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续》 序章 新落成的风定阁本是纳凉赏景用的，此刻却门窗紧闭，连风都不能穿入。阁内冷香萦绕，几件乐器在法术的加持下，演奏着时下流行的小曲。铃兰认真挑选着矮桌上的各类点心，白辰则侧卧在软榻上，小口抿酒。 终于选定了第一目标，铃兰抓起两个黑金流沙包，顺带拿起一碟蜜桃慕斯挞，还不忘吸一大口茉莉奶昔：“辰，你恢复的咋样啦？”“除了快憋死了，一切还好。倒是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怎么有空跑我这来蹭吃蹭喝。”白辰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胡吃海塞的家伙，“要是别人看到知书达礼的铃兰姑娘把自己塞成仓鼠脸，估计会吓昏过去。在我这还搞这些遮遮掩掩的干什么，你放心，监帝司再有能耐，也感知不到这里的情况。”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再说，铃兰才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白辰翻了个白眼，用烟斗戳了戳“铃兰”的仓鼠脸：“你这举动就能露馅。我就奇了怪了，玄家行事一向缜密，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皮猴儿？” “世间也不会想到平日勤奋刻苦，恨不得卷死整个宇宙的星辰帝君会老老实实宅在家修心养性呀。说真的，我还以为会在星辰界的某处荒地找到你。嗯，好茶。辰也来一杯？” “不了，我更喜欢这个。”白辰摇了摇手中酒杯，“我也想，只不过太帝出了新规，’未经申报自行开辟一方天地成为帝君的，必须前往学院就读，熟悉各项法则后才能对自己的界域进行调整，以免因法则冲突，引发整个宇宙的动荡。’估计等你入学，就要叫我一声学姐了。” “看来上代太帝的过劳死，让他产生了危机感。唔，这个好吃，你真的不来一块吗，辰学姐？”“铃兰”将一小块奶白糕递到白辰面前，“上面的杏仁很脆哦！” “安心吃你的吧。”白辰随手将酒杯放在身旁，青白玉酒壶乖巧地飘过来替她满上。 “不过也是该管管那些靠运气成为界主的家伙了，说真的，什么法则都不懂，纯靠运气开辟一方天地就离谱。这就是所谓的欧鳇吗？”“铃兰”把剩下的奶白糕都倒进自己嘴里，又端起一盒龙须酥。 “欧鳇？” “寿命极长。” “噗，那种100多岁的短命者也能叫极长？那我们算什么？不过为了开辟一方天地就炸了一个星系的你也蛮离谱就是了。” “我可是推演了可行性的，可惜，先帝创业未半，就被截胡了。” “先帝……怎么，你是打算撑死自己？” “请忽略这些小细节！” 久违的拌嘴令白辰心情愉悦，连灵力透支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嗯？白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波动：“天色不早了，你尽快回去吧。” “啊？好。” “铃兰”跳下软榻，将浅绿的披帛盘绕于两臂之间，扶正乱晃的步摇后，毕恭毕敬地站立在白辰面前，躬身行礼：“愿帝君安康，辉光永存。” 白辰微微点头，一抬手，将她送了出去。 “嘭。”守卫们纷纷将戈对准凭空出现的身影。无视了诧异的守卫，“铃兰”面向宫门，再次行礼：“多谢帝君相送。” 说罢便快速向自家的行舟走去。辰将我送出来，还强调要我快点回去，怕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监帝司的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难道我的伪装暴露了？唔……虽然知道自己在变形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但在阿娘的魔鬼教育下，躲过监帝司这种小机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到底哪里出错了？ “以最快速度返回酆水城。”对魔偶下达指令后，她关紧舱门，连上四五个反侦察阵法，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真是的，到底是哪里了出问题。”她思索着向舱内走去，顺手从吧台拿了瓶清茶。 “多谢！” “嗯？”手上传来的落空感，让她回了神，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夺茶小鬼，她默默攥紧了拳头，很好罪魁祸首找到了。 “阿……” “恕我僭越。”见对方要开口，她连忙将其摁在沙发上，自己扯过一条小凳，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小女不才，略通医术，见少君气色有异，请，务，必，让，我，细，诊。” “嘶——无……无妨……” “臭——小——子——” 一声怒吼响彻脑海，玄天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顶，以确认自己的天灵盖是否安好：“阿姐,你也太谨慎了吧，在自家行舟还要上秘法传音？” “很遗憾，托你的福，现在监帝司怕是已经到家门口了。” “不能吧。” “辰可是催我往回赶呢。你怎么在这？” “路过看到阿姐的行舟，就想蹭个顺风舟。” “……凰儿是隐身上来的？” “呃……” 很好，这要不被发现，才是见了鬼了，“铃兰”，啊不，玄天铃默默给自家老弟扣了5分：“恭喜你，我很确定，监帝司那帮家伙正快马加鞭往咱家赶呢。” “阿姐，不至于吧，我只是蹭个舟而已。”玄天凰不满地撇了撇嘴。 “注意表情管理。”玄天铃加重了指尖的力度，“少君特意跑来蹭侍从的舟，嗯？” “轻，轻点，疼疼疼疼。是我大意了！” “不过也怪我，如果我没关禁闭，就能好好带你了，师姐失格。” “我还是不明白阿姐为什么要接受责罚，讼师兄都准备好了。” “谁知道呢……” “我伤心了，你甚至都不愿意编个理由敷衍我一下。”放在平时，玄天凰早就一手捂胸口，一手捻着手帕，佯装抽泣，甚至还要打个灯光，然而现在只能通过语言控诉自己的不满。 “或许有一天，阿爹、阿娘会告诉你。”当然这永远不可能，想到这里，玄天铃不禁有些伤感，“看来要给你多留点作业了……” 玄天凰现在就是悔，后悔，很后悔，非常后悔，超级无敌后悔，尤其是想到阿姐在被关前给自己列的那份长的可以当水袖的作业清单，还只是50年份的时候，他更加后悔自己怎么登上了这艘贼船。想合十手掌向阿姐求饶，但自己的左手正被死死地摁在扶手上，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唉，世道炎凉，只有这绒毛能给我带来一丝丝的温暖。” “喜欢？那回头把这沙发送你那儿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小弟我只求少点作业。” “想得美。”得让天凰吃几次亏，长长记性才行。玄天铃开始回顾自己准备的作业清单，思索着应该增加的项目，手指不由加重了力道。 我这手腕是不能要了。当然这话玄天凰可没敢说出来，生怕打扰到沉思的阿姐，给自己来个作业豪华大翻倍，那自己的假期可就泡汤了。略感无聊的他只能盯着墙面实时更新的行舟轨迹图。看着光点离酆水城越来越近，而自家老姐还是没有一丝反应，玄天凰陷入了纠结之中，叫不叫她呢？叫，打断了阿姐的思绪，一不高兴给自己来个超级加倍怎么办？不叫，正撞上监帝司，阿姐来不及赶回去，被识破，打乱了阿姐的计划怎么办？唔……万一阿姐没啥计划，只是单纯想出门放个风呢？那自己打扰她不是纯粹的送，不不不不不不，阿姐什么时候在意过那些风言风语。可监帝司也不一定会来啊，如果没来，自己还混个作业翻倍，也太不值当了，唔，难办啊……算了，两害相较取其轻，豁出去了我：“阿，阿姐，快到了。” “正确的选择。” “唉？” 玄天铃收手，掐断传音：“少君并无大恙，只是颅中略有积水。多去演练场活动活动就好。” “……多谢。” “铃兰为少君引路。” 刚下行舟，玄天凰便看到了印有太帝纹章的官方行舟向停舟处驶去，城门口随师兄正与几名官员寒暄。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那边还在打太极，他抱起玄天铃，顺势一个转身，将她甩向银莲阁。酆水城内只有玄家四口及十二名亲传弟子可以瞬移。阿姐明面上还关在冥思室，不可能召唤铃兰过去。所以只能把阿姐扔进去了，绝对不是什么打击报复，绝对！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大概不会被阿姐报复回来的玄天凰整理了一下衣襟，向城门走去。 “拜见少君。” “不必多礼。如果我没记错，前段时间诸位便已来过，虽说是例行公事，但未免太过频繁。当年父亲设置的禁制，可是太帝亲手检查的，你们信不过我家就算了，怎么，连太帝也信不过？”玄天凰在法庭见过这两名官员，扎尔?麦那瑞利恩和艾薇?伯格里斯特尔，都是硅源星系的贵族，为了让他们接受对阿姐的判决，阿爹做出了让步，同意太帝将监察阿姐一事全权交由他们负责。 前段时间，哼，说得好听，上次踏入这里还是50年前，当年明文约定，如有疑问，随时可以前往勘察，不然我等怎会轻易同意这么敷衍的惩罚。再说了太帝检查又如何，说不定，太帝前脚刚踏出门槛，玄帝转手就给解了，都是万年的老油条，跟这儿装什么装，我就不信那疯子会老老实实被关。嗯？衣服被轻拽的感觉让扎尔?麦那瑞利恩回了神，看到艾薇略带担忧的眼神，忙向前一步，满脸堆笑：“少君勿怪，只是听到些风言风语，总督察不放心，才派我等前来走个过场。” 玄天凰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俩互动，别说，这笑容配上他那张大胖脸是挺有迷惑性的，可惜不满那味儿都快充满整个酆水城了，也不知道收收。唉，要不是留着有用，就这帮臭虫，自己早帮阿姐清理干净了，还费这劲儿跟他们虚与委蛇：“呵，一些风言风语就特意跑一趟，看来监帝司有够清闲的。” “少君说笑了，我们只是担忧有不轨之徒肆意抹黑帝君的声誉，这才勤快了点儿，毕竟有些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嘛。”说着，扎尔?麦那瑞利恩伸手指了指天，意味深长地看向玄天凰。 “少见多怪。”玄天凰不再与他们纠缠，直径向城内走去，“随，直接带他们去银莲阁。” “诺。”