凶石是假,让金小倩死,才是目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的把金小倩做药引,而无人知道。” 第206章 逝者复活 唐惠安对于老卢所说的事,丝毫不知情,她自言自语:“用……用人做药引?” 老卢说道:“我当时吓坏了,吃完药后没多久,金小倩身体的皮肤颜色就变了,变得发绿……” 说着,老卢如同又亲眼见了似的,打了个冷颤,他说: “金小倩意识开始昏迷,她努力问马丹河所作所为原因,马丹河告诉她,每个碰过记忆花的人,都可以做成药,让逝者复活……” 唐惠安回想起“记忆花”。 那是在一次地震过后,风沙村附近的山内,出现了一个裂洞。 唐惠安在马丹河的建议下,与她的人一起整装入洞,发现洞内有一个宽大石头圆墩,石头与石壁天然一个整体,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石头圆墩前方五米左右处,有一棵树,树根却在头顶,树枝树干,竟然朝地下生长。 完全与万有引力正相反。 诡异的是树上开了许多花。 随着唐惠安他们一行人的进入,带进来的一股风,将树上的白色花吹落一片。 始终小心谨慎的唐惠安立刻呼喊大家,不要与花接触。 可荣宝梁,科老七,金小倩和老卢,都一时没来得及,有花瓣落他们身上。 那时并没有看出碰了花瓣会有什么不对劲。 在他们看来,进入之前,地上早已不知落过多少片树花,很多都枯成了土。 一向见多识广的马丹河,说这树是传说中的记忆树,树上开的花叫记忆花。 而那个石头圆墩子,他却道不明。 最后,他们往深处探了一段距离后,没有什么发现,就原路返了出来。 可第二天,那个裂洞,不知被谁破坏,碎石堵到严严实实。 “逝者是指……”唐惠安猜到了。 老卢也看出来她猜到了,说道:“对,唐姐,记忆树后面的那个宽大石头墩子,是一个棺椁,马丹河有办法让棺椁里的人复活,方法,就是将接触过记忆花的人,做成药,当凑够七七四十九个人药引后,喂给棺椁里的逝者,逝者就复活了。这些,都是马丹河亲口对金小倩说的。” 唐惠安一脸诧异,“马丹河早就知道那个石头墩子是棺椁,可他为什么要让逝者复活?你这么说的话,马丹河早就着手做药引了!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顿了片刻,唐惠安问老卢:“后来呢,你快说?” “后来,金小倩彻底昏迷了,我本打算马丹河离去后,我跑出去救金小倩的,可是,金小倩昏迷后,身体开始蜷缩,那……那是全身连骨头都在缩,她一米六的个头,缩成了五十公分,成了……成了一个人不人的皮囊!” 老卢说到这里,眉头紧皱,很是反胃,他说: “我可以确定,金小倩已经死了,我趁马丹河离开后,也慌忙离开,我那时候想的是,回去告诉唐姐你,要带你来这个山洞,看看金小倩被马丹河弄成了什么样子!” 唐惠安仔细想了一下,推测说道:“如果要是如你所说,那荣宝梁,科老七,都被马丹河欺骗,故意假死,但实际中了马丹河的计中计,都被他做了药引?” “是的,我想马丹河的欺骗,都是以唐姐的安危为借口,因为马丹河后来对我说的,也是说替唐姐你考虑。” 老卢十分肯定,他说: “先说我见了马丹河杀金小倩之后,我赶回来找你,而马丹河就在你身边,我怯弱了,如果揭发出来,你不会相信,而且马丹河实力强,我怕他撕破脸对我们都不利,所以我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试图趁人不注意,暗地里杀掉马丹河! 隔天晚上,我劝了马丹河很多酒,他喝得酩酊大醉,我以为时候到了,可半夜,他竟然偷偷摸摸跑了出去。 原来他喝醉是装出来的,我再次悄悄跟踪他,他也再次回到了金小倩的那个山洞。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金小倩已经缩成了拳头大小。 后来马丹河的举动,让我大感意外,他把肉球放进布袋里,塞进了他的背包里。 可他背包没有放稳,当时倾倒了,唐姐,你知道吗,马丹河背包里滚出来一共十个布袋。” 老卢深陷的眼睛,瞠的极大。 唐惠安脸色难看,“难道那十个布袋里,就有荣宝梁,科老七?” 老卢点头说:“绝对是,荣宝梁科老七一定结果和金小倩一样,缩成了马丹河所谓的药引,装入了布袋里。 我见到那些布袋,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机会杀掉马丹河,我知道,他下一个要做药引的人,就是我,我也有被记忆花落到肩膀。 我不想连累大家,所以我打算找个借口,回我的老家,着手准备,等着马丹河。 而我向唐姐你请假的那天,还没跟你说,马丹河先找到了我,他对我说的话,与以前对金小倩说的话,同出一辙,只是月亮石,变成了泥人小像。” “泥人小像?”唐惠安琢磨起来。 老卢接着说:“他跟我说,唐姐你得来的泥人小像,是灾像,暗地里有人要杀唐姐你,以携带泥人小像为目标判断依据,唐姐你很看重泥人小像,断然不肯扔掉。 即使唐姐肯扔,那暗地里的人,错过初一,绝不可能再错过十五。 而我老本行是捏糖人,手艺精湛,所以他让我捏一个假的,把真的泥人小像调包,由我携带,找机会做出假死,完成替死,以解唐姐你的危机。” 唐惠安在屋子里左右开始焦躁踱步,“马丹河到底是什么人?他说他是孤儿,可从你口里说的,马丹河身世不简单,后来呢,老卢,你怎么做的?” 老卢说:“我心里明镜,这是马丹河下的套,他想将计就计,我倒也想将计就计,就索性答应了他。 把我的手艺发挥到了极致,将唐姐你的泥人小像成功调包,你并没有起疑心。 马丹河跟我说的计划,是回老家的途中,发生意外,但我留了心眼,绕过去了所谓的天险地带,我火速赶回家,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引马丹河过来找我,我要亲手杀掉他!” 第207章 偷人 “果然,马丹河来找我了,可他为人太谨慎,我没能杀掉他,我的腿被他伤到,好在,有惊无险,我逃离了他的魔爪,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腿伤,不仅没能痊愈,反而离奇恶化,开始萎缩!” 老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用手轻轻抚摸。 唐惠安猜测着说:“他伤你腿,用了什么药?” 老卢点点头,“极有可能与金小倩荣宝梁和科老七吃的那种药有关,可以让人骨肉萎缩。” “那你后来呢?怎么不回来找我,让我给弟兄们报仇!问马丹河个清清楚楚?”唐惠安又气又恼,却又心酸无奈。 老卢说:“我怕死,我还有老娘,还有孩子,如果我这种状态回去找你,不就是等于给马丹河送死吗?” 唐惠安理解了,“所以这就是你隐姓埋名的原因?” “是的,我怕死,躲了起来,但我也惦记着唐姐你,私底下一直让老娘打听着你的消息,怕马丹河对你也不利,不过,我听说了马丹河没有回去找你,而你也不再走西北了,转行做生意了。” 老卢语气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唐惠安说道:“我还走什么西北,我最重要的你们,死的死,丢的丢,我哪里还有心情走下去,你和马丹河都没有消息,我心想,你们是都厌倦了拿命过的日子,所以我也是无奈,虽然后来又走了一次,但很不顺心,就改行了……可是,老卢,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老卢低下头,低声说:“我这种废人,有什么脸见你,让你可怜我吗?还不如让你以为我死了。” 唐惠安半天说不出话,长叹了口气,她问:“那这么多年,马丹河也没有再找过你?” 老卢摇摇头,“没有,我提心吊胆几年,他还真的没再找我,后来,我倒想他来找我,因为我废人一个,活够了,想杀他,为我的废腿报仇,也为我们好兄弟们报仇,所以我有一段时间,亲自去卖了一些家底宝贝。 一来为生计,二来,想引马丹河,我那时候想的是,哪怕最后与他同归于尽,也不能让马丹河活! 可直到今天,马丹河也没有再出现。 不过,唐姐……” 老卢说到此,话锋突转,说道:“我这些年,却发现了我调包的那个泥人小像,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怎么个不同寻常?”唐惠安问道。 “香味,泥人小像每年花开季节,自然发香,一年比一年浓,而且泥人小像能治病,不瞒唐姐,我能活到现在,是一直喝泥人小像泡过的水,才苟延残喘的,如果没有泥人小像,我的上身,也会萎缩。” 老卢指向火炕底下。 唐惠安低头看看,试问:“难道泥人小像在火炕里面?” “是的,就在一个罐子里,我每天会喝一些。”老卢如实说道。 “今天,我还没有喝,正等着老娘洗完衣服后,让她喂我的,可听到了唐姐你的声音,我怕你看到我这样的惨样,就躲了炕里面,哎……可孩子们找我,闻到了我……无奈,让唐姐见丑了。” 老卢说的很是心酸,越说语气越低。 老卢的老娘,擦擦泪,看向唐惠安问:“小唐,你又是怎么知道老卢在这里生活?看你执意要那个泥人小像,又是为什么?” 唐惠安说:“其实要泥人小像的人,不是我,是一个叫伊加麦的人……要怎么说呢,情况也是非常复杂,锁定泥人小像位置的,也是他,是他告诉我的。” “伊加麦?”老卢不认识。 …… “站住!” 方稳使出全身力气,来了一个猛扑,双手去够前面扛着唐笙曼跑的那人。 本打算抓那人肩头,可伸出去手,差了那么一丁点。 而就在方稳落地的瞬间,那人抬起的腿,让方稳眼光一亮。 “你跑不掉了!” 方稳一把抓住了那人脚腕子,随即,那人惯性使然,失去平衡,脸朝地,栽了下去。 为了不摔着,那人不得不扔掉唐笙曼,双手去支撑地面。 “啊呦~” 唐笙曼狠狠的摔落,往前滚了三米多远,好在地质松软,麦子青青,起了缓冲作用,没让唐笙曼摔伤,可疼痛是少不了的,滚停后,一时之间也无法起身,晕头转向。 “好小子!真没看出来,你有两下子!” 那人在地上收腿,可方稳力气不小,收了两下,竟没能挣脱方稳的手。 方稳憋一口气,乘胜追击,再往前一扑,一下子坐到了那人的背上,按住那人脖子,恐吓他:“老实别动,靠!你也挺能跑的,你是谁,为什么要挟持人?” 那人哈哈笑,“你别以为能追上我,你就能治服我了,小子,醒醒吧。” 说着,那人挺身,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将方稳顶到了空中。 同时,那人将手一背,揪住了方稳按他脖子的手,回身往地上甩,想把方稳当板面一样往地上板。 但他没能得逞,方稳落地的时候,一只脚平衡的支撑到了地上,另只手握拳,勾向那人的下巴。 “这么难搞?” 那人为了躲避,不得不松开方稳,后跳一步,刚站稳,心里喊了,“槽!玩虚的?” 其实,方稳目的不在打败那人,那一记勾拳力量一点也不大,他大部分力气,全用到腿上了。 等那人站稳的时候,方稳已经绕过去他,跑向了唐笙曼。 “我不会再让你挟走她了。” 方稳转身,面朝那人,将唐笙曼挡在身后。 那人愣了一下,又哈哈笑了,摇头说:“早知道你会坏我好事,我就该在车里把你给崩了的。” 车里?拿什么崩,枪? 方稳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总觉得你很熟悉,没想到,面包车里的那个老汉,被人追捕的盗贼,就是你!” 那人此时的打扮,已经与面包车里老汉的打扮,判若两人。 方稳由衷惊叹,这个人伪装能力真是不一般,他要是不提面包车,方稳是决计想不到他是老汉的。 “你这个盗贼也真是稀了罕,什么都偷?偷了东西,还偷人?” 第208章 猪驴大战 “别说我稀罕,你也挺稀有,人长得帅,竟然还挺厉害,一般能达到你这种能力的,都在训练过程中走了形,小子,你是怎么练的?瘦身板,藏的这么深?” 那人打量方稳,产生浓厚兴趣。 方稳怎么说呢,对方竟然在夸奖自己,这是玩套路,拉拢?他不能动摇,要直入正题。 “别废话了,有我在,你想偷人的计划,要泡汤,盗贼……” 方稳有些想不通,问他:“你不是昨天刚拿到手七八十万吗,你还不知足?今天又想绑架,再勒索要钱?” 那人摆摆手,“谁跟你说我拿到手七八十万?哦,你以为我让那个贱女人男朋友,给我转了六十万,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最后又给她男朋友转回去了。” “你就蒙人吧。” 方稳嘴里是这么说,可心里又有些狐疑,从昨晚盗贼勒索钱财的方式上看,盗贼属于不贪的风格,似乎是有钱人就适当要一些,没钱人,就酌情要一些,关键的是,盗贼根本没勒索方稳。 “你太瞧不起我了,我也没必要跟你证清白,小子,我还有事,你就赶紧闪开,让我把那个妞带走。” 那人看看方稳背后的唐笙曼。 唐笙曼恢复了许多,战战兢兢的,躲方稳背后不敢出来,她说:“你如果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方稳汗颜,保镖还没输呢,唐千金就服软了? 不过,方稳又一想,唐家有的是钱,对于唐笙曼来说,钱根本就不重要,钱如果能解决,眼下也没必要打打杀杀。 但那人摇头却说:“我可不是为了钱,我只为了人。” 唐笙曼浑身一颤,抓着方稳衣背的手都是冷汗,她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长的又不好看,我……我还有病……咳咳……” 她这是真的咳嗽。 那人哈哈笑着说:“别误会,我要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方稳纳闷极了,质问他:“那你是心理变态了?要把人家抓回去,当女神供养?” 那人叹口气,说道:“我心理很正常,至于要把女神,我呸!臭小子,你把我带沟里去了,我心理很正常,至于要把那妞儿带去干什么,我无可奉告,现在,你小子识相,就滚一边去,不识相,我可要把你松松骨头,到头来,你残废了,也没能阻止我带走那个妞儿。” “我不要,方稳!” 唐笙曼怕极了,把头往方稳背里藏,多看那人一眼都发怵。 这时,腾泰利从那人的背后追了上来。 “混账,敢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抢人,我看你是活够了!” 腾泰利站定,停在那人背后三米处。 方稳劝说:“盗贼,你就别想白日做梦了,你如果大言不惭的以为能打得过我,可现在是我们能打的就有两个,你以一对二,你还要赢的希望吗?” 那人回头不屑的打量腾泰利,刻薄的说:“屁话,这种货,就是多来几只,我都把他们打回原形。” 腾泰利顿时火大了,拳头握的嘎嘣响,眼里都熊熊火焰,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敢用,只,来形容我?你把我当什么来形容了?” 那人说:“猪!” 腾泰利指着方稳,说道:“方稳,一会儿打起来,你可不要叉手,我要尽情的把他浑打!要让他知道,乱用词语的代价!说我是猪?我看你就是头驴,像你这种驴,就是多出现几头,我都能把你们打进田地里去耕地!” 那人跟腾泰利勾勾手指,吹了一声口哨,“来呀,猪。” 腾泰利跃了起来,举着拳头喊:“看我不打死你这头驴。” 方稳尊重腾泰利的要求,护着唐笙曼,观看战局。 “一场猪驴大战,甚是让人期待。” 羊叔的声音,在方稳耳边响起,方稳往右侧不远处看,看到了羊叔卧在麦青里,静静看来。 方稳没多想,他注意力还在腾泰利与盗贼的大战上,他希望盗贼最终失败,被腾泰利打进农田里去耕地的。 “现行!” 腾泰利吼一声,盖向那人的面门。 那人不慌不忙,左跨一步,躲开。 腾泰利速度燃烧,拳头落空后,紧接着猛追那人,一副气吞万里如虎,要把那人吞进嘴里的狠劲。 那人动作却显得笨拙一些,躲闪之间,都透露着不利。 与之相反的是,腾泰利步步为营,势头猛进。 以方稳的判断,以这种态势发展下去,腾泰利胜券在握。 “老手。” 羊叔对战况加以分析。 方稳以为羊叔是说腾泰利老手,没想羊叔却说: “老手呀,看来老汉还不是一般的老手,侄儿,你发现没有,老汉就没把腾泰利当一回事。” 有吗? 方稳重新审视,发现那人始终是不慌不乱,明明是危机四伏了,脸上却没表现出一丝涟漪。 “老手就在于此。” 羊叔揣测那人的心理,“不急于进攻,而是在防守中窥见对方的套路,我想,那人要做的,就是精准,把腾泰利的本事熟透了,再打,就是势如破竹,无懈可击。” 正说着,那人出手了,得了一个空档,用脚绊到腾泰利后方,肩头用力顶到腾泰利心口。 力气过猛,腾泰利不由得后退,不可避免的被绊倒。 可腾泰利不是吃素的,那是真有本事,见势不妙,借势来个后翻,加快落地的速度。 再后撤一个大步,拉开了与那人的距离。 虽然没有被打到,但腾泰利额头直冒冷汗,心说:“么得,不是一般的驴,我都把最拿手的攻击他了,竟然没占他丁点便宜,还差点被他打了个四脚朝天,靠!有点棘手。” 如此想着,腾泰利瞟了方稳一眼,他觉得,如果方稳来助他一臂之力,对付驴,他就没有那么吃力了。 可腾泰利又为难,刚刚可是说了大话,不让方稳叉手的,现在怎么好意思求他方稳帮助? 再说,唐千金就在跟前,她会怎么想?她一定会觉得,哦,这个保镖只会吹,说了不让人叉手,打不过了,就找人帮忙? 腾泰利咬咬牙,心说:“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再苦再难,也要一个人撑到最后!” 第209章 手环 “人家要做的,就是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胜!” 羊叔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因为那人突兀露的那一手,让腾泰利有些招架不住。 方稳越加相信羊叔所说,他看着腾泰利说道:“依我看,我还是和你一起对付这个家伙吧,怎么样?” 腾泰利强颜欢笑,冲方稳“呵呵”两声,“你是在笑话我吗?我说过要尽情的对他浑打,你横来一杠,干什么,嘲笑我打不过他吗?” 方稳只好做个请的手势,“那你打,继续。” 腾泰利猛扭头,瞪向那人,喝一声:“看我不打死你这头驴!” 那人往地上“呸!”的吐口水,“么得,老子说你一回猪,你就揪住小辫子,一直骂老子是驴了,那好,那我就让你现出原形!” 等腾泰利近身,那人做出闪躲的假动作。 腾泰利进攻冲昏了头脑,完全没预料那人是佯逃,待腾泰利全力击出拳后,那人突然杀回来。 一个飞腿,正踢腾泰利的腮帮子。 不轻,腾泰利偏着头,往一边踉跄快要跌倒。 “够劲!” 腾泰利抗击打能力也是不错的,挨了这一飞腿,又迅速调整过来。 待那人飞过来第二腿的时候,腾泰利一拳把那人挡了开。 一记直拳,腾泰利击出去。 此时的那人,对腾泰利的打法,基本熟透了,侧身闪,单手掐腾泰利手腕,拿肩头抵住腾泰利肩窝。 “走你!” 弯腰之间,那人把腾泰利甩了出去,就跟甩板面一样,将腾泰利往地上甩。 刚才,方稳就让那人甩板面一次,而在落地的时候,方稳及时化解危机。 对于腾泰利,这一甩,情况不比方稳轻松多少。 但在落地的时候,腾泰利同样是用脚尖提前稳住了自己的重心。 看到这里,方稳心里对腾泰利竖了一下大拇指,不简单,唐天昊没有夸大腾泰利的本事,很有专业保镖的实力。 而盗贼,更是让方稳惊愕,绝对能有江洋大盗的头衔,这么厉害,干嘛要偷要盗呢,也可以像付一龙那样,去打擂台呀。 再说,这个盗贼似乎并不是对钱财贪婪,那他干这种勾当一定另有企图,会是什么原因? 就在方稳想出神的时候,腾泰利的艰难对抗,最终让那人打出了突破口,又一个飞腿,狠狠的踹到了腾泰利的后背心。 “啊~槽~” 腾泰利没把握好重心,脸朝地趴了下去。 他怕被那人骑背上,趴地的瞬间,连手带脚的猛往前爬。 爬了五六下,眼前出现一双脚。 是那人早预料到了,截了他前面。 腾泰利大汗淋漓的,正准备向后爬退,可来不及了,那人抬脚踢得腾泰利一个人仰马翻。 这回,是真让那人骑了上面,严严实实的坐在腾泰利肚子上。 “你这头猪,爬的速度不慢呀,原形毕露了吧。” 那人叫嚣着,双拳在腾泰利的脑子上开打。 腾泰利拿双臂护住脸,只觉得脑袋“冬冬”的,被那人拳头敲了好几下。 “方稳,那个保镖不行了。” 唐笙曼想让方稳过去帮忙。 方稳尊重腾泰利的意见,大声问他:“腾泰利,我来救你吗?” 腾泰利气恼,自己竟然丢尽了脸面,方稳那小子真是的,为什么要用“救”这个字?他就不能说他看这头驴不顺眼,要不顾反对打驴? 腾泰利不说话,咬牙,憋一口气,他想,只有杀一个回马枪了! 于是他努力挺身,使出了吃乃的力气,大喝一声:“起——” “起你个头啊起!” 那人用力又把腾泰利坐了下去,继续左右开打腾泰利脑袋。 要是这么打下去,腾泰利不脑震荡,也得脑袋变形,都是十分要命的。 方稳觉得,该出手时,就得出手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专业保镖被打死? “放开那个保镖!”方稳终于冲了过去。 那人顾不得再教训腾泰利了,急忙收手,在方稳扑过来的瞬间,跳出两米远。 “猪又不领你情,你凑什么热闹?” 那人原地不动。 方稳则弯腰去拉还捂着脸的腾泰利。 腾泰利晕乎乎的,忽然感觉脑袋清静了,这是死了?还是脑症荡的症状? 紧接着,他感到一只手拉住他大臂,把他直身往起拉。 他定睛一看,是方稳? “谁让你来帮我了?我这是诱敌深入呢,后续猛烈反击还没有开始,你就叉手,还让不让我对他浑打了?” 腾泰利准备这样对方稳说,可还没说出口,方稳才拉他一半,又松手。 导致腾泰利起了一半身,又跌下去,他心说:“卧槽!我嘴上还没说出来,你就猜出我要说的话了?” 仔细一看,腾泰利发现,原来方稳拉他起身的时候,那人绕过去想再抓唐笙曼。 所以方稳拉腾泰利一半,又松手,去截断那人的去路。 “休想得逞!” 方稳侧身,一个后跳,用背顶住了那人的胳膊。 这顶力非同小可,那人被撞去一边,差点摔倒。 刚站稳,方稳的背出现在他面前。 “不好!” 那人预感到不妙,但为时已晚,方稳上身转过来,双拳打到了他心口,他被击得快步后退。 捂着心口,那人憎恨的说:“我见过太多太多奇异高手,什么稀奇打法都见识过,但今天,小子,像你这么贱的打法,老子是真开了眼!呀卧槽!” 说话间,方稳又背对着,后跳过来了。 在那人看来,正面怎么打都行,他身经百战,正面打都打出了惯性,冷不防的,出现了一个背对着打,让他一时难以从惯性里面缓过来劲。 无从下手了,脑袋空白了。 怎么接?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咱们有的是时间再会!” 那人见腾泰利站起来了,如果他和方稳一起上,自己可能拿捏不好一正一背的合攻。 所以他跟方稳喊了一声后,拔腿就跑。 方稳又跳了一下,揪住了那人肩头。 可那人反手把方稳的手挡开。 方稳见势再抓那人手腕,却又让他挣脱掉。 但在挣脱过程中,方稳感觉自己抓住了那人手腕上的一样东西,似乎是个手环,断了。 第210章 是他 那人顾不上手环,继续逃跑。 方稳怕那人有同伙,万一来个调虎离山,唐笙曼就危险了,他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怎么不追了?” 腾泰利捂着头,质问方稳。 “我怕他把我引走,别的地方又冒出来人,万一又要挟持笙曼,怎么办?” 方稳往唐笙曼身边走。 腾泰利没好气的说:“笑话,我不还在这里吗,有我在,那种事情绝不会第二次发生。” 唐笙曼听不下去,她现在只相信方稳能保护好她,至于这个专业保镖腾泰利,她想,那就算了吧,自身难保,她又不好意思戳破那张脸,客气的说: “泰利哥,你脑袋还好吧,刚才吓坏我了,看着那个人,都快要把你打死了的感觉。” “不要紧,不要怕。” 腾泰利把揉脑袋的手放下,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是故意那样做的,是一种战术,以逸待劳,我脑袋结识的很,你看,都只是疙瘩而已。” 说着,腾泰利低下头,让唐笙曼和方稳看他的头,好几个肿块疙瘩。 “不……不疼吗?” 唐笙曼看着都疼,不敢多看。 腾泰利挺胸,呵呵笑,怎么可能不疼?他嘴上说:“一点也不疼,我可是练过的。” “专业的,就是专业!” 方稳给腾泰利竖了一下大拇指。 这时,唐天昊累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看看三个人,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个……那人家伙呢?” 腾泰利主动说:“是这样的,方稳很厉害,追上了那个家伙,但那个家伙不是简单人物,我于是单挑他!” 唐天昊瞪向方稳,生气的说:“为什么要单挑?泰利哥,你怎么不让方稳和你一起对付他?方稳,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是他不让方稳叉手的。” 唐笙曼替方稳说话。 腾泰利说:“是的,我不让方稳叉手,因为我知道,那个家伙太厉害,这就好比两个鸡蛋,如果放一个篮子里,都得碎,所以我想,不如我一个人碎,消耗他,方稳可是要保护唐千金的,我应该让他保留体力!” 唐天昊一阵感动,没看错人,“泰利哥,你没受伤吧?” 腾泰利摆摆手,“没有,我本来想以逸待劳,故意让那个家伙骑我肚子上打我,我想来个一招制敌,可是……哎……算了,不说了,人都跑了,我们都回去吧。” 唐天昊听着心里正痒痒呢,怎么不说了,他急问:“可是什么呀,你把他放了?” “是方稳攻击他,他被吓跑了。” 腾泰利的话,让方稳大跌眼镜,事情让腾泰利这么一说,没抓住那个盗贼,还是方稳的错了? “方稳,你太令人失望了!”唐天昊对方稳不屑说道。 唐笙曼替方稳抱不平,“可当时的情况,是那个坏人,快把泰利哥打死了。” 唐天昊想笑,“泰利哥被打死?开什么玩笑,泰利哥抗击打能力可是超一流的……” “天昊,不要怪方稳。” 腾泰利拍住唐天昊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毕竟他不知道我的意图,也怪我没有提前跟他说,在一般人看来,我是快被打死,方稳也是出于好心,总的来说,事情虚惊一场,就算了,方稳……” 说着,腾泰利看向方稳说:“以后可要多加提防,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要跟我说,我们可以合计,还有,你实力真的很不错。” “切!” 唐天昊瞧不上方稳,“笙曼,要我说,你应该跟妈说,让泰利哥保护你,这样谁都放心。” “我才不呢,我觉得方稳很好。” 唐笙曼的话,让方稳很是欣慰。 “你就不见棺材不落泪!泰利哥,我们走!” 唐天昊赌气,转身带腾泰利快步往回走。 “我们也走吧。” 方稳懒得管腾泰利搬弄是非。 “嗯,我们回去,以后可不要离你那么远了,没想到找一个保护我的人,是真的有必要,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挟持我为了什么?” 唐笙曼小心翼翼的走,眼神左右时不时看着,很怕哪里又蹦出个坏人。 “我也想不通,不过,不管什么目的,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方稳信誓旦旦,让唐笙曼很有安全感,她终于笑了出来。 “小心。” 方稳突然说了一句提醒,吓得唐笙曼紧去挽方稳的胳膊,战战兢兢的问:“怎么了?” 哪里又有坏人了? 方稳格格笑,指着地上的一个土坎,说道:“笙曼,不用这么草木皆兵的,我说的小心,是那个土坎,小心别绊倒喽。” 唐笙曼松开挽方稳胳膊的手,脸红通通的,也格格笑起来,笑着笑着,就严重咳嗽了两声。 方稳关切的轻拍她的背,“你还好吧?” 她点点头,“心口咳嗽的时候疼,不过还好,习惯了。” 方稳的心又忧郁了起来,与唐笙曼慢慢的往外走。 “那是个什么东西?” 羊叔在不远处,一边往外走,一边看着方稳手里的手环。 该手环是用某种丝叠缠制成,之间有四颗黑珠子间断其中,不,应该有五颗,那一颗在方稳拉断后,掉了地上,方稳弯腰捡了起来,放入口袋。 现在羊叔想看,方稳于是手指拈着手环一端,往羊叔的方向摆了摆。 “手环?”羊叔看了出来,不再说话。 等方稳和唐笙曼回到路上的时候,唐惠安已经出来了,她站在樱花大院的院门口,听着腾泰利讲话。 虽然听不见腾泰利在说什么,但方稳猜想,应该是讲述唐笙曼被挟持的事情吧。 唐天昊也时不时的补充几句话,表情显得气恼。 方稳心想,笙曼的弟弟肯定在说我的不是。 唐惠安则显得冷静异常,只是站着倾听,没有说什么话。 “妈,咳咳……” 唐笙曼很想跟妈妈说话。 “以后不要乱走动了,天昊都告诉我刚才的事情了,方稳,记住,要做到对笙曼寸步不离。”唐惠安看向旁边的方稳。 方稳点点头,认真说道:“我会的,伯母放心,有我在,不会让笙曼受……伤害。” 差点又说“委屈”二字。 唐惠安眼睛无意瞟到了方稳手上捏的手环,表情瞬间凝重,她指着手环问:“那是什么?” “哦,这个,是我从那个家伙手腕上拽下来的。” 方稳举起来,似乎唐惠安想看。 唐惠安一把从方稳手里拿过来,眉头紧皱,端详那手环半天,不由得的说了三个字:“马丹河!” 第211章 独特的乐器 马丹河? 方稳心想,这是手环的称谓?还是手环上的黑珠子的名字,又或者是? “他来了?” 唐惠安的车里,后排窗户降了下来,里面却坐了一个面色很难看的人,眼睛深陷严重。 这人就是老卢。 “啊?” 唐笙曼见了老卢一眼后,吓得往方稳身后藏,她和方稳都不知道车里还坐着个陌生人,她问: “妈,他是谁?” 唐惠安没有回答唐笙曼的话,看着老卢说道:“极有可能,除了马丹河戴过这种手环,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第二个人戴。” 老卢诧异了,“他……怎么不是来找我,怎么会对令嫒下手?” 听到这里,方稳听出来了,马丹河是人名,他心说,难道那个古怪的盗贼,名字叫马丹河?笙曼妈妈和车里坐着的人,都认识马丹河,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唐惠安沉默片刻后,对唐笙曼说:“你快上车吧。” 这是命令的口吻。 唐笙曼从来只有听话的份,她没敢问话,轻轻推了一下方稳,两个人往最后一辆车里回。 常妈就在车旁,很殷勤的开门,让唐笙曼和方稳,还有一狗一羊上车。 这时,原先坐在院子里的老奶奶,从村子里赶了回来,她是去送孩子,让他人照看几天,她准备要和老卢一起,与唐惠安同行。 在屋里的时候,唐惠安要拿走泥人小像,可泥人小像对老卢的命很重要,权衡之后,唐惠安决定带着老卢一起走。 老卢的老娘怎好意思唐惠安照料儿子,于是送小孩给深有来往的街坊暂管几天,与老卢同行。 “不是买泥人吗,怎么把这家人带走了?” 唐笙曼在车里往外看。 方稳猜想着说:“可能怕捏的泥人路上坏掉,所以带上手艺人,到时候见了神医,现场来捏吧。” “我看保镖说的在理。”常妈同意方稳的观点。 “那为什么带两个人呢?捏泥人要两个人合作?”唐笙曼还是疑惑。 方稳刚才注意到了车里老卢的情况,他说:“那个老人家,是照顾车里那个手艺人的,你刚才是不是没发现,手艺人下身得了某种病,萎缩的厉害,我估计他半身不遂。” “啊?是这样啊?我没留意。”唐笙曼当时只不过瞥了老卢一眼。 “滴滴!” 前面的车开动了。 紧接着唐天昊那辆车也跟着前行。 “笙曼,你说见神医要备三份东西,这一次是泥人,那下一个又是什么?” 方稳问完,又觉得问了也白问。 唐笙曼看着车外的风景后退,摇摇头,叹口气说:“不清楚,要不,我问问天昊,他消息灵通。” 低下头,唐笙曼用手机跟唐天昊聊天。 方稳看看羊叔,它倒是安静了不少。 “侄儿啊。” 刚说它安静,它又开唠了,它说:“如果没猜错,这次看病之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方稳打个激灵,没那么简单是指什么?神医见了三份东西,也不见得治病,还是三份东西里有故事? 羊叔说:“我其实暗地里观察了唐惠安,她跟唐天昊撒了谎,我听唐惠安称呼那个萎缩人叫老卢,曾经就认识,而捏泥人不存在,出来的时候,唐惠安已经拿到了一个泥人小像。” 泥人小像?方稳听到小像,就想起青铜小像来。 “你是不是在想古楼大院的蛇头小像,和伊加麦的鼠头小像?我告诉你,泥人小像的大小,与那两个青铜小像,基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小像的身体,外观看是泥做的。” 羊叔将自己的所见,说给方稳,它继续说道: “但也只不过是外观,其实质,也是青铜造,只不过是外面涂了保护作用的烘土。” 方稳想问,烘土又是什么土? “所谓烘土,就是将化石融化,将青铜小像泡进烘土里,取出来晾干,看着就像是泥土了,这个作用是为了保存青铜的质量,可以看出,小像的原有主人,把小像看得很重。” 羊叔说到此,方稳已经猜出来了,羊叔绝对要找机会让方稳见上泥人小像一面的。 见面后,会与前两次一样,嘴里念上六局难懂语言,方稳的背,就再多出一块图。 “呵呵。” 方稳不由得笑了一下,他笑羊叔挺走运,阴差阳错的又找到了一个小像,见完这一个,就剩下九个小像了。 唐笙曼低头与唐天昊聊着天,没顾上方稳为什么笑。 “侄儿,你知道唐惠安手里的这个小像,是什么生肖吗,是龙。”羊叔说道。 方稳想象着,与前面两个小像身体相似,但龙头,应该属于威武那一类吧,不会像前两个,给人一种可怕,毛骨悚然的感觉。 毕竟是想象,方稳倒有点期待见识见识龙头小像的模样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唐惠安有意隐瞒,买泥人如果是谎言的话,那见神医,又真实多少呢?” 羊叔最后一句,让方稳怔住了。 他看看唐笙曼,她确实生着病啊?难道不是去给她看病? 再想想那个马丹河,抓唐笙曼,不为钱,不为美色,又是为了什么? 唐笙曼把手机放下,抬起了头,目光与方稳接触,她诧异的问:“怎么了,方稳?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咳咳……” 方稳恢复成若无其事,“哪种眼神?我是正走神呢。” 唐笙曼不追究,她说:“我问了,天昊也刚从妈那里了解到,下一个东西,是一种古怪的乐器。” “乐器?什么乐器?”方稳不明白。 唐笙曼说:“我说不好,天昊说,我妈也说不好,但乐器肯定是很独特的乐器。” 说到独特乐器,方稳想起了古楼大院里的那个瑟,他目前见过最独特的,就是那个瑟了。 不会就是那个瑟吧? 方稳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他问:“那那种独特的乐器,在什么地方?” “天昊说,也是在某个小村庄,”唐笙曼皱皱眉,“就是不知道,卖乐器的人,会不会也坐上车,天昊担心,神医要听乐器,我们谁也不会弹奏,可能妈又把卖乐器的人带走。” 方稳点头说:“是啊,这是连物带人,一起买呀。” 第212章 奇怪的成份 方稳觉得唐惠安去找的三份东西,不是她提前找过的,而是背后有人刚告诉她。 背后那人,是不是伊加麦? 一路上,方稳想了很多,羊叔也跟他一路分析,方稳想提提自己意见吧,又不敢开口,好几双眼睛都看着呢,只能思绪跟着羊叔走。 中午,三辆车停到了路边的一家小饭馆。 唐惠安打电话让常妈一个人去买饭,其他人在车里不要下来。 可以看出唐惠安经过唐笙曼挟持一事,变得格外谨慎小心。 常妈依次给两辆车送完饭后,回到了方稳他们的车。 那是盒装的盖饭。 “先将就着吃吧,这里的条件估计也就这样了。” 常妈把盒饭先递给方稳,让他检查一遍。 方稳打开盖子,端详,可看不出眉目,羊叔不说话,应该没什么大碍。 “安全,卫生,可口,可以食用。” 方稳把盒饭传给唐笙曼。 唐笙曼似乎没什么食欲,拿筷子在里面挑来挑去。 那是宫保鸡丁盖饭,鸡丁不少,她却不爱吃,她只吃花生豆。 “那个,保镖小哥,你能不能帮忙看一下我的饭,有没有什么安全问题?” 常妈是真怕自己吃死,把盒饭伸到方稳面前。 如果严格说的话,方稳是保护唐笙曼一个人的,还收费,这位大婶又没掏钱,安全检查费用可不低的。 “帮帮忙吧,有时间,我给你捏捏肩,我手艺好着呢,早先,我捏一回,一千三起步!” 常妈潜台词是,不会让方稳白检查,他检查费昂贵,她手艺费也不低,互相抵消得了。 方稳呵呵笑,取过来盒饭,端详,毕竟自己是故弄玄虚的,怎么好意思真的麻烦她。 “饭没问题,可以放心吃,举手之劳,用不着还报。”方稳很客气的交给常妈。 常妈感激不尽,“好人啊,像你这种能力超群,又热心肠的人,不多见了,保镖小哥,你平易近人,我太看好你了。” 听好听话,总会让人飘飘然,不过,感觉不错。 方稳微微笑,低头打开自己的盒饭,鱼香肉丝盖饭,那叫一个香啊。 “等一下,侄儿,饭有问题。” 羊叔冷不防的话,让方稳心里咯噔一跳,不是吧,别人的都没事,就我的有事? 怎么会这样,谁在饭菜里动手脚了,难道动手脚的人,提前预知谁会吃哪个盒饭? “实在不好意思,侄儿,羊叔是刚闻出来,只怪有人给饭菜里放的东西,过于隐蔽,我一时没察觉出来。” 羊叔的意思,不是只有方稳手里的这一份盒饭有问题,而是所有人的饭菜里都有问题。 抬头看,常妈正细嚼慢咽,司机师傅技术娴熟,一手开车,一手拿筷子往嘴里送饭。 唐笙曼挑挑拣拣,估计也吃下了十来颗花生豆了。 除了他方稳,大家都中毒了? 什么毒,严不严重? 羊叔说道:“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这种药不会致命,起到催眠作用,还记得黎婷婷进的那家小旅馆吗,那个姜糖水的成份里,就有这种催眠药,但放入这些饭菜里的催眠药,被处理过,一般查不出来,连我都差点大意。” “是妖怪?” 方稳不自禁的轻声喊了一句。 常妈扭回头看方稳,唐笙曼也筷子搁浅,不知道方稳说的妖怪,是指什么? 方稳抄起一筷子鱼香肉丝,自我圆场说:“看错了,我以为有只苍蝇。” 常妈笑笑,保镖小哥真幽默,把苍蝇调皮的称呼为妖怪。她继续细嚼慢咽。 唐笙曼叹口气,把盒饭放下去,抚摸娇娇的头,说:“我吃饱了,娇娇,你有胃口吗?” 娇娇以行动告诉笙曼,它有,大口吃着鸡丁,津津有味。 吃两口,一嘴将盖饭含起来,转头,把盒饭放了羊叔面前,“汪!”了一声。 看得出来,娇娇要把它认为的美食,跟山羊分享。 唐笙曼眼睛弯弯,抚摸着娇娇绒毛,劝说:“你的好意,山羊一定是心领了,娇娇,你很棒呦,懂得分享,可山羊是只吃草的。” “我才不吃草。” 羊叔真想离娇娇远一点,烦死人了,就不能视对方如空气吗。 “咳咳!” 方稳故作咳嗽一下,他还想让羊叔说说,是不是妖怪又出现了,难道妖怪也要对唐笙曼下手? 羊叔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先走一步看一步,仅凭催眠药,就推测是妖怪,还为时尚早,放心吧,从现在起,羊叔开始高度警惕,羊叔在,不会让事态失控。” 方稳想问,我到底还吃不吃鱼香肉丝盖饭了,肚子是真饿了。 羊叔抬头看了方稳一眼,“看你饿的不轻了,那就赶紧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万一又要一阵折腾,不吃饱饭,哪里来的力气,可劲吃吧。” 有羊叔的话,方稳放开了胆,抄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保镖小哥,我这有水,给,你慢点吃,小心噎着。” 常妈关怀备至,将一瓶营养水递给方稳。 “谢谢常妈,我不用。”方稳饿了,下咽的相当顺利。 羊叔琢磨琢磨,又说:“侄儿,这味道不对,我竟然又闻错了,那不是催眠药,而是另一种药。” “呃~” 方稳噎着了,往前伸手,“常妈……呃~水,我得来点水。” “我就说吗,吃那么快,小心噎着,你看。”常妈将一瓶未开封的营养水,放了方稳手里。 方稳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好几口,这才顺畅了,瞧羊叔一眼,心说,那是什么药?严不严重? 羊叔说道:“很奇怪的药,不是毒药,没有烈性成份,可仔细回味,有催眠的成份,可催眠的性质又不对,连我都没有见过。” 催眠又非催眠?那到底是什么成份? 方稳被羊叔说糊涂了。 “常妈,你取餐的时候,有没有见厨师?”方稳抚着心口,想了解当时的情况。 可常妈哪里知道,她不过是在前面等待,后厨到底几个伙夫,什么样子,她全然不知,她摇头说:“我点完餐,就在大厅里等,不清楚,保镖小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第213章 八卦缸 “没什么,突然好奇而已,我看着咱们几个的菜,味道有点不像出自一个人之手。” 方稳撒一个谎,找借口,其实他是看不出盒饭之间有什么不同。 常妈信以为真,夸赞方稳细心至极。 方稳脸上笑着,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羊叔说的那种催眠非催眠成份,到底会对人产生如何的影响,不得而知。 看情况,所有人都吃了那种成份的药。 “希望羊叔在,万事大吉吧。” 方稳看看羊叔,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差不多又行了两个多小时。 唐笙曼和常妈都在行进中摇晃睡着,虽然睡姿有些别扭,但汽车摇晃的感觉,不比催眠药差多少,加之午后人最容易慵懒,坐车的人,越发困意十足,不禁合眼熟睡。 方稳是不敢睡的,他有责任在身,于情于理也不能怠慢慵懒。 他可以肯定,常妈和笙曼睡着,都不是饭菜里的药效起作用,因为他和司机师傅都可以让自己提神保持清醒。 “那催眠非催眠的药效,会如何发作呢?发作后人又是什么样的反应?” 方稳不免好奇。 又行进十几分钟,方稳看到他们进入了山沟里的村庄。 探出车窗,可以看到村庄不大,没有规律的排列在低陷地带。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居住条件,夏天的话,阳光可能多一些,其它季节,村庄大部分时候是处于阴暗中的。 “又潮又湿的,怎么在这里会有人住?” 方稳不太看好村庄,人是适宜在阳光下生活的,阴暗潮湿只会给人带来疾病。 当车子进入村庄后,方稳才发现,房屋院子,都是破旧的,没有半个人影。 也就是说,村庄是空村,没人住。 这时,三辆车停了下来。 车一停,常妈和唐笙曼都醒了过来,往窗外看,唐笙曼疑问: “这是哪里呀,看着没有一点人气,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方稳看着窗外,往前方看,发现唐惠安从车里下来了,随后,那个老奶奶也下车。 只见老奶奶下车后,蹲了下来,车里的老卢则往她背上扑。 老奶奶就背起来老卢,用长布将自己与老卢缠绑一起。 现在方稳和唐笙曼是看清楚了老卢的畸形身形,在老奶奶背上,就像个小孩子。 唐笙曼见唐天昊下了车,她跟方稳说:“我也好想下去看看,可估计,我妈不允许我下来的。” 正说着,唐天昊过来拍唐笙曼的车门,“笙曼,下车了,妈跟我说了,要我们跟她一起。” 方稳并没有看到唐惠安与唐天昊说话,他心想,应该是在路上的时候,唐天昊用手机跟唐惠安聊的天。 不知道为什么唐惠安对女儿严厉,也不谈谈家长里短的,对儿子就无话不说似的。 唐笙曼乐了,她知道她的娇娇也在车里闷极了。 下来车,方稳陪着唐笙曼往唐惠安身边走。 左右看,就会发现村庄,似乎空了好些年,有些破旧的严重,甚至有坍塌的部分。 “妈,这里没人住吧,往里还要去哪里?” 唐天昊走唐惠安身边问。 “不,还有人住。” 唐惠安十分肯定,一边走一边说:“这个村庄,很有年代了,虽然地理环境不好,但也是祖祖辈辈在此生活过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开的,不过……” 唐惠安话锋一转,“村庄也快完了,年轻人都向往外面的世界,愿意待在这里过苦日子的人,越来越少。” 说话间,街坊里有人扛着箩筐出来了,见到五六个陌生人,先是一愣,然后仔细盯着唐惠安看。 “你们……找人?”那个村民话语里透着几分怯懦。 唐惠安说:“是的,找章先生。” 那村民又一愣,顿了两秒,问她:“你……是不是来过?” “你认得我?我的确来过这里,差不多有十多年了吧。” 唐惠安说完,其他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都隔了十多年了,村民竟然能认出来,大家都觉得村民很了不起。 除了羊叔。 羊叔看方稳那一脸诧异的样,对他说: “侄儿,你们有这么大惊小怪吗,对于你们来说,十多年,发生了无数个事,见识了无数个人,可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十多年,天天如一日,我估计,十多年,见过的陌生人不到十个,当然记忆犹新。” 如此一说,方稳觉得羊叔说的有道理。 “你记忆力很好。” 唐惠安是不记得这个村民的。 村民笑了笑,挠挠头,“我活到现在,就见过一次陌生人,也就是你那次来我们这里,而且你那时候穿着很个性,就记住你了,呵呵呵,那你们去吧,章先生就在他家里,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那个村民就绕过去了大家伙。 方稳看一眼羊叔,没想到真让羊叔给说对了。 只是不知道,唐惠安十多年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唐惠安带路,继续前行,拐了两个弯,进入了一户家院里。 想必,这个就是她提的那个“章先生”的家了。 一进院里,唐天昊就“靠!”了一声。 院里有个缸,样子很像一个大酒缸,缸口窄,缸身肥。 而之所以让唐天昊吃惊的是,缸口冒出来一双人腿,看起来,是有人钻进了水缸里。 “哎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笙曼看到后,担心钻水缸里的人有生命危险。 腾泰利想起了典故砸缸,在地上寻到了一块山石,抱起来,准备过去砸。 唐惠安紧摆手,“那个保镖,不要动。” 腾泰利犹豫了一下,又把石头放了地上。 “妈,不用救人吗?”唐天昊问道。 唐惠安说:“这是一种养生方法,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以为谁失足跌了水缸里,和几个朋友去拽章先生的腿,拽出来才知道,是个误会。” “水缸?倒立?养生?” 唐笙曼与方稳听到后,面面相觑。 老奶奶背上的老卢,开口了,他说:“倒立可以使人的体形健美,有效减少脸上的皱纹,延缓衰老,而且对人的智力和反应能力,都有很高的提高,而这个缸,不是一般的缸,名叫八卦缸,你们仔细看缸身,有许多小孔,按照一定的规律分布,可以使待在其中的人,阴阳平衡……” 话没说完,屋里跑出来个小丫头,瞪着八卦缸里冒出来的两条腿,惊慌大喊:“快救人啊,你们没看有人跌水缸里了吗?” 第214章 急救 唐惠安不让腾泰利砸缸,老奶奶背上的老卢说这是养生。 其他人就信以为真了,尤其老卢说的那个八卦缸,调节人阴阳平衡的,这么好的东西,肯定里面的人不会有事。 可屋里跑出来的小丫头,却慌忙喊着让大家救人。 “不是养生吗?” 老卢忍不住要问那小丫头。 小丫头个子不高,一米五,看着年纪应该在十五六岁的样子,很是稚嫩,声音也像黄鹂般悦耳。 唐惠安却皱起了眉,仔细打量那小丫头。 这时,腾泰利又举起了石头。 “你给我放下!你要干什么?” 小丫头瞪着腾泰利。 “当然是救人了!难道你不知道那个谁砸缸的典故故事?” 腾泰利觉得救人要紧,跟小丫头说了一句后,就奔过去八卦缸前。 他举起石头,倒了地上。 “卧槽!是谁?” 倒地上的腾泰利,回头看是谁突然猛撞他,一看,那背影是方稳。 方稳扭过来,对腾泰利说:“砸缸的好意是不错,可你这么大的石头,真要一石头下去,缸裂人亡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砸缸?就不能拽腿吗?” 说时,唐笙曼搬过来了一张高腿椅子,放了八卦缸前,冲方稳喊:“方稳,我把椅子放好了。” “好嘞。” 方稳快速踩了椅子上,用力拽住那双腿,心说:“呀呵,好冰凉的腿?希望里面的人没出意外。” 用力挺身,拔起。 八卦缸里的人终于被方稳救出来了。 那人就是章先生,浑身湿漉漉的,双眼紧闭,嘴唇紧抿,头发比女人的还长,撮成两三撮,散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八卦缸里怎么装上水了?”老卢也是来过的,他那次就是与唐惠安一起来的。 小丫头跑到章先生跟前,抬眼看方稳,问他:“你会急救吗?” 方稳在大学里有培训过窒息抢救,他点头说:“我有学过,你闪开,让我试着给他来个急救措施。” 说着,方稳拨开章先生的嘴,看看有没有什么脏东西,以防进入气道。 确定没什么东西后,方稳把章先生脸朝下,放了他大腿上,抚其背。 很快,章先生嘴里流出来不少水。 然后方稳再将章先生平放地上,听他心口,却听不到心跳。 “我看,需要立刻做心脏复苏!” 方稳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将手放于章先生心口,开始按压起来。 才按两下,小丫头却提醒: “不能这样按。” 方稳愣了住,按的不对吗? 小丫头说:“你位置不对,应该位于在他左侧按压,所按的部位为胸骨中段三分之一与下段三分之一处,以左手掌根部紧贴那里,右手掌根重叠放在左手背上,使全部手指脱离胸壁……” 方稳心说,我去,你小丫头懂的还挺多,这么专业? “双臂伸直,垂直向下,力要平稳,有规律,不能间断,不能冲击猛压……愣什么,还不按我说的做?”小丫头教导起方稳了。 方稳反倒觉得她是教员,他是学员,在拿章先生来实践。 “很好,只按压心脏是不够的,必须要配合以人工呼吸,人工呼吸也是有要领的,你会吗……” 小丫头话没有说完,方稳晕了过去。 “你怎么了?”小丫头去晃方稳。 方稳迷迷糊糊的说:“由于……由于刚才我……马不停蹄的,太心急,造成现在短暂……短暂性脑袋缺氧,没什么大事,躺一会儿就好,但溺八卦缸的人,不能等,你赶紧给他人工呼吸吧,快……咳咳……” 腾泰利“切!”了一声,他心说,方稳你装的吧?什么时候不脑袋缺氧,偏偏要人工呼吸了缺氧?我看你是嫌那家伙脏吧。 看看章先生,口鼻里隐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怪味,真不知道八卦缸里的是什么水,这么恶臭。 隔那么远,腾泰利都能闻到。 “我去,侄儿,你是真晕还是假晕?” 羊叔不太相信。 方稳当然是假晕,他按压章先生心脏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听那小丫头的话,她可是会急救的,却不亲自去救,让外人动手? 那就装晕一下,看小丫头救不救? 小丫头看向腾泰利,冲他喊:“那位大哥,快来救人啊。” 腾泰利很直截了当的说:“你为什么不救?以你刚才所说的,你完全有能力救他,可你却不救,看着别人救,你到底在不在乎地上人的死活?” 小丫头撇一下嘴,站起来,看着唐惠安说:“那好吧,那就让章先生死了算了。” 小小年纪,语气挺狠!方稳听着心里凉凉的,按说,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见了这么多外人,是该谦怕的,可这小丫头神气十足。 说她成熟吧,她的脸,她的皮肤,都那么稚嫩,声音也跟没发育完似的。 可说她稚嫩吧,她举止,说话的气度,都明显很大人味。 唐惠安往章先生身旁走去,她说:“他还不能死,让我来看看情况吧。” 老卢嫌弃的说:“唐姐,章先生这么恶心,怎么能让你给他做急救,老娘,我看你还是把我放章先生身上,让我给他人工呼吸吧。” “你……” 老娘犹豫不决,儿子只有一只手能用力,怎么做人工? “老卢,你还是算了吧,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是同时进行的,你行动不便,不适合那样做。” 唐惠安说着,俯下了身,用手探章先生的鼻息,微弱极了,很有必要抢救。 方稳假装弥留之际,眼睛盯着小丫头看,却见小丫头双手交叉抱心口,满脸是得意之色。 他不禁奇怪,到底小丫头与章先生是什么关系,看年龄的话,应该是爷孙关系,章先生都这样了,她并没有那么紧张,反要让别人救章先生,不会是故意恶心人吧? 再看看腾泰利,刚才拿石头要砸缸救人的,这会儿就退缩了,手在鼻子前扇一扇,似乎在赶跑那恶心臭味。 “妈,你的身份可不能给他人工呼吸,最多按他两下心脏得了。”唐天昊也是很嫌弃,绝不能降低身份。 老卢忽然想起唐惠安可是大老板,这不是有员工吗,他那只还能动的手,指向腾泰利,说:“唐姐,我看就让你手下,这个大高个去抢救吧?” 第215章 叫我小妹 腾泰利正在扇鼻子前的臭味,忽听老卢建议让他腾泰利去做人工呼吸,他的手,定格了。 他心想,我的职业是保镖,又不是佣人,我份内的事是保护唐天昊人身安全,救人,不是我职责所在。 然后他又心里骂老卢,么得,你个畸形人,管你什么屁事,轮的着你指我? 显然,唐惠安不是那种老板架子的人,她见腾泰利不动,就没有指示他什么。 在工作中,唐惠安对员工,也是如此,她清楚,员工不是奴隶,她从不安排员工做份外的事。 而且她也看不惯部门领导长着腿,还让员工去倒茶,买部门领导个人物品等,发现一次,严肃处理。 不多犹豫,唐惠安亲自给章先生按压起心脏…… 方稳装迷糊中,不得不对唐惠安心生佩服,佩服之处就在于,大家都厌恶不做的事情,她却不嫌厌恶去做。 做一般人不愿去做的事,自然是佼佼者。 方稳心说,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唐惠安有如此成就的原因吧。 唐天昊转过去脸,不敢看唐惠安抢救章先生的画面,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他知道妈妈的脾气,决定了的事,任何人不可能改变。 “什么破员工,一点也不体谅老板!” 老奶奶背上的老卢,不屑的看着腾泰利。 腾泰利心里的无名火烧的就更加旺盛了,他明面上一言不发,暗地里咒骂老卢,你个畸形人,还喋喋不休,有机会,一定要让你知道说话太多,是要遭报应的! 经过了十来分钟的抢救,昏迷的章先生,终于渐渐转醒,张开一半的眼。 当他看到面前的唐惠安后,瞳孔收缩,显得很意外。 “是……是你?” 章先生嘴巴不动,努力说了句模糊的话语。 唐惠安用纸巾擦擦嘴,露出微笑,“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说着,她试着扶章先生坐起来。 章先生精神状态还有些欠佳,他缓缓看向八卦缸,又看向小丫头,突然努力说道:“婆娘!你想害死我!” 这话让大家都一时难以接受,可以看出章先生没有六十,也不下五十五了,他居然称小丫头为“婆娘”? 小丫头都笑弯了腰,捂着肚子,笑到肚子疼,她说:“要害死你的话,你还能活到今天?” “我……我受够了!我想死!” 章先生竟然想流泪。 唐惠安站起来,仔细盯着小丫头看,忽然想起一个人,她问:“丫头,雯佩是不是你妈妈?” 小丫头又笑的起劲。 唐天昊往前一步,生气的说:“没大没小的,还有没有个小孩子的样!” 小丫头有所缓和,但依然笑咧咧,她说:“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 “在我们面前,只要是未成年的,都是孩子!”唐天昊越来越觉得小丫头讨人厌。 小丫头“哼!”一声,指指自己说:“告诉你,我……今年已经四十七了!” 说着,她看看唐惠安,“惠安啊,雯佩不是我妈妈,雯佩,就是我!” 雯佩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她说已经四十七了?怎么可能,她的脸,声音,皮肤,都完全像个少女。 方稳不再装晕,站起来,看一眼羊叔,他心想,羊叔见多识广的,小丫头有没有说谎,它老山羊应该一眼就能识穿? 羊叔呵呵笑,“侄儿,不要惊讶,那个丫头没说谎,她确实是个妇人了。” 方稳突然很想知道,羊叔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就是……就是章先生的老婆,雯佩?” 老奶奶背上的老卢,塌陷眼窝里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 雯佩看一眼老卢,嫌弃的说:“你以前还挺男人味的一个人,如今怎么越长越丑呢,你这是得了什么病?” “我……我……你管不着。” 老卢语塞了。 这时,章先生站了起来,心情极差,他看看唐惠安等人,摆手说:“我今天不想见客,你们改天再来,我要进屋大哭一场。” 唐天昊按捺不住了,“什么态度!姓章的,你刚才差点死了,是我妈奋不顾身救了你,你一句感谢的话没有,直接哄我们走?” “天昊,不要说话了。” 唐惠安严厉的说了一声。 唐天昊欲言又止,“哼!”了一声。 “章先生,我儿子少不更事,您不要往心里去,我来,并不想过分打扰您,只是想借您的那件乐器用几天,用过之后,我还会还给您的。” 唐惠安很可气的说道。 章先生直摇头,“你救我,我本该感谢你,可是我不会感谢你,因为你不救我,那死婆娘也不会让我死,只会折磨我死去活来,至于你说的乐器,我更加听不懂,什么乐器?我从来没有过,以前这样回答你,今天,我还是这样回答你,你和你的人,都走吧。” 说完,章先生眼睛在地上找东西,目光锁定在腾泰利旁边的石头上。 “就用这个吧。” 章先生力气也恢复了过来,走过去把石头抱了起来。 给人的感觉,是章先生要撵人?谁不走,就用石头砸谁? “我扔死你个臭婆娘!” 没想,章先生是把石头砸向小丫头一般的雯佩。 “哈哈哈……” 雯佩活蹦乱跳,石头根本砸不到,怎么看,她都是一个小少女,调皮贪玩似的。 “来打我呀?你打不到。” 雯佩蹦蹦跳跳躲了方稳身后,抓着方稳的后背,躲猫猫。 章先生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有钉子的木棍,指着方稳,“小伙子,你给我闪开,不要误伤到你。” 方稳倒是想闪开,往左走几步,雯佩跟着移动,往右走几步,她还不撒手。 “阿……阿姨?” 方稳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称呼雯佩很别扭。 “什么阿姨,我长得像阿姨吗,叫我小妹。”雯佩晃了方稳一下。 章先生“呸!”的往地上吐口水,“死婆娘,你是在恶心我是不是?我受够了,这样吧,我们别做夫妻了,我要把你休掉!” “呵呵。” 腾泰利实在忍不住笑了,在他看来,章先生那么丑,能有少女般的漂亮媳妇,是多么幸福的事,他居然要离婚,实在是可笑。 章先生看向腾泰利,问他:“笑什么?” 第216章 石榴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能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如果老婆越活越年轻,这对于男人来说,可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章先生,你应该珍惜。” 腾泰利说的是真心话。 “幸福?梦想?呜呜呜……” 章先生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去特么的吧,我受够了,我用尽所有养生,却不起半点作用,可她跟我用同样的方法,却可以保持年轻,后来,都返老还童了! 我以为我会很幸福,可她脾气大变,她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开始我宠她,让她整蛊我,可她只会整蛊我?天天给我整意想不到的蛊!” “意想不到?”方稳叉了一句。 章先生说:“是的,你比如你早起穿鞋,鞋里藏了一只蜈蚣,那可咬死你了!第二天,你检查鞋子没问题,出门,给你挖了一个坑,坑里好几个木头尖子,扎不死你!第三天,你检查鞋,检查门前门后,都没问题,顺顺利利出门了,可一进田地开始干活,衣服全烂了……” “我去,这么狠?衣服绝对是浸泡硫酸之类的,然后迅速吹干,衣服基本已经化了。” 羊叔啧啧的说道。 “还不止这些,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整,就是十多年,最狠的,就是今天,我在八卦缸里倒立,没想到她提前把八卦缸的风水孔用透明袋堵住了,里面经过棉花燃烧,氧气全没了,我进去不到两分钟,就晕了过去,迷糊中,意识到她往八卦了里倒……倒泔水!” 章先生伤心欲绝,他瞪向腾泰利,质问:“如果你是我,你还会说风凉话,什么幸福,什么梦想吗?” 腾泰利打个哆嗦,没说话。 “为什么?阿姨,不不,小妹?”方稳想不通。 雯佩格格笑,在方稳背后说:“我就是喜欢这样啊,想休,就随便休吧,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样说了,反正我有大把的时间整你,哈哈哈……” 唐惠安皱眉,看了老卢一眼,这么乱,还怎么找乐器。 “我要休!立刻!” 章先生扔掉木头棍,从屋里搬出大桌子,又找出来笔墨纸砚,用毛笔在洁白的纸上开始写休妻内容。 方稳往纸上一瞅,好书法! 这时,雯佩松开了方稳,竟然走过去给章先生磨墨。 “哎……” 老卢长叹了一口气,“我记得我和唐姐上次来的时候,你们非常恩爱,如今怎么成这样了?” 唐惠安眼睛往四处看,到底那件乐器在什么地方? “方稳。” 唐笙曼走近方稳,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方稳回头看唐笙曼,发现她神色有些紧张,问她:“你……怎么了?” 唐笙曼悄悄指了指院里的一棵石榴树,说:“我刚才看到了怪异的事情。” 方稳看向石榴树,树不高,却已枯了,但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问:“怎么怪异了?” “我刚才看到石榴树浑身颤抖了两下。”唐笙曼不敢大声说,因为此刻石榴树纹丝不动,说出口的话,大家可能会认为她眼花。 但她真真切切肯定自己没眼花,所以先说给方稳。 方稳半信半疑,“那我们俩现在就一起盯着看,怎么样?有一,就应该有二。” 唐笙曼点点头,“好,我们一起看。” 如果唐笙曼还看到树颤抖,而方稳没看到的话,那就真是唐笙曼眼花,精神不太好了。 “看什么呢,侄儿?” 羊叔注意到方稳和唐笙曼两个人紧挨着,一起看石榴树,石榴树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啪!” 章先生行云流水的把休妻文写了快尾声了,却突然停笔,把毛笔往写过的内容上面摔,他气氛的说:“不写了!” 雯佩磨墨定格,一直盯着章先生看,眼神流露出异样,她顿了顿,问他:“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不写了?你是骨头痒痒的不够?” 章先生“哼!”一声,“不写就不写,整吧,整死我算了。” 雯佩生气的说:“我就不整死你,我就天天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多好玩,你不写,难道就这么贱?” 章先生低下头,不说话了。 腾泰利又忍不住要说话了,他说:“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要是我有个女人,快乐建在我的痛苦之上,我一定把她给甩喽!” “听见没有,那才是真男人,章先生,你是不是男人?”雯佩看着是非常想让章先生写休书似的。 章先生一把将纸蹂躏成团,然后气氛的将它四分五裂,赌一口气说:“十多年都整过来,也不怕你再整,整吧,我就是这么贱。” “哈哈哈……” 雯佩趾高气昂的说:“没办法,你这么贱,也怪不得我了,我再计谋计谋新的整蛊,你可要等着我的惊喜!我可要……” 话没说完,有个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那是方稳的声音,和唐笙曼的合声。 他们俩几乎不约而同的喊道:“动了!” 什么动了?其他人都听着莫名其妙,而当大家顺着方稳和唐笙曼的目光,瞅向那棵石榴树后,无人不感到惊异。 石榴树,在颤抖。 此时颤抖的频率,似乎在加剧。 “么得!是不是你们搞的?” 章先生怒问唐惠安。 唐惠安先是疑虑,后是释然,她说:“原来,那件乐器在石榴树下埋着,不过,我是现在才知道,那个在石榴树下取东西的人,不是我的人。” 雯佩不笑了,朝章先生喝了一声:“还愣个什么劲,快关机关!” 章先生立刻跑向八卦缸,抱住,咧着嘴,用力转动。 紧接着,石榴树和周围的土,整体塌陷,“轰隆”一下子,一片薄薄的尘土,喷气飞扬。 “如果不是你的人,会是谁?” 雯佩质问唐惠安。 唐惠安指向那片尘土说:“我看,我们还是问问他吧。” 尘土里一个人影从坑里爬了上来,他怀里抱着一个长盒子。 因为尘土还没有散去,只能看到他的身形,高大魁梧。 “方稳!” 唐笙曼害怕了,她挽住方稳的胳膊,才有一些安全感。 是挟持笙曼的马丹河吗?方稳自问,但仔细看那人身形后,与马丹河不像,会是谁? 第217章 别让他跑喽 那人一言不发。 薄薄的尘土,很快散了去,那人的模样,终于被人看清。 然而,他全身遮捂的严严实实,戴着厚皮手套,脸上盖着黑巾,连脖子都藏在黑巾里,眼睛也要藏,由墨镜遮挡。 这打扮,让方稳想起要杀黎婷婷的那个妖怪,他心里惊讶:“会不会摘下黑巾,这家伙也是一个妖怪?” “唐姐,很棘手!” 老奶奶背上的老卢,冷汗直冒。 “儿呀,听你口气,你认出来那个人是谁了?”老奶奶很好奇。 老卢急慌慌的说:“我不是跟你提过,走西北的经历里,见识过神秘厉害的人物吗,就是这样打扮的人。” 听老卢的话,方稳更相信羊叔对唐惠安的质疑,什么买泥人,全是谎话,这个老卢可不是简单人物,听说走西北的人,那都是直面生死的,能活到现在,背后一定很有故事。 但方稳也不过多猜测老卢,眼下,那个很像妖怪的家伙,才是他比较担心的。 “把东西放下,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章先生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那个黑巾人吼道。 黑巾人不理睬,环顾了一圈后,看着院子的后墙,突然开跑。 看得出来,他试图偷完东西,全身而退。 而接下来令人瞠目的,却是小小娇弱的雯佩,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步子轻快,爆发力极强,一个五十米冲刺,就追上了黑巾人,一把扯住他背心。 “唐姐,你当年猜测的完全没错,这女人可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我还记得你说,最厉害的应该是章先生,那么……” 老卢看的起劲,看向章先生,咦?章先生人呢? 刚刚还在桌子前写休书呢,怎么一个没注意,人不见了? 黑巾人扭动身子,挣脱掉了雯佩抓他背心的手,抬起腿,试图把她踹开。 雯佩反应机敏,不仅避开黑巾人的腿,还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使劲往回拉。 而黑巾人不慌不忙,往回弹跳了一下,重心依旧平衡,同时他一手抱长盒子,一手从后腰里,拔出了一把寒光匕首。 情况看起来对雯佩极其不妙。 “刷刷刷!” 黑巾人拿匕首对雯佩,连捅带砍,带削,动作特别的快。 可雯佩闪躲的巧妙,趁着空档,反而重重的一脚,踹到了黑巾人的心口,把黑巾人踹的后退两三步。 “儿呀,这就是你说的神秘厉害人物?怎么看着这么弱,还打不过一个小丫头?” 老奶奶不看好黑巾人。 她背上的老卢,睁着大眼说:“老娘啊,说什么风凉话,要是普通人,或者是稍微厉害一点的,都已经被那个黑巾家伙秒杀了,只不过,雯佩那个女人,深藏不露,太厉害了。” 老奶奶不相信,她指指不远处的腾泰利,问老卢:“儿呀,那你说,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保镖,在那个黑巾人面前,不堪一击喽?” “嗯。”老卢肯定的点点头。 腾泰利将老奶奶和她儿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感觉受到了侮辱,自己可是一名高手,却让他俩说的弱到爆,秒杀?开什么玩笑。 “泰利哥,上!那个长盒子里,估计就装着妈要找的东西,不能让盗贼给盗了去!” 唐天昊觉得是该让腾泰利一展身手,好好表现的时候了,他要证明一下,自己选的这个知名专业保镖,有多厉害。 说时,唐天昊眼睛瞟了方稳一眼。 腾泰利明白怎么回事了,左手握右拳,嘎嘣作响,他要让大家看看,什么才叫保镖! “盗贼,休得放肆!” 腾泰利高喊一声,向黑巾人大跳跃而去。 黑巾人还被雯佩纠缠着无法脱身,看到过来个看似很猛的人,心里一阵窃喜。 “你多管什么闲事?” 雯佩见腾泰利横叉进来,气愤的吼道。 腾泰利拳脚猛烈的对黑巾人进攻,看起来,黑巾人招架不利,手里匕首没有使出来的机会。 “我家保镖是救你呢!” 唐天昊很得意,手放口袋,一副施舍者的姿态。 只见黑巾人节节败退,被腾泰利压制的一直在后退。 “哈哈哈……” 羊叔笑了。 方稳看向羊叔,不知道它笑什么。 羊叔说:“侄儿,这里不是擂台,不是分什么高低的,你看腾泰利得势,对不对?其实对于蒙脸人是好事,你看蒙脸的家伙,再退,就到哪儿了?” 方稳去看,黑巾人再退的话,就到墙底下了。 “我靠!到了墙底下的话,黑巾人来个加速跑,翻上墙,不就逃走了吗!” 方稳心里喊着,还是羊叔提醒的及时。 “你快闪一边去!” 雯佩想叉回腾泰利和黑巾人之间,却好几次都杀不进去。 “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就把他给治住了!到了墙角,他就无路可退了,那时候,看我怎么海扁他!” 腾泰利发挥的相当尽兴,胜券在握,压制得对手无力还击。 可就在这时候,黑巾人一改防守,出其不意的攻击起腾泰利来。 腾泰利虽然意外,但镇定自若,停下脚步,轻松躲过黑巾人的匕首。 等腾泰利准备迎接黑巾人下一个强攻时,却见黑巾人举起匕首,没有刺下,竟然转个身,两步上墙,半空助踩一下墙面,整个人已然翻到了墙头。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故意拦架是不是?” 雯佩气恼,推了一下腾泰利的背。 她一脸沮丧,眼睁睁看那黑巾人点点头,似乎在冲她笑,转身就要跳走了。 “冬!” 黑巾人从墙上掉了下来,掉在腾泰利和雯佩的脚下。 “狗x的!谁!” 黑巾人还没看清,只记得自己刚转个身,一个拳头砸了他的脸,手里的长盒子也被夺了去。 而腾泰利和雯佩都看清了,在墙头打黑巾人的,是方稳。 方稳在听了羊叔的话后,知道了黑巾人的意图,所以他跑出了门,到那面墙后面,等着拦黑巾人。 没想到黑巾人翻上墙,脸朝着里,根本没往外看。 方稳见黑巾人还往里面点点头,哼哼的,似乎在跟谁笑,方稳心想,既然他没发现自己,那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让你笑。 第218章 可怕的黑巾人 黑巾人倒地上后,雯佩弯腰就去摘他脸上的黑巾,但没有成功,他挡开雯佩的手,挥舞匕首,击退了雯佩。 腾泰利趁机擒拿,可看着很强势,抓住黑巾人后,反被四两拨千斤反擒拿。 最后,腾泰利挣扎着从黑巾人手里挣脱。 “老娘,这下你看到了吧,什么叫厉害,让人琢磨不透,才是最可怕的!” 老卢看到黑巾人认真对抗雯佩和腾泰利的气势,简直就是毒辣的可怕。 显然,黑巾人愤怒了,指着墙上的方稳,“臭小子!把东西给我!如果不听话,我可要下狠手了!” 方稳不害怕,抱紧那个长盒子,说道:“东西又不是你的,你着什么急,再说,你威胁我,我更不可能把东西给你。” 他是有底气说这样话的,自身实力不算强悍,也算不得弱,退一万步讲,他不是黑巾人的对手,那也没关系,还有羊叔在。 从来都是,有羊叔,不会输。 还有,如果打不过黑巾人,关键时刻,羊叔给他方稳服用什么韦巴阿林森呀,什么补给丸呀,绝对是不可能让黑巾人得逞的。 “那你死定了!” 黑巾人说着,拿双拳锤自己的心口,那力气,锤打的“冬冬”作响。 这让人奇怪,他分明是在打自己? “他……是在自残吓唬人吗?” 老奶奶问她背上的老卢,她的疑惑,也是大家的疑惑。 老卢解释说:“可能这不是自残吓唬人,是神秘人彰显一下自己的狠劲!” 有时候伤自己,的确能起到震慑他人的作用,会给人一种对自己都这么狠,何况对别人,那就更狠! “噗嗤!” 紧张中的唐天昊,竟然被老卢的这句解释逗乐,他不禁说道:“伤自己能彰显狠劲?我看,彰显有多傻逼吧。假如一群人把一个人围住,想要打他,但他拿了一把刀,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会有人认为他有多狠吗?我看,只会让大家认为这哥们傻缺,不用打,自己就死了!” “咕咕咕!” 这时,黑巾人似乎反胃出来一些东西,他嘴巴紧紧闭着,可腮帮子撑的鼓鼓的,不知道他满嘴包的是什么? “这是把胃里吃的东西,都锤出来了吧,干什么,要吐出来恶心人,还有……哇!” 唐天昊本来要说几句风凉话的,说着说着,却看到黑巾人仰头,把满嘴反出来的东西,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太恶心了,这不就是吐出来,又咽回去吗。 唐天昊差点没吐出来。 “侄儿!” 羊叔突然大声喊了一声,“你要小心了!快跳下来!” 方稳不明所以,但羊叔的吼声,对他有条件反涉,想都没想,直接从墙上跳了下去。 在半空中,还没落地的时候,他有感觉原先的位置,“嗖”的一股强风。 方稳没注意,其他人都看的仔细。 他们看到黑巾人有如瞬间转移一般,连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就闪到了墙头。 好在方稳提前跳了下来,不然,方稳还没反应过来,可能已经被黑巾人用匕首捅了。 “后跳!快!” 方稳刚刚落地,耳朵里又听到羊叔的吼声。 “吼什么吼?” 方稳抱怨,但脚下不放松,脚尖弹跳,来个一个四米后跳。 他又感受到一股强风,是对面? 这不得不让他心想,那股风会跟踪?那是什么风? 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风,不就是黑巾人,提着寒光匕首,跳到了刚才落脚的位置了吗。 天啊?有没有这么快,闪电侠啊他? “右转身,再跳!快!” 羊叔继续扯着嗓子喊。 方稳更加不敢松懈,他意识到,可能自己迟钝一分秒,就要挨刀子了。 这时,一些人的目光才看到方稳的落脚点,比如唐笙曼,唐天昊,老奶奶,他们根本应接不上那速度。 “唐姐,那保镖……保镖……” 老卢震惊方稳的躲避能力,明明看起来,速度没有黑巾人快,却为什么黑巾人总是差那么一点,就是近不了方稳的身呢,方稳怎么总是虎口脱险呢? 虽然老卢没有把话说完,但唐惠安已经明白老卢想说什么,她心里说: “这个方稳,太令人意想不到了,看不懂,真的看不懂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见过几次神秘人用这样杀手锏杀人,从没有人能躲过,无一生还。 可方稳不仅仅是躲过了一次,而是次次躲过,他怎么办到的?除非他会预知!他有预知能力?伊加麦果然是伊加麦,看人这么准!” “不能再后跳了,往前跳,快!” 从外相看,羊叔不过是平静的站着,而实际上,羊叔替方稳捏了一把羊汗,它语气镇定,内心实则紧张极了。 因为假如方稳失误那么一丁点,都有可能命丧。 方稳又何尝不紧张,按照羊叔的指示,往前使出所有力气猛跳。 落到那位置后,他诧异,羊叔怎么不喊了? 回头看,方稳发现,黑巾人不追了,就停在方稳起跳前的位置。 黑巾人的姿态,是作捅人状,可惜,捅人没有成功。 “闪电侠,你怎么不继续来电我了?” 方稳上气不接下气,他才发现自己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 黑巾人缓缓挺起了身,打量方稳,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方稳当然不能告诉他是羊叔的指导,“你又是怎么办到那么快的?” 仔细想想,还是羊叔最厉害,要知道,它喊出口之前,肯定就判断出来了黑巾人将要做的动作。 方稳可以肯定,如果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他,羊叔,还有黑巾人的话,羊叔一定会和上次在农家小院一样,只一个羊角顶,就能要黑巾人的命! “他喝了他自己的肺部积液!” 黑巾人没有回头,羊叔告诉了方稳,它说:“这种妖怪,自身有很多好东西,肺部积液里存在超级激素,他刚才锤心口,就是把积液锤出来,喝下,所以速度达到了超出眼睛的感应范围。” 方稳汗颜,妖怪也太强悍了吧,肺部积液,超级激素,他想知道,黑巾人接下来,还要喝自己什么东西?或者,吃自己? 第219章 超出实力 方稳担心黑巾人接下来,又该吃喝自己身体的什么东西,变得更加可怕? 但黑巾人转了个身,似乎不想追逐方稳了。 干什么?想让人麻痹大意?方稳依然神经紧绷,不敢有一丝放松。 黑巾人看完众人,又看回方稳,他哼哼的说:“臭小子,你还是乖乖的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不然,我可要下狠手了!” 方稳心想,刚才黑巾人说下狠手,自己锤喝了自己的肺部积液,这次说下狠手,难道真的要吃自己哪个部位? 算了,管他呢,有羊叔在,根本不怕。 “下吧,快点让我看看你还能下多狠的手。” 方稳语气轻松平常,就好像没把黑巾人当一回事。 “真的吗?那我可要大开杀戒了,我知道,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你在乎的人,我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杀死,除非,你把东西给我,听懂了吗?” 黑巾人指着其他人,杀你方稳杀不了,那就另辟蹊径,恐吓威胁。 方稳不淡定了,万万没想到黑巾人以别人的命来当赌注,这可远比黑巾人变强自己要来的狠。 狠毒之极。 “给不给我?不给的话,我就要先杀他了!” 黑巾人手指指向腾泰利。 在黑巾人看来,方稳是保镖,腾泰利也是保镖,黑巾人判断他俩应该有义气在里面。 “杀我?” 腾泰利打了个哆嗦,刚才黑巾人闪电般速度,让腾泰利震惊不已,假如用那种速度捅他腾泰利,他是不自信自己能躲过去的。 “别做那无谓的事情,我和他们谁都不熟。”方稳当然不希望黑巾人杀人。 可黑巾人才不会相信方稳所说,他一个闪身,闪到了腾泰利跟前。 腾泰利要挣扎一番,提拳击打黑巾人的面门,试图趁黑巾人躲闪之际,溜之大吉。 可在黑巾人眼里,腾泰利速度太慢了,他抬手就把腾泰利手腕掐住,转动着扭到其后背,将匕首往腾泰利脖子上一抵,吓唬说:“再动,让你大动脉动个够!” 腾泰利不想死,无冤无仇的,就这样死了,太不值得了,他连忙说:“我不动,我绝对不动!刀剑无眼,您可千万别冲动啊!” 唐天昊还以为腾泰利会比方稳厉害,没想到黑巾人一下子就把腾泰利拿下了,唐天昊简直不敢相信,他心想: “一定是泰利哥的计谋,他可是一流的专业保镖,怎么可能不堪一击呢?” 唐天昊还对腾泰利抱有一丝希望。 “快点求你的朋友,交出那个盒子,来换你的命,快点!” 黑巾人的声音,每个字都让腾泰利抖一下。 腾泰利在面子与生命之间抉择的话,他选择生命,面子丢了,还有机会再找,命丢了,面子还有什么用。 “方稳啊,哥啊。” 腾泰利真心诚意的说:“我的命,现在都在你手里啊,求求你把那个东西给这个蒙面人吧,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不能给!” 雯佩往前一步,靠近方稳,她伸出手,说:“这个东西,可是我的,谁也没有权利支配它,你叫方稳,是吧?快把东西还给我!” 腾泰利慌了,紧张说:“方稳哥,千万不要给那个小丫头,我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给我吧,给我吧!” 唐天昊对腾泰利失望了,他没想到腾泰利居然那么怕死!他按捺不住,气愤的说:“腾泰利!有没有一点志气,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怕死的不要脸呢?” 腾泰利无奈的说:“天昊啊,什么事情能比命更重要呢?再说,我完全是个局外人,在这里死了,传出去,那才没有脸呢,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拿别人的东西来换命,你有没有事先问问那东西的主人,愿不愿意?” 雯佩对腾泰利的话,感觉可笑。 黑巾人不耐烦了,吼一声道:“都住嘴!方稳,我只问你,东西给还是不给,现在我开始倒计时五秒,五秒过后,你还是不肯拿东西交换这个保镖的话,那我就送他上西天,然后再杀下一个!五……四……” 这死亡倒计时,让腾泰利更加着慌,他声音都发着飘了,喊道:“方稳,求求你救我啊,你如果救了我,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在银行存了有八十万了,我全给你,行不行?” 方稳瞥一眼羊叔,他心想,无论腾泰利人怎样,毕竟那是生命,虽然不知道怀里的这个长盒子有什么用,但腾泰利说的对,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可羊叔此时沉默不说话。 方稳猜测,羊叔真的见死不救吗? “二……一……” 黑巾人最后一个数字刚发出一点音,方稳就抛出去了怀里的长盒子,他要救人。 长盒子在空中。 黑巾人一把推开了腾泰利,往空中去够。 同时,雯佩也跳了起来。 可雯佩哪里有黑巾人速度快,她眼瞅着,长盒子将要被黑巾人抢了去。 “侄儿,快摆出扔出东西的造型,快!” 羊叔的声音,在方稳耳边炸起,炸得方稳立刻摆出一个扔出棒球的动作来,他纳闷,羊叔让他摆姿势干嘛? “嘟!” 黑巾人即将抢到长盒子的时候,长盒子被什么东西打中,猛的改变了方向,疯狂转动起来,绕着黑巾人后背一个圈,飞落在方稳脚下。 这就像飞盘原理,扔出去,还能飞回来。 但实际是羊叔在暗地里含起地上的一块土块,吐向了长盒子,打中盒子的一角,这才使长盒子有了飞盘的回旋力。 而在众人看来,是方稳抛出长盒子后,又抛出了一样东西,才使长盒子改变飞行轨迹,飞回去的。 “你怎么这么厉害?” 黑巾人落地,墨镜遮挡着的眼,瞳孔收缩一下,他的经验告诉他,方稳有实力,可还无法与自己相比。 然而现实情况是,方稳所做的一系列事情,都超出了他的实力,让黑巾人大感意外。 方稳看着脚底下的长盒子,明白了是羊叔的功劳,他捡起长盒子,挺起身,对黑巾人说:“害怕了吧,那就不要再抱有侥幸心理了,放弃这个东西,赶紧逃跑吧。” 第220章 双簧 黑巾人是不会就此罢休的,虽然没能抢到长盒子,但他也知道了,拿别人命来威胁方稳,是一件很有成效的事。 刚才准备不足,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手了。 “尽管你很让我意外,可那又怎么样,我可以再来一次,你可以吗?” 黑巾人说着,去看腾泰利,他准备再抓腾泰利威胁方稳一次。 可是,腾泰利此时已经到了院门口,留给大家一个惊慌失措的背影,接着跑没了影。 “么得!跑了?” 黑巾人的目光,立刻移向下一个目标,他不知道该抓谁效果比较好。 那就就近原则吧。 黑巾人两个箭步,闪到了唐天昊身边,一手掐他脖子,另手高举匕首,对方稳说:“还是那句话,交出长盒子,来换人的命!” 又来这套。 唐天昊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子被黑巾人掐的很有火候,难受的要命,却尚能呼吸。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罪,白嫩嫩的脸,一下子憋的涨红,使劲喊出声,声音却不大,同样是难受的发音,喊道:“好难受……救……救命啊……” “天昊!” 唐笙曼更加紧张起来,看着弟弟的样子,心疼的直流眼泪,冲方稳哀求:“方稳,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啊,天昊可不能出事啊!” 唐惠安也触动了,严厉的冲黑巾人吼:“这位高人,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 黑巾人哈哈笑,“呦,这个少年的命,这么多人关心?看来,比那个保镖的命,要值得多了。” 说着,语气陡转,对唐天昊呵斥道:“快求求方稳救你呀,除非你真的活够了!” 唐天昊怎么可能活够,他还想再活五百年都活不够,用他那难受的嗓音,看着方稳嘶喊:“方稳……快……快救救我……我求你了,我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吧……” 几句话,就累得唐天昊气喘吁吁,身上的汗,跟拿水泼了一样。 方稳准备抛长盒子,羊叔赶紧喊他: “你给我消停消停吧,你还要让你羊叔为难啊,快住手,别扔。” 方稳不动了,内心却活跃着,他想说,难道不能再来一次长盒子旋转飞回吗? “你也不想想,那个人还会犯第二次错吗,上一回是他大意,这一回只要你抛得出,他绝对不会让东西再回你手。”羊叔很肯定黑巾人有所准备。 方稳犹豫了,他的任务虽然是只保护唐笙曼,但唐天昊毕竟是她的弟弟,再说,这个破盒子对他方稳,有个屁用。 如果因为盒子见死不救,唐笙曼不会原谅他方稳,唐惠安也绝对不会再让方稳做保镖。 唐惠安说:“这位高人,你手里面的人,是我的儿子,他年纪还小,你看能不能放了他,我甘愿和他进行交换,你抓我吧!” 方稳听了唐惠安的话,愣了片刻,听着很有意思,她没有替儿子向方稳求情,反而向黑巾人求情换人? 这里头,不就是侧面告诉方稳一个信息:长盒子,不可以交给黑巾人。 仔细想想,唐惠安到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一件特殊乐器,而乐器就在方稳怀里的这个长盒子里。 唐惠安寻到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给别人? “快数秒吧,我不相信你会真的杀人。” 方稳领悟了唐惠安的意图,故意激将,做出一个姿态:我不在乎唐天昊的命,杀他没有用。 唐天昊愤怒了,努力说话,“特么的,你就是……就是小肚鸡肠,报复我对不对?我承认我看不起你,讽刺你,说了你坏话,可也不至于要我死啊,方稳,你的心,太狠了!” “不要啊,方稳,天昊的错,都算我头上吧,方稳,求求你,不要这样,你救救他,把东西交给那个人吧!我求求你。” 唐笙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方稳。 方稳只能继续演下去,不能露出破绽,故作义正言辞,说道:“救他不是不可以,让唐天昊跪到地上,喊我一声祖宗,骂他自己不是人,我就考虑原谅他。” 考虑?那意思是说,到时候交不交长盒子,还另说。 “方稳,你怎么可以这样?” 唐笙曼伤心委屈,泣不成声。 方稳心里难受极了,被人误会的滋味,是真的挺不好受。 “你特么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呀!” 唐天昊气不过,也哭了出来。 黑巾人晃了一下唐天昊,恐吓他: “怪只怪你看不起人在先,有因有果,你就吃了果,下跪认一回祖宗得了,男子汉,都是能屈能伸的,你真的想死吗?” 黑巾人当然愿意唐天昊照着方稳所说所做,有利于他得到盒子。 唐天昊骨子里还是有些傲气的,怕死,不能没下限,他说:“我就是死,也不能乱认祖宗,更不可能给他下跪,么得,弄死我吧!” 黑巾人感觉棘手了,还以为抓了个宝,难道抓了个没用的? 唐惠安看一眼老卢。 老卢诧异,唐姐怎么那种眼神,什么意思? 思索片刻,顿悟,他可是跟唐惠安走西北多年的,默契感还是有的。 他大喊:“老娘,快跑,你还没看出来吗?唐天昊的命,不起作用,那个神秘家伙,肯定要抓下一个人来威胁方稳了,我们可不能落他手里,快跑!” 老奶奶觉得儿子说的太有道理了,拔腿就往院门外跑。 跑过唐笙曼身边的时候,老卢那只还能用力的手,抓住唐笙曼胳膊,带着她一起跑。 唐笙曼娇弱,加上身上还带着病,根本身不由己,即使一百个不情愿,还是被老卢拉了出去。 雯佩心里乐了,东西在方稳手里,比在黑巾人手里要好,看方稳不是坏人。 眼下,如果没有可胁迫的人,黑巾人自己是无法抢走方稳手里东西的。 所以,雯佩也往外跑,清空场地,黑巾人就无从下手了。 雯佩跑到院门口,回头冲唐惠安说:“你儿子左右都是死,他死定了,你不如跟我一起走,不然,你儿子死后,下一个就是你死了!” 说完,雯佩也溜之大吉。 黑巾人有些发慌了。 方稳紧跟唐惠安使眼色,口型说:“快跑!” 黑巾人捕捉到了方稳的这个眼神,这说明什么?说明唐惠安的命,方稳是在乎的,不然他不会偷偷给唐惠安示意。 “天昊,妈对不起你!” 唐惠安一边说,一边往院门口跑去。 黑巾人意识到自己即将没有筹码,见唐惠安跑的那么快,他哪里还管没有用的唐天昊,连推倒唐天昊的余力都顾不上,三个箭步,追上唐惠安。 唐惠安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儿子安全了。 第221章 终于见到你了 “妈!” 唐天昊无力的坐了地上,刚才黑巾人掐他的脖子,他现在一时还恢复不过来,看到妈妈被黑巾人抓住,担心不已。 “最后的筹码就是你了!” 黑巾人将匕首抵在唐惠安的脖子上。 方稳虽然与唐惠安唱了一段双簧,可他不知道唐惠安的打算,显然,她把自己交出去,一定不仅仅是为了保她儿子的命,那样的话,她早求方稳了。 “方稳!你就是……咳咳……就是一个畜生!” 唐天昊忍着难受,还不忘骂方稳两句。 “这里危险,可不能在这里待!” 这时,老奶奶背着老卢又回来了,跑到唐天昊跟前,老卢又用他那只可以发力的手,抓住唐天昊的大臂,用力拽着他往外跑。 唐天昊使不上力,只感觉老卢那只手,劲头挺大,他都被抓疼了,苦着脸,被拽了出来,他还喊着:“我妈!我妈还很危险,我要和我妈一起,你快……” 老奶奶跑的很快,老卢抓的很有力,也不过是一小会儿,唐天昊就被老卢拽出院外,渐渐听不到了唐天昊的声音。 院子里,只剩下了方稳,黑巾人,唐惠安。 还有一只没有人注意到的山羊。 唐惠安很欣慰,危难关头,儿子肯为她着想,她心头暖暖。 “方稳,现在你没得选择了,我也没得选择了,东西交出来吧,其他的话,都不用多说,我还是给你五秒的时间,五秒过后,要么,你得到盒子,我得到死人,要么,你得到活人,我得到盒子,五……四……” 黑巾人不废话,直接让方稳做决定。 方稳不知所措,可看唐惠安,她很是镇定自若,她到底要干什么呢? “三……” 黑巾人不数了,自己戛然而止。 他看到唐惠安缓缓举起了手,而她手里,拿着一颗手雷,大拇指按着手雷顶部,食指正拨动着安全栓,此时的安全栓已经即将拨开。 “只要我再用一丁点的力气,手雷就会爆炸,这是自杀式即时手雷,安全栓一掉,立刻爆炸,你想要与我同归于尽吗?” 唐惠安的话,铿锵有力。 黑巾人意识到自己失策了,即时他速度再快,也逃不过爆炸的杀伤力,他如果快速杀唐惠安,她的潜意识,也会拨掉安全栓,引爆手雷。 “原来你是故意支走其他人。” 黑巾人明白了过来。 唐惠安淡定的说:“是的,你要一起死,还是你要离开?” “哈哈哈……” 黑巾人大笑,却又有几分无奈,他说:“死,那是将来的事,刚才那个保镖说的很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我盯上的东西,迟早还是我的,你们今天不给我,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出现!” 说完,黑巾人瞧方稳一眼,收匕首,往院门外跑去,眨眼间,人影已消失视线。 方稳心惊胆战,那颗手雷还会不会引爆?看着安全栓就要掉了。 不过,唐惠安手法老练,食指送回,安全栓恢复原位。 “伯母,黑巾人会不会再去挟持他们?他们会躲去哪里?” 方稳担忧黑巾人追上唐笙曼等几个人。 而唐惠安摇摇头说:“永远不会了。” 什么意思?方稳准备问唐惠安为什么要用“永远”这两个字,忽然听到街上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我在他的衣服里,偷偷放入了一颗手雷,那颗不是即时的。” 唐惠安说着,往外走。 方稳听着脊背直发凉,放入别人衣服里东西,别人丝毫没有察觉,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黑巾人还不是一般人,警惕性那么高,仍然让唐惠安得了手。 “她也挺可怕的。” 方稳心里如此评价唐惠安,跟着她往外跑去,他和唐惠安都想看看黑巾人怎么样了,以及黑巾人的庐山真面目。 手雷的杀伤力来自破片,所以黑巾人能活下来的几率很低,但绝对不会被炸的找不到人。 跑进街头没多远,就看到了地上一动不动的黑巾人。 黑巾人的肚子一片模糊,但脸上的黑巾还严严实实包着。 “我要看看神秘人,到底有多神秘!” 唐惠安一点也不受那反腥画面的影响,俯在黑巾人旁边,缓缓下手,要拉开黑巾。 方稳还是很反胃的,心想,唐惠安一定是见过这样的腥惨事情多了,不然她不可能泰然自若,完全是很以为常的样子。 “别动他!” 突然,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喝了一声。 唐惠安伸出去的手搁浅,她听到那声音后,内心触动,她还没抬头看那人,嘴里已经吐了个名字:“马丹河!” 方稳确定,对面还在走近的人,就是挟持唐笙曼的那个盗贼老汉,唐惠安叫他马丹河,那老汉就是此人无疑了。 “惠安,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马丹河嘴角有一丝笑。 唐惠安不顾揭开黑巾人的黑巾,站起来,百感交集,又是情谊,又是诧异,又是气恼,她顿了半天,才说: “你这些年去了哪里?走的时候,招呼不打一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会对荣宝梁,科老七,金小倩,还有老卢,下毒手呢?就在上午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背着我,想抢走我的女儿?” 马丹河同样是眼神里流露出许多情感,他说:“我有我的苦衷,能结识你,是我活到至今,感到最珍贵的事,可惜世上没有顺心如意,人,总是身不由己,惠安,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隐瞒,荣宝梁,科老七,金小倩,的确是我杀的。” 唐惠安收起了那份情谊之心,愤恨占据心头,她说:“那老卢说的都是真的了!你是为了让石头棺椁里的死人复活,不顾手足情谊,就杀掉他们?来制作不知名的什么混蛋药引?” “呵呵呵,哈哈哈……” 马丹河的身后,传来越笑越厉害的声音,那是老卢。 老奶奶背着老卢,从另一个街口,拐了过来,老卢举着攥紧的拳头,瞪着深陷的眼睛,恨说:“终于在有生之年,又见到你了,马丹河,我甚是想念啊!” 第222章 记忆果 老卢说“甚是想念”的时候,是咬牙切齿说的。 “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老卢,你已经残废成这样了,还日思夜想的要杀我吗?何必自不量力呢,回去好好的活着吧。” 马丹河的意思,是没有打算对老卢怎样。 可老卢恨不得扒马丹河的皮,抽马丹河的筋,他恨笑,“哈哈哈……好一个好死不如赖活着,马丹河,我明明可以好好的活,可你让我变成了这副残废,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活的生不如死!不如死啊!” 说到这里,老卢脸上已变得狰狞,他继续咬牙说道:“我多想撞墙上死掉,一了百了,但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还想着你,甚是想着你,我想你出现,我想你也尝到我经历的苦,最起码,我要亲眼看到你惨死!马丹河,你今天必须得死,而且死的很惨!” 方稳听出了原由,原来老卢的这种畸形模样,不是先天造成,而是拜马丹河所赐。 具体如何畸形的,方稳就不得而知了。 “马丹河,冤有头,债有主,有我在,你和老卢之间,必须要有一个结果,而且,荣宝梁,科老七,金小倩,他们的死,你也要给一个结果,不然,我白做了他们多年的大姐大!” 唐惠安义愤填膺说道。 方稳听出来,马丹河害了好多人?他们曾经应该是一起闯过西北探宝的。 马丹河说:“惠安,我的结果,已经给了他们,他们的死,就是结果,老卢其实也该死,可他有幸活了下来,那是他的造化,冤有头,债有主,说的很对,他们的死,老卢的残废,都是咎由自取。” “什么叫咎由自取?马丹河,多年相处,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难道真的是为了复活谁,而将记忆花碰过的人,都杀掉,做药引?”唐惠安想亲口听马丹河讲清楚。 “有意思,侄儿,这里头是个很有趣的故事。” 羊叔慢慢的在街边墙下走,听着看着他们,语气轻松的跟方稳说道。 方稳是越听越懵,什么复活?什么记忆花? 羊叔说道:“有一种树,叫做记忆树,树上开的花,就叫记忆花了,之所以叫记忆树,是因为记忆树,可以储藏一个人的记忆,树不死,记忆长存。” 还有储藏记忆的树?方稳当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又疑问,即使树能储藏一个人的记忆,那又有什么用? “你肯定想问,记忆树储藏记忆有什么用,对不对?” 羊叔猜方稳是一猜一个准,它说:“记忆树每年都会开记忆花,可很难结记忆果,因为结记忆果的条件,是需要吸收特殊的养料,只有吸收充分了那种养料,记忆花才会结记忆果,如果有人吃了记忆果,那么,吃记忆果的人,会失去自己的记忆,脑子里,则只有记忆树储藏的那个记忆了。” 方稳差点喊出声,内心里惊喊:“我靠!这么可怕?失去自己的记忆,只有别人的记忆,这不就等于自己死了,别人借他的身体,重生了吗!天啊!要是这样的话,记忆树,结上百来个记忆果,百来个人吃,那百来个人,就相当于一个人自我复制了百来个自己?” “呵呵呵……” 羊叔靠着墙,看方稳想的出神,它说:“惊呆了,酷毙了,是不是?记忆树是不是很神奇?一旦让记忆树具备了结记忆果的条件,后果,可是牛逼的很啊。” 方稳想问,记忆树在哪里?记忆树有没有结过记忆果?结完果,那记忆树储藏的记忆,会消失吗? “据我所知,记忆树结一次果,就相当于清空了树干里的储藏记忆,但值得一提的是,空空的树干,可以再输入新的记忆,也完全可以二次储藏。” 羊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道: “不过,记忆树在哪里,有没有结过记忆果,我是真不敢确定的,从马丹河的行为来看的话,他,唐惠安,还有那个老卢,是知道记忆树在哪里的。 唐惠安不是提到了,复活,二字吗,那应该是马丹河知道记忆树里储藏的是谁的记忆,他千方百计所做的,是为了给记忆树弄养料,一旦记忆树开花结果,那不就等于让某人复活了吗?” 方稳结合着羊叔的话,明白了唐惠安的话语意思了,那养料,是需要杀人吗? 这时,老奶奶开了口,她眼睛已经急红了眼,铁着脸,声音又沉又重的说:“马丹河!你害得我儿生不如死,今天,我们娘儿俩,绝不能放你走,哪怕是死,也要拉上你!” 马丹河呵呵笑,“老人家,即使你们要杀我,可你们觉得,你们有那个能力吗?” 唐惠安最清楚马丹河的实力,当初走西北,整个团队好几次都仰仗他才化险为夷的。 更何况,老卢残废,老卢老娘年老,恐怕对付一个普通人都不太容易,怎么对付得了马丹河? “还有我!” 唐惠安提醒一句,她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放走马丹河,有些事,一定要清清楚楚。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是吗,惠安,并不是我瞧不起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之所以出现,只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把这个蒙黑巾的尸体带走,第二件事,把那个小子怀里的盒子带走……” 马丹河指指地上的黑巾人,又指指方稳,最后他说:“第三件事,把令嫒带走。” “为什么?” 唐惠安质问。 马丹河摇摇头,“惠安,你知道的多,没有一点好处,我有我的无奈,我怎么想与你为敌?可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想动手,伤了谁也不好,惠安,你主动把这三样东西,交出来吧。” “不要妄想了,三样东西就是摆在你面前,你有命去拿吗?” 老奶奶双手放入两侧的口袋,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马丹河看向老奶奶,眉头皱了一下,他心想,难道老卢和他老娘,说要杀我并不是气愤的大话?说的那么有底气,该不会是有备而来? 她到底在掏什么? 第223章 酋虫 老卢的后腰处,藏着一把斧头,他那只还能用力的手,从后腰里摸出了斧头。 斧头盖着橡胶,老卢用牙齿将橡胶咬掉,露出了锋利反光的斧刃。 “我天天磨呀磨,终于可以砍你了!” 老卢举起了手里的锋利斧头。 但马丹河的眼睛,只盯着老奶奶的双手,他看到,老奶奶从两侧宽松的口袋里,掏出来两张黑片。 “啊?” 唐惠安后退了两步。 方稳纳闷,一向泰然自若的唐惠安,见到那两片不知名的黑片后,怎么会有些胆怯呢? “哎呦嘿,看得我羊毛竖起啊,乖乖。” 羊叔也有所动,打了个哆嗦。 方稳就更纳闷了,两张黑片,有什么好怕的? 仔细看马丹河,方稳发现马丹河也眼神异常了。 “么得,老卢,你没有把那该死的玩意弄死?还特么养起来了?” 马丹河一边说着,右手往后背包里掏,熟练的掏出来一把手枪。 唐惠安心有余悸,她说:“老卢,那次在西北遇险,进了蜈蚣洞,你是不是私自抓了两只藏了起来?” 蜈蚣洞?方稳又仔细盯着那两张黑片看,黑片是蜈蚣吗?一点也不像啊? 老奶奶将那两张黑片,扔了地上。 黑片看着很轻,被扔出去后,重重“啪”的一声,拍在地上。 随即,黑片抖动起来,就像是一张折叠的纸,自我展开,成“八”字打开。 而这一开,方稳直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看到,打开的“八”字里面,露出来无数只不停挠动的小脚,跟蜈蚣脚一样。 “对,我私自抓了两吃幼虫,我知道它将来一定会有用,马丹河,你称呼它为酋虫,我觉得,应该叫它用情专一虫才对!多可爱的两只用情专一虫啊,我一直把肉食放在你穿过的鞋上面,可爱的虫子,一定闻到你的气味,就饿极了,虫啊虫,饿了一个多月了,快去享受美食吧!” 老卢盯着那两只酋虫,嘴角挂上一抹狠笑。 “八”字打开的酋虫,四圈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腿,每一条腿都不停动着,似乎急不可耐。 突然,两只酋虫定格,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身体缓缓摆正,方向朝向马丹河。 马丹河刚拉上枪机,那两只酋虫,如飞箭一般,爬向马丹河。 “砰砰砰……” 马丹河着急忙慌起来,枪口对着地上的酋虫,一个劲的崩出子弹。 一些子弹落空,但还是有好几发打在酋虫身上的。 然而,子弹打穿酋虫身体,酋虫却不死,爬动的更加欢,爬向马丹河的脚。 “么得!” 马丹河子弹打完了,不起作用,他开始来回跳跃,躲避酋虫碰到自己的脚。 “一旦碰到马丹河的脚,酋虫就会张开嘴咬,酋虫剧毒无比,也很能吃,先麻醉被咬到的人,然后五分钟之内,把整个人全部吃掉!”羊叔冷冷说道。 方稳最讨厌爬虫了,什么蚰蜒呀,蜈蚣呀,潮虫呀,一见那些腿多的爬虫,浑身就不自在,而眼下这个酋虫,腿更多,密密麻麻,让方稳心里挠得慌,他跺跺脚,老感觉脚下就有一只酋虫的疑心。 但仔细看酋虫,只看到令人脊背发凉的密麻小腿,却看不到酋虫的嘴。 “侄儿,我告诉你,酋虫的嘴巴,就在,八,字身体的中间,也就是嘴巴在底下,那嘴就跟十几把小镰刀一样,分分钟就能绞碎万物……” 羊叔形容着酋虫的吃咬过程。 方稳却越听越反腥,瞥羊叔一眼,微微摇摇头,心里说,求你了羊叔,别说了,再说我就要疯了。 就连身上痒痒,方稳都一把拍住,提心吊胆,脑子里不由得想象酋虫咬他的画面。 太惊辣了! “我要砍死你!” 老卢举着锋利斧头大声高喊,老奶奶背着儿子,视死如归一般,迈开矫健的步子,朝惊慌中的马丹河跑去。 马丹河跑也跑不掉,精神注意力全在酋虫上,竭尽所能避免被酋虫爬到。 他余光中,发现那对娘俩杀来,老卢一斧头砍向他后脑勺。 马丹河自然要躲避,可躲过那一斧头后,一只酋虫就似挨非挨的到了他鞋上。 立刻,马丹河跳跃的同时,另一只脚踩这只鞋的后脚跟处,半空中脱去鞋。 鞋飞走,酋虫的一些脚钩着这只鞋,跟着也一起飞出去。 马丹河落地,变成了一只光脚,一只穿着鞋。 而紧跟着他的另一只酋虫,改变方向,朝向他的光脚爬。 “我再让你躲!” 老卢劈下斧头,直取马丹河的脖子。 这一瞬间,马丹河为难了,他不敢分神去看老卢,他已经光脚了,哪怕是酋虫的毛脚,那也是带着细微钩子的,一旦爬上脚面,细微的钩子,钩进毛孔里,毒液就流进了人体。 那时候,不出两分钟,人就会陷入昏迷。 “么得!” 马丹河顾不上老卢的斧头,快速往一边闪跳,只觉得右肩膀“刷”的一下,一股火辣,如电流一般流遍全身。 那是老卢的斧头尖,划到了马丹河的肩头,也就差那么一点,要是马丹河再慢,脖子就要挨砍。 落地的马丹河,暂时可以由自己往远离老卢的方向跳跃。 那得多亏自己的鞋,带飞一只酋虫。 不过,那只被带走的酋虫,已经转身,又重新向马丹河爬过来。 “你死定了!马丹河,我要让你为我的萎缩身子,付出代价!” 老卢眼睛里都是狠狠的杀意,他老娘背着他,再次冲向马丹河。 他老娘也挺狠的喊:“杀死你!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痛苦!要让你骨头都不剩!” 方稳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但看着这种杀马丹河的方式,实在是有些狠毒,他看到马丹河的肩头,已经一片腥红,似乎一滴滴的往下滴。 马丹河越躲跳的厉害,肩头腥红越红的外溢。 方稳又看向唐惠安。 唐惠安的表情,是复杂的,她并不想老卢用这样狠毒的方式杀马丹河,她很想去阻止,可又想到马丹河所杀的那些好兄弟好妹子,她又觉得马丹河该尝到复仇的报应。 第224章 阴暗 马丹河必须要赶在那只酋虫回来之前,想到办法,不然他无暇分神,躲酋虫,就无法躲老卢的斧头,躲老卢,就会被酋虫爬到身上。 他往断墙上瞟了一眼,心说,对了!看他娘俩也没有上墙的本事! 立刻,马丹河跳上墙,翻身立于墙头。 而紧跟他的酋虫,毛腿爬力强悍,速度根本不带减速的,直接紧跟上墙。 马丹河吓了一跳,差一点就让酋虫爬到脚,及时反方向跳了一大步,酋虫变换方向,再去穷追。 这时,被鞋带飞的那只酋虫,半路拐弯上去了墙,它试图与另一只酋虫,形成左右夹击之势。 但结果是马丹河跳跃了过去。 如此一来,两只酋虫只能单一方向追马丹河了。 这对于马丹河来说,留有了喘息时机。 当跑到断墙边际的时候,马丹河奋力冲击跳,跨过了不到三米之间断却处,成功跳到对面墙头。 而酋虫没有跳跃能力,只能顺着墙边爬下去,爬到地上,再爬上墙。 然而两只毛腿酋虫,爬上对面墙上后,却不见马丹河人影,回身一看,马丹河竟然又跳回了跳过来的那断墙。 两只毛腿酋虫又下墙,爬过地面,上墙。 没错,墙上的马丹河又不见了,跳到了对面的墙。 酋虫不像人有脑筋,它们死板,只能下墙,爬地,上墙。 而马丹河只在两墙之间跳来跳去,反而戏弄起酋虫来。 “呼……” 在两墙之间跳跃的马丹河,终于松了一口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老卢和他老娘在底下干瞪眼,因为他们娘俩的确没有上墙的本事。 “马丹河,你特么的给我下来,孬种!” 老卢举着斧头,却不敢扔出去,他知道马丹河的本事,斧头扔出去,只会落在马丹河手里。 “放屁!孬种分明就是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你还说我孬种?我真后悔动了恻隐之心,当初饶了你的狗命,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毒!说,你养酋虫,从哪里来的肉食?” 马丹河并非一直跳来不停,他可以在酋虫返回的空档,在墙头暂歇几秒钟。 这几秒钟,对于马丹河来说,已经是非常充裕的恢复时间了。 “你管得着吗,哪里还弄不来几块肉?”老卢说话有些吞吐。 马丹河跳到另一边断墙,指着老卢说:“又放屁!你自己都说了,那是用情专一虫,你如果喂给酋虫吃的不是人的部位,它们怎么可能追着我来咬?” 经马丹河这么一提醒,唐惠安也疑惑起老卢是怎么养酋虫了。 羊叔知道方稳也是疑惑的,它说:“酋虫是吃肉的,却特别的挑食,假如你喂给它几次猪肉吃,你突然让它再吃其他的肉,酋虫只会闻一闻,闭上嘴,哪怕饿死,也不会吃。 当然,酋虫存活生命力很强,一顿饱餐,两三个月还是可以挺过来的。 侄儿,你看酋虫追着马丹河吃,可以看出来,平时老卢喂给酋虫吃的,一定是人肉!” 方稳直冒冷汗,从唐惠安和马丹河的话语里,方稳得到的信息,是老卢在很远的过去,就私藏起了幼时酋虫,能养到现在,那肯定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喂给酋虫的是人肉。 不仅老卢,他老娘一定也参与了喂养酋虫,不然,酋虫不可能出现在她的口袋里,她还那么的很以为常。 可那些人肉,老卢从哪里得到? “老卢,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们从蜈蚣洞里逃脱的事情,可是比荣宝梁的死,要早一些,你私养酋虫,喂的还是人肉,你到底干了什么不见光的事?” 唐惠安对于老卢所做的事,感到很失望。 老卢见自己狡辩只会欲盖弥彰,他此刻也没有必要说谎,他索性就说了: “我就老实说出来,也无所谓,没错,我长期给酋虫喂的,就是人肉,只有这样培养,酋虫才具备攻击性,为我所用。 唐姐,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残忍到要杀人,只不过是把入土的死人,偷一些来喂酋虫而已。” 方稳忍不住要说两句,老卢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从古至今,都有那么一句话,死者为大,老卢,偷死人,那也是一种伤天害理,你更过分的是为了养几只破虫?我可一点也不同情你了!” 老卢不屑的瞧方稳一眼,“笑话!我值得你同情?你小屁孩,懂个吃屎啊你。” 唐惠安也不支持老卢的这种阴暗作为,她义正言辞的说:“老卢,这一点,你确实过分了!” 老卢的老娘听不下去了,她强词夺理的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儿糟的罪!只有我这个做娘的才懂,好啊,你们胳膊肘朝外拐了?儿呀,今天杀了马丹河,你再也不要和你的什么唐姐交往,你的痛苦,在别人眼里,屁都不是!” “哈哈哈……” 马丹河又跳了一下墙,摇头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我要是当年狠心杀了你,可能你老娘也不会活成这个样子,老卢,你还要执迷不悟!” 刚才马丹河就说了“咎由自取”,现在他又说老卢“执迷不悟”,唐惠安再将刚才的问题问一边,她问:“马丹河,我要你亲口讲一讲,为什么杀荣宝梁,科老七,金小倩,还有老卢!” 马丹河看一眼唐惠安,她眼神很是犀利,他心想,现在时间很充裕,自己一时也不容易逃脱,于是决定就跟唐惠安道来原由,他说: “就像刚才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他们,的确做了药引,但做药引,并不是我杀他们的原因……” “你就是为了药引!就是因为他们和我碰了记忆花,马丹河,你想狡辩为自己开脱?根本不可能,人是你杀的,那是千真万确!”老卢扯着嗓子,打断马丹河的话。 马丹河“哼!”一声笑,摇头说:“要说碰到记忆花的话,不仅你,荣宝梁,科老七,金小倩,就连惠安,她也被记忆花落了身上,那你说,我为什么没有杀她做药引?” 老卢愣了愣,看向唐惠安,问道:“唐姐,你……你那时候,不是没有碰到记忆花吗?” 第225章 秘密 唐惠安没有印象。 马丹河说:“那次在暗洞里,每个人都有被落下来的记忆花粘了身,只是我帮惠安拈掉了,所以,记忆花不是我杀他们的原因,不是老卢你所说的什么被记忆花碰的人,就可以做药引,我马丹河不是那种为了药引不择手段的人,对于药引,它的作用只是修复受伤的记忆树!” “受伤的记忆树?” 唐惠安记得暗洞里倒着生长的树,看起来完好,受伤从何谈起? “马丹河,你……” 老卢话才开个头,马丹河立刻打断他,说道: “住嘴吧!老卢,你到底是怎么骗惠安的,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把真正的经过,告诉惠安,以免她再助纣为虐!” 老卢还想说什么,唐惠安抢他前面说:“老卢,你先不要讲,你跟我已经讲过了,现在你就让我再听听马丹河怎么讲,你知道我个性,我是从来不会只听一面之词的。” “我……他……” 老卢干瞪眼干着急,他很想冲上墙杀掉马丹河而后快,但他无法做到,他的老娘也无法做到,他心一横,随便吧,事已至此,杀马丹河是最要紧的,不信他马丹河能在墙上来回跳一辈子。 “侄儿,我建议你,提防着点,老卢杀红了眼,他老娘也是杀昏了头,万一马丹河讲完他们之间的恩怨,唐惠安反要帮马丹河的话,老卢极有可能失去理智,杀所有人,包括你!” 羊叔看那两只酋虫也是不太舒服的,它又提醒道:“老卢养了那么多年酋虫,没准,他,或者他老娘还有办法让酋虫攻击你和唐惠安,酋虫相当难对付,你做好局势有变的情况下,迅速避开,最好也是提前上墙!” 方稳听了羊叔的话,开始琢磨起来,羊叔说的对,未雨绸缪是很有必要的。 这时,马丹河说道:“当初发现的那个暗洞,其实是我要找的地方,那也是我和大家一起进去后,才知道的。 当时我实话实说,告诉了你们,那是记忆树,所开的花,是记忆花,但我并没有告诉你们记忆树的作用。 因为里面没有什么宝贝,我以为大家不会对那里感兴趣,出来后,我也悄悄把暗洞的洞口堵死。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我发现荣宝梁偷偷摸摸,竟然返回暗洞,破开口子,到里面挖起记忆树的树根,挖开树根后,他的举动告诉我,他知道记忆树的秘密!” 唐惠安都不知道记忆树有什么秘密,她问:“什么秘密?荣宝梁知道的话,当时看到记忆树,他为什么不说?” “那个秘密,就是记忆树,可以把一个人的记忆存储进树干,树干可以永久保存,将来记忆树开花结出记忆果,无论谁吃记忆果,谁都会失去自己本身的记忆,脑子里只有树干所保存的记忆……” 马丹河说到这里,唐惠安感到十分吃惊,她有意察看老卢的表情反应,发现老卢并没有流露出惊异之色,这个细节,可以看出老卢对于记忆树的秘密,可能是知道的,她说: “那样的话,吃掉记忆果的人,等于脑袋意识不是自己的了,而是曾经往树干里存储记忆的那个人,那不就相当于……” “不错!” 马丹河跳回另一面断墙,继续说道:“那就相当于重生了!也就是复活了!显然,荣宝梁想把自己的记忆存储进树干,他想自己将来复活,但他这样做,必须要清除树干里原有的那个记忆,而我,是绝不允许他那样做的,我寻找记忆树的目的,就是要保护记忆树不被破坏!” 方稳听着就对马丹河身份好奇了,他很想叉嘴问马丹河为什么要保护记忆树? 唐惠安当然也想问,但现在她还想了解更多关于马丹河杀那些好兄弟好妹子的事,不打断,让马丹河继续说。 “所以我不露身份,伪装自己赶走了荣宝梁,并且恐吓他,再打记忆树的主意,那样只会徒劳,并且死路一条。 我之所以不露身份,是要弄清楚,到底荣宝梁是从哪里得知记忆树秘密的。 但是,荣宝梁已经成了复活狂徒,他迷失了自己,当然,他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方稳想一想,记忆树的神奇地方,的确让人心驰神往,谁不想在世上永活?谁不想再活五百年,五千年? 马丹河说道:“他私自准备了很多毒辣的手段,想再回记忆树的地方,想把曾经阻止过他的人杀掉,当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我。 我和他在暗洞里经过了一场鏖战,结果我们两败俱伤,而记忆树也受到了损伤。 这,才让我动了杀荣宝梁的想法,他伤了记忆树,所以我要拿他的命,做药引,修复受伤的树。 因为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对他欺骗,他没有多疑,以假装死亡,掩过了大家的耳目。 如此一来,我用荣宝梁的命做药引,不会有人知道。” 唐惠安心里难受,她问:“那你欺骗荣宝梁的方法,是借用我的安危欺骗他?” 在老卢家里的时候,老卢有跟唐惠安说过马丹河的欺骗手段,都是:暗地里有人以唐惠安身上的某种标志物为判断依据,杀她唐惠安,为了唐惠安的安全,马丹河会让被欺骗的那人把唐惠安的标志物要走,然后让那人假装死亡,这样,暗地里的人会以为任务完成。 马丹河点头说:“是的,看来老卢已经告诉你了,那些,是真的。荣宝梁就这样落了我手里,在死亡面前,他招供了出来,他说告诉他记忆树秘密的人,是科老七。” “科老七?”唐惠安吃了一惊,科老七又是怎么知道记忆树秘密的? “当时我也很意外,我防着荣宝梁,可根本没防着科老七,我预感不妙,火速往记忆树那里赶,结果,看到科老七在抽记忆树根的根汁,根汁一旦抽干,那等于清除了树干存储的记忆,所以我只能像当初阻止荣宝梁那样,伪装自己,赶走科老七!” 第226章 尝尝被酋虫咬的滋味 “可科老七与荣宝梁一样,已经沉迷在复活将来自己的狂热里,记忆树的损伤,变得更大,我必须要让科老七付出代价!我必须要尽快修复记忆树。 于是我如法炮制,骗得科老七假死,然后对他进行束缚,不为人知。 可我从科老七的嘴里,又听得,告诉他记忆树秘密的人,是金小倩!” 马丹河话语里,连他自己都透露着意外。 方稳猜想,金小倩会不会到时候也假死,等马丹河再束缚金小倩,金小倩又脱出来一个人? 还有完没完了?到底是谁在偷偷散布? 可记忆树这样的秘密,知道的人,不是应该保密?荣宝梁做到了保密,为什么科老七会告诉荣宝梁?科老七既然自己也去挖记忆树的树根,又怎么会告诉荣宝梁呢? “你的话,听起来自相矛盾!” 唐惠安同样也是疑问。 马丹河摇头说道:“当时的我,又何尝不是矛盾?直到抓了金小倩,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暗中作祟的人,就是他,老卢。” 说着,马丹河在墙头站定,指向了老卢。 老卢懒得理睬,面无表情,他嘴里小声念叨:“我一定要让你死的很难看,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唐惠安不明白,看一眼老卢,又看回马丹河。 马丹河继续说:“我抓了金小倩,可我并没有杀她,虽然她也去伤害了记忆树。抓她后,我问她到底怎么知道记忆树的,她对我说,告诉她记忆树秘密的人,是惠安,你!” “我?” 唐惠安眼睛睁圆,她以为马丹河会说,告诉金小倩记忆树秘密的人,是老卢,怎么马丹河突然又把手指指向了她? 方稳也诧异,马丹河说了从中作祟的人是老卢,没想到金小倩当时嘴里脱出来的人,会是唐惠安? “我怎么可能会跟金小倩说过记忆树的秘密,关于记忆树,我也就是今天,才听得那么多。”唐惠安十分不解。 马丹河说道:“当时,我是不相信金小倩所说的,她说谁,我都会相信,唯独说你惠安,我坚决不信,但也正因为说的是你惠安,我知道有人作祟,那个作祟的人,一定以为我会和之前一样,将金小倩做药引,然后去想方设法杀你惠安。 但我没有,我藏金小倩的地方是山洞,我把她绑住后,找个理由走了。 其实,我是要将计就计,我知道,作祟的人,一定是希望金小倩死的,我不杀金小倩,作祟的人,一定会下手。 果然,金小倩在山洞里自己挣脱了绑绳,一股脑的往回赶,半路,老卢出现,将金小倩拦了住。” 马丹河看向老卢。 方稳和唐惠安也看向了老卢。 老卢欲言又止,狡辩?争论?没有什么意义。 马丹河接着说:“我才知道,暗地里还有一个老卢,那时候,老卢却不知道,我反而变成了暗地里的人,我听到老卢与金小倩的对话,明白了所以然来。 老卢就是那个作祟的人,他为了自己独享记忆树,用荣宝梁来试探,看看有没有阻止的人。 他发现了,果然有阻止的人,因为他在暗处,想当然的也知道了保护记忆树的人,是我。 他自己为了独享记忆树,为了混淆我,他嘱咐荣宝梁,如果将来被逼问是谁告诉他秘密的时候,就说是科老七。 其实,荣宝梁一假死,老卢就告诉了科老七记忆树的秘密,科老七动了私心,去挖记忆树树根。 然而最终获利的人,是老卢。 我赶走科老七后,老卢偷偷的去清除记忆树的记忆。 记忆树的记忆并非那么容易,需要反复多次。 利用完科老七,他又用相同的办法嫁祸金小倩。 他没想到,金小倩跑了出来……” 唐惠安眼神犀利,突然问老卢:“老卢!马丹河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卢犹豫不语。 他老娘咬着牙“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儿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巴结你的什么狗屁大姐大?没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马丹河说的没错,我儿才是幕后的人,耍得你们团团转!” 老卢也不好再掩饰什么,将心一横,铁着脸说:“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是这样的。” 唐惠安猜到,那时候的金小倩,一定遭到了老卢的毒手,她按捺住情绪,问他:“你那时候怎么骗金小倩的,目的,是让马丹河杀我吗?” 老卢平静的说:“金小倩很傻很天真,她太相信人了,而且平时我与她话也很多,我告诉她,唐姐早就知道了记忆树的秘密,荣宝梁和科老七实际都是被保护记忆树的人所杀,唐姐要报仇,都做好了准备,如果将来被那人抓住,说出唐姐的名字,就够了。 金小倩很听话,可没想到她从马丹河手里逃了出来,她急着要回去,要告诉唐姐,那个人是马丹河。 我是不允许她那样做的,那样只会让记忆树的秘密失控,不利于我往记忆树里储存记忆。 所以我杀了她。” 唐惠安怒目瞪着老卢,一口气堵在心口,她每个字都说的很重,“老卢,只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你就可以不顾情谊?” 老卢不敢看唐惠安的眼睛,他说:“不,唐姐,情谊对我来说,很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是使命。” 马丹河哼哼笑,点头说道:“怪不得要杀我,不愿好好的活,也要喂养酋虫,原来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我知道你阻止的真正原因了。” “知道又如何?我有酋虫助力,马丹河,你死定了!”老卢又恢复愤恨的眼神。 唐惠安没听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老卢,马丹河,你们到底都是什么身份的人?” 老卢老娘哈哈笑了,她盯着唐惠安看,不怀好意的说:“儿呀,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了,你看马丹河管唐惠安叫的多亲近,惠安,那我们让酋虫去吃唐惠安,怎么样?我看马丹河会不会心软从墙下跳下来呢?” 老卢憋了半天,才说:“听老娘你的吧,不过……” 说着,老卢瞪看方稳,斧头指向方稳说:“那个小子刚才顶撞我,让我很不爽,也要让他尝尝,被酋虫咬的滋味!” 第227章 惊险 方稳本来听懂了他们之间恩怨的来龙去脉,可老卢最后说他们是一样的人?使命? “侄儿,你是否听了出来?” 羊叔的语气,像是它知道详情似的。 方稳疑问的眼神瞅羊叔一眼。 羊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马丹河是一个吃过记忆果的人,老卢也是吃过记忆果的人,但他们两个人吃的不是一棵记忆树……” 方稳有如被锤击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般情况下,羊叔的分析不会出错。 羊叔的意思,世上不仅仅一棵记忆树,还有其他藏在某处的记忆树。 接下来,羊叔又说道:“甚至有可能,老卢和老卢他老娘,吃了一棵树上的记忆果。” 方稳更惊愕,如果羊叔说的是真的,那么老卢和他老娘,其实是一个人的意识?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身体? 这时,老卢老娘提议要让酋虫去咬唐惠安,老卢憋了半天才答应,但他用斧头指向方稳说:“那个小子刚才顶撞我,让我很不爽,也要让他尝尝,被酋虫咬的滋味!” “好,好着呢,本来知道记忆树秘密的人,就得死!” 老卢老娘流露出可怕的眼神。 方稳打个冷颤,刚才羊叔让方稳做好酋虫袭击的准备,未雨绸缪,没想到还真让羊叔预料对了。 “婆婆,我记得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狠毒啊,是因为老卢的残废,这些年也让你心理扭曲了吗?”唐惠安印象里的老奶奶,与眼前的老奶奶,判若两人。 马丹河愤怒“哼!”了一声,在墙头上跳稳后,怒说:“我应该想到的,可惜我大意了,你伪装的太好了,当初,你从金小倩的背后捅她的时候,我就应该出来杀你!” “哈哈哈……” 老卢狂笑,“你不敢!你那么心思缜密的人,只想着滴水不漏,你还想着顺着我这条线,追查到底是谁让我知道记忆树秘密,可是我本来就知道,那时候,我清除记忆树的记忆,已经接近尾声,我离去,就是要赶在你杀我之前完成……” 唐惠安听出来,老卢在他的那个樱花院落的家里,跟她撒了慌。 “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为可以清除记忆树成功,可没想到,你用药引,让我私下里的努力,几乎功归一溃,你还把我的腿……” 老卢提到自己的腿,伤心不已,又愤恨不已。 马丹河“呸!”的吐了口水,“那时候你是怎么苦苦哀求我的?怪我动了恻隐之心,差点酿成后患,今日,我必须要杀了你们娘俩!” 老卢老娘阴狠的笑起来,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她虽不说话,这幅模样已经表达了对马丹河的不屑,她背着老卢,向唐惠安和方稳走去。 方稳看得出来老卢和他老娘的本事并不强,能砍马丹河那一斧头,也是仰仗酋虫,他上前一步,把唐惠安挡在身后,说道: “够了,你们的恩恩怨怨我都了解了,我想说的是,你们娘俩悬崖勒马吧,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你们娘俩才能立地成佛!” 老卢和他老娘非常默契的同时发笑,“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吗!” 不仅发笑异口同声,连笑着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就好像是背过的台词,两个人语气,哪个字的重音,都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男人声,一个老太婆声。 唐惠安只是猜测他们娘俩赶巧了,而方稳是坚信了羊叔的话,他们娘俩其实是同一个人的意识。 不容多想。 老卢老娘将手放入内兜,拿出了一瓶水。 “她掏出来的是什么?” 从羊叔的角度,看到的是老卢老娘侧斜的半个背影,至于她掏出来的是什么,看不见。 方稳喊了一声:“一瓶水!” 羊叔忽然察觉不妙,赶紧吼道:“快闪一边去!” 但慢了一拍,羊叔刚起个头,老卢老娘已经拧动瓶盖,对着方稳,挤瓶身,将瓶子内的水喷出来。 方稳往一边跳,可身上已经被那水喷到一些,未能幸免。 “为了培养酋虫的攻击性,总不能只在马丹河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在喂酋虫之前,把肉泡进我们配的特殊水里,这样一来,只要人肉里有马丹河的味道,或者有那种水的味道,都能吸引酋虫去咬!” 老卢和他老娘喷完那种水后,迅速后撤。 本来追着马丹河的那两只酋虫,上了一半的墙,开始定格,似乎是闻到了从方稳身上散发的气味。 方稳拼命搓自己的手背,因为他躲闪的时候,老卢老娘喷的水,有撒到他手背,他试图的那种水搓没。 “没用的,侄儿,搓不掉,那样只能是徒劳,你快跑,快点!” 羊叔似乎很着急,“酋虫太可怕了,它那数不尽的毛脚,可都是带着钩子的,一旦与你接触到,那就代表着你将死亡,快跑,快学马丹河那样,上墙!” 方稳不搓手背了,他看到酋虫疯了一般的向自己爬来,那令人脊背发凉的密麻毛脚,就跟挠着人的心一样,难受反胃。 “惠安,趁机会,你快跑!那小子一死,丧心病狂的那对娘俩,就该对付你了!”马丹河果真替唐惠安着想。 唐惠安犹豫不决,她也怕死,可方稳手里还有那个长盒子,她还想与老卢,马丹河之间,有个结果。 “右跳!” 羊叔看到跑得最快的一只酋虫,已经到了方稳的脚后跟,它捏了一把羊汗,指挥方稳。 方稳条件反涉,向右全力跳了两米。 酋虫右拐去追,紧逼方稳的脚。 “后跳!” 羊叔语气里透露着紧张兮兮。 方稳不由自己,来了个大后跳,这次是四米。 紧接着,本来在后面的酋虫,半路绕了个圈,现在从方稳背后偷袭了。 “左跳……再左跳……后跳……前跳……” 羊叔就跟是自己在被酋虫追逐似的,喊个不停,根本停不下来。 其实,凭方稳自己的本事,是可以暂时躲避酋虫的,只是羊叔担心方稳,害怕方稳被酋虫碰到。 第228章 废物 羊叔尽量让方稳跳跃的方向朝着断墙。 可酋虫追逐的比较任性,完全没有套路,方稳为了躲避,根本由不得羊叔。 羊叔干着急,一直这么跳来跳去,也不是办法。 “呦,那小子还能坚持?坚持力不错。” 老卢是笑着说的,他不认为方稳还能蹦跶多久。 唐惠安帮不上方稳的忙,她心想,既然酋虫全去吃咬方稳了,那马丹河不就暂时处于安全了?他怎么还在墙上?他应该趁机逃走,或者…… 可老卢老娘竟然主动邀马丹河,她说:“马丹河,你倒是下来呀?酋虫不咬你了,你难道不趁机杀我们娘俩吗?来呀!” 马丹河在墙上不是没有想过,在酋虫调整方向去追方稳的时候,他就有股冲动要杀下去。 可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劲,老卢和他老娘分明是故意引诱他的,酋虫攻击方稳的时候,他们娘俩本来与酋虫一起杀方稳。 那样做,对他们娘俩来说是有利,因为酋虫就在其左右,马丹河如果从墙上跳下去杀他们娘俩,酋虫一定立刻再回攻他马丹河。 然而,老卢和他老娘竟然远远避开。 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引诱马丹河来杀。 马丹河记得老卢说过,他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假如马丹河跳下去,老卢和他老娘虽然打不过,但可以死缠拖住马丹河,到时候,酋虫回攻,马丹河肯定就会被酋虫碎咬。 “这么好的机会,让你杀,你还不抓紧?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个方稳小子死,然后再看唐惠安死,然后再自己看你自己死?” 老卢老娘还在激将马丹河。 马丹河现在一时还没有主意,如果照此情况发展,酋虫咬了方稳后,即使不咬唐惠安,也还是会回来咬他。 “难道我要逃走?” 马丹河心里有了一个声音,对于逃走,现在是绝佳的好时机,可他知道他逃走后,这里将无一生还,包括唐惠安。 可不逃走,他马丹河又能做什么? “来呀!痛痛快快的来呀,到底是你死我亡,马丹河,你特么的倒是下来呀,你……” 老卢在他老娘的背上叫嚣着,可叫嚣了一半,方稳大声吼了一句:“别喊了!烦死了,能不能闭嘴!” “么得!” 老卢咧着嘴,心想,你小子都快要被酋虫咬死了,还管得着老子? 其实,方稳不是听老卢的话心烦,他是听羊叔的吼声心烦,羊叔一吼,他方稳就情不自禁照羊叔的话做。 羊叔顿了住,它说:“你还闲我烦?酋虫有多可怕,你是不是不知道?稍有差池,你连骨头都会被酋虫咬成碎末,你知不知道?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 它只快速牢骚几句,不敢分方稳的神,它不想方稳死,可酋虫又那么强悍,子弹穿其身都不会死。 “难道……我不得不出手了吗?” 羊叔心里嘀咕着,它做着思想斗争,身子微微低了一点,做好了随时出动的准备,一旦方稳被酋虫爬上,它就豁出去了。 可它又踟蹰,如果冲出去,那就预示着,它要大开杀戒,除了方稳,其他见了它本事的人,都得死。 它留意到,角落里,还有唐笙曼,唐天昊,腾泰利,雯佩,都在偷偷的瞧着这里的一切。 如果它真的出手,角落里的人,也是一个不能活的。 怎么办? 羊叔着急上火。 “既然马丹河不肯下来,那我们只好把事情往前赶一赶了,走,我们配合着酋虫,把方稳那个小子杀掉!” 老卢老娘说着,向方稳走去。 “好,那我就先砍死他!” 老卢同意他老娘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候,老卢老娘定格了,迈出才两步,不走了,她说了句:“有没有搞错?” “不是吧?” 墙上的马丹河,瞪直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老卢是张大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因为眼前的事,让他怀疑人生。 就在刚才,老卢老娘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方稳没有了羊叔的吼叫,终于可以身由自己了。 他早就开始琢磨怎么对付酋虫,直到一个想法产生。 有了那个想法,他就想付诸行动去试一试,可酋虫攻击着马丹河,他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没料到,老卢老娘竟然用水喷他,让酋虫咬他了。 方稳当时心想,那好,那我就检验我的想法,到底有没有用。 可是,羊叔吼叫个不停,让方稳条件反涉的一直按照羊叔的意愿来回蹦跶。 所以方稳才对羊叔反吼一声:“别喊了!烦死了,能不能闭嘴!” 羊叔安静了下来。 方稳终于可以实践一下自己的想法了,他早在跳跃中,余光扫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于是,他来了一个大后跳,捡起地上一块墙石,那墙石是由十来块青砖,拌着水泥,和在一起的。 等酋虫爬过来之际,方稳一墙石砸下去,砸个正着,把酋虫压在了墙石底下。 酋虫的毛腿,虽然是疯狂的挠动,可挠了半天,拨拉开一些尘土后,结果只能让毛腿搁浅。 “呦,你还敢来?” 方稳见另一只酋虫也视死如归的爬来,于是快速弯腰,再捡起一块差不多大的墙石,伸手一丢。 “啪!” 那只酋虫也被墙石压住,挠动密密麻麻的腿,却也是爬不出来的。 “有没有搞错?” 老卢老娘愣住了,酋虫就这么的,被压住,不动了? “不是吧?” 马丹河心理不平衡了,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酋虫啊,吃人连骨头都可以咬碎的酋虫,竟然只用一块重物,就轻松搞定? “哎呦。” 马丹河肩膀上的斧头伤,隐隐作痛,他自问:“我怎么没有想到用石头压那什么狗屁酋虫呢?要是我上来就用石头解决了酋虫,我肩膀还会受伤?么得,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老卢终于说出话了,他声音有些颤抖,用斧头指着那两块墙石,骂道:“废物!都是特么的废物!老子幸幸苦苦,天天伤天害理的给你们找吃的,没想到你们就这么不争气,两块砖头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废物!” 第229章 恶果 “噗通!” 马丹河从墙上跳了下来,没有了酋虫,他也没有了任何担忧。 骂骂咧咧的老卢,听到那一声噗通后,戛然而止,他预感到了不妙,虽然没去看,但他猜到那是马丹河从墙上下来了。 论实力,两个老卢加他老娘,都不是马丹河的对手。 他老娘也十分自知,在听到马丹河落地的那一“噗通”声后,拔腿就向方稳跑去。 她的打算,是搬开墙石,让酋虫重获自由。 “没用的,老娘,咱们快跑吧!” 老卢回头,发现追赶过来的马丹河,左手右手,各包了一块大石头。 如果将墙石里的酋虫放出去,没有什么实质意义,酋虫逃不出被石头压的宿命。 老卢觉得,为今之计,只有三十六计的最精髓一计,走为上! 他老娘还不甘心,眼瞅就要跑到墙石跟前了。 马丹河向前猛然加速,一个飞腿铲,就跟足球运动员铲球失误铲人腿一样,铲到了老卢老娘的腿上。 他老娘重心失衡,“靠!”了一声,斜着身子往地上摔。 而老卢始料未及,在他老娘摔倒地上的时候,没能及时抓住他老娘,导致自己被惯性甩了出去,滚了两滚,竟然滚到了墙石边。 方稳本来是不以为他们娘俩能有机会搬墙石的,就站在原地没动,看马丹河如何教训那一对狠毒的母子。 没想到老卢反被阴差阳错的滚到了墙石边。 不过,方稳也不用太担心,他身后边还有几块断墙石头,弯腰捡起一块,提前做准备。 “哈哈哈……” 羊叔忍不住大笑,想想刚才见酋虫袭击方稳,可让它捏了一把冷汗,它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差点就出手了,好在紧要关头,方稳自己解决了酋虫,可解决酋虫的方式,实在让它大吃一惊。 “侄儿,你竟然用石头压?真亏你能想的出来,连你羊叔我都没有想到,我得由衷的表扬你两句,临危不惧,异常冷静,聪明绝顶!这下子,我看老卢和他老娘,不用担心了,接下来要担心的,就是马丹河了,待会儿,马丹河杀了他们娘俩,肯定会抢你怀里的盒子,而且还会和上次一样,去抢唐笙曼……” 羊叔提醒中,老卢抬手就把墙石推走,放开了酋虫。 “废物!给老子机灵点,就不能躲避砸你的石头吗?” 老卢不忘对酋虫呵斥一句。 酋虫是冷血虫,哪里听得懂,只顾闻着气味,一股劲的冲向方稳。 方稳单手托着石头,守石待虫。 然而,快爬近方稳的时候,酋虫突然定格静止了。 “干什么,有脑子了?害怕了?” 方稳琢磨着,不知道酋虫为什么静止。 老卢在地上起不来,用拳头拍了一下地面,呵斥:“废物!你傻了你?你……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救命……救命——” 就在老卢呵斥声中,那个静止了的酋虫,忽然调个方向,却向老卢爬了去。 先是爬到老卢的萎缩腿上,张开镰刀嘴,碎碎的咬了起来。 “我靠!六亲不认,怎么咬起它主人了?” 方稳大感不解,总不能老卢骂酋虫几句废物,酋虫就恼羞成怒,咬老卢? 而那酋虫碎咬的画面,真是相当反腥,如同一台绞肉机…… “啊——” 老卢瞠大了深陷眼窝里的眼,痛苦程度溢于表外,他拿斧头去砍酋虫。 一斧头下去,酋虫断了三分之一的身体,但好不影响酋虫尽情的碎咬。 此时,酋虫已经咬完了老卢的一条腿。 老卢已疼的再没有力气提斧头,挣扎着,却无法动弹。 “太残忍了!够了!” 方稳没法看下去了,试图把手里的石头抛出去,压住酋虫,不让它再碎咬老卢。 可是酋虫爬在老卢的身体上,虽然被石头砸中,酋虫靠着碎咬,慢慢的又在爬开。 但在大家的眼里,酋虫已被石头压住。 “救……救命……” 老卢开始陷入昏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弥留起来。 “儿呀!我的儿呀!滚开!” 老卢老娘还在跟马丹河互相纠缠着,见到老卢不省人事,她惊慌的钻个空,在马丹河的压制下逃了出来,发疯似的往老卢身边跑。 “奇怪?酋虫怎么会吃咬老卢呢?” 马丹河没有立刻追赶老卢老娘,他觉得奇怪,暂时停下来观察。 当他瞅了眼刚才他们娘俩摔倒的地方后,恍然大悟。 那里有一瓶摔坏的水。 显然,那瓶水,就是老卢老娘喷洒方稳的那种特制水,可以引诱酋虫攻击。 想必,那时候老卢滚出去,压了那瓶水一下,导致身上沾有了特制水。 “那样的话,那么她……” 马丹河一怔,心想,老卢老娘身上极有可能也被沾到特制水,因为摔坏的水,就在老卢老娘摔倒位置的左前方,特别近。 “啊——” 果然,老卢老娘刚跑到老卢身边,那种咬碎老卢身体的酋虫,爬了出来,开始追他老娘。 此时的他老娘快要筋疲力竭,反应与速度都很慢,转身没跑出多远,就被酋虫爬上了脚。 无情的酋虫,张开了如镰刀的嘴…… “呵呵呵……” 马丹河见老卢老娘在地上无力的痛苦挣扎,他安下心了,不用出手,那对母子自食其果了。 可唐惠安不想眼睁睁看老卢和老卢老娘这么死去,她很想冲过去杀掉酋虫,可又无奈,又不知该怎么杀酋虫。 “救命……” 老卢老娘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她看向唐惠安。 唐惠安动了恻隐之心,回想起老卢跟她出生入死的过去,她动起了身,抱起一块石头,跑到老卢老娘身旁,往酋虫身上压。 “侄儿,你看看,大家纷纷效仿你的石头压虫举措啊。” 羊叔一看石头压虫,就忍不住赞方稳两句。 方稳是高兴不起来的,即使酋虫被压住无法动弹,可老卢和老卢老娘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侄儿,注意了注意了,马丹河正在绕圈子,他试图离开你们的视线,想出其不意的把你怀里的盒子抢走!” 羊叔见马丹河悄声悄摸的绕向方稳的后方。 第230章 默契 “唐姐……” 老卢语气微弱,现在也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说话都已变成痛苦的事情。 唐惠安不禁潸然泪下,她流的是那许多年的情谊,她跑回老卢身边,哭腔问他:“为什么?老卢,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咱们出生入死,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难道只为了什么狗屁复活,就情谊不顾?” 老卢哭了,那么无力,只有泪水溢出眼眶,他努力说:“我已是将死之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唐姐,我其实不是老卢,我不过是老卢的身体……” 唐惠安愣了住,她脑筋转的快,问他:“你……是记忆树里记忆的人?曾经的老卢,吃了记忆果,变成了现在的你?” 老卢声音低微的说:“是的,我复活的时候,装傻充愣,从金小倩的嘴里,知道了老卢的过去,然后装作老卢,明面上跟着你走南闯北,暗地里寻找记忆树……” 唐惠安一时难以接受,她生气的说:“也就是说,老卢……早已经死了?” “是的,我复活在老卢身上,跟你闯荡了五年,五年啊,唐姐,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想利用你,可是后来,与你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我……” 老卢流露出别样的表情。 “怎样?”唐惠安质问。 老卢顿了顿后,觉得没什么难启齿的,已经死到临头,就把隐藏在心里的话,统统告诉她吧,他说:“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唐姐你。” “你……”唐惠安怔了住。 老卢不后悔,他说:“我一直没有勇气对你说,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和你有什么未来,我的身份不允许,你对我,也只有兄弟那种的情谊,所以我只能把爱你的心,默默的藏起来,如今我已快死了,我觉得我能把藏在心里的话说给你,我死的就很开心了,起码让你知道,我爱过你……” “你……” 唐惠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老卢,有恨,但也有情谊,虽然这个老卢不是以前的人,可这个老卢也实实在在跟自己闯荡了那么多年。 有时候情谊,靠装腔作势,是可以察觉的。 