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是甜蜜蜜》 第一章 春好人艳 “袁艳，袁艳……” 此时的袁艳正在阳台上的一张藤制躺椅上假寐，她一大早做了1个多小时的劳力，就是把阳台的旧花盆清理干净，打算重新栽上新的花草。 她好似听到个清亮的，焦急的声音在叫她，是个男生的声音，不是弟弟袁强那声音，弟弟那声音清亮中但带着调皮，这声音似在山谷里的传音呼唤，缥缈又清晰。 她睁开眼，恍惚了下，转头看到里屋没人，一张靠背木椅上散乱地放着几件厚毛衣。 她站了起来，抚了下头发，从阳台向下面望去。 此时三月初的阳光透薄可亲，软软地像层黄纱巾般覆在袁艳的纤瘦的身上。阳台栏杆下散摆着七八个红陶空花盆，一只小白猫蜷曲在当中一个花盆里，像团白毛线团般。 此时的空气是新鲜的，潮润的，带着花的香味，带着鹅黄新叶的草香味，似桂皮的淡淡馥郁味…… 袁艳家是2楼，她看到楼下不远处的空地上的几株桃花开得簇红娇人，灼灼生姿。有3个年轻女子在花树那里摆姿照相。时而扭身挨树，时而叉腰做式。 一个身材修长相貌姣好是单位大院里的郎家媳妇，据说那几棵桃树是她叫当时还是男朋友小郎种的，每当春暖花开，桃蕊吐艳，像见证他们纯洁灿烂的爱情一般。在那个开花时节，郎媳妇经常带她的几个好女伴来此照相，喝茶，一半也有炫耀他们小夫妻的甜蜜爱情。 袁艳笑了笑，转身往里屋走去。 小白猫见袁艳起来，也跟着从花盆里跳出来，跳跳纵纵地跟在她脚后。 去到厨房，见妈妈在里面忙乎。随问了句“今天又煲什么靓汤呀，妈妈。” “今天我整个扣肉芋头，你爸说三日没肉，头晕眼花，我看属个兔子也要吃肉。等下我要去门卫的李阿姨那学织个毛衣新花样，你看下火，半个钟帮我关火得了。我刚刚叫了你几声你没听到。” 袁艳的妈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性情娴静但一急躁起来话不饶人，或者是生活改变了她的性格，爸爸也经常说，你妈妈静如乖兔，怒如老虎。 袁艳方悟刚刚是妈妈叫她，但是明明听到的是个男声的声音，她有些恍然。 她半挨着厨门，边听妈妈的吩咐。 “你记得看时间，半个钟，不要给锅里水干了。” 袁艳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墙壁上的挂钟。 然之后就恍恍迷迷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不一下，听到门关的声音和妈妈下楼的声音。 躺在床上，抓了张碎花薄棉被半盖在身，胡思乱想起来。 今次第5次辞职了，每次辞职都被老妈几句训诉，说什么这山望那山高了，越大越不好找工作了。 23岁，23岁了哟，我今年。这是个多么危险的年龄呀，婚姻法说23岁是晚婚的年纪了。特别是没男友又没稳定工作的女子。 难道我很老，出去买衣服时那些女老板还叫我小姑娘呢，听着真是称心。 哎，想起前个星期天在步行街遇见高中同学张美琳，真是有点气炸，看到她那女王的样子，早想避开她了，偏偏就半边街那叫我，人还挺神采飞扬，意气丰发的。着一件惹眼的茄红色大领口羊毛衣，穿半截小短裙，尖跟小皮鞋。一身牌子货，像个新科状元得意荣归一般。 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的爱情大观，然后说不久就要发喜帖了，叫我加油加油，人生每个阶段要踏准呀。 等我看下是哪个靓仔娶她。 那日真是被她那伶牙俐齿一顿的抢白，自己只有张大眼点大头。 士不相见，当刮目相看；女不相见，应佩服万分。 张美琳这个高中同学，现在真是成个明星模特一样，虽然当年在班上是微不起眼的菜包头，单是她那个凸额细眼尖嘴的1米5的小个子，一张甜嘴都没人理。在班上男同学暗香评10大班花，她还没入选呢 真想不到，时光真是一把杀猪刀，也是把美容刀。可悲是我袁艳没拿到那把美容刀。 听说张美琳毕业后去了电力局做办公室，朝中有人好靠山。一年多后，美琳真是大变样，单车变摩托了，菜包头变做了长卷发，时装一套套地独立放一个大房间。走路带风气场大，名牌高跟鞋随着高傲的步伐哒哒做响…… “女人一是要有个有钱好男人，抑或是有份高工资的好工作！”临别时，张美琳甩下了这句人生格言和她那聒耳的高跟鞋声。 想想读书那阵为写了高分作文，摘抄了好多的名人名言，看了不少的励志畅销杂志，奋力做个有前途的好学生。想不到一出社会换了几个工作，那些名言和过期励志杂志一样都称斤卖了。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还是这句千古名言实际，我袁艳真是要饿仆了。 家里老爸上年下岗，老妈又是半生不死的小单位熬着，天天回来见到老爸又唠叨又怨气。今番我又辞了职，现在她是在门卫那跟一圈婆妈剥菜聊天闲话才心情好。 小弟现在又去学厨师，又要费一笔钱。 现在老爸去跟他的老友那跟学摩托车维修，早出晚归，家里人少才静了好多。 前次工作是在一家小超市，后来倒闭了员工做鸟兽散，上次在个储蓄所做临时工，同工不同酬地做了大半年，个个月微薄的工资真是“背米去吃饭”。临时工没背景没高学历也不可能转正，所以早溜好世界。 工作，工作，一想到工作就头大，做猪还好。 袁艳蹙眉恼想着。 蓦然间客厅的电话响了。 袁艳懒懒地没反应，等电话多响几声，才起床走到客厅去接。 “喂，你个懒猪吖，以为你不在家了，这样多声没接，我才想挂呢，有时间不，过来，我给你点牵牛花种，上年收的新鲜种子，你上年不是说要吗。我们这昨日劏了8头大猪，我家分了10斤猪肉，我妈叫你过来给你。” 一连串的话，噼里啪啦像春节的鞭炮。这是袁艳的同学孟月静打来的。 “好，我等下就过去，你上次叫我帮你买的那支口红我顺便拿过去。” “好呀，哈哈，今次这口红要配别一套裙。” “你真是犀利挑剔，上次帮你买的另一色系配个衫，今次又配个裙。”袁艳晒笑道。 “别说了，你快点来，我请你吃甜酒鸡蛋，桂花糕，南瓜饼。我亲自做的，闻到香没。”那旁的月静格格地笑起来。 “你这个美厨娘，别诱惑我。今天这样得闲做这样多的美味。” “今天我休息呀，等下我叫葛勇拿个卤味来，大家大啖一餐。” “好好，我就过去，等我。” 袁艳挂了电话。又无意地看了墙壁上挂钟，想起老妈的吩咐。猛一咋的。坏了，忘记厨房的扣肉煲了。 急跑进厨房，只见里面白雾缭绕，氤氲一片。 关了煤气，开了煲盖，扣肉下只剩半锅水，好在没干锅。 她拍拍心口，划了个十字，上段时间看多了外国电影学到的手势。 回到房，捡了自己的包袋，把月静的口红放入包，换了件鹅黄色的外套，照着镜，看到自己那圆溜大眼，用梳子梳了下额头的刘海，扎了束马尾，下了楼骑上自行车往月静家去。 经过小桃林，只见桃花艳，不见郎家美女了，桃树熏着暖阳的轻温，树下的石桌上散落着几片粉红的花瓣。 春风醉人，风把路边的新叶轻轻拂动。 袁艳边骑边想，我也该去找工作了，但是有什么合适我的工作呢，或者我喜欢的工作呢。 此时是一九九五年的春日。 第二章 月静家 月静家不远，五路站的公交车就到。 月静是孟家村人。孟家村以产藕出名，方圆百亩荷田。所出之藕以大，白，状，味道粉出名。用藕煲汤，汤水益血补气，一口下去，藕丝长垂。孩童啖藕时比藕丝长短，时而有趣。说来也怪，这莲藕出了孟家村就差许多，没有那入口即粉，鼻闻清香的味道了。 袁艳骑着自行车一路直往孟家村去，穿过荷田，拐过2条小路，就来到了月静家门。 月静家是一栋新建的三层小楼，一个玲珑的小院子。院里一株枇杷正叶茂树盛，院门半开。 袁艳下了自行车，在门外正想叫月静，就听到一个老太的声音道：“啊米陀佛，今日迟烧香了，差点忘记，啊米陀佛……” 袁艳知道这个老太是月静的奶奶，逢初一十五就烧香拜佛。月静说，有天忘记烧香了就半夜爬起，说不能错过时辰，便在院子外面的墙角周插香，暗月下，弯腰伛背，白发森森的，吓得下夜班的姑娘小伙以为碰到什么鬼物了。 袁艳进了院门，见孟老太手执一扎香正虔诚地在院角上插了几枝，又直起身来向里屋走去。 袁艳叫了声“奶奶，月静在不？” 她点了点头，眼示意楼上，道她在楼上。 袁艳放好自行车，上了三楼月静的屋。敲了敲门，叫了几声月静。 门打开，一个短发圆脸的姑娘出来，灿然一笑道：“哈哈你来得这样早呀，猪肉我放在一楼厨房的冰箱那，是黑肉猪，味道很正，是我们村上年新养的品种。据村长说，要大力发展，哈哈。” 她笑着，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太好了，我爸爸上次回来说，孟叔叔说他们村的黑肉猪长得够大，到时给我们家尝尝鲜。前几天孟叔叔刚来我家，介绍我爸去他个朋友那学修理摩托车呢。” “哦，是到那个四眼叔那学，他就在隔壁村头开了个修理店，现在生意好得忙不过来，两条村的摩托车好似都给他承包了，他那矮婆娘现在打扮得花枝招展，俏过小姑娘。”月静扭了下腰，学那四眼婆娘走路的妖媚神态，两个人笑了。 袁艳走到月静屋里靠窗的椅子坐下，暖阳下的春风从窗外缓缓地送来，袁艳站了起来，从窗口望了下去，只见远处的荷塘像面巨大的玉镜，镶嵌在大地上，周围一带绿柳如烟，杂花织锦。树下车辆，行人穿梭。 “好景致，你这看下面真是诗情画意。”袁艳道。 “是啦，我是看多不觉得了，倒是往下看到院子里的那株枇杷树，就盼它开花结果，吃入肚中酸甜酸甜的。”月静道。 “你个馋嘴猫，”袁艳道，边说边从手袋里拿出一支口红，递给月静，“看，这色系你挑的，妖魅无比。” 月静接过拿在手中，呵呵笑着，边道：“这个挺好，嘿，如果有那白色的口红多好，可以像个夜半妖怪可以出来吓人了，哈哈。” “你这皮妞，就知道整蛊人，那不叫口红了，叫口白了.“ “好了，好了，你和我上天台那饮早茶了，我一早就搞好几个糕点来等你过来了，等下葛勇也来。” 葛勇是月静的准男友，上年刚退伍回来，也是袁艳的同学。 两人于是上了楼顶的天台。 天台护栏上摆了几盆嫣红的三角梅，花开正艳。三只小奶猫在一隅的绿植下互相扑戏。 阳光淡淡，微风暖暖。 在天台中间有一张长桌，6个靠背木椅，一把大太阳伞撑开着。桌上摆着七八碟五色糕点，还有卤味，瓜子杏仁。 袁艳笑盈盈地奔过去，用手拈了一只鸡爪，边吃边吐舌头，“好辣，好辣，月静，快给我杯水。” 月静指了指桌上的冷水瓶说，“那有水呢，叫你偷吃，自己斟去。哈哈。” 这时楼下的小院子里传来了阵摩托声，月静道：“他们来了。” 袁艳拿着水杯从护栏处引颈高望，见葛勇带着个清瘦的白衫年轻人正走入院内。 不一会儿，上来了两个人，一个黑衣夹克，壮实的身板，团面大眼，呵呵大笑道“月静，袁艳，我买了你们最爱吃的卤鸡翅了。”这个是葛勇，边说边把两大袋卤味置于长桌上。 后面跟着个头发略长的年轻小伙，着条牛仔裤，一件白色套头衫映得他脸色玉洁无暇。他笑容羞涩，神情含蓄，上来拉过张椅子坐下，对袁艳和月静微微点头，然后就瞧看这天台的布置。 袁艳正猜想是何许人，月静在一旁道：“你不记得他了，他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孟文彬呀，我们村长的小儿子，考上了外地的美术学院，上年底才回来的。现在在他老子村委会那做美工宣传员。” “哦，是吗，他留了个长发，我都认不出了，明天他的头发还比我的长呢。” “艺术家就是这样的形象呢，嘿嘿。”边说边叫孟文彬， “嗨，孟公子，在看什么呢，什么时候帮我设计下天台花园。袁艳在这里呢，看见没。” 孟文彬应声转头看月静她们，站起身来走到袁艳旁道：“知道你们两个呢，袁艳，好几年老同学没见了。” 袁艳看着他那玉洁的脸，似婴孩般亮光的眼，道：“好久不见你了，文彬，想当时我们4个夏天还下荷塘去捞鱼虾，我差点掉下水，还是你抓了我一把，连你的新裤都沾满塘泥了。” 文彬道：“那天我回去马上换了换旧裤，要不被我妈知道就唠叨，新买的名牌裤子怎么一下弄脏了。” “是了，孟文彬，你这件衣服好高档哟，在哪家商场买的，好衬你，气质也显得华贵不凡了。”月静一旁插了下嘴。 “就是在皇冠大商厦，本市新建的超级大商场，专营进口商品，国内大牌。我还在那买了几条西裤，皮鞋，当然，是我老爸买单。” “就是前个月在西华区那栋高楼，我还抽调过去做了半个月的保安，那时开张真是顾客如蚁，人背靠背，我在那里忙得气都喘不过来。”葛勇粗声大声道。 “我也去过那逛过一次，是陪我姐姐去的，哇，那里的东西价格真高，但是东西真是精品。售货员也一个个靓丽制服上阵。听说是外贸单位和个外地的大商家联合组成的集团。”月静道。 袁艳道：“哎呀，我还没去过呢，那时候还上班，也没听过人说，我也太闭塞了。” “改天我跟你去，”月静笑道。“来了，来了，开餐了，先吃鸡翅，鸡爪，还有我精心做的桂花糕，紫薯糕了，葛勇，你下楼拿点茉莉花茶来，我忘记拿上来了，你们的啤酒够喝不，等会我们打下牌。好久没打牌了，手痒痒的” ………… 一个下午，四人就在聊天打牌中度中。 第三章 招工启示 将近5点，袁艳见天色暗下，就告别了3位老友同学，拿了10斤黑猪肉，放入车头蓝里，回家了。 至家门，又听见妈妈在唠叨，“这个瘦袁头，又叫我煮好扣肉给他，又打电话回来说要晚点回来，真是的……” 袁艳的妈妈稍有点肥胖，爸爸倒是吃了不认帐的那种人，清瘦萧条，妈妈羡慕加妒忌，常称他做“瘦袁头。”爸爸也乐意这个称呼。 袁艳的妈妈见她一入屋，就道：“你也回来这样晚呀，你弟早回来了。” 袁艳见弟弟袁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执遥控器不停地换台看电视。 她打开冰箱，把猪肉放入去，说：“妈，月静给我的猪肉我放冰箱了。” “明天你拿5斤去给表姐，她商店一有便宜货经常帮我们买。” “好的。”袁艳答，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里屋。 她放下了手袋，换了家居服，出去坐在弟弟袁强旁说：“袁强，你知道吗，今天我去月静家，她说本市开了个豪华大商场，里面的服装好高档，都是牌子货，正品呢，那个村长的儿子孟文彬还买了件，哇，穿起来整个人不同。” 袁强心不在意地答：“有什么，我早去看过了，我有个兄弟就在男服部工作。” “吃饭，吃饭，找碗找筷去，你们讨论什么呢，你爸晚回来先给他留点菜得了，今晚我还要去楼下学跳舞呢。”袁艳妈手捧一碟清蒸鱼出来边讲道。 ………… 次日下午，袁艳拿了5斤猪肉到了表姐家。 表姐如珍比袁艳长10来岁，有个5岁多的小女儿贝贝。此刻她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剥青菜，贝贝在一旁玩积木。 见了袁艳来，寒暄了几句，把猪肉放去冰箱。 袁艳看了沙发角的一件贝贝的红色棒针毛衣，拿过来看，说：“表姐，你给贝贝又打了件毛衣呀，手工真好，腰围一圈小熊猫拉拉手，真可爱。贝贝穿去幼儿园小朋友羡慕极了。” “呵呵，是呀，这件毛衣一直穿几天叫她换下来不换，袖子都黑了。”如珍又好气好笑地说。 “我喜欢小熊猫，小熊猫拉拉手。”贝贝站起来学伸开双臂学熊猫拉拉手样。 袁艳笑了，说：“贝贝真聪明了，几天不见真聪明。” 如珍说：“这几天商场盘点，没时间陪她，她都是自己玩。” 如珍又说：“我们柜的那个柜长张玉花现在跳槽去皇冠大商场了，就是那个新开张的豪华大商场。现在我们柜台少个人，盘点真是忙。上次我们一家去那个商场逛，还撞见张玉花，她现在在皮具柜做经理呢，人矮矮，穿个制服腰板还直挺挺的，一副意气丰发的样子。她那天很忙，我和她打个招呼就去其它柜逛了。” “张玉花，就是你平时讲的经常爱在你们经理面前提意见的那个女人。” “是呀，她老公单位发钱多，她老公爱她，经常打扮得像马戏团骑车的花俏猴子一样，哈哈，不过她心肠也好，就是爱吐槽说我们商场的业务员是不是吃了回扣，进的商品服装这样土。” “哦，这是个有趣可爱的人，哈哈。”袁艳笑道。 “你别说，几个月前还和我们的部门经理顶嘴，说我们摆卖的服装土得连越南旅游团都不来买了，虽然我们这里近火车站，现在的销售天天下降。” “这样厉害她呀，顶撞经理。” “所以她就跳槽去皇冠了。” 如珍边剥菜边说。“据她说，那里是外资商场，工资高，奖金多呢。” “我在皇冠商场吃了个大大的冰淇淋，里面有草莓，葡萄呢。”贝贝抬头望着袁艳说。 “哎，哪天我有本事跳槽去那就好，可惜我们是合同工，去不了那里。现在的奖金还少得可怜，上年还分给我们卖月饼任务，多亏你姐夫认识人多，把月饼摊贩出去了。今年不知道又搞什么奇形怪状的任务给我们，窝心。” 袁艳无语，看着面前的小贝贝砌个城堡的顶部，她拿了小树积木放在城堡围墙的外面。 ”姨姨，你放错了，应该放在里面。”贝贝又把小树拿到了城堡围墙里。 “你帮我看下她，我去收衣服先，你今晚在这吃饭呢？”如珍剥完了菜，对袁艳说。 “不在了，我晚上要去同学那玩。” “哦，那我忙下。” 袁艳坐着看电视，边看着面前的小贝贝。小贝贝晃着头上的牛角辫，嘴里嘟嚷着，公主住这里，王子住那里，舞会在哪里开。袁艳想，小孩子真是轻松，做个小孩多好，不用考虑这样多。 她随手拿了茶几上的晚报翻，没什么大新闻，广告还占了大半张版面。娱乐版面也是哪个明星闹离婚了，哪个明星恋爱了。 倒是文艺版登了几首可爱的小诗。 “你看那夜空的萤火虫， 它们飞舞的方向不正是我们来的路吗 清亮的月夜， 使我更看清你的面部的轮廓。 你的额头，你的鼻子，你的嘴唇， 蓦然间， 我有点恍惚， 几点的微光的虫， 带给我的不止是路， 还有我那微颤的心路。” 袁艳看着那诗，嘴角翘翘，心里笑了笑，心想，有哪个痴情人写的这首矫情小诗还得登上报了，莫不是有后台吧。 “姨姨，我带你去看下我的花花。”小贝贝站起来，手拉着袁艳，带她去里屋的阳台去。 这里个旧式屋的小阳台，收拾得干净整洁。表姐如珍真是个勤快的人，就是到袁艳家见到报纸乱扔，也帮忙收叠在一旁。 在围栏下有两个分别绘有熊猫和长颈鹿图案的小花盆，上面栽有几株翠绿色的小苗，蔓须长长卷卷的，有几枝小竹子在给它们搭苗。 “这是牵牛花，妈妈说在过一个月就可以开花了，到时候给它绕着栏杆长，我就有个开满花的小花园了。”贝贝高兴地拍了拍小手。 “是呀，到时候姨姨会来和你赏花哟。”袁艳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高兴亲切地说。 “妈妈说，还会帮我买多几个动物花盆，多种点花，到夏天了我的阳台都是花了。” 贝贝说完自己跑回了客厅，继续玩她的积木。 袁艳回到客厅，在找回刚刚看的当天报纸，翻了下，看了那首幽趣的小诗，准备折好报纸，突然看到广告版那有一小栏写道 “皇冠广场速招30名商场销售员。” 第四章 面试 袁艳在把报纸方方正正地摊在膝上，在次认真地看那一小栏，“皇冠广场速招销售员30名”，看下面的地址，西华区西平路16号，不错，是那，月静说过，旁边就是西华影院。 如果得去到皇冠商场工作，这样的工资就比原来做工的商场高，这样可以多交点伙食给家里，又可以买多几件靓衫。袁艳这样想，心里一甜。 又想到在家常看到父母发怨气，特别是妈妈，炒个菜也把锅铲拍个菜来咚咚响，6点天暗开灯也被她啪地一声关掉，全家人也怔怔地不敢出声。老爸吃完饭就早早下楼去找点邻居闲聊，避免她看不顺眼，找借口唠叨…… 一想到家里这样的状况，袁艳的眉头微蹙起来。 不想了，想想怎么去皇冠广场那工作。看了下招工日期，3天时间，到大后天日，那我明天就出发，去和表姐道别下。 袁艳放下报纸，走到厨房，见表姐在煎鱼。 “表姐，煎什么鱼，这样香呀。” “哦，煎三条秋刀鱼，秋刀鱼便宜，现今不比往日了，买菜也要计计过，前几年单位效益好的话，买虾蟹都不眨眼呢。贝贝大了，也要存钱给她上学读书呢，现在是单位的幼儿园，便宜点” “哦，贝贝聪明呢。表姐，我刚刚见到皇冠广场又招工，明天去报名下，看能不能进入里面工作，这样高档的商场，想必奖金也多。” “当然，顾客川流不息呢，我那时去，还是星期3下午接了贝贝放学去的，还许多人在购物。” “哦呵呵，那如果能在那工作，舒服呢，大商场夏天了有空调。” “放心去报名吧，相信你会得入去的。” “嘿嘿，那里年龄限制到24，我才23，可以去。” “23岁，我都嫁你姐夫了，你也该找个如意郎君了。” 袁艳最怕人催婚，一听到这，就快说：“好的好的，要找像姐夫这样帅的，表姐，我要回家了。你注意看下贝贝。” “这样早回去了，还以为你在这吃饭。” “不吃了，家里等我回去吃饭，我晚上还要出去。” “好吧，不留你了，下次来在一起吃饭，我做个柠檬鸭给你吃。”如珍说， “好的，表姐下次见。” 袁艳拿了自己手提包，看了眼还在玩积木的贝贝，说了声“小贝贝，姨回家了，你要多吃饭哟。” 贝贝点了点头，牛角辫跟着小脑袋甩了甩。 ………… 袁艳回了家，吃饭后，从衣柜里拿出件淡红色的外套，用熨斗熨平了，挂在屋子里，明天就穿这件去面试。 还打了个电话给月静，道晚上不去她那了，明天面试要早睡。 晚上无聊看了两集剧，早早休息。 做了几个早梦，醒来看看挂钟，才1点多，接着又睡。 春寒料峭，此时的半夜也是凉冻的。窗外的冷风透过窗缝逼进来，一层层似的吹到袁艳白皙的脸上。 袁艳翻侧下身，她梦到陡壁高山，她看到自己在山腰那行走，突然脚下一滑跌在地上，有双手有力地把她拉起来，并说，喂，袁艳，你没事吧。 袁艳抬眼看他，他戴着个尖顶渔笠帽，看不到五官，瘦削身材，手臂微黑，声音带点沙哑。袁艳握紧他的手，站了起来，说，我们到哪里了，怎么回去。 他并肩在袁艳的身边，说，天就要暗了，萤火虫也要出来了，萤火虫群集处，就照亮回家的路了。 袁艳心一凛，看了下前面细雨绵绵的山路，又抬眼想看清楚他，只觉得他更用力地抓紧她的手，仿佛怕迷失了她。 山路前面传来了汽车叭叭的喇叭声…… 袁艳醒了，看到挂钟已6点半，听到楼梯送牛奶工塔塔的上楼声。 她在咪了下，起来洗刷换衣，准备去面试。 ………… 九点多，袁艳来了到西平路，远远就见到皇冠广场。原来周围是些小街巷，现在都搬迁铲平铺成了个大广场，广场内有个大大的白色高层建筑物，顶部是金色尖立起来的。透明大型落地玻璃窗，楼间高而宽，里面灯光闪烁，一个个身影在楼间穿梭。广场前有一个旗杆，国旗飘扬。右旁有个大喷泉在泊泊地喷出碎玉滚珠般的清水。几个年轻母亲看着他们的孩子在喷泉边嬉笑玩耍。行道的路树枝叶繁盛，吐出清怡的香气。 真是像个皇冠呀，金色的皇冠，袁艳感叹道。难怪叫皇冠大广场。 这顶皇冠骄傲地戴在这座城市的中央，犹如一个高贵的女王抬着骄傲的头来巡视她的子民。 袁艳放好自行车，理了理衣服，向皇冠商厦走去。 到门口右边，见有小块指示牌写有：“招工上5楼人事部”的字样，于是找了旁边的观光电梯上到5楼。 5楼是个开放型的大办公室。一个个打领带的男女坐电脑前在办公，袁艳问了个人，人事部在哪，那人用手指了指尽头。 袁艳朝那望去，见一堆着各色服装的年轻人围在那一圈，心明就是那招工了，就朝那去。 招工面试的是一个尖脸细眼的中年人，他看了一个个人的简历，点点头，就用笔登记起来，并朝墙壁上指指，说着什么。 袁艳看，哦，原来是叫到在3天后过来看通知，看录取没有。 袁艳就在一个花点裙姑娘后排队。 不会儿，到袁艳，她递上了自己有学历，尖脸领导给了她两张表填，叫她贴两张相片。 填好表后，袁艳递上去。 蓦地，她唐突地问道：“那你们这里待遇是怎么样的。” 尖脸领导似乎对这样的问题习惯了，面无表情地说：“300底薪，每天免费包一餐。” 袁艳哦地一声，退下了。跟在那个花裙子姑娘走出了商厦。 ………… 回到家，一并坐在沙发上。这里家里还没人回来，就去厨房放米煮饭，从冰箱里拿出把空心菜摘了起来。 这时，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又是哪个，是那个瘦鬼虾叔吗，袁艳想，就爱来找爸爸钓鱼，现在才春天有什么鱼，莫不是又叫爸爸去饮两杯，这个瘦鬼虾真是花样多，但是就是嘴巴甜，妈妈倒不反感他，他还挺会做人，每次来都带点他自己做的卤味来家里和爸爸喝酒，当然带多几份，还说拿多一份是给嫂子的。 袁艳放下菜，去接电话，听见是葛勇那把金刚猿人泰山般的高昂粗声， ”是袁艳吗，月静她现在上班，叫我打电话给你，后天有时间去玩吗，我们四个一起去风景区照相，孟文彬买了个尼康新相机，正好给你们两位美女多照几张。” “好呀，后天星期日，当然有时间了。” “那就这样吧，我也准备去上班了，挂了呵，88” 第五章 畅游紫君山 袁艳猜想紫君山的桃花杜鹃花开了，前年全家去那踏春也是这个时节。她等晚上月静下班后在和她商量是不是去那游玩照相，又想起后天是星期天，小贝贝应该在家，可以带她去玩下。 遂打了个电话给如珍表姐，说后天游玩的事情，如珍爽快地应允了，还说那天她还要上一整天班，没人带贝贝，还想送她到袁艳这帮看下。 晚上饭后，袁艳也在打了电话给月静约她游玩的地址后，上街发廊去修整下秀发。回来在次对镜自照，还挺满意自己的那浓密的秀发。去衣柜那挑了条紫色绒衣备后天拍照。 ~~~~~ 后天很快到了，又是一个好晴天，温温暖暖的天气。 一天早，如珍表姐来敲门了，贝贝一下跨进了家门，穿着条粉红色的毛线套裙，上衣两口袋绣有两只小白鸭。她手里拿着顶小红帽子，笑笑跳跳地进来向大家问好。 家里来了个小朋友就热闹起来，袁艳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碟包子，说是红豆包，一大早在外面买的。袁艳爸移开了茶几，开了张饭台，也去厨房拿出了锅豆浆，还拿了个小碗给贝贝用。袁强拿了个乒乓球“嘟嘟嘟”地打在球拍上，还打得高高的，逗小贝贝。袁艳从冰箱拿了几个苹果放在桌上。 如珍有时间要加班倒班没人看贝贝，总是把女儿送到袁艳家，袁艳家里人都乐意贝贝来。 如珍寒暄下，就转身走去上班了。 袁艳吃了早点，就收拾下去游玩的行装，多带了一套裙子备换照相。 8点半准时电话响了，月静打电话来说他们三个在家路口那等着了。 袁艳在对镜理了下头发，穿了件淡紫色上衣和条牛仔裤，在把几个橘子装进个大挎包，拉着贝贝出门了。 到路口，远远地看见月静在向她招手。 袁艳牵着贝贝奔了过去。 月静着条暖黄色短裙，淡白色上色，清新明朗。葛勇随意地着了件蓝黑针织套衫牛仔裤，孟文彬也穿了件黑色v领衫，一条休闲长裤。三个人笑意连连。 “月静姨好，阿勇叔叔好……”贝贝在看到孟文彬，一时有点生疏，不知道怎么招呼， 文彬笑了起来，说，“叫我哥哥得了。” “哥哥好。”贝贝看着他也乖乖应口答。 大家都笑起来了，葛勇说：“你要小贝贝叫你哥哥，那你是小我们一辈了，那也要叫我做叔叔，月静袁艳做姨先了。” 文彬笑道：“哈哈，我叫她们做姑姑。” 袁艳说：“那你就要当过儿了，乖。”说完，笑了。 月静说：“我才不要这样老的侄子呢。” 文彬说：“好了，姑姑们，我们就打下出租车去紫君山看桃花去，今年我要走过桃花运，葛勇你就免了，你的桃花在这里。” 葛勇看着月静呵呵地笑。 ~~~~~ 紫君山是本市最近的风景山，有一江水如玉带环绕。自古来，山上有高塔，寺院，山腰有书斋，山下有集市，城里人都爱这座山上游玩，这十几年政府重视旅游业，把这座山建成了个风景区，栽种了不少花木，石桥流水，亭台楼阁，荷塘桃园，每时每节都有美景观赏。 在出租车上，贝贝看到不远处的河水有群白色的鸭子浮游，高兴不已，袁艳指指她的口袋上的小鸭绣花图，又指指远处的鸭子，贝贝笑叫起来，还叫了几首幼儿园老师教的儿歌。 大家看到小贝贝这样灿漫天真，也开心地相视而笑。 到了景区门口，下了车，文彬过去买了门票，大家一入去，就在摆花处各照了相，就往桃花林方向走去。 葛勇走在前面，说：“这里我们单位经常来集训，绕着这环山路要跑几圈，每周都几乎来两个次。在部队要长跑，没想到回来做个保安也要长跑。” 月静说：“那还不是怕你到时候遇到小偷的抓不到，在说哟，你怎么都没瘦下去，和文彬一样多好，现在像个大狗熊。” 葛勇伸出右臂，捋开衣袖，一握拳头，只见臂膊上鼓起几块大肉圪塔。说：“看，这是什么？“ 大家笑了，月静拿自己的小手袋去打了打他手臂，葛勇闪了开来。 “你们看，这里有个小桥，小桥流水，还有棵柳树，多美，我要在这里照个相。”袁艳高声说，边跑过去依在小桥摆好姿势，“文彬，等下在帮我和贝贝照。” 这行人，边走边见到美景就上前立拍。 不觉来到了桃林，大家哑然，怎么桃花这样稀拉了。 还是葛勇说：“今年的天气暖得早，早就开过了，现在在结小毛桃了。” 小贝贝听了，急说：“勇叔叔，小桃子在哪，带我去看看。” 葛勇说：“小桃子还很小，像瓜子一样小，你看不到。”还用他那粗手比了下瓜子样。 袁艳说：“那边小荷池有点睡莲，可以在那拍下。” 月静说：“文彬兄，你不是想走桃花运吗，还有点桃花可以照哟。” 文彬笑笑把相机给月静，叫他帮自己在几朵稀拉的桃花前拍了张，又叫葛勇一起照了合照，还说叫桃源结义照。 袁艳等他们照完了，指着前方说：“前面有个小亭，我们去那坐下，等下在去看杜鹃花。” 四人带着贝贝进了亭子坐下。这亭子周围要树木高挺，青青翠翠，阳光从叶缝间洒下，在地上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光圈。山风吹来，清爽怡人。 袁艳拿出了水果，蛋糕，月静也拿出了她做的酸甜鸭脚，卤鸡翅，葛勇和文彬拿着鸭脚，边吃边谈。小贝贝则在一旁乖乖地吃蛋糕。 “哎，我现在做的那个保安像电工一般，连业主家的闸刀开关坏了还叫我修，这个区真是事情多，讲是电工忙不过来。” “领导看上你是个全材，重视你呢。”文彬笑说。 “你才舒服呢，在你老子手下工作得照顾，就画几张宣传画。”葛勇说。 “有什么意思，我大学读的专业真是发挥不了，大多数在办公室发呆，哪有这样多宣传画画，就是过节前在村委黑板画庆祝图，上次还叫我去村幼儿园那帮他们在墙壁上画几个卡通画而已。我想辞职出来，老头子不肯，就这样耗着。” “你这样去你朋友的广告公司去接单呀，业余做做。” 文彬吃完鸭脚，用纸擦下嘴巴边说:“我同学那些没劲，他们没有创意，说提创意要多收钱顾客不要。上次我在皇冠商厦那看到他们的橱窗，布置得真不错。就是用些牛皮纸皱成个枝节梅花，来衬托当季的时装。” “也有这样搞，我去的时候没注意到橱窗呢，告诉你们，前天我去那面试了，如果得就去那工作。”袁艳说。 第六章 人比花俏 月静接袁艳话道：“到时候你要介绍几件靓衫给我买哟。” 袁艳说：“等我入去工作了在说。大家休息好了没，去看杜鹃花去。” 月静站起来收拾了东西，一行人往杜鹃园去。 杜鹃园在另个山头上，大家坐了缆车到达了园前。 山花开，杜鹃红，果是个红艳艳的美景致。半座山一片嫣红，照相的很多。粉黛如云的游人夹杂在山花里，热闹不已。 小贝贝呼啦啦地冲上去，熟练地摆起了pose，展出甜甜的笑容。一会有个穿公主裙的小朋友过来笑呤呤地拉贝贝的手，贝贝就和她说话起来，两个小朋友笑咪咪地说话，可能是她幼儿园的小同学。 文彬说：“今天看不到桃花，看到杜鹃花开也心满意足。” 月静拉着袁艳的手合照了几张，又和葛勇照了几张。 袁艳说：“我也和文彬照，今天辛苦他了。” 文彬拉整衣服的下摆，找了个花浓人少的地方，和袁**了几张。 暖阳下，笑意盈盈，人比花俏。 “孟月静，袁艳，你们在这里呀。”只听一声娇叫，有位着露肩装的女子，挽着个意气挥扬，挺腰昂首的戴墨镜的小个年轻人，在向他们猛招手。 袁艳一见，拍拍月静说：“是张美琳。”月静转过头来，看到张美琳，扁扁嘴，也不得不和她打招呼。 张美琳两人走了过来，介绍道这是她的准男友小宋，定于今年年底结婚，到时一定来哟。 葛勇一走来，握下小宋的手，说：“你好，兄弟，我叫葛勇，也是张美琳的同学，幸会。等下和我们去吃中饭，喝下酒好不。” 小宋一手摘下墨镜答：“哦，你好呀，我是宋河，哈哈，别人都说我是宋江的兄弟，今天单位还有事，等下还要赶回去，现在陪下美琳。改日吧。” 葛勇说：“兄弟在哪高就？” 张美琳抢话说：“他和我中一个单位，电力局科室的。”一把把小宋揣紧，面带得意地说。 小宋说：“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兄弟，走先，改日在喝。” 于是他们两个像对痴缠的鸳鸯一样，“游”到了另一边。 文彬在另一边帮小贝贝照相，没注意这里。 一会儿，文彬走过来，说：“这里照完了，我们可以去那边走走，那里有个书院，现在修茸一新了，书院的右边那有个中药圃，大家可以去那一观。” 一行人就乐悠悠地往书院方向走去。小贝贝在前面蹦蹦跃跃的。 书院不大，青砖蓝瓦，古朴青雅，一带走廊五间书房，书房里放置了几张书案，上摆素兰一盆，一壁上竖立了几本古装线书。 前面一个小方院，墙隅青竹几竿，一个小石池，里养几尾红色金鱼，灵巧可爱。 有几个打扮成书生的工作人员在浇花，还有个小书童似的小男娃在院里转悠。葛勇见那小书童团头大脸大眼的可爱，就想去摸摸他那小脑壳，那小书童躲闪两下，跑走了，葛勇哈哈大笑，月静冷眼瞪了下他。 袁艳见这里没什么花草，不想在这里拍照片，陪小贝贝去看了会小池里的五彩金鱼。 文彬倒是精神奕奕，去看下书屋的布置陈设，又出门外观了下山景。 一会儿，月静对大家说：“我看是中药园不去了，今天照了相，也够累了，现在到中午了，我们去山下找间餐厅吃点东西。” 大家也觉得有点饿了，也累了点。一行人就从另一处小路出了景区。 山下两旁罗列着不少餐厅米粉店，月静指着左方有一家用竹子装饰门面的小餐馆说，那家菜式多，好吃。 果然是个好环境，餐室不大，清雅怡人，竹防的桌椅洁净透亮，现刚有几台人在就餐，月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小贝贝就站在椅子上看外面远处田地的几个老农在放牛。 候菜时间，文彬有点话多起来。 他说：“今天真是好天气，好风景，好休闲。我在外地读书时，就像个笼里的公鸡这样，天天埋首画画，特别是学美术，真是要专心，静心，坐禅这样般。有时候老师带去外面写生，大家也像饿鸡出笼，狂叮地上的残谷碎米一样，把写生画好。功课太紧，那时都是急速领会老师的指点，希望期考交个好成绩。” 袁艳听到他形容自己是笼中饿鸡，噗嗤一笑说：“公鸡先生，现在变凤凰了，可以高揽天下风光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贝贝抬头问，你们笑什么，讲什么大公鸡故事的。于是大家又大笑一番。 葛勇说：“你说自己是个公鸡，我呀，就是飞奔的骏马，个个月都在山上跑几公里，什么桃花开，杜鹃花艳都是听别人说的。” 月静笑了，说：“你这只笨马，给你好地方你也不会欣赏，就好好吃你的大肥肉得了。”讲完用手一指，“你看，你的大肥肉来了。” 有个小个头的蓝衫餐服男服务员端了个冒气小锅来到桌前，往中间一摆道：“久等了，你们的汽锅鸡。” 一会儿，叫的菜式都上齐了。 月静夹了块鸡肉说：“我说呀，我家的奶奶，规矩真多，公鸡不吃，说有热毒。还有空心菜不吃，说手抽筋。有时候我妈都不知道怎么服侍她，甚至顶起嘴来。我也不知道奶奶哪里来这样多的规矩。我爸说奶奶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去当过富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几年，饮食习惯肯定是那时候受到了影响。” “贴身女丫鬟？那你们的血统正不正呀。”葛勇装作猛瞪大眼看着月静。 月静怔了下才恍然大悟，眉毛竖起，用筷箸打了下他的手臂，说：“你胡说什么，狗血电视看多了吧，快吃饭。” 袁艳说：“老人家避讳多也有她的道理，可能是某次她吃了身体不舒服，上年纪吃东西要注意，肠胃消化不好。” 贝贝认真地说：“前几天我家小白兔拉稀了，妈妈说是喂的菜叶带露水了。“ 文彬笑说：”哈哈，看，小朋友都知道得这样多。” 大家又笑了，葛勇呵呵笑了后，又叫服务员多拿两瓶啤酒来。 饭间，月静又突然想到：“袁艳，我邻居有个女孩也是去皇冠商厦那工作，听她说那里很严格的，站要直，就是上厕所也要算时间的。还有她讲那里只要能力强可以升职，还有个18岁的女经理呢。” “哦，有这样严格，可能是外资公司要求高点哟。”袁艳舀了两勺蛋羹到贝贝的碗里答道。 “我也想去那里锻炼下，”文彬说，“那里的美工应该不错，我就想在那实习讨教下。“ “是呀，我抽调那做过几天保安，见过那个美工部的女经理，经常下来布置橱窗，还有各部门的展示物品摆置，很有国际感。呵呵那女经理人长得也美，身材劲爆，靓女一条。” 月静白了葛勇一眼，“色心未泯，看上嫦娥了，猪八戒。” 葛勇忙收了嘴，夹了块牛肉到月静的碗里，讨好地说：“我亲爱的小静静，这黑椒牛肉味道不错哟。” 第七章 半圆月的夜晚 玩了一天，袁艳回到了家里，小贝贝也给如珍接回家了。 袁艳想到过几天去看下通知看皇冠录取她没。心想，希望能录取了，能穿着店服，挺直身板，头发盘在脑后，和空姐一样端庄高贵的形象。哇哇，还有高奖金。 “袁艳，你看见我的羽毛球拍没。”另间屋里传来袁强的高声。 这袁强，没大没小的，求我要点零花钱就叫姐姐，脾气不好叫我大名。 “没见，早上你不是用来逗贝贝玩吗。” “没有，那是乒乓球拍。现在同学约我去打球。” “那你自己找找，我这里没见过。” 只听“咚咚咚”的各屋子的脚步声，一会，在阳台那听见袁强的惊喜声：“原来在这呀，是哪个放在阳台的。” 过会，袁强换好衣服拿了球拍跑下楼找同学去了。 ……………… 暮色暗沉，天边月亮半圆高挂，街灯亮起。 袁艳坐在书桌前抓起一本书翻了下，又想起下午月静说的18岁女经理，心想，这样小年纪就当经理了，能力非凡呀，想我18岁还懵懵懂懂。就爱看点漫画书。 客厅的电视声开得真大，又无人，袁艳出去关小了电视声，呆呆无聊地看了半个钟。便关了电视，走到阳台看看月亮，看到阳台上的几个花盆空空的，想到忘记在月静家拿牵牛花种了。 此时楼下空地的声音断续地飘了上来“我老公的堂弟呀要上来住一段时间，这样我就麻烦了，多个人就要多做道菜。” “阿碧，你不要急躁，你老公可以做呀，他这样爱你。” “老公要出差不是堆在我身上。” “你要往好处想，可能你堂弟这样的人了，他还比你勤快呢。” “哦，又是，不知道他县份好好的不住大屋，偏要上来和我们住，哪天我给他去外面租个房子住。” “这你就精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听说你说过你那堂弟是学中医的，那就是位医生了，真不错。” “街头郎中也是，他没钱读到大学，考上了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在那县份经常跟个开诊所的2叔公帮人看病，他跑跑腿，出来城市去买点药材而已。” 袁艳听到那声音是郎家媳妇和她的女友，也不想听她们的怨话，回到了自己的里屋，关上门，给月静打下电话聊天。 ………………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半圆闪光的明月，也照在孟文彬家的上空。 孟文彬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今天冲洗完后的照片，看到一副小大人模样的贝贝，清丽的袁艳，和狗熊般身躯的葛勇还有他那娇小玲珑的月静，笑了笑，把照片分装到4个信封，改天在给他们送去。 “文彬，你过来帮我调下这个音响。”屋外传来个声音道，这是住在对面楼的文彬二哥，他买了个音响准备送给他老婆卓文丽。 孟家地宽，给自己的家里的孩一个人建一栋楼，还有个远嫁的大姐现时有钱了也隔月回来看父母。 文彬二哥叫文刚，魁梧高大，嘴滑人聪明，交际广。对父母老婆都好，尤其是对老婆特别有小情调，隔三差五的送点小礼物大礼物给老婆，听他朋友说过这老婆是他抢爱回来的，每月初还去外面捧一大束红玫瑰进家门，还说“父母送菜花，老婆送鲜花。”文彬父母对这痴情儿也看惯了，有点也是因为亲家还是市里的小领导。 文彬出门跟着二哥到了他的客厅，只见厅中有个和电视机般大的音响摆在那。 “你别看它小，可是重低音炮的”文刚一副自鸣得意地说。“怎么我调来调去没有在商场那个样机这样的效果，是不是他们发的次品。” 文彬看了看，说不会的，是正品。遂用手调了下，在重新把线插好，说：“你在商场那里是封闭空间，小，所以听到的声音当然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你又是第一次听。在说我们这里空旷，你的客厅又大，窗户大开，当然声音会散出去。其实效果一样的。你听听。” 文彬拿了张试机的汽车音乐碟放上去，文刚听了下，呵呵笑了，搓搓手说，哦，是这样呀。 文刚去斟了杯茶，递给文彬，说：“你真是聪明，小弟，来，喝杯新茶，这是个朋友送的，他新开了间餐馆，菜式不错，哪天我带你去吃吃。” 文彬接过茶，喝了口，“哦，是吗。哪天一家人去试试新口味。”在环顾了屋里，问：“阳阳呢？” “你嫂带他回外婆家玩两天，明天在回来，这孩子在了闹得慌，没在又清静了。“文刚叹道。 文彬没说什么，他是不大善讲话的人，在家里人面前也如此，少话内象，和他哥哥相反。 文刚又问：”你今天去哪里了，我下午找你帮我来看这音响，找不到你。” 文彬说：“我去葛勇几个同学去游紫君山了。” 文刚又满怀好奇略带调皮地说：“哦，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这段时间少见你。” “没有，没想到这个呢，在读书回来1年多，哪里这样快呢。” “文彬，你要加油了，想当年我和你这年龄，都美女如云，很多靓女想搭我的摩托车出去玩。后来我遇到你大嫂才被她收伏。”文刚说起当年，望着前方，眼睛有光。 “呵呵，大哥你有桃花缘。” “不是桃花缘这简单，是我够高够帅，加上我爱跳舞，我就是一块磁石呢，多少美女都被我吸过来.呵呵，现在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我帮阳阳买了几盒彩笔，等他回来我教他画画。”文彬转个话题说。 文刚见得不到羡慕的回应，就用手换了张唱碟，又去添了半杯茶。 文彬想起还要去同事赵大兴那，就告辞了文刚。 大兴家不远，几步路就到。文彬有时候也爱去他那聊聊，一起去喝啤酒，葛勇下班有时间也会一起去。 这里不到10点，孟村的人习惯了夜生活，现在刚是街边排挡正热闹的开始。 村内有条夜市街，基本都是本村的人来摆摊，一到了晚上，灯烛如昼，卖烧烤的，海鲜的，铁板烧，馄饨饺子豆浆油条，粽子包子，台湾奶茶，甘蔗汁各类水果汁都有。摊挨着摊，烟雾缭绕，划拳猜码，热闹十足。 文彬穿过夜市街，在转了二个路口，来到了大兴家门前。 第八章 同事大兴 文彬敲了下敲门，一阵脚步声，开门的是正是大兴，平头细眼，着一件格子衣。 “文彬，你来了。”大兴意料之中一样，“我正在给几盆花造型，和我上去看下啦。”大兴是个园艺业余爱好者，经常给自家的花木搞点新意思。 “哦，又有什么新玩意。”文彬笑道。 “来我阳台看。“大兴遂带着文彬到了自己屋里的阳台里。 阳台很宽，摆着3盆木本植物，枝条用铜线绕得弯弯曲曲。旁有一把钳子，一个矮凳。 文彬一看是几株三角梅，说：”你上年不是把你楼顶的全部都搞了造型了吗，悬崖型的都有，现在今年准备又创什么新意。” 大兴说：“我这人随时随变，上段时间我去老菊家看，见到他提到造型可以随心思而做，而不拘泥于老的形象，今天我有点突发奇想，下午我上楼顶看下我的花，见这几株叶子繁茂，想搞个动物造型，你想，我们村每到秋季都有菊展，老菊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菊花造型，我想推出几个小动物造型。菊花我不熟路，三角梅倒是容易整点。” 文彬说：“也是，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出发最易。我也听我老爸说过，本村要多办点花会花节，来吸引游客来我们村，可以推动下经济。” “过二天我也要去老菊那拜师下，这方面我是生手，我想到三角梅花期长，到时也可以搞几个大造型动物盆景放置在村门口那。” “嗯，很好，今晚葛勇在就好了，他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怪点子多，也可以帮你出点主意，说不定他叫你搞几个金刚葫芦娃的造型盆景呢。”文彬一想到葛勇那样子，忍不住地又呵呵笑起来。 “是呀，真是想不到他是有这创意的。”大兴也笑了起来。 “你这几棵花的造型搞好没，我们去外面夜市那喝下啤酒好不。” “好了，早就完工了，有点细节明天我在改改下。” 大兴弯下腰来收拾了下阳台的杂物，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和文彬出了门。 月光满街，灯光互耀。一条夜市喧闹无比，叫卖声此起彼伏，几个孩童拿着几串烤串追逐。 文彬和大兴来到了个场地大的烧烤摊后坐下，要了两瓶啤酒，2碟烤串。 文彬说：“明天我们还要到村幼儿园去帮画下墙画。你说，现在的幼儿园非要锦上添花一样，上个月说我们画的不够多，不够亮丽，那个校长打电话来催在去画多几个图案。” 大兴比文彬大几岁，人也成熟世故得多，他说：“可以理解的，幼儿园现在就是搞得花哨点，这样小朋友看到这样多的卡通图案也心情高兴起来，招生也多呀。” 文彬说：“听我爸说，那幼儿园也要招多几个素质好的从师范毕业的优秀学生，原来的村老师年龄大了，也跟不上时代了。” 大兴说：“就是了，我一去到那幼儿园，看到那几个老师，就怀疑是不是到了老人院一样，没点活力。” 文彬说：“都是走关系进来的。” 大兴喝了口酒，又吃了口牛肉串，放下酒杯说：“别说那些老婆娘老师了，你看，那不是老菊吗，带孙子出来买夜宵了。” 文彬顺着大兴的眼光望去，见老菊拉着他小孙子在馄饨摊上等候着，他想打个招呼，又见太远。 文彬说：“老菊在园艺方面真是有一手我们村的花会都有他的功劳。听说他有很多技巧不外传的。” “还不外传，孙子这样小，他儿子又不爱接他的手艺，早就出外面打工了，留下个孙子给他带。那传给哪个?” “呵呵，你不知道他还有段故事呢，原本他也不是做花工的，听我爸就过几句，他是半路出家得到高人真传才得到这个手艺。“ ”莫不是掉进什么幽谷，在山洞里得到秘籍，哈哈，有点神奇哟。“ ”可能是吧，我爸说他是中年才调来我们村的，之前遇到过他的一个以前单位的工友，说他是个奇人。“ ”什么奇人。“大兴来了兴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老爸也是这样提提而已，或许是开玩笑了。“ ”哦，等哪天我去探查探查看，哈哈。“大兴说，又叫老板在上两瓶啤酒。 文彬和大兴在欢谈喝酒间，突然听到右边几台客人的一阵吵闹喧哗声，即朝那方看去，只见有个身瘦如蝗，衣衫邋遢的男人口说醉话，指着几个喝酒的客人骂，又趔趄地摔倒到地上，几张凳子被他碰歪一边，那些客人骇惊地纷纷站立起来看他，有几个女客吓得躲退后几米远。 只见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后面追赶上来，伸出两手使力地拉他起来，他却像块烂泥般瘫倒在地上，醉眼半开。 少年着急说：‘快点起来回家了，一饮酒就醉成这样，真是失态。“ 少年见他仍旧不醒，就拼命地用手去揽这个醉汉的后腰，想立起起来。 这时文彬和大兴也站起来，周围看热闹地人围了半个圈，大兴跨过地歪倒的凳，叫了文彬一声，一同和少年把那个醉汉扯了起来。 ”阿明，我和你一起把他送回家。“ 少年不语，三人连拖带扶把醉汉拉出摊位，往少年的家走去。 少年阿明的家不远，但是一步步地扯着个醉鬼也要足了大半个钟。 到家门，有狗声狂吠，阿明呵斥了两声，狗就转头摆尾跳到了另一头。 文彬跟着一起把醉汉扶上床上，搞得他一身汗。他抹抹头，长吁一声，看了屋里。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厅堂里放了两个半成品的三门衣柜，几把木工的刨，地下还零散地刨花。一张饭台就在屋里另一角，上面还摆着几瓶半开的白酒。 阿明从里屋里出来对大兴和文彬说“真是多谢你们了，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提他回家。” 大兴说：“以后你看实你点，给李叔少饮点。” 阿明摸摸盖过耳朵的头发，说：“今天也不知道他请了几个酒友来，别人酒量也大，但也没有他这样狼狈，哎呀。” 大兴转过话头说：“李叔就是这道不好，不过他做的衣柜手工真是好，我爸还说叫他帮做个单门衣柜来专门装他那冬天衣服。” 大兴在随说了几句，拍了下阿明的臂膀，说了声，先走了。 文彬和大兴走出了阿明的家。 在回家大街上，大兴说，这个李叔是前几年搬来村里租房住的，带着阿明这个儿子，听说他以前把老婆打跑了，有时候又有点后悔了，喝酒的时候就常说点疯话，今晚可能又是发疯了。 第九章 录取了 一个人没工作的时候开初几天是享受的，睡个懒觉，晒下太阳，逗下小猫，或者就去朋友家串门下，聊天喝茶，谈诉点秘密。但是接连几个月没收入了，在休闲的日子也变得焦虑起来。 袁艳是失业了几个月，普通家庭的经济压力也同样压在她的心中，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找到个这样好的工作当然有点欣喜了。 去看面试结果那个早上，她一早起来了，破例地一大早打扫客厅，去厨房和妈妈早餐大声说话，袁强被她在各房里窜来窜去地搞卫生吵醒了，唠囔了几句，又翻身地睡着了。 袁艳吃了家里的早点去骑车去皇冠广场去看录用通知，这个早上真是“晨风吹，阳光照。” 她一停车，就见到前面已经三三两两地来回有点去看录用的男女年轻人了，他们有的笑着，有的也沮丧着。 袁艳在商厦一楼边的一角处看到了大大张的红纸录用名单，她从上面望到下面，眯着眼，终于在下面的最后二栏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她后面有个卷头发披肩的姑娘上来，边挤下她，边说：“看到你名字没，我来看看我的。” “呵呵，有我的了。”那卷发女低声高兴道。 袁艳见有了自己的名字，舒心了下，往放自行车那方向去取车，正走着，听到后面有个声音叫道：“喂，你是叫阿艳的吗，是住在电线厂区宿舍的吗？” 袁艳回头，见是那卷发女，有点面熟，点点头说是。 卷发女轻步跑上来，身上背的挎包随着她的步子晃来晃。 “我是你隔壁家的淑华的同学呀，经常来她那玩的，你不记得我了。“她的脸在阳光照耀下发着透红的光彩。 袁艳在望望她，看她那纹着眼眉的眼，四方的脸庞，薄薄的嘴唇，一时恍惚。 ”你是……那个。” “我是申天红呀，是你隔壁家白茹的同学啊，”她赶上来了，脚步有点外八的男人步，和袁艳并肩站一起，“我也报了这里的招工呢，原来我在华龙酒店做的，我妈叫我来这里报名。“ ”哦，是你呀。” 袁艳想起她的邻居每到放暑假就有几个同学来上门玩，和她的同学打过照面。白茹比小袁艳几岁，当然面前的申天红也如此。 “你不是跟白茹都是在药店做的吗，怎么来这里了。”袁艳问道， “早都不在那里做了，工资低无聊，还一身的药味。我都换了几个工作了。”申天红讲，额头上那稀拉如秋草的几条刘海随着她的脑袋晃动在滑稽地摆动。 “这个商厦很豪华，这次招我们的这一批是特别招的，原来的员工不够用。3天后我们这一批先要去军训，然后才能去商厦正式上岗呢。” 她好像懂得很多一样，袁艳只有点头的份。 “我先走先，我表妹陪我来的，她在那边等我了。”那口气温柔又带点老练，向袁艳挥挥手就和一个小圆脸的姑娘一起过袁艳的前面了。 回家的路上，袁艳想起那个外八脚的申天红，心里笑了笑，她又想到邻居姑娘白茹中专的职业是药物，白茹讲到她们的几个好朋友还自安花名叫“川穹”“白芷”“丹参”''天麻“”首乌“等等，想到她们的几味”中药“经常聚在一起，那几个头蓬蓬松松的黑脑袋简直可以煮一煲”十全大补丸“了。 白茹现在上班了不撞见她，她和袁艳也玩得好，读书时代放学见面还经常讲什么动画片好看，家里奶奶做了什么好味菜。白茹有本贴贴纸，贴了好多卡通美女图，经常拿出来给袁艳看。 春午的阳光逐渐耀眼起来，熏得袁艳发热，她想到月静，转方向去月静家去。 ………… 袁艳在月静家呆了一个中午，4点多就回家了。 刚到家门，就听到家里父母和个客人的交谈的声音。看到有个穿褐色衣衫，短头发的老阿婆坐在沙发上，她脚边放着个大菜篮。还有个五六岁的男孩子蹲着逗猫玩。 ”姑娘下班回来了，这样大了呀。”那阿婆看到袁艳热切地说。 袁艳含笑点了点头，在望了下爸爸，爸爸示意她说：“这个是姨婆婆，还记得她不，以前还带你和袁强去那家玩呢。就是大富村那。” 袁艳想起来了，那年夏天在那得吃了好多的甘蔗，还有几个表姐带去山上摘野捻子。还记得袁强下溪水捞鱼仔时滑了一跤，后来换上了乡下表弟的衣裤，穿得窄窄的，露出个小肚脐。 袁艳说：“姨婆好，你来了，这个是不是鹏仔。”她看着在地上用个乒乓球逗猫的小男孩。这小娃子一下子把个乒乓球丢在这边给小猫跑过去扑玩，又过去把球拾起来，抛去另一角给小猫跑过去扑住。 小鹏仔又去拾球起来，这次小猫迅猛地一窜过来，小毛爪碰到了小鹏仔的身上，他吓了一跳，惊慌地跑回自己婆婆怀里，一屋人笑了。 “鹏仔，叫下姐姐先。”姨婆婆摸摸小孙子的头说。 “哈哈，按辈分来说，应该叫小舅舅，鹏仔虽小为大。我都要叫鹏仔哥哥呢。“袁艳爸说。 袁艳妈也笑着附和，她看着可爱的小鹏仔的脑袋，说“鹏仔的发型真是时髦，还有个小尾巴先。” 姨婆婆爱抚地看看孙子，用手捋捋他脑后的一缕小长发说：“这是他妈妈上个月回来带去发廊修剪的，还说很酷帅呢。” “他爸爸妈妈又出去打工了呀。”袁艳爸问， “是呀，又出去广东打工了，一年也不回来几次，上次回来鹏仔对他们生疏得很。”姨婆婆叹了下气，“又什么办法呢，我们家这边工资低。” 这时鹏仔又离开婆婆的怀，又去逗那只小猫玩。 “他后年就是上小学了，看他爸他妈带不带得他上那边读书，没办法的话，还是跟我在这里镇上读小学了，听他妈说，那边的小学生现在都会满口的英语。” 袁艳妈对袁艳小声说：“你去街口菜市去买点烧鸭去，今晚姨婆婆在这里吃饭。” 袁艳应了声，转身准备出门去，看着小鹏仔开玩笑地说：“小鹏仔，小舅舅，和我出去玩不。” 鹏仔听到就望望婆婆，小跑过袁艳的身边，大家笑着望着他。 第十章 魔鬼的培训班 一个开阔的操场，两列浓荫遮蔽的行路，三座6层的教学大楼，就如三面环山的旅游胜地。 在其中一个大教室里，30个候补的销售员早早就座，袁艳就是其中一个。她看见坐在她前排的申天红一来就和左右座的人谈得熟络，还回头向她挥挥手打了声招呼。心想，酒店出来的人真是不同，对谁都亲切会找朋友。 这个班还有5个男生，做在最后一排，他们也聊得起劲。 过了10分钟这样，讲台边走来了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多岁，大脸庞短发，稍肥。另个二十来岁，头发扎成个长马尾在脑后，头发梳得整齐光溜，人白净高挑。两个神情都是严肃冷冽。 她们走到讲台上，并肩站着，年纪大的那个女人对大家点了点头，开了口：“大家好，我们是皇冠商厦培训部的经理。我姓张，叫张秀华。她姓农，叫农清。我们是来给你们上培训课的。” 台下的学员安静了下来。 袁艳把手放在双膝上，看了下旁边的那姑娘，见她也定睛专心看老师。 叫农清的经理走到后边一张靠背椅坐了下来。 张经理对大家开始上课。 “同学们，今天开始这10天我们两个经理要对你们急速培训。凡是进入我们皇冠大厦做销售员的都要经过一轮培训。因为我们的商厦要求的销售员有服务，有销售能力的强手。 你们知道现在的时代商品有什么需要吗。就是追求品质追求名牌的时代。” 张经理眼光一扫全教室的人说：“你们猜下我现在穿的这条牛仔裤的价格不。”她走出讲台，用手指指腿上那条褪色的蓝色牛仔裤。 袁艳看着那条在她那不长的腿上的萝卜型牛仔裤，心想真是看不出是多少钱，最多200多。 班里陆续有人高呼起来：“500多吧。” “300多的吧。” 袁艳旁边那个姑娘嘀咕说：“我想也最多不超过500.” 张经理看了下大家微笑道：“大家可能是想不到的，这条牛仔裤1500块。这是我们店的外国牌子货，今年最新款。” 大家哗然。 “我的妈哟，”袁艳对旁边的姑娘说，“那可是大半年的工资呀。还这样不起眼的裤子。“ 张经理好像明白大家的意思，便解释一样的说：“你们可能是看不出这条裤子的价格，看起来是不起眼。但是，”她环顾了大家，又用很坚毅的语气说：“但是，这条裤子在有钱人的阶层就比如一张名片。” 大家有点不悟，望着张经理。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城市建立这个定位高档奢侈商品的广场，目前生活越来越好，有钱的人们也多起来，他们需要的是高品质的商品，高档有个性的商品。做为你们这些销售员，也要知道怎么去推销这些高档的牌子。“ 大家静默不语。 张经理回头在黑板上写上“新理念”三个大字，指着讲：“做为一个销售员，要有新理念，就是新的观念才能把商品更好更快地销售出去。” “好的员工要形象好，头脑好，口齿伶俐。”张经理接着说。她从讲台上拿出一张打印纸式的稿件对大家说：“有哪位上来读读这几个绕口令。“ 这不是简单吗，不就是那个叫什么“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石狮不是十四，四十不是狮石的吗，还有什么东门有城，西门有座城的，我经常听小贝贝说，袁艳想。 袁艳听见后面坐的几个男生在窃笑，有个说幼稚，有个说真无厘头。 张经理指着下面说：“那位同学，请你上来读下。”她指着下面。 有位男同学轻快地走上了讲台处。 “那位女同学也上来。” 袁艳见大家望着她，知道叫她了，心里有点慌，她一向是怕发言的人。不得已，也步上了讲台。 袁艳接过那稿子，见上面写着“皇冠不是冠皇，冠皇不是皇冠。华厦不是厦华，厦华不是华厦。”心想，才几个字，这不简单，又见下写着“连读5遍，要求快速，口齿清晰。 袁艳看看张经理，农经理，见她们望着她，又看了看下面的同学。 拿着稿大声地读：“皇冠不是冠皇……”才读几个字，听张经理严肃地说：“读大声点，气息太短了。“ ”皇冠不是冠皇，冠皇不是皇冠，华厦不是厦华……” 到第三遍的时候，袁艳好似觉得舌头都绕卷了，头脑哄哄响，连个“厦”字也读成“下”字。 台下的同学们笑了起来。 袁艳读完，在见到那个男同学念，大家同样地哄然大笑。 袁艳脸红红地走了下去，坐到了座位上。 张经理说：“这个小节目好似好荒唐，但是你们想下，来我们商厦的不止是本地的顾客，还有外地的游客，如果你们介绍商品时口齿不清，就给顾客多一分误会，尤其是你们带有本地音的，要多克服这个口音，力求到标准普通话。” 张经理示意农经理上来，农经理上来拿着稿子顺利流畅地读了一遍，看着大家说：“等下我会发点稿子给大家回家多练习，你们在家也要多读报纸，毕竟你们不和现在商厦里的员工比，他们都是从营销学校直接招生过来的，经过系统的训练。” 袁艳对旁边的同学说，原来我们是杂牌军啊。 农经理有点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培训完就马上要到各部门去上班了，商场就是战场，我们不单是和市里的各大国营商店比武，还要和自己的员工比武。多销售多收入，我们这里是有成绩就有上升的空间。” 张经理接过话说：“我们商厦的奖金是高的，但是是和销售相关。商场的工作虽然是激烈残忍的竞争，但是你们的销售也是效益相联系在一起，只有自身不断地努力完善，才能有最佳的销售，最多的收入。” 袁艳旁的姑娘叫做小莉，她有点忧心地说，我以前在供销社工作都没有这样紧张过，从来不用去大力推销，顾客来要货我就销售得了。 袁艳也说，我最怕和人打交道了，嘴笨笨的，到时候怎么办。 张经理说：“就如同是现在流行的魔鬼训练一样，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接受魔鬼培训，明天开始军训！” 第十一章 魔鬼集训开始 饭后，袁艳一家坐在客厅看电视。 厨房传出鸭子“嘎嘎”声，袁艳妈对正在看报纸的袁艳爸说：“别看报纸了，去厨房把鸭子杀了。” 袁艳爸仍旧在看报纸，也不抬头地说：“等几分钟，看完这张报纸先，哎，现在我早出晚归，早报都成了晚报了。” 袁艳说：“妈，明天我们要军训，我要一大早起来，6点半到培训点，不在家吃早点了。” “军训？去做个工也要军训？我只听过大学生要军训，你们也要？”袁艳爸现在倒是放下了报纸，有点疑惑地看着袁艳。 “现在当然不同以前了，以为我们年轻时一去工厂师傅带几日就上岗了，小艳，你明天起来可以去冰箱拿点我前几天包的饺子去煮吃。”袁艳妈妈心疼这个女儿。 “妈，太早了厨房有蟑螂，太脏了，又会飞，吓死人了。” “我叫你爸喷过药了，还有？！”袁艳妈回头看下厨房的方向，听到那聒耳的鸭子声，厉声对袁艳爸说：“袁建华，快去杀鸭子，要不叫一个晚上睡不着。” “叫你好好买什么生鸭回来，找事做，以为鸭毛这样好拔吗，苏月娥。”袁建华站起来说，往厨房走去。 “是如珍单位得发的，下午她送一只过来。”苏月娥对着袁建华的后背说。 “好了，等下我和爸爸一起拔鸭绒毛得了，这个最费时间。”袁艳看着妈妈笑着说。 “如珍以前做姑娘的时候还比你胆小，现在成了家，杀鸡膛鸭比我还麻利……”苏月娥由衷佩服地说。 ………… 南方三月中的天气乍暖乍热的，晨光微洒，袁艳经过的小区的桃林现在已经长齐了枝叶，翠色夺目，花坛里红花点点，6点的清晨已有人出来锻炼。 到了培训教室，袁艳发觉空荡荡的，一下有个比她迟的姑娘匆忙进来说，快出去，他们都去操场集合了。 袁艳和她跑到了操场，已看到有三排人站在那，张经理和农经理站在一侧。 见到两个跑上来，她们的眉头攒蹙了一下。 袁艳找个队伍排在一头，挺身抬头看前方。 张经理看了下手表，神态严厉，说：“今天有两个同学迟到了2分钟，这个迟到在我们商厦要罚钱的。就是迟到半分也不可。” 袁艳面惭心惊，听到她后面有个男同学低声地和他旁边人说：“今天我也是差点迟到，刚出门爷爷叫我顺便去牵条狗出去拉s。还说清晨人少不妨碍人。” 还有个男的应他：“你爷爷真是会找时间，乖孙子也听话。” 听到这，几个同学捂口笑了。 只听到张经理的高音女声传来：“大家各排隔开10步距离站好，今天我们首先要练习站姿。” 站姿，站立也要练习，袁艳心想，不是这样站吗，挺直就好，她眼的余光撇了身旁的同学，见他们马上挺胸收腹，屏气敛声。 张经理说：“同学们，今天你们是同学，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在商厦工作是要长时间的站立，没有凳子给你做的。一个人的姿势是一个人的精神体现，同样，我们的销售员的站姿也是我们商厦向上，活跃，年轻的精神体现。” 她眼冷冷地扫了三排站立的同学说：“从现在这时间开始，1小时内不能动。” 袁艳心想，1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不怕。同学们静静如树地站立着，风从头顶吹过去，轻柔的头发悠悠扬动。 张经理和农经理同样站立一侧，看着同学不作声。 空气静默，袁艳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从右边吹到自己鼻子里，她斜眼望望，觉得是从申天红那边传来。 农经理绕着大家走了两圈，鼻子耸了耸，皱皱眉。 袁艳穿着高跟鞋站久了觉得腿有点累，又以为在在侧边经理看不见，悄悄地舒了下腿。 “第二排最右边的同学，请你不要动。”一个声音击到了袁艳的耳旁。她霎时立好不动，我晕，这也被发现，明天换双平底鞋来。 ………… 时间到了，张经理命令大家回到课堂，站在讲台，她更加似一名功勋累累的元帅。 “同学们，今天站姿不行，有的同学不认真，有的站久还嘴里还嘀咕。你们要记住，我们的商厦的形象你们也站有一半，如果一个吊儿啷当的人站在商品前面，有哪个想去买呢。” 农经理接口道：“我发现有的女同学爱擦香水，我们商厦严禁销售员擦香水的，这样会使得顾客不舒服。