躬身送玄天凰离开后，玄随起身打算领二人进城，“两位，请随我来。” “这……”扎尔被玄天凰的举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玄家行事随心所欲，难道自己说过火了，他打算在城内解决掉我俩？想到这儿，扎尔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艾薇知道自己的同僚是个好大喜功的主，不然也不会收到点消息就兴冲冲地拉上自己赶往幽冥界。她默默地站在扎尔身后，并不打算开口缓解气氛，因为她明白，无论对错，只要自己有所动作，之后肯定会被他责骂。说起来，自己还要感谢一下那个疯子，如果不是她毁了整个星系，身为女性的自己恐怕只能在家安安静静地刺绣，偶尔作为丈夫的饰品出席舞会，度过漫长而枯燥的一生。虽然现在的工作和饰品也没多大区别，但一份监帝司的工作履历，能帮自己解决掉很多麻烦。 玄随并不介意多耽搁一些时间，甚至有些乐见其成，不过要是让师父等久了，自己桌上的文件一定会堆出新高度，唉，我可真是个热心肠：“我家少君怕耽误了二位的行程，特意亲自去请陛下，两位请安心随我来吧。” 扎尔长舒一口气：“少君如此明事理，着实让卑职感激，只是方才那黑影……” 玄随笑道：“两位可曾听说过凤鸣陨？幽冥民间传闻，此物诞生于天上，落地时，有宛如凤鸟鸣叫的清脆响声，见之大吉。不过，说来可笑，那凤鸣陨其实是我玄家弟子发泄情绪时，随手扔出去的杂物。两位，这边请。” 眼看快到银莲阁，玄天铃在空中一个转身，准备落地，嗯？好软。一低头，玄一正挑眉看着她。“阿爹，凰儿全锅！”往玄一脑内砸下一句话后，玄天铃以他的手掌为支撑，用力一蹬，向冥思室弹去，穿过紧闭的石门，一个前滚翻，缩小四肢，穿入镣铐中。完美！这套动作玄天铃给自己打9.99分，满分10分，毕竟阿娘说过，要谦逊。 玄一收回举起的右臂，看着天铃麻利地改换外形和衣物：“凰儿，铃儿说你全责。” “啊？”刚瞬移过来的玄天凰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但阿姐确实没说错，“呜，我认。” 玄一揉了揉天凰低下的头：“你阿姐以前比你莽多了，当然，现在也是。” “真的？” “嗯，光凭你没有给那俩脸上来一拳，就已经赢铃儿很多了，更何况，你设法补救了，不是吗？” 玄天凰一听这话，两眼放光：“那我可不可以少点作业？” “铃儿是你的引领者。” “呜，我知道了。” 玄一背过手去，转身假装仔细研究石门上的阵法：“讨厌的家伙来喽。” 玄天凰连忙抬头，紧绷身躯，站在玄一身后。少顷，门口果然传来了声音。 “陛下，人已带到。” “退下吧。” “诺。”留下一脸懵逼的二人，玄随快步离去。 “我方才检查过了，石门上的法阵并没有问题。若不信，两位可以再探查一番。”玄一侧身让开石门正面的位置，“请。” “有陛下亲自检查，我等有何不放心的？我这就取钥匙开门。”扎尔忙上前，并示意艾薇跟上。艾薇将随身的密码箱打开，一个刻满符文的秘银盒子躺在包中央，盒子周围隐约散发着各色闪光。扎尔拿出半个银制八芒星环：“陛下，请。”玄一拿出另一半银环。两个银环共鸣，合二为一，浮在盒子上方，闪光的真身显露，几十层防窃法阵。感应到银环的存在，法阵开始飞速旋转，逐渐重叠。当各法阵核心完全与银环重合，法阵开始缩小，直至完全融入银环。 “啪叽。”盒子应声打开。扎尔小心翼翼地拿出钥匙，插入门上的凹槽，石门上显现出繁复的花纹，闪烁几下后消失，伴随着轰鸣声，石门缓缓打开。 “这成何体统！”扎尔看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骂出了声。玄天铃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四仰八叉地躺在冰冷的水中，水中的怨气顺着锁链和潮湿的衣物爬到天铃身上，企图将她撕裂。见天铃不搭理他，扎尔涨红了脸，忙看向玄一，还不忘伸手指向天铃：“这，这，这！” 玄一用余光扫了一眼快憋不住笑的玄天凰，冷漠地开口：“铃儿。” “唉，我说，你们是很闲吗？这才几天，就又来了。我觉都还没醒。”玄天铃慵懒起身，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一行人。 扎尔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玄天凰颤抖着走向前，将一件墨色的毛皮大氅披到天铃身上：“阿姐，你吓到几位大人了。”“吓到？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玄天铃歪头看到被天凰挡住的几位，“哦，这两位啊，那是该害怕。” 玄天凰扶着天铃慢慢向前挪，一时间，室内只有脚镣砸在水面的声音。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玄天凰利用传音，快笑疯了：“哈哈哈，阿姐你太损了，你真该看看扎尔那张蠢脸。” “怎么样，我可是特意整了一对西瓜。” “效果极佳，我快笑死了，不过白色衣服真的太露了，虽然露出来的是西瓜。” “放心，为了预防万一，我特意绕了几圈绷带。” “西瓜不会炸吗！” “nice吐槽！” “阿姐，我跟你说……” 玄一默默地看着两人蜗速前进，两倒霉孩子，长本事了啊，五米硬是走出了一百米的效果，聊什么呢这。嗯，凰儿这演技还差点儿，刚还差点笑出声，不过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优秀了。至于铃儿，老戏精了，这点儿技术都没有，出门别说我家的。 在扎尔和艾薇站得腿都快抽筋的时候，姐弟俩终于挪到了台阶前。玄天铃费力抬脚，脚镣内侧的刺狠狠扎入脚踝，鲜血从伤口流出，水中的怨气感知到血味，躁动起来。室内的动静触发了监视法阵，几道天雷顺着镣铐精准打击，直到她倒地不起，才停止。整个过程，玄天铃一声不吭，死死咬住嘴唇，双拳紧握，恶狠狠地盯着扎尔二人。 “阿……” “凰儿，退下。” “唔。”玄天凰一甩袖子，气冲冲地向外走去，路过扎尔和艾薇时，小声道，“这仇我记下了。” “凰儿！” “啧。”玄天凰撇撇嘴，疾步离去。 玄一看着玄天凰的背影叹息道：“铃儿，凰儿都被你带坏了。” 玄天铃勉强直起身，跪坐在地面上，低头看着手铐：“……铃儿，认罚。” “忍不住就喊出来。”玄一抬手，几道蓝光打入镣铐。 “唔。”玄天铃紧咬牙关，手腕传来的剧痛让她无法支撑，笔直向下砸去。“嘭。”头重重砸在地面，玄一似乎没看见一般，继续在空中划出奇怪的符文：“幽新研发了几种反制法术，你正好帮你娘测试测试，也算将功赎过了。”玄天铃的头顶出现几朵乌云，隐约闪着雷光与火光，身下出现一个银白色的法阵，从法阵中涌出很多胶质物，附着到皮肤上后硬化，内侧长出倒刺，死死地咬住皮肤。 玄一又上了几个延时术，确保这些法术能够长时间持续后，开口解释道：“天雷追踪术配合陨石雨，动静过大，可就不像之前这样，几道小雷就结束了。黏液陷阱的毒液改良版，里面的药剂，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至于镣铐上的，是我特制的小法术，那些尖钉会死死咬住你。对了。”玄一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几个石锥应声冒出地面，抵住玄天铃的喉咙、关节、腹部，“一个时辰，作为冒犯两位督察的惩罚。” 玄天铃没有答话，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证明她没有晕过去。扎尔显然很满意这场演出，如果允许，他一定拍手叫好。艾薇小心地用余光观察扎尔，担心他一时脑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比如，建议玄帝剁了这个不孝女之类的。玄一仔细检查了几遍，确保法术运转正常后，终于转身看向两位督察：“两位，可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处？” “当然没有！”扎尔满脸堆笑，“今日所见，定会如实上报。” 玄一点点头，向外走去，扎尔和艾薇连忙跟上。石门闭上的瞬间，石锥的尖锐部分软化，小心地包裹住玄天铃的脖颈等部位，浅绿色的药液流到地面，规律地流动，少顷，一个完美的高阶治愈法阵出现。夹杂着点点萤火的浅绿光芒笼罩全身，玄天铃麻溜儿地蹦起来，伸了个懒腰，抖落身上的碎石渣。乌云感应到下方的动静，发动追踪术，微型陨石精准打击每一个穴位，还附赠电流按摩加强效果。 “对对对！力度再大点儿就好。”玄天铃一边享受按摩，一边撕扯身上的黏胶，黏胶一扯就落，钩子碎裂，流出芳香的液体。这味儿有点熟悉啊，天铃沾了一点，鉴定——悦颜水，百妆楼新品，于晨曦，收集紫晶芝、天目雪莲等多种仙草上凝结的露水，辅以凤凰、麒麟等瑞兽喜悦之泪，于满月之夜……太长不看，这些商家都一样，贼能吹，按他这个工艺，一年都生产不了一瓶，还能随随便便日销几万瓶？天铃对不是毒液这点，有点儿失望：“还以为阿娘又捣鼓出什么奇怪的毒，给我提升抗性来了。啧，空间法术被禁了。”掏不出懒人沙发，只能自己捣鼓一下低配版了，地上还有不少碎石，堆出个大概的样式，把老弟送的大氅披上去。 “凑合凑合过吧。”玄天铃惬意地躺在超低配版懒人沙发上，伸手打量起手铐，“一个时辰，谜题在镣铐里，要怎么弄才会出尖钉呢？嗯……”天铃试着缩小手部，随着手腕的缩小，手铐内壁出现钉子，戳到皮肤上，过一会儿，钉子缩回，又出现，但位置发生了变化。很好，先记住，不对，等等，为啥阿爹知道我是用缩骨溜的？为了避免犯人利用缩骨术逃脱，官制的镣铐都是会随着关节大小变化的，玄天铃试了很久，将缩小的速度提升至极致，才在镣铐反应前成功脱出。天铃思索片刻，默默对石门做了个鬼脸：“阿爹，请不要偷看！”（在处理公务顺路利用水镜偷看女儿的玄一表示，他很无辜，毕竟自己这次是真没在门口偷看。） 玄天铃依次缩小手脚腕，确定将所有点图都记住后，躺在沙发上，闭眼，进入脑内解密模式。脑海内，天铃打量着几张图：“嗯……?不太像密码啊，而且每个点都只有一半。靠，看运气排列组合吗！”天铃将16张正方形的点图，依次重叠一遍，“啧，果然不是简单的重叠啊。”默默将点图两两重叠，依次旋转90°，神明保佑我一遍过！淦！天铃麻木地一组组尝试着，重叠了就放一边……终于，8张图都完整了，脑壳痛，完犊子，要长脑子了。天铃盯着这几张点图，有单独一个小点的，有两个小点紧贴的，嗯，摩斯密码变种，好复古，感谢阿爹放孩儿一马，不然孩子cpu要烧了。 