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小姐的老熟人》 我曾疯狂迷恋过你 四月小姐,你好。 王见先生,你好! 忘记从什么时候我们从争吵不休到能如此平静且不像冤家一样的早晚问安了,我当初曾想过你是我的劫也是我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历练。毕竟我从未遇见过能像你让我如此着迷,曾经近乎疯狂迷恋的男人。 直到如今也不曾再遇见过。 一直到现在我依旧清晰记得你给我说“希望生活能对我温柔,你要好好的,”直到此刻我每晚睡前时常会回忆起。 在你给我说了那个噩耗的以后,你说你想给我写封信,我还嘲笑你是不是最近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那本书看入了迷才想这么做。 在我心里你是我所接触过最接近人生赢家的标准,也一直是我的目标,虽然知道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你那样,但是总也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靠近的。 中午一点,手机微信一声响起把从早上才下晚班那个时候睡的正熟的我吵的火大,看到是大叔你的消息的时火气瞬间很没出息的消失了,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下时间一点多了也不早了,怎么想的就怎么发过去了。 “世事无常,我说我命不久矣”一条微信把我睡意彻底击败。心猛的往下一沉然后拿着手机呆住,愣了神…… 明明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明知道他现在和我从来不苟言笑,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说着“别闹”。 后来真的侥幸是没有用的,“我前几天才从医院检查出来的,累出来的,就这样结束了也好”。 我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呆住了好久好久,我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真的,一片空白。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我问他“不打算治疗了吗?” “不了” 多么淡然的回答,淡然到我心痛淡然到我理解不了,我知他肯定只给我一个人说过,怕家里人的担心催促,不然不会像没事一样还在正常工作正常加班,也只有我根本就没有理由去要求他任何。 我恶狠狠的回了他一句“你是噩耗”。 因为那天正是我22岁的生日,我一开始以为中午的那句“早”以后的下文是关于这个的,我真的是满心欢喜的这么认为的,即使当时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 “希望生活能对你温柔,你要好好的”如果说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足以让我掉泪,那么这句话就达到了泪点。 “大叔”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知道好久没有这么称呼他了,内心五味杂陈眼泪真的即出不来,又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他问。 “没事呢”我答。 他一定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席话影响了我一整天的心情,和超级无敌美少女安安吃火锅的时候说起了他。 我说,我宁可他像普通人一样惊慌失措,怨天怨地,或者是四处寻医治疗。那么我想我不可能会有这么悲伤。 因为他淡然得让人心疼,同时让我更加着迷。 因欣赏而爱慕,一头扎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 说起大叔,王见先生一位29岁的单身人士,家庭条件优越,自身价值观念也很独到,工作能力极强至于他本人有两个性格吧,一个沉稳大气男人味十足,一个就是有文化素质的流氓。 认识了两年除了我,再也没听他提起过任何一个女人,我有时候也在想大概是因为不在一个城市不见面的原因,所以不是没有也许只是我并不知道罢了。 所以提到了我,没错曾经有过一段来去匆匆的感情,也许只是对于我来说是感情,对于大叔我想只是生活吧。 与大叔的相识只是一个意外,对于谈不上成熟的我来说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说起相识就真的先要介绍洪智,12岁的时候吧,刚上中学一年级流行的飞车,一有空就爬在电脑面前的我认识了当时上高三的洪智。 怎么形容他呢?像春风一样让人舒适,也不对有时候也会闹脾气,哈哈!温文尔雅带点小脾气,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当时游戏中我技术并不好,就比菜鸟强那么一丢丢,少不了被吐槽他就很保护我对于青春期懵懂的我来说可谓是最喜爱之人了。 但是洪智当时也是很温柔且不会越界,一直到他上大一了我上二年级了,才开始慢慢吐露出来,我记得是纯聊天了一段时间,具体是怎么结束的时间太久原谅我是真的忘记了。 但是之后直到我现在我们依旧保持联系…如若不是因为大叔我想我们这辈子估计也真的不会见面,毕竟当时隔了3000来公里。 大叔和洪智的哥哥是同学,刚好关系都还好,通过洪智的空间辗转到我这里,说来也是缘分,平常如果有这种事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也不知当时是怎么了,我理解为缘分…… 真的是凑巧,当时与前任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换句话说就是被缠住脱不开身。当时能遇上大叔真的教会了我很多一直很尊重他,在我心里他哪怕不是一个很好的恋人但是可以是一位人生的导师。 半个月后我结束了与我前任的关系,决定去见大叔一面,心里一直都想哪怕没有结果我也是不想留遗憾。 坐了很久的高铁来到他的城市,还记得我当天试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连带里面的小衣服我也是一套又一套的挑选,带的随身用品都挑最好的,就是想让你对我印象好一些,你可能不相信呼吸微笑我都练习了很久很久。 我清楚的记得拉着银白色的小型行李箱,黑色的小吊带白色的短裤一双米白色的凉鞋,头发也认真的打理过了。 下车的时候你给我来微信说你在出站口等我,我很慌张毕竟我们没有视频过我也只见过你几年前的照片,好笑的是我当时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只是忐忑,怕你不喜欢我,怕我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我一直以来的骄傲自信心在你这里一败涂地。 快到出站口的时候其实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微胖带个黑框眼镜一件白色熊猫图案的休闲上衣,墨绿色的沙滩裤还有一双黑色帆布鞋你看明明记性不好的我那天记得多清楚。 我快走到你面前了,你还没认出我我开始忐忑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本人和照片相差太大,我甚至开始有自卑。所以我突发奇想坐在行李箱上滑到旁边去,就差一点点我就可以绕到你后面了,真的就差一点点……然后被你叫住你能知道我低头的那瞬间心里有多纠结吗?甚至尴尬以后的羞涩仅仅是你走过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心里万千情绪都涌过了。 “还要往哪里跑?”你问。 声音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听。 “没有呢,我没认出你不就是想到旁边等你吗?”我开始用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来尝试狡辩。 “是吗?”你一脸憋笑的表情让我更想找地洞一头扎进去了。 “是的呀,走呗。”我依旧强装淡定。 随即从手里拿过我的行李箱,他在前我紧跟在后走向停车场,一路上的十分钟左右都感觉漫长到快过年,我想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小鹿乱撞的感觉。 闷热,零星的小雨缓慢的下着上了副驾驶,大叔接了个电话用的是家乡话大抵意思应该是工作得事情吧,毕竟数字还是听得懂的,但是当时我也无暇顾及。 发呆,或者应该是不知道想什么了,直到一瓶矿泉水在手边才缓过神来。 “怕吗?”红绿灯的时候看着我轻声问道。 “怕什么?”我当不知他说的意思,其实心里开始慌张。 “你说呢?” “不怕,我是成年人了。”我依旧在撑着,其实声音我估计当时是没什么气势的吧。 “别怕,我从来不强迫人。”他看着我说。 “知道呢。”我没底气的不敢正视他,我觉得没见过他之前我只是倾慕,由欣赏而爱慕,那么现在见了他我很肯定我真的爱上了大叔,一个大我六岁的超级大哥哥,其实按道理应该是叫哥哥,不过他总是让我叫他大叔,也许是我长相偏萝莉连身材也跟着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出门的时候忘记看黄历了还是怎么了,一个周末酒店很多地方都是满房的,大抵是从十点半找到了十一点半左右的酒店吧,还下着小雨。 这真的让我更尴尬,怕他会觉得很麻烦更怕他觉得我是一个麻烦。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家不上不下的落脚点,他说“其实我想给你找条件更好一点的。”我笑着答“没事呢,都差不多我不挑剔的。” 大叔去地下停车场停车我先去办理入住手续,生意真的是爆满,前台美女说周末大学的会订很多房,也终于懂了普通一个周末也这么忙…… 剩下一个双人标间,当时也没多想,也确实真的坐了一天车真的不想再跑了,也感觉到内疚。 刚进了房间,检查了一下设施。大叔进来了,训斥我不关门会不安全。点了一下头心里是美滋滋的,同时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缓过神来,我终于是来见他了,我终于见到他了。 你不知道,从第一眼看见你所有的倾慕都疯狂的溢了出来,将我覆没…… 与你在一起的那几天1 空气静得只有键盘声和呼吸声,我呆坐在床上翻着看了好几遍的朋友圈脑袋一片空白。 大叔坐在旁边桌子敲着笔记本,认真、投入,时不时翻着资料查找,大抵是第一次看见他工作的样子,有些看呆。 边敲笔记本边轻声说了句“去洗澡,很晚了我马上就好。” “嗯,好的。”我缓过神来起身去拿行李箱找日用品和睡衣,一直在纠结大叔刚刚说的意思是他马上做好工作就回家呢还是要在这里睡。 快疯了,想知道又不敢问真的是缺了点勇气,花洒下站着发呆思绪飞到了哪里连自己都不清楚,大概只能用一片空白来形容。不知过了多久。 “还没好吗?”大叔在门外轻声问了一句。 “啊,马上好了。”回过神来,迅速擦干身子换上白色半袖短裤保守的家居睡衣故作轻松实则应该是变扭的走出来。 “不吹头发?以后头会痛呢。”大叔走过来摸着我的头发。 头一低,“那我先去吹。” 正吹着头发,想着刚才的囧样入神“啊,吓死我了。” “我帮你吧。”拿过我手里的吹风机,轻轻的吹着,此刻我能感受到大叔哪份小心翼翼。 我想此情此景我是幸福的, 约过了七八分钟头发吹的八分干,沉寂在刚刚那一刻的温柔乡里的我下一秒就在某个大叔的怀里了。 “很晚了,该睡觉了。” 我一个人成年人十分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接下来该发生的一律清楚。我想当时的我是紧张而暗自窃喜的,紧张是怕我不够好,暗自窃喜是真的超级喜欢他,我总是觉得用超级喜欢几个字会太粗俗,但是仔细想想我本就是俗人一个。 “嗯,你今晚睡这里?”算是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了。 “难不成你要让我再开两个小时的车回家?那今晚得多晚才能睡?我也好累。”把我放在其中一张床上大叔伸了个懒腰显得很是疲惫。 其实我真的理解。开的是双人间两张床的,小心思暗暗上涌,既害怕又隐隐作祟。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也要去冲个澡,全是汗。”说罢,大概是等我回答停留了一下看着我。 “好的呢。”我乖巧的回答,然后钻进被子里佯装着睡觉,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我想,我是愿意的。有些感情一旦释放出来真的收都收不住,藏也藏不了。 二十分钟以后,我开始真的是装睡,后来是真的睡着了。唉……等我醒的时候身边确实不出意外多了一个人。只是一米二的床让我两个睡出了二米二的感觉。 大叔刚好平躺,睡相十分好,而我习惯性的绻着睡觉占的地方很小,所以才构成了这个画面。 我想看手机,非常想看我怕我忘记回安安(后续会给小伙伴们介绍超级无敌大美女安安)的消息会让她着急。 于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轻手轻脚的去拿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手机,结果……还是失败了呢。 “醒了?”有点疲惫又有点无奈的声音。 “嗯,想看下几点了,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当时确实是真的很抱歉。 “没事呢,我也是怕吵醒你。”说完靠近我一点了。 “呃……”我并没有反抗。 我本还以为会有下文,哈哈。此刻在我上着夜班在码字的时候居然会觉得我当时还挺邪恶但是又有勇气。 “睡吧,凌晨三点半了,乖点。”极尽温柔的语气,真的很着迷。然后只是轻轻的搂着我并没有对我耍流氓,真的绅士且梦幻。 “好的,晚安。”我也就不再别扭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打算继续睡觉。 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大叔在我额头亲吻了一下,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但是那种不真实感也一直伴随着。 那一夜,睡的异常踏实还特别幸福,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 早上八点半,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闹钟响了揉着惺忪红肿的双眼的时候,额头是真真切切的被吻了,我知道这次是最真实的我最确定的。 瞬间清醒,你们明白那种瞬间清醒的感觉吗?也许我的文字过于苍白不足以表达我当时的撼动的心情。 大叔笑了下径直去洗漱,我虽然还呆着但是我保证我此时的灵魂早已经苏醒,我知道也能明白他今天肯定是要工作的,毕竟大叔那么优秀也不是从天而降的,我无法想象能有什么程度的事才能让他怠慢一下工作。甚至我不敢想。 我也起床开始刷手机了,大叔出来以后开始穿衣服收拾着自己,我也懒洋洋的去了洗手间。还在洗手间里想着怎么告别,突然一声“砰”关门的声音。 笑了笑,不知是嘲笑自己不够懂事,还是开始失落。盯着洗脸台上的镜子盯着盯着眼泪迷了眼。 心态一直就不好的我,崩溃了,彻底…… 如果说昨天两个成年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发生什么,我真的突然觉得很失败。来之前就做好准备我不求他以后会不会爱我,只求他能喜欢我一点。真的,都想的这么卑微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大概是真的没有见过我没用遇到你之前的嚣张跋扈。 “叮咚”门铃响的时候我以为是保洁阿姨,或者就是东西忘记拿了回来取而已,慢慢走出来开门。 “怎么了你?”一只手拿着早餐,一只手环抱着我,着急的发问。 “我以为你走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紧接着就只剩下抽泣,想忍忍不住的那种抽泣。 大叔抱着我“说好的乖呢?不是怕你饿了?我走了你肯定又是继续睡,早饭必须要吃,我去的时候看你在洗手间我就想都买一点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拍拍背,“是我不好,没给你提前说,怪我!你乖,不哭了好不好?”轻拍着我的背,耐心的哄着我。 我也知道他还得上班不能耽搁他太久,“嗯,不哭了要吃早饭呢。” “乖啦!”176的身高对我152的小个子摸摸头。 我知道他要走了,虽然是忍住哭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冲动,我终于还是跳上去扑了他,挂在他身上颤抖的问着他“你还会回来的是吧?”其实我也害怕。 “嗯,你乖。我刚刚给前台说好了送餐上来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五点来带你出去吃饭。”搂我搂的更紧了。 “嗯嗯,等你呢。”小鸡啄米的轻点了一下大叔的脸颊迅速下来坐好准备吃饭。 整理整理了衣服“多吃点,有事一定要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乖乖在这里等我。” “好的呢,路上注意安全。”我满足的笑着我想这一刻我一定像个花痴。 “嗯,好。”说完已经到门口了,开门关门的动作我一个没落下的老在眼里。 我想是不舍得。 与你在一起的那几天2 傍晚七点。 本以为六点之前就会到,结果还是等到了七点来钟。 对与女生这种天性敏感的性子来说不难猜到我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虽还未被证实但是情绪已被带入其中…… 天暗沉下来,房间的灯未开拿着手机呆坐在床前,隐隐约约脸上一些液体滑落下来,嘴角却是有些弧度不仔细看我想是不会注意到那是一抹嘲讽。 只不过即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时间过的太快…… 我想当时的我是挣扎着的,有那么一瞬间我同情当时的我。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大叔回来了。 擦掉眼泪,慢慢靠近随手开灯,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开门之前又收起了情绪,只要他来,早晚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抱歉,有点事耽搁了,很饿吧?”大叔有些着急,但是又不缺乏了客气的说着。 “还好,去吃饭吧。”大概是因为一下午的时间沉淀,我逐渐收起了那些汹涌甚至自己都快抑制不住的情绪,强装着淡然。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的影子打在通道的地毯上,我且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后面。 “嗯?怎么了?”我看着大叔突然停下的脚步发问。 “走一排。” “好吧。”我有点哭笑不得,此时我觉得电视剧里的身高差很萌的感觉大抵是骗人的。 前一天来的时候太晚也太累,无暇顾及周边环境也是太晚并没有什么人,今天却是人烟气息旺盛。 酒店出来的对面就是一个大型美食城,看着格外醒目,街上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毕竟现在的时候应该就是捕捉食物或者消食的最佳时候。 “小心点”因为人多我小巧的原因我想在这种有些拥挤的场合是很不友好的。 “知道。”接着自然而然的手环着我,如果刚刚我还在生气的话,那么我现在又开始治愈自己。 你看,你的一点点甜头都让我能把之前的胡思乱想,委屈巴巴统统都否定掉。 人来人往,我此时庆幸我能和你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听着虽然听不懂的家乡语,和你能够走在一条街上,体会现在的人来人往,人潮拥挤…… 最终你还是迁就着我带我去了火锅店,但是其实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因为高温还因为吃辣的牙龈发炎的肿痛。 但是我想人类的痛觉会被大脑神经的冲击给打败吧,我想就是因为这个我那天居然可以毫无破绽,满心欢喜的吃下这一顿火锅。 吃饭的过程是缓慢的,虽然有些煎熬但是内心是满足的,火锅是烫的烫进了心里嘴里眼里。 一顿饭约莫一个小时。 微风清袭,八月份的风是带着热度的,热蔓延至全身,白色的裙摆飘起有些后悔快要到腰的长发没有盘起,热得不行。 “热吗?”大叔手臂环着我问道。 “还好呢,你呢?” “胖的人都怕热,哈哈。” “也是呢,回去吧。” “等等吧,走一走,你也闷了一天了。” “也好。” 轻松惬意的聊天,其实我真的很想走过你走过的路,看过你看过的风景,我怕我怕这一别就是永远,真的怕…… 昏黄路灯下有很多路边摊,有许多吃着串喝着啤酒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你在一起的场景在一一实现,我想你是不能体会我对你到底有多向往。 我想,你曾经年少时是不是也这样和三两个好友在路边吃路边摊,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比现在爱笑,也比现在能闹,再或许你是不是也和曾经的小女朋友在街上闹变扭,曾经是不是哭的笑的都会比现在得多? 是不是在多年前你也这么在街上走过,我真的想了很多很多…… “回去吧。”我知道大叔还有工作要处理,而且上了一天班很幸苦吧! “确定?回去就出不来了,”大叔再一次确定我的想法。 “没关系,我都走累了,而且真的很热。”我佯装一脸无辜。 “好的。” 突然大叔牵起了我的手自然而然的向前走。 天呐?但是我想象中的不是这样的,好歹浪漫一下吧,再不济也该说上三两句动听的话吧?是因为我没有买糖吗? 接近九点钟的晚风没有那么热,微风轻轻打在脸上头发拂过脸颊痒痒的,心上也痒痒的。 刚开门“耶,终于到了。”我高兴的说道,随后赶紧找空调遥控器。 “真有那么热?像个小孩子,哈哈。”大叔现在是直接不隐藏直接笑话人了是吧。 “那当然,难道你不热吗?你不想想我家那里号称十九度的夏天(小宝贝们猜猜是哪里。)” “也热,但是已经习惯了。”笑着回答我。 没错,不像刚刚那种笑,是属于公事化的那一种又恢复了,差点让我以为刚刚是错觉。 “你工作吧,我就自己玩儿一会儿手机。”我坐在床边小沙发上认真的说。 “行,有事就叫我。” 并没有回答,只是乖巧的点了头,然后他就一头埋进了工作里。 我呢,惬意的翻翻朋友圈,空间当然我是不敢看什么快手抖音的,毕竟真的会有声音我不怕丢人的告诉你我连手机都是静音模式我怕吵着他。 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怎么样怎么样?(色的表情)”来自安安超级无敌大美女。 “啥?啥怎么样?”四月美女回(哈哈,我也要当美女,) “他怎么样?”安安问。 “很好啊,和我想象的几乎一样,”美女回。 “那就好,注意安全。”安安嘱咐道。 “嗯,安心。” 然后结束对话,大叔工作我拿着手机无所事事,接着从背后看他工作的样子,不算帅气的身影,但是背倒是笔直,不算一眼很帅的感觉,但是此刻确是爱极了这个瞬间。 暖黄色的灯打在我和他身上,周围都是那么的应景,因为此刻坐着一个他让我对周围的环境都觉得无比美好,清脆的键盘声偶尔响起翻动资料的刷刷声单一但不尴尬,他在工作我在看他。 我想如果他突然回头会不会震惊到我炙热的目光,以及眼里的海洋。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依旧在逛着无聊的某宝。 大叔突然有了动静摘下了眼睛揉了揉眼睛,转头看着我,我在他有其他声音的时候也第一时间看向了他。 “快去洗澡,该睡了。” “好的。”我依旧对他的话从来没有过迟疑。 洗澡的时候我在想,他平常的生活也是这么单一日复一日,一如即往吗?那么曾经呢? 这一次,我很自觉的把头发吹干,穿好衣服出来。 “嗯,不错,知道吹头发了。大叔轻声笑道说。 “活到老学到老咯,毕竟还有您…这么一个老人家监督着呢。”我开玩笑回道。 “哈哈,要尊重老人家,来!帮我搓背。” 一时间愣住好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过玩笑,脑袋空白不知如何作答所有的情商抛之脑后。 “不逗你了,洗澡去了。”大叔说完直接进了洗澡间。这是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调中凌乱的节奏吗? 没过多大一会儿,大叔也洗漱完毕了,但是我今天并没有像昨天一样睡着请让我如果应对或者是说该怎么样? “赶紧睡觉,不准熬夜。”大叔径直在我身边躺下有些严厉的说。 “好的。”吓得正愣神的我一个激灵赶紧乖乖躺下。 躺在身边紧张的我,似乎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自然,但是我明明记得我在家的时候练习得很好。 可能是发现我的紧张感,大叔手伸了过来放在我头下侧身环抱着我轻拍背少见温柔的说“快快睡觉呢,这样皮肤才好身体才棒。” 我有些哭笑不得,是真把我当孩子了吗?之前紧张的气氛被他一句“可爱”的叮嘱给弄得消失殆尽。 “晚安”我依旧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缩回头在他臂膀里老老实实的埋着。 “晚安”我听出了大叔语气里的轻笑。 接着他呼吸平稳,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大抵是睡着了。 我闻着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和他身上一点点的烟草味,此刻他应该是世界上最香的男人,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我猜想当晚的我睡着了嘴角也一定是微微上扬的…… 与你在一起的那几天3 清晨七点半,大抵是昨晚睡的很好今天早晨罕见自然而然的醒了。 第一次看见你熟睡的样子,这一刻我才真的有一种你是我的感觉,一点点苦涩一点点幸福。 “醒了?”你眼还没睁开,就先发问,有些干哑的嗓音却是感性的。 “嗯,今天还算早一起早饭?” “外面太热,我买回来吧。”便起身去洗漱。 “知道了。”我继续懒洋洋的躺着,确实接近快四十度的高温,虽说早上没那么热,但是能待在空调房里,我还是乐意至极的。 打开电视,躺在床上无聊到发呆,明天早上就该走了,说些什么呢?好像也找不到说的,也无从说起吧。 “我先去买早餐了,你乖点。”大叔准备出门了,一如往常额头一吻。 “好。” “咚。”门关上。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更害怕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害怕因为自己的太着急损坏了现在的关系,害怕不是自己心仪的答案,害怕接受不了。 我承认我现在是懦弱的,恐惧无助一次次又开始袭来,我想在感情里卑微的那个人大抵就是这样子吧。 “叮咚。” “回来了?你吃了吗?”我问他。 “吃过了,我先走了待会儿晚了。”大叔开始收拾东西。 “对了,今天开会可能晚一些回来,如果饿了想吃什么给前台打电话或者给我发消息。” “嗯,我明早回去了。”我不敢正视大叔说着。 “好,你看车票,看好了几点的告诉我我帮你订。” “不……不用了吧?我自己订就好了。” “听话,我走了。” “嗯。” 你看,你还以为他会说些挽留的话?还会像平常男人一样客套挽留你一下或者死皮赖脸的不让你走?再或者就是各种甜言蜜语哄着你让你下次还想过来? 都没有,我一度认为大叔是连想都不想敷衍我,甚至于说懒都懒得碰你一下。 你看……我是有多差劲,你不知道曾经因为你我开始长达很久的自我怀疑。 你有一条微信。 洪智“你在这里?”一个定位。 “嗯,过来有点事。” 洪智“吃个饭?” “几点?” 洪智“五点半吧?方便吗?” “行,我在xxx酒店。” 洪智“好,一会儿来接你。待会儿见。” “好的。” 洪智,从未见过面的网友大哥哥认识八年,我想也该见一面吧,至少得提前祝他新婚快乐吧!哈哈。 起床洗澡面膜,化妆一整套女生出门必备弄好以后也是快五点钟了。 在想该不该给大叔发个消息,毕竟他们虽然认识但是听大叔说好像只是和他哥哥关系比较好一点。 本应该不去的,但是整整八年了从未见过面也从未间断过联系,从某种方面来说,我的青春里也一直伴随着洪智的影子,不见一面应该会很遗憾吧? 还是说一下吧,出于礼貌。 “大叔,洪智约我晚饭,我出去吃个饭会早些回来的。” 大约两分钟后。 “嗯,注意安全。” 我没有再回复,而是收拾东西做好准备出发。 洪智“到了,下来吧。” “嗯。” 心情是忐忑的,害怕见面找不到话题那就很尴尬了,或是认不出来。 才出大门,我就看到了洪智。 白色t,灰色的工装裤,一副太阳眼镜,目测175左右的身高,如我所想的阳光温暖,干净,没错!邻家小哥哥的感觉。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见你一面了”他笑着轻松的说道。 “怎么会,肯定是有机会的。”大抵是他很轻松我也没那么紧张了。 “上车吧,吃饭。” “好的。” 并没有问我要吃什么,想来洪智也一直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也为我避免了选择的尴尬,真棒。 “你还好吗?”他显得有些沉重的问我。 “还好吧,不好不坏的,你呢?” “不怎么样呢。” “所以又是怎么了?”我反问他,我想一个刚刚订了婚的男人现在不应该是沉寂在疯狂的蜜糖里吗? “你很漂亮,也很可爱。”他突然转头笑着对我说。 “啥?你这反差也太大了。”我被洪智突然的反差笑的差点岔了气。 “嘿嘿,介意叫个朋友吗?我怕你尴尬。” “不介意,你随意就好了呗。” 没错,我想除了在大叔面前小心翼翼以外,我想我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落落大方,正能量满满的。 “真乖。” 洪智想摸我的头,我下意识躲开了,气氛有些尴尬。 “好好开车,我超级珍惜生命的。” “安心,我有事都不会让你有事。”他笑笑。 “哈哈。” 我没有再主动搭话,他也专心开车了,我能隐约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只是不知道如何应答。 很快,我们到达了吃饭的地方,一家偏像古风的川味饭店。 “想着你口味差不多川味,就没问你,可以吗?” “我都行的,选择恐惧症你知道的,” “和我想的一样,还好没问,哈哈!” “嘿嘿。”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临窗的位置。 他开始点菜,“这段时间有忌口的吗?”很贴心的问道。 “没有,和平常一样。” “好,那我知道了。” 对于吃的,真的我无须和洪智说些什么,对于认识八年来说我基本喜欢吃的他大多都了解,拉家常里时时提起,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给他抱怨晚上没吃饱想出去买串串吃的时光。 不由感叹青春真的是一去不复返。 “来了?”洪智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看窗外的思绪。 “嗨!小美女。”一个和洪智差不多类型的男孩。 “嗨!你好。” 他拍了拍洪智的肩膀说“果然,和你之前说的八九不离十。”随后落座在洪智旁。 “是啊,只是没见过真人。”洪智看着我说。 我老脸一红。 “所以呢?有落差?”我有些尴尬的问道。 洪智说“没有,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哈哈哈,你就是行动的太早了。”他朋友一抹坏笑。 “别说了。”洪智脸上闪过一些我没看到过的情绪 我也识趣的没有再搭话,拿出手机翻着无聊微商刷得屏。 菜陆陆续续的上了,猜的没错,基本上都是我给洪智聊天时候提到过的菜。 “快吃吧,别玩手机了。”洪智边帮我夹菜边嘱咐我。 “嗯,好。” 和他在一起哪怕有一些小插曲我也还算自然,并不会尴尬许久还算理性。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生活的琐事,一顿饭下来算是愉快。 只是在送我回去的路上,洪智很认真的问“你有没有后悔过没有早点来见我?” “有吧,毕竟以前我真的太小了。”我也极其认真的回答。 洪智的想法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撼动我的是他这么多年的陪伴,虽说不在身边却胜似身旁。 这么多年小到午饭晚饭吃什么,大到专科辍学,工作辞职再就职,还没有未婚妻的时候经济上面的帮助,等等……我说不完这些年他参与我青春里的所有事,我只知道他真的很重要。 “我很后悔,我本以为这辈子我都不能见到你。”他有些哽咽的说。 “过去了,以前的日子也好或者是今天也好都会过去的,你该向前看。”我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安慰我自己。 “可是我还爱你,我憋了这么多年以前我知道你不懂事我从未说出口,等你懂事以后我又知道有人陪在你身边。我也从未表达过,但是!今天能当着你的面如果还没有说出来我想我真的会怪自己懦弱。”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湿润,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回到了青春懵懂的时期。 “我能明白,但是终究还是过去了,你要好好生活,好好待她。我也一样。”我终究不敢再直视洪智的眼瞳,我想我是愧疚的。 静下来了,他没回答我,我也不再说话时间在悄悄的走着,车里在放着感性的歌。 过了许久。 “我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吧?”大抵是把情绪收好了。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我平静的回答。 “如果没安排的话就给我发消息,多早都行,我都有空。” “嗯,看情况呗。” 说没有一点点触动那是假的,如若没有遇到大叔,如若他不曾订婚…… 只是世上从来不曾有过如果,如若。 “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到了酒店门口我准备告别。 “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照顾自己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不会有麻烦。”洪智诚恳的嘱咐我。 “好的,谢谢,路上注意安全。”说话,我挥手道别。 车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离开视线也越来越远,这一别不知再见又是几何,难免有些五味杂陈。 回到酒店已是七点钟,天太热麻溜的向洗澡间冲刺去。 片刻。 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大叔“回来了吗?还要出去再吃点吗?” “饱饱的呢。” “在干嘛,怎么才回?” “刚刚洗澡呢,你呢?吃过了吗?啥时候回来?” “吃了,快到了。” “好,注意安全,别回消息了。” 放下手机,收拾了一下衣物,想起明天就回去了,难免有些沮丧。 “叮咚”回来了。 “嘿,” “笨蛋。” 哈哈哈! “去冲澡吧!今天超级热耶。”我接过大叔手里的笔记本和资料。 “好。”说罢走向洗手间。 我依旧在看着无聊的泡沫剧,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在干嘛呢?”大叔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我。 “刚刚刷手机,现在看电视。”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陪你看吧。”说完朝我走来。 “嗯?今晚不工作吗?”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加班做完了,有时间陪你了。” “好吧。”我有些气馁,是因为我明天要走了才想到要给我一些糖吗? “我平常都像最近你看到的一样,生活也是。”他是在解释平常回我消息慢的原因? “嗯,我理解。” “我知道你敏感,但是我是喜欢你的。”大叔捧着我的脸,直视他看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 我能看到我在他瞳孔里的自己,呆住麻木。 “那你爱我吗?”我强忍住眼泪认认真真问大叔。 “傻丫头。”一如既往从未回答过我,他慢慢亲我的额头,脸颊,唇一点点把流下的泪水亲吻过。温柔至极。可是我早已经崩塌。 那一夜,我们做了情侣之间任何该做的事,他很温柔,温柔到我入迷。 有那么一刻我想永远待在大叔身边,我想永远看着他工作忙碌的样子,我能承受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的日子。 我此刻就是如此沉迷,哪怕他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的关系,也从未给过我任何诺言。 哪怕我伤痕累累,只要他一声呼喊我还是能原地爬起来奔向他…… 忍别离,不忍却要别离。 一早。 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洪智的“早,还是我送你吧?醒了给我回个消息。” 本来一夜没睡踏实的我被成功的吵醒,一看时间才六点钟,迷迷糊糊的。 揉了揉眼睛正要回消息的时候,旁边大叔有些厉气的说“不要麻烦别人知道吗?” “我没有,我正想回他不用了。” “嗯,回了赶紧再睡一会儿。” “知道了。” 回复了消息以后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麻溜的躺在大叔臂膀里继续补眠,我承认我是害怕的,只不过害怕他多想仅此而已。 没多久又睡着了。 一觉醒来又到了九点钟,中午十一点半的车再想贪恋也是该起床的时候了,“我起床了,你再睡一会儿,我收拾收拾。” “好。”大抵是大叔很久没有赖床了吧,随着又沉沉的睡过去。 我尽量小声再小声的洗漱,甚至于用水的声音都是最小的,就是害怕他休息不够好。 半小时后,我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买早餐回来。 “吃点东西吧。”我轻声问他。 “要不你先吃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他疲惫的回答我。 我能理解那种全年都不会自己主动请假的人,就像如果换做我大抵今天一天都是在沉睡之中的。 “嗯,好的。” 我没有再打扰他,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动静,发着呆,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思杂乱无章。 早餐吃的索然无味,吃了两口也作罢。 拿出静音的手机翻看着被微商霸屏的无聊动态,每一天都看过,第一次这么认真。 十点半了,依旧睡的很沉,放下手机的手机看着他熟睡的侧颜,今日的阳光也是格外的明媚,熟睡下的他放下了平日里见到的严肃,冷漠,倒是多了一份祥和。 不禁想起这几天,虽然对我很好,但是终究还是多了一份疏远,客气,以及什么都做的好才导致了那么一份距离感。 来之前本来就打算的很好很好,其实我从来不求他有多爱我,也不求他承认我与否,甚至我都打算好了他不陪我度过这些天。 来了之后,开始一点点的奢求,一点点的不满足,一点点的期待。 你看,人吧!总是要有哪些奇奇怪怪的期待,然后把自己逼疯。 十点半。 “走了吗?没走我送你。”洪智来微信问。 “好,我十一点半要到哪里。”我这次并没有拒绝。 因为我打算自己走,不知道是不忍心吵醒他,还是怕他本就不愿意醒来。 不愿意揭开。 “好,你十分钟以后下楼我马上到了。” “嗯。” 十点四十。 轻手轻脚的拿起包提着行李箱,轻轻的出去了,连带关门声我都是用着从未有的小心翼翼来进行着。 时隔多年,我还是能清晰的记得当时从房门到见到洪智那一段路程的呼吸困难,就像那种从高空掉下来的感觉。 我想是心痛。 “早。”洪智笑道。 “不早了呢。”我没缓过神来回答。 “怎么了?没睡好?” “不是啊。” “我还以为是我早上吵到你了。” “没有呢。” “休息一会儿,到了我给你说。” “好。” 说罢,我闭上眼。 眼睛确实酸酸的,大概我是属于那种慢反应的人,就是一开始脑袋是一片空白,呼吸不顺畅但是并没有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以后反应过来就是痛心袭来,一如既往都是这样样子,我自己简称为慢反应。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溢着,明明知道洪智就在旁边,明明都知道的。 “他对你不好?” 吸了下鼻子。“谁?” “你不用瞒我,我能猜到的。” “他也没理由对我好啊。” “明白了,还有我。” 此刻从来不知道自己把自己作贱成了什么样子,我记得我之前是骄傲的…… 眼泪更加汹涌,委屈更加袭来。 “我没事。”我还是坚持这么说着。 “如果我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退婚的。”洪智认真说。 “我不愿意。”我有些惊慌失措。 “可是我是真的爱你,一如既往,如果你没来也就算了我相信时间会抹去,但是我们终究是见面了啊。”他歇斯底里。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们从青春一起走过来,我希望彼此在心里都是最美好的样子,好好生活。” “明白了,你终究还是不愿意。” 我终于是不哭了,但是也再没搭话。 到了目的地,洪智要求停好车来送我进去,我拒绝了。 毕竟,人多车也多,我也不想再给他任何会误会的机会,他也应允了我会好好生活,很简单的告别如老朋友一般。 我也希望就这样一如既往。 取好了,还有近十多分钟才检票,拿出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呆坐着,两眼黯淡。 会想起大叔陪我走过那些昏暗的日子,哪些日子的无措感,和现在见面的距离感真的有些嘲讽。 在车上,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渐渐模糊不清的景物,犹如黄粱一梦。 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你怎么没叫我?”大叔来消息。 渐渐的心凉。 “见你睡的熟。” 如果他真的有心为何没有订闹钟?为何没有叮嘱我叫他起床? “抱歉!” “没关系。”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消息。” “嗯。” 手机放在包里插着耳机,真的再也不想,我想会把自己逼疯。 其实也对,从以前到现在本就从未给过我任何承诺,一切不都应该是一厢情愿,然后剩下愿赌服输吗? 真是可笑至极。 我曾用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任何好的坏的只要是自己做的都能承受这些所谓的心灵鸡汤来安慰自己,甚至于身边的朋友。 面对他们我是说的头头是道,一副像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一样。 但是……此时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可笑,甚至觉得当时安慰她们的我有多么可恶,我想我把她们的经历都说的太过轻松,我想我是自私的一味发表着所谓的听者建议,但是其实我根本没有感同身受怎么能体会? 果真,世界上真的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明白其中的锥心痛骨…… 安安是一味良药 傍晚七点半。 终究,远方不论是悲是喜终究会过去,有昨天固然是好的,但是明天是自己的。 刚刚下车出站口站立了一位超级无敌美少女安安小姐姐挥着手“这里,这里。” 真的,看着安安都会莫名的想笑。 想起和安安的初识,和老公谈离婚不同意然后想方设法从窗户逃出家门,超级霸气的她来面试的第一天,刚好是我亲自接待面试。 “眼缘”这个东西还真的是不可不信,第一眼就喜欢的人最后大多都是欢喜。 正式工作一段时间以后,我们无话不说,我倾听她的不幸她理解我的委屈,我们互相安慰,鼓舞陪伴着对方。 过后半年,我因为感情上的变化决定搬来与安安合租,安安微胖身材,皮肤白净身高比我高一些,御姐风范当然只是外表,内心一个活脱脱的软妹子,喜欢做饭(做菜是超级的棒,合租有口福。)收拾家务的好能手,温柔贤惠不为过,与我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懒鬼是成反比,但是又默契的如出一辙,相处舒适。 “好久不见了。”伸手抱住她略微疲惫的声音表达着我的想念。 “乖,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伸手接过我的行李箱,大抵了解我的她不说也能明白许多。 “好。” “走吧,我叫好车了。” “嗯。” 上了车之后真的疲惫到不行,闭上眼,靠在她肩膀,安安柔和的拍了拍我的背说着“你永远不要怀疑你自己,毕竟,你永远都是这么棒。” 我笑道“我想世界上觉得我是小仙女,觉得我最棒,我最漂亮的大概就只有你了。” “那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依旧坚信我的信念。”说完还拍了拍胸脯。 真的是被逗乐了。 “我知道,给我时间明天就好了。” “好的,明天会有明天的愉快,夜晚也终会过去。” “我明白。” “睡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好。” 我继续闭上眼,比起刚才内心也开始渐渐恢复到平静,直到现在我依旧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黄昏夕阳打在安安脸上的光晕。衬得她无比美丽,不!应该是她衬得夕阳无与伦比。 半小时后。 “到了,回家吧。”安安轻声道。 “嗯,好的。” 下车安安把行李箱,包都给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吧,受委屈了。”安安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噗,别弄的那么丧好吗?”我有些怯怯。 “行,知道你又开始变扭了。” “知四月者莫过于安安大美妞。” “哈哈,懂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安全到家。 “你自己在家待着,我出去买菜有什么想吃的吗?”安安边换鞋边说着。 “随便啊,不吃素就行了呗。”我拿着手机躺在沙发悠哉悠哉的。 “得勒,我出门了。” “好,注意安全。” “行,一会儿见。” 一声关门以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寂静,其实!我很庆幸毕竟,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远离了父母的避风港远离了从小认识的小伙伴,能遇上安安是如此幸运。 她知我懂我照顾我,一起度过了很多快乐不快乐的日子,我的小情绪她都能理解,我的忌讳她也都知。 很多话不用说也能明白,我想知己知己大抵就是这么来的吧。 起身,把家里的衣服给放进洗衣机,行李箱里的东西都归放到原位,打开电视放着看不进的综艺,总是显得有了些人气。 我尽力忽略着近些天发生的事,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正时间长了不就好了吗?毕竟,时间是良药啊。 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到家了吗?”大叔发来消息。 “刚到。” “好。” 简洁到不能再简洁,我也知趣的没有再回复,呆坐在沙发上想什么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放空再放空,空空如也。 “你怎么了?”安安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注意到。 “没事呢,我帮忙你做饭?” “行,反正让你待着也是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的。” “哈哈,怎么会。” 起身,我们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我在洗菜的时候安安对我说“其实有些人有些事,你永远不要抱有期望许是好事,这样才会有意外的收获。” “我明白,道理我都明白。” “只是你还是说服不了你自己是吧?” “大概吧。” “我记得我刚离婚那会儿,你天天都在给我上思想课,教我如何放下可是你呢?” “我是明白你那是结束了。” “那么你呢?还想做委屈鬼?” “我也不知道,等时间呗,不然我想我会不甘心。” “好吧,有我呢。” “我知道。” 是的,说放不下的话那真是太矫情,世间除了生死其实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说的大义一点除了生死其他皆小事,但是终究不过一介俗人。 一个自己都不放过自己的俗人。 我是真的不甘心,我特别害怕某一天某一个场景某一段时间我回忆起来我会遗憾自己当初做的选择决定,我怕瞧不起自己,我怕没有努力后的遐想…… 所以,哪怕一腔孤勇飞蛾扑火,永远达不到我的理想我也甘愿。 晚饭安安做了很地道的香锅,也确实为难她了一个ah的妹子努力给我还原gz特色味。 用她的话来说,我搬来这里就是一个对她厨艺进阶的来源,每天都在琢磨着新的菜品,一个菜可以翻看手机上的视频资料研究好久。 甚至于每天睡觉前还在看第二天要做菜的视频,说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尤为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安安亲自手把手的教我衣服要怎么叠是不会皱的,怎么叠是最省空间且美观的。 我一个生活自理能力极其差的人被她一手一手调教到现在干净整洁,生活井井有条。 对于你,我是感激的。 吃过晚饭,我们两个窝在沙发看着泡沫剧,你说你怕我想不开,怕我对我自己开始怀疑,你不停的鼓励我,你给了我很多个抱抱,你说我要是还难过你今晚抱着我睡。 后来,我只是笑笑说着不用,你以为我是不想让你担心,其实在你很多个抱抱的时候我开始一点点被治愈,在你很多鼓励的时候我开始慢慢释怀。 安安,你可真是一味良药也是最有用的…… 木木的出现! 木木的出现也确实是一个美好的意外,他让我认识到了另一个我自己,我从未看见过的自己。 说起于他的相识该是回来以后的半个月了,那天工作结束的早回到家就看到安安一蹦一跳的到跟前“走走走,我有一张ktv的优惠劵,咱两个去嗨看你一天天愁眉苦脸的都不漂亮了。”说完拿着手里的东西一晃一晃的可爱至极。 “去哪里偷回来的?”我淡淡一笑 “什么啊?客户送的,赶紧换衣服十分钟以后进攻,耶!”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进了房间。 我心想,还真的年纪越大越可爱也紧跟了去。 傍晚的七点钟,天快黑尽了橘黄色的路灯打在我们两个身上,风轻拂着脸庞手拉着手,悠哉悠哉的往目的地去,细想起来也是无比惬意。 到了地方因为就只有两个人要了一个温馨的小包间点了一些小吃和一壶菊花茶(小宝贝们,如果不是特别能喝的那种小姐妹还是不要在外面喝酒,真的很危险。)紧接着就是安安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唱。 本应是我的状态全被安安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反而晾得我是哭笑不得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当她的唯一听众,被震慑得手机都不敢握。 约莫二十分钟,安安的状态是丝毫不减,让我尤为感叹肺活量是真棒。 门突然开了一个175个子戴着一个边框眼镜的男孩子径直走到了跟前,如果说刚才灯光太暗只能看个大概,那么现在细看轮廓分明谈不上特别出众但是也算是一眼干净舒适的类型。 “你好,我知道有点不礼貌但是可以加个微信吗?” “啥?”普遍的撩妹手段上映。 “加个微信,加个微信我就走。” “我手机没带。”我把两手摊开。 “你旁边,美女能想个高级点的拒绝理由吗?”他憋笑着问我。 “哦,”我是真的感觉无地自容了也便妥协了反正还可以再拉黑的,心里的小算盘早就打好。 “谢谢了,玩的开心。”礼貌的打好了招呼转身走了。 再他走后安安一脸八卦的过来问,明明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全程看到了还再来八卦。 我怯怯道“普通撩妹手段没经历过?” “也是哈,我累的不行你来我听。” “唉。” 我点了首最爱的夜机,旋律响起。 “回头再看微微灯光” “无止境寂廖不安” ………… “今天起的每晚你要珍惜岁月” “不必感叹” “情缘或会某日再返” 一曲完,我也真的再没有精力去嗨歌,把手里的话筒给安安我又继续去沙发上当她的唯一听众。 她嫌弃我不够给力浪费了嗓音但是毕竟我本来就从未给过力,我大抵只适合听。觉得无趣我们也就准备打道回府。 在吧台结账的时候遇到了刚刚那个男孩子那个时候我还不知他叫木木。 “好巧。”他自来熟的打招呼。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下头拉扯了安安准备回去,才出门口遇到他开着车喊到“送你们回去,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谢谢不用了”我委婉拒绝。 “和你才不安全吧?”安安没好脸色的呵斥。 “我没有那个意思,别误会。” “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霸气的安安又附身。 “行吧。” 他们两个没有继续掐架,我也拉着安安脚步放的更快了一些,毕竟!说乱不乱说安全也没有真安全的地方。 只不过身后的车依旧在后面跟着,我们走在人行道,他走在慢车道也是紧紧跟随着我们一路回家,我有想过把他赶走怕他知道我们的家在哪里,又想着这么晚了还是应该回家把门锁好,权益之下我决定拉着安安走得更快了一些,还好安安控制住了脾气跟着我也是越走越快。 快到家之前我回头看了一下,他并没有跟着而是停在了不远处,松了一口气。 到了家洗漱好以后手机开始响了。 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我真的没有恶意,别误会。”来自你好我叫木木! “哦。” “我只是想让你们安全到家,没有别的意思。” “知道了。” “早点休息。” “嗯。” 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热情也没有删除,就是这么认识了,平常生活中的老俗套,并无新意。 第二天一早下楼准备上班的时候,果不其然还是昨晚那辆车停在哪里,打着喇叭滴滴滴滴……的。 车到了面前。 “你想干嘛?”我没好气的问。 “我送你上班?” “你很闲?” “也没有,比你晚上班一小时来得及。”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上班?” “朋友圈是互通的。” 言下之意就是有共同朋友。 “我之前就见过你的照片。” “然后呢?” “我一直记得你。” “谢谢,我得上班了。” 随即我不管他眼疾手快的上了一辆出租车,只不过他还是在身后跟着,一股火真的快要漫溢出来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一种莫名的无助感。 下了车,我头也不敢回的去上班,他没再打扰我,也没阻拦暂时松了一口气。 深呼吸,抬脚进去安心上班。 一进公司就听说今天有新的工作安排,话说应该是和我一个小接待没有太大关系。 刚坐下没多久一身职业装的经理过来“注意一点,今天下午有人会过来开会你们眼睛都放亮一点。” “是,好的。”瞬间精神抖擞。 如果刚刚还是靡萎不振的,那么现在是瞬间清醒了,来不及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是先保住这唯一的经济来源比较重要。 一上午都投入到工作里,忙忙碌碌一上午,下午也在对客户资料,核实交接午饭也是外卖随意应付了一下直到下班。 下午五点半终于是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全身无力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球,感叹生活的艰辛,负能量满满的。 感叹钱包不懂事,一直不会自己鼓起来,唉…… “嘿,又偶遇了。”一脸痞子笑,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觉得的。 “是吗?没工夫搭理你。”我没好气的回到顺便绕道走。 “怎么了?” “请放过我。”我少有这么严谨的时候。 “那不可能。” “那今天先放过我。” “很累吗?” “嗯。”我真的连吵架的精力都没了,只想回家。 “好,注意休息。” “谢谢。” 到了家,换了鞋一头扎进了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疲惫感让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都泵发了出来。 鼻头酸酸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还有无尽的想念,主动联系害怕失望不主动联系害怕忘记,矫情也好做作也罢这一刻真的泄下来了。 我真的很想你啊…… 爱恨两难 清晨九点自然醒,周末是个好天气,我愿也是一个好心情。 拉开窗帘,柔和的阳光洒在脸上让在空调房里待了一夜的凉爽有了一些暖意,仰望天空蓝的治愈,岁月静好。 简单洗漱好,在厨房偶遇做早饭的安安“早,准备吃早饭。”忙碌的身影。 “好。”顺手在冰箱拿了一瓶奶。 “对了,吃过早饭我要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待在家没问题吧?” “嗯?什么事?居然不带我?”我有些好奇平常如果出门都会死拉着自己出门的人今日会扔我在家? “怕打击你以后的积极性,所以不带你。”安安皱着眉。 “所以还是那一家人的问题?”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只有安安夫家那些让她不愉快的事。 “嗯,我去办离婚证。”咧嘴一笑,笑的无比刺眼。 “知道了,那就早去早回。有人找茬给我打电话。”我不敢过多的安慰她,因为我并未经历过她所经历的,害怕说的有些偏差反而适得其反。 “嗯。” 早饭吃的异常寂静,少了平时的吵闹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偶尔相对一笑我知道此刻她应该心在滴血吧。 要一个女人放弃自己消耗着青春陪伴了三年的男人,要一个母亲舍弃不能抚养自己亲生儿子的痛苦,我虽没体会过但是我知道决定的过程一定是极其痛苦。 我还记得那一夜,我和安安第一次睡在一张床的时候她向我诉说道“四月,你都不明白我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平静的生活了,不用再面对我曾经最喜爱男人的吵闹,不用再看到那些让人闹心的事和人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满足。” “他们真的很过分吗?”我那时只是大概听说闹离婚并不知其中原由。 “谈不上过分,毕竟也没有动手我和他(前夫。)的结果我也不想归咎为年少不懂事,我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我爱他的模样,在我十九岁的时候遇上他我直到现在都觉得是我的幸运,刚结婚的时候我确实也幸福过,我以为我也会像普通女人一样围着孩子老公一辈子,我都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只为了他们爷俩儿。” 我能听到安安有些哽咽颤抖。 “要不睡觉吧?”我怕一发不可收拾。 “四月,你能听我说吗?我从未完整说过我的整个婚姻,但是我今天想给你说,我想。”她颤抖略带哭腔的握住我的手。 “好,我愿意。”我拿出很少抽的香烟点燃,坐了起来听她诉说。 “从我认识他到我女追男倒贴的时候,我就有想过结局也许会不如意,刚开始他也没怎么搭理我,现在想起来也许只是被我磨够了才接受的吧,四月,你还年轻听姐一句真的不要贪图第一眼就喜欢的人,除非他也是第一眼就喜欢你,不然后面的有很多是眼泪换不来的。” “嗯,我明白。”我开始联想到自己身上,其实我也害怕。 “后来的事就是冷漠,哪怕我一腔热血都还是抵不过一天天的冷漠,我是真的害怕了我也是真的想逃离了所以我才选择离婚,终究我是熬不过他的。”说完安安开始起身准备去洗漱。 “我去洗澡了,你早些睡。” 我在房间里还能听到她在厕所里的哭泣声,连花洒里的水都盖不过。哭了很久很久……冷漠真的可以彻底把一个人轻而易举的击败,以至于明明做好了准备全部说出来的时候,伤口撕扯到了一半再也没勇气去拉扯另一半。 我想起她说的“我终究还是熬不过。”那么……我呢?熬得过吗? 不知道怎么安慰也知道安慰起不了多大作用,去温了一杯牛奶放在她床头柜我也去睡下了,只是一夜未眠。 吃过早饭安安收拾得比平常靓丽几分,一袭黑色吊带长裙到小腿,虽然微胖但是显得格外有女人味,头发也从直发烫成了微卷大波浪,精致的妆容,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在喷香水。 她看着我笑“我也想把最好的一面都留给他。” “真棒。”我伸手抱了她一下,我明白那是一个女人最后的骄傲。 “早些回来,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对着换鞋子的她挥手告别。 “安心。” 我不明白这一路她要花多大的勇气去面对一个自己整整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我也不明白她要怎么才能最坦然的接受离别放手。 我只记得那天的天很蓝,风很轻安安很美丽。 傍晚时分,我见她还未归家我有些着急,发了个微信给她“什么时候回来?” “晚一些,我在和前夫吃饭。” “好。”即然提的是前夫那么离婚证应该是拿到了,有些惋惜,但是不可惜。 如果十分热情换不回来七分爱惜,那么还不如换回来自由。 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吃个晚饭吧?”来自你好我叫木木。 “拒绝。”真的是哪哪都有他。 “吃个晚饭我以后就不在你上班的路上拦你。” “……嗯。”我是真的怕了路上行人奇异的眼光。 “那就离你家近一点的,你有安全感一点的餐厅,位置发给我。” “好。”还算有点良心,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那就时尚购物中心见吧。” “好。” 我也收拾出门,大约二十分钟以后碰到了头。 “嗨,小可爱。”顺手摸我的头。 “滚。”我嫌弃的躲开了。 “以后别碰我。” “好好好,还有小脾气呢。”他笑笑领着我往前走。 走到了一家鱼店突然停下,“这里吧?” “随便。” “你不是爱吃吗?” “我说过吗?” “我知道,走吧走吧。”推着我的肩膀进去了,我有些反感别人触碰。 刚开始一点都不想搭理他,拿着手机看泡沫剧眼睛都不抬一下。 “嘿,我们谈谈?” 我放下手机,我也早就想好好和他掰扯清楚了“好。” “我叫李惜木,有点女性化的名字所以都叫我木木。”他认真的介绍自己。 “嗯,然后呢?”我摆弄着筷子。 “你别怕我,也别着急拒绝我。” “我不是怕你,我是反感你。”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哈哈,你好可爱。” “以后别烦我啊。”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重新认识,普通朋友一样开始好吗?”一收刚刚的顽劣行径。 我也认真回答他“不烦我怎么都好说,还有别乱碰我。” “好,能不能别把我说的像个流氓。”故作生气的模样。 “在我看来,差不多。”我没看他埋头开始吃起了鱼。 他也没再多说,安安静静的吃饭,时不时往我碗里夹几片鱼肉,我也放下了刚刚的犀利点头示好。 一顿饭吃下来谈不上多愉快,至少打消了一些厌恶感。 “回家了。”从店里出来我打算挥手告别。 “送你吧,别拒绝普通朋友这样很正常” “行吧。”其实我也不想太过矫情,怕会适得其反。 在车上他问我“你国庆假期几天假?” “大概七天吧。” “准备去哪里?” “想回家。” “想家了?” “想回去看看。” “嗯,好。” 我们没再说话,只是偶尔等红灯的时候他会转头回来看看我,我也只是用余光瞥了一下。 一片寂静,除了车里小声流行音乐响起。 家门口“谢谢你,下次见!”我出于礼貌的告别。 “你说的,下次见就一定要见。” 懒得搭理他,挥了挥手转身上楼了。 一进家门,安安独坐在沙发,灯也没有开,显得无比灰暗还有些凄凉。 “没事吧?”我伸手打开灯坐到了她身边。 她抱着我抽泣道“我终于是解脱了。” “嗯,所以别哭了。”我轻拂的帮她拍拍背。 “我分不清是高兴的还是怎么的,就是想哭。” “那就哭吧,哭过了就好了。”我依旧一直抱着她时不时递一下纸巾。 过了好久大概是哭的累了,躺在沙发睡着了,没有把她叫醒只是盖上了小被子九月底的晚上也有些凉意了。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大叔发来消息简单的晚安两个字,其余未再说些什么。 联想到安安的故事,如果爱恨两难,不如放我归山…… 你们又开始了 上一周的工作忙碌结束,迎来了凉爽的天气和让人期待国庆的假期。 有准备出去旅游的有走亲访友的,热情度在周五的时候就高涨得不行。 安安决定去她姐姐哪里吹吹海风散散心,我也是非常赞同,大海总是能很好的治愈一个人,挺适合现在的她。 我决定回家看望一下埋怨很久不回家看她的母亲大人。 也想我那个十八岁青春靓丽的小堂妹,还有风趣幽默无话不谈的哥哥,可爱调皮的小侄子,侄女。时常严肃又容易闹变扭的老爸……挺想的呢。 在和安安一块儿收拾东西的时候老妈来电话“今天什么时候到?”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来高兴之意。 “下午一些吧,晚饭之前到去你家蹭饭。”我打趣。 “还没嫁人就开始分你家我家了?回来相亲。” “歇着吧,我错了错了我先收拾东西,晚上见哈,爱你。”真的是以平生最快的语速和手速赶紧结束了这场口舌之战,什么也不怕就怕老妈说婆婆话(碎碎念的意思。) 在拿行李箱的时候发现上次去看大叔的车票还在,一时愣了神…… 安安一把抢了过去,“想啥呢?还要不要回家了?” “对哦,要不然赶不上车了。”只剩下一小时的发车时间了,还得赶到车站。 确实因为节假日高峰期我没能买上高铁票,只能坐着长途汽车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被放大成了六个小时。 带着会坐到腿发肿的绝望给安安道了别,嘱咐了安全第一。 拉着行李箱上了车,看着窗外一瞬即逝的风景,插上耳机听着今日推荐放到哪里算哪里。 今日是黯淡的天,没有平日里的白云蓝天,甚至开始有一点点零星小雨滴,看惯了晴空万里的太阳很少懈怠工作的夏季,反而会迷上这个秋季。 凉爽却不寒冷,含蓄而不霸道。 想来想去出于礼貌还是给大叔发了一条祝福微信,不想太过刻意特地去找了群发那种祝福语。 大叔回我“你呢?假期去哪里?” “回家。” “嗯,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嗯。” 简单客气的几句,有着很大的距离。 闭上眼,我也开始慢慢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谈不上失望只是不想去想。 我想用时间来换,要不就换一个有可能,要不就换一个解脱。人啊!大多数都是自己不放过自己。 闭上眼,摇摇晃晃的状态最是让人容易入睡,大概是为了这个假期加班的疲惫感一起袭来我居然半梦半醒的一觉睡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天蒙蒙黑又下着雨整座城市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弥漫着,路上行人都是来去匆匆。 我整个人都还是懵圈的,拉着行李箱淋着小雨赶紧上了最近的一辆出租车,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面。 一些记忆慢慢袭来,有以前上学不听话偷偷跑去的黑网吧,也有以前最爱的小吃店,还回想起了当时穿着校服三五个人手腕着手一起上学下学的情景。 我都忘记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忆久了,明明才记得我才十七岁,刚刚烫的卷发没两天被老爸逼着去洗直,一晃眼,一起手挽手下学的小姐妹都已为人妇,孩子都会走路了。 不得不感叹时间真是快的不行,以前别人都叫姐姐,现在别人都会在姐姐和阿姨之间徘徊。 付了车费钱,到家门口的时候能清晰的听到老妈“惊恐”的笑声,和球球(家里的小型泰迪狗。)的叫声,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么热闹了。 一进门老妈拉着我问东问西,一下问你最近吃什么东西,是不是经常都是外卖有没有好好休息,一下问有没有谈恋爱。我一时都不知道要先回答那一个。 憋了半天“我饿了。” “对对对,先吃饭。”又开始忙手忙脚的往厨房走去,终是结束了婆婆话。 走到客厅,老爸喝着茶看着新闻联播问“路上堵吗?” “不太清楚,睡着了。”我坐在沙发上抱着狗。 “很累吧?”老爸看向我。 突然鼻头一酸,“没有,就是今天的天气适合睡觉,一晃一晃的睡着了。” “嗯,工作顺利吗?” “还好。”老爸的话语从来都不是很多,简洁明了。 逗着狗狗玩儿了一会儿以后。 “吃饭了吃饭了。”老妈独特的大嗓音催促着上桌子吃饭。 一家人时隔半年多的又一次人数最齐的晚饭,当然永远缺的大多都是我一个人。 “来吃鱼你最喜欢吃的,来吃鸡蛋也是喜欢吃的。”老妈一筷子一筷子的往我碗里夹着菜。 “自己夹自己夹,老妈你也快吃饭。”难挡老妈的热情啊。 普通的家常话,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最满足的饭。 晚饭后,在厨房帮老妈洗碗的时候她开始打趣“还不谈恋爱?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都一岁了。” 我笑道“那是因为你年轻的时候漂亮嫁得出去,我就不行了。” “虽然我经常说你丑,但是也还行,不丑啊。”老妈就连这种温馨的时刻都还不忘记怼我两句。 “是是是,就是因为丑好了吧?”我故作生气和她闹。 “真没有?我帮你介绍介绍吧?” “别,我觉得我还能再撑两年。”说完赶紧溜回房间。 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就已经快十点了。 木木发来微信问候安全到家没有也再无其他。 坐在房间的飘窗台上望着窗外发呆,远处的灯光乍一看还挺漂亮。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二哥问“烧烤?配点啤酒可好?” 我笑笑“行,等你。” “ok”还比了一个极其滑稽的动作,可爱怪了。 我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坐姿,似乎只要一到家里再难过的事都会得到缓解,总是有一份很大的慰籍,我想这也许就是家的意义吧。 “我来也。”一大把年纪的男人还在一蹦一蹦的。 “昂,未见其人,先听其声。”我有些无可奈何,真的是没办法。 抬腿就跳了上来,“吃。” “嗯,你最近怎么样?”我边吃边问二哥。 “老样子,唉。”一猜就是不如意,不然大半夜也不会找我聊天。 “如果真的是老样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淡淡道。 “催婚催的紧。”二哥有些沮丧说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慢点喝,催也是正常,天下父母皆是如此都觉得成家才能立业。”不得不说家里的烧烤确实比外面的好吃…… “我知道啊,但是我感觉我自己都还没有长大。”二哥有些无奈摇摇头。 “没有遇到让你长大的人或事吧,挺好的。看缘分!”我一直觉得简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我也不着急,我觉得该着急的是你。”二哥看向我一脸认真。 “停!你这个反差太大了。”惶恐万分。 “我觉得对于某些事你太过执着,只是你自己不愿意不是你没人娶。” “哪里会有女孩子没人娶嘛,也不是放不过自己,我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受了委屈不用再想妈妈的男人。”不是没有遇到,是他还不愿意罢了。 “要求还真高,哼。”还真的是吃着串来数落我。 “不谈这个,谈了你也是直男癌太重快吃了回去睡觉。”我毫无兴趣和一个直男癌晚期的人讨论爱情观。 “嗯,我吃差不多了,我回去了你别喝多了。”把垃圾带上出了房间门。 平时不轻易喝酒的我,那天晚上奇迹般喝了三罐,谈不上喝醉顶一下严重微醺吧。 我忘记那天晚上在飘窗上坐了多久,只记得脚麻了眼睛开始打架,摇摇晃晃的躺在床上。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你在干嘛?” “什么我在干嘛?不睡觉要干嘛?”由于酒精作用的原因,大抵是一听就听出来的醉音吧。 “喝多了?” “忘记问你谁了。” “木木。” “哦,没事我挂了。”我有些不高兴。 “睡吧。” 第一次没有多说一些废话。 微醺的状态真的很棒,感觉想要的都有了,除了第二天早上会头痛以外…… 都看到妹妹谈恋爱了 清晨,伴随着脑袋胀痛的感觉醒来。 一开门那叫一个热闹都快像过年了,楼上四叔一家四口,还有亲堂哥家一家四口,客厅满满的人,让我这种常年只和安安两个人的状态下一时间还适应不过来,愣住了。 “还不去洗脸,这么大的姑娘了贪睡到现在。”老妈一声呵下。 反应过来确实不太妥,一套松松垮垮的睡衣,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没洗牙没刷的我赶紧奔向卫生间。 一番梳洗以后再回房间换了牛仔裤白色t,头发绑成了高马尾辫,果然好看多了。 来到客厅还未来的及打招呼就被三岁的小侄女保住了腿“小姑,想你了。” 我蹲下捏住她婴儿肥的小脸蛋“哪里想姑姑了,我看是嘴想了吧?”准备逗逗她。 “才不是,我心里也很想的。”边说还边拿手捂着肚子,可爱至极。 “你那个是肚子不是心,哈哈。”被她可爱的动作和滑稽的表情逗得笑的不行。 一大家子亲戚都被逗得乐呵呵的,是个小开心果没错了。 正笑着的时候,四叔叔让我去泡茶,我打算去烧水泡茶的时候,小侄女拉着我的衣角卖萌要求“小姑姑,可以借你的手机给我看熊出没吗?” 正忙着要烧水我也没太在意,把手机翻出动画片交给她手里嘱咐她让去沙发上乖乖坐着看。 因为人多,我忙着去拿杯子抓茶叶烧水,就没有太注意我手机有视频在响更不会想到小小年纪的侄女居然什么都会,接了我的视频不说还和人家聊的正起劲。 我听到亲戚他们都在往侄女那边看,越来越不对劲一看手机,大叔的脸大大的在屏幕里。 我靠?赶紧抢过手机进了房间,也不管礼不礼貌得不得体了。 “你跑慢点。”大叔笑话我。 “还好吧,见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是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视频还是这种情况下。 “没有啊,你侄女很可爱。” “你们是聊了多久?都知道她是我小侄女了?”我有些惊讶。 “那可不是,一开口就是奶声奶气的你找我姑姑干嘛?” “哈哈,好吧。”我紧张到不知从何开口。 “昨晚怎么没给我回消息?”大叔把手机放的远了一些手一如既往的在笔记本上敲着。 “回来和我哥聊天,不小心喝多了。”我看着他,好久不见的他。 “女孩子别喝酒。”他回头看了视频里的我一眼又转头继续忙。 “嗯,那你先忙?”我怕打扰大叔的工作。 “你侄女刚刚问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良久,“然后呢?” “然后你就来了。” 还好,还好我刚刚并没有说什么。还好…… “嗯,知道了。你忙吧!” “好。”我按掉挂断。 怎么诉说当时的心情呢?在我感觉你快把我遗忘的时候又突然给了我一颗糖,我接过这颗糖,吃的如黄连一般,依旧还会给你说“真甜,我还想要。” “小姑姑,小姑姑,开门啊。”连情绪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奶声奶气的小侄女又来折腾了。 “来了。”我开门把她抱起来去了客厅。 “四月,你男朋友吗?”四婶一脸她明白的问我。 “不是,一个熟人而已。”我苦笑。 “那刚刚你侄女问他他说是的。”我满满的震惊。 “也许只是可怜我没男朋友,装的,哈哈。”说完我马上转身去厨房。 所以,你到底还是被可怜的…… 饭后,大家兴致盎然的要一家人去景点玩,非要去凑凑国庆节的人气。 我也没办法辩驳,本来也就难得回来一次更没有理由拒绝。 一家人四辆车浩浩荡荡的出了门,与我同坐的是我老妈,四婶还有小堂妹。 “四月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四婶笑着对我妈说。 “谁知道怎么回事,我记得小时候她可黑了。”我妈这是在戳我心窝子? “我也记得”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两边捅。 我干笑着附和。 “我也没想到会长成这样,还好当时没有扔垃圾桶。”我都还没有搭话一旁的小堂妹笑得不行还边靠在我身上。 “你别笑,你就快成我当年的模样了。”我打趣道。 “什么嘛,我只是最近晒黑了会白的。”气呼呼的冲我说。 “哈哈,但愿。” “姐,你讨厌。” “我喜欢你就行。” “嘿嘿。” 之后安静了一会儿,我们先准备去烧香拜佛,虽说不能全信,但是我还是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过节真的是不能出门,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被堵到了三个小时,这一路下来刚开始出门的热情也被消磨了大半。 走走停停是终于到了目的地,一行人聊着闲碎的家常,手机,包包全扔给了哥拉着妹妹往前走。 “姐,你不谈恋爱吗?”好奇的问我。 “为什么要谈呢?”我反问她。 “但是你已经二十多岁了耶。” “谈恋爱还要受年龄限制?什么思想?”我有些惊讶于十八岁的美少女居然有这么腐朽的观念。 “但是大伯他们在你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提啊。” “随便呗!反正我不是很在乎。” “你不怕别人说你?” “为什么要怕别人说?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没结婚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以后他们聊天你躲远点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别听。”我有些生气。 “嗯,那姐,你到底为什么?” “我到现在也还没想通,那天想通了估计就结婚了。”其实我真的也还没想通。 我们没再说话,老老实实的买香作揖,跪拜行礼“愿事事顺遂。” 之后,我妈问我怎么求的,我说“事事顺遂。”她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要求姻缘。” “……我有那么土吗?”汗颜至极。 “哈哈哈……”笑着走了……笑着走了… 说是实力坑女儿都不为过。 兴致缺了一些,常年不爱步行的我体力有些跟不上,老爸慢了下来等我。 我故意岔开话题“你老人家也走不动了?” “我故意等你的。”我们好久没有并排走了。 “怎么了?”我大概知道什么。 “我前天晚上十点多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堂妹和一个男生在楼下。” “很正常啊,有男性朋友很正常啊。” “是她男朋友。”说完这句就往前走了。 这是要了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吗? 靠!谁不想找男朋友啊…… 嗯,堂妹都有男朋友了,很棒棒…… 病了 假期的第五天病得很严重。 从前几天的小咳嗽到现在的高烧不止,让原本应该愉快的假期变得紧促。 前几天并没有太在意,都是吃了感冒药早早的歇下,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个情况是有些糟糕。 “咳咳,咳……”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嗓子咳得难受。 “好点没有?”老妈抬着骨头汤进来着急的问道。 “嗯……”我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我们去市医院再看看吧。” “没事,咳……感冒有一个周期慢慢就好了。”我懒得折腾。 “你看你,唉……” 明明记得身子还算爽朗的,一年到头小毛病虽然不断但是身体是极好的。 安安打来电话询问病情好些了没,一阵嘘寒问暖想尽办法来逗乐我,虽然只是她说我听但是别提多想笑了,我明白她想给我慰籍。 “明天坚持住回来,我照顾你。” “嗯。” “好好休息。” 随即挂了电话。 老妈本来假期只有三天,因为我的关系已经拖了两天还未去上班,老爸也是时不时打电话来过问。 午饭后,整个人躺了几天难受得不行,坐起来看了一会儿书,狗狗在床下蹦着,两只小抓抓撕抛着被子,我知道它是想上来玩耍了。 不过,因为病了的原因老妈不让我抱狗,能看看都算不错了,这只陪了我整整六年的小伙伴,但也是无趣的紧。 吃过药药效袭来,渐渐入睡。 生病真的是头疼一天基本都在昏睡,意识是半醒状态身体是沉睡中,可别提有多玄幻了。 迷迷糊糊中电话响起,半迷糊的状态接着电话“喂,咳咳……”许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导致一开口就咳嗽不止。 “病了?”听清声音后才知是木木。 “嗯,有事吗?”我尽量压着嗓子问。 “微信给我一个定位。” “嗯。”我没多想,我也没精力再扯下去。 微信把定位发过去以后,又是一阵得昏睡,似乎想把这半年多熬的夜缺的觉都给补回来。 半梦半醒中,我依旧还是梦见了大叔,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记得好欢喜,好喜欢…… 傍晚七点。 “美女,醒醒。”我大哥轻轻拍着我,和二哥那种直男癌有所不同,温和许多。 “嗯。” “乖,起来吃点饭。一直等你再不吃就晚了。”大哥依旧如此温柔。 “好。”慢慢起身拿过大哥手里的外套披上。 一阵晕眩,大抵是睡太久了,缓慢拖着这一副沉重的躯壳走去客厅。 老妈摸摸我的头“高烧是退了,就是这个咳嗽,睡觉都还咳不停。” “快好了。”我答。 因为没有胃口的原因,并没有吃饭,喝了两碗汤之后我打算去收拾行李。 “要不回来工作?”我爸极少的会说这个话,在他的想法里年轻人就应该吃一些苦,多看一些世界。 “没事,挺好的。”我心里都明白他是心疼了。 “嗯,那我明天送你。”继续吃饭没有再过多的要求和关心。 “好。”我知他不是一个会说煽情话语的人大男人。 衣服、短袖、外套、帆布鞋洗漱用品,化妆品,还有老妈给的爱心肉沫酱,还没看完的书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老妈过来要检查。 “我都多大了?”我笑笑问妈。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公主,都长不大。” “就只有生病的时候你对我才最好。”我撅着嘴满脸不满,我控诉老妈平常凶巴巴的。 “那是因为小时候太皮,让我养成了对你凶的习惯,没想到长大了还挺乖巧可爱。” 其实想想年少的时候确是皮的过头,但我想如果没有那么一段经历,现在也不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老妈蹲着给我检查行李的背影,我想我可以回忆好久,在外的不眠夜里。 “好了,去洗漱吃完药早点休息。”老妈睡前的叮嘱。 “好。” 没有过多的挽留也没有太多的嘱咐,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尊重我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替我做决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想做些什么事的时候会打电话来于我探讨。 我都快忘记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了,我想那个时候就应该是长大…… 晚上十点,我准时上床。 拿着手机正在查票的时候木木发来微信“明天什么时候起身?” “九点,吃过早饭出发。” “嗯,不用订票我就在你附近,明天一起回。” “什么?”有些震惊,难道是因为上次迷糊中发过去的定位? “我来接你了。” “其实大可不必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没有太多的感动有的只是感激。 “早些睡吧,我也准备睡了。” “嗯,那明天联系吧。”既来之则安之。 “晚安,注意身体。” “安。” 许是经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或者可以说是太多的自我感动以至于如果不是他我甚少有那种感性。 年少的那种心跳加速,情愫初开我现在更倾向于生活中的实实在在,我想我并不是那么浪漫的人。 大抵是人的出场顺序终究还是太重要,如果我不曾与你有过那一个月的文字接触,如果我没有去找过你,没有把到现在所有的自我感动都奉献给你,没有一直在等你让我说“我愿意”那么我真的会和木木在一起。 本就打算踏踏实实睡觉,结果到了十一点钟还是不曾睡着,拿上外套去了客厅打开灯站了许久。 说我是一个慢反应的人一点不为过,妈妈收拾行李的时候,爸爸嘱咐的时候,哥哥关怀的时候都不曾有感觉偏巧是最该安稳入睡的片刻恋家之心猛然放大。 客厅的暖色橘黄灯,熟悉的摆设,墙角球球的小床,入睡并有沉重呼噜声的它,爸妈常用的东西都让我此刻想要落泪,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有我这种情况,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受什么委屈我都能扛的住,唯独他们的一句关怀,一句问候或是一句斥责足以让我泪落。 甚至此刻,我脑海里闪过一丝想要就待在这里工作的念头。 我想这个就是家的魔力,是每个人可以疗伤的地方,是逃避问题的最佳选项,是可以让人心灵达到最大放松的栖息地。 但是,放松以后,治愈以后请记得坚持自己该坚持的。 深夜。 窗外有着月亮格外显眼,依旧伴随着咳嗽入眠…… 木木!你熬不过我 第二天一早。 吃过早饭婉拒了爸爸要送的好意,并未给家里人提及朋友来接避免了一些没有意义的追问。 下了楼发微信给木木“你起床了吗?” “我马上到。”有够迅速。 十月份虽谈不上冷,但还是有些凉意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大抵是感冒还没有好的缘故是感觉冷了些。 不到十分钟倒是把我凉的牙齿打架,脑袋晕晕。 一辆黑色奥迪停了下来“等久了吧?”木木伸手接过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去。 “还好。” 过来给我拉衣服,我退后婉拒了佯装着上车,没错!我躲避着他的每一次触碰,毕竟我给不起。 木木愣了一下随即也上了车。 如果说比起外形性格和大叔相比较木木确实更胜一筹,阳光的外表所有女生都喜欢的笑脸,不错的物质条件,还特别暖男。 大叔就显得低调很多,永远都是最普通的装扮,保持距离感的神情甚至连笑都感觉有些差距,关键是话真的不愿意多说,莫名让人感觉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喜欢这样一个“烂人”。 大抵人都是这样,有句话叫“自做孽” “冷吗?”木木问。 “有点。”我眼睛在打架,可能是刚刚吃过药的原因。 “我把空调打开,不舒服的时候给我说。” 大概是看我一连几个哈欠的情况下,帮我把车座放了下来,我也没有拒绝的躺了下去, “好。”我们不再说话,我也在还算平稳的车上渐渐入眠。 睡的很不踏实,说不清楚到底是梦还是自己的潜意识,记不太清但是能体会到当时的感受。 不记得持续了多久,猛的一醒来愣了神,分不清现实了。 忘记是在回程的路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愣坐了好久。 “怎么了?”把车停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我,手放在我额头上我才反应了过来。 “啊,没事。” “是不是不舒服?”然后给我递了一张湿巾。 “没有,只是睡懵了,咳……”睡觉的时候就偶尔咳嗽一次,醒来了次数越发的多。 “十二点了,去吃点东西把药吃了吧。” “嗯。” 下车的时候木木提前帮我拿好了外套,包以及手机都拿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是不是如果尝试一下也无不可? 不到片刻马上被否定。 “走吧。”大抵是睡的太久走路都是轻飘飘的,有些不稳当。 木木过来扶着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开始没有那么排斥,我想是刚刚愣神帮我试额头没有反抗的瞬间吧。 “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给我说,别硬撑。” “哪有那么柔弱。”我笑笑回答。 因为是在高速,哪怕下了高速也只好在附近找一家小店。 店家很热情一进门就很是热情的打招呼询问着要吃些什么。 “要一些清淡的,感冒了。”我没有说话因为嗓子的缘故,木木提了需求。 “好,要几个菜我帮你们搭配还是你们自己选?”店家依旧热情不减的推销。 “要一个鲫鱼汤,还要一个粥其它你自己随便弄吧。” “好的,坐着等一下。” 点完菜以后我转身去了洗手间。 等我回来的时候木木在和老板聊着这里的生活还有餐饮行情,餐饮越来越难做这类似的话题。 人来疯,自来熟的木木真的是到哪里都能聊到哪里。 “饿吗?”木木伸手就想往我肚子上放。 我赶紧拉住“大哥,你什么时候能把你流氓气息改改?”以免无奈 “下意识下意识,不好意思。”气氛有那么一些尴尬。 好容易不那么排斥,真的是很有本事让人敬而远之。 “嗯。” 饭菜陆续上了,我们也没再说话,我继续闷头吃饭,每咽一口粥都咽得非常难受索性作罢。 “不吃了?”看我吃了没几口。 “嗯,不饿。” “是难受吧?” 我没回答也没否认,没多久我们便上了车继续赶路。 “你开车注意安全,如果累了就停下来歇歇。”十分珍惜生命的我有些不放心。 “嗯,你安心我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一脸认真的保证逗笑了我。 “哈哈…四不四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哪有,我每个字都很认真,就例如我喜欢你也很认真。”这次是真的很认真。 “别闹,好好开车。”我不再看他,转头看向了窗外。 “每次都是这样,你就不能认真回答一次?”有些无奈的语气。 “有喜欢的人了,我想你能猜到,你熬不过我…”提起这个多少有些沮丧,是啊!没有太大的希望之下我想没有多少人熬得过我,只有偶尔的联系以外,在这个快节奏的生活里不怕死心就怕即不要你,还不放过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弱,如果真的对你有一点在乎你这个情况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人?哪怕一个电话一个消息据今天我们一直在一起都没有吧?” 打蛇打七寸,毁人诛心。 只有我自己知道,生病的时候其实我是发了朋友圈的,只是设置成了仅大叔一人可见,多少天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不是我贪心也不是我矫情,是不是抱着试探心理的人都是这般。 不再试探,也足够坦然。 “嗯,然后呢?” “所以你就该和我试着接触接触,忘了那条狗。”又恢复了平常的顽劣。 “滚!”尴尬的气氛被缓解了下来,我也放松了许多。 中午以后我没在睡觉,因为身旁的木木实在是一个话痨子,没办法的我只有插着耳机佯装听不见,看不到,觉得无趣了才认真开车。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又在旁边靠停我还以为他是累了,并没有太在意。 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我,转头看到手放在我跟前。 “怎么?要施舍?”我奇怪的问木木。 “什么啊,从包里拿药。中午忘记了,脑袋瓜想啥呢。”手指了一下我脑袋。 其实我也忘了,吃过饭要吃药临走时老妈还交代了一下,一番奔波全部抛之脑后了。 “只有冷水没有热水,先将就一下。”体贴的把瓶盖打开递上前来。 “谢谢。”伸手接过一口吃了药。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都没有再交谈,都沉默着,只剩木木偶尔的点烟声和我不时的咳嗽声。 很快,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帮我拿下了行李箱,东西都收拾好了。 “谢谢,但是以后请不要这样跑过去。”我虽然感激但是并不赞同他这种做法。 “你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嘴角扬了扬,说不出的感伤。 我想是风太大有些吹我才想要逃,并没有回答,我拉着行李箱上了楼。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变扭的,我害怕被人突然的对我好,大抵是我怕我还不上这一份好。 对,是我配不上你的好。 再不爱我,我就要恋爱了 周一,上班的日子。 一大早身边都充满了忙碌的气息,休息了一周的时间让整个人都懒散了起来。 赖到不能再赖床的时候才会着急忙慌的收拾洗漱,身体虽然恢复,不过还是有一些软绵绵的。 看了手机有微信消息“好点了吗?”大叔过了好几天才发来消息。 其实,我现在真的不需要以后也不会再做那种傻到只为一个人发的朋友圈,以后都不要了。 “嗯,准备上班了,就先这样。”我隐忍着。 如我所想,安安也和我如出一辙的才起来折腾,因为她上班的地点比我还远一些,平常我才起来她都准备出门了,最近估计也是玩疯了吧。 “死啦死啦,今天真的是要迟到了。”一出门就听见在洗手间碎碎念。 “哈哈,打车去估计能赶上。”我幸灾乐祸的打趣。 “嘿嘿,有人接。”一个突如其来的轰炸消息。 “大姐,才多久?桃花运来的挺快。” “停,只是接触接触,你又不是没有酸个鬼,哈哈!” “得,赶紧走吧。”我怯怯,害怕一天天的提这些,虽然是我起的头。 “嗯,你也快点。”嘱咐完急匆匆的出了门。 洗漱的时候想想也挺好的,两个性格和的来,互相照顾,互相体谅的女孩子住在一起也是很满足的。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到了公司不像往常的气氛,没有平常三两个会窃窃私语的景象,更没有前台小妞躲着吃早点或者化妆的模样,严肃而忙碌。 着实吓了一跳,目测会有不好的事,坐到自己工位的时候,平时关系比较不错的路姐小声给我说“你怎么来这么晚?今天经理被上头骂的狗血淋头说业务部那边签不下来的合同和我们策划部有关。” 我了解的点了点头,双手合十表示感谢,说白了就是上头顶着压力训斥了下面,然后下面的人开始压榨我们这些小虾米,然后我们最近就算没有什么事也不敢早点下班,得装出一副很认真工作的样子才不会被挑刺,想想都累。 打开电脑,看了一下策划其实我负责的只是一部分很简单的人员名单,并没有什么问题。 结果刚刚开始浏览资料的时候就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 “你是怎么联系人员的?你都不知道那边负责人更换了吗?怎么做事的?……”一顿劈头盖脸的吐沫飞了出来,关键是还不能伸手擦,因为国庆生病的原因我也没想着再核实一下确实有我的失误。 “我马上去核实,马上去改。”赶紧赔不是,心里暗自神伤,真是惨了。 “赶紧去对方公司核实一下负责人,顺便接触一下,再办不好公司都养不起你了。”还是怒气冲冲,气势压人。 “好的。”出了办公室瞬间呼吸都顺畅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事吧?”路姐问我。 “还好,还好活着出来了。”赶紧喝口水压压惊。 “我去对方公司了解一下,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谢了,路姐。”拿上包手机和文件看见路姐比了一个ok的手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能不急吗?饭碗都快丢了。 赶紧上了计程车,到达对方公司的时候也十点半了。 询问了前台小姐姐南区环境规划的负责人在不在的时候告知了因为负责人更换,现在还在开会让我坐着等一会儿。 要多久也没说,这一坐也到了十二点饭点了都还没结束,肚子饿得咕咕叫,看到身边人陆陆续续走出门觅食的时候感觉更饿了…… 再次去询问前台小姐姐,她说应该快结束了,毕竟都是要吃午饭的。 想想也是,突然想起来忘记问新负责人的名字,又回去问了小姐姐估计我也是挺惹人烦的了,“叫李惜木。”大抵是我打扰她吃外卖了,有些不耐烦了。 “谢谢。” 好像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不会这么巧?木木?虽然从未问过他工作的事,他也没提过但还是有些惊讶于世界真的小。 会议室的门开了,果然……一出门的就是木木和一些工作人员在讨论些什么,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也愣了一下。 随后没几分钟结束了那边的工作交接。 “你怎么过来了?”穿着正是装配上和刚刚反差大到不行的表情确实有些滑稽,格格不入了。 “严肃点行吗?等你两个小时了。”我没好气的回答,全然忘记我来是有事求他。 “那先去吃饭,消消气。”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都快把前台小姐姐给看傻了…… “嗯,正常点好吗?你这个反差都快把人看傻了。”我真的是头大,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我只对你好吧?”说完推着我走了出了大门。 一路上奇异的眼光投的不停,好歹一个项目负责人还是新人是一点都不知道低调的,很久以后我才发现其实木木是真的不需要低调。 大公司附近饭点的餐厅永远都是人满为患,来往不绝,让我一个中小型公司的只吃食堂的人是显得格格不入。 找到位置后想起有事拜托慷慨的说“这顿饭我请你吃,有事拜托。” “真的吗?其实你不用请我我也会帮你的。”一脸像得了糖的小孩子兴奋得不行。 “安心啦,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我无比大方保证的样子和我看到菜单的样子完全两个样,什么鬼?一个菜就要一百多?一个套餐两百多?两个人要吃去我两周的生活费?后悔不已…… 点了两个套餐,上菜速度很快,除了主菜以外还有水果沙拉,饭后甜点也还总算没有白花冤枉钱,我抱着尽量把本吃回来理念,能多吃就多吃。 大抵是看出我的恶狠狠,木木笑着说“慢点慢点,我的给你吃。” “滚。” “哈哈哈。”笑得不停。 过了没多久也差不多吃好了,我开始直奔话题,“你把你们更换的细节,还有人员名单都给我呗。”我马上开启讨好模式。 “行啊,当我女朋友呗!啥都给你公司机密都给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好说话行不行?难得有事求你。”无比鄙视的看向他。 “好吧,回去以后我整理成文件发到你微信总行了吧?” “真棒,点赞”为了宽慰他如此懂事,我也毫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我说的你真的考虑,我不会要求你怎么样只想让你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极其诚恳,从眼神里能看出认真。 “我都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行?” “我看上你活着。”一个小眼神飘过来。 “老子才不会为了你个大傻冒去死,知道了我会考虑。”前面半句是开玩笑,后面半句其实我也是认真的,我该好好考虑了。 “真好,我会慢慢等你的,你也别太焦虑。” “嗯,一点了我得回去了。”看了下时间,既然事情处理好了得回去交差。 “送你吧,省打车费刚刚才大出血弥补你。” “行,赶紧的你还得回来整理资料给我。”我催促道。 “果然,漂亮的女人都狠心。”故作委屈的姿态还挺逗的。 两点钟准时到公司,做着别的资料等他给我消息。 不到一小时,果然到了。 抓紧整理以后交到办公室,这次总算是没有被骂着狼狈的出来了,真是精疲力尽的一天。 终于是熬到了下班。 黄昏还是很漂亮,行人来来往往,少了一点欣赏美的心情,身体和心灵都超了负荷,莫名觉得此刻孤寂得不行。 “你再不爱我,我就要恋爱了。”经过纠结以后我还是决定要通知大叔一声,管它什么结果…… 四月,你变了 忘记昨晚为了等一个回复到多久,也忘记是几点睡着的,只知道一直睁着眼等啊等……一直到了闹钟响起第一件事情还是拿起手机翻看有没有消息。 依旧是未回复。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值得让他这么厌弃,到底是差在了哪里?开始严重的自我怀疑。 过了许久终于是有回复了“人怎么样?”他问我。 “我到底是哪里如此不得你喜爱?”眼泪在眼眶打转,脸往上扬,还得上班别开始哭了。 “抱歉。” “好,那么我开始谈了。”回完消息,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眼泪,从未被人这么伤的体无完肤,甚至快丢掉自尊。 躺在床上回想起那些点点滴滴,其实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多少日子,但是为何会那么难受…… 终究还是没能收拾好情绪赶去上班,我也不知道哪一整天我都在想什么。 感觉灵魂突然空了,两眼无神犹如被抽空灵魂的娃娃,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神情,心碎至极。 直到安安下班回来见此情形也是着实吓了一跳,却也不知从何安慰,只是默默的把饭菜做好,时不时过来观察一番,如若未动又热一热临走时再抱一抱四月。 来来回回忘记多少次,据她之后说起来当时真的吓坏了她,毕竟不哭不闹的最让人为难,想要给她一些宽慰都无从下手。 直到半夜的时候才听到了洗澡的动静和吃饭的声音,暗自庆幸终究是熬过去。 让安安心疼的不行。 “谁都有低谷期,熬过了低谷期,繁花自现。”四月第一次没有搭理我,转身回房去,我也能理解她。 谁都不知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睡的极其安稳,就像你特别喜欢一件东西得不到总不能犯着法的去抢吧? 人总是要经历过一些坎坷,一些觉得自己肯定承受不了的现实,和一些与自己料想里相差甚远的结果,才能一步步成长起来,每一次都会让她们增加一副盔甲,去面对这不太完美的生活。 目前最想要的状态就是不再委屈自己,要从头酷到脚。 第二日清晨。 把平常的懒惰收着,画上精致的妆容,穿上平时因为贪图舒服敬而远之的小裙子,和极少穿的高跟鞋。 “哇靠靠,四月我今天中奖了?”果然一出门还是要把安安吓一跳,一年之中过年都不曾这么打扮过。 “好看吗?”我问她。 “嗯,但是……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安安站在离我不算太远的地方打量着。 “那里?” “虽然还是会有惊艳但是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这样,和上次比起感觉是高冷了,我记得你以前怎么穿都是……。”大概是怕说的多会影响我说到一半停了话。 “没关系,以后都会这样,请做好准备。”其实我并没在意。 “真好耶,你像个女人了。”捂着嘴傻笑。 你开始变了,四月!我都不知道这对你是好还是坏,你又开始为难你自己了是吧。 暗自摇了摇头。 因为昨天没有来上班的原因,今天来的早了一些向经理陈述请假原因顺带补交请假书。 “很漂亮。”经理少有的夸奖。 “谢谢。”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同事也有很多时不时递来的目光,大多都是在讨论平时都是牛仔裤不是t桖就是衬衫,搭配帆布鞋头发永远是马尾,虽然偶尔也会化妆但从来都是淡妆,唯一见过穿高跟鞋都只有公司例行大会的时候才会搭配职业装。 有些猜测是谈恋爱了,或者是怎么怎么的,淡然一笑……办公室永远最不缺得就是八卦。 我开始认真工作,一改往日的混水摸鱼,只想拿着基本工资安稳度日的心态。 开始不婉拒别人的邀请,开始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同时也开始了公事化的笑容…… “晚上吃饭?”木木问我。 “好” 下班,我不再变扭的躲躲藏藏让木木把车开到公司旁边再上车,而且大大方方上了车,我不再在意别人那些恶俗充满坏意的语言,更不在乎成为她们闲暇时的谈资。 我通通都不在乎。 “你今天很惊艳。”木木看着我。 “谢谢。”我笑,面对他我是极少这般温柔不怼人。 “真好。”他拉过我的手,我并没有反抗,心里却是一片荒凉。 带我来了一家我从未踏足过的餐厅,不是不知道是哪个价格让我望而止步。 一番清新却不失格调的装修,一位位动作标准举手投足都该是被培训得很好的服务员,我不像以往那么慌张。 其实我也不明白那一夜我到底想清楚了什么,只是我开始活成了他的样子,我也想要努力工作,变成更好的人。 落座在落地窗旁,十八层的高度能一眼看去江边码头的点点微光,视觉享受很棒,不由得多看了良久。 “喜欢这里吗?”我看窗外他看我。 “喜欢。” “那我经常带你来好吗?”依旧看着我。 “嗯,好。” “那交往好不好?”然后拿出了一个佐卡伊项链盒走到我身后小心翼翼的带上。 “不交往是不是就要收回去?”我不合时宜的打趣。 “不会,我会再等等。” 我没说话,菜品上来以后我依旧时不时看着窗外,吃着卖相十分精致的菜肴。 “上次我接手的那个项目你有没有兴趣跟进?”我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我们公司不是有代表吗?” “我觉得她不行,我不喜欢她。”夹了点菜放进了我的菜碟。 “你确定不是有私心?我资历不够而且我怕还处理不了。”我是想接手只不过能力稍微欠缺,后悔这些年的混水摸鱼。 “我帮你,你安心。” “好,我做。” 很多年以后我一直很庆幸木木能给我这个机会,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确实也一直都是他带着我学习,让我能有进步的空间和稳定的人脉。 晚饭过后依旧还是他送我回家,临走时给了我一些资料让我有空的时候认真看一下,过几日他会安排我上升做为项目负责人。 那一夜,我看资料到了凌晨。 你看,这像不像你的模样…… 哭够了。 连续半个月以来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开始看各种资料,有时候木木会到家里来吃晚饭,当然肯定是辛苦安安下厨。 基本都是晚饭后开始指导,每天都会到凌晨,安安时不时泡咖啡,还连带着晚上的宵夜。 经过这些,确实很多事情都是可以上手了。 没过几天公司的文件也下来了,第一次站到人前表述着自己的想法以及方案,在家里对着安安练过不少日子,被嘲笑的体无完肤。 以前甚是害怕人多说话,哪怕人一多都会有焦虑恐惧症的我,在木木和安安的支持下开始有自信在人前说话。 我很感激这些日子的陪伴。 渐渐和木木也熟络了不少,没有以前吃个饭都很排斥,更像是“姐妹”了…… 人事部通知下来的时候唯独路姐真心恭喜了我,其他人大抵都是不服气的,我也不在乎,毕竟……我确是走的后门。 开始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虽然很小但是我很满足,工资也翻了一倍终于是可以寄钱回家了,美滋滋。 买了自己喜欢的满天星放在电脑桌前,收拾妥当后,窗外人来人往,半个月不联系的大叔你还好吗…… 拒绝了公司晚上安排的庆祝聚餐,约上了安安和木木找了一个清静的餐厅吃饭。 “四月小姐姐,你真棒。”安安一开口就是跪,女人真是年纪越大越可爱,还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 “木木很棒,教的好。”极少喝酒的我今天也想要一醉方休。 “喝酒喝酒,废话少说。”害羞的举起酒杯,也会羞涩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是庆祝之语。 一顿饭吃下来很愉快,平常不喝酒的也今日不出所料也是喝多了,说多也未有属于那种身体醉了,神志是清醒的。 本该是我买单的,之后逃过一劫。 有一些摇晃,眼神涣散,安安扶着我准备上车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到快要遗忘的身影。 大叔……停下了上车的动作我远远的望向他,一如即往的笑着于人攀谈,那一刻所有的酒精在空气中似乎都蒸发掉。 安安并没有见过大叔,只是大概猜想能让我如此失神的大抵也只有他。 我看着他身边站了四个男人两个女人,都很精干的样子,我不由自主的缓慢走过去,一步一步一滴一滴眼泪掉下来模糊了视线又赶紧擦掉我害怕是我的错觉,我害怕我看错,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就那么一刻就会不见。 我怕大叔就这样上了车,我开始疯狂的跑,丝毫不在意我现在正踏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一袭到小腿的裙装。 快了快了,我在心里默喊。 他终究是看到我了,对视的那一刻内心崩塌得不成样子,我想让大叔再等我几分钟就几分钟。 终究还是敌不过八公分的高跟鞋,我没赶上大叔也没能等我哪几分钟上了车。 我看着车慢慢离开我的视线,我哭!我视若无人的大哭,我看着离开视线的方向哭的稀里哗啦,眼花了脸也花了。 哭到不行的时候终究也没能回头看我一眼,旁边路人异样的眼光,跪坐在地上的我狼狈不堪。 最后,是被木木抱上了车。 一路上摇摇晃晃,一句话不说看着窗的的点点星光,安安和木木说的话一句没听进去,有一些恍然还有一些不知所措,有些不真实,一切都来得太快去的也太快。 我开始茫然,然后莫名的开始掉泪。 止都止不住的那种,说不清楚是为了大叔没有等我还是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很快,我们到楼下了。 “安安,你先上去我和四月说几句话。” “好,好好说。”安安上了楼。 木木过了好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一根烟。 半晌,车里冒出了一阵阵的烟雾,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这黑夜里轮廓显得特别清晰,以及他的侧脸。 一根烟灭,又是一根……大抵是第五根的时候。 “我回家了。”我哭的清醒。 “好了吗?”他看向我,那么认真那么深邃的眼神从未见过。 “嗯。” 随后两只手使劲的抓住我的双肩,那种劲疼到骨子里。 “你能不能不要怎么折腾自己?你到底有没有为什么的人考虑过?你怎么能为了别人这么委屈你自己?没有人配你懂吗?”歇斯底里的吼叫,有些沙哑,手背的青筋显而易见。 我被吓的不轻“疼。”疼是真的疼。 然后,手渐渐的松开。 “抱歉。”我能明显的看到眼眶湿润还红红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总之就是一把抱住了木木“你别难过,我好了都好了。”拍了拍背。 木木愣了一下“嗯,下次别这样了。” 之后我们都冷静了一下。 “在一起吧。”恢复冷静的木木郑重的说着。 “我明白你是没有那么喜欢我的,但是没关系,于其让你这样折磨自己不妨我们试试指不定能走出来呢?至少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依靠,换句话来说你不会亏。”所有利弊都给我分析的很全面,也很认真。 我还是没有接话。 “那么,就算是为了能减轻你一些痛苦还是不行吗?”有那么一刻,我在木木身上看到了我自己,那个卑微着祈求对方能对自己好一点点,祈求着对方能爱自己一些。 “你明天收拾东西我们去旅行吧,不用去多久不耽误工作。” “好。”我也想出去走一走,因为我知道大概这段时间我是不适合工作的。 你看,是真的有轮回。 那一晚上我没再拒绝。 我开始试着爱别人,我开始把大叔的朋友圈设置不见,我开始把聊天记录删掉,我开始电话名字取消备注。 我想要重新开始,我开始不回复大叔的早安晚安,我开始试着让自己忙碌起来做很多以前我不做的事,尽量让自己没有那么空闲。 整整三个月里,我每天除了吃饭工作就是学着做家务,然后睡觉的时候累的不行很容易入眠。 你看,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深夜总是让人回忆起曾经,每每回忆起时隔那么久见大叔的情形,总是后怕当时的我自己。 我一度以为我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也一度以为他至少对我是有些许情分的…… 这一路,饮过烈酒,红过眼眶,心如死灰。 两个人的旅行上 凌晨九点。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开始有一阵阵的敲门声起。 想都不用想是谁,所以不用着急的起来。 揉了揉因为睡前哭得红肿的眼睛,慢慢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 门外。 ‘’ ‘’你就算不开门好歹给我口水喝吧,赶紧开开门啊。‘’接着又开始使劲扯着嗓子卖着声。 优雅的一个小翻身开始起床,拉开窗帘没有大太阳的照射也没有下雨的迹象,真是喜爱的天气。 为了少一些愤恨我还是赶紧去把门打开。 ‘’大爷,你是终于有点良心了。‘’边说边略显狼狈的往冰箱去找喝的。 ‘’请问这位兄台大清早的在一位落单独身女青年的门口又是为何?‘’我环抱着手臂有些嘲笑的看他。 大抵是因为刚刚的事还在耍性子居然没搭理我,我也见怪不怪去洗漱了。 谁说难过就一定是每天悲痛欲绝,真正的难过是我们都清楚然后还是一样不动声色的照常生活,从那一天以后安安再也没有提过木木也是,所有人都像是遗忘了那一天。 我想他们是最好的陪伴着,也是最用心的。 待我收拾妥当后出来看到的是在做早餐的木木,一向‘’好吃懒做‘’和我一个阶层的人突然就开始变得奋进起来让我真是一阵变扭。 ‘’干嘛?安安又不在没人给你收拾残局。‘’我拿着水坐在沙发上嘲笑的看着他。 ‘’开什么国际玩笑?只是现在没有时间罢了不然天天给你做啊,小宝贝儿~‘’无法形容的表情,略带恶心。 身为一个有直女癌的我被吓得不行。 ‘’滚。‘’ 一度被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当然他也没再搭理我,专心做着他的早餐时不时嘴里哼着小曲,一身随意休闲的装扮,因为不工作所以没有刻意的打理反而显出一份慵懒,轮廓分明的侧脸不像是现在那些一看就肾虚的长相,大抵是经常泡在健身房的原因体形一眼舒服不像肌肉男让人恐惧也不是弱不经风。 刚刚好。 突然感叹身边发小都已有家室,大多数谈起时都是差不多,还可以这样的词汇。 尤为印象深刻的是果果(一个家里的发小)给我诉说她那段三个月就结婚,第四个月就怀孕的快速爱情。 说起来我还比果果大那么一岁,因为是从小到大就在一起,在没有结婚之前我们也是那种形影不离的,直到嫁为人妇后才开始慢慢有了些距离。 还记得果果刚结婚的时候我是羡慕的不行,当时还在老家上班的我天天累死累活依旧是入不敷出经常都还是要向她伸出需要援助的手。 那一次是我们最正式的谈论婚姻这个话题,在此之前我们只会谈论爱情。 那天下午一个电话把我叫了出来,我记得那个午后我们买了很多的小吃打算去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小景点,有一片很蓝的湖水,旁边群山环绕,有供行人歇脚的小亭子还有一个拱形的木桥略有些复古的风味。 美名其曰‘’春游‘’在那个刚刚踏入三月底的天气,在我老家凉城算是和冬季没什么分别只是多了一些阳光的暖意,但是依旧还是要靠着毛衣和呢子大衣度过。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肚子开始显现出来有一个小天使在里面居住着,时不时的还调皮捣蛋弄得你十分难受,我当时即是喜爱他也有些厌恶他,就是因为他让我基本没什么好朋友的你也很少出门了,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们两个走过木桥的时候,你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这一片大湖阳光打在你的侧脸,微风吹过把你及腰的长发吹起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这是我和你相处接近十年都不曾感受过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即耀眼得美丽。 