唐惠安在老卢身上,看不到虚情假意,老卢对她,是真的很仗义。 “唐姐,我不后悔遇到你,我没有白活,哎……可惜我不能伴你左右,又实在遗憾,唐姐,永……永……” 老卢想要说“永别”的,可后面的“别”字没有说出口,他全身僵硬了,再没有生命迹象。 唐惠安眼前出现与老卢共度的那些岁月,历历在目,不由得黯然伤神,百感交集,有了一丝舍不得,她手足失措,竟哭了起来。 这时,她听到身后方稳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做贼做习惯了,就爱偷偷摸摸。” 方稳往一边跳,躲开了背后偷袭的马丹河。 “上一次没有好好发挥,这一次,方稳,你是不可能再胜利的,识相的,还是乖乖交出那个长盒子。” 马丹河步子紧逼方稳,不留方稳喘息余地。 方稳来个四米后跳,“你说错了吧,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要亲手把你给治服!” 马丹河暗笑。 上次败给方稳后,马丹河努力改变自己的惯性思维。 即使时间不长,马丹河毕竟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自我演练几段身手,基本上就克服了惯性思维。 眼下,方稳在场,马丹河决定实战一下试试。 “那你尽管来吧!” 马丹河相当自信。 方稳却没有攻击他,转而打唐惠安的面前跳过去。 “不是要治服我吗,你跑什么?” 马丹河继续穷追不舍。 唐惠安迅速调整好情绪,她看到方稳给她抛过来一个眼神。 “这叫以退为攻!” 方稳还挺理直气壮。 唐惠安却默契的理解了方稳的意图,她心想:“如果我没猜错,方稳想让我搬来压酋虫的石头,让酋虫攻击马丹河,不能让马丹河得逞抢到那盒子!” 方稳所拉开的距离,使得被墙石压的酋虫,与马丹河距离最近。 那么,搬开墙石,酋虫一定会先攻击马丹河。 如此一想,唐惠安就起身去搬开那只还没有被掀起过的那块墙石。 果然,酋虫被释放出来后,先追向了马丹河。 “酋虫?” 马丹河心里咯噔一跳,看那酋虫密密麻麻的毛腿,就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不是有简单易便石头压吗。 马丹河收回紧张的心,暂时放弃追方稳,绕到石头旁,捡起来,一丢,酋虫就搞定在石头底下了。 “哼哼!雕虫小技。” 马丹河有些得意,抬头去看方稳在哪里,却看到一个背影跳了过来。 那背影上转身,就是方稳,一拳打在了马丹河的心口。 这一拳是方稳集中全力一记,差不多有200公斤左右。 马丹河猝不及防,几乎全挨了那拳头的份量,身体后飞,跌到地上滚了两滚。 下意识的,马丹河撑胳膊,借着滚动的力,快速又站了起来。 在一旁观战的羊叔,也不免对马丹河的战斗力钦佩,它说:“侄儿,不可以对马丹河穷追不舍,那家伙是老油条了,套路深,我看你与唐惠安配合的很好,你可以借助她,对马丹河进行游击!” 好主意!方稳又后跳,不追他。 “那臭小子还挺精明,居然没敢继续攻击我,那好,我就把你缠住!” 马丹河气恼,不见方稳追,他索性再去追方稳。 而方稳的计划,还是和刚才一样,使得拉开的距离,让马丹河距离酋虫最近。 于是方稳再给唐惠安一个眼神。 唐惠安回以点头。 “呦呵,有戏!侄儿,你和唐惠安绝对有戏!” 羊叔很看好方稳与唐惠安之间的那种默契。 其实,在唐惠安心里,已经把方稳的地位,高高的抬起了,不再像认识之初那样对方稳不屑。 在章先生院里的时候,唐惠安对方稳的暗示,方稳完全明白,还和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她已然对方稳刮目相看,在方稳身上,她又有了曾经走西北的那种打配合度险的感觉。 “咳咳!” 方稳差点自己口水呛住自己,羊叔在那瞎吼什么呢?什么有戏!他心里喊:羊叔,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能不能不要口无遮拦! 羊叔呵呵笑,“侄儿,呛住了?怪羊叔没说清,我说有戏,不是你们俩那个有戏,是她做你丈母娘,有戏!” 第231章 共振 唐惠安看懂了方稳眼神里要传达的信息,上前几步跑,将石压的酋虫释放。 随即,酋虫追向马丹河。 唐惠安有意无意的往老卢老娘那里看了一眼,不看则已,一看,触目惊心。 老卢老娘的身体已经不见,地上只剩下一片腥红渣子,而酋虫正在吐最后一口碎末。 对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唐惠安来说,依然视觉冲击力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么短时间内,竟被酋虫吃个净光。 但随后,唐惠安又担心不已,因为酋虫吐完碎末,那密密麻麻的毛腿挠动,向方稳追去。 这时,马丹河还在躲避那一只酋虫,才把石头压住酋虫,方稳的背影飞过来。 方稳的打算,还想如法炮制的打到马丹河。 “侄儿,快去找石头,酋虫咬你去了!” 羊叔突然吼叫,提醒方稳。 方稳立刻调转方向,才发现有酋虫已经爬近了他。 “这只酋虫不是被伯母用石头压住了吗?” 方稳诧异中,跳到了一处断墙底下,捡起一块墙石,丢向了酋虫,不偏不倚,刚好将其压住,酋虫只有毛腿再挠动,却是无法出来的。 “靠!” 方稳不由得看了看老卢老娘所在的位置一眼,寻思怎么回事,一眼看去,只有模模糊糊一片碎腥红渣,方稳瞬间明白怎么回事,直让他胃里倒酸水,差点没吐出来。 不敢再看,把视线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马丹河从一边闪了过来。 刚才酋虫攻击方稳,反而给了马丹河一个阴差阳错的可乘之机。 趁方稳惊魂未定,马丹河一把拽走了方稳怀里的长盒子。 羊叔发现为时已晚,就不喊了。 而马丹河长盒子到手后,先是跑到蒙面黑巾人旁边,出手,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倾斜,里面的液体撒了黑巾人身上。 这个过程,几乎就是眨眼之间的工夫,马丹河停都没停。 他马不停蹄,顺着自己的方向,一股脑的继续跑,速度很快。 他跑中,不回头的说:“快看好唐笙曼吧,盒子已经是我的了!” 这话不是在吹,马丹河全力跑起来的速度,方稳真追不上。 并且,方稳回过来神的时候,马丹河已经与他差距了二十来米。 “遭了!” 方稳也不看好自己,但他还是拿出冲刺跑的劲头,埋头往马丹河跑的方向追。 余光中,方稳发现,那蒙面黑巾人全身开始萎缩。 这个现象,让他想起了农家小院,羊叔将那里的黑巾人羊角顶死后,在黑巾人衣服里就找到的那个小瓶。 那时,小瓶里的液体撒到黑巾人之后,黑巾人萎缩成小球,接着小球化成一滩水,整个人如同是人间蒸发。 而这一次,黑巾人的身体,也是同样的变化,萎缩成团,团化成液,液挥发成空气。 就好像,从没有过黑巾人的出现一样。 这一幕,不禁让唐惠安惊愕,奇异现象她见过不少,但像黑巾人如此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是第一回见。 马上,唐惠安注意力又转移出来,她见方稳去追马丹河,急忙喊道:“方稳,别追了!” 她心里想的是,追马丹河无望,方稳只会徒劳,不如留些体力。 与马丹河还会有见面机会,他不是说还要抓笙曼吗,那么,让方稳保护笙曼,还是眼下最重要的。 极有可能,还有某人,也对笙曼有什么企图。 已经丢了长盒子,不能再留给别人可乘之机。 “就这么让他跑吗?” 方稳停了下来,看着马丹河转街消失的背影,疑惑的看向唐惠安。 唐惠安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方稳,还没有开口,空气里突兀传过来一个乐声。 那乐声,听着像谁使劲弹了一根琴弦,可琴弦的弦音又不像平时听过的乐器所发出来的乐声。 方稳与唐惠安面面相觑。 紧接着,街里又传过来马丹河的声音,像是惨叫:“啊——” 怎么回事? 方稳和唐惠安不约而同的往马丹河逃跑的方向跑。 转过街口,方稳和唐惠安就看到了马丹河。 此时马丹河是停下来的,他怀里的长盒子,却是在地上。 “铮~~” 空气里又是那古怪的乐声。 乐声起,那地上的长盒子,竟然在抖,抖劲非常大,频率也非常高,地上压着的小石子,都被振动的长盒子震碎。 方稳和唐惠安都明白了,原来是长盒子抖动的厉害,致使马丹河抱不住,扔了出去。 长盒子的振动,却又是有杀伤力的,马丹河立在旁边,摊开双手,手心都发着紫红,一定就是长盒子振动造成的。 方稳奇怪的问一句:“是长盒子里的乐器,发出来的乐音吗?长盒子看起来在振动,但我怎么听着乐音,不是源于长盒子呢?” “我听着也不是,倒是像章先生家里传过来的。” 唐惠安回头往章先生家的方向看。 那乐声没有停止,接连传过来,忽高忽低,像是一段音乐,可听不出旋律。 马丹河骂道:“特么的,还能引起共鸣共振?” “对,可以引起共振!” 这话,是雯佩说的,她从一个破胡同里穿出来,娇小身子,看起来灵活年轻。 她脸上洋溢灿烂的笑意,双手抱心口,得意的说:“没想到我们家老章,这么快,就制作出来乐器了,果然宝刀未老。” 从雯佩话里,可以听出来,黑巾人出现的时候,章先生不是胆小如鼠的跑了,而是去找地方制作乐器了。 方稳心想,怪不得,章先生制作的乐器能与长盒子里的乐器产生共鸣,任凭偷盒子的人再能耐,一弹乐器,长盒子就振动的无法接触,看谁能拿走? 不过,长盒子的振动有这么强的杀伤力,也是很罕见啊。 马丹河左右为难,他可是来办三件事的,虽然黑巾人人间蒸发,可他的初衷,是带到无人的地方再处理黑巾人的。 第一件事,算是搞砸。 第二件事是带走长盒子,可眼下,长盒子居然振动的无法接触。 有方稳在,马丹河的第三件事,带走唐笙曼,怕是也不能容易办到。 “方稳,抓住他!”唐惠安不能放过马丹河。 第232章 古怪 马丹河更为难了,三件事只办了一件事,还搞砸,就这么跑了? 不跑的话,方稳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茬儿。 马丹河不怀疑自己的实力,可他觉得,方稳脑筋好使,有时候实力强,并不一定是优势。 方稳听唐惠安的,上前就去抓马丹河。 在方稳看来,马丹河必须得抓住,不然就会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今天走掉,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在唐笙曼身边出现,冷不防的爆炸,会让人防不胜防。 马丹河犹豫间,方稳冲了过来,那是一种势不可挡的势头,拳脚并用,上下封锁马丹河。 而对于正面攻击,马丹河迎接的游刃有余。 可方稳不按套路,他也没有套路。 马丹河上下接住方稳的拳脚之后,方稳绕圈子,等马丹河一反攻,方稳就侧跳,以侧面,或者背面对住马丹河,一个强劲背攻,直让马丹河猝不及防。 尽管之前,马丹河调整了自己,克服了自己的惯性思维,找到了针对方稳背后攻击人的套路。 可是方稳不拘泥,一会儿来个背对打人,打着打着,又正面强攻了。 这导致马丹河几次欲要占据上风,最后都变成被动,心急如焚。 “难道你能预知我要怎么出手?你凭什么判断的?” 马丹河又一次拳头落空,明明可以打到方稳的。 方稳再次逆转形势,来个背对上转身,出双拳说:“你猜!” 马丹河不知道,方稳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带着一只山羊。 “很好,小心他左手,对,就是这样躲,暂时别攻,马丹河那是故露破绽……” 羊叔不紧不慢的指导着。 这时,躲在各个角落里的人,见方稳比马丹河厉害,一个个的出了来。 “妈,你没事吧?” 唐天昊跑到唐惠安身边,关切的问。 “妈!” 唐笙曼也过来了,眼眶红红的。 “唐总,是我太无能了,您责怪我吧。”腾泰利诚诚恳恳。 唐惠安已经对腾泰利没有好感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老实说,腾泰利贪生怕死,那是人之常情。 但腾泰利也没有完全逃走,唐天昊出来的时候,腾泰利伴其左右,可见腾泰利还是有保护唐天昊的意识的。 在腾泰利看来,真要夹着尾巴逃的干干净净,以后就别指望保镖这口饭了,再说,他坐飞机赶来找唐天昊,目前还没有收到一分钱工资呢。 “妈,本来我是埋怨泰利哥的,可跟方稳比起来,泰利哥就比他强到一百倍,一千倍!” 唐天昊看着方稳与马丹河死缠烂打,不分不解,气愤的说: “你看看伊加麦找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长盒子,换妈你的命,他方稳居然不肯!笙曼,你说方稳配不配做人?” 唐笙曼不住的又哭了起来,她不相信方稳会那样做,可事实上方稳确实有点见死不救。 腾泰利叹口气,说道:“是我的话,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我是最先逃跑,可我没有跑远,我怕死,那是因为我要留着我的命,保护天昊,所以我跑出去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急忙往回赶,没想到天昊出来了,所以我拉着他,还有唐千金,找地方先藏起来……” 唐惠安不听腾泰利在那表彰自己,她说:“你们都误会方稳了。” “误会?” 唐天昊与唐笙曼疑惑的彼此互看一眼,而腾泰利则为之一怔。 唐惠安说:“是我故意让方稳那样做的……” “啊?妈,我怎么没见你跟他说过什么悄悄话啊?你俩是聊天好友?手机发的信息?”唐天昊更疑惑。 唐惠安却说:“不,没有提前跟他说过,只不过一句看似正常却又不正常的话,还有眼神。” “眼神?” 唐天昊听起来,好玄乎,不就是一双眼睛,眼睛里又没有字,能看出什么? 唐惠安将那个眼神称之为:“默契!方稳与我很有默契,我们俩配合的很好。” 唐笙曼不哭了,又偷偷笑了,错怪方稳了,还好,还好…… 腾泰利是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唯有行动,以表自己吧,他请命:“天昊,既然是误会,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和方稳一起,把那贼人拿下?” 虽说方稳看起来比马丹河强势,可过了这么几番折腾,方稳也无法把马丹河按倒。 两个人始终死缠烂打,不分不解的状态。 “去吧,必须抓住那个家伙,不然他还会骚扰我们!”唐天昊朝马丹河指了指。 “那就看我的吧!” 腾泰利掷地有声,说完,提着拳头,脚下如同绑了弹簧一般,不步跳跃,从马丹河的一侧,穿叉了进去。 “还想二对一?欺负人?” 马丹河对付方稳就有些吃力,再加上腾泰利,他一时难以吃得消了。 “住手!” 突然,章先生抱着一把琴,慌张的出现在街里。 那琴很古怪,有一个圆筒琴身,而圆筒从中间竖着挖了一块,琴弦就位于其中。 琴柄成长梯形,琴头好似野兽张开的嘴。 整个琴身起来木屑很多,是刚制作出来没多远的原因。 因为章先生喊了声住手,方稳,腾泰利,还有马丹河,都各自退一步,气喘吁吁,愣看章先生,不知道他喊大家住手,要说什么话? 章先生说:“你们打你们的,我不是让你们住手,别误会,我是跟那个臭婆娘喊的,臭婆娘,别动那个盒子!” 说着,章先生用手指捏住琴弦,提到一定的高度,松手,琴弦击打琴身,发出“铮”的颤颤乐音。 不远处地上的长盒子,跟着颤颤乐音,一起振动,荡起一层尘土。 雯佩没敢碰长盒子,叉腰怒瞪章先生,“老章,你什么意思?连我都不能碰吗?你如果把我当外人,那你就正式的休书一封,把我休了,有了休书,凭我这美丽动人的外貌,不愁找到人嫁,喂!” 雯佩跟方稳,腾泰利还有马丹河招招手,问道:“你们说吧,谁愿意娶我?包养我也行,我在这里可是受够了,只要你们谁说愿意,我以后就是谁的人,你们谁愿意?” 方稳,腾泰利,与马丹河彼此互看瞪眼,然后继续厮打起来。 第233章 药效发挥 “不可能,我这么少女,你们都不心动?” 雯佩气急败坏的,指着章先生说:“快!快写休书!” “为什么非要休书呢?一纸文字,就那么重要吗?如果不想爱,为什么不选择一走了之呢?” 唐笙曼理解不了雯佩非要章先生写休书。 “可能是因为他们这里的人,把休书看的很重吧,他们山里人基本上与外隔绝,思想上,应该很陈旧老化,不过,休书对他们来说,可能重要程度与我们所认为的离婚证一样。”唐天昊如此猜测。 “哎……” 唐笙曼感觉浑身无力,很想找到地方坐下来,她左右看看,也没有干净的地方。 唐天昊摇摇头,“看你们女生就不如男人,男人不嫌脏。”他看出来唐笙曼累了找地方坐,他则找了一块墙石,拍拍表面,吹一口气,直接坐了上去。 唐惠安发觉自己也很累,可她却紧皱眉,她不是没有累的时候,但她有自知之明,又没有爬山涉水,怎么会累? 这种累,有点不正常。 “方稳,你先顶一下,我绕这家伙后方,咱们前后夹击他!” 腾泰利从死缠烂打中穿了出来,说好绕马丹河后方的,可腾泰利出来后,却站一旁迟迟没进攻。 羊叔察觉到了异常,它看看唐天昊,换了个靠墙的位置坐,靠着墙,唐天昊萎靡不振。 再看看唐笙曼,一直坚持站着的她,也靠墙坐了下来。 羊叔再看腾泰利,那个保镖居然坐了地上,跟方稳摆手说道:“方稳啊,可能我用力过猛吧,脑袋有点缺氧的感觉,我可不是临阵脱逃,等会儿,我一恢复过来,马上杀那个贼人一个措手不及!真的!” 腾泰利说到后来,都语气低沉了。 唐惠安也发现了不仅她自己,其他人都意志力不太好。 而方稳使劲来个大后跳,低头一看,达不到四米,少了一米。 “你不过如此吧!” 马丹河一脚飞踹过来。 “用胳膊挡!” 羊叔吼叫一声,它没有让方稳闪躲,因为它知道方稳已经筋疲力竭,闪躲的速度不会很快,极有可能躲闪不及。 方稳拿双臂挺住马丹河的飞腿,一下子,被马丹河的飞腿踹得后撤,始终平衡力把握很好的方稳,这次有心而力不足,踉跄后跌,重重的坐了地上,“哎呦”一声,后臀火辣辣的疼。 但想起身,方稳发现不太可能,呼吸短促起来,他诧异,怎么回事? “难道……” 方稳看向羊叔,忽想起中午吃的盖饭。 “好家伙,那药效说上来就上来?连我都没有搞明白,用药的人,也太懂得用药了吧,不过,药效发挥出来也好,这证明,用药的人,该出现了。” 羊叔紧提防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唐惠安无力坐了地上,不能再坚持下去,她看看其他人,心中很是诧异,到底一路上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大家好像都中了什么药? 马丹河愣了愣,环顾一圈,呵呵笑了,“干什么?不用我动手,你们自己投降了?你们是不是吃了什么药?这么一来的话,我就可以轻松完成其中第二件事了!” 说着,马丹河的目光锁定在唐笙曼身上,他开始向唐笙曼走去。 但他又驻步,他心想,怎么可能会有人帮助他?这附近还有谁在暗地? 不可能是朋友,但会不会成为敌人?在哪里? 然而马丹河环顾一圈也没什么异常情况。 “臭婆娘,还不抱起盒子,跑喽!” 章先生觉得事情不妙,呵斥雯佩。 雯佩一把将盒子抱起,瞪着章先生说:“真有意思啊你,刚才不让我碰,现在又让我抱起跑,你脑袋真是有个大疙瘩!” 马丹河想三件事都完成,目前的形势大好,他五六步,就跳到了雯佩的去路,抬手说道:“别想跑,东西交给我!” 雯佩将盒子抱紧,又松开,笑了笑,“给你,你又拿不了,你还是去干其他事吧,如果你不嫌振手的话,你拿呀。” 长盒子被雯佩放了脚底下。 章先生立刻捏起他手里琴弦,猛拉起松开,“铮”的一颤颤乐音发出。 几乎同时,雯佩脚下的长盒子“嗡嗡”振动,振碎一些压着的小石子。 马丹河手心还隐隐作痛,抱着振动中的盒子,滋味可是相当不好受的。 “么得,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马丹河眼神里流露出狠光,他萌生一个想法,想挟持雯佩,以此威胁章先生。 可转念一想,这对不匹配的夫妻,毫无感情,挟持雯佩的话,可能章先生还要万分感谢,绝对纯属百搭。 那只有最后一个办法,破坏章先生制作的破琴。 马丹河拿定主意,绕开雯佩,伸出手,够向章先生的古怪破琴。 “你想弹?你会吗?你想得美吧你!” 章先生一身老态,动作却矫健,来了几个侧空翻,人没被马丹河抓住,琴也保护的完好。 “老不死的,不怕闪着你的老腰!” 马丹河再使擒拿,抓章先生腰部,但身后一只玉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力气不小,使得马丹河无法前进。 光看那玉手,就知道是雯佩抓他的。 那个少女模样的老太婆,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你不是应该看我把你那老不死的丈夫打死,才开心吗?你刚才还问谁愿意娶你包养你,你就跟谁走,那我现在说,我娶你,怎么样?咱们夫妻同心,一起除掉那章老头吧。” 马丹河谄媚笑起来,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用手去摸雯佩捏他肩膀的手。 雯佩另一拳,朝着马丹河后脑勺打过去,“老章死了,谁写休书?就你这一脸都是大疙瘩的丑鳖,还想吃我天鹅肉?你没见我问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的是那个酷酷的保镖帅哥吗,你瞎呀你,丑鳖!” “呸!” 马丹河一低头,就躲了过去,他也呵斥:“我那是逗你呢,我告诉你,我马丹河对你们女人没兴趣,在我眼里,你们女人都是一堆肉球!” “哎……”腾泰利摇摇头,无力的说:“其实,像我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再说帅哥了。” 第234章 和声 “呸!” 雯佩又朝腾泰利吐了口水,“做人得要有自知之明,就你那方块脸,你还以为自己很英俊?我呸!” 腾泰利面上挂不住,雯佩言下之意,她说帅的人那肯定就是方稳了,他说:“世风日下啊,审美观都变成什么了,小鲜肉挡道,老腊肉成不好了。” “拿过来!” 马丹河再向章先生夺琴,只要毁掉章先生手里的琴,长盒子就不会引起共振,才能顺利带走。 章先生也明白琴的重要性,等马丹河追上来,他用力将琴抛出去,扔向雯佩。 马丹河气急败坏,他没有立即返回,而是继续打向章先生。 琴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把人的问题解决了,无人弹琴,琴就成了摆设。 “臭婆娘,快跑吧!” 章先生自知不是马丹河的对手,远远向雯佩喊了一声。 “跑了你怎么办?死掉吗?谁给我写休书!”雯佩护着琴,竟然冲向了马丹河。 这让筋疲力竭的方稳很纳闷,章先生和雯佩似乎又亲又非亲的,两个人感情不和,却隐隐之中互相关心? 马丹河才不怕以一对二,暂时抢不到盒子,也不过是暂时的事。 “奇怪。” 羊叔一直等暗中下药的人出现,可是它转了一圈,没有见附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它嘀咕: “从马丹河的反应里,可以看出下药的人并不是他,那下药的人,一定懂得药效的发挥时间,按说,他应该在药效发挥出来的时候出现的,怎么我却连半个影子都寻不到呢?难道下药的人算好了时间,故意助马丹河一臂之力?” 这时,马丹河重重一拳击到了章先生的太阳穴上,这一拳力气很大。 那可是要害的地方。 章先生本来年纪就大了些,无法承受这一拳,歪头侧趴了地上。 “拿过来吧!” 没有了章先生,马丹河更加猖狂,没两下,就夺过来了雯佩手上的琴,退出来,使劲将破琴往地上砸。 “咚!” 短促的琴声中,章先生制作的琴已经被马丹河摔个稀巴烂。 然后,马丹河肆无忌惮的跑向了长盒子,哈哈笑着,将盒子揽入怀中。 回头看,雯佩却没有追上来,反而去扶倒地上的章先生。 “老章!老章!” 雯佩轻轻托起章先生上身,慌张起来。 章先生晕晕乎乎,意识不太好,他带着埋怨的语气,低声说:“臭婆娘,让你……让你带琴跑,你怎么不听话?” 只要有琴在手,躲在任何角落,弹奏着乐器,那长盒子就始终处于共振状态,谁也无法带走。 雯佩却不提琴的事,关切问他:“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章先生没好气的说:“可能如你愿了,要死了。” “救命……” 唐笙曼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十分微弱,她靠着墙,一动不能动,她看到马丹河一手拿盒子,一手伸着,朝自己走来。 “么得!” 方稳嘴里骂着,身体却寸步难行,干着急,看羊叔一眼,他心想,羊叔啊,你那么能耐,肯定能解我身上的药,你快给我解掉啊,不能让马丹河得逞! 羊叔不着急,它清楚马丹河暂时不会对唐笙曼有什么伤害,更不会有非礼的想法,他马丹河自己都说了,他看女人,不过是一堆球罢了。 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无人阻止,自然马丹河顺利把唐笙曼抗在了肩头。 “放了我姐!欺负女人,你算特么的什么男人……” 在一旁的唐天昊,起不来身,唯只有痛骂。 马丹河才不理睬,骂他的人多了,小屁孩他算老几!不能耽误时间,三件事都办到了,赶紧完美收官。 唐惠安无力的说:“马丹河,告诉我,你掳走我女儿,要干什么?” 马丹河走过唐惠安身边的时候,内心复杂,他肯定的说:“惠安,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女儿的,我也保证她不会挨饿,至于利用她干什么,我想,惠安你心里有答案。” 说完,马丹河一手长盒,一手唐笙曼,高高兴兴把“家”还。 方稳不懂马丹河那句“惠安你心里有答案”是什么意思,唐惠安说要带唐笙曼去看病,羊叔提出质疑。 现在从马丹河这句话里,又佐证唐惠安不是带唐笙曼去看病。 那到底一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作用?又为什么是唐笙曼,她唐笙曼身上又有哪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纠结中,方稳努力朝马丹河吼一声:“站住!马丹河,我警告你,快把人给放了!不然,我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放下我……” 唐笙曼无力申吟着。 而马丹河对方稳不屑一笑,“小子,想激将我,拖延时间吗?我想说,没用,你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是不是说你已经很饿?不用担心,待会儿,我让你尝尝酋虫滋味吧。” 马丹河打算距离压酋虫石头远一些后,投个什么东西,把石头投开,释放酋虫。 那时候,酋虫肯定会就近的爬向方稳,方稳无力阻止,酋虫一定会把他吃了尽光,得到和老卢老娘一样的下场。 “喔~~” “唔~~” 就在马丹河走出没多远,两个声音传过来。 那两个声音各自音调高低不同,但同时传播中,如同和声一样。 马丹河左手揽着的长盒子,立刻被那和声引起了共振,且振动程度比章先生自制的琴,还有共振的厉害。 “啊!” 马丹河根本揽不住,长盒子振出他的手,振出他的怀里。 不仅如此,长盒子的振动,直接振破了马丹河的手心,手臂,半个怀,都皮开肉绽。 那种疼痛难耐,直让马丹河连抗唐笙曼的力气都使不上,他不禁丢开了唐笙曼,自己失衡坐到了地上。 “那是……那是什么声音?” 马丹河龇牙咧嘴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他看到雯佩搀扶着章先生的上身,他们两个人都微挺着脖子,张圆了嘴巴。 没想到是他们那一对老夫少妻在和声,而那和声的效果,竟然也能引起长盒子的共振,而且杀伤力远高于刚才的那把破琴。 第235章 思恨殇 “哎,我死了,休书也不用写了,臭婆娘,你一定心满意足了吧?你……你……” 章先生发现雯佩在痛哭,她不应该痛哭的,她怎么会痛哭? 难道她不应该笑吗? “我不会让你孤独的,老章,我和你一起死。”雯佩没有拭泪,眼神坚定,说的很是认真。 老章内心复杂,他吞吞吐吐的说:“怎么可能,你……你折磨我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厌倦你,写休书休了你吗?” “不。”雯佩决定告诉老章。 老章疑惑了,“不……是什么意思?” 雯佩默默流泪,说道:“是夜晚的你,让我白天折磨你的,因为思恨殇!” “思恨殇?” 老章眼神晃动起来,“你是说我……我晚上与白天……难道七年前……” “对!”雯佩紧紧握着老章的手。 七年前,雯佩与老章一样都显得老态。 老章问她为什么不开心?雯佩说,都这把岁数了,却不能给老章生个孩子,恐怕以后思恨殇要失传了。 思恨殇就是长盒子里的乐器名字。 雯佩说老章你写休书,再换一个人娶得了,老章却一口否决。 雯佩又提出,研究思恨殇的曲子,先人都有,一曲思恨殇,返老归童贞的传说,而且雯佩与老章都是爱音乐的人。 于是两个人决定攻破思恨殇的古乐谱。 经过研究,他们发现乐谱里的乐律是一段由爱转恨,再由恨转惆,再由惆转爱,如此的一个过程。 想要奏出古乐的神奇效果,奏乐之人,必须要把情感与每一段的乐律相吻合。 雯佩想象力与投入力都很强,多次研究后,成功奏出了思恨殇整个曲子,人一天比一天年轻。 然而老章,沉浸曲子之中,却始终无法攻破由爱转恨,他根本恨不起来。 眼看雯佩成功,老章自己一直失败,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突然有一天,老章人格分裂了,白天的他,将所有研究古乐谱的经历,忘的一干二净。 但到了夜晚,老章又什么都记得。 老章自己给的解释,是自己太过想要求成,研究乐谱太过于痛苦,所以导致人格分裂,白天的他会选择忘掉痛苦。 但这是坏事,同时也是好事,老章认为,白天的雯佩,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老章恨她,直到最后写下休书。 夜晚的老章,如果看到自己写了休书,一定会恨自己,他曾经可是说过对雯佩不离不弃的。 到时候,老章就体会到了恨,体会到了失望,然后他再将这恨与惆,转为爱,就能成功奏出完整的思恨殇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无论雯佩如何的变本加厉,老章就是不肯写休书。 而雯佩还想要与老章长相厮守,所以她也不曾放弃,每天白天折磨老章,夜晚与老章抱歉相拥。 “你想要白天的你,写下休书,夜晚的你,体会到恨,完成思恨殇的曲子,与我一起变年轻,再慢慢一起变老。”雯佩将老章的手,握的更紧。 老章流下了泪,也将雯佩的手握紧。 雯佩又笑了,“既然无法一起慢慢老死,那今天,我陪你一起走,也挺好。” 老章不能让雯佩死,他怔了住,对于无数个人格分裂的夜晚的记忆,他瞬间全记了起来,研究古乐谱的记忆,也犹新一般。 “呵呵……” 老章苦笑起来,因为他恍然领悟了思恨殇,可现在领悟却为时已晚,他即将死去,返老归童贞已不可能,他说: “雯佩,不能让那个人把思恨殇带走,我们用思恨殇的最激昂的那段曲子开头,和声唱出来吧,我们的和声,一定比琴声威力大。” 雯佩睁圆了眼,她听出来,老章已经领悟了,不然的话,老章无法与她和声出效果。 于是,两个人看向马丹河,见他一手揽长盒子,一手抗着唐笙曼。 他们开始和声: “喔~~” “唔~~” 随即,马丹河左手揽着的长盒子,立刻被那和声引起了共振,剧烈的振动,直接振破了马丹河的手心,手臂,半个怀,都皮开肉绽。 他再揽不住长盒子,丢了开,而且他也没有力气再抗起来唐笙曼,将她也一并丢开,自己失衡倒了地上。 不想,这和声让长盒子的杀伤力陡增如此威猛。 和声止。 老章与雯佩相视而笑,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次和声,就如同是他们两个人心灵的缠绵,彼此体会到对方有多么的爱自己。 笑着笑着,老章闭上眼,直挺挺的往后倒。 “老章!” 雯佩花容失色,抱住老章,跪到了地上,她已感受不到老章的生命气息。 方稳搞不懂雯佩与章先生之间的感情究竟怎么回事,但他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人深深相爱,他看着雯佩的伤心,自己被感染伤神。 “看来我……我今天……只能三件事……完成两件了!” 马丹河受伤不轻,努力从地上爬起来,他清楚自己带走唐笙曼无望,但带走长盒子,应该没问题。 看样子,章先生已被他马丹河打死,不会出现刚才那种和声了。 “侄儿。” 羊叔看向方稳,“你觉得刚才那种和声厉不厉害?” 方稳想说,厉害……可这时候发这种感慨,有点不合时宜吧,人家雯佩逝了丈夫,马丹河又要带走长盒子。 都不是什么好事,哪里有心情想和声的事。 “侄儿,这么厉害的和声,你想不想学?” 羊叔的语气,不像是在调侃。 这时,马丹河已经爬到长盒子旁,把盒子揽了右手,放入右半个怀中。 他忍着疼痛,缓缓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不少体力。 雯佩慢慢放下她的老章,仇视着马丹河,她恶狠狠的说:“你杀了我男人,我一定也要杀死你!” 说着,雯佩低头对老章说:“你等我,我给你报了仇,就自杀,你要等我。” 马丹河摇摇头,“别看我受了重伤,可就凭你的话,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报仇是没有任何希望,不过,我可以成全你去死,哎,真可惜,花季模样,非要跟着糟老头子,来吧,我帮你死。” 第236章 天赋 “侄儿,现在有个对付马丹河的方法,就是和声,马丹河抱着长盒子,如果长盒子再振动,马丹河基本上就解决了!” 羊叔说的很轻松。 方稳也知道和声可以引起长盒子的共振,可问题是章先生已经死了,还怎么和声? “来,侄儿,羊叔教你,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要求,你就可以唱出章先生的那种音,到时候,雯佩与你合唱,他马丹河就如同抱了颗炸弹,自己炸他自己了。”羊叔要教导方稳。 方稳迟疑了,他刚才听章先生与雯佩的和声,一点也不像人声,想要发出那种嗓音,似乎相当难办。 羊叔说道:“人的嘴,是一种神奇的存在,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可以发出不同的声,于是就有了语言,这是地球上其他任何生物都无法办到的……” 方稳听着心里是直着急,羊叔它是要科普什么自然知识吗?想科普,以后有的是机会,能不能说重点? 羊叔语速飞快,内容看似啰嗦,但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几句话就已经说完了。 它继续说:“所以只要掌握了诀窍,人的嗓音是可以无限开发的,你应该听过江湖口技,有文中这样写: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 方稳牢骚,它一只山羊懂的是真多,牛x! 不对,它是羊,用牛不太合适,羊x! “好了,接下来就是重点了,章先生唱的是古时候的歌,你之所以听着古怪,是因为那是古语,早在上古时期,地球上的人,种类非常多,所以语言也非常多,后来的战争与一统,不知有多少种语言与文字失传,而章先生所发的古音,就是已失传的语言之一……” 羊叔快速说着,信息量涌入方稳的耳朵里。 这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 方稳思绪跟着羊叔飞转,心里感叹,羊叔绝不是一般的羊x,神一般的博古通今啊! 羊叔话没停,紧接着说:“想要唱出来,必须要懂的所唱字的清晰发音,举个例子,你如果不懂粤语的正确发音,只是单纯模仿粤语歌曲,怕是你自认为模仿的音很准,唱给懂粤语的人听,别人都可能听不懂!” 有道理,方稳对于羊叔说的这一点很赞同,不仅仅是粤语,外语歌同样是这个道理,单纯模仿歌曲,是唱不出歌曲精髓的。 “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懂了,章先生发的古怪音,无论再如何古怪,都是人的嗓音发出,他能唱,自然你也能唱,只是技巧问题!” 羊叔点出重点,“但是唱,不能单纯模仿,而是清楚所唱的内容的正确发音!侄儿,现在你嘴里酝酿一口口水,快!” 方稳不明所以,依然照着羊叔所说,嘴里聚集了一些口水。 “嗯,应该差不多了,你开始将口水往嗓子眼挤,也就是即将下咽的状态,但绝不能下咽,保持这种状态!”羊叔吼道。 方稳立刻照做,可口水汇到嗓子眼,他真恨不得咽下去,很难受。 “挺住!就保持这种状态,侄儿,学会古人发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想让你立刻就会,那是不太实际的,但羊叔有捷径,可以让你用这种状态,短暂促成那种古语的发音,侄儿,默默念,喔~~” 羊叔发出了怪音。 但也只有方稳能听见,他忍着难受,心里默默的跟着羊叔念了起来,喔~~ 音调高低起伏很大,学起来,并不容易。 羊叔说:“侄儿,念五十遍,要快,但也不能偷懒瞎念,念完后,你跟我点一下头。” 方稳皱着眉,由慢到快,五十遍渐渐接近尾声。 这时,马丹河摇头对逝去丈夫的雯佩说道:“你报仇是没有任何希望,不过,我可以成全你去死,哎,真可惜,花季模样,非要跟着糟老头子,来吧,我帮你死。” 雯佩眼里只有仇恨,她放下老章后,起身,攥紧拳头,她要跟马丹河你死我亡。 “ok!念完了?很好。” 羊叔见方稳冲它点了一下头,它说:“那你就可以保持着这种状态,跟着我一起唱了,来吧,侄儿,唱出来,不用默默的了,要唱出来,喔~~” 方稳听着羊叔所唱的旋律,自己回味两下,见雯佩要向马丹河冲过去,他唱道:“喔~~” 其他人都在紧张雯佩可能要白白送死,方稳冷不防的哼唱起来,音调古怪,却与章先生刚才发出来的古怪音很像,但微有一些区别。 “这是幸灾乐……乐祸吗?” 唐天昊听着方稳的声音,很不舒服,又看方稳不顺眼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以为自己瞎唱,也能让长盒子引起共鸣吗? 马丹河愣了住,但随后又笑,“方稳,我承认你聪明,可想要模仿章先生,那是不可能的,你以为只是唱一唱这么简单吗?” 而雯佩却是震惊,她最懂古乐,方稳唱出的声音,唱出了曲中的精髓。 她诧异极了,那个方稳怎么唱的这么准? 不多想,雯佩停下了脚步,马上张开嘴,与方稳和起了声,眼下最要紧的是对付马丹河,她唱道:“唔~~” 得意忘形的马丹河,瞠大了眼,怀里的长盒子,随着和声起,突然剧烈振动起来。 那杀伤力,绝不亚于刚才的和声效果。 马丹河有如抱了千万把锋利小刀,手心,手臂,半个怀,都被千万把小刀猛烈捅着。 他痛苦“啊!”的喊了一声,惨痛极了,丢开长盒子,整个人倒了下去。 现在他左右手,胸膛以及腹部,都红淋淋的,本就重伤,这次更是雪上加霜,一时间,无法动弹了。 方稳和声也就会那么一小段,唱完,戛然而止。 雯佩惊异的看向方稳,“你怎么懂得思恨殇的曲子?” 方稳哪里懂,咽下口水,终于舒服多了,他无力的说:“什么曲子?我只不过是模仿章先生,没想到挺成功。” 雯佩忽然有个想法,“能模仿的这么到位,一定是音乐的天赋,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呀,我也可以安心的自杀了,我要把守护的东西,交给他。” 第237章 我答应你 雯佩先走到马丹河旁边,寻看他已经没了生命迹象,她然后抱起长盒子,慢慢回了章先生那里。 “老章,再等我一会儿,我想,你一定也希望思恨殇不能失传的,你一定会耐心等我的。” 雯佩含泪对章先生遗体嘀咕两句后,转而走向方稳。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雯佩以祈求的语气问方稳。 方稳现在已经在地上坐着,无法动弹,也只有意识还清楚,他看雯佩哭的很可怜,说道:“我如果力所能及,可以帮你,你说吧。” “这个,交给你。” 雯佩双手将长盒子奉上,她说:“这里面装的是一种乐器,叫思恨殇,本来是章家世代相传的东西,也是世代要保护的东西,绝不可以交给外人,可是……章家人气越来越低,到了我家老章这一代,只有老章,可我又不能给老章生孩子,这思恨殇,怕是要在章家断了……” 方稳听出来这长盒子对于雯佩和章先生的重要性,怪不得唐惠安多年前来借,被一口否决,他问:“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呢?” “想和你生孩子,然后给孩子的姓氏,叫章某。” 羊叔叉一句话。 方稳顿时咳嗽两声,不会吧?太荒唐了吧? 雯佩却说:“因为我要死了,章家已经绝了。” 羊叔本想调侃,这下子沉默了,它没想到雯佩会这样说。 “你……快死了?”方稳怎么也看不出雯佩有什么病态? 雯佩含情脉脉看了老章一眼,把自己与老章之间关于研究思恨殇的事情,通通告诉了方稳,没有半点隐瞒。 不仅方稳惊讶,唐惠安,唐笙曼,唐天昊还有腾泰利,都被思恨殇的返老归童贞的事情惊讶。 同时也为雯佩与老章之间的感情忧伤。 “曲子的曲谱就在盒子里,但是非音乐天赋者,是看不懂的,我希望你能替我,还有老章保存好,我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只有思恨殇的本身,希望你领悟,可以延长衰老,如果能继续传下去,我死而无憾。” 雯佩说着,双膝跪地,竟给方稳磕头,“求求你帮我们一定保护好思恨殇,求求你。” 那是一种绝望中的祈求。 方稳认真的说:“我答应你,一定保护好思恨殇。” 雯佩尝着泪水,笑了,再次感谢方稳后,起身,把章先生抱了起来,朝着街头的一个方向,慢慢的走去。 她要和他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你去哪里?” 方稳想到雯佩说要死,担心她抱着章先生,去做什么想不开的事,可他动不了。 雯佩没有回头,没有说话,抱着章先生转过街头,不知去向。 “随她去吧,侄儿,她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死,如果她要死,你能拦得住吗?” 羊叔的话,让方稳心情沉重。 方稳想动不能动,真想问羊叔,到底吃盖饭的时候,吃的是什么药,不晕倒,却又不能动。 羊叔说:“侄儿,你就耐心的坐着吧,我估计再过不了半个小时,药效就发挥的差不多了。” 这时,唐天昊关心问唐惠安,“妈,你没事吧?你哭了?” 他看到唐惠安在流泪。 唐惠安的泪,是感伤与老卢,马丹河之间的往事,再加上雯佩与老章的殉情渲染,让她一时难以自抑,流下了泪。 经唐天昊一问,唐惠安才发现自己的丑态,她在人面前从来都是坚强的一面示人,她赶紧使出全力去擦泪,她说: “我没事,我怎么可能会哭,哭是懦弱的表现。” 她不承认自己的脆弱。 唐天昊安慰说:“妈,虽然我们经历了挫折,但结果还算是幸运,我们想要借的第二件东西,不是也到手了吗,方稳……” 说着,唐天昊对着方稳说,“等我们都有了力气,你就把盒子给我妈,算给你记一功。” 方稳看着思恨殇,答应过雯佩的,他不能转眼忘的一干二净,他问:“伯母,刚才你也见了,那位雯佩肯把思恨殇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让我保护思恨殇,所以我对思恨殇也有责任,我不得不要问您,您用思恨殇后,最后怎么处理?” 唐天昊本来不气恼方稳了,这会儿见方稳跟唐惠安讲条件,心里又一股无名火,用力说道: “方稳,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们雇的,你的首要职责,是保护笙曼,笙曼有病在身,需要长盒子,你应该交出长盒子义不容辞,你还讲条件,你根本……” “住嘴!” 唐惠安对儿子严厉吼了一声,转而认真的对方稳说: “方稳,你放心,思恨殇完全只是借用,用完,我一定还给你,我以我唐惠安的人品做保证,绝对不会对思恨殇造成损伤。” 方稳说道:“那好,伯母,我相信你,我可以给你借用。” 唐天昊“切!”了一声,没说话,内心却说:“还真的把什么思恨殇当成自己的了?脸大!” 就这样,果然如羊叔所说,过了二十分钟,他们渐渐的,都恢复了力气。 方稳最先站了起来,他走过去扶唐笙曼,扶起唐笙曼的时候,唐笙曼也感觉好多了。 其他的人,靠自己就可以站起来。 唐惠安能走动后,先去看马丹河的遗体,可还没有走近,明明已经死掉的马丹河,突然鲤鱼打挺挺了起来。 “妈呀!诈屎了!妈,快躲开!” 唐天昊扯着嗓子去拉唐惠安。 唐惠安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诈屎根本不是这种起身法,她一针见血的说:“你在装死!” 马丹河不说话,也不再想他还没完成的两件事,拔腿就跑,他清楚自己此刻的状态,斗不过他们,唯有跑,以后等待时机。 先前不跑,那是他也在等待恢复。 “泰利,追他!” 唐天昊命令腾泰利。 腾泰利才跑出两步,唐惠安摆手说:“别追了,你穷追他,只会让他狗急跳墙,背水一战,不如让他跑掉,他受伤不轻,一两天,不会再对我们有什么威胁,我们已经得到了要找的东西,就继续上我们的路吧,我们还要赶时间。” 第238章 切片 唐惠安没让腾泰利追马丹河,而是让大家一起回去,准备向下一个地方行进。 “娇娇!” 唐笙曼还惦记着娇娇,也就是她的宠物哈士奇,她怕娇娇受到伤害,把她关进了一个破房子里。 这会儿安全了,唐笙曼于是去寻她的娇娇。 方稳跟羊叔摆了一下手,与唐笙曼一起往另一条街去。 “方稳,不要离笙曼左右,带上娇娇后,马上往车里回。” 唐惠安叮嘱完方稳后,和唐天昊腾泰利,一起沿着街先走了。 可那个方向却不是来时的方向,方稳以为唐惠安调方向了,提醒说:“伯母,你们走错了吧,我们的车,应该在那边。”他向那个方向指去。 “没有错。” 唐惠安并不是要立刻往车里返,她还有一件事要做,她说:“我不是去坐车,我是去找酋虫。” “酋虫?” 方稳打个冷颤,想想酋虫的毛腿就令人脊背凉飕飕,他心想,唐惠安应该是去杀酋虫。 但酋虫不是只吃专一的肉食吗,如果没有老卢老娘的那种独特药水,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是没有攻击性的。 具体唐惠安会怎么处置酋虫,方稳不得而知,他还要跟唐笙曼一起去放娇娇呢。 拐过一条胡同,隐隐就听到娇娇的嗷嗷声。 “别怕,娇娇,我马上来了。” 唐笙曼对娇娇感情很深。 进入一家荒芜院落,唐笙曼迫不及待的去拆挡在门前的门板。 方稳能看出唐笙曼有多在乎娇娇。 仔细想一想,唐笙曼在家里并不是一个开心的人,尽管她衣食无忧,可她的妈妈很少与她谈心,想必她的内心是孤独的。 或许,这就是她为什么把娇娇看得如此重要的原因吧,娇娇应该是她倾诉最多的伙伴。 “汪汪!” 娇娇也迫不及待的往唐笙曼怀里扑,像极了久违的老朋友,用一时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汪汪!” 娇娇在唐笙曼的怀里,同时冲着羊叔热情叫了两声。 方稳摸一下羊叔的羊角,笑着说:“看娇娇多想你,就冲你和笙曼热情的叫,睬都不睬我一眼,可见娇娇把你看得也挺重要啊。” 羊叔厌烦的“切!”了一声,“侄儿,别再拿哈士奇跟我调侃,它不过是一条狗。” 方稳想说你不也只是一只羊吗,干嘛,你会变身啊你? “好了,笙曼,伯母不让我们逗留,我们赶紧往回走吧。” 方稳言归正传,想起唐惠安的叮嘱,劝说唐笙曼。 “嗯,娇娇,我们一起走,真害怕和你再分开。” 唐笙曼拍拍怀里的娇娇,然后起身,和方稳,羊叔一起,赶往汽车停放的地方。 走到一半,身后传来连续的两声爆炸声。 “方稳!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身心憔悴的唐笙曼,听到爆炸声,紧张极了,拉住方稳的胳膊,不知所措。 “那是手雷的声音。” 羊叔听得出来是什么爆炸。 方稳仔细想想,安慰唐笙曼,说道:“不用担心,如果没猜错,是伯母用手雷在杀酋虫,你听到了,那是两声爆炸,应该是分别将手雷丢给了两个酋虫。” “用手雷杀酋虫?”唐笙曼感觉意外。 方稳说:“我也没想到伯母会用手雷,不过,你想啊,子弹打穿酋虫身体,酋虫都不带死的,老卢用斧头砍掉了酋虫身体的三分之一,酋虫仍然没死,那想要杀掉酋虫,怕是也只有让酋虫粉身碎骨这么一种办法了。” 唐笙曼觉得方稳说的有道理,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我们先按伯母说的,回车里,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用手机跟唐天昊聊天,我们找娇娇的时候,你弟弟是跟伯母一起走的。” 方稳的提醒,让唐笙曼眼光一亮,她随即拿出手机与唐天昊视频通话。 很快,唐天昊连上了线。 姐弟俩简单交谈几句,唐笙曼的心才放了下来,事情真让方稳说对了,她妈妈用手雷杀掉了酋虫,这会儿正检查杀的是否彻底。 没有了担忧,唐笙曼如释重负的跟方稳一起回了他们乘坐的越野车。 常妈对二人嘘寒问暖,关心的无微不至。 而方稳此刻最关注的,就是怀里的长盒子。 坐一旁的唐笙曼视线也在长盒子上瞅。 方稳将长盒子转了两转后,发现这个长盒子没有开盖的地方,连个缝隙都没有。 “难道里面的思恨殇,装进去的人,就没打算谁会再拿出来?所以把盒子封的死死的?可再怎么封,总该有缝隙呀?”唐笙曼有些好奇,她有听雯佩称呼过,长盒子里的乐器为思恨殇。 方稳有同样的疑惑,雯佩交给他思恨殇的时候,说盒子里有曲谱,想让方稳学通,可问题是怎么取曲谱? “难道要把盒子破坏掉?” 方稳试着用指关节敲了敲盒身,听起来里面是空心,可盒身很坚硬,他心想,思恨殇振动可以产生杀伤力,那么绝对不可能轻易的被破坏。 “缝隙原来是有的,只是后来经过熔炼,缝隙与盒身成一体了,想打开,有两种办法……” 羊叔很有见地的说:“第一,就是破坏,但破坏的结果会有两个,要么盒身坏,取出思恨殇,要么盒身与思恨殇一起坏,不过……” 方稳听着心急,羊叔你停什么顿呀,总是该啰嗦的不啰嗦,不该啰嗦的啰里啰嗦。 “不过想破坏盒身,目前是办不到的,除非用一种特殊的切片,才能切开思恨殇,普通的切片只能自断。” 羊叔所提的工具,让方稳挠头,特殊的切片?哪里有卖?怎么用? “回来了,妈和天昊他们回来了。” 唐笙曼笑了起来,往车窗外指指,让方稳看。 方稳见唐惠安走的很快,因为距离远,又在车外,他听不见唐惠安对唐天昊在说什么,应该是抓紧赶路的意思。 等唐惠安一上车,她的车就先开动了。 紧接着唐天昊和腾泰利坐车里头,紧跟唐惠安后面。 方稳所乘的车,自然紧紧跟上。 “嘟嘟。” 唐笙曼的手机来消息了,她拿起看,是唐天昊发来的,他说他已经知道下一个东西是什么了。 第239章 裁缝店 方稳又突然对羊叔说的那种切片很好奇,无坚不摧的话,那不就削铁如泥? 好厉害的样子。 “可惜那种切片,很难找到,我找过很久,至今无迹可寻。” 羊叔接着讲到第二种开盒子的办法,它说:“第二种办法,就是雯佩说的,音乐天赋的人!思恨殇是死物,但又是灵活的,她以为你有音乐天赋,其实你不过是我的一种投机取巧……” 说到这里,方稳想问,羊叔你是不是有音乐天赋?不然,投机取巧也得有基础啊。 羊叔说:“你可能想问我投机取巧的诀窍又是什么,对吧,其实我对思恨殇有一定的了解……” 这让方稳想起浣冰蓝古楼里的那把很像小提琴的瑟,那次方稳能弹出悦耳的乐声,也是多亏羊叔的指导。 似乎羊叔对古老的乐器很在行? “因为我没有音乐天赋,所以不知道音乐天赋的人会用什么方法打开盒子。”羊叔说完停顿了。 方稳不禁想说,羊叔你说了两种开盒子的方式,却哪一种都办不到,不就等于没说吗。 这时,唐笙曼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她抬头,对方稳说:“我妈已经告诉天昊我们接下来要找的东西了。” “是什么?” “是什么?” 方稳与羊叔异口同问,不过,唐笙曼是听不见羊叔声音的。 “是一件衣裳。”唐笙曼说道。 “衣裳?”方稳打个问号。 羊叔也没有想到会是衣裳,它自己嘀咕:“怎么会是衣裳?衣裳?” 方稳问:“那件衣裳,估计非常特别吧,天昊还说什么了吗?” “的确,那是一件特别的衣裳,天昊说,那件衣裳需要现场做,也就是量身定做,到时候我们应该去的是个裁缝店。”唐笙曼再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羊叔还在琢磨,“衣裳?裁缝店?量身定做?这是怎么回事……” 唐惠安要到的裁缝店,距离这里路途不近。 这一路,一开就是四个小时,半途停下车,他们都下车舒舒筋骨。 休息了十来分钟,常妈在附近一家小卖部买了一些吃的,各放了三辆车里。 然后他们继续上路。 赶到裁缝店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这里是一个不热闹的小镇,大多店铺都没有经营,喷着招租电话。 而裁缝店虽也拉下来了卷帘门,但二楼窗户是亮着灯的。 门面上有电话,唐惠安于是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这时,方稳和唐笙曼是在车外的,刚才一到目的地,唐笙曼就和方稳一起下来了。 因为坐车太累,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头一次吃这种苦。 不过,唐笙曼并没有抱怨,不像唐天昊,一下车就直呼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还说出来不应该坐这么憋屈的越野车,应该开宽敞有床的房车。 方稳心里说,房车个头大,根本不适用这种小道。 他感觉还行,虽说憋屈,倒没有这疼那疼。 “呼啦~” 裁缝店的卷帘门被里面的人拉了起来。 里面的灯开着,可以看出开门的是个佝偻的老婆婆。 老婆婆脸色很沉,眼睛在来访者之间看来看去,她声音也很沉,说道:“还不快进来!谁要衣裳!” 唐惠安客气的说:“不好意思,来晚了,打扰了阿婆。” 说完,唐惠安回头跟唐笙曼招招手,“笙曼,快过来。” 方稳要保护唐笙曼,不离她左右,自然跟着前来。 还有羊叔,娇娇,也在他俩身后屁颠屁颠的跟着。 娇娇直往羊叔身上蹭,羊叔没脾气的说:“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我非要用羊蹄把你踢飞,老是骚扰我,我对你没兴趣!滚!” 方稳默默叹口气,只有他听得到羊叔的抱怨,心想,何必呢?多个朋友,路好走,羊叔你也不看看,除了我,怕是只有娇娇还关心你,把你当朋友,其他人才懒得理你呢。 “天昊,你就不要过来了。” 唐惠安见唐天昊也要来,出手跟他示意了一下。 裁缝店是个小店,里面空间不大。 “阿婆,劳烦您了,给她,我女儿制一件合身的衣服吧。”唐惠安拉了唐笙曼的手,拉到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打量唐笙曼,本来一脸死板的,看完唐笙曼全身后,流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但只是瞬间。 “你注意到了没有,侄儿,这个老人,有点古怪。” 羊叔提醒方稳。 方稳当然也有注意到,他的职责是保护唐笙曼,当然对老婆婆的言行举止都十分注意。 而且唐惠安也察觉到老婆婆的那瞬间的怪异表情。 其实,这个裁缝店,唐惠安是从没有来过的。 让她来这里的人,就是伊加麦。 在唐惠安炸了酋虫后,就给伊加麦取得了联系,告诉他,盒子已经到手。 那时,伊加麦才告诉她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以及要做的事情。 “那你过来吧,让我给你量一量,才能做合身的衣裳。” 老婆婆转身,将唐笙曼往里间一个窄小的房间引。 唐惠安狐疑,笑着说:“阿婆,量身定做,难道不是用尺子量吗?” 言外之意,是阿婆完全可以取尺子,就在这里给唐笙曼现场量。 老婆婆哼哼冷笑,“刚才你打电话不是说要做最好全合身的衣裳吗?” “最好,全合身?侄儿,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词汇,像是什么暗语?” 羊叔觉得老婆婆故意把那两个词汇说的很重,似乎别有用心。 方稳还不好说,静观其变吧。 唐惠安也不便再说什么,“最好”“全合身”是伊加麦让她说的,她点头说:“笙曼,那你就去那个小屋,让阿婆给你量量身。” 说着,唐惠安瞟了方稳一眼。 方稳明白唐惠安的意思,要不离唐千金左右。 于是方稳点了一下头,跟在唐笙曼身后,一起往窄小房间里进。 等方稳进去后,老婆婆扭头才发现他。 “小伙子,又不是跟你量身定做,你在这里干什么,快出去。”老婆婆语气很生硬。 这哪里像是做生意?对客人这么冲撞,更让方稳不放心。 “实不相瞒,我是保镖,有职责在身,不能离她左右。”方稳有理有据。 第240章 量身制作 老婆婆呵呵笑,冷冷的说:“你很称职啊,这是要保护她一切吗?那她脱衣服,是不是你也不离左右?” “啊?还脱衣服?” 唐笙曼惊愕,看看方稳,看看老婆婆,哪里有量身定做要脱衣服的? “不是吧?阿婆,你要给她做什么样的衣服,还要她脱衣服?”方稳听着尴尬,却又十分不解。 唐惠安听得清楚,诧异极了,心想,伊加麦到底要笙曼如何呢?也不说明原因。 老婆婆不愿过多解释,不耐烦的走出窄门,冲唐惠安说:“你是说话好使的人,我就问你,让不让我做最好,最合身的衣裳?不让的话,你们就一起快走,我明天还有事,要早睡,如果让的话,就请你们都闭嘴,我怎么量,就怎么量!” 唐惠安强颜笑了笑,“我们配合您,笙曼,不要说话,让阿婆给你量身,方稳,你也不要再说话了。” 方稳尴尬了,老婆婆的意思,是真要脱唐笙曼的衣服,他可是一个男人,哪里还好意思守着没穿衣服的唐千金? “可是……” 唐笙曼脸红成了苹果,呆呆站着,她很听妈妈的话,但就这么让男人看自己吗? 老婆婆开始解唐笙曼的腰带,她歪了一下头,瞧着方稳说:“保镖,你有你职责,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我可真要解她衣裳了,你确定不出去,是吧?” “方稳……你……” 唐笙曼害羞死了,哪怕真出现危险情况,她也不希望一丝不挂的让一个男人看。 “我肯定是不会离你左右的,以防不测,我可以第一时间保护你。” 方稳越觉得蹊跷,越要紧绷保护唐笙曼这根弦。 “咳咳!” 唐惠安被方稳的话呛住,咳嗽两声,她内心里也是不情愿女儿让方稳看的。 唐笙曼生气了,“方稳,你出去吧,你怎么能……啊?” 说着说着,唐笙曼见方稳转过去了身,背对着她。 方稳说:“阿婆,你可以监督,我要是扭脸偷看,你就揭发我,我有职责在身,不能出去,但也不能看人家女孩子,所以就这样背对着你们吧,不看,却也距离很近。” 一直冷冰冰板着脸的老婆婆,哈哈笑了,“有意思,那好,小伙子,我监督你。” 唐笙曼回头看方稳,只见他后脑勺。 “快出去,你也不能偷看!” 方稳低头,看到羊叔在脚底下往里间窄屋里瞪直了羊眼。 “切!侄儿,我可是一只羊,有什么好避讳的?你邪恶,不能把别人看得都邪恶,切!不看就不看。” 羊叔一副很听主人话的样子,别人看了,只当是一个很有素养的宠物羊。 “还有你!” 方稳又冲娇娇喊。 娇娇嗷嗷两声,却不听方稳话,但方稳的严厉喊话,让娇娇很怯懦。 唐笙曼觉得方稳连畜生都往外赶,想必他是真的不会偷看一眼,娇娇偷看,那是无所谓的,在家里洗着澡的时候,娇娇不是没有见过,再说,娇娇也是母的。 “算了,方稳,你别为难娇娇了,管好你自己,还有你家的那只山羊,就好了。” 唐笙曼让方稳别吼她娇娇了。 于是方稳不再说话,目视前方。 老婆婆开始了给唐笙曼宽衣解带。 衣裳退去后,老婆婆从抽屉里取过来了皮尺,先是踩着凳子,量唐笙曼的脖子。 然后是唐笙曼的锁骨深度,肩宽,大臂的长度,小臂的长度,还有臂膀围度。 唐笙曼红着脸,心里却纳闷,这个阿婆没必要量的这么细吧?衣裳不应该宽松一些吗?量整个手臂不就行了?非要大臂小臂各自量? 老婆婆接下来量了唐笙曼的三围。 没想到,老婆婆还用皮尺量唐笙曼的肚脐到下巴的距离。 “阿婆,你量这些干什么?” 唐笙曼忍不住低声问她。 老婆婆依旧板着脸,边量边说:“业术有专攻,只有精益求精,才能制作出来最好最合身的衣裳。” 唐笙曼显然对老婆婆的解释不满意,眉头紧皱,可妈妈交待了,要配合阿婆,唐笙曼也只好任阿婆量身。 不过,唐笙曼注意到阿婆量她到的腿时,眼睛是有神有光的,就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抬起左脚。” 老婆婆又皮尺量唐笙曼的脚长,以及脚宽脚厚。 她又不制作鞋子,量脚干什么? “抬起右脚。” 老婆婆量一只脚不算完,还要两只脚都量。 “好了,穿你的衣服吧。” 老婆婆收起皮尺,竟然是大汗淋漓,把椅子上的衣服塞到唐笙曼手里,她坐到了桌子旁,拿笔在纸上画图。 唐笙曼早就迫不及待了,快速的把内外的衣服穿好,回头看看方稳依旧是背影,她松了口气。 “你没有偷看吧?”唐笙曼走方稳身后,问了一句。 “天地可鉴啊!我根本就没有回一下头,始终是目视前方!” 方稳说时,仍旧是脸往前看。 其实,在唐笙曼被老婆婆量身的过程中,唐惠安一直在看着方稳,方稳的确是目视前方,眼神偏都没有偏一下。 很像狙击手潜伏的模样。 “好了,你可以看我了。” 有了唐笙曼这一句话,方稳才身心放松下来,闪开路,看了唐笙曼一眼。 可唐笙曼不由得又脸红通通了,好奇怪的尴尬。 方稳赶紧把视线移开,往里间看,看到老婆婆认真仔细在画图。 说也奇特,老婆婆在量唐笙曼身的时候,每个尺寸她都牢记了脑子里,不用边量边记录。 此时,她应该是根据所量的尺寸数据,先画于纸上,到时候以纸的尺寸来裁制衣服。 “妈,阿婆她把我全身,不管哪里,都通通量了个遍,到底要给我做的是什么样的衣裳?” 唐笙曼回到妈妈身边,不解的问。 唐惠安也没有答案,她拍拍唐笙曼肩膀,“不管什么衣裳,量的这么细,肯定穿起来要比一般的衣裳舒适,不要担心,到时候衣裳做好了,你不想穿的话,也可以不穿。” 既然可以不穿,那为什么还有量身制作呢?唐笙曼疑惑的问:“妈,为什么要给我做衣服?” 第241章 齐全 “这是神医要求的,神医比较怪癖,谁也说不好。” 唐惠安把理由推给了神医,干干净净。 唐笙曼不再问什么,咳咳的咳嗽起来。 方稳拉过来两把椅子,让唐惠安和唐笙曼坐下。 唐笙曼脸色不太好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方稳给她的椅子,她坐下去,呼吸才均匀一些。 虽然量身的时候,她不过是站着,但对于虚弱的她来说,站了半天,费了不少力气。 方稳环顾一下这家裁缝店,空空荡荡,左手墙边堆放了很多种布料,右手边两台缝纫机。 老婆婆拿着图纸出来,却是往二楼上,并说道:“你们在底下等我二十分钟,到时候我把做好的衣服拿下来。” 方稳奇怪,二十分钟就能把衣服做好?还有,整个过程老婆婆也不问要做什么款式,选用什么布料? 一切都像是之前就定好了的,只差量身这个环节? 方稳很想问问唐惠安,而唐惠安脸向外看,没有要跟谁说话的意思。 唐笙曼沉默,方稳也有点不好意思打破安静的氛围。 二十分钟就这样在沉默中摸爬滚打。 “哒哒哒……” 时间始终是向前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就过了二十分钟。 老婆婆这时从二楼下了来,手里捧着叠好的衣裳。 那衣裳看起来是纯白色,好似是轻纱布料。 “来来来,快去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老婆婆走下来,将衣裳伸到唐笙曼面前。 唐笙曼捧住,感觉衣裳很轻,轻纱布料看起来就跟半透明似的,她瞧了一眼,就看出这是贴身内衣,要是真穿的话,非得再脱一次衣服。 想一想,都觉得脸红,她看一眼唐惠安,问她:“妈,我看就这样吧,我相信阿婆的手艺,不用试穿了,拿走吧。” 刚才唐惠安可是说过的,等衣裳做好后,如果唐笙曼不想穿,可以不穿。 “那好吧,阿婆,衣裳我们很满意,多少钱?”唐惠安站起来,准备掏钱。 老婆婆却哼哼笑,摇头说道:“钱?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做最好,最合身的衣服,可都是提前付过钱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关了门,破例给你们打开呢,走吧,我要打烊,睡觉了。” 说着,老婆婆推着唐笙曼,另一只手去推方稳。 唐惠安心里想,那应该是伊加麦先生提前付过钱了。 “哗啦~” 方稳,唐笙曼和唐惠安出来后,老婆婆恢复死板的脸,在店里面,用钩子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妈,这么快就做好衣服了?呦,就是这件吗?” 唐天昊跑了过来,要看看去见神医的第三样东西是什么,他眼睛看着唐笙曼怀里的轻纱衣服,不问唐笙曼同不同意,直接拿了手里,撑开看。 果然,那是一件贴身半透明的内衣,可内心内的过分,从脖子到脚趾头,完全一个整体,长度围度,完全按照唐笙曼的身材。 “不是啊,还有这种内衣?笙曼,你穿着什么感觉?”唐天昊笑嘻嘻的问道。 “我才会穿呢,天昊,你喜欢的话,你就收下要了吧。”唐笙曼给唐天昊摆摆手,以示,衣服拿走就别还我了。 “又不是给我做的,我要有什么用,还你。”唐天昊把衣服往唐笙曼手里塞。 唐笙曼拿住又塞给唐天昊,一不小心,轻纱衣裳落了地上。 唐惠安捡起来,她说:“不要玩耍了,这衣服是有用处的,别弄坏了。” 唐惠安没注意,捡衣服的时候,自己的脚踩到了衣服一角,衣服一撑,没想到弹性十足。 “没想到韧力这么强?” 唐惠安自言自语,有意的又轻轻拉了一下轻纱袖子。 “这不是布料做的。” 羊叔的话,在方稳耳边绕。 方稳意外,不是布料,那会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蚕丝,而这件衣裳,是萤丝,有一种很像蚕的虫,也能吐丝,但它吐的丝韧力极好,它叫双萤虫,也就是说,这件衣裳,是双萤衣。” 羊叔也是刚发现这件轻纱衣的衣料。 “双萤虫?那是什么虫?没听说过。”方稳摇摇头。 “到时候,有时间我告诉你。”羊叔说道。 唐惠安小心翼翼收好衣服,跟大家说:“三样东西已经齐全,等会儿我们找个旅馆休息,明天一早,我们直接奔往目的地。” “旅馆啊?没有大酒店吗?” 唐天昊皱眉,他想住条件好一些的地方,可举目四方,这里经济条件没有那么好,如果再赶往大城市,估计都要到半夜了。 他们坐上车,在附近转了起来。 最后,三辆车停在了一家“摩天大酒店”门前。 走进大酒店,唐天昊有股要打人的冲动。 其实,这就是一家小旅馆,前身是居民楼。 唐天昊攥着拳头,盯着院落里的厕所说:“一家破旅馆,干嘛起这么气派的名字?还摩天,还大酒店,只有十来个小房间,还在院子里共享同一个厕所!” 腾泰利从厕所出来,补刀抱怨:“是啊,厕所还没有马桶,挖一个坑,屎尿全往里面撒,卫生条件太差了。” “够了。” 唐惠安见有人出来接待,回头冲唐天昊和腾泰利冷冷的说了一声。 方稳想笑,这样的条件与五星级比起来,确实相差甚远,但还不至于卫生条件差,院落扫的干干净净,空气里也没有任何异味,有花草盆植,已经非常不错了。 “我想开九个房间。” 唐惠安的打算是,每个人一个房间,让方稳与唐笙曼隔壁。 店老板却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小店一共就十三个房间,现在只剩下三个房间了。” “三个房间?” 唐惠安为难了,附近转过,还开着门的旅店,仅此一家,而他们连司机,带常妈,一共九个人,怎么挤? “可以挤,我可以让人往房间里加床,上下床那种,一个房间可以放三张床,这样一来,一个房间就能睡六个人,你们这些人里面,男人有六个,正好可以挤一个房间里睡。” 店老板很会做生意,笑着说:“挤一挤,总比露宿街头强吧。” “我不要六个人一起睡,我要单独一个房间。” 第242章 天江谷 唐天昊一想到要和别人挤一个房间,那该多丑态,严辞说道:“我不要六个人一起睡,我要单独一个房间。” 店老板呵呵笑,“反正我说的是建议,所加的床只收半价,你们是住还是不住,在于你们。” 方稳想想,店老板并不是一味的图生意,谁都一眼可以看出方稳他们是外地人,如果不住店,在外也不会有地方住,能将就最好。 再说,上下床又如何?学校宿舍不都是上下床吗,躺下去还能睡不着? “那就三个房间吧。” 唐惠安拿定了主意,回头对唐天昊小声说:“跟妈一起住,行了吧?” 唐天昊才不说什么。 最后的安排,就是方稳,腾泰利,还有那三名司机,一起睡一个房间,常妈和唐笙曼睡一个房间,唐惠安和她儿子睡一个房间。 安排妥当,各自去屋里歇息。 “想洗漱的话,走廊有水龙头,但是洗个澡的话,得去前面那条街的洗澡堂,不过,这个点,怕是关门了,夜里是不营业的。”店老板与伙计一起往房间里搬床,殷勤讲述这里的条件。 唐天昊愤恨的使劲关门,心里说着,什么破店,也有人住? 方稳则发现隔壁的房间里,有个人站门口,一直盯着方稳看。 那个人个子瘦高,脸也瘦长,眼睛小,眼角微上翘,他头发好像半年没理过了,又长又厚,双手抱心口,面无表情的盯着方稳,一动不动。 “小心。” 方稳提防着,以帮伙计搬床的时机,上前走了那高个子身旁,往他屋里瞟了一眼。 他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肥头大耳,低头在一个大箱子里翻找东西,一个文质彬彬,戴着近视镜,坐桌子前,双手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或打字。 “喂,你好。” 高个子冷不防的跟方稳打了声招呼。 方稳松开抬床的手,回身对高个子回应:“你好。” 不知道高个子要说什么? “你们要去哪里?”高个子话挺直接。 方稳反问:“那你们又要去哪里?” 屋里肥头大耳的人,和戴眼镜的人,都停了手里的活,看过来。 高个子说:“彩云的尽头。” 方稳没听明白,眨眨眼。 高个子面无表情改为皱眉头,他说:“难道你们不是也去那里吗?” 他说“也”又是什么意思? 高个子又说:“呵呵,你很特殊。” 方稳不明白,不说话都变成特殊了。 高个子举起手,竖起手指头,画了一个圈,他说:“你们附近转过,旅店都住满了人,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去同一个地方。” 方稳试问:“彩云的尽头?” 高个子点点头,“对,难道你不是去那里吗?” “老实说,我还不知道去哪里,彩云的尽头,具体地名是什么?”方稳只想着保护唐笙曼,至于去哪里,他并不关心。 高个子呵呵笑,“你很有趣,不知道去哪里也敢去,彩云的尽头,是行话,你如果听不懂,那你就不是行里的人,告诉你,就没有必要了。” 说完,高个子进他屋里,把门关上了。 方稳低头,见羊叔就在旁边,羊叔无所不通的,它知道彩云的尽头,是什么地方吗? “侄儿,其实他们和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羊叔的话,让方稳吃了一惊。 高个子可是说有很多人要去那里的,殊途同归?要是那样的话,那些人的目的,与唐惠安的目的,存在什么联系吗? “那个地方,叫做天江谷。” 羊叔说道:“高个子说的行里,行,指的就是走西北的探宝人,行话之所以把天江谷称之为彩云的尽头,是因为天江谷大雨过后,有时会出现一道彩虹,彩虹一头在云里,一头在山里,如果有人在彩虹消失之前攀山,在山顶可以近距离看到彩虹。” 方稳忽然很有画面感,近距离看到彩虹,那将会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 不过,彩虹近距离可以看得到吗?彩虹不是折涉的原因吗? “方稳,大家都困了,你睡不睡,要关灯了?”腾泰利一脸疲倦,在门口轻声喊方稳。 方稳摸摸羊角,“我睡,明天还有赶路,当然要睡了。”和羊叔一起进了房间。 司机师傅有的已经打起了鼾声,他们开车开了一天,确实够累的了。 关上灯,方稳也睡了下去,合眼前,抚了抚床底下的羊叔。 羊叔笑着说:“放心睡吧,侄儿,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有羊叔这句话,方稳才踏踏实实睡着,他真不希望唐笙曼有什么危险。 还好,一夜安安静静,悄然过去。 第二天方稳醒来,往走廊洗脸的时候,发现高个子的房间已经人去一空了。 想必,他们起的更早。 出门的时候,店老板本来打算给唐惠安让后面的零头,没想到唐惠安多给了一百,不用找零。 “你让我的,我会翻倍让你,劳烦你给我们加床位。” 唐惠安很爽快。 店老板笑逐颜开,“一看,姐你就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大老板,昨天委屈你们了,说来也巧,平时我这里很少有客人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来那么多,听说,其他几家旅店,都住满了客。” “是吗?” 唐惠安面上笑着,心里琢磨起来。 唐天昊忍不住向店老板抱怨两句:“我说,你家招牌以后别叫摩天大酒店了,名副其实,还不如叫一个贴切一点的,不然,会让人反感,你知道不知道?” “我觉得吧,起个大气一点的名字,才有动力,每天看到招牌,我就知道我还要奋斗,争取把大酒店,真的做强!”店老板说的很认真。 唐天昊懒得理他了,路上说:“痴人说梦。” 唐惠安却说:“有梦,不是坏事,最坏的,是没有梦,天昊,你应该尊重别人,更要尊重别人的梦。” “知道了。”唐天昊不再唠叨了。 吃过早点后,大家各自上了车里,开上大道,没过半个小时,三辆车选择了高速公里,开始全速直往目的地。 “笙曼,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吗?”方稳问坐在旁边的唐笙曼。 “我听天昊说,是一个叫天江谷的地方。” 第243章 到了 天江谷,高速行驶大约五百公里,导航显示时间为六个小时。 方稳回想昨晚那个高个子的话,他说昨晚附近的旅馆,大部分人都是去往天江谷的,而那些人都是“行里人”,也就是探宝者。 可问题是,这么巧此地有那么多探宝者?或者,探宝者的路线,要经过裁缝店所在的镇? 一路上方稳都在疑惑中。 行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候,方稳他们在服务区做了短暂休息。 唐惠安让常妈买了些吃的,说大家将就一下,这次一路不再停。 方稳只觉得时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快过,好像风也知道他们很急,刮着顺风,阳光惬意,一路上一切都看起来很顺利。 都仿佛是在恍惚中,而天江谷最近的高速口,就已经在眼前了。 下了高速,再行没多远,就有一家看起来条件不错的饭馆。 唐惠安让司机停车,招呼大家先吃顿饭。 一进大厅,方稳就看到了熟悉的三个人,他们就是高个子,肥头大耳的人,和文质彬彬的戴眼镜人。 “呵,你还说不是,你看,他们不是也来了。” 肥头大耳的人喝着啤酒,笑话了一下大高个。 大高个面无表情,看了看眼镜人。 眼镜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操作着笔记本电脑,他说:“他们虽然来了,可与我们不是同道中人。” 肥头大耳人不以为然,“行里最流行的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别后,许多人都喜欢不劳而获,螳螂幸幸苦苦的找到了蝉,黄雀不过就是一个抢,黄雀总是隐藏很深,难道没有一种可能,那些人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高个子抄起一口菜吃,边嚼边说:“那又如何?等会儿,你俩都别吃饱,我亲手抓几只黄雀,烧烤给你们吃。” “你可拉倒吧!” 肥头大耳人和眼镜人都开始狼吞虎咽。 唐惠安点了丰盛的菜,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等他们的菜上齐的时候,高个子那三人吃完起身走了,出门前,高个子给方稳摆了一下手。 “你认识他?” 腾泰利坐在方稳身边,注意到方稳跟那高个子点了一下头。 方稳说:“不算认识,昨晚我们住房的隔壁,就是他们。” 腾泰利“咦?”了一声,“这么巧?很可疑,咱们可要提高警惕。” 这时,唐惠安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来了消息,她拿起看了看,又放了下去。 羊叔在唐惠安身后,看到了消息内容,它说:“侄儿,伊加麦也来了,他给唐惠安发过来消息,说已经到了。” “伊加麦也到了?到哪里了?”方稳想问。 羊叔接着说:“伊加麦只说了到了,至于到哪里了,我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知道,没猜错的话,吃完饭,唐惠安带我们就去找伊加麦了。” 羊叔猜的没错。 离开饭馆,唐惠安领路去往了伊加麦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处半山腰间的古刹。 车子行到山脚,就不能再行了,所以唐惠安让司机还有常妈留下,带唐天昊腾泰利,还有方稳唐笙曼,踩着石梯,一起往半山腰而去。 上石梯前,唐惠安让方稳带上思恨殇,她则将那件萤丝衣裳装包里,背了背后。 方稳盯着唐惠安的背包,心想,那个泥人小像应该就在背包里。 伯母让三样东西都带上,那是不是半山腰的古刹里,会用到? “妈,我看半山腰是个庙,难道庙里,就是那个神医住的地方?” 唐天昊忍不住问道。他体力还行,而唐笙曼上起石梯就费力多了。 唐惠安走在最前面,她说:“不,神医不在那里,但伊加麦先生在那里。” “什么?我曰!有没有搞错!”唐天昊肚子里烧起一团火,“那个伊加麦不在路上,跑那么高干什么,妈,你应该打电话让他下来,他以为他谁呀,妈,就因为他在半山腰,我们就上山找他?还去见神医吗?” 唐惠安平静的说:“天昊,你就不要抱怨了,抱怨也是一种体力消耗,神医的具体地方,还得见了伊加麦,才会知道。” 果然,唐惠安一直都是在听伊加麦的话办事。 方稳奇怪,一向很有主见的唐惠安,怎么会这么听伊加麦的话呢?伊加麦又不是她的老板。 “哎呦。” 还没上多少台阶,唐笙曼有些体力不支了。 她脚下的娇娇似乎很懂事,用脑袋顶着唐笙曼,想推着她走,让她省一些力气。 方稳瞧她头发都粘了脖子上,湿漉漉的,他提议说:“路还远呢,不如我背你吧。” “不用,不用……”唐笙曼很吃力的说。 现在也不是分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唐天昊不愿意方稳背唐笙曼,怕他占便宜,可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他反倒支持着说:“什么不用,你还生着病,跟保镖还客气什么,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你要是病倒在半山坡,那就是方稳的失职了。” 这话从唐天昊嘴里说出来,方稳觉得怎么这么难听呢? 唐惠安回头说:“笙曼,你就让方稳背吧,我们还赶时间,方稳……” 说着,唐惠安看向方稳,“那你就辛苦一下吧,到时候不会亏待你的,等你背笙曼累了,你就说一声,和腾泰利两个人换换班。” “我没问题!”腾泰利应的很利索,愿意和方稳轮流着背唐笙曼。 “来吧,伯母都发话了。” 方稳走唐笙曼身后,位于她的下台阶,转身说:“大家不是赶时间吗,你就上我背上吧。” 唐笙曼只好答应,害羞着,扭扭捏捏趴了方稳的背上。 “走你!” 方稳起身背她而起,她很轻,不知道她是因为生病消瘦了,还是为了保持这么好的身材而少吃。 “笙曼,你太轻了,你吃饭的时候,应该多吃点,吃得多了,才能有抵抗力,在饭馆的时候,你可是只喝了一碗清汤。”方稳当时就想劝来着。 “我可能胃小吧,从小到大,一直是吃一点就饱,有时候,不吃也不知道饿。”唐笙曼并不是为了保持美丽曲线,她是真吃不下。 “不吃,不知道饿?”方稳不太相信。 第244章 你可要向我学习 “我真的没骗你,我一吃就饱,有可能……这就是病吧。”唐笙曼一想到自己无奈的不知名的病,整个人就无精打采了。 “其实我小时候也吃的很少,更不爱吃菜,每次只想喝一点米汤,那样就造成了我营养不良,医生说我必须要吃菜,所以我不吃菜的时候,我老妈就拿筷子敲我威胁。” 方稳不觉得背唐笙曼会累,聊聊天,反而更有精神,他说:“那时候,我可恨我妈了,怎么能强人所难呢?我就跟我妈说,妈,你怎么只让我一个人吃菜,你们怎么可以不吃?” 唐笙曼好奇的问:“你爸和你妈也不吃菜吗?” 方稳点头说:“是啊,他们那时候也只爱喝米汤,妈说,为了我的健康,菜专为我一个人炒的。” “看来这是遗传。”腾泰利一直紧跟着方稳,听着方稳的话,叉了一句。 方稳却说:“不不,不是遗传。” “你们全家都不爱吃菜,我觉得,也是遗传。”唐笙曼同意身后腾泰利的观点。 方稳放慢脚步,给腾泰利让路,“你快走你的吧,累了,我再喊你,别偷听别人说话,你不是天昊的保镖吗,你跟我屁股后面干什么。” “偷听?光天化日,你说我偷听?我才懒得听你声音呢,有损耳膜。” 腾泰利超过去,跟上唐天昊。 现在唐惠安在最前面,其次就是唐天昊了,唐天昊为了彰显自己,走的很快。 “后来你妈就打你强迫你吃菜了吗?”唐笙曼继续刚才的话题。 方稳上着台阶说:“别看我那时候小,筷子威胁,并不好使,脾气倔着呢。” “那你妈怎么让你吃的菜?”唐笙曼问道。 方稳说:“我妈也觉得理亏,他们不吃菜,让我一个人吃,我肯定心里不平衡,我说,你们吃,我就吃。妈说,那好,孩子爸,快给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吃菜!我爸直摇头,他俩因为吃菜,还吵了一架。” 唐笙曼睁大眼睛,“就这也能吵起来?” “是啊,他俩奇葩着呢,吵完后,他俩做了一个决定,每次吃饭的时候,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给我树立榜样,带头吃菜。”方稳想到那时候的画面,不禁呵呵笑了。 一脸疲惫的唐笙曼,想象中,也跟着笑了起来。 方稳说:“但不管他俩谁吃菜,我只有一个结果,跟着吃菜,哎呀,你不知道,吃菜对于我来说,就是痛苦,真的,我爸吃菜,或者我妈吃菜,也是眉头紧皱,难受的不得了的样子。就这样,吃了一段时间的菜,再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的指标就过来了,手脚也不爱麻了,也不贫血了。” “哦,看来吃菜对人体很重要,可是我跟你不一样,我东西吃一些后,就味同嚼蜡。”唐笙曼觉得自己跟方稳的情况不一样。 方稳说:“那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后来?什么事?”唐笙曼问道。 “后来有一天,我妈的同事来我们家,忘了是帮什么忙了,那时候我太小,反正是非要在我们家吃饭,你猜结果怎么着?” 方稳说道:“结果,我妈炒了五六道菜,人家吃了一口,哇的就吐出来了,人家说,这炒的是菜吗?这分明炒的是毒!人家问我爸,问我,你们平时吃的就是这种毒?我抄起一勺子,眉头都不带皱的,咽了下去,我说,一直就是这种味道呀。” 唐笙曼“啊?”了一声,眼睛睁圆,她说:“难道说,你爸和你妈,还有你,以前都不爱吃菜的原因,不是什么遗传,而是你妈不会炒菜?炒出来的难吃?” 方稳格格笑了,点头说:“答对了,我妈后来跟我说,要不是我小时候身体有毛病,她才不炒菜呢,可我必须要补充菜里的营养,家里没钱,出去买不起现成的,所以只能动手炒着吃了。” 唐笙曼想一想吃菜的过程,也跟着格格笑起来,“怪不得你爸你妈都不吃呢,原来是难吃,你妈没有说错,菜的确是专为你炒的,哈哈哈……” 唐天昊听到了唐笙曼的笑声,回头往下看,“哼!”了一声,心说,在家里的时候,还没见笙曼这么朗声笑过,那个方稳,绝对对她图谋不轨,逗女孩子开心呢在那! “切!”唐天昊生气一声后,看看前面的路,还长呢,转念又一想,看你还能开心多久,累不傻你。 如此一想,唐天昊又气消了,不予理睬,继续上路。 方稳看着脚下的路,不回头的说:“我跟你说的意思呢,就是说,我那时候吃东西的感觉,与你吃东西的感觉,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味同嚼蜡,但味同嚼蜡,也要吃。 吃到肚子里,营养才会吸收,身体才会有抵抗力,笙曼,你可要向我学习哦,吃不下,硬吃,也得吃,吃多了,吃久了,慢慢的,你就会适应,身体才会好起来,坚持下来,那也是一件大事,真的。” 唐笙曼笑着笑着,又不笑了。 “怎么了?”方稳察觉唐笙曼沉默了,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她一脸忧郁。 唐笙曼低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突然很羡慕你,你的爸爸妈妈那么爱你,我从小到大,吃那么一点,妈妈却从没有说过什么,就连我生的那场大病,妈妈也没有……” 说着,她竟流下来泪,她哽咽着,却不敢大声,很憋屈似的说:“我多想妈妈能拉一下我的手,温柔的问我一声,好点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可是,妈妈没有,她没有……” 方稳没想到自己把唐笙曼惹哭了,他有点慌了,“不不不,笙曼,你不要这样想,人与人都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感情表达方式,都不同,你妈妈呢,不属于将关心挂在嘴边的人,你应该看到,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不就是给你看病吗?你妈妈如果不爱你,还会亲自来吗?” 经过方稳这么一说,唐笙曼情绪好转了很多,她破涕为笑,挠挠头,“对不起,见笑了,妈妈确实爱我,是我总爱怀疑。” 第245章 喏家弟子 话虽如此说,方稳心里也是怀疑的,到底唐惠安对唐笙曼的爱,是什么? 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这次天江谷之行,一定会找到答案。 古刹,很有些年代,墙皮剥落,墙头生草。 已腐朽的门,半掩着。 “冬~” 一声沉闷的敲钟声,从古刹院里传了出来。 “哎呀,终于到了,人呢?伊加麦人呢?难道在庙里面?也不出来迎接!” 唐天昊哈腰喘气,愤愤不平的跟前面的唐惠安抱怨。 唐惠安没有像唐天昊那样不堪,挺拔站立,目光深邃的打量古刹。 “还没有上来吗?”唐天昊转身往回走走。 腾泰利就在石头台阶口,他看了看,说道:“上来了,那小子还行,看他气定神闲的,没有累趴下。” “主要是因为笙曼太轻了。”唐天昊做出解释。 方稳随后上了来,把唐笙曼放下来。 “谢谢你。”唐笙曼由衷的微笑感谢,她心里觉得与方稳更近了许多。 唐惠安招手说:“那我们就进去吧。” 轻轻推开腐朽的门,唐惠安不敢太用力,万一推倒了,那就不太好看了。 空空的院落,地面没有任何铺石,都是沙土石子。 而一进院子里,右手边的亭子,惹人注意。 亭子与走廊里坐着几个人,其中两个人就是浑身白衣的伊加麦,还有一脸黑的伽米尔。 其他人三个人则穿着和尚衣裳,留着头发,不像和尚,却一人手捻佛珠,一人敲木鱼,一人竖着手掌在怀中。 “冬~~” 亭子里另一边还有个小院,一口钟挂在架子下,有个人在推着木桩撞击大钟。 那个推木桩的人,也是和尚打扮,但看起来呆傻。 “戒傻,别敲了,不是跟你说敲五下吗,你都敲了十五下了。” 挨着伊加麦坐着的人,大家叫他戒能。 敲钟的戒傻,停下来了,就那样笔直站着,盯着戒能看。 “戒傻要是知道数,庙神他都能上树。” 与伽米尔挨着坐的人开口,大家叫他戒嘴。 “北无托塔娥喏!” 竖着手掌于怀里的人,说了句神话,大家叫他主持人。 “来来来,唐总,还有天昊,笙曼,哦我的好朋友,方稳,你们快过来。”伊加麦见到进院里的人,急忙起身,笑着与唐惠安他们招手。 腾泰利心里不是滋味了,他们一行人,那老外除了他,都喊了名字,这让他有点面子挂不住。 好像就他是外人似的,那个黑老外,还单独跟方稳打招呼。 “伊加麦先生,让你久等了。” 唐惠安走到亭子前,客气说道。 伊加麦摆摆手,“不不,是你们辛苦了,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喏家弟子,戒能,戒嘴,主持人。” “什么?喏家弟子?他们不是和尚吗?”唐天昊心直口快。 “北无托塔娥喏!” 主持人口头禅一句,说道:“我们信仰的是喏神,你们不要误会,虽然庙看起来像寺庙,但其实是喏神庙,只不过不像佛教出去传教,所以我们喏家弟子鲜为人知。” 方稳和唐笙曼面面相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喏家弟子,真的假的? “假的。” 什么事都逃不出羊叔的那双羊眼,它说:“这里分明就是古刹寺庙,只是没有和尚住了,让他们几个安了家,在这里开创自己的什么流派,我没听说过喏家弟子,肯定假的。” 方稳同意,并坚信羊叔的话,羊叔博古通今的,连很古老的古乐器都知道的那么细,更别提喏家弟子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伊加麦在这里跟三个骗子,不,大钟前面还站着一个,是四个骗子,伊加麦要干什么? “方稳,你手里的,就是思恨殇吧。”伊加麦指着方稳手里的盒子,他说:“快拿过来,喏家弟子喏法精湛,可以打开思恨殇。” 方稳犹豫了一下,他注意到伊加麦说“思恨殇”三个字的时候,三位“喏家弟子”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盯着方稳手里的盒子。 “呦,看来伊加麦找他们,是让他们开思恨殇的,侄儿,可以给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羊叔并不担心。 方稳却担心,他说:“伊加麦先生,我是受思恨殇主人所托,要保护好思恨殇的,交给他们,我怕他们把思恨殇弄坏。” “哈哈哈……” 三名喏家弟子捧腹大笑,大钟旁的戒傻见哥哥们笑了,也跟着哈哈笑了,即使不知道在笑什么。 戒能笑着说:“你实在是说了太好笑的话了,我们的手艺,曾经也是惊天地泣龟神的!没有打不开的锁,没有进不去的门……咳咳……我只是打个比方!” 方稳眨眨眼,“好像小偷高手的座右铭,就是没有打不开的锁,没有进不去的门。” 戒嘴突然说:“戒能只是形容句,不必较真不必急,喏家弟子本为人,慈悲为怀解人愁,外来友人来三顾,我等才愿显神通!” “北无托塔娥喏,戒嘴,你闭嘴!”主持人拉了戒嘴一把,听戒嘴说话,浑身起鸡皮疙瘩,主持人说:“我们一向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来找我们求助的人,我们只教他念神做善事,因果循环,自己会有结果。 不过,这位伊加麦的诚意,来访了三次,打动了我们,我们才愿意出手帮忙的,小伙子,你如果不情愿,我们不会为难,北无托塔娥喏!” 伊加麦走下来,拍拍方稳肩膀,“放心吧,相信他们……”说着,伊加麦小声说:“我可是提前查过的,相信我,一会儿告诉你实情。” 方稳把盒子交给了伊加麦,并不是方稳信了伊加麦的话,而是相信羊叔的话。 伊加麦用手抚摸一下长盒子,两眼放光,他点头说:“很好,不错不错,真棒,你们能把它带过来,我很替你们高兴,我也为笙曼的健康担忧,不过现在看来,笙曼恢复健康,很有希望,思恨殇取出来,神医一定会喜欢。” 说着,伊加麦将长盒子递到了主持人手里。 方稳则更加狐疑,因为伊加麦也在说谎,哪里有什么神医。 第246章 敲木 主持人拿到手后,故作镇定,一手托着思恨殇,一手竖掌放心口说:“北无托塔娥喏!” 后退两步,坐了亭椅上,随即,戒嘴和戒能都左右挤了过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思恨殇?真的假的? 主持人把眼睛都快贴盒子上了,仔仔细细,不留死角的端看长盒子。 这种看法,不免让人觉得搞笑,这也太夸张了吧。 方稳倒觉得,主持人一副小偷瞧见好东西的样子,该不会想归为己有吧。 “好东西!” 主持人抬起头,把袈裟敞开怀,好像要大显身手,他说:“奶奶的,干了半辈子,终于见到个好东西,这盒子通身不是铁,也不是钢,而是一种极其少见的砂熔炼而成。” “砂?什么砂?”戒能吃了一惊。 戒嘴想了想说:“云开雾散里,千石万川中,放花花枯,放水水涸,鸟兽散,百虫死,砂也。” “哦,真有趣,太棒了。”伊加麦竟也听得懂戒嘴说的段子? 方稳试着理解戒嘴说的意思,自言自语说:“砂?难道不是一般的砂?那种砂很难找得到,所以用云雾来形容,所藏的地方,是在群山之中,附近花草不生,鸟兽虫也不愿意靠近?” “你很聪明。” 伊加麦离方稳近,听了方稳的话,退两步,在方稳耳边说:“据我所知,那种石头是不知名石头,外表像砂石,就叫了砂,其实,那不是地球上的石头。” 方稳意外,猜测说道:“是流星坠落?” “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可以肯定的是,那种石头熔炼的东西,经得起时间的消磨,你看这个长盒子,年代久远了,却依旧无法割破,却又那么的薄,你说,自然界神奇不神奇?”伊加麦很乐意跟方稳分享他的所知。 “是的,的确神奇,不知道伊加麦先生如何确定长盒子不是地球上物质做的?”方稳不禁要问。 伊加麦神秘一笑,“仪器,人的智慧也是很神奇的,有种职业叫探宝者,探宝者必备的工具,就是探宝仪器,但经验丰富的探宝者,一级高手,只凭察言观色,就可以看出宝贝的成份价值,比如这位主持人。” 方稳听出来了弦外音,试问:“你的意思,主持人是一级探宝者高手?那他们所说的喏家弟子,都是糊弄人的?只为隐藏他们探宝者的真实身份?” 这时,主持人擦擦额头汗,说道:“制作盒子的人,不单单是有砂,还是个熔炼匠人,奶奶的,连个头发丝大小的缝隙都找不到,太具有挑战性了,说到天南海北,我都必须要把盒子打开,戒能,上你的木鱼敲子!” 说着,主持人把长盒子平放在栏杆上。 栏杆是方粗木头,长盒子放上面倒也平稳。 只见主持人蹲了下来,竟然把半个脑袋贴了盒子一端,眼睛看一眼戒能。 戒能上前,蹲在长盒子另一端,拿木敲在盒子上敲起来。 他们在干什么? 其他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两个“和尚”的举动太过怪异。 戒嘴说道:“世上无难事,阴阳在轮转,没有太太阳,没有太太阴,开门需开锁,擒贼要擒王。” “么得!” 戒嘴本来说的开心,却听有人骂了句,他轻松得意的面容,立刻怒了,往声音来源去看,那是一个小伙子,唐天昊。 “刚才听闻有人骂,那人可是你小子?”戒嘴指着唐天昊问。 唐天昊听着戒嘴的话,心里难受,他不等唐惠安阻止,说道:“我平时最看不惯那些爱装的人,你说话能不能正常一点,我可是有厌诗症的!你一副诗人的语腔,我受不了。” 他上学的时候,背古诗背出阴影了,虽然戒嘴说的不是诗句,可那诗腔,直让唐天昊起鸡皮疙瘩。 不仅厌诗症的人受不了,其实大家都听不惯戒嘴的话。 唐惠安急忙从中劝和。 “侄儿,戒嘴说的天南地北,不着边际,里面的几个道理,说的倒也对,算是说出来主持人为什么贴着盒子听。” 羊叔瞧着戒能拿敲木在盒子上,并不固守一个地方敲,而是摸排似的,一点一点向前推进。 方稳瞅羊叔一眼,微摇了摇头,他无法理解戒嘴说的是什么道理。 羊叔说:“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乃至宇宙,不存在完美,再强的事物,都存在弱点,思恨殇盒子整体看的话,无利可破,可从盒子自身结构看,每一个地方的硬度都是有区别的……” 方稳心说,这么说来,主持人凭着敲木的敲击声,来判断盒子哪里最薄弱? 这可就真是一个技术活了,因为想要判断敲击声的区别,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普通人是听不出细微之处的。 “然后他们可能要对盒子本身最薄弱的环节,施以某种方法吧。” 能听出来,羊叔看出“假和尚”的方法原理,但对于具体怎么开盒,它也是不清楚的。 主持人的听敲办法属于慢工出细活,比较耗时间。 唐惠安在唐天昊与戒嘴之间斡旋过后,没人说话了,只有“哒哒哒”戒能敲盒子的声音在响。 显得有些空凉,跟听秒针走一样,忽然很漫长,忽然很煎熬。 唐天昊不说话,径直往走廊的木栏杆去坐,上来台阶的时候,他就有一些累了,他觉得,难道还要一直站着看那两个奇怪的喏家弟子?开盒子说不定猴年马月的。 “我们也过去坐着歇一歇吧。” 方稳知道唐笙曼一定也很累。 唐笙曼点点头,带着娇娇一起跨过栏杆,眼睛在院子里寻看。 “找什么?”方稳问她。 唐笙曼指指吐着哈喇子的娇娇,说:“我看院子里哪里有水,娇娇一定渴坏了。” 庙里有人住,一定会有水。 可举目四望,并没有看到水龙头或者井。 “他们也不打口井吗?”唐笙曼心疼娇娇。 “这里不可能打井的,这是山,我估计,吃水的情况和那句谚语一样。”方稳想起一句老话。 唐笙曼笑了笑,她试着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第247章 不见了 “是啊,这句话不正说明寺庙里没有水源吗,想要喝水,还得打水,所以不会有水龙头和井的,但可能有水缸。”方稳想想,水缸应该在寺庙的厨房。 唐笙曼站了起来,她感觉娇娇口渴极了,她说:“那我就转一下,找找看,娇娇好可怜。” “那我陪你一起。” 方稳陪同唐笙曼一起往走廊尽头走,娇娇和羊叔跟着他俩。 “你说,寺庙里有没有厨房?”唐笙曼也想到了厨房,一日三餐,做饭可是需要用到水的,水缸当然要放到用水频率高的地方。 那厨房会是哪间屋子呢? 寺庙格局是两道院,进大门能看到一大间庙堂,后院可以绕过庙堂而进。 后院则是六间平房,不像大庙堂那样高大,都是小门,关闭着。 方稳与唐笙曼绕到后院后,方稳指着右手边尽头的平房屋子说:“那间肯定是厨房。” “为什么这么肯定?”唐笙曼顺着方稳手指方向走。 方稳说:“厨房没有烟囱,油烟可就沿着窗户往外冒了,你看那间屋子的窗户,一层厚厚的油腻,我看,那屋子是厨房的可能有百分之八十。” 经方稳这么一推断,唐笙曼也觉得那里就是厨房了,希望里面有水缸,找些水快快让娇娇解渴。 房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果然,里面有个大灶台,一口大锅盖着盖子,底下堆了一些柴火。 在窗户底下的,就是一口大水缸,水缸旁有一条扁担,两个空桶。 “水缸!真的有水缸耶!” 唐笙曼迫不及待往厨房里进,走窗户底下,看到水缸还剩下半缸水,水面映着唐笙曼灿烂的笑意。 水面上漂着一只瓢,唐笙曼舀了一瓢水,回头对娇娇说:“来来,娇娇,把头扬起来。” 只见娇娇蹲到地上,仰着头,尾巴扫啊扫的。唐笙曼将瓢里的水一点点往它嘴巴里滴,娇娇欢快的不得了。 “你家娇娇这么有人性啊,我还以为你要找个盆呀什么的给它倒水呢。”方稳觉得哈士奇很聪明。 唐笙曼很享受给娇娇倒水的过程,娇娇欢快,她也欢快,她说:“毕竟这不是在家嘛,随便找个盆的话,盆子一定很脏,我怕娇娇坏肚子,如果用人家吃饭的碗,人家肯定会嫌弃,再说,我在家的时候,这样子喂过它水,娇娇可聪明了。” 倒了一瓢水,除去滴到地上的,娇娇喝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唐笙曼问它:“喝饱了吗?” 娇娇汪汪两声,已经不张嘴滴哈喇子了,非常有劲的摇着尾巴。 “那好,喝饱了,方稳,你家山羊喝吗?”唐笙曼看看方稳脚下的羊叔。 “我不口渴,谢谢关心。”羊叔没想到唐笙曼还惦记着它,吼方稳一声:“侄儿,你看看人大美女,比你强多了,你就不问我渴不渴?差距啊。” 方稳心里说,羊叔你少来了,就你那嘴,口渴早就吼起来了,还埋怨我。 “它不渴,老人们不都说小孩子,你一天天不吃饭不喝水的,你羊活着呀你,这个道理就是说,羊不吃不喝也能活很久的,生命顽强着呢。”方稳拍拍羊叔脑袋,再说,这可是一只超能羊。 “胡说!谁跟你说,羊活着,就是羊不饿不渴?那是以讹传讹,羊活着的羊,并不是山羊的羊,是佯装的佯,半死不活的意思,你可别冤枉山羊啊。”羊叔给方稳纠正一下。 “那好,我们走吧,咳咳……” 不需要水缸了,唐笙曼咳嗽着往外走,但她精神还好,她走方稳前面,回头朝娇娇招一下手。 而当唐笙曼走了门口,即将出门的时候,一抬头,却突然看见一张死沉沉的脸在她面前。 “啊!” 唐笙曼惊吓的喊了一声,不由得的往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幸好方稳及时扶住了她。 定睛去看,门口突兀出现的人,目光呆滞,脸上的肉像是没有弹性,生硬死板,他就是那个敲钟的戒傻。 唐笙曼回过来神,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刚才用了一下你们水缸的水,没有提前打招呼,实在抱歉。” 戒傻却死沉沉的,并不说话,呆滞的目光瞄向屋里的水缸,然后移到唐笙曼脸上,直看得唐笙曼浑身不自在。 “请让一让吧。”方稳和气的说道。 戒傻就堵门口不动。 方稳心想,这人是个二愣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跟他好说,但二愣子更容易被激怒,所以也不能强硬。 那就干脆不说,试试看。 “他脑袋有问题,可能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不如干脆什么都不说,从他旁边挤出去,估计他也并不阻止。” 方稳在唐笙曼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自己带头笑走走看。 果然,方稳从戒傻身边过的时候,戒傻没有强行不让,擦着他的身体,方稳先出了来。 唐笙曼低下头,也像方稳那样过。 然而一动不动的戒傻,突然往屋里冲,一把将唐笙曼抱了起来,脸上无任何表情,嘴里却大喊:“喜欢!喜欢——” 一进厨房,戒傻就随手把门“咣当”关死了。 方稳始料未及,那是大吃一惊。 吃惊归吃惊,方稳迅速反应过来,喝一声:“把人放下!”往厨房里冲。 “冬!” 一声闷响,方稳竟然一下子没撞进去。 要知道,这种房门不是居民楼里的那种随手关门带碰锁的,想把门锁住,需要从里面用门栓。 显然,二愣子戒傻也不完全傻,关掉门的同时,他还上了门栓。 此时,亭子里的人全然不知道后院发生的事情,加上山风紧,往后院方向刮,方稳的喊声,并没有传到前院。 大家的注意力,还在主持人和戒能身上,戒能还在不停敲打着盒子, “撞!可着劲撞!侄儿,你还心疼你的背吗?” 羊叔还在厨房里面,刚才只有方稳一个人出来了。 方稳心说,对呀,看我急的,忘了我后跳的撞击力强。 于是,方稳背对厨房门,集中所有力量一跳,一下子就把门背顶成三半。 转身一看,厨房里面,竟然只有羊叔,戒傻人呢?笙曼呢?娇娇呢? 第248章 密室 “侄儿,这里别有洞天,你把水缸转动。” 因为羊叔是在厨房里的,所以它看得清楚,刚才戒傻关门上门栓后,径直跑到水缸前。 只见戒傻一只手捏墙边沿,转了半个圈,大灶台的空地方,“嗖”的一下子向内凹下去一个通道。 紧接着,戒傻把唐笙曼丢了下去,戒傻随后跳下去。 而在机关关闭之前,娇娇也汪汪叫着扑入通道。 “寺庙不简单!就知道他们几个假和尚在这里有什么不轨图谋!” 方稳一边说着,一边将水缸转动。 果然,大灶台的平台,“嗖”的凹下去一个口子。 方稳走过去,往里面看,发现通道垂直往下有三四米高。 不容多想,方稳跳了下去,他要赶紧追上戒傻,那个傻二愣,抱走唐笙曼,说不准要做什么坏事,都不一定呢! 跳下去后,通道往前斜向下延伸,高度大概一米八,方稳刚好碰不着头。 通道宽大概一米三四的样子。 虽然碰不着头,但方稳还是低下头,慌乱中掏出手机,选择手电筒,一股脑沿着通道追。 起步跑的时候,方稳就听到头顶“嗖”的一声机关关闭的声音。 除了手电筒的白光,再没有其它光线。 看来,厨房里的机关,开启后是自带关闭时间的。 方稳紧紧去追,隐隐能听到通道里传过来的汪汪声,那肯定就是娇娇在追戒傻叫吠着。 通道幽暗,手电筒的光,随着方稳的胳膊甩动,晃来晃去。 没想到这一追,竟然追去了有五六百米。 担心之余,方稳疑惑,寺庙里面从哪里来的地道?这地道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还有那个二愣子,人傻吧,跑的还特么的挺快! 人呢? 方稳追着追着,来个急刹车,前面黑咕隆咚的,猛然出现一堵墙。 竟然到了通道的尽头! “奇了个怪了!” 方稳用手电筒照着墙,不像移动过的痕迹,那戒傻抱着唐笙曼,还有哈士奇,怎么在通道里消失了呢? 凭空消失是不可能的,一定在哪里还有机关。 “侄儿,快来这里。” 羊叔的声音。 方稳回身,才发现羊叔没有紧紧跟着自己蛮跑,还是羊叔比较心细,它一定发现机关在哪里了! 于是方稳急忙往回跑,跑出几十米,就看到羊叔,而羊叔的脚下,是一副手镯。 方稳捡起手镯,确定就是笙曼手腕上的,他心想,一定是笙曼怕他找不到,故意在慌乱中将手镯摘下,扔到地上以做记号。 “我看,另一条藏起来的路,就在附近,侄儿,你拿手电光仔细找找看。” 羊叔也认为是唐笙曼留下来的记号。 方稳拿手电筒光上下左右,凝神查看,不放过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停!” 羊叔喊了一声。 方稳立刻定格一般,不知道羊叔为什么让他停,在手电光之下,方稳只看到陈墙旧道,没发现哪里有机关。 但羊叔走过来,盯着其中一块看似普通的砖石,说道:“侄儿,你用力推一下从地面往上数的第十块砖。” 方稳不假思索,照着羊叔所说,用手指头使劲按住那块砖。 这一按,才发现砖头可以按进去。 立刻,旁边看起来与其它陈墙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块,“嗖”的就升了起来。 “厉害!还是羊叔的眼睛毒辣!” 方稳叹服一句,往开出的另一条通道里钻。 一进去,方稳就看出通道的前方有光在闪动,像是火光。 方稳心想,戒傻应该就在那里了!笙曼,不要怕,我这就来! 如此一想,方稳脚步加快,着急忙慌的往前提速跑。 跑出十来米,通道拐弯,就来到了一个空间很大的密室。 密室中间烧着一堆火,燃烧的东西并不是木柴,看起来像是无烟碳,就在一个大盆子里熊熊燃烧着,非常旺盛。 可密室里却没有戒傻,没有笙曼,没有哈士奇。 “我去!” 羊叔随后进来密室,看到密室的其中一面墙,感慨了一声。 那面墙上画有奇怪的图案,图案上还有一些字。 方稳看不懂图,更看不懂那些字,而且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墙上,他正着急笙曼去了哪里? “羊叔,你说那个二愣子有没有跑进来这里,是通道另有机关,还是这个密室另有机关?” 方稳快速的问,简直就是心如急焚。 “我也说不好。”羊叔也没辙。 方稳抱怨:“你不是超级厉害吗,怎么现在这么怂?” “啥?臭小子,你说你羊叔我怂?你以为你羊叔我能上天啊?三头六臂?”羊叔吼他。 方稳又有原路返回的冲动,往来时的通道口看去,却见一个黑影站了那里。 “谁?” 方稳看得不是太清,但那身材绝对不是戒傻。 那黑影似乎是刚从通道里跑过来,也是愣了一愣,紧接着,黑影冲向了方稳。 方稳看他来者不善,往一边躲闪跳跃。 不想,那黑影反应敏捷,在方稳往一边起跳的时候,黑影半路就绕了圈,等方稳落地,黑影已经在方稳脸前了。 火光中,方稳余光瞟到黑影掏出了匕首,闪映着火光,捅向了方稳心口。 这让方稳惊骇失措,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黑影人了,太快。 “扑通!” 黑影人倒了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吗?” 方稳有些怀疑,他知道羊叔一般不出手,出手那绝对不一般。原以为自己会挨黑影人的捅,幸好羊叔更快,一羊角就顶在了黑影人的腰上,可能黑影人死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羊叔说:“那还用说,死亡概率是百分之两百。” 看来黑影人是真的死了。 “可他是谁呀?羊叔,你没弄清楚就杀他?” 方稳说着,就翻手机,找手电筒。 羊叔肯定的说:“很简单,他轻易就想杀你,那肯定是草菅人命的暴徒,再说,你羊叔我眼睛好使,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人。” “不是人?” 方稳诧异了一声,而当他打开手机手电光去照,发现倒地上的人,脸上蒙着黑巾,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手上戴着厚皮手套。 第249章 大人 这打扮,不就是羊叔说的妖人吗,方稳在农家小院见过一个,在章先生村里见了一个,没想到今天在这通道里,又出现一个。 这是不是妖要猖狂的节奏? 方稳出手,把黑巾摘掉,被羊叔顶死的人,果然是满脸毛的妖。 看着掉在一边的黑墨镜,方稳都有些纳闷,这么黑的通道他还戴墨镜,他看得清? “羊叔,是不是哪个被封印的妖洞封印不见了,妖开始要肆虐人间了?” 方稳不得不往封印方向想,他无意间看了一下妖人的手,发现这个妖人与之前两个有一些不同的地方,这个妖人手腕上戴着手环。 这个手环,让方稳想起马丹河的手腕上,也是这样的手环,但手环编法有区别,可看起来所用的材料很相似,还有就是穿叉之间的都是黑珠子。 马丹河与妖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记得唐惠安用手雷炸伤了妖人后,马丹河出现,他其中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带走妖人,最后也用那种特殊药水,让妖人消失,根本不让别人看到妖人的真面目。 这时,羊叔在妖人身上找出了那种可以让其消失的小瓶,它说:“不能让妖暴露,后果会很不好。” 说着,羊叔将头一甩,小瓶丢到方稳手里,它是要让方稳打开小瓶倒妖人身上的。 方稳正准备拧开瓶盖,突然,密室的其中一面墙,也就是正对方稳进来的那个通道对面,“嗖”的一下子,升了起来。 有人来?是戒傻吗? “侄儿,别出声,快往通道里躲,先别让人发现我们!” 羊叔动作非常利索,跟方稳说话的时候,一嘴咬住妖人的脚,眨眼间就拖了通道里面。 方稳赶紧来两个后跳,在有别人进密室之前,掩人耳目的退了出去。 加上密室光线不太好,只有中央的炭火,从那一面墙进来的人,根本注意不到。 方稳想看看是谁?悄悄探出头往里看。 进入密室的人,还不止一个,从晃动的人影中,可以看出是五个人。 “嗖!” 五个人一进来,那面升起的墙,又降了下来。 方稳心想,这密室四通八达?这五个人,也是妖人吗?那个二愣子在其中吗?笙曼,你又在哪里? “大人一向都是提前到的,这次大人怎么还没到,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五个人围着炭火站立,其中一个人提出疑问。 “不可能,大人是谁?谁能把大人怎么着,大人的本事,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有人说。 又有人赞同,“是啊,大人就是以一对百,都稳操胜券,大人只能让别人出事,我看,大人应该临时去收拾谁了,大家耐心等就行了。” 方稳看不清那五个人面孔,但可以肯定不是妖人,没有戴面巾墨镜,没有捂掩自己,他们所说的大人,极有可能就是妖人了。 听他们说,妖人可以以一对百,那么强大的本事? 可惜,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在羊叔面前,那妖人就是小巫,羊叔那个大巫,杀小巫就跟踩蚂蚁一样。 五人中又有人说:“成过海,上次大人交给你的事你没办好,这次,你办的怎么样了?” “上次那是个意外,这次我办的非常漂亮,我负责的区域,只要是探宝者,都已经朝着天江谷赶来了,陈藏,你呢?” “我办事,从来都是让大人放心的,一共三十二个探宝团队,一百二十九人,现在已经都到了天江谷。” “呵呵,陈藏,你可真厉害,连多少人,他们的行踪,你都记得这么清,我解关刀佩服佩服。” “呵呵。” “三鞭,你笑什么?” “大人让你们发布消息引探宝者来,你们就只是引探宝者来,呵呵,你们难道就只做这些事情吗?” “三鞭,什么意思,那你都做了什么?” “我做的,当然是你等想不到的,并且到时候极其重要的事。” “切,三鞭,你总是卖关子,上次你还骑驴看唱本,也没见你办出什么大事。” …… 方稳心想,在摩天大酒店那家小旅馆的时候,隔壁住的高个子就说了,许多探宝者前来这天江谷,没想到就是这五个人散布什么消息吸引过来的。 既然是故意散布,那这五个人肯定别有意图,那到底让那么多探宝者来干什么呢? “侄儿,不好,有人从通道那边来了。” 羊叔耳朵好使,听出来来时的路,有人开启了机关,并走进来的声音。 经羊叔这么一说,方稳仔细去听,还真的有脚步声。 如果那人走近,一定会发现方稳。 刚才妖人一见方稳,就用匕首捅人,那肯定过来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到时候,在所难免要打一场了。 方稳心想,到时候羊叔会不会出手?它如果出手,密室里的五个人,加上即将过来的那个人,是不是都要死于羊角? “侄儿,你一个人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人太多,羊叔不便出手,我看,不如你赶紧把妖人的衣服脱掉,穿你身上。” 羊叔想到一个办法,它如果对付一两个人,轻轻松松,但这里有六个人了,万一溜走一个,羊叔怕那人把羊叔能力的事传出去,不如让侄儿打扮成黑巾人,姑且蒙混着,看是否过关。 能蒙混一时,就可以找机会离开,避免不必要的争斗。 方稳暂时也没有其它好主意,就快速的妖人衣服扒了,直接穿了自己身上,连手环也戴手腕上。 当方稳盖上黑巾,戴上墨镜后,惊讶的发现墨镜不过是从外面看是黑镜片,一旦包进黑巾蒙住眼,才发现墨镜看事物没有那么黑,对于视线基本影响。 “快,那人快过来了,把瓶子里的液体滴妖人身上。”羊叔急声催促。 方稳立刻拧开小瓶盖子,倒了浑身长毛的妖人身上,立刻,妖人身体萎缩,萎缩成团,团化成水,迅速开始挥发。 脚步声听着已到三四米处,那人立住,察觉前方有人,掏出手电筒照过来。 此时方稳脚下的水,已挥发干净,那人手电光里,只照到了一身黑巾人打扮的方稳。 方稳心里七上八下,因为他不能确定黑巾人是不是他们说的大人。 却听照手电光的人,恭维说道:“大人!您在等我?” 第250章 庐山真面目 那人称呼方稳为大人,看来方稳蒙混成功了,也说明他们说的大人,就是妖人。 可方稳不敢说话,外观可以用黑巾人伪装,声音怎么装,装不动啊。 索性,方稳不说话。 而方稳的不回答,那人却没有在意,走过来,恭维弯半个腰,往密室方向伸手,客气说道:“大人,请。” 是让方稳进去呢。 方稳暂时还不能暴露,只能继续伪装下去,想象着以前见过的妖人走路姿态,尽量将演员的潜质发挥出来,往密室里走。 围着炭火的五个人,已经听到了通道口的声音,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起来,等方稳走近他们,他们五个人站成一排,竟然给方稳磕头。 这时,方稳看清了与自己同行的人模样,他平头,四十多的年纪,相貌平平无奇,放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到的那种毫无特点的人。 平头人却是与方稳同站着。 “羊叔呢?” 方稳没有刻意去看羊叔在哪里。 在通道里换衣服的时候,方稳把自己的背包放了下,他注意到羊叔咬起背包,就往黑暗里退了去。 不知道羊叔藏了哪里,够隐蔽,还悄无声息,果然是超级厉害。 “咳!” 五个人还那样跪着,低头不动,似乎在等“大人”发落,其中一个人咳嗽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提醒“大人”。 方稳为难极了,要说平身吗?那不一开口就露馅?但也不能别人给他下跪,他不予理睬? 怎么办?方稳表面镇定自若,内心是有些慌乱的。 但其实,密室里的跪着的五个人,内心也是慌乱。 在以往,他们拜见大人的时候,如果大人不开口让他们起来,那就证明他们办的事情没有办好。 此时,他们都自问自己,哪个环节做的还不够好? 平头人生气了,他的地位看起来比那五个人要高一些,他说:“就知道你们都做的不好,你们哪一个人也没有让大人省心,快向大人认错,快!” 五个人都以为自己这次办的相当成功,怎么大人还不满意呢? 鸡蛋挑骨头?可从哪方面认错啊? “大人?你去哪里?” 平头人见大人往通道走去,他准备跟过来,却见大人跟他摆了一下手。 方稳是觉得自己快演不下去了,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吧,不如趁着他们还恭维自己,先拉开距离。 平头人见大人摆手,一时也不敢过去,诧异的看看那五个人,他说:“你们到底都私底下做了什么?大人对你们是彻底失望啊!你们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五人中,一个人跳了起来,对平头人说:“大哥,你说什么?让我们死?你到底着了什么魔道?本来我们这个大团队好好的,你却半路拉进来一个大人,即使这个大人本事厉害,可他跟我们有什么感情?兄弟们对他恭维,完全是因为大哥你啊。 多少次了,这个大人不满意的人,你就让他死,你自已看看,大团队里因为这个大人,已经死了多少人? 今天,你还让我们死?我不干!我就不明白,一个连脸都没见过的人,大哥你凭什么听他的话?” 平头人呵斥他:“大渠,快住嘴!别惹大人发怒啊!” 其它跪着的四个人,也拉扯大渠,大渠反而更上头了,他心里忽然有个想法,要看看大人的庐山真面目。 打定主意,他招呼也没有喊,突然就朝着方稳的背冲过去。 方稳察觉到大渠的时候,大渠已经跑了他身后,很快,这速度,也是顶尖的人物。 “啊!” 大渠惨叫一声,一屁股坐了地上。 而方稳不过是转过来身,他没有出手,却听到大渠自己往后跌下去。 他看到大渠手里已经抓下来了蒙面黑巾,大渠另一只手打着电光,照着方稳的脸。 “靠!” “我天!” “大人这么年轻?” “这人好面熟?” 其他人都震惊,同时也佩服大人的本事,谁也没看清大人是如何出手把大渠打倒的。 方稳心想,肯定是羊叔暗中帮了自己。 看这些人的反应,他们是从来不知道“大人”的真容,而我露出了脸,反而又是好事,让他们以为大人的相貌,就是我这张脸。 加之,一个转身就让大渠倒下去,这么强悍的能力,更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大人,你……你就是来寺庙的其中一个人?” 平头人惊异的问。 方稳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一路上也没见过平头人,他一直在暗地里? “对,那也不过是我的一个伪装身份,你们现在都见了我的真容,我也就不再继续装下去。” 方稳这么一说,也“解释”了为什么现在说话的声音与之前不一样的原因。 平头人没有再问,而是掐住大渠脖子,瞪眼说:“大渠,你这是找死呢!” 说着,抬眼问方稳:“大人,怎么处置大渠。” “让他戴罪立功吧。”方稳故作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态度。 “还不谢谢大人!” 平头人推了大渠一把。 大渠的气,全不见了,从偷袭方稳的时候,就开始被震慑住,他自己都没看到自己怎么挨的打,可就是腹部疼痛难耐。 “谢……谢大人。” 大渠又跪了下去。 平头人说:“大人,您不听我们汇报,是有重要的事吗?还是……” “呃……你也知道了,我还有另一个伪装身份,是保镖,保护一个叫唐笙曼的人,目前保镖的身份还有许多意义,不能丢,但我保护的那个唐笙曼被一个二愣子掳走了,我需要把唐笙曼救出来,不然,我保镖的工作会丢,有些事情会不方便。” 方稳试图把自己开脱出去,能溜就溜。 “大人,您说的二愣子,就是戒傻吧,这个您不必担心,戒傻掳走人,是不会伤害人的,您来的少,您不知道,戒傻就这毛病,我可以带大人去找到戒傻。” 大渠主动请缨,迫不及待的要戴罪立功。 方稳没想到找个借口溜吧,还阴差阳错找到救唐笙曼的路了,他说:“那好,带我去。” 第251章 你一定累了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还要不要按原计划行事?”平头人问道。 方稳暗自幸运,要是平头人问个接下来要干什么,他方稳绝对傻眼,“好,你们再接再厉,按原计划行事。” “那好,大渠你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平头人对大渠说。 大渠也明白自己留下来是带大人找戒傻的。 “大人,那我也撤了。” 平头人用问的语气对方稳说。 “嗯。”方稳点一下头。 随即,几个人散了去,走机关的走机关,走通道的走通道。 大渠则带方稳往那面有图有文字的墙走去。 方稳心想,这四面墙,每面都有机关,承重力还能强吗?也不顶塌下来。 “嗖!” 大渠用力推了其中一块砖石,墙面打开一个口子。 “大人,从这里进去,就能到戒傻的房间。”大渠在前面引路。 方稳进去后,却有些迟疑,因为羊叔并没有跟着自己。 但犹豫片刻,方稳还是跟着大渠走了,羊叔那是不必担心的,它神通广大,也不怕它找不到自己,更不怕它能出什么事。 …… 在一个封闭的屋子,戒傻把唐笙曼放了下来。 唐笙曼浑身没了力气,瘫软在床上,她感觉很害怕,紧捂自己的衣服,她担心戒傻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你别过来!”唐笙曼惊吓着嚷。 而戒傻露出了笑,笑得很呆滞,他嘴里流着哈喇子说:“喜欢!喜欢!我喜欢!” 唐笙曼绝望极了,喊着,“方稳!快来救我,方稳!” “喜欢!喜欢……” 戒傻嘴里念叨不停,眼睛里流露出异样。 “你别过来!” 唐笙曼用尚有的余力,往床头蜷缩身子。 不过,戒傻并没有往前动一步,就那样呆站着,嘴里念着:“喜欢!喜欢!我喜欢……” 几分钟过去。 渐渐的,唐笙曼神经也放松了一些,因为戒傻没有再做过分的事情。 “喜欢!喜欢……” 戒傻还在那碎碎念。 唐笙曼都无语了,二愣子你不渴不累吗? 想到渴,唐笙曼就有口渴的感觉了,回过来神后,才发现自己嗓子眼要冒火。 她眼睛在封闭的房间里看,一盏白炽灯将房间照的通明,房间很简陋,一床,一桌,一椅,一柜。 而让唐笙曼意外的是,椅子上放着一只布偶熊,竟是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是经常洗的。 桌子上,有水壶,和一杯透明玻璃水。 看到水,唐笙曼就有股冲过去喝水的冲动,实在太渴了,也没有嫌弃水干不干净,烧没烧开了。 可戒傻会不会在她起身后,做出什么混账事? 唐笙曼又担心不已,她试着两腿放下床。 戒傻却没有动。 唐笙曼又缓缓站起身,戒傻依旧没有动,只是用眼睛盯着她看,嘴里一直:“喜欢!喜欢!我喜欢……” 这让唐笙曼再大胆一些,往桌子旁移动。 直到她坐了桌子旁,戒傻也没有动一下。 于是唐笙曼放心的把水杯里的水,喝了几口。 喝之前,她仔细看过了,水很干净,喝起来也甘甜,像是烧开的泉水。 可能假和尚的喝水问题,都是去拿桶找泉水提回来的。 “喜欢,喜欢……” 这个戒傻还说个没完了。 唐笙曼注意到,戒傻嘴唇都发干了。 “你够了,能不能别一直说了,喝水吗?” 唐笙曼有种感觉,戒傻并不会对她做伤害的事情,她试着把水杯递过去。 戒傻愣了住,盯着水杯,又盯向唐笙曼。 “给……给我水?”戒傻的语气,似乎很惊讶唐笙曼要给他水。 “是的,你一直喜欢喜欢的说个不停,不口渴吗?”唐笙曼把水杯给戒傻拿的更近。 没想到的是,戒傻抬起来的双手,在颤抖,他接过来水杯,高兴的一饮而尽。 “喜欢!喜欢!我喜欢……” 戒傻喝完喊的更有力气了。 唐笙曼拿戒傻没办法,拿过来空水杯,瞪他一眼,也不知怎么,很生气的喊一声:“你别说话了!” “喜欢!喜……” 戒傻竟然使劲点一下头,闭嘴真的不说话了。 这让唐笙曼呆了一下,不是吧,戒傻听她的话?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这里?”唐笙曼试着问。 戒傻摇摇头,很努力的说:“喜欢!不想你……伤害……” “伤害?” 唐笙曼完全听不懂戒傻在说什么胡话,她又说:“那你能不能放我走?” 戒傻顿了住,好像木头人杵了住,定格了。 过了能有一分钟,戒傻才说:“危险。” “危险?” 唐笙曼觉得在这里与戒傻单独相处才危险呢,她想回到妈妈身边,回到弟弟身边,她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没开口,听到封闭的门外,“汪汪……”声不停,那是娇娇的声音。 在戒傻抱唐笙曼的途中,拐了好几个通道,最后一个通道机关,让她和娇娇分开了。 而现在又听到了娇娇的声音,唐笙曼心里惊喜,她心想,一定是方稳找来这里了,和娇娇一起来了。 紧接着,封闭的门,有人用力在推。 戒傻呆滞的笑脸,僵硬起来,不笑了,回头看向门,他是用木头棍子顶着门的。 门在晃,显然推门的人很用力。 “咔!” 顶门的木头棍成了两段,门被推开了。 “方……” 唐笙曼激动的快要跳起来,她准备喊“方稳”的名字,可喊出一个“方”字后,她哑然了。 因为推门进来的人,不是方稳,而是那个假和尚,戒嘴。 唐笙曼心里失落了下来,不过,她心想,有人来就行,戒嘴一定会把她带出去见她妈妈的。 “戒傻你呀,真特么傻!这是女人,你也敢偷?要是东西吧,那也就算了,偷个女人走,你能干什么?”戒嘴对戒傻呵斥。 呵斥完,戒嘴变成笑脸,对唐笙曼说:“你受惊了。” “没什么,他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大师,你快带我去见我妈妈吧。”唐笙曼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 “快点滚出去!” 戒嘴用命令的口气训戒傻。 戒傻平时被训惯了,浑身打个颤,极不情愿的往外走。 唐笙曼却奇怪,不是要带她出去吗,为什么让戒傻出去? “大师,我……” 不等唐笙曼说完,戒嘴笑着说:“姑娘,你肯定累了,先不要着急,那不是床吗,快快躺下去,我手法,很精妙,给你捏捏吧。” 第252章 等着死吧 唐笙曼原以为戒嘴会带她出去,没想到戒嘴把戒傻哄了出去,他竟然要让她躺床上,还有给她捏捏? 看戒嘴那色眯眯的眼睛,捏什么捏,分明要对唐笙曼图谋不轨。 “我要出去!”唐笙曼越着急,越感觉心跳加速,全身没有什么力气,想跑,却只能走,走却步履蹒跚一般。 “就在这里安好吧!我是不会亏待你!”戒嘴笑了,一把将唐笙曼拦了住。 “你要干什么?你可是大师!”唐笙曼的胳膊被戒嘴捏疼了。 “什么破大师,全是骗人的,这里没人住,正好能安家,坏事没少干,隐姓躲风口,本来没打算就范,现在实在憋不住,怪你实在是美人,风流一下解解馋,哈哈哈……” 戒嘴大笑着,就把唐笙曼来抱。 “救命——救命——” 唐笙曼害怕的身心俱颤,眼泪在求救中哗哗的流。 “汪汪!” 门外面的娇娇冲了进来,脖子上有条断绳。 原来是戒嘴进来之间,拿绳子把娇娇栓了住。 娇娇听到主人求救,它用牙把绳子咬断,扑向戒嘴。 戒嘴听到狗叫声,就猜到哈士奇挣脱掉了绳子,他把唐笙曼往床上一扔,转身一个飞腿,直踢娇娇的下巴。 娇娇当即仰头倒翻个跟头,重重跌到地上。 “娇娇!” 唐笙曼看到娇娇被戒嘴踢的倒地不起,内心挣扎,她骂道:“坏蛋!别伤我的娇娇!” “一只畜生狗?也值得伤心!天大的笑话,在我的眼里,是狗肉!” 戒嘴不为所动,用力踹娇娇。 娇娇嗷嗷叫,起身,被踹倒,起身,又被踹倒。 “大坏蛋!” 唐笙曼用尽所有力气,爬起来,冲过去推搡戒嘴。 可对于戒嘴来说,无异于蚍蜉撼大树,他反手搂住了唐笙曼的腰,另一只手回抱,又将唐笙曼抱入怀里。 “突然有了个想法,我就把你养这里!美人,我们亲一个……槽!” 戒嘴想占唐笙曼便宜,伸出脖子,要亲唐笙曼的脸,刚嘟起嘴,身后闪过来一个人,一拳打了戒嘴脸上。 那一拳很重,直打的戒嘴晕头转向,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往一边溜了好几步,手扶着墙才站稳,他心里骂娘,扭头看怎么回事,谁打的? 却看到搀扶住唐笙曼的人,是戒傻。 “你么得!戒傻,你有没有长眼睛?你打的人可是我!”戒嘴摸摸脸,都肿了。 “打!打你!” 戒傻护在唐笙曼身前,怒瞪戒嘴。 戒嘴听出来,戒傻打的人就是他,他吃了一惊,说:“有没有搞错?戒傻啊戒傻,你要保护她?呵呵……” 这一笑,笑得唐笙曼直起鸡皮疙瘩。 戒嘴笑说:“我可以理解,戒傻啊戒傻,没碰过女人,想尝尝滋味,是不是?尽管的放心,以后这美人,就是我们的,天天养这里,大家都快活,你懂不懂?” 唐笙曼心里咯噔一跳,后退一步,假和尚要把她奴养这里,供他们享乐。 戒傻可是与戒嘴是同伙啊,怎么办? 然而,戒傻却愤怒又呆滞的说:“不!不能欺负她!不能!” “你么得!有没有搞错?她可是外人!”戒嘴想不通一向很听话的戒傻,居然不听话了。 “不能,不能欺负她!”戒傻嘴里碎碎念。 唐笙曼心里又一阵感动,戒傻看着傻乎乎,却要保护自己。 仔细回想一下,戒傻把她抢走,可能出于的目的,真的是为她好,因为戒傻知道其它几个假和尚都不是好人,可能假和尚们会对进入寺庙的外人下黑手。 戒傻是怕她唐笙曼受到伤害,才抱她到这里避难? 因为在刚才,唐笙曼提出要出去的时候,戒傻说的是,外面,危险。 “你么得!胳膊肘外拐,看我打死你!” 戒嘴提着拳头,要跟戒傻打。 戒傻往前迎,迎接了戒嘴的狠拳,立刻嘴巴里吐了口腥红,但戒傻似乎不嫌疼,死死揪着戒嘴,以自伤的代价,一拳打到了戒嘴的小腹。 “噢……么得……你玩真的呀,你个傻包。” 戒嘴推开戒傻,连连后退,靠了墙壁上,揉着腹部,不敢再轻易攻击。 为了一个娘们,没必要两败俱伤!戒嘴做了一个停止手势,大喘两口气,说道:“消消气,消消气,不值得,不值得!你喜欢,你留着!” 说着,戒嘴朝门外跑了出去。 “你没事吧?” 唐笙曼见戒傻半个脸发紫,挨的不轻。 戒傻看到唐笙曼关切的样子,他呆呆的笑了,“我高兴!我高兴……” 溜出去的戒嘴,心里把戒傻祖宗都骂了一遍,人特么傻吧,居然还知道喜欢女人!傻子里竟然也有痴? “你给我等着,找个迷魂烟,都特么晕倒。” 戒嘴决计是不能让戒傻和唐笙曼出来的。 …… “奇怪?怎么没在这里?” 大渠领路,带方稳找戒傻的。 然而,大渠把方稳带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除了白炽灯,空无一人。 大渠挠挠头,“大人,这就是戒傻喜欢待的地方,以前他抢个什么布娃娃呀,什么玩具啊,都到这里的,怎么这次没有呢?” 方稳心里更加着急,他问:“那还会到什么地方?” 大渠想了想,摇摇头,“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是个傻子,不能用常人思维想他。” 方稳想问你和戒傻,还有其他假和尚,都认识吗? 但话到嘴边,又没问出来,怕这一问,把自己假身份问暴露。 大渠转了转,说道:“大人,早知道会有今天,就把那几个假和尚都杀掉,本来我们可以在寺庙会面的,没想到去年来了他们几个盗人,平哥也不让杀,我们被迫以后在地道会面,平哥总是怕这怕那的,我都无语说他了!” 方稳听大渠说的“平哥”,应该就是那个平头人了。 “大人,您在这里稍安勿躁,我想到一种可能,您等我,我去去就来。” 大渠抱怨中,给方稳弯腰施个礼,往封闭室的铁门走去。 方稳想问他去哪里,可他走的很急,到了门口后,大渠一直保持的谄媚笑脸,忽然变得狰狞,他抓着铁门把手,呵斥:“你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最佳男演员?穿上大人的衣服,就把我们当三岁小孩,等着死吧你!” 第253章 刺龙行动 当真如当头一棒。 方稳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没想到最后大渠说:“你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最佳男演员?穿上大人的衣服,就把我们当三岁小孩,等着死吧你!” 说完,大渠关上门,之后是锁链的声音。 方稳预感到了不妙,大渠把他引的这个地方,根本不是去找戒傻,而是要方稳命的。 “看来,他们摘下蒙面黑巾的时候,应该察觉到是我假扮,可他们不敢对我轻举妄动,大渠倒地,他们都看不出我怎么出的手,所以他们对我将计就计!” 方稳如此一想,又怪自己怎么不提防一下,那几个人可都是高手,经验丰富,自己太抱有侥幸心理了。 那接下来该如何?大渠说让他等死,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藏着哪些危险吗? 方稳不由得担心起来,嘴里自言自语:“羊叔啊,你快过来呀,你在哪儿?我感觉不太好啊……” 自言自语中,方稳观察四面的墙壁,发现墙面很多小孔,坑坑洼洼的,不知道墙壁怎么会这样? “咕咕……” 其中一面墙的砖石动了,往回缩。 方稳神经紧绷,绝不是好事,是机关,难道会有暗器? “向左跳!” 突然,羊叔的吼声在方稳耳朵边响起来。 如条件反涉,方稳不假思索的左闪,起跳中,他感觉到起跳的位置,“嗖”的一股风,疾刮而过。 “杵!” 后面的墙壁,一支弩箭刺没了一半。 方稳明白了,原来那些小孔,都是暗器刺进所成的。 “不要停,再左跳!” 方稳照着羊叔的指导,继续左闪,又一支弩箭从砖孔中飞出。 没想到,那个砖孔里飞出来的弩箭,还会瞄准? “做出要上墙的假动作,准备上墙的时候,蹲下来!” 羊叔居然清楚的知道弩箭将刺的方向,羊叔在哪里呢?不见其羊啊。 方稳疑惑归疑惑,羊叔的指点,他是绝对令行禁止的。 等方稳即将上墙,来了一个深蹲,惯性使然,差点没有一头撞墙上,伸出双手,才把自己停下来。 “杵!”的一声。 方稳看到头顶上,一支弩箭刺入墙内。 想想都脊背直发凉,要是不低头,脑袋估计已经被穿了。 “快后跳,但要把弩箭拔出来。”羊叔紧急提醒。 方稳不敢怠慢,蹲着身子,抬手抓住弩箭,然后奋力一个大后跳,四米开外。 而在空中后飞的过程中,他又躲过了一箭。 “侄儿,考验你准头的时候到了,落地后,你就把你手里的箭,丢出去,箭头朝着砖孔,用300公斤的威力,狠狠丢过去,你要切记一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羊叔还是那样严厉的吼着。 方稳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砖孔。 他明白了为什么弩箭会变换方向的涉来,那一定是有人用弩,通过砖孔,往里面瞄准。 “我要你涉!” 方稳站稳后,拿出胜败在此一举的劲头,狠狠的把弩箭丢了出去。 不偏不倚,威力十足,那弩箭刺入砖孔里。 “么得!” 砖孔里传出大渠的声音,原来是他在那里发暗器。 不过,听那声音,弩箭并没有伤到大渠,应该是大渠躲了一边。 趁这个机会,方稳往那面墙跑去,这样一来,大渠通过砖孔就看不到方稳了。 可是,方稳对面的墙,也有一块砖往里缩。 “难道大渠又跑那面墙后面了?”方稳猜测。 但情况看起来很糟,不仅仅是一块砖石回缩,接二连三的,竟然缩出来十来个砖孔,毫无规律的分布在对面面墙的上。 这让方稳有些汗颜,要是十来个砖孔一起发暗器,该要往哪里躲啊? “哼,你能躲得过我的准头,我看你躲得过暴雨梨花机关?” 方稳右边的砖孔,大渠在里面嚷嚷着。 这么说来,对面的砖孔,是机关,里面发出来的暗器,自然就不会像大渠那样人性化了。 暴雨梨花? 方稳看着到处坑坑洼洼的墙面,密密麻麻,一定就是暴雨梨花暗器发出来打墙上所致。 要是照着这么密集的打法,方稳肯定是怎么跳,都得挨中。 不过,方稳紧急中,发现四面墙都是坑坑洼洼,密麻不堪,但地面没有损伤的痕迹。 也就是说,暴雨梨花只是直线发涉。 “咕!” 方稳注意到大渠打开的那个砖孔,又堵回去了。 看来大渠也怕暴雨梨花打出他开的砖孔。 同时也是一个信号:暴雨梨花要出来了。 方稳没有其它选择,只有趴地上试一试了。 “别怕!侄儿,趴地上!把头侧着贴地!” 方稳刚要趴下,就听到羊叔的声音。 它和他想一块了。 “噼里啪啦噼……” 只听后面的墙,就跟落冰雹一样,无数个点被暴击一般,灰尘随即散了一片。 暴雨梨花就像暴风雨,来的快,去的快。 静了有几秒,封闭室的铁门有人打开了。 因为有薄薄的烟尘,方稳看不见打开铁门的人。 而打开铁门的人也看不见方稳。 “呵呵,平哥,那小子一定成肉酱了。”是大渠的声音。 平哥说:“很好,你们与我真是没有白混几年,默契还是很好的,当时我们不能与他撕破脸,他的不简单,我们有目共睹,大人的衣服能穿他身上,那肯定大人已经被他杀了。” “平哥,他为什么杀大人?与我们这次刺龙行动,有没有关系?”听起来,像是陈藏的声音。 平哥说:“不,看情况是那小子找戒傻,误闯了这里,但他本事不小,大人要杀他,反被他杀,现在好了,我们也是替大人报仇了。” “平哥,那大人死了,我们刺龙行动该怎么继续?” “你们先暂时按计划进行,后续的,我去向叵主汇报。” “平哥,要不是那些假和尚,我们也不会招这么多麻烦,要我说,干脆把假和尚都杀了。” “杀杀杀,就知道杀,刺龙行动是大事,那几个假和尚都有他们自己的圈子,杀了他们,极有可能影响刺龙行动,你心什么急,刺龙行动一完,你想怎么就怎么,但现在,还是老实点。” “我知道了平哥,咦?平哥,你看,那小子在地上!” 第254章 做人得稳 “他在地上?” 平哥仔细去看,方稳已经坐了起来。 烟尘也散的差不多了。 方稳听到了他们在此相聚的目的,是商量所谓的刺龙行动。 虽然还不知道刺龙行动是什么,但肯定与那些探宝者有关,探宝者被引来天江谷,就是刺龙行动的其中一个环节。 既然是阴谋,那刺龙行动绝不是什么好事,百分之九十九是要害人的。 “看来,机关得要改进了,这么大的缺陷,你们谁也没看出来?” 平哥发了一句牢骚,心里琢磨该怎么办,这小子能杀大人,他们六个人联合起来,怕也是打不过。 好在,方稳在屋里,他们几个人在门口,论谁跑出房间快,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平哥不打招呼,毫无预兆的往后跳。 他的兄弟们与他是多年的默契,都目视前方,看着不像逃跑的样子,却一个个都往后退逃。 “别想跑!” 方稳往前冲,要抓住这些心怀不轨的人。 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六个人本身就在门口,又各个都是好手,眨眼的工夫,已经退出去五个了。 剩下的那个人就是大渠。 在他们六个人中,大渠的本事,属于垫底人物。 当然,万物相对,大渠相对于其它五个人,是垫底,但拿出去的话,大渠能打七八个普通人,不在话下。 大渠第一个后跳的,但被成过海抢先一步,大渠被挤了回来。 不甘心,大渠再跳,又被陈藏挤了回来。 之后是三鞭,然后是一个叫赵天的人挤,最后是平哥。 “别想跑!” 方稳已经一把抓住了大渠。 大渠浑身一颤,伸手向门外的平哥求救:“平哥,兄弟们……” 平哥见势不妙,本是后退的身子,马上立住,上身往前倾,他胳膊长,一下子就伸了出去,喊一声:“大渠……” 只见平哥那长胳膊伸过来,一把抓住门把手,“哐当!”一声,把门关了住,他紧接着喊:“大渠,你要挺住!” “啊?” 大渠愣了住,还以为平哥伸手去抓他呢,没想到抓的是门。 “抓你没有用,你已经被那小子揪住了,我只有关门,把伤害降到最低。”平哥可是在瞬间里,深思熟虑过的。 与其牺牲一个人,来换五个人,那大渠是值得的。 大渠心里哇凉,那也是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出去没希望了,那只有最后的,背水一战。 “小子,来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渠重整旗鼓,转身不管怎么被方稳揪,一拳打向方稳的心口。 这一拳,很重,很快。 方稳不再揪大渠了,回手试图把大渠的那一拳挡开。 可碰到大渠的胳膊后,方稳的第一感觉是铁疙瘩,第二感觉就是心口疼。 然后自己被那一拳打的不由自己的后退六七步,才停下来,手捂心口,可不是一般的疼啊。 大渠蒙圈了?自己一拳打中了对方,对方还正在捂着心口,表情痛苦? 不仅大渠蒙圈,隔着铁门有护栏的小窗,那五个人互挤着,五双眼睛都瞠的极大。 “不是吧?大渠多么普通的一拳,竟然打住了他?”陈藏惊讶。 “打住也没什么,可问题是那小子看起来很疼?”三鞭也万万没想到。 “这不对呀,按说,那小子应该还没等大渠出拳,已经把大渠打趴下了,就像他假扮大人的时候,不见出手,大渠就倒下了,怎么现在判若两人呢?”成过海也纳闷。 “那我们还等什么,就这种本事,我们冲进去,一起上,把那小子给分了吧!”赵天提议。 而平哥平静的说:“你们太笨了,那小子刚才那么强,现在这么弱,肯定是有蹊跷,如果没猜错,他这是故意打不过大渠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引我们一起进去,那时候他才会露真本事,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三鞭说:“还是平哥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们差点就听了赵天的话,真要冲进去,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那我们还是赶紧跑吧!”赵天意识到自己差点上当。 平哥说:“先别急,我们反正已经出来了,再看看,到底那小子会把大渠怎么着,到时候……见机行事。”他有了一些想法,但没有说出来。 方稳揉了半天心口,才缓和了许多,幸亏超羊式入魔训练过抗击打,不然这一拳可能会要小命。 “羊叔,你快来给我解围啊你。” 方稳没有听到羊叔的声音,心里多少有些发慌。 他以为大渠好对付,没想到大渠还真不简单。 大渠狐疑,上下打量方稳,想了想,还是再攻击一次,刚才到底是不是自己侥幸打中了那一拳! 方稳立刻卯足了劲,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应对大渠。 大渠是那种专注攻击力的人,方稳则偏重于防守,并不擅长攻击。 以前对打付一龙,也是以防守为主,战略上是以逸待劳。 所以方稳与大渠两个人对打起来,形势上来看,方稳是处于被动中的。 “装一次,也就算了,有必要一直装吗?” 门外的三鞭忍不住要质疑。 “是啊,我怀疑大渠第一次打那小子的时候,是脚滑,没站稳,他以为自己是被那小子打倒的,其实完全是心理作用。”陈藏也要讲讲自己的观点。 “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假如说,那小子出拳太快,我们谁也看不出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大渠倒下去的时候,可是把那小子的蒙面黑巾摘下来了。”赵天认为自己提到了关键一点。 成过海“噢”的点点头,“这么一说的话,大渠肯定是心理作用,自己倒下去的,不然,那小子那么快,还能让大渠摘掉他蒙面黑巾?” 平哥有些动摇了。 赵天又提议:“那我们还等什么,一起冲进去啊!” “再等一等。” 平哥看着大渠与方稳的来来回回,他说:“如果你们认为的是对的,那大渠一定能打败那小子,既然大渠能做得到,我们又何必冲进去呢,不如让大渠杀了他,我们再进去也不迟,但如果那小子就是在装呢?我们还是再看看吧,做人,得稳!” 第255章 上场检验的时候到了 平哥发了话,其它几个人也不再说什么,一起挤着,透过门上的护栏之间,窥视密室里的情况。 大渠的优势是进攻,方稳的优势是防守。 来来回回,大渠却再占不了方稳的便宜。 好几次,方稳总是化险为夷,他的闪躲敏捷,出其不意,是大渠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套路。 方稳有几次想反击,都被大渠的强攻抵了回去,他心想,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 这时,他想起羊叔常教给他的,奇攻。 方稳尝试做个假的攻击意图,等大渠上当后,他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有了打算,方稳于是展开架势,一副要全力攻击大渠左上部分。 