睁开眼，玄天铃揉揉太阳穴，将脑内翻译好的字条投影到面前： 我在镣铐上留了几个不完全的法阵，补全法阵就能解除这个小法术。石门也加强了，ban了穿墙术，偶尔换个方法也不错吧？我推荐你试试同频。这次的时限是100年，为了避免了你又走神忘记时间，我在镣铐上给你留了个计时装置。石粉很美味。 p.s. 你溜出去居然没想到会被监帝司发现？被察觉后还甩锅给凰儿？作为惩罚，将原本两个时辰的解密时间给你压缩了一下，顺便提一句，法阵有惊喜，希望你喜欢。 玄天铃看完字条，忙从地面上抓了把石粉洒在镣铐上。石粉在镣铐表面如水般沸腾起来，噼里啪啦，几朵小烟花炸开：恭喜卡点完成。烟雾散去，每个镣铐上都出现一个泛着黄光的小法阵，同时，右手手铐上还出现了一个蓝色光环。这应该就是阿爹说的计时装置了，天铃戳了戳蓝色光环，没有反应，看来是按监禁时间同步计时的。确认无时差后，她开始认真研究4个法阵，每个法阵都有残缺，奇怪的是每一处空缺都是圆形，仿佛是在提示她，这里缺失了一个符号。法阵其他部分都很完整，无论是符文，还是卦象，均没有缺损。天铃盯着法阵，有些无语，4个法阵对应4个体系——仙术、魔法、占星、炼金。这是阿卡西学院的入学考试吗？可恶好想掀桌，但很可惜，这里没有桌子给她掀。 盯——玄天铃呆滞地盯着眼前这4个阵法，手铐上的计时环已经出现缺口，可她没有一点思路，她反复检查、演算，连最看运气的一个个试都硬着头皮尝试过了，但仍没有办法破解。虽然4个法阵都是玄一新创造的，但无论哪个都符合各自体系的运行规则，通过倒推，层层拆解，总能发现缺失部分，可这就是问题所在，4个法阵上各元素位置恰当，相生相克，就连最容易弄混的部分也没有问题。天铃甚至读取到了大致的绘制过程，但除了能量通道断掉，无法正常运转之外，她没有发现其他问题，总不能真就是划根线吧？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这是玄天铃在一本推理小说上看到话。至于这书叫什么，年代久远，她已经记不太清了。突然想到这句，也就是说，自己想的可能没错，她深吸一口气，试着补充了一块，亮了，有戏！划向下一块，淦！灭了！难道有顺序？noooooo，拒绝无意义的试运气解密！天铃流着面条泪，将所有的试了一遍，但无论哪个，补充第二个的时候，都会失败。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一口气给我上吧！天铃绘制好残缺部分的线，将它们同时填入法阵，能量通道被补全，法阵闪烁几下后，便消失了。 “这哪里是惊喜，明明是惊吓！”玄天铃蹭着大氅的毛边，对石门控诉，“哪有考题出这么直白的！”在狠吸了一波毛茸茸充能后，她打算穿墙去找阿爹抱怨。 “咚。”石门拒绝了您的申请，请稍后再试。 “唔……忘了穿墙被禁了。”天铃揉了揉头，老老实实戴上镣铐，“但我真的不擅长同频啊，说起来，我第一次接触频率是什么时候？”她走到冥思室中央，躺下，闭上眼，思绪逐渐飘远…… 第1章 新晋哥哥一枚 “我是……” “莲。” “不，我……” “莲。” “不对，我不……” “莲，不要怕。” “不，我的名字是……” “莲，你快睁开眼看看我。” “不对，我不叫……” “莲，我可爱的小莲花，快睁开眼，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不对，我……” “莲，我一直期盼着你的诞生。” “我……” 最终，光芒划破黑暗，莲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是……？她有些迷茫，睁眼的瞬间，大量的知识冲入她的脑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终于诞生了，我可爱的同胞。你可以叫我祖玛。”祖玛伸手抚摸着莲的脸颊。 莲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但好像不太对，她不明白这些概念是怎么蹦出来的，但似乎是这样称呼这一形象。祖玛慈爱地抱起莲，额头相抵，温柔地说：“你还在接收讯息，别急，我们一步步来。先告诉我，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好吗？” “黄……黄色短发，锯齿一样的牙齿，眯眯眼，人形。”莲伸手摸了摸祖玛的脸，祖玛微笑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男性？” “很遗憾，我可没有性别。”祖玛扯下衣服，说是衣服，其实是一整块布，他很喜欢这种不受限制的衣物，想怎么缠绕就怎么缠绕。莲愣住了，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块光滑的抽象人形木雕：“你看，什么都没有，对吧。” 莲点点头，祖玛拿起布，随意围了两圈，蹲下来，双手撑着头，笑眯眯地望着莲：“还有呢？” “……”莲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还有就是……你其实不长这样？我似乎……看到，嗯……树根？很大很大的树根，就好像在无限向下延伸……” “你真棒！”祖玛兴奋地抱起莲，狠狠嘬了一口。 “脸疼，不喜欢。”莲企图推开祖玛，但失败了。 祖玛兴奋地蹭着莲的脸：“这是爱的表现哦！”看着莲疑惑地望着他，祖玛轻咳一声，解释道：“那就是我本来的样子，我现在这副样子，是根据人那家伙变化来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人？” “嗯，也是我们的一员，哦对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吧？” 莲摇了摇头，对自身，她没有什么概念。 “也是，毕竟小莲花还是个孩子呢，有不知道的也正常。”祖玛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成功了。他兴奋地抱起莲，转了好几圈：“我们是神哦，或许用真神这个称呼更准确一些，我们诞生于混沌。混沌你知道吧？不过我更喜欢叫它混沌之海。” 莲点点头，她能感受到四周杂乱涌动的能量，没有规律，仿佛下一秒，就会吞噬自己——那就是混沌，孕育自己的存在。感受到莲的不安，祖玛轻抚她的头顶，安抚道：“不会被吞噬哦，我们和微小意识不同。” “微小意识？” “嗯，小小的，吃起来没什么味道。” “食物？” “不是哦，嗯，要从哪里说起呢。”祖玛犯难了，这些概念是他意识清明后，就在脑海里的。他记得他的诞生，从嘈杂的黑暗中，一点点挣脱，明晰自己的名字后就能清晰感知到周围，但无法动弹，只能漂浮在混沌之海里，随波逐流，直至噪音消失，那些繁复的法则、知识完全印刻在脑内后，他原本的模样便彻底明晰，这时，其他真神就会感知到他的存在，纷纷前来，举行一次小小的宴会，彼此熟络一番后离去。但莲不同，莲是他无意间发现的孕育中的真神。 祖玛记得他与莲相遇的那天。那时，上一个宇宙刚刚毁灭，失去了游乐场与自由的他在混沌里发呆，无意间，他身旁出现了一坨奇怪的能量团，死亡与生长，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却紧紧连在一起。有趣，这是祖玛对这坨能量的第一印象，他伸出手，手化为根系包裹住能量团。读取，预知，在看到结果的一瞬，祖玛兴奋了，一位没有孵化的同胞，这一定是混沌送给他的礼物。他决定做个实验——打断一位真神的诞生。他尝试预知，却发现无法探知走向。祖玛更兴奋了，他喜欢这种未知，连他都无法预知结果，那一定是件有趣的事情。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毁掉一个宇宙罢了，对身为真神的他，不会有任何影响，嗯，最多也就是被其他家伙暴打几顿，反正死不了。 打定主意的祖玛在这团能量旁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居所，住了下来。起初，他用篱笆小心围住这团能量，但这太明显了，被其他真神发现，就惨了。于是，他又变出许多花挡住能量团。这还不够，要给它找个本体，祖玛尝试了各种花卉、草木，最终，决定用并蒂莲作为它的本体，一朵纯黑，散发着毁灭的气息，一朵纯白，带来希望与新生。篱笆花园也被改造为莲塘，用房屋遮挡住。就这样，祖玛一边翻看漫画，一边等待它的诞生…… “祖玛。祖玛？祖玛！”莲用力扯着祖玛的脸颊。 “疼疼疼疼疼。我的小祖宗，快松手。”莲应声松手，祖玛晃着被扯成面条的右脸，盯着莲，“看你做的好事！” “谁叫祖玛完全不理我。”莲嘟起嘴，双手交叉，别过头，偷偷观察祖玛的脸色。 “好好好，是我不对。”祖玛把被扯出的脸皮摁回去，一脸坏笑地绕到莲身后，伸手挠她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好痒！” “原谅我了？” “还没……哈哈哈，原，原谅了！” “那，我们继续？” “好！” “我们按顺序，一步步来，好吗？”祖玛在莲面前摆上一面全身镜，“嗯……先来看看你的样子。” 莲仔细观察着镜子中的自己，银灰色长发，发梢漆黑，隐约闪着星光。呜，眉毛白的跟没有一样，眼瞳灰蒙蒙的，一身浅绿齐胸襦裙，比祖玛矮了四个头。莲摸摸胸前，微微隆起，自己这算女性？她开口问道：“我们的性别……是怎么决定的？” “我们，没有性别。” “但我这样，明明是……” “我想，一定是你回应了我。” “回应？” “嗯，我一直在期盼，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然后你就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我面前。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改变。要试试吗？” 莲点点头，祖玛继续说道：“闭上眼，想象一个形象，想象不出也没关系，你默念想要的性别，剩下的交给法则就好。” 莲闭上眼睛，默念自己想要的性别，她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几道光芒环绕她的全身，光芒消失，莲再次看向镜子，有点失落：“没太大变化呢。” 祖玛揉揉她的头：“你想的是什么？” “无性，和祖玛一样！” “乖孩子，来试试男性。” “啊，变高了一点，但还是好矮哦。” “噗，你这么在意身高？” “太矮了，看祖玛好费劲！” “那你把腿拉长就好了，不过这样，我就没法抱你了，小莲花讨厌祖玛的抱抱吗？” “呜……那就还是这样吧。”