你转过头眯着眼睛问我‘’为什么不想结婚?‘’ 我看着你转而望向湖面缓慢开口‘’我不是不想结婚,我明白一个人的时候有多累,只不过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罢了。‘’ 我能感觉到你的变化,你开始沉重了起来。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了什么结婚。‘’你抬头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明白,快十年的相处我知她肯定不会是那么快就做决定的人。 ‘’既然都结婚了,那么就好好过日子呗,反正他也对你不错。‘’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如何才有好一点的劝说之词。 ‘’我发现我真的不像你,至少你还能坚持你心里所愿。‘’看向我笑道说。 我拉过她的手,一点一点往前走。 ‘’其实也没有很坚持,每个工作很累的夜晚我也有过想要妥协,我也想有一个人能在每个夜晚陪着我说说话,而不是只有我家球球(养了很多年的狗,小型泰迪),只不过到第二天的清晨我又会无比后悔昨晚的想法反反复复的也不知为何。‘’ 我们坐在椅子上彼此都沉默了很久,周围的风开始吹起,太阳开始落山,我担心她会受凉提议回去却被婉拒,她说她想要再待一会儿,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能明显感觉到现在果果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有些沮丧。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反正嫁给谁都是嫁,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的对不对?‘’ 眼里闪着微光,看着远方。 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我真的无解。 时至今日,我依旧无解。 大概是看着我坐在沙发上看木木发呆太久,他开口‘’很饿吗?‘’ ‘’你还挺好的。‘’我答非所问。 其余我就没太仔细听他那些开始自吹自擂的夸张语言。 没一会儿,用心做很久的早饭终于是上场了花的这个时间一点都不亚于做一顿正餐。 有温好的牛奶,有油条,还有造型夸张的心形煎鸡蛋,有小笼包,还有豆浆,还有一些小菜我承认卖像是不错,只不过一个早餐有至于把安安厨房翻了个底朝天? ‘’你确定这是两个人的早餐而不是一个班的?‘’ ‘’你怕不怕安安回来发飙牵连无辜?‘’ 我开始幻想着安安回来的样子再回忆起当年我因为饿了煮面条吃忘记洗碗收拾被劈头盖脸一顿说教的场景一阵瑟瑟发抖,怕了怕了。 ‘’麻烦你赶紧吃完然后麻溜的收拾。‘’ 赶紧是真的赶紧吃了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让我哭笑不得。 ‘’我带你跑路吧,你不是想去梨园吗?马上出发。‘’ 在我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已经看见有一个大男人冲向我的房间在乱七八糟的翻着我的房间······· 两个人的旅行 中 飞机上的数小时都没能让我缓过来我是已经在梨园净土上。 果不其然,一下飞机手机刚刚开机就能看到安安十几条的微信轰炸消息,和好多个的未接来电。 过了几分钟,电话如期而至。 ‘’你搞什么鬼?还不赶紧回来和我收拾残局,还敢不接我电话手机关机是吧?翅膀硬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家里开了一个轰趴····‘’一顿歇斯底里的怒吼。 那个分贝,足以让我把手机放的远远的,接收到了路人异常的目光和木木那个傻货一脸看笑话的表情我真的是彻底被坑得体无完肤。 鼓足了勇气,轻声细语道‘’现在回去估计是不可能得了,我现在在梨园。‘’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 “你要去约会你就好好说啊,吃什么给我提前打电话我又不是不给你做。‘’安安有些误会了。 我楞了····· ‘’我是和木木来的不是别人,一天天想啥呢。‘’ 口气马上有了突变,安安其实一直都希望我能和木木在一起因为她明白木木是绝对不会亏待我的,我也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敢情是和木木一块儿去约会了?‘’ 真的是没法子了,似乎是越解释越乱的感觉。 ‘’得得得,你觉得是约会我有什么办法呢?‘’ 从刚才的轻声细语变得有些理直气壮了,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虽然是口头上答应了木木愿意试一试但是内心还是排斥比较强烈,我也能感受到我觉得他是越来越好了但是讲不清为了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 ‘’行了行了我也就不追究你了,玩儿的愉快,注意安全。‘’叹了一口气的安安也终于是妥协了。 ‘’嗯嗯,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我们终于推着行李出了机场,上了车找到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前订好的酒店。‘’为什么只有一张房卡?‘’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就订了一间房····‘’无耻下流之徒。 ‘’你大爷的····‘’我愤恨道。 ‘’注意形象,这是在外面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这样不好‘’。还开始一本正经的教育起我来了, 全程黑着脸,一句话没搭理抢过来房卡走在前面。 ‘’等等我·····‘’ 打开了门才发现大抵是我想多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套房····· ‘’请问你家是有矿吗?麻烦下次不要叫我和你一块出来。‘’我都开始震惊了开始盘算着这aa算下来得多少钱,心就在滴血···· “对啊,实力已经不容许我低调了。''''靠在门口一脸得意洋洋等着被夸的表情。 ‘’哦。‘’我确实不敢再搭话,不然得没完没了。 走进去参观了一下房间,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全部都是欧式豪华装修就连地毯都软的不像话,暖光色的豪华水晶灯,还有欧式的大床有着公主式的窗帘浪漫至极,也有些许尴尬之意。 ‘’那啥,下次还是换个普通的就好了。‘’ ''''在我能力范围我会给你最好的。‘’一脸很深情的模样格外刺眼。 说真的我宁可和他天天嘻嘻哈哈的相处都无所谓就真的很怕突然的认真。 因为今天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天气看起来也有些隐隐下雨的预兆所以我们打算今夜就在周边附近逛一逛,等待第二天再正式出发。 晚饭后。 因为看见周边的民族服饰异常的好看,木木建议我去试一试,女孩子喜爱长裙的心理作祟我毫不犹豫的奔了进去。 选了一身红色带有民族风刺绣的长裙有一些偏向汉服但是又多了一份异域风情,店里的老板娘很热情的帮我把头发用丝带绑了一下,瞬间飘飘然了起来,妩媚当中带了一些活泼。 ''''你女朋友真的是我见过穿的最好看的女孩子,美极了。''''老板娘出去就开始给木木报道里面的最新情况。 ''''那当然,你不看看是谁的女人。''''还一脸自豪的回答人家,心里满足不已。 出来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看到了最美丽的女人,那一天实我见过最美的她,至少那时候只有我在她身边这一份美丽也只有我看见,我想我真的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说什么呢?‘’看到木木楞了神我有些不自然。 ‘’没事,你很美。‘’走过来在我头上一吻接下来是我楞了神。 没有反抗也没有说些什么,我任由木木抱着我。 ‘’走吧。‘’ 过了许久我想早一点出去透透气。 从出了店门木木就一直拉着我的手傻笑,我让他拉着走在石板路上,许多复古的建筑物美不胜收,人来人往的游客也有许多的外国人相继拍照。 在风景如画的古城里有许许多多卖着纪念品的小摊,还有许许多多美不胜收的鲜花,走在这里的街道上真的能让人忘却了工作的压力还有世俗的烦恼。 期待这一份平静已经很久了,其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是想来这里走一走,看看这里的天空,景点什么我确定没有什么特别浓烈的兴趣。 随便走了一会儿买了一些小礼物准备带回去给安安道歉,我们就回了酒店。 还好是两个卧室里都有单独的卫生间避免了一些小尴尬。 洗漱好以后,打开了玻璃门外面有一张造型十分别致的小躺椅。 躺在上面摇摇晃晃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没多久有些昏昏欲睡。 木木进来的时候我差点睡着了。 看完睡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我说道,‘’起来,进去睡吧,外面风大。‘’ ‘’眼皮抬不起来。‘’有些慵懒略带撒娇的声音。 转眼间就被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我今天累了一天,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 躺在床上的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开始安稳的睡着了。 木木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床边看着我。 ‘’一起睡···别走了。‘’一直以来都只是口头上答应了他从未做过些什么,我心里很明白我欠他的我还不清。 四月你知道吗?我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呼吸均匀时不时的翻身,我一夜都未舍得睡,我真的爱惨了你······ 两个人的旅行 下 醒来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木木放大的脸,我能想象到昨晚一整夜未动手的酸爽程度。 翻了个身准备起床,手被拉住‘’再睡一会儿吧?我去把早餐拿上来你再起。‘''我没有反驳只是乖乖的继续躺下。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从一开始的极度排斥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我忘记是经过了多长时间才有的变化,只是如你所想我开始分不清喜欢不喜欢,爱和不爱了。 我不明白对木木是喜欢还是依赖还是只是在这些糟糕的日子里陪我度过所产生的情愫,那么大叔呢? 只是我的不甘心吗?不甘心被人放弃得这么彻底?还是只是不甘心他根本就不爱自己?你们相信有因果轮回吗?我相信。 我相信在你伤害每个人的同时有一天你也会被伤害。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对我说‘’其实带你来梨园并不是想让你为了我做些什么,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一点都不需要改变。‘’ 我知道昨晚的事他会误以为我是以这种方式来回应他,但是其实也不是我真的只是下意识。 ‘’你想太多了,如果我想这样多大的恩情都不值得我做这些。‘’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我很久,然后出去了。 我不是太能给他解释,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个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不像对大叔那种鲜明但是现在也是不能完全割舍。 早饭过后临时接到公司的一些紧急问题,所以必须下午就要回去所以现在只剩下几个小时的出游。 因为时间原因的限制我们就没有再打算去原计划那些比较远的地方,而是选择去附近的小村庄有一片正在开始插茶叶的地方,因为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所以想来看看。 虽然没能赶上丰收的时候来,但是看看它是如何种的也是很不错。 穿了一条休闲的牛仔裤和一件t恤衫,很简单的装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轻松过了。 木木也是一反往常的没有再刻意去装扮自己,只是···好像穿什么都帅,哈哈!有些许嫉妒。 我大概是看他越来越顺眼了。 我们准备就绪,给附近的本地人打听好了路线,沿着小路徒步走着,长时间在办公室坐着好久没有这类似的活动,让我逐渐有些吃不消走走停停了好一会儿。 在深秋的季节里风景如画,树叶随风开始纷纷落下本应该开始有些凉意的季节因为特有的地理环境这里只是凉爽并没有寒冷的意思。 踩在树叶上发出的脆脆声响是很治愈人心并且还很有趣,一瞬间的放松心理放下了在都市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还有一切压力。 一眼望去,都是黄灿灿的树叶,秋季真的是一个好季节,一个能够治愈人心的季节。 我们笑着,一前一后的走在这条路上没有太多的语言。 你提议拍照合影,我心情大好的没有任何拒绝,只是我从不知道那张照片就是之后你一直的壁纸。 因为在路上玩闹耽搁了时间,等到茶山的时候人家大多数都回家吃午饭去了,遇到一个老爷爷也是准备回家吃饭的。 ‘’他们腿脚快的都回家了,我估计都是最后一个了。‘’老爷爷走到我们跟前。 ''''爷爷,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才过来啊?''''木木问道。 ''''时间还早,估计今天下午没多少人过来,要不你们明天来早点?''''老爷爷摇摇头。 ''''谢谢爷爷了,您慢点回去。''''我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送走了爷爷,木木问我怎么不问问什么时候,管它人多不多至少看了自己想看的。 ''''下次想等丰收的时候再过来我觉得刚刚哪里也挺好玩儿的,顺便该吃饭了,走着回去把。'''' 其实只是不想白来一趟,不然想要好好玩的心情在接到公司电话的那一刻都消灭一半了,整个心也都开始想着怎么处理那边的事。 我没说话,只是一把拉住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回去的时候我们选择了另一条路,听说那边有一片很大的草坪,好奇心作祟毫不犹豫的走了去。 走了许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大的草坪,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配上蓝天白云美极了。 在草坪的左边有一颗罕见的大树,远远一看犹如油画一般的风景,即使没有人管理也未看到垃圾,不由感叹一番。 我开始释放天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两脚一伸摆了个大字一般的模样直愣愣的躺了下去,如果时间充足在这里睡上一个下午觉岂不是快哉? 木木见到这个情景笑道''''都开始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的你。'''' ''''你看到的哪一个都是我不就够了?''''我说完闭上眼享受着这个为时不久的美好。 木木跟着我也是毫无形象的躺在身边。 我们听着风吹过的声,时而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还有树叶飘落沙沙的声音。 过了许久,木木突然说道''''还好我还能遇见你,还好是你。''''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好像从前就认识的感觉只不过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什么鬼啊,'''' ''''没事,我们该走了,不然怕赶不上飞机。 其实我感谢木木能把我只是想来的一个小地方能越过这么远的距离陪着我来,我感谢他为我做的所有。 回去的路上走的比来时的快,因为还要收拾行李的缘故,还有我步子太慢的原因。 全程是木木拉着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他身旁。 四月你终究还是不记得我了,你真的是不记得那个在中学时期和你同校的我,那个因为数学作业没有做然后被老师带到你们班上站着听课的我了,那个一眼就看见你的我,整整看了一个星期的我了,至此眼里全是你,如果我不是因为家里的变迁转学了那么是不是你的少女时期都会有我的参与?你就会记得我的?你永远不明白我在余光看到朋友手机里朋友圈的你有多激动,我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了你。 此刻,你能走在我身边,我能拉着你,我有多幸福····· 好久不见。 在梨园的这几天虽然不曾好好玩过,但是刚好我也不曾对于那些热闹有过太大的好奇心。 回来免不了还得面对安安的一顿说教大部分就是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好好发展一下什么的,说那个话的模样和我妈愁我嫁不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唉。 有一朋友这样何愁嫁不出去,甚至还给我分享了她当年是如何把她前夫骗到手的经典案例,虽然不尽人意的但是好歹拥有过,听得我是惊叹连连,这个‘’凶悍‘’的女人到底还有何手段是没有实施出来的。 在等安安晚饭的空隙拿着手机翻着朋友圈,突然看到木木发了一张合照,我们之前在梨园拍的觉得还不错顺手保存下来,也世俗的跟着发了并配文‘’岁月静好‘’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意表达的。 过了不久。 大叔破天慌的点了一个赞,惊得我手忙脚乱。 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不管我发的是好的还是坏的从来没有过评论或者是点赞,一度让我认为他已经把我屏蔽。 还来不及反应就开始有微信过来。 ‘’市场放在这边,以后会在这边稳定下来,后续可能会有合作。‘’ ‘’嗯。‘’ 表面上很风轻云淡,虽然有些许惊讶,也有震撼,只是我再也不会把大叔身上的所有事都联想到我身上,我没有那么多自作多情来浪费,也不想再有上次的那种狼狈样,我讨厌他,渐渐的···· ‘’听说前段时间你升职了,你很棒。‘’ ‘’谢谢夸奖。‘’ 我心酸,是不是根本就忘记了上一次我苦苦追你那么久,然后你一眼不看我转身就走的狼狈场景了?要说真的没有看到我打死都不会信,那种狼狈还要经历多少次? ‘’什么时候这么不可爱了?‘’ 我笑了,嘲讽的笑了。 ‘’如果以后有合作欢迎,如果不是工作的问题我们还是别联系了。‘’ 你能想象到我发这句话的时候手是颤抖的吗?从来没有这么硬气的给他回过话。 从认识到现在未曾有过。 ‘’马上就会再见的。‘’ 我心里一惊。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既不喜欢别人还不放过? 晚饭吃的心不在焉,惹来安安的抱怨还以为是我开始嫌弃她的饭菜不好吃了。 还得安慰半天。 晚饭后,和安安坐在沙发上追着韩剧。 ‘’其实木木和你还挺配的。‘’ 在我发愣的时候安安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我来不及回答她。 就被推搡着‘’喂喂喂,能不能陪我看电视的时候不要发呆,自己出去玩两天把我扔在家里回来还不用心陪我是吧?我也是有脾气的。‘’气呼呼的。 ‘’嗯,知道了,‘’我拿过卓上的说过没心思的说道。 ‘’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怎么了?''''意识到不对劲的安安开始询问我。 我是真的不知如何作答,继续保持沉默。 ‘’是不是你们发生什么了?我要帮忙带孩子了?‘’开始不正经了。 ‘’什么啊?‘’我有些反应迟钝。 ‘’你们做了?木木居然不温柔?‘’配上那个特有的八卦表情活脱脱的演成了隔壁大妈。 ‘’滚蛋,一天天的。‘’我拿抱枕打了安安一下。 随即回房间。 ‘’别走啊,电视还没看完,我们也还没有聊完你干嘛走啊····‘’安安还在试图挽留我再听她的胡说八道。 回到房间开始处理着这两天没来得及看的邮件看到了新的工作任务,和一家节源公司有合作,开始有些疑问,公司好像从未合作过这类似的案例。 刚巧这个项目安排下来的接头人是我,从未有过这方面经验的我赶紧去看了那个已经屏蔽很久的工作群,不出意外有很多的讨论的话题都是围绕这个项目。 ‘’亲们了解多少?‘’ ‘’哎呀,我们讨论这么久负责人终于现身了‘’。 我不在意别人是有意攻击也好还是无意的,我只在意有没有价值让我了解到。 ‘’嗯,所以有了解的吗?'''' 开始有人把话题扯到了别的项目上,我明白是故意不想给我提供,也能明白他们的心理,因为一开始是同级的同事突然看到身边一个平时工作能力也只是说一般般的,靠在后来的打扮勾搭到了男人才能升职上来最后压他们一头。 从开始的那一天听到的风言风语不在少数,我想他们是没有看到我研究案例到凌晨的时候,是没有看到那段时间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人,哪里有不劳而获的成果。 熬过多少夜,多做了多少大抵只有为数不多是几个人知道,当然我不在乎。 因为也确实是因为木木给了我一个机会也是他陪着我熬夜,把我一步一步的带出来。 这个我承认,机会很重要。 路姐''''我有一部分的资料,四月我私信给你吧。'''' 我知道路姐是在给我解决尴尬的面局。 ''''谢谢路姐。'''' ''''你别太在意他们这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很用心的安慰了我一番。 ''''没关系啊,我不介意。'''' ''''你啊,这么想就好了,越是优秀的人议论越多,因为议论的人都不如。'''' 确实,如果是比他们优秀的人那里会花这个时间来浪费。 ''''谢谢,我想看一下资料。'''' ''''行,我发给你我就睡了,你也别看太晚‘’ 资料到了。 ''''好的,路姐晚安。”’ 结束以后我开始专心看起了资料。 第一页的负责人就让我愣住了许久。 公司法人代表;王见。 原来···原来他说的会有合作很快就会再见是早就准备好的。 一如既往的算计,一如既往的不够坦诚。 我开始没有心思看下去,努力了好几次都还是不行。 索性洗漱上床。 渐渐的脑海里浮现以前的回忆,好像许久没有过了。 一幕幕开始浮现,在抽屉里拿出了好久不抽的香烟好像真的好久没有过了,从开始接受木木后从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好久没有颓废了。 真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中 第二天我早早的开始起来收拾资料,把昨晚落下的功课一点点的补齐,不为别的只为了争那么一口气。 我只是不想让他时隔那么久还是依旧看我没有长进。 没多久公司打来电话,公司中高层有调动会议,不知是我想多了还是怎么样,总感觉和大叔有些许关系。 收拾妥当以后来到公司,有些压抑的气息蔓延,每个人都皱着眉头,一声声沉重的叹息时常响起,走路的步伐渐渐都开始快了起来,八点的办公室很少有现在的情形。 首先来到经理办公室报道。 ‘’咚咚···‘’ ‘’请进‘’听声音都能感受到严肃的气息。 ‘’早上好。‘’我还是选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应该看过邮件了吧?公司让你负责的那个项目。‘’敲着电脑没有抬头的对我询问。 ‘’看过了,是有什么偏差吗?‘’ 经理起身缓慢走向了窗户,看着窗外有些昏暗的天色默不作声,我也没有着急不识趣的紧跟着询问,气氛开始凝结。 空气中只有经理时而的香水味。 过了良久。 ‘’项目没问题,是你的问题,黛娜开始有动作了。‘’接着叹了一口气。 黛娜是和我平坐的小经理,为人极度妖艳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几分姿色而且手段也算是雷厉风行,有着独特的谈判经验和处事能力,我确实没有那个底气承认我比她优秀,因为不负责一个地区的业务所以也就是在大会或者重大会议的时候匆匆打过几次照面毫无交集。 ‘’例如?‘’ 按道理我确实没有和她有过交集就算有动作也不应该会争对一个陌生人。 ‘’把你举报到了董事会。‘’ 经理转过头郑重的对我宣布。 我没有着急回答面不改色,突然惊叹我只要不碰感情的事其他都还是很冷静。 思考良久,心里大致有了些底。 ‘’理由呢?‘’ 经理开始抿嘴一笑,‘’我还以为你得开始惊慌失措或者哭天喊地了,毕竟···黛娜手段是出了名的。‘’ 我也笑道‘’略有耳闻。‘’ ‘’那不开始担心?‘’ ‘’我担心啊,我都快怕死了所以才给你打听为什么要拿我开刀啊,经理你也快告诉我吧。‘’ 我不想再兜圈子既然出现了问题,不是就应该尽快抓紧时间去解决吗? 经理一脸好奇的看着坐在凳子上毫无紧张感的我。 ‘’我看你是不显山不露水,也不一定会是谁吃亏。‘’ ‘’经理真是抬举了,谢谢提醒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走了出去,留下继续看着窗外的经理。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没多久就收到了会议马上开始的消息,拿上资料去了会议室。 虽然知道此次会议脱不了刚刚讨论的事,但是没想到开头的居然是项目的事不由眉头紧皱。 到场的人比想象的还要多就连不是这个区域的也赶到了,按照顺序落座后开始会议。 首先发话大boss‘’现在是内部会议等一会儿合作方会过来,所以趁现在把大问题先陈述一遍其他的事晚一些讨论,由于时间比较赶各位效率就高一些。‘’ ‘’好的‘’ 电脑开始打开一系列的汇报只要关乎我负责的我依旧做好了记录,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boss‘’四月,你认识新项目的法人代表吗?‘’ 不只boss有疑问,在场参加会议的都齐纷纷的向我投来诡异的目光,为什么称为诡异?有不屑的,有藐视的,也有一些惊奇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唯独没有正常的,其中最火辣辣的大概就数黛娜了吧。 ‘’并没有。‘’ 我没有多余的解释,因为此刻怎么说都会是一样的效果,况且···确实没有太大的私交至少工作上是这样,以前的我怎么会理解大叔每天在忙些什么。 boss‘’好吧,那么工作请你认真负责争取为公司创造更大的利益。‘’ ‘’是。‘’ 会议开始暂停等待合作方,从只是提前的一个洽谈boss都在场的情况下足以能见这次新项目公司的重视度也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有意见了。 叹了一口气准备去茶水间,刚刚到门口就看到黛娜等待许久一脸嘲讽的神情,本想不搭理直接走过的时候耳边传来‘’你说你是什么功夫了得?床上的吗?‘’黛娜虽然声量不高但是足以让我身边的人清清楚楚的听到。 当即停了脚步。 笑了笑。‘’戴经理,原来你一直都用这一招啊?好像有点落后了吧?‘’ 转身往茶水间的方向去,留下一些窃窃私语和气急败坏的黛娜。 ‘’嚣张什么?总有一天弄死你。‘’黛娜小声嘟囔着,心里暗暗埋下愤恨。 看着窗外突然好怀念当时只是小职员的时候,虽然谈不上那么相处愉快也会有些许的磕磕绊绊,但是大家都是有话就说哪怕争吵以后没多久又恢复了,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从来都是牛仔裤t恤衫怎么舒适怎么来,不会像现在穿到脚疼的高跟鞋,行动不方便的连衣裙,每天都要花时间来打理的妆容和发型。 伸个懒腰,动了动长时间用电脑导致不太好的脖子,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进去了。 我进去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四月,微卷的中长发,越发好看的侧脸,不算浓烈的口红更衬托得她比之前我看到的更加多了一份妩媚,当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份的冷漠,只是相比之下我好像更喜欢以前穿着随意时常都有笑容的她,我不喜欢她穿着裙子化着这样的妆也不喜欢她把头发弄成这样,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我有些嫉妒。我更喜欢丸子头或者马尾的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觉得我不喜欢她,我那么久一直在努力工作创建了这个公司,为的只是想离她近一些我不是不回复她的消息不是故意生病不关心她,只是因为不在身边怎么问我都问不出口,但是我看到了前段时间她在朋友圈居然和一个男的一起拍照,我开始嫉妒起来,我记得她明明是很喜欢我的,四月这个傻姑娘···· 好久不见 下 我早就注意到了大叔进来的时候,我知道他也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我。 我看到他坐在我的对面我心里其实早就乱了阵脚,极力的掩饰着自己。 boss最先开始起身欢迎,我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看着他依旧保持着笑容,沉着冷静的握了手,到我这里的时候我能掩饰着我面上的惊慌失措却是对自己手心里的手汗束手无措。 ‘’好久不见,四月小丫头。‘’看着他握完手把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的时候我真的是呆住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听好像还轻轻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真的好想你。‘’ 我想真的是我的幻听,毕竟···这样的一个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虽然大家都很惊讶不过掩饰得都很好,独独黛娜作死的说‘’王总,美女呢谁都喜欢只不过现在还太早了吧?‘’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想连在场的大boss现在也是有些为难。 大叔没有任何表情的转头看向黛娜眉眼间有些厌烦的回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讨厌啊,也不容易。‘’ 原来····大叔和黛娜也早就认识很多年?让我联想到为什么我从未和黛娜有过交集她会突然的向我发难,突然也是有些头绪。 正想反驳些什么的黛娜被大boss给打断,‘’见笑了王总,黛娜你先去忙你手头上的事吧,接下来的会议都对你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之后开始转向大叔和我笑着。 大家都能看出来是想让黛娜出去不要惹事,毕竟最后面子上挂不住的只有大boss,从刚刚的举动来看大部分人估计是觉得我在谦虚其实我也真的很意外,但是又更加的反感了起来,经过这一茬我倒是没有之前的紧张感了。 收拾好了心情我也真正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不管是细节还是要求我都认真的记录下来该发言的我也都没有避免,虽然能感受到一直注视的目光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还算比较顺利的结束了,boss很满意也让很少见到他的我第一次得到了赞赏,这个让我很满意至少以后的工作中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那么就这样,合作愉快。‘’boss笑着和大叔走在了前面我和经理(这个经理属于总经理,和我们这种小经理是不一样的)跟在后面,经理小声对我说道‘’果然,我说谁吃亏还不一定。‘’ 我开始打马虎眼笑着说‘’亏在哪里?好吃吗?‘’ 经理戳了一下我的小脑袋笑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笑笑不语。 成功送走了大叔以后回到办公室,路姐就来找我约我下午去买身衣服,因为晚上有谈成合作的签约酒会所以今天下午是不需要上班的,我有些心烦意乱最后婉拒了。 在办公室发呆的时候木木来电话问要不要一起约晚饭,我给他说了今日的情况只是还是没有提到大叔,况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终究还是先暂缓了下来。 木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有需要通知一声。 拿起包准备打车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应对黛娜的找茬,以她那种牙呲必报的性格终究是免不了的,想起不免是一阵心塞。 我一直觉得,爱一个人应当是救赎,救我出自卑,救我出苦海,救我为此完善自身,救我为此情绪波动。 可事实往往是,爱让我自卑,让我泛苦,让我付出,让我颓丧。 爱太难了,所以我不要了。 在我等待滴滴的时候有一辆车停在了我的跟前,我疑惑的看了一下订单差点以为我点错了是土豪出行,对了一下车牌号也不对,我识趣的往前挪了一下免得挡着人家也是挺尴尬的。 看着车还是不曾有过动静我好奇的看来一下车主,大叔····· 很本能的反应就往反方向逃似的快步走,然后···被一把拉住胳膊。 ‘’还想跑?胆子还挺大的。‘’紧紧拉住我的胳膊似笑非笑的质问着。 ‘’我没有,我看到我打的车了所以要先走,‘’ 我开始慌张。 ‘’上车。‘’脸色铁青厉声道。 ‘’我打车了·····‘’气势开始变弱。 ‘’是我扛着你上还是你自己走?‘’ 我看了看周围虽说是上班点但是因为晚上的酒会也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了,为了没有必要的流言我还是乖乖的上了车。 在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沉默着,也没有看彼此一眼,气氛显得压抑得尴尬。 看着窗外快要下雨的沉闷有些不知所措,过了许久。 ‘’一起吃饭吧?‘’大叔开口问我。 ‘’我想回家。‘’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不是害怕吃饭是怕极了重蹈覆辙,是怕极了自己又开始心软然后沦陷,我讨厌当初的自己所以我尽量避免,哪怕我依旧心如刀绞。 ‘’好吧,知道你们今天也是挺早的。‘’然后开始往我家的方向开,虽然一开始有些震惊他居然知道我家住在哪里,但是想想轻而易举就能查到的事何必多此一问。 ‘’嗯。‘’我没有再搭话的意思,歪头看向窗外收起了所有的心思。 到了家门口,我没有道谢也没有再见而是直接下车回了家,不再回头。 一头倒在沙发里全身瘫软,这一次感觉比加班加到凌晨还累,心理压力还要大,想着晚上要面对的人和事累得昏昏欲睡。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安安开门的声音惊醒。 ‘’诶,你怎么没在上班?‘’安安边换鞋边奇怪的问我,因为平常基本都是她下班回家快做好饭了我才到家。 ‘’晚上有签约酒会就回来了,不小心睡着了。‘’我边揉眼边准备起身洗漱。 ‘’那你晚上不在家吃饭了?‘’安安有些失望,毕竟没有谁喜欢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的。 ‘’亲,非常抱歉估计是来不及了这样吧,你把菜放冰箱我给你点个丰盛的外卖然后明天再做可好?‘’我拿着手机开始找''''丰盛''''的外卖。 ''''那好吧,你早去早回啊,''''安抚好了安安大爷以后我开始回房间收拾。 换了一身深蓝色的抹胸长裙,刚好的突出了身材的曲线,头发也弄成了大波浪刚好遮住了香肩,妆容也比平时更精致一些,口红换成了大红色衬得皮肤水灵也多了几分妩媚。 ''''仙女下凡吗?''''一出房门就能看到安安夸张的表情和语言。 ''''口水收一收,本仙女要出门了。''''拿好手拿包,换上十公分的高跟鞋准备出门。 深呼吸一口气该来的还得到来,逃不掉,就去面对。 我不喜欢麻烦 到场的时候参加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场,不算来的早的但是也不算晚,掐准了最合适的时间才来。 一入场映入眼帘的就是各式各色的美女,褪去了一身的职业装尽显妩媚,这些都是不曾在办公区域见到的场景,大抵是现在的工作压力生活节奏都太过于快,以至于这些场合就成为了公开的相亲场合和商业洽谈。 一进场不管是男士还是女士的目光很多一部分都聚集在了四月身上,不得不说那一刻是惊艳的,是一种舒适的美。 ‘’四月‘’路姐提着裙摆走了过来。 ‘’路姐,今天很漂亮。‘’没错,虽然已为人妻已经生过孩子的路姐依旧是气质绝佳的,于我们相比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微胖的身材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走形,为人也是谦和。 随后路姐搭着我的手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在我耳旁轻声说‘’你才是惊艳全场,对了,我最近听到些风声。‘’ 我拿过香槟轻喝了一口‘’又是升职的事儿是吧?又是黛娜?‘’说完笑了笑。 ‘’原来你知道啊?害我担心好久呢。‘’ ‘’没事儿,还能处理。‘’我轻拍了拍路姐的手,不管之前还是现在整个公司里唯一真心担心我的就是她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看到黛娜极尽妩媚的走了过。 一身亮眼的金色抹胸短裙,露出迷人的乳沟,刚好到大腿根的裙子衬托的腿型更加笔直和诱惑,永远的烈焰红唇头发高高的绑着,连我一个女人都不禁多看两眼更何况旁边有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男人。 说成是直勾勾一点也不过分。 过了那几分钟欣赏的时间接下来的是头疼,来者不善。 本来想和路姐找个借口去吃点东西能躲避一会儿是一会儿的,结果这货还真是个不饶人的主。 ''''哟!四月经理还真是大架子,看见我就要走了?''''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引来了想要想黛娜献殷勤的几个蠢男人。 ''''是啊,四经理是升职越快越不把人放在眼里是吧?我们都不配和你搭话了对吧?''''一个猪头合作方接触过几次人品极烂的男人。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还没来的及说话便有人站到我跟前。 ''''这个不是因为好几次骚扰进了几次局子的陈少吗?怎么?出来了?''''大叔有些似笑非笑的对那个猪头男说。 气氛开始慢慢微变,看着猪头男一脸铁青的样子恶狠狠的表情,大家底下都开始了窃窃私语,脸上再也挂不住。 ''''我不敢动你不代表我不敢动她,你等着····''''说完走出了人群。 啥?我做什么了?我一脸无语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吧?甚至被欺负的是我然后欺负他的是大叔结果帐要算在我身上,虽然很气愤但是气质这块不能输。 ''''恭候您的大驾。''''我也很''''客气''''的回答。 得了便宜不敢再卖乖,赶紧找了个空子躲到了阳台避一避这些浮夸恭维的话,和那个时不时的定时炸弹。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找了个看不见的角落吹吹风也是极好的。 有些许忽明忽暗的星星,还有能看见的云,明亮的月亮,轻起的微风一切都刚刚好。 正贪图着一份难得的宁静的时候,突然好巧不巧的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我故意要听两人的对话是我再这个死角里出去也不好不出去就要听到,想到出去也许更尴尬的情况下我还是选择乖乖待着吧。 看见了大叔被黛娜拉着出来,一脸的不甘愿,连在墙角的我都能感受到那一份寒意来袭。 ''''你就真的不能听我解释吗?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丫头的,你是故意找个四月来气我的对不对?''''看着黛娜梨花带雨的问着大叔,连我一个女人都要心软了。 暗暗鄙视了自己有点腐女以后,开始不由感叹黛娜还真是看得起我,大叔对我也不是真的喜欢,原来黛娜那么争对我也是因为这个暗叹永远背锅的都是我,明明本就与我无关的事还得算在我头上。 ''''你有意思吗?我记得我当年把话都说清楚了,还有···麻烦你以后再也不要找她的麻烦,不然···小心我找你算账。''''大叔依旧无动于衷,冷声说着。 掉泪的黛娜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大叔的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求求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追究你之前的事,真的,我不介意的,求求你。''''好一个痴情的女子,好一出恩爱的戏码。 从一开始的看热闹到现在的有点呼吸沉重的感觉,五味陈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大叔嫌弃似的拉开抱着他的手冷声说道''''以后请不要做出出格的事,也更不要碰我,我会犯恶心的。''’ 被抽出手的黛娜缓慢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可是那么多年了,我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啊,付出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有什么好的?我哪里不如她?'''' 仿佛看到了以前每个半夜躺在床上也在自我怀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好像也是这样的一直在问我到底哪里不好,想起了之前昏暗的日子看戏的心情也全然无,有些心灰意冷淡然无味。 ''''我走了,以后不要再找我。“说完潇洒的走了进去。 留下一个哭的像泪人的黛娜,此刻我突然有些同情她,我想我能体会她现在的撕心裂肺毕竟···我都经历过,回想起那一夜我也这样哭着跑着去追大叔的场景到如今依旧还是会隐隐作痛,庆幸走出的早。 我就这么听着黛娜的哭,一句句的为什么锥心之痛,不知过来多久。 她起身走了,我也终于可以出来,临走时还看到地板上反光的泪水有些不知所然。 出来收拾好了心情晃荡了没一会儿,签约仪式开始。 看着聚光灯打在台上大叔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然,我好像确实讨厌着他也恨着他,但是好像也爱着他。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收了收。 台上刚刚结束路姐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聊着当季新款的衣服,气势汹汹的黛娜突然走到我跟前对着我的侧脸就是一耳光嘴里还说着''''贱女人,你还敢说你没用狐媚的手段?如果没用你是凭什么升的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说些不好听的话。 我忍住了眼泪笑着还了黛娜一耳光''''追不上男人得怪自己没本事,别来我这里耍狗疯。'''' 黛娜像疯了一样准备向我扑过来被人叫了保安给拖出去了。 旁边的路姐反应过来一直在安慰着我。 听闻这边事的大叔也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你没事吧?''''看着红肿的侧脸,一直隐忍着的眼泪,这一刻我真的很后悔没有好好保护你。 如果没有看见大叔还好,我还能撑的下去,看见他那一刻我彻底爆发了。 ''''我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好吗?我有事没事都是拜你所赐。''''讽刺的笑着说完,再也撑不下去的我转身走了出去,任由谁再喊我都没再回头。 这一刻,我只是我自己,我只想做我自己。 不如不见。 回家的出租车上天空下起了零星细雨,刚刚本就是还有月亮的。无意在意这些细节,双目无光的看着窗外。 回想起之前期待许久的相逢如今是这样一种感觉,真的倒不如不见····· 到家以后安安在贴着面膜看着韩国偶像剧。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能把自己送出去了。‘’还没开始注意到我不对劲的安安还在开着玩笑。 ‘’嗯,我先睡觉了。‘’我没有想要过多的解释,真的也全身无力已经快要倒下。 ‘’等等,你脸怎么了?‘’看到脸上一片红肿,安安开始心疼了起来。 ‘’没事。‘’我转身进了房间。 ‘’我去找她们。‘’一把扯下面膜进门就开始换衣服准备去给四月讨个公道。 ‘’奶奶的,我都舍不得碰的人居然还有人舍得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换鞋了。 我能听到外面安安的吵骂声,没太在意,难受的躺床上包扔在地上随眼泪怎么从左眼流进右眼再出来。 另一边。 我本追了出去只是看到已经上了出租车的傻丫头,知道以她的性子现在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索性让她先回家静一静,如果对黛娜还有一点容忍的话那么刚刚的那一刻全部都瓦解了,敢在我的面前被人这么碰还是头一次,我保证也是最后一次。 正在这边和助理交待处理这件事,有一个女人进来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谁欺负的四月?我问你们是谁?‘’ 不难猜到能为那个傻丫头如此出面的除了她口里的那个安安我再也想不出来是谁。 ‘’我告诉你们,我都舍不得欺负她你们凭什么?‘’安安气急败坏的拿着酒杯就开始往地上砸,一边继续破口大骂。 有一些女同志开始被吓坏了说''''又不是我们打的她,是黛娜关我们什么事?自己升职有猫腻怪谁啊?''''说完又缩回了男同事的身后。 ''''我今天就在这里给你们说清楚了,我家四月在升职之前熬了多少个通宵我就煮了多少次宵夜,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付出的是你们所没有看到的,如果我再听到别人还在嚼舌根我就弄死你们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我不惹事但是不代表我们怕事。''''一手指着所有的人,余光略过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开始惊讶,这个····不是四月的大叔吗?虽然上次只是远远的看了一次但是那种冷漠的气势还有自身的气质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愣住了。 慢慢走到这个男人跟前,有些被他的气势压住''''你就是四月的大叔?''''但是还是开口问了。 ''''嗯,安安?''''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惊讶于两个不同性格的女孩居然会变成这么好的闺蜜。 ''''所以你是默许四月被欺负的?所以上次你也是故意不等四月的?''''安安开始有点怒吼。 ''''上次是什么时候?''''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对面这个微胖的女人。 ''''果然,这个世上目前为止能伤她成这样的也只有你了,可笑的四月。''''安安苦笑人家压根都不记得那件事了,四月还真是个傻丫头。 听完这些无头无脑的话我也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些什么,但是那句不等她让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情好像真的有些误会。 安安没在把注意力放在大叔身上,只是找路姐打听了黛娜的家庭住址随后奔了出去。 路姐也害怕安安吃亏赶紧给四月打电话但是却无人接通,只能自己干着急。 安安知道地址后出门就拦下出租车,报了地址。 全身上下都是一团火,拿出手机给木木打电话''''喂,如果一会儿我有啥事你一定要来派出所保我出去。‘’ ''''什么啊?你又闹哪一出?‘’木木无奈的问。 ‘’四月被人欺负了,我得去给她出气。‘’安安气势汹汹的诉说。 ‘’你别冲动,要不你来找我?有事一起想办法。‘’木木有些头疼安安这股子好心的冲劲。 ········ 还给挂了。 到了目的地,上前就按了门铃。 ‘’叮咚叮咚····‘’ ‘’来了。‘’黛娜也很奇怪这个点了谁还回来。 ‘’你就是黛娜?‘’安安沉着个脸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长得也算好看属于妖艳型的难怪这么会恶心人。 ‘’嗯,你是?‘’黛娜感觉到是来找茬的第一反应的就是四月找的人。 ‘’我是你妈,你个贱人。‘’说着就开始疯狂的扯住黛娜的头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黛娜哪里会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会如此凶悍,因为身材些许悬殊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反抗也是反抗不过。 安安扯住头发后三下五除二几个巴掌扇在了黛娜脸上,使足了全身的劲,嘴里一直重复着‘’我让你欺负她,我让你欺负她,老子都舍不得你算什么东西?你奶奶个腿。‘’ 过了些许时候地上的黛娜脸红肿得不行坐在地上哭泣,安安也打够了。 留下一句话‘’我叫安安,有问题马上报警我如果怕你我是你孙女。''''然后潇洒的走了。 回家的出租车上其实安安也是特别后怕的,虽然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和男同学干过架但是时隔多年自己也经历长大了那么多,刚开始没感觉现在居然发现有些开始颤抖,但是想想为了四月也是值得的,这么一想果然好多了。 刚到家才坐在沙发上愣神的安安就听见了门口的脚步声,果然没一会儿''''咚咚···''''门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房间里的我也被惊醒,如果是安安的话她是有钥匙的不会这么大声,而且一般也不会有人上家来找我们两个,猜疑着出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名民警。 ''''你就是安安?''’其中一名民警问着安安。 ‘’是,是我。‘’安安供认不讳,本来就做好了准备。 ‘’走一趟吧。‘’民警开始准备带着安安。 ‘’等一下,怎么了?‘’我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准备带走安安。 ‘’安安涉嫌殴打黛娜女士我们接到报警带走安安例行询问。‘’民警解释道。 ‘’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搞错了。‘’我拉着安安不让他们带走。 ‘’你乖乖在家,我没事。‘’安安还在安慰我。 最终安安还是被带走了。 我开始手忙脚乱的给木木打电话‘’安安被警察带走了,要怎么办?‘’ ‘’没事,别哭,你拿上外套打车过去我也马上出发。‘’木木很心疼流泪的四月。 ‘’嗯呢。‘’马上挂了电话也不管身上穿的是睡衣拿着外套就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 到了派出所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大叔。 原来····是黛娜打的电话。 看到拿着冰袋敷脸的黛娜,确实红肿但是也没什么大事,毕竟是女生打女生。 大叔走到跟前看着还有泪痕的我问道‘’你还好吗?“ 我仰起头有些失望的看着他''''我好不好你看不到吗?上次就说过不要再问我这个。'''' ''''你别这样,我····'''' ''''我们还真的不如不见。''''这一刻所有的人我大抵是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安安平安。 四月,你知道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开始滴血。 警察局风波 木木来了看着大叔一脸的阴沉。 我们都没在说话,等待着警察询问的结果,只剩下黛娜一声声的抽泣显得格外刺耳,还时不时给大叔递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不看还好一看直犯恶心。 “你没事吧?”木木问我。 “嗯,现在没事了。”我看着安安被录口供的窗口发呆。 “我看你脸有划痕要不要给你拿创可贴?”本来是只有一点红肿的,是因为黛娜做了美甲所以红肿褪了一些后划痕会特别明显。 “没事,我又不靠脸吃饭。”我淡淡说道,之后瞥了一眼黛娜。 “我知道,但是我会难过的,你看!我才几天没见到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 我被木木那种火辣且深情的目光逼的不敢直视,伸手吧啦下他的手以后。 “我没事,你有熟人吗?能帮我打听一下吗?”我现在最着急安安的事了。 木木迟钝了一下,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靠着墙的身体似乎一点点大风都能吹倒,今天真的很累很累,只因为心是紧绷着的才能支撑到现在。 “安安你一定要没事。”嘴里开始嘟囔着。 “她会没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叔走到我身边。 嘴角一侧上扬,冷声回道“拜你们所赐。” “你能冷静一点吗?”大叔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要我说什么?”我仰起头眼里满是讽刺。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也不是我的错。”大叔歪过头,终究还是不敢对视。 “呵呵…呵呵呵”我笑,笑出了眼泪。 转身不再看他。 过了许久。 警察出来了,询问谁是四月之后我被带了进去。 “黛娜为什么打你?因为什么?”警察问我。 我极其讨厌现在得这种环境,一个桌子面前一本记录本和一支笔,一个人紧紧的看着你,我讨厌极了。 “不知道。”我不想再提起那个人。 “你确定?那么安安为什么去打她?你指使的?” “我没有,安安打她完全是因为我,全部责任都是我的。”我害怕他们把安安抓进去关住,虽然我明白就算进去也要不了多久但是我依旧还是会很难过,很害怕,比任何时候都害怕。 “好吧。”说完警察准备走了。 “等等,请问警察这个事情可以私了吗?”我紧紧抓住警察。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双方同意的情况下,不然我们依旧还是要走法律程序。”说完还是走了出去。 我愣住了。 怎么可能同意私了?黛娜那么讨厌我她是决定不可能同意的。 但是…… 为了安安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试试吧?不然我怎么对的起她? 此时此刻真的快要窒息了,蹲下抱住腿,埋着头把剩下的泪水都流干等下是不是就不会再哭了? 木木在窗口看了良久,此刻我的心比你还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开始出事情没有选择给我打电话?为什么只要他(大叔)出现了你就什么都不再给我讨论,为什么只要有他的地方你就能乱了分寸,明明你已经很棒了啊?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你疼,我比你更疼…… 用手擦干了眼泪,收起软弱我突然明白此刻我如果软弱下去,就真的没人再能帮我。 一步一步缓慢走向黛娜。 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她,她依旧还是那么能哭,依旧还是那样的楚楚可怜。 “和解吧?” “凭什么?”黛娜抬起头换成了一脸骄傲的样子。 “你说凭什么?” “我要是说不呢?”眼里闪过一丝狡猾。 我沉默着,我知道黛娜不会那么容易和解必定是要有条件的,安安这个事情说严重不严重但是说不严重已经构成了入室殴打。 我在等着黛娜的条件,我们互相都没有说话。 木木用手势叫我过去。 “你别怕,有我呢。” “怕?刚刚是难过现在没有怕。” 说的也是真的,难过是因为安安,怕也没有真的在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们都在等能见到安安的时候,我能看到黛娜和大叔说着什么,也对!本来关系就匪浅,我想还在想着怎么敲诈我们或许是怎么求大叔站在那一边吧。 真是够了。 “你们可以见安安了。”一位警员出来宣布。 我开始有些难过,安安被询问了这么久一定也是受委屈了,毕竟我才刚刚那一会儿我都极其的讨厌。 见到安安的时候,她依旧笑着只是脸色不是很好,就算极力掩饰也没用,毕竟和她朝夕相处的是我啊。 安安努力的扯出一份笑容“你快回去睡吧,我没事的,你看你本来就受了委屈还熬夜更丑了。” 我也笑“说好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嫌弃我的呢?” “没事的,今天真的太晚了我估计找人都不是很好找,我就当免费住宿一晚了。” 一个女孩子,不管小时候再怎么叛逆但是怎么会一点都不怕这种地方?越看着她我真的越难受。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在这里过夜的,我会接你回家。” 决定了,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会接受,只要能私了。 转身离开,不顾安安再怎么叫我劝我。 安安怎么可能不知道黛娜那个人不是个好惹的主。 我先找了木木打听情况,也是说估计安安得在这里住一晚,因为半夜确实不好找人都推脱要到明天早晨处理。 看到木木愧疚的表情我更加愧疚这么一个大半夜还能在这里一直联系人,我是愧疚的。 所以我再次找了黛娜。 此时她并不像之前那样的装可怜而是一副等着我去求她的表情。 “哟,怎么又来了?”两手抱着胸前嘲笑般看着我。 “所以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我忍下所有的火,憋下所有的气。 “你求我啊,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实话给你说了吧,我知道你们不是这里本地人,我叔叔就在这个派出所。”一副趾高气昂胜券在握的样子。 闭上眼,拳头不由的收紧。 “我……” “等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我被大叔拉到了外面。 背对着我,点了一支烟。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正想迈步离开时。 “你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宁可去求黛娜?” 其实我怎么不知道他肯定会比木木有办法?木木今年才回的国没有那么多关系是正常的,但是大叔他……能那么快就能把法人代表拿下,能让我们boss一个小项目会议都全程陪同的人会有多差?但是那是我仅剩的一丝骄傲都还要被剥夺。 真是可笑。 “所以呢?要我怎么求你?” 我笑着看着他。 “你能不能不这样?什么时候起你变成了这样?”他大声的吼我。 “什么时候?从上次在饭店我跑着求你等我的时候,从一次次落到尘埃得时候还不够吗?要我求你是吧?好啊!要怎么样求?”我满眼通红的看着他,我发誓此刻我恨极了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一开始真有心为何还要愚弄我们?为何一开始就不肯伸手? “等你平静了来找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方法,找的谁,过了二十分钟不到安安就出来了,并且我们也没有赔一分得钱。 带着安安谢绝了木木的送回家,我们叫了计程车回家了。 真是不能欠太多,以免还也还不起,忘也忘不掉。 对我好一点 好在明天是周末我和安安都不用上班。 回来的时候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安安止住了我,我想她最是能明白我对她的心,我们之间无需多言。 大概是太累的原因,一夜无梦到了大早上。 依旧一醒来就能看到安安做早饭,我想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贤惠爱做饭的女孩子也有上门揍别人的样子吧。 只是因为在乎,我想这就叫潜意识的能力吧。 我们都很识趣的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事,一如既往的吃着早餐刷好碗,一起准备去超市大扫荡。 “吃胡萝卜还是青菜?”推着购物车的安安转头问我。 而我……在零食堆面前挪不开步,一下子怀里刘是一堆。 安安一脸的无奈“四月大美女,人家都是要保持身材不能吃这些垃圾食品,可是你看你呢?” 眨着无辜的双眼“安安,可是我好像只是爱买都没多少时间吃怎么就经常都没有了呢?” 安安一下子囧了起来,那当然了,你加班的时候我在家里无聊肯定是拿着都吃了呗,算了!还是不说了。 心虚的安安“那就不买了吧,不然你不胖我反而越来越胖了。” 走过来拉着我死命往蔬菜区走过去。 我则是拼命的要往零食区迈着。 “听话。”安安一声令下。 我终于停下脚步,委屈巴巴的跟在安安身后。 “乖点,等下给你做可乐鸡翅,糖醋排骨,当然必须吃点蔬菜。” 撇了撇嘴“我不要嘛。” 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人都是吃肉胖,你是狂吃不胖什么世道?” 心里一阵酸楚,劳资喝水都要胖。 “好吧好吧。”知道安安是为了我好,因为我一直偏向肉食极少吃蔬菜。 会过日子的安安果真还就是没让我买零食,全是厨房用的或着就是一些家用品,这个女人…… 结完账两人依旧一摇一摆的回家了。 安安在做着晚饭,嘴里哼着小曲就能感受到她做饭的喜悦,不惊感叹!三生有幸遇到这么好的女人。 我依旧啃着刚刚买的胡萝卜看着无聊的泡沫剧。 手机响起。 “喂?”木木打开电话。 “你在干嘛?” “坐着等安安烧饭。” “你能出来吗?叫上安安一起。” “很急吗?不急的话我们吃过饭再来。”我不想浪费安安用心做的菜。 “嗯,急。” “好吧,位置发给我。” 挂了电话,想着之前派出所木木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总是还没有好好谢谢所以是没有理由推脱的。 给安安说了以后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打车到了餐厅。 很奇怪为什么吃饭不直接去家里?以前也不见这么矫情。 “这木木真是矫情,吃饭不吃我做的难不成还不比这里好吃?”安安一脸的抱怨。 “我也不知道,看看去吧。” “嗯。” 木木今天穿的很正式,有些不像他平常的风格,总觉得会有些什么重要的事。 “哎哟,帅木木今天抽哪门子疯?”安安打趣。 木木也很奇怪的没有和安安顶嘴而是起身给我和安安都拉了椅子,出乎意外的绅士。 安安和我都开始正式了起来,总觉得是一件严肃的事。 “四月,你觉得我怎么样?”木木一脸认真的问我。 我看向安安,她和我一样也是一脸疑惑。 “挺好的啊。” 随着马上单膝下跪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钻石戒指。 深情的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如果我再不抓紧你,你就会离开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不会改变,我想照顾你,一直照顾你。” 随后身边座位的人都纷纷起身一人给了我一朵玫瑰,大家在喊着“嫁给他,嫁给他。” 只剩下一脸懵掉的我和安安,安安呆呆的看着我,我也开始发呆。 有很多人在录视频拍照,可能刚刚确实没有在意身边环境的问题,现在一看确实是精心安排过的。 就差点戒指要到手上的时候。 “对不起,木木。” 我终究还是逃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么肯定是假的,毕竟对于陪伴自己那么久对自己付出那么多的人终究还是不能避免一些世俗的情感。 我想那个叫依赖。 木木保持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低着头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从侧脸看到有些孤寂。 “你没事吧?也许你只是太突然了。”安安拍着木木的肩膀,有一些同情但是不知怎么安慰。 “我没事,反正还会有下一次。”声音有些沉重,反正依旧透着那股子不放弃的劲。 “嗯,那我先走了。”安安没在说些什么径直就是想去快点找到她。 虽然这个事有些伤害木木,但是四月也是受伤的,我能想到她拒绝木木的时候对自己产生的怀疑,毕竟…她就是那么一个敏感多疑需要十足安全感的人。 这边刚刚饭局结束的大叔,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偶然看到服务员刷微博的时候有一位一眼就能认出的女孩子。 “可以给我看看吗?”大叔虽然是客气的说,但是总有那么让人不言而历的感觉。 “好…好”反应过来的服务员赶紧把手机递上。 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木木给四月求婚的视频,只是只有前半段后半段的拒绝并没有。 身边的暖气明明很足,但是都让人想打冷颤,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太足。 居然求婚了?不错,那个女人真的是从来都不让人省心的。 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睡觉的,结果还是不由自主的驱车到了她的楼下。 停下车点了一支烟脑海里浮现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有一些烦躁不安?似乎很久没有过了…… 从餐厅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坐出租车,而是一步一步的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一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就只是觉得以后得关系估计是很尴尬。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由于太过于神游没注意那辆熟悉的车,经过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拉住抵上了车门。 “啊……”从神游中惊醒的我着实吓了一跳,迎鼻而来的是有些酒味和香烟味混杂在一起的,这个味道我想是我最清楚的……大叔。 “你干嘛啊?”我开始抵抗着被固定在车旁的手,越抗拒越痛。 “你也知道痛吗?”接着开始亲吻着脖子。 “你疯了吗?”我被震惊到了从来没见过如此的大叔,哪怕喝多了也应该清醒的他。 “啊…痛。”真的是疯狂的咬,用咬一点都不为过。 “那就长点记性好不好?”突然声音又软了下来,我甚至能听到微微的抽泣声。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喜欢我一点?”说着说着真的开始流泪了,我开始大脑运转不过来。 甚至来不及回答大叔就驱车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风有些冷,很冷冷到骨子里。 只留下了那一个个带有血痕的吻记还有衣服上那一片冰凉的泪水。 以前?如果能回到以前那该多好,可是……隔了多少个日夜? 不要恨我 脖子上的伤痕还有一身的狼狈,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安安乘着出租车一路让师傅慢一点开,一路的在找着四月,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让安安着急的要死。 快到家的时候在路边终于发现了抱着腿蹲在地上的四月,颤颤巍巍的她此刻感觉像丢了灵魂的玻璃娃娃,仿佛风一吹就能破碎的样子。 走近蹲下抱着她“别哭了,我带你回家。” 不言不语只是微微的抽泣声都能让人心碎,这个女人真的是能让人瞬间激起保护欲的那种,虽然也有犀利的时候但是只要一出现这类似的情感问题总是能遍体鳞伤。 一抬头,吓坏了我。 脖子上滲着血的咬痕哪怕是在昏暗的路灯下都能一眼看到,凌乱的衣服给了我很大的冲击,我以为…… “怎么了?不行,我要报警。”我被吓坏的准备拿出手机报警。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许久不出声的四月,居然第一句就是这样的,我本以为是害怕。 “别怕,我会在的。”我只有先安抚好以后才能开口问她。 就这样,我扶起四月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害怕以后的惊恐,还有眼泪一直往下流的模样。 到了家,小心翼翼的让她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回来却是看到已经闭上了眼睛躺在沙发里,本来较小的她卷缩成了一团,犹然生怜。 静静的拿着毯子盖上后,发现眼角有泪痕,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有些坎总是要自己迈过去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我只记得迷迷糊糊中还有有那种被吓到的感觉,这一觉是不安稳的。 抬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往洗手间去洗漱,脱下了凌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然,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变成了这幅模样。 有些怀恋在家里的时候,这一刻突然真的好想家……但是,总是不能让他们担心的,毕竟这个样子。 冲澡的时候能感觉到又一些隐隐刺痛,让人无比清醒,掩盖都掩盖不了的画面,接下来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冲好澡出来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果然……很多个未接电话,最多的就是木木打来的,还有安安还有些许陌生号码。 微信也是,大多都差不多。 找到经理的微信,开始申请到隔壁市去做调研报告。 我想我该躲躲了,毕竟逃也许是一条路总比被逼得不成样子的好些吧? 我现在只想随心走。 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等着经理第二天的通知,早上七点半同意了。 收到通知后我开始收拾行李洗漱让自己清醒,带了比较多的衣服,因为这次快得话一周左右,慢的话得半个来月,最近天气开始降温所以多准备了些衣服还有随身用品 “你怎么了?要去那里?”还在犹豫昨天的事怎么开口问,就看到她在收拾衣服心里一紧。 “我出差,去隔壁市可能要去半个月左右。”我继续收拾着衣服,解释着。 “怎么这么久?” “公司安排的,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一会儿我送你吧。”我也知道如果她自己不想去公司不会在项目刚刚签下来的时候派她去。 “好。” 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把早饭吃好,也收拾妥当了,出发车站。 因为来早了一些,我们静静的坐着等时间,我发现现在的四月越来越不爱笑了,换做以前现在该是笑的嘻嘻哈哈吧?如今的面无表情,眼瞳里总是透着一股冰凉,从前是温暖的现在逐渐冰冷起来。 我希望她能成熟一些,但只是想让她变得更优秀并不是希望这样的成长。 “好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我拉着行李箱叮嘱安安回去路上小心。 “嗯,到了给我发视频,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伸手抱了抱。 “安心。”我拍拍背。 挥手告别,踏上了去隔壁市的旅程,说起来也不算远两个半小时到的车程,却显得格外恍惚。 电话响起“你去哪里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出差。”索性挂了电话,不再想交谈下去。 好像许久没有这么任性了,以前都是期盼的心态现在只想要我自己舒适一些。 抵达了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的时间,午饭在高铁上也没有吃,正在手机上查阅附近哪里有美食的时候房门响起了。 “谁啊?”因为独自在外还是需要小心一些。 “我。”大叔…… 阴魂不散还是前世有仇? 起身。 “怎么?”因为身高上的差距需得仰头,我仰着头一只手拦着他,气势上就差了一截。 “不怎么,我也出差。”说起谎话都不带脸红的。 “啪。”把门给关上了。 “靠,爱谁谁……” 留下一个一脸铁青的大叔在门口,这小家伙,还挺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乖巧,有点像小猫开始学咬人的样子,哪怕恨的牙痒痒但是还是舍不得讨厌她…… 继续手机刷着美食,因为害怕运气不好的原因,我选择外卖。 订好了一顿完整的晚饭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整理了一下第二天要用的调研资料外卖也就到了。 “叮咚…您好!您的外卖。” 开心的蹦哒蹦哒就开门了,接过外卖两只手都满了,转身用脚关门的时候被大叔一不小心溜了进来。 “嘿!我说你好歹也是个法人代表,能不能干点成年人做的事。”真的是很无奈,越来越小孩子脾气,越来越无耻了…… “没房间了,客满。”旁若无人的躺在我的床上。 气得我直跺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拿着身份证和手机。 “那我就下楼重新开一间吧,王总。”恨的牙痒痒,身份证摇了摇准备出门。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把拉了回来拥入怀中,“别闹了好不好?我只是想和你住在一起仅此而已。” “越来越厚颜无耻了,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我站在原地保持不动,内心一点一点被瓦解,其实我何尝不知道? “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也特别怕你这样对我啊,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够好。”依旧抱着我,很认真的保证。 “是不是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结果如何你以后都不会再纠缠我了?”我开始抱着一丝侥幸,也为了验证一下我自己。 “是的,不要恨我,试着爱我。”手抚摸着我的头顶,一脸宠溺。 如果不是那双眼闪过一丝失望,我想这个场景无论是谁看起来都是温馨的吧。 “好啊,别后悔。” 既然怎么都躲不掉那么就相互折磨吧…… 互相折磨 终究还是妥协了,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始终没有放弃外卖的我开始不顾大叔自己来吃。 “我也没有吃饭。”一向挑剔的他。 “不卫生的事让我来做就好了。”我瞥了一眼,并不打算分他吃。 结果…… 似乎从来不管我同不同意就抽走了我手里的筷子。 “那是…我用过的…”我有些反转不过来。 “我不嫌弃你。” ……… 一脸黑线,心想可是我嫌弃你。 有时候也在想自我和他认识吃过的每一顿饭好像都在拉低他自己的标准,也不免觉得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大抵我是火锅串串外卖的代表,然而他是西餐高级中餐的代表。 格格不入。 “行了,别吃了。”我有些怒气,也不知是对他还是我的。 “怎么了?这么小气?”我能看出其实他不是那么爱吃,可能也只是为了迁就我而已。 但是…只会使我觉得更卑微。 “出去吃吧。”我开始收拾包准备出门。 “吃到一半,真是的。” “别废话。” 我开始推搡着他出门。 一前一后的场景恍然像极了第一次的见面,不经意看着他愣了神。 我猜他也是知道了我的心思。 牵着我的手“我会比以前做的更好的。” 然后拉着我进了电梯,最近好像泪腺越来越低了,莫名有些眼眶红红湿润。 “过了那份期待以后感觉什么都不甜了。”我开始自我嘲讽了。 真是矫情的脾性。 只见他低头看着我,看了好久好久。 四月,我大概以前真的太挥霍你对我的喜欢了,以致于现在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还是换不回像从前一样是吗? 有些事真的是我明白的太晚,以前我总觉得你还太小,我真的只是以为对你是好感,但是……从我知道我开始慢慢失去你的时候我这么多年的心居然会紧张,你都不明白我以前那怕考大学都没有过的紧张。 特别是看到你和那个木木的合照时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从哪时候就已经很喜欢你,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没关系!我怕的是你既不讨厌我也不爱我…… 我宁可我们互相折磨,也不希望你是别人的。 一路上大叔都拉着我的手,掌心出了汗。 “放开。”为了避免一些尴尬,我找了借口。 “要习惯,要乖。” “你能不能不把我当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我开始怒火中烧,我讨厌被要求乖,我讨厌像从前一样被当成一个傻子。 “我没有。” …… 我想我现在是特晚期的叛逆心理,就是想要反其道而行,不要顺了他的心,但是其实我不是这样的…… 到了餐厅,果然这样看他顺眼多了,我不明白他在我心里的定位,我大概是觉得他是美好的,只是不是我的吧。 吃饭的过程中安安来了视频。 “你怎么没有给我视频?等好久了。”看着安安贴着面膜还非要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心情松快多了。 “刚刚有点事耽搁了,想着吃完饭给你打的。” “吃的什么?” “有认真吃饭,安心。”我知道她是担心我一个人随便应付,没有好好吃饭。 本来气氛好好的,并没有打算让安安知道大叔和我在一块儿。 “认真吃饭,一会儿回去再打视频电话吧。”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我都不明白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谁?他怎么在哪里?”又要让安安开始担心了。 为了现在能把饭吃下去,我赶紧把视频挂了,等想好了理由再解释吧。 我闷着头不说话,一直在较劲的吃着米饭。 “咳咳……咳。”由于太过气愤的原因,噎着了…… “你看你,都说了要认真吃饭。”然后把水递了过来。 我怎么就感觉是不怀好意呢? 我白了一眼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再吃点,胖点好。”某个腹黑男还在故意作。 “胖了干吗?遭人嫌弃吗?”继续没好气。 “好生孩子,不然你腿又短又瘦怎么行?”一脸自然而然的表情。 “谁要生孩子啊,有病。” 真的是不可救药了,开始怀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这个有文化的流氓的。 起身把单买好了继续等着他吃饭,但是……细看确实一顿普遍的饭菜都能吃的这么井井有条,不慌不乱的好像确实挺优雅的。 “看什么呢?走吧。” “哦。” 依旧是一前一后,因为在房间里浪费的时间太多导致现在六点多渐渐天也慢慢暗了下来。 “牵手吧。”大叔突然转过身,伸手那双修长好看的手。 好像他真的瘦了很多,我清晰的记得我曾经见他的时候是微胖,现在已经算是正常体型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就这么没出息的伸了出去,任由着他带着我走。 我该是贪恋了吧,也许我是没出息的,也许我是还不够硬气的。 等开始吹起了,针织衫被风吹来了有些凉但是异常的清醒。 到了房间。 我开始拿出笔记本继续着明天要用到的工作资料,身心投入进去不再继续受大叔的影响。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半。 结束工作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落地窗的灯火变得明亮,眺望了远方的万家灯火放松眼睛。 转过身看见某个人一脸困意的看着我。 “所以,你今晚准备睡地上?”我也很疲惫。 “一起睡。”比我先一步进了卫生间。 真的是…… 我开始收拾沙发上的行李腾出来,打算如果有人耍赖不睡沙发,我就委屈一点睡沙发罢了。 “叮……”大叔的手机有短信,不经意见看见了壁纸居然是初见时睡着的我……那时候头发从没有染烫过还是很自然的黑长直,有些不知所然。 甚至开始在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起的。 “别收拾了。”穿着一身浴袍出来了。 “你睡还是我睡?” “都不睡。” 不再搭理他,我也去洗漱。 只听见外面有响动并没有在意,结果我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原状。 “你是不是闲的?你觉得我收拾行李很爽吗?”我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一把年纪的人能这么幼稚?把我收拾好的东西又放了回去。 一下子把我从卫生间门口杠到了床上,没错!过程一点都不温柔让我感觉快要脑充血。 “乖乖睡觉,不然让你生孩子。”依旧是很霸道的搂着你不让动。 我也知道这孤男寡女的还是要认清楚现实,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坐车加上工作也让我疲惫不堪。 快要入睡的时候大叔说“不会再放过你了,我们互相折磨到白头吧。”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也迷迷糊糊回答“做梦。” 后面,入梦乡了…… 万恶的996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早安安的电话就开始狂打我都忘记是第几个了,直到我再也受不了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眼睛都睁不开。 ‘’我靠,请问你身上的手是谁?‘’一声怒吼让我终于是有了点清醒。 我好像因为睡的太沉直接给忘记身旁还有一个大猪蹄子了。 ‘’等会儿再说。‘’我匆忙挂掉视频。 视线慢慢往下移···果然一只大猪蹄手正稳稳当当是放在上半身敏感部位,难怪安安那么激动,情有可原因为····我也差点想要吐血的冲动。 再一转头看到这位先生,这么多个电话都未能吵醒的神人。 依旧静静的睡着,秉持着我都被吵醒别人也不能睡的心理我开始不平衡。 手指一点一点的戳,‘’喂!该醒醒了。‘’ 继续戳···· 某人开始有点反应了,最开始只是皱皱眉头我以为要醒了,结果···· 实在忍不住了,深呼吸超大声的在耳边‘’喂!起床了‘’ 呼···呼呼···累死老娘了。 一把拉着我搂进怀里,伴随着半醒不醒朦胧异常磁性的声音‘’别闹,再睡一会儿,乖点。‘’ 开始方了。 敢情来当旅游的吗?没记错的话我是来做调研工作的。 于是还是不忍心再吵醒他,安安静静的躺了二十分钟,仔仔细细的盯了二十分钟。 皮肤还算好,轮廓也好看,睫毛也刚好····怎么现在什么都好了。 都开始瞎想什么呢?暗自摇了摇头。 慢慢起身尽量不打扰到,也尽量好脱身。 半坐起身的时候还是被拉住。 ‘’要工作了吗?‘’ 边整理衣服边回答‘’难道我是来旅游的?‘’ ‘’那这次换我来等你好吗?‘’ 好像时间倒回,当初我也是这样子在陌生的环境里等他一等就是一天,有些像等着被宠幸的宠物。 我没再接话,毕竟怎么说我都感觉是对我自己的二次伤害。 洗漱好之后开始准备化妆。 ‘’你不用化妆,不准化。‘’某个人把化妆箱抢了过去。 ‘’你有毒吧?‘’ 气的不行眼看再这样拖下去不迟到都不行,我开始干着急。 ‘’你就是我的药。‘’依旧举着化妆包。 看着是铁了心不给的情况,也害怕我再抢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再摔了我得心疼死··· 无奈之下只有拿着衣服去换了,从包里拿出备用的口红简单的擦了一下显点气色以后拿着资料打算出门。 ‘’你就不能绑着头发不穿裙子吗?‘’ ‘’你身边你见过这样的女人吗?‘’ ···· 我忘记是什么时候眼前这个傻丫头开始变长大了,开始穿着我不喜欢的裙子开始打扮得明艳动人,我一直记着她还小啊···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女人,我开始有点害怕她这样出门我讨厌别的男人带有心怀不轨的和她工作,我是男人我清楚的知道她现在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而不是当初第一次那么清纯得让人不舍不得动的女孩。 ‘’那我走了。‘’换上高跟鞋拿好东西准备出门的傻丫头。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啊。‘’我笑着送她出门,心里暗暗决定一会儿去查岗。 因为第一次和这边的人打交道之前是一点联系都没有,还是有些紧张。 来到前台‘’你好,我是总公司派来调研的,请帮我联系一下你们李总。‘’ ‘’好的,请稍等。‘’ 调研其实并不是一件讨好的事,结果好的话大家都好结果不好的话还怕被穿小鞋。 总之就是吃力不讨好,想到这里感觉就更不好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来。骑虎难下大概就是这样的。 过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应该快四十的男人,穿着体面就是····开始谢顶的脑袋和那一抹抹猥琐的笑容让人印象很难好起来。 ‘’你好,李总。‘’不管第一印象怎么样该有的礼貌还得有。 ‘’哎哟,别这么客气,这次派来的还真是个美女,年纪轻轻就升上了经理了不起啊了不起。‘’说归说两只手还抓着不放这个就真是验证了第一眼印象不好的人怎么都不会太好。 ‘’李总客气了。‘’我抽出手。 ‘’早饭吃过了吗?要不去吃早饭吧?‘’闪过一丝谄媚。 ‘’不用了,早上的时候吃过了,可以开始了吗?''''我看着有些开始给我打起了官腔估计是有些麻烦。 一般调研基本都是看一下文件合同有没有问题,然后再做一些基本的访问就结束,然后综合起来做一个报表就好,公司不是很大想快的话也可以几天就处理好的,,来之前也做过一些参考有很严格按照总公司规章制度办事很顺利的也有经过一些麻烦的大有人在,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这样遮遮掩掩的,也确实好久没有遇上这种油腻腻的滑头了。 ‘’请,只是可能手底下的归类文件可能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进度会有些慢。‘’ 不难听出来就是想要拖延时间有更好的整理时间,把好的呈现出来,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忽悠过去。 ‘’没关系,全部给我我来分类就好。‘’ 瞬间脸色就变了,年纪轻轻还就不信糊弄不过去了‘’不用这些事不敢劳烦你,我会叮嘱快一些的。‘’ 就不等和他再客套下去了,我径直走到了前面‘’别浪费时间了。‘’ 能明显感受到脸黑了一片。 终于也不再和我废话开始配和我的工作,虽然有些许小插曲但是总体来说也还算顺利。 一直忙到了七点半,下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许多的员工已经下班只留下一小部分人还在加班,万恶的996定律在哪里都有。 到楼下就看到了大叔,好像忙到忽略了还有一个‘’麻烦‘’ ‘’你好,麻烦。‘’ ‘’你好,宝贝。‘’ ····· 无数个加班的夜晚,每一次下班出门的那一刻都是惆怅的,我知道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回头看着办公区的那一刻,孤独被显得淋漓尽致。 第一次,我觉得这个‘’麻烦‘’有些开始美好了,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慰籍。 好好谈谈 说来可笑,不知怎么还会有这种少女心看到门口有一个他我会觉得开心也安心。 说不清楚是不是长久以来的缺乏安全感,还是在工作之余少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想要选择那种问心无愧的生活。 晚饭后大叔提议到江边走走。 也罢,回去也是待着。 身旁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有结伴同行的好友,还有一些可爱的小情侣。 晚风轻吹,灯光也开始闪烁,生气勃勃放下了一些成见只为一个安稳散步时光。 慢慢走着,当时的风时而觉得温柔时而觉得凉爽,特别是把头发吹散的那一刻温柔至极。 “你还是适合温顺些。”大叔现在原地看着也说道。 我继续朝前走了两步突发奇想转过头“所以女人只能是附属品。” 随即笑了,不带任何成见也不带平时的刻薄,只是单纯的回答他的问题。 “不,你是专属品。”他也笑,很温柔。 画风突然一变,我看着远处的夜景喃喃道“那我也可以见一个爱一个。” 如果专爱一个人太累,倒不如慢慢去遇见下一个的好。 远处看到一个绑着马尾辫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子在和男朋友闹脾气,拉着男朋友撒娇可爱至极。 也忽然想起从前好像自己也是这般穿着打扮,脸上还没有任何化妆品,和男朋友接触时不必担心弄脏对方的衣服,也不用担心下不下雨,不用担心有坡度的路还有一些带石头的小路。 真好,是青春的代言词。 两个小情侣闹别扭的大致原因是男孩子要去网吧,女孩子想让他陪自己去抓娃娃,因为意见有了分歧,所以两人开始吵架。 “别哭了,抓娃娃就抓娃娃。”男孩子开始帮女孩子擦着泪水。 “你最好了。”女孩子马上就开心的笑了。 没有现实的恋爱是真的最美好的时候,不禁让人看入了迷。 也曾回忆起当处刚刚出地铁站不敢正面出现在大叔面前的时候,还偷偷溜到了旁边,那时候应当是最羞涩的时刻了吧。 站在身旁的大叔也全程关注了我关注的,转过头“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感性?” “其实就是因为年纪越大才会越感性。”有些炙热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 找了一个路边的椅子坐下,我们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风,看着面前的江景看着来往的路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良久。 “四月,我们谈谈吧?”大叔看着前方,眼神有些复杂。 “嗯,谈吧。”我明白横在我们之间的界限实在是太多,如果还是要继续下去有些隔阂必须要跨过去。 不然……就会真的形成了彼此折磨,双方都不会得到解脱。 “当初我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如果我说当时我并不是很懂我自己到底爱不爱你我是不是就是渣?”说的很诚恳,也很一针见血。 “不爱我又不是你的错。”我笑着说。 是啊!其实在我第一次见面脸红的时候就证明是我自己输了,也是执念太深,说白了并没有什么理由一直怪大叔,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不爱我并不是他的错。 “直到失去我才知道我原来是爱你的。”那是后悔的表情吗? “我当初一直觉得你年龄太小,还不够成熟所以……” “所以你就很理所当然的忽略我爱你的事实?甚至于来消耗我的感情?”眼眶开始有些发热,抬头看向天空,今晚是一个有星星有月亮的夜晚。 “我不是的。” “好一个不是。”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也把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我知道这些年来他很努力,也很拼命。 甚至于我从未想过我们之间还能有这样的相处机会,在很久之前我期待的相逢一切都实现了。 只是怨念也犹然而起,我想真的是执念太深。 “回去吧,以后好好相处吧。”用手拢了拢我身上的外套。 “嗯。” 慢慢牵起了我的手,他的掌心暖暖的,手掌大大的,根根分明的手指。 “你好像瘦了很多?”我望向由微胖变成正常体型的大叔。 “嗯,你走后没多久我开始健身了,总怕年纪比你大又胖你该不喜欢我了。”很正经的开始诉说怕我不喜欢他,我从未知道过他会这么没自信。 “哈哈,也是年纪又大还近视又胖,还天天都在忙,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好骗。” 但是其实这些都不会变成我不爱他的理由,我只是爱他而已。 “调皮。”摸摸我的头。 笑着手拉手,路边的灯光打在身上把影子拉的长长的。 “我手机壁纸看来该换了。”大叔拿着手机准备拍我。 “我来拍,拍合照吧。”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和现在反差之大的人,我不敢相信如果别人看到他手机的壁纸是不是会大跌眼镜。 “咔”照的很普通,我在怀里他搂着我,有些不像情侣比较像兄妹…… “你像我大哥。”我嘲笑他长的着急。 “也是,重新来一张。”扭不过他的倔脾气。 “咔”突然转头亲了上来,剩下一脸瞪大了双眼的我。 “嗯,不错!这张就像了。”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傻子。”丢下他自己在后面观赏,我走在前面。 其实脸上已经有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容,某某大叔也在身后乖乖跟着。 走到奶茶店发现好像许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不是因为不喜欢是因为确实是没有这种时间闲逛。 “你好,一杯抹茶奶芙外带。”伸手拿钱包的时候才发现包还在车上。 因为我平时都是习惯现金,所以微信什么的都是没有绑定的。 看着已经开始制作的奶茶也不能不要了,只能出门看着大叔。 两只手伸出来“钱包,借我。” 还在研究手机壁纸的大叔抬头看了看“傻子。” “哼。” 拿着钱买了单,美滋滋的出去找他。 “以后要听话,小四月。” 就这样手拉着手走向了停车场。 四月,你嫁吗? 调研工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半夜,为什么是半夜回来呢?还不是因为那个拖油瓶大叔…原来他也是有工作要处理所以一直拖到傍晚,因为第二天我要到公司报道的原因所在选择晚上连夜开车回来。 第二天一早困的不行,还是被闹钟吵醒了。 “咚咚咚……咚咚”眼睛困的不行,大叔的视频电话就来报道了。 “嗯?” “还没醒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因为今天早会的内容就是与大叔合作的那个项目研讨会。 “别,不用。”我害怕被人说徇私,我怕了这个称呼。 “那好吧,我帮你带早餐吧。” “别了,我在家里吃就好。”然后果断挂了视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婆婆妈妈了? 事后全程姨母笑,心情大好。 起床挑了一套灰色的针织裙外带风衣,出去洗漱的时候吓坏了正在做早饭的安安。 “哇靠,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晚,太晚了就没给你说一声。” “那啥?算了。”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晚上回来说吧。”我猜她应该是想问大叔的事,但是有些顾及我的情绪,我也在考虑这个时间应该不够充足,索性打算晚上下班回来再好好如实交代。 一如平常,收拾好吃完早饭匆匆忙忙的去上班。 “路姐,早。”刚进办公区就遇上了路姐,好心情。 “早,调研一路顺利吗?” “还行,除了颜值稍微差强人意了一点。”我想起那个往后倒的发际线,捂嘴偷笑,好巧不巧刚好碰到大叔。 大叔带着他们公司的一票子人来参加研讨会,那一脸的严肃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票子人表情都差不多,温度都给弄下降几度。 不寒而栗。 走到跟前本想装作不熟往旁边一站准备让道的,结果一只手就开始在早上刚做好的发型上乱揉着“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说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我能感受到旁边同事还有大叔手底下的人开始变化的表情,有些羞愧。 “王总,说笑了。”我赶紧撇清关系。 “你看,你看说他们一点关系没有我肯定不信,果然…年轻就是资本。”我能清晰的听见我们公司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在挑事了。 我能听到的大叔肯定也能听到,我只手开始搭在我肩上“老婆,你真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嫁人了这个事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我暗暗捏了旁边这个白痴,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分贝“你别闹了,再闹我要怎么办?” “四月小姐,请问你嫁吗?”一脸坏笑我觉得他这个不是在求婚而像是故意拉我入火坑的样子,什么时候这么腹黑了? “王总,我记得昨晚我给钱了。”我灵力一动,既然你不要脸了那么大家就都别好过。 我能看到一脸黑,比刚刚没到之前更加黑了几度“晚上等着。”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在喘大气的我。 “你们真的……”看见人走了只剩下内部员工还在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路姐也不免问。 “没有,比较复杂以后我再给你说吧。”解释完以后就往洗手间。 “我估计啊,四月就是这么爬上去的,也许当初黛娜的举报是真实的。”某一女这么说。 “唉,有手段啊,不然学历也不是很突出,之前的项目不也是那个长得挺帅的木木一直带着的吗?”某二女开始和某一女嚼舌根。 “真的耶,好久没有看到木木来接她了,估计勾搭上王总了就把人家踢了,真恶心。” “肯定啊,王总虽然年纪大一点点但是各方面都比木木优秀,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 “别的不说,看人的眼光还不差。” “哼,估计床上的功夫也不差。” “就是,真脏。” 忍无可忍,收拾好出来。 “如果王总或者木总能看得起你们,你们大可以试试,如果不服我升职快也随时欢迎你们来顶替我,只要你们可以。” 看着某二女吃瘪的样子果然心里舒服多了,在大叔那里吃亏难不成还要我在你们这些妖魔鬼怪面前也吃亏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进办公室收拾收拾资料也差不多到了会议时间,拿着笔记本正准备去的时候肚子突然一阵剧痛,额头开始冒汗。 第一念头就是例假来了,每一次都这样,但是平时日子都还记得清楚提前几天就开始做好准备工作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难受。 拿出手机翻出美柚,一看…都超了两天了,也是这段时间太忙连这个都忘记了…… 还好办公室有备用的,忍着痛去收拾好了再到办公室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到了。 额头的细汗不难看出,整个人浑浑噩噩手总是不自觉的往肚子上放,我想仔细注意的人都会知道。 特别是大叔,一眼看出了问题那怕我已经尽力在掩饰了。 整个会议都在强撑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抱歉各位,我公司临时有点事要不今天的会议延后?” “那行,那会议时间我们再约吧。” 我也赶紧点点头附和,我现在只想回家… 等着人陆陆续续都出去了,终于也摊软在会议桌上,忘记有多久了。 “你好点了吗?”看到一杯红糖姜茶在桌上。 你怎么… “我又不是傻子。”摸摸头,双手再摩擦然后放到我肚子上。 我惯性的往后闪躲。 “听话。” 手掌暖暖的,姜茶也暖。 过了约二十分钟。 “能走吗?回家躺着应该要好些。” “嗯,应该可以吧。” 我试着撑起来,还没好好站稳就被一把公主抱了起来。 “你…你干嘛?这是公司啊。” 如果这个样子还怕这个月的公司八卦我不上头条?想想那些女人都可怕。 “我不怕就行了,本来就是你占便宜了,毕竟……我这么有魅力对不对?”还挺自恋的笑着。 “停…停谁说你有魅力了?谁对你说谎了?”本来就很难受的时候还被逗乐,笑的肚子更痛了。 “痛……”我撅着嘴第一次和他撒娇。 “真乖。” 额头一个浅浅的小吻。 不知是难受的原因还是开始有安心的原因,我睡的异常的舒适,等醒来的时候居然不是在我的床上…… 百度是个好东西 醒来是被饿醒的,睁眼一看即不是我的房间也不是安安的房间,一下子慌了神,说好的送我回家呢? 看向大大的落地窗外外面已经灯火璀璨,第一反应是往厕所跑检查自己的问题。 “…方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有这种牌子的…也不记得我睡觉之前有处理过再看身上这个松松垮垮的男士大t… 也没人在,肚子咕咕叫。 算了,我还是打算先解决温饱问题。 环顾四周发现真的是典型的单身大龄青年男居住的,卧室客厅都有大大的落地窗,有一个衣橱间,开放式的厨房卫生间也是只有一个人的物品,家里地上并没有落发。 嗯,不错。 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啥也没有…这个还吃个鬼。 唉,认命的去找衣服换换打算回家。 东找西找都没看到,拿着手机看看时间都八点半了再不回去安安又该着急了。 随便吧,这个松松垮垮的的衣服好歹还能勉强当作下半身失踪,不是流行什么穿男友的衣服吗?小的这就赶赶潮流。 正准备出门的时刻安安来了电话,意料之中。 “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 “你是在加班吗?” 有句话叫知四月者莫如安安也。 有些无奈的说着“没有,我好像在大叔家” “什么叫好像?那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打车回来。” 说完挂了电话。 穿上鞋子,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开了,回来了…这得多尴尬。 “那个…我先回家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吃过饭再回去吧。”并没有让我太尴尬而且一如往常。 “还是不用了吧?”我试探性的问问。 “衣服还没干,别穿成这样出去。” “哦。” 随着又换回原来的拖鞋,坐回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待着,总觉得怎么都不自在。 大叔在厨房忙碌着晚饭,我想问的也无从开口。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是木木… “喂。” “最近好吗?”似乎木木的声音和之前相比沧桑了许多。 “嗯,挺好的。” “那就好。” …… “你在哪里呢?方便出来吗?” “我……我在大叔家。” 自上次的逃离到现在始终还是没有见过面,我想我还是欠一个解释,至始至终都还是有我一部分的错。 对方停顿了许久。 “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吧?” 正要回答时身后响起“她不回家,就算回家我也会送。” 然后夺过我的手机挂了…… 两眼相望,一个得意洋洋,一个气的两牙直打颤。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听我说,我既然不能够和他在一起那么为什么还要那么优柔寡断这不是给让他希望最终还是要让人失望不是吗?要厚道。”一本正经的开始给我讲道理。 “谁说我不能够和他在一起了?”气头上的我开始抬杠。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不可能和他在一块儿,死了这条心。”脸色突变,大抵是好久没见过大叔发火的样子了。 “一会儿就吃饭了,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别指望我们大家都好过。”转身进了厨房。 什么嘛?明明就是他自己偷听别人讲电话,然后又私自挂电话,到头来还是变成我的错了? 呵……男人,大猪蹄子。 这下,又不知怎么说了。 过了没多久,饭菜被陆陆续续端上了餐桌,我也不能再闲着起身去帮忙盛饭。 盛饭时我提到“吃过饭送我回家吧。” 像是没听到我说的一样,依旧继续烧着最后一道乌鸡汤,全程不带搭理我的。 我识趣没再追问这个,火气大概是没消下去。 汤上桌以后各自沉默的吃着饭,饭菜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 “衣服是我换的,卫生棉也是我换的,身体也是我擦的。”一脸风轻云淡的解释了我所有东西的疑惑。 我吃饭的头埋得更低了,这么敏感的词汇还有这些技能是怎么会的?羞涩渐渐袭来。 “所以你能好好吃饭了吗?” 怔怔的看着我,要求要好好吃饭。 “嗯,我没想问这个。” 我依旧辩解。 “抬起头,好好吃饭。”一脸严肃的敲了一下我面前的饭碗。 倔强的抬起头“我知道了,不要再催了。” 一顿晚饭吃的是五味杂陈,倍感交集,一个大男人……真是绝了都。 晚饭以后我自请刷碗。 “还算没有那么懒。”扔下这句话就朝书桌走去。 有些后悔为啥要过意不去请求刷碗的举动,他有工作难道我就没有?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回家也有安安做饭吃又不是没饭吃。 哄人的功力没有,气死人的本事倒是很强。 愤愤的把碗当成这个眼前这个男人狠狠的擦着。 “记得用热水。”连我都气的忘记了我是例假赶紧又把水龙头放热一点的水。 擦过碗也是十点钟了。 阳台上找了一圈没找到衣服,又去卧室,卫生间都跑了一圈整个房子里只有我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 “乱跑什么?”大概是工作终于结束了,惯性的揉着眉心看着我还在跑进跑出。 “找衣服啊,该回家了不然害怕明天起不来上班。”我依旧在想着衣服应该会被放在什么地方。 听到深深叹了一口气的大叔,我才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心想难道这样他也会生气?看来我得走路小点声。 这么想着,我开始慢慢一步一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摸索,尽是奇怪的动作。 “你是不是傻?明天周末你想去加班?” 啥?难怪我觉得那里怪怪的,难怪今早说下次再讨论的时候为什么要加个“下周?” …… 是又丢人了吗? 气势慢慢弱下来,小心翼翼地说“那就算不上班也要回家啊。” “过来,坐下。”大叔指指身旁的沙发。 “哦。” “你看你回去是不是还要麻烦安安?” “安安为了你估计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 “尽量少麻烦别人不知道吗?” 还伸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给我数。 “安安都多久没升职了?是不是因为你拖后腿?” 一条条,一件件就像是细数犯人犯得罪过。 “停!你不觉得你把关系颠倒了吗?我不是一个麻烦,我有自理能力所以你以上说的都不成立,那怕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需要帮助,你要明白我和安安才是一伙的你…是外人好吗?再说你又不懂。” 颠倒黑白。 “谁说我不懂?百度是个好东西。” 拿着手机晃了晃页面还停留在“如何换卫生棉的界面。” 不行!老脸一红。 “傻丫头,以后尽量少给别人添麻烦,麻烦我就足够了,不懂得我学。” 你的青春 最终,我还是没能回去,一直拖到了十一点半。 给安安打了电话说明原因,约了明日的商场见面,互道晚安。 洗了个澡之后始终穿着那个大大的t恤衫,因为身高差的原因直接到了大腿下。 可怕的差距。 ‘’自己上床先睡觉,我去帮你冲杯红糖。‘’一身家居服的大叔也是很帅。 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感觉在你开始对一个人有好感以后会觉得眼睛都是自带美颜相机的,一键美白。 亦或者第一眼心动的人,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会想要拥有。 进了卧室坐在床上突然看到对面的书架上摆满了很多类似于日记本的东西,心想难道一个大男人还会写日记? 好奇心使然,慢慢走过去拿起了一本翻看。 里面有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很漂亮我略微和她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一时间呼吸不顺畅,上面每隔一页都有一张照片是用双面胶粘起来的注明了时间地点,看得出来很用心的整理过因为都是按照时间来排序的,仔细看不是大叔的笔迹。 大抵应该是经常翻阅的原因,周边纸张有一些磨损。 从大叔十九岁的时候到二十五岁。 那应该是一整个青春,大学到研究生··· 为了避免被大叔逮到看他私人物品的尴尬我直接跳到了最后的一页,结尾写了‘’你赐我三日欢喜,我寄你三月柔情——至此两清。‘’ 以前很相爱吧?不然时隔这么多日子搬了多少次家还是带着。 不得不承认真的好刺眼··· 物归原位后躺在床上开始发呆,有些难以释怀,谁还没有个青春真是可笑,只是还是控制不住往别的地方想难不成因为我与她有几分相似?所以才想找个取代?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赶紧进被子会着凉的‘’抬头看着此时站在面前的男人,一手抬着姜茶红糖水一手端着已经切好的水果。 ‘’大叔~‘’声音有点哽咽,我很想叫叫他。 ‘’怎么了?‘’走到身边双手环抱着,换了一个位置头靠在他的腿上。 ‘’你爱我吗?‘’ 良久,没有回答的声音···· 是啊!爱哪有那么容易。 ‘’困了,我先睡觉了。‘’移动自己的位置背对过去的瞬间眼角滑过一滴眼泪。 我还以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性直到看到了他们会拍甜甜的照片,看到他们会甜蜜的拉手,会养可爱的小狗狗,会回答很多懒得回答我的问题,会每天都说爱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你看····不是他不会是他不愿意。 我听到身后的人走出了卧室,翻过身闭上眼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眠。 客厅。 其实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书架上的东西被动过,不难猜出那个小家伙已经看过也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不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想在合适的时候在郑重的好好告诉她罢了。 抽了一支烟,把家里被小家伙弄乱的沙发收拾好,该去哄她睡觉了。 这个闹腾的小家伙。 一进门就看到闭上眼但是肯定没有睡着的她,如果睡着肯定不会是现在的睡姿····· ‘’想什么呢?快睡觉。‘’ ···· ‘’我知道你没睡着。‘’伸手搂过软软小小的身子。 ‘’大叔,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滑了一下这个机灵鬼的鼻子又想套话了‘’你忘记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才分手吗?‘’ ‘’嗯~我那个都不算谈好不好?‘’ ‘’那我肯定谈过啊。‘’摸着她的头发,有一种淡淡的奶香,也不知没喷香水也会有的味道从哪里来的。 ‘’好吧。‘’ 看出来她想问但是又不敢开口的样子‘’睡不着吗?给你说故事。‘’ ‘’好。‘’ ‘’年纪大了,是不是该捶捶腿什么的?‘’压榨小盆友要趁早。 ‘’得勒,8号技师上线。‘’ 奶声奶气的学也学不像,倒是挺可爱。 ‘’好了,不舒服就乖乖躺好,逗你的。‘’ ‘’哼~‘’ 某人厥个小嘴也终于老实了。 回忆渐渐上了心头。 我与她本就是初中同学一直到高中,其实不是十九岁才在一起,是十七岁就在一起那时候高三。 她,与你确实有些相像我初见你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活脱脱她的翻版。 一样的清纯可爱我不否认一开始我把你当成了她,但是接触了之后发现你们是不一样的。 她性格属于大大咧咧,有话只要想问不会管时间地点的,不像你永远都闷在心里。 高三那年我性格和现在相差也有些大,或许是因为从小受了她的影响我也是很爱闹腾的一个人,我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偶尔也会打架,你肯定没想到吧?只是时间长了我发现我只是为了刻意的迎合她。 直到后来我们一起上了大学,我的性格开始蜕变不是太喜欢闹腾,和她出去的次数也少了,你也知道那种性格的人闲不住的····之后她结交了一帮社会上的小青年。 更是与我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最长时间没有相见的时候达到了一个学期。 经常能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传言,我当时是没有感觉到。 直到那年夏天,她对我说她玩够了。 后来真的老老实实的陪在了我身边很久很久,度过了好几年的日子我曾经也以为我就这么和她结婚过日子。 我们相处的很平淡,从来不会吵架闹变扭,更不会像你这般一闹闹很久。 可是时间越久我越怀疑我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只是因为从小在一起习惯的因素,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我到了二十三岁那年,父母开始催促着我们结婚,我开始陷入迷茫。 记得那天我问她‘’你是想和我在一起还是想和我结婚?‘’ 她大概也和我一样‘’我也不知道。‘’ 我想我们都不懂爱情,后来婉拒了我妈妈要求结婚的意思,她和我大闹了一场。 我依旧还是无动于衷,我想我们都应该想清楚。毕竟····我总不能耽误她一辈子吧? 之后她就去美国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后来我遇到了你,我明白感情是有酸甜苦辣的。 ‘’好了,睡觉。‘’其实确实也有很多没有说。 ‘’什么嘛?你讲的一点也不精彩,我还知道你经常说爱她,拉拉手,亲亲嘴怎么不说?‘’ ‘’其实没有那么甜,这个是后来她自己制作的,也是她自己写的,只是为了弥补那一段不足的青春。‘’ ‘’又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 ‘’傻瓜,睡觉。