果然,大渠上当了,身体的姿态,是让身体左上方往后微斜。 方稳立刻换了方向,不顾一切的转攻大渠的右下方。 大渠是真的没有料到,一时应接不暇,被方稳抓住了胳膊。 方稳用肩头顶住大渠的右肩窝,接着身体被甩了起来,方稳将大渠侧身往地上摔下去。 “扑通!” 大渠摔倒,跌的不清,他侧身变了趴下,试图爬起来,可后背刚躬一半,方稳跳过来,一屁股又把他坐了下去。 方稳要把大渠坐实,让他动弹不得。 大渠挣扎,却没想到方稳把他锁的牢牢的,他几次挣扎竟然起不来。 “平哥,兄弟们,你们快一起过来收拾这小子啊!我把他实力捉摸透了,你们一起上,绝对可以当狗一样来打,哎呦呦呦,我的胳膊……” 大渠向自家兄弟求救,可他说把方稳“当狗来打”,让方稳生气,强扭他胳膊。 “你都被我制止住了,你还狂?别以为这是在你家你就能乱吠!老实点!”方稳也把大渠来当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哎呦呦呦,兄弟们,快来呀,他没有想象中的强,你们快来呀,哎呦呦呦……”大渠还挺嘴硬。 平哥与其它四个人你我互看,从战况来看,方稳的确没有什么出神入化的地方。 “平哥,开门吧,将那小子一举拿下!”三鞭信心十足。 其余几个人也怂恿起来。 平哥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他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可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还是那句话,要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小子与大渠基本上不分上下,最后那小子不过耍了个小聪明,所以,只要进去一个人,解了大渠的围,然后与大渠二加一,那小子再耍小聪明,也不会起作用。” 其他人都觉得平哥的主意不错,又是试探,又是对付方稳。 如果方稳与大渠打的是真实实力,那么加入一人后,方稳肯定抵不过。 如果方稳仍然能抵过,那足以说明,方稳确实在故意装弱。 “那你们谁进去?”平哥准备开门了。 其他四个人却沉默了,没有人举手表率。 刚才都义正言辞的,那么肯定方稳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厉害,轮到该上场检验的时候,没一个人踊跃。 平哥内心感叹:有时候,说与做,真的是两码事。 没办法,想让人动,光靠义气兄弟情,还是远远不够的,得要有实质的东西。 平哥说:“谁进去?进去的人,我给他记一个大功,叵主可是看立功簿的,立大功的奖励,也是相应的。” 物质,来的最实际,最有效。 效果立马不一样。 “看你们畏畏缩缩的,我看不下去了,让我去吧!”成过海踊跃了起来。 “我与大渠关系最好,还是让我去,我与他最默契。”陈藏也很积极。 “论默契,没人会比我更了解大渠,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赵天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违心,但话还是要说的。 “平哥,我办事,从来没有让你费心过,我相信平哥的慧眼,是让我去的,平哥一向深思熟虑,沉稳冷静,我最佩服的人,只有平哥一人。”三鞭不讲自己,只讲平哥。 平哥说:“你们这么积极,我很高兴,我有点很难抉择啊,选你们谁呢?” “哎呦呦呦,断了,再拧就断了,哎呦呦……” 大渠还在里面嚷着呢。 “别乱动,越乱动,我越让你疼!老实点!”方稳紧紧锁着大渠,不让大渠反过来劲。 “选我!” “选我!” 平哥有些为难,他说:“那就干脆按距离吧。” 距离门最近的,是成过海,他点头说:“就应该这么办。” “去吧,三鞭。” 平哥却让距离最远的三鞭去。 “不是,平哥,你不是说按距离吗?”成过海撸起袖子,就准备进呀,准备迈腿,却听是三鞭。 平哥说:“是啊,我说了按距离,但我想说的是,谁距离门最远,谁去,三鞭距离门最远,所以就他去了。” “平哥果然是慧眼识珠,顾全大局,方法合理,我五体投地,放心吧平哥,让谁失望,也不能让平哥您失望,平哥,我来了!” 三鞭往里面挤,挤了成过海前面。 成过海心里有气,却也无可奈何,平哥发话,只有照听的份。 “执拗……哐当!” 平哥快速的打开门,三鞭快速的往门里进,等三鞭一踏进密室,平哥又随手关死门。 “哎呦呦……三鞭!救我!” 大渠也真够执着的,方稳怎么按他,他就是不肯老老实实,一直试图挣脱,真有毅力。 “大渠,别着急,我这就来给你解围!” 三鞭眼神犀利,三个箭步,到了方稳身体旁,右脚飞起,踹向了方稳的脖子。 方稳要想躲过,只有松开大渠,他清楚,自己一旦分神,始终不老实的大渠,一定就挣脱起身了。 那时候,方稳一定会凌乱,三鞭趁乱,极有可能就打中他方稳了。 方稳只好不顾大渠,往身体一侧闪去,站起身,后撤两米之外。 “终于自由了!” 大渠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站起,与三鞭眼神互换,然后并排一起看向方稳。 方稳没有把握了,刚才他们六个人一起往门外挤的时候,大渠挤不过别人,可见能力属于六人中最弱。 现在又多加一个比大渠要强的人,二打一,方稳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第256章 新高度 “我看你也就不过如此,小子,老实交待,你是怎么穿上大人衣服的?” 三鞭向方稳靠近,大渠与他同行,绕于方稳一侧。 二对一,方稳更加没有优势。 “三鞭,不用跟他浪费口水,只有把他按倒地上,他才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一切!”大渠有了三鞭的加入,士气旺盛,他内心里有股气,要报复方稳,刚才怎么把他拧疼的,他要怎么还回去。 “说的对,大渠,老方法!” 三鞭喊了一声,突然提速,攻向了方稳。 势头异常凶猛。 大渠明白“老方法”是什么,他们是个团队,一般两人配合对敌的时候,会用几种暗语配合着作战行动。 老方法,就是一个强攻,一个助攻,三鞭先冲了上去,就表明他要强攻,让大渠去分方稳的神。 方稳不敢丝毫放松,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可以硬碰硬,所以他见三鞭冲过来,他就选择的躲闪。 “他的能力,并不强,可是身手敏捷的程度,却很强,明显与能力不相符,这是很奇怪的。” 平哥想不通方稳怎么躲的那么快,打不行,溜闪却是快登峰造极了。 只见方稳后跳就是四米,每次大渠来扰乱,方稳不给他机会,或后跳,或侧跳,就是不让自己近身三鞭和大渠。 “这是战术吗?以逸待劳?”陈藏问自己,又是在问别人。 “以谁的逸,待谁的劳?三鞭和大渠可是没怎么动呢,就那小子在蹦蹦跳跳了,最耗费劳动力的,可是那小子啊。”成过海回答道。 赵天也想的着急,“那小子怎么可能只有逃跑闪躲不同寻常呢?一般来说,能力本事的提升,都是整体素质的提升,怎么可能只强一部分?” 平哥皱眉说:“不仅如此,你看他那身板,哪里有长期特训的特征?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有突出的地方,我想,只有一种解释。” “什么?” “什么?” 成过海,陈藏和赵天都竖起耳朵听。 平哥说:“那就是,速成!那小子极有可能,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转门练闪躲能力!” 这种解释,似乎与方稳的情况吻合。 “但那小子怎么速成的?”赵天又疑问。 平哥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是这种解释,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速成的,少则五六年,长则几十年,至于那小子是不是速成,等会儿大渠和三鞭把他勒住,就可以问问他了。” 之所以平哥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到方稳体力下降了,动作没有先前那样快,跳闪的距离越来越短。 “我抓住你了!” 大渠判断方稳要逃的方向,前几次都没判断准,而这次大渠没想成功,竟然方稳朝着他跳了过来,他瞅准时机,一把抓住了方稳。 三鞭一阵窃喜,使出全力,要先让方稳吃一重拳。 方稳无法脱身了,大渠已经把他抱的死死的。 而看着三鞭的拳头,在这一瞬间,方稳想起了羊叔教过的力道理论。 如果让自己变成一个整体,那完全可以把三鞭打过来的力,再返还给他。 灵机一动,方稳又想,为什么要借大地的弹力呢,就不能借大渠的力? 想到这里,方稳伸出了拳,对准三鞭的拳头。 方稳感应着身体的力道,用后尾椎顶住大渠的腹部。 他要让他的拳头,与臀部之间,形成一条力道直线。 以前是拳头与踩地的脚,现在是拳头与臀。 “砰!” 拳头与拳头相撞。 方稳已经让自己身体成了羊叔教导的那种整体,他感应到三鞭的拳力,通过拳头,流经自己的身体,传到了臀部。 他的后尾椎再反弹大渠的顶力,流经身体,返还给三鞭。 “啊——” 大渠弯腰后飞,飞出两米多远,跪趴到地上,痛苦的一时说不出话。 而三鞭只是轻微感觉被方稳的拳头顶了一下,后退一步。 “怎么回事?”三鞭惊讶的发现,方稳在他的位置上,动都没动。 不仅仅是三鞭惊讶,门外互挤窥视着的那四个人,都瞠目结舌了。 “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我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我怎么看到的是那小子把三鞭的拳头威力,转移给了大渠?”成过海难以抑制自己的震惊,声音说的很大。 陈藏想起一个词语:“隔山打牛?” “是的,就是隔山打牛,以前只是听闻有一种叫隔山打牛的本事,没想到今天,那小子给上演了,力,原来也可以转移?”赵天觉得自己开了眼界。 平哥难以置信,“这不科学啊?人受了力,却怎么可以转移?”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大家想不通,不理解,可也得强行接受。 “呼……” 方稳长舒一口气,幸亏及时将自己摆成了整体姿态,羊叔教的,就是厉害。 方稳也清楚,保持整体,让力道一条线的方法,只适用于对方打过来重拳这种情况,对方要是与自己死缠烂打,自己根本来不及调整“整体”那种姿态。 不过,方稳这一下子,把三鞭震慑住了。 大渠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却一时半会儿不能参战,他往墙角去,苦着脸说:“这小子后屁股,打的我不轻,我一点防范都没有,我是需要缓一缓的,三鞭,你先上,先护着点我,让我歇一会儿。” 三鞭犹豫了,看着表情自信冷静的方稳,他上前两步,又退了回来,他心想,这小子刚开始与大渠对打的时候,看着打不过大渠,结果却把大渠摔地方,还锁住拧胳膊。以为是他侥幸胜利,我的加入,那还不让吃不了兜着走,可结果,大渠捂着肚子跪了地上,他还是没有败。 种种迹象表明,这小子根本就一直在装弱。 “平哥,我看我还是出去吧。” 三鞭提防着方稳,不扭头的对平哥说。 一向深思熟虑的平哥,想了想说:“三鞭,你要稳住,我再安排一个人进去支援你!” 平哥忽然对方稳产生了兴趣,他以前可从没见过方稳的这种套路,还能隔山打牛?那接下来他还能有什么新高度。 第257章 居然还笑 “平哥,我看,就别跟那小子打了,使用非常手段得了。” 陈藏听平哥说,还要安排人进去,他急忙在平哥耳旁悄声说。 “目前还不必,这小子有点意思,并不像在装,可看着像敌强他越强,我真想见识见识,他还有多少意想不到的能耐。”平哥也悄悄跟陈藏说出心里话。 成过海是沉默的,赵天说:“平哥,有句话叫,可以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三鞭进去试探那小子,结果还不明显吗,那小子就是为了引诱我们。” 平哥却摇头说道:“不,恰好不对,你的再一再二理论,应该用在那小子身上,他如果真的是装,装一次两次就可以了,再装下去,那肯定是个傻子都能分辨出来,所以,再一再二之后的这个再三,我们必须要试一试!” 赵天也不说话了。 “谁去?我也会写进立功簿里。”平哥又把物质奖励拿出来。 可这回与上次不同,上次大家对倾向于方稳的能力弱,这次他们心里是认定了方稳的强。 连物质奖励都激发不出大家的积极性,平哥说:“那好,我亲自出马。” “这样不行吧?平哥?” 其它三个人欲加阻止。 平哥抓门把手,“我拿定的主意,不会变,成过海,你要关好门,假如我进去是失败,你们就不要管我,用咱们的非常手段。” 说着,不给他们几个人劝阻时间,平哥推门而入。 成过海紧张中,立马把铁门关上,眼巴巴看着平哥背影,只能说句:“平哥小心!” “又来了一个?” 方稳打起退堂鼓,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勉强对付了大渠,击退了三鞭,那是带着侥幸的,真硬来,他觉得自己不敌。 “呵呵。” 平哥冷笑,看一眼三鞭,又看回方稳,说道:“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来吧,有多少能耐,尽管用出来,我要见识一下!” 说着,平哥向方稳靠近,他没有莽撞强攻,而是渐渐靠近。 三鞭见平哥主动攻击,不用说,他自己置身于助攻,要协助平哥,绕向方稳的一侧。 眼看,平哥已经到了方稳的跟前,那犀利的眼神,也是相当自信。 方稳不敢硬碰硬,所以他等平哥一近身,就往一侧闪躲。 “早料到了!” 平哥观察了半天,对方稳躲闪的套路,找到些规律,这也是他慢慢靠近的原因之一,故意示意对方自己很慢,其实是隐藏自己的灵活机动。 方稳起跳的时候,平哥就向他所跳落的地方冲去,等方稳一落地,平哥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 这一拳,不可避免。 方稳急忙去挡,来不及调整力道一条线,无法打回去,只能硬抗了。 然而,让方稳没想到的是,平哥的拳头没到,底下的脚先到。 又是一个佯攻,真实意图是踢方稳的脚,让其失衡摔倒。 “啪!” 方稳的左腿被平哥高高的挑了起来,惯性之间,方稳的身体就倾斜了。 平哥再趁机一推,方稳再难把握平衡,踉跄滚了地上。 “三鞭!” 平哥喊了一声。 三鞭收到,朝着方稳,一个大跳,把方稳坐了住,非常熟练的把方稳坐实。 角落里的大渠,叫了一声:“太好了!”忍不住站起来,要走过去,要一雪前耻,刚才他可是被方稳骑在后背的,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让方稳尝尝拧胳膊的滋味了,他喊着:“把那小子的胳膊,留给我!” 平哥平静的盯着方稳看,心里反而期待方稳挣脱掉三鞭,本来他对方稳的兴趣,就是方稳的出其不意,就这么解决了,平哥又觉得失望。 “嗯,差不多了,侄儿,这次你的表现,很让我满意。” 羊叔的声音。 方稳猛抬起头,羊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侄儿,羊叔没有叫你怎么闪躲,是因为一味闪躲,没有多大的好处,所以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你的能耐本事,你在实战中,懂了动头脑,没有死对硬碰硬,我很满意。” 羊叔继续传给方稳耳朵的声音:“我早就想继续强化你,可最近也没有空余时间,能抓住一点机会,就是赚到,侄儿,你提升了许多……” 方稳想说,羊叔,你把我夸的再高,有什么用啊?我现在可是被人骑在身上啊,靠!那个大渠要掰我胳膊了。 大渠走过来,蹲方稳旁边,下手去抓方稳手腕。 方稳挣扎了两下子,却被大渠抓了个正着,用力拉扯方稳的胳膊,拉直后,大渠恶狠狠的笑,说道: “小子,你说,你胳膊能不能转个三百六十度?咱们转个圈怎么样?” 方稳试图拽回自己的手,可他办不到。 “哎……你也不过如此啊,也就这点本事了。”平哥失望了,看着方稳挣脱无望,他能想到,待会儿大渠转个身,这小子的胳膊该“嘎嘎”的折断了。 “别啰嗦了!” 方稳吼了一声。 大渠愣了住,看看三鞭,又看看平哥,“呀呵,你小子也真有种,不求饶,还跟我吼?是个不平凡人,那好,我让你胳膊断个痛快!” 不是吧,方稳可怜自己,可怜自己的胳膊,他说别啰嗦,是跟耳边羊叔的声音吼的,这都火烧眉毛了,羊叔还说个没完没了。 “着什么急,有羊叔在,还能让你亏了?好了好了,也不分你神了,来,侄儿,面朝砖孔,张嘴!” 羊叔说到这里,方稳精神一振,微扭着头,看向那个砖孔,他知道,羊叔在砖孔之外。 它让他张嘴,难道羊叔要通过砖孔,往他嘴里送什么东西?是补给丸?还是…… “韦巴阿林森,侄儿,接住!” 方稳刚张开嘴,感觉有样颗粒丸进了嗓子眼,让他不禁使劲下咽。 “大渠,等一下。”方稳咽下韦巴阿林森,先对大渠说了声。 大渠哼哼笑,“怎么,怕了?告诉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敢拧我,我要加倍奉还。” 方稳忽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他呵呵笑了。 “卧槽?你还笑?”大渠生气了,准备转身了。 平哥失望的表情,怔了一下,都这个节骨眼了,这小子笑是几个意思。 第258章 龙出现了 “我看你胳膊断了,还怎么笑吧!” 大渠吼了一声,掐紧方稳的手腕,开始转身了。 可是他转了一半,不转了,歪扭着身子直叫:“哎呦呦,我的胳膊……” 只见方稳的胳膊没有顺着大渠拧动的方向转,却是反方向。 是方稳在拧大渠的胳膊。 此时,是方稳紧紧抓着大渠的胳膊。 “你有这么大的力气?” 方稳背上的三鞭,愣看方稳的后脑勺。 “是啊,不服气?不服气你就滚一边去。” 方稳那是使不完的力气,另一只手撑地,腰部剧烈一抖,就把三鞭弹开了。 “你俩一对好兄弟,好好相聚吧!” 方稳起身的同时,把“哎呦呦”中的大渠,扔向三鞭,两个人互抱一起,滚了地上,他俩都没想到,方稳力气竟然这么大。 “你……” 平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你为什么刚刚要被三鞭压住?” “你不觉得,那样挺好玩?”方稳朝平哥走了过去。 “挺……好玩?” 平哥感觉自己没听错吧?这小子年纪不大吧,还是个变态! “好玩,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平哥出拳,再次佯攻,真实意图是脚绊方稳。 方稳要抓平哥的拳头,抓了个空,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脚被对方挑住。没想到对方故伎重施。 可现在的他,已不是刚才的状态,他已吃过了韦巴阿林森。 “侄儿,这次给你吃的韦巴阿林森,是剂量加倍的,所以你要远比对打付一龙时候的状态强,你就放心的打吧!”羊叔鼓舞着方稳。 一般人是不能服用加大剂量韦巴阿林森的,原因是剂量的最大限度,一般人无法拿捏,就拿之前,伊加麦给付一龙服用的韦巴阿林森,也是标准量的,如果超出标准量,不符合付一龙体质的话,反而会成毒药,会使人暴毙。 “我挑!” 平哥使出了吃乃的力气,也没能撼动方稳的脚。 方稳说:“这么喜欢绊脚,那我也来绊脚吧。” 说着,方稳回挑,一下子把平哥挑的人悬空。 一记重拳,方稳打在了平哥的腰上,将他平着打飞出去。 三鞭和大渠刚坐起来,抬头看见一个横着飞来的身影,盖了他俩身上,一起又倒下去了。 “平哥!平哥!” 铁门外,陈藏,成过海和赵天,都关切大喊。 “错了,彻底错了,那小子太特么强悍了!” 陈藏苦着脸,他和成过海赵天,不再怀疑方稳杀大人的能力。 “事已至此,我们不要再耗时间了,就用非常手段吧!这可是平哥进去之前,交待过的!” 成过海冷静了下来。 陈藏和赵天都表情痛苦,却唉的长叹口气,和成过海扭头离开铁门,往其中一条通道撤离,跑得很快。 “不行了,那小子这一拳,估计把我肾打裂了,靠!我使不出力气了!” 平哥在三鞭和大渠之间坐了起来,手捂半个腰,一时起不来。 三鞭和大渠也坐了起来,抬头见方稳走停在了三人面前。 能把平哥一拳打成这样,三鞭和大渠都直咽口水,根本就没有信心自己能反抗。 “说,什么是刺龙行动?你们散布了什么消息吸引那些探宝者,让他们来天江谷,又是什么目的?”方稳想了解清楚。 平哥看了看铁门,护栏外没有了人,他松了口气,猜到陈藏他们三个人要用非常手段了。 “大渠,先从你开始,你要是不说,你胳膊估计要断。” 方稳想用威胁的方式,探出口供。 大渠胆战心惊,可他不屈服,“哼!”一声说道:“有种,就把我打死!想威胁我?老子从来没有屈服过任何人。” 还挺有志气。 到底志气有多少,不试是不知道的。 “那我就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方稳往大渠身边迈了一步。 “没必要,没必要。” 平哥捂着腰,另一只手摆动着,说道:“告诉你,也无所谓,大渠,别让自己太痛苦。” 大渠怔了一下,看看平哥,又看看铁门,其他人不见了,他明白了,大家都快死了,让那小子知道刺龙行动,也无所谓,起码,避免了大渠的一些痛苦。 三鞭也明白陈藏他们要用非常手段了,他瞬间无精打采起来。 “那就快说,我其实也不想对你们进行大刑伺候。”方稳拍拍手,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平哥说:“我们几个人,以前也是探宝者,在行里也是出名的团队,但直到叵主的出现,我们的探宝者身份,就不一样了。” “叵主?”方稳没听说过。 大渠没好气的说:“记得你杀掉的那个蒙面人吗,叵主也是那种打扮的蒙面人,他们很厉害,叵主找到我们,让我们为他们效力。” 方稳知道,无利可图的话,他们是不会为叵主效力的,他问:“那他们给你们的好处是什么?” “问得好。” 平哥笑了笑,“叵主手里面有太多好东西了,比如身有疾病的人,叵主可以根除他的病,哪怕是癌症!更有一点,叵主可以让人返老还年轻。” “真的假的?你们是不是被洗脑了?”方稳有些怀疑这几个人被骗了。 可他转念又一想,返老还年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因为他亲眼见了通古乐变年轻的雯佩,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是绝不肯相信的。 平哥指指自己,“你知道吗,我已经五十三了,三年前,我完成了叵主交待的任务,叵主让我年轻了十岁!” 方稳打量平哥,这个人看起来确实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没想到实际年龄,已经五十三了?那个叵主,果然是厉害。 不知道叵主用了什么妖法? “这次叵主交待我的任务,就是刺龙行动,邀请所有探宝者前来,虽然我们在行里有名声,但没有物质利息,谁愿意来?所以我们给探宝者的消息是,龙,出现了。”平哥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 方稳却觉得好笑,“世上哪有龙?龙出现了,那些探宝者就都信了?” 大渠“切!”一声说:“你是普通人,当然不相信有龙,可对于探宝者而言,龙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当然,只用嘴说龙出现了,那肯定没人信服。” 第259章 龙躁 “你们相信有龙?我看,也不过是用来骗探宝者来的噱头吧,不过,那些探宝者怎么相信的?”方稳想不通。 平哥说:“任何一个称得上探宝者的人,都有过走西北的经历,以前走西北之所以狂热,是因为龙出现了一次,后来走西北的落寞,是因为龙再没有出现,我,就见过龙。” “你见过龙?与我们熟知的那种形象一样吗?”方稳难以置信。 “是的,基本上一样,龙,并不是人凭空想象出来的,可惜的是,那次龙的去向成迷,谁也没能找到……不过,这次我们散布出去的消息,却是真的,龙,的确有出现的痕迹。”平哥说的却是很认真。 “什么痕迹?”方稳追问。 “那是叵主托大人,给我们捎过来的龙出现的痕迹,那就是龙躁!”平哥有理有据。 方稳不禁打个问号,“龙躁又是什么?” 大渠粗声粗气的说:“龙躁,就是龙屎啊,龙拉的屎,文雅一点称呼呢,就是龙躁了。” “龙屎?叵主让他的属下,也就是你们称呼的大人,给你们带龙屎?”方稳没见过龙躁。 平哥说:“对,探宝高手都有对龙躁的判定方法,我们也有,可以确定的是,叵主捎给我们的,是真龙躁,但叵主让大人给我们散布的消息是,龙躁出自天江谷!” “也就是说,龙屎是真,但龙屎的真实地方,是假?骗他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记得你说过按原计划行事,那接下来,探宝者来到天江谷后,你们要做什么?”方稳追问。 平哥揉着腰,感觉肾已经好了许多,他缓缓站起来说:“原计划,就是把龙屎,咳咳,把龙躁在天江谷布置下去,引那些探宝者在天江谷翻天覆地,这就是目前,大人布下的任务,再往后,叵主没有传达更多的事情了。” 方稳问道:“布置龙屎,你们有那么多吗?” 大渠也站了起来,“多着呢,那时候,可是来了三个大人,三个大人可是开了三辆前四后八罐车,满满三罐车龙躁呢。” “我去,你们的叵主,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龙屎?难道他抓住了龙?养了很久?把龙屎攒起来了?”方稳不得不这样想。 三鞭也站了起来,耸了一下肩,“有可能,但谁知道呢?没有机会问叵主,如果龙在叵主手上,谁也不能抢到手,再说,现在谁有心思想这些,还是想想来生吧,死了,这就马上要死了。” 方稳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是你们先针对我的,而我想知道你们的刺龙行动到底是不是害人,所以把你们揍了一顿,一来教训你们,二来问清原由,现在我也没什么想知道的了,我还有事,不闹了,一起走吧,井水不犯河水,快让你们的人开门吧。” “呵呵。” 平哥笑得无奈,他背着手,看着正在慢慢掉灰尘的密室顶,“你以为我们是怕你才告诉你这一切的吗?那是因为我们都快死了,我不想你伤害我的弟兄,死前少一些痛苦而已。” 方稳心里咯噔一跳,顺着平哥的视线,仰头看密室的顶,正在缓缓的往下降。 大渠表情复杂的说:“死了,就这样死了,上面的顶,可是要把人活活压扁,哎,平哥,我不想那样痛苦的死,能不能给我一个利索的?” “哪里有利索的,不想死的痛苦,只有打晕,失去知觉,也就不知道死的痛苦了,大渠,你把我打晕吧,朝着我后脖颈,就是那个突出来的那块骨头上一寸的地方,狠狠拍一下,让我晕过去。”三鞭转过身,把自己的背对向大渠,希望大渠把他打晕。 方稳可不想死,干嘛大家要一起死呢?他抓住平哥胳膊,严厉的说:“这可是同归于尽,我听得出来,你们说的大人,与你们并没有什么手足情深,你们没必要为了给他报仇杀我啊,杀不了我,就非得同归于尽?” “虽然没有手足情深,可我们已经成为了叵主的属下,杀你是一定要的,不可能放你出去的。”平哥说道。 大渠长叹口气,快死了,他拉住了三鞭的手,往平哥旁边走,也拉上了平哥的手,他含泪说道:“本来,我一个人与这小子一起死的,现在害得你们两个人进来一起死,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三鞭心里那叫一个苦,明明自己就在密室外,却为了记个立功,以身试险,他算过了,再记三次功,他的奖励也可以累计换得一次返老还青春的机会了。 可惜高投资,三鞭也得默默承受高风险。 “要说最过意不去的,是我啊,误判了他的实力,害得三鞭搭了一条命,又因为我的一己之私,搭了自己的命,三鞭,大渠,来世我们还做兄弟吗?”平哥也情绪波动了。 “做!”大渠握平哥的手,激动的在抖。 三鞭说:“做肯定要做,但现在,平哥,大渠,你们谁把我打晕啊。” 说着,三鞭低下了头,他个子最高,密室顶已经降到他头的位置了,他只能弯下腰。 方稳清楚这是铁门外跑走的那三个人动了什么机关,他看墙顶也要到自己头上了,他半蹲着身子,急切的说: “看你们谁都不想死,那就别死啊,死了,就一了百了,但活着,一切都是希望,留得青山在,他不怕没柴烧!你们快让你们的弟兄,把机关关掉啊!” 平哥摇摇头,生无可恋又死气沉沉的表情说:“一旦开启,无法暂停,机关是老机关,都不是智能的,缺陷啊,缺陷啊。” “快打晕我啊?大渠?” 三鞭晃了晃大渠的手,他不想被尝到被压扁的滋味。 大渠半蹲下来,“三鞭,还是不要晕过去了,我们是兄弟,有苦,一起承受吧,如果我把你打晕,谁打晕我?平哥吗?如果平哥打晕了我,那谁来打晕平哥?让平哥一个人承受痛苦,我不忍心。” “大渠,你……” 三鞭欲哭无泪,仰头,墙顶贴到了他的脸。 第260章 我的命是你的 方稳双手举,试图把墙顶举停,或者举起来,不知道韦巴阿林森的药效,能不能使他有那种强力。 平哥摇摇头,“不可能,小子,我承认你厉害,打人可以很轻松,可想把机关顶停,太不现实。” 没错,方稳用力撑,憋的脸都红了,墙顶的下降速度却都没有受一点影响。 “喂!” 三鞭爬了地上,他个头高,半蹲都起不来了,他爬向方稳,一脸难堪的说:“求求你帮个忙吧,把我打晕,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死去。” 大渠和平哥坐了地上,大渠瞪着三鞭,说:“三鞭,陪弟兄们一起吃苦,难道不是死前开心的一件事情吗?” “横竖都是死,大渠,我不是不讲义气,我只是不想太痛苦而已,我……”三鞭倒觉得委屈了,死还不得好死? 方稳也无奈坐了下来,墙顶降的太低了,他心想,羊叔去哪儿了?有羊叔,不会输,更不会死,羊叔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它在干什么? 平哥叹口气,他跟三鞭来来手,“过来吧,三鞭,你如果感觉痛苦,我这个当哥的,怎么可能忍心,来吧,我让你晕过去。” “平哥,来世我还追随你!平哥!”三鞭转身往平哥那里爬。 这时,坐着都不能坐,都得趴下来。 “侄儿……” 羊叔的声音。 方稳精神一振,他就知道,羊叔要么出手相救,要么有其它办法,他专心去听。 羊叔说:“我试图去找关闭的机关,可最后发现机关一旦开启,根本无法关闭,我又不想暴露自己,更不想杀人,所以我决定把有砖孔的这面墙,拆掉,现在的这面墙,已经被我动过手脚了,侄儿,你快爬过来,用你的拳头就可以破墙而出!” 方稳看到了希望,内心激动不已,他见平哥准备要出手把三鞭打晕,他急忙制止:“住手!不要打晕他!” 如果方稳打破了那面墙,三鞭晕倒的话,反倒会爬不出来,被活活压死。 平哥抬眼看方稳,想问为什么要制止,还没问,却见方稳疯狂的往有砖孔的那面墙爬。 此时,砖孔已被遮挡住。 而方稳接收羊叔的声音,却丝毫不受影响。 羊叔说:“我动了手脚的地方,就在砖孔下的那一部分,正好你可以开出一个洞,爬出来,不成问题。” 方稳一边爬,一边不回头的说:“你们三个人,快跟着我过来,我举不动顶,肯定顶上压有千斤重的东西,是实的,但墙面不一样,墙面最多两层砖,看我把墙打穿,一起爬出去,快!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平哥愣了,与大渠面面相觑。 墙面是两层砖,但你拳头又不是大锤,即便是大锤,你一大锤也不能就打出洞啊,最多打穿一个拳头孔,想要打出可以爬出一个人的洞,怕是来不及。 平哥与大渠愣着,但三鞭没有愣住,方稳的话音一落,他就疯狂的往方稳方向爬去了,他觉得,任何生的希望,哪怕渺茫,也不能放过,只要去,就有希望,不去,肯定彻底没望。 “轰冬!” 方稳一拳就在墙面打穿了个大洞。 他真的成功了! “哈哈哈……” 方稳爬出去,就听到身后的三鞭,兴奋大叫着,紧跟爬出来。 大渠和平哥不愣了,那小子居然破天荒般的成功了。 能活,谁会愿意死? “快爬!” 平哥喝了一声,比大渠抢先一步爬向了方稳打出来的洞。 大渠的速度比不过平哥,所以他难免要稍慢一些。 等平哥爬出去后,密室内的墙顶,已经蹭住了大渠,一下子阻碍的大渠出来的速度。 “大渠!快呀!” 平哥与三鞭异口同声,替大渠着急。 大渠当然想快,可现在的状况,等于是他在努力往外挤。 “加油啊!手!手!”平哥趴洞口,紧往里面够。 眼看大渠要出来,可墙压着他,突然他再挪不动身体了,他努力伸出手。 平哥往里再使劲够,正好拉住了大渠的手,他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把大渠往外拉,他咬牙喊着:“你不会有事,我拉你出来!” 这一拉,让大渠探出了半个脑袋。 可也就到了这种位置,平哥再拉不动。 “永别了,平哥!” 大渠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了,墙顶把他压实了,他的脑袋,也即将要被压住。 他心里却想,还好,自己一个人死了,平哥没死,三鞭没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股超强的力拉住,直拉的他胳膊巨痛,筋都要被拉扯的感觉。 “啊——” 大渠实在受不了那种巨痛,大声喊了出来,另一只手就去拽,这一拽,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出来了? “砰!” 身后的洞里,墙顶压住了地面,通过那个洞,可以看到墙顶的墙,实在是厚,就这还看不出厚度的边。 大渠再往前看,却看到拉他手的人,换成了方稳。 而方稳的手上,满是鲜红。 是谁的血?大渠仔细看自己被拉扯巨痛的胳膊,虽然疼,也没有破? “终于,都活了下来。” 方稳坐了地上,长出一口气,他看看自己鲜红的手,心说:“羊叔,我还以为我一拳打穿墙,自己会完好无损,没想到,拳头都破了,真是钻心疼啊。” “侄儿,男人,流点红,很正常的嘛,你羊叔在墙上可是动了手脚的,要是没动手脚,你把你整条胳膊打烂,你也不能打穿成洞啊,是不是?知足吧。”羊叔就在不远处的通道口卧着,没人注意。 平哥如获新生,过去搀扶大渠,问他:“你胳膊怎么样?” “哎呦,平哥,别碰,脱臼了,哎呦呦。”大渠咧嘴喊疼,紧捂自己的肩头。 平哥呵呵笑,“脱臼算什么,断了也比死了强,大渠,我刚才拉不动你了,原本以为你死了,是他……” 说着,平哥指向方稳,“是他抢了过来,把你拉出来了。” 大渠看着方稳手上的鲜红,内心一股热流,心想:“他用那只手打穿了墙,一定很痛,他却忍着痛,用力把我从里面拽了出来,救了我!” 想到这里,大渠由衷地感激,对方稳用力的说:“你救了我,谢谢你!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第261章 迷魂烟 方稳救大渠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见平哥拉大渠出不来,眼看大渠要被压死,方稳什么都没想,冲过去就使劲拽大渠。 现在大渠说自己的命,以后就是方稳的了。 这让方稳很有成就感,他不由得笑了,但他也不好意思真把自己当大恩人,他轻描淡写的说:“大渠,我救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也不必太把我抬举,我只收到你的谢谢,就足够了。” “我不管,你的举手之劳也好,全力以赴也罢,可事实上就是你救了我,我大渠要是不承认这一点,算我白活,恩人,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救命之恩,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还有,恩人,我要铭记你的名字,请问恩人姓名?”大渠可是相当认真的。 提要求?方稳不敢当,但名字是可以奉告的,“我叫方稳,大大方方的方,稳稳当当的稳。大渠,真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说不定哪一天,我也遇到危险,你到时候也能救我,就可以了。” 说着,方稳看向平哥,他又对平哥说:“你还为那个所谓的大人,找我报仇吗?” 三鞭和大渠的目光,移到平哥的身上,平哥说:“就像大渠说的,你救了我,是事实,你如果不救我们,一个人逃走,现在我们已经在密室里面被压死了。杀你,我肯定不会去做,到时候,我向叵主请罪就是了。” “请罪?那个叵主会怎么处置你?”方稳没想到自己与妖人又结了是非,上次是农家小院,后来是偏僻村庄,这次是寺庙地下密室。 平哥说:“也不会有什么过分的处置,你不用为我担心。” 三鞭叹口气,无奈的说:“要怎么说呢,我想,方稳去找戒傻,误入了这里,是大人要先杀方稳的,方稳杀大人,属于自卫,只可惜大人不是一般人,怕是方稳以后要遭叵主组织的惦记了……” 大渠义正言辞的说:“不,没有以后,三鞭,你自己都说了,恩人方稳是自卫,大人的死,咎由自取,可知道是方稳杀他的人,就我们知道,我们不暴露出方稳,叵主又怎么会知道?” 三鞭为难的说:“隐瞒叵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屁!” 平哥朝三鞭瞪了一眼,“天知地知,我们这几个人知,不透露,叵主不可能知道,再说,没有方稳,我们现在已经死了。” 三鞭耸一下肩,“那好吧,是我多虑了,大家为了活,那就都守口如瓶吧,就当方稳没来过,眼下,就是赶紧出去,赶紧告诉成过海,陈藏和赵天,别让他们把风声传出去。” “对,我们快去,并且依照原计划,继续布置龙躁。” 平哥说着,看向了方稳,他说: “方稳,顺着这个通道,一直走,走到尽头,右拐十步,左手边有一块裂缝的砖石,你推动它,会有机关打开,里面藏着的通道尽头,就是戒傻常睡的房间,可能你要找的人在里面,我们就此别过,有机会再见,谢谢。” 这个“谢谢”,是平哥对方稳救命之恩的口头感谢。 “谢谢。” 方稳也回了声道谢,感谢平哥的指路。 三鞭与大渠于是一起跟平哥走,走入通道之前,大渠回头看了方稳一眼,将他铭记于心。 方稳迫不及待,对卧在不远处的羊叔招了一下手,说道:“快走快走,笙曼千万别出事!” 心急如焚的方稳,也不顾羊叔跟上来没有,按照平哥指的路线,急切去往。 走到通道尽头,右拐十步,方稳果然在左手边的墙上,看到了一块裂缝的砖头。 方稳将那块砖头按下去,看似平常无奇的墙中升起了一道门。 “太不可思议了,这简直就是一个迷宫,迷宫里到处都是机关啊。” 方稳感慨中,回头看看羊叔,它已经追到了自己的脚底下。 他于是带着羊叔,一起走进了这条新开的通道。 平哥说的没错,通道尽头有个安置了门的房间。 然而,方稳赶到那个房间门口看,发现大门打开,房间内亮着白炽灯,却空无一人。 房间里微微飘着一股异味,方稳用力吸了两口,只觉得脑袋沉重,胸闷。 “侄儿,别往里进,里面有迷魂烟,闻的多了,会晕过去。” 羊叔闻出了不对劲,提醒方稳。 方稳往回退,疑惑:“怎么会有迷魂烟?戒傻呢?笙曼呢?” 羊叔想了想,说道:“这种迷魂烟,是刚点的没多久,如果时间长的话,药力不可能这么强,极有可能唐笙曼在房间里,有人用迷魂烟熏晕了她,不知又把她带去了哪里。” “那该怎么去找?” 方稳感觉害怕,默默祈祷着唐笙曼平安,千万别出什么事。 “按道理,戒傻抱走唐笙曼,傻子是没有理由再用迷魂烟的,侄儿,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又来个一个人,想解救戒傻手里的唐笙曼……” 羊叔做出一种推测,说道: “可戒傻就是个二愣子,前来解救的人,为了不与戒傻冲突,所以用了迷魂烟的方法,把唐笙曼救了出去?” 方稳觉得有道理,他顺着羊叔的思路说:“这么说来,前来的那个人,带走了笙曼,也带走了戒傻,避免了肢体冲突,那么,现在笙曼已经到了外边,很有可能就在她妈妈身边?”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羊叔说道。 到底可能的事情,是真是假,只有亲自看看才会知道。 方稳不逗留,万一羊叔的推测是错误的,笙曼的境况就很不乐观了。 “羊叔,快带我出去,看看笙曼有没有回去。”方稳很急切,他已经在各种通道里晕头转向了,自己想出去,太过困难。 不是出不去,只是时间问题。 羊叔呵呵笑,“就知道你也得问你羊叔我,不知道路线了吧,以后可要长点心眼,走过的路,吃过的盐,都要刻进脑子里,浑浑噩噩是不行的。” “我知道了,羊叔你说的太有道理,快带路吧,算我求你。”方稳受不了羊叔理论,它什么事情好像都很淡定。 第262章 手镯生命 羊叔带路,方稳跟着往通道外走。 一路上,方稳都心神不宁,很怕唐笙曼出事,又很期待出去后,看到她安然无恙。 以至于方稳没有留心走过的路,直到走上那条笔直微斜的通道,方稳才想起,这就是他从寺庙厨房跳下来走的第一条道。 “马上要出去了!” 方稳忽然害怕,心跳加速,他怕的是唐笙曼不在外面。 羊叔走到了垂直通道口,用羊蹄顶住一块砖石,头顶上“呼啦”一阵,一道光照了进来。 看到光,方稳紧张的心,稍微宽松了许多。 关掉手机手电筒,方稳助跑,踩到墙面,借力往上够,两手抓住了厨房灶台的平面,提起上身,从里面爬了出来。 羊叔则无需助力,等方稳一上去,它直接起跳,跳出方稳意想不到的高度,跳出灶台,落了地面上。 这时,灶台平面开出的口子,机关关闭,天衣无缝,即使仔细看,也看不出这个地方别有洞天。 方稳并不多留,见羊叔也出来后,他急忙往厨房外跑。 拉开门,方稳迫不及待往前院赶。 绕到寺庙大堂的时候,方稳就听到了前院亭子里的笑声。 “哈哈哈……” 伊加麦小心翼翼抱着一把别致的琴,大声笑着。 那把琴,就是从方稳带过来的那个长盒子里取出来的。 这琴的琴身,看起来由青玉石,紫色木,金色金属互相比例着合成,鲜明如新。 可琴有琴枕,却无琴弦,琴身内空,用手指轻敲一下,“崩”的会有一个幽幽振动的回声,通过琴声发出,听起来悠长悠长。 而方稳带过来的长盒子,现在正由主持人抱着,他低头看着盒子里的一本书。 这本书翻起来,不像是纸,暗黄柔软,却像是某种植物的新鲜叶子。 “太漂亮了,思恨殇,实在是棒极了,惊世骇俗!” 伊加麦对别致的思恨殇爱不释手,抬头对主持人说:“你们打开盒子的方法,真的是别出心裁。” 戒能把敲木放下,得意的说:“世上再完美的事物,都有缺点,再坚如磐石的东西,都存在脆弱,我敲木,主持人则根据我所敲的声音,判断整个盒子的哪个地方最弱,最弱的地方,声音是不同的。” “厉害!” 唐天昊身边的腾泰利忍不住喝了一声彩,“根据敲木声音判断哪部分弱,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他们打开的方式,也给我震撼。” “哪里哪里,过奖了,过奖了。”戒能挺起胸膛,被人夸奖的感觉不错,他说:“只要掌握了技巧,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盒子之所以坚硬,是盒子的内部构造使表面能承受很大的力,但总有不尽完美的地方,那是一个点!” 唐惠安钦佩的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任何利器都砸不破的盒子,竟然可以由一根针扎进去,原来那是最薄弱的地方。” 主持人将奇异的书合上,根本看不懂里面记录的内容,他把盒子放置一边,他说:“北无托塔娥喏,一根针之所以能扎进去,那是因为盒子整体越强,那个点越弱,万物都遵守的规律,就是否极泰来!” “呵呵。” 唐天昊偷笑,小声自言自语:“开了个盒子,就把自己放到了哲学家的位置,恶心人不恶心,这是开盒子开成功了,要是没成功,你的道理都是废物!” “北无托塔娥喏。” 主持人继续说道:“基于这样的规律,我们才会用敲木的方法,而结果证明我们是对的,一根针扎入盒子后,盒子的内部受力结构发生变化,所以才有了后面轻而易举,用双手就可以掰开盒子的事情。” “干的不错,我要好好感谢你们,伽米尔,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奖励。”伊加麦抱着思恨殇往后退,给唐惠安一个眼神。 唐惠安愣了一下,看一眼黑人伽米尔。 此时伽米尔两手空空,目光带着一股凶气。 这哪里有奖励的意思?这是要动手的架势。 唐惠安很快明白伊加麦的意图,虽然不知道原因,她还是往后退,拉了一下唐天昊。 唐天昊回头疑惑的看妈妈,为什么要退?而他的这一回头,看到方稳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你们有没有见到笙曼?” 方稳急切的问大家。 唐天昊没好气的说:“开什么玩笑,你是她贴身保镖,她在哪里,你不知道?还问我们?” 唐惠安眉头紧皱,“方稳,我可是看到你和她一起往后院去的,你们还带着娇娇,以及山羊。” 说时,唐惠安低头,见方稳的山羊还在,娇娇却不在。 方稳心头冰凉,攥拳头说:“遭了!” “遭了?什么意思?”唐天昊瞪看方稳。 “我和笙曼一起去找水的,到了后院的厨房,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戒傻,就是那个撞钟的人,把笙曼抱走了,进了厨房里面的机关通道里,我跟着下去追,没有追到,只发现了笙曼遗落的手镯,我在通道里转遍没找见笙曼,所以出来看看,戒傻有没有带笙曼出来,现在看来……” 方稳说的很快很焦急。 唐惠安一把夺过来方稳手中的手镯,她脸色难看极了,心说:“笙曼绝不能离开手镯时间长,随着年龄的增长,离开手镯的时间却在缩短!她的命全靠这个手镯!” “从你发现手镯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唐惠安语气很重的问方稳。 方稳回忆一下,说道:“大概半个多小时。” 唐惠安立刻声音放大,在跟自己说,也在跟方稳说,“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到笙曼!” 说完,唐惠安看向戒能,还有主持人,戒傻可是与他们都是那个什么喏家弟子。 “两位大师,戒傻要带我们家笙曼,去哪里?”唐惠安严厉问道。 戒能与主持人听到方稳说的经过时,已经铁青了脸,在想,那个二愣子,还懂得抢女人? “咦?对了,戒嘴呢?” 主持人有种不好的预感,问旁边的戒能。 戒能顿了一下,问方稳:“你能讲一下,你在厨房的那个通道里,有没有找过什么样的封闭室?” 第263章 禁鸟大盗 方稳听出来戒能的问意,是想确认方稳有没有找对地方,而方稳是肯定找对了的。 “我找到两个封闭室,但其中有一间封闭室,飘着奇怪的味,闻到后,令人头晕恶心。” 方稳不啰嗦讲述封闭室的样子,他清楚自己疑惑的地方,是迷魂烟,到底谁放的? “迷魂烟?” 戒能不禁脱口而出,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但方稳盯着戒能的一举一动,戒能说“迷魂烟”的口型,方稳抓个正着。 方稳心想:“戒能能说出来,迷魂烟,那他一定知道是谁放的。” “北无托塔娥喏。”主持人手掌竖着于心口,念了句禅语后,说道:“戒傻是傻子,并不会对那姑娘怎么着,可毕竟他是傻子,以前爱下山,我看,我们快下山去找找看吧。” “对,对,事不宜迟,我们快下山。”戒能催促大家。 方稳却感觉这两个假和尚故意借口让他们走,戒能绝对知道迷魂烟怎么回事,寺庙里面绝对隐藏着什么。 “要我说,你们快把人放了吧。”伊加麦笑了笑,指指戒能与主持人。 主持人与戒能相视而笑,主持人笑说:“北无托塔娥喏,友人,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戒能一直在帮助你开锁,没有离开亭子半步,你却说,让我们把人放了,这是哪个地方的方言谚语?” 伽米尔一个快步,到了敞开盖子的长盒子旁,拿起来,直接丢向方稳,伽米尔说:“朋友,你的东西,不要让贼盗了去。” 说完,伽米尔伸手去抓戒能的肩头,要把他拿下。 戒能吓了一跳,并没有让伽米尔得逞,肩头一低,往主持人身边跳了过去。 “北无托塔娥喏!搞什么?”主持人变得愤怒。 伊加麦说道:“你以为你们编出个什么喏家弟子,什么喏神,就把我们当做了几岁小孩子哄了?七年前的禁鸟大盗,你们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戒能与主持人都怔了住,因为伊加麦提到的禁鸟大盗,就是他们。 “原来你们就是禁鸟大盗?”唐惠安很吃惊。 方稳可没有听说过,他不是行里人,但听这个大盗团伙的名字,禁鸟?有些奇怪。 “妈,为什么叫禁鸟大盗?”唐天昊好奇极了。 唐惠安说道:“走西北的时候,对于探宝者,有一句话,不怕明抢的强盗,就怕禁鸟的盗贼,一旦发现歇息停宿的地方,没有鸟儿出没,那多半自己的宝贝,要在此地被偷了,所以称呼这些盗贼叫,禁鸟大盗。” “附近没有鸟儿吗?还真没注意。” 唐天昊四周看看,半山腰本来就光秃秃的,没有大树,更有没有鸟儿,他又疑问,为什么禁鸟盗贼要到的地方,会没有鸟儿呢? 可他又没问出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唐笙曼。 “我看你是个老外,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连你都知道禁鸟大盗?你不提前揭发我们,等我们把盒子打开了,你再揭发,你很不厚道!”戒能攥拳头,不惧怕,大不了会会这个高大黑人。 唐惠安急说:“我看得出来你们也不想生是非,快告诉我,我女儿,唐笙曼,她现在在哪里?” 主持人按住戒能的拳头,他说:“北无托塔娥喏,戒能,稍安勿躁,我们隐世于此,就是厌倦了偷盗生涯,还是不要让事态严重,快找到戒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伊加麦跟伽米尔微摇了摇头,伽米尔没有再攻击戒能。 “又是你们的人抢了我姐?”唐天昊要冲过去打,非要把那两个人打老实。 在唐天昊看来,盗贼不过是两个人,这边有腾泰利,伽米尔和方稳,三打二,绝对优势。 戒能说:“那好吧,禁鸟大盗头衔你们知道,怕过谁?可我们已经想过平静生活了,走吧,快跟我来,那小子还能闻到迷魂烟,说明时间很近,也只有戒嘴放烟的可能,他是个风流家伙,应该是对那姑娘的美貌吸引了,乱了心智。” 一边说着,戒能一边往寺庙院门外走去。 “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唐天昊带着怀疑质问走前面的戒能。 戒能说:“放心吧,主持人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当然带你们去找戒嘴,很早以前,有漂亮女香客来寺的时候,戒嘴偷过两回人,都是去那个地方,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当然,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事后我们惩罚了他,这次,主要是笙曼这位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曰,你这话说的,我姐被掳走,还怪她自己生的太美丽?什么破逻辑!”唐天昊肚子里满是火。 “别说了!”唐惠安心烦意乱,对儿子严厉了一句。 唐天昊更窝火,这些盗贼做了混账事,还不让说?他看看一侧的方稳,把火又撒给方稳。 “你这个保镖是真差劲!贴身保镖,怎么会眼睁睁看我姐被掳走?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的职责,是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让坏人得逞,你……” 唐天昊要把火气全烧方稳,但话没说完,唐惠安又严厉吼他一句: “天昊,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你开口,你一个字都不能再说,如果不听话,我对你不会客气。” 唐天昊闭嘴了,他以为妈妈不让他说盗贼,没想到连方稳也不能说,他骨子里怕妈妈,只能心里继续骂,嘴上把持住,一个字也不敢再吐。 出了院外,戒能又带他们往寺庙后方绕。 后方的杂草,都有一人高,看起来就像是青溜溜的墙。 “往里面钻!” 戒能带头钻进杂草里。 伊加麦拉了一下伽米尔,有些怀疑是不是戒能的阴谋,里面会不会有陷阱? 唐惠安也慢了下来,没有贸然闯入,她见唐天昊要钻,一把拽住儿子胳膊,小声说:“等一下,投石问路。” 唐天昊没听懂,想问话吧,可妈妈有言在先,不让开口,他硬是把要说的字,咽了肚子里。 后来,唐天昊看到方稳一个人钻进了杂草里,他明白了什么叫投石问路。 把方稳当做石头,来看看杂草里的路,有没有陷阱,可不可以走。 第264章 幽静小屋 方稳看似想都没想,跟着戒能钻入了杂草墙内,其实他也有思虑的。 之所以这么大胆,方稳是有羊叔做底牌的。 信羊叔,不会输。 有了方稳打头阵,唐惠安与伊加麦眼神互换,才大胆的往杂草里去。 穿过杂草,方稳发现前方的风景幽静,像是经常有人整理,树木经过裁剪,地面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行与花草之间,那些花草高低一致,也是有人搭理过的。 抬头望远方看,弯曲小路直通一个别致的小房子。 “寺庙很破,这里却很是优雅。” 方稳身后跟上来的唐惠安,看着这幽静的地方,不由得意外感慨。 因为这里视野开阔,有没有陷阱一目了然,唐惠安等人加快了速度,紧跟上了戒能。 弯弯曲曲几个弯后,眼看就要到了小房子前,曲径路上,忽然看到一个人横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样子。 那个人,竟然是戒嘴。 “怎么是你?戒嘴?” 戒能跑在最前面,第一个发现戒嘴,他诧异的俯下身,扶戒嘴上身。 在戒能猜来,方稳所说的迷魂烟,一定是戒嘴往戒傻密室里放的,戒嘴一定是把那美丽的姑娘迷晕,抱她到这个优雅环境的小房子内,好好的享受男女缠绵。 以前有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戒嘴喜欢美女,都会带到这个美好的地方。 而这个优雅的地方,就是戒嘴独自常常打理的,属于他的怪癖。 可是,戒嘴不是该在小房子里吗?怎么奄奄一息倒了地上? 仔细看戒嘴,他右眼一个黑眼窝,左腮红肿,衣服露着锁骨,有一块黑淤青。 “谁打的?” 戒能扶着戒嘴,紧张问道。 这时,方稳他们一些人围了过来。 “笙曼呢?那个姑娘呢?”唐天昊直接就问。 戒嘴大喘几口气,说道:“打我的,是戒傻,那姑娘,戒傻抱,问哪里,去小房。” “都这个样子了,还像念三字经一样,有病吧!” 唐天昊早就看戒嘴不顺眼了,丢下这句话后,拍拍腾泰利,一起先往小房子跑去。 方稳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戒傻会打戒嘴?按照戒能的推测,想要侵犯笙曼的人,应该是戒嘴才对,他放了迷魂烟,怎么却又在这里挨打? 种种疑问,方稳并没有问出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笙曼,他也没有逗留,直接往小房子那里跑去。 小房子已经不多远了,几十米远而已,只是小路弯曲,不能直接看到小房子全貌。 唐天昊冲在最前面,绕过最后一个弯,他整个人惊愕了,大叫了一声:“尼玛的!” 他看到小房子的台阶上,也就是门前的木地板上,唐笙曼静静的躺着,显然已经昏迷过去。 而唐笙曼的身边,戒傻跪下来,弯着身子,两手竟然在唐笙曼身上乱摸,唐笙曼的左肩,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她香肩。 “放松手!我打死你个傻子!” 唐天昊愤怒至极,提着拳头先跑上台阶,拳头击向戒傻的脑袋。 “啊——” 唐天昊从台阶上滚了下来,他没想到低着头的戒傻,猛然间起身,抬起腿,就踹了唐天昊的腹部,把唐天昊踹后飞,那动作快准狠。 腾泰利及时抱住了唐天昊,把他放稳妥后,腾泰利也上了台阶,要把戒傻来揍。 “施主小心!戒傻人虽傻,蛮力顽强,不要轻易跟他打啊。” 戒能抱着戒嘴赶了过来。 但说的有些晚,腾泰利的结果和唐天昊一样,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戒傻站在台阶顶,表情呆滞,眼睛里却都是恨,他看着院子里那么多人,大声说道:“滚!滚开!打!打死你们!” 戒能放下戒嘴,上前一把抓住了方稳的胳膊,他见方稳要冲上台阶,急忙阻止。 “先等一等,不要动手,动手伤到谁,都不好看,戒傻绝不是猥亵女人的人,先让我问清楚怎么回事。” 戒能力气很大,方稳能感受到戒能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么得!你还问怎么回事?你瞎?还是你傻!那二愣子都把我姐衣服撕扯了,还在我姐身上乱摸,你没看出来他要强了我姐?”唐天昊忍着痛,咆哮着,他想起来,可戒傻那一脚太狠,疼的他一时也起不来。 “戒傻!你听我的,不要动!” 戒能冲戒傻吼了一声。 戒傻本来又要跪唐笙曼身边的,让戒能这么一喊,他呆呆站着,又想跪下去,又听戒能的话,他犹豫不决,嘴里说道:“动!想动!想动……”碎碎念个不停。 见戒傻不动了,方稳也听了戒能的话,没有冲上去。 戒能看着唐惠安说:“你是她妈妈,我知道最担心的人是你,不过,我戒能可以打保证,你女儿只是迷魂烟发作,不会有生命危险,再说,别看戒傻他傻,贸然闯过去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看戒傻很听你的话,你快让他离开,我女儿身有疾病,我需要给她药。”唐惠安铁青着脸说道。 戒能点点头,“好的好的,给我两分钟,戒傻一根筋,也不是完全听我话,我要明白怎么回事。” 说着,戒能瞪看戒嘴,问他:“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戒嘴坐在地上,拍拍心口,有气无力的说: “也就是之前,你们敲盒子,我看戒傻走,感觉不对劲,还没到厨房,看到了他她……” 戒嘴抬起手,指指方稳,指指还在昏迷的唐笙曼,他继续说: “你猜怎么着,戒傻他疯了,抱起那姑娘,疯进了厨房,把门上了锁!” 戒能狐疑,“不可能吧,戒傻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还知道关门上锁?” “不要不相信,他是当事人!”戒嘴捂着腮帮子,指指方稳。 方稳点点头,“当时确实是这样的,我和笙曼进厨房找水,出来的时候,戒傻挡住了门,我从他旁边出来的时候,他没有动,可笙曼从他旁边还没出来,他却抱走了笙曼。” “后来呢!”戒能质问戒嘴。 戒嘴说:“后来我就追,我是明白人,直奔戒傻房,到房间一看,戒傻那傻子,压姑娘身上,还用嘴来亲。” 第265章 那可是要人命的一击 “戒傻,你竟然做这样的事情?” 戒能抬头看台阶上的戒傻。 戒傻眼睛里只有那股难以捉摸的恨,没有说话。 “千真又万确,戒傻喜欢她!”戒嘴眼神坚定,神情镇定,一副没有说谎的样子。 方稳也不知道戒嘴说的是真是假。 但从戒傻疯狂的举动上看,对笙曼做更过分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后来呢?迷魂烟是怎么回事?”戒能追问。 戒嘴说道:“我要救女孩,可戒傻疯狂,如果打起来,两败又俱伤,而用迷魂烟,迷晕他们俩,就可轻松救。” “那他俩怎么没晕?你们又怎么在这里?”戒能继续问。 “我用迷魂烟,戒傻他竟然,冲出来了他,还抱着姑娘,往通道里跑,我就后面追,通道通到的,就是那口井。” 戒嘴又指向花草丛里的一口枯井,里面藏有暗道,可以通向寺庙的底下。 方稳心想,寺庙的暗道还真是四通八达,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可能不仅仅枯井,其它地方也有可能有进出口,像大渠他们那些人,一定走别的暗道。 “我出来阻止,被戒傻强打,他人傻身强,闻的迷烟少,只有姑娘晕,他却没有晕,我不动真手,戒傻却真手,把我打这样,哎……”戒嘴摇头叹气。 “我快受不了了!” 唐天昊恶心想吐,他冲戒嘴说:“你说话能不能别打油诗的五个字,三个字的蹦,就不能流利的说话吗?大白话套用,你不觉得恶心人?” “哎……”戒嘴又叹气,“施主啊,你不懂,我戒嘴,有苦衷,我也想流利,奈何嘴不行……” 伊加麦呵呵笑了,“我却认为你很能说啊。” “北无托塔娥喏。” 弯曲小路,主持人也赶来了,他手掌竖着,他说:“戒嘴这样说话,确实是有苦衷,你们不知道,戒嘴,其实是个结巴。” 结巴?谁也没看出来,戒嘴说的很流畅啊。 戒能点头说:“主持人说的对,戒嘴是个结巴,以前一句话,要说个半天,还说不出来,后来我们发现,戒嘴话说的不好,三字经,一些诗句,却可以通顺的说出来……” “所以,我们给戒嘴提了个建议,一句话,拆分成三个字,就当是打油诗的方式,说说看,没想到这一说,他说话也可以很通顺了,后来戒嘴更进一步,五个字也可以说了。”戒能补充说道。 “但让……让我……不……不按照……照……咳咳!” 戒嘴想说普通的一句话,可仍然办不到,他咳嗽一声,用五个字来说:“不用五个字,仍然是结巴。” “好了。” 唐惠安上前一步,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她说:“不要谈论结巴不结巴了,我女儿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大师们,你们再劝不走戒傻,我们可不能干耗着!” “北无托塔娥喏。” 主持人走到了台阶底下,以慈祥的面容与戒傻对视,他说:“傻孩子,你难得喜欢一个女孩子,可是追求女孩子,不是这样的,你应该像平时你喜欢的那些玩具一样,需要呵护,不可以强来,往往一些东西,都是越强求,越得不到,越……” 不等主持人说完,戒傻呆滞的吼了一声:“滚!” 主持人变脸,竖在心口的手掌,攥成拳头,他瞪着戒傻,语气陡转,变得凌厉,说道:“给你脸不要脸了是不是?惹我生气,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我要罚你三天不喝水,不让你吃饭!” 戒傻一听喝水吃饭,全身颤了一下,他怕,他最怕挨饿了。 主持人看出戒傻动摇了,他趁热打铁说:“但你现在听我的,我让你走下来,离开那个姑娘,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吃糖,吃饭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大鸡腿。” 戒傻如痴如醉,就好像真的吃到了糖一样,口水都流了出来,他嘴里念叨:“糖!我要吃糖!我要大鸡腿……” “对,大鸡腿,很多很多糖,都给你,快下来,来,来我这里。”主持人向戒傻敞开怀抱。 戒傻开始慢慢往前迈步,迈下一个台阶…… 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先不给戒傻算账,唐笙曼衣衫不整,也只有左肩露了出来,等救下她之后,再追究戒傻的责任不晚。 唐惠安握着手里的手镯,她真想立刻戴回女儿的手腕上,女儿不能没有这副玉手镯。 可就在戒傻迈下第三个台阶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那股难以捉摸的恨,停下脚步,又突然退回了台阶顶,他吼道:“滚!你们滚!” 说着,戒傻蹲下来,一把将唐笙曼抱了起来,他想要从一侧跑掉。 “对于一个傻子,真后悔让你们啰嗦了半天!” 方稳气上心头,看着昏迷的唐笙曼,他心疼极了,他可不能让傻子再欺负她,于是他拿出了自己的特长,转身,大后跳。 “我去!” 羊叔看呆了眼,它看到方稳那个大后跳,超出了平时的水平,不仅距离远了,还跳的高了,直接跳上了小房子前面的台子上。 方稳抢先了戒傻一步,伸手在戒傻的怀里,抱住了唐笙曼。 然而戒傻抱唐笙曼特别的牢固,方稳用力竟然没有夺过来,他想再用力,但顾虑到太用力会伤到唐笙曼,他又不敢了。 “滚!” 戒傻却趁机踢了方稳一脚。 方稳避闪不及时,吃了这一脚,身体失衡,往台子下跌去,好在自己手把住了台子边沿,缓冲中,稳稳落了地上。 “冬!” 一声沉闷的巨响。 方稳猛抬头看怎么回事,那巨响声音是从戒傻逃跑的方向传来。 这一看,他见到了伽米尔的背影。 此时伽米尔的姿态,是伸出了一记长拳,而拳头底下,是戒傻抱着唐笙曼,倒进了屋子里,屋子的木制墙,破了一个大缺口。 方稳可以想象,那是戒傻即将要跳出去,伽米尔闪了过来,一记重拳打了戒傻身上,不,是头上。 “么得!你怎么能打他的头!” 主持人咆哮起来,他无法接受那个黑人打戒傻的脑袋,那可是致命的部位,那是杀人。 第266章 昔日神童 戒能和主持人都往台子上跳,他们担心伽米尔那一拳会要了戒傻的命。 “笙曼!” 而唐惠安担心戒傻跌入墙内的时候,女儿有没有碰伤,她也往台子上跳。 “伽米尔,你怎么可以这么鲁莽!他怀里还有我女儿!”唐惠安先是责怪伽米尔,然后往破了口子的墙内看。 此时,主持人和戒能已经蹲在了戒傻左右。 戒傻一脸死像,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只盯着虚无的前方,看着是暴毙的样子。 “北无托塔娥……喏!” 主持人心头痛苦,他眼里含着泪水,伸出手,慢慢的往戒傻眼睛处放,他希望戒傻安息,想让他合眼。 唐惠安突然俯下身,去戒傻怀里抢自己的女儿,要看看唐笙曼情况怎样。 可唐惠安的手,刚碰到唐笙曼,看着已经死掉的戒傻,大声呆喊了一句:“滚!滚开!不许伤害!不许!” 喊着,戒傻直挺挺的就站了起来,能力异于常人,这一挺,撞了唐惠安身上,把唐惠安弹了出去,跌下台子。 方稳急忙往左跨一步,稳稳的把失衡跌下来的唐惠安扶了住,缓冲了她的冲击力,让她平稳落地。 主持人和戒能都是一愣,又惊又喜,喜的是戒傻没死,呆滞的还以为真死掉了。惊的是戒傻怎么不让人碰怀里的女人呢? 戒傻的确呆傻,可从来没有疯狂失去理智到这种程度。 起身的戒傻,一股脑的,还要逃跑,从伽米尔的身边过。 “混账的东西!” 伽米尔又是一拳,打向戒傻的脑袋。 这一拳与刚才那一拳不同,刚才那是突袭,现在是正面出击。 而戒傻看得见这一拳,头一低,就躲了过去,接下来,让伽米尔没想到的是,戒傻头低下后,直接用脑袋顶他的右心口。 本来伽米尔就意外戒傻没有死,那么重的一拳,伽米尔是下了杀心的,用尽了所有力量。 可从戒傻的反应来看,他安然无恙,抗击打能力也太超乎寻常了。 “买噶!” 伽米尔发现自己竟然无力招架戒傻的这一顶,如同是被疾驶的汽车猛撞了一下,他身体后飞。 不过,伽米尔后飞的刹那间,一只手揪住了戒傻,连着戒傻,抓下了台子。 “你们要纵容你们的戒傻,抢走我的女儿吗?” 唐惠安怒问戒能和主持人。 “北无托塔娥喏。”主持人意识到该出手了,戒傻抢人家姑娘,确实不对,再说,那个虎背蛇腰的黑人大汉,拳脚也是够狠,伤害戒傻的话,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于是主持人看了一眼戒能,说道:“你和我,一起出手,控制事态!” “好!我们上!” 戒能应了一声,与主持人跳下台子,协助起伽米尔来。 伽米尔继续拳脚直取戒傻的要命部位,戒傻即使抱着唐笙曼,也可以及时躲过去。 而戒能和主持人则把重点放在抢唐笙曼,他俩与戒傻身体接触的时候,不为伤害戒傻,只掰他胳膊和手,试图让他挣脱松手。 但戒傻就是打死也不肯松手,绕着伽米尔,戒能和主持人团团转。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傻子,竟然比正常人都厉害,这傻子天生就这么强?我不信!”腾泰利不由得感概,嘴里说不信,可不信也得信,要不然,怎么解释戒傻受了那么重的一拳都没死,速度和毅力还如此惊人。 “人之初,都一样。”戒嘴坐地上,咳嗽两声,说道:“戒傻小时候,一点也不傻,不仅他不傻,聪明又脱颖,以前他的爹,是我们老大,老大溺爱他,什么都教他,十岁一米八,行里人人夸……” 唐惠安以前走过西北,她试问:“十岁一米八?我听说过行里以前出现个神童,康超东,年纪十岁,却有一米八的身高,小小年纪,就端掉了一窝土匪?该不会,这个戒傻……” “对!就是他!戒傻名,康超东!他爹意外死,他悲伤生病,发烧不吃药,烧成了傻子,我们重情义,吃穿住养他,到底他多强,今天才发现,没想到的是,他为了女人。”戒嘴揉了揉腮帮子。 唐惠安点点头,可惜了曾经的神童,看来,发烧了,一定要治疗。 可惜之余,唐惠安担心唐笙曼能不能受得了戒傻的颠簸。 心急如焚的人,还有方稳。 方稳想叉进去,也想尽快把唐笙曼解救下来,可伽米尔,戒能,主持人三人与戒傻的回旋,让方稳无空可叉,急不可耐。 “方稳,唐笙曼的时间不多了,你可要想办法。”伊加麦走了方稳身边说道。 方稳有些疑惑伊加麦说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 伊加麦也发觉自己的话有问题,他解释说道:“要知道,唐笙曼患有一种奇怪的病,那种病很可怕,晕过去时间长的话,很可能会永久沉睡,不再起来,眼看就快见神医,眼看就有希望了,你难道不觉得很令人惋惜吗?” 方稳更加疑惑,真的有神医? 不过,方稳先不去质疑,他是不想唐笙曼出什么事的,他盯着那几个人的回旋情况,点头说:“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寻找机会!” 方稳看到戒能和主持人不是近不了戒傻的身,戒傻唯独对伽米尔提防的紧。 可戒能和主持人无法在短时间内掰开戒傻抱唐笙曼的手。 方稳心想,凭我现在的力气,强行掰开戒傻的手,不成问题,可戒傻一直在动,一瞬间的话,我也办不到,得想办法让戒傻不动! “伊加麦先生,我需要伽米尔做一下牺牲。”方稳寻求伽米尔主的意愿。 “噢?牺牲?你指的是……”伊加麦笑了笑。 “我看只有伽米尔能把戒傻抱锁住,那样的话,伽米尔肯定会受到戒傻的反抗攻击,而我,会趁戒傻不能动的时机,掰开他的手,救下唐笙曼。”方稳说出自己的打算。 伊加麦有所怀疑的说:“你也看到了,那个傻子力气可以撞飞大块头伽米尔,你确定你的力气,有他的大?” 如果伽米尔抱锁戒傻,伊加麦担心戒傻的重拳,会让伽米尔重伤。 第267章 让他们颤抖吧 方稳体内有韦巴阿林森,当然很自信,他说:“放心吧,相信我,伽米尔的抗击打能力也十分出色,抗几拳,应该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伊加麦思索了一下,拍了拍方稳的肩膀,“好,你很自信,我不能让你失望。” 说完,伊加麦抬头冲伽米尔大喊:“伽米尔,你接下来要协助方稳,你需要牺牲一下,把那个傻瓜抱锁住,别让他动弹!” 伽米尔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更疑惑为什么要协助方稳?还要牺牲自己? 但伊加麦的话,就是命令,伽米尔只有照做的份,他也只能开始盘算自己的退路,他心想,如果我挨了这傻瓜三下攻击,方稳他一无所获的话,我要立刻闪退! 拿定主意,伽米尔改变战术,在戒能与主持人之间,双手展开,扑向了戒傻的后背,右手揽戒傻的脖子,左手揽他的腰,双腿去盘他的腿。 戒傻一时被抱锁住,后躺,重重的压了伽米尔一下。 “嗷吃!”伽米尔憋了口气,傻瓜的攻击力是真强,算是第一次攻击吧,方稳还有两次攻击机会。 这时,戒能位于左侧,主持人位于右侧,分别去拆戒傻的左右手。 戒傻左手腾了出来,但不是被戒能掰开的,是戒傻主动去砸伽米尔的腰部。 那一拳,让伽米尔尝到了苦楚,浑身剧颤,嘴里默默念了个数字:“兔!” 主持人都使劲使出了汗,都没能掰动戒傻的右手,他呵斥:“北无托塔娥喏!松手……哎呀我去!”主持人还没呵斥完,就被一个人推去了一边。 那人是方稳,方稳顾不上给主持人打招呼,情况紧急,只有先斩后奏了。 方稳去掰戒傻的手指头。 别说,戒傻的劲是真的大,方稳强行去掰的时候,戒傻手指捏的更紧。 这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如果方稳突然松开手的话,就戒傻这种强有力的捏劲,一定能把唐笙曼的肋骨捏断。 “三了!已经三了!” 伽米尔痛苦的说了一声,戒傻已经砸他三拳了。 “再坚持一下,马上要成功了!”方稳使出浑身的力量,已经慢慢掰动了戒傻的手指。 戒傻另只手不打伽米尔了,改变方向,去砸方稳。 “住手!” 戒能一把拦住,可戒傻力气大,冲开戒能,一拳打在方稳腮帮上。 由于戒能中间拦截,起了缓冲作用,方稳挨这一拳,问题并不大,他咬牙喊道:“快!把人抢走!” 主持人见方稳竟然掰开了戒傻的手,心里赞叹这小子真不简单,一句:“北无托塔娥喏!”上前抓住唐笙曼的双肩,用力拖了出来。 “不——” 戒傻另一只手还想再够到唐笙曼,但被方稳的另一只手挡住,死死捏着他手腕。 “啊——” 戒傻浑身扑腾,伽米尔在底下快承受不了了,他吐着气,说道:“我……我不行了!” 主持人拖出唐笙曼后,唐惠安跑了过来,抱起女儿,就往一边撤离,距离他们远一点。 戒傻一下子挺了起来,把方稳推着后退五六步。 伽米尔没力气抱锁戒傻了,才导致戒傻挺身而起。 方稳一把拉扯住试图追向唐惠安的戒傻,“还能让你再得逞一次吗,笑话!” “杀!我要杀!杀你!” 戒傻简直就要疯了,眼睛里发出愤怒的火焰,打向方稳。 方稳速度快,避闪之余,回击戒傻。 面对一个失控的人,唯只有把他打到,束缚住! 方稳手下毫不留情,尽情发挥着韦巴阿林森的药效,很快压制住了戒傻,一个反手,把戒傻按到了地上。 戒傻竟然也不怕疼,哇哇大叫,浑身颤抖着,也不忘挣扎起身。 方稳用力按他不动,却也被戒傻的疯狂,深深触动,有些可怕。 戒能跑进小房子里,拿出来一条铁链子,还有一条鞭子。 鞭子用不上,戒能跳下台子的时候,把鞭子扔了。 “用这个,用这个把他绑住!”戒能跑到方稳跟前。 方稳腾不出手,因为戒傻的挣脱劲很大,他说:“你来绑,我两只手都不能松,一松开,戒傻又挺起来了。” 于是戒能把铁链子往戒傻身上缠绕。 这时,没人注意伊加麦来到了伽米尔跟前。 “这些人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看,伽米尔,你需要用到韦巴阿林森了。”伊加麦说的声音很小。 伽米尔微点点头,同样是小声说:“是的,我主,请您给我注涉吧,我也很想报仇。” 隔着衣服,伊加麦在伽米尔的臀部上,别了一小针管,那针管在伊加麦手心,距离稍微远一点的人,根本看不到伊加麦在干什么。 收回针管,伊加麦拍拍伽米尔肩膀,他笑着说:“这次是大剂量的,研究分析了你的数据,这次的大剂量,对你是恰到好处。” 伽米尔深吸一口气,自我感觉了一下,不出两秒,他体会到了大剂量韦巴阿林森的效果,只觉得浑身使不完的力,抬头看看天,都有种要飞上天的感觉。 “棒极了!”伽米尔笑了,双拳握的“嘎嘣”响。 “去吧!让他们颤抖吧。”伊加麦往后退,留出伽米尔的战场。 伽米尔笑眯眯的走向戒傻。 “滚!滚开!” 戒傻被按着,戒能往他身上缠绕铁链子,反而成了戒傻的工具,夺过来铁链子,甩向了戒能。 戒能“哎呀妈呀!”疼嚷一句,捂着小腿,连忙往后单腿跳,没跳稳,踉跄坐地,卷开裤腿一看,被戒傻的铁链子甩掉了一大块皮。 “滚!滚开!” 戒傻又去甩方稳。 方稳顾不上按他了,急忙往后来了个大后跳,成功躲了过去。 戒傻没有追甩方稳,拖着铁链子,又跑向唐惠安。 唐惠安已经把玉手镯戴了唐笙曼手腕上,刚松口气,却见戒傻又来了,她把女儿紧紧搂进怀里,瞪着戒傻,不准他将女儿从她怀里抢走。 方稳要去阻拦,跑出两步,“呼”的一个人比他跑的快,半路拦截住戒傻,又是一拳往戒傻脑袋上打。 “伽米尔?”方稳愣了一下,发现伽米尔速度如风,与刚才相比,简直如同升级了。 第268章 她醒了 方稳一直质疑唐惠安对唐笙曼的爱,通过唐笙曼的只言片语,以为唐惠安重男轻女严重。 但在这关键时刻,唐惠安将唐笙曼紧紧搂进怀里,是母亲保护女儿的那种坚毅之爱。 方稳在想,既然唐惠安把女儿看得如此重要,为什么不能与女儿敞开心扉呢?如果多多沟通,唐笙曼也不至于感觉成长的孤独? 也不多想,方稳的注意力随即转移到了戒傻身上。 对于伽米尔的拳头,戒傻成功躲过,拿起铁链子甩向伽米尔。 伽米尔竟然也不闪避,伸出手,就把甩过来的铁链子抓了手里。 “打我三次,我要打你三十次!” 伽米尔喝了一声,猛拉铁链子,戒傻反拉,整个人僵硬着,双脚摩擦着地,却被伽米尔强拉近了身。 戒傻人虽傻,打起来并不死板。 或许是年少时的训练,反应能力潜移默化成了本能吧。 刚刚还保持僵硬不动的戒傻,突然灵活往前冲,谁也没有料到,戒傻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伽米尔身上。 在小房子台上的时候,戒傻的头顶都能把伽米尔顶飞,那这一拳的威力,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伽米尔就好像是一道铜墙铁壁,挨了戒傻这一拳后,岿然不动。 同时,伽米尔抬起脚,踹到了戒傻的肚子上,戒傻手脚腾空,后卧了下去,毫无招架的坐了地上。 方稳奇怪,其他人也无一不称奇,伽米尔脱胎换骨一般,怎么陡然间这么强? “有好戏了,侄儿,我想,你应该猜到伽米尔为什么突然变厉害了吧。” 羊叔卧在小房子的台阶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院前发生的事情,置身事外,吃瓜看戏的语气。 这一提醒,方稳想到了:韦巴阿林森? 怪不得伽米尔开挂了一般,本来他就很强悍,那么,踹戒傻的那一脚,普通人可能就当场毙命了。 而一直强硬的戒傻,坐在那里,双手抖动,撑着地,竟然没有起来身。 “我看看,你还有多硬?” 伽米尔跑过来,像踢球一样踢向戒傻的脸门。 戒傻使不出力,防御的力量用不出来,整个人也就像球一样,被伽米尔这一脚踢得后翻,栽了两个跟头,重重趴了地上。 “还有二十八下,如果你承受得了我接下来的二十八下,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 伽米尔极度亢奋,又向戒傻走去。 而戒傻挺着头,脸上一道紫红血印,身体却动弹不了。 方稳看着戒傻的样子,不知怎么,心里一股酸溜溜的,戒傻虽然可恶,但伽米尔的行为,也有些残忍。 这时,戒能和主持人挡在了戒傻的身前。 “北无托塔娥喏,朋友,适可而止,戒傻他现在已经被你打的起不来了,你没必要再攻击他了。”主持人和气的摆摆双手,劝伽米尔别打了。 伽米尔气愤的说:“这个傻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打了我,你劝我不要报仇吗?你是在袒护他?” 戒能也笑着说:“怎么可能袒护他呢?但事实上,戒傻,他就是一个傻子,傻子犯的错,就不要严惩了吧,毕竟他是个傻子。” “什么?傻子犯错,就不知错了!”伽米尔急的眼睛都红了。 主持人连忙说:“北无托塔娥喏,傻子犯错,当然也是错,戒能的意思,不是替他开脱,是跟你赔不是,我作为戒傻的看护人,他做错事,责任在我,我愿意赔偿,怎么样?” “哈哈哈……” 伽米尔狂笑,“我最喜欢你们爱传的一句话,冤有头,债有主,他抢人家姑娘,必须要得到惩罚,加上打我的那一份,一起算,如果你们两个人阻拦,那你们就是为虎作伥,快闪开,让我打他!” 戒能不笑了,“你讲不讲理?一个傻子,你还较真了,赔偿都不行吗?我们帮你们打开盒子,是不是白帮助?” 伽米尔上前一步,“打开盒子那是小事,我只问你们闪不闪开,再不动,我可就不客气了!” “北无托塔娥喏!看来你是不讲道理的,如果你非要杀戒傻,呵呵,抱歉,我们不允许!”主持人板起了脸。 “由不得你们!” 伽米尔咆哮一句,伸手去推戒能与主持人。 戒能要打开伽米尔的手,手手相碰,戒能感觉到了伽米尔的劲,十分凶猛,不仅没打开,反而被伽米尔握了他手腕,将他往一边扔。 主持人也意外极了,但他没有像戒能那样被甩开,他比戒能要厉害一些,将手用力一缩,挣脱掉伽米尔,同时,另一只手掐向其脖子。 “胆敢掐我脖子,我要让你好看!” 伽米尔被主持人掐中脖子,可毫无影响。 主持人只感觉伽米尔脖子的肉,不是软的,而是铁疙瘩一般的硬,根本掐不下去,他余光中,看到伽米尔一记上钩拳,钩向他的下巴。 那力量迅猛,主持人自知招架不住,顾不得掐他脖子了,松开手,自己跳闪一边。 戒傻没人再挡他前面了,伽米尔恶狠狠抬起脚,要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戒傻的脑袋。 “啪!” 那一瞬间,呆呆不动的戒傻,脑袋扭了一下,让伽米尔的脚踩了个空。 伽米尔想趁机用力踢戒傻的侧脸,刚准备用力,戒傻的脑袋又灵活一动,不等伽米尔抬腿,戒傻张开嘴,一口咬到了伽米尔的脚脖子上。 因为注涉有韦巴阿林森,伽米尔没有感觉到疼,只是有感觉戒傻的牙齿咬进了肉里,死死咬住。 “混账傻子!打不过,就要用狗牙咬人?你这条疯狗!” 伽米尔飞起脚,把戒傻甩了出去,低头看自己的脚脖处,只不过是掉了一角布料,还有一个鲜红的牙印。 此时的伽米尔,身体的肌肉是极限强度,戒傻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咬进去一点,想咬掉一块肉是不可能的。 “戒傻!” 戒能迎住甩下来的戒傻,稳稳接了住。 而伽米尔像不散的银魂,迅雷不及掩耳,戒能扶着戒傻还没站好,伽米尔的拳头就打了过来。 “咳……咳……” 这时,唐惠安怀里的唐笙曼眼睛微微睁开,无力咳嗽了两声。 第269章 冤枉 戒傻恢复了体力,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戒能,避免了伽米尔的那一记拳头。 紧接着,戒傻将自己的腿绊到伽米尔后面,用力推其胸膛。 这一次,伽米尔没有像刚才那样铜墙铁壁,被咬紧牙关的戒傻推动了,后退一步,然而退不动,戒傻已经绊住了他。 眼看伽米尔整个身体后倾要摔倒的架势,但他身体庞壮,身手却相当灵活,只是单手往地上一撑,整个身体又翻了过来。 在翻转身体的过程中,伽米尔用脚扫向了戒傻,戒傻被迫后撤。 等伽米尔站稳,主持人从他身后突袭上来…… “咳……咳……” 那边伽米尔与戒傻戒能主持人陷入酣战,这边唐笙曼咳嗽两声,慢慢苏醒过来。 “妈……妈?” 唐笙曼微微睁开眼,看到自己在唐惠安的怀里,她内心触动,不知道是在做梦吗? 唐惠安惊喜的笑了,紧张的说:“笙曼,你终于醒了!笙曼,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唐笙曼只是微笑,不说话,她自认为这是梦,如果不是梦,妈妈怎么可能这样关心自己呢?以前可从没有见过妈妈为她而愁苦模样。 “姐,太好了,谢天谢地!” 在一旁的唐天昊,如释重负,揉着依然还在痛的腹部,露出了笑意。 方稳很愧疚的看着唐笙曼,心里责怪自己无能,没保护好她,让她受委屈了。 唐笙曼想看看梦里还有什么,扭头环顾,弟弟安好,还有方稳,他也安好,咦?那有四个人打架,是伊加麦的保镖,在打那三个假和尚,其中一个不就是戒傻吗。 “笙曼,你怎么不说话,你没事吧?”唐惠安紧张问道。 “我……我不知道……”唐笙曼依然以为是梦,“妈,该怎么回答你,我真想梦不要醒来,看你关心我的样子,我舍不得梦醒。” “什么梦?姐啊,你以为你在做梦吗?别傻了你,你已经醒过来了!”唐天昊看唐笙曼怎么语无伦次的,是不是脑袋撞木制墙,撞傻了? 唐惠安眼睛里却有泪在打转,从唐笙曼的话语里,她听出女儿是多么的渴求自己的爱。 曾经,哪怕是今天唐笙曼出事之前,唐惠安都以为自己对于唐笙曼的情感,只有怜悯。 可在小房子看到唐笙曼静静躺在木地板上的那一刻,唐惠安感觉心里有一块肉掉了,她以为唐笙曼死了。 幸运的是,唐笙曼没有死。 唐惠安猛然发现,自己早已经把唐笙曼当做了她心口的一块肉,只是她以前始终怀疑,不认为那是母爱,直到此刻唐笙曼苏醒,唐惠安感觉到了没有女儿,心如刀割。 “不是做梦?妈……你……”唐笙曼难以置信,泪水夺目而出。 “傻女儿,不是做梦,快告诉妈,你感觉怎么样?”唐惠安的眼泪,随着说话,流过脸颊。 唐笙曼幸福极了,她努力抬起手,给妈妈擦泪。 唐惠安紧紧握着唐笙曼冰凉的手。 “妈,我没事,哎呀……”唐笙曼突然皱起了眉。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唐惠安急问。 “妈,那个戒嘴,他,他往我衣服里放了虫子,虫子现在正咬着我的脚底板。”唐笙曼苦着脸,想抬起脚,可力气不够。 “谁?戒嘴?”唐惠安吃了一惊,根本戒嘴所说,戒嘴在救女儿,又怎么会在女儿身上放虫子呢? 先不管戒嘴的事,唐惠安急切问唐笙曼哪只脚。 “右脚!”唐笙曼很痛苦,如针扎。 唐惠安去脱唐笙曼的右脚鞋子。 鞋子以及袜子脱去后,唐笙曼的脚底板,赫然一只很像簸箕虫的小虫子,贴着脚心。 “瞌睡虫?”唐惠安认识这种虫。 虫子并非簸箕虫,比一般的簸箕虫要瘦,要长,还要扁平,如果人不注意,踩在瞌睡虫上面,毫无感觉,不影响走路。 瞌睡虫的嘴,像一根针,可以扎进人的肌肤里,吐出液体,可以使人昏迷。 也不仅仅是昏迷这么简单,毒液能刺激人的大脑,让人记忆衰退,轻者,醒来后,如同断了片,忘记最近发生的事情;重者,一直沉睡,不死不活的。 “卧槽!怎么会有奇怪的虫子钻你鞋里?”唐天昊看见那虫,全身寒毛竖起,打个冷颤。 方稳最讨厌多脚虫子,瞧上一眼,都浑身不自在,他心想,唐笙曼说瞌睡虫是戒嘴放她身上的,那就是说,戒嘴之前跟他们讲述的事情经过,撒了谎! 唐惠安出手将瞌睡虫拽出了唐笙曼的脚底板,她可是女汉子,蛇虫无惧,竟然用双手,把瞌睡虫手撕两半,扔到地上。 瞌睡虫两半的身体,在地上乱动不出三秒,静悄悄的死了。 方稳却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可没有唐惠安那样的勇气去手撕多脚虫子,对唐惠安是肃然起敬,佩服至极。 “妈,伽米尔为什么要和他们打?他在伤害戒傻?”唐笙曼缓缓坐起来,看到伽米尔与戒能戒傻主持人酣战,而伽米尔重在攻击戒傻,拳头打在了戒傻的脸上。 戒傻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挨打不轻。 唐惠安说:“还不是因为戒傻抱走了你,要占你便宜,撕扯你衣服,还做过分的事,好在我们及时赶到,你也只有肩头的衣服破了。那时候,戒傻抱着你不放手,还想掳走你逃之夭夭,方稳和伽米尔就去阻拦,发生了肢体冲突,这会儿,伽米尔要惩罚戒傻,戒能和主持人不允许,就打了起来。” 唐笙曼睁圆了眼,急迫的说:“不,不是这样的,妈,戒傻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戒傻一直在保护我,想侵犯我的人,是那个戒嘴!” 唐惠安怔住了…… 方稳听着也震惊不已,心里骂那个戒嘴,特么的完全就是个混蛋。 “伽米尔,快住手!误会!快住手,戒傻没有伤害笙曼,我们冤枉戒傻了!”方稳向那酣斗的几个人喊去。 可伽米尔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对方稳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对他们下狠手。 “北无托塔娥喏,朋友,你没听见吗?戒傻是冤枉的,怎么还打?”主持人展开双臂,从伽米尔背后抱住他。 第270章 嫁祸 “住手啊!” 主持人展开双臂,从伽米尔的背后把他抱了住,大声吼道:“你听见了没有,你朋友让你住手呢,戒傻是冤枉的,你耳朵聋了?” 可伽米尔才不听,他手往后一抓,捏住主持人的肉。 主持人只感觉伽米尔的手快要掐进他骨头里似的,整个人瞬间没了力气,根本抱锁不了伽米尔。 伽米尔往后用力一退,主持人就失衡倒了下去。 戒能见伽米尔转眼要对付主持人,他急忙横叉一杠。 主持人则迅速起身,从侧面飞来一腿,喊道:“北无托塔娥喏!你特么是故意的!” 伽米尔所向披靡,抓住主持人的腿,往一边扔,“如果不是这个唐千金在这个傻子手上,我早已经对你们下手了,你们曾经作恶多端,我是来收拾你们的。” 主持人迅速杀回,极度气愤的说:“北无托塔娥喏!简直是笑话!即使我们再如何作恶多端,也轮不到你来收拾我们,你算老几!” 戒傻协助着,对伽米尔的攻击异常猛烈。 可伽米尔有韦巴阿林森护体,根本不怕疼,相当亢奋,三两下就打退了主持人,又一拳打在戒傻的太阳穴上。 “不要打戒傻——” 唐笙曼情不自禁的从唐惠安怀里爬起来,想冲过去,可身体虚弱,差点跌倒,好在方稳扶住了她。 “方稳,求求你快别让伽米尔打戒傻了,戒傻救了我,他一直在保护我。”唐笙曼哀求方稳。 方稳点点头,等唐笙曼站稳后,他松开她,丢下一句:“交给我吧。” 说完,方稳前去解围。 “朋友,你在干什么?” 伽米尔的胳膊,被前来的方稳拉了住,力气浑厚。 方稳说道:“唐笙曼说了,戒傻救了她,戒傻对我们没有恶意,是我们误会了他。” “开什么玩笑,到这个时候了,你再说误会?先让我解决了他,再说误会的事情!” 伽米尔不予理睬,想甩开方稳,继续去杀戒傻,可他发现,竟然挣脱不掉方稳。 “朋友,你可是清楚的,戒傻打了我好几下,我可是为我报仇的,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方稳,请你不要碍事,我们可是一路上的人。”伽米尔随即改了借口,语气也没有刚才那样强横。 “但,是我们先攻击的他,伽米尔,我不允许你不讲是非!”方稳绝不松手,他认为伽米尔一点也不占理。 不远处的伊加麦愣了愣,心想,那个方稳未免也太强大了吧,伽米尔可是注涉有韦巴阿林森的,他怎么把伽米尔阻止住了? “惠安,笙曼。” 伊加麦往她们母女俩走去,他说:“我希望你们了解一下,站在我们面前的那些喏家弟子,是骗子,已经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入寺庙的无辜人,你们看。” 说着,伊加麦指向小房子,继续说:“这个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妇女,或者少女,被假和尚掳到这里,精神与身体摧残,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应不应该得到惩罚?而伽米尔,就是要惩罚他们的。” 唐笙曼并不认同伊加麦所说,到底伤天害理的事是真是假,先不论,而戒傻是绝不可能参与其中的,为什么也要对他惩罚?说不过去。 “我看方稳,很听令嫒的话,惠安,你要让你女儿分清是非,让她告诉方稳,不要叉手伽米尔。”伊加麦对唐惠安说道。 唐惠安一向听从伊加麦的话,但这次,唐惠安却说:“女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伊加麦先生,恐怕女儿不听我的,笙曼?” 她看向唐笙曼。 唐笙曼紧摇头,“不,妈妈,伊加麦先生,戒傻对我没有恶意,在后院厨房的时候,他确实把我抢走了,可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封闭房间,没有对我任何伤害,他说,外面危险。 戒傻是出于保护我,才带我进封闭房间的,不是他粗暴,是他想东西只不过一根筋。 后来,戒嘴来了,要赶走戒傻,戒嘴想占我便宜,是戒傻,戒傻保护我,赶走了戒嘴。 可戒嘴没有善罢甘休,往封闭房间里放能迷人晕倒的烟,我和戒傻都半昏迷状态。 那时候,戒嘴冲了进来,把我抱起来,半晕倒的戒傻,强撑着,想要把我从戒嘴的手里抢回去。 而戒嘴就往外跑,戒傻强撑在后面追。 我始终是半昏迷着,意识非常清晰,就是全身无力。 戒嘴抱我从通道里出来,就是这里了,我以为完了,要被戒嘴欺负了。 没想到,戒傻追了出来,他摆脱了迷烟的药效,追上了戒嘴。 戒嘴撕破了脸,把我放到地上,与戒傻打在一起。” 说到这里,伊加麦“哇偶”一声,“那么傻的一个傻瓜,竟然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战胜了迷魂烟,听起来有些意思,笙曼,我想那傻瓜的意志力,应该是喜欢你吧。” 唐笙曼不否定,也没有肯定,她也不清楚戒傻对她是如何的心理,但对她好,是真真切切的,她说道: “戒嘴打不过戒傻,朝戒傻吼,说一些平时怎么照顾他的话,戒傻没有再打他。 后来说着说着,戒嘴笑了,他说有人已经来,可以借人手,然后他又绕过来,抱起了我,边跑边撕我衣服,往我身上塞了虫子,对戒傻说,虫子可以吃掉我。 等戒嘴把我放了木地板上后,他就跑了,而我不知怎么,半昏迷变成了昏迷。” 听了唐笙曼的话,唐惠安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说:“戒嘴已经看到有人追来,他想把罪名嫁祸到戒傻头上,所以塞你身上瞌睡虫。” “哇偶。”伊加麦说道,“那种虫子,可以使人遗忘记忆,甚至生命危险,不过可惜,他不知道……” 说到这里,伊加麦没有再说下去,其实他要说的是,戒嘴不知道唐笙曼是一个特殊的人。 唐惠安继续说:“他故意告诉戒傻,是为了让戒傻搜你的身,这样一来,我们赶过来,就看到戒傻在猥亵你,就产生误会了,而戒嘴变成了无辜人。” 提到戒嘴,唐惠安把视线移向戒嘴。 然而原本在那里坐着的戒嘴,人竟然不见了。 第271章 养玉体质 “所以戒傻他是为我好的人,伊加麦先生,请您让伽米尔先生停手吧?”唐笙曼反过来求伊加麦。 伊加麦看看唐惠安,他笑了笑,“其实我并不想说出来的,这些人我的确利用他们,利用他们打开了思恨殇,现在看起来又不人道的要置他们于死地,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唐笙曼大为吃惊。 唐惠安也没有想到,这与唐笙曼有何干系? 伊加麦说道:“你的病,你是清楚的,只有那个怪癖的医生可以治,而那个怪癖的医生,提出要求,要三样东西,我一一告诉了惠安。 惠安全部找到,只是思恨殇需要打开,我想到了禁鸟大盗。 之所以选择禁鸟大盗,除了他们有技术,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有一张地图。” 唐笙曼更加听不懂,怎么又扯出来一张地图,与她好像更八竿子打不着。 “这张地图,就有神医的位置所在,想找到神医,只有取得地图。”伊加麦眼神犀利。 “什么?伊加麦先生,你都不知道神医住哪里?那我吃的药,你是怎么得到的?”唐笙曼疑惑极了。 伊加麦看向唐惠安说:“你应该记得,唐笙曼很小的时候,体弱多病,路过一家山湾野店,是不是有个路人,与你交谈过唐笙曼的病情?” 那是十分久远的事情,而经伊加麦这么一提,唐惠安记忆犹新,她说:“我记起来了,那个人很懂医的样子……” 说到这里,唐惠安没有再说下去。 当时,那名路人模样的医生对唐惠安说,你带着的这个小孩,已经是个死人。 唐惠安没有理会他,因为唐笙曼只不过在睡觉,呼吸均匀。 那名路人却不走,又说,别看她状态是活着,可她没有新陈代谢,能有活着的状态,不过是一种可以通过她身体,体现出能量的物质。 唐惠安不再轻视那人了,因为唐惠安最清楚,唐笙曼能起死回生,就是因为一块玉石,难道路人指的物质,是那块玉石? 路人笑着摇摇头,唐惠安坐不住了,上前拦住他,加以询问。 路人说,古人云,人养玉,玉养人,唐笙曼就是那种可以养玉的体质人,而且是万里挑一的养玉体质。 万物都有灵性,玉,也是如此,玉的最独特的灵性,就在于会选择人。 如果玉讨厌一个人,被强行携带的话,是会给携带者带来灾难,疾病缠身。 同理,如果玉喜欢一个人,可以给那人带来好运,最基本的,就是给戴玉人年轻,皮肤好。 而唐笙曼贴身的那块玉,却又是一块有超级灵性的玉,遇见了唐笙曼,就选择了唐笙曼,以玉的力量,影响了唐笙曼,其目的,是为了与唐笙曼互相滋养。 一旦,玉被养的满足了,就不会再继续给戴玉人输送能量。 到时候,唐笙曼的玉一旦不输送能量,就预示着唐笙曼会不久死去,之所以不会立即死,是因为玉所输送的能量,不会立刻消失,只会慢慢消散。 消散完之时,就是唐笙曼死之时。 路人讲到这里,唐惠安问他有什么办法? 路人却只笑不说,起身走了,走的很快。 那时,唐惠安想追,可又怕离那人阴谋狡诈,用了调虎离山的伎俩。 所以,唐惠安追出没多远,又返了回。 “难道那时候,伊加麦先生,你听到了那个神秘人对我说的话?”唐惠安不得不这样想。 “没错,希望你能理解,我在你们每个人身上,都安装有窃听器。”伊加麦毫不隐晦。 唐惠安能理解,安装窃听器,以防唐惠安他们身遇不测,到时候通过窃听器的内容,可以短时间找到原因,了解事情细节经过。 伊加麦说:“我那时候,其实就在附近,听了你们的交谈,我对那个人有了极大的兴趣,你没追上他,可我拦住了他。 我是个不喜欢没结果的人,他如果不给我一些实用的信息,我是要和他软磨硬泡的。 最后,是我胜利了,他给了我一些制药的秘方,他告诉我,将来唐笙曼携带的玉一旦停止输送能量,唐笙曼会发病,用这种秘方,可以让唐笙曼,你……” 伊加麦指着唐笙曼,“让你身体短时间继续吸收玉的能量,将来,想要继续活,就要召集三样东西,要是能召集,就来找他,无法召集,药也吃没用了,就别找他了。 我那时候让他走了,他说只能将来治疗,毕竟将来的事情,所以只留了他的地址。 没过多久,我有了时间,想拜访他,可那个地方,却没有人。” 唐笙曼不太懂妈妈与伊加麦说的经过,但又隐约懂一些。 “没有人?是他告诉了你假的地址?”唐惠安关切的问。 “不,那个人居无定所,来打扰他的人很多的原因,一直在搬家,有可能他以为那个地方无人打扰了,却仍然有许多人能找到他,让他帮忙看病。” 伊加麦对于那人搬离的原因,也只有揣测,他又转而说道: “我是一个爱一路走到黑的人,越险越未知的,我越非要找到答案,所以,这么多年,我并没有放弃找他……” 唐惠安心里又有了一些感激,“伊加麦先生,真是麻烦辛苦你了。” “呵呵。” 伊加麦却摆摆手,“不,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是越未知的,越非要找到答案的人,更多的,我是为我自己,终于……” 说着,伊加麦抬头看看那几个假和尚。 此时,伽米尔已经被方稳拉扯的恼火,对方稳大打出手了,主持人,戒能,还有戒傻,都一起与方稳一道,围攻伽米尔了。 但伽米尔骁勇彪悍,不仅庞壮的身躯怎么打都跟沙袋一样没事,他动作又轻盈,又恶狠,没搏斗几下子,戒能被踢了几个跟头,栽倒地上,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主持人也不太乐观,挨了几下,动作慢了许多,后来只有躲闪的份,寻找反击机会。 戒傻则一股劲直冲,身上已经多处重伤了。 “伊加麦先生,他们与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吗?”唐惠安问道。 第272章 不是没有给活的机会 “对,有很大的关系。” 伊加麦细细讲来,“你也是知道我爱探险,每年都会来你们国度,在探险中,没有忘记寻找那个人,终于,不曾放弃过的事情,总会等到成功,我……参加了一场葬礼。” 唐笙曼还以为伊加麦在说“总会等到成功”后,就找到了那神医呢,没想到却说参加了一场葬礼,差点没笑出来,“咳咳”咳嗽两声,掩盖了过去。 “那场葬礼,让我了解到,死者也是一名慢性病的人,让我没想到的是,给这个病人看过病的人,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那人给病人留下一张地图,告诉病人,吃完药后,就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去找他,到时候根据病情,给他开另一个阶段的药方,可结果……” 伊加麦停顿了下来。 唐惠安已经猜到了答案,她试着问:“可结果,那张地图被禁鸟大盗给盗走了,是吗,伊加麦先生?” “呵呵。”伊加麦一笑,点头说道:“你一直都很聪明,没错,地图就是那些假和尚盗的,说来,应该是上天的安排,我寻到这处寺庙,查出这些人就是禁鸟大盗的时候,令嫒的病情,就恶化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找到那三样东西,来这里汇合。” “那伊加麦先生的计划,是把这些盗贼抓起来,逼他们说出来地图藏了哪里?”唐惠安问道。 “是的,对于这些不寻常的人物,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束缚住他们!”伊加麦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唐笙曼心理复杂起来,看情况,伊加麦是真的为她好,可她还是要劝,“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戒傻是不知道是非的,他就是一个傻瓜,能不能不要伽米尔先生针对他?” 伊加麦叹口气,“伽米尔是为了自己出气,不过,唐千金不用着急,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戒傻人傻,可各项素质很强,你看他是伤痕累累了,但你看他的劲头,比一般人要强多少倍?” 确实,在这几个假和尚里,似乎最厉害的人,就是戒傻了。 假如戒傻不是傻瓜,极有可能伽米尔无法占据优势。 此时,方稳是拦架的角色,没有攻击伽米尔,拦来拦去,似乎效果也不是很大,戒傻与主持人都难免的被伽米尔打到。 “伽米尔!你这就有些过分了啊,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方稳瞧戒傻的模样太可怜了,主持人脸上也有肿包,再这样下去,戒傻没准有生命危险,因为伽米尔的拳头,可是专往要人命的部位打的。 “该死!” 伊加麦看到方稳很烦人,自己人反成了自己的绊脚石,他转念又想了想,对唐笙曼说: “这样吧,你让方稳把戒傻控制住,我强行让伽米尔只放过戒傻,怎么样?其他盗贼,于情于理,都是必须要抓起来的,他们可是十足的坏人。” 唐笙曼看看唐惠安。 “就按伊加麦先生的吧。”唐惠安同意伊加麦的建议。 唐笙曼点了点头,转身对方稳喊:“方稳,除了戒傻,其他假和尚都是坏人,你把戒傻控制住,别管其他人了。” 而伊加麦也喊道:“伽米尔,那个傻瓜也吃了你不少的苦头了,可以放过他了,争取快点把主持人解决掉。” 伽米尔与方稳互看。 “朋友,你是不是该换一个阻止的目标了?”伽米尔用眼神示意一下戒傻。 戒傻正从背后,意欲偷袭伽米尔。 方稳松开抓伽米尔的手,绕过去,拦下戒傻,并拽着他,往一边拉开。 “方稳,接住这个!”伊加麦跑到地上的铁链子旁,捡起来,扔向方稳。 方稳一只手拉着戒傻,一只手伸出,接住了铁链子。 这铁链子原本就是戒能冲进小房子里找出来,为了绑戒傻的。 现在的戒傻,体力严重消耗,方稳已经可以腾出手来,一边控制他,一边用铁链子把他绑住。 缠绕几圈,戒傻尽管扑腾,也只能原地扑腾了,方稳已用铁链子把他束缚住。 唐笙曼松了口气,不再担心戒傻的生命安危了。 “哎呀,北无托塔娥喏——” 没有了方稳的拦架,只主持人一人对抗伽米尔,显得苍白无力,没两下子,伽米尔就扭住了主持人的胳膊,扭到其背后,狠狠往下压,致使主持人单膝跪地,胳膊的关节处如火烧一般的疼。 戒能努力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伊加麦扑过来,在戒能腰上捅了一刀。 “哎尼玛,当初竟然特么的被你骗了,哎呦,我的腰……”戒能被捅倒下,捂着腰,对伊加麦骂骂咧咧。 伊加麦取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刀子上的鲜红,丢掉纸巾,送刀回后腰里藏着的刀鞘,他笑着说: “谈到骗,还达不到你们偷盗的境界,我是来惩罚你们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来找你们要一样东西,如果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们,你们从此改邪归正,如果东西不交出来,你们只有死,然后我们再挖地三尺,总会找出来那东西。” “什么东西?”戒能忍着伤痛问道。 “一张地图!在陉子岭的陉家大院,你们盗的那张地图!不要说不知道,也不要说丢了,那些话,是没有水平的,而且,是会招来二次伤害的。” 伊加麦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可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凶狠,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方稳打了冷颤,心想,这样的人很可怕,可能他杀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戒能张嘴要说什么,他是真准备要找借口的,但伊加麦的话在那撂着,他如果说出来,显得很笨拙,他呵呵笑了。 方稳又打了个冷颤,伊加麦看起来挺狠的,而这个被捅了一刀的戒能,这时候笑的也够怖人,眼神里透出来的凶狠,不比伊加麦差。 “闹了半天,真正目的,就是那张地图,大费周折都是屁,你早应该开门见山就说你要什么,非要耍阴暗手段,你比强盗好不了多少。” 戒能说着话,缓缓站了起来,他对单膝跪地的主持人说:“撕破脸了,那我们只有杀人灭口了,不是我们没有给他们活的机会,是不是?” 第273章 鸡冠小像 “哎,真的不想杀人,可有人能索要地图,那我们也只有出手了,只可惜了,这里还有无辜受牵连的人,哎……” 被伽米尔按着的主持人,一边说着,一边叹气。 伽米尔真想笑,“你是不是也傻瓜了,你被我控制住了,你还谈杀人?” “呵呵。” 主持人淡然一笑,“禁鸟大盗,哪里有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们的厉害之处,之所以没有让别人知道,是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今天,你也要死了,哎呦呦……我胳膊,我关节……” 伽米尔用力拧主持人,“来呀来呀,你这种状态,你还谈什么杀人,天底下,竟然还有你这样吹牛的。” “我看你是口出狂言吧!”伊加麦趁着戒能背对他,他再次取出短刀,再次捅进戒能的后背。 捅完后,戒能无力的倒下去。 伊加麦更觉得好笑了,用脚踩住戒能的后背心,他说: “你还是自己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吧,不要只图嘴上高兴,快说,地图在哪里?我这个人,耐心是没有的,给你十秒钟时间,说,还是不说?” 戒能还在笑,尽管腰部的衣服,已经鲜红浸透,“你可以试着多捅几刀,十刀,一百刀,想捅几刀,就捅几刀……” 这话说出来,空气都好像冰凝。 唐笙曼不知怎的,害怕了,往唐惠安身边靠近,寻求安全感。 唐惠安皱眉,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她预感情况可能会变得糟糕,小声在唐笙曼耳朵旁说:“我们悄悄离开这里。” “离开?”唐笙曼怔了一怔,微点点头,与唐惠安一起后退。 “妈……”唐天昊要说什么,唐惠安跟他使了个眼色,摇摇头,唐天昊也不说话了。 “走!” 唐惠安又带着唐天昊走,旁边的腾泰利自然跟着走。 唐笙曼回头看看方稳,看看戒傻,不知道要不要劝他们也离开。 “咦?他们怎么走了?” 方稳盯着伊加麦看,觉得地上的戒能挺惨的,一回头,却发现唐家一家三口,外带一名保镖,走了?怎么不喊我一声? “侄儿,情况不太妙啊,你看天。” 冷不防的,羊叔在花草堆里,仰头看看天。 方稳不由得瞟了一眼天空,浓密的乌云从天际遮来,嗯,天空确实不太妙,可能要下一场大雨。 唐笙曼他们是要为避雨做准备吗?方稳想喊一声,问问怎么回事。 还没开口,看到他们那几个人停下来了。 有个鼻青脸肿的人,从弯弯曲曲的小道远处跑来,跑得很快,已经到了唐惠安他们一家子跟前。 那个人就是戒嘴。 戒嘴喘几口粗气,看了一眼戒能,戒傻以及主持人的状态,他往地上“呸!”了一口,说道: “你们这些人,阴险又狡诈,我错是我错,却拿当借口,把我们浑打,威胁为何意?” 主持人忍着火辣辣的关节痛,喊话:“他们为地图!” 戒嘴“哦”了一声,点点头,“原来是如此,实在是可恶,我没有白返,果然是对的,问戒能,主持人,是否要杀人?” “杀!” “杀!” 趴地上的戒能,还有被伽米尔拧胳膊的主持人,距离不远的异口同声。 “我看你怎么杀!”伽米尔生气了,可着劲折主持人胳膊,疼的主持人汗流浃背。 但疼归疼,伽米尔再如何用力,也没有把他胳膊折断,连脱臼也没有。 那边,伊加麦举起短刀,捅了下去,他将心一横,这么嘴犟,杀死你得了,死一个人,也给那两个人震慑一下。 “你那么喜欢一百刀,我成全你,给你一百刀!”伊加麦疯狂的在戒能背上刺。 直看得方稳呆傻了眼,那个老外太残忍了。 “呼……” 伊加麦停下了手,他并没有数刺下去几刀,差不多不到三十刀吧,肯定捅死这个戒能了。 “哎……”戒能语气微弱的说,“别停手啊,才二十七刀,距离一百刀,还有七十三刀,你累了?” 伊加麦震惊,跳了起来,竟然没杀死? 震惊之余,他不得不担忧,到底是贼人口出狂言,还是真的可以办到杀人? 伽米尔看在眼里,也重新审视被自己按着的主持人,他同样担心起来。 只是,不知道奄奄一息的两个假和尚,即使有不死之身,又怎么能反过来杀他们? “呵呵。” 唐笙曼他们几个人面前的戒嘴,可怕的笑了笑,他又说:“你们也同意,那就杀人吧,但是我又想,杀他们之前,这一对母女,能否让我玩?” 说话中,戒嘴眼睛冒着光,在唐惠安和唐笙曼两个女人身上瞧来瞧去。 “可以!” “随便!” 这回,戒能与主持人同声不同话。 “那就太好了,我期待,美人啊,等我啊!”戒嘴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那是青铜小像,公鸡的头像,顶着大冠,人身模样。 羊叔本是卧着的状态,见戒嘴拿出青铜小像,当即四条腿一挺,站了起来。 “天赐良机!侄儿,咱们又有收获了。”羊叔挺激动的喊道。 方稳往一边挪动几步,因为隔着唐笙曼他们几个人,看得不是很清,不知道戒嘴掏出来的是什么。 “我靠!青铜小像!” 挪动几步后,方稳看得清楚了,那青铜小像,是十二生肖里面的鸡。 “侄儿,还不跑过去,就近,快就近,跑过去在那青铜小像前默念我教给你的那几句话,让你的背上,再添一副图,天赐良机啊!”羊叔很高兴,催促着方稳。 方稳于是往戒嘴那里跑去。 “妈,他拿出来那个东西,要干什么?那个东西是手雷,还是别的什么暗器?”唐天昊看不出眉目,却见唐惠安有些紧张。 “不是手雷,也不是暗器,我也不知道,但你看戒嘴的样子,小像的用途,绝对没那么简单。”唐惠安心里极其不安。 这时,戒嘴微笑着,高高的把青铜小像举过了头顶,他张嘴说道: “哦础这么利买桐木!” 同时,戒能,主持人,他们嘴里都说出了一样的话。 第274章 还没开始就结束 “什么?叽里咕噜说的是什么?”伽米尔听着手底下的主持人,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他主伊加麦,在听了戒能与主持人,还有戒嘴一起说了难懂的语言后,收回短刀,眉头紧皱,他说: “不太乐观,伽米尔,这次我失算了。” 伽米尔瞠了一下眼,他基本上没听过他主说这种丧气话,在他印象里,他主都是镇定自若,大风大浪都稳坐钓鱼船的那种。 可现在,伊加麦的神情,却是忧郁紧张的,实在是太少有了。 那种紧张忧郁,随即感染了伽米尔,他松开了拧主持人的手。 这时,主持人,戒能,戒嘴,不同的位置,再次说着同样的难解语言:“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 “轰隆!” 天空浓云已经遮天蔽日,视线里的光线也阴暗起来,无风,几道闪电,破裂肆虐天空。 方稳不得不把天气与假和尚们所说的难懂语言联系起来。 “羊叔?” 方稳看向羊叔,他感觉,假和尚们念的这种语言,与羊叔教他的那种语言发音接近,内容不同。 但有一点,方稳记得自己念完羊叔教他的六句话后,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还狂风大作。 方稳心想,眼下的天气,难道也与这语言引发的?对青铜小像说那语言,就能引发自然效应? “怪不得叫禁鸟大盗,侄儿,能驱走附近鸟儿的,不是盗贼用了什么驱鸟手段,而是这个鸡冠小像!” 羊叔很肯定的说:“十二生肖小像里面,最有灵性的,就是戒嘴高高举起来的鸡冠小像,来吧,侄儿,你也别惊讶惊叹了,办正事,默念我教你的六句话。” 方稳于是默念:“蹿碰游伞历,严田严堤严热严颓……” 就在刚才,电闪雷鸣的时候,唐笙曼吓得哆嗦了一下,紧往妈妈身边靠。 害怕的人,还有唐天昊,他是有注意到伊加麦拿刀捅不死戒能,伽米尔用手折不断主持人的,又见三个假和尚一起念奇怪的语言。 “妈,他们念的是不是咒语?”唐天昊感觉玄乎,不敢多看那鸡冠小像一眼,因为那小像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不舒服。 唐惠安说不好,只皱眉不说话。 “哈哈哈……” 戒嘴大笑了起来,把小像放入衣服里,他指指唐惠安,又指指唐笙曼,他说:“你们俩美女,要懂得识相,现在就立刻,来把衣服脱,快!” “妈~”唐笙曼害怕的哭了出来,她想到了保护她的方稳,可方稳距离她稍微远一些,她战战兢兢,躲了唐惠安身后。 唐惠安瞪戒嘴一眼,“无耻!” 唐天昊虽然害怕,但听那戒傻话语里侮辱自己的妈妈与姐姐,他气上心头,也不害怕了,攥着拳头,上前一步说: “畜生玩意,你一个结巴,嘴里竟然能吐屎,么得!老子告诉你,该脱衣服的人,是你!” 戒嘴不生气,反而更笑得狂妄,“哈哈哈……脱衣服,是好事,大家都这样,来来来脱衣,光身玩派对,多好啊?是不是,我要做榜样!” 说着,戒嘴竟然真的把假和尚袍子给脱了,只留下一个三角。 “哎呀!”唐笙曼捂脸不敢看。 腾泰利冲了出来,他看不下去了,“做人也不能太不要脸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耍流忙!” 跑到戒嘴面前,使出所有力气,腾泰利要给戒嘴来个狠拳。 “脱还是不脱?如果不肯脱,我要动手了,嘿嘿嘿!”戒嘴眉飞涉舞,脚踩着无法动弹的腾泰利,语气轻松,却威震有力。 唐惠安看呆了,她以为冲出去的腾泰利,好歹也会与戒嘴打上几个来回,没想到腾泰利到了戒嘴面前,戒嘴抬起脚,就用后脚跟腾泰利砍了下来。 那一脚后跟砍,力劲可想而知,腾泰利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而在不远处,单膝跪地的主持人,缓缓站起,回头看看伽米尔,他说:“北无托塔娥喏,朋友,你想怎么死?” 伽米尔一脚踹过去,嘴里说:“我想让你死!” 主持人一只手伸下去,捏住即将踹到身上的脚,四个手指用力一扣。 “嗷吃!嗷——”伽米尔只感觉主持人手指头再用力一些,就要扣进肉里了。 “咔!”一声,主持人把伽米尔脚脖子关节拧错位,伽米尔抱着腿,倒了下去。 伊加麦后退一步,心说,伽米尔可是注涉有韦巴阿林森的,就这么被主持人拧折了腿? “你的短刀呢?”戒能直挺挺的起身了,看伊加麦两手空空,问他。 伊加麦冷汗直冒,他意识到,戒能要抢走那把短刀,并像他刚才怎么捅戒能那样,戒能要捅他。 “我可要搜身了!”戒能往伊加麦身上扑。 “轰隆!” 天空中闪电叠加,如果抬头看的话,简直就是奇观。 狂风,开始大作了。 戒能在狂风中,抱向伊加麦的腰,可他突然感觉,身体刚无尽的力量,风起的一瞬间,竟然不见了。 伊加麦惊慌失措,出于本能,抬起腿踹向戒能,踹出去后,他后悔了,猜想自己的这条腿,可能也会像伽米尔那样,被折断。 然而,自己这一脚,把戒能踹倒了。 “这是什么把戏?”伊加麦不敢相信,戒能倒下去后,挣扎两下子,没起来。 主持人愣了一愣,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怎么回事?戒能要演戏? 这时,主持人听到一个响亮的耳光。 是方稳扇在戒嘴脸上的。 戒嘴踏过腾泰利的身体,两手做龙爪手状,朝着唐惠安跑去,扬言:“让我摸一摸,再把衣服脱。” 方稳凭着记忆,已经念完了羊叔曾教过的六句话,念完,天空就出现了雷电奇观,大风起。 他见戒嘴连个衣服都不穿,太不要脸了,就挡在了唐惠安身前,一巴掌打在了戒嘴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度少说也有一百多公斤,戒嘴都被扇去了一边,弹跳了几下,也没能把握好平衡,摔了地上,他捂着脸,疑惑:“竟然挨打了?而且还很疼?咦?” 戒嘴看向戒能,发现戒能在地上抽搐,好像起身挺困难,主持人呢,恰好与戒嘴他四目相对,眼神里都是惊异的眼神? 说要大开杀戒的,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第275章 一拳打死为你好 伊加麦迟疑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刚才踹戒能那一脚,完全是慌乱中无意踹出去的,绝对不厉害。 可戒能又的确是抽搐般挣扎,不像刚才那样直挺而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加麦冷静下来,他判定,一定是在戒能扑过来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戒能变强的状态,那是什么事? 想到这里,伊加麦看向了天空,雷电已退,乌云已变淡,风也跟着变轻。 “哦础这么利买桐木……” 这时,被方稳扇了一巴掌的戒嘴,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假和尚袍处,摸出鸡冠小像,再次举过头顶,大声念起了难懂语言。 戒嘴这一念,戒能和主持人跟着也一起念: “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 念时,伊加麦看天,乌云又徘徊起来,隐约有雷电在云层深处闪过。 伊加麦一时看入了神,想起了一些事情,想着想着,他不知自己是该窃喜,还是悲哀。 窃喜的是,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对的。 悲哀的是,自己极有可能命丧于此,所有的付出也可能付诸东流。 “哈哈哈……” 戒嘴放下鸡冠小像,塞回衣服内,他还不把衣服穿,只露着三角,大摇大摆往方稳走去,他又恢复了自信,说道:“有本事,你再扇,一巴掌试试?” 太贱了!方稳实在找不出不再扇戒嘴的理由,一巴掌掌掴去,吼他:“快滚回去穿上你的衣服吧!” 戒嘴笑着,轻轻的抬起手,抓住了方稳的手腕。 在别人眼里,戒嘴抓方稳手腕的动作,一点也没有用力的样子,可方稳扇过去手的速度那么快,就这么被戒嘴轻松抓住了。 连方稳自己都诧异,刚才可是把戒嘴扇那么远的。 “去一边吃屎,等会再杀你,我要玩女人,这才是快乐!”戒嘴又很轻松的拽了方稳一把,另一只手撑住方稳的腹部,一下子就把方稳横着举了起来。 期间,方稳有挣扎,可自己的挣扎,却被戒嘴轻松灵活的动作死死压制着。 “去吧!” 戒嘴喊了一声,远远的抛向了主持人方向,他打算让主持人杀方稳,而他则要玩玩那对母女。 “你敢碰她……”唐天昊怒气涌上来,没有了害怕,挺身而出,挡在妈妈和姐姐前面,唐天昊本来想说“你敢碰她们一下试试!” 而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唐惠安揪住唐天昊后背心,拉了后面。 “天昊,听妈的话,快带笙曼走,你们两个人绕着草丛,往外面跑,我拖住他!”唐惠安虽是女人,她也是经过锤炼的人。 “不行,妈,我不能走!”唐天昊做不到,不能留妈妈一个人身处危险。 唐笙曼很害怕很柔弱,她也同样不会丢下妈妈。 唐惠安拿出一颗手雷,威胁即将过来的戒嘴,她说:“再靠近一步,我们同归于尽!” 戒嘴停下脚步,盯着那颗手雷,摇摇头说:“你可真是傻,不就是玩玩,何必用手雷?我敢跟你说,我是不怕炸,之所以停下,是怕你炸死。” 唐惠安稍松一口气,手雷还是起了作用。 不远处,刚刚还地上抽搐的戒能,又直挺挺的挺了起来。 他这一起来,伊加麦提起了心。 显然,天气的变化,是这几个禁鸟大盗的外在反应。 伊加麦心想,天气又恶劣了起来,应该是他们又变强了。 余光中,伊加麦看到方稳被戒嘴高高抛起来,落向主持人。 “北无托塔娥喏。” 主持人把方稳接了住,紧抓方稳的胳膊,说道:“你其实是无辜的,刚才还替我们拦架,可没有办法,你得死。” “大师,我始终相信一句话,条条大路通罗马,解决问题,一定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非要走极端呢?” 方稳能感受到主持人陡然间拥有的力量,抓他胳膊的手,就像不是手,是钢铁打造的手铐。 主持人叹口气说:“有些事,你不会懂,不过,那个老外一定懂,我也有我的无奈,如果今天我们使出真本事的事情,泄露出去,后果可能就是失控。” 方稳心想,这口气,怎么跟羊叔有点像,羊叔就说过好几次,它不能让别人看到它的超羊本事,如果有人发现,除了方稳,都得死。 “抱歉了,我给你一个利索的吧。” 主持人满含歉意,提起另一个拳头,瞄准方稳的太阳穴,就要打下去。 方稳吓了一跳,他可不想死,情急之下,双腿猛蹬,往后要来一个大后跳。 随即,主持人被方稳拉动,身体前倾,不过,也只是迈出一步,就把方稳拽了下来。 方稳的大后跳,在主持人面前也不起一点作用了。 “北无托塔娥喏,你就不要挣扎了,左右都是死,我要是打偏了,没打死你,结果只能是你更痛苦,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这么简单的道理,年轻人,你不懂吗?”主持人开导方稳,又提起了拳头。 方稳瞧着那拳头,有点哭笑不得,他说:“你有没有搞错,想一拳打死我,你还觉得是为我考虑?你真要是为我好,你就别打我啊?杀人,你还跟我讲爱心吗?” “哎……就知道你不懂我的不忍心,但凡是好人的,站在我的位置,也是要打死你的,北无托塔娥喏,年轻人,啥也不说了,死吧。”主持人那是无奈的表情,出击的却又是凶狠的一拳。 那一瞬间,方稳有些无助,心里喊,羊叔呢?每次危难关头,你都要指点一二的,怎么静悄悄了,这家伙为我好,要一拳打死我,你怎么不讲讲我该怎么解围?这家伙的手就跟手铐似的,摆脱不掉…… 眼看,主持人要人命的拳头就要击过来了。 方稳得不到羊叔的解救,也得不到羊叔的指点,他只有靠自己了。 再说,主持人已经出手,再把希望寄托羊叔身上,也为时已晚。 方稳就剩下了最后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力道理论。 紧绷身体,方稳感应着身体的每个部位,这次,他要让自己被主持人所掐的那个点,与自己回击的那一拳,形成力道一条线。 第276章 一击定音 主持人为方稳难过,不想他痛苦,就给出致命一击吧。 “冬!” 有如猛烈撞击的巨响。 那巨响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戒能准备要折磨伊加麦的,闻声扭过去了头。 戒嘴正对唐惠安嬉皮笑脸着,听那声音后,对唐惠安和唐笙曼说:“你们听到没有,够劲吧,一定是主持人把我扔出去的那小子打死了,这声音,肯定把那小子打爆了。” 唐笙曼心里咯噔一跳,一想到方稳的死,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哭了,扭头要看方稳。 而她转身看去,眼泪立刻止住,因为方稳并没有死,好端端的就站在那里呢。 主持人已经距离方稳六七米远了。 方稳还是原来的位置,没有动,动的人,是主持人。 “主持人,怎么回事?”戒能大声问道。 “是啊,怎么一回事?声音怎么讲?”戒嘴也非常诧异。 主持人看看自己的拳头,挺疼,他抬头看方稳,那小子竟然没事? “北无托塔娥喏,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持人也觉得自己很懵。 这个回答,不仅戒能和戒嘴听不懂,其他人也听不懂。 “我虽然没有看你,但我听到你说,要一拳打死那个小子,然后,就听到了巨响,那巨响难道不是你出拳打那小子身上了吗?”戒能不禁要问。 主持人说:“我是说一拳要打死他,我也出了拳,而刚才那一声巨响,是那小子也出拳了,我们两个人的拳头碰拳头,所发出来的巨响……” 说着,主持人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可我的拳头,碰不过他的小拳头,震得我胳膊现在还麻疼,不仅如此,我掐他胳膊的那只手,也疼,那小子拳头的冲击力,都把我冲得后退六七步啊。” “这小子……怎么刚才不把真本事使出来?”戒能疑惑的看向方稳。 伊加麦“哇偶”一声,心里默默的说:“方稳究竟经历了什么?以前对抗付一龙的时候,就处处让我意外,我可是让人调查过他的,他的神秘,就在于怎么查,都是一个普通人,可现实他并非普通人。” “戒能,你过来,我一个人怕是有些棘手。”主持人寻求帮手。 “你,叫方稳吧,你能把主持人击开这么远,绝对不是普通人,你是谁?”戒能应邀走来,质问方稳。 方稳心里更没底了,因为他只有一个力道理论杀手锏,要是散打,方稳都没有伽米尔强。 “我是谁,你们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方稳决定赌一把,把自己吹得高一些,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吓退。 不然,等着被围攻? 起码,尝试一下,可能有希望,不尝试,绝对没有希望。 “你是谁?”戒能问的更急了。 方稳说:“是谁,都不过是个名字,我今天不想杀人,所以就不告诉你们了,再说,说了,你们也没有听过,听过的,又都被我杀死了,你们还想问吗?” 潜台词是说,告诉你们名字的话,你们听到的人,都得死。 “你是谁?”戒能竟然还敢问。 方稳想说,你不怕死吗你,但又想想,戒能和主持人都不是弱者,肯定又不容易吓唬住。 想到这里,方稳于是再换筹码,说道:“你这么想知道,那你肯定很自信你自己的能力了,这样吧,咱们都不要打来打去,没什么意思,不如来个直接的,一击定音,你们两个人可以同时朝我打来。” 方稳要把他俩往只出一拳上引,这样的话,他的杀手锏才派的上用场。 戒能与主持人眼神互换。 主持人心想,要是和戒能分别从不同的角度,使出全力攻击,方稳肯定就把力量分成两半,一半对戒能,一半对他。 而刚才那一击,如果折半,主持人自认为没有自己强。 “你们让我来,我一击定音!”戒嘴突然跑了过来。 这时候的戒嘴,是把衣服穿好了的。 “戒嘴,你?”主持人不知道戒嘴为什么要逞强。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就属戒嘴能力最弱的。主持人都被方稳一拳震得后退,你戒嘴还不被震倒? “对,是我就是我,你不要小瞧,有时不看好,却扭转乾坤,说的就是我。” 戒嘴相当自信,他面朝主持人与戒能,背对方稳,手掀起衣角,露出一把匕首。 戒能呵呵笑,心想,对啊,为什么非要拳头对拳头,用匕首刺他拳头,他越厉害,他越受伤严重。 主持人脸色不太好,他明白了戒嘴的意图,是要和方稳拳碰拳的时候,换上匕首。 “北无托塔娥喏。”主持人只说了这一句话,没有阻止。 这又不是擂台格斗,使用暗器又不犯规,重要的,是为了杀方稳。 “来吧,咱们决高下,准备好了吗?”戒嘴转身,对方稳说道。 “时刻准备着,来吧。” 方稳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只要是一击定音,他就有把握力道理论取胜。 “那就开始吧,让你尝一尝,什么叫痛苦!” 戒嘴高喊着,提着拳头,冲向方稳。 方稳毫不知情戒嘴已经把匕首藏了袖子里。 等戒嘴出拳,方稳调整身体为一个力道整体,这次,他要以大地的弹力回击,使撑地的右脚尖,与击出去的右拳,成为力道一条线。 就在戒嘴与方稳的拳头即将触碰的刹那间,戒嘴的拳头里,冒出了一把匕首的尖刃。 “冬!” 巨响声再次响起。 方稳仍然是原地不动。 动的人,是戒嘴,戒嘴被方稳的拳力,击退五六步,一脚没踩稳,倒在了地上。 戒能和主持人的眼睛,先是盯着方稳的拳头看,他们想看到方稳的拳头重伤,可令他们不解的是,方稳的拳头丝毫未损,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而视线往戒嘴的手上去看,却看到,戒嘴藏匕首的那只手,手腕竟然让匕首穿破了,只见匕首的首与尾,中间部分留在手腕中。 “啊——” 戒嘴看到自己的手,顿了片刻,痛觉才反应过来。 那匕首的手柄是朝上的,也就是说,穿破戒嘴手腕的,不是匕首尖刃,而是手柄。 而匕首的尖刃,却是弯的。 第277章 命悬一线 “戒嘴?” 戒能与主持人抢步过去,蹲到戒嘴左右,查看他手腕的伤。 “哎呦呦,疼死人,特么的!那小子拳头,把匕首顶弯,这还不算够,顶着弯匕首,都顶穿我手,我手哇!” 戒嘴苦着脸,努力捏住手柄一端,使劲拔出匕首,这才没那么痛苦。 匕首手柄也有些变形,而匕刃快被顶成波浪状了。 “北无托塔娥喏!这怎么可能,皮包肉骨头的拳头,能把匕首顶成这样?他手什么事都没有?他那是手吗?”主持人难以置信的再看方稳的手。 方稳的拳头已经松开,他自己是又气又惊奇,气的是,戒嘴耍阴招,竟然用匕首刺他的拳头,而惊奇的是,自己把匕首顶成了那样,力道理论可真是超自然啊。 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一不是理解不了,拳头,把匕首顶弯了? “这完全不符合道理!”伊加麦也皱起了眉,他是有见过许多不同寻常,甚至超自然的事情,可像方稳这种超出认知的事,他还是第一次见。 即使方稳的拳头再硬,那也是拳头,不是铁疙瘩,也不可能是铁疙瘩,按说,匕首的尖刃,应该划开方稳拳头的。 可事实上,方稳的拳头丝毫未受伤。 “我严重怀疑,你那是一只假手!是什么材质制造的?”戒能质疑方稳的手。 方稳就是要让他们胡乱猜,越玄乎才更好,他说:“其实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你们难道没有看过电影,机器人时代吗?” 说着,方稳另一只手抚摸刚刚顶弯匕首的胳膊,抚摸的小心翼翼,他说: “这条胳膊,以及另一条胳膊,都是机器所造,看起来与普通手臂没有什么区别,但一旦处于攻击状态时,手臂和手就开启了钢板模式,这也是为什么突然这么强的原因。” 主持人与戒能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问: “你是机器人?”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人想问的。 尽管大家都不太相信,可事实摆在那里,好像机器人解释的话,也说得过去。 方稳一脸坦白的样子,说道:“我只好承认了,我是机器人,你们妄图把我杀死,是不可能实现的,我想,你们应该考虑另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打打杀杀,结果只能害得你们自己。” “怎么办?” 戒嘴捂着手,站了起来。 方稳面无表情,心里却是一阵波澜,他没想到,戒嘴手腕都被匕首顶穿了,怎么这会儿他戒嘴看起来伤快好了似的,也不见鲜红流出来。 他伤口愈合能力,就这么强?也是够让人匪夷所思的。 主持人思索片刻后,手掌竖着,仰头说道:“北无托塔娥喏,我们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我们杀不死他们,那我们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自杀。” 戒能与戒嘴也不反对,竟然也视死如归了。 “既然都是死,那就豁出去,让对方打死,不枉活一场!”戒嘴受伤的手,都可以攥拳头了。 “我看,我们三个人一起上,随便那个方稳怎么杀我们吧。”戒能往前一步,要首当其冲。 主持人下定决心,“那我们就一起赴死吧。” 方稳冷汗直冒,杀手锏没有把他们吓唬住,真要散打,方稳一个都打不过,他故作镇定的说: “何必呢?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世上好多道理,都在强调,活着,总比死了好,为什么非得你死我亡的,如果你们怕我们暴露你们,我们给你们做保证,出去不提起你们,不就行了?” 主持人摇摇头,向方稳靠近,“没有那么简单,有些事,只有死这一个结果,来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主持人抢了戒能前面,他要把最危险,留给自己。他伸出手袭向方稳的右上部分。 方稳右肩头一低,向左侧跳跃躲闪。 虽然成功躲过了主持人的抓捏,可戒能挡住了方稳跳跃的方向,一只手把方稳拦了下来。 戒嘴趁机拧方稳胳膊,转了后面,像擒拿手一样,把方稳按了下去。 “哎呦!” 方稳感觉胳膊关节都是火辣辣般的疼,被戒嘴按着一时不能动弹了。 戒能愣了住,没搞错吧,都打算同归于尽了,怎么还没鏖战呢,方稳就不行了?被戒嘴擒拿住了? “北无托塔娥喏,方稳,你是要使诈?怎么心甘情愿被戒嘴拿下?”主持人实在费劲。 戒嘴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把方稳按在手底下,回想一下刚才怎么匕首穿手,都心有余悸,他试问:“请不要使诈,痛快利索点,做人要实在,把我们打爆,打呀!” 说着,戒嘴手下的力用的狠了一些。 方稳忍不住大声疼喊:“哎呀~我输了,我给你们招供,我骗你们呢,我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什么高人,我打不过你们,太疼了。” 本来唐惠安那些人还对方稳抱有很大的期望,眼瞅着方稳要被揉虐了。 “妈,那个方稳怎么一会儿厉害,一会儿又很怂包呢?”唐天昊很糊涂方稳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小声问唐惠安。 唐惠安同样是说不好,“天昊,老实说,我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人。” 而唐笙曼是没有想那些合理不合理的,她只知道方稳现在看起来情况不妙,她整颗心都悬在半空,祈祷方稳平安。 伊加麦却是着急,心想,我是白高兴一场吗?完全没有道理,他难道就只能一拳把匕首打弯?可练就那样的本事,怎么可能单单是拳头硬? 简直令人想得头疼。 “我最狠耍手段了,能不能像个男人痛快一点!”戒能把方稳从戒嘴手里夺过来,两手把方稳高高举起。 方稳没话可说,也顾不上说什么,只感觉身体被举起来,然后快速的往下丢。 这架势,是戒能要把方稳往自己的大腿上砸,猛烈的撞击,结果会让方稳的腰断。 腰如果断了,命也就九死一生了。 方稳再次调整自己的身体,试图按力道理论让身体成为一个整体,让腰部即将受力的点,与他抓戒能肩膀的手,形成一条线。 “冬!”的一沉闷声,戒能把方稳的腰砸了自己腿上。 方稳感到腰椎像是触了电,电流迅速电击了全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意识也随之混沌起来,昏昏沉沉的又感觉到戒能把他扔了地上,动不了了。 第278章 千锤百炼出好钢 方稳还是有意识的,只是不知道这种状态是不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也不过如此!不知道这小子刚才怎么打出的那一拳。”戒能拍拍手,可以看出方稳的奄奄一息不是装出来的。 戒嘴蹲方稳跟前,用手捏方稳的胳膊,有弹性,查看他手指,也不是金刚钻,这就让人疑惑了,“他就是只手,什么都没有,刚才顶弯刀,实在想不通?” “北无托塔娥喏,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了,我留在这里,先看住方稳,你们两个人,可以去杀人了,等方稳没了生命迹象,我就去支援你们。”主持人走过来,站了方稳跟前,催促戒能与戒嘴去把其他人解决掉。 “看你说的,还用你支援?我们还搞不定他们吗,是吧,戒嘴?”戒能对戒嘴说话,目光如电一般的投向伊加麦。 伊加麦心里开始凌乱,跑?肯定没有用,死,他又心不甘,百感交集。 戒嘴站起来,本来想把方稳胳膊撕开,一看究竟的,但转念一想,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于是把衣服又脱了。 “北无托塔娥喏,戒嘴,你还是兴致那么高,你就不能憋一憋,快点把人办利索杀掉得了?”主持人已经猜到戒嘴要猥亵女人了。 戒嘴大步往唐惠安和唐笙曼那里跑去,不回头的说:“还憋什么憋,我都已憋了,好几个年头,宝贝儿,我来啦!” 唐笙曼顾不上为方稳难过了,眼里的泪已由悲伤,变成了害怕,身心俱颤,往后退两步,喊道:“妈——” 唐惠安紧紧握着手雷,她说:“不要怕,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只要他靠近,我就拉开,绝不能让他们欺负了我们,再杀我们!” 戒嘴放慢脚步,笑着说:“你们俩女人,不要这样想,男的都得死,你们俩不杀,养进小房子,天天让我乐,我会让你们,吃香又喝辣!” “呸!”唐惠安听他说话,感觉恶心。 戒嘴摇摇头,停下脚步,叹口气说:“我要告诉你,不是我吹牛,手雷爆炸后,也就你会死,凭我的速度,抢走你女儿,一点不夸张。” 突然,戒嘴猛然加速,唐惠安手指在那一瞬间去挑手雷的安全销。 可就在安全销即将拉掉时,唐惠安犹豫了,她看到戒嘴扑过她的身边,绕过去,要去抢唐笙曼。 照这种速度,手雷爆炸的时候,戒嘴已经把唐笙曼抱走了。 那些爆炸的弹片,肯定也会伤到戒嘴,可从刚才匕首穿破他手腕的情况来看,弹片并不能致他的命,他也会很神奇的快速好转。 可那时候,唐惠安一定死了,唐天昊也生还无望。 而唐笙曼被戒嘴抱走,要么受伤很轻,要么不会受伤。 但都无法避免被戒嘴禽兽欺凌。 唐惠安觉得自己死的还有些早,所以又及时的把手雷安全销送了回去。 “方稳——” 唐笙曼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戒嘴扛在了肩膀上,她无助惊慌大喊。 这一喊,完全是情急之下,想都没想喊的。 原因是前几次都是方稳救了她,让她感觉到十足的,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所以,当她身陷危机中的时候,她想到的救星,就是方稳。 可唐笙曼喊出来,越发感觉无助,因为她知道,方稳可能都已经死了。 “侄儿,死了没有?” 方稳弥留之际,羊叔的声音在耳边打转。方稳没有力气说话,腰痛如火烧,只能心里说:快了。 “呵呵。” 羊叔居然还笑? “侄儿,没想到才离开一小会儿,回来你就躺地上了。” 听羊叔说到这,方稳迷糊中才明白了,怪不得得不到羊叔的指点,原来羊叔到别处了,它去哪儿了? “不过,你已经很不错了,没有被秒杀,也是你羊叔我对你没看走眼,所谓,千锥百炼出好钢,侄儿,你要学会总结教训,才能步步高升……” 羊叔话锋一转,又说:“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你就努力扭扭头,看着戒嘴脱你旁边的衣服。” 方稳不懂,看戒嘴那假和尚袍干什么? “扭呀,再不扭,你想看你老婆,唐笙曼,被戒嘴掳进小房子里,生小孩儿?”羊叔催促起来。 方稳当然不能让唐笙曼受委屈,他也不管羊叔要干什么了,总之要听它的话,就对了。 “咦?方稳,你还没死?”主持人发现方稳的脑袋动了一下,非常吃力的样子。 方稳暗叫不妙,心说,那个假和尚是看不了我痛苦的,他说了,要让我死快点。 “北无托塔娥喏,你是好人,不应该受这种痛苦,我来让你解脱吧,北无托塔娥喏。”主持人手掌竖着,对方稳鞠了一躬。 这是要准备补一拳,打死方稳的节奏。 “羊叔!我头扭过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家伙要打死我了!” 方稳来自内心的呼喊。 “侄儿,快念那六句话,就是对青铜小像说的那六句话,快!”羊叔吼了一声。 方稳于是不假思索的,默念了起来,他知道为什么羊叔让他看戒嘴衣服了,因为戒嘴的衣服里,有那个鸡冠小像。 “啊呀——” 主持人高高举起拳头,正准备打呀,听到戒能的一声惨叫,他收起拳头,急忙看过去。 只见戒能倒在伊加麦的脚下。 伊加麦纳闷极了。 就在刚才,戒能气势汹汹的走到了伊加麦跟前,对伊加麦说:“让你多活了一会儿,是你的幸运,现在你该知足了,来吧,把那把短刀给我,或者,你自己拿着短刀,捅你自己,一百下!如果你自捅一百下不死,我不仅放过你,我还给你磕头,怎么样?” 伊加麦不是傻子,自己捅自己一百下,肯定是要上天的,他释然了,耸了一下肩说:“不要说那么多了,我无所谓了,要杀要剐,请听尊便。” “你还有点种,那好吧,就让我亲自折磨你吧,给我短刀!”戒能盯着伊加麦的腰,他确定那把短刀在其后腰,他扑过去,抱向伊加麦。 伊加麦出于本能,在戒能即将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与上次一样,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戒能的腹部。 而让伊加麦没想到的是,结果也和上次一样,竟然又把戒能踹倒了,都把戒能踹得大叫:“啊呀——” 第279章 时间越来越短 戒能在地上捂着腹部,嘴里骂骂咧咧:“么得!你还敢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 挣扎几下,戒能却起不来。 在别人看来,戒能在那里正抽搐。 伊加麦发现,这时候起风了,天空的雷电交加,他不得不这样认为:“你们的力量,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力量就消失了?” “怎么……怎么可能,从没有过力量自行消失的事情,哪里出了错?”戒能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有气无力,背上还未复原的伤,又痛了起来。 “噗通!” “啊呀~” 小房子前,唐笙曼被戒嘴扔了出去,摔到地上,翻了几个滚,停在了台阶底下,疼得她申吟了一声。 而戒嘴不是故意扔出去唐笙曼的,他忽然感觉被匕首穿破的手腕,一阵剧痛,浑身开始乏力,再抱不动唐笙曼,不由自己的把她丢了出去。 “我怎么回事?力量又消失?”戒嘴踉跄几下,险些摔倒。 却听后面紧急脚步声,是唐惠安和唐天昊追了过来。 戒嘴转过去身,想把他们母子拿下,可手腕直疼的他反应迟钝,根本没有力气。 唐惠安狠狠一招断子绝孙脚,踢到了戒嘴的那个部位,戒嘴双手下捂,两腿缝合,扯起嗓门嚷道:“我的那老二——” 然后戒嘴倒下去,翻来覆去。 唐天昊则跟着滚动中的戒嘴,不停的用脚踢他,踩他,骂道:“老子踢死你,踩死你……” 唐惠安扶起唐笙曼上身,紧张问她:“笙曼,你怎么样?” “妈,我还好,没什么大碍。”唐笙曼见妈妈如此关切,也不觉得身上的疼,有多疼了。 主持人看呆了眼,戒能与戒嘴怎么突然变得没有了力量?主持人自我感受了一下,睁大眼睛,自言自语: “北无托塔娥喏!消失了?力量消失了!” 难道那个老外说的是对的?力量有了时间限制? 主持人不敢相信,从来没有力量有时间限制这么一说,但眼前的现象又无法解释。 为了验证,主持人把戒嘴的衣服捡起来,摸出来鸡冠小像,单手举过头顶,大声念道: “哦础这么利买桐木,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 在地上正在被伊加麦拿刀捅的戒能,忍着痛苦,跟着念起来。 在地上正在被唐天昊用脚踩躏的戒嘴,也忍着痛苦,跟着念起来。 风停,乌云浓厚。 戒能肌肉紧绷,伊加麦的短刀,再捅不进去。 伊加麦高度警惕,立刻起身往后撤,他猜测,念完语言的戒能,又变强了。 “就这点力气?是不是男人,再用力来踩!”戒嘴不滚了,把腿敞开,让唐天昊放开了去踩。 唐天昊使出断子绝孙跳,可着劲踹戒嘴那个地方,戒嘴竟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快滚开吧你。” 戒嘴等唐天昊踹完,他直接挺身而起,一脚把唐天昊踢飞,转了好几个跟头,重重摔倒地上,当场昏阙。 “天昊!”唐惠安松开唐笙曼,紧张兮兮的往唐天昊那里跑。 戒嘴盯着单身一人的唐笙曼,兴高采烈的扑了过去。 