你闻起来香的香水，顾客闻起来就过敏，回头就走，影响了我们的销售。” 张经理道：“现在学习下员工手册和货架的摆放注意事项。中午休息1小时吃饭。下午接着上课，下午课时是体验课，由商厦里各部门的负责人来给大家上。” ……………… 中午袁艳和小莉出校门随意找了个快餐店吃饭。 小莉望着袁艳说：“袁艳呀，今天早上站1小时，等下下午也先站1小时在上课，我穿高跟鞋，真有点受不了。” 袁艳说：“我也是，明天我换个平底鞋来。” 小莉说“|这两个经理好严肃呀，看着她们还以为是到了战场。” 袁艳埋头吃饭，对小莉说：“吃快点，中午才得休息1小时。” ………… 回到教室，一半人稀稀拉拉地坐在那，没到上课时间，大家有的聊天，有的伏头休息下。 袁艳一坐下，整理桌上的笔记，就听到后面浮来几个男同学的交谈声。 “我本来不想报名来这个商厦，我爸老催我来，说我这么大人了在家吃闲饭……” “阿昆呀，你不知道呀，来到这个商厦就是你的福气了。你想想，这里女多男少，美女同事一大抓，你的未来幸福就是这里了。”袁艳听出是那个牵狗出去拉s的男同学。 “老兄，你说得真是入我心，是否你也打算来做个双职工呢，这里的女同学不错哟，今天一站立，我在后面就看到玉腿亭亭的，马上就心动神摇了”另一个豆沙喉格格地笑着说。 “没那福气了，我名花有主了，我来这里工作能签个合同，到时候见丈母娘好说话，我那个妖精说了，没稳定工作就不带上门。哎……” 这帮色狼，坏蛋，袁艳把个餐巾纸搓成一团，抛向后面，声音停止了。 这时，讲台上张经理已肃立在那。农经理侧对着门口，一个学生似的模样，穿着深蓝店服的女子提大袋包裹着严实的物件走了进来。 第十二章 色彩课堂 农经理见那女子进来，急忙上去帮把她的物件拿上，放上讲台。 那女子边点头似的歉意，面对同学说：“同学们，对不起了，我是女服部的柜长，本来这堂课是由我们部门的淡美玉经理来上，因为今天来个新商家，她要和商家谈业务，来不了。下午这节课由我来上。我姓陈，叫陈晓翠。” 她边说边打开了包裹里的物件…… 袁艳看到她比自己小多好，心想是学校刚毕业的，还亲自当老师来教大家，有点钦佩她。 她背后的5个男同学就开起玩笑来。 “阿波，这个柜长不错哟。” “是呀，眉似春山，眼如秋水，容似秋月，颜如洁玉。”豆沙喉阿波答道。 “真是有文化，阿波。”有个声音在恭维道。 “别吵，别吵，我们静听下美女老师的课。”又有个声音在讲。 “真是五大色狼才子!“袁艳和旁边的小莉说，小莉看着讲台，似乎没听见。 …… 陈晓翠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有10多张面料，颜色各一，在光线下色彩更加亮丽了。 陈晓翠转头对张经理和农经理说：“两位经理，麻烦你们配合下我拿这几块布料。” 她给张经理拿了两张红色的布料，给农经理拿了两张绿色的，自己则拿了张蓝色和淡黄色的，各挂在两边的手臂上，展示给大家。 “大家请看下我们的面料颜色有什么不一样。” 台下纷答：“张经理的红色是深红和桃红，农经理的是翠绿和深绿，你的是蓝色和淡黄色。” “都对了，”陈晓翠说，“请你们大家在看看这样的效果。”她放下一张蓝色面料，把那张淡黄色的打开，挂在身上，成个衣服一样，淡黄色把她的皮肤衬得嫩白嫩白的。 她展颜一笑问道：“大家看这个淡黄色合适我吗。如果我买这样颜色的裙子呢。” 豆沙喉阿波站起来高声道：“很合适，美女老师，陈老师穿这颜色的裙子宛如天仙下凡。” 大家一哄而笑了。 阿波旁边的男同学连说：‘别激动，阿波，坐下坐下。“ 陈晓翠在拿起那张蓝色的布料比下身上，在问。 台下的同学摇摇头，说太老气了。 ”下面请几位同学上来扮下顾客和销售员，你，你还有你，请3个上来。” 一下，见申天红和两个女同学上了讲台处。 陈晓翠示意申天红她们做顾客，她们示范做销售员。 申天红走到陈经理处装成看衣服的顾客，想买陈经理这件红色的时装。 陈晓翠把红色的布料从陈经理那拿下来，比了比申天红的肤色，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女士，你看看另个颜色合适不，这个红色配你的肤色有点深了。” 陈晓翠摆手带申天红到农经理处，拿下那翠绿的布料，对申天红说：“这件裙子合适你，翠绿的颜色，很符合你的肤色气质，而且也是今年流行的颜色之一。” 申天红点了点头，接过了那块翠绿色的布料。 陈晓翠面对大家说：“实际的销售，不是讲把商品尽快卖出去，而是能找出适合顾客的商品，把商品推销出去，这样顾客心满意足，也会带来下次更多的商机，一个顾客在带他的朋友家人来买，这我们的商品销售得更加多。” 张经理微笑地对着陈晓翠点点头。 陈晓翠逐一把张经理和农经理的面料拿下，摆在台上，双转身到黑板上写了一行字“销售要的是顾客的心”！ 陈晓翠又以自身的例子，讲了几个店里的实际商业情况。 申天红从讲台上下来，说想不到还这样复杂。 张经理间中插了几句话：“大家这几天下午都有各部门的负责人来讲点销售知识，技巧，你们回去要多多回味下，速度，急速地消化，十天后还要进行考试的。” “真是魔鬼的培训，”袁艳后的阿昆说，“填鸭一样灌这样多课程，真是头大。” 豆沙波拍拍阿昆说：“老弟，别怕，车到山上必有路。” ………… 这堂课大家都觉得有趣，将近准备放学的10分钟，张经理对大家说：“同学们，今天这节专业课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提点问题来问下陈柜长。” 一个大辫子在后脑的女同学问：“陈柜长，如果我是想帮我奶奶买件过生日穿的时装，应该买什么色系给她好。” 陈柜长拿了块桃红色的面料，亲切地说：“对老人家来说，红色是喜庆吉祥的颜色，加上这个桃红色，带有年轻朝气的色彩，这个颜色配你奶奶很不错。” 大辫子满意地点下头。 “我想给我男朋友买件夏天的衣服，你看什么颜色合适他？”一个如黄莺般娇滴滴地声音缓缓地问。 陈柜长拿起了块蓝色的布料，轻柔地说：“你看这个色彩怎么样，男人穿上去具有深厚爽朗的都市风格。” “但是，他的肤色有点黑。”坐在中间的”娇滴滴“又伸出一个手指对天指了指说：“在说，在夏天穿蓝色不显得人更加暗吗。” 张经理和农经理转目到陈柜长身上。 陈柜长不快不慢的细声说：“全蓝色的确显得人暗，但是衣服也有带浅色领搭配的，我们商城的衣服品类多，可以帮你选件蓝底浅色条纹或者蓝底白领的男款上衣。” 不愧是柜长，销售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够强。袁艳看着讲台上的陈柜长不急不慢，面带笑容的回答，想，我有这样的机智好了。 张经理脸上绽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陈柜长说：“同学们，以后我们是同事了，对于各类顾客我们就应该有帮他们选择到满意的能力。不能让顾客失望而归。” 陈柜长边说边收拾讲台上的各色布料，张经理也走过来帮忙。农经理看看窗外的天色，拿了块板擦去擦黑板上的字…… 袁艳理了理头发，低头收桌上的书本。边和小莉说：“明天还要这早起来，睡还够哟。” 小莉安慰道：“我是早早入睡，早上才爬得起来。呵呵。” 袁艳后座的几个男生早就噼里啪啦地打开桌柜，捡笔捡书准备等宣布放学。 豆沙波说，走快点，今晚我还要和朋友劈酒。 又一个声音说，喂你搞什么站起来，还没下课呢，这样急。 这时只听见一个粗厚的男声在课室中回响， “你说我的狗配什么颜色的衣服好？！” 第十三章 漂亮的妙雪姐 十五秒，整整十五秒，空气凝窒了。 张经理停下帮忙的手，直起腰来面带愠色地望着教室里那站着的人，陈柜长变得哑口无声，农经理茫然地看着前面的同学…… 29个同学鸦雀无声…… 袁艳急速地回头看着声音的来源，看到原来是后面那个“爷爷的乖孙”，只见他站立着，一头“郭富城”式茂密的头发，额前一边的浓发遮住了半边眉眼，表情温柔略带溺爱，仿似看到他那可爱的小狗。 “请问下陈柜长，我想给我家的小狗威威买件狗衣，它是个小先生，褐色毛发的贵宾犬，你说给它什么色彩的衣服好？” 大志，你搞哪科。一旁的阿昆拉着他的上衣下摆说。 这个大志不作声，默默地等着台上张柜长的答案。 灵巧的陈柜长这时一下失神无语，张经理有点恼羞成怒，声音有点咤责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你……” “我叫赵大志。”他现在有点面无表情起来，好像在对峙。 这时，传来了“哦哈哈”的笑声，大家又转头看讲台。 只见农经理手执板刷，笑得有点不自然，还是她灵巧，转得快，毕竟也是个比同学们大几岁的年轻人。 “你这个问题提得真好，商场也有奇怪的顾客。我可以说下，目前还没有狗衣服，我会向上面汇报下，以后可以开这个专柜。” 春暖花开般，张经理也收起了怒容，陈柜长低下了头继续收拾她的布料。 “现在可以下课放学了！”张经理宣布。 ………… 回家途中，天开始下了点蒙蒙雨，袁艳想起这个古怪的赵大志，有点纳闷他这性格。 沿途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汽车，公交车“嗖嗖嗖”而过，行人匆匆而走，路边的店铺发出淡黄色的光。 在过一个路口就到家了，路边一行行的羊蹄甲树开着淡紫色的长瓣型花，清芬宜人。 袁艳转了拐弯路，蓦然看到了人行道上有两个男女并肩而走，那个女子秀发披肩，牛仔背带裤，一个学生背包，男子蓝衣波鞋，身形瘦削，似有所熟。那男子指指路旁一个咖啡店，拉着那女子的手向那走去。袁艳回头看了下，那对人已经走进了咖啡店里，她感觉侧面好似孟文彬…… ………… “回来了，乖女。”袁艳妈苏月娥笑意融融地从厨房端出碗汤。“快来吃碗鸡汤补补先。” 她盛了碗汤放在袁艳面前，汤上浮着2颗红枣，还有些红枸子。 袁艳看了苏月娥说：“妈，怎么爸还不回来，袁强又上夜班了呀。“ “是呀，你爸爸说四眼叔准备开个汽车修理店，想也让他学修理汽车呢。”苏月娥说。 “哦，不错哟，”袁艳用勺子舀了勺鸡汤，用嘴吹吹，在看看苏月娥说， “妈，你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搭配得这样土，花丝巾还配个青花衣，都花做一团了” “怎么，我上星期这样穿你都不说，这丝巾是门卫小李在熟人那批发回来的，楼下的刘阿姨和顾阿姨还买了条呢。”苏月娥有点得意。 “我们下午上了色彩搭配的课，有个男同学真是好笑，讲想帮他家的狗搭配个好色系的狗衣服。”袁艳笑着说。 苏月娥说：“这个同学真是有新意呀，我见到街上有的狗穿的衣服花里花哨的，一点也不好看。” 过下，袁艳爸回来了，头湿湿的。一入门就说“今天没带伞，淋得人都湿了。” 苏月娥说：“天天看报纸，也不注意天气预报。“ 袁建华说：“我看报纸说今天没雨，谁知道晚上下了雨来，好在不大，蒙蒙雨。” 袁建华换了衣服出来准备吃饭，看着大家说：“我想下月清明正好可以回去老家拜山下，老家那边安排好在了，那几天我有空，袁艳也培训完了。” ………… 袁艳想到明天还要培训，就早早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拿又想起傍晚回来在路口见到的文彬，虽然自己和他不是情侣，但也觉得他一下子有个这样女子感到有点诧异。又想想文彬在外读书几年，也不知道他个人感情，也不好问，月静和葛勇有时候也揶揄他们做在一起配对多好，但是她总是觉得孟文彬对她来说始终是条平行线。 胡思乱想，朦朦胧胧地入睡了。 …… “我是皮具柜的经理，叫张玉花。”一个小个子女人穿着蓝色套装西裙，打着领带，笑意昂然，精神奕奕地面对大家自我介绍。 这商厦真是个魔法城堡一样的，进了里面的个个都这样斗志昂扬，张玉花同在如珍表姐商场见到那个不同了。 她把头发在脑后绾了个髻，淡施粉面，嘴抹口红。 她开始上她部门的课程来…… 这十天的下午，男服部，总台部，超市部，文具部，物业部，保安部等等都来给这30个特殊的“杂牌军”学员进行了专业培训。………… 培训终于结束了，就看消息通知上班时间了。 四月的清明节来了，一早就绵绵细雨，白雾蒙蒙。 袁艳醒了不想起来，赖在床上拿了本杂志翻阅。 “袁艳，你等下起来就收拾下去拜山的东西了，中午你爸爸有朋友帮开车送我们去老家。”厨房里传来苏月娥的声音。 袁艳起身，洗刷完毕，在客厅收拾下清明拜山的物品。 苹果金桔，香烛纸钱，白酒祭食一一装入两个大袋，等候爸爸朋友的车来。 “妈，还有福寿饼呢，怎么没见。”袁艳问。 “哎呀，我忘记买了，你快点出门口菜市那去买，上年也是忘记带白酒去，还问柄叔借了，难怪上年诸事不顺，倒是柄叔小发了……” 迷信，袁艳边想边走下楼梯，去朝菜市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见2栋楼那有辆铮亮的黑色轿车停在那，旁边一个短发红唇，大领紧身黑衣，包臀艳红短裙的女子拿着个翻盖手机在打电话，在灰暗旧杂的厂区宿舍特别亮眼。 袁艳经过在回头看了看，很熟悉的人，想想，那不是妙雪姐吗，高中毕业去了深圳打工，前些年回来时还土笨土笨的，今年换了个人一样。 现在她长得像港片中的张敏一样，短发飒爽，身段玲珑，如果给那五大色狼才子看见不流口水才怪。 …… 袁艳拿着5包福寿饼回到家，一坐下就说， “妈，我看见妙雪姐了，就是2栋那老穆头的大女儿，现在好靓呀，还有车呢。” 第十四章 发达的柄叔 “那个穆妙雪呀，现在厉害了，听说跟了个香港老板做生意，今年回来还帮老穆头在市中心买了套商品房呢。”苏月娥有些羡慕地说。女人一到中年就必定八卦，这是不变的真理。 “妈，她那个香港老板不会是个秃顶凸腩的老头吧，现在很多二奶都跟这样的人。” “才不是呢，是个和她一般大的年轻小伙子，我们在门卫聊天时看见过，还很大方，给我们水果呢。”苏月娥边说边去换衣服准备出发。 “你不懂呀，我上个月还和几个阿姨去穆嫂家看影碟，也是妙雪买给他们两老的录像机，什么港片都有。” “哈哈，你要看个鬼片就吓死你。” “我们在那看了几部江湖片，笑料片，那个发哥真是有型，一出场就迷死人了……” 听到这，袁艳吐了下舌头。 “什么发哥发哥的，快出来了，肥康停车在外面等着了，快跟我华哥走。”袁艳爸袁建华走了入来，催着老婆。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楼下，袁艳爸把东西放入车后，袁艳一家人就往家乡出发。 …… 一个钟头后，到了大碗村，这村以做饭食器皿出名，要货的商人都称为大碗村，久而就成了村名。 袁艳下了车，见村头大树仍是枝叶浓翠，虬枝错落，树枝间挂着条条红线，树根下摆着两个土地公婆的石像，几碗祭饭，香烛燃燃，烟雾缭绕。 肥康叔提着两箱啤酒，边和袁建华说，你们这里各家各户面积真是大，鸡鸭成群，人气热闹。 到了堂叔家，打了招呼，见袁强在厨房和几个堂兄弟在忙乎，原来他一早就自己先到了村里。 还没到拜祭时间，袁艳无聊，上前问堂叔春燕在哪里，堂叔指下外面说，在村头右边个小卖部里。 到了小卖部，袁艳见春燕在里面又是给顾客拿几提啤酒，又是卖几个面包棒棒糖给村里小孩。 “春燕，这样忙。”袁艳上前打了招呼。 “袁艳你来了，有2年你都没来，现在更靓了。”春燕开了个小卖部后嘴巴会恭维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阿权呢。” “他去接几个兄弟来，前几年去广东打了几年工，还是觉得回来这里好。”春燕说。 阿权是春燕的老公，两人才过20岁就结婚了，当初一听到春燕成家时，袁艳是吓了一跳，才出学校没多久就开始了幸福的家庭生活。 一个3岁的小男孩从小卖部里跑了出来，拿着个皮球在店门前拍耍。春燕嚷着他不要跑到马路去。 袁艳知道是春燕的小孩，过去和他拍起皮球来。 “春燕，你的小辉辉长得真快，几年前还是小毛毛，还头光光的娃娃，现在居然和我拍皮球了。”袁艳看着这可爱的孩子高兴地说。 “是呀，这孩子淘气得很，上次还把球踢到鱼塘里，吓得我还以为他掉了进去，一点也不省心。” 这时，一辆白色小车急停在春燕店前，下来一个穿件松松垮垮西装的老板头的中年人，气派十足，一脸的奸相，一下来就大呵叫：“春燕，来10件啤酒。快点帮我扛上来。” 春燕见了他，笑容满面，说柄叔今晚大开酒戒呀，柄嫂要说你了。 “过节，高兴呗，在说多烧香多喝酒祖宗保佑多赚钱。”他咧开嘴干笑了两声，又去摸了摸在玩耍的小辉辉的头。 老板头炳叔走后，春燕张着大眼说，那个是柄叔，现在发达了，听说包工程发的，现在家里也在挖地基准备建个5层大洋楼，还要有那些西式的凸肚大阳台。以前老呆在家和人去打牌，天天被老婆骂，谁知道什么时来运转风，说是打牌认识的人带出去一起包工程，加上他人精灵够义气，一下子给他赚了不少钱，回家差点连老婆也换了。村里人现在对他都另眼相看。 袁艳想想，也有这样的人，摇了摇头，但是也看到春燕那羡慕的神色，也没做声了。 …… 祭拜祖先完，袁艳家和几个堂叔几家子在院子开了4大台来吃饭。 农村的菜真是实惠，大盘大碟子，鸡鸭鱼肉实实一碟。啤酒白酒台上放。 男人们豪兴笑谈，豪兴喝酒，袁艳爸也和他的几位堂哥喝得脸红红的，还划拳猜码高兴着。 暮色渐沉，堂婶叫人在院子拉挂了几盏灯泡，灯光亮起，照得吃饭喝酒的亲戚男女脸上喜堂堂的。 袁艳吃得饱胀，又想小解，叫春燕带出去外面的茅厕去。 出来不见了春燕，心想她可能赶回去看娃子，在说这里离她家也几百步，就自己走回去。 刚头低低地看路走，无意听到有人叫嚷：“好好看路呀，姑娘。” 待抬头时，已见几个男人扛着两件酒走进了堂叔家的院子里。 进去看，原来是隔壁家的人，也一起过来串门喝酒，里面还有那个老板头的柄叔，打了好多摩斯的头发被晚风吹得立得来。 他一见人就连连打招呼，之后就做到袁艳爸旁边，寒暄了下，袁建华和他干了两杯酒，他就拍了袁建华肩膀几下，喷着酒气大声说：“我说兄弟呀，你以前回来还和我拼酒的，今晚怎么这样菜了。” 袁建华陪笑道：“年龄大了，老了。” 他一阵干笑，“呵呵，看起来还比我后生，怎么说老了，现在在哪发达呀。” “在朋友手下做个维修工，打打下手，修理摩托车。” “哎，屈才了，你应该出去做一番大事业，和我一样，后面是悬崖也要往下跳。”他用手拍拍自己的脸，带着醉意，鼻音很重地说：“我呀，就是那只打盹的老虎，一醒了金钱就滚碌碌地下来，现在我家里那个母老虎见我都变成了小乖猫了，哈哈。” 他又在拍拍袁建华，说：“华哥，当年你多潇洒，在城市里的好单位工作，我上去见到，你一下班就去看电影跳舞，羡慕死我这个乡巴佬了。” 袁建华这时却矮了一截，唯唯诺诺的胡乱应他的话。 柄叔旁边有几个小伙子过来和他碰了几杯，不知是恭维还是什么的，连说柄哥以后多带挈点哟。 众星捧月的柄叔连连喝了几大杯，堂婶也频频叫厨房里换上新菜。 袁艳想，真是有钱有世界，地球个个都围着他转。 袁艳妈苏月娥看看自己的老公那窝囊相，扭头去和其它亲戚谈话了。 袁艳越看这个柄叔醉红的脸的越不顺，有钱发达了了不起啊，就在自己的桌了拿了个大酒杯，过去柄叔桌前拿起他的白酒深深地倒满了一杯，对了柄叔说：“柄叔，干杯！” 第十五章 柄叔，干杯 柄叔一见上来的是个姑娘，有点诧异，一桌的人也望着袁艳。 袁艳在举了举酒杯说：“柄叔，我是袁建华的女儿，你不记得了，以前你来我家给买糖给我吃呢。” 袁建华也在奇怪今天的女儿怎么倒白酒喝了。 柄叔一摸他的老板头，恍然道：“记得了，记得了，以前你还脸圆圆的，梳着两条牛角辫。” “我好久没见柄叔了，今天来敬柄叔一杯。”袁艳也不知道今天的脑袋这样灵敏，嘴巴这样会说话。 柄叔哈哈一笑，拿了个酒杯和袁艳轻轻的碰了下说，“小姑娘，不要喝这样多酒喔，会醉的哟。” 袁艳开口，一口把酒尽喝到肚，马上感觉从喉咙到肚子一路的火烧一样。 柄叔拍拍手，连道好酒量，好酒量。接着转头又和桌上的人吹嘘拼酒。 袁艳急急回到了自己的桌前，忙喝了两大杯冰冻的可乐，又夹了大口的青菜。 春燕经过感到很奇怪，也不问什么。 …… 很晚才到家，11点多了，袁艳澡也不洗，就去躺床上。 小白猫见袁艳回来也跟着跳上床，躺在她脚边。 夜深无风，客厅里袁家夫妇也顶嘴吵了几句，也去安然入睡了。 袁艳闭着眼睛，想着那柄叔的臭得意样，真后悔自己不能多喝酒，如果灌多给几杯给他掉进鱼塘多好。 又想到春燕见他的羡慕样，还有一群人对他的恭维样，真是有点感叹做个有钱人真是不同待遇。 过几天要上班的事，也不知道到时候面对一帮有钱的主自己会是什么的态度…… 一下觉得头痛，想是不是喝了一大杯酒的缘故，肚子里火烧烧样的，就在这稀里糊涂的乱想中睡着了…… …… “谭美玲，王凤去百货超市。 刘玉莲，张东兰，方珍，罗子华去文仪部。 申天红，李爱珍，梁月珊，苏楠去家电部。 唐刚，李威，梁昆，赵大志去男装部。 袁艳，周秀娟去女装部 ………… 请各位现在各自去各部门找经理去安排自己岗位的工作。” 张经理拿着名单对着这30个急训后的同学说。 30个杂牌军站在下面听到自己后的名后，就纷纷去商场办公室找各自部门的经理。 袁艳和那个细眼高眉的周秀娟来到了经理室，只见她的台前空椅一张，没见到经理，旁边有个文员说，淡经理等会就过来。 等了大约5分钟，就听见高跟鞋“哒哒哒”走进来的脚步声，一个壮硕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卷发披肩，脸搽厚粉，厚嘴红唇，手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看见袁艳两个站在那，说， “哦，你们是分到我们女装部的同事，我带你们去岗位。” 说完，转身就带着袁艳两个去2楼的女装部。 一个巨大的空间卖场，灯光艳丽，霓裳丽装，衣香鬓影，顾客如游鱼穿水，销售员如频频点水的蜻蜓一会在那，一会在这的给顾客介绍时尚女衣。 袁艳心想果然是卖女装了，到时候好好给月静介绍几件时装。 淡经理在前面像个领航的大船，带着她们穿过了一个个品牌柜，来到了个挂有各色童装的专柜前，对旁边一个销售员说，叫你们的柜长出来。 啊，不妙，我原来是去卖童装呀，袁艳想。 一个带有雀斑的年轻瘦姑娘从旁边一扇小门出来，迎到了经理前， “现在分配两个同事到你们柜，你帮安排下工作。” 说完她就转身哒哒地走向时装柜那边。 雀斑柜长胸前挂有块小正方的牌，上面写着职务名字。 袁艳说：“林柜长好。”周秀娟也微笑问好。 林柜长笑笑，说袁艳你就在那跟着李士奇工作，他会带你两天，周秀娟你去那边的玩具柜。你们的店服还有号牌明天会发下来给你们。 林柜长向不远的李士奇招招手，一个平头豆眼的男柜员跑了过来，看了看袁艳道，这个简单，你跟我两天就学会了。 林柜长带周秀娟到了旁边一个卖玩具的柜。 …… 今天终于上班了，袁艳看着周围，这个小童装柜，开放型的卖场，6个大大彩色不高的柜台里摆满了童装，柜子四边的柱子各是个彩头铅笔装饰，柜台上分摆着几个稚气天真的卷发儿童样的木模特，各自趴着，坐着。形象喜人可爱。 一个柜子是一个品牌的童装，每个人则负责3个牌子。 销售员分别站立在各自的牌子旁，等待顾客来。 袁艳一眼望去，倘大的卖场里一个个销售员和哨兵一样驻守着自己的牌子。 这李士奇见到有个顾客带着孩子来，就殷勤地跑上去拿出套童装给小孩比试。顾客点点头，他就开了小票示意去不远的收款处交钱…… 袁艳看着他一套熟练的流程，也暗暗记住。 她问：“师傅……” “不用叫我师傅，叫我李士奇得了。”他憨厚地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边又折叠起销售出的衣物等顾客来拿。 “哦，那如果有的顾客没带小孩来买衣服怎么办。怎么知道他穿多少合适。” “你可以看下衣服上的吊牌，吊牌上基本都有儿童的对应身高的尺寸。”他拿出一件衣服，指着上面的吊牌。 袁艳看到吊牌上还附有个小牌子，上面列有儿童的身高。 “这衣领后的标签基本都写有尺寸，不过儿童来买建议买稍大点的，因为小孩长得快。” 袁艳看着他老道的说话，又去摸了摸柜台面上有个趴着的小模特，翻了下小模特的衣领，见标签写着“90cm“. “那吊牌上写90cm是3岁的，那我怎么看这个小模特是个小婴孩一样。 “哈哈，这是我早上换上去的新衣服，你没见到它的裤腿我给卷上去了吗。”李士奇淘气地眨了下眼，，开心地说。 “哦，这样啊。”袁艳在去把小模特的裤腿卷下来，后在卷回去。 “我们这里要求经常给这些小模特换上新的童装，这样顾客来就知道有新货到了。”他爱怜地摸了摸那木制小模特肥白的小脸。 袁艳想，真是来到实地还有这样多的学问。 “等下到吃饭时间，你先下去吃，上来在换我。”李士奇说完又走到另一边给另个顾客去介绍商品。 袁艳立定身，站在那，看着穿梭的销售员，想自己以后也是这样了。 她低头看看货台里的衣服，突然听到个声音大声道：“大家注意下，下个星期一盘点，上面通知要深夜盘点，就是下了夜班不要走，直接留下来和早班的一起盘点。” 深夜盘点？袁艳想，奇怪。 第十六章 餐室里的秘密 皇冠商厦的上班时间分两班制，早班从早上9点半到下午3点，下午班从3点到夜晚10点。每日上班时间包一餐饭。 袁艳妈听到了都说好，家里省下了一个人半日的伙食，袁艳说，商场没这样傻呢，饭钱都在工资里呢。 吃饭时间到了，同柜台一个“老职工”张莉---其实就是第一批来商场的刚出学校的学生，拿了两张饭票，带袁艳去职工餐室去吃饭。 张莉小声地说：“吃饭时间只有半个钟，还要在餐室门口刷下出入时间，超过要扣钱的，速度点。” “还要扣钱，这样严重？”袁艳问。 “嗯，违规就要罚钱。”张莉郑重其事地说。 餐室位于一楼右边一个教室大的房间，六扇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高大翠绿的路树和行走的车辆。 餐饭已经承包给外面快餐店，到了用饭时间就有几个人推着用餐盒装好的快餐和大铝锅的汤水来。 等候拿饭的队伍人很多，张莉和袁艳排在后面。 张莉老练地对袁艳说：“每天都有两式菜类选，我上前面看到了，有红烧带鱼和碎肉茄子，那个红烧带鱼好吃，上次吃了，带鱼煎得够透够香，还带点焦呢。”张莉吸了下鼻子。 袁艳看着她那回味的样子笑了。 两人拿着红烧带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袁艳看了看外面花坛里的花卉说：“张莉，看你还挺会品菜的。” 张莉低头夹了块带鱼放在嘴里，两腮鼓着说：“那是，我在家里是烹饪高手，因为我小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出去吃饭，回来他也学做了不少菜，耳熏目染，我自然也知道做美味，有时间你来我家玩，我做点拿手的给你尝尝。” 袁艳道：“真好，我最爱吃好菜，可惜自己不会做，只会番茄炒蛋。” 张莉说说：“不错了，有这心就能学做好菜。这番茄炒蛋要做得好吃，就要在那酸汁下点功夫，不是单纯地随便拿个番茄，在和个鸡蛋混着炒得了……” …… 在餐室里，不光是大家见面闲谈几句，说点趣事就得，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绯闻话题出来，这帮刚出学校的才工作的学生也一样，看了几本言情书，看了几部浪漫的电视，如花的妙龄，如春的心波，一些小秘密也成为交谈的话资，甚至听到别人的隐私也成了她们窃笑的话题…… 申天红就坐在袁艳的斜对面，她挽着个同柜台的女孩下来，吃饭时她那大嗓音的话就断断续续地飘到袁艳的耳边，还带着她那炫耀的笑声。 “你知道吗，今早那个开摩托车送我来上班的男人，说下月到我生日会送条金链，我看他家家庭不好，不想接受他的东西，他妈是菜市摆小摊的，到时间我过去不是跟着摆摊，还风吹雨打的……” “天红，你想找什么样的。”申天红旁边一个长发飘柔的女孩问。 “我也不知道，我家里人叫我找有单位的，我嫂就是单位好，经常得发东西，上次回来还给我买了件衣服。”申开红认真地说。 “有好单位的男人这容易找吗，我也碰不到一个。”那长发女说。 “看机缘吧，有机会来我会抓住的，现在那个摩托男暂时用他几天，叫他乱献殷勤。” 真是不是知音不投机，这两个姑娘也颇有目的方向的。 袁艳看了看周围，见到络绎不绝的店员来就餐，一个个都是学校才出来，比自己小5，6岁的学生，稚嫩的脸，单纯的眼神，但是有点带有了老成熟的心机。 “我们经理呀，真是帅，听说以前在学校的健美先生呢……” “保安部有个保安头，那肚腩碘得真大，就经常爱巡视商场，但是那眼睛看着我们灼灼发热，好可怕哟……” “那个赵丽她好丰满哟，胸前那两块不知道她觉得重不，哈哈……” “昨天我碰见了雷柜长她老公，搭她一起来，下车我见了，真丑，又矮又土，不知道雷柜长怎么看上他的……” …… 这些话像春夏交接时的热风，温温昏昏地吹来，袁艳感到一阵晕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变成她们口中的话题。 张莉拉拉袁艳的衣衫，靠近她说：“你发觉我们那个女经理为什么爱披发吗。” “为什么，我才第一天来，没注意过。” “她的一边耳朵断了一小口，是争风吃醋和情敌打架被咬了半边下来。” 袁艳愕然，“不是吧，有这样的事，你哪里听的。” “是翟荣玲说的。” “哪个是翟荣玲？” “下班的翟荣玲，据说她有个同学是淡经理的街坊邻居。” “我晕，不是吧，不过这样说经理不好吧。”袁艳道。 张莉呵呵笑了下，”你别传出去了，当是个玩笑罢了，给淡经理知道了不好。“ …… 准备下班了，这个时候陆续来了下一班的人，她们换好店服就上来交接班。 袁艳见一个长下巴，脸有粉刺的姑娘在和李士奇拿着台帐在点货柜上的衣服。 李士奇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她边看台帐边用手去数衣服，完了后，把台帐放在台上，对李士奇说，可以了。 然后走到了袁艳的身边，拍了下她说：“你是新来吧。” 袁艳点了下头，看见她胸前的工牌写着“翟荣玲”。 “以后就是你和我交接了，柜长说李士奇到时候要调去玩具柜那边。” “哦，是吗。”袁艳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她接上话题，她那话一下子如山涧的溪水遇到大壑沟哗啦啦地直涌而来。 “昨天有个女人带着她那5岁的女孩子来买裙子，这小女孩长得像10岁的小孩这样高，我连给她介绍3条10岁孩子穿的裙子才合适，我说没见过这样高的孩子，她妈妈说，她爸爸个子高，1米9几，是个运动员。” 翟荣玲接着又说：“我们家的猫今天早上又跑回来了，前几天晚上出去没回来，我妈以为它失踪了，以前养的猫都是这样，出去就丢了，这次回来我赶快拿了很多的鱼仔给它吃，看它那脏脏饿饿的样子挺可怜的。” 这翟荣玲话匣子一个，一点也不认生，袁艳想。 “林柜长的男朋友又和她和好了，还给她买了条丝巾，还是在女服那边的丝巾专柜那买的，真有钱……” 果然，淡经理半截耳朵那件事从这人那薄薄的嘴唇里出来的，一点也不假，八卦婆。 第十七章 有坏人 客厅里的木茶几上覆盖着一张钩花白纱巾，一个高水杯里插着几枝盛开的玫瑰，一个蓝瓷矮茶壶，叶子状的果盘里盛有三个光洁的苹果。 下班后的袁艳一开门就看见茶几捡拾得整齐干净，看到那几枝新鲜饱满的玫瑰很是奇怪。平时茶几上只有叠报纸放着，还有爸爸的烟灰缸，今天是过什么节，或者来什么客人了。 “妈，我回来了，你在做什么。” 没人答应，袁艳去厨房和妈妈的卧室看了下，厨房里的案板上有几个没切的番茄，一把生菜在洗菜盆里，没见人。 或者是出去买盐了，平时妈妈都是这样下楼去买东西。 一会门开了，苏月娥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红鸡蛋。 “小艳，你下班回来了。” “妈，哪家有喜事，发你红鸡蛋。” “是郎老太发给我们的，她抱孙了，生了个孙子。”苏月娥边说边去厨房拿了碗来装那两个红鸡蛋。 “前几天我还见到郎家的那个俏媳妇，肚子还扁扁的，这样快就生了，神仙呀？” “不是那个，是住在外面的郎家大儿子的媳妇。” “哦，是那个呀，听你说过春节好像回来过，我没见到。” “你哪里会碰见呢，我在门卫和小李阿姨聊天时见到的，很有福相呢。见人笑咪咪的。” “哦，妈，今天的茶几这样漂亮，那玫瑰不会是老爸送给你的吧？”袁艳淘气地问问妈妈。 “他哪里有这样的心了，送把菜花给我就笑了，这玫瑰是穆家的女儿妙雪早上扔在树下的，门卫小李去捡了回来，我要了6枝，你看，花还艳着呢。” “哦，这样新鲜就丢了？” “是呀，就是外边的花瓣掉了几瓣就扔去，怪可惜的，在说，那香港准女婿可有钱呢，今天又买了一大束送去妙雪家。” “真浪漫哟，妙雪姐找到了这样有情调的男人。” “人家是命好，不说了，我去厨房烧菜先。”苏月娥走进了厨房，蓦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出来对袁艳说：“你爸有些修车的工具下午出去忘记带了，刚刚还打电话回来叫我送过去，我差点忘记了，这小气鬼等下又来催了，你去书房那拿，你送过去给他。在问他今晚回来吃饭不，这几天都没回来吃饭。” ………… 四眼叔的摩托车维修店不远，在月静家那条村路口，20多分钟到了。 店面窄而长，几辆旧摩托车摆在店门口，一张躺椅，一架落地扇在门一边。一个瘦长如猴的中年眼镜男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在猫着腰修理车。 袁艳走过去，站在中等身材的男人旁叫：“爸爸，你的工具我帮你带来了。” 袁建华站了起来，说：“你下班了，叫你妈妈送过来等这样久没来，放去那里桌上。”他一指里面一张油腻的桌台。 四眼叔走过来和袁艳亲切地打了个招呼，转头在和袁建华说：“华哥，我看我这个店面太小，想出去租个更大的地方，到时不单摩托车可以修，还可以修汽车呢。” “修汽车，真有威势，那个赚钱多了。” “是呀，我们都要和时代进步呀，这几天我联系几个兄弟，我们去学下修汽车。” 袁建华喜不自禁，说：“真是太好了，修摩托车利润不大，搞个修汽车的，就是洗车都上10块以上呢。” “爸，今晚你回家吃饭吗？”袁艳插了一句。 “回去，回去，这几天坏车多，修得晚。今天可以回去早点了。”袁建华答。 …… 回家的路上，袁艳想多日的培训没见到月静，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家不，遂转路月静家。 进了她家的院子，见她在院子里择菜。穿着件粉红细格家居服，一只健壮的小土狗在她周围转来兜去。 袁艳道：“嘿，月静，今天正好碰见你了，还以为你不在家。” 月静笑哈哈道：“我还想去皇冠商场去看你呢，看看你卖的时装。” 袁艳拿了张小凳坐过月静旁边，气恼地说：“没卖什么女时装，去卖童装了。” “童装不错呀，以后我们班哪个同学生孩子了，可以送套过去，还是名牌的呢。” “这样贵，我心疼我的钱呢。”袁艳拍拍心口说。 “说给你听，我工作的旅社昨天来了个奇人，今天我去打扫他的房间的时候，见他床底一大堆的碎石片。”月静摊手瞪眼望着袁艳说。 “是不是气功大师，去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种。”袁艳有点想发笑。 “不会是吧，昨晚夜班的时候也没听到他房间里大声用力地运气声，电视上不是经常看见气功师用力呵地一声把石头震碎吗。” “可能是他有无声拳法，哈哈。”袁艳大笑。她接着说：“葛勇在可以和他试个高低，嗨，葛勇去哪里了，也不见他了。” “他呀，去学开汽车了，领导叫他去学的。” “那以后可以开车搭我们去海边玩了。”袁艳想象那时候和月静他们一起到海边的情景，看海边日出，吃海鲜，游泳…… …… “我听门卫小李说，这几天晚上你不要出去玩，近段时间这附近有个色狼出没。”苏月娥边吃饭边严肃地对袁艳说。 “你又听那个小个子门卫说了，她这个人话真是多，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色狼呢。”袁建华夹了条青菜说。 “你五大三粗一个男人，色狼会找你吗，怕你呢。“两个人又开始拌嘴起来。 袁强举起拳头说：“色狼，我还不怕他呢，够我打不，我半夜回来都不怕。” “我说是你姐袁艳，她现在上班了，下夜班可能会碰到。”苏月娥担心地望着袁艳。 “妈，不会呢，我10点就下班了，在说路上时间才20分钟，街灯这样亮，还有同事一起走呢。又不是工厂大半夜要回家。”袁艳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说。 “我是说要留一条心，小李说她们区有个姑娘下班回来碰到个男人，突然见他光光的，吓得她跑得特别快。”苏月娥饶有其事地说。 “还光光的，我见到就用我修车的扳手的去敲他，去锤他，出来害人是不。”袁建华仿佛看到那个坏人跑出来一样。 “总之，要预防万一。大姑娘去哪里都要结队做伴。”苏月娥一锤定音，“快喝汤，别给我煮的排骨汤凉了。” 第十八章 员工饮水间 “后天就要盘点了，你们看小库里的衣服都发霉了，到时要赔偿给厂家的！” 袁艳下午上班一来就看到淡经理对着翟荣玲，李士奇还有林柜长在咆哮，他们三个在一脸凶煞的淡经理前就被定了身一样，惊若寒蝉。 “做为一个柜长，也不留心注意下小库的情况，这样多的衣服潮湿了就卖不出去，厂家也不认。”她再次连连怒火燃燃。 袁艳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淡经理那卷发随着她的怒气有节奏地波动。她想看看淡经理一边的耳朵，但是那卷发却紧紧地贴实耳部位置，也不见飞扬上去。 张莉过来拉拉袁艳说：“因为这几天的回南天，小仓库那没记得开抽湿机了，导致回南天的水汽浸入了20多件没塑料袋包装的套装上，淡经理知道了，现在在发火呢。” 袁艳说：“淡经理好可怕哟。” “嘿嘿，你还没见更凶的时候，女装柜那几个糊涂虫经常被骂得要死要死的。” …… 淡经理发火足足有10分钟，骂完了，本来很气得红膛的脸在骂完的最后一个字又恢复了她那如白墙壁的颜色，嘟着个红唇，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林柜长见经理走后，又把气甩给了李士奇和翟荣玲。 她瞪着李士奇说：“你们两个呀，也不好好地看好自己管的商品，拿进小库就要马上套上塑料袋包装，到时我跟厂家说说，看能不能解决，要不，赔钱可是很多的。” 李士奇有些委屈地说：“我只是想随便放在那，顾客来买的时候拿出去快点，塑料袋我丢在角落那。” “贪省事，就见鬼，自己也不看下天气，去开下抽湿机排气扇。”林柜长悻悻地说。 “我也有错，下次我注意了。”那个翟荣玲乖巧得很，道歉来得真快，使得林柜长也不想说她。 翟荣玲转头对李士奇说：“快点和我交接班，我男朋友在楼下等我去看电影呢。” 李士奇祈求地望了林柜长一眼，林柜长又对他白了一眼说，快去交接吧。 …… 今天第一次穿上了皇冠商厦的店服，袁艳站在试衣镜前面看：深蓝色的长袖套裙，上衣有收腰线，还配有朵条纹深红的领花。这套店服衬上自己那白皙的皮肤，明眸高鼻，好似自己成了个波音737上的空姐。 袁艳对镜笑了笑，那边的李士奇对她叫道：“你过来下，我去小库要下货，我去加下货，你过来等顾客来。” 袁艳不好意思在对镜自赏，跑到李士奇那边，见他叫旁边柜的男柜员汪春树的一起去仓库了。 时值下午4点多，这个时间是商场人少的时候，袁艳一眼过去，就只见寥寥几个顾客在玩具柜看看。 昨天第一天站了整8小时，回家累得晚上都用热水泡脚，想来培训练那个站姿也是有理。 她走过去对张莉说：“张莉，你是不是觉得累，我站有点累哟。” 张莉从放台帐的小台里拿了一张白色的卡片说，“这个是你的，叫饮水卡，写有你的名字，如果你觉得累，可以去员工饮水房去坐下，那里有你工号的水杯，你自己找得了。喝喝水还可以休息下，那里有凳子坐，一个班次只有2次的机会，一次只能5分钟，进去时间在记在卡上，出来时间也要记在卡上。” 喝水也要用卡啊……“那样多的花样呀。”袁艳有点悟然。 “你想呀，有哪个能干站一天，又不是机器人，这个饮水房每楼都有一间，就在那边。”张莉指了指右边不远处一间陆续有员工出入的房间. ~~~~~ 饮水间里靠墙壁有两排5层的木柜，玻璃门里可以见到一个个写有工号的搪瓷杯。两面靠墙还设置了4条矮小的长条凳，10来个员工在那里手捧水杯在喝水闲谈。 袁艳进去在第三层里很快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杯子，打了半杯水，就和别人挤在长凳上。 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无尽的话题，和员工餐室一样，家长里短，情爱情恨也在这里发酵。 袁艳和她们不熟悉，默默也听着些。 “我第一次上男朋友家，他妈好像不大喜欢我一样，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阿霞找到个老公真是有钱，听阿霞说他出差回来还帮她买了不少东西，羡慕死人……” “刚刚有个女顾客买了我柜台好多衣服，刷了好多卡，看这个月奖金应该高点……” “今天我又被淡经理训了，说我来新衣了摆设的地方不好，给顾客看不到……” 一个短发细眼的转目看着袁艳说：“你是新来吗，没见过你呢。” “是呀，今天才第二天上班，我是上段时间招进来的。” “难怪我说呢，你是什么柜台的？”短发又问。 “我是童装柜的，就在外面不远。”袁艳答。 “童装柜的衣服价格底，不够我们针织柜的价格高，提成也没我们高呀，小毛昨天下午来了几个贵妇，一买就是10几件，几千块了，看来这月底她的奖金在我们柜最高。” “销售和提成奖金有关系呀，那我们柜不是底了，三件童装才低得你们一件针织衣。”袁艳有点不解地问。 “当然了，在说这也是运气，小毛管的牌子是全国名牌，电视广告上经常打出来的，一到晚上黄金时间她的柜台就是人多。我这边稀寥寥的。”短发有点叹气。 “哦，我也才新来，也不知道这样多的窍门……” “我时间到了，要出去了。”短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挂钟，用笔在水卡上写了个时间，站起来，把水杯放回茶杯架上，手拿水卡姗姗而出了。 袁艳也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也休息够了，也拿支笔写了出去的时间，放好水杯，走出了饮水间。 出去看到个顾客低头在选童装，李士奇，张莉也在接待着其它顾客。 于是她迎到了顾客的旁边。她想到培训课张经理反复地说：“每个顾客都是我们的上帝，通俗地说就是给我们的衣饭之主，我们的奖金就是靠顾客每买一件商品来提成。奖金高了你们姑娘就可以买自己中意的化妆品，小伙子也可以晚上找朋友多喝几瓶啤酒，吃多点烧串了……” 想起严厉的张经理说话也一针见血，通俗易懂，当时大家都笑了。 “请问小姐，你想买什么童装呢，送人的吗，多大的孩子。”袁艳学着李士奇的口吻说道。 那位年轻的顾客抬起头， “韩影影，是你！”袁艳叫起来 第十九章 韩影影的糖水铺 一张薄施脂粉的瓜子脸，精心修饰的眉毛，黑眼线使得眼眸漆黑发亮。一束头发在后脑随意夹了个金黄的琉璃发夹，米色针织套裙显出她身材的丰腴。 “袁……袁艳，你在这里工作呀。”她不相信地睁大她的眼睛看着袁艳。 “我们好久不见了，自从你搬出厂区宿舍有5年没见你了，你以前还回来来一次呢，现在在哪了。” “我爸调出电线厂我们是跟着他搬走了，后来我毕业了就去广东打工了，这几年才回来。”韩影影放下手中看的童装说。 “是啦，你想买几岁的小孩子衣服。”袁艳随口问道。 “我想给我家的宝宝买，是个小女孩，今年才1岁多呢。” “哦，你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也是，我们分开这样多年，孩子爸爸是你们单位的。”突然问到这个，袁艳闭嘴了才发觉现在和妈妈一样有点八卦起来。 “他是你也认识的，就是隔壁班的刘胜，我在广东打工遇到他的，后来我们也在了一起。”韩影影说起自己的老公的时候，脸上透出一种甜蜜的神采。 “哦，是他呀，记得那时候他和葛勇几个叫上我和你去郊区的果园去摘果，被个果农发现了，我们跑得真快，我有个帽子都忘记拿了。”袁艳想到以前真是有点坏。 “那时候是呀，真有趣，不过在学校我和他没开始，出去工作才发展起来的，你呢，怎么样了？” “我呀，我……”袁艳脑中掠过文彬的影子，“我现在还没呢……” “快点找，别挑了。”韩影影笑着逗了下袁艳。 “哈哈，来，过来这里，这边有新货到，这条印有泡泡鱼的小裙子多可爱。”袁艳带着韩影影的来到了另一边的柜台。 …… 卖出了一条童裙子，288元，还是熟人买的，袁艳的第一次销售成绩。 一条小小牌子小童裙要了等于我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真是没法想象。韩影影现在是贵妇了，命真好，她说她家婆开了个糖水铺，连个卖糖水的媳妇都这样有钱，我真是活得惨。 袁艳扯了扯衣服的下摆，在看看这个衣服的颜色，抬头在看看那一圈卖场的朝气蓬勃般的员工，突然发觉自己和他们就像伏尔加河的纤夫，一点一点地拉着那凝重的大船。不，还像那个早上把石头滚到山顶，晚上石头又滚下来，等明天早上又去顶上山顶的希腊神话中的那个傻汉，我就是那个傻汉吗，在这里滚石头一辈子吗…… 袁艳打了个冷颤，张莉正好走过来打趣地说：“空调还没开呢，你这样冷呀。” 袁艳笑笑。 ………… “又挖沟了，这内涝什么时候才搞好，今天挖这里，明天挖那里的。”袁艳转头对月静说，两个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一条路说。 “小心，别骑到沟里。”月静叫，“你不是说韩影影家开了个糖水铺吗，这样远。” “就到了，说是在新兴区云景路靠近4中那边，说她那很好认，门口有两棵开紫花的树。” 十五分钟后，她们来到了影影的店铺。 店前两棵树开着大朵浓淡不一的紫花，花开正盛，不时有一朵二朵的旋转式地掉下来。糖水铺前摆着两盆红色玫瑰植物，一串如意风铃发出琅琅地响…… 月静走进店里，四处望望，正好一个穿着白色饮食服装的女子出来看了看她，见到袁艳叫了声。 袁艳拉着月静走过来打招呼。 “月静，你胖了。” “是吗，“月静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高兴地说：“胖了也要吃你店的糖水，介绍下有什么好吃的。” “本月推出五彩芋圆子，等下送你们两人2碗，冰冻的好吃。”影影向里面的工仔打了声招呼，还叮嘱多加点芋圆子。 她找了个窗边的好位置叫袁艳和月静坐了下来，说：“现在清闲，晚上人多点。” 袁艳说：“真羡慕你当老板娘了，坐着收钱。” “哪里有这样舒服，在说这个店是刘胜他家开的，我也只是帮手，他妈妈才是老板。” “总之以后就是你的了，刘胜又没兄弟抢，哈哈。”月静搭腔说道。 “哎我们就是靠这家店吃饭了，还是上年才转过这里来的，本来在原来的地方好好的，谁知道房租要涨一倍，家婆气了，转来这里了，还说巷深不怕酒香，熬了一年现在才上正轨。” 芋圆糖水来了，五种颜色的芋圆子在清清的糖水里玲珑可爱。 月静吃了一口，大叫好吃，以后我带葛勇来这里吃。 影影见她的样子可爱搞笑，心里也高兴，还说够不，不够在来其它的品种几碗给你。 袁艳说：“影影，你也好厉害，和你老公经营个糖水店多甜蜜。” 影影看看马路上行驶的车辆，转头对她们两个说：“你们想不到吧，现在甜蜜，当初多辛苦，才搬来这里，没什么人气，天天我就着马路看车辆，看行人，在看看门口的两棵树，看着它长新叶，开新花。那时就是一个字熬。” “熬出个老板娘了，哈哈。”月静又开玩笑道，“我也要学几招煮糖水，回去我想喝什么糖水也会自己做。” “你不来帮衬我了吗，还说找葛勇来呢？”影影祥装怒道。 ……………… “盘点，盘点，人人到齐没，那个梁翠云跑去哪里了。”林柜长拿出一大叠的盘点表出来问。 “她上厕所了，等下就到。”王春树帮她报道说。 “一有急事就跑厕所，看是不是有病了，给淡经理知道我不负责了。”林柜长把盘点表发给各人时边说。 一个尖下巴的姑娘嗖地一声跑到了柜长前，说：“我来了，柜长。” 林柜长把几张盘点表递给她说：“就差你了，wc专家。” 梁翠云尴尬地笑笑，回自己的柜台里拿了台帐出来。 “大家注意了，盘点表写字要清楚，自己把台帐上今天的数写好，等下会有上面的管理层派人下来监督和你们盘点，没有虚假可作。”林柜长拿着台帐向大家挥挥说。 “盘点要多久？”袁艳问李士奇。 李士奇习以为常地说：“不久，最快3小时，最慢4个小时而已。” “四小时，那不是要到2点吗，大半夜回家不安全呢。”袁艳想起来那个“色狼传说”道。 “没事，我可以送你回家，在说商场很多人还不是这样回家。你看，盘点监督员们下来了，快点抄写商品数量。” 袁艳抬头看，见两个身穿管理服的男女向他们走来…… 第二十章 深夜盘点 那两个管理层的男女一走来，林柜长早已在前面接着他们。对他们说，你们等下先，大家还没写完，哪个先写好盘点表的就叫他先和你盘点。 粗颈胖脸的叶管理员点了点头，别一个甘姓女管理员则走到了玩具柜那看了下他们在写的盘点表，然后又去看看那柜台上的变形金刚。 一会儿，玩具柜的郝刚写完了盘点表，叫甘管理员跟着她盘点，只见他数着同种玩具的数量，在叫甘管理看看表中的数字，甘管理点了点头…… 这边童装柜的王春树第一个写完了，连叫着叶管理跟他去盘点，李士奇迟了他一步，也就等着王春树那边的盘完了在到他，袁艳跟着李士奇这个小师傅也在旁边等。 张莉上前和袁艳说，看来，我要到最后了，哎呀。 袁艳说：“说个好消息给你听，我有个同学开了家糖水店，今天中午我去吃了，味道很好呢，有很多新品。” 张莉惊喜地说：“真的，我也喜欢吃甜品，我不怕胖，别人说我太瘦了。” 这边那个翟荣玲也凑了上来问：“在哪，我也要去试下。” 这时听到“哒哒哒”的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走了过来，三人迅速地分开。 “你们的柜长呢。”一个傲然的声音说。 林柜长马上放下手中的台帐，奔到经理旁听命。 “你们今天晚上盘点要认真点，上个月差点出了差错，后来我还和你整理了两天。这几天又到了不少的童装新货，更加要注意点好数了。”淡经理语气沉重地一再交代。 林柜长这个小姑娘只有点头的份。 淡经理扫了两眼正在盘点的两位管理员，走到叶管理前嘱咐：“你看好他们的数，这群糊涂的孩子才出校门不久，做事不认真。” 叶管理边点头边说：“会的了，美玉。”边示意王春树继续点数。 淡美玉经理“哒哒哒”地走到玩具柜那，巡视了一圈，走回了女装柜，如个森林之兽留下了它的气味一般。 袁艳进了饮水间休息5分钟出来还没见到自己的师傅李士奇，就走上去看王春树那边盘点完没，王春树对她摆摆手，快了，快了。 这时走来了个女装柜的一个姑娘叫杜香妮的，她看到袁艳就问：“我们那边又要盘点又要熨下午来的新装，人手不够，淡经理叫你们这里派2个人过来帮手。柜长在哪里？” 林柜长出来了，点派袁艳和周秀娟去支援下女装柜。 ……… 两大叠新款女装堆在柜台上，蓝粉红绿，各色纷呈，用精美透明的衣袋包着，在商场灿耀的灯光下更加显得色彩闪闪，有一个员工正在用挂式熨烫斗在熨新货。 杜香妮过去向袁艳和周秀娟示范了怎么用挂式烫斗的用法，则把这任务交给了她们俩。 周秀娟瘪瘪嘴说：“想不到女装柜有这样多事情做，我看童装都没用熨衣服。” 袁艳“嘘”了一声，用眼示意下淡经理在不远处。 秀娟随眼看了下，见淡经理像个赛场上不把对敌放在眼里的神气活现的公鸡一样，挺胸昂首地在巡视着各个女装牌子柜的盘点现状。 “小心，别熨歪了腰线。”杜香妮过来检查着她们的情况并说：“这个是今年夏天的最流行的新款，牌子是施经理好不容易谈判回来的，另个大商场还一直抢着不放呢。” “哦，难怪都没见过施经理，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袁艳突然问这句，话出后她也觉得自己怎么这样唐突。 杜香妮正色地说：“淡经理管理内部事情，施经理则负责去进货，去谈判，很多名牌都是他谈回来的，上次去深圳谈个牌子还带了罗浩去。” “哪个是罗浩？”袁艳问道。 “就是那边皮衣柜的男柜长，经理在培养他做业务员呢。”杜香妮有些自豪地说。 周秀娟嘿嘿一笑说：“我上次见过一次，人很高，还挺帅的。” 袁艳笑了笑她说：“你有点发花痴了。” 杜香妮帮把一件熨烫好的上衣拿了下来，说：“不和你们说了，我们这里很忙，我去那边盘点了，轮到我这里了。” 周秀娟望望淡经理的方向，嘴又多起来，又对袁艳说：“我看呀，女装柜这样辛苦呀，今天晚上不知道要盘点到多少点去。” 袁艳白了她一眼说：“你少说点，熨烫完后我们可以回家了。” 这时在衣帽柜那边传来了一片嘈杂声，接着听见有一个男人粗鲁的叫嚷声和向这走来急速沉重的脚步声。 袁艳朝那望了眼，心里也是一呆的，只见是个40多岁络腮胡的男人和一个带眼镜的斯文青年，手里提着个小布袋兜，正在叫嚷嚷的，后面跟着两个保安。 “我是来找我闺女的，怎么这样晚还要盘点，这样大半夜回去出事怎么办？我才有一个女儿……” 那眼镜年轻人在旁边附和说：“叫你们经理出来，劳动法有规定商场半夜盘点的吗……” 后面的两个保安紧跟着他们边说，“冷静点，冷静点，你不是说来看下女儿吗，我们才给你上来的。” 络腮胡瞪了个牛眼给保安说：“不给我上来，难道叫我在外面吹冷风等吗，我病了你们报销不。” 保安见他说些正常又不正常的话的，也答不上来，使下眼色给旁边观看的员工，一个女员工迅速地跑过去找淡经理。 有人来闹事，什么人的，淡经理脑里转了几个弯，从一头绕了几个货架疾走过来。 “你们两位是……”还没等她叉腰摆势，那个络腮胡男人就若九天瀑布，奔流磅礴，声势巨大起来， “我说呀，你是这里的经理是不，我是谭水琴的父亲，”他边说话边向那些在盘点的姑娘寻看，试图想找出他的女儿，但看到的是穿着一色店服的员工。 “我说你们这个中外合资的大商场的时间怎么这样怪的，怎么盘点要晚上来搞，我老婆以前是供销社的，盘点也是关店一天来盘点。你们不要追求利润就不顾我们家姑娘和这些年轻小姑娘的身体，安全，每个月盘点都这样，我闺女工作3个多月了，每个月盘点回来我们两公婆都是在家提心吊胆地等候，生怕出了什么事？” 淡经理不和他硬顶，说：“这个是我们上面总经理的意思，规矩个个员工都要遵守，我也是在这里陪着盘点的。” 络腮胡声音更加大了，说：“你这样大了，半夜怕什么，别人还怕你呢，我女儿还是学生一个……” 淡经理一听见他提到她那年龄，心起怒火，还藐视她，说话越来越横，就像碰到了水田里的蛮牛一样，对旁边的员工说：“你快去把谭水琴叫过来。” 第二十一章 两位不请之客 一个十八，九岁的包包头，瘦板板的短发小姑娘走了过来，怯生生的低头站在那，她看了下淡经理，又望了下自己的父亲，欲言未语的样子。 “水琴呀，这是你的中药呀，快点喝，你身子弱，前几天又感冒了，我真是怕你出什么事。”那个络腮胡谭爸爸一见了自己的女儿，语气顿时温软下来，从他提着的一个布袋兜里拿出了个红色的暖水瓶，递给他女儿。 淡经理一见此，也无语，立在一旁看着。 谭水琴接过了那个暖水瓶，哀凄凄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谭爸爸示意她马上喝，还念叨说：“这是你妈妈晚上煲的，叫我拿来给你，在吃两天你的重感冒就好了，怕你觉得苦，她在中药水里放了点冰糖。” 谭水琴抽了抽鼻子，眼微红微红的，打开瓶盖，喝了一口，眼神怪异地看了下自己的父亲，也没作声。 淡经理见此，开始和缓地说：“谭水琴，你盘点完了没，去那边找个凳子做下休息下，喝点药吧。” 谭爸爸一听到盘点二字，像踩中了他的猫尾，又提高声音理论起来：“你们这个商场遵守劳动法没，为员工着想过没……” 淡经理见他粗人一个反复这几句话，有点烦又做不出声，细声应答说：“现在的盘点时间我们算做是加班时间的，不会亏待员工的……” 谭爸爸断声说：“在外国，员工有权利可以不加班，在说，你们想到没，我女儿上着下午班真到晚上下班的10点，在从10点盘点到现在的2点，简直是连班了，”他又张开他的大粗手指算“下午3点上班，4，5，6……到深夜2点，在加上来回路上2小时，13个钟了！” 他不容淡经理申辩，头转向旁边和他一起来的眼镜男说，“这是我侄子，上年法律系毕业的，他可以和你们说一说劳动法。” 淡美玉一见他是个有锅有铲的厨师，有备而来，更加答不出话，只好屏气敛声，心里想对策。 …… 那边袁艳和周秀娟差不多熨烫好新装了，她们两个在不远外翘首而望，杜香妮走过来说：“你们别看了，好好帮我把这些新货烫完，过几天还有几个新牌子来，我又要忙一顿了。” 袁艳收回了翘望的头，拿着挂烫斗在次把一件新衣熨烫，但是那边谭爸爸的声音仍大声地传送过来。 …… “耀发，给她，这个经理讲一下劳动法。”谭爸爸一边腿抖抖一下，有理在身，一本正经地说。 法律系毕业的眼镜男谭耀发用手顶了顶眼镜，望着淡美玉说：“在劳动法中第四十一条用人单位由于生产经营需要，经与工会和劳动者协商后可以延长工作时间，一般每日不得超过一小时；因特殊原因需要延长工作时间的，在保障劳动者身体健康的条件下延长工作时间每日不得超过三小时，但是每月不得超过三十六小时。” “但是，请问下，”谭耀发走近淡美玉经理面前，熬有介事地说道：“你们从下夜班的10点到现在的2点，已经超过劳动法的每日加班3小时，或许更加多，也可能是3，5点才盘点完才可下班。 劳动法说，要在保障劳动者身体健康的条件下，我这个堂妹，现在正是生病时期，或许感冒不是大病，但是一重起来就要命，你们这里的柜台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二叔说了，水琴说不去不得，小感冒没事。 在加上是大深夜来个盘点的，商场有很多女员工，也是才从学校毕业出来这里工作的，如果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什么不测的话，你们这个大商场该负什么责任，你们考虑过吗？” 谭爸爸接话道：“就是，我们家的水琴如果出事了，我饶不过你们商场。” 他怒眼迸出，拳头握得紧紧的，后面两个保安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激动，别激动，兄弟，有话好好说。 这边的周秀娟听见了，心里怕怕的，她悄声对袁艳说：“袁艳呀，你下班和谁同路吗，我那边条路好在有几个以前学校的同学一起回去。” 袁艳也有点心惊，她说：“我妈前几天还提醒说近段时间有个变态狂，晚上出来，我那时不信，现在想起来有点怕，李士奇说了，他可以送我回家。” “他那个竹竿样，我看怕的人是他吧，没准那个变态男人一来就把他打跑。”秀娟一听到是李士奇，就格格地笑起来。 袁艳朝童装柜那边望了望，见到李士奇那高竹竿样的身躯在跟着叶管理点数。 她假装淡然地对秀娟说：“两个人走路总比一个人好，那变态狂人可能一看是两个人，也就不敢上前了。” 秀娟嘿嘿地笑道：“听张莉说，李士奇和她同班，记得有年班里要打什么预防针的，他躲来躲去，见到那个针头刺到他肉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差点没和小孩一样哇哇叫。”秀娟抹抹眼皮，学了下李士奇的狼狈相。 “你真坏呀，秀娟，不过我相信有李士奇同路，多个人壮壮胆我也不怕了，在说我回家的路也只有半小时。”袁艳熨烫最后一件衣服说。 “你们两个都差不多熨烫完衣服了，搞完可以回你们柜台了，谢谢你们。”这杜香妮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地对她们说。 “我看我们柜今晚要很迟地回去了，你看，那边还在吵架着……”杜香妮努努嘴那边说。 “遇到恶人淡经理也吵不过别人。”秀娟判断道。 香妮说：“平时我们什么顾客没遇上，退货的，胡搅的，淡经理都一一扳平，今天晚上有点难度了。”时间久了，香妮好似在看一场足球赛。 ………… “喂，经理，有凳子不，我站久了，太累了，想我女儿一天站8小时，天天回家叫累我也没在意，果然是累到脚发麻。经理，拿两张凳子来给我们坐下……” 淡雪玉经理正出不得话的时候，见他又来这不其意的一招，不知道这头蛮牛心里想什么。 谭耀发对自己二叔的讲话方式倒也见惯了，自己质问的劳动法条款也驳得淡经理只有大眼瞪的份，没有说话的份。 淡经理转身对旁边一个女员工说，快点拿两张椅子来给这二位先生坐下。 那名员工马上跑去小库里拿出两张靠背椅子，端端正正地摆下，给两位客人坐了下来。 然后轻步走到淡经理旁，附耳道：“施经理来了……” 第二十二章 施经理驾到 一个浓眉俊目，干练精明，身着蓝色运动套装中等身材的30岁出头的男人正向淡美玉经理展步而来。 他见到淡经理正对着两个坐在椅子上的外来人员眉头紧皱，沉默无言，感到有点疑惑。 淡美玉见施经理到来，如同是黑夜的深海中迷失方向的大船看到了灯塔上的指明灯一样，她焦急说了句：“你回来了，施经理，昨天带了不少新货回来，辛苦了。” 施经理看了下那谭家叔侄二人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顾客吗？” 谭爸爸粗人一个，粗眉扬了下，斜睨了眼施经理并不答话。谭耀发站了起来…… 淡美玉低声略谈了下情况，施经理沉吟下，转过脸来面对他们。 谭耀发清了下嗓音，朗声道：“你也是经理吧，今晚我是和我的二叔来商场的，他是谭水琴的父亲。”他用眼望了谭爸爸一眼。 谭爸爸这时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腰后，眼鼓鼓的。 “是这样的，今天是你们商场盘点的日子，我那个堂妹这几天重感冒了也要来盘点，我奇怪的是贵商场怎么把盘点时间定在深夜，那我堂妹回家不是大半夜了，路上夜黑人少，遭遇不测怎么办？” 谭爸爸见到侄子开口，自己也接腔过来：“就是，前几个月也是深夜盘点，我在家左等右等的，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终于自己来商场问个明白，下面的保安也说是商场的规定，难道这个中外合资的商场在外国也是三更半夜才放员工回家的？” 施经理笑笑说：“你不要太生气，是这样的，我们商场刚刚开张不久，进货密集，白天顾客也多，不方便盘点，所以上面就安排在下夜班的时候两班人一起来盘点。” “这也是道理？”谭爸爸口中开始带火，“我家旁边的小商店也是关门半天来盘点，上次害我去买瓶酒也要走好远。” 施经理继续解释道：“这个盘点时间也算是加班时间，有加班工资的……” 谭爸爸撇嘴一示自己的侄子：“耀发，在给他念一遍劳动法。” 谭耀发就背书般地把劳动法第四十一条重复读出来一遍。 谭爸爸大声说：“你们的员工手册里讲要求员工像爱家一样的爱这个商场，难道你们也像爱家人一样爱这些员工吗？” 谭耀发推了推眼镜说：“在现在，个人也可以上法院告企业，这些违反基本劳动法的事例很多。” 谭爸爸又粗声大语道：“就是，连我个做快餐的小老板对自己的员工也不怠慢，按工发钱，有病给他们休息。我也叫水琴毕业了回去帮我手收收店里钱可以了，我们都3个分店了，她竟然说要来你们商场工作，学下什么先进管理，你看，半夜盘点就是你们的先进管理吗。” 施经理眼睛闪了闪，突然问道：“叔叔是在哪里开的快餐呢？” “哪里，就是新桥路的那间‘老谭头快餐店’，有三家分店了，品种多，顾客也多。“一提到他那个快餐店，谭爸爸就神彩飞扬起来。 “哦，我在那里吃过几次，一次在新桥路那家，一次在火车站那边，听说过生日在那就餐还有打八折优惠呢。”施经理微笑地说。 谭耀发和淡美玉听到耳里，满腹疑团，不知何解。 “嘿嘿，是呀，这都是水琴出的主意，她说新时代要有新方法，这样一来顾客来得特别多了，现在生意很不错，你们商场附近我也来考察过有没有合适的铺面，也想来这里发展一家。”谭爸爸憨憨地一笑。 “你那个快餐店里的招牌快餐叫‘蜜汁叉烧饭’和那个‘老笋炒鸭肉’的好吃。”施经理顺水推舟地说。 “说起那个叉烧，是我的特制秘方，我以前是卖烧卤的，生意好也是仗我的手艺好，我有个阿爷以前在广东那边做过学徒，掌握了烧卤的技术，然后传给了我。”谭爸爸开始讲起他的光辉历程，“叉烧我后来在变改了好多次，形成了现在的干，脆，香，边角带有点焦味……” 施经理饶有兴趣地听着，不时点头给予赞许。 “你看，我现在3个店的地址都不如你们商场周边的好，我想来你们商场边盘个面积大的店做快餐，装修好点，搞个高档的层次消费。找了几个月，没见到人转让。”谭爸爸有点懊悔。 “这里的转让基本都是转给熟人的，有行规的。”施经理深有含意地说。 “如果有转让的什么内部消息你可以通知我一下，我可以去谈谈下。”谭爸爸有点急了。 施经理默默点了下头。 谭耀发见他们越谈越离他们来的初衷远了，着急叫了声：“二叔，你忘记我们来的意思了。” 淡美玉见到施经理和他聊起生意经来了，也觉得离谱。 谭爸爸经侄子一叫，恍然初醒，神色一变，历声问道：“经理，你们那个半夜盘点的时间到底改不改，长年下去，总有一天出问题。” 施经理也是点点头，面容仍带着笑意说：“你放心，谭爸爸，我明天就打报告上去，叫上面调整下时间，你这个建议也是很好的，不单为你女儿着想，还为我们公司着想。” 谭爸爸不相信，有点孩子气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呀，下个月在叫我家的天琴半晚回去，我到时可是拿着菜刀来闹的呀。” “放心，你大可放心了。”施经理转头对淡美玉说，“淡经理，这里我来处理了，你去督促员工们早快盘点，早点回家，一个女孩自己走的，可以叫下男同事陪送下。” …… 袁艳和周秀娟回到了自己的柜台，见盘点工作基本都搞好了，就等着结个总数可以下班了。 翟荣玲一见她们两个回来，就和个麻雀一样跳喳喳地跑上前打听，“喂喂喂，刚刚那边什么事吵得这样大声，我还想跑过去看，但是见淡经理在那，不敢过去。” 这个多嘴婆最爱听人是非，袁艳淡淡地说了句，就是一个员工的家长上来等他的女儿回家而已。 周秀娟说：“本来那两个人比较难缠，淡经理搞不掂，是施经理一过来就轻松化之。” 翟荣玲见听不到精彩的描述，还自我解嘲地说，等明天我过去问问先。 李士奇过来说，你们三个女人又聊什么，我盘点完了。袁艳，等下下班我送你回家先。 第二十三章 李士奇的小秘密 深夜2点多了，盘点完的员工陆陆续续地从商场走了出来，骑了单车回家去。 此时的皇冠商厦里的灯光也逐渐熄灭，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余光从一些窗口洒出来。这时的皇冠商场，就如女皇回到了她的寝宫把头上的皇冠放在她的琥珀梳妆台上一样。 “袁艳，你在这呀。一起走吧。”李士奇拉着单车走到袁艳的面前。 然后袁艳看着他那瘦削的身躯如螳螂一样飞上单车座，有点好笑。自己也和他一起骑着单车往家里那边骑。 “我家不是很远，李士奇，过3个红绿灯路口，半小时就到了，近家门那条路现在挖着沟，你要注意看下。” 迎着深夜的清风，李士奇的头发被吹得往后贴，他张着口，猛吸了一口气说：“现在的空气很新鲜，还带着潮湿的雾气，有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完后我还跑去阳台专门吸几口空气。” 袁艳说：“我家的猫大半夜才回家，身上经常湿粘粘的，也不知道它钻去哪里。” “可能它去找它的小伙伴了，哈哈。”李士奇放声笑起来。然后他又说：“袁艳呀，你比我还大，你也怕半夜回家呀。” “怎么不怕，夜里静悄悄的，树多藏坏人呢。” 拐了几个路口，前面有一个小夜市，这时候，人也稀少了，只有老板在守着几个顾客，灯光渺渺。 袁艳对李士奇说：“在有10分钟的路就到家了，这边有个牛肉云吞不错，我请你吃夜宵。” 两人就在一云吞小摊前放好车，找张小桌子坐下，一会，老板娘先后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云吞放在他们的桌上。 “我时常和朋友来这里吃，里面的馅是牛肉做的，还可以加点牛肉丸呢。”袁艳老道地说。 “确实不错，牛肉丸子很劲道。”李士奇边吃边讲。 袁艳对李士奇说：“今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施经理，见他三言两语把谭天琴的父亲说得服贴贴的。” 李士奇不以为然地说：“当然，高材生来的，还在商业局做过秘书，后来分管业务，你不看见女装部的各种名牌都是他进回来的吗，有的牌子看样板不错，但是进回来的实物差好远，他马上退了。” 袁艳好奇道：“哦，施经理是不是也学过服装设计美工的，目光这样准。” 李士奇说：“不是，是他太太是服装设计毕业的，当然影响到他了。” 袁艳说：“哦，后有良妻呀。” 李士奇吃了半碗云吞，突然神秘地说：“我说给你个秘密听，别告诉别人哟。“ 袁艳正吃着半个云吞，一听到这，顺口把这云吞直吞到肚子，眼望着他，心想，是不是他怕打针的事。拍下胸口道：“老弟，放心吧，姐姐不会说出去的。” “施经理是我的……是我家的亲戚，是我的远房表哥。”李士奇有点骄傲地说，“我小时候他还带我们一帮孩子玩。” “不是吧，施经理竟然是你的表哥，那怎么给你在这效益少的柜台。”袁艳开始好奇起来。 “我妈也姓施的，我外婆那边的村叫施家村，每年祭祖我们家都回去，施经理也回去，就是他上大学读书几年没见到他了，小时候我暑假回村，就和施经理一起玩的，他也是放暑假回村里和他爷爷住的。”李士奇自豪起来。 “很碰巧的是，我来商场上班正是施经理，可能我大了他也认不出我，我也不好意思去攀亲，在说分在童装柜也好，轻松点。”李士奇一脸的满足感。 真是不知上进的家伙，袁艳接口说：“那个罗浩也是你们商业技校的吗？” “不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就见他了，人比较成熟灵巧，听王春树说他家一直做生意的，可能在这样家庭成长的孩子比较世故吧，不像我一样，呵呵。” “哦，也是，就是这样的人施经理喜欢带他去跑业务。”袁艳悟然地说。 “嗯……” 这时听到云吞摊的老板娘悻悻地对自己老公说：“哪里来的洒水车，也不放个音乐，我刚刚上个厕所回来被洒了半身的水。” 袁艳和李士奇向马路中望去，一辆大大的洒水车边洒着水花边慢吞吞地驶去前面另个路口。 “好了，吃完了我们走吧，好在洒水车已经过了，要不我们也要被淋一身的水。”袁艳起来道。 这时候是3点多了，街灯由于挖了条地沟也被关了一半。大路两边的路树也变得黑影橦橦一般，人行道上那白天绿翠如屏的那一道道灌木此时也成了个藏有妖魔的围墙。 天黑无月，袁艳转侧看了下同行的李士奇，看到他那天真灿烂的傻样，心想如果有坏人出来他够打不。 袁艳看了下周围，四下无人，想无人也好，就怕出来个人。 还有两个路口就到家了，袁艳的心放了下来， “旁边有长长的深坑，你小心别骑歪了，还有些小石子，那些工人也不打扫干净的。”袁艳抱怨道。 “我看见的了，你看，前面还有人在挑菜呢，卖菜的人最辛苦了，大半夜去批发市场去进货。”李士奇感叹道。 袁艳看见前边有个人戴着个尖顶草帽，挑着两担东西正摇摇摆摆地走着。 经过他处，袁艳看见他两个菜筐里面好似是圆滚滚的瓜类一样。 袁艳说：“可能是西瓜贩子，听我妈说，现在4月底出的西瓜最好卖，到6月初市面上西瓜多了，烂市了就不得价格了。” “到时候天热西瓜也不好留了，损失大呢。”李士奇答话道。 袁艳骑了几圈，没见旁边的李士奇，就听见李士奇在后面叫道，“你等下，我的单车掉链了。这单车真是，经常掉链，下个月发工资一定换了它。” 袁艳下了单车等李士奇，见他在后面只看见个小小的身影。 她自己又往前面的看了下，看到自家宿舍的大门了。 她在看看李士奇，于是就放着自己的单车去他那帮看看怎么回事。 突然，她见到个黑影一越跨过了深坑，携着一阵冷风挡在她面前。 袁艳看到了一个人，秃顶，满脸横肉，眼露凶光，而且身子光光的………… 第 二十四章 色狼出现 那人一跨过沟，撞了下袁艳。 袁艳惊惶地想大叫，叫不出。望着远处那个李士奇在低头修理他那个破单车。 那男人看着她骂了句：“真倒霉，今晚真是衰。”说着伸出手向袁艳抓去。 袁艳惊惧地蹲下，并大声叫了起来“啊，啊，李士奇，快来！“ 李士奇听见声音，马上站了起来，看见那个光光的男人也悚然了，一下呆傻了，愣站在那。 这时那个挑西瓜的尖帽男人正走到他们处，看见那情景，加速步伐，挑着两个担，晃晃摇摇到了那“色狼”的旁边，左右一打转身，两个装着西瓜的菜筐一甩，把那“色狼”狠狠地打到了深坑里。 袁艳看见那“色狼”一下掉进了坑里，露出了半截秃头。李士奇也赶上来了，拾起地上的小石子向他砸了过去。 那尖帽的西瓜佬这时放下了西瓜筐，抽起扁担，对着坑里的“色狼”大呵：“你想干什么的，等下跟我去派出所去。” 袁艳听到他的声音感到有点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在看看坑里的“色狼”，又是愤恨。蹲下身子捡了块大石子，呵道：“你这个变态佬，色狼，想对我干什么，看我不砸死你。” 突然，坑里传出了哭腔式的说话声，是那个变态佬的，他嚷着：“别误会了，我不是变态佬，不是色狼，我是出来等人的。” “等人，那你衣服脱得这样光做什么，分明就是流氓。”李士奇不听他辩解。 “我没脱光呀，我还穿着短裤呢，我那上衣和长裤在那边栏杆上挂着。”变态佬抱头辩解道。 “没到大热天穿这样少做啥子，谁信你。”西瓜佬扛着扁担对着他的秃头说。 “哎呀，我说我真的倒霉，今天晚上一出来就遇到个洒水车，把我的衣服都洒湿了，当时我站在马路那沟边，躲不及呀。”变态佬哭诉着。 “那你大半夜的等哪个，叫个证人出来。”李士奇怒道。 “我，我，我在等电线厂里面6栋那个韦春花呀，我们约好今晚去看通宵电影的，谁知道我要加班到2点多才下班回来。我跑过来找她，电影票不要浪费呀。”变态佬边说边哭哭啼啼的。 韦春花，就是我家隔壁栋那个40多岁的寡妇，难怪她这段时间脸有喜色，天天见人就笑，不同往日，见人爱找茬。 “我认识她，我家隔壁栋的女人，怎么没见她出来。”袁艳对李士奇说道。 “那边有个女人在街灯下，我去看下。”西瓜佬三步当两步的走上去，不一会，他和一个女人回到了这里。 “阿德，阿德，怎么你掉沟里了。”浓妆艳抹的韦春花一望见变态佬的秃头就大嚷。“你们两个快点拉他出来。” 西瓜佬和李士奇面面相觑，一会儿，两个人把这个倒霉的阿德拉了上来。 阿德一上来，就用粘满泥浆的双手在自己的短裤那擦，又恨恨地望了他们三个。 “你们，你们三个为什么把阿德推入沟里，你们说。”韦春花指着袁艳他们。 “不怪他们了，只怪我倒霉，也是我吓坏了这个姑娘。”阿德再次跨过了坑沟拿回了自己挂在栏杆上的衣服。边挎着韦春花的手，瘸瘸拐拐地跟韦春花走，还边说：“春花，我们不要偷偷摸摸了，你就是老太婆一个，我也要娶你。” 韦春花说：“得了得了，别说这肉麻话了，回我家去冲个凉去，如果我不出来见你，怕你今晚就去派出所喂蚊子了……” 西瓜佬看着他们走去，也拿起扁担挑回自己的两个西瓜筐，边走边说：“我差点牺牲我几个西瓜去砸死他了。走喽，卖西瓜喽！” 李士奇回到自己的单车旁，很快地修好掉链的车，把袁艳送到了家的楼下，也从容地回家了。 ………… 阳光满屋，袁艳醒来已经是次午后两点多，去到客厅，看见桌上妈妈已经留下了饭菜，碎肉茄子，香炸排骨，紫菜鸡蛋汤，全是自己爱吃的。 屋里很静，家里人都去上班了，袁艳边吃饭边想起昨晚，不，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又可怕，又好笑。如果那个韦春花不来的话，她的那个心爱的德哥的秃头就要被砸出花了。 今天休息，阳光灿烂，我要出去好好玩一玩，去吃个冰花，吃个烧烤的，袁艳想得美美的。 “嘟，嘟，嘟……”电话铃响了。 袁艳刚拿起电话，就听到妈妈的急性子声音：“小艳，你刚起来呀，饭菜在桌上，你昨晚回来这样迟呀，还有阳台上有你那个男同学孟文彬昨天下午来送了你几棵花草。” 袁艳直“哦，哦，哦”地答应。 “还有呀，今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门卫小李叫我们一帮人去她家包饺子。”苏月娥交代道。 “好的，好的，你吃多点吧。” 袁艳放下了电话，嘘了一口气，真啰嗦的妈妈。又想起文彬送她的花草，于是走到阳台看看。 阳台的凳子旁有一包塑料袋装的东西，打开看，有5棵健壮带绿叶的木本植物，有张小纸上写着“三角梅”，字迹潇洒。 袁艳看了看她前段时间整理的几个花盆，发现已经被妈妈都洒上紫苏的种子，现在一株株小苗芊芊玉立着。 哎，楼下空地一大把紫苏，还要在自家花盆里种上这样多，她不明白现在那些大妈们这样啰嗦，当然妈妈会说了，能省一分是一分。 袁艳留了一盆紫苏苗给妈妈，把其它的清理出来，种上了文彬给的三角梅。 …… 阳光明媚，晴空中白云轻飘，小鸟喜啼，这样好的天气怎么不出去逛逛呢。 袁艳换了条红裙，戴了顶宽沿帽，准备出去找月静玩。 在小区的门口，见到韦春花坐在门卫处织着件银灰色的毛衣，肯定是帮她那心爱的阿德织的，还边和个邻居在闲聊，袁艳怕她认得出，就把帽子斜斜地遮住了半边脸。 断续的话传到她耳边：“你说我的那位倒霉不，昨晚差点被人打了……”“我昨晚想骂他们，阿德还劝阻我，要我今天的话，遇到他们就骂个痛快……” 一听到爆炸新闻，那邻居也兴致十足，安慰道:“春花呀，你那男朋友是位好人呀，脾气也好……” 好人？我看就是变态狂，恐怖流氓，半夜色魔，袁艳心里气道，一边走出了小区大门。 第二十五章 吃个冰花逛个街 一条旧的街巷，青石板的路，路树荫蔽，一些小的服装店，10元店，录像室，小书店，小饰品店，艺术照相铺，凉茶摊，冰花店，云吞米粉店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热闹的小商业街。 袁艳来到一个报刊亭，打了个电话给月静，约她出来逛街。 没到10分钟，一辆摩托车载着月静来到了报刊亭这，下来的是文彬和月静，袁艳有点奇怪，问葛勇呢。 “在加班呢，听说他们单位要搞什么联谊活动的，加班了两天了，现在呀，他晒得黑黑的。”月静道。 “哈哈，那就像头大黑熊了。”袁艳说，大家笑了。 袁艳指了右边说：“那里新开个冰花店，我们去那试下。” …… 一个秀气的服务员端上了三碗冰花，袁艳点了个芒果味冰花，月静要了个杂果冰花，而文彬要了个简单的绿豆冰花。 袁艳见到文彬先拿了个勺子把覆盖在白雪似的碎冰上的绿豆舀得满满的，张开大口，放到嘴里，就笑他：“文彬，想不到平时这样斯文的你，现在吃个冰花这样大口。” 月静调皮地说：“绿豆降火呀，你看他的脸，这段时间不见，粉刺多了。” 文彬嘴里嚼着绿豆，苦笑道：“哎，都是给那些幼儿园的那些老阿姨气的。” 袁艳问：“怎么，没叫你帮小朋友换尿布吧，气什么。” 文彬皱了皱眉，答道：“上段时间村里派我和大兴，大兴就是家有很多花草的那个，昨天我拿给你的三角梅就是他给的。 村里叫我们去给村幼儿园的围墙画点卡通画，这样幼儿园就看起来漂亮，也好招多点生源。 那我和大兴去画了些现在电视电影的蝙蝠侠，机器猫和叫‘请赐予我力量吧’的公主希瑞的图画，谁知道有几个年纪大的幼儿园老师出来一看，就去报告给园长听，说要画点小花，小熊猫，孙悟空的好。 这下倒好，上星期又花了几天时间重新清理按他们的意思画了。真是老古董一伙人。” 袁艳听了便说：“忘记谢谢你昨天拿给我的花了。” 月静窃笑道：“那也不至于气出满脸粉刺出来呀，你又不是女人，失调了。” 袁艳又说：“我看在给你吃我这个芒果冰花的，你就要吃出痔疮来了。” 文彬见她们两位打趣他，也无奈地说：“你们想呀，那几天太阳特别猛的，又是下午的时间去画，附近没个卖凉茶的，晒得我和大兴像个沙滩上面的死蟹一样。” 袁艳突然想起有天回家路上好似看见文彬和个女孩走近咖啡店的情景，就探探他， “文彬，有天好像我看见你和个美女去我们家附近的咖啡店里去呢，是谁呀，两个去喝咖啡呀，好浪漫呀。” 月静一听，头忙凑到袁艳这，眼瞪着文彬说：“老实交待，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 文彬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那个是幼儿园的年轻老师，那天我遇到她，她说手指被刮伤了，我就带她去咖啡店里找老板要个创可贴。” 月静不信：“这理由好正当，嘿嘿。” 袁艳道：“以后有故事了。” 文彬被她们俩抢白一番，脸有点红，又无奈，后来说：“那个小老师，她姓胡，叫胡珊珊，说她有个亲戚承包了个果园，种着大青枣，说哪天有时间我们可以去那摘果。现在青枣成熟了，就趁这两周去了，要不就要摘收给果贩了。” 袁艳高兴地说：“那好，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到时我可以去调个休。” 月静连说好好，文彬说到时候打电话给你们。 …… 3人吃完了冰花就随处走走逛逛，见街上一片热闹景象，卖印度飞饼的拿了张大面皮飞到半空中舞，引来一圈人看。榨甘蔗汁的一杯杯地榨出清甜的蔗汁出售。卖衣服的拿着个扩音器在大叫“便宜了，快来买……” 袁艳说，如果我们商场叫我出来这样摆摊，我这样叫是不是很丢脸，我没那个勇气呀。 月静忙说，做一行就要入一行，我们旅社还叫我一个人跑出去发传单呢。 文彬揶揄道：“那这不是古代的拉客了。” 月静大叫：“此拉客不是彼拉客！” 他们来到了饰品店，文彬去看兵器装甲的木模型，袁艳和月静就去一边看头花，发夹，耳环等。 袁艳在一堆花影流光的发夹，拿起一个蝴蝶型的淡紫色发夹问月静好看不，月静摇摇头，选了个简单的一字型的透明水红色的发夹给她说，这个效果不错，袁艳夹到自己头发上，要了个小镜去照看后脑的头发。 这时店里袁艳不远的一角传出个严厉的女声：“这里的货摆错了，价格也搞错，到时候要赔钱的，你看，这个音乐盒是旧款，你放的是新款的钱，新款的却摆个旧款的钱，来这样久了也搞错，多看几眼。” 袁艳从小镜看过去，见一个20岁左右的店长式的女孩在训斥个30来岁的女人，那女人低头不语。 “要不是你是老板的熟人，早就给炒了，错误这样多回。”女孩说话不留情的，说完走去另一边看顾客选东西。 女人抬头把商品在慢慢摆整齐了后，脸上沮丧的神情一变，笑眉绽放地走到店门口热情地拍手招呼着：“快进来看看呀，今天大优惠了，有很多新款名牌首饰发夹发圈了……” 好专业的素质，一分钟变成个笑脸，袁艳叹道。忽听月静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那个女人是我家的八婶，上年下岗了，找了几个工作，现在又到这里来了，家里不容易，还有个小孩读小学。” “八婶，你这样多的婶，没听你说过呢。”袁艳不解问。 “是排班辈的八婶，只是过春节的时候才见到她，不过前几天也来我家串门，我上班没在，听奶奶说还送给她5斤腊肠回去呢。” “哦，还挺可怜的。” “生活不易呀，大家都是亲戚，前几年春节吃饭，还见她和她老公喜气洋洋的，她老公也是同她一个单位的电工，本来以为可以做一辈子在单位，谁知道上年底就解散了。现在她老公去另个单位做保安。葛勇上次还去那单位还碰见她老公呢。” 文彬走来，手拿一盒拼装木模型，问，选好没，两位小公主。 袁艳拿了那个水红发夹，月静拿了条淡月色丝巾，一并递给文彬嘿嘿一笑说：“王子，请一起去买单。” 文彬含笑不语，接过走去了收款台。 3人走出了饰品店，月静在店面见到她的八婶，道了一声：“八婶，好生意呀。” 她的八婶一见是月静，有点惊讶，继而微笑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六章 合同来了 “呐，这是你要和皇冠商场签约的工作合同，袁艳。这是你周秀娟的合同，这个合同，可以先带回去给家长看看，有一周的考虑期。”年轻的林柜长手拿着两份白色的文件，递给她们两个，严肃地说。 “哦，那我先拿回去给我爸爸看先。”周秀娟接过合同书安然地说。 “我家里当然同意了，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的。”袁艳有点叹息地说，也接过了合同。 林柜长再次说：“这份和商场签订的合同有法律效应的，只要你签名了就有法律责任，上面楼那几个鞋帽部和家电部的有几个男员工和女员工签约了，过几天不来上班了，还被人事部追到家里面，解约是要赔一定的钱的。” 袁艳吐了下舌头，说：“有这样严重？！” 那个翟荣玲走来凑热闹听见，言之凿凿地说：“嗯，我还听说有个是什么男服部的业务员，跳槽了，还被法院发了通告传书，起诉他带走一批供货商去另一个商场，说是出卖商业秘密。” 林柜长撇了她一眼说：”好了，合同给你们俩个了，我去忙我的了。” 翟荣玲见柜长走了，自己也散去了另一个角落。 周秀娟翻了翻合同书，有点犹豫地说：“这合同一签要3年哟，我还不知道签不，我要回家考虑下。” 袁艳把合同书放去了抽屉里，说：“我肯定是要签的了，但是也要回去给我爸妈过目下。” …… 电线厂宿舍小区的门卫房前，只要有那个矮个女人小李上班，总是聚拢着小区一圈无聊婆娘们，皆因那个小李说话诙谐，人也玲珑，经常帮这帮婆娘们织点小孩的帽子呀，老人的毛线鞋呀，还有她以前是饮食公司出身的，老公又是名厨师，所以她也时常带点小菜来给这些婆娘们尝试下，开经讲坛般地经常讲点做美食的秘诀，自己家的趣事笑话。 小李下一班的另个女门卫大兰少言寡语，则冷清点了。 袁艳下班，经过门卫处，见小李在手舞足蹈地谈天说地，旁边一圈人听得乐不闭口，她望了两下，不见自己的妈妈身影，还以为去上班没回来。 到家在客厅坐了下，泡了杯茉莉花茶，削了个苹果，就听见苏月娥上楼的声音，“我家就在这里了，以后我打个电话给你，你就帮我送米上来。” 厅门打开了，苏月娥带着个瘦小个的卖米佬入来，那人把肩上的一袋大米卸下，手里把一大袋面条放在旁边的高凳上，喘了口气，站在那。 苏月娥走入厨房说：“那个米老板呀，在麻烦你把大米拿到厨房我的米桶这里放下。” 米老板又手提一下那袋大米搬进厨房。 苏月娥从厨房走到卧室，拿出钱来递给他，边说：“还是你好说话，其它那几个叫他们帮扛回家都说人手不够，我家里人都在上班忙，哪里有时间去拉，在说也是小区前面那个菜市不远。下次我电话一打你就帮我送大米来，记得我住的这栋楼了，我姓苏。” 米老板收过钱，数了下，说，苏阿姨，对数了，我走先，下次给我电话得了。 袁艳等米老板走了，对苏月娥说：“妈，你一下子买这样多的大米做什么呢，还买了这样大袋面条，看有10斤面条了，我们家才几个人吃不了这样多。” 苏月娥把那一大袋面条拿进厨房说：“哪里多，才100斤大米，还不是你爸，说什么下一周你奶奶来这里住3个月呢，那个老太婆吃得可多了。” 袁艳说：“不是吧，来我们家住3个月，那不住小叔叔家吗。” 苏月娥撇撇嘴说：“住呀，说是你那个小叔叔单位集资分了套大房子，120平方呢，大着呢，说现在准备要搬进去住，旧房子要马上退，但是那个老太婆看黄历说她我这个老婆子不适合马上住新房，要过一段时间才入去住。” 袁艳说：“不是吧，那奶奶可以去二叔那住呢。” 苏月娥出来客厅一屁股坐下，拿了个苹果，用刀奋力地剖了四瓣，拿了一瓣苹果说：“你二叔家的二婶这样厉害，她们八字不合，再说，你爸前几天说想去学修理汽车，要学费什么的，去问你三叔借了点钱，这不，把这个’皮球‘借到家了。” 袁艳说：“那爸爸不是和四眼叔学修汽车吗？上次我去那里还听四眼叔说呢，还要花什么钱交学费？“ 苏月娥把手上那片苹果吃下肚，舒了口气说：“别听那四眼吹牛，他的技术修下摩托车还麻麻点，他们两个半斤八两的，也要掏钱去找熟人学修理汽车，还有请人吃饭的，在说以后修汽车也要开个大铺面，不是他现在那个单车铺改成摩托车铺这样小。” “哦，原来这样。妈，我拿样东西给你看。” 袁艳喜气洋洋地从房间拿出了那份和商场合同书递给了苏月娥。 苏月娥翻翻，有点高兴地说：“不错，有合同就有保障了，3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在说我们家也没关系找到什么好单位，在那上班工资也高，可以签。” 袁艳看着自己妈妈，笑嘻嘻的地说：“等爸爸回来我在给他看才签。” 苏月娥说：“谁知道他几点回来，现在回来不准时，说有时候去学修理汽车了。” 袁艳说：“反正我也要他过目参考下，这合同我们那个柜长说了，可以有一个星期的考虑期。” 苏月娥说：“还一个星期的考虑，我看不用考虑了，难道你爸会开个公司给你去做班，他连自己的饭碗也难保呢，一家三兄弟，就他混得最糟糕。” 袁艳拍拍妈妈的手背说：“好了，木已成舟了，还成大船了，看我们都这样大了。妈妈，昨天去小李家吃的饺子好吃不。” 苏月娥说：“饺子在哪里吃都是一个样，就是小李做了不少菜，真是好吃，我也问了下她，学了几样呢。” “什么菜呢？” “带鱼茄子煲呀，还有个酸菜扣肉的，她做得真是好，那肉入口即化，可惜就太费时间了。我去菜市买了茄子，带鱼回来，今晚我就试做下。哎呀，多少点了，袁艳你去煮饭下，我休息下，等下去做那个菜。” 袁艳把合同书放在茶几下，正想去厨房，听到厅门啪地打开了。 爸爸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奶奶。 苏月娥看到袁艳的奶奶，睁大了眼睛 第二十七章 古怪的奶奶 先进门的是袁建华，他手提两个大行李包边说：“妈，你小心点，这地板砖有点滑。” 袁艳的奶奶一进了门看到苏月娥问：“月娥，这里要换拖鞋不？” 苏月娥忙起来说：“不用，不用，现在不用，等下我去菜市帮你买双拖鞋。” 奶奶摆摆手说：“我今天不马上来住，我是来看下房间，顺便叫建华帮我拿点衣服来放。” 袁艳见到奶奶马上喊：“奶奶，你来了，快来这里坐，喝茶。”袁艳转身去倒了杯茉莉花茶轻轻地放在奶奶的面前。 奶奶见到袁艳，疼爱地说：“几个月没见了，小艳，现在在哪上班。” 袁艳连道：“我在皇冠商厦那工作，就在西平路那边有个大广场就是了。” 奶奶笑着说：“我现在很少上街了，哪里有新商场都不知道，只知道百货大楼，以前经常和隔壁的刘婶她们去逛，在那买东西，现在她们也老了，就在小区里走走了。” 袁建华把自己老妈的行李放去卧室一个大椅子上，出来说：“妈，我看你想住哪间房，我们这里有3间卧室。” 苏月娥赶紧走过来说：“妈，我看你还是住在袁强的房间吧，袁强现在饭店实习，有单位的宿舍，也不经常回来，袁艳的房间直通阳台，容易被穿堂风吹头呢。” 奶奶站了起来，苏月娥带她看了三个房间，奶奶点了点头。 袁建华说：“妈，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叫袁艳煮你饭了，晚上不是小弟还要接你回去吗。” “嗯，晚上他开车送完领导后就过来接我，这单位的司机事情真是多。”奶奶参观完房间后，坐在沙发上说。 苏月娥猛记起袁艳的合同事情，对袁建华说：“小艳今天拿了份合同回来，说要和商场签订3年的工作合同，她放在这里，给你看一下。” 袁建华拿起合同，略略也看了下说：“那还有什么说的，签了呗，有劳动保障不错，再说是大商场规矩点。” 袁艳的奶奶喝了口茶，清清嗓子说：“现在找份工作也不容易，在说在商场穿得漂漂亮亮的，又有空调，环境不像建华你以前在工厂那样脏，每次你下班回来我帮你洗的裤子有多少灰尘。” 袁艳从厨房出来，接过合同书，对大家说：“好了，家长们同意了，我也不用在考虑7天了，等下吃饭完后我就去签名了。” 苏月娥向厨房走去边说：“我去准备菜先，奶奶在家，今晚吃早点。” 袁艳的奶奶在她背后发话说：“月娥，我的拖鞋你明天在买吧，买两双，好事成双，要大红色的，喜庆点，防滑的。” 苏月娥应了声，心里还嘀咕着说，拖鞋买两双，这老家伙事情多。 袁建华陪着自己的老妈在闲谈，袁艳坐在旁边听，不时也说几句。 奶奶咪笑着说：“我好久没和你们住在一起，都在老3家住，可能我的饮食习惯和你们不同，到时我来，我就列个菜谱给你们。” 袁艳看了爸爸，在望望里面厨房忙着的妈妈，心里想糟了，难怪妈妈不大喜欢奶奶。 袁建华乖觉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扯了点其它家常。 奶奶看了看客厅，眼睛在门口侧鞋柜上的一个圆形金鱼缸那停住说：“建华呀，你怎么把这金鱼缸放在门口，风水不好呢。怎么鱼缸里就剩条一条金鱼，多孤单呀，金鱼一对一对才喜人呢。” 袁艳答道：“鱼缸是我搬到门口了，我见放在电视机柜那，怕那电视辐射金鱼呢。” 奶奶语气有点重地说：“你想想看，你放在门口，你一进门出门低头换鞋，一不小心头碰上说鱼缸，好的就淋你一头水，不好的碰碎鱼缸砸到人就不好。” “好的，好的，妈，我马上把鱼缸拿到阳台上放呀。”袁建华起来拿起鱼缸向阳台走去，袁艳的奶奶点了点头。 袁艳拿着合同书回到自己的卧室，见有几个蚊子在飞，从台上拿了个小瓶花露水喷洒下，屋里散开了腻香的味道。她把合同放进抽屉，见里面有几张明信片，拿起来在看看，原来是文彬在外地读书时自绘的明信片，还寄给了月静和葛勇几张。 她拿起了一张看，是文彬绘的水彩画，一座高原之城，旁有翡翠般的大湖，后有连绵层叠的绿色山峦，右边一侧山顶有一个小小的白塔。 在拿另一张看，这张是夜空中璀璨的烟花，下有四个伸手向天欢呼年轻男女背影，同样，远处是一座被绽放亮丽的烟花映衬出来的山峰，顶画有一抹白圈，想是雪山吧。 袁艳不明白文彬如此爱画高山，月静和葛勇的几张明信片他也巧妙地在背景处轻轻渺渺地淡画了一些山峰。 “小艳，你出来打个电话问下小强，叫他今晚回来吃饭，说奶奶来我们家了。”从厨房里传出苏月娥的声音。 …… 晚上9点多，小叔叔过来把奶奶接了回去，袁建华也有点事情出去了，家里就剩袁艳，袁强和苏月娥三母子。 袁强憨笑地说：“奶奶来这里住，我可以给她试下我在饭店学会的新菜，刚刚吃饭奶奶也说了，到时要尝下我做的菜。” “你别乱卖弄了，你奶奶事情多，放辣椒的不吃，炸的不吃，你可以做点软的家常的菜给她得了，她挑剔得很。”苏月娥训诫自己的儿子说。 袁强感叹地说：“那我空有一身好武艺，谁知道。” 苏月娥看着这单纯的袁强道:“儿子呀，你就等你奶奶搬回小叔叔家在显摆吧。” 袁艳丢了个瓜子进嘴说：“你有时间就回你房里收拾下，洒点香水的，奶奶要住你的房间，你就住客厅。” 袁强得意地说：“反正我在饭店有宿舍住，和那里的几个朋友又玩得好，经常出去喝啤酒呢。” 苏月娥瞪了他一眼说，“你少喝点酒，多学点厨艺，聪明点，多找师傅学习下。” “师傅说，要我们多练习多体会呀。”袁强大声说。 袁艳对袁强说：“可能你师傅是猫教老鼠要留一手。” 苏月娥看着这两孩子嘴上催促道：“别说了，天够晚了，你们两个洗澡休息去，说不定你奶奶过几天来了，就要和你们抢卫生间。” 第二十八章 宝宝爬行比赛准备开始 “小艳，小艳，起来了，上班时间要迟到了。” 一大早，苏月娥就走到袁艳屋里叫她，袁艳开眼看了下她，嘟嚷道：“妈，我今天上的是下午班的，下午3点钟的班。” 苏月娥一拍额头说，哦，我记错了，还以为你早上上的班。 她走到阳台看看天气说：“这样大的雾气，也不知道起来收下衣服，这过几天大太阳天了，我要把些棉被拿出去晒了，准备收被子了。” …… 袁艳睡了下，迷糊中听到客厅苏月娥和如珍表姐在说话。 苏月娥的声音还比电视机里的声音大，她大叹一声：“如珍你真是我家的人，这次又拿两只鸡过来给我。” 如珍说：“我们商场现在虽然效益不大好，但是该发的还是舍得发。” 苏月娥说：“上次你送来那个毛鸭子呀，袁艳他爸说那些小绒毛太多了，这个没本事的男人，自己没钱买鸭子回家来，叫他拔个鸭毛叫得比鸭子还大声。” 如珍说：“上次发下来的鸭子可能是才褪毛不久，第二天上班见个个同事都嚷难拔毛，我在家也是拔了好久，吃得不容易。” 袁艳听到客厅“撕啦”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一样。 原来是苏月娥撕开了一张包着画的纸，她把那张印刷画展在茶几上对如珍说：“如珍，你看这张‘天女撒花’的画好看不，现在很难买得到，是我今早在菜市一个临时摊位找到的。” 如珍笑了下说：“小姨，现在不流行这样的图了，这个是我们小时候贴在墙壁上的新年画。” 苏月娥悄声说：“你有所不知道了，袁艳那个奶奶要来我这里住上3个月，我贴这张画是镇住她用的，看，就贴在电视机的右边好不。” 如珍惊讶地问道：“不是吧，镇妖图也是钟馗李鬼这样的门神呀，你拿这张仙女画怎么镇住她。” 苏月娥愤愤地说：“李鬼哪里是门神，钟馗才是，我看这个老太婆就是李鬼，事情多，昨晚就先来看房间，你说，我们这里窄窄的，硬要挤过来住3个月，说她那个小儿子的新家现在不适合住，要看时辰进门住。还说过几天来要我买两双红色的拖鞋给她，一个洗澡用的，一个平时穿的，难侍候不。” 如珍说：“老人家有点生活习惯不同就这样了，你迁就下她得了。” 苏月娥说：“这个老家伙当初我进他们家的时候说我腰细屁股小，不好生养，怪话特别多，所以我呀，以后她一想说我怪话我就马上转她的话题，对着这个撒花仙女说说话才得。” 如珍噗嗤笑了起来说：“小姨呀，这样也不办法呀，你当她说话是三岁小孩得了。你看，袁艳的奶奶不是和他的小叔叔相处了这样多年。” “你不知道呀，这老太婆有点家底呀，她有退休工资，还在县份有套房子做门面出租呢，那个小叔也不省油的灯，你以为他们两公婆这样贤惠体贴吗。” 如珍说：“袁家的事好复杂呀。” 苏月娥拍了下腿说：“过几天他们家那位小儿子要吃搬新家饭，你也一起去吧。你在商场工作，什么人都见过，八面玲珑会说话点，要不那个老太婆和那个艳丽说话又给我难堪了。” 如珍拍手高声说：“好，小姨，我们是同一条阵线的人。” …… 袁艳起来，妈妈和如珍表姐出去了，她见到电视机旁上方贴了张仙女撒花图，那仙女画得倒是秀丽妩媚，但是总觉得笑容诡秘，眼珠突突，好似奶奶一样…… 五月初的天气，风清云白，袁艳来到商场的门口，才放下车，见有7，8个工人在广场正右侧搭起一个大的舞台，有一个高高的环形红色橡皮大门框，旁边几个立柱上挂了几十个五颜六色的彩色气球。 “袁艳，等我下。”袁艳回头，看见翟荣玲在后面叫她，只见她刚从一辆铃木红色摩托车的后座下来，矮矮的身子匆匆地追上了袁艳。 “我男朋友才送我来，看错时间，上班时间还早，还有大半个小时，我们去那边吃点小吃吧。”翟荣玲气喘吁吁地说，挥手叫她那开摩托的男朋友放车过来。 三人走到了商场旁的一个蛋糕店内，找了位置坐下，翟荣玲此时也见到本柜的梁翠云进来，连叫她也过来坐。 她们分点了几块水果蛋糕和几杯冷饮，翟荣玲的男朋友则要了一杯蜂蜜奶昔，微笑着看她们不语。 “叫他小高好了。”翟荣玲骄傲地介绍，小高点点头。 “荣玲，你的小高好帅。他看起来好像我的偶像李明哟。”梁翠云一吃了翟荣玲男朋友请吃的草莓蛋糕嘴巴甜起来。她看着小高唱了几句”今夜你会不会来……”又俏皮地看看翟荣玲。 翟荣玲被她的几句恭维话乐得花枝乱颤的。 袁艳看着眼前这个小高却不高的样子，小眼宽鼻，精气十足，神态倒也有点老板相，也高兴地说：“谢谢小高请我们吃蛋糕。” 此时翟荣玲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亮一样，一只手还轻轻摸了摸小高额头上的浓发说：“他这个头发是我帮吹的，打了好多摩斯，看这个刘海翻上去像老板不，这样子特别精神。” 袁艳和梁翠云连声道好，小高也开心大方给她们逗趣。 一会儿，袁艳看了店里的挂钟说，要到上班时间了，快吃。 …… 换好店服上到岗位，见到淡美玉经理跟林柜长在交代着事情，过会儿淡经理走了。 林柜长叫来袁艳，梁翠云和翟荣玲说：“淡经理说我们商场过一周后要搞个宝宝爬行比赛活动，我们柜要负责主要工作，到时候我会安排人下去做活动助手。报名广告明天就登在早报上了。 现在过半小时要来一批新的儿童木模特，你们等下去仓库搬上来，还有6个木模特要搬去一楼的橱窗做摆设，我在叫秦青和雷冰梅拿点童装下去换。” “好的，红梅。”翟荣玲在爱情的阳光下神气意足地回答道。 林红梅柜长交代完后就走去仓库做准备工作。 玩具柜的郝刚跑过来说，等下你们摆完木模特了，帮我看下柜台，我也要带点玩具摆到橱窗。 林红梅从仓库出来，碰到了淡经理，淡经理和她在说了一些活动事项，在交代她明天开始宝宝爬行比赛报告工作开始，吩咐她抽2个人去1楼广场报名处负责登记。 “袁艳，郝刚，你们两个明天上行政班，去广场1楼那负责登记报名的人数，报名时间就3天。” 第二十九章 宝宝爬行报名开始喽 我和郝刚去面试报名的小宝宝，袁艳瞠目结舌，我对小宝宝来面试没什么经验哟，怎么办。 袁艳看着林红梅柜长，林红梅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回头拿了份稿件出来，说道：“这是明天来面试的条件，那里会有一个上面的管理员带你们看，只招收8个月到24个月的幼儿，要60名，分两周比赛。到时要看宝宝的出生证或者户口簿来报名。下个星期六日开始比赛。” 郝刚问了一句，“到比赛的时候我们还要下去不。” “当然，到时候我们柜会派4个人下去协助一下，淡经理说女装柜那边也派几个人下去，这是5月份我们女服部举办的活动，其它楼层也有活动，他们会自己安排时间。会有电视台来拍摄的。” 郝刚裂开大嘴笑道：“哈哈，那我可以上电视了。” 林柜长见他那傻样，也笑道：“你又不是宝宝上什么电视，是比赛的宝宝上电视。” 郝刚马上关上他那青蛙大嘴，看着林红梅。 “好了，你们现在去楼下搬小模特上来，选几个好看的摆去橱窗，我跟你们去橱窗布置下，背景图样美术部已经画好了，小心别碰到。” …… 6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3到7岁的小木儿童模特分别以站，坐的姿势放置在一楼的显眼大橱窗那，身上穿着今年新款的名牌童装，橱窗四周红，粉，黄的彩带悬挂，背景用大粗彩色笔画了个七彩星空图，几个变形金刚和芭比娃娃，猴子熊猫有致地散落小木模特周旁。 袁艳，雷冰梅，秦青和郝刚在橱窗外欣赏着自己布置的杰作，郝刚又张开他那青蛙大嘴乐呵呵地笑着。 …… “妈，我们商场要举行宝贝爬行比赛了，你看下我们小区宿舍的有哪个小宝宝合适的，要8个月到2岁之间的可以去报名下，明天我在那做面试，可以网开一面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袁艳对苏月娥说。 袁建华看看苏月娥说：“上次那个老郎家不是添了个孙子吧，可以去呀。” 苏月娥甩了下手说，“哪里去得，才1个多月呢，我看门口2栋那个钱金花家的那个宝宝可以去，1岁多，人也挺精灵得意的，明天我去帮问问。” “叫那个小家伙去倒不如叫我们楼下那个姚大爷家的外孙去，钱金花这个人脾气古怪得很，到时比赛的时候她家的孙子被人碰了下，回来就怪你，吃力不讨好做这事情。”袁建华望着电视说。 “报纸明天会登广告出来呢，你明天下楼见姚大爷可以说下。”袁艳嘴里鼓着饭说。 “我一个都不说，有什么事情说不清，”苏月娥起来去倒了杯茶，气气地说。 “可惜小贝贝大了，要不我都叫如珍表姐带她去了，她小的时候爬得多快，肯定得个奖杯回来，还有我们柜奖励的童装和玩具呢，都是最时新的，男宝宝奖励个变形金刚和套童装，女宝宝奖励条裙子和个芭比娃娃。”袁艳兴奋地说。 “哎，不说了，还是说说大后天去你小叔叔吃新家酒的事，我明天要买点礼物。“苏月娥说。 …… 两张长桌并排着，袁艳和郝刚还有一个上面管理层的40多岁女人赵管理在这坐了一个上午，没有一个人来报名。 袁艳数了天上的白云有56朵，飘浮而过的有36朵，商场前面和对面有18棵路树，收单车费的人和别人吵了三次架。郝刚则上了8次厕所，然后回来把宣传单看了8遍，赵管理也起来了做了6次操。 三人乏味地度过了一个上午。赵管理安慰大家道：“可能是早报才发出来，没什么人看到，在说这活动在本市也是个新兴的项目，我们商厦第一个搞的，可能大家还不习惯。广告连登3天，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到时候报名的人多了。” 袁艳说：“不是只招收60个宝宝吗，分两周进行。” “哦，这样呀，我忘记了。”赵管理俺口道，“我以前做其它宣传习惯了，以前的做个活动真是太累，这不，这个活动又叫我这个老人出面，部里的年轻人去搞印刷了。” “赵管理，经理说让你来你是有经验，会看宝宝的身体情况，万一比赛的宝宝在赛场上吹了风，感冒了，那责任就大了。所以淡经理说一定要你把好关。”郝刚又裂开他的青蛙嘴给赵管理戴了顶高帽，赵管理乐得笑滋滋的。 “早上没人来，别泄气，我们中午回家休息下，下午2点半在来摆到6点。”赵管理把台上的宣传单叠好放进抽屉，又给大家打了下气。 …… 下午渐近3点的时候，终于有个年轻的妈妈来报名了，她从袋里拿出了孩子的出生证说，我想给我家的小男宝报名。 赵管理说：“我们要求还要带下小宝宝来面试下哟，因为要看下宝宝的身体状况，要对宝宝负责，因为到时候一比赛起来要1个多小时呀，又是在室外的。” 那年轻妈妈有点惊讶，赵管理和蔼地说：“我们在广告上说明了，要当场带下宝宝们来看看。你明天带小宝宝来也可以的。” 年轻妈妈说：“那你先登记下，我住得不远，等下我和我妈抱娃子来。” 赵管理说：“好的，我帮你记下。”叫袁艳在登记册上记下这个小娃娃的名字，后面写了个备注。 郝刚又说：“赵管理，有两个阿姨带着两个娃娃过来了。” 只见有两个50多岁的阿姨抱着她的小孙孙，拿着报纸过来询问。 一个花裙子阿姨把她的小孙孙话在桌子上连说，乖，不要动。 袁艳摸摸他的小指头，又捏捏他的胖胖小脸蛋，赵管理看看了这孩子的眼睛和神气，叫郝刚做了个登记。 另个小宝宝一直在哭，一鼻子的鼻涕，眼圈红红的，赵管理皱着眉头说，这娃娃想妈妈了是吗。 他的奶奶边哄着自己的孙子边说，本来在家好好的，带他出来报名，一见到生人就闹了。 赵管理也哄着小宝宝边说：“嘿嘿，这个小宝宝等他到秋天长大点在来报名哟，现在他还胆小，到时候人多这样哭啼啼的，奖杯拿不到的哟。” 第一天的下午，终于顺利地报名了18个小宝宝。 第三十章 去喝新家酒了 “小艳，你快点，如珍来了，小贝贝也来到了。”苏月娥在客厅里喊。 “妈，我在换套裙子先，刚刚那个颜色不好看。”袁艳在自己的卧室里急急地挑衣服换，小贝贝进来了，手拿着一个棒棒糖边吃边看着袁艳天真地说：“小姨，你看我穿得漂亮不？” 袁艳看见她穿着条粉红的公主裙，头两侧夹着两个花朵图案的小发夹，发夹还带有一串小珠帘晃悠悠地垂下来。 “好看，好看，贝贝什么时候都好看。”袁艳应付了一句，从衣橱里选了条中袖荷叶边淡蓝色连衣裙。 换好出到客厅，见到如珍，招呼道：“表姐你和小贝贝来得真早呀。” 如珍穿了件雪纺碎花短袖衣和牛仔裤，坐在沙发上和苏月娥闲聊，苏月娥则穿了件粉花针织衣，还一边对如珍说：“本来我想穿我那件新买的红色蝙蝠袖的衣服，考虑到去到那三叔家，会抢那个艳丽的风头，就换了这件了。” 苏月娥一见到袁艳出来就急忙道：“好了，别磨蹭了，3点了，准备出发。” 袁艳有点抱怨地说：“又不远，去这样早在那干做呀。” 苏月娥说：“你就不懂事了，去那里看有什么帮手的就帮下，要不，你那个奶奶就说我们不会做人。”她瘪了瘪嘴，吩咐袁艳拿了一大袋水果，自己则拿了一箱桂圆鱿鱼，如珍拿了一个水果礼篮跟随苏月娥出发。 苏月娥对如珍说：“她爸和袁强下班了在去，我们自己在小区门口那坐公交车去，在走得5分钟就到了。” 如珍说：“小贝贝一听说得去做客很高兴，今天还早早起来问什么时候去呢。” 苏月娥没好气地说：“以为吃一餐新家酒这样容易吗，除了买礼品，我还要封个大红包。要不那个老太婆又有得比哪个媳妇好。” ………… 公交车到了桂香路站，四人就下车了，苏月娥一指左边远处的那排高楼，就说，那就是三叔的新家了。 只见前面一个新开的小区，一圈西式铁栅栏里整齐地排列着10多栋高楼，新植的树木健壮葱茏，花草繁盛，微风送来河流的凉意。 袁艳好奇的问：“怎么新家住得这样远，就是郊区了，做农民了呀。” 苏月娥解释道：“你不懂，老穆头家那个妙雪也在附近买了个商品房，老穆头说他的那个香港女婿说，这里环境好，他们香港人说的江景房，以后有升值潜力，看，那边条大河，波光粼粼，开窗见江，视野多好，哪里像我们这个工人宿舍一样，开窗就看见对面晒的内衣服，一大早就看见对面那个瘦鬼卢在咳痰。” 如珍说：“那他们领导有眼光呀，在这里集资买房。” 苏月娥说：“是呀，我听袁建华说，他们单位领导出去见世面多，有战略头脑，在说是个有肉吃的好单位，谁像我们这个电线厂一样，个个都下岗了，不说了，到他们单位宿舍门口了。” 一辆出租车刚好也在大门处停下，走下一家三口人，手里也拿着大袋礼物的。 有个卷发粗眉，身着v领红套裙的女人叫道：“月娥，你们也正好来了。” 袁艳回头一看，见是二婶，她对如珍说：“是我二婶一家来了。” 二叔二婶满脸笑容地带着她的闺女走了上来。 苏月娥说：“我们也是刚刚下车，一起上去吧。三叔家在6栋12楼。” 二叔的闺女袁蕾穿了件淡黄色衣，配一条牛仔裙，秀雅白净，笑意连连，她走到袁艳旁打了个招呼：“姐姐，好久不见你了。” 袁艳看着袁蕾道：“好几次去你家吃饭我也不见你，你现在功课很重吧，毕业没。” 袁蕾幽幽地说：“还有一年才毕业呢，下学期我们师范生要去实习了，要自己找单位实习呢。” 袁艳道：“哦，我最怕那些顽皮的小孩子，如果是我，我是教不了小朋友了，除非有小贝贝这样乖。” 袁蕾笑了：“教小朋友要懂得他们的心理，有些虽然特别淘气，但是我有办法对付的。” 一群人说笑着上了电梯到了三叔袁建新的新屋。 一按电铃，就有人开了大门，现出个瓜子尖脸，扭着水蛇腰，一条红色直身短裙裹得她曲线玲珑，她满脸喜气，眨着长长的假睫毛的大眼笑盈盈亲热地说：“大嫂，二媳，二叔，袁艳，袁蕾，如珍，小贝贝，你们来了，真早，快点进来。” 袁艳一进去，见到宽大在大厅中央坐着袁老太，戴着眼镜，穿着件紫色新衣服在看电视，见他们来点头问候了下，在继续看她的电视。 大家进去问候寒暄后，分别坐在沙发上。 二婶蔡芳华把头转了大半圈就大赞：“哇哇，真是够大，明亮宽敞，装修也漂亮，像个5星宾馆。” 三婶艳丽听到耳里，笑在脸上，谦虚地说：“随便装修了下，楼下有几家还比我们装修得漂亮。” 袁老太还继续看她的婆妈电视剧，小贝贝看见客厅外的阳台有个秋千式的吊椅就跑过去玩，如珍紧随在后面。 苏月娥也随口赞了几句，然后问：“大威小威两兄弟去哪里了，怎么没见他们。” 大威小威是3叔家的两个胞生兄弟，和袁强差不多大。 “他们和他老爸出去拿海鲜了，认识个海鲜老板刚刚打电话给他叫来拿，在不去，就耽误今晚的饭菜了，呵呵。”艳丽把‘海鲜’两个字加重语气地说。 苏月娥深深地饮了一口铁观音茶。 “小姨，你过来看下那边树上有个鸟窝。”小贝贝回到客厅拉着袁艳的手去阳台看。 阳台连着客厅。一面落地大玻璃窗把外面的风景呈现出来，似一幅天然的山水画。 袁艳和袁蕾两个走到了阳台，顺着贝贝的小手看到小区内有棵树上一个枝桠上几支鸟聚拢在一个褐色草状的窝里。 袁蕾看到阳台外的景色说：“艳艳姐，这里还可以看到那条河呢，河上还有一些人和小舟。” 袁艳看过去，果见到远处蚂蚁式的人在河面上泛舟。一下就听见有节奏的锣鼓敲击声，好似是划龙舟一样。 一阵香气从后面袭来，见三婶艳丽袅袅婷婷而来，她用那亲切地狐媚声说：“下个月端午了，是我们单位的小伙子天天下午在那边练龙舟，到端午节有好多单位派人出来赛龙舟呢。” 第三十一章 哎呀，卖错价钱了 二婶和二叔也跟着来了阳台，二婶蔡芳华一踏上阳台就“啧啧”称赞，好大的阳台呀，顶得我那个一个房间了。 二叔袁建成抬眼望望外面的景色，高声朗诵道：“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袁蕾努了下嘴说：“爸爸你诗兴又大发了，这里不是岳阳楼。” 蔡芳华撇了他一眼道：“看他现在大发诗兴，回家了还是找楼下那个老李去兵马炮去……” 众人哈哈大笑，袁建成也收口陪笑。 “看，他们回来了。”袁艳看着楼下的几个人叫。 一会儿，门开了，一顶鲜红色的头发冒了进来，手两边提着酒，后面的几个人也进来了。 “威威舅舅回来了，还有小勇舅舅。”小贝贝分不出那两个双胞兄弟，一律叫威威舅舅。 袁艳看见那个红头发的威威走来，也一下分不出，他穿着个大英文的t恤，展开笑容向他们走来，终于，袁艳知道是大威了，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露出个虎牙来。 “这孩子你怎么染了个红头发？”二婶皱了皱问道。 艳丽帮他说话，“还不是和他那几个哥们组了个文艺团，现在经常去演出。” 大威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展开双手在空中给小贝贝变了个一朵鲜花和两块巧克力出来，乐得贝贝直拍手。 小威也走过来，问二叔：“杰哥怎么不来呀，好久没见他了。” 二叔叹道：“他现在去‘北漂’了，我劝过他了，在哪不是一样的工作，他说大地方机会多，见识广。” 二婶接话道：“我最怕呀，过几年他找个吃辣椒的北方妹子回来，到时候不是一桌2种味道了吧，我们家里人吃不了辣椒。” 袁蕾笑道：“我现在经常在外面吃川味小吃，我吃得辣。” 二婶看她一眼道：“你少点，你肠胃不好，外面街边小吃也不大卫生。” 三婶艳丽一拍手说：“海鲜回来了，今晚你们放开肚皮吃，过来上席开宴了！” …… “水鱼汤”，“椒盐濑尿虾”，“清蒸扇贝”，“大闸蟹”，“酸笋炒带子螺”，“扣肉芋头”，“白斩鸡”， “油闷大虾”……一碟碟地放满了一大桌。 苏月娥开口大赞：“真是丰富，我过春节也没有这样多菜。” 袁建华也高兴地和自己兄弟碰杯道喜。 袁老太高兴得很，连说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喝点红酒。 大家面面相觑，怕她年纪大顶不住酒量，还是三婶艳丽玲珑可意，她对袁老太高兴地应了一声，去另一边帮她斟了小半杯，在去倒了少量的白开水，笑逐颜开地拿到袁老太跟前，说：“这是今年最好的野山红葡萄酒，不上头的，你喝一小杯够了。” 袁老太小啜了一口，连声说好味道，适合我喝。 众人笑了，连连说奶奶今晚酒兴大发了。 这一晚，袁家的一大家人杯酒交盏，酒香菜热，融融乐乐。 …… 次日上班，袁艳一到柜台上，对写着台账的秦青说：“你不知道前天我和郝刚在下面摆台招小宝宝，那下午太阳又大，人又多，两天人都满了，还有人来问。我们说到秋天在办一期，到时叫他们在来。” 秦青说，你也来大半个月了，刚刚林红梅说你可以单独上岗了。 袁艳问道：“哦我合同书昨天给林柜长帮交上去了，今天怎么没见到周秀娟呢，她休息了吗。” 还是那个翟荣玲消息灵通，她在旁边听到，就走过来说：“哎呀，她啊，就在前几天你们下去摆台宣传的时候，上来和林红梅说，她不想在这里工作了。” “辞职了？！”袁艳惊讶地问道。 “不是辞职，没签合同怎么说是辞职，就是不做了，不来了。” “哦，那不是白培训了一场吗？”袁艳叹息道。 “她家里是电信局的，叫她回去电信局里上班，黄金好单位呢，我有个表姐在那工作奖金特别多，还有很多购物卡，电信局的姑娘很高傲的，穷男人看不上呢。” 秦青见她扯远了，说：“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翟荣玲撅撅嘴说：“林红梅来了，可能是安排袁艳要正式上班的事情，看她管哪里。” 只见林红梅走了过来，果然对袁艳说道：“今天你可以正式上岗了，你就负责花花猫，小月亮，巴巴豆和暖童童这4个牌子的童装，你和上一班的雷冰梅负责交接得了。” “那李士奇呢。” “他还管着他那几个牌子的童装，和你的牌子不同，我们以后要进多点牌子回来，还要增加人手，扩大场地。还有童车童鞋等商品。”林红梅干练地说。 “那好的，我去和雷冰梅交接了。”袁艳走了过去。 林红梅自语道：“少了个人，淡经理说明天调一个男员工过来。” 翟荣玲问道：“是哪一个男员工呀。” 林红梅没理她，走去自己的工作室里了。 ………… 一到晚上8点这个黄金销售时间是最热闹的时候，下午来了点新的童裤，还没来得及用打码机打上价格，只写了个标签粘在货柜上，就来了几个带小孩来试裤子的年轻妈妈。 李士奇自己也在那边拿着几个套装给小孩试，那边的郝刚和翟荣玲也在玩具柜那忙得团团转，秦青她也自己的柜子边帮几个小女孩子挑着裙子。 袁艳一下子忙糊了。 “这位服务员，我这小孩怎么穿得这样紧，你在去仓库找条稍宽点的，我小孩比较高。” “不行，妈妈，我不要红格子的，我要那条绿格子的裤子。” “你看，我认为这裤子我还是买大一号的好，我家的男孩子长得快，要那条浅色口袋上有只袋鼠的那条。” “你这孩子，给我定一下，别乱动，你看姐姐要说你了，麻烦你，姑娘，你在去帮找一条，这条有点拉线了。“…… 晕，我头都大了，人都晕了，袁艳站在这三尺地方也被这几个顾客叫得团转转。 …… 终于，终于，没人了，在过半小时就下班，我整理下商品，对一下数先。第一天正式开工就这样忙，哎呀。 7，8，9。15，16……20，袁艳边点数边看台帐。 怎么这格子裤好像少一条，牛仔童裤多一条，不行在数下…… 还是这样，格子裤比牛仔裤还贵，晕，我要赔钱了…… 第三十二章 要赔钱了 袁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点慌了。她跑过去问她的“小师傅”李士奇。 李士奇竟然一脸镇定地说：“你把情况和林红梅说，她会叫你写张报告书，在交上去给淡经理，淡经理在根据差价可以问厂家要个8折叫你来赔钱。” 袁艳懵了，“哦，我看了大概差价是30块，那我要赔偿24块呀，一个烧鸭的钱了，我好可怜呀。” 李士奇说：“叫你上货太慌忙了，柜台上的商品都要个个打上价格，这样可以防止出错，在者，自己也要多看看商品，记住衣服的款式就不容易出差错了。” “不愧你是我师傅。”袁艳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李士奇感叹道：“我也从徒弟过来的呀，也交过学费呀，姐姐。” “那我现在只好去柜长那报告一下了。”袁艳垂头丧气地向林红梅的工作间走去。 林红梅听了袁艳的叙述，叫她写了份情况报告留下，并叮嘱以后要注意下，然后她还留下一句话说：“这个错误是要记录在册的，直接和年底的年终奖联系上。” 袁艳拍拍心口，望望天板上的灿灿小灯，觉得连这些小亮灯也在一闪一闪地笑着她。 …… “24块，我的24块，我的烧鸭烧鸭。”袁艳坐在客厅里的一个摇摇躺椅上不断地胡想。 不止是24块，年底了还要扣年终奖，那不是最少也要50块了，我一个月工资也才300块，真是亏了。 袁艳边想边在躺椅上不断地晃着。 “妈，给我15块钱，我要交call费。“袁强去到阳台对晒衣服的苏月娥说。 苏月娥一连发问他：“你现在出去工作了，还没拿伙食费给我呢，还回来问我要钱。” 袁强道：“妈，我现在都不怎么回来吃饭，在说现在要经常和师傅玩在一块，他经常call我们出去，我也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才学得真本事。” “好了，好了，我晒完这件衣服先，去拿给你。”苏月娥心软了下来。 “谢谢妈妈，这星期天我早点回来给你带个醉鸭回来，我在酒店做好了在带回来给你试试我的手艺。”袁强机灵地马上讨好来。 “这调皮的孩子，好了，好了我现在去拿了。” 苏月娥回到房间拿了张50钞票递给袁强说：“拿去吧，要经常回来吃饭，别外面乱喝酒。” 袁强调皮地敬了个礼，“谢谢妈妈！”，又对袁艳眨眼眼，跑出门外去了。 “袁艳，别摇那椅子了，过几天你奶奶来就坐不了，又找话说了。”苏月娥说了她就走回阳台继续晒衣服。 妈，我也想要50块，袁艳从躺椅上站起来心里说，可是就是说不出口，等下妈妈问什么情况又不知怎么答。 俺就去楼下走走，晒晒太阳吧，袁艳想。 …… 下午5点多的太阳虽然不猛烈，但也灼人身热，袁艳下了楼找了个大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她看到不远处自家的猫小白雪在一花坛边太阳下晒太阳，毛毛的小身躯展得直直的，咪着小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熏暖。 这时，有一只虎纹大猫潜步到它身边，用个毛爪碰了下小白雪的脑壳，爪了两爪，袁艳以为它要欺负她的小白雪，站走身来要走过去。 谁知道那乖乖的小白雪伸了个懒腰立起来，也用它的小毛手去抓大虎纹猫，这两只猫你一爪我一爪的抓得高兴，竟然并肩相向跑去另一处玩了。 小白雪呀小白雪，原来你有朋友了，我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夜不归宿呀，大半夜一堆猫在空地上嚎叫也有你的份吧。 袁艳重新坐下，无聊地看看周边，煮饭的时间，一片寂寥，只有几个孩子骑小单车在空地上玩。 她见到小区大门口“倏地”一声驶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2栋前，有个穿西装的时髦年青人下车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就见到穆妙雪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穆老头夫妻。 薄施粉妆，白衣短裙的妙雪如一朵含香的栀子花款款走到她的心爱人前，莞尔一笑，玉手轻挎到他的胳膊内，回头等待自己爸妈下来。 老穆头一家人上了轿车，那铮亮黑色轿车也倏地一声绝尘驶去了小区外…… 听妈妈说这老穆头现在可是长精神了，经常那个香港女婿来接他们一家人出去酒店吃饭，家里基本不用生火买菜了，老穆嫂天天新衣地换，满个小区里见人就笑。还有他们买的商品房在加紧装修，争取过两个月入住，那套房子很大呢，穆嫂还特意叫小李和几个邻居一起去玩过。 真是人不同人，她不是大我几岁，现在吃一叠菜都比我赔的钱多，又是那个24块，搞得我心刺刺的。 袁艳捡了片地上的落叶在撕着，一片片的碎叶直落在地上…… “小艳姐，你在这呀，几个月没见你了。”有个女孩的声音问道。 袁艳抬起头，见到是隔壁的淑芬，她停下了单车在问她。 “哦，是呀，出来晒一下太阳呢。”袁艳勉强地一笑。“你下班了呀。” “是呀，我加班到现在才下班，听说我那同学申天红和你同一个商场呢。”淑芬笑着说。 “是呀，她好运气，分到家电部，那时奖金高呢。”袁艳扬了扬眉毛说。 “她现在很少来找我了，听另个同学说她现在忙着去相亲呢，忙得很。”淑芬俏皮地说。 “她人聪明嘴会说话，当然能找到个多金男的。”袁艳也笑了。 “在这坐啥子呢，去我家下，给你点植物干花标本。”淑芬望了望家那边。 …… 一张不大书桌上摆了10几张颜色缤纷的植物干花标本，夹在白纸前，用透明塑料袋装着。有粉色的波斯菊，鲜红的红月季，红绣球，灿黄色的黄晶菊，黄角堇，天蓝色的蓝绣球，蓝雪花，蓝色满天星…… 袁艳看了满心欢喜，问道，”淑芬，你是从哪里采得这样多的花。” 淑芬高兴地说：“我们那时上课的时候要收集点中草药标本，那时候学会了怎么制作标本，虽然工作了，但是也喜欢做点植物标本，现在做的是花卉标本了。我有个同学家有个小花园，种了不少的花，有时候去她家玩的时候就摘点花回来作标本，你看，多漂亮。” 袁艳点了点头说：“谢谢哟，送我这样多张，你都没有了。” 淑芬道：“没事，我经常去她家玩的，下次去我叫你，现在5月份她家的花可多呢。申天红说要做个心型花卉的标本送男人，哈哈，亏她想得出。” 第三十三章 巫婆来了，快躲 次日下午袁艳上班一到柜台，就听见秦青对她说，柜长说你来了去她工作间一下。 袁艳知道可能是昨天卖错价钱那件事，于是就战战兢兢地走到柜长工作间，敲了敲门，听到林红梅在里面叫：“请进。” 袁艳入去，见林红梅在低头做柜台写来货商品帐，就站在旁边，默不出声。 林红梅说：“你等下，我2分钟填完这个帐表先。” 一下，林红梅做完了她的工作，从旁边拿出一份袁艳昨天写的报告，袁艳见上面有淡经理的签名，带写了二字“通过”。 林红梅对她说，“早点我拿你的卖错价格报告了淡经理，经理批准可以和厂家报告，按进货的价格赔偿，需要赔偿18块，到时下月发工资直接从那扣。” 袁艳绽开笑容，道：“好的，谢谢林柜长，我以后会注意的。” 林红梅说：“以后凡是商品上架要及时地打上价格，不要疏忽以免出错了。你出去接班吧。” 袁艳有点小开心地出了柜长工作间，想着，没想到没丢烧鸭，至少还有鸭头，鸭脖子在，这味道也不错呢。 袁艳和雷冰梅交了班，就伫立在柜台前，等顾客来。 此时的4点多，其它的时装柜还有些人，偏就是这个童装柜没人来，四下个个都像江上的鸬鹚一样，静候鱼音。 袁艳蓦然见到月静从时装柜那走过来，这小妮子也来这里买时装了，不可小看她呀。 “袁艳，”月静远远地打了招呼走过来。 “月静，你也来这里逛了，怎么没买东西呢。”袁艳见她只有个挎包，还扁扁的，就奇怪地问。 “哈哈，我是来找你的，我也刚刚在1楼你们商场那喝了杯百香果奶茶。”月静眉开眼笑地说。 “哦，什么事这样春风满面？” “下午我打电话给你你不在家，你家里人说你上班了，我就跑过告诉你，文彬说那个疑似女朋友呀，幼儿园的老师叫什么胡珊珊的叫我们后天去她亲戚家摘大青枣吃呢，免费随便摘。” “这样好，哈哈，那我肯定吃得多。”袁艳听了兴奋地说。 “我们可以坐班车去，1个多小时的路程，不是很远，近郊。” “后天，那我后天和同事调下休先。”袁艳说。 月静笑咪咪又说道：“摘完果子在那吃饭，农家乐呢，玩一天。” 袁艳连声道好。 …… 月静走了，袁艳又是一番无聊，今天顾客都没来一个，玩具柜那边也稀拉几个人在看，郝刚开了几张票卖了几个玩具，连说不到300块的商品。 商场里此时放着慢悠悠的音乐使人眼困，袁艳把柜台里的衣服用手在码整齐点，豆腐块了吧，袁艳想。 她抬头见玩具柜那边走来了两个成年女人，好像一对母女，都是大鼻子的。她们在玩具柜那看看，当那个老年女人抬走头来，她一看，哎呀，这不是以前在一个小单位工作的古阿姨吗，现在也和她那年轻女儿来这里逛了，想必是给她的外孙来看玩具童装。 袁艳最讨厌这个古阿姨了，原来一个小小的单位，就是卖几本学生本，学生书包的国营小文具店，她就在那摆老资格招风唤雨的，还特别爱过问年青人的私事，那里人就管她叫“古巫婆”。 袁艳在那某天来了个男同学买了支钢笔，顺便闲聊了几句，她在过来过问是不是男朋友。 有次盘点还硬说袁艳和另个姑娘少货，差点和她吵架起来。 有次还撮合另个小姑娘去和她那个大鼻子外甥去相亲，那小姑娘说怎么突然有段时间对她特别好，还带点鸡爪零食给她吃，原来另有隐情…… 完了，她向这里看过来了，袁艳转过头走到另一边。在这里工作也是，时不时碰见以前的熟人，恩人也见，仇人也来。 袁艳走到秦青那边，秦青奇怪在问，你怎么不去看你那边，跑来这里了。 袁艳用手指指玩具柜那说：“你看到那边一对大鼻子女人没，那个老的是我以前上班的阿姨，是非可多呢。” 秦青说：“哦，怎么的，她在那看玩具呀，还和郝刚说话呢，可能想买玩具吧。” “是呀，买完玩具不是过来买童装了，她有个8岁的小孙女，我不想和她打交道，你看她过来没。” “嗯，好像向这里看，有意思要走过来了。” “你快去我柜台看，我看你这边，卖的商品算是你的吧，你开票写你的工号得了。”袁艳摆摆手，叫她过去，她背对着柜台。 秦青走了过去，袁艳稍侧下身子看过去，果然，大鼻子两母女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提着盒新买的芭比娃娃。 “这里的童装多漂亮，你看我买条给小圆圆过六一儿童节穿多好。”