‘’ 摸摸头,拍拍背。 你爸爸病了 因为昨晚睡的比较晚,十点多了才醒。 “咚咚咚…咚咚咚”手机开始响了。 一接电话就是安安凶神恶煞的一顿怒吼。 “过分了啊?都几点钟了?发了多少个消息不带回的。”能听出已经容忍到了极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才醒。”确实有些愧疚明明约好了的。 “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语重心长的又开始误解。 “滚!一会儿见。” 好困,因为不太习惯身边有人的关系一夜都没好好睡好,再加上身体也不是很舒服。 刚刚顾着接电话还没发现身边早就没了人影。 听到走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怎么了?不多睡一会儿?”大叔走进来。 “嗯,和安安约好了出去逛街打电话催得很。”揉揉因为没睡好酸痛的眼睛。 “那吃过早饭我送你去吧。” 早饭?这都快中午了,没脸说没脸说…… “嗯,好。” 洗漱以后匆匆吃了几口就催促着送我回家换衣服顺带接着安安还可以省打车费,唉!不由感叹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本想换个衣服的时间耽误不了多久大叔还可以等等,没想到…… “大哥,你不是一直催我吗?结果你现在居然都还没起床?”看着安安还在睡觉头都大了,敢情是打电话把我吵醒然后自己再睡个回笼觉? 看着还在嗯嗯啊啊一直醒不来的安安无奈的只有拿起手机。 “大叔,你先回去吧。” “嗯?怎么了?” “我估计出去得下午了。” “还没醒?” “嗯。” “好。” 在客厅来回走了几圈还不见响动,于是只有先收拾屋子,做着不太熟练的早饭,这个女人……难搞哦! 快做好的时候某人终于是迷迷糊糊的起床了。 “好香啊,好饿啊。”眼睛都不带睁开的。 …… 不想搭理。 “哎呀,别生气了我很快就好了。”看着身边这个一副撒娇卖萌讨好样子的女人,火气也消了一半。 “赶紧洗漱来凑合吃一点,出去再吃午饭。”嘴上依旧不饶人,心底却是想发笑,看着那一根根快要立起来的头发,还有一身奇奇怪怪动物的睡衣,实在过于滑稽。 “得勒,超级无敌大美女。” 终于果断的去洗漱了。 中午一点钟终于能出门了。 “啊,终于放出来了,好舒服。”安安伸了个懒腰,一脸满足的感叹。 也是,因为现在许多都是网购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这样慢慢走慢慢逛慢慢试了。 “是啊,好久不曾这么出过门了。”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办公室的催促,没有工作的压力此刻就是女性的天堂。 “走走走,看看哪家的新款,我听说很多人都喜欢那里。”拉着我进了一家知名的品牌店。 一进门服务态度很好的导购员就开始介绍衣服款式,很是用心。 安安在挑挑挑,我也在看看看,最终她试了一套晚礼服准备公司周年庆穿的,而我就是日常的服饰。 “好了吗?”我隔着试衣间问她。 “好了。” 两人同时出来互相打量,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点头。 “好看,就它了。”两人互相指着对方。 有些傻但是也是两个人的默契还有习惯,看笑了导购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买单逃走。 “不行了,下次不能再配合你了。” “什么啊?明明就是我配合你。”安安委屈的撅撅嘴。 “行,哈哈哈…大傻子吧。” 戳了一下脑袋。 一路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买了一些生活日用品,逛了超市一个流程下来手里满满的。 “累,吃饭去。”安安气喘吁吁的要解决晚饭。 “行。”其实我也累的够呛。 “虽然卡快刷爆了,但是为了安慰一下今天这么幸苦的我们,还得再爆一会儿。”露着心痛的表情还是掩盖不了馋的样子。 “得勒,辛苦我安安啦。” 找了一家酸菜鱼馆。 因为饭点的原因人比较多,好不容易找到位置以后上菜是非常的慢。 “好饿啊,怎么办?我闻着隔壁桌的味道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安安开始抱怨。 我拿着手机刷着无聊的朋友圈“安心待着,快了。” “真能沉得住气,哼!你会没有朋友的。” 见我没有搭理她,开始生气的女人。 刷朋友圈的过程中我妈妈打电话来了。 语气有些喘“四月,你在上班吗?” 我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平常妈妈打电话不会这么着急或者说不会忘记我周末不上班这个事。 “没有,怎么了?你慢点说。” “你爸…生病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说完这句妈妈开始抽泣着。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自己长大了,妈妈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求助于我。 “你先在医院,医生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马上买票回来,别害怕。”我尽量稳住情绪试图减少一些妈妈的着急。 “嗯,好。” “那我先挂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开始打开支付宝马上订票,我记得大约一小时后还有最后一班车。 “你没事吧?四月。”安安也听出了事情的重要性。 “我没事,我爸生病了我得马上回家。”我一边订票一边给安安解释。 “那你赶紧回家吧,还吃个鬼啊。” “嗯,回家。” 订好票,拿着东西就抓紧时间打车回家,拿上身份证还有银行卡。 “你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出门前安安的嘱咐。 “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慌张得不行但是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我庆幸这次不像上次一样遇到节假日,我庆幸这次只需要两个小时。 一路上的心情忐忑不敢再打电话去询问,害怕自己唯一的清醒也会被崩塌,印象里的妈妈不是一个会乱了方寸的人,于是更加担心害怕。 心慌乱麻的时候大叔来了电话。 “喂。” “一起晚饭?” “不了,有事回家在高铁上了。” “这么突然?” “嗯,没事我就先挂了。” “好。” 因为害怕妈妈会打电话找我电话都不敢多接,就怕错过。 不曾想两个小时的车程竟是如此漫长…… 他们年纪大了 来到熟悉的地方,看着熟悉的道路似乎以前每天都在经过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感慨,第一次……有害怕来不及的感受。 路上遇到了隔壁邻居张阿姨“月月啊,你终于是回来了,我早就劝你妈早点给你说,她非说怕耽误你工作,唉!” 我苦笑“是的阿姨承蒙你们照顾了,我先去医院晚点来你家玩。” 阿姨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得勒,你们这些在外面的孩子也是不容易,快去吧。” 挥手道别。 是啊!我还只记得以前一有事就只管找爸爸妈妈丝毫不会想起来会耽误他们工作什么的,到现在他们需要我们的时候还一直担忧着我们,只能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来“打扰你”。 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老妈的微颤的背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印象里笔直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弯曲,一直觉得强大的妈妈也开始会在我面前哭泣。 妈妈看到我的那一刻激动的抓住我的手“月月,你终于来了。”然后抱着我开始哭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医生说要手术。” 眼睛往上抬起有点涩忍住不让眼泪流下也轻轻拍着妈妈日渐消瘦的身体轻声安稳道“没事的,我回来了。” 好容易安慰好妈妈映入眼帘的是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爸爸。 平日里言语不多的他此刻显得更加的安静,戴着氧气罩还打着点滴。 这一刻我才发现爸爸已经不是当年那么强壮。 一旁的医生过来询问“你好,请问你是家属吗?” “你好,我是病人的女儿。” “来的正好,跟我出来一趟吧。” 来到不喜欢味道的办公室。 戴着一副眼镜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医生,严肃的说着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不然我怕以后不好过日子。” 我沉默着,这是意味着要让我做决定的事情。 “请问危险性大吗?” “其实也还好,没有你妈妈想的那么夸张。” “那麻烦你尽快安排手术吧,多费心了。” “好,等做完检查会通知你的。” “好的。” 提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还没缓过来就看到妈妈向前迎来的脚步,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现在显得小心翼翼。 “严重吗?说的我也不是太懂。”妈妈焦急的问着。 “没事的,准备手术就好了。”我有些心疼,一直以来虽然妈妈都很闹腾但凡事都是爸爸做主。 “那就好,那就好。”能明显地感受到妈妈缓了一口气。 我们就一左一右的坐在爸爸跟前,妈妈眼里泪水总是止不住的往外溢着,我实在不忍。 “妈,我爸等会儿醒来应该也饿了我也没吃饭,要不你回家烧饭带过来吃吧?”转移注意力吧。 “对啊,你估计也没来得及吃饭,我这就回家,你先陪爸爸。”终于还是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雷厉风行。 “嗯,好。” 目送了妈妈出去,一个人在病房待着。 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进入爸爸的身体里,不由的想起爸爸之前说的要不就辞职回家工作。 一个字都不提想我却是句句话都透着想念。 开始有些责备不经常回家的怨念,明明周五晚上就可以坐车回家周日下午坐车回去的,只是嫌麻烦。 悔不当初。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九点多的时候爸爸终于醒了,因为药物的关系所以很是嗜睡。 爸爸睁开眼第一句话说的是“你怎么回来了?周末你就好好休息好了,我这边有你妈就行了。” 我有些鼻酸“我没事,刚好公司已经没什么事了。” “唉,你这孩子。”因为身体比较虚弱的关系我没让爸爸再说下去。 一口一口喂完爸爸吃妈妈煮的粥,之后才和妈妈一起吃过饭。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十点半,十一月份的天气里也是凉意来袭。 “妈,你回去睡吧。”看着妈妈陪在跟前身上的衣服也略显单薄。 “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我看着爸,明天一早好和他去检查。” “可是…好吧反正检查的事我也不太懂,明早我也好给你们带早餐。” 第一次,第一次觉得我终于长大了,觉得爸妈开始依赖我,我也能帮助他们。 醒过来没多久的爸爸又睡着了,护士来检查的时候道“你可以去转转的,或者回家睡觉也行,有我们看着。” “没关系,你们多费心了。” 确实也待得闷得慌,拿着包走到楼道本想去花园走走,谁曾想深夜的晚风竟是那般刺骨。 索性找了个角落避风,从包里摸出前段时间买的香烟点燃了起来,一圈圈的烟雾开始蔓延,绷紧的神经也因为香烟的作用得到了一些舒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大叔的视频电话,极少会发视频电话的他让我一愣。 “喂。” “嗯?怎么在外面?”依旧是坐在书桌上边工作边说话。 “哦,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我估计你又是刚刚点完一支烟。”大叔眉头有些紧皱。 我哭笑。 “承让了。” 看着彼此沉默了许久,既不舍得挂掉也不知如何说起。 “你还好吗?” “嗯…我还能承受。” “注意身体。” “嗯,晚安。” 挂了视频,我能想到他又开始在加班的样子。 天空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有些阴沉的天气虽然有些让人有点喘不过气但是冷风却是独得钟爱。 能让人异常清醒,不像炎热的夏天只会让人烦躁。 站着吹了许久的冷风,到了眼睛开始发酸,转身回了病房。 爸爸依旧还是平静的睡着,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日渐增长的白发,还有眼角的皱纹。 身上的外套拢了拢,拉着爸爸的手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也是天微亮。 医生来嘱咐检查前注意的事项,一一牢记在心里。 一项一项检查好也是中午。 正忙着去医生那里拿检查报告的时候视线被一个男人的身影吸引住。 越来越近的样子差点让我想要揉揉眼睛确信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出现幻觉。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的看着大叔。 他笑“我怕你自己应付不过来。” 我突然想起那怕再加班以大叔的个人作息来看也不会熬到半夜,大抵是今天的事也放在了昨晚处理完。 “哦,对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检查报告。”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嗯,去吧,小傻子。”摸着我的头。 低下头赶紧进了办公室,得到的结果是明天中午就可以手术而且情况很适合。 总算是好事。 明天就手术了…… 还好他看不上你 回到病房妈妈迫不及待的追问检查结果,告知了一切顺利明天就可以手术的时候也终于有了笑容,没多久又开始追问手术有没有风险类似的问题,我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两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好的时候两个人互不理睬,一有事的时候都为对方担心的要命。 解释了半晌,爸爸率先注意到大叔。 “月月,这位是?”看着大叔有些疑惑的问我。 大叔很淡定自然的问候“你好!叔叔阿姨我叫王见,比四月大6岁。”并没有解释是什么关系而是侧方面先把自己的年龄暴露了出来。 爸爸妈妈看向我,一脸尴尬。 支支吾吾半天“他…他他是我上司,没错!是我上司呢。” 我能感受到现在周边尴尬的气氛,但是也只能硬着一口气撑着。 爸爸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我就说嘛,一看这孩子就是优秀的孩子怎么能看得上你。” 瞬间石化。 老妈继续补刀“我也觉得,我还怕你被骗这么一看就放心了,哈哈。” 我现在这一刻真的觉得我是亲生的……也只有亲生的才能如此的补得恰到好处。 最终还是撑不下去“你…你们真棒。”气呼呼的说完之后还竖起了大拇指。 拿着水壶佯装去打水珍惜生命远离生气,呼…… 才没走几步都能听见那种憋了很久的笑声,嘴角开始抽蓄还真是一刻都不能等,也不说让我走远点…… 随着这个小插曲让手术前的爸妈也轻松了不少,自然没了之前的紧迫感,也算是欣慰不少。 待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大叔坐在椅子上与爸妈聊着天,丝毫看不出尴尬之意。 爸爸笑着说“要不你们回去吧,我估计这孩子也没吃饭回家做饭吃吧。”随即摆摆手示意我们回去。 妈妈也跟着附和“去吧,想吃点啥自己烧不会的打电话问我就是了,招待不周了哈。” …… 我转过头问大叔“要不…我们出去吃吧?”天知道厨艺这个东西是有多难,平常做做早餐,下个面条做个炒饭都还可以,让我正儿八经的做一顿饭,我会瑟瑟发抖的。 还不等大叔作答,爸爸就开始训斥“外面的东西有家里的好吃吗?一天天的懒。” “就是,这么大人了赶紧去。”妈妈也不同意。 一旁看热闹的大叔既不给我打缓和场还一边看笑话似得。 得得得……赶紧撤。 “那我先走了,一会儿给你们送饭过来。”赶紧抓着包就溜。 一路上都不想说话,大部分原因是尴尬,被大叔看到这么一岔也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嘿,我发现你爸妈比你可爱多了。”大叔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绕过身拉开了一些距离,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回道“是,全世界都比我可爱,你不看看那是谁的爸妈。” “噗呲,你这脾气可真不像二老。” 白了一眼大叔,不搭理,爱咋咋滴。 “远吗?开车去吧。” “嗯?你开车过来的?”我有些疑惑,如果是高铁两个小时就能到,开车的话少说也得四五个小时,况且还到得这么早,昨晚视频的时候还在工作,那么……就是没怎么睡觉? “对啊。”很轻松的回答。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自己能处理好。” “那不行,你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 好像许久没有听到过我还是一个孩子这句话了,生活都在逼着我们成为一个大人,不论你是否准备好。 我愣了一下准备岔开话题“吃什么?” “肉,菜,饭。” …… “白问呗。” 之后开始查阅百度,爸爸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什么做起来最不容易出错,好多好多。 到了菜市场因为快到饭点的原因也有很多人,我担心大叔不是很适应试问着“要不你在车上等我吧,我快一点买好。” “没关系,我来这里吸收一下人气。” 我也没再劝阻,因为人流量之大推推搡搡的,我下意识拉着他的衣角以防被挤散,没想到…直接略过衣角拉住我的手。 其实这么久我们很少在外面这么亲热特别是在我家乡应该会有更多的顾忌,但显然他似乎并不在意。 也罢。 就这样手拉着手一起穿梭在菜市场,期间也遇到过很多认识的阿姨伯伯,大多都是笑着说说,也并没有特地调侃或者询问。 买好那些零零散散的菜以后也是半个多小时以后。 到家某人就毫不客气跑到厨房冰箱里拿喝的,“我说,你还真是不客气。” 拧开一瓶水咕咕咕的灌下“你都不知道我从早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粒米,没喝过一口水,全程不是在开车就是在和你爸妈聊天。”接着又是咕咕咕的喝水声。 在摘菜的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大叔说话是越来越坦白了。 “好吧,那行吧你休息一会儿我做好饭叫你。” “你房间在哪里?”大叔到跟前问我。 “啊?我家有客卧的,或者我哥房间不是也没人住吗?”我有些惊讶为啥一定要去我房间?再不行客厅沙发不是更好? “有没有礼貌?我是客人耶。”耍赖皮。 “左手边第一间。” 不再搭理他,抓紧摘菜准备食材。 半小时后…… 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我是觉得我真的束手无措,再三纠结以后还是决定发视频电话给安安求助。 “喂,有时间吗?” “咋了?” “教我做排骨汤,还有小炒肉还有小青菜,还有红烧排骨,就这几个。” “哇靠,你是真的不会?” “恩。” “好吧。” 接下来就是噼里啪啦还有是不是被油烫伤的尖叫声。 总之乱七八糟。 好容易快结束了,厨房门口惊现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先生。 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哦~你好像挺惨的。” 我一边炒着菜一边还要听安安指挥还的受着这位先生嘲笑般的语气。 我真的是太难了…… “嗯,知道就好。” 不再搭理,认真装盘一份在家吃一份拿去医院给爸妈。 不曾想耳边响起“但是你认真的样子挺好看的,小时候照片也挺傻的。” ……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吃饭的好。”忍住忍住忍住,现在至少他还是个客人。 开始摆弄饭菜,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做过一顿饭。 吃饭间哥哥来了电话询问爸妈的情况,因为太远的原因爸妈是先联系的我,我就没有让他们再回来跑一趟。 “好好吃饭。”我看着面前这个盯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其实…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哦!我谢谢你了…… 一切顺利 经过午饭,晚饭之后开始了床位大战。 因为没什么事,也让爸爸少一点心理负担我和妈妈还有大叔都回了家。 只是大叔坚持想要睡在我房间,妈妈也觉得我那间屋子是最好的理应礼让给客人休息,之后灰溜溜的我也只能住进了客卧,但是······好像我才是那间屋子的主人。 不由感叹嘴甜还有一个优秀的气质是多么的重要,居然还自带俘获老阿姨的喜爱。 第二天一早。 妈妈大嗓门就开始喊起来了''''四月,还不起床?早饭要不要吃了?'''' 天知道我这几天也是没有睡好,好不容易暂时性的忘记了老爸的事情睡的正香甜。 听到还没有回应的妈妈直接冲进了房间。 ''''我看你是不想吃早饭想吃面条(在我们哪里方言面条就是挨揍的意思)'''' 左翻身右翻身,头蒙在被子里还是和睡魔挣扎着。 结果···我妈暴力倾向开始显露,一手拉开了我被子瞬间凉飕飕。 ''''妈,我都多大了,还面条。''''委屈巴巴的揉着眼睛。 戏精上身的老妈开始轻抚胸口一副快要被我气的摇摇欲坠的样子''''你···还知道你多大了?嫁不出去是有道理的,你看看人家小果果孩子都要走路了还比你小一岁,不自我检讨。'''' 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这还带人身攻击了? 缓慢坐起身,刚睁开眼就看到门口一副看热闹的大叔。 下意识赶紧拉上被子挡在胸前,虽说有穿睡衣但是因为没带回来只有夏天的吊带睡衣,也有几分尴尬。 我的动作被老妈注意到,看向门口的大叔''''不好意思,见笑了,这孩子一直这样。'''' 啥?我是又怎么了吗? 老妈起身丢给我一个眼神就出去摆弄她的早餐。 ''''你怎么还不走?''''看着大叔一副还不打算走的样子。 ''''嫁不出去是有原因的,要自我检讨,哈哈哈···''''估计是想笑很久了,足足憋到等我妈走了以后才开始显现那副''''丑恶''''的嘴脸,谁说只有女生有心机?一个男人要是作起来丝毫不亚于一个女生。 得,这下好玩了丢人估计都丢到省外去了。 等洗漱好以后进厨房准备给妈妈搭一把手,结果·····粥都还没有好。 那么干嘛催的那么着急? ''''妈,我还以为快要吃饭了。''''我真的只是小声的询问。 ''''还不是怕你起不来所以提前叫你啊,这么大了,愁人。''''一副我没救伴随着绝望的样子。 能猜到如果我还接下去估计今早是没完没了了,想着今天还有某人在的份上我还是识趣一点闭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揽了一个去给花草浇水的差事后高兴的不行,走到客厅的时候才知道四叔还有四婶妹妹大叔都在客厅,难怪早饭准备的那么丰盛。 估计刚刚的话都被听到了吧?有些尴尬的打招呼''''四叔,四婶,小美女早上好。'''' ''''四月起了?越来越漂亮了。''''四婶一如既往的会夸人。 四叔只是微微点头也习惯了,妹妹跑过来用她那个比我高半个头的身躯挂在我身上虽是极度的不协调但是很有爱。 ''''四婶你也越来越年轻了,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浇个花好几天没打理了。'''' 然后和妹妹去浇花草。 整个过程妹妹都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许久。 我终于忍不住了,''''怎么了?'''' ''''姐,那个是你男朋友吗?''''看着一脸好奇的妹子。 ''''你是作业太少了?''''我有些无奈,我估计不止她这么想客厅坐着的二老估计也是这个想法。 ''''我感觉他挺有气质的。''''妹妹这是花痴的样子?这年头都怎么了?她这个年纪不都应该喜欢那种长相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吗?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不是男朋友是上司。'''' 浇好了就催促着回屋,我也不想在这个头疼的问题上解释太多都怕影响了我大妹子的身心健康了。 餐桌上也摆了很丰盛的早餐有包子,油条,煎蛋,皮蛋瘦肉粥,豆浆,还有几个小菜,餐桌上人都到齐了,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爸爸今天做手术他们肯定会来的,失策了。 早饭上。 四叔开始问我工作的事情一番交谈以后只让我继续加油,之后突然问一句''''那么你们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呢?'''' 我愣住了,不对应该是我妈和我都愣住了。 ''''四叔说笑了,我~'''' 我还没说完大叔就把话抢了过去''''最迟明年年底。'''' 我呆住了,除了四叔还有大叔之外我估计都很懵。 妹妹突然''''好酷。''''一脸崇拜的表情。 我妈妈不说话大抵是觉得我们不够尊重并没有给她说,一顿早饭吃的我有些心力交瘁甚至还有些愧疚感。 吃过早饭在厨房帮妈妈收拾碗具的时候也是无从开口。 ''''你其实应该早些说的,毕竟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妈妈不像平时的大嗓门而是有些忧愁。 ''''因为关系还不是太稳定,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有些心疼。 ”你和他不是太适合。“妈妈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知道,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 ”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我只是建议。“ 我没再说话,其实最了解自己适合那类人一起能走下去的全天下可能只有妈妈,这一刻我心里也是开始打退堂鼓的。 把家里收拾好以后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医院,爸爸精神似乎也比昨天好了很多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没多久就在我们的注视下进了手术室,说不担忧也是不可能的。 在外面等候的时间里哥哥打来电话。 ”爸爸进手术室还没出来“我有些崩不住。 ”你放心,爸爸会好好的,你真的很棒在没有我们的情况下你也完成的很好。“ ”嗯,我也觉得我很棒。“不知道为什么越夸我越想哭。 大概是听到了我有些哽咽的声音,哥哥开始叹气。 安慰我”你是我的骄傲。“ 看着眼前手术中三个醒目的大字以后,我开始更加坚定我这次是真的很棒。 ”你安心,结束后会给你报平安的,你就别太担忧了。“ 挂了电话之后开始继续安静的等待,等待那扇门的打开,等待那颗悬挂的心落下。 大叔坐在我身边时不时的帮我拍拍背,我坐在妈妈身边一只手一直握着她,我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焦急但是比起刚回来那时候至少能自己克制。 大约三小时后,手术灯灭了,门开了。 一家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妈妈首先询问状况。 ”医生,怎么样?“焦急中有些颤抖。 “没事了,一周以后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谢谢医生。”抱着我笑了,也流泪了。 一切都顺利。 倾我所有 爸爸的手术很成功在医院的时间也开始少了,本来是要让大叔先回去的可是坚持留下来陪我到爸爸出院才一起回去,医生嘱咐的一周都还没到,第五天爸爸就闹着要出院说是味道不好闻,又不方便借口一大堆总之就是不愿意再待下去。 最终还是说服了医生出院了。 “爸,喝水。”午饭后大叔陪着我爸开始下象棋解闷。 “嗯,听说你们谈恋爱了?”老爸淡淡的一问。 不经一愣。我本来以为哪怕他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会是通过我妈再来委婉的和我说,没想到这么开门见山。 大叔毫不避讳的回道“是的,叔叔我哪里不好你可以提出来的,这次来的匆忙确实没有准备好。” 爸爸看了一眼态度诚恳的大叔,轻微一笑“你眼光还真是不太好。” “向来如此。”接着又开始下棋。 我站在旁边站也不是出去也不是,被人当着面说坏话的感觉不是太好。 爸爸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话要和大叔说,我也不好再待下去。 ”你们有事叫我,我去给球球(家里的泰迪)洗个澡。“说罢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爸爸不是太喜欢大叔的样子,只是我现在也想不出来原因,只是直觉罢了。 虽然听不清楚但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给球球洗完澡还能听见谈话声,不由得也开始有些紊乱。 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却是心思丝毫不在电视里,一个台一个台的在换着,连妈妈坐到了身边都没太在意。 一手搭在肩上“多想也没用,要学会直视毕竟结果不会陪你演戏。” “妈,什么意思?我特别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说,弄得我云里雾里的。”我真的很费解。 “长大就懂了,其实你还是单纯。”妈妈就是笑笑。 实在很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氛围,明明就是催着我谈恋爱,结果我现在恋爱了又开始莫名其妙的。 终于熬过了晚饭,上楼拉着妹妹带着球球准备去公园透透气。 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还有路边都是眼熟的人,此刻确实比在那个一眼望去陌生得不行的城市温暖,也是心旷神怡。 “四月,散步啊?”楼下小卖部的红姑。 “是的,红姑。”礼貌的打过招呼。 我喜欢这样的氛围,自来熟的亲切感。 妹妹拉着我的手,我手里牵着小狗在公园看着广场舞,陪着狗子跑着。 另一边。 “叔叔,该你下了。”我能明白叔叔为什么不太看好我,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会对四月好的。 ”孩子啊,你是挺好的。“皱着眉头。 ”谢谢叔叔。“我看着叔叔紧皱的眉头。 ”但是我家的孩子比较傻,可能你们不是太适合。“ 阿姨端了水果进来,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老头子懂什么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你家女儿什么样子你不知道?“看向阿姨的眼神是复杂的。 我能明白叔叔阿姨的想法,因为四月确实单纯,况且家里人都不是善茬但是我依旧相信我能保护好她。 三个人都在沉默,书房里只剩下象棋落下的声音。 ”我会对她好的,尽我所能,倾我所有。“很坚定的眼神,此时我也是下定了决心。 ······ 沉默还是无尽的沉默。 良久。 ”嗯,那你们姑且就试试吧。“眼神闪过一丝无奈。 阿姨起身收了象棋嘱咐”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明天不是就要回去上班了?还得开车那么久今天就早点休息。“ ”好的,叔叔阿姨。“我没想过叔叔阿姨会有这么大的意见,足以见得是有多爱四月。 回到四月的房间,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每一张都是笑的很开朗,我喜欢这样的她,虽然有时候她看起来很坚强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硬撑罢了,她还是那个她。 散步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着抗日大片,一边吃着水果时不时谈论着电视情节。 ”爸妈,我回来了。“边脱鞋边打招呼。 ”嗯,快点睡觉吧,你朋友已经睡下了。“言语中并没有太亲切用的也是朋友不是男朋友。 虽然想不通,但是内心也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 ”嗯,你们也是早点休息。“ 洗漱好睡下却是一夜无眠。 清晨。 吃过早饭之后叮嘱完爸妈注意身体,保证下周休息会回家看望爸爸之后出发了。 一路上没有太多的话,大叔开车很稳我也有些惆怅。 ”我们下周来你家正式拜访吧。“大叔眼神依旧看着前方。 ”什么?“我有些惊讶,本以为他当时在我家只是随口说说毕竟知道我被催婚,想着是给我解围。 ”别怕,我会照顾好你的,倾我所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手上轻拍着。 其实我一直是确定我内心是喜欢他的,不对!不是喜欢是迷恋,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从未变过哪怕中间经历了很多的挫折,很多的意外,伤心也有,失意也罢,之前以为他没那么喜欢我,那么现在知道了铁定是有幻想的。 我想要······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内心深处无比的清晰。 我想那时的我是开心的是怀抱希望的,是对爱情有向往的。 在我走之后叔叔来了我家还有婶婶。 ”二哥,四月的男朋友你见到了?“四叔问我爸爸。 爸爸紧皱眉头”嗯,见到了。“ ”我就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都要反对,我就觉得那孩子挺好的。“四婶一脸不明白的看着他们。 ”不是说他不好,是他们不适合。“爸爸开始解释。 ”嗯,我也觉得。“四叔符合。 ”哪里不适合了?“四婶继续追问。 “以后就知道了。”爸爸并没有直说。 妈妈也只是叹气。 到住处的时候也是晚饭时刻。 “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安安在做饭了差不多好了“我看向正在看手机的大叔。 ”不用了,今天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得去接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 ”嗯,那我走了。“道别以后我急匆匆的上了楼。 却是最终忽略了我走后大叔脸上的一丝愁容。 她回来了 一到家迎面而来的就是饭菜扑鼻的香味,还有安安忙碌的身影。 “赶紧放下东西,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边煲汤边关心着。 “嗯,辛苦了。”回房间换衣服。 回房间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后也开饭了。 饭桌上的安安一直心神不宁询问一番以后没有结果也只有作罢。 晚上去楼下散步的时候安安问我“叔叔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我踢着面前的石子恍惚着。 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受了安安的感染弄的我也心神不宁的。 “嘿,换身衣服去喝个小酒?”安安提议。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情绪低落,回家这几天一直没有给我消息或者电话本来就不太像她的性格。 “好啊。” 半小时后。 来到最火热的酒吧,这个点都还不算人多但是震耳欲聋的声音也让人适应不过来,是许久不曾来过了。 驻台舞女火热的舞蹈还有dj劲爆的舞曲都带动着全场的男男女女,热情火辣的美女在蹦迪台上尽情的摇摆,四处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安安明白我的不适应于是我们选择最边缘的吧台,给我点了一杯果酒,自己点了一杯烈酒。 “嘿!丧偶吗?搞得这么壮烈?”虽然知道安安酒量不错,但还是担心她喝多了会难受。 “乌鸦嘴。”白了我一眼。 轻声一笑,并不理会。 两个人坐在这里是格格不入,看着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人不经有些感叹。 身边的叹气声也一阵一阵的传入耳朵。 “唉,你这样搞得我很方,叫出来喝酒然后又不准备说的悲惨故事。”我开始调侃身边这个一口接一口喝着闷酒的女人。 “再来一杯。”安安对着服务员又要了一杯,眼神里尽是落寞。 她不说话我也就只能安静的陪着她喝,看着一杯接着一杯似乎想要一醉方休的样子,我开始心疼起她的钱包,自己酒量怎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要买醉二锅头比较适合我们的经济条件。 好吧!我没良心。 在沉默之余良久后。 安安突然“诶,你看!那个是不是大叔?”一只手指着卡座的位置嘴里重复了好几遍。 我笑着往她指的方向说“你肯定是喝多了,大叔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话音还没落完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耳边吵杂的声音似乎小了很多,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超乎了我的想象。 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大波浪穿着暴露的女人一只手挽在了他的胳膊上,两人贴的很近在我这个角度上看起来就是脸贴脸,亲昵的动作刺痛了双眼。 心里猛的一下坠落。 我惊讶的不是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惊讶的是他从未在我面前这么洒脱这么笑着这么话多过。 我的印象里他是话少的。 安安拉着我的手“四月,也有可能是我们误会了,也许只是公司业务上面的应……应……酬。” 我扯着嘴角笑着,“好了,连你都编不下理由是吧?连你都觉得牵强。” 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业务哪怕是非要在这种地方谈谁不去包间?谁会是搂着抱着的谈?卖身的买卖吗? 我笑着回头,不再看一眼。 “喝酒啊,愣着干嘛?”我戳一下还在发呆的安安,面无表情。 “你要是难受我带你去问他,你别这样。” “不用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果酒,猛的一喝还真有点辣喉咙,“咳咳……咳。” 耳边的音乐响得更加大声,人也越发的聚集了起来,夺目的灯光有时会刺痛眼睛,真正的夜生活大概是从现在开始了。 有些不甘心,有些难受,有些想去问问缘由,又有些害怕自取其辱,原来我现在才明白我在这段感情里还是一如既往不自信的。 思绪正乱着,肩膀上一只手搭了上来,“美女,赏脸喝一杯吗?”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是经常浪迹在这种场合的老手,伸手把放在肩上的手推开冷声道“你是脸大一点?还是皮厚一点?” 眼前这个男人变了脸色以后又笑了起来“长的挺可爱,没想到还挺犀利的。” 旁边的安安早就坐不住了,“要喝是吧?劳资陪你喝啊。” 我示意安安老人家消消气。 冷着脸呵斥着面前这位男人“赶紧走。” “不识抬举,但是我喜欢,一会儿还会见的。”说完做了一个他自认为酷的表情转身走向了中间的舞群堆里。 “垃圾。”安安往哪男人消失的方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嗯。” 我没再搭话,只是时不时的和安安碰杯,余光看到了大叔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我手机响了。 “喂。” “嗯。”我淡淡回应。 “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呢?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啊,没事赶紧回家。” 许是隔音效果实在太好的原因,所以才给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勇气。 “哦,我在你刚刚坐的卡座对面啊。” 啪,电话挂得倒是挺快的,仰头喝了一大口,对着安安笑了笑。 “你……你等一会儿好好和他说。”安安开始担心。 “嗯。” 来的也挺快的。 一来就把我手里的酒杯抢了过去。 “王总,好巧啊。”面无表情的打过招呼,给吧台服务员递了一个再来一杯的眼神。 “我可以解释的。”他拉着我的手,一脸诚恳的样子。 我摆了摆手,牵过安安。 对着他说“不请我们过去坐坐?好认识认识。” 眼前的人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那一个,我不明白如果没有做好忠诚的打算为什么还要提出来见父母准备结婚的话。 沉默片刻以后,终究还是在前面带路。 我和安安走在后,安安紧了紧我拉着她的手,意示我别太冲动。 我点了点头。 穿过面前的舞池,最终来到卡座。 第一眼看见的是在大叔房间里翻看到照片里的女孩子,虽说现在发型穿着妆容都变化了很多但是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刚刚灯光太暗的原因并没有瞧出来。 现在我也是一惊。 原来是她回来了…… 带婊的女人 在还没有走到面前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敌意的注视,十分热烈,不由心里发笑本应带有敌意的应该是我吧? 我也直视面对,一头波浪卷,一双有灵气的眼睛如果不是掺杂了一些杂质我想会很迷人,恰到好处的鼻根还有鼻翼,性感妩媚的大红唇,如果只是在大街上遇见我想也是那种男人女人都会多看两眼的美女。 “嗨!”我一如往常的打着招呼,无视了那一份炙热的眼神。 大叔搂着我在对面坐下,安安坐在我旁边。 “咳······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四月”大叔给对面的女人正式介绍我。 她伸出手准备握手还没握住就被安安拉住手一脸滑稽的说“诶,美女你的劳力士表真好看。”说完还极其夸张的拉住左看右看。 那女的大抵是有了存在感,就开始多了几分优越感,一脸傲娇的仰起头轻蔑的说“那当然,几百万的不好看那不是白费了。” 一句话败了她的所有美,如果之前只是觉得有些复杂那么现在就是胸大无脑,愚蠢至极。 安安继续着她的表演,嘴故意张的大大的做出夸张的表情看得我实在想发笑。 继续端详着,后来脸色突变手一甩“果然带表的女人都不简单,挺婊的。” 片刻。 能明显的看到这个女人脸色由红变的铁青,想发怒但是又不能发作的样子,极其应景了。 大叔显得有些不自然,在她们两个互怼的时候就几次看了我,大概是想让我来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只不过我当做不懂,对他笑笑,他一个大男人也是无计可施。 可笑。 ”好了安安,你这脾气第一次见面的人可受不了。“看到差不多了,我开口给台阶。 ”得。“安安一屁股坐下。 对面的女人显然不想吃这个亏,一副哀怨的表情看着我旁边的大叔,大叔自然不好说些什么,有台阶不下是吧? ”美女,你这么看着我男朋友不太合适吧?“我端起面前的果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女的看大叔没领情,一转脸色”嫂子,你别误会了。“ ”嗯?我不记得我男朋友有个妹妹。”我看向大叔。 他依旧不说话,我此刻突然觉得他有些怂?是错觉? 空气里尴尬的气氛太浓重,我并不在意的看着旁边在享受着青春的人群。 良久。 “你好,我叫莫子俞,和你男朋友是发小,小时候关系很好,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哥哥。”这次很聪明的没有伸出手。 “嗯,是就是吧。”我没正眼看她。 当然也没有和大叔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接过他递的一片西瓜或者一点别的水果。 觉得待的太没劲,也确实受不了叫莫子俞这个女人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我和大叔的身上,总觉得······像看猴一样。 “我走了。”对大叔和莫子俞说完,就准备拉着安安走了。 大叔显然没反应过来我这么突然,我不知道何时他变成了这样。 “等等我送你吧?”伸手拉住我。 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好像有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 ”谢谢了,不必。“慢慢抽离拉着我的手。 ”好自为之,祝你好运。“安安友情的奉劝。 之后我们回了家。 酒吧里。 看着眼前的莫子俞,我确实有些恍惚,我能清晰的明白我是爱四月那个小丫头的,对于子俞我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且这次回来感觉到了她很不一样超出了我的想象,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没···四月年龄还小。“我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应付。 ”原来哥哥喜欢年轻的呀?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娇滴滴的声音。 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没有。“ ”那就好。“慢慢的坐到了男人身边,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紧皱的眉头还有不耐烦的表情。 四月是吧?就那个黄毛丫头还敢和我抢?不说别的就光我和哥从小到大的情分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她的男人,眼里的阴险一览无余。 在国外的这些年我本以为我是可以放下你的,可是时间越久我越放不下,夜夜都在克制自己不要联系你,我一直自信的以为除了我你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好几年了都是如此,可是为什么坚持了那么久都没有,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你就要和她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四处拜托朋友帮我打听这个女人是怎么优秀才能让你放下我去爱她,可是结果不尽人意,就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就算长的与我有几分相像又怎么了? 听到与我有几分相像的时候我是开心的,你从没有忘记过我对不对?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把你抢过来,一定······我怎么能允许你和这样普通平凡的女孩子在一起。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因为那个小丫头生气了的关系把我弄得也是心烦意乱,不想再待下去也开始没有了当初想要欢迎发小回来的心情。 ”好啊。“眼里一片喜悦。 因为子俞家也不是这里的只是听说我在这里发展才特意直飞这里来看我,只是我没想到她此次来居然还带有那种不轨的目的,心里的好感度也少了几分。 看着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开始有些慌了“哥,我一个女孩子住酒店还是有些害怕,要不去你家住呗。” “不方便,明天给你订票你回家吧,我最近挺忙的。”如果不是顾念小时候的情谊还有是我主动退婚的内疚真想转身就离开。 “好吧,那你陪我上去你再走吧。”安慰自己刚开始不适应很正常,慢慢会好的。 “嗯。” 送上去连房门都没有进就直接转身离去,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傻丫头估计今晚会睡不着,会难受得赶紧想办法去消消她的火气。 一路驱车直达她的楼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看见窗户的灯已经关上怕打扰了她的休息也就作罢。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她躺在床上也是一夜未眠······ 愧疚感 清晨。 不知道昨晚是几点钟睡着的,只知道今天闹钟响的时候顺手一关就又睡着了。 “咚咚····咚咚···”敲门声一声接一声的。 “四月,你还不起床?要迟到了。”安安的狮吼功派上用场彻底把我叫醒了。 “嗯嗯嗯嗯,知道了。”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手忙脚乱的开始换衣服洗漱。 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时间刚刚好,这一刻真的是·····刚好赶上早晨的总结会,一路气喘吁吁的。 “你这是怎么了?起晚了?”迎面走来的路姐看到这么滑稽的我开始打趣。 “是啊。”我有些尴尬。 一路上在打听着前段时间请假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别的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又和木木公司有合作了,那么就是证明不管项目是不是我跟进都会避免不了见面的场景,脑袋又开始头疼上次的事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给人一个好一点的道歉。 “不过,这次是由别的人负责,听说是这样,毕竟你手里不是还有项目吗?” “也是。”因为有些心事的原因显得不是那么专注。 察觉到异样的路姐开始八卦“四月拜托满足一下我这个老姐姐的八卦心,你是觉得王总好呢还是木经理好一些?” “路姐,我突然想到我的报告好久没有交了,我先撤了。”听到这种八卦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就想着找借口开溜。 大老远的都能听到路姐的声音“你也太不仗义了。” 哈哈~我仗义还了得? 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开始负能量满满,晨会也是听一半留一半的,心不在焉。 看到窗外的夕阳这一晃眼又要下班了,真是浑浑噩噩的一天,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工作的积极性还有动力少了不止一星半点,突然有些丧,有些开始颓废,突然会想起前两天大叔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着”倾我所有对你好。”的画面历历在目。 “经理,外面有人找你。”一声呼喊把我从回忆里拉醒。 一进会客厅就看到了莫子俞,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稀客,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冷冷的说着,对于她我真的是提不上任何好感。 “来看看你啊。”一脸恶心的表情让今天我的心情更沉入谷底。 我讽刺道“直接开门见山说吧,现在大叔又不在我对同性没什么兴趣,你不用这样······搔首弄姿。” 气急败坏的莫子俞“你·····你说话一直这么粗俗吗?” “哈哈~也不是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没错吧!”我坐在她对面。 优雅的抬起前面的咖啡抿了一口,看着面前的莫子俞,一开始看到她照片的时候我并没有讨厌她只是觉得应该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也挺好的,只是见面之后是大大的超出所想,竟然是这样······的娇柔做作,看来还是不能相信照片那么一回事。不然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照骗。 平静了以后的莫子俞“你觉得我哥会真的娶你吗?” 开始玩心理战术吗? “就算不娶我还能娶你?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嫁。”真是可笑。 不再看她那一副做作的样子,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 突然起身紧紧的拉着我的胳膊恶狠狠的说“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公司职员还妄想高攀,你是太高估你自己了。”言语里满是瞧不起。 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看到她眼里满是愤恨,不屑的说“哦~是吗?那就试试看。”用力甩开了抓住我胳膊的手。 看到还能如此平静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了面前人的意料。 ”有我在,你就不配。“气冲冲的留下这句话摔门而出。 ”慢走了您勒。“ 走了之后马上也就软了下来,隐隐有的有些不安相比较黛娜而言,莫子俞更加的炙热也更有优势,单单就说青梅竹马这份情谊就可贵难得更何况当年两个人还差点结了婚。 这一天天的还真是不消停,摇了摇头,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加个班,把之前对待工作的怠慢给一次性补回来。 起身去茶水间准备一杯咖啡打算今天好好作战。 刚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 ”你今天看到来的那个女的吗?“八卦某女问另一个。 ”就是超级有气质来找四月经理的那个?“ ”对啊。“ ”看到了,好漂亮,四月经理的朋友吗?“ ”什么啊,我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听到原来是王总的青梅竹马,来抢人的。“ ”那肯定会被抢走的,四月经理也就那样。“ ”我估计也是,没啥优势。“ ······ 劳资······眼瞎吗?老子这么清纯可爱还漂亮看不见吗? ”咳咳···“差不多得了,被听到坏话也不是很好受。 进去一溜烟都跑了,又不会把你们吃了。 办公区也开始陆陆续续都下班了,唯独最边上的那个办公室灯还在亮着,远远望去还有一个身影在电脑前敲着字,时而翻动着资料,又或者没有思绪的时候又望着窗外的行人车流撑着小脑袋发着呆。 因为写文案实在没什么灵感亦或许是心理不够平静的原因导致了工作进度很慢,预计八点半能弄完的资料到了九点多都还是很困难,打开抽屉拿出一根女士烟,点火吐气一气呵成。 似乎这样才能使自己平静一些。 全然不知楼下有一位不速之客即将到来。 木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靠在办公椅上一脸疲惫手里还拿着一支香烟,时而烟雾缭绕眉头紧皱着的四月。 与她相识这么久从不知她竟也有这么痞气的一面,不由的发笑,如若换成别的女人大抵是会被嫌弃的。 “咚咚··”敲着玻璃门。 一转头慌了神,急忙把手里的香烟灭了,一丝不自然的脸色晃过,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特别是木木····· “好久不见。”木木依旧绅士的打着招呼,从不会让你尴尬许久。 “还好吗?”我问他。 “你好我就好。” 我沉默着回答不出来,不知作何回答。 “好了,今天就只是路过太晚了我估计你也挺累的,下次再请你吃饭,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等我收拾收拾。”接着就是安静的待在一边等我。 回家也是一路无话,他不问我也不说。 只是脑海会浮现那天求婚的画面,愧疚感袭来······ 同居 自那天莫子俞回老家以后生活一如往常的平静。 当然我也没有自讨无趣的去找大叔的麻烦,我们还是跟以往一样相处,似乎她没出现过,我们也没有隔阂过。 我们都相互的饶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安安曾说过“初恋不管怎么样都还是会有怀念。”我不否认,但是终究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只能遗憾我们都不是彼此的第一次动心。 我不能逃脱这个束缚,我相信大部分人也依旧都有这个困扰,只是今后的生活我从未想到会有如此的翻天覆地。 晚饭。 安安一脸惆怅,我察觉到安安已经很久都是这个状态,只是我们从未有过足够的时间来敞开了聊。 显眼的心不在焉,连饭菜都烧的不如平常,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但是面前的人丝毫不曾察觉到。 我终于准备开口一探究竟“安安,你到底怎么了?” 神游回来的安安,又是一副很丧的样子“你说一个女人的事业到底重要吗?” 我坚定的回答道“很重要啊,毕竟自己一无所有,不向前就只能被压下。” 安安眼神很复杂的看向窗外,瞳孔里有我从未见过的迷茫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良久才幽幽的开口道“那么如果是去一个特别陌生的城市一个人生活呢?” 我也愣住了,从安安离婚离开家庭以后都是她陪着我,我伴着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相互取暖,互相鼓励,才不至于觉得冰冷无情。 接着又继续说“万一没人给你做饭呢?你是不是就天天外卖?没人提醒你要洗衣服,也没人让我等她回家。”低下头一脸惆怅。 其实我都能明白,自私的同时我特别希望她能留下来陪我,但是我又舍不得她一直在原地徘徊,一直以来都没有升过职的原因我不是没有想过。 我也明白在夜晚的时候总会有那么羡慕别人的时刻。 内心纠结很久之后,我回答“你去吧,等自己有权利选择的时候我们就再也不分开,想见的时候都可以见也不用委屈了自己,放弃了自我。” 没错,如果不努力的话连自己想要在哪里工作都是没有选择性的,只能听别人的调遣,毫无反抗力。 眼眶有些红润的安安“那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继续痞气的笑笑“能啊,我们可以天天视频电话,你可以随时监督我,但是不能放弃自己应该争取的。” 我不愿在她最好的时间里被我拖累。 安安一副活过来的样子“讨厌的四月,我还以为你会依依不舍的挽留我,顺带责怪我不够义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还在笑着。 我白了一眼怨恨她居然还有如此想法,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傻啦吧唧的,掐死算了。” 之后嘻嘻哈哈的共度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顿晚饭。 因为安安公司在另一个城市的分部一直没有安排到部门经理,都有裙带关系,所以上任得很快。 接到通知第二天下午就要出发,今晚是我们即将分别的最后一个夜晚,距离那个城市也是两千多公里,说远不是很远,但是说近想见一面也是困难。 自然而然的今晚就准备挤在一张床上,叙完闺蜜之间的“情话”。 躺在床上安安问“我走了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房子?一个人住着有些空。” 确实也有这个想法,一个人的话这个房子确实有些空荡荡了,决定明天去找个单身公寓还能节约一部分的开支。 “嗯,遇到合适的再换。” “还有注意一点那些小狐狸精,该还手一定要还手别被欺负了。”不放心我的安安还真是什么事都得叮嘱一遍。 我不喜欢离别催促着她赶紧休息明天一早还得收拾行李。 没多久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小没良心的,留我独自失眠。 第二天一早我正常去上班,约定好了下午三点去机场送安安。 一上午都在同城网上找房子,进来送资料的路姐看到了。 “你要找房子?” “嗯,要搬家没遇到适合的。” “我家附近好像有回头给你问问。” “麻烦了。” 房子的事情可以暂时托付给路姐也算解决了一大麻烦事。 一晃眼也到了正午两点钟,收拾收拾也该出发了。 电话响了,大叔打来的。 “喂!” “你怎么没有给我说安安要调走?”言语之间有责怪之意。 “呃…这个有什么好说的?”我有些不明白。 “你非要气死我你才舒服。” “懒得理你,我去机场送安安了。” 莫名其妙。 到机场的时候安安也到了,早就做好了准备此刻还是会有些控制不住。 “好了,多说无益,照顾好自己。”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分别。 “你也是,记得吃饭,要开心。”都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个拥抱就能解决很多没有必要的煽情语言。 挥手道别。 看着早就起飞的方向,恍然若梦。 被路姐的电话惊醒,说是找到了合适的房源了让我过去先看一下。 来不及悲伤,总要被生活推着往前。 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单但是还算齐全也干净的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个隔出来的小书房,各方面都不错,我在同城网上也没有找到比这个更适合的房源了。 当即拍板把租金付好,因为明天就是周末一不做二不休,准备今天就搬家,明天还能有时间再好好收拾收拾。 婉拒了路姐要帮忙的要求,反正也没有太多东西就是一堆衣服,一点书籍和一些护肤品。 安安一走摇身一变女汉子。 正收拾到一半的时候大叔的电话又来了。 “你在哪儿?” “我当然在家了。” “出来吃饭吧。” “忙着呢。” “难不成你开始自己做饭?”想起上次到我家看到我做饭的那个惨烈。 “咳,我搬家。” 啪。 挂电话的速度倒是和来电话的速度成了正比,毫无章法。 无奈的叹息一番之后看时间也不早了,手脚更加麻利的收拾衣服,不然估计等会儿就是直接吃宵夜了。 “咚咚咚……”正愁时间不够用的时候偏偏事情特别多。 不耐烦的开门“谁啊?” 一看……嗯,就是那个不懂礼貌挂电话特别快的男朋友。 二话不说就开始拿着我的行李箱还有我收拾好的东西准备走。 “诶诶诶,你这是干嘛啊?”好像是我的东西不问我意见不是很好吧? “搬家。”一脸的不高兴不情愿。 “我还没收拾好呢。”我还以为是好心来送我。 “不用了,我哪里差不多齐全,缺的再买就是。” …… “我何时说过要去你那里?”我有些不高兴了,永远都不同人商量吗? 二话不说就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我到了车上。 我还没正式反应过来的时候。 开着车的大叔说“我们同居吧。” 同居??? 不速之客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历经洗澡尴尬,同床尴尬,生活还是平淡偶有幸福感。 安安走了也已有半个来月,能视频的时间少之又少经常都是聊到一半就会有各种事情间接打断,和之前说好的经常视频有些出入,反之忙碌使人更优秀也确实更加的成熟稳重。 清晨,拉开窗帘玻璃上是一层朦胧的小水珠,因为天气的寒冷使得室内与外面的温差较大形成的。 天气也是昏暗得一片,路上行人开始变少偶有冒着风雨无阻的精神背着书包赶往学校学习的学生,这么一想堂妹大抵也快考试了,许久不联系该是抽空叮嘱一下了。 冬天,真的来了。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把思绪勾了回来。 “醒这么早?该多睡会儿”说话的人走过来拥入怀中。 鼻子里涌入了熟悉的味道,一点点烟草味,还有他独特的气味。 ”去洗漱吃早饭吧。“摸摸头。 ”好。“慵懒的声音依旧掩饰不了此时的幸福感。 时间过得真快,从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淡定自若,一切都理所应当,都快感觉能想象到几年以后生活的样子。 此时确是幸福的。 早餐吃过后一起拥入沙发上看着电影,时不时的相视而笑,时不时也会有剧情的争论,但是从来不会生气,客厅里欢笑一片。 ”叮咚···“有人敲门。 奇怪的是知道大叔家地址的人并不多而且也不会上家里来,我的话最近并没有网购安安也还在外地。 正欲起身一探究竟,身旁的人按下肩膀示意别动。 “我去就好,待着吧。” 一语说完转身去开门,当然,我的目光也是紧跟着去。 一眼看见的是穿着黑色大衣,脸上依旧精致妆容的莫子俞,这大概就算是不速之客吧? 看见我两腿盘着,一身简单的睡衣,素颜朝天头发也是一根头绳随意绑着邋遢的毫无章理可言的形象大概也是一惊。 “哥哥,她怎么在这里?”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脸的嫌弃,一脸的惊讶,当然也有愤恨。 大叔的脸色从看到莫子俞的那一刻就开始变得铁青,一副随时要发作的样子,经过上次那件事以后我的不高兴展现的一览无余,虽从未提起但是我想他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无可奈何。 “你怎么来了?”并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在这里而是先发制人。 看着莫子俞从刚刚一副恨不得要把我吃掉的样子变成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内心一阵感叹,中国的变脸怕是也不会太遗失。 “这不是好久都没有见你了吗?”人还是站在门口,大叔并没有想要邀请进门的意思。 大叔眉头一皱,我就知道估计不止我头疼了。 “好冷啊,关门啊。”我随手拿起桌上的薯片拉了拉身旁的被子,门开这么一会儿暖气都给跑没了。 大叔对我一笑接着冷着脸对旁边没有好脸色的莫子俞说“没事儿就回家去。” 看着咬牙切齿的莫子俞,一眼一眼想把我生吞活剥的表情着实解气。 “我···我就算订返程的机票也还要几个小时,哥!你看外面这么冷。”小姐姐的苦肉计表演得倒是不错。 大叔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看我。 我明白她是想询问我的意见,也就是他的那关是过了,不由的心生冷意,还真是容易动摇的货。 在她一直磨磨蹭蹭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于是在美团已经看好了酒店并且下好了单。 “这样啊,可以留下啊。”我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着门口的莫子俞变化的脸,明显是觉得可以进来了。 一脚刚准备踏进来的时候。 “等等~” 我一声呵下。 “嗯?“ 两人同时不解的看向我。 我起身,对着大叔说“走~换衣服,我刚刚在美团上订了这里最好的酒店,我怕是莫小姐长途跋涉的找不到地方,我们开车送她过去吧。“言语里的不满之意表达的很透彻。 还想登门入室?还想打我男人的注意?我还活着呢。殊不知就是这么一次彻底把莫子俞的怨恨之心彻底勾了出来。 ”我老婆真聪明,我都没想到。“大叔搂着我吧唧一口,像是给他解决了一个多大的麻烦一般。 我就在想这怕不是一个钢铁大直男吧?平时什么事都是聪明到不行一遇到这种问题就真的是傻傻呆呆的······ 不用想也知道旁边莫子俞的神态。 门口,精致的指甲紧紧捏着大衣一角,浑然不知疼痛。 心里暗自隐隐下了某些阴暗的主意,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片刻。 ”走吧,莫小姐。“我依旧冷淡的语言,说实话真的想要装出一番客气都是很难的。 大叔拉着我的手,两人走在前面,莫子俞在后。 车上,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安静的一匹。 只是大叔能看到反光镜里,后座的人注视的目光于是直接把后视镜移了移位置,我心里全然明了。 到了酒店,我全程帮忙办理好了入住。 ”莫小姐,就不送你上去了。“把房卡还有身份证递给她。 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伸手接反而转头看向我身旁的男人”哥,不上去坐一会儿吗?“ 谄媚至极。 不等大叔接话我率先展示自己是不爽“莫小姐这样不是太好吧?怎么能邀请一个男人去房间呢?况且他女朋友还在这里。” 听出了我语言里的讽刺。 “他是我哥哥,我们从小长到大的,有什么不妥的?“ 又开始打亲情牌。 ”以前是年龄还小,现在都长大了不一样的,再说我有女朋友了“伸手把我搂在怀里。 我对大叔相视一笑,眼神里多加赞许,这个朽木脑袋可算是开窍一点了。 大概是我们的行为动作刺疼了眼前的女人,一改之前的样子,从我手里夺过了证件转身就走。 显然超出了我的预想,本以为还会再来几个回合的。 ”走吧!去吃饭。“大叔没有多看一眼。 ”火锅~,这个天气最适合了。“我也是兴致大好。 ”行行行。“宠溺的摸了摸我的鼻头。 从那次出现以后的莫子俞好像消失了一般很久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安安 每天的日子没有太大的差别,也算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工作上还算顺利也没有人找麻烦尽管有不少的风言风语也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不必在意。 平静还略带甜蜜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晃眼元旦节要来了,接下来就是春节,除夕表示着这一年又要过去了。 你今年有收获吗?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我想我今年最大的收获就是他…… 早晨。 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喂!”大叔也和我一样睁不开眼。 远远的就能听到一位声音好听的妇人“怎么还没有起床?” 还在猜想会有谁这么早就打电话。 “妈!怎么了?” …… 原来是他妈咪,后来就没有兴趣听下去了,继续躲进捂得暖暖的被窝里昏昏欲睡,这个天气真的太适合睡觉了。 正在梦乡云游着的时候,身旁的人也跟着进了被窝,手还不停的到处挠着我的痒。 “嗯?哈哈哈……哈哈……你干嘛啦?哈哈……”我有些生气打扰我的好睡眠,也是真的忍不住笑,我怕痒…… “醒了没?醒了没?”大叔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被窝里左挠挠右挠挠的,嘴里还时不时的确定一番。 欢声一片。 到达极限的时候终于是没好气的坐了起来,双手交叉一本正经的样子。 伸手帮我抚了额前因为躲被子里乱糟糟的头发,轻声细语的问“跟我回家吧!好吗?” 难道刚刚他妈妈打电话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看我没回答紧接着又说“我奶奶过大寿,刚好在元旦节的那天。” 距离过元旦节还有一周,虽然这段时间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但是还是有很多的因素导致了我有些排斥。 “那个……我…我想先去安安哪里看看她,回来我们再去好吗?”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算不上逃避,也真的是很久没有见了怪想念的。 大叔并没有那么快的就回答我,而且从身旁搂着了我,紧紧抱在怀里。 良久。 “去吧,也是很久没见了。”然后打开手机开始订机票。 我慌手慌脚“不用不用,我自己订就好了。”在一起这么久我还是不习惯那么理所当然的花他的钱。 “傻丫头……” 最后依然是大叔订好的票,订在了中午十二点四十分的,吃好中午饭刚好可以去赶飞机。 机场。 一边握着手一边开始碎碎念“记住啊,不准和安安瞎胡闹,还有不准去酒吧还有不准贪吃辣的凉的……还有” 一只手掌朝下第二只手指抵着手掌心做了个停的手势,帮大叔理了理大衣的领子“大叔啊,别胡闹啊。” 然后……赶紧抓着行李箱溜了……没错!是溜。 不顾旁人惊奇的眼光大大的做着拜拜的手势,也不知道大叔是怎么了,越来越偏离了以前的高冷范,现在是越来越像……我妈! 没错!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妈。 因为想给安安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并没有提前通知。 一下飞机打开手机,大叔就来电话了。 “怎么了?” ”下飞机了把?“ ”是的。“ ”注意安全,要回来给我说。“ ”好的呢。“ 自由了,好棒棒!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不开心,只是缺少了自己的生活,所以这一刻才感觉是属于自己的。 出门口导航去了个花店买了安安喜欢的栀子花,看着包装精致的花束心情大好,紧接着打车去了安安公司,一路上的兴奋难掩。 ”哈哈,小姑娘你是去见男朋友吗?“司机看着一脸兴奋的看我探头探脑的往外面看,明显是第一次来而且是真的高兴。 ”不是啊,是去见我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我特意注明了是”女性“两个字,还真是什么都能扯上感情。 ”那挺好的。“ ”是的呢。“ 没多久就到了,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座大大的牢笼里面关着一个个的小动物,里面有一个小兔子需要去解救,哈哈!自己越想越想笑。 心情好就是不一样,为了见安安是真的特意打扮过。 进入办公楼。 ”我怎么没有见过她?“某男。 ”我也没有,打听打听是哪个部门的。“某男二。 ”看看看,去前台了,好漂亮啊。“某男。 ”是啊,确实漂亮,皮肤也好,五官也好。“ ······· 接受到一些异样的眼光很满意,给安安争面子了。 ”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的安经理。“礼貌的询问前台。 ”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请问你是???“ “四月。” 没过几分钟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高跟鞋狂奔的样子。 气喘吁吁的来到我跟前,一个大大的熊抱。 ”你怎么来也不给我说?“ 我看错了?眼眶居然还红红的?也是把前台小姐姐看到一愣一愣的,估计是要想歪了······· ”停停停,注意形象。“我给她拍拍背,示意还在公司大堂。 接收到信号的安安,终于是稳住了激动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用手捋了捋柔顺的头发,姣好的面容恢复平常。 把包好的花递给她“我是想给你惊喜呗,把花放好,吃饭去。” “好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屁颠屁颠的往办公室又跑去,是真的害怕她摔倒。 再看看身边异样的眼光我大概都能想到别人会怎么惊讶于平时严肃的经理私下还这么少女心······· 晚饭的时候我问安安最近怎么样,她说虽然确实比之前幸苦还伤头脑但是却也是找到了一些意义,至少不再觉得自己碌碌无为,不再会觉得自己孤独,对于以往的事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比较满意现在的生活。 是啊!工作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有些时候能治愈很多的伤甚至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结疤,能做的就是好好护着等它落下然后再长出新的皮肤。 一夜畅谈,说了彼此不在的时候发生的趣事当然也会说一些不尽人意的事。 我与她说元旦要去大叔家的事情。 “好了,别逃避了。”一语道破我心里的所想。 “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其实吧!该面对还得面对的,好不好都要自己去试试。” “嗯~” 是啊,我永远都是害怕去尝试的,总害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象的。 我该试试······ 孩子 来了许多天一晃元旦节就要到了意味着需要再次分别迎向自己一直逃避的地方,其实为什么要逃避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是安全感给的不够?那么每天他都有在我身边,疼爱也从未变少。是害怕见他家里的人?那么也是一面都还没见过也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 最后自我安慰,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是长辈我不是害怕是敬畏…… “好久没去酒吧,难得今天有人陪我一起去放松呗!”躺在沙发上刷着微博的安安提议。 脑海里浮现要来时大叔嘱咐的不能瞎胡闹,不能去酒吧,就开始有些犹豫。 “诶,说话呀!去还是不去?”手指头顺带戳戳我的肩膀。 “呃……不能去耶。”其实我挺想去的,只不过怕东窗事发。 “胆小鬼,这都还没嫁人。” 转着眼珠子开始想对策。 “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去。”想到法子的我冲进卧室。 “够义气,我去洗漱了,啦啦啦啦……啦啦啦……” 房间里。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终于杜撰好词汇暗自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几遍的台词,觉得应该差不多的时候。 拿起手机拨通了大叔的电话。 “喂!你在干嘛啊?” “刚刚洗漱好准备处理点工作。” “行,我明天下午回来到时候提前通知你。” “好的,早点休息。” “嗯,我这就准备睡了,晚安!” “嗯。” 呼……撒谎这个事还真是紧张,都开始有些后悔了。 嘿嘿!但是是可以安心出去玩耍了,耶!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苗条一个微胖恰到好处的女孩出现在酒吧门口,相同的是两人面容都姣好,气质也是一等一的,一出现就吸引了身边很多男士的目光。 “要不我们多花点钱点个包厢吧。”看着别人的眼光我有些隐隐的不安。 “都行,我主要是来体验年轻人的夜生活,不然都觉得自己老了十岁。”兴奋到无处安放的安安。 选了一个小包两个人足够。 看着安安又开始继续她的夺命追魂曲,我暗自窃喜难怪说没人陪她来,我想估计没几个人能忍受。 哈哈! “来,喝一杯。”一手一杯红酒就准备找我喝酒。 这是唱嗨了? 刚下肚一口就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呕…呕…”捂着嘴去了卫生间。 “呕……”吐了好久也不见好受一些,洗了把手和脸出来。 “你怎么了?” “估计是太久没喝酒了。” “我看不像。” 我心里暗暗有些怀疑……好像例假是有些时间没来了,一直以为是内分泌失调导致推后,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情况就没太在意。 “别喝了,你们同居有没有那啥?”安安一脸故作娇羞的样子。 我白了她一眼“一边去,你还会害羞?只有偶尔一两次忘记了,不然一直都有措施的。” “一会儿去买个试纸,一试便知。”一副胸有成竹很有经验的样子,不对!确实有经验。 “嗯。” 一个晚上思绪都飞在了算日子上,在算怀孕的概率,在打算如果有了要怎么开口孩子生下来怎么带,如果很不幸离婚了孩子是跟我还是跟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过,手掌不自觉的放在了腹部,感觉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居然现在有了孩子。 “走啦走啦,看你今晚因为这个事闹得魂不守舍的,我带你去看结果吧!”一个人独自嗨的安安终于是嗓子冒烟,热情度过去了。 “好啊!”其实早就想走了,但是又不想灭了她的热情。 “哼!”拿好东西自己一个人走在前的安安。 “一会儿完事以后请你吃宵夜补偿。” “死妮子,好不容易瘦了一点又来害我。”又戳了我脑门一下,然后开始笑嘻嘻。 得,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种气来的快走的也快的。 买好了试纸,在厕所门口一遍又一遍的教我怎么用,怎么操作。 “我说我会了……”顶着额头上的黑线我想这是我第三遍说我的意愿。 “你会什么会,当初我都弄坏了好几次……” “咳咳,会就进去吧。” 按照安安说的步骤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进行着,看到两条杠的时候彻底石化了。 “怎么样啊?再不开门我就拆门了。”门口的女人开始死敲门一点耐性都没有。 “咚!”门开了。 “诺,自己看。”一脸生无可恋的走向了沙发。 都沉默着,我都还没到达结婚的那一步就有这种事,我觉得我妈肯定要把我打死。 “咳!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这个年纪当妈的人都大多数了,搞得还像未成年怀孕一样。” “可是我还没结婚啊!” “我知道,但是现在奉子成婚的也很多啊!没想到你还挺传统的。”接着就是捧腹大笑。 然后看着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满脸愁容。 “快点外卖,说好的。” “知道了……” 月色下。 窗台上站着一个男人捧着手机看着里面的标识,手里拿着一支烟,烟雾缭绕。 嘴角微微上扬,那个小家伙是不知道手机早让我定位了?还想骗我?看着停留在酒吧很久的地理显示表情变得严肃,丝毫没有在四月面前的样子。 离开我以后胆子都越来越大了,心里暗自想着以后少让她去找安安,免得都被带坏了。 “咚…咚…开门啊!”门口一阵阵敲门声响起。 皱着眉,脚步缓慢的向门走去。 “你来干什么?”开门一看就是喝多了的莫子俞,脸色更加不好看。 莫子俞红红的脸蛋一双含泪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缓缓说道“哥!你真的不顾念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吗?” 男人铁青着脸,一脸嫌弃的松开手臂上的另一只芊芊玉手“过去的都过去了,总是纠结在过去对大家都不好。” “我们是可以重新开始的,我们只是很久没在一起所以感情才会变得淡,以前我们就一直很好啊!”莫子俞歇斯底里的边说边掉泪。 “赶紧回去吧!别让我更加讨厌你。”语毕,毫不留情面的把门用力的关上,丝毫不在意门口的莫子俞。 路灯下的莫子俞只能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脸上的泪水依旧挂在脸上,心里的恨更加深。 暗暗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初见 在回程的飞机上一直都在想怀孕这个事要怎么开口才好,是等元旦回来再说?还是提前说比较好。 纠结一阵以后还是选择回来了再说,我不想因为一个孩子来套住一个男人,不希望是因为孩子秉持着道德观念来娶的我,而且还没见过他家里面的人,还是得稳住。 没错,就这么着,下好决定以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突然想起如果按安安教我的日子来算那么这个小生命已经有了两个月大,摸摸肚子其实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突然知道有一个小小的人住在肚子里,好像整个人都更有了朝气一般。 远远看到了大叔,远远的就开始冲过去熊抱住。 “回来了呢。”整个头埋在了胸膛里。 “傻丫头,当然得回来了,不然我就要去抓你了。” 不知道大叔如果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是会高兴还是会害怕。 接过手里的行李箱大大又暖暖的手拉过我的手柔和道“回家。” 酒店里。 “阿姨,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哎哟,是小俞啊!我挺好的啊。” “那就好,好久不见了呢。” “对了,明天你哥带着他女朋友回家来给奶奶祝寿,你也过来大家伙一块儿聚聚呗!” “真的啊?那就要打扰阿姨了。” “傻孩子,明天见啊!” “再见!阿姨。” 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表情,心里面已经计划好一场血腥的报仇。 拿出手机给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按照我说的去做,钱一分不少的会给你。” 哈哈哈……哈哈!跟我斗?我怕你将来会生不如死。 如果我知道惹怒了她会有这么沉重的代价我保证当初我会乖乖的离开,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们活着我只要一切都如旧。 “我们去买点东西回家吧?”由于太过紧张总觉得各方面的礼数都不能差。 “别买了,他们都不缺,人到了就好。” “买吧!买吧!”摇着胳膊,使出必杀计。 “好好好。”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眼神毫不遮掩。 逛了一下午的商场,买了很多滋补品还有礼物,因为不知道喜好所以买的东西都比较大众也比较常用。 走在商业街上突然闻见一阵阵火锅的味道,在以前是非常喜欢的现在确特别难受想吐。 “呕…呕,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匆匆往洗手间跑去。 许久才走出来。 “你怎么了?”大叔一直在女洗手间门口等着。 我有些心虚的别过脸,视线转向了别处“可能是在安安哪里吃坏了肚子。” 小心思虽然逃不过大叔的眼睛但是一想起安安也是一个吃货估计也就没多少怀疑了。 “等下去医院看一下,别把胃给弄坏了。”一本正经的嘱咐。 “知道了,老头子。”笑嘻嘻的往前走了。 想起安安早上给我发的微信,让我这几天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当第一次产检,这个比较重要。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抽出身去做产检,怎么才能让大叔不怀疑。 “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回去啊?” “下午吧!早上一大早我得去公司把工作处理好,估计在哪里也要待一段时间。” “那明天早晨我去医院瞧瞧?免得去你家闹笑话。” “我陪你去吧!” “不…不用了,就拿点药就好了。” “行,那我送你去。” 商量好以后送了一口气,习惯性的伸手摸摸肚子。 因为孕期反应比较大的原因不敢吃的太多,害怕吐的厉害。 “我吃饱了,那我去收拾衣服?” “好。” 坐在床上一脸的茫然,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嗯?怎么了?”大叔一打开门就看到呆坐在床上的我,总感觉从安安哪里回来有些不对劲。 “只是胃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知道自己怀孕了情绪都变得很奇怪。 “我来收拾吧,你去洗漱早点睡觉明天一大早去医院。”皱着眉,看出不高兴了,大概是怪我这次出去玩儿把自己没有照顾好。 洗漱完,睡眠极好一觉到了第二天闹钟响。 医院门口。 “真的不用我陪?”大叔再一次确定。 “真的不用,你快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好吧。” 第一次孕检虽然是一个人但是还是感觉很奇妙,哪怕根本就还看不出来什么。 “你身体比较单薄最好注意一点饮食,多吃点有营养但是不宜太过油腻的,你肠胃也不好。”医生一点一点的嘱咐。 “好的,谢谢医生。” 出来的时候感觉天空都蔚蓝了很多,明明冰冷的空气都变的格外的清新。 摸着肚子“宝宝,你很健康妈咪会好好注意身体,会好好让你健康成长的。” 怀抱着满满的希望踏上回家的出租车。 身后出来的人影拿出手机拨出去了电话“那个女人好像怀孕了,我看见她做孕检。” “什么?你看仔细了。” “我确定。” 莫子俞的脸上更加恨辣的表情露了出来,原来她一大早就来了阿姨家里,看来计划要开始变一点点,多了一个小杂种要处理。 “子俞,怎么了?”阿姨听见声音不太对劲。 缓过神来的莫子俞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没事的阿姨,是公司有着事处理得不好。” 接着拉着阿姨坐在了沙发上。 “你哥他们也该到了,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女孩子才能把你哥给收服了,哈哈。” 听见阿姨居然期待那个配不上我哥的女人,妒忌心理就更加的旺盛。 没过多久家里的佣人就来禀告“夫人,少爷回来了。” 我知道大叔家里应该比较富裕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有钱,一到门口就是一栋很大的别墅至少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从未见过,只见过电视剧里面的豪宅。 “少爷好,小姐好。” “少爷好,小姐好。” …… 光我见到的佣人就有8个在门口排着队问好的,说不惊讶是假的我记得当初认识大叔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卖力工作的优秀青年。 现在想想,还是我太年轻。 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气质非凡的妇人,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大叔的妈妈,气质这个东西真的是遗传。 笑盈盈的走过来满意的说道“这就是小四月?” “阿姨好。”因为来大叔家见的是长辈所以穿得极为乖巧,一套天蓝色的冬季小套裙,并没有怎么化妆。 “不错,不错!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喜欢的。” 三个人满脸堆笑的进门,一眼便看见了莫子俞,虽然心生不喜但是还是要忍着。 阿姨应该对我印象是不错的。 孙媳妇 忽略掉莫子俞那火辣辣的眼神之后,大叔家一眼看去真的是豪无人性,活脱脱的土豪家庭。 阿姨上楼换好衣服下来对着我们说“我们去酒店吧,你爸爸奶奶爷爷都去了,家里就留下我来等你们了。” 伸手过来拉住了我,一时有些不适应被吓了一跳刚觉得有些失礼阿姨笑着说“小四月真可爱,合我的眼缘。” 我愣住了,随后微微一笑“谢谢阿姨。”难道看儿媳也需要眼缘的?我一直以为只有看女朋友男朋友是。 大叔也笑,唯独身旁的莫子俞脸色铁青,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 她当然意外,她一直觉得阿姨见到了这个女人肯定也是觉得配不上哥的,这种小家子户养出来的女人怎么能够配得上? 哥那么优秀,家境也这般殷实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我一直以为只要阿姨知道她是这样的身份就肯定会被厌恶得远远的。 然而一切都不在她的计划当中,怀恨之心更加坚定。 “诶,子俞你怎么不说话了?” “阿姨!我在听你们说话呢,好不容易见面了总不能打扰你们是吧?”故作姿态。 “子俞就是乖巧,哈哈!都好都好。”阿姨一脸的高兴,我在想如果她知道莫子俞那么纠缠大叔会是怎样的表情,还会像现在一样开怀大笑? 一路上说说笑笑没多久就到了,一看就是富丽堂皇,也难怪!毕竟大户人家嘛,消耗得起,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站在门口的男子,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显然应该是打了发蜡的,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色西装,和大叔一样轮廓分明的脸型,一种绅士的气质展示的淋漓尽致,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叔的父亲,只不过比大叔多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来了。”叔叔对着我们一行人微笑了一下之后就保持了严肃,也是这样的人家户总不能像我们那里一样“吃了没?吃了啥?”的问吧? 径直走到跟前“你就是四月?”威严的气息让我想到古装剧里的皇上,差不多就是那样的感觉。 “是的,叔叔您好!”礼貌的鞠了一个躬,表面上平静但是心里也是慌得不行。 “别紧张,都是自家人。”说完对着身边一行人点点头,拉着阿姨领着我们进去了。 看似威严,但是脾性也还不错。 手被身旁的人拉过“别紧张。” “我知道。”我笑着对大叔点点头。 刚进门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还有一些人私底下的窃窃私语,我大概都能想到什么八卦,无非和办公室的那些相差无几,早已经习惯也就没那么在乎。 “妈,你看这女孩子无谓旁人的三言两语,我是真的越来越看上她了。” 身旁的老太太也是一脸笑的堆起“是啊是啊!只要是见见喜欢的我都觉得好,哈哈!” 坐下没多大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开始给老奶奶拜寿,一开始是家里的长辈,大叔的爸爸那一辈,紧接着才能是我们拜寿,可能是我少见多怪的原因,我真的觉得特别像是皇太后拜寿一般,这么一想不禁开始笑了出来。 身边的大叔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我“怎么那么高兴?” 我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总不能想啥说啥吧? “傻丫头。” 但我们拜寿了,大叔拉过我的手一起像走红毯似得穿过人群,然后走向拜寿台。 齐声道“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天天开心。”这句大叔没有说……只剩我一个人尴尬,不高兴的撇了他一眼,明明之前商量好的。 我尴尬的笑笑。 抬头一看,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穿着传统的拜寿服,发白的发鬓也是梳得整整齐齐,雍容华贵来形容应该没错了。 “好好好,好孩子,来奶奶跟前。”手示意让我走进一点。 “是。”我慢步走近。 “好,确实不错,你说的没错,这孩子一看就是善良的。”奶奶转头看向阿姨。 “就是,我就是这样觉得的。” …… 我只剩下陪笑的了,但是突然发现我肚子好饿啊…… 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咕咕…咕。” 我真的好尴尬,阿姨听没听见我不确定,但是奶奶是一定听见了。 奶奶拉过我的手笑着道“傻丫头。” 我无奈,早上为了产检就没有吃东西回家一觉就睡到了大叔回来,然后紧赶慢赶的到了这里顾不上吃一点东西。 “见见,快过来带你媳妇儿去吃点东西。”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用尴尬。 然后……我就顶着在场听到“媳妇儿”三个字异样的眼光朝饭桌走了去。 因为饭点已经过了,大家也是等着祝寿然后开始宴会,说是过生日也就是祝寿的时候是,其他时候都是有钱人之间的攀谈,交际。 真好!至少看过一些电视剧。 不一会儿,桌上多了满满一桌菜,但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吃。 “没关系,饿了就快吃不必在意,下次一定要给我说。”大叔往我碗里夹着菜,一边安慰我。 “好。”我尽量保持着淑女一点的吃相,如若是平常我肯定就吃不下了,但是现在我肚子里还有宝宝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他负责。 不远处。 “哎哟,子俞你当时怎么就同意退婚了呢?” “怎么了?” “你看看你哥现在找的女人像个什么样子?长得人模人样但是啊骨子里就是一股穷酸劲。” “她嚣张不了多久。” 莫子俞说完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坐向别处,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臭女人的任何评价,不管她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只知道要不了多久肯定是会哭的。 洗手间里,莫子俞拿出手机给之前那个陌生号码发短信“开始行动,你最好做的好一些我就会多给你一点。” 之后露出了丑陋不堪的笑容。 不知道是吃多了还是怎么了,总是觉得心里很慌张,坐立不安的。 “大叔,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好。” 走到消防通道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你们还好吗?” “好着呢,明天你哥他们准备带我们二老出去旅游呢。” “我哥他们回来了?” “都回来了,刚好你爸也好了。” “那行,注意安全啊!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放心,那你也多照顾好自己!我也要去收拾收拾了。” “嗯,好。” 大概真的是我多想了,不是都说怀孕的女人情绪都是不稳定的吗? 一场生日宴结束下来也是晚上十一点了,我直打哈欠了好久,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结束了。” “哇,终于结束了。”我眯着眼睛看着大叔,有些犯迷糊。 “走了。”说完直接横着抱着就走了出去,丝毫不顾及别人看到没看到。 回家就躺床上,心绪还是有些不宁所以睡的不是很熟。 死亡证明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手机一个一个的响起来了,第一个没接到,第二个还是不想搭理,一直到第三个才勉强醒过来。 “喂!您好,请问是四月小姐吗?” “嗯,我是。” “您的家人发生了车祸意外事故,在死者身上找到了身份证,还请您来认领一下。” “你说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的开始涌出来,手机掉在地上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 死者?什么死者?肯定不是我家里人,怎么可能是,对不对?大叔?不是对不对? “别害怕,有我在。”大叔抱着我起来,给我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拿上车钥匙抱着我下了楼。 一路驱车,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终于赶到了。 来到门口停顿在哪里,终究是迈不开步伐,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更别说和大叔在一起以后。 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你别怕,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陪你去面对,你还有我。”很坚定的眼神。 “好。”我扶着大叔的手缓慢得走了进去,我本以为我肯定会哭到晕厥,哭到撕心裂肺,但是走进去的那一刻我似乎好像没有那么手脚发软。 “您好!请问你是四月吗?”一位民警询问。 “是的。” “跟我来。” 来到太平间,四具尸体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排,盖在身上的白布格外得显眼。 “你还好吗?我们需要辨认尸体,才能开具死亡证明。”警察同志看到如此情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是他上岗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重大的事故,一次性一车人无一幸免。 “嗯,我可以。” 还有什么不可以?我还能怎么办? 警察同志翻开第一具尸体的白布出现的是熟悉的爸爸,虽然面目有点损毁但是作为女儿最亲的亲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抚摸着爸爸的脸庞,在额头亲了一下“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安心得睡,乖乖的。” “丫头,你还好吗?”大叔在身边扶着我。 “我没事。”伸手把爸爸盖好。 下一个是我的妈妈,眉眼依旧。 “妈,你昨天不是还给我说你们一起去旅游吗?还那么高兴,但是我忘记给我说你们要去这么远的地方。” 咳…咳… 含着泪微笑着“妈,我爱你。”左脸颊吻了一下。 接下来是我大哥损伤也是最为严重的,“哥!你看你都不帅了,但是还是要请你照顾好爸妈,不然我才不放过你。” 我二哥,“保护好爸爸妈妈,安心睡吧!” “哈哈…哈……哈哈哈……”分不清是哭还是笑,是疯还是闹。 “明明好好的一家五口,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哈哈……”胸口痛得无法呼吸,看着这一切我多希望只是一个梦,一觉醒来我还是能和妈妈打电话,能听爸爸得教导。 这都是怎么了?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麻烦你去签下字,我们开具死亡证明。” “我需要看一下事发的监控视频,还有驾驶车里面的行车记录仪。” 我不相信我哥会是哪种会拿自己家人开玩笑的人,会没有做好准备就出发的人。 “请节哀!” “我没事。” “要不要过几天再看?”大叔是怕我承受不住,我明白。 “我没事。”尽管脸色苍白,我还是想尽快知道。 跟随着警察同志来到监控室,调取了那一段路的监控,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以后哪里都没有问题,但是我总感觉车有问题。 “车现在在哪里?”大叔也是一直用车的人,发现了端倪。 “在证物处,只能一会儿才能看,现在还不到八点。” “好。” 颤抖着签署了死亡证明,一直在警察局呆坐着,脑海里全是在家里的一幕幕,一点一滴的往事浮现。 小时候因为不想去上学被妈妈拽着去学校的情景,小时候下雨跑到水里去玩被爸爸一把揪回家的情景,小时候和哥哥抢吃的玩的打架的情景,一幕幕浮现。 还有离家的时候老妈再三叮嘱好好照顾自己,你看!我是好好照顾我自己了可是你们呢? 大叔一直在身旁陪着我,时不时帮我暖暖手,拢拢衣服。 “别怕,我在!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可是我没有家人了,他们都去很远的地方旅游了,不会再回来。”眼神是空洞的,平日里的灵光一点都不在。 “你要过的好他们才会开心。” “嗯。” 强笑着,笑出来的眼泪滴落在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朵眼泪花。 天开始蒙蒙亮,细雨也开始慢慢的下了起来。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乖乖坐着。” “好。”望着不远处,爸妈应该还没有走远,是不是还在看着我? “喂!去找几个专业检查车的人来。” “好的,少爷。” “还有帮我调查xxxxxxx车牌号都是在哪里做的保养哪家车行也给我一起打探清楚了。” “好的,少爷。” “只给你一个小时。” “是。” 抬头望向天空,这个雨是因为她难过吗?傻丫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经过一层又一层的调查,终于找到了纰漏之处,大哥经常做保养的那家,有一个师傅是刚从监狱放出来的,因为贪图便宜所以用了极为差劲的刹车给我哥哥换的。 警察捉拿归案的时候他统统都认罪了,他承认所有的事都是一人所为。 “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歇斯底里的问他,质问他。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哭着跪在我面前,我甚至连追问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贪念,一个人的贪念害了我一家人,真是可笑! 终于撑不下去晕倒了。 梦里我能看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在安慰着我,对我说“妈妈!你别太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你都知道了?你这么小就懂了?”我把他抱在里。 “我能感受到啊!” 又过了一会儿妈妈出现了,“妈!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四月,你长大了!你要乖一些我和你爸爸两个哥哥会好好看着你守护着你的。” “妈!爸!” 脸上全是泪,额头全是汗水。 当爸爸 睁开眼床边站满了人。 ”月月,你感觉怎么样?“奶奶一脸担忧的表情紧张的问道。 ”水·····水····“嗓子嘶哑得像火烧一般。 大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倒了水,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坐起来。 ”咕咕咕····“两口就喝完整整一杯水。 ”还要吗?“ ”不了。“ 看着一群人担忧同情的表情,既苦涩也欣慰。 大叔的妈妈起身走到我身旁坐下,怜惜的眼神让我倍感欣慰仅仅只是一面之缘我也很谢谢在这个时候能握住我的手。 ”小四月,你要想开一些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还有我们一家人,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且不管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因为刚刚失去家人我都感到了慰籍。 “你赶紧好起来,奶奶来亲自给你操办婚礼。”奶奶一脸和蔼可亲。 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躯,”奶奶!您放心我会想开的,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 因为担心影响道我休息的情况一行人都先回去,医生也嘱咐要好好调理身体底子比较差,情绪要控制好,尽量不要有负面情绪会影响肚子里孩子的发育健康。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有种临近死亡气息的感觉很是不喜欢。 ”怎么了?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走过来的人。 ”大叔·····我爸妈那件事真的是那样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诡异。 大叔起身给我倒了杯热水,”是的,你放心这辈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回答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大叔的眼神,当时我毫无怀疑的一度信任这个男人。 过了没多久我渐渐也平稳了情绪,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便出了院,着手开始准备家里四口人的葬礼。 听闻消息的安安匆匆赶了过来。 见面的时候一身黑色的风衣,因为赶路一脸的憔悴。 有些微颤的声音“四月,节哀。”紧紧的抱住了我,本想说些什么看周围人实在太多也就作罢,来日方长。 抬头看了看上方压回去了在眼眶快要掉出来的眼泪。 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安心,都过去了。” 到场的人很多,所以暂时还不能和安安好好说几句话,虽然很多事都是四叔一家的帮忙还有大叔操持着,所以也减轻了我很多负担,但是有些事还得自己亲力亲为。 因为孕期的孕吐比较严重加之前几天的打击动气差点危险,所以整个人脸色却是不好看。 隐忍着难受还是继续招待着来来往往祭奠的亲戚朋友,却是没有想到莫子俞会带着黛娜一起过来也没想到她们居然是相识。 看着摇曳着身姿缓缓走来的黛娜,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抬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哟!好久不见,看来过得不怎么样啊!” 一声挑衅的言语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身边人纷纷投向了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位葬礼上穿着还特意靓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相比较莫子俞就还是能忍很多,规规矩矩得穿上黑色大衣。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只花孔雀缓缓道“你来做什么?这里既不是青楼也不是动物园。” 面前的女人急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我就想反击“你…你…” 一手挡开指着我的手“你什么你,没学好说话就不要出来惹事,到时候被人当枪使都没觉得。” 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黛娜没有这个消息来源,一切都是莫子俞想搞得鬼。 旁边的莫子俞依旧面不改色“月月,你别多想,得好好保重身体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咬牙注重了孩子两个字。 说完这句话,身旁的黛娜明显面色一紧原来就是想变相的告诉她这件事情。 今天这种特殊场合我是真不想和她们再有冲突,也没心情与这些女人勾心斗角。 便下了逐客令“没事赶紧走,不然等会儿闹起来我估计难堪得也不止我一个。”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叔,她们自然而然也看见了,惊讶之余黛娜就匆忙离去剩下一个莫子俞。 她不言我依旧不语,我也再没空搭理她休息够了继续去招呼来往的亲戚。 天开始下起了细雨夹带着一点点雪花,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似乎今年的冬天格外能透骨。 下午三点是送墓地的时间,所以除了至亲至友其余人也走的差不多。 我带着我妈,叔叔一家帮我带着爸爸还有两个哥哥走在前面,身旁的大叔因为还没有正式结婚所以按照习俗来说是不能带的所以只能在旁边搀扶着我。 “你没事吧?”小心翼翼的问我。 “放心吧!” 一路颤颤巍巍,一路摇摇晃晃,这一刻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很久很久的梦而已,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或者就是被我妈把被子拉开冻醒。 要是那样那该多好。 大叔帮我举着伞,一路前来的人也都举起了伞,分不清是雨还是雪下得越来越大,视线也开始慢慢模糊。 “爸妈,我等叔叔他们给你们说完话我再好好陪你们说说。”含着眼泪告诉妈妈爸爸。 随后我退到一边,听着叔叔的话语。 “二哥!二嫂!我只能往好处去想你们是早点解脱了,人活一辈子啊是真的累。” 我眼看着这个五十来岁的叔叔眼眶也湿润,一直在控制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平时威严肃立的叔叔如今荡然无存,于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月月啊!我们会尽力帮你照顾好的你们就放心吧。” 后来叔叔祭拜过以后径直回了家,我想他也害怕在别人面前情绪失控。 祭拜过了很久,亲戚挚友也离去了很多,剩下了我和大叔还有安安堂妹莫子俞。 “爸妈两个哥哥!今年冬天格外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真的很担心我就常来梦里看看我。妈!悄悄告诉你你要当外婆了,你之前不是就很羡慕别人家有孙子孙女吗?你看…你也有了。” 嗓子哽咽到说不出话,眼泪模糊视线,心里如被撕裂一般,果然……怎么都不是好面对的。 “你们都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会好好接受现实的,我依旧爱你们,多久都会一直爱着你们。” 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我就想再陪陪他们,忘记时间过了多久,也忘记自己哭了多久。 身后的人一直也在陪着我,安安,大叔,堂妹一直都在。 我想,总会熬过去。 岁月静好 四个月后。 园子里的花开的俊俏,周边数栀子花最多也最香,风一吹…鼻子里满是花香沁人心脾。 躺在树荫下乘凉的躺椅里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一头宛如水墨的头发飘散在空中,远远望去像极了未涉世的仙子一般。 自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午睡得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一不注意竟到了黄昏十分。 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了坐在身旁的男人拿着一本书静静的阅读着。 “醒了?该饿了吧!”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不叫我?”想着该是快过了吃饭的时辰。 “没关系,反正奶奶他们一定会等你的。” 是啊,自搬来家里住以后每天睡到多晚起床就算没等我吃饭也总是备有好吃的,还会陪我说话解闷,门口这些花就是奶奶和阿姨亲自叫人来改的,来指导种出来的就怕我待在家里闷得慌。 也算是宠溺了吧! 还没走到门口就能看到阿姨站在门口“哎哟!我的大媳妇儿来了,慢着点啊!” 看着夸张的表情,还有可爱的语气整个人的起床气都小了很多。 “阿姨!我没事。” 阿姨嘟嘟嘴抱怨“让你们先结婚你们不结,你看!月月都只能先叫我阿姨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充斥了整个饭厅,一开始我以为大叔家里是哪种严肃到不行的家庭,直到真的接触以后才发现除了大叔大家都是幽默风趣的,叔叔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每当阿姨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傻笑。 当然大叔依旧面不改色,我发现他好像不怎么会在别人面前笑,只会两个人的时候才会开怀大笑。 鲜少主动和我说话的叔叔也开口问“四月,肚子里的小家伙听话吗?” 我愣了一下赶紧回道“挺听话的,就是爱带着我睡懒觉。” 