这时,主持人把鸡冠小像放了地上,就在方稳脸前。 方稳把握时机,再次念起那六句话。 不远处,戒能咬牙切齿的对伊加麦说道:“你特么还敢拿短刀捅我,我这次不跟你再多废话,就算力量有时间限制,那我也要赶在力量消失之前,虐死你!” 说着,戒能张牙舞爪的冲向伊加麦。 伊加麦自知不敌,但还是要挣扎一下,就再踹一脚吧。 “啊呀——” 戒能被踹倒了。 伊加麦看看自己的脚,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这只脚能破除他们的力量? “你的脚……”戒能捂着腹部,忍着刀伤,质疑伊加麦的脚。 伊加麦说:“哇偶,这可是一只神奇的脚。” 主持人看到戒能倒下了,再看戒嘴,也不出意外的倒下了。 戒嘴原本是扑向唐笙曼的,唐笙曼惊吓中爬起来,惊慌乱跑,眼看就要被戒嘴追上,突然,戒嘴双手下捂,自己倒了地上? “时间比上一次缩短了!”主持人得出力量的消失时间比上一次要快。 拿起鸡冠小像,主持人再念道:“哦础这么利买桐木,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 戒能与戒嘴同时跟着念。 念完,戒能起来了,没有立刻扑向伊加麦,不知道伊加麦的脚,会不会真的能破? 戒嘴起身后,没有追唐笙曼,也没有追唐惠安,反而跑向小房子,攀着墙边,上了小房子顶。 “你上那上面干什么?”主持人问戒嘴。 “我要歇一歇,力量一消失,老二太疼了,我怕俩女人,趁机再打它,所以爬上来,等力量消失。”戒嘴不敢痴心妄想了。 方稳见主持人手里拿着鸡冠小像没有放下,于是往上方瞅着鸡冠小像,默念六句话。 念完,就听到戒能那里“噗通!”一声,无力倒下去了。 戒能心想,看来,力量消失与那老外的脚,没有关联。 而戒嘴则在小房子顶上,咧着嘴,忍受命根子的肿胀。 “北无托塔娥喏!时间更短了!怎么回事!” 主持人着急了,他又举起鸡冠小像。 如果没有拥有力量的话,杀这些人,会有些难度,万一跑走一个,把今天的事情散布出去,后果有可能就会失控,简直不堪设想。 “哦础这么利买桐木,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 主持人高声念道,戒能和戒嘴却是不情愿跟着念。 念,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不念,不念的话,忍一忍,就适应了痛。 念完,戒能坐地上,也不起来了。 戒嘴也是按兵不动。 谁也不知道,假和尚念完,方稳接着在心里默念着。 “看吧,我就知道力量又消失。”坐着不动的戒能,背部伤痛迅速流遍全身,他知道力量又没了。 主持人盯着鸡冠小像,说道:“北无托塔娥喏,你是不是老了?怎么突然不中用了?怎么时间越来越短?不应该呀……” 说到这里,主持人停顿了一下,他有了一个主意,喊道:“戒能,戒嘴,现在开始,我们不如试一下,念完话后,我们不要停,一直念下去,这样的话,力量不就能持续了吗?” “好主意!”戒能又精神抖擞起来。 第280章 爆了 “北无托塔娥喏,那我们就开始吧!” 主持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奇思妙想极其实用,他高举鸡冠小像,喊道: “哦础这么利买桐木,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 喊完之后,就是碎碎念不停。 戒能也开始念完之后,不停的口中念叨,只感觉力量充沛,一下子他就站了起来。 “轰——” 半空中一声惊炸。 那不是雷声,是真真切切的爆炸。 “哦础这么利买桐木,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戒嘴念叨着,一手叉腰立在房檐,一手指向唐惠安。 原来是唐惠安担心戒嘴再来侵犯,也是出于报复,趁着戒嘴与他们一家子距离远,她拿出手雷,拉开安全销,就朝着小房子的房顶扔了过去,试图炸死戒嘴。 可这时候的戒嘴已经力量充沛,眼疾手快,向手雷将落的地方跳过去,一脚踢,把未落下来的手雷踢得更高。 于是,手雷在高空中爆炸了。 谁也没有被伤到。 这让戒嘴恼火了,愤怒到了极点,他想骂唐惠安,但又怕不念那种语言而失去力量,所以他嘴里吼的是那种语言,实则是气愤的宣泄。 唐惠安小声对唐笙曼说:“那个戒嘴一定对我恼羞成怒了,他肯定要下来杀我的,你,快趁机带着天昊跑吧,听话,不让我白死!你们要好好的活!” 说完,唐惠安往花草丛中跑去。 戒嘴果然从小房子上跳下来,跟着往花草丛中,追向唐惠安。 “妈妈~” 唐笙曼泪流满面,她迟疑间,看到唐惠安远远的瞪了她一眼,让她又回想起妈妈最后说的话:“不要让我白死!你们要好好的活……” 唐笙曼哭得更痛,那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抉择,她跑到唐天昊跟前,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唐天昊扶了起来。 唐天昊多少还是有些力气的,被人搀扶着,能勉强走路。 但意气的唐天昊,反抗着唐笙曼,喘着粗气,努力把唐笙曼推开一边,他摇摇晃晃着说:“我不能看着妈死,要死,一起死!” “混账——你是不是要违背我的话——” 疯狂奔跑中的唐惠安,余光看到唐天昊推开了唐笙曼,她已猜到唐天昊要干什么,她眼眶湿润了,可她又怎么能看儿子死呢,所以她远远的吼了一声。 唐天昊晃了两晃,才渐渐站稳,也有了一些力气,他也用力的喊道:“妈!这次!我不能听你的!戒嘴,狗曰的,有种来打我呀!” 戒嘴才不心急,因为他眼看就要追上唐惠安了。 唐惠安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她口袋里还有那颗,即时手雷。 “呵呵呵……” 看着戒嘴追唐惠安,主持人得意的笑了,他得意的是自己的突发奇想,碎碎念那种语言,效果明显。 三声笑后,主持人又继续念叨,不停。 在主持人身前的地上,方稳有些着急了,羊叔让他第二次念那六句话后,他就发现了这六句话能让假和尚们力量消失。 然而主持人开始碎碎念,方稳的六句话,念完,却没有起到作用。 “侄儿,他们念不停,你也别停,你如果只念一遍,效果还没出来,又被他们念着念着给反转了。” 羊叔猜测方稳只念了一边,催促他也跟着不停念。 方稳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盯着主持人手里的鸡冠小像,也开始碎碎念。 “轰——” 又一声爆炸的声音。 那是唐惠安的即时手雷爆了。 但唐惠安要与戒嘴同归于尽的意图,却没有得逞。 戒嘴在追逐中,已经猜到唐惠安还会使用手雷的,他从唐惠安一侧来了一个突然截停,一只手,就把唐惠安的两只胳膊,搂的死死的。 这就使唐惠安未能及时取出手雷。 戒嘴把唐惠安搂停后,另一只手就在唐惠安的衣服里乱摸,摸到了那颗即时手雷。 他没有立刻拔掉安全销,而是拉出三分之二,然后往一棵大树的树枝里扔。 错综的树枝,勾挂住手雷的安全销,完全脱落,引发手雷爆炸。 戒嘴再往唐惠安的衣服里摸,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手雷。 “没有了手雷,看你怎么办?还想再逃吗,连门都没有,现在我生气,霸王再杀你!” 戒嘴恶狠狠笑着,要扯唐惠安的衣服。 唐惠安抬起腿,又朝戒嘴的命根子磕去。 戒嘴想说根本没有用,可那里被唐惠安磕中之后,却痛彻心扉。 “哎呀啊~” 戒嘴没有力气搂唐惠安了,松开后,紧捂下面,两腿合拢。 唐惠安吃了一惊,竟然能把戒嘴打疼?那再狠狠打他一拳呢? “冬!”唐惠安用拳头又砸了戒嘴的鼻子。 戒嘴坐了地上,只感觉鼻子酸胀,难受的两眼泪,他痛叫:“主持人,又不行了吗?” 主持人自我感觉一下,不对呀,力量还在呀,他又看向戒能。 戒能已经把伊加麦撂倒在了地上,从伊加麦的身上搜出了那把短刀,他还没捅下去,就听到戒嘴的惨叫。 可是,戒能感应自己,力量并没有消失。 主持人明白了,大声对戒嘴说:“北无托塔娥喏,戒嘴,我和戒能的力量没有消失,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停止念叨,你刚才停止了念叨,就失去了力量,快,现在快再念,再念就有力量了。” 说完后,主持人再重新自我感应,果然,不念叨,力量就消失,他再念:“哦础这么利买桐木,几楼几副急咯么把喏……” 力量,又充沛了。 戒嘴在地上来了一个乌龙绞柱,脸上是笑着的,他不再说别的话,只念叨那种语言,双手展开,再次抱向唐惠安。 “狗曰的!卧槽尼祖宗……”唐天昊骂咧着,要去跟戒嘴拼命。 “天昊,妈妈……”唐笙曼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个木头人了。 方稳是干着急,他默念着,意识还是知道都正在发生什么事,他余光看到天空的闪电,互相叠加,乌云又散又开,他也感受得到吹过来的风,突然骤停,又突然狂作,断断续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主持人手里的鸡冠小像,“噼啦!”一声,竟然自己爆了。 第281章 他听你的 “北无……北无……托塔娥喏!神像爆了!” 主持人惊慌失措,他手里的鸡冠小像除了他手握的部分,上面的鸡冠到半个身子,都爆成碎片,散了一地。 “我的神啊~~”主持人跪了地上,双手在颤抖,他去捡那些碎片,往手里的残余小像上按,可怎么可能按得上。 鸡冠小像爆了的同时,戒能感到刀伤的疼痛,难耐全身,还没有拿短刀伤到伊加麦,他自己倒了地上,无力的说:“主持人,又怎么了!” 而戒嘴,根本没碰到唐惠安,追着追着,自己就捂着下面在地上打起了滚。 “哈哈哈……” 伊加麦笑了,他看到主持人一脸痛苦的跪地上,去捧那些小像残片,伊加麦站了起来,夺过来戒能手里的短刀,踹戒能一脚,他说: “念吧,不停的念呀,自以为很得意,却不知道把你们认为的神像念烦了吧,神像受不了你们紧箍咒,自己爆了,哈哈哈……” 主持人很痛苦,听了伊加麦在那里幸灾乐祸,他生起了无名火,要把心里的这口气,释放出去,他站起来,瞪着伊加麦说:“北无托塔娥喏!你敢笑?简直是蔑视他人的痛苦,我要让你知道痛苦!” 伊加麦不笑了,他的保镖伽米尔还坐地上不能动弹,而主持人的本事,即使没有那强大的力量,也是属于厉害的人物。 “拿命来!” 主持人丢掉残缺的小像,眼睛都急红了,一股要吃人的架势,奔向伊加麦。 伊加麦则迅速往戒傻那里跑,跑到戒傻跟前后,竟然快速的把戒傻松了绑。 主持人不顾伊加麦为什么这样做,继续追他。 而解绑了戒傻后,伊加麦跑向了唐笙曼。 “伊加麦先生?”唐笙曼吓了一跳,发现伊加麦往她的身后藏。 显然,伊加麦这是要把唐笙曼当做他的挡箭牌。 而追过来的主持人,已经急红了眼,在他眼里,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所以他出手就准备先杀唐笙曼。 但让主持人没想到的是,戒傻半路截住了主持人,拽住其手,把主持人推去了一边。 “不!不能伤害!她不能!”戒傻呆呆傻傻的,挡在唐笙曼身前。 主持人简直要气炸,他怒火中烧的吼:“傻瓜!我们已经暴露了,在场的所有外人,都得死,你怎么还要护那个女人?” 如果拼实力,主持人胜不了戒傻。 这就是伊加麦解绑戒傻的原因,他早就看出来戒傻为了保护唐笙曼,可以不顾一切。 “北无……托塔娥喏……” 主持人的语气,又陡然转弱,他说:“戒傻,你醒一醒吧,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上了你身后的姑娘了,对不对?可你要知道,我们有我们的特殊,如果今天的事,让她传出去,后果你知道有多严重吗?” “不,她不会!”戒傻呆呆的说。 “她不会?怎么可能,即便她不会,那其他人呢?”主持人指指唐天昊,唐惠安,还有唐笙曼的身后。 “杀!其他人,杀!”戒傻还是呆呆的说。 主持人又觉得有了一些希望,他说:“那好,戒傻,你把你喜欢的姑娘抱走,别阻止我杀其他人。” 戒傻点点头,转身要抱唐笙曼。 伊加麦却揪着唐笙曼的后背心,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使戒傻抱了一个空。 “戒傻,你别过来,你如果再过来,我立刻杀掉她!”伊加麦情急之下取出短刀,架了唐笙曼的脖子上。 他小声在唐笙曼耳边说:“你一定要配合我,戒傻是我们的最后筹码,只有你才能利用上他,不然,结果是除了你,我们都得死,但主持人不会让你活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杀你。” 唐笙曼心跳快频率的跳,她懂了伊加麦的用意,没有反抗,慌张的对扑过来的戒傻说:“你别过来。” 戒傻很听话,立刻不动了。 主持人却想趁机冲过去,但又被戒傻拽住。 “戒傻,这个姑娘与他们可是一伙的,自己人用自己人生命威胁我们,你不觉得假吗?”主持人被戒傻牢牢的抓着,根本冲不过去。 “她,不能出事。”戒傻盯着唐笙曼,对主持人说道。 主持人快要气炸了,他往后退,“我不杀她了,松手还不行吗?” 戒傻于是松了手。 而主持人继续后退,转身去捡铁链子,他觉得戒傻碍手碍脚,要找机会再把他绑起来。 伊加麦在唐笙曼耳边小声说:“你快告诉那傻瓜,别让主持人趁傻瓜不注意给绑了,你试着指挥他,看他听不听你的话。” 唐笙曼于是提醒说道:“戒傻,主持人把铁链子背他身后了,他过来,是要把你绑住,不让你救我!快把主持人手里的铁链子夺过来。” 戒傻还真的听唐笙曼的话,主持人还没走过来,戒傻就奔过去,抢夺那铁链子。 “混账,你个傻瓜,别听那个姑娘的,她骗你呢,我不是要绑你,戒傻!”主持人与戒傻争夺起铁链子来,两人大打出手。 伊加麦没想到戒傻这么听唐笙曼的话,他说:“看来那个傻子不单单是保护你,你还能指挥他,我想,他之所以听你的话,是因为他喜欢你,我有个主意,你可以告诉那傻子,说你也喜欢他,用这个为基础,让傻子把主持人绑了,你懂我意思吗?” 唐笙曼有些为难了,小声说道:“伊加麦先生的意思,是让我骗戒傻感情吗?这样……不好吧。” 伊加麦顿了住,心说,小丫头,你有没有这么弱智,跟一个傻子,竟然还谈感情? “呵呵,这也不算是欺骗。”伊加麦按捺住要骂唐笙曼的话,尽量和气的说: “这是为了顾全大局,主持人一旦被束缚住,我们就没有了生命威胁,你,你弟弟,还有你妈妈,才会安全,为了大家的生命,你需要利用戒傻,这也是为了戒傻好,戒傻疯狂保护你,极有可能主持人也要杀戒傻。” 唐笙曼有些犹豫了,抬头看,戒傻已经把铁链子抢了手里。 第282章 想和你天长地久 “你个傻瓜!好,你保护你的姑娘吧,北无托塔娥喏!” 主持人见自己铁链子被戒傻抢走,知道自己锁邦他的办法落空,他心想,我可以先杀其他人,等只剩下那姑娘后,再另谋。 想到这里,主持人不与戒傻纠缠,转而向草丛里走去。 “你还犹豫吗,主持人可是去杀你妈妈。”伊加麦在唐笙曼耳边说道。 唐笙曼慌了,急忙对戒傻说:“戒傻,不要让主持人杀人,你用铁链子,帮我把主持人绑住吧。” 可戒傻呆呆站着,却没有动。 唐笙曼着急,又无可奈何,“怎么办,他不听我的~”说着,眼泪簌簌而下。 伊加麦说:“想让一个人听你的,你需要给他好处,哪怕他是一个傻子,唐千金,你需要让他高兴,让他亢奋,正常人亢奋尚且失去理智,更何况是一个一根筋的半傻子。” “让他高兴,让他亢奋?”唐笙曼没有明白。 伊加麦心里骂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笨呢,刚才不是都教你了吗! “说你喜欢他,说你要和他在一起,天长地久等等,就是哄他开心。”伊加麦仍旧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和颜说道: “戒傻不是完全的傻子,半个脑子,你的话,一定可以刺激到他,时间不多,你快对他说。” 说到时间不多,唐笙曼更慌了,想了想,对戒傻大声说:“戒傻,我……我……喜欢你!”她心里是没底的,怀疑伊加麦的方法,不会奏效。 但事实上是,戒傻呆滞的眼睛,瞳孔收缩,整个人更加的僵硬,直盯着唐笙曼看。 “很好,就这样,再说,再说谈情的话!”伊加麦看到了眉目,小声催促唐笙曼。 唐笙曼于是违心的说:“戒傻,谢谢你关心我,你打动了我,我想和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天……天长地久,永……永远远不分离,我……我爱你,我……我……” 话还没有说完,戒傻好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呵呵的大笑起来。 别人看着难受,戒傻自己的内心,是无比的欢心。 他高高跳了起来,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一拳打进地下的石头里,拿出一块碎裂的石头,又扔到地上,他在笑,跳到唐笙曼面前,双手想去抱她,又举起放下,放下举起,跳个不停。 唐笙曼能感受到戒傻的亢奋,她却心头有一丝难受。 “快趁热打铁,快呀!不要等傻子的新鲜劲过去!你快说亲爱的,去把主持人绑住!”伊加麦急急的催。 唐笙曼于是说:“亲……亲爱的……” 她一开口,蹦蹦跳跳的戒傻立刻安静下来,像一个很乖的小孩,脸上的皮肉呆滞,眼睛却充满了活力,他认真的在听。 “亲爱的,请你……请你去把主持人绑住吧?”唐笙曼不知道伊加麦教她的话,管不管用。 而眼前的戒傻,在唐笙曼话说完后,停都没有停顿,直接转个身,发疯了一般的冲向主持人。 “北无……北无托塔娥喏?戒傻,你特么要干什么?”主持人眼看快追上唐惠安了,忽然发现戒傻拎着铁链子,势头不对劲的靠近而来。 戒傻二话不说,拿铁链子往主持人身上缠。 主持人当然要抵抗,与戒傻再次大打出手。 “嘿嘿嘿……就是这样,主持人一旦被束缚,我们所有人都安全了,到时候,再逼问地图的事,就是手到擒来。”伊加麦把短刀送回后腰,信心十足,又看到了希望。 主持人是纠缠不过戒傻的,鏖战不多久,就打不下去了,嘴里骂骂咧咧着,却无策的被戒傻死死的绑了住。 “戒傻个蠢货,胳膊肘外拐,被女人玩弄,对得起我们?吃穿这些年,抵不过女人,我特么打你!”戒嘴恢复了一些,从地上爬起来,实在是气不过,不顾身上的伤痛,要去打戒傻,要去解绑主持人。 戒傻不让戒嘴解绑,拦着戒嘴,但戒嘴如何打他,他也不还手。 “现在需要多来几副铁链。”伊加麦目光移向小房子,跑进去要多找一些能束缚人的东西。 进去后,伊加麦发现,里面布置的很有情调。 一共四个卧室,一个大厅,每个房间都装潢的各有风格。 大厅是家庭式,有厨具,餐桌,沙发。 而那四个卧室,分别是学校场景,牢房场景,会所spa场景,公交车场景。 每个场景都真实又有浪漫氛围。 “买噶,这真是无法想象!”伊加麦感慨一声,直奔牢房场景,他猜想,院里的铁链还有被扔弃的鞭子,都应该来自这个卧室。 果然,铁架子不止一条,伊加麦再需要两套,就刚刚好。 取回两套铁链子,伊加麦就出来了,他再教唐笙曼话。 “唐千金,快继续用亲爱的称呼那傻瓜,你看……” 伊加麦先塞进唐笙曼怀里一套铁链,说道:“就用这个,快给傻瓜送过去,让傻瓜把那个戒嘴也绑住,到时候,你想怎么报仇,都任你。” 之前要猥亵欺凌唐笙曼的,就是戒嘴。 唐笙曼对戒嘴只有恨。 “好,我去试试。”唐笙曼抱着铁链子,往戒嘴和戒傻那里赶去。 戒嘴正在气头上,怎么打戒傻,都没办法把主持人解绑,余光中,看到唐笙曼抱着铁链子过来了,他心想,那个小丫头,一定也想让,戒傻来绑我! 随即,戒嘴收拳,转而反攻向唐笙曼,大吼道:“都是因为你,红颜又祸水,为了兄弟情,必须杀掉你!” 唐笙曼吓得两腿一软,噗通就摔倒了。 眼瞅戒嘴跳了过来,却见戒傻更快,再次截住戒嘴,把他拽向一边,不让他伤害唐笙曼。 唐笙曼把怀里的铁链子丢出来,急忙说:“亲爱的,不要让他杀我,我还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快用铁链子绑住他,不让他动。” 戒傻很听话,推开戒嘴,弯腰把铁链子拿了手里。 “你个大傻子,从古到至今,男人说了算,她一句亲腻,你就马首瞻,你混账啊你!”戒嘴见势不妙,撒腿想跑。 第283章 再没有人能威胁 戒嘴哪里跑得过戒傻,被戒傻追上来,对搏没多久,铁链子就缠绑了一身,倒地上失去自由了。 “好!好了!好了……” 戒傻兴高采烈的蹦跳到唐笙曼跟前。 此时唐笙曼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看着戒傻那股傻劲,心里五味杂陈。 伊加麦将铁链子往前丢,丢到了唐笙曼的身后,唐笙曼猜想,伊加麦先生是不是又要让我告诉戒傻,去绑戒能? 往戒能方向看过去,戒能却是地上侧身倒着的,他受伤疼的严重,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身。 “不……” 伊加麦见唐笙曼的眼神在看戒能,而他接下来想让戒傻锁绑的人,并不是戒能,戒能可以无视。 唐笙曼疑惑了,不,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让戒傻绑戒能?那绑谁? “绑大傻瓜,唐千金,现在谁也没办法绑住戒傻,除了你!”伊加麦指向唐笙曼。 唐笙曼惊讶极了,戒傻又不伤害大家,为什么要绑他? 伊加麦解释说道:“别看戒傻他傻,他再傻,也是这些盗贼的同伙,刚才戒嘴打戒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戒傻根本不还手,如果我逼问其他几个盗贼,很有可能戒傻冲动,不仅阻止我,还要又放他的同伙,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又将陷入危机。” “北无托塔娥喏,戒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快过来放开我,你是不是没听到,你喜欢的姑娘,是假喜欢你的,她要绑你了!快来松开我!”主持人地上挣扎,扯着嗓子在对戒傻喊。 戒傻脸上的亢奋劲下去了,又变得呆滞,眼神里是疑问,他憋着话,吞吞吐吐的说:“亲爱……你……要绑我?” 话语里能听出来,戒傻已经把唐笙曼当做了他的爱人。 唐笙曼看看伊加麦,看看唐惠安,唐天昊,他们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一个信息,支持伊加麦的主意。 可唐笙曼自我感觉罪恶感很强,因为她根本不喜欢戒傻,是骗他的。 “戒傻你笨蛋,她如果爱你,可能绑你吗?一旦你被绑,我们没希望,到时候……到时候……”戒嘴后面的话不说了。 主持人接住话说:“到时候,我们只有死!戒傻,一点也不夸张,我们如果都被束缚住了,他们就会出去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们的结果,只有自杀,不然,会有我们最怕的人,得知消息,来找我们!” “是啊就是啊,戒傻你冷静,快把我们放,如果不冷静,你就上当了!”戒嘴大声劝。 戒傻的头,扭来扭去,看戒嘴看主持人,看唐笙曼,他内心是犹豫的。 伊加麦走过来,小声对唐笙曼说:“你看到那个爆炸的青铜小像了没有,反复的刺激,连有灵性的小像都会自爆,何况戒傻那个傻子,主持人与戒嘴你一句他一句的刺激戒傻,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戒傻彻底发疯,到时候一旦失控,我们前面的努力,前功尽弃!” “可是,我让他绑主持人和戒嘴,他听话,我让他不动,让我绑,他还能听话?”唐笙曼不认为能成功。 “他当然听话,他可是一根筋的傻子,那根筋搭了你身上,你再多讲情侬的话,他还能不高兴过头,当然,你要找到合适的理由。”伊加麦给唐笙曼支招。 “什么理由?我不知道怎么跟戒傻说啊。”唐笙曼急得又快哭了。 伊加麦努力让自己很有耐心,他说:“很简单,你告诉他,别动,你如果真心喜欢我,就让我绑,这样我才相信你是真爱我,肯听我的话,我就立刻再松绑你。” 唐笙曼觉得不妥,“可是你不会立刻松绑他,那不是等于让我欺骗他吗。” “呵呵,”伊加麦苦笑,“唐千金,要知道,你已经欺骗他了,说你喜欢他,难道不是吗,现在的欺骗,都是建立在那个基础上的,你还犹豫什么,要等他失控吗?” 唐笙曼不犹豫了,喊了一声:“戒傻!” 立刻,戒傻的头,不扭来扭去了,任主持人与戒嘴怎么说,他的眼睛,只盯着唐笙曼看。 唐笙曼顿了片刻,鼓起勇气问他:“戒傻,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戒傻努力狠狠点头,半天憋出句:“喜欢!我……是!” 唐笙曼再问:“那你是真的听我的话?” 戒傻还在点头,“听!听话!” 唐笙曼说:“那好,那我考验你一下,看你能不能做到真心喜欢我,真心听我的话。” 说着,她捡起来铁链子,“你现在听我的话,不要动,让我把你绑住。” 戒傻那股亢奋呆滞了下来,他全身僵硬。 “北无托塔娥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戒傻,你要清醒!”主持人紧张起来。 戒嘴大声说:“她是小婊砸,一旦你被绑,她就会杀你!” “亲爱……的,你……”戒傻很害怕。 唐笙曼心里很痛苦,她违心的说:“放心吧,戒傻,我只是考验你,如果你真的听我的话,我绑了你之后,就会立刻给你解绑,这只是……只是考验。” “不要相信她!不要相信他!”戒嘴扑腾着,脚下全是尘土。 戒嘴呆傻了半天,却点头说:“绑吧。” “北无……托塔娥喏……”主持人语气低落,无奈不停的摇头。 唐笙曼内心深深的触动,她心说,戒傻,对不起了,但我一定不会让伊加麦先生伤害你们的,我到时候一定给你解绑,但请你原谅,不是现在。 如此想着,唐笙曼拿着铁链子往戒傻的身上开始绑缠起来,她知道自己即将食言,所以她绑的很仔细,使戒傻无法挣脱掉。 打下死结后,唐笙曼后退,拉开了与戒傻的距离。 “亲爱……你……真心……”戒傻眼神晃动,转身看唐笙曼。 他要说的应该是真心考验已结束,怎么没松绑? 唐笙曼低下头不敢看戒傻的眼睛,她说:“对不起戒傻,我到时候,一定给你松绑,我跟你保证!” “真……真心……”戒傻并没有发怒,而是双腿软了,直挺挺的“噗通”趴在地上。 “哈哈哈……”伊加麦看到再没有人能威胁他了,大笑着,往主持人跟前走去,他说: “主持人,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副地图在哪里了吧?” 第284章 可笑的承诺 “北无托塔娥喏,哼哼。” 主持人冷笑一下,习惯性手撑掌,可铁链锁绑着,无法伸出来,他说:“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根本不可能告诉你的,你杀了我们吧。” “杀吧来杀吧,卑鄙的小人,我们不怕死!”戒嘴也是视死如归。 伊加麦提着手里的短刀,威胁主持人说道:“主持人,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只图那副地图,对你们的命,不感兴趣,你们如果不说,我还是有办法找到地图的,只是我不想浪费时间,你们开口说出来,我节省了时间,你们保住了生命,何乐而不为?” 主持人觉得可笑,他语气相当强硬的说:“错!你自己找到,那是你的能耐,而我告诉你在哪里,那是我的错误,即使你明知在哪里,让我脱口,那我也是办不到的,我说了,还谈什么原则,北无托塔娥喏。” “噢,是吗?” 伊加麦短刀指向主持人,他说:“我认为,人,往往都是嘴巴可以天花乱坠,但骨头到底有没有嘴巴那么硬呢?最好的检验方法,就是让你痛苦。” 尖刃对着主持人的腿,伊加麦打算开一个口子。 唐笙曼突然大声喊了一声:“伊加麦先生,你不可以这样做!” 她身体往前迈了一步,一副要阻止伊加麦虐残主持人的架势。 伊加麦回头看唐笙曼一眼,淡然一笑,“唐千金,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找到地图,才能找到神医救你,再说,这些人都是贼人,没有什么好同情的,你难道没见他要杀我们?”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唐天昊也是如此想的,他走过来,拉了一下唐笙曼,他说:“姐,这是假和尚们的罪有应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伊加麦先生找到地图,找到神医。” “可是……” 唐笙曼看向戒傻,戒傻在地上呆呆的趴着,嘴里念叨着什么,但没有出声,看口型,好像一直在说:“不……” “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的,姐,你该不会同情一个要杀你的人?”唐天昊犀利而问。 唐笙曼根本不是对主持人有什么怜悯,而是心里对戒傻的愧疚。 在她看来,如果她不欺骗戒傻,戒傻就不会被绑,戒傻不被绑,戒傻的同伙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因此,戒傻也不会那么痛苦。 看着戒傻的痛苦,唐笙曼难受极了,她鼓起勇气,松开唐天昊,往伊加麦身边跑过去,拽住伊加麦握短刀的手。 “唐千金,你在干什么?” 伊加麦是不会因柔弱的唐笙曼而放开短刀的,他瞪了唐笙曼一眼。 唐笙曼却是泪流满面,晃着伊加麦的手,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换种方式吧,不要伤害他们,好不好?” 伊加麦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可理喻,“你竟然给他们求情?为什么?” 唐笙曼说:“因为我给戒傻做了承诺,戒傻很配合我,我才能绑住他,我已经骗了他了,不能连这个底线都做不到。” 伊加麦奇怪,他可一直都在左右,哪里听过戒傻与唐笙曼谈条件。 “你什么时候做的承诺啊?”唐天昊也没听过,他同样是全程都在关注唐笙曼,却没听唐笙曼做过承诺。 唐笙曼指指自己的心,认真的说:“是心里,我在心里给戒傻做的承诺,戒傻那么信任我,他肯让我绑,我当然也要承诺他,不会让他的朋友受伤害,到时候,我一定会放了戒傻。” “买噶!” 伊加麦不由得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唐笙曼,打量一番,没听错吧,小丫头自己臆想的给别人做承诺? 别人都没要求她,她自己主动给别人做承诺?还是心里? “呵呵呵……”伊加麦忍不住笑了。 “笙曼啊,怎么说你……说你傻吧,你也不是傻子,没人跟你谈条件,你主动给别人做承诺?”唐天昊觉得有些丢人,替姐姐难堪。 “哎……”唐惠安摇摇头。 他们都觉得唐笙曼的话过于可笑,而有一个人却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 那个人就是还在地上躺着没有恢复过来的方稳。 方稳仔细想想,假和尚的确要把大家都杀掉,可事情的一开始,假和尚可是没有要赶尽杀绝的。 相对可恶的人,也就是戒嘴,想强抱唐笙曼。 好在那时候有惊无险,是戒傻挺身而出救了唐笙曼。 戒傻对唐笙曼是有恩的。 方稳觉得,任何一个重感情的人,不得已要欺骗恩人的话,肯定会在心里,尽量的为恩人考虑。 从戒嘴对戒傻如何打骂不还手上,可以看出,戒傻对于他的同伙,是存在感情的。 如果有人要杀他同伙,戒傻肯定不允许。 可唐笙曼欺骗戒傻,绑了戒傻,戒傻无能为力眼睁睁看伊加麦折磨他同伙,他内心的痛苦,唐笙曼能感同。 所以唐笙曼内心里做出不会让那些人受伤害的承诺,方稳一点也没觉得可笑,而是对唐笙曼的感情,更加认同。 “伊加麦先生!” 唐笙曼还在哀求,“你说是为了我,那你就听我一句吧,不要伤害他们,我们可以搜,各个角落,不留死角的搜,怎么样?” 伊加麦脸色很难看,他没有直接回复唐笙曼,而是看向唐惠安,对唐惠安说: “我们最珍贵的,就是时间,去搜地图,是没办法的办法,可办法还没有试!惠安,把你女儿拉开。” 伊加麦并不是挣脱不了唐笙曼。 唐惠安立刻走过来,拽住唐笙曼的手,用力往回拉,她说:“他们是坏人,笙曼,你不要过于感情用事,妈跟你保证,戒傻,绝不会有事,怎么样?” “可那几个人如果被伊加麦先生折磨,戒傻心里一定难受极了,一定恨死我了,妈~”唐笙曼一个劲的摇头,还要去阻止伊加麦,但唐惠安抓她很牢,把她拽离伊加麦。 伊加麦可以放心的把短刀刺向主持人的腿,刺穿。 “北无……北无……”主持人全身一颤,紧接着全身都是冷汗,被刺穿的腿,差点没让他晕过去。 第285章 特殊的训练 “主持人,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我想要的,仅仅是那副地图,你告诉我它在哪里,这样,你才显得睿智。” 伊加麦一边说着,一边将短刀拔出,再次刺进原先的伤口。 那种痛苦,远比刺一个新伤口,要剧烈的多很多。 主持人疼得五官往一处挤,脸煞白,嘴角却一抹笑,咬着牙说:“真正睿智的人,是懂得有比一个人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不可能从我们嘴里得到什么,我们无法传承的,那就让它永久尘封吧,北无……托塔娥喏。” 说完,主持人眉头紧紧一皱,忽而释然,痛苦的表情不见,好像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 他整个人都放松了,闭上眼睛,有点像熟睡的样子。 而主持人腿上的伤口处,不再有血溢出,停止了血液循环。 “死了?” 伊加麦有些愕然,用脚踩到了主持人的脖子上,感受到他已经没了心跳,僵硬,呼吸也停止。 “我曰,那假和尚还能自尽?他是怎么自杀的?”唐天昊则是震惊,无法想象主持人的自杀是怎么做到的。 “那就是传说中的自断筋脉。”唐惠安有意外,却没有惊讶,她说: “我以前就见过这种自杀的人,其实,这也是一门特殊的训练。” 唐天昊更震惊,“自杀,都还有特殊训练?” 唐惠安没再说什么,心里猜测,专门训练自杀的人,一定有天大的秘密,一旦到了绝境,即刻自杀。 因为严刑拷问的折磨,最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只有掌握了特殊的自杀,才能避免秘密泄露。 “主持人啊你,一路要走好,你不用担心,我们都不孬,老外我咒你,天打又雷劈,你不得好死,一定不好死!”戒嘴为主持人的死伤心,他痛恨瞪着伊加麦。 伊加麦将短刀又对向戒嘴,他认为,有不怕死的,肯定也有怕死的,他说:“你很能说啊你,主持人不珍惜生命,你也要浪费自己的命?有命在,一切都还有希望,命没了,那可彻底什么都没了。” “哈哈哈,太搞笑!” 戒嘴愤恨而笑,“主持说的好,有一些东西,远比命重要,你破坏我们,你们死不了,只好我们死,你们是混蛋,都是大混蛋,哈哈……” 愤笑中,戒嘴同样是全身僵硬起来,与主持人不同的是,戒嘴睁着眼,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 戒嘴也自杀了。 伊加麦不带眨眼的,又向还在地上侧趴着的戒能看去。 “不要再杀人了,我不想我的苟活,是建立在这样血腥的基础上,伊加麦,你不要再残害人了!”唐笙曼无力的哭喊。 伊加麦冲唐笙曼耸了一下肩,“唐千金,我可没有杀人,他们是自杀,我只是有伤到他们。” 唐笙曼急得说不出话,回头对拉着她的唐惠安说:“妈,我求求你了,你阻止伊加麦吧。” 唐惠安安抚说:“傻孩子,你要懂得成长,不能太心慈。” “就是!”唐天昊也没有认为伊加麦所做的有什么错,“你没看到他们要杀我们?难道你想放了他?一旦放了他们,他们还是会继续杀我们,再说,伊加麦没有杀他们,他们是自杀,伊加麦只是想用点手段,让他们说出地图在哪里,而那地图,本身也不是他们的!” 伊加麦已经走到戒能跟前了。 戒能皱眉,扭一下腰,让自己平躺下来,他说:“你不要折磨我了,我告诉你,我告诉你那副地图在哪里。” 伊加麦点点头,还是有识相的人,这才是睿智之人。 “在哪里?我们找到地图后,不会再为难你,还有那个傻子。”伊加麦问道。 戒能深吸一口气,背部伤口疼痛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他说: “那不是有口枯井吗,是通道,你下去之后,沿着通道走,一直走,就到了寺庙的地底下,遇到拐弯后,十五步,记住,是十五步,左手边仔细看,有一块稍微凸出来的砖石,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伊加麦试问:“那是机关?” “对,是机关。” 戒能继续忍痛努力说道:“用力拔那块砖石,会有一道门打开,进去再直走,就会看到一个密室,进密室之前,门上头有块铁牌,转动一下,这样再进去,就会看到密室里露出来一个小空间,地图,就在里面。” 伊加麦全神贯注,把过程记得清清楚楚,他回头问唐惠安:“戒能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唐惠安点点头。 “那你就去取地图吧。”伊加麦并不亲自去。 因为到底戒能说的是真是假,都还不一定。 唐天昊不看好的说:“妈,我怀疑那假和尚在说谎,估计要白走一趟?” “是真是假,只有去一看究竟,天昊,你和笙曼在这里等我,我去取地图。”唐惠安雷厉风行,交待完,马上往花草丛中的枯井方向走去。 唐天昊想跟妈妈一起去,却被唐惠安严词拒绝。 唐笙曼含泪看着戒傻,戒傻已经面无表情,呆滞的跟个死人差不多,但能看出来他并没有死。 “方稳?” 唐笙曼早就想看看方稳怎么样了,她迫不及待的往方稳那里跑去。 “你要去干什么?”唐天昊怕唐笙曼给戒傻松绑,拽了住她。 “我是去看方稳怎么样了。”唐笙曼指指地上不动的方稳。 唐天昊松开了手,提醒她说:“看你保镖可以,但千万别把那傻子放了,那傻子有可能疯子的连你也不放过。” “我……我知道了。” 唐笙曼语气很低,答应了唐天昊,往方稳身边过去。 方稳有气无力,腰椎火辣辣的疼,他怀疑自己腰椎是不是真的断了。 “方稳,你怎么样?”唐笙曼晃了晃方稳。 方稳半合着眼,说话也需要用全身的力气,声音还极小,他说:“别晃,笙曼,你别晃,我的腰,我的腰!” 见方稳能开口说话,唐笙曼微吐了口气,还好,方稳还活着,她想扶方稳坐起来。 方稳又赶紧使劲说:“不行,不要扶我,我扶不起啊!” 第286章 画筒里的地图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87章 羊叔的功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88章 那个村庄 “是真地图的话,那伊加麦先生,快看看那个神医在哪里。” 唐惠安惦记着笙曼的病情。 伊加麦于是拿起地图,在仔细的看。 那地图上的标记,似乎像很古老的文字。 唐惠安在密室里面打开看的时候,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地图上所绘制的是哪个地方。 伊加麦斟酌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眉目,他将地图又交到唐惠安手里,他说: “我对这些古老的文字有过研究,可至今研究成果也不理想,我试图看明白,可结果太糟糕,不得不借用一下手段了。” 唐惠安拿住地图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听了伊加麦的话,她懂了,两手展开,把地图撑展。 唐天昊与唐笙曼面面相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展开地图,而伊加麦正在解下背包,在背包里翻找东西。 这时,地上躺着的方稳,努力在爬起来,可使不上劲,一用劲,腰疼难耐。 羊叔在角落里说:“好了好了,还是靠羊叔帮你吧,你腰肌劳损严重,不用药物,自身得恢复个十天半月的,来,面向你羊叔我,张嘴!” 方稳躺了下去,就知道羊叔会喂补给丸,心情好了很多,朝着羊叔,把嘴巴张开。 立刻,方稳就感觉到了有一颗补给丸进了嗓子眼。 羊叔送丸,还是那么的快,那么的准,那么的狠。 方稳差点没有把补给丸吸肺里,急忙下咽。 不到几秒钟,补给丸的效果,就发挥了出来。 那是一种让人很享受的感觉,也很微妙,只感觉胃里面有股力量,在上蹿下跳,如同舒适的溪流,从胃部,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 那舒适流流经腰部,疼痛感被吞噬淹没。 腰,再也不痛了。 方稳就感觉刚睡过一个充足的觉,精力充沛,活力无限,整个人都愉悦极了。 “我起来了!” 方稳情不自禁的来了一个鲤鱼打挺。 起身后,方稳悄悄给羊叔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然后方稳往唐笙曼那里走去,想告诉大家,他方稳恢复正常了。 却看到伊加麦从他的背包里,拿出来一台相机,给展开地图的唐惠安,“啪!”的拍了一张照片。 拍完后,唐惠安就把地图卷了起来,放入那个长筒里面。 “这是要拍照留作纪念?” 方稳没看懂伊加麦的意图,但应该不会只是拍照。 “我不是在拍照,而是让软件,识别这张地图。” 伊加麦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台平板电脑,用数据线,把相机里的照片,传送入电脑桌面。 对于方稳的恢复,唐天昊只瞥了一眼,唐惠安并没有看他,目光在伊加麦的平板电脑上。 唐笙曼则表现出惊喜,两眼放光,“方稳,你已经好了吗?你没事了吗?” “恩,我估计是心理因素,老认为自己腰断了,你给我检查后,我发现没那么疼了,很快就恢复了。”方稳说的倒也合情合理。 “好东西!” 唐天昊看着平板电脑,惊叹了一声。 伊加麦电脑里面有一个独一的软件,只见他点开进入软件后,将所拍摄的地图图片,拖入软件。 该软件自动分析起来。 那画面所显示的是:上面的界面,是一个转动的地球,下面的界面,是那张地图图片,最下面是一排飞速流动着的乱码数据。 不多会儿,上面转动着的地球,有一个红点出现在地球上的某一点,接着那一点被锁定,开始放大具体位置。 放大之后,与下面界面的地图图片,一模一样。 伊加麦看到经度纬度,“哇偶!”一声,说道:“这不就是天江谷吗!” “天江谷?也就是说,那位神医,就在附近?”唐惠安问道。 伊加麦指住下界面地图图片上的一个点,他说:“地图上的这里,有特殊的标记,这就是目的地。” 说着,伊加麦又在上界面的地图上,点击与图片标记位置相同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光点。 那个点,就是目的地。 紧接着,伊加麦点开定位。 “嘟~”一声,上界面的地图里,距离“目的地”没多远的地方,出现一个闪烁的三角。 “这个三角,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伊加麦解释道。 唐天昊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这么说来,神医距离我们没多远,我们快走吧,赶早不赶晚的,别让神医给跑喽。” “你说的很对,我们要抓紧时间。” 伊加麦随即打开地图软件的导航功能,他是不喜欢语音提示的,所以他查看导航指引的路线后,就把导航关闭了。 唐天昊见伊加麦把平板电脑放回了背包里,诧异的问他:“你记住怎么走了?” “当然,我给你们指路,就可以了。”伊加麦很自信。 唐惠安笑着说:“伊加麦先生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是啊,可惜,我从来不知道神医就在天江谷。”伊加麦摇摇头。 唐惠安回想了一下“目的地”的地图位置,她忽然有个疑问,她说: “我第一眼看地图的时候,有一些眼熟,可由于是局部,看不出地图是哪里,而现在确认是天江谷,那个标记目的地的地方,我怎么感觉像……那个村庄?” 那个村庄? 方稳听出来,唐惠安与伊加麦曾经一起来过天江谷。 伊加麦走了几步,背对着唐惠安说:“对,是那个村庄。” “为什么是那个村庄?”唐惠安却疑惑了,看看唐笙曼。 唐笙曼却看不出为什么唐惠安用那种眼神看她,她问:“妈……怎么了?” “没什么。”唐惠安收回了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向伊加麦。 伊加麦耸了一下肩,“世界往往不都是这样吗,兜了一大圈子,却发现又回到了起点。” “妈,你和伊加麦先生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唐天昊越听越糊涂。 唐惠安却说:“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那都是过去的事,你也不要问了。” 唐天昊不再问,而唐惠安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曾经到那个村子的过往画面。 那时候,她像一个贼人,还带着伽米尔一起…… 第289章 解绑 “伽米尔,你还好吧?你的状态,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伊加麦走到伽米尔跟前。 伽米尔抱着腿,试着再次站起来,满脑袋都是汗珠子,脚腕还是剧痛无比,但凭他的意志力,他来回走动,不成问题,他歉意的说: “我主,让您失望了,我走路和跑路,都没问题,但短时间剧烈运动,是做不到了,是我失职。” 伊加麦拍拍伽米尔肩膀,“不,不要这样想,你已经很不错了,我已经给他们发出信号了,我想,不多久,会有人来送药剂过来,我们会有了更多的帮手,因为我已经确定了那个地方。” 他说的“他们”,就是伊加麦的属下,而那药剂,是曾经注入付一龙体内,让其消除病魔的那种蓝色药液。 这时,唐笙曼向铁链锁绑的戒傻走去,她觉得地图找到了,该放戒傻自由了。 伊加麦却大喊:“唐千金,绝不可以放了他,他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 “那戒傻,怎么办?”唐笙曼对戒傻很愧疚。 戒傻瞧了唐笙曼一眼,呆滞的表情,似乎微微有一些愁容,嘴里念叨:“不……不……” 唐惠安也觉得此时放开戒傻,戒傻很有可能发疯攻击大家,他说:“笙曼,戒傻本来就呆一些,如果放了他,他要杀人的。” 伊加麦说:“反正他是个傻子,生活无法自理,他同伙都死了,他以后无法生活,不如成全他,杀了他得了。” 唐笙曼不允许,她愤恨的说:“绝不允许,戒傻救过我,我也答应了要把他放掉,我是绝对不让你杀他的。” 唐天昊走过来说:“没什么好纠结的,不杀他,也不松绑他,不就得了,生死由他自己得了。” “不行!” 唐笙曼一向矫弱,现在突然很倔强起来。 在方稳看来,戒傻是无辜的,是可怜的,他也怜悯戒傻,但现在放开戒傻,显然也对大家不利。 可就这么让戒傻绑着,无人照顾的,也活不了几天。 “这样好了。” 方稳有了个主意,他说:“目前也就我能力好一些,不如我留下来,你们都先走,等你们走远了,我来给戒傻松绑。” 对于方稳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可能抵不过戒傻,但从戒傻手里面溜走,不成问题。 伊加麦点点头,他认为戒傻不过就是一个傻子,没什么后顾之忧,他指着一个方向说:“这个主意不错,方稳,那你就留下来,到时候,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跟上来,就可以了。” 戒傻是脸贴着地的,从他的视线角度,看不到伊加麦所指的是哪个方向。 “这里交给方稳吧,我们走。” 唐惠安把唐笙曼搀扶起来。 唐笙曼却还有一件事,她说:“我不能走。” 这让伊加麦感到有些不耐烦,但没做声,旁边的唐天昊火燎说道:“笙曼,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你还想不想活了,你不知道你病有多严重吗?你为什么不走?” 唐笙曼眼里含着泪说:“之前戒嘴抱我跑的时候,娇娇跟丢了我,它一定在地下的通道里迷失方向了,我想把它找到。” 一条哈士奇,她视如亲人。 “为了一条狗,太不值得了,回头,我给你选一个更好的哈士奇,怎么样?”唐惠安劝说女儿。 而唐笙曼队娇娇感情至深,她摇头说:“妈,娇娇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找到它。” 伊加麦冷笑一声,不说话,带着伽米尔径直走起来。 虽不说话,他的行动却在说,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都快点跟上。 “我的姐,再有感情,那也是一条狗,你得要有大局意识,你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干大事?”唐天昊很生气。 唐笙曼瞪着弟弟,哭得更痛。 方稳看不得唐笙曼流泪,他安慰说:“笙曼,不要哭了,我不是留在这里吗,等我放了戒傻,我去通道里面找娇娇,你放心吧,我到时候追上你们,不仅带着我家山羊,还带着娇娇来见你。” 唐笙曼破涕为笑,她是非常信任方稳的,“太好了,方稳,你真好,太谢谢你了!” 于是,唐笙曼跟着唐惠安等人,出这片花草丛,绕到寺庙后面的小路,沿路走起来。 方稳看看主持人,戒嘴,戒能三人的尸体,心里油然悲伤。 “伊加麦给他们要地图,他们为什么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呢?杀不了我们,又为什么自杀?” 方稳自言自语,去小房子附近找铁铲,试图把那三个人埋掉。 因为花草有人打理,所以方稳确定可以找到工具。 在小房子的一侧,果然有一把铁铲靠着。 方稳的打算是,把主持人戒嘴戒能埋掉后,时间上,唐笙曼他们一定走出一段距离了,那时候放戒傻,戒傻一定找不到他们报仇或者什么的。 “羊叔,你说埋哪里好?”方稳拿着铁铲,不知道选择哪块土。 羊叔说:“他们是为信念而死,也是很志气的人物,我看,就把他们埋在开花最盛的地方。” 方稳觉得羊叔的建议好,于是在开花最盛的草丛里,挖了一个大坑。 然后逐一把那三名死者埋了进去。 “你们三个一起死的,我觉得你们也就一起葬在一处吧,走,有算个伴。” 方稳将土填了进去,拍好后,转身往戒傻那里走去。 “侄儿,你可要当心着点,小心戒傻把所有情绪朝你发泄,你有韦巴阿林森没错,可戒傻是傻子,打你还不拼尽老命,你想想怎么不伤害他,还要挣脱他。”羊叔提醒。 方稳有韦巴阿林森,胆子很大,他一边解戒傻的铁链子,一边说:“羊叔,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可是服用过韦巴阿林森的,我是不担心戒傻打我,我只是担心,戒傻以后,该怎么过。” “人再傻,也知道饿了吃,渴了喝,有可能一时之间戒傻适应不了,时间长了,船到桥头,它自然直。”羊叔觉得方稳的担心过虑。 方稳警惕性的把最后一个结打开,猛向后跳了一步,看戒傻解绑后,会做什么。 第290章 究竟去了哪里 但让方稳出乎意料的是,戒傻站起来,呆呆的看着方稳,突然说了一句: “谢谢!谢谢你!” “嗯?”方稳愣了一下,完全搞不懂戒傻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说的谢谢,是指方稳解绑他而感谢?还是方稳埋了他的同伙而感谢?又或者,两者原因都有? 戒傻说完后,一股劲的又往枯井那里跑去,火急火燎的。 “他要去干什么?自寻短见?还是……” 方稳不放心,紧跟着往通道里追。 羊叔四条腿快速交替着,它乐呵呵的说:“没准,去通道里找个什么礼物,送给你,表示感谢呢。” 这可不好说,如果是常人,一定是有急事,但戒傻是要干什么,正常人是猜不透的。 戒傻很快,一个猛子扎进枯井里。 方稳心里一惊,不好,戒傻要头栽地,把脑袋撞破自杀? 而当方稳跳下枯井后,却没见到戒傻,只听到通道里奔跑的脚步声。 “愣什么,快追呀!” 羊叔在方稳之后落下来,一落地,就往里跑。 方稳打出手机手电筒,慌忙去追。 可追到通道尽头,没有了戒傻的影子。 “这傻子还知道机关?”方稳很惊奇戒傻对这里的熟知。 但转念又一想,戒傻不过是半傻,长年生活在这里,有人带他走过不知多少遍的机关通道,他知道机关所在,也不算奇怪。 “戒傻到底要去干什么?看起来很疯狂的样子。” 方稳不得而知,拿手机手电筒在两边的墙上找机关。 羊叔有了个大胆猜测,它说:“侄儿,你想想看,主持人他们几个人会自杀的本事,那他们有没有考虑过戒傻的死法?或者说,绝境处,他们考虑他们死后,戒傻怎么办?” “什么意思?”方稳问道。 “我是说,主持人他们可能也对戒傻有过某种特殊训练,一旦到了绝境,戒傻就会去做特定的事情。”羊叔把自己所想说出来。 方稳顺着羊叔的思路,说道:“那你说,那种特定的事情,是针对谁拿走了地图的吗?” “不是没有可能,但具体戒傻会怎么做,我也无法预知。” 羊叔说着,停顿一下,提醒方稳:“往回照,你仔细看,有机关。” 方稳把手电筒的光往回照,看到一块凸出来的砖,按下去,通道尽头的那堵墙,升起了一道门。 事不宜迟,方稳和羊叔钻了进去。 可再也听不到戒傻的脚步声。 有如进了迷宫。 “怎么办?羊叔,我们是不是要被困死这里了?”方稳不太看好。 羊叔却走着轻松的步伐,左看看,右看看,“你羊叔我是谁,超羊,有羊叔在,你怕什么。” 说的也是,羊叔的本事是不可估量的。 方稳心想,真到万一找不到路了,羊叔瞄准一个方向,羊角顶破通道的墙,一路还不顶出去。 走着走着,黑暗的前方,忽然响起一阵狂吠:“汪汪汪……” 不多会儿,唐笙曼的宠物哈士奇,娇娇,摇着尾巴,亢奋的跑了过来。 方稳笑了,“还好,迷宫暂且不说,娇娇给找到了。” 看娇娇那高兴劲,方稳猜想,娇娇见到他,一定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 “来,娇娇,抱抱。” 方稳伸出双手,心想,对于娇娇这种受宠的宠物,此时一定需要拥抱来镇定一下。 娇娇扑了过来,不过,不是扑向方稳的怀抱,而是与方稳擦肩而过,扑向了羊叔。 “我受不了你,滚开,再不滚开,我可要动蹄了!” 羊叔也没想到娇娇是扑向它的,脖子可着劲蹭羊叔脖子,还“嗷嗷”的叫的挺委屈似的。 方稳拍拍手,得了,还不如羊上眼,他说:“羊叔啊,娇娇是把你当亲人了,你就别踢它了,你想想,这世上把你当朋友的,可只有娇娇一条狗了,唯一啊,你该珍惜。” “我去,侄儿,你意思是你根本没把你羊叔我当朋友?”羊叔用脖子把娇娇推开,没想到娇娇跟个矫情的姑娘似的,嗷嗷的叫的更委屈了似的,又去蹭羊叔。 方稳认真的说:“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我始终都把你当亲叔。” “你个臭小子,说话大喘气,后面的话,你要是说的慢半拍,我一脚羊蹄就踹你屁股上了。”羊叔真是厌烦娇娇,越推它吧,它越上头,索性羊叔不动了,让你蹭个够。 还是这招管用,娇娇再蹭两下,就安静了许多,不再与羊叔近距离接触了。 方稳继续前进,再过一个通道口,竟然来到了有篝火的那件宽敞密室。 之前羊叔杀那黑影人,就是在这里的,方稳与大渠他们几个人也是在此碰面。 “都找这里了,没戒傻的半个影子,我想,我们就别找下去了。” 羊叔认为没有必要再找戒傻,它说:“我们不要再耽搁时间,娇娇找到,就赶紧上路追你老婆。” 方稳也是如此想的,他点头说:“那好,到这里,我就知道怎么出去了,如果戒傻如羊叔你所说,受过某种针对地图的特殊训练,那有可能戒傻也跟去了笙曼的方向,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就追上去看看。” 按照原先的路线,方稳和羊叔从寺庙的厨房里出了通道。 方稳是先从灶台爬出去的,他四处寻找一下,看哪里有绳索之类的,好把娇娇绑住拉上来。 却听“嗷呜!”一声叫,娇娇被羊叔从里面踢出来了。 羊叔跟着跳出来,刚好在通道口关闭的瞬间,跳到灶台上。 方稳见娇娇在地上扑腾好几下,才慢慢站了起来。 “羊叔,你就这唯一的动物亲属,下手可得轻着点,你踢它哪儿了?”方稳去查看娇娇的伤势,也没见哪里破了皮的。 “侄儿,你是怕我踢坏它,你不好跟你老婆交差吧你。”羊叔自认是看透了方稳,“你放心吧,羊叔发力可是很有讲究的,一边走,它就一边好转了。” 有羊叔的话,方稳不再担心娇娇,推开厨房的门,带着羊叔和娇娇,往寺庙院门外走。 方稳还记得伊加麦所指的方向,绕到寺庙后面,沿着一条曲折小路,往前追赶去。 第291章 袭击 方稳快速追赶,拐过几个山弯,看到了唐笙曼他们,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上。 “汪汪汪!” 娇娇突然加速。 唐笙曼眼睛看着前方,听到娇娇的声音,有如触电一般,立刻转过身来。 “娇娇——”唐笙曼难掩心中的喜悦,喜极而泣。 一路上的时候,她总往坏处想,又总骂自己怎么能把娇娇往坏处想呢,总是心神不宁。 现在娇娇疯狂的向自己扑来,唐笙曼的担忧一扫而光,迎着娇娇,激动的抱住了娇娇。 娇娇被主人抱住后,发出比见到方稳羊叔时发出的“嗷嗷”委屈声还委屈。 唐笙曼去摸娇娇毛绒时,发现娇娇都流下了泪,唐笙曼跟着一阵痛哭。 方稳有些欣慰,完美的把娇娇交到唐笙曼的手里,看到唐笙曼的喜悦,他也很喜悦。 “我还以为戒傻比我们快一步追上了他们。” 羊叔四周看了一下,不见有什么异常,它说:“我们还是小心一些吧,戒傻的反常,需要提防。” 方稳把羊叔的话记于心里,可方稳不认为戒傻能追上来,如果是在寺庙,戒傻可能对大家大打出手,而现在大家都离开了寺庙,戒傻去哪里找他们? 但羊叔既然说了要提防小心,还是提一些心,比较好。 方稳看看大家此时的状态。 走最前面的伊加麦,背后背着他的包,还有那把玉琴,思恨殇。他看起来精神劲十足,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给风景拍两张照片。 紧跟他的是伽米尔。 伽米尔精神上看起来不太好,似乎在忍着脚痛,从整体上看他,是看不出来他脚受了伤的,主要还是他的忍耐和意志力比较强。 后面跟着的,就是唐天昊,人很年轻,恢复的也快,看起来状态也不错。 然后就是唐惠安了,她的变化很明显,不是她跟不上,而是她一路牵着唐笙曼。 如此近距离关心唐笙曼,让唐笙曼感动又惊喜。 之所以惊喜,是因为妈妈以前从没有这样贴切的表达出母爱。 方稳心想,应该是寺庙里那一场经历,唐笙曼躺在小房子木地板上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死了,让唐惠安看到自己有多在乎女儿的原因吧。 在大队伍的最后,就是腾泰利了。 腾泰利不仅表面上表现出行走吃力,手里还撑着一根木头棍子。 唐天昊有劝腾泰利,你行不行,不行的话,就自己回去吧。腾泰利拍着胸膛说,没问题! “你还ok?” 方稳踩着石头,走了腾泰利前面,问他。 腾泰利拿出口袋里的压缩饼干,咬一口,说道:“我主要是没吃饱,你看我是虚脱,实际是饿的,吃完几块压缩饼干,看我怎么跑最前面吧。” 方稳没再说什么,跟着大家一起走。 这时,方稳也有闲工夫看看思恨殇乐谱了。 可惜打开思恨殇,能看出里面记载的一条条线,有长有短,是音乐谱曲不假,但属于什么音,音长多少,什么节拍,都无从端倪。 方稳看一眼羊叔,眼神里问,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 羊叔没抬头的说:“侄儿,我虽然有本事,但也不能全能到无所不知,老实说,这曲谱,我看不懂,那种记乐的方法,早就失传了,章先生和雯佩死的仓促,不然,可能传授你,不过……” 方稳打起精神,不知道羊叔的“不过”,是不是有新方法能找出曲谱的音准? “不过,他们那两口子如果能活,那肯定也不会把思恨殇交给你。”羊叔肯定自己的观点。 方稳却大失所望,有些扫兴,继续翻看。 他心想,音乐到底是个什么?不同音按照一定的方式排列,就能形成一段曲子,这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吗? 有人类的历史,就有音乐的历史,在古人的时候,对音乐是更加的崇拜。 为什么人会受音乐的影响呢…… 方稳放下思恨殇,看不懂,放回包里,他不由得想出了神。 再走两个小时,大家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伊加麦告诉大家,目的地,马上就要到达,就剩下五公里左右的距离。 歇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大家又继续出发。 方稳一抬头,发现腾泰利超过去了他。 “我说什么来着,吃饱后,我就容光焕发了!”腾泰利确实脸色红润了一些。 方稳有些想笑,明明是时间长了,体力慢慢恢复了过来,腾泰利愣是把自己的虚弱说成是饿的。 可能他这样说,是为了颜面,潜台词说他在寺庙里挨打后爬不起来,是饿的因素,不是他能力的因素。 人这么爱面子,方稳就不去戳破,随便他腾泰利怎么说吧。 翻过一个小山坡,就看到了山谷中的一个小村庄。 村庄里炊烟袅袅,看时间的话,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太阳已经挂到了西边,眼看就要落下大山。 “汪汪汪……” 唐笙曼身边的娇娇,忽然对坡上的树林子里叫,露着獠牙,很敌对的样子。 “树林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我家娇娇,还从来没有这样叫嚷过。”唐笙曼有些害怕,安抚娇娇,娇娇却叫个不停,浑身毛绒都竖起来了。 唐惠安猜测说道:“野山里面,会不会有狼?” 说到狼,唐笙曼吓得一身鸡皮疙瘩,紧握唐惠安的手。 伊加麦抽出短刀,指了指方稳,“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方稳,你过来,拿住短刀,如果是狼,或者其他什么野兽,你就用短刀杀了它。现在也只有你最强了。” 伽米尔朝方稳耸了一下肩,“靠你了兄弟,如果不是我的脚伤,我是非常乐意用短刀捕猎的。” 用短刀杀狼?如果是野猪什么的野兽,用短刀也能杀? 方稳不敢想象。 “能杀,侄儿,韦巴阿林森不是白吃的,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你?”羊叔提醒一声。 方稳想想也是,自己现在是能力大,责任大,他走过去,把伽米尔手里的短刀接过来,看着那片树林子。 “哦,那东西似乎想袭击我们,在等我们动。”伊加麦指着一处草丛。 而那处草丛,在抖动,显然藏有什么。 第292章 牛是我杀的 “嗖!” 那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影子。 仔细看,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山羊。 那山羊十分野蛮,顶着羊角,羊蹄疯狂交替之下,溅飞沙土,可想而知它的撞击力,有多么的强。 而那野羊,袭击的方向,是冲着狂吠的娇娇。 娇娇立马吓住了,“嗷嗷”颤抖起来,不战而屈。 “救命啊~方稳——” 唐笙曼也吓坏了,站在娇娇旁边不会动了。 方稳心说,竟然来了一只羊叔的同类,这么大个,攻击力看着不比狼啊野猪啊什么的弱。 如是想着,方稳放快脚步,瞄向野羊的去路,试图半途截住。 而那野羊警惕性强,四条腿一顶,急刹车,在地上留下四条刹车印,紧接着,野羊调换方向,又向羊叔攻击而去。 “我靠,你是不是在大山里面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侄儿,弄它!”羊叔岿然不动。 方稳感觉自己追不过去了,来个后转身,连续两个大后跳,与野山交叉。 趁机,方稳把短刀捅进了野羊身体,野羊随即翻车,惯性在地上拖去两三米,停下来,一阵抽搐,死了。 方稳擦擦额头的汗,“还好,有惊无险,看样子,那只野羊并不攻击人,开始攻击娇娇,后来又攻击我家山羊。” “这么大个的野羊,我还是第一次见。”伊加麦往野羊旁边走去。 不查看是不知道,一查看,这只野羊,并不是真的羊。 “买噶,这是一头牛!” 伊加麦用手薅住野羊的羊绒,用力一拉扯,羊绒竟然是穿在其身上的,羊绒一去,里面的是牛皮。 再去扯羊脸,也是套上去的。 也就是说,它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牛。 “谁这么干的?” 方稳忍不住要问,牛,肯定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披羊皮,那一定是人为。 唐惠安也纳闷,“看手工,往牛身上披羊绒,是费了很精细的工夫,都达到了以假乱真,这是有多无聊吗?” 大家都猜疑着,树林子里,传来了一阵躁动。 “坏了!” 唐天昊打了个冷颤,担心的说:“估计披着羊皮的牛,不是一只,有可能是一群,要是一群假羊攻击我们,我们九死一生啊,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往村庄里跑吧。” 说着,唐天昊跑了起来。 “你们先跑,我垫后!” 方稳有短刀在手,也只有他还能独当一面,其他的人只有避而远之的份。 伊加麦也有所担心,也往村庄的方向跑去。 唐惠安拉着唐笙曼,一起跟上。 方稳则在最后撤退。 但树林子一阵躁动过后,从草丛里钻出来的,不是什么假羊,也不是什么真牛,而是三四个人。 “我的牛啊——” 其中一位大叔嘶声裂肺的往死去的牛跟前跑去,他看着牛身上的伤,抬头又看到方稳那些人,他大喊:“你们都给我站住!” 因为草丛里跑出来的不是疯牛,方稳等一行人都慢了下来,让大叔这么一喊,又都停步。 “谁?是谁杀死了我的牛?” 那大叔带着身后的三名壮年,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看那三名壮年,上身只披了一件粗布马甲,里面的胸肌腹肌显露无疑,要多壮,就有多壮。 这胸肌腹肌不是健美健出来的,是实打实干苦力活干出来的,看一眼都知道,很能打。 不仅如此,大叔手里有一把粪叉,三名壮年手里都拎着农具:锄头,铁铲,镐头。 附近只有山坡下的一个村庄,那这四个人,也一定是村庄里的村民了。 “说,是谁杀死了我家的牛!”那大叔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火焰,将粪叉横握。 方稳感觉自己招惹麻烦了,他看看伊加麦,又看看唐惠安,他心想,我杀牛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你们都是有钱人,该怎么补偿,你们出钱吧。 一名壮汉用锄头锄了一下地,以示威胁,他说:“别不承认,除了你们,没别人,你们这些外人,牛的死,不给个说法,我绝不会让你们好看!” “对!别以外是外人,就想横行霸道!”另一名壮汉轻轻一脚,就把铁铲踩进沙土里,铁铲真是锋利。 拿镐头的壮汉,觉得自己也该给外人来个下马威,一镐头镐进地里面,一边说道:“惹急我们,我一镐头就……就……”镐头入地太深,一时刨不出来,费了老劲,才刨出来。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唐惠安走过来,和气的说:“我觉得,你们都是很朴质的人,事情都会讲个道理吧。” “有什么好讲?”大叔从来是看外人不顺眼,有敌意的。 唐惠安说道:“事情怎么说,都有来有回,有个前因后果,我们承认,牛的死,与我们有关系,可我们走路走的好端端的,是牛先从草丛里冲出来,攻击我们的,出于防卫,才杀了牛……” “胡说!” 大叔驳斥道:“我自己的牛,我能不知道?我的牛从不伤人,有可能伤你们的狗呀羊呀,可你们狗呀羊呀,都没事,你们凭什么杀我牛?” “大叔,有句话是,不知者不罪,我们哪里知道你家牛不伤人?只看到发疯了一样,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事情已发生,我们感觉抱歉,无法挽回,不如让我们赔偿你,您看可不可以?”唐惠安始终是客客气气。 大叔的视线在唐惠安身上转来转去,然后又去看其他人,当看到伽米尔的时候,又是停顿打量。 “我们也不是图钱,赔偿,我们不要,我们就要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牛!”大叔盯着伽米尔,话却是与唐惠安说。 “为什么非要知道谁杀的?要多少钱,你尽管说,狮子大开口,我们也赔得起!”唐天昊不耐烦了,财大气粗的说道。 唐惠安回头瞪了唐天昊一眼,唐天昊随即又气焰没那么嚣张了。 大叔冷哼笑了一声,“钱?要再多的钱,能让我家牛,起死回生吗?我什么赔偿都不要,快告诉我,是谁杀的我家的牛?” 方稳看大叔不依不休的,连赔偿都不要,难道还要一命抵一命?不可能。 “牛,是我杀的。”方稳不怕承认。 第293章 十年旧账 方稳不怕承认,要是大叔让一命抵一牛命,那就是不讲理,不讲理的话,谁还讲道理? “是你?” 大叔怒火中烧,紧握手里的粪叉。 “干什么,因为一头畜生,要打架?”唐惠安却也非常护方稳,态度很强硬。 拿锄头的壮汉,举起锄头,瞪着方稳,说道:“杀了别人的牛,还觉得自己很有理?” “我从来没有觉得有理,但我也不是故意杀牛,是牛朝我们袭击过来,我为了大家的安全,怕牛伤人,杀了它,再说,我们又不是不赔偿,你们赔偿不要,难道还要用我的命,顶牛的命?”方稳要把道理讲清楚。 大叔拦了一下拿锄头的人,大叔说:“赔偿不要,是因为钱再多,也无法让我家牛复活,我家牛为我们一家老小,出过多少的劳力,我们视牛为亲人,今天死在你手上,你对它绝对是误杀,因为它从不会袭击人,但我家牛的死,牛也有自己责任,所以,一命抵一命,那样的过分要求,我也不会提。” 这让方稳纳闷了,钱不要,一命抵一命也不至于,那大叔要什么? “我只要你,向我家的牛磕头,忏悔你自己的错,求我家牛原谅,然后亲手把它埋葬,我就放过你,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也只有走极端了。”大叔说的铿锵有力。 “切,做人给牛磕头,大不了我给你两万,三万,够了吧?”唐天昊觉得村民真滑稽。 但方稳没觉得滑稽,大叔把牛视为了亲人,不要求赔偿钱,只为心里的一丝慰藉。 恰说明大叔有多淳朴,没有铜臭。 显然,牛在大叔心里的地位有多高,方稳觉得,明面上,他给牛磕头,实际上,他是给大叔心里丢失的那份感情忏悔。 “我说过,我不要钱,你就是给我一个亿,我也不要!”大叔一口否决唐天昊的金钱赔偿。 就在大家都认为大叔在无理取闹,方稳却点头说:“那好,我向牛忏悔,埋藏它。” “方稳?” 唐惠安惊异的看了方稳一眼,腾泰利,伊加麦,伽米尔,都用异样的眼睛看他。 他们不能理解,给畜生下跪?人的尊严在哪里? “喂,你还怕他们?”腾泰利认为大叔在故意刁难。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方稳一边说着,一边往死去的牛旁边走去。 “牛啊,我不应该杀你的,是我没尊重你的生命,不知道你对于大叔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向你忏悔,请你原谅我,就让我亲手埋藏你吧,为自己所犯的罪,赎罪。” 方稳竟然说的很真切,诚恳的跪了下来,皱着眉,慢慢的磕下了头。 唐天昊偷笑,小声对唐惠安说:“这家伙还是个戏精,演得还挺像真心忏悔,仔细想想,不就是跪下来,不掉肉不赔钱的,何乐而不为,就像是那句话,脸皮厚,能万敌!” 唐惠安没说什么,只是看方稳。 “哇~~” 没想到大叔痛哭流涕起来了,也对着自家的牛,跪了下来,痛说:“老伙计啊,你一路走好啊,杀你的人向你道歉了,你也不会含冤而死了!” 说着,大叔拍拍方稳的肩膀,他说:“你走吧,我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实意的忏悔,我家牛,你不要埋了,就让我自己送它最后一程,让我亲手埋它吧,你走吧,呜呜~” 看着大叔如此伤心,对牛的感情是真的不掺一点假。 “小伙子,让你走,你就走吧,牛的事,就这样吧。” 拿锄头的壮汉,对方稳的态度好了很多。 “走吧走吧。” 拿铁铲的人,将铁铲给拿镐头的人,他扶起来大叔,说道:“牛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我们一起抬走它,就把它葬在半山上,能俯瞰它辛勤劳作一辈子的庄稼地。” 大叔擦擦泪,点头说:“好!” 然后,大叔和那个壮汉,两个人一起举起来牛,与另外两名壮汉,一起往树林子里去了。 “奇葩!” 唐天昊啧啧啧的,瞧不起淳朴村民,盯着方稳,又说一句:“奇葩!” “没事了,那我们还是赶紧走,找到神医。”伊加麦催促大家。 方稳不禁有个疑问,问道:“地图上标记是这个村庄,但村庄这么多人,哪个人是神医?万一打听,没人知道,怎么办?” 伊加麦走在最前面,他笑了笑,“我与神医可是见过面的,我能认出来他,按照地图的精准位置,神医并不是在村庄里面,而是在村庄的最边,我记得,村庄的最边,是一个山坡,半山坡,还有一户人家,可能,神医就在那里。” “那户人家……有人住吗?”唐惠安对那户人家,记忆犹新。 穿过村庄,一些村民都表情复杂的盯着方稳他们一行人看。 伊加麦左右看着,看能不能在街道里发现那个人。 这也是他没有绕过村庄,选择穿行的原因。 可惜,伊加麦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当他们刚穿过村庄,到了村西一片空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站住!不能走!” 回头看,正是那个死了牛的大叔,带着许多村民追了上来。 “不是吧,没完没了了,人都给牛磕头了,还不罢休吗?讹人是不是?”唐天昊发着牢骚。 很快,村民们把方稳等人围了起来。 大叔走过来,没有冲方稳,而是冲着唐惠安,他严肃的说:“我说怎么眼熟,我终于想起来了,十年前,就是你,还有你!” 说着,大叔指了一下伽米尔,“你们两个人曾经是贼,偷过我们村里的东西,这里,就这里,那个黑人还与我们村的故人庄吴,在这里打过,对不对?” 伽米尔笑了笑,耸了一下肩说:“你确定那个黑人,是我?” 大叔很肯定的说:“绝对是你,你那时候瘦一些,别以为胖了,我就认不出你了!” 伊加麦往前走两步,站大叔面前,和气的说:“你的记忆力真不错,他们的确是当年的贼,可据我所知,他们后来把所有偷的东西,可是还给了你们,你们现在要算什么旧账?” 大叔说:“东西是还了,可人命呢?” 第294章 被人利用 “人命?”伊加麦怔了住,看看唐惠安,又看看伽米尔,他摇头说: “你搞错了吧,他们怎么可能害人命?你有证据吗?” 大叔理直气壮的说:“我有!” “那你把证据拿出来。”唐惠安不相信。 大叔回头,好像在村民当中找人,“他还没有过来?” “来了来了!” 村民纷纷让开道。 是谁? 方稳也翘首以望,发现一个人弯着腰,撑着拐,走的很急,却又很慢,从村民让开的道里走出来。 仔细看那人,竟然是付一龙。 “付一龙?”伊加麦大声喊了一声。 谁也没有想到,付一龙会在这里? “哦不,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好朋友!”伽米尔要让自己与付一龙很亲近。 可付一龙已经对伽米尔和伊加麦没有任何好感,他站停,说道:“我们见面了,我没想到你们也来了,看来是上天的安排。” 方稳发现付一龙的状态,与曾经风光一面的付一龙,判若两人,不仅身体看着疲惫,脸色也苍老憔悴,好像突然老了十来岁一样。 “我已经都说了。”付一龙淡然一笑。 伊加麦质问:“你都说什么了?” “当然是当年的事。” 付一龙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拐棍上,他说:“当年他们村庄的庄吴与我一同参加了格斗比赛,比赛的结果,是我被打败了,我输的心服口服,可是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伊加麦,你却对我说你看到了庄吴嗑药!” “嗑药,是什么意思?”唐笙曼听不懂,小声问旁边的方稳。 方稳也小声的对唐笙曼说话,不打扰付一龙提曾经的事,他说:“嗑药是指比赛的人,服用或者注涉违禁药,比如兴奋剂那一类的。” “哦。”唐笙曼点点头。 付一龙继续对伊加麦说道:“我那时候太年轻,对你也是十分的信任,举报后,也等不及庄吴的检查结果,就听了伊加麦你的建议,蒙着脸,出其不意撞进庄吴的家,要和庄吴打一场,以为那个时候的庄吴,绝对是真实水平,我要和他真真正正打一场!” 听到这里,方稳低头看了一眼羊叔,他记得羊叔报复付一龙,就是为十年前的事,那付一龙现在所讲的,会不会就是羊叔记仇的事? 方稳听得更认真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撞进了庄吴的家,当时,庄吴和他的妻子,在给他的女儿过生日,他女儿还是个小孩子,还唱着生日歌……”付一龙说着,看向方稳。 那眼神,方稳懂了,当时小女孩唱的生日歌,应该就是羊叔让方稳念的:“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 有些村民听到这里,不禁擦拭眼泪,过往的事情,对村民打击很大。 虽然付一龙来到村庄的时候,跪在庄吴的坟头,当着村民的面,说过一次,但此时再讲,仍然会让村民们感伤。 付一龙也满脸写着愧疚,他说:“我撞进去,庄吴跟我说,如果打,等他给女儿过完生日再打,可是我不同意,我以为他是找借口嗑药,我非要跟他打!” 唐笙曼觉得付一龙太莽撞了,忍不住说:“你就不能等检查结果吗,非要破坏人家过生日?” 付一龙叹口气,低头说:“怪我听信了伊加麦,认为庄吴是铁定了嗑药,我等不及,我要教训他,赛场上,我最恨嗑药的人,所以我等不及,庄吴于是和我出了院子,较量了起来……最后,我……我下狠手,把他……打成了重伤!” “啊?啊?”唐笙曼两声啊,她以为较量的结果,是付一龙败,没想到庄吴败了。 唐天昊不理解的说:“打成重伤,那也是那个什么庄吴咎由自取,嗑药,多么可耻下作的行为,付一龙,你能打败他,不正好证明你实力比他强,他绝对比赛嗑过药吗?” “不!” 方稳不以为然,他推测说道:“既然付一龙是悔恨自己,那么,付一龙当时跟庄吴打的时候,绝不是真实水平,如果没猜错,付一龙,你当时服用了韦巴阿林森。” 伊加麦眼神犀利的瞧了方稳一眼,心说,那小子居然还知道韦巴阿林森? 付一龙点点头,“对,方稳说的对,我之所以能打败庄吴,把他打成重伤,是因为我体内有韦巴阿林森。” “我不知道韦巴阿林森是什么,但一定是兴奋剂那一类的,付一龙,你怎么能这样?你去找人家寻求公平了,怎么能自己使用违禁药与别人打,你自己还说你最恨嗑药的人!”唐笙曼愤愤不平。 “不是这样的。” 付一龙摇摇头,愧疚的脸,又变得愤怒,瞪向伊加麦,他说:“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韦巴阿林森,我也是最近,在与方稳擂台赛之后,才发现,原来当年我去找庄吴的时候,伊加麦,偷偷的给我服用了口服的韦巴阿林森!” 伊加麦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有说。 付一龙继续愤恨的说:“正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韦巴阿林森,所以当我发现庄吴打不过我的时候,我就误以为庄吴比赛的时候,真的嗑了药。 我变得愤怒,下手重了一些,也是因为韦巴阿林森,下狠手对庄吴的伤害程度,不可估量,我以为教训的火候刚刚好,实际已经把人打成了重伤!” 说着,付一龙懊悔的流下了泪,哽咽着说:“以至于……以至于庄吴在没几天后……不治身亡……” 一些村民跟着哭得痛了。 方稳心里难过,看到旁边的唐笙曼也是痛哭,她哭着说:“他还有一个女儿,你却在他女儿生日的那天,把他打成重伤,这对那个小女孩的伤害,该有多大,小女孩那么小,就眼睁睁看着她的爸爸撒手人寰,付一龙,你太恶毒了,呜呜呜……” “啪!” 付一龙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脸上悔恨的泪水,都被耳光溅飞,那张脸,立刻红肿起来,他咬着牙说道: “我恨当年的我,我是个蠢货!被别人利用!” 第295章 看眼睛很准 方稳听了付一龙所说后,觉得羊叔报复付一龙,一点也不为过。 “我之所以知道我被嗑药了,是因为服用韦巴阿林森之后,人会有副作用。” 付一龙看着方稳说道:“与方稳打擂台后,第二天,副作用就出现了,当时不知道原因,直到检查结果出来,我才知道我打擂台之前,伊加麦给我注涉了违禁药,而那个副作用,让我恍然大悟,当年把庄吴打成重伤,也是因为伊加麦偷偷让我嗑了药!” 伊加麦呵呵笑了,他却不承认,“付一龙,做事情,需要证据,你有吗?” 付一龙怔了住,证据?他确实是真的没有,“但是检查结果公布出来后,我去质问你的时候,你亲口承认过的!” 说着,付一龙看向伽米尔,“你当时也在场,伊加麦有没有亲口承认?” 伽米尔耸一下肩,“付一龙,你是不是疯了,完全子虚乌有。” 付一龙很生气,按捺住情绪,他继续说道: “人在做,天在看,做过的恶事,报应总是会来的,我知道庄吴的死,是因为我,所以我要向庄吴赎罪,第一件事,我要找到伊加麦让我去打庄吴的原因……” 说到这里,伊加麦冷笑的表情,板了起来,瞪向付一龙。 付一龙没有理会伊加麦的眼神,他继续说: “我知道当年伽米尔来这里,我也找他问过原因,可是他守口如瓶,虽然没问出来原由,但我有一些收获,知道了当年都是谁来过这里。” “嘿!付一龙!” 伽米尔气急败坏的说:“我可是可怜你,把你当朋友,对你说了很多,没想到你却是在套我……” 说到一半,伽米尔立刻又改口,“但是我可没有说什么,你可不要诬陷我!” 付一龙说:“我才知道,万疆集团的唐总,也在其中,唐总以前可是走西北的人物,那么我自然而然的可以想到,这里,一定有什么宝贝,吸引你们而来,背后的推手,就是伊加麦。 宝贝,一定就在这个村庄,而村庄里的人物,庄吴,对你们有阻碍,伊加麦借我的手,铲除了庄吴! 我带着疑问,回到了这里,向村民忏悔当年的误杀庄吴,同时展开调查,村民告诉我,村西遇贼等等一些事情。 就在庄吴死后,他的女儿高烧死了,他的妻子深受打击疯掉了,他们的半山坡的家,只剩下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好可怜~” 唐笙曼听着眼泪流下,她有些相信付一龙的话,突然对伊加麦十分反感。 方稳看看羊叔,羊叔十分安静,听着付一龙的话,极其入神。方稳在想,羊叔报复付一龙,是为了庄吴,那在十年前,羊叔是否在庄吴身边?难道庄吴当年养过羊叔?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坐着木轮椅,被一个年轻人推了过来,他接过来付一龙的话,说道: “因为庄吴的家里,只剩下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所以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去找东西!我可以确定,你们这些贼,并没有走,等庄吴死后,去过庄吴的家!” 那老人满脸皱纹,头发银白,腿脚不方便,眼神却很是有神,嘴巴没有牙齿,但吐字依然清晰。 “海爷爷,您来了。” 那名大叔对老人很客气的说道。 海爷爷点了一下头,瞪着如电的眼,说道:“小兔崽子,我听说你牛被贼捅死了,是哪个贼人?旧账先不说,先说说谁杀死了你家牛!” 大叔脸上不好看,“海爷爷,我都快当爷爷了,你还叫我小兔崽子?” “屁话,跟我年龄相比,你不就是小兔崽子吗,别扯那没用的,你家牛死的冤不冤?”海爷爷唾沫星子乱飞。 大叔说:“不冤,杀他的是个年轻人,向牛道了歉,也磕头送程了,我牛也有错在先,基本扯平。” 海爷爷“呦呵”一声,问道:“这么说来,捅死牛的小伙子,要么是个软蛋,怕了你,要么与我一样,都是个淳朴人,不过,能捅死牛的,绝不是软蛋,你告诉我,是他们里面的谁?” 说着,海爷爷的眼神在方稳他们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与他们眼神都短暂交汇了一遍后,返回停在方稳视线。 “是他?”海爷爷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向方稳。 大叔点头说:“海爷爷果然看人很准,就是他。” 海爷爷把手放下去,打量方稳,说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什么人,是好是孬,眼睛里都透露着信息,有人看面相很准,我老海看眼睛很准。” 大叔问他:“那海爷爷,你看外人有没有撒谎,不承认付一龙说的事?” 海爷爷与伊加麦四目相对,再次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着说:“他不是人。” 伊加麦面不改色,心里在骂,混账!老不死的东西,快进棺材吧你! “他心里一定在骂他祖宗我。”海爷爷毫不客气。 伊加麦呵呵笑了,“老人家,我对您可是很尊重的,您可是诽谤了我啊。” “我看眼睛很准的,你心里有没有骂我,你自己知道,我可以很肯定,现在除了他,她,她,其他的人,心里都在骂他们的祖宗我。”海爷爷又用他颤颤巍巍的手,指了指方稳,唐笙曼,唐惠安。 海爷爷的意思是说,除了方稳,唐笙曼,唐惠安,其他的人都在心里骂他。 唐天昊想发作,可又有点相信,毕竟自己心里确实在骂老人家。 “他,现在不骂我了,小孩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海爷爷笑着问唐天昊。 唐天昊变得吃惊,自己的心理变化,老人家看得真准,他点头说:“我服了。” 大叔握紧粪叉,瞪着伊加麦,腾泰利,伽米尔,问海爷爷:“海爷爷,这三个家伙,难道还骂你?” 海爷爷点头说:“对,这三个人已经相信了我看眼睛很准,可就是一个劲的不服气,骂我。” “我可没有,我对老人家,五体投地!”腾泰利表明自己。 可海爷爷摇头,“你别掩饰了,你还在骂我。” 腾泰利耸一下肩,摇头说:“我可是实话实说,老人家你如果还认为我骂你,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是真的尊重你。” 第296章 人是谁杀的 腾泰利嘴里说的很尊重海爷爷,心里却说,去你特么的看眼睛准吧,我就心里骂你,我不说出来,你能怎么着我,有本事你让我说出心里话? “海爷爷,他还骂你吗?要不要我粪叉教训他?”大叔问海爷爷想法。 腾泰利认真的说:“做事情,得要讲究证据,我可是说的很尊重,不能老人家说看眼睛,就铁定认为我心里在骂人?” “我呀……以前看人并不是很准的,看人准的人,是老山哥,是老村长,大家都叫他山伯。老山哥是怎么死的,闺女,你知道吗?”海爷爷看向唐惠安的眼睛,问她。 唐惠安心理素质自认为很强,眼神里没有丝毫变动,很平常的说:“我不知道。”她心里也一直自我暗示,不知道,不知道…… 海爷爷却说:“你的眼睛伪装的很好,可也不过是伪装,你是知道的。 老山哥担心庄吴的妻子,阿薇,一个人住半山坡出什么事,想让村里的妇人接阿薇到村子里住,可阿薇人疯了,死活不肯,老山哥就让自己的老伴梅嫂夜里陪阿薇睡。 那一晚,你,还有黑人,闯进了屋里,想把阿薇抢走了,梅嫂不怕你们,跟你们发生了肢体冲突,你们把梅嫂杀了,抢走了阿薇。 至于你们抢阿薇去哪里,我不知道,但天亮之前,你们把阿薇送了回来,并且做出了是阿薇杀死梅嫂的假象。 老山哥天亮带着人,其中就有我,去看梅嫂和阿薇怎么样,却发现了梅嫂的死。 当时,我们都误以为阿薇疯了,失去理智杀了梅嫂,老山哥气出了病,一蹶不振,没过多久就死了。 所以我们都以为阿薇每天理性,把半山坡她的家,变成了封闭,让她出不去,我们只给她送吃的。 十年,十年啊,我们把阿薇困了十年,直到付一龙来,我们才知道,阿薇不是杀人凶手。而是你,或者他!” 海爷爷指着唐惠安,又指着伽米尔。 唐惠安并不承认,“海爷爷,这听起来,很荒谬吧。” “一点也不荒谬。” 付一龙撑着拐,他的老毛病,背部如火烧的疼,他坚持站着,他说: “我在庄吴的坟头忏悔完,就去他的家,向他的妻子认罪,我看到他的妻子,我的心,很痛,全身脏泥,头发蓬乱,没有人照料,困在院子里,见有人来,就欢喜的喊,是我家阿哥回来了吗,是我家依南回来了吗?依南,就是他的女儿名字。” 说着,付一龙眼角湿润。 方稳听了,想象那种画面,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付一龙完全是被伊加麦当枪使了,但付一龙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方稳又看看唐笙曼,她早就眼泪纵横了,她的感情一直都很容易受到影响。 “给你。”方稳口袋里还有纸巾,拿出来递在唐笙曼的手里。 唐笙曼说声“谢谢”后,即使擦去了眼泪,很快又是脸颊湿润,她总是那么的爱哭。 “如果不是我的错,他女儿不会死,他妻子也不会疯掉,我不知道该怎么认罪,就站在像是大牢的门口,给她跪了下来。” 付一龙语气低沉说道:“我把我的错,讲给她,她并没有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胡言乱语,可我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是个眼镜盒!” 唐惠安瞠了一下眼。 海爷爷说:“多亏了付一龙,换做我们,早已经对阿薇失去了耐心,每天只会送门口饭,不会多关注阿薇的异常,而且,阿薇手里的眼镜盒,已经特别脏兮,看不出来是什么,还是付一龙心细。” “我趁着她去抓饭,偷偷把那个眼镜盒换成了普通木头,她没有察觉,而我仔细看,这个眼镜盒,不是一般的盒子,我拿给海爷爷看,海爷爷确定眼镜盒不是庄吴家的!” 付一龙接着说道:“我觉得蹊跷,小心翼翼打开,惊讶的发现,眼镜盒脏,里面却干净极了,一尘不染,也就是说,里面的眼镜,还有擦眼镜棉布,是没有人碰过的。 而那个眼镜,是特制的,并且,眼镜盒里面,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纸。 我没有碰里面的任何东西,因为我知道,眼镜盒里面的东西,都有指纹,都是证据,我不能破坏。 我只能仔细看,我发现那张纸上有三个字,唐惠安。” “妈?” 唐笙曼吃惊的看向妈妈。 唐天昊也不敢相信,妈妈曾经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付一龙说:“我把眼镜盒盖了上,更加怀疑山伯妻子的死。” “那件东西,足以说明,有外人去过庄吴的家,而付一龙推测那东西是当年贼人的,我不得不联想起梅嫂死时候的蹊跷,梅嫂的脑袋是铁棒伤的,阿薇那么柔弱,哪里来的力气一棒子打那么狠?” 海爷爷顺着付一龙的思路,说道:“只是我们进门的时候,阿薇睡着,手里拿着铁棒,就以为是阿薇。 现在付一龙的发现,告诉我们,不仅仅只有阿薇一个人,还有别人到过这里!就是你这个女贼人,有你,就一定有你的同伙!” 唐惠安还没说什么,唐天昊提出质疑:“一个眼镜盒,里面即使有一张纸条,怎么就能证明是我妈的?” 付一龙很肯定的说:“错不了,里面没有被破坏,指纹一定可以采集到,只要指纹一对比,就知道是不是唐惠安的了。” “妈?”唐笙曼和唐天昊齐看向唐惠安。 唐惠安想说不是她,但海爷爷看眼睛的能力也非常准,说谎的话,也不会有村民相信,她说:“那个眼镜盒,确实是我的,付一龙和海爷爷的推测,也是对的,但人不是我杀的。” “谁杀的,那个人是谁?你有参与,你逃脱不来干系!”海爷爷相信唐惠安的话。 村民们个个都变得异常愤怒。 伊加麦摇摇头,看看时间,算计着他的人,什么时候到?看样子,村民是不能让他再前进一步了。 “快说是谁杀的!是谁!” 村民们也一个个质问起来,他们虽然是问,但眼睛都盯着伽米尔看。 第297章 山头彩虹 “不,你们不要看我,不是我。”伽米尔做出很无辜的表情。 海爷爷死死盯着伽米尔的眼睛,在伽米尔说出那句话后,海爷爷斩钉截铁的说:“他说谎!看来当年打死梅嫂的人,就是那个黑人!错不了!” 伊加麦哈哈笑了,摇摇头,脸上却又有怒色,他说:“不要荒唐了,老人家,你也听清楚了,伽米尔,他已经说了不是他,你只凭眼神,就认定他说谎,你无法令人信服。” 海爷爷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随心,八十神欲,九十通慧。我老海已经九十多了,可以求的万能的神一些事情,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去山上,山上有万能的神,就让万能的神,问出你的心里话吧。” 万能的神? 方稳等人无一不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会有神? “该不会,那个神医,就是所谓的神?”方稳小声跟唐笙曼说了一句。 在方稳想来,村民们比较淳朴,神医借着医术的高超水平,谎说自己是万能的神,村民们可能就会被欺骗。 唐笙曼摇摇头,不知道万能的神是人,还是虚无? 伊加麦毫不犹豫的说:“那好啊,我最喜欢天下遗憾的事情,如果能见到神,也是开了眼界。”他见过的世面多了,至今没见过诡神实物。 伽米尔本有些犹豫,有了伊加麦的话,他变得很有底气,冷笑一声说:“去就去,证明一下我的清白!” 海爷爷指着一个山头,说道:“那里,万能的神就在那座山的山顶,我们过去。” 村民们把方稳等人半围着,一起往那山头走去。 走到上陡坡的时候,方稳见唐笙曼没有了力气,于是弯腰把唐笙曼背了起来。 来到山顶,眼前的一幕,不禁让人惊叹。 此山顶较为平坦,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立在一处格外显眼,只见一条七色彩虹,从那石头脚下,朝远方铺去,如同一座拱桥,漂亮至极。 方稳想起了羊叔说的那个称呼:彩虹的尽头。 村民们也都是一个个惊赞不已。 海爷爷眼光闪动,他很有感概的说:“出现了,彩虹终于出现了,很久都没有出现,今天却让我们赶上了,是好的兆头,应该是万能的神显灵,要让真相大白了!” 方稳注意力从彩虹上移开,海爷爷说是来找万能神的,可山顶空无一人,连杂草都没有没过膝盖的,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哪里有神?找谁?”唐天昊嘴巴快,想说就问。 海爷爷收回来神,恢复平静,让身后的年轻人继续推着他走,他说:“万能的神,就是那块立着的神尊像,走吧,让我们到神尊像面前吧。” 于是大家一起簇拥着到了那块模糊的神尊像前面。 刚才距离神尊像远一些,看彩虹震撼清晰,而越靠近神尊像,彩虹越模糊。 等到了神尊像前面的时候,神尊像脚下的彩虹看不见了,只感觉空气潮湿。 不过半天空还能看到一半的拱形桥彩虹。 “扶我起来。” 海爷爷让年轻人搀扶起来,如今的他,瘦如柴骨,个子也矮了一些,体重很轻,年轻人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就把海爷爷稳稳的搀扶起来,并一起向模糊的神尊像跪了下来。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村民都跪了下来。 “我们要不要下跪?” 唐笙曼有些不知所措,问方稳。 方稳还没说话,唐天昊一脸嫌弃的说:“下跪什么下跪,他们都是思想落后的村民,落伍了,给一块石头下跪,你不觉得傻?你觉得呢?” 唐天昊问方稳,方稳却说:“我觉得他们不是傻,石头是不是神,我不知道,但石头肯定是村民的精神寄托,往往……” “扯淡。” 不等方稳说完,唐天昊不屑的打断方稳的话,视方稳为可笑。 “那我们下不下跪?”唐笙曼又问一遍。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笙曼看到这座模糊的神尊像,心里一阵的慌,与看到青铜小像时候的害怕感觉一样,但这座神尊像除了令人怵得慌外,竟然还有一丝威严,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以唐笙曼不由得想下跪,可毕竟自己不是村民,询问方稳。 方稳倒觉得无所谓,“村民把神尊像视为神,如果依从村民的习俗,下跪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唐笙曼有了方稳的话,跟着村民一起给神尊像跪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跪下去后,心里忽然踏实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切!妈,你看笙曼。”唐天昊指着唐笙曼,找唐惠安告状。 唐惠安心里心事很重,没有理会唐天昊。 方稳跟着也跪了下来,身在他乡,入乡随俗吧。 这时,方稳瞧了一眼羊叔,发现羊叔没有跟过来,距离远远的,不敢靠近的样子,它也出奇的安静。 方稳和唐笙曼跟着海爷爷,一起给神尊像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海爷爷虔诚的说:“万能的神,我们来了,我老海来请您显灵,想让您帮我们问出恶人的心声,为逝去的人鸣冤!” 说着,海爷爷独自又磕了一个响头,久久没有抬起。 伽米尔有些不耐烦,“老人家,能不能快点让石头问我话,我不想被冤枉,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他本想说,能不能别再故弄玄虚,但又把话收了回去,暂时还不想激怒村民,给自己添麻烦。 海爷爷却还是那样磕头不动。 村民里的那位大叔说:“你们安静点,神尊像显灵,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们等一下。” 伽米尔不禁小声抱怨。 方稳将信将疑,海爷爷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他视线从海爷爷身上,开始往神像上看,这一看,他突然发觉到了神像有一些异常的细微变化。 神尊像虽然外形模糊,却是可以大致看出神尊像的姿态,好像是往前探出半步,双手在怀抱着什么,而神尊像的脸,五官极其模糊。 但此刻,神尊像的五官,似乎在慢慢的明显,变化细微。 第298章 冤屈昭雪 “好神奇,神尊像的脸好像要变出来了!” 方稳情不自禁说了一句。 其他人都把目光盯在了神尊像的脸上,好像方稳说的没错。 渐渐的,神尊像的一双眼睛,显露出来。 “显灵了!显灵了!” 村民们有人欢呼起来。 唐天昊不敢相信,自言自语:“这是真的?有没有搞错。” “呵呵。” 伊加麦不以为然,他用手捏了一把袖子上的水,他说: “不要大惊小怪,这不过是自然现象,离奇的事情我见得多了,你看,我袖子上的水,都是空气里的湿气造成的,神像只不过是灰尘过多,遮挡了神尊像的模样,而湿气相当于给神尊像洗了把脸,你们没看见神像下巴滴下来的泥水吗。” 方稳觉得伊加麦说的很有道理,仔细看神尊像的下巴,确实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浑浊的水滴。 海爷爷抬起了头,旁边的年轻人扶起来他,扶他坐回了木轮椅。 “你说的是没错,是水汽让神尊像的轮廓清晰了一些,可你们不知道,我们村民都知道,平时的神尊像,是闭着眼的,今天,万能的神,将眼睛打开了。”海爷爷露着微笑说道。 方稳起身,也把唐笙曼扶起来,唐笙曼小声问他:“海爷爷没有撒谎吧?” “这就很难说了,就看海爷爷能不能让万能的神开口问话了,要是神尊像能开口,那肯定显灵了,不能开口,那就很难说了。”方稳如此认为。 伽米尔不信那一套,直接问道:“不管你们的万能神平时有没有睁眼,现在有没有显灵,老人家,你就让你们的万能神,尽管用我话吧。” 海爷爷却摇摇头,“神的存在,没有形体,没有形体又怎么可能问话呢?当然还是得由我问。” 伽米尔想笑,让你个糟老头子问,随便你怎么问吧,难道在山上问,我就通通告诉你吗?痴心妄想。 “老人家,那你就赶快问吧。”伊加麦语气轻松的催促海爷爷。 海爷爷不紧不慢的说:“那我就开始问了,请你把眼睛盯向万能神的眼睛。”他指指伽米尔,又指指神尊像。 伽米尔配合他,眼睛看着神尊像的眼,有什么? 海爷爷等伽米尔全神贯注看神尊像眼睛后,他说:“谷虎丛丛丫子咩咩,梯戳咯能帽吉利褂仔……” 此言一出,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海爷爷究竟在说什么? 但有两个人的惊讶与别人不同,那就是方稳和伊加麦。 方稳听得出来,这种难懂的语言,听口音,与寺庙里面的假和尚对着青铜小像念的那种语言,是一种语言。 不仅是那几个假和尚,古楼大院的那位红奶奶,也说过这种语言。 这到底是哪里的语言? 方稳越发的疑惑了,羊叔曾教过方稳念的那六句话,羊叔曾说那是什么平行世界里的方言。 可现在方稳却觉得羊叔的话有些说不过去,总不可能红奶奶,寺庙的假和尚都去过羊叔所在的那个平行世界? 可见,羊叔说的平行世界,极有可能就是胡扯! 这时,海爷爷开始问伽米尔话了,他问:“我问你,十年前,庄吴死后,你有没有与那个叫唐惠安的女人,一起进了庄吴的家?” 伽米尔觉得这里没有必要撒谎,因为唐惠安已经承认过,他说:“去过,我是和他一起进去过,那晚,庄吴的妻子,还有一个妇人,都在一个屋子里睡。” 海爷爷继续问道:“那你当着万能的神,告诉我,你接下来都对他们做了什么?” 伽米尔想要撒谎,张开嘴,忽然感觉浑身冒冷汗,眼前神尊像的那双眼睛,令他害怕,一时之间,他竟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 我在哪里?这是哪里? 伽米尔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他心慌,急忙把眼睛闭上,当在睁开时,自己正在星空之下。 这是哪里? 伽米尔回头,发现自己在半山坡的一处人家院门外,他听到屋里有人在挣扎大喊,是名妇人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你们想要干什么,不要放开她!” 伽米尔猛然想起,自己有任务在身,是要前来把庄吴妻子带走的。 他听出来屋里有人阻拦,唐惠安一个人肯定棘手。 进去之前,唐惠安安排伽米尔在院外放风,她想通过往屋里放迷药的方式,等屋里人睡沉后,她去里面偷出来庄吴妻子阿薇。 没想到,屋里房顶有口子,迷药没有完全起到作用,阿薇睡的很沉,在另一张床上睡的梅嫂却处于半昏迷状态。 梅嫂见有人扛起了阿薇,她拼命挣扎,一番挣扎下来,梅嫂完全清醒了。 伽米尔知道唐惠安不容易得手,于是冲了进去,趁着黑,试图把梅嫂打晕。 但没想到的是,梅嫂虽然是女人,意志却极其顽强,伽米尔不仅没把梅嫂打晕,梅嫂不怕疼痛,拉着唐惠安,愣是没让唐惠安走出屋子。 “又是你们!你们这些贼人,根本没有离开,你们这些混蛋,到底又要把庄吴的妻子带去哪里?她都已经伤心成疯子了,你们要干什么?” 梅嫂嘶声裂肺,伽米尔用胳膊砍梅嫂的胳膊,伽米尔都感觉胳膊疼了,这妇人竟然还不松手。 伽米尔早就注意到院门口的那根棒子,直身去了那里,拎过来棒子,朝着梅嫂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下去。 “伽米尔!你在干什么?”唐惠安没想过要伤人,更没想过要杀人,可伽米尔这一棒子,分明是要置梅嫂于死地。 一声闷响,梅嫂不再动了,趴在地上,几秒钟,就停止了呼吸与心跳。 伽米尔笑了,他说:“这是她自找的,不识相,她拼命阻止我们,那我就送她一命,再说,她看到了我们是谁,为了以后避免麻烦,弄死她,谁知道?” 唐惠安埋怨伽米尔,她说:“我以前可从不做见不得人的事,你和伊加麦也事先答应过我,我这才听伊加麦的话,伽米尔,你……” “可是人已经杀了,走吧,我们以后不可能会再来这里了,对你以后根本产生不了影响,走吧!”伽米尔从唐惠安肩膀上接过来阿薇,先前一步跑了。 唐惠安心里难受,叹口气,跟上伽米尔。 第299章 不能只当路人 伽米尔扛着昏沉的阿薇,在夜空下奔跑,跑着跑着,脚下忽然踩空,整个人跌进了黑沟里。 “槽!谁特么挖的黑沟!” 伽米尔只感觉失重往底下掉,他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他抬起头,想呼喊唐惠安。 可猛抬起头,眼前的场景顷刻间换了。 一座模糊的神尊像,一个老人,村民,方稳,唐笙曼,唐惠安,伊加麦…… 看到这里,伽米尔打了个冷颤,自己刚才竟然是做梦?梦见了十年前怎么偷庄吴妻子,怎么杀那妇人? 伊加麦的眼睛却是瞪的极大。 伽米尔再仔细回想,他想了起来,是那个老人在问他话,而他在回忆曾经的时候,把怎么偷庄吴妻子,怎么杀那妇人的事情经过,讲的十分详细,就连当时唐惠安对她说的话,他也全部说出来。 方稳看了看唐惠安,当年,的确唐惠安参与其中,对于那妇人的死,唐惠安没有直接关系,而伽米尔,是真正杀人凶手。 再看伽米尔一眼,方稳心里一股无名火,伽米尔居然恶毒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海爷爷怒火的眼睛盯着伽米尔,他说:“万能的神,还是让你说出了实话,杀人凶手,你今天别想走了,俗话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们今天要替老村长的老伴,报仇!” 村民们握紧手里的农具,视伽米尔如雪海深仇,无一不是义愤填膺。 “报仇!报仇!” 不绝于耳。 伽米尔无法再狡辩了,他心想,这个破尊像不过是那老人催眠人的催眠工具,可再怎么说,当年杀害妇人的事情,最终说漏了嘴,怎么办? 伊加麦再看看时间,怎么属下还没有来,如果村民要对伽米尔下手,伽米尔有伤在身,肯定抵抗不了。 村民里的那名大叔,用粪叉又指着伊加麦,他气愤的说:“那个人也不能放过,庄吴的死,他是背后指使,我们要让他残废!” 伊加麦想起了方稳,他冲方稳说:“现在村民都疯了,方稳,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们,我们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了!” 方稳听伊加麦的话,已经感觉反感,他摇头说:“那我就做不到了,我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对付你和伽米尔,是有原因的。” 伊加麦一听,质问方稳:“你可是我聘请的保镖,保护我,听我的话,是你的职责所在,你竟然说出这种失职的话,你很让我失望!” 方稳耸一下肩,“我是保镖,但我不能黑白不分啊,再说,你聘请我保护的,又不是你,而是唐惠安,如果有村民对唐惠安有过激的行为,我可以阻止一下。” 海爷爷大声喊了一句:“村民们,先把这两个最恶毒的人抓起来!” 说完,那名大叔举着粪叉叉向了伊加麦。 伊加麦觉得再对方稳多说无益,他向腾泰利求救,“腾泰利是吧,快保护我,做我保镖,我可以给你一千万!” “哼哼!” 腾泰利两声冷笑,他说:“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作为一名保镖的职业操守!” 在说话之间,腾泰利脚下如同有弹簧一样,几个箭步,跃到了那名大叔的身前,出手从大叔的手里抢过去了粪叉。 大叔愣了住,吼道:“你是谁?有你什么事?你竟然要替恶人说话?” 腾泰利理直气壮的说:“作为一名合格的职业操守的保镖,所保护的人,没有好人恶人之分,请不要说我替恶人说话办事,在我眼里,只有保护雇主!” 说时,腾泰利还瞪了方稳一眼,那眼神里尽是蔑视。 紧跟大叔而来的壮汉,一锄头锄向腾泰利。 腾泰利完全恢复了体力,根本没把村民们放在眼里,他拿粪叉一顶,粪叉的叉子就叉住了锄头,抬脚踹过去,把壮汉踹去了一边。 另外两名壮汉冲过来,却无法冲过去腾泰利。 腾泰利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几名不懂打架套路的村民,不是腾泰利的对手,一一被打退。 后来,粪叉叉子被打掉,腾泰利更没有顾虑,拿剩下来的棍子,在村民身上打,打伤三个人,倒地一时起不来,把村民们震慑住了,不敢再贸然前冲。 伊加麦对腾泰利赞赏有加,他说:“关键时刻,还是你厉害,腾泰利,我才发现你对工作兢兢业业,等这阵风波过去,我要立刻给你转钱,以后我要高薪聘你,你是不可多得的超级保镖!” 腾泰利挡在伊加麦身上,拍拍心口,郑重的说:“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有经历了关键的事,才能分辨出谁是合格的保镖,谁是不称职的保镖,伊加麦先生,请放心,我哪怕殉职,也要保护您的安全!” 言外之意,不就是说方稳是不称职的保镖,方稳听着,气不打一处来。 方稳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帮助村民,他刚才犹豫,就是在想,要不要与伊加麦和伽米尔反目? 但他转念又想,伊加麦和伽米尔都是恶毒可恶的人,伊加麦背后陷害他人,伽米尔直接杀过人。 即使一路上与他们同行,那也应该站在村民队列里,自己总不能同流合污。 方稳最犹豫的,就是自己与伊加麦为敌,会不会因此要与唐笙曼分开? 不过,方稳想想那冤屈的阿薇,死去的庄吴与他女儿,方稳觉得自己不能只当路人。 “腾泰利,我要把伊加麦和伽米尔,抓起来,你不要拦我,否则,别怪我伤到你。” 方稳突然站出来,瞪着腾泰利说道。 伊加麦和伽米尔都吓了一跳。 海爷爷看着方稳的背影,他点点头,“我就知道,看这年轻人的眼睛,就知道淳朴的人,容不得恶毒的人猖狂,他有爱心,懂得正义,好样的!” “方稳,你有没有搞错?我与他们村民之间的恩怨,与你有什么关系?村民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替他们抓我和伽米尔?” 伊加麦慌了,万万没想到方稳不帮他就算了,竟然要帮助村民,他试问:“难道是因为腾泰利对你的不尊重吗?” 第300章 不同的野羊 方稳本来想说出真心话,可看看腾泰利,忽然有个主意,他说:“那肯定是因为腾泰利,他竟然含沙涉影我!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 腾泰利攥着拳头说:“我说的是事实,在保镖的眼里,没有好人坏人,被人雇佣,就要尽职尽责!” 方稳笑了笑,说道:“少来了,你要保护的人,可是唐天昊,换主换得这么快?唐天昊把你解聘了吗?” 腾泰利还很有理的说:“没有哪一条规定,保镖只能保护一个人,我现在完全有能力保护伊加麦先生,兼顾天昊,多人都没问题,怎么,你管得着吗?” “伊加麦先生,我本来想撑一撑你,没想到腾泰利抢了我前面,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保护你?” 方稳说完,村民们又傻眼了,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帮助他们的意思? 伊加麦却觉得高兴,他是非常清楚方稳实力的,他听出来的意思,是方稳生气腾泰利刚才的含沙涉影,他说:“有机会,方稳,只要你肯保护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腾泰利有些难堪了。 方稳说:“我要两千万,并且请你立刻辞退腾泰利。” 对于腾泰利的能力,伊加麦非常清楚,有了方稳,他腾泰利可有可无,伊加麦高兴的说:“完全可以,腾泰利,你不用再保护我了。” 腾泰利心里如同泼了一盆冰水,他生气问道:“不用我,那就立刻给钱,我刚才打退了来伤害你的村民,给你服务了,你要给我服务费,一千万,立刻给我!” 伊加麦笑着说:“立刻做不到,不过,不会少你一分钱。” “不行!想用就用,想不用就不用,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腾泰利声音很大。 伊加麦不给腾泰利好脸色,“离我远一点,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大吼大叫,你知道吗?惹我不高兴,你还想不想拿到钱了?” 他觉得方稳会保护他,腾泰利就是一个小喽啰。 方稳见时机恰好,他说:“腾泰利,别伤了和气,我看保镖的工作,还是你来做吧,我没想到伊加麦这么绝情,我不做他保镖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听出来了,方稳在逗伊加麦。 伊加麦怔了住,瞪看方稳,咬牙问道:“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出尔反尔?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方稳忍不住笑了,他说:“对于你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我为什么要讲良心?你害庄吴的时候,良心去了哪里?伽米尔和唐惠安,当年肯定也是听你指挥,伽米尔杀了人,最后嫁祸给别人的时候,你良心在哪里?” “啪!” 方稳感觉有人从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那个人是付一龙。 付一龙努力直起腰,目光看着伊加麦和伽米尔,他说:“方稳,你做的很好,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的罪恶,今天,我要为我曾经犯的罪而赎罪,我要亲手拿下伊加麦!你不要动手,我要自己来!” 腾泰利已经走去了一边,没好气的说:“随便你们怎么伊加麦吧,我是不可能再保护他了,一点也没有雇主的职业操守!” 伊加麦左右看看,该死,自己的属下都干什么吃的,还没有来! 伽米尔急步走过来,挡在伊加麦身前,他冷汗直流,脚腕疼痛难耐,他说:“付一龙,我是不可能让你得逞的,来吧,我一直想跟你比个高下,现在我脚有伤,你腰有伤,算是公平的,那我们就来打一场吧!” “那好啊!” 付一龙忍着痛冲了上去,伽米尔迎接付一龙的拳头,与付一龙扭打起来。 他们两个人都有伤在身,动作呆板迟钝,看起来就是两个人扭打王八拳。 一会儿摔倒互骑,一会儿打脸互踢。 但他们彼此拳头里的份量,却不是轻的,几番打斗下来,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看起来很残酷反腥。 伊加麦见村民们并没有趁机来抓他,他心里暗自庆幸,他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向外求救,自己的属下到现在还没来,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开始打算自己的逃跑。 “惠安,我们先往那片林子里逃跑。” 伊加麦悄悄靠近唐惠安,小声说道:“村民们现在的目标是你和我,还有伽米尔,伽米尔已经情况不妙,我们现在应该趁机先走,到时候,再从长计议!” 唐惠安也有所打算,可瞟一眼唐天昊与唐笙曼,担心丢下他们,村民们会怎么对待他们? “你决定好了吗,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伽米尔和付一龙身上,不能再犹豫。”伊加麦催促。 唐惠安又想,村民们是淳朴的,天昊与笙曼与他们无冤无仇,不会有什么事,她给伊加麦一个眼神,口型说了个字:“走!” 立刻,伊加麦和唐惠安,毫无预兆的往右边方向的山峰跑去。 “不好,他们跑了!” 那名大叔猛然发现,拔腿就去追。 海爷爷见村民们都要去追,他连忙说:“不要全去追,留下五个人,留下来还有抓这个杀人凶手!” 唐天昊和唐笙曼才反应过来,赶忙去追赶唐惠安。 可就在这个时候,半山坡上又蹿下来一只野羊。 那只野羊,与之前袭击娇娇与羊叔的野羊模样,几乎相同,不同的是个头没有那只牛个头大。 可还有一点,是这只野羊张着嘴,露出来的是闪着寒光的獠牙。 看势头,这只野羊不是朝着跟着唐笙曼跑的娇娇,而是唐天昊。 “不对劲!” 方稳看出来这只野羊要咬人,之前伊加麦给他的短刀,他放了背包里。 此刻,方稳掏出来短刀,奔向唐天昊,想把那只野羊截下来,可看距离,自己有些跟不上。 于是方稳不得不转换为背对,用他的杀手锏,大后跳。 这只野羊跑出来的方向,是来自半山坡,而半山坡只有一家茅屋院落。 方稳不知道那个院落是不是就是封锁那个疯掉的阿薇的,如果是,阿薇有没有受伤? 眼下,方稳也只能瞬间一想,他计算自己的速度,应该能赶在野羊袭击唐天昊之前。 第301章 被狗咬 方稳赶上了野羊,一刀劈在野羊的后臀部。 这样一来,不至于毙命,万一野羊真面目又是村民哪个人家里养的,方稳只伤它,不杀它,不至于让野羊主人伤心。 然而,方稳那一刀,没有劈到野羊身上。 野羊反应敏捷,见方稳过来,竟然猛然转换方向,绕过去了方稳。 突然之间,野羊就把目标转移了,冲向唐笙曼。 “汪汪汪——” 唐笙曼吓得脸色煞白,不会动了,两腿发软,失衡倒了地上,眼看野羊扑了过来,她身后的娇娇,挡在了她的身前,大声吠了三声,就被野羊一嘴咬中了脖子。 娇娇嗷嗷两声,倒下去,抽搐起来。 唐笙曼伤心大喊:“娇娇!我的娇娇!” 喊嚷中,野羊再次扑向唐笙曼。 唐笙曼双手捂住脸,全身颤抖,不敢看即将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敢想象野羊獠牙如果咬到自己会如何的生不如死。 可没等到野羊咬住自己,却听到除了娇娇外,又一声哀嚎的狗声。 唐笙曼将双手露开手指缝隙,她看到在他面前的,是方稳。 原来野羊即将扑倒唐笙曼的刹那间,方稳及时赶了过来,一刀劈进了野羊后部,并且方稳的另一只手抓住野羊的一条后腿,回身把野羊扔飞了出去。 野羊重重摔到地上,哀嚎两声,竟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狗。 “应该是一只狼狗!” 方稳听那狗声,比较彪悍,不像温驯的普通品种狗,有点藏獒的感觉。 其实,方稳杀掉那只披着羊皮的牛,村民大叔来认的时候,方稳就想问大叔,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头牛,要披上羊皮? 那时也没顾得上问,现在又出现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狼狗,方稳那种疑问又重了一层。 唐笙曼顾不上跟方稳道谢,她的心,又全部在娇娇身上,她急忙起身往娇娇那里去,可她身体不太听话了,病殃殃的,起身就摔倒。 “娇娇,你不能有事!” 唐笙曼跑两步摔倒后,直接爬到了娇娇跟前,把娇娇搂进怀里。 娇娇看起来奄奄一息,脖子上的牙孔,腥红直流,触目惊心。 方稳看了一眼,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心想,要是野羊咬到了娇娇的动脉,怕是娇娇是活不了。 仔细想想,娇娇算得上是唐笙曼最好的朋友了,娇娇如果死了,唐笙曼该有多伤心。 方稳没有多想,又见那只哀嚎的野羊,在地上扑腾着又起来了,就像是一只疯狗似的,再次找人扑咬。 它这回的目标,是唐天昊。 刚才,野羊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时候,追赶的村民就已经停下来了脚步,他们看出来野羊失控了。 “老王,你家大狼狗疯了,大家不要过去,咬一口,就会得狂犬病!” 有村民认出来那只披着羊皮的狼狗,是老王家的。 唐天昊追不上伊加麦和唐惠安了,因为他看到伊加麦和唐惠安跑到两座山峰之间的树林子时,伊加麦丢下了一颗烟雾手雷,迷烟四起,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去向。 心灰意冷的唐天昊,一回头,却发现后部叉了一把短刀的大狼狗,正恶狠狠的朝他咬来。 此时的大狼狗,身上的羊皮脱落了一半,脸上的羊头打扮,已经面目全非,羊不像羊,狗不像狗的,只有它张开嘴露出来的獠牙,令人心惊胆战。 唐天昊不禁失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一边喊,一边往别处跑,唐天昊眼泪都急的流了下来,他嚷着:“泰利哥,泰利哥,泰利哥……” 腾泰利经过伊加麦一聘一解,对此次前来,感觉失望极了,现在正在看付一龙与伽米尔的纠缠,刚才见伊加麦跑的时候,腾泰利没有兴趣跟,所以也没有跟唐天昊。 唐天昊此时呼救腾泰利,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但他慌乱奔跑中,看到方稳正在往这里赶来。 “方稳,救我啊!救我啊——” 唐天昊如同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对方稳的所有偏见都没了,一心想让方稳来救他。 方稳也全力去追,转身大后跳,却也是来不及的。 疯狗猛扑,唐天昊幸运躲过一劫。 可疯狗已经追上了唐天昊,唐天昊根本没办法再跑开,只能左闪右跳。 再躲过几次之后,疯狗一嘴咬上了唐天昊的右小腿。 “啊~” 唐天昊嘶声裂肺的叫喊,用手去捶打疯狗的脑袋,疯狗抬起头,又把唐天昊的胳膊咬了一口。 疯狗并不死咬不松,咬完之后,它又瞄向唐天昊的脖子,准备要下嘴。 这时,方稳跳了过来,他清楚,不能碰疯狗的脑袋,那獠牙就如同锋利的兵器。 所以方稳拔出疯狗后部的短刀,再次抓住疯狗的一条后腿,先扔去一边,扔了出去。 唐天昊是不能动了,胳膊和腿都痛入骨髓。 “畜生玩意!” 村民老王,疯狗的主人,他看不下去了,气愤的说:“那两个年轻人是无辜的,还有那只被咬伤的狗,我不能再让畜生在害人了,大家帮我,把畜生杀掉!我看畜生已经彻底疯了,上啊!” 在村子里,家养的动物,主人都视为亲近,老王能说出把畜生杀掉,也是非常无奈的。 毕竟动物再亲近,也没有人命重要。 其他村民响应,一起举着农具追向疯狗。 疯狗从地上扑腾起来,根本不知道疼痛,后部尽管已经腥红一片,往地上滴成了一条线,但疯狗依然猖狂至极,反扑向村民。 方稳还不确定村民杀狗是否有决心,他心想,不管村民有没有把这条狗命看得很重要,我现在必须要杀掉它!一切后果,我承担! 下定决心,方稳就从疯狗的后面追了上来,下去狠手,一刀就捅穿了疯狗的脖子。 疯狗随即栽了跟头,滚了两滚,死掉了。 方稳对那些赶过来的村民说:“你们也看到了,这条狗疯了,我不能看它再伤到人,把它杀了!你们去告诉狗主人吧,我不跑。” 狗主人就在其中,老王两眼含泪,扔掉农具,蹲在疯狗旁边,低声说:“我不怪你,是它罪有应得……” 第302章 是你回来了吗 毕竟是为家里看家了多年,老王抚摸着死去的大狼狗,心里一阵酸楚。 老王擦擦泪,站起来说:“我怎么可能埋怨你呢,我是狗的主人,狗伤了人,我还要负责任!” 说着,老王起身往唐天昊那里走去,弯腰把唐天昊抱了起来,他说:“被狗咬了,必须要回家上药,村民们,快帮忙把我家狗拖回来。” 方稳心想,老王之所以让人把死去的狗拖回,可能是到时候把狗埋葬到哪里吧。 将短刀取回,方稳往回返,到了唐笙曼身边。 唐笙曼还在流着泪抱着娇娇,看起来可怜极了。 方稳准备劝说两句,忽然觉得娇娇有些异常,娇娇一改奄奄一息的样子,把头挺了起来,眼睛快瞪出来。 这让方稳想起一种说法,如果得狂犬病的狗,咬了别的狗,别的狗也会得狂犬病,并且发病时间很快。 “笙曼,你快放下娇娇,搞不好娇娇狂犬病要发作!” 方稳提醒唐笙曼,试着去握唐笙曼的手。 可唐笙曼情绪激动,把娇娇抱的更紧,她哭着说:“我不能放下它,我怕我一放,娇娇永远……永远……” “汪!” 娇娇开始恶狠狠的吠了一声。 唐笙曼愣了住,与娇娇生活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见过娇娇这么狠过。 方稳趁机,掐住唐笙曼的腋下,猛然往后拉。 唐笙曼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娇娇从她手里掉了地上。 而娇娇一落地,整个身体都挺了起来,狂吠着,张开嘴咬向唐笙曼的脚。 好在方稳速度快,举起来唐笙曼,连续两个大后跳,与疯掉的娇娇拉开距离后,方稳再将唐笙曼横着抱入怀。 “娇娇疯掉了,必须要杀掉了!” 方稳转身抱着唐笙曼跑,娇娇狂吠着在后面追。 唐笙曼怎么舍得让娇娇死,她一个劲摇头说:“不要啊,不要啊,娇娇不能死,娇娇还活着,为什么要杀它!” “笙曼,它已经疯了,狂犬病的狗,即使不杀它,它也还是会死的,绝对活不过一天,它已经疯了,如果不杀它,它会伤其他人的!”方稳一边跑,一边对唐笙曼解释,又一边看看娇娇追过来的距离。 村民们左右看看,要不要过去帮助,可方稳跑去的方向是往上坡,与村民们大相径庭,凭村民们的速度绝对追不上。 再说,方稳把短刀放了背带间,他能杀大狼狗,自然也能杀那只攻击力不如大狼狗的哈士奇。 方稳也有意往坡上去,他记得有人说过,半山坡有户人家,那是困锁庄吴妻子的院落,方稳心想,那里能不能借用什么东西,把娇娇困住,不杀它,笙曼也就好受一些。 渐渐的,以村民的角度,已看不见方稳和娇娇了。 而方稳翻过陡坡,就看到了那户院落。 院门口有一样东西,让方稳眼前一亮,那是一口大缸。 方稳转过身,以后跳的方式,加快了速度,拉大与娇娇的距离,提前到了院门口。 门口是敞开的,但就像是牢房门,一根根实木堵在门口,把院落变成了大牢。 方稳放下唐笙曼,走那口大缸旁边。 大缸水是满的,水面漂着一只瓢,方稳心想,这口缸挨在门口,应该是为了解决院落里面那个叫阿薇疯妇人的口渴问题。 因为阿薇精神有问题,村民都害怕不敢直接接触,所以把水缸放院门口,水没了,可以打水上来,直接倾倒其中。 “不好意思了,以后我赔偿一口缸,把水也加满!” 方稳对着院子说了一声,也同时是对自己说,他用力一推,缸里的水就流了一地。 这时,娇娇张开獠牙,猛扑了过来。 方稳抱起缸,非常准确的一扣,不偏不倚的,刚好把娇娇扣了里面。 “呼……” 方稳长吐了一口气,“暂时,我们安全了。” 唐笙曼还担心着娇娇,问方稳:“娇娇会不会在里面闷死?” 方稳于是又在大缸的边沿,用手挖了几个小沟,让里面的空气流通。 挖小沟的时候,方稳的手还差点被娇娇咬到。 “汪汪汪……” 娇娇的鼻子透出小沟一点,挣扎着,却无法突破出来。 “方稳,怎么办?妈妈不知去向了,娇娇也疯掉了,天昊被村民带走了,我该怎么办?娇娇会不会死?”唐笙曼手足无措,背靠着院门堵着的木栏,掩面哭泣。 方稳看着心疼,手里也没有多余的纸巾给她递了,蹲到她旁边,只剩下安慰: “不要这样想,我说的,也不见得是对的,狂犬病发作,也不是百分之百死,也有可能娇娇抵抗力强,能挺过去,还有,天昊被一位大叔抱走,大叔说了要负责治天昊的,不用担心天昊,你妈妈就更不用担心了,她没有身处危险,她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 唐笙曼的情绪,渐渐的也稳定了下来,她擦擦泪,双手紧握放心口,她祈祷上天保佑娇娇平安无事,祈祷所有人平安无事。 方稳见唐笙曼有所好转,他也背靠住木栏,坐了下来,真是够闹腾了。 看着大缸,方稳又想起之前的疑问,为什么会有披着羊皮的牛,还有披着羊皮的狼狗? 想着想着,方稳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那个人……” 方稳立刻想到的是,庄吴的妻子,那个精神有问题的,阿薇。 唐笙曼也听到了脚步声,她不再靠木栏了,跟着方稳站起来,转身往院子里看。 院子里,一个头发污垢蓬乱的妇人,穿着油腻脏兮,破破烂烂的衣裳,她是阿薇,呆呆站着,轻声问道:“是我家阿哥回来了吗?是我家依南回来了吗?” 方稳和唐笙曼彼此互看,都没有说话。 阿薇往门口走近,满脸都是皱纹,眼神黯淡,她与方稳和唐笙曼,只隔了一扇木栏。 “哈哈哈……” 阿薇突然大笑,挺直了腰,转过身去,背对方稳和唐笙曼,她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院中央,她嗓音变得很粗,压着嗓子说:“阿妹,是我回来了,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来,依南……” 说着,阿薇叉腰的手放下来,跟空气拉手,她低着头,看着空气说:“阿爸也给你带了一份惊喜,依南,阿爸好不好?” 第303章 精神失常 方稳看出来了,阿薇果然是精神不正常,她自己把自己幻想成了已死去的庄吴。 唐笙曼心里酸楚,小声对方稳说:“她好可怜啊,家破人亡对她的打击很大,精神分裂自己把自己当做家人,沉浸在回忆里面吧。” 阿薇装作男人的样子走路,走到院中央,弯腰去拥抱空气,那动作,看出来是在抱起自己的女儿举高高。 举了两下,阿薇又幻想自己成了女儿依南,她转个身,声音变细,故作小孩子的口气,两手放嘴边,格格格的笑起来,一蹦一跳的说:“我好开心喔,阿爸,快放我下来,长风还没有出来迎接你呢,我要去找长风,长风!你在哪里,长风你快出来!” 方稳与唐笙曼又互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阿薇装作女儿依南,嘴里说的长风是谁? 这时,阿薇举止完全就跟小孩子似的,身体后仰奔跑,兴高采烈的样子,跑去了后院。 不多会儿,阿薇从后院赶出来了一只野羊。 “野羊?” 方稳不禁脱口而出,心里疑惑,怎么这里又出现一只野羊?这只野羊又是什么披着羊皮的动物? 唐笙曼有些害怕,刚才那条疯掉的大狼狗,让她心有余悸,见到野羊的模样,她双腿都软了,躲了方稳身后。 虽然有木栏堵在门口,但木栏之间的缝隙,野羊完全能挤出来。 “不要怕,这只绝对不是狼狗。” 方稳仔细盯着野羊看,那野羊腿短,四条腿不是不带爪子,都是蹄子,他指给唐笙曼,说道: “你看,如果是狗,怎么会是蹄子,对不对?” 经过方稳这么一说,唐笙曼就没那么怕了,她问:“那这只野羊,又会是披着羊皮的什么动物?” “不好说,有些远。” 方稳一时还看不出来,那野羊的羊身装扮实在太严密,这种距离,无法辨认出来,他冲唐笙曼摇了摇头。 虽然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阿薇嘴里喊的“长风”,就是野羊的称谓。 这让方稳产生一种推测,那些动物所披着的羊皮,是不是来自阿薇这里?羊皮都是阿薇缝在动物身上的? 阿薇精神不正常,却是自我幻想变换角色,专心做一件事并不是不可能,可羊皮从哪里来?那些动物又是如何来这里,被阿薇披上? 想到这里,院里面的阿薇突然嘶声裂肺的一声大喊:“阿哥——依南——”紧紧抱着野羊,痛哭流涕起来,哭嚷道:“你们不要丢下我啊,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你们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唐笙曼被阿薇的哭声感染,她又想起自己的不幸,情绪又失控。 方稳安慰着唐笙曼,转眼,看到阿薇往院门口跑了过来。 “你们有没有见到我的阿哥,你们有没有见到我的依南?他们去哪里了,求求你们告诉我,求求你们告诉我……”阿薇双手紧握木栏,瞪着深陷的眼睛,向方稳哀求。 唐笙曼不哭了,被阿薇的突兀吓了一跳,看阿薇的架势,想要冲出来似的,但木栏结实,阿薇晃动着,却无法冲出来。 方稳心里酸楚的说:“对不起阿姨,我们没有看到他们,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走远,你耐心等等,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阿薇情绪变得很激动。 方稳说:“是真的,阿姨,他们一定会回来。” 虽然是谎言,可这样的欺骗,是为了阿薇不至于如此难受,方稳希望阿薇相信。 “太好了!太好了!长风,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长风!” 阿薇情绪立马又转换为欢乐,跑向那只野羊。 方稳的心有如尘埃落定,拍拍唐笙曼紧抓他衣服的手背,“没什么好怕的。” 可刚变为欢乐的阿薇,如天气变天,跑到野羊面前,又变得十分愤怒,她咆哮起来:“你不是长风!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要伤害我阿哥?你把长风怎么了?依南呢?你是谁?” 咆哮中,阿薇伸手要抓野羊。 野羊受到了惊吓,猛然往一边跑,让阿薇扑了一个空。 阿薇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非常狠的样子,又去追野羊。 野羊开始往院门口,使劲挤过去木栏,朝山坡下跑去了。 而阿薇没有追向院门口,她却反方向往屋里跑去。 只听见屋里面一阵乱,似乎是摔东西。 “啪啦!” 有类似于碗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申吟声:“啊~好疼啊~我的脖子~我的脖子~” 方稳和唐笙曼都不约而同的想象一个画面,阿薇摔碎了某种瓷器,不小心,瓷器的刃,划破了阿薇的脖子。 如果划破了大动脉,那阿薇就会有生命危险。 “方稳?那位阿姨,会不会出什么事?”唐笙曼担心极了。 “不好说,笙曼,你在这里等我,我翻过去墙,到里面看一看。”方稳说道。 他站不住,绕到院墙一侧,后退几步,然后冲过来,高高跳起,半空中踩一脚墙面,借力上跃,想攀住墙顶的边沿。 可没想到,墙顶粘满了碎玻璃片。 方稳差点下手,不得不又退回来。他心想,村民把阿薇误认为杀人犯,防止阿薇逃出来,所以在墙上粘满了碎玻璃尖。 “不好翻过去吗?”唐笙曼问道。 “上面有玻璃渣。”方稳落地站稳后,将手往后够。 唐笙曼听不到屋里的申吟声了,更加担心,她问:“那怎么办?” 方稳举着短刀,说道:“我可以用短刀别到顶上,慢慢上去。” 说着,方稳再次助力跑,起跳。 他对里面阿薇的担心,不比唐笙曼的少,他这次一定要翻过去墙,人命关天,即使手伤到,也不能再耽搁了。 好在墙顶的石头都风化严重,方稳跃上来,一刀就叉入其中,避免了用力按玻璃尖。 那些玻璃尖,并不是都锋利尖刃,有些玻璃还是可以轻轻踩上去而不至于穿透鞋面的。 方稳小心谨慎踩到了墙顶上,拔起短刀,成功跳入了院内,急忙往屋里跑,到底阿薇伤势如何。 第304章 往后都听他的 方稳翻进去院子后,立刻往屋里面跑,不知道精神失常的阿薇,伤势怎么样。 一进屋里,就看到了地上昏迷过去的阿薇。 地上确实有碎瓷片,但阿姨并没有哪里受伤。 “阿姨?你还好吧?” 方稳俯身阿薇的一侧,单膝跪地,用手试探她脖子,仍然有跳动。 这时,阿薇缓缓睁开了眼,视线转向方稳。 方稳略微有些害怕。 倒不是怕阿薇如何攻击他,以方稳的身手,阿薇不可能伤到他。 “你是谁?你不是村里的人。” 阿薇缓缓坐起来,问方稳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一点也不像精神失常的人。 方稳后退几步,回话说道:“我叫方稳,确实不是村里的人。” 说话中,方稳提防着,不知道阿薇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失常的事实。 “你不用紧张,现在的我,是正常的。” 阿薇的话,让方稳怔了住,她竟然知道自己的不正常? 这么一说,方稳试问:“你知道你的……不正常?” 阿薇点点头,“是啊,我不正常起来,会把自己幻想成我阿哥,还有我女儿依南,甚至还幻想过其他人,哎……我也只有昏迷后,会有短暂的清醒。” 能知道自己的情况,足以说明此刻阿薇是真的正常了。 方稳于是没那么紧张了。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能回忆起失控时候做过的事情的,小伙子,你虽然是个外人,但我能看出来你和院外那个女孩,都是好人,你是不是担心我脖子受伤严重,所以翻墙过来看我?”阿薇露出了微笑。 方稳说:“刚才确实把我们吓了一跳,看到阿姨您现在状态很好,我就放心了。” “哎,长年疯疯癫癫,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别往心里去。” 阿薇一边说着,一边往墙角的柜子边走去。 “不用招待,阿姨,跟我不用客气。”方稳看到阿薇要去柜子里取东西,他心想,长年被困在院子里,她还能有什么招待别人的东西? “不招待怎么行?我阿哥常跟我说,来到家中就是客,给,小伙子,别嫌弃,快吃吧。” 阿薇从柜子里取出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放了五六只死蟑螂,拿到方稳面前,微笑着说:“快拿一个尝尝,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闷得慌,就没事了,练练手艺,虽然不能说炉火纯青,但吃起来口感,绝对万里挑一,别客气,快拿起来一个吃。” 方稳看一眼,六只死蟑螂身上尘土还在,怎么可能爆炒过,是不是阿薇的精神病又犯了?他试问:“阿姨,这菜,您是怎么炒的?” 阿薇呆了一下,看看盘子,又看看方稳,“小伙子,你是不是以为我又疯掉了?试探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油,怎么可能是炒的,我是腌制的!快,快拿起一个尝尝!” 说着,阿薇自己拿起一个,硬往方稳手里塞。 方稳才明白,确实是自己错怪阿薇了,可这么恶心的死蟑螂,怎么可能吃得下? “小伙子,你怎么不吃?你还怀疑我?”阿薇脸色有些不好看,即便她满脸污泥,可面部表情的变化,方稳还是有所察觉的。 方稳心想,阿姨是心理病人,如果不随她意,极有可能让她发作。 既然阿姨没有受伤,得要想办法退出去。 “吃呀?”阿薇很期待自己的手艺被肯定。 方稳的打算,是勉强吃一个,无论好吃与否,他都要再找一个上厕所的借口,退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扑通!”一声传过来。 “谁来了?” 方稳与阿薇都一起往屋门外看。方稳心想,难道是笙曼不见自己出来,她想方设法翻过墙来了? 不多会儿,方稳见跑进屋里来的人,是腾泰利。 腾泰利原本是在山坡下的,那时候唐天昊被村民老王抱起来往村里回,腾泰利觉得自己失职,想亲自抱唐天昊。 唐天昊却还担心着唐笙曼,他说:“泰利哥,我不怪你,你也不用自责,我现在求你帮忙,快去山坡上,保护我姐吧,帮助方稳……” “天昊,我最担心的是你,至于唐千金,方稳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大狼狗他都能杀掉,一条哈士奇,我想,不用担心。”腾泰利说道。 “不,我不是担心方稳杀不了娇娇,只是我姐对娇娇感情深,我姐一定不希望方稳杀娇娇,可如果把娇娇活捉,方稳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我希望你帮助方稳……”唐天昊忍着疼痛。 腾泰利却有些为难。 唐天昊又说:“我包里有一张万疆贵宾金卡,你快拿出来。” 腾泰利急忙解下唐天昊的包,很快就翻出了那张万疆贵宾金卡。 万疆集团在全国都有自己超市,休闲,等一条龙服务分公司。 持有万疆贵宾金卡,就可以在有效期内,在所有属于万疆集团的店面,随意消费,不用花一分钱。 可以说,万疆贵宾金卡,价值在百万。 “泰利哥,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金卡,你一定要收下,将来给你的保镖服务费,与金卡没关系,会照样给。”唐天昊已经感觉自己说话很吃力,可言语间,已经很明了,不给你开空头支票,金卡,让你腾泰利拿到手。 腾泰利看着手里的金卡,两眼放光,他说:“这怎么行,我严重失职,怎么好意思要呢?天昊,你先别激动,我把卡收下,等你好一些后,情绪稳定了,我是一定要还你的,你先跟村民一起去治伤,我去保护唐千金!” 唐天昊努力说:“希望你与方稳配合好,方稳是有主意的人……” “天昊,你放心吧,方稳的实力,我五体投地,我早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往后,如何行动,我都听他支配!”腾泰利打包票,拍拍胸膛。 “那你快去协助方稳吧。”唐天昊放下了心。 腾泰利于是脚下如同按上了弹簧,快速往山坡上跑。 到了那处院落,就见到了唐笙曼。 唐笙曼快速跟腾泰利交待了刚才的事情经过,她不知道方稳在屋里面怎么半天没动静,求腾泰利进去一看究竟。 “别说求,太见外了,我这就翻过去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腾泰利助跑上墙,抓了两把玻璃渣,别提有多疼了。 他也清楚,疼都疼了,再退下墙去?不如就翻过去。 “扑通!” 腾泰利就摔到了院子里。 第305章 来到家中就是客 “腾泰利?你怎么来了?” 方稳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他进来这里干什么? “来到家中就是客!” 阿薇放下盘子,从地上捡起一个四脚缺一脚的凳子,放到腾泰利面前,又捡起缺的那一脚,塞进孔里,用袖子擦擦板凳面,客气的对腾泰利说:“来吧,坐吧!” “啊?这……” 腾泰利更吃惊,在山坡下的时候,他听说这个木栏院落困锁着神经有问题的妇人,怎么这个妇人看起来挺正常。 只是头发太蓬乱,衣服太破烂,她脸,她手,都污泥一片。 “主要是我常年无法出去,患有精神病,大家都不敢靠近我,我不能洗,又没衣穿,如今这么邋遢,还请见谅。”阿薇很客气的说道。 腾泰利瞪着大眼,看看方稳,他心想,一个人能知道自己有精神病,那她还是精神不正常吗? “不用担心,我精神病不是一直持续的,是断断续续,快坐下吧。”阿薇指了指凳子。 方稳对腾泰利点一下头,拿蟑螂的手放口袋,把蟑螂藏了起来,嘴里故作咀嚼,说道:“腾泰利,阿姨的情况,确实如此。” 腾泰利于是坐了下去,一脸笑意的对方稳说:“行,我听你的,方稳,以后的一切行动,该怎么分配我,直说,我佩服你的胆识。” 方稳狐疑起来,腾泰利上来就跟他说这些?而且腾泰利那种笑,怎么带些谄媚,他腾泰利对我可没这么笑过啊? 难道是笙曼给了腾泰利什么好处?可腾泰利经过了伊加麦那件事,不会担心“空头支票”吗? 或者,腾泰利别有用途? 方稳疑惑起来,而腾泰利笑起来很恭敬。 “呦,你吃了?味道是不是不错?”阿薇回头,看到方稳嘴里在咀嚼,双手空空。 方稳呵呵笑,假装说:“很美味,阿姨手艺真不是盖的。” “哈哈哈……” 阿薇听到被人赞美,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端起刚才放了一边的盘子,拿了腾泰利跟前,热情的说:“来,你也尝一个吧。” 腾泰利眼睛都看直了,死蟑螂?他看看阿薇,看看方稳,“吃这个?方稳,还挺好吃?没搞错吧?” 方稳说:“那个……阿姨说那是腌制而成的。” “是的,我在家里闷得慌,没别的事做,就以研究厨艺来打发时间,没法生火,就想起了腌制,来吧,快尝一个。”阿薇把盘子都快送到腾泰利的脸上了。 腾泰利推盘子,“不不不,大姐的心意我领了,我是真没有食欲,吃不下。” 阿薇板起了脸,情绪有些不太好,“为什么要拒绝我的热情?你还是把我当成了神经病,难道你会认为我在菜里面下毒吗?” 方稳有些话想问阿薇,如果阿薇精神病又犯了的话,根本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对腾泰利说:“阿姨盛情难却,你就吃一个吧,就当是吃知了,知了你总吃过吧,你不是说,以后听我分配吗?” 腾泰利想想腰包里的万疆贵宾金卡,唐天昊可是吩咐过的,让他配合方稳,要是回头问方稳,方稳跟唐天昊说他腾泰利不配合方稳,唐天昊要收回金卡,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腾泰利咬咬牙,从阿姨端着的盘子里拿出来一只死蟑螂,笑着说:“大姐你别失望,就让我尝尝你手艺吧。” 腾泰利强忍着恶心,努力让自己把蟑螂幻想成知了,张开嘴,一只蟑螂丢进了嘴里。 入口,有一点涩,味道像瓢虫,不咸不淡。 腾泰利严重怀疑蟑螂有没有腌制过。 然后咬下,腾泰利感觉像是咬了一块硬饼干,脆脆的,“卡尺”一声。 方稳紧盯着腾泰利的表情变化,毕竟方稳是没吃,骗腾泰利说他吃过的。 腾泰利的感觉,口感像饼干,但味道却没有那样的香甜,那是一种独特的苦涩,黏糊糊的,随着硬壳破裂,迸发了满满一嘴。 