莲变回女孩子的样子，祖玛抱起她，躺到沙发上：“这就是我们的力量。我们可以自由的变换，在混沌之海中肆意玩耍，当然也可以变出任何我们想要的东西，比如我们躺着的沙发。说起沙发，就不得不感谢一下那些微小意识。” 看到莲逐渐迷茫的眼神，祖玛想起自己还没有解释微小意识是什么，唉，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汲取了哪些知识，不会只有海洋、沙发等非常具体的事物吧，那自己的工作量可就大了，不行，教书这种无聊的事是阿卡西喜欢干的，他可不想耗死在枯燥的理论课里。但带着小莲花去找阿卡西……那个古板的教育家一定会狠狠地训斥他，不但要抢走他的实验成果，而且肯定会把他拴在身边，说什么“不能放你出门祸害宇宙。”之类的话。唉，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嗯……小莲花，你对海洋之类有概念吗？” “大片的水，盐分很高……里面有很多生物？”莲试探着回答道。 “嗯，嗯，有这样的程度就够了。”祖玛打了个响指，一个玻璃缸便漂浮在他们面前，里面装满了水和几条游动的鱼。他拿出一杯水：“你把这个玻璃缸里的水想象成混沌之海，这些鱼就是真神，而微小意识……”祖玛从杯中沾了点儿水，水滴顺着指尖滴入玻璃缸，水滴在水面弹跳，激起几圈涟漪，最终融入水中，消失不见，“就是这消失的水滴。” “混沌会吞噬他们？” “不，他们只是回归混沌。” “我们也会回归混沌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位真神回归混沌，有乏了选择沉睡的，有将意识完全沉浸入宇宙的，但没有一位消逝于混沌中。我想，或许有一日，这混沌消散了，我们就知道了。”祖玛拍了拍莲的背，亲吻着她的额头，“但现在，至少，在这片混沌中，我们是永远存在的。而这，就是我们与微小意识的最大区别。” “就没有办法永远留住他们吗？” “不能哦，而且这些家伙太多，会招来灾厄。” 第2章 十万个为什么上线 “灾厄？” 祖玛起身，掏出一本画册：“来看绘本吧。”他把莲抱到腿上，翻开绘本，漆黑的画布，上画着大片大片无序的发光曲线，零星撒着很多银白色的小点。“很久很久以前，在虚无的混沌之海中，诞生了许许多多的小灵魂。哦对了，灵魂就是微小意识对自己的称呼。他们在海里飘呀飘，哎呀，不好，小灵魂们的面前出现一条大黑鱼！快跑呀！小灵魂们努力的游动，想逃离鱼口，但是弱小的灵魂，怎么跑得过大黑鱼呢？嗷呜，一口，大黑鱼把他们都吞入腹中。” 祖玛读到这里，摆出一副饿虎扑食的架势，吓唬莲，“嗷呜，嗷呜！”莲被逗得咯咯直笑，他很满意小观众的反应，继续向下念道：“哎呀，这样可不行，这样灵魂就无法到达宇宙了，这样生命可无法延续啊。发现这一情况的人十分担忧，他叫来了自己的好友吉米莉亚，他说道，‘我的朋友，噬越发过分了，我们要想个办法驱逐他。’吉米莉亚有些为难，她是位善良的神，爱着所有的同胞，当然，也爱着所有灵魂，她犹豫地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只是有些贪吃而已。’人坚决地说道，‘他已经变了，他吞噬了太多的灵魂，迷失了。相信我，吉米莉亚，我没办法杀死他，只是让他远离我们的宇宙罢了。’吉米莉亚伤心落泪，‘好吧，我相信你。’ “吉米莉亚制造了大量围墙，围住了宇宙，可是没有效果，噬撞毁了所有墙壁。人又叫来炅，炅发出强烈的光芒，噬暂时退缩了，但没过多久又开始大肆吞噬灵魂。‘我们数量太少了，而噬，他本就是我们中最强的。’炅摇了摇头，‘我们需要更多的同胞。’他发出信号，打算召集所有同胞。’ “巽是最早赶到的，他用龙卷风困住了噬，暂时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其他真神也相继抵达，最后赶到的是玄和幽，这对夫妻刚从宇宙回来，显得有些匆忙。嘛，集结了这么多真神，想输才难吧。”祖玛耸耸肩，翻开了最后一页，“不出意料的，他们各显其能，驱逐了噬。没了噬的干扰，灵魂们可以继续前往宇宙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祖玛合上绘本，“嘭。”绘本应声消失。他捋着莲的头发，笑嘻嘻地说道：“接下来，是好孩子的提问时间！” “祖玛也在里面？” “我？当然是坐在最佳的观众席上，欣赏这出戏啊。” “祖玛不去帮忙吗？” “那帮家伙很强的，没问题，虽然噬每次都会对宇宙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不过一点破损，总比彻底毁灭的好，不是吗？” “没有完全保护下来的办法吗？” “很遗憾，别看噬那样，其实很擅长伏击的。他会藏在混沌里，利用乱流藏匿气息，然后嗷呜一口，吞下你。”祖玛将衣服往上扯，将头完全罩住，只露出两只眼睛，“shi is watching you.” “呜，我可不想遇到他。” “那你就好好躲在这里，永远不要被其他真神发现就可以了。” “唉？” “如果你被发现，就会被抓去一起对抗噬的。像你这么弱小的孩子，除了被当做诱饵，还能干什么呢？毕竟，大家都知道，无论什么种族，幼崽是最好吃的。鲜嫩多汁，味道纯粹。他们会把你拴在一个巨大的鱼钩上，划开你的身体，然后扔进混沌之海，用你泄露的能量引诱噬。别忘了，我们是不会死的，等噬再次被击败，陷入沉睡，他们就会把你关起来，不让你成长，等待下一次狩猎，再次划开你的身躯，如此循环往复，你将永远不得安宁。” 莲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祖玛耸耸肩：“我哪知道，那帮家伙很不讲道理的，总觉得所有真神都有义务保护那个游乐场。” “游乐场？” “就是宇宙，真神们的游乐场，虽然炸了。” “炸了？” “到寿命了嘛，不过这个坚持的比上一个久多了，他们在这方面真的越来越专业了。” “炸了会怎么样？” “嗯，享受一阵乱流冲刷，说真的，那可是极致的享受。”说到这，祖玛闭目美美回味了一番，“可惜小莲花你，要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才有可能享受到了。” “我是说那些灵魂，还有宇宙里那些群星、文化之类的。” “回归混沌呗，反正灵魂在肉体死后，也是回归混沌，能量强点的，能多轮回几次，但最后都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样，啪叽，没影了。”看到莲失落地低下头，祖玛忙补充道，“但是有些文明碎片还是留下来了，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去问芙菲泽娜要几块给你玩玩，不过就算没留下来也没关系。” “为什么？” “我们可以随意调取以前的记录，虽然炸了，但混沌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了，我们就可以察看，复刻。就像这样。”说着，祖玛敲敲脑袋，啪叽，手上出现一把诡异的椅子，“第二宇宙时期，法尔维斯特风格椅子。特点是肉质感，通体深红，装饰触手偶尔会抓住过往的路人，强制他们坐上去。运气不好的会被吃掉。” 莲嫌弃地别过头：“噬……真的失去意识了吗？” “谁知道呢？”祖玛伸出食指，做了个禁言的手势，意味深长地笑着，“那只是个对灵魂上瘾的家伙。” “灵魂对真神很重要吗？”莲望向窗外，隐约闪过几个灵魂。 “对我们当然不重要，但宇宙没了他们，就只是死物。”祖玛伸手变出一只小兔子，兔子一动不动。““但有灵魂的兔子就不一样了。”祖玛打开电视机，画面中的兔子正在挖洞，“你看，它会动了。灵魂能进入所有真神创造的物体，很不可思议对吧。”莲点点头，祖玛继续说道：“灵魂进入容器，生命就诞生了。我们把没有灵魂的，唤作死物，与之相对的则是活物，也就是生命。灵魂真的很神奇，他们能把我们创造的一切都作为容器。这些生命在宇宙里生长、进化，创造了很多好玩的东西。”说着，祖玛拍了拍身下的沙发，指了指闪烁的电视，“这些，都是他们发明的玩意儿。要是你诞生的早一点儿，恐怕只有硬石板给你睡了。” “所以，你才说要感谢他们？” “嗯，感谢他们的创造力。” “我们做不到吗？”莲迷惑了，她记得祖玛说过，他们可以变出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我们想不到吧。”祖玛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他的答案，他把手伸出窗，仔细感受混沌，“炅和幽是最早诞生的，一个散发着刺眼的光芒，一个漆黑死寂，接着吉米莉亚、乌丁娜也诞生了，一个带来了大地，一个产生了水流。” 莲点点头，她从沙发上爬下来，学着祖玛，把手放入混沌中，乱流击打着她的手掌，很舒服：“我什么也看不到。” 祖玛捏了捏莲丧气的小脸：“当然，这些对你而言还太早。你才出生，等你成年了，就可以感受到了。” “我们也会成长？” “呃，嗯，有，有一个阶段。你正处在第一阶段，也就是幼儿时期。”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唔，这我就不知道了，每位真神迎接成年的时刻都不太一样。你要耐心等待契机。” “那契机是什么？” 祖玛佯装生气，戳了戳莲：“等遇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想不想继续听？再打断，我不讲了。” 莲连忙捂住嘴，疯狂点头。祖玛继续讲道：“吉米莉亚制造了一个土块，一团灵魂撞了上去，土块变得有生气起来，但这把吉米莉亚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困住了这可怜的家伙，于是她摧毁了土块，被解放的灵魂有些迷茫，转了两圈，就消散了。她十分惊讶，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真神，于是，我们开始了实验。” “你也在？” “当然，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会错过？我们制造了一个大池子，在里面放了很多小土块作为接纳灵魂的容器，有在水中的，有浮在水面的，我又放了很多植物进去作为装饰。