哈哈…哈哈。 阿姨和奶奶爽朗的笑声也应声而起。 大叔则是差点被噎到,一脸憋笑得看着我。 奶奶:“听话就好,就怕这个小家伙踢你。” 阿姨:“是的是的,明天睡午觉的时候给你拿个小盖被。” 奶奶:“这么热的天气盖也不好,但是着凉也不好。”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融洽的不行。 晚上九点半。 本来还兴致勃勃地发誓一定要把这部动画片看完,就当胎教了大叔也陪着我看。 一个脑袋耷拉在他大腿上,时不时往我嘴里塞点水果,据说吃水果生的孩子漂亮所以我也受此感染家里很多水果从未断过,吃的最多的也是葡萄。 “月月,你觉得这个电视好看吗?”大叔满脸黑线的问道腿上这个女人。 再抬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奇奇怪怪的方方块块,乱七八糟的什么派大星,都是些什么鬼。 我此时已经是困的睁不开双眼,但是依旧不认输迷迷糊糊的回答“好看啊!特别好看,喜羊羊马上抓到……懒洋洋了。” …… 此时脸上有些苦笑不得的大叔透着无奈就算再怎么没接触过动画片,也不至于分不清楚里面的谁是谁有没有出现过的名字。 仔细一看,腿上的小人儿早就睡着无奈喃喃自语“老婆,我就那么好糊弄吗?” 紧接着也只能无奈的赶紧抱起身进了房间。 “你好!安安小姐,这个房子您还满意吗?”售楼小姐正在尽全力的争夺着这个月的业绩。 “可以,尽快办手续我打算今天就入住。”一身波西米亚风的连衣裙戴着黑色的墨镜,裙摆随着窗外吹的风摇曳着。 四月,一年了!我终于有选择的权利了,我如约而至回来陪你了。 本想第一时间告诉她我回来的消息结果电话是关机状态,一想铁定是睡着了,听说自从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她也是越来越贪睡了。 一觉醒来也是第二天一大早上,身旁的人也早已不在,似乎好像大家都有各自的事忙碌着,这么一想也只有自己天天闲来无事,变得经常和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聊一些有的没的。 打开手机看见有安安的未接来电,一阵喜悦之后开始回电话。 “嘿嘿~昨天睡着了。”有点愧疚得邪笑。 “快洗漱我一会儿来接你吃饭。”语气里尽量的风轻云淡也掩饰不了想要见面的喜悦。 “得勒得勒,一会儿见。”心里想终于是可以见到除了这个屋子里的人了。 其实吧!也不是说不好只是突然没有了自己的朋友这个感觉会有些孤寂感。 兴奋得像个孩子,挺着快七个月大的肚子依旧一蹦一蹦的蹦出房间。 被正在打扫的张妈看见连忙着急的说“小姐心情很好啊,注意身子。”说完捂嘴偷笑。 “谢谢张妈,我没事儿,嘿嘿~” 洗漱完安安还没有到,就在花园里四处闲逛,闻闻花香。 没一会儿奶奶也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四月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听完我有些羞愧的脸红“不好意思啊奶奶,我也不想这样天天起得很晚的。” 奶奶急忙解释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怀孕都不容易的。” 说完拉起我的手放在手心“月月啊!身体是最重要的,奶奶当初答应你要给你操办婚礼呢,就等瓜熟蒂落了,哈哈哈~” 轻轻靠在奶奶的肩膀上撒娇似得说着“那就以后还麻烦奶奶了。” “好好好,小四月真的好的很。”说完两人在花园里走走逛逛,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传入旁人的耳朵里。 安安来了就与奶奶告了别。 门口就站了穿着一身修身的休闲短裙和一双帆布鞋,头发扎成了马尾式,清爽又利落,好像是瘦多了。 才不到半年未见竟让人有些心疼。 “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是出来了。”安安一脸的抱怨,但我知道是故意作的。 “死妮子,我有什么办法,腿比较短嘛~”委屈巴巴的。 不搭理我的表情而是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喃喃道“时间是真快啊,都这么大了。” 我害怕她会想起自己的孩子连忙岔开话题“对啊,他这么大了我就变胖了。” “爱情的结晶不会让人觉得胖。” 咿!我喜欢这句话,爱情的结晶…… 挑衅 自从安安工作调整来到我的城市以后,生活是多姿多彩,感觉怀孕都变得奇妙了,没有之前的迷茫感和孤寂感,似乎只是肚子大了其他也没什么差别。 一个多月也开心的完完整整度过了,断断一个月肚子里的宝宝飞速的成长,导致了我的双腿浮肿出现了身体不匀称,但是除了肚子以外体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晃眼又到了孕检的日子。 一大早。 “嘿~老婆!你醒醒啊!今天产检呢。”大叔在一旁轻轻的推搡着我,小心翼翼的唤我起床生怕吓着我。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又稳稳得闭上嘴里嘟囔着“你…是谁啊?干嘛叫我老婆。” 然后又沉沉的睡着了,剩下某位同志在旁边扯着嘴哭笑不得。 最终使出了必杀技“安安说带你出去玩儿,让你赶紧起床。” 过了没几分钟床上熟睡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十分挣扎的回道“你让她等一会儿,我十分钟就起床。” 一脸黑线的某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闺蜜,什么叫做老公可要可不要,摇摇头无奈又好笑的去衣柜里帮忙准备出门穿的衣物。 睁开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果然六月份的太阳最是灿烂,也最是火辣辣。 “哎哟!大叔~你起床都不叫我,哼!”我开始埋怨他起床没有叫我显得我很懒。 “是是是,我没有叫你是安安叫的你,我得小祖宗耶!” 咿!好像迷迷糊糊中是有这么一回事,然后我才战胜睡魔成功苏醒的。 糟糕!老脸一红。 “抱歉!抱歉!”赶紧挺着大大的肚子准备去做一个浮夸到不行的鞠躬道歉。 还没开始就被呵斥“穿上鞋才能下床。” 然后悬在快要接触到地面的脚硬生生缩了回去。 得!暗自吐槽自己没出息。 收拾整齐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医院,一开始是拒绝的,本来我就想让安安或者大叔陪着我一块儿去就好了,没想过要全家总动员。 结果……硬生生得坐两辆车才行。 一辆豪华版的gc260奔驰还有一辆宾利同时出现在医院门口,吸引了众多群众的目光,略微有点反感这种感觉,突然还是觉得安安公司给她分配的小奥迪就挺棒棒的。 在“众人”的关注下也就只走出了一个大肚子孕妇,感觉有点像众星捧月一般。 甚至能听到周围人窃窃私语。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就是!生个孩子有必要这么大的排场吗?” …… 还有一些捧高有踩低的话语。 一番折腾之后已经精疲力尽,看着周围的人却是精力十足,大家的好像都十分期待肚子里的小宝贝,突然觉得好幸福。 我想肚子里的宝贝一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天使。 看到宝宝b超的时候大家都显得十分兴奋,就连我也突然母性泛滥,开始一改往常的顺其自然变得期待。 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安安。 “别给我看,反正都是我和你的阻碍。” 安安的回复把我笑到控制不住,结束产检之后我就直奔目标去找安安。 只是一直在嘱咐我一定要注意安全,送我到地方以后他们也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哇哇哇!排场够大啊。”一进门就被安安调侃。 “是大,毕竟我有他们家小孙子。”我拍拍大大的肚子。 “是的是的,娘娘。”然后做出了小宫女的样子搀扶着我。 因为身子不方便的原因,索性找个咖啡厅坐坐。 给我点了一杯牛奶,自己喝着摩卡,天知道自怀孕以来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喝过自己喜爱得饮品。 “亲!您老人家能喝我喝一样的吗?”我发泄着不满。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稳着点笑,中午的青菜叶子露出来了。” “哼,老梗。” 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我想好朋友的定义也许就是这般,我们可以很久都不曾见面联系,但是只要一见面我们就像昨天才刚刚吃过饭一样,从没有距离感也无需聊着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也觉得舒适自然。 安安得视线停留在我身后,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看,“注意啊,狐狸精来了。” 我顺着视线方向转头过去,果然……煞星又来了。 黛娜还有莫子俞领着两个我没有见过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同样的一股狐媚劲。 黛娜永远都是出头鸟“哟!未婚先孕还挺光荣的嘛。” “可不是,要是我都不敢出来了。” 莫子俞开始充当好人“好了,别说了她怀得毕竟是我哥的孩子。” 你一搭我一句的,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闹翻天,我可算是明白了。 看着周围人开始投来异样的阳光,安安忍不住的反击“我说哪里来的臊臭气呢,明明是咖啡厅我差点以为我来了窑子里。”说完顺便用手扇扇周边的空气。 顺势对着我说“四月赶紧走,这里的空气实在不适合孕妇。” 拉着我就打算往外面走。 莫子俞也一手拉住我“四月,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汽修工有胆子做四条人命的事吗?” “你什么意思?”我当初就有些觉得不对劲,但是我一直觉得大叔说过事实就是如此我就全部打消怀疑。 莫子俞在我耳边轻声道“如果我出500万让他这么做呢?你说可能不可能?” 眼瞳开始放大,心理开始挣扎努力的否定,如果真有这么一回事凭大叔的能力怎么可能一点都查不到?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完就准备转身回去。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送你个礼物算是送给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哈哈……” 身后莫子俞的大笑声持续了很久,她一向是一个比黛娜更沉稳并且心计深的女人,我想如果她真没有点东西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我。 “月月,不管刚刚那个死女人在你耳边说些什么都不要相信她的胡言乱语,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平安生下孩子。”安安大概也能猜出一二,担忧的看着我。 “放心吧!”被这么一番打扰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 回到家里脑海里总会时不时浮现莫子俞说的那几句话。 我想我该好好花时间理理清楚了。 所爱不是爱 一连半个月我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开始失眠开始焦虑,而且最奇怪的是自从我父母出事故以后莫子俞再也没有出现在家里,可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作风,阿姨也再也没提起过她。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所以我决定先试探阿姨的口风。 饭桌上。 阿姨夹着我爱吃的西红柿鸡蛋给我“月月,多吃点平常辣的阿姨不让你吃是为了你好。” 我乖巧的点头“谢谢阿姨,我明白。” 奶奶附和道“月月是真的乖。” 一家人都十分和谐。 我试探着问“阿姨!这段时间怎么不见莫子俞妹妹来家里玩呀。” 嗒~阿姨盛汤的勺子应声落在了饭桌上,奶奶,叔叔,甚至大叔的表情都开始有些不对劲。 之后阿姨让张妈换个汤勺以后缓缓说“想着你在家里,她性子也是有点不够沉稳怕打扰了你。” 明明在阿姨她们面前莫子俞就表现得十分得体,进退有度完全不像是阿姨口中的不够沉稳,再加之一个饭桌上的人都因为我的提问开始变的有些沉闷一改刚刚的气氛。 我越来越开始怀疑,但是依旧还是好好的回答过去。 准备睡觉的时候大叔依旧抱着我睡,我开始失眠他也感受到了。 “怎么了?睡不着?” “可能是今天白天睡得太多了。”我有些心不在焉。 “以后不管别人说些什么你都别当回事,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把我往怀里拢了拢。 “嗯。” “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倾我所有就一定会做到。” “知道了。” 也对,我不该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开始伤害我身边对我好的人,不应该这样做的,大家都多少知道我和她并不是很和得来所以没让她过来也许只是因为这样罢了。 这么一想心里的雾霾开始渐渐消散,毕竟宝宝现在是最重要的,突然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因为我自己的情绪感觉都影响了他的睡眠。 罢了,放下心中的事安安稳稳的过回从前。 临近预产期的时候是彻底不让我出门了,大叔也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天天在家守着我。 身体太单薄的原因加之前段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现在身体有些虚,无聊了只能去花园里走一走,但是身边不是跟着大叔就是阿姨总之就得有人陪着。 好容易安安今天终于有时间来看看我都快高兴坏了,再过几天我估计花园里的花有几朵我都能数得清楚了。 “快过来快过来,好久没来陪我说话了。”一见到安安就特别兴奋。 给家里人打过招呼我就拉着安安进了房间,大叔也很识趣的待在书房让我们说些闺蜜说的话题。 “我去给你亲手切点水果吧!”安安提议。 “你让张妈帮你就好。” “你多久没亲手吃我做的东西了?虽然只是切但是我来就好。” 也是,我快有两年没有吃过安安做的饭菜甚至以往天天洗得水果都没有再吃到了,确实怀念。 “好,等你啊!” 她下楼之后我就开始看起了致命的韩剧。 叮~你有一条微信消息。 拿手机之前就觉得奇怪,能给我发微信的人都在这个别墅里,还能有谁? 陌生人请求添加,验证内容是“你爸妈去世的真相。”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之后发来了一条视频。 点开以后出现了一个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长相的男人,那个害我爸妈我两个哥哥去世的汽修工人。 一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你答应我做的我给你400万我想你老婆的马上就要生了,你才从监狱出来是很难养活这个家吧?” “可是我进去了,我老婆孩子怎么办?” “我保证给你孩子最好的教育,你的报酬也够她们好好过日子了,毕竟……你这一辈子也可能赚不了这些钱。” “可是……” “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我就算不用这个方式也可以让你再进去一次。” “好,我答应你。” 视频到这里结束,我能感觉到呼吸的不顺畅,更能清晰的知道里面的女人虽然没有露出正面但是一眼还是能看出来是莫子俞,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心痛袭来,还发来了一段录音,点开一听。 居然是大叔和莫子俞的对话,听到一半再没有勇气听下去,两腿之间开始有东西流下,眼泪再往下流我很想喊出来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心里的痛,眼前浮现的一幕幕耳边的一遍遍你要相信我,倾我所有都会对你好,所以……你们到底对我好是爱我?还是亏欠我? 一步步地往门口移动着,下体撕裂的疼痛贯彻全身,还有心里的痛?我所一直以为的爱都不是爱。 在听见有脚步声的那一刻彻底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啊!”手里的水果盘应声落地,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躺在地上的四月还有一地爬行的血迹吓坏了安安。 “你们快上来了啊,四月出事了。”一声怒吼楼下的人一个个冲上了楼。 首先看到的是大叔,“怎么了?”边问边抱着地上的人往楼下走,放在后座安安也坐到了后面。 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安安的身上还是沾满了鲜血。 “你一定要救救她,不然我让你们付出代价。”一把拉着医生的衣服领子。 “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眼眶里充满了红血丝,靠在墙上一滴眼泪滑过脸庞,“四月,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一辈子还没有走完啊。”拳头紧紧得握住。 安安也愣在了门口,身上的血迹还有刚刚得情景一直在脑海里,有那么一刻感觉快要失去了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恢复一些意识的大叔开始询问安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下楼去切了一个水果二十分钟都不到。”紧接着就痛哭了起来。 如果我知道就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会发生这些事情,我一定不会离开片刻。 奶奶和叔叔阿姨坐在了凳子上也是坐立不安,阿姨眼里闪烁着泪花。 大叔靠着墙从四月进去以后再也没动过,进去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小时,依旧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她老公。” “那你签一下刨腹产的同意书还有病危通知书……然后我们好去血库调血,病人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对视着大叔的眼睛医生也觉得压力重大。 “生命危险?你记住,你一定要以最大的努力保母女平安。”不然我会让你们全部付出代价后半句在心里说了一遍。 “是是是,你放心我会尽力。” 在知道预产期的时候就把这位专家请了过来,如果真的还是出问题了。 “四月,大不了我陪你去了。” 遇害1 经过八个小时的手术时间终于那三个字是暗下来了,一行人的神经又开始紧绷了起来,纷纷向手术室门口走去,首当起先的就是大叔。 主治医生出来的一瞬间就被紧紧的逼视着。 一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无奈的语气“你快放心吧!虽然还在昏迷中但是母子平安,马上转病房你就可以看了。” 一颗悬在喉咙的心终于是可以放心的落下去了,颤颤巍巍的自言自语“没事了,没事了,四月没事了,我老婆没事了。” 说完便不顾护士抱出来的新生儿径直跟着另一个负责转病房的护士推着还在昏睡的四月去了。 除了安安着急得跟着去了以外,另外的长辈都在围着孩子转悠着,似乎庆幸着自己家添了孙子全然忘记了那个拼了命生下孩子的母亲。 “什么?还是母子平安?不是说过那个贱人身体状况不好肯定受不了这份刺激的吗?你们都怎么办事的?”莫子俞听到四月平安生下孩子而且已经脱离危险的时候还算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丑恶的嘴脸。 一手抓过身边的被子,紧紧的拽住似乎想把所有的怨恨嫉妒通通都发泄出来。 紧接着手一松又拿起了电话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熟练的拨通了一串号码,缓缓开口“喂!你是不是也想让四月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 电话那头的人一开始是沉默的,似是思虑良久开口回道“没错,你想我怎么配合你。” 莫子俞想是一早就能猜中对方的心思,得意得笑了“那只能趁现在我哥还没有精力查到我头上的时候找机会把她弄出来扔海里,我知道有个特别喜欢你的……” “行…我知道了。”似特别反感到不想提起那人的姓名一般急匆匆挂了电话。 得逞之后的笑容更加嚣张,大红色的口红更加的绚烂,与之相貌极其得不匹配。 冬日的暖阳打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身上,平日里可爱的笑容消失不见,只有脸色呈惨白的模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紧闭的双眼,还有扇形般的睫毛也不再扑闪。 一只大手轻轻捂住床上人纤细的双手轻轻放在脸颊,双目紧盯那张熟悉的面容,有些哽咽的声音喃喃道“老婆,你不是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嫌弃不好闻吗?那你就赶紧醒来,现在宝宝也平安生下来了我们就可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了,我还欠你一个最奢侈的婚礼呢…你快醒醒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还有很多幸福的日子没过。” 无论说的再多床上的人还是动也不动,紧紧的闭住双目,像沉睡了一般。 身旁的安安不忍再看下去默默得退出了房间,留下空间给二人。 一连着三日都不曾去休息没有闭过眼的大叔,此刻胡子也开始长了出来,眼里充满了红血丝,不见往日的衣着整齐光鲜亮丽。 第四日。 “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安安实在看不下去这个样子的大叔。 良久都没有任何答复,依旧是呆呆的看着眼里的人,眼神空洞毫无光彩。 气急败坏的安安只能放大声音“你就回去吧!四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我们都还没弄清楚,再说!你想让她醒来看见你这幅德行?很帅吗?”语必的安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缓缓接着说“一醒来或者一有动静我就通知你,别人你不放心你总得放心我。” 急性子的安安只能一直在大叔和四月的身上看过来看过去等待着答复。 “那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沙哑的声音响起过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四月轻轻在额头一吻“你乖点,我等你醒来。” 然后依依不舍的出了病房。 看着终于出了病房门的方向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 坐在了原来大叔的位置上“死妮子,你说当初我怀疑这个男人不怎么爱你的时候我是不是有病?你看你多幸福有这么一个深爱你的男人,你知道吗?傻四月,从你孩子出生到现在四天了他从未去看过一眼,满眼里都是你,啧啧…所以你怎么还能舍不得醒来?”说着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还有我啊,你可真是要把我给吓死了,你快醒来吧!别闹了。”边哭泣边想起当时的场景那么多血,活生生的四月就那样躺在我怀里,想想从未那么后怕过。 一回到家的大叔先是把自己的的一副邋遢给清理了,之后一直在调查为何仅仅是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竟然会出现如此大的意外。 破译了被扔在角落里的手机密码后查到了那个录像视频还有语音,一句句一幕幕出现在视线里,差一点没站稳踉跄的撑到在梳妆台旁,一脸悔恨“我早该知道会是这样,我早该猜到,早应该不要放过你。” “哈哈…自作孽。”沙哑的嗓音透彻了整个房间。 “给我去莫子俞家把她带过来。”电话挂断之后终是摊坐在椅子上。 医院里。 四个人正鬼鬼祟祟的在安全通道里往上走。 “哥们儿,这次事要是办好了有你们的好处,放心吧!监控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你们放心的做好事就行了。”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同伙张着一口黄到发黑的牙嘴说到“你小子倒好干完这个还可以去干那个**人,划算得勒,不像我们得靠这笔钱去乡下讨个媳妇儿。” “就是就是。”剩下的两人随声附和着,异常的期待接下来的日子。 “那就好好干。” “得勒。” 一人先去病房门口打探消息,看见还有一人坐落在病人身边。 “咋整?还有一女的?” “哇靠!你特娘的还怕这个?你那些个在网上买的什么迷药不是经常带在身上吗?” “是哦是哦,差点忘记了。” 紧接着就拿出一小瓶迷药,顺手在医院拿了一张白布喷了不少得分量,两人就轻悄悄的进了门。 安安一门心思的放在床上人的身上丝毫没发现门有轻微得响动,待发现时已还没说出话就被紧紧的拽住身在,两只手不得动弹嘴也被捂上了。 身边动弹得声音吵到了床上的人,睫毛颤抖了一下,手指也微微的动了动。 但是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又缓缓的晕睡了过去。 遇害2 安安瞪大了双眼也只能看到两只困住自己的手还有一只捂住自己嘴的人,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得逞之后的两人挥着手示意让门外的人进来,之后毫不留情的拔掉床上人的输液针管,因为是独立的豪华病房所以门外走动的人较少。 一人在外看着没人的时候示意里面的人扛着刚刚生过孩子身体还特别虚弱的病人使劲的奔跑到了安全通道,之后盖上了衣服佯装着是病人家属带到了停车场。 一把粗鲁的塞到了后备箱,松了一口大气似得有说有笑驾驶着车子驶往海边的方向。 大黄牙得意的说“那女的皮肤可真滑,要不是有急事我还真想好好再摸两把,嘿嘿…” “得了吧!赶紧好好开车早点完事早点回乡下。” “你是怕了吧?” “我是想赶紧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不知道后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样悲惨的结果。 后备箱的人渐渐在颠簸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的已经是漆黑一片,其实在安安被迷晕的时候神志已经清醒,但是身子动不了,眼皮也抬不起来。 直到车子驶出去很久颠簸中才彻底清醒,面对着手被捆绑着还蜷缩着的身体也是丝毫无力,只能提醒自己时刻得保持清醒静观其变。 “啊!你没事吧?”一位护士进来换点滴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看到床上本该好好躺好的病人不见踪影。 立刻跑到服务台拨通了家属电话。 “喂!你好,205的病人不见了,请家属立即过来一趟。” 挂掉电话的大叔不顾面前哭的花容失色的莫子俞冲了出去。 “看着她,我回来她要是不见了我就让你来担着。”留下一句话给门口守着的黑衣人匆匆开车去向医院。 留在房间里的女人,此刻更是得意忘形,你看!你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你看!最后终究你还会是我的,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杀了我,哈哈哈…四月,来生再见! 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了还在昏迷的安安,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被人做了手脚,一拳打在了墙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会晚一步?” 埋怨自己的无能,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可怜的傻丫头。 “老板,调到了地下停车库的监控发现人了。” “马上追。” 一声令下纷纷下楼上了车把路上的行人都吓坏了,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黑社会来闹的事。 “把她拖出来。”大黄牙和同伴纷纷下车,打开后备箱连拖带拽的把车上的人拉下来。 “咚…”头和身子被重重得摔在地上,紧憋着不敢出声,头晕眼花。 “我们两个放风你们两个把她扔下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大黄牙明显比其他人经验更丰富。 “好。” 一人抬着上半身,一人抬着腿快速的走到了堤坝上,用力轻轻一抛整个人都被抛了出去,丝毫不带犹豫。 四人像松了一口大气,拍拍手上了车,一个个都在幻想着回乡后的精彩日子,另一个则是在幻想着黛娜迷人的身姿与妩媚的样貌。 各有各的想,各有各的欲望。 “老板,就是那辆车。” “拦下。” 驾车之人看到面前有意拦车的车队慌了神,直打哆嗦的说“你…你们看…”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指着面前的车队。 剩余的三人也是一慌神,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也是一闭眼踩了刹车。 身旁的人一把拉开车门,把颤颤巍巍直打哆嗦的大黄牙拽了出来,一个没站稳扑到了地上。 一脸怒气的大叔用沉重的声音问道“人呢?我问你人呢?” 面前这个大黄牙直摇头“我…我不知道你在…在说谁。” 从身旁人的手里接过一把锋利的匕首,伸手就给大黄牙大腿上划了重重一刀,瞬间鲜血开始蔓延。 “啊…我真的不知道。”大黄牙的惨叫声也吓坏了身旁的三人。 “再不说,另一刀就是你脖子上。” 大黄牙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往后退着,也只是混迹在地痞流氓的环境里从来也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大的坏事,这次鼓起勇气也只是为了今后的日子能过的更舒坦,那知会遇上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主。 看着一步一步往自己方向来的大叔,终于松了口“我……我说,被……被扔到前面的海里了。” “交给你了,剩下的人上车跟我走。” 一路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到的时候也不见了踪迹。 “打电话叫人,会游泳的先下。”说罢,自己脱了外套和鞋子也跳了下去。 绳子好不容易在车上用嘴的帮忙给解开了,只不过在手里紧紧的拽着害怕被发现。 被扔到海里的时候,海水涌入到耳机鼻孔里,眼睛睁不开,一个个声音在脑海里浮现,有妈妈的声音“月月,不要放弃要加油的活下去。” 家人的面容在脑海里浮现,有那么一刻真的放弃了自己“妈,爸,大哥,二哥!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们了,终于可以不用分开了。”放弃了挣扎打算就这样走了也好。 “妈妈,妈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那刚出生的孩子,没错!我还有我自己的孩子,我得为了他活下去,我还没有见过他,我还没有看见他学会吃饭学会走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陪他做过,我不能就这么死去。 继续开始摆动着手脚,拼了命的想往上游走,我还有坚持下去的信念,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我还有爸爸妈妈一家四口的大仇未报我怎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不报仇怎么有脸去见家里的人,用力的往前游,拼尽了全力。 “老板,没找到。” “老板!我这里也没有。” “老板!海警哪里也没有。” 空气中充满了怒气,在别人看来是怒气只有大叔知道那是无助,是无可奈何。 第二天早上。 “老板!依旧没有。” 每个人都报的是没有,从昨天中午到凌晨还是没有。 “你们都回去吧!” 像是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绝望的望着面前这片海,风吹动着贴在额前的头发,冬季的风冷的刺骨。 岸上的人都在不动声色的瑟瑟发抖,唯独这个男人依旧屹立在风中,不动一步脚步不拢一次衣服。 眼神空洞的望着因为凌晨有一层雾气的海面,就这么望着不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动作。 待众人都退下后,才缓缓往前走。 似自言自语似像是在和海里的四月诉说“我说过如果你走了,那么我就跟你而去的,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放你走了。” 慢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站住,等一下。”安安三步并作一步的迈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还是没有尸体就不要轻言放弃,要是有一天四月回来看见自己的孩子没有爸爸那么剩下她一个人又要怎么办?” 往前走着的人止住了脚步,“你说的是真的吗?还会回来吗?”背对着的声音听不出是哭泣还是哽咽。 “会,回来!至少要等到孩子成年了你才有权利选择去留。” 是啊!四月,我们还有孩子。 失去记忆 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张陌生的脸,一个个的医生和护士在我眼前晃悠着,直晃得脑袋疼。 “先生!小姐醒了。”蹩脚的中国话说的虽然能听懂到还是很别扭。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你好些了吗?”说话人看上去是个儒雅斯文的男人,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的绅士风度。 “嗯,您是?”大眼睛扑闪着疑惑的问着眼前人。 那人轻微一笑伸手想要摸摸我的头,自然的躲闪了过去,只见那人一笑道“是我碰巧救的你,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我……头好痛。”捂着快要炸裂的头。 一旁的医生拉住了我的手,在我手上扎了一针,我就又开始昏睡了过去。 医生摆摆手示意出去说。 “先生!这位小姐因为靠岸的时候撞到了石头所以造成了脑内淤血,造成了失忆。”医生毕恭毕敬的汇报着。 站在书柜面前优雅选着书的手一顿,转过身来拿起一支雪茄从容得点了火,火光照耀着面庞,独特的轮廓线条感十足,如果不看那一双黝黑的眼瞳肯定会下定论是一位外国男子,但是说的却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连同身边的外国籍人也一概是用的中国话无非是标准和不标准的区别。 “那要怎么恢复呢?”一口香吸入煞时烟雾缭绕,使得看不清说话人的表情,一只脚从容不迫的叠加交叉。 “这个······”回答之人显得有些犹豫。 “如实说。” “这个我也说不准,只能看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脑内淤血什么时候消散。” 端坐之人摆了摆手,那位医生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天色渐暗,屋里的人并未开灯,修长的手指依旧夹着一支雪茄,一根抽完又换一根身体往后倾斜闭上炯炯有神的双眼似睡着了一般如若不是时而弹一弹手里的烟灰。 “啪”一声响动一位年纪不大富有青春气息的男孩子闯了进来。 躺椅上的人皱了皱眉,捋了捋因为长时躺着有些凌乱的西装,即刻恢复了那张冷漠的脸。 只见来人一脸兴奋快步的走到跟前,“哥!听说你带回了个女人?在哪里啊?”说完四处张望,附近几间房屋的寻找。 不过一会儿寻找无果后一脸丧气的转回原处,一屁股气垒的坐到沙发上像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一言不发和刚刚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截然不同。 躺椅上的人无奈只得摇摇头,“你想问什么?” 片刻换上了刚才那副样子,一脸兴致勃勃奸计得逞兴奋的问道“女人呢?女人呢?” 躺椅上的男人把手里的烟随手一扔在烟灰缸里并未像刚刚又拿起一支,抿嘴一笑“小小年纪怎么张口闭口的就是女人女人呢?” 沙发上的少年正了正身子,“好!女孩子呢?你要知道我们家有个女孩子有多不容易吗?” 自我记事以来家里从来没有女孩子的影子,父母也远在中国一年也就见一两次面左右,家里就只剩我和哥哥,上到管家下到佣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哥哥从来不用女人,长大懂事了以后我甚至怀疑过我哥哥是一个同性恋,但不过他对身边的朋友也是一如往常的冷漠从而也打消了这一怀疑。 所以当我听到打扫卫生的德叔和李叔偷偷聊八卦的时候我是不可思议的,急忙跑来看看到底是那种女孩子才能让哥哥给领回来。 “嗯!现在有了不过身体不好还生着病,等好转了你再去探望吧。”说完不顾沙发上的男孩拿起西装外套就走了出去。 那是不是就是表示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女孩子今后就住在家里了?双手合十十分紧张的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保佑保佑千万不要像我哥一样是个大冰块,一定要是活泼可爱的小姐姐,让我有想要回家的感觉,妈妈咪呀保佑~” 说完打了个哆嗦,径直走了出去。 半年后。 ”哈哈!哈哈哈·····再高点,再高点。“秋千上坐着一位笑容满面,一身白色连衣裙,一头微卷柔顺的秀发被微风轻轻吹起,头发在风中飞舞着,露出了精美的面容,吹弹可破的肌肤,弯弯的眉毛,富有灵气的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粉色可爱的樱桃小嘴,还有那甜美的声音,午后的夕阳打在身上宛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安好,该你推我了。“少年举了举发酸的两只手开始了抱怨。 ”好弟弟你再推推我,拜托了。“安好双手合十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诚恳的祈求。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女孩子呢。“之后无奈的叹着气。 阳光下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女孩子一声一声的欢笑声和男孩子时不时得叹气声在这片草坪里扩散着。 我是安好,名字是靳严哥哥给我取得,靳严哥哥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外表是一个帅气但是极为严肃的人,不过~当然是对别人严肃了对我很好很好,时常会抽时间陪我看书和带我出去玩耍。现在推着我荡秋千的这个男孩子叫靳乐,一个特别阳光的大男孩,因为我半年前失去记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岁,但是我总觉得我应该比靳乐大一些,可是他老是不服气,就因为在家里他一直以来就是最小的所以······非得让我来当妹妹。 不过没关系,当妹妹了他就总是让着我宠着我,我也乐在其中。 ”小姐,少爷先生叫你们回去吃饭了。“管家笑着来唤我们吃饭。 只见安乐笑着从秋千上跳了下来高兴的问着面前的管家”靳严哥哥回来了?“ ”是的,小姐。“ ”太好了,太好了。”高兴的跑着回去了。 剩下被晾在一旁的靳乐“有什么好高兴的?陪你玩儿的可是我,哼!” 然后踢了踢面前的草坪一脸不高兴的缓缓回去。 刚刚脱下外套就看到安乐迈着快步奔了过来,“哥,你终于回来了?“ 皱了皱眉头,拉着安乐坐了下来轻声训斥道”以后跑慢点,远远我就看到你用跑的,摔跤了怎么办?“ “嘿嘿!我不是怕你走了吗?你总是那么忙。”说完咧嘴一笑。 捋了捋因为荡秋千有些汗液粘着的头发,“哥,我去洗澡,你别走啊!” “去吧~”说完拿起来手边的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没过一会儿。 “你今年能毕业吗?”头也没抬严肃的询问着刚刚进门的靳乐。 “哥!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一脸的憋屈。 “没有。”简单直白的话语活活把靳乐准备好的台词堵死。 “唉。”习惯性的叹了口气,从安乐来到我们家以后这个地位本就不明显的我更是一落千丈可有可无啊~ 过往 清晨,一缕阳光开始照射到屋里,楼下似乎很是热闹吵吵嚷嚷的,睡梦中的我被说话声吵醒有点奇怪,按道理我住在二楼一般的声音是不会传到的,而且家里人也不会大声喧哗,也从未有过这么多人。 想也没想就下地想一探究竟。 看见的是好多人忙忙碌碌的,家里除了我一个女的也就没有了,还没探个究竟就被后面的声音惊到。 “穿鞋子。”看到穿着睡裙的安乐,鞋子也没穿就跑了出来,难道不知道会着凉吗? “啊~”因为突然有声音的出现吓得我一转身差点摔楼下去。 眼睛一闭想着完蛋,结果腰间有一只大手拦腰而起,索性才没有摔下去不然真的不敢想象。 惊叫的声音也引起了楼下来人的注意,不过并未看到容貌就被靳严拦腰抱着回了房间。 ”谢谢哥哥。“想着刚刚的情景有些后怕。 一言不发的靳严只是把拖鞋套在了我的脚上,略有不高兴的说”以后记得不管怎么样都要穿拖鞋,会着凉的,知道了吗?“说完摸了摸我的头。 有那么一瞬间,下意识的叫出了”大叔。“ ”什么?“靳严问我。 我笑着摇摇头解释着”不知道,下意识的就叫出来了。“ 靳严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来到书房沉思了许久,”瑞克,进来。“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助理进来,恭敬的说”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你帮我去查查安乐小姐在中国的情况,三天之内拿到资料。“ “好的,先生。” 之后静静的待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低声说着“也许是该去走一趟了。” 中国。 自四月失踪后黛娜不知所踪,所有人都没有报警也没有人来王家闹事不难猜出是大叔的手笔,一向温和的他也开始忍无可忍了。 又到了该去看望四月宝宝的日子,宝宝现在已经八个月了,嘴里开始咿呀学语我想他应该是想叫妈妈只不过是还小的原因吧。 偶尔也会想起事发当天的情景如果当时我拦不住大叔,如果他当时真的和四月一起消失在那片海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留下来的孩子,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那天的哭声一个大男人在那寒风凛凛的凄凉。 其实有时候我也愿意相信四月还活着,一天没找到尸体我依旧相信她还活着只不过实在某一个角落里还没有让我们找到,还没来找我们仅此而已,哪怕她再也不喜欢任何人都不肯可能放下那个与她十分相似,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小孩子,一直到现在孩子也没有正式取名字。 一直就叫着宝宝,他说要等她回来取。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思绪总会时不时的被拉到两人一起逛街的那天,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的日子里,大出血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今我也不知道,大叔没说我也知道我不该问,因为最难过的不止我一个。 “咚咚咚····” “好久不见,我来看看宝宝。”大叔好像更沧桑了。 “进来吧!我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别客气。”说完就又转身去了书房。 孩子并没有给爷爷奶奶抚养,而是自己雇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保姆一起带着孩子,从那以后好像大叔和家里人也是闹翻了,我很好奇但是无从问起。 宝宝长的很快,好像知道爸爸很忙也很少哭闹,小的时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很是省心。 看望了孩子以后,看着夕阳,好像除了工作以外也就只有去看四月的孩子这么一件事了,想起当初是未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她才调了过来,现在好像真的是一无所有。 来到咖啡厅点了一杯摩卡,继续工作着。 “安安?” “嗯?”一抬头是许久未见的木木,好像真的是很久没有见过了。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木木一如既往的礼貌。 “是啊!坐吧。” “那个····怎么没看到四月和你一起?”木木有些奇怪的问,也是换做从前这种场景怎么会少了她? “四月·····失踪半年多了。” 以前木木的真心至今我还能清晰的记得,记得当时的求婚记得当时的沮丧。 “嗒·····”手里水杯翻倒,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 “怎么回事?” 耐着性子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事的经过后,只见木木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嘴里反复念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之后我再没见过他,只是通过朋友圈知道他出国深造了,我想他也该是忘不了。 深夜。 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熟睡,轻轻关上了门回到房间。 翻开衣柜一件件熟悉的衣服,一幕幕相处的情景历历在目,半年了,你还要我等你多久才回来?你还要和我生气道什么时候,这半年我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可是我只要一停下来还是会想起你。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安乐,你想去中国吗?”靳乐一边走过来一边兴奋的说。 “怎么?毕业证拿到了?”我开始打趣他。 “去不去嘛?放假了我想去玩玩儿。”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我床边。 “好啊,我也闲的无聊。” 说风就是雨的靳严拿出手机就订了两张明天的机票。 “诶,还没有给哥说好呢。”我着急的拦着他。 “哎呀,放心。” 我心里想着放心你个大头鬼。 晚饭。 “多吃点。”靳严哥哥往我碗里夹菜。 “我呢?”旁边的靳乐宣泄着他的不满。 “你别糟蹋。”靳严不给面子的回到。 ”哈哈哈····哈哈“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笑得格外开心。 三个人吵吵闹闹的吃完晚饭。 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的画面,也是晚饭但是有很多人,像是给某个人祝寿一般,也是一样的夹菜,也是一样的欢声笑语。 ”嗯···“一阵晕眩袭来,摇摇欲坠。 ”怎么了?“靳严立马来到身边。 ”有些头疼,我先上去休息了。“说完慢慢缓步上了楼。 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是睡不着,好像每次想起一些画面总会头疼欲裂却又那么熟悉。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梦见了很多没有见过的人,有一个叫安安的好朋友一起吃饭一起说笑的场景,还有一些可怕的事, 一场葬礼上我哭的厉害,可是我为什么要哭?是亲人吗?为什么为什么? ”啊·····“惊醒的坐了起来,打开灯却是再也不敢入睡,额头上的微微细汗。 我的过去又是怎样的?是像现在一样幸福的吗? 机场 一大早就被拉起来偷偷摸摸的收拾行李,其实如若不是也想回中国去了解一下自己曾经的情况也不至于和靳乐这么瞎胡闹。 “磨磨蹭蹭的好了没?”一边在偷摸着望风,一边还在使劲催促。 “快了。”继续和我的美衣做着斗争。 “女人就是麻烦!” 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哼!心想有本事以后你找老婆别找女的,找个和你一样吧啦吧啦的男人过日子好了。 收拾妥当后,看到靳乐猥琐至极的偷摸着下楼,那模样简直就是毛贼转世。 “噗嗤,抱歉!实在没忍住。”我捂嘴偷笑。 “嘘!小点声。”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一边还喋喋不休得给我说被发现的后果。 唉!都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靳严不想让我们去的话他的机票还能顺利买到?我们还能顺利这么出门? 傻的可爱。 经过了一路的颠簸,终于到了。 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袭红衣的连衣裙到小腿随着脚步的节奏轻轻摆动着,一双平底的小白鞋轻盈的和一位阳光活力的男孩子,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哪怕是墨镜遮住了一半脸,但是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傲气是无法掩盖的。 “叮叮叮……”电话一拿出来就是靳严的。 “喂!哥。” “到了吗?”就说靳严心里肯定明明白白的吧? 一旁的靳乐还在使劲的示意我不要说实话,一手比着不要说一手比着摸脖子,大致意思就是如果被靳严知道了就是死翘翘。 逗。 “嗯!平安到达,我会照顾好他的。” “行!那你们先待两天,我就过来。” “好。” 挂了电话之后。 “你……你…”靳乐指着我气呼呼得想责骂却说不出口。 “你…你个屁,靳严要是不想让我们来你觉得你能出家门吗?”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对哦!” 靳乐推着行李箱我跟在身旁,一左一右的闲聊着,机场人多所以我下意识的还是拉着靳乐的衣角。 “我去买两杯咖啡,等我一下。”对着傻乎乎的靳乐交待清楚便走了过去。 “你好,两杯摩卡外带。” “好的,请稍等。”拿着手机无聊的待着吧台刷着新闻。 突然,一个男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四月?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还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使劲得挣扎,呼吸都被勒得困难,嘴里解释“这位先生你应该是认错人了,你再不放开我就要报警了。”咖啡店里旅人的目光,三三两两的评论,确实现眼。 “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情绪激动的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好不容易使劲挣脱开了眼前这位陌生人,心里想大概也是一位可怜人,认错人也算正常,也就没多想怎么责怪于他。 “第一,我是在国外今天才回来的。第二,我真的不认识你。好了,认错人是情理之中,但请先生自重。”一口气解释完我所有想说的话,瞬间轻松多了。 眼前的人眼神错杂,一会儿惊喜一会儿难过的,把我都给搞糊涂了。 “安乐,怎么了?”靳乐在门外就看着不对劲,进来就语气不好的问道。 “哦!没事儿,认错人了。”然后拿着咖啡外卖拉着靳乐走了出去。 我问你可能认错你呢?我这辈子怎么能认错你呢?可是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安乐?你现在叫安乐是吗? “喂,你安排一下去顶替我出差。” “老板,你今天不是已经去机场了吗?”助理疑惑,拼命三郎的老板居然还会临时变卦? “让你去就去。” “是。” 挂了电话的大叔眼里像是看到了希望,眼里的神气又开始恢复了起来,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我不怕你想不起我,我只怕你永远不会出现。 脚步轻快的走出了机场。 “安乐,我们住酒店吧?” “咿,我住酒店还正常你干嘛有家不回啊?” “山人自有妙计,我有我的想法。”还得意洋洋的模样。 我故作一本正经“嗯,等靳严来了你有再多的想法估计都得死在摇篮你,哈哈哈~”不厚道的笑了许久。 留下后面咬牙切齿的靳乐。 之后,靳乐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住了,当然是送我去了酒店以后才回去的,虽然我们吵吵闹闹,互相“伤害”但是他依旧还是对我很好。 在国外除了上学的时间,其他大部分也是和我厮混在一起。 清晰的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还不能下床,天天都在点滴还有头疼里度过。 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晕晕沉沉里听见有个男孩子在我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一睁开眼睛看见他喜悦的神情,但是不像刚刚那么多话。 操着有些不舒适的嗓音说着“傻大个,看什么看?” 我还记得他眼里听完我说的话是惊讶的还略带喜悦,我想靳乐应该是孤独的,靳严和他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一个冷漠一个热情,一个各方面都具优秀,一个却是某些方面略有不足。 靳严长期在外忙工作,很少回来哪怕就算回到家也终究是在书房里一忙就是一天,家里也并没有年纪相当的伙伴。 从那以后靳乐每天下课回来都会去看我,我们经常拌嘴,但是他对我又是出奇的好,嘴里吵着架手里还能小心翼翼的喂我喝粥。 以至于养病的那半年里,陪我时间最多的亦是他。 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水依旧凉了下来,思量着下次回忆的时候不应该在水里,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忘记时间。 穿好浴袍正准备拿起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下意识的就以为是靳乐,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出现的却是那个认错人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正准备关门。 “啊~”谁料到那男人居然就硬生生的让我把他手给夹了。 …… “你没事吧?”虽然有几分歉意但是到底也是他的错在先。 早些时候才解释清楚的问题,我不知道这会儿还在纠缠些什么? “我没事,我就想说几句话就走。”诚恳的态度,看穿着打扮却是不像登徒浪子。 “说吧!”我准备假装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毕竟……我打不过。 “你真的就是四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不要抵触我,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相信我的。”被门夹过的手依旧撑在远处,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不把他脑袋也夹了…… 不让叫哥 “叮咚…叮咚…您好!客房服务员。”一大早就来敲门。 顶着红肿的两只眼睛,半梦半醒的去开门。 “有事吗?”忍着一腔怒火,暂时没有发飙。 “女士您好,这是您朋友给您点的营养早餐。”随后展示了手推车上面的丰富早餐。 怎么个丰富法呢?我个人觉得够十个人的早点了,中式的西式的各种各样的。 有毒吗? “那个…我想问一下是不是一个看着还挺年轻二十左右的男孩子点的?”我本以为是靳乐担心我一个人在酒店会起不来吃早饭。 “您好!女士应该不是,是住在您对面的客人点的,王先生。” 本能第一反应就是昨天应该把他头给夹的那个有病的男人。 “祝您用餐愉快。”说完就退了出去。 愉快?这么一大早就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让我怎么能愉快? 唉~还是继续睡觉。 美国。 “先生!你让我查的资料齐全了。”瑞克向靳严报告着。 “放下吧,这段时间你处理一下事务我回一趟国。”翻看着资料吩咐着。 “好的,先生。” 书房里很安静,静到只有靳严翻资料的刷刷声,越往下看眉头越是拧得更紧。 重重的合上了资料拿起一支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你从前究竟过得有多痛苦?” “咚咚咚…咚咚咚……”刚刚睡熟又一个视频电话,真的快要烦死了。 “喂!干嘛?”眯着眼睛看着视频里的靳乐,浑身的火气都终于有地方发了。 “我哥到了,你要不要去接机?” “去。” 赶紧挂了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打扮好,我想瞬间能把我困意击败的大概也只有靳严了,对他我想我是敬畏的。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把我救起我现在是不是就已经不存在了? 兴高采烈的下楼准备去楼下和靳乐汇合,满心的欢喜以致于忽略了后面跟着的男人。 “嘿!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见我哥我差点以为你是来接男朋友了。”靳乐这个死不要脸的开始揭我的老底。 从来就懒散惯了的我很少会化妆,在家里就是很简单的衣服和马尾,今天上了全妆活脱脱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还精心打理了一下发型,其实也并非是为了接靳严,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到中国总是满心欢喜的。 虽然……至今还没有发生让我觉得高兴的事。 “要你管,单纯见你的话肯定是不值得的。”白了一大眼。 无所谓的摇摇头,“没关系啊,反正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睡着了流口水的样子。” “你……”正欲施展我的拳脚时靳严出来了。 瞬间收回。 “哥~”靳严今天很奇怪,平常给我拥抱也很正常但是都不像今天这样,一见面就拥抱了。 “你还好吗?”靳严的声音是感性的,不似靳乐那么清脆,但是又格外的有魅力。 “嗯~挺好的呀。”我被问的一头雾水。 一把被靳乐拉到了怀里,靳严无语了半天。 “哥,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气愤的样子让我看到都是格外头疼。 “你不是挺好的吗?”靳严不看他一眼而是拉过我到身边。 “那你不抱我~” “噗嗤……”我发誓我真的是忍不住了。 靳严一个眼神靳乐不再说话,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抱抱真的好吗? 靳乐自觉的接过了靳严的行李箱,靳严拉着我往前走。 语重心长的问道“来这里这两天头还疼吗?” “老样子。”靳严很少问起我这类似的问题,甚至我在他家住的这半年多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有没有想起从前或者说让我搬走,都没有过。 “我这里有房子别住酒店。”靳严的提议我觉得很好,毕竟……酒店真的太恐怖了,特别是对面住着有病的男人。 “好。”我十分满意。 回去我们就搬了过去。 当然不比在国外的大别墅好,至少也是一栋小别墅位置很清静,虽说里生活市区有些距离但是好在清新优雅,图个自在。 靳乐并没有搬过来,这也是这半年多唯一一次我和靳严一起单独生活。 “哥,我想出去上班。” 晚饭后我给靳严提议,这些日子白吃白喝也确实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说实话我心里还挺愧疚的。 “嗯?说说你的想法。”抬头很认真的看着我,突然慌了神。 这该死的男色。 “我想赚钱开个花店。”直接说了我的想法,没错!我就想开个花店简简单单的生活。 “那你就在家里多学点开花店的资料,然后打扫下卫生,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一个。”靳严很耐心温柔的给我解释,从容的男人果然是非常有魅力的。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靠着哥你啊。”没错!我是自卑的,我一点也不想靠着靳严,愧疚之心越来越严重。 靳严拉着我在身旁坐下,“你不必有所负担,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时间开始静止,我想我始终一直忽略的问题要开始显现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没有原因的会对另一个人付出。” 哪怕他家财万贯也是没有理由来养我这么久的。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情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脑袋里怎么就能冒出来这个想法,关键是……我还顺口就说了出来。 “哒~我看你脑袋是被靳乐带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摸摸脑袋,委屈巴巴。 “没事吧?”靳严又帮我揉了揉刚刚打的地方。 靳严一脸的无奈,其实我也很后悔自己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但是靳严也挺奇怪的三十三岁了也不见谈个女朋友,人家快一点的孩子都上中学了,他自己还没个影。 按道理条件这么好应该不缺女孩子倒贴那种,就算没有女朋友也不见有个女性朋友家里也只有我一个女的,从上到下都是男的,不让我多想都不行。 唉! “去睡觉吧。”靳严看着发呆的我摇摇头,只得让我去睡觉。 似有话好像没说完。 “晚安,哥。” “你以后叫我靳严好了。”靳严看着笔记本电脑说着。 我想如果他要是看到了我的表情会不会觉得后悔说了那句话? 悲伤?难过?我这是……被人嫌弃了吗?让我不要叫他哥了,也对!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嘛。 “好。”有些哽咽,眼泪开始汹涌。 黛娜 “真的吗?”办公室里安安接到大叔的电话,彻底震惊了。 “嗯,他回来了!但是…她好像不认识我了。”沮丧的语气隔着手机屏幕也能感受到。 “嗯,我去看看吧!地址给我。” 拿到地址后我就直接翘了班,一路上的紧张感来袭,如果不是真的?如果她不四月那么怎么办?如果是呢?她不认识我们了又是何其悲哀。 天空还是像之前的那么蓝,微风也是那样的温柔轻拂,只是眼前没有心心念念的人,心里牵肠挂肚的人已不在。 吃过早饭靳严也开始不在书房工作了而且在我客厅里,我在看着无聊的泡沫剧昏昏欲睡,他居然能旁若无人不动声色的工作,这个专注力估计是我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叮咚~叮咚~” “唔……”一个激灵把我的困意都给赶走了,拖着懒懒散散的身子去开门。 “啊…啊……”一开门就有一个女人抱着我喘都喘不过气。 “四月,死妮子真的是你。”那激动的语言还有神情,眼泪珠子更是一颗一颗的掉落。 什么?难道这个还是那个有病的男人找来配合演出的?这个戏这么好得花不少钱吧? 靳严听见响动立马赶了过来,“有什么事吗?”一把毫不留情面的拉开安安的手。 安安只顾哭泣着“你到底怎么了?”活脱脱的孟姜女哭长城呀? “靳严,交给你了。”然后我当然就开溜了。 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没几分钟哭声就停了。 其实……说没有怀疑也是假的,我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也没有必要来骗我,大概是逃避吧!逃避那些所谓的真相。 我刚醒过来的时候身上伤痕累累怎么可能让我相信那是我自己发生的意外?如果有些过往想起来是让人恶心的,我倒不如忘得彻底,一干二净。 “安乐?”进来就看见双腿抱着在沙发上卷缩着发呆。 “嗯?”眼里的雾气一览无余。 呼吸开始不顺畅,这个就是所谓得心疼?我想这是遇到安乐之后才会有不一样的情绪。 我清楚的知道她以前是有家庭的,如果……如果以前的家庭对她很好那么我决定不会横插一脚,我会让她好好的回归。 但是……资料的叙述还有我救她的情景历历在目,我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就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受到再次伤害。 “别多想,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好了。”我只能极力的把她引导向未来而不是回忆过去。 “安心啦。”我努力的蹦出一个笑脸。 “我去睡个午觉。”确实很困,从刚刚还没来人之前就开始犯困了。 “好,我出去一趟,回来带你吃饭。” “嗯。” 看着走向房间的背影,我想象不到这么小的身子是怎么承受过来那些伤害的。 办公室。 “靳总,有人拿着您的名片来采访。”在中国的助理安娜通报。 “让她进来吧。” 气急匆匆的安安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她怎么都不记得我们了?” 并没有着急回答安安而是点了一支雪茄,一如既往的吸着悠悠说“这半年多来她过的很好。” “很好?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你摆布,呵。”一句句讽刺的话语毫不留情面的说出来。 “那你知道叫黛娜的那个女人在哪里吗?还有安乐是花了多久的时间才能康复的吗?”眼睛只是盯着某处并没有看安安一眼,对于之前的人我是一个都不喜欢,参与过的人都该统统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你怎么知道?”一只手紧紧抓住一边的裙角,眼瞳放大,一脸的惊讶。 “我什么都知道。” “黛娜杀死了以前的安乐,不过就是被送到了国外永远不能回国,那么安乐呢?你们会不会太偏心了?或者是那个他太偏心了。”不屑的看了眼前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猜不到一二?她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没有为她追查到底? 手里的包应声而落,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那孩子呢?宝宝呢?” 笑容开始在脸上慢慢出现之后转换成了嘲讽,“孩子?你们就利用活生生从安乐身上掉下来的肉来威胁安乐?” “呵呵,你们确实是‘真’朋友啊。” 一声声嘲笑声打在安安的身上还有心里。 忘记了是怎么走出的办公室,忘记了来之前想要说的话,脑子里只剩一句句黛娜只不过是在国外生活只是不能回国,那么之前死去的四月呢? “叮咚。” 邮箱里突然有了一封邮件。 打开一看,一张张四月治疗的情景,刚刚救上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那么的血淋淋,那么的赤裸裸,那么的凄凉。 一幕幕印在脑海,一刀刀刺在心头。 他说的没错,凭什么要用四月拼了命护下来的宝宝来对抗她?用来逼她就范得筹码? “啊……啊…”不顾路人的眼光,一个漂亮的女人就这么在大街上蹲下放肆的哭了起来。 “我不配,我不配在你经历过那么痛苦的事以后还要来剥夺你自由的权利,我不配。” 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泪水流干了双腿没有知觉了,才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都没有知觉,一步一步走得无比艰难。 我不配。 到了家大叔的电话来了。 “喂!” “怎么样了?” “黛娜呢?呵。”我一直认为这些事让四月来给我开口说比较好,但我没想过有人已经想把事情掩盖了过去。 “你…你怎么知道?”明显的慌了神。 回忆起当时差点就能把黛娜给四月尝命的时候,奶奶突然拦了下来“我求你了,我求你放过黛娜那个丫头吧!” “奶奶,你这是干嘛?” “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因为当初救你爷爷死的,我欠她两条命啊。”说完便要下跪。 “奶奶。”我彻底没了办法,面对这样的情景我只能放过,再怎么样我也不能真的让奶奶下跪,或是真的把黛娜尝命。 此后我只能把她送到远远的国外,只能让她永远不能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每到夜里我也时常梦见四月问我问什么不把她交给警察,我也时常后悔着。 “放过她吧,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回来了那么我们就迎接她,如果没有回来你就当她……没回来过吧。” “不……不可能,我用我自己的命偿还我也不可能放开她。” 我用我一生或许我的命来给你,你原谅我好吗? 喜欢的女人 我起床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大概又去工作了吧!也是这么一个大家族的工作基本上都堆积到了靳严的肩上,不拼命工作都是不行的。 莫名的有些心疼他,也难怪自己的私人空间都没有怎么会有女朋友呢? 唉,真惨。 “你今天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一家子的情绪被推到了顶点。 “儿子,你就听你爸的话吧!”靳妈只能在一旁劝说着儿子先服软。 看着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闹成了这样,眼里开始泛着泪花偏偏两人都是倔脾气,一个放任不让一个誓不罢休,好好的一个团聚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爸,我哥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靳乐在一旁试着给靳严开拖。 只见靳爸的手一指,呵斥道“还有你,毕业证拖了两年了,你哥以前都是提前毕业的到了你这里反而越来越往后退。” 说完,靳乐一言不发,现在是谁帮着说睡就算是往枪口上撞了。 “我说了,我不去就是不去。”靳严的态度十分坚决。 靳爸深吸了几口气,抬起手边的茶轻喝了一口。 “唉,那你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决定还是退让一步,让儿子说说他的想法,毕竟……这个孩子不管哪方面都很出色唯独就是情窦不开,看着身边的朋友人家孙子孙女一堆堆,逢年过节来做客的时候心里还是实打实的羡慕。 沉默了许久不出声的靳严开口道“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什么?”靳乐一脸的惊讶。 “哎呀,你早说嘛!说了我们还会张罗着给你相亲吗?”靳妈是从泪花转化成喜极而泣。 “你……你这孩子。”靳爸则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孩子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从来不给家里人哪怕是朋友都不会分享,事事都自己担着。 终于是能一家人静静的坐着聊一会儿天了。 “靳严,你到书房来一下。”靳爸说完就往书房去了,剩下靳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好不容易回来,聊什么工作。” 书房里。 靳爸坐着一把金丝楠木制作成的太师椅,整个书房都是十分的复古,光看那一张书桌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与他那一身的威严刚好相宜。 “在美国的工作进度还好吗?”翻着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只见靳严皱了皱眉不带任何情绪的回道“一切都挺好的。” “嗯…那个女孩子你为什么还没有追到?”说这话的是靳爸有些不太自然。 反倒是靳严一脸的坦然语气轻松,“因为我还没有开始追。” 这句话又差点惹怒了靳爸,抓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后似想起了什么又松开了。 “哪家的女孩子?能让你这么没出息?”靳爸突然好奇起来,这个从小功课各方面都几乎完美的儿子也会有能把自己降住的人。 “好了爸,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楼下的靳妈正试探性地向靳乐询问靳严的情况。 “儿子,好儿子你就给老妈说说嘛,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把你哥那座大冰山融化?”靳妈把靳乐拉在沙发不回答不让走的形式。 一脸头疼加上无奈的靳乐只能求饶“我的妈呀,你网络词汇倒是不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求放过。” 两人你来我往的丝毫没注意后面的靳严走了下来。 “妈,我走了。” “诶,等等吃过饭啊。” “不吃了,还有急事。” 唉,你还能有什么急事?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你急过,一番探索无果索性放弃了。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一路上都在想着回家要怎么说,怎么才能把之前的兄妹关系给抹平,就说嘛!为什么一开始就要用兄妹关系呢? 越想越心烦,加上之前看的资料,安乐有过一个孩子,要是恢复记忆了她选择之前的家庭那该怎么办?不行!我决定不能允许那些伤害她的人再次靠近她。 在家里看电视看了一天,自己又不会开车家里又没吃的,一整天饿得晕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在沙发上躺睡着了。 果然……秉承着睡着了就不饿的想法我越发睡得更熟。 夜幕降临,打开家门却发现没有开灯,心里有过一阵的惊慌,慌忙打开灯却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卷缩在沙发熟睡着。 轻轻走过去,缕了缕额头落下的几根碎发,看着熟睡的脸庞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真好,你还在。 沙发上的人朦胧醒来,看着眼前的人以为是床上的熊偶想也没想直接搂了上去,“好饿啊~你饿吗?” 然后放在脖子上的手并未想要放下来的意思就直直又睡着了。 这个丫头不会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吧?也都怪今天走得太早,忘记了是刚刚搬过来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还不会开车。 真是傻,但是傻得还挺可爱的。 因为头被抱在怀里的原因只能拿出手机给这里的助理发了条短信“送些吃的到我公寓里。” 然后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任由她抱着,鼻子里袭来了一阵阵体香,不似那种香水刺鼻,是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我也知道她从不用香水。 就这么半躺在她身上直到我差点也用这种极不舒服得姿势差点睡着时门铃响了起来。 “嗯~”睡着的人像是被惊扰了一般,有些不耐烦,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着了。 怕她睡不好又怕她饿,不得不说真是个折磨人的丫头。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八点半了,还是决定让她起来。 扶着背部害怕她翻身落下,然后才轻轻唤她“安乐,安乐醒醒~该吃饭了。” 动了两下还是没有喊醒。 最后想了许久使出一招,把饭菜全部摆到了客厅的桌子上用手扇了扇。 果然……沙发上的人来开始有动静了,一开始只是微微的动一动,然后……突然猛的一下坐了起来。 一脸惺忪睡眼朦胧的,修长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双眼,两只眼睛还在打架肚子却是先反应过来“咕咕咕…咕咕…” “嘿!能不能有点出息?”摸摸肚子有些嫌弃它不争气。 “好了好了快吃饭。”一旁表面上淡定从容但是心里已经笑抽了的靳严怕她尴尬也就什么也没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像靳严不让我叫他哥以后他的名字我是真的叫不出口。 “刚回来你就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安心的拍了拍胸脯。 “安乐,你和我一起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啊!” 那就好,开心就好。 自由 最不用努力而得到的大概就是时间,无论你今天做了有意义还是没意义的事,一天它总会过去,它不等人,它也不越人,按时按嗑的走着。 来之前想得好好的要记得敲门,结果还是一股脑子的闯了进来,“靳严,我想吃麻辣香锅。”之后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又匆匆跑了出去。 “咚咚咚…请问我可以进来吗?”故作假惺惺的样子。 “进来吧。” “嘿嘿……”我咧嘴一笑。 “想吃麻辣香锅?” 赶紧点点头。 “不行。”然后又低头继续看文件。 “为什么嘛?你没时间你就叫人送我去嘛。”我拉着他的手臂摇摇晃晃。 “你吃了会拉肚子。” …… 怎么知道得比我还清楚?走到窗边看见外面蔚蓝的天空,轻轻的微风其实我也好想想出去的时候就能出去。 只不过每次都因为身体的原因被妥协了,没错!我虽然现在能正常生活但是不能去人多嘈杂的地方,不能过度劳累,身体抵抗力低弱。 一仔细想起来确实也有很多病,经常为了不添麻烦我已经习惯性的在家里一待就是一天,在国外唯一能让尽情放松的地方也就是门口花园里的秋千。 当然,靳严也很为我着想不管在国外还是在这里每次居住的地方都是安静的。 我还是很感激的。 “你是不是很无聊?”靳严大概是看我看着窗外发呆了很久。 “嗯。”语气里的忧伤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我帮你开花店吧!” “可是……” “怎么了?” “总觉得…没事。”我可以赚了钱再一点点还给靳严。 桌前的人走了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和平时的不一样,是那种特别温柔的,“傻丫头,你是反应迟钝还是真的很傻?”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这个不是兄妹之间的拥抱,但是我又总怕是我误以为是我的错觉。 动了动那柔弱的手,动了动上半身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且不那么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躯,“哥,我有点勒。”此刻安乐能感受到靳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拍打在耳边,再是反应迟钝的心里也该有个数。 靳严更是往怀里紧了紧,脸上的表情是安逸的,我想……该是时候让她明白一些心思了吧? 两只修长温暖的手臂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安乐那副因为生病以来更加赢弱瘦小的身躯,经过无数次在心里纠结演练过的话语缓缓而出,“别把我当哥哥好吗?我不想当哥哥了。”声音不像往常的冷漠,似有些乞求。 安乐眼里闪过一些两人相处的情景,一直以来的朝夕相处浮现眼前,两只瘦小的手慢慢附上了靳严长期健身结实的臂膀。 慢慢迎合似得往怀里蹭了蹭,“靳严,你好香啊。” ……只见某人的脸都快黑了,和刚刚那柔情的一幕相差巨大。 随后也只能上扬嘴角,轻轻地抬起了面前矮自己半个多头的女人,看着未施粉黛但是依旧清纯可爱,还好……我还能让那双有灵气的眼睛依旧动人。 “安乐,你还真的会破坏情调。”靳严有些埋怨又有些想笑。 挣脱怀抱里的安乐,扑闪着大眼睛,坏坏的笑着,“嘿嘿嘿……你信不信我还能更破坏?” 然后用小手摸了摸肚子,“咕咕…咕咕……”之后的表情是楚楚可怜的。 嘟着那饱满粉红的嘴唇,“靳严……你要再不带我去吃饭,估计你还没追上我,我就饿死了……”然后就地蹲下,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手掌拖着小脚,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唉,我去做饭你去床上玩儿。”只能蹲下一把抱起地上的小不点,轻轻松松的抱到了床上。 拿着平板自己在床上查阅要开花店的资料。 厨房里,在做着蒸鱼的靳严开始回想刚刚抱她的情景,好像真的太瘦了一点都不重,想来想去又多加了两个菜,决定正式采取‘养猪’模式。 三个月后。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花店的地址也选好了,是安乐自己选择的位置,地段算不上最好但是胜在清幽。 当然,如果在闹市靳严也是会不同意的。 终于是有事做的安乐每天忙里忙外得布置着自己的花店,从装修到进货没有请帮忙的全权自己动手。 “这里,留个位置我要装个挂兰。”手里拿着自己大致画的图纸,一边在在比划测量一边和装修师傅沟通着。 “好勒。” 一下摸摸头一下四处张望,兴致十足,天天忙的不亦乐乎。 门口的靳严看到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高高得绑起了乌黑的秀发,脸上略化淡妆完美无瑕,一件中长款的白色毛衣到大腿,衬得双腿笔直修长,一双卡其色的平跟短靴,平淡无奇的装扮却显得格外美丽。 拿着秋款的大衣往身上一披直接到了小腿,把那白花花的大腿给遮住了,眼里总算是满意了。 “穿上,有点凉。” 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又看看外面的天气,有阳光而是才是中午一点哪里凉了?自己都还觉得有些热,心想着今天穿多了。 于是皱眉不满的说道“可是我好像有点热。” 自己穿个衬衫给我穿这么多,脑袋锈逗了? “错觉,先去吃饭。”满意的看到了想要的结果,虽然有质疑但是还是听话得乖乖穿上。 “老板!最近少夫人准备开个花店,已经在装修了。”助理向大叔汇报着。 “哦?是靳严给她开的吗?”看着笔记本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伸了伸有些酸痛的手臂。 “是的,但是全部事宜都是少夫人自己办理。” “嗯,知道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一直没去打扰你,你过得好吗?只要你一天没有嫁人我都可以给你自由,等到你想起来的时候等到你愿意回来的时候。 我会把我给你的亏欠全部补给你,只要你过得好,只要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但是……绝对不能嫁给别人,你只能是我的。 自由,我想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温柔。 相见 暖暖的阳光普照在身上,使得秋季的风更加的温柔。 店里一大早就有个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没错!今天就是花店第一天开业的日子。 早早的起来把昨天从花农哪里订好的花,今天要拿出来修剪打理然后上架,所以期待许久的我早晨七点就到了店里。 一开始就该有的积极性都有。 “喂~”靳严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大早上去哪里了?”估计也是刚醒吧,声音还是朦胧的。 “花店啊,今天第一天上班呢。” “知道了。” 挂了电话也没细想,赶紧抓紧时间的工作,一边愉快的哼着小曲。“啦啦啦……就是这么爱你爱你……” 这么愉快的一天谁也没想到会是两个男人第一次见面暗自较劲的开始。 另一边的人一大早也没闲着,“你确定调查清楚了?” “是的,老板!夫人的花店……确实没什么人。”说完有点难为情的看着自家老板,这种事说的太直白了也不好吧?但是如果有偏差又算谁的? “呃……也对!我估计靳严也就是想让她打发时间。”大叔突然会心一笑,这丫头哪里都有改变就是这股子萌劲没变。 “应该是吧。” “那你去找人,我管你是花钱雇人也好还是怎么着都行,去给她照顾生意。”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坏笑。 “好的。” 这边一大早就心血来潮准备充足的店面一直到中午十一点也没做成一单生意,哦!不对,不是没做成是在嗯,一个进来的人也没有。 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时间还早,现在热情度都减半了,在柜台旁左看看右看看的,两只手撑着脑袋发呆,心里暗暗吐槽靳严,“选得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鬼都没有一个,我还怎么发家致富?” 越想越来气,在装修温馨布置优雅的店里左一圈右一圈得转悠着,时不时的叹一口气。 好容易见到一位客人踏进店门,整个眼睛都闪着光,踏着小碎步笑容堆满脸的就上去接待了起来。 “你好!请问需要那种鲜花。”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想买一点放在客厅的。” “百合,百合就很好周期还长一些。” 这边的生意这单生意还没有结束就开始有陆陆续续的人进店了,这一下可高兴坏了,时而迈着轻快的步伐包花,买单,找钱,虽然这些步骤在脑海里重复了无数遍但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迟钝。 “呼……”眼看人终于走得差不多了,累极了坐在小沙发上傻傻得看着今天才摆出来到现在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心里美滋滋的。 却不知某人的家里已经堆满了花,还有一人负责发酬劳。 “老板!这些花……”助理看着公司大厅里的一堆花有些头疼。 椅子上的人不在意的笑笑,带着轻快的语气“送给公司所有女同事,多余的让结婚的回家送老婆。”然后继续自顾自地的笑着,从前似乎也没这么开心过。 想着想着自己也该去光顾光顾,想着就迈了步子出发。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夕阳西下,忙着把外面的花束搬回去的安乐并没有注意到是这位‘有病’的先生。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话还没说完一抬头就看到这张脸,瞬间自己的表情也变得垮了下来。 看到这幅表情的大叔也不惊讶,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反而是不在意的问道“还有花吗?”并没有提及之前发生不愉快的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迫切的让她想起自己。 “嗯,还有一些百合,玫瑰,栀子花,或者吊篮什么的,其他就没有了。”很官方的回答,如果他不找麻烦,我自然是乐意做她的生意的。 “那就玫瑰来一些吧,尽量帮我包好看一些。”之后便自顾自的参观起了她的花店,其实还挺文艺的,简约但不简单的装修设计,少了一些传统花店的庸俗浮夸多了几分文艺的气息,黑白色调的搭配显得沉稳大气,花束的点缀又把勃勃生机展示了出来。 “好的。”心想这个大猪蹄子自己家里有老婆前段时间还那样纠缠我,不由地在心里分数低了几分。 当然,表面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顾客是上帝。 转了一圈之后的大叔返回到了刚刚安乐坐的沙发上,上面还有她的余温有多久没感受到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 时不时额前地碎发会掉下,又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撩了上去,侧面能看出她的认真,长长地睫毛上下扑闪,为什么之前就没发现这丫头地睫毛竟是这般地长呢? “安乐。”靳严在门口就看到了大叔眼里赤裸裸地情愫丝毫都不加遮掩。 “靳严你怎么来了?”和看到大叔的语态神情截然不同,这一幕刺痛了大叔。 虽然两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在私底下做过很多的调查,但是说起见面……这应该是正式的第一次。 “你好!靳总久仰大名。”大叔绅士的伸出了手,主动打了招呼,因为不管后面是怎么样他都得感谢当初救了安乐一命,让他这辈子还能有机会见到她。 对此,他是十分感激的。 “哦?是吗?”并为给大叔这个脸面而是直接径直走向了安乐。 “怎么还不关店?身体怎么样?”靳严在家里坐等右等都等不到回家的人影,本想让她体验生活,但是还是过于担心她的身子,所以只能忍不住的来催促。 “马上了,给这位先生包好花就可以关门回家了。”说话的语气开始有气无力,开心是真的但是体力已经不支也是真的,头开始晕晕的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 “好的。”说完坐在了大叔面前的沙发,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气氛沉寂了不少。 正在两人还在互相做着各自的气息胜负的时候,安好的结束打破了僵局。 “先生,已经好了。”伸手准备递给大叔。 并没有接花的大叔接着说“把剩下的玫瑰全部都包了,我都要了。” 一脸惊讶的安乐好心提醒道“玫瑰放不了几天就会坏的,倒不如隔几天送一束比较好。”还有就是自己的体力已经很不济了。 “我都要了,我不在乎。”眼神看了靳严一眼,要的就是不让他们两个那么早的回去。 “你……”正想说些什么身旁的安乐再也撑不下去,倒在了地上。 公平竞争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袭鼻而来,一阵阵的刺激着神经,大脑里的剧烈压迫感强烈到难以承受,每每想要醒过来都会又被重重地压下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问刚刚检查出来的医生。 医生仔细端详了面前的两位男人,大概也能猜出几分,之后用着熟悉的话语回道“操劳过度,本来她这个身体就只能静养。”最后摇摇头走了出去。 两人待在门外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不耐烦的样子。 大叔终究没能沉住气,责怪地口气质问道“你怎么就能让她去开花店呢?”之后愤愤地往座椅上一座,摆了一幅臭脸。 听闻话语的靳言一脸的嘲讽,“第一,是她在家里真的闲不住。第二,我已经给她挑了最不好的位置,生意本应该没那么好。第三,别以为我不知道王总你今天干了什么。第四,如果最后不是你瞎闹能出这些事?” 一条一条地罪名全部扣在了大叔的头上,并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如果按照他这个思绪来说那么,今天确实不好的是自己,心里是明白的。 脸上地表情不再是刚刚那么嚣张跋扈而是充斥着一个男人的无奈,声音有些低沉,“可是,她是我老婆啊。” 在一旁地男人也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复杂,不像刚刚那么居高临下。 如果出于人道主义那么自己确实应该把安乐送回到面前这个男人身边,可是,他也一样的爱她,可是,他们总是伤害她。 一时间两个男人并没有刚刚火焰气息那么大,各自有各自的苦恼,各自有各自地不甘心。 沉默良久。 “公平竞争吧,安乐现在是重生,那么就让她自己选择。”这大概是靳严能做到最大的让步。 “好。”心里虽然苦涩,那本就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却要和另一个男人竞争,微微苦意上心头,但是却无可奈何。 总比,这辈子都没见到的好吧? 回到家看到宝宝开始会爬,会笑,会伢伢学语,内心还算是最大的安慰,他们之间还有最不能磨灭相爱地证明就是这个孩子,一直以来都是最大的慰籍。 渐渐熟睡的孩子,真的很像四月的放大版,不!现在应该叫安乐了。 追吧!当初她不也是受了很多委屈我们才在一起的吗?是报应吗?因果循环? 我想是的。 医院里。 一直到晚上十点整安乐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你醒了?”一直坐在身旁陪着他的靳严,露出一脸担心的表情。 “又进医院了?”好像有些习以为常又好像已经习惯成了自然一般。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眼里的关怀和语言上的宠溺,丝毫没有掩饰。 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的安乐眼睛移向了别处,岔开了话题,“回家呗!味道真的很难闻。” 虽是一脸笑容,但是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到那一抹的失落,实实在在的能感受到横在他们之间的还是从前的记忆,所以安乐才一直这么回避着。 仅仅一瞬间又重新打了气,笑容满面地说“走,回家。” 管它以后会是怎么样,至少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由于上次晕倒的事情,现在花店都是晚晚的开店,早早的关门,每天靳严都在家里守着我,不到十点不放人出门的那种,傍晚都是四点就准时来接。 我从来没有见过做生意做成了像我这样做玩意的人,所以我的花店生意一落千丈导致了我感觉我自己只是为了看见花才买下一个店面自己养着花完,并且天天亏本。 本着不拖靳严的后腿我终于还是倒闭关店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可以每天无聊的时候就当是散步了去看看花草。 用我的话来说,我真的别丢人了。 所以……我又变成了在家里待着的闲人,继续着我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唉!想我一个四肢健全,头脑也还算灵活的人竟活成了这般。 “啊~疼。” “发什么呆呢?打个游戏都不能好好打?”一个巴掌拍在我身上的靳乐,不觉得抱歉反倒责怪与我和他打游戏的时候分神? 没错!花店关了以后这小子三天两头的跑到家里来,整天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非得让我陪他玩儿耍。 “靳乐,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像残障人士?”我转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一边儿去。”忙着打游戏的靳乐压根就不想搭理我。 不行!我觉得我可以思考一下人生了。 “先生!安乐小姐的情况不是很好。”哪位一直为安乐在国外为安乐调理身体的美国医生忧心忡忡的报告。 “那要怎么办?”一脸严肃地样子,掩盖不了的着急。 那边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我们讨论出结果再给你回复。” 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正躺在沙发上思虑焦灼的时候靳严是终于回来了。 “老大,你是终于回来了。”奄奄一息的趴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谁知,人家只是自顾自地换鞋子,不以为然的说“靳乐那小子没和你玩?” “我说大哥,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是一个大人了。”真的要一个大大的白眼才能表达出我现在的心情。 “哪里大?”慢慢悠悠地走到跟前沙发坐下。 继续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故作妩媚的说,“想试试?” 靳严瞬间觉得空气极为干燥,嗓子也开始有些干,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眼睛飘向了别处。 “哈哈哈……”某人的动作逃不过安乐的眼睛,正得意地笑着。 “咳咳咳,靳乐你还不回家?”转过头来看着在打游戏的靳乐。 “吃过晚饭再回去呗。”一旁还没清楚是什么事的人。 “赶紧回去,立刻,马上。”语气突然变的严肃,吓得一旁的靳乐赶紧关了显示屏灰溜溜的换鞋走人。 果然……靳乐是害怕靳严的,甚至比怕靳爸靳妈还要多。 现在,房子里就剩下了安乐和靳严。 安乐继续像没发生事一样,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是趴着的原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胸前春光若隐若现。 对面的靳严更是喉咙一紧加上之前的言语挑逗。 “安乐,你刚刚说了什么……” 是你吗? 橘黄色的暖光灯打在那毛孔细腻,皮肤光滑的小脸蛋上,惺忪的双眼朦胧着有一种别样的美,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粉红饱满的嘴唇轻微张开,乌黑亮丽的秀发散开在枕头两侧。 “你说,你怎么一举一动都那么可爱呢?”修长的手指轻轻略过睡眠中的人额头,脸庞,嘴唇,那细腻的目光,灼灼生辉。 橘色灯光下远远的看去就是一个男人侧身坐在床边,温柔至极。 清晨。 “喵…喵……”耳边一阵阵的猫声传入耳边,本以为是梦境就没太在意,继续呼呼大睡。 没曾想脸上一片湿漉漉夹杂着轻抚过脸盼的感觉。 “啊~”一声惊叫响彻了整个屋子,就连在厨房忙碌着早餐的男人也听的一清二楚。 带着好奇心,踏进卧室一打开门就看到刚醒的人左摸摸猫的头部又摸摸猫的身子,然后又闪躲,又喜欢的样子,可爱极了。 看到来人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呆呆萌萌的样子看笑了男人。 “我真的很喜欢它,但是我有点怕它咬我。”手舞足蹈一番后又开始担心。 也罢,第一次接触猫总会有些害怕的吧? “不会咬人的,你放心。”走过去坐在身边,看着半醒不醒的样子满意极了。 “谢谢你送我的猫。”知道是怕自己在家里太孤单,所以才想要找个伴了时时刻刻的陪着我。 “取个名字吧?” “我爱喝牛奶,它也雪白那就叫牛奶吧。” “好。” 自此,我除了靳乐之外还有一个牛奶了。 “先生,今晚的商务酒会已经安排好了,您是否要看一下嘉宾名单?” “不用。” 之后继续埋头工作着。 “牛奶,我带你出去玩儿好吗?”收拾妥当的安乐小心翼翼的把牛奶放进了猫包里,换上舒适的小白鞋,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虽然花店是倒闭了,但是热爱鲜花的兴致丝毫没有减退,在家也是待的发闷不如带着牛奶出来透透气顺便带一束回去,看着也是相当的惬意。 秋风萧瑟,路上人行道的黄叶时不时地随风飞舞飘落下来,褪去了夏季的炎热行人也开始脚步放慢,享受着这美丽的秋季。 安乐亦是如此。 打开猫的透气孔露出了一个圆润的小脑袋,出门前兴致勃勃地用腮红轻轻涂抹在牛奶的两个胖乎乎的小脸颊使得更加地可爱,小脸红扑扑地,可爱不言而喻。 “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地小猫咪好可爱。”路边小朋友指着露出头的猫咪惊喜的指着妈妈看。 “是啊,真可爱。”妈妈也是掩着嘴笑着称赞。 瞬间心情更加美好了轻声道了句,“谢谢。” 怎么说呢?就像自己养的孩子被称赞了的那种开心,被肯定了的欢喜。 “老板,请给我一束百合。”来到鲜花店左想右想还是百合比较适宜,毕竟周期比较长,还不知道下次能这样出来得什么时候。 “好的,请稍等。”等待的过程中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咖啡厅,莫名的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拿上花以后脚步不自然的往那间咖啡厅走去,如果非要一个解释,那么我想应该就是所谓的潜意识,我不明白,我想也许是和过去的我有关系。 走进去是一间非常有文艺气息的店,墙上会有一些客人的留念照片,还有一些不常见地摆件,一面地墙上满满地书籍,好看的框架结构设计使得那面墙更加的附有书香气息。 暖色的灯光效果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更加清新,相得益彰。 “小姐,今天一位吗?好久不见你来了。”服务员热情的打着招呼,从她的言语当中不难推断出我大概以前是这里的常客,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刚刚会有想要进来的冲动。 “是的。”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就顺着说下去,难不成每个人都要解释一遍?那岂不得累死。 “牛奶,你先乖乖地待着。”安抚了一下有些不耐烦的牛奶,静静地打量着这间所谓我曾经经常光顾的店面。 余光看见了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就投入到了里面,畅游在书的世界里。 殊不知门口迎来了一些久违的‘老朋友’。 莫子俞和身旁所谓的‘姐妹’和木木踏足这间熟悉的时候从未想过会遇见那所谓已经‘去世’将近一年的人。 两女一男坐落到了安乐前面一桌,安乐依旧看书正看的入迷并没有在意。 “木经理,很抱歉在这次的项目中有了拖延的问题,我会尽快解决的。”子俞来这里是为了和木木讨论项目延期的问题。 还在看合同的木木头也不抬的道了“嗯。” 显得有些不耐烦,是啊!本来就在美国进修着的,好容易放假了回来还要帮忙家里来处理这些事情,居然还遇到啊延期,耐性自然是不足的。 剩下得一位女人是被莫子俞拉出来的,不言而喻是为了给姐妹创造结交优秀男人的机会。 “小婉,你先和木经理聊着我去趟洗手间。”眼里的目的性递交给了名叫小婉的女孩子。 露出了感谢的眼神,开心的说“好的,你放心。” 随即各种开始展示自己的魅力所在,当然,木木不是不知道她们的用意,但是由着谈工作的借口也不好推脱。 “木经理,平常不上班的时候都有什么兴趣爱好?”长相算不上惊艳但是也可以称上秀美,只不过一身的心机味使木木充满了反感。 不耐烦的目光不停留在对面女孩子的身上,而且略过了她直直看向身后,本来也只是打算净化视线,没想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梦里萦绕过无数次的身型。 乌黑亮丽的长发虽然遮住了脸颊,但是那身上的气质却是一摸一样,不禁看入了迷。 伸手抬面前的咖啡时发现已经见底了,但是这本书又刚好看到自己想看的地方,思考了几秒还是决定得看过这一段。 温柔地声音响起“你好,麻烦续杯。” “啪。”在安乐抬头说话的那一刻,木木手里地杯子应声落地。 是你吗? 木木的惊讶 莫子俞在洗手间门口晃悠了许久,心里盘算的满满当当的,“哼!把你搞定了还怕搞不定以后你家手里的所有项目?” 一脸的自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对名叫小婉的女孩子十分的有信心。 手机一阵震动。 “子俞姐,出意外了。” 嫖了一眼手机就匆忙地踏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往外走,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去把木木给搞定。 只见咖啡杯掉落在地上,咖啡渍洒落在衣服上,木木却不为所动任由小婉拿着纸巾拭擦着。 当然,从背后看肯定是看不到木木的目光极表情,所以轻松一笑,以为只是这么一点小事,那么拭擦的过程中难免两人不会有些情欲的花火? 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满心欢喜地走到了面前,“木经理,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目光所及之处。 轰…… 是她?虽然现在只露出了侧脸,但是那张脸,那身型,那个人她这辈子也不可能眼花认错。 木木拉开小婉放在身上的手,一步一步缓慢至极,我想这辈子也没这么怕过,也从未这么走地慢过吧。 刚刚发愣的时候已经把那种迫切的心情给克制压了下去。 此时,哪怕心里已经汹涌澎湃也尽量的装出冷静的样子。 “四月,你今天一个人来的吗?”语气始终还是有些激动,只有木木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止住了自己想要一把拥入怀里的情绪。 “先生,您是?” 四月好像比之前更加温柔了,头发好像长长了,眼睛更清澈了,皮肤好像更加的白皙光滑了。 “你不认识我吗?我是木木。”眼里的失望显得透彻,难道仅仅过了两年没见她就能把自己完全忘记? 就那么容易忘记吗? “我不是四月,我叫安乐,也经常有人把我认错。”安乐亲柔一笑,耐心的解释。 木木愣住了,怎么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一样的爱好喝摩卡,一样的声音。 身旁地莫子俞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哥看到她,不然……她相信,不管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四月,哥也绝对不会放手。 一把狠狠的抓住安乐的胳膊,用着带有哭腔但是又有些紧张的语气,“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还没死?” “你放开她。”木木反应过来就赶紧地用力拉开距离。 “我真的不认识你。”安乐拼命的尽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木木挡在了莫子俞地面前,间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害怕再次伤害到面前明明是四月但是自称是安乐的女孩子。 “请你们自重。”安乐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温柔,没错!现在的安乐,你要是对她温柔她可以对你温柔十倍百倍,你如果想要伤害她,那么……她也不会对你客气。 扯了扯身上被莫子俞拉乱的衣服,伸手抱着牛奶,“牛奶,我们回家了。” 然后略过面前地两人,到吧台结完帐径直走了出去,一眼多余的都没有看。 回到家里,木木待在客厅沙发一坐便到了傍晚,反反复复脑海里都是刚刚地场景,明明是一摸一样的人,怎么可能完全不记得?怎么会? “咚咚咚……” “进来。” “木木啊,今晚的商业活动会你去吧!”木木的爸爸拍着肩膀给木木交代。 “能不去吗?”心里有事的木木实在是问题没想出来,不想去处理任何的事。 “我和你妈有约会。”约了几十年了还能有会约,大写的服字。 …… “知道了。” 一路上的安乐都感觉莫名其妙的,这个点是有多背?自己也不是什么娱乐明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怎么走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难不成是放高利贷的?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种?遇到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神人’。 “牛奶,你终于自由了。”放了包里的牛奶,马上活蹦乱跳的在家里蹦哒着。 “喵……” 哈哈哈! 回到房间换上了家居服,决定泡个澡舒缓舒缓压力,真的~在很认真的考虑下次单独出门要不要带个帽子,或者口罩? 在舒适的浴缸里,想着想着竟慢慢的睡着了。 靳严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只有牛奶在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并没有见到安乐,于是首先奔向了卧室,不错!是用奔的,越是回来的越久,他越害怕突然之间安乐就离开了。 卧室也不见,洗完间。 “安乐,在吗?”里面没有回应。 安乐在外跑了一天,现在正舒适地享受着呢,丝毫听不见外面的响动。 靳严直接开门就进去了,眼里看到的就是安乐雪白的肌肤裸露到胸口,喉咙一紧,又觉着不对劲,估摸着又是睡着了。 唉,这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都不知道怎么想的,不知道在浴缸里太久会出事的吗? 无奈之下也只能蹲在身旁轻轻摇晃着睡梦中的安乐,“醒醒安乐,醒醒。” 随着晃动,水里的肌肤若隐若现,直直的冲击着靳严地视觉,终于……一撇头,尽量不往哪里去看。 “安乐,你快醒醒。”继续摇着。 浴缸里的人终于是有反应了,还准备翻身,没曾想一动身子整个上半身浮出了水面。 这……可如何是好?靳严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想是个男人在这么香艳的时刻终归会克制不住。 唇吻上了浴缸里的可人,手也轻轻地附上了那魅力四射的柔软。 “嗯……”浴缸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整个赤裸裸的身子都被眼前人抱在身上,转而到了床上。 脸上一红,却不知此刻该怎么办。心里也并没有排斥,有些慌乱但是又不想反抗。 靳严不顾身上衣服的湿润只是温柔的亲吻着安乐,一开始还是有些抵触的安乐被靳严的温柔降服,几秒地犹豫以后还是开始反抗。 “别动,乖点。”靳严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安乐乱动的头,动作温柔也霸道。 “你……你别这样。”安乐低着红红的脸,一眼也不敢看去。 深呼吸几口气,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口气温和的说,“那么你下次不能这样了,太危险。” “哈哈哈……” 先一步恢复过来的安乐豪不给面子的嘲笑着靳严。 “你也太好勾引了。” 一把把面前这个裹着被子的女人拉入怀里,“你就是一个妖精。” 多少都赔你 傍晚七点。 “死靳严你干嘛?”一声声抗拒的声音在这个面积三百来坪的公寓别墅响起。 一边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看着面前这些拿着一堆衣服还有化妆用品的人,来人也是恭敬的解释来意,“小姐,我们真的就是给你做造型的。” 小小的脸蛋小小的身子还是挺得直直的,不想输气势,当然如果忽略掉拿半悬在地面上的脚后跟还真会以为她是底气十足的。 “至少去哪里你得给我说吧?” 过了半晌才听到远远的声音,“去陪我参加个酒会吧。” 一想到一帮人,端着个酒杯个个穿着亮丽但是各怀鬼胎还得面带机械性的笑容,你一言我一语的,但是心里却是各自不屑的场景,真的……很烦躁。 “可以不去吗?”扯着大嗓子还是不服输的抵抗着。 “不行。” …… 好吧!还能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小姐,可以了吗?”造型师已经在旁边等了许久。 点点头示意可以。 之后整个过程都像是一个玩具娃娃一般,抬头,低头,左侧脸,右侧脸,整整一个头摆弄的时间就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别的还好,关键是屁股疼…… 酒会上。 大叔一身整齐严肃的西装,头发也被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毫无表情,修长得手指轻轻抬着一杯红酒,晃了晃酒杯轻珉了一口,身靠在墙柱上,丝毫没有想要去结交朋友,并不在意今天的酒会。 “诶,你看哪位先生你认识吗?”旁边一个穿着得体得女孩子略带几分羞涩的神情问着另一位女孩子。 女孩的眼神一直在男人的身上停留许久,心也在那一眼中沦陷,也许一见倾心就是这种感觉。 “他……能帮我打听一下吗?”话还没说完脸就先红了起来。 旁边女孩子捂嘴偷笑,“心怡,我知道了。” “嗯?怎么了?” “我们的心怡,有了心怡的男人了。” 听完自己朋友的话语就更加的脸红了。 “好了,好了,就这条吧!”安乐头都大了一圈,一条又一条的裙子试得眼花缭乱,左一遍右一遍的不满意,最终让没耐性的安乐打破,在一条墨绿色的长裙上终结。 “你还真是没耐性,那就这条吧!”靳严也只能作罢,让请来的造型师先回去。 毕竟……安乐真的穿那条都很美,总觉得是裙子配不上她,所以才挑了很久。 长长的直发被烫成了微卷,从额头两侧辫了两条细细的麻花辫子,辫子一侧放上了一朵白色的花,凭添了几分仙女的气质,长长的裙子微微拖地。 把放在一边的大衣轻轻给安乐套上,现在的天气微凉,哪怕是为了漂亮也不愿让她受到一分的冷。 手轻轻地被牵起,“走吧!” “好。” 两人携手上了车。 诺大的酒会,璀璨的灯光聚集在场的身上,有人笑着有人冷漠着,熙熙攘攘。 突然人群里一声惊叹吸引了在场的众人。 “哇,那个女孩子是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说完,又觉得自己太大声失了礼数。 众人的眼睛纷纷投向了刚刚进会场的两人,身上的外套在进门的时候已经交给了服务生。 微卷的秀发搭在了腰身,身上的一袭墨绿色的裙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一双扑灵灵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面前这些人。 看着面前人的反应,安乐也突然懵了。 轻轻拉扯了身边的靳严,“喂!我很奇怪吗?他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靳严的嘴角微微上扬,“没事,他们被你的仙女光环给射瞎了。” …… “滚……” 从安乐进门的那一刻,大叔的眼睛就开始盯上了,猛得喝了一口红酒,喃喃细语,“终于来了。” 正准备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啊~对不起,对不起。”心怡的酒杯不小心撞到了来人身上,抱歉的抬起头……没想到是刚刚看到的那个男人。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耽搁了去找安乐的时间,但是在这种场合也只能不计较。 冷淡的说着,“没关系。”看也没看面前的人,转身径直先去了洗手间,等着让助理送来衣服。 心怡看到男人一眼都没看向自己,“也是,我这么不起眼,他怎么会注意呢?” 轻微叹了一口气,告诫自己未来的日子还有很多。 大概就是好多人的目光都在安乐身上,唯独她自己没有多大的察觉。 “你先去谈你自己的事,我自己去那边吃点东西,到处逛逛。”不喜欢和靳严陪那些老头子一起谈商业上的事,只想自己到处去转转。 “那你注意安全,有事就叫我。”靳严深知她的放荡不羁爱自由。 得到准许后,直直的往甜品区走去,一个小小的盘子里,堆了慕斯蛋糕,奶油蛋糕,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糕点,总之就是能堆多少堆多少。 