不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真吃了嘴里,其实也就那样。 腾泰利再咀嚼两下,咽下,点点头说:“有口感,味道还行,大姐,这蟑螂一点也不咸,你是怎么腌制的?” 方稳看到腾泰利把蟑螂吃掉,还说味道还行,不由得对他佩服至极,他心说,要是我,吃到嘴里,估计得立刻吐出来。 阿薇见腾泰利咽下去的时候,还是满意笑着的,可听了腾泰利的问话,她又板起了脸,指着盘子剩下的蟑螂,说道: “你还说你没有把我当神经病,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再睁大眼睛说,盘子里的是什么?” 腾泰利愣了住?看看方稳,盘子里的不是蟑螂,还能是什么? “大姐,那你说,这些是什么?”腾泰利试问。 阿薇认真说道:“这是腌蒜!” 腾泰利瞪大了眼睛,方稳也吃了一惊。 死蟑螂,竟然让阿薇说成了腌蒜。 方稳不得不如此想,阿姨并没有正常,她仍处于精神不正常状态。 “那你吃一个,尝尝有没有大蒜的味道?”腾泰利有些自己被愚弄的感觉。 “呵呵呵……” 阿薇一阵笑,端着盘子往墙角柜子旁走,边开柜门,边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精神不正常了,有没有大蒜的味道,非得用嘴吃吗?” 说着,阿薇把盘子放进去,拿起一只蟑螂,放鼻子前闻一闻,又放进去,关掉柜门,说:“这分明就是大蒜的蒜味,哪里非要吃,这么不容易做好的菜,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我不能自己享用。” 腾泰利看着方稳,指指阿薇,小声说:“咱们竟然跟一个精神病交流,还有什么好谈的,既然这个妇人好端端的,那我们赶紧走吧。” “走什么,是不是嫌我招待的不够好?” 阿薇上前两步,有些慌张,“你们别走,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你们留下来,让我说两句,好不好?我给你们煮羊肉吃,怎么样?” “还吃?” 腾泰利打个冷颤,不知道阿薇接下来要把什么破东西当成羊肉让他和方稳吃。 阿薇推开后窗,“现宰现煮,怎么样?” 后窗一打开,后院就传过来“咩~”的羊叫声。 第306章 夜晚出现的人 “真的有羊?” 方稳往后窗口走了几步,发现后院不仅有羊,还不是一只两只,大约有十来只。 腾泰利走过来,也诧异极了。 后院里有三处草垛,山羊围着草垛,有的在吃草,有的在卧着。 “阿姨,哪里来这么多羊?”方稳很好奇,阿薇靠什么来这么多羊,那草垛又从哪里来? 阿薇眼神里流露出欣赏,盯着后院里的羊群,说道:“那是一种机缘巧合,曾经是两只小山羊误入了我的院子,因为我女儿生前很喜欢羊,给羊取名字叫长风,所以我留下了那只羊,也管它叫长风。 我没想到养了之后,特别的喜欢,哪怕是精神失常的情况下,也很喜欢,见山上有人放羊的时候,就去偷了一只,并且收集一些草,喂羊吃。 后来,羊与羊在一起,就有了小羊,后来羊越来越多。 我精神一失常,就爱上了薅羊毛,把羊毛编织成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见有动物经过,我也把它们赶进来,把羊衣缝到它们身上,那种状态的我,是希望阿哥,或者依南见到,就会回家。 哎,可惜不可能啊。” 方稳想起那只疯狗,“今天,也就是刚刚半个小时左右,一只披着羊皮的疯狗,阿姨,你是怎么给它缝的?” 阿薇摇摇头,“那不是我今天缝的,要不是门口有水缸,那条疯狗也会进来的,估计想攻击后院的羊。” 方稳明白了事情经过,狂犬病的狗,是怕水的,没敢进院里,返下了山坡,就发生之前的事情。 腾泰利觉得不可思议,他说:“大姐,你说的意思,这个院子根本困不住你,来去自如的,那你为什么不把门口的木栏拆掉?或者,你离开这里啊,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呵呵呵……” 阿薇摇头笑了笑,说:“我可是精神不太好的人,我一旦精神失常,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出去万一伤害了别人,怎么办?还不如呆在这里,再说,这里可是我的家,有我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不会离开的。” 方稳心里一阵怜悯,阿姨守护着家,不怕孤独,实在很不容易。 “阿姨,你记忆力这么好,即使精神状态不好的情况下,也能记得自己经历的事,我有个疑问想问您。”方稳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你问吧。”阿薇认东西不正常,说事情倒显得正常。 方稳问:“以前有个村长山伯,他的妻子,是被贼人杀死的,对不对?当时,贼人把你带去了什么地方?后来又为什么把你送回来?” 阿薇说:“她的确是贼人杀死的,后来贼人嫁祸给我,当时,贼人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我记得那里有一块玉石。 还有不知名的设备机器,把我的手脚绑住,那些绑线连接到设备上,设备有个台子,玉石就在台子上。 有人说,开关打开,我全身就触电似的,后来又有人说,错了。 然后就把我送了回来,嫁祸我,让村民们以为是我杀了人。” 方稳听得一头雾水,玉石?设备? 可以推测的是,唐惠安和伽米尔带阿薇去的地方,一定是见伊加麦。 伊加麦用设备连接阿薇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说,错了,是什么意思? 还有,伊加麦说他所谓的神医,所指的地方,应该就在这个院落。 但很显然,屋里屋外,没有其他人。 难道所谓的神医,来过,又走了? 方稳再问:“阿姨,你有没有印象,还有没有其他人进来过这个院落?” “有。” 阿薇想都没想,可知她的印象有多深。 方稳一问,腾泰利也想起那个神医,他问:“是神医?” 阿薇说:“是不是神医不知道,但那个人很古怪,夜晚出现,我想找他聊天,可他不理我,我一开口,他就走了,后来我也就不管他了。” 方稳试问:“那那个古怪的人,什么时候不见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最近夜里我没出去过,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在,又有什么用?不说话,也不动,就坐在房顶。”阿薇对那个人没兴趣。 腾泰利看天,西边已经开始暗下来,他说:“照大姐你的意思,今夜,那个人也可能会出现在房顶?” “不好说,反正大概十天前,那个人还在,最近就不知道了。”阿薇耸一下肩。 腾泰利说:“那就等到晚上一看究竟吧,正好唐千金也在,我们如果见了他,直接让他帮忙给唐千金看病。” 阿薇听还有人在,她热情的说:“既然还有人,那就请她也进来吧。” 腾泰利想到阿薇招待人的蟑螂,心想,唐笙曼如果真的进来,阿薇估计也得让她吃蟑螂,他笑着说:“还是不用麻烦了吧。” “麻烦什么?多少年了,哪里有客人来,我热情好客,快快,那女孩在哪儿?”阿薇说着要出去请。 方稳想到了脱身主意,他说:“既然阿姨这么热情,那我就出去帮她进来,阿姨,你在这里等我们,你也知道,墙上有玻璃渣,她一个人是翻不过来的。” 腾泰利瞬间懂了方稳的意思,他从凳子上站起来,“是的,我也一起帮助。” 阿薇笑着说:“不用这么费劲,你们也不问问我以前是怎么出去的?我在后院的墙里,开了一个洞,从墙底下就可以进出的爬。” 说着,阿薇把方稳和腾泰利往后院带。 而刚打开后院门,阿薇变得紧张。 “阿姨,你怎么了?”方稳察觉到阿薇的不对劲。 阿薇推了推方稳和腾泰利,她说:“那个洞很好找,你们快过去,我有感觉,我的神经病要发作了,估计要到夜里八点,天天都是这样,快出去吧。” 她担心自己失控后,给方稳和腾泰利制造麻烦。 说完,阿姨把门关了住,她没有进后院。 “那我们先出去,跟笙曼说说情况,夜里,我们就看看那个人会不会来,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能治笙曼病的神医。”方稳沿着墙边,找阿薇说的那个洞。 第307章 你们看房顶 “看来那个妇人并不是完全精神病,说的确实是真的。” 腾泰利看到墙边一处的洞,阿薇并没有说错。 可蟑螂竟然能说成是腌蒜,阿薇也不完全是清醒。 方稳倒是想起某个猎趣新闻,说的就是有个精神失常的人,却有超出常人的技能,可以很详细的解说技能技巧,可不谈技能,那人就话不着边际了。 人,在世间就是一个神奇的现象。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哇。”腾泰利想起这么一句话。 方稳瞥腾泰利一眼,这话比喻的太没有水平了。 腾泰利没有注意方稳的眼神,将那个伪装在洞口的木头搬开,钻了下去,成功从墙底下的洞里爬出去。 方稳紧随其后。 一出来,就看到焦急等待的唐笙曼。 “你们出来了?里面的那个阿姨,她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唐笙曼很担心,她一直往坏处想,觉得方稳进里面半天没动静,可能是精神不好的阿姨伤情严重,方稳不知所措。 “哪里有什么伤,好着呢,头脑大半个清醒,热情好客,和我们说了很多呢。”腾泰利主动回复。 唐笙曼愣了住,“头脑大半个清醒?” 她没听懂。 方稳于是跟唐笙曼讲了事情的经过,当讲到夜晚会有人出现在房顶的那段,方稳就说的有些详细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神医?”唐笙曼试问。 方稳说:“神医我不知道,但伊加麦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不管是不是神医,对你的病情,应该有帮助。” “有道理,我看天很快要黑了,我们就守在这里,等那个人出现。”腾泰利也想看看那个人,实在是古怪,为什么要夜里去人家房顶呢? 唐笙曼有些相信那个人是神医,按照伊加麦的地图,锁定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而方稳也说了,院落只有阿姨一个人,阿姨不可能是神医。 再说,夜晚那人很古怪,也基本符合神医的怪癖。 想到怪癖,唐笙曼担心的说:“可是妈妈说了,让神医治病,需要三样东西,我们一样都没有带,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腾泰利跟着问方稳。 方稳想了想,说道:“目前我们也只有先确定夜晚那个人的身份,如果是要找的那个人,我们就事半功倍,再寻到伯母和伊加麦,不用再走冤枉路,直接来这里。如果要找的人不是他,也算是排除了这个可能。” 唐笙曼点点头,觉得方稳说的有理。 而腾泰利不太看好的说:“要我说,夜晚可能也没有人出现,我们扑个空,你们想,那个妇人可是精神有问题的人,蟑螂说成腌蒜,一会儿真一会儿假,可信不可信呢。” 方稳也说不好,“那只能寄希望于阿姨说的是真的吧,那样的话,我们少走冤枉路。” 说着,方稳看向远方,西边的山那头,已经漆黑一片。 天,说黑起来,那是势不可挡,非常迅速,像一只遮天猛兽,一口吞噬了所有的光。 山坡的原因,方稳唐笙曼和腾泰利,看不到底下的村庄。 即便能看到,村庄的灯光也是微弱的,不像城市的夜晚,霓虹五彩的能把天染色。 而村庄的灯光,乍一眼看过去的话,星星点点,就好像没有了天际,满眼都是星星。 方稳感觉到唐笙曼紧抓他的胳膊,她是害怕的,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这样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嗯?” 方稳还感觉到腾泰利也在抓他的胳膊,不是吧,腾泰利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怕黑? 老实说,腾泰利也是第一次感受这种宁静的黑夜。 怕黑是与生俱来的。 不过,人的适应能力又特别的强。 虽然天上没有月亮,但漆黑的夜,繁星逐渐出现,也能照得模糊了。 腾泰利松开了手,而唐笙曼还是很害怕的。 方稳之所以没有惧怕这种黑,与他小时候在山里生活过,有很大的关系。 三个人,都你不言他不语的,静静等待那个人出现。 腾泰利累了,就坐在地上。 “我看,没戏了,别等了,找地方,看怎么过夜吧。”腾泰利坐不住了,微微有点冷。 这里昼夜温差变化很大。 方稳想的入神,仔细看唐笙曼,她那只手一直在身上挫着,想来也是冷了。 “可能是我体内还有韦巴阿林森的原因吧,没有感觉冷。” 方稳心里想着,又想到了羊叔,心说:“羊叔又不知道失踪到哪里了,也不说一声,以前可是它口口声声说寸步不离的,看来是只允许它不吭一声消失,不允许我不打招呼离开……” 不多想,方稳把外套脱去,披在了唐笙曼的肩上。 唐笙曼不仅瞬间身体感觉到暖意,心里也是暖流涌动,她说:“夜风凉,你不要给我,你别感了冒。” “不,我是真的一点也不冷,你身子虚弱,不要跟我客气了,披上就行了。”方稳可不是做做样子,他是真的关心唐笙曼。 腾泰利试问:“方稳,你如果还不冷,把你衬衣给我裹身上吧,怎么样?” 方稳想笑,腾泰利还挺逗趣的,他肯定不是真的要穿,方稳说:“衬衣脱了,就真冷了。” “那你脱裤子,给我穿吧,我穿两条裤子,一定能保住暖。”腾泰利还没完没了了。 “我可没穿秋裤,腾泰利,你可要照顾一下,还有女生在现场啊,如果你真的想穿点什么,我倒可以把袜子脱掉,你要不要?”方稳笑着说。 腾泰利干脆死乞白赖,“来呀,脚穿两条袜子,先保住脚暖和再说。” “去你的吧。”方稳推了腾泰利一下。 唐笙曼忍不住偷偷笑了笑,两个严肃的保镖,不严肃起来,还挺好笑的。 一道光打开。 是腾泰利翻开手机看时间,“别等了,都八点半了,没有人来,我们还是别等了,房顶……房顶……卧槽,你们看房顶?” 方稳和唐笙曼都疑惑的往房顶看去,房顶不会是那个人出现了吧,应该不可能,根本没见有人来呀,怎么可能上房顶? 第308章 终于抓到他了 腾泰利看手机时间,不以为会有人来,房顶也更不可能会有人,然而往房顶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房顶……房顶!你们快看房顶!” “啊?” 唐笙曼惊吓得小声喊了一声,她看到,房顶有个人影。 方稳自然也能看到,他和唐笙曼腾泰利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那人影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几个人可是在院外守到现在,竟然没发现那个人进院落?没察觉那人上房顶? 在如此宁静的氛围下,风吹草动都极容易让人察觉,怎么就没发现那人? 而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方稳他们三个人,因为那人站在房顶,一动不动。 “我们进去,近距离问问他是谁。” 方稳说着,就带唐笙曼和腾泰利往那个能过墙的洞里钻。 钻过去后,房顶的那个人影,依然还在。 从人影的身形来看,绝对不是阿薇,阿薇是瘦弱的,而那人影个头高大,身体也看着壮实,绝对是个男的。 “您……您好?” 方稳先开了口,希望能与那个人沟通。 可那个人一动不动,并不回话。 “请问您是神医吗?”唐笙曼迫不及待的跟着问道。 那人动了一下,那动作看起来是转头看方稳他们。 这时,腾泰利摸出手机,快速点出手电筒,举起来,要照看那个人。 可这一举动,那个人似乎非常不喜欢,立刻从房顶上往下跳。 这一跳,看呆了大家。 那个人跳跃力实在是太好了,可以一跃跃到院落的墙上。 “他不怕玻璃扎死他?”腾泰利想象那个人脚面绝对要被玻璃刺进去的,那该有多疼。 “他并没有踩墙顶,他的手,臂力异乎寻常的强,他是双脚踩着墙面,双手够出墙头,把着外墙,根本没碰玻璃尖!” 方稳跑得快,已经跑到了墙下,仰头把黑影看得清楚,以繁星为背景,清清楚楚。 紧接着,那人双脚猛蹬,整个身子翻了出去。 “那……那是人吗?”腾泰利打了个冷颤,一般人怎么可能做得到,总不可能是世界级运动员来了? “腾泰利,你照顾好笙曼,我去追!” 方稳一边说着,一边助力跑,踩墙上去,用短刀叉在墙头,同样也是翻身翻过了墙。 一落地,方稳就看到人影往左前方奔去,速度极快。 方稳先是三四个大后跳,拉近与那人的距离。 “你是人还是妖怪?” 方稳追中问了一句,想听听那人的声音。 那人不说话,顺着山坡,加快了速度。 方稳虽然看得不是很清,但那人跑去的方向,应该有一片树林子。 显然,那人想跑进树林子,把方稳甩掉! 而这种追逐情景,方稳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在哪里发生过,也是追着一个人,那个人往树林子里跑。 忽然,方稳想了起来。 之前陪着黎婷婷,在一家小旅馆过夜,夜里偷偷进入黎婷婷房间的,不就是一个人影吗。 当时,方稳追那个人影,最后人一进入树林子,就跟如鱼得水一样,在树木与树木之间,空中攀飞,令人称奇。 “不可能这家伙……与偷进黎婷婷房间的,是同一个人?” 方稳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那个人进入树林子,也会像上次那样,把方稳远远甩掉。 “上一次,是不是也是你!” 方稳加快速度追那人,吼了一声。 如果这个人就是那人,只这么简单一问,那人自会明白。 可那个人就是一言不发,闷声死跑,见方稳逼近,变为s弯跑,后来又猛调方向,再迂回树林子方向。 这样的跑法,更像是之前的那个人。 “就是你!” 方稳一下子肯定了,他想起那时候追逐的那人身形,与眼前的黑影,相似度十分的高。 “到底跑什么?就不能说两句清楚话吗?” 方稳见树林子即将要到,他急忙奔跑中转过去身,努力再次大后跳! 以他这股尽头,后跳的距离超过了四米,并且速度比以前都要快,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跑不掉了你,你……” 方稳以为自己得手了,高兴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人随即挣脱掉,方稳只抓了一手布。 只见那人影就跟猴子似的,上树如鱼在水中游泳,然后眨眼工夫都不到,已经在树木与树木之间穿梭出五十多米了。 “嗖~嗖~”的声音,方稳看不见,听都听出那人有多快。 “哎……” 方稳长叹一口气,看来追上那人是一点希望也不可能的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就是偷进黎婷婷房间的人。 “为什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就是伊加麦要找的人?能治笙曼的病?还是伊加麦找他有别的目的?” 方稳疑惑到了极点,抬脚踹了一棵树上,以解闷气,不知道自己的打扰,会不会让这个不知名的什么人,以后不再出现? 笙曼的病,又该怎么办?一直要找的,究竟是不是他? 方稳垂头丧气,准备转身往回走,他还担心唐笙曼与腾泰利。 可就在这时候,树林子里传出嘶声裂肺的一声喊:“啊~~” “噗通!” 是什么东西摔落地上的声音。 方稳心想,该不会是那个人失误,撞了树,跌了下来? 突然,树林子里绽出如探照灯一般的亮光。 方稳抬手先挡住自己的眼睛,因为眼睛已经沉浸黑暗太久,猛然见光,眼睛刺激很大。 闭了两秒眼睛后,方稳慢慢放下手。 在那明光之下,方稳看到,树林子里,又出现了三个人影。 “怎么又有三个人?怎么回事?” 方稳慢慢靠近过去,却听有人说话了。 “哈哈哈……我们终于抓到他了!” 那声音,方稳听着很熟悉,他再走几步,看清了那几个人。 一个人个子瘦高,头发很长,双手抱心口,往前探了一步。 另外两个人,一个肥头大耳,一个举止娘里娘气的,怀里捧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是他们?” 这三个人,方稳想了起来,和唐惠安一起入住小旅馆“摩天大酒店”的时候,方稳住宿的隔壁,就是这三个人在住宿。 第309章 比龙有价值 肥头大耳的人,高高举着大灯,白光明耀,把周围的事物照得清楚。 瘦高的人,手里拿着防爆叉,指着地上还没有起身的那人,说道:“我们家小四,外号专家,可真不是盖的,精算出你会进入这片林子,我们提前在树上布下了电网,你再能耐,你能不怕电?” 听到这里,方稳慢下了脚步,仔细看,那三个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橡胶衣,如果再靠近,极有可能踏入电区,有触电的危险。 文质彬彬戴眼镜的小四,手指提提眼镜框,笑着说:“这种计算太简单了,像黎人这种人,只有遇见了树林子,才能发挥出猴子的野性,附近只有这一处林子,他肯定会往这里跑。” “那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往这里跑呢?我以前可没有往这里跑过。”地上的那人,努力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看起来非常吃力。 小四手指指向方稳。 方稳还以为自己没有被那三人察觉。 小四说:“那个人,方稳,寻找给唐笙曼治病的神医,以为你是神医,而你不会见他,你会跑,他会追,你跑不过他,只有进这片林子。” 方稳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哈哈哈……” 小四没有笑,肥头大耳的人和那个瘦高的人,大笑不止。 肥头大耳人说:“世上的事,只要我家小四想知道,一切都能了解的详详细细,我家小四,那可是个天才。” 小四好像很显摆自己,拍拍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得意的说:“哪里哪里,都不过是网上查到的而已。” 方稳不禁要问:“你的意思是,关于我的事情,你是通过网上查到的?” 网上最多能查出他方稳的名字,但能提及方稳的,应该也是之前的“龙迷论坛”。 可让方稳想不通的是,小四怎么能知道唐笙曼?他是怎么得到那些信息的? 小四点点头,“不错,都是网上查到的,不过,方稳,这个网不是你所接触的那个网,我的网,是专业的网,只要你想知道某一件事,在那里发出问题,就会有人给你解决问题的渠道。” “渠道?”方稳惊讶极了。 小四说:“太专业的,恐怕你听不懂的,就拿知道你行踪一事来说吧,我发出提问,网上就会出现你所有链接,我只需点击进入我想知道的信息,我先点击了你的个人信息……然后调出卫星定位,在调取与你同行的人,整理之后,再发到网上,就能推算出来你,将要做什么事情。” “这么神奇的网?哪个网站说一下?”方稳想一看究竟。 小四摇摇头,“那不是网站,如果你读过黑客,你就懂翻越。” “黑客?翻越?”方稳很外行,感觉那个小四很厉害,年纪没自己大,知道的这么多,试问:“你是计算机专业的吧,哪个大学的大学生?” 小四得意的脸,忽而变得愤怒,他“哼!”一声,说道:“低俗!难道只有上大学,才能学到计算机知识?谁说自己不能自学成才?谁说的?” 方稳没想到小四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从他的话里,应该小四不是大学生。 “我同意。”方稳也并认为只有大学生才能是拔尖的人才,他说:“成不成才,与上不上大学,没有直接关系,我只不过随口一问,小学毕业,也可以成才。” “庸俗!为什么非要与什么文凭挂钩?难道不上学,就不能知识渊博吗?”小四喋喋不休了。 方稳无言了,这意思是小四根本没上过学。 这时,那个人趁小四与方稳说话,一点点往方稳方向移步,他身体因触电,力气变得微弱,使不上力。 而附近的电流,强度也是小四精心调节过,不至于把人电死。 小四还在直抒胸臆,似乎没发觉那个人的小动作。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个人以为自己出了触电区域,转身准备拼尽全力,加快速度跑。 只要跑出触电区域,在树林子里,那个人认为绝不会有人再抓住他。 可就在这时,小四翻开笔记本电脑屏幕,在键盘的+号上点了两下。 区域内的电流升高两个等级,那个人不仅没迈出去步子,还感觉到有一股吸力,使他往后退了几步,踉跄中,差点跌倒,全身疼痛如火烤。 小四不紧不慢的,在键盘的-号上点两下,区域电流等级又降回原先的等级。 方稳内心里对这个小四佩服不已,看着与方稳滔滔不绝,可注意力并没有因此分散。 “呵呵,黎人,你就别想跑了,快把你帽子口罩都摘下来吧,然后老老实实交待,风口在哪里?” 瘦高的人举着防爆叉,顶向那个人。 那个人一时无力招架,被防爆叉叉住脖子,被迫向后退,退到了一棵大树上。 “杀了我吧,不要浪费时间。”那个人话语说的很无力。 肥头大耳的人把照明灯的杆子别进土里,几步走过来,一把扯下了那个人的口罩,并且扯下了他的帽子。 那个人露出的真容,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只见那个人的脸,就跟猿人似的,小眼极园,嘴巴鼓起来,脑袋半秃,满脸都是毛。 “妖怪?” 方稳想到的,就是之前见过的妖人,但脸部的特征,很明显与妖人不同。 小四通过电脑,确定这个人是黎人,但并没有真正见过,如今见了真容,他又怎能不惊讶,他说:“世上哪里有什么妖怪,他不是妖,是人,与我们都一样的人类,他们自称为黎人,就像我们如今自称我们是黄种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黎人试图挣脱防爆叉,可这个瘦高个手里的防爆叉还不简单,弯钩能变形,把这个黎人的脖子,缠到了树上,勒的还挺紧。 肥头大耳的人给小四竖大拇指,很牛气的说:“那当然,这可是小四啊,本来我们是来寻龙的,没想到小四发现了黎人的踪迹,黎人的价值,可别龙有价值多了。” 第310章 风口的地方 说到寻龙,方稳想起了在寺庙地底下的通道里,大渠和平哥所说的龙躁。 据平哥他们所说,这里布下的龙的痕迹,是龙躁,即龙屎,就是为了吸引那些走西北的人来这里。 而真实情况,此地没有龙,只有龙躁。 方稳于是有个猜测,是不是背后的那个叵人组织,引走西北人到此地的目的,就是找出这个黎人? 听小四的意思,黎人不是妖人,也是人类。 这么说的话,地球上的人,不只是黄种人白种人和黑种人,还有一种黎人。 方稳自己被自己的这个推测惊了一跳,如此说来,叵人也不是羊叔说的妖人,叵人,也是人类。 小四提了一下眼镜框,来到黎人面前,他自信的说: “四千六百年前,旷日持久的原始部落大战,那次大战,其实就是如今我们这幅模样的人类,与你们猴模样的人类大战,战争的结果,是地球被我们这副模样的人类统一。 那时候,我们是要把你们彻底灭绝的,可是难免有漏网之鱼,于是就有了你,黎人,还有一种叫叵人的人,苟活于世。 你们黎人与叵人,曾经有过要复仇的计划,可惜你们合作的结果,是自我矛盾,黎人与叵人决裂。 复仇计划不仅没有实施,而且还暴露,以至于你们又死了许多人,基本上就是灭绝。 所以你们即使苟活到今天,也没有多少后代,黎人的话,地球上可能也就五六个。 叵人稍微强一些,地球上差不多能有百来人……” 方稳简直听得颠覆认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个猴子模样的人,方稳绝对以为小四是精神病。 黎人难以置信的问:“年轻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肥头大耳的人,给小四竖起大拇指,牛气的说:“那是因为他是小四啊!我们小四,一手笔记本电脑,天下古今未来事,都能够精确算准,黎人,即使你不说风口在哪里,我们也一定能找到!” “是吗,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杀了我吧。”黎人视死如归,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风口,是什么?”方稳问道。 小四很愿意答疑解惑,他说:“风口,就是黎人世代守护的地方,风口,也是叵人世代要找的地方,风口,是地球的门户,地球不是完美的,任何完美的东西,都有一个缺陷,而地球的缺陷,就是风口。” 方稳难以置信的问道:“地球的缺陷,是什么意思?” “那就复杂了,磁场,电,引力,等等,总而言之,风口,是可以改变地球的开关,曾经的黎人,找到了风口,并开启了开关,结果,地壳运动,本来地球大陆是一个整体,开始四分五裂,变成了如今的几大洲。”小四说的头头是道。 方稳觉得很玄幻,忍不住说道:“你是从哪本小说里看的?” 小四又瞪起了眼,认真的说:“我从来都是严谨的态度,方稳,我跟你显摆了半天,你以为我在跟你吹牛逼吗?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内容,有根有据,其中一个,是大家都知道的最有力证据,就是,山海经,那本古书!” 方稳没有具体看过山海经,但大家对该书的评价,都认为荒诞不经,他说:“山海经,不都是记录神兽之类的,真的能当证据?” 小四呵呵笑,“太低俗了,山海经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流传?再说,山海经不是你们以为的一本书。 我告诉你,山海经,不是书!最初是记录在金属之上,后来分成了多半,后人有人收集,记录成了山海经。 但那个山海经,与今天的山海经,也是有天壤之别的……” 虽然小四絮叨起来,方稳却没有听烦。 肥头大耳的人与瘦高个,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唯一听着没劲的人,就是被防爆叉叉住不能动的黎人,他始终没放弃挣脱。 黎人的手指甲,一直在磨防爆叉变形后,露出来的铁丝。 防爆叉的变形,里面的铁丝作用很大,没有铁丝连接,防爆叉根本没有灵活可言。 所以黎人用他那尖指甲,一点一点在磨。 “啪!” 黎人早已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他成功把那根铁丝磨断,趁机再次往回跑。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跑出一步,就奋力前扑。 一旦腾于半空,不接触地面,不接触树木,那些电就起不来多少作用。 小四正说得尽兴,余光看到黎人跑了,急忙再次翻开电脑屏幕,去按那个+号键。 可黎人扑了出去。 “靠!百密一疏!没考虑进去那家伙的弹跳力!”小四后悔跟方稳显摆了。 当初查方稳资料的时候,小四的眼睛,就在“大学生”三个字上停顿几秒。 现在,小四加大区域的电压等级,对黎人作用已经不是很大。 黎人成功扑到了没有电的地方,他不敢停下来,继续奋力往前跑。 “快追……靠!谁?” 小四招呼他同伴,准备要去追赶,才迈出两步,却看到一个黑影从大树之间闪了出来,一把将黎人拦截下来,摔地上,按倒。 “唐惠安?” 小四连唐惠安也认得,他看到把黎人按住的人,是唐惠安。 方稳有些意外,仔细想想,也明白过来。伊加麦与唐惠安逃离后,不可能走远,因为伊加麦已经找到了地图的目标位置,他当然还有等机会寻“神医”。 此时唐惠安把黎人按住,方稳心想,伊加麦要找的“神医”,应该就是这个黎人。 果然,又有个人从隐蔽的地方出来,他就是伊加麦。 “伊加麦,你是要跟我抢吗?” 小四实在太厉害,一眼认出来他,还立刻叫得出名字。 伊加麦却说:“他本来就是我要找的人,怎么会跟你抢,你……是谁?对我也有过调查?” 小四直言不讳的说:“本来对你没兴趣,无意翻了翻你的资料,后来才对你产生了兴趣,伊加麦,不,不应该叫你伊加麦,毕竟你,并不是真的伊加麦,对不对?” 第311章 吓住了 方稳汗颜,小四说的每句话,都让他有震撼的感觉,小四竟然说伊加麦,不是伊加麦? 伊加麦打量小四,“你是谁?” 小四扶了扶眼镜框,郑重说道:“马小四!一位学识渊博的年轻人,世上的事,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不知道的。” “没听说过。” 伊加麦是真没听说过,他诧异的说:“你不要张口就胡说,你以为你能叫得上我的名字,就能不切实际?我是不是我,认识我的人,知道,惠安,对不对?” 唐惠安本就不相信那个四眼仔的话,一个少不更事的人,嘴里能有什么可信的,她说:“伊加麦先生,没必要跟他们浪费时间,你说这个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医?” 在唐惠安的印象里,十年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神医,那可是人的模样,现在伊加麦铁定认定这个猴子模样的人是神医,唐惠安不禁疑惑。 伊加麦说:“是的,只有他能救令嫒,绑住他!我们走!” 小四生气了,他不是因为他们抢了黎人,而是伊加麦对他小四不屑一顾,小四跟瘦高个挥挥手,说道:“岗子,弄他!” 瘦高个岗子举起了防爆叉。 伊加麦不慌不忙的说:“等等,我们无冤无仇,不用大动干戈。” 岗子哈哈大笑,“太怂了吧,还没动手,你就吓成这幅怂样?” “我?伊加麦是从不知道,怂,这个词是怎么写的,我只是不想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方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伊加麦最后看向方稳。 方稳心想,伊加麦没有更多的帮手,有意在拉拢他,可他才不管伊加麦,没有说话。 岗子瞪了一眼,一叉子就叉向了伊加麦。 在方稳看来,岗子的爆发力很强,这一猛叉,一般人躲不开,伊加麦可能有些本事,但想躲开这一叉子,不太容易。 而唐惠安按着那个猴子模样的黎人,如果分神去阻止岗子,黎人可能会因此逃走,或者被肥头大耳的那人抢绑去。 但让方稳意外的是,伊加麦稳如泰山,不仅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还嘴角带着笑意。 等防爆叉快叉到伊加麦脖子的时候,方稳明白了为什么伊加麦不惧怕。 原来黑暗里还站着其他人,都是伊加麦的保镖。 一个与伽米尔身材几乎一样的人,一身黑大衣,冷不防的蹿了过来。 因为是突然之间,岗子也没有料到,手里的防爆叉,轻而易举的就被保镖抢了过去,反手倒握,将防爆叉回叉岗子。 岗子吓出了一身冷汗,后退五六步,才得幸免。 方稳记得被村民围住的时候,伊加麦就呼叫他的属下,只是当时一直没等来,想来,伊加麦与唐惠安逃身后,他的属下才赶来。 伊加麦说:“你们都是涉世未深,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 从年龄上看,瘦高个岗子,比方稳也大不了几岁,那个肥头大耳的人,应该是面相老,年龄可能也不到三十。 马小四打量那个黑衣保镖一番,一手端着笔记本电脑,一手在键盘上操作,他说:“是我疏忽,以为走西北的人,已经把伊加麦的属下弄迷失了方向,大意了,大意了……” 说到这里,伊加麦惊讶了,因为他属下找到他时,说的理由,确实是遇到走西北的人,帮他们指路,指的晕头转向,其实是走西北的人故意整他们的。 马小四敲下空格,点点头,说道:“一共来了七个保镖,这个抢走我防爆叉的叫李保德,一生的亮点,就是曾在越挝雇佣兵团里做过特种兵……” 方稳真想走过去看看马小四电脑屏幕里都是些什么,竟然简单操作,就查出来了别人的详细信息? 那位保镖,确实叫李保德,他愣了一愣,自己身份可是隐藏的自认相当好,这四眼仔从哪里得知的? 马小四继续说:“雇佣兵期间,因为与多名男子有染,被开除出去,后抢劫坐牢三年,出来被狗友推荐给了伊加麦,签约保镖至今……” 方稳心说,我去,那个马小四不是在胡诌吧? “混账!你绝不可能现在才知道,你是谁?你一定长期调查过我,不然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李保德的话,恰是印证了马小四所说不假。 这让方稳对马小四的笔记本电脑,更加好奇到了极点,简直就是魔幻啊。 岗子“切!”一声,“就你?凭什么值得我家小四长期调查?完全是我家小四临时查的,哥们,你不正常啊,喜欢男人?” 李保德举起防爆叉,骂一句:“我喜欢尼玛!”急红了眼,叉向岗子。 马小四说:“李保德左腿中过弹,阴雨天会疼,可以用水攻,不出两分钟,李保德能力就会下降,到时候专攻李保德左肩附近,那是他防守空白区,阿肥,上水!” 阿肥,就是那个肥头大耳的人,他后背背有一个大箱子,放下箱子,从里面拿出来灭火器,拽开销子,喷出高压水,喷向了李保德的那条腿。 李保德气急败坏,转而想攻击阿肥,可没走两步,他曾受伤过的疼,一阵酸痛。 这时,岗子突袭过来,抢过来防爆叉,砍向李保德肩膀,李保德几次躲闪,却最后被岗子砍中,加之腿疼的厉害,他逃窜了。 随即,黑暗里其余的六个保镖,一起现身,准备要动手。 伊加麦伸手,示意保镖停下,他看着马小四说:“是我低估了你,还有你的伙计,我想,你并不想与我为敌,不然,我的保镖靠近你的时候,可能就电死了,而你却没有加大你区域的电流,只是为了教训他,更是为了教训给我看。” 马小四笑了,“你说的对,就是教训给你看的,让你记住我,马小四,一个未来叱咤风云的人物,任何一个低估我的人,我都会让他心服口服,你及时叫住了你剩下的六个人,不然,我手指一点,这六个人就起火焚烧嗝屁了!” 伊加麦很少胆怯,这次居然被这个年轻人给吓住了。 第312章 第二生命力 “知道我厉害,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把那个黎人交给我,你们离开,走吧。” 马小四看向唐惠安。 唐惠安清楚马小四的不简单,她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这个怪人,但我抓他,是为了救我女儿,可不可以等他救了我女儿后,再说其他?” 马小四又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键盘,他盯着电脑,说道:“唐笙曼,其实十年前已经死去了,现在的苟延残喘,应该也就剩一个礼拜左右,她手里的玉石,已经让她活的够久了,玉石已经成熟,唐笙曼绝不可能再活过七天,找黎人,伊加麦的目的不可能是救唐笙曼,我看,是杀唐笙曼吧,即使不杀,唐笙曼也只有死。” “你胡说!”伊加麦急忙呵斥马小四。 唐惠安不相信,可马小四刚才说的又那么准,她内心矛盾,最终又选择相信马小四的话,她质问伊加麦:“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说要找神医,可这个怪人,他并不像神医,而且,你让我绑他,他即使是神医,难道要胁迫他治疗笙曼的病吗?” 方稳早就不相信寻找什么神医,他以为唐惠安了解详情,看情况,她不过是听伊加麦的吩咐照做而已。 马小四说:“他不可能告诉你实情的,真实情况是……” 伊加麦板起了脸,指着马小四说:“够了!你已经说的够多了,别以为我怕了你,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不靠近你们,就能要你们的命!” 说着,六名保镖中,有两人掏出来枪,指向马小四。 马小四一点也没有怕的意思,还笑,“呵呵,用枪?这是多么令人唾弃的事情,但凡闯荡东西南北的人,尽多使用冷兵器,用枪,在行里头都没人看得起……” 话没说完,一名持枪的保镖,枪口对着马小四的脚前,“砰!”的开了一枪。 枪声震人耳朵。 马小四戛然而止,盯着脚前的沙土石子,冒起淡淡一层烟,在明耀的光下,隐隐约约。 “我说过,用枪,是不耻的行为,如果不知道耻字怎么写,那只有死路一条。” 马小四话音刚落,那个开枪的保镖,直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原来在这名保镖开枪的瞬间,阿肥手里的小刀片,已经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飞出,准确进入了保镖的脖子内。 因为刀口极细,看不见动脉割破的腥红喷出,而动脉却已割破,鲜红迅速聚集脖子。 这让该保镖顷刻毙命,看过去,就可以看到他脖子淤的快跟脖子一样粗了。 另一名持枪的保镖,吓得脸都绿了,缓缓放下手枪,不敢轻举妄动。 马小四说:“我家阿肥,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从没有过失手,枪再快,还是要人举起来,然后扣板机,最后,子弹才能发出来,不过,可能就在你们扳机还没有扣下去的时候,命,已经没了。” 方稳看得那是一身冷汗,万万想不到,这三个青年人,年纪不大,各方面都老道毒辣。 看伊加麦的脸,就知道他也被震慑住了。 “来吧,把黎人还给我家岗子,你们可以走了,大娘,交人。”马小四看向唐惠安,语气变得强硬。 阿肥手指在动,仔细看,能看到他的手指之间,夹着刀片。 方稳心说,小小的刮胡子刀片,竟然也能当做暗器,那是需要多大的力道才能达到的效果,那个阿肥,来历不简单。 伊加麦说:“惠安,你自己拿主意吧,如果你能带这个黎人走,你放心,我负责救你女儿,但如果你把人交出去,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救?”唐惠安自相矛盾,又相信伊加麦的话,又相信马小四的话。 马小四笑着说:“用黎人救人?根本不可能的事,那完全是伊加麦骗人的行为。” 伊加麦哼一声,“我说句实话,年轻人,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 马小四来了劲,他斩钉截铁的说:“那你就说出来你怎么用黎人救那个唐笙曼,如果你把我说服,黎人,我不跟你抢了!” 伊加麦于是说道:“人的生命,离不开生命力,而生命力是一气呵成的,如果中断,生命即逝,所以人死一次,就没有了生命力。” “费话,这谁不懂,能不能说重点!”马小四听着不耐烦。 伊加麦说:“重点就是,重新给她生命力!至于生命力究竟是什么,老实说,我也说不好,因为生命力就是一个谜,但不知道谜底,不代表无法找到生命力,唐笙曼本身,就存在两个生命力!” 马小四怔了一下,他悄悄的又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方稳听了伊加麦的话,和唐惠安是一样的震惊。 伊加麦说:“唐笙曼存在两个生命力的外在表现,就是她的超级养玉体质,你也说了,唐笙曼已经死了一次,而她还能活到现在,是那块超级玉石养着她的,可玉石凭什么养她? 俗话说,玉养人,人养玉,玉石成长所吸收的能量,就是唐笙曼的第二生命力! 如果一个没有价值的死人,玉石怎么可能成长呢?” 马小四表情严肃了,他搜寻的结果,与伊加麦说的一样,他不由得说:“世上果然没有绝对,并不是所有的生命力一气呵成,太特殊了,我敢打赌,唐笙曼的体质,几千年才会出现她这么一个人!” 方稳想想唐笙曼的矫弱,在马小四眼里,却是几千年才有的一个特殊人? 伊加麦话不停,继续说道:“所以准确的说,让唐笙曼继续活下去,不是重新给她生命力,那样的难度,比走出宇宙都难,而我要做的,就是激活她的第二生命力!” 马小四将电脑合上,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他说:“用你自己给自己流传的那一套招巫之术,对不对?” 伊加麦顿了一顿。 方稳没有听懂,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流传”?不是应该说世代相传吗? “你的意思是,伊加麦他,从古时候,一直活到了现在?”唐惠安试问。 第313章 三种力量 方稳灵光一闪,他推测说:“活这么久,应该不太可能,既然每个人都是靠生命力活着,生命力是有限的。” 马小四瞧方稳一眼,带一些刮目相看,他问:“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方稳说:“我想说的是,生命力有限,但人的意识,却可以通过一定的方法,转移的!” 唐惠安想到了曾见过的:“记忆树?” 马小四打了个响指,“你和你女婿都很聪明,说的很对。” 方稳不知怎么,脸竟然红了一下,马小四那小子也知道方稳与唐笙曼之间的……好像两个人也没有确定什么关系。 唐惠安不接茬,她诧异的说:“马小四,你的意思是说,伊加麦先生,他人是伊加麦,但意识却是另外一个人?你的依据是什么?” 不等马小四说话,方稳指着马小四怀里的笔记本电脑,说道:“他的依据,我看是电脑里的那个什么专业网,对不对?” 马小四说:“方稳,听你口气,好像你以为那个网,很简单,直接发问题,直接就能知道答案,这么简单吗?告诉你,每一步操作,都是非常专业的。” “那你的依据是什么?”方稳问道。 马小四语塞了,生气的说:“依据是我的专业网,但是……” “看,我说是吧。”方稳没说错。 马小四急红了眼,“有机会,让你看看我电脑,方稳,别看你大学生,学校里学的,一点屁用也没有!” 方稳心想,这个马小四这么恨大学生,是不是他自卑?可他确实专业能力很强,又为什么非要诋毁学历高的人,那要是博士研究生站他面前,他还咬牙切齿了? “有机会,那就再说吧,还是说说伊加麦吧,他是不是吃过记忆果?”方稳猜测。 马小四也言归正传,挺起胸膛,为大家解惑答疑,说道:“告诉你们,是的,伊加麦十年前,就已经不是伊加麦了!” 那几个保镖你看我我看你,难道保护的不是伊加麦本人? 伊加麦看出保镖们的困惑,他说:“你们怕什么,是我不给你们钱了,还是我长的不像你们的雇主?” 这一问,保镖们就不困惑了,对呀,无论这个伊加麦是不是十年前的伊加麦,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哪怕这就是盗版的伊加麦,能给他们雇佣费,就是了。 马小四还要让大家惊爆眼球,他说:“给伊加麦吃记忆果的人,看重的就是伊加麦的财力,而那个人就是叵人的后代,本来伊加麦只喜欢探险,结果被那个叵人盯上。 当然,那个叵人不是原始模样,因为他也是吃记忆果后的人,他先是套近乎,把伊加麦的性格等等细节了解透彻, 然后悄悄的让伊加麦吃了记忆果,教伊加麦如果继续做伊加麦。 再往后的探险,全部都是围绕寻找黎人与寻找风口并打开风口的方法。” 伊加麦欲言又止,狡辩看来没有什么用处,他也没必要浪费口水,只是那个马小四仅凭一本单手就能拿的笔记本电脑,就能无所不知?到底是谁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个笔记本电脑里究竟是什么网? 马小四继续说:“叵人之所以很难杀死,是因为叵人都会招巫之术,别看里面带了一个,巫,字,其实这个巫术不是蒙人的,该巫术认为,生命力是由三种力量的相互作用,释放之力,天籁之声,日月精华……” 说到这里,方稳想起了伊加麦让唐惠安找的那三样东西,泥人小像,思恨殇琴,轻纱衣裳。 方稳心想,泥人小像能让樱花尽情绽放,并且散发出味道,是不是就代表了释放之力? 思恨殇琴的音乐力量,那肯定就是代表了天籁之声。 不过,轻纱衣裳与日月精华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马小四的话,并没有停,他继续说着:“释放之力,是人新陈代谢的基础,是一个人从婴儿长成大人的那股力量,天籁之声,是人能够察言观色的基础,聪明愚钝,都在于它,日月精华,是人感知天气变化,而自身自我调节的基础,比如热了出汗降温,等等……” “等等!”伊加麦伸出手,给马小四做了一个停止手势。 马小四质问伊加麦:“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断我?” 伊加麦说:“你很厉害,能把细节都讲的这么详细,我佩服你,也佩服你的笔记本,可是呢,马小四,刚才你我可是有言在先的,你应该还没忘记,你说我如果有办法把唐笙曼救过来,你就让我把黎人抓走,对不对?” 虽然原话不是这样说的,但意思差不多,马小四疏忽了伊加麦的真实身份,他面露难色,顿了住,岗子和阿肥都齐刷刷的看着他。 过了两秒钟,马小四提了一下眼镜框,说道:“未来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会出尔反尔呢,既然君子一言了,那肯定是驷马难追,好,我马小四说到做到,岗子,阿肥,我们撒手,让伊加麦带走黎人吧。” 岗子与阿肥互看,眼神里一百个不愿意。 可他们两个人又十分听话,岗子没好气的对伊加麦说:“限你一分钟之内,带黎人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不然,我与阿肥联手,你们都得死!” 伊加麦赶紧说道:“我立刻走人!快,快带这个黎人离开,跟我走!” 他最后是对保镖说的。 其中一名保镖上前一步,直接将唐惠安所绑的黎人,扛在了肩头,跟上伊加麦往树林子外走。 唐惠安看了方稳一眼,没说话,也走了,她还记挂着伊加麦是如何救她的女儿。 方稳记挂唐笙曼,不比唐惠安少,他转身也要走。 “那个大学生,你先别走!”马小四说完,岗子就挡住了方稳的去路。 岗子说:“没听见吗,朋友,我们家小四喊你呢。” 方稳不解,回头问马小四:“为什么不让我走,我跟你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方稳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看客,没破坏他们什么事,也没招惹他们,为什么马小四不让他走。 第314章 阿哥等我 “你要干什么?” 方稳心急问马小四,他还想着唐笙曼的安危,要看一看伊加麦如何治疗唐笙曼,又如何再利用唐笙曼,如果对唐笙曼不利,他要及时出手。 马小四认真的说:“通过我,你对大学的认知,是不是有所改变?” “什么?” 方稳差点没呛住,看似大动干戈的,马小四居然郑重的问这种问题? 从马小四的言行来看,方稳推断,当务之急是要顺马小四的意的,他于是违心的说:“大学,那就是狗屁!” “何以见得?”马小四嘴角露出来了笑意。 方稳心想,自己的推测一点没错,那就再夸大点,他说:“大学的用处,就是烟花地,你随便看看,进入大学的大学生,不是怎么想着研究专业,却是想着怎么谈恋爱,有些竟然还同居,最让我看不下去的,是学校里面竟然有免费领取套套的柜子,这分明是鼓励男学生祸害女学生!还有没有廉耻,有没有贞洁道德?” “对!特么的,不是鼓励思维开放,却是估计生理开放!还有没有?”马小四听得热血沸腾。 方稳心说,尼玛的,还不够吗? “当然有,实在是太多了,咱们加个好友,改天我把大学那些破事,都给你吐槽吐槽,谁上大学,谁都后悔四年!” 方稳嘴里这么说,心里却说,不上大学,估计后悔一辈子。 马小四点点头,“我想加谁好友,都是分分钟的事,不是我跟你吹,世界各个国家领导人的联系方式我都有!你信不信?” 方稳不信,他说:“我信!” “信就对了,你觉悟不错,遇见我,你也知道了上学就是浪费时间,大部分上学学的知识,毕业就抛到脑后,几年就忘得一干二净,既然学了那么多没用的,为什么不把那些没用的,都转移到专业有用的知识上呢?业术有专攻,专攻啊!”马小四攥着拳头。 方稳也攥起拳头,“我同意!马小四,你是我以后崇拜的对象,我向你学习,那好,咱们有缘再见!” 马小四点点头,与方稳聊天没想到这么开心,他挥挥手,“走吧,不耽误你了,到时候我再找你聊。” “那好,回聊,拜拜!” 方稳赶紧跑,还聊?跟你聊天,太没有安全感了,万一说错了话,你一生气,估计就弄死人,还可以做的不留痕迹,还是敬而远之吧。 “小四,煮熟的猴子肉,就这么飞了?”岗子看着方稳消失在黑暗里,有些不甘心黎人就这么拱手让人。 马小四举起手,张开五指,他说:“放心吧,一切还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事情的发展,虽然有小叉曲,但也只是小叉曲,再说,想让唐笙曼有了第二生命力的人,除了伊加麦,还有我们,这样一来,伊加麦是在帮我们省力。” 阿肥说:“螳螂捕蝉,黄雀后吃!” 马小四扶一下眼镜框,笑着说:“这个比喻,恰到好处!” 黑暗中,腾泰利打着手机手电筒,电量所剩不多,就百分之二十了,他跟旁边唐笙曼说:“这个村庄这么落后,不知道有没有能充电的地方。” 唐笙曼努力让自己不害怕,腾泰利的话,打破宁静,稍微让她胆子大了一些,她说:“村庄再落后,也应该有电吧。” “有电,不代表电压能达到啊,我看,真要是拿充电线给这里的电路连上,手机的电,还往电路里倒流呢。”腾泰利不认为手机能在这里充电。 正说着,阿薇屋里的灯,亮了。 此时,腾泰利与唐笙曼还在阿薇的后院,草垛堆蜷缩着许多羊,或许它们也怕黑,没有一只羊咩叫的,都睁着眼,看着院里站着的两个人。 “泰利哥,阿姨精神有问题,你还是把光关掉。”唐笙曼提醒一句。 腾泰利于是把光关掉了。 阿薇推开窗,说道:“你们还在院里吗?见到房顶上的人了吗?” 听她这口气,她神智似乎又清醒了。 但腾泰利和唐笙曼不敢确定,没有回复阿薇的话。 阿薇趴在窗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她自言自语,声音却是不小,说道: “看来,他们应该走了,房顶上的人,应该也走了,都走了,都走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哎…… 一个人啊,多少年了,我多想去找你啊阿哥,我多想去找你啊依南,可是阿哥啊阿哥,你为什么总是托梦不让我死呢?你说让我等,我还要再等多久,你到底让我等什么?” 唐笙曼与腾泰利都没有吭声,他们听着阿薇的话里,有一些语无伦次,想必她精神还是不正常。 阿薇看着繁星,一条流星划过,很长很长的尾巴,却是转瞬即逝,她又伤感起来,摇头说道:“不行了,阿哥,我已经不行了,我怕你和依南忘记我,我要去找你们,不,阿哥,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已经听你的话,活到了现在,可你也看见了,我人不人,龟不龟的,阿哥,你是不是嫌弃我,才不让我去找你的,阿哥,你再等一下……” 说着,阿薇把窗户关上了。 腾泰利小声说:“疯了,那大娘又疯了,疯言疯语的,笙曼,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房顶的人,即使回来,也不见得还上房顶,我们在外面等方稳,不也行吗。” 唐笙曼想想,腾泰利说的对,于是和他一起准备钻洞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阿薇房间的后窗,又再次打开。 唐笙曼与腾泰利回头看,却是看呆了眼。 那个阿薇,已经精心梳妆打扮过了,蓬乱的发已经洗得松软,乌黑飘逸,她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竟也仪容俊美。 可想而知,她年轻时候,更加是倾国倾城。 她连衣服都换了,是一件压在床垫底下,多少年来一次都没有穿过的衣裳,看起来干脆利落。 她一边给头发打辫子,一边看着星星说:“阿哥,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肯定不会嫌弃我了吧,阿哥,你等我,我去找你,阿哥,我去找你……” 辫子打好,她像个小姑娘似的害羞一笑,转身从屋里另一个门出去,绕到后院,推开了后院的门。 第315章 迷路 唐笙曼和腾泰利没想到阿薇要进后院,听她自言自语的意思,她要出去? 如果要出去,那阿薇估计要钻这个墙下的洞。 唐笙曼和腾泰利没有商量,都自觉的往一边悄悄走去,谁也不想被阿薇发现。 而阿薇一心只想着出去,黑暗中,打唐笙曼和腾泰利身边走过,都没有察觉。 “等我啊,阿哥,你一定要叫上依南等我,我这就去找你们……” 阿薇自己说话不跌休,一边说着,一边钻出了洞。 很快,就听不到阿薇的声音了。 腾泰利松了口气,打开手机手电筒,说道:“那我们也出去吧。” 唐笙曼却一直担心着,回味着阿薇碎碎念的话,她说:“泰利哥,你说,阿姨说要去找阿哥,和依南,阿哥是她丈夫,依南是她女儿,那她说的找,是糊涂中以为他们还活着,还是一半清醒,要去……要去自杀?” 提到自杀,唐笙曼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管她呢,一个精神病,真要是自杀,对谁都是一种解脱,你说是不是?”腾泰利根本不担心。 可唐笙曼心里又担心又难过,她抢了腾泰利前面往外钻洞,她说:“不行,我要跟踪那个阿姨,她不对劲,怎么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呢。” 然而出去之后,唐笙曼根本看不到阿薇的半个影子,天实在是太黑,无法寻到阿薇的去向。 腾泰利急忙出来,不是在意阿薇,而是在意唐笙曼,他可是答应唐天昊要协助方稳保护她的。 “唐千金,那个大姐不过就是一个神经病,她神神叨叨的话,我觉得不可信,再说,黑咕隆咚的,也没办法去找,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等方稳回来吧。”腾泰利想打消唐笙曼的念头。 唐笙曼环顾四周,她还是不甘心,忽然,她看到了远处一个黑影,她立刻指着那黑影,对腾泰利说:“那里,快去那里追追看。” 说着,唐笙曼就追了过去。 腾泰利不太愿意,可唐笙曼在他手里如果丢了,那责任可就大了,贵宾金卡可能要被收回,工资可能都扣光了。 “唐千金,咱们要是走了,方稳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腾泰利轻松追上唐笙曼,问她。 唐笙曼跑中说:“可阿姨的事情比较急,到时候我跟方稳解释,他也是好心肠的人,肯定能理解我。” 腾泰利不再说什么,再劝,他就是坏心肠的人了。 “小丫头你走进了我的心头,我要把我一切都给你,你是我的月亮……” 阿薇踏着黑,一边唱着阿哥曾喜欢的歌,一边走着山路。 即便是黑,她也知道路怎么走,因为这条路她不知走过了多少回。 她要去的地方,是墓地。 那是埋葬庄吴与依南的坟地。 庄吴是先下葬的,可就在庄吴下葬那天,依南发高烧也死了。 最后,村民们把庄吴与依南合葬在了一起。 而阿薇,也是在那一天疯掉的,她在坟头哭晕后,醒过来就胡言乱语了。 “阿哥~依南~” 阿薇又忍不住哽咽,她终于到了墓碑前,星光之下,她用手轻轻触摸着墓碑,她情绪比以前都要激动。 “我太想你们了,哎,我要立刻去见你们,阿哥,依南,你们等我,我要和你们团聚!” 说完,阿薇越过墓碑,用自己的双手,开始将坟头的土,一点一点捧走,她要刨开土,她要打开里面的棺材,她要和里面庄吴和依南的尸骨,躺在一起…… 黑暗中,唐笙曼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走着走着,好像进了山洞,都有回声了。 “等等,唐千金,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腾泰利拿手电筒的微光,仔细照,发现两边都是洞壁,他说:“唐千金,你确定那个疯大姐,她进了山洞里?” “我……我……也不是特别确定,走走看吧。”唐笙曼迟疑了,因为她隐约看到前方有黑影,可那黑影是不是阿薇,她就看不清了,至于是不是错觉,她自己也说不好。 腾泰利无语了,他有点脾气的说:“唐千金,我觉得,我们也不能胡闹,走吧,如果到了山洞尽头,什么也没有,那我们可要返回了,方稳一定已经回来了。” “好……好……”唐笙曼语气低沉。 两个人于是往山洞里走。 可山洞并不长,走不了十几米,就没路了。 “看吧,那个疯大姐的影子都没有。” 腾泰利四处照一遍,不见阿薇。 唐笙曼失望中,还是担心阿姨的安危,她又不知道怎么去找,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不吭声。 “唐千金,那我们回去吧,没准,疯大姐已经回她家了,你想,这么多年来,估计疯大姐一直就这个样子,你说是不?”腾泰利开始往回走。 唐笙曼又觉得腾泰利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又跟着腾泰利出山洞。 然而,两人往回走了一段路,越走越不对劲。 “唐千金,我怎么觉得……” 不等腾泰利说完,唐笙曼说道: “你是不是也感觉,我们来时走的不是这个路?” 腾泰利说:“哎呀,你也发现了?我去,唐千金,我们迷路了!” 放眼望去,一片黑沉。 在黑暗中迷路,难免心里会发慌。 唐笙曼眼泪都差点出来,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往回看看,说道:“那我们再返回,重新走吧。” 腾泰利表面镇定,心里也是悬着的,他说:“走,我估计是刚才那处坑坑洼洼的,我们应该往右拐的,那里可能是个分岔路!” 唐笙曼想想,极有可能就是在那里走错的。 走着走着,腾泰利手里的手机光,灭了。 “你干嘛关掉光?”唐笙曼越发害怕。 腾泰利无奈的说:“不是我关掉,是我手机没电了。” 没有光,那就更不知道自己走什么路了,不可能瞎走吧?那样只能更加迷路。 “怎么办?” 唐笙曼终于还是哭了。 腾泰利束手无策,他耸肩说道:“别哭了,哭也没有办法,我看,只有原地不动了,等天亮吧,如果摸着黑走,万一走了悬崖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摔下去的。” 唐笙曼一听,哭的更痛了。 第316章 我是女人我懂她 唐笙曼那是淘淘大哭。 腾泰利赶紧说:“唐千金啊,千万别哭,大山可不是咱们家,要是被狼啊什么的野兽听见,咱们估计就成了它们的夜宵了。” 唐笙曼立刻止声,大气都不敢喘了,可不能把野兽给招引来,只能心里淌着泪,心里喊:“方稳,你会不会找来这里,找到我们?妈妈,你怎么样了?天昊,你好些了没有……” 宁静中,唐笙曼摸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不说话,思绪不由得乱飞。 此时,伊加麦来到了半山坡阿薇的那处院落门前。 “怎么回事?” 伊加麦愣了住,他盯着手机屏幕看。 屏幕上是定位跟踪,显示的定位目标,就在这里。 而伊加麦定位的人,正是唐笙曼。 唐惠安走过来,看着伊加麦手机屏幕,她疑惑了。 在唐笙曼身上安定位的人,就是唐惠安。 其实,方稳和唐笙曼腾泰利在这里等天黑的时候,唐惠安和伊加麦就在附近的某个山头。 当时,伊加麦用望远镜看了看,确定唐笙曼的定位依然精准。 可现在却不精准了。 “偶买噶!” 伊加麦俯下身,在地上捡起来一块很像手表电池的东西。 这东西,就是定位跟踪器。 伊加麦让一名属下拿着转圈圈,他手机屏幕,跟着显示定位的闪光点在转。 很显然,这就是唐笙曼身上的跟踪器。 伊加麦对那位绕圈圈的保镖说:“你不用转了,快去院里看看,屋里屋外,都查看一遍!” “收到!” 保镖立正点头,转身助力跑,跃半空,踩墙上攀墙头,戒嘴喊了一句:“尼玛!” “怎么了?”伊加麦神经绷紧,难道有情况? 那保镖手疼,咬牙说道:“墙头都利器,扎手了!” 伊加麦随即又放下了心,原来是屁大点的事,没理睬。 那保镖忍着痛翻了过去,他心里清楚,反正手已经受伤,即使跳回来,手伤也不会好,反而增加麻烦,丢人,不如趁着痛,翻过去。 他速度很快,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隔墙喊道:“我主,屋里屋外,一个人都没有。” “都没有?” 伊加麦生气了。 唐惠安心想,女儿去了哪里?她不是和腾泰利在这里等方稳吗?方稳不可能赶在我们前面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阿薇呢? 这时,方稳赶了过来,听到伊加麦跟墙里的保镖说话。 “再找一遍,连厕所都不要放过,不是还有几处草垛吗,把草垛推了,再仔细找一遍!” 听了伊加麦的话,方稳心里捉紧,心说,笙曼和腾泰利不见了?黑咕隆咚的,他们会去哪里? 他不放心,要亲自去院里面找一遍。 于是方稳跳墙,翻了过去。 他有经验,借用短刀,可以避免墙头的玻璃尖扎伤。 来到院里,方稳就看到了屋里亮着灯。 “喂,这位大叔。” 方稳见那保镖从厕所出来,喊住了他。 “干什么?没看我正忙着?”保镖极其不耐烦。 方稳赶紧问道:“屋里的灯,是你打开的?” “不,我进来的时候,灯就是亮的,不过,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保镖说完,不愿再多说一句,往后院去推草垛了。 方稳怔了住,一个人也没有? 那就是说,那位精神有问题的阿姨,也不在家。 “会不会是笙曼与腾泰利,跟着阿姨走了?阿姨要去哪里?” 方稳带着问号,进了屋里。 一进屋里,方稳就发现了与上次进来不同的地方。 门旁边有个小架子,是那种专门放脸盆的架子。 方稳记得盆子是空的,而现在是有半盆水,水很油腻,很脏。 在架子上,还放有一样东西,是梳头发的梳子,梳子还是湿的。 “阿薇阿姨洗头了?” 方稳做出这样的猜测,因为阿薇的头发蓬乱油腻,洗过之后,洗脸盆里的水才会如此。 再往里走两步,方稳看到了床边扔的破衣裳。 “这破衣裳,不就是阿薇阿姨身上穿的吗?” 方稳记得很清楚,阿薇一直穿的就是这件衣服,错不了。 而床垫是掀起来的。 “难道这里藏着一件干净衣裳?” 方稳想想阿薇把头发洗干净,脱去脏衣裳,应该要穿一件干净衣裳。 “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方稳想不通,在屋里转了个圈,一回头,看到唐惠安也进来了屋里。 “你发现了什么?”唐惠安看方稳一筹莫展。 方稳说:“我想不通,那位阿薇阿姨为什么突然反常的洗了头,还换了干净的衣裳。” “你怎么知道她反常洗头还换了衣裳?”唐惠安问道。 方稳指了指洗脸盆,又指了指床边的那件破衣裳,“天黑前我和腾泰利是来过这个房间的,那时候洗脸盆还是空的,不仅空,还落满了尘土,蜘蛛网,我想,没有一年,也得有半年没有用过,可现在,有水,架子上还有梳子……” 经方稳这么一说,唐惠安把目光锁定在架子上,她认为方稳的推测是正确的。 “你和腾泰利进来这里干什么?”唐惠安又问。 方稳于是把上次进来的原因,还有和阿薇之间的谈话,说给了唐惠安。 唐惠安也才知道阿薇也有清醒的时候,并不是一直都不正常。 话题回到他们去向,方稳站立不安,他说:“我估计,笙曼和腾泰利的去向,一定与阿薇阿姨有关,但她能去哪里呢?” 唐惠安想了想,眼光闪亮,她说:“如果没猜错,阿薇,她要自杀。” “自杀?”方稳不明白唐惠安为什么这么想。 唐惠安说:“我是女人,我想我懂阿薇,不怕告诉你,方稳,曾经我丈夫死后,我有一段时间很邋遢,觉得世界末日,后来我把天昊交给熟人照顾,我想自杀去寻我的丈夫,自杀前,我就是把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 那时候我想的是,死时的模样,就是去另个世界的模样,我不想让另个世界的丈夫看到我邋遢丑陋,后来……很多原因,我没有死。 所以,我觉得,阿薇可能要去自杀,如果没猜错,她要去她丈夫和女儿的坟前!” 第317章 卑鄙树 方稳越听越觉得唐惠安推测的很有道理。 “那我们就去庄吴的墓地看一下。” 方稳想立刻见到唐笙曼,可他随即又泄气,叹口气,“哎,可惜不知道庄吴的墓地在哪里呀!” “我知道。” 唐惠安说完,转身往外走。 方稳顿了片刻,她知道?方稳转念又一想,当年唐惠安在大山里转,可能见过吧。 可是,如果唐惠安不特意去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能找到? 而看唐惠安话说的如此肯定,她不仅是记得,印象还是极深!是什么让她记得这么清楚? 方稳来不及问,跟着唐惠安出来。 伊加麦听了唐惠安的推测后,立刻让保镖跟着一起去庄吴的墓地。 保镖们于是扛着黎人,紧跟伊加麦。 方稳瞥一眼,一声不吭的黎人,想问他一些问题,想知道偷进黎婷婷房间的人,是不是他?如果是,想要干什么? 可一路匆匆,方稳也没有问,专注着脚下难走的路。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其中一名保镖突然很用力,但声音很小的说:“快灭灯!散开!” 说完,他先把手电关掉,往一边闪。 其他人也各自灭了灯。 方稳心想,一定是有什么情况,他本来就没有开灯,停下脚步后,半蹲下身子。 “嗖!嗖!” 只觉得附近有几阵风,那声音是什么东西,极速划破空气所发出来的。 方稳想到的是:“暗器?” “涉死他们了没有?可别把黎人涉死喽!” 远处有人一边喊,一边往这里奔来,他声音沙哑,像是嗓子里有东西没有咽下去。 方稳听脚步声,好像不止一个人。 听那人口气,他们是冲黎人而来的。 方稳心想,叵人组织让平哥大渠他们在天江谷四处布下龙躁,为了吸引探宝者们前来,极有可能,龙躁是幌子,目的是让探宝者找到黎人。 黎人的作用,方稳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作用一定不小。 那些探宝者很可能为了抢黎人,互相残杀。 方稳又想不通了,叵人为什么要让探宝者自相残杀?对叵人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那些发暗器的人走近,打断了方稳的思路。 其中一人打出照明,首先看到半蹲着的方稳。 方稳也同时看清他们。 那是四个人,距离方稳最近的人,满脸络腮胡,左手拎了一把斧头,但比一般的斧头柄要长,快接近矛的长度了。 后面的三个人,一个打着照明,另两个人举着弓弩,不过,弓弩没有对准方稳,而是对准扛着黎人的那两名保镖。 伊加麦说:“朋友,看你们的样子,也是走西北的人物,行里的规矩,你们难道不知道?” 络腮胡的汉子打量一番伊加麦,不屑的说:“你是哪个国家的,这里好像轮不到你说话吧,行里规矩是对行里的,你是行里人吗?外国佬,闭嘴!” 伊加麦看了一眼唐惠安,小声说:“他们要抢黎人,惠安,黎人可不能让他们抢走,黎人的作用,可是救你的女儿唐笙曼。” 唐惠安眼光一亮,救女儿要紧,她上前两步,给络腮胡汉子抱拳,说道:“大漠鹧鸪,义肝霄云,冯前辈,见过!” 让人没想到的是,络腮胡汉子愣了住,刚才那股猖狂劲没了,他仔细打量唐惠安,试问:“你是……行里人称的……唐姐大?” 方稳很意外,唐惠安竟然认识络腮胡汉子,知道他姓冯,而那汉子,显然不认识唐惠安,但唐惠安说了两句话,冯汉子却能叫得上唐惠安的名头,唐姐大? 唐惠安说:“叫我小唐就行,姐大,不敢当。” “当得当得,曾经走西北的传奇人物,一个女人抵得上十个男人,真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相见,不过,听说唐姐大你退出了行里,这次为什么来?你抓黎人,难道也是那个原因?”冯汉子问道。 唐惠安并不明白冯汉子所指的原因是什么,她说:“我抓黎人,是为了救我女儿。” 冯汉子哈哈笑了,“唐姐大,不应该吧,我看你明里退出了行,暗里,还是关注着咱这探宝行吧。” 唐惠安退出后,那是真的不再记挂,听冯汉子的意思,探宝行一定又兴起了一股什么热,以前有过寻龙热,宝绿热,月石热,难道如今,兴起了黎人热? “我有一说一,没必要藏着掖着,我退出后,没有关注过探宝行。”唐惠安说的斩钉截铁。 冯汉子说:“唐姐大,你这就说不过去了吧,我……不,不止是我,几乎多半的探宝者,都是来寻龙的,意外又寻得了黎人的痕迹,可我们谁会说自己就是来寻黎人的?” “为什么寻黎人,却又不敢说?”唐惠安是真的不知道。 “呵呵,唐姐大,你这话可就有点装过头了吧,你不知道黎人会种树?你难道不是为了让别人吃果子,让自己永久活下去?”冯汉子瞪大了眼。 方稳是听出来了,如今探宝行里面,一定流传了黎人会种树的消息,而那种树,一定就是记忆树,记忆树所结的记忆果,是带有一个人意识的,让别人吃了记忆果,就相当于那个人在吃记忆果之人身上获得新生。 假设,一个人疾病垂危,而记忆果里有他的记忆,他只要让一个健康的人吃了他给的记忆果,他的记忆,就覆盖了健康人的脑子里,虽然健康人全身没有变化,但脑袋的意识,已不再是自己。 “呵呵,人,真是为了活,什么都会相信。” 被保镖扛着的黎人,无奈的笑了笑,看着繁星黑沉的星空,说道:“你们居然相信我会种那种卑鄙树,哎,没办法,谣言就是有人会相信,还好,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不然,天江谷要被挤爆了,呵呵,可笑啊。” “哎呦,果然能说话,谣言又一次被印证,只能说是铁的事实!” 冯汉子听了黎人说话,变得激动,他握紧斧头,对唐惠安说:“唐姐大,我这么尊敬你,你是不是该给我面子,让我带走黎人了?” 第318章 情况不断 “冯前辈,我并没有撒谎,黎人是救我女儿的,请你相信我!”唐惠安诚恳说道。 “我只相信我自己!唐姐大,得罪了,弟兄们,抢人!” 冯汉子高喝一声,举起斧头劈向了扛黎人的保镖。 伊加麦见势头不妙,刚才已经叮嘱了属下,如果唐惠安说服不了这几个人,就动手。 这时,伊加麦旁边的保镖,掏出枪,朝冯汉子开了一枪。 枪声响的同时,冯汉子身后的人把弩箭发了出去。 子弹当然比弩箭快,子弹的弹道看不见,弩箭在探照灯下,反应快的人,是可以看出来的。 “尼玛的!无耻啊,居然特么的用枪?” 络腮胡子的冯汉子肩窝中了枪,一下子单膝跪到了地上。 开枪的保镖开完一枪,来不及开第二枪,因为他要躲避涉过来的弩箭,他身手不错,接连躲过去了三支弩箭。 除去扛黎人的保镖,还有另外两名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近了拿弩箭的探宝者。 近距离,弩箭排不上用场。 那三名弩箭手,其中两名丢掉弩箭,和那两名保镖近身搏斗,还有一人则冲上了那拿枪的保镖。 “砰!砰!砰!” 保镖连开三枪。 那探宝弩箭手还没来得及发箭,就中枪倒了地上。 “无耻!唐姐大?我呸!行有行规,你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竟然跟同行用枪?无耻之极!” 冯汉子努力站起来,举着斧头要杀掉开枪的保镖。 “砰!砰!” 那保镖快速换掉弹夹,抬手就给了冯汉子两枪。 第一枪他想爆头,结果冯汉子有伤在身,身手仍旧敏捷,躲了过去。 第二枪,保镖就把枪口瞄向了冯汉子的身躯,目标大,中标几率大。 果然,第二枪,冯汉子没能躲过,腹部又中了一枪。 但冯汉子也真是条汉子,起码方稳看在眼里,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看到冯汉子只是顿了片刻,瞪着大眼,不畏惧,继续举着斧头砍向那保镖,视死如归。 “傻逼!” 那保镖淡笑一声,不着慌了,明显冯汉子速度慢了很多,他再开一枪,无论打冯汉子哪里,冯汉子都得倒下。 “砰!” 保镖倒下去了。 他后背心一支短箭,几乎快穿破他胸膛,顷刻间毙命,而他这一枪,只打到了地上。 冯汉子惊异怎么回事,往地上看,原来是刚才中弹的弩箭手,并没有死掉,他在弥留之际,使出浑身的力气,发出了最后一支弩箭。 等保镖倒下去后,弩箭手的意志力也再支撑不下去,撒手人寰了。 冯汉子急红了眼,要去砍唐惠安。 可唐惠安宝刀未老,无论冯汉子怎么砍,都不能近唐惠安的身。 唐惠安一个擒拿,把冯汉子撂倒,夺过来锋利的斧头,远远抛了出去,她说:“冯前辈,你不要怪我,这些人并不是我的团队,我现在管不了什么名声不名声,我现在只想救我女儿。” 这时,与保镖近身搏斗的弩箭手,都被保镖拿下了,按在地上,等候伊加麦的发落。 伊加麦弯腰,从死掉的那名保镖手里,拿过来了手枪,他把枪口瞄向了弩箭手。 唐惠安却伸手按住了伊加麦的胳膊,她生气的说:“你还要杀人吗?你又要违背约定吗!” 伊加麦笑了笑,把枪口从弩箭手的脑袋,移向了他的腿,说道:“放心,我不是杀人狂魔,杀人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只是让他别再给我添麻烦!” 说完,伊加麦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弩箭手的腿上。 然后伊加麦又向另一名弩箭手的腿上开了一枪。 “这样一来,他们不会死,又不会妨碍我们,不错的主意吧。” 伊加麦收起枪,放入自己的后腰,示意大家接着走。 方稳越发觉得伊加麦恶毒使人厌恶,走过冯汉子身边时,冯汉子捂着伤口,竟然在笑。 “唐姐大?哈哈哈,不过就是一个破娘们,你要是跟个乞丐劈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没想到曾经能在行里排上名次女人,却要去做老外的狗!” 冯汉子瞪着唐惠安的背影,声音努力再放大,“唐娘们,别走呀,跟老子讲讲,那个老外到底长处有多长啊?唐娘们,快说呀……” 后面的话,方稳听着简直是不堪入耳。 但唐惠安没有生气,伊加麦把枪拿出来,对唐惠安说:“你可以用这个让他闭嘴。” 而唐惠安没有说话,也不接手枪,就那样沉默着往前方的黑暗里走去。 方稳在想,唐惠安不是不在乎名声的女人,可她为什么要听从伊加麦的话呢? 曾经她也是走西北里面的响当当人物,却一度对伊加麦唯命是从,而她与伊加麦之间的约定,又是什么? 唐惠安是个聪明人,伊加麦的狠毒,绝不会现在才暴露,那会不会是伊加麦有什么把柄抓着唐惠安?或者唐惠安对伊加麦有图? “惠安,我们之间的友谊,可比那些江湖人友谊要深厚,我们之间合作,可是有很多年了,对不对?”伊加麦试图与唐惠安套近乎。 唐惠安并没有与伊加麦决绝,她说:“是的,我们合作很多年了,伊加麦先生帮助我太多了,伊加麦先生,只要我们的合作,还在约定的基础上,我还是听你安排的。” “好,很好,惠安,天昊的健康,你也看到了,至于笙曼的健康,你还怀疑吗?你不要被那个四眼仔给骗了,很明显,他在对你挑拨离间,那句话说,就是想坐享渔翁之利!” 伊加麦知道唐惠安很受马小四的影响,对他有戒备,他想让唐惠安放松戒备。 方稳就跟在伊加麦和唐惠安的后面,他们的对话,方稳听得一清二楚。 天昊的健康?难道唐天昊也是有病在身的? 那也就是说,天昊的健康得益于伊加麦? 方稳不禁心想,唐惠安听从伊加麦的话,是因为伊加麦有治唐天昊的独有方法?唐惠安为了唐天昊,所以听从伊加麦的安排,但唐惠安不是无底线的听从,所以与伊加麦有个约法三章? “快关灯!散开!” 前面的保镖突然又喊了一声。 方稳心里一紧,不是吧,又有情况。 第319章 在利益面前 看来去往庄吴的坟地,是不能那么顺利了。 灯光全部暗下来。 可漆黑的氛围,随即就被十几盏明灯打破。 那十几盏明灯,不像手电筒那样聚光,都是散光,颜色跟汽车的疝气灯光很像。 散光灯一开,照光范围很广,想要迅速躲起来,根本不可能。 “识相的,就把黎人交出来,不识相的,缺胳膊少腿,不要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 其中一个拿散光灯的人,闪在了扛黎人的保镖前方。 这时,伊加麦掏出手枪,准备朝那人开枪。 而唐惠安再次按住伊加麦的胳膊,她说:“别开枪,我和他们认识。” 伊加麦小声说:“惠安,在利益面前,认识,是没有用的……我再相信你一次,你如果没办法打发走他们,就不要再阻止我开枪了。” 唐惠安点点头,急忙跟与保镖纠缠的那人喊:“老火,快住手!” 老火,与唐惠安曾经是走西北的好友,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就在半个月前,唐惠安还请过老火吃饭。 “哎呀?是唐总啊!” 老火松开了抓保镖的手,跟他的团伙人示意都稍安忽躁,迎上唐惠安,伸出友好的手,问她:“真没想到,唐总还干着这一行啊。” 唐惠安与老火聚会的时候,以前老火会提行里的事,但后来唐惠安不让他提,以后的相聚,就再不谈公事。 “不,老火,我没有干回老本行,我只是要通过黎人,救我的女儿。” 唐惠安与老火紧紧握住手,以朋友的语气相说。 老火表现出很担心,说道:“令嫒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小安,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可是把笙曼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你太见外了吧?” 唐惠安有些不好意思了,“老火,主要是笙曼病的很突然,哎,这不也是不想你担心。” “都是自己家的,是该告诉我的,不说那些了,小安,那你抓黎人,怎么治笙曼的病?还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吗?”老火十分关切。 在不远处的方稳,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突如其来的情况,不会有什么冲突了,那可是唐惠安的好友。 方稳看看伊加麦,发现他紧紧握着手里的枪,其他保镖都剑拔弩张的样子。 “往往就是这样,坏人,总是把别人想的很坏。” 方稳内心在冷笑,笑伊加麦没必要对老火那些人敌意,唐惠安是与老火的交情,估计也差不多有十年的友情了,看老火那股关心笙曼的样子,怎么可能会阻挡? “哎呀呀,原来有高人,还有高法,没想到那个外国人懂得比我们还多。” 老火听唐惠安说伊加麦有办法通过黎人救唐笙曼,老火不由得感概,向伊加麦投以友善的眼神,他说: “那我们就不多说,救笙曼是头等大事,你说你们就是去笙曼待的地方,那好,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快走,快走!” 唐惠安于是继续领路前行。 老火笑嘻嘻的,主动靠近伊加麦打招呼,“您好,恩人啊,能帮忙救我们笙曼,我要谢谢你啊。” 伊加麦却冷冷回应,敷衍几句。 方稳觉得,多了这十来个人,就是多了帮手,即使再遇见什么情况,解决起来,也比较方便了。 不过,方稳总觉得这些人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 没走出多远,方稳见那个老火拿出了烟杆子开始抽烟。 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方稳注意到老火的那一伙人,都拿出烟杆子抽。 方稳又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仔细看看,老火的那一伙人人员分散。 按说,这伙人与大家根本不熟悉,走起来,应该聚堆才对。 而分散的似乎很讲究,难道那些烟里头,有什么道道,故意让其他人闻进鼻子里? 烟有问题? 方稳再看老火,一边抽烟一边跟唐惠安聊着天,手舞足蹈的,这是不是不让唐惠安分神? 虽然方稳不想把人想太坏,可眼下确实又不太正常。 以防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吧。 方稳开始憋气,不让自己闻到烟。 从那十几个人所站的位置,无论哪里刮风,吐出来的烟,都会被人闻到。 方稳不知道自己能憋多久,但努力憋着。 很快,那些抽烟杆子的,烟就抽完了。 伊加麦才发现不对劲,他试问:“你们刚才都抽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问,唐惠安才反应过来,她脸色变得很难看,质疑老火:“一杆子烟绝不可能抽这么快,老火,你刚才抽烟一直跟我说个不停,我这才发现你们都在抽烟,这是什么烟?” 老火笑嘻嘻的说:“我看你们挺累的,想让你们休息休息,帮你们扛一会儿黎人,咱俩谁跟谁,是不?” 说话间,唐惠安就感觉身体有气无力,呼吸急促起来。 伊加麦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骂道:“卑鄙无耻,什么友谊,我早就说过,世上只有利益,没有友谊!” 伊加麦掏出手枪,却被右侧的小伙子夺了过去,恶狠狠的说:“老外,你是真特么不懂行规吗?还用手枪?能用手雷,就是不能用枪!” 说完,小伙子把弹夹退掉,非常熟练的将枪分解成各部件,扔去四面八方。 一个擒拿,把伊加麦按了地上。 那两个扛黎人的保镖,扛着费力了,把黎人放了下来,随后,黎人就被老火的人抢去。 保镖举止无力,根本打不过他们。 方稳觉得烟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悄悄的大口呼吸,可是憋的快要死。 他纳闷,抽烟吐烟的,老火那些人应该更有反应才对,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薄荷脑?” 方稳猛然明白这些人身上的怪味是什么了,怪味里面含有薄荷脑! 薄荷脑能清醒意识,那些人抽烟的时候,应该是抽到嘴里,直接吐出来,因为提前有药物醒脑,加之吸入迷烟量时间不长,所以老火他们没有受多大影响。 此时,方稳先将计就计,假装自己也很无力,坐了地上。 “老火,你……你……”唐惠安一把揪住老火的胳膊。 老火很轻松就挣脱了,笑脸不见。 第320章 眼神在逃避 “唐惠安,咱们是多少年的情谊了,你竟然给我阳奉阴违,救女儿?呵呵,谁信?” 老火瞪着怒火的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唐惠安眼神里是深深的不解,又是深深的埋怨,她快站不住了,内心五味杂陈,她说: “老火,推心置腹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老火没好气的说:“我当然知道,财大气粗,露尽风头,哪次吃饭,你都提前付钱,我穿着破一些又怎么了?我愿意,你非要摆出一副有恩与我的嘴脸,给我几万块钱,你当我是乞丐吗?” 唐惠安愣了住。 方稳真想走过去,问问他,那些钱有没有拿? “我不屑你的破钱,我虽然每次都拿了,但那点钱有什么用?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老火的话,让方稳觉得唐惠安其实也挺单纯的,还以为她集团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一定是慧眼识珠,没想到看老火却是严重看走眼。 或许是,老火隐藏的太厉害。 “可我没有说谎,我找黎人的目的,只是为了我女儿。”唐惠安冷静了下来。 老火哈哈笑,肚子都快笑疼了,他捂着肚子说:“我信,我信还不行吗,小安,你也知道我外头有个女儿,这不,快五岁了,得了不治之症,我想让我女儿重新获得新生,要黎人给我女儿种记忆树,你说,可不可以?让我带走黎人吧,怎么样?” 唐惠安摇摇头,“老火,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咒你自己的女儿!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老火板起脸,“我说小安,你只允许你咒你女儿,就不允许我咒我女儿?你不相信,凭什么我相信你?” 说着,老火一把将唐惠安推倒了。 “要不是咱俩多年的情谊,今天我非把你……把你……哼!以后咱们分道扬镳!弟兄们,咱们走!”老火瞪唐惠安一眼后,招呼他的人,要带黎人走。 唐惠安用哀求的语气喊道:“老火,我没有骗你,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和我一起,等见到了笙曼,我说的是真是假,一看就知道!” 老火头也不回,装作没听见。 方稳替唐惠安生气,心说: “那个老火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自私自利,还谈情谊?我看,老火相信唐惠安的话,可他只为自己!不行,不能让他带走黎人,笙曼还要救!” 老火经过方稳身边的时候,看都没看方稳一眼。 方稳正好可以来个出其不意,突然起身,抓起老火的胳膊,就把他反手按了下去,使其单膝跪地。 “哎呀卧槽特么的,怎么回事?你小子,没事?” 老火挣扎想起来,可只觉得方稳的手,就跟铁绑似的,他连动都动不了。 方稳此时体内的韦巴阿林森,还没有消耗干净,力量还很多。 “哦,真棒!让人惊喜的人,始终都会给人惊喜!”伊加麦笑了,要是方稳肯帮助,那一定事竟成。 唐惠安失望的心,忽然又有了希望,她心说:“方稳,真是一个很稳重的人,方稳……” “敢动我火哥,弟兄们,一起把这小子打成肉酱!” 那些老火的同伙,年纪都不大,一个个年轻气盛,抡起手里的冷兵器,纷纷围攻起方稳。 “啊~别用工具~啊~太疼了,都特么把工具放下~” 老火被方稳架起来,当做挡箭牌,那些小伙计们甩下的铁棍,刺突,砍刀,统统中在了老火的身上。 小伙计们不敢再强攻了,再砍抡下去,火哥可能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方稳开始反攻,几脚下去,四五个小伙计倒了下去。 这一脚的力量,少说都有一百多公斤。 那些老火的伙计们都不是老手,挨上方稳的脚,倒地上捂着身子,只有申吟的份,无力再攻击方稳。 剩下的人,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方稳把老火往地上一丢,说道:“这就是你走西北的团队?也太垃圾了吧。” 老火努力谄媚笑着说:“的确垃圾,的确垃圾,他们都是我去招聘网上招聘过来的,这些年宝贝不好找,我曾经的团队早散了,这不,听说天江谷有龙,就临时凑了人数……” 方稳想了想,猜测着说:“那你明知自己团队垃圾,还来探宝,是不是早就想到用迷烟这种下作行为,抢别人的劳动果实?” “是,是我下作,是我下作啊。”老火诚惶诚恐。 方稳说:“那你见到我们,怎么利用唐总,是不是也是策划好的?” “属于临时策划,真的属于临时策划……”老火只觉得伤口很疼。 方稳是真瞧不起这种人,“虽然这件事是个坏事,但让唐总把你真面目看清,也算是……” 不等方稳说完,老火苦着脸说:“好青年,别说了,可怜可怜我身受重伤吧,快让我的小弟兄们把我抬走吧,我怕我不治身亡,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啊,你看,还流着呢,哗哗的!” 老火指着被身上的几处伤口,腥红渗透,但也没他说的那样夸张。 “那让我们恢复正常,有没有什么药?”方稳问道。 老火咧着嘴说:“实在抱歉,那些醒脑的东西,全涂我们自己身上了,哎呦……我的小心脏,好青年,我不想你年纪轻轻就背负人命,你快让……” 方稳对那几个还在地上躺着的几个伙计说:“快让他们带你滚,是不是?喂,你们躺够了没有,再不滚,我可就上第二脚了!” 立刻有个小伙起来了,其余几个陆续才起,那是真的被踢痛了。 两名小伙扶起老火,一起灰溜溜的溜入远处的黑暗。 他们的散灯,有几个遗留这里,照明效果不错。 “没办法,没有醒脑的药物,你们只有自行恢复了。” 方稳一边对大家说着,一边去扶摔在地上正在挣扎的那个黎人。 黎人也吸入了迷烟,挣扎的很无力,方稳扶起他上半身的时候,黎人变得异常安静。 有一瞬间,方稳的眼神与黎人的眼神交集,但黎人立刻眼睛瞟向别处。 这让方稳有一种感觉,黎人在逃避什么? 第321章 三姐妹 方稳看得出来,黎人与那些蒙黑巾的组织不一样,记得那些人叫叵人。 马小四说过,黎人与叵人在历史长河里是世仇,那叵人吸引那么多探宝者来,就是为了借探宝者之手,抓黎人吗? 黎人,现存世界上,又剩多少人? “你好?”方稳试着,看能不能与黎人沟通。 黎人脸扭一边,似乎不愿意跟方稳交谈。 方稳也不强求,松开手,转而去问唐惠安:“伯母,我看大家中的迷药,一时半会儿是解不了了,不如你告诉我那处墓地怎么走?我一个人先过去。” 唐惠安还没开口,伊加麦说:“方稳,你可不要独自离开,你如果走了,我们的安全……我倒无所谓,主要是你的伯母唐惠安,还有黎人,到时候有不怀好意的人来,怎么办?” 方稳权衡说道:“你们都关掉灯,不容易被找到,再说,这是黑夜,我估计大多数探宝者是找地方休息去了,可那位精神不正常的阿薇,她极有可能是去自杀,去救她那可是争分夺秒……” 伊加麦不以为然的说:“但方稳,你想想,那个阿薇再精神不正常,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具你们推测,腾泰利和笙曼不是跟着阿薇走了吗,如果阿薇自杀,笙曼阻止不了,腾泰利还是完全有能力救下来她的,难道不是吗?” 心急下的方稳,听了伊加麦的分析,觉得他说的有一些道理。 伊加麦继续说:“所以我觉得,你最应该关心的,是我救笙曼,你又是唐笙曼的保镖,又是她的好朋友,现在是需要和我在一起的……” 唐惠安也同意伊加麦的看法,她说:“方稳,退一万步讲,如果阿薇自寻短见的话,我们现在赶过去,恐怕也来不及,如果阿薇自寻短见没有成功,那一定是腾泰利救了她,我想,无论结果怎样,他们是会原路返回的。” 方稳明白了唐惠安的意思,即使是坐在这里等,也有可能见到唐笙曼。 “那好吧,我等你们恢复过来吧,迷烟时间短,你们应该很快会恢复过来。” 方稳坐了下来,等着与大家同行。 这时,方稳瞥了黎人一眼,黎人已经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伊加麦说:“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方稳,你快把所有亮着的灯,统统关掉,那些探宝者,夜猫子还是不少的。” 方稳已经对伊加麦反感,听他差遣,浑身不舒服,所以他没有动。 唐惠安看方稳是志气的模样,她柔声说:“方稳,我觉得我们隐藏起来,是有这个必要的。” “嗯,我也觉得有这个必要。” 方稳这才把亮着的灯,包括那些如疝气灯的散光灯。 一下子,四周围全是宁静。 方稳坐下来,一时间想的很多。 他后来想到羊叔,不知道羊叔要何时神出,不是说过要在一起的,它自己却食言。 但羊叔是超级羊,也没有必要太担心,谁也不会拿羊叔怎么着的。 想到这里,方稳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是笙曼和腾泰利吗?带着阿薇往回走吗?” 方稳往脚步声方向看去,灯光微弱,有三盏灯。 灯光摇晃幅度大,很急迫的样子,不像是唐笙曼他们。 “又出幺蛾子吗?” 方稳不太看好,可能又是烦人的探宝者,找黎人的,他心里念叨:“别过来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一旦过来,又少不了打斗,方稳是不想伤任何人的,也不想有人受伤。 好在,那些微弱的灯光,方向并不是冲这里。 远远的,听到那三个人在说话,是女人的声音: “姐,我看我们注定一无所获了,都找到现在了,哪里有黎人的半个影子,龙屎倒是见过几坨。” “小美,别总是说丧气话,你不知道你是乌鸦嘴吗,说过多少次,要把事情往好处说!” “切,我就是嘴里说说,你和二姐,总习惯把责任怪在我的嘴,那我说,往右拐,就能见到黎人,还被绑着,上天给我们掉馅饼,这样总行吧?” “不管好不好,说好听的,心情起码好一些。” “切,真是的,好听的?那好哇,我多说一条,不仅见到黎人,还见到帅哥,给咱们三姐妹解解渴,怎么样?” “呵呵呵,小美说的好,我最喜欢帅哥了,大姐,真要有帅哥,你和小美,都让我先上,好不好?” “哈哈哈,二美,就你最好吃,不过,小美乌鸦嘴很灵验,说好事,就悬得慌了。” “那我们就右拐看看,不就知道了。” “切,大姐二姐,你们要是……” “闭嘴,乌鸦嘴!” …… 方稳听那三个人都是女人,柔声细语的,好像还不大,方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呵呵。”方稳摇摇头,心说,“三个小丫头也来找黎人,简直就是胡闹,能抢的过别人吗。” 只见那三盏微灯,转而往这里靠近。 那是普通的手电筒。 方稳判断,那三姐妹还真的阴差阳错的要走到黎人很前了。 于是方稳悄悄坐了黎人旁边,打算吓唬吓唬那三个小丫头,让她们知难而退,远离这个天江谷吧。 毕竟是女孩子,这里出没的男人肯定要多一些,对她们多不利啊。 “哎呀,卧槽!” 大美惊讶喊了一声,她的手电筒光,已经照到了黎人,还有黎人旁边的方稳。 方稳的眼睛里,被光填满,一时看不清那三姐妹的模样,只看着三个影子,似乎她们的身材,纤腰挺拔。 声音好听,身材好看,那她们的脸,应该也是漂亮的。 即使不漂亮,在如今这个化妆的年代,稍微打扮打扮,都面容娇好。 二美和小美,都把手电筒的光朝方稳聚集过来。 小美激动的说:“成真了,大姐二姐,我说的成真了,黎人都被绑好了,还送了一个帅哥,哇呀妈呀,好嫩啊,我都流口水了。” 二美更激动,声音发着飘,说道:“刚才可是说好了,帅哥要先让我上!帅哥,你好好看啊!” 大美说:“小美,那就先让给二美吧。” 第322章 让他见识一下 方稳听着,都替这三个姐妹害臊脸红,怎么像是没见过男人没见过帅哥似的。 “你们别闹了,这里荒山野岭的,作为女孩子,你们能到这种地方呢,你们……” 方稳本来打算要给三姐妹普及一些女孩自保相关知识的,他打开了手里的散光灯。 散光灯很亮,一下子就把那三姐妹的相貌,照得清清楚楚。 当方稳看到了三姐妹模样后,戛然而止了,一点想普及她们知识的欲望都没有了。 三个女人,个子不同,正好高中低。 身材也都是极端,最高的,瘦如柴骨,不,那真是皮包骨头,穿着紧身衣,都能看出她的肋骨条数,乍一看,就跟个骷髅人。 中间的,那身材不是女人的,看着就是男人的,结识,心口平静,她恰好是侧着身,臀部根本就没有,不是一般的平。 稍微矮一些的那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圆的,胖就胖吧,还胖的走形。 最让方稳浑身一颤的,就是三姐妹的相貌。 那简直都不能用丑来形容了。 高骨头那位,左右眼不对称,鼻子有点歪,嘴巴龅牙,此刻张着嘴,正盯着方稳流哈喇子。 中间结识的那位,鼻孔跟猪一样往上翘,至于五官,方稳都不敢再看,因为那两个大鼻孔正在流鼻涕,方稳如果再多看一眼,就要吐了。 最后看一下那位低圆的女人,圆盘脸,眼睛呢?怎么看不到眼睛?只有大鼻子和嘴巴——她眼睛太小。 低圆女人,就是小美,她柔声说:“帅哥,来抱抱吧?” 结识身材的二美,推了小美一把,首先扑向方稳,她嘴里喷着口水,说道:“小美别食言,帅哥是我的!” 方稳忍着,努力让自己不吐,他不明白,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她们怎么不去整容?她们都敢走西北,手里头应该都有钱吧? “走你!” 方稳抬起脚,用韦巴阿林森的力量,快准狠的踹到了二美的心口。 “啊妈呀,帅哥好猛啊——” 二美被踹的倒翻跟头,趴到了四米之外,把还没消化完的晚饭,吐了一地,粘了一脸。 方稳忽然有些愧疚,虽说她长的丑,可终究是女人,怎么能对女人下这么重的脚,再说,二美对他也没有恶意……不对,有恶意,但这种恶意,有点别扭。 “帅哥,你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呢?”大美不对称的眼睛,一直在方稳的身上打转,口水都把领子浸湿了。 小美说:“帅哥,没想到你这么威猛,实在太好了,你不要反抗,主动迎合我们多好,你如果反抗,可能要对你不利了哦。” 方稳还是看不到小美的眼,他努力让自己平静,说道:“三位姐姐,你们嘴上可以开玩笑,但不能把事情做的过分,即使你们是女人,也不能违背男人的意愿,对不对?” “哈哈哈……” 二美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擦擦脸。 方稳不再小觑这三姐妹了,因为二美挨的那一脚,不下一百五十公斤的力量,可二美擦完嘴,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抗击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二美指着方稳,甩一把鼻涕,豪言壮语说道:“我吃定你了!你这身板,也挺能耐的,太有魅力了,大姐,小美,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姐妹的厉害吧!” “等一下!” 唐惠安在不远处无力喊了一声。 那三姐妹都是一愣,彼此互看,再去拿手电筒照唐惠安。 “哎呀妈耶,是唐惠安?”二美睁大了鼻孔。 小美睁大眼睛说:“不是吧,差一点就比我们好看的唐惠安,怎么也寻黎人?” “哼!黎人,原来先被你唐惠安找到了?”大美双手交叉放进肋骨里。 唐惠安说:“人间最美三姐美,多年不见,你们还是保持的那么好。” “那当然,不像你,都老的快成老太婆了,当初有人评你是天下第一大美人,有用吗?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虚名!”二美抹抹鼻涕。 方稳悄悄吐了口水,根本不敢咽,心说:“这三姐妹,根本看不出年纪,与唐惠安曾经都走过西北,那估计也都有四十多岁了,人长的磕碜一些,但她们的声音,的确挺年轻的,她们要是蒙着脸,那该有多好,不至于使人难受。” 唐惠安说:“二美姐,说的实在是太好了,三位姐姐,今天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放过我们?” “哈哈哈……” 三位姐妹同时放声大笑。 小美笑着说:“给你个面子?唐惠安,咱们可都是有仇的人,当年,我们三姐妹跟朱哥哥青梅竹马,眼看,我们都要成朱哥哥的人了,都到了谈婚事的地步,可你!” 说着,小美气的手指在抖,指头指着唐惠安,一副要戳死人的架势。 大美接过话来,说道:“可你竟然敢跟我们抢朱哥哥,还跟他生了孩子!朱哥哥是负责任的人,他为了孩子,抛弃我们,跟你远走高飞!你……”大美眼泪都流了下来。 二美擤了一个大鼻涕,愤恨的说:“你一定用尽所有手段榨取我们朱哥哥,终于,我们朱哥哥死了!唐惠安,你太狠毒了,朱哥哥死去,你又跟我们抢哥哥!” 方稳听着她们女人间的往事,女人啊,争的不是什么大事,都不过是争男人。 唐惠安低声说:“我跟朱光成的事,是他先追的我,我有他的孩子,是我们结婚之后的事,光成去后,我没再接触过男人,只不过是那些男人一厢情愿的追我……” “放屁!”大美把放入肋骨里的手拿出来,攥拳头,很想打唐惠安。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美吗?一张破脸蛋而已!”二美也紧紧攥着拳头。 唐惠安说:“既然你们这么恨我的脸,我可以如你们所愿,来吧,来划我的脸,我知道,你们最大的心愿,就是看我丑。” 三姐妹都愣了住。 方稳赶紧说:“伯母,有我在,你怕她们什么?” 小美瞪方稳一眼,“就你?帅哥,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我们姐妹如果玩起来你,你可就知道了。” 第323章 来点暴力 唐惠安低下头说:“你们不要对付那个年轻人了,如果你们今天放我们一马,我可以让你们毁容。” 方稳憋了一口气,唐惠安怎么这么怕这三个女人呢?她们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大美笑了,摇头说:“唐惠安啊,你可真阴险,让我们毁你容,把我们想的多小气,要毁,你自己动手毁容!” “如果我动手毁容,你们会走吗?”唐惠安问道。 三姐妹彼此互看,在她们眼里,恨唐惠安的脸这件事,比黎人更重要。 小美说:“必须要清楚一件事,唐惠安,今天可是你自己要毁容的,我们可没有逼你,你如果毁容了,我们会非常替你惋惜,我们会什么也不带走离开。” 这话说的,明明就是威胁。 唐惠安叹口气,低声说:“是我自愿毁容,是我看自己的脸不顺眼了,与任何人无关,方稳,把你携带的那把短刀,给我。” 方稳发现,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劝阻唐惠安的,伊加麦不是口口声声谈友谊吗? “伯母,好好的一张脸,干嘛要毁容,你先不要早早的认输,我都还没有赶她们,你怎么知道我赶不动她们?” 方稳不觉得这三个姐妹还能把他真的给吃喽,哪怕失身,也不能让伯母毁容。 “嘻嘻嘻,来吧,大姐,小美,我们一起让这帅哥,知道什么叫快乐死去。”二美抹一把鼻涕,左右手伸出去。 大美和小美与二美手拉手。 “方稳,你真的不是她们的对手,方稳,我不过是毁一张脸而已,就我现在的情况,毁容,也……也无所谓了,你……你快跑吧……咳咳!” 唐惠安想起身,可迷烟劲头还没有消散,她心悸气短,大口喘气。 方稳自认有韦巴阿林森,不怕她们三姐妹,他说:“伯母,我是不会走的,我倒要见识见识,就她们三个女人,还能上了天!” 这时,那三姐妹手拉手一动不动,小美的另一只手,塞进腰间的肉里,这个动作,让方稳大惑不解。 看她们的嘴,似乎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你们在故弄什么玄虚?”方稳吼她们一声。 三姐妹把各自的手松开了,二美眼睛放光,开始一步步靠近方稳,她说:“大姐,小美,我先玩一玩,到时候,你们再玩。” 大美把双手交叉,放入肋骨里,她点头说:“二美,别一下子把他玩死,解馋后,还要留着我们些。” “放心吧!” 二美说话中,已经到了方稳跟前,伸出手,作爪子状,要去抓方稳的衣服。 方稳眼疾手快,抬手就抓住了二美的手腕,他说: “你们要适可而止了,别看你们是女人,我要破例,让你们……让你们……” 方稳的打算是抓二美手腕,把她甩出去,可用力去甩,竟然甩不动。 “不是吧?” 方稳心里纳闷,二美身板的确结实,可还不至于韦巴阿林森都甩不动她? 二美笑着说:“帅哥,你力气不小啊,估计陪我玩的时间,会很长很长,来吧!” 方稳只感觉身不由己,那二美力气可比韦巴阿林森还要有力量,她一下子就把方稳拽了怀里,实实在在一个大拥抱。 这个拥抱,把方稳勒的都无法呼吸了。 “刷拉~” 方稳背后的衣服,被二美扯开了一道大口子。 因为扯口子的时候,二美胳膊分散了一部分力,方稳趁机从二美的怀里挣脱了出去。 “刷拉~” 方稳的衣服就在二美手里,他这一退,让衣服的口子扯开更大。 后退中,方稳整个上身的衣服被扯个净光,他露出了光膀子。 “哇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旁边的大美,口水又倾盆而出,催促道:“二美,你快点呀,我都快等不及了。” 二美嘻嘻笑,盯向方稳的裤子,她说:“大姐,我可比你心急,但得玩一玩呀,看我再扯他裤子!” 方稳打个冷颤,不是吧,这女人未免太强悍了吧,想揍她是不太容易办到,绝不能让她再抓住。 等二美扑过来,方稳来个大后跳,跳出四米多远。 “呀呵喂?” 二美没想到方稳后跳力这么强,她提提裤子,脱掉鞋子,说道:“你弹跳力是我见过最好的,不过,你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帅哥,别跑!” 方稳见二美又扑来,再次后弹跳。 却见二美也跳出了四米多远,方稳落地的时候,二美已经起跳了。 这让方稳惊慌失措,急忙侧身,改变方向跳。 起跳的瞬间,二美的手指头勾住了方稳的裤子一点。 这一点,就已经如刀子划了一道口子。 方稳心惊,这也太无敌了吧? “宝贝!你是最喜欢我吗?” 方稳一走神,没留意,自己居然后跳跳向了小美。 小美肉盾盾的,跟个橡皮似的,一下子把方稳搂的死死的。 “二姐,来吧,我把他固定住了。” 小美力气也大得不得了。 方稳看二美伸着两只爪而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使劲挣扎,可根本挣脱不掉。 他想掐小美的肉,太滑手,一掐一个跑。 而这么胡乱一掐,他却掐到了小美腰间的一个实物。 是个硬东西,方稳捏着,感觉那硬东西的样子,脑子里幻想着一样东西,他不由得瞠了一下眼,心说: “青铜小像?” 提起青铜小像,方稳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三个姐妹如此无敌强悍的原因了。 在寺庙的时候,那三个喏家弟子的盗贼,瞬间变强的原因,是对着青铜小像,念了那种费解语言。 而这三姐妹在攻击方稳之前,手拉手,小美将另一只手放入腰间所摸的,绝对就是这青铜小像。 那么,刚才她们嘴里默念的,应该也是那种语言。 “这么说的话,我也摸着它,把羊叔教我的六句话念一边,如果不出意外,这三姐妹,也会和喏家弟子三盗贼一样,强悍力量消失!” 方稳拿定主意,准备默念那六句话,他忽然感觉到,二美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腰。 “哈哈哈……帅哥,我说什么来着,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要给你来点暴力!”二美喷着鼻涕笑着说。 第324章 快点爆 绝不能让她得逞,光膀子不丢人,一丝不挂,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一口气,方稳就把羊叔曾教他的六句话念完。 “轰隆!” 天空一道闪电。 方稳背后一阵焯烫感,一定是又多出来一张图案,也说明小美腰间的东西,果然是青铜小像。 二美抬头愣了一下,也只是愣了一下,低下头,要继续扒方稳的裤子。 “滚开吧你!” 方稳挣脱掉小美,同时抬起脚,把二美踹向一边。 小美差点摔倒,被大美扶了住,她俩都十分诧异,看着二美在地上滚了两滚,疑惑的说:“怎么会这样?” 方稳转过身,去寻找背包,背包里还有衬衫,拿出来一条,穿了身上。 二美爬起来,看着大美和小美,问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她想问,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力量消失了。 大美和小美,以点头的形式,回答二美。 二美于是跑过去,和大美小美再次手拉手。 小美摸着青铜小像,和姐妹们一起默念。 方稳十分有经验,摇头偷笑,把寺庙学到的方法,如法炮制。 “这次我们三个人一起上!不玩了,大不了先杀后玩!” 大美的提议,得到了二美小美的点头。 三个人一起合围方稳。 方稳眼睛盯着小美腰间的突出物,念完六句话的时候,三姐妹也围攻了过来。 “我让你们先杀后玩!” 方稳腾空,做出街头争霸里小白的旋风腿动作,一腿就把三姐妹给扫了。 三姐妹的脸都被踢肿,滚地上,哇哇的痛叫。 唐惠安极其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方稳是打不过三姐妹的,而三姐妹又明明很强,又突然变得很弱呢? 难道暗地里,有人一直在帮助我们? 唐惠安四周看看,也不见什么异常,再说,暗地里的人,又是用什么办法让三姐妹变弱的? 一直不吭声的伊加麦,紧盯方稳,他与唐惠安想法不同,他不认为有什么人在暗地里帮助,他此刻更加认定,是方稳耍了手段。 “一直以来,方稳总是逢凶化吉,一次两次,那是他幸运,三次四次,每次都能使自己处于不败之地,那就是问题!” 伊加麦心理活动着,“从付一龙到今天,方稳总表现出有如神助的样子,我看,不过是他装出来的,他是谁?是吃过记忆果的人? 对,一定是吃过记忆果的人,而记忆之人,记忆里有一套变强的秘法。 只有这种猜测,才能解释为什么普通人的方稳,莫名其妙的变为一个越来越强的人。 那记忆果里记忆的人,又是曾经的谁?是他?” 想到这里,伊加麦浑身一颤,但转念又一想:“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他早就知道风口在哪里,绝对会打开风口的,不可能在这里胡乱转悠,可他会是谁?” 伊加麦深深不解。 “哎呀妈耶!” 小美捂着眼,侧身倒在地上,松开手,一个黑眼圈。 方稳终于看到了小美的一只眼,不肿的话,就像没挨拳的左眼,方稳依然是看不见的。 “老娘跟你拼了!” 大美想从后面把方稳抱住。 方稳一巴掌打过去,大美扑倒的方向偏离,扑了二美身上,双双倒地。 大美在二美耳朵边问:“怎么我们一打他,力量就没了呢?这小子,能让我们力量消失?” 二美说:“那也不应该呀,我刚开始玩他的时候,力量不也好好的。” “可现在我们已经试了四次了,力量怎么转眼就没了呢?”大美想不通。 二美抬头看看天空,她说:“我记得,一道闪电过后,我们力量的时间,就非常短暂。” 提到时间短暂,大美有了一个好主意,她悄声说道:“如果是时间短暂,我们为什么不把时间延长呢?” “姐,怎么延长?”二美觉得大美有好主意。 大美说:“我们干脆默念之后,不要停,一直念,这样一来,力量一直在不停的重启,那不等于力量始终不会消失吗?” “好主意,那我去告诉小美,我们三个人一起……” 二美话没说完,小美被方稳踢了过来。 “啊呀妈耶,那小子下脚太特么狠了,根本不懂怜香惜玉!”小美在二美怀里苦着脸抱怨。 大美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小美。 方稳其实还是收着一点力的,真要下狠手,就韦巴阿林森那力量,应该是可以要她们三姐妹的命。 “你们就不要再过来打了,再打,我怕我控制不好力,把你们打死,你们如花似玉的,还是回家去寻找你们的真爱去吧。” 方稳是真心诚意的归劝。 而三姐妹一起站起来,仇视方稳,不说话,嘴巴咕噜噜着,突然猛欺过来。 方稳摇摇头,念完六句话,做出街头争霸里小白的旋风腿。 可这一次,方稳碰了钉子,大美一把抓住方稳的脚脖子,侧身就将方稳摔了地上。 二美坐了方稳的腹部,小美坐了方稳的心口。 方稳只觉得好似上吨的重物压住了自己,眼冒星点,一黑一黑的。 “怎么回事?怎么都又强悍的不得了了?” 方稳连呼吸都困难。 大美从方稳背包那里,取过来短刀,走向方稳的脑袋。 唐惠安起身,却无力趴到地上,她喊道:“放过他吧,我立刻毁容,好不好?” 三姐妹却不说话。 方稳还有些意识,余光看到她们叽里咕噜不停,立刻想到了当初寺庙主持人用到的方法。 “么得!坏人都同出一辙?” 方稳不再多想,也赶紧不停的默念那六句话起来。 一边默念着,方稳一边挣扎,因为他看到大美已经走了他脸前,手里的短刀,寒光渗人。 “刷!” 大美短刀刀尖,朝着方稳大动脉刺下。 方稳是用命在躲避,成功躲了一刺。 而大美这次不再拔刀,就用刀刃,去铡方稳的脖子。 就像是铡刀铡东西那样。 “蹿碰游伞历,严田严堤严热严颓……” 方稳极速默念着那六句话,睁圆了眼,眼瞅着刀刃要划到脖子了,他默念中,心底的声音在喊: 爆啊?青铜小像你特么快爆啊! 第325章 到达 “砰!” 小美腰间炸了。 此时大美手里的短刀刀刃,距离方稳脖子,就差不到一公分。 “什么炸了?”大美惊了住,也顾不上继续下刀了。 小美一摸腰,睁大了眼,左眼也显露出来,她想说,是神像。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 “都给我滚开!” 方稳一挺身,用韦巴阿林森的力量,就把坐他身上的小美和二美弹开。 “啊~” “妈耶~” 二美和小美被弹去了一边,同时,方稳乌龙绞柱,避开短刀刀刃,绞柱的双脚上挺,缠住了大美握短刀的胳膊,把大美绞翻了,手里的短刀脱手。 方稳立起身,用脚踩着大美的脖子,一只手接过来短刀,他气愤的说:“天下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也不假,么得,就你们这三个丑八怪,还想要我命,先杀后玩,你们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我呸!我从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们有脸吗?” 小美从地上爬起来,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消失,她还没有从青铜小像自爆中缓过来神。 二美爬起来说:“臭小子,说谁不要脸呢。” 方稳说:“当然是说你们,你们每天醒来,难道不照镜子吗,二美,你的鼻子翘那么高,不怪你,可你就不能掏掏里面的鼻屎吗?还有小美,你看你脸上的肉把你眼睛都挤没了,还有你!” 方稳晃了晃脚下的大美,说道:“五官严重不对称,你和你的姐妹们,难道就没有发现?” “我们从小就知道的道理,做人,不能太自卑!”二美拍拍心口,理直气壮。 方稳生气的说:“长的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问题是你们长的是太丑,长的太丑,其实也同样是没什么,可你们居然把你们的丑,还当做很好看?你说人家唐惠安,跟你们抢男人,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她要是不出现,朱哥哥一定就是我们的!”小美还不服气。 方稳叹口气,红着脸说:“你们知道,做人,不能太自卑,可你们知不知道,做人,也不能太自大!你们得要有自知自明,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们三个女人,我估计,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把你们娶回家,我实事求是的跟你们说,我见到你们,我恶心,想吐!” “太欺负人了!” 二美竟然被方稳说哭了,他一边擦泪,一边说:“你以为我们想这么丑吗,可我们三姐妹生下来就这幅模样,我们能怎么办?” “哎……” 方稳脚下的大美,唉声叹气的说:“我们曾以为,有了金钱,好歹也能找个男人,可是……找的男人都一个个卷钱就跑,我们……我们不敢承受自己丑,难道……难道让我们自杀吗?” “既然你们都是有钱人,为什么不去整容?该调整的调整,该去脂肪的去脂肪,该填补的填补,即使变不成美丽动人,起码五官正常,不好吗?”方稳反问道。 这话,却让三姐妹都怔了住。 “我们……都这样了,还有整容的希望吗?”小美忽然非常不自信。 “不整一整,你们怎么知道没希望?再说,整容整不成美女,起码把五官矫正,在如今男多女少的时代,我相信,正常的女人,根本不缺追求者。”方稳给她们信心。 而三姐妹也突然觉得有了信心。 “那帅哥,把脚拿开吧,让我们去整容吧?”大美还在方稳的脚下,被踩的呼吸极不顺畅。 方稳把脚拿开,但没好气的说:“希望你们以后把脾气也改一改,要像个女人一样,不要这么暴力。” 大美老实多了,连连点头。 “快走吧。” 方稳给她们挥手。 三姐妹千恩万谢,打着她们的手电筒,步子迈得很急,远远离开,消失在了黑暗里。 “呵呵,有惊无险,伯母,你看你,刚才多冲动,差一点就毁了容。”方稳笑了,对唐惠安说道。 唐惠安想想也是后怕,她刚才嘴里说毁容没什么,可实际她是非常在乎自己容貌的,她点头说道: “你说的很对,谢谢你,方稳。” “没什么没什么。” 在黑暗中的伊加麦,十分费解,他可以肯定,方稳是在装,装的有惊无险,其实他不过是在演戏。 在寺庙的时候,假和尚的青铜小像自爆,现在,三姐妹的青铜小像同样自爆,怎么可能是巧合? 一定是方稳捣的龟,可他到底在装什么,有必要装吗? “伯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方稳关心问道。 唐惠安自我感觉一下,慢慢站了起来,她说:“已经好多了,但力气还是很受影响,可以慢慢往前走了。” 方稳再看看其他人,伊加麦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也还好,走是没问题,但再遇到突发情况,恐怕一时还不能跑。” 保镖们也是没有完全恢复。 “我主,黎人怎么办?我们现在还扛不起他。” 保镖很为难。 “不用扛,把我腿解绑,我可以跟你们走。” 黎人竟然肯跟他们走? “你们中了迷烟,我也中了迷烟,我不会逃走的,我看你们抓我的目的,与其他人不一样,如果真的是为了救人,我不是不能配合你们。” 黎人的话,听起来也很通人性。 不等伊加麦发话,方稳主动解绑了黎人脚腕以及腿上的锁链。 “你如果救了笙曼,我也会保护你的。”方稳觉得,无论黎人长相如何,他有一颗善心,是很难得的。 “谢谢。”黎人说话间,眼神仍旧不与方稳有交集,话也说的简短,好像不愿意与方稳深聊。 方稳也不强求去问,守在黎人旁边,和大家一起慢慢继续前行。 而前进的路上,情况还真是一波接一波,根本就不消停。 又有行里人前来阻拦。 不过,接下来的探宝者,实力都很一般,方稳一出手,就把他们打发了。 不知不觉,并非很远的路程,就让他们从夜里,走到了东方鱼肚白。 “过了这个山坡,就要到庄吴的墓地了。” 唐惠安把灯关掉,眼前的事物,已经可以看得清。 第326章 你们不要阻止我 眼看就要到庄吴的墓地,可一路走来,并没有见唐笙曼腾泰利,还有精神失常的阿薇。 按说,无论阿薇是否自杀,他们也应该返回的。 可事实上,看不到他们。 是推测错误吗? 方稳心里悬得慌。 可都已经走到这里了,翻过这个山坡,就可以一看究竟了。 …… “天亮了?” 唐笙曼担惊受怕了一夜,看到渐渐亮堂的天地,她释然的笑了。 在这一整晚里,唐笙曼累了,就坐一会儿,她又怕有什么虫子爬身上,坐不多久,她就站起来。 不像腾泰利,困了,就躺地上,放开了胆睡觉,此时他还打着呼噜。 唐笙曼真佩服腾泰利敢睡的精神,看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任何时候任何场地,都可以睡的很香甜。 “泰利哥?泰利哥?” 唐笙曼喊了好几声。 腾泰利才渐渐转醒,醒来好像还断片,猛坐起来,询问道:“这是哪里?唐千金,我们怎么在这里?谁把我扔地上了?” 唐笙曼怔怔的看着腾泰利。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以为睡在床上呢。” 腾泰利这才自我清醒过来,站起来,伸个懒腰,这一觉睡的不太舒服,潮乎乎的,不过,也睡得人清气爽。 “我们快往回走吧,不知道方稳找不到我们,会怎么样?”唐笙曼心急如麻。 “好好,我们赶紧回。” 腾泰利与唐笙曼一起往回走。 与黑夜不同,路况尽收眼底,不至于走错路。 但进度是很慢的,腾泰利很有精神,唐笙曼却是满身疲惫的。 “等一下!” 腾泰利忽然发现峰回路转的拐口,出现许多黑影。 天还没有大亮,看不清那都是什么。 唐笙曼也发现了,心头一紧,她问:“是人,还是野兽?” 腾泰利仔细看了看后,紧皱的眉,舒展了,他笑了笑说:“虚惊一场,那是村民,你看他们土里土气的衣裳。” 是人,就没有那么怕了,可大早晨的,怎么有那么多村民? “他们要干什么?”唐笙曼有些困惑。 腾泰利当然也不知道。 那些村民看起来有急事的样子,没多久,他们就从腾泰利和唐笙曼的身边走过了。 其中一名村民与别人在说:“我可是亲眼所见,阿薇她满身都是腥红!” 急匆匆的,唐笙曼没有再多听一句。 可仅这一句,让唐笙曼如鲠在喉,她想象阿薇阿姨惨不忍睹的自杀场景,她当场就哭了,抓住腾泰利胳膊,哭说: “都怪我跟丢了阿薇阿姨,她一定自杀了,村民们去看她遗体去了!呜呜呜……” 腾泰利有点失措,他劝说:“别哭别哭,也不见得那个妇人就死了,显然,村民们知道那妇人在哪里,我们跟上他们,看看就知道了……我靠?” 话说到最后,腾泰利眼睛直了。 唐笙曼发现腾泰利神色异常,不知道看什么看呆了,她擦擦泪,顺着他的视线,往附近的一个山坡上看,她这一看,又惊又喜。 因为半山坡上,是方稳,唐惠安,还有伊加麦等一些人在往这里来。 “笙曼——” 方稳先跑了过来,当他翻了山坡,走下一半的时候,太阳已经露出了地平线,天地一切万物都清晰可见,山坡底下的唐笙曼和腾泰利,方稳看得清清楚楚。 “是方稳,是妈妈!” 唐笙曼高兴极了,激动的都快跳起来。 方稳跑得最快,跑到唐笙曼跟前,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里都是无比的喜悦。 “你们,怎么在这里?” 方稳先开了口。 唐笙曼想把昨晚的事说给方稳,可扭脸,看那些村民快没了影子,她表情随后又忧虑起来,她说: “方稳,你快背起来我,快跟上村民,村民是去看阿薇阿姨了,阿姨她出事了!” “什么?” 方稳脸色也难看了,转身把唐笙曼背了背上。 旁边的腾泰利心想,方稳啊,你要是再晚来几分钟,就要由我背唐千金走了,你怎么就这么点正。 方稳顾不上跟唐惠安打招呼,反正后续他们肯定会跟来,他背着唐笙曼,加快脚步,追向村民。 这时,方稳发现自己体内的韦巴阿林森已经消耗完了,跑起来没有那么轻松极速了。 其实,庄吴的墓地,已经不远。 方稳追上村民的时候,村民已经停了下来。 村民们所围的,就是庄吴和依南的坟墓。 方稳找空,到了最里面,进去一看,就看到了阿薇。 此时的阿薇,已经把坟头的土,基本上挖了个干净,因为她是用手挖的,挖了一夜,所以她的手,都是腥红。 坟头的土,不是纯土壤,里面有许多石子,随着长年风雨的作用,坟头的土,变得很硬,用双手刨开,难度可想而知。 “阿薇!你不要这样!” 说话的,是海爷爷。 天蒙蒙亮,就有村民上山,那是一对夫妻,他们路过这里,就看到阿薇在刨坟。 夫妻俩去阻止,可阿薇很拼命,夫妻俩挨了打,也没能阻止阿薇。 阿薇的样子很吓人,夫妻俩一合计,还是火速回村里找人来,他们先去拍海爷爷的门。 海爷爷于是叫上几个壮年,他自己又不放心,于是让壮年背着他上山。 本来没叫其他人,可消息传开,许多听到消息的村民,一拥就去往庄吴墓地,一看究竟。 海爷爷赶到时,心疼阿薇的双手,让壮年去阻止阿薇,可阿薇意识清醒,一口就叫出了壮汉的名字,言语之间,没有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海爷爷,我说了,你们都别再拦我了,我已经无法再活下去了,就让我死在阿哥和依南的棺材里吧,我太想念他们了,你们不懂我的痛苦,反而让我与阿哥依南死在一起,我才不会再痛苦。” 阿薇不怕疼,捧出了最后一捧土,她看到了棺材面。 她笑了,心里很踏实,她用手将棺材面上的那层土拨拉开,她要打开棺材。 “阿薇,你说你现在很清醒,可你的行为,非常的不清醒,你如果再不听我劝,我可要让人动手了!”海爷爷拿拐棍敲着地。 第327章 不对劲的棺材盖 海爷爷用拐棍敲着地,招呼别人去阻止阿薇。 “你给我站住!” 有个小伙子听了海爷爷的话,要过去,走了两步,却让阿薇喝止了住。 阿薇瞪着那小伙子说:“我问你,我刨的是谁的坟?” “是……是庄吴的,还有依南的。”小伙子有些胆怯。 “你和庄吴什么关系,你和依南又是什么关系?”阿薇再问。 “我……我和他们是……村民关系。”小伙子想一想,只能这样回答。 “呵呵呵……” 阿薇笑了,又问他,“那我又和庄吴什么关系,和依南什么关系?” 小伙子有些晕晕乎乎的,直说道:“你是庄吴妻子,是依南的妈妈啊,就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薇郑重的说:“费话,我刨的是我丈夫的坟,我刨的是我女儿的坟,你自己说说,你一个外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家事,你凭什么阻止我?” 小伙子被说的哑口无言了,是啊,人家自己刨自己家的坟,外人凭什么阻止。 “海爷爷,她……她说的有道理啊?”小伙子觉得理亏,退了回来。 村民们交头接耳起来: “这阿薇怎么说起来,不像是不正常啊,她清醒了,病好了?” “即使是病好了,她这举动,也未免太荒谬了。” “可总而言之,这是人家自己的家事。” “什么家事,你们还没听出来,阿薇要自杀。” “怎么说呢,阿薇确实挺孤零零的,不跟别人接触……” 在议论纷纷之中,阿薇用力去掀棺材的盖子。 随后,村民们又安静了下来。 海爷爷再次拿拐棍敲地,瞪着身后村民们,说道: “动棺材,可是大忌,现在你们都听我的,无论如何,阿薇要自杀,就是失去了理智,你们听我的,阻止她,就是救她,救人命,难道还有错吗?” 被海爷爷这么一说,一些人就想通了,有两名壮汉冲了过去,去拉扯阿薇的胳膊。 阿薇的手却死死抓着棺材盖,歇斯底里的喊着:“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阿哥在喊我,他在喊我,你们不让我们一家团聚,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 唐笙曼不忍直视,将脸扭向方稳,她眼眶红红的,“阿姨她,终究是伤心过度啊。” 方稳也挺难过的,回头看看,唐惠安伊加麦等人已经到了这边。 不过,唐惠安的眼神,流露着异常神色,方稳察觉得到,却无法理解。 “阿薇啊……” 海爷爷语气低沉的说:“你不要这个样子,我让他们拉扯你,是为你好啊,你是一双手,捧土可以,可想掀开棺材盖,那是根本办不到的,要知道,棺材可是钉下钉子的,你徒劳不说,双手……” 话说到这里,海爷爷瞠大眼睛,戛然而止了。 因为阿薇被左右的人拉扯,反而算是助了一下力,阿薇的双手,死死抓着棺材盖,盖子竟然抖动了一下。 可这就让人费解了。 “不应该!” 方稳自言自语,“就算时间很长,棺材有可能内部腐烂,可海爷爷也说了,打下钢钉了,棺材盖不会这么轻易松动,退一步讲,棺材盖腐烂很严重,应该是阿薇阿姨手抓掉一部分,可棺材盖是整体在动。” 唐笙曼眼睛睁的很圆,她不禁问:“方稳,那你说,怎么会这样?” 海爷爷伸出手,对那两名拉扯阿薇的人说:“先住手!棺材不对劲!” 说到不对劲,壮汉不动了,阿薇也不动了,她抬起头看海爷爷,问他:“海爷爷,你话里,是什么意思?” 海爷爷亲自往坟头堆走过去,他的小孙子急忙搀扶他。 “怎么会这样?” 海爷爷仔细盯着棺材盖的边缘看,用拐棍拨拉开几处的土块,他皱眉说道: “下葬的时候,棺材盖要用钉子钉下,让棺材盖与棺材成一个整体,可是……现在棺材盖上面,原先钉下钉子的位置,钉子不见了!” 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哇啊?”的一阵惊讶。 大家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赶来的时候,阿薇还没有将土刨到棺材盖处,棺材的钉子,肯定不是她取出来的。 再说,她只凭借一双手,怎么可能取出来钉子。 方稳试着提问道:“我听你们说过,庄吴是先死,依南是庄吴下葬之后死的,后来你们把依南和庄吴葬到一起,是不是那次把棺材盖的钉子取掉了?” “是啊是啊,海爷爷,我记得把依南放入棺材的时候,是有人取钉子开棺材盖的。” 也有村民回忆起来。 海爷爷很肯定的摇摇头,他说:“不是的,钉子那一次的确取了,可放入依南后,我亲自看的钉子重新钉下,可是现在,我在整个棺材盖上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钉子。” “那海爷爷,为什么会钉子不见了?” 大家直觉得离奇蹊跷。 海爷爷想了想说道:“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棺材下葬之后,有人偷偷的,开过棺材!” 四下又是一片哗然,七嘴八舌。 “谁?谁动了棺材?为什么要开棺?为什么?海爷爷,村民们,你们快帮帮我,把棺材盖打开,我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阿薇变得慌张,哀求大家。 海爷爷想不通,要说棺材里藏有什么金银珠宝,可能会有人动棺材,但棺材里什么值钱的也没有,动棺材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几个力气大的,一起把棺材盖打开。” 这次,海爷爷主动让人帮阿薇开棺材盖。 于是过来五六个人,站了一圈,每人抓住棺材盖的边缘,一起用力往起抬。 果然,往上抬的时候,没有感觉哪个地方有钉死的地方。 他们成功把棺材盖抬起,开棺的一瞬,棺材里面的腐蚀味道,刺鼻的盘开。 许多人都拿袖子捂自己的鼻子。 “往一边挪开,一起挪!位两头的人,把手松开,让两侧的人朝平行方向挪动,慢点,走!” 海爷爷指挥他们将棺材盖搬离。 等棺材盖慢慢移开棺材,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棺材里面。 第328章 力量结合 棺材盖被几个人抬起移走。 棺材内的情况,一览无余,里面除了腐烂的衣裳,只剩下了人骨。 “阿哥——” 阿薇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跪在棺材前,手向棺材内伸。 海爷爷盯着棺材内,却整个人如电击,浑身一颤。 “也没什么异常啊?” 有些村民没发现棺材内的不对劲地方。 唐笙曼将头埋进方稳的怀里,她不敢看棺材内的画面,移开棺材盖的时候,她没有多想,就扭头埋进方稳怀里。 方稳却眉头紧皱,他也看出来了问题。 这时,痛哭中的阿薇,突然停止了抽噎,她一脸惊恐,眼神在棺材内转来转去,她抬头问海爷爷:“我依南呢?依南怎么不在棺材里?” 经她这么一说,人们才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棺材里只有一具尸骨。 海爷爷说:“钉子被人取走,目的难道是……把依南的遗体抢走?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依南的遗体,去了哪里?” 海爷爷同样是想不通的。 “依南呢?我的依南呢?依南——你在哪里?依南——” 阿薇再次完全疯掉,她眼光一亮,盯着远处山坡,她笑了,指着说:“依南,你真调皮,你又带长风在山坡玩耍,快来,阿妈想你了,依南——” 喊声中,阿薇伸着满是腥红的手,急步往远处山坡的方向跑去。 “快去跟上阿薇,别出什么意外,必要的时候,就把她束缚住,送回她的家。” 海爷爷跟几个人吩咐,那几个人应声去追赶阿薇了。 “海爷爷,怎么办?” 那几个移开棺材盖的人不知所措。 “还能怎么办,赶紧把棺材盖放回来,当然把土再重新埋上,依南尸骨的去向,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庄吴尸骨露天啊,多不吉利。” 海爷爷无奈说道。 于是那几个人又把棺材放回来,一起用村民带过来的工具,将阿薇用手捧出来的土,重新埋回去。 这时,唐笙曼感觉有一只手拉了住她,抬头看,是唐惠安。 唐惠安头发凌乱,外人的话,不仔细看,不容易将她辨认,她小声说:“走!” 方稳和唐笙曼,跟着唐惠安离开人群。 拐过一个弯,伊加麦等人就等在那里,还有保镖看着的黎人。 “啊,妈妈~” 唐笙曼看到黎人的第一眼,吓得以为是妖怪,停下来,紧拉唐惠安的手。 “不要怕,他只是长相奇怪一点,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唐惠安拍拍唐笙曼的手。 “是的,伯母说的没错,而且他,就是伊加麦说的神医。” 方稳也给予唐笙曼心理安抚。 唐笙曼这才渐渐平静,可还是不敢多看黎人一眼,视线瞟向别处。 “让我救的人,就是她吗?” 黎人看了看唐笙曼,向伊加麦问道。 伊加麦点头说:“是的,就是她,黎人,能不能让她获得新生,就看你的了。” 黎人呵呵笑,“能救人,那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你要让我做什么?” 伊加麦说:“你难道不知道招巫之术吗?激活唐笙曼的第二生命力,你是将那三种力量注入唐笙曼体内的关键。” 说着,伊加麦将泥人小像,思恨殇,还有那件轻纱,逐一放了黎人的脚前。 “老实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就说,让我怎么做吧?”黎人耸了一下肩。 伊加麦笑了笑,“首先,请你拿起泥人小像。” 黎人配合着把泥人小像拿了手里。 “等一会儿,我会让笙曼穿上这件轻纱衣裳,等她穿好后,我会抱着这把思恨殇来弹,到时候,我一边谈,你一边不停的重复几句话,就可以了。”伊加麦如此安排。 “那我说哪几句话?”黎人问道。 伊加麦教他说:“度么度阿里呢,秦路似过来阿里呢,般多……” 方稳一怔,怎么又是那种语言,伊加麦竟然也会说? 还记得马小四说伊加麦是吃过记忆果的人,伊加麦的目的,值得让人警惕! 方稳紧绷神经,如果伊加麦要做对唐笙曼不利的事情,他一定挺身而出。 “你会了吗?”伊加麦教完一遍,问道。 黎人默念了一下,摇头说:“实在是太不好记了,很拗口。” 伊加麦呵呵笑,心里偷偷的在乐,他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黎人,一定是没有超过年龄没有超过五十年的黎人。 “那好吧,我再教教你,趁这个时间,惠安,你去帮忙让笙曼把衣服换上。”伊加麦对唐惠安说道。 “啊?要穿这么露骨的衣服?” 唐笙曼想想自己穿上去会有多暴露,就不太情愿。 尤其是穿上后,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伊加麦说:“哦,笙曼,我的确要求你穿上,但没有要求你只能穿它一件,你明白了吗?” 意思是说,轻纱衣服穿上后,外面还是可以再穿她衣裳的,等于只是换一下内衣。 “哦,好吧,这样我还能接受。” 唐笙曼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唐惠安往能避开大家视线的角落去。 方稳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回想那些会说奇怪语言的人,总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 就拿寺庙的那几个假和尚,对着小像念那种语言,结果变得强悍,还有昨晚打发的三姐妹,对着小像念语言,也是异常凶猛。 而这个泥人小像,黎人抱着它,说完后,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此刻黎人结结巴巴,并不能完整的把话说完,一旦不结巴,说的流畅,又会如何? 方稳抬头看天,晴朗的天空,北边正在飘过来一团云。 “好,你试着自己,一口气将我教给你的话,说出来。”伊加麦感觉已经无需再教。 黎人于是慢慢的,把话说完整了,没有结巴,没有错误。 方稳注意到,北边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了。 “伊加麦先生,笙曼已经穿好了。”唐惠安把唐笙曼带了过来。 因为无非是把轻纱衣裳穿在衣服内,所以乍一看,是看不出唐笙曼有没有穿轻纱衣的。 不过,轻纱衣是从脚到手都是连体,唐笙曼的脚脖子,还有双手以及手臂,是可以看到一层轻纱的。 伊加麦抱起思恨殇,他说:“很好,笙曼,你过来,我们可以开始三种力量结合了。” 第329章 没羊叔不行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唐笙曼不知道伊加麦说的开始要怎么做。 伊加麦则让她站着不动,闭上眼睛,就可以了。 方稳在想,伊加麦还会弹思恨殇?思恨殇怎么发音,恐怕都很有难度吧。 思恨殇的弦,拨一下,是无法通过琴身发出乐音的。 然而,让方稳大跌眼镜的是,伊加麦抱住琴,拉住一根弦,竟然有乐声响起。 那乐声,当真是世界独一无二的琴声,只一声,就让人内心里唤出难言的感觉。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怪怪的。 黎人也是有所触动,盯着伊加麦,出神了片刻,等伊加麦瞧了他一眼,他才回过来神,按照伊加麦之前所教,开始捧起泥人小像,一字一句的说起那几句语言。 看唐笙曼的话,她就那么呆呆站着,闭着眼睛,也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 不过,要说变化,就是北边天空的阴云,已经慢慢遮挡而来,遮天蔽日。 “呼……” 这时候,山风说起就起,卷起尘沙,呼呼的刮了起来。 方稳不确定这突变的天气,是自然现象,还是受泥人小像,或者那思恨殇,还有轻纱衣裳三样东西的一起作用,但如此阴沉,会不会要下雨?是不是要打雷? “轰隆!” 天上还真就闪电雷鸣起来。 方稳左右看看,都是露天地,也没有躲雨的地方,如果下雨,大家肯定成落汤鸡了。 “哎妈呀,那是什么?” 有一名保镖无意发现西边天空,出现一个大影子,他指着那影子,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方稳抬头看,西边天空隐隐约约,似乎有一只飞鸟? “好奇怪?那是什么鸟吗?那高度,可能要有千米以上。” 唐惠安也诧异的看向那边的天空,她也看见了。 “千米以上?不是吧!” 方稳对高空的高度没有概念,但他知道一般飞机在空中的飞行高度,在千米与万米之间。 而那只鸟,在天空的大小,差不多有一手掌大,可唐惠安说那高度在千米以上,这么说来的话,那飞鸟如果回到地面,定然就是一只庞然大物了。 这就不免让人震惊了。 “哎呀,好像那只鸟,正在往这里飞?” 有人喊了一声。 只见天空的飞鸟,越来越大,忽闪着翅膀,直冲此地降下。 那模样,方稳看得清楚了,是一只巨型老鹰。 那老鹰越靠近,地面的狂风越大,一时间,沙尘刮得让人无法睁眼。 方稳第一个想的就是,先不管伊加麦什么招巫之术了,躲过一劫才是最要紧的,他半睁着眼,向唐笙曼方向挪步过去,他打算带唐笙曼暂时离开这里。 就在方稳感觉自己快要抓住唐笙曼的时候,巨型老鹰落了地上。 有如地震,好像天地都在摇晃。 方稳感觉脚下的大地,猛然弹了一下,使他重心不稳,整个人跳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摔,发生了神奇的事情。 明明乱糟糟的场面,顿然安静了。 方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看天空,静悄悄的,只有慢慢移动中的乌云。 风,没了。巨型老鹰,竟然瞬间不见了? “别动!” 方稳诧异中,打算从地上跳起来,要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刚准备要动,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是羊叔的声音。 “靠!羊叔,你终于出现了!你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方稳本能地听羊叔的话,一动没动,心里质问羊叔干什么去了。 羊叔说:“你是不是奇怪,刚才世界快要末日的感觉,怎么眨眼间就没了,对不对?你看到的庞然大物,也不知去向,对不对?” 方稳怔了住,听羊叔这口气,刚才所见的一切,有问题? “你可以慢慢转一下头,假装继续晕倒,眯着眼,看看怎么回事。” 听羊叔的话,方稳让眼睛留一点缝隙,微动了一下脑袋,看看其他人。 这一看,让方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所有人,除了伊加麦,黎人,还有唐笙曼,其他人都在地上躺着,俨然都是昏迷状态。 而伊加麦放下了琴,黎人与唐笙曼则是呆傻着,跟个木头人一样。 “你以为又是沙尘暴,又是庞然大物,危机降临都是真的吗,其实那都是假的,是催眠!是伊加麦搞的群体催眠!”羊叔跟方稳解释原因。 方稳吃惊不已,他想问,伊加麦是如何做到群体催眠的? 羊叔说:“还记得之前唐惠安让常妈去买的盒饭吗,那次我不是说饭菜里面有药,对不对?” 方稳当然记得,那次药效,不是后来发作了吗,大家都全身无力。 “那个药,就是伊加麦下的,你也知道了,伊加麦是吃过记忆果的人,那个人,原先就是一个巫师!” 方稳不敢相信,不知道羊叔“失踪”,是不是去调查伊加麦的记忆来自谁? 羊叔继续说道:“所谓的招巫之术,也不过是一场乱人心智的巫术!而要达到巫术的效果,他常常用巫药来辅佐,他那次下药,其实也是看一下每个人发作后的表现,为他以后的下药,打基础。” 用药高手,是懂得因人而异的用药,根据不同的人,用药的多少轻重不同。 方稳不禁咋舌,业术有专攻啊! “进入天江谷,你们最后一顿饭,仍然难逃伊加麦的偷偷下药,连我那时候都没有察觉到药的成份,可想而知伊加麦的手段有多高明。” 羊叔自认很厉害了,也没有当场识别,它说:“这个药,用特殊的语言,就可以让人的意识扰乱,借黎人的嘴,反复说出来,你们就渐入乱境了。” 方稳想知道,伊加麦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梦境里,你们根本无法逃脱庞然大物的追杀,直到身疲力竭,在梦境中死去,而现实中,由于精神处于高度紧绷,心脏因梦境而跳动紊乱,持续的紊乱,结果就是猝死!” 方稳听得一身冷汗,伊加麦这才叫高明的杀人,杀人于无形,同时方稳也是后怕,幸亏羊叔及时出现。 关键时刻,没羊叔还是不行的。 第330章 风口之门 “伊加麦一直以来,就是利用你们,如今你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自然就不需要你们了,接下来,伊加麦就要通过黎人,唤出风口了!” 