古阿姨看着木模特身子穿的童裙说道。 “妈，你别浪费钱了，圆圆的裙子够多了。”她女儿说道。 “小姑娘的裙子哪里有多的说话，我要她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一个小外孙，不买给她给谁呢。” “好吧，谢谢妈妈。”她女儿的声音从那边响亮地飘到袁艳的耳边。 袁艳又走到柜台的边际，看见时装柜那个淡经理朝她那边扫了一眼，袁艳赶忙回转身走了进去。 “妈，你看这条，多时尚，印着个小仙女。” “这条不好看，针织的，还卖这样贵。那边那条带花边的红色点点泡泡袖的，我就喜欢，给小圆圆穿起来就和个小公主一样。”古阿姨断然否定了自己女儿的看法，上前去摸摸那条裙子的面料，在用她的大鼻子闻了下，看了下规格，对秦青说：“姑娘，这件还有没有大件点的，麻烦去找一下。” “好的，你等下。”秦青一溜跑到后面的小仓库里。 “闺女呀，我看买两条漂亮的裙子给圆圆才得，这些新裙子看得我都想全部买给圆圆穿。”古阿姨高兴地对女儿说。 “妈，买这样漂亮的裙子回去圆圆肯定高兴极了，现在天天都说姥姥好。” “圆圆就接得你嘴巴甜，上次我去你那，还见你给穿去年的旧裙子，就一个小闺女你也不舍得给她打扮下。”古阿姨嘀咕道。 “妈，你看那边，那条粉粉的公主裙多好看，我们走过那边看吧。” 天呀，她们过来了，我怎么办，袁艳着急地想，那个李士奇偏偏现在下楼去验货了。 “姑娘，请帮拿下那个小模特身上的粉红裙子看一下。”古阿姨大声说道…… 第三十四章 向果园出发 “好的，我去拿给你看。”袁艳不得不把小木模特上的那条红点童裙从柜台上拿了一条给她，脸侧侧地对着她。 古阿姨带着眼镜细细打量起这条公主裙，对她的女儿说：“我说这条不错吧，面料也舒服，你看还有条细细的蝴蝶结，多俏丽呀。” “是呢，还是妈妈的眼光好，圆圆最喜欢当公主了，看电视总说先给她看下公主动画片先。” “我看还是在多选一条来，姑娘，在拿多一条来选。”古阿姨抬头看着袁艳。 真是挑剔的顾客，难侍候，和以前店里一样。 “哎，你不是，你不是那个袁艳吗？”古阿姨看了袁艳大声地叫起来。 讨厌，被发现了，真想摘下她的眼镜，袁艳看见古阿姨惊异的样子，勉强地笑笑说：“是呀，古阿姨你来这里帮小孙女买裙子呀。”袁艳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古阿姨立刻转脸亲切地说：“是呀，原来你在这里工作了，上次在我们那店工作走了也不和我说一下。” 虚伪，谁想和你说。袁艳走到柜架上在拿出了一条同样的公主裙子，递给古阿姨看。 古阿姨这里和闺女说：“这姑娘以前是在我们商店工作过的，人还挺好的挺机灵的。” 大鼻子闺女也对袁艳笑笑。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还不是下意思叫她好好服务，真是个狡猾的老家伙。 这时秦青走了出来，也拿了刚刚古阿姨叫拿的裙子，古阿姨点点头叫她开了张票，然后和自己的闺女在细细打量这条红点公主裙。 “买了，”古阿姨爽脆地说，“袁艳，开票。” 388一条裙子，这个古阿姨真舍得呀。袁艳开了票，给她，大鼻子闺女拿着两张票过去收款台交钱了。 “结婚了没有？”古阿姨悄悄地问袁艳。 又想来推销她那个五短身材的矮外甥吗。 “没有，早着呢。”袁艳故作轻松地答道。 “那个你同柜台的小玉都结婚了，听说嫁过去那男方家看不起她哟，现在关系搞不好。” 哇哇，这消息真灵通，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我也是前几个月碰到小玉的朋友知道的。 “哦，是吧，我还没知道呢。”袁艳结结巴巴地说 “小玉这个人挺精灵古怪的，还比较世故的，以前经常跟我一起出去吃早餐。”古阿姨自圆其说地说。 古阿姨然后鬼鬼祟祟地探个头向着袁艳小声道：“你应该早知道了。” 袁艳哈哈笑了下，转过话题说：“古阿姨，你对小孙女真好，帮她买这样漂亮的裙子，这是新款呢。” 古阿姨也见没问出个所以，正好她的大鼻子闺女交完钱回来了说：“妈，还要买什么不，我们去那边逛下。 古阿姨接过袁艳递的童装，亲热地对袁艳说：“有时间上我家玩，我搬了新家，就在这商场附近边的那个多萨丽花园。进门说我名字得了。” 她的闺女也对袁艳微笑着说，有时间去玩吧，带你几个朋友一起去。 …… 晚上一下班，袁艳马上去冰箱找了瓶冰橙汁，咕咕地大口喝下去。 看着电视的苏月娥转身看着她，大声说：“喝这样多冰的橙汁，小心拉肚子。” “妈，你不知道，今天晚上上班，我遇到了个以前在文具店的那个专爱找人麻烦的古阿姨和她的闺女，正好来我的柜台帮她外孙女买裙子，哎呀，我都不想碰见她，她人好啰嗦呀。” “那她买了没？”苏月娥追问道。 “买了，买了两条裙子呢，还有个芭比娃娃，一起都800多块了。” “这样有钱呀，真舍得。” “她老公单位是金融系统的，有钱着呢。”袁艳瞪着眼睛说道。 “买了不是好了，来的就是客，你还说别人什么怪话的。回来好像碰到什么死老鼠一样，喝了这样多冰水。” “来的就是客，我才不要她这样的顾客呢，问七问八的。”袁艳想到那古阿姨问她结婚没这事。 “她买了裙子不是给你们带来奖金效益了，你呀，要往好处想，到你当家就知道了。”苏月娥没声好气地说。“快去洗澡吧，有热水。” 来的就是客，好似也有道理。袁艳想想，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还有呀，晚上7点文彬打电话给你说，叫你后天去什么那地方摘果子，换时间了，要7点到月静家集合去，说有车，你等下打个电话给月静下。”苏月娥在背后喊道。 什么意思的，下午月静来说坐班车去，现在又说有专车去，难道是葛勇开车去，不可能，他还在学车中，还说难考，还要重考，或者是文彬的，文彬还没打算去考大车呢，那可能是租个车去吧，来回几小时哪个出这样多钱。 袁艳胡思乱想着，反正是后天去，有人管车得了，我买点蛋糕去。 …… 很快又过了一天，迎来了去郊游摘果的日子，期待呀。 袁艳早早换好套衣服，去小区门外买了几个北方煎饼，边吃边向月静家去。 一辆6座的面包车已经等在月静家的门口，袁艳进了月静家的院子，看见文彬和另一个长得壮实的年青人站在一起说话，他们见了袁艳来打了个招呼。 文彬介绍道：“这是大兴，孟大兴，也是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今天由他做司机搭我们去胡珊珊的表叔果园那摘果子。” “你好，大兴司机，今天你辛苦了。”袁艳说着有点官腔的话自己也笑了。 “不辛苦，路不远，在说我也是和你们一起去玩。”大兴笑着说，边看门外说，“葛勇还没来。” “等下马上到，他人就是磨蹭点。”文彬又说：“袁艳，你的三角梅就是这位大兴先生家的。” 袁艳眼亮了下说，“原来是你的呀，谢谢你哟，正好我家阳台缺花，现在长得可好了。” 大兴呵呵一笑道：“我家品种多，想要在和我说。” 三人正说着，月静下来了，穿了件棉质皱花衫，一条七分牛仔裤，手拿着一付墨镜问道：“这大头勇，还不来，在不来就让他去了。” “哈哈，俺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大门出现了个红色体恤衫的人，进来的是葛勇。 第三十五章 荷花香人欢笑 月静一见到葛勇，气囔囔地道：“最晚是你了，穿得这样红，像盏红绿灯一样。” 葛勇抓了抓头说：“我在家搞点卤鸭翅，迟了点，看，一大袋，够你们吃了。”他把手里的大袋提了提说。 “快上车吧，”大兴说：“还要去接胡珊珊呢，她住在上海路，顺车去接她，刚好我这个车是6座的，正好够坐。” 众人上了车，拐了3个红绿灯路口，到了上海路一单位宿舍小区门口，袁艳见有一个长发披肩黄裙窈窕少女拿着个红色提包在那等。 文彬说：“那就是胡珊珊了。” 胡珊珊上了车内，和袁艳，月静坐一起，笑意连连地和大家打了声招呼。 “我表叔家就在那桃乡村那，就是高龙县里，有大路好走。”胡珊珊对大兴说。 袁艳看了下胡珊珊，觉得和那天有点不同，那天她穿着个背带裤像个学生一样，今天又换了条裙子像个妩媚的女人。 胡珊珊对袁艳和月静巧然一笑说：“你们两个是文彬的高中同学是不，他经常说起你们呢，真羡慕你们这几个朋友玩得这样好，能经常在一起玩。” 葛勇急着道：“我也是他们的同学，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可惜现在大家都上班了，难得聚会，袁艳今天还是调休过来，我今晚还要回去还要上夜班呢。” 袁艳对珊珊点了点头说：“我好久都想去果园自助摘果了，前几个月草莓季节，他们一个个上班的凑不到一块，又没车去，结果一个美妙的季节过了。” 月静连道：“现在认识珊珊，以后不是机会多了。袁艳，你别伤感了。” 珊珊说：“我那表叔勤快着呢，他还有个小鱼塘，夏天可以钓鱼，他那地方大，离路口又近，近年他带人种了不少花木，还建了个小农庄，明年说搞农家乐的。” …… 车子进入山路，只见山峰如屏，峰顶雾气缭绕，两侧路边山石上的野树开着零散的粉花，时闻鸟啼。 在拐了个山道，珊珊说，那边就是了。 袁艳看到不远处的一方水田那有几大间木屋，屋前鸡鸭成群，还见到粉粉艳艳一面荷花。 “真是香呀，哪里来的花香？”大兴道。 “我叫你们来这样早是有用的，先去赏下荷花，在去摘青枣。等晚点了荷花亭那边就人多不好照相了。”珊珊得意地说。 袁艳也高兴地说：“想不到还有荷花赏，这里的荷花怎么开得这样早呢？” “品种不同呢，我表叔叫人在外地买回来的品种，开得比一般的荷花早，而且花大香浓，还说以后人来赏荷还可以到他那农家来吃饭，一举二得。” …… 下了车，众人到了荷花池，葛勇深深一呼吸，被月静捶了下说，别把香气吸完了呀。 果然是个好地方，荷花池中一条长长的廊道直达对面，廊道中有三个小八角亭，内有一张小石桌石凳。 六人坐在石凳上，袁艳和月静拿出了所带的果食，卤味。一会儿，文彬拿了个小画夹，站在池边对花自绘。大兴拿出了相机叫三位美女去照相，葛勇也跳蹦蹦地跟着这个月静照一张，又跟袁**一张，还在三位美女中摆姿耍酷地合照。 清风荡来，荷香醉人，一朵朵比盆还大，比霞还艳的荷花亭亭盈盈，六人欢喜雀跃地在荷花中闪耀，酷似花中的小小精灵…… …… “表叔好，今天打扰了。”葛勇远远看到珊珊的表叔就爽声打了个热情的招呼，文彬和大兴也点点头。 “客气，客气，珊珊一早和我说了，在说我那些青枣也没这样多商人来收，还有一部分果，明年我摘个自助摘果乐的农家活动了。你们跟我来。”表叔也热切地对他们说道。 一身结实黑黝黝的表叔带着六人绕了条小道，来到了个小果园，果园的门口有两条狼狗吠了起来。 袁艳吓得后退了几步，表叔对着狗吆喝了几声，拉着它们到了另处的树下拴住，回来对众人说：“养这几条狗是看果园的，以后我还要搞多几个品种的果园，明年开始搞个一系列的农家园活动。” 袁艳他们进了果园，一望过去，10几行整整齐齐的果树矮矮密密的，翠叶间结着累累青透白的大青枣。 表叔笑着说道：“你们摘青枣就摘那些皮透白色的，那些成熟点，味道甜。” 珊珊听了，顺手一摘身边树上一个大果，吃了口说：“甜。” 袁艳走了几步，也去摘了个，也吃了口问道：“怎么我妈在菜市买的青枣不够这里甜。” 大兴说：“当然了，树上结的果自然熟，外面的果子6分熟就摘下来，当然比不上这里的甜了。” 表叔笑笑说：“这里有几个袋子，你们多摘点多吃点，带回家也给家里人尝尝，我这里请人人工太贵，过得半个月果就烂地上了。” 月静说：“太好了，我要装两大袋回去。” 葛勇笑她说：“别吃多了拉肚子。“ 月静拿出口中吃剩的果核向他掷过去，葛勇闪过一边，跑进了果园里。 “你们这里随便摘吧，多摘点，我回去一下，等下过来吃我养的土鸡。”表叔边说边离开了果园。 袁艳对正在摘青枣的文彬说：“你们去幼儿园认识画个围墙看多好，认识了珊珊，现在我们得大吃青枣了。” 珊珊正站在袁艳对面，笑着说：“他们呀，就差不画个奥特曼了，画了几张机器猫被那几个老阿姨告状了。” 大兴地另一边听到说：“等过几年那几个老阿姨退休了，我就和文彬去画几个奥特曼去，奥特曼，我来了。”大兴高举看手，晃动着手上装着青枣的袋子。 大家笑了…… …… “表叔，你真是做得一手的好菜。我看明年肯定有好多客人来你这里农家乐了。”葛勇别看平时粗人一个，关键时刻还是会说话的。 饭桌上满满大碗的农家特色菜，热气氲氤，色香诱人。 表叔也乐呵呵地说，“都是点野菜土鸡的，大锅大铲的，粗糙菜，你们随便吃，开农家乐要找多几个人炒菜才得，人多的话就忙了。” 珊珊说：“表叔有手好厨艺，他没读过烹饪学校呢。” “多吃多喝就会了，哈哈。”表叔咧嘴一笑道。 文彬看了下窗外说：“表叔这里现在游客多起来了，看外面一批批人来玩呢。” 表叔拿了个茶壶，倒了点茶叶进去，又去冲了开水，放在桌上说：“是呀，我这里不用门票，离市区又近，现在我这个荷花大池很得人气。” 袁艳也站了起来，看到下窗外，见些打扮时髦的姑娘小伙们都在荷池边拍照喧闹着。 突然，她好似看到个老板头的年青人和几个朋友还有姑娘一起说笑着走了过去，有点像翟荣玲的那个小高。 第三十六章 来了冰冷的新同事 上班，上班，又是去上班，袁艳还沉浸在昨天去珊珊表叔那个农家乐赏荷摘果的时候。 下午一出门，望望天空，5月中的太阳大过簸箕，整个颜色鲜红火热，就像个昨日的荷花被人恶意摘去了花瓣一样，狰狞恶毒，太像那个古阿姨凶起来的脸了…… 到了商场，见凉风阵阵，上了柜台，见翟荣玲蹲在地上在分店服，淡淡的蓝色套裙，是夏天的服装。 “下一班的员工，快点来领夏装先，在交接班。”翟荣玲仿佛像个柜长一样，抬眼起来叫道。 男员工的白衣蓝裤，女员工淡蓝薄套裙。 “上早班的下了班可以去更衣室去试下，规格不合适的可以在我这里记录下，我好上去换。” 袁艳也去挑了套早前登记好规格的夏装，看着忙碌翟荣玲，一脸笑嘻嘻的，一晃想到昨天在农庄看到的那个老板头小高，又不是很确认，心想不明别人情况不多嘴，于是走到另一边去和雷冰梅交接班。 “冰梅，怎么今天商场这样凉快，开空调了呀。”袁艳边交接边问道。 “是呀，今天试运行一天，过几天正式开空调了，外面这样热的天气，要提早开。”冰梅认真地说。 “哇哇，你消息这样准。” “是红梅早上说的，我不是领导不晓得哟。”冰梅学着电视上的说话格格一笑。 袁艳点完了数，交接完了站着，便看见到淡经理带着个男员工直走过来，那个年青人也是二十岁出头这样，大约也是第一批的员工，他冷冷地跟在淡经理后面。 淡经理走到柜长工作间前面，叫了声，林红梅露了个头，见是经理，马上放下手头工作出来，她看到经理后面那个男员工，有点疑惑。 淡经理对林红梅说：”红梅，你们柜那周秀娟不是走了吗，少了个人，我现在要求上面调个人过来，今天才调过来，你安排下他的工作岗位。” “哦，好的，我马上去安排。”红梅望着经理说。 “还有呀，明天宝宝比赛就开始了，你们抽两个同事下去协助下工作，那些奖品童装玩具的你今天晚上准备好，明天一来上班就叫人带下去，做好台账记数。”淡经理一再交代。 说完，淡美玉经理一转身，像一阵狂风疾走去时装柜那边。 林红梅打量了那个新来的员工，头发盖耳，刘海半遮着眼，神态冰冷，想看他胸前的工牌名字，未及她看清楚，那员工就递了张调动单给她，“李子明”。 袁艳在见林红梅带他走过来，向她说：“这个是新来的同事‘李子明，这两天先让他跟下你，下星期我们柜要来一批童车童鞋的，到时就是他负责了。” 袁艳对李子明笑了笑，说：“我们这里比较简单，没什么复杂商品的。” 李子明漠然无表情的，看了看袁艳和林红梅，走到另一边站着看柜台了。 林红梅也摇摇头，走回了她的工作间里。 …… “袁艳，袁艳，你在这里呀。”一个小伙子走近过来叫她。 袁艳定眼一看，是文彬的朋友大兴，“你怎么来这里了。”看着他笑容满满地脸问道。 “呵呵，我下午有时间出来，拿照片给你，就是昨天你们赏荷花的相片，你们三个美女照得多好，人比花还美呢。”孟大兴笑呵呵地拿了一个装有相片的信封。 “你看看，是不是。”他抽了几张出来给袁艳看。 袁艳瞥了一眼，见到几人与荷花相照，那个红衣服的葛勇站在她们中间比荷花的颜色还艳丽。 “你在看多几张，我技术不错吧，你在那小石桥上照的，后面是一塘盛开的荷花。” “嘘，别拿出来，我们头上有摄像头，那边有个现场的管理员走过来了。 大兴回头望了下说，“那你收下吧，回家慢慢看。”把信封递给了袁艳。 “大兴哥，是你呀。”一个清爽的声音从袁艳后面传来，袁艳回头一望，是那个冰冷似雪山的李子明在开声说。 他也会说话了，袁艳扬了扬眉毛，拿着那个信封走去另一边放去抽屉。 她见大兴热情地和他说了几句，就挥手向袁艳和李子明道别，走下了楼。 世界这样小呀，到处是熟人。 …… 5点半职工用餐时间到了，袁艳拿了张饭票给李子明，他微微点了下头，仍不作声地站着，袁艳见他似个皇宫前的守卫一样，也懒得理他，正好翟荣玲走来，拉着袁艳去职工餐室去了。 …… 遇到个冰冷人，现在就餐却和着个热火人一起。 翟荣玲现在像个爱情的宠儿一样，恨不得把小高对她的种种好意全部说出来。 “他呀，上次我在家打电话才说到想吃云吞，就马上来到我家楼下，送上来给我了。”翟荣玲一件一件地甜蜜事说道。 “还有次，他刚出差回来，衣服也来不及换，就叫我出来，先给了在外地买给我的礼物在回家去。” “你看，我现在戴的这条金项链就是他买给我的生日礼物。”翟荣玲从脖子里陶出了个亮闪闪的金脖链给袁艳看，有个小小金色心型坠子在微微的晃动。 “哇哇，真好，真羡慕呀，”袁艳赞道，边吃着个炸鸡腿说，“看他很有钱哟，送你来开的是本田摩托车呢。他是做生意呀。” “是呀，他家是做家具生意的，前几日听他说要去越南进点红木家具。”翟荣玲骄傲地说，嘴角边有个小黑痣也随着她的说话一上一下地跳动。 “红木家具，那真是大生意了，我有个表叔家里有张红木桌子都几万了。”袁艳想起她老爸说到柄叔家的家具说。 “哈哈，是吧，他家开了2个分店，家族生意，他说他老爸说要做红木家私才赚大钱呢。”翟荣玲喝了口清汤说。 “那你以后不就是大老板娘了，荣玲你真幸福哟。”看着翟荣玲一脸的蜜意，袁艳也加了句恭维话，心想自己这样虚伪起来。 “呵呵，希望是吧。”翟荣玲眼里闪着爱的光芒，好似看到以后自己那富豪太太的样子。 …… “袁艳，李子明，明天下面广场举办的宝宝爬行比赛，你们两个明天来了就直接拿好奖品下去，协助下比赛的工作……”林红梅和袁艳，李子明说道。 袁艳应了句，李子明仍然冷漠如山听完了指派。 第三十七章 宝宝爬行比赛现在开始 “妈，这样晚还不睡呀，在做什么在工作。”袁艳一下晚班回来，把挎包往沙发上一仍，见到苏月娥在客厅的地上的草席上坐着，她手里拿着剪刀，在看着电视，面前一张摊开的大被子，旁边还有两张棉胎。 “呵呵，我在把冬天的被套取出来，你那奶奶带了两张被子来，要把棉胎拆出来。”她边说，眼睛却离不开电视上的婆妈剧。 “你边看电视边做到什么时候呀，又看那狗血剧了呀，我爸呢，去哪了。没帮你一起拆被子出来吧。” “他呀，这段时间一吃饭完就出去，有时候还不在家吃饭，回来说和四眼去看店铺。”苏月娥转眼看了下袁艳，又转回去看电视剧。 “这样精彩的电视呀，又是那个女人在街上碰到自己的老公和第三者了吧。“袁艳嘻嘻笑了下。 “别吵，正是精彩时刻，那个老婆在商场看到自己的老公了，那个小3在旁边试衣服，准备碰到了……”苏月娥紧张地说，眼不离电视屏幕。 “哈哈，真搞笑，看那个小3还不知道，倒是那女人老公眼大了，吓得冷汗，妈，你看他走上去想和自己的老婆套乎下，掩护小3了……”袁艳望了眼电视说道。 “别吵，你过来，那女人好像看到小3了，小3现在望了过去……” 这时，电视剧结束了，“哎，正是精彩时刻结束了，明天这个时候在看。”苏月娥大失所望。转头来对袁艳说，“你过来和我一起把你奶奶的被子整理下，过几天大太阳去洗被面，晒棉胎。” 袁艳坐到席子上，看到那个红色的丝绸缎面被套说：“怎么奶奶还用这样的被套，这个要年年缝被面上去，不如现在的被套简单，一套上去得了。” 苏月娥用手抽了下被套上的缝线出来，边无奈地说：“你那个老奶奶呀老古板呀，说这样的缎面被套才喜气，是呀，冬天来到的时候都不叫那个艳丽纳被子，都是打电话过来叫我去三婶家里帮她纳好被面，还说三婶手工不好，我看呀，是见我好使唤。” “三婶那天我见她还挺灵巧的，还说那盖电视的白色钩花布是她自己钩的。”袁艳道。 “是呀，她是个聪明人，该会的时候说会，看她那屁股还比我小，还不是一生就是一对双胞胎出来，那时你那个奶奶乐死了，说什么树上结了一对大金瓜。”苏月娥喃喃地说。 “哈哈，真是对大金瓜，你看现在三叔那新房子不止100平方呢，我看四房2厅的，是150平方了，可以当舞厅了。”袁艳大笑道。”妈，他一个单位的司机怎么得分这样大的房子。“ “没有150平方这样多，也差不多了，你那三叔精灵得很，现在不是司机了，是单位的小科长了，原来的中专水平，还自行去念了个什么函授本科大学回来，有个器重他的领导过几年要退休，家里孩子都出国了，住不了这样大，把自己的房子和他调了下。”苏月娥道。 “哦，他在那单位真吃香呀，能力强呀。”袁艳叹道。 “是呀，说到端午节还要去他家过节呢，不说了，快把这些被子整理好，后天我也叫如珍过来一起和你晒被子，我上班回来迟，下半个月开始有点雨了。”苏月娥催道。 “妈，明天我要下去商场广场的大舞台上协助宝宝比赛呢，你去看不。”袁艳问了下苏月娥。 “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小娃子爬吗，你小心别踩中那些小宝宝，都是妈妈的心肝，到时候没钱赔。”苏月娥严厉地说。 “当然，当然，我又不上舞台去，还有上面的管理员们来看宝宝呢，我就在旁边帮助威，发奖品。”袁艳嫣然一笑道。 “明天我要出去给你奶奶买个电风扇，夏天到了，买个风力小的给她，我下午和淑芬的妈妈说好了，和她明天去百货大楼买。” …… 低矮的舞台上铺着一张大大的红地毯，地毯上画了数十条白色的直线，间隔不大。左右分摆着两个高级大音箱，放着儿童歌曲。四周小红旗，彩色气球迎风招展。 舞台下面一圈站满了来比赛的年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他们一个个抱着小宝宝在等待比赛开始…… 袁艳和李子明拿了做奖品的女童裙男童装，还有变形金刚芭比娃娃，站在舞台一侧看着。一个从电视台请来打扮可爱的儿童女主持人在旁边调教着麦克风。2个管理员们，2个保安在旁边维持秩序。 袁艳无意看了下李子明，见他看着那些憨憨的小宝宝在微笑，这机器人也有笑的按键，袁艳心想。 “袁艳，今天你下来主持比赛呀。”袁艳转头一看，古阿姨，又碰见她，见她牵着她的外孙女来观看，一付笑容可掬的样子，她的小外孙女穿着那天买的红点公主裙，圆圆的脸，带个小酒窝的脸，还挺可爱的。 叫她住得这样近，真是不见面不行。袁艳想，来的就是客，妈妈说的。 “不是呢，今天我只是下来发奖品给小宝宝，古阿姨，今天带小孙女出来呀，她穿这条裙子真漂亮。”袁艳说道。 “现在退休时间多了，住得近，就带她出来玩玩，那天她一见在你这儿买的那公主裙喜欢得跳起来，我到六一在去你带她去买两条。”古阿姨摸了摸小孙女的头说。 “准备开始了，古阿姨，你和小孙女过我这边站下，等下人多挤。”袁艳见这个退休的了的古阿姨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了，心里以前那些不快也消退了。 …… “各位妈妈们，看好你们的小宝宝的，等下别挤了，第一批的宝宝们由妈妈带到舞台正面前准备了。”一位管理员在麦克风前面喊道。 “听好我们这里女主持人指挥了，电视台等下马上要拍摄，各位妈妈们带好宝宝配合下。” 这时，那个打扮成白雪公主的电视台儿童女主持人提着裙子，轻步上了舞台上，拿起麦克风，笑若春风地宣布道， “第一届皇冠大商厦宝宝爬行比赛现在开始！” 第三十八章 做了回商业小间谍 女主持接着说：“第一批比赛的爸爸妈妈带好宝宝，预备~开始。” 她用力地吹起口哨…… 一声令下，10个男女8个月到1岁的宝宝开始爬行了，有的宝宝还懵懂停止不前，他的妈妈在前面甩着个铃铛大喊，快上前面来；有的宝宝撅了个小屁股爬了两下，又坐下来吃手指，这个宝宝的爸爸着急得把他的小手指放下来，大声喊快前进;有个小老虎一样壮实的宝宝哎哟哎哟地叫着，爬了大半路…… 这会儿，赛场里满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呼叫声，加油声，音乐也换成了激昂斗志的儿童曲。 袁艳看着那一大群像蚕宝宝的娃娃在红地毯上懦懦而动，大笑不止。李子明的嘴巴也咧了个半开，看起来他也很高兴。 “加油，加油。”袁艳旁的那个古阿姨拉着她外孙女的小手挥着小气球在鼓劲。 “这宝宝跑到别人的线上了，哈哈。”有的观众大笑道。 “这两个宝宝碰头了，哇哇在哭呀。” “这小朝天辫的女宝宝跑得比男宝宝还快。”众人在开心地看着，说着。 …… 到11点，宝宝比赛结束了，袁艳和李子明去发了奖品，回到了柜台上。 “累死我了，”袁艳对秦青说，“到中间时候一堆人往我这边涌来，差点撞到我。” 秦青安慰道：“出去透透气，看下宝宝也挺可爱的。” 袁艳微点了下头说：“是呀，明天星期天上午还有一场，我说这商场怎么这样花样。” 秦青道：“这也是销售策略呀，我以前在学校学的课程说到呢。” “你是商业学校的，我没读过这专业，看那个李子明去维持秩序被挤掉颗扣子了。” 秦青望李子明那边，见他的衣服下摆少了个扣子，大开着。人还依然冷冷不动地站在自己的柜台上。 “不行，我下班回去要补一下才得，一窝人挤得我血气都少了大半。”袁艳轻叹一声道。 “你们两个不要聊天，秦青，过来下，同我写下到货清单，后天有一批童鞋入场。”林红梅走到她们身边扬了扬手中的一叠单子。 ……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袁艳马上骑车想去找个小吃点补下，才4点的样子，家里还没煮饭呢。 本想去韩影影那个甜品铺，但想又要转个大弯，消了这个念头，回家顺路找个可以加餐的小吃店算了，袁艳想。 拐了一个路口，见前面有家新开的店铺，环境也好，绿意莹莹，花草可人，店门头上一行绿萝串串垂下，门口右侧一个梯形小花架，上摆着色彩艳丽的小盆花卉。 袁艳放了单车，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了个小脸女服务员，递过一张宣传单，上还写着新店开张八折。 “袁艳，你在这呀。”袁艳抬头见到是本柜的王春树在旁边座位上叫她。 袁艳点了点头，王春树叫她过来一起坐。 袁艳走过去，看见他旁边坐着个包包头圆圆脸的女孩子，有点面熟。 王春树腼腆地一笑介绍道：“她是时装柜的谭水琴。”那女孩子见到袁艳也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吃她的炖鸡汤。 “哦，你们是……”袁艳悟然地说。王春树也呵呵笑，说，袁艳你吃什么，我请客。 袁艳点了个粉饺和一盅鸭血。然后问道：“王春树，你不是下午班的吗，怎么还没去接班？” “我去接班了，你没注意我，柜长派我去其它店抄价格呢，新玩具我要去找找其它店的价格对比下。” “那，这不是商业间谍吗？偷偷跑去抄价格，别给人发现了。”袁艳小声地说。 “去了好多次了，每次新货来我们都要和其它店对比下，基本差不多得了。”王春树不以为然地说。 “真鬼机灵，哪个叫你去的，林红梅呀。”袁艳问。 “不是，是施经理。”那个静坐一旁的谭水琴开话了。 “真是看不出他鬼点子真多，那天盘点第一次见他还满脸正气的。”袁艳夹起了个粉饺说，“就像这个粉饺，薄皮透明晶亮，满肚子的馅料。” “袁艳你还真是个哲学家呀。”王春树笑道，”在说商场如战场呀。“ “那天晚上盘点呀，我见到你爸爸也吓着我了，不过你爸爸倒疼你的，还带药来给你喝。”袁艳看着谭水琴说。 “去呀，什么中药水呀，那是凉茶，我一喝了都不敢说，见我爸爸瞪着我。” “不过也见效了，商场现在改成提早2小时来盘点，在迟2小时开门，这样既保证了盘点正常，又不影响商场效益。”王春树在一旁说道。 王春树接着说：“她爸爸一闹，使得整个商场改了规矩，也是个正义的英雄呀。”谭水琴在旁边伸了伸舌头。 谭水琴说道：“吃完这个，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看价格去吧。”她对袁艳说。 “好的，反正我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在说现在也早。” …… 半小时后，三人出现在另个大商场，随着电梯直达到了那个商场的玩具柜。 王春树在那东看看，西望望，有个店员问他要买什么，他指着一个玩具叫拿了出来，仔细地看看。又去另一边挑其它个。 袁艳和谭水琴走了半圈，袁艳看到有个芭比娃娃好像比本店的便宜，叫王春树过来看看。王春树看了摇摇头。 有两个店员在后边跟着他们也走了半圈。 手中空空，出了这家大商场。 “我见到有个芭比娃娃比我们店的便宜哟，王春树。”袁艳对他说。 “便宜是便宜，我也看过了，但是进货的地址不同，货不同，他们这的是仿真品，当然便宜，我们的是真货。所以回去不可以按他们的价格卖。”王春树经验老道地说。 “上次我店里那个秀英去看价格，回来报告了，施经理一听就知道不可靠，没改价格，现在不要秀英去了，要其它稳实的人去。” “不怕被人发现我们是来抄价格被人赶出来吗，今天我们可是商业间谍呢”袁艳有点担心地问。 “才不怕呢，我们经常换人，上次是李士奇去看价格。”王春树呵呵笑开了嘴，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第三十九章 我要回家去 “小艳，你过来下，帮我把你奶奶旅行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去衣柜里。”苏月娥对坐在客厅吃早餐的袁艳道。 袁艳急忙扒完半碗皮蛋粥，咬完一个红豆包，就走进了袁强的房间，见到椅子上有两个旅行包，妈妈则在一边用报纸去垫衣柜底，旁边还立着个新买的淡青色小风扇。 “奶奶现在也还没来，急着做什么呀，不是说过几天来吗，离上次去吃3叔的新家酒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没来。”袁艳边打开旅行包边问。 “你奶奶神神化化的，要看日子来，说不定下午就来了，这老太君如果来见到我没搞好房间迎接她，又要发脾气了，不知道要搞什么新花样出来？”苏月娥埋怨地道。 “咦，现在不是夏季了吗，怎么她的包里还有几件厚背心，还是秋天那种厚厚的。”袁艳道。 “哎，她做事都是想得太多，而且她人老了，体寒凉，不比你们年轻人了，看，我买台风扇还买个小的，风力轻点别吹痛她的老骨头去。”苏月娥轻叹道。 “啪嗒一声”袁艳见从旅行包掉出个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付老花镜，那架子断了。 袁艳怔了下，苏月娥见了说：“怎么这老太君把个老花镜藏到衣服里？” “妈，怎么办？这个眼镜架子断了。” “还能怎么办，等下你去小区门口菜市那找那个卖眼镜的小摊换一个架子上去得了。”苏月娥垫完了报纸下来，从旅行包里把衣服拿出来叠好在放上去。 “不行哟，这眼镜看起来是个牌子哟，还是琥珀架子呢，找了菜市那些廉价货，奶奶发现了不生气呀。” “有什么琥珀架子的，还不是人工塑料的，又是那个艳丽想讨好老太君买的什么牌子货，没盒子的牌子货，那你去亨达利眼镜店去换个吧。”苏月娥没好气地说。 “哇哇，那里的眼镜架好贵哟。”袁艳道。 “等下给你一百块你尽量去找个便宜实惠的，这老太婆要这样多眼镜做什么，看个电视也要戴个眼镜来配衣服呀，明明有了一付眼镜还要买一个，钱多呀，后天你也是下午班的，我叫如珍早上过来了，和你一起去洗晒被子，我下午下班了在来收被子……”苏月娥边叠衣服边交代。 ………… 袁艳下午上班时路过亨达利眼镜店，进去换好了奶奶眼镜架子，顺便带去了上班，放去更衣室里，等晚上下班在带回去。 …… 来了这样多的童鞋呀，还有这样漂亮的童摇椅童车，袁艳一上柜台就见到王春树和李子明在摆设童鞋和童车。 小巧玲珑，颜色艳丽的小童鞋，圆圆的小鞋头上绑着个小蝴蝶结或者缀着亮晶晶的小珠片的，小男孩的鞋子周边还印有神气活现的卡通画人物。六辆小童车分摆一起，婴儿童车还有个小小白色蚊帐，带着清香的味道，周围还挂有几个五彩小铃铛…… 袁艳对李子明说：“哈哈，现在你管这个童车和童鞋了。” 李子明“嗯”了一声在不发话，低头地走去他所属的童鞋小仓库，袁艳想跟进去看，他“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真神秘，我也只是看看新货，也不会抢你的。 袁艳回来和雷冰梅交接完后，边听着商场放的优雅音乐边站着等候顾客的到来，那个李子明这时整理完他负责的商品，也如冰冷的柜台一样矗立在一角。 “哒哒哒哒”，袁艳低头叠她管的童装时听到一阵有节奏的鞋声走来，接着看见个鲜红色的高跟鞋转过她身边，走了过去。 又是淡雪玉经理，不知道她有什么指示。 抬头看到她和林红梅柜长出来，林红梅对他们说“现在来了童鞋童车的新货，经理说这品牌在其它商场也有，但是不多，我现在派个人去看下价格。” 翟荣玲扭头到一边去，见前面有个顾客就急跑上去接待。袁艳和秦青，李子明看着红梅。 红梅说：“李子明，你负责的牌子，你现在下更衣室换衣服去。” 李子明一付漠然无表情，淡经理看了下她的手表说对林红梅说：“现在还有2个半小时就到员工就餐了，我看还是派2个人去快点，这样可以早点回来吃饭。” 林红梅说好的，那叫袁艳和李子明去吧，我出来帮他们看下柜台，下午也没什么人。 淡经理点了点头，又迈开她的红鞋子“哒哒哒”地走回时装柜那边了。 “去哪几个商场看。”李子明淡然地对林红梅说。 林红梅大眼望着他说：“你不是本地人吗，还用问哪个商场。” “近来也开了不少商场哟，柜长大人。”李子明眼睛闪闪地说，脸上肌肉仍然不动。 林红梅拿了张纸，列了6个大商场名字递给李子明，李子明在上面又添了3个商场名字。 “这几个商场离得很远的哟，2个半小时回不来哟。”袁艳说。 “袁……大姐，我和你分开跑去看得了，这样不是快了。”李子明用手一抹他额头上的头发说。 大姐，竟然叫我大姐，我才比你大3岁，你这机器人。 “你去西华桥头那个西华商场，百货大楼和盛丰大商场，这三个地方比较集中，我去其它4个。” 李子明拿了另一张纸在上面标了商场名字，还写了童鞋的牌子名字和童车型号名称，递给了袁艳说：“你在过去看下那几辆童车的式样，别搞混了。” 这小子还像个领导一样吩咐我这个“大姐”呢，哼。 “哦，就是那个什么小豪气鞋子，花朵朵鞋子和凯达童车是不。”袁艳见多问了句。 李子明不作声地看了看她，走下了楼往更衣室去。 袁艳便走过去仔细看了童车型号样子，回来在柜台上在那张纸上在仔细地添了几个型号尺寸的字样，就走下楼去更衣室去换便装准备去看价格。 商场外阳光刺眼，一朵朵白云也亮得耀眼。 袁艳出到大门看见李子明，他也换了衣印有男影星的白色t恤，牛仔裤，用手抹抹额头的长发，拉着单车准备往外骑。 袁艳见他没朝他要去的大商场方向，在他背后叫道：“李子明，你是不是走错了，你那个商场不是那方向呢。” “我要回家去……” 第四十章 走，采价去! 这个李子明的，搞什么名堂的，竟然说回家，难道回家去睡懒觉呀，等他查不出价格消息来，等着给经理骂吧，看他这个机器人被骂了表情就好看了，哈哈。 袁艳见他这样固执，也随他意了，自己先去要采价的商场先。 西华商场位于城中心东面的西华桥上，是百货公司下属的一个百货店，前两年大力装修增加了面积，二层楼的也变成了四屋楼，国营的商店，顾客也多。 袁艳到那，放了车，背着个挎包，脚步轻快地踏入了西华商场。 自从装修后还没来过这里，见店里灯光闪烁，人流如鱼，柜台簇新，只不过店员都是些上年纪的阿姨多，她们也不懒散，见了顾客也都热情招呼。 看了楼侧上有张指示牌，见童装部在3楼，袁艳就顺梯而上。 刚上去，就听到清脆可爱的儿童歌曲，旁还设有两个红色的小滑梯，有几个小朋友在上面欢乐玩耍。 袁艳慢慢地踱步前去，走到了童装部，巡眼而望，不见到有童车童床，问了个30多岁售货员，她指了指不远的右边处，说就在那里。 袁艳走过一看，只有两辆有点旧迹的童车，也是和她柜台的牌子一样''凯达牌“的，拉了拉这小童车，见这小车轮扭扭摆的，便问，就这两架童车了吗，售货员答，是的，不大好卖，不进了。 “那有童床不，就是要那个有小蚊帐的童床。”袁艳问道。 “没有，那个没人问，就没进过了。”售货员冷冷地答道。 袁艳听了，知道这家没什么料到，回走到童装那，随便逛逛看看就走下楼，出了西华商场。 袁艳想下，还有三家商场要去，一个百货大楼，一个是盛丰商场，一个是华厦商城。 先去盛丰商场吧，近这里点。 骑车拐了两个街口就到了盛丰商场，这个是私人大老板建的商场，装潢豪华，一楼卖化妆品的姑娘也长得娇艳如花。 上了二楼，就到了童装柜，一派的新玩具新服装摆满了柜台，有4个穿短裙的青春少女分立柜台四侧，还不时跟着顾客走动介绍。 袁艳信步走入了柜台内，看了下童装，都是沿海的私人工厂生产的童装，虽然也花团簇簇般，价格也低，但是面料参差不一，摸了下棉质的面料却像是混纺，有的绣花，贴花的还带有稍许线头。 袁艳看到前面有一排排彩色的童车童床，挂有串串小铃铛彩球的，也是可爱招人。 上去看了牌子，是“凯达”牌，但是看看怎么个别扭起来，在看下生产的厂家，写着有凯达分工厂某地方。 袁艳想到林红梅说过凯达这牌子只有一家工厂，在说刚刚在本柜看那童车上也只写有一个地址，怎么这里有个分工厂了。 她上去摸摸那个童床上周边的蓝色面料，有点扎手，敢情不是正货。 这里有个美女店员过来亲切地说，我们这童床可好卖了，又是名牌，又好看。还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袁艳。 袁艳也笑着说：“我想一下，现在我那朋友下个周才办满月酒，到时候在来看，打扰了哟。” 美女店员莞尔一笑说：“那到时候记得来我们店买哟，我们店还可以打折的。” 袁艳点了点头，走下楼出了盛丰商场。 ……天好热，街上人影晃晃的，还有两家店就ok了，真快，不知道那个李子明怎么样了。 袁艳走到个冰淇淋小店买了个香芋蛋筒冰淇淋吃了几口，向百货大楼走去。 在全国各地的市中心都是有个大国营的商场——百货大楼，而且里面的职工也是以在内工作骄傲，轻松福利好，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新商品还可以买内部价。 袁艳来到了百货大楼前，见这个建筑虽然古旧，但是却像个巍峨的高峰峻岭一样泰然自若地矗立在这个城市中央。它也是城市的历史之一。 百货大楼外面墙壁仍然保持着古旧的模样，但是里面却是跟着时代的变化而前进。一入门一个高大如宾馆大堂的大厅，豪华水晶吊灯高挂，周边一圈晶亮的玻璃柜台，后站一个个妙龄售货员，头发绾成个髻结在脑后，用个蓝色蝴蝶结发网绑着，利落的蓝色细条纹衬衣，一条齐膝的深蓝短裙，微笑在立在柜台后面，整个人端正雅致。 听说百货大楼已经股票上市，职工也拥有一定的股份，在加上有住房，水电等补贴，所以这里的工作的职工生活不亚于金融行业的人员。 袁艳顺着扶手电梯上了5楼的童装部，这里将半个楼面劈为儿童乐园，有堆沙的，有沙画的，还有小篮球声，碰碰车园，真是气派十足。 袁艳走到了卖童车处，见到只有两辆“凯达”牌童车，其它童车是另外的牌子，也是十分亮丽。 袁艳看了个规格和价格，见和自己商场的不同规格，便问道：“这童车没有其它规格了吗，就两辆了呀。” 一个年轻的售货员过来说：“这个牌子我们现在不大卖了，就是最后两辆，现在主打卖那个‘小狮子’牌的童车。”她指了指旁边摆着的6辆彩色的童车。 “哦，这样呀，好的谢谢。”袁艳想既然这个牌子没怎么卖，那这牌子的童床也应该没，走到卖童床的一头，果然也没见到有“凯达”童床卖。 袁艳出了门，回头看了下百货大楼的巨型挂钟，还有1小时，还有一个华厦商城就可以回去了，还来得及吃员工餐。 袁艳骑了10分钟单车来到了华厦商城，见这个商城前面有个不大广场，但是很热闹，有个舞台，3个粉色短裙的少女在载歌载舞，喇叭放着响亮的流行歌曲。还有一个年青小哥拿着话筒在宣传产品。 华厦商城是个合资企业，虽然不大，但是生气勃勃，光彩艳目。 袁艳上了3楼，也是时装柜和童装同一个层的场地，刚刚走入时装柜，听到有两个售货员在说话，说昨天整个商场发通知了，发现有采价的可疑外人一律带去保安室。 完了，怎么不是明天发通知，我被抓怎么办？ 袁艳还看到了童装柜那边有个熟悉的面孔，是她以前的同事小谢，她像头野豹一样盘踞在童车处，怎么她偏偏在这里上班，不行不行，她也知道我在皇冠商厦工作，在说她这个人最爱邀功请赏，知道我是来采价的一定会抓我去保安室去。 袁艳走近又望了望，见几辆“凯达”童车昂然立在那，就差最后一个任务了，我怎么完成，要回去交代呀。她的手不安的抓紧了挎包，碰到个硬壳东西，是奶奶的老花镜，好了，我就戴上这眼镜，小谢可认不出是我了。 袁艳戴上了奶奶的老花镜，望了下周围，朦朦胧胧，就把眼镜稍抬下，眼从镜框外看，胆颤颤地向前走去…… 第四十一章 野豹子在，咋办 袁艳见到那个“野豹子”小谢独占领地般地守着童车处，也不敢莽然过去，就绕到卖童装处去翻翻几条小裙子。 这时的下午，这个商城顾客寥寥，闲暇的售货员一见到来人就热乎地走上去。 “你看这条小裙子怎么样，昨天新到的货，有几个颜色的，你想买给多大的小朋友呢。”一个短发长脸的售货员凑上去问袁艳。 这一番熟络的话语，也是我天天讲的。 袁艳扶了扶她奶奶那个老花镜，说了声：“是个6岁的小姑娘穿的，不过这裙子厚点，穿上就热。” “那你来这边看，我们有个小模特穿的，这裙子带个小花边，做工也精细，你看怎么样。”售货员走了几步，在另个柜架上拿了一条粉红泡泡袖子的小裙子，展开给袁艳看。 袁艳低头侧目去看那只“野豹”还在不，见她往前挪动了几下，仍不离开她的领地，惨了，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看，完了完了，回去被批评了。 袁艳走到那个售货员前，接过那条裙子，用手摸了摸面料。 “保证百分百纯棉的，我们商场进的都是正品。”售货员骄傲地说。 是正品当然，裙子也不漂亮，但是我不想买，现在，我要去看那个童车童床，袁艳心急了，别在拖时间了，要回去了那个小谢的也不走，我就上去看两分钟。 只见小谢朝她这边看过来，袁艳连忙转过头去。 “哦，先放着先吧，我先去那边看一下玩具。”那售货员也笑笑地点了下头，用下巴示意那边有个卖玩具的小肥妹注意下来客。 袁艳只好又移步去到玩具柜，这里的玩具也和皇冠商厦的不差上下，也是琳琅满目地摆满了货架上。 袁艳过去看看这个毛绒熊猫，又去摸摸一个黄毛鸭子，在去看看变形金刚，这肥妹子售货员则跟在一步一趋的在她后面跟着。 完蛋，知道叫李子明一起来最好，最多大家不回去吃饭，在外面随便吃个快餐得了。袁艳又看看那个“野豹子”小谢，见她已经转头看另一处，就是不离开。 这样淡定，也不见他们柜台来什么新货下去叫她去接货一下，今天是不是日子不利，出门没看黄历。 哎，袁艳走到摆小赛车的地方拿出盒赛车看看，价格35块，真贵呀，不过如果能把那个野豹子引开，我也买盒下来，最多自己在家玩。 “叔叔，我要这辆赛车，这个我没有过。”一个小朋友的声音在袁艳背后响起。 袁艳刚把赛车放进货架上，小肥妹一伸手就抽了出来，说：“好的，好的，小朋友这个赛车是极好玩了，阿姨给你拿下来。” 袁艳转身一看，见是个5岁多的小男孩张着大眼，笑吟吟地看着赛车。 小男孩又高兴地说：“叔叔，快过来，看这辆车子，帮我买下。” 一个身着黑t恤的人昂步走来，手里还拿着大杯可乐喝着。 袁艳一看他大惊，这不是李子明吗，怎么来到这了。 李子明也认出了袁艳，开口冷冷道：“怎么样，你。” 袁艳反问道：“你怎么过这来了？” 他眼示意下小男孩冷梆梆地说：“是他硬要过来的，说早看了这里的赛车，他爸爸不给买。” 哦，真巧呀，吉祥小救星呀。袁艳感激地看看这位圆头大脑的小侄子。 袁艳在趁小肥妹售货员开票的时候拉他过一边低声说：“那边卖童车的是我以前的同事，我怕她认得出我，要抓我去保卫室，你过去帮我去看下价格消息的。” 李子明歪了歪嘴，过去接过小肥妹的票去交了钱，回来就领着小侄子过卖童车那看。 袁艳走过另一边，心想看看他怎么有什么办法应付。 只见他一把抓住小侄子，放进一辆童车里，一挥手，小侄子就小腿撑起脚踏“咕噜噜”地在空地上转了两圈，“野豹子”在旁边乐呵呵地拍手称赞。 一会儿，他叫小侄子下来，和“野豹子”说了几句，转头对袁艳那诡怪地咧咧嘴，手拉小侄子走下了楼梯。 真行呀，有一套，原来回家是带个小侄子出来掩护去采价格消息呀，用个小孩子做道具，不愧是大内高手啊。 …… 回到柜台和林红梅汇报了情况，还赶得及员工就餐时间，吃完饭上来见到那个冰冷的机器人已经站在那里了，还是冷得如山一样。 ……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不行，不行，我念不了这个，不喜欢那个大叔徐志摩，好端端地爱上个小姑娘，真是发昏了，自古诗人偏多情，袁艳放下了手中的诗集，丢到了凳子上。 但是，班里要搞个同学聚会，那个积极的吕班长说要请老师来，出点节目娱乐下，我不文不武的，也要上去揍个数，那我只好念一首诗了。 月静说《再别康桥》最适合了，你把康桥比喻成学校，那读起来就是有点怀念学校的意思，当时觉得也是，昨天我还跑上楼找小环要了徐志摩的诗集来，今天怎么读得这样别扭，边读，边觉得这大叔太多情。 暝色四合，飞鸟归巢，袁艳站在阳台望着对面树梢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热闹不已，路灯也展开了它温柔的光彩。 袁艳在拿起那本诗集看看，看来我还是换另个诗人来读，她拿着那本书走上了楼上小环的家。 开门的是小环爸爸，电线厂宣传科人员，现在也下岗了，就出外接点画廊的画作回来画，日子倒也过得舒适。小环的妈妈头脑灵活，交际广，白天上班也兼职炒股，据小环说，涨了股票有烧鸭吃，跌了股票就一个星期吃青菜，但是还是吃烧鸭的日子多。 “今晚她在呢，”小环爸爸手里满是颜料染着，转头对里屋叫了一声，只见小环走了出来。 客厅里到处都摆着各种模仿的风景画，人物画，静物画，看来小环爸爸的生意不错呀。 “小艳姐，你来了呀，这本书这样快就看完了呀，不是说要朗读用吗。”小环有点好奇地问道。 第四十二章 柜台竞争准备打响了 袁艳扬了扬手中的书，递给小环说：“我读这首《再别康桥》没感觉，我想换其它的诗人读。” 小环笑笑，带她入了里屋。 屋不大，却书香满屋的感觉，原木色的书桌上有一个奏琴女孩小石膏像，一个小巧的书立夹子，里面散文诗集，几本画册，桌面摆有两张小花猫的彩绘笔画。 书桌旁还有个一人多高的橙色书架子，里面挤满了各类书籍。 袁艳一坐下来，就拿着书桌上的那两张小猫图画说：“小环，这不是你们家的梦梦猫吗，画得真像呀，真羡慕你有一手好画技。” 小环边在旁边的书架上找书，边笑道：“是呀，画了第一张觉得不好，然后在画了一张，梦梦回来看见了还以为是其它猫来跟它玩，还对这画儿喵喵叫呢。” “真是有趣，”袁艳道，这时小环家的梦梦猫从阳台那溜进了房间里，跳上了小矮凳，蜷身呼呼睡。 “你看它，现在睡得香了，又大半夜跑出去了。” “哈哈，可能是和我家的小白雪一起去玩了吧，我家的白雪也是半夜溜达出去。”袁艳呵呵一笑。 “你看这两本诗集合适你没，一本是席慕蓉的，一本是汪国真的。”袁艳在书架上拿了两本薄薄的书下来，放在桌面上。 “哦，我翻翻看。”袁艳先翻看了席慕蓉的说：“这本诗都是写点青春恋爱，不大适合同学聚会上读，那帮男同学要笑话了。还是汪国真的吧。” 袁艳拿着汪国真的诗看了下，说：“你看，这首《跨越自己》这句多好，当我们走向枝繁叶茂的五月，青春就不再是一个谜，向上的路，总是坎坷又崎岖。还有那首《热爱生命》，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就要这本诗集了。” “好，你回去就好好朗读背诵，到时候在放点背景音乐，就像个那个电台深夜朗读散文的湖萍播音员一样了。”小环笑着说。 “嘿嘿，我这没有文艺细胞的人，不像你，会画几笔，我唱歌五音不全，也不会弹琴，那我就朗读两首小诗献丑一下。”袁艳拿着那本书晃了晃。 这时小环家的门开了，进来了小环的妈妈姜阿姨，她一下班回来就开始唠叨：“这两天差点做成一个媒了，本来看两个还很登对的，谁知道一看生肖不合，一个虎，一个兔，你说虎不吃兔吗……” 小环爸出来说：“你又去多管闲事做什么，好好地去做什么媒。” “不是呀，正好我们单位有个姑娘没男朋友，张阿姨家的儿子也没媳妇，上次去股市遇到她了，聊到这里我就去帮拉个线了，谁知道这样。”姜阿姨气鼓鼓地说。 “你少管这样多，自家的事都不管好，下午小霞又回来了，问我要了500块，说女婿要去学什么汽车，将来去考个公车司机坐呢。”小环爸爸说。 “这傻姑娘，当初我叫她跟银行的那个小龚多好，现在别人都当主任了，偏偏她要自己认识的那个人结婚，开个杂货店生意又不好，现在还去学什么开汽车。？”姜阿姨气更加鼓上来。 “小孩都有了，那还有什么办法，看他以后有什么出息了。”姜爸爸无奈地说。 “还有什么出息，都30岁的人了，当初还不是你帮小霞说好话我才同意的。你给他钱，看你画多少张画才补得回来，叫他们婆家也穷得要死。什么感情感情的……”姜妈妈气呼呼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姜爸爸打开电视机开得大大声的。 “我们下楼走走吧，看他们又为姐姐的事吵架了。”小环对袁艳说话。 袁艳和小环在小区的路上笑着边走边聊，月光如水，倾泻在她们两个的身上…… …… “大家交接班后过来集中一下，有通知……”林红梅站在柜台中间朝童装柜和玩具柜的人员叫。 过了15分钟，两班的人交接完了，10个人聚在一起等着林红梅的通知。 “上面最新消息，为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即日起可以在彼此的柜台互相开票。”林红梅柜长看着他们说。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我这个童装柜的人可以去玩具柜的人那卖他的玩具，在开自己的工号，算是自己的奖金吗。”李士奇天真地问。 “不是这样，你怎么这样理解呢，难道你可以跑去时装柜那开别人上千块一件衣服卖吗。”林红梅又气又笑地说。 “那到底怎么回事。”袁艳不明白地问。 “意思就是我们卖童装的3个人可以卖彼此的牌子。”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袁艳头顶上发出。 “也就是他们卖玩具的两个人可以互相开票。”翟荣玲自以得意地说。 “对，就是这样，所以也不可以你们跑上去家电部卖别人的电视机，那不乱套了吗。”林红梅对李子明的理解点了点头。 “上面的意思是充分发挥员工的积极性，大家都要有个强竞争的意识，不要是那边顾客多，不是你管的就不过去接待。”林红梅加重语气说。 “哈哈，那我可以去多拉点朋友过来买我的变形金刚了。”郝刚又咧开青蛙嘴笑哈哈地说。 “你的朋友有钱可以带过来买，郝刚你就奖金高了。”秦青冷不丁地塞了他一句。 郝刚闭上了他的青蛙嘴不作声了。 “好了，好了，散会了，从明天开始实行，大家要灵活点，不要放过一个顾客。”林红梅大声地说道，转身走回了她的工作间。 翟荣玲嘿嘿一笑走到自己的岗位上，袁艳看看李子明这个高大魁梧的人，想到时候抢开票够他抢不。 李子明悄无声息地走回岗位站着了。 秦青对袁艳说：“那到时候我跑过去卖他的一辆童车的就相当我2天的收入了，哈哈。” 袁艳呵呵道了句：“你不怕他吗？” 秦青转头看了看这个冰山冷人，吐了吐舌头，溜回了自己的岗位。 …… 清风阵阵，使人好梦，袁艳一觉睡到9点被几声的敲门声吵醒了，睡眼朦胧地起来去开门，见是如珍，有点奇怪。 如珍一进来笑着就对她说：“小姨叫我来和你一起帮洗床单被套，晒被子的，你奶奶后天下午要来了……” 第四十三章 太阳好，晒被子咯 日光烨烨，从窗外洒入了客厅，厅里的沙发，茶几，玻璃杯等都披上一层亮眼的光彩。 袁艳和表姐从屋里拿出5张被套，棉被搬到阳台的洗衣机处准备洗。 袁艳对如珍说：“表姐，又要忙一个早上了。” 如珍说：“换季都是这样的了，我的被套也是前几天刚刚洗好。” 袁艳指指奶奶的被套说：“你看，这些几张丝缎被面，妈妈说要手搓。” 如珍也轻叹道：“哎呀，这个古怪的老人，都不肯跟上时代，如果是被套的话，直接丢进洗衣机不是得了。” “妈妈说，在三叔家有次那个三婶洗坏了她一张丝缎被面，还被她唠叨几天，三婶去托熟人才找到这样的被面，如今还有哪家用这样的。”袁艳哀怨道。 “快洗吧，等下晒在哪里？”如珍说。 “楼下的空地上，正好有两棵树可以拉绳子挂被面，对面有个乒乓球台可以晒被胎。”袁艳看了楼下说。 …… 一张张花面被套，被单像彩旗一样横挂在两树间的绳索上，袁艳在被单之间伸了张脸对如珍说：“辛苦你了，表姐，中午我煮个红豆粥给你吃，在去外面买半只烧鸭我们吃，中午家里没人呢。” 如珍笑笑她说：“看你菜都不会炒，就知道买熟菜，等下我和你出去买菜。” 袁艳高兴地点点头，她看了看小区的门口，见到有一个陌生男人进来，气宇轩昂的，同门卫小李点了点头，信步向这条路走来。 当走近袁艳这边时，袁艳一看，是施经理，一时也不好意思开口叫，觉得才是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就是上次半夜盘点的晚上。 “施玉璋，你好呀，你怎么来这里了。”倒是如珍表姐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 施经理看看是从被单后面走出来的如珍，微笑地点了点头说：“我来这里是找个熟人的。你怎么也在这里了。” 如珍指指楼上袁艳的家，说：“这是我小姨的家，今天来帮他们晒被子。” 施经理说，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如珍热切地说了句你好走。 施经理点点头，向前面的单元走去。 袁艳有点奇怪，问道：“表姐，你也认识他呀，他可是我们女服部的经理呢。” “当然认识了，他有个同学是我们商场经理的，他经常来我们商场找他，人也挺风趣的，经过我们柜经常和我们开玩笑。” “哦，不过我看他很严肃哟。”袁艳说。 “对你们当然严肃了，管你们的，但是和我们这几个大妈说话就不同了。” “快点去晒棉被吧，免得等下给其它栋那几个婆妈抢位置了。”袁艳催着如珍说。 袁艳和如珍上了楼上屋里，各抱了一张棉胎，才走到乒乓球台这，“啪”地一声，一张大凉席甩到了球台上，紧接着两张大棉胎甩了上去，马上展开霸占了整个球台。 袁艳一看，是4栋的那个瘸子老婆，她撅着屁股拍拍她的棉胎，还直道：“今天天气特别好，太阳大，好晒被。” 袁艳和如珍面面相觑，袁艳才想发话，如珍说：“小艳，我们拿高椅子下来，去另个地方晒，那边空地多呢。” 瘸子老婆又大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呀，今天我忙死了，要晒这样多东西，瘸子你就知道去和别人打麻将了，也不管管家里事呀。” 袁艳瘪了她一个嘴，和如珍抱着棉胎走到另一个空地上，她们把被子放地上的报纸上，上楼家里扛了几张靠背椅子出来，分晒了棉被。 袁艳望着斜对面球台边的瘸子婆娘说：“这个瘸子老婆真是可恶，经常和单位的人过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失常了。” 如珍说：“一个单位宿舍的人什么都有，不奇怪。” 袁艳羡慕地说：“如果有三叔家这样大的两个阳台就不用这样累了，直接摆在阳台晒得了。” 如珍笑了笑说：“加油工作呀，会有的。” “表姐，你看那瘸子婆娘，哈哈。”袁艳看着那边说。 如珍转头望去，见那婆娘站着骂骂咧咧的，边骂边指着楼上：“哪家的人，发什么瘟，大中午浇什么花，泼到我的棉胎了，不得好死，最好老婆死，儿子死，一家人死翘翘……” 半天，从4栋有个阳台上伸出一个头上只有几条毛的男人来说：“阿红，骂这样大声做什么，是我浇的花，不是你交代的吗，罚我在家天天浇花洗碗，才得出去打麻将。” “是你个死人头呀，没见到我在下面晒被子吗。”瘸子婆娘边骂边赶回家去，一会儿，就听到男女激烈的争吵声传出来。 “是瘸子老公刚刚在浇花，报应呀。”袁艳大声笑道，如珍也忍俊不止。 “你看，施经理和郎家的儿子走出来了，原来是去找他呀。”袁艳悄声地和如珍说。 只见施经理他们两个从另一条路走出了小区。 …… 一碟烧鸭，一碟蒸鱼，一碟青菜，两碗红豆粥摆在饭桌上，袁艳叫了声，表姐吃饭了，就动起了筷子。 “袁艳，明晚你和我去参加个聚会玩下。”如珍突然对袁艳说。 “哦，什么聚会呀，同学聚会吗，你不带贝贝去吗。”袁艳问。 “贝贝和她爸爸回奶奶家了，明天不和我去。” “哦，什么聚会这样好玩?“袁艳来了兴趣。 “不是好玩，是无聊，我们柜的柜长在多萨丽广场买了套房子，叫我们柜的几个人去呢。” 多萨丽广场，不正是古阿姨家的小区吗，“那去的话她家里人在多不随意呀。”袁艳担心地问。 “有什么家里人，都离婚了，现在过得潇洒得很，买了套房子，听说装修得很漂亮呢，还说有了房子不愁有帅哥跟。”如珍大笑说。 “哦，她在你们商场做就是个柜长，工资才比你多一点，怎么买得起房子。”袁艳有点好奇。 “她呀，本事大着呢，听她说她父母给了一部分钱，她自己出了一大部分，都是全款买房。”如珍说。 “看不出呀，现在的人真是会赚钱。”袁艳吐出个鸭骨头在纸上。 “她嘴巴会说话得很，又会交际，主要是勤快吃得苦，下班还去做兼职呢。” “是不是去帮别人家做家政或者发街头传单，很多人都这样做哟。”袁艳瞪着眼睛说。 “那你太小看她了，她呀，兼职做个什么化妆品公司区域总代理呢……” 第四十四章 孙若霜的生意赚钱大法 “表姐，这就是多萨丽广场，这样小的地方，叫个什么洋名的。”袁艳看着前面10多栋淡黄色色外墙的高层大楼，一个不大的小广场，小喷泉，六株光秃秃的热带树说道。 “是啊，有个洋名才洋气呀，才好销售呀。”如珍说。 “那倒不如叫作比萨斜塔广场，这样人更加多。”袁艳开玩笑道。 “就会说笑话你，快进去吧，拿果篮在前面，给孙若霜柜长看到才高兴。”如珍特意交代道。 “好的，表姐真会讨好人。”袁艳嘀咕了句，和如珍一人拿着一个绑有红色蝴蝶结的大果篮进了一个单元里。 坐着电梯到了20层，如珍敲了下头，有个16岁左右的小妹子开了门。 袁艳和如珍进去，看见孙若霜坐在客厅中的真皮沙发处，一张大脸，梳了个高髻，身着大v领卷边粉红收腰裙，面施薄粉，在那谈笑风生着。面前的茶几上放了很多化妆品的各色小瓶子小罐子，7，8个看来好似是如珍的同事们在簇拥着她。 “如珍你来了，欢迎欢迎。”孙若霜不点也不“若霜”，一见如珍来就马上站起来，袅娜地走到如珍面前热情殷切地说道。 “恭喜若霜姐入住新屋，小小礼品，不成敬意。”如珍也客气地说了几句，提了提手中的水果礼篮说，并介绍了袁艳是自己的表妹。 “你们也来得这样早，”如珍对坐在沙发上的各位同事说，她们一个个点头邀如珍坐一起。 一个凸额大眼的同事说：“我们的柜长真是有本事，自己买得间大屋。我不知道等到何年马月才能享受。” 另一个小鼻小眼卷发的说：“我还是命苦了，现在还跟着家婆住，那个家婆真是啰嗦，我下班回来累了还要我做家务。。” 如珍的同事一个个恭维着孙若霜，孙若霜都笑咪咪地照单接受，心喜面笑。 如珍看了看茶几上的化妆品讲道：“若霜，你这样美丽，就是涂这些化妆品的，都是英文字的哟。” 凸额同事说：“若霜本来就是天生丽质，加上涂了这些化妆品，简直是锦上添花，比港姐还靓。” 如珍掩了自己的嘴巴说：“是哟是哟，我说错了，若霜不用化妆也是美人，化了妆更是大美人。” 若霜笑笑不语，扭身走入了厨房。 袁艳坐在客厅另一边无聊地看着电视，吃了几颗水果糖，便起来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 这时那帮同事有几个去厨房帮若霜的忙了，袁艳看着茶几上摆着的瓶罐，拿了一支好似爽肤水的软支装的出来看，见那表面都是几排英文，旁贴着一个细纸中文“爽肤水”。 她打开涂了点上手部，觉得凉爽爽的舒服。皮肤处也变得带点透明的水质感。她放下，又拿了小罐的写有“粉底”字样的来看，也涂了点在手部，见颜色也变得粉粉白白的。 有一个短发雀斑脸边吃着瓜子边凑头来说：“怎么样，不错吧。” 袁艳抬头正好碰到她那雀斑的鼻子，随口道：“还可以。” 这样多的化妆品都无中文印刷字体在瓶上，也不知道哪里产的，记得上培训课的老师说过，现在有很多不合格的产品没有商标地址的，这样的化妆品对人的皮肤是有害的，长此使用，会使面部出现黑斑，脱皮，甚至人体产生铅中毒的可能。 这个孙若霜难道是推销这些无商标产地的化妆品的。 …… “各位姐妹同事们，准备吃饭了，试一下我的厨艺好不好。”孙若霜带着围裙捧出一碟金黄诱人的大虾出来边说。 “表妹，你买了饮料酒了没。”刚才那个开门的小姑娘点了点头，边帮着从厨房拿出菜肴。 一伙人10来人聚在一张红色的马蹄型饭桌上，大家举起了酒杯，高祝孙若霜美丽年轻快乐。 孙若霜也手擎着高脚酒杯，微笑着环视一周，举头一饮而尽。 大家夹了一轮菜，连说好吃。 雀斑脸吃着条鱼尾说：“我家那个穷鬼，还说自己是大厨师，我看呀，蒸条鱼还不够若霜姐的嫩，真是如鸡蛋一样滑。” 卷发小眼夹了块炸排骨说：“这是我吃的第三块排骨呀，你们不要嫌我吃得多呀，是柜长实在炸得太好吃了，椒盐排骨，香脆脆的。” 如珍也在旁高兴地说：“阿霜，你的鸡汤到底放什么料，我怎么没煮得这样有味。” 袁艳也吃了几个白灼虾，确实有弹性，买得新鲜。 有个瘦脸女的喝多了几杯，哀怨地说：“上个月我家婆竟然说我现在找不得钱，买个衣服给她也是廉价货。以为我想廉价货吗，还不是你儿子找不得大钱给我。” 如珍拍拍她肩膀，夹了个鱿鱼给她说：“吃多点，今天来若霜这里是开心的，多看开点，老人就是话多。” 孙若霜举了半杯红酒豪气地说：“你看我，没有男人也不是买得房，别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女人要靠自己强大才是真本事。” 瘦脸女把鱿鱼吃进肚子后，也如阳光破乌云般，也倒了杯红酒，展开笑容道：“是呀，若霜就是我们的榜样，我们要多多和若霜学下怎么赚大钱方法。” 孙若霜一扭柳腰，从椅子上站起来，摆摆玉手说道：“姐妹们，今天我入新屋都是叫你们一帮玩得来的好姐妹，而且我还有赚钱秘诀告诉你们。” 凸额头刚用筷子夹了个鹌鹑蛋，听到这话就激灵地蛋就掉到碟子边，抑起脸来看着孙若霜。 “姐妹们，你们一来我就给你看那边茶几上的化妆品，给你们试用，觉得好不。” 5，6个人点了点头，袁艳也看了看手背。 “那就是我的赚钱大法了，我现在是梦莎娜化妆品公司的区域总代理，这个公司总部在法国巴黎，你们看到的瓶子上好似英文字的其实是法文。我把这些产品卖给了很多美容院，反应很好，都跟我要货。”孙若霜一言一字地说。 “哦，难怪我说这些英文不像英文呢，原来是法语呀，国际产品哟，霜姐。”雀斑脸恍然大悟一样。 如珍笑笑说：“也怪不得若霜找到这样多钱，看来做得上柜长真是能力比我们强哟。” 瘦脸女急问道：“霜姐，你怎么搞到这些化妆品的，我也要跟你学下怎么赚钱，免得我家的男人欺负我。有钱了我也把他给甩了，哼。” 袁艳也多嘴问了一句：“这些产品不错哟，但是怎么不见有中文标示呢……”话出口，她知道失言了，看见孙若霜收敛了笑容，向她看来…… 第四十五章 一群热火姐妹们 袁艳见到孙若霜那冷峻的目光向她投来，不，是凶光，她急忙地低下了头，夹了块鸡肉放入饭碗。 