刚建好，灵魂就像受到指引般涌过来，他们进入了这些土块、植物，甚至那一大片水里，他们能进入所有我们制造的物体里，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祖玛收回手，指指墙上的动态相片，“纪念相片。”相片上，银白色的小光点从四面八方涌向水池，白茫茫的一片，过了一会儿，光芒散去，水池散发出柔和的光。 “随着入住的灵魂越来越多，我们发现他们之间能够交流，甚至不需要我们出手，就能产生新的容器，而我们制造的容器会逐渐无法承受灵魂，破败，消逝。这时，人那个家伙诞生了。那是个非常臭屁的家伙，坚称自己的形态是最棒的。还制造了很多和自己长得相似的容器放入池子。但不得不说，他的形态确实好用。”祖玛指指自己现在的样子，“人把自己制造的容器称作人族，四肢灵活的人族很快便占据了池子中大部分土块，他们与土块、植物交流，建造了房屋，制造了工具，但奇怪的是，随着繁衍代数的增加，人族逐渐丧失了与其他物种的沟通能力。当然其他物种也一样，逐渐变得只能在同物种之间交流。” “为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忘记了原始的交流方式吧。就像我们现在是通过话语交流一样。”祖玛说着变回原形，看向莲，大量画面被灌入莲的脑海，她看到人族逐渐发展，产生争斗，水池中的土块进化出各种奇怪的生物。“这种交流对他们而言，限制太多，消耗也太大。稍有不慎，就啪叽一下，消散了。想要重新捡起这种能力，要非常努力的修行才行，但他们的寿命太短了，经常坚持不到，容器就凉凉了，不过修行总归是能带来些好处，这些修行过的灵魂，比其他灵魂坚强一些，可以寻找新的容器，继续生活，如此反复，直至彻底消散。” 祖玛又化作人形，伸了个懒腰：“好了，我亲爱的为什么小姐，我们先休息吧。” “我们不需要休息。” “呃。”可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啊！祖玛耐着性子，抚摸着莲的头顶，“但是我想睡觉了，莲是个好孩子，一定会体谅祖玛的，对吗？” 莲有些纠结，她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但祖玛好像很累的样子。 “对了，小莲花通过录像学习吧！”祖玛一拍脑门提议到，内心流下宽条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方法，“小莲花想用哪种方式观看？图画册？怀旧录像带？记录水晶球？高清家庭影院？身临其境屋？” “录……录像带就好。”莲瞥了一眼电视，下面有一台老式录像机。 “好嘞。”祖玛拍拍手，一堆录像带掉落到地上：《宇宙（试作品）》《第一宇宙》《爆炸即艺术》《机械飞升》《灵魂轮回简论》《信仰》……“《混沌之子》《吾即法则》《神明小萌书》？不行，这些对你而言太早了。”祖玛收起与真神相关的录像带，拍拍莲的头，“慢慢看吧。哦，对了。”祖玛又变出一把懒人沙发和一张小矮桌，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放轻松，我可爱的小莲花。不需要，不代表不可以，你要学会找乐子。”祖玛亲了一口莲的脸颊，掏出一个按摩眼罩，向床走去：“我要享受一次安稳睡眠，你慢慢看，不必管我，哦对了，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出门哦。”莲点点头，祖玛戴上眼罩，把自己摔到床上。 “晚安，我可爱的小莲花。” “晚安，祖玛。” 第3章 要暴露了?躲起来 莲揉揉眼睛，关上电视机，终于都看完了。她望向窗外，隐约感知到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新的宇宙正在被建立。当宇宙中各项法则彻底失衡，无法承受混沌的乱流时，就会引发爆炸。除了一次猛烈的乱流洗礼外，真神不会受到任何影响，那些在宇宙里玩耍的真神分身会带着记忆回到本体。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去那里玩玩。”莲小声嘟囔着，顺手从混沌中捞起一团灵魂，咬了一口，没有味道，只是纯粹的能量，还有一丝恐惧的感情。这就是让噬疯狂的味道？她把灵魂放回去，但灵魂没有逃窜，蹦跶两下，消失了。“可怜的小家伙。”莲看向床，祖玛还在沉睡，“我需要一些家装参考书，嗯，马戏团风格的，多来些恶作剧家具。”莲打个响指，一个书箱出现在她眼前…… “我闻到了有趣的气息！” 祖玛猛地蹦起来，撤下眼罩，“哇哦，小莲花，你真是……” “你差点错过了新宇宙诞生的瞬间。汽水？” “好耶！”祖玛搂过莲，举起一双望远镜，“还真是宏伟，希望这次这个能活得久一点。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只是，总觉得差点什么……”莲皱起眉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她想向混沌提问，但也不知道问什么，怎么问。 祖玛搂住莲，额头相抵：“说不上来就不说，不要为难自己，好吗？”最好，永远不要想起来。“来来来，让我来看看他们有没有捣鼓出什么新东西。哇哦，这按摩椅真不错。” “噗！” “放屁垫？你应该加点巧克力酱，那效果才棒！”祖玛刻意扭了几下，垫子发出更多响声。 “呃，我现在给你挤点？” “下次吧，我很期待哦！说起来，过去多久了？” “你问混沌去。”莲翻了个白眼，混沌中没有时间，时间是生灵创造的概念，依托于宇宙。 “我只是想考考你。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我才不会偷懒！” “是是是。”祖玛触摸按摩椅扶手上的水晶球，水晶球在墙面上投射出宇宙的全貌，“嗯，这次的好像荷包蛋。让我来放大看看，哦，保留了星系嘛，不过也不意外，每次都是在完善上一次的设计。” “唔，他们没有想过重新建一个完全不同的宇宙吗？” “亲爱的，我想，不断优化一个已有的模型，远比新建一个模型省事、安全，更何况还要防着噬那个大家伙。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没试过呢。”祖玛眨眨眼，从怀里掏出一盒录像带——《祖玛特制！超~绝~密！失败宇宙模型集锦★》（附赠各真神丧脸超清写真），“有空就看看吧，祖玛特制哦！” “你会被他们打死的。” “不不不，最多也就是睡到下一个宇宙起来。哦，他们完善了小世界系统啊，好耶！我也来搞一个玩玩。” “祖玛要去宇宙吗？” “不不不不，亲力亲为可不是我的作风。嗯……小莲花，你先躲起来。” “哈？” “预防万一。”祖玛让莲藏进屋角的柜子，还不忘放上一块显示屏，“我当然不会让你错过我的小世界诞生的瞬间，不过，我可不想让你被其他真神发现，你也不想对吗？” 莲点点头，她记得祖玛说过，那帮家伙很不讲道理，会抓她去保护宇宙。她只是个处于幼年期的真神，除了会变出一堆杂物外，什么也做不了。她可不想被当做饵食，她想起了渔人将蚯蚓挂在尖钩上的画面。莲越想越害怕，抓住祖玛：“绝对，绝对不要把我送出去！” 祖玛用力抱了一下莲，亲吻她的眼角，愉悦地合上柜门：“当然，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柜内并不黑暗，柜顶的小灯散发着柔和的米黄色光芒，几个柔软的坐垫堆在柜子里。显示屏里是宇宙的全景图，顺着祖玛的指尖，移动、放大或缩小，声音也从屏幕侧边的小音箱里溢出：“让我看看，靠近中心稳定是稳定，但时间过得太慢了，太边缘又不稳定，还是找个中间位置比较好……嗯，就这里吧，走你！”一个小小的球形空间在祖玛选定的地方张开，浮在宇宙上方，一些奇怪的线顺着这个空间连接到宇宙。 “再过不久，通道就形成了。所谓小世界，就是独立于宇宙的空间，但要用通道将其与宇宙相连，让法则相通，不然就和我们居住的屋子没有什么区别了。”祖玛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一脸得意，“然后我们就慢慢等着就好。淦！” 嗞的一声，屏幕黑了，柜子里的灯也灭了，莲被淹没在黑暗中，她下意识往角落里缩了缩，尽可能将自己藏在坐垫堆里。 “祖——玛——！”一声怒吼传来，莲死死抱住双腿，冷静，冷静，这里很安全，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哎呀，阿卡西，发生了什么？” “明知故问，你突然搞什么！我们连第一遍测试都没做！” “嗯，帮你们测试一下强度？” “你……!” “好啦好啦，你看，这不什么事儿都没有。” “你应该庆幸什么事都没有。” “放轻松，放轻松，你看，我这么搞一下都没事儿，这次的一定很结实。”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一定要事先说一声。” “那就不是惊喜了。” “这是惊吓！要不是炅拦着，芙蕾贝丽卡已经杀过来了。” “……那个暴力狂醒了？” “你选了她看上的位置。要不是她慢了几步，现在恐怕已经爆炸了。” “……你会为我收尸的对吧?” “我会钉死你的棺材板。” “怎么能这样，啊！你不爱我了。” “别打岔，说真的，如果，你，再，搞出，什么，我一定，会把你关笼子里，严加看管。” “哎哟，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来，嘴儿一个，么么么么么！” “把你的嘴从屏幕上移开，恶心死了！” “哎呀，你怎么还害羞了，假正经的样儿。” “你！等等，你那边的波动……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是你们那边接收有问题吧，都花屏了。唉唉，你怎么还挂了？真信号不……淦！你怎么还过来了，咱这视频聊得好好的。哪需要您亲自跑一趟？” “我就该拿针给你嘴缝上。” “呜呜呜。” “你这里，波动真的很奇怪。你，该不会在拿灵魂做实验？” “呜呜呜。” “呜什么呜，不会说话了吗？” “呜呜呜。” “你把嘴缝上干什么？” “不是你想缝的吗？我只是在满足你的愿望，你看我多听话！” “……” “好啦好啦，别一副胃疼脸，来，樱桃巧克力味爆米花。新鲜出炉，绝对好吃。” “说正事。” “你放心，我对那些小家伙早就厌烦了。” “厌烦了？” “是啊，懒得折腾他们了，所以搞了个生态瓶看戏。” “哼，说的好听。” “天地良心，我真没对那些小家伙出手。” “立誓。” “立就立。以混沌为契，以预言之力为抵，我祖玛绝对没有对灵魂出手。” “接受你的誓言。” “你看，我的预知力还在我手上吧。