羊叔提到了风口,让方稳又想起马小四说的风口。 风口不是某一个地方吗? 看情况,风口是一个地方,但不是固定的一个地方。 黎人的作用,就是充当引路人,他捧着泥人小像,慢慢举过头顶。 而就在这时候,黎人的身后,出现一片虚晃。 那种虚晃,就如同大地高温蒸腾的热气,通过热气,看到的事物虚晃。 伊加麦走到唐笙曼的身后,推着她的背,往那处虚晃走去。 那虚晃是什么?伊加麦把唐笙曼推向那里又是要干什么? 方稳有些担心,想起来前去阻止。 “侄儿,那个虚虚晃晃的,就是通向风口的大门,黎人能唤出风口,可必须要通过那个虚晃的门,只有过去了这个门,才能到达风口,可伊加麦如果自己走那扇门的话,只能如同跨过空气一样,根本进不去,他只有通过钥匙,而唐笙曼充当的,就是钥匙!” 方稳想知道,唐笙曼如果也进入虚晃的门内,她后果会是什么? “呵呵,侄儿,别急别急,你急什么,伊加麦想成功进入里面,有那么容易吗?多少人想进入风口,岂能让伊加麦得逞?而唐笙曼是进入风口之门的钥匙,她目前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了。” 羊叔的话刚说完,一只弩箭涉了过来,准头极好,飞向伊加麦的后背心。 伊加麦有所察觉,可避闪不了,心口虽没被挨上,肩膀头却被弩箭刺穿,箭力十足。 “啊~” 伊加麦立刻没了力气,推开唐笙曼,自己摔了地上。 发弩箭的人,哈哈大笑着,发了疯一般的往这里跑来。 那笑声,方稳不去看,就听了出来,是马丹河。 “得来全不费工夫!唐笙曼是我的了!我要进风口了!” 马丹河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他也知道风口的事,羊叔说过,他也是吃过记忆果的人。 但方稳听到的脚步声,却不止马丹河那一个方向。 因为方稳耳朵是贴着地的,附近的脚步声,只要急促一些的,他能听出来。 果然,马丹河还没有到唐笙曼身边,有几个人从方稳来时的方向蹿了过来。 方稳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寺庙地底下暗道里相识的平哥,大渠,三鞭,成过海,陈藏和赵天,除了他们五个人外,还有三个蒙黑巾的人。 “叵人?” 方稳认出来了。 羊叔呵呵笑了,“侄儿,有好戏看了,躺着看好戏,可比坐板凳要舒服得多吧。” 方稳哪里有心情看好戏,打打杀杀,在电影里看还行,现实里看,那是要多残酷就有多残酷。 也不知道羊叔在哪里? 方稳觉得伊加麦已经倒下了,他不用再继续伪装下去了,他觉着羊叔的说话方向,往旁边的陡坡上看,原来羊叔悠然的,就卧在那里。 羊叔见方稳看到它了,笑着说:“站的高,他就看得远,侄儿,你要不要来这里?视角绝对最佳。” “不要!” 方稳没有立刻坐起来,他还打算保护唐笙曼,现在躺着也好,不会引人注意,如果有人对唐笙曼不利,他猛然出手的话,到时候会出其不意。 这时,叵人让平哥他们几个人把黎人绑了住,夺了泥人小像。 马丹河手里拿着刀,指着挡他面前的一名叵人,说道:“我也是想不通,你们这些叵人,还在世上活着,有什么意义?不敢正大光明的活,跟绝种有什么差别?” 叵人说:“我们活下来的意义,就是不让你们进入风口!守护风口!” 马丹河摇头笑了,“笑话,你们凭什么守护风口?风口不属于你们,我就纳闷,你们难道就没想过复仇吗?向现在的人类复仇,你们也可以进入风口,到时候世界再发一次大洪水,大陆重新排列,你们有望一雪前耻,统治地球,也不是没有可能。” “开启风口,我想是你们那种人坐享渔翁之利吧,不要浪费口水了,你自己做出选择,自杀,还是让我杀?”叵人不会被马丹河说动。 马丹河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他不会轻易离开,他说:“言不投机,那我也不跟你浪费了!” 说完,马丹河转身要逃跑。 “拦住他!”叵人下令。 成过海和大渠赵天,三个人围住了马丹河的去路。 马丹河挥起刀,就动起了手。 成过海他们也是带着家伙的,三个人如同一道墙,任马丹河如何强攻,都无法突围。 三名叵人,有两名开始往后方的山口走去。 方稳看不明白叵人要干什么。 位于高处的羊叔,看得可清晰,它说:“叵人是自己捡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他们没想到那些探宝者得知消息有多灵通,这不,都赶过来了,三个叵人,能不能胜过二百多人?侄儿,你觉得的呢?” 方稳看不到赶过来的探宝者,他知道羊叔一定是看到有二百多人往这里来,那两名叵人往山口走,就是要挡下来那二百多号人的? 要是普通人,方稳相信叵人能击退众人,可那些都是各有身手的行里人,两个叵人,即使再加上平哥等人,能抵得过人多势众吗? “别再动了!” 伊加麦见势不妙,想悄悄的逃走,却被旁边的叵人,一脚踩了地上,探出匕首,就在伊加麦的背上来了一刀。 叵人准备再下第二刀,有保镖过来救伊加麦了。 方稳见唐惠安还在昏迷,心想,一定是伊加麦用他的那种巫催眠,把能保护他的保镖们解了催眠,没有利用价值的唐惠安,却没有被解。 伊加麦趁机爬了起来,其中一名保镖架住了他,急匆匆往外跑。 剩下的保镖与叵人纠缠一起。 方稳现在不关心别人,看着羊叔,等羊叔的视线与他交集时,他指了指唐惠安,示意羊叔,该怎么让唐惠安醒过来? 他差点忘了,在梦境中死亡,现实也是会猝死的。 第331章 珍稀动物 “掐人中,或者拍她的脸,实在不行,人工呼吸都可以,侄儿,你随便用吧。”羊叔明白方稳让它教他如何叫醒唐惠安。 方稳当然首选掐人中,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人注意,先救人再说。 他保持着躺姿,往唐惠安旁边挪过去一点,然后只抬起手,大拇指掐唐惠安的人中位置。 半天,方稳感觉手都要酸了,唐惠安仍旧昏迷不醒。 “呵呵呵……” 羊叔在高处忍不住笑了,“侄儿,你还躺着干什么呢,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尤其是叵人,那可不是吃素的,你装也得分人知道不,目前叵人是没空理睬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演技一流,瞒的过所有人了?” 被羊叔这么一说,方稳也不再装昏迷了,坐起来,再重新试一次掐人中。 羊叔却还笑,“呵呵呀,侄儿,换个法呗,掐人中不行,那就拍脸,拍脸不行,只有人工呼吸了。” 方稳总觉得羊叔是在调侃他,抬头瞪羊叔一眼,能不能正经一点,这可是救人,他想问,羊叔你是如何唤我从催眠中醒来的? “别这样看我,侄儿,我能喊醒你,是你跟我有过超羊式入魔训练,你能条件反涉我的喊声,那是潜意识里的。” 羊叔却说的是一本正经,“可唐惠安一来听不见我的声音,我就是把嗓子喊出去掉地上,她也听不见,二来她跟我也没有什么训练,根本没办法让她条件反涉。” 方稳理解羊叔话里的意思是,唤醒唐惠安,是现实里的一种神经刺激。 想到这里,方稳又想到一个办法,用凉水浇脸。 于是方稳从唐惠安的背包里找水,还好还有半瓶水,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拧开盖子,方稳就把瓶子里的水,浇了唐惠安的脸上,然后再继续掐人中,双管齐下。 不多会儿,唐惠安缓缓转醒了。 “还好,谢天谢地,伯母你终于醒了。” 方稳如释重负的坐了下去,唐惠安还没完全醒来,自言自语: “下雨了?怎么好像又没下雨?刚才那只秃鹰差一点要用爪子抓住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起来的倾盆大雨,秃鹰非常怕,扑闪大翅膀飞走了,可是……” “别可是了,伯母,那都是幻觉,梦境里的幻觉,都是伊加麦给我们的催眠……” 唐惠安猛的坐了起来,她反应很快,“我早就知道,等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伊加麦最终会对我下手的!只要是在催眠梦境里死掉的,现实里也就意味着死亡。笙曼呢……” 她慌乱去看,看到了呆呆站在那里,闭眼一动不动的唐笙曼。 “伯母,先别冲动!” 方稳见唐惠安要去唐笙曼那里,一把拉住了她,对她说:“伊加麦说笙曼是钥匙,进入风口之门的钥匙,本来伊加麦推着笙曼快要进去那个门了。” 说着,方稳指向那处虚晃。 唐惠安面露惊异,简直是不可思议。 “后来你看,这么多人陆续出现,”方稳又指向一个人,“那个马丹河,也是要抢着进风口之门的,可叵人阻挡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叵人好像对进风口之门没兴趣,反而守护那个虚晃门的样子。” “马丹河之前想挟持笙曼,原来也是为了进入所谓的风口。”唐惠安明白了马丹河的所作所为,可她不看好此时的马丹河。 马丹河以一敌众,逃都没得逃,一个不留神,小腿被琅琊锤了住,当场栽了个跟头。 他试图再挣扎,可大势已去,手里的刀被夺,大渠将他反手于背,死死按在膝盖底下,左右的人拿来锁链,从肩膀到脚脖子,把马丹河绑的动弹不能。 而另一边,叵人虽是小小的匕首,手起刀落,迎战的那些保镖,无一身上不掉下一块肉的。 他们本就是与伊加麦雇佣关系,见势不妙,当然逃命要紧,工资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能保护伊加麦的保镖,一哄而散。 “一个也不能活!你们三个,去追!” 叵人又对平哥,成过海,陈藏三人下命令。 那三人领命就去追疯狂逃窜的保镖们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你先不要动手!”伊加麦有伤在身,一点点后退,他自知逃不过叵人,想谈谈条件。 叵人摇摇头,“什么话也不用说,任何想要进入风口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伊加麦强颜欢笑,“我想,我们可以共赢,你们守护风口,无非是不让进入风口的人,开启风口,那我可以不开启,而且,我可以让你们叵人,迅速在世界势利扩大!” 叵人置之一笑,“你不过不想死,我不是傻子,让世界知道还有我们这样猿猴一样的人类,即使身手以一敌百,但能抵得过核武器吗?最后的结果,我想,就是留下几个活口,当做珍稀动物,放入动物园,让你们脸上没毛的人参观游乐!” “有道理!” 羊叔很赞同叵人的观点,它不由得说道:“人能接受不同的肤色,那也是基于大体相似,要是差的太多,人是不允许平起平坐的,侄儿,你觉得叵人说的是不是挺有道理?就拿现在,设想一下,一群大猩猩在街上走,你遇见了,会不会怕?” 人的本性,是排除异己的。 方稳设身处地想了想,的确不容易接受,即使他能接受,一旦涉及到人类的整体,那肯定是不允许与众不同的人或动物做领导的。 “不不不,大人,我有别的办法!” 伊加麦笑中又藏着神秘,他说:“你们顾及的,是你们的外貌特征,我可以帮助你们,让你们与现在的人类,长的一模一样,从头到脚,谁也看不出不同。” “你是在拖延时间?我从来没听说过。”叵人不想再费话,举起了手中腥红的匕首。 伊加麦慌忙摆着手:“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现在给你,展示一下!前后也就几分钟,如果你看不到效果,再杀我,也不迟,是不是?” 第332章 基因重组 叵人犹豫了,动摇了,他向山口看去,那里原先有另外两名叵人的,但现在不见人影,隐约听那里面,乱糟一片。 应该是那两名叵人与前来的百来号人厮杀起来了。 “那我先给你一分钟时间,让我听听你的具体办法是什么?麻利点!”叵人提高警惕。 如果伊加麦要让他吃什么药,那肯定就是骗人的,定然不容多言,一刀子捅过去。 伊加麦急忙说:“好,我是吃记忆果的人,我的前身,就是现在说来的巫师,我精通灵丹妙药,但如果说让你吃药,你一定不相信,所以我亲自试药,你看!” 说着,他从怀里掏东西,叵人神经紧绷,以防伊加麦掏出什么暗器。 “世上万物,都是很神奇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万物都逃不出基因,人与万物的基因组成都是一样的,不同之处就是排列不同!” 伊加麦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的东西拿出,竟然是一件轻纱衣裳。 方稳与唐惠安都为之一愣,因为那轻纱衣裳,看起来做工与唐笙曼所穿的那件,非常的像。 “所以,改变基因的排列,就可以任意转换形态。”伊加麦放下轻纱衣裳,又开始脱衣裳。 叵人不太理解,“你要脱光,穿这个丝袜?” 伊加麦差点呛住,他小心翼翼的把上衣脱掉,肩膀处有伤口,脱衣服对他来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说: “大人,这其实不是丝袜,是变形衣,古巫术并不是一味的坑蒙拐骗,在某个时期,它是有过灿烂辉煌的一段历史的,那段历史,是由真正的技术手段在支撑的,可是战乱是失传的罪魁祸首,有些失去理智的人,是不允许那些技术存活的,所以后期的巫术,是模仿,没有技术的真谛!” 巫术还存有科学成份? 方稳还是头一次听说,想一想的话,没有实质的东西,也确实难以维持辉煌灿烂。 现存世上的文化瑰宝,不也是只有感叹古人的智慧,科技越发达,却对古人越望其项背。 “药,可是一件古今之谜,连我也没有学到精髓,药的作用,不仅仅是治病,也能改变基因的排列!” 伊加麦嘴上说着,全身已经毫无遮挡了,最后丢下裤头的时候,裤头的拉链里,他取出来一个长片。 那个长片,让方稳连想起了某品牌口香糖。 不知道什么味道,肯定没有口香糖那样醇甜,伊加麦咀嚼的时候,似乎很痛苦,他一边嚼着,一边穿那件轻纱衣,他还说: “别小看这衣裳,它可是变形衣,我吃下的基因重组药,与变形衣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少了谁,都不起作用。” “那做衣裳的人,也是一名吃过记忆果的巫师了?”叵人随口问了一句。 伊加麦却否定,“不,做衣裳的,是巫师的后人,一代一代的暗传下去的,有很多失传的东西,往往是真传的人不外露,不为人知罢了。” “嘻嘻嘻……” 羊叔在高处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方稳可没听出来伊加麦与叵人之间的对话,哪里有笑料? 忽然安静,伊加麦的嘴巴不动了,喉结起伏一下,应该是基因重组药下咽了,他闭上了眼睛。 方稳卯足了劲,变得很期待,像是要看一场魔术表演。 而叵人的举动,却有些怪怪的,他后退几步,弯腰把绑结实的马丹河提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马丹河忍着腿上的琅琊伤痛,心里七上八下。 “闭嘴!” 叵人小声吓他一声,然后对赵天说:“你,快去站到那个女人前面!” 赵天不明所以,领命站了唐笙曼身前。 方稳见赵天身躯宽大一下子想通了,叵人那是担心伊加麦咽下去的药物,入肚后经过一系列的反应,会变成有毒爆炸物,他提起来马丹河,是以防伊加麦四分五裂爆炸出来的碎末溅他身上。 让赵天挡唐笙曼前面,自然也是出于保护唐笙曼的考虑。 如果横竖都是死的话,谁也不敢断言伊加麦会不会孤注一掷,死时拉个垫背的。 “伯母,我们也小心一点吧,没准,伊加麦在那里胡诌,最后吃的是个药物形态的炸弹。” 方稳悄悄起身,想躲不远处的石头后边,顺便提醒一下唐惠安。 唐惠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与方稳一起去找石墙。 除去追赶保镖的平哥那三个人,大渠等人还守在这里,他们可是得过叵人命令的,今天在这里出现的外人,都得死。 方稳低身小跑中,与大渠眼神交集了,可大渠立刻眼神移向别处,权当没看见,视方稳为空气。 还是羊叔说的对,方稳刚才在那里躺着装,完全是自欺欺人,有些能耐的人,早就识破了,由于方稳不动,在叵人眼里,那就是可以留到最后处理的。 “我们的样子,看起来绝对是逃跑,为什么他们没有过来对我们围追堵截?” 唐惠安和方稳成功躲了石墙后面,她想不通问方稳。 连那些保镖都追杀,却为什么对他俩视而不见? 方稳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说了一句:“我和他们认识,伯母,等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 唐惠安猫出头,看了看唐笙曼,心里还是有些许担心,但看赵天的身板,万一伊加麦真的四分五裂爆了,那肯定不像炸弹那样有冲力,只有含有毒物的碎末,那就不会拐弯,全会被赵天挡下。 那样的话,对赵天就太惨了。 “有反应了!” 唐惠安捏了一下方稳,方稳就在她的下方探着脑袋往外看。 只见伊加麦那一身连体衣,神奇的缩了起来,他仍旧闭着眼,低下身子,先是跪下去,而后双手撑地,作磕头状。 更神奇的是,伊加麦的脚缩没了,小腿往膝盖里缩,眨眼间,他的手也不见了。 “靠!” 方稳怎么看,都觉得伊加麦变形的方向,是朝着动物发展,完全没了人的特征。 最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伊加麦除了脑袋还是他的脑袋,身躯已经变成了狗,尾部的轻纱,还延伸出一条尾巴。 伊加麦缓缓睁开眼说:“汪!” 第333章 再不用偷偷摸摸 人学狗叫,与真实狗叫,那是差别很大的。 伊加麦睁开眼睛所喊的那一声狗叫,完全不是模仿,恰是地地道道的狗吠!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方稳判断那是一只哈巴狗。 “汪汪!汪,汪?”伊加麦的表情却又很微妙,一连串地道狗叫的末尾,声调往上调,他紧皱眉,表现的又很诧异。 难道他要展示的绝技,不是变成哈巴狗的模样? “哇哈哈哈……” 在高处的羊叔,笑得都直不起它那羊头。 其实,伊加麦变成狗,这件事一点也不好笑,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惊大双眼,生平从未见过如神话般的形体变形。 方稳还有一些倒胃酸水,要是伊加麦连脑袋也变成狗头,还不至于使人反胃。 人头狗身的话,接受能力差的人,看到后只会引起极度不适。 羊叔的捧腹般笑,让方稳忽然一阵狐疑,回想一下伊加麦与叵人交谈提到变形的时候,羊叔就偷偷的笑。 当时可没有笑料,那羊叔的邪笑,就显得有些问题,如今伊加麦变成了狗,看他嘴脸就知道非他所意。 所以,方稳确信羊叔一定在其中捣鼓了什么。 “汪汪汪!” 伊加麦好像恢复了平静,他发觉自己无法与人交流,吠了三声后,闭嘴不言了。 “你连人话也不会说了吗?”叵人将马丹河丢到地上,不必再担心伊加麦会爆炸。 伊加麦没有回应,只是四腿立地呆站着,没多会儿,神奇事情再次发生,他体型开始膨胀,前双爪子变成了五个脚趾,接着润厚起来,由趾逐变成指,竟然就是人手了。 原来他又要变形,看样子要演回人形,仿佛是从人形变成哈巴狗的过程倒放。 “怎么样,大人?我没有骗你吧。” 恢复成人形的伊加麦,缓缓睁开眼,开口不再是狗叫声了,他笑得很得意。 叵人由衷佩服他:“大开眼界了!吃了一样药物,再穿上你那身轻纱,居然真的可以千变万化了?” “是的,大人,再加上意识上的一些技巧,想变成什么形态,就能变成什么形态!” 伊加麦侃侃而谈起来,“只要大人允许我进入风口,形体变形的方法,我可以给大人。” “你的变形确实很厉害,可是你吃过的药,药效一过,会不会恢复成原样?” “大人不用担心,药物的作用,是基因的重新排列,药效之下,可以随心所欲,但药效一过,形态只能是最后的状态,想要再变,就需要再用药!” 方稳听了伊加麦的话,在想,要是最后变成了一棵树,还怎么继续用药? “我对于千变万化并不是感兴趣,”叵人摆摆手,他说,“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形体,可如果我保留形体,只是去掉全身的长毛,看起来五官与你们特征一样,能办到吗?” 伊加麦呵呵笑了,小菜一碟:“那就更好办,形态变化是需要基因重组,难度可想而知,大人如果只想把长毛去掉,五官调整,那就不过是基因保持不变,改几个参数而已。” 叵人心动了,犹豫要不要与伊加麦合作,他是受够了偷偷摸摸的活,畅想一下,与普通人一样的话,将来发展自己势利,不会成为公敌。 “那你进入风口,不是开启风口,去做什么?” 叵人的口气,是打算与伊加麦合作了,只要不开启风口,他可以答应。 伊加麦觉得有戏,两眼放光,兴奋的忘记了肩膀上的伤痛:“我听说风口有许多宝贝,有九口鼎,我要把鼎上的记载,全部记下来!” “仅此而已?”叵人不太相信。 “是的,大人不放心,可以多让几个人与我一起,我但凡有一点其他念想,直接在风口里杀掉我!” 叵人思索片刻,放下了匕首,决定与伊加麦合作。 “笨啊,愚蠢。” 羊叔还在高处那个位置,它愤愤不平的说:“就这智商,忘掉了自己的根本,成功被伊加麦洗脑了,老祖宗留下的任务全忘的一干二净了,还妄图在世界翻身?我呸!” 方稳倒是能理解叵人的想法,他们常年偷偷摸摸的活,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活了,当然愿意相信。 再说,伊加麦自己不都说了,如果进入风口,他有什么不对劲,叵人大可以一杀了之,伊加麦的几斤几两,一个叵人都杀他有余。 这时,山口处回来一个叵人,摇摇晃晃,他身处多伤,衣服破开数不清的口子,蒙面黑巾早不知去向,脸部还有脑袋上,都有血痕。 却不见另一个叵人回来。 方稳往山口望去,仔细去听里面原先乱遭一片,现在竟然安静了下来,怎么回事,叵人与那些行里的人物们握手言和了? “大人,你还好吧?” 赵天急忙迎接他,关切的搀扶住,他本就硬撑,赵天一着手,他就瘫软了下来,由赵天托举着回来。 “卫呢?”叵人问他,看向安静的山口。 另一个没回来的叵人,他们称为,卫。 他喘了几口气,语气有些低沉的说:“卫已经与探宝之徒同归于尽了,我来不及支援他,我也是九死一生,还好,最后把人杀的一个不留。” 简单短促的几句话,方稳直听得头皮发麻,那叵人说,把人杀的一个不留?百来号人物,都在那山谷被两个叵人杀光? 方稳抬眼看,唐惠安的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叵人的战斗力,都强到吓人。 “不要看我,我可是让你来我这个好地方看好戏呢,你不来,一场远古肉搏战再现,就这么结束了,你别埋怨我。”羊叔见方稳睁圆眼睛看它,它还是那样稀松平常的说话。 方稳从羊叔话里,得到了确认。 “你怎么没杀这个家伙?”受伤的叵人,盯着伊加麦看。 “他有办法改变我们的外貌,你可以问一下赵天,这个家伙自己说他是吃记忆果的巫师,刚才他把自己变成了狗!” “变成了狗?他会变戏法?你要留着他给我们取乐吗?” “不不!他是千真万确的形体变形,他可以把我们这身见不得人的破毛,彻底去掉,还可以把我们的五官调整,到时候,我们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活了!” 第334章 角斗场 “你竟然说我们这一身都是破毛?” 受伤的叵人难以置信,他情绪有些激动,赵天托着他,都跟着在颤抖,他说: “我们虽然活的偷偷摸摸,不敢让世界知道我们还在苟活,可那是因为我们活的特殊,我们活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使命!哪怕这家伙能让我们立刻称霸世界,我们也不能那样做,因为,我们只能为一件事活!” 对面的叵人,顿感无地自容,转身对伊加麦说:“没办法,我不能自私,无法与你互利共赢,你自行了断吧,如果你不想死的痛苦,我可以给你一个快的。” 伊加麦见那叵人重新掏出了匕首,心里凉了一大截,又气恼,又无奈。 “还是有明白人,叵人没有走偏路,还好,还好没有酿成大祸。”羊叔又在那里唱调调。 方稳不清楚羊叔为什么说“酿成大祸”?退一步讲,就是现在让伊加麦进风口,叵人要是杀他,他绝没有开启风口的机会。 “谢谢,你们不理解,那我也只有一死了,大人,你即使再快,杀我的时候,我也有痛感,不如我自己来吧。” 伊加麦弯下腰,在脱去的衣服里翻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 “我是药师,有一些药,是留着备用的,比如它。” 伊加麦从衣服里找出来一块很像饼干的药片,他放入口中,咀嚼着说:“吃了它,就可以舒舒服服的死去,没有痛苦,做一个美梦,睡过去。” 说着,伊加麦躺了地上,将嚼烂后的药下咽后,闭目不动弹了。 方稳猜想,那应该是一种类似安乐死的药。 “侄儿,你刚才错过了远古战斗片,不过,现在可以看一场露天角斗场,就当是穿越到古罗马吧。” 羊叔的话又让人捉不着头脑了。 关于古罗马角斗场,方稳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斯巴达克奴隶起义,那是因为奴隶主要看奴隶们在角斗场与猛兽互杀…… 猛兽?方稳轻轻“靠!”了一声。 唐惠安低头瞥方稳一眼,微摇头,示意他别说话,以免引起叵人注意。 而方稳死死盯着躺地上的伊加麦,心说,伊加麦不是会形体变形吗,敢情他现在又要变形,而且会变成一只真的猛兽! 这就是羊叔为什么说要方稳看一场露天角斗场的原因。 果然,地上一动不动的伊加麦,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与上一次变化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形变速度如此之快。 “尼玛的,你不是自杀?” 叵人看出了势头不对,提起匕首,还没有冲过去,不由得愣了一愣。 伊加麦睁开眼睛,张嘴“嗷”了一声,他的身躯已经是一只巨虎。 那声“嗷”叫,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都不为过。 “你抖什么?他不过是纸老虎,天下巫师都是骗人的,我看,他就是为了吓唬人而已!” 受伤的叵人,见赵天上下牙直打,比他还抖,他一把推开赵天,拿起屠杀人的腥刀,毫无畏惧的砍向伊加麦。 伊加麦绝不是纸老虎,虽然头是人头,比老虎要小很多,可实力是真猛兽,一个劲冲,后双腿的爪子,深深踩下十多公分的脚印,冲击力超过五百公斤。 那叵人有伤在身,反应速度已大不如前,刀没砍下,还做举状,双肩已经被虎爪钩进了肉里。 “噗通!” 伊加麦把叵人整个上半身踩入了地底下。 在方稳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叵人露出地面的是双腿,看不到陷入地里面的叵人是什么状态。 “哎呀耶,一下子就挂了。”羊叔的角度看,全方位直播,它说,“五脏六腑都特么的吐出来了,猛兽很难搞啊。” 方稳直皱眉,他注意到,唐惠安也看怕了,回过来身,一脸冷汗,她言语间发着飘,她说: “我看叵人也不是伊加麦的对手,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把笙曼抢过来?” 方稳点头说:“要的,但伯母你还是待在这别动,论速度,我还算是个特长,让我去把笙曼抱起来,咱们先逃吧!” 唐惠安于是和方稳再探出头,看看时机是否成熟。 只见伊加麦突然起跳,电石火光,虎爪钩进了赵天的背,将他按进地下,同样是只有他两条腿在地面之上。 赵天是本想逃跑的,已经跑出了一百多米,可伊加麦的起跳落下,就在一瞬间。 唐惠安不禁拽住方稳的衣服:“还是先别过去了,你再快,也没有伊加麦快,笙曼对伊加麦暂时是有用处的,我们再等等看!” 方稳的冷汗都流过下巴,滴到地上,伊加麦也太猛兽了。 “啊——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大渠抓狂,看到自己的好弟兄惨死,他义气满腹,哪儿还有什么怕不怕的,先是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掷过去,然后举着长琅琊,要锤死猛兽。 他哪里是猛兽的对手,方稳为之焦急,很想大喊大渠,不要! 石头丢了虎背上,有如挠痒痒,伊加麦瞧急红眼的大渠,张嘴朝他“嗷!”了一声,低下身子,像是弹簧一样在施压。 大渠不怕,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呼~~” 猛兽起跳,如一阵疾风。 大渠琅琊乱舞,自己都眼花缭乱,啊啊的叫,眼看那庞然身躯要压过来,没想到没下来,从他头顶跃了过去。 咋回事? 大渠跟着虎身飞去的方向扭头,却见猛兽扑向的是叵人。 叵人原是想用弩箭涉杀伊加麦,他提弩,所瞄的方向,是伊加麦的脑袋。 纵然伊加麦虎身兽皮,铜墙铁骨,可他脑袋是人的大脑,强度不可能像身躯那样强。 所以伊加麦放弃了扑杀大渠,转而扑向叵人。 叵人是真有两把刷子,速度也是电石火光,往一边闪去,让伊加麦扑了个空。 一箭发出,由于伊加麦早已防备,一虎爪就把飞箭拍在了地上,继续扑杀叵人,穷追不舍。 “大家一起找弩箭,什么暗器都可以,瞄准!瞄准他的脑袋,他的弱点就是脑袋!” 叵人一时无法再提弩箭发,他速度相对是比猛兽慢几拍的,拼尽全力与猛兽兜圈,同时也给大渠等人创造机会。 第335章 累赘 大渠紧抓这机会,要给死去的弟兄报仇,平哥这时候也回来了,看到地面上赵天露出来的两条腿,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同仇敌忾的追杀伊加麦。 不管是什么猛兽,不管能不能杀得过,要么报仇雪恨,要么跟着弟兄一起死! 这是平哥带人与做人的原则。 对于伊加麦来说,的确棘手了,它目前可以躲得过飞向自己脑袋的石块和各种刀剑利器,可那些人不是浅尝辄止,朝着他脑袋那是不停的偷袭。 他几度想抽身,暂时放弃叵人,要把蝼蚁们解决掉几个,不至于烦人,然而他一转方向,叵人就利用回旋余地发了弩箭。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叵人的箭,威力大,且快,命中率又准又狠,逼得伊加麦不敢分神,拍下令他心惊的飞箭,只能继续穷追叵人,不给叵人喘息发箭的机会。 一来二去,伊加麦一个稍不留神,脑袋就挨了几石头,头皮划了道口子。 “嗷——” 伊加麦尽管咆哮,也无法扭转局势,在他看来,杀叵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去杀几个叵人属下,叵人的箭,肯定会要了他的命,无非就是拉几个垫背的与自己一起死而已。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兵家箴言,走,也是上计。 不仅是形势所迫,伊加麦自身也是有局限性的,因为他吃下的所谓的基因重组药,药效快要过去。 一旦药效失去,伊加麦想恢复自己的人形,就要重新吃药,可那种药制作很难,他吃下的就是备用药。 可想而知,伊加麦成了怪物,自然也无法去制作药了,如果他招摇过市,不用叵人杀他,世人也不允许怪物存活,那时候,最好的打算,就是让科研人员困于实验室,进行各种实验。 “我不要被研究!我要变成人!” 伊加麦内心在嘶吼,他已经看好逃跑路线,他要直冲那个山口跑去,只要把头低下去,把身体留给众人,那些暗器弩箭什么的,就只能伤他身躯了。 拿定主意,伊加麦就突然转换方向,低下头,迅速往山口方向奔去。 叵人再发箭,也无法瞄到伊加麦的脑袋,一箭击入伊加麦的猛兽身躯,却要不了他的命。 “哈哈哈……” 伊加麦看到了生的希望,跨过山口,转一个弯,就看不到叵人那些人了,安全了,死里逃生了。 兴奋过后,又是极度失望,眼看就要进风口了,最后却落了个逃命下场。 下一次寻找风口的机会,渺渺茫茫了,不知还要再等多少年? 伊加麦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大山的哪里,闭上眼睛,让身体再次形体变形。 他觉得时间是刚刚好,恢复成人形后,感应肚子里的药效,已经不能支持再变形了。 “这是哪里?” 伊加麦拍拍身体,什么仪器都没有,只穿了件轻纱衣,他心说,“算了,失去的,我还可以再拥有,只要走出大山,随便找个电话,我就能让人专机来接我,我的身份,可是财富无数的伊加麦!” “我主?” 伊加麦走出没多远,身心有如电击,他似乎听到了伽米尔的声音,他急忙往声源方向看。 在一块大石头上卡着的,不就是伽米尔吗? “你怎么这幅模样了?” 伊加麦往那石头旁而去,发现伊加麦一条腿踩进了石头缝里,身体拔不出来,而且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伽米尔摇头说:“还不是因为付一龙,还有那些该死的村民……” “我记得你和付一龙在搏斗。” “是的,付一龙自不量力,对我下毒手,我也不跟他客气,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我,我知道他的病在背部,专攻他的背,让他瘫在地上了,可是……” 伽米尔说的咬牙切齿,“可是那些村民竟然还要绑我,就他们那三四个人,我有伤在身,也不会让他们得手,所以我要把他们吓唬住,废了其中一个村民的腿!” “废的好!”伊加麦觉得解气,“你当年杀过他们村里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伽米尔也是这样想的,他说:“我废了他,就跑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没想到,村民们放狗了,狗鼻子很灵,找到了我,咬了我的腿!” “就是石头缝里的?”伊加麦看伽米尔露出来的这条腿没什么大碍。 伽米尔沮丧的说:“是的,都是拜寺庙所赐,不然我这条腿,也不会反应迟钝被狗咬到,我当场就打死了那条狗,继续跑,但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这条腿刚好卡了石头缝里。” “你的意思是说,有村民现在还在山里搜寻你?” “是的,我主,快帮我出来,我们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是的,必须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伊加麦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伽米尔的衣服。 “我主,你?”伽米尔疑惑他主的举动,他心想,可能他主,想穿件衣裳,毕竟轻纱衣裳很透明,形象很差。 穿上风衣后的伊加麦,又开始在伽米尔的裤子里掏饼干食物,那是多口袋裤子,每个口袋都有用处。 “我主,你?”伽米尔又问了一句。 伊加麦把压缩食物放入风衣里后,说道:“伽米尔,村民们正在抓你,而你一条腿已经不能动了,我如果扶着你走,根本走不过村民,到那时候,被抓的,就是两个人,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了。”伽米尔低下了头,他主不可能救他了,他是累赘,他眼睛里湿润,他不可能对他主提要求的,他只剩最后一点期望: “我主,希望你一路平安,我想我是活不了了,希望我主,能跟我的妻子,还有孩子,说一声,我很爱她们。” 伊加麦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不回头的说:“放心吧,我会把你应得的,亲手送到她们手上。” “谢谢!”伽米尔第一次掩面哭泣,他觉得,这也将是他最后一次掩面哭泣。 伊加麦很快远离了此地,先吃两块压缩饼干,再行没多远,就看到了寻人的村民,他赶紧绕行。 第336章 生命终结 “人呢?” 叵人觉得自己追伊加麦无望,就放弃了追逐,当他把注意力放回唐笙曼和黎人后,却发现两人不见了。 “大人,是我无能,没顾得上他们,请降罪。”平哥担起责任。 刚才一片混乱,连叵人都没顾得上,其他人没察觉是有情可原的,叵人一摆手: “算了,不能怪你,谁也不怪,你赶紧让人分散,四处去找,除了他俩,与那女人一起的人,一个都不能留活口!” “是!” 平哥给自己的弟兄们安排搜寻路线,将大家派出去后,他请示:“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叵人指指马丹河,“他是吃过记忆果的人,对于龙来说,是大补的食物。” 平哥明白了,用脚踩到马丹河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马丹河不由得张开了嘴,说的话含糊不清,战战兢兢的。 平哥从后腰摸出来一个皮袋,拧开盖子,就把皮袋嘴塞进马丹河的口中。 马丹河只感觉皮袋里都是液体,酸腥涩辣,简直就不是人喝的东西,可平哥强行灌他,咕咚咕咚下咽,反胃呛出来,又只能再下咽。 灌了大半天,马丹河才吐不出来,只有鼻子里喷出来一点。 “啊?” 马丹河突然睁大了眼睛,浑身酥软,他还想问,给他灌的到底是什么毒,话没说出口,他就感觉到喉咙粘黏起来,满眼也都是黏糊糊,紧接着,耳朵也失去了听觉,耳朵也自行粘黏了。 不多会儿,马丹河面目全非,五官消失,全身变得光溜溜的,就好像是一大块橡皮。 平哥将锁链解开,将那块橡皮人一捏,就跟真的橡皮泥一样,能捏成团,用衣服把那团打包。 “大人,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平哥将包裹包好后,打成死结,站起来问道。 叵人看了看那道虚晃的门,又看向远方:“还能做什么,等吧,风口之门要四个小时以后才会消失,希望你的弟兄们,回来的时候,是捷报。” “大人,如果他们一无所获,让那几个人跑了呢?”平哥试探着问问结果。 叵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想了想,才说:“其实,跑了,也就跑了,我不知道风口的秘密,是谁散播出去的,显然,杀这些探宝者,起不来斩草除根的作用,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罪魁祸首找出来。” “我明白了,不揪出来散播风口秘密的人,我们永远也灭不了口。” “对,擒贼先擒王,那个散布者,知道的秘密一定不止这些,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那个散布者,会不会就是趁我们不注意,把那个女人和黎人抢走的人?” “不,他一定没有露面,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我总觉得,他是在布局……” 平哥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听叵人话里的意思,那个散布者,不可能是方稳。 但趁他们不注意,把唐笙曼带走的,却是方稳干的。 当时,方稳见大家都忙着追杀伊加麦,叵人的精力也全在那只猛兽上,兜着圈子,而伊加麦也自顾不暇。 此时不抢人,更待何时。 没跟唐惠安商量,方稳直接跳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地,抱起唐笙曼,就连续大后跳。 还没跳回位,一个身形从方稳的身边闪过,这让方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谁呀? 那身影却婀娜的像个女人,她戴着头巾,同样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身着衣裳与叵人明显不同。 她不是叵人,因为她偷偷摸摸的去把被绑的黎人扛了肩头,然后也是逃窜。 她是个女人也错不了,方稳看到了她的c罩杯特征。 只是不知道她摘下头巾,是不是与黎人一样?单看身材的话,她是个美女。 她扛着黎人,往山后面跑了。 方稳回过来神,给唐惠安一个眼神。 唐惠安心领神会,一声不吭的,就跟着方稳一起跑。 方稳和唐惠安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总之,距离叵人那些人越远越好,所以他们一个劲的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直到方稳跑不动了,差点把怀里的唐笙曼扔出去,踉踉跄跄,站稳之后,就把唐笙曼小心翼翼放到石头上,他背靠石头坐了下来,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唐惠安并没有与方稳歇在一起,她坐在不远处,回头看着来时方向,以便及时看到是否有人追来。 “有谁追过来了吗?”方稳喘着粗气问。 唐惠安只是摇摇头,累的一时还不想说话。 “什么也没跟着来?”方稳其实想问羊叔是不是在后边,他左右看看,看不到羊叔。 “你是不是想说猛兽伊加麦?我也没看到它!” “哦。” 方稳心里说,羊叔不来,也侧面说明是安全的,因为方稳在应付不了危险的时候,羊叔总会出现,一时半会儿看不到羊叔,那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危险。 “笙曼?” 方稳慢慢站起来,晃了唐笙曼一下,一路上,她就那样闭着眼,呼吸很均匀,就是不醒。 “有没有水?你可以用叫醒我的办法,给笙曼试试?”唐惠安还担心着女儿,怀疑女儿也是催眠的原因昏迷。 方稳先掐她人中,并没有转醒,可举目四望,附近没有水源,而再看唐笙曼的脸,却没有血色,嘴唇也暗了下来。 “伯母,不太对劲?”方稳心里慌乱了,用手探她呼吸,已经非常微弱,难道是一路颠簸造成的? 唐惠安心里一紧,急忙走过来,她也很无助,“笙曼,笙曼你怎么了?快醒醒!” 说时,她用手拍唐笙曼的脸,却没有一点效果,而且脸上的手掌印,红一块,血不回落。 恐怕就是真的有水,想用凉水醒脸的办法,也不会奏效。 唐笙曼看起来是有生命危机的那种昏迷,唐惠安把脸贴她心口,半天才听到一下。 方稳心里犹豫,要不要试一下人工呼吸,心脏复苏? 却见唐惠安把唐笙曼抱了地上,她要给女儿心脏复苏。 “没有用的,她的第一生命,已经终结,要不是伊加麦拿她当钥匙,还能活几天。”羊叔出现了。 第337章 做好被雷劈的准备 羊叔? 方稳看到羊叔就站在不远处往这里看。 “笙曼,笙曼你不要吓唬妈妈,笙曼!” 唐惠安反复给唐笙曼做了几次心脏复苏后,毫无起色,她开始着慌,情绪有些失控了。 “侄儿,伊加麦所谓的激活唐笙曼第二生命力,那不过是他进入风口的借口,因为唐笙曼的特殊体质,经过与她手镯上玉的结合,养成了风口的钥匙。” 羊叔解释说道:“但是,这不是说,她的第二生命力不可激活……” 听到这里,方稳猛抬起头,羊叔说这话,是它有办法? “侄儿,你想不想救唐笙曼?” “我想!” 方稳不假思索,由衷大声回答。 唐惠安正六神无主,不知道方稳想说什么,“方稳,你想什么?你有什么办法吗?” 方稳不可能告诉她,羊叔有办法吧,他瞥了羊叔一眼。 羊叔说:“很好,你想救,那就完全由我来安排,你跟唐惠安说,你可以救她……” “伯母,我想说,我有一个办法。”方稳内心也是激动的。 “什么办法?” “你相不相信神?” 唐惠安愣了一愣,不知道方稳提“神”是何目的。 方稳也不知道羊叔提“神”是什么办法,但他对羊叔是坚信不疑的,他把羊叔告诉他的方法,告诉唐惠安,说道: “还记得伽米尔是怎么在那个山头,那个神像面前吐露真心的吗?” “那个,难道不是那个老头使用的催眠把戏?” “不,伯母,那是万能的神显灵,只要把笙曼,带到那神尊像面前,再请海爷爷,就可以救活笙曼了。” 唐惠安沉默了,狐疑的看着方稳,在神像面前能让人复活? “伯母你知道吗,一般来说,生命只有一次,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笙曼,就是一个特例,就像伊加麦说过的,她的生命有两次,万能的神,可以激活笙曼的第二生命力。”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谁告诉你的?” 面对唐惠安的质疑,方稳回复一笑,“在我身上,你难道没有看到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吗?” 是啊,方稳的每次化险为夷,看似巧合,却有如神助,方稳的身份,伊加麦都觉得神秘莫测。 “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唐惠安犹豫了。 “我是什么人物,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笙曼还能活,与其在这里眼睁睁看她死,伯母,难道你就不想跟我前去一试?” 方稳最终说动了唐惠安,答应让方稳将唐笙曼抱至神尊像那座山。 其实,方稳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一路上,都是羊叔在暗地里告诉他怎么走。 唐惠安警惕着四下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怕叵人那些人追过来。 “没关系的,叵人的属下,与我认识,关系还不一般,真碰见了我们,是不会伤我们的。” 方稳的话,唐惠安相信,因为她亲眼看到那些人对方稳的逃跑,视而不见。 再走没多远,方稳和唐惠安就遇到了山中搜寻伽米尔的村民。 唐惠安不敢抬头,怕村民们纠缠她,确实有村民认出来了她,指着喊:“就是她,是那个贼女人!” 方稳就跟村民解释当年唐惠安有不对之处,但也没有伤到谁,杀人的是伽米尔,害庄吴一家的是伊加麦和付一龙,唐惠安的罪过并没有那么严重,况且现在救人要紧。 村民们不是不通情达理,有人说:“这个女孩与我们无冤无仇,如果我们的帮助,能救她一命,那我们还是很愿意的,我去给海爷爷说,你先抱着她去万能神那里吧。” 方稳和唐惠安对村民们千恩万谢,别过村民,继续赶往那座彩虹搭桥的山。 以前这座山,很久才会有一次彩虹搭桥的奇观,而昨天与今天,连续两天都出现。 现在不用羊叔指路,方稳就知道怎么走了,一眼就能看到彩虹一半在空中,一半在那山头。 看着奇观,唐惠安似乎有些相信方稳的话,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再行大约半个小时,方稳抱着唐笙曼,来到了神尊像面前,唐惠安将地上的一些碎石头拨开,让方稳把她女儿放了地上。 很快,海爷爷与一些村民也相继而来。 海爷爷看着那么年轻的小姑娘,替她可怜,关切的问方稳:“小伙子,你说我可以救她?老实说,我在万能的神面前,没少给别人祈祷续命,但结果并没有什么改变,人的命,是有数的。” 方稳毕恭毕敬的说:“海爷爷,我见识了您让神显灵的奇迹,所以我相信万能的神,一定可以对她,唐笙曼,伸出援助之手的,我觉得,人的命有数,但那是在正常情况之下的,可她是遭于非命。” “那好吧,我试一试,要是万能的神能救她,那就是她的造化了。” 海爷爷说完,向神尊像跪了下来,后面的村民跟着跪下。 方稳与唐惠安自然也虔诚跪下来,祈祷着奇迹。 这时,与上次同样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神尊像慢慢出现了一双眼睛。 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按说,昨天神尊像脸上的尘垢,已经被水汽“清洗”过了,那些尘垢哪里能那么快的又落得神尊像一脸? 可这一切却又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海爷爷抬起头,念出来那句与神灵对话的语言:“谷虎丛丛丫子咩咩,梯戳咯能帽吉利褂仔……” 念完后,他看向唐笙曼,又用平时的语言说道:“万能的神啊,她来到世上的日子不多,还有很多大好时光,请万能的神,让她活过来吧,万能的神啊……” 说着,海爷爷又磕下去头。 然而过了许久,唐笙曼并没有一点变化,唐惠安不由得心里难受失落,她将手往女儿鼻息间一探,整个人傻了,女儿已经没有了呼吸。 “笙曼!”唐惠安一把将唐笙曼搂入怀中。 海爷爷抬起头,跟着伤心,直摇头叹气。 方稳不相信,羊叔可是说有救的,羊叔呢? 羊叔就在山头边缘,仰头看着上天,浓云密布,它说:“侄儿,你要做好被雷劈的准备,跟你说一声。” 方稳瞠了一下眼,被雷劈?干什么,不是说来山头救唐笙曼吗,怎么把我跟雷电扯上关系了? 第338章 她就在附近 方稳抬头,天上还真的飘过来了一大团云,不是真的有雷电要劈下来?不是吧,羊叔是超羊不错,但也不能控制雷电呀,想劈谁就劈谁? 再说,劈人家干啥? “轰!” 那团浓云闪出一道电,直劈而下,等大家听到雷声的时候,方稳已经中电了。 方稳自己都晕了,满眼都是白光,耳朵一时间什么也听不到,只有“翁”的声音,然后鼻子闻到烧焦的味道。 什么烧焦了?难道是自己的肉? “别担心,侄儿,雷电很虚的,就是用来给你造造势,衣服有点烧焦,皮肤可能炭黑一些,不过,洗个澡,就能把炭黑洗掉。” 方稳眼前还是白光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羊叔的声音。 羊叔说:“记住,我接下来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这可是关乎救唐笙曼的,稍有差池,人你不仅救不了,还要搭你一条命!” 方稳心想,我什么时候没听过你话? 慢慢的,方稳的眼睛,就看清东西了,他看到大家伙都眼珠子快瞪出来一般的看着他。 按照羊叔所说,方稳一只手背了背后,另一只手去摸下巴的胡须,当然,他没有胡须,只是做做样子。 “哈哈哈……”方稳朗声大笑。 唐惠安擦擦泪,紧问:“方稳,你没事吧?” 海爷爷扭脸对旁边的村民说:“快找绳子,这小伙子看起来像是被雷劈疯了,绑起来,到时候让咱村里医生先瞧瞧。” “老海,你不必惊慌,我没有疯。”方稳跟海爷爷摆摆手。 海爷爷才不信,谁信! “哈哈哈……” 方稳再次摸着空气胡须,说道:“一个月前,你来跟我聊天,希望你孙子别淘气,不想你儿子总是打孙子,半年前,你来跟我祈愿,希望那几天别下雨,许多村民去城里卖药材,还有很多很多,要我细说吗?” 海爷爷赶忙叫住了那个拿绳子的村民,他试问炭黑的方稳:“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你是神体下凡?” “老海,你的善意打动了我,还有……就是这个叫方稳的人,也打动了我,所以我下凡,下了他身上。”方稳的微笑,那么平静。 羊叔在那边跺了一下羊蹄,“我怎么跟你交待的!”它教方稳说老海的善意,没提“方稳也打动了我”后面那些话,都是方稳自己添加的词。 海爷爷与神尊像的聊天,没跟别人提过,更关键的是,海爷爷那是心里话,除了他自己,怎么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万能的神!附体显灵了!” 海爷爷准备要下跪。 方稳急忙说:“都不要跪,谁跪我走人。” 羊叔又跺一下羊蹄,吼他:“跪你你还不愿意?不让你说的,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不听话的话,天上的雷可是在等着呢!” 方稳老实了,不多说,还不行吗。 “万能的……神?”唐惠安还半信半疑。 “这位小姑娘,的确命数还没有到,还有活的希望,我来了,就是要救她的,可是救,也是需要方法,其实,方法也很简单,唐惠安!” 方稳按照羊叔的要求,故作一派,喊了唐惠安的名字。 “我能做什么?”唐惠安觉得自己能为女儿做的,她都可以去做。 方稳说:“立刻把她手上的玉镯拿掉,玉镯现在起的是反作用,你可以试着把玉镯砸碎,看看结果。” 唐惠安慢慢把唐笙曼手腕上的玉镯拿了下来,然后找到一块硬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玉手镯并不容易坏,比一般的玉镯要坚硬许多,唐惠安砸坏两块石头,才将玉手镯砸断开。 “很好,玉碎,你的女儿,应该尚有一口气了。”方稳也很想看看羊叔说的是不是真的。 唐惠安去查看唐笙曼的鼻息,竟然真的有了微弱的呼吸,也有了脉搏。 “万能的神,万能的神!我接下来怎么做?”唐惠安变得很激动,她完全相信了方稳是万能的神下凡。 方稳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做,母亲与子女,是血缘关系,子女的第一生命,就来自母亲的血,那么子女的第二生命,同样要来自母亲的血,唐惠安,请你用利器,只需划破手指,将滴血滴她口中一滴,我再用天地灵气,那么,她就活下来了。” 唐惠安却是犹豫,她吞吞吐吐的问:“如果……如果我滴血后……她……她并没有拥有第二生命力呢?” “呵呵呵……” 方稳摇摇头,摸着空气胡须说:“那不可能,如果你滴血,她没有活下去,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唐惠安呆了住,瞬间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紧握唐笙曼的手,她有感觉,唐笙曼在捏她的手,力气虽然很微弱。 唐笙曼不能睁眼,不能说话,可她此时是有意识的。 “怎么,你怎么还在犹豫?你难道不想救你女儿吗?”方稳表情故作平静,内心也是诧异的,到底唐惠安在犹豫什么,她也不可能怕疼呀。 唐惠安抬起头说:“万能的神,我……我其实不是她的亲生妈妈。” “你不是?” 方稳差点说出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唐惠安以前对唐笙曼若即若离了,原来她不是唐笙曼的亲妈。 这也让方稳想通了,为什么后来唐惠安对唐笙曼那么爱,那是因为经历了一些生死,唐惠安发现了她其实深爱着自己的“女儿”。 唐笙曼的手,再次用微弱的力,捏了唐惠安一下,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是抱养的? “那可就没办法了,想要她活,只能通过她的亲生母亲,那你说吧,是不是放弃?”方稳不想说这些话,可又不得不说,他想问羊叔,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唐惠安顿了片刻,她说:“不,不能放弃!” “不放弃?可我找不到她亲生母亲,不放弃,神也没有办法啊。”方稳是真无奈了。 唐惠安说:“不,笙曼她的亲生妈妈,就在……她就在附近!” 第339章 醒来 方稳深知一路同行的人,没有其它女人,而唐惠安说“她在附近”,那这个附近的女人,不就是指村民吗? 想到这里,方稳不由得猜想起庄吴的棺材,不见依南的遗骸,而唐笙曼手腕上的玉手镯,一直以来是唐笙曼活到现在的原因。 那么,会不会曾经棺材里的依南,被唐惠安挖出来,在那特殊玉石的力量之下苏醒? “她,是谁?”方稳要让唐惠安亲口说。 唐惠安轻轻抚了抚唐笙曼的手,她看到女儿眼角湿润,她不想说的,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她如实说道:“笙曼的亲生妈妈,就是……就是庄吴的妻子,阿薇!” “什么?” 海爷爷浑身一颤,身后的村民听后也是立刻哗然。 方稳虽然已经猜到,可真听到真相,他同样是内心深深触动的。 “怪不得棺材是空的,原来依南……依南被你偷了?那个小姑娘,就是依南!”海爷爷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有村民说: “我说怎么看那姑娘眼熟,她就是依南啊。” “可依南怎么似乎不记得我们。” “是啊,依南到底经历了什么?” “贼女人,你为什么要偷我们家依南?” …… 方稳伸出手,打住村民们的质疑之声,他说:“唐惠安,你肯承认,看得出你对依南,也是有感情的,我其实早就知道,只是看你的真心有多少。” 唐惠安现在也不顾个人,她说:“我以前对笙曼……不,是阿薇的依南,我以前亏待了她,现在如果她能好过来,我什么都愿意。” “好,我是万能的神,要的,就是真心实意,其实,只要这姑娘内心里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谁,就无需亲生母亲的血,接下来,就让我来给她第二生命力吧!” 方稳照着羊叔话来说,说完,羊叔沉默了,方稳就只能呆呆站着不动。 大家都敬畏的看着方稳,无人怀疑。 方稳余光去瞟羊叔,它怎么不吭声了? 却见羊叔绕着弯,悄悄往神尊像后面躲藏,它说:“侄儿,你来,用手扶住神尊像。” 方稳于是转身,来了神尊像前,看一眼神尊像的眼,忽然觉得那双眼睛就跟真的一样,心里有一些害怕的感觉。 看一眼后,方稳又低下头,把手放了神尊像模糊的石手上,内心里问,羊叔,这样扶着神尊像,可以吗? “就这样,不要动,侄儿,俗话说,人活一口气,这个气,指的就是生命力,从这个角度,大家是看不到我的嘴的,你可以把嘴伸过来,我把激活唐笙曼的气,先吐传给你。” 羊叔说着,把羊嘴伸了过去,就在神尊像的右腰边,它嘴巴尖微张开,说道:“你吸了这口气后,就可以通过人工呼吸的方式,传给唐笙曼,她就拥有了第二生命力,侄儿,来吧。” 老实说,与羊接吻,方稳是比较嫌弃的,可救人要紧,能忍,就忍一忍吧。 方稳将心一横,弯腰,把嘴接了过去。 那一刻,方稳就感到羊叔嘴里吐出来的气,跟薄荷一样清凉,但又进的太快,让方稳呼吸不来气,脑袋嗡嗡的,肺部有如在膨胀,胀得使人撑得慌。 纵然在大家看来,方稳的举止怪异,竟然在神尊像旁边弯腰,动作还有些别扭,可大家都把方稳当神一样的看待,再怪异,也属于正常。 谁让他是万能的神,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 “去吧……”羊叔收回去嘴巴。 方稳却听羊叔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微弱,难道这种激活生命力的气,对羊叔消耗很大? 不多想,方稳挺起了身,向唐笙曼走去。 “万能的神?”唐惠安不知道方稳要怎么做。 方稳蹲下来,故作镇定的说:“人活一口气,就让我,给她新的一口气吧。”他心里,已是小鹿乱撞,十分紧张。 毕竟这是嘴对嘴,而唐笙曼,又是方稳心目中的人。 当方稳将肺部里的气,用力感应着呼给唐笙曼后,就没有那种肺撑得慌的感觉了,想来,已经把羊叔传给他的气,传给了唐笙曼。 “需要我按压她的肺部吗?”唐惠安见方稳像是在与唐笙曼人工呼吸,想提供帮助。 方稳抬起头,摇头说:“不用,她一会儿,就好了。” 唐惠安直盯着唐笙曼看,海爷爷与村民们也慢慢围过来,等待奇迹。 方稳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目光去寻一下羊叔,不寻是不知道,一看,羊叔竟然在神尊像后方不多远处,倒了地上,闭着眼。 “羊叔昏过去了?” 方稳心里喊了一声,刚才听它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微弱,看来,救唐笙曼,对羊叔的消耗,是很大的。 “万能的神?依南,怎么还没醒?” 海爷爷等不及了,看向方稳。 方稳装不下去了,没了羊叔指导,他也不知所措,晃悠了一下,睁着眼睛说:“海爷爷?你们怎么这么看我,发生了什么事?哎呀,我身体怎么成炭黑了?” 一惊一乍的,表示万能的神已离开他的身体。 “哎呀,我的羊!” 方稳可以大胆的去查看羊叔的情况了,他抱起羊叔,才发现羊叔并没有昏迷,只是极度虚弱。 “侄儿……不用担心……唐笙曼已经拥有了第二生命力……我嘛,就是虚脱了一点,估计最近不能险中救你了,还得要你保护,是不是有点怂?”羊叔说的有气无力。 方稳心头却是一股酸楚,小声的说:“羊叔,你比我想象中要伟大多了,你保护我那么多次,我当然也要保护你!” “醒了——” “太好了,依南醒了!” 方稳听村民的兴奋喊叫声,扭过头去看,见唐笙曼慢慢坐了起来。 唐惠安激动的热泪盈眶,轻轻的,不敢太用力,把唐笙曼揽入怀中。 “妈……谢谢你。”唐笙曼同样是感动,她看看海爷爷,看看村民,她说:“海爷爷,还有……鱼伯伯,六叔叔?” 海爷爷与唐笙曼所喊的几个人都是一怔。 “依南……你……你记起来我们了?” 第340章 两个世界 唐惠安松开手,内心复杂的看着唐笙曼。 “妈……我什么都记起来了。”唐笙曼用手给唐惠安拭泪。 “依南,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失忆的?”海爷爷擦擦老泪问道。 唐笙曼说:“我那时候发高烧,应该是已经死掉了,就好像做梦一样,睁开眼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眼前只有妈妈。”她看向唐惠安。 这话却让人听不懂。 唐惠安握着唐笙曼的手,她说:“让我说吧,当年我这个贼人,来到这里,是受伊加麦所托,寻找可以养玉石的人,那时候探测器不能精准是什么让玉石的数据改变,也不知道是人,还是物。 所以我们才在村子里各种试探,结果,不小心玉石被我掉了村子里,让庄吴收了去。 等庄吴送还之后,我们发现玉石的数据提升非常快,我们推测,一定与庄吴家有关。 可庄吴不好对付,我把情况告诉伊加麦,伊加麦说他会想办法。 没想到没几天,就传出庄吴死的消息,然后我和伽米尔,就去挟庄吴的妻子,可带他妻子去测试,发现改变玉石数据的,不是她。 而她家里也没有其它的物,可以改变玉石的,所以我们想到了他们的女儿。 可惜,那时候我们以为依南死了,就不可能对玉石有用了,伊加麦提出挖棺。 那时候他也不认为死人能对玉石有用,他只是不甘心,认为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棺材里有陪葬物,没准才是改变玉石数据的关键。 所以我们就那样做了,发现棺材里面没有陪葬物,可就在我们准备盖上棺材的时候,笙曼……不,那时候叫依南,她咳嗽了一声。 刚开棺的时候,我可是清清楚楚确定她没有生命迹象的,然而最后她复活了,呼吸微弱,我觉得蹊跷,就抱出来她,后来发现她失了忆。 我把把事情告诉了伊加麦,他说依南的复活,是玉石,她却也能继续改变玉石的数据,可是改变的速度,变得特别的慢。 于是伊加麦就有了一个想法,把玉石熔成手镯,让她戴着,玉石养着她,她也养着玉石,因为她失忆,伊加麦就提议让我把她当女儿来养。 我那时候不太情愿,可我也不得不听伊加麦的话,伊加麦会制药,能治我儿子天昊的病。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养,就是又一个十年…… 更没想到的是,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我亲生女儿一样……” 唐惠安流下了眼泪,哽咽着,看着唐笙曼说:“女儿,对不起,我不是你亲生妈妈,而且与你这一次出行之前,都对你不冷不热,也是因为这次出行,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对不起!” 说着,唐惠安埋头在唐笙曼的手背,痛哭流涕。 唐笙曼感受到唐惠安的母爱,虽然迟到,却一点也不晚,她用另只手擦着唐惠安的泪,她说:“妈,我永远爱着你,你没有生我,却对我有养育之恩,你别哭了,我不怪你,我爱你!” 两人抱头痛哭。 方稳不觉间也跟着感动,眼角湿润。 羊叔从方稳怀里出来,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它说:“侄儿,往后可能一个礼拜,也可能半个月,我都不能施展我的超羊了,完全就跟一只普通能力的山羊差不多,你可要保护我。” 方稳用手摸摸羊叔的脑袋,“放心吧羊叔,绝不会把你炖了喝羊汤的。” “靠!你敢!”羊叔倒没有那么十足底气了。 唐笙曼与唐惠安对神尊像又磕了头,起身后,唐笙曼激动的说:“我……我要去见我的阿妈!” 海爷爷叹口气,“哎……我来的时候,听说你阿妈,疯的比以前更厉害了,依南……你不要进院子里了,到时候,就在院门口看看,有可能你阿妈清醒了,在让几个人保护你进院,怎么样?” “海爷爷,走吧,我知道我怎么做。”唐笙曼语气低落。 唐惠安牵着唐笙曼的手,与村民一起往那个半山坡的院落去,方稳则带着羊叔一起跟着。 一路上,唐笙曼都紧抿嘴唇,这条路,让她想起当初向神尊像祈祷,跑回来等着看阿爸病好的奇迹,可回到家里,却得到的是噩耗。 此时,她眼眶里含着泪,却没有哭,她抬起头,发现自己的家,就在不远处。 来到门口,如牢门一般的栅栏,将院子里外,分为两个世界。 方稳挤了前面,想到大水缸那里洗洗手洗洗脸,见到倒立的大缸,才想起来,狂犬发作的娇娇,还被大缸扣着。 没想到,娇娇还有劲头,听到有人靠近,在里面恶狠狠的狂吠,鼻子伸出缝隙,露着獠牙。 看来,手脸是一时半会干净不了了,方稳拍拍手,看看唐笙曼,她双手紧抓着栅栏,眼睛闪动着,往院里看。 “哐当!” 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隐约听到阿薇在里面嚷:“哼!你们都是疯子,敢把我困家里面,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方稳倒是觉得这句话,阿姨说的很清醒,他问海爷爷: “海爷爷,她知道你们把她困了进去,神智是正常的啊,她不是一阵醒一阵迷吗,估计现在是正常的。” “哎,不是啊。” 海爷爷却摇头,“之所以说她严重,就是因为她说的清醒,人却是不正常……” 正说着,屋里阿薇又在嚷:“呀呵,又来人了?我看来的好,想我庄吴对你们做了那么多好事,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方稳听出来了,阿薇幻想自己是庄吴了。 这时,阿薇大摇大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学着庄吴的步伐,她头发虽然没那么污垢了,可也胡乱披散,看起来十分不堪。 还没走到隔着栅栏的门口,她叉腰指着外面的人说:“快把我放出去,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人,是不是找打?告诉你们,我可是至今没有敌手的人物,你们如果不把这栅栏拆掉,那我就亲自动手了!你们是不是耳聋了,把栅栏拆掉!” 唐笙曼看着疯掉的阿妈,已是哭成了泪人,她将手往栅栏里伸过去,哭着喊道:“阿妈!我是依南!” 第341章 这是她的家 阿薇面目狰狞,根本认不出唐笙曼是依南,她此刻失去理智,视所有人为恶人。 “我最痛恨欺骗人了!”阿薇突然冲过去,一把扯住了唐笙曼的手,狠狠的抓着她的手腕。 因为长时间没有剪指甲,所以阿薇的指甲又长又锋利,抓进唐笙曼的肉里,咬牙切齿的吼:“敢假扮我女儿,是什么居心?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我女儿才九岁,把我庄吴当小孩儿?” 大家都一阵慌乱,但见唐笙曼的手,被阿薇死死拽着,都流出来了血。 可谁也不知所措,强行拉唐笙曼的话,可能划伤更严重,不拉她吧,阿薇又不肯松手。 而唐笙曼的心痛,远大过于手腕上的痛,她觉得阿妈实在太可怜了,这么多年是如何的孤苦伶仃,如何的狼狈不堪。 “阿妈~阿妈~我是依南,我是依南~”唐笙曼反而紧紧握着阿妈的手臂,泣不成声。 阿薇却抓的很紧,“还敢欺骗!我依南就在后院,在她后院与她的长风在一起呢!” 说着,阿薇松开了手,转身将腥红的手放嘴巴,当做喇叭,喊道:“依南!” 喊了两声,阿薇神情变得紧张,嘴里碎念“依南怎么不回答我,依南怎么不回答我?依南……” 紧接着,阿薇就神色恍惚的往后院里去了。 “笙曼,是不是很疼?” 唐惠安心疼的查看唐笙曼被划破的手。 方稳看到都划进了皮肉,像唐笙曼矫养的身子,肯定没受过这样的伤,怎能不疼? 而唐笙曼摇头说:“不疼,不疼,阿妈好可怜,我想进去,给她梳洗打扮,给家里收拾收拾……” “可是……” 海爷爷理解依南的心情,“可是依南,你也见了,你阿妈已经失去了理智,你如果进去,你阿妈只会把你当外人,你手上伤,难道不疼吗,万一你阿妈再有过激的行为,对你就很危险了。” 唐笙曼流着泪,她有家不能回,别提有多无奈心酸,可让她离开,那也绝不可能,这可是她的家。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唐笙曼紧紧握着栅栏,她看海爷爷摇头,看唐惠安也摇头,她又看方稳。 方稳说:“不如,让我陪着你进去吧,有我在,不怕阿姨的过激行为,我可以保护你。” 唐笙曼很感动,可海爷爷不赞同,他不是质疑方稳的能力,他说:“年轻人,你们进去,对阿薇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如果没有别人,阿薇独处,情绪相对稳定,如果你们在她旁边,不就是让她一刻也不能消停吗?” 方稳想想海爷爷说的也有道理,只能朝唐笙曼,默默的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后面的村民一阵乱遭,有人喊:“快闪开!大家快闪开!” 回头看,却见大家四处乱跑,而在村民之间乱窜的,不就是那只哈士奇,娇娇吗? 那口大缸本来在那里倒立好端端的,村民之间站得比较紧凑,有人不小心挤了别人一下,导致最后的那个人手扶了大缸上,没成想,把大缸就推倒了。 缸里面的娇娇,立刻扑了出来,咬了就近的人腿上一口,然后四处乱跑,大家于是纷纷乱逃。 有人捡石头砸娇娇,娇娇东躲西藏的,就看到了栅栏里的院子,露着獠牙,奔了过去。 方稳以为娇娇是扑向他们的,没多想,抱起唐笙曼往一边跳,跳开院门口,却看到娇娇穿过栅栏,进了院子里。 要知道,此时的娇娇是狂犬发作,见人就咬的,如果娇娇见了阿薇,那肯定也会袭击阿薇的。 “娇娇,快出来,不要啊,我阿妈!方稳,我阿妈!”唐笙曼激动的快说不出来话,她想说娇娇会咬阿妈。 方稳明白唐笙曼的意思,他放下唐笙曼,也顾不得跟海爷爷打招呼,用尽全力,用他的肩膀,使劲去撞击栅栏,他要进去,不让娇娇咬伤阿薇。 这一猛撞,是方稳的全力,栅栏被撞得颤抖,连带两边的门墩都晃了两荒,可只听到木头的“咔嚓”声,也只有方稳肩膀所撞击的木头,断了一截,整体却没有打开。 而方稳的肩膀,隐隐作痛,没想到栅栏钉得还挺坚固。 看来,想撞开栅栏的想法,行不通。 方稳没有停下,立刻转而攀爬栅栏,他的攀爬技巧也是经过超羊式入魔训练炉火纯青的。 三下五除二,方稳就翻越了过去,急往后院跑。 “方稳!你一定要小心!” 唐笙曼紧张恍惚的贴在栅栏,朝方稳喊道。 “我会的!”方稳回应一声,已经进了后院的门。 这边,海爷爷发了话,他跟村民们说:“情况紧急,不要让人家小伙子一个人承担危险,来,大家集体力量大,一起把栅栏撞开,依南,你快闪一边!” 唐惠安牵着唐笙曼的手,退向了门墩处,村民们一哄而上。 当方稳进了后院的时候,发现娇娇正在攻击阿薇,但再仔细一看,娇娇扑过去,又连忙后退,后退了,又试图再扑,反反复复,反倒像是阿薇在追它。 原来阿薇手里捧着一盆水,狂犬发作的狗,是最惧怕水源。 “长风,快来喝水,来呀,别跑呀长风!”阿薇声音故作很细,稍带些撒娇,撵着娇娇,要喂它水喝。 方稳松了口气,心想,阿姨这回一定是把自己幻想成了女儿依南,把娇娇这条哈士奇,看成了长风。 后院里还有许多羊,惊吓的乱跑,后院简直就是乱作一团。 “大家都别着急,都有水喝,一个一个来。” 阿薇放下盆子,跟众羊招手,她背过身,试图抓住一只山羊,却脱了手。 可她这一背身,留给了娇娇可乘之机,娇娇张着獠牙大嘴,再次扑向了阿薇。 情形危机,方稳要赶紧赶在娇娇之前,抓住娇娇,就像之前抓那只狂犬狗一样,抓它后腿,甩飞出去。 可方稳迈出脚,就预感到了不妙,因为之前抓那狂犬狗,他身体里含有韦巴阿林森,此时他没了超常力量,眼看自己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第342章 我的依南 “阿姨,小心!”方稳着急的只能大喊一声,可惜也无济于事。 娇娇扑了过去。 方稳都不忍看,心里捉急,觉得愧对唐笙曼,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发呆,为什么不冲过去! 然而,方稳又呆住了,他看到,娇娇即将扑咬到阿薇身上的刹那间,一只山羊突然从一边顶了过来。 羊角顶在娇娇的侧身,把娇娇顶偏了出去,不偏不倚,跌进了墙边下的那个洞。 “汪汪汪……” 娇娇跌入洞里面,想要爬出来,却挣扎着困入其中。 “羊叔?” 方稳一眼就认出来那只山羊,就是羊叔,可能别人认不出,似乎与其它山羊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羊叔顶完娇娇,就摔趴了地上,筋疲力竭一般,大口喘气,竟然不能动弹了。 阿薇才转过来身,“哎呀,长风,你一定口渴了!”说着,她弯腰抱起来羊叔,非常吃力,它可不是小羊。 到了水盆前,让羊叔喝水,羊叔很配合的喝起了水。 方稳迈步过来,手足无措,阿薇抬起头看到了他,却没有动怒,而是很平静的说:“方稳?你还没有离开吗?” “阿姨,你知道我名字?”方稳吃了一惊。 阿薇拍拍羊叔脑袋,站起来说:“是你记性不好,还是试探我有没有疯掉?你难道把自己弄的黑一点,我就认不出你了?你忘了我招待你吃的那盘腌蒜?对了,你那个朋友呢?” 方稳激动的笑了,听阿姨这口气,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幻想成别人,而是做回了她自己。 这时,村民们乱糟糟的挤进了后院,最先进来的,就是唐惠安和唐笙曼。 “呦,今天是什么风,大家竟然都要来我家做客?多少年了,你们把我封闭院里头,把我当犯人一样,怎么现在要释放我?”阿薇微笑着,目光在村民的脸上转了一边,最后停在刚刚进来的海爷爷。 海爷爷听阿薇的口气,心想,阿薇她理智清醒了? “阿姨!真是太好了!你现在正常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方稳激动极了,他先跑到唐笙曼跟前,拉起她的手,然后又往阿薇身边来。 阿薇盯着唐笙曼看,眯眼笑着,不等方稳开口,她说:“是你心上人对不对?这么着急,是要给我介绍她的名字吗?不错不错,一看就是好姑娘。” 唐笙曼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神闪动。 方稳语气都发着飘,他说:“阿姨,不不不,她是我……反正目前不是我女朋友,她……” “呵呵,小伙子,你慢点,在心爱人面前,看把你慌成什么,想让我做媒?”阿薇笑了起来。 方稳着急坏了,“阿姨,你让我把话说完,我要说的是,她……她……”他指着唐笙曼,大声对阿薇说,“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依南!她是依南!” 阿薇笑脸马上晴转阴,瞪着方稳,“小伙子,你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就是不能开我女儿的玩笑!我女儿死了,你不知道吗!” “阿妈……”唐笙曼心如刀绞。 阿薇又瞪唐笙曼一眼,“住嘴!冒充我女儿,你什么居心?” 海爷爷拄拐上前一步,“阿薇,那两个孩子都没有说谎,你不信他们,你难道还不信我吗?你难道忘了,你打开庄吴的棺材,依南不在其中吗?那就是因为依南还没有死,她,真的就是依南!” “呵呵呵……” 阿薇又是一阵笑,拍拍自己脑袋,“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要不是那次开棺,我都不知道我疯了这么多年,原来我疯掉的那些年,依南一直都在照顾我,还好,我现在不疯了,有依南陪着我,我欣慰许多,依南,快出来吧。” 这话,让所有人傻了眼。 “阿姨……你说什么?”方稳摸不着头脑,依南快出来是什么意思? 阿薇慢慢后退两步,平静微笑的脸,忽然变得笑容灿烂,却僵硬不自然,她捂嘴笑嘻嘻起来,说: “对不起,我是依南,是我跟大家开的玩笑,这么多年一直瞒着大家,让大家以为我死了,实在对不起。” 说着,阿薇鞠了一躬。 方稳心头一沉,没想到,阿薇精神又迷糊了,他叹口气,刚扭头,唐笙曼就无力的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眼泪簌簌而下,轻轻摇着头。 “哎……” 海爷爷垂头丧气,其他人也本以为阿薇正常了,要认了依南,没想到终究是空欢喜一场。 阿薇鞠完躬,马上说:“阿妈,我来帮你吧,你这两天不是腿疼吗,那些活,就让我来吧。” 她又向屋后窗底下跑,在地上捡起一把干草,在墙上擦来擦去,她边擦边说:“阿妈,你就放心吧,抹布我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了……” 方稳想给唐笙曼擦泪,可他满手是黑,抬起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 唐笙曼慢慢停止了抽噎,她仔细听,听出阿妈嘴里哼着歌。 “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像……” 阿薇声音大了一些,自言自语:“像什么来着,阿妈,后面的怎么唱啊?” 没人回答,阿薇自己变声调回答自己,平静口吻说:“依南,阿妈唱不好,还是你阿爸唱的好听,你还是等你阿爸回来唱给你吧。” 阿薇再自我回复:“那阿爸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听到这里,唐笙曼身心有如触电一般,她立刻想了起来,这对话,不就是自己儿时与阿妈的对话吗,那时候她在等阿爸归,阿妈,又何尝不是在等阿爸归呢? 阿薇继续用干草当抹布擦墙,又继续唱那首“天空之上”,可是又是唱到“云彩像”后面就卡了住。 这时,唐笙曼深吸一口气,她唱道:“天空之上,鸟儿飞翔,阿妈唤我回,唤我唤阿爸。天空之上,云彩像衣裳,落在我们身上,一起舞蹈歌唱。阿妈,阿爸,我已长大,想到天空之上……” 当唐笙曼唱出第一句的时候,阿薇整个人就愣了住,就好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唐笙曼唱完了一遍,接着又唱了一遍。 此时的阿薇,抓着干草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干草落了地上。 不仅她的手在颤抖,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她的心,她的腿,都在颤抖。 她缓缓转过来了身,目光闪动,一下子就与唐笙曼目光交集。 唐笙曼被那目光感染了,也跟着身心俱颤,那目光,唐笙曼看出来了,那是小时候,阿妈看她独有的目光。阿妈也同样看到了,那目光,只有依南才有的独有目光。 “阿妈——” 唐笙曼大声地再次喊了一声。 而这一次,她得到了回应,阿薇伸开双臂,向唐笙曼走去,她颤抖中喊:“依南!我的依南!你是我的依南——” “阿妈!” 唐笙曼跑了过去,与阿薇紧紧相拥。 第343章 释然 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相认,方稳别提有多高兴了,许多人被感动的掉眼泪,包括唐惠安。 让方稳没想到的是,在地上还没站起来的羊叔,竟然也失声呜呜大哭了起来。 这羊叔,平时情绪冷淡,这会儿怎么失控了的节奏? 羊叔哭的最痛,恢复的也最快,呜呜没几声,止住声,悄悄往墙边走,它说:“侄儿,你过来。” 方稳于是走了过去,不知道羊叔要干什么,他发现羊叔到了那个洞旁边,低头看着娇娇不停的在其中挣扎。 “来,你的手。”羊叔看着娇娇,对方稳说。 方稳把手往后背,羊叔要手干什么,不会是想让娇娇咬我手? 羊叔瞥方稳一眼,“吓死你了,你以为我让你给娇娇送手吃?我让你接住,我要吐你一颗补给丸,让你投进娇娇的嘴里,能让它恢复过来。” “啊?” 方稳打个问号,羊叔自己准头不是挺准吗,怎么不亲自吐给娇娇?方稳转念又一想,羊叔救笙曼的时候,消耗大,应该是没有那个能力了。 羊叔就连吐出来补给丸,都那么的费力,浑身都紧绷的感觉,好不容易才吐出来一颗在方稳手上。 方稳瞄着准,那娇娇抓狂,一股要撕吃方稳的那般狠劲,前双腿在地上挠腾,张着獠牙大嘴。 “走你!” 方稳将手一丢,补给丸恰好进了娇娇的嗓子眼,娇娇闭嘴回味了一下,继续准备双腿挠腾,才挠了两下,它就突然僵在了那儿。 娇娇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尾巴摇起来,耳朵往后低,真的恢复了温顺的模样。 它忽然又跳的很高,一下子就从地里面跳了出来,方稳吓的准备跑,却见娇娇扑向羊叔,没有恶意,只是一个劲把脖子往羊叔脖子上蹭,以示好感。 方稳笑了,能对羊叔这么喜欢的娇娇,绝对是好了。 “嗷嗷……” 娇娇马上又看到了唐笙曼,就跟快哭了似的,离了羊叔,又往唐笙曼那里跑。 唐笙曼笑中带泪,拍拍阿妈的背,指着娇娇,“阿妈,是娇娇,这么多年,都是它陪着我的。” 娇娇扑入唐笙曼怀里,她也紧搂娇娇,并告诉娇娇,“我的阿妈,娇娇,她是我的亲生妈妈。” 阿薇紧握着唐笙曼的一只手,她破涕为笑,“真好,就跟长风一样很喜欢你。” “长风呢?阿妈?”唐笙曼不知道长风去向,看看院子里,山羊有好多只。 阿薇于是跟唐笙曼谈起了之后的事…… 长风,早已不知去向,这些山羊,都是近几年才养的。 …… 最后,唐笙曼要和阿妈好好的在家里面谈心,村民们不打扰,暂且先各回各家,然后安排一下全村的欢庆。 唐惠安和方稳则跟着海爷爷,到村里看看唐天昊怎么样了。 唐天昊就在海爷爷家,治疗他的,是村里的老大夫,当唐惠安和方稳进来家里面的时候,大夫是刚出门不久。 “妈!” 唐天昊在板凳上坐着,看见妈妈,又看见方稳,他高兴不已,可没看到唐笙曼,他又心头一沉,忙问:“我姐呢?” 唐惠安于是把后来发生的事,告诉了唐天昊。 院里还有一个人,他就是腾泰利。 腾泰利是在方稳与唐笙曼见面后,以为没什么可协助的了,就跟村民打听,来了唐天昊面前邀功,让唐天昊知道他腾泰利没白拿万疆贵宾金卡。 听了唐惠安后面说的,他真没想到情况后来还挺危险。 “天昊,是我失职了,我是真没想到,哎……那张金卡……” 说着,腾泰利要依依不舍的把那张金卡还唐天昊。 唐天昊不接,他说:“谁也没有前后眼,再说,方稳也在我姐身边,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也没有再劝你出去,不怪你,金卡以后就是你的了,不要再说什么还我。” “那……那我就收下了。”腾泰利这才收的安稳,冲方稳笑了一下。 到了下午,海爷爷一把年纪,仍旧老当益壮的亲自组织村民们的欢聚会,天微微凉快,就安排村民去请阿薇母女下山,打算在村西置办酒席。 方稳本想与村民一起去唤唐笙曼,可他见羊叔精力不太好,走动有些费力,就没有上山坡,与大家一起到村西的空地等候。 村民们淳朴之中,还能歌善舞,等唐笙曼和阿薇过来后,大家就一起欢聚入座。 这风情,方稳还是第一次感受,就跟旅游似的,近距离体会风土人情,看桌子上的风干牛肉干,自家酿制的酒,水果,还有可食用的药材凉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味道独特,人间极品。 海爷爷举杯豪饮,这么大岁数,真是了不得,他开场白之后,所有村民都一边唱着歌,一边自己舞蹈起来。 那气氛,让方稳也不由自己想要跳舞,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反正是高兴的停不下来。 但方稳忽然发现,唐惠安坐在角落,与如此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唐天昊撑着拐,并没有注意妈妈的不对劲,他和方稳一样,什么都不想,跟着大家的快乐走,很快就哼会了简单轻快的歌谣,腿脚不便,他上身和手,还不忘摇摇摆摆。 最后,欢庆会在大家的祝福中结束,唐笙曼也向大家说了她今后的愿望,那就是陪着阿妈变老,再也不离开大山。 唐惠安没有说话,唐天昊却有话要说,但他也没有打破气氛,等大家开始散场,唐笙曼与阿妈牵着手,来到了唐惠安与唐天昊的跟前。 “姐!你……你不跟我回家了?”唐天昊语气并不冲,有些吞吞吐吐。 唐笙曼说:“天昊,对不起,我已经是依南了,而不是唐笙曼,与你,还有妈妈……” 说着,唐笙曼看向了唐惠安,她继续说:“与你们相处的日子,我很感谢,没有你们,我不可能活到现在,可是……我已经离开阿妈太久了,离开大山太久了,阿妈也离开我太久了,我已经无法回去,希望你,还有妈妈,你们能理解我。” 唐惠安笑了,她忽然释然了,想通了,她走过来,握住笙曼的手。 第344章 任宰割的羔羊 唐惠安曾经对唐笙曼有多冷漠,现在就有多爱她。 可是,她知道,她对唐笙曼的爱,根本就不多,她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唐笙曼是阿薇女儿的人。 “笙曼,妈……不,我已经配不上当妈了,我对不起你,是我自私了……”唐惠安低头说道。 唐笙曼拉着她的手说:“妈,你虽不是我的亲生妈妈,可你也是我的妈妈,我无法跟你回去,不能尽孝道,请你收下我这一跪吧。” 说着,唐笙曼跪了下来,唐惠安赶紧扶起来,眼角湿润,半天才说:“我收下了,笙……依南,我的家,永远也是你的家,如果你想回家,可以随时回来看看!” 阿薇也说:“姐,谢谢你这些年对依南的养育之恩,这里,也是你的家,姐,一起到家里坐坐吧。”她指向半山坡。 唐惠安摇摇头,“不了,不了,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我想你们了,我也会来这里的家!依南现在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妈妈!”唐笙曼一听唐惠安要走,眼神闪动。 “侄儿。” 羊叔精神缓了一些,蹭了方稳腿一下,它说:“咱们跟着唐惠安一起走吧,你是不是不想走?” 方稳听到要走,而唐笙曼要留下来,他当然不舍得。 羊叔说:“那就入赘吧,入赘大山里头,不过,婚姻大事,你也得先回去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对不对?反正你女神跑不了,就在这里,你爸妈如果同意,你还是可以再回来提亲入赘的,是不是?” 方稳看羊叔是又皮起来了,不过,大家如果都走了,他留下来,也名不正言不顺,听唐笙曼的意思,她是不会出大山了,要陪她的阿妈。 真要是追求她,是不是真得入赘? 似乎羊叔说的也不是只有皮,婚姻大事,确实需要跟爸妈说一声。 “方稳,跟我们一起走吗?还是,你要留下来继续无偿保护唐……我是说,依南。”腾泰利走过来,戳了方稳一下。 方稳耸一下肩,“随大流吧,我身上没多少钱了,回去车费也掏不起,能蹭车,就蹭车呗。” 唐笙曼听了方稳也要走,就走过来跟方稳说话。 这忽然让方稳挺伤感的。 两个人又别扭起来,方稳感觉唐笙曼好像也很舍不得似的,可又十分客气,除了对方稳感谢,还是感谢。 “你如果觉得这里很好的话,也可以常来这里玩,我十分欢迎!”唐笙曼低着头说道。 方稳认真的说:“好的,到时候我也跟我爸妈介绍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把他们也带过来,要是说的动他们,我就在你家旁边再盖一间房,不知道你允不允许?” 唐笙曼格格的笑了,点头说:“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帮你一起盖!” “哈哈哈……”方稳也跟着大笑。 这时,阿薇走了过来,她跟笙曼说好了,欢庆会后,她们要一起去一趟庄吴的墓前,要把今天团圆的事,告诉庄吴。 唐惠安说:“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我想走之前,祭拜一下庄吴。” 阿薇答应,于是带着唐笙曼,还有唐惠安一起往庄吴墓地而去。 唐天昊腿脚不便,没有一同前往,腾泰利在他身边,也没打算去,倒是方稳,跟着一起去了。 “这特么是哪里?我特么走到哪里了?” 伊加麦穿着单独一件风衣,在大山之中转来转去,竟然还没有找到熟悉的路,他倒不饥饿,有压缩食物可以吃,可没有水,在各个口袋里再掏一遍,还是没有水。 其中一个盒子,晃了晃,里面哐当响,伊加麦打开一看,是一把弹簧刀,按下按钮,刀子弹出去后,还能再加长。 “么得!要刀子有个屁用,我要的是水!” 伊加麦举起手,准备要把弹簧刀丢出去,随后想到,自己也就这一个防身物,他又将弹簧刀收回去,放入口袋,继续毫无方向感的前行。 偏偏天气阴沉,也不知道太阳位于何方。 不知走了多久,没有时间概念,伊加麦忽然发现这段路有些熟悉了,这让他很兴奋,嘴里念道:“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熟悉的路了!”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此路通向哪里,但越走越觉得走过,只要是熟悉的路,一定可以走出大山。 而转过几个弯,伊加麦兴奋的脸,沉了下来,他看到前方一处坟头,他骂了一句:“晦气!这特么是庄吴的墓地!” 不过,伊加麦笑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怎么出大山了,他看着墓前竖立的墓碑,心生一口气,极其不顺眼,他大步走过去,想要一脚把墓碑踹倒,耳朵听到附近有脚步声。 “是谁?” 伊加麦收起脚,没有踹下,看到几块大石头,匆忙往那里头钻,避免与别人冲突接触。 隔着石头缝隙,他发现过来的人,是阿薇,还有唐笙曼,再没有其他人。 “玉镯不见了?唐笙曼竟然活了?是谁激活了她的第二生命力?”伊加麦在石头堆里纳闷。 阿薇抱着一包纸钱,与依南到了墓碑前,两人跪了下去,将那包纸钱点燃。 原先,是唐惠安还有方稳一起过来的,走到半路,唐惠安觉得自己与方稳毕竟是外人,在墓前,阿薇与唐笙曼肯定有些话说不出,所以唐惠安拉住方稳,让阿薇与唐笙曼先走。 此时,伊加麦眼睛紧往后方看,看看有没有与阿薇唐笙曼同行的人,他最怕的是有方稳,因为方稳太强了。 可看了半天,后方没有一个人,伊加麦放下了心,在他眼里,阿薇与唐笙曼就是任意宰割的羔羊。 阿薇与唐笙曼正一边烧纸,一边流泪诉说着多年的思念,突然,石头堆里传过来了邪恶的笑声。 伊加麦从里面钻了出来,他咬牙切齿的说:“唐笙曼,你竟然没有死!我让唐惠安精心培养了你那么多年,到头来一点作用也没有起到,你说,我冤不冤?” 唐笙曼与阿薇吓了一跳,阿薇紧往唐笙曼的身前挡,一看那个外人就不怀好意,她问:“你想干什么?” 第345章 等你回来 “干什么?付出,当然是要得到回报的,如果一项投资失败,我得不到的,怎么会让别人得到?” 伊加麦拿出了那把弹簧刀,比一般的匕首,刀刃要长一些。 唐笙曼见势不妙,伊加麦要杀她的架势,拉起阿妈的手,“阿妈,快往回跑!” 两人急忙往来时的方向跑,唐笙曼知道方稳就在后方的半路上,她一边拼命的跑,一边嘶声裂肺的喊:“救命!救命……” 伊加麦心里又悬了起来,难道还有其他人在路上?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追过去,不管路上还有谁,杀了她们两个女人,先让她们闭上嘴! 于是,伊加麦拔腿迅速追赶,他的速度要比她们两个女人快。 阿薇察觉跑不过他,松开唐笙曼的手,停下来,冲唐笙曼喊道:“依南,你快跑,让我把他拖住!” 唐笙曼急忙停步,她可不肯丢下阿妈,她紧摇头,回来牵阿妈的手:“不行!他要杀的人,是我,阿妈,我绝不能让你替我死!” “你们谁也别想活!” 伊加麦口出狂言,无法进入风口之门的他,正愁无的放矢,要拿她们两个女人开刀,泄泄心中的恶气! 由于阿薇这么一停顿,导致伊加麦迅速拉近她们的距离。 可偏偏这个时候,唐笙曼拉住阿薇的手,往回拽,阿薇脚下一滑,不仅自己摔倒,唐笙曼跟着也失去平衡,回身单膝跪了地上。 这下子,她们两个人,再跑也无望了。 伊加麦举起刀子,嘴里咬着一句:“我让你们跑!”狠狠将刀子刺下,要在阿薇的心口来上一刺。 “不要!” 唐笙曼扑了阿薇的背上,她要用自己的背,挡下那一刺。 她全身紧绷,颤抖中迎接。 可她余光,却看到伊加麦的后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脚,在伊加麦即将捅下刀子的时候,那人从他背后抱住了他,用力往后甩。 伊加麦始料未及,被凌空往后翻倒,而他反应很快,手撑住地,虽然踉跄,却没有倒下去,忙向一边撤离几步,看看是谁从背后追了上来。 “付一龙?” 伊加麦吃了一惊,看到光头一身破烂的付一龙。 其实,付一龙一直就在庄吴的墓地附近,之前他与伽米尔搏斗,终因脊背的病痛原因,敌不过伽米尔,被打在地,奄奄一息。 伽米尔可是杀害梅嫂的杀人凶手,村民们要抓伽米尔,遭他反抗逃跑,众人就不约而同的去追他。 地上的付一龙,反而没人管了。 那时候,付一龙在地上躺了有好几个小时,慢慢的才恢复了一些。 后来,付一龙心里愧疚,来庄吴的墓地,再次忏悔,他打算忏悔这一回后,就选择回去,离开天江谷,回他的城市,回他的妻子身边。 在来天江谷之前,付一龙被媒体曝光了比赛用禁药的事情,这让他无法全身而退竞技圈了。 坏的事情,还不仅如此,付一龙代言的许多产品广告,被要求下架,商家找付一龙索赔损失,按照合同,付一龙是属于违约的,他将面临巨额赔偿。 付一龙是个直截了当的人,他同意赔偿,愿把家产赔给商家。 然而,有个人不愿意了,那就是付一龙的情人,戴培。 戴培无法接受净身出户的付一龙,付一龙也看清了戴培不过是看中了他钱的人。 付一龙同意戴培离他而去,但要他们的女儿妮妮,跟他一起,而戴培,却告诉了付一龙一个秘密,那就是妮妮,根本就不是付一龙的亲生女儿。 这让付一龙杀人的心都有,他脾气上来,要揍戴培这个女人,可戴培不怕告诉付一龙,是因为她有所准备,早已请了打手保护她。 有病在身的付一龙,被打手扔了出去,他才知道,自己无家可归,戴培的家,虽然是付一龙曾经拿出来的钱,但房产的名字,却是:戴培。 而付一龙名下的房产,只剩下了目前他的妻子,柴瑛芳住的那套房。 付一龙没有脸面见柴瑛芳,而柴瑛芳得知付一龙陷入困局后,却一直在关注着,所以付一龙沦落街头,柴瑛芳是知道的,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计前嫌,要和丈夫一起共渡难关。 那一刻,付一龙哭了,跪在柴瑛芳的面前,他才明白,自己曾经有多可恶! 他要改变,与柴瑛芳提到了这次去天江谷为自己曾犯下的事赎罪。 柴瑛芳告诉他,她就在家里,等他回来。 于是付一龙就独自踏上了去天江谷的路。 这时,付一龙大口喘着粗气,有些体力不支,他说:“伊加麦,你怎么这么残忍,十年前,你借我手,加害了庄吴,今天,你还要亲手杀掉庄吴的妻儿?你还是不是人!” “笑话!” 伊加麦却不怕付一龙,“就你还想管我的事?识相的,你就赶紧滚开,我现在可是正在气头上,你如果不识相,我无非就是再捅你几刀!” 付一龙深吸一口气,他侧过去脸,对唐笙曼和阿薇说:“以前亲手打死庄吴的人,就是我,我被伊加麦骗了,今天就让我赎罪吧,你们快跑!” 唐笙曼扶起阿薇,两个人含泪继续往回跑。 伊加麦咬牙切齿的说:“付一龙,我们曾经可是朋友,你却把所有责任推我头上,你可真是好朋友啊,想当年,打死庄吴,你说不是你故意的,谁信?我难道有对你说,打死他吗?” 付一龙“呸!”了一声,“我付一龙今生最感觉无耻的事情,就是与你做了朋友,伊加麦,你就不配是个人!” “呵呵!” 伊加麦冷笑,往付一龙身后看看,唐笙曼与阿薇跑出了十米左右,他目露凶光,说道:“撕破脸的人,是你,付一龙,那你就别怪我杀你了!是你咎由自取!别怪我没有给你活路。” 说着,伊加麦拿刀子捅向付一龙。 付一龙强忍脊背的疼痛,闪躲避开,他想抢夺那把刀子,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他疲惫感没有完全恢复,一路对伊加麦的猛追,让他现在动作迟缓,想把伊加麦打倒,简直有如登天。 “送你去死!”伊加麦逮住机会,将刀子捅下去。 第346章 极端症状 这一刀,付一龙没再能躲过,腹部被挨了一下。 伊加麦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可如果毙掉付一龙的命,怕是也要再浪费好几刀。 那样的话,再去追唐笙曼和阿薇,就距离有点远了。 “滚开吧你!” 伊加麦把付一龙推倒了,跨过去,想继续去追。 然而,付一龙死死抱住伊加麦的一条腿,“我不会让你……不会让你再伤害庄吴的家人!” 伊加麦踹了两下子,没想到付一龙抱得还挺紧。 “么得!老子放你一条生路,你不懂珍惜吗?最后警告你一次,不放手,老子捅死你!”伊加麦彻底急了。 可付一龙就那样死死抱着,不顾脊背,不顾刀伤。 “方稳——” 唐笙曼终于看到了方稳与唐惠安,眼泪哗的就下来了。 方稳与唐惠安本来是带着羊叔,慢慢的走,见唐笙曼如此一喊,方稳与唐惠安都是心头一紧,忙跑过去迎住唐笙曼与阿薇。 “付一龙!付一龙……” 唐笙曼哭得不知该说什么,转回身,往后面指。 方稳看过去,发现伊加麦拿着刀子,在付一龙的背上,一刀一刀的刺。 “是他,拦下了要杀我们的人!”阿薇战战兢兢的说。 方稳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奔了出去,大喝:“伊加麦!住手!” 伊加麦慌了,使劲再踹付一龙,这时候的付一龙基本已经半昏迷,他的所有力气,已经没那么有劲了,被伊加麦来回踹腾,成功抽出了那条腿。 付一龙随即脸贴到地上,一点动的力气都使不上。 “别跑!” 方稳追到付一龙身边的时候,伊加麦已经逃出了那么远。 要不要追?方稳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唐惠安正赶来,心想,伯母可以查看付一龙的伤,我要继续追伊加麦,不能让他伤害更多的人。 这样一想,方稳加快脚步,追到天黑,也要把伊加麦这个祸害给拿下。 伊加麦是吓坏了,他看方稳那股狠劲,猜想,方稳会抢了他手里的刀子,没准,会要他的命。 “怎么办?” 伊加麦感觉自己的腿快不是自己的了,越跑越慢,回头看一眼,发现身后的方稳,越来越近! 而当伊加麦再回过来头,却没注意,自己的脚下,竟然是一处断坡,不走近,还不容易发现。 但现在发现,为时已晚,伊加麦身体悬空,直接坠了下去,跌到陡坡上,一个劲“啊呀”叫着,天晕地暗的滚下去。 方稳及时刹了车,往下看时,伊加麦已经滚到了最底下,不过,伊加麦顿了一下,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求生欲实在是真强。 方稳下陡坡,就没有伊加麦那样滚的快,他到了陡坡底下之后,一抬眼,就不知道伊加麦去向了。 伊加麦一颠一颠的,见方稳没跟来,他大呼了一口气,可他也不敢放松,他深知,自己现在速度更慢,如果让方稳见到他,那就在劫难逃了。 所以,伊加麦不再走山路,要绕来绕去,七拐八拐的走,以曲为直,方稳再快,也不知道究竟他伊加麦的路线。 走了大约一个来小时,伊加麦悄悄爬上一高地,往低的地方看,他还真看到了方稳。 不过,方稳是背着他的方向走,那样只会越走越远。 伊加麦这才彻底放下了心,他不由得笑了,自言自语:“想找到我没有那么容易,我跋山涉水那么多年,方稳,你再神秘厉害,也不过如此!” 歇了一会儿后,伊加麦起身继续前行,他又发现一段熟悉的路,却一时想不起是印象中的哪条路。 伊加麦沿着半山腰的边沿走,等路宽了一些后,他无意往树枝杂草之间看,底下的一块裂缝石头上,有个人。 那个人,就是伽米尔。 “卧槽!” 伊加麦心中不由得一股火气,敢情折腾了这么久,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生气归生气,伊加麦放慢脚步,看看伽米尔现况如何。 不知道村民搜寻过这里没有,也有可能村民找到了伽米尔,任其在石缝里自生自灭。 现在是白天,要是到了夜里,没准哪里出现一只觅食的野兽,伽米尔,他是绝对活不过今夜的。 伊加麦摇摇头,他不是不想救伽米尔,可救的代价太大,伽米尔只能成为他的累赘。 想到这里,伊加麦抬起头,不再看伽米尔,是死是活,随他去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伊加麦脚下的路,竟然塌陷下去。 “卧槽发克!” 伊加麦急忙身贴山壁,双手去抓山壁上突出来的石块。 没成想,所抓的那两块石头,一抓就松动,伊加麦完全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下坠,跌到陡坡上,无可避免的再次滚下去。 一阵晕头转向后,伊加麦感觉身体“噗通!”一下子,跌停到了比较坚硬的东西上,估计是石头。 等伊加麦缓过来神,定睛一看,自己跌的不偏不倚,一只脚塞进了石头缝隙里,而他的身前,就是低下头一动不动的伽米尔。 “怎么会这样?我要出去!我富可敌国,我不能困在这里!” 伊加麦内心嘶吼,他双手用力去撑石头,努力把塞缝隙里的腿往外拔,他发现,往外拔腿极其费力,那只腿也麻木没有知觉,但不是拔不动,可以一点一点的拔出来。 这让他又看到了希望,他看着伽米尔的背,伽米尔应该是疲惫睡着了,他用手指戳了戳伽米尔的背,试图让伽米尔扭转身帮他一把。 “伽米尔?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伊加麦又用力推了推伽米尔,他确定伽米尔没有死,身体还有体温。 “伽米尔!伽米……” 伊加麦推着喊着,却戛然而止了,他发现,伽米尔扭回来的脸,扭曲变形,恶狠狠的,瞪着伊加麦,开口,却学了一声狗叫:“汪——” 这让伊加麦想了起来,伽米尔卡在石头缝隙里的那条腿,被狗咬过,看伽米尔的样子,难道他染上了狂犬病?发作了狂犬极端症状? 突然,伽米尔伸开手去抱伊加麦的脑袋,伊加麦无处逃,只得用力抓捏伽米尔的手,而伽米尔将头沉下来,一口咬到了伊加麦的脖子。 第347章 后会有期 伊加麦一条腿困在石头缝隙里,想跑也跑不掉,推开伽米尔,也没有什么用处,推开一次,还有第二次。 伽米尔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眼睛里似乎只有一件事做,那就是咬伊加麦,直到把伊加麦咬得歪脖子,一动不动,伽米尔才松开嘴,低下头,继续沉睡。 “大夫,怎么样?” 方稳问村中的医生,看着地上躺着的付一龙。 在方稳跟丢伊加麦之后,就不再继续搜寻,火速往回赶,他怕伊加麦来一个调虎离山。 好在,赶回去,不见有什么危险事情发生,唐惠安和唐笙曼守在付一龙旁边,却不见阿薇。 方稳走近之后,一问才知道,阿薇回去找村中医生了。 后来,医生赶了过来,带了好几个村民,还有担架。 医生看了一眼情况,就摇头,方稳紧问怎么样。 “我听阿薇一说,我就喊了几个人,我毕竟医疗资源短缺,这病人,必须要抬去大医院的,要动大手术,大家别耽误时间,快抬起来,往大医院送!”医生说的很急。 付一龙却很释然,好像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他看着唐笙曼和阿薇,努力说道:“是我害得你们……家破人亡……我死也是应得的,死前能做上一件赎罪的事情,我……我也死的不那么罪恶了!” 提到过往的事情,阿薇和唐笙曼一阵心酸心痛,她们怎能不痛恨付一龙。 而付一龙这次确实也是救了她们的命。 这让阿薇与唐笙曼,不知所措,说不出话,只有默默哭泣。 村民帮着抬起了担架,唐惠安说,如果仅依靠步行,那就是一路跑不停,到城市也得天黑,不如跟着她走,去她的那三辆车那里。 提到三辆车,方稳知道,这次送付一龙去看病,同时也是要离开天江谷。 方稳没有立即跟着唐惠安他们走,他要先把唐笙曼和阿薇送回家。 一到那处半山坡的院落门口,院里的娇娇就扑了出来,迎接唐笙曼。 方稳想起一些担心的事情,他说:“现在伊加麦不知去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你们麻烦,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还是暂时搬到村子里住吧,互相照应,也安全。” 阿薇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对,是该搬回去了,现在想想,曾经就不应该让阿哥在半山坡盖这个家。” “那阿妈,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安家,而不在村子里住呢?”唐笙曼有些好奇。 阿薇说:“那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阿妈,为什么因为你?” “因为我不喜欢村子里那些妇人的想法,而且她们也看不惯我,你不知道,依南,你阿爸是第一个,也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做家务的男人,可这在村子里,都是说我不是一个好女人的闲言闲语,所以,你阿爸为了我,搬了出去,让我好受一些……” 说到这里,阿薇长叹一口气,“可如果我们的家,就在村子里,有外人来闯入我们家,就不会你阿爸一个人抵抗了,你阿爸……他也不会……” 说着,阿薇流下来眼泪,唐笙曼紧去给她擦泪,“阿妈,你不要这样想,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要这样自责。” 阿薇摇头笑了笑,“哎……不想了,如今依南你还在我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她看看方稳,又说: “放心吧,我和依南这就下山,与村民们一起生活,小伙子,你放心的走吧,不用担心我们。” 方稳才放下心,看看唐笙曼,“那我就走了。” “嗯,一路小心,有时间了……记得来这里看看山,我会热情款待的。”唐笙曼微笑着,跟方稳摆了摆手,“还有,带你的山羊,来看看我家娇娇。” 低头看,娇娇围着羊叔在转着,看起来可亲近了。 “侄儿,快带我走吧,受不了这条哈士奇。”羊叔没好气的说。 方稳笑弯了腰,跟羊叔招了下手,“走吧,与你的娇娇,后会有期!” 说完,方稳带着羊叔离开了。 走出很远,旁边没有人后,方稳问羊叔:“羊叔,你说咱们以后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这里?” “侄儿,不是跟你说了吗,婚姻大事,得跟你爸你妈商量。” “我去,羊叔,咱就不能正经谈一次话?” “我看你就不想走,那你怎么非要跟着唐惠安他们走呢。” 方稳瞪羊叔一眼,“切,就知道你羊心是黑的,你说帮我渡劫难,我不也说了帮你找青铜小像?目前十二个也快找到了一半,等找齐全了,你我就一刀两断啊。” “呦呦呦,是不是觉得你羊叔现在体力虚弱,好欺负了是不是?”羊叔吼他一嗓子。 方稳笑着说:“那你觉得羊肉是炖着好吃呢,还是烧烤起来更棒?” “我顶你个腿呀!”羊叔低头,顶着它羊角,抵向方稳的小腿。 方稳一跳,躲了开,摇摇头,“羊叔,你还想偷袭,也就这么两下子吧。” “我再顶!”羊叔继续顶它的羊角。 方稳跑起来,一边赶路,一边与羊叔逗着玩。 在附近一个小山头,有两个人看着方稳与他的山羊。 一个是黎人,另一个是救黎人的那个女人,她戴着头巾捂的严实,看着方稳逗羊,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旁边的黎人,摇摇头说:“你还是没有放下他吗?他的每一个动作,我看,都牵动着你,逗个羊,你都这么开心?” 她点点头,“嗯,爸爸,我放不下方稳,你让我忘记他,可我是真的办不到,不过,爸爸你放心吧,我不会找他的,我也知道,我和他以后只能是两条平行线。” 这时,她将遮面的头巾拽了下来,她不是别人,正是黎婷婷。 “那就好,婷婷,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们还有继续藏严实,你可要把自己藏好,你很特殊,原以为你会先变成与我一样的样子,没想到是你体力耐力先自我变化,我估计,接下来,就该你的脸变化了,婷婷,快把自己遮挡起来。” 黎人亲自把遮巾套回黎婷婷的脑袋上。 (第一卷·完) 第1章 第七感 方稳在家中的浴池里泡了好一会儿,回想发生的那些事情,有如梦幻一般。 “侄儿,你还没洗完?你羊叔我也是个干净人,看我这一身脏的,你洗干净了,就赶紧让位啊。”羊叔用羊蹄踢了踢门。 “知道了知道了,干净人,我这就出来了。” 方稳还没泡够,可羊叔那是真急了,他只好披上浴巾,把洗漱间让给羊叔。 到了客厅,方稳就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机。 找来找去,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剧,正在他换台时,有人敲了他家的门。 “咚咚咚”的,似乎还挺急,还一边按门铃。 方稳奇怪,大晚上的,会是谁?他往门口走去,隔着猫眼,一看门外敲门的人,让他愣了住。 敲门的人,是个女人,挺成熟的,头发烫了卷,衣服挺个性。 之所以让方稳一愣,是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她。 “你找谁呢?”方稳打开门,留个门缝,问她。 她见门开了,几乎是用尽了力气,使劲把门来推,似乎挺兴奋的。 方稳始料未及,门被推开,他因此往后退了两步,手提着浴巾,差点走光,他惊讶问道:“大姐,你谁呀?要入室抢劫还是怎么地?” 那位成熟美女呵呵笑了,上下打量方稳,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向急脾气,你别见外……” 说着,那美女就不见外的进来了。 方稳可不认识她,将手撑住墙,拦她前方,不客气的说:“你别急脾气,你再急脾气,也不能乱进别人的家,我可是单身一个,前天还有个伯母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呢,你与我非亲非故的就进我家,可别引起别人什么误会,还有,你到底要干什么?” 美女怔了一下,“你不知道我来干什么?不是你想看的吗?”说着,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件制服,展开,那可是半透明女士内衣。 方稳一看,问她:“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她没有走错地方。” 洗漱间里的羊叔,正在地上打滚,地上有澡巾,它说:“侄儿,哪个大婶说给你介绍对象了?你就骗人吧你,快让人家进来吧,是我以你的名义,给人家下的单,人家送货上门。” 方稳内心燃起无名火。 从天江谷回来之后,方稳换了一个实用点的智能手机,在网上购了两回物,感觉挺好,还向羊叔说过网上购物有多上瘾,要戒。 难道羊叔趁他没注意,用它羊蹄在手机上乱进网站乱购物? 羊叔又说:“侄儿,快请人家进来吧,大半夜的,没人给你说三道四,怎么,羊叔能害你?” 那美女急脾气要上来,她收起来那件制服,塞回包里,生气的说:“那我可就走了!” “别走!侄儿,关门,请人家坐下,给人家拿水,好好招待!”羊叔在洗漱间里吼叫。 方稳冷汗直冒,羊叔到底在搞什么?他把撑墙的手拿开,侧过身说:“里面……请!” 那美女又笑逐颜开了,往客厅走去,不见外的坐了沙发上。 方稳关上门,先溜进自己的房间,赶紧穿上衣服,自己在骂:“羊叔,你个死羊,怎么整这么一出,她是谁呀她?” “哇!好可爱喔!” 方稳听那美女的声音,猜想羊叔应该是从洗漱间出来了,他走门口,探出头看,果然,美女蹲下来,用手正摸着羊叔那光鲜羊绒。 “过来吧,侄儿,羊叔好好跟你谈谈。”羊叔的说话,美女丝毫察觉不到。 方稳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自己开一瓶,放美女身前茶几上一瓶。 “你好,我叫筱药。” 美女递过去手,要与方稳握手。 “你好,我叫……方……” 方稳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怪怪的,回应着与美女握了握手,而他自我介绍刚起头,美女筱药,打断了他。 “你叫方稳,你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吗。”筱药收回手,捂住嘴笑,“怎么,见美女,就丢了魂了,呵呵呵。” 方稳惊讶,故作镇定,没表现出来,他知道,一定是羊叔背后做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他坐沙发上的时候,瞥了羊叔一眼。 羊叔说:“侄儿,我没想到人家送货上门这么快,而且也这么急,这么直接,不过,也是人家职业的特殊,没办法。” 什么职业特殊?方稳真想直接质问羊叔。 羊叔说:“侄儿,还记得唐笙曼穿的那件轻纱衣裳吗,还有伊加麦自我变形穿的轻纱衣裳,你不可能都忘了?” 提到轻纱衣裳,方稳再一回想这位美女刚才从包里取出来的那件东西,心想,那根本不是什么制服内衣,原来是我邪恶想歪了,那是神奇的轻纱衣裳? “坐在你面前的,她可不是普通人,伊加麦提到过远古时候的巫师,而这位美女,就是巫师的后裔。”羊叔了解的竟然这么清晰。 “方稳,要不要检查一下?”筱药又把那件黑轻纱拿出来,交给方稳。 方稳直皱眉,要检查什么?他又看看羊叔。 “嗯,不错,侄儿,你可以告诉她,这是第七感。”羊叔仔细看看,确认是货真价实。 第七感? 方稳不懂还得装懂,点头肯定的说:“错不了,筱药,这就是第七感。” “那太好了!我这趟没有白来,那好吧,咱们一起睡觉吧。”筱药从沙发上跳起来,跳到了方稳的跟前。 “什么?”方稳后仰躺了沙发靠背。 筱药“哎呦”一声,手捂嘴偷偷笑,不好意思的说:“方稳,你别胡思乱想,我说的一起睡觉,不是那个一起,是你给我安排一个地方,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时间上一起而已。” “你……” 方稳震惊不已,他想说,你怎么要睡我家,后边的还没说,羊叔吼他一声说:“跟人家说,你就睡我卧室,我睡沙发,明早咱们一起出发!” 经过羊叔这么一吼,方稳条件反涉地脱口而出,“你就睡我卧室,我睡沙发,咱们一起出发?” 去哪儿?方稳问完,不解的朝羊叔眨眨眼。 第2章 雪王 筱药毫不客气,与方稳就好像一家人似的,打个哈欠,进了方稳的房间,关门睡觉。 方稳反而觉得自己是客人了,斜视着羊叔,这老山羊,还不把来龙去脉给慢慢说来。 羊叔呵呵笑,“侄儿,你别生气,开始我觉得八字没一撇,没成想,八字还真撇了下去,你还记得给唐笙曼做衣裳的那家裁缝店吗,店主可就是一名古巫师的后代传人,但你知不知道,唐笙曼穿的轻纱衣裳,与伊加麦身上穿的,表面都是轻纱,而实际,两者不是出自同一家,并且衣裳的用途,完全不同。” 伊加麦所穿的是变形衣,而唐笙曼所穿的,是成为风口之门的钥匙。 方稳一直都以为伊加麦与唐笙曼所穿的轻纱,都出自同一家裁缝店,而羊叔这意思,还有别家巫师后裔开的店? 在天江谷的时候,羊叔带着疑问,悄悄去找了马小四。 马小四说他从他电脑里的那个特殊网络,可以做到无所不知,羊叔产生浓厚,趁着方稳安全期间,夜里悄然找去马小四。 在天江谷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羊叔的行踪,夜间根本无人察觉。 那一晚,也是方稳协助唐惠安与伊加麦,带黎人去庄吴墓的那一晚。 羊叔穿行夜里,半途碰见一些探宝者,它巧妙躲过去,一直就到了马小四那里。 那时候,马小四还在电脑客户端上网,那个网络,却是普通的网,他在打游戏。 不过,这已经相当不简单了,因为一般人手机都没有信号,更别提网络信号了。 羊叔不由得佩服这个电脑高手,没有网络信号还能上网? “那当然,这个网,叫做数字网,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些买大锅放房顶就能看电视的,大锅就是对准的数字卫星,卫星可不是为了让大家看电视而升空的,卫星的作用有很多,其中一个功能,就是可以发出数字网络!” 马小四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跟岗子和阿肥显摆自己的知识。 岗子和阿肥听得津津乐道。 “对了,小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风口会被别人找出来吗?我们会不会错过进风口?”阿肥突然问道。 马小四稀松平常的说:“对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已经把目前的情况,输送到了那个网,根据计算,伊加麦会成功打开风口之门,也会把唐笙曼变成钥匙,可是叵人是会阻挠的,叵人会把所有知道风口秘密的人,全部杀掉!” “全部杀掉?那也就是包括我们?”岗子来了精神。 “那当然,按照网上计算的话,现在……呦,玩游戏一时忘了时间,如果没判断错,现在有人正偷听呢,喂,大叔,快出来吧,别偷偷摸摸的了。” 马小四退出游戏,抬起头,往黑咕隆咚的四下看看,面带微笑。 羊叔在黑暗中愣了住,马小四叫谁大叔呢?难道那个网络,把它都曝光了?马小四让它出来? “大叔,你还愣什么,你应该已经到了,而且你就在我们三个人十米范围内,我如果让岗子打开照明灯,你就一览无余了。” 马小四在黑暗中,只露着半个身子,完全是电脑屏幕的微光照出来的。 而岗子和阿肥,潜在黑暗之中。 羊叔有些诧异,它后退一步。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不相信,你后退了一步,对不对?”马小四点开小弹窗,看的清清楚楚。 羊叔吃了一惊,马小四不可能有一双黑夜的眼睛吧?难道他也是通过电脑看到的? 阿肥在黑暗中说:“我们家小四让你出来,你就吱声,你逃不过小四的……” 说到这里,羊叔不认为是自己暴露了,假如马小四无所不知,那肯定也知道羊叔的话,别人是听不懂的。 也就是说,马小四所指的另有其人。 羊叔仔细感应,才发现,在他右前方不多远的地方,确实有个人。 “你怎么知道的?连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 黑暗中的那个人,开口说话了。 马小四拿手指往天上指指,他说:“其实很简单,我在上空操控着无人机,无人机上有红外线摄像头,叵人大叔,你跟不上时代,永远也只能苟且偷生。” “是吗?不管我们以后如何苟且偷生,反正现在,你们三个人,连活的机会,都没有!” 叵人说完,举起一把长刀,向马小四冲了过去。 马小四手指又在电脑键盘上快速点击加号。 “轰!” 叵人整个人突然僵硬跌倒,身体自燃,显然是顷刻间毙命,火焰燃烧着,他一动也不动。 马小四提提鼻子上的眼镜框,冷笑着说:“高压电流可比绝世高手厉害,叵人大叔,哪怕你天下无敌手,也同样得电死。” “哈哈哈……” 岗子和阿肥笑得直不起腰,“还想杀我们小四,我们小四早布下了电压阵。” 看着叵人燃烧的遗体,羊叔也汗颜了,马小四那句“哪怕你天下无敌,也同样得电死”直让羊叔冒冷汗。 假如,马小四是把羊叔当目标,羊叔可不是绝缘体,它也是无法逃脱被高压电死的厄运。 那时候,一定会变成烤羊,最后还被人吃掉! “哎呀,有新消息了。” 马小四突然打了个激灵,紧往电脑屏幕上看。 “什么消息?”岗子和阿肥凑过来。 “数字网的建造者,雪王,发出了全网消息,悬赏抓,皇帝的新装!”马小四把那则消息念了出来。 “皇帝的新装?” 岗子和阿肥是头一次听说的。 而羊叔则是震惊,雪王是谁?竟然连羊叔都不知道,可雪王却神通广大,还知道皇帝的新装? 关键是,羊叔也是头一次听说。 马小四说:“是的,对于皇帝的新装,雪王给的提示,是可以缝制第七感的一名裁缝。” “裁缝?叫做皇帝的新装?” “是的,那是古时候巫师的其中一族后裔,他们巫师后裔里的内部称呼,就是称他为皇帝的新装。” “那小四,第七感又是什么?” “第七感,是皇帝的新装缝制的衣裳,被称作第七感!” 第3章 巫师后裔 “那小四,雪王为什么要抓那个皇帝的新装?” “哈哈哈……” 马小四笑着捏捏阿肥的肥肉,“我要是知道,我也成雪王了。” 岗子问:“小四,你不是无所不知吗?” “要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东西,任何东西,都是相对的。”马小四又拍拍岗子肩膀,“我的无所不知,是相对于别人那些凡夫俗子,但对于雪王来说,我就不是无所不知了,懂否?” “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了,就赶紧睡觉,明天我们不去凑寻找风口的热闹了,去抓皇帝的新装,领雪王赏!” 马小四将电脑合上,与岗子和阿肥东倒西歪的,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羊叔不敢轻举妄动,这个马小四不简单,他能三个人睡得这么踏实,没准在周围布了什么阵。 乱入者,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羊叔又不能这么轻易走掉,它要把第七感和皇帝的新装搞清楚。 思前想后,羊叔只有使出它的全部本事,快,准,狠! 天空星星不见,一片云遮挡。 马小四身边吹过一阵轻风,那轻风就像是微风,马小四没有一点反应。 而羊叔已经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抢过了那台笔记本电脑,又用不到数秒,奔进了林子里,藏在杂草之间。 羊叔翻开了那台电脑,好在电脑没有密码。 这也看得出来,马小四睡得有多大胆放心,如果不是羊叔快,那些高手段的机关,一定会未近马小四的身,就触动陷入危险。 不多想,羊叔赶紧查看马小四所提到的那个数字网。 浏览一遍后,羊叔只觉得羊脊背阵阵发凉,马小四看不懂,而羊叔完全懂。 “雪王?”羊叔咬牙念着这个称谓。 看懂了雪王的悬赏令,羊叔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再次驾风一般,把笔记本电脑放回原处,离开此地。 羊叔在那一晚,就做了一个未来规划。 在唐惠安带唐笙曼找那家裁缝缝制衣服的时候,羊叔就推测出来那个老婆婆是巫师后裔。 能联系上巫师后裔的人,且能请的动巫师后裔的人缝制衣裳,羊叔推测,伊加麦肯定也是巫师后裔。 所以羊叔在方稳那里失踪,也有去潜查过伊加麦。 经过一番努力,羊叔从伊加麦那里,有了几个巫师后裔的联系方式。 当然,伊加麦的通讯录里不会明目张胆的标注谁谁是巫师后裔,那些都是很隐晦的。 羊叔煞费了一些苦心,才找出来里面的规律,找出来了几个真实身份。 不过,里面肯定没有那个人:皇帝的新装。 不仅伊加麦,其它巫师后裔也都在寻找皇帝的新装,最近有线索的,就是一个叫筱药的巫师后裔。 筱药的对外身份,是一家网店。 等方稳回家途中,手机有了信号,羊叔就偷偷的拿方稳手机进筱药的网店。 当时,羊叔借方稳名义,拍下一件筱药家的物品,聊天的时候,羊叔用巫师后裔之间的暗语写道:“十指连心,能不能送货上门?” 对方回复:“??” “一个指头三分力,两个指头弹箜篌,食指能知涩与咸,拇指乾坤圈……” 这些暗语,是羊叔从伊加麦那里偷学过来的。 “送货上门的地址,请写下。” 于是羊叔就把方稳家的详细地址发了过去。 “火速赶路中,可能到时会是半夜。” “没关系,包住,一家人。” 然后,羊叔没想到筱药还真就半夜来了,而且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原来如此!” 方稳听了羊叔讲述的大概经过,明白了点怎么回事,他仔细想想,之所以筱药对他这么亲近,那是因为她把他也当成了巫师后裔,有一些世纪之友的感觉,他小声说: “可羊叔,明天要去哪儿?为什么要去找皇帝的新装?” “你想啊,皇帝的新装都被雪王发出了悬赏令,找到他,那就是救他。” “羊叔,听你的口气,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那也是巫师后裔的事情,我是外人呀?” “侄儿,不对不对,寻找皇帝的新装,是在帮我,青铜小像都是远古往后流传的,这一路寻来,其实质就是在寻找青铜小像,越与古时候沾边的人,越有可能拥有青铜小像。” 听了羊叔的话,方稳倒下沙发,把抱枕蒙住头,自言自语:“羊叔你就把我四处往坑里拉吧,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羊叔嘻嘻笑,“放心吧,侄儿,寻找齐全十二个青铜小像,那就是头,不过,你也别灰心以为要猴年马月,你羊叔我也不是累赘,总不能带你一出去就不复返,最多半年,半年之后,也是头。” “真的?”方稳把抱枕从头上拿下来。 羊叔信誓旦旦的说:“那肯定是真的,信羊叔,就不会输!羊叔最多耽误你半年,半年过后,你想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结婚生子投资炒股,羊叔都不拦你。” “那好,一言为定,睡觉!”方稳打个哈欠,闭眼不再多想。 他那股疲惫劲还没完全过去,说睡就两分钟入睡。 羊叔长呼一口气,趴在方稳的沙发前,贴着方稳的脚,它也安心的睡了去,心里说,侄儿人真好! 第二天天快亮,方稳就醒了。 “侄儿,你醒这么早?干什么去?” 羊叔提起头,见方稳要出门。 方稳没说话,指指自己的卧室,又指指嘴巴,轻轻的打开了门。 他是要出去买早点,同时也是给筱药买一些。 羊叔点点头,“去吧,侄儿,老实跟羊叔说,筱药这个妞,跟你谈恋爱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方稳只是一笑,什么也没说,下楼去了。 而买回来早点,一开门,方稳就愣了一愣,他听到厨房炒菜的声音。 “方稳,你出去干什么去了?醒来了怎么不喊我一声?”筱药从厨房探出头,“别愣着了,快过来,我给你煮了粥。” “粥?炒菜?” 方稳记得很清楚,家里头没米没油没盐,更没有菜,他下去买早点的地方,就在小区门口,也没有见筱药下来去买东西,从哪里来的无米之炊? 带着疑问,方稳进了厨房。 第4章 怪异 “这是粥?” “对,这是粥。” 方稳看到灶台上摆的那个碗里,盛上了黏糊糊的绿色液体,里面还有许多小丁颗粒。 “你把早点放下吧,现在没外人,我给你露一手绝活!” 再看炒菜锅里,筱药正在生炒柴火棍? 方稳把黏糊糊的绿色粥端了出来,放茶几上,看羊叔,口型问它:“这是什么东西?” 羊叔也皱眉,看起来没有一点食欲,不过羊叔说:“肯定是好东西啊,你想想,人家筱药是巫师后裔,见你高兴,估计给你大补呢。” 说着,羊叔仰起鼻子,嗅了嗅,没闻出来,巫师后裔就是巫师后裔,连羊叔也嗅不出来其中的成份。 “菜来了,方稳,快尝尝我手艺如何。” 筱药笑眯着眼,将炒好的“柴火棍”端到方稳面前。 在方稳看来,这哪里是粥,又哪里是菜,巫师的绝活,常人可受不了啊。 “快尝尝,特意为你准备的。”筱药一脸期待。 “吃吧,侄儿,有羊叔在,你还怕食物中毒?”羊叔还一个劲的催促。 方稳赶鸭子上架,心想,如果不好吃,羊叔,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反正你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老山羊! 将心一横,方稳有种悲壮感在心头,拿起勺子,来一勺子绿色黏糊糊的液体,放入口中。 初尝,无色无味,在嘴里来回这么一咀嚼,忽然有种黑芝麻糊的口感,而黏糊糊液体所散发出来的,不是香味,也不是甜味,微微有点咸,却味道好极了。 这味道,是平常生活中所没有接触过的味道。 一句话,挺好吃。 方稳咽了下去,看着满眼期待的筱药,他点点头说:“不错!” “然后呢?”筱药更加期待。 什么意思?方稳没明白筱药说的“然后”是几个意思。 筱药皱起眉,“方稳,你不是说你是制药师后裔吗,难道尝不出我在里面都加了什么?” 方稳才不知道什么制药师后裔,那都是羊叔借方稳的名义,与筱药私聊的。 “侄儿,别被拆穿,来,把那黏糊糊的东西,滴到地上一滴,让我来尝出成份吧。”羊叔见方稳不知所措了,赶忙支招。 方稳于是故作不经意,将勺子往下甩了甩,残留的液体滴了地上,羊叔低头来了一口。 “好东西啊!侄儿,筱药给你的见面礼,可真不错,里面有成份,全是世上极品……” 羊叔的超能头衔不是盖的,它只吃那么一点,结合飘散空气里的气味,就把那东西推了个透彻。 方稳照说:“怎么会尝不出来呢,之所以是绿色,那是因为把芍琵的绿色根和叶煮烂了,芍琵是热带植物,富含热能,其它的成份,我就不说了,都是常用的沁人心扉的材料,而你加入了一味无黄芝,是令人惊喜,无黄芝是天山稀有植物,吃过之后,十二个小时之内,能抵御严寒入骨。” “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筱药说的很激动,“说实在的,你别生气,我其实这是在考你,看你够不够资格,现在看来,你很厉害,方稳,快吃菜。” 说着,筱药把那根看起来像木棍的东西,抄进方稳的碗上,只能搭在边缘。 “这是真的木头棍。” 羊叔做出判断,“不过侄儿,你别小瞧了木头棍,那是经过药酒泡过的,一口咬下去,会有酥糖的感觉,但你只能咽里面的汤汁,木屑要像口香糖和甘蔗一样,吃完汤汁,就吐掉。” 方稳没想到还有这般套路,他把木棍嚼了嘴里,还别说,外观不好看吧,吃起来倒挺可口,最后吐进垃圾桶。 筱药完全放下了戒备,她长长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方稳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问道。 “我们找皇帝很久了,有多少人为此打算放弃,以前是伊加麦那支后裔起的头放弃,现在没想到又是他那支后裔重新找,方稳,伊加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筱药最后一问,让方稳措手不及,她怎么这么说? “侄儿。” 羊叔觉得有必要跟方稳解释一下,“我以你的名义所说的暗语,就是伊加麦那支后裔的专属暗语,一直以来这支后裔只有伊加麦出头露面,如今伊加麦不见了,换做是你,筱药怀疑是情理之中的。” 筱药见方稳不想回答的样子,她也不强问,马上转移话题,“那方稳,吃饱了吗,吃饱的话,我们就出发吧,到一家工厂看看。” “工厂?”方稳问了一句,同时也是羊叔所问。 筱药把手机拿出来,翻出几张照片,递给方稳,她说:“前几天,就是这个工厂,发生了一名女员工在宿舍一夜醒来,满脸都是胡子的事情,不仅这件事,还有个男员工在篮球场打球,右手突然肥大……这是这几个人症状的照片。” 方稳翻开着,感觉实在是太神奇,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他问:“后来呢,这几个人有没有进医院?医院是怎么答复的?” “当然去了医院,在检查过程中,这些人又自行恢复了从前,我去查过,一头雾水,所以和你再重新去查,你是制药师后裔,远比我懂得多,能判断出是不是巫药在其中作用,是不是皇帝的巫药。”筱药接过来了手机。 方稳肯定没那个本事,羊叔揽的瓷器活,到时候就让羊叔判断吧,他起身说:“那好,就让我去查看查看,筱药,你有什么计划进工厂?” 工厂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的,属于半封闭式管理,管控的相当严格,保安还会安排巡逻。 “这个简单,你跟我去就行。”筱药没把这个问题放在眼里。 收拾完碗筷之后,筱药就和方稳一起出门了。 原来筱药来找方稳,是开了一辆红色小车的,那小车只有正副驾驶两个座,开起来小巧玲珑。 问过之后,方稳才知道就这么一个小车,买下来上路,都得五十多万。 方稳真想不通,筱药衣食无忧的,为什么非要去寻找那个叫皇帝的后裔。 第5章 考察 “侄儿,你不会懂像筱药这样的人,你可能觉得他们衣食无忧,不愁吃来不愁穿,尽情享受生活多好,何必自寻烦恼?” 羊叔在方稳脚底下卧着,没办法,小车空间太小,后边虽有空间,却都被筱药大包小包的塞满。 方稳的确有这样的不解,羊叔说: “像筱药这些人,她生下来,就无形中传承了前人的一些东西,不是金钱物质,而是使命,从小就被灌输着使命责任,所以,他们追求的不是金钱,而是使命。” 仔细想想,方稳也逐渐理解,有些人确实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百万富翁,有些人生下来一穷二白。 那也自然注定了一生所追求的不同。 除了金钱,有太多也需要追求的,科研,文化,体育,等等方方面面,都需要热忱的追求者。 筱药所追求的,只不过特殊而已,其实与所有追梦的人,又差别到哪里去呢? “很简单的。” 筱药开着车,提到了她进那家工厂的办法,“就是用钱啊,简单的事情之所以简单,那是因为用钱就能解决。” “用钱解决?”方稳是没钱人,理解不了有钱人用钱解决问题的手段。 正如那句话,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 而筱药用钱解决的事情太多,所以她对于用钱来达到目的事情,是非常有经验的。 “是啊。” 筱药扭头看了方稳一眼,“对了,方稳,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富起来呢?” 方稳想说,富起来,那是嘴上一说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吗?他把话咽下去,说道:“我比较喜欢淡雅的日子,体验穷苦日子,能锻炼心智。” 筱药“哦”的点点头,“我就不行,在学习前人留下的知识中,需要到许多地方,需要用很多东西,不花钱不行,所以我得富裕,让自己不愁钱。” 挣钱,有这么简单?方稳试问:“你是怎么挣钱的?” 筱药紧扭头,疑惑看了方稳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该不会还有巫师后裔不会挣钱的,不会吧?可能方稳是想问我挣钱有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普通的挣钱,挣够一个亿,就停手,快花完的时候,再挣。”筱药说的很稀松平常。 方稳听着有些不淡定,低头与羊叔面面相觑。 想一想,伊加麦也是巫师后裔,确实生财有道,虽说是通过记忆果借用了伊加麦身体,但不懂做生意,早就倾家荡产了,往往资产越大的企业,越容易崩塌。 “多久挣一个亿?”方稳又问。 筱药却是一顿,心想,怎么这个后裔挺关心挣钱的?他不应该询问一些巫师方面的事情? 她转念又一想,可能方稳在质疑她的能力吧,她如实说: “放心吧,我不会用时太久,绝不会超过五个月。” 方稳差点说出“不会吧”三个字以表示自己的惊讶,还没说出来,羊叔在他脚底下说: “侄儿,你别把锅给砸掉,没看筱药瞧你那眼神?一身铜臭,估计又要质疑你猜疑你巫师身份了。” 方稳马上表情抑制下来,点点头说:“还算及格,换我的话,一个月就能挣一个亿。” 说完,方稳自己都觉得吹的有些高了,但筱药却十分相信,她平静的说:“哦,也挺不错的。” 这时,她眼光一亮,指着前面说:“到了。” 这里是工业园区,给人的感觉就是宽敞干净。 那家工厂的前面,就有免费停车场,筱药将车停好后,笑着跟方稳说:“你知道吗,我上次来,就停的这个位置。” 方稳才恍然想起,筱药是来过的,有前一次进去的经历。 羊叔跟着下车,随方稳一起走。 “方稳,你要不要把你的山羊放回车里?”筱药一边走,一边看看不太适合庄重场合的羊叔。 “那可不行,没有我,谁给你查找皇帝踪迹,是不是,侄儿?”羊叔说道。 方稳跟筱药摆摆手,“不瞒你说,这只山羊,可不是普通的山羊……” “不是普通的山羊?”筱药愣了一下。 羊叔紧说:“侄儿,你可别把你羊叔给供出去喽,大不了咱不去查找了,你也不能抖出来实底。” 方稳当然知道分寸,他说:“它可是我精心训练过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尝尽万千种药,分辨能力强,还很通人性。” “你们制药的人,就是厉害,那好吧,为了大局,就带着山羊一起吧。” 筱药说着,就到了大门旁的门岗处,她示意方稳稍等。 只见她进去有说有笑,不到两分钟,关闭的大门,就沿着轨道打开了。 “走吧。” 筱药跟方稳招了一下手,往大路上行,门岗室的保安探出头,指着山羊说:“畜生也带?” “混账,你才畜生呢!”羊叔破口大骂。 可惜能听见羊叔声音的,只有方稳,他陪着笑脸对保安说:“它是我家宠物羊,可听话了。” 保安提醒道:“那可别随地拉羊屎疙瘩,要是有,你要自己负责清理干净啊!” “放心吧!”筱药回头给保安做了一个o手势。 保安谄媚笑着说:“由您做保证,那我就非常放心了。” 走出一段距离,方稳有些好奇的问:“筱药,保安怎么对你这么客气,你说的是什么方法?” “其实工厂有些项目是对外招商的,给那些部门投一些钱,就受到部门领导的厚待,而我就可以以考察的名头,在工厂里转悠,保安是听那些领导话的,自然也就对我很讨好了。”筱药把她的方法,讲给方稳听。 方稳如同上了一课,虽说有钱能使什么推磨,但空有钱,不知道怎么花,也是适得其反的。 花钱,看来也是一门学问。 “侄儿,筱药还挺不简单的吗,要是只是给保安塞钱,保安也只能帮助咱们进大门,塞对地方,保安这一关,不攻自破!”羊叔对筱药刮目相看。 “走,咱们先去篮球场看看去,我在那里发现可疑的地方,就请你参谋一下,分析推测一下吧。” 筱药指向篮球场,带方稳和羊叔走了过去。 第6章 可疑的地方 “这里。” 筱药指向地面一个不起眼的划痕。 那划痕看起来像是什么利器刮了一下,有三道,中间长一些,两边短一些。 方稳蹲下来看着那三道刮痕,他在想,这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造成这样划痕的可能性太多了。 “是不是很可疑?”筱药问方稳,期待方稳有重大发现。 “咳!” 方稳咳嗽一声,润润嗓子,同时提醒羊叔,怎么说? 羊叔紧盯那划痕,也看不出什么眉目,仔细用鼻子嗅了嗅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样?”筱药又问了一声。 方稳心里直催羊叔,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这让我很难堪啊,可羊叔没有任何发现,是真不知道怎么说。 “这样,让我先听听你的看法。”方稳憋不住了,凝视着划痕,故作很认真思考的样子,把问题抛回给筱药。 筱药点点头说:“我觉得利器是长期沾泡一种稀世药材的,你看……” 说着,筱药眼睛在别处的地方一扫,扫见几只蚂蚁,她小心翼翼捉了住,丢进了中间那道划痕,却见蚂蚁从划沟里爬出来,疯狂往别的地方跑。 “你看到没有,蚂蚁都吓坏了,根本不在这里面呆。”筱药说道。 方稳眉毛挑了一下,心说,不是吧,这也叫可疑情况?别说这三道划痕了,就是普通平地,抓几只蚂蚁扔过去,它也照样惊慌失措的逃命。 “我靠!筱药真细心,这种情况都能发觉到,我自愧不如啊!”羊叔竟然对筱药称赞,这是阿谀奉承吗? 羊叔知道方稳毫无发现,它提醒道:“侄儿,快去看那几只逃跑的蚂蚁。” 经过羊叔这么一提醒,方稳才恍然发现,那几只在刮痕里爬出来的几只蚂蚁,跑出没多远,都死了。 “方稳你能推测出来,那种利器是不是巫师后裔的药?”筱药再次问道。 “侄儿,让我近距离闻一闻。”羊叔觉得远距离是毫无发现的。 方稳拍拍羊叔脑袋,他说:“筱药,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只山羊,可是我特训过的,现在我就先检测一下,我的特训效果,阿羊,去吧,闻那个!” 羊叔这才走过去,低头用鼻子仔细闻了闻,它说:“咩咩~” 筱药睁大眼睛,“方稳,你家山羊是不是喊了什么暗语?它发现的是什么?” 羊叔说:“侄儿,你告诉她,这利器的确是长期在药中泡过,这种药,是合成的药,并非一种,其中有起毒性作用的,是蛊液。” 方稳松了口气,羊叔终于有所发现了,不至于自己很尴尬,他把羊叔往回拉,对筱药说:“你没猜错,这是暗语,一声短,后一声长,代表它什么也没发现。” “啥?”羊叔瞪了方稳一眼,“你说你羊叔我什么也没发现?我去,你这是要唱哪出?” 方稳又蹲了那三道划痕前,认真的说:“还是由我来亲自解答吧,你说的利器长期被药浸泡过,这个推理是对的,至于这个药,在我看来,那不是一种,但其中起毒性作用的,是蛊液!” “啊?是蛊液?” 筱药吓了一跳,她说,“蛊虫是由上百种毒虫放到一个封闭罐子里制成,那上百种毒虫在里面互相撕咬,最终活下来的,就是蛊虫了,那毒性,怪不得能存留在利器上。” 羊叔说:“善用邪门歪道的巫师,应该不是皇帝。” 方稳听后,如是告诉筱药。 但筱药却摇摇头,“不,那个女员工宿舍里,我却觉得皇帝去过,我们再去那里看看。” 方稳起身,筱药没说别的,而方稳心里却有个疑团,他走出篮球场,回头看了一眼那划痕处,他心想,打篮球的人,之所以手掌变肥大,那肯定是打篮球过程中摔倒,或者其他原因,用手摸住了那痕迹,那会不会,其他人摸住,也会出现肥大现象? “侄儿,你是不是疑惑那个划痕,不处理一下,对不对?”羊叔见方稳的举止,猜测他心里所想。 方稳微点点头,羊叔可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个眼神和简单的动作,羊叔都能猜出他的心理。 羊叔说:“毒,这种成份,它的量是一定的,不是说谁摸谁中毒,而是摸过之后,毒就削弱了,现在那个划痕的毒,也只有毒蚂蚁,对人不起作用,我估计,再毒上十几只,或者暴晒三天,毒就没有了。” 方稳想想也是,毒性厉害的话,蚂蚁就不会爬出来了,直接死里面了。 “但同时也说明一个情况,划痕出现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羊叔推测说道。 那也就是说,有个巫师后裔是在最近几天出现的。 “您又来考察了?” 女宿舍的管理员是位大妈,认人很准,她胖胖的,想在树下戴着耳机,跳着广场舞。 她不是放开了跳,只是原地动作幅度很小的跳,见有人来,就把耳机摘掉了。 “是啊,大妈,您记性真好。”筱药热情的对大妈说道。 “也不算了,上次有领导打过招呼,我就记住你了,平时也没外人,所以记你最准。”大妈一边说笑着,一边把院门拉开,回头瞧着方稳,皱眉说: “姑娘啊,你还要带这个男的进女员工宿舍?还有羊?” 筱药撒谎说:“他是我投资合作人……的大公子,他老是说,一个企业如何对待女员工,就可以看出他是否有人情味,大妈,如果你感觉为难,我就跟领导打声招呼,避免你挨训。” 大妈赶紧说:“不不不不用,上次不让你进,领导批评了我,这次我可不拦,那好,你们进去吧。” “谢谢了。” 筱药感谢中,带着方稳和羊叔往女生宿舍的大院里进。 门口的大妈,笑脸不见了,沉了下去,她将树荫里的马扎收起来,回了监控室。 监控室的老婆婆在打瞌睡,大妈笑着拍了拍她肩头,“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就提前走吧,我替你看着。” 老婆婆千恩万谢,收拾东西,就从后门出去了。 大妈的眼睛,紧盯着监控里的筱药和方稳,她自言自语:“我看考察是假,如果还是奔着那个地方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7章 事情经过 “那个大妈有问题。” 羊叔直言不讳,它见方稳要停顿,急忙又说:“你别受我影响,继续走,我自己说,你自己听就是了。” 方稳又装作若无其事,跟着筱药往宿舍楼里进。 现在是上班期间,宿舍是没有住的,所以那些楼道里的宿舍,都是锁着门的。 偶尔有倒班休息的,开着门,也是反锁。 不过,一部分员工倒完夜班,却不进宿舍睡觉,下班就出去了。 “那个大妈身上,有药味。” 羊叔继续说着自己的发现,“那种药味,是特殊的,不是吃普通中医药而形成的体味。” 方稳心说,羊叔的意思是,那个大妈的另一个身份,是巫师后裔?那筱药所指的宿舍女员工长胡子,是那个大妈造成的?而不是筱药要寻的皇帝? “就是这里。” 筱药停下了脚步,她停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窗户加着栏杆,窗户外的墙砖之间,长出了一株草。 方稳顺着筱药的眼神,也瞄向了那一株草。 从外形上看,那不过是一株普通的杂草,草根还微微有些发黄,看着快要枯死的感觉。 “我看过监控,那个长胡子的女人,前一天从这个栏杆伸出手,要够那株草,被草上的锯齿扎了一下,没再够,第二天,她就长胡子了。” 