如珍也转头看了看袁艳。 此时却听见孙若霜一阵格格地媚笑，她亲切地对这一桌子的同事说道：“姐妹们，刚刚这位小妹问得好，为什么我的产品没中文标识呢，因为这些化妆品是直接从巴黎总部直接进货的，在国内还没有合资工厂，所以就没有中文标识。” 瘦脸女和卷发小眼女点了点头，孙若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像你们的亲戚从国外帮你带回一个包包，一件衣服的，难道有中文标识在上面吗。现在我是直接要的是进货价，厂家价，这样我相当是个直销的商家，在把这些产品销售出去，就可以得到巨大的利润。” 她下巴向那开门的小妹努努示意：“我现在生意太忙，要货的客户太多，加上我又要上班，才能下班去送货，所以我叫我表妹来帮手。” 凸额女露出了崇拜的神色，孙若霜看她笑了笑说：“今晚吃完餐饭后，有哪位愿意跟我做的，我可以把商品给她，你们可以向身边的同学好友亲戚推销，小的话可以补贴一下家用，大的话过几年可以像我一样拥有这套商品房。” 这时，不知道是谁先夹鼓掌，袁艳抬头看时，见在桌子的人都在拍手鼓掌。 孙若霜走去茶几处，拿了瓶粉底霜，热情地说：“姐妹们，你们可以利用下班时间去销售，你们看，这个粉底霜的进货价格不贵，才160，你们可以卖到360，这样就可以赚200块的差价，客户谈价可以给到320块，这样即使一个月只卖出一瓶粉底，也相当于你们半个月的工资收入了，你们说，赚不？我们还有一系列商品，会满足客户的各项需求。”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点头赞许。 孙若霜接着说：“我们这种销售在海外叫做直销，是一种新的销售方式，是面对面，好友跟好友的销售……” 卷发小眼女听得入了神，坐在她旁边的凸额女大声地说：“哈哈，到时候有钱了我们可以天天去酒楼，天天去唱卡拉ok。”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不知是谁开头唱了歌，一帮姐妹个个手搭肩地一齐畅快高歌。 袁艳走到客厅处的沙发那坐下看电视，过下见那个孙若霜的小表妹出来坐在她旁边。 她对袁艳笑了笑，一排整齐的刘海下眼睛清清亮亮，她拿了茶几上的两颗糖递给袁艳细声地说：“姐姐，你也是若霜表姐的同事呀。” 袁艳摇了摇头说：“不是呢，我是你表姐的同事的表妹。”说完这样绕口的关系，袁艳笑哈哈，若霜的表妹也笑了。 “我叫小娟，上个月若霜表姐才叫我过来的呢。我本来是一个亲戚的报刊亭那帮卖报纸，表姐说她这里太忙了，叫我过来帮忙呢，比卖报纸好多了，那里一到夏天就被被太阳照得黑麻麻的。” “你表姐真是有本事，买得这样大的房子。”袁艳道。 小娟望了下四周的摆设说：“嗯，表姐人很能干，麻利，我姨妈经常夸她比男人还优秀，她从小读书也很好。” “那你和她一起做事业也好呀，以后你也买得这样的房子了。” 小娟微微一笑道：“表姐说我是二老板，要培养我呢，不过我还是笨笨的，和人打交道也不如表姐会说话。别人问多我几句我也答不出了。” 这时在饭厅那边又传来阵阵的哈哈笑声，还杂着几个人的唱歌声。 这个晚上，袁艳算是听了一堂孙若霜的新销售课程 …… 回去路上的时候，袁艳问如珍：“表姐，我见你也在拍手鼓掌，你也准备加入这个直销队伍呀。” “我哪里有本钱加入，一个小小的粉底就上百了，在买完其它一起不是大大几千块了。在说我对这种销售没兴趣。” “那你也挺热烈呼应的哟。”袁艳笑着地问。 “都是一个柜台的人，看破不说破，或者有的同事有这个能力去做呢，她们能挣回点家用补贴也不错呢。”如珍解释道。 “但是我见那些化妆品没中文标识呢，不知道是不是真货。”袁艳道。 “是不是真货现在我们也不能判定，只要没出事就好。很多发廊那些洗发水也不是没标识的。”如珍叹道。 “表姐，你是个老狐狸哟。”袁艳叫道。 “你经历少呀，现在什么人都有，不和你们初出社会的学生圈子一样。快走吧，不然过点了公交车不来了。”如珍望了下前面的公交站说道。 …… 夜风微微吹着，天上的星星也稀稀淡淡。 袁艳回到了小区的门口已经是10点多了，看到今晚不是小李上班，是那个高个子大兰上班，门卫处静悄悄的，有两个年轻男女停车在离门口不远处道别。 袁艳走过他们的身边，感觉到那个长马尾的姑娘好像是楼上的小环。也不好意思在望过去，直往家那走去。 “小艳姐，你这样晚回来呀，去哪里呢。”小环的声音在后面叫道。 袁艳停下脚步转头看，见是小环骑着单车走来，在她身边停了下。 “是呢，才和表姐去她同事家玩回来，你呢。” “我才下班回来。”小环含笑说。 “那送你回来的是你男朋友呀。”袁艳好奇地问了下。 “是我同学呢，高中的同学。”小环含羞地说，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哦，挺高大挺帅的呢。我看他不错呢。”袁艳此时有点八卦起来。 “呵呵，还可以吧。刚刚我们还吃了夜宵才回来。”小环接着说道：“早上碰到淑芬，她叫我们下个星期去她那个同学去，就是经常来找她的阿芳。说去她家喝茶赏花。” “哦，她家有个小花园呢，淑芬经常在那做植物标本，还说这个植物标本可以去卖，真有经济头脑，上次还送给我10多张，很漂亮的花卉标本。” “到家了，你先上去吧，我放车先在上去，要不晚回家我妈又说了。”小环对袁艳摆了摆手道别。 第四十六章 别来抢我开票 下午，袁艳上了柜台，见上一班的雷冰梅边和她交接班边小声说：“你知道吗，现在实行了那个积极开票竞争法，上午那个梁翠云抢得厉害呢，把我的几个顾客都抢去了。” 袁艳奇怪道：“真的，见她平时这样迷迷糊糊的一个人，这样厉害了。” “哼，平时迷糊，现在肉多了就精明得很，早上有3个顾客来看我这边的小裙子，我上去介绍着，谁知道她那边才接待完一个顾客买了单，就过来抢我的顾客，唰唰唰开了二张小票，抢走我两个顾客，将近300块呢。”雷冰梅一脸的怨恨。 “哇哇，那我可得小心了，我这里那个翟荣玲挺狡猾的。”袁艳看看那边的翟荣玲，见她拿着台帐在数着商品交接数。心想，我这几个牌子比你的好卖，别过来抢我的肉吃。 交接完数后，一个个员工像个钓鱼翁一样静立在自己的岗位，下午4点的时候都是清冷人少的时间，袁艳转头四周，来的几个顾客也是逛逛而已。 翟荣玲那边来了两个顾客了，今天她的运气怎么这样好，半小时开了2张票，都是卖了两个大的婴儿套装礼盒，她也满意在站在那笑嘻嘻的。 袁艳看自己这里还没发市，那个李子明也是顾客没一个，他也不着急，闭眼站着不动，好似个非洲狮王在瞑目休憩一样。 秦青那好不容易来了个顾客，也开得了一张票，倒是郝刚这里顾客不绝，他开票卖玩具卖得不亦乐乎，和他同柜台的那个舒英也一样。 “来了，来了，有3个大妈朝我这边走过来了”，袁艳看到几个身着艳丽服装的，手提着几个购物袋的大妈走了过来，袁艳笑滋滋的迎了上去，谁知道她们问：“姑娘，请问下针织柜在哪个方向。” 晕了，是问路的，白高兴一场。袁艳指了下右边，“你们往那去。” 那几个大妈边走边叨着今天针织服有打折优惠活动呢。 4点45了，在等等到5点也要去员工餐厅吃饭了，等晚上顾客也多，可以开多几票。袁艳拿了餐票想。 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下你们这有半岁婴儿的礼盒服装不，我想买个送给朋友孩子的满月酒用。” 袁艳才想答，“唰”地一个影子疾步走到她面前说，“有呢，我这里昨天才上个新的婴儿礼盒，你过来看看。” 袁艳一看，这翟荣玲溜到我面前了，真速度呀，穿个溜冰鞋也没这样快。真会撒谎，还说是昨天才到的新货，应该是上个月来的商品。说大话脸都不红的人。 顾客跟着翟荣玲走了过去，翟荣玲说，你看这小模特身上的婴儿小衣服，多可爱，这样的款式好看不。 小伙子也是大方的人，点了点头，说：“那就买这个款式的，帮我要套红色的。” “好的，马上。”翟荣玲从货架里拿出个大礼盒包装的，给他看了下，开了张票，一付得意的样子。 这人呀，如果是头动物保证就抢吃得肥肥的。袁艳瞥了她一眼。 “不和你说，吃饭回来在好好跟你干，别到我的领地来。”袁艳拿着餐票准备下去吃饭，又来个婆婆样子的顾客，她走到袁艳管的货架上摸摸这条裙子又摸摸那条裙子。 不吃饭先，先把这顾客搞掂，袁艳见远处的翟荣玲望了她这边一眼，急走到这婆婆面前，亲切地问道：“阿姨，你想买多大孩子的裙子，我帮你挑下。” 婆婆抬起头说：“我想买给我那10岁的小孙女，准备过六一送给她。” “那这条怎么样。”袁艳拿出一条粉红色印有朵朵细碎小花的滚白边的连衣裙， “不行不行，我这孙女现在有主见了，上次买了条红裙子给她说，不喜欢红色的，她红色的裙子太多了。” 袁艳说：“哦，还有其它颜色的，这淡蓝色和淡青色怎么样。”袁艳又拿出两条裙子。 婆婆摸了摸面料，在看看款式，还是摇头说：“不行，这款式不大好看，太素了，小孩子就是穿得活泼可爱点。” 袁艳走了几步，在拿了两条裙子，一条淡黄色是荷叶边裙摆，领子那带有小花边，另一条则是蓝色白色互搭配的点点裙子。 “这两条怎么样，好看不，我们摆模特就是要那两条做样板的。”袁艳指了下旁边站立着的两个小木模特。 “还是不行，这个黄色的裙子的面料不好。“婆婆边摸着童裙边说。 好挑剔的顾客呀，袁艳放回裙子，带婆婆到另一个货架上，在拿出几条裙子展示。 “好，这条不错。”婆婆看到一条蓝色蓬蓬纱的，裙身印有亮亮星星的裙子说。 “这裙子还配有个小皇冠和条仙女棒呢，就像卡通片里的小公主一样。”袁艳笑道。 “我的孙女就是个小公主，我就买这条给她。”婆婆高兴地说道。 “好的，我开个票给你，你去那边交款。”袁艳也开心地终于得开了张票，不容易呀，现在的竞争时代。 翟荣玲又走了过来，袁艳想，又来了，是不是又想抢顾客，她看到前面又走来了顾客。 “吃饭去不，袁艳。”翟荣玲扬了扬手中的餐票说。 原来是叫去吃饭的，虚惊一场。“你先去吧，我等这位婆婆交款了给她这条童裙先。” 翟荣玲于是过那边叫了秦青一起走了下去。 …… 回家的路上，无意碰到了时装柜的香妮，袁艳问道：“香妮，在你们柜现在也是抢着开单吗。” 香妮气咻咻地道：“哪里不一样，今天我就被那个咏雪抢了两单票，不过呀，嘿嘿，我抢回她三单票了。” “看来这新的竞争把大家的积极性都提高了呀。”袁艳叹道。 “提高个啥，是大家都钩心斗角了，那边柜台有两个差点吵起来了。” “这样争来抢去有什么意思呢。”袁艳道。 “有意思呀，调动了员工的积极性，商场的效益总体了提高了。“香妮又说：“在发展下去是不是和其它商场一样要分给大家任务指标要一个月完成呢。” 还任务指标的，如果有的话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办？ 第四十七章 唠叨的袁老太 “月娥，你去把电视关小声点，吃饭时间看什么电视的，广告又多，一家人好好说话吃饭不好吗。”袁老太喝了勺汤说话。 “好的，我去关小声点。”苏月娥起来拿了个遥控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 “建华，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迟，都吃饭到一半了。”袁老太转头又问了下袁艳的爸爸。 袁建华唉声地说：“还不是那个四眼了，又说在北溪路那边找到个人谈铺面，又叫我一起过去，这段时间就是为个铺面奔波。” 袁老太有点埋怨地说：“就是那个高高的四眼不，我看他的样子不安份，好好地有个店铺了还搞什么分店，开公司呀。” “不是开公司，是换地方，换个位置好点的，店铺大点的好找生意做。”袁建华道。 “你就在那打工帮手的，关你什么事。”袁老太在追问道。 “四眼说店铺大了，可以以后修下汽车，还说和我一起合作，两个人投资入股呢。”袁建华有点得意地说。 “这个小小的摩托车店还说搞到入股上市呀，像电视上的股份公司呀，别投资亏了，在说你也没这样多本钱投入去。”袁老太不理他了，自顾自吃着饭。 “他说要找柄叔投资呢，说柄叔现在发达有钱，也愿意给建华投资汽车修理店。”苏月娥插嘴道。 “哪个柄叔，就是村里那个瘦瘦似只蝗虫一样的阿柄吧，以前小时候还经常来偷摘我玉米被我骂过。”袁老太道。 “妈，现在别人发达了，在村里的旧屋都重新建了高楼了。”袁建华说。 “发达不发达不关我的事，你和他合伙要小心点。”袁老太交待道。 “是的，是的，我知道了，妈。”袁建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小艳，你阳台放这样多杂物做什么，又是花盆又是椅子又是什么书架的。”袁老太说完了自己的儿子在说孙女。 “哦，我见屋子里太窄了把个没有用的书架搬了出去。”袁艳小心地说。 “搞得我在那连转身地方都没有，等下我吃饭后去下面的空地走走，袁强呢，今晚怎么不回来吃饭。”袁老太又想起了他的孙子。 “他们酒店今天有喜宴，他在那帮忙回不来。”苏月娥连说。 “哦，这样呀。” 袁老太来的第一个晚饭就在她的啰嗦中渡过了。 饭后，袁艳到阳台上去背诵汪国真的诗，无意从阳台看到下面的空地上，袁老太在那轻步绕圈行走，停下后伸伸手做了下操，一下又见她拉了个隔壁楼的韦嫂说话，等下又走来了几个邻居大妈，也绕在她周围说话。 苏月娥进阳台晒衣服，看到就说：“这老太君真是有闲不住，下午一来就说这里屋子小，闷得慌，看，现在找到朋友说话了。” 袁艳说：“奶奶真是个话唠子。” 苏月娥说：“不在家就好，一个下午和我说不停，好在她还没拿出她的菜谱叫我照着买菜。” 袁艳大笑：“说不定明天就拿出来了。” …… 过一个多小时后，袁老太从下面的空地回来了，回家也不马上坐下，就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下就问道，建华去哪里了，袁强明天回来不，我的眼镜放去哪里了。 袁艳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叫奶奶坐过沙发这里来看电视。袁老太一坐下，并不急着看电视，倒是和袁艳，苏月娥说起了话了。 “月娥呀，我来这里住一段时间，麻烦你了，在说现在我在那边的新房子住得不舒服，住了几天就觉得头昏昏，也不知道什么回事，楼房又高，宽是够宽，就是从阳台望下去好似整个人要掉下去一样，我看还是以前我做姑娘在村里住得好。可以种菜种花多自由，空气也新鲜。“袁老太眼里流出对往事的回忆。 “奶奶呀，你以前的是田园生活，现在很多人的别墅是建在郊外，但是没你以前的家大呢。”袁艳笑道。 “就是，就是，现在我每年一回村里面多羡慕，就是那个厨房，比我的房子大多了。”苏月娥又补了一句。 袁老太并不高兴，说道：“以前是太穷了，不知道多辛苦，种了菜挑到城里卖。从早上4点开始我和家里其它姐妹就挑菜出来了，走了几里山路，到城里太阳都亮光光了。” “看，现在可好了，就是妈妈去买菜，出去几步路就到菜市了。”袁艳道。 “你们住在城市不知道我们乡下的辛苦，记得那年我生你爸爸的时候，正是春天准备过年，有个堂姐回来，穿得多漂亮，一身光亮的旗袍，脸又涂了胭脂，身上香喷喷的，她来看你刚出生的爸爸，还说你爸爸生得虎头虎脑，像个老虎仔。”袁老太笑着说。 “小弟袁强小时候也是肥肥的，很可爱的，就是淘气点。”袁艳说。 袁老太喝了口茉莉茶道：“这茶叶不够我以前的香呢，那个堂姐还送我一包茶叶，泡起来那个香味满屋都是。” 苏月娥接道：“可能是你少喝茶了才觉得香呢。” 袁老太固执地说：“哪里，我们乡下虽然没有城里那样多品种的茶叶，但是平时也有山楂茶叶，苦丁茶呢，一泡水后也解腻开胃的。” 这时有人敲门了下，袁艳走去开门，见是淑芬和小环两人，见她们都穿着裙子挎着个包包，便叫进来坐下，她们两个摆摆手，淑芬说：“小艳姐，下周三有时间不，我们正好休息，一起去我同学家玩下。” 袁艳点了点头，淑芬和小环接着说，她们两个要上街买点东西，先走了。 袁艳关了门，看到奶奶望着门外，有点失神，便叫了她一下。 袁老太揉了下眼睛说：“我见那个长头发女孩子长得就好似我刚刚说的堂姐。说话也是眼睛像月亮一样弯弯的，很漂亮的一个姑娘。” “那她去哪里了。”袁艳问道。 “哎，她嫁去外地了，听说在外地读书认识了同学一起成家了。”袁老太说道。 “那以后回家看过你没。”苏月娥问道。 “一直没见到了，后来我也换地方住了，也出来城市做些女工的，也没见她了。”袁老太惋惜地说。 “太可惜了。”袁艳道。 “给你们看样东西，也是堂姐送的。”袁老太站起身来，走向里屋，悉悉索索地在她的柜子里找了下，出来手里拿着用青色丝缎包着的一包东西。 第四十八章 你在这里工作呀 袁艳见奶奶把它小心地放在茶几中央，用手轻轻的打开。 一个银光灿灿的半个手掌大的婴儿长命锁，一个有年代的掉漆香粉盒，还有一张新人相片。 苏月娥看了看说：“这个长命锁是不是建华小时候身上戴的，听他说过一直带到5岁，他走到哪里，那个锁就琅琅琅地响到哪里。” 袁艳拿起了那张新人照片，虽然模糊了点，但是那两个新人的五官还是清清楚楚的，女子是长得像小环，眼睛确实是笑起来像个弯月一样，穿着个绣有孔雀开屏的旗袍，男子则是西装革履，戴着眼镜，一副书香学子模样。 袁老太说：“这就是我堂姐了，你看像你刚刚的朋友不，特别是那双眼睛一说话呀，我就好似看到了我堂姐，刚刚我看了好久。这个是她的结婚照片，还有张穿着白色洋婚纱的，搬了几次家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太可惜了。” 袁老太拿起那个银色的长命锁说：“这个是她回去了在城里的大百货公司里买给建华的，叫人带了回来给我。” 袁艳拿过长命锁，见上面镂空地刻着一只侧面的麒麟，豹眼长须，虎虎生气的飞奔样。锁下有3个小铃铛，一摇动还发出琅琅琅的清脆声。 袁老太说：“这个锁说真也好，建华戴着它都一直没什么病，有年天热了，我就多手地把它取下来，这孩子就马上感冒发烧了，所以我给他带了好久。可惜那时没钱去照相，要不看着这孩子戴着这锁真是可爱得意极了。” 苏月娥又道：“那后面的老二，老三怎么没见说戴长命锁呢。” 袁老太叹道：“我哪里有这样多钱买呀，后来上了城里帮大户人家帮厨，有份饭吃不错了，在说后来那2个孩子出生了，生活开支也大了。” “那个读书的堂姐后来联系你了没？“袁艳有点好奇。 “后来写了封信给我，叫我上去帮她看孩子，但是我和你爷爷都在城里安家了，不能在去她那了。后来她也搬了几次家就没联系了，很可惜的。” “那个粉盒也是她送你的吧。真是古老。”袁艳拿了个画有飞天仙女和大团盛开牡丹的粉盒说。 “现在看是古董，那时候可是时髦货呢，你看那个图案是个仙女的，叫做天女牌香粉，当时可是化妆品中的名牌呢。我一拿出来给其它的姐妹看，她们都很羡慕呢。” “想不到奶奶那时候也有这样贵的化妆品呢。”袁艳笑道。 “以前涂粉的都是有钱人，像我们专门做下工的人没有想到过这个，不像你们现在连学生都涂得红屁股一样。”袁老太哈哈笑道。 袁艳打开了粉盒，见里面没了粉，只是个光底铁盒子，问道：“奶奶你都涂完了哟。” 袁老太笑着说：“当然，这粉盒我用了好久，就是过节的时候，或者带几个孩子上街的时候涂，你爷爷说这时候太漂亮了。” 家里面来了个袁老太啰嗦了点，但是也热闹了很多，袁艳时不时听到她说的往日故事。 …… 上了班，偶然也有抢票发生，但是日子久了，也没开初这样厉害了。 这天下午，袁艳这里来了三个顾客，买了三盒礼品套装，也没人过来抢开票，袁艳朝翟荣玲那边望望，看见她低头在搞什么东西一样。 空闲了，袁艳走过去，见她抬头看看了头上那个摄像机，又望了望周围有没有管理员，低头拿着张红色的裁成正方形的蜡光纸在叠动物。 “荣玲，你在叠什么呀。”袁艳问道。 “吓死了我，袁艳，嘘，别出声，我在叠千纸鹤呢。”翟荣玲悄声地说道。 “叠这个做什么呀，挂在窗口做装饰吗。” “不是，这个是还有祝福的仙鹤，每个纸鹤都带着一个心愿，据说叠够了一千个可以把自己的心愿传达给你爱的人。”翟荣玲从一个衣服后面拿出了一小戴色彩缤纷的纸鹤，“看我叠了这样多，呵呵，我放在衣服后面没人看到，有空就叠一个。” “哦，嘿嘿，是不是给你亲爱的小高叠的呀，荣玲。”袁艳逗了下她。 “是呢，他现在和他家里人出差到越南去看红木家具市场，听说那边不大安全，而且妹子也多……”翟荣玲压低了声音看着袁艳说道。 “他不会忘记你的了。”袁艳安慰道。 “希望吧，我现在要叠够一千个他就回来了。祝他事业顺利，早点回家。”翟荣玲一脸娇羞的样子。 郝刚恰巧过来高声说：“翟荣玲，也叠一千个纸鹤给我吧。” “去你的，你叫你的小妹子叠给你去。” 郝刚哈哈笑开了他的青蛙嘴走到自己的岗位上。 …… 现在商场没有人，无聊得要命，袁艳在自己的柜台里转了两圈，又过去玩具柜那玩赛车。 “施经理走过来了，快回你岗位去，袁艳。”和郝刚一直站玩具柜的舒英叫道。 袁艳急忙回去了自己的岗位，见翟荣玲已经把她的千纸鹤收回到货架衣服的背后。 施经理和一个男子并排地走了过来，袁艳一望和施经理同行的那男子，原来是她小区宿舍的郎家小儿子郎家琦，施经理和他边走边谈。 他们先来到了玩具柜，施经理指了指靠墙壁货架上的一个毛绒猴子的说了下话，见郝刚拿了个毛绒猴子，施经理在点了几个玩具出来给郎家琦看，他便选了个毛绒猴子，说话会亮灯的小熊猫，还有一个带有音乐的旋转宝宝摇铃。 他们两个在来到了童装柜，走到秦青面前说，帮找下半岁孩子的衣服。 秦青从柜台上拿出个婴儿的礼盒套装，他们又快步走到李子明处看童车童床，施经理指了指一辆带有彩铃铛的小巧童车道，就要这个吧。 李子明从仓库里拿出了新的童车，迅速安装在比试好了，开了张票给郎家琦。 施经理和郎家琦说了几句，郎家琦在转头望望那些童装，道了几句，两人又从李子明那走到了袁艳的柜台前。 郎家琦一看见袁艳，穿着店服的，望了望，半晌说道：“是你呀，你在这里工作呀。” 第四十九章 买菜去 “是呀，我在这里上班呢，一个多月了，郎二哥，买这样多的童装是送给你小侄子的呀。”袁艳道。 “不是的，是我们有个同学的孩子满月了，过几天去他家送去给他。”郎家琦笑着。 施经理看了看袁艳，在看了下郎家琦，心有疑问。 郎家琦解释道：“她是我家小区的小邻居。真想不到她也在这里工作。“ 施经理哦了一声，对袁艳说：“你在拿两套合适半岁女娃的衣服，要最新款的。” 袁艳拿了两条带裤的粉色小童裙，打开展示说：”这两条裙子是前几天的，今年最新款。” “嗯，包起来吧，包好点，等下我们在下去总台包个漂亮的礼盒。”施经理叫袁艳开了票，自己去收款台付了款。 “玉璋，又是你来买单了，要是生的是生双胞胎，就大破财了。”郎家琦开了下玩笑，和施经理拿着童车童服玩具走向了时装柜那边。 翟荣玲等经理走后，跑到袁艳那问道：“你也认识施经理的同学呀，看他对你说了很多话呢。” “没有呢，只不过是我家小区另一栋的邻居而已。” 翟荣玲道：“那以后可以叫施经理照顾下你，调你去时装柜去，卖高级女装，那个奖金高呢，听那边的柜长说现在有个柜面在加紧装修，准备卖个港台大明星老公家工厂的时装，这个牌子你能过去最好了。” “我又不擅长卖时装，那里自有安排，快叠你的千纸鹤去，荣玲。” …… “日落西山，一片罗云隐去， 万种情怀，安排何处？ 却妆出嫦娥，玉宇琼楼缓步。 天高气清，满庭风露， 问耿耿银河，有谁引渡？ 四壁凉蛩，如来相语， 尽遗了闲愁，聊共月华小住。 如此良宵，人生难遇。” 一大早，袁艳在客厅吃早点的时候，就听到奶奶在自己的房间里浅吟轻唱。 袁老太出来，口中在把后面的“如此良宵，人生难遇”又唱了两次，走到沙发边，坐在袁艳的旁边。 “奶奶你唱的是什么歌曲，不像那些戏曲也不像流行的歌曲呢。” “你就不知道了，这是李叔同的《秋夜歌》。”袁老太开心地说道。 “你也知道李叔同呀，我就知道首长亭外，古道深。” “那你就不知道了，这只是他其中一首，他有很多诗词的。”袁老太说道，这时苏月娥已经拿出了个排骨粥放在袁老太面前。 “想不到妈妈还会这样多诗词呀。”苏月娥笑道。 “我才不会呢，那首歌是我年轻时刚生下建华后，去了一个有钱人家做下工，她的小姐教的。”袁老太说。 “哦，那个小姐真好，还会教你唱歌。”袁艳道。 “是真的好，我在那厨房做工，小姐一回来了我就拿着点心，水果，甜品的过去给她，她也很喜欢我，在我面前唱歌，我也学了几首，可惜有的忘记了，惟有这首秋夜歌还记得。” “寒蝉呤罢，蓦然萤火飞流。夜凉如水，月挂帘钩。”袁老太又唱了两句，叹道：“这是第二阕，下面的词我忘记了，只记得两句，每当你爷爷去远的地方做工时，我在家带着三个孩子我就会唱下这首歌。” “奶奶的声音唱歌起来真好听。”袁艳赞。 “我现在唱只是练练气罢，现在老了嗓子不行了。那个小姐才唱得好听呢，她在学校学了很多当时进步的新歌，一回来就在屋里前唱，我就站在旁边听，她的声音呀，就如那个黄莺在枝上啼叫，娇娇声的，同当时的上海大明星一样。” “好呀，奶奶有时间教我唱下这首歌曲，以后我在外面一想到家里，就唱这首歌。” “好的，以后你唱得比我还好。”袁老太笑了笑地说。 苏月娥在旁边对袁艳说：“一下我要去上班了，中午不回来了，你自己和奶奶吃饭吧，菜冰箱那我买有点。” 苏月娥出了门，家里就剩袁老太和孙女。 袁老太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猫腰一看自言道：“才一把韭菜和上海青，还说有菜呢。” “冰箱下柜那个冷冻室里有排骨和猪肉，昨天买好了。” 袁老太拿出块个猪肉，到厨房放了个大汤碗上解冻，出来就说：“好了，解冻猪肉了，中午就我和你吃饭了，现在我下去伸伸腰去，家里闷，电视又不好看。” 她在茶几上拿了份报纸，卷起来，摆摆身出门去了。 袁艳一个人无聊，又有点困，回到屋里睡了个回笼觉。 一会儿，感觉有人拍了下她，睁眼见到袁老太用报纸轻轻拍了下她屁股，眼神略带着淘气：“嗨，起来喽，小艳，和我去买菜去。” “冰箱那不是有青菜了吗，还买菜。” “我不想吃那个韭菜，我去买点我喜欢的菜。”袁老太眨眼道。 真是挑剔的奶奶，明明有青菜还嫌弃。 二婆孙便走出了门，向菜市走去。 菜市也近，小区门口对面的商铺一楼，早上的10点，熙熙攘攘不少人。 “你想吃什么菜？”袁老太亲切地问道。 “随便了，什么都得。” “有‘随便’这个菜的吗，你会不会炒菜呢，小艳。”袁老太突然问了一句道。 “呵呵，会一点，不太好吃，就会番茄炒蛋，韭菜炒肉片的。”袁艳尴尬地笑笑说。 “这是什么菜，卤猪脚，炒鸡肉炒鸭肉，煎带鱼炒海鲜才是会炒菜。” “上次我在家也炒了个香菇炒鸡，爸爸说炒得好吃呢。” “那是哄你的，疼你这亲生的闺女，如果过节就不叫你下厨了，你这厨艺给猫吃还可以，出去开个快餐店没几个月就倒闭了。”袁老太毫不留情地说。 聊着就到了菜市前，买卖声此起彼伏，各类新鲜时蔬也摆满各个摊面上。 袁老太走到个卖萝卜处，拿着个白晶雪亮的大萝卜掂了掂，丢回了摊位上。再拿起一个，也是掂几下又丢回去。 “老太婆，我的萝卜都是新鲜的，又便宜，保证好吃，你这样掂我的萝卜几次都要熟了。”菜老板警告地说。 “我买菜当然是多挑多选，你的萝卜有点空心呀，不重手。”袁老太摆了摆手，提着菜篮走到另一个摊位上。 “你这个老太婆瞎说什么，我昨天才进的货。”菜老板怒睁双眼在她背后喊道。 第五十章 袁老太的智谋 袁艳随在奶奶的后面走着，见她来到一个猪肉摊着，那个猪肉老板满脸横肉，粗胖的手掌拿着把猪肉刀在给别人切肉。 袁老太上去站在旁边，顺手抓了块猪肉也是掂量了下，在放下。 “就要这个了，称准点。”袁老太拿了条猪尾巴丢到猪肉佬面前。 “保证放心够称。”猪肉佬笑了笑说，脸上的横肉也跳了一跳。 “今晚就煲黄豆猪尾汤，小艳。”袁老太把猪尾巴放入了菜篮对袁艳说道。 两人再次来到青菜摊，只见有一摊金黄金黄的菜上几个蜜蜂在“嗡嗡”地在菜上飞舞。 “中午就吃这个瓜花了。” 袁老太指着这些南瓜花说，“在过了几天就没瓜花卖，南瓜要结果了。” “走，我们去买豆腐去，豆腐酿瓜花，好味道。”袁老太广告式地说了一句。 绕了几圈菜市，买了豆腐，番茄，葱花，带鱼，海虾，袁老太又买了2斤南瓜子，花生芝麻糖的，说是看电视做零食吃。 经过一个干杂摊要回家时，袁老太转身道，去买点干鱿鱼说是留明天炒。 “阿嫂，你在这呀，”袁老太突然拍了下一个正在摊面上挑红枣花生的老阿姨肩膀说。 “你，你是哪个？”老阿姨转了下脖子，看了看她，觉得有点奇怪。 “你忘记我了呀，我是上个月才和你在一起打麻将的那个兰姨呀。”袁老太一脸笑容地望着她说。 “上个月，我上个月去我媳妇那带孙子，好像没去过打麻将。”老阿姨满脸懵懂。 “还好说，你糊涂了，你带孙回来后不是去方嫂家打麻将了吗，还带了点红枣糕来给我们吃，今天又是来买红枣的吗。”袁老太看看她说。 “是呀，现在来选些红枣呢，但是你……“老阿姨此时给袁老太真的搞迷糊了。 袁老太拉拉她的衣尾，凑身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是呀，是呀，我带孙带得糊涂了，回来是和你一起打麻将了，真是人老糊涂，明明和你打过两次麻将都忘记了。”老阿姨似有点醒悟道，大声说起来。 袁艳在旁边看得也迷糊起来。 “奶奶，你在这里也有熟人呀。”回到家了袁艳问。 “瞎子，什么熟人，根本不认识。”袁老太反了一句。 “那你……” “我不拍她的肩膀她的钱包要被人偷走了。” “不是吧，我怎么没注意到有小偷。” “就是站在她旁边那个戴旅游鸭舌帽子的那个年青人，他伸出手来就要夹那个阿姨的钱袋了，我经过看见就和你说转回头去买鱿鱼去。“ “那你可以叫有小偷呀。” “大声叫有小偷，你这个傻孩子，想被捅一刀是不。” 袁艳接不上口了。 “这叫做智谋。”袁老太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道。 …… 筷子轻触碰了下碗里的瓜花，豆腐便金黄色的瓜花里随口流了出来，带着葱香味道，还有浓郁的南瓜花的蜜甜。 智谋，这就是智谋，豆腐在瓜花里也成了一道美味的菜。 “奶奶，原来你炒菜这样好吃。“ “当然了，我的厨艺是不错了，以前在大户人家做女工帮厨时学了不少。”袁老太一脸得意地说。 窗外的塑料棚底“滴滴答答地大响，袁老太自言道：“下雨了呀。” 袁艳道：“不是，是楼上在晒衣服呢，经常不扭干，滴到我们的天棚去。” 袁老太直起腰，走到阳台处，往上大叫：“哪个晒衣服不扭干的，滴中我下面的衣服了。” 楼上也不出声，袁老太走回了客厅说：“这什么人家，也不用洗衣机扭干一下在晒。” 袁艳道：“上面那两夫妻有脾气古怪，我们提过几次，他们还这样，习惯了。” “也不是没有洗衣机的，”袁老太说完，再次走到阳台大叫：“上面的以后晒衣服小心的，在这样我就要上去你家拍门吵了。” 只听见传了一声细细的声音“哦~” 袁老太摆摆手，走回边说：“这样的人呀，就是赖皮狗专爱咬善人，看，我多喊几声他们不是答应了吧，下次我在听到滴水声我就上去拍门，不怕他们。” 袁艳看了看严肃的袁老太，说：“奶奶你厉害呀，说了他们几句就有回话了。” “哼，我什么人不见过，以前年轻时摆个小摊卖水果，流氓都怕我。” …… 午睡起来准备上班，袁艳经过奶奶睡的房间，望了一眼，没看到人。 骑车出小区时，见到袁老太已经坐在那和那个小李子在聊天，旁边还做着3个小区里的阿姨，袁老太在那笑咪咪地听着小李子说话，时不时也说几句。见到袁艳路过，挥了挥了道别。 奶奶才来几天就和小区里的人在搞关系了，来门卫那肯定也是打听下小区里消息吧，门卫中心就像个情报交流站一样，哪家的信息都可以在这里打听得到。 路上碰见了谭水琴，袁艳想起翟荣玲所说的她们时装部门在加力装修一个豪华柜台的事，便问道：“水琴，听说你们时装柜要来个大牌子是港台大明星家的衣服是不？” “是的呢，过半个月就运来了，我看来那些宣传手册，上面的衣服很漂亮，价格也漂亮。” 倒是真的呢，这个翟荣玲消息真灵敏。 “那到时候哪个去站在那柜台呀，是你吧，水琴。” “不是我呀，我哪里能站去那，是调那个周虹过去，柜长说给我听的，说她会说英语呢。” 果然，会英语多个技能待遇就好，袁艳想起自己的烂英语就知道数个一二三的。 “才一个人看呀，不是吧，上下班起码2个人。“ “嗯，还调了个内衣柜的过去。我们时装柜的所有牌子中这个新牌子是最贵的了。” “羡慕哟，能去这样的柜台上班。卖出一件衣服等于我3天的工作了。” “呵呵，我还是个上海的牌子衣服，虽然不是多好卖，但是柜长说过下个月把这牌子换去，换过另一个新牌子，施经理在洽谈中。” “看来施经理真是忙，我们童装也是他去谈回来的，难怪一个月没见到他几次在商场里。” …… 来了到柜台交接，见那个翟荣玲另一边点着数，还不时抽泣一下，眼红红的。 雷冰梅说：“荣玲一来就这样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 秦青在旁边插嘴道：“可能是失恋了吧。” 第五十一章 被开了张罚单 玩具柜下班的张莉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袋东西，她跳蹦蹦地走过袁艳前面。 “张莉，走这样快，买了什么一大袋子，这样高兴。”袁艳叫道。 “哦呵呵，是下面的一楼超市有几个进口牌子的糖果打8折，我买了好多。”张莉走过来，打开了袋子里面的糖果给袁艳看。 曲奇饼，牛奶酥，鱿鱼丝，巧克力…… “你买这样多呀，打折几天呢。” “就一周，好多人抢呢，我同学告诉我的，她在超市工作。”张莉得意地笑着说。 “明天下班在去买，我现在没带钱。” “我给你现在吃几个尝尝。”张莉拿出了牛奶酥给袁艳。 “你拿去给翟荣玲吧，看她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眼红红的。” 张莉走到翟荣玲旁，对她笑了笑，拿出一个巧克力和一个曲奇饼，递给翟荣玲，她摆摆手，努努嘴说上班着呢，张莉又问她怎么眼红红的，怎么回事，她不理睬，走去了另一边。 张莉回到袁艳旁，耸耸肩走出了商场。 袁艳见翟荣玲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不动，神情像块望夫石一样，也不见她今日低头叠她的千纸鹤。 秦青过去和她说了几句话，她也爱理不理地敷衍了几句。 秦青无趣地转回来。 四点多钟，来了几个顾客逛童装，来到了翟荣玲的柜台，她冷漠地望了顾客一眼，走到另一边站着。 顾客四周望了望，秦青就走上去介绍商品，顺畅地开了两张票。转过来对袁艳说，这翟荣玲今天是怎么的，这样木讷。 袁艳过去，笑着对翟荣玲说：“荣玲，今天不千折纸鹤了吗。” 翟荣玲一听提起千纸鹤3个字，眼又泛红了，嘴巴动了几下没说话。 “我也想折纸鹤呢，什么时候教我下。” “这你都不会呀，现在可流行这个呢，我的小邻居在学校她们折得可多了。”终于说了句话，虽然很伧。 “我的邻居都去上班了，也不见她们，我想折几串不同颜色的挂在窗口做装饰。” “好的，等下去饮水间那我教你。”翟荣玲来了兴趣。 过得10分钟，柜上仍无一顾客来，袁艳和翟荣玲一人分别拿了线饮水卡走进了饮水间。 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这个叠起来简单呢。”翟荣玲给了张蓝色的蜡光纸给袁艳，自己拿了张红色纸在旁边示范。 “先要把纸折成正方形，对角打折，在打折，找开这个小袋子压平，反转，另一边也是……” 翟荣玲的手指灵巧地翻转了下红纸，在折了几下，一个翩翩昂然的仙鹤立在了她手中。 “你等等，我还没反应过来，这里怎么折了。”袁艳着急地说。 “你这里的头部要拉出来，你看，不是ok了。”翟荣玲一副小老师的模样。 “哦，原来这样，不过，哈哈，我的仙鹤被我折得皱巴巴的，不像你这样纤细，飘飘如仙。”袁艳拿着她的千纸鹤笑了。 “第一次折就这样了，我刚折出来的时候还比你的皱。”翟荣玲塞给袁艳几张颜色艳丽的纸张说，你有时间练多几次就ok了。 “好的呀，我会折后，就下班去文具店买这样的蜡光纸回来折，到时候一串串五颜六色地挂起来多好看。” “坐累了，我先出去了，你多练下。” 袁艳就自己坐在凳子上埋头折她的纸鹤，旁边还有其它柜台的姑娘在看着她折。 “超过时间的人快出去，马管理来查饮水间了。”一个刚进来的员工报告说。 哎呀，怎么忘记时间了，折这个上瘾了。 站起来把纸鹤收进衣袋，马上放好杯子，拿着饮水卡就走出去。 谁知道门口早来了个矮个管理员站在那堵门了，别着报话机，眼里扫视了饮水间的几个员工，嘴里说：“各位员工，麻烦把你们的饮水卡给我看下。” 前面有几个递上了饮水卡，他看了下出入的时间，放行了她们。 “你的饮水卡呢，”他怪声怪气地问了另一个短发员工，“怎么不是你的名字。” “我拿错了呀。”那员工喏喏地说。 “这么大的名字也会认错，别走，我开罚单给你。” 那短发员工凄凉地站着，接过他开的罚单，孤丫丫地走了出去。 “你的饮水卡呢。”马管理看了看袁艳道。 递上了饮水卡，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竟然坐了10分钟，超过时间也不出去，你等下，罚单也有你的一份。” 一张白色的写有金额的罚单递给了袁艳。 十块，超过时间就被罚了十块，真狠呀，平时这样守规矩没见他过来，今天叠个纸鹤拖延了时间就撞见鬼了。 无奈地接过了罚单，走出了饮水间。 翟荣玲走了过来，安慰道：“我才想进去提醒你，谁知道他走得这样快。” 袁艳笑笑说，当是买个教训吧。 翟荣玲道：“要不是我不教你折千纸鹤，也不会被罚的，都怪那个小高。” 一提到她的小高，她抽了下鼻子，道：“他还说出差10天，我昨天晚上竟然看到他和一个女的进个饼屋里，两人还笑哈哈地提着两袋面包出来。” “那你上前问了没，我看小高不是这样的人呢。” “问什么，看那个甜蜜的样子难道不是新欢吗，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的。”翟荣玲愤愤地说。 “那你就应该打个电话问清楚看。” “打什么，等他打过来道歉先，亏我叠了这样多千纸鹤，回去我就烧掉去。” “哦，可能事情不是这样呢。” “不说他了，负心的人。”翟荣玲眼圈也不红了，她想起袁艳为叠了千纸鹤被罚了十块钱，就说：“明天下早班后你们几个到我家小区那打乒乓球去，我们有个娱乐室新买了两个球台。下午没什么人打。” “好呀，我好久没找到人打球了。” “打完乒乓球来我家吃饭去，我妈炒的菜可好吃了，还有甜品呢。”翟荣玲眼睛闪了闪。 “别聚众，别聊天，看好你们的柜台。”林红梅柜长走了出来看见她们说。 “明天早上翟荣玲你那来一个新牌子，你自己去下面仓库那验货写好单上来给我……” 第五十二章 打球去 次日下了班，交接清了商品，翟荣玲振臂一挥道：“姐妹们，准备出发了。” 郝刚闻迅过来，问：“去哪里呀，我也要去。” 翟荣玲现在是见了男性就讨厌，对他撇了下嘴，道：“没有你的份。” 郝刚假意大哭道：“歧视男同胞呀。” 李士奇在另边看了也奇怪，过来问：“翟荣玲，郝刚怎么了，哈哈你欺负他了。” 秦青在旁笑道：“荣玲只是约我们几个去她家打下乒乓球而已。” 翟荣玲说：“人数够了，只有一副球拍，下次先了。” 郝刚笑哈哈地走开，边说下次我带一副去，也要带我去。 …… 准备到了翟荣家的小区，门口热闹，两旁商铺都是卖米粉，小吃的。 “荣玲，你不用在家煮早点了，外面都有好多米粉店，真方便。”袁艳道。 “早点还是要煮的，我爸爸的厨艺很好，家里都是我爸炒菜。”翟荣玲骄傲地说。 “那你妈妈就舒服了，有个这样好的厨师。”张莉也说道。 “是呀，妈妈闲得就打毛衣，家里的猫都穿上了妈妈织的小毛衣了。” 进了小区，又和外面截然不同的天地，一片清静，路边两排的榕树繁茂，自然搭成了个绿色凉棚，走过树下，凉意舒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成了一个个跳跃不定的小亮圈。 翟荣玲家住在七楼，袁艳几个人跟着荣玲一口气爬了七层，喘着气说：“你家真是够高，累我够伧。” 秦青说：“我家才二楼，就不累了。迈迈脚就到了。“ “高楼风景好呢，你在2楼看到地面的汽车，我在7楼近观蓝天白云。”翟荣玲笑着回了一句。 荣玲一开家门，就闻到厨房里飘出浓郁的肉汤味。 “什么汤，好香哟。”张莉道。 “羊肉汤呢，昨天晚上我回来跟我爸说今天有同事来，他一大早就跑去菜市买了羊肉回来。” 进了屋子看见翟爸爸在坐着看报纸，大家道了声叔叔好。 翟爸爸微笑地点了下头。 荣玲带着三个同事入了自己的房间。 袁艳见书桌旁边有个垃圾筒里有袋花花绿绿的纸，在看一下是些千纸鹤，拉了拉秦青。 秦青脱口道：“荣玲，怎么把千纸鹤都丢到垃圾筒了，叠得这样辛苦，给我也好呀。” 翟荣玲弯腰把垃圾筒里的垃圾和千纸鹤用个袋子包好，边说丢了最好，拿出到外面去。 三人对望了下，小声道，荣玲气还没消呀。 荣玲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碟切好的橙子，笑着说：“大家吃点水果先，我去换下衣服，到前面那栋单元一楼的娱乐室去打球去。” 只要不提她的那个亲爱的小高先生，荣玲还是笑容满面的。 大家随便聊了下，过会翟荣玲换了套短袖运动衣出来，手里拿着一副乒乓球拍，笑着说，走吧。 娱乐室有两间，一间是给老年人打麻将扑克的，还有一间摆了些健身器材，还有两个崭新的乒乓球台。 “我们来个友谊比赛，来21局，我和袁艳先对吧。”翟荣玲挥了挥球拍，宛如锦标赛场上的运动员一样。 袁艳高抛一个球打给对面的翟荣玲，荣玲顺势把球扯高拍了过去，袁艳一个抽拍下去，荣玲反抽回去，袁艳抵挡不住，球飞去了桌外。 “1比0，荣玲首夺一分。”张莉当起了裁判。 这个荣玲，有两下，我也好久没打球了，也手生了，袁艳想。 在发个旋转球过去，看她抵挡得不。 袁艳把球一抛，球拍削了球边，乒乓球就旋转一样飞到了荣玲的台前，荣玲反手一扬，球飞回了袁艳的面前，袁艳球拍一回，把球在打去荣玲那，荣玲狠力一拍，把球拍中对方的空处，又赢了一份。 “又中一球，荣玲得一分。”张莉和秦青同声道。 这样你拍我抽，我打你拍，想不到荣玲个子矮矮，爆发力强，三而两下，把袁艳战胜了。 “荣玲，看不出你真厉害呀。”袁艳服气地说。 荣玲用球拍扇了扇风，额头的几缕刘海轻轻飘起来，她笑笑道：“我经常来这里打球的，是你们少打球，生疏了。” …… 四人打完了球，回到荣玲家的客厅，翟妈妈已经下班回来，见了女儿的几个同事也高兴，乐呵呵地叫吃饭。 “我妈特别好客，她也经常叫朋友来吃饭，就喜欢热闹。”荣玲道。 秦青说：“我也是喜欢叫同学来家里玩，可惜都上班了，也少找到同学聚一起了。” 张莉碰碰她道：“那以后经常叫我们去了。” 秦青笑笑道是。 “来了，快来，各位荣玲的好朋友们。今晚多吃点。”翟爸爸端出锅羊肉汤笑着说。 “快坐位置，不要客气。”荣玲朝同事们招招手，把椅子摆好。 各人就席，一桌子的菜肴香喷诱人。 荣玲给大家舀了羊肉汤，鲜香浓郁，里还有大块的羊肉和一小根的甘蔗。 袁艳道：“怎么甘蔗也和羊肉可以一起煮？” 翟爸爸解释道：“羊肉温补，容易生燥，加了甘蔗，可以生津止渴、除胃热。” “想不到还有这样煲法，我家就是羊肉萝卜汤，回去也叫妈妈这样做。”袁艳吃了一口汤说。 “来，姑娘们，试试这个我做的炸鸡排，比外面的好吃。”翟爸爸又说。 荣玲对大家说：“我爸爸今天的好菜只是冰山一角呢，你们多来几次，在吃其它的菜，他现在就是愁没人赞他好厨艺呢。” 张莉，秦青忙道，果然是好厨艺。 “吃完还有甜品呀，我做的，不是她爸爸做的，我也小露一手给大家。”翟妈妈有趣的说。 “是呀，小高来就爱吃她妈妈做的甜品。”翟爸爸冒了一句出来，这时翟荣玲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 袁艳看到了，转个话题说：“这羊肉汤还要放什么香料，是不是放陈皮八角的？” 翟爸爸接口道：“当然大料是要放的，但是我还有独家的秘方呢。” “什么秘方呀。”袁艳，秦青，张莉翘首而问。 “哈哈，秘方就是诚心。”翟爸爸开了个玩笑。 大家都笑了。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荣玲跑过去打开大门。 进来的是小高，还有一个笑靥生花的姑娘，她的手还挎在小高的臂膊内…… 第五十三章 你来做什么 荣玲见了小高和一个姑娘站在家门，一怔，脸色一变道：“你来做什么？” 翟爸爸起来笑哈哈地说：“小高呀，出差回来了，快进来一起吃。” 是的，就是那天在胡珊珊表叔的农庄看到的那个女孩，记得还是染了淡黄色的头发，在人堆里还挺显眼的，还和小高搂肩搭背的，如今也一起成双对地来到荣玲面前，荣玲家了，想表达什么，真是大胆。袁艳心里一大串的问号。 小高想抬脚进来，荣玲直身挡住了路。 那女孩看了荣玲，有点奇怪地问道：“军军，她怎么……” 还军军，这样亲热，袁艳此时的想法和荣玲一样。 小高举了举手里拿着的一个绑有蝴蝶结的大礼盒道：“荣玲，我前天才回来。这是给你带的达达村的土特产鲜花酥饼。” “我不要，你来我家做什么，哼。”荣玲板着脸问。 翟妈妈见荣玲和小高他们有点僵，走过去笑着说：“快进来，快进来，我们也是才吃饭，一起来吃。” 荣玲不情不愿的让开了路。 小高进来把礼盒放在茶几上，翟妈妈急忙拿了两张高凳出来摆到饭桌边，拿了两个碗筷出来，叫小高两个过来吃饭。 小高也是经常来翟家的，也不客气，拉着那个女孩坐去了饭桌，和各位打了声招呼。 荣玲也坐在小高旁边，气呼呼地不吭声，也不夹菜。 翟爸爸看了荣玲的神色，呵呵一笑道：“小高现在生意可忙了，荣玲说你都不来看她了。” “是呀，我爸说现在要开扩市场，做点贵重家具，上次叫我和我哥他们去越南看红木家具。”小高答道。 “这位姑娘也试下我煲的羊肉汤，整整细火炖了一个早上，够入味了。”翟爸爸对小高旁边的女孩说。 “谢谢叔叔，可是我不能喝这样多，体质不好，受不了热。”女孩子笑笑说。 “我这羊肉中和了甘蔗在里面，热气平衡了，没这样燥热了，放心吧。”翟爸爸得意地说。 “姐，你就多喝几碗吧，你体质虚就要多补下。”小高忙道。 姐！！！翟荣玲转头望了望小高，在看了看那女孩，一眼疑惑。 “忘记和你们介绍了，翟叔叔，翟阿姨，荣玲，这是我堂姐，这段时间上来读研究生的，住在我们家，所以今天我也把她带到这里来做客了。我和她打小玩到大，随便惯了。”小高夹了块羊肉到那女孩的碗里说。 原来是小高的堂姐，难怪这样亲热，好在那天发现他们一起没回去八卦，要不就成八婆了。袁艳心想。 荣玲的脸色即刻雨过天睛，两片红云飞上脸颊，喜气也上了眉梢，呵呵笑了两声。 翟爸爸一见女儿心有悦色，自己也开心，忙叫荣玲去拿瓶红酒来。 荣玲乐滋滋地走到客厅拿了瓶红酒，递给了小高，眼里又充溢着爱意了。 秦青掩嘴捂笑，和张莉，袁艳说了几句，三人面对着荣玲也笑笑。 “快来喝点红酒，你们这几位小姑娘，也来几杯好不，荣玲，去拿几个高脚杯子来。”翟妈妈也高兴地说道。 …… 可能是昨晚在荣玲家喝了不少红酒，袁艳一觉睡到大中午，也没人来叫她。 起床后走到客厅，空无一人，奶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洗刷完毕，坐到饭桌上，见已有炒好的菜：虎皮尖椒，碎肉茄子，还有一碗蒸蛋。 旁还有张小纸条，上写“我和祝嫂去朝霞广场看表演”，字体圆溜溜的，像个小学生在认真的写字。 想到奶奶是个靠在别人家帮工的女佣，能有好心的小姐教会几个字，写得也不错了，后来还在国营供销社卖棉布，算盘打得顶呱呱。 吃完饭后无聊得很，躺床上消化不良，看一看窗外，见晴雨后的天空碧蓝，树叶清新，路道洁净，下去走一下。 前面有几棵芒果树开满了花，满树冠的黄花引人注目，如果今年雨水不多就是大年丰收年了，想起往年芒果一熟透，风吹就跌了几个落在头上生痛。 芒果树下的石凳下有个女孩，好似是淑芬，她拿着本书在看。 走上去，叫了下：“淑芬，你在这里呀，在看什么书。” 淑芬见是袁艳，笑了笑，把书合上，给她看了书名《成人高考试题精选》。 “你不是中专了，还想读大学呀。” “文凭不够呀，现在我们店来了几个大专生，一发工资就给我们中专毕业的多。”淑芬轻叹道。 “竞争真大，我们那个商场，那个培训老师说是可以靠能力晋升的，还说有个小姑娘才18岁就当上了经理。” “或者是各处的情况不同，像我这里，就要讲究文凭了，在说如果我不在那里工作了，有个大专文凭在去哪里应聘也容易得多。”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像我那个奶奶以前会认认字，算算数就可以去供销社工作了。” “那是时代不同了。要求也不同。”淑芬一脸成熟地说。 袁艳想起周虹，那个即将要去新牌子看柜台的时装柜员工，便说：“我们那个时装柜有个女员工也是，会英语了就去到一个好的牌子那里了，奖金可高了。” “多一技总比少一技好。”淑芬望了望空荡荡的小区，又说：“想起以前还读书那个时候，这个小区多热闹，很多人下班回来都在空地上打篮球，玩耍，现在个个都忙着出去赚钱了，静了好多。” “我爸也出去跟他朋友去修摩托车了。” “说来也好笑，前几天在你们商场工作那个申天红竟然说来帮我做媒，说她男朋友有个哥们的现在没女朋友。”淑芬笑着说。 “那你不是去了，可能遇到你的王子呢。” “去什么，你没看见她那个男朋友傻傻的吗，像个小孩子一样，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能有什么王子，不是个傻子就好了。” 两人在那闲聊了下，袁艳看手表就要到上班时间，和淑芬一起回到了一起住的单元楼。 到家，茶几上放着一袋东西，打开着的，一看，是6，7个细长条小粽子，地上还放着一袋糯米和一大扎粽叶。 奇怪，做什么，包粽子了。 袁老太从厨房探出头来说：“端午节就要到了。” 第五十四章 退换货风波 端午节，离现在还有一个月呢，现在也才5月中。 “还没到端午节吧，下月底呢，奶奶。” “想吃就包了，茶几上那几个是小摊上买的，我一见到就想吃，买了几只，又见到有粽叶卖，就顺便买回来包给你们吃。”袁老太拿着半碗蜂蜜糖水放在茶几上。 “好吃，不过有点粘口。”袁艳打开了一个，沾了些蜂蜜糖水，一入口就道。 “他那个凉粽的糯米调得不合，碱水也少了。明天我叫祝嫂也来这一起包，她也买了两斤糯米。”袁老太嘿嘿一笑。 “我妈妈每年都是出去菜市买的凉粽，说自己包太麻烦了。” “你妈妈和艳丽一样，都是嫌麻烦，到你这一代基本也不会包粽子了。”袁老太道。 “现在我们粽子也吃得少，只是想有得好玩就是了。”袁艳晃头笑着说。 “你明天下班回来早，可以和我一起包粽子，我教你，女人女人也要会做点传统手艺才得。” “不要丢了传统是不，奶奶，我上班去了。”袁艳调皮地接了一句。 …… 来到柜台，见翟荣玲一脸的喜色，袁艳走到她身边道：“荣玲，什么时候发糖呀，老板娘。” “哪里有这样快，在说小高现在生意是转型阶段，等过几年在说。”翟荣玲道。 “那你可要赔偿我被罚的10块钱哟，被你的千纸鹤害了。”袁艳笑呵呵地说。 “好的，好的，下次在叫小高请你们几个去喝茶。”翟荣玲现在一提起她的小高就开心。 “去你家多吃几次饭得了，你爸爸煮的羊肉汤好喝。” “你这馋嘴猫，好的，我爸爸还有很多菜想做给你们吃呢，说要你们多来我家玩。” 秦青走过来说：“过几天发工资了，我们是否聚餐下，大家aa制，搞个小型烧烤晚宴。” “那去哪里搞，我家这个小区管得很严，空地上不准烧烤，在说我家楼顶也不给上去，锁着。”翟荣玲道。 “那去张莉家吧，她家虽然远，私人小楼房2楼，听她说过她家有个小院子，过节经常有亲戚朋友来她家烧烤。”秦青道。 袁艳向张莉招了招手，叫了声，张莉应声过来，听到连连答应。 翟荣玲拿着台帐拍了拍柜台说：“好了，说好就得了，快散开，现在上班时间，等下大家又被罚款了。” 四人散开，分站在自己的岗位。 过了一会，来了两个女顾客，三十左右的样子，来到了袁艳面前，拿出了一件3岁男孩子的小套装说道道：“我们前几天买了套小孩的衣服，回去不合适，想来换。” “请问你的购货小票呢。” “购货小票丢了。”一个顾客说，她旁边的朋友也帮说了几句。 “小票丢了，那无法证明是我们这里买的哟。”袁艳无奈地说。 “当然是你们这儿买的，你看这件衣服的式样你们柜台上也有。”女顾客提高了声音。 “我当班的时候没卖过这件衣服，没什么印象。” 这时林红梅在工作间听见了，走了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女顾客说有朋友在这里买了这样的衣服送给她们的小孩，见不合适了，想来退货，但是购货小票不见了。 “袁艳，你查一下台账看，是不是这几天卖出去的。” 袁艳拿过了台帐，对着编号查，“没有呢，这个月没有卖过，上个月也是月初卖过一件。” 林红梅对着两位顾客说：“你们这件衣服不是我们这里卖的吧。。” “这衣服是朋友送给我孩子过生日的，说是在你们皇冠商厦买的，怎么不是呢。” “我们的是凡是购买的商品10天内可以退换货，在说你们没小票也证明不了是我们商场买，不能给你们进行退换货。 “怎么不是呢，明明你们柜台上不是有这样的衣服吗，怎么不给退换商品。”两个女顾客一前一后地对着林红梅说。“这是什么商场，没小票不给退换货了吗。” 争吵声惊动了时装柜站着的淡经理，她哒哒地走来问是怎么回事。 “在你们商场买的童装你们竟然不给换货，什么道理。” 淡经理看了看袁艳和林红梅，袁艳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淡经理。 淡经理拿过那件童装看了衣身，衣袖，在看了看商标，在叫袁艳拿了柜台里的一件同样的来，仔细在观察了两件。 “是不是，一样的商品，你们这个高级大商场不能没有购物小票不能退，我们家的孩子就适了一下，不到3分钟，这件衣服还是新的。”女顾客好有道理地说。 淡经理镇定地跟她们说：“看来好似两件衣服一样，但是你的这件衣服不是在我们这里买的，我们的台帐上上个月初才卖过一件，直到现在没卖过。” 女顾客插嘴说：“上个月初卖的那件难道不是这件吗。” “别生气，上个月初卖的这件不是你现在手中的这件衣服，童装也是我去进货回来的，我一摸一下手感，就知道不同，我们这个是百分百的棉，你这个是混纺的面料。你在看一下，这个领口，滚边的工艺不同，你这件比较粗糙，衣摆的下边还有点线头，我们商场的要求是正品，是没有任何瑕疵的。你这件衣服上的纽扣也才两针线钉上去，我这里的这件钉得稳稳实实，还有个预备的纽扣。” 见到淡经理一言一句的分析了衣服的状况，两位顾客脸了一红一白，拿着衣服装进了袋子，转身就走，还听到她朋友细声地说：“那个平香真是奸滑，去买个地摊货送给你儿子，还说是高级商场买的，害我们丢脸……” 淡经理对袁艳和林红梅说道：“一般来说购物小票丢了，只要是我们商场买的在一定的日期内都可以退换商品，但是你们要多熟悉商品，不要被有些贪便宜，坏心的人来换去了我们的正品。时装柜上个月就发生了两件事例，就是用了些低劣商品来换走了正品。过段时间大家要集中学一下商场销售中出现的情况怎么对付。” 淡经理说完了，就“哒哒哒”地踩着她的红色高跟鞋走回到时装柜那。 “想不到淡经理的判断能力这样强。”袁艳对林红梅说。 “当然，当时我也被那两个顾客叫得头脑都乱了，还是淡经理过来解决了。” 郝刚经过，咧开他的青蛙嘴笑着说了句：“能做上经理头脑有这样简单吗。” 第五十五章 失踪的翠枝 “小艳你回来了。”袁老太一见袁艳回到家就叫她道，“祝嫂也来和我一起包凉粽呢，你等下过来也包几个。” 袁艳一开家门就看到奶奶和和祝嫂坐在饭桌前包着粽子，电视机开着。 桌子上放了两大扎粽叶，两扎白棉线，两大盆糯米。 祝嫂和袁艳笑笑，继续包她的粽子还和袁老太讨论电视剧情。 放好包包，走了出来，拿个椅子坐在奶奶旁。 几张粽叶和小半碗糯米，在奶奶地手里轻转几下，成了个小小的绿色粽子。 祝嫂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和袁艳妈一般大，此刻她的凉粽包得松松垮垮的。 袁老太道：“祝嫂，你的粽子包得这样松，等下要煮几个小时，那些糯米就掉出来。”说完，把她的一个粽子在用一根棉线扎实。 祝嫂笑笑说：“我也是第一次包，以往也都是出去买的。” “就是说你们现在的人懒，什么都想出去买，以前我们都是在家一起包粽子，做汤圆，杀鸡杀鸭，都在一个大院子里，又是聊天又是做工，多热闹。” 袁艳拿了几张粽叶在手中摆好，学着奶奶的示范，放入了点糯米，在把两边叶子卷起来，用了根棉线扎，“你看，我也包成了一个了，原来这样简单。”手中拿着一个细长条的粽子说。 “你看你包得像条山上的毛毛虫一样，一点也不像粽子。”袁老太笑了起来。 “好像也有扎得有点松了，我在多绑一条线。”线扎上去了，但是和原来的线纵横交错一样。 “你这孩子，这样多线，像个扎绷带一样，多难看，别人吃了也要解得麻烦。”袁老太叹道。 “小艳多包几个就好了，和我一样。”祝嫂在旁边帮袁艳说话。 “是呀，多锻炼，多包几个，以前我们年经时一到春节包那粽子就要包几十斤糯米，包出来还大家互相评比。”袁老太最爱说她的以前的得意事。 “说来说去，我们以前逢年过节就在要做点年货节货的走亲戚，手里有东西拿，那个时候做媳妇哪里有现在这样轻松，一到准备过节的前一个星期就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过春节，简直是比插秧还忙。” “不是吧，奶奶，你那时候也最多20多岁哟，也这样辛苦。” “你才知道呀，10几岁就帮家里忙了，哪里有你们现在没事逛个街，看下电影。20多的人现在还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会，我们那时候都做工了。” “那我现在也工作了，现在不是下班回来了吗，奶奶。” “你这个算是工作呀，哎哟，割猪菜喂猪喂鸡鸭，你们会做不，绣花缝衣服你们会不，做一家人饭菜你们也没几个人会吧，那里我们的是什么都会，就是穷点，没读书而已。” “袁奶奶你年轻时可是能干的一个姑娘了。”祝嫂连忙说起了好话。 “当然，说起来过年去走亲戚就好笑，有个经常和我一起玩的女伴，有年去走亲戚途中失踪了几天。”袁老太假装瞪大了眼睛看着袁艳和祝嫂说。 “怎么了，被土匪绑了？”“遇到坏人了，还是被老虎吃了。”袁艳和祝嫂同时追问着。 “呵呵，你们猜一下。”袁老太卖起了关子，不说。 “我想就是不好的事情，一个山区里的，那时候土匪可能又多。”祝嫂有点心惊地分析。 “呵呵，我看是奶奶的好姐妹是长得花容月貌了，被哪个浪荡公子看上了，抢回家了，电视上经常有这样的剧情。” “都不是，都不是，我们那个乡里虽然是山了点，但是还没有土匪，更没有什么公子。” “那就是老虎吃了哟，或者狼叼去了。”祝嫂一脸无奈地说。 袁老太包好了一个粽子，摆上了桌子上，说：“有什么大老虎，狼的，最多是蛇，又不是东北地区有老虎，我前面不是说回来了吗，失踪两天。” “那就是一个谜案，谜案追踪，后来到底怎么回来的。”袁艳追问着。 “好了，不逗你们了，我说吧。” “呵呵，听袁侦探诉说案情经过。”袁艳乐道。 “什么侦探的，你这孩子，名堂真多。”袁老太拍了下袁艳的脑袋说：“是这样的，那年我也是刚刚嫁到袁家，才20岁这样，在那村结识了几个姐妹，玩得很来。有年准备过看，村里人也热闹起来，也提前准备年货。 我有个姐妹叫翠枝的，是我隔壁家的媳妇，经常过来我这里一起绣花做衣服的聊天的。 她那婆家也就她一个媳妇，所以过年前包粽子就直接过我家这里一起包，也在我家的大院子安好个大锅来煮粽子，几年来都是这样。 我这婆家虽然是也是3个媳妇，但是大家也没什么争吵，翠枝来到和她们也合得来。 那年来我家包粽子还有其它几位邻居的小姑娘，那天下午大家，翠枝一起都有说有笑地包粽子煮粽子。 煮粽子要6个多小时的时间，很长，因为她说要先拿点回娘家，所以我们先帮她包好她的粽子，先给她煮快点，下午拿回娘家。 粽子在早上9点多先包好翠枝的了，放入大锅里煮，下午3点多就出锅了，她就拿了10个粽子放入了菜篮回娘家。 翠枝的娘家也不远，翻几个山头，相当现在的3个多小时的脚路也就到家了。” “那她不要人陪她回去吗，她家的丈夫不陪她回家吗，路上危险怎么办？”袁艳担心地问道。 “你这小娃娃的，以为是和你这样娇气吗，她是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她丈夫在做农活割甘蔗，在说路上也不是荒路，人可多呢，我也是自己经常一个人走那条路。别电视看多了。” “哦，我还以为是荒山野路。那后来怎么就失踪了？”祝嫂道。 “刚刚说到哪里了，哦，说到那天下午翠枝拿了10个粽子回去，次日没见回来。她的婆家有点着急，还以为是娘家住，但是过来和我们说翠枝说好次日的下午就回来，怎么没见回来呢。 她的丈夫就到她的娘家去看，问了说没回来到，奇怪了，她们家人开始心慌了，两边家的人很着急，连我们这些邻居也跟着着急起来。去报告了乡保，乡保就问清了情况，甚至还问道翠枝是不是有其它男人了，我们都否定，翠枝是个安分的人，没有什么不正常行为。 后来我们10几个人从那小路去找，在树林里，在河边找，找了好久……” “结果找到没？”祝嫂和袁艳齐声问道。 第五十六章 夜寻翠枝 “你们两个猜猜看。我去厨房烧下水，等下煮凉粽，晚上你爸爸回来可以吃上了。”袁老太又卖关子，起来捶捶腰，走入了厨房。 “祝嫂，你说呢，那翠枝去哪里了。”袁艳问道。 “又说没老虎，没狼，我看是被大蛇吞进了肚子了，哈哈。”祝嫂大笑，手中又把粽子用棉线拉紧了下，绑成个结结实实的小油条样的小粽。 “我猜呀，必定是掉到河里了，这样扑通一声，路上的人也没注意到，所以人也失踪了。”袁艳谨慎地推论。 “不是过几天回来了吗，刚刚你奶奶说的。”祝嫂说。 “那就是掉到了个仙洞里得到什么武林秘笈，在从另个洞口里出来回家了，哈哈。”袁艳有乐了。 “什么掉进仙洞，你帮我拿点包好的粽子进厨房来。”袁老太在厨房里喊道。 “好的，来了。”袁艳拿了个簸箕把桌面上的粽子放进去，拿进了厨房。 一会儿，袁老太和袁艳出来了。 “好了，好了，说给你们听。” “呵呵，案底揭晓了。” “次日我们找了一个下午到晚上天黑，突然有个放牛娃过来和我们说，好像在个树林里靠近河边那发现一条红色的头巾，还把那张头巾拿给了翠枝的丈夫，她丈夫一看，就两眼汪汪地想哭起来，我在旁边眼泪也大流。 乡保就快叫放牛娃带路，一行人10几个就随着放牛娃向河边走去。 我在队伍中想，完了，翠枝是掉进河里了，我跟着他们急急地走，点着8个大火把，把整条路照得通亮。 乡保说，今晚一定要找到翠枝。 放牛娃带着我们走过了一座山，从大路走到一个野草许多的小路里，顺着这小路可以到河边，我看到前面白晃晃的河水了。 来到了一个松林边一块大岩石边，放牛娃就指着这条红头巾就是在这里捡到的，当时见很好看，还想拿回去给他的姐姐戴。 乡保一挥手，说大家就由这里往周围找，前面河里有几条捞沙船，他要过去问一下。 我很害怕，就停在大岩石边和翠枝的婆婆一起等待着，男人们就举着火把边找边叫翠枝的名字。 我见到乡保回来，翠枝的婆婆急上前问，他摇摇头说，问了船上的捞沙人，说没见到有女人掉河，河边也没见到有女人来过。 奇怪了，奇怪了，那去哪里了。 当时我也才20来岁，山里的夜晚也黑黝黝地，天上也没半点星光，我一听到没见到翠枝又怕起来，真的怕她有什么闪失的。 乡保在走出去找寻，我见到松林里的火把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很久，就听见远远地会来了叫呼声，‘找到翠枝了，找到翠枝了。’ 那些火把又在远处聚集起来，慢慢地向我们方向走来。 最先跑到我们前面的还是那小放牛娃，他喘着气对我们说，找到翠枝了。 我和她的婆婆心放了下来，但是一晚没见，不知道她怎么样，受伤了没。 一下，8个火把又回到大岩石这里，照得大家脸上红膛膛的，我见到有一个翠枝的叔叔背着翠枝，他的丈夫走在身旁，手里还有翠枝的挑担篮。 她的婆婆走上前去边看边问道，有什么事没受伤没。 她叔叔说，没什么事，受到点惊吓而已。 