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静静的坐着看着面前的人,吃着眼前的蛋糕,喝着果汁,竟让我有种看电视的感觉,哦!不对……是3d电影般的视觉体验。 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嘛。 靳严虽然和有商业合作关系的老板在谈着,但是视线还是经常往安乐的方向看着,看着明明是酒会却让她弄成了一个电影院一般。 不禁笑了出来,“噗嗤。” 面前合作关系的李董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话,“靳总?我说了什么可笑的事吗?” 反应过来的靳严开始恢复解释道,“没有没有。” 心里一阵阵的凉风,估计刚刚面前的李董事把我当傻子了? 木木也是被家里一遍一遍的催促下才慢慢动身,到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一半。 心情不佳郁闷至极的他来了也就是和几位长辈打了招呼,兴致缺缺的往角落走去。 “dang……”眼前的蛋糕被来人给撞翻了。 “喂!你赔我蛋糕……”抬起头恶狠狠地望向撞倒蛋糕的人。 …… 冤家路窄吗? “四月?”木木的眼里不再没有光彩,开始有些激动,有些惊喜。 此刻,他是激动的。 “就算见过一面也要赔我蛋糕。”小脸高高地抬起,一副讨债的样子。 “好,多少我都赔。” 擦了口红 眼里的惊喜是不言而喻的,木木的眼睛也一直盯在安乐的小脸颊上不曾转移视线,看着面前的人似乎不太想搭理自己,当即,就想着该换个方式相处了。 这么一想,身子一动就直直地落座在安乐身旁的小沙发上。 安乐对眼前这个自来熟不是太有好感,当然是因为说了赔蛋糕,半晌也不见他主动去拿,难不成还要她这个被害者去? 俊脸一皱,本想说些什么后来想想作罢,起身准备去重新拿一些吃的。 “诶,你……”看到安乐起身的时候木木就心里一紧,以为是安乐不想和自己待在一块儿。 当然,安乐确实不太想但是无奈的是这里是会场最僻静的地方了。 不太友善的目光看了木木一眼,有些不满的语气说道,“你既然说了赔我蛋糕,但是又不主动去拿,我不去拿我能怎么办?” “噗嗤。”木木忍不住的发笑,没想到现在的四月会变的如此可爱。 伸手拉住了安乐纤细的手腕,轻声说道,“我去拿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过来的大叔把放在安乐手腕上的手拉开了,轻蔑一笑,“木经理怎么能对女孩子这样授受不亲呢?” …… 安乐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今天所有的奇葩都聚集在一块儿了?果然,抱着看电视的心情把自己也看进去了。 走远几步伸手画了一个框。 “嗯?你这是?”大叔首先开口问道。 一张娇小的脸高高的抬起,缓缓说道,“看电视啊,你们都像在演电视一样。” 木木饶有兴致的说道,“哪里像电视了?” “一样的无聊。”说完安乐的表情变得严肃,转身走去了甜品区。 剩下两个人面面相窥。 耐不住的木木始终还是开口问了,“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本以为你们会很幸福的在一起。”说这话的口气有些自嘲。 一只手抬拿起了身旁的酒杯,一口喝净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给自己说一般。 两人的目光都在甜品区,看着娇小的身影在甜品区里左挑右拣的,忙碌不停。 木木看着安乐,若有所思的缓缓说道,“她好像更加活泼可爱了。” 大叔怎么可能听不出木木的言外之意,只是自己也无从反驳。 “嗯。”只能淡淡的回应,略带羞涩吧。 两人从一开始靠近安乐的时候靳严就注意到了,只不过这边自己确实脱不开身也有足够的自信,毕竟现在自己的位置是占了上风,所以也不必绷的那么紧。 “靳总年轻有为,说起来今天的舞伴也是最耀眼的。”面前的中年男人突然提起自己的舞伴让自己有些莫名的不开心。 “哪里哪里,李总才是行业里的翘楚,靳严初来乍到还请多指教。” “不敢不敢,那么靳总的舞伴是你的女朋友?还是?”表面上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思想还挺龌龊的,虽然在这里大多数带的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但是那只眼睛没有洗干净?竟然把安乐想成那种女人? “是我女朋友,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说完,没等说完再见就离开了,从一开始提起安乐的时候就开始觉得这个男人不咋地,虽说生意归生意,但是触及到了底线多他一分钱不多少他的也不说。 嗤之以鼻。 安乐还是一心扑在美食上面,化妆加换衣服做造型一晚上都还没来的及吃饭,此刻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好容易夹好了还没来的及吃几口又被莫名其妙的撞翻了。 选择恐惧症的她只能看一个再考虑刚刚有没有尝过味道怎么样,为了避免第二次的麻烦所以尽心地挑着,导致花了不少时间。 “还没挑够吗?”靳严出现在身后突然的出声。 “啊~”吓了一跳,虽说这里也不安静但是一直都没人搭理自己,又比较专心,所以才会被耳边的声音惊到。 “咿,要是我蛋糕再掉了我就敷你脸上。”傲娇的样子看着靳严。 旁边两人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甜品区的两人。 “看来王总也是不死心嘛。”木木看着旁边人的反应,打趣的说道。 好像木木突然不想去知道四月之前发生了什么才变成了安乐,如果只以他自己的地位而言,现在这个局面也许对他是有利的,至少他还可以再争一争,不用站在远处只能祝福。 大叔不在意的笑笑,轻声说道,“但是她是我老婆这个事实是没法改变的,总有一天也会回来我身边的。” 木木怔了一下,为何他一直以来都如此有自信?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放弃的太快?所以可不可能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自己的? 这么一寻思有一股斗志开始慢慢升起。 靳严本想让安乐和自己回去了,但是看到她拿了一盘子蛋糕还没来的及吃的时候也就算了,在家里她也从来吃不了这么多,想着可能是人比较多,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烟气息比较重。 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那你等会儿换个位置坐吧,吃好了我过来接你回家。”看到远处一位熟悉的合作伙伴又开始示意让他过去攀谈,也只能如此了。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也不知是怎么了,虽说这里的热闹和我没关系,但是听见除了家里牛奶的声音就是自己的了,这么多人挺热闹的。 “咿,你也喜欢吃榴莲酥?”两个女孩子同一时间看中了盘子里仅剩一块的榴莲酥。 安乐一抬头,笑着说,“没事,给你吧!我再挑其他的。” 心怡看到安乐的正脸,一下子愣住了神,这个不就是刚刚的进场就很瞩目的女孩子吗? “你……” “我怎么了?”安乐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心怡。 心怡连忙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你很漂亮。” 听完话的安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捏捏脸,缓缓说道,“还好吧!你也很漂亮。” “咿,你捏脸不怕把妆给弄花了吗?”心怡奇怪的问道,一般女孩子化了妆是很少触碰的。 “哦,不会啊!我就擦了个口红,脸上没擦东西啊。”随后又摸了摸脸还以为是脏了才这么说的。 心怡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居然还能是没化妆的。 真的是输了输了。 早晚弄死你 踏着自信的步子慢慢踏向靳严,眼神在外看来是温柔的,但是一直朝夕相处的靳严怎么会不知道安乐眼里的警告? 从容的伸出手,动听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好。” 说完这句礼貌的问候直直地把靳严稍加动作的更加推向了莫子俞,谁也没想到安乐竟会这么做。 靳严的手毫无准备的搂住了莫子俞的腰,跨度太大,周围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发生的事件人都来不及反应。 两人都怔住了。 安乐邪邪地笑着,指着身旁的莫子俞霸气的说道,“你听好了,我不管你之前为什么对我有意见我都不在乎,但是……如果你想要他,你拿走便是。” 严肃的话声刚落就准备转身离开,靳严手急眼快的紧紧拉住安乐的手,此时他真的慌了,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发展成了现在的局面,他知道她现在认真了。 小事也许安乐是迷糊的,但是大事确实认真对待的。 “怎么?靳总是觉得我又比她好了?”嘲讽的嘴角随着说话更加明显。 对面的两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起身想要过去,正要起身的时候被大叔拦住了。 “去了只为了徒增她的难堪?”话音落下大叔就朝着外面走了去,一眼也没看那边发生的事。 两人也面面相窥,心怡在看到大叔走出会场门的时候心情也沮丧了起来,毫无心情继续下面的节目。 “我没有,你知道我的安乐。”靳严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一时也不知该用怎样的口吻来表达比较适合。 安乐转过身怔怔地看向靳严,认真严肃没有一丝的感情的眼神深深的打击到了靳严,安乐是第一次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冷冷的说道,“我的人,哪怕是我现在不在也不需要别人染指,如果有染指不要也罢。”说完依旧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靳严。 慢慢挣脱束缚在安乐手上的手,不顾旁人的目光直直地指着面前的莫子俞,深沉的说道,“第一次咖啡厅惹我,我忍你了,这一次,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弄死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是因为在这种场合从没有人说这么市侩的话语,二是,一个漂亮具有仙女气质的女子说出这一番话语居然没有让人生厌的想法,而是那种委屈至极才发出怒吼的感觉。 没错!是让人心疼的而不是感觉嚣张的。 这出事件的转折远远超出了莫子俞的假设,她只是想让他们两个不好过但是没想到会发展成别人都在私下嘲讽着自己。 无奈之下匆匆离席,期间还撞到了一位中年男人。 那男人不给脸面的说道,“染指别人不成可别来找我呀,真是的。”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莫子俞是何许人也?是那种看着文静乖巧,不管私底下怎么样但是口碑在上流界也算是好的,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热泪盈眶的跑了出去。 靳严有些来不及回想,来不及怎么会到这一地步,他不甘心也不敢想象,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这么久原来靳严还是不够了解安乐,他自责。 也许在别人眼里看来,安乐是坚强的,但是他知道……她是没有安全感到了极致才会把自己的保护壳拿出来保护自己,在觉得没有人保护她的时候她才会露出那种眼神,那一刻!对于你来说,我已经失去你了,是吗? 靳严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本来是想去追安乐的,但是心里没有底气,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 安乐出来的时候忘记给门口的服务生取外套,十一月的天气夜里已经寒气入侵,身上也只有一条墨绿色的长裙还有脚上那双穿的发疼的高跟鞋。 两只臂膀已经动的紫红,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在冬夜的冷风中。 “啊~”一声惊叫,好死不死的,本来就冷的发慌走在路上还会崴脚,走一步疼一步,索性把鞋子脱了,哪怕再冷也是不能穿高跟鞋了。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脸上挂着泪痕时不时的还会臭骂几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一步步踉踉跄跄的走着,“死靳严什么眼光?那种女人也能看的上?”继续咒骂着。 终于走的累了,蹲在地上就开始痛哭了起来,“唔……唔我现在要到哪里去嘛?死女人,死男人都靠不住。” “喂,你还要哭多久啊?”大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从他这个角度看安乐简直是娇小的不能再娇小,还挺可怜的。 用裙摆擦了擦鼻涕还有眼泪,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在看我笑话吗?在嘲笑我吗?”声音里全是哽咽如果不是认识很久了,我估计都听不出来她在说些什么。 大叔把身上的外套盖在了蹲着的人身上拉着她冻的冰冷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哈气,然后放在腋下,缓缓说道,“我在等你哭够了好带你去吃好吃的,可能那样比较香。” 安乐被大叔的话语给逗笑了,结果就变成了笑着哭,哭着笑…… “你…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吃好吃的?”因为哭着笑真的很要技术,所以说话都是哽咽的。 其实在大叔出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安乐一定会是这样的选择,他太了解她的骄傲和自尊,哪怕是靳严救了她照顾了她整整快一年,她宁可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弥补也不会委屈自己来讨好他人。 所以他不用看到最后,只想在门口接应她,让她在只认识靳严的情况下还能有个小小的依靠,有个避难的港湾。 大大的手掌伸向小小人的面前,语气不是那种可怜而是宠溺的语气轻声道,“走吧!吃好吃的。” “嗯。”一笑没想到笑出来鼻涕泡泡。 这下……更囧了。 “啊……”刚刚止住的哭声又被这一下给弄出来了。 大叔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女人,其实这样也挺好,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终于不像以前一样自己忍着了。 耐着性子蹲下来面对面的,用自己的衣袖给安乐把哭出来的鼻涕眼泪都擦干净丝毫没有嫌弃的感觉,就连安乐都差点看傻了眼。 她不明白仅仅是见过几面的人怎么能对自己这样?而且见面的那几次都不是很好的回忆。 “好了,干净了。吃好吃的去。”轻轻抱着安乐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冻的通红的双脚大叔心里一阵阵的心疼。 安乐也满足的笑着道,“好,吃好吃的去。” 你真棒 女孩子的友情大概是天底下最好建立的,一块喜欢吃的糕点,一个共同讨厌的人,一起共同的话题就可以成为朋友。 此时,两人也算是朋友了,互相交换了名字接着就开始手拉着手找地方开始准备解决掉手里的吃食。 “坐那边?安乐。”心怡真的是特别喜欢这个漂亮还可爱的女孩子,果然,女孩子比男人更加喜欢漂亮的女人。 “随便啊,反应都一样。”在安乐心里想的是,反正在哪里都可以吃,要不是脚上有高跟鞋,站着吃也没所谓。 心怡眼睛看了一圈僻静一点的位置基本上都被男男女女坐了,“诶,哪里没什么人。”手一指刚刚安乐坐的位置,话音刚落就看到了一个小时前自己心属的那位男人。 “唉,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安乐看着手里的蛋糕再看看那边坐着的两个人,权衡之下还是选择蛋糕吧!毕竟也不是每天都有这么大的兴致吃。 再有,唯有睡眠和美食不可辜负嘛,睡眠保证好了,就是这个食欲嘛有点辜负了。 低头看看自己瘦小的身子,好像真的有点瘦得过分了。 “走吧,就去那里吧。”轻声说完就拉着心怡走过去了。 对于心怡安乐还是很喜欢的,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是个富足人家的孩子,但是没有一点点小姐的脾气,也没有那种娇弱感,关键是安乐终于有除了靳严靳乐之外的朋友了,还是个女孩子……这个就很难得了。 心怡的眼睛开始不敢直视对面的人,脸也感觉越来越热。 安乐还没有察觉到异样,很是平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得走到旁边坐下像不认识他俩一样。 “你终于回来了?”木木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安乐。 之所以大叔和木木都没有离开就是笃定了她会再回来这里,没想到两人的笃定都没有误差。 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到精致的桌子上,然后再慢慢抬起头警告似得对木木说,“离我远点,当然离我的蛋糕越远越好。”然后冷笑一下不再看他。 虽说心怡离大叔隔了两个人的位置,但是她还是经常有意无意的用余光偷偷的看,偷偷打量,自己偷偷迷恋着。 但是时间一长好像就发现大叔和木木的眼光一直都停留在身旁的安乐身上,也是……美女谁不喜欢? 安乐豪不知情当然也并不想在意,继续看着对面相互攀谈的各类人,或者两人一起跳舞的舞池,一口吃着蛋糕,一边看着很多人,愉悦的心情。 身旁人的手伸向了安乐的脸。 “哎呀。”被惊吓之际又掉了一块蛋糕。 “哪个叫什么木的,你能不能行了?”这下是真的火了,语气不再像上次那么好说话。 “我只是想给你擦擦嘴,你看你这么大的反应。”木木有些受伤的说道。 安乐听完从旁边服务生哪里拿来了毛巾,轻轻的擦了擦嘴角的奶油还有一些饼干屑。 “哦,我只是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安乐情绪有些低落下来。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除了靳严还有靳乐之外别人我都不太能接触了,除非像和心怡挽手这种自己已经知道的举动,不然真的每次反应都会很大。 大叔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安乐,思绪飞往了以前。 那天晚上喝多的那一次,在公寓楼下强吻她那一次,走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哭,是不是那一次把她给吓坏了? “安乐……你没事吧?”大叔愧疚的说道。 低头沉淀情绪的安乐一抬头,勉强的撑着笑说道,“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然后转过头又对心怡说,“我先回去了,我们下次再约。” 三人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只见安乐逃也似的走了出去,如果不是穿高跟鞋估计可能会用跑的。 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那天在咖啡厅遇见的女人挽着靳严的手臂。 “靳总,你好。”莫子俞妖媚的脸蛋挂着迷人的笑容,优雅的伸出双手和靳严握手,早在第一次在咖啡厅遇见安乐的时候,她就想尽各种办法调查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按道理来说莫子俞应该是让靳严和安乐在一起,大叔就刚好是她的了,但是心里就是不想让她过得舒坦,这种心理大概是见到她的第一次就已经深深的种在了心里。 “嗯,你好。”靳严其实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她的身份以及和安乐之间的过往,当初安乐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少不了她在后面做的手脚。 莫子俞看着面前的男人,虽说年龄上会比哥还大两三岁左右,但是却是那种特别有魅力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极高的素养,由此更加让莫子俞妒忌了,她安乐凭什么能得这么多优秀的人青睐?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吗? 看着对面的安乐起身时特意的走到靳严身旁,轻轻拉起了靳严的手腕,附耳轻声道,“靳总,有女伴吗?”声音温柔至极,也妩媚迷人。 靳严虽然没想到她能这么主动直接,但是也能猜到她的用意,只是……忽略了安乐居然在一旁看着的。 安乐本想去叫靳严回家的,没曾想看到这一幕,本来就因为刚刚的事有些影响自己的情绪,接下来再看见这样的情景彻底要迸发出来了。 座椅上的三个人,大叔,木木,心怡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神转折。 只见安乐抬起白皙光滑的手轻轻拂了拂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了明显性感的锁骨,换上了魅惑的笑容,然后迈着性感的步伐朝着靳严的方向走去。 大叔笑着说道,“小丫头要发威了。” 木木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我看这个架势也是。” 剩下心怡在一旁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看着两人,细细品味着他们两个说的话。 木木好心的解释道,“安乐就是这个样子,以前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才会是这种魅力四射的样子,不然……平时大家都把她当美女,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美女。” 心怡了解的点点头,也对,刚刚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她有美女的那种架子,有一种美而不自知的仙女感。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有自己感觉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发出自己的本能来守护或者争夺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人? 心里暗暗感叹,“安乐,你真棒。” 谁的啊? 一上车就被车里暖暖的空调给吹的昏昏欲睡,经过太久的寒冷再感受到了温暖确实能让人产生睡眠。 到家的时候安乐已经熟睡在车上,轻轻的唤了她几句也像没听到一般,大概是在温暖的空间里会有安全感吧! “安乐,到了。安乐……”还是没有反应。 最后只能把外套盖在身上包回了家。 “先生,这是……”家里的保姆虽然没有好好见过安乐,但是家里的照片里就有很多张,整整齐齐的摆在家里能摆的角落,想不认识都难。 “嘘!”因为怀里抱着安乐,所以只能口头上得让保姆小声一点。 保姆了然的点点头,跟着把被子掀开安乐就安安稳稳的进了被子里。 轻轻关上门,对着保姆轻声道,“是她,但是现在还是不要提起以前,她……失忆了,已经不记得我了。”说完眼里有些灰暗。 “我明白了,先生!夫人会回来的。”保姆深知自家先生的一往情深,对于莫子俞小姐经常来做客以及一些行为动作也不难看出仰慕之意,但是先生一直不为所动。 大叔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摆了摆示意保姆下去,这一刻累极了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且心理的压力重大。 一方面是庆幸现在还能看见安乐,虽感到欣慰,但是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照顾了那么久也是很无奈的情绪。 另一方面是要怎么才能够留住她?按照她的脾性靳严对她的好,她是一定会还的,只是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还,不拖不欠才是她。 一个人在静坐在夜里,一坐便到了早上,一夜未眠。 “啊……哇啊……”早上因为醒来没看到人的宝宝开始了哭泣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大叔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急忙进了房间把宝宝抱在了怀里轻轻哄着,“乖,是不是饿了?”一副慈祥的模样。 “妈……妈……”虽是会说话,但是还是有些口齿不清,但是简单的也能说了。 早上刚刚醒来,脸上还有一些红晕,手舞足蹈地想要下地展示自己会走路的模样。 大叔给仔细的穿上鞋子,放在了客厅的茶几边上去洗手间准备给宝宝洗脸,小宝宝就自己玩儿着嘴里时不时叫着,“妈,爸,抱抱。”一些简单的语言。 保姆也闻声赶来接过大叔手里的事,一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有些起晚了。”说完恭敬的鞠了一个躬表达自己的歉意。 之所以大叔没有叫保姆也是因为知道昨晚给自己开门,也算是自己打扰了她,也不在意的回应道,“本来就不怪你,别多想。”急忙扶起了鞠躬的保姆,然后擦了擦手转身去看宝宝了。 安乐其实在宝宝哭的时候就开始慢慢转醒,只因为是太累昨天真的是被冻着了,所以才赖床到现在。 拿起床边昨天就关机的手机一打开不出意外的都是靳严和靳乐打的电话,心里一阵的泛酸。 也有想过也许是自己太过极端,但是真的容忍不下,那么不再容忍也并没有错。心里这么一想就舒服多了,继续把电话关机,现在还是不见面为好。 伸了个懒腰,满足的活动了一下睡了一整晚没怎么动过的骨头,环顾了四周发现居然睡的应该是主卧室,那么……就是把人家房间霸占了?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一天天浑浑噩噩的过着,虽然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从昨天接触过之后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坏,而且从一开始就只是认错人罢了。 准备下床的时候余光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眼瞳瞬间放大了,这……和我长得一摸一样? 不对,不对,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长的一摸一样的人?哪怕是双胞胎也不可能一摸一样,照片里的‘我’应该是怀孕了吧?穿着宽松的白色连衣裙也遮挡不住大大的肚子,身旁站着那个男人,一只手搭在女人的腰上,一只手抚摸着大大隆起的肚子,在一个很漂亮的花园里,两人都笑的好甜。 他们应该是很相爱的吧?会不会这个就是以前的我呢?那么我为什么又会被靳严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脑袋,算了!一想就头疼先搁着吧! “咿,拖鞋呢?”有些发懵的看着地上空空如也,难不成要光脚出去?那要是遇上他家里人不得羞死? “嘿……喂!”因为实在不记得他的名字,喊了好几声也没回应,大吼大叫也不好,算了算了。 最终还是光着脚丫子,慢慢一步一步摸索着去,看着四周的装潢,简约大气,但是真的算不上是豪华,只能算中等的房子,没想到这个奇葩还挺低调的,这么有钱还不张扬。 靠近门边的时候能听到外面的电视声音,难怪听不到我说话,一大早的看电视兴致还挺高的,也就不难解释一开始听到孩子哭泣的声音了。 安乐以为刚刚的声音是电视机里的。 门外沙发上的宝宝在看学习说话早教的视频电视,手里拿着自己的小玩具在边听边玩儿着,大叔在一旁处理工作上的事物。 时不时的和宝宝搭着话,宝宝也常常乐开了花儿。 安乐轻轻的把门打开,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从背后的视线来看只能看到大叔的背影,确认没人了才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喂!有没有鞋呀,冻……”来到跟前还没说完后面的脚字就看到了身旁的小宝宝。 都快惊呆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那谁的身边,真的好可爱,大大的眼睛,圆圆的小脸蛋因为还小的原因显得肉嘟嘟的可爱极了。 此时正认真的看着安乐,大大的眼睛扑闪着,似很高兴般的叫着,“妈……妈。”手还不停往安乐的方向伸着讨要抱抱。 脑海里闪过刚刚在房间里看见的照片,难道……这个小家伙就是哪个‘我’肚子里的肉球球? 有些惊讶的,结结巴巴的指着那孩子问道,“这……这是哪个肉……球?”眼睛还瞪的老大,安乐不傻这孩子和自己是如此的相像。 大叔一脸似笑非笑的回道,“肉球?你就是这么形容宝宝的?”说完一往下看,看见了赤裸的脚,眉头开始紧皱。 被惊得无与伦比的安乐只能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哪里知道这肉球球叫什么名字嘛?”虽说有些不礼貌,但是此时自己都还是懵圈的。 手拉上了安乐的手,皱着眉头说,“去穿拖鞋再出来。”然后拉着安乐就进了房间。 “诶,可是……可是……” 可是那到底是谁的孩子啊? 我是谁 饭桌上。 安乐和大叔面对面坐着,大叔身旁是哪个‘肉球’,懵圈到连自己怎么上的饭桌都不知道。 对面的大叔夹了一个荷包蛋放在了我面前的碟子里,缓缓说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之后开始喂着旁边的‘肉球’喝粥。 明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看到面前小小的肉球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于是忍不住问道,“肉球是怎么一回事?” 大叔笑道,“如果当初我知道你回来会给宝宝取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我想宝宝长大了会哭死的。”说完抿嘴笑了。 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大叔不回答主题反而从那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字说给我听,谁听的懂啊?越发的郁闷。 于是闷气一肚子的吃完了早饭。 “要出去走走吗?”大叔抱着肉球,两人一大一小的看着我。 那种气氛简直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有些不习惯。 “我不去,我去睡个午觉吧。”然后继续转身去了刚刚那间卧室,大叔并没有强行留我也没有让我觉得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在这点我是非常感谢的。 窘境里能有个栖身之所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于是转过头说了句,“谢谢。” 那人也只是抬头看我笑了一下并未多说。 靳严在从会场里到家没多久就回过神来,安乐还在会场这么冷的天身上也没个包,一般也只花现金并不像现在用支付宝微信这些。 那么就是自己把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孩子扔在了哪里,虽说是她自己走的但是错都在我身上。 急忙拿出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是关机的状态,知道是不愿意接自己电话又害怕出事。 情急之下只能先给靳乐打电话。 “你怎么回事?”靳乐一听大概就先发了火,自己回美国上学才没多久,走之前答应得好好的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都是什么事儿? “你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先找到安乐,实在不行你就回来一趟吧。”说话的语气明显急躁,压根一点都不像平时的靳严。 “知道了,回来我再找你说道说道。”靳乐也是着急,毕竟,自己哥哥什么脾性自己能不知道吗?能让他如此失了分寸那就足以见得这不是小事。 当即就给导师请了假期,预订了明天回国的机票。 电话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打,一样的结果。 只能在微信上碰碰运气。 “在吗?” “嗯。”说了打算睡午觉的安乐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让自己缓过神的时间,所以打开了屋里的电脑玩儿着小游戏打发时间。 “自从都快疯了。” “疯就疯了。” 然后再也没回,索性关了电脑。 蒙头打算睡一觉,不是听说睡觉是最能治愈一个人的吗? 安乐可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靳严挂了靳乐的电话后就直奔了酒会现场,查找监控录像,看她最后去了哪里。 不过监控录像显示只到安乐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裙子失魂落魄的走出会场连件外套也没带,看到这里靳严的心里一紧,这么冷的天气穿得那么单薄,肯定冻坏了吧?愧疚心蔓延开来。 出来抽了支雪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以慢慢分析,就联想到了木木和大叔,以他们两个的身份和执着极有可能带走安乐,特别是大叔…… “你去木经理哪里,去拜会一下,有情况马上通知我。” “是。” 吩咐下去以后自己也没闲着,径直驱车去了大叔的公司。 “您好,我们王总今天没在公司。”秘书恭敬的回复。 “你们王总很闲吗?经常请假的?”担忧是故意躲着自己,所以追问了一句。 秘书也是很惊讶,从来出了名的工作狂节假日哪怕公司人都休假了老板也会在公司的,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大事能让他一天没过来。 秘书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老板私生活不能过问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一个小小的秘书难不成还能打电话去质问老板今天为什么不来公司?工作还想不想要了? 一看这个也不是好惹的,只能暗叹今天时运不济,回去再研究研究星座。 之前调查安乐的身世时就已经调查过王见,一个出了名的工作狂会突然不来公司?这也正好证实了安乐就在他那里。 一边庆幸安乐没有流落街头,至少吃饱穿暖。一边怨恨自己让王见有机会钻了空子。 “老板,木经理正在正常上班,并没有异样。” “我知道。” 木木那个人倒还真不用放在心上,且不说安乐失忆了,哪怕安乐没失忆之前也直接明明白白的拒绝过他的求婚。 就是王健……安乐真正爱过的男人,两人还孕育了一个孩子,话说,那孩子也该有一岁了。 打听好了王见的居住地,急匆匆的往那里赶,就怕安乐有个什么意外。 回想起当时医生说的。 “如果她真的恢复记忆了,那么过程无疑于是最痛苦的。” “怎么说?”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出事的时候多痛苦,恢复的时候就相差无几。” “有什么办法吗?” “只能说发觉了以后尽快送到我们这里。” 就连医生也没法保证痛苦的程度能到那里,我怎能不妨着?要是王见刺激到安乐让她回想起之前的事,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于是开车的速度越发的提快了。 这边熟睡的安乐也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里很多人都在哭,看不清脸面,但是她看到了自己。 一帮人站在墓碑前似乎是谁的葬礼,天空还下了好大的雨,慢慢的慢慢的她看到了自己。 自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肩膀带着一朵白花,哭泣着,哭得很伤心,我第一次见自己这么哭过。 不对,我第一次见我自己哭。 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慢慢靠近一点点。 “妈,爸,哥我会照顾我自己的。”哽咽的声音差点让人分辨不出来说的是什么,但是这个确实就是自己的声音。 妈?爸?哥?我的家人吗? 慢慢一些片段断断续续的浮现,过年时的欢聚一堂,爸爸住院时的景象,那个谁第一次见爸妈的景象。 一幕幕像投屏似的出来了,这个是谁?是我吗? 头疼得不行,越想看清楚越疼的厉害。 “啊……”一声惊叫,吓得直直了起来。 我是谁? 终于要独立了 “我到底是谁?四月?还是安乐?”脑袋里的疼痛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刚刚的画面紧紧的刺激着神经。 这一刻,以为就是最难熬过去的时刻。 还真的是——太天真了。 “咚咚……”门铃响起。 “来了。”保姆从厨房里放下手里的事,起身去开门。 不过一会儿。 “先生,有人找安乐小姐。”保姆也知道来者不善,所以才让在门口等一等。 听完,嘴角一笑,“终于来了。”然后起身准备去门口迎接。 靳严的眼神充满了怒气,但是不全是对王见的,来之前本以为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产生妒忌的心理,因为本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当时没有追出去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形。 只见王见一脸的慵懒,似刚起床一般模样,慵懒的问道,“靳总,稀客啊。” 靳严也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心里已经爆发但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此时此刻的爆发。 于是就故作很从容的样子说道,“我来接安乐回家。” “安乐还没起床,靳总要进来坐坐吗?”语气毫不客气,虽说再不喜欢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得道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大大方方的踏进了门。 四处打量了一番,不算很大的楼中楼,黑白色的简约风格,但是也不算单调确有一种家的感觉,家里有很多小宝宝的玩具放在大厅,还有一个专门给宝宝做的一个小型游乐园。 往里几步就能看到哪个小小人儿,和安乐的眉眼很像,心里开始泛起波澜,这一刻嫉妒心真的爆棚了。 “王总这里还真像个家啊。”有些发酸的口吻说道。 王见并没有急着作答,而是先客客气气的把茶倒好,然后慢慢悠悠的做到了一旁的沙发,悠哉悠哉的说道,“我以前从没感觉是个家,从昨晚吧!才觉得……是个家。” 里面的话不言而喻摆明了就是安乐回来之后才觉得是个家,明显的挑衅却说的如此的坦然。 靳严摆了摆身子,他知道王见是故意要激怒他,也并没上套,只是绕过了问,“安乐呢?我来接她回家。” 说完眼神直直的看着王见。 还没等王见表个态,一旁的宝宝就开始用那口齿不太清还特别萌的声音喊道,“妈咪……乐……妈。”顺带还手舞足蹈的表示欢喜的心情。 …… 虽然知道不应该和一个孩子计较,但是……这个闹腾真的不是时候。 “哈哈哈。”王见一看自己儿子这么配合自己,也高兴了起来,心里也是像一阵暖流涌过。 接过保姆手里的儿子,抱在怀中开心的逗乐着,高兴的说道,“安乐在睡午觉,大概昨晚累了。”说完又继续低头看着儿子。 “你……”靳严这下真的怒了。 “你别太过分了。”缓了一口气又继续说。 房间里的安乐被头疼痛醒,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知道是靳严来了,她知道他会来。 也没再想要逃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两个大人来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宝宝抢了风头。 伢呀学语道,“妈咪……妈……”伸手就要抱抱。 安乐瞥了一眼,本想不搭理的又觉得实在可爱至极,耐不住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心想,一个男孩子长那么大眼睛干嘛?最后还是伸出了身。 宝宝立马高兴的往安乐的方向去,王见也很配合地递了过去。 “你乖啊,不准拉粑粑在我身上,不然……我就揍你。”说完还挥了挥小巧玲珑的手。 怀里的宝宝全然不知安乐在说些什么,以为是和自己玩耍,依旧笑呵呵的。 喃喃自语道,“还挺可爱的。” 话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座的两位关键人物倒是都听见了。 靳严率先说,“你以后也会生一个很可爱的宝宝的。” 安乐的笑容在靳严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变了,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生孩子?一个人可以生吗?”之后还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靳严。 靳严有些慌张了,在生意场上也许他可以游刃有余,毫不慌乱,但唯独对于安乐,他的思维总是会慢上那么一拍,总是会后知后觉。 这一点,其实靳严和王见挺像的。 “跟我回家吧。”一副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乞求原谅的样子。 安乐不回答,只是继续逗着怀里的孩子。 大叔看着安乐没有回答,也不甘示弱的说道,“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哪怕只是简单的寄居。” 安乐依旧没有回答,把两人的话语放在了脑后。 过了许久安乐抱着怀里的宝宝走到沙发上坐下,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刚刚怎么逗孩子玩乐的现在还是那个样子。 就在两人都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安乐缓缓开口道,“我不会和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住的。”说完这句轻轻的唤了一声‘阿姨’保姆过来了,慢慢的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保姆。 转身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里,轻轻的吹了吹,待凉了一点,慢慢品尝了一口,点头称赞道,“嘿!茶不错,走的时候给我带点。”说完继续喝茶。 王见似乎更加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安乐了,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安乐脸蛋有些微微发红,不自然道,“哥,你以前给我的零花钱我都攒起来了,也够买套不大不小的公寓,我打算独居。”因为自己这一年来都没工作过,哪怕是开的花店也是倒闭的,钱没赚到还亏了房费。 “我……” 靳严正要诉说着自己的不满,安乐抢先开口道,“我不想再做一个只能依靠你们的人,我想自己独立起来,我会去工作我会试图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 “别可是了,不然我不保证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安乐的态度坚硬,不给靳严反驳的机会,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不给靳严机会也不给王见开口的间隙。 两人终于各自不说话了,靳严有些气急,只能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 王见见两人不说话,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我有一套公寓不算大也不算小,现在没人住,我可以给你住,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是施舍那么你一个月付我点房租好了,剩下的钱你还可以当做生活费,找工作的时候也方便一些。”王见分析的头头是道,安乐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当即拍桌高兴的说道,“就这么办。” 于是安乐的独居生活就要开始了。 我的女人 靳乐从国外赶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安乐已经在准备搬家了,靳严整个过程都怒火攻心,有苦难言。 “安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靳严拉住安乐的手,不死心的继续挽留着安乐。 安乐回过身来挣脱开靳严的手,有些无奈的道,“哥,你能不能冷静点?如果我是你我会觉得现在这个状态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哥?安乐居然叫我哥了,悠然记得那天夜晚我是怎么坦白自己,怎么诉说着自己的喜爱之情,我们相拥入眠,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我才能把‘哥’这个称呼改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回了原形? 靳严这次并没有刚刚的激烈,眼眸有些灰暗,有气无力似的说道,“安乐,你能不能以后都不要再叫我‘哥’。”很受伤的表情,谁能想到平时在美国哪怕在中国都可以横着走的男人会这么低三下四的给一个女人乞求那么一点点原谅?一点点爱? 安乐也会想起了刚刚认识靳严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冷漠,高傲,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把靳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只不过安乐一点都不感觉到开心,甚至觉得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 声音也放软了,说,“靳严,你知道我的,我没有安全感,一旦我感觉到危险我的保护壳就会被拿出来。” 伸手拉住了靳严的胳膊,继续说道,“我明白你也没有错,也许一切的错都来源于我自己,我没有想要丢下你,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待着,好吗?”安乐对于靳严是依赖的,是不舍的,是离不开的。 之所以还是选择要独居,只是想让自己能有个保护壳,能让自己适应以后哪怕没有靳严自己也可以过得更好。 靳严怎么能不懂?其实他也害怕,他害怕安乐自己什么都可以以后就不再需要他,就不再依赖他,那么到那一天自己就什么都不剩了,然后眼眸一灰往里面去帮忙收拾东西了。 你看,一往情深多可悲。 “哎哟,王见哥哥这里今天好生热闹啊!”莫子俞其实只是想单纯的来看看王见,好久不见思念的紧,加上上次的事让自己丢了面子,所以现在才过来,没想到还看到了一出好戏。 安乐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就头疼,一早就说过早晚要弄死她的话也不是情急之下说的,是认认真真的。 看着穿着尽可能显现自己身材的紧身毛衣,一双尖头高跟靴,扭着自己水蛇腰缓缓而来的莫子俞,安乐真想一把掐死算了。 之后耐住性子,笑着回道,“前几天才说早晚弄死你,你还真聪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中午来,哈哈。” 莫子俞看四周没有人,以为自己的王见哥哥出去了,留下安乐一个人收拾东西滚蛋。 气急败坏的她快步走过来,从安乐身后拉住安乐的胳膊转过身就是一耳光。 “啪……”耳光的声音响彻,惊动了在屋里的两人,两人听见动静都急匆匆的赶了出来。 只见安乐脸上有很重的手掌印子,因为莫子俞平时有做美甲的习惯,所以脸上还有被钻划伤的一道小口子。 安乐并没有着急还手,而是笑着看着莫子俞,“哈哈……”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从未有过的空灵,即没有想象中的愤恨,也没有大哭大叫,只是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鄙夷,没错!就是鄙夷。 靳严和王见两人一人一边扶起了安乐,安乐在两人的搀扶之下才能站的起来。 安乐心想,要不是这一副糟糕的身体,你就不能好好站着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你都请注意了。”靳严一直忍着,如果她不是女人,他早就动手了。 王见看安乐站稳了之后,慢步走到莫子俞跟前,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莫子俞见王见来跟前以为他不会责怪自己。 一只手刚想往前。 “啪……”重重的耳光落在莫子俞脸上。 “啊……”莫子俞应声倒地,嘴角流出了微微的血,男人的力道不同于女人,男人属于内伤,女人也不过皮肉,更何况像莫子俞这样还算柔弱的女人。 “哥……你。”一双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王见,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从小和她长大的王见会动这么狠的手来打自己。 王见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而是望向远处,语气不慌不慢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女人,哦!不对,应该是我从没有动手这么打过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眼神转到安乐的身上,从未在莫子俞身上停留。 安乐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呆了,那个谁居然会打女人?真是瑟瑟发抖,暗自庆幸自己以前没有把他招惹的太彻底,不然刚刚莫子俞受的那一耳光自己铁定是受不住的。 莫子俞的哭泣声一阵阵传来,一耳光被打在草坪上到现在也还没有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护着她?为什么……”一声声的质问,一声声的哭泣。 王见转过头,表情肯定的说,“因为她是我孩子的妈,因为她是我老婆,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只要是伤害我的女人那么我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会让她不得好死,这对你来说只是开始,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 声音沉重响亮,一字一句都带有极大的震慑力。 有那么一刻,安乐为之动容,差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口中的‘女人’。 靳严也被触动了,平时不争不抢的王见,没想到也有这么一面,刚刚说完话的时候自己有些惭愧,口口声声说着爱安乐,却在她受伤害的时候还会顾虑别人是一个女人而让她自己受了委屈。 “那我呢?这么多年我是什么?”莫子俞只是低头喃喃自语,看不清是哭还是笑,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这几句。 “你什么都不是。”轻飘飘不带任何情绪的话,缓缓飘在空气中传入地上莫子俞的耳机。 那个男人走过来只是把我打横了抱入怀中,靳严都没来的及阻止。 把我放在沙发上躺着,对我说,“我去拿冰块,你先躺一会儿,我让搬家公司来好了。” “那个,你……”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最后硬生生憋出了句,“谢谢。” 那个谁并没有理我,而是走去帮我拿冰块。 那个,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煽情。 栖身之所 体验过那个谁揍女人的功力以后我说话都开始不敢大声,尽可能的珍惜生命,远离那个谁。 我对王见说,“那个……你可以把搬家公司的电话给我吗?”侧着身子离的三米远才敢说出来。 只见王见黑着一张脸,不满的说道,“我是有毒吗?你要离我那么远?” 我赶紧往后再退了一步,一脸狗腿的说道,“那不是怕你控制不住功力,祸及无辜吗?”说完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旁边楼梯抱着一堆东西下来的靳严看见此场景也有些微微的尴尬,再想起王见刚刚的所作所为,就连他一个男人心里也觉得酷极了。 靳严看着这两个对立的场景,打趣的说道,“你俩儿这是准备切磋切磋的节奏?”而后缓缓下楼。 本来安乐就在想着刚刚那谁凶悍的场景,连连摆手,怒气上脸对着靳严说,“什么切磋啊?你直接让我去送死还来的干脆直接。” 一旁的王见脸更加黑了几度,敢情我这是吃力不讨好?自作多情了呗?刚刚说那么多真心实意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哎,口口声声要弄死人家结果反倒被揍……”若有所思的说了这么一番刺激安乐的话,然后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翻搬家公司的电话。 安乐气的小脸通红,手颤抖的指着王见,最后才悠悠地说道,“用武力解决一些人太俗气了,杀人不诛心怎么能行呢?”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指附在下巴,眼里闪着光,一看这幅模样铁定就不是在想好事情。 “咳咳……安乐,这种事你少琢磨。”靳严出声制止安乐的幻想,他才不愿意让安乐去冒一丁点险,他可舍不得。 “没有没有,我在想还有什么东西没收拾完呢。”安乐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想什么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王见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一脸坏笑的说,“你如果和我结婚,我估计就是最大的‘弄死’。” “滚!”一脸的正儿八经,安乐讨厌别人用婚姻大事来开玩笑。 “好吧,去看看新家。”王见见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也就住了嘴。 “好啊。”唯一最近值得高兴的事,那就应该是自己可以拥有自己的空间了,想想都是美好的。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窗外有风,有阳光,哪怕是穿着厚厚的衣服也觉得心情是美好的。 总不至于再像那天一样,只能漫无目的的走下去。 冬天,真是个既美好,又冰冷的季节。 说好的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寓呢?你见过独栋的公寓?你见过楼上楼下6间卧室2个大客厅3个卫生间还带有书房,厨房,门票,花园的公寓? 安乐被惊呆了,“你……这个……就是你口中不大不小的公寓?”这栋别墅明显比他自己住的那个都还要好,这不是存心给人找不痛快吗?还有……我的存款能付几个月的租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包,这个是要逼着自己破产的节奏吧? “确实不大不小,刚刚好啊。”王见一脸不在意的打开身前的铁门,毫不在意的踏了进去。 看见进去的那一分钟我能听到我心碎的声音。 靳严倒是一脸满意的样子,跟在身后左顾右看,时不时的点点头。 让我有一种他们两个才是好朋友的错觉。 “挺好的,安乐你就住这里吧。”靳严满意的对安乐说道,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这里的空间够住了,哪怕他搬过来也够了,房子的整体布局他也还算满意。 安乐打量着这价值不菲的别墅,心里想着,是好啊!我也想住啊,但是钱包瘪瘪的,让我如何是好? 对于钱的问题该低头还得低,大不了以后再抬起来就是了,嗯!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番心理安慰过后,缓缓开口对王见说,“那谁,你这个租金……” 只见王见皱了皱眉,询问道,“你还不知道我名字?” 安乐一脸的无语,现在是记住不记住名字的问题?如果不要租金我记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嗯,记性不是很好。”心虚的回答,好像是说过,只不过自己压根就没在意。 “王见,大叔,老公,随便喊。”王见看向安乐认真的回答,表面是很认真,但是字词是一点都不含蓄。 “白痴。” 正想发火的靳严看见安乐依旧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怼回去了,舒缓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搭话又怕安乐会反感,默默的听着吧,这个王见也太能撩妹了,当下决定回去得买几本言情小说来学学。 “咳……”王见恢复正常了,慢慢说道,“一个月一块钱,必须要微信转。”很认真的表情。 “what?你确定?”安乐瞪大了双眼,哪怕戏弄人也不带这样的吧?这栋别墅他说租金一个月上万甚至十万我都不会惊讶的。 王见看向窗外,眼神有些深沉,似有似无的说道,“我十分确定,但是我只租你九个月,九个月一过房子我就要收回来。”表情很认真,认识到现在,这句话大抵是安乐听过最认真的一句。 “哦,好吧。”安乐也猜不透有钱人的想法,大概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能突出自己的独特气质比较重要吧。 啧啧!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看了自己的主卧,门口是一块纯羊毛的门毯,颜色是自己喜爱的纯白色,既不夸张也显得沉静,房门是欧式风格,算不上独特但是很大气,打开门,里面的地毯是暖色系的卡其色,穿上也是纯白色但是绣的很漂亮的纱缦,一张大大的欧式床,床上用品比较简洁但是不失少女气息。 一旁有一个多层的化妆台不像平常所见的是它的顶上还有很多的小格子,可以放很多东西,可惜了……我是个懒人,就算化妆也是只涂个口红。 床的另一边有一扇滑动的门,一拉开是一个独立的衣帽间,我真的是爱了这个衣帽间,女人的终极幻想。 旁边就是单独的洗浴间,宽敞的浴缸,还有一个小小的桑拿室,虽然不大但是一个人用也是绰绰有余了。 连连点头,心里称赞。 拉开窗帘,被外面的景色惊呆了…… 看惯了都市里的霓虹灯,听习惯了喧嚣,突然看到窗外全是树木,原来后面是一座山,虽然已经冬天没有绿油油的树叶,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朦胧美,有一种宁静致远的美感,不难想象春天,秋天该有多美。 这栋别墅,这个暂时的栖身之所,我真的爱了。 打开窗户,对着外面一点点雪白,大声的喊出了,“我爱了这个栖身之所。” 九个月 楼下的两人听到楼上的喊声,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靳严若有所思的看着王见,罢了!问了又能怎样? 也许……他的爱不比他少吧! 王见听见安乐刚刚的喊声也是心情舒畅,于是靠坐在欧式真皮沙发上两只手一摊,双脚一伸,难得的惬意与随性,缓缓问道,“靳总,还不打算成家吗?” 靳严脸色一变,随即又换上了那副淡然的样子,来到旁边的一沙发直直的躺了下去,答非所问道,“这个沙发还挺舒服的,是该提前适应适应。” 然后做出假睡的神情,闭目养神。 王见见状,腿一收,手放在双腿上,凑近了一些,轻声道,“业也成了,就不要再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人了吧?” 沙发上的靳严不为所动,依旧毫无表情,只是调侃道,“王总,能不离我这么近吗?难不成性取向变了?” “啊?你们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段露水情缘了?”安乐刚下楼就听到靳严说的那句话,加之看到王见离得那么近难免会想歪了去。 只见靳严嘴角一抹邪笑闪过,估计此时心里已经得意洋洋了。 “我儿子都那么大了,我正不正常是不需要证明的。”王见此时才知道为什么靳严突然说那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原来……是说给安乐听的。 “也对哈,也对哈。”安乐也只能打哈哈,总不能硬要塞给他两个什么‘私通’的罪名吧? 但是两个男人都长相帅气,身材应该也不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应该是很香辣的吧? 拍拍脸,咿!这个腐女思想哟。 安乐走去厨房检查了一下用具,发现什么都很齐全,完完全全不像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除了冰箱里空空如也,不然说今天别人刚刚搬走我再住进来的我都相信。 想着外面两人一个帮忙搬家一个还是我即将九个月的‘房东’我心血来潮决定做个善良的姑娘,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他们,以表我的感激之意。 “嘿!你们谁载我去趟超市,或者车借给我,我自己去也行。”安乐一脸兴奋的说道,想着自己要动手做晚饭还是比较期待的,虽知厨艺不怎么样,但是也不知哪来的自信,觉得顺带买本食谱一切都可以解决的。 靳严和王见一听,两人第一次默契的皱着眉,一同看向安乐,异口同声开口道,“我们出去吃。” …… 你们……该不会真的有那什么吧? 心里是这样想的,奈何不敢说出口。 于是只有吞吞吐吐的说,“我自己去吧,车钥匙给我。”想着带着两个大男人去逛超市也挺尴尬的,估计还要被旁人的目光注视着,那种感觉还不如自己的好。 靳严还不知道安乐会开车,只有靳乐还有王见,安安几个人知道,于是疑惑的问道,“安乐,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我怎么不知道?” 安乐有些尴尬的笑笑,回道,“很少开车,很少……”在美国考驾照的时候就差点考不过了,回来办中国驾照的时候原来已经有了档案,那就证明之前自己就会开车,于是更加有信心了。 王见回想起当初和安乐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冬天天不亮就得送她去驾校,科目二科目三连连挂了三次才考过的,但是一想起‘女司机’的代号也不敢让她自己开过。 不禁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考挂了三次才拿的驾照,真是个傻丫头。”然后忍不住笑了。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窥,你看我我看你的,说的到底是安乐?还是谁?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安乐问道,“你说谁呢?” “你。”毫不犹豫的给了安乐答案。 好吧!我的房东大人这是又把我当做叫,‘四月’的那个女人了,他所谓的老婆,孩子家妈。 索性也不等他们的同意了,直直往靳严面前拿起车钥匙,径直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谁也别走,等着我。” 然后心里美滋滋的,还没有开过跑车呢,可以去浪一把了。 “那什么……你吃过安乐烧的饭吗?”王见看着一脸兴奋出去的某人,只能担忧地问着靳严。 靳严也是一脸愁容,“没吃过,但是当时差点把我家厨房给炸了。” …… 看来这么多年对于厨艺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想着当初第一次见她下厨还是家人都在世的时候,想到这里也不禁感叹,也许安乐忘记了也好,不然我真的不敢想象生下宝宝以后她会不会伤害自己,当初是因为有宝宝。 靳严和王见虽然因为安乐的原因时常在一起,但是从未有过现在的独处。 靳严抓住这次机会,终于开口问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很认真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开门见山的问,“你当初既然已经纵容黛娜个莫子俞伤害安乐,如今为什么又要来找她?”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继续说,“难不成还想给她第二次伤害?你考虑过没有?” 很犀利的语言一点都没有留情面,一针见血。 王见没想到靳严会如此直白的问自己,有些愣住,但是也慢慢做答,“我从未纵容过谁伤害安乐,我有我自己的苦衷。” 靳严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回应他,“苦衷?那么你现在就没有苦衷了?你连你自己的苦衷都应付不了,还有脸来追回安乐?哈哈!真是可笑。”说完从怀里拿出来经常抽的雪茄,点了过,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这样才能够平息自己的怒火。 王见愣了,是啊!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安乐,一直想着只要安乐回来自己什么都能补偿,自己什么都可以付出,但是却独独没想过安乐能把自己忘了。 就这么忘记了。 王见的表情变得有些愧疚,甚至可以说是无助的表情,带着有些哀伤的语气诉说,“我只给我九个月,之所以这栋别墅我只租给安乐九个月,因为如果我真的在九个月里把安乐挽回了,那么房租刚好够结婚证的钱。” 王见因为要带儿子的原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把烟给戒了,但是这一下情绪很难控制住,于是也拿起了靳严的烟,点了火吸了一口,大概是许久没有吸烟的原因,被重重的呛了一口,“咳咳咳……” 拿起水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瓶下去,才缓解过来,于是又慢慢开口道,“我至今依旧欠她一个婚礼,一个结婚证。” 我欠她一辈子,后半句在心里默默念着。 晚餐 这边刚坐上靳严车的安乐,还是有些害怕,毕竟……拿驾照以来没开过车,记得真的开车那次也是考试的时候了。 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激情一过现在就是一阵心虚,深呼吸,“呼……加油!” 虽然刚开始确实很难,速度放的比较慢,到后面就好了,还是平安到达超市。 嘴里嘟囔着今天要吃的菜,“红烧肉,水煮肉片,西红柿炒鸡蛋,青椒丝瓜,再来个排骨汤应该够了吧。”一边用手算着还,用的食材以及大概的步骤。 “先放西红柿还是鸡蛋?肯定是西红柿。”大概步骤在嘴里小声念叨着。 “嘿~是先放鸡蛋哟!”心怡俏皮的拍了一下安乐的肩膀,然后指出了错误点。 其实心怡在安乐刚刚进超市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想跟着她看她准备做什么,没想到安乐是越发的可爱,居然想着做饭,关键……好像也是个半吊子。不,估计就是不会吧? “咿,你怎么在这儿?”安乐有些惊喜,因为一开始安乐对于心怡就是‘心仪’的,有一种合乎眼缘的感觉。 “我闲得无聊呗,你呢?”心仪看到安乐开心的像个小孩。 “我也是,要不……去我家,我今天刚搬新家。”安乐诚心的邀请心怡去家里。 心怡的大眼睛一转,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真的想和安乐交朋友,只能问,“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安乐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家里还有靳严上次你应该见过,还有坐在我们最旁边的那个大叔,叫王见的。” 大叔?王见?原来他叫王见?自那次酒会以后心怡脑海里时常浮现的脸,每每想到这里只恨自己太懦弱,这次就一定不会像上次一般。 “我去,但是该给你搬新家的礼物,你先逛着等我二十分钟,我就来找你。”心怡急匆匆的说完便朝着出口跑了。 “哈哈,这傻丫头。”安乐笑完摇了摇头,很少见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了,脸红的那一刻安乐就知道家里定有一个她心仪的男子。 看着刚刚理好的思绪又被打乱了,还是不该相信自己,老老实实的去买了本家常菜谱,按照上面的材料购买好了。 不大一会儿,安乐差不多买齐了心怡也如约地赶来了,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没迟到吧?你快把你家的地址给我。”说话时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安乐有些心疼也更加珍惜这个名见心怡的女孩子了,满眼关怀的说着,“你慢点跑啊。”然后低头把家里的地址打字出来给心怡,以后又顺手把微信加了。 心怡满足的说,“这下好了,有联系方式了,刚刚那么跑就是因为没法联系,又怕你先走了。” 安乐轻轻摸了摸心怡的头,然后拉起她的手两人一块儿去收银台结账了。 “安乐,你真的会开车吗?”心怡在安乐的车上紧紧的拉住安全带,看着车开得很不稳,自己都开始有些担忧。 安乐一脸苦笑,憋屈的说道,“我觉得我能平平安安开到家就是最大的极限了。”说完苦笑了一下。 也罢……技术确实烂。 心怡突然抬起头来仔细盯着安乐好半晌,开口问,“安乐,你今天化妆了吗?” 安乐一脸疑惑,回道,“我今天午睡起来还没来得及洗脸,怎么了?不会有口水印吧?”安乐摸了摸白皙的脸蛋。 心怡一脸羡慕的表情,惊讶道,“你是我见过皮肤最好的女孩子了,我见过的女孩哪怕化了妆的都从来没有你的那么好,对了!你平常用什么护肤品?”心怡像个好奇宝宝似得追问。 安乐略显尴尬,护肤品好像自己真的没用过,从美国的时候就一直用的大宝,当时美国卖得也不是很便宜,又不太关注这些,临时扯不出别的牌子,索性直接说,“用大宝啊~” “噗嗤,安乐!你是不是怕我也用啊?才把你的独家秘方收起来?”心怡打趣着安乐,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没事儿,你今天可以去我房间一探究竟。”安乐确实对化妆品和护肤品不太有研究,但是她是爱衣服,家里的衣服一个衣帽间都已经显得有些拥挤。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两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时而笑笑的声音传入了客厅里两人的耳里。 两人都皆是一惊,安乐是个没有朋友的女孩子,独立,甚至于有些孤僻,从前的朋友只有安安,美国的玩伴也只有靳乐。 也许是没有时间出去,所以结交不到新的朋友,这么一想也许是个好事。 “嗨!你们好。”心怡热情的给两位打招呼,当然视线放得最多的是王见那边。 两人不像想象中的热情,只是淡淡的点头,回了句‘嗨!’以后王见也开始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工作。 因为安乐的原因,工作的进度也被拖到不能再拖,所以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就开始了忙碌的事。 靳严倒是一身轻松,走到安乐身旁看买了那些食材,之后抬起头思索半天才敢小心翼翼问道,“安乐,这些你确定都会做吗?” 安乐还在王见的身旁仔细研究菜谱,不耐烦的回道,“没做过啊~但是你没看到我在认真的学习吗?”抬头还给了一个白眼,可爱极了。 身旁的王见不禁看得愣了神,随后赶紧回过思绪,一手搭在安乐肩上像个哥们儿似的安慰安乐,“没事儿,靳总有钱,炸了一个厨房他赔的起,哈哈。”毫不留情的笑了,没错!靠着自己的想象笑了…… 一把拍过王见的手,对着他做了个摸脖子的表情,恶狠狠的说道,“你小心点,等一会儿你们别吃他吃的菜,我得毒死他方能解恨。” “哈哈,哈哈……”心怡真的笑的很开心,看见安乐人长的美也就算了,关键性格还这么可爱,也难怪大家都有倾慕之情,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估计也会有这种情愫,毕竟……太难抗拒了。 三人都怔怔的看着心怡,这女孩子还真是自来熟? 心怡反应过来,抱歉的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安乐真的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抱歉!”但是还是继续捂嘴偷笑。 靳严挤进了安乐和王见的中间,把两人分开,后拥着安乐,自豪道,“安乐是喝可爱多的。” 王见忽略了靳严的动作,同意道,“没错!确实很可爱。” what?这些人都怎么了?我依稀觉得自己还挺腹黑的。 愿意 “好了,谢谢你们帮忙搬家,还有心怡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乔迁大宴’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了,乖乖都等着吧!啊,不用你们帮忙,不准进来。”霸气十足的交代好之后,小小的身子提着一堆的食材进了厨房,期间还拒绝了靳严帮忙提东西的要求,可见决心十足的模样。 靳严一脸的生无可恋,看向王见,说道,“你准备好待会儿要用的表情了吗?” 王见在敲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他们难以想象等一会儿吃到的是怎样的黑暗料理,想想都是可怕的。 “咿!”本来家里的暖气十足,但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一旁的心怡看的一脸的茫然,开口问,“安乐的厨艺不好吗?你们怎么兴致不高的样子?” 她期待王见能抬头回答她一下,但是心里的小算盘打错了,王见头也没抬,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忙着工作,好似除了安乐以外他就没有上心的事一般。 靳严见王见不打算吱声,觉得心怡是安乐刚刚交的朋友,为了维持安乐的姐妹情谊只能回道,“她……上次差点把厨房炸了,就因为在网上看到了电饭煲也可以做蛋糕,关键我家有烤箱她就不用,然后……就炸了。” …… 心怡其实能猜到安乐的厨艺并不好,但是……也没想到竟会这么荒唐,能把电饭锅炸了?有那么一点点无语之外还有点可爱的感觉。 最后只能说,“那……我们就敬请期待好了。” 手里捧着一本在书架上随意拿的书,翻看着,余光却是全在王见的身上。 只见他一身整齐的西装,端坐在沙发上,许是坐的太久的原因导致了衣角有些微微的发皱。 客厅里靳严还是在靠着闭目养神,天知道没找到安乐那天自己一夜未眠到现在,现在找到了安乐也能踏实点先眯一会儿,看在心怡也在的原因,只能端坐着。 客厅里全是王见敲打键盘的声响,心怡拿书挡着自己偷偷的往哪个方向看去,能看到王见的侧脸,还有一双专注笔记本电脑的神情。 时而皱着眉停顿一下,时而拿起手边的资料再看看,或者用钢笔写写画画,时而端起大理石台面桌子上的咖啡喝上一口,但是目光依旧从未离开电脑或者资料。 专注的神情使得他那轮廓分明的侧脸更具有魅力,这样的工作气息,这样的认真专注持续了很久。 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心怡一眼,但是心怡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时间,近距离的看,总比自己在家里幻想他的样子来的强。 约莫四小时后,从黄昏到夜晚,终于是等到了安乐那句,“开饭啦。” 真的,大概大家都饿了。 安乐系着个可爱的围裙,头发用橡皮筋简单的帮着,未施粉黛的脸在水晶灯下也格外的温柔。 听到声响的靳严一个激灵端坐了起来,王见也是第一时间停了手上的工作,目光都聚集在安乐身上,也就是安乐顶着两人的注视完美登场。 普通的家居服外套着一个围裙,头发被绑成了韩式发型随意的卷在脑后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小耳朵,还有少见的锁骨,因为安乐是个很懒得打扮得女人,平常都是能有多方便就多方便,头发什么的都懒的绑,随意的披着。 第一次,感觉安乐是这么温柔,这么有生活气息。 “安乐……”靳严忍不住的开口唤了一声安乐。 王见的目光看向靳严,男人最能理解男人的想法,一眼看穿了现在靳严的想法,于是匆匆拉起靳严说道,“还不去帮忙拿碗筷?” “哦,哦~是是是。”毕竟还有心怡在场,太过失礼总是不好的。 两人进了厨房。 安乐看心怡一个人还在沙发上坐着,连忙摆摆手招呼着心怡,“快过来,刚刚我去烧饭了,你别介意。”温柔的笑着。 心怡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帮忙摆菜,说道,“看着挺好吃的,很棒棒。” 安乐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的!不管你信不信,这真是我第一次做饭,嘿嘿。”有人肯定自己总是高兴的。 “看着是不错,除了厨房有点狼狈之外。”王见的声音响起,好的坏的都说出来了。 并没有刻意的奉承安乐的厨艺,而且奖赏分明的状态。 安乐转过头,一脸认真的看向王见,说道,“你就不能好好夸夸我吗?” 王见不否认安乐的这一看让他心里起了涟漪,但很快就换回了那一副无所谓的嘴脸,回道,“别这样看我,等没人的时候再这样,乖。”一副的流氓样子,与他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靳严也换成了一脸的不高兴,安乐倒还能接受,因为自那天雪地里把自己领回家就不难看出这个人只是嘴上耍流氓,人是好的。 一旁的心怡心里一沉,果然……王见大叔喜欢安乐。 安乐一脸的已经习惯,催促道,“赶紧赶紧尝尝我辛苦这么久的成果。” 紧接着拉着大伙儿入座,四人纷纷落了坐。 “在这里我们得感谢安乐小姐辛苦的……”靳严还准备了一些激励安乐的话语。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王见说,“吃吧!”然后夹起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 三人看见王见没什么表情,靳严心里暗自感叹,“应该没事儿吧?不然这位兄台早就吐出来了。” 安乐也看到王见吃的很自然就更开心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靳严也就毫无戒备的夹起一块儿红烧排骨放进嘴里,急匆匆的吐了出来,拿起身旁的水喝了一大口水,艰难的说道,“王见,你骗我?” 抬头一看王见依旧很是淡然的吃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到靳严的表情,安乐不甘心的自己亲自试了一块,然而……和靳严一样,看着王见说道,“别吃了,我们出去吃吧?” 心里有些感动,这么咸的菜他是怎么吃下去的?还能吃的面无表情。 心怡也是了一块,虽然没那么快吐出来但是也是被咸的够呛。 三人就这么看着王见,王见自顾自地吃着,慢慢放下筷子,一脸深情的看向安乐,说,“以后还有很多你下厨的日子,我工作有时候会来不及给你做晚饭,但是我会习惯每天和你吃晚饭。” 然后拿起筷子继续吃着,又说道,“只要是你做的,鹤顶红我都能心甘情愿吃下去。” 三人都惊讶于王见的一番说辞,也许他们是觉得撩妹手段高明,但是只有王见知道他这一年里无数次梦见安乐能给他做一顿饭,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所以他愿意。 买卖 清晨,一缕阳光渐渐射进房间,来了一夜的空调使得房间里有些慌闷的气息,整个身子还埋在被子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在床附近摸索着空调版,一键按下去之后,床上的人又缩回了手。 不过一会儿,似乎像是花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沉醉道,“一个人还真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重新复活了。”满足的大笑着。 洗漱好,翻看了自己喜爱的小说就接到心怡的电话,不远处有新开的牛排店,结伴一块儿同去。 收拾打扮好也刚好到了饭点,王见走之前怕我出行不方便留了一辆自己不用的宝马。 车技不是太好,所以一路开得还算小心翼翼,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心怡还是像往常一样耐心的等待着,毁了挥手,笑着说道,“今天路上还顺利吗?” 我放下包坐下,回道,“还好,车开得比较慢。” 虽然两人没有见过几次,但是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哪怕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你好,点单。”心怡叫服务员开始点单。 “吃什么?安乐。”礼貌的询问着。 “顺便吧!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安乐确实也并不挑食。 “两份牛排,都要八分熟,可以吗?” “可以吗?” “可以。” 两人也就静静的等着,心怡余光打量着安乐,冬日里阳光下的她,被阳光照着的脸庞显得更加的白皙,不像别人的死白,属于那种白的透明,白的晶莹的样子,眉毛也完全是自然的,眉形很好并没有刻意的去修饰也没有像现在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是半永久,睫毛也是翘翘的看不出有睫毛膏的痕迹,嘴唇也是淡色,估计这丫头连唇膏都不抹吧? “嗯?心怡,看什么呢?”安乐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看了许久,有些疑惑。 心怡依旧沉静着,恍然的说,“安乐,你好美啊~好像仙女下凡。” 刚抬起手边喝了一口柠檬水的安乐,差点就喯了出来,“你这是怎么了?你没看到我眼角下有颗痣?还完美?”说完连安乐都忍不住的想笑。 安乐眼角确实有一颗小痣,但是距离远一点的话是丁点都看不出来的,也只有距离近的时候才可以发现,但是无故平添了一股妩媚劲。 “不会啊,有一颗小痣也很好看,对了。你今天化妆了吗?”心怡好像每次见面都会问这个问题。 听了心怡话之后,安乐当即决定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去家里做客的时候一定要让她去自己房间里看看,眼见为实,我是真的不会化妆,也没有化妆品,唯一有的就是一支口红,一瓶洗面奶,还有一个大宝。 “我……抹了大宝,今天不是有太阳吗?”有些难为情,自己好像真的比较懒,看着对面的心怡,整整齐齐的妆容,显得自己格外的懒惰。 “真好耶。”心怡满脸的笑着。 牛排上来了,两人安静的吃着,不一会儿心怡的手机响了,“喂,啊……老板,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回去修改。”频频的点头,然后赶紧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连忙给致歉,“对不起啊,安乐,我领导找我回去改设计图,我先走了,不好意思了。”然后匆匆的就走了,隔了好远都还能听到抱歉声。 “瑷……”本来还想问问她从事什么工作的,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工作的问题,现在自己出来独立了,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这里,面对面前才吃了三分之一的东西,瞬间全无心情,让服务员把东西撤下去之后打算吃点水果点心。 谁知这时隔壁桌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老男人忽然来了一路一句,“美女,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安乐看向说话男人的方向,整个一脸肥头大耳,还把名片放到了安乐桌子面前,安乐嘴角讽刺的一笑,随后眨巴了几下那水灵灵的大眼睛。 一瞬间,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血经喷张,整个身体像要冒火一般,实在是眼前这位姑娘太过于撩人。 …… 这么俗气的撩妹开场白也好意思拿来用?本来不想和他多说,现在正在为了自己的生计发愁着呢。 男人的身体越靠安乐越进,似乎想要贴上去一般。 正在此时,隔壁桌就有个只能看见背影的男人,“噗嗤”一笑,紧接着说,“只要是美女都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随即转身过来看着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男人先是一愣,本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下去,有些不屑一顾的递上了名片。 似乎想让别人惧怕他的身份,隔壁男人转身过来,拿在手上看了一下,说道,“恒维地产的朱总?幸会了。”说完嘴角是一抹赤裸裸的嘲讽。 那个叫朱总的男人却是丝毫看不出来对方的嘲讽,还故作姿态的表示自己的优越感,转到身后对我说,“你叫我朱哥好了,我刚刚离婚,现在是清清白白的单身。”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自己还是单身你可以往我身上扑。 安乐的视线先是看到他身后刚刚帮忙自己的男人,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一身黑色的西装,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目测身型应该是属于那种穿着显瘦,脱衣有肉的样子,给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感觉。 收回的视线又放在了前面肥头大耳的那位身上,冷冷的话语说道,“猪哥?” 那男人一听安乐这么叫自己,以为自己有戏,连连用着堆满肥肉的脸笑着点头,点头的时候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用力过猛,使得整张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晃动。 一瞬间,安乐也无心在逗弄下去,缓缓道,“还真是猪啊,猪哥。”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位叫朱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好似不符合自己预期的效果,报复似得说道,“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要钱吗?你开价吧,多少我都出的起。”说完还不屑的撇了一眼安乐。 戴眼镜的男人本以为会惹恼安乐,却不曾想,安乐淡定自如的说道,“我啊,你是买不起了,你呢?出价多少?我买。” 一句话让在场两个男人都惊讶了,肥胖的男人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戴眼镜的男人是惊讶于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没想到还会说出这么一番怼人的话。 “你买?你买的起吗?”肥胖男人声量提高了不说,不满的说完,就像抡起手。 安乐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后面戴眼镜的男人就抓住了胖男人的手,一拳打在了脸上。 倒地的男人只是捂着自己的嘴,嘴里骂骂咧咧的的让我们别走。 报仇?劳资怕你就不用活到现在了。 放纵 “谢了。”说完我就准备拿包赶紧撤了。 “你就这么走了?”眼镜男一声质疑的语气问着我。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还要我下跪道歉?想都别想。 缕了缕额前的碎发,把它别到耳后,优雅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说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补偿你?” 有神的眼睛撇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心里想的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麻烦精’? 眼镜男嘴角一勾,有趣的看着这个有趣的女人,慢慢说道,“怎么?你难不成还想肉偿?” 拿着手里的包就往前一挥,毫不留情,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你大爷的,你做梦。” 眼镜男手急眼快的尾巴抓住挥过来差点摔脸上的包,收起了刚刚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严肃又认真的说,“就当你欠我的,对了我叫齐飞。” 安乐两只眼睛在他身上来回穿梭,想看出一点自己不知道的把戏,但是不知是对方掩饰的太好还是自己的道行不够,看了许久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然后有些气愤但是又不得不忍住,撅了撅嘴,不满的说道,“安乐,下次见面但愿愉快点。”然后就挥了挥手也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 齐飞也没再多说,只是注视着那一抹有些瘦小的身影时嘴角一直都带着淡淡的微笑。 隐隐约约说了句,“天气真好。” 下午五点,冬日的太阳总是回得那么早,太阳一下山就开始刮起了寒风,安乐刚刚开车到地库,下车的时候就被冷风吹的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拉了拉身上的加厚针织衫。 有些后悔出门前没有多穿一件衣服,喃喃自语道,“这天气,还真是让人感到孤独。” 是啊,冬季总是令人孤独的。 身后一个人影在安乐面前升起,瞬间心里就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脑海里总能想起以前看到过的变态报道,单身独居女被残忍杀害或者是被叉叉什么的,一想心里更加紧张了,赶紧快步走去,深怕自己有什么意外,毕竟……自己是很珍惜生命的哇。 一只手缓缓伸向了安乐的肩膀,此刻的我心里碰碰直跳,只见那人居然光明正大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嘿!安乐,我来看你了。” “你大爷的……”我被吓的心惊胆战,原来是这么个坑货?靳乐…… 靳乐有些对于吓到安乐有点愧疚的心理,然后挠了挠头,一脸歉意的说,“我好心来看你,好像又做错了。” 如果是在平常的话安乐肯定少不了一顿‘招呼’只不过此情此景也是真的够凄凉了,也懒得再怪罪他了,好容易有个来陪自己的人,总不能也赶走吧? 有些忧伤的说道,“回家吧,外面好冷呢。”眼里一阵的孤寂。 靳乐好似也看出了安乐的情绪,不再吵闹,只是静静的陪在身旁并肩走着。 到了家里,我也没再和靳乐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往房间里钻去,衣服也没换也还没有洗漱,径直的往被子里钻。 靳乐打开门就看到了安乐在被子小声抽泣的声音,虽然极力的想要压得很低,但是那轻颤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心里也不由的一阵发酸。 慢慢走到跟前,手轻轻的附上被子的表面,温柔道,“既然不想这样,又何必逼自己出来呢?”声音里尽是叹息和宠溺。 是的,哪怕靳乐和安乐再怎么吵架甚至有时候会动手,但是他心里一直都是疼着她的。 安乐把鼻涕往里抽抽,以此来减少一点自己的鼻音,却不知这样会更令人心疼。 安乐依旧蒙着被子不肯露出头,她害怕一看到靳乐那双关怀的眼神自己就要陷进去,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镇定了好久才慢慢开口,“我……我没事,就是……有些感冒了。” 一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软弱,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孤独,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是多怀念当初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但是她不能……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和靳严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也许当初就该控制住自己也许现在大家依旧可以如当初一般,笑着,生活着吧。 一切算不算咎由自取?总是想要的太多,但是做的太少。 靳乐看见安乐这般难过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靠她自己慢慢的去消化,毕竟……他太了解她了,于是也只能进了客房,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从美国来的时候在心里准备了一堆的台词,拥有很大的自信能把安乐给劝回去,但是……一看到她这般故作坚强也不想打破她最后的一道防线,话到嘴边就再也说不出口。 手机响起。 “哥。” “安乐怎么样?”靳严一开始知道靳乐过来,心里是满怀期待的,总是希望靳严能让安乐回来。 “哥……我觉得安乐好像比之前更坚强了。”靳乐的话说的有些吞吐,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安乐。 “嗯?” “她好像比之前更能忍了。” “明白了。” 是啊,安乐从前只要一有委屈哪怕是和靳乐大大方方的打一架都不会自己忍着,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 靳严也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桌上也多了两瓶洋酒瓶,烟灰缸里也是一片狼藉,如果说怕王见和自己抢安乐,那倒不如说自己害怕安乐独自离自己而去。 安乐也不知哭了多久,从被子里爬起来的时候也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不管不顾换了身上被泪水打湿的衣服,洗了把脸,揉了揉已经发肿的眼睛,马上拿车钥匙径直出了门。 如若是平时肯定开车很慢,但是此刻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百码,一百二十码,也许别人会觉得是正常的事但是对于这个哪怕最快也就开过八十码的女孩子来说是一种刺激。 车停下,不自觉的停在了‘夜色’这间酒吧门口,门口的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各种相拥亲吻刺激着安乐的神经。 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天气寒冷安乐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米色羊绒糕外套,里面也是很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下半身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纤细的腿,一双膝盖下一点点的黑色平底靴,可爱里带点清爽,清爽里带点酷气。 一张毫无妆容的脸更加增添了清爽,一脸冷淡的表情显得格外高冷。 吸引着门口的男男女女。 争执 只见一脸冷漠的女孩子,似乎木空了在场的人,不顾及别人的目光,也不顾及一些流氓一样的口哨径直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要了一瓶红酒和一个果盘,服务生恭敬的倒好了酒,安乐摆了摆手示意下去。 安乐抬头打量起这间酒吧,环境优美,气氛宜人,音乐轻舒又有些轻盈之感,跟着热闹的酒吧相比较,酒客显得清冷许多,不错!这就是安乐想要的,如若面前是人挤人,人看人,或许安乐会更加喘不过气来。 安乐用手托着一张白皙甜美的脸蛋,虽然脸上显现出十足的冷漠,但是依旧不能覆盖那绝美的姿色,一只纤细修长的手轻轻穿过那柔顺秀美的头发,黑色的头发衬的那双手更加的嫩白魅惑。 一双大大的眼睛虽然此刻没有完全的睁开,慵懒的看着面前的酒,另一只手缓缓拿起了酒杯,自顾自地品起了酒,双眼迷离仿似带着雾气一般,望向窗外拿灯红酒绿,喧嚣的世界。 仿佛她与这间酒吧一样,不论世事,那么孤寂冷漠。 其实安乐并不常喝酒,甚至说没怎么接触过酒,但是这一刻酒入喉咙有一些轻微的刺喉感,带给了自己前所未有的体验,让自己所困扰所不想面对所不愿想起的事有了一些缓冲。 或许可以这么说,酒精的作用让自己可以暂时的忘记自己想忘记的,能让自己置身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只能想起最美好的事,她在逃避,逃避着自己的坚强,逃避着自己的倔强。 安乐喝的有些上了头,眼里开始有些朦胧,听见隔壁有一桌,一男一女,似情侣,不一会儿,女的开始哭哭啼啼,嘴里叫嚣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牺牲的一定是我?”脸上全是泪痕,喊的很是大声,反正有些朦胧之意的安乐是听的清清楚楚。 眼睛里尽是朦胧,又自顾自地倒了酒在杯中,一饮而尽,眼神更加朦胧了。 “这样一天哭哭啼啼的是留不住男人的。” 说完尽是一阵的叹息,她看着这般风景,却不知在别人眼里她亦是一番独特的风景线。 眼神朦胧的她看着两人都已经离开的地方,心里总是有些难受的紧,也许爱情是维持关系最不靠谱的一种。 越是朦胧身边那些男人的目光越是炙热,酒吧里要不就是浓妆艳抹,要不就是穿着暴露,不论是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她们都有方法让自己能有多暴露就有多暴露。 此刻的安乐因为里面温度高,早早就把外套脱下,就穿了一件黑色高领的紧身针织毛衣,但是却显得格外的魅惑。 她不知这个酒吧之所以人少清静,是因为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来这里的女人大多数也是想要攀龙附凤,或许就是为自己找一个好的买家。 隔不远的一桌,一位穿着讲究,留着最时髦的发型,但是一看面相就是那种外富内穷,毫无一点点素质修养的人。 “我说陈少,你看那个女的已经很久了。”一位身边的狐朋狗友看着精致可人的安乐说。 “一看那个女人肯定不愿意做地下情人,我在考虑还要不要出手,毕竟……我家那个女人我还不能离婚。”叫陈少的男人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困扰。 “怕什么?就先把她拿下,以后表现好了再慢慢转正不就好了?不然你得多挂念?” 男人一看身边哥们儿都在力挺自己,最大的关键也是看到这个妖娆却不失清纯的女人,大概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的,于是定了定神。 猛得一下站了起来,兴致匆匆的说道,“兄弟说的对,我这就去。”像是得到了鼓舞,于是自信的走到了跟前。 安乐虽然有些朦胧,喝的有些醉意,白皙的脸蛋也有了红晕,让来人看的那叫一个欲火焚身,让人把持不住的女人,人间尤物一般。 安乐抬起有些醉意的脸,看向了来人,眼里有一抹讽刺之意,嘴角挂上了讽刺的笑。 但是这一笑让对面的几个男人会错了意,笑的美丽妖娆,笑的极其妩媚,看乱了几个来人的心和眼。 于是叫‘陈少’那个男人更是增加了极大的自信,直直的走到跟前用着最土鳖的开场白,还很有成就感的说道,“美女,一个人吗?要哥哥陪你喝一杯吗?” “是啊,一个人喝酒多没劲。” “陈少买单,妹子你就敞开了喝,陈少有的是钱。” 来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帮着‘陈少’把架势摆起来,那男人好似满足了足够的虚荣心,脸上的神情更加傲娇起来。 声音极度的恶心,加之那张一脸好色的脸,还有那那露骨的眼神,安乐一听完,脸色‘唰’的一变。 正遇到今天自己心情不好,这种男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差点就能飞天了?况且遇到自己今天这种特殊情况,哼!闭着眼睛都瞧不起的人。 于是两只眼睛睁得老大,随即又眯了眯眼,冷冷的开口,“滚,有多远最好走多远,我从来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安乐的话一说完,那个被美貌冲昏头脑的男人瞬间脸就变黑了,身后的‘小弟’也是先愣了愣。 之后反应过来冲着安乐威胁道,“我们陈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另一个又开始帮忙,“就是,来这种地方的,你直接开口说多少钱?” “别装的像个白莲花一样,要真的是白的也不会这么晚还在这里卖弄自己。” 叫‘陈少’的男人听完后像是达到了满意的效果一般,故作酷气的从兜里拿出了一支雪茄,身边的那些狗腿子就讨好似得赶紧点上。 只见‘陈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吐到了安乐的脸上,瞬间烟雾缭绕。 故作潇洒另一只手又从西装袋里拿出了一厚沓人命币,‘潇洒’的扔在了安乐的桌子面前。 安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来人,语气鄙视的说道,“就这么点?”然后端起一旁的酒一饮而尽。 ‘陈少’看到安乐的反应极其满意,在他看来没有钱解决不了的女人,如果有,那么一定是不够厚。 于是咧着那张丑恶的嘴脸,恶心的笑道,“跟我走,我给你双倍。”两只手比了一个‘耶’的形状,示意出了两倍。 “伺候得好会更多。”身边的狗腿子更加卖力的怂恿着安乐,也在讨好‘陈少’。 只见安乐缓缓拿起了身旁的包,就在四人以为是拿来装钱的时候。 安乐一把掏出了所有准备买房子的钱全扔在了‘陈少’的脸上。 一时间四人都像是被什么新奇的事惊到了一般,怔怔的看着安乐。 就连角落里的男人也微微有了动作。 打架 安乐眼神微寒,看着眼前这个以为很帅很酷很拽的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和靳严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就这种人还敢来觊觎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谓。 安乐十分不理解眼前的这些人,仗着能用钱解决几个年轻的小妹妹,就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用钱来买,一看就是一些小混混,也就只能欺负一下那些小女生。 安乐缓缓的站了起来,许是酒有些醉人,整个身体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干脆利落的放在面前的钱全拿起砸在了来人的脸上。 “滚……”安乐天生就比较小的嗓门此刻用力大声的怒吼。 桌上的钱洒落了一地,而身边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只有刚刚被钱砸的‘陈少’蹭的一下就站到了安乐面前,满脸愤恨,眼神恨历的对着安乐吼道,“不过是出来卖的白莲花,装什么清高?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卖吗?”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贱女人。”说着就像朝着安乐的脸打来,如果这一巴掌真的打下去,安乐漂亮的脸蛋大概就得毁容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当时安乐是哪里来的勇气,还是酒精上头壮了胆子,抡起一旁的酒瓶就砸向了男人的脑袋。 “啊……”男人捂着脑袋低吼着,身旁的狗腿子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了安乐许久,安乐当时也不甘示弱,恶恨的目光回敬了过去。 “看你妈的,还不给我上。”被砸破头的‘陈少’捂着脑袋用尽全力的喊着身边的‘兄弟’。 三人才反应过来,一人正欲想控制住安乐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干净利落的一拳把伸手的那人直直打到了隔壁的桌上,所幸没人,不然可能会伤及无辜。 另外两人也不甘落后纷纷秉承着所谓的‘义气’就算心里一阵颤抖也还是冲了上去。 不出意外,没几分钟三人纷纷倒地,觉得没面子的‘陈少’愤怒的放下了狠话,“这个梁子是结下了,臭婊子……别让我再遇……。” “啪……”话还没说完,安乐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耳光甩在了‘陈少’脸上,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甩了一耳光?虽然酒吧人少,但是还是有几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举起了手机拍照。 发到自己的朋友圈,毕竟……有钱人的朋友圈都像是个食物链一样的互通,没多久就有一个不熟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的人给王见打了电话。 因为当初还是四月的时候也有不少的人见过,王见大半夜接到电话也是第一时间穿戴整齐驱车前往。 安乐的头实在晕的紧,看着面前用着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的眼神的‘陈少’都是一下三个,一下两个的,用手摇了摇脑袋好容易看清了一点,只见三个狗腿子奋力的拉起‘陈少’像是认栽了似得往外走,嘴里还大声的喊道,“你们等着瞧。”骂骂咧咧的语气走了出去。 奇飞好像对眼前的安乐更加有了兴趣,一脸笑意的说,“你刚刚哪来的勇气和四个男人大打出手?” 安乐看着眼前的人觉得熟悉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头晕的厉害,索性坐回原位,眼睛有了一层雾气,朦胧的说着,“酒给我的勇气,它让我做了我平时不敢做的事。”然后又拿起一瓶完好的酒瓶,摇摇晃晃的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而尽。 齐飞并没有阻止她,相反他觉得喝多的安乐更加的可爱,也更加的直爽,少了清醒时的戒备,多了一份纯洁的美。 齐飞看着面前一杯接着一杯喝的安乐,看到安乐因为喝酒过热,随意把头发绑在脑后露出精致得到小耳朵,还有白皙的半截脖子,眼神依旧空洞的看着窗外,像是身边没有坐着齐飞,像是自己不是在酒吧,望像那窗外的喧嚣时,仿佛它与外面已经鲜少有行人的马路,不容于世,那么孤寂清冷。 安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外,一只手撑着皮肤白皙,侧脸精致的脸蛋,一只手拿着酒杯或者时不时的往里添酒。 厚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有时颤动的频率会高一些,让齐飞感觉她一个看向窗外的女人在哭泣,或者是多眨巴眼睛想要把眼泪给压制下去。 当然,此刻的安乐是最放松的,大脑因为酒精的作用自己开始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自己营造的幻境,总之她在里面是心平气和的,是安逸的。 脑袋渐渐变得沉重,看外面的马路也逐渐变得模糊,但是手里的酒杯没有停止举起,手里也还记得添酒。 很快,两瓶红酒已经完完全全的下肚,把空酒瓶潇洒的往外一挪,抬起了另一瓶未动过的酒正想忘记倒。 身旁的奇飞拦住了她,温柔的说道,“我送你回家吧?今天打了架喝了酒也该累了。” 安乐终于把头转了过来,有些发呆的看着他,缓了很久终于憋出了,“我哪里还有家?回哪里去?”然后甩开了拦着自己倒酒的手,自顾自地笑着,喝着酒。 齐飞心疼的看着她,刚刚流露出的表情怎么可以那么凄凉?这么美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流露出那样的表情?那么的凄美惹人疼惜,所以也就不拦着她,一旁静静的看着。 王见一进酒吧,一眼就看见了靠窗坐的安乐,显然已经喝得不少,有些怒火在心里隐忍着。 这就是她所说的要自由?这就是她所说的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就是这样作践自己的? 走到跟前的王见哪管什么齐飞不齐飞的,一眼也觉得眼熟,也许又是那场酒会上碰过面,但是此刻被怒火攻心哪里还能管的上他。 一把毫不留情面的拉开眼前人,然后在安乐身边拿起她的外套披在了身上,顺手把包挂在了脖子上,轻轻一把就把安乐公主包了起来。 手里的酒杯应声落地,安乐反应迟钝的还没缓过劲来,眼神空洞的看着王见。 “站住,有那么好带走吗?”齐飞伸手拦住。 “我的女人,你还管不着。”不只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怎么滴,王见说这句话的时候齐飞居然毫无怀疑的相信了,等看着两人已经走远的背影才觉得自己反应慢半拍。 直在心里想着以后不能那么轻易相信别人了。 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家呢? 再次登门 双手抱在怀里的安乐极其不安分,关键脖子上还套了一个包,使得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脖子上晃晃荡荡的链条包给碰着安乐,可怀里的人人却是越添越乱。 此时的安乐只是一味的沉寂在自己孤独的世界里,她不管外面怎么冷,不管外面怎么的喧嚣,不管抱着她的是谁,也许她根本也就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抱着。 眼睛里全是一层层的雾气,好似一不小心就会凝结成了泪珠滑落下来,但是也一直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安乐控制的好,还是一直强忍着。 外面寒冷的天空已经有星星点点的小雪花慢慢的飘落下来,飘到头发上,浓厚的睫毛上,安乐的脸上,王见的肩上,但是都停留不了多久就会消失,融入到皮肤上,衣服上,反正寻不着踪迹。 安乐的眼睛半眯着,好似有些回过了神,一只小手缓缓地伸出了一只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王见的眉,眼,以及他那薄而性感的唇。 安乐眼睛半眯,眼神迷离,手附上王见的唇,小声又性感的说,“都说……有这种唇的人大多都薄情。” 好似一阵伤感。 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你为什么不是啊?”说完便笑了,那眼里一直续着的雾气终于一滴一滴的滑过脸颊,掉落在衣服上,也掉在了地上的雪里,直直把地上的不算厚的雪一点点的融化。 王见听完怀里小小的人说的话,也愣住了,差点以为安乐恢复记性了,转而一想否定了自己,轻轻一托把安乐往上放了放,因为双手都没空,只能低下头把脸颊上的泪水一点一点的亲吻。 皱了皱眉,有些责怪的但又很温柔的说道,“下次不要哭了,眼泪是咸的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你乖点。” 然后又迈着大步向前走,安乐虽未醒酒但是也被这一幕弄得心里小鹿乱跳,有那么一丝心动,也有那么一点幸福的感觉。 许是喝多了,悠悠说道,“我差点就当……真了,还好……没有。” 然后心里也是一沉。 嗯?这丫头又是怎么了?什么真的假的了?真喝糊涂了? 王见小心试探的问,“你说什么?” 说完便到了车跟前,心里埋冤车多人少,把位置占得满满的,以至于安乐白白多吹这么久的风。 轻轻把怀里的人放到了副驾驶,小心的把靠背给放低了,又从后座拿出了一条小毯子盖在身上,看着安乐因为难受皱着的眉,心里也是跟着一阵绞痛,用手试图想要抚平,但是怎么也抚不平。 风雪好似和自己的心情一样,不一会儿风雪也开始大了起来,旁边闭着眼睛的安乐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毯子,明明是寒冷的天气额头上却冒着微微的汗水。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眉比之前更加的狰狞,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一直抓不住一般,嘴里绝望的喊着,“不要……不要……”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流。 王见一看情况不对,也就不管风雪大不大,直踩油门往家赶去,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吓到,也得感冒。 不一会儿,只听见一声‘轰’的,就见王见把安乐直直抱起进了家门。 脸上着急的表情显而易见,保姆见状也知严重性。 “你去煮醒酒汤,然后帮忙浴室放热水。”急匆匆的说完就把安乐放到了被子里,伸手急忙的把空调卧室的空调又往上打了几度。 但是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得到缓和,身体还是在微微的颤抖着,不该是喝了酒会发热?怎么还会变冷呢? 王见见状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直脱了被雪水打湿的外套也钻进了被子里,紧紧的抱住了安乐。 一开始安乐还是颤抖的,紧紧的拉住王见的衣服,嘴里一直说,“我哪儿……有家?我怎么会有家?” 或者又是,“不要,不要推我。” 总之很是重复,也好似折磨一般,每喊一句王见的胸前都会有一道抓痕,或者一阵拧。 但是他丝毫不介意,闹腾了一会儿倒是消停了,往王见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舒服有温暖的地方沉沉的睡了过去。 保姆来敲门时,门还没来得及关,王见也只是摆摆手示意不用了,现在好容易睡的安稳,真怕又闹腾起来。然后保姆见状也只有笑着把门给带上退了出去。 看着安乐熟睡的容颜,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记得上次在一张床的时候两人的儿子还没出生,这一晃马上孩子都快一岁了。 也不知是雪下的太大的原因,还是怎的怀里搂着的人俞是让自己感触良多。 频繁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刚开始去他的城市找自己的时候,分离的时候,重逢的时候,复合的时候,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的感情来的不容易,一路的坎坎坷坷都经历过来,都不曾有过害怕,只是这一次,自己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四月’给找回来。 一想想,宝宝马上一岁了也还没有正式的名字。 我还能等你多久?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怀里的人开始动了动,本来没有哪方面的心思此刻……却是十分难耐,她是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现在也只能庆幸旁边的是自己,毕竟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虽然分开很久但是已经习惯了,如若是靳严呢?