筱药分析说道:“我第一次来考察的时候,小心谨慎的掐断了那杂草的一片,今天再看,断掉的那一片,它自己又长出来了。” “侄儿,你去把杂草再掐一片,让我瞅瞅。”羊叔对那杂草感兴趣了。 方稳于是将手伸出栏杆,摸住那一片,准备掐断,却不小心被锯齿割伤。 这时羊叔说:“你要小心啊,那锯齿看起来比一般草要锋利。” 方稳想说,为时已晚,但也不能怪羊叔,是自己大意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被扎后,是不是也会第二天长大胡子? “住手!” 忽然,走廊那边,一个人压低嗓子,用力喊了一声,她就是宿管大妈。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大妈毫不客气,冷冰冰问话。 筱药还想撒谎,“大妈,你别误会,我们不过是考察而已,看到这个草,也没多想,就……” 方稳咳嗽一声,“这个大妈不是普通的宿管,不要撒谎了,咱们都是同一类人。” “啊?”筱药吃惊的看看方稳,看看大妈。 大妈听了方稳的话,也是一愣,皱眉说:“能不能讲清楚一点?” “我难道已经讲的不清楚吗?大妈,你是个巫师吧。”方稳照着羊叔的话,说道。 大妈呵呵笑了,“这么说来,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皇帝来了。” “你知道他的下落?”筱药很紧张起来。 “呵呵,想知道,那你们先说说,你们都发现了什么?让我听听,你们够不够资格知道。”大妈叉起腰。 筱药语塞,看看方稳,老实说,发现的东西也不过是篮球场的划痕,还有窗户外的杂草。 羊叔推测着说:“皇帝最近七天,来过此地,你明面上与他很好,暗地里却在害他,应该就在这里,你对他下手了,他的血,飞溅到了那株草上,导致那株草有药性,后来就发生了女员工长胡子的事。 如果没猜错,他对你信任,是因为有人在篮球场对他下手,你帮助过他,篮球场留下了那三道痕迹,不是你所为,另有其人。” 方稳照说完,大妈当即就说:“放屁!” 大妈气愤的说:“我怎么可能对皇帝下手呢,我也是巫师!对皇帝下手的,的确另有其人,而那个人,她不是巫师,就是一个女人。” “女人?”筱药大惑不解。 大妈说:“是的,皇帝被那个女人勾了魂,那几天,皇帝天天来女宿舍与那个女人勾搭,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一天深夜,我发现监控不正常,就是那个女人住的这个走廊,也就是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筱药十分紧张。 方稳纳闷,他见筱药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筱药与皇帝之间有过来往吗? “我跑来,就看到皇帝抱着那个女人在看窗外,也就是这个位置,而他们亲吻的时候,那个女人割了皇帝的喉……” 大妈说到这里,筱药痛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哭什么,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皇帝的血,就溅到了那个杂草上,皇帝就跑,我拦住那个女人,没想到那女人很厉害,你们看……” 大妈走近他俩,伸出胳膊,胳膊上的疤痕还很新,那是用手抓的抓痕,她说: “要不是我懂得自救,我就死了,我跟着去追,皇帝在奔跑中,也自救了,但到了篮球场,那个女人就追上了皇帝,我帮助皇帝与那女人大战三百回合!” 大妈说的很有气势,“最后,那女人跑了,而篮球场地上留下来的,就是那女人指甲抓地抓的。” “我去!指甲?” 方稳忍不住惊叹,那女人她是不是人,指甲能坚硬到那种程度? “是的,我亲眼所见,就是指甲,很奇怪她指甲是怎么练成的,反正我能确定她不是咱们巫师。” 大妈说的,又让筱药不解了,她擦擦泪,问她:“可那三道痕迹,可是都有毒性的!” “是的,那毒性不是她自带的,是我帮助皇帝,对那个女人使用的带蛊液的毒,只是她指甲沾染上了。” 方稳和羊叔听了大妈讲的前后经过,明白了这两处疑点的形成原因。 筱药急问:“那皇帝现在在哪里?” “我不清楚,不过临走的时候,我听见皇帝与又一个女人通电话,管那个女人叫……叫仙仙,我估计,皇帝去找那个仙仙了,至于仙仙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大妈耸肩。 方稳好奇的问她:“大妈,你是巫师后裔,怎么在这里当宿管?还有,皇帝来这里,与你就这么巧合?” 大妈准备回答,却见筱药哭的稀里哗啦,攥拳头砸一下墙,哭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羊叔与方稳面面相觑,听这口气,筱药与皇帝相好过? 第8章 渣男 听大妈的意思,那个叫皇帝的新装的巫师后裔,是个挺多情的人,而筱药哭的这么痛,是不是因为曾与皇帝谈过感情? 方稳有一些这样的猜测,大妈试问:“你该不会是皇帝的未婚妻?” 没想到筱药却是哭着点了点头。 “皇帝是个很传奇的人物,也是我们后裔里面最出类拔萃的,主要还是他的成就上,有许多巫术研究突破,很多难题都让他解开了,他最大的创新,就是缝制的第七感衣裳,皇帝的新装在后裔里一炮而红,所以,就出现了很多慕名寻找皇帝的。”羊叔对于皇帝的新装略知一二。 方稳觉得,皇帝等于就是巫师后裔圈里的名人。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筱药情绪自我调整了过来,擦擦泪,她说:“我与大家寻找他的目的不一样,我是要他告诉我,离开我的原因,以前他对我很好,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了,他以前从没有这么多情过,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要找到他,我要他给我答案!” 大妈“哦”的点点头,“要说皇帝是因为出名抛弃了你吧,那也说不过去,就拿这次来说,皇帝谈感情的人,不是咱们圈内人,是圈外的,他在圈外就不是什么名人了,反而是需要隐藏身份的。” 方稳现在把刚才没问的话,问出来:“大妈,你为什么要当宿管,皇帝来这里碰见你,是机缘巧合?” 大妈呵呵笑了,“小伙子,你不要以为咱们圈里的人,都有什么好身份,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挣很多很多钱的,我就喜欢这种生活,反而这种生活更不会使人产生我另个身份的怀疑,不是吗? 至于后面的问题,其实是皇帝先找的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有我联系方式的,他找到了我之后,与我探讨了一些问题,没几天,那个狠毒的女人,主动才勾搭的他。” “这么说来,圈外的人,有人要杀皇帝,那个女人接触皇帝的目的,就是杀他,筱药,你与他最近,他曾招惹什么事情吗?”方稳看向筱药。 筱药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她顿了顿后,摇头说:“我与他在一起的日子,看起来一切正常啊,他突然消失之前,还与我谈过婚纱的事情,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大妈,他的去向,你真的没有更多的信息?”羊叔和方稳想知道皇帝去向,“你说的那个仙仙,电话号码什么的?” 大妈仔细想想,“电话号码是不知道,但他与那个仙仙的聊天,我倒是听了一些。” “他们两个都说了什么?”筱药又很想听,又不想听,她怕听到皇帝对那个仙仙的甜言蜜语,可又想从那些聊天信息里,找到一些线索。 大妈说:“让我想想啊,他说……开始反正就是暧昧的话吧,后来说这就去找她,就这些。” “那你记不记得那些暧昧的话,具体是什么?”筱药非要问个清楚。 “记得倒是记得,跟你说的话……你不会介意吧。”大妈也考虑到筱药是皇帝未婚妻的身份。 “我不介意,大妈,你说吧。”筱药做好了充分准备。 大妈于是说:“那好,他说……仙仙,想死你了,想的我每夜都睡不着,想……咳咳……想抱着你,才能夜里睡着,你在哪里,我等不及想见你,呵呵呵,那不行,你老公在家,去你家肯定不行,你什么时候出差,真的吗?那你到了就去订房间,时间上的话,应该你前脚到,我后脚就到,来亲一个,好的,我这就过去找你,温柔的小羊羔。” 方稳听着,对皇帝的印象,就是两个字:渣男!他甚至有些瞧不起那个所谓的圈内红人,竟然勾搭有婚事的女人,那皇帝还要不要脸了。 在大妈说话的过程中,方稳注意了一下筱药,她是默默流着泪的,但大妈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又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什么。 “就这些了,后来皇帝就走了。”大妈摊开手说道,“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再没有更多的了。” 筱药向大妈表示了感谢,最后和方稳悻悻而归,出来厂子,回了那辆小车里。 羊叔也无精打采的样子,蹲进副驾驶,方稳关车门的时候,羊叔还抱怨: “本以为能有所收获,看来竹篮打了水,皇帝行踪完全都跑圈外了,我所了解的是,皇帝有一个本事,与寺庙那几个假和尚,还有你遇见的那丑八怪三姐妹,都一样,那就是念语之后,能力陡变强悍。” 方稳听后,心想,假和尚与三姐妹,都是因为拥有青铜小像,羊叔这么说来的话,推测那个皇帝有青铜小像,估计也错不了。 可问题是,连皇帝的未婚妻都不知道他下落,无从下手去找啊。 方稳看看筱药,却见她手握方向盘,在发呆,手指快触碰到一键启动,却是搁浅半空。 “该怎么跟她说呢?” 方稳心里矛盾,他理解筱药所受的打击,那个皇帝未免有些下流,根本对不起深爱他的筱药,他想说,筱药,以后别找皇帝了,那就是个人渣。 可真那样劝,似乎也不起作用,看筱药的反应,就知道她不会死心,她一定要找到皇帝,让他给个说法,因为筱药说: “我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我与他相处了八年多,一共是三千零一十九天!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方稳不禁要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大妈撒谎?” “不,我倒不是质疑那个大妈的话,只是我觉得皇帝另有隐情,可能与有人要杀他,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筱药猜测着。 方稳倒是觉得筱药把她未婚夫也太理想化了吧,都在外面胡搞了,她竟然还担心有苦衷。 怎么说呢,筱药是个典型感情单纯者。 “哎呀!”筱药又一惊乍。 方稳吓了一跳,四周看看,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大妈说的最后那一句话,让我觉得那是个线索。”筱药有个猜测。 第9章 公园痕迹 “最后一句话,有什么线索?” 方稳没听出来,连神通广大的羊叔,也无法听出大妈说的最后一句话里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就是那句,温柔的小羔羊!”筱药提到这一点。 方稳在想,这不是皇帝对那个仙仙的暧昧语吗? “我起初听的时候,感觉那是一种刺痛,因为皇帝曾对我这样称呼过,我不由得想起那时候的甜蜜……” 筱药当时的发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继续说: “但我现在想想,这个称呼,有不对劲的地方!” “哪里不对劲?”方稳追问。 “因为皇帝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我在,吻江,那个城市,就像是一只温柔的小羔羊,而他对我说,吻江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温柔小羔羊的城市,离开吻江后,他不再对我称呼温柔小羔羊了,我还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没有吻江的温柔城市,我就是另一个不同美的小羔羊。”筱药是如此理解的。 方稳觉得其中似乎有点道理,他说:“你的意思是,皇帝对那个仙仙称呼温柔的小羔羊,是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吻江?” 筱药越想越觉得对,她将车子一键启动,眼神坚定的说:“错不了!一定是吻江,我们赶过去,在吻江,他一定会去一个地方,我们立刻出发!” 方稳还想说什么,筱药一脚油门到底,听到后轮胎搓地的刺耳声,车子就飞出去了,吓得方稳紧拉安全带。 没想到筱药车子技术也是相当好,半漂移着,就出了停车场,开向大路。 车子小巧玲珑,设计的重心低,一般情况下的猛打方向,除了里面坐着的人,有要飞出去的感觉,车子还是挺稳妥的。 “吻江……好像距离我们这,有好几百公里。”方稳查看手机地图,那个城市不近。 “嗯,那就委屈你一下了,路过服务区,买一些吃的,咱们不要停,你困了的话,就把靠背靠下去,后面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腾出来靠背空间。” 筱药的意思,她要一路不合眼的开车? “我看,我们还是轮流开车吧,这种速度开车,可不是闹着玩的,安全第一,最快的速度,就是安全,不安全的话,路上万一那个啥是吧,所有的赶路,都白费了。” 方稳说的很有道理,筱药很是感谢的说:“谢谢你,方稳,到时候见到皇帝,无论如何,你对他提什么要求,我都要让他答应你!” 真的是一路不停,方稳与筱药轮流开车,耗时不到九个小时,才到的吻江市。 现在正值黑夜,吻江的最显著标志雕像,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男子,深情的吻住一名温柔端庄的女子,四周的彩灯,更显得这景象浪漫迷人。 路过这里,筱药放慢了速度,她想起了在这里皇帝与她合影,做出与雕像吻额头一样的动作,让路人拍摄。 方稳揉揉眼,往外看,“吻江到了!”回过头,却见筱药一脸的泪。 筱药迅速调整过来,努力不让自己回忆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越想,心越痛。 “还是我来开吧,你这个状态,不太好。” 方稳反复劝了几次,筱药起初自己开,可她还是情绪起伏较大,确实也不安全,就下车与方稳交换了一下位置。 此时副驾驶靠背打了起来,后面有了一点空间,羊叔就钻了进去,它说:“我不习惯在别人脚底下。” 没想到羊叔也只对方稳贴近。 “就是这个地方,你按着导航走吧。” 筱药把手机导航调出,放了仪表台的支架上,让方稳按照着去走。 很快,小车就开到了目的地,一处湿地公园。 “我和皇帝来过这里三次,每次他都是相同的路线,我想,他极有可能带那个叫什么仙仙的,来这里,即使不带那个女人,他也一定会来,他自己都说,每到吻江,夜晚少不了这个湿地公园。”筱药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跟方稳说。 方稳脑海里描绘皇帝这么一个人,看来皇帝是个挺个性的人,按说个性人物,都比较有原则,怎么感情这么丰富? 下车后,方稳带着羊叔,跟筱药进了公园里。 此时的公园,在灯光之下,有些古朴给人舒适,看路上有说有笑的人,主要还是牵手情侣居多。 “哇,这里夜景很不错嘛。” 羊叔没有像筱药那般心事重重,看到美景,有感而发。 方稳其实也有被公园的夜景吸引,只是人家筱药正伤心,自己哈哈大笑,赞叹什么的,那就显得自己不同情,估计筱药只会更伤心。 但内心里,方稳是带着观光成份的,走上商业街的时候,他就看到远处高塔与城楼的彩灯遥相辉映,宛若空中奇观。 到了湖边的时候,热闹一片,因为那里有音乐喷泉,五光十色的喷泉喷出各种形状,确实让人拍手称快赞叹不已。 大家纷纷拍照,唯独一个人对此没有半点兴趣,那就是低头伤心的筱药。 方稳高兴不起来,不像羊叔,一会儿哈哈哈,一会儿还蹦蹦哒哒的。 可能是来得晚,过了一座桥,音乐喷泉就没有了,而桥的这一边景象,就完全两个世界一般。 这里安静,灯光都是晕乎的,路上的人三三两两,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树底下,湖边凉凳上,都有小情侣在那里亲亲我我。 “哇靠,亲嘴的人都不少啊。”羊叔左右看着,不时的点点头。 方稳想问筱药一路上,有没有发现皇帝出现过的痕迹?这是要去哪里? 渐渐的,筱药把方稳带到了一处凉亭前,凉亭的光较强,有一些人在里面说笑,却是没有亲亲我我的现象。 “这个凉亭,他是一定会上去的,可惜……他没有在里面。” 筱药说的很失落,慢慢走上了凉亭,坐到了曾经坐的位置,一边回忆,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 等方稳带着羊叔上来后,亭子里的人就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羊叔的原因。 因为有人下去的时候,手捂着鼻子。 方稳吸了两口气,没闻出羊叔有羊膻味,难道是闻得多了,免疫了? 第10章 我想通了 看着筱药独自坐在凉亭的背影,方稳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心,他坐了旁边,顺着筱药的视线,看向黑黑的湖。 正当方稳准备劝导筱药两句,羊叔在那里喊:“来这是回忆感情来了,还是寻找线索了!侄儿,咱们可不是来这里治愈谁的,咱们可是来找人的,你快问问她,有没有线索?” 方稳不好意思劝导了,他咳嗽一声,筱药主动说了话:“他来过了,也走了。” “来过了?又走了?”方稳重复了一遍。 “是的,他走之前,会在凉凳上写一个走字,那是他的字,字迹是新的,应该是这一两天,看来,我又失去他的线索了。”筱药往凉凳上指指。 可是,方稳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光,都没看到上面有什么字,如此光滑,“哪里有字?” “底下。”筱药依旧面朝黑湖,语气伤感,“他不会在引人注意的地方刻字,那样的话,会被人处理,他是在凉凳底下刻字。” 方稳汗颜,那个皇帝素质不太高啊,大家都知道公共场合要讲文明,刻字还用隐藏方法? 于是,方稳趴了下去,拿手机往凉凳反面照,果然,那里有十一个“走”字,其中九个带一些发霉,剩下两个,一个旧一些,一个是新刻的。 “你就没阻止过他这种不文明行为?”方稳坐上来,说了一句不太适合忧郁气氛的话。 筱药叹口气,“他就是那样的人,执着,个性,不被他人左右……” 方稳一拍脑袋,心说,那皇帝到底得长多帅,才能把身上道德素质底下给遮挡过去? “得了,白来一趟了,侄儿,你要不要开房?”羊叔泄气的说道。 方稳瞪羊叔一眼。 羊叔说:“你是不是想歪了?我可没说你跟这个姑娘一起开房,我是说,该睡觉了,总不能要在凉凳上滚躺一夜?是不是该找个旅馆,睡一觉?” 说到睡觉,方稳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一路开车,确实够累的。 “谢谢你帮我找到了这里,我的一个错误推测,麻烦了你一路开车,我们走吧,我请你吃顿宵夜吧。”筱药擦擦泪,起身,强颜欢笑的对方稳说道。 他们出来公园,来到了附近一家24小时快餐店。 进门的时候,羊叔吓了服务员一跳,没见过带山羊为宠物的事情,急忙请示了经理。 但见羊叔一身干干净净,方稳也保证了宠物有素,绝不可能随地大小便,经理才勉强让他们进去。 点了两碗牛肉面,很快,两个人默默的吃了起来。 “时间也挺晚了,我帮你在附近找个宾馆吧。”方稳避免引起误会,如此说道。 筱药点点头,随方稳的意思。 出了快餐店,外面的场景确实已经很凉,路上的车也少了,人也偶尔可见。 凄凉的场景,就渲染了筱药凄凉的心,她跟着方稳走,一声不吭。 方稳选了家连锁宾馆,开了两个房间,等方稳进了自己房间,洗完澡披上浴巾,准备睡觉时,有人来拍方稳的门。 “谁?” 方稳一面问,一面隔着门上猫眼看,却是筱药。 “是我,筱药。”筱药低声回复。 方稳心里有些打鼓,拉开一点门缝,还没问干什么,筱药就像第一次进方稳家一样,直接推门而入。 进来后,筱药径直往里面走,坐了靠窗沙发上。 “我去,侄儿,筱药是不是想通了一些事?”羊叔看筱药脸上带着怒气。 方稳把门关上,瞧着羊叔,不明白它说的是什么想通。 羊叔就卧在电视前头,它说:“皇帝背叛了筱药,在外面乱来,筱药一路伤心欲绝,现在她的脸,已经没有了伤感,变成了怒气,那肯定已经由爱转恨,她可能会想,你在外面乱来,那我也乱来,侄儿,筱药可能要和你一起睡觉了。” 说完,方稳立马脸红心跳加速,羊叔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他看着筱药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窗外,也不敢去靠近。 “你怕什么?”羊叔见方稳呆呆的站门口不动,“是因为我吗?你完全可以把我当空气啊。” “方稳。” 筱药盯着窗外,咬着牙说,“我想通了。” “你没有想通!”方稳把话给堵住。 筱药愣了一下,扭回头,“我还没说我想通什么,你怎么就说我没有想通?” 方稳紧捏着浴巾,他说:“你要是想通了,肯定就知道皇帝的下落了,现在一筹莫展,当然是没有想通。” 筱药呵呵笑了笑,“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对皇帝,已经绝望了,他无非就是不想和我结婚,我何必再去找他,他在外面如此多情,我找到他,难道要听他的借口?所以,我想通了,我不再因为他而哭哭笑笑了,我要做回单身!” 方稳满脸都是汗,筱药的心理,还真让羊叔给洞察的透透彻彻,那接下来,筱药和别的男人,也就是和他方稳,要发生关系来报复皇帝的背叛? “方稳!” 筱药站了起来,她咬咬嘴唇说:“你过来!” “干什么?我……我不过去。” 方稳反倒有些扭扭捏捏。 这让羊叔看得哈哈大笑,“侄儿,你怂什么?有人对你投怀送抱了,你又不亏,你是男人,你怕什么?” 筱药也呵呵笑了,她问:“我又不能吃了你,让你过来,你怕什么?” 方稳说:“我不怕什么,为什么非要我过去?有话,就直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筱药点点头,顿了片刻,“我为皇帝守身如玉,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我心里不平衡,所以……所以我不再为他守身如玉了,我也要找男人,方稳,我们在一起吧。” 说着,筱药朝方稳急步走了过来,方稳吓得赶紧打开了门,自己出了走廊,正好走廊里路过两个人,一个高高的,戴着墨镜,戴着口罩,另一个看身材是个女人,瘦瘦的,同样戴着墨镜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这打扮,方稳觉得很熟悉,而那两个墨镜人,都怔了住,一起看向方稳。 “是他们?”方稳想到两个人。 第11章 凉凳的蹊跷 “呵呵呵,方稳,看把你吓得,快回来,你往外跑什么跑?” 筱药走出来,见外面有人,她声音又变得很低,自知方稳不可能回来,他低着头说:“回头再聊。”出门往自己的房间里回。 等方稳回头再去看那两个墨镜人,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一起进了一个房间里。 这时,羊叔见方稳凝视着一个方向,于是走了门口探出头,瞧见了那两个人身影,然后与方稳对视,它点点头说:“侄儿,你是不是也认出来了?” 这么说来,羊叔与自己想到了一起。 “是黎人?” 方稳进去屋,关上门,与羊叔说道:“在天江谷的时候,救走那个高个子黎人的,就是他旁边的那个女士,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羊叔摇摇头。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那个高个子黎人,摇头对他女儿说:“婷婷,真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们这么巧的遇见了你一直记挂的心上人,你也看到了,方稳其实也是个多情风流的人,他是不值得你爱的这么深的。” 黎婷婷摘下口罩,放下墨镜,撇一撇嘴,却说:“爸,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方稳穿着浴巾从里面跑出来,而那个女人穿的好好的,我看方稳把浴巾捏的死死的,绝对没做什么风流的事。” 黎人黎振森呵呵笑,“好女儿,你是把男人想的太简单了,孤男寡女,难道你就没觉得他俩不对劲?” 黎婷婷执着的说:“我相信方稳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真的,他与普通的男人不一样……” “哎,好女儿,我倒是希望你能把他想坏一点,干嘛非把他想那么好呢,他越好,你越痛苦,又有什么用?” 黎振森苦口婆心的说:“你又不可能和他在一起,难道他会为了你,不和别的女人结婚吗?” 黎婷婷低下了头,半天才说:“不,他要结婚,他会找到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 “婷婷,你要想明白,慢慢来吧,把方稳忘掉,不说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早点睡觉。” 黎振森将灯关掉,和衣睡了床上。 这间房是两张单人床,黎婷婷睡了另一张床上,她闭上眼,满脑子里却都是方稳。 方稳呢,正调整好情绪,关灯准备入睡,他想起凉亭里皇帝刻字的事,忍不住笑了笑,躺床上后,对羊叔说: “羊叔,你说那个皇帝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要在凉凳底下刻字,你说这是什么心理?” “凉凳底下刻字?” 此时方稳再提那件事,羊叔倒是琢磨起来。 “我当时,真想发朋友圈,让大家看看这种不文明行为,可又怕大家跟着效仿,思前想后,还是不发了,哎,那就把这张照片删除吧。”方稳从手机里找出那张照片,准备删除。 在凉亭的时候,方稳趴凉凳底下,用手电筒发现那些“走”字之后,就悄悄用相机开启闪光灯,拍了一张照。 “住手!侄儿,先别删,让我再看看那些字!”羊叔突然跳了方稳的被子上。 方稳差点删除,他手机脱离手,“我靠!羊叔,你发什么神经?” 羊叔转而埋头仔细盯着那张刻有“走”字的照片,用羊蹄在照片上放大缩小,挪开挪去。 “怎么……里面有什么蹊跷?”方稳看羊叔有些不对劲,试问一句。 “你发现没有,那些走字,有许多是发霉了的,按道理,那些字的附近,应该也是有发霉现象,但侄儿,你来看!” 羊叔提出疑点,方稳把那张照片仔细来看。 这次带着疑点再看,确实看出了不正常之处,方稳指着一片区域,说:“羊叔,在这些字的右上边,有一块如新油漆,而左下面的部分,零散都有霉点。” “对!我怀疑,这一块如新油漆,是皇帝做过手脚的。”羊叔越发觉得肯定。 方稳推测说:“做过手脚的话……羊叔,你的意思,是皇帝在这个部分,留下了什么线索,但是怕别人知道,又用油漆涂上了?” “你与我想到一块了!”羊叔也是这么想的。 “可油漆都已经涂上了,那不就等于线索被毁了吗。”方稳坐起来,两手摊开。 羊叔却说:“你太小看皇帝了,他是谁?他是巫师后裔圈里的高手,那层油漆,绝对不是普通的油漆,我想,那层油漆反而是起到保护里面内容的作用!” “这么神奇?”方稳被羊叔说的信服了。 “事不宜迟,侄儿,走!咱们再去一趟那个湿地公园!”羊叔催促方稳起床穿衣。 方稳已经够累的了,无奈叹口气,拍拍羊叔脑袋,“都是为了你啊,羊叔。” “侄儿,羊叔记着你的好,还能亏待你!”羊叔笑嘻嘻说道。 方稳穿好衣服,一边出门,一边问:“羊叔,还叫不叫筱药?” 羊叔想了想,“还是别叫她了,你不是怕她吗。” “我才不是怕她,这怎么能用怕呢?” 方稳不抬杠,走出门,就不说话了。到处都是监控,要是让人看见他在跟一只山羊抬杠,绝对会被人误以为神经病的。 返回湿地公园的时候,大门早已关闭,方稳带着羊叔只能潜入。 哪怕是这么晚了,方稳路过那处幽静处时,还有一些情侣在角角落落里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方稳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那波人,如果是的话,那些情侣就这么搂抱亲我几个小时? 实在难以理解。 方稳和羊叔上了凉亭,此时的凉亭灯已经被关掉了,这让方稳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愣啥呢?侄儿,快照。” 羊叔已经钻到了那处凉凳底下。 方稳拿出手机,选出手电筒功能,趴下来,再次照出了那片刻有“走”字的凉凳底。 那片如新油漆,在手机照片里很明显,而现实中,不细看是不容易分辨的。 方稳用手在那一层如新油漆上摸了一把,却没什么效果,不见掉色。 “真要这么简单就露出里面的内容,那就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羊叔用鼻子贴近油漆,嗅了嗅。 第12章 摩罗馆 “这东西看似是油漆,其实不是油漆,而是一种橡胶,最外面的那一层,经过风干,看起来跟油漆很像。” 羊叔根据自己的鼻子所闻,跟方稳解释道,“皇帝果然很聪明,橡胶涂上去,橡胶自己是整体,不会像真油漆那样把里面的内容涂上。” “那要怎么才能把这层橡胶弄掉?”方稳不觉得会有多轻松。 要是强行去破坏这层橡胶,那里面所隐藏的内容,不也会受到影响? 羊叔细看之后说:“看似很难,其实很简单,找对地方,一下子整个整体就轻而易举揭掉,找不对地方,那就根本揭不掉,侄儿,你用手慢慢在上面感应,会发现有起皮的地方,你捏住那个起皮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整个橡胶就撕下来了。” 方稳于是拿手去在那层橡胶表面上感应,这是细活,马虎不得,方稳摸了一遍竟然没有摸到羊叔说的什么起皮。 他耐下心,放慢速度再摸一遍,才见证了羊叔的推测。 不过,对于方稳来说,趴在凉凳底下的动作,实在憋屈,干这种细活,让他双腿酸难受。 好在方稳找到了起皮的地方,大拇指与食指捏住,再慢慢的用力一拽,整个橡胶如羊叔说的,全部被揭掉。 而所隐藏的内容,却只有几个字,不是刻的,是用颜色涂写上去的:八号零点摩罗馆。 这是暗示的时间与地点? 方稳还没问羊叔,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个刚露出来的字,颜色迅速开始退却。 “快拍照!”羊叔吼了一声。 方稳赶紧调出相机,按下快门,拍中了模糊的几个字。 再去开手电筒,那几个字已经不翼而飞,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似的。 “我去……” 方稳灭了一把汗,先改变一下姿势,实在太难受,坐地上,靠着凉凳,说:“羊叔,怎么会这样?” “那当然是只让发现秘密的人知道,那颜料遇空气,就会迅速挥发,再说,就几个字,你不要告诉我,你记不住?”羊叔也退了出来,看方稳在揉腿。 方稳腿麻的就跟蹲久了大厕似的,他一边揉着腿,一边说:“记是记住了,即使记不住,我不还拍照了吗,羊叔,你说那皇帝留在上面的信息,是时间与地点吗?” “老实说,我不能太确定,因为我不知道摩罗馆是个什么地方。”羊叔不敢妄自推测。 方稳拿出手机查找地图,叫摩罗馆的,不是没有,一般都有前缀后缀,单独摩罗馆的有三处,分别在不同的城市。 “可在这个吻江的,没有叫摩罗馆的,而其他摩罗馆,又不能确定是哪个,这个皇帝留的消息也太模棱了。” 方稳把地图查找结果,拿到羊叔面前看。 羊叔不看,摇头说:“想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那就要知道,皇帝把这个信息,是留给谁的。” “筱药?” 方稳想起了她,先是一愣,然后说:“这么说来,羊叔,事情可就有点意思了,皇帝是知道筱药在找他?” “目前从这个凉凳上来分析的话,确实是皇帝知道筱药在寻他,因为只有筱药知道凉凳底下会有刻字,而发现凉凳底下蹊跷的人,按说,也只有筱药了。” 羊叔目前把推测方向指定筱药。 方稳觉得有道理,“那还好,羊叔你提醒的及时,让筱药看看这张有字的照片。” 不过,现在已经很晚,方稳和羊叔返回去后,没有立刻打扰筱药。 虽然不知道摩罗馆是哪个地方,但八号零点,应该是时间错不了,今天是六号……不对,准确的说,是七号零点二十二分,距离八号,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 所以羊叔劝方稳可以第二天睡醒了,再把这件事告诉筱药。 方稳于是把凉凳的事暂放,到房间,倒头大睡。 天还未亮,黎人黎振森,就喊醒了女儿黎婷婷。 “婷婷,我们该继续赶路了,我们不能迟到,我们能等张先生,不能张先生等我们。” 黎振森很急,这就要去开门。 黎婷婷记得爸爸说过,张先生也是黎人,也就是带爸爸顺利成为黎人的引路人。 昨晚,她不像爸爸那样和衣而睡,她脱去了一件外套。 “好吧。” 黎婷婷揉揉眼,忽然一怔,忙说:“爸,你等一下开门!” “怎么了婷婷?”黎振森没开门,回头问道。 黎婷婷紧往洗漱间去,那里彻夜亮着灯,等她一进去,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不看则已,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最不愿意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大大眼睛,开始变小了,眉毛变得很稀少。 这时,黎振森拉开了门,看到镜子里黎婷婷震惊又伤心的模样,他拍住女儿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放平心态吧,该来的,迟早会来。” “爸爸……” 黎婷婷早已有心理准备,可真当看着自己变丑,对于一个女生来讲,其痛苦不言而喻,她扑进黎振森怀里,哭成泪人。 黎振森明白女儿的难过,他也不催促赶路了,一直等女儿哭了好一阵,自己调整好自己。 “我们……我们走吧。” 黎婷婷转身洗把脸,把脸擦干净,就走了出来,戴上墨镜口罩。 黎振森没有多说什么,用手抚了抚女儿的头,说一句:“走吧!”然后就出去了房间。 他们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回到车里,黎振森就收到了一则消息。 “是张先生发来的!” 黎振森打起精神,拿起看,消息写:计划有变,目的地转至摩罗馆,越早越好。 看完,黎振森立马打响车,慌里慌张往外开。 “爸,你慢点开车,出什么事了吗?”黎婷婷劝爸爸谨慎开车。 黎振森只顾开车,看着路况,说:“计划有变,你自己看,是张先生发来的。” 黎婷婷是坐在后排的,她往前探身,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把黎振森的手机拿了过来,点开就看到了那则张先生发过来的消息。 “爸爸,摩罗馆……是个什么地方?”黎婷婷知之甚少,不禁要问。 第13章 绝对忠诚 黎婷婷在问摩罗馆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她自己用手机开始地图搜索,结果不太满意。 “你不可能在地图上搜索到的。” 黎振森瞥了一眼反光镜,看到女儿拿着自己手机按,他说:“摩罗馆,是内行人之间的称呼,对外,摩罗馆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园。” “普通的家园?”黎婷婷把手机收起来了,反正搜不到,搜谁的家,地图上更是不可能显示。 黎振森已将车开出地库,上了大道,路上车不多,他也放松了一些,才回答黎婷婷,说:“对外是普通的家园,而实际上,里面是特训场地。” “特训?训练动物的吗?”黎婷婷有些好奇。 黎振森严肃的说:“这是只有你我两个人,要是张先生在,你可不要这么瞎猜,太没有礼貌了,特训,那当然是训练人的!” 黎婷婷挠挠头,又说错话了,但还要顾及张先生,她推测说:“爸,难道张先生是教练?” “不,他是在里面训练过。” 黎振森如此一说,黎婷婷发觉到自己确实说的有些失礼了,把人家张先生说成了动物。 “那也就是说,张先生到了摩罗馆,又开始训练了,所以让你改变路线,去摩罗馆?”黎婷婷又问。 “不太可能。” 黎振森摇摇头,“张先生约我们,是要谈大事的,他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去参加什么训练,他说了,计划有变,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什么事情,目前还不知道。” “那爸爸,你有张先生电话,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计划有变?”黎婷婷不明白黎振森不主动联系张先生。 黎振森说:“张先生属于我们黎人的头儿,事务繁忙,当然不能动不动就联系人家。” “哎……” 黎婷婷叹口气,“之前去天江谷,也是莫名其妙的去,让你去看天象,你也就傻傻的去,我让你问问那个张先生,你愣是不问,天象没观察到,差点没了命,最后张先生让你回,你就回,爸爸,你就这么对张先生言听计从?” 黎振森一时哑口无言,半天才说:“可能,这就是我们黎人的命运吧,婷婷,老实跟你讲,我如今对张先生的言听计从,那是从骨子里的,从起初的感激,到了后来的自然而然,不仅我,其他黎人,都是这样的感受,一旦我们模样彻底改变,对张先生的忠诚,就越彻底。” “这么说来,将来的我,也是对张先生无比忠诚了?”黎婷婷无法想象未来的自己。 “肯定是的,这是骨子里的事。”黎振森倒是相当肯定黎婷婷的未来。 可黎婷婷却忽然害怕,不知道未来,她模样完全改变后,是不是为人也会完全改变?是不是会忘记一些人,忘记一些感情? 黎振森看女儿沉默,他主动说:“你不想知道摩罗馆里的教练有多厉害吗?” 黎人自身就很厉害,随着身体的变化,不用什么特训,就能做出常人所不能的事情。 黎婷婷是深有体会,她在天江谷救黎振森的时候,就惊讶发现自己有多不同寻常。 而异于常人了,还要去摩罗馆再特训,那肯定有高于黎人本身能力的地方。 “那快说说?”黎婷婷被成功转移注意力,“你总说,张先生让我们一定要保密自己的身份,那个摩罗馆,难道不是普通人开设的?” “是普通人开设的,但这些普通人,却并不普通,他们不像我们身体有特殊的地方,他们之所以不普通,是因为他们的家族,从远古至今,一直在传承中,所以他们见了我们,也不会感到奇怪,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的多。”黎振森说道。 “哇,一个家族,从远古时候,就传承至今?他们是怎么办到的?”黎婷婷感觉吃惊。 黎振森说:“确实是个很难的问题,生命好繁衍,但能够追溯到远古的,就令人神奇了,可想而知,摩罗馆,多么令人钦佩。” “爸!” 黎婷婷有个想法,她说:“你说摩罗馆的家族,会不会是大骗子?” “女儿,这里也就是我们两个,如果张先生在,你可别说这么没有礼貌的话!”黎振森又教育女儿。 黎婷婷这回倒有点不服气,“爸,至于吗,我不就是提出一点怀疑,怀疑都不让啊,从远古就传承到现在的人,反正我是没见过,你让那个家族怎么忽悠我,我也不知道真假,张先生在,他听到我怀疑摩罗馆是骗子,也不会说我是胡言乱语。” 黎振森严肃的说:“理,是这么个理,但你说出来,让张先生怎么办?人家张先生那么信摩罗馆,你怀疑,不就是怀疑张先生的智商吗,张先生都不怀疑,你就别怀疑了。” 黎婷婷想想,爸爸说的又似乎有道理,她问:“摩罗馆远吗?” “并不远,就在吻江的郊区。”黎振森是跟着张先生去过的,他十分肯定,对路线也十分清楚。 黎婷婷点点头,随后皱皱眉,“这么说来,咱们的路线,也是挺紧凑,本来吻江是个过路,一觉醒来,目的地就在吻江了,没走了冤枉路。” “即使走冤枉路,张先生让去哪里,我们就得去哪里。”黎振森眼神坚定。 黎婷婷反而有些不想见那个张先生了,怕自己到时候也对他唯命是从,黎婷婷自由惯了,难以想象自己未来会是个什么样。 “醒了,侄儿,该让筱药看看咱们昨晚的发现了。” 羊叔用嘴把方稳的被子拉到地上。 方稳才渐渐睡醒,揉揉迷糊眼,这么快就天亮了? 如今睡个大头觉,都很难。 算了,大家都挺急的,筱药急着寻未婚夫,羊叔急着寻青铜小像。 方稳伸个懒腰,洗把脸,出来说:“羊叔,昨晚筱药说她想通了,你说会不会突然失去了找皇帝的耐心?我把这个线索告诉她,她还有没有心劲?” “放心吧,女人都是感情复杂的,昨晚吧,依我看,那是失去线索,让筱药陷入了绝望,绝望使她伤心欲绝,伤心欲绝使她转为愤怒,愤怒让她失去理智,失去理智让她想要背叛,想要背叛,就想到了报复式的睡你!” 羊叔俨然一副情感专家的样子。 方稳啧啧啧的,心想,这老山羊,挺懂女人心思的,可惜不是人,要是人,长的不帅,估计也能让女人爱的死去活来。 第14章 盛筵 羊叔洞察他人心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听起来有如在侃,但事实上说的很准。 昨晚筱药的心理变化被羊叔说准了,今天早晨的筱药,又被羊叔说准了。 出门一见到筱药,她就向方稳道歉昨晚的糊涂,感谢方稳的清醒,没有让她酿成大错。 “我能理解,你是因为对皇帝的失望,加上寻找线索的消失,失望转变成了绝望,绝望后又转变成愤怒,愤怒转变成报复,才会把我当做报复皇帝的对象。” 方稳把羊叔的理论,用了出来,然后加上自己的观点,说道:”就像那句话说的,冲动是魔鬼,好在冲动没有让我们两个人都犯错,你就不要再为昨天的事闷闷不乐了,对了!” 说着,方稳引入正题,从手机里翻出那张照片,他说:“我昨晚无意又查看一边凉亭里凉凳底下的字,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筱药听了方稳的话后,浑身跟着一紧,想埋怨方稳,为什么昨晚不带她,但又一想,方稳都是为了她考虑,理应感谢。 “这是……什么字?”筱药静不下心,一时没看出那几个字是什么内容,毕竟那些字暴露空气之后,就迅速消失。 方稳提醒说:“那几个字是,八号零点摩罗馆。” 经这么一解释,再对比文字,就清楚文字的内容了,筱药惊呼:“是真的,原来内容是这几个字,现在再看,确实是皇帝的笔记!” “那你知道,摩罗馆是指……什么地方吗?”方稳问的问题,同样是羊叔想问的。 筱药点头说:“对,摩罗馆是个地方,八号……呀,方稳,八号零点摩罗馆,就是指明天零点的摩罗馆呀!” 羊叔与方稳对视点了一下头,“侄儿,看我没说错吧,皇帝就是给筱药留的信息,她确实知道摩罗馆是个什么地方。” “可是……这个线索,分明是皇帝故意留下来的,而知道他在凉凳底下有刻字习惯的,也只有我,难道……” 筱药有些不淡定了,眼神变得慌张,“难道皇帝他……知道我在找他?”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方稳也是如此想的。 可皇帝明知筱药找他,他还与别的女人乱来? 而留给筱药的信息又十分隐蔽,又不得不令人猜想,皇帝的所作所为,是另有隐情? “不,不能等到明天零点了,我们现在马上过去吧!”筱药急不可耐了。 方稳问出重点,“那……摩罗馆在哪里?” “就在吻江的郊区,摩罗馆算是一种内部称呼,实际它是没有名字的,从外面看,摩罗馆,就是一户面积大一些的人家!”筱药知道的十分详细。 不仅筱药坐不住,羊叔也是站不住的,它同意不必等到明天零点,即可就动身前往摩罗馆。 哪怕不进去,也得先知道地方。 筱药变得很激动,与方稳羊叔一起入车里,驾车就往摩罗馆而去。 在车上,筱药提起自己与皇帝去往摩罗馆的两次经历,一个是三年前,一个是去年。 “那两次皇帝都带我到楼顶看过星星,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写的零点摩罗馆,指的就是零点摩罗馆的楼顶!” 筱药眼神忧郁,一边开车一边说: “方稳,你说他是不是被威胁了什么?他苦于没办法求救,才用这种留线索的方式,让我去救他?” “那你推测,谁会威胁他,又威胁什么呢?”方稳觉得筱药与皇帝最亲近,在没有其它证据之下,她的推测,比较有参考性。 筱药想了想,眯起眼说:“一定是有人爱皇帝爱的太过分,强迫皇帝娶她,上一次在工厂宿舍,一定是皇帝不娶她,只是玩玩她,那个女人就恼羞成怒了!” 一听这个,方稳和羊叔都顿感泄气,还以为筱药会提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想到又是情情爱爱的,听着就不太靠谱。 筱药还推测的起劲,继续说:“这次,那个叫仙仙的女人,肯定也是非要逼迫皇帝娶她,不然就杀皇帝,所以皇帝就无奈给我留线索,如果没猜错,明天零点,那个仙仙要和皇帝正式成亲!皇帝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方稳,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有道理……有道理……” 方稳可不想与陷入爱情失去头脑的女人谈清醒的事情,毕竟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好,只有到时候,眼见为实吧。 一路上,就任由筱药用“感情”推理,方稳也不反驳,他看着路况,渐渐已驶出城市,远离了高楼大厦。 再行一段大路,筱药就拐进了曲径小路,据筱药说,这条路,是摩罗馆自己花钱修的直通之路。 “到了!” 拐过最后一个弯,方稳就看到了内行人叫的摩罗馆,不错,从外面看,也就是一个相当普通的家园。 四米高的围墙,大门楼,复古大铁门,门口两边一对小狮子石墩子。 此时,门口搭了一个遮阳伞,有三四个人在遮阳伞底下说说笑笑,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笔纸,在他们身侧,堆了几十大包纸抽。 这架势,给人的感觉,是某公司在这里搞送纸抽活动? “来来来!” 遮阳伞底下的人,见到筱药的车,给她招手。 筱药对那些活动不感兴趣,本想调头离开这里,只等晚上,想办法潜入。 却听坐在桌子前,拿着笔的中年人喊了一句:“是筱药姑娘吧!” 筱药猛踩刹车,瞧了一眼那位大叔,不认识,又看看方稳,方稳同样是意外之中。 “你认识我?” 筱药先下了车。 那位大叔笑着说:“我不认识,但有一位叫仙仙的女士,给我们留下了你的照片,我看着像,就问你一声。” 说到仙仙,筱药就火冒三丈,可又纳闷,“她给你我的照片,什么意思?为什么给你?” 那位大叔说:“是这样的,我们是摩罗馆的员工,现在摩罗馆即将举行盛大的摩罗盛筵,我们在这里恭候所有受邀参加活动的贵宾,因为我们不对外,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迎接贵宾,仙仙是我们的三级贵宾,她推荐你,自然你也是贵宾。” 第15章 四级贵宾 按照筱药的猜想,那个叫仙仙的胁迫了皇帝,违背了皇帝的意志。 所以筱药更急迫的就想要见到那个叫仙仙的了,她说:“我不管什么三级贵宾,我要见她,她在哪里?” “请您登记领取纸抽,凭纸抽,就可进入盛筵宫殿,那位叫仙仙的,就在三级贵宾区。” 那位大叔把纸笔摆出来,让筱药签字。 筱药心劲正大,不假思索的就签字了。 旁边员工恭敬的把纸抽递过去。 “我既然是三级贵宾,那我的朋友,也是贵宾了,方稳,带你的羊,都来签字领取纸抽吧。”筱药跟方稳招招手。 方稳于是带着羊叔走了过来。 那位大叔为难了,“筱药姑娘,您是三级贵宾,那是因为仙仙姑娘是三级贵宾,您属于附属的三级,您再介绍的贵宾,就不能同等了,要降级,变成四级贵宾。” 转介绍的要降级,方稳没想到一下子,自己就低了筱药一级。 不过,方稳心里是波澜不惊的,他对这个等级没什么兴趣,可他担心的是,变个等级,进入摩罗馆,是不是就要与筱药分区域,见不着面? 筱药也担心这个问题,问了那位大叔。 “是的,级别不同,要去的区域不同。”那位大叔回答道。 筱药犹豫了,可一想到能见到仙仙,那也就能知道皇帝的下落,她对方稳小声说:“依我看,能进去再说,我要会会那个仙仙。” “好,可是那个仙仙有你照片,你最好小心点,还有,我级别低,就不能去你级别找你?”方稳不懂摩罗馆的规矩,他心想,非要去找,还能有人拦? “的确不能,进入摩罗馆就得遵守摩罗馆的规矩,不过,那个仙仙再胡来,也不能在摩罗馆胡来,摩罗馆里每个人都是安全的。”筱药倒不担心在摩罗馆会有什么危险。 “那好吧,见机行事。” 方稳点点头,走过去,在那张桌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您好,方稳先生,您的纸抽。”一位员工把纸抽递给方稳。 方稳端详纸抽,再看看其他的,发现纸抽有五种颜色,想来,应该是代表着五个等级。 依次应该是,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四级。 方稳之所以这样排列,是因为其中一种纸抽,金纸纸抽盒上,钳有一个金灿灿的“特”字,那肯定就是特级了。 方稳看看自己的纸抽盒,不由得呵呵一笑,自己是最低级贵宾。 “您好,把钥匙交给我,我给您停车。” 员工热情的去给筱药停车,筱药就把车钥匙交给了他。 应该是那位大叔与庭院里面的人通了话,这时候的复古大门,有人从里面打了开。 随即出来两名领路人,都是高高瘦瘦的,客客气气来到筱药和方稳跟前。 “请。” 他们侧弯腰,示意跟他们走。 方稳是没见过这种待遇的,有些不适应,看看筱药,筱药说:“进去后,有什么事,我们就手机联系。” 然后随他们进入门内。 刚进院子,完全与普通人家没有两样。 可领路人将筱药往屋里引,另一个领路人却把方稳和羊叔往后院引。 方稳与筱药摆摆手后,对前面人说:“后院,是不是四级贵宾区?” “是的。” 领路人话不多,不问不说话。 而一进入后院,方稳看到空空荡荡,右墙角种了一些菜,扣了简易大棚,在大棚前方不多远,有一些桌椅凳子马扎,桌子摆着空盘子,盘子上落满灰尘。 这时,大棚里走出来两个高龄老人,手里捧着西红柿,黄瓜,还有甜瓜,坐到座位,把手里的东西放盘子上,冲方稳含笑点点头。 方稳一怔,“那二位老爷爷,也是四级贵宾?”他向前面的领路人问,“是不是,四级贵宾可享受去大棚摘新鲜蔬菜的特权?四级贵宾的待遇,就是在后院农家菜园乐?” 那领路人不由得笑了,“贵宾,您误会了,那二位爷爷是干活的,跟您点头,是跟您打招呼,贵宾怎么可能去大棚采摘呢。” “可是……” 方稳低头看看羊叔,不去大棚摘菜,那去墙角面壁思过? “请!” 领路人还真把方稳领到了墙角,指着墙,让方稳请? 方稳盯着那墙,又盯着那停在一边,侧弯着腰的领路人,领路人请的手势,没有错,就是指向墙壁。 方稳尴尬一笑,“请我……撞墙?” 领路人愣了住,随后毕恭毕敬的说:“对不起,方稳先生,我以为您来过,看来,您没有来过,那好,我给您引路,请跟我来。” 说着,领路人去撞墙。 不过,就在即将撞墙的一瞬,墙倒了,朝里倒。 领路人踩到墙上,回头礼貌的对方稳说:“方稳先生,这个墙,看似墙,其实它是墙模样的门,您是贵宾,您的贵宾身份在即将碰到墙的时候,墙就会自动打开,离开墙,瞬间,墙会自动关闭。” 方稳惊呼,还有这种操作的墙门。 “您尽管大胆的走,就是了,我在这边等您。”领路人往前一步跨过去墙,那倒墙,迅速的,很猛的,又立了起来。 就连羊叔也赞叹:“真特么的奇思妙想,谁设计的这种机关墙?” 方稳呵呵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朝墙走过去,即将碰到墙的时候,墙果真倒了。 这让方稳产生一个不相关的想法,倘若有个外人,不是贵宾的人,追着方稳打,方稳跑到墙前面,墙倒了,等后面的人追过来,与方稳一起踩墙上,如果这时候方稳跨过去,那墙还不把追方稳的那个外人弹飞! “来,跟我一起走,不跟我同步,小心墙把你弹飞。” 方稳摸了摸羊叔脑袋,跨上了墙面,羊叔紧跟上,不敢落后,所以它超过了方稳,在他跨墙之前,先到了地面。 领路人投来惊羡的目光,发自肺腑的说:“方稳先生的宠物羊真是挺灵的,跟狗一样还能听懂人话。”他起初是鄙视方稳的,以为养一只山羊纯属炒作博人眼球,没想到养羊有方。 第16章 动机不善 “方稳先生,这边请。” 过了墙,领路人继续领路方稳。 而前方只有一个小房子了,有点像配电室那样的小。 当领路人打开门,方稳才知道,那是一个电梯。 走进电梯,可以看到电梯的选择按键,只有一个,往上是不可能的,只有往下。 到这时,方稳明白了,四级贵宾区域,并不在地面,而在地底之下。 最掩人耳目的,不就是地底之下吗,从外面看这就是一户普通家园。 很快,电梯通到了底下,至于有多高,方稳没有概念,数了五秒钟。 “叮~” 电梯门打开,领路人又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方稳出去。 实在是太客气了,方稳搂住那人肩膀,“客气什么,走,咱们一起走!” 那人赶紧呵笑着挣脱掉,“方稳先生,别这样,在这里,规矩是非常严格的,咱们身份悬殊,不合适。” 说的好像搞对象似的。 出了电梯,方稳就看到一道宽敞的大长廊,长廊中只有一扇门,门旁边站有一位同样是高高瘦瘦的人,笔直站着,就跟蜡像似的。 “方稳先生,那扇门就是四级贵宾区了,我的职责就到此了,请您自行前往吧。”领路人并没有出电梯。 “谢谢。” 方稳客气的向领路人摆摆手,然后带着羊叔往那扇门走去。 到了门口,那位蜡像人伸出手说道:“您好,请出示您的纸抽。” 纸抽反而成了进门卡,那这位老伯的职责,是不是区分纸抽的等级? 方稳将纸抽交给他时,问了句:“假如我拿着三级贵宾纸抽,或者特级贵宾纸抽,就进不去了?” 那位蜡像一般的人,验明正身后,恭敬的把纸抽还给方稳,他说:“不,持有其他级别的纸抽,都可以进入。” “啊?” 方稳有点大跌眼镜,不是吧,这谁说的等级森严,拿不同级别的纸抽,可以进不同级别的区域,那干嘛非得把他往这个四级区域领? 早知如此,他就和筱药一起进三级贵宾区了。 半天,那位蜡像人又说:“但先生要清楚一点,高级贵宾,可以进入相对级别低的贵宾区,但他不能进入比他更高一级的贵宾区。” 也就是说,筱药可以进入方稳的四级贵宾区,方稳却不能进筱药的区域。 这个蜡像老伯,说话还带大喘气的,一句话非要停顿半天。 “那好吧。” 方稳白情绪波动了一场,收收情绪,看向那扇大门,不知道四级贵宾区,会是个什么场景。 蜡像老伯转身去给方稳推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方稳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就先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优雅音乐。 随着大门展开,眼前一幕,让方稳惊呆。 里面是一个足够宽敞的大厅,给人最醒目的,就是大厅十几米的顶上,垂下来的装饰灯,像蜂窝一样,光色辉煌。 整个大厅的氛围,就是奢华。 大厅看起来足足可容纳几百号人,而此时,已经有百来号人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大厅布置有餐桌,自助式的,摆到上面的美食水果,种类繁多,有方稳见过的,也有方稳没见过的,但大部分是方稳没见过的。 还有一些人跟着优雅音乐在翩翩起舞。 热闹极了的样子。 “先生,您请进吧,可以把随身物品,放入休息室。” 那位蜡像老伯往大厅的右侧指去,是步行楼梯,二楼有许多专供休息的客房。 方稳收一下心,向老伯道谢,就带着羊叔走进了大厅之内。 在优雅音乐之下,方稳感觉到了身心的放松,“咕噜……”他的肚子似乎感应到了美食,叫饿起来。 “侄儿,摩罗馆挺不错吗,这是要搞舞会?哎呦,侄儿快看,服务员可比刚才那两个柴火棍人强,都是美女耶!”羊叔也挺惬意的。 方稳注意了一下,那些补充美食的,穿着制服裙子的,一看就是服务员,果然是亭亭玉立,身材绝好,年轻又漂亮。 不过,美女就当是风景,方稳当下想解决温饱问题,他先把抽纸放入背包里,不必上楼找客房,怪麻烦的。 然后,方稳就去挑选食物,那些没见过的,他不敢挑,只挑了他认识的螃蟹大龙虾,还有见过没吃过的鲍鱼燕窝鱼翅。 挑好后,他找了个座位,开始津津有味吃起来。 这一顿,那叫吃的一个过瘾。 羊叔在他脚底下,抬头就看到了方稳的狼吞虎咽,满手满嘴都是油腻。 “侄儿,能有点吃相,能不能?让别人看见,丢不丢人,见没见过世面?”羊叔提醒方稳,看别人,谁这样跟没吃过东西似的? 方稳收敛了一些,拿餐巾纸擦擦嘴,擦擦手里的油腻,四周看看,难道真的吃相不雅,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环顾之后,方稳发现自己并没有引人瞩目,但却有一个人在盯着他看。 那人八字胡,中等身材,一双丹凤眼,他与方稳眼神交集,含笑向方稳点点头。 方稳自然礼貌的点点头。 没想到,那个八字胡提着一只红酒杯,半杯红酒,笑眯眯的就走了过来。 “呦,侄儿,你看有人冲你来了,看他走路娘娘腔的,是不是来泡你?”羊叔注意到那个八字胡笑的不对劲。 方稳本来觉得没什么,被羊叔这么一说,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心里说,羊叔你能不能别磕碜人,有人热情爱交朋友,难道都动机不纯吗? “你好,你是你一次来?” 八字胡优雅的坐了方稳的对面,他这口气,说明了他自己是这里的常客了。 “你好,我的确是第一次来。”方稳回了那人的话。 “哦,怪不得,我说吧,我的记性没那么差的,老朋友是不可能不认识的,我叫佟江水,最喜欢认识出类拔萃的人物,能进摩罗馆的,都是值得深交的。” 说着,佟江水站起来,把手伸了过去。 这是要握手。 方稳只好客气的起身,礼貌地同佟江水握了握手,坐下去说: “不不,我没什么出类拔萃,就是朋友带过来而已。” 佟江水的笑容,却沉了一半,打量方稳,语气忽然没那么客气了,“不是吧,你是朋友带过来的?你没什么特长吗?” 第17章 敢拒绝我 “特长?”方稳不明白怎么叫特长,想一想的话,那种特长应该是出类拔萃那一类的特长。 “那你朋友叫什么?”佟江水是真能问。 方稳倒有些不想搭理他了,总问这问那,是热情好客吗? 佟江水发觉方稳不耐烦了,他再次起身,主动端着红酒杯要跟方稳碰杯,他也不介意方稳的是一杯水。 看他够热情的,方稳就索性告诉他,起身准备与佟江水碰杯,说道:“介绍我来的人,叫筱药。” 方稳心想,佟江水不是说他认识众多吗,估计筱药他应该认识。 “哈哈哈……” 一听筱药名字,佟江水笑得手捂了肚子,眼看红酒杯将要与方稳的水杯碰上,没想佟江水突然将他的酒杯收回。 “嗯?” 方稳反而端着水杯搁浅那里了。 而佟江水收回红酒杯后,竟然转身摇头走了,一声不吭的。 什么情况? “这家伙是不是神经病?”方稳对佟江水作出如此评价,看看羊叔,羊叔却鼻子里出的都是火气。 “侄儿,我估计这个佟江水开始以为你是个人物,热情好客都是装出来的,几番询问,判断你不是个人物,立刻就对你冷漠了,太特么势利眼了!”羊叔愤愤不平。 “呵呵。” 方稳自我冷笑一番,把水杯放下,就当跟空气聊了一会天,如果让他影响自己的心情,那就不值得了。 吃饱喝足,方稳提着餐具去找一位美丽的服务员。 “您好,餐具需要去哪里洗?”方稳觉得自己处理自己餐具,不给别人添麻烦。 服务员一愣,然后格格笑,旁边的两个贵宾,听了方稳的话,也是偷偷一笑,隐约听其中一人说:“真没见过世面,准是低人一等习惯了。” 这话让方稳纳闷,难道当大爷,才是见过世面? 女服务员接过来方稳手里的餐具,低头柔声说:“先生,这种低等的事情,就让我去做吧。” 羊叔在方稳脚底下是一阵偷乐,“侄儿啊,人家服务员说了,涮盘子洗碗,是低等人干的,你就当一回大爷吧。” 方稳无奈耸一下肩,低头瞧着羊叔,“现在没事干了,咱们去二楼休息睡大觉吧。” “那好吧,咱们又去不了三级贵宾区,你又吃饱喝足了,在这里看着这些高等人,我也……” 羊叔本想说“我也觉得碍眼”的,后面的没说出来,它的眼睛瞅到两个人。 方稳察觉到羊叔戛然而止有原因,顺着羊叔的视线,他也看到了那两个人。 “是黎人。” 方稳不禁轻声说了一句。 在另一处角落里,黎振森与黎婷婷就坐在那里。 他们仍然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服务员路过旁边,询问是否需要什么帮助,黎振森婉言谢绝。 当方稳盯着黎婷婷看时,黎婷婷一阵慌张,慢慢在座位上转个圈,把背影留给方稳。 黎振森纳闷,“婷婷,你怎么背过去了?” “爸,不要再叫我婷婷,你就叫我……阿黎好了。”黎婷婷不回头的说。 黎振森往前方一看,明白了,原来是方稳看到了他们。 “呀,那小子来了。” 黎振森看到方稳带着山羊面带微笑朝他和黎婷婷的方向走来。 黎婷婷心跳加速,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方稳他走过来了?” “是的,婷……咳咳,阿黎,你慌什么,放平心态,你越这样,反而越让方稳关注,还不如若无其事,对方稳爱理不理,他自己没了兴趣,自然而然走了。”黎振森低声说道。 这时,方稳已经靠近而来,笑着问黎振森:“你好,还记得我吗?” “我们认识吗?”黎振森故作糊涂。 方稳点点头,听了黎振森的声音,就更加确定是他,“你不会是忘了吧,天江谷,伊加麦?” “什么麦?我只知道大麦小麦,不知道什么伊加麦,我不做生意。”黎振森冷冰冰的。 方稳却听出来黎振森是故意岔开话题,很明显是不愿意认出来他,方稳猜测,可能另有隐情? “那好吧,就当我认错人了吧。” 方稳自讨没趣,又看了一眼黎婷婷的背影,转身慢慢走了。 “呼……” 黎婷婷长舒了一口气。 方稳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那个端着红酒杯的佟江水,又朝他走来了。 “么得,烦不烦人,侄儿,这次,你也来个以牙还牙,他跟你碰杯的话,你最后也收回来,给他一个难堪!”羊叔见佟江水就来气。 方稳心里默默应了羊叔,可佟江水走他跟前后,根本就没有停,直接从方稳肩膀边擦过去,依旧连句话都没有说。 原来人家只是路过,方稳冷笑摇摇头,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但听到佟江水在背后与黎人说话。 “二位,可让我好找啊!” 佟江水语气里满是热情客气,他搬来座位,坐了黎振森面前,将酒杯放桌子上,他说: “我见你们二位进来的时候,就眼前一亮,你们绝对是与众不同,我那时候在人群里面,挤过来想与你们打个招呼,却一溜烟,不见你们去向,找了半天,原来在这里,幸会幸会!” 黎振森有些莫名其妙,“我们认识吗?” “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我叫佟江水,最爱与出类拔萃的人物结交朋友,有道是,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你好你好!” 佟江水从座位上站起来,弯腰伸出手,要与黎振森握手。 黎振森不情愿的站起来,回应的与佟江水握了握手。 佟江水然后又把手,伸向已经坐回来的黎婷婷。 黎婷婷却没有与佟江水握手,她不喜欢主动与女孩子握手的男人,她只是压低嗓子,礼貌说了句:“你好。” 她没有用她自己的声音,怕方稳听出来是她,而方稳就在不远前方站着往这里看。 “嗯,是位女士,气度不凡!” 佟江水微笑着,把手收回来,他觉得,敢拒绝他,能低看他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他看向黎振森说:“见面就是朋友了,不知道二位进贵宾区,身怀怎样的非凡?有哪些特长,说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吧。” 第18章 把墨镜口罩摘掉 “没什么特长。” 黎振森向佟江水摇了摇头。 “谦虚了不是?能进来摩罗馆的,怎么会没有特长,要是我记性不错的话,你并不是第一次来,对不对?”佟江水依旧客客气气的。 黎振森的确来过一回,可他没见过这个佟江水。 “当朋友,不都坦诚相待吗,我们都是摩罗馆的贵宾,你还跟我见外吗,讲一讲吧?” 佟江水想跟黎振森碰杯,可发现面前的这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不吃不喝,桌子上空无一物,他一面劝着黎振森,一面跟服务员招手。 等服务员过来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佟江水呵斥的说:“你们当服务员的是不是没长眼睛,客人在这里干坐着,怎么连杯水都不伺候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连忙道歉。 “跟我道什么歉,你应该向他们道歉!” 佟江水对服务员狠起来的模样,实在是面目可憎,方稳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转身跟羊叔一个眼神,心想,往二楼找客房休息去吧,在这里心烦。 羊叔也有同感,微点一下头,与方稳继续走了起来。 黎振森跟道歉的服务员摆手,“不用道歉,我们什么也不需要。” 尽管如此,服务员还是匆忙的去接了两杯白开水,放了黎振森与黎婷婷跟前。 佟江水笑眯眯的,主动碰了一下杯,杯子并没有在黎振森手上,佟江水说:“以表诚意,我先干为敬!” 说着,佟江水喝完了,他又问:“来嘛,二位快讲讲自己的本事。” 黎振森还没推托,黎婷婷生气的说:“你老是强行你的礼貌,问我们有什么特长,那我问你,你有什么特长!” 这时,方稳虽然已走出一段距离,但他又停了下来,猛回头看。 “怎么了侄儿?”羊叔跟着停下问道。 方稳嘴里说了一个人的名字:“黎婷婷?” 刚才黎婷婷生气说的话,声音很急很快,开口的几个字,她忘记了压低声音,她反应快,后面两句话她又变了一下声。 而方稳却隐约听到了熟悉的感觉,盯着此时的黎婷婷看,如果看外观,她捂的严实,看不出来模样,但身材的话,确实与黎婷婷有几分像。 “是黎婷婷吗?”方稳产生一个疑问,毕竟她遮挡着自己的模样,可能是,同样可能不是,如果是,她为什么这样打扮,还假装不认识方稳?还要故意变声音? 或许……方稳又想,或许有可能只是他听觉上的错误?毕竟隔了一段距离。 “说的有理!” 佟江水还是那么谦逊,“既然这位美女高人让我介绍,那我就说说我自己,我的一技之长,那就是这个!” 他举起了他另只手,摆弄了一下他的食指与中指。 “手指头?”黎振森有些咋舌。 “对,请看好!” 佟江水两眼突发亮光,两根手指头戳向了已喝完酒的空红酒杯,清脆一声响后,酒杯留下了两个洞。 附近的人拍手称快,喝一声彩。 “朋友们见笑了。”佟江水对喝彩的人招招手。 方稳看不惯佟江水,但他这露的一手,又确实出彩,一个玻璃杯,受到冲击,按说会破裂碎掉,但佟江水之下的破坏,玻璃杯不仅没裂缝,还只是留下两个洞,这需要精确的力道与速度,的确是过于常人。 “开眼了开眼了!” 黎振森给佟江水竖起了大拇指,“自愧不如,佟先生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不,不必谦虚,我都露一手了,现在二位就说说,或者条件允许,就露一手?”佟江水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可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特长。”黎振森语气何其真诚。 大大的尴尬却是写在了佟江水的脸上,自己这么卖力,你居然说你们没有特长?是耍我呢? “你们的意思,你们是别人带进摩罗馆的?他是谁?”佟江水要知道带他们进来的那个朋友是谁。 “他是……张故。”黎振森说了出来,看佟江水都当众表演了,他也回以诚意。 “哈哈哈……” 一阵捧腹,佟江水的反应与方稳说完筱药之后雷同,但他没有转身一声不吭的走。 “我记得,我刚才与你们碰杯了,出于礼貌,你们不应该把水喝掉吗?”佟江水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已不见那种谄媚般的笑,冲黎振森指了指水杯。 “对不起。” 黎振森仍旧语气真诚,“我们不方便用杯子,请你谅解。” 有人开始起哄,与佟江水都是同类人,叫嚷: “有什么不方便,戴什么墨镜口罩,懂不懂尊重人?” “就是,把墨镜口罩摘掉!在摩罗馆就是长成狗,都没有什么好奇的!” “摘掉!摘掉!” 见不少人叫嚣,黎振森觉得自己好像惹众怒了,他跟大家摆摆手,“不不,我绝对没有不尊重佟先生的意思。” “既然没有,那就把水喝掉!”佟江水端起水杯,伸到黎振森面前。 黎振森接过来,转身将口罩露出嘴巴,快速的一饮而尽,然后遮挡好自己,把水杯放回桌子上。 “该你了。” 佟江水端起另一个水杯,伸向了黎婷婷跟前。 黎振森却替女儿接了过来,“让我来替她喝吧。” 佟江水瞪起了眼,“什么意思,是她瞧不起我?” 又有人叫嚣:“你们知不知道佟哥是特级贵宾,只不过是他热情喜欢交朋友,委屈自己与你们攀关系,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 黎振森怒看叫嚣的人,咬牙说:“我与佟先生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把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还想叫嚷,佟江水跟那人使了个眼色,回头冷冷的说:“我卖给谁的人情,别人不可替代,这位女士,刚才拒绝过我,现在,她如果把人情还给我,条件只有一个,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 语气温和的黎振森,听着不对劲了,他把水杯放下去,也冷冷的说:“佟先生,你有没有觉得你过分了。” “我过分?” 佟江水先是一愣,而后呵呵笑,问两边的人,“这家伙说我过分?呵呵,你们说说,我过分吗?” 第19章 挑战 “老佟,你多好的一个人,过分的,当然这两个家伙!” 没有人会替黎振森说话,谁认识他?他们只认识佟江水。 佟江水看回黎婷婷,见她一句话都没有,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突然,他伸出了手,瞬间把黎婷婷的墨镜摘了下来。 黎婷婷的眼睛,已经是又圆又小,就跟猴子似的,众人看后,热忱起哄的人,起哄嘘嚷,尽是嘲讽。 “啊!” 黎婷婷才反应过来,急忙把双手捂住眼,埋下头,马上就呜呜的大哭起来。 她的心理还是普通女孩子,最怕的是自己的丑态被人看见,这让她很伤心,痛哭流涕,感觉没脸见人。 “啪!” 黎振森将水杯狠狠摔在地上,愤恨的指着佟江水,“么得!不经过我女儿允许就摘掉她的墨镜,你是不是想死!快,快跟我女儿道歉,快把眼镜还给我!” “你……是不是把话说反了?是你,还有你女儿,一起跟我道歉才对。”佟江水把墨镜在手指之间玩弄,根本不会还给黎振森的。 听着那女孩哭声,方稳按捺不住了,那个佟江水的行为,简直就是欺负人,最让方稳不能容忍的是,欺负女人! “侄儿,你干什么去呀,快停下!” 羊叔看方稳那架势要去找佟江水干架,它急忙呵止方稳。 方稳停下来,心里却是很急,为什么停下,那个佟江水太过分,怎么能眼睁睁看他在自己面前欺负人呢? 羊叔说:“侄儿,你刚才没听见别人说什么了吗,那个佟江水,可不是四级贵宾,他是特级贵宾,是来这个四级贵宾区玩耍来了,你也是见他的那两根手指头了,那威力,我估计你是受不了的。 再说,事态还没严重到何种程度,有可能黎人自知不是对手,跟佟江水道了歉,佟江水把墨镜给了他,最后不了了之,你要是跟人干架,万一起了帮倒忙的作用呢?” 方稳觉得羊叔说的有道理,那就再等等看。 “你……” 黎振森很想冲过去抢,可佟江水露的那一手,他知道胜算不多,而且他与佟江水大打出手,把事态闹严重,不知道会不会对张先生有影响。 短暂思想斗争后,黎振森低头说:“我不想闹太僵,你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冷淡了你,我们有错,那我就向你道歉,对不起,你是不是可以把墨镜还给我了。” “嗯,你诚意还勉强可以,我佟江水不是那种无聊较真的人,大人有大量,你的事,就算了,不过,想让我给墨镜,那也得你女儿向我道歉之后。”佟江水说道。 “佟先生,你抢了她的墨镜,她现在还在哭着呢,你让她给你道歉?”黎振森极力按捺自己的火气。 “我抢她眼镜,那是报复一开始她对我的拒绝,现在让她道歉,是我请她喝水,她没喝,我要求不过分,她只要道歉,我既往不咎。”佟江水觉得自己很有礼。 黎振森不抑制自己情绪了,他觉得佟江水太过分了,他说了一句:“我曰尼玛!”冲过去,伸手抢佟江水手里的眼镜。 佟江水不急不慌,将手一低,就让黎振森抓了一个空,往后再一撤,拉开与黎振森的距离。 “跟我抢?那好啊,你要是能从我的手里抢过去眼镜,那我也既往不咎,来呀,使出你所有本事吧。” 佟江水非常自信,还跟黎振森勾手。 黎振森气急败坏,当然是使出他的全力,猛扑过去。 “遛狗喽!” 佟江水举着眼镜,左跳右跑的,黎振森咬牙切齿的追着,可就是追不上。 明明就要抓到,佟江水总能轻松闪过,他逮到一个机会,伸手又把黎振森的口罩扯掉。 顷刻间,黎振森脸上的毛绒,蓬松了出来。 “哎呀呀,还真是个狗人啊,哈哈哈……” 看热闹的人,嘲笑起来。 黎振森从地上捡起口罩,再次戴脸上,可他模样已经让别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再骂一句,拼了命的追佟江水。 佟江水又找到个机会,抬脚一绊,黎振森扑倒了布满海鲜的桌子,海鲜滚了一地,汤汁淌了开。 “就你这种低等能力,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给你脸,你不知道珍惜,现在当众出丑,后悔也……” 佟江水举着手,手里玩弄着墨镜,就如同显摆那是战利品一样,忽然,他手指之间的墨镜不见了,有人从他背后闪过去,抢走而去。 “谁?” 佟江水看向那个身影,此时,抢走墨镜的人,已经到了黎婷婷跟前。 “别哭了,你的眼镜,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 方稳轻轻拍了拍埋头哭泣的黎婷婷,把眼镜往下送。 听到方稳的声音,黎婷婷立刻住了声,心跳砰砰砰的,她不敢抬头,绝不能让方稳看到她的丑态,她摸到墨镜,戴了眼睛上,却仍然不敢抬头,连谢谢都不敢说了。 佟江水一直平静的脸,因方稳这一抢,变得愤怒了,他说:“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从我的手里抢东西,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多管闲事?” “没有啊,我记得你说了一句话,你说,谁要是能从你手里抢走墨镜,你就既往不咎了,我看大家以和为贵,就抢了眼镜,这样一来,大家不闹了,多好。” 方稳一面说着,一面往一边走,所去的方向,是通往二楼休息室的楼梯。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的?我说的,那只是针对这个狗脸的家伙!” 佟江水是真生气了,见方稳不理睬他,迈起脚步,气冲冲的拦住方稳去路。 “哎呀,原来是个误会,那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就当是那位大叔抢走,大家和气生财嘛。”方稳笑嘻嘻的说道。 佟江水不答应,其他的一些贵宾也不答应,把方稳围了起来,纷纷指责: “有胆子多管闲事,就想拍屁股走人?” “不能走!你谁呀你,分明是挑战特级贵宾!” “跪地求饶,快给老佟跪地求饶!” 方稳吼一声:“干什么,这么多人想欺负我一个人?特级贵宾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个转介绍贵宾?” 佟江水听着感觉没脸面,他走过来,对那么围着的人说:“大家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与他的事情,大家让开,不要让这种小人坏我名声,就让我亲自动手,好好教育他吧。” 第20章 别后悔 那些人很听佟江水的话,纷纷散开,把包围圈扩大,只留下方稳和佟江水在其中,外加一只山羊。 “方稳!” 黎振森往圈子里挤,却被左右的人反手束缚住。 黎婷婷也冲上来,推开束缚黎振森的人,与他们扭打起来。 看着黎人女儿的强悍,方稳再次内心里否定了她是黎婷婷,黎婷婷是没有这么厉害的。 “还说你们不是人多势众欺负人?” 方稳指着那些围攻黎振森与黎婷婷的人,对佟江水说道。 佟江水耸一下肩,“有没有搞错,我欺负人?呵呵,天理该向谁说去,小伙子,大家那是公平才对,如果大家不阻止他们,情况不就变成,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三个人?你自己说,谁欺负谁?” “你让你的人都住手,不可能我们三个人对付你的,既然你提到了公平,那所有的事情,都按一件事办,单挑!”方稳语气很强硬。 佟江水点点头,挺起胸膛,向那些对黎振森与黎婷婷动手的人说:“各位朋友都住手!不用阻止他们,尽管让他们过来,我是最不喜欢闹事的人,什么事情,都往简单里办。” 那些人很听话,不再进攻黎婷婷与黎振森。 随后,黎振森靠近了方稳,对他说:“方稳,谢谢你的帮助,可这件事毕竟与你无关,你不要与他单挑。”说着,黎振森看向佟江水,又说: “方稳是出于帮助,看不下去你的恶行,但事情总归原于我,你不要找方稳麻烦,只冲我来就行!” “不不。” 佟江水摇摇头,“我可没有找他麻烦,我这个人,是最讲道义的人,我与你还有你女儿之间的事,那是我给了你们礼貌,你们不尊重我,而这个人是未经我的允许,从我手里偷走东西,他才是恶行!” 听到这里,羊叔呵呵笑了,对方稳说:“看看人家说的,没有理,也能讲出大道理,侄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一点不假。” “所以,这个叫方稳的,我是绝不能放过的,他主动提到了单挑,我也就大事化小,不计较你和你女儿了,只和他斗一斗,就此了事。”佟江水说的很轻松。 “不,和他无关,让我来单挑你!”黎振森挡在方稳前面。 佟江水对黎振森根本就不屑一顾,“你呀,为什么不会算账呢?你想单挑我,可以,但只能算是旧账,解决完了你,我与那个方稳之间,还是要继续算账的。” “你……” 黎振森攥拳头,想要不管什么旧账新账,拼死也不能让你得逞。 方稳按住了黎振森肩膀,“大叔,这个佟江水太无赖,现在无论如何他也得变着法子整我,我是躲不过这一关了,既然躲不过,我也不怕他,你就让我会会他!” “可是……”黎振森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低声说,“可是你应该也见到了他那两根手指头。” 虽说只露了两根手指头的绝技,但能达到那种效果,全身的力量,也是可见一斑的。 方稳没有胜算,可也不哀兵,“他有他的特长,我也有我的特长,我就把他当疯狗,打不过,我躲得过!” 就像在狗场里的特训,方稳觉得闪躲的技术,自己算得上一流的了。 “可是……” 黎振森还犹豫,方稳绕过了他,再拍拍他肩膀,说:“别过意不去,佟江水早看我不顺眼了,我跟他少不了这一出。” 这时,黎婷婷喊了一声:“方稳!” “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了,胜败还是未知数呢,你和你爸爸快站一边吧。”方稳对黎婷婷回以微笑,继续向佟江水走去。 黎振森只好拉着黎婷婷往一边闪,他心里的打算是,见势不妙,就出手帮方稳,也不怕惹众怒,反正是豁出去了。 而黎婷婷心里直叹气,心里说:“黎婷婷啊黎婷婷,你总是给人家方稳找麻烦,你自己说说,方稳帮你,你帮过人家什么?” “既然是单挑,手轻手重了,就不要有什么埋怨。”佟江水将华丽的外套脱掉,慢慢撸起袖子。 “好啊,不会埋怨什么,但胜负得有个标准吧?”方稳停下来问。 这一问,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佟江水笑着说:“还没打,你就怕被打死?呵呵,放心吧,我不会打死你的。” 而周围的起哄者,则喊: “把他打报废!” “他不是手贱吗,把手指头掰断!” “那还不够,为了他以后不再狂妄自大,要让他磕头,尝到不自量力的恶果!” …… 佟江水给大家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众人才安静下来,面带微笑的说:“来吧,让你先攻击我,我不还手,怎么说,我也是特级贵宾,上来就打你,有失我身份。” “到底是谁猖狂?” 羊叔真想提起羊蹄,狠狠踹佟江水几蹄子,“侄儿,是他自作孽不可活,本来吧,羊叔觉得你没什么胜算,现在这家伙主动求打,那就是机遇!” 方稳却没有什么信心,他特训过躲,可对于攻击,他自认有些薄弱的,而佟江水自信让方稳攻击,凭借他特级贵宾的身份,肯定没那么容易占他便宜。 羊叔看到方稳的迟疑,它说:“你羊叔我现在超羊能力还没有恢复,但不妨碍我的眼力劲,佟江水的优劣势,我还是能洞察出来的!” 就在佟江水表演他那两根手指头戳玻璃杯的时候,羊叔就窥出了佟江水的本事,做了一个大概推测。 “他之所以手指头力量大,那是因为他爆发力能做到精准集中,这是他的特长,同样也是他的突破口,现在他放出豪言壮语,让你打,他只躲,那么他的爆发力,肯定要集中在双腿上,来支撑他的躲避速度!” 羊叔根据自己的判断推测说:“所以,侄儿,你用你的爆发力,只打他的腿,不管他暴露给你任何弱点,都别上当,只打他的腿!” 这时,佟江水跟方稳勾勾手,“让你打我,我不还手,这你都怕吗?” 方稳一咬牙,“好,你说的不还手,别后悔啊!” 第21章 三分钟 “呵呵,笑话,我会后悔?我让你进攻我三分钟,我保证,三分钟之内,绝对不还手!” 佟江水再一次豪言壮语。 “那我就来了!” 方稳目光盯向佟江水的双腿,集中他的力量,手脚并用,都狠狠朝着佟江水下盘扫过去。 进攻一开始,猛力十足。 佟江水淡然的脸,一下子就煞白了,他没想到方稳的爆发力也是十分惊人的,再有就是,这小子怎么总是进攻人大腿小腿? 观众们窃窃私语: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老佟看起来有点慌?” “你绝对看错了,老佟可是特级,咱们这是四级,咱们的眼力劲,肯定看不出来。” …… 佟江水有所察觉自己的慌乱,已经引起了大家的质疑,他立马改变战术,故意露出破绽,把手啊,胳膊呀,甚至还把自己的脑袋,都伸到了方稳的脸前,让方稳打。 可方稳谨记羊叔的进攻要点,就攻击佟江水的双腿,别的便宜,都不去占。 “你么得!老子都把头搁你脸上了,你怎么不打?” 佟江水内心里破口大骂,而外象中,他还要紧绷那张看似泰山自若的脸,实际上他已经方寸大乱了。 眼下,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还有两分钟?” 佟江水此刻真想自己抽自己一嘴巴,为什么要豪言壮语说要让这小子进攻三分钟?还不还手? 正思想中恨自己,方稳的一个扫腿,差一丁点就扫到了佟江水的脚腕上。 好在佟江水冒着冷汗惊险躲过,可还没落稳地,方稳又朝着他下盘来了,没完没了! 有些眼力劲好的人,看出来佟江水快撑不住了,说了泄气的话: “佟江水快不行了。” 紧接着,佟江水的狐朋狗友不乐意了,纷纷回怼: “谁说的!老佟对付这个屁孩子绰绰有余,谁在那儿说丧气话呢!” “能力低的人,根本看不到能力高的那种高度!” “就是,老佟这叫诱敌深入!” 但此刻佟江水听到那些闲言风语,只觉得心烦意乱,自己基本上已无力招架了,快躲不开了。 可是现在,很明显还没有三分钟,第二个分钟,还有可能差十来秒。 “去尼玛的!” 佟江水那两根手指头发力了,他不躲了,突然转守为攻,手指头戳中了方稳的肩头。 方稳是始料未及的,他还默数着时间,心里正得意,要撂倒佟江水了,没想到佟江水出了手,自己挨了他两手指。 这指头力度,瞬间让方稳感到酸麻火辣,似乎是穴位,影响到了双腿,让方稳站不稳,侧身倒了地上。 这还是条件反涉中,方稳后退了一步,如果实打实的挨了佟江水的全力,估计方稳现在已经全身无力无法动弹了。 “你耍赖!” 黎婷婷忍不住喊了一声。 因为佟江水食言了,说过三分钟不出手的,结果两分钟不到,他就出手了。 整个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佟江水出手把方稳打倒,却无人喝彩。 佟江水脸上要多难堪就有多难看,他找借口说:“像我这种长年锻炼的人,有时候出手,都是自发,说句实话,我刚才觉得没意思,思想走神了,然后,脑袋没有思考,这手指头自然而然,就发力了。” 说完,没人说话。 有人信吗? 佟江水都感觉脸上有冷风,他咳嗽一声,“还好我发现及时,要不然,我两指头,就要了他的命!” 有人提出疑问:“佟江水,那算你失败了吗?” “谁说的?谁问了这么低级的问题?” 佟江水立马又气急败坏,他眼光去人群里搜索,没见到说话的人,他咬牙切齿的说:“倒在地上的人是他,你有没有长眼睛,竟然说我失败?我不过是……不过是因为特殊原因,没到三分钟而已!” 有人说:“你因为说了三分钟,人家小伙在这三分钟里就根本没有防备。” 言下之意是说,方稳如果有防备,佟江水不见得能戳中人家。 “谁说的!谁说了这么低级的观点!” 佟江水又眼神去搜索,还是寻不到人,他说:“我可是特级贵宾区的特级高手,这小子进四级贵宾区,还不是凭借的本事,是一个因介绍而来的三级贵宾,再介绍,才进来的,就他,再怎么防备,也会被我戳中!” 方稳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他的状态,羊叔松了口气,“侄儿,见好就收吧,面子是小,让佟江水得了手,他也理亏,正好跟他认输。” “你自己说,我如果没说过什么三分钟的话,你能躲得过我这两根手指头?”佟江水想要从方稳那里找颜面台阶。 方稳揉揉被戳中的部位,缓和了许多,他摇摇头。 “看,他自己都承认了!”佟江水以为方稳摇头是躲不过的意思。 却听方稳说:“不,我摇头,不是我承认,我摇头,是想说,我不单单能躲得过你两根手指头,哪怕你十根手指头都用上,都胜不了我。” “我妈耶!” 羊叔抻僵了脖子,瞪大眼睛,“侄儿,我可没让你这么说呀,你有没有搞错,你这是在激怒佟江水啊!他手指头,是真的不简单啊!你找死啊!” 众人因方稳的话,如同炸开了锅。 “我去,说他尿的高,他自己还垫砖。” “我已经断定,这小子今天得撂这里。” “上天要让他死,必定让他疯狂。” …… “呵呵,小子,我刚才应该戳你的腰,你是不是站着说话,不怕闪到腰?”佟江水是真的愤怒了。 黎婷婷也觉得气氛不太好,紧抓黎振森的胳膊。 “刚才是我出神了,让方稳挨了一下,现在你放心,只要方稳再有危险,我立刻冲过去!” 黎振森拍拍黎婷婷的手,做保证。 羊叔也不太看好,“侄儿,你不听羊叔的话,还激怒佟江水,你难道有什么打算?想一直躲闪,以逸待劳佟江水吗,那样不太现实啊,还是说,侄儿,你有什么胜券计划?” 有些时候,羊叔是猜不透方稳的,方稳并不是每次都听羊叔的,回想一下,有很多次方稳没有按照羊叔的话,他自己摆平了一些事,那这次,他想怎么做? 羊叔只能叹口气,侄儿,祝你好运。 第22章 段馆主 佟江水已经怒到了极点,让一个四级贵宾区的人挑衅,他感觉颜面无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一个震惊全场,一招,就要让方稳无法再站起来。 而方稳心里想的,却正是让佟江水来一个一招制敌。 “我要让你知道,说大话的下场,就是这个!” 佟江水主动冲了过去。 刚才喧闹议论纷纷的众人,立刻噤声,睁大了眼睛,他们想象的画面,是方稳倒的很惨。 黎振森蠢蠢欲动,他都感觉到黎婷婷捏他的手,一把冷汗。 羊叔替方稳捉急,但看到佟江水那股愤怒势头,它忽然想到了方稳要干什么,自言自语:“难道侄儿他要使出那个杀手锏?” 方稳右脚后撤,脚尖点地,迅速调整身体的姿势,使之成为一个整体,他要让脚尖与右拳之间,力量形成一道直线。 佟江水集中了所有力量于他的食指与中指,狠狠的点向了方稳。 电石火光之间,佟江水的手指头,与方稳的右拳头触碰到了一起,在佟江水看来,他的两根手指头,将要穿破方稳的拳头,一直穿入其手腕。 然而,他的手指头却未能穿破,佟江水感觉到了“咔嚓”一声,他的那两根手指头,被顶错了位,不仅手指头骨折,连胳膊肘都脱了臼。 “扑通!” 佟江水失控了,双腿竟然使不出力,发软,跪到了方稳面前。 等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佟江水才感觉到手指头以及手臂的疼痛,“哎呦”咧起嘴,疼得倒了地上。 这却看呆了周围的人,四级贵宾区的人,一招,把特级贵宾打倒了?那拳头的威力,少说也有500公斤! “高……高手啊。” 黎振森也是看呆了眼,他拍拍黎婷婷,松了一口气,刚才在那节骨眼,他差点就冲了出去,没想到方稳竟然一拳头就把佟江水顶骨折了,而方稳毫发未损。 黎婷婷仿佛又看到了方稳用他的拳头击歹徒的画面,今天这一拳,可比那时候厉害多了。 “他一直都是那么厉害。”黎婷婷小声的说了句,紧捏黎振森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佟江水的狐朋狗友站了出来,一人说:“小子,你怎么能一招就把老佟打成这样呢?不知道点到为止吗?” “就是就是,打成这样,你可得负责!” 他们气焰一点也不嚣张,只不过是平时与老佟多来往,不站出来说点什么,日后见面多难看。 “怎么,你们单挑之前不是说弄残我吗,那时候你们提到让佟江水负责了吗?”方稳没表示一点软弱。 谁也没注意到,贵宾区的大门,有个人走了过来,个子不高,一米六,吃的倒是很胖,他其实早就在门口观看着,只不过半掩着门,露了一半的身体。 他身后,跟着两名高大的西装革履保镖。 “各位朋友,真对不起,我来晚了。” 低胖的人,面露歉意,给大家抱拳,他说:“在我的摩罗馆中,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斗殴的事情,这场宴会办的仓促疏忽,我向朋友们说声对不起。” 他是摩罗馆段馆主。 “不不,段馆主,跟你没关系,主要是这小子太猖狂!” 见馆主出现,那些人又有了底气。 段馆主低下身子,摸了摸佟江水的胳膊,皱眉,“骨折的不轻,错在我疏忽,我要负全部责任,快,立刻把佟先生,带去医治!” 他身后的一保镖,立刻把将佟江水抱起来,佟江水疼的连句话都说不出,脸红脖子粗,心里在说:“丢死人了呦!”保镖抱着他往外去。 “这位是叫方稳吧,我是段馆主,你随我来一趟。” 段馆主也没问方稳同意不同意,转身背手,往大门口走去。 那名保镖给方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去哪儿?” 方稳有些晕晕的,那馆主是要替佟江水出头?怕这里人多,伤及无辜? “段馆主叫你,你就过去吧,不会吃掉你的。”保镖劝了方稳一句。 看保镖的态度,也不像打架。 “侄儿,过去就过去,我想,摩罗馆是这个段馆主的,他应该不可能对客人动手,可能他怕你在这里成为众矢之的,支开你,不生是非。”羊叔如此推测。 方稳于是跟着往大门口去。 黎振森与黎婷婷担心方稳的安危,也想跟着去,那保镖却拦住了他们,说:“段馆主只找这位方稳先生,你们还是不要跟过来,你们放心,段馆主只是跟方稳先生说几句话。” 说完,保镖又看向众人,“我将会留下来,有我在,大家就不要互生矛盾,有什么问题,找我!” 方稳走出门,看到段馆主在电梯里头,他面带微笑说:“方稳先生,来吧,带你到另一个地方。” “段馆主,你是怕我留在这里,大家看我不顺眼,再打起来,是不是?” 方稳走了电梯里,不知道段馆主要带他去哪里。 段馆主呵呵笑,低头看看跟在方稳脚下的山羊,他说:“你聪明,不过,也有别的原因,不瞒你说,佟江水跟那两位黎人闹矛盾的时候,已经有人把情况汇报给了我,还没打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门口,只是没进来。” “你……在门口吃瓜,看热闹?” 方稳的话,让段馆主捧腹。 “不不,作为馆主,我怎么可能当吃瓜群众呢,我只是动了一点小心思。” “段馆主,你的小心思是指……” “对,就是你。” “我?” 方稳愣了愣,干嘛要对我动小心思? 段馆主又是一乐,“我是喜欢人才的,当然,那种喜欢,你可不要往歪里想,准确的说,是欣赏,我本打算进来维护秩序的,可你出手抢了佟江水手里的墨镜,让我十分意外。” “佟江水欺人太甚。”提到佟江水,方稳就来气。 “是的,以前我以为他爱交朋友,在这种人多场合,我不认为会发生不友好的事情,没想到却是他给我惹是生非,方稳先生,说句不符合我身份的话,我想说,你打佟江水,那是打得好!”段馆主给方稳竖了一下大拇指。 第23章 受宠若惊 段馆主夸奖方稳打得好。 “其实,你抢佟江水手里墨镜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的能力,要在特级贵宾级别,你那个后跳,实在是太帅了!” 说着,段馆主又给方稳竖了竖大拇指。 这把方稳夸的都不好意思了,拿手挠挠头。 段馆主说:“所以我就站门口看,让你灭灭佟江水的威风,我是馆主,我肯定不能把佟江水教训一顿,我只能做和事佬,可那样就委屈那对黎人父女,所以我见你打佟江水,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的是,你打败他,是那么轻松,我佩服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 “不不,段馆主,别把我夸的太高啊。”方稳都感觉肉麻了。 “叮~” 电梯到了顶部,也就是地面,方稳带着羊叔,随段馆主出来。 “段馆主,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方稳见段馆主带他出了那个机关墙,往前院走去。 段馆主在前面走着说:“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最喜欢人才的,无意中发现了人才,当然要把你当做上宾来对待了,总不能还让你去四级贵宾区,那样我心里会不好受的。” 走过筱药进的那栋楼,段馆主并没有把方稳往里引,方稳心想,段馆主没有带我进三级贵宾区,那他是把当做几级贵宾?特级贵宾区吗? 最后,方稳发现段馆主把他带进了冲门的那栋西式风格的洋楼,那是三层小楼。 走着步行梯,段馆主把方稳带进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没有奢华的东西。 “这是我独享的空间,一般是很少带客人来的,方稳,快坐。”段馆主主动给方稳搬了一张靠背椅。 方稳有些受宠若惊,一馆之主独享的地方,那不就等于比特级贵宾区还要地位高吗。 “段馆主,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方稳没好意思坐,却被客气的段馆主,手按着肩膀,坐了下去。 “佟江水是特级贵宾,你比他厉害不知多少倍,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属于特级贵宾?可我却差一点错过认识你,把你带到这里,当然是我赔罪了。” 段馆主把方稳按到座位上后,转身往外走,他说:“方稳,你在这里稍等,我去给你泡一杯稀有的茶。” “段馆主,段……” 方稳站起身,段馆主就出去了。 “侄儿,不必扭扭捏捏,你教训佟江水那一拳,确实太出彩了,说实话,这个段馆主也没有把你高看,实力,就是实力,羊叔很满意,这都是我特训的成效啊!”羊叔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房间看着简单,墙上挂的一幅画,羊叔给的估值,都能有上千万。 方稳慢慢坐了下来,心里却是有疑问,所谓无功不受禄,段馆主说他重视人才,按说,对人才这么好,办这么隆重的宴会,宴请那么多人才,总得有所图吧。 正想着,有人进了来,却不是段馆主,而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她面带微笑,有一个小酒窝,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有一杯茶水杯。 “您好,方稳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这是段馆主亲手泡的茶,请您品尝。” 美女走过来,小心翼翼把茶水放了方稳一边的桌面上,放好后,她慢慢的走到方稳身后,竟然给方稳捏起了肩膀。 “等等,这位美女,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怪别扭的,快别捏了吧。”方稳觉得好尴尬,完全没有享受的感觉。 美女却是噗嗤一笑,“不用别扭,我常常给馆主捏呢,他说我是最用心的一个,特地让我给方稳先生服务呢,你要是拒绝我,我可就回去领不了工了。” 她一边说着,手里没有停下来,继续给方稳捏着。 这么高的待遇,方稳是从来没有过的,这让他有种上天的错觉。 “哎呦呵,侄儿,段馆主待你是真不错,连我都羡慕不已啊!”羊叔笑呵呵起来。 “不行不行。” 方稳直摇头,“我平时是很讨厌那些当大爷的人,我又不是落枕了,好端端的,我不成了我讨厌的那种人?” 美女又是格格的笑,“帅哥,你说的很对,其实每个人曾经越恨什么样的人,往往最后,自己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这就叫成长,你有当大爷的资本,为什么不能当大爷?” 方稳没想到美女自有她一套人生观。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段馆主回来了,他手里提着自己烘焙的糕点,等他到了方稳所呆的那个房间一看,整个人愣了一下。 方稳在椅子上坐着品茶,而他身后的美女没有给他捏肩膀,却是蹲到了一边,一脸幽怨的给山羊揉脖子,挠下巴。 “嗯,手艺不错。” 羊叔闭目养神,静静享受中,它说,“侄儿啊,人家美女说的多好,你有当大爷的资质,怎么就不当大爷,有机会当大爷,就要把握,出了这个村,哪里还有这个店,哎呦,不错不错,美女的手,真是温柔极了。” “小雪,我不是让你给方稳先生服务吗,你怎么逗起山羊了?”段馆主带着怨气。 那美女立刻站起来,微有些委屈的说:“段馆主,我不是在逗羊,我是在给山羊按捏呢,你让我给方稳先生服务,可方稳先生说他不想当大爷,我说我的工作就是服务你,你不让我服务,馆主会骂我的,他说,服务他的羊,也是服务,就让我给山羊按捏了。” 段馆主顿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方稳啊,你有当大爷的资质啊,当大爷又如何呢,再说,被人捏捏肩膀,也不能就是大爷啊,是不是?” 方稳站起来,摆摆手说:“段馆主快别这么说,平平凡凡才是真,我性格问题,不管大爷不大爷的,我是真的享受不了,谢谢段馆主好意。” “那好吧,我懂我懂,小雪,你下去吧。” “是的馆主。” 美女小雪往房间外出,段馆主往里面进,他把手里的糕点放了桌子上,指了指,对方稳说:“吃一些点心,可不算当大爷吧?” 第24章 段馆主的烦恼 “段馆主,你对我实在也太好了,这让我反倒有些害怕了。”方稳无功不敢受禄。 “怕?怕什么,我向来对优秀的人,都是如此的!快尝尝,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就是我亲手烘培的糕点而已。”段馆主依旧热情极了。 方稳于是拿了一块酥糕,放入口中,甜而不腻,香甜可口,由衷的说:“不错不错,段馆主,糕点是真的很好吃。” 段馆主很满意的点点头,坐了方稳旁边不多远的座椅上,他说:“得到你的夸奖,我也心满意足,方稳啊,让你进了四级贵宾区,真的很抱歉啊。” “段馆主,快别这么说,说起来,我能进入咱这个摩罗馆,已经感到非常荣幸。” “呵呵,摩罗馆专为人才敞开大门,对了,我看了一下,你是一个叫筱药的人带过来的,而筱药,又是由别人介绍过来,这在我们摩罗馆是很少见的,基本上没有人介绍再转介绍。” 段馆主去烘培糕点的时候,让底下的人跟他汇报了一下方稳的情况。 方稳老实交代:“不瞒段馆主,我和筱药,一直在找一个叫皇帝的新装的人,筱药是皇帝的未婚妻。” “皇帝的新装?” 段馆主记得这个人,“他可是有些神秘的,至少我这样认为,因为他不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就连我,他都不说,不过,皇帝这个人很厉害。” “那冒昧问一下,段馆主,你办的这个盛筵,皇帝是不是就在其中参加了?” 方稳很想知道,如果皇帝在的话,筱药是否见到了他? “没有。” 段馆主非常肯定的说:“皇帝并没有来参加,我是很想邀请他的,但这个人最近行踪不定,连我都联系不上,我的药都快吃完了。” “吃药?难道皇帝给段馆主开过治病的药?”方稳看不出来段馆主红光满面的,会有什么疾病。 段馆主叹口气说:“人吗,吃五谷杂粮总会生病,可病有很多种,千奇百怪的,我就得了一种怪病,一到阴天下雨的,我就犯痔疮。” 十人九痔,真是一点不假,方稳想安慰段馆主两句,可又想到,段馆主说是怪病,那这个痔疮估计也没那么简单。 “你别小看是痔疮,我这个痔疮,可不得了!” 段馆主睁着不大的眼睛,很有声势的说:“它太大了,肿起来,衣服都没法子穿,这么大!” 他比划着,比大西瓜还大。 “这么大?”方稳想象段馆主痔疮肿大的画面,不由得紧紧皱眉。 “我去,痔疮反了天了都,不过,段馆主皮就那么厚,没撑破?”羊叔也听得吃惊。 段馆主放下手,恢复了平静,他说:“一上来痔疮,我就只能趴床上,回头看,那痔疮几乎要撑破皮,都成了一个大明泡,暗红的,真吓人,后来遇见了皇帝,皇帝可真是个人才,就看我一眼,我什么都没说,他就说我有变异痔疮。” “厉害!” 方稳真想见见皇帝本人,不仅懂巫药,还会看病开良药。 “他自己给我做了一些药,说是药,与中药西药,都不同,我问是哪些配方,他说市面上全都买不到,全是我做出来的,不是天然生长,也不是物质提取,反正是天底下独一无二。” 段馆主提起皇帝,流露出钦佩的眼神,“那药物,内服外抹,我记得吃药的第二天,就开始一连好几天连阴雨,可是,我的痔疮却没有再上来!皇帝说我一月内服外抹一回,半年,就能痊愈,眼看快要半年了,药也快完了,不知道药用完,是不是真的就痊愈,真想再见到皇帝问问他,可惜他至今杳无音讯。” 方稳佩服皇帝的同时也为筱药担心,因为皇帝并不在摩罗馆,那皇帝留给筱药摩罗馆的消息,又是为什么? 又或者,今夜零点,皇帝会出现?段馆主也说了皇帝行踪不定,夜晚出现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既然皇帝医术那么高超,他说了半年能痊愈,我想,那些药用完,段馆主的病,一定会好,不用再烦恼了。”方稳安慰说道。 可段馆主却摇摇头,“没有烦恼,那是不可能的了,我还有一个烦恼啊。” “段馆主还有什么烦恼?我能帮到什么忙吗?”方稳觉得段馆主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也该说句仗义的话。 “有啊,我的烦恼,能不能解决,希望就在这次盛筵的结果上了。”段馆主提到了这次的举办盛筵。 “盛筵的结果?”方稳是猜不出来的。 段馆主说:“我这次盛筵的目的,让大家来吃好喝好玩好,如此招待,接下来,是有一场争夺赛的。” “争夺赛?” “是的,我要选出一位最杰出,最智勇双全的人,让那位脱颖而出的人,替我去办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方稳摇摇头,他完全不知情。 “哦,抱歉。” 段馆主又差点忘了方稳是第一次来,以前根本没接触过摩罗馆,他说: “你没来过,你不知道,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常客,他们是知道我有一个小宠物的,我将小宠物视为掌上明珠,用亲生孩子来比喻,都不为过。” 说到这里,段馆主语气忧伤了起来,他继续说: “正因为我把它视为掌上明珠,所以走到哪里,我都要亲自带着,我最怕别人照顾不好它,我有一次带它外出,把它锁在车内,我那时候,要去一趟厕所,时间不会很长,可就是这么几分钟,我返回的时候,车里的它,不见了!” 说到伤心处,段馆主竟然流下了泪,方稳看在眼里,心想,段馆主对他的宠物,绝对是真爱。 “我恨自己疏忽大意,我恨偷我宠物的人,胆大包天,我那时候下定决心,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我的小宠物找回来!”段馆主攥紧拳头。 方稳不理解段馆主为了宠物要到这种倾心的地步。 “你可能觉得不值,对不对?” 段馆主恢复了平静,“那是你不知道这个宠物有多珍贵,你知道这个宠物,它是什么吗?” “是……什么动物?”方稳看了看羊叔,不会也是羊吧。 段馆主语气加重,他说:“那个小宠物,是龙!” 第25章 龙活像 “是……龙?”方稳脑海里想象出那种上天入海的东方蛇形真龙。 可段馆主说了是小宠物,那就是小龙? 段馆主又解释:“你可能认为我说的是蛇,但我说的,就是龙,龙在世上是真实存在的,你信不信?” 如果是以前,方稳可能会惊讶,也有可能会不信,但现在的方稳,是经历过天江谷的,他点头说:“我相信,我听说过,龙躁。” 提到龙躁这么专业的术语,段馆主确定方稳不是在敷衍他,同时也有些意外,“看来你是相信的,能知道龙躁,自然也就知道龙,关于小龙,你又知道多少?” 方稳准备说不知道,而地上的羊叔说:“小龙,看起来却像一头小狮子,小龙的成长,才会慢慢变长,长成大龙的时候,才会是图画里,以及大家所说的那种东方龙模样。” 于是方稳又把羊叔的话,把小龙给描述了一遍。 段馆主对方稳再次刮目相看,“你知道的一点不假,方稳,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看来我是落后了。” “哪里哪里,我不久前去过天江谷,不过是在叵人的属下嘴里,听到一些关于龙的事情。”方稳谦虚的说道。 “叵人?对,就是叵人!” 段馆主再次愤恨,他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桌子,“我事后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我的小龙,就是被叵人偷走了!那些叵人,不知道怎么虐待我小龙,你去过天江谷,那你也见过龙躁了吧。” “呃……没见到。”方稳摇摇头。 段馆主说:“见没见不重要,重要的是,龙躁量那是巨大!可那么巨大的龙躁量,全都是逼着我那可爱的心肝宝贝小龙拉出来的!” “什么?太欺负小龙了吧!” 方稳记得平哥他们给他说过,龙躁量有满满几罐车,都是用前四后八装载到天江谷的。 “那么小的小龙,拉如此巨大的龙躁,那还不拉虚脱?”方稳严重怀疑小龙现在还活着没有。 段馆主心疼的说:“肯定拉虚脱,现在还没有恢复到健康水平,所以,我要想办法从叵人那里,把我的小龙救回来!这就是我选拔最杰出,最智勇双全人才的原因,我想让那个胜出的人,去叵人老窝,把我小龙救回。” 方稳明白了盛筵的最终目的,可他又疑问:“那段馆主的意思是,你知道叵人老窝的位置?去救小龙的话,难道不是人越多越好吗?” “我是知道叵人老窝的位置,我也知道小龙在他们老窝的哪里,可是,我怕叵人一生气,把小龙给杀掉,人多势众的,并不能一下子攻进去,叵人也是相当厉害的!” 段馆主说的没错,方稳见识过叵人的过人之处,段馆主继续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鱼死网破,叵人没有了顾虑,杀掉小龙,那等于就是要了我的心肝啊!所以,不能人多,也不能强硬去抢,只能智取!” 听这口气,段馆主把路都想好了,但如何智取,段馆主并没有交待,方稳也不追问,他知道那些细节,是要给最终在争夺赛里脱颖而出的那位夺冠者的。 “方稳!” 段馆主眼神变得坚毅,直看着方稳的眼睛,郑重的说:“明天的争夺赛,我要你也参加,行不行?” “我?段馆主,我可能打不过叵人……” 方稳不太自信自己的能力,段馆主看到他一招制敌了佟江水,但方稳心里有数,那一招,只是一个杀手锏,要是和佟江水慢慢打,胜券不在手。 “凭你的本事,我认为,绝对行!” 段馆主却十分看好方稳,“再说,智勇双全,不完全是打,混入叵人老窝,那也是需要智慧的,有些时候,智慧要比武力强百倍!” 方稳看看羊叔,有些为难,人家段馆主又是亲自泡茶亲自烘焙糕点的,还请美女按捏,盛情难却,一口回绝,方稳感觉难以启齿。 “侄儿,咱们可是有别的事要办,还要帮筱药找那个皇帝,皇帝有青铜小像,才是我们出来的原因。”羊叔要让方稳冷静,该拒绝时,就拒绝。 “你知道吗,我的小龙它有多可爱!” 段馆主起身,从落地窗旁的桌子抽屉里,取出了一张加了相框的照片,他可怜巴巴的用手触摸照片,他走过来,将相框给方稳看,他说: “你看看,它多可爱,本来这相片是摆出来的,可我一看就伤心,没敢拿出来。” 方稳接过来相框,里面的小龙,还真的像一头小狮子,只是颜色鲜白毛绒,比狮子要灵透多了,真是世间极品,忍不住就想要伸手摸一模它。 这小狮子,肚子却不是滚圆的,似乎突出来一种图案,这张照片的角度,却看不出那是什么图案。 “我靠!” 羊叔无意瞟了一眼那只小龙,本来是漫不经心,可它见到那小龙肚子上的图案,当即喊了起来: “不得了啊!原来并非都是青铜小像啊,我也真是木讷,上次泥人小像已经说明了,还有别的类型小像,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小龙,就是十二像里的龙活像!” 方稳表面波澜不惊的,听了羊叔的话,也同样是惊讶,原来羊叔要找的十二个青铜小像,不是全青铜,而段馆主的这个小宠物,就是十二像的其中之一的龙。 “侄儿!一定要参加争夺赛,一定要得第一,一定要知道那个龙在哪里,一定要找到它!”羊叔吼了起来。 方稳小心翼翼的把小龙相框还给了段馆主,他说:“小龙实在是太惹人爱了,那些叵人实在是太可恶,如果明天我有幸夺得了第一,到时候遇见叵人,一定要想着法子让他们尝到代价,并且平平安安的把小龙接回来。” 段馆主乐开了花,“真是太好了,方稳,谢谢你明天参加争夺赛!只要你夺冠,出发之前,我就要先奖励,你想要什么,我不惜一切都要给你什么!” “客气了客气了,段馆主,我明天好好表现,争取得第一,为段馆主排忧解难!”方稳说的也是很诚恳。 段馆主还想再讲些话,还没开口,屋外传来脚步声,是一名保镖。 “什么事?没外人,说吧。”段馆主回头问那保镖。 保镖如实汇报:“馆主,三级贵宾区,有几个女人打起来了。” 方稳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其中有筱药?可筱药跟别的女人打,也应该只跟那个叫仙仙的打起来,怎么会好几个女人? 第26章 女人不好惹 “方稳,你就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处理那个事情,还是我办盛筵大意,这种事情又发生了。” 段馆主说着往门外去。 方稳担心那撕打的几个女人中有筱药,他紧跟而来,“段馆主,我可不可以随你一起去?我的那个朋友,筱药,她就在三级贵宾区,她进的时候,就火药味十足,我怕闹事的人,可能有她。” “筱药?” 段馆主步子不停,看了看旁边的保镖,“你认不认识筱药,打架的人里都有谁?” 保镖却认不清楚贵宾名字,他留有心眼,把打架的场景拍了下来,他把手机递给段馆主。 “段馆主,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位贵宾,但我拍了照片,您过目一下吧。” 接过来手里,段馆主放慢了脚步,到楼梯口停了下来,仔细看过照片之后,回头瞧了瞧方稳。 “还真的有你的朋友,筱药。” 段馆主将手机照片放大一人,抬起手机给方稳看。 那个正揪别的女人头发的人,不就是筱药吗。 恶狠狠的形象,严重与之前温柔艳丽的形象不符。 方稳深吸一口气,女人多面,真是一点不假,他点头说:“真的是她。” “那我们就赶紧走吧,看她们都下手很重,不比男人轻多少。” 段馆主将手机还给保镖,急匆匆的往楼下去。 方稳跟身后的羊叔摆摆手,紧跟上段馆主。 看手机的照片,打架的地方,并不是在室内。 最后,保镖所引的路,却是直上三级贵宾楼的楼顶。 原来五个女人在楼顶撕打,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在路上的时候,保镖说,她们五个女人上楼打架,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还是打扫卫生的阿姨,上了楼顶,才无意发现。 这时,段馆主带着保镖与方稳,一起出了楼道,来到了宽阔的楼顶。 一出来,就看到了极其不堪的画面。 “我勒个乖乖!”段馆主不由得脱口而出。 而羊叔则重重的“靠!”了一声。 可以看到那五个女人仍撕打在一起,却有一个女人衣服被撕烂,基本上完全走光,她也是豁出去了,就那样还义无反顾的参加战斗。 有一个女人比较惨,头发散乱,似乎半昏迷状态,可她的头发被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揪着,拖着来回动,而这个惨女人,坐在地上,无力申吟着,被拽来拽去,嘤嘤哭泣。 筱药好不到哪里去,她打架之前似乎做好了充分准备,换了身干脆利落的衣服,将辫子盘的紧紧,别人不容易抓住她头发,可她裤子撕扯,一条白嫩嫩的大长腿上,有几道腥红抓痕。 此刻,主战场基本就是筱药与那个身份丰满的女人在撑起,其他的女人掺和进来,就挨打,若即若离,苦不堪言,却也不走不休。 “都给我住手!” 段馆主有力的喝了一声。 当即,那些女人停了手,筱药抬眼,看了段馆主一眼,又看到了方稳。 不过,短暂和平几秒钟,几个女人继续恢复战斗,撕扭互掐。 “呦呵!我段某说话都不好使了?阿彪,给我上!” 段馆主生气了,小脸气的发鼓,手指指向五个女人。 阿彪就是他旁边的那名保镖。 “是!” 阿彪应声,立刻往女人堆里挤了进去,左推右搡,那几个打酱油的女人,被推搡扭疼了,或倒或坐,不再去撕打,而那个一直被揪着头发被拖拽的女人,则感觉是个解脱,看着阿彪高大的身影,轻声说了句:“谢谢!” 没衣服穿的美女,坐那里蜷缩起来,不忘狠狠叫嚷:“把那两个贱女人打死!” 此刻,只剩下了筱药与那丰满身材的女人。 阿彪把她俩拦开,她俩绕过阿彪,又死死纠缠,阿彪再拦,她们再换别的地方闹。 “么得!疯女人都特么想挨揍是不是!” 阿彪急眼了,不拦了,先冲筱药打,筱药一下子变成了以一敌二。 “你要和这个不要脸的仙仙一起对付老娘我吗!” 筱药气的浑身发抖,被逼迫的一直往后退。 原来这个丰满身材的女人就是仙仙。 “我和谁都不一起。” 阿彪方向陡转,朝仙仙的脸上,呼的就是一巴掌。 仙仙猝不及防,本来心里偷偷乐,有了个强悍男人做帮手,万万想不到反手就让人扇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仙仙半个脸红了,她脸因为太白,阿彪的五个手掌印,特别明显。 “打的就是你,如果你们还继续闹,我就把你们绑起来!”阿彪气势汹汹。 仙仙与筱药对视了一下眼神,她们决定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一致对外。 “你去吃屎吧!” 筱药从背后攻击阿彪,阿彪反应敏捷,肩膀一低,躲了过去,还没放松警惕,仙仙又从背后偷袭过来。 现在阿彪变成了以一对二。 “呵呵呵。” 一直沉着脸的段馆主,看到阿彪与两个女人撕打一起,不由得感觉好笑,他看看方稳,说:“你说我是来劝架,还是来加入她们几个女人的撕打?” 方稳尴尬一笑,“女人,我看也是不好惹啊。” “啪!” 终于,仙仙报了仇,阿彪一个不注意,被仙仙还了一巴掌,虽然是女人,下手还不轻。 筱药趁机抓起阿彪的胳膊,一个侧摔,阿彪就这样被撂倒了。 仙仙从地上捡起被撕烂的一条一条衣服,与筱药合力,迅速的把阿彪手脚绑了住。 “我去,阿彪被绑起来了?”段馆主意外又失策。 而筱药与仙仙的合作,也到此结束,两个人一对视,火气爆发,继续恢复之前的撕打。 “岂有此理,别人还真拦不住了?你们还绑我保镖,那你们连我也一起绑吧!” 段馆主大步向筱药与仙仙之间走,强行挤到其中,筱药与仙仙一看是段馆主本人,不敢伤到他,各自退后了一步。 她们再冲动,也知道伤到段馆主的后果,那罪过可就大了。 方稳松了口气,总算是消停了,筱药看起来也没有太大损伤,比地上或倒或坐或蜷缩的三个女人好多了。 “本来我以和为贵的,可你们连我保镖都敢绑,让我很生气,你们老实交待,为什么打架?”段馆主叉腰质问她们。 第27章 自寻短见 筱药与仙仙都冷静了下来,现在身在段馆主的地盘,她们意识到绑了阿彪的后果。 “段馆主,刚才是你保镖先扇的我的脸。”仙仙语气里尽是委屈,把自己红手印那面脸示给段馆主看。 “打你是不太对,可事出有因,你们也太过分了,现在如果老实交待,我可以不追究!” 段馆主弯腰,把阿彪的手脚松绑。 “我们……我们……” 仙仙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后,指着筱药说:“反正是她先动手打人的。” “胡说!”筱药双手交叉抱心口,语气强硬。 在地上侧身倒着的头发蓬乱的女人,举了一下手,“我可是自始至终都在挨打,段馆主,没我什么事。” “呸!” 在地上坐着的那位美女不同意,她振振有词的说:“提出上楼顶的就是你,提出我们五个人谁胜出谁就是皇帝女人的也是你,都是你惹得事,说什么失败的人,以后不允许联系皇帝,是不是你?” 蓬乱的女人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你们不也是这个意思吗,皇帝与我如胶似漆,我们是真爱,他只是玩玩你们,你们非要跟我抢,既然抢,那当然就要用实力说话了!” 方稳听了出来,这些女人,全都是皇帝的女朋友。 “侄儿啊,那个皇帝女朋友也太多了吧,怎么有种感觉,一抓一大把呢?皇帝他用的什么本事,找了这么多女朋友?这些女朋友似乎对他是爱的死去活来,都互相大打出手争夺了!”羊叔口气里透露着几分羡慕似的。 “放屁!” 蜷缩身子的那位发话了,“皇帝只爱我一个人,她对我的爱,那是用的真心,我能感受到,对你们那是用来打发无聊的,你们懂吗?” “呵呵,我不说话,你们自欺欺人,到底爱谁,只有内心不会说谎。”仙仙迎风甩了一下头发,她很自信。 其他女人不同意,吵吵起来。 不仅方稳听着头大,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段馆主又生气了,吼了一声:“能不能不要这么吵!” 瞬间才安静下来。 段馆主听了出来,她们都是皇帝的女朋友,同时,他也纳闷,皇帝该不会是见了美女就追? 可偏偏,那个皇帝一追就到手,确实有些让男人羡慕,段馆主打心里,对皇帝佩服不已。 “皇帝一定长的很帅。”方稳这样猜测,“而且一定很会逗女孩子,并且他也有真材实料,比如给段馆主看病,药到病除,这简直就是完美男人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女人一见就爱。” 段馆主指指筱药,“你一个人讲讲,怎么就到了五个人大打出手的地步?” 筱药说:“我来摩罗馆,本来没打算白天来,是仙仙跟门口的接待交待了我要来,我以为皇帝与仙仙在一起,所以就进来了。 我是不认识仙仙的,她却认识我,主动跟我说话,却满嘴都是嘲讽,说我配不上皇帝,让我从此以后离皇帝远一点。 她的话,激怒的不是我一个,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三个女人凑了过来,竟然说她们才是皇帝的女人……” 说到这里,筱药说不下去了,一口气堵在心口,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深爱的男人在外面竟然有这么多女朋友。 仙仙没有告诉筱药,为什么认识她的原因,其实,仙仙是在皇帝的钱包发现的。 皇帝的钱包,翻开,就可以看出第一面叉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筱药。 起初仙仙是不知道筱药也来摩罗馆的,她在进入摩罗馆之前,见到了筱药开车带着方稳在路上,方向与她一样。 她于是跟接待交待了一声,如果筱药来,接待直接把筱药带她面前,到时候,她要好好的嘲讽筱药一番。 “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们,我参加段馆主的这场宴会,不是为了明天争夺赛的胜出,我完全没有兴趣。” 蜷缩身子的美女冷冷的笑了一声,为了显示皇帝是只爱她的,她自信的说:“我这次来,是与皇帝约会的!皇帝给我发了消息,约会的地点,就是这里!” “什么?” “皇帝也约了我,他给我发的约会信息是,七号摩罗馆,老地方!” “我的也是七号摩罗馆老地方。” “不会吧?” 蓬乱的女人,坐地上的女人,还有仙仙筱药都愣了住,同一种表情。 方稳联想到的,就是皇帝在凉凳底下留给筱药的线索,看情况,皇帝并不是只给了筱药一个人线索。 可是为什么皇帝给别的女人都是发的信息,而给筱药的却是如此隐晦的线索? 更让方稳不能理解的是,皇帝给别人的是七号摩罗馆老地方,而给筱药的却是八号零点摩罗馆。 “为什么不一样?” 筱药不禁说了一句。 “呵呵!” 仙仙以为逮住机会了,“是不是我们都有,你没有?” 筱药摇头说:“我也有,只是我的不是消息,而且内容不是七号摩罗馆老地方,而是,八号零点摩罗馆。” “八号零点?” 女人们都喃喃自语。 仙仙皱眉思索,心想:“皇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之前说什么跟我见面开房的,后来也没有出现,我以为给我这个信息就要见面了,他却约了这么多女人,皇帝,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为了打击别的女人,仙仙放下疑惑,笑着撒了半个谎,她说: “我告诉你们吧,皇帝把你们都约到这里,就是要向你们宣布,他只爱我一个人,你们自己说说,皇帝多久没与你们联系了?可就在几天之前,皇帝就与我在一起过,那真是开心极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晚,他就提过今天,我当时没懂,现在,我终于懂了。” 说着,仙仙把电话录音放了出来,所录的通话记录,与方稳和筱药听到那个工厂宿管大妈说的基本一致。 内容就是约会见面开房。 那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听着哭了,“不……你骗人,皇帝……你最近为什么不理人家,为什么只发了一条消息,再问就不理呢?” “我不信,我要听到皇帝亲口说!”蜷缩身子的女人忍着眼泪。 方稳为这么女人叹气,摇头之间,却没看到筱药影子。 突然,听到羊叔喊:“我类个天啊,侄儿,那个筱药要跳楼寻短见,快救人!” 第28章 一直等到零点 筱药越想越伤心,听到仙仙说她与皇帝前几天刚过了夜,筱药忽然就想不开了。 曾经憧憬的未来,尽成泡影。 筱药瞬间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看着楼顶边沿,她失落的走了过去。 她在想,如此无法忍受的心痛,就到此为止吧,可能只有一死,才会让自己解脱,才能让自己好受。 来到边沿,低头去看,有一些晕晕乎乎的,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撒手人寰,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闭上眼睛,筱药重心前倾,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背后有人一把拉住了她胳膊,用力猛然拉了回来。 筱药始料未及,重心失去平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扑进了方稳的怀里。 原来是方稳阻止了她寻短见,把她拉了回来。 “方稳,你不要管我,让我死,我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筱药苦着脸,从方稳怀里挣脱出去,还想继续寻短,可方稳把她拽得死死的,她无法冲出去。 “你傻不傻?为了一个人男人,你就要死要活的?我不信,你就不能离了皇帝,重新来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方稳试图劝说,可效果不太理想,筱药大哭:“不,我无法离开他,他可是我的未婚夫,没有他,我是真的活不下去。” 其他几个女人中,除了蜷缩身子的女人,还有仙仙,剩下的也伤神的哭了起来,嘤嘤喊着:“亲爱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们还没有到要自杀的地步,哭声里却是真的很痛。 “方稳,求求你!” 筱药泪水中向方稳摇头,“不要管我,让我去吧,你能救我一时,你能救我一辈子吗?我可能现在活了下来,你不注意的时候,我还是会寻短见的!” 方稳很是无语,这个女人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至于吗为了皇帝要死? “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反正现在我是不可能见死不救,再说……” 方稳想了想,灵光一闪,“再说那个仙仙空口无凭,她有可能撒了慌,她只播放那个通话记录,显然是炫耀与打击你们,可既然是炫耀与打击,她如果真的与皇帝过了夜,我想,她一定会炫耀出来与皇帝的亲腻照片,那个打击,难道不比通话记录那个大吗?” 筱药哭泣声音小了一些。 方稳越想越觉得自己思路正确,继续说:“所以说,她就是打击打击大家,她说的什么皇帝要跟你们宣布她才是皇帝的真爱,那筱药,你就更不能现在就寻短见,起码也得等到皇帝出现!” “有道理!说的对!” 段馆主附和方稳一句,也觉得仙仙刚才就是故意气那些女人的。 “仙仙婊,把你和皇帝的亲腻照亮出来,让我们瞧瞧?”头发蓬乱的女人质问。 “你才是婊!我……我偏就不让你们看,气死你们!”仙仙做贼心虚了。 “不是你不让看,是你让那个人说中了,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那几个女人都相信了方稳的猜测。 仙仙还是嘴硬不承认,脸扭一边,“我就是拍了,就是有,可照片里我太露骨了,给你们看,我就走光了,我有那么傻吗!这是隐私。” 过完,招来了地上那三个女人的轮番嘲骂,话语不堪入耳。 仙仙直听的脸红脖子红,攥拳头呵斥:“混账,我就是皇帝的真爱,你们都是烂货,你们都去跟那个女人一起去跳楼,去死呀!” 筱药已经擦干了眼泪,可脸色还是特别难看,低声说:“就算仙仙说的是谎话,可我对皇帝已经很失望,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可以问他呀。” 方稳想起了那个:八号零点摩罗馆。 “我……问他?可我根本找不到他。” “他不是留下来了那个线索吗,八号零点摩罗馆,你说你和他曾经在一个屋顶,你可以去那个屋顶等他,等到零点!” 筱药指了指脚下,“那个屋顶,就是这里。” 其他几个女人也纷纷说: “我也在这里与皇帝一起看过星星。” “我也是!” “我也是!” 方稳听着头大,那个皇帝给他的印象,有如,铁打的约会地点,流水的女朋友。 女人一个接一个,但不变的是交友的方式与交友的路线? “那你们就无需再喋喋不休!” 方稳掷地有声的说:“那就在这里等皇帝出现好了,既然他把你们约过来,那就等他出现,你们见了他,一切疑惑就迎刃而解。” “好,那我就等,他不是有给那个女人留下八号零点时间吗,那我就一直等到零点!”地上坐着的那女人说道。 “我也等他!” 那几个女人都同意了。 方稳看看筱药,筱药情绪已经基本稳定,她说:“松开我吧,方稳,我现在不会寻短见了,你说的对,我要见到他,他说了零点,我就等到零点。” “那就好。” 方稳松开了手,见筱药往里面走了走,找到一个铁架,依偎坐了下去,俨然一副要坐等皇帝出现的架势。 段馆主满意的点点头,悄悄走方稳跟前,小声说:“你三言两语就让她们安静了,我段某很佩服,让她们一直等到夜里零点,估计也等的疲惫了,无论皇帝给个什么结果,到时候她们也没有闹的力气,方稳,你这个以逸待劳,实在是高!” 方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可没有想那么多,以逸待劳?他完全没有那种长远打算。 “我是一馆之主,不能一直在这里逗留,现在要下楼去处理一些事务了,我将阿彪留下来,任你安排,等我下去了,再给你安排几个人来,你就不用在这里看着她们,想去哪里休息,都可以,怎么样?”段馆主很是看重方稳。 “谢谢段馆主,我是筱药朋友,我会在这里呆到零点的,不用安排那么多人听令我。”方稳觉得大可不必。 段馆主却皱眉,“呀,你要陪着她们到零点?那你怎么休息,你明天,可是要参加争夺赛的,那不影响你的精力?” 第29章 时间到了 “段馆主放心吧,我基本上每天都睡的很晚,不到十二点都不睡觉,晚睡早起已经习惯,保证不影响明天的争夺赛。” 方稳给段馆主打包票。 段馆主见方稳心意已决,他点点头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相信你,你要在这里好好休息,那我下去了。” “段馆主你忙吧,我在这里,你也不用分心,我不会让她们闹的。” 方稳觉得自己要对得起段馆主的厚爱,把维护屋顶秩序为己任。 段馆主跟阿彪叮嘱几句后,走进了下楼的楼道内,阿彪来到方稳跟前听令。 现在没有其它的事,就是打发无聊时间,干等时间飞逝。 可越着急让时间过得快,时间越慢。 阿彪席地而坐,天不热,都焦躁出了一身汗,把外套脱去,扔了一边。 方稳看那个蜷缩身子的姑娘可怜,就与阿彪商量,借他衣服给那女人。 阿彪爽快答应,方稳就拎着阿彪的外套向那个女人走过去。 “你不要靠近我!是不是想看我的便宜!”那女人发现方稳在靠近,蜷缩的更紧。 方稳眼睛在看天,完全是靠余光找到方向感的,他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停下来,把那件外套抛过去。 老实说,余光中,也可以瞥见那女人身材确实很好。 “我要是看你便宜,还给你衣服遮挡吗?” 方稳扔完衣服后,转过身往筱药身边回。 那女人看着赤脚前的大外套,再看看方稳的背,琢磨他说的也很对,如果他想看她便宜,肯定就一直要让她光着不管。 “谢谢。” 那女人紧把外套穿了身上,外套很长,她站起来,就像超短裙,该遮挡的都能挡下。 而这时候,楼道里走过来几个制服美女,与宴会大厅里的服务员制服一样。 看来她们是段馆主安排上来的,她们带过来一些食物饮料。 并且段馆主也让其中一名服务员给那位没了衣服的美女带过来一身衣裳。 仙仙见食物中有海参,就想过去食用。 可端着海参的美女却满含歉意的说:“对不起,这些是我们段馆主只为方稳先生安排的,你们几位女士的食物,是这些。” 她指了指后面人,所端的盘子里只是普通的家常菜。 “好的东西,都是他的?” 几个女人不由得眼馋起来,眼巴巴看着鲍鱼海参都往方稳跟前摆。 她们还特意带了一张摇摇椅:“方稳先生,段馆主怕您累着,这个躺椅让您躺下来,不用您自己摇,有个电按钮,一触它自己就摇晃起来。” 方稳看到自己被特殊待遇,心里对段馆主感激不尽。 “段馆主还让我们给您的山羊,带了这个。” 服务员将一只碗放了羊叔跟前,撕开一个袋子,倒出来很多五颜六色的颗粒。“这是高级羊食,段馆主说,您的爱羊,一定会喜欢的。” “侄儿,段馆主确实人不错,可惜你羊叔我与那些羊不一样,我压根就不吃草,这些羊食,怕是不和我胃口。” 羊叔低头闻了闻,气味挺香,它嗅出羊食里掺有青草,虽然是上好的鲜草,可那还是草。 方稳觉得驳了段馆主热情不好,悄悄在羊叔耳边说:“你可是一只羊,配合假装吃一下,大不了吃嘴里,到时候吐出来,对不对?” “侄儿,羊叔就为你牺牲一下吧。” 羊叔做做样子,一嘴咬下几颗羊食,可一入口,那香味就能沁入羊心,不由得,它就咀嚼了几下。 还别说,竟然真的挺好吃。 方稳低头一看,羊叔却大口大口吃起了羊食,心想,羊叔难得有对胃口的,实属不易,也是段馆主带他真好。 一顿饭下来,服务员收拾盘子碗就下去了楼。 方稳躺自动躺椅上,往那几个女人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她们都眼神异样的盯着他看。 “以前没见过你,你还是段馆主眼里的红人啊。”仙仙打量着方稳。 “还行吧。” 方稳躺下去,躺椅果然是真舒服。 他有多舒服,其他人就有多难受,在风吹日晒的屋顶,爱美的她们,很想找个遮阳伞。 “要我说,大家都找地方休息,何必一直要在屋顶呢,我可以替大家在这里等,皇帝如果来了,我再通知你们来,好不好?”方稳躺着躺椅给她们说。 “不好!” 但她们为了皇帝,宁愿受这个罪,她们怕皇帝来被别人抢走。 方稳摇摇头,摇摇椅下的羊叔说:“侄儿,你就别劝她们了,就像那句话说的,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方稳由衷的理解了诗人说这句话的感受。 尽管时间很慢,但一秒也没有停歇,此时已来到了傍晚。 那些女人都一个个等的憔悴了,这一个下午里,女人们对筱药是羡慕嫉妒恨。 那些服务员隔不了多久就送一些水果零食什么的,却只给方稳,方稳呢,只给筱药和那个保镖阿彪分享。 就说那个躺椅吧,方稳,阿彪,与筱药三个人轮流休息,可把其它女人气坏了。 “方稳……能不能让我躺一下?” 那个曾没有衣服的女人双腿发软,她不想再坐烫屁股的地上了,她想躺一会儿。 但她此言一出,招来了仙仙等人的冷嘲热讽。 方稳从躺椅上站起来,让出来说:“怎么不可以,谁把我当朋友的,我也会把谁当朋友。” “太好了。” 那个女人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躺了躺椅上,她脸上满足的表情,就知道有多享受了。 而仙仙等人还在冷嘲热讽,方稳问一句:“谁还想躺下来休息一下的?我都欢迎。” 瞬间,吵吵的人递减,只剩下仙仙在那里说了,她自己后来也觉得没有气势,闭口不言了。 “一人休息十分钟,轮流开始!” 方稳拿出手机,给大家计时,躺椅成了香饽饽,你来躺来我来躺。 后来天渐黑,大家却都有说有笑起来,谈起日常,谈起新闻,又聊起来怎么化妆打扮。 仿佛都忘了彼此是情敌,在“患难”中成了朋友。 这下子,时间就飞逝了,方稳低头一看手机,二十三点四十九分。 这时,楼道里传过来的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因为是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第30章 今天是什么节日 楼道的灯是声控灯,随着那脚步声来到,声控灯打了开。 楼顶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楼道。 方稳有注意到身边的筱药,呼吸都急促起来,其它女人无一不是屏住呼吸,她们期盼见到皇帝已久。 楼道内,那个人终于走了上来,在声控灯下,那个人被照的清清楚楚。 他,不就是段馆主吗!而他的身后,没有别人,就他自己。 “切!” 多么令人失望,女人们都恨死段馆主了,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楼。 他要不是段馆主,换做旁人,绝对会被女人们骂的一无是处。 一片唏嘘声中,段馆主朝他们走了过来,他脸上却没有笑容,带来一句:“我看,你们就不要再继续等下去了,皇帝他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零点不还没到吗!” 仙仙没好气,带着点幽怨说道。 段馆主翻开自己的手机,低头看着手机说:“即使到了零点,他也不会来,因为,他已经走了。” “他来了,却又走了?段馆主你骗人!” 女人们不相信,就连方稳听起来也难以理解,皇帝既然约了大家来,为什么会不吭一声的走了?段馆主凭什么这样说呢? “这是监控拍下的,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段馆主抬起手机,将里面的照片示人。 方稳和她们凑过去看,其实,方稳早就想看看那个皇帝庐山真面目。 可那张照片,却是一张背影,他立在墙头,已经一只脚迈了出去,显然是要跳墙出去。 “真的是皇帝!” 虽然只是背影,可女人们有化成灰也认得的本事,一个背影足够确认他是皇帝。 “你怎么不来见人家一面就走,呜呜呜……” 女人们一下子就都哭了,包括筱药。 段馆主放下手机,他说:“我让他们查了监控,却没有发现皇帝进来摩罗馆的影像,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唯一捕捉到的,只有这个跳墙出去的背影,我想,他不会再来了,美女们,你们该回去休息的,就回去休息吧。” 可四下她们呜咽此起彼伏。 方稳安慰筱药,“想开一点吧,不要伤心了……”再多的话,方稳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仙仙摇摇头,她首先往楼道里走去,双手抱着双臂,一副孤零零的凄惨模样,一边走一边无力的喃喃自语:“我很累了,皇帝,你难道不可怜我吗,我真的很累,我要休息了,什么争夺赛都不重要,我要回家……” 她这一走,其余那三个女人也悻悻的往楼道里去。 段馆主长舒一口气,心想,方稳的以逸待劳就是厉害,她们身心都已疲惫,皇帝不来,也算没发生更闹心的事。 哭的最痛的,就是筱药了,她也很累,但她想的不是回去睡觉,她觉得连觉也觉得累。 “你走吧,方稳,让我一个人在屋顶上安静一会儿吧。” 筱药蹲下来,哭着让方稳下楼。 以她这种状态,方稳哪里敢下楼,怕她又自寻短见。 段馆主皱眉,羊叔也不耐烦了,“哎呦乖乖耶,女人终究是女人,有什么好哭的,还是男人直爽,爱就爱,不爱就拉倒,背叛人,那就干架,我要是筱药,从此视皇帝为路人,找别的帅哥,不好吗?”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 方稳有些为难,看看段馆主,段馆主小声说: “你下楼吧,这里交给我,你明天要参加争夺赛了,可不能没有精力,我在这里,你放心的下楼,去吧。” 段馆主拍拍方稳肩膀,方稳却犹豫不决,又感激又放心不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方稳的手机闹钟响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他之前怕睡着或者别的什么事,把时间忘记,于是定了一个时间,提前一分钟。 现在,方稳把闹钟关掉了,零点似乎失去了意义,皇帝都走掉了,那个:八号零点摩罗馆,也没有任何实质。 “侄儿,要我说,你就听段馆主的吧,明天参赛,高手不少,你是得养精蓄锐。” 羊叔也劝方稳,方稳再看看筱药,她在昏暗的光线里,凄楚可怜。 可就在这个时候,屋顶的四周,传来“吱吱”的微弱声音。 “段馆主,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响?”方稳紧问段馆主。 段馆主本没有听见,经过方稳如此一说,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还真的有异响,他诧异的说:“还真的有,我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怪声?” 听见段馆主一惊一乍的,筱药放低了哭声,她也听到了,可她不关心那是什么。 羊叔仰起鼻子,闻了一圈后,喊了一声:“我去,侄儿,我闻到了导火索的味道,还有炸药的味道!” 方稳心里咯噔一跳,八号零点摩罗馆,难道不是什么约会,而是一场谋杀? “是炸药的味道!”方稳把羊叔闻到的味道说了出来。 段馆主听后,二话不说,瞪着楼道,拔腿就跑,失魂落魄的喊:“还有多久要爆炸?” 方稳也想跟着跑,准备去拉上筱药,可他见羊叔没有动,羊叔又仔细闻了闻后,它说:“虽然有炸药的味道,但浓度和炸药量很低,这种程度,即使炸起来,也要不了人命,难道是……” “砰!砰!砰!” 楼顶的十几处的黑暗角落里,火光突闪。 段馆主一听爆破的声音,他纵身往楼道里扑过去,成功扑进楼道。 他咬紧牙关,等待着爆炸的冲击力与火力袭来,可身后只有五颜六色的光在闪,没有爆炸? 起身往回一看,段馆主吃了一惊,那十几处火光闪,不是炸药,而是烟花。 此刻,烟花飞天,绽放出来的花火十分美丽。 “我去,还真的是烟花!侄儿,谁藏屋顶的烟花,八号零点,难道就是放烟花?今天是什么节日?”羊叔身上羊绒,映着天上的五颜六色,也是相当好看。 方稳也是大惑不解,他看到那些烟花绽放之后,竟然排出了几个大字,他指着天喊:“快看,还有字!” 只见几个字在夜空中飘着:生日快乐。 筱药猛然惊醒,今天,可是她的生日。 第31章 迷宫争夺 “这是给谁过生日?是段馆主的生日惊喜?” 方稳猜测着,看了看楼道口的段馆主。 “今天是我生日!” 筱药变得激动,她忽然变得很兴奋,跑到方稳跟前,又重复了一句,“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 八号零点摩罗馆,是皇帝留给筱药的,那么,现在绽放的烟花,一定就是皇帝提前准备的了。 “是皇帝给你的生日礼物?”方稳不由得如此猜测。 “是的,一定是的,他一定很想单独与我过生日,他没想到来了那么多女人,所以他只有送给我烟花了。” 筱药很坚信这个猜测,她激动的都流下了泪。 “哎,这个丫头,总是把皇帝往好里想。”羊叔叹口气。 方稳觉得这不挺好吗,不管皇帝是否是如筱药所说,起码现在筱药很开心,不会寻死觅活了。 “难道,这是皇帝提前布置的?” 段馆主走了过来,问问方稳筱药。 “我们不知道,但一定是他错不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可他还记得,烟花是他为我放的,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筱药变得很活泼。 “我看,这绝对是皇帝办的事,真浪漫!”段馆主不管信不信,只要是好事,他就顺水推舟。 “那我也就趁这个烟花机会,祝你生日快乐。”方稳也推一下舟。 “生日快乐!”段馆主跟着送一句祝福。 “谢谢,谢谢你们!” 筱药把祝福收下,高兴的像一个小孩子,她很久没有这样快乐了。 烟花燃放完了,筱药又略微带一些忧伤,心情还是很好的,她笑着说: “方稳,明天我觉得我们去湿地公园再转转看,如果有线索,我们就顺着线索,如果一无所获,你就跟我去一趟我老家,皇帝在我老家给我放过一次烟花,搞不好,今夜也是提示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明天?” 方稳可是答应了羊叔与馆主,要参加争夺赛的。 “你不和我一起去了吗?”筱药问道。 “他明天还要参加争夺赛呢。”段馆主面带微笑。 筱药愣了愣,微微低下了头,心想,方稳一定是不想陪她找皇帝了,她勉强笑着说:“我……我明白了,那就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吧,祝你夺得冠军,明天……那我就自己去吧。” 段馆主盯着方稳看,光线虽然昏暗,可方稳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为难。 