所以……这次是你错怪我了，但我祖玛心胸宽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喂喂，别乱碰啊，这个会……” “嘭！” “噗，哈哈哈！我都告诉你了，来来来，要不要那边也来一下，凑对熊猫眼。” “你！” “好走……” “不对，你一定在搞鬼。” “唉，疑心病这么重可不好，算啦，你随便逛逛吧，不过，别乱动哦，小心，嘭！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莲捂住嘴，一动不敢动，恨不得变成一块石头。 “嘭！” “嘟嘟！” “噼里啪啦，嘭！” “嗷呜！” “该死，你屋里怎么这么多恶作剧道具！”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懂我吗？唉，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痛我的心。你讲的话像是冰锥刺入我心底，祖玛我真的很受伤……哎，你理理人家嘛。” “嗯？你这柜子风格，和这个屋子完全不搭。”听到这话，莲吓得连忙往后退，碰到柜壁，发出嘭嘭的声响。 “哼，果然有什么。” “小心跑出个博格特哦。” “哈？” “它会，看透……你的内心!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唰！就像这样，吓得你屁滚尿流。呼！” “别冲我吹气！该死，这什么味道？” “腐烂味口腔清新剂，恶灵们的最爱？” “你！” “所以，要不要打开看看啊？”柜子被打开一个小缝，莲努力蜷缩身体，躲避光线。丝丝黑烟顺着门缝往外冒。 “算了，走了。” “慢走，记得来玩哟！” 外面静了下来，莲依然缩在柜子里，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柜门猛地被打开，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下意识反抗。“别怕，坏蛋已经走喽。”熟悉的声音传来，莲揉揉眼：“我安全了？” “嗯，安全了。”祖玛亲昵地蹭蹭莲，“你做得很好。来颗糖？” “唔。” “来，看看咱的小世界。” “这不什么都没有。” “嘿嘿，神说要有光。”祖玛挺直腰板，对着屏幕中的小世界说到，然而没有任何反应。祖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拿错剧本了。以土为地，以宇宙为天。地悬浮于空，为天所绕。”随着他的话语，小空间的中央产生了大片的土地，原本光怪陆离的空间壁变成了宇宙星河。 “哇哦，我也能做到吗？” “等你成年了，自然就会了。” 莲有些失落，低头小声嘟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祖玛装作没听到，继续说道：“六极有岛。日自东极升起，向西，绕地一周。月自西极下落，向东，绕地一周。以东、南、西、北四极岛缘为界，生灵雾，生灵观之为海。上极岛为帝城，界主居所，设域，生灵不可见。下极岛为冥府，轮回之所，设域，灵魂可入，域内生幽冥死气。”看着小世界逐渐成型，祖玛长舒一口气，“马德，累死老子了。” “祖玛辛苦了！”莲拍拍祖玛的头，递上一杯汽水。祖玛一口气干完，打了个响嗝：“咱家小莲花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等着。”祖玛拿出一个沙漏，“等沙漏干净，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盯——“这不是完全不动嘛！” “哈哈哈，别急嘛。来。”祖玛掏出两个手柄，“打会儿游戏。格斗？冒险？竞速？解密？休闲？” “唔……格斗好了。” “好嘞。”祖玛把卡带插入游戏机，“你选一个角色吧。” “角色有些眼熟呢，我想想……” 祖玛听到这话，不禁冷汗直流：“哦？游戏角色嘛……都差不……” “和绘本里的真神好像！” 吓死宝宝嘞，还以为这丫头看了啥不该看的，祖玛挺直腰板，鼻子挺得老高，得意地说：“就是以真神为原型的格斗游戏嘛。你也该对大家有点认识了。来选一个吧。” “祖玛不在里面呢。” “都说是了解大家了，我当然不会把自己放进去。” “等等，这个游戏是祖玛做的？” “哼哼，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伟大的祖玛！”祖玛摆了个骚包的姿势，莲配合着鼓起了掌，还不忘撒点花瓣。 屏幕上，光标划过一个个角色，莲迟迟下不了决定：“这些我都不认识啊。” “嗯，我外接一个图鉴给你好了。”祖玛对着游戏机点了点，一个界面弹出屏幕，随着角色的变化，改变内容。“对了，lt改变形态，大招lb，摇杆、方向键移动，防御rb，x、y、a、b是各种攻击，同时按不同的攻击键有组合技，方向键和攻击键同时按也会有不同的技能，慢慢体验吧，对了lt和rt同时按是必杀技，三管能量槽才能用哦。” “好，我一定要打赢你！” “哼哼，我可不会放水的。” 几盘下来，莲被剃了个光头：“啊啊啊啊，你有本事站着别跑。” “哼哼，怎么可能，看招！绝杀，知识就是力量！” “呜呜呜，再来！跟我换角色！” “没问题！” …… “这个游戏一定有问题！不然我怎么一次都赢不了！” “啧啧啧，技术不行不要赖游戏。” “再来！” 第4章 是时候给生态瓶加点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玩了！”莲把手柄摔到地上，赌气别过脸去。祖玛戳了戳莲气鼓鼓的小脸：“好好，不玩了，不玩了。”莲不搭理他，努力把头往反方向扭：“哼。”祖玛耸耸肩，小孩子嘛，一会儿脾气就消了，他这么想着，回头观察起屏幕中的小世界，大片的陆地已经生成，空间外，零星聚集了一些灵魂，似乎在寻找进入的通道。“真是敏锐的小家伙。” 莲的耳朵动了动，稍稍回转头部，偷偷往屏幕瞟，但马上就转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这点儿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祖玛的眼睛，他大声说道：“哎呀，灵雾也快稳定下来了。要不了多久，灵魂就能进入了吧。”莲努力扭头不看祖玛，但身体却忍不住向屏幕的方向转。“唉，看来这美景，只能我独自享受了。” 听到这话，莲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对着祖玛大喊：“你就不能稍微延迟一下进度嘛！” “那怎么行，这么重要的阶段，当然要顺其自然。” “呜……” 祖玛试图把莲抱起来，她反抗两下就放弃了，祖玛把莲放到肩膀上：“好啦好啦，快来看吧。”祖玛把画面切换到小空间底部，混沌乱流正从下极岛下方的空间壁渗入，通过岛中央的泉眼，转变为灵泉和灵雾。灵泉顺着灵湖的支流蔓延到下极岛四方，滋养土地，被滋润的土地开始散发死气。而灵雾则向上飘去，穿过冥域，充盈世界。 祖玛掏出一本植物图鉴，举到头顶：“可以制造一些容器了。小莲花，你来挑原型。”莲接过图鉴，翻动起来：“什么都可以吗？”“当然。你要有什么创想也记下来，好的话直接用。”说着，祖玛递上了纸笔，还不忘顶一张小桌板。莲对着图鉴勾勾画画，将选好的撕下来递给祖玛。一会儿的功夫，祖玛手上就攒了一沓厚厚的书页，夹杂着不少画图纸。 “差不多了哦。”祖玛撤掉小桌板，蹲了下来。莲顺势跳下，说道：“祖玛你为啥不先把我放下来，再让我选啊？”“额……”祖玛愣了一下，忙拍了拍脑门，“当然是因为不想和你分开啊。” “你绝对是忘了。” “小莲花，这种时候你要飙泪飞扑过来，还不忘帮我按摩僵硬的脖颈才对。” “咦……肉麻。” “嘤嘤嘤，小孩子长得就是快，一顿觉的功夫，孩子就进入叛逆期了。”祖玛说着，还不忘掏出艳粉色长手绢，狠狠擤了把鼻涕。 莲走到祖玛身后，小手搭到他的脖子上：“那我帮你，好，好，按，按。” “嗷吼吼吼吼！”祖玛捂着脖子蹦了起来，“小莲花你下手太狠了。” “是你脖子太僵了。”看着祖玛像兔子一样在屋里乱窜，莲因输游戏而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从书架上翻出一本造物指南，打算独自制造些新容器。莲刚翻开第一页，书就被抽走了。只见祖玛换了一身丝滑的豹纹套装，披了个豹纹丝巾，画了两撇小胡子，戴着半月形眼镜，配合着音乐鼓点，夸张地扭了起来。他举起一株草，开口唱道：“我有一株小草。”接着又掏出一颗铃铛，“我有一个铃铛。”祖玛将两样物品拧在一起：“嗯，铃铛草！”伴随着话语，这个奇怪的嵌合物被幻彩包裹，嘭的一声，嵌合体消失，在祖玛掌心留下一粒像铃铛的种子。 莲拿起种子鉴定：“铃铛草种子，铃铛草为多年生草本，喜阴，不耐干、涝，花苞似铃铛，花多色，其中白、粉两色较为常见，种子快成熟时，会随风发出叮当声。” 莲一脸无语地盯着祖玛：“这么简单？” “嗯哼。咱们又不是那些伪神，造物还要纠结条条框框的。走你！”祖玛掏出弹弓，瞄准窗外的宇宙，将种子射了出去。种子通过通道进入小世界，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祖玛看着屏幕上已经开始发芽的种子，拍拍手：“完美。小莲花来试试？随便拿出两个，嘭一下就好。” “必须两个吗？” “不不不，多个也行，只有一个也可以。看。”祖玛拿出一朵百合，将它拍扁，“纸片百合。” 莲不可置信地接过种子，但鉴定结果告诉她，确实是纸片百合。可直觉告诉她，祖玛一定藏了什么没告诉她，她狐疑地盯着祖玛：“真的？”祖玛被盯得冷汗直流：“当然……”莲伸出手：“那把书还我。”祖玛把书扔到垃圾桶：“这书，是真一点儿用都没有。不过，确实还有一个小步骤。”莲一脸我就知道你要坑我的表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就是在脑内想好设计图。”祖玛说着，用力敲了下后脑勺，一张设计图蹦了出来，“就是这个。” “所以，只要有设计图就好了吧？” “嘛的确，咱家小莲花真聪明。”祖玛揉揉莲的脑袋，惋惜地说道，“唉，真可惜，祖玛我还想看看小莲花吃瘪的样子呢。相机我都准备好了。” 莲不理会祖玛，从垃圾桶里拿出书，认真查看起来……很好，全是废话，莲无语地合上书。祖玛则乐开了花：“我就说吧。伪神的造物指导，只有在宇宙里才有用，而且，你这还是过时的上个宇宙版本。” “……”莲愤懑地拿起笔，默默在纸上写写画画。她盯着完成了的设计图，念道：“噬神花。” “嘭。”