那岂不是狼入虎口?毫无反抗之力。 真幸运自己是第一时间知道事情发生的人。 于是带着满足的笑容,搂着安乐的手更加紧了一些,幸福满足的沉睡过去了。 “叮咚……叮咚……”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屋子里的三人连带一个孩子都在睡梦中,谁能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不速之客? 靳严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半个小时到达,因为自己喝了不少的酒手机放在一旁也没来得及看,一心在郁闷中,导致错过了别人发的微信,电话也不曾接一个,毕竟……这样的人不是普通人敢打电话打扰得起的。 还是靳乐被电话吵醒的,随即就打电话给靳严,得知人又被带到王见家里,纵使有愤恨也只能再次登门。 虽然已经很晚了,心里却还是一直担心那弱小的安乐有没有受到伤害,听见电话里的人不清不楚的叙述,已经无法磨平自己的担忧,所以还是决定亲自过来看看才能安心。 醒酒 保姆眯着一双眼,手一个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照顾孩子照顾了一天,老板回来也很晚了,收拾妥当后才躺下睡的正香,就被一阵门铃声惊醒,情绪有些不耐烦,加上保姆没见过靳乐,所以毫不客气的开口问,“你们找谁?”眼皮也不想抬一下。 靳严看见保姆出来了,一个快步从刚刚背靠的大理石墙面上站到了前面,焦急的问道,“安乐在吗?她还好吗?” 保姆有些略微尴尬,老板已经睡下,现在两位进来也不是,赶走也不是,只能一脸歉意的说,“老板和安乐小姐已经睡下了,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刚好触碰到靳乐也在紧紧的盯着保姆,保姆心里一慌,眼神就躲闪了过去。 听到声音的王见此刻也醒了,他知道靳严会过来要人,但是没想到会比自己料想的晚了这么多,想到这里就是一肚子的气,这么慢还口口声声说能够保护好安乐?安乐要是等着他估计早被刚刚酒吧里那个男人带走了,如果真是这样,后果不可估量。 虽有不满,还是轻轻抽开了搂着安乐的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唯恐吵到了安乐睡觉。 “让他们进来吧!”未见其人,先听其声。 王见也没拿外套,就直直穿着一件衬衫,还有裤子,衬衫被安乐刚刚睡梦中抓的有些扭曲,此刻王见也不顾靳严,靳乐,自顾自地整理起来。 靳严不是傻子,王见这样讲究的人在家正常怎么会不换衣服?就算不换衣服也不会这么衣冠不整,而且他刚刚看到他是从之前安乐上次住的那个房间出来的。 怒火攻心,上前一把就揪住了王见的衣领,脸上的表情透着难过,透着愤怒,开口质问,“你把她怎么了?你说啊!”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的老大,好似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靳乐见状连连上前阻止,废了好半天的力才拉开了自己的哥哥,有些奇怪的看着靳严,心里想,安乐就算谈恋爱也不奇怪吧?都这么大了?靳严至于这么生气吗?难不成还把自己当爸爸了?这也太护短了吧?靳乐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哥哥这么不顾形象沉不住气的行为举止。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哥哥其实一直喜欢的就是安乐,从在家里给父亲说的给母亲说的都是安乐,唯独靳乐自己想不到,单纯的只是以为是——‘兄妹情’。 王见嘴角一笑,看着面前的靳严确实觉得可笑,于是嘲讽的说道,“你生什么气?安乐之前不就是我老婆吗?我们都有孩子了,你认清楚!她一直就是我的。”声音有些提高,也在捍卫自己的主权。 当初愿意和靳严公平竞争是因为为了报救安乐,照顾安乐的情分,不然——任凭他有多大的势力与自己何干? “你们在说什么?”靳乐一头雾水,听的没头没尾的,怎么又变成了眼前男人的老婆了?还是从前就是?又为什么靳严像一开始就知道一样? 自己也仅仅走了不过一个月而已,怎么事情就开始看不懂了? 靳严回过头给靳乐说,“回去再给你解释。” 靳乐打量着眼前没见过的男人,很少见到物质自家哥哥能相提并论的不多,但是眼前的男人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哪怕是现在衣服有些许凌乱,头发也是杂乱,但是那一双明亮铮亮的眼睛就能让人感觉到强大的气场。 就在此时,王见缓缓抬头望向了在一旁的靳乐,冷笑转眼看向靳严道,“原来你喜欢安乐,是偷偷摸摸的喜欢的?”随即便大笑了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天大的趣事一样。 靳乐的眼睛睁的老大,本就双眼皮大眼睛的他现在显得有些不协调,显得有些狰狞。 他不明白,怎么妹妹可以变成喜欢的人?那么就算喜欢为什么要躲躲藏藏?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只要好好说,自己什么都能接受的。 转眼看向靳严自己的哥哥,连这种事情都要瞒着自己的哥哥,难怪……难怪安乐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好像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一般,有些呼吸困难。 “哥……”靳乐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的喊着自己本‘熟悉’的靳严。 靳严好像似有些抱歉的看着靳乐,既气愤也有些无奈。 靳乐再次看向王见,鼓起勇气似的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开口问道,“安乐在哪儿?我想我最有资格问。” 只见王见听过靳乐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也就作罢,指着自己刚刚走出来的房间方向,点了点。 然后不再搭理两人,自顾自地往沙发上坐下,也并没有打算喊靳严坐下的意思。 靳乐进入卧室就闻见了一阵阵扑鼻而来的酒味,此时安乐睡的正是香甜,连外面的吵架声都未曾听到,别说靳乐进门的声音了。 站在床前,靳乐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半跪在床前,用手轻轻的摇了摇安乐的身子,试图把睡梦中的安乐叫醒。 他想带她回家,哪怕是回安乐自己的那个家,都可以……但是私心并不想让安乐留在这里。 安乐摆了摆手,虽然有反应但是并没有想起的意思。 靳乐又摇了摇。 “嗯……干嘛?”喝完酒的声音有些沙哑,被人吵醒也是十足的火气。 靳乐有些着急的大声说,“回家睡觉,这里又不是你家。” 说完又动了动。 “哎呀,我哪里有家?我四海为家。”然后翻了个身,很不耐烦的。 忍无可忍的靳乐,只能更加提高了声音,怒吼道,“你认识王见吗?你就能跟人家回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嗯?虽然身体还没有清醒,但是意识是清醒了,我怎么会在王见家?难道那个错觉是真的?还有靳乐怎么在这里?难道……靳严肯定不出意外也在。 我的天——喝个酒也能世界大乱?我只是单纯的喝了个酒罢了。 身边的靳乐还在身边碎碎念,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自己现在的新看法。 本想好好缕缕思绪再起来的,没想到这个靳乐……还真是的。 “知道了,我的姑奶奶。”一溜烟翻身溜下了床,一副气势汹汹的拿起自己手机还有包。 看愣了靳乐。 “走啊……愣着干嘛?刚刚不是叫的很厉害吗?”安乐大吼着。 玩物 王见看着一脸怒气冲冲走出来的安乐,看着认真的问,“你真走了?”说完也就直直的看着她。 安乐看了三人,不看还好,一看觉得都他大爷的不是啥好人,只能在三人身上眼神徘徊了许久,越看越生气,“哼!”然后一甩手准备就走。 王见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那纤细的胳膊,轻声劝道,“这么晚了,出去会感冒的。” 凌晨四点的冬天,天色还没见一点亮,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只有倒映出来的亮光,一片雪白,却是显的格外的凄凉。 安乐停住了脚步,缓步走向窗前,轻轻地拉开了面前的窗帘,放眼一看自己也吓坏了。 “好……好大的雪。”颤颤巍巍的说完,好看的眉峰也皱了起来。 王见似乎猜准了这一点,在安乐眉皱起来的时候,嘴角闪过一丝满意的笑,随即散去。 心里笃定不安乐不会走,就算走也不是现在。 安乐待在原处并没有什么动作,靳严两兄弟都在原地等安乐,只等他一声同意,两人就带她走。 靳乐看见安乐有些犹豫,心里只着急,太过激进又怕把安乐给惹火,只能耐着性子,有些无奈的叫着,“安乐……” 安乐心里此时百感交集,也不知什么时候很简单的一件事在自己这里就变得那么难,这么大的雪难道学生就不上课了?这么大的雪难道正常的人就不上班了?自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凭什么自己就不行呢?为什么就觉得自己独特了?哪里来的资格?身后这些人也是跟我一样这样想的吗? 还不如学生?不如上班族? 脸色微微一变,紧皱的眉开始慢慢舒缓,不再看眼前的三人。 自顾自地拿起自己的包还有昨晚穿的外套,快速的换上了自己的鞋子,穿戴整齐后看向三人。 王见的表情是惊讶的,是难以置信的,是受伤的,原来她还是未曾信任自己。 靳严两兄弟是喜悦的,以为安乐就要和他们离开这里了,心里暗喜,她还是会选择自己的。 哪知安乐缓缓开口道,“我走了,都别跟着我。”语速虽有些慢,但是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坚定。 说完不等众人的反应,夺门而出,分不清楚是雪还是雨凝的东西‘砸’在脸上,阵阵的烈风吹的身上格外的冰冷,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能回家,自己已经能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反复着。 三人心里甚是担忧,但是刚刚安乐话语里的坚定也让三人不敢向前,现在的安乐实在太过于激进,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难过,甚至靳严心里已经后悔让她回国,早知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美国开开心心和以往一样生活。 确定自己心意之后靳严开始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紧盯着无所事事的王见,舒缓了一下心里,觉着是有必要好好谈谈,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也会觉得累,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 靳严认真的看向王见。”我们真的好好谈谈吧!“ 王见听后把手里的茶杯一放,正襟危坐,两手放在修长的腿上,一手撑着略带疲惫的脸,缓缓开口,”这次又想说什么?“ 靳乐看王见的语气不是很好,有些发怒,身旁的靳严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他明白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已经不是单纯的态度问题,心里也想某些方面自己确实不如王见,行动力也好还是消息来源,毕竟······自己在国内确实待的时间太少。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安乐,他比较害怕意外,害怕记忆突然的恢复,害怕她想起自己的孩子家庭,有时候心里真的会有罪恶感,有些像阻碍别人的——小三,一般。 想到这里,有信心的眼睛暗淡下了去,睫毛有些微颤。 “你可能不知道,安乐如果恢复记忆的话会很危险,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脸上愁容未散。 王见听到后心里先是一沉,心里明明是相信了但还是自欺欺人的说,“你是想有这招来要求什么?不让我接近她?还是要让我放手?”随之一笑,却是那么苦。 “你明白的我用任何事开玩笑都不会用安乐来和你开玩笑。”靳严的神情很认真,应该事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眼前这个男人说话,本来自己是不打算说出来的。 身旁的靳乐也是一样的惊讶,从来不知道安乐还有存在的隐患,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安乐会想起之前,那·····之前的事自己一无所知,本以为自己是最关心她的,现在又怎敢有这种想法?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王见紧盯着他,心里暗自想着要联系最好的医生做好准备。 “你放她走吧,我要带她回美国,当然······如果有一天她想回来,我不会阻止她。”靳严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内疚的,他不肯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 “做梦。” “安乐这辈子是四月也好还是现在也好,都只能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请问靳先生有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 话说的很直白,一点余地都没有如果是之前王见都是好好说的,不带任何人身攻击,但是现在竟然敢公然的说出这些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话,那么面子什么的就没有必要再存在了。 “那好,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会放弃。”心里加了一句哪怕千人骂,万人弃。自己也毫不在乎。 “慢走,不送。“ 毫不客气的赶人。 安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后,整个人的身体都差点冻僵,赶紧烧水煮了一杯姜茶抱在手上。 一路上的雪很多都化成了冰水,从他家出来附近的车辆也是极少,一步一步的走到大路上花了不少的时间,过程中鞋子也终于灌进了水,冰冷得直发抖,身上就更不用说了,本来羊羔绒的外套此刻大概用纸都能拧出水。 虽是狼狈但是终究是挺过来了,一路上的让自己坚持的信念也只有,”再不想当成玩物,你抢我夺的。“ 这使自己觉得更加狼狈,如果一直忍受下去,那么比现在身体上受的冷更加让人心寒。 心里很是明白对自己好,自己是心存感激的,但是夹杂了太多的情愫让这份好有了别的目的,安乐讨厌这样。 我在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身上的寒气大多也都退散了,起来简单的煮了个面条吃。 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总觉得日子过于颓废,上了58同城投了很多的简历,其实因为失忆的原因真正的学历是什么程度自己也不确实,给找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投的大多是不限制学历的,但是要不就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体力劳动,要不就是自己不能胜任的,一片的迷茫冲入大脑。 第一次觉得自己挫败。 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能说上话的心怡,立马拿起电话就拨通了。 “安乐。”电话那头的心怡是开心的,本来对于安乐心怡就是非常喜欢的。 “心怡······”电话一通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毕竟也不是太光彩的事。 “没关系的,有事就直接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忙。”心怡猜到了安乐肯定有什么困难。 当然,能想到自己心里也是高兴的,至少把自己当成朋友了,不至于是一厢情愿。 “我得找份工作·····”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有些后悔之前没有搓好词。 “缺钱吗?要多少?我可以借你的。”心怡第一反应就是应该缺钱了,前段时间刚刚搬出来脱离了靳严,现在应该是还没适应过来。 “不······不是的。”安乐有些尴尬,猛然一想起昨天因为逞能把自己的积蓄都甩了出去,好像现在也真的是穷的叮当响,懊悔当时的冲动。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很迷茫。“心怡不知道自己失忆的事。 ”那你等我吧,我快下班了,一会儿去你哪里,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好的,等你啊!“刚好安乐觉得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现在这样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挂了电话的安乐心里终于有了些慰籍,好歹不用什么事都靠那两个人了,有人商量总是好的。 继续躺在沙发上浏览着招聘的启示,越看越心凉。 不一会儿,心怡到了,顺带还带了好多吃的。 ”你这么客气干嘛?我才是求人办事的那个。“安乐有些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你身边比我有能力的多了,你能想到我我很开心了。“ ”哎······“ 两人盘腿随意坐在客桌的地毯上,安乐起身给心怡倒了一杯凉白开,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最近没去超市,家里只有这个了,别嫌弃。“ 心怡接过安乐手里的水,不在意的说道,”不会,凉白开健康。“ 安乐脸一红,也只能这样了。 心怡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你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就业方面就选哪一方面比较好上手。“ 安乐脸色一沉,有些无奈的开口,“我连自己有没有上大学我都不清楚。” 心怡脸色一惊,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看安乐的眼神也有了些怜惜,语气放的更温柔了,“你能说说吗?当然,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安乐沉思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美国,在一栋私人别墅里,哪里大多数都是外国人但是却能说中国话,我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除了医生护士之外第一个见到的是靳严,当时的他特别冷淡,也就只听说我是他在国内的海边救起来的,但是我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说是失忆。” 说道这里安乐停顿了一下,拿起身旁的凉白开一口猛灌了半杯才能止住身体的微颤,第一次,安乐第一次给别人叙述着自己的经历,平常身旁都是男性自己不会开口,也一直尽量逃避着这个问题,一直都在逃避,她想象不出为什么自己会遍体鳞伤的在海里被靳严救起。 心怡心里满是震惊,想象不到光鲜亮丽的安乐竟经历了如此的磨难,眼眶也湿润了许久,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安乐的背,用自己仅有的温暖安慰着安乐。 安乐笑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后来差不多半年我才能下地,期间靳严工作很忙很少来看我都是靳乐,靳乐就是靳严的弟弟,学习不忙的时候来陪我说话,说着他身边的趣事,到我能下地了我唯一的玩伴也是靳乐,靳严帮我取了一个名字就是现在的安乐,寓意很简单就是平安快乐,在美国我算过得快乐,靳严和靳乐对我都很好,我特别感激靳严能给我一个家,直到回国一切都变了。” 停了一会儿,看着心怡湿润的眼眶安乐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没事,又继续说,“刚刚回国的第一天就被王见误认成她失踪许久的妻子,一直到现在,然后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都把我认作四月,我曾想过也许我真的是四月,因为我在王见的家里看到过照片,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不过······肚子却是高高隆起的,王见有一个儿子也差不多一岁。他一直认为我是他失踪许久的妻子,其实这一切都很顺理成章,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心怡,我害怕。我害怕那些可怕的事。” 说完这些安乐再也说不下去了,开始轻微的抽泣着,脸整个埋在两腿的膝盖里,她是无助的,她是害怕的。 心怡看着眼前的安乐,心里止不住的疼,这是承受了多少磨难?这个漂亮得让人心动的女孩子怎么能经历和抗下这所有的事?她一个旁观者都惊叹连连。 心怡把安乐拥入怀中,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温柔的拍着安乐的背,说,“憋了这么久就好好哭一场吧!哭好了我陪你一同面对,我陪你找曾经的你,你别再害怕,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终于得到释放的安乐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此刻她的内心是满足的,能有这么一个借肩膀给自己哭的朋友,在之前从来未曾不敢想。 约莫半小时后,安乐顶着红肿的眼睛和心怡相视一笑,带着哭腔的说,“我是不是很丑?” 心怡耐心的帮安乐仔细擦着泪痕,笑着说道,“仙女哪怕哭都是赏心悦目的。” 晚饭时心怡做的,心怡也破天荒的在外留宿。 夜晚两个女孩子躺在同一张床上。 心怡看着安乐说,“我陪你找曾经的自己吧,你害怕吗?” “你会一直在吗?” “我会。” “那我就不怕。” 两人相视一笑,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工作 清晨,心怡就起得老早的去工作了,安乐睡醒时也差不多十点了,一如既往,自己煮了早饭吃,还在寻思着今天一天干嘛的时候,看到了心怡放在客厅的纸条。 上面写着,“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先当我的助理,至少生活是没有问题的,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面对之前的事。” 安乐心里一阵得暖,她知道心怡是为了自己才这样,不然……从没听说过她有助理。 拿起电话拨通了心怡的号码,建议是让今天先办理入职手续,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想也不想安乐就高兴的去收拾自己。 想着报到,也擦了一个淡色的口红,总得让人有尊重的感觉,然后换了一身比较简单的服饰,一件白色荷叶边的衬衫裙,一件黑色的大衣,脚上也踏了一双黑色的高跟短靴,拎了一个黑色的包。 打车来到了公司楼下,一眼望去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好像来过,但实际是从来没有。 虽然失去记忆以来从未踏足过职场,心里还是有一些没有底气,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是手里抱着资料,就是手机一直在谈事,面对这种快节奏的生活,突然有些不适应。 安乐看看前面,又看看旁边,看别人工作的样子,也在看别人的神态,还有氛围,她需要学习和适应的东西太多了。 稳定好心里的情绪,给自己做好一定的心里安慰后,暗暗给自己打了气,鼓足干劲之后踏着自信的步伐走了今进去。 “诶,你找谁?”公司楼下前台接待一看安乐脸生没有见过,就直接给拦了下来。 电话里心怡直接说去四楼找她,却没说要找到前台登记,这么一来还是怪自己没有常识了。 面露尴尬,只能朝登记处走去,“不好意思,我是今天来办理入职手续的。” “入职手续?我今天没接到通知。”前台白了安乐一眼,眼里满是嫉妒,心里想着估计又是那个老总的小三才对,这种事嘛?见多了。 想起自己老总那么大年纪了,行为不检,再看看眼前的安乐,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居然不干正经事,由此心里更加生厌了。 “要不麻烦您再核对核对?”安乐虽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有敌意,但是毕竟是第一次,也就只能受着。 “没有没有,你不要上去。”只见前台看都没看就给安乐敷衍着拒绝,赤裸裸的不满全部暴露了出来。 “好的,谢谢。”没有发怒,突然想起来,这纯属为了半斗米折腰的故事,自己也终于体会到了。 站在门口,冷风瑟瑟,行人匆匆,想不到别的办法也只有打电话给心怡,“心怡,前台接待不让我上去,要不……你来接我一下?” 虽然心怡哪里很吵安乐也听到,但不过也不得不麻烦她了。 “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在空中形成了雾气,总觉得这些事物过程好似坎坷。 “外面多冷啊,快进来。”心怡在大厅看了许久也没见人,出来一看多冷的天居然傻乎乎的站在外面。 “不碍事。”安乐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心怡拉着安乐走过前台的时候,前台接待的女孩子明显的一脸尴尬,有些悔恨刚刚是不是太过武断,不用猜也知道,安乐不在大厅宁可去外面站着,也必是受了委屈。 只见心怡突然停了脚步,安乐意识到不对,用手扯了扯心怡,一旁的前台接待脸色也显得开始慌张,要知道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可是安乐家,自己也是这里的首席设计师。 前台接待刚想解释些什么,心怡就板着一张脸,先发制人的说,“我觉得你还可以再去培训一下,我会联系你们经理的。”然后留下一脸错愕的接待,拉着安乐就走了。 “心怡,其实没什么的。”安乐有些愧疚了,还没来上分就开始惹麻烦了。 “这个和你没关系,估计……罪魁祸首也是我那个爹吧。”心怡有些堵心,自妈妈离世后,自己的父亲是越来越胡来了。 “啊?”安乐有些听的云里雾里的。 心怡定了定神,解释说,“没关系,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有了心怡的带领自己的工作落实的很快,一个小时左右就弄好了,心怡也还没有下班,拿了一本公司的简介,自己就先回家了,打算去查查资料,不说别的总得知道这个公司的主要经营吧? 靳家。 “你不是说你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吗?”靳爸这次也终于是学会了忍住自己的脾气,尽量语气缓和一点,但是一只牢牢抓住那把红杉木椅子的手出卖了自己。 从那天后,就被自己的老婆狠狠的教训了一晚上,说什么孩子一直在国外本来就很少回来,从小也是个独立自主的,心里话什么的都不会和大人们说,久而久之两人一直都看不透自己的儿子。 哪怕回来也没有那么亲热,靳母一直觉得亏欠自己的孩子,哪怕连靳乐也是靳严一直带长大的。 所以靳爸这次语气才这么缓和,完全是怕了自己的老婆。 靳严停下敲着笔记本的手,抬头看了一下靳爸,然后又低下头来继续工作,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这个问题现在也无从回答。 靳爸一脸的怒火,正欲开口就被靳妈给抢了话,“靳乐,你来说。你不是一直和你哥在一起吗?” 靳乐看了看在工作的靳严,见他也不想说话,也没有给自己什么暗示,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张,也跟着哥哥学,低着头玩起了手机,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靳爸听后脸色更加难看,看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又看一眼小儿子,靳妈了解老爷子的脾气,一个劲的递眼神。 “那你明天就去相亲,然后尽早结婚。”靳爸这句话差不多是把自己的怒火都给发了出来。 靳严听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不去。” 接着又忙自己的。 “如果你每次回家都是来寻不开心的,那么以后你也就别来了。”靳爸被气昏了头,看着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开窍,还一副淡然的样子。 靳乐一看情况不妙,只得替自己哥哥回答,“安乐,就是哥救起来的那个女孩子,之前和我们在美国。” 靳妈高兴的摸了摸靳乐的头,开心的说道,“我就说嘛,没白养你这个儿子。” 然后又转头给靳爸说,“估计孩子是害羞,觉得一开始是妹妹,我理解的,老爷子你也别生气了。” 靳严终于抬起了头,看也不看众人直接走了。 遭了,我是闯祸了吧? 适可而止 闹钟准时在七点响起,对于一贯睡懒觉已经成了习惯的安乐,无疑是第一个要接亲的调整。 眼睛……睁不开,睡魔和安乐正在斗争着,你不让我,我不放过你的。 七点二十,闹钟又一次响起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猛的一下坐了起来,想起了昨晚计划的很完美的早晨就要被自己打破了。 “完蛋了完蛋了,又来不及化妆了。”本想的好好的早上早起一点,简单的化个妆,因为昨天安乐发现基本所有人都化妆,只不过是淡一点的还是浓一点的区分。 结果……因为自己的贪睡又只能像昨天一下涂个口红就的出门赶地铁了。 本想着去酒吧停车场把上次停在哪里的车开开回来的,一想这么久了停车费肯定也要不少,加上印象里好像记得没多少油了。 罢了罢了,自己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还想着图方便开车?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地铁来的比较实际一点。 “还真是惨……一大早上就开始丧着脸。” 刚刚关门没走两步就听到靳乐在身后打趣自己的声音。 “知道我丧还敢来招惹我?”安乐本来兴致就不高,上次的气也还没有完全的消,所以语气不是很好。 靳乐也只能无奈的挠挠头,讨好似的说,“请你吃早饭还不行吗?应有尽有那种。” 不顾靳乐说的话,越过他,挥挥手,说着,“忙着上班呢,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留下一脸惊讶的靳乐,这吖的居然真的去上班了,还居然真的有公司敢要?回过神来,大声的说,“这个天气哪里都凉快啊,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然而人已经走远了。 第一次在上班高峰来坐地铁,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激进的氛围,一眼望去还有很多拿着笔记本就放在腿上开始工作的上班族,或者是肩膀夹着手机,手里拿着笔开始记录信息的。 这一幕幕的场景是自己未曾见过的,既觉得心酸又觉得有动力,也许不久以后自己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员。 不由得感叹,其实自己的变化也是有的,从懵懂,逃避,害怕,到现在的敢于尝试,面对,和争取,都是显而易见的,也是满足的。 下了高铁还有一段路,看着身旁的行人都是一手豆浆油条,自己也随波逐流的仿效着,却不知这一切都被王见看在眼里。 这两天自己四处找脑神经的专家,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给安乐做个防备,好容易今天出来谈事,恰好看到了这样一幕的安乐。 好似之前刚刚认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努力工作,认真的样子还是一样的恬静,并且……感觉有点傻傻的样子。 司机看着自家的老板一直看着外面的女孩,一转头,也惊呆了,这不是……夫人吗?也难怪自家老板如此入迷,夫人已经去世很久了。 “老板,要下车吗?”司机小心的问道,总是怕触及了他。 王见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咳嗽了一声以掩尴尬。然后才说道,“回去吧!” 司机明显有些意外,通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下自家老板。 感觉到目光的王见也正视抬头与他对视了一下,司机立马低下头,专心的开车,感受到了自己的逾矩之处,闪过那么一丝尴尬。 王见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也没有过多计较,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只是低下头继续工作,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思远远已经不在工作上了。 这边的安乐刚刚进公司就出现了意外。 “你新来的了不起?”一位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脸上化着浓妆,一副红红的嘴唇像是吃人的巫婆一般,此刻还大声的喊叫着,似乎想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才肯罢休。 安乐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人,有说好的有说坏的,大概也是眼前这个身材魁梧在公司里已经形成了那种嚣张跋扈,旁人大概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旁带着黑色眼镜框的女孩子,看年纪应该是刚刚才毕业的那种,有着旁人没有的单纯,许是还没有被这个社会的现实感化,她轻轻的拉了我的衣角,小声的说,“你别和她吵了,不然肯定没完没了,别计较了。” 只见最后那几个字说完,眼前的女人就用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把那个女孩子生吞活剥了一般,扯着自己的沙哑的嗓子,吼道,“你说什么?你有本事来我跟前说,你来啊……你来。” 那女孩子被吓的往一旁躲了躲,头沉沉的往下一直低着,害怕极了,还能看到肩膀的微微颤抖。 那女人居然还不肯罢休,看着越好欺负的人自己越不罢手,再看向安乐那张让人嫉妒的脸,心里的火气就更加的大了。 不管众人的眼光,越过了眼前的人,直直的把身后的女孩子拉到跟前,当着公司人的面,直直的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那女孩稚嫩又光滑的脸蛋上。 “啪……”声音很大,办公室的人都震惊了,却也只敢私底下窃窃私语,哪怕有很多个男同事也选择袖手旁观。 那女人依旧咧着那一张满嘴口红的嘴,骂骂咧咧的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想给她出头?你不看看你那样子?配不配?” 被打的女孩子一只手一直捂住自己被打的有巴掌印还红肿的脸,满脸的泪痕挂在脸上,哭泣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 安乐其实也被惊呆了,她不明白为何女人会为难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不就是把她刚刚接好水的杯子里的水碰到了衣服上吗?衣服能比人贵?自己手也被烫红了一大块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再说本来就和戴眼镜的女孩子没有关系,为什么她能轻而易举的动手打她?为什么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出手相助?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都快把自己的三观颠覆了。 女人听完女孩子哭泣的话,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狰狞了,心里是痛快的,大吼道,“你还哭?你还有脸哭?” 女孩子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只是一双眼睛无助可怜的看着女人,像是乞求放过自己一般。 女人讨厌的准备再次举手,身旁的安乐终于缓过神来,一把拉住了要甩下去的耳光,冷静却不失理智的说道,“刚刚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但是请你……适合而止。” 没错,适可而止。 梦碎 听完安乐刚刚那冷静又理智的‘适可而止’再加上居然敢伸手拦住自己?整个公司能拦住自己得人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也正是因为能估算时间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嚣张跋扈。 “你叫我适可而止?你确定?安乐?”说完,一双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更加眯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安乐。 嗯?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从头发尾自己都还么来的及介绍自己,而且自己的工号牌一进公司也是翻过来的。 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安乐满脸的镇定,一脸的认真,一字一句的说,“我。安。乐。十分确定。” 然后甩开了那女人的手,多拿一分钟都觉得恶心,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哪怕是有备而来那么就该找谁麻烦就去冲着谁好了?还需要杀鸡儆猴吗? 想到这里安乐突然觉得很对不起那女孩子,都是因为自己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看向女孩子哪里,她依旧低头,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只是低着头也不看热闹。 “唉,我估计安乐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一位男士轻轻的给旁边一个同样看热闹的同事说。 “也是倒霉,第一天来就招惹到了桃红。”一女的摇摇头,有些遗憾似得说。 “是啊,可怜了张丽丽还没过实习期就发生这样的事,估计……这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了。” “谁说不是呢?” “唉……” 身旁窃窃私语的人很多,但是也只敢私底下用最小的声音说,再加上桃红趾高气昂的样子,肯定是没听到的。 但是,安乐却是完完全全的听到了,原来叫‘桃红’?她大爷的叫‘屁股红’都不为过,还有刚刚好心劝自己的女孩子,原来实习期都没过。 桃红的脸色被气的越来越黑,高高耸立的胸脯起起伏伏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牙齿直直的咬着。 安乐不等她说,首先发话了,“麻烦你向她道歉。”一只手指着刚刚帮过自己的张丽丽。 只见张丽丽惊愕的抬起了头,有些惊喜随即又开始害怕了起来,连连摆手,声音哽咽吞吞吐吐的说,“不……不用了。”然后又继续低下头。 安乐见状心里十分的歉意,大概这孩子心里真的会有阴影,这么一想随即就往张丽丽的方向走去,背对着桃红轻轻的拉起了张丽丽的手,两只手握在自己手里。 一只手腾出来帮她擦了擦眼泪,然后轻抚脸上的痛楚,有些难过的说,“对不起啊,都是我害了你。” 受到安慰的张丽丽也终于收起了刚刚那一副惊慌的表情,虽然眼泪还是流着但是不像刚刚那么激动了,对着安乐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回道,“没事的,总会好的。” 桃红看着两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自己下不来台,只能气势汹汹的往前拿起办公桌上的花瓶猛的往安乐身上准备砸去。 张丽丽看着往前来的桃红,想要把安乐推开,结果没来的及,一个花瓶齐刷刷的打在了安乐的后脑勺,张丽丽因为角度的原因额头也受了伤。 “啊……”旁边的人终于是有反应了。 只见安乐往后看了看遍倒在了地上,连同额头被砸破的张丽丽也有些发晕,伸手想拉住安乐,却是力不从心,额头上的血迹渐渐模糊了视线。 “快去报警,打120。”一人反应过来,赶紧召集大伙报警。 桃红也开始害怕起来了,她没想到这个花瓶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起初也只是想要吓吓她们两个没想到没有控制好力度。 看着倒在地上的安乐,身旁流了一滩的血,还有张丽丽坐在地上的神情,眼前的血迹触目惊心,一下子桃红也慌了神。 心怡在办公室做设计图的时候也一直在看时间,以为安乐还没有来是因为起晚了,也并没有想要催促的意思。 一直到保安大队的队长找到心怡。 “咚咚……” “请进。” “嗯?有什么事吗?”看着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找自己,也是第一次,所以有些疑惑。 “有位新员工叫安乐,是您的新助理吗?”保安队长紧紧皱着眉头,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可千万别让自己饭碗不保,家里还有老还有小等着自己的工资过日子呢。 “是的。”心怡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跟我走,趁120还没到。” “什么?” 也不管脚上的高跟鞋方不方便直直的就往外跑去,怎么都惊动了120?她希望自己的安乐千万不要有事,哪怕是别人吃亏自己都有办法解决,就怕吃亏的是安乐。 设计部的看着自家老大第一次风风火火的这般奔跑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讨论了起来。 心怡紧赶慢赶的也终于是和120同时赶到,看着血泊里的安乐,心怡的心猛的一沉,死死的盯住了桃红,在来的路上保安队长也把大致的情况给自己说了。 桃红被盯得直发毛,别人她一点都不怕唯独心怡…… 心怡看着桃红,一脸讽刺恶心的说道,“就你这样的素质,就你这样的人品想嫁进我家?哪怕你比我爸再小个二十岁也绝对不可能,痴人做梦。”然后吐了口唾沫,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 没错,桃红之所以能在公司里这么横,而且还没有人敢招惹都是因为打架都知道她是最大股东的‘女朋友’也就是心怡的父亲,因为背后有人,而且股东还极为疼爱她,所以大家才有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毕竟,现在找一个稳定还体面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各自都只能先保护好自己。 心怡走了之后,桃红的眼眶有些发红,当然,她不是想哭,是因为心怡触及到自己心里的最深处。 自己跟了比自己大二十八岁的男人,心怡的父亲,从二十三岁进公司实习的时候跟到了现在马上三十岁的年纪。 那个男人依旧还是不肯娶自己,整整七年的时间,那个女人能有几个七年?就是因为心怡的不同意,当初因为心怡还小,现在又是因为心怡不同意。 每次都只能看着自己的豪门梦一遍又一遍的破碎,今天发生的这种事,豪门梦估计也就破碎这一次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吧?自己都已经三十岁了,那还有机会? 终于绷不住的眼泪掉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掉在光滑的地板上,砸出了一朵朵泪花。 心怡 “小怡,等你长大了你就能理解爸爸了。”身旁躺着妈妈的尸体,十五岁的心怡虽然还懵懂,但是很多事情已经会有了自己的定论,至少心里也算能知道好坏。 一双眼眶里全是晶莹的泪珠,却是小小的身体把头仰的高高的,一脸倔强不屈服的样子,看着面前口口声声说着要原谅自己的爸爸,愤怒的大吼道,“理解?我这辈子都理解不了你。”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楠木棺材里的妈妈,苍白的脸色下是一张平静的脸,她怎么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只是一个高烧住院了那么久都已经开始好转了,怎么能突然就离自己而去了? 前几天自己周末从学校回来还去看过她,她脸色也已经好转,还笑着答应过自己等出院了要带自己出去郊游。 妈妈明明都已经答应好的。 看了一眼妈妈,再看了身旁的一堆所谓的‘亲戚’个个都觉得诧异,不过都没有人能帮帮自己去查查。 心如死灰的心怡不顾众人的眼光,往门口直直奔出去,管他什么面子,管他什么父亲。 身后还能响起爸爸叫心怡的声音,眼泪终于也在这一刻开始流了出来,外面的雨也开始纷纷落下。 心怡不明白,心怡不明白的太多太多,她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能那么久都不来看妈妈,妈妈一个人在医院里,给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最终都还是没有见到爸爸的身影,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曾。 心怡冒着豆大的雨,来到当初一家三口郊游拍照的地方,地上的青草还是一样的绿油油,大树也还是那颗大树,那么一家人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样呢? 十五岁的心怡当然不会明白。 妈妈去世没多久家里就经常会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大早上的从爸爸的卧室走出来。 她凭什么能睡妈妈睡过的床?难道就是因为她爸爸才没有时间去看妈妈的吗?她就是电视剧里的那种‘狐狸精’吧? 原来狐狸精长成这个样子?不如自己想象里的漂亮,还不及妈妈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都没有。 某一天,到了上学的时间,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又看见了那抹身影,心里总觉得年纪轻轻的就能和我爸在一起,一定也是为了钱,还敢睡我妈的床。 忍无可忍也就无需再忍,“喂!你是我家新来的打扫阿姨吗?我怎么没有听李叔说过?” 看到心怡给自己搭话本来是挺高兴的,一听她说的话,再有心理素质的人也会差点崩塌,一张本来年轻的脸,被化的浓妆艳抹活脱脱的舞场小姐。 桃红虽然心里怨恨,但是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笑盈盈的说,“小怡啊,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心怡一脸的鄙视,说,“朋友?什么朋友是三更半夜来我家大清晨走的呢?给钱的那种吗?” 话语很是露骨,语言讽刺,赤裸裸的羞辱。 桃红的脸上表情开始变化,从刚刚洗脸卖好的表情变成了狰狞,桃红的脾气本来就是比较急性子。 一脸得意的说,“就算我来你家,也是你爸让人去接的。”然后脸抬得老高,趾高气扬。 心怡一听心里也开始慌张了,年纪还小的心怡只和妈妈在家的时候见过电视里的小三,现实当中也从来没见过,还是这么厚颜无耻的。 心怡也只能强壮镇静,想起最近同学的口头禅用在她身上正适合,“还真是人不要脸,鬼都怕,我年纪还小别吓我。” 然后缓缓下楼,想起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家里的司机送这个臭女人走,自己离学校也就20分钟得路,早晨自己也喜欢闻路边花草的芬香,所以从来没有麻烦过家里的司机。 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不麻烦反倒成了别人占便宜的机会。 门外的司机见这个时候早就出来的桃红,今天没见到人,就走了进来想问一问还需要送吗? “小姐,可以走了吗?”司机虽然也不喜欢这个女人,仗着是老板的情人就整天趾高气昂的,路上有个颠簸还能骂自己两句,打心里的不喜欢。 只见桃红正准备开口,就被心怡抢先说了,“李叔,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走路,你送我去学校吧。” “好的,心怡小姐。”司机李叔也是高兴的,原来自家的小姐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不然从来不愿意麻烦的今天会这样? 桃红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本来和这个丫头斗嘴就已经浪费了时间,再这样下去回去就来不及换衣服了,怎么能忍受两天穿同一套衣服呢? 于是着急的说,“我要迟到了,你不送我我怎么回去?”语气很不好听。 心怡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错!就是要激怒她,然后赶走她。 心怡也是故作左右为难的样子,说着,“要不你去找我爸问问还有没有别的车?” 桃红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然后不顾两人的目光,踏着自己的高跟鞋噔蹬蹬的样楼上去了。 心怡笑了,满足的笑了。 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没多久爸爸就出来了,急匆匆的对李叔说,“还不赶紧送小怡去学校?耽误了怎么办?都分不清事情的轻缓吗?” 李叔一听直直的催促心怡,心怡装作为难的样子问,“那……那个阿姨呢?她怎么办?” 那知爸爸说,“她?她的工作都是那种无所谓的,你先去吧,回来再送她回去。” 只见身边满嘴都是口红的女人开始拉着自己的爸爸,撒娇着说,“那我的也是工作啊。” “你的工作?心怡现在学习要是不好,以后也就只能和你一样,你觉得可能吗?” “和我一样?”呵,桃红得心里一沉,果然……哪怕是在这个老头子这里自己也是那种最廉价的,我?我再怎么不好你也是天天在我身边躺着的。 那是心怡正面和桃红争吵的第一次,心怡本来以为她这种贪钱的女人在爸爸身边不会待得太久,一时的新鲜感罢了。 谁知十八岁那年高考完,爸爸就给自己说想要和桃红那个讨厌的女人结婚。 态度很是坚决,还是因为心怡的坚决反对才就此作罢,但是两人还是没有断绝往来,所以十八岁的心怡决定出国留学。 期间也和爸爸再没有联系,一直到了二十四岁,今年年初才回的国。 医院 眼看着去手术室已经三个小时了,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却是一个没有愿意回答里面情况的,只知道脸色不好看,神情凝重。 让在门口的心怡属实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还能做些什么,只能来回游走着试图能让这颗焦急的心得到一点点平静。 然而,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效果,依旧心急如焚,一想起那作死的桃红心里的怒气又更胜一筹了。 拿起电话就打给了那个不待见的爸爸,语气很是坚硬,“麻烦您能管好你的枕边人,如果管不好,我就送到监狱去看管。” 还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自己就先把电话给挂了。 这边心怡的父亲也是有苦难言,知道桃红的性格是多么的泼辣,但是自己能在她的身上找到成就感。 心怡的妈妈,从年轻的时候就占尽了优势,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心怡妈妈雄厚的家境自己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光,但不过……也是没有底气的,有那么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因为靠心怡的妈妈才能到现在的位置,但是一直忽略了自己当年刚刚毕业,但是日夜不停的改策划,想方案的时候。 心怡的妈妈没有错,但是自己也没有错,他也只是想找一个能把自己当作偶像的女人,能昂起头看自己的女人,而不是每天回去还要想尽办法讨好的人。 想到这里终于也拿起了电话,有些厌恶的拨通了桃红的电话,语气冷淡的说道,“喂。” 这一边知道自己闯祸了的桃红,知道怎么能让这个老头子消气,于是撒着娇卖着萌的说,“老公……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声音太过于腻歪,连自己都这么觉得,但是偏巧,他喜欢。 只见老头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有些许的不自然,他心里都是清楚的,清楚知道自己要找桃红的麻烦,她才会这么撒娇,也才会这么发嗲…… 只能清清嗓音,尽可能的让自己能够严肃一点,“你今天做了什么?刚刚心怡给我打电话了。” 桃红眼睛一斜,眼睛一眯,心想就知道肯定心怡会给自己的爸爸告状,还好自己已经想好了怎么来对付电话里的人。 “哎呀,人家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人家一次嘛……” 哼!你有我知道你爸爸的脾气吗?如果硬着来肯定吃亏的是我,就像心怡那种脾气一样倔强,那在老头子这里肯定是要吃亏的,他不过需要一个人以他为傲,以他为天,说白了就是真的缺少了男人需要的尊重。 电话那边的老头子一听桃红的声音,而且认错态度很好,一时间很是动容,有想要松口的感觉,于是说,“可是你这次越界了,很是麻烦。” 桃红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就知道,这一招屡试不爽,一定会中招的,“我知道啦嘛,求求你了,晚上我会穿你喜欢的那一套等你的,好好补偿你。” 虽然自己也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也只能悔恨当初听信自己表妹的话了。 因为表妹就是公司的前台,时常也是仗着自己的这层关系在公司里趾高气昂的,给自己无形间树了不少的敌,平时自己也没少让她低调一点,毕竟自己还没登门入室。 但是怎么说都不听,谁知……这次直接被心怡给停职了,说是因为一个新来的安乐,还长的貌美如花,如果在公司真的待下去很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本来自己也没在意,想着已经这么多年了,身边还是只有自己一个女人,那知一见到安乐,竟是那般的貌美,那种美不是妖艳的,是属于那种一眼看去恍如仙子般的美,那种干净的美。 再转头看看自己,不说已经快到三十了,就说自己的自身条件已经很明显的不如安乐,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怎么说也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才看到安乐进来就在心里已经计划好了,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只是想把她赶走而已,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反击,自己本来就是个急脾气,这么一来刚好就碰上了。 索性还有老头子给自己担着,反正在这里能和老头子拼一拼的也没有几个人,看那个女孩子出了事也只有心怡过来帮忙出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老头子一定可以解决的。 哼!跟我斗?还差得远了。 心怡也是被气到不行,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眼神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好了?能看上哪个那么庸俗的女人。 就别的不说,天天抹的像歌舞厅的舞小姐这一点自己就很不同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安乐这里也始终没有消息,心怡有些着急,只能打听到靳严的电话,握在手里的手机一直迟迟没有拨通出去,安乐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要是不愿意怎么办呢?到时候自己是不是错了? 就在正纠结得时候医生出来了,一脸沉重的表情,说道,“你要不要联系脑内科的专家?现在这里的专家出去做访谈了,至少的三五天才能回来,我没有把握。”然后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心怡的眼泪都急了出来,紧紧的拉住想要走的医生,哭着问,“她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严重?” 医生看着眼泪汪汪的心怡,安慰着说,“如果平常人被砸伤也就是缝针的问题,很简单,但是这个病人不一样,她当初应该是伤过脑袋,很严重的撞击形成了淤血,现在淤血因为震荡已经开始慢慢散开了。” “那会怎么样?” “如果……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估计……会危及到生命危险,请做好心理准备。” 心怡被吓傻了,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危险?那么安乐得多痛啊? 想也不想,也不管安乐会不会怪自己,赶紧拿起手机给靳严拨通了电话。 心怡的声音颤颤巍巍,现在她怕极了,害怕自己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就这样失去了,安乐那么美好。 “安乐她……安乐她出事了。”心怡只能用尽全力的吼了出来。 本在开会的靳严,也不知是缘分还是凑巧,今天的手机刚好没有调成静音,我总有预感会是重要的事,所以鬼使神差的接了。 “在哪里?”靳严心里一沉,他就知道。 “医院。”然后只能听到了哭声。 担得起? 靳严一听消息,他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早,她明明信誓旦旦的说过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才几天?自己才独立了几天?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那么容易的放过她,自己哪怕死缠烂打,哪怕不要自己的这张脸面也应该留下她才对。 这么一算下来,自己也是有错的,错在没有坚持,悔在太有自信,太有自信能保护好她。 “我知道啦。”只有靳严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沉重,虽然一直备着医生但是一直都希望用不上,只因为真的太凶险,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当初安乐是怎么从‘四月’变成了安乐的。 期间历经了多少次急救,多少的心惊胆战,大概只有自己能体会。 “叫上专家去医院。”对着自己身边人一吩咐,就独自出去了,留下正在讨论的员工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老板,在座的也是一脸的尴尬。 知道总裁助理说,“今天就先到这里,会议时间会在另行通知。” 各自才散会,有八卦的人在散会的路上问着,“总裁怎么了?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吃醋的说道,“那肯定是呗,不然今天这么大的会议都能这么失态,你见过吗?” “也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走了运。” “如果真的是,那么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公司有多少女人的梦在这一天得破碎了。” “唉……” 今天公司的氛围都很奇怪,男的一脸的高兴,心里想着自家老板有对象了那么现在女孩子的目光也只能在周围徘徊了。 女孩子则是个个唉声叹气,一个比一个更没劲,自己梦中情人都有对象了还有心情上什么班?补什么妆? 医院里。 靳严一来就看到蹲在墙角哭泣的心怡,两眼泪痕明显,一双大大的眼睛也变得红肿越发的更大了。 靳严蹲下,一把抓住心怡的双肩着急的问,“安乐得医生呢?在哪里?” 心怡被吓傻了,有些愣愣的,语速也因为自己的慌张变得更慢了,“安乐……安乐……” 靳严心里着急,直直的就对心怡大声的吼了起来,“现在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如果真的担心她就麻烦你理智一点。”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发愣的心怡。 心怡也在被靳严的吼声中回过神来,“安乐的医生现在在办公室商量对策,我带你去。”虽然起身的时候因为蹲太久而麻木的双腿,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的行走速度,这一刻,她顾不得自己。 身后跟着的专家也和安乐的医生开始交谈了起来,问了基本的状况之后,三人决定去手术室。 进手术室之前靳严一把抓住自己带来的专家,坚定的问道,“有把握吗?” 专家送开靳严的手,神情也有了些凝重,缓缓说道,“这个我真的不敢保证,如果有条件的话你最好再这个时间里再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专家,毕竟……集思广益。” 靳严的眼晖暗淡了下来,问,“情况真的很严重?” “比你想象的严重的多。” 然后目送了进手术室的专家和医生,自己也开始害怕起来,脑海里全是当时查阅的资料,还有备选的医生。 王见?当初自己给他说明了情况他想要他也和自己一样做好了准备,这么一想现在还管他什么矛盾。 “喂!带上你的脑科医生来医院,安乐需要。”说完,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为了多一分希望,自己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 “知道。” 王见这边也是心里一惊,安乐的第二次伤害终究还是来了,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来,但是他已经接受,不管是过去的‘四月’还是现在的安乐,他都会接受。 赶到医院的时候两人也都还算平静,特别是心怡,虽然眼睛还是红肿但是已经不再哭哭啼啼了,只是时不时的往手术室的那颗红灯看去。 王见到不像他们那么慌张,心理素质比较强,他明白现在自己能做的已经全部做完了,所以才对心怡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靳严才想起来一直过于担心安乐忘记了问事情的起因后果,视线也往心怡的身上移去。 心怡稳了稳心神,深呼吸了一下,娓娓道来,“办公室的争吵,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前因后果,但是是桃红那个女人做的,我到的时候只看见安乐倒在一团血泊里,一动不动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靳严听后从荷包里拿出了习惯抽的雪茄,正准备点火,被一旁的王见挡住了,“医院不能抽烟。” 靳严一听,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连赶紧把自己手里的雪茄收了起来,心里也是一惊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安乐的事情自己就开始慌张,平时的冷静都会消失殆尽。 “嗯,知道。”也只能勉强的应了一声,此刻大家心情都不好,也没那么多的心情再交谈。 靳严和心怡都望着手术室的灯在发呆,突然王见问了心怡,“你觉得你爸爸能扛的住吗?” 心怡对于王见的话愣了许久,靳严也是,然后看到王见居然全程的在扣手机,原来是在调查刚刚桃红的事。 那么桃红是自己爸爸的情人也应该是知道了,所以才问自己爸爸能不能担起? 心怡有些愧疚的说,“还请您能对我爸爸多点宽容。” 王见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心怡,而是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和你爸爸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劝阻你的爸爸,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免得惹祸上身我就管不着了。” 说完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靳严的眉头开始紧缩了起来,在想着心怡爸爸的背景,在想着这层关系。 手术室里的安乐生死未卜这笔账还没有算完,应该说在自己这里还没有开始算,等算起来了,参与事件的一个都跑不了。 心里暗暗的做好了打算,闭上眼只能静静的等时间,他相信安乐会好的,毕竟……自己那么努力才从死神哪里把她抢了过来,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王见心里也明白,安乐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好不容易现在都好了,今天的事即是她的磨难也是重生。 经历过这些就都好了。 你会有一个新的人生。 昏迷 手术前前后后经历了八小时,从早上十点到现在,三人却是毫不知累觉,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和姿态,一动不动的盯着同一个位置看。 “咚……”门终于开了,四五个专家医生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格外疲惫。 “知道你们要问什么,还在昏迷中,能醒过来就皆大欢喜,但是……还是都做好心理准备吧!” “会有好运的。”跟着靳严来的国外脑科专家用着不太熟练的中国话说着。 后面的则是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三位要相信安乐,醒过来的几率是很大的,不过万物都具有两面性,有正的一面必定会有负的一面。 三人心里各怀心事,心怡很担心自己的爸爸会被那个讨厌的女人牵连,靳严是心里担心安乐全都想了起来会做怎样的选择,只有王见,很是平淡,说了谢谢之后继续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机和电脑。 不一会儿,安乐被三名护士推出里手术室,入住到了豪华病房里。 氧气罩还在他漂亮但少了几分血色的脸上罩着,头发只留下了旁边得一些散下来,其余得就被包成了厚厚的白纱布。 靳严看身旁两位都没有要先走得意思,眼看天色已经越来越晚,只得开口,“心怡,你是女孩子,先回去吧!如果想来明天再过来。” 心怡虽然心疼安乐,但是想着自己还要回家试探一下爸爸的想法,也就不再推迟,道了声谢之后,就回去了。 一旁的靳严和王见一人坐在一边的床边,没人说话,靳严一动不动的看着安乐,脸上的神情恍惚,一会儿紧皱着眉头,一会儿又看看王见摇摇头,一部大戏都在他脸上呈现了。 只见王见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头安稳的说道,“别担心,现在担心也没用啊。” “那也不能像你一样毫不在乎吧?”眼睛一斜有些看不懂王见,他不相信他是不在乎的。 “在乎不是在这上面的,而是实际的意义,不要太过感性,一点都不像你。”王见在资料里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 靳严有那么一晃神,大概也能知道当时为什么安乐能够喜欢上这个男人,一副淡然的样子。 处事不惊应该就是形容王见这个男人最好的语词。 “你回去吧,我明天不用工作。”王见突然把电脑一盖,手里的资料边收拾边说道。 “我能扛得住。”靳严不想在这种地方还不如王见,会严重的打击到自己的积极性。 王见笑了笑,然后像一个老师悉心的教导一般,“我都说了,在乎不体现在这里。” 然后从他身边拿着靳严的公文包,递给了他,“快回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会给你说的,人要听劝。” “嗯。”没有多余的话,王见似乎有一种魔力似的,总能让人信服他的话,如果说听到最不理智的事,那应该就是从靳乐口中得知第一次见到安乐的时候的失态了。 出医院的时候开车的时候也都在想其实一开始拥有过就已经很不错了,有那么一刻觉得王见是一个比自己还要优秀的。 调查的时候发现他现在所拥有的都是自己拼出来的,安乐失踪以后就和家里断了一切的往来,利用自己以前的人脉关系,创造了现在的公司,而自己呢……继承家里的所有,虽然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是还不及他的勇气和魄力。 在自己已经开始满足的时候出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有些嫉妒的,不可否认,他有些自愧不如。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胃里空空的却没有一丁点想要进食的感觉,一根接一根的抽了好几支雪茄,才感到那紧绷的玄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缓解。 他被这种氛围压迫的喘不上气,他害怕失去她,也害怕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他看不得这些。 越想心里越是烦闷,索性走到酒柜前拿出那最烈的两瓶酒,修长的手打开冰箱的门,拿出来冰块,打领带的脖子让人勒的喘不上气,用手狠狠的扯了扯。 灯一进门就来了门口的灯,整个屋子都变得昏暗,他不在乎,安乐不在的屋子都是黑暗的,开不开灯已经无所谓了。 昏暗的灯光,落地窗外的景色此刻却显得格外得孤独,孤独得好像只剩下自己一样,打开酒一杯倒了大半杯,就着冰块一口喝进嘴里。 浓烈的酒充斥着喉咙带来了刺激感,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喝着,嘴里喃喃的道,“是不是喝多了,你就能醒来劝我少喝点?” 脑海里想着当初在美国的时候,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自己也是经常这样趁着靳乐和安乐睡着了偷偷的喝闷酒。 也经常遇到安乐睡的半迷糊的状态来劝自己少喝点,还会细心的给自己泡一杯蜂蜜水,或者就是坐在自己的身旁,听着自己听不懂的事物,眼睛半眯着,迷迷糊糊的点着头。 当然,有时候困的不行也不愿意丢下自己,然后摇摇晃晃的在自己肩上躺着睡着了,有时候也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只是为了阻止自己喝酒,反正每次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得停下手里的酒杯然后把她抱到床上睡。 眼睛也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怎么滴,总是那么的湿润。 脑袋有些晕了就直直的靠在了沙发上。 靳乐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王见一个人坐在安乐的床边,手放到了安乐的手上,嘴里说着些什么,自己没有听清,看到自家哥哥不在的时候也不想单独相处,直直到了靳严家。 “叮咚……叮咚……”手还在不停的按着门铃,但是既没有人开门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 “靳严……靳严……你在家吗?”喊了大概十多分钟确定还是没有声音了才从兜里拿出他家的钥匙。 还是当初安乐喜欢睡懒觉不想起床开门给自己的备用钥匙,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用上。 一打开门,一股子的酒味扑鼻而来,看见地上没有摆放好的鞋子,就能知道靳严今天的心情是有多糟糕了。 平时一丝不苟的他今天显得格外放纵,看见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两瓶烈酒剩下不到半瓶,“天呐,你是喝了多少?” 沙发上的人不再说话,只是自言自语道,“你……你醒了?你终于来劝我不要喝酒了吗?” 靳乐无奈的看着哥哥,心里暗想,既然喜欢人家也不说主动出击,也难怪别人不喜欢你了。 唉,收拾屋子吧。 当然……顺带把他也收拾了。 选择 心怡回家的时候还是没有遇到爸爸在家,当然这也是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李叔见自己没有上楼,关心的问道,“心怡小姐,你怎么还不上去休息?” 心怡抬起头,眼里全是一片湿润,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我爸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你爸……估计还在外面忙吧。”李叔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老板现在这个时候肯定在桃红哪里,想都不用想的,自家老板真的好像越来越过分了。 心怡眼里的泪水滴落了下来,然后用手擦了擦,笑着说,“是吗?他确实很忙,白天要去公司处理事物,晚上要去处理那个女人。”然后眼神轻蔑的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李叔有些心疼的看着心怡,从小到家都没有见到过她在自己面前这么哭过,这么哭着找爸爸,哪怕当初自己妈妈去世的时候都是跑出去偷着哭,也就那一次之后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心怡。 “别多想,你该快乐的生活。”李叔找不到更好的言语来安慰现在这个伤心的女孩子。 “李叔……你能帮我打电话给爸爸吗?我真的有事找他。”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不顾李叔在不在,也不顾家里在打扫卫生的阿姨在不在。 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痛苦了起来,她好难过,难过明明好不容易交到安乐那样优秀的朋友,也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这么好的真心朋友,结果还被自己害成了那样,关键自己明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自己还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这一刻自己好渺小,渺小到自己不能保护喜欢的人。 不一会儿,心怡的爸爸回来了。 一进门就听见心怡的哭声,有些被吓到了。 脚步越来越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安乐跟前,两只手抱着安乐卷缩的身子,她是他的女儿,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他怎能不心疼? “宝宝,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你给我说,爸爸会给你出头的,谁都不能欺负我们家的小公主。”心怡爸爸温柔的哄着心怡,她是他的宝宝啊…… 心怡抬起了头,看着逐渐有了白发的爸爸,这些年都不曾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原来,他已经增添了不少的白头发,平时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呢? 心里更加得难受了,紧紧的抱住了爸爸,整个头都埋在了那个逐渐开始消瘦得胸膛上。 “爸,你能不能多爱爱我?我求你了。”心怡颤抖的给爸爸乞求一点在乎,一点点爱。 心怡爸爸听了心里更加的酸了,不是因为自己不爱她,是突然发现了不知道怎么去爱,出国回来以后的心怡更加的独立,工作出色不曾让自己操过一点心,也因为独立的原因经常一个星期连面都见不上。 更别说谈什么心里话,每次想要接触一下都被心怡给挡了回去,久而久之没有交流,都快忘记了上一次好好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是什么时间了。 “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你原谅我好吗?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心怡爸爸眼眶也开始有些发红,记得小的时候两人本来是很亲近的,从心怡妈妈去世了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心怡的脾气也开始越来越淡了。 “爸,你能给我说说你和妈妈的事吗?”心怡的眼泪止住了,只是心里却突然开始好奇妈妈和他的故事。 “好,宝贝女儿想听我就说。”心怡爸爸摸了摸心怡的头,起身坐到了心怡的身旁。 点了一支烟,稳定了情绪才缓缓开口,“当初我和你妈是大学的校友,她是我的学妹小我一级,你妈当年是出了名的白富美。”说到这里嘴角的弧度开始慢慢上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心怡妈妈。 “那时候第一次叫她的时候是在篮球场,我在和宿舍室友打篮球,一同打篮球的同学都被迎风而来的你妈妈吸引了,她的皮肤比平常女同学的都要白净很多,一眼就是那种很温柔的女人……果然,从我们旁边过的时候那一颦一笑都是格外的迷人,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心怡爸爸摸了摸心怡的头笑着。 “然后我们打篮球的几个人都开始心不在焉,只有我……当时我家里很穷学费都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平时不是上学就是在打工,那天是因为店里的生意不忙,所以才有时间来打篮球,因为来之不易所以我用球扔过去催促着一同打球的同学,没想到同学倒是躲开了却……不小心砸到了你妈妈。” “你妈妈的白裙子上有了一个很脏的篮球印,我一看心里慌了,因为当时本来生活费就很紧一看你妈的裙子就不便宜,但是没办法呀,所以我上前问她‘如果你觉得裙子不能穿了,你记得来找我,’我留下了宿舍电话,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说话。” “结果当天晚上她就开始给我打电话了,说裙子不用赔,但是要请她吃早饭一个礼拜,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早饭大不了把自己的让给她,自己不吃也可以。” “然后就是送早饭,一盒牛奶一个鸡蛋,每天都是这样,久而久之你妈就开始追我了,后来就有你了,之后的事你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心怡看着爸爸的神情是幸福的笑容,望着别的地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你应该很爱她吧?”心怡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看着爸爸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然后很坚定的告诉自己,“如果我说我现在都还一直爱着你妈妈你会不会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心怡有些震惊,没想到爸爸会这么坦然的承认,也是……初恋和后面的是不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你们变成了当年的样子?”心怡也很不解,如果那么爱怎么会变成那个模样? 心怡爸爸又点了一支烟,猛的吸了一口,说,“心怡,我是个男人,你妈的家底真的让我喘不上气,还有你外婆还有外公的压力都在摧毁着我和你妈妈的感情。” 听着爸爸这么一说,心怡好像有些明白了,一个男人如果时时刻刻都背着这些名头,估时间久了真的会有心里阴影的。 “我明白了,但是妈妈去世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该悔过。” “我知道,我现在每天都在后悔当中度过的。” 是啊,自己每天都在后悔。 劝说 次日,心怡爸爸很难得的留在家里吃早饭,一下楼心怡得心里还是有了不少的慰籍,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比较容易开口了。 宽松得休闲套装,一头清爽的头发绑成了马尾,脸上的神情也比之前和悦多了,难得温和笑着说,“爸,你今天有事吗?” 爸爸抬起头,头发虽有白发但是依旧梳的一丝不苟,精神面貌还是十足,丝毫没有疲怠感,看着女儿得状态好,也会心的一笑,“怎么?有事和爸爸说吗?” “嗯,吃过饭再说吧。”心怡心里也有些一沉,也怕把吃饭的氛围给搅混了,索性先吃饭吧。 “好。”爸爸得脸上依旧是笑容不断,已经忘记了多久之前才是现在这一刻的感觉,很久了。 一顿饭虽然表面上吃的高高兴兴,其实心怡的心里是忐忑的,一直都在组织语言怎么才能表达得更加委婉,尽可能的避免伤害父女之间的关系。 把早餐撤下去之后,爸爸还是没有走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喝着早茶悠闲的看着手里的报纸。 一只手抬了抬鼻子上的眼睛,有些了然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虽然很久没有这般接触了,但是始终是自己的亲身女儿,心里想什么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怎么了?有事就说呗!憋着不难受啊?”说完,放下手里的报纸眼神和蔼的看着自己女儿。 心怡还是有些紧张,如果没有经过昨晚的聊天,那么估计自己还不会有所顾忌,经此一事倒是怕伤害了爸爸,所以只能来回穿梭。 “爸……安乐身后的人是靳严和王见。”心怡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很不好受,总得来说都怪桃红。 听了心怡的话后,爸爸的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开口问道,“你确定是我想的那两个人?” “确定。”知道爸爸重视起来了,心里也放心了些许。 “嗯,我知道啦。”然后又低头看向了手里的报纸,心怡在旁边坐了很久,也看了爸爸很久,视线虽然停留在报纸上不过……已经半个多小时没有换过面了。 该说的自己也都说了,醒也给爸爸提了至于怎么选择也只能让爸爸决定了,毕竟……总不能逼他吧? 摇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爸,我先去公司了,还有设计稿要赶。” 爸爸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知道了,理解现在他内心的感受,也只能怀着沉重的心情去上班。 “你听说没有?昨天那个新来的女的背景大着呢?”一向在公司号称最八卦的女人,一身的紧身连衣裙穿在身上,把身材的曲线都勾勒的完美,不过脸上却带了一副大大的黑色眼眶,相比身材和脸蛋就不成正比了。 “是吗?不会和桃红一路的吧?”另一个女的开始接话。 “谁知道呢,贵圈是真的乱。” “想乱还乱不起来呢。” “说什么呢?”黑色衣服的女人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刚刚接话的女人。 大家都在讨论着,心怡一进来也听到了不少,不过她所到之处也暂停了讨论声,大家都在猜这次老板会不会把桃红给狠狠的踹了。 心怡心想这些人就是这样,别人风光的时候就往人家身上扑,一旦有了些什么事比谁都落井下石的快,巴不得能走出好戏能看上,来弥补一下自己扭曲的心灵。 一上午的工作进展都不大,没灵感,没心情,没兴趣。 哪怕喝了好几杯咖啡也聚不起来神,不如拿着包把电脑一关,开上自己的奥迪a6去看安乐好了。 “她今天怎么样了?”心怡给安乐带来了她喜欢的百合还有很多的水果。 王见虽然对她爸爸很有意见,但是还是分的很明确并没有把错分一点在她身上,依旧很客气的说,“医生说好多了,身体特征也都恢复了,就看她什么时候醒来了。” 心怡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一下,听到安乐身体恢复正常心里是真的开心,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好,不然自己一定活在自责中,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一连说了三次,才能平息。 转眼看见王见胡子经过一晚的洗礼,头发也开始有些不修边幅,甚至衣服也有些发皱,看着强打起精神的王见也是挺感动的,从昨天到现在也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了。 “要不你去休息休息?我今天没什么事,你休息一下吧。”心怡看着自己爱慕的男人为安乐这样的拼,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但是更多的是敬佩毫无嫉妒之心。 王见伸手整理看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眼里有感激之意,并不是想要去休息而是有太多的事要去处理,经过之前的大意才导致了‘四月’变成了安乐,这次自己绝对不能允许当初的事情再发生。 女人之间的矛盾远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的多。 “那就麻烦你了。”******拿了一张纸把自己的手机号写上之后,又说,“有问题一定要打给我,现在是关键期。” 心怡愣了一下,刚刚的严肃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难道他上班也是这样吩咐的吗?严肃里不失威严,但是又没有显的那么嚣张跋扈。 大概是转差太大,只能木呐的点点头,转瞬间脸一红,说了声,“再见。” 王见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呆呆的站了许久看了半天早已经消失的门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居然有些烫手?这大冬天的,肯定是医院的暖气太热了,伸手扇了扇发热的脸颊。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床上的人已经早就在人走后,缓缓睁开眼睛的看着自己。 安乐有些沙哑的声音轻声说着,“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了。”然后本来想笑的结果因为太久没说话有些伴随着咳嗽。 心怡转过头来看着安乐,有些不可置信,都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急急忙忙的准备叫医生,安乐看她这样子,急忙叫住她,“心怡……等等。” 心怡立马来到安乐的床边,伸手摸摸她的脸和额头,声音激动的说,“你没事了吧?你没事了吧?” 安乐看着她笑但是却没有笑声,慢慢的才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别那么激动。” 心怡才“噗嗤”一声笑了,急忙去床边倒水,说道,“也是也是,招待不周了,安小姐。” 安乐猛的灌了一大口水,笑道,“傻子。” “是啊,我们都是傻子,被你骗了的傻子……” 准备好了吗? 靳严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看了看四周也确实是自己的家,都给自己差点喝出了幻觉。 “哥,终于醒了?”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本来靳严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以为是安乐……结果看到是靳乐眼神都变了,没有了期待,只有淡淡然,说,“恩,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啊,现在都中午了。”伸手拉开了窗帘,背对着靳严。 “什么?你怎么也不叫我。”晃过神来昨晚就是王见陪着安乐,今天自己怎么说也要早去才对。 “什么?”转过头来,床上的人已经跑去了洗手间洗漱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弄好了以后,带着靳乐就去了医院。 “你这么着急干嘛?”靳乐嘴一瘪,有些吃醋,当年自己小时候发高烧的时候都不见这么着急。 “能不着急吗?火都烧到眉毛了。”靳严心里也是气闷,靳乐和安乐关系这么好闻哦就没有带一点助攻得意思? “哪里?我看你眉毛好好的。” “你……我懒得搭理你。”靳严现在心里真的悬在空中毫无办法。 靳乐眉毛一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说道,“放心,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了,昨天都告诉我了,我会帮你的。交在我身上。” 越听靳乐的话自己心里越发毛,难道昨天自己说了什么可笑的事?还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后悔啊……后悔喝这么多,耽误了正事还落了一个笑柄。 “闭嘴。”然后一声不吭自顾自地开车。 靳乐也满意得到的结果,高兴的闭嘴了。 靳严紧赶慢赶到的时候看见的是在吃水果的安乐,和心怡说笑着,满眼都只有安乐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都带动着自己的心情。 从来没有这么喜悦过的靳严此刻感觉把自己的好运气都用在了安乐身上,她能平安无事的吃着东西,还能说话是他最高兴的事。 正和心怡说着准备去看的电影,抬头看到了靳严,相比来说见靳严比见王见来的轻松的多。 是的,她想起了大部分的事,好的,坏的都想起来了,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只是还是缺了那个好好面对的机遇,她要找的人太多了,要报复的人也太多,还无暇顾及这个人。 轻声笑着说,“进来啊,站着干嘛?”声音很温柔,是从前安乐没有的,安乐的声音是俏皮可爱的,而现在的安乐是冷静少了那一份活泼的。 “你还好吗?”靳严此刻不知道是该叫‘四月’还是依旧把她当作安乐,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安乐微微一笑,说道,“挺好的,我感觉已经差不多了,等头上的伤口愈合拆线了就可以出院了。” 靳严在一旁的沙发坐下,眼睛不移的来着安乐说话的样子,原来她以前是这样的,这样的有魅力,不管是从前的安乐还是现在的安乐都各有各的魅力,而此时眼前的安乐好像……更加有吸引力了。 安乐温柔的看着靳严,用手挥了挥,“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靳严有些尴尬,赶紧叉开了话题,说,“我在想你拆了头上的纱布是不是会少了一块儿头发?”然后又开始木呐了起来。 我的天啊?靳乐在一旁真的有想一巴掌惨死自己哥哥的想法,拿有这么给女孩子说话的?这样的话……我估计追妻之路遥遥无期。 实在没办法,看着居然还在发呆的哥,只有用手拐打了一下身旁的哥哥示意他刚刚说的话有多失态。 这边的安乐依旧还是刚刚那个样子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心怡则是怨恨的看着靳严,难道他不知道女孩子都很介意自己的头发外貌吗?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反应过来的靳严连连解释道,“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安乐真的。”然后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委屈极了。 安乐明白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怎么样都好啊,我也明白你的意思。”然后把在场的各位都看了一遍。 从今以后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 “好了,我有些累了,要不你们先回去?我想睡一会儿。”安乐面容显的有些疲惫。 “我留下来陪你吧?”这次的靳严终于没有再慢一拍了。 “我也是。”心怡很高兴安乐能醒来,所以现在兴致盎然,丝毫没有想要先走的意思。 安乐笑着看他(她)们,说道,“没关系,我现在活动自如的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都先回去吧,晚一点我肯定睡不着到时候再过来吧。” “好吧。” 剩下三人都随声附和,确实……靳严自己留在这里也不好的,毕竟自己是个大男人,有些方面自然是照顾不好的。 “那你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们。” “知道了,安心。” 送走了关心自己的人,心里轻松了许多,虽然很感谢现在有这么一群人关心自己,但是有一个人自己一直伤害了她。 安安…… 回忆起安安来找自己的时候,安安放弃更好发展的工作来陪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安安做的每一顿饭的时候,真的真的特别亏欠她。 凭借着自己记忆中得号码,毫不犹豫的打了过去。 “喂!你好。”安安显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号码,当然……怎么可能知道? 安乐有些恍然,都多久了?多久没听到这个能治愈自己的声音了?久久不能出声。 “喂?”安安那边再一次的问,自己一边工作难不成还有无聊的骚扰电话? “不说话我就挂了啊。”忙得不可开交的安安耐心都快给磨没了,要不是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陌生号码自己都不会接。 “是我……安安。”声音有些哽咽,自己亏欠了她好多。 “什么?四月?”安安的声音激动了起来,然后有了极大的喘息声,她激动?她当然激动了,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回来了吗? “嗯,我回来了。” “死丫头,你在哪里?”安安早已经激动的眼泪流了出来,一旁的助理都快看傻眼了,赶紧摆摆手让她退出去。 “医院。” “等着我,一定等着我,我这就来。”匆匆挂了电话急急忙忙的赶往医院。 抹了抹眼角的泪,笑了笑,心想,还真是只有你有这种魔力让我瞬间泪奔得。 死丫头?你才是呢…… 我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离婚协议 “哈哈哈……你的头怎么成这个样子?”在安安还没来的时候病房里很安静,自她到了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带着夸张的笑容然后嘲笑着我的伤口。 我抬起手边的凉白开,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淡定的看着已经习以为常安安的状态,问道,“笑够了吗?笑够了谈谈正事儿呗。” 刚刚还在笑着的安安一瞬间像变脸一样,变得正常了,甚至说认真了,然后很认真的看着我,问道,“谈什么?或者说是想知道什么?” “果然……知我者莫如安安也。”我得意的笑笑,当然估计有些不怀好意。 “咿!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安安瘪着嘴说完,天知道,她当初看四月这个表情看的毛骨悚然的。 “我要吃好吃的。”然后看向一旁,一只手放在嘴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安安一脸的不可置信,说道,“难不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你做饭?” “那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四月抿嘴笑着。 安安得拳头放在了四月得面前,摆摆手,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笑着脑袋坏了,我就抽死你。” 安乐也没有计较什么,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只是安乐又缓缓说道,“我出院得住你那里,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得尽快解决。”然后眼神在安安身上上下晃荡着。 “哇靠……想什么呢?我没有,房子我早就换了个大的了,就是想……你有一天总会找我啊。”一进门就开始叙旧,没来的及问她好不好,没来得及说那些不开心的,现在一提到这个总想问问她当时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才能活到现在,想想眼里的泪花落了。 “停,才说要吃饭要去你家住就给我来这招?”安乐心里清楚安安在想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也还不想给安安提起这些所以才故意的误解。 “哪里有。”安安擦了擦鼻涕,看着安乐。 “滚滚滚,快去烧饭,我睡醒了吃,别和哭丧一样,老子好好的。”安乐不耐烦的赶走安安,怕这女人一发不可收拾。 “知道了,施暴者。”然后轻轻给安乐盖好了被子,赶紧跑去菜市场买菜。 好久没来过了,从四月走了之后自己再也没有逛过菜市场,不是工作忙就是没意思,哪怕幸幸苦苦做了一桌子的菜自己也还是吃不了几口。 少了四月世界里只剩下工作来陪伴自己。 王见其实在安乐醒来没多久就接到了消息,她没有让心怡给自己打电话就代表了一切该来的事终究还是来了,说不着急是假,也给安乐一些时间让她接受接受,一个人再怎么镇静都是会有影响的。 没错,哪怕刚醒来的安乐是镇静的,现在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也有了难过。 下午两点,在场的人终于是被自己支走了,剩下自己一个人,冬日里的阳光是明媚的,窗上会有一层层的小雾气,也许是因为医院里的空调温度过高导致的吧? 有些闷的慌,一口接一口的叹息,久久不能平静,甚至感觉像前尘往事一般,如果是之前的安乐会不会被击溃的一败涂地?但是四月就肯定不会。 经历了多少呢?不就是一家四口惨死她手?或者是最爱的人一家置之不理?又或者是差点失去孩子?更事死里逃生? “呼……”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的安乐终于是闭上了眼,自嘲般的觉得累呢,好好睡一觉的好。 没多久,呼吸声越来越平静,是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睡不着了,毕竟……一无所有啊。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没多久房间里蹑手蹑脚的进来了一个人,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甚至都不敢靠近一般的站在不远处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睡熟的样子,看着自己回忆里的她。 翻了一个人的安乐从玻璃的反光中其实已经看到了来人,只不过不想说话,现在也不是争辩的好时候,也只能保持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等了许久那人一言不语,她也不着急,日子都过去了这么久,自己怎么可能还是那般性子? “还是不准备说话吗?”王见看见呼吸没有刚刚平缓的时候就猜到安乐醒了,他与她相处那么久怎能连睡没睡着都分不清楚? 安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曾几何时自己以为再见时肯定会针锋相对,宁死不休,没想到现在竟是这般感受。 “你还不走吗?王先生。”安乐的声音即平静且空灵,不过听不出任何得喜怒哀乐,也称之为毫无感情可言。 安乐微微得转过身,看了一眼现在哪里纹丝不动得男人,随即一晃而过拿起电视的遥控,看起了新闻。 王见听了安乐的话也谈不上生气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也并未有离开的动作,反而很是淡定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安静的陪着安乐看国际新闻。 气氛变得很压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猛的一转头准备拿水杯却发现某个人的视线又直直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喝了一口水,缓缓开口,“好看吗?” 眼睛里的眼神并不似那般的温柔,现在的安乐就是这样,哪怕动作语言都极尽温柔,但是只要用心一点注意你就会发现她的瞳孔里只有冷漠,并不似看见的那般温柔。 王见伸手拉了拉由于坐下往上走的裤腿,然后笑着说,“我想没有人会愿意看不好看的事物。”然后两只手掌交叉放在了下巴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安乐转头看向电视屏幕,回道,“也不知道我这个物品你还能看几时,没关系,你看吧!实在不耐烦了我再找你收钱。” 王见听完笑了笑,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直直走到了安乐的跟前,安乐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还好最近收益不错,我想我还是付的起看你的钱。”王见笑着给安乐说。 “正好,我们写个协议吧。”安乐也很认真的看着王见。 “嗯?什么协议?” “离婚协议,我们没有结婚证但是有夫妻之实,还有孩子,我想既然拿不了离婚证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所以只能写离婚协议了,再由律师事务所处理。”安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让这段愚蠢的过去来个彻底的结束。 然后才能好好的一个一个去找自己想找的人。 “不可能。” 说与不说 安乐看着面前反应如此之大的王见,只觉得一阵的讥讽,当初的纵容难道没有想过今天的结局? 眼睛移向别处,还真的是越看越觉得虚伪的感觉,不以为然道,“何必这么过度的反应呢?” 王见的脸色不好看,他深知自己亏欠她,但是他会弥补,用一辈子也可以,哪怕用自己的所有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想让自己放过她?哪是不可能的,打心里眼里都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语气很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 “呵呵,照您这么一说是不是这辈子都得赖着了?放心,我不要你的任何家产。”安乐其实知道王见不是在意这些,但是就是止不住的想让他不愉快。 “你别忘记了,你是孩子的母亲,是我的老婆。”说完一脸的愤怒,转身走了出去。 安乐的话起了作用,从始至终王见最怕安乐自己把自己诋毁,他不害怕安乐的任何语言上的攻击,只怕安乐用自己来对王见的攻击。 对付了一圈这样的人,还真是心神俱疲,是个难搞的人物。 孩子?她真的快忘记了自己是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快一岁了吧?时间过的可真快,快到自己都忘记了要到一年的忌日不到一个月了。 黄昏时分,安安带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来了,“嘿~我今天特意请假做了你的专职厨师,还在百度上查了好多你能吃不能吃的东西呢。” 安安举了举手里两个保温饭盒,得意洋洋的样子。 “嗯,幸苦了。”安乐没有多余的话语,本该有很多未说的话,但是现在这么一坐下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因为刚刚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有些抑郁于心。 “怎么了?”安安一眼就能看到虽然在吃饭但是心里肯定装着很多事的安乐。 安乐眼睛一转,问起安安,“你有认识离婚律师这方面比较优秀的人吗?” 安安一听,心里一惊,原来四月还是不肯和王见在一起?虽然当年的事自己知道的不多,但是这半年多的事一件件自己都看在眼里,王见其实是爱四月的,当初也是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 有些遗憾,也有些试探的问,“你真的确定了吗?其实……”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乐打断,“安安,你不明白当初的事,这辈子……我和他都是不可能的。”说完,眼神开始黯淡,怎么可能?看到他自己都能想到妈妈爸爸,怎么还能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安安握住安乐的说,安慰的说,“你还是先好好养养身体吧,那些事太过复杂,我们不着急好吗?”眼里全是在乎,四月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她不想让她这么累,她想让四月成为从前的四月。 “安安,回不去了。”安乐并没有正面回答安安,确实真的回不去了,就像今天不能和昨天对比,哪怕是重复了昨天的所有事,但是依旧也不再是昨天。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个静静的吃着饭,一个静静的看着她吃。 四月长大了,但是长大的过程确实好心酸,让自己格外心疼。 “哭什么哭?我是要出院了,不是进院。”安乐看着一旁默默流泪得安安,一脸得无语,自己现在不是已经好好的吗? 安安听完四月的话,笑着打了四月一下,哭笑着说,“你这张乌鸦嘴,下次再乱说我就撕了炖汤喝。” “狠毒的女人,看上我的嘴了?” “恶心……” “嘿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也不放过个。 “我想明天出院。”安乐对着坐在身旁削着苹果的安安说。 安安的手停了一下,担心的说,“要不等几天,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安乐白了一眼安安,一天天的瞎操心,开玩笑说道,“你是不是不想做饭,你直说不就好了?”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哈哈。”安安夜回怼了。 “我没事了,等过几天来拆线就好了,我不想待医院里。”当然我也不想再时不时的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行,听你的。”安安知道四月有多不想待医院,从前的阿姨叔叔都有在医院的回忆,紧紧的刺激着四月。 觉得实在闷的慌,穿上外套和安安手挽手的在医院的花园里走走。 冬天的风是能让人清醒的,它不想夏季的风让人格外的昏沉,闷热,所以一直以来都喜欢冬天的风。 月亮也是皎洁的,哪怕旁边时不时会有一些乌云,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等吹着衣服,衣角被渐渐吹起,月光印在脸上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轮廓清晰,风大的原因花园里的人格外的少。 “有烟吗?”安乐转过头看着抬头看月亮的安安。 “嗯?我好久没抽烟了,但是旁边有个超市你等等我吧。”安安知道四月心里郁结的时候总是想借助烟草过滤,找一个出气点。 “好。” 看着安安离去的背影,总能想起当初拿着爸爸的钱去买烟总能赚点零食钱的样子,时光还真的一去不复返。 “爸,妈,哥,你们过的好吗?”月亮很圆,月光也很明亮,花坛旁只坐了一个穿着棉袄,头上有纱布,从侧面看很美的一个女孩子,不仔细看很难看到眼角的眼泪。 安安买烟回来就看到坐在花坛旁发呆的四月,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如果只是感情上的事还可以说说,毕竟自己也是离婚的多少能有那么一点身同感受。 但是……阿姨叔叔的事却是无从开口,世界上哪来的身同感受,就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好起了相反的作用,岂不是越来越严重? “四月,我来了。”安安只能当没有看到刚刚的那一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突然觉得四月真的好小一个。 在以前只觉得她是那种娇小可爱,小巧玲珑的女孩子,一直觉得她是可爱的,是被人爱护的。 现在的她心里能装下很多事,不表现在脸上,远远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小巧玲珑,不再随便的哭哭啼啼,哪怕再大的事在人前也能笑着说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喜欢那时候的她,喝多了会哭的不要不要的她,喝多了会哭会说会反反复复的说着自己的不高兴。 现在,转过头,只能看到黑夜里,四月没有变的侧脸,还有在手里夹着的香烟,脸上遮掩不住的愁容,在烟雾里时隐时现。 出院 一个月后。 安乐头上的线也拆了,头发也用另一边的头发侧着打理,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本来预计是早就搬去安安家里的,没想到那傻妮子非的让住医院,整整在医院煎熬了一个月。 想说当时劝说的话语,“不就是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吗?我天天给你送新鲜的花,保证花香四溢再无味道。”然后就真的天天捧着各种花香味浓烈得花开医院,曾让我一度以为我住的是古时候的烟花之地。 一个月的病号服让我差点忘记了这个美丽的世界,因为安安的拖延我成功的错过了爸,妈,哥,他们得祭日。 但是,我想他们也想看到我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样子,总不是头上顶着白纱布的好。 安安办理好出院手续看着站在“快点咯,发什么呆?还住出感情来了?”站在原地看着安乐。 还真是头上一圈黑线,这种地方还能住出感情?转过身,看着安安一脸的笑容,“你怕不是个傻子吧?”然后猛然恢复原状。 “走吧。”安乐催促着安安,今天出院倒是一个都没说,心怡也没说,也是运气,一个也还没来。 “走呗!仙女。”安安傻笑着。 两人到家收拾好的时候也是中午了,安安不久前才按揭在市中心买的房子,不算大,两室两厅一厨一卫,但是装修的格外温馨,带了一点少女心,整个房子的装修风格夹杂着一些田园风,看太多得简约风突然也觉得这种房间比较适合女孩子居住。 客厅的背景墙上贴满了两人的合照,还有一些风景照,暖黄色的灯光,玄关处摆了一些特色的小物件,都是出差的时候顺带带回来的,卧室的墙纸也是粉色和天蓝色各一间。 主卧当然是安安住,但是次卧也很好了,毕竟……不要房租还能白吃白喝的也不能挑剔吧?暗笑还好有这么一个赶都赶不走的铁杆。 带来的东西不多,舍去了以前靳严送的很多好看的衣服,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随身也只带了几件朴素简单点的衣物,其余的生活用品这里也不缺,所以收拾起来还是很省力。 不一会儿,就搞定了。 拉开窗帘,今天得天气有些雾蒙蒙的,许是这个房间一直没人住的原因有些气闷,甚至有轻微的霉味。 伸手拉开窗户,一阵冷风吹上了身,一个激灵,冬天呢,风还真是透心凉,转身又拿了一件呢子大衣套在了原来的毛衣上,才感觉到了暖和。 “咚……咚……”敲门声响起。 门一开,安安问,“有想吃的吗?我去买。” 见安安一个人去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开口道,“我陪你去吧,顺带透透风。” 安安一脸的不高兴,“风大着呢。” “风还能把缝好的针给吹开了?”果断赏了安妹子一个大白眼。 “噗嗤,好好好。”安安捂嘴偷笑,拗不过我。 然后终于达成一致进了超市,是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浓烈的人烟气息了,家里收拾好房间就到了下午。 周末的超市总是人来人往的,有的三五成群,有的一家三口,吵闹声比较大,耳朵有些麻木。 安安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我紧跟在后,时不时的怕走散转头回来看我,我心里暗笑,这让我想起了带个几百个月的宝宝出门逛超市的情景,哭笑不得。 为了让她少些后顾之忧我很自觉的和她并肩而行,本以为她就能安心挑选要买的东西了,结果还是时不时的盯着自己。 “嗯?我脸上是有花?”实在忍不了了开口问道。 她居然还有些害羞的别过了头,然后说道,“感觉你好像变漂亮了,但是有说不出是哪里。”眼睛眨巴眨巴得继续盯着自己。 “那就是没变化,估计是头上的皇冠摘了。”我半开玩笑,当然,说的皇冠就是医院里的纱布。 “哈哈哈,你是变幽默了。” “是是是。” 我本以为就是很单纯的买个菜,没想到一买下来一大堆,大到锅碗瓢盆本家里就有,结果一看喜欢还是买了。小到牙签盒……最关键的是,家里根本就不用牙签,买买买的特征在安安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半小时解决的问题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此刻真的有些后悔主动请缨来全程陪同。 “累死了。”往沙发上沉沉的一趟,真的第一次觉得去看人也会看累的。 安安在厨房里笑着说,“你看你哦,以前我记得你和我逛街的时候很厉害的,可以连晚饭都推后的。” 翻了个身,拿了个靠枕安安稳稳得躺着说,“那已经是年轻的时候了……唉!年纪大了。” “得,少来。” 然后我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安安在烧饭,不过……全程的心思都不在电视机里。 王见家。 “先生,宝宝的一岁生日要怎么安排?需要帮忙吗?”保姆抱着孩子在书房问着王见,孩子手里拿着个玩具车,手舞足蹈的玩闹着,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话。 王见接过保姆里的孩子,逗着孩子说,“过几天再说吧!我家里打过电话来吗?” 保姆开心的说,“没有,没有电话来过,先生放心。” 王见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那你先去忙吧,一会儿再过来报宝宝。” 保姆轻轻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哪怕是书房里也少不了宝宝的玩具,家里只要看得见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足以见得宠爱有加。 