我见到翠枝也开眼看看我们，但是眼神无力，很虚弱一样。 乡保说，先背到家里在说吧。 回到了翠枝家，我看到翠枝身上满是泥沙，忙问，跌到哪里了。 翠枝婆婆忙拿了鸡汤给翠枝喝。 翠枝丈夫说，我们是在树林边一个大沙坑里找到翠枝的，当时她身上满是泥沙。 她婆婆急问，不是遇到坏人了吧。 乡保说，那里没有坏人，那几个捞沙人他很熟悉，人老实，在说翠枝脸上身上没打斗的痕迹。小路虽然野草多，但是也时不时有人走过，在说上面的大路离河边衣不远。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那也问道。 翠枝喝了半碗鸡汤，也有点精神，虽然也很虚弱，但是也能开口说话了。 她说道，当时她挑着粽子也回娘家的，走了一条大路，很累，在路上听到有人说河边那边有两条船家可以开小船搭回去，收费也才几钱，是昨天才开始的，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见挑着两担子粽子很重，就想到河边找个小船家也坐上，搭乘回家快点。 谁知道从小路走到了河边，见那两条小船已经开走了，旁边的都是捞沙船，又不可能搭，就回头走从小路向大路走去。 这条小路下来容易，上去很徒斜，她又挑着两个箩筐，里面的年粽子又大又重，所以上坡时歪歪扭扭的，天色又开始暗起来，人也着急了，头巾被山风吹到另一边也不管了，总想着早点趁天还没黑完回到娘家。 刚刚走了30多步，谁知道脚下一扭，扑通一声连担带人掉进了一个大沙坑里，晕了过去，醒来是周围一片黑夜，就听到山上的山风吹着树叶的声音和有些野兽的狂叫声，心里很害怕，叫了几声又没人答应，结果就晕乎乎地在那晕睡到次日的中午。 她想自己站起来，但是一起来就失惊，原来她一站起来发现她的双腿在下沉，原来是她在一个捞沙坑里，在动几下就会下沉。 这个大中午人影也没一个，自己连饭没得吃，都没力气，看到旁边和她一起掉进去的粽子，就拿起一个粽子打开，猛啃了大半个。 有力气了就大叫，但是这里只是听到山风的回应，半个人影也没听见，有时候又好像听到有人在远处叫船家搭船回家的声音，但是却是叫了没见人来。 她想完了，突然她想到个好办法，就是把点粽子掷出去，或许有人见到过来捡拾，可以叫他相救下，熬到大半夜，终于见有一群人叫着她的名字了，她就大声叫，大声地叫。 几个火把的亮光聚集在她头顶，她知道她得救了。 大家听到了，松了一口气，翠枝的丈夫说，还捡回了几个粽子。 翠枝的婆婆打了下儿子说，媳妇捡了回来就好。快点去厨房杀鸡拜神，去请众人吃一餐辛苦饭。” 第五十七章 痴情的男顾客 “哦，原来是掉进了个大沙坑，吓了我一大跳，奶奶。”袁艳拍拍心口道。 祝嫂也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人掉河了，好在回来平安无事就好。” “在后来怎么样呢？奶奶。” “在后来怎么样，第二年翠枝生了个大胖小子哟。”袁老太笑哈哈地说道。 …… 一缕阳光透过绿色的窗纱照了进来，照到袁艳的书桌上，此时她正在对着桌子的圆镜拿着支口红轻轻的涂着嘴唇。 这个颜色也太深红了，太艳了，太醒目了，像淡经理那个烈焰红唇一样吓人，又不是晚上出去跳舞。 她又拿了一支稍淡的自然红色，重新试涂。 嗯，还不错，这个可以上班擦，自然又大方。 商场要求是淡妆上岗，但是又不发化妆品，一上班就见到大家的口红颜色不一样，那个翟荣玲偏喜欢涂上深红色，还说是她的小高特意帮她选的。秦青就爱涂种铁锈红色，冷冰冰的颜色，张莉就是千变万化一样，今天大红色系，明天来个浅桔色，说是心情色系。 “小艳，你的电话，出来接一下。”袁老太在客厅叫道。 “哪个电话。” “是个说话很快的姑娘，是什么静的。” 哦，月静，是她，什么事打电话来，是出去逛街吗。 “月静，什么事呢。” “哦，不是什么大事，是提醒你下周六同学聚会了，你的诗背诵得怎么样了，明天过来我这里彩排一下。” “彩排，不是吧，还这样走正规程序。” “也还不是为了场上不出丑，我到时候还要唱歌呢，比你的难。”月静在那一头叫道。 “好的，好的，知道了，明天我下早班后就到你家了。” …… “袁艳，你这个口红颜色不错是哟。”和雷冰梅交接班时，她冒了一句出来。 心真甜，果然有人赞了。“是吗，我新买的。” “什么牌子，给我看看。” “国产牌子美宝仪，很便宜，我见那个颜色在阳光下不显眼，自然，看起来舒适。我没带上来，在挎包里。” “哦，我们商场有卖吗，我等下去化妆柜看看。”雷冰梅欣喜地说。 “我是在百货大楼买的，我们这里都是外国牌子，这样贵，没有卖的。” “哦，这样呀，那我改天去百货大楼看，你快点点数。”雷冰梅催了一句道。 “好了，好了，是不是你男朋友在外面等，你这样着急？冰梅。” “我哪里有男朋友，男同学都没一个来找我。”雷冰梅惨然地说。 “上次不是有个男孩子来找你吗？” “那是我弟，找我拿钥匙回家的，说他的钥匙不知道丢哪里了，瞧你说的。” 雷冰梅说完，向柜台外望了一眼，接着就靠近袁艳悄声地说：“我发现，这几天总在交接班的时候，有个男人站在柜台那边的小模特旁看我们这里。很奇怪。” “别吓我吧，在哪里。”袁艳向外面看去，只是见顾客来来往往，没见到有什么奇怪的人。 雷冰梅也在朝外面看了下说，“奇怪，走了呀，刚刚还见在这里。” “是不是退换货的顾客，或者是路过见我们的小模特可爱的顾客就站在那看，经常有很多顾客来看我们的小模特。”袁艳问了句。 “不是，不是，来了3次了，穿着横条纹恤衣，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在点数。” “莫不是看上哪位美女了吧。”袁艳哈哈大笑。 “别看上我就得，想起他那个眼神有点可怕。” “好了，点完数了，你可以下班了。” …… 竟然有个这样奇怪的男人，在定定地看着柜台里的女员工，有点可怕哟。 袁艳站在自己的柜台里边想，眼却时不时瞟了下外面。 翟荣玲现在不叠千纸鹤了，就时不时地窜柜台，有时还趁着淡经理不在时装柜，窜过去看下当季的时装新款。 横条纹男，看，有个男人来了，手里拿着商场的购物袋，不知道在哪层买了东西现在在放小模特展台这里看着童装柜。 不会是这个人吧，头发稀少，领口别着个墨镜，蓝色条纹的恤衣，休闲裤子。 他用手刮了刮那稀少的头发，在望望这边。 袁艳对他有点害怕，这时却见到有一个高个女子走到他身边，说了几句话，挎着他的手走了。 不是这个，我看错了，原来这个人是在那等人的。 这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过来，板寸头，穿着件白色恤衣，衣前画有个卡通狗熊，他在袁艳面前停下问道：“请问，有没有8岁男孩穿的衣服，要天蓝色的。” 还要指定天蓝色的，袁艳忙去找了下，只有6岁孩子天蓝色衣服，没有8岁的，她看了远处秦青那边，见她那墙上头挂着两套天蓝色男孩衣服。 回头和小伙子道：“请你过那边，那里有天蓝色的童装。”又叫了声秦青。 秦青这里也没顾客，听见袁艳叫声，见到一个小伙子向她处走来，她哎呀一声，脸色大变，赶忙拐过几个货柜，匆匆向往饮水间的方向走去。 搞什么的，有顾客也不接待，还跑开了。 那位小伙子见她跑开，转头望了望袁艳。 袁艳摇摇头，只好自己走了上去。 “你看这两件童装怎么样，天蓝色的，小金猴牌的，全国名牌，我去找一套给你看。” “你帮我找那个有牛仔裤套装的，这套运动套装不要。”小伙子顾客冷静地说道。 袁艳去秦青管的柜台里找了下，找出一套8岁的天蓝色童装，递给了顾客。 “有没有大件点的，那孩子比较大块头呢。” “有，我找件10岁大的孩子套装，我看看，请等下。” 袁艳在从柜台内找了套10岁孩子的套装，“这套怎么样，10岁孩子穿的，看，衣身够宽的了。” 顾客端详了5分钟，又把衣服翻转了前后看看，点点头说：“麻烦你开个票吧，就要这件。” 袁艳开了票递给他，只见他眼睛在望着秦青刚刚跑走的方向，有点心不在焉。 一会儿，他交了钱，拿了所购的衣服，走出了商场。 “袁艳，那人走了吗？”秦青又悄悄地跑了回来，问袁艳道。 “有顾客来你跑去哪里，他买了你柜台的一套衣服呢，还是300多块的，我开了我的工号上了，哈哈，算我的了。” “开你的就当然是你的，没关系。以后他来了你记得叫我。”秦青道。 “那你怕什么，老鼠见猫似的。” “他呀，他呀，我认识的……” 第五十八章 院子里的彩排 “你认识的，买你的商品不是更加好了，我还希望我认识的都来买我管的商品，那我就奖金多多了。” 秦青吁了一口气说：“你不知道呀，这几天他总是在我们交接班的时候站在那模特展台那边看着我，我都气恼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横条纹男，今天没穿条纹恤衫呀。 “他，他看你做什么呀，发花痴呀。”袁艳脱口道。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谈过一年散了，谁知道他现在竟然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并来找我呢。” “哦，我见他挺帅的，人应该也好，怎么你不和他一起了呢。” “哎，说来说去就是他太听他妈妈的话了。” 袁艳来了兴趣，笑意浓浓地看着秦青道：“说说给我听听。” “我和他以前是同一个单位工作认识的，相互也谈得来，我也是觉得他挺好的，后来他带我去他家吃饭，我感觉到他妈妈见我一脸不悦，不冷也不热的。去了几次都是这样，过了大半年后，他就主动和我疏离了，我去问原因，他说道他妈不喜欢我，说我不爱说话，不会招呼人，说我们生肖不合，一个是猴子，一个猪的，以后一起生活不好。”秦青慢慢说了原因。 “孙悟空不是和猪八戒一起走到了西天，怎么不合呢。” “我后来想是可能就是看不顺眼我，后来遇到一个他的朋友说，他家里人帮他介绍了机关单位做办公室的姑娘。“ “哦，那现在又来找你做什么，是不是那边不成了。” “是呀，我也好马不吃回头草，昨天我下班还见他追了上来，我质问他这样说的，他说，和那个姑娘谈不来，强扭的瓜不甜，和那个姑娘相处两个月后就分了。” “那，现在是不是追求回你呀。”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我没答应，他就说，不答应我就在你上班的时候来你这里买衣服，天天来，买完他的储蓄为止。”秦青看了看展台那边的小模特说道。 “哇哇，真带劲呀，如果我有这样帅的帅哥这样和我说，我马上回头是岸了。”袁艳双手相握，眼里放光羡慕地说。 “不和你说了，我先去吃饭先，你帮我看柜台下。”秦青有点生气道。 秦青独自走去员工餐厅，翟荣玲走过来，望了望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对袁艳说道：“刚刚怎么回事，我见小青眼红红的。” “哦，刚刚来了个顾客是她原来的男朋友，想找她复合。她不答应，就躲去饮水间那。” “不是吧，那就复合哟，情侣吵架不就是平常事吗，嘿嘿。”翟荣玲想起了自己的事。 “以为是你那个小高呀，一场甜蜜的误会呀，他们是被母亲逼着分开后，现在那个男孩又想来找小青复合。” “有点复杂哟。”翟荣玲叹道。 …… “你们来看一下我和文彬的比武，到时候我们两个要在同学晚会上表演。”在月静家的院子空地上，葛勇乐呵呵地对袁艳，月静说道。 只见葛勇一个拳头猛向文彬砸去，文彬轻闪一边，在单掌向葛勇腰背劈去，葛勇腰背一扭，文彬落空一掌，葛勇低弓伸一脚，扫向文彬右腿，文彬一跳，葛勇扫空…… 袁艳和月静在旁边连连拍手。 一会儿，两人比武结束，葛勇额头微微出汗，上来说道：“你看我们的动作怎么样，我们练了几天呢。” 文彬含笑道：“是我设计的，不错吧，这样的武术表演在同学会上肯定得掌声，本来我们想表演说相声的，但是葛勇说这个太麻烦，还要背词。” 葛勇粗声地说：“就是，离开学校还要背书，我真是受不了，不如来段武术表演还精彩，我们保卫科的经常做拳操的，现在经文彬一修改成两人对打，正好用得上，哈哈。” 月静大声道：“合适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就想不动脑子。” 葛勇对大家挥了挥拳头说，“拳王在此！” 大家哈哈地笑了。 文彬拿了拿磁带出来给袁艳道：“这是叫胡珊珊帮你选的背景音乐，说是班得瑞的。” 月静从房间里拿出录音机，安上磁带，一曲雪峰流水般的音乐从录音机里出来。 “这音乐不错哟，珊珊真会选，我来读读看，月静，你把音乐调大点，不要盖过我声音就是了。” “热爱生命 汪国真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念得真好，袁艳你厉害了。”葛勇大声地鼓掌起来。 “是吗，我在家里念得疙疙瘩瘩的，有了这个音乐一放，我就仿佛进入状态了，不过到时候还是有点怕怕，这样多人面前第一次读诗。” “怕啥子，又不是看见老虎，我们两个武术表演也不怕人笑呢。” “月静，你唱什么歌曲呢。”文彬问月静。 “我不知道唱什么歌曲，本来选好一首，但是今天又觉得不合适，我在想想。”月静道。 葛勇说：“你就是喜欢变来变去的，别到时候上台了又换了。” “我要选一首高音点的，符合我声线的，到时候把那个张美琳比下去，听说她也要独唱一首。”月静自信地说，眼望着天空。 “就知道和别人比，看张美琳到时候唱得比你好。”葛勇大嘴一张说了句。 “你不帮自己人了吗，胳膊往外拐吗，葛勇。”月静怒道。 “好了，好了，你唱得好，到时候上台最风光是你了。”葛勇呵呵地道歉。 月静院子里的小土狗也尖着嘴向着葛勇汪汪叫，葛勇的双手立在耳边，做一招风大耳朵，也对着小土狗汪汪地叫，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有人推开院门进来，是村里的梁婶，她进来一见到月静就说：“月静，我见到你奶奶走过双柳桥那边，不知道去哪里，有个男人带着她，不是村里的人，我经过和你奶奶打了声招呼她也不理睬。” 第五十九章 隔离法 “什么，奶奶不见了？！”先开声发话是葛勇，他一脸的惊讶。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还见她在院子里晒衣服，还和我们打了招呼呢。”袁艳道。 “这奶奶，前几天也这样，回来说是去和摆摊的人聊天了，回来天也黑了。”月静不是太着急。 梁婶又说：“现在她是被不是我们这里的一个男人带走了呀，是不是被拐了。” “被拐，这样老的人拐去做什么，我看是被拉去听课了，这段时间我邻居的几个大婶都一大早结队去香茶街里听课呢。”文彬说道。 “有点道理，我们去找找看，我奶奶真是一点不省心。“月静无奈地说道。 月静把录音机收回屋子里，换了套衣服，出来对他们三个说，走吧，我们去找找看。 四人走上了街上，经过双柳桥，向香茶街走去。 香荼街左右一路的店铺，行人来往，热热闹闹。 文彬说：“我听说在新香酒店里有个小茶厅，里面经常举办学习会，我隔壁的大婶就说在那里听课的，也想叫我妈去那，说还有鸡蛋免费分呢。” 月静说：“就去那找找看。” 新香酒店不大，古香古色的门面左右大串红灯笼高挂，两名高挑的服务员身披红绸分站在酒店门前。 到了酒店前，葛勇一脚先迈上前，问道：“请问下服务员，这里是不是有听课的，怎么走。” 服务员微笑地点了点头说：“从大堂进去，向左拐，上二楼的凤飞阁那有养生讲课的。” 一行四个就听言到了二楼的凤飞阁前，见到里面热烘烘一片的场面，讲课老师的声音从大喇叭里传出，还伴着强烈的音乐冲击声，下面的座位上一大批的大妈阿婆叔叔爷爷们时不时地拍手呼应着讲台的老师。 “你们帮我仔细看看，是不是奶奶在中间那。”月静道。 听课的众人的桌子上都放着一小篮大约7，8个鸡蛋，红蝴蝶结精心的绑好。 讲课的老师在讲台上不断地举例子，下面的听众也不断地鼓掌叫好。 “没有呢，没见你奶奶呢。“袁艳对月静说道。 葛勇和文彬也周围走了一圈，回来说也没见到。 “那或许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回家看看，可能奶奶回家了呢。” 找不到人只好回去。 回到双柳桥上，只听到有人叫换着月静的名字。 回头一看，是月静的奶奶，见她手里拿着一小篮鸡蛋，坐在桥边的石凳上，旁边还有个村里的大婶。 “奶奶，怎么你在这里，还以为你跑去哪里了，都不和我说下。”月静跑上去说，拉着她一起回家。 袁艳望了望文彬和葛勇，他们也是感觉有点突然。 “是大侄子带我去听课了。”月静的奶奶笑着解释道。 “是不是在新香酒店那，刚刚我们去那找不见你呢。”月静急问。 “我没下课就回去了，想着要回去煮饭呢，看，还得免费送了8个鸡蛋呢，多好。”奶奶高兴地说。 “是哪个你的大侄子带你去的，我没听说过，你别上当了。”月静道。 “是菜摊那个王姨的大侄子，昨天我去买菜听王姨说的，她的大侄子在保健公司上班，说这段时间有养生课听，还可以免费送产品，送礼物，如果买他的养生保健品还有得免费旅游呢。” “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情，奶奶。”葛勇叫道。 “是真的，课堂上有几个人都说他们得到了旅游的飞机票了。”月静的奶奶坚定地说。 看着她执迷不悟的样子，四人不知道怎么办。 到了家，月静奶奶就去厨房煮饭。 月静苦恼地说：“怎么办，明天她又再要出去听课了。” 袁艳也没想出个办法。 葛勇说：“明天后天我调班，守在你家门口，有哪个叫你奶奶出去的，我就打他出去。” 月静对葛勇说：“你就知道打，打伤人不要赔钱吗？” 葛勇道：“那怎么办，打又不得，这样你奶奶在去听课就买一大堆产品回来骗光她的钱去。” 文彬想了一会，开笑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嘿嘿，叫隔离法。” “什么隔离法，把奶奶关在房间不给她出来。”袁艳叫道。 “不是，不是，就是叫奶奶去远处的亲戚家住几天，等她头脑静下来，在叫她回来就是。” 月静一听，顿悟说：“这个不错，最好，我有个堂姐，有个孩子3岁多了，现在堂姐想上班前几天还和我愁着没人带小孩，春节堂姐来的时候，奶奶可喜欢小孩子了，还说叫堂姐带来住几天给她带下，她闲着没事做。” “不错，不错，隔离法，你快去打电话给你堂姐说下。”袁艳有点着急了。 “我等下我爸我妈回来和他们说了，在打电话给堂姐。嘿嘿。”月静心也宽了起来。 …… 回来到自己的家，袁艳坐在沙发上，看着袁老太在织毛衣地样子，心想，她也是不和月静的奶奶一样也容易被骗去上课呢。 “你定定地看着我做什么，小艳，电视没有我好看呀。”袁老太一脸奇怪地问道。 “不是，我在看你织毛衣呢。” “说起这件毛背心，我织了3年了，现在没事织几行，在下去大热天了也丢到箱底不织了，你会织毛衣不，小艳？” “我，我不会呢，我都是成件毛衣地买，没会织。” “自己织的毛衣多好，想要什么花样就织什么花样，想要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以前我们的毛衣织出来还和姐妹们对比下，哪个织的花样好，手工好呢。”袁老太边织边说。 “现在外面的毛衣也有好多花式颜色的，价格也便宜呢，织一件毛衣这样长时间。” “外面的毛衣能有自己织的舒服不，暖不，外面便宜的都是混纺毛线，空两件才我有的一件暖。”袁老太骄傲地说。 “我人笨，学不会。”袁艳笑笑说。 “有哪个天生会的，到秋天了你去买半斤毛线来我教你。先从最简单的学起，看我这个织的扭8最简答，又容易学，两边互挑过去就成了个8字花样了，多快。”袁老太拿着毛衣在袁艳面前示范了一下。 “这样就成一个花样了，好的，到秋天我肯定买几斤毛线叫奶奶教下。” “还几斤，先买半斤学个织下毛背心在说吧，你这半头热的人。” 第六十章 有怪癖的顾客 这几天总是早上下密密细雨，小白雪回来的小毛爪上粘满了泥泞，跳上了袁艳的床上，被袁艳叱喝了几声吓得跳了下去。 阳台上的三角梅是吸饱了雨水，枝条便无忌地越发蔓长起来。这几盆文彬给的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花，一直在长着翠叶，长着枝条。文彬还说，三角梅是最好养的了，给点淘米水做肥料就得了。 有几天发现花盆边的蚂蚁多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淘米水引来的。 过几天问问文彬才得，叫他去大兴那拿点复合肥来。 出了客厅，见到奶奶仍坐在沙发中织她那件毛衣，看着电视剧。 茶几上还放着南瓜子和一些山楂片。 “奶奶，等下我不在家吃饭了，我去同学家那，你自己吃中午饭了。” “又去谁的家，这样多同学。” “也就是月静家，去那拿点东西。” “哦，去吧，我中午自己吃点米粉得了，简单。”袁老太边织着毛衣说。 …… 下午上了班，袁艳看了下台帐，见早上班的销售特别多，问了下雷冰梅。 “冰梅，遇到大客户了呀，卖得这样多的衣服。” 雷冰梅满脸笑容答：“是来了个旅行团呢，外地的，一来我这里，我不用介绍，她们几个一看到模特上的衣服，问了尺码就连连地叫我开票，真是爽。” “真是不错，我遇到这样的团就好了，刷刷刷地开票，哈哈。” “她们也去玩具柜那，也买了好多玩具。” “真好呀，两边都大卖了，你们早班真幸运遇到这样的顾客们。” “以后你们班也有机会的。”冰梅安慰地说。 …… 以后也有机会的，但是以后是什么时候，这雷冰梅真会说话。 袁艳站在柜台定定地望着自己柜台上满满的衣服，昨天又新来了两个牌子，夹在旧牌子的衣服里挤得满满的，但愿有个像冰梅这样的旅游团来一下子帮买完就好。 “售货员，能不能帮我这个孩子挑几套衣服。” 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带着个女孩子着在袁艳面前说道。 旅游团不来，来个富婆也好，这富婆看也真有钱，一身的名牌时装，脖子上的项链粗粗的吊着个大心坠子。手里还拿着几袋刚刚在时装柜买的衣服。 那女孩子看似才10岁上下，也是胖胖的，穿着条公主裙，腰间的蝴蝶结勉强地扎着她那肥肥腰部。 “妞妞，你喜欢哪件衣服，跟姐姐说，刚刚妈妈不是说了先买我的，在来买你的衣服吗，去看吧。” 这个胖妞妞嘟着嘴不出声，一动也不动。 “快去选吧，买了新衣服妈妈在带你去游乐园玩。”胖女人来了个绝招。 果然胖妞妞心动了，嘴动了动，眼睛望了望袁艳。 “小朋友，跟我过这里一下，你看这个小模特身上的公主裙喜欢不。”袁艳带她到了模特展示台前。 “不喜欢。”胖妞妞看了摇一摇头，小声地说道。 “那这件呢，印有小星星的，亮闪闪的，一转起来全身就闪亮亮。” “嗯，可以。”妞妞点了点头，在用手指向另一条裙子说：“我还想要那件水果裙。” 一条印有苹果，香梨，香蕉，西瓜的水果裙子拿到了小妞妞的手上，“你试试看，我找了条合适你穿的，你穿起来保证好看。” 胖女人给妞妞换上水果裙子，妞妞转了几个圈，裙子就像朵花一样绽开了。 “真好看呀，我的女儿。”胖女人高兴地笑了起来，连连拍手。 胖妞妞也露出了笑容。 “你答应妈妈，以后不要吃这样多的零食，要不在胖下去就没有合适你的漂亮裙子了。”胖女人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胖妞妞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点了点头。 “你在帮挑多几挑套装，要带裤子的那种，夏天凉快的，我家这妞妞就喜欢和其它孩子去玩沙子，说了好多次不给去也要去，由得她了。买多几套也好换。”胖女人扬扬头说。 “哦，我们这新来了个小太阳牌子，有套装的，面料薄也凉快，质量很好，我拿给你看看。” 袁艳拿了三套大码的粉红，浅黄，深红的套装出来，摆在胖女人面前。 “哦，这三个款式不错，都要了，不过那些浅色的你给我找下有深色的不，我这孩子就是喜欢找些男孩子去爬树玩沙的，回来一身子黑。” 哟，穿个牌子去给她爬树，真是钱太多了。 “好的，我找下其它颜色的来。” 胖女人一下子买了12套童装童裙，拿着票去交了钱，回来对袁艳说了一句道， “你这里有没有剪刀。” “哦有的，你要剪商标是不，我可以帮你剪。”袁艳道。 “我这孩子自己剪得了。” “现在剪了商标那回去有不合适的不能退货了。” “都买了，都试穿过了，还退什么货。真啰嗦。” 袁艳走到小柜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了个小剪刀。 小妞妞一见到剪刀就走过去接过来，高兴地走到自己的妈妈旁边。 “小心点，小朋友，拿好剪刀。”袁艳在后面叫道。 胖女人说：“没事，放心，她会剪呢。” 只见小妞妞拿出一条裙子，用剪刀把裙子领背里的商标剪去。 胖女人解释道：“我这妞妞一穿衣服就觉得那里有个商标的老是割她的脖子肉一样。” 一会袁艳见到小妞妞朝裙子的裙摆处用剪刀大力一剪，裙摆处随即出现个破洞。 “小朋友，你剪错了，这里没商标的，剪破裙子了。” 小妞妞抬头对袁艳天真地笑了笑，胖女人也得意地笑笑。 接着，小妞妞拿着剪刀边数着数：“1，2，3，4，5，6……”数到7，这条裙子的前面后面一一被她用个小剪刀剪了7个破洞。 胖女人哈哈大笑，又拿出另一条裙子递给小妞妞说：“乖女儿，在来。” “8，9，10，11，12，13，14，15。”又剪了八个小窟窿后，又递给自己的妈妈。 天啊，也有这样的顾客，怎么回事。 “请问你们怎么回事，剪裙子，这可是你刚刚买的呀。” 袁艳惊讶无比，看着这两母女的反常行为说。 第六十一章 剪裙子的小妞妞 1 这到底怎么了，秦青，翟荣玲也被现在发生的怪事吓着了，跑过来看，那个冰山李子明嘴歪了下，站在他那岗位远远地注视着。 袁艳第一次看见这样出奇的事情，那孩子还在拿着剪刀乐哈哈地剪着裙子，她那胖妈妈还在旁边帮数数着。 不得了，去找下柜长出来解决。 袁艳忙奔去柜长的工作间，急急地敲门。 “哪个人，什么事，敲门这样大声。”里面传出了林红梅的声音。 “有事情，有事情，现在有个女顾客带着小孩在剪衣服呢。” “什么，剪我们的衣服？！”林红梅气道，打开门，脸气得红红的，“在哪里。” “就在那，是用剪刀剪她刚买的几条裙子。”袁艳解释道。 “什么鬼的，什么意思。”林红梅看了袁艳一眼，再望到柜台处那，见有个胖女人在哈哈笑。 林红梅和袁艳急走过去。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林红梅问道。 “我在剪商标呀，没什么的。”胖女人看也不看林红梅淡定地说。 “剪商标怎么剪到裙子上面了，我们这可是好裙子呀。” “是呀，好裙子我知道，我买了，不怪你们，没你们的事。妞妞在剪，好的，厉害了妞妞。”胖女人又拿起一条新裙子递给自己的女儿。 “神经病吧，这两母女。”翟荣玲在一旁低声地说。 “快去看你的柜台，翟荣玲，秦青。我去叫下经理来。”林红梅瞪了翟荣玲一眼道，就甩着马尾朝时装柜跑去。 三分钟后，一阵急速的“哒哒哒”高跟鞋响声，淡美玉经理来了到童装柜前，林红梅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跟随着。 “你们两个怎么的，请问为什么要在这里剪裙子，是不是对我们的商品不满意。”淡经理大声地问道，嗓音也高起来。 “也没什么的了，我们剪完这几条裙子就走。”胖女人也大声起来。 “停止，停止，要不我就叫保安了，你这样行为不可思议。”淡经理抖抖披肩的头发大呵道。 胖女人叫女儿停了手，抬眼怒视着淡经理。 “你……”淡经理眼睛圆睁，话不出口。 只见胖女人的脸色由怒转成了喜色，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手抹去了她脸上的神色一样。 “美玉，是你呀，你怎么在这里工作了，还当经理了。”胖女人欣喜道。 “你不是月红姐吗，怎么这样胖了，原来是很瘦的。”淡美玉惊讶，迷惑地问。 原来她们是认识的呀，袁艳和林红梅在旁边看得一头的雾水。 “这是你的孩子吗，我自从在你那走之后，你还是没结婚的，是不是和辉哥在一起了呀。” 林红梅碰了碰袁艳，低声说，原来她们是一起工作过的。 “是呀，她是我和辉哥生的，现在10岁了，我和你也不见面有10年了，记得当年我们几个人一起在深圳打拼熬得多辛苦。” “是呀，我妈叫我回来了，后来我也回来在这里的酒店做了一段时间的主管，上年才来到这个商厦做经理，你呢，你们那间锦玉酒楼呢，上段时间我在市里还见到有几家名字也是锦玉锦缘的茶楼，想是不是你们的，名字好熟悉。”淡美玉说道。 “是的，就是我们的酒楼，现在也在本地做了三个分店，深圳那边也有两个，阿辉现在基本在深圳管理，很少回来，这里的是我管理，他也偶尔一年回来三两次看下工作而已。” “那你今日来买这些裙子怎么叫自己的孩子用剪刀剪烂……”淡美玉经理说回到问题上。 “妞妞，你过去那边去看下玩具，有什么可爱的毛绒熊的买几个回去。”胖女人支开了她的孩子，这个胖妞妞高兴地放下了剪刀，跑去玩具柜那。 “说来就事情多了，在深圳捱了两年，我们的酒店生意也逐渐好了起来，我也在那边生下了这个女儿，经济上也宽松了好多，也买了房子在那边落下脚，有钱了就是想买什么就有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看我都吃胖了。 妞妞也大了到了上学阶段了，在深圳一个学校读了书，也很聪明的，本想是满意美好的日子来了，谁知道前几年，她准备升到二年级了，就不爱说话了，也不爱笑了。” “怎么的，这孩子现在看起来挺开心的。”淡美玉看看那边玩具柜那在开心笑着的小妞妞说道。 “她是剪了衣服就笑哈哈起来，平时在家也是闷闷的，有时候特别喜欢爱跟小区那些男孩子玩打仗，男孩子不让她跟着，她也紧跟着他们，我也随她了，她喜欢就好。” “是不是你平时对她太严格了，所以她就逆反心了，不爱说话了。”淡美玉问。 “才几岁的孩子能有逆反吗，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以前她爸爸经常回来吃饭，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又说又笑，后来她爸爸少回来了，我对她说是生意太忙了，她也没什么。有次我带她去公园玩，开车回来在一个商场里，看见她爸搂着一个时髦女逛商场，当时她先告诉我这时她爸爸。回来我质问阿辉，他说是生意伙伴。 什么生意伙伴，明眼人就看出，以后他就很少回来了，回来就是给钱给女儿说给她买新衣服的。” 淡美玉有点吃惊，默默地听着。 “后来我想过分开，但是这间酒店都是阿辉一手辛苦创立起来的，在说分开了我也不知道去做什么，现在阿辉还管理着酒店，我也半闭着眼了。” “月红姐，是不是小孩子从见到爸爸这样了，就不说话了呀。”淡美玉分析起来。 “是的，自从这样以后她的成绩也差起来，不爱学习了，连算道数学题也想大半天，我真怕她以后笨了。 有天我发现她在房间里面用剪刀嚓嚓地剪着裙子，吓着我了，问她，她说，这是爸爸钱买的，我剪了就是不要爸爸给钱买的裙子。 自从她一剪后几天，话也多了，也爱学习了，但是有时见她爸爸回来给钱给她买裙子，买了后她就用剪刀剪烂去，反正她爸爸钱也多，我也不管她了。” 淡美玉听完道：“原来是这样呀，月红姐，这样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我怎么办，我也说过这孩子，她就是这样，怕她成习惯了。”月红着急的说。 第六十二章 剪裙子的小妞妞2 淡美玉拿起那几条被剪得东一个破洞，西一个破洞的裙子说：“你看，破了多难看，在说是好几百一条的裙子的，你们有钱也不要这样玩呀。” 月红也无奈地说：“这孩子我也没拿办法，她剪后的裙子我在叫人拿去缝好，在给她穿，她倒也是乐意穿上，见那上面有缝补的痕迹也不怕丢人。” “那她爸爸知道不？” “知道呀，有啥子用，在说她不是儿子，我也没那本事在生出个儿子来，听人说阿辉在外面找了个年青的生了两个儿子呢，哪里还顾着我，现在是把我当作帮他看酒店的人。” “这样总不是办法，你还是好好教一下你女儿，以后她和你一起生活呢。” “怎么教呀，我就差打她了。”月红道。 “袁艳，你叫那小妞妞过来下。” 袁艳跑去玩具柜叫过来了小妞妞，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毛绒熊，看看淡美玉和自己的妈妈。 “你就是小妞妞是不，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呢。”淡美玉稍低头对着小妞妞说道。 “快叫淡阿姨好，她以前也和妈妈一起上班的同事。”月红拉过小妞妞过来说。 “淡阿姨好。”小妞妞说道，声音细细的。 “这些裙子是你用剪刀剪的呀，小妞妞。”淡美玉说。 小妞妞瑟缩到自己妈妈身后，不作声。 淡美玉拿了那三条被剪的裙子，走到了展台边，把裙子换上了小模特的身上。 月红拉着小妞妞也走到她身边看着。 “小妞妞，你看着这三个小朋友穿着这三条裙子漂亮不。”淡美玉用手把一条裙子上的一个小窟窿张开。 看着满是破洞的裙子，小妞妞默默摇了摇头。 “你看，连这小朋友也穿了这几条裙子也想哭呢，外面的人都笑着他们穿烂裙子。”淡美玉把其中一个小女模特的头扭低下来。 “在说这些裙子也是你爸爸妈妈辛苦工作赚来的钱买的，你是不是经常不见你爸爸，你妈妈也是一天也是到晚上才见到呢。” 小妞妞点了点头。 淡美玉双对她说：“你看我，现在就是工作上班中，像那些站着的售货员阿姨也是上班中，她们可是要站一天的呢。你去公园玩一天不能坐凳子累不。” 小妞妞说：“累呀，我叫妈妈带我去买冰淇淋，累了就坐凳子上。” “对了，如果你不能坐下就觉得累，那你就知道你爸爸妈妈工作就是这样辛苦的了。” 小妞妞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来，和我过玩具柜这里，我们这里新来一套商场工作娃娃玩具，你可以在家带领它们去工作。” 来到了玩具柜，淡美玉叫郝刚拿出了一盒工作娃娃玩具，给小妞妞看，说：“你看，这是一个套装系列的，里面有8个人，7个人是店员，还有一个是经理，你可以当经理指挥着这7个人来卖衣服，多好玩，顾客来了要好好接待哟。” 月红见了自己的孩子笑着手拿那盒娃娃，对郝刚说：“开票买这个。” 转头又对淡美玉说：“美玉，还是你有办法，我真是想得头痛，只有顺着她的意了，自己又觉得是神经病，也解决不了这孩子的怪性。” “孩子是天真纯洁的，你要好好的正面教育，不要总在她面前唠唠叨叨。” “有时间去我家玩了，我现在回来这里也买了房了，我妈跟我住呢，在金龙盘小区。” “好的，好的，过几天不忙就去，你留个电话给我。”淡美玉微笑地看了看面前这个小妞妞说道。 …… 一条香炸草鱼，上面番茄青椒点缀得五彩缤纷。一碟苦瓜炒蛋青中带黄，好像黄莺穿柳过。 青葱豆腐，冬瓜肉丸汤，青炒空心菜，摆了一桌上。 此时袁艳一家在吃晚饭。 “奶奶，你看我炸的酸甜草鱼好吃不。”袁强看看奶奶，想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又香又脆，好吃，比我炸的好吃，不愧为大厨师了。”袁老太眼里满是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今晚的菜不错，袁强都是你烧的吗。”袁艳问道。 “不是呢，我就做了个炸草鱼，酒楼宴席上也有这样的菜呢。” “有出息了，以后要经常回来做点好菜给我们吃。”袁艳妈妈苏月娥说。 袁建华也打了个高分：“好吃过外面餐厅的。” 袁强憨憨地笑着看着大家。 “我们商店呀，昨天来了个剪衣服的小孩呢。”袁艳把新闻一提，大家感到十分好奇。 “什么什么，剪衣服，那小孩的妈妈不管了吗。”苏月娥追问道。 “管什么，她妈妈还在旁边拍手呢。” “什么聊斋怪事的，也有这样的事情。”袁老太也吃惊。 袁强和袁建华停下了饭，看着袁艳说下一句。 “就是那个富婆的老公在外面有家了，这个两母女为了发泄，就把新买的衣服剪破了，因为这些衣服是她那个爸爸给的钱买的。”袁艳一五一十地汇报道。 “那这是一种反向的心理行为呢，我看过很多推理书这样写过。”袁强一口断定。 袁老太呆了下，又说道：“想起我以前做媳妇的时候，村里有家的媳妇，大半夜起来对着鸡说话，到白天又忘记了，一到晚上睡到半夜在起来也是。后来她婆家给她请了道士来解，好了段时间，又是这样，过两个月她那出外做生意的丈夫回来才没有这样的行为，也是怪事。” “可能是她太想她老公了。”苏月娥不以为然地说。 袁老太接过话来说：“是的，过几年事情过去了，我还问过她，她说她新嫁过去，她丈夫过了两个月就和家里的叔伯兄弟出去做生意了，她心里好挂念，在说那个年代出外做生意很艰辛，有时连命都没有呢。” “太可怕了。”袁艳道。 “是了，袁建华，你和四眼的店铺看好没，这几个月见你经常出去说陪四眼去应酬，回来喝得脸红红的，满嘴的酒气。”苏月娥白了一眼自己的老公说道。 袁建华夹了个肉丸子，又不小心的掉了下来，在用个勺子舀了上去，嘴里吃着肉丸说道：“看了呢，前天看的，在大阳路那边看中了个大店铺，转让费不少，四眼说和我合股做，我自己钱不多，前几天打电话给我堂弟阿柄了，问他借点钱，阿柄说他也想入股呢。” 第六十三章 发工资了 “今天发工资了，下班可以去工商行那领了。”翟荣玲走过来拍了下袁艳的说道。 “这样快，不知不觉我来到这里工作了一个月了呀。” “刚刚我在柜长那看到那张奖金单，见那个李士奇和郝刚的奖金最高，我们才几十块。”翟荣玲有点不服气地说。 “有奖金，我也不知道我得多少，不知道有100块不。”袁艳道。 秦青走过来说：“想得美啦，我们童装衣服价格少时装柜的一大截，没有这样多了，我来了几个月都是50多块。” 翟荣玲噘着嘴说：“管它多少钱，下班后领了钱我上来去帽子柜那买顶帽子先，袁艳你陪我去呀。” …… 帽子柜位于靠楼梯口的一间柜台内，翟荣玲拉着袁艳走到那。 “卖帽子的是我同学，她分到这个柜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到了帽巾柜，只见上下，左右四个墙壁都挂满了帽子。草编帽，布帽子，麻纱帽，英伦风，菲律宾式，田园式等各现异彩。 “麻珍，今个夏季来了新款没。”翟荣玲一到帽子柜就豪气地叫着她的同学。 一个瘦小个头的女孩迎上来，也对翟荣玲说道：“上次你来看帽子时还没新款，现在这面墙壁上挂着的是今年的流行的款式。” 袁艳看见一顶宽沿米色草编帽，帽沿边还有一个几朵粉色绢做的山茶花，拿了来，给翟荣玲戴上，道：“这顶不错哟，遮阳又时髦。” 翟荣玲跑去镜子前一看，大叫：“这样大的帽子，我这小个子人都不见了，不行不行。” 袁艳捂嘴一笑说：“你自己挑吧，可能这个才适合我戴。” 翟荣玲的同学麻珍拿着两顶窄边草编帽子，说：“荣玲，这怎么样，手工织的镂空帽子，看合适你不。” 荣玲一戴，淡淡地说：“是合适我的头了，但是不是我心目中的帽子，我想要个宫廷式，复古优雅型的帽子，我自己看下。” 翟荣玲拿了几顶复古帽子，戴了下，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麻珍道：“好，你喜欢就好。” 荣玲瘪瘪嘴说：“都不说真话，卖了你就说好。” 翟荣玲挑了十多分钟，选定了一顶香槟色简约手工帽子，还说，要这顶了。 “128块呀，荣玲你真舍得。”袁艳吃惊地说道。 “嘿嘿，漂亮就行，到时候叫小高报销就是。”翟荣玲甜蜜蜜地说，“你呢，袁艳，看上哪顶了，不买一顶吗。” “不买，我有帽子了，我要存钱呢。” …… 袁艳回家经过菜市，买了一个大烧鸭和两斤苹果，又遇到雷阵雨，急急地往家里冲去。 一开门就听到客厅时有两个人大声说话说笑，还听不懂说的什么话。 进了家，见沙发上做着个女孩在眉飞色舞地和袁老太说话，她脚旁边还有一大个的黑色塑料袋东西，鼓鼓实实的。 “回来了，小艳呀。”袁老太的脸有喜悦地说：“这是我家乡的亲戚，叫小琪。她今天来看我呢，还带了好多凉粽呢。” 那女孩子一转脸来，袁艳见她脸晒得黑黑的，一张圆脸上两只眼睛神采奕奕。 袁艳再看，茶几上搁了大半桌的粽子，一个个玲珑小巧，绑扎密实。 “小琪，是你大还是小艳大点。”袁老太用乡话对那个叫小琪的女孩说道。 “姨婆，我还在实习呢，这几天放假有时间出来玩一下，过来看一下你呢。我当然小了，我叫你姐姐吧。” 这嘴巴真甜，奶奶娘家的人真不同，和奶奶性格一样，见人就亲。 袁艳笑笑道：“好呀，你是奶奶那边的人呀，没见你来过。” 袁老太说：“来过几次了，以往我都是你三叔那住，你不知道。” “是呀，我还以为姨婆还住在那边，打了电话过去说她搬来这里了。” “哦，你坐坐，我去煮饭先，看我今天买了个烧鸭回来。” “刚刚我已经煮饭了，现在陪姨婆一会呢。” 好灵巧的一个女孩，袁艳回到了房间，还听到她们两个用乡话谈天说地，虽不是听懂，也听出很亲热。 “真像两只鹦鹉一样，话这样多，奶奶和我一起也没这样多话，我也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好。”袁艳想。 她把挎包一丢到床上，刚换了套家居服，就见到小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大塑料袋，她见到袁艳讨好的一笑说：“姐姐，我把我的东西放在这里，明天我要上街摆摊去卖。” “你会做生意呀，不错呀，都卖些什么。” “没什么东西，就是些头花，头夹，头饰和小丝巾而已。” “哦，你要上课哪里有时间经常去卖呢。” “我就是有时候周末去摆，现在实习了假期也多，卖了点得点钱吃饭，我大专的学费大多数都是我自己挣的。” 好强的女孩，比我厉害，独立性强，袁艳想。 “小艳，小琪今晚在这里住几晚，和你住一个房间一下。”客厅里传来袁老太的话音。 哦，还在这里住几晚，这个小妹子。 只见小琪又走出客厅拿了个小旅行袋，走回到袁艳的房间放在张高凳上。 “姐姐，你不介意我住几天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的其它表妹来也是和我经常住一起的。” “你们两个出来，和我择一下空心菜和红薯叶，等下他们下班了。这个暴雨天，也不知道他们带了伞了没。” 两人出到了客厅，袁艳望了望窗外，仍旧是天阴沉沉，大雨如注说道：“小琪，这样的大雨天，你明天还出去摆摊呀？” “当然，明天有太阳出来呢，明天大清晨就出去霸位置去。” “霸位置，不是吧，去哪摆。” 小琪一副经验老道地说：“明天是圩日，我到孟家村那边的双柳桥那摆，摆一天呢。” “那好卖不，这些小东西不大赚钱呀。” “当然赚钱，上月我摆了几天赚了几百块呢。” “哇哇，生意高手了。你一个人去摆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村的人都是大胆能闯的。何况小琪这样聪明。”袁老太在一旁插嘴道。 “要不，姐姐，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摆摊好不。”小琪的眼睛亮闪闪地望着袁艳说道。 第六十四章 摆地摊去 明天和你一起去摆摊，摆地摊呀。 袁艳有点迟疑，小琪又说：“摆摊很好玩的，你也来锻炼下，我送你几个发夹。” 真会收买人，“也好，明天我也休息，和你一起去吧。” 袁老太道：“你们明天去摆摊，两个人要互相照顾下，在说圩日人多，小偷也多，要小心点。” “知道了，姨婆，小偷也怕我呢。” …… “起来了，别睡了，姐姐，去迟到了没位置了。”小琪一大早叫着袁艳。 “才6点，叫我起来这样早，去到那天没亮呢。”袁艳一看墙上时钟说道。 “去到那都7点半了，迟了你不够那些大婶抢位置。”小琪催道。 两人洗刷完毕，早点也不吃，拿着两大袋小商品赶了公车到了双柳桥边下车。 小琪在前面带着路道：“那边双柳桥靠着树下有个好位置，我们就在那边摆。” 到了此，小琪麻利地从袋子里拿出块大大塑料布，地上一摊开，叫袁艳帮手把些头饰丝巾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地上。 袁艳看了看周围，只见到两个年轻姑娘也在那摆，就对小琪说：“怎么现在还没什么老板，你看错日子了，今天是不是圩日。” “没错，今天就是圩日，我来这里也问过人了，在说不是圩日也是星期天，人也多，以前过节我还来卖过气球呢。“ “哦，我到对面买几个包子做早点先。”袁艳走到了街一边买了两个红豆包和两个肉包，回来时，见小琪左右两旁已经有人也摆了地摊，她正在和旁边一个姑娘说话着。 小琪见袁艳回来，笑笑，接过了包子。 慢慢地到了9点，阳光也强烈起来，街上人也多起来，热闹起来。一条街上两边商铺音响开着大大声的流行歌曲，小商贩们也开始吆喝起来。 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到小琪摊位上，拿着个头花往头上试，小琪亲切地帮她夹好，拿出个镜子给她照了下， “怎么样，小姑娘，这头花戴起来不错哟，现在流行的式样，比商场的便宜呢。” “这不能少点吗，我们两个都买。” “当然能少了，我这里还有很多试样的呢。你们可以一个买两个来轮流戴，你看，这花做得多好，手工也好，看上去很高档……” 袁艳在旁边看着小琪熟练地介绍着，一点也不嫌啰嗦，半小时卖去了4个头花。 “你真行呀，小琪。” “锻炼出来的呗。”小琪骄傲地说道。 “这是去哪里进货的呀。” “就是去交易场打的货。” “那卖不完不是积压吗，不是亏了。”袁艳没做过生意，有点好奇地问。 “当然不会了，一个式样就进几个，好卖的就进多点。在卖还去就折价本钱卖。” 想不到小琪这样多生意经，难怪自己的学费都能自己出，不用父母操心。 “快来这里看一下了，这位小姑娘过来看看呀，漂亮的发夹头花了。”小琪拉开嗓子大声地叫道。 这小地摊真是和商场的不同，主动出击，商场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 “赚了260块，姐姐，我给你一半。”傍晚收摊后小琪对袁艳说道。 “不行，不行，我是和你一起出来玩的，你的辛苦钱你收好。”袁艳连连摆手。 “好，我就去买点熟菜回去加菜。” “小琪，你个个月都出来卖头饰吗。” “不呢，下个月我就来卖t恤衣，要有点变化。” “你真是做生意的人，头脑灵活。” “人呀，都是要会变，要灵通点。我家里有个嫂子做了几年生意现在都回去盖得房子了呢。” “那你也能的。” “我还是赚点小钱好，以后还要找份对口专业的工作才是。”小琪笑着说，“好了天也晚了，快收摊回去，明天你要上班了，我自己一个出来摆就得。” …… 次日上早班，还没开店门，林红梅就走来对袁艳说道：“袁艳，你明天也上早班，调去下一班顶一下王春树，他这家伙这几天没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不来就是旷工哟，胆子真大呀。” “哎，这事情经理还不知道，真操心呀，下班后我和你去他家找他一下看看。” 袁艳想起了那个和王春树在一起的谭水琴，说道：“你去问一下那个谭水琴看，她是他的女朋友。” “问过了，连她不知道，说一周没联系她了。”林红梅叹道。 “那李士奇知道不，平时和王春树挺好的。” “这家伙也不知道，还说前天还见过他，也没见王春树说什么。” “那下班去他家看看吧。” 下班后，林红梅和袁艳骑车来到了王春树住的街道。 王春树住的是居民街道，一条小路旁两边的自建民楼三层五层地紧挨着，一些菜摊就摆在楼房的前面，地上坑坑洼洼，随处时不时见烂菜叶，玉米皮在地上。 她们来到了一栋窄高的5层楼前，房子前一棵茂盛的大树，坐着个卖馄饨的老人，拿着把葵扇在扇风。 “大伯，请问下王春树是住这里不，他在家不。”林红梅问道。 老人看了看她们，说：“刚刚出去买东西，可能一下回来，你们是哪个。” “我们是他的同事，有点事情找他。”袁艳答。 “哦，我是他爷爷，我叫他出去买电池了，家里的闹钟没电池了，你们等一下，他去上面的小卖部一下就回来。” 林红梅对袁艳说，那就等吧。 过了10分钟后，只见一个瘦高的小伙子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电池，是王春树。 “王春树，王春树。”林红梅着急的叫道。 王春树见到林红梅也吓了一跳，眼神闪烁一下。 “春树，你的同事来找你了。”他爷爷看见他回来对他说。 “你们找我做什么。”这王春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道。 林红梅拉他过另一边，责备地问道：“怎么几天没见你去上班了，怎么回事你，电话也不打一个来，李子奇也不知道。” 王春树默不出声。 林红梅有点发气地说：“是不是不想做了，不做的话你早定了合同要赔钱的。” “是呀，我就是不想做了，赔钱就赔钱，怕什么。”王春树顶了一句道，一脸的倔强。 第六十五章 不上班的人 “你说什么话，你不想在商场工作了？”林红梅惊讶地道。 “是呀，我就是不想在那里做了。”王春树像仍旧坚持地说道。 林红梅真跺脚，看着这个好像变样的王春树又不知道在怎么问他，王春树也似一桩木头一样整个身子立在地上，动也不动。 袁艳见林红梅出不了声，便上前问道：“你不是那里做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说一下，你也可以请假几天在来上班呀，我现在是顶你的班呢，柜长还没和经理说道你的情况，还可以算是请假算下，不算是旷工。” 王春树仍是不作声，目光移到了那边一旁卖馄饨的爷爷摊位上。 “你呀，你给我好好想一日，明天在来答复我，明天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林红梅对王春树说道。 “嗯。”王春树淡淡说了一句，就扭头走进了家，大力地关了门。 “红梅，这王春树好像中了什么邪一样，平时他都是好乖的。” “乖什么，越是温柔的猫咬起人来最凶。”林红梅看着紧严的王春树家的大门说。 “那我们去问下那边他的爷爷看。” “也好。” 于是两人走到王春树的爷爷处，这时他的馄饨摊有5，6个人来吃馄饨着，见他爷爷忙完后，林红梅说：“王春树的爷爷，爷爷，你好，问你点事好不。” 这个爷爷有点耳背，并不理睬她们。 袁艳走近大声道：“爷爷，王春树这几天去哪里了。” 爷爷抬头来看着她们，摇了摇手中的葵扇说：“去哪里，去上班了呀，天天早早就出去了，都没来帮我出下摊呢。” 袁艳和林红梅相对看了看，不知所措。 见问不到个所以然，林红梅就说，走吧，回去在多问下其它同事，我在想想看有什么办法。 …… 回到柜台，林红梅叫来了王春树的朋友李士奇，问道：“李士奇，你平时不是和王春树玩得很好吗，怎么他这几天不上班也没和你说，叫你帮请假什么的，到底他怎么了，我们去他家问不出个所以，照这样的话，算旷工处理就影响年底的奖金了。” 李士奇挠了挠头说道：“我怎么知道他的事情，我还以为他是休息，不来一天还以为他和你说了。” 林红梅道：“真是头痛，如果真的不做了我就叫经理在派个人来顶他的位置，你也知道我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少一个人到晚上黄金时间我也要出来帮你们看柜台，现在来这样多新货我写单还忙不完呢。” “那你还是去他家了吗，不是找了他了吗。” “刚刚我都说了去他家，见他像嘴像缝了一样，什么不说，我看看明天他来上班不。气人！” 袁艳在旁边道：“是不是他突然找到什么好工作了？” 李士奇说：“能有什么好工作，除非是去做生意了，我好像听他说过他有个亲戚做卤味生意赚了不少钱，他那时候也想去学，但是没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林红梅一摆手说：“管他怎么样了，明天他不来的话我就上报给经理了，真是烦。” …… 次日一大早，林红梅接到王春树的电话，说不打算来工作了，他不日就要上人事部办理辞职手续。 林红梅从工作间出来，叫来了袁艳和李士奇道：“刚刚我接到王春树的电话，他吞吞吐吐地说不来工作了，还说改日上人事部去办辞职手续。” “果然是这样。”袁艳道。 “不是吧，我见他工作还是快乐的，平时顾客来都是笑呵呵的。”李士奇道。 “我感觉他好像是另有隐情，你和袁艳下班后在到他家去问下他，要不我上报他的事情就退不回来了。” “好吧，不过下班了去他家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在说现在的太阳这样大。”李士奇做了下鬼脸。 “什么太阳大不大的，就是下暴雨你也要去帮我问清楚。”林红梅一脸严肃。 “嗯好吧，下班我就和袁艳一起去看看，可能他看到我来找他就说出原因来呢。” …… 下班后在去王春树家的途中，李士奇对袁艳说：“我时不时来找王春树玩，他晚上还叫我去他那边喝啤酒的，就上个星期二晚上还去过，我见他也没什么变化。” “可能他这几天决定的呢，就连他那个女朋友谭水琴也不知道他不想来上班了。” “有些神神秘秘哟。” 半小时后来到了王春树家的门口，他爷爷的馄饨早点摊已经收摊了，门口无一人，只有两个小孩在骑小车绕着大树玩。 袁艳上去拍了拍门，没人来开门。 袁艳道：“这样高的楼也不安个电铃的，可能要楼上不定呢，你声音大，李士奇，你叫叫看。” “春树，春树，王春树。”李士奇仰头叫道。 叫了五分钟，只听见风吹着大树的唰唰响，不见有人下来开门。 “奇怪，他爷爷应该在家吧，可能是耳机聋听不到，我们在这里等下，看有人开门出来不。”袁艳对李士奇说道。 “只有这样了。” 这时太阳很猛，阳光火辣辣地从楼角一边斜照下来，袁艳和李士奇走到树荫下站着，眼还望着王春树的家门。 “王春树没传呼机呀，这样可以叫他了。” “没呢，还说过几个月发工资了去买一个，哎，早买就好，我一呼就到。不用这样辛苦找他。”李士奇叹气说。 “他们家也有钱呀，起了5层的小楼，好像是新建的哟。”袁艳看了看王春树家那红砖墙壁说。 “他说过，是前两年建的，家里借钱盖的楼房，为还债，连他爷爷也早早起来做馄饨去卖呢，本来没这个早点摊的。” “那得一点是一点吧，他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哦，他父母是去帮私人老板打工的，听他说工资高点。” “难怪他现在没买传呼机，很多学生都有呢，一上课就蟋蟀一样叫不停。” 两人随便聊了下，在看看王春树家，仍是没反应，门依然关着，树下那两个骑车的小孩也回家了。 “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连他爷爷也不开门出来买菜煮晚饭呢。”袁艳道。 “只有这样了，回去我打个电话给林红梅说不见他得了，哎……” 这时，有辆摩托车开到了王春树家门，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人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钥匙打开了王春树家的大门。 “是黑哥……”李士奇激动地说道，走了上去。 第六十六章 辞职的王春树 “黑哥，黑哥……”李士奇见那人挥挥手跑了上去叫道。 那人回头看了看李士奇，有点莫名其妙一样，好似不认识他。 “我是李士奇呀，是春树的同事兼朋友呀，上个星期二晚上在啤酒摊你还下来一会儿和我们喝了啤酒，不认识我了吗。” “哦，你是那个小李呀。”黑哥恍然醒悟起来。 李士奇转头对袁艳说，这是春树的表哥，袁艳对黑哥笑笑点头。 袁艳见到那个黑哥上衣后背都湿了几处，好似才干活回来一样。 “春树说你做的卤味叉烧的最好吃，改天去你那买两斤。”李士奇还挺会说话的。 “哦好的，好的，多送你点试试，你今天来找春树的吗。”黑哥道。 “嗯，怎么他家人没在家，他去哪里了，连他爷爷也没出来呢。” “哦，春树去医院陪他爸爸了，爷爷可能是去前面菜市买菜没回来。” “啊，他爸爸怎么了，上次来找他还是他爸爸开门，见没什么事，怎么生病了呀。”李士奇惊讶道。 袁艳也感到吃惊。 “哎，说来惨来，他爸爸下夜班回来在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了，断了腿了，现在上不了班，少个人挣钱了。” 袁艳听了看了看李士奇，好像有点明白王春树不来上班的原因。 “那，那王春树这几天不来上班是不是去陪他爸爸？” “是的吧，和我说过，现在医药费贵，那撞到的人现在不知道跑哪里了。家里没什么钱了，哎呀，真可怜，我晚上收摊迟点也要去看舅舅先。现在我是回来要点东西。” “哦，这样呀，那他爸爸在什么医院，我们也想去看看。” 黑哥告诉了他们医院地址，摇摇头，走进了家。 医院不远，外科大楼的3楼，袁艳和李士奇提了几斤苹果上去。 来到病房外，听见有个女的抽泣声音，一个男的在安慰着。 进去，看见王春树站在旁边，女的看来是王春树的妈妈，她边喂饭给春树的爸爸，鼻子还在不停的抽泣，而春树的爸爸手抚着他妈妈的背，还在安慰着。 “春树，春树。”李士奇叫道。 王春树见他们进来很惊讶，嘴巴动了下，没出声，眼里好似有泪水晶亮晶亮的。 “这是你的朋友呀，春树，招呼人进来坐一下哟。”春树的爸爸腿绑着绷带，但是还是热情地和袁艳，李士奇打招呼。 他妈妈也起身向隔壁床位借了两张高凳给他们坐。 “嗨，我在你家门口遇到黑哥，他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李士奇对着王春树笑笑地说。 袁艳把水果递给了他妈妈，春树妈妈连连道谢。 “黑哥，他现在住在我家呢，说他那边的出租屋提价不住了，他是回来可能要他的烧鸭出去卖的。”王春树道。 “哦，黑哥还说到时候想吃烧鸭叉烧的我去他那买，还送我几两呢。”李士奇呵呵笑了起来。 “叔叔的腿现在怎么样了。”袁艳说道。 “现在做完手术了，在住半个月观察下，好了就出院回家，没什么大事。”春树爸爸笑道。 “哎，可惜那个撞到你的人跑了，现在这些医药费都要自己出。”春树妈妈哀怨说。 “爸爸记住他的摩托车牌号了，也报警了，到时候抓回来就要他赔偿。”王春树在旁边说。 “说是这样说，到叫人赔偿还要打官司，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家里楼房还欠有一半钱没还，现在来这一招，真是雪上加霜了。”春树妈妈说。 “慢慢来，钱是人挣的，我好了后多打一份工就得了。”春树爸爸安慰道。 “你安心养好你的腿得了，还多打一份工，别在又有事情了，我可真受不了，在说我们那几层楼又小，租出去又不得多少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春树妈妈叹道。 “现在黑哥不是来这里住吗，我就向他学点做烧卤的，以后我也去摆摊就得了。这样可以多挣点钱回来。”王春树对父母说。 “是了，黑哥说他生意忙不过来，还想请个人呢，在说是自己人，我回家和外甥说下，叫他教一下春树。”春树妈妈道。 “那他不上班了，现在不是工作着吗?”春树爸爸大声道。 “我可以不在商场工作，去和黑哥做，在说在商场没什么钱，学不到什么。”春树说。 “你在商场好好的，出来做什么？”春树妈妈反对道。 “这孩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现在我看小黑的生意很不错，附近卖烧卤的摊位也少，到时可以叫春树做一摊。” “叫自己的儿子去做烧鸭佬，有好工作不做？”春树妈妈固执说道，对他爸爸瞪了下眼。 “现在还有什么烧鸭佬不佬的，你看我们建楼的钱不就是和烧鸭佬你外甥借的吗，像我和你打工还不是现在这样穷。”春树爸爸激动地反驳了一句。 “随便吧。”春树妈妈想想也有道理。 看着一家三口这样的对话，袁艳一路来想劝说王春树回商场工作的话也吞了回去，只见李士奇若无其事一样和王春树聊其它好玩的事情，两个人还挺开心的。 …… 离开了医院，回家途中，李士奇在街边报刊亭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下王春树的不来上班的原因，还说他是下定决心不来商场工作了，改天就亲自会上商场的人事部办辞职手续。 林红梅叹了下气，写了份报告呈给了淡美玉经理。 袁艳也回到了家，在吃饭的时候把商场王春树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苏月娥和袁建华有些婉惜，倒是袁老太是满心的理解，直言，这个王春树真是个懂事的人，就像她那个年代时候的男子，早早知道出去养家糊口了。 …… 柜台里少了王春树，袁艳就顶了两天的班，林红梅也要出来站柜台。 到第三日下午，淡美玉经理带来了一个女孩子，卷头发，大眼扑闪扑闪的，雪白的脸庞上透出玫瑰般的红色；挺拔的双肩，虽然穿着板板的店服，但是纤巧的腰身充满青春气息。 淡经理对大家介绍道：“这个是从一楼化妆柜调来的你们童装柜的新同事，她叫马梦露。” 马梦露，玛丽莲·梦露？ 第六十七章 梦露来了 玛丽莲·梦露，性感女神，看来真是有点三分像。热情如火的大眼，勾人心魄，红艳的嘴唇半启，卷发虽然扎了个小马尾，但是可以想象松开时那迷人的风情。 袁艳见到郝刚定定地望着马梦露，翟荣玲轻打了一下郝刚说，看入迷了吗，没见过美女呀。 李士奇也对着马梦露在傻笑着，就连那个冰山男李子明那高贵的头颅也转向看着马梦露。 淡经理交待完林红梅安排人员位置就离开了。 林红梅看下排班表，说：“秦青，你和马梦露调下，马梦露上你这个班次，你调到下一班。” 秦青点了点头。 于是马梦露就和袁艳，翟荣玲，李子明四个看童装。 上班中，袁艳看了看马梦露，见她在叠衣服，就过去笑说：“梦露，你这名字起得真新潮呀。” 梦露大眼闪了闪，说：“是呀，也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我姐叫梦云，我就叫梦露吧，反正也经常一介绍就被人笑，习惯了。” “你怎么从化妆柜调上来了，那里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可是那里的经理说我上班精神不集中，我哪里有不集中，就是看我不顺眼了，调我上来，补了他一个亲戚进去呢。” “也有这回事，看来是你来这里事有原因呀。” “来这里就来这里，也好，清清静静的。” “我们这里奖金可没你那这样高呀。可惜了。” “柜台又不我做主，我打工一个，要服从安排。”马梦露说完，打开一条童裙看，又说：“这件挺好看的，我看把它换到木板模特上。” 袁艳见她拿出条大红滚白色花边的半截童裙，又拿了件白色针织衣换到模特上。 她换完笑笑地对袁艳说道：“你看，这样配好看不，我家里有个表侄女我经常帮她配衣服穿。” 她又看了看袁艳说：“你应该去烫个半卷发，这样显得人妩媚点，直楞楞一样的清汤面条发显得人古板。” 袁艳摸了摸自己的长发道：“是哟，我也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不知道烫大卷好还是小卷好。” “你烫大卷吧，这样好打理，小卷要经常搽摩丝才显得出来，淡经理那头发就是小卷，你没见她天天摩丝搽得油亮亮的吗。” “哦，这样呀，那改天我在去搞下发型，我们班也要同学聚会了，我也想去烫个发呢。” 马梦露对于人的外表打扮有一套，她继续说：“我们化妆柜有个女孩，她的脸上的颧骨太高，就把刘海留长了，分两边垂下来，遮住了半边颧骨，这样就看显不出来了。” “你对打扮还真有看法，难怪是卖化妆品的。” “呵呵，久了就知道了，有的顾客来还专门等我上班来叫我帮挑粉饼口红呢。” 