如果筱药不陪着方稳,方稳会不会发挥失常?段馆主有这样的担心。 在段馆主看来,方稳心甘情愿陪筱药找皇帝,一定是暗恋筱药,方稳的为难,不就说明他想要继续陪筱药吗。 “不行。”段馆主心想,“夜里万一方稳改变主意,与筱药远走高飞,我可爱的心肝宝贝小龙就失去一次回来的人选,夜长梦多,我要想办法!” “筱药,你看这样行不行。” 段馆主想到了一个主意,“你不要去找皇帝了,明天,和方稳一起参加我举办的争夺赛。” 筱药摇摇头,还没说话,段馆主抢过来说: “你不要急着拒绝,我还没说完呢,对于找人,以我段某的人脉,无论找谁,都不可能找不到,你信不信?” “我信。”筱药听说过段馆主的实力。 段馆主笑着说:“你信,就对了,明天,我就安排最得力的人,去搜寻皇帝的踪迹,不出一个星期,最短,也就是一天,绝对传过来皇帝的最新消息,而筱药,你就放心与方稳一起参加争夺赛,怎么样?” “段……段馆主你要帮我?为什么?”筱药听着很激动,有段馆主帮忙,那当然再好不过。 “当然是为了你安心参加争夺赛了,你安心了,方稳,也会安心,对不对?”段馆主拍了拍方稳的肩膀。 “侄儿,你听听,段馆主多排气,他可都是为了你没有什么思想包袱参加争夺赛呀。” 羊叔这么一说,方稳恍然大悟,越发感激段馆主,明天要是不拿个名次,都对不住段馆主的厚爱。 “那好,那就听段馆主的,谢谢你,我明天和方稳都参加。”筱药高兴极了。 段馆主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哈哈笑着,背手往楼道里走,打个哈欠说:“那就赶紧都去休息吧,明天你们要好好表现,还有,方稳可是一个好人,你不考虑考虑?” 说完,他咳嗽一下,觉得自己说的可能过了,赶紧又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睡觉,都去睡觉吧。” 回头看一下,方稳和筱药都跟了过来,筱药没说话,段馆主就笑了。 在下楼梯的途中,段馆主想起了方稳说有炸药的事,心想,方稳可是少见的全能人才,烟花爆竹那一类的炸药量可是不多的,但方稳刻意去闻,竟然也能闻到,实属不简单! 关于明天的计划,段馆主暗暗盘算起来,他心说:“我要验证一下方稳的能力,明天第一场比赛,就要给他单独增加一下难度!” 方稳按着段馆主的安排,进了特殊待遇的休息室,筱药也跟着沾光,不像其他人都是去地底下睡,他们在那个小洋楼的不同房间睡觉。 顾不上洗漱,羊叔也劝方稳赶紧休息,方稳倒床上,一合眼,不出两分钟,酣然入睡。 第二天,吃过送来的早点,阿彪就带方稳与筱药往第一场的场地去。 场地看起来就是后花园,而阿彪指着一个井盖说:“就在这里。” 方稳觉得,后花园不大,参加争夺赛的人,到不了人山人海吧,也应该多少有些拥挤,可不见人,阿彪却指着井盖说在里面? “段馆主说你们昨晚休息的晚,让你们多睡一会儿,其他人已经基本入位了,地面上看不出来,下面空间可大了。” 阿彪一边往井盖下进,一边说:“第一场比赛是走迷宫,把大家送进迷宫里,放入迷宫不同的地方,迷宫只有一个出口,谁能走出迷宫,谁就在第一场比赛获胜,不过……” 话锋一转,阿彪强调,“胜出的名额有限,只有十个人,也就是说,第十一个走出来的,就算失败,还有一点,每个人背后会贴一张名牌,走出迷宫的人,至少要撕掉一张其他人的名牌,才能算成功走出迷宫,而名牌被撕掉,就直接失败。” 方稳心想,这么说来,走迷宫不仅考验智力,还考验能力,还挺综合的,到时候,比赛的人互相见了面,一定会大打出手。 第32章 特殊待遇 下来之后才发现,后花园的底下也是别有洞天。 有个宴会大厅一样的空间,这里有一个监控室,不远处就是一扇开启的大门,门里面是一道横向长廊,可左可右。 这时,监控室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段馆主。 开门与关闭的一瞬,方稳瞥见监控室里面的监控电视多达上百台,里面查监控的人也是人头攒动。 “比赛的规则,阿彪跟你们说了吧?”段馆主走过来,将写有“方稳”和“筱药”名字的两张名牌,帮忙各贴了方稳还有筱药的后背。 “都说了,谢谢段馆主。”方稳点点头,和筱药一起感谢段馆主亲自贴名牌。 阿彪补充一句:“还有一点,比赛还有时间限制,假如两个小时内没有走出来的人,都算是失败。” 筱药倒是有个疑问:“我问一下,如果有个人被撕掉名牌,却仍旧继续跟别人大打出手呢?” “那就是违规,我们的监控在迷宫里无处不在,如果无视规矩,我们会有专人走捷径赶过去,那种违规的人,以后永远跟摩罗馆说拜拜。” 段馆主有一点很自信,“但不会有那样的人,但凡参与者,我也是会有大礼相赠的,重在参与。” 说着,段馆主看看时间,催促道:“时间快开始了,方稳,让阿彪带你进入你在迷宫中的位置,筱药,你则让阿辉带你进入另一个位置。” 段馆主身后的人就是阿辉,他走到了筱药身边,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方稳忽然想到羊叔如何安置,准备询问段馆主,可不可以带羊叔一起闯迷宫,羊叔却说: “侄儿,我们比赛要的是胜,俗话说,不打无把握之仗,打就要建立要必胜的条件下,我看,你就以我无法安置为借口,让段馆主代你照顾一下,我到时候就能进监控室,全程可以指导你如何走出迷宫。” 方稳心里偷偷乐,羊叔的这个主意不错,于是他故作皱眉,“段馆主,能不能劳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我宠爱的山羊,你能不能代我照顾一下,我没有把它锁房间,是因为把它单独留别处,我放心不下……” 段馆主非常理解方稳说的感受,因为他就是宠物狂,他一拍心口,“把它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是宠爱宠物的人,你安心去吧。” 方稳做做样子,俯身依依不舍的摸了摸羊叔脑袋,柔声细语的说:“我的小心肝,你一定要听话,等我胜出的好消息,乖乖听段馆主的话哦!” 羊叔听着浑身直起羊皮疙瘩,“太肉麻了,够了侄儿,再多说肉麻的话,我就要把羊食吐出来了!” 方稳直起身,阿彪拿着一个头套说:“得罪了,需要蒙住脑袋,我带着你进迷宫。” “客气什么。” 方稳闭上眼,他能理解,怕记住路。 于是阿彪和阿辉用头套蒙住了方稳与筱药的脑袋。 其实,即便不蒙住头,想要一下子把路记住,那也得需要超凡的记忆力。 就这样,阿彪领着方稳,阿辉领着筱药,进了迷宫之内,很快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方稳只觉得阿彪带他在里面七拐八拐,左左右右,转来绕去的,根本记不住行动轨迹。 起初,方稳还默背着,几个左几个右,后来就记糊涂了,而他耳边,响起了羊叔的声音: “侄儿,我看你嘴唇微动,是不是想记着路怎么个走法?我告诉你,谁记谁烦恼。” 方稳打个激灵,羊叔跟来了?随后他又一想,不可能,估计羊叔现在在监控室,从监控里看到了他。 羊叔说:“我现在就在监控室,看的一清二楚,阿彪耳朵里塞着耳机,这里专门有人提醒阿彪怎么带你,提醒阿彪的人,也是套路深,故意兜圈子,而且有些路是存在机关的,他一按按钮,一面墙就开出来一条路。” 方稳暗叫,卧槽!这不是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迷宫的路由人控制,那不让谁走出去,谁是肯定走不出去的。 “就是这里了。” 阿彪将方稳带到一处空间,摘掉了方稳的头套。 左右看看,这里像一个房间,两边都有没有门的通道口。 “比赛开始才可以动,你在这里等广播吧,广播会说比赛开始的,我走了,你加油!” 阿彪给方稳鼓励打气,转身出来房间。 方稳注意了一下,阿彪确实耳朵里塞着耳机,他原以为阿彪知道路,看来,阿彪也得需要局外人指引才能出去,迷宫的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有羊叔在监控室,方稳也没有感觉什么难度,胜券在握。 羊叔的声音,再次耳边响起:“哎呦,侄儿,段馆主对你又是特殊待遇!” 方稳偷偷笑了笑,没想到段馆主这么希望我赢,估计把我放在了距离出口最近的地方。 然而,羊叔随即泼了一盆冷水,它说:“你可别以为这是好的特殊待遇,监控室里有迷宫地图,我一查地图,你是距离出口最远的地方!” “啥?把我扔最远的地方?”方稳愣了一下。 “是的,我是故意把他放在最有难度的地方,而且我把特级贵宾全部署在了方稳的附近。” 阿彪回来后,发现自己将方稳领了最乱格局之处,不禁要问段馆主是不是搞错了,他记得段馆主最欣赏方稳的,没想到段馆主如此告诉他。 段馆主说:“正因为我欣赏他,才要把他放在最难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检验出方稳的实力。” “我明白了。”阿彪点点头,原来段馆主是良苦用心。 “好了,可以广播了。”段馆主悠闲的坐在转椅上,他关注的人,就是方稳,他要看方稳如何破局。 方稳叹口气后,又恢复了平静,他心想,无论难度再大,羊叔可是知道迷宫布局的,哪条路可走,听羊叔的,又有何难! “各位参赛选手请注意,各位参赛选手请注意,迷宫争夺赛现在正式开始,现在……正式开始!” 方稳听到头顶上传来广播的声音,原来房间的顶部装有播音设备。 第33章 上来就见大boss “羊叔,该向左,还是向右?” 听到广播宣布比赛开始,方稳迈了几步,心里琢磨着如何走。 监控室里一边是监控电视,另一边是大屏幕,屏幕显示的就是迷宫图。 可以看到迷宫图里到处都是绿色闪光点,那些点,就是选手在迷宫里的实时定位,而那些闪光点,内容就是选手的名字。 羊叔眼观六路,判断着出走迷宫的正确路线,它回头看看监控里的方稳有些犹豫,它说:“侄儿,迷宫不是死路,怎么走都行,但迷宫路线非常复杂,我得需要凭臆想走一遍,你就暂时随便走走吧。” 方稳听明白了,随性就出房间往左边的通道走。 “不能这样走。” 方稳一边走一边想着,毕竟这是走迷宫,监控之外段馆主可一路关注着,错综复杂的路线,就这么毫无难度的走出去? 哪里有这么幸运的人? 方稳想到走迷宫的人,通用的伎俩,就是做标记,证明这条路走过,如果走错,看到标记,知道此路不通,或者此路折返…… 但用什么做标记? 为了显示独特与技术高超,方稳想起了在天江谷遇到的那个禁鸟大盗主持人,靠听觉! 方稳于是一路走下去,用手指边走边敲击墙面。 监控室的阿彪看到方稳敲墙后,瞪直了眼,再看看其它选手,有拿笔在墙上或地上画的,有在地上留下东西的…… 但那些能被其他人看见的标记,显然是不能行得通的,因为大家都在互相争夺名额,谁也不想别人快速出去。 所以只要是那些一眼就能看到的标记,大家都会故意去除,落下东西的,更是不翼而飞。 一般的高手,都是留下只有自己才能发现的特殊标记。 阿彪本来折服的是有个人在墙上喷一种粉,那种粉只有他自己的手电筒打光才能看到,平时是看不到,即便有人用手电筒光照,也是照不到的。 可看了方稳敲墙后,他就不能理解了,在段馆主身后疑惑的说:“他一路敲墙,难道是闹着玩?可也没有见他做任何标记,走迷宫,不做标记,他怎么可能走出去?” 段馆主皱眉,想了想后,惊奇的说:“我倒是听说过一种听觉法,我父亲做馆主的时候,说摩罗馆来过几位号称禁鸟大盗的人,来这里特训提升自己的本事,你知道有一个人特训自己什么本事吗?” 阿彪想想方稳的敲墙,试问:“难道是听觉法?” “对!”段馆主点头说,“那人听觉法很厉害,给他一个东西,他敲过之后,把那东西扔进与之一模一样的东西堆里,他只凭轻轻一敲,就能找出来,听觉法讲究的,就是万物声不同,世上找不到相同声音的事物。” 阿彪听着就佩服不已,“那也就是说,方稳敲敲墙,就通过声音,判断自己是否走过?” 段馆主不敢确定,“目前我也只是猜测,现在他只是一路走,还没有走到绕圈的起点,我们拭目以待吧。” 羊叔凭借臆想,终于寻摸出路线了,可这时候的迷宫出口那几条路,却是封闭住了。 “原来如此。” 羊叔思索片刻后,想通了,迷宫争夺是考验大家智力与实力的,如果现在出迷宫的路大门敞开,那肯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较为远一些的人就不公平了。 抬起头,羊叔再去看迷宫中“方稳”闪光点的位置,这一看,就看到了方稳的去路,有个人正与他相对而来。 那个人的闪光名字是:邢一霸。 “哎呦,要有一场好戏了!” 段馆主看了看迷宫地图,也发现了方稳与邢一霸将要相遇。 阿彪看到邢一霸名字,不禁说道:“他可是特级贵宾里公认的高手,臂力强悍,听说他在野外,一个人赤手空拳解决了一群狼?” “不错。” 段馆主笑了笑,觉得有好戏眼看,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因为邢一霸的位置,是段馆主故意放到方稳附近的。 “侄儿,你一个人去野外,赤手空拳能不能干掉一群狼?” 方稳敲墙走着,忽然听到羊叔的声音,这个问题太突兀,好端端的,羊叔提狼干什么,该不会是段馆主在迷宫里放了狼? “在你这条通道的前方,大约两百米距离处,有个叫邢一霸的人,正在朝你缓缓走来,段馆主说了,他曾经在野外赤手空拳干掉了一群狼。” 羊叔的话,让方稳额头冒了点冷汗,这是要狭路相逢? “太点背了吧,上来就遇见大boss?”方稳感觉有些棘手。 监控室,段馆主猛的挺直了腰,盯着监控里的方稳,问阿彪:“方稳他在干什么?” 阿彪视线从邢一霸那里,移向了方稳,他一看,也瞠大了双目。 只见方稳趴在了地上,一只耳朵贴着地。 羊叔远距离问他:“侄儿,你不是要装晕过去吧?可装晕过去,也得背朝地,仰天躺,你趴着,背后的名牌可暴露出来了呀。” 方稳心说:“到处都是监控,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装晕,我这是学古人,听地判断是否有人接近,为我的后撤,做准备!” 贴地听了两秒,方稳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不往前走了,赶紧撤,避免与邢一霸相遇。 “他怎么改变方向了?” 阿彪本以为要看一场精彩争斗了,可方稳趴地之后,竟然开始折返。 段馆主也是吃惊的很,他仔细一琢磨,明白了,他说: “你也见到了,他刚才趴地上,是用耳朵听地,判断出了有人靠近,他听觉法很厉害,有人靠近当然也逃不出他的耳朵,他之所以折返,我看,他是不想过早消耗体力,他目前应该是以寻找出路为主。” “哎,那就太可惜了,还以为能有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阿彪不免有些失落,可回头看看迷宫图,他又笑了。 “你笑什么?”段馆主不解的问道。 阿彪指着方稳折返的方向,“快看,段馆主,王力豹也走上这条道了,就在方稳折返的前方!” 段馆主高兴的拍拍手,“还真是,那就太好了,王力豹也是特级贵宾公认的高手,有一辆超速汽车快要撞到狗,王力豹挡在狗前,把迎面而来的汽车掀翻,也是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 第34章 狭路相逢 “侄儿啊,你怕是少不了一场鏖战了。” 羊叔虽然知道了迷宫出路路线,可方稳目前走的这个通道,前有王力豹,后有邢一霸,不能上天遁地,估计是一场混战在劫难逃。 方稳听出羊叔话语里透露着几分不对劲,羊叔说的少不了一场鏖战是几个意思,难道躲过去了邢一霸,又要遇见什么强者? “在你前方大约一百米,有个叫王力豹的人,我在这里听段馆主说,他可以将迎面撞他的超速汽车掀翻,而他本人安然无恙。” 听了羊叔的话,方稳脊背阵阵发凉,能掀翻超速汽车,那本事可是比干掉一群狼要厉害得多呀。 “哎呦,他又趴地上了。” 阿彪通过监控,看到方稳耳朵贴在地面,要施展他的听觉法了。 段馆主笑了笑说:“听出来前方有人,又能怎么样呢?一山难容二虎,何况即将三只猛虎见。” 监控里,方稳贴地听了两秒后,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又不继续往前走了,开始折返。 “他又调头了?这一回去,不就遇见邢一霸了吗,难道能避免吗?”阿彪想不通方稳要干什么。 段馆主也不太理解,自我推测说:“听觉法固然厉害,难道方稳还能根据脚步声,听出来哪个更厉害?选择利弊,不跟王力豹争斗,而去找邢一霸?” “不是吧,那也太出神入化了吧。”阿彪难以置信。 羊叔也没弄懂方稳的心理,问他:“侄儿,你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听我说了他们两个人的事迹,觉得邢一霸相对弱一点,返回去找邢一霸?试图突破他?” 方稳寻摸着自己与邢一霸以及王力豹三者之间的距离,他心说:“邢一霸都能把一群狼解决掉,我想快速突破他?肯定没那么容易,王力豹能掀翻汽车,我突破他,那就更不容易,我能有汽车快汽车猛吗?所以,我要想办法,让他们俩相遇,让他们俩斗!” 羊叔是听不见方稳内心想法的,它看到方稳放慢了脚步,时而加快,时而放慢。 “他到底要干什么?”阿彪十分费解,看了看段馆主,段馆主手托下巴,只看不言。 羊叔试问:“难道侄儿,你想让你们三个人,同时遇见?我看你似乎在计算着三人相遇的距离,从迷宫地图上来看,王力豹即将要追上你,而邢一霸,与你应该就差十来米,如果你此时加速往邢一霸方向跑上几步,邢一霸一拐弯,就可以同时看到你和王力豹!” 方稳忽然有些紧张,这么说来,自己默默计算的距离基本不差,他要开始实施自己的铤而走险计划了。 他没有按照羊叔说的往回再折返,而是仰天躺了地上,闭上眼睛,手脚摆弄,看起来如同晕倒的样子。 “我怎么感觉他在装晕?”阿彪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方稳“晕”了过去,很明显,那是假晕。 段馆主还是不说话,因为他猜不透方稳要干什么。 阿彪不得不如此想:“段馆主,我怎么感觉,方稳胆怯了,害怕与别人打,想装晕糊弄人,试图蒙混过关?他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那个一拳打败佟江水的方稳,不会是侥幸赢的?” 段馆主依旧不言,紧紧盯着跟踪监控看。 此时,王力豹来了,“咦?”了一声,低头发现躺着个人。 “喂,小子,你被别人打晕过去了吗?” 王力豹有所警惕的靠近方稳,害怕这小子炸胡,轻轻用脚晃了晃方稳,毫无反应。 难道确实是被人打晕? 假如是被人打晕,那这小子背后的名牌一定已经被人撕走,如果名牌还在,那这小子百分之五十是想炸胡他,如果名牌已不再,那就可以无视他。 没有名牌的人,代表已出局。 方稳察觉到王力豹用脚尖叉入了他的腰部,估计想要把他的背翻上来一看究竟,他实际是内心不停祈祷着:“邢一霸,邢一霸该来了呀,邢一霸他人呢?邢一霸!” “邢一霸?” 王力豹即将挑方稳的腰,抬头看到邢一霸出现了。 “呵呵,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王力豹你了,呦,都已经解决掉一个,拿手里名牌了?”邢一霸看到了王力豹脚下躺有一人,以为刚结束一场争夺。 王力豹摆摆手,想说自己到这的时候,这小子就已经躺这里了,可他随后又点点头,谎说: “是啊,我已经拿到名牌了,游戏规则不是说,出迷宫手里得有别人名牌吗,我已经得手,现在只专注找出路,无心再与别人争夺名牌,有一个就够了,邢一霸,你有名牌了吗?” 邢一霸脸色沉了下来,他这人,一生多疑,显然,王力豹前后表情有微妙变化,他随后又呵呵笑了,他说:“我也有。” “既然你我都已经有名牌了,那我们就专注找出路吧,你我在摩罗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你我再争夺,只会消耗,还不如我们快速出迷宫,共赢!”王力豹提出建议。 邢一霸点头说:“好,我们继续各找各的出路。” 说完,王力豹跨过方稳,往邢一霸而去,邢一霸往王力豹而去。 两个人彼此互看,微笑点头,擦肩而过。 突然,邢一霸猛转身,要去撕王力豹背后的名牌,王力豹猛转身,也要去撕邢一霸的名牌。 两个人一对眼,没有了微笑,只有怒火。 “我就知道你特么想跟我玩阴的!想让老子放松警惕,还想撕我名牌,看我不把你打晕和那小子躺一块!” 邢一霸使出了打狼的强悍臂力,锤向王力豹。 王力豹把身子调整,拳头对拳头,要看看谁的拳头硬。 “冬!”的一声响,方稳没有睁开眼看,但听那拳头互撞的声音,能想象有多威力。 “哎呀呀呀……” 王力豹抱着拳头一个劲后退。 “不是吧,一拳头你就顶不住了?” 邢一霸有些意外,“按道理,你拳头应该比我硬,再不硬,起码也得跟我平手吧,不是大家都广为流传你为了救狗,将一辆超速汽车掀翻吗,就这水平?” 王力豹揉着拳头说:“那是大家互传传的过于神化了,其实是一辆超速电动车,我也不是救狗,也不知道谁传的我救狗,实际是一辆超速电动车撞我,我把电动车掀翻了。” 第35章 太让我失望了 “这都特么谁瞎传的?” 邢一霸见王力豹的时候,还略微有些胆怯,没想到王力豹不过是名声吓唬人。 不像他,徒手杀狼,那是绝对真事! 不过,杀一只狼是真,杀一群狼,确实也是流传的夸张了点。 “一霸呀,我看我们不要争夺了,你忘了?昨天我不还敬了你三杯酒吗,我们路还很长,那些三级四级的选手,一抓一大把,遇见一个,就够我们胜出的资格了,我们继续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吧?”王力豹拳头还阵阵发麻。 “酒?你还敢跟我提酒?” 不提则已,一提喝酒,邢一霸更来气,“你没看我已经喝多了?你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跟我碰三杯,好哇,新仇旧恨,咱们就在这里算一算吧!” 邢一霸展开了全力攻击。 方稳虽然闭着眼睛看不到,但只听那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拳脚互相碰撞的声音,就知道是一场腥风腥雨,邢一霸“哼哈”着,时不时会传出王力豹“啊呦”喊疼声。 足足打了快有十来分钟,最后“扑通”一声,有人倒下了,可以听到王力豹微弱的申吟声。 “次拉!” 邢一霸擦擦汗,将王力豹背后的名牌撕了下来,还真是挺消耗体力的,王力豹“垂死挣扎”起来,也是不弱,确实消耗邢一霸不少体力。 “赶紧找出路去。” 邢一霸转身,大口喘着粗气继续沿着通道走,刚跨过去方稳,没走几步,听到后背“次拉”一声,他惊呀喊道:“我的名牌!” 回头看,方稳已经手里拎着“邢一霸”三个字的名牌,后跳了一大步。 邢一霸怒火中烧,指着方稳:“槽!原来你一直在装晕?你没有出局?” 方稳转个身,将背后“方稳”二字的名牌示给他看。 “你太卑鄙了吧!”邢一霸有冲过去要凑方稳的冲动,但想到比赛规则,没有了名牌,就是失败出局了,对方稳动手,那是严重违规。 方稳将邢一霸的名牌卷起来,塞入口袋,他耸一下肩说:“只能说是,兵不厌诈吧,时间有限,咱们有机会再聊。” 说着,方稳摆摆手,继续朝着原先的方向前行。 监控室里,阿彪看呆了眼,“方稳是早就计划好了,装晕是为了乘人不备,偷撕名牌,段馆主,用这种方式,算是实力吗?” 段馆主却是慢慢拍了拍手掌,“什么是实力?毕竟这是一场游戏,假如这是擂台比赛,方稳的方法不可取,可现在不是擂台格斗,游戏的目的,是走出迷宫,再说,通过监控,你也看到了邢一霸与王力豹。” 说到他俩,阿彪如有所懂,“也是,邢一霸与王力豹刚开始好像也是敷衍对方,试图乘对方不备从对方背后抢名牌,这么说的话,方稳用的手段,是邢一霸对付王力豹的手段,也并不过分。” 段馆主很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方稳没有与邢一霸王力豹精彩的打斗,但我觉得,同样精彩,不费力就得手,这,才是真正高手!” “真正的高手?不费力就得手?” 阿彪琢磨着这句话,对方稳望而生敬,只有莽夫才只会傻乎乎的打,懂得用脑的人,才是厉害的角色,看来段馆主没有看错人。 “分岔路了?该走哪一条?” 方稳面前出现四个路口,他已不辨东南西北,凭直觉的话,他觉得走最右边这个道,可能就兜圈子了。 “走最右边那个道,左边三个道不可走。” 羊叔在监控室里提醒方稳,它可是盯着迷宫整体地图,路线它早就判断好了,它说: “侄儿,但你直接就走对,似乎又太假,你不是一直都在敲墙吗,可以在左边那三个道里都走一段,因为这三条道最后都迂回了你的起始点,与你起始点属于一个墙,你走一段就回,也有理由支撑。” 方稳同意羊叔的建议,他于是在左边三条道里折返了一次,最后拐去最右边的道。 由此可见,凭感觉并不总是对,而迷宫之所以迷惑,就是要让人产生错觉,越走越错。 段馆主看到方稳步入正轨,心情大好,给他准备带的点心,他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称赞: “阿彪,看到没有,方稳绝对是用的听觉法,错不了的,你看他通过敲墙判断声音,就知道那三条路是迂回路,只有他最右边的路,是新的路线,墙的声音,自然就不一样。” “全场这么多人,我看也只有方稳格外与众不同,不像别人,着急火烤的,再看看方稳,不慌不忙,那得有多自信!”阿彪对方稳也是赞不绝口,他设想一下自己身处迷宫,此刻肯定已经焦头烂额。 “对了,把方稳的那个暗恋对象,筱药,监控给我调过来,我看看她情况怎么样了?” 要说段馆主对方稳特殊待遇,他对筱药,也是特殊待遇,但不是难度增加,而是难度减少。 开赛之前,段馆主就安排送筱药的保镖阿辉,让阿辉将她送到的,是距离迷宫出口最近的地方,附近全是四级贵宾。 之所以这样,是想让筱药胜出,段馆主认为方稳暗恋筱药,稳住筱药,就是稳住方稳安心参赛。 羊叔听他们提到筱药,于是目光移动,在迷宫地图上搜找“筱药”的闪光字。 很快就找到了她,她附近有三个闪光点变成了红色,那代表出局。 筱药的字是绿色,渐渐远离不动的红点,可以看出来她撕掉了相遇的选手。 可是,筱药似乎找出路找错了方向,本来大好局势,她愣是越找越远。 她是真的迷路了。 “段馆主,筱药情况不太乐观,不仅背离出口,看势头,是要向部署多个二级贵宾的格局里去。” 阿彪不太看好,心里替筱药捉急,大好形势让她给逆转了。 段馆主微笑的脸沉了下来,回头盯着迷宫地图看,拍了一下桌子,“这个丫头,会不会走迷宫,也太让我失望了吧,她该不会是在瞎走吧?难道她不做任何标记?” 第36章 前去营救 通过迷宫地图,羊叔发现筱药附近,有个叫莫贝的人,所到之处,绿灯变红灯,一路披荆斩棘,与筱药处于了同一格局里。 “情况不太好啊。” 羊叔为筱药担心,方稳以为是说他,放慢脚步,惴惴不安起来,他内心在说:“羊叔,情况怎么个不太好,你还大喘气吗?” 回头看看监控,羊叔才发现方稳的举止异常,它连忙说: “侄儿,刚才不好意思,不是说你情况不好呢,是说你的老相好,筱药,她的情况不太好,段馆主本来对她是照顾有加,把她安排在距离迷宫出口最近的地方,附近也都是四级贵宾,可筱药找错了地方,不仅与出口越来越远,而且有个一路披荆斩棘的人,快要与她相遇。” 方稳听着也捉急,心说,筱药呀,你怎么把一副好牌打烂呢,羊叔,筱药在哪里? “哎呦。”羊叔咋呼了一句。 方稳立刻提起了神,不知道羊叔看到什么感慨? 羊叔说:“说筱药这丫头倒霉吧,她还倒霉越上头,她明明迂回过去了莫贝,可能延长遇见莫贝的时间,可没想到筱药这丫头,又退回几步,拐了一个通道,而这条通道,就是莫贝正在走来的道!” “不妙了,相当不妙了!” 阿彪发起了牢骚,他都快站不住了,动来动去的,“段馆主,筱药如果与莫贝相遇,有没有胜算?” 段馆主手指头在桌子上烦躁的敲着,他皱眉说: “莫贝,别看是二级贵宾,可她在摩罗馆的特训,是从没有间断过的,能力提升的是相当的快,她最擅长的就是剑术,最近摩罗馆想给她重新评判级别,但她拒绝,说是自己对自己的结果还不满意,等满意了再评。” “那如果真的评判的话,莫贝极有可能是一级或者是特级贵宾?” “极有可能。” 段馆主的肯定,让阿彪认为,筱药即将要玩完了,她是一个三级贵宾,怎么可能胜得了一级,或者特级贵宾。 但这又不是擂台格斗,撕下名牌就是胜者为王,筱药必败的可能性,也不是绝对。 “只能说,祝她好运吧,没办法。”阿彪说的有些无可奈何。 这时,看迷宫地图上,筱药的闪光点,与莫贝的闪光点,慢慢靠近。 在筱药的监控画面里,出现了莫贝。 莫贝,是一名身高一米八的瘦高女子,腰上别了两把软木剑,她始终一副高傲姿态,见到筱药后,冷冷的说:“自己背过去身,让我把你名牌撕下来。” 筱药一路走来也解决了几个人,信心十足,不客气的说:“笑话,自己背过去身的人,应该是你。” “呵呵。” 莫贝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最好老实点,不听话的人,是要受一些疼的,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筱药笑着摇摇头,觉得莫贝与上一个大言不惭的胖子有点像,她把口袋里撕下的那几个名牌拿出来,一一展开,自信的说: “看到没有,这几个人都是被我打败的,我撕下来的够多了,其实,我也没有了撕名牌的必要,你如果不想这么快就出局,跟我道个歉,我就放你走。” 莫贝笑得更很了,盯着那几个名牌上的名字,她说:“你还拿出来炫耀?丢不丢人,那几个人都是四级贵宾里的低级人物,我让你看看。” 说着,莫贝从口袋里掏出不到十个名牌,展开的名字里,有一个二级贵宾里响当当的人物,她说: “跟我炫耀,我打败的,可都是二级贵宾里的高手!” 筱药默默收起来名牌,指着莫贝的背后,喊道:“小心,有人偷袭你!” 莫贝浑身绷紧,侧脸用余光看背后是谁? 可后头空无一人,连个苍蝇都没有,而莫贝的余光里,却看到筱药转个身,拔腿往来时的方向跑。 筱药有自知之明,自己肯定打不过莫贝。 “还敢戏弄我,我今天撕定了你的名牌!” 莫贝气急败坏的在后紧紧追赶。 “筱药她跑了,我听段馆主说,与筱药相遇的这个莫贝,有特级贵宾的能力,侄儿,你要不要解救筱药?” 羊叔将筱药与莫贝相遇的过程,隔空传给了方稳。 方稳想说,朋友有难,当然要伸出援助之手。 可直接就奔着筱药去,那也太过分,显然是暗中有人指路。 “不如这样吧,侄儿,你按我的方法来,你前面的十字路口,左拐,可以看到有个人在墙上刻下十字标记,你就按着十字标记走……” 方稳觉得羊叔方法很好,立即逐渐加快了脚步。 到达十字路口后,方稳就选择了有十字标记的那条路。 “段馆主,方稳他不敲墙了?他要瞎走吗?”阿彪注意到方稳的走路方式变化。 因为方稳的监控画面与筱药的监控画面被调在了相邻的监控电视,所以看筱药的时候,也能看方稳。 还是段馆主细心,他说:“墙上有记号,方稳应该想借助别人的标记寻出路。” “那万一标记被人动了手脚,方稳不就走错路了吗,我倒是觉得,方稳自己的听觉法,很厉害啊?他怎么不用了?”阿彪表示不能理解。 段馆主摇摇头,猜不透方稳的方法,“只能说,拭目以待吧,我和你想的一样,按别人的标记走,只能大错特错,哪怕按自己的标记,也是有出入,比如筱药……” 就在刚才,段馆主让人回放了一下筱药的寻路监控,他发现筱药随身携带了一个小盒,盒子里有一种绿色粉,她沿途每隔一段距离,就撒一些。 然而,那些发现绿粉的人,偷偷收拾起来,撒在别处。 筱药没有察觉,一路寻错,无法寻回原位,也无法寻到出路,越走越错。 “好了,侄儿,开始右拐,沿着这条道一直走,你就到了莫贝消灭过的红点位置,接下来,你就可以假装阴差阳错的沿着莫贝的标记,追过去,解救筱药!”羊叔的声音沿途指导。 方稳于是再加快速度,向右拐弯。 第37章 名额不多了 在段馆主的眼里,方稳保存实力,不与别人碰面,通过监控可以看到方稳快要与人相遇时,就会趴到地上,耳朵听地。 也没有像邢一霸与王力豹那样前后夹击的情况发生。 方稳总会后退躲在分岔路,等那人过去,方稳再继续行走自己的路。 这样的方式,不与别人碰面,就大大增加了找出路的效率。 从迷宫地图的总形势看,方稳从起始位置到出口位置,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 而这时,段馆主定的时间到了,有人前来提醒:“段馆主,是否可以开始出口的门了?” “哦,这么快时间就到了?开启吧,按照规则来。” 段馆主同意迷宫出口的那条通道打开。 “按照方稳现在的速度,他走出迷宫,应该会在十个名额之内。” 阿彪相信方稳,一路基本上没有障碍,根本不与人争夺,而且他也符合胜出的标准,因为方稳手里已经有了一张“邢一霸”的名牌。 段馆主也想说是的,可他看看迷宫地图,不那么认为了,他说:“快看阿彪,方稳似乎现在的路线,跟莫贝很像,该不会他现在不敲墙,沿着莫贝留下的标记走?” 阿彪摇摇头,“他不敲墙,按说,按照别人的标记走,应该越走越错。” 段馆主也不清楚,他再看看筱药,莫贝还在追她,目前仍旧没有追上她。 “叮咚~” 监控室的广播响起来:“廖白顺利出迷宫,还剩九个名额。” 段馆主往门口的窗户外看,迷宫的大门,已经有一个叫廖白的走出来了。 廖白在迷宫大门口,仰天大笑,高高举起手指一。 没隔几分钟,又有一人出来了。 段馆主却没有感到兴奋高兴,他看到方稳方向偏离了。 阿彪仔细看监控,发现方稳此刻似乎是沿着筱药撒的那种绿粉在走。 “如果没有猜错,方稳是故意偏离的,很可能,他发现绿粉是筱药的,他试图去找筱药。”段馆主下断言。 羊叔见段馆主没有疑心方稳的路线,于是它说: “侄儿,段馆主现在心烦意乱了,因为已经有两个……哦,不对,现在变成了三个,已经有三个人出迷宫了,你可以尽情的按我说的走了,咱们不绕弯子,直接走最短的路追筱药!” 筱药却跑进了死胡同,看着推不动的墙壁,一回头,莫贝追上来了。 “大姐,你干嘛这么执着,你明明有那么多名牌,还不赶紧找迷宫出路,万一名额没了,你不后悔吗?”筱药试图把莫贝劝走。 莫贝咽下一口气,琢磨说:“也是啊,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太可恶了,时间既然让你给耽误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最后再撕掉你的名牌!” 筱药瞪大了眼睛,没搞错吧,这个莫贝傻高冷。 “接着!” 莫贝把腰间的软木剑取出来,一把剑在手,另一把剑抛给筱药,她说:“你身上没有什么工具,我就给你一把剑,这样的话,教训你也算是公平的,来吧,出剑吧!” 筱药接过来软木剑,却不想跟莫贝打,她还想劝走莫贝,“别打了,比赛要紧。” “还费话,你不出剑,我剑!” 莫贝挥舞软木剑朝筱药跳了过来,看她手里的软木剑“刷刷刷”的划过空气,发出渗人的呼声。 筱药抬起剑,“啪”的一声,剑被弹开,脱出去手,旋转往后飞去,莫贝的剑力不是一般的大。 眼前一晃,莫贝软木剑差点拍中她的脸,还好她后撤及时,只是她猛的后退五六步,就退不动了,背靠了墙上。 “看我如何让你全身布满腥红条纹,哈哈哈……” 莫贝狂妄大笑,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压向筱药。 筱药体会到了三级与特级贵宾的区别,实力相差的的确悬殊,她喊了一声:“你身后!” “你当我是傻子吗?” 莫贝自认不会上当,刚才筱药就喊她身后,这次还想故技重施,莫贝“啊!”的一声,后背心感觉有东西顶了一下,酸麻火辣的疼。 “我靠!背后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回背后是真的有情况,莫贝停下来,反手捂后背,回头一看,地上有一把软木剑。 很显然,这是刚刚从筱药手里被挑飞的软木剑,有人捡起来,使劲抛过来,剑尖顶住了莫贝的后背心。 是谁?莫贝愤恨的往通道前方看,五米处果然有一个人,不认识。 但筱药认识,看到了救星,兴奋的喊:“方稳!” “呦呵,你们还认识?你叫什么,方稳?背后偷袭我,还想要帮这个女人,一起对付我吗?”莫贝抖抖后背,疼痛感缓解了很多。 方稳说:“我看你乱舞的架势,想要把人打的不像样,我当然要阻止你了,你说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别跟我提女人,我是女人身,但我有男人心!”莫贝拍拍心口。 方稳不抬杠,“我觉得吧,眼下走迷宫要紧,我建议咱们都别打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五个人成功走出迷宫了,现在手里有名牌的,都只专注寻找出路,时间有限!” 莫贝却不听这一套,她高傲的说:“只要还有名额,哪怕是已经出去九个了,剩下的,那个一定是我!” 方稳不知道谁给这个女人的自信,也太盲目了。 “你也说了,时间有限,那我也不跟你们啰嗦了,你们两个人,一起上,我要让你们两个人全身都布满腥红条纹,来呀!” 莫贝用脚挑起地上的那把软木剑,她左右手各持一把,一把对方稳,一把对筱药。 “莫贝要以一对二。” 阿彪在监控室看到要有一场对决。 段馆主不看好的说:“这个莫贝也太莽撞了吧,她不知道迷宫胜出的名额有限?” 这时,广播提醒又有人成功走出迷宫,名额只剩下了三个。 “尼玛的!” 羊叔都着急起来了,“莫贝这个狂妄也忒烦人了吧,侄儿,虽然她是女人,可你现在也不能对她太温柔,你知不知道,现在名额只剩下了三个!再不赶紧出迷宫,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第38章 美梦致死 方稳不是不着急,当然也觉得莫贝忒烦人,做人怎么能不看大局呢,想算账,可以比赛结束算私账。 可想要立刻教训莫贝,也不太容易,莫贝叫嚣着:“你们来呀!” 只看她左右手里的软木剑,在她手里快玩疯了,剑速极快,谁要是靠近她,可能判断不出来剑在哪里。 那样的话,肯定会中招。 这也是莫贝高傲自信的原因。 此时筱药被困在里面,方稳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攻击的话,少不了要自伤,而想要把莫贝打败,那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筱药思前想后说:“方稳,你赶紧跑吧,不要管我,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胜出,你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比赛。” 莫贝“哼!”一声,收回双剑,瞪着方稳:“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有那么容易吗,来呀,你转身跑一个试试?” 监控室里的羊叔,着急的不行,不仅它着急,段馆主也心里七上八下的,阿彪觉得终于要有一场精彩对决,莫贝的双软木剑看起来很有看头,他摩拳擦掌的说: “段馆主,这下子方稳是少不了施展本事了,莫贝的剑术剑法,看起来比之前造诣高多了,绝对称得上特级贵宾,而方稳该如何应对,很令人期待啊!” “可是……” 段馆主看着迷宫地图,许多人渐渐向出口附近,而名额现在只剩下三个,他很想方稳胜出,他说: “可是方稳如果不能快速击败莫贝,那他很有可能会失去名额,迷宫失败啊!” 经段馆主如此一说,阿彪又忧虑起来,“说的也是,按说,方稳如果不去解救筱药,估计现在差不多也该走出迷宫了。” “哎……”段馆主叹一口气,“早知道筱药不争气,我就不把方稳放置那么远了,直接让方稳随即分配,这下子,反而对他不公平了。” 阿彪说:“段馆主,你的初衷就是考验他,对他的不公平,是因为你对他寄予厚望,如果方稳最后没有胜出,虽然遗憾,但也让段馆主看清楚了他的真实实力,其实也没有那么高。” 段馆主沉默不言了。 羊叔心里说,我管你们对侄儿寄予厚望还是不屑一顾,总之,侄儿必须得胜出,不然前功尽弃,找到活龙象将增加难度。 “侄儿!”羊叔对方稳传话,“眼下不能与莫贝硬碰硬,不是你打不过她,而是一旦打起来,她知道了你的实底,你要胜她,估计要打到比赛结束!” 方稳内心大声的问:“不打,难道用眼神把她瞪失败吗?” 羊叔说:“所以,羊叔准备给她来一场心理战!” 心理战?方稳吃了一惊,他知道羊叔洞察他人心理是很有一套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莫贝打心理战,人家野姑娘准备要打人了。 “是不是怕了!” 莫贝高傲自信,向方稳迈出一步,软木剑剑尖指着方稳,叫嚣道:“怕,也晚了,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看我怎么教训你,让你全身留下鲜红条纹。” 方稳皱眉,一边听着羊叔的教导,一边赶紧自我消化,见莫贝挥舞软木剑要打过来,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 “真是少见,即将挨打还能笑得出来?”莫贝语气里充满嘲刺。 方稳摇头说:“你是打不过我的,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说完,方稳表面自信非常,内心里却是嘀咕,羊叔你是要心理激将法吗,难道不会适得其反激怒莫贝? 莫贝“呸!”的吐口水到地上,“大言不惭,说我有破绽,那就让我看看你怎么破我的快剑吧。” 方稳强作镇定,背起手,微笑着说:“别看你,猛士剑术,已经特训达到了最高一层,可是那不过是你急于求成,表面剑术精湛,实质缺乏,对于一般对手尚可,但对于熟知猛士剑术的人来说,那就是作秀,假把式。” 此言一出,高傲轻狂的莫贝,软木剑定格,快要到方稳身边,却突然停了下来。 方稳面带微笑,后背却都快冷汗湿透了,本来有些怀疑羊叔说的行不行,而从莫贝的反应来看,有效果! “怎么会?” 莫贝难以置信,上下打量方稳,“你从哪里得知我的剑术是猛士剑术?这可是祖辈秘传,除了我师父外,别人根本不知道我剑术名字!” 方稳淡然笑说:“实不相瞒,我也是祖辈秘传,见你使的是猛士剑术,才知道我们都是猛士剑术同一宗。” 监控室里,阿彪又泄气了,指着监控电视里方稳与莫贝,对段馆主说: “他们怎么聊起天了?怎么又不打了?” 期待的一场绝伦对决,又要打水漂? 段馆主思索着,“难道方稳还能把暴脾气的莫贝给说败?不可能吧,他们在谈什么?” 羊叔心里乐呵,与莫贝套近乎也还不错。 方稳要给羊叔一个赞,羊叔真是见多识广,连别人祖辈秘传的剑术都能叫上名字。 似乎越远古,越神秘的事情,羊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比如思恨殇,浣冰蓝古楼大院里的古琴……羊叔不是一般的博古。 可就在这个时候,莫贝由惊讶,变为愤怒,她由举起软木剑,愤恨的说:“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打听到了我施展的是猛士剑术,你现在想通过套近乎,放松我的警惕,想避免一顿毒打,对不对?” 方稳心说,莫贝怎么这么善变,刚才她眼神里还流露出老乡见老乡的神情,现在说翻脸就翻脸,羊叔,怎么办? 莫贝又要攻击方稳,迈开了腿。 羊叔说:“这个死丫头,不上套,非要让我隔着监控费我的眼力劲……告诉她,你快死了,猛士剑术最后一层让她强制练习,每次练完最后一层,夜里就会常常做美梦!” 方稳诧异,羊叔连别人做美梦都知道? 但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眼看莫贝的软木剑要劈过来了,他急忙喊:“你快死了!每次练完猛士剑术最后一层,你晚上就做美梦!” 莫贝整个人定格了,她这个反应,充分说明羊叔又说对了,可莫贝的脸,忽然红成了大苹果,吞吞吐吐的说:“你……怎么知道?” 她内心里在问,难道你知道做的什么梦? 第39章 最后的冲刺 筱药本来要奋不顾身冲过去的,她见方稳三言两语的,竟然让莫贝停了下来。 莫贝脸红的问方稳:“你怎么知道……我练完最后一层会做……做梦?” 方稳照着羊叔的话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是猛士剑术的传人,而且是过来人,我曾经就目睹了别人急于速成过,犯下了与你一样的错误,那人在梦里十分开心快乐,殊不知那些美梦,太消耗精力,最后做梦死了!” 真的假的? 方稳嘴里这么说,对羊叔的话,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莫贝因为被说中,不由得半信半疑。 羊叔见势头很好,继续让方稳说:“你不要怕,幸好你遇到了我,我可以指导你步入正轨。” “你指导我?”莫贝有所警惕的问。 “是的。” 方稳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你急于求成,强制让自己把每一层的剑术都学会,其实是大错特错,猛士剑术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你却把每一层都孤立起来,我问你,最后几层的剑术,你是不是无法正常过渡?” 一言中的,莫贝的后几层剑术,无法顺利过渡,完全有一种第七层与第八层毫无联系的感觉。 “是的。”莫贝主动承认。 她身后的筱药,却听得睁大眼睛,原来方稳不是在胡诌,方稳竟然真的还会所谓的猛士剑术?他不是巫师后裔吗,还懂别的? 方稳说:“就像我刚才说的,猛士剑术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你无法过渡到下一层的情况时,就用第一层转换第二层的方法转换,如果再次无法过渡,你就用第二层向第三层转换的方法转换,你试一下。” 莫贝带着疑惑,自我练起了猛士剑术。 监控室。 阿彪指着监控电视,惊奇的说:“怎么还不打,怎么莫贝她自个儿练起剑来了?要表演给方稳和筱药看?” 段馆主下巴的胡渣都快揪掉了,“很难得,莫贝那火爆的脾气,在方稳面前都没了,方稳到底说了什么话,还能让莫贝表演她的剑术?” 这时,广播再次响起,又有人顺利走出迷宫,名额只剩下了两个。 这下子段馆主不淡定了,拍了一下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还表演个淡呀,方稳!再不找出路,你就失败了!你磨叽什么?” 羊叔此刻是着实有些慌了,它催促方稳:“侄儿,莫贝应该信服你了,后面的你自由发挥,切记能快则快,名额,现在只剩下了两个!” 方稳听后,真想现在就拽着筱药往通道里跑。 莫贝在舞剑中笑了,“我成功了!方稳,你好厉害,你真的与我是同一宗,叫你师兄吧,师兄!” 说着,莫贝停了下来,满脸都是感激之情,“师兄,刚才差点冒犯了,实在抱歉,是我太狂妄,假如刚才真的对你出了手,以你的实力,满身条纹的人,将会是我!师兄……” 莫贝突然向方稳单膝跪地,“师兄,请你指点我,该怎么不死?该怎么不做……不做梦?” 方稳想自由发挥,可又不敢瞎指挥,毕竟与生命有关。 羊叔说:“侄儿,别磨叽了,你是不是觉得做美梦真的会死?告诉你,那是吓唬人呢,只要潜心练习,别急于求成,梦就慢慢自然了。” 方稳懂了,他扶住莫贝说:“只要以后练习猛士剑术的时候,一步一个脚印,吃透一层,再练习下一层,就慢慢恢复了正常人。” “我明白了。”莫贝被扶起,感动极了。 方稳赶紧把话题引正,“明白就好,那你还与我,还有筱药,闹别扭过不去吗?” “不会不会,我感谢师兄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再与你们闹别扭。” “既然不闹别扭,那我们赶紧各自找出路!” “好,听师兄的,等比赛结束,我再亲自道谢师兄!” 说完,莫贝收剑放回腰间,与方稳筱药告别。 而方稳带着筱药,急匆匆的往通道里跑去。 监控室,阿彪都快傻了,看到莫贝给方稳跪下来的时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方稳是怎么让莫贝下跪的。 “还没有打,莫贝就表演剑术,表演完了,又给方稳下跪,方稳是怎么办到的?”阿彪无法理解。 段馆主又欣赏,又捉急,他喝一口茶,试图压压惊,他说:“就像兵书中说的,打仗,那是下下策,真正厉害的角儿,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比如方稳,不动手,莫贝自己就失败了,可是……” “可是什么?”阿彪问道。 段馆主担忧的说:“可是方稳带着筱药,能不能赶在别人之前,出迷宫呢?” 阿彪摇摇头,看着迷宫地图,出口附近有不少人在靠近,而名额只剩下两个,他说:“不好说啊,现在一切都是未知。” “方稳,难道你以敲墙的声音,作为寻路的标记?” 筱药紧跟方稳,发现方稳寻路速度特别快,只敲墙,就知道该往哪里走。 方稳撒谎说:“是的,万物的声音,都是不一样的,世上不存在同一个声音的东西。” “你好厉害,这都能听出来,你会的本事可真多啊!”筱药很少佩服人,现在打心底对方稳佩服不已。 “谢谢!” 方稳简单回复一句,他心思全在迷宫出路,注意力都在羊叔那里,听羊叔指路他怎么走。 很快,通过迷宫地图,可以看到方稳比其他人要效率高,转眼间,就要走到出路前的那条通道了。 “侄儿,太棒了,你前面的丁字路口,左拐的通道,就是出路!”羊叔终于松了一口气,侄儿与筱药一起胜出,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 方稳内心狂喜,可目前还不能表现出来,为了把戏演的更真实,他带着筱药来到拐弯口的时候,故意继续直走。 “拐弯呀!快拐弯呀!” 阿彪和段馆主隔着监控电视,在生气的叫嚷。 方稳走出一段距离,敲着墙对筱药说:“不能再直走,我们应该在刚才那个拐弯口拐弯。” 于是他带着筱药折返。 然而令方稳没想到的是,他和筱药即将要到拐弯口的时候,有个大长腿的高个子出现在拐弯口,看了方稳和筱药一眼,高个子拐进了出口的那条通道。 “不好!我们快冲刺跑,一定要超过那个大高个!”方稳后悔自己刚才戏演的有些过分了。 第40章 第二场 方稳见筱药跑得慢,回手就拉起了她的手。 可就这么短暂一停顿,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又有个人跑过了他们两个人。 “出口,前边有光,那是出口!”跑过去的那个人歇斯底里的,高兴极了。 只要广播没有宣布比赛结束,那就说明还有名额。 方稳比他们都清楚,名额只剩下了两个,可跑在方稳身前的,就有两个人。 “侄儿,来不及了,筱药没你跑的快,名额就剩两个,你必须要全力追过去一个人!”羊叔认为方稳应该以大局为重,带着筱药跑,也得分时候。 段馆主也觉得筱药是方稳的累赘,他站不住了,拳头攥紧,小声的说:“做人要有取舍,舍得,才能取得,方稳,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舍下筱药,你还有胜出的机会,带上筱药,两个人都得输!” “你别管我了!” 筱药被方稳拉着跑,重心有些不稳,她清楚自己拖后腿了,试图甩开方稳的手。 而方稳只顾埋头一个劲的跑,抓筱药非常牢固,筱药一次没甩开,她再次用力甩。 第二次她虽然成功挣脱掉了方稳的手,可重心严重失衡,导致她往前扑了地上。 这无疑对于方稳来说是,雪上加霜。 “筱药太不争气了,方稳,别管她了!” 段馆主真想穿过监控电视,冲方稳吼一声。 而方稳没有丢下筱药,折身返回,这让羊叔急得差点跳起来。 “你怎么还管我?我腿绊了一下,你就是再拉着我跑,我也跑不起来了!”筱药想阻止方稳扶她。 而方稳没有扶她,却是直接把筱药抱了起来,他说:“别乱动,我还有一个杀手锏,你要安稳的配合我!” 说完,方稳转身面向迷宫出口的相反方向,筱药提醒他:“方稳,错了,出口不是在这边,你……” 话说一半,筱药愣了住,她在方稳怀里,发现方稳竟然背对出口,向后跳! 这一跳,更加令筱药吃惊,她估摸着,方稳一次后跳不到五米。 “他腿上安装有弹簧?可有弹簧也跳不出这么远啊,方稳也太能跳了吧!”阿彪是第一回看到有人后跳跳出如此之选。 段馆主变得激动,喊了一句:“加油啊!” 就连羊叔也目瞪口呆,心里面说:“侄儿,你这个小子,自我突破了!抱着一个女人,就超越了自己的极限!” “嗖!” 方稳大后跳中,成功超越了一个人,那个人定睛一看,不由得感慨:“有没有搞错,你抱着一个女人还能超越?” 而迷宫出口,那个大长腿即将要出门,他看到了门外有八个人站在那里,他心想,自己铁定胜出了,即使现在有人超过他,他还是会胜出,只不过是最后一名而已。 忽然之间,旁边还真有个人超过了他,他本来心里不怎么紧张,可余光看到超过自己的人,怀里竟然还有一个,他大声:“靠!”了一声,奋起追去。 然而,方稳抱着筱药,在那人追上之前,成功跑了出去。 等大长腿的高个子跑出后,广播里传出:“名额已满,比赛结束,最后抢出来的高康,很遗憾未入局。” “我去呀!” 高个子到了方稳跟前,他哈腰喘气的说,“你清不清楚这是比赛,大家都恨不得别人比自己先胜出,怎么你小子还帮助别人胜出,她是你媳妇儿?” “不是啊,好朋友而已。” 方稳将筱药放了下来,她还懵懵懂懂的,自己赢了?她难以置信的问:“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赢?带上我,你可是差一点就输了。” “可是我们没有输啊,相信我,就对了!”方稳松了口气,没有辜负羊叔,也没有丢下筱药。 筱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她心说,皇帝要是像方稳这样不丢下我,那该有多好?哎呀,我怎么会把方稳与皇帝比较呢…… 方稳趁机看看其余胜出的都有谁,目光一扫,发现了那个戴帽子口罩墨镜的黎人女孩。 “你也胜出了,恭喜恭喜!”方稳走过去跟她套近乎。 黎人女孩,就是黎婷婷,她见到方稳抱着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心里莫名一股酸楚,她发现,方稳怀里的女人,就是宾馆进方稳房间的那个女人。 到底方稳与她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方稳似乎很在乎她。 黎婷婷不想理方稳,脸扭一边,不说话。 方稳再看看其他人,没有看到她的爸爸,但有个人也同样是戴帽子口罩墨镜,身高却不高。 “他也是黎人?”方稳心里想着,这人与黎婷婷挨着,应该也认识。 这时,监控室里走出来一人,西装革履,段馆主并没有出来,羊叔也没有给送出来。 方稳心想,比赛不是结束了吗? 那西装革履的人说:“我代段馆主向大家道贺,能从迷宫里胜出,需要的是智慧与能力,你们脱颖而出,赢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接下来,我将带大家进入下一关,请大家随我来。” 大伙一阵唏嘘,都以为今天只有一场比赛。 “呵呵,紧接着就开始第二场?” 说话的人,是十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微微有些驼背,满脸皱纹,眼睛却炯炯有神。 带路的人说:“争夺赛要在今天一天之内结束,而且总共就只有两场,第二场结束,就会产生夺冠者了。” 谁也不知道第二场比赛要做什么,那个低胖的黎人问:“那你告诉我们,第二场争夺赛,是要我们如何胜出?不会是十个人互相格斗?” “不不不,准确的说,第二场比赛是在一个场地里找东西,谁得到那个东西,并在规定的时间里送到一个位置,那个人就是冠军。” 说话间,那个人带方稳等十个人绕到了迷宫的一侧。 这里有一扇大门,推开,里面是电梯。 “请大家随我上去,上去之后,就是第二场比赛的场地。” 电梯内空间宽敞,进去一点也不拥挤。 等电梯到了上面,“叮”的一声,门打开,就看到是一处公寓的室内。 第41章 钥匙老鼠 公寓格局很好,可到处都是狼藉破烂,看起来像是多年没有人住的样子,沙发很多破洞,抱枕羽毛一地。 看起来室内静悄悄的,等带路人带着那十个人出来电梯,往室内一走,四下就是一阵躁乱。 一道道黑影跑来蹿去。 “那是什么?” 筱药害怕的问了一声。 不用带路人回答,那一道道黑影安静下来后,一目了然。 全都是反应敏捷的野猫,有立在二楼栏杆上的,有蹲在椅子底下的,还有从花瓶里探出头的。 “怎么这么多猫?”方稳问出了大家共有的疑问。 带路人说:“当然是争夺赛的需要,场地既然已到,那我就把规则告诉大家,这个公寓里面,藏有一只小老鼠,这只小老鼠脖子上戴有一把钥匙,只要谁找到这只小老鼠,走到公寓的正门门口,用钥匙打开门,走出公寓,谁就是最终的冠军。” “什么?让我们找老鼠?”一个头发很长的男子质问。 他们不能理解,方稳却知道段馆主的用意。 昨天段馆主跟方稳说过,争夺赛最终胜出的人,任务就是寻找他的宠物龙,这场公寓寻物,考验的应该就是寻物本事。 带路人继续说:“是的,让大家找老鼠,不过,时间有限,仍然是两个小时,假如两个小时谁也没有成功,那就全部淘汰。” 大家都议论纷纷。 “还有重要一点,要保证那只老鼠是活的,最后,祝你们好运。”带路人使命完成,自己进了电梯,向大家微笑摆摆手,电梯门关了上。 紧接着,室内屋顶传出广播的声音:“各位选手请注意,终极争夺赛现在……正式开始!” 广播完,掉下来一样东西,是喇叭罩。 抬头看,屋顶的灯饰旁边,露出来一个洞,喇叭罩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播音喇叭质量很差啊,是不是多年没用过了,震动一下子,都能把喇叭罩震下来。”矮胖黎人挺爱说话。 而就在这时候,“嗖嗖”几道黑影,有三四只猫从二楼栏杆起跳,跳跃力极好的跳到了灯饰上,争相顺着吊杆往上爬,爬的最快的那只猫,再次跃起,进入了没有喇叭罩的洞里,后面的野猫紧随其后。 然后就听到洞里面传出老鼠的吱吱惨叫。 “卧槽!” 年纪最大的大爷,激动的说:“我们还没有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吗?么得,该死的猫抢了我们前头,把老鼠吃掉了?” 头发长的男人说:“规则里不是说,要保证老鼠是活的吗,老鼠都死了,我们还争夺个屎呀,我们都被淘汰了。” 说时,那个洞里跳出来一只猫,嘴里含着一只老鼠,老鼠尾巴看起来还在动。 这只猫顺着吊杆下来,后面的三只猫狠狠叫着追赶。 看样子,是想追上去分食老鼠,而第一个抓到老鼠的猫想独吞老鼠。 “不要抢了,是我的!” 一个穿短裙的女士,拿出弹弓,瞄准空中飞跃的猫,一个钢珠飞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到野猫的嘴上。 随即,那只猫嘴里含着的老鼠掉了下来,短裙女士伸手,就将老鼠接了手里。 那几只猫知道不是人的对手,在二楼喵喵叫嚣着,却不敢下来。 筱药往方稳身边靠了靠,皱眉,不敢看短裙女士手里的老鼠,她感觉有些恶心。 方稳没注意筱药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和其他人一样,都盯着短裙女士的手。 “这只老鼠的脖子上,并没有套着钥匙。”短裙女士扬手,把已被咬死的老鼠,扔了沙发旁的地上。 突兀,沙发底下还藏有一只猫,探出头,一嘴就把老鼠吃嘴里,迅速往另一个屋跑去。 “看来,公寓里面不只有一只老鼠,”方稳自言自语的说,“而套着钥匙的老鼠,一定很特殊。” “方稳,为什么这么说?” 方稳的声音,被别人听见,短裙女士瞧见方稳背后的名牌,问他:“能不能讲讲你的看法?” “很显然,那只被吃的老鼠,脖子上没有戴钥匙,足以说明老鼠有很多,而广播也没有宣布我们被淘汰,所以那只老鼠也不是我们的目标。” 方稳也看过短裙女士的后背名字,她叫念茵。 “可大家也看到了,这里猫这么多,我们所寻找的那只老鼠,如果很普通的话,不是非常容易被猫吃掉?”方稳如此猜测。 黎婷婷不以为然,她看筱药与方稳挨得那么近,“哼!”一声说:“不见得,段馆主还可以用一种方法,在那只老鼠所藏的地方,放很多很多食物,老鼠有东西吃,就不会出来觅食了,也没有被野猫吃的危险。” 方稳听出来这个黎人女孩对他说话语气里带着点怨,方稳笑嘻嘻的说:“也对,你很聪明,阿黎。” 黎婷婷背后的名牌名字,是阿黎。 “哼!” 黎婷婷又脸扭一边,不回话。 方稳很纳闷,心说,我什么时候得罪阿黎了?在四级贵宾区的时候,她和她爸还要感谢我呢,怎么比完第一场争夺赛,她就看我不顺眼呢? 等有机会了,好好问问她。 “我不跟你们在这里胡思乱想了,说的再对,那也是空话。” 年纪最大的人,名牌名字是祁叔,他丢下话说:“还不如付诸行动,时间有限,找到,才是得到!” “祁叔说的对,我也要去找了!”长头发男子,叫董明星,甩一下头,决定先去二楼找,走上台阶。 其余人也跟着散开了,各自寻找各自线索。 方稳见没了别人,主动想跟黎婷婷说话,那个低矮黎人,张故,跟黎婷婷招手说:“阿黎,还不快跟来。” 黎婷婷瞥方稳一眼,又“哼”一声,去追张故了。 “方稳,我们该从哪里下手去找?”筱药走过来问道。 方稳回过来神,先不想自己怎么惹阿黎不高兴了,等有机会再说吧,先办正事。 可怎么找老鼠,方稳是真的脑袋空白,他想问羊叔,你怎么不指导我了?你难道没有在监控室吗,监控室里应该能看到那只钥匙老鼠的位置吧。 第42章 阳台厨房 方稳正念叨羊叔,耳边就响起了羊叔的声音: “侄儿,我在监控室将监控看了个遍,没有发现哪个监控电视里有你们要寻找的目标,听段馆主与别人的对话,恐怕是除了段馆主,谁也不知道。” 怪不得羊叔不说话了,它是不知道那只老鼠藏在何处的。 那就不好办了,不像是迷宫,羊叔能正确指导,在谁也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一切都是变数。 方稳看看散开的各位,似乎大家都有头绪似的,距离他和筱药最近的长发男董明星,一边搜寻还一边捡什么东西往口袋里塞。 “那个董明星在干什么?”筱药很好奇。 方稳再去看别人,那个短裙念茵同样是一边找一边捡东西往小包包里塞。 羊叔说话了:“侄儿,你和筱药你俩人,能不能别傻站着不动?不知道从何下手,也不能傻站,显得多么笨拙,你们是不是很好奇别人在找什么,又捡的什么,对不对?” 监控室里的监控多角度高清晰,段馆主也好奇那些捡东西的人,让人放大细节,发现那些人捡的东西,是老鼠屎。 “老鼠屎?” 方稳听到羊叔的话后,明白了,他们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以老鼠屎为线,寻找老鼠的轨迹,不管所找的老鼠是不是戴钥匙的那只,先找到再说。 而他们之所以又把老鼠屎捡起来,是不想把自己发现的线索留给他人。 筱药听到方稳小声说了老鼠屎后,皱眉很恶心的样子,“那么恶心的东西,还往自己的口袋装?还有那个念茵,那么好看的包包,她都不嫌脏吗?” 方稳倒是想到一个地方,他看看公寓的格局,跟筱药摆了一下手,说:“跟比赛胜利的奖励相比,一个包包又算得了什么,咱们也先从找老鼠开始吧,走,跟我来。” “去哪里?”筱药问道。 “你能不能看出来,哪个房间会是厨房?”方稳一边环顾看着一边问。 “厨房?”筱药打了个问号。 “是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老鼠也算是小偷了,厨房好吃的那么多,没人管理的话,小老鼠肯定要在厨房打洞。”方稳如此猜想。 筱药觉得有道理,可能现在厨房什么好吃的都没有,但厨房毕竟是厨房,曾经一定是做饭放粮食的地方,少不了有遗漏粮食的地方,她说: “我家公寓的厨房,是在阳台。” “阳台?” 方稳停下了脚步,一楼看起来是没有阳台的,各个房间看起来也不像厨房,他疑惑:“难道厨房在二楼?可那样的话,多不方便啊。” 筱药说:“二楼有厨房也很正常啊,我就有一个朋友,住在二楼卧室,常常在房间里一办公就是一天,厨房在二楼,不用下楼吃饭,只要方便,厨房想改在哪里,都是可以的。” 于是方稳决定上二楼看看。 公寓的空间是很大的,上二楼走过长廊一半,就可以看到左手边向阳的地方,那里有隔门半开着。 方稳带筱药走过去,还没进去,就有个人打开隔门,从里面出来了,他就是年纪最大的祁叔。 祁叔只瞥方稳与筱药一眼,没有说话,快速的与他俩擦肩而过。 陌生人似的。 不过,彼此之间确实又不是很熟。 筱药有些失望的说:“看来厨房是没戏了,那位大爷已经找过了。” 可方稳继续往里进,筱药跟进来后,又说:“那个大爷老谋深算的样子,应该没有很随意的找吧。” “不,他应该很认真的找,但是,他要找的,不是老鼠洞,而是老鼠屎。” 方稳一进来,就开始移桌子,动柜子,试图将看不见的地方暴露出来。 筱药问:“没有老鼠屎,又怎么会有老鼠洞?有老鼠洞的话,老鼠出没,那肯定会留下老鼠屎啊。” 老鼠这种东西,就是跑哪儿拉哪儿。 “那位黎人女孩,不是提到一种可能吗,老鼠不出来,洞里面放满了食物,也有可能厨房剩下的粮食,全让它搬进洞里,够吃上好几个月,所以找不到老鼠屎。” 方稳嘴里说着,手里的活没停,角角落落能翻的,他都要翻找。 筱药也看得出,那些陈旧的摆件,他们进来之前,没有移动过的样子,看来方稳说的对,刚才那个祁叔进来厨房只不过是看有没有老鼠屎,不曾翻箱倒柜。 “我也来找。”筱药急忙上去帮方稳移动橱柜。 而橱柜一移开,在墙角底下,果然有一个洞。 筱药笑了起来,“真的有老鼠洞耶!”随后,她又皱起了眉,“可是洞那么小,我们该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老鼠呢?” 方稳擦擦汗,确实是个问题,用诱饵引诱老鼠出来?不太可能,老鼠洞里如果粮草充足,老鼠才不会傻乎乎的出来受死呢。 这时,筱药想到一个办法,她找到一根长圆木棍,那是移动柜子的时候,里面搭衣服架的横撑掉了出来。 “让我看看,能不能把老鼠捅出来。” 说着,筱药蹲到了墙角洞口,将木棍入了进去,可只能入一点,她就在那里搅动,嘴里轻轻说着:“老鼠,快出来!老鼠,快出来。” 不知怎地,方稳感觉很好笑,他拍拍筱药肩膀,“别搅了,那个洞看着就是拐弯的,你在洞口搅,即便里面有老鼠,老鼠也是不敢出来的。” “那怎么办?”筱药把木棍取出来,直摇头。 方稳顺着那个洞,在外边的墙底挨着敲了敲,只听那敲击的声音,是空心的,距离洞口不到一米的时候,才是实心。 筱药看了方稳一眼,这现象,不就是说明洞的深度至于此,她说:“洞拐弯拐进这么深,想知道里面有没有老鼠,很有难度啊,难道要找根铁丝?可捅进去,不见得能勾住老鼠,老鼠是活的,肯定不让勾,或者,用烟熏怎么样?” 方稳摇摇头,“万一里面的老鼠就是那只戴钥匙的,你把它熏死了,怎么办?” “也是啊,熏死了,我们可就成十个人里面的罪人了,那怎么办?”筱药束手无策。 第43章 老鼠是我的 “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方稳心生一个法子。 “怎么个斩乱麻?” 筱药问着,见方稳从一个柜子底下捡过来一把小锤子,那是在刚才倒腾碗柜的时候,里面抽屉惯性打开,小锤子掉下来的。 锤子上锈迹斑斑,但仍旧可用。 “用它,把墙面破坏掉,里面是空心,应该很好打破。” 方稳走过来,蹲下身子。 筱药担心的问:“你不是说怕里面的老鼠死掉吗,你一锤子,老鼠不会被你锤成肉酱吗?” 方稳呵呵笑,试着先轻轻敲了敲,他说:“力度可控,再说,我不会直接用力敲击,一来,起到震吓它的作用,二来我只是把底下的墙打裂,到时候撑开裂缝!” 只见他力度慢慢增加,敲了十来下后,墙底下果然开裂了缝,方稳再用锤子另一头的锥子,把裂缝撬开。 裂缝一撑大,里面就流出来了许多米,紧接着,里面传出了“吱吱”老鼠声。 筱药睁大了眼睛,变得激动,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很想大声喊出来,又怕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她按捺着情绪,压低声音说: “老鼠,方稳,真的有老鼠,你太厉害了!” 方稳听那老鼠声真切,他也笑了,为了万无一失,他说:“筱药,你守在那个洞口,有可能我再继续破坏墙面,老鼠就要惊吓跑出去了,它无非从我破坏的裂口或者洞口跑出去,我在裂口,你在洞口,让老鼠叉翅难逃。” “嗯,好主意。” 筱药听从方稳安排,蹲守洞口,只等老鼠跑出来,一把抓住它。 方稳继续用小锤子控制着力度,又轻到重敲击墙底的空心处。 当再次出现裂缝,方稳用锥子撑裂缝时,筱药所守的洞口,突然蹿出来一只老鼠。 这一瞬,方稳和筱药都看到了老鼠脖子上的钥匙。 “抓住它!”方稳轻声喊了起来。 筱药本能反应地下手抓,她速度很快,老鼠试图从筱药的两脚之间蹿过去,可惜没成功,筱药两手将小老鼠掐了住。 方稳点点头,想说筱药你反应真快,但他瞠目结舌了,因为筱药定睛看到手里的老鼠后,好恶心,好可怕。 “啊妈呀~” 筱药坐了地上,惊吓的把手里的老鼠向高空扔了出去。 那老鼠吱吱地摔了地上,打了两个滚后,抖抖脑袋,猛地向隔门跑去。 方稳没想到筱药这么怕老鼠,到手的鸭子飞了,他顾不上筱药,急忙往外去追。 而外面的人,都听到了筱药的那一声嘶声裂肺,纷纷出来看,却见角角落落里的野猫都发疯了一般的往楼上跑。 “有老鼠出现!” 每个人都闪出同一个念头,不约而同的追着野猫往二楼跑。 二楼除了方稳与筱药,还有两个人,一个人是祁叔,另一个是名字叫西门的人。 祁叔跑到长廊,就看到了那只脖子上套着钥匙的老鼠,他眼睛都要放出光,哈哈大笑起来,抢在野猫之前,成功把那只老鼠抓了手里,放入一个盒子里。 野猫不敢跟人抢,祁叔弯腰撵了一下,野猫们又各自逃窜。 祁叔一转身,却有一只黑手伸向了他的盒子,那人就是西门。 “这是我先找到的,你要抢?” 祁叔人老动作却不老,侧个身,让西门抓个空。 西门嘴里说着,“规则里没有说不能抢,反正是谁得到,谁打开了门,就是胜利者,给我吧,祁老头!” 方稳追出来,就看到祁叔与西门两个人大打出手,有如看一场惊心动魄的功夫片,跳来跳去,拳脚相加,你来我去的,抢夺着那个装了老鼠的盒子。 “老鼠呢?”筱药跑了过来。 方稳指着祁叔与西门,“看到他们抢来夺去的盒子没有,老鼠在那里面。” 筱药生气的冲他们嚷:“你们讲不讲道理,老鼠可是我和方稳找出来的,是我们的,你们抢什么抢!” “呵呵呵,真是天真的可笑。” 短裙念茵慢慢走上二楼,听到筱药的话后,她忍不住笑着说:“什么叫争夺赛,当然是你争我夺的,你以为你找到,就是你的吗?除非用钥匙开门走出去,不然,一切都在争夺中。” 筱药还想说什么,方稳拉了她胳膊一下,小声说: “不要浪费口水了,她说的很对,只有最终走出去的那个人,才是胜利者,现在大家都虎视眈眈,只等着老头与西门两败俱伤,看谁坐收渔翁呢。” 筱药四下看看,其他人都在观望。 “哎呀,我的腰,祁叔,别捏了,再捏就捏我肾了!” 西门最终抵不过祁叔,被祁叔从背后三指掐入肉里,看着就疼得不得了。 祁叔另一只手猛的在西门的后脖子砍了一掌,西门眼珠子一翻,什么话都没有了,直挺挺晕了地上。 “你们放心,我只是让他多睡一会儿,死不了。”祁叔知道大家都在看他,他扫视一圈,大声说道。 念茵挡在楼梯口,她说:“祁老,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要折腾了,过我这一关,恐怕你受不了,趁早把盒子给我。” 祁叔喘气确实有些急促,他可不想拱手让人,眼睛瞅了瞅灯饰,他说:“我得到的,任何人都别想从我手里面抢走。” 说完,祁叔不走楼梯,踩着栏杆,跳上了灯饰上,他早就盘算好了,灯饰上有一根长电线,他要把长电线丢下去,顺着电线滑到公寓正门口。 “真是老当益壮!”方稳看到祁叔的身手,不由得打心底赞叹,看他祁老上了灯饰,毫不啰嗦,借用惯性,一边甩下去电线,一边顺着电线往下滑。 为了不摩擦伤手,祁老用自己的衣服垫着,所滑降的方向,就是公寓正大门。 那神速,迅雷不及掩耳,直让人傻眼。 “哈哈哈……” 祁老仿佛看到了自己胜利的希望,甚至有那么一瞬,幻想自己夺冠后如何实现自己索要的奖励。 “哦,不——” 突然,灯饰最顶端的电线断了,祁老方向改变,极速开始往垂直方向偏,他预判,自己将要落到一根杆的衣帽架上,他惊呼: “那个谁,快帮忙把衣帽架移走!” 第44章 迷惑 衣帽架没多远站有一人,他就是长头发董明星,他听到祁老的喊声后,向衣帽架伸出手。 衣帽架却没有被移走,衣帽架的挂钩顶端,被他摘了去,只剩下了直挺挺的杆尖。 祁老要是砸那个直杆上,后果一定很惨。 “么得!不挪走,也不能落井下石啊!哦,不……” 祁老浑身一紧,无能为力的掉下去,他闭上眼等着直杆戳破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 然而,他却感觉到自己砸了沙发上,并没二次弹起,最后才狠狠的摔趴地上。 他在痛苦中努力睁开眼,看到原先衣帽架的位置,变成了一张破沙发,衣帽架被一个人拿去闪了一边。 那个拿衣帽架的人,戴着帽子口罩墨镜,是她,阿黎。 “谢……谢……” 祁老万分感激,想起身,可腰椎疼,刚才那一折腾,他觉得可能摔得腰间盘突出,他下一个感觉,就是盒子被人抢了去。 董明星拿起盒子,直接往公寓正门跑。 可大家虎视眈眈的,岂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赢? 一下子就堵过来两个人,与董明星互相争夺互相撕打。 “你帮他,他可不一定会感激你,如果你得到老鼠,他仍然会跟你抢的。” 张故走过来,提醒拿着衣帽架的黎婷婷。 虽然黎婷婷办了好事,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傻,帮别人,就是害自己。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方稳和筱药刚才都替祁老捏一把汗,筱药松了口气,对方稳说:“董明星也太无情了,眼睁睁着要看祁叔受伤,还是那个小姑娘人好。” “嗯嗯。”方稳连连点头,“一件事就是看出人心,阿黎是个好女孩。” 这时,背后贴着“李三手”的人过来劝架,一边拦扯董明星那三人,一边喊:“都别打了别抢了,为了一只老鼠,何必都下这么重的手呢,就不能谈个规则,点到为止?” “快滚开,再拦我们,连你也打!” 董明星等三人才不会讲什么点到为止,呵斥李三手。 李三手无奈的退了出来。 筱药对方稳说:“这个李三手,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人,他说的很对,这不过是游戏,何必彼此致人死地的那种狠劲呢。” 方稳却说:“李三手才不是真心劝架,你看,他现在在干什么?” 只见李三手慢慢的向公寓门口走去。 “他要干什么?难道要开门?可他也没有老鼠与钥匙啊。”筱药没看出李三手有什么不对劲。 “李三手,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他可能是小偷里的高手,刚才看似去劝架,实际是借故把董明星盒子里的老鼠偷走了。” 方稳之所以能说的这么透彻,不是他眼疾发现,而是羊叔在监控室发现的,转而告诉方稳,羊叔说: “侄儿,那个李三手在拦架过程中,把盒子里的老鼠偷走了,不过,你不用着急,那只老鼠,应该不是真正的目标,段馆主一点也不捉急,慢慢喝着茶……” 方稳想了想,也认为在厨房发现的这只老鼠,很有可能只是迷惑。 筱药一听,失望的说:“那我们来不及了,再快,也没人能追过去,李三手看来要赢了。” “不见得。”方稳摇摇头。 二楼的念茵,听了方稳的话后,急忙跟底下的喊:“都别观望了,你们三个也别打了,老鼠现在在李三手的手里。” 李三手发现自己暴露了,呵呵笑,他加快两步,已经到了公寓门口。 而董明星停下手,将盒子打开一看,只有一根老鼠毛,他急红了眼,向李三手呵道:“你太卑鄙了,借着劝架,竟然偷走我的老鼠!” 李三手只觉得好笑,“笑不笑话,你的老鼠?你不也是抢的吗,何必用偷来贬低我呢,谁胜出,谁就是赢家,各位,我要出去了。” 说着,他从他的衣服里,掏出来正在挣扎的老鼠,将钥匙拽了下来。 “休想!” 念茵拿起弹弓,一发钢珠飞了出去,准头极高,命中李三手的手。 钢珠威力不小,李三手“哎呦”一声,手里的老鼠脱手落地。 老鼠一看重获自由,拼了命的想往犄角旮旯的里钻。 然而犄角旮旯里探出一只野猫的脑袋,张开嘴,就把老鼠咬到嘴里,扭头跑走了。 李三手惊喊:“谁打的我,是不是傻了!规则里可是说了,老鼠不能死,老鼠一死,我们所有人都得淘汰!” 念茵哼一声说:“如果自己赢不了,何必要让别人赢呢,你赢了,与老鼠死了,对我的结果都一样是输,那还不如谁也别赢。” 方稳听她的口气,猜测她刚才那一弹弓,瞄准的可能不是李三手的手,可能就是要打死老鼠,玉石俱焚! 筱药觉得争夺赛到这里有些可怕了,可能有念茵这种思想的,不只她一人,自己赢不了,就会搞破坏。 “可是,广播并没有宣布比赛结束。” 黎婷婷说了一句醒目的话。 按照规则,老鼠死了,大家会一起淘汰,然而比赛仍在继续,没有广播,也没有人出来宣布。 “难道钥匙还能有假?” 李三手带着疑惑,把手里的钥匙往公寓门的钥匙槽里叉,可钥匙根本就不对纹路,叉都叉不进去。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方稳,你是怎么知道钥匙打不开门的?”筱药刚才还以为方稳说不见得是过于乐观,没想到让方稳说中了。 “这么容易就找到的话,那就太没有难度了,还不如来一场格斗呢。” 听了方稳的话,念茵走过来,面带微笑的说:“小帅哥,那你能不能带我一起找老鼠呢?” 筱药不高兴的说:“还是不要了吧,你是看不得别人找到老鼠的,真带你一起找,你是绝不会让我们得到的,到时候你一生气,杀了老鼠,怎么办?” 念茵冷眼瞧瞧筱药,“妹妹,不要这么有敌意,我觉得,现在需要合作,才能共赢,不然,结果只有同归于尽,不仅仅是我,你们难道不是都这样想吗?” 她转而问方稳:“小帅哥,这个筱药,是你的准女朋友?” 第45章 少了一个人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方稳实话实说。 念茵呵呵笑了,“呦,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小情侣呢,看你抱着这个妹妹从迷宫里跑出来,没想到你们不是一对啊?” 筱药觉得念茵的笑,怎么这么讨厌。 念茵又往方稳走近一步,她说:“普通朋友你都这么卖力帮助,可见你是多么值得深交的一个人,帅哥,我可不可以与你做朋友?” 有道是,有朋友自远方不亦乐乎。 方稳点头说:“怎么不可以,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 歌词都出来了,筱药冷冰冰的提醒说:“方稳,你可要看清楚,哪些人是真心做朋友的,哪些人是带有目的做朋友的,可不要被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念茵又是一阵笑,“呵呵呵,妹妹,你是怕我跟你抢好男人吗,我觉得,好男人,就应该配出色的女朋友,方稳,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有道理。”方稳连连点头。 筱药斜方稳一眼,带着怨气小声说:“方稳,你怎么能见了美女就放松警惕呢,她分明是想利用你,你还以为你很帅,是她追你吗!” “可是,方稳真的是很帅呀。”念茵耳朵好使,听得一清二楚。 方稳说:“一般一般吧,在学校的时候,别人让我当校草,我婉言拒绝了。” “切!”筱药双手交叉放心口,听着方稳与念茵搭腔就来气。 “帅哥,你把我当朋友,那我就什么都听你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想要一个人单独获胜,不太可能,其他人都虎视眈眈,宁可玉碎。”念茵很认真的说: “但我们三个人合作,我和筱药辅助你胜,将来你的奖励分给我们一些,我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念茵说的很有道理,单打独斗想出门,不太可能。 筱药却不相信念茵,她想说大不了玉碎,也不想最后被捅刀子。 可方稳很乐意的说:“好哇,合作是方向。” 筱药偷偷的拧方稳一下,你不是真的被美女迷惑住了吧,方稳只是对筱药笑了笑。 “帅哥,我跟定你了,你人真好,你说,接下来我们该从何下手找老鼠呢?”念茵觉得方稳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方稳举着手指头,却在数人,嘴里碎碎念道:“五……六……七……八……”他自己指指自己,“九?” “你在数什么?”念茵问道。 方稳说:“我们本来一共十个人的,可我发现,我们现在九个人,少了一个人。” 念茵与筱药还真没注意人数,她们随即往楼下看,楼下一共六个人,刚才还在二楼的西门,在刚才祁老跳灯饰的时候,他已经跑了楼下,楼上只有方稳筱药和念茵三人。 “还真是,是不是谁呆在哪里屋子里?”筱药如此猜测。 方稳记得很清,“不太可能,刚才董明星与张故西门争夺盒子的时候,大家都以为盒子里就是我们要找的老鼠,都会出来的,可出来的人,就是现在我们所能看见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失踪了?”念茵睁大了眼睛。 筱药打了个冷颤,试着说:“不会是那个人被谁害了吧……” 这么一说,念茵很认同的说:“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少一个人,就少一个竞争!不过,杀人没必要那么过分,打晕还是靠谱一些。” “你们知不知道少的那个人是谁?”方稳问道。 “他叫胡盼。” 一楼的黎婷婷也发现了少个人,对张故提起了少个人的事,她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个人被人打晕了,另一种可能是,公寓里面暗藏机关,那个人进入了机关里。” 张故左右看看,小声说:“你真是细心,你爸爸很优秀,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帮我一起走出迷宫,就看出来你的优秀,可惜你爸爸没能和我们一起进入这一场。” 在迷宫的时候,张故与黎振森和黎婷婷暗地里保持着联系,那是黎人独有的感知方法,就像食物无论放在哪里,都能引来小飞虫一样。 很快,张故与黎振森黎婷婷就凑到了一起,黎振森与黎婷婷负责辅助张故胜出。 后来遇到了难对付的高手,黎振森做掩护,让张故与黎婷婷跑了过去,而黎振森最终难敌对手,被撕名牌淘汰出局。 “那你注意过那个胡盼?”张故低声询问。 黎婷婷说:“其实我每个人都有注意,起初那个胡盼与别人找寻的线索一样,都是依照老鼠屎,可后来他没有再根据老鼠屎,好像是碰了那个墙上的画像之后。” 说着,黎婷婷指向了二楼的一面墙,可张故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画像。 “那个位置原来是有画像的,后来被胡盼碰倒,之后他直接往公寓深处走了,至于后来去了哪里,我就看不到了。” 黎婷婷说完,张故打心底对黎婷婷欣赏有加,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观察力这么好。 “那我们上二楼,往公寓深处走去看看。”张故与黎婷婷顺着楼梯往二楼上。 此时,念茵说她对胡盼的最后印象,是胡盼直走随着长廊拐弯,再没印象。 “那我们去看一看。” 方稳带头,领着筱药与念茵顺着栏杆走,走出没多远,就看到地上一片碎玻璃,玻璃看起来很脏。 念茵诧异:“这里怎么会有一片碎玻璃?我好像记得,我打这里经过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啊。” 方稳往墙上看,有一块长方形黑影,他推测说:“这里应该挂了相框之类的东西,可能胡盼经过这里,将相框碰到了,掉地上,相框裱的玻璃于是就碎了。” 筱药疑问:“怎么只有玻璃,没有相框与里面的照片?或者图像?” 念茵眼睛的光聚集,她恍然明白,说道: “那只有一种解释,相框里面的内容,很有价值,本来相框很脏,看不到究竟是什么,而胡盼不小心将相框打破,里面的内容一定与戴钥匙的老鼠有关!” 第46章 碎纸屑 念茵说的有道理,方稳抬起头,“那我们就往长廊里走,里面应该也只有一两个房间,一看究竟。” 正说着,黎婷婷与张故从方稳的身边走了过去,他们也要往深处走去? “两位蒙面者,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念茵笑着很客气的问他们二人。 黎婷婷没说话,张故说:“能有什么线索,都是一头雾水,之前找老鼠屎,现在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们现在就是想瞎猫碰到死耗子,随便转转。” 念茵却不相信,凑到方稳耳边:“我看,让他们先走,我不相信他们是随便转转,要是他们有所发现,我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筱药说了句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卑鄙!” 念茵看她口型都知道没什么好话,用手挽住了方稳的胳膊,又说悄悄话,看起来可近亲了。 方稳却也不拒绝,默默点头,任由念茵与他身体挨着身体。 可把筱药气的喘粗气,她又不能说什么,毕竟自己与方稳不过是普通朋友。 “侄儿,你今天有点反常啊,念茵什么人你应该非常清楚,你竟然与她一起合作,还如此亲密?还让她挽着你的胳膊,你不是突然开窍了吧,呵呵,是不是以后不会再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羊叔看着监控,隔空传话给方稳。 方稳没法跟羊叔解释,念茵说的对,寻找任务目标,单打独斗不行,需要合作,他怎能不知道念茵在利用他,他想,为什么不将计就计,也利用念茵呢。 兵不厌诈吗,就像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还有,方稳发现无论自己与筱药很接近,还是与念茵很“暧昧”,都能让那位黎人女孩生气。 阿黎回头看到念茵挽着方稳胳膊的时候,又是一个“哼”的。 没有道理啊? 方稳想不通,他对念茵说:“就听你的,跟着他们走。” 张故侧了一下脸,看到那三个人跟了过来,他心里说,该死,想窃取我的劳动成果?不行,必须想办法把挡我者,全部解决。 长廊拐弯,左右两边各一个房间,黎婷婷与张故先进了左边的房间。 而方稳带着筱药念茵,进了右边的房间。 只见右边的房间,空空荡荡,连个野猫都没有,方稳转了一圈后,耸耸肩,指了指对面,还是去那个房间看看吧。 这边的房间,就是一片狼藉了。 房间内有一张大床,搭着轻纱床围,应该是白色的,而现在已经是灰尘厚土,完全成了灰色,床上只有硬木板,没有床单。 但床上却有一片碎纸屑,此时,黎婷婷正在捏着其中的几团纸屑看。 “能看出是什么?”张故问道。 黎婷婷摇摇头,“如果没猜错,这些碎纸屑,就是长廊里相框里面的图像纸,可有人把纸撕的很碎,我们又不知道原内容,根本没办法拼接复原,也看不出图像的内容。” 张故不由得一阵郁闷,看到方稳他们三个人来,拍拍黎婷婷,“既然没办法,就别管它了,我们在房间里找找看,一定哪里藏有机关,不然胡盼怎么会凭空消失。” 黎婷婷站起来,就看到方稳走了过来。 “嗨,又见面了。”方稳打个招呼。 黎婷婷低下头,不理睬,与张故一起去翻箱倒柜。 “方稳,快来!” 念茵看到床上的碎屑后,紧去拉方稳,指着碎纸屑说:“床上灰尘很厚,但纸屑看起来刚撒上去不久,你说,会不会这就是相框里的图像?被胡盼撕碎扔了上面?” “即使是,那又能怎么办,撕的这么碎,你还想看出原图像是什么吗?”筱药没好气的说。 方稳拿起其中几片看,展开,一面是灰色,一面是暗红色,稍微注意一下的话,是可以看出灰色是图像的背面,正面的颜色就五颜六色了,随意展开几个,是无法想象出图像究竟的内容。 “即使知道原图,拼起来也是耗费时间巨大的,更何况不知道原图,相框的线索,失去价值了。”筱药看着一大片碎屑就头大。 念茵也转移方向,小声跟方稳说:“那两个黎人看起来也是在找胡盼,他们应该也发现少了一个他,看他们翻箱倒柜的,一定也在找机关,假如真的有机关的话,我们可要捷足先登,也赶紧找呀!” 方稳却不以为然,机关之所以是机关,哪有那么容易找,而他现在的兴趣,还在碎纸屑上。 不知道原图确实无法拼接,可条条大路通罗马,方稳倒是有了一个逆向思维。 “我觉得,我可以把图像拼接复原。”方稳一边翻着碎纸屑一边说。 念茵与筱药都为之一怔,他说他能把图像拼接复原? “你……你怎么拼?” 念茵与筱药都意外又好奇,难道要一点一点的尝试拼?那可是一个大工程,而且瞎拼凑运气,完全是耗时又耗力,可能比赛结束,都没能把图拼出来。 方稳却拿起其中一片纸屑,指着灰色部分,说:“你们看。” 那是背面的部分,有3的半个数字。 方稳说:“虽然不知道正面的原图,可我翻出了十来个,发现图像的背面,有许多数字,有些还带英文,写的是某一天日期。” 也就是说,整个图像的背面,是某个月份的日历。 “我们可以按照日历的数字排列,从纸屑里翻找,拼接,到时候,虽然不能完全复原,但大部分被拼接好后,我想,基本上就可以看出图像内容了。” 方稳的想法,让念茵与筱药有如醍醐灌顶,念茵眼神放光,果然没有跟错人,方稳果然是与众不同。 可随后她又犯难,“我们按照背面拼接,虽然能拼接一大部分,可拼接好后,正面在底下,我们无法翻过来啊,纸屑都是零散的,又不是一个整体。” “是啊。”筱药也有同样疑惑。 可这些疑惑在方稳这里,都不是问题,他指着窗户说:“这个好办,把窗户的透明玻璃卸下来,我们在玻璃上拼图,到时候,把玻璃抬起来,从底下,不就看到了图像内容了吗。” 第47章 捷足先登 张故越找越心烦意乱,几乎所有角落都搜寻了个遍,该扭的扭了,该动的动了,除了掰不动,他什么尝试都试过,就是不见有机关。 “么得!”张故快要放弃,扭头想问问黎婷婷有什么发现,却见黎婷婷呆站在那里不动,这让张故顿时来火,他说: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找呀!” 黎婷婷没有听他命令,而是抬起手,指向了方稳。 张故擦擦汗,心里骂着这个女孩年轻不懂事,眼神顺着黎婷婷手指方向看,却见方稳与两个女人互相挤在一起,手里摆弄着那些看起来就令人头疼的碎纸屑。 “他们在干什么?难道还能拼出来原图?不可能。”张故走过来,想训黎婷婷几句。 黎婷婷说:“念茵刚才把窗户上的透明玻璃卸掉了,然后他们三个人将碎屑一一展开,往玻璃上拼。” “过家家,闹着玩的吧,他们知道原图?不可能,知道原图还用拼吗,不知道原图,那不就是瞎拼?”张故不以为方稳他们能拼成功,可脚步抬起来,他要走近看看情况。 黎婷婷也想不出来,方稳是如何拼图像的,而张故说他们是闹着玩,那也不可能,又不是三岁小孩,这可是比赛。 念茵察觉到张故在靠近,她故意挪动一下位置,挡住张故看过来的视线。 张故狐疑起来,难道一个男人外加两个女人,真的能办到不可能的事?他假装是沿途找东西,时不时的往里猫看。 筱药也有意去挡。 可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张故瞥见他们三个人,拼的不是正面,而是图像的反面。 他又把自己瞥到的情景,说给黎婷婷。 黎婷婷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另辟蹊径,背面一定有大家所常识认知的东西,他们是根据背面拼接,那等于就是拼接了正面的原图。” “你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张故带些埋怨的责问黎婷婷。 黎婷婷一时哑口无言,说也奇怪,她没有感觉到一点生气,好像被张故训是理所应当的。 “刚说你聪明,你就糊涂了,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把他们拼出来的正面图,给我看清楚是什么!”张故给黎婷婷下死命令。 黎婷婷有想说“是”的冲动,但她又觉得太没有逆来顺受,想赌一下气,又想服从,内心十分矛盾。 她有一种自己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感觉。 几番思想斗争后,她嘴上没答应,心里已经觉得,自己有必要想办法看到方稳拼出来的原图内容。 因为方法得当,方稳与筱药念茵拼接的背景日历速度很快,基本上算是大功告成。 即使相对于一整幅图像来说,此时还是残缺不全的,可起码已经复原了差不多快一多半。 “还拼吗?剩下的碎屑,背面只是灰色,看不出来该放到哪个位置。”筱药看着手里的几片纸屑,问方稳。 “不拼了。” 方稳认为已经够了,“接下来,就把玻璃抬起来吧。” 说着,方稳小心翼翼的把玻璃水平端起,然后再慢慢的往头顶上举。 在这个过程中,筱药与念茵迫不及待的弯腰往玻璃底下钻,仰头看隔着玻璃的正面内容。 这时,黎婷婷走了过来,念茵怕她偷窥到,回身去挡她靠近,而黎婷婷与刚才张故一样,沿途翻找东西,绕过了他们,念茵这才放心的继续看方稳手里的玻璃。 念茵不用再弯腰,方稳已经将玻璃举过了头顶。 可以看到,图像内容是一个人抱着一只老鼠的合影,因为残缺,看不到那个人脖子以上部分,他怀里小老鼠只露出来半个身子。 但这已经信息齐全了,那只小老鼠,与一般的老鼠不同,它是通身白毛,是一只宠物白老鼠,看起来干干净净,富有高贵气质。 而白老鼠脖子上,戴着的,正是一把钥匙。 还有,合影的背景,能看到一张搭有轻纱床围的大床。 看到这里,谁都可以猜到,就是这间卧室的床。 但床头旁边的墙,却是如同一扇门一样,半开了出来。 筱药与念茵立刻转头,一起看向现实里床头旁边的墙,却是一个整体,没有缝隙。 她俩再抬头,看能不能从合影里,看到机关的所藏秘密,可看来看去,又没有任何发现。 “是不是把所有合影拼接上,才能找到?”念茵小声说道。 而方稳慢慢放下来玻璃,“我想,我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了。” 筱药与念茵再次为之一怔,因为有拼图成功的例子,她们惊异的同时,对方稳的话也是深信不疑的。 这时,张故催促黎婷婷去想方设法看图像,黎婷婷却说:“我已经看到了。” “你已经看到了?”张故惊讶。 黎婷婷在刚才经过方稳他们的时候,估摸着角度,借着翻东西的机会,放了一面镜子。 然后她绕过去方稳,站停某个位置,通过镜子的反光,只不过位置稍加调整,就看到了方稳高举的那张合影。 “哎,一无所获啊,白折腾浪费时间。” 念茵假装生气,将玻璃上的碎纸屑捏了一大把,塞进包里,跟方稳和筱药说:“这里没什么好找的,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好的,只能这样了。” 筱药配合了起来,拉着方稳,他们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到了对面的房间。 念茵以为,他们走后,那两个黎人找不出什么线索,自然会离开,到时候等没人了,让方稳带她们进入机关暗墙里。 “方稳,你快告诉我,控制暗墙开启的机关在哪里?” 一进入房间,念茵就等不及想知道机关窍门。 筱药留了个心眼,“我看,方稳你还是别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背后偷袭我们,那个人独自享受你的劳动成果。” 念茵听得出来筱药的含沙涉影,她笑了笑,“有道理,背后阴暗的人最恶毒。” “说谁阴暗呢!”筱药叉起腰。 念茵呵呵着说:“当然是说给背后使坏的人了。” 方稳给她俩做了一个停止手势,眼睛盯着对面的门,“别闹了,对面房间不应该这么安静的,那两个黎人有可能不仅没离开,还进入了床头旁的暗墙里。” 第48章 终于找到 “不会吧,那两个黎人想偷看我们拼接的正面内容,让我遮挡了住,再说,出来的时候,我不也把纸屑抓走一大把吗,他们怎么可能进入暗墙里呢?” 念茵不敢相信,即使让那两个黎人偷看到内容,难道黎人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她和筱药看后都没有看出机关所在。 “我们进房间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方稳和筱药念茵回到房间后,房间里还真就空空荡荡不见人。 黎人也凭空消失了。 这让念茵与筱药感觉无地自容,怎么她俩尽看图像的内容都没能找到机关,别人偷看的,都一眼看穿。 “方稳,我们被捷足先登了,你快打开机关,机关在哪里?” 念茵心急如焚。 方稳于是往床边走过去,他说:“机关就在这四个床腿……” 提到床腿,念茵与筱药才注意到,这张床的四个床腿都有细微的区别,床腿的形状是由长方形和圆形组成,细微之处,就是长方形的面,所朝的方向不一样。 方稳刚开始去扭动床腿上的长方形,却没有反应,顺着转了转床腿上相邻的圆形,发现其中一个圆形能扭动。 扭动那个圆,长方形会随之慢慢转动。 根据印象,方稳将四个床腿的长方形如法炮制扭动特定的位置,只听“呼啦”一声,那扇暗墙的门缓缓打开,露出来缝隙,宽度可容纳两个人。 隔着缝隙,可以看到墙内居然往下延伸,还有台阶,底下隐隐有光。 “我们快进去!”念茵急迫的想要下去,她觉得延伸下去的地方,一定有最终要寻找的那只老鼠。 等方稳与筱药一进入墙内,那张床的四个床腿,自然归位,墙门自动关闭。 筱药忽然害怕,“我们进是进来了,可怎么出去啊?” 念茵却不担心,往下走着台阶说:“你还是太年轻,看你怕成什么样,这是比赛呢,退一万步讲,我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比赛结束,还不把我们放出去?” 这么一说,筱药又放心了下来,跟着方稳与念茵往底下走。 到底底部的时候,却有一排门帘? 但仔细看,又不是门帘,而是一排密密麻麻垂下来的细线,细线底端绑着小石子。 不知什么原因,断了两处一人宽的空隙出来。 “奇怪,垂着这么多线是干什么的?” 念茵带着好奇与警惕,小心触碰了一下细线,赶紧后退,左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然而陷阱没发现,轻轻触碰的细线,一下子就断了,底端小石子落了地上。 “好脆弱的线,一碰就断,干嘛要摆在这里一排?”筱药惊奇细线的脆弱。 方稳说:“存在就是有道理,我们往里走走看,可能就明白了。” 三个人穿过细线之间的空隙,顺着道路拐弯前行。 这时,羊叔的声音出现了: “侄儿,段馆主在监控室夸你呢,虽然相框的内容是胡盼第一个发现,但能将合影撕碎复原,你要比胡盼高明许多,不过呢,我不是来夸你,是要提醒你,胡盼现在已经被张故打晕了。” 方稳放慢了脚步,念茵与筱药问他怎么了。 “我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吧,那两个黎人万一埋伏我们呢?”方稳谨慎起来。 念茵与筱药听着有道理,也放慢了脚步,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羊叔说:“我看监控里,你的前方是个密室,小老鼠就在其中,不过,具体情况等你到了就知道了,胡盼这家伙比你们早到没几分钟……” 方稳心想,还以为胡盼早就进来了,原来也只不过是前脚后脚的差距。 想到这里,方稳就想责怪羊叔,胡盼在监控里怎么进入暗墙的,羊叔一定看得见,干嘛不早早提醒一下。 “侄儿,我本来想打算告诉你怎么进暗墙的,可是我看到你拼图有一手,估计机关也难不倒你,就没有多此一举了。” 羊叔的口气,带着几分夸赞,方稳听着也受用,听羊叔继续说: “胡盼虽然早到,可小老鼠他没办法得到,正在发愁,张故与阿黎来了,张故把胡盼打晕的方式,不是拳脚,而是迷药,这一点,你要小心,他见了你,一定也会跟你用上。” 方稳暗骂张故下三滥,但也疑惑小老鼠在前方的密室,却不容易得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正想着,一抬头,就到了密室。 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那只白老鼠,在灯光照耀下,清晰可见。 但小老鼠被困在恰好容纳它的小笼子里,而小笼子被一根细线挂吊着,悬在半空中。 小笼子的正下方,是一滩冒着水蒸气的滚烫煮水,沸腾着。 那一滩水是在直径五米的水池内,可以想象得出,水池底部带加热功能,持续给水加温煮沸。 假如小老鼠掉下去,顷刻间就能煮掉命。 而小笼子挂吊的那根细线,让方稳想起刚下台阶遇见的那一排细线,非常脆弱,一碰就断。 “小白鼠!” 念茵见到那只套着钥匙的白色小白鼠,不由得一阵激动,它绝对是这次游戏的目标,错不了。 然而小白鼠的情景,有如当头一棒,念茵没笑出来,就眉头深锁。 “这要怎么取得那只小白鼠呢?笼子底下都是沸水,没办法走过去,可想用绳子或者什么的把小白鼠勾过来吧,可笼子的吊绳,根本就不能碰,一触碰就会断。”念茵发愁极了。 方稳发现关着小白鼠的笼子,不是静止半空的,他指着说:“你们仔细看,那根细线,慢慢的在送笼子往下垂。” 看着距离与速度,如果再过二十分钟左右,小白鼠要被滚烫的水烫到了。 “水池边躺着人!”筱药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了三个人瘫在地上。 那三个人就是胡盼,张故和阿黎。 “他们怎么晕倒了?还有谁藏在哪里,想要搞偷袭?”念茵环顾密室四周。 密室空间够大,可也一目了然,光线充足,没有哪个角落能藏身的。 羊叔说:“胡盼是真晕,张故和阿黎,那是商量着假晕,她俩合计着,要给你们一个猝不及防的偷袭。” 第49章 牺牲自己 搞偷袭的话,方稳猜测他俩不会大打出手,没什么好处,他们只会用迷药。 “我们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方稳觉得眼下应该走一步看一步,目前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取得小白鼠。 而当他们一靠近,张故就猛然起身,左右手各拿了喷雾剂,给方稳筱药与念茵喷迷药。 还好,方稳靠近的时候,就努力憋着气,喷过来的气味,方稳一点也没有吸进肺里,还在整个过程中,往外呼气。 而念茵与筱药是当真猝不及防,一边用手扇动鼻子前的气味,一边后退。 没想到张故喷的是高浓度迷药,念茵与筱药后退没有五步,都闭眼躺了地上。 方稳当然也跟着假装晕倒。 “呵呵。” 张故很得意的收起喷雾剂,“在我面前,你们都不过如此。” 他和黎婷婷提前在太阳穴涂过醒药,即使闻到一些迷雾,不至于晕过去。 “现在没有其他人再打扰我们了,你说,我们该用什么办法取得小老鼠?” 张故问话黎婷婷。 “这个……” 黎婷婷觉得很有难度,“这个基本无法取得,因为关小老鼠的笼子和细线,都不能碰,一接触外力,细线就会断,笼子就会掉下去,可底下都是沸水,范围又大,想要接住也无法办到。” “说了这么多,一句话,就是你没有办法,对不对?”张故很是直接。 黎婷婷点点头,没再说话。 张故不以为然的说:“既然段馆主这样设计了,就一定有取得小老鼠的办法,不然,他还能有什么目的?你知道水有多深吗?” 根据目测,黎婷婷推测:“大概没过去膝盖的高度。” 听到水不是很深,躺地上的方稳,倒是觉得段馆主如此设计悬挂小白鼠,是不是要考验一个人为了这个目标,肯不肯牺牲自己? 如果不顾烫伤,用最快的速度淌下去,也是可以取得小老鼠的。 想到这里,方稳有个大胆推测,会不会表面看起来水沸腾一百摄氏度,而实际是水里加了化学剂,降低了沸点? 段馆主只不过是要考验那个取得小白鼠的人,在自己与小白鼠之间,肯不肯牺牲自己。 毕竟胜出者将会去营救小龙,假如遇到自身与小龙两者之间的安危取舍时,要有肯牺牲自己的精神。 不过,即便沸点降低,淌水取笼子,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烫不掉皮,也会烫得钻心疼。 “我们不能在这里耗时间,万一又有人发现这里,对我们不利,我们必须要快点把小老鼠拿到手!”张故变得急躁。 黎婷婷也清楚不能在这里硬耗,可以这里的环境情况,取小白鼠只能束手无策,什么也无法利用,她无奈说道:“我反正没有办法。” “你没有,我有。”张故早就想好了。 方稳洗耳恭听,要听听张故的见解。 黎婷婷意外,问他:“你有什么办法?” 张故抬起手,手指指向黎婷婷,他说:“方法,就是你。” “我?”黎婷婷没听懂。 张故直截了当的说:“最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办法,你,下水池去淌水,把关着小老鼠的笼子抱出来交给我,不就成功了吗。” 黎婷婷怔了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躺地上的方稳听后,真想立刻跳起来斥责张故两句,什么人呢你,居然要牺牲别人来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怎么你不自己淌水去取呢? 张故说:“你和你爸爸都是为了辅助我的胜利,现在摆在眼前的,就需要你忍受一下伤痛,但你要记住,这种伤痛是短暂的,我们黎人受伤后的自愈能力很强,你这次烫伤,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正常,快去淌水吧,去呀。” 黎婷婷心里很难受,她还记得爸爸之前的教导,一定要服从张先生。 “你要懂得牺牲自己,这是一种精神,你可要好好的向你爸学习,如果他在,我一声令下,他连二话都不会说,你懂吗?”张故语重心长的说道。 黎婷婷还是一言不发,但她转过身去,慢慢走到了水池边,马上,她就能感觉到沸水的高温迎面扑来。 方稳眯着眼去看,那黎人女孩该不会真的这么傻的去听没有道理的话? 可黎婷婷真的听从了张故,她咬紧牙关,憋一口气,一脚就迈了下去。 一进入水中,黎婷婷就忍不住“啊——”的喊了出来,那种溶烫的感觉,简直就是让人撕心裂肺。 “快速!快速!”张故催促道。 黎婷婷努力往前迈,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有人从后面架了起来她,并往后拉。 这一拉,她被拉出了水面,因为突兀,重心不稳,她坐到了地上,抬头看,是谁从后面把她拽了出来? “方稳?” 黎婷婷惊讶的看到,拉他的人,是方稳。 方稳紧张的说:“快把裤腿卷起来,看看伤的怎么样?” 黎婷婷见他关切关心自己,眼眶里泪珠打转,不是疼哭,而是感动想哭,她慢慢卷起裤腿,两条腿红的快成紫色,还好,没有烫破皮肤。 同时也说明,水的沸点,绝对不是一百摄氏度,不然,烫伤就不仅仅是红紫发肿了。 方稳替阿黎疼,他转而看向张故,怒气冲冲的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让一个小姑娘淌滚烫水给你取东西,你是不是男人!” “你怎么醒的?难道你压根就没有晕,你是在装晕?”张故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对,我就是装晕,张故,你丢不丢人!”方稳仍在气头上。 张故冷哼哼的说:“丢不丢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真有意思,她是心甘情愿为我做事,你不觉得你自己是多管闲事?” “哦,是吗,那我就先不管了。” 方稳话锋一转,“那我还是跟你算算,你用迷药喷雾喷晕我们的这笔账吧,张故!” “你们三个人的话,我还有些计怕,现在就你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特级一级贵宾,我还会怕你?看我怎么教训教训你吧!”张故攥上拳头,主动就攻击起了方稳。 第50章 得手小白鼠 张故的本事在摩罗馆也不是特级一级,而是三级,而方稳的实际能力,要在三级以上。 两人一交上手,从张故的速度与力量上,方稳就知道了他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费力的躲闪跳跃,就已经让张故手脚慌乱,方稳闪到他一侧,一个擒拿手,就把张故反手按倒在了地上,使劲掰他的胳膊。 “哎呦呦,我的胳膊肘耶~” 直疼得张故浑身打颤,胳膊肘有如火烧,急忙求饶:“方稳,别……别再扭了,再扭就要断了,我跟你道歉,跟你道歉行不行?” “费话少说,现在把醒脑的东西拿出来,快!”方稳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的扭他胳膊。 张故哇哇叫,“我拿!我拿!可太疼了,方稳,你先别使劲,我完全配合你,好不好?醒脑的药,就在我衣兜。” “那还麻利快点拿出来!”方稳稍微松了一点力气。 张故用另一只颤抖的手,从内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瓶,他是不敢耍心眼的,面朝着地,他心里有过一丝犹豫,要不要掏出来喷雾剂将方稳喷晕? 可一想想方稳警惕性那么高,刚才出其不意都没有成功,现在脸朝着地,能不能喷准,都是个未可知事情。 综合考虑,张故还是十分配合的把薄荷樟脑膏掏出来。 “只要把里面的药膏涂在人的太阳穴和鼻子尖,人就会很快醒过来。”张故谄媚笑着说道。 方稳小心谨慎,让张故单手先拧开盖子,看他有没有使诈。 张故继续配合着,按着小瓶在地,才把盖子拧开,马上就能远远的闻到薄荷香味。 方稳弯腰将药膏捡起来,然后用力往前一推,张故叫疼着往前扑了一个狗吃屎,胳膊的疼痛他一时也使不上力气。 药膏薄荷味极浓,方稳只是拿在手里,就有一种心神气爽的感觉,他先到了念茵跟前。 在将药膏给念茵涂抹之前,方稳先翻开了念茵的包,里面有一个口袋,是专门放钢珠的,而方稳将那些钢珠抓起来,全部丢进了水池里面。 盖上念茵的包,方稳才把药膏涂了她太阳穴以及鼻子尖上。 转而方稳再给筱药醒脑。 “我这是……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念茵醒了过来,慢慢坐起来,看到方稳正在给筱药鼻子上涂一种膏,而她满鼻子里都是薄荷清凉,她马上回想起怎么回事了。 是张故用迷药喷雾喷晕了她。 “混账玩意,原来是你,竟然敢跟我玩阴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念茵转眼就看到了地上正在往起爬的张故,张故刚站起来,就看到一只飞腿。 等筱药醒来的时候,张故已经双手抱头蜷缩身子被念茵猛打。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张故后悔不该偷袭了。 念茵解了气,就停下手,她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是取得小白鼠。 而这时候的小白鼠降下来的高度与滚烫水面只有不到一米距离了。 小白鼠感觉到了水汽的热,在笼子里开始躁动,里面的米粒都撒了出来。 看着笼子摇晃,细线随时都有可能自断,念茵慌张的说:“不好了,方稳,你说该怎么办?再不救下小老鼠,小老鼠一定会掉水里,到时候前功尽弃,那多不甘心啊!” 方稳也清楚情况十分紧急,难道非得淌这趟滚水?他看看念茵,余光瞟到张故身上。 张故被打的掉了一只鞋,那只鞋,让方稳灵光闪现,他语气急促的说:“你们现在都听我的,快把鞋脱掉,都给我!” “脱鞋?” 念茵诧异了,只见方稳先把自己鞋脱去,快速的把鞋子的绑绳穿出来,打结固定到一起。 筱药很听话的也脱下鞋子,帮着解绑绳,交给方稳。 “我要把所有鞋子放一起,利用浮力,漂到笼子的下方,我们五个人,十只鞋,放两层,上面那一层,会是干的。” 方稳急促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将自己的鞋与筱药的鞋固定好后,黎婷婷将自己的鞋,给方稳丢了过去,如此配合,以感谢方稳的关心之情。 “快脱掉你的臭鞋!” 念茵一面自己脱鞋,一面呵斥张故。 张故已是惊弓之鸟,念茵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还主动的把掉在一边的鞋捡起来,一起丢给方稳。 加上念茵的鞋,方稳就把两层鞋子穿成了一个整体,来到水池边,将鞋子放了进去。 因为所有鞋的绑绳都连在了一起,变得很长,方稳沿着水池转,拉着那根长绳,就将那十只鞋子拖到了笼子的正下方。 虽说鞋子浮在了水面上,但整体也是在慢慢下沉的,方稳救小白鼠,不能慢慢吞吞。 “走你!” 方稳把醒脑薄荷膏瞄准小笼子,掷了过去,如此一碰,细线立刻断掉,刚刚好,笼子跌到了鞋子上,由方稳平稳的拉了过来。 筱药见方稳提起了笼子,里面的小白鼠安然无恙,她欢呼了起来,仿佛现在已经胜利,“太好了,方稳,你赢了!你赢了!” 地上坐着的张故没有说话,戴着墨镜,却隐藏着那一双急红的眼,看着方稳手里提着的笼子,他咬牙切齿,怎么能让那小子赢呢! 如此愤恨想着,张故把目光移向了同样在地上坐着的黎婷婷。 黎婷婷的腿伤已经好了很多,即使还有一点疼痛的感觉,已经无碍正常的行走与奔跑。 方稳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真的没有一丝防备,还打算询问一下她的伤情。 “你腿上的烫伤好……” 方稳想问她烫伤好一些了没有,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黎婷婷突然抢过来了他手里的小白鼠,紧接着就往台阶口跑去。 同时,张故也爬起来,撒腿就跑。 “方稳,你怎么搞的!” 念茵带着埋怨,转身往台阶处去追。 方稳心里是一阵寒凉,刚才阿黎还感谢他的,语气里可怜楚楚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还可愣什么呀,追呀!” 就连筱药也催促起方稳,跑过来,抓起方稳的手,一起往前追赶。 第51章 帮忙放我出去 踏上台阶,方稳听到了暗墙转动的声音,看来那两个黎人已经跑出去了。 来到暗墙门口,方稳和筱药看到念茵在那里用力推墙,墙却只推动了一丁点,墙门与外界的卧室之间,只露出了一公分宽的缝隙。 “是不是有机关,从里面根本推不出去?”方稳走近问念茵。 念茵却摇摇头,放下推墙的手,又气又恼的说:“暗墙从里面出去很容易,我看到了张故与那个阴险的阿黎,一推就出去了,可我追过来再推,却推不动了,透过这个缝隙,我看到张故在那张床边动了什么手脚。” 方稳猜测:“应该是张故把那四个床腿用什么方法固定住了,无法转动,墙也就推不动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赶紧出去阻止张故啊,他已经得到了小白鼠,一旦让他顺利去了公寓门口,那不等于让他赢了吗!” 念茵着急坏了,又推了推墙,毫无反应,气恼的用力踢了墙一脚,踢得自己脚疼。 “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我们找找看里面有没有机关吧。” 方稳说着,在两边仔细搜寻起来,筱药也跟着查看哪里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而念茵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机关之上。 可三个人毫无发现。 这时,透过暗墙与外界之间的缝隙,看到有个人影虚晃一下。 “有人来了!” 念茵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趴到暗墙边的缝隙口,向外呼救:“外面的是谁,快帮忙放我们出去吧。” 外面的人吃了一惊,他是西门,他走近那道缝隙,琢磨着问:“你是……念茵?” “是我是我!”念茵要把这根救命稻草抓紧,她急迫的说:“原来是西门,西门你快帮忙转动一下卧室里的四个床腿,只要床腿能转动,我就能出去!” 西门诧异的看向那张大床,“我去,动床腿就能打开暗墙?没想到床腿还是机关啊,高明,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谁说不是呢,西门,快帮忙扭动床腿吧。”念茵语气里带着哀求。 西门往床边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他呵呵笑了,对念茵说:“我这人,一般是很乐于助人的,可是呢,现在是比赛,我如果帮了你,不就等于多了一个敌人吗,再说,我不帮你,游戏一结束,你最终会出来的。” 说着,西门背手,看样子要走出这个房间。 “别走啊,西门,别走啊,你放我出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念茵打算把黎人抢走小白鼠的事情告诉西门。 西门又停了下来,回头问:“是关于小老鼠吗?” “是的,我可以先告诉你,我们要寻找的小老鼠,是与众不同的,它是白色小白鼠!”念茵要透露一些内容,让西门相信自己。 西门回过来身,严肃的说:“是吗,那你告诉我,小白鼠在哪里?” “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告诉你!”念茵看到了希望。 可西门却摆摆手,“我最讨厌威胁,你不说,我才懒得问,你自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 念茵见西门又要走,她打算把实情说出来,即便西门继续“见死不救”,西门也不会任由张故去开公寓的门,一定会阻止张故。 而方稳靠近念茵,小声说:“不要告诉他小白鼠在张故手里,那样的话,只能引起一阵大乱,西门也不会帮我们。” “可……不告诉他,他不帮我们,我们也出不去,还不如大不了玉石俱焚,所有人同归于尽!”念茵的信念就是,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方稳想了想,“你可以撒谎,告诉西门,你就说小白鼠,在你手里。” 念茵愣了一下,看看筱药,筱药却觉得方稳说的行不通,她说:“我估计西门不会相信。” “不说算了,拜拜。”西门不耐烦了,眼看就迈出去一条腿了。 念茵索性就听方稳的,她喊:“我说我说,那只小白鼠,其实就在我手里。” 西门打了个激灵,快速走了回来,似信非信的说:“是不是为了让我帮你,你撒的慌?” “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我……我想我们可以合作,你帮了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共赢……” 念茵将计就计的把曾经对方稳说的那一套,又给西门套了上。 但西门才没那个耐心,“够了,别说那么多,先证明一下那只小白鼠在你手里。” 念茵傻了眼,怎么证明?她呆呆的看着方稳。 西门又说:“这墙不是还有一些缝隙吗,你也说了合作,那好啊,你把钥匙塞出来,我去试试。” 念茵哪儿钥匙,束手无策了,而方稳把自个家的钥匙拿了出来,从钥匙环上取下来,交给念茵。 “这……恐怕不行吧?”念茵小声说道。 方稳说:“谁也没见过钥匙的真与假,他也不敢说不是,对不对?” 念茵死马当活马医,拿过来方稳手里的钥匙,透过暗墙缝隙挤了出去。 “这……这是公寓大门的钥匙?不会吧,我记得公寓大门那么高档,就用这么普通的钥匙?”西门将钥匙捧手里,难以置信。 念茵说:“正因为不像,它才是真的!还记得李三手拿的钥匙吗,看着很像,可它能打开吗?” “有道理。” 西门有些动摇了,他后退两步说:“那我就偷偷去试试,如果是,能别进去,也能转动,我就相信你手里有小白鼠。” “别别,你偷偷试一试,那可就成众矢之的了,先放了我吧。”念茵慌了,要是西门再去折腾钥匙,张故就更容易出门了。 西门笑着说:“大姐,如果不试,万一你拿的是你家里的钥匙糊弄我,我把你放了,那我不就是个大傻瓜了吗。” 念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无计可施的看向方稳。 方稳点点头,用手捏住自己的喉咙。 这一举动让念茵与筱药面面相觑,方稳他要干什么? 只听方稳“吱吱……吱吱……”学着发出了老鼠声。 念茵不由得给方稳竖了一个大拇指,他竟然学的很像。 筱药“哇”了一声,用手捂住嘴。 而西门隐约听到老鼠叫后,把耳朵快贴到了暗墙缝隙,他说:“呦呵,还真的是老鼠?” 第52章 哄抢 念茵反应很快,赶紧说:“是啊是啊,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钥匙我都给你了,可见我与你合作共赢多么有诚意,你有钥匙,我有老鼠。” 西门心里却另有算盘,他心想,可以假装先与念茵合作,然后趁其不备把老鼠抢走,独享成功。 “好,我这就帮你,你说的合作共赢的确非常有道理。”西门拿定主意,敷衍着念茵,往床边走去。 乍一看,床腿并没有被人动手脚,而往床头底下看,原来挨着墙的那两个床腿,分别塞进去了东西,挤住使床腿无法扭动。 “还有这种设计?” 西门意外床腿还是机关的同时,弯下身子,将床腿与墙面之间塞的东西掏了出来。 塞得还特别挤,西门费了一番力气,才把那些塞的东西取出来。 这时,暗墙就能推动了,念茵再次去推,轻易的就从暗墙内走了出来,随后,方稳与筱药也一同出来。 西门原以为暗墙内只有念茵一个人,没想到一下子出来三个人,不过,他的注意力是念茵手里的老鼠。 “老鼠呢?” 西门并没有看到念茵手里有小白鼠。 念茵嘻嘻笑,手指指向方稳,西门却不懂什么意思。 方稳说:“西门,谢谢你帮了我们,我们要寻找的那只小白鼠其实已经被张故和阿黎抢走了,他们把我们困在墙里,不让我们阻止他们出公寓。” 西门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说:“这么说来,我手里的钥匙也是假的!告诉我,刚才的老鼠叫是怎么回事?” “吱吱……吱吱……”方稳现场给西门揭晓答案,学着老鼠发音。 这可让西门一阵恼火,他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他想要跟他们三个人打架,他拳头握的嘎嘣响,他说: “我平生最讨厌被人愚弄,你们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敢愚弄我,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骗我放你们出来,还不如你们在里面完好无损的呆着!” 方稳说:“我们知道你不会帮我们,才出此下策,但我们也没有恶意,我不是说了吗,真正的小白鼠和真正的钥匙,现在在张故手里,我们快一起阻止他们出去吧,不然,我们会被淘汰!” 西门顿了住,他还是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忍下这口气,“回头,咱们再好好算算账!”当即往外跑。 在西门进入这个卧室之前,他有与张故与阿黎擦肩而过,当时就察觉到两个黎人似乎有挺急的事。 现在想想,原来是他们已经得到了小白鼠。 西门一出来,就看到了慢慢向公寓大门靠近的阿黎,却不见张故。 “大家注意了,快别让黎人靠近大门,黎人得到了小白鼠,小白鼠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只!”西门手扶着栏杆,大声喊道。 其实,黎婷婷向公寓正门靠近的时候,就已引起别人注意。 谁不是心急如焚?开局到现在一无所获,每个人都绷紧着神经,都抱有大不了一起淘汰出局,也不能让别人赢的心态。 祁老已经提防起黎婷婷,他腰好了很多,他问:“丫头,不要再向公寓门靠近了,你觉得你能走出去吗?快说,西门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得到了那只老鼠?” 黎婷婷停下脚步,她发现所有人都出现了,除了那个还在密室晕倒的胡盼。 “你刚才帮我移开衣帽架,我很感激你,但现在是比赛,一码归一码,希望你能理解。”祁老迅速挡住了黎婷婷的去路。 董明星,李三手跟着围过来,目光锁定在黎婷婷的怀里,用衣服盖着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快让我们看看!”董明星向黎婷婷靠近。 黎婷婷察觉自己无法靠近公寓门口,转身往一边逃跑。 此时,西门已经跑了下来,拐弯往黎婷婷将去的方向拦截。 而黎婷婷在奋力奔跑中,胳膊一甩,衣服里盖着的那个小笼子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目光捕捉到了小笼子里那只套着钥匙的小白鼠。 “就是它!” 念茵随着西门,一同向黎婷婷围截。 黎婷婷见势不妙,临时调转方向。 这下子,黎婷婷成为了围猎目标,几乎所有人都在抢夺她怀里的小白鼠。 “方稳,我们该怎么做?”筱药觉得情况非常糟糕,也只有她和方稳走到一楼后,没有参与围猎,她说: “这可就是哄抢,无论谁得到小白鼠,其他人也是不允许别人赢的,到时候,恐怕事态失控,小白鼠在争抢中丧命,我们全部被淘汰出局?” “不见得。” 方稳的话,让筱药愣了住。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会觉得那只小白鼠会是假的?可刚才你应该也看到了,就是那个笼子,就是那只小白鼠,如果不是真的,他们临时抱佛脚,也找不到第二只小白鼠呀。” 筱药坚信黎婷婷怀里的,就是那只悬挂沸水之上的小白鼠。 方稳眼神却扫向别处。 “你……在找什么?”筱药不解的问。 方稳说:“当然是找那个张故了!在密室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想要赢得胜出的人,不是阿黎,而是张故,可靠近公寓门口,要出去的人是阿黎,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么一说,筱药确实觉得蹊跷了,“可能阿黎反叛了吧,那个念茵女人不是说了吗,谁不想赢!搞不好阿黎偷袭张故,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方稳摇摇头,“不可能的,阿黎对张故百依百顺的,不是所有人都跟念茵一样的想法,比如说,你,筱药,我得到小白鼠,你会偷袭我,抢走小白鼠吗?” “我对小白鼠才没有兴趣,我也就是陪着你闹着玩。”筱药耸了一下肩。 “是的,那个阿黎也同样是对小白鼠没有兴趣的人,她不过是听命辅助张故,所以,阿黎去公寓门口,也是张故的命令。”方稳推测说道。 筱药异样的瞧着方稳,“呦,你什么时候也知道女孩子心思了?你还能猜透阿黎的心?” 方稳目光停止在一个房间,他说:“如果你不信,就跟我悄悄的来,我看到了张故在哪里,而且,我也猜的出来,张故想要玩什么把戏!” 第53章 胜者产生 黎婷婷东突西穿的,已经感觉快撑不下去,她逮住一个机会,翻过栏杆上了台阶,一口气跑上了二楼。 “别跑!” 她身后的人,簇拥着紧随其后,有董明星,李三手,念茵,西门,最后一个就是祁老。 “你腰不疼了?也想凑什么热闹!”西门回头见祁老手扶着腰在上楼。 “什么叫凑热闹,我还想得冠军呢!别挡道!”祁老加快两步,从西门旁边挤着超了过去。 李三手身轻矫捷,没有沿着楼梯上,半道从楼梯直接跳上了二楼的栏杆,然后踩着栏杆十来步,成功跳了黎婷婷的去路,将她拦截。 黎婷婷急刹车,而她回头看,董明星等人已经追了上。 二楼不像一楼地方宽敞,这里只是一个长廊,黎婷婷前后都有人,她不可能从二楼跳下去,高度足可以伤到腿。 她也没办法像祁老之前那样跳到灯饰上,一来,灯饰上能顺下去的电线已经断了,二来,她还没有到祁老起跳的那个位置。 “你无路可走了,把小白鼠交出来,给我!”董明星伸出手。 李三手却说:“给我!应该给我!”他也伸手。 “别给他们,给我!” “给我!” 大家都争先恐后的伸手。 黎婷婷将怀里的小笼子拿了出来,她说:“我知道你们想要,你们有本事,就抢吧,去吧!” 说着,黎婷婷将那个装有小白鼠的小笼子,从二楼,直接抛向了一楼。 这高度,小白鼠跌下去,绝对嗝屁死翘翘。 看大家无奈惊讶的表情,都聚到栏杆处,喊着“不要啊——”似乎都觉得失望,淘汰已是定局。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一起失败的心理准备,可眼睁睁看着小白鼠空中抛物线落下,他们的心,不免也跟着抛物线落下。 然而,黎婷婷不是要摔死小白鼠,而是她根据计划行事,她看到了出现在公寓门口的张故。 张故的计划,就是让黎婷婷将争夺小白鼠的人引上二楼,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大家在冲上二楼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一楼已经有个人迅速来到了公寓门口前,拿出钥匙,成功打开了门。 其实,张故让黎婷婷带走的小白鼠是真,小白鼠脖子上的钥匙,却是被张故调了包。 张故这么打算,是深思熟虑过的,将钥匙与小白鼠分离,有许多好处,怕就怕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黎婷婷没有成功引大家上二楼,或者张故不能顺利去开门,避免了小白鼠与钥匙拱手让人。 他也同样做了最坏打算,大不了一起淘汰出局。 而黎婷婷上二楼前后无路可走的时候,她看向一楼,看到了张故的身影,并且公寓门已被他打开。 所以,黎婷婷依计行事,把小白鼠抛了出去,抛给了门口的张故。 本来大家觉得无奈遗憾,可一看到公寓门开了,那个人还接住了小白鼠,心情立马就变成了冰凉彻骨。 没想到一起淘汰也成了奢望,还真的有人能成功夺冠! “不能让他赢!念茵,你的钢珠!”祁老反应快,提醒念茵使用弹弓。 念茵“哼!”一声,盯着张故手里的小笼子,取出弹弓,要把笼子里面的小白鼠打死,小白鼠一死,所有人谁都不能赢! 可念茵手往包里摸来摸去,钢珠一个都没了,她睁大眼睛说:“我钢珠呢?” 这时,广播传出声音:“尊敬的各位参赛选手,争夺赛已结束,胜出者已产生,他就是……方稳!” 播音结束,整个公寓顿时一片寂静。 没过两分钟,二楼的董明星先打破沉静: “广播里说……谁?” 群体话匣子开了,你一句我一句起来: “广播竟然说胜出的人是方稳!” “不是张故吗?” “呵呵,段馆主的监控是不是坏了,这还能看错人?” “广播的小姑娘工资我看是发不了。” …… 大家只当是笑话,议论纷纷的。 这时候,走出公寓的那个人,提着小笼子,又回来了,而他这一回,二楼的人渐渐的都噤了声,察觉到了不对劲。 提小笼子的人,只不过是戴着张故的帽子墨镜和口罩,穿着他的衣服看起来都十分别扭。 而刚才没看出来,不仅情势紧张,而且过程很快,容不得大家细看。 这时,他将帽子墨镜口罩摘下来,正是方稳。 他赢了,夺得了冠军。 在刚才的时候,大家伙忙着追逐黎婷婷,方稳带筱药去找张故。 张故躲在一个房间里,他想等一楼没人的时候冲出去,可探出头,看到一楼只剩下方稳与筱药,而方稳眼神往这里扫了过来,于是他急忙往里缩回头。 再等一分钟,张故想探出头再看看,一回脸,却见方稳和筱药进了房间。 “你好啊,张故。”方稳蔑视地看着张故。 张故语气里尽是哈笑,“你好你好,你们来了。” “是啊,快老老实实把钥匙交出来吧。”方稳很直接,已经看透张故的计划。 张故还想狡辩,“你刚才在大厅,应该也看见了,小白鼠不在我这里,从密室出来到现在,我碰都没碰那个笼子,怎么可能有钥匙呢。” 筱药倒是相信张故的话,亲眼所见小白鼠在黎人女孩手上。 方稳拆穿张故计划,他说:“少来了,以你的做事风格,你应该已经把钥匙与小白鼠分开了,现在让阿黎帮你引走人,然后你趁机去打开公寓门,缩短时间,然后让阿黎将小白鼠扔给你,直接就出公寓,获胜,对不对?” 张故震惊,没想到全让这小子识破了,可他还想装糊涂,“没有啊,我真的没有那么想,我真的没有碰小白鼠与钥匙啊,我……” 方稳不跟他费话,直接拿拳头说事,一边打一边脱张故的衣服,还有帽子墨镜口罩。 张故露出了猴脸与毛绒,在地上挣扎说:“方稳,你干什么扒我衣服,你想对我怎样,我这么丑陋,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到处可都是监控啊……” 筱药没看出来方稳是何意,还以为方稳报复张故,让张故出丑。 却见方稳从张故的衣服里果然搜到了一把钥匙。 那钥匙的模样,就是小白鼠脖子上套的一模一样。 这下子,筱药对方稳的推测深信不疑了。 “筱药,你帮我,现在把张故给按住,别让他乱动!” 方稳拿破布塞进了张故的嘴里,手背后按着,交给筱药后,迅速穿上了张故的衣物,把帽子墨镜口罩戴好。 第54章 奖励 方稳穿着张故的衣物,尽管体型不相符,但在当时的情景下,黎婷婷也没有怀疑。 现在方稳从公寓外边回来,露出真容,黎婷婷没有一丝生气,内心里给方稳竖了一个大拇指。 其实,黎婷婷不过是服从张故命令而已,对于结果,黎婷婷根本不在乎。 “哎……愿赌服输,没办法,你真的很厉害,是不是你把我包里的钢珠扔掉的?”念茵走下来,释然的笑了,开玩笑式的埋怨方稳。 “呵呵,不好意思,主要是你的钢珠太厉害,小白鼠是多么可爱的一条生命啊,是不是?”方稳提起笼子,里面的小白鼠活蹦乱跳。 念茵格格笑,“你考虑的还挺多,跟你说个事儿,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可不可以考虑我?” 方稳不说话,只是笑。 二楼的人都过来了,祁老摇头叹气,无奈的说:“终究还是干不过年轻人,年轻人有朝气,很不错,一代比一代强,你应该是我们十个人里面最年轻的了。” “有勇有谋,你能胜出,不是侥幸,比我强的多,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头绪,只想着怎么与别人同归于尽,哈哈哈……” 其他人都跟方稳说笑,不见比赛中的剑拔弩张。 这让方稳感觉很融洽。 但就在这时候,张故挤了过来,跟方稳索要衣物,愤恨的说:“根本就是使用卑劣手段赢得,你们还赞赏有加的,真是世风日下!方稳,还我衣物!” 筱药紧接着过来,拿着方稳的外套裤子。 方稳从筱药手里接过来,把衣服调换后,还给了张故,张故一边穿还一边抱怨。 念茵斜视张故,她说:“你反倒道德高尚了?在密室取得小白鼠的人,本来就是人家方稳,那时候你抢走,不觉得自己卑劣?这是比赛,比赛都结束了,你还较什么真。” “就是就是……” 其余的人根本不记恨比赛当中的互相冷漠,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张故被说的哑口无言,不再埋怨方稳,转而埋怨黎婷婷,“你也是不长眼,也不看看是不是我,你就把笼子扔给她!白让我如此重视你!” 黎婷婷不回话,沉默着。 方稳倒是替黎婷婷打抱不平,吼他:“张故,你够了!这能怪阿黎吗,做人,怎么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呢,在密室的时候,阿黎为你奋不顾身跳沸水里,就凭这一点,你都不能埋怨她!” “她喜欢被我骂,她乐意,你管得着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张故冷哼哼的说道。 黎婷婷发觉自己确实对张故一点气也没有,任凭张故数落,她都耐心听的下去,想想都有些可怕,会不会以后真的和爸爸一样,张故让她干什么,她都会去做? 筱药拽了一下方稳,“你就别管别人了,你替阿黎出头,阿黎可不一定感激你,你难道忘了,小白鼠可是她抢你的。” 方稳见阿黎什么话也没有,他也不再跟张故纠缠。 这时,一楼电梯的门打开了,还是那个带路人走出来,面带微笑的说:“这场争夺,大家辛苦了,除了方稳,还有筱药,其余人随我下去吧,段馆主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参与奖品。” 董明星迫不及待的问:“奖品是什么?” 带路人摆摆手,“跟你们卖个关子,随我下去就知道了。” 方稳不解的问:“把我和筱药留这里干什么?” 带路人接过来方稳手里的小白鼠,他说:“因为段馆想要单独对你说说话,现在段馆主应该已经到了院里,你可以和筱药一起出公寓,可以看得见他。” “方稳,拜拜,想我的话,可以跟我打电话,我是真的很想与你交朋友的。” 念茵把写了手机号码的纸条塞进了方稳的口袋,然后与其他人一起进了电梯里,随着带路人一起下了去。 方稳于是与筱药出了公寓门口。 进了院子里,果然看到了段馆主。 此时段馆主坐在一张圆桌旁,桌子上放着茶具,而在段馆主椅子旁的,就是羊叔。 羊叔乐呵呵的说:“侄儿,在迷宫里我的功劳大,可第二场完全是你自己发挥,我觉得,咱们俩合作,寻找并带回小龙,那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方稳不敢断言,毕竟未来的事情未可知,变化大,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再说,到底怎么找小龙,他都还一头雾水。 “恭喜你啊,方稳,筱药,快请坐!” 段馆主灿烂的笑着,给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稳与筱药客气的坐了下来,段馆主一边给他俩斟茶,一边说:“有时候,不相信直觉,是不行的,从我见方稳的第一眼,我就有预感,这次营救我爱宠的人选,就是你,方稳,真的,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吧。” 筱药试问:“难道这次争夺赛的夺冠者,是要去营救段馆主你的宠物?” 段馆主点点头,把之前单独跟方稳说的秘密,说给了筱药。 筱药听后,为小龙的现状担忧,她又疑惑,这些话不应该让她这个未胜出者听啊。 段馆主说:“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和方稳是一起的,还是很好的朋友,跟你说,那也是应该的,不过……” “不过什么?”筱药眉头一皱。 “不过,你的奖励,可享受不了方稳的待遇,希望你不要介意。” “哈哈哈……” 筱药还以为什么事呀,原来是关于奖励,她说:“那没什么,不瞒段馆主说,我衣食无忧,对奖励是无所谓的。” “无所谓也得奖励,一辆跑车,还是现金一千万,筱药你得做出选择。”段馆主问道。 筱药看看方稳,指着他说:“先别问我,冠军得主在呢,还是先让我见识见识夺冠者奖励是什么吧。” 段馆主点点头,转而问方稳:“那也好,方稳你说吧,你的奖励特殊,只要你提要求,我能办到的,都给你办,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基本上我都可以满足你,如果你也要现金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亿。” 方稳听的打了冷颤,一个亿?段馆主说可以给他一个亿? “哇!”筱药听到那个数,不由得吃惊手捂住嘴。 第55章 岐角 “我看,不如现金转账吧,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怎么样?”段馆主跟方稳要银行账号。 筱药替方稳激动不已。 “侄儿,你也成暴发户了,身价称亿,可以让你爸妈提前退休了,多好的事,要我说,你也要现金!”羊叔就跟自己得了奖一样。 方稳当然触动,脑袋蒙蒙的,他试问:“段馆主,这个奖励实在是太重了,万一我任务失败,没有带回爱宠呢。” 段馆主笑脸僵了住,顿了半天,才说:“不可能的,我跟你说了,我相信直觉,你的胜出,验证了我的直觉,而我的直接也告诉我,你一定能安然无恙的把小龙带回来,你可不能不自信!” 也就是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方稳忽然感觉肩膀异常沉重起来,这一个亿的提前奖励,可没有那么简单,段馆主没有说万一失败了怎样,那言外之意就是说,失败,就不要回来了! 可不回来,真的可以在外边潇潇洒洒心安理得去花那一个亿吗?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呦呵,侄儿,高收入,也有高风险啊,看段馆主的意思,你要是带不回来平安的小龙,可能他对你还会不客气呢!” 羊叔瞧见段馆主刚才那沉下来的脸,带着几分可怕,它说:“但随便他怎么着,有我在,你也不用怕什么,再说,咱俩合作,小龙当然可以平安无事的回来,对不对?” 方稳说:“段馆主说的对,我可不能不自信,哪怕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让小龙平安回到段馆主身边。” 段馆主爱听这样的话,拍手称快,催促方稳快说账号。 方稳推延等带回小龙再得奖励不迟,可段馆主执意要先转账。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这就跟背水一战似的,段馆主觉得,只有让方稳先得到了一个亿,他才会没有退路的全力以赴。 方稳只好给了他一个账号,不出几分钟,一个亿全部到账。 可方稳没有一丝兴奋感,只感觉压力山大,默默念叨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了,就不是不花一个亿那么简单。 “好了,接下来,我就告诉你如何去寻得我的爱宠小龙。” 段馆主先把筱药支开,让属下开过来一辆跑车,趁着筱药去试车,他将详细计划说给方稳,他说: “小龙就在叵人的老窝,可究竟在叵人老窝哪里,我无法得知,我知道的,是叵人老窝的地址。” 方稳心想,是让他潜入叵人老窝,去偷吗? 段馆主接着说:“我会让人把你送到叵人老窝的附近,但潜入去偷,显然是不可取的,我要你做的,就是混进叵人的组织里面。” “混进去?”方稳觉得难度相当大。 段馆主笑了笑,“放心吧,不会让你胡乱混进去,营救小龙,必须要做到条件充分!” 方稳来了兴趣,不知道什么条件已充分。 段馆主说:“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发现,叵人组织里一个叫岐角的叵人,是个哑巴,这可有如是天助,我的打算,就是让你把岐角抓起来,而你假扮岐角,混进叵人组织。” 叵人与黎人一样,都是全身遮挡捂得严严实实,外观假扮,也是可行的,再加上岐角是个哑巴,方稳不用说话,也不太容易拆穿。 但短时间可以,长时间的话,方稳觉得不太可行。 而段馆主早就做了万全之策,他说:“对于岐角,他的动作举止,以及在组织中的人物关系,我都做了详细调查,我让你抓他,不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是立于可行的实际行动,因为岐角,他有一个个人癖好。” “个人癖好?”方稳感觉这是一个突破口。 “对!” 段馆主目光有神,“在叵人老窝的附近,经济条件落后,有一家街机游戏厅,还是很受年轻人欢迎的,而那个岐角,他的癖好,就是每个礼拜,都会去通宵玩一夜街机游戏!” 街机游戏厅里的游戏机,都是那种大型的带摇杆的大屏机器。 “所以,那家游戏厅,就是抓住岐角的机会,你可以抓住他,然后假扮他,混入叵人组织,而关于岐角在组织里的身份地位,以及其它等等,我会在未来两天,对你进行一些特训,让你顺利打进叵人老窝,不让人怀疑你是岐角的身份!” 段馆主果然是做足了准备工作。 “而进入叵人组织之后,如何找到小龙,如何营救小龙,就要看你自己了!” 说着,段馆主站起来,用力拍了拍方稳的肩膀。 方稳自信的点点头,“我绝不会让段馆主失望!” 这时,筱药兴奋的跑了回来,说着跑车的配置与各种功能,感谢段馆主的奖励。 方稳在想,他的离开,等于是要与筱药告别。 段馆主说:“筱药,你喜欢就好,跑车实际价值,可比一千万要多,对了,未来一段时间,方稳就要去接受我交给他的新的任务,你估计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我保证会给你五星级的待遇。” 筱药听后,那股高兴劲落了下来,“可是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方稳如果帮不了我,我只有自己去了。” 段馆主哈哈笑,“不就是找皇帝吗,你一个人,我可是布下好多人去找,每天给你汇报寻找情况,听你指挥,效率不比你一个人找要高很多吗,你在这里,不仅相当于继续找皇帝,还可以等方稳凯旋归来。” “还可以等他凯旋归来?”筱药看向了方稳。 “那当然了,难道你以为方稳一去不复返吗,你安心在这里,我想,方稳就安心去寻我的小龙了!” 段馆主已把他俩的关系想的不一般,自以为方稳很在乎筱药,这也是段馆主对筱药存在特殊待遇的原因。 筱药发觉自己居然脸发烫,自己脸红了?她很少脸红的,曾经皇帝向她求婚时,她脸红了,如今是怎么回事? “那好,寻找皇帝的事,就拜托段馆主了。”筱药欣然答应。 段馆主笑得合不拢嘴,拍拍手,“那就太好了,走走,你们两场争夺赛下来,都辛苦了,我请你们吃天下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