一粒散发着黑气的种子出现在莲手中，她变出一个花盆，将种子种下去：“长大吧。”种子迅速抽芽，长大。瞬间，一朵通体漆黑、花瓣上长满尖牙的花绽放开来。莲把花对准祖玛，花朵配合着一口吞下祖玛的头。 “呜呜呜！”祖玛试图将花扯下来，奈何花瓣紧闭，牙齿死死勾住他的脖子，看不到路的他满屋子乱撞，不时触发一些整蛊道具，场景一度十分混乱。莲戴上耳塞，愉悦地制造起新种子。在铃铛草填满整个大坑的时候，祖玛终于解放了，失去生机的噬神花干枯、萎缩，但仍矗立在花盆中。祖玛将花盆放在窗台上，顺手罩上了层防护网，插个小标签——“灵魂勿入”。 “真是刺激的玩意。”祖玛取下莲的耳塞，指指自己脖子上那一圈利牙项圈。莲淡定地搓着种子：“挺好看的，可惜没能见血。”祖玛将牙一颗颗拔下来：“唉，你学坏了，我家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去哪了。”莲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合理反击。”“亲爱的，孩子，就是要拿来耍的。不然长大了，就不好玩了。让我看看你都搓了些啥。”祖玛拿起一粒种子，“惊吓松，受到惊吓会弹出松果。有趣，这个呢？哦，酒百合，花蜜是香甜的米酒，还真是小孩子的口味……”把莲制作的种子确认了一遍后，祖玛掏出一台大炮，把种子都倒入炮弹，说道：“这么多，就用这个吧。三，二，一，发射！” 炮弹进入小世界后，在空中炸开，无数种子四散坠落。莲皱了皱眉头：“动物也要这么送入吗？” “动物？嗯，可以将第一代设置为种子送进去，也可以进入小世界现捏，不过那样很麻烦啊。” “麻烦？” “是啊，进入宇宙的话，我们也要受到宇宙法则的制约，不方便造物啊。” “唔，那那本书还有点用。” “我说过好几次了吧，那个是伪神用的，和我们情况不一样。只有伪神才需要那些杂七杂八的。我们随便拿点东西捏捏就好啦。” “伪神……和神族不一样吗？”莲在那一堆录像带中看到过神族，一群寿命不太长的天生法则眷顾者，自诩神明，肆意操控着所在区域的一切，经常被团灭（是非常好的经验包，小号刷级必备。——芙蕾贝丽卡注）。 “不太一样，伪神是生灵制造的神。而神族，只是一群狂妄的傻子。” “制造……?他们这么厉害？”莲看向窗外飘过的灵魂，有些不相信。 “是无意识制造的。”祖玛操纵遥控器，屏幕又切换到宇宙全景，“我们，更倾向于在宇宙中央建立据点，不仅仅是因为中心更稳定，而且这里混沌乱流的浓度几乎为0。越靠近宇宙边缘的星系，混沌乱流的浓度越高，物质磨损的就越快。因此，那里的生灵寿命大多很短。常常要很多代才能形成稳定的文化，这也就导致了传承的误差，衍生出无数种不存在的神明。” “唔，但这种不就是个虚假的形象，难道有人打着这些神明的幌子行骗？” “这就是不可思议的地方，当信仰者达到一定数量后，那些家伙，就真的诞生了。”祖玛说着，张开双手，一座霸气的水龙雕像悬浮于上方，“这是第五宇宙某个水族信仰的伪神，因为拒绝服从乌丁娜，整个族都被灭掉了。不要这么惊讶，只是在履行契约罢了。为了防患于未然，每位打算干涉宇宙的真神都必须在中心建立自己的神殿，履行一定的义务，确保宇宙的长期运行。”说着，祖玛点了点手臂，手臂瞬间被誓言契约占满。 莲戳了戳誓言契约，确定是真的后，抬头问道：“祖玛也消灭过伪神吗？”祖玛耸耸肩，把水龙雕像扔进嘴里，嚼碎吞下：“没有哦，隔岸观火才是我的风格。就算有不听话的，也是交给祭司和归顺的伪神去做。” “不愧是你。” 祖玛举起不存在的礼帽，躬身行礼：“多谢夸奖。” 第5章 莲·挂制造机·神 就祖玛解说的功夫，整个小世界已被绿色覆盖，聚集在空间壁外等待进入的灵魂也越来越多。祖玛看着都快变成宇宙第一灯泡的小世界，说道：“瞧瞧我这脑子，光顾着地上，忘了地下了。起！”随着他的指尖由下往上，下极岛上升起大片的干枯树干，蓝紫色的萤火闪烁其间。 “好……哎呦！”不等祖玛炫耀他的成果，莲举起锤子狠狠砸了下去：“眩晕铁锤！你又耍我！”祖玛扶稳脑袋，把头顶上的眩晕圈打散，一脸无辜地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您这是闹哪出？”莲指指下极岛上的树木：“万丈高楼平地起？”“这不是让你体验一下动手造物，我看你搓种子搓的挺开心的。哎嘛，小祖宗，放，放下！这么重，对你成长不好！哎哟！”祖玛摸摸头上的斧子，想想决定先这么顶着，免得这娃又掏出什么奇怪的兵器插自己脑门。 莲学着祖玛的样子，但屏幕内毫无反应。祖玛站在莲身后，一脸坏笑地说道：“你放弃吧，你现在能量不稳，最早也要等成年后才行。”莲仿佛被泄了气，躺倒在地面，说道：“你怎么不早说？”祖玛指指头上的斧子：“你也没给我机会啊。好啦好啦，我们继续吧。”说着，用脚戳戳莲的头顶。 “我就是闲死，也不……” “灵魂要进来了哦。” “让我看看！”莲蹦起来，抓住斧柄，顺势坐到祖玛肩上。 “小莲花，这很疼唉。”祖玛抽出斧头，伤口自动愈合。莲拍拍他完好无缺的头顶：“你活该。”祖玛看着手上叠满流血buff的斧子，决定选择性失聪，看着屏幕说道：“定名青木。引轮回系统，请幽冥鬼差。”随着命名，小空间与宇宙的联系更紧密了，屏幕右上角也出现了青木界三个大字。 “嗷！嗷！嗷！嗷！” “糟糕。”祖玛用桌布将莲盖住，推到一堆杂物中间，掏出手机：“喂，玄酱咩？嗯嗯，我这边需要几个鬼差。唉，你们那边还没完工咩？我这边灵魂都快挤爆外围了，就不能跟小冥说一声，先送几个过来吗。嗯，轮回阵没问题，稳定运行中。嗯嗯，好吧，尽快哦。”祖玛挂掉电话，把莲放出来：“看来我们的鬼差要延迟配送了。” 莲看着鱼贯而入的灵魂，问道：“唔，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祖玛召唤出书柜，一边挑选一边说道：“先完善修炼体系，等鬼差送到再扔动物下去。小莲花有喜欢的体系吗？炼体？修灵？信仰？”莲思考了一下，回道：“你开心就好。”“了解！”祖玛从柜中抽出块巨石，举起凿子和锤子开始敲打。莲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早有打算，吃一堑长一智，绝对不要再被他牵着鼻子耍了。打定主意的莲专注观察着青木界的一举一动，渐渐的，她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锁定一株野草，点开计时器，日月轮转，界内几千天过去，野草没有任何变化。 莲扯了扯祖玛的衣角：“喂，祖玛，容器完全没有磨损的迹象啊。” “这不是很正常，中围磨损很慢的。” “但一点也没有也太奇怪了。” “哦，我看看……小莲花，你先藏起来。”确定莲藏好后，祖玛拨通了电话：“喂，我敬爱的芙菲泽娜大小姐，您老人家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的生态瓶吗？喂喂喂，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您先别哭，别哭。好好好，我等，我等还不行？您先别哭。” 祖玛挂了电话，掀开桌布，和莲并排坐着：“我玉玉了，安慰我。”莲掏出一罐子糖递过去，祖玛连着罐子一起嚼碎，依旧低落的样子。莲又递过去一个惊吓箱，他一口吞下，惊吓箱被触发，把他脖子撑得老高。祖玛把头摁回来，仍然不开心。莲思索片刻，对着他撒了一把孢子，瞬间，祖玛就成了艳丽的蘑菇桩子。莲支起火锅，将一朵朵蘑菇摘下，扔进锅，不时搅动几下。她盛出一大碗紫色的蘑菇汤递过去，祖玛吹都不吹，连碗一起吞了，还拿起锅，一并吞下，继续蹲在那装雕像。莲决定爬出去，不跟这家伙一起闹，但胳膊被抓住。“这种时候，你应该问我怎么了。” “我怎么了？” “……” “呃，你怎么了？” “呜哇哇哇哇！”祖玛抱住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我以前不就调皮了点，至于这么防我吗！一个二个的！” “所以，你以前都干了什么？” “嗯，也没干什么。”祖玛松开莲，张开手开始数，“也就在试做行星系统的时候，把恒星和行星放反啊，试着把轮回系统的生死通道指示牌换个位置啊，关闭记忆清除系统啊，把几个灵魂塞进同一个容器啊，把魔法体系和炼体体系升阶系统互换啊，把……哦对，还有不小心引爆了中心稳定系统导致第一宇宙提前爆炸，让芙菲泽娜提前守寡。你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吧。” 莲看着祖玛把手指一根根掰弯，又一根根捋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一只手反复计数，还好意思说。看着祖玛无辜的小眼神，莲拍了拍肩，说道：“你，活该。” “身为我可爱的妹妹，你居然不帮我说话！祖玛我心都要碎了，呜嘤嘤嘤嘤！” 莲用力推开祖玛凑过来的脑袋，顺手拉起他的衣服擦拭手上的眼泪和鼻涕，问道：“所以，为什么没有磨损。”见莲不配合，祖玛光速变脸，淡定地说道：“哦，他们担心我搞出点什么，让芙菲泽娜将那里静止了。” “可日月还在正常轮替。” “担心我发现，所以保留了日月运转。” “她不是不能留住灵魂？” “前提是容器已经无力承受，或者宇宙炸了。她一直在研究怎么将生灵保留至下一个宇宙，就为了那么一个亡灵。”祖玛耸耸肩，明显看不上芙菲泽娜的做法。 莲从书架上扯出一份报纸，头版头条在大肆报道一场华丽的婚礼，她指着上面的照片：“这是第一宇宙爆炸前的最新一期，她是新婚吧。”祖玛抢过报纸，愤懑地指着上面的图片说道：“是啊，没经历过婚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切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结果这丫头还不知道感恩！我可是让她对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啊！” 莲叹了口气，她开始怀疑祖玛是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祖玛虽然喜欢捉弄自己，但也很好地教导了自己，不过方法，嗯，有一点儿欠打。莲很清楚祖玛就是这样的家伙，爱搞怪，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并果断付出行动。是个看起来没谱，但意外靠谱的哥哥。她拍拍祖玛：“你以后看到她还是绕道走吧。” “相信我，从来都是他们莫名前来指责我。” “相信我，他们绝对师出有名。解禁了叫我。”