看着宝宝在榻榻米上自己玩儿着,王见坐在一旁,心里想着家里那一些不省油的灯,从前和安乐在一起的时候就怕家里的拖后腿,没想到终究再怎么躲还是没有躲过去。 “啊……妈。”宝宝嘴里时不时的蹦出一个妈妈,让自己真的哭笑不得,从一开始就叫他先叫爸爸,但是一直怎么交都不会,还是只会叫妈妈,一说完嘴里的口水就往下掉,陪配着白白嫩嫩的皮肤可爱极了。 王见一把轻轻的把宝宝从榻榻米上又抱在怀里,两只小腿在王见的大长腿上胡乱蹦哒着,一只手放在了嘴里,因为长牙齿的原因有时候会流口水。 嘴里放着手指,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妈……妈。”然后可爱的绽放着笑容。 “乖一点,我一定把你妈给骗回来。”然后继续逗弄着自己家可爱的孩子。 没错……骗也要骗回来,骗一辈子。 梦 一大早安安就起来开始做早餐,整个人忙前忙后的,迷迷糊糊醒来洗漱,看见如此励志的景象,随口问了一句,“亲,你都是这么励志的吗?大早上精神这么好。” 那知,安安的手一愣,有些苦笑说道,“你没来之前我从来没做过,反正也是一个人。”然后眼睛里透着一阵的寂寞。 我开始有些后悔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一句,连忙扯开话题,“我看你就是个劳碌命,对了。牙刷呢?” 安安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像个小孩子似的用手上下左右的转着,逗着我玩儿,“在哪里呢?” “哪里是哪里?”我眼睛一眯,鄙夷的看着她。 “好了,在洗漱台上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笑着说完,就转过身继续煎她的鸡蛋了。 “给力。” 洗漱完之后早餐也都好了,棕色的长方形餐桌刚刚适合两个人,不会像正方形的那样空旷。 早餐很丰盛,做了三明治,煎鸡蛋,还有南瓜粥,还有小配菜,两个人吃绝对是搓搓有余了。 “咳,要不是家里就只有我,我差点以为你藏人了。”看着一桌子的早点,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怕手生了,所以多做一点,练练手。”随后帮我夹了一个煎蛋嘱咐道,“多吃点。” “不,你是及美貌与实力与一体的优质女青年。”吃人嘴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也是真心的说的,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从一个公司小职员做到经理再到总监,一个小地方出来打拼的女人,不容易,上得了厅堂的很多,但是下得了厨房的不多。 “哪是。”安安傲娇的一抬头,整个人都感觉赋予了光环一般,暗自骄傲着。 我吃了一口外焦里嫩的鸡蛋,看着眼前的景象直直差点被噎到,赶紧喝了一口牛奶,缓了许久还是没说出话来。 安安帮忙拍了拍背,笑着说,“难不成你刚刚夸我的都是违心的?” “咳咳……没…没有,我只是想说优质女青年都不好找对象。”断断续续的终于说出我想说的话,噎个半死,决定以后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夸安安的好。 那知安安听后脸色又一沉,这一大早上的玩四川脸谱吗? “我没想过。”说完,低下头拿着一双筷子在小菜里左挑右选的心不在焉。 我知道她有心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不少的事,但是总觉得现在不是谈过去的事,我直直说,“那就跟着我,咱两过一辈子估计也不会差。”然后自信的拍拍胸脯。 我本以为安安会配合我像从前一样,和我继续扯着那些有的没得,但是结果是并没有,她和刚刚的状态一样,眼神游离,心不在焉,好像有话要说到又没开口。 过了许久。 安安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很认真的看着我说,“四月,宝宝很可爱。” 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想过安安会说出这句话,来不及做思想准备,眼神闪躲着。 于是只能低下头,“嗯,小孩子都是可爱的。”我不知怎么回答她,只能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安安有些焦急的说着,并没有想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 我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对面墙上的一面可爱卡通图案的时钟,我醒过来的这些日子里,不是没有幻想过他的模样,毕竟,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他每次在我肚子里跳动的感觉,每一次闹腾得我直不起腰,每一次的胎动。 我看着对面的钟表,安安看着我,试图想要从我脸上找出任何的思念之意,或者可以说是心软的机会。 可惜,我真的没有。 不大一会儿,我开口提醒,“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班了,我来刷碗。” 对视着安安的眼神,我明白她的心情,只见她情绪不好的对我大声说着,“我也是过来人,我就是不像你走我的老路,他不是不爱你,是你自己要抛弃他们,你知道我有多想我的孩子吗?”声音有些哽咽,时隔这么久,我们两个之间也多了许多彼此不知道的事。 例如,我不想说。例如,我没问她。例如,哪怕被误会我也不想将那些惨无人道的事说与她听。 我不再说话,我深知她的脾性,也许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和好如初,也许明天,总之不会太久。 她拿下身上的围裙,然后回房间换过衣服,直接出了门,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的道别,但是我知道她不会离开。 躺在阳台的摇椅上,阳光明媚但是风吹得格外刺骨,也不知怎的今年的冬天阳光似乎格外的多,多的让人恍惚,若不是冷风刺骨都快以为是那能够治愈人心的春天了。 也不知摇摇晃晃了多久,竟不知不觉在这冷风中也能睡去,梦里很安稳,大早上能听见大嗓门的妈妈一边做早饭一边吵着喊起床的声音,还有爸爸大早上看新闻的电视声音。 “四月,你再不起床你看你以后嫁出去,不出三天,准被退货回来,你看我还要你不要你。”梦里妈妈敲着门,嘴里吵吵嚷嚷的。 我还是在赖床,听惯了的开场白已经变得不痛不痒,毫无感觉。 起床之后一家五口依旧吃着早饭,二哥也一样会抢我碗里的鸡蛋,然后大哥抢回来又夹到我碗里。 吃过饭一家人坐在客厅,明明还看着爸妈喜欢的抗日战争片,哥哥也还在一旁打游戏。 妈妈转过头给我说,满脸苍白的对我说“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哪怕我们都不在了,也永远不要亏待你自己,好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好好的要给我说这些? 只见两个哥哥还有爸爸都齐齐的看向我,一同开口说,“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 大哥哥走过来抱住了我,我突然慌了,大喊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要去哪里?带我走啊,去哪里都行。” 我伸手准备抱住哥哥,可是怎么都抱不住,我大哭着喊道,“你们到底去哪里?带我走。” “带我走,我不要一个人,妈……” “四月,你醒醒。”安安轻轻摇着安乐,看着满脸泪水,嘴里喊着‘带她走’安安不得不承认她开始慌张了。 “四月,我们都不走,你乖。”王见直接抱着眼前得安乐,他是第一次见到安乐这般难过。 “啊~”醒来,爸,妈,哥哥,都不在看见的是王见放大的脸。 伸手推开了在跟前的人,走到厕所去擦了一把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快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 小小人 “你没事吧?”王见看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安乐,关心的问道。 安乐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在阳台大概已经躺了不下三小时,反正手脚已经冰冷。 喝了一口热水,终于有了些舒缓,开口反问,“你觉得呢?”然后继续喝自己的水。 王见也不在意,他能看到她就已经很好了,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 “安安,你今天怎么提前下班了?”安乐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才中午一点钟怎么就回来了?而且回来也快有一个小时了,那么就差不多十一点就回来了。 安安的眼神有些躲闪,说,“今天公司没事啊,我怕你在家里无聊。”然后就开始歪头看电视。 站在一旁,明显的感觉到安安在撒谎,本来就不擅长,还非得硬撑,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王见还真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着茶喝,视若无人一般。 自己也觉得没劲便会房间准备开始做自己的事,我心里当然清楚,如果真的想要黛娜和莫子俞不好过,那么只有自己的能力强过她们才会有选择的权利。 在前几天自己就申请了美国的商学院,三个月后就得参加考试,如果能考过那么就成功了第一步。 心里有所期待,就有所动力。 客厅里。 “宝宝什么时候过来?我公司还有一堆的事呢。”安安歪着头问着一旁的人,因为他的请求自己丢下公司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跑回家,还得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心里也是挺憋屈的。 王见看了看手上得表,缓缓说着,“马上,十分钟不到。”然后继续看着今天的报纸。 两人也不再说话,该看电视的看电视,看报纸的看报纸。 果然,不到十分钟,门铃准时响起。 “叮咚……” 安安开心的跑去开门,特地把声音放大了喊道,“来了,谁啊!” 安乐在房间里这么大的分贝当然是听到了,但是却无心陪他们做这些无聊的事,没有被影响到依旧沉下心看着自己的书。 打开门就看到保姆抱着那个粉粉嫩嫩的宝宝,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带了一个可爱的帽子,小脸被冻的红彤彤的,还高兴的手舞足蹈的。 才见到安安就想往安安怀里扑,安安自然乐在其中,急忙把小宝贝往自己的怀里抱,嘴里开心得喊着,“小宝贝哟,这么久没见你还记得我呀。” 怀里的小宝宝像是听懂了一般,手直直往安安的脸上摸,虽然很高兴但是还是本能的一躲,笑着说道,“宝宝你记住化妆的女孩子脸是不能摸的,但是你妈妈可以,因为真的太懒了,哈哈。”然后继续逗弄着。 安乐听在耳里,不为所动,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有意思吗? “先生,宝宝的日用品我都给带来了,你确定没问题?”保姆再次向先生确定,虽然宝宝是安乐生的,但是从来没有照顾过,所以还是有担心。 “嗯,没事的,麻烦你跑一趟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王见有风度的道了谢。 心想,如果不找点麻烦,宝宝的妈妈怎么能骗回去呢? “客气了,先生。那我先走了。”说完保姆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去了。 “宝宝,阿姨要去给你转奶粉钱了,你在家里陪妈妈好不好?”安安大声的说着给安乐听,然后把孩子交给了王见,自己准备回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起身走到安乐房间,大声说道,“四月,我走了啊……” 安乐真的是头疼,也不知道一天天的折腾个什么劲,于事无补。 “嗯。”反正王见在外面,总不至于带了一年的孩子还不行吧?心想着不打照面就行了。 没想到…… “咚咚……” “干嘛?”语气很是不好。 “我有事要走,宝宝你帮忙看一下。” 听到门外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赶紧跳起来开了门,再次确认的问,“what?我没听错吧?” 打开门一眼就能看到怀里胖乎乎软绵绵的宝宝,刚刚心里的怒气就消散了一半,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如刚刚。 王见抱着孩子准备递给安乐,安乐没有抱这么小孩子的经验,手忙脚乱的接过,只能两只手抱住孩子的腋下,然后往自己身上抱着。 宝宝似乎能知道这是他妈妈一般,紧紧的抓住安乐的脖子不哭不闹的。 安乐板着一张脸,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接走他?” 王见一脸认真的说,“我处理完就回来,快的话两小时,慢的话也就最多晚饭前。” 安乐一听时间自己还算能接受,至少听上去是这样的,再转头看这个软软的小家伙,似乎好像也很听话的样子。 于是妥协道,“嗯,那我等你,如果你没有按时来,他又闹腾的话我就送回你家去。” “好。”王见一笑,很快的就答应了。 开什么玩笑?早就安排好了,保姆今天已经放假一天了,家里空无一人。 临走时王见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能帮他取个名字吗?他到现在还叫宝宝。” 不等回答就听见了一声关门声,what?好惨的一个儿子……居然到现在还想个小女孩一样叫宝宝?有些同情的看向了怀里的小小人。 一只手腾出来,轻轻的捏了一下软绵绵,胖乎乎的小脸蛋,轻声说着,“你怎么这么可怜啊,我幸幸苦苦把你生的这么漂亮,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混到?” 怀里的小小人很配合的咿咿呀呀,“妈……妈妈。”的喊着。 一下子被逗乐了,本以为因为爸爸是王见的关系,自己应该会没有那么喜欢他,但是见到他第一眼内心还是震撼的。 当初在自己肚子里从看都看不见的然后变成了活生生在自己怀里的,也许这就是母性,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的妈妈。 “我们到床上玩儿好吗?”轻声的对着怀里的小小人说道,虽然知道他听不懂,但是就是莫名的想要和他说话。 意外的是小小人好像很聪明的样子,你一说完他就开始点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懂还是装懂。 本想放到床上他能自己玩一会儿,自己还能多看一会儿书。 把玩具给他放在身旁,有些担心碰着或者磕着把身旁用抱枕围的严严实实的,自己坐在一旁一只手也是轻轻拉着脖子上的衣服领子,一开始还玩儿的挺嗨的,自己玩儿着自己笑。 没多久就开始哭闹了。 我真的很头疼…… 束手无措 小小人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会的也就只是帮他擦眼泪还有鼻涕,如果说之前接触过的也就是随便抱抱,逗弄逗弄,实际上还是孩子家长在一旁看着的。 一个人单独带孩子这种事,这辈子第一次,看着床上的小小人哭的不成样子,安乐一开始还是轻声细语的对他说,“你乖好吗?一会儿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小人先是稳住了一下,还以为有作用了,没想到没多久嘴一瘪,又开始哇哇哇的啦。 生平第一次遇到没有道理可言,没有语言沟通的事情,突然真的毫无办法。 在这种关键时刻能想到的只有安安了,即不想和王见通话,心怡也是未婚少女,只有安安有经验。没错,就是她。 安安这边正开着会,手机就直接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今天的月底总结会也是十分重要的,下个月就是春节,主要针对不同的产品怎么定位不同的客人。 关乎着开年来第一仗的成果。 安安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下面人的汇报,表情严肃,工作认真,虽说在安乐面前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但是在外一直都是一个沉着冷静,不言苟笑的人。 此时的安安手里拿着资料,时不时的也要看一下电脑。 “总监,我们的方案一共准备了三个,其中第一个是……” “嗡嗡嗡……”桌子上的手机一阵阵的震动,在安静的只能听到汇报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安安脸色一黑,赶紧给挂了。 一只手放在嘴边,“咳……广告推销,抱歉!来来来,继续。” 面上是淡定,但是其实心里已经慌的一匹,心想,这位大哥又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第二个方案……” 同上一样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震动打断,这次安安没有那么着急的挂断,而且盯着手机屏幕上看了几秒,随后拿起手机往外就走,对着眼前这些人说,“会议结束,资料准备齐全一点,第一个方案就过于敷衍,下次会议我会另行通知。”然后沉着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关上门,赶紧的就回了电话过去,气愤道,“大哥,您老能不能行行好?我刚刚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想起刚刚的模样,第一次……第一次感觉脸是红的。 “哦!”安乐已经生无可恋了,语气淡淡。 安安一听这个声音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嘛?那么着急打电话现在又不说话?”安安冷静下来,一听……宝宝的哭声暴露无遗。 “你是怎么他了?哭的声音都哑了?”安安着急的说着。 “嗯?”安乐一听,心里冤屈的无处可说。 接着发泄似得说,“我能怎么他?他一直哭,怎么说都不听我能怎么着?稚嫩,打电话来问你啊。” 安安听见安乐的咆哮声,突然觉得有些想笑,这个是不是叫一物降一物?我镇不住她,王见也镇不住她。 得了,现在来了个小祖宗收拾她了。 想想心情都好了起来。 笑着说,“他那么小能听懂你说的就怪了,哭你就抱起来哄嘛。” 安乐听完,好像也是自己没有把他抱起来,然后再次确认的问,“真的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如果抱起来臭臭的你就去百度搜怎么给宝宝换尿不湿,你懂的……嘿嘿。”安安挂了电话心里是超级满足,有多久没看到她吃瘪了? 太久了,还有她有轻微的洁癖,能接受这样估计得做很大的心理斗争。 终于,刚刚丢的人也值得了,至少心里平衡了。 挂了电话的安乐真的也开始怀疑人生了,然后盯着那个哼哼唧唧,脸上和眼睛里还挂着眼泪的小小人说,“我真心希望你不是拉便便,那么我就多看你几次。” 然后按照安安说的方式又上百度查了不少东西,发现带孩子真的是一门技术活。 把小小人抱起来,发现他只是用着胖乎乎的小手搂着你的脖子,圆圆的脸蛋趴在你的肩膀上。 安乐惊讶了,没想到这么有效果,一抱起来就不哭了,连刚刚的哼唧都没有了,乖乖的靠着你,黑黑的大眼睛左看右看的。 转过头就对上了这双眼睛,安乐笑着问他,“你说你一个男孩子长这么大的眼睛以后好找女朋友吗?” 肩上的小小人也不再咿咿呀呀的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安安,不哭不闹的。 当然,自然是不指望他能回答的,就是觉得想要和他说话,真是奇怪的感觉,明知道不懂还非得说。 看着小小人的眼睛渐渐的往下沉,原来是想睡觉了,那么刚刚的那番哭闹是为了让自己哄他睡觉? 可是看电视里小孩子不都是要家长唱歌或者陪着玩儿才能睡着的吗?怎么自己家这个都不用这些的? 那么是不是也算乖巧的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会有一种傲娇的感觉。 于是主动学着电视里哄宝宝睡觉的方式,轻轻的拍着背,轻轻的走着。 一边拍一边走,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身上的小小人已经呼吸平稳,看着应该是睡熟了。 突然觉得手发酸,果然……还是不能吃的太胖了,好累啊。 轻轻的走到床旁边,蹑手蹑脚的准备把怀里的孩子放下,让他好好睡自己也能歇一会儿。 “小小人乖啊~乖乖睡觉。”为了更加安全的不醒过来,自己还轻轻的在耳边说着话。 “一,二,三终于好了。”彻底放在床上的时候着实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大功告成。”转身出门去接杯水,心里暗叹着带孩子真的是个折磨人的事,但是儿子也是真的好可爱,看来……他这个父亲做的还不错。 一杯水还没完全下肚,就听见卧室传来的哭声。 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天啊……” 照刚刚的样子往怀里抱着还没几分钟又睡着了,这个是什么操作?是存心逗我玩儿呢? 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满意自己的身材,现在就应该五大三粗的才能伺候得下来。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抱着孩子一块儿睡了,第一次认真看面前小小人睡觉的样子,虽说还小,但是眉宇间却是真的有些向王见。 轻轻捏一下小脸蛋,软软的,还有长长的睫毛也伸手摸了摸。第一次,心里有了愧疚感,不见他还好,一见了就控制不住了。 “是我对不起你,妈妈要做的事太多了,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抱着孩子就一起睡着了,还睡的格外香甜,安心。 王见和安安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难得的画面,安乐侧着身子环保着宝宝,宝宝也抱着安乐,两人都睡的格外熟。 王见手疾眼快的拍了一张自己做梦都想着的画面。 又想逃? 月色下的安乐和宝宝睡得恬静,特别是睡着的样貌足足有七分像,同样长得睫毛,同样吹弹可破白皙的肌肤,就连呼吸节奏都很相似。 安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王见黑夜里地轮廓,夜色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斥着的满足感,嘴角上扬地弧度都是带着那份幸福感的。 有那么一瞬间也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多久没见了?快两年了吧?孩子呢?也是一样,自那最后一晚的别离饭就真的从未再见。 我是该回去看看了吧? “嗯~”安乐翻了一个身,似乎有些睡的不安稳,为了不吵醒,伸出手戳了一下身旁的人,示意让他出来,随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安安看着走出房门地王见,打趣的说道,“一幅好牌被你打烂了吧?”随即笑了笑。 王见就进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安,遗憾的回道,“能有什么办法?只有能补多少补多少了。” 安安听完,一瘪嘴,一双手一摆,苦笑道,“也是哦!”然后进了厨房。 心里想着自己的四月肯定是没有吃东西就睡了的,一会儿起来估计很饿,怕等不急,所以站在准备包点饺子等着她醒来好下锅。 王见本以为安安是去厨房泡茶什么的,结果很久也不见出来,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去看看。 看着在和面的安安,奇怪的问道,“没吃饭?我请你出去吃吧?”然后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安安用手背把额头的碎发往耳边放了放,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王见,然后又低头边和面边说道,“我是吃的饱饱的,可是床上的那两个估计没一会儿就会被饿醒了,你看厨房干干净净的也不像吃过东西的样子。” 王见一想也是,像安乐那样的‘人才’估计学做饭这辈子都学不会了,想起上次搬家自告奋勇做饭的场景,不禁的笑了出来。 安安也笑着问,“是我说的好笑还是你想起了某些人才笑?” “没……没有。”王见有些略微尴尬,其实他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欢什么都被人看透的感觉。 “你去外面坐着吧,一会儿一起吃点。”安安催促他出去,总是不好让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陪着自己的。 “好。”王见也不再客套,这个主意本来就挺棒吧。 坐在沙发上,用电脑看了一下工作的邮件,又处理了一下工作,眼睛有些疲惫,两只手往上一伸,准备往沙发的靠背一躺的。 没想到靠垫下面的一角有一本书的犄角扎到了臀部,所以引起了注意。 王见认真的看着书籍,里面掉落出来一张留学申请表,越往下看王见的呼吸越沉重,紧紧的拽住那张纸,心里一直在压制着想要手撕了的冲动。 又想逃吗?这里又要去几年?心里的痛楚渐渐袭来,明知道她不可能放下,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只不过自己却无计可施,那么这次也要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吗? 找不到任何得形容词来描绘现在的心情,只觉那些都太轻,太不足以表达。 最终还是没有撕了那张纸而是像刚刚一样夹到了书里,她一个软硬不吃的,他又能怎么办?如果把她逼急了估计会更让自己头痛。 安乐醒来得时候是被身边的宝宝弄醒的,它小小的手在安乐得脸上胡乱的摸着,有些痒,湿答答的嘴也在安乐脸上胡乱的蹭着,脸上也是一片片的口水。 伸手把灯打开了,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宝宝的眼睛,自己也是微微眯着眼缝,突如其来的总是都不能接受的。 宝宝没过一会儿就用自己的小胖手,轻轻的拨弄着安安放在眼睛上的手,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安乐起床气一犯,手一放下来,语气不太好的对小小人说,“不准闹,再闹我就不要你了。”然后自己也开始揉着自己那还没适应过来的眼睛。 只见那小小人像是听懂话了一般,嘴撅的高高的,不再哼哼唧唧,而是眼泪汪汪,眼泪没有掉下来,但是直直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可怜劲让自己瞬间变得心软了一起来。 “唉~我还真的不适合做妈妈。”也不知道安乐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哪个还是个小小人的听。 看了一晚窗外,天都黑透了也难怪,它会醒,大概是饿了吧?因为连自己的肚子都开始咕咕的叫唤着。 伸出手,抱起了床上的小人,嘴里哼着,“宝宝乖,吃饭饭~”没想到家里会有人也就很随意地大声唱着,怀里的小人也开始跟着手舞足蹈的。 一打开门整个人都傻眼了。 “宝……。”后面的还没唱出来就看到了王见端坐在沙发,想到刚刚已经的举动,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 随后走到跟前,把孩子往他怀里一放,说着,“既然你来了,孩子你自己带走,先检察好,秋后不算账的。”然后尴尬地往卫生间里跑去。 用手捧着水拍打着脸蛋,总觉得刚刚的那个景象,特别像一家人的感觉。 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心里暗暗的在想,这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一家人?我看我真的是被表象给迷惑了。 放松了心情后才走出来,看见厨房的灯亮着,心里一阵的欣慰,安安也总是能想的那么周到。 想也不想就走进去了。 安安一看见来人是我,笑着说,“傻丫头睡醒了?” 我伸手抓了和馅的胡萝卜吃,边吃边说道,“是啊,今天怎么想着吃胡萝卜馅的?”因为平时我们都吃玉米肉馅的,很少吃别的。 安安一边忙着把包好的饺子下锅,一边回答我,“因为今天有小孩子啊,吃这个比较好。”然后是示意我拿个装饺子的大盘子出来。 我照做,一脸崇拜眨巴着眼睛对她说,“好厉害,居然能懂这么多。” 安安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严肃的说,“你要是好好带宝宝,你肯定比我懂得更多,毕竟……我也只是半吊子。”眼神里有些哀伤,想必我又触及到了她心里的伤。 我对饺子得贪念也瞬间小了一些,有些后悔。 “好了,好了,出去吃饺子咯。”我故作大声开心的样子,我希望能减少一点点安安不高兴的回忆。 也许,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没有那么如意。 也罢,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意? 留宿 热腾腾的饺子上桌,整整的两大盘,大小都拿捏得差不多,每一个的模样也是整整齐齐,安安的手就是被工作耽误的厨师手。 忘记拿毛巾包着盘子,结果,一放下就两只手尖赶忙放到了耳垂上,试图降温,“啊~安安你记得拿毛巾,烫啊。”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滑稽,想哭又想笑的。 “知道了。”安安的应答声过了许久才传来。 转身一看,王见抱着孩子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我,一大一小,两人的面容本就想象,再加上一样的方向还有眼神,终于憋不住了,“哈哈……你们俩你能不这么喜庆吗?” 然后突然一想到很多事,也把刚刚的笑声生生止住了,果然……经历过了那么多事还是不能够沉住气。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听到欢声笑语的吗?”安安出来一看板着脸的安乐,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苦笑着回答她,“没事。”然后并没有叫王见吃饭什么的。 刚刚那么一瞬间,自己特别像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一样,心里有些气闷。 安安一看虽然不知我在想什么,但是还是热情的主动去把宝宝抱了过来,顺带给王见笑着说,“吃饭呗,等了那么久,快过来。” 王见也笑着点头,“好的,有劳了。” “客气什么啊……”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了宝宝的脸上,一起走向饭厅。 宝宝一看到我就开始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一会儿,他开始他的哼哼唧唧,抗拒着安安的怀抱,眼睛一直往我这里瞅,我心里暗想,“难不成带你睡了一个觉就熟络起来了?有这么好熟络的?” 然后我一狠心,当作看不见夹着饺子就往嘴里塞,也许是刚刚的事对自己有些影响忘记了要吹凉。 “烫……”刚刚放进嘴里的饺子此时正躺在饭桌上,一边用手扇着自己,一边有些懊悔。 安安看了一眼有些担心的问道,“要不要紧?” “呃,没事没事。”虽然表情有点复杂,但是我依旧还是逞能。 安安看向王见,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还是能捕捉到神情上的一丝变化,然后默默的夹了很多个饺子放到自己的碗里,一个接一个的耐心吹凉,一个都没有放进嘴里。 安安抱着宝宝所以也没办法,王见把餐盘里放到了我面前,紧接着把我面前吃了一口的饺子餐盘拿走了。 我有些不懂的看着他,只见他没有任何表情的把我剩下那半个放进了嘴里。 “我……”我想问为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突然觉着问不出,能问什么呢?问出来让自己尴尬吗? 安安怔怔地看着我的表情,我正愁怎么扯开话题,旁边的宝宝开始拉扯着我的衣服,想要让我抱他。 我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的看着面前的孩子,他好像只是乞求一般的想要自己妈妈抱抱,他并没有什么错,不是吗? 确实,他真的没错,你看他那黑溜溜明亮的眼睛,单纯的不参杂任何得杂物,她那么纯洁,怎能和她(他)们混为一谈,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我笑着对宝宝说,“儿子,来!老妈抱你。”然后伸出手,看见那宝宝像得到了恩赐了一般的往我怀里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般。 在我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饭桌上的两人都齐齐的看向了我,安安很满意的说,“对对对,这才像一个妈妈的样子。”然后看向王见。 我能看到对面人眼里得震撼,甚至于我能看到一个男人渐渐好像要湿润得眼眶,我本想解释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 宝宝在我怀里很是安稳,但是总是想要抢我盘子里的饺子,我对这个并不了解,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吃,我只能对安安投向了求助的目光。 安安没有回答我是看向了王见,王见笑着看着我说,“可以吃,但是要用手弄的很小。” 安安听完王见的话看向我,有些不信任的问道,“你可以吗?”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肯定要吧这个‘小麻烦’毫不犹豫的转手给安安,但是现在我并不想,我想尝试一下,我想尽力让我在离开之前对他好一些,也许愧疚就会少一些。 我看向怀里的宝宝说,“我可以。” 然后我小心的把宝宝安安稳稳的坐在我腿上,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对面的王见就坐到了我身旁。 伸手把孩子接过放在腿上,对着我说,“他都长大啦,有些沉,我抱着你来喂好了。” 宝宝的表情还有一些呆萌,也许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到了爸爸的怀里,但是看到离妈妈很近,也没有再闹只是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也没有拒绝,毕竟……他是孩子爸爸这点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我仔细用勺子把一个饺子给‘切’的很碎,直到不能再碎了,我问王见,“这样可以吗?” 一抬头等他回答,却看到王见用从前那种温柔到极致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她缓慢地说着,“可以。” 然后,我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整整喂啦半个多小时,一分一秒都在顶着他的目光,明明是冬天,却觉得格外得闷热。 安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所以一直忽略掉我求助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地吃着。 一顿晚饭,吃倒是没有吃多少但是却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跟精力。 但好在难是难,也终于过了。 吃过晚饭,也收拾好了厨房。 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坐在客厅里,电视机放着无聊的电话,许是白天睡的太多孩子好像精神头十足,一会儿来我这里一会儿又跑去王见哪里,就是不见想睡觉。 足足等到了十一点,我眼睛开始打架,终于我问他,“你们还不回去吗?一会儿很晚了。” 王见看了看手表,然后说,“保姆有事请假回去了,我们今天不回去。”想说一件很简单的事一样。 “什么?”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这里就两个卧室,他今晚要留宿?开什么国际玩笑? “恩,我睡沙发,儿子和你睡。”说的很淡然。 我彻底无语,我看向安安。 安安一手打着哈欠,一脸困意的说,“我怎么都行,你们一家人自便,我先去睡了。” 我,“……” 我真的囧了。 决 其实我也不知剧情为何发展成这般,我不明白是突然的,还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总之安安是回房间睡觉了,我呢?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等着宝宝困了,再带他去睡觉。 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电视剧里能完全猜到结局的无聊剧情,另一个沙发的王见外护着宝宝在沙发上玩乐。 突然他问我,“你想过给宝宝取名字吗?” 我转过头奇怪的回答他,“我为什么要取?你们怎么不给他取呢?”这件事也是挺奇怪的,快一岁的孩子了怎么还没有取一个正式的名字? “因为我答应过你啊,我要让你给他取名字,他是你走后我唯一得寄托。”说的很诚恳。 “你知道吗?我当年差点就跟你去了,可是安安说我是一个父亲,我答应她等儿子到十八岁,如果你还是没回来我还是会选择扑找你。” 我心里一沉,这些话,安安未曾给我说过这些话,我也从未想过他会有这些想法。 我心里有些堵塞,我甚至相信他只是想骗我回头,所以我语气有些轻蔑地说,“是吗?” 大抵是看我没有认真听他说,或者是我不相信他,他神情有些难过,甚至可以说是一瞬间跌倒尘埃的差别。 直直的看我许久不曾说话,我也装作自顾自地看着那我一眼没有看进去地无聊电视剧。 过了许久,他问我,“你真的想要走吗?”语气里有些颤抖地成分,我想这次我是否真的伤害了他? “你放我就走,你不发我们就这么拖着吧。”我开始说话不想要那么极端,看着沙发上自己玩的很嗨的孩子,我突然有些不忍心,特别是他现在会转过头开对着我笑,那种天真无邪对自己有依赖的那种笑。 我于心不忍了,但是……如果他真的那么爱我……当初,为何要那般伤害我? 我不再想和她谈下去,此时我觉得冬天的夜突然变得很凉,哪怕宝宝还没有睡着我都准备把他抱回房间。 “我会哄他睡觉,你早点休息。”说完,我就准备抱着孩子回房间。 “等等。”他轻轻拉住我的胳膊,第一次,第一次我发现他眼睛里充斥着孤独,还有前所未有的卑微。 是的!卑微,他从前在我眼里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哪怕是我怀孕的时候宠我归宠我但是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 我突然心软到了极点,闭上眼,想起最后一次在认领尸体的时候见爸,妈的场景,不知不觉眼眶里被泪水打湿,我颤颤巍巍的问他,“那么,你当初为……为什么那样对我?”我声音是颤抖的,难以想象到当时我看着那些视频的时候是有多么大地冲击,导致的我大出血。 他的手握的更紧了,紧到我差点没忍住喊了出来,然后沉默里片刻,说,“我知道让你放下是不可能的,你真的想听吗?” 我以为他是想要找推脱的借口,所以我赌气似的回,“你敢说吗?呵。”我开始有些后悔我所突然的感性。 等了许久不见他有回应,我有些火气大,抱着孩子就进了卧室,眼泪不争气的一滴一滴掉落了下来。 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只为了想他给我一个让我放下的理由还是怎么,我当初刚刚醒来的决心去哪里了? 他依旧在外面,我不曾听到任何响动,没多大一会儿,宝宝睡着了,我开始陷入黑暗里的失眠。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刚刚很困的,第一次去找他的时候,第一次的那种勇气,第一次决定要分手得那段时间。 他所说的,“倾我所有。”说这句话时的场景还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开着车的路段,握住我手的温度,我都历历在目。 “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知道是他,我起身去开门,我以为他会想要解释什么,他只是很用力的把我拥入怀中,什么也没有说,可能是黑夜里真的太过安静,我甚至能听到他微微的抽泣声,还有眼泪滴落在我肩膀上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是愧疚吗?还是后悔?可是不解释的是他,现在委屈的又是他吗?那么我呢? “四月,我真的很爱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哭泣的声音我第一次听见,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我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本应该不难过。但是,一看他哭,我就忍不住。 我还是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他,我怕极了这一刻。 “所以呢?”我问他,我丝毫不再掩饰我的哭腔,我丝毫不再掩饰我的难过。 他的身体就在我怀里颤抖着,他那么高,足足比我高一个头的他,在我这么弱小的身体上抽泣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是该伸手将他搂住吗?还是该狠狠的推开他。 “我求你回来吧!这辈子如果你真的忘不了,那么就由我来赎罪好吗?”他声音低沉,说的动听,说的动人。 但不过……他还是要决心护着她们是吗?他还是选择了要舍弃我是吧? 刚刚准备抬起的手,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停了下来,是不是他们都觉得我该放下?都是想让我忍下来的吧? “哈哈!还真是累呢,我也真是的总喜欢听你来虐我。”刚刚流的泪总觉得是可笑的,狠狠的推开了面前的人,两人的距离就此拉开。 黑夜里我看不清楚面前人的神情,只能看见那双莹润的眼眸,一只手轻轻的举了起来,指着面前之人。 终于,在这一刻心意已决,我对他怒吼道,“从今天起,我做我想做得事,我也不会再要求你给我什么离婚协议的,只求今后不用再见到你。” “四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他开始着急了。 我走向床边,拿上了手机穿着单薄的睡衣越过了他,一眼也没网后看的走出了门。 我只知道跑的很急,很快,晚上的风很冷,出了门没多久我还能清晰的听到后面的人在大声的喊着我。 越来越快,然后声音就渐渐消失,路上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他们也许会觉得我是一个疯子吧。 手机也开始响了起来,我暗自嘲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出门还能想着带手机。 跑到双腿开始麻木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冬季夜里的人越来越少,呆坐在路边上。 橙黄色的灯光格外耀眼,此刻的冬夜也越发的凉。 凉到了心里。 结婚吧! 天色渐蒙,路上已无行人,车辆也开始急匆匆,偶尔有人会从车窗里打量着这大半夜还在路边坐着的女人,一身单薄的睡衣,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忘记眼前的车辆来来往往走过多少辆,也忘记了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干的,什么叫伤心?以前总觉得哭的有多厉害就应该有多伤心。 其实,不是的。 轻轻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然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面前走去。 “叮咚……叮咚……”门铃按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没有人应。 安乐在这种情况下能想到的只有靳严,也只有靳严才会义无反顾地帮自己,不论自己是对或是错。 想着打电话,却发现刚刚走的时候已经把手机遗落在哪里,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处可去,无话可说。 就这么等着,眼神呆呆的望着光滑能映出人影地地板。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电梯地铃声传来,不久看到一双黑色铮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 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脸。 靳严出电梯的时候看到一个卷缩在门口的人影,那个人影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然也不会认错。 可是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急忙走到跟前,她抬头了,整张脸被冻的发紫没有了昔日里的白皙红润,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了不少时间的。 “靳严……”我声音开始变得难听,有些嘶哑。 靳严紧皱着眉也是慢慢的蹲了下来,平行视线的看着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有些苦涩的问我,“你怎么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然后把我冻僵的身子紧紧的抱住。 他的头搭在我瘦小的肩膀上,说着,“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了。”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我只知道因为他抱着我的原因使得我身体有了一些温度,像是那种冰冷了很久突然被阳光晒到了的感觉。 我依旧没有回答他,我说不出来我为什么要来找他,是的!我说不出口。 片刻,他对着还在门外的我说道,“进来吧。” 我因为过度冰冷所以颤颤巍巍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他并未多说着什么,只是进了卧室拿出睡衣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突然一愣,因为这是我之前穿的,我以为我没带走的东西都应该会被扔掉,靳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所以认真的解释道,“说不定下次还会来,所以我没有扔,哪怕搬家了也没有,你看……你不是来了吗?” 我抬头看着他那熟悉的脸庞,许久不见好似沧桑了,还是只是因为许久不见的原因?我说不上来。 “你去洗个热水澡,我帮你煮点吃的。”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我拿着熟悉又陌生的睡衣走到了这个我陌生的浴室。 厨房里。 一边做着姜汤的靳严,脑海里浮现安乐住院时去看她的那一天。 还记得那天早上,提着她喜欢吃的蒸饺还有另一些早餐去看望她,本想着哪怕她真的恢复记忆了,知道自己有老公有孩子,但是只要她不愿意,我也不会嫌弃,她怎么样我都会要,只要她愿意。 见到她时她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着,头上依旧还抱着纱布,但是侧脸却是很好看,那一刻的安乐是温柔的,是安静的。 从前的安乐很少会这样看书,在自己印象里也不过一两次,就算有也是那种自己喜爱到入迷的。但是现在的安乐不一样,身上总有那种静的感觉。 安乐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我依旧露出了微笑,但是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而是那种见人都会有的礼貌。 “你来了?进来吧。”说话声很温婉,也很陌生。 “好点了吗?”我看着她,问她。 她把手里的书轻轻的放在了一旁,说,“靳严,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的。”话语里的生疏有些让我觉得压抑。 我微微的侧过身子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专心的把带过来的早餐全部轻轻打开放在她的面前。 “趁热吃。”对于现在的安乐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应该说该问什么。 看着她一口一口的把早餐吃到了肚子里,我突然也觉得满足,什么都不问的感觉也挺好的,总是还在一起,还能见面就已经很好了。 那知她会对我说下面这番话。 “靳严,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不可能的,多见面也没什么好处。”她对着我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理解,我不理解之前哪怕再发生什么样的事她都不会说不要见面这些事。 “为什么?”我很直接的问她。 “承蒙你之前的厚爱,我才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我会尽量补偿你的。” 我的大脑开始发懵,难道她觉得我对她的好都是因为我想要她的补偿?补偿什么呢?钱吗?还是什么? “安乐……我什么都不要。”我突然有些想要笑自己,笑自己居然能如此不堪。 安乐一脸的愧疚,说,“我好了以后我会挣钱的,我会还你的。” “停……我以后不来就是了,但是,如果你还愿意见我的时候,我随时恭候。”说完这些我便走了。 后来,我搬家了,搬出了那个满是安乐的回忆,在过去这段时间里我偶尔也会时不时过去看看,我也不知道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安慰。 像是一场梦,一场她醒了我还未醒的梦。 后来我用手机给她发了我家的地址,她从未回我,我也未曾再主动联系她,今天她来了,她真的又回来了。 泡好澡的安乐身体渐渐得到了缓和,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自然,也许是冲动也许是习惯,本以为这辈子都会不好意思麻烦的人,没想到一出问题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 出来的时候看到靳严已经换下一身的正装,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坐在餐桌上看着我,还是那么温柔的笑道,“快过来吃点吧,肯定冻坏了。” “嗯。” 他并没有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也没有刻意的让我难堪。 “多吃点,好像瘦了。”靳严把做好的饭菜夹的满满的放在我碗里。 “你怎么不吃?”我好奇得问他,一个人大半夜做了一桌子的菜,却是一口都没有动过。 “我不饿,快吃吧!我去给你把床铺好。” “不用了,我和你挤吧!”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我能有什么报答他的呢?不过是给他他想要的,我能给的,不然我怎能说出以下我要说的话。 靳严的表情很复杂,崩溃得对我说,“原来这就是你要还我的吗?” “我们结婚吧!” 暖床 靳严对安乐的言语有了很大的质疑,或者可以说是有了某些心理上的变化,有开心,激动,但是也有些难过。 他开心什么呢?肯定是终于听到那句自己梦寐以求的话语,难过的是什么?不过也是觉得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或者说是一场自我式的报答,不过就只是为了不亏不欠,仅此而已吗? 靳严转过身,忍住了想要爆发性子质问一番的情绪,无奈的抓了抓有些蓬松的头发,说,“你大可不必。” 安乐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自嘲的说着,“如果你不嫌弃我生过孩子,嫁过……” “够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靳严打断,他好似第一次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对安乐说话,许久不曾见过的靳严好像有些改变。 靳严的表情苦涩,有些无奈,回答她,“你知道的,我从未嫌弃过你。” 她怎么能如此想自己?怎么能允许在自己这里还践踏着自己?她那么好,她足以配得上世上最好的男人。 安乐一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明白了他的想法,解释道,“可能你觉得我是一时冲动也好,或者是报答,但我想给你说,这些我都没有。” 然后又吃了一块糖醋排骨。 靳严激动的转过了头,“你认真的?” 安乐饿极了,嘴里嚼着排骨嘴里咿咿呀呀得说着,“恩,认真的。”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靳严听清楚了。 靳严再次确定,问着,“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安乐没办法,只得把嘴里津津有味的骨头吐了出来,说,“我不用了,我确定。”眼神里是坚定,是无疑的。 靳严有些激动的走到安乐面前说道,“那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好。”然后安乐继续吃着没有吃完的晚饭。 靳严听后有些恍然若梦,他有些说不明的心情,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坐着,心里计划着一切。 这边吃着饭的安乐心里也是一沉,虽说自己对王见真的很失望,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弥补,但是还是略微有些苦涩之意,有过以后又觉得有些对靳严得愧疚之意,所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总而言之,时间久了就好了,况且现在真的很需要靳严的支持。 安乐吃饱饭以后擦擦嘴,对着沙发上发呆得靳严说道,“我吃饱了。”然后准备收拾餐桌。 靳严回过神来,猛的走到面前,拿过了安乐手里的餐盘,笑着说,“这些你不用收拾的,我来就好。” 安乐有些奇怪,差距太大了吧? 回道,“我没事的啊。” “不是累了吗?快去睡吧。” 靳严默默的去了厨房,谁也不知道他转身的那一刻露出来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平常的公式化微笑了。 安乐走到靳严的房间,收拾的很整洁,床头放着靳乐,自己,靳严的合照,那时还是在美国,一块儿郊游的时候拍的,笑的很甜彼此没有任何隔阂,也没有任何的距离。 房间是黑白调,简约大方但是缺少了一点生活的气息,有些让人压抑。 暗自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好好改装一下,毕竟……不知道要住多久。 安乐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枕头上还有靳严身上的味道,一点点的烟草淡香,还有一点点平时他喷香水的味道。 味道清新并不难闻,这是第一次安乐这么不避嫌的在靳严的床上躺着,还记得第一次这种情况还是在美国的时候,那天天气很冷,楼下的早餐早就备好了,迟迟不见靳严下来。 靳乐忙着去上学也就没能顾得上只临走时说“哥,平时比我还早,我上学要迟到了,你有空帮我去叫叫他。” “去吧。”然后靳乐就赶去学校了,有抬着三明治还有温热的牛奶上去时。 “咚……咚……”不见回应,有些好奇的轻轻转了一下门锁,没想到一转就开了。 “靳严,我能进来吗?”那时还不习惯叫他哥,只是叫着全名。 床上有一个供起的形状,但是没有人应,我也只能厚着脸皮进去。 只见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还有些颤抖,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自己也没有听的太懂。 本能的伸出手摸摸头,发现很烫原来是高烧了,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着,转身就想去找管家大叔。 “等……等。”正欲离去的时候靳严伸出了手拉住了我,蹲在床边第一次见到靳严如此脆弱的时候。 当时的靳严在职场上雷厉风行,有些管理天才的称号,在家里也不言苟笑,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也因为工作的因素自己在家也是很严格,特别是靳乐在的情况下。 是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回国来却觉得他越来越接地气,甚至开始有些幼稚有些迟疑。 “可是你发烧了,我去叫医生好吗?”我声音放的很低,我想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生病的人应该都是脆弱的。 哪知他是死撑着,对着我说,“我没事,睡一下就好了。”眼睛有些充血,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工作太累,还是已经被病痛折磨了一夜没睡才这样的。 “可是你会很不舒服的。”我有些心疼现在的他,眼里有些泪光,每次都是那么的要强,我和靳乐都是依靠着他。 他用力的伸出手,因为太无力的原因,有些吃力使得五官有些显得扭曲,但是依旧强撑着笑意摸摸我的头,对我说,“你乖点,别哭!我没事的。” 然后当时很没出息的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那时是第一次摸我的头,第一次那么温柔的对我说话,那时我们关系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好。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帮我擦了眼泪,“傻丫头。”然后手就一直放在了我的头发上,自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不敢动,我怕吵醒他,只能把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被子里,就坐旁边悄悄的打了电话给家庭医生,然后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 忘记过了多久,他倒是醒了,然后我睡着了,醒来时我在他床上,当然我估计我睡着了也不可能爬床,只是当时的味道和今天的差不多,也自从那天后我们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 靳严收拾好厨房有些忐忑的走到卧室,看到还没有入睡的安乐,以为她是害怕,问道,“你怎么还没有睡?” 安乐也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笑着说,“我等你呢,来来来……被子我已经暖好了。”然后用纤细的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暖床吗?靳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错过还是过错 床头灯下,两人躺在一起并没有入睡而是安乐躺在靳严的怀里,紧紧的依偎着。 靳严开口说,“下次应该由我来求婚。”然后摸了摸安乐的头。 “扑哧。”安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接着说,“你是不是嫌弃我倒贴的?”然后眼神紧盯着他。 她好像以前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靳乐,眉眼中居然有些温柔,仔细一看还挺入眼的。 “你还挺漂亮的。”安乐发自内心的随口脱出。 上一个问题靳严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这个问题给噎住了,心想,“漂亮?漂亮真的适合形容一个男人吗?” 靳严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对着安乐说道,“你确定我是漂亮?不是英俊?”很认真地等着安乐的回答。 安乐心里暗笑,发现和靳严没有尴尬,没有限制,和他相处是舒适的,自然而然的,没有刻意,没有迎合,也没有隐忍,全凭心而为,凭情而动。 “好困呐,我想睡觉了。”安乐笑着说道,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今天这一天确实累的够呛,白天带宝宝,晚上又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天色已经渐亮,整整折腾了一整天。 靳严帮安乐把被子掖的紧紧的生怕她一个感冒,当然也紧紧的抱着她,她身体软软的,卷缩起来小小的一个,她喜欢卷缩着睡觉,她喜欢朝着哪里温暖往哪里钻着睡觉,她还真是一刻都不停歇。 没多久安乐的呼吸渐渐沉稳,安稳地进入了梦乡,而靳严却是到第二天中午也未曾入眠。 他不在乎她的过往,不在乎之前发生了什么,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要把她一个女人该享受的幸福通通都享受一遍,以后不管错或者是对,总之他会永远站在她跟前。 他知道,她害怕哭,眼泪也是哭的。她要她这辈子都吃甜的。 安安听见关门的声音也紧跟了出来,本以为是王见但走进房间看到黑夜里站着的是王见,那么……刚刚走的是安乐? “怎么回事?安乐呢?”安安开始紧张了,她永远都不想再去尝试一遍再失去安乐的滋味。 王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着急的对安安说,“帮我看下我儿子。”然后快步的跑了出去。 转遍了附近的所有小区,都没有安乐的影子,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安乐弄丢了。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是自己的表达有问题吗? 整个小区的周围都找遍了也没看到,转而去车库取车,一路上的走走停停忘记了第几次后面的车在狂按喇叭,越过王见的时候还会不客气的说,“不会开车就不要大晚上出来瞎逛。” 王见并不回答,只是一个警示的眼神甩过去,越过的人就会用更快的速度离去。 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到了凌晨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拿出手机打给心怡,心怡哪里也没有,打给靳严,靳严也没有接电话,去靳严的家发现也已经搬家许久。 他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她,他害怕她一去又不知多久,没有音讯没有消息。 “啊……”他快转了半个城市依旧没有找到安乐,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给压倒,怒吼道,“我答应你,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求你回来。” 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没有安乐也没有安乐的声音。 到安安家时已经是凌晨,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晚上的雪还有雨露给打湿,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屋里。 安安吓坏了,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你洗个热水澡吧?”安安看着一言不语的王见,就知道找寻安乐无果。 虽然自己心里也很担心,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先把王见妥善处理好,才能再想办法联系安乐。 王见低沉的嗓音回道,“不用了,宝宝劳烦你照顾一晚,明早我会来接他。”然后拿上外套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一晚上,他整整一晚上都在街上游荡着,想要等一个奇迹,想要一个运气,他毫无办法,只能如此。 一直到凌晨还是无果,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了平时得保姆没有了宝宝,也没有借住在这里的安乐。 打开房门,窗户外隐隐射进了一些微光,并不是很明亮,冬季的光大多都是反射雪的光,有些阴暗,也有些寂寞。 王见并没有开灯也没有上床睡觉,他坐在和安乐坐过的沙发,身旁还有宝宝的玩具,桌子上还有安乐时常用来挽头发的橡皮筋,好似没有变过但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时间变了。 “啪!”一声巨响,王见重重的拍打在客厅大理石桌子上,桌子并没有什么变动不过是移动了一些位置,而自己的手瞬间由红肿变的淤青。 他不觉着痛,比心里的痛来的微不足道,他悔,他悔他当时的迟疑,他恨,他恨自己的思前想后,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一切都还没有一个稳定的计划,他不敢轻易的答应,怕她又一次的失望。 但他未曾想她这次会这么极端,一个人过度的极端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失望到了极致? 眼泪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她的笑自己看不见了吧? 安安一晚上的电话一开始没有人接,到最后的无法接通,她没有办法,能想到的人都联系过了。 她突然觉得,好像自己脱离她的生活太久,她的心事自己也好久没有认真的和她去谈,只是一味的想要她回到原来的家庭。 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难道只是因为不想让她重复自己的生活吗?是不是自己一味的把自己的公式套在了她身上? 我也错了吧? 安乐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太阳高照,喃喃道,“明明昨天还下雪,还真是爱变脸。” 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啊……早啊。”大声的朝外面喊,她知道靳严不在房间就一定在屋外,反正从未会想过他会离开。 “早啊,懒虫。”很快就听到了回应的声音,接着才是缓缓而来的脚步声。 靳严一笑,嘴角的酒窝开始显露出来,褪去一身的黑色西装,穿上灰色的套头毛衣还有休闲裤,头发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梳的一丝不苟,有些凌乱但是又有别样的感觉。 在年轻人眼里这个好像叫,“帅气的大叔。” “嘿!帅老头。”没错,我偏偏要叫老头。 某人一脸的不开心,哭丧着脸说道,“我不过就大你十岁。”然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哈哈,十岁……” 没错,靳严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 过往 一起床就有香喷喷的饭吃,碍于自己并不挑事的好习惯,只要是饭菜不算难吃自己都能吃的很舒心,更何况靳严是个勤快的男人,时不时都会自己摆弄一番,仔细打量来是个不错的男人。 一边吃饭一边对着靳严说,“你能把车借我吗?”两只眼睛卖萌似得眨巴着。 “好,注意安全。” “你都不问我去哪里?”安乐有些惊讶的看着靳严。 靳严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安乐说,“你现在是自由的,哪怕你以后都是自由的。” 安乐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绪,他给她的自由是别人未曾给过的,他从不问自己想要干什么,或者做什么。 “靳严,过一段时间我想去美国。”大概是因为靳严一直让着我,所以我才敢什么都说出口。 靳严停顿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细嚼慢咽的吃了许久。 我本以为他会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不曾想没多久他说,“可以,想去哪里都可以。” 安乐对着靳严笑着,靳严摸摸头说着,“乖乖吃饭。” 在靳严这里也许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子,一个不曾长大甚至于时常胡闹的孩子吧?不管是闯祸要收拾的烂摊子,还是之前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他都可以忽略。 冬日里的阳光慢慢照射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透明的玻璃全景窗大概现在就是最好的作用,轻轻按一下窗帘的开关,窗帘自动的全部收在一起。 “不错,不错有钱就是好。”安乐实验了一下,满足的对着坐在沙发上工作的靳严。 靳严本来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却被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逗得乐了,“你怎么越来越傻了。” 安乐听后有些不高兴,高高的鼓起自己的腮帮子,不客气的说道,“怎么?你是想后悔吗?现在还来得及。”然后像一个悍妇一样的双手叉腰,一身的不满。 靳严摆摆头,继而转向自己的电脑上,说着,“还不去换衣服?” 安乐见靳严并没有什么反应,收起了刚刚的嚣张,走到跟前问他,“出去干嘛?现在还不到饭点。” 靳严抬头撞上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安乐,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见安乐脸上的微微汗毛,还有那精致白皙的肌肤,不自然的歪了一下头,说着,“去民政局。” 安乐懵了一下,自己虽然都生过了孩子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领证,心里还是有些向往,于是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寻找合适的衣服,选衣服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的户口本也不在身上,没有办法领证。 再一看日子,也该回老家一趟,该看的人一直未来的及看。 缓慢走出房间,对着在忙碌的靳严说,“你有时间吗?” 靳严看见脸色有些不对劲的安乐,问道,“怎么了?” 安乐的眼神有些黯然,先是坐到了靳严身旁,然后看着他说,“我想回老家,我想去看看我爸妈,我应该从没有给你说过这些事,还有户口本也在叔叔家。” 本想着应该会热泪盈眶但是这次出奇的没有,心里虽然有些难受但是并没有想要哭泣的感觉。 靳严把放在腿上的电脑放在了沙发一旁,手轻轻的拉起安乐的手放在手心,顺手一览安乐的身子倒在了靳严的腿上,靳严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安乐的头发。 安乐此刻觉得很平静没有以往的焦躁,也没有以往的那么感性,眼睛慢慢闭上,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柔。 过了许久,靳严说,“今天先好好休息,把你想说的我们统统都说了,明早我们休息好了再出发,开车也安全一些,好吗?” 安乐睁开眼,看着靳严放大的脸,笑着说,“好。” 两人未曾再说话,午后的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在靳严的侧脸和安乐的身上,暖暖的,少了冬季的寒冷。 晚上十点。 两人都洗漱好以后,静静的躺在床上,靳严说,“你别害怕,今后都不用害怕了。” 安乐在一旁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这句话似乎有些似曾相识,于是下意识的说,“他好像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靳严知道他口中说的是谁,他并不介意只是觉得他没有做到让安乐过的好,然后靳严只是抱住安乐更紧,“你别害怕,我不会,我不是他,我会做到。” 安乐一天都没有想要哭的感觉,唯独现在却有些难受,有些眼泪汪汪的说,“嗯。”然后脑袋就猛的点头。 安乐转过身让自己平躺,说,“你想听吗?想听的话我就说不想听的话我们就睡觉。” “听。”靳严一只手撑着自己搭耸的脑袋,一边认真的准备听安乐接下来的话。 安乐缓缓说起,“我家有两个哥哥,从小对我都很好,虽然小时候也会欺负我,有时候我说错话他们也会揍我,但是我妈都会给我揍回来,久而久之他们就不敢惹我了。”安乐说这些的时候像是以往的画面都呈现在了眼前,不由自主的笑了。 然后又接着说,“当时我一家人出事的时候我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如果早产的话会很危险,那天我也是一觉睡到凌晨突然手机响了很久,迷糊中有人给我说我爸妈出事了,我不信,明明前一晚我还在和他们通话,她们说要去旅游,一家人去,我因为有身孕才没去。”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有些涩涩的,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身旁的靳严把平躺的我抱在了怀里紧紧的依偎着。 他似乎有一种魔力,就是那种什么话也不说也可以抚平我心里的情绪。 然后接着说,“我去的时候只看见了停尸房里一张张冰冷的铁床,上面盖住了四个身影,我当时很害怕,直到我一具一具的确认是我的家人,我崩溃了,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我当时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后来他们断定是意外,是一个惯犯因为想要谋财偷工减料。” 安乐的眼泪在这里再也止不住了,她甚至有些害怕说接下来的事,她这辈子最大的痛都是来源于那几个人,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痕迹。 带着哭腔但是依旧坚强的说着,“当时我也无能为力,以为凶手已经接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一直到那天莫子俞给了我一段视频里面的内容是莫子俞……莫子俞收买的凶手,为的就是让我生不下孩子,就连……就连王见一家也是知道的,但是……但是他们选择了隐瞒我,就这么欺骗着我,后来我就大出血生了孩子,之后你也该猜到了。”安乐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哭泣了很久,但是没多久就平静了。 靳严听着这些的时候一双手都是捏的紧紧的,后来放松了抱着安乐说,“没关系,以后就会好的。” “嗯。”哭着哭着的安乐一觉到了第二天。 回家1 烟雨蒙蒙,清晨的天气很是昏暗没有昨天太阳,也没有昨天的温暖,一早醒来身边依旧没有靳严的身影,她知他肯定是去做准备工作,并没有任何怀疑也许可以这么说安乐从未怀疑过靳严的任何动向。 她从来不担心他会离开自己,从来没有过。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靳严立在房间门口轻声说道,他一直以为安乐会像从前会睡到中午才起床。 安乐的眼神有些哀伤,然后说,“我之前在家的时候除非是真的有什么特殊情况不然我妈妈在早上就会用她的狮子吼的功力把我叫醒。”安乐苦笑继续说道,“也许你没有感受过那种一大早上就开始吵吵闹闹的家庭生活。” 在安乐心里靳严就像是那种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王子一般,从小就拥有最好的丝毫不需要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事物而努力,因为只要想要都会拥有。 靳严听了她的话有些顿了顿,说道,“其实我也挺羡慕这样的生活的,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从小就很少见到我爸妈,从前是因为他们的生意太忙,直到我长大了,他们又忙于自己的生活。”说完之后的靳严拿起身旁的水喝了一口,转而看向安乐一改刚刚有些悲伤的气氛说道,“说这些干嘛?你现在应该给我说你叔叔一家喜欢什么。” 安乐心里其实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靳乐从小就是靳严带大的这一点就很有怀疑,本来父母就都还在中国,靳乐大可以回中国上学,为什么又会跟靳严在美国生活,从表面上看就知道事情不是很简单,当然如果不简单的事那么就一定是有因果的。 “他们啊·····我有个妹妹现在也开始喜欢打扮了,对了!带我去商场吧。”安乐突然想起妹妹可以送一些现在女孩子喜欢的日用品,化妆品什么的不是很好吗?还有家里自己嫌弃的窗帘自己也是非常的不喜欢,转而又想到可能自己住不了多久又开始有些怂。 转头看着靳严,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怔怔的看着靳严。 “嗯?怎么了?”靳严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发呆的安乐。 安乐有些纠结的样子问着靳严,“你说,我们还会回来这里吗?“ ”所有呢?问题的根本在哪里?“靳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安乐左右为难的说,“我真的不喜欢你家的窗帘嘛,但是我又怕住不了多久然后会浪费了。” 靳严并没有回答安乐的话,而是径直越过了安乐的面前,直直的进了房间,半晌都没有出来。 “哎,估计啊·····又被自己的选择恐惧症给吓到了?还是觉得是可笑?”安乐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并没有刚刚的纠结了,爱买不买吧,只能这么着。 还在想着的安乐听到了一阵的脚步声,不出一会儿靳严就出现在了跟前,“嘿!“ 然后手里出现了很多张银行卡,其中还有两张黑卡,在手里明晃晃的幌着,然后拿在安乐的跟前说着,”你拿去呗,别想着那个东西有没有用,我赚的钱是够你花的,多花一点我赚钱才会有动力。“伸手摸了摸安乐的头。 安乐经过这两天和靳严的相处,发现他是真的喜欢摸头杀,真害怕自己浓厚的头发那天会少了一半。 当然安乐也理所当然的把卡收下了,美滋滋的问,”现在这个是属于婚前财产吗?“ 靳严真的是服了面前这个小脑袋瓜,这一天天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还婚前财难不成自己还要和她去做那种无聊的公证书吗?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你永远也不要有这些的顾虑,有我就够了。”靳严很认真严肃的说,因为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之前在自己脑海里反反复复了无数遍的话语,演练了无数次的场景,每次的午夜梦回梦到多少次自己也数不清楚。 “有一句话说的好,活的好不如嫁的好,不错不错。”然后赶紧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开心的挑选着自己想要穿的衣服。 收拾片刻后两人准备出门。 到达商场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一进入商场靳严就很自觉的拉起了安乐的手,安乐一如既往的穿的很舒适,头发随意的披散着,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把自己本就比较浓密卷翘的睫毛涂上了睫毛膏显的一双眼睛更加的浓密黑亮,也轻微的擦了一点豆沙色的口红,这就是安乐和四月的不同,四月是属于那种不化妆不出门的人,但是安乐不是。 现在刚好,两个的结合体,在靳严的面前可以撒娇卖萌也可以贪财好色,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两人在商场里成就了一道风景线,过往的路人都会忍不住的要往他们的方向看上一眼。 “你看,那个女的是明星吗?好漂亮啊!” “是啊,也不知道她的那件白色外套在哪里买的,好喜欢啊。” “我估计不是,因为那个女的身高好像有点不达标,但是很好看。” 安乐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开心,当然主要是因为后面的一句,自己哪里矮了?不是和她们差不多吗?自己都那样还要自己有多高? “哼!”安乐有些生气。 “怎么了?”靳严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突然一阵撒娇声。 “没事。”安乐自然不会想要给靳严说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毕竟并不是什么好事。 先是给自己的堂妹挑选了很多小女孩子杂七杂八的小物件,然后才去看了一下衣服,靳严直接带着安乐去了香奈儿,安乐一脸的惊讶,“那个·······我妹妹才十九岁,现在穿这个会不会太夸张了?” 靳严转过身来看着安乐,说道,“你是提前在给我省钱吗?” 安乐有些后悔自己干嘛想那么多,赚钱的人都不心疼自己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这些年来除了靳严送给自己的衣服,那么剩下的就没有几套好看的了。 安乐放下了心里的所想也不再顾及,靳严就坐在宾客的休息室里坐着喝咖啡手里拿着新一期的杂志看着。 这边的安乐也在挑选着准备送给婶婶的衣服,看着那件紫色的旗袍。 一只手抓着衣服的一角一边喊着,”靳严,你看·····“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这辈子都不喜欢的人。 妈 一脸的惊讶,惊讶过后是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岁月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如两年前自己在生日宴上第一次见她时的容颜一样,不似五十多岁的人,如果说她是三十多岁的估计也没有人会不信。 只见她眼睛里的瞳孔放大了一脸的不敢置信,有些激动片刻后的镇定说着,”四月?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赶来,手里拿着两杯星巴克的莫子俞打断道,”伯母,我刚买的还是热·····。“ 来人看见和自己伯母一起拉着同一件衣服的安乐瞪大了眼睛,她惊讶的不是看见面前的人,因为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她惊讶的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前段时间见面时她还是一脸的不屑似乎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只觉得是找茬的,而现在不一样,眼神里的憎恨悠然可见,和之前是万万不同的。 不禁,身后冒了一阵冷汗。 ”好久不见了,“安乐此时说话脸上虽是笑容,但声音里的冷漠和憎恶却是显而易见。 靳严看见此情景也大概能知道面前这位老女人是谁,况且莫子俞自己已经也见过好几面,之前也被陷害的彻底,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所以很是自觉的站到了安乐的身后,手也搭在了安乐的肩膀上,眼神也不悦的看着面前两人。 店里的导购员站在一旁感受着这几位不省油的客人,手里也开始不自觉的捏了起来,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上去服务才合适,纠结了几分钟之后就作罢,转而去忙别的事了。 莫子俞看见靳严和安乐的姿势,刚刚还有些发毛的心情现在全然瓦解,故作不解的看向身旁的伯母,王见妈看到这番情形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虽然自己不是很喜欢面前这个放荡的女人,但是总是不能忍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儿子带绿帽子的。 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冷冷的说道,”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说完转身拿过莫子俞手上的咖啡,满脸笑容的道了谢和对安乐的态度全然不一样。 安乐不屑一顾的看着面前两人的完美配合,心里想不就是想在这里用长辈的身份给自己下马威?还要看你们配不配。 于是眼睛都不带看一下的说道,”请问夫人你是在和我说话吗?“然后不再看眼前令人恶心的两人,转身去看别的衣服,她不是喜欢吗?给她便是。 看着安乐把自己不放在眼里的王见妈,直直的被气的不行,在家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如今居然被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不屑着,自己怎能忍下这口气?还有一旁关系不清不楚的男人,火气更大了。 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一把拉住安乐的胳膊,不要脸的说道,”你得跟我回家,你要见我儿子说说你和旁边的男人什么关系,我看你还有要脸不要脸。“ 安乐听着眼前人的指控,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去见她的场景,还一直以为她就如眼前那样的喜欢自己对自己好,说着自己看上去就觉得面善,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儿子高兴,那么做戏又干嘛做的如此全套? 安乐心里一痛,怔怔的看着眼前人,说道,”有钱人家的太太都是喜欢随便在大街上拉着人就往家里带的吗?“然后一用力甩开了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啊······“王见的妈手里的咖啡洒落了出来,有一些溅到了安乐的身上一些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莫子俞一见状急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帮着自己的伯母擦着衣服,那张伪善的脸上全是关心,紧张的问道,“伯母,您没事吧?”然后附耳说了几句话。 看着面前的两人小动作不断,难怪能够互相喜欢,物以类聚这句话是不无道理的,当然安乐从来没有兴趣关心她们的小动作是什么。 靳严也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帮安乐挡住了被弄脏的衣服,然后伸手抱住了她。 安乐看了一眼靳严,心里甚是觉得安慰,之前的孤军奋战现在终于有人站在一旁了但是安乐今天本就不想和这两个人过多的纠缠,本想着来日方长的,今天只想早点回家看望,已经不能一拖再拖了,轻声给靳严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靳严自然尊重安乐的想法,随即点了点头。 两人正准备出门,后面的人就开始叫嚣了。 “怎么?又准备一走了之了?”王见的妈妈不依不饶,嘴里满是瞧不起,以为他们两个先走是害怕了。 安乐也是无奈,心想不怕你逗狗,就怕狗咬你。 “所以呢?”安乐转身看着王见妈妈,只觉得之前的好是幻觉,相处那么久居然没发现她原来是这样的性情,还真是隐藏的好。 王见妈直直的走到跟前,用在轻蔑的眼神看着安乐说,“我好歹是你妈,连句称呼都不会叫了吗?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家教吗?” 安乐听后眼睛一红,家教?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家教?于是乎,“你说你是我妈?我妈已经去世一年多了,请问你怎么还在这里站在?”如若是刚刚安乐顶多是不痛快,那么现在就是到了极点。 莫子俞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那么——哥应该就快到了吧?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王见的妈妈听后气急败坏的一耳光”啪·····“打在了安乐雪白的肌肤上,十分明显的掌印。 一旁的靳严没来得及也没想到能这么肆无忌惮在众目睽睽之下能对安乐动手,心痛的看着安乐,安乐示意他先不要过来,安乐眼神不屑的继续看着王见妈说,“怎么?就这点本事吗?” 王见妈见安乐不服管教直直的准备打下第二巴掌,靳严也准备上前阻住,只见安乐一把拉住王见妈的手一用力王见妈穿着高跟鞋没站稳,就摔倒了在地上,嘴里还嗷嗷的叫唤着。 王见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没来得及分析也没来得及多想一个箭步上前,给了安乐另一边脸一巴掌,嘴里说着,“你太过分了。” 靳严上前一拳打在了王见的脸上,嘴里恶狠狠的说着,“你明知她一直都怕疼,你们母子还能左右都给她打齐了是吧?” 王见正欲还手,听到靳严嘴里说的话,愣住了直直挨了好几拳。 “我虽然不打女人,拿女人没办法,但是不代表我拿你没办法。” 是啊,他什么时候忘记我怕疼了? 以后 “住手。”安乐被一耳光打懵的脑袋这时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能值得这个起先还在苦苦哀求自己回头的男人动手。 安乐的脑袋里有些嗡嗡嗡的叫着,到底始终是个男人,不知道比刚刚那个妇人打的力道大了多少。 靳严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安乐,周围也有些许人看见热闹,站的老远的过来凑着。 “走了。”语气很是轻快,现在的安乐可以说是无爱一身轻,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许期待或是遗憾,那么现在就全都释然了。 “就这么算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表情很是不甘心,语气也有些不爽快。 “打了一架,累死了。回家睡觉!” “什么?” 这哪里是打架?这显而易见的是挨打。 一旁的王见还正在被她那个把他当成宝贝的儿子心疼着呢,“儿子,你没事吧?让妈妈好好看看。”一只手一边仔细的检察着儿子身上有没有别的伤,看见那嘴角的淤血心里直直的对安乐又添了一份憎恨。 王见有些嫌弃的把他妈的手拿开,带着一些莫名的思绪说道,“我没事,你们没事的话就赶紧先回去吧!” “要回一起回,我也好久没见到我的乖孙子了,马上一岁了,带回来吧!” 听见儿子让自己先回去,准就是要再继续和蛮横没家教的女人再拉拉扯扯,自己怎会再给她机会? “妈!”王见真的是头疼了,自己本来就很累了,刚刚发生的事已经让自己后悔不已,现在还要怎样? 又怕激怒了儿子,只能满脸不情愿的应着,“好好好,妈知道了。”总怕他来个避而不见。 临走时还给安乐放了哭狠话,“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再来纠缠我家儿子。”一脸的傲娇。 本来打算息事宁人的安乐又听到了这些让人不经意来火的话语,转过身,“我只求你管好你家的儿子,别来招惹我。”然后不屑的一笑。 留到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直躲在后面看戏的莫子俞,此刻倒是站了出来,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畏畏缩缩的在他妈的身后,说着,“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只有你这种人才是恬不知耻往上扑的。”说完又缩了回去。 安乐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紧盯着她,也不说话,看到莫子俞有些闪躲的眼神,才作罢,“往上扑?像你一样没尊严的吗?” 果然——才这么一句话就要冒出了她的本性,心里暗道,“现在就沉不住气?我时间还多着呢。” 眼神都不能不鄙夷的看着她。 “你……你有什么资格?不是要弄死我吗?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故意把‘弄死我’说的可委屈了,不就是想让他妈知道我多恨毒吗? “好好活着不好吗?”安乐澄了一眼面前的白莲花,以前只听过这个名称,如今是真的见识到了才知是什么样子的。 “你……” “你没事吧?”没等莫子俞说完,王见便先开口询问道。 “呵,你还真是可笑至极。”前几分钟才打了自己,现在来问自己有没有事?是脑袋锈逗了吗?还是有失忆症? “先生,你莫不是有失忆症吧?”安乐苦笑着继续说道,本不想再搭话,偏巧他就是有能让人马上火冒的本事。 “走了。”再不想和这几个人拖拖拉拉,直接拉着靳严大步流星不带一丝回头的走了。 “四月……”王见很后悔刚刚的举动,他虽然讨厌自己的妈妈有些蛮横不讲理,但是不得不承认对自己从小便很好,当看到被推倒的那一刻没来得及仔细想,刚好这几天事事都不顺心,难免有些急躁。 也不知怎么了,好似状态一跃到了当年她出事的那段时间。 “儿子,这种女人要不得。”他妈无奈的劝说着儿子,看着他眼里的情愫心里是不乐意的。 “妈,够了。”看着自己妈妈的表情,有些难过,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叫我来不就是为了看这一幕吗?那结果也该满意了吧?”眼神一扫一旁的莫子俞。 莫子俞一慌张,解释道,“不是的……我是知道你在找四月,我才……”还没说完就委屈的低下了头,本来经过上次在哥家门口发生的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一直都是躲着自己,这次……也是为了能见他一面啊。 “儿子你过分了,刚刚还好子俞在我身边护着我,不然还指不定四月有多嚣张呢。”一只手拉着脾气近乎暴走的王见,一边还在维护着莫子俞。 看着两人的一唱一搭,简直没词形容了,不耐烦的说了,“我公司还有事,我走了。” “记得回家,宝宝的名字你不取我来取。”他妈还在后面一直喊着。 大概心烦意乱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心情。 回家的车上,靳严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安乐——你没事吧?” 安乐才从回忆里走出来,惊了一下,说道,“我没事,不疼。”伸手摸了摸脸上,有些肿,都快忘记了这是第几次挨打了。 真是可笑。 “对不起。”靳严内疚的道着歉。 安乐知道靳严从来就是那种没有机会遇见那种人渣的人,所以对付的经验肯定是欠缺的,更何况以他的教养,应该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对一个女的打得下手,自己也是理解的。 “说什么呢?本来她们就是那样恬不知耻。”想来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恨意,因为真的可以说没那么在乎。 “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从这次开始。”靳严很坚定的保证着。 “哈哈,你还真的以为我是天天打架的人吗?”安乐笑道,虽说靳严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有人陪着不离不弃就已经很好了,而且如果今天他真的动手打了他妈,那么和王见又有什么不一样? 自己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起初王见动手打莫子俞的那天就应该明白。 “不会的,以后不会的。” “嗯。” 累到不想说话不想动弹,索性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 是啊!我们总是用以后来安慰自己,总是觉得以后会有无限的可能性。 总是觉得现在所受的委屈以后都会偿还回来,却不知能到以后也需要很大的勇气还有付出。 但是——即使那样我也愿意,愿意把自己寄托到以后。 面 不出意外昨天又没能回家,因为天色也被耽误晚了,也因为脸上有些红肿,轻易的回去只能让叔叔他们更加担心罢了。 好在昨晚一直冰敷的情况下已经消了肿,化个淡淡的妆容不仔细看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收拾好了吗?”靳严已经把礼品放到车里,再上来接安乐了。 “可以了呀!”脸上的笑容藏不住,这大概是唯一一件能让自己开心的事了吧?至少不少为止是的。 出发时的天气又和昨天大不相同,虽说没有太阳,但是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点微光,也许是昨天故意留下自己,能看到现在的心怡的风景。 “你好好开车,我先睡一会儿。”昨天白天还好好的,一到晚上就郁闷的睡不着,所以今天怏怏的,再加上坐车本就容易犯困。 “你睡吧!放心。”然后把手放到了我头上揉了揉我今天才搭理好的发型。 “嗯~好好开车。”有些生气,就因为汽车出的事,心里有些阴影。 确认好了靳严好好开车了,自己才慢慢的入睡,忘记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一阵熟悉的颠簸然后醒了过来。 “快到了。”太熟悉这阵的颠簸路了,因为政府也不管所以也是这一带比较记忆深刻的老路。 “是的,坐稳一点。” “好。” 熟悉的街道慢慢出现在眼前,还有上学时期开的店铺现在虽说重新装修过了,但是那个名字还是不曾变过。 “饿了吗?”我看见熟悉的面店突然很想去吃。 “走吧。”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刚刚的地方,靳严当然会注意到,他总是那么仔细,哪怕嘴上不曾说过。 “好。” 一进门就是熟悉的味道,老板似乎换了,不再是那个笑的很和蔼的的大叔,而且一个有几分和他相像的男子,想来,应该是他儿子或者亲戚这一类吧。 “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辣椒,谢谢。”虽然不知道味道会不会变,但是还是想要点以前常吃的。 “得勒。”那青年老板嘴一趔露出来一半小虎牙,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牙齿却是格外的白,和他的皮肤相配更加显眼,无形之中给小虎牙平添了几分自来熟的气息。 店面虽然是重新装修的,但是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以前有些裂痕起皮的墙面变的整齐洁白了,也有了柜台,柜台面还罢了一个手会动的招财猫有了点脱漆应该是经常擦拭的原因。 “面来了。”青年店主躬着腰稳稳的端了出来,看见用来端面的手上有了层老茧,应该是时常端着些热汤的面所致。 “吃吧!”我习惯性的放了很多的醋,从小便是这样。 “好。”靳严也拿起了白醋准备放,我劝诫他道,“这里的白醋和家里的不一样,浓稠,少放点。” 他笑着点头应道。 却不曾想被青年店主听到了,他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我们这里都是自家酿的醋,味儿浓。” 我笑着点头附和,也不知道为什么虽说老板不是当年的大叔,但是那种感觉还是没有减少。 面的味道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当年一碗面的钱现在得需要两倍才能吃上,相比较这里的分量还是很足的。 一口一口的吃着,从昨天到现在本就没有吃下东西,现在却是胃口大开。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靳严,刚开始大概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也是!他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能接受呢? 现在碗里也是吃了一大半,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着他吃的适应凭白也觉得更香了起来。 “诶,爸!我来帮你拿哦!”只见青年老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跟着声音望去才看到一位背已经挺不起来了,但是能看出身子骨硬朗。 笑着说,“我还可以的咯,费那个劲干嘛?”然后一转身便看到了当年的大叔,几年不见头发已经变的花白,身材也比之前瘦了不少。 但是不变的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快进去吧,不是还有客人吗?”然后抬头看到了我,先是一愣,估计也没想起来吧,大概只是觉得眼熟,毕竟——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了。 “不怕,已经做好了。”青年男子也属于孝顺的那种,不顾自己身上穿干净的棉袄,直直的把菜抱在怀里不嫌弃的紧紧拽着。 大叔进来了也只是看了我几眼,估计是不好问吧,我也就没再搭话,专心的吃着这份回忆。 冬天的时候妈妈会晚起一些,每天都拿着两大个碗来这家店里买面条,那时候还小,两个哥哥和我三个小孩子分着吃两大碗,有时候甚至三个人都吃不完。 一旁的妈妈总会说,“快点吃,吃完就长高了。”想着这里,估计当时就是因为每次都会剩一点所以才腿短了一些吧。 “噗嗤。”不禁的笑了出来。 “什么好笑的事啊?”靳严吃好了一边擦嘴一边问着我。 我连忙摆手,“没有,想到了小时候我妈对我说的‘吃不完长不高,结果……现在真的没有长高。’” “哈哈哈……我不嫌弃你。”对面这个居然一点都不给面子的嘲笑我。 我撇了撇嘴,反攻着,“我不嫌弃你就已经很好了。” “你要嫌弃我什么?”学着我的样子来回击我。 “嫌弃你太高了,我怕你缺氧。” “我挺好的,有你的空气都是香甜的。” “咿。”吵闹中被他这句话给激的鸡皮疙瘩都能起来,隔着衣服夸张的搓了搓手臂。 “走了。” “好。” “老板,结账。” 不见青年男子,不见其人却闻其声,回到,“你给我爸就好了。” 我想估计在处理刚刚买来的那些菜吧。 “大叔——多少钱?”我看着这位熟悉的大叔说道。 “八块。” 我抬头看了看价目表,八块只是一份的钱,“我们是两份。” 大叔看着我说道,“两份也是八块,你从小吃我的面长大的,不管多大只要面馆开着就都是原价。” 我有些动容,看着脸上渐渐多了的皱纹,还有掉了不少牙的大叔,感谢的说道,“谢谢您还记得我。” 没曾想他只是给我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年我已经去看过你爸妈了。” “谢谢。” 我这一刻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不是有一种感情叫做,“远亲不如近邻。”我想大概就是这样的。 临走时我还是放了一百块钱在最外面的桌子上,我感谢他让我这次回家感受到了更多的美好。 回家 离家不到十分钟的路,就没有选择再麻烦的开车,一条很普通的道路,两边有摆着买衣服还有一些日用品的摊子,想是今天天气不错,摆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比以往要多一些人。 一些年轻人也向我一样往外面出去上班了,有的去进厂有的去寻找更好的契机,留在家里的大多是年迈的老人,或者是还在上学的孩子。 有些愧疚,街上的人有许多都不曾认识,记忆也开始有些模糊了,愧疚自己这些年回家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也愧疚着回家也是闷在家里并没有好好出来和街坊邻居好好认识认识。 “诶,这不是四月吗?”菜市场的红姐问道,但是也是疑问句,因为她自己都不敢太确认。 我有些别扭,刚刚还在纠结没有熟人,现在却是在纠结怎么结交比较妥当。 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着,“红姐,好久不见。”脸瞬间感觉到了发热。 “哎哟,还记得我啊!真不错,还是越来越漂亮。”红姐打量着我,眼里满是羡慕。 我看着红姐,似乎比我记忆中更沧桑了一些,我还年少时我记忆里她也是很漂亮的,但是在十八岁刚刚没上学一年就和同村的赵家哥哥谈恋爱结婚了,后来从我妈口中得知生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凑成了好字,当初也一直拿这个给我催婚用。 “你也还是很漂亮的。”我笑着说道,对于这种官面话其实我不是太能说,特别是这种和专业不搭的话更难为情了。 靳严在一旁忍笑忍了许久,但也始终规规矩矩的在一旁静静等着。 “我就别提了,老了。”红姐笑着说完,打量了一下身后的靳严,询问道,“这是你男朋友吗?” 我还没来得及介绍,一旁的靳严就自觉的站上前来,恭敬的问候道,“你好,红姐。” 红姐一看,高兴的笑着说道,“好好好,郎才女貌,般配般配。” 我尴尬的笑着,“还好还好。” “那个红姐,我先去看我叔叔,一会儿去你家看你。”实在不知道话题该怎么接下去,只能打断了,不然按照这里的脾性,估计可以聊到吃晚饭。 毕竟——当年我就见过我妈这样聊过,怕了怕了。 “好好好。” 随即挥手告别。 “呼……”终于是缓了一口气,太过压抑了。 “嘿!”靳严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笑着说,“还有你害怕的事?” 我无奈的感叹道,“天知道再继续下去,我们还去不去吃晚饭了。” “看那架势,也是。” 之后两人在着乡间的街道上,缓缓走去,一路上靳严好奇的东张西望,左顾右看得。 时而问问我,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我也好兴致的一一解答,他听的饶有兴致。 看着面前有一个卖猪肉的摊子,摊子上有两根大大的树柱子,这么些年了居然还在。 靳严看我入迷便问我原由,我笑着说道,“小的时候我叛逆期特别严重,我上中学时就不想上学了,加上和我妈吵架就不愿意去上学,之后我妈用棍子吓唬我,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抱着他家那两个柱子不愿意走。” 看着那两根柱子,当时还是木头的鲜色,现在已经沾满了污垢,从而导致变黑,不变的是大小,还有形状。 “挺像你的,和我想象中的你一样。”靳严一只手环住了我的双臂,想要给我安慰,我明白。 回来的途中我甚至还在担心靳严会不习惯甚至会排斥,但是现在看来,我们相处的很融洽,我也感到了欣慰,是那种融入的欣慰感。 两人相视的笑着,彼此能在眼里看到自己。 “四月——回家还不回来吃饭?”婶婶出门买饮料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门口的我,当然也一眼看到了靳严。 好似想说些什么但是中途又给咽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你会紧张吗?” 靳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看天空,悠悠的说着,“想要把别人得宝贝抢走,哪能不付出点代价,你说是吧?”得意的又看着安乐笑了笑。 “孺子可教也。”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领先一步走到了前面带路,走得十足的霸气,后面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 我在闹,他会笑。 一进门叔叔还是用以往的姿势坐在电视面前,喝着茶看着新闻,一年未见明显变化了一些。 看着进来得靳严,先是一愣而后才恢复了自然,说道,“进来坐吧!” “叔叔您好,我是靳严,今年三十一岁,家里有一个弟弟,我……” “停。”我不耐烦的打断,吐槽他说“只是打招呼,没必要做自我介绍,是不是有多少财产都要说出来?”我真的是一脸的黑线,几分钟前还在门口表现的大义凌然,现在怎么就快变成弱鸡了? “坐吧。”关键时候还是婶婶来解围,婶婶让我们坐到了餐桌上。 我开口问道,“妹妹呢?还没放学吗?” 叔叔在沙发抽烟,一脸无奈的说道,“肯定出去野了,你给她打个电话估计回来的还快点。” 我也是偶尔会听说妹妹现在正值青春期,有些叛逆也是正常,其实也不能说是叛逆,应该说是葱一个任由安排的女孩子到了自己有自己主见的小大人。 “嗯,好。” 电话打过了,妹妹承诺半小时就到家刚好也差不多开饭,叔叔属于那种比较严肃的人,从来都是有事就说事,一般不会太爱说笑,当然我也习惯了。 “你要不去帮婶婶?我陪陪叔叔聊聊。”笑着对我说,随后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我试一下要娶你多少钱。” 我瞪了他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我倒贴你敢要吗?” “自然是不敢的。” 然后我去了厨房,靳严去了叔叔那边。 “四月啊,你这一年来过的还好吗?”婶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听到声音有些哽咽,大概是知道知道一二我这一年所发生的事的。 我也突然有些想要泪奔,强忍着说,“挺好的,反正现在都好好的了。” 我低头继续帮忙择着菜,却不成想把要的扔进了垃圾桶里,不要的反而放在了盆里。 婶婶急忙让我停下,“你别忙了,本来你妈妈在的时候就没让你做这些,现在你一样可以不用做的,陪我说说话就好了。”手在我的手上轻轻的拍着。 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没有了之前的那么伤感,我也不再那么难过了。 妈!我想你,但是我会过的更好。 没关系 “这次确定好了?”婶婶打趣的看着我说道,顺带还用眼神挑逗。 我低着头不敢言语,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妈妈在肯定会怪我当初自己的选择自己没有坚持下去。 婶婶见我不说话,沾满水的手放在了围裙上擦拭干了后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的说,“人这一辈子要过的日子实在是太长,总得找一个让自己舒适的人相处才对,大家都没有错。”对着我点点头。 我抬头看见的婶婶是带着光的,也许是太阳通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也许是现在婶婶身上本就发着光。 暖暖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回答,我只是轻轻的抱住了婶婶,有多久没有主动没有这么想要寻求一个拥抱了?我也忘记了。 “乖。”婶婶把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 “嗯。”我眼泪掉了下来,半点也止不住。 “傻孩子,哭什么?好日子还在后头。”婶婶用手轻轻的擦着我脸颊上的泪水,温柔的对着我笑。 我急忙收拾了一下情绪,倘若一会儿不巧被妹妹看到了,免不了一番取笑,我也不想那么失态。 “嗒。”的一声响起,这个点回来也只有妹妹了。 “哇,姐。”妹妹比我高半个头的身子直直的把我拥入怀中,紧紧的揉虐着。 “咳咳咳……”被勒的喘不过气的我,愤愤的说道,“一年不见,妹子你好像更加魁梧了。”然后捂嘴偷笑。 妹妹的脸色开始由白变黑,装作委屈的向婶婶撒娇道,“妈——你看我姐,她欺负我。”眨巴着眼睛手从身后抱住婶婶,歪着头看着婶婶。 在翻炒着鸡蛋的婶婶紧皱着眉,用身子把妹妹往后一推,警告着说,“油溅到身上不要哭啊,你姐姐那么温柔的一个孩子还会欺负你这个鬼精灵?睁眼说瞎话。” 我在一旁看着这个逗乐的场景,十分和谐,也很幸福,曾几何时我好像也这般做过。 “算了,一点都不好玩。”妹妹见婶婶不上自己的套,顿时觉得索然无趣。 “四月,洗些苹果给叔叔他们送去。”然后用眼神暗示我去看看他们聊的怎么样。 我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还是不想让婶婶觉得无趣,于是老老实实的去洗苹果。 妹妹探头探脑的往客厅的方向看去,仔细打量了许久,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姐,这个好像不是上次的那个吧?你们不是要结婚的吗?你不会……” “闭嘴。”婶婶一声严厉的打断了妹妹的话,和刚刚的气氛截然不同,妹妹也被吓了一跳。 听到刚刚的话,手里的动作也停了许久,转而婶婶的呵斥也叫醒了我,本就是事实又怎能隐瞒? “婶婶,没事的,你别生气。”我回头笑着劝着婶婶,连带用手哄着妹妹。悄悄在她耳边说,“晚上我再仔细给你说。”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显然被刚刚吓得不清。 婶婶的气消了之后,我带着她去送水果,一个好看的水果篮子装着刚刚洗干净的水果,我摆放在跟前。 “叔叔吃水果。”对于叔叔做不到像婶婶那样语气轻松,从小也习惯了在他跟前规规矩矩,从不嬉笑。 哪知叔叔居然指着我对着靳严说道,“四月这个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我不是一个喜欢夸人的人,但是四月是真不错,沉稳,大气,有能力,当然也漂亮。”满意的大笑着,边笑边看我一下又看靳严一下的。 着实吓坏了我,这个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好似是第一次?第一次被叔叔这么夸奖吧? 靳严居然还往下接,“那是自然,四月一看就是个惹人喜爱的人。”继而给叔叔添上了茶,一切都很顺其自然,没有一点讨好卖乖的感觉。 叔叔又看了站在一旁的我,点了点头,“是的。” 不止我,就连我身旁的妹妹都觉得奇怪,在她眼里她爸爸都可以算上是奇葩了,从来不会主动的笑,自己也很少见到。 “我先去帮忙了。”然后拉着妹妹来到厨房。 妹妹左走几步,右走几步,一只手放在下巴上,持续了很久说道,“妈,我觉得我爸好奇怪啊。” 忙碌着的婶婶没好气地说,“又有什么奇怪的了?” 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也不插嘴,主要是我也想知道原因。 妹妹若有所思道,“老爸好像很喜欢那个哥哥一样,一个劲的夸我姐,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听完话的婶婶也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然后慢慢脸上绽开了笑容,得意的对我说,“虽然你叔叔平时过于严重,但是看人还是挺准的。” “行了,两姐妹搭把手把菜端出去准备吃饭了。”婶婶吩咐道。 我本就急于扯开这话题,赶紧就忙碌了起来,刚好可以不在场。 婶婶费了很多心思,虽然只是家常菜但是做的格外丰盛,鸡,鸭,鱼,肉都不缺,足足比过年还要丰盛一些。 我心里明白她这是重视我,宠我的表现,我心里很感激。 断断续续的菜也上齐了,婶婶扯着嗓子喊道,“老头子,快带着孩子过来吃饭了。” 叔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没多大一会儿,两人徐徐而来。 “小严,来——坐!别客气。”叔叔满脸笑着招呼着靳严让他坐在自己身旁,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热情。 靳严也丝毫不做作的坐下,道了句谢。 