马梦露得意地笑了笑，又说：“你们时装柜那边我也经常去逛过，但是见有的员工的时装摆设不好，不突出所卖牌子的特色，引诱不了顾客的胃口。” “哦，也可能是大家都不是很专业，他们很多都是一毕业了学生一样就上岗了，你也不是学生毕业来的吗。” 马梦露抓着一个木板模特的手，挥了挥道：“我是学生，但是胜过学生，我姐是在婚纱摄影公司帮人化妆的，所以我也知道怎么化妆搭配。” “这可是一门学问哟。” “是的，是学问，打扮得好看，就引人注目，有帅哥多了。” …… 袁艳回到了家，见只有袁老太一个人边看电视边择菜，便问道：“奶奶，小琪呢，回去了呀，我房间她的东西没见在了。” 袁老太答道：“回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静悄悄地看电视，她在多好，有个人陪我说话呢。” “那我不是也陪你说话呢。” “你是你，她是她，她说起我的家乡话，我听得舒服，不像你们，现在个个都不会说我们村的乡话了。” “又不住在农村，说什么家乡话的。” “所以就是，我能听到家乡话多难得，我叫小琪有时间就来我这说说话。” “天气很热，我出去买个西瓜先。” 袁老太取下眼镜，对袁艳说道：“你一说起西瓜，我就想起前天在菜市见一个年青人卖西瓜的老板，他怎么卖西瓜呢，他的西瓜好销得很。” “那不就是品种好啦，甜了，新鲜了。” “不是，不是，是他会做宣传，他摆了两个西瓜在前面，还在西瓜皮上用小刀刻了字和画了画。” “真的，也有这样的，第一次听说呢，奶奶。” “当然，他刻上‘福吉祥’几个字，还画了仙女，寿星公，十二生肖等画。极好看。” “那谁不会画，我也会写字，不就是小刀刻一下吗。” “不是不，他写的字很好看，我一下说不出，总之就和春节那对联的字一样喜庆。“ “哦，现在还在不，我出去看看，在小区前那个菜市是不。” 袁老太笑笑说：“你去看吧，也不知道今天他还摆不。” …… 接近六月的天气越来越热，夏蝉在高柳上嘶鸣，热气一波一波的卷到人身上。靠近菜市的路边也多了几个凉茶摊点，黄色槐花粉，黑凉粉装在圆形的玻璃罐里，顾客一买就从透明罐舀出一碗，在加点冰糖水，吃起来甜滋滋凉冰冰的。 袁艳想去买个西瓜回家，走进了菜市那边路上， 见到前面走着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穿件吊带花裙子，一扭一摆地走在她前面。袁艳认出是郎家的媳妇。 只见她走向西瓜摊那边，袁艳也走到那边，3个大的瓜摊，一堆绿色滚圆的西瓜摆在地上，其中有个西瓜摊人特别多，围了一圈人。 听见有人在叫着：“老板，帮我写个福字。我送人的。” “兄弟，替我画个兔子生肖。” “来画个小熊猫，小孩子喜欢。” 袁艳也挤了上去看，只见满地的西瓜中间坐着一个戴草帽的小伙子，他低头在一个西瓜上画着一个动物图画，用个刻刀在翠绿色的瓜皮上转两圈，一个熊猫的轮廓就显现出来，在轻划下瓜皮剔出来，一只活灵活现的憨货熊猫就呈现在西瓜上。 “好技术，不错，这个西瓜是我的了，别抢。”一个老头说道。 第六十八章 服务监督员 “给我画个小山羊的，我那家孩子属羊的。”一个大妈叫道。 “好的，好的，画画的要多交1块钱，写字的就多交五角钱。”西瓜佬把画好的熊猫的西瓜递给老头说道。 他抬眼看了看人群，眸子深亮，肤色铜红，拿着刻刀的手臂上肌肉结实，他又接过一个西瓜在上面刻画。 袁艳看着他好像有点熟悉的样子，听他的话音感觉好像那天晚上遇见色狼的那个西瓜佬。 这样年轻，不大像，那天的印象也模糊了，在说半夜那样晚也没注意看到他的相貌。 郎家媳妇也挤到前面，大声地问西瓜佬说：“阿丹，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不，回来的话我就煮你的饭了呀。” 原来是郎家的亲戚呀。 西瓜佬脸都不抬说：“不回去了，今天晚上我要去朋友那喝酒。” 郎家媳妇一蹲下来，捡了个大西瓜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了，我拿个西瓜回去先。” “拿吧，我这批西瓜也在卖一个星期就没有了。”西瓜佬三而两下就刻好一个小山羊，递给了刚刚叫画的大妈。 袁艳旁有两个大叔说：“这画不错，加多一块钱画几个西瓜可以送人乐一乐。” 袁艳也拿了个西瓜对老板说：“麻烦你帮我写个吉祥两个字样的。” “等一下，还有好多人在排队呢。”西瓜佬忙得头都抬不起地说。 …… 回到家，把刻好吉祥两字的西瓜放桌上，正好灯光照来，那两个圆团团的字样也亮闪闪地醒目得很。 袁老太走到前面看着那两个字说：“看着这两个字这样好看，都不舍得一下切开吃了，留晚点吃晚饭后，欣赏够了在吃。” 袁建华也回来得早，见了也说：“可能明天袁艳妈去买，肯定是叫老板画张仙女下凡图了。” 袁老太嗔怪道：“还仙女下凡图，我看她是要画够七仙女才回来。” 袁建华父女听了哈哈大笑。 袁艳说：“我见那个卖西瓜的是郎家的亲戚，什么时候他家来了个亲戚了，还去摆西瓜卖，那个郎家的媳妇也在那问他回去吃饭没。” 袁老太现在的情报最准，她经常在门卫那聊天也打听得很多小道消息回来，她一本正经地说：“郎家有个侄子上个月来他们住了，听说是以前没钱读大学了，现在出来东做点小生意，西打点工，人还挺机灵的，我见过几次他回来去郎家吃饭。” 袁建华道：“哦，看他写的字也不错，这样卖西瓜加多点写字画画钱也赚得多了。” “我看他的摊位买西瓜的人比其它摊的多呢。”袁艳一旁说。 “这个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了，卖东西要比别人多想点，钱就可以多赚点。”袁老太总结道。 “那不是和我们修理摩托车一样，有的零件坏了就叫顾客买个贵点的，那样下次不容易坏。”袁建华不以为然地说。 “那是你们黑心！”袁老太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 …… “大家集中下，交接班后过来集中下。就两分钟”林红梅对正在交接点数的柜台里的同事喊道。 又什么事，这样急，袁艳想。 点完了数，大家簇拥在林红梅旁，听她宣布。 林红梅拿着一张文件说道：“现在我就简单说一下，后天开始本商场要搞个考察服务态度的活动，商场聘用顾客来做服务监督员，他们会对你们的服务来打分。” “什么服务监督员，什么意思。”李士奇问道。 “就是会有一些假扮成顾客的监督员在旁边观察你们的服务态度，对好的会有好评，不好的记下你们的工号，会上报给领导。” “什么，那些顾客会来买商品不。” “不一定买，但是他们会在人群中。”林红梅特意大声说道。 “在人群中，那不是电影里的线人一样吗。”郝刚声音沉沉地说。 袁艳和翟荣玲对望了一眼。 “就算是吧，总之你们要注意你们的形象，我经常发现你们有几个人爱在一起说话的，离开自己岗位的，这样的话容易被抓到，那我就保不住了。”林红梅道。 “最多站在自己的岗位是了，也没什么了。”秦青说。 “还有呀，某些人上班爱叠什么千纸鹤的，现在这个更加不允许了，还有人一有朋友来就挨着柜台边上和朋友聊大半天，顾客来也不理睬。”林红梅看了看翟荣玲道。 翟荣玲撇撇嘴不作声。 “你们，你们要给我展开笑容，见顾客来要主动，给我们柜台挣气点。特别是李子明，别一座冰山似的静静站在一边。“ 李士奇碰了下李子明，李子明咧了嘴笑笑。 “好了，好了，散会了，说是后天来，说不定今天就在旁边了，服务监督员。”林红梅说完转身回了她的工作间。 翟荣玲走回自己的岗位，嘟着嘴自言道：“反正我现在又不叠千纸鹤了，还拿我来说。” 袁艳和马梦露也走回岗位，马梦露妩媚地笑了笑说：“没事，也查不我。” 袁艳看了看周边人，个个都是满不在乎一样，但是心底也是有点心惊，想不到这个商场有这样多的管理方法。 两个商场的管理员在柜台外不时走来走去，时不时就近饮水间检查员工。头上的摄像机镜头也360度地大转着。 不时有顾客走来看看童装，问问价格优惠的情况，袁艳心里老是想着是不是监督员，又望望他们又不像。 “袁艳，原来你在这里呀。”一个柔软的声音叫了下袁艳。 袁艳望过去，见是那天和表姐在她同事孙若霜家里吃饭的小娟。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是在这里卖童装的呢。”袁艳对她笑笑答。 小娟今天穿着时髦，但是衣服不是很全身，显得有点长，她过来和袁艳说：“我表姐叫我一起来这里逛下，她要买衣服，也顺便送我一件，你看我现在穿的是她上年买的淘汰的时装，她呀，衣服穿几下就又要换了。” “你表姐真有钱呀，能来这里买衣服，我都不敢这里买。” “当然，她现在生意可好了，天天叫我去送货，你看我的脸都黑了。“小娟指了下自己的脸颊说。 “哦，她呢，你不是去陪她吗。” “她在时装柜那试衣服着，我去洗手间经过看见你。”小娟朝时装柜那边望了望。 第六十九章 去总仓库验货 袁艳也随着小娟望的方向看去，见她的表姐现身在不远处的一个时装柜台内，还对售货员说了什么，手里又拿了套夏装走进了更衣间里。 “我先过去了，等下表姐见我时间长没来要怪我了。”小娟歉意地一笑，又说：“有时间你也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叫表姐拿点口红给你去销售，口红可好卖了。” 小娟说完匆匆地走去时装柜那。 这孙若霜的直销生意看来做得不错哟，看小娟也是踌躇满志一样。 哦，对化妆品这里现在有个梦露的军师可以问下。 “梦露，”袁艳朝梦露走过去，“你知道有个什么的了，哦，是叫‘梦莎娜’的直销化妆品不。我有个熟人现在做这个产品。” 马梦露一听，一脸茫然，说：“不知道，没听说过这个牌子呢。” “不是你们柜的，是现在流行一种新销售叫直销的……” “直销，我听说过是什么艾芳牌，不过我见过那个牌子的包装很粗糙，我有几个同学去做那个牌子呢，下班还专门去中兴路艾芳销售部二楼去听课，很多人在听，气氛火热呢。” “哦，那这些东西好卖不，可靠不。” ”哎，也就是赚熟人钱了，我同学还去求三求四的去推销，有次还推销到我头上，真烦，你说一支口红比小拇指还细就要35块，我没买，同学也有点气我了。”梦露无奈地说。 翟荣玲经过听到，也凑上来说：“什么梦莎娜，艾芳的，别信这些东西，上次我也是好心买了熟人介绍的直销化妆品的面霜，涂得我脸掉皮了，皮肤过敏呢。害我花的医药费还高过那个面霜。上当！” 马梦露眨眨眼道：“我大姐经常帮人化妆，见很多女的都是乱用化妆品，导致现在皮肤很差，还容易过敏。” 袁艳拍拍心口说：“我看我也是没什么钱，还是买点国产的化妆品好，保险点。” 马梦露接口道：“那些所谓的外国产品也就是广告做得好，涂上脸上这样白，谁知道是加了多少的铅进去。” “快散开，林红梅出来了。”小个子的翟荣玲一望到工作间的门才开，马上跑回自己的岗位。 “翟荣玲呢？”林红梅拿着一叠进货单出来找人。 “这里呢，没看见吗，柜台高挡住了呀。”翟荣玲钻到了林红梅面前问道：“找我什么事，柜长。” “你的新货又到了，现在我们童装要在加多几个牌子，经理说把那边的接近我们的一个时装柜撤了，安多一个我们童装牌子过去。” “我哪里看得这样大，从这头跑去那头的，都忙不过来，这样商品容易丢。”翟荣玲叫道。 “放心了，到时候经理会派多两个人下来我们柜的，不用你过去，不过你明天下班后直接去华南路的总仓库那里去点数，新牌子来了几个上百套在那里到。” “就我一个去呀，我点得过来吗。” “明天下早班后你和袁艳去。我等下去告诉她。” “这才差不多，要不我一个人点到天黑去。”翟荣玲道。 …… “华南仓库在哪里，荣玲，我没去过呢。”下了早班袁艳对翟荣玲说。 “我去过两次，上次还和李子奇去点货，不远，半小时，汽运站的旁边。”翟荣玲道。 “哦，我去过那边，上次我家亲戚来我和我爸去那接他的。” 下午的暴雨过后，地上的灰尘也洗涤得干净了，但是强猛的阳光一透云而出，晒得地面的水像蒸汽一样，又热腾腾的反回到身上，袁艳感觉自己像个蒸笼的馒头一样。 “荣玲，现在这样热，去喝杯糖水吧，正好这路也经过我一个朋友那，我带你去，她家的清补凉做得不错。” “好呀，我也想喝杯凉茶呢，这鬼天气，一下子大雨一下子大太阳的。” 两人骑车转了个路口就到韩影影家的糖水铺，只见店门口的两大盆红玫瑰现在换成了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在阳光开得欣欣喜喜的。 ”这就是你朋友的店吗，装修得不错呀，文艺风呢。”一下车翟荣玲就说道。 进了店门，两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服务员走上来递上张糖水品种的价格单，袁艳点了碗绿豆沙，翟荣玲要了碗双皮奶。 袁艳看了看店里，没见到韩影影，就问了个店员，韩影影在哪里。 店员看了看她说，去进货了。 一个粉刺脸的店员在旁边嘀咕道，进什么货，回娘家了。 声音虽然小，但是也传到了袁艳耳朵里，袁艳看了看她，她闪进了另一小门后。 怎么回事，是不是出现矛盾了，袁艳看着前面喜滋滋吃着双皮奶，不停说好吃的翟荣玲，又想，可能自己多心了，上次还不是见到翟荣玲的那个小高，还以为另有新人了，差点回去八卦给荣玲听，算了，少管闲事。 半小时后，到了华南总仓库，在一楼门口一个守仓库的大爷那签名，写了什么柜台什么事，大爷查看了进货单，给了钥匙，两人上了三楼的仓库。 “就是这里了，上次我和李子奇验到晚上9点，商场才开张，货多点要命。”翟荣玲边开大门边说道。 大门一开，见里面是个高空间的大仓库，一排排高大的金属货架整齐排列着。 “我们童装柜在左边那三排，其它的是时装柜的，这里验完了从外地运来的总数，明天林红梅就写单调一定数量的商品到商场里，由物业部负责开车送货到商场。”翟荣玲老道地说。 “荣玲你知道得真多。” “当然了，我是老员工了，比你早几个月就多干几个月的活。”翟荣玲拿着验货单，走到了童装货架上，看了看货架旁贴着两张单说：“就是这里了，单号在这里，商品就在这里，你和我一起把上面的六个箱子抬下来数下数，还有十个箱子可能在后面的货架上，等下在数。” 货架的一二层放着几个未开的箱子，箱子上贴有两张单子，写明是“小狮子”牌童装。 袁艳和翟荣玲用力抬了下来，开了箱子，见里面有张明细单，写有箱子的衣服品种数量。 “来吧，我来点数，你来在单上打勾。”翟荣玲道。 “嗨，这两位姑娘员工等一下……”门口传来了刚刚在一楼守大门的老大爷呼唤声。 第七十章 真叔来信 怎么回事，袁艳和翟荣玲一起同望着门口。 “等一下，等一下。” 老大爷进来了，手连连摆着说道：“哎，我忘记一件事情了，现在改了规矩了，验货的话这里也要有我们仓库的一个人来监督下，刚刚他出去门口接到货的车了。” “哦，这样麻烦了，还要人在旁边监督，那你们仓库有多少个人呀，如果10个部门同时来货那还不是要来10个人监督。”翟荣玲感到很奇怪。 “不是这样的，我们仓库也就4个人守着轮班，你们部门来货了，我们就派一人在门口守着，验货完他在门口给你签名了，你就可以回去了。”老大爷解释道。 “脱裤子放屁。”翟荣玲小声地说。 “那好吧，我们等下他来，要多少时间才来。”袁艳说。 “5分钟就上来了，他要来查看你们的单，看下你们的箱数，给你们签个到达时间，还有出去时间就得了。”老大爷用手上的单扇了扇风说道，随后走出了门。 果然5分钟后，一个中年穿着管理员服装的人走了进来，看看了清单，和袁艳两人去数了到货的箱数，签了进仓库时间就出去在门口守着。 “层层楼都有人把守着呀，真严。”袁艳第一次来到总仓库，感叹道。 “当然了，老鼠都进不来，你说呢，都是贵重商品，都是名牌货，稍微有个损失那不是严重了。”翟荣玲正色道。 “开始数吧，不知道点到什么时候。” “也才十多箱商品，2小时也够了，想才开张的时候，点到天黑去。” “点点公主裙40条，袁艳你看好单上打勾得了，我在数，你看对不。” “嗯对。” “小鱼儿男童衣50件，男童牛仔裤30条，网纱童裙40条，菠萝吊带童裙子50条……”翟荣玲蹲着边数道。 数完了五箱，翟荣玲喘了口气道：“袁艳，到你来点吧，我要高血压犯了，好久没点数，蹲着难受。” 袁艳见不远处有张两张小矮凳，走过去拿来，给了荣玲一张，自己也坐了下来道：“好吧，叫你没看见那张凳子。” “嗨，我告诉你个事情呀，我上个星期晚上出去帮家里买洗衣粉，在我家那个小超市出来远远看见了个一个人。”翟荣玲神秘地说道。 “又是谁呢，该不又是你的小高和他堂姐手挽手一起吧，叫你吃那干醋。”袁艳笑了笑她。 “别笑我了，好吧，不是小高，小高在和其它女的一起我也要调查清楚才说，没有上次那样傻了。”翟荣玲急说。 “是了，那看到哪个帅哥了。” “不是帅哥，是我们的淡美玉大经理和她的男朋友。”翟荣玲好似掌握什么大秘密一样嘻嘻地笑着。 “那有什么奇怪的，听说淡经理还没结婚呢，女强人嘛，结婚迟是正常的。” “呵呵，我看见她那天晚上在树下挽着那个男人的样子，那神态呀真温柔，月下美人一样，完全不是白天那样的严肃相。”翟荣玲一边手抚着脸，做了个温柔的笑容样。 “那你上去叫经理晚上好了是吗。”袁艳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我叫什么，上去做什么，扰了别人的梦吗，等着明天上班吃果子吗我就绕另一条路走回家了。哈哈。” “快点数吧，别在乱遇到什么事情的，做个多事人，电影里不是经常有偶尔遇到杀人的连自己也被追杀吗。”袁艳吓了吓翟荣玲。 “去你的，说得这样严重，别电影看多了你，袁艳。” …… 夏天除了蝉鸣还有西瓜，还有甘蔗，荔枝芒果，还有一封信。 这天下午，袁建华收到了一封从外地寄来的信，这信是袁老太从门卫那拿上来的。 袁老太一回到家，手里拿着一封信，放到了茶几上，看见袁艳坐在茶几前吃山楂片，就对她说：“我在门卫那收到一封信，那个小李说是你爸的，叫我拿上来，你爸回来没。” “没有这样早呢，现在才5点，他没这样早回来。” “昨天没到5点就回来了。” “那是偶然吧，可能店里没事情就回来得早。” “哦，回来叫他看下信，外地来的。” “那张邮票还挺好看的，我要收集下。”袁艳看见信封上面有张花卉的邮票笑着说。 “也等你爸回来看了在要，心急什么。”袁老太说完走回自己房间里。 一会儿，袁建华回到了家，袁艳和他说了来信事，他也看见了茶几上那封信。 拿起来打开读完，高兴地说：“原来是真哥公休回来这里玩。” 袁老太正好走了出来，手里拿了把折扇，边扇凉边问道：“哪个真哥假哥的，什么回来玩。” “妈，就是那个远房的表哥呀，小时候不是过来和我住过一个假期吗，我读高中的时候，后来全家搬去外地大城市去了，还来过信说在那边考上了大学，后来去个中外合资的公司做经理了。” “哦，原来是那个淘气包呀，记得那时来这里住还带过你去河里游泳，被我骂了一场。”袁老太想起了那个淘气少年。 袁艳在旁插嘴道：“哪个真哥的，我见过没。” “你叫真叔，你没见过，就比你爸大几个月。”袁老太道。 “他说，他下星期一来我们这里玩几天。”袁建华打开着那封信读道。 “看，别人考得上大家，现在过得多好，你现在呢，是个摩托车店的老总了。”袁老太说完走进了厨房。 袁建华笑笑，走入房间，把信收进抽屉，出来道：“妈，我出去了，我不回来吃饭了，有应酬。”说完走出了家门。 袁老太从厨房走出来，用折扇在扇了两下，对袁艳道：“看他，现在忙得像个老总一样。” 袁艳笑说：“有得忙就好，最怕是前几年天天在家被妈妈唠叨。” “你去厨房洗下青菜去，晚上我来炒，你妈妈炒那些菜都是干巴巴的，没点油水。”袁老太坐到了沙发前，戴上眼镜，拿了个遥控器来换台看电视剧。 袁艳进了厨房，见案台上放有择好的空心菜，就放到水笼头下洗起来。 “小艳，楼上的小环找你了，小艳，听见了吗。” 袁艳菜才洗到一半，听到袁老太在客厅叫道，出来看，见小环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第七十一章 暗查员来了呀? “小环，进来坐吧。“ “不了，我等下要出去买菜，我妈今晚迟点回来。我来是告诉你，后天你有时间不，一起去淑芬的朋友家玩。” 袁艳想起了淑芬给的那些植物标本，连道好。 小环说完笑笑，挥挥手，走去买菜了。 袁艳回到沙发坐，对袁老太说：“奶奶，你看那个小环像你以前的姐妹，我看她也是斯斯文文的，没见过她发气，她妈妈的性格和她正好相反，动不动就发火，可能是她接得她爸爸的脾气吧。” 袁老太沉吟下，说道：“我看你和袁强就是，你接得你爸爸的老实样，容易轻信人，容易上当。袁强接得你妈妈的，精灵古怪，表面温柔，实际油滑得很。” “那你说你的三个媳妇哪个好。”袁艳提出了难题。 “个个都好，各有所长。”袁老太也抛出了团雾来，拍拍自己的肩膀，站起来走去了厨房。 奶奶也是老滑头一个，看袁强就是遗传到你的狡猾。 走到里屋，去照了照镜子，看见头发已经长到腰部，想到马梦露说到提议自己烫卷长发，看看了外面的天色，几团铅色的云朵缀在天际，雨水沉甸甸地积压在云里面，到晚上应该有一场暴雨了。 家门啪的一声打开了，袁艳妈妈苏月娥的声音也有脚步一起进来：“今天路过菜市买到了便宜货，买了几张窗帘呢。” 袁艳听到妈妈回来的声音，从房间走出来。 沙发上丢着几张翠绿色，碧蓝色的窗帘。 苏月娥放好了挎包，也走回到沙发，拿起窗帘道：“看，漂亮不，袁艳你要什么颜色的，我买了四张呢，给你和奶奶房间各一张，客厅里挂两张。” 袁艳拿起了一张翠绿色，竹子图案的窗帘说：“我就要这张吧，我喜欢绿色清秀点。” 袁老太也从厨房出来，笑着问：“又买了什么便宜货了，月娥。” “就几张窗帘，你挑下，你老人家喜欢哪张，给你挂在房间。” “我随便了，蓝色的也不错，看起来挺安静的。”袁老太拿起蓝色窗帘布端详着。 “你看这个蓝色面料，上面有白色仙鹤展翅翱翔的，多好看，这张我好不容易抢来的，就一张。”苏月娥道。 袁老太看了窗帘说：“这里没锁好边呢，便宜货回来还要加工呀。” “等下叫袁艳出去买几个窗帘扣，顺便在拿去路口的裁缝店叫人锁边就是了。才几块钱一张的窗帘也不要求什么了。”苏月娥道。 …… 袁艳提着用塑料袋装好的窗帘布向小区外的路口走去。 到了路口一家叫做“美丽裁缝店”的进去，叫女裁缝把窗帘锁边，自己就坐在店里的凳子上无聊地等着。 拿了几本裁缝店的时装书翻阅下，在看了看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 无意中她看到商场的施经理和郎家二儿子郎家琦，还有那个会在西瓜上刻画的西瓜老板郎家侄子走在一起，施经理和郎家琦边走边聊，西瓜佬穿着件恤衫一条窄瘦的牛仔裤跟在后面。 他们三人走过了红绿灯路口，在走向另一条路，淹没在人群中了。 他们什么关系的，施经理和郎家人还挺亲密的，还带个西瓜老板一起，难道做西瓜生意，搞笑，不可能吧。 “姑娘，你的窗帘锁好边了。”女裁缝叫了声袁艳。 “哦，谢谢，你们这里有窗帘扣不，我买一些。” …… “今天上午时装柜那边好像出现了一个服务调查员，那边人说的。”交接班的时候雷冰梅和袁艳说道。 “不是吧，这样快就到，不是说过几天开始吗。”袁艳惊讶地说。 “什么过几天开始，说还定现在就在顾客里面了。” “那是怎么回事？时装柜那边碰到了，怎么碰到的。” “早上11点多的时候，时装柜那边吵吵嚷嚷的，后来听说有个顾客老是在换新款穿，更衣间都是她霸占了，其它顾客都进不了，后来那个柜台的员工说了几句，那人就说员工态度不好，不耐烦，要反映给领导听，到总台写意见去。” “有这样凶的人，那到底是不是暗查员呢。” “谁知道，可能是，可能也不是，总之这几天你要小心点。”雷冰梅警告说道。 袁艳向时装柜那边望过去，却见和原来一般，顾客来往不断，但是也是平平静静，只听到头上的商场音乐在轻轻地放着。 冰梅走后，袁艳向翟荣玲挥挥手叫过来。 “什么事？” 翟荣玲拿着块抹布走了过来。 “荣玲现在打扫什么卫生呀，不是大清早的。” “刚刚有个小朋友吃了爆米花，还掉了一些在柜台里，我在擦呢。” “告诉你呀，刚刚交接班的时候冰梅说，可能现在会有那些服务暗查员出现，说早上在时装柜发现了一个，你别在叠什么千纸鹤了。”袁艳小心翼翼地告诉翟荣玲。 “哼，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去叠纸鹤了，在说小高这段时间也不出差了，天天陪着我呢。”翟荣玲骄傲地说道，嘴角边的小痣也随着她的嘴巴说话跳跃着。 “知道了就好，林红梅经常说我们童装的没经理在场，散漫得很。所以我们要注意一下，别给抓了写检查罚钱。” “好的了，知道了。”翟荣玲一甩小马尾转身走回自己的柜台处。 马梦露在一头顺利地卖了三套童装，就高兴地过来和袁艳说道：“真快呀，一下子就卖去三套衣服，又不用说得口水干。” “我们这里就是这样奇怪，一下卖好多，一下子又没什么人。” “我看准备61儿童节了，开始人多了吧，早上见卖得挺多的，还来了不少新货，点数都点到我眼花花。”马梦露看着她柜台的一排排新挂上的童装说道。 “前天我和荣玲还去华南总仓库那点了好多新货呢，明天就到了，林红梅也写着单要送货来。” “玩具柜我见也来了好多新玩具，有个投球手的玩具特别好玩，就像投篮一样，中一个了，还有声音报出来记分的，不中，那个声音就笑哈哈地笑话你呢。” “售货员，这里没人吗。”一个女人声音在马梦露的柜台处叫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考人的女顾客 马梦露和袁艳一看，见一个中年的短发女人，干部气质，戴着个眼镜，在马梦露的柜台处站着。 “快去，有顾客了。梦露。” 梦露急忙走了过去，露出微笑道：“你好，你看那件衣服是不，我拿下来给你。” “嗯，我就要那件衣服，你拿下来看，我看合适8岁男孩穿不。” 一件前面印有小超人的衬衣拿了下来，马梦露看了下规格，说道：“这件120cm是6到7岁的孩子穿的，我给你找找，看有8岁孩子的不。” “还要去找找，自己都不熟悉商品呀。”女顾客嘀咕道。 一会儿，马梦露从小仓库里出来，拿着两件衣服，说道：“阿姨，没有8岁孩子穿的了，不过有大一点，你看合适不，小孩可以穿稍微大点衣服。” “什么穿大点的衣服，我家那小孩就要买合体的衣服，穿得松松大大的，真不好看，明天长高在买过新的。”女顾客提了提眼镜看了看，不屑地说道。 “哦，那你看下其它的衣服合适不，这个条纹的全棉男孩衣，男孩穿起来还挺活泼的。” 女顾客扫了两眼，摇摇头。转头看了看袁艳那边说，“我去那边看看，那边的衣服我没看来。” 袁艳此时也接待完两位顾客，才把小票夹到夹子上，见有人走来就望了望她。 “嗨，姑娘，拿两件衣服来给我看看。”那位女顾客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衣服叫道。 袁艳走了过去，顺着她所指的拿下了两件男孩上衣。 “你觉得这两件衣服怎么样。”突然这位女顾客好像考起袁艳起来。 怎么样，当然好了。 “哦，这两件都是棉的，都不错，这件白色的印个小背心，挺时髦的，那件印有椰子树，大象的，有丛林的气息，挺适合爱幻想冒险的男孩子，也挺好卖的。”袁艳想了想说道。 “这两件配个什么裤子好呢，那边套装的我不大喜欢，想单买上衣来配。”女顾客盯着袁艳说道，袁艳感觉她那眼镜后面的眼神很犀利。 “那我帮你找找看吧。” 袁艳走到柜台上选了三条裤子出来，摆在女顾客面前说道：“阿姨，你看这三条裤子怎么样。” “你说怎么样呢？怎么搭配好。”女顾客摸着这三条裤子，又考起了袁艳。 这个女顾客怎么老是提问，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暗查员，不管了，有提问就照答就是。 “你看这一条牛仔长裤两件衣服都可以搭配，这一条七分的蓝色闪电花纹的配丛林衣服好，好像迷彩军人一样，小朋友可喜欢了，还有一条是两个口袋是恐龙图样的，可以搭配那件小背心样的衣服。” 女顾客一拍手说：“说得不错，我也是这样想，帮我找8岁小男孩的尺寸的，我到时候过儿童节送给我家的小侄子。” 开了票，顾客去付完款，高兴地拿着两套衣服走了。 女顾客走了之后，袁艳走去和马梦露说道：“有点心惊惊，这顾客的话这样多，像个老师考学生一样，少见。” “她还说我不熟悉商品呢，我才调来几天，呵呵。”马梦露道。 …… 吃完晚饭后，袁老太坐在沙发那，不停的换台，边说：“怎么昨天晚上那个古装剧不出来了，才看到新娘被土匪抢了，今天想在看看到底怎么样了，都没见，老是广告。” 袁艳道：“奶奶，有广播电视报呀，你没看到呀。” “看什么，那个字这样小，我就是拿起放大镜也看不到，前天我拿起来看节目表，看得我眼都花去，不看了，你帮我找找看。”袁老太没好气地说道。 袁建华坐在沙发另一头说道：“好了，妈，我帮你看看。” 他拿了书报夹，翻到电视报，查看了节目表，大声地说道：“妈，这个电视是一三五晚上放两集，今天星期四，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我看另个电视去，今天下午才和门卫那说到这个电视挺好看的。” 袁老太按了几下遥控器，看到个婆妈剧就停下了手中的遥控器，还对自己儿子说道：“怎么你这里的频道这样少，也搜不了几个台，我在艳丽家那有几十个台看呢。” “奶奶，二叔家是装了有线电视，我们家没有，有几台就看几台吧。”袁艳一旁道。 “那怎么见祝嫂家说也收得几十个台。”袁老太不明白地问道。 “哈哈，妈，你不明白的，祝嫂的老公偷偷安了个锅盖天线。不用钱呢。”袁建华笑道。 “那你明天也去买个锅盖天线回来装下，我也可以好好的看电视了。” “以为买就买得买吗，”苏月娥经过听到说了句，“如果被广电站的查到了，要被罚钱的了。” “罚钱，不是吧。” “就是私自拉天线，不交钱给广电站。”袁建华解释道。 “哦，这样严重呀。” “所以祝嫂的老公用个雨衣挡挡住他家的锅盖，不给人看到，我说他这个傻人，还以为这样广电站查不到了，别人广电站是有仪器来测量的，开个车来仪器就’嘟嘟嘟‘响，就知道是哪家私自拉天线了。”袁建华笑哈哈道。 “这个人也傻到这样的地步，明天你去广电站门市部去办理个有线电视卡去，建华。” 袁建华看了看苏月娥，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妈，装有线电视贵呀，还个个月要收费，和电费一样呢。”苏月娥不开口，等袁建华开口说道。 “装个有线电视还收费，我见老二家说是免费的。” “他单位福利好，他单位都包了，你看我们单位都散了，包什么，现在个个都出去打工了。”袁建华一脸无奈地说道。 “叫你这样笨，都找不到好单位，而且在单位里是老实木头一个，也不会和领导搞交好关系，那你们不想装就不装了，就是怕要到你们的钱了。”袁老太眼盯着电视画面冷冷说道。 苏月娥白了一眼袁建华，机灵地说道：“当然装的了，明天我就叫袁艳到广电站那办理，妈你在这儿住就安心地看好电视，吃好饭菜，身体健健康康的。” 这时，电话响了，袁艳一接后就说：“爸爸，你的电话，是那个柄叔打来的。” 第七十三章 明星来柜台了 袁建华接过了电话，和柄叔随便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袁老太问道：“那个阿柄和你合伙做生意了，经常见你说和他一起。” “差不多吧，”袁建华含糊答道：“下午刚见到他，晚上又打电话了，他答应借我点钱，在说自己在投点钱入去相当参股一样。” “就这样小的摩托店修几辆车也搞股份制呀，还像个大公司一样。”袁老太冷笑道。 “现在是小修理店了，以为在搞修汽车的，不是大生意了吗，我看好以后汽车的行情了。”袁建华倔强地说道。 “好了，好了，希望是这样吧，你也挣气点，别给你那两个小弟看衰了。”袁老太把手中的折扇摇了摇。 袁建华低头不作声，拿了份当日的报纸看。 “你今晚不出去了吗。”苏月娥问袁建华。 “不出去了，店铺谈好了，过几天就搬过去了。以后安心工作。” …… 广电站在哪里，怎么绕了几条路都找不见。 袁艳听妈妈说是在城西区桃源路一带，骑车一路看旁边的单位招牌就是找不见，下车问了个小卖部的老板，说搬到另一条路去了。 好不容易找见，进去门市部，见不少人，柜台里的姑娘也有点高傲样子。两个市民问多了几句，她们就丢了份宣传手册出来。 这什么态度，真是好单位不用愁买卖，要是在商场早就给投诉了罚钱了。 到了袁艳，柜台里的一个尖脸姑娘头也不抬冷冷地问：“你要办理半年的还是一年的有线电视卡，还有要加钱买机顶盒。” “我要办理一年的。” “身份证拿来看下。” 袁艳递了张身份证给里面。 “袁艳，是你呀。”那尖脸姑娘大声道。 她抬起脸来，眼睛弯弯地笑着，脸上充满了笑意。 “梅春花，你怎么在这里工作了呀。”见是高中的同学，袁艳也叫了起来，“上次见你在公园卖票的，什么时候跑来这里了。” “嘿嘿，来这里一年了，我叔叫我来的，这里有指标呢。”梅春花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有关系真厉害呀。” “班里还有个伍健的，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坐在最后排的，也来到电视台了呢，听说现在去培训播音员呢，准备做新闻播报呢。” “哦，想不到他以前在班里不说话的，以后倒是天天在电视上说话了。”袁艳笑道。 “是呀，以后我们班的同学可以天天在电视见他了，他可风光了。”梅春花边说边帮袁艳办理好了有线电视卡。 “班里下星期聚会了，你准备节目没。” “我没呢，还没时间准备，班长叫我和其它三个表演舞蹈，到时候看吧。”梅春花懒散地说道，“好了，你的卡办了，回去明天下午会派师傅去你家接线了。这段时间人可多了。” 袁艳拿好了卡，回头看看了排除的人员，十几个这样多，也对梅春花说了有时间在聊，先走了。 回到家就交待奶奶明天下午有人来装有线电视，叫她在家不要出去，袁老太喜滋滋地说知道了，以后我也可以在这里天天有电视剧看了。 …… 皇冠商厦目前是本市最豪华的商场，不但装修一流，就是单讲品牌就是第一，所以有的旅游团也带来这里购物，就是外省的歌星明星来了本地演出后，也要来此逛下。 这天的晚班，袁艳终于见到了几个电视上才见到的明星。 吃完饭后，袁艳和马梦露，翟荣玲各处站在自己的柜台处。李子明这座冰山现在也温暖起来，来了几个顾客买了他管的二辆童车和三辆童床，现在还来了三个顾客带着小朋友在试童鞋，他忙不过来，连叫马梦露来帮看下柜台。 袁艳想，这个李子明的童车真是贵，而且又好卖，合着他幸运，分到管这两件大东西。 这时，一个戴墨镜的衣着时尚的男人走去了玩具柜。 大灯光的戴什么墨镜，袁艳感到奇怪，见那个墨镜男在玩具柜那看看这小赛车，又去看看积木，和郝刚说了几句话。 翟荣玲的柜台离玩具柜最近，她急走过来对袁艳说道：“你认出那个戴墨镜的人了吗，是电视台的大红主持人小斌呢。” “哦，就是那个娱乐节目的帅哥呀，怎么有点胖。” “嘿嘿，吃多了吧，但是一上电视就看不出了，他可能买玩具送给朋友的，郝刚开了几张票了。”翟荣玲在眼睛望望那边。 “那大白天的不是外面，戴个墨镜做什么，能看清楚商品吗。”袁艳笑道。 “那是怕你上去找他签名哟。”翟荣玲用小票悟住嘴笑了。 主持人走后，袁艳和翟荣玲过去问郝刚：“郝刚，你没叫他签名了。” 郝刚自信道：“哈哈，签什么名，我开个单给他，我还给他签名了呢。” 翟荣玲说：“昨天有个国内一帮明星来我们市开什么演唱会的，不知道会来我们这不。” 郝刚说：“肯定来的了，我那在楼上男服部的同学就见过几个呢。” 果然和郝刚说的一样，不到一小时，有一帮明星来了。 袁艳见到时装柜那边七八个穿着时髦的高个子漂亮女人在叽叽喳喳的看着时装，有几个还在比划衣服。时装柜的两个员工围着她们团团转。 一个经过袁艳这去洗手间时装柜员工悄声说，那几个是明星呢。 “明星，难怪这样好看。”袁艳对马梦露说道。 马梦露也充满好奇地说：“不知道她们过来不，我也要瞧瞧看。” 半小时后，那群明星如一群吵嚷的雀群一样往童装这里走来，手里还拿着刚刚在时装柜买的服装购物袋。 来了，来了，前面两个高个子，高额头的扬起她们的天鹅长脖子走了过来。 到了童装柜，一阵阵香气像海风一样飘过来。 有两个人模了模柜台上趴着的一个婴儿小木模特的脸，和同伴逗笑着。 她们说着很标准的普通话相互闲聊着。 袁艳站在柜台旁带点好奇地看着。 翟荣玲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她们也习惯了众人的欣赏目光，自在和同伴们说聊着。 “ 第七十四章 又要考核了 马梦露悄然走到袁艳旁说：“我看昨天的报纸说《同一曲歌》来我们市演出了，想必就是那群歌星了，你看那个扎个长马尾，晃来晃去的不是那个朱芳芳吗，还有那个穿红裙的不是晓晓吗。” 翟荣玲也跑了过来说：“我看到严娜了，原来和我一样高。” 那七八个明星在童装柜也没买什么，像群花蝴蝶一样，看了下，就走上电梯上楼了。 袁艳道：“真是失望呀，我心目中的明星原来长得这个样子，亏我还买了她不少的电影画报看看。” 马梦露也叹道：“原来这些明星个个都去纹眼线，眉毛的，实际一看脸就觉得很刻意的假，怎么上了电视这样好看。” “上电视当然好看了，浓妆艳抹，加上打灯光呀，电视镜头特写呀，就觉得好看。”翟荣玲不服气的说。 马梦露扬了扬眉毛道：“我看我姐帮那些顾客化妆后还比她们美呢。” 明星原来也不过如此，袁艳有点小失望。 林红梅从工作间走出来，看到她们三个聚在一起，就赶上去责问道：“你们三个又聚在一起了，小心头上的摄像镜头照到了。” 翟荣玲多嘴道：“刚刚我们看到了好多歌星，来我们市里表演《同一曲歌》的。” 林红梅一听，来了兴趣，忙问，有哪个，我怎么没见到。 “你见到什么呀，在工作间里。”马梦露道。 “那你们怎么不叫我出来看？”林红梅急道。 “有什么好看的，多个鼻子吗，那个晓晓还比我矮呢，哈哈。”翟荣玲得意地说道。 “哎，算了算了，不看到也罢了。告诉你们，过三天后就要上面管理层来抽查了，抽查你们对本柜台的商品熟悉不。”林红梅说。 “怎么抽查，盘点吗？”袁艳不解问。 “大概意思就是问你管的商品比如这件衣服是几岁孩子穿的，存货有多少尺码到多少尺码的。” “那这还不是简单，前几天还有个女顾客这样问我呢。”袁艳道。 “说简单了，你们别给我出错了，特别是翟荣玲你，别小聪明了。”林红梅看了眼翟荣玲，又说道：“你们三个散了，回自己岗位去，等下下班我会和大家正式通知的。” …… 又要考核，袁艳回家了，一瘫在沙发，双眼无神地看着电视。 “这孩子你怎么了。”袁老太看到袁艳这样子说道。 “商场过几天又要考核了，奶奶，你以前在供销社商店工作要不要经常考试什么的。”袁艳有气无力地说道。 袁老太拿了个山楂片递给袁艳道：“吃吃这个酸酸的山楂片清醒下，哪个地方不要考核的。” “以前我在个小超市工作就不用考核，看好商品得了，想不到去了那个商场事情这样多，好紧张。” “你以为我们以前不用考核吗，那叫考试，比你现在还紧张，不合格就不能加1级工资，算盘考试，业务考试的，领导还经常拿以为北方一个商场的‘一抓准’的人来举例，叫我们好好向她学习。” “什么是‘一抓准’？” “就是她是卖糖果的，顾客要两斤，她抓两把到称里一称，就是两斤，三斤她就准确地抓出三斤来。” “这样神奇，有这样的事。” “当然有，还上过报纸呢。”袁老太道。 “那你们学习她什么，你能一抓准不。” “我又没卖糖果，抓什么，我们这里主要考算盘，考盘点，有个女同志打算盘还可以用双手打呢，都不出差错。” “真厉害呀。”袁艳坐直了身子，喝了杯水。 “所以你们呀，别一点点小考查就叫哟哟的，我去晒衣服先，你妈下楼找人聊天还没回来。” …… 一个小小的花园，种满了缤纷的花草，高立的蓝色飞燕草，低矮俏丽的百日草，浓红淡紫的凤仙花，太阳花，一串红等挤满了整个花园。 淑芬带着小环和袁艳来到了她的同学小葵的花园里。 小葵在小花园里安了把太阳伞，一张大方桌，六张高凳子，还说等下申天红也来。 淑芬对袁艳，小环说道：“我们先来做个‘采花大盗’，小葵要去厨房整点蛋糕出来。” 袁艳跑到花中央，摘了几朵太阳花，凤仙花放到了袋子里，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摩托车声音，抬眼一看，见是位男士搭着申天红来。 申天红手里拿着几斤水果，回头向她的男士招了招，叫他一起进来。 “可能就是申天红的男朋友了，换了一个了。”淑芬悄声对袁艳说道。 “大家好呀，我来迟了，这是小谢。”申天红脸上有点红地对大家介绍道。 她的小谢瘦高瘦高的，满脸的稚气，也对大家摆摆手，笑了笑。 小葵正好捧着一碟子蛋糕出来，看到小谢，也笑笑道：“你好呀，小谢。” 淑芬等申天红走到自己身边问道：“不错哟，这个比上次那个帅。” 申天红有点骄傲地说：“还可以，但是单位好呢，水电厅的，上次我想帮你介绍个你又不要。” 淑芬瘪瘪嘴道：“你帅的就知道自己留了，上次你帮小葵介绍的，都是老老的样子。” 申天红忙解释道：“这个是看缘分了，老的也成熟呀。” 袁艳走过来打了个招呼道：“好久不见你了，申天红，你分到家电柜忙不。” 申天红道：“不忙呀，我就是卖点麦克风，影碟的，电视机是男的卖呢，哪里轮到我。” 袁艳道：“那可得不了多少奖金了。” 申天红看了看不远处坐在太阳伞下的小谢道：“我也不愁那个，以后跟了小谢成了，可以去水电厅工作呢。” “真有计划呀。”淑芬笑着说。 “你们袋里的花瓣拿来做标本是不，哈哈，等下我也去做个，摘点红色的花，做几个心的图样送给小谢。”申天红一脸幸福样。 小葵走过来听见了，笑申天红说：“你真精灵古怪，够主动的。” 申天红呵呵一笑说：“你们这几个学生样呀，没点成熟，以前我在酒店做有几个女的见到香港老板过半年就嫁去香港了。” “哈哈，是去做小3了吧。别给大婆打了。”淑芬大笑。 第七十五章 今晚顾客多 申天红看了一眼淑芬，一脸的不快。 淑芬也也自顾自的笑着。 小葵看见申天给有些变脸了，连忙道：“你们快去那边桌上坐下，我烤好了几种蛋糕面包的，包你们好吃。” 小葵拉了小环进去她厨房，一下子，拿出了草莓蛋糕，红豆面包，和两大瓶自榨的哈密瓜汁和西瓜汁。 袁艳拿起了一块草莓蛋糕，见半个草莓方方正正地镶嵌在小蛋糕中间，一咬下去，口里就流溢着草莓的鲜汁，混和着蛋糕的味道，连说好吃。 “小葵，你怎么做的草莓蛋糕，不像外面卖的，草莓都熟了，吃起来软软的，没那个果汁出来。”袁艳边吃边问。 “就是烤箱的温度要调得适度，先烤好蛋糕，拿出来后，在切半个草莓放表面，又在烤箱稍微烤几分钟得了。” 申天红也拿了块草莓蛋糕，先递给她的小谢面前，自己在拿了块吃起来。 淑芬，小环喝着西瓜汁，两人看着殷勤备致的申天红，相互对笑。 小谢吃了口草莓蛋糕，赞了句，也对大家说道：“今天就我一个男人了，受到大家的照顾了。” 小葵笑笑，拿起一块红豆面包递给他说：“在尝尝这个，我是专业烘焙能手，不比外面的差，我亲戚开有间面包店，我去过那打过工，专业学过呢。” 小谢接过了红豆面包，说：“这面包的红豆真多，我在外面买才几粒红豆，吃得我不过瘾。也说了，你们这我也来过几次，有个同事住在你们附近，有次去找他，差点被哪家的大狗出来咬了，吓得我跑得很狼狈。” 大家一听到，笑了。 小葵说道：“就是上面那家的卖猪肉家里的狗经常不栓好，有时出来吓得孩子也哭了，好在没出事情，被说过好多次，现在不见了，有人说他家人把狗拿去乡下了。” 申天红接话道：“我就不喜欢猫狗的，打理起来麻烦，我家就不养这些，而且出去玩几天也不得，也要顾及猫狗在家怎么办。” 这时，一只小花猫从小葵的屋里跑了出来，小葵一叫，它就朝众人那边跑去，钻到了申天红的脚下，毛绒绒的小身子碰到天红的小腿，吓得她大叫起来，跳到另一边。 小葵连忙走到另一边，呼唤着小猫，把它引走了。 淑芬哈哈笑说：“天红，你是老鼠吧，这样怕猫。” 袁艳也笑道：“我看她是大鱼，猫见了她就跑过去。” 小环也说：“我家里的猫就是不爱抓老鼠，有时候老鼠经过它面前它也不睁开眼瞧下。” “你们别笑我了，吃完东西我要去采下花朵做标本了。”申天红摆摆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接近儿童节了，童装柜的顾客逐渐多起来，每天的销售数量天天在增长，大家也忙得乐哈哈的。 就连用餐时间也要跑着去的。 袁艳今天是上晚班，才7点，就来了二批顾客，带着小朋友来挑选了衣服。 这时，有两位年青时髦姑娘也来到了袁艳的柜台，样子也二十来岁，其中一个穿着雪纺碎花裙子的姑娘手里提着篮兜，另一个穿百褶短裙地边拉着她的手边看童裙，边聊着。 因为顾客多，袁艳也没上去招呼，身边几个小朋友也在试着新衣。 这两个姑娘的裙子也引起了袁艳的眼光。 这纤细窈窕的身材穿得真好看，如果自己穿上不知道有这样的效果不，袁艳看到那百褶裙女心想。 “售货员，售货员，这裤子短了点，还有稍长点的不。”一个在给孩子试裤子的妈妈叫了下袁艳。 “有呢，等下，我去拿。” 拿出条大点尺码，袁艳和那顾客帮小朋友换上了裤子。 那块头大的小男孩一抽裤子，提了口气，袁艳问看腰部勒不。 小男孩摇摇头，他的妈妈在看看孩子的穿上裤子的样子，在问了问，对袁艳说，不错，这下好了，开票吧。 “售货员，买两个婴儿礼盒，送人的。”又有顾客叫了袁艳，“介绍下，哪个高档点。” “这礼盒不错，里面还有逗小孩子的铃铛。还有本相册，可以记录下孩子的成长。”袁艳从柜台里拿出了两盒粉红色的礼盒出来道。 “开票吧，还有童车不，在哪。” 袁艳指了下李子明的那边，那边的李子明现在也忙得不停，在帮人装童床，试童车。 翟荣玲，马梦露也围上着一堆顾客，玩具柜的郝刚和舒英两个也转来转去地卖玩具个不停。 今天人真是多呀，过三天就是六一了。 “袁艳，哈哈，我们又来了，有新货不，介绍下。” 袁艳转头一看背后，见是古阿姨带着她那可爱的小外孙女来了。 古阿姨扶了扶眼镜，拉着小孙女看着货架上裙子，小孙女头上戴了个粉红的大蝴蝶结头饰，走起路来头上的蝴蝶也摇摇曳曳的。 “有呢，来很多新裙子衣服了，你随便看看，那边小模特身上那条海军领的裙子挺不错的。” “哦，你拿出来看看，我还看到这边有条小礼服式的裙子，外面有件外衣的，我小孙女到下雨天凉快的时候可以穿下，你拿条合适她的来。”古阿姨看了看周围的裙子说道。 “售货员，这木板模特上的恤衣有大号点不。” “来帮我孩子试一下这个套装一下，售货员。” “这件怎么就柜台上一件了，帮我找找看。”…… 袁艳看了看古阿娇，耳边还响起几个顾客的叫声，急得她团团转，看去马梦露那边也是一样忙。 “好好，你们等下。” 林红梅也走出来帮忙，从小仓库里拿了顾客要试的衣服。 “袁艳，我这小孙女的裙子呢，到我没。”古阿姨也叫着。 “到了，到了。”袁艳从林红梅手中接过条小礼服裙子，递给古阿姨。 “不行，这件正好合适，我要买大码点的，起码穿两年。”古阿姨一拿起童裙在小孙女身上展开比划了下，摇摇头。 “好好，我们就去拿，红梅，你帮找条130cm长的出来，柜台上没有了。” 林红梅跑进了小仓库。 第七十六章 小狗闹商场 一会儿，林红梅从小仓库出来，拿了条130cm的小礼服童裙给古阿姨的小孙女试上。 “这还不错，这裙子外面的小衣服挺可爱的，在戴个小草帽就像个外国小姑娘去采草莓了。”古阿姨看着自己的孙女自言道。 她的小孙女也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外婆。 “快，过那边照下镜子，看你漂亮不。”古阿姨鼓励自己的孙女道。 小女孩碎碎步跑到试衣镜前，看着笑了笑，又跑了回来，对着古阿姨笑笑，点点头。 “好的，就买这条了。”古阿姨一拍手道：“袁艳，袁艳呢，过来开票买这条裙子。” 袁艳在那边才帮个小男孩试了套针织套装，听到，跑来开了票递给了古阿姨。 就在这时，听到马梦露那边几个大人小孩的惊呼。 袁艳一看那，见刚刚看到的那两个时髦姑娘也在交换，那碎花裙女手里的蓝兜落在地上，一个咖啡色的小狗在旁边汪汪叫，一会儿又跑到马梦露的脚下。 “飞飞，别叫，快过来。”碎花裙女连连对小狗叫道。 那小狗见人多了也怕，好似好多人要踩它一样，就东转一下，西奔一下，跑到了袁艳这里。 袁艳吓了跳，古阿姨急忙拉着她的小孙女退后几步，小狗又窜去一个在试衣服的小朋友脚边，那小朋友吓得哭起来。 碎花裙女和她的朋友百褶裙女忙走上前来想抓住小狗，小狗又汪汪两声跑到李子明的童车那边。 这下售货员和顾客都开始乱了，有的说快抓住它，要不被咬一口就得病了。 小朋友有几个就躲在大人的后面，眼睛还望着那只小狗。 林红梅也慌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办，看了看袁艳。 袁艳看见有个管理员走来，叫道，快来，抓狗。 这管理员听见莫名其妙的，叫到她那着急的样子走了过来，见柜台里十几个人慌张的样子，也不明白什么事。 “有狗，这里有条跑出来的狗。”马梦露叫道。 “哪里？” “快过来，别怕，飞飞，来我这里。”碎花裙女急跟着小狗叫道。 这小狗也淘气，人跟到哪就是不回头，打圈圈地乱转。 “我挡在这里，你们看好那边抓。”管理员对着那两个时髦女说。 百褶裙女点了下头，对碎花裙说，你小心点。 两个时髦女疾步跑上小狗，碎花裙一蹲身下来抓住了它，小狗飞飞还在她的怀中叫了两声。 碎花裙摸了摸小狗的头，终于它定了下来，不在出声。 “你们两个怎么能把狗带上呢。”管理员上去批评道，“我们商场是不转带狗进来的，要是把人咬伤了，你们可要负责的。” 两个姑娘低头不作声，眼里充满了歉意。 “你们现在快出去商场吧。”管理员无奈地说道。 两个姑娘提着蓝兜抱着小狗走出了商场。 古阿姨拉着小孙女，看着想哭的小孙女说道：“吓死我了，我这外孙被咬了一口我可不放过她们。” 有个顾客高声对管理员说道：“你们的保安怎么不在门口看好的。” “对不起了，大家，这次是我们的工作失误了。”管理员连连道歉，袁艳和林红梅也连说让大家受惊了。 过了半小时，才恢复了平静。 下班后，打扫了卫生，林红梅集中了大家，说了今天的小狗事件，叮嘱大家以后不单要卖商品，也要注意下顾客的动静。 …… 晚上下班回到家已经10点半，袁艳见奶奶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问：“怎么，奶奶还在看电视呀，这样晚，没去睡觉，妈妈都睡觉了。” “睡这样早，我现在的这个电视剧还没放完，刚刚看了个古装片，现在看个现代片。”袁老太用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了点说道。 “现在这有线电视呀，这样多剧集看呀，连奶奶都入迷不睡觉了。”袁艳逗趣道。 “我呀，现在是神仙的生活了，在艳丽那边，住去她那新家，楼这样高，新的邻居都不出门的，小区内没一个人聊天，闷得慌，像坐牢一样，还是你们这样好，白天我就在楼下有几个邻居和我聊得来呢。” “哦，那你白天去聊天，晚上看电视了，难怪现在这样开心，天天见你唱歌，哈哈。” “当然了，这样生活才有规律，有时间我也要找那边楼的阿姨学打太极拳去。”袁老太笑着说。 “那你现在可就忙了，生活充实呀，奶奶。” “当然，你们小区这里人才多呢。还有几个烹饪高手，有时间我也学几招回来做菜给你们吃。” 这时，家门打开了，进来的是袁建华，他进门和袁老太打了个招呼。 “今晚回来这样晚呀，又应酬了。”袁老太脸也不看自己儿子一眼道。 “没应酬，就是整理新店搬东西过去忙了点。准备请多个人帮忙。”袁建华说完走到沙发坐下。 “爸爸现在店里扩大了，要招工仔了呀。” “是呀，一下子面积大了三倍，我和四眼也忙不过来，要请两个打工仔帮下。” “哦，那不贴个招工启示在门口了，就有人来做工了。”袁老太道。 “哪里有这样简单，我们的是技术工作，要会修理车的，又不是招什么卖东西的人，随便招几个就得。”袁建华拿了个杯子，倒了杯开水。 “这东西，招几个学徒回来教不是得了。”袁老太又说。 “招学徒，哪里在有时间去培训他们呀，一天这样多车要修，四眼说在找不到人，就去那汽修班那招工。” 袁艳一旁道：“我们去商场卖东西还要去急训了十天。这修理车的还是要有点技术的人来好，一有车就能修理。” “就是了，但是我们也要算算出多少工资给别人，现在一算起来成本不知道多少，要不这家新店带租金水电的去除，亏了就是白做工，投资也失败。” “现在做生意不容易的，实在做不下去，儿子你就去打工吧。”袁老太丢了句安慰话出来。 “打工，去哪里打工，妈妈呀，我这样的年纪去做保安别人也要考虑呢。”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看我的电视先，你早点睡觉。”袁老太眼望着电视平静地说道。 “明天我可能也要迟点回来。”袁建华道。 “哦，忘记告诉你了，下午4点多我接到个电话，是你真哥的，说明天下午要到达我们这里的车站了。” “真哥来了？” “真叔要到了？！” 第七十七章 真叔来家 “是呀，他说5点到达火车站，你到时去那里接他就可以了。说来玩几天。”袁老太在说了一遍。 真叔，这样快就来了，袁艳望了望自己的父亲。 只见袁建华呵呵笑了声，又挠挠头说：“我们家没房间给他住哟。” “你不知道在外面帮他开个旅店吗，就在小区门口上去我见有个佩华宾馆的。” “哦，是哟，我怎么不想到这个，明天我中午回来，下午不去修理店了，早点去接他。”袁建华道。 “拿多两把伞去，看这天气都是对时雨的。” 次日下午，袁艳下了班，回到家和自己的爸爸就到火车站去接人。 火车站的台阶上站了不少人，袁建华道，我们去那边树下等，到5点了，在到车站大门的台阶上等。 这时，天空乌云滚滚，开始下起细雨来，树叶也被风吹得唰唰响。 袁建华父女打开了雨伞，脸朝车站大门看。 火车站门楼上的大钟到5点，响起了巨大的铛铛声。 “五点了，小艳，我们上去大门旁去看看。” 到了大门旁，一堆人又是避雨又是等人的，拥拥挤挤，袁建华伸长了脖子，道：“那多年没见到，不知道我还认得他不。” 袁艳笑说：“也不知道你也认得真叔不。” 袁建华看见旁边也有人等亲朋的，拿着块大大的牌，上面写着亲朋的大名。 他一拍头道：“哎呀，我们应该也像别人一样拿着一个大牌，上面写好真叔的名字才是，现在将就等等吧，希望我还认得出他。” 袁艳也道：“应该没什么大变化吧，或许就胖了点。” 袁建华道：“是我没什么变化，我还是这样瘦。” 两人等了半小时多，旁边接亲友的人也走了好多，还剩几个人和袁建华父女一样还在翘首张望。 “是不是你奶奶听错日期了，或许是明天来。” “不应该听错吧，奶奶说她问了真叔二遍了。” “那怎么还不来呢，你看，出来的人都是学生。在等等看。” “你看，那个是不是真叔。”袁艳指着前面一个秃头戴眼镜的中年胖男人，只见他一个人走出来东张西望的，好似在寻人。 “不像呀，真叔当年一头的浓发没掉得这样快，在说他家没那个遗传性，他爸爸都是头发多多的。”袁建华摇摇头道。 一会儿见有位中年女人来接走了那个秃头男。 袁建华在望望头上那座大挂钟，又看看面前车站外越下越大的雨，叹叹气。 车站里的旅客逐渐出来少了，只有得三三两两个拿着行李袋出来。 袁艳看见一对父女拿着行李袋也走出来，他们在车站出口看看天气，相互说了几句。 他们手里没有雨伞，正向袁建华处走来。 “建华，袁建华。是你吧。”突然那个男人大声对袁建华叫道。 袁建华还有点懵懵的，在定眼一看，是真哥。他高兴地上前一拍真哥的臂膊道：“真哥，是你，现在才到。我差点认不出你了，你发福了。” 袁艳见到那个真叔，个子不是很高，有点肚腩，精神奕奕，满脸的笑意。 “是呀，刚下火车我就拉了肚子，现在才出来这样。”真叔道，他还拉着旁边的姑娘道：“这是我闺女紫燕，你旁边那个也是你闺女吧，看起来差不多一样大呀。” “哈哈，真哥好久没见到你了，想当初你还教我写作业呢，我们打个出租回去。”袁建华乐呵呵地说。 “好的，好的，回去在慢慢聊，你们这里下好大的暴雨，我那边都干旱了半个月了。” 到了家，袁老太见到真叔好高兴，看到真叔的闺女也上下打量，连问在哪工作等。 苏月娥早已做好一台的饭菜等着客人到来。 真叔道：“我是单位公休出来玩，想到好久没见你们，就来看看，正好我家的紫燕刚刚大学毕业还没上班，就带她一起来。” 袁老太道：“好呀，好呀，明天叫建华带你们去公园玩。” “又是去公园玩，我们小时就经常去公园玩。”袁建华道。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现在街上也很热闹。”袁老太改口道。 苏月娥看着自己的闺女和真叔的女儿道：“这两个都是燕子，长得也相似，” 袁艳看看紫燕，见她婉约斯文，又有礼貌，心里觉得很亲切。紫燕也望了望袁艳笑笑。 袁强给大家斟了酒，举杯道：“欢迎真叔来我们这里玩。” 真叔也拿杯笑着道：“谢谢，以后你们也要来我那玩玩，我那边也是好山好水好风光。” 袁老太拿起了杯茶道：“酒我是喝不得了，我就以茶为酒，也和小真干一杯，以后你也要帮下建华一下，以前都是你教他写作业的，看你现在是工程师了，他却去帮人修理摩托车了。” “一样一样，我现在也是建华一样，也是一个修理工，只不过我修理的是电脑，建华修理的是摩托车，我的听起来好听点。”真叔笑呵呵地回应道。 大家坐落后，袁建华就说：“电脑，我还没摸过呢，听说有个来修车的人说想开个网吧呢，要买很多台电脑。” 真叔道：“我们那边都有好多网吧了，有的学生还逃课来上网。” “你那大城市发达，信息快点，我这里总是落后一步。” 苏月娥也插嘴说：“以后你那个店开不下去，你就和真哥去修电脑去吧。” 袁建华看了她一眼，不理睬，夹了几块鱼肉给真叔，说是袁强做的菜。 饭后，大家坐在沙发那，边看电视边聊。 袁艳去拿了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又拿出了瓜子花生糖果摆上，她递给紫燕几颗糖。 “紫燕，你是大学毕业的，真是好呀，考得上大学，我都没考上呢。” 紫燕笑笑说：“我的分数也是刚刚上线，我也考得不好。上年终于毕业了，我也是做了两份工作现在辞职在家呢。” “你读的是什么专业呀。” “我读的是会计专业，大专生一个。” “会计不错呀，不过我看会计要细心才得，我一看那些数字密密麻麻就头痛，就是我们商场盘点我都要算好久。” 第七十八章 导购员 “其实这个很简单，就是打打算盘熟练，在填填表得了，将来会有电脑做会计工作更加方便了。”紫燕眼睛里闪着光彩说道。 “哦，也没这样容易吧，我看我们商场的会计现在虽然要到电脑，但是也见她们忙不停。” “大商场工作多，当然有得忙了，我在商场做过导购员知道呢。” “导购员，什么是导购员呀。”袁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导购员就是带顾客去帮他们选商品，比如有的女顾客想买条裙子出席晚宴的，你就带她到柜台那选适合她气质的裙子。”紫燕吃了颗糖进口说道。 “这样呀，好像还比我们售货员难呢，我们这里大部分是顾客看好她自己喜欢的衣服，叫你拿下来，你拿好她的尺码得了。” “这个比售货员要复杂点，你要熟悉顾客的性格气质，还要知道她要商品的用途，还要熟悉当年的流行商品特性，要不你叫她买个上年的款式穿出去，那她在外面被人嘲笑了，有的就恼怒你了。我现在家里很多时装书，还经常去各商场看商品。” “看你说得这样轻松，原来这样难做。”袁艳感到比她的工作还困难。 紫燕打开她的行李袋，拿了些东西出来，袁艳看见是两块长型的类似香皂的东西。 紫燕拿了过来，递给袁艳道：“这是我在家学做的手工香皂，第二次做了，送给你，我们那边现在流行做这个，同学教我做的。” 袁艳看了手上一个淡红的香皂和一个白色的香皂，透明亮丽，雅致玲珑，闻了闻，味道挺香的。就问：“好像有点花香的味道。” 紫燕道：“对了，红色的玫瑰香皂，白色的是牛奶香皂。香不香。” “香，做起来是不是复杂。”袁艳又闻了下。 “做起来很麻烦，我只是做来玩玩，只是这手工香皂是天然材料做的，对肌肤的护理好，又环保。” “那我看如果我会做的话，我就做下水果香皂，这个行不，做苹果的，草莓的，梨子的。”袁艳好奇地问道。 “当然行了，别人也要菠菜做香皂呢。”紫燕笑了笑。 袁老太转头看看这两个姑娘，笑着说：“明天一起去公园照相吧，我也去。” 真叔也回应道：“好呀，想起小时候，一到过节，妈妈就带我去公园玩。我也想在看看以前的公园现在怎么样了。” 次日早上，袁家一家人和真叔父女来到了华龙公园。 紫燕穿了条淡淡黄色的裙子，手里拿着白色小提包。 “都是我小时这样，只不过大门开大了，以前门口有个喷泉的现在没有了。我可喜欢那个喷泉了，经常伸手出来接那个喷泉水花。”真叔到了公园大门感叹道。 “那个墙壁上的金鱼缸也没有了，那时妈妈经常带我看那各色各种的金鱼。”绕到旁边的围廊，真叔看看了墙壁，现在已经是一面的画廊。 “金鱼没有了，那湖里现在有好多的锦鱼呢。”袁建华手指着前面一个大湖道。 一群人沿着石子小路向大湖走去，只见一个圆镜似的大湖，柳树绕岸，一条九曲小桥跨湖而过，小鸟啁啾，蜻蜓轻飞。 他们在桥旁停了下来，柳树下有两个小摊卖鱼饲料的，苏月娥和袁艳上去买了几袋，回来分发给各人。 那些七彩锦鱼一条条肥硕灵巧，时而穿桥而过，时而绕石戏耍。 袁艳丢了些鱼饲料到湖面，马上有几条大鱼飞速而来，张开口吞下肚，摆尾游动。 袁强则大手一撒，饲料飞空落水，形成一个小面积，马上一群游鱼赶来，喋喋而抢。 袁老太说：“我也喂下鱼先。”也小心地丢了一些下湖，接着，紫燕他们也相继投食到湖面。 一群鱼则就翻翻腾腾地抢食不已，把湖水拍得哗哗响，有些水花溅到了众人脸上，真叔哈哈大笑，边抹脸上的水花道：“这些大鱼真是厉害，如果有只落水的老虎也要被它们吃个精光。” 喂了鱼，众人走上了九曲桥，一阵阵荷花香袭来，紫燕连道：“你们看，那边一大片荷花呢。”只见朵朵红荷枝枝挺立，开在千张碧叶之中，清风一吹，就摇曳生姿。 紫燕看到荷花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真叔对大家说：“我们那边太冷了，少有这样大片的荷花，你看她这样高兴，我们不如在这里照几个相吧。” 紫燕道：“我真是想摘一朵荷花好好闻一下呢。” 袁艳对她说：“那边有游船，等下我们可以坐游船在湖上，穿花而过。” 一众人在公园玩了开心的一日。 回到家，真叔两父女也回到宾馆休息，袁艳也累得瘫在床上，拿了本杂志翻阅了下。想到紫燕说的那个导购员，有点意思哟，想不到比售货员还要懂很多商品知识。有时间向她请教下。 袁老太在客厅唠叨了几句，也回房间休息了。 客厅就剩袁建华一个人，他打了几个电话。 一会儿，有人来敲门，袁建华开门一看，是自己的二弟袁建成进来。他像只老鼠一样，灰头灰脸的，进来望了望客厅，又看看了袁建华，欲言又止。 “什么事，来这里看妈妈呀，她才睡觉着了。”袁建华见到平时一向豪气的二弟今日这样的神态，感到奇怪。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就找了，坐下喝杯茶。”袁建华随口道。 “我是找你借六千块，你有不。”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六千块，这样多，我刚刚去投资了新店，还欠着债，你要来做什么。和人打麻将输了呀。” “不是，我是有用的。” “那你不去问老三借去，他钱多呢。” “问他做什么，他那个老婆艳丽厉害着呢，借了省得在那丢脸。”袁建成道。 “你不是存有钱的吗，怎么突然跑过来我这里，你和你老婆单位好着呢。” “你没有，就帮我向老妈子借点了，我急着还人呢。”袁建成坐在沙发上拿着杯茶又放下来，无奈地说道。 “真是奇怪，你自己去问去，又不知道你拿那钱去做什么，我替你找骂呀。” “实在不瞒你了，我炒股输了一大半了，还借了别人的钱去平仓，到头来也亏完了，现在别人催我还钱，我才过来找你帮忙，昨天在家里，和老婆还吵了一架呢。” 第七十九章 炒股去 袁艳在房间里没睡着，翻着本《世界时装之园》的杂志，这本书在报刊亭的女老板极力推荐下买下来，现在翻翻觉得不大适合东方人，西方人那有高挑身材和有菱有角的面孔，在加上夸张的眼影胭脂，宽大的一块布披在她们的身上也成了一件时装。 “这本杂志出了几年了，很好卖的。”老板娘那热情的声音仿佛带在耳边，令人推脱不了。 一条长长的铁轨，两个穿着低领白衬衣，相互搭肩的高个模特，摆出冷冷的表情，旁边是黄枯枯的高大芦苇。 “佛罗伦萨风情，原来这也能叫做这个。”看了这个标题，袁艳想，紫燕可能也是从中感觉到时尚的气息，可以给顾客导购出有品味的时装，自己的销售离她的销售差远了。 客厅那二叔袁建成的声音也传入来袁艳的房间。 这个二叔平时挺聪明的，虽然单位旱涝保收，但是他们夫妻也时不时有点小窍门去挣钱。 过年了两夫妻不知哪里找关系去到年货市场找到摊位，还叫了乡下的亲戚来帮忙卖年货，大半个月就赚得他们笑大嘴，奶奶还经常夸他有本事。 上次爸爸去他那回来还说他在炒股，股票上升，还怂恿他回来入股市去分一羹，还说到大胆有饭吃。 “你们这只猫真是可爱，毛绒绒的。”二叔在客厅没话找话说。 “上次跑出去三天没回来，我还以为被人抓走了，谁知道回来全身脏脏的，我洗了好久。” “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它样子抓老鼠挺厉害的。”二叔又夸道。 “抓老鼠，不上台偷吃就好了，有次台上的饭菜没盖好，被它上台拖了条鱼到地上。”袁建华道。 “我也想养只猫，不过养有狗了，在买只猫就猫狗斗了，哈哈。”袁建成干笑了两声。 “我看老妈子也没两个钟醒不过来，我也要出去了，你晚上在过来。”袁建华对自己的二弟说道。 “好吧，我明天在过来看看，哎，我又怕她骂我了。”袁建成叹气下，起来走了出家，门关上了。 这个二叔最奸滑了，奶奶都不喜欢跟他住，他看似个知识分子，就是嘴巴会说话，一点实际都没有。袁艳想了想，把杂志放枕头边午休了。 …… “袁艳，明天我和你调下班可以不。”交接班时雷冰梅对说道。 “当然可以，什么事呀。” 雷冰梅今天搞了个新头型，眉毛也修得细细的，和她的细眼睛相应成趣。 她笑了笑说：“呵呵，有好事呢。” “什么好事，去相亲呀。看你做了个新发型。真漂亮。”袁艳脱口而出道。 “不是，不是，是我有个同学带我去股市开号，我准备利用业务时间去炒股。”雷冰梅摸了下额前卷卷的刘海，神秘兮兮地说。 “去炒股，我家那个二叔都说亏了。” “我同学是由她的亲戚带入去，她说，不用丢进去太多钱，一天就去那个股市看半小时，或者买份股市报看好，买好一个股，短线操作，一天可以得个几十块呢，我同学赚了不少。” “什么短线长线的，我都不懂。有这样好赚。” “短线就是股票速买带抛，不留很长时间，赚个买菜钱得了，昨晚我同学来我家和我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我才弄明白点。”冰梅甜甜地说，好像马上赚了钱一样。 “好吧，好吧，你搞了可要教我们，我不要求赚大钱，有得点零花得了。”袁艳有点心动了。 翟荣玲经过听到，也凑上来问道：“什么股票的，最近很热哟，我爸的朋友也来叫我爸进去，还说赚了几万了，一天就看看行情得了，很轻松的。” “荣玲，你也要炒股吗”袁艳问道。 “小打小闹，钱钱不断，荣玲你也可以小钱进去，化妆品钱就有了” 雷冰梅看着翟荣玲说道。 “哦，我想想看”翟荣玲犹豫着。 “我下班了，过几天我告诉你们我买的什么股。”雷冰梅抛下这句话就走下商场。 袁艳看了看翟荣玲，说道：“我打算丢3000块进去，我存的钱不多，玩个小的看看。” 翟荣玲道：“现在正是入市的最佳时候，我听我爸的朋友聊天说到，现在我们商场还有不少人在偷偷去炒股。”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那个卖帽子的同学还去听了课了呢，等下吃饭时间去餐厅那问下她。“ 吃饭时间到了，翟荣玲早早拉住袁艳一起去就餐。 到了餐厅，果然看到她的同学麻珍坐在那里吃饭了。 翟荣玲叫了下她，和她挥挥手，找了她身边的位置坐。 “麻珍，你现在的股票怎么样了呢，赚了多少。”翟荣玲问道。 “赚是没赚多少，一天赚得20，30块是有的。呵呵，昨天我听老师说卖去一个股票，赚了500块，明天在去听课看买什么股票。”麻珍自信地说。 “那不容易亏吗。亏了怎么办。”袁艳着急的问道。 “亏不得多，我也才投入5000，如果亏也是亏得几百，下次在买个好的赚回就是。现在大盘行情好，我有几个亲戚都是大户呢，有个单独房间炒股，不像我散户，在大厅看屏幕，我有时候也跟着他们买。” 翟荣玲吃了口鸡肉说：“就和这个鸡肉一样吧，虽然小口点，也是鸡肉呀，不要错过机会呀。” 麻珍又对袁艳说：“买股票有窍门的，我们散户为了保险，就买多几个不同的股票，这样就像老师说的一样，鸡蛋不要放到同一个篮子里，这里亏了那里赚回。” “听起来挺不错的哟，你什么时候去上课，也带我去听一下。” “可以，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友谊路的高新大厦那听课，有专业的老师讲，要去早点霸位置去。” “那我们就在西安路那个小超市前等你，麻珍。”翟荣玲说道。 次日晚上，晚霞未散，天边的落日把行人，绿树镀上了一层金边。 袁艳和翟荣玲早就站在西安路边的小超市前，等待麻珍。 一个白裙子长发少女骑车到了袁艳两人面前，叫了声，“吃饭没，跟我走吧，不远呢。” 第八十回 听炒股课 “麻珍，你天天去听课呀。”在路上，袁艳问道。 “当然，我下早班了，晚上有时间就去那听课，说来那个老师说得真灵，推荐买的几个股票都涨了，我在等等看，也准备叫我妈也买呢。”麻珍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这样就是一家人都炒股了，厉害。” “呵呵，我对我妈说，一天赚个买菜钱得了，她也高兴，叫我去多听听课。” 说着就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所科技馆前，馆顶上立有一个大大的蓝色地球，左右两排绿色树篱，各色盆花，中间竖立着两个儿童手举飞机模型的彩色纸版像。 这里有三栋大楼，间间都是明朗玻璃窗的课室，某些课室是开放点场馆，主要给学生看看科技作品，开展下科学知识普及。 其余很多课室就相应地出租给成人补习班，英语提高班，日语入门班，还有些业余书画班，当然还有现在的这个股票学习班。 麻珍很熟练地带着袁艳、翟荣玲穿过了两栋大楼，走了最后一栋三层高的旧楼，上到了三楼一间课室前。 课室门口立着一块大牌，上用超大的印刷字写着“炒股金手孙教授”，还有一张打西装领带，头梳得溜光，戴着金边眼镜，展开神秘微笑的孙教授的相片，他的手指朝天指着头上那“炒股金手”四个字。 “我们进去找右边前排坐，听得清楚。”麻珍道。 三人进去，课室宽大，里面已有三三两两人员就坐，有的还拿了本炒股书一放空桌上，帮人霸占位置。 几个看似机关人员的阿姨也坐在位置上分享炒股心得，麻珍经过和她们点点头。 麻珍找好位置，三人坐下，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两份股市报纸，给了袁艳和翟荣玲看。 上面密密麻麻的股市各类股票名字，代码，价格，上证指数分析，各个公司的年报分析，医药股，房产股……袁艳看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怎么看，这样多的数字，看得我眼花花。”袁艳问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还没入行，什么也不会看，我也是，等上了几堂课我们应该会看报表分析了，你说是不，麻珍。”一旁的翟荣玲开心地解释道。 “当然，我刚开始也和你们一样的，你看看，我们市的百货大楼还有股份呢。现在还天天涨呢。”麻珍指了指报纸里面那个百货大楼的股票出来。 “那你买百货大楼的股票没。”袁艳好奇地问道。 “买它做什么，涨幅不高，我买的其它公司的股票，所说几个月可以翻倍。”麻珍骄傲地说道。 “翻倍，那不是如果投入2000块进去就得4000块吗？！” “当然了，投入更多的就有更多的回报，还有翻10倍的呢，有的人炒股买了房和车子呢。” “哇哇，这样好赚。那比出去做小生意好多了。”袁艳道。 “你不看看像电影上的外国富翁，买有上百年的股票，下辈子的子孙都不用愁呢。”翟荣玲插嘴道。 “真的哟，我也看电影那经常说到，那我可以买几个厉害的股票，过几年就翻倍了，哈哈。”袁艳做起了美梦。 “那要有眼光才得，我爸有个旧同事出去炒股几年，楼都买得了，还包了个小蜜呢。”翟荣玲笑着说。 袁艳这时见到有三个好像商场的员工进来了，一个是经常守在商场门口的保安，还有一个是楼层的现场管理员，还有个是一楼的男员工。 他们三个手里分别拿着份股市报纸进来了。 “麻珍，荣玲，你们看，那边不是我们商场的人吗。那个上次罚我款的马管理员也来了，想不到他们也来听这个课。” “现在呀，连学生也会炒股。在说，现在是大好行情时期，谁不想赚点。”麻珍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课室里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不少人，一下子已经坐满了几十个位置，还有些来迟的就站在后面。 “嘿，袁艳你在这里呀。”有只手在后面轻拍了下袁艳的背。 袁艳往后一看，原来里自己小区里的祝嫂，见平时衣着素淡的她，现在竟然穿了件艳红色的雪纺套裙，衬得她的脸上红堂堂的，她喜气洋洋地笑着问袁艳。 “是呀，我和同事一起来的。” “我来过几次了，就是我身边的老友带来的，她现在也是个炒股熟手了。”祝嫂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一个穿得珠光宝气的瘦女人。 瘦女人对袁艳微笑着点了下头，又继续和她旁边一个男人聊股票。 “祝嫂，你买了什么股票呀。”袁艳没头没脑地问道。 “哈哈，我还没买到呢，先来听听，在决定买，回家要和我老公多做点思想工作先，他反对我炒股。”祝嫂无奈地说道。 祝嫂旁边的瘦女人听到她的话，停止了和别人说话，大声说道：“现在形势这样好，入股市随便抓哪只股票买也赚，我带你来这里听课，你明天去买几只大股票，赚了就叫你家男人做家务，省得我去叫你出来还给我脸色看，怕我拐你去卖一样。” 祝嫂陪笑道：“我家老公就是这样呆的了，脑袋都反应不快，别人以前早些下海就是去摆个小烟摊都天天有肉吃了，来叫他去还骂人，你看，现在没班上了，天天出去打散工，还经常被人炒鱿鱼先。”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你也太善懦的一个人，以后你把股票玩好，好好在他面前去摆威风去，我也看他还敢大声对你。”瘦女人拿了手中的股市报纸对着自己扇凉边说。 祝嫂呐呐道是，瘦女人又从旁边的男人那拿过份股市杂志给她看，连说是内部资料。 “麻珍，怎么那个股票教授还没来。都坐满人了。”袁艳看了周围满实实的一课堂人问道。 “这个孙教授呀，现在股市这样好，他现在一天上几场课呢，上午，下午在其它地方上呢，很抢手的呢，可能现在赶路中吧。” “哦，这样呀……” “你看，是不是这一个。”翟荣玲望着门口进来的一个大热天还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说道。 “是了，这个就是财神爷孙教授了。”麻珍高兴地说。 这时，课堂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第八十一章 孙教授的股票课 孙教授像领导一样挥挥手，掌声就停了下来，众人注目着他。 孙教授走上了讲台，后面跟着个年轻小哥，手里捧着一大迭的资料。他把资料放在讲台上后就退了下去，坐到门口第一排边的一张椅子上，双眼凝视着孙教授。 翟荣玲这时从挎包里拿出了一袋糖，拿了几颗出来给袁艳和麻珍。 “这是我家门口旁的一个面包店买的花生芝麻糖，好多人买呢，你们试试。” 麻珍接过花生糖，并不放入嘴，说：“先听课，等下吃。” 袁艳见这些芝麻花生裹着麦芽糖，缀得晶晶香香的，忍不住吃了一颗，转眼在望了望讲台。 “今天我来迟了，下午赶了两场讲课，离这里又远，我是打车过来的。”孙教授的兰花指扶了扶金边眼镜，解释了迟到原因，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孙教授辛苦了，上星期你推荐我买的那支股这个星期一路地涨……”下面有一个听众马上大声说道。 “嗯，嗯，你们跟我走就对了。”孙教授把讲台上的资料在用手叠放整齐边讲。 有一个肥肚腩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声音有点焦急地道：“怎么你推荐我买的两支股这个月呈现下跌态势，我要不要抛。” 孙教授微笑地看了看他，低头吹了吹讲台前的话筒，试了下声音，在话筒前心平气静地对他说：“我推存你买的是长线股，你不要心急，现在是跌，但是幅度不大，在下去就会升起来了。” 那个男人哦了一声松了口气，就坐了下去，和身边的同伴说了几句。 孙教授回头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了“长线，短线”两个大字，转身正色地对大家说：“今晚我来给大家说的是长线股和短线股。” 袁艳侧眼望了下麻珍，见她像个当年的学生一样认真地听着课，后面那祝嫂和瘦女人的说话声也没有了，整个教室里只是头顶上的吊扇在呼呼地转着。 什么长线股，短线股，袁艳想起了家里奶奶织毛衣时那个在不经意滚落地面上的毛线团，被个小猫用毛爪去转得东滚西滚。 “这个孙教授是何方股神，好多人都信他哟。”翟荣玲悄声地对麻珍讲。 “他是股市里的大户呢，前几年股票跌得没人买的时候他买了不少，今年一大涨，发了好多。现在好多地方请他去讲，电视台里他也去讲过几期呢。”麻珍看着讲台说道。 讲台上的孙教授用手松了松领带，看着下面的众学生说道：“我见到有很多新学员来，你们都是一个带一个来听我上课的，我很感谢，我这个课程是免费听，免费咨询的，是为大家免费服务的。在现今股市利好的大情形下，我都希望大家都能赚上钱，不说变百万富翁，就是小打小闹赚个几千元给自己的家里人增加点收入都是好的。” 众学员在下面又鼓掌起来，像海浪般一波一波不停。 袁艳听见后面的瘦女人得意地对祝嫂道：“你看，这孙教授多有爱心，免费课堂，比你在家看电视自己想好得多，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下课后去问他。” 祝嫂边拍手鼓掌边道是是是。 袁艳把嘴里的花生糖吃完，掌声也停了，孙教授那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又从讲台上传了下来。 “在开始讲课前我还要唠叨几句，就和刚刚有两个学员问的，一个为什么买的股票跌了，一个为什么买的股票升了，是不是我推荐的股票对不对。孔子讲，因材施教，股民们都是来自各自不同的阶层，有的是想赚个盘满钵满，有的就像我那个小区的大嫂大婶一样，每天看看，买小小钱，赚个买菜钱就得了。 所以我是建议你们都能根据自己的情况来买股票。 现在，我一回到家里的小区，就有些从门口刚买菜回来的挎着菜蓝的阿姨阿婆们，就问我‘孙教授，你推荐下几个股票也等我们赚个买菜钱了。’ 我就推荐点速成股，也就是短线股票给她们，今天买过几天就涨一点，马上卖了就可以给家里加菜了。” 众学员们听到这里笑了。 “上次我给我一个做生意的朋友也推了三只股票，过几天他打电话来骂我，说我介绍的都是垃圾股，一直在掉，我就对他说，才几天你怎么说是垃圾股呢，你也才入行几天，我是看好大盘才介绍给你的。炒股炒的是心态，心急吃了不热豆腐。 这段时间他的两只股票一路的上升，也不见他打电话来骂我了，我还想打电话骂他怎么不来请我喝一顿早茶。” 孙教授一番幽默地话逗得众学员们哈哈大笑。 孙教授拿着桌上的一大迭资料温和地说道：“学员们，今天你们是我的学员，说不定明天你们中间出个‘张百万’‘李百万’出来呢，到时候我还要向你们请教呀。” “真的能炒成张百万吗。”袁艳自言道。 翟荣玲自以知道地说：“当然有，你没看报纸吗，有钱的人一丢几十万下去，大半年后几百万就收回来。” 讲台上的孙教授继续说道：“我今天拿了不少的资料给大家，里面有不少公司年报，分红，还有个股分析，大盘分析，初入者应该怎么选股，还有市场预测，千股千评，当下你们要抓准哪只股，我都有心得在上面。这份资料不厚，大家在这里上过几堂课的都可以看得懂，这是我花了几个晚上整理而写成的。 你们可以买回家看看，都是时下的热股分析。哪个要买的等下放课后可以在我的助手小王那交钱购买。不贵，20块一份。” 麻珍说：“上次我也买了份资料，照着上面的参考买了几只股，现在还涨着，不错的，孙教授的资料，等下我在买一份。” 翟荣玲说：“我也要买一份回去好好看下。” 袁艳望了一眼道：“荣玲，你看完在借给我看下好不，我才进来，现在连手中麻珍给的股市报纸都看不懂，买了回去我也看不懂。” “那我借给你吧，袁艳，我看完就把我那份给你，翟荣玲估计现在也是半桶水，她也需要回家慢慢研究，我现在是主要想看哪只股票有长线发展机会，我想买长线的。”麻珍插嘴道。 第八十二章 买资料 9点半，孙教授宣布下课了。 座位上的众学员们一窝蜂地涌上了讲台边，争着购买孙教授的股票资料。 他的助手小王边收钱边发放资料，虽然薄薄二十多页，但是很抢手。 袁艳在人圈外等着翟荣玲和麻珍买资料。 “好了，好了，资料今天带得不多，卖完了，没有买到的朋友来这里登记下，先付钱，明天中午12点我在这里等你们，发资料给你们。”小王在众人的吵扰中撕声喊道。 股票金手孙教授则在中间处独立看着一番拥嚷的众人微笑着。 翟荣玲那小个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资料书，忙叫道：“人太多了，差点抢不到。” 麻珍也出来了，手里也拿了本封面皱开的资料，也说，被他们撕烂了封面，这些人，狼一样，真可恶。 祝嫂双手空空地出来，见到袁艳问道：“你不上去买资料，看我，都抢不到呢，明天中午过这里来找小王要吧。我预付钱了。” 麻珍走到袁艳旁说：“后天我带去上班那，下班后我给你看。” 三人一起骑车回家，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 袁艳仰天展望，星星好像随意散落的钻石，在蓝绒布式的夜空里熠熠闪光。 那些星星就如一个个诱人的股票一样，发着财富的光芒，又手不可触。 到家门口，才想拿出钥匙来开，见家门自里面打开了，有一个人低头往外走。 “哦，小艳呀，回来了，差点撞着了你。” 一看，是家里的二叔，见他拿着个公文袋，鼓鼓的，垂头垂脑地走出家门。 “有时间来我家玩了，袁蕾可想你了。” 袁艳刚想答话，二叔丢下这句客套话走下了楼梯。 踏入家门，见袁老太挣着眼看电视中出现一对山盟海誓的男女主角，平时她一看到这样的镜头就眼转一边，口里直叫肉麻。 今天却定睛观赏，但是表情有点愠怒。 苏月娥坐在旁边磕着瓜子也看着电视剧。 “二叔这夜来什么事，我差点撞到了他呢。” “还什么事，不就是借钱了，炒股输了，问我要钱，我过来住这样多日，也不见他上门吃饭。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这个太后要钱了。”袁老太气鼓鼓地说道。 苏月娥不出声，她不爱参与他们的事情。 “你说呀，月娥，这个老二呀，都是事业单位这样好了，两公婆还折腾什么，还去炒股，见别人发了，到自己亏了。”袁老太转头和苏月娥说了几句。 “二叔这样聪明，可能他这次能赚回呢。”苏月娥当起了和事佬。 “赚个屁，我看还要亏才是，说什么去补仓的，我看是补他那个老鼠仓才是。” “奶奶，你借给他多少钱了。”袁艳接问道，苏月娥对她使了使眼色，叫她不要多嘴。 “还多少，问我要二万，我给了他一万，其它自己想去，难道叫我包完。”袁老太不好气地说。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袁艳以为是爸爸回来，一开门，见是刚刚走出去的二叔袁建成。 袁老太转头一看又是他，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样，还想在问要钱呀。” “不是，不是，我的一把雨伞丢在这里了，出到你们小区门口才发现，我现在回来拿。”他眨眨眼，向沙发上努努嘴。 袁艳见到一把蓝花折伞在沙发上，过去拿给了二叔。 “大家记住了，端午节去老三那过，到时我做个醉鸭去，试下我的手式了。”袁建成巧嘴卖乖地说。 “好了，知道了，说了三次了，快回家吧，要不下大雨了。”袁老太看了不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向门外摆了摆手。 门关上，响起了二叔急步下楼梯的声音。 袁艳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一份股票报纸放在书桌上，拧亮了台灯，拿起来看。 这份报纸是麻珍特意带来给袁艳这个门外汉看的。 股票初学者应知：深市，沪市，股票和储蓄的区别，股票和债卷的区别，新手炒股入门，如何选择一只好股票，怎么看k线图。 真好复杂，袁艳想，把报纸放到桌子旁的时装书上。她拿起了一份电影画报翻阅。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这个老二，又忘记什么什么了。”袁老太那尖锐的声音传到袁艳的房间。 紧接着门开了，听到苏月娥声音：“怎么没带钥匙呀。” 袁强的声音道：“忘记带了，丢在宿舍那，我回来要点衣服去换。” 袁老太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亲切地问道：“小强，你吃饭了没，饿没，要吃不吃夜宵，冰箱有我包的云吞。” “真的，太好了，我要吃二碗。”袁强兴奋地说道。 苏月娥道：“这我去煮给大家吃，一人一碗。” 袁艳听到奶奶起来的声音，还道：“等我来煮吧，坐了一个晚上现在想起来活动下，煮云吞也是一种锻炼哟。”随后袁老太呵呵地笑。 “刚才，我在回来的街上看到好似二叔的走到公交车站那，是不是他。”袁强问道。 “当然是他了，刚从我们这出去。”袁老太边开冰箱边说。 “哦，他这样晚来有什么事呀。” “不说了，这个人就没好事来。”袁老太拿出了一包云吞走到了厨房。 外面客厅里袁强和妈妈在聊天，袁艳房间里的小猫白雪刺溜地从外面阳台上跳了下来，回到了袁艳的房间。 “过来，怎么又这样脏了，去哪里了。”袁艳对小猫招招手。 小猫也一跃跳上袁艳的坐着的双腿上，袁艳伸手轻轻地抚着它，小猫也一脸舒服地享受着。 “姐，还没睡觉呀。”后面传来了袁强的声音。 小猫吓得跳下了袁艳的双腿，跑到了客厅里。 袁强走到了袁艳旁边，看到书桌上有份股市报纸，拿起来翻了翻又放下，叫道：“你也准备去炒股呀，真大胆呀，我有个师傅亏得几天不来上班了，在家怄气呢。” “我只是看看吧，同事炒股，给我看的。”袁艳把报纸放回到杂志上。 “姐，你有一百块不，借一下。”袁强哀求道。 “你不是有工资的吗。” “我现在只是学徒，没什么钱呢。” “那问妈妈要，奶奶要，问我做什么。” “他们都问过了，哈哈。” 第八十三章 不许炒股 外面客厅传来了袁老太的声音：“这两个孩子跑去哪里了，快出来吃云吞了。” 妈妈苏月娥也在叫道：“快出来了，煮得给你们吃了还要请吗。” 袁艳对袁强说道：“吃完夜宵在说。” 袁强做了个鬼脸，跑出了房间。 袁艳走到客厅，见饭桌上摆着四碗云吞，袁强已经拿起调羹舀起云吞吃得津津有味。 她坐了下来，问道：“没爸爸的吗。” 袁老太道：“没回来呢，等他回来在煮。” 苏月娥也说：“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忙什么，说现在招的几个修理工不怎么熟练，还要调教他们。” 袁强再次提到二叔，说：“二叔今晚到底什么事，平时他来也是白天来的，我在路上见他，见他走得匆匆忙忙的。” 袁老太叹道：“这个不成器的人，你们不要学他。自己多少斤量也不知道，竟然学去炒股，亏了，现在问我借了点去说什么补仓喔。” 袁强略有含意地望了望自己的姐姐，袁艳低头吃着云吞不作声。 袁老太又说：“你们两个不要学他，踏踏实实地工作，这个炒股简直就是投机生意，好的赚钱，大多数是亏的。” 袁强接过话题说：“我们酒店有个师傅，上个月天天有得赚，就天天请我们喝啤酒，谁知道这个月别人说他亏大了，这几天不见他来上班呢。” 苏月娥追问：“不是吧，这样容易亏钱，我听到我的同事说现在的行情很好，只要有钱下去就赚，我们单位有几个老头和年青人天天在讨论股票呢，我都听不懂。” 袁老太眼光犀利地扫了饭桌上的三个人一眼，说道：‘说起这个股票呀，自我年轻就听说了，我当年去一家有钱人做厨房工人时，本来做得好好的，待遇也不错，主人是个老头，人看起来也和善大方，经常有吃不完的饭菜还给我们拿回来。谁知道才做了半年，听说他买的什么股票国债的大亏了，连自己的几间店铺都卖了也转不过运来，还把我们厨房里做工的都辞退了，我也被请回家了。唉，也连累到我没工作。” 袁强听着袁老太的经历，边问道：“这个你可没和我们说过，那你后面去哪里工作了。” “去哪里工作，我就去帮一个亲戚缝衣服哟，得点手工钱来养家。” 袁强道：“哦，原来奶奶以前做过这样多的工作。” “还不是生活逼的，又要养着三个儿子，本来想到现在孩子长大能叹下清福，谁知道那个袁建成贪心去搞什么股票，现在来要我的养老钱了，平时也不见他经常买东西来给我，你们两个孩子不要学他，没点好下场。”袁老太气愤愤地说道。 袁艳抬眼看奶奶，见她连舀了两羹汤水入口，呛得直咳嗽。 “好了，好了，别太生气了，多想开点。”苏月娥看到袁老太这样也不断地安慰她。 袁老太站了起来，拍拍胸口，走向自己的房间。 苏月娥三母子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这个袁老太想做什么，又有点担心。 袁强起来，踮脚走去袁老太的房间外向内张望。 一下，袁老太起了出来，袁强马上跑回饭桌上，拿起碗来吃云吞。 袁老太也走回饭桌前，坐下，脸上却挂满了笑容，袁艳见她表情变化之快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只见袁老太手里拿着几张百元钞票，往饭桌上大力一放，说：“不说那个混蛋了，我给得他钱，不如给我孙子孙女钱，来你们三个人一人三百元。” 苏月娥，袁艳，袁强给袁老太这出其不意地一招吓了一跳。 “妈，你这是干什么呢。”苏月娥忙说道。 袁艳不知道说什么，望着袁老太，袁强望着这几张百元钞票乐呵呵的，停止了吃云吞。 “没什么，这钱是给你们的，今天我去银行领钱特意领多了几千出来，那个老二说是借我的钱会还，我看是老虎借猪，有去没回了。以后他也别想从我这要点钱。” “那你也不用给这样多钱给我们。”苏月娥担心地说。 “你们别愁了，奶奶还是有点钱的，我有工资，镇上有家店铺出租的钱都是我收的。”袁老太把桌上的钱数了三张出来放到了坐在旁边的袁强手里，袁强高兴真谢谢。 袁老太又分别给了苏月娥和袁艳三百元。 “说实话的，我来这里住，是麻烦着你们了，多了个老人你们就要操心多了。在这里住，比在你们的小叔那随意多了，他那里装修得漂亮，但是冷冰冰，下楼去那些机关退休人还要一个比一个的，没像这里，大家还交流点健身，做菜的，上次那个祝嫂还陪我上街逛呢。” 苏月娥说道：“我们这里都是工人就是这样了，大家是穷一点，但是还是挺热心的。” “呵呵，说到热心还真是热心，上次你去上班了，个个都没在家，我自己在家开电视，谁知道突然电视看了半小时就熄灭了，没画面了，我就到门卫问那个大兰，这里附近哪里有修理电视机的，大兰去了6栋叫了郎家那个儿子，上来一下子帮我搞好，原来是插座烧坏了，吓得我还以为大事情了，电视机坏了，哈哈。” 袁艳看到奶奶说得高兴，忙对她说：“我们小区里有好几个人都懂得修理家电，我们家里有时候电饭煲坏都是叫他们修，有的人还在外面开有修理铺呢。” 袁老太吃了个云吞接着说：“那天下午正放着我最爱看的古装片，你爸爸又不在，真是急死我了，如果你爸爸在就可以叫他修得了。” 苏月娥撇了下嘴说：“他不会修理电视机的，现在他去修理摩托车还是刚和四眼学的。” 袁老太还嘴道：“这修理还不是容易吗，我见到郎家那儿子拿了个电笔测测下就知道哪里坏了。” “别人是师傅，就如奶奶你一试这碟菜就知道好不好吃了。”袁强得了奶奶的三百元也恭维起来。 “哦，也是喔，我对炒菜方面就有天分，你妈妈煮的菜就不够我的好吃，煎条鱼也煎得糊糊的，过节的大菜也不大会炒。” 苏月娥笑笑道：“奶奶，毕竟你是去过有钱人家厨房那进修过的。” 袁艳也笑了，“奶奶你才是高级厨师。” 袁老太听到这些话，心花怒放，高兴地说：“当然了，现在你们天天吃我炒的菜不是吃得盘干盘净的，明天我去买些大虾来炒给你们吃。” 第八十四章 你也炒股? 一上班，就看见到翟荣玲跑去和郝刚谈股票，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势，郝刚也傻呵呵地听着乐。 麻珍走去饮水间，特意拐到袁艳这里说，“下班等我下，我给你那天晚上买的资料，我回去看了，说得真好，我准备按上面的买几只短线股票玩玩。” 袁艳等她走了，想，自己才存有三千多块，买得多少只股票，在说家里不给炒股，自己对这方面也连边都挨不上，麻珍的一片热情，也不好推脱，不过不买也可以看看资料增加点见识也好。 袁艳在望望那边的翟荣玲，已经不见她了，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一会儿，见翟荣玲拿着个饮水卡走到袁艳面前，用饮水卡遮住嘴巴对袁艳悄悄说道：“刚刚差点在饮水间做过时间，见到马管理进来，我赶快走了出去，马管理才想拦我，我说了下他，马管理现在买什么股票了，哈哈，他就放了我一码，给我出去了，后面那几个坐过时间的人都被开罚单了。” “你真机智呀，荣玲，要不十块钱不见了呀。” “当然，我这性格最适合炒股了，反应快，我现在要看好几个小股票，小炒一下，赚个零食钱。” 马梦露也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要炒股吗，这样厉害，告诉我一下，有时间我也加入下。” “有时间在告诉你吧，你们看，林红梅要出来了，快散。”翟荣玲瞄了下周围，说完，像个小老鼠一样溜回了自己的岗位。 有两位年青的女顾客一起走到了童装柜，她们走到了马梦露负责的柜台内，转了两圈，和马梦露说了几句，豪气地买下了五套童装。 她们走后，袁艳走去马梦露那惊叹说道：“梦露，那两个顾客真是出手大方，一下子买下5套衣服，今天你大发了。” 马梦露嫣然一笑道：“呵呵，她们也不用我介绍什么，价格也不看，见到合意就点几点，叫我开票了。” “这样爽快呀，少见呀。” “我听她们两个聊天说道，是买去送给个什么炒股朋友的孩子，说她介绍买的几只股票给她们小发了一笔。” “真是发横财了，这样舍得。” “听她们说现在是好行情的形势，我姐有个朋友也是，不用工作，天天去股市相当上班一样，炒股票炒得轻松得意。” “现在很多人都在炒股，我家的二叔也一样，不过他赔了。”袁艳想起自己的二叔那狼狈相笑着说。 “也有很多人赚呢，不过我没这样多钱，要不也去试。”马梦露道。 …… 下了班，袁艳出到商场门口的停车处，见麻珍早在那等她了。 麻珍递给袁艳炒股资料，再三叮嘱，看完了要还给她，她还要在研究，袁艳答应过二天给她。 麻珍摆摆手，骑车和另个同伴走了。 袁艳见这本资料太大，放不进挎包，就夹在单车后面的车尾架上，一路往家骑去。 到了家的小区门口，没见到袁老太，只见大兰一个向她点了点头，笑着提醒她，小区里修整水沟，叫她骑车小心看。 袁艳骑单车经过了一栋，见前面有几个工人在树下挖着沟渠，一些污泥碎石堆在路边。 又是上次大暴雨小区被内涝了，搞得奶奶想出去买菜也要穿对高绑水鞋出去，回来连连叫。 两次下大暴雨都是这样，一些邻居跑去反应，现今才来搞水沟。 “哎呀，”袁艳叫了下，没注意看路，单车前轮踩到块小石块，颠簸了下，差点从车上掉下来。 什么工人的，也不把石块放好，害得差点摔下，袁艳心里有点气，继续往家里骑去。 “嗨，前面的，你的书掉了。”一个男声在后面喊道。 袁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本书类的东西，对她大喊，她一摸车后书架，发觉她的炒股资料书不在了。 停车下来，那位小伙子急步走上来，边说：“看你，书掉了都不知道。” 他递上书，眼瞟了书上一眼，自言道：“炒股秘诀？” 他奇怪异样地眼神看了下袁艳，过下恢复了原样，有点戏谑地说道：“你也炒股呀。” 袁艳拿过书，看看他，认得出他是卖西瓜的那个郎家侄子，也说道：“你怎么不卖你的西瓜了。” 郎家侄子笑道：“过季了，还卖什么，我啊，现在去上班了。” 他说完向袁艳挥挥手，迈步向里面的6栋走去。 还上班了，袁艳看着他那背影，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回到家，家里今天没人，奶奶也不知道去哪串门了，袁艳打开冰箱，拿出冰水，看见里面有一袋熟菜，打开一看，是个装在大瓷碗里的鸭肉，一试，柠檬鸭，味道极好呢，奶奶买的呀。 回到房间，打开风扇，往床上一躺，就打开了那本炒股资料翻阅。 晕，还是看不明白，一堆花里花哨的字体，麻珍还在几个股票下画了红线，她是不是要买这几个呢。 “等我真的炒股赚了点，我就换下我这个古旧的衣柜，月静房间的那个纯白色的衣柜挺好看的，还有一个柜里可以把衣服裙子挂起来的，真方便。” 袁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一会儿，家门打开了，听见奶奶和二叔二婶进来的说话声。 “我都叫你们不要为我花费了，我这把年纪还穿什么花衣服。”是奶奶的声音。 “妈，就是你这样的年经就要穿得漂亮点，显得年轻，看你还比小姑娘年轻。”二婶巧言巧语地哄着袁老太，袁老太呵呵地笑了起来。 “一同你们上街，都是买我的，你们自己的衣服也不买几件。”袁老太有点嗔怨道。 “我们的衣服多了，在说帮妈妈买衣服也是我们应该的，妈妈穿得漂亮，我们也脸上有光。”是二叔的声音。 袁艳在房间里面听到他们的肉麻的恭维声都想吐了。 “是了，今晚你们是这里吃饭了，看你们带来的柠檬鸭这样多，又是帮我买衣服又是买菜来。” “是，今晚我们要这里吃饭，好久不见大哥了，也想和他聊聊。” “好了，我等下煮多点饭。”袁老太高兴地说。 “我去煮饭吧，妈，你就坐着看电视得了。”是二婶的说话声。 这个奶奶，昨天晚上还申诉着二叔，谁知道一来了就这样亲热。 “妈，你坐下哟，我出去买点啤酒先，今晚好好和大哥喝几杯。” 第八十五章 你唱什么歌 袁艳在床上躺了大半个小时，也睡不着，外面客厅的谈笑声也传到她房间。 看看手表，到5点了，起身梳理后走到客厅。 只见茶几上摆了两个果盘，切得整整齐齐的哈密瓜，和堆得尖塔型的红荔枝，还有糖果盆里也放满了高档彩色糖果和瓜子。 二叔袁建成两夫妻和奶奶边说话边看电视。 “哦，小艳起来了，快来坐。”二婶笑容满脸地和袁艳打了个招呼，好似在她家一样随意。 袁艳走到沙发坐下，拿了个荔枝剥皮，也不知道说什么话，眼也盯下电视看。 袁老太对二叔道：“今天你来，现在都5点了，也不知道她爸爸多少点回来，这几天有时早回来，有时又很迟回来，我也不好过问。” 袁建成答道：“我一早出来就先打电话给他了，他知道的，会早回来的。” 袁艳看了看厨房，说道：“今晚人多，我出去买一下菜。” 二婶止住她说道：“不用买什么菜了，我们来的时候都买好，冰箱有柠檬鸭，厨房有新鲜的鱼和青菜，等下我去煮得了。” 电视画面转到广告时间，袁老太拍了下大腿说，“我去炒菜先，等下他们回来了。” 二叔忙道：“妈，你就坐这儿了，芳华去做得了。” 二婶蔡芳华马上站起来说道：“这里就和自己家一样，厨房也不是一样，一个锅一把铲的，我来做得了。”扭身向厨房走去。 袁老太满意笑着点了点头，二叔又用牙签扎了块哈密瓜片递到袁老太前。 不一会儿，将近5点半，袁建华两夫妻打开了家门进来，见到自己的兄弟，袁建华打了声招呼，苏月娥走到厨房看到二婶芳华在低头炒菜很是惊讶，忙走到里面，二婶摆摆手叫她出去坐着，说菜就炒好了。 苏月娥坐到沙发上，开玩笑地说道：“哈哈，我一回来，还以为进错家门了，厨房有芳华在炒菜，还以为来到二叔家了。” 袁建成也脸上绽开笑容亲切地说：“大嫂的家也是同我家一样，你们上班辛苦，我们先整好菜了一回来就得吃了。” 二婶在厨房里面喊道：“菜就要炒好了，拿碗准备吃饭了。” 袁艳连忙站起来进去捧菜拿碗拿筷出来摆在饭桌上。 菜上齐了，满桌菜香喷喷的，二叔也开了啤酒，给自己大哥先斟了一杯，说好久不见了，我们兄弟今晚多喝点。 袁艳也给其它人斟了饮料，袁老太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笑滋滋的。 袁艳看到二叔二婶这殷勤样子，又看看了奶奶，心想是不是又来借钱的鸿门宴。 次日，也不见袁老太唠叨二叔的事，也不提要借钱的事，更不用说埋怨他去炒股的事情，一切风平水静。 …… 下午上了班，袁艳边交接边问雷冰梅道：“冰梅，你买了多少股票了，涨了吗。” “小声点，我是买了五千块，小打小闹中，现在微涨。”雷冰梅左右看了看说。 “看你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买就买，怕什么呀。” 雷冰梅靠近袁艳小声地说：“你不知道呀，现在商场上面领导知道点风声了，早上下达文件说不许在商场内讨论炒股的事情了，凡是发现，要严重惩罚。” “哦，这样严重？” “就是影响到工作状态了，有的人上班心不在焉的，还有更加好笑的是，那个马管理给自己开了张罚单，就是在办公室和其它几个人讨论了下炒股，被领导发现了。” “啊，这样搞笑，这下他也罚自己了。”袁艳止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笑这样大声，听林红梅说明天会有通告出来，贴在员工的楼梯口，说哪个部门的炒股，罚50块呢。” “好大单呀，但是那些人炒了也就炒了，商场难道去制止吗？” “也不可能制止的，就是别在上班讨论得了，你快点好数，我等下去朋友那问下她还买什么股票不。”雷冰梅背着手看了看四周的顾客。 交接完班后，袁艳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无聊着。过了六一，下午也没几个顾客来，货场一片清寥寥。 郝刚的玩具柜还有玩具玩，见他一人打开一盒新赛车在地上转，像个孩子一样张开了嘴笑着。 袁艳突然觉得手臂上鸡皮疙瘩起了一片，感到很冷，心想这中央空调也开得太冷了，用手搓了搓胳膊。 “袁艳，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呀。”一个女孩的声音叫着她。 转头一看，是张美琳，一身的时装，纹了眼线，细小的眼睛显得汪汪水潭一样动人。 “是呀，我在这里上班。” “早听说你在这商场上班了，原来你在这柜台，不错呀。”张美琳笑着说，脸上脂粉涂得她的小圆脸像个红苹果一样。 “这样有空啊，来这里逛。” “是呀，我刚刚在上面楼上买了些歌碟，一千多块呢。”张美琳举了举手中的小袋子。 一千多块，看她那轻描淡写说得像喝了杯水一样，单位好的人就是不一样，抵得我三个月的工资了。 “同学会你出节目了没，大后天要去了。”张美琳接着问。 “我出了，我就是朗诵诗歌而已，你呢，美琳。”袁艳问道。 “我当然唱歌了，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里练歌呢。” “你唱什么歌曲呢，是不是现在流行的歌。” “保密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美琳神秘地一笑。 “我们班独唱的人多呢，月静也独唱，我可不行了。” “她也独唱，可能没我唱得好呢。”张美琳骄傲地说。 “班长打电话告诉你没，大后天去同学聚会的时间。” “早和我说了，昨天还和我去买纪念礼物，相册，到时候送给老师同学们的。” 张美琳和袁艳聊了几句，说在到一楼化妆柜逛下，挥挥手走了。 马梦露见她走后，过来和袁艳道：“怎么她的化妆有点怪的，把晚妆化到白天用，化得这样浓。” “她呀，经常表现在舞台上，所以天天都是舞台妆。”袁艳笑着说了句。 这时，林红梅走过来，说道：“早上接到淡经理的通知，说我们的女装部准备要上电视做广告，你们也要准备下。” “怎么准备？”袁艳和马梦露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八十六章 柜台要拍广告了 “经理说叫你们要熟悉自己的商品，还有形貌要端庄整齐，面带微笑，到时也就是站在柜台前得了，别驼背的。”林红梅解释道。 “哦我们的商品也开始做广告了，真不错呀。”袁艳高兴地说。 “什么时代了，虽然现在商场的名气是大，但是广告还是要经常做。听说是上面公关部的策划。” 翟荣玲在不远处听到，也走来问：“那到时候是不是请明星来？” “你追星呀？”马梦露笑着她说。 “这个我可不知道了，只是淡经理提了下，我也没细问，就是要求你们注意下。”林红梅道。 翟荣玲看了看不远处的李子明说道：“那个李子明的头发就像头狮子头发一样，披得眼睛都看不见，是不是叫他回去理一下？” 大家也转头看了看那个像棵大树一般动也不动的李子明，林红梅说：“等我过会在和他说吧，他这个说重的不得，怕叫他剪发要他的命一样。” 袁艳笑着说：“那也叫他涂点粉吧，他化妆后不比明星差。” 大家笑了起来。 林红梅看了下眼前的同事也说：“你们到时候也要统一一下口红的，别你翟荣玲涂得像才喝血出来一样，袁艳你像没化妆一样这样淡，马梦露也涂得这样太另类了，什么咖啡色口红的，到时候统一红色。” …… 回到家，袁艳见奶奶在和妈妈闲聊，就说：“你们还没睡呀，平时这样晚你们都去休息了。” 袁老太望了她一眼，说道：“睡这样早做什么，我和你妈妈才聊得高兴。” 苏月娥说道：“你奶奶一提起来端午节就高兴，和我说了好多以前她做姑娘的事情。” “什么事情，也给我讲下，奶奶。”袁艳挨着袁老太坐下，拉拉她的手说道。 “也没什么事情，随便聊聊而已。今天早上去菜市我看到个女人拉着个洋鬼子在买菜，想不到，现在这样多人找洋人，以前我们见了洋人那金发碧眼的样子像见到鬼一样。”袁老太说道。 “现在很多女人嫁到国外去了，不稀奇了，在说外国人见多了还不是这样。”苏月娥说道。 “我还在商场还见过几个小混血的孩子来买玩具呢，那些小孩真可爱，一个个洋娃娃一样，漂亮极了。” “现在是交通工具发达了，以前我们那时候，村里姐妹如果嫁到另个城市那就叫远嫁了，10年都不回来一次，真是可怜。”袁老太叹道。 袁艳一见自己的奶奶唉声叹气，转了个话题说：“我们商场的女装部呀，准备要拍广告上电视呢。“ 袁老太一听来了精神，“拍广告上电视？这我就可以在电视上看见你了，你做个大明星了。” 袁艳笑笑道：“那是请电视台的人做广告，我们只是站在后面当下背景而已。” “不管怎么样，总之能上电视就好，这样，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打开电视看到广告还可以看到你呢。” “那你找个时间去搞个新发型了，毕竟要上电视了。”妈妈苏月娥也在旁边搭嘴道。 “早点去休息吧，我们也看完这十多分钟电视也去睡觉了，明天我要到下面楼找祝嫂上街先。” …… 次晚吃了夜晚，才7点多，袁艳回到房间照了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头发，想到同学聚会和商场说要拍广告，就想出去搞个发型，把头发卷了。 走下楼，天色微暗，小区里的路灯也亮起来，发出淡黄色的光晕。 一些邻居也吃完饭了在楼下空地上散步，聊天，两个大爷还拿着把大葵扇在纳凉。 出了小区门口，来到了条小街上，这条小商业街左右都是小商店，饮食店，餐厅，间中有几个发廊。 袁艳走到了一家叫“时尚”的发廊前，小店的玻璃门上贴着洗头烫发的价格，还有“内有空调”的字。 进去，见一排的四张转凳上坐了两个人，一个老板娘式的女人和一个头染黄发的男工正在帮顾客吹头发。 老板娘大约就三十来岁这样，见到袁艳忙叫道：“你等下先，在那边沙发上坐下，我搞完这个顾客了在到你了。” 袁艳坐在靠门口那张长沙发上，沙发一角堆了几本书，拿来看是发型画报，都是当下流行的时髦发型，袁艳了无趣味地翻了下。 这时，发廊的玻璃门又开了，进来一个抱着只白色贵宾狗的姑娘，她一进来就把手上的狗放到地上，那只贵宾狗落到地上得到自由，就在发廊里东窜西走，脖子上挂着的铃铛随着走动“琅琅”直响。 那姑娘走到柜上要了把指甲钳，在袁艳旁坐下了，身上的香水淡淡在向袁艳鼻子前飘来，她边磨着指甲，边和老板娘说话，看来是个熟客。 “老板娘，你帮我把头发洗下，修剪下得了，上次你给我看的影碟我忘记带来了，明天我在带过来。”她头也不抬地和老板娘随意地说着话。 “什么时候带来都得，你今天来洗头的，我叫他帮你洗得了，我一下要帮这位姑娘先。” 一会儿，老板娘叫袁艳上来坐，问道：“你要搞什么发型？” “我想做个卷发，烫个大卷波的，要半烫得了。”袁艳拿着本发型书指着上面有张大卷发的美女头说道。 “哦，你真会选，现在就流行这种卷法了。”老板娘热情地说，袁艳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流行这样，反正她就喜欢这样的卷法。 “你要不要染个发呢，染个淡红的，时髦呢。”老板娘轻轻问了句。 “不能染，我是在商场工作的，不能随便染头发。” “哦，这样呀，但是我见到有一些女孩也是商场工作，也来也染发，她们染起来可漂亮呢。我这些药水都是进口的，染起发来很自然，很出彩。”老板娘极力怂恿地说。 “真的不得，可能她们的工作场合轻松点，我那个商场最严格了，要染也是染黑色，呵呵。” “哦，好的，我帮你烫下头发吧，要热烫还是冷烫。” “我都不知道什么冷热烫，你看着办吧，老板娘，烫得好就得了。” 袁艳望了老板娘，见她从一边桌上拿了好多卷发筒过来，笑容殷勤，还道：“看来你很少烫发，看你的发质这样好，没什么分岔发，我的头发就是烫发太多了，现在都是像枯草一样。”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着说道。 ” “， 第八十七章 吃个小烧烤 发廊里有张台上搁着架黑白电视机，放着新闻，老板娘边帮袁艳洗头，边对一旁的徒弟说：“你现在有时间，过去帮我把电视转到本地台，现在是炒股黄金讲座了。” 徒弟就放下手中的吹风筒，过去转了频道，电视就出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说的都是股票信息。 袁艳瞥了一眼，看着电视上出来一堆堆数字，她后面的老板娘的手也停止了洗头，定耳听了下，高兴地说道：“你看，我听里面的专家说的，买的两只股票都在涨着。”说完接着帮袁艳继续洗头，还哼起了歌曲。 坐在沙发上贵宾狗姑娘也奉承地说道：“老板娘到时大发了，都不用开店了。” “开，怎么不开，我现在投资不多，我有的姐妹才买得多，我可不够她们大手笔。” 一会儿，老板娘帮袁艳的头发上好了卷发筒，滴好了药水，对她说道：“好了，你去那边沙发坐半小时，等时间到我叫你。” 袁艳转头坐到沙发上，头上的药水痒痒的有点刺头皮，她拿了张当天的报纸来翻看。 很久不看报纸了，现在一下班回来都是先睡一下，在起来吃饭，报纸本来是全家都翻阅，现在就给不大识字的奶奶做去楼下坐凳垫屁股用，家里人个个都忙了。 “警方识破金融诈骗案”，“青云街坊发现楼顶有马蜂窝”，“端午节去哪里看龙舟”，“在校小学生开始注重书法课”…… 袁艳看了几条新闻，老板娘就叫唤她道时间到了。 拆了发筒，洗好头，吹干了头发，墙壁上的大镜前出现张卷发的脸，袁艳看了有点好笑，好像比原来大了几岁，但是却又是十分的好看。 “不错吧，看你一卷了头发，比原来的漂亮时髦多了，以后在染个发，一定不亚于明星。”老板娘的嘴巴涂了蜜一样。 “这嘴巴，比我在商场卖几件童装要甜得多了。”袁艳想。 “以后要打理头发，记得来我这家发廊呀，保你漂亮时尚。”出了发廊，老板娘的声音还在后面热情的叫着。 袁艳走过了一处烧烤摊，火烟缭绕，一个老板在烧烤炉前烤着一排排的牛肉，鸡脚。火光映得他的脸生动有色，他边烤边招呼人来坐，他的摊位有十多张桌凳，坐有两台人。 袁艳被烧烤的香味吸引了，走到烧烤摊前，点了10串牛肉串和两块豆腐皮，“不要辣椒，多沾点蜜糖。打包。” “好勒，你等下，就好。”老板翻了翻面前的烤串，边说。 烧烤炉内的炭火烧得红透红透的，发出灼热的气体烘烤着一排排肉串。 肉串在热火上“滋滋”而响，老板翻了把肉串翻了面，用刷子涂上些油，继续烤着。 一个女孩也来到烧烤摊前说道：“老板，来两瓶啤酒和10串牛肉，5个鸡爪。”随后她走到一边树上的一个空桌前坐了下来。 袁艳在她旁边感到声音有点熟悉，在望过去见坐在那里的不正是韩影影吗？ 只见一个人坐在那，拿了瓶啤酒就倒了满满一杯喝下去。 袁艳走过去，叫道：“影影，原来是你呀，好久不见你了。” 韩影影放下杯子，见到袁艳，招手叫她坐旁边。 “姑娘，你的牛肉串烤得了，打包不。”老板在烧烤炉前叫道。 “不用了，你拿来这里好了。”袁艳说道。 一个小碟子装了10串牛肉串和两块豆腐皮摆到了袁艳和影影面前。 袁艳叫老板在要了瓶凉茶，她看看了影影，觉得她今天没以前那次见得高兴，有点失落样。 “影影，上次我去盘点还去你那一次，没见到你呢。” 影影尴尬地笑了笑，拿了一串牛肉串，说道：“是呀，有时候我不在店铺里。” “哦，是吗，你那里又来几个品种的糖水了呢，怎么，今天你一个人出来。” “是呀，和家里的那个男人吵架了呀。” 袁艳一下不知道怎么劝，就说道：“争争吵吵是平常事呗。我妈经常说，哪里有铲不碰锅的。哈哈。” “你不懂呀，我家那个男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瘟，受几个朋友的影响，前段时间拿了很多钱去炒股，结果，原先看得还涨的，一进去就被套了，被他老妈骂了，我才说了几句，又打了我几下，我就跑回娘家去。” 袁艳想起那次在她店里有个多嘴的女孩说道影影回娘家的事。 “吵什么呀，我前几天还去科技馆听孙教授的课，还说，现在是大好行情，进去就赚呢。说不定明天就赚回来了。” “还赚什么呀，他呀，是高位买，这头猪呀，亏死了，现在他妈叫他赶快出来，赔一半也出来，这不，昨天他和他妈去股市抛股了，今天想想就后悔，又找我出气了。”影影又倒了杯啤酒，喝下去，眼神空洞。 “我本来还想进去赚笔小钱，听你这样一说，我也怕了。”袁艳看了看影影的脸色说道。 “别进去了，那就是圈套，股市有风险，投资要谨慎。这个还是不玩的好。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的，他又向我道歉了，我晚一点在回去，气气他。” “那还是踏踏实实的做生意好，你们店现在生意很好呢，下去还开发什么新糖水出来，说下呀。” “那些什么新糖水都是他想出来的，本来做得好好，就结识了几个炒股票的朋友变了，天天想一夜暴富，看，现在给他个教训了。” “嗨，影影，你看我刚刚烫的头发好看不。”袁艳用手指卷了卷脸颊边的头发说。 “我才发现你现在烫了头发了，很好看，我到时也想整下头发，带孩子又开店搞得我都灰头灰脸一个人了。”韩影影看着袁艳，高兴地说。 “我们高中班呀，要准备聚会了，我要上去朗诵诗歌呢。” “你们朗诵诗歌唱歌的，我是帮不上忙了，倘若是做糖水冷饮的，我还倒帮得上忙呢。” “说真的，很久没去你那吃那个什么芋圆小丸子了，挺想吃的。”袁艳拉了下影影的手道。 “想吃就去吃呗，免费请你吃三大碗。”影影笑了起来。 “当我是猪呀，吃这样多，到时候我也带月静他们去，这样多人，你要大亏本了。” “来就来，顺便你们帮我开导开导下我家那个木脑袋的男人。” 第八十八章 丢失的小孩 天气一热，商场的中央空调开得哄哄响，冷气十足，一到晚上，便有附后的居民的就进来纳凉，袁艳的童装柜晚上7点后，也时来不少顾客，也不知道是买衣服的还是纳凉的多，玩具柜更是热闹闹的多人，一堆孩子在赛车轨道上玩着看着小赛车冲冲转。 袁艳今晚去了玩具柜顶了下舒英的班，因为下午舒英临时打了电话给柜长，说要带她妈妈胃口不舒服，要带去医院看病，于是林红梅就叫袁艳来顶下舒英的今天的班次。 “郝刚，你管这玩具真是好，天天可以玩玩具。”袁艳羡慕地和郝刚说道。 “也就是这样了，就比如叫你天天吃肉，第一，二天还是很高兴，吃多了就吐了。”郝刚边写着标价签边说。 “又来新货了，动物模型呀。”袁艳拿了一盒印有蝴蝶蜻蜓的盒装拼装模型看着说。 “是呀，下午才来的，你拆一盒来装好，摆个样板去。” 撕开包装袋，打开盒口，倒出一袋散装的小白木板，发着锯木的清香，袁艳看了下说明书道：“有点复杂哟。” 郝刚看了一眼说：“你这个是什么的东西。” “我想拼个蝴蝶。” “蝴蝶呀，不是简单了，找好它身体的各部分，相连接处有小卡口的，你就卡进去得了，我等下来拼个恐龙。” 一会儿，袁艳好不容易拼了个大翅膀的蝴蝶，郝刚说有点松了，把蝴蝶的卡口部分卡紧了下，拿去放到货架上展示。 “这个比拼图有点意思哟，那拼图看着那些指甲大的碎图找得费眼神。”袁艳看着才拼好的大蝴蝶有点成就感地说道。 “拼图也很好卖，不只是小孩来买，还有大学生来买呢，有的女孩子还买拼图来送给男朋友，记得有次有个女的来买了张很复杂的名画拼图，还说用来考验她男朋友的智慧。”郝刚呵呵地笑着说。 “有没有孩子玩的铲土车卖。”一个年轻的爸爸带着他那五岁多的小男孩上来问袁艳。 袁艳看了下郝刚，郝刚走到一边，拿了一盒玩具，对顾客说：“这个就是了，有几种颜色的车，小朋友喜欢黄色和红色的。” 小男孩指了指红色的车，他爸爸看了看道：“开个票吧，这孩子车够多了，现在又说要买铲土车玩。” 试好玩具，顾客满意地拉着小孩子走了。 这时候来看玩具的顾客也渐多了起来，也有奶奶带着孩子的，妈妈带着孩子来的，还有十几岁孩子自己跑来看玩具的，袁艳和郝刚忙得不亦乐乎。 袁艳去给顾客试小赛车，有几个小孩子也跟着她在后面看，看到小赛车在地上跑，也拍手叫好。 “这个小光头孩子还挺会粘人的，一看到去试小赛车就跑来看。”袁艳用眼示意了一个肉墩墩的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对郝刚说。 “我们这里呀，一到晚上是儿童乐园呢。”郝刚笑呵呵地答道。 那小男孩穿着件和尚领套装，走起路来一身的肥肉颠颠的，此刻正蹲着小身体在看着另个小朋友在玩小皮球，球滚到他的脚下，也伸了个小肥腿想试踢下，但是够不着，嘴巴也嘟起来。 九点半，袁艳看看手中开的一迭票，对郝刚说：“今晚战绩不错，开了不少票了。” 郝刚边点点头边帮一位顾客开个票卖了个大绒猴子。 袁艳走到绒毛玩具的货架上拿了个绒毛小羊羔，抱着说：“这小羊羔，真想买回去做个抱枕，看它的毛多柔顺。” 一个小手也在摸小羊羔，袁艳低头也一看，是那个小肥孩，笑着问，“想要不，叫你妈妈来给你买一个。” 那小肥孩转转头，找妈妈，突然发现妈妈不见了，瘪着嘴，泪汪汪地看着袁艳。 袁艳也有点慌了，忙说：“小肥仔，你妈妈刚刚不是在这里吗，是不是去哪里了。”她伸长脖子看了看周围叫道：“有哪位是这个小孩的父母过来下，你的孩子找你了。” 郝刚走过来，摸了摸小肥仔的头说：“是不是去卫生间了，有时候有的顾客也叫我帮看下孩子。” 过了10多分钟，也准备要下班了，也没见人来领小肥仔，袁艳看着眼眶红红的小肥仔，给了他一辆小车在地上玩，小肥仔一有东西玩就忘记了哭，还坐在地上用小手按着小车不停滑动。 “怎么搞的，准备下班了，也没见他父母来，这情况，我去问下柜长先。” 袁艳去敲了下林红梅的工作间，林红梅打了门，问什么事。 “我这里有个孩子的父母没来领。”袁艳急问。 “那我去下下面的总台，叫她们广播下。” 林红梅匆匆走下楼梯，一会儿，从天花板上的喇叭传出了广播声：“有哪位顾客遗失孩子在童装柜的，请去领你的孩子。” 广播连播了三次，袁艳等了10分钟，还没人来。 她望了望郝刚：“怎么办，这孩子，你看他也不哭，问了也不说话。” 郝刚耸耸肩膀说：“只能叫林红梅去说给经理听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林红梅风风火火地去女装柜找淡经理，不巧，淡经理才出去，不在。 她又折回来对郝刚说：“经理不在，只好我们在这继续等下，看还有人来认他不。不行就还去派出所了。” 下班的音乐声响起了，这时，在电梯处匆匆走过了一对夫妇，男的来到玩具柜看到小肥仔连抱到怀里。 袁艳急上去问道：“你们是他的父母不。怎么现在才来。” 小肥仔他的怀里嘤嘤地哭着，连叫“爸爸爸爸”。 林红梅上去也说：“你们呀，怎么丢下小孩在这里，我叫总台广播三次了，在不来我们就送去派出所了。” 小肥仔爸爸转头瞪了他老婆一眼道：“都是她不看好，自己跑去买衣服了，回家竟然说把孩子忘记了，我们才来的。” 小肥仔的妈妈是位衣着时髦的女士，她也争辩道：“我也才试了几件衣服，还没买呢，回家发现孩子没见了，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是啦，是啦，我是看你故意想丢下他的，第二次了，上次去公园也是，自己顾着喂金鱼，小孩跑了都不知道。”小肥仔爸爸埋怨道。 “我哪里是故意的，你说得我像个罪犯一样。” “看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想带是不。”小肥仔爸爸抛出了一句，瞪着大眼看着那个女人。 第八十九章 上街买条裙子 那个女子见到自己的老公突然冒出这一句来，怔了下，望着他，跺了下脚，不甘示弱地说道：“我自己的孩子还丢给我妈那边带，今天我还带你儿子出来玩，给他开心点，你现在还来怪我。” “那你带他出来也不用心看好，早知道这样我早就不孩子了，丢给前面的老婆得了。” “随便你，嫁给你我是当保姆了，要帮你带孩子。”那女人搓了下眼，转头就走。 男人忙抱着男孩子跟着走了出去。 袁艳望了这一幕道：“真是好复杂呀。” 郝刚说：“这世界这样大，什么事都有，准备下班了，你快来收拾下地上的跑道，玩具。” …… 明天就是回学校同学聚会的日子，时间过得真是快，一下子过了七八年，想当初自己还是个懵懂学生，现在出了社会谋生工作了。 袁艳躺在床上想到，等下出去买套裙，明天穿先。 起来看看了天气，雨过天刚晴，空气宜人，阳光柔和树叶还挂着露珠，滴滴晶亮似礼服上的珍珠。 打了个电话给月静，想不到她还在上班，这样只有自己去逛街了。 半个小时后，袁艳到了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今天不是星期日，人也不多，两边的店铺仍开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服务员也是热情如火。 走了半条街，看了不少衣服，找不到合意的裙子。肚子也饿了点，到个汤包店去吃下小笼包先。 时下未到中午，汤包店里的人不多，位置也绰绰有余。 袁艳点了笼小笼包，一碗鸡汤，等候着，无聊地望着窗外的行人。 突然看到个似小娟的女孩，骑着单车，车架后一堆的货物堆叠得高高的，见她下了车，从车后拿了几件货物，走到一个小美容店去，一下，两手空着出来，她走回单车去，骑上车在送到一站。 果然小娟表姐的生意风生火起，小娟也忙得走马观灯般，乡下出来的姑娘真是吃得苦，只要有机会就去搏。 袁艳吃完汤包出了门，这时天气也下了蒙蒙细雨，这天气，不知道明天聚会不会下雨。 她转过了一家服饰店看，里面是避雨人多，买东西人少，逛了两圈，也见没什么合意的衣裙又转出来去下一家。 整个上街逛了大半条街，终于也买得了一条水红印花圆领长裙，领口有一圈小钻石般的饰品。 想起好久没去如珍表姐那了，顺路走到了表姐家。 敲门，门开了，见表姐脸上红红的。 如珍见袁艳来了很高兴，说好久不见了。 “还怕你不在呢，我逛街顺便过来了。” “我今天休息呀，好巧，昨天还连上了三天班，顶柜台一个回老家的姑娘呢。你昨天来就不见我了。” “表姐你脸上怎么这样红，擦胭脂了呀。”袁艳就近望了望如珍的脸说。 “哎，不说了，我是擦了孙若霜免费给的试用品面霜，前天就变这样了，今天好点了，问了孙若霜，她说我的皮肤是易过敏体质，不适合擦这个面霜，现在给我换了瓶清淡型的了，我现在连开都不打开，不敢擦了。” 如珍走进了房间，从梳妆台拿出了孙若霜给的面霜，递给了袁艳。 面霜的包装盒都是外国字母，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字迹也有点模糊，盒上一个洋美女在眨眼带笑。 袁艳看了看，打开面霜闻了闻，味道带是挺清香的，拿了些涂在手背上，皮肤也无不适。 “我看呀，这个面霜最好不要涂了，目前看来好似好点，但是如果又是皮肤在过敏了，那医药费还多过面霜的钱。”袁艳道。 如珍点了点头，用个塑料袋包了起来扔到了垃圾筒里，还说如果小贝贝不知道擦了就要命了。 “表姐，刚刚我在街上看见你们柜长的表妹小娟呢，见她在送货。” “呵，现在孙若霜的生意越来越好，还经常买东西上班来给我们吃。” “那上次不是有几个人想加入她的直销队伍吗，现在怎么样了。”袁艳想起了那几个拍手最响的凸头额她们。 “现在还得点吧，见她们连自己柜台的商品都不大理了，天天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去卖她们的商品呢，上次她们几个又去孙若霜家聚了一次。我没去。” “想不到她们真是积极分子呀。”袁艳说道。 “积极着呢，有个女的又在孙若霜那进了一批货，说卖给亲戚去，雄心壮志呀。”如珍站起来，去打开了电视，电视正播着一系列的广告。 “莲娜洗发水，你的选择。”电视中一个混血模特红唇轻启说道。 如珍拿了几个橙子，边切边说：“昨天还听孙若霜说道，她那个还有新进的洗发水，去头皮特别有效，还说想送我瓶试用，我哪里敢要，要了就要去帮她推销商品，在则我也怕洗了使我本来不多的头发掉光了。” 袁艳听了一乐道：“表姐你真是风趣。” “风趣什么，我说是事实，她的商品等她自己去用吧。”如珍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 “你今晚在我这吃饭吧。”如珍又问道。 “不了，我要回去吃饭，家里有奶奶在，她煮了我的饭菜了。” “你那个奶奶还挺利害的，以前我第一次见她，她就说我自己裁的衣服手工不好，不够她的好。”如珍笑了起来。 “她是刀子嘴呢，现在家里都是她炒菜，还说我妈妈不会炒菜，炒的菜咸淡不一，菜式也不多，以前她可在过大户人家学过炒菜呢。” “你们商场有公休不，我的公休是选了7月份，到时我可以在家里陪贝贝了，想带她回她老爸的老家玩一趟。”如珍突然问了起来。 “公休，这个我还没问过呢，以前我都是做临时工的，也没想过这个。”袁艳挠了挠头道。 “你们签了合同也应该享受到公休的带薪假期，国家规定的。” “是吗，那我改日去问下我们柜长看。我对这方面是糊涂的。” “哦，那你就去问下。” 如珍又从抽屉里拿了本相册出来说：“给你看一下小贝贝在幼儿园的化装相，现在她这个幼儿园也搞新鲜，给这些孩子穿了点童话的服装照了几张相片，我看挺可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