几人开始吃饭,婶婶往我碗里夹着鱼,“多吃点,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鱼了,小小的时候一只鱼都还不够你吃呢,你妈……” “咳……” 婶婶其实只是顺嘴聊家常聊了出来,我并没有很在意,叔叔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捂嘴一声咳嗽打断了婶婶的话。 婶婶诚挚抱歉的样子对我解释,“四月,你知道的,婶婶嘴快,你别介意,哎哟!” 看着婶婶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一件事情让她一直困扰着那几句敏感的话,我一直都知道婶婶对我是好的。 靳严的手也从桌底下盖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暖暖的,比冬天的暖手宝还要暖和一些。 我笑着对叔叔和婶婶说道,“没关系的,我妈她会希望我们能够过的开心,幸福,所以真的没关系的。” 因为有你们我才会觉得没关系,因为有你们我才会觉得幸福。 你们就是我以后的所有幸福。 诚意 一旁的妹妹用手肘轻轻的碰了我一下,眼神示意着让我看叔叔,从刚刚提到妈妈的思绪里被拉回。 叔叔和靳严正在说这当前的时局,***又去访问哪里了,哪里的工作做的很到位,什么的。我平时也只会刷腾讯新闻的时候才会看一二,大概男人都比女孩子关心这类似的信息。 “四月,你最近身体还好吗?”叔叔一边吃着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我。 不止我一愣,身旁的妹妹和婶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啊!我挺好的。”虽然有些苦楚但是结果总是好的。 鼻头一酸。 “那就好,快吃吃吃。” “好。” 一顿饭菜大多是我和妹妹喜欢吃的,肉食也只有鱼是最爱,素菜当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炝炒菠菜。 天色渐晚,一顿饭吃的缓慢而安逸,不急不燥。 “会喝酒吗?白的。”叔叔突然有兴致一般的侧过身问靳严。 我心里一疙瘩,让他喝红酒或者是洋酒估计不成问题,但是让他喝纯正的农村度数极高的白酒?是不是太差强人意了? 靳严倒是表情淡淡,直接应下,“好的。” 婶婶见状只得去厨房里拿出很久没喝的白酒,其实叔叔并不贪杯,在我印象里也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是有年长的长辈来做客才会小酌一杯。从未见过邀小辈一块儿喝酒的,更不用说是第一次见面的。 “叔叔……”本想开口劝劝的,话到嘴边又不从说出。 “四月不小了,该长大了。”叔叔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的感叹,不似平日里的严肃,也不像之前的教导,更像是一种感叹,一种希望我好的感叹。 “是的。”我理解,我也只能应答着。 婶婶拿出了家里不常喝的酒,也只有一些重要的事才拿出来的,我一看心里有些发慌。 “婶婶……其实……”我想让她们随意一点就好。 婶婶望了一眼叔叔,他们两个相视一笑,“傻孩子,该有的你都得有。” 妹妹也把刚刚我想起来的动作给扼杀在了位置上,“姐——你就坐下吧!” 叔叔给靳严倒满,也给自己倒满酒,自己倒是先一口闷了半杯,靳严连忙准备跟上节奏。 叔叔用手拦了下来,说,“你别急,我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准备的。” 靳严明了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妹妹好奇的眼神紧盯着叔叔,好似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事,只是婶婶的表情变的有些哀伤。 不会——又是那件事吧? 叔叔喝了半杯的白酒,脸上有些绯红,我们也都知其实他酒量并不理想,所以平时也不贪杯。 叔叔语重心长又似安慰般的说道,“月月,其实我和你一样想他们,咱们家一下子空落落的,楼下窜门的都没有了,我也难过……但是,我们总得向前看,你和那边的事,他妈妈也给我打过电话,我都知道。” 打电话?呵!我还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有脸给我叔叔说的?难道真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叔叔看着发愣的安乐,明显情绪也有些低落,以为安乐是在在想父母的事,总是有些些愧疚。 婶婶看着刚刚还好好的两个人,现在都沉默着,感觉到了有些冷场,于是笑着说,“四月,别多想叔叔都是为了你好。” 安乐还是没有搭话。 靳严知道安乐不是因为叔叔提到父母而且因为王见他妈说的话而慌神,救场似的说,“叔叔,婶婶,你们想的太多了,四月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四月了。” 听完靳严的话,叔叔的表情才有了些缓和,她是大哥留下唯一的孩子,他哪能不疼?哪能不爱呢?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她永远在这个梦魇里活下去。 靳严赶紧悄悄碰了一下安乐,安乐晃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感觉刚刚的回想太过可怕。 可怕什么呢? 她回忆起刚开始王见妈妈对自己确实是特别好,还给自己做了一个漂亮的大花园,让自己每天可以在门口走走,不用出门也能享受到大自然的芬芳。 奶奶也是很和蔼,每天都会抽时间陪自己走着,说一些以前自己的事逗着安乐,每天都可以在哪个花园里睡午觉,一觉醒来就可以看到王见。 当时大概是真的很幸福。 如若不是那天。 那天临近预产期,莫子俞来家中做客,虽说从自己怀孕以来就未曾来过的莫子俞,本以为自己婆婆是为了自己着想。 本和安安约好去喝下午茶,哪知她公司临时有事,然后便不了了之,提前了很久送自己回家。 “你快进去吧!我忙好了会过来接你的。” “知道了,你不用着急,我在家里等你。”虽然走着沮丧,但是谁让自己是个大肚婆呢? 还记得花园的小道上依旧是芬香扑鼻,花朵五颜六色的绽放着,有蓝色的,粉色的,红色的满天星,还有白玫瑰,红玫瑰,还有几株百合屹立在家门口。 隔着好远都能听到当时婆婆的笑声,莫子俞从来哄自己的婆婆都很有一手,没次都能让她开怀大笑。 “伯母,好久不见你,我真的好想你。”只见莫子俞轻轻的靠在婆婆的身上,那撒娇的语气还有亲昵的动作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婆婆的手放到了莫子俞的头上轻抚道,“伯母也想你,但是现在不行,她还有孩子呢。” 莫子俞先是很久不出声,后来接着说,“其实我也可以生,只是她比我早了一点。” 如果平常的婆婆听到这些话肯定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但是偏巧自己的婆婆还真就是不同于别的婆婆。 她居然还反过来安慰起了莫子俞,那副恶心的面容笑着,“别灰心,下一个一定是你肚子里钻出来的。” 莫子俞马上一改刚刚的愁容,开心的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一般,满面的笑着,“你答应的,不许反悔。” 而此时的婆婆竟然像一个慈母一样的看着莫子俞,承诺着,“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耐心点。” “好的。” 还要等什么耐心呢?等我把肚子里这个唯一一个能让我在家里立足下去的孩子生下来吗?生下来又怎么样呢?把我像一个工具一样丢弃吗? 所以呢?还要看下去吗?看哪个对自己明面里处处疼爱的婆婆说着这些狠毒的话?只因为不喜欢我吗? 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是不该来这个家里吗?不该破坏他们小时候的婚约?还是青梅足马的感情? 呵,我可笑的婆婆啊! 说 “叔叔,我婆婆说什么了?”安乐终于还是问了,自己虽然不指望她能说些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总是有些不甘心的。 叔叔又找靳严碰了一杯,也是像刚刚一样一口闷下去,“你婆婆说你找到新的男朋友了,然后……你选择你的新生活她不会怪你,去年你是一个人去国外学习吗?”叔叔试探性的问我。 “对啊,四月,就算你去国外你怎么能不联系我们呢?都快把我们忘了。”婶婶打趣的说,并没有什么怨言。 大概存在着质疑的只有叔叔吧?一年不联系一个人,总是奇怪的,但是他们相信我人在国外待了一年。 我能怎么说呢?说出来让他们担心吗?不——我真的做不到,现在亲人只剩下面前的这几个让人怎能不珍惜?怎能愿意去伤害? 支支吾吾的安乐说着,“是……是的,我那一年都在国外,因为要半工半学,所以一直没来得及,也怕你们担心。” 只有安乐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都有些微颤,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她要把所有的错,所有可恶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担着,至少在家里她是罪恶的,她满身是错。 叔叔能看出一点端倪,但是他不敢问,她太了解安乐的脾气,只要是她不想说的那么就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 因为安乐会保护他们,是爱他们的。 “你有什么委屈如果不方便给我说,可以给你婶婶说。”叔叔好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的,安心。”安乐心里是欢喜的,叔叔没有追问下去是自己心里最有慰籍的。 “姐姐,你们之前都没有办过婚礼吗?”妹妹无意间的一句话又重新点燃了餐桌上的尴尬局面。 婶婶吼道,“小孩子家家的,瞎凑合什么啊?” 妹妹一脸委屈,我想叔叔婶婶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姐姐明明怀孕了还生了一个宝宝,为什么没有婚礼,也没什么又突然换了男朋友。 “四月……”婶婶愧疚道。 其实她不必愧疚,因为本来错就错在我身上,是我猪油蒙了心,当初爸爸妈妈就断言过,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偏巧年少轻狂的我走着一些执念,也是因为那一份执念导致自己现在这般难以进退。 连带家人都看不懂的复杂关系,偏偏还不好去解释,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给哪个还没有踏入社会,满身单纯得妹妹诉说,我想就算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定义。 “我们会结婚的,也会有一个浪漫的婚礼。”冷了很久的饭桌被靳严的话打破,他眼神真挚,情绪饱满。 “你……”我想问他。 被打断。 “会的,你欠缺的我都会给你补足,该你有的你一样都不会差,只会更好。”靳严很是郑重的承诺,这份承诺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是给我仅剩的家人的承诺。 我突然恍然想起,当年那个夜晚——有一个人轻轻的握住我的手,说着,“倾我所有,保护你。” 但是后来的伤害仅全是他给的,或者是他身旁的人给的。 这是何其可笑。 “我不需要承诺的,承诺太重。”也许有些情绪已经被时光打磨的差不多,我也没了当初的热情,说白了,应该就是没那么容易相信了吧…… “四月,不能这么说话。”叔叔的一声吼声,才让我有了后知后觉,我确实过分了。 “四月,靳严是个好孩子,你不能这么伤人家的心。”婶婶也在批评我。 “姐……”妹妹虽然也想说,但是估计是年龄太小,有这个心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语相劝。 我也意识到自己一杆子打死所有人,有些愧疚的说道,“抱歉!” 还未等到靳严的话语,叔叔开始说了,“每个人都是付出和得到成为正比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没有谁的爱是无私的。” 叔叔一板一眼的说着,和刚刚的表情全然不一样,是真的动气了。 靳严也有些愧疚,本来没想过要用嘴来对安乐表达爱意的,本来安乐就很反感这种只有空谈没有真的实际意义。 “叔叔,不怪安……四月,她经历的太多了,有些事你们不知道的为好。”靳严本不想说这些让人伤感的话语,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安乐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啊…… 叔叔想起刚刚自己所怀疑的事,大概也是酒劲的发作,开始用严厉的目光追问着靳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四月不说,你来说,不然不要怪我不同意你们的事,大事如果还瞒着父母,那么就是不孝,我现在就是你的父母。” “是的,我这次也不想让你们再搪塞过去了。”婶婶也开始坚持。 只剩下妹妹,一脸莫名其妙,但是又有些懂的看着我,小声的说着,“姐,有委屈就是来家里说的,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你看——我们家人这么多呢。” 我依旧不想开口,我第一次是给心怡说,第二次是给靳严说,我唯一也最不想的就是有一天给自己的家人说。 “安乐……你既然说不出口,那么我来说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靳严看着我一脸的认真,一脸的坚定。 此刻,我明白了,我那么久快要愈合的伤疤又要被揭开了。 “你放心,这次痛就是这一次了,以后都不会再痛了。”靳严拉住我的手,试图把我从那可怕的深渊里拉出来,试图想要拯救我。 “你说的,只有这一次了?”我反手拉住他的手认真的问道。 “是的。” 叔叔有些着急的问道,“我不管你们谁说,现在赶紧说,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话音虽然有些严厉,但是语句里充满了溺爱,我这一刻确认无误他们都是爱我的,疼我的,知我的。 “好,那么就让我来说吧!” “我并没有出国,我失去记忆了,前不久才恢复的,然后和婆婆吵架了,甚至动手,还有——我家人的去世也不是简单的意外,他们就是不想让我泄露所以才想让我消失。”我的手开始紧紧的拉住靳严,我说的尽可能的简洁,但是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自己害怕的情绪。 “然后我的所谓婆婆一家人都知道,只不过都瞒着我,然后还试图让我不要去找麻烦……” “好了。”叔叔的手艰难的举起,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不用说了。” “对不起,孩子。”叔叔说完这句就颤颤巍巍的回了房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背影苍凉了许多,我也苍凉了许多。 婆婆 靳严于父母约的是晚饭,靳乐也很自然的在家里蹭了午饭,准备下午一些再一同前去,很显然他也不喜欢待在那个家里。 “哥,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手拿着一本杂志,然后两条腿高高的搭在客厅的桌上上,嘴里还振振有词的的吐槽着家里的事物。 靳严在用吸尘器吸着地上的灰尘,本来就已经挺累的还要听着他吐槽家里的不好,于是口吻也不太友善的说,“闷出病?那你要不要来公司帮帮我的忙?正愁抽不出空出去玩儿呢。” 一个斜眼瞟了一下他,“脚抬一抬,站过去点。” 沙发上的那人则是理所当然的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然后脚自觉的抬了起来。 我倒是用手在他们面前画了一个大大的框子,笑着说道,“我感觉我像是看电视一样呢,哈哈。” 正在用吸尘器的靳严默不作声,只是心里开了花,她很开心,她笑的很美。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两人的喋喋不休,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说的差不多,渐渐没有了声音,只有吸尘器的响动。 我也安安静静的的看着自己的书,沉寂在书的海洋里。 不大一会儿。 “四月!准备一下我们该出发了可以吗?”收拾好家里的卫生,靳严询问我的意见。 我对于这种态度良好的男人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抬起头笑道,“好啊!” 一旁打着游戏的靳乐不合时宜的说,“你们还真是不像夫妻,就领了一个证甚至连称谓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然后发出一些打游戏奇怪的声音。 本来心情挺好的,被这么一激好像还真的是的,我就随口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哥银行卡还没有给我,改口费不够呗!” 这句话我也真的是随口说一说的。 “难怪。”靳乐简单明了的回答,我以为他是懂我的老梗。 “好了,我去换衣服。” 来到衣柜门前就开始了选择恐惧症,“黑的?太暗沉了。白的?太显眼了。米色的?应该不错。” 从刚刚靳乐和靳严的话语里不难听出家里还来了一位小表妹,应该年纪相差不大。 穿的太显眼又怕夺了主次之分,年纪轻的女孩子也会像更年期的女人一样,都是不好惹的。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谁又知道他父母又是什么样的呢?总不能运气一直不好遇到的都是王见妈妈那样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婆婆吧? “咿!”越想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心理暗自打定注意,一会儿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说的越多话炳就会越多。 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一件米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不戴任何收拾,头发微微绑起放在脑后,脸上也一如既往甚至没有带一点点妆容。当然为了显得气色不是那么差涂了一个唇膏。 仅此而已,单调得不能再单调,连自己一个时常化妆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拿上一个古驰的黑色小方包就准备这样出门了。 “走吧!”我出门看见靳严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穿戴整齐,很正式像平时上班那样。 一看我——显得就有些不搭,我今天说的好听是单调,说的不好听就是不修边幅,有些不尊重人了。 “怎么了?”靳严看到我没有动作只是停留在原地,好奇的问我。 “我还是去画个妆吧!”然后跑回房间,把门给锁了。 “哎……”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没关系的,你要不喜欢我就去换衣服啊!”靳严的声音。 门外的他郁闷至极,因为平时在家他也是这样的打扮,所以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是刻意了吗? “我说哥,你就不能不是每天都穿西装吗?人家刚刚安乐,不……四月本想随意一点的,一看你真的随意不起来。”靳乐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刻板的哥哥,真的也想不通——怎么能娶到四月做老婆的。 听了靳乐的话,靳严也想起了刚刚四月没有化妆的脸,心里暗笑,“原来是为了和我搭一点吗?” 有开心的,至少她现在开始在意了,感觉到自己在慢慢的靠近,慢慢的走近她的世界。 挺好的。 靳乐在一旁摇摇头,不言不语。 “欢迎最美的四月登场。”为了缓解刚刚的尴尬,也只能来一次尬演了。 “啪啪啪……”靳乐很是给面子的拍着手,夸张的迎接我。 而靳严只是在一旁笑着看我。 要是没有靳乐在那也就算了,靳乐一在和靳严的反应就有了差距,一个是弟弟一个是老公差别居然这么大。 我决定去戏弄一下靳严,走到跟前问他,“人家靳乐都知道鼓掌,你为什么不拍手?难道我不好看吗?”眨巴着刚刚刷了好几次的睫毛看着面前的靳严。 “不……不是啊!很好看。”靳严的声音居然还会有些结巴,活脱脱的像一个谈恋爱的情侣一般。 好像有些可爱呢。 我主动伸手拉过他的手,对着沙发上的靳乐说,“你后面走你帮我们家关门。” 然后拉着靳严就走了,靳乐也在后面紧跟其后。 靳严很乖的跟在后面,这点我还是很满意的。 一路上的心情是很纠结复杂的,但是到了门口就突然释怀了,“该来的躲不过。” 一下车靳严就紧握住我的手,房屋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铺张,却是低调的古色古香的大宅子,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那般。 一进门就看到了很多类似七大姑八大姨的样子,完全分不清那位是靳严的母亲,当时就愣住了。 抬头看了一眼靳严,我估计他的内心和我是一样的,紧皱着眉头脸色就很不悦。 一旁的靳乐只是叹气,“哎……这阵势完全可以和婚礼的场景相提并论了。祝两位新人好运。”还作死的做了一个抱拳的模样,要不是真的是在这种情况,我估计得被他的滑稽模样笑到直不起腰。 真适合当一个喜剧演员。 “别怕。”靳严拉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 “有什么好怕的?”我好像并没有那么纠结了,人多才好人一多就算再怎么样也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来争对我吧? “严严来了?”一位看着和眉目善的阿姨和靳严打着招呼。 原来他的名字叫严严?哈哈哈!挺可爱的呢。 “舅妈好。”靳严的表情稍微和善了一些,应该对这位阿姨好感不错。 我也只能跟着靳严问好,“舅妈好。” “好好好!”舅妈好似像我婶婶的脾气,笑声爽朗,为人应该也很真诚吧? “来来来。”一个看着长相和靳严有几分相似的太太走了过来对着我们挥手。 不出意料这个应该就是我婆婆吧…… 面见 早晨。 一如既往的醒不来,也许是昨晚因为太过担忧叔叔的情绪,也许也是自己终究还没能跨过去那一道坎,倒是天快渐亮才睡了过去。 “姐,起床了,我妈已经做好早饭了。”一旁早就已经起床的妹妹用手推搡着自己。 现在的状态属于那种意识已经清醒,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状态,我能清楚的听到身旁妹妹的话语,但是……做不出任何反应。 “嗯……”开了一夜的空调,导致口干舌燥,极度不舒适,只能闷哼了一声。 随后,我又听到妹妹的拖鞋声走了出去。 “姐姐起了没有?”婶婶在门口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问着。 “醒了吧!她回答我了。” 然后就没再听到声音了,我本来真的很想起床,也许身子过弱,有些悔恨当初自己不珍惜身体,现在是后悔不及。 不过一会儿,就又听到说话声,“安乐现在身体不比从前,我估计她昨晚也没怎么睡。”靳严开口帮我辩解。 “孩子!你想多了,我主要是怕她饿了。”婶婶的声音。 不行了!不行了! 脑子里的声音一直唤醒着自己,怎么是年纪越大越后退了?像极了冬日里不肯起床的学生,死命的赖床劲。 终于是醒过来了,揉揉眼睛能感到眼皮浮肿,还能感到肿起的眼袋有些阻挡了视线,不出意外,今天会是——丑丑的一天。 穿上了妹妹比自己脚还要大一些的绒毛拖鞋,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门,一眼便看到了叔叔已经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正想说着什么,叔叔却说,“快去洗漱吧!要吃饭了。” 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不想再辩解些什么了,回应着,“好的,抱歉!”出于愧疚还是道了个歉。 匆匆到卫生间洗漱好之后,早餐已经摆在了餐桌上,那张搬新家一起买的大理石餐桌比之前暗淡了一些,也许是日子也过了太久了吧!曾几何时觉得洋气又好看。 “四月……你怎么瘦成这样?昨天穿着棉袄我还没看出来。”婶婶的眼里满是心疼,有着自责。 叔叔也抬眼看了一下我,停留了一会儿视线说着,“多吃点饭,好好养着。”然后看着面前的早饭有些心不在焉。 “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现在都是以瘦为美。”妹妹傲娇的表情有些可爱,随即又好奇的问道,“姐,你是健身的还是吃减肥药的?”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询问我。 “她没有减肥,怪我没养好。”靳严开口回答一旁的妹妹,口气虽然有些趣味,但是好像也有些无奈。 我总是能把一个好好的气氛弄到有些沉重,我想我应该不是很适合交际,总是让人担心吧! “我没有,我吃的挺多的就是长不胖,哈哈!”心虚的说完,为了不让他们再继续烦恼,我转回房间里把外套穿上,虽然有些不搭但是总好过被担心。 吃饭间,叔叔问道,“需要我和你婶婶陪你去看你爸妈吗?”并没有很刻意,也没有很拘谨。 这样我心里压力也小了很多,我明白很多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但是我总怕拖累身旁的人来担忧。 我笑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就好了。”然后伸手夹了一个荷包蛋,悠闲的吃着。 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早已经汹涌澎湃。 吃完早饭后,陪着婶婶在厨房里收拾着餐具,她说,“你叔叔挺喜欢靳严那小伙子的,我也觉得他比较靠谱。”婶婶的言语里尽是夸着靳严。 我有些好奇,便问,“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想?”靳严有魔力吗?好像有好像又没有。 “他比较正直,少了很多花言巧语,但是处处维护你,很是为你着想。” 婶婶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靳严确实很维护我,但是方式却不是那么的友好,也许也和性格有关系。 他对待工作上的人际是冷漠的,对待我是尽心尽力的,对待我身边的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也许只是方式有些过激,但是他也只是不想让我受委屈,被人误会。 “嗯,我知道的。” 婶婶手里忙着,嘴里说着,“遇到好的男人就好好珍惜,你虽然不容易,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更是不易,明白吗?”婶婶的教诲意思我明白。 毕竟——我总是一个为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虽然少了那个本子但是也是实实在在的二婚,靳严优秀又不介意,当然——也许他是介意的。 只是一直忍受着吧? “我明白,我会的。” 收拾好厨房,天色也渐渐明亮了起来,买了四束菊花,两人踏上了去看望爸,妈还有两个哥哥的路上。 临走时叔叔对我说,“有什么话就尽管给他们说,他们能听到的。” 是啊!他们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半步。 开车开了半小时终于到了墓园,一排排的墓碑整齐排开,似乎里面的人就不再孤独。 踏上石板路,一步一步往上面的台阶走去,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一年未见的你们,也不知你们怎么样。 照片上熟悉的样貌出现在眼前,“妈,你还是那么漂亮,爸!你也是越来越帅了,哥,你肯定很想我吧?” 怀里的花一束一束的排开放在那一张张照片面前,他们都没有改变。 “安乐……” “叫我四月吧!我怕你叫安乐我妈他们会不认识我。” 我是四月,我一直都是他们的四月啊! “好,四月。” 靳严心里暗暗的记住,“回去就先把安乐的身份证名字改成四月,她还是她就好。” 靳严静悄悄的站在四月身后,四月一身的黑色羊毛大衣,腰间束了一条腰带,腰前系了一个蝴蝶结,黑色的平跟短靴,黑色的帽子,严肃又庄重,却又闲得那么瘦小,印象里的四月只是有些偏瘦,没想到此刻站在她身后才发现她已经瘦到快只剩下皮包骨。 那么的纤弱,那么的娇小,似乎这冬日里的冷风再吹的猛一点她就会倒下一般。 “妈,爸,哥,给你们介绍一下。”一手拉着靳严的手站上前,温柔的说着,“我快要结婚了,虽然还没有确定日子,但是我想应该快了。” “爸!妈!哥哥,你们好!”靳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是的,是我要娶你们家的小公主,我会努力对她好,而且会一直对她好。” “妈,你听到了吗?我想那些事你都看到了吧?我们就不再提了,我很好,我也很想你们。” 靳严伸手环抱住了我,轻声在耳边说道,“你肯定有很多话想说,我去外面等你。” 随后对着面前有一鞠躬,然后走出去了。 我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许久,不知何时我好像不用开口他便知道我想要做些什么。 紧紧的 我蹲坐在妈妈面前,笑着对她说,“妈!你看到了吗?他不错吧?叔叔和婶婶都还挺喜欢他的,我也是。”伸手抚去了面前的一些落叶。 “还有我爸,你肯定也会喜欢的,当然——少不了我哥。” 越来越声音哽咽,明明来之前就做好准备不哭的,明明不想让你们看到的,好像这次还是不行。 “妈……我真的不想哭的,妈……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哭过之后一直静静的陪着他们,约莫两小时左右,缓慢起身,有些蹲坐久的双腿有些发麻,站姿有些不雅。 “爸,妈,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会变的优秀让你们骄傲,同时我也会为你们讨回公道,我爱你们。” 把帽子轻轻套在头上,一步一步的按照刚刚的路返回,远远就看到靳严在车一旁站着抽烟。 我问他,“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去车里抽?” “我怕你一个人吹冷风。”他很正经的说着。 我笑,我笑他现在很可爱,说着,“好像你在车里我就不用吹冷风了一样。” 靳严上车前就把烟很自觉的灭了,大概是怕我闻着不舒服吧?然后说着,“总能和你体验一样的温度还有一样的风也是好的。” 我看着这个有时候很大男人,大男人从来不会欺负女人的人,还有现在能可爱到和自己一个山上面一个在山下面却非要同步吹风的男人。 我伸手,问他,“能给我一支香烟吗?”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后继续马上看着面前的路,也是……他从未见过我抽烟以前抽烟也是极少。 “你想抽吗?”靳严问我。 “我已经开口问你了。” 靳严没有回应,即没有说话也没有给我,看不出是喜还是厌。 我想着也罢,总也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女人身上有烟草味,总不能是兄弟吧?虽然心里有些波澜但是也想要退让。 “没……” “可以。” 我话还没说完,他同意了,那么刚刚是在和思想做斗争?还是在试图让自己信服?让自己接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反问我。 “为什么又同意了?” 他眉头紧皱了一下,说着,“我刚刚是在想哪款香烟的焦油量比较小,哪款适合女生但是又没有那么危害身体的香烟。” 我愣住了,我从未见过这么不反驳自己身边女人抽烟的男人,从前我见过劝我戒烟的,或者就是直接发烟给我抽的,但是从未有过考虑过我想要和不想要,怎么才能既满足我又不那么伤害我的男人。 我不再问靳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些煽情的话,我大概天生就不适合那种说话好听又能撩人。 我直直伸手拿过烟盒,我并没有抽过他这种雪茄,可以说,除了他抽我从来没有见过。 正要点烟,他对我说,“有些呛人,你注意一点,一小口就好。”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开车,估计还会手把手的教我吧? 从前爸,妈管的比较严,也是中学后遇到现在已经当妈的小果果才跟着她慢慢学抽的。 两人脾性相差比较大,但是共同点是都比较叛逆,我比较爱惹我妈生气,但是学习还是一样的学习。 然而她就不一样了,打架,抽烟,拉帮结伙样样不落,我也未曾想过她现在会是快两岁孩子的妈妈,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可以让你不敢相信她当时是那样的。 我一只手握住雪茄的首端,点燃了一根火柴,等到火焰燃烧稳定使雪茄与火苗成四十五度角,点燃雪茄使雪茄缓缓转动,先给雪茄预热。 火柴烧到三分之一时灭掉火焰,然后再点燃一支火柴待火焰稳定时继续点燃雪茄同样的方式重复了两次。 然后用雪茄剪剪掉茄冒,然后再慢慢的品着。 靳严有些意外的问我,“你之前特意学过?” 我轻轻摇了一下窗户,烟雾瞬间就被吹散了,紧接着冷风趁其不备直直的往车内灌输着冷空气。 我吐了一口小烟圈,应道,“小时候玩儿过算不算?”然后慢慢的享受这支烟给自己带来的平静。 没错,在很久之前我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不能一支烟解决的,当年和安安的夜谈,或者是情绪不能控制之时。 当初有多庆幸自己还会抽烟这个技能,在那些一无所有,或者自我怀疑的时候都是它陪我度过的漫漫长夜,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当然,也不是很好。 靳严丝毫没有不乐意,相反他问我,“四……四月,你想什么时候去美国?”也许他是角安乐叫习惯了,现在叫四月反而觉得有些拗口。 “我啊……都可以,你准备好了就行。”我有些累,怎么说累呢?其实只是心累但是也无比轻松,我终于来看过我想看的人,那么我就该安安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咳……要不我们一起回一趟家吧?”说话的时候很是闪躲,我也听他弟弟说话,靳爸是个厉害的角色,属于那种从来不轻易说笑,能让人肃然起敬的人。 我有些却却,什么都不怕就真的害怕见家长,我说,“你把事情先处理好,然后我们再去你家好吗?” 我心里不是不愿意,我是怕被奚落,他——毕竟那么好,如果真的说要结婚光凭着自身的条件也应该是大把的女孩子往上扑吧?可是生活就是这般。 “听你的。”靳严的一只手附上我有些发凉的手上,我感受到了他的温暖,车里摇摇晃晃,我也习惯性的慢慢睡去。 四月,你不用觉得你自己不好,一直在我心里,从第一眼见你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浑身光芒。 你不必害怕,前方能遇到的困难能出现的阻碍我都会帮你一一排除,我只需要你在我身边,那么不管你是四月还是安乐我都觉得你是完美的。 我可以接受所有。 醒来时手上那只暖暖的手依旧还在,“你醒了?” 发现车是停着的,而且也到家门口了,膝盖上多了一条毯子,“怎么回事啊?” 靳严伸手把我的外套拉得很紧,身上的毯子也紧紧的给我裹住了,说着,“你睡着了,我怕把你抱进去又醒了,干脆拿着毛毯给你盖着,陪着你。” 我一看,确实是叔叔家的毛毯,这就很尴尬了,刚刚睡醒的原因脸色本就有些绯红。 靳严下车给我开了车门,身上裹着被子,又一只手紧紧的把我环着进了家门。 一路上都是紧紧的。 彩礼 “醒了?”一进来婶婶脸上堆了一堆的笑容,满满的满意。 我第一次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幸福有种不言而喻的感觉。 妹妹把我拉到一边,坏坏的笑着说,“姐……我感觉你走运了耶!”声音不大不小,但是一旁的叔叔还有婶婶倒是都听到了。 叔叔听到后没什么反应,只是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些弧度,婶婶的性子就大为不同的。 直直的笑着看着我,“怎么了?你们都这个样子?”我有些无奈,有点不太习惯这样子的感觉。 “什么时候结婚?”叔叔的话语简短精炼,直接指出了问题的根本所在。 “叔叔你决定,你觉得什么时候好我们就什么时候。”靳严的样子有些讨好卖乖,我甚至从来没见过。 “哈哈!”我没忍住的笑了。 “嘿嘿,我家女儿还真是有些不矜持。”婶婶打趣。 我顺势坐到了婶婶的身边,手轻轻的附上她的双肩不如以往的挺拔,但是有温暖总是好的。 妹妹也一摸索到了我身边,吃醋着说,“我感觉姐你一回来,我妈都快不是我妈了。”然后轻薄的嘴唇往上一撅,故作搞笑的样子,把众人都逗乐了。 婶婶抬手,轻轻的指了指妹妹的额头,充满了溺爱的说,“你呀你,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嘎嘎嘎……”妹妹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客厅,靳严也只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笑着看着我们一家欢乐。 “你呢?”叔叔给靳严添满了茶,靳严连连道谢,“客气了,叔叔。” “你呢?结婚怎么说?”叔叔不似刚刚那般的玩笑,而且恢复了往常的一本严肃。 靳严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坐在婶婶旁的我,其实在叔叔提问时我们这边的几个都很有默契的停下了刚刚的玩闹,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是肯定在意的,但是没想到年纪不大的妹妹也十分关心我的现状,不由心里还是会有暖意。 “孩子,你怎么想的就和你叔叔怎么说,毕竟……这个事还是要实打实的说,还是得诚诚恳恳的。”婶婶见靳严没有第一时间作答,也开始了一些缓和之意。 靳严点了点头,还是未作答,我心里有些忐忑,现在这种状况是我没有意料到的,但是也对,这次的回家一直都是出乎我的意料。 “叔叔,婶婶,我们……” “你别说话。” 我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叔叔有些不悦的打断了我,接着说,“你已经不小了,上次的经验还没有吸取教训吗?这次由我们来做主。” “是的,听老人的话少吃亏。” 婶婶也是赞同叔叔的说话。 我不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靳严,他有些走神,我在想,又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现在这种情况下走神呢? 我实在不敢想,当然也想不出。 就在我们都以为,靳严也许还不比王见强的时候,他说话了。 “我只是在想,怎么把我的财产转到四月的名下比较合适。”靳严若有所思的说着,然后转头看着眼神一直盯着的我们。 “那个……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在想怎么走这个程序。” 他有些慌张的解释。 也难怪,怎么结婚这个问题关系到彩礼,也许叔叔是以为他会嫌弃我是二婚,也许以为他是部长付出自己应该付出的,只不过我们差点真的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开始讨厌我现在的疑心病。 “所以你想好了吗?我们不是说像要卖女儿一样的和你谈,我只是想让她如果真的再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不用依靠任何人,也算对得起我大哥了。”叔叔说这些话的语速很缓慢,但是语气间满满的是惋惜。 点了一支烟,猛的吸了一口,像是想要缓解刚刚的压力,或者是为了让刚刚悬起来的心得到放下。 一阵烟雾缭绕后,他接着说,“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四月这辈子都不用再嫁人,我养她一辈子我也是养的起的,就怕她受罪了。” 我怎么会觉得受罪呢?我有一个爱我的叔叔还有爱我的婶婶,还有待我像亲姐姐一样的妹妹,毫无寄人篱下的感觉,这就像在我生命里的门和窗全都被关上,叔叔和婶婶用力砸开了一个口子,把我给救了出去一般的感觉。 “叔叔!你别多想,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靳严不忙不慌的解释,他当然能够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没有一丝的不悦,相反是感到高兴。 “那就好,你们回去就尽快安排吧!我们会全部出发,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前半句是给靳严说的,后半句是看着我说的。 商量好之后,叔叔一如既往的打开电视,放下了刚刚的戒备心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靳严聊着天。 好像刚刚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一样,但是婶婶就不一样了。 她轻轻的拉着我,对我说,“跟我来……” “我也要去。”妹妹看着我们有私下交流,吵吵着也要跟着。 “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婶婶一句话把妹妹的好奇心给打压了下去,我也只能抱歉的笑笑后跟着婶婶走。 随后我们到了她的房间里,婶婶轻轻的把门给带上,拉着我坐到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上,床很是柔软,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床垫,但是和席梦思一般的舒适。 婶婶拉着我的手,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平日里的活泼,而是略带伤感,甚至于眼眶有些红润。 “怎么了?婶婶。”我有些心疼她,她肯定为了我操碎了心吧? “你真的瘦了。”说完眼泪就快要流下来了。 我伸手擦擦她脸上的泪痕,突然眼眶也有些红润,但总是哭不出的。 “你叔叔昨晚给我说,你这一年过的日子肯定不简单,如今看你这样我真的心疼,倒不如就嫁个普普通通的人也罢了。”婶婶的哭声渐渐响起,声音里的疼爱一点不少。 “婶婶,我没事。”我拉着婶婶的手安慰她,我只想让她知道我现在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婶婶说完,慢慢走到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了一个存折还有三张银行卡,这些东西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我颤颤巍巍的问道,“这……这是我妈的吗?” 婶婶擦了一把掉落在脸上的眼泪,哽咽道,“是的,她们留给你的。” “你要好好珍惜。”说完,婶婶就走出去了。 “妈妈的……” 从前妈妈这些事从来不避讳我,我一直很清楚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但是我不知道最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妈……” 那时候 慢慢的把婶婶交给我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外套的包里,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确实有些变的不像从前。 以前脸颊有肉,甚至还有些轻微的双下巴,现在却是瘦的一点也没有,隐约还能看见颌骨下颌的明显。 难怪——婶婶会有那样的反应。 打开门婶婶也在开始忙着晚饭,她让我不用去厨房帮忙,知道我们明天打算回去,所以执意让我在客厅陪着叔叔还有妹妹说话,其实……我最想说话的人就是婶婶。 “四月。” 正望着厨房里婶婶忙碌的身影时被叔叔的唤声叫回了思绪,“怎么了?叔叔。” 叔叔的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许久,问我,“这下有什么打算?” 是问我工作的打算吧?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感情的事也已经尘埃落定,总不能再说些什么吧? “我准备去美国念商学院。”我如实的回答我接下来想要做的事。 靳严看着我的眼神虽然是坚定的,但是我想他大概知道我想要做的事而心疼,眼神也被叔叔看在了眼里。 本想好好解释自己的意图,却不料安安的电话打断了一切。 手机是新买的,卡本来想重新办一张的,却又想本就躲不过,干脆不如不躲。 我拿着手机进到妹妹的房间里,在安静的角落里接听电话。 “嗯?” “你还在讨厌我吗?” 怎么回答呢?讨厌吗?谈不上吧?也许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 “也没有。” “那你是怎么想的?”声音那头有些情绪不稳定,看了看时间也不过六点。 “你这么早怎么就开始喝酒了?” 许是之前太过了解,我熟悉她喝酒后有些喘气的声音,我听过无数次。 “我难受……” 我是真的难受,刚刚熟悉两天你在家里的环境,熟悉了你在的味道,我以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但是……你还是又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给我一个电话。 今天,我如常下班回来,一如既往的像你在的时候做好饭菜。 我总想着也许有一天你想我了,你就回来了,即便不是想我。也应该会怀念我做的饭菜啊! 你曾说话,我做的是你最喜欢吃的。难道不是吗? 做好一桌子菜,都等凉了也没听见那熟悉的开门声,要我怎么办?要我自己一个人若无其事的吃饭吗?我第一天可以,第二天也可以,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呢? 我只能拿出那瓶打算等你身子好一些的红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肚里,也许那句“酒壮熊人胆”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我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才能给你打电话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我做饭等你。” “好。” 简单的对话,我知道她肯定有很多想说的话,她本是一个话多的人。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关系变的这么奇妙,曾经我觉得我可以没有王见但是我不能没有她。 于我而言她像是一个港湾,像是能让我再怎么落魄都可以被收留的地方。 是我自私了吧? “咚咚咚……” 房间门响起。 “没事吧?”靳严问道。 大概是见接了很久的电话吧? 我笑着回道,“没事。” 他慢步走到我跟前,低着头看着比他矮一头的我,有些焦虑的问道,“我回来没有好好表现,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侧身绕到了他身后,用手指指着他的背心,学着老一辈说话的语气还有动作,“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我都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到底是吃饭哪里了?” “扑哧!”他一只修长的手抬起掩在嘴上,委屈的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比谈合同还要紧张,估计是合同有价可谈,而你是无价的。” 转过身,把在身后的我拥入怀中,还是那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是熟悉的那个温度。 “别嫌弃我,哪怕我不好。”下巴轻轻的放在我的头顶上,慢慢地说着这句话,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许他是有珍惜之意的。 伸出放在两侧的两只手,慢慢的攀上他那因为从不间断导致身材比例刚好的腰间,俏皮的说,“你不嫌弃我已经阿弥陀佛了,我还敢说些什么?” 然后抬头于他对视着,“我们下楼去收拾收拾屋子吧!当然,得吃好饭之后。” 一样的动作,头发还是没能免受乱点,“听你的。” 冬季的白天总是会变的短暂,而黑夜却长了许久,才不到一会儿!外面已经快要伸手不见五指,已经看不清楚远方。 “吃饭了。” 门外响起婶婶的热闹声,一瞬间整个家里都变得格外热闹一般。 “四月……”婶婶的声音,一听就是在厨房里扯着嗓子喊的,和我妈的脾气一摸一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自顾自地说着走了出去。 却没有留意到我说完这句话后,靳严那落寞的眼神在我身后持续了很久。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没有序昨天的试探,也没有今天在客厅里的紧张气氛。 晚饭后。 我拿着钥匙对着在厨房里刷碗的婶婶说,“我去楼下把卫生打扫一下,一会儿上来啊!婶婶。” 婶婶连忙走了出来,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拉着我说,“要不要去帮你们?”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本来就已经很麻烦了,如果还接受那么就是实属不该了。 “那好,去吧!” 插入钥匙的时候也有那么一恍惚,一年了,也不知道还有变化吗?家里有没有添新的家具?或者物件有没有被移动过? “我在呢?”一直放在钥匙上的手始终没有扭动着门,靳严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笑着回应他,没有说话,也许在这黑夜里能看到我的笑容。也许,也看不到。 “嗒!” 门开了,轻轻打开了玄关的灯,平日里摆放在门口的拖鞋也已经不在。 伸手拉开鞋柜,明显是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摆放好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婶婶。 我指着刚刚站着的位置,“你知道吗?我妈是个怕麻烦的人,平时经常穿的拖鞋都是直接放在哪里的。” 但是现在哪里也已经空空的了。 “四月,其实它还是在的。”靳严看着低着头的我。 “嗯!在的,我一直相信。” 抬起头来一眼望去,还是那熟悉的模样,只是平日里总要花费时间找的遥控器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茶几的上面。 墙上还是那个很多年前拍的全家照,那时我应该才十七岁,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 手还紧紧的抱住爸爸,当时应该是和哥哥生气了,后来拍出来的全家福我的表情也是气呼呼的。 那时候,真好! 击掌 第二天告别了婶婶一家,保证了婚礼时一定让他们过来帮忙,一路开车到家也已经下午四点多。 也怪今天我依旧还是起不来床,一直到了十点才自然醒,这次家里人也都没叫我早起,我想他们是放弃我这么一号人早起的状态了。 “你休息一会儿,我把婶婶让带来的东西都拿回来。”靳严一进门就把我拉到沙发上坐着。 “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不知道?”我疑惑的问,这个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当时睡着了,乖点。” …… 我这个脾气还真的是不行,后悔着自己的不懂事,怎么也该要道谢吧? 看着靳严一袋又一袋零零碎碎的把吃的放进冰箱,我就只能傻傻的看着,我估计婶婶是让把整个冰箱都原封不动的让搬回来了吧? “那个……婶婶怎么说的?” “你放心!我道过谢了,婶婶说你太瘦了得多吃点。”靳严放下手里最后的一袋吃食走到我身边。 “那就好。” 靳严又站起身,仔细的打量坐在沙发上的我,左看看右看看的。让人有些觉得不自在。 “怎么了?”我问他。 靳严却是有些生气的模样,说着,“你确实太瘦了,都没肉感。” 我突然想起来这次回去是为了拿户口薄,那天婶婶就只拿了存折还有银行卡,我忘记这个事了。 慌忙之下一把拉住靳严黑色风衣的衣角,着急的说,“靳严,户口薄呢?”眼里尽是恐慌。 靳严一开始也是慌忙的问道,“婶婶没给你吗?我还以为她给你了。” 我双手一放捏住风衣的手,嘴里不停的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又不好意思开口了。”我哭丧着脸,瞬间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你这么急着嫁给我?” “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白了面前站的直直显得更加高大的靳严一眼,拿起一旁的沙发靠枕紧紧的抱在怀里,企图能让自己平静一些。 面前高大的靳严缓慢的蹲下了身子,几乎半跪在我跟前才能与我平齐,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这么想嫁给我?”眼里的笑意渐渐绽放。 “你玩儿我呢?亲!”我顺手把怀里的抱枕直直的扔给了他,自己生起气来。 那知面前的这位先生竟是一手挽过我的脑袋,不偏不倚的吻了下去。 “唔……” 另一只手放到了腰身,固定住了我的姿势。 沉稳的嗓音,温柔的语速“乖点!” 一开始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平时动都不会动自己的靳严,此刻却是……很热烈。 不知不觉的眼睛也开始慢慢的闭上,心里的感觉跟着他走,就连动作也是。 停下来的靳严喘着粗气,还是停下了手,“好乖。”然后在有些绯红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自己却是起来去了洗手间。 看着靳严进了洗手间,一个激灵端坐在沙发上,摸了摸有些泛红的脸蛋,回忆起刚刚的那一幕,“妈呀!这都是怎么了?以前不懂事,现在还不懂事吗?”赶紧拍拍着有些不清醒的脑袋。 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清清楚楚的听到里面得洗澡声,心里又想,“他那么大的年纪了,真的没事?” 又觉得自己这么偷偷摸摸的在门口好像也不是很好,“天呐!”两只手捂住自己见不得人的脸。 “这一天天都是在想什么啊?” 跺了跺脚,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卫生间里。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傻丫头,我这么大把年纪难道连这点自控力都没有?一天天的。” 我得等啊!就像之前一直在等安乐变成四月,现在是四月了,也得等到她长大她愿意那才行。 快了吧! “叮叮叮……”安安的电话来了,突然想起今天说好要去吃饭。 “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会儿就过来。” “我等你啊!” “可能……能带上靳严吗?” 安安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只要是你喜欢的,谁都可以。” “一会儿见。” 在做着糖醋排骨的安安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曾几何时四月别说是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么大的事,哪怕是那个男人多看了自己一眼都会和自己讨论吐槽许久。 现在——竟然是连她喜欢的是谁都能弄混淆,到底是我这个做后盾的做的不够好。 看着准备的都是四月喜欢吃的饭菜,也不由的在想,她现在还喜欢吃吗?会不会在美国胃已经弄的挑剔了呢?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大爷——您老人家好了没?”我都忘记这是第几次催促着浴室里的靳严了,一个大老爷儿们弄得比一女人还要精致,这让女人怎么有活路? 一身休闲装,灰色t桖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外套,下半身穿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头发没有像平时一样梳理的一丝不苟,没有用任何的发胶固定,而是有些随意的散落下来。本就三十多岁的人放下了平日里的庄重却是半点不输年轻人的模样。 刚刚出来的时候,说实话我有些惊呆了,“只是去吃个饭。”但是为了脸面我依旧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那知一只手挽住自己的脖子,像哥们儿一样说道,“你知道你妹妹私底下给我说什么吗?” 我抬头看着这个换了个造型的靳严问,“说什么了?” 只见他放开了我走到了我跟前,“你妹妹的原话是,‘你要不是我姐姐喜欢的,我才不让她嫁给你,你看看你这个古板的样子像她叔叔还差不多。’”转述了妹妹的原话后某人就开始了一脸的黑线。 凑着一张脸过来向一直在憋笑道我问,“我真的那么老吗?” “哈哈哈!这个问题其实你问我的时候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何必要再受一次打击?”不厚道的我笑着往前走了。 “等我一下……我们聊聊。” “等不了了,亲!这个问题是——无解的。”我实在受不了了,这个反差萌简直是妥妥的了。 看着四月开心的笑着离去的背影,其实心里是开心的,原话也不止这么一点点。 “你要是能随意一点也许我姐对你也会更亲近一些。”妹妹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靳严,和自己的姐姐完全不搭。 嘴角边笑着看着这个还未明白什么是感情但是却能头头是道的来说服自己的女孩子,“那要怎么做呢?” “不要穿得这么古板,要既活泼也可以能干才受女孩子的喜爱知道吗?” “谢谢妹妹了。” “不客气。” 两人来了个击掌。 外宿 车还是停在熟悉的楼道下,一下车风还是从左边的楼道灌进来,有些生冷却又很熟悉,好像任何物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时间将人改变了。 突然就很想站在这里吹吹风,就像前两年还没有和王见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认识靳严的时候,每天下班路过这里的时候总是要把衣服拢得紧紧的,然后一溜烟跑过去。 虽然房子不是一栋,也不是一个地方,但是——只要你在,我就觉得哪里都是一样的,哪里都有一个家。 素不知楼上窗边也有一个人一直紧盯着大门入口哪里,看着车辆行驶进来的时候心里是欢喜的。 等看到下车之人站在那冷风里不动时心里是难过的。 她总是在乎自己的。 不过一会儿。 门铃响起,安安收拾收拾自己的情绪,面带笑容的去开门,“来了?” “嗯!”随后指着身后的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先生,也许你们见过但是应该不怎么熟悉。他是靳严。” 安安礼貌的点头,“你好!安安。” “同好!靳严。” 安安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愣住了,原来四月后面是选择了他? 三个就挤在了门口,意识过来的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招呼着两人进门,“天气冷,快进来。” “快过来直接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有事儿我们一会儿慢慢坐着说。”安安招呼着两人在餐桌上坐着。 靳严倒是没什么不适应,反倒难为了自己,“招呼什么啊?你家什么我不知道放哪里?” 跟在安安身后指着靳严说,“你就坐那里,我去帮安安的忙。”然后潇洒的留下靳严一个人在餐厅里望着对面墙上的钟表发呆了。 看着面前的四月,头发轻轻挽在了脑后,留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头发,平添了些可爱。露出的锁骨线条却又是那么明显。 “你怎么变的这么消瘦了?”安安说完,本想拉开看看四月的锁骨,却不曾想看到了一大道疤痕。 四月本能的反应过来用手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衣服领子,眼里的神情和刚刚进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戒备,抵触,甚至于害怕。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我不知道安安会突然的触碰这里,一开始也没想过她会注意到这里。 有些尴尬的笑着解释,“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然后把衣领又恢复成了刚刚的模样。 只见安安愣了许久,说着,“看你瘦的,一会儿多吃点,你先端出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好的。”我也只能笑着把排骨端出去。 我刚刚没有看错吧?脖子上那么一条疤?是怎么才能伤成那样的?还是因为那件事吗? 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她那么怕痛的一个人,那么爱美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怎么能变成这样?” “唔……”害怕被外面的四月听见也只能捂着嘴痛哭一番,真的憋不住了。 “安安……” “来了。”收拾收拾自己刚刚哭过的脸,直接在厨房里用水冲了冲脸。 “来了,菜齐了,有红烧猪蹄,糖醋排骨,剁椒鱼头,香辣土豆丝,还有炝波菜,请四月小姐品尝,不够还可以点单哦!” 安安一边介绍着自己刚刚炒完的菜,一边笑着看着我。 “来来来!掌声鼓励一下我们的安大厨。”靳严也很配合的和我一起鼓起了掌。 这个是我和安安的一个老梗,之前每次为了能让她第二天还愿意继续为我做饭,每次我都把我能用上夸人的语句,在饭桌上都会通通用上。 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习惯,没想到今天也一样用上了。 “吃这个。” “吃这个!” 还未动筷子多久,两人同时夹菜放到了我碗里,安安夹的是糖醋排骨,靳严夹的是剁椒鱼头,两样菜都是我爱吃的。 “慢慢吃,不着急。”安安轻声地对我说着。 之前每次吃饭的时候她也是这般要不就是劝着吃对身体有益的蔬菜,要不就是慢慢的吃看着我吃,必须要吃完一碗饭。 还记得有一天一碗饭就是怎么都吃不完,她盯着我问,“你下午有没有在外面吃什么?” 我有些无奈的回,“没有啊!” “那就是饿的,吃不完也必须吃。” 我知道她是好意,也不好辜负了她,所以那些日子里我就算吃不完我也会撑着吃下去,为的也就是她安心。 而且安安很用心,每天都换着不同口味的菜搭配,有自己喜欢吃的也有自己不喜欢吃的,每次哪怕不喜欢吃也还是被逼吃了下去。 所以当时和安安在一起的时候体重是最正常的,即没有瘦但是也不会胖。 但是——今天的却都是我自己喜欢吃的。 我嘴里嚼着排骨被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的我打趣道,“我还以为今天又会有什么我不喜欢吃的菜在桌子上了。” 然后嘴里又开始吧唧吧唧的嚼着。 安安看着我吃东西的样子恍惚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也害怕我一直让你吃不喜欢吃的东西,你就再也不来了。”虽然有些晃神但却是自己的真心话。 一旁的靳严始终是保持着当作一个透明人的理念才能生存到这么久,果然——他是知道一个男人在闺蜜面前一定要做好当成一个透明人的观念。 “别瞎想,天天有饭吃有菜蹭是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我当然知道安安是什么意思,我也明白她话里的话,还有她现在的感受。 后来我们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饭。 很奇怪的是,当初我只要到几乎半个月天天都吃的糖醋排骨这次居然没吃几块就会感觉很腻的慌。 我有些想不明白是不是去国外时间待的太长,还是长久以来的每一规律已经导致自己开始有了胃变小。 饭后。 桌上的残局安安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收拾,我本想帮忙弄一下的却被婉拒,只见她拨通了钟点工的号码约好了明天中午的打扫。 这可一点都不像安安,从前的安安能自己做的从来不会花费一分钱让别人代劳,俗称别人妄想从我荷包里拿钱,我也不会让人帮忙我自己能做的事。 “你今晚要住这里吗?”安安泡了一咖啡给我和靳严倒着。 “她回家好一点吧?”我还没开口靳严倒是先不同意了。 整个晚上靳严都没怎么说话,除了进门打招呼的时候,这是第一次主动反驳。 我侧头看着靳严笑着说,“我今天晚上住这里吧!明天安安去上班的时候你再来接我。” “这样好吗?”靳严虽然表面上没有表情,但是看眼神就有意见了。 “嗯,乖。” 送走了靳严,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我们今晚可以了却心扉了吧? 依赖性 暖黄色的路灯下,两个影子在地上拉的长长的,两个影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近到轻轻一动两个手背就会有轻轻的触碰。 安安用手揉了揉有些因为风大而有些冻僵的鼻子,微微低头用余光看向一旁的人,她依旧是那样淡定自若,好似不被外界干扰,没有感觉到冷一般。 于是有些不淡定的问道,“你不冷吗?” 听到安安的问话显然有些惊讶,一直想着之前的事忘记了现在的处境,忘记了身旁还有一个安安。 有些抱歉的看了一旁揉着鼻子,呼着哈气的安安,“还好!”然后继续用着不快不慢的脚步往前走。 却不知道刚刚往前走的那一刻,身后想要拉住四月衣角的手落了个空,连心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安安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冬天的风很冷,还是今天的温度很冷,总之就是今天格外的冷,那种冷,冷——到了心里。 我并没有想到那个地步,也许冬季的风是让人多愁善感的,从车里踏出来的那一分钟脑子里总是会无缘无故的闪现出很多之前的画面。 说没有感叹,毫无感觉那当然是假的。 眼睛里的黯淡足以说明了一切,导致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安安的情绪变化,直到看到地上的影子距离越来越远才下意识的往后看,却不想都已经拉开了不少的距离。 总是害怕安安会觉得我故意的疏远她,其实并没有。 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去,独步走到她跟前,尽量想让这压抑的气氛能够缓和一些,所以有些玩笑说,“怎么了?这点路还掉队了?” 我本以为是一句诙谐幽默的话语,却不想听后的人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豁然开朗,反而身子微颤不说话,低着头也不再往前走。 一时之间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她为什么,我们心里都明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他’? 面前低着头的安安用着那种被冷冻吹到颤抖的声音给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我发誓!我真的只是以为是为你好。” 然后抬起了头,有些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了晶莹的泪珠,它并没有掉下,但是越是挂在那张苍白无辜的脸上我的心纠得越紧。 我伸出手轻轻的拭擦了那快要滴落到下巴的泪花,我想要开口说些能让她柔软下来的话,但是看到安安那倔强的目光时,嗓子它总是不听话。 酝酿了许久,也想了许久,终于才能慢慢说出口,“我没有怪你,我怎么可能去怪你。”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那一直冻在外面的双手,看着她坚定的说出,“我真的没有怪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拒绝你的话。” 听后的安安有些动容,也有些激动,想哭又想笑的表情有些许滑稽,但是又显的可爱。 “那……那你以后有什么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不要让我胡思乱想的好吗?”说完又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从自己衣服的包里拿出纸巾不顾形象的在路边擦着自己的鼻涕,然后又紧紧的怒瞪着我。 被她那幼稚还搞笑的动作逗乐得不行,“行了行了,一个奔三的女人了。”我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她。 那知她越来越有劲狠狠说道,“果然不是真爱了,你以前才说我十七岁现在才过了一年顶多也就十八岁呀!”扬起那傲娇的脸蛋,典型的不要脸。 我捂嘴轻笑道,“你还真是不要脸,今天是没化妆吧?所以就连脸都不要了?” “坏蛋,哼!”抱着自己的胳膊可爱及了。 “叮……”手机的信息铃声。 拿出手机一看,“明天别忘了去拿结婚证,爱你。”靳严的短信。 仅仅是一瞬间,看到信息的我脸上的笑容一瞬即逝,完全没有了刚刚打趣的心情。 安安看出了我脸上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我犹豫了许久不知怎么回答,我笑笑没做声,怎么回答呢?简简单单的一句,“明天我要领结婚证了?”说是不难,难得是那该有的幸福表情,从哪里有? 我至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需要靳严的帮助才和他结婚?不排除我是喜欢他,但是结婚却感觉是一种束缚,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 “如果真的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们该回家了,又开始下雪了。”安安看了看天空中飘落下来的白色小雪。 抬头一看,确实真的又开始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不急不慢,跟着风走,吹到哪里算哪里。其实也是一种自由自在。 头还在扬着看那飘飘落雪,嘴里说出,“我明天要结婚了。”闭上眼,感受那一点点的冰凉。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汽车声,在这隆冬里一般平常人也不会无故深夜里还在路上奔驰着,毕竟配置不好的车都是容易打滑的。 声音越来越近,汽笛声也越来越喧嚣,没过多久就听到一声声的挑衅的口哨声响起。 这都多少年了?好似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么年轻的声音了。 “你听……”安安的声音略带着惊恐。 “回家吧!”虽然是年轻的声音,但是年轻人也是最麻烦的。 安安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拥着我往家的方向走。 “不怕。”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看出她的紧张,我想要让她松懈下来。 马路上的汽笛声依旧没有停止下来,看不清面容的青年也猜不出有多大的年纪,但是我想如果上了年纪的大概这个点也是有家庭要兼顾,或者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大晚上的来撩还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吧? 其中一个声音猥琐喊道,“两个美女,要不要送你们回家?”说完还带着那种极其恶心令人作呕的笑声。 “你……”安安的脾性可是忍不了的,想要回怼些什么。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搭理他们,一会儿就好了。”心里也开始后悔靳严一个大男人我们两个女孩子为了想出来透透气居然能送这么远。 “那两个女的还挺有脾气,估计是你太丑了。换我!”另一名男子用着那自认为好听的声音在对刚刚那个说着。 “是是是,你行你上。” “看我的。” …… 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沉寂在自己的想象里,都不知道是不是雪下的大,才给他们的勇气。 眼看快要到家了也心安了许多,从刚刚一路上就在想如果真的很过分了怎么联系靳严比较合适。 看来还是有依赖性的。 陪着 到了两人各自洗了个热水澡,这次安安要求我与她共睡一张床,我也没有拒绝欣然的接受。 我本以为她会问一些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事,可是结果出乎了我的预料,她不仅什么也没问,反而很快的熟睡。 寂静的夜里,辗转反侧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安安轻微的呼吸声,总也是无法入眠。也罢!这不就在意料之中的吗? 蹑手蹑脚的穿上厚重的外套,从安安的抽屉里拿出了我经常吸的烟,我就知道哪怕她不抽烟肯定也会有。 从前也是这样。 比起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天花板,我倒是宁可打开窗户站到阳台上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 雪停了,时间也是凌晨两点半了。 “嗒!”一声火机的响起,点燃了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这个烟是我最喜爱的。 价格中等,绿色很清新的盒子包装,不粗不细,也是!我算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人,我从来不抽细烟,虽说那种比较不容易伤害身体。 谈不上烟瘾平时可能半年都不会抽一根,但是一遇到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或者是无能为力的事,总需要那么一点点麻痹自己大脑的东西。 也许这个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寄托。 烟雾缭绕被风吹散,风轻轻的吹着额前的秀发,抚过有些冰冷的脸颊,身体的肌肤被冻的冰凉,但是却又感觉无比的清醒,也许这正是我喜爱冬季的原因吧! 看着远方的风景,拿出手机看着靳严发给自己的信息,我突然就很有种想要打电话给他的冲动。 并不是因为和安安待在一起不习惯,也许在家的时候时常有靳严听着自己的废话,我不睡他不睡的状态才会导致我有依赖性吧? 看着远方思念的情绪越来越浓,拿出手机想了想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本想着只要三声没有接那么就算了毕竟都这么晚了,没想到出乎自己的预料,第二声便接通了。 脸上的惊喜表露无遗,“你怎么还没睡?” 手机另一边的靳严声音有些疲惫,“你不在家我怕你突然有什么事,所以手机放在耳朵边调最大的声音怎么能不醒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靳严一说话,神情就会不自然的变的开心,心里也会变的很高兴。 “我想回家。”这句话应该算是我平生说的最柔软的话语,从未这么坦诚的说自己想要什么,要求什么。 “你在哪里?” “阳台。” “少抽点烟,我马上就来。” 刚刚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唏唏索索的穿衣声,我也开始听靳严的话把手里的香烟灭了。 “好。” 想来安安醒来如果看不见我也许会着急,而赖床成为习惯的我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接到电话。 去客厅翻找了一张纸条,也不敢再进房间里换自己的衣服,索性把安安的睡衣先穿走吧。 写好纸条没一会儿靳严发来信息,“开门。” 满心欢喜的去开门,果然……不出意外的靳严正笔直的站在门口,我突然有些鼻头酸酸的,一定很不容易吧? “靳严……”第一次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他。 我想这一刻我真的很喜欢他。 “傻丫头。”常见的摸头杀又袭来。 我抬头看向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的靳严,有些撒娇也有些不满的提着,“下次可不可以换一个方式?我不想头发经常乱糟糟的。”表情很委屈。 手还是没有从我那头发上移来,满是高兴的问,“那么要怎么办呢?” 头靠在他的心房上,我能听到清晰的心跳声,“砰砰砰……”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来我不困,他一来鼻子里呼吸着熟悉的味道,却是越来越困的,哪怕现在是站着也是困意绵绵。 “不知道呢。”我带着困意的回答显得有些敷衍。 那知靳严直直的把我抱起来了,困意都减半了,“你干嘛?”有些惊慌失措。 “我抱你回家,我知道你困了。”靳严终于和我对视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脸的疑惑,本来也就没打哈欠,也没有什么表示难道就单凭我那一句比较敷衍的回答吗? “我爱你。”靳严突如其来的示爱方式让我受宠若惊,这个情况是个什么情况?当初告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煽情的好吗? 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是他从不是一个随口说出来的人,上次让他娶我的时候也没有随口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也最多就是会照顾你。 是因为我要嫁给他了吗?还是因为想要给我吃一颗定心丸? 我真的不理解。 “为什么?” 我反问他,可能也是被我的疑心病给吓坏了吧?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我心里的疑问。 “不为什么,以后都会每天给你说。”靳严的表情很认真。 “真的吗?回家吧!” 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了,我也是困意来袭,直直的跑到床上没有一丝犹豫的入睡,靳严也是老样子一般等我睡着。 我不知道他是几点睡着的,但是我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在我身边了。 突然想起昨天的安安,本就答应好了陪她睡觉的,结果大半夜突然跑了出来想必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电话拿起来就打过去。 “喂!” “早啊……” 声音听起来没有生气的样子,我心里有了些许的安心,避免了一些尴尬。 “早,安安我……”我本来还是想解释我昨天为什么突然走的。 “我明白,我看到了阳台的烟头。” 安安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今天她是不是因为昨晚吹冷风而感冒。 “你没事吧!你声音……” “我没事,你昨晚很难熬吧?” 一语说出了我昨天晚上的困境,是的!昨天晚上我真的很难受,也许我也是有婚前恐惧症的人吧? 起初和王见在一起的时候年少不懂事,失去了太多所以现在才会这般的怀疑自己。 与其说是怀疑靳严倒不如说我自己不放过自己吧! “还好,现在没事了。”我心里的酸痛已经让靳严磨平,我想嫁给他我应该不会后悔,至少他不会让我变成之前那个样子。 这点……我很有信心。 “靳严值得嫁,四月……我终于明白你了。”安安的声音很沉稳,不似那般的安慰,而且很理性。 “谢谢你,安安。” “我会陪着你的。” “我也是。” 我也会陪着你走过很多很多的路。 烫伤 挂了安安的电话心里松快多了,没有了之前的阻碍,没有了之前的隔阂,今天应该是美好的一天。 伸了伸懒腰,“啊!舒服。”心想果然还是在这张床上睡得才是极好的,也可能是某人在的原因吧! 转身准备下床时看到了身旁床头柜上的一束玫瑰,没有那种特别大的特别夸张,颜色很鲜艳,九朵刚刚好,应该是今天早晨起床去买的吧?可是昨天睡的那么晚,今天怎么能起这么早呢? “咿!人呢?”没有听到平常摆弄饭菜的声音,也没有第一时间听到我的动静而来取笑我的脚步声。 揉揉发酸的眼睛,心想,“真的是那种失眠失到怀疑人生,要不就是一睡睡到不省人事。”还真的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感觉。 拖鞋在地毯上软软的,想起刚刚住进来时也是迷迷糊糊去卫生间的时候踩滑了直直的摔了一跤,从那天以后卧室里就算是地毯。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忽略掉这些,现在想想原来靳严是那种不喜言语,喜欢做而不喜欢说的那种男人。 也罢!挺好的,总怕那种嘴上说爱你,背地里只会往死里弄的好多了吧! 比如谁呢?王见吗?也不尽然,也许只是爱的没有那么深吧? 走到客厅也没人,厨房里也没有人,洗手间里也没人。这是去哪里了? 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摸摸被惯坏了的肚子唉声叹气道,“你啊你,要是那天靳严不在家估计你得饿死你自己。” 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沙发上,“啊……好饿啊。”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外卖,选来选去也真的没有自己想要吃的,似乎周围的外卖都被自己当初独立的那段时间几乎都点过了。 “好难啊!” 摊在沙发上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项拿出手的作品——热汤面。 不错不错!就是它了,当初在家里做的时候哥哥也是能吃下去的,证明应该不错。 说干就干! 跑到厨房找出了一个西红柿,还有两个鸡蛋,一点点小葱,“食材齐全,靳严先生管理的不错。” 先将鸡蛋打入碗中搅拌均匀备用,然后把西红柿切块备用,再把小葱切小丁放在一旁。 起锅热油,本来信心满满的我当下就走着后悔了,也许是因为锅里的水没有弄干净导致热油的时候一直都在跳,特别像要爆炸了一样。 一边拿着锅勺一边看着锅里跳起来的油望而却步,纠结了一番决定勇敢一点,慢慢的忍着被油溅到手上的痛把鸡蛋放到了锅里。 虽然过程是复杂的但是结局还是比较单纯的,没过一会儿一碗西红柿鸡蛋热汤面就做好了。 似乎没有注意到量的问题,足足够两个人吃还能有剩余的。 端好一碗放到餐桌上的时候才发现也没有那么饿了,看了一眼手上红红的烫伤突然觉得好委屈。 鼻头又开始酸酸的了,看着面前自己辛苦做出来的面条又觉得浪费于是更加委屈了,哽咽着抱怨,“去哪里都不给我说一下,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我才不要嫁呢。” 就这么静静地趴在餐桌上,静静的待着。 没过一会儿听见了密码门的响动,一点都不想抬头。 靳严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味道,心里还突然挺开心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四月居然想着下厨了? “傻丫头……”本来是想要好好夸她一番的,看到趴在餐桌上的人一下子慌了神。 手上的东西也不顾了直直的扔在了地上,连忙跑过去慌忙的蹲下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餐桌上的我办缓慢转过头看着靳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眼神里透着哀伤,那种哀伤是靳严见过为数不多的。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她这么难过? 是啊!我差点以为他是逃婚了,我还以为临时他开始嫌弃我了,所以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走了。 所以我才会自己做饭,做着做着却又觉得委屈无比。 靳严心疼面前的女人,她到底是没有安全感到各种地步,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就能判自己的死神,这是多么没有自信? 靳严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我,他对我说,“你不要害怕,你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挣开他的怀抱,转身看着他眼里还含着泪水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走?” 靳严刚想回答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了我手上红红的一片,我下意识的把手往身后缩。 靳严手心朝上,皱着眉头说,“拿出来,我看看。” 拒绝不了的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不是害怕丢人,而是我害怕他会担心我而难过。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顾虑起了靳严的情绪。 “诶!兄台!靳严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的抱我?” 转眼间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靳严起身我也正准备起来。 靳严转过头,一只手指着我说,“你要是敢动我就惩罚你。” what?这个是什么情况?还没有结婚就带要挟还有恐吓的吗? 正在郁闷之时,看见他拿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过来。 “手拿出来。”蹲坐在我跟前,语气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好。 手慢慢的伸出去,他轻轻的握住我的手,嘴轻轻的呼着我刚刚烫伤的地方,嘴里说着,“不痛不痛,一会儿不要害怕。”语气很轻柔像极了我之前看的韩剧里的帅欧巴。 这么一想我就直直的花痴说着,“帅欧巴!”配上一副花痴的表情。 “傻丫头。” 靳严一点一点的给我认真的擦着消毒水,因为一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些忽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痛吗?”靳严着急的问。 “一点点。”我担心他愧疚,也担心他心疼所以只说一点点。 他知我最怕疼。 然后动作更加的仔细了,我就这么看着对面的靳严,平时很少会有这么认真看他的时候。 原来,他真的很帅!整齐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鼻梁也是比较高挑,就连嘴唇也是厚薄刚刚好的那一种。 皮肤不算白但是也很干净,我在想如果早几年认识他,肯定不比现在所谓的,“小鲜肉”差,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哪怕是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也丝毫不减,更加添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看吗?” “超级好看。” “乖!” 领证 结果就是我被安排在沙发上看电视,靳严去厨房给我收拾烂摊子,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出去是干嘛,心里郁闷的紧。 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去问问清楚。 悄悄躲在角落里看着靳严一边研究食谱一边在围着围裙摆弄着,突然有些心酸,我以为他一直都会做饭的。 我突然发现我平时过的真的太过于安逸,他工作那么忙,一天烦心事估计也不少,回来还得现学现卖的给我做饭吃。 为的就是满足我这个既不喜欢出去又必需要补充营养的复杂心情还有消瘦的身体。 我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忙碌的靳严,轻轻的问着,“靳严先生,请问需要一个帮手吗?”然后一副卖好的表情看着帅帅的靳严。 那知先生一点都不给面子,毫不搭理我,估计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着呢。 一个人在家里转悠了几圈发现真的好无聊,突然想起要去美国的事,急忙拿出书本还有笔记本学习着。 最近是真的乱糟糟到正经事都忘记了,要是考不上估计丢脸的就不止我一个了,想想都是可怕的。 看书学习的时间是过的最快的,不知不觉两个小时也过去了,靳严那边的动静开始慢慢变得小声。 “吃饭了,明天再学习吧!”靳严走到跟前把我的书本小心的给我收好,轻声的劝我明日再看。 “好的。”我欣然接受,因为我的肚子已经抗议了很久,一直都是学习的精神维持到了现在。 吃饭的时候我见靳严也没有打算给我解释他今天到底去哪里了,我想开口问但是我又害怕被拒绝或者又被搪塞。 那应该更惨吧? 靳严看着一直咬着筷子不动的表情大概就已经能猜出来了。 “我去买戒指了,因为款式太多我就耽误了时间。”然后顺手夹了我喜欢吃的鸡蛋放到我碗里,叮嘱我,“快点吃,我们还要去民政局。” 我听后一开始是激动开心的,结果被靳严这一副淡然的样子给打击到了,“果然……还是别人的老公才是好的。”我愤恨的说着,嘴里却是一点都吃不下去。 “什么?小脑袋瓜里一天都在想着什么呢?”靳严奇怪的看着我。 我这是奇怪吗?这不是一个最普通女生都应该有的情绪吗? 当然,哪怕我知道我也不会允许自己那么俗气的表达出来。 “是吗?”我兴致却却不像刚刚那么激动了,低头吃着自己的饭菜。 靳严倒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笑着看着我。 饭后要去领证,虽然现在有些不高兴但是为了我人生的第一张结婚证,我还是跑到房间把门锁起来悄悄化妆。 准备拍一个最漂亮的结婚证。 “咚咚……” “怎么了?” “你干嘛呢?” “我在忙一会儿再说。” 门口的靳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算忙为什么又要关上房间门? 坐在沙发上靳严的手机响了。 “喂!妈。” “儿子,你找女朋友了吗?你叔叔家的……” “我今天就要去领结婚证了。”靳严打断了靳妈介绍女朋友的话语,直直的坦白了今天就要去结婚。 对方许久没有作答也许也被惊讶到了。 过了许久。 “什么?是哪家的姑娘?我知道吗?”声音很激动,就差没有感谢天感谢地的话了。 “安乐,现在是四月。”靳严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多得意,有多幸福。 “我儿子就是棒,一开始说喜欢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靳妈也很高兴,毕竟……这辈子能找到喜爱的姑娘结婚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是在这种家庭里,联姻的比比皆是。 “谢谢妈!”如果是平常靳严肯定会忽略自己的妈这么夸自己,但是今天好像不一样,他很开心。 “带回来吃饭,今天。”靳妈也很想见见他们口中的安乐。 “明天,今天有事要忙。”靳严说的事是真的有事。 靳妈确实想歪了,以为他们要怎样怎样,连连笑着说,“是的,年纪也不小了得抓紧抓紧。那妈明天做好吃的等你们,亲自下厨。” “好,明天见!” 心里的兴奋是不假,但是——四月的情况家里的人应该是不知情的。 为了避免她受到伤害所以自己才想到先结婚然后办完结婚证就把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都转在她的名下。 一方面为了能给她安全感,一方面为了能给家里人看到自己的坚定,他们不容许被拆散,自己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好了,走吧!”今天化了一个淡妆,和往日里的妆容相比又更加的精致一些,打了腮红的脸蛋粉粉嫩嫩的,睫毛也被特意的夹过刷得根根分明,把那灵动的大眼睛显得更加有灵气。 穿上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米色的外套,都是淡色,配上高高挽起的丸子头又平添了几分活泼。 靳严看到的时候不禁有些愣神了,平时的她那怕化妆也就是涂个口红就完事了,今天的她似乎特别精致但是又说不出在哪里。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道,“你花这么多时间就为了捣鼓成这样?” 我听了以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不好看吗?别人家的男朋友都喜欢女人化妆有面子。” “那是因为她们不好看,而你不用。”靳严一板一眼的说着,其实不是不好看,是因为化妆品有害物质多,所以一^_^自己不愿意她这样。 “好吧!”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刚刚的表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久到达民政局。 “请问你们是自愿结为夫妻的吗?” “是的。” “是的。” “嗒!”一声响起,结婚证上的照片还有本子就被盖上了章。 一手牵着我,一边转头问我,“后悔吗?” 我吐着舌头调侃道,“后悔也来不及了呀!”然后用另一只手晃了晃红红的结婚证。 脸上满是笑容。 开车回家的一路靳严都是笑着的,刚开始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自己也是开心的,但是现在都……两个小时过去了。 莫不是傻了? 我坐在副驾驶有些看不下去,问着,“靳严先生,你怎么了?” 靳严笑着对我说,“四月太太,你该改口了。” “我问你为什么能笑这么久?”我知道他在扯开话题。 “我做到了我做梦梦到无数次的场景里的事,如果是你你会不开心吗?” 我还在反应这句话的时候他接着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最开心的事?有人把我放在了这辈子三个字的上面。 我想我也是最开心的那个。 接受 清晨在一阵手机铃声中响起,把早晨的宁静打破,把睡梦中的灵魂唤醒,是一天的开始。 朦胧略带干涩的声音,一旁的靳严半坐在床上接电话,“喂!妈……” 本来还在半梦半醒的我突然听到这个称谓时也突然惊醒了起来,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难道是要见家长的时候了吗? 咿!想起这个都是可怕的。 “叮咚……叮咚……”这边靳严还在不耐烦的和他妈说着什么,另一边的门铃就开始响了起来。 我准备起身开门,却被靳严用手轻轻的拍着,让我继续在床上待着。 听他的!反正天气也很冷。 眼神呆呆的,也不知如何想现在这个情形,许是该面对的时刻,总是得有付出才能有回报。 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安乐……安乐……啪!”靳乐出现在眼前,嘴里还一直喊着名字,门也被极其粗暴的打开了。 床上坐着的我穿着一身法兰绒的吊带睡裙,本来是有外套的,但是还未起床就没来得及穿上,此时正皱着眉头看着随意闯入自己房间的靳乐。 “滚出去!”靳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刚刚是一直在接家里那个唠唠叨叨麻麻的电话才没来得及阻止。 现在心里的火估计得有三丈高了。 被斥责的靳乐也是红着脸出去,有些不适应现在的安乐,他当然知道她在房间肯定还没醒。 但是从前的安乐睡觉铁定不会穿的这么……性感,都是和平常一般衣服裤子很保守的那种,谁知道会是这样呢? 靳严在身后把门给带上,对着靳乐的面容脸色十分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怒瞪。 心里委屈但是也明白是自己错的靳乐只能轻声细语的说,“我不知道安乐只穿了那点衣服……” 靳严叉着腰,一脸无可奈何但是又有怒气的样子,压制了许久才好好开口,“就不说她是我老婆,光就连她是一个女孩子你就不应该那么不征求意见的直直闯进去。”一只手指着门,一脸火气的看着自家这个没头没脑的弟弟。 总是能把事情搞得这么尴尬。 看到自己哥哥一口一个我家老婆的,心里也开始相信自己妈妈说的话了,还以为是骗的,没想到就真的这么结婚了。 靳乐一改刚刚那副委屈的嘴角,马上变得既活泼又八卦得打听着,“哥!真的结婚了?什么感觉啊~” 靳严听完他的话好像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的缓和,没有刚刚的那种怒火冲天,而且转身离开了卧室门口来到了客厅沙发。 还很友好的给靳乐倒了一杯水,脸上就带着淡淡的笑容。 靳乐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就知道在这种时候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岔开话题,不然也不敢想象能被教训到什么时候。 “感觉?感觉应该就是我把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握在了手里。” 靳严其实心里是明白靳乐为什么要突然问他的,但自从昨晚开始心里就一直觉得很骄傲,娶到四月是一件能让自己骄傲的事。 靳乐看到被开心冲坏了头脑的靳严有些为他感到担忧,便开口,“你就不怕爸妈知道安乐之前的另一段感情?” 听完靳乐的话语不是没有为难的感觉,直到今日家里的父母也是不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想着要隐瞒但是也不知道能隐瞒多久。 “这不是四月的错,这也不该怪在她身上,我都能接受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能够阻止。”那怕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父母的责问,但是丝毫没有过要放弃她的念头,当然更谈不上畏惧。 正在两人想要争辩些什么的时候,以为还在卧室的四月出现在了客厅里,声音好听的说“虽不是我的错,但是我也是有过的,坦白说的好。” 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低头系着自己睡衣外袍的带子,但是却总是系的不好,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靳严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最后走到面前,轻轻的把她手里的带子捏在手里,像模像样的轻轻松松把蝴蝶结给系好了。 “你还没事吧?”靳严抬头问着。 看到衣服带子系好了,满意的点头回道,“要有什么事?说的不也正是事实吗?我确实有过一段不怎么完美的感情,这个是事实。” 靳严把手放在我身上,承诺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转身去餐桌上到了一杯纯净水,吹了一天的暖气嗓子感觉快要冒火。 “咕咕咕……”的几口就灌了下去。 “你觉得我会怀疑你吗?”眼神怔怔的看了一会儿靳严,后直接走到旁边坐下。 靳严听后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然后傲娇似的看了一眼在一旁为着自己顾虑的靳乐,那表情像极了炫耀。 “那就好,只不过你们这样……我好不习惯。”靳乐接受到了自家哥哥的神情,心里是欣慰但是也确实感觉现在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 我独自在一旁沉寂着,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的。 “什么时候去美国?”想了很多的话语,其他都是比较委婉的,但是最终的意思不过也是这句话。 想过是不是该要组织好语言,但是思来想去还是直截了当的好,能把自己的想法不用修饰的表达出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给他们一个交代,然后给我两天时间处理这里的事,我们就去。”靳严并没有因为我说话过于直接而导致不开心,反而看得出脸上的兴奋。 “好啊!”我丝毫没有犹豫,唯一的牵挂大概也只有安安还有叔叔一家吧! 想起这点,起身对靳严靳乐说,“我进去打个电话。” 坐在用大理石砌成的飘窗上,冰冷的飘窗用一张厚厚的羊毛毯子给垫上,没有冰冷只有柔软。 看着外面还没有化去的白雪,在房屋的顶上一点点,一堆堆的。 “还真是半点没有思绪,怎么开这个口呢?” 我真的不知道。 罢了!说到哪里就算哪里好了,拿出手机前的那刻反正是这般想的。 “嘟……嘟” “喂!月月啊~”婶婶一如既往的热情。 “婶婶!” “过的还好吗?有没有吃胖一点啊?”对于婶婶的关心,心里是接受的也是欢喜的。 “挺好的。” “那是怎么了?有事帮忙吗?” “我想去美国留学。”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声音,不知道是用手捂住了电话筒还是怎么样,不一会儿就是叔叔的声音了。 “四月,想做什么就去做。”叔叔的话语里是鼓励的。 “好的,那就最近我到了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好的!一路顺风,照顾好自己。” 不知不觉竟在叔叔的口里听出了不舍的情愫,也对!我毕竟是他的亲人。 “你们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厉害的婆婆 好像中国的家庭里就是存在着婆媳关系难处,虽然我和靳严并没有打算在国内定居,但是关系如果没有把握好的话估计也会给生活带来许多的烦恼。 走近一看也许就能明白靳严的颜值遗传了谁,面前的太太举手投足都是那种大家的的风范,是寻常人装也装不出的,一颦一笑都无比的优雅。 还好是21世纪不然我都还以为是哪家的富家小姐,不过也应该就是富家小姐。 这种姿态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 “阿姨!您好。”我放开了靳严的手,恭恭敬敬的问侯,如果不放靳严的手总怕别人会误以为是恃宠而骄,狂妄的姿态。 阿姨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难相处,而且上前轻轻的抬起了我鞠躬的身子,笑着说,“孩子,不用这样的。那个小子从来没有这般有礼貌过呢。”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身旁自家的儿子。 看到阿姨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那是一种宠溺是爱到骨子深处的模样,是在人群中会发光的,我不禁有些愣了神。 靳严看到我发呆的模样,以为我是不喜欢这般吵闹的场合,问我,“你要不要去我房间?一会儿吃饭再出来。” 我本想着用什么方式来婉拒比较好,因为人本来就多,他可以任性我却是不能跟着他任性的。 一旁的阿姨从八大姑七大姨那里走过来,拉着我的说对我说,“我带你去看严严小时候的照片好吗?”声音很和蔼。 我看了一眼靳严,我想求救我想让他陪我一起去,因为拒绝也不好,不拒绝也不好。 就在这时一旁的讨论声引起了注意。 “那个女孩子我看着好眼熟啊!”一个女人在一旁用着不大不小刚好我们也能听到的声音故意提问着。 “哎!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真的觉得勒。” 身旁注意我的眼神越来越多,当初我和王见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也办过一个小型的派对。 也算是订婚仪式,来的人我不确定这里的人里有没有,但是——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那不是……”一个女人瞪大了双眼正准备说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被一旁的女人拦了下来。 “你再怎么样也得看今天是什么场合,难不成还让靳太太脸面无存吗?” 如果是真心为了靳太太着想那么这句话不是应该走到耳边说吗?哪有人会故意两人间的距离不经意间迈大了一步,然后就这么说着。 真的不是为了更多的人听到吗?呵! 一旁好事的太太们都三三两两的踏着步子往那几个八卦的女人走去,我终于相信了那句土话,“三个男人聊天下,三个女人只能聊闲话。”一点都没有错。 一旁的阿姨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津津乐道的看着这些越来越聚集在一起的太太们,温柔的笑着。 看着人越来越多,阿姨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一瞬间那些聒噪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阿姨站在我们身前一步,而我们就站在一旁。 这么一过来视线也直直的可以看到我们,我感到了对面一群太太奇异的目光,有鄙夷的,有难以相信的,有不屑的。 但是都无所谓啊!反正不都是已经习惯了吗? “欢迎大家抽空来到我家里来做客,看着各位都有说有笑的我就放心了,就怕招待不周了。”阿姨很温柔的语言,甚至让人觉得她说着这些官方的话语也没有那么的生硬,而是舒适的。 “靳太太,您太客气了。” “是啊!太客气了。” “是的。” …… 从大家的反应就不难看出阿姨应该在这些阔太太里应该是比较受人尊重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会往上赶的回话。 阿姨笑容要不就是不露齿,要不就是标准的八瓣牙,好似受过训练似的,连我一个女人也很喜欢这份详静。 “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捧场,你们应该很少见到我的大儿子靳严。”转身往后拉拉一下靳严,靳严拉着我走上了前。 一抬头就能看到刚刚那些太太都在看着我小心的议论,还能看到一些仔仔细细的不放过任何角度的观察我,此刻。她们应该不知道这些举止和她们的身份有多不符合,又有多失态。 “好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儿子,旁边那位是我的大儿媳。”阿姨从一旁把我拉到中间,靳严和我一人在一旁的站着。 被阿姨突然分开,我才发现靳严没有拉着我的时候我居然会慌张,才明白我刚刚的不在,不纠结,没所谓都是因为靳严拉着我,所以才可以无视。 那么——现在紧张感又袭来。 “靳太太,你真的确定你了解你的儿媳?”一位太太发声,虽然有些婉转但是我心里清清楚楚她所说的‘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阿姨看着我笑了一下,对着刚刚那位太太说,“我家的孩子,那怕那里做的不好那么都应该是我的错。”声音很镇定,虽然面带笑容但是所说的话语里却有一定的震撼力。 这般能力让我能想象到的只有官员谈判才能有的镇定,突然这一刻,不论她是不是我的‘婆婆’我心里都是由衷的敬佩她。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她这份自己还没有的气魄。 “可是——她不是结过婚了吗?你可别被骗了呀!”那位太太显然也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虽然是足足的惋惜但是也更多的像是讨好卖乖。 阿姨转头看了我一眼,我以为我应该解释点什么,但是事实就是那个事实,要说什么呢? “妈……”靳严想要出声维护我,只见阿姨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妈我吗?真是的。”有些妩媚的眉毛滑稽的往上挑了挑,俏皮的说,“看我的。” 然后就恢复了刚刚那般大家闺秀的模样,“谢谢你们的操心了,你们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吗?我儿子都结婚了我还不知道打听一下这是哪家的姑娘?还是我智商比较低呢?”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靳太太,我们怕你被骗……” “够了!骗我?我早知道了,想说我媳妇儿生过孩子?结过婚?”阿姨的眼神豪不友善的看着眼前那些七嘴八舌的人。 “既然她都生了孩子那男人都没能留住她,证明是他配不上我家媳妇儿。你们又怎么能来诋毁她呢?这种事在国外不是很常见吗?”阿姨说着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小声对我说,“傻丫头。” 然后又说着,“她是我儿子喜欢的,就是我们一家人喜欢的。让你们来就是让你们明白这一点。”刚刚那句话说的面无表情。 但是过后就又是和颜悦色。 我的婆婆是真的厉害。 大结局 见过了婆婆的厉害,从此我更加的不敢惹怒了她,虽然她可以在靳严靳乐还有叔叔的面前可以撒娇可以可爱,但是我依旧忘不了那个气势恢弘的阿姨。 刚刚的话语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那怕心里对我再不喜欢再不满意或者再看不起我,但是现在都还是得规规矩矩的给我打着招呼,偶尔还要卖一两句乖。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厉害的婆婆’给予的,这个从来也没有忽略更没有忘记过。 还和靳严在一旁站着,也不知道和谁说话倒不如我们两个东拉西扯的说着话,不注意阿姨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拉着我的手就问,“宝宝!你饿了吧?” 我惊讶了半天,我惊讶的不是她问我饿不饿,而是现在的表情神态和刚刚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可爱当中带着俏皮,但是丝毫没有那种刻意的娇柔作做。 我望向靳严,靳严笑着点点头,我开始对着阿姨说,“我好像真的有些饿了。”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后悔刚刚还要看一眼靳严才做回答。 “傻丫头,跟我走。”阿姨拉着我就到了房间里,因为外面的宾客很多人来人往的也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只能悄悄把我拉进房间里。 白色的木桌子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很简单的牛肉面但是闻到味道却是格外的香。 “好香啊!”我忍不住的发出了称赞的声音。 阿姨听后脸上泛起了一圈圈的红晕,称得皮肤更加的红润有光泽。 “我给你说你别笑话我,我从小也是从来没有做过饭的。其他的我全都不会,直到我嫁人了,我慢慢的研究吃的。到结果我还是不会做别的。”说完有些尴尬的拉着我坐到桌子面前。 拿起筷子轻轻的帮我拌着面前的牛肉面,轻轻的帮我吹着,然后把筷子递到了我手中。 继续说,“小的时候靳严很喜欢吃我的牛肉面,只要一哭。马上煮一碗面条准没事了,所以我才想要也让你尝尝。” 说完就坐在我身旁看着我吃,我突然有些愧疚,愧疚自己一开始就没让靳严坦白自己的事情。 “阿姨……我不是故意不让靳严说我的事的。”我停下手里的筷子一脸歉意的准备道歉。 “傻丫头,你以前受苦了。”一只手像极了靳严摸我的动作,“你已经很善良了,我相信我的儿子,我也相信我自己。” 在没见过面之前我从来不敢想象原来还有婆婆是这样好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样的大度。 甚至可以站在我的角度看待我身上的问题,这是多难得的素质还有体谅。 “谢谢阿姨!”我突然觉得其他的言语不如一句谢谢来的贴合实际,贴合我现在的心情。 心里很欣慰,由于叔叔去国外看自己的老朋友所以直到结束也没有见到面,还有所谓的小表妹我也没来得及见,吃过饭靳严就带着我回去了。 大概他是知道我有‘人群恐慌症’的。 虽说只是去吃饭并没有做什么,但是差不多几个小时都处在于一直站着,聚精会神地回答,或者精神紧绷,也是够累人的。 一进家门我就把高跟鞋一拖,直直的扑到了床上,“好累啊!” 靳严则在身后耐心的帮我捡着被踹飞的鞋子,“累了,就快洗漱睡觉。” “好的,老公。”我起身吧唧一口在他的脸颊上,甚至于我去洗漱回来他还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我看着失魂落魄的他问道。 “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不搭理他倒头就准备睡。” 那知那人突然跑到了床上,紧紧的把我搂在了怀里,激动的问我,“我们终于是合法的了。”然后紧紧的把头埋在我胸口。 他在颤抖吗?激动的?还是难过的? “亲!你干嘛还不睡觉?” “老婆……可以吗?”他喘着粗气问着我。 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事?那怕只是一个成年人都应该知道了,更何况我能明显感到他身体的变化。 “嗯。”说完就低下了头。 如果说起初和王见那般就以为是真爱,那么就只能解释成,那是真爱的曙光。 而靳严是真爱的夕阳,开始是懵懂的,现在是清晰的,是明白的,是心里有底的,不用害怕的。 睡梦中安安打电话来吵醒了。 “你快上医院来。”那边声音急促,慌忙。 “你怎么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安安出了什么事。 “你快过来吧!不然你会后悔的。”安安的哭腔声彻底把我的睡梦赶走。 我愣了许久,我讨厌极了半夜给我打电话,因为每次不好的事都是这种时候,我害怕。 “靳严……”我带着哭腔轻声喊他。 本来熟睡中的他听到了呼喊,直直的坐了起来,用手擦了擦脸,一脸心疼的问,“老婆!你怎么了?” “去医院。”我哽咽的说着,我本觉得我再也没什么可以失去,但是现在我依旧还是摆脱不了害怕。 匆匆赶来医院才知道是王见出了事,胃癌晚期已经放弃了治疗,脸色苍白没有了当初的嚣张跋扈。 也没有了那个下雪天逗着我开心,说请我吃好吃的模样,我突然回忆起当初认识他,迷恋他的时候。 他是那样的优秀,怎么可以是现在的样子? 眼睛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动了,用力的动着,我不再去想他的不好,我赶紧坐到了跟前的椅子上。 我轻轻的抬起了他的手,他苍白的嘴唇用力的拉扯企图给我露出一个笑容,我眼睛里的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掉出来我用手抹一下,持续了不知多久,他才终于慢悠悠的艰难开口,“四月,你还能再叫……叫我一声大……大叔吗?” 我突然想起我是从什么时候只记得他的名字,却遗忘了我曾经一直叫的都是‘大叔’这个称谓。 这句称谓里又包含了多少个岁月,多少个希望还有甜蜜? “大叔,大叔,大叔。”我一声声的喊着,一遍一遍的叫着。 床上的人手渐渐的开始往下掉,“不要,不要啊!”我声音开始沙哑。 床上那人居然带着笑容把手掉了下去。 他就这样睡过去了。 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我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我的心在难过。 三年后。 “漂亮妈咪,我们去找哥哥吗?”一位长相可爱,两岁多的孩子在靳严的手里抱着开心的问着一旁的妈妈。 “是的,你要乖。” “耶!我有哥哥了。” 是的!三年后那怕我学业有成了我也再没有去找任何人的麻烦,我记得他当初对我说——为了我能放弃所有。 那么我也为了你,放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