说罢，莲从书架上抽出一摞侦探小说，从冰柜里拿出一桶咖啡味汽水。祖玛耸耸肩，掏出一个吸管眼镜给她戴上：“这样比较方便。” “谢谢。” 在莲沉迷小说世界的时候，祖玛继续完善着他的雕像。终于，冥给祖玛来了电话，一批鬼差刚刚培训完毕，可以上岗。 “唔？”莲被突然出现的书签吓了一跳。祖玛笑嘻嘻地合上书，将吸管取下，说道：“鬼差们就要来了。” “呃，我先躲起来？” “不用，他们可看不到我们。”祖玛指指屏幕，几个鬼差出现在下极岛上的轮回阵附近，他们熟练地搭建府邸，引导灵魂，冥府开始平稳运转。 “这回看着正常多了，我们要制作动物吗？” “再等等，我想建造一个木灵主导的世界。” 听到这话，莲翻开书，继续阅读。祖玛则将一些小雕像送入冥府，作为风格指导。在莲看完“武斗侦探夏洛洛系列”后，祖玛终于打算制造一些动物。他看着越积越多的枯草，忙往青木界扔了几种食草动物，装模作样地擦擦汗，说道：“再这样下去，陆地要被枯草填满了。” “早知道应该做点死后自动变肥料的植物。” “微小的生灵总是容易被忽略。”祖玛搬出一个恒温箱，从里面扯出一堆培养皿，“只要别搞出什么灭世小细菌，随便你搭配。” “好！那我做点能分泌万灵药的！” “？” “无敌药水也不错。” “？？” “长生不老酒？” “？？？” “一口登仙水也不是不行。” “打住！”祖玛一把抢过莲手中的培养皿，“……还真都做出来了。” “不是什么都行吗？” “这种bug级别的微生物可不能随便乱放！我会被阿卡西他们揍死的。唔，但做都做出来了，放帝城好了。先放到一边，标记标记。”祖玛戳戳莲的脑门，“小莲花，这种怎么看都破坏平衡的玩意，一定要放到常人很难到达的地方。” “作为世间偶尔能寻到的福利也不错吧。” “你让天材地宝怎么活。” “呃，咱们有捏天材地宝吗？” “嗯……照搬现有的吧，丹方啥的编起来好麻烦。”祖玛翻出两本丹方，“就用这两本吧，第四宇宙的老古董了，大部分植物、矿物都差不多，天材地宝级别的改个名字，按图鉴生成就好。反正也不急，你拿去消磨时间好啦。”“ok。”莲把丹方放到一边，继续搓菌。祖玛一边检查，把菌分布到合适的区域，一边搓点鸟兽扔进去。 第6章 第一次下界 时光飞逝，青木界内越发生机勃勃，在毙掉第1891个有开灵智趋势的动物后，祖玛绝望地摇晃着莲，哭诉道：“为什么啊！我就想要个木灵开局，怎么这么难！”莲熟练地拍拍他的背，说道：“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了。来，吃糖。” “唉……要不然先把动物都毙了，等草木开智了，再扔回去？” “……鬼差已经跟你投诉多少次了？” “1890次。” “1891次这不就来了。”莲点开邮件，念道，“缺人手，工龄超了，放我回家。嗯，越来越直白了。开始的时候还委婉的提出诉求。” “那我拜托玄再换批过来好了。” “……”莲熟练地搬出一大摞抽纸放在祖玛边上，“不用叫我，我打通关就出来。” 说完，戴上耳机，钻入电玩屋，放任祖玛在外面撒泼打滚。 在祖玛成功“哄骗”到新鬼差后，莲探出头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呃，祖玛，我不小心把你野炊的档覆盖了……”“没事儿。”说着，他亮出一把sw○ch，“欢迎覆盖。”只有在这种时候，莲才会觉得作为神，真的会失去很多乐趣，她郁闷地说道：“我现在把你踹进宇宙，再覆盖你的存档还来得及吗？”“来不及了。再说，你也没能力把我踹下去。”看着祖玛那小人得志的笑脸，莲将手里的游戏机狠狠砸了上去。“多谢。”祖玛顺势接下，玩了起来。 莲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随意察看青木界的状况。山间谷地，猿猴正哀悼着被雷劈死的同伴。青翠草原，鹿群正在角逐新任头领。溪流汇入灵海，瞬间蒸腾雾化，形成雨云，向内地飘去。灵海上偶有游龙、岛?冲出海面，捕食飞过的禽鸟。冥府内，几名鬼差完成交接后，飞速钻入行舟，留下一脸懵逼的接任者。 “跑的可真快。”莲忍不住吐槽到。 “谁叫他们自己不培养下一任。” “还不是某些家伙非要刷初始。” “作为万木之祖，我怎么能允许斯库安莫斯和芙芙诺家的作为第一个开化种族？” “我还蛮喜欢芙芙诺家的，毛茸茸的，好可爱。” 祖玛撇撇嘴，拿出一大把黛子草轻刷莲的脸颊，不满地说道：“植物也可以毛茸茸的。” 莲毫不犹豫地钻入自己心爱的兔毛毯中，闷声说道：“触感差太远了。” “倒霉孩子你说啥？” “没说啥！” “哼。”祖玛往后一靠，用力拍拍莲牌靠枕，“快出来，说好今天要带你捉虫的。”莲将他用力推开：“重死了。”祖玛被推下沙发，他顺势一个后空翻，站稳，在屋中央张开宇宙全景。他拉起莲的手，说道：“闭眼，用全身去感受，寻找异样的频率。”莲闭眼静心，身影消散，两团紧密相连的能量团出现在屋内，能量团涌出两股粒子流，交汇形成灰色雾气，覆盖住整个全景图。祖玛急忙加固小屋的结界，以防被其他真神察觉。随着雾气渐浓，各色闪电不时闪现，他下意识退了几步，做出防卫姿势。 如同时光倒流般，雾气原路退回，最后分化为黑、白两束粒子流，回归能量团。莲睁开眼，将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标注出来。“这几处，混沌粒子浓度过高，频率加速，其中，这部分的流向没有问题。”祖玛确认后，她将这几处抹去，指着剩下的几处说道：“这几处，有种意志想推动它们逆流。” “放大。” “好。”莲熟练地依次放大这几个区域。第一块，一群带着兜帽的家伙，围着一个法阵喊着什么；第二块，一个疯狂科学家正给一个巨大的仪器充电；第三块，几个贵族正踏上马车，马车被放置一个奇怪的平台上，周围站着几个研究员在解说些啥；第四块，一个狼狈的汉子，打开一个奇怪的盒子，对天喊着什么…… 祖玛探上去，闻了闻：“又是一群想回到过去的？小莲花上。”莲在这几个区域张开结界：“睡你的吧。”区域内的生物应声倒地。祖玛示意莲收手：“接下来，你操作可能会被发现。”说着，他的手化作无数根须，延伸到全景图中的这几个结界上，结界内瞬间充满迷雾一样的气体。他轻声说道：“做个好梦。”他翻出一打视频线，插到全景图上的结界中：“好了，来，让我们来看看这帮家伙回到过去想干嘛。小莲花，来碗刨冰不？”数据线另一端，几块显示屏出现，分别对应那几片区域。 事物一旦固定，就无法改变，所谓的回到过去，只是神赐予他们的一场美梦。莲看着这些画面，问道：“他们醒来不会觉得奇怪吗，他们周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祖玛咽下刨冰：“他们会以为自己这次回到过去，也是必须的，如果不回去，就不会产生现在的结果。当然，还有些本来就抱着亲眼见证历史去的家伙，他们会制定一些规则，确保不会暴露自身存在。 “就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吗？反正，也不会成功。”莲掷出两颗骰子，骰子停下，向上面发光，投影出图像，左边的骰子显示的是被结界包围的马车，另一个则是平台发生爆炸，马车被炸为粉末。左边骰子的画面愈发清晰，而右边骰子的画面则越来越模糊，最后闪烁几下消失。 祖玛顺手给莲喂了一勺刨冰：“这帮傻子才不会放弃，只会一遍又一遍尝试，第三宇宙就是这么被作没的。反复将混沌粒子聚集到一起点燃，会让那片区域越发脆弱，最后……” “破坏整个宇宙中混沌粒子水平的平衡，引发崩坏，对吧？” “没错，真聪明。”祖玛亲了莲一口，她嫌弃地擦擦脸上的糖浆，“所以，定期赐予这些家伙梦境，就是像我这样的观察者的义务。选择与生灵生活在一起的家伙们，则有其他方式，你以后可以去体验一下。” “我不会被发现吗？” “有我在，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就不会被发现。”大概，祖玛想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莲会完全醒来，最好，永远都这样，既然他暂时被禁止进入宇宙，还被迫起誓，那他就需要一个听话的跑腿，来帮他完成一些有趣的实验。他重新将画面调至青木界：“你可以拿这里练习。” “唉？” “哼哼，这里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我会教你如何引导这个世界，为你准备完美的容器，然后你就可以以此地为据点，好好探索宇宙，寻找成年的契机。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呃，嗯。”莲内心深处传来阵阵不安，但看着祖玛期待的眼神，她还是扑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地拥抱。 清晨，一株铃兰迎着升起阳光，缓缓舒展身姿，它伸出叶片，接住滑落的露珠，小心洒向根部。这时，一束强光出现在它面前，它下意识收拢叶片，护住花苞。“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光内隐约出现一个人影，他伸出手，洒下点点星光，“这是我给你的礼物。”铃兰接触到星光，通体散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白光逐渐扩大，光芒散去，一位少女出现。少女身形娇小，银色长发恰好遮挡住其雪白的身躯，发尖略带青绿。她迷茫地张张嘴：“啊，啊……”“不会说话吗？”人影伸出手，轻触她的额头，少女沉沉睡去，“这样，便好。”说罢，强光消失，留下一个石盒。 “辛苦啦！”莲一醒来，就被彩带雨袭击，她打落身上的彩带：“吓死我了，真的超级紧张的好吗！！呜，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我真的好怕！”祖玛抱住莲，轻拍她的后背：“别怕别怕，你看，这不是很顺利。”他指指屏幕，那位少女已经醒来，她试探着打开石盒，石盒内有一尊被百草围绕的女性白玉雕像，她眉眼温柔，衣着华贵，高挑的发髻上饰有繁花。盒内还有几件袍衫，她取出穿上。随后，她将雕像安置在谷中腹地最平坦的地方，虔心跪拜。随着她的跪拜，雕像上出现一些银色丝线，丝线顺着通道，向宇宙中心的祖玛神殿飘去。少女看不到这般景色，她起身将雕像收回石盒，抱着石盒寻找栖身之所。临近傍晚，她寻得一处山洞，她再次将雕像摆出，将寻得的野果供奉在其面前。天色渐暗，少女采来夜明果作为光源，继续跪拜雕像。雕像散发出七彩光芒，对她说道：“行了行了，我让你清明，不是来当一次性信仰制造机的，你要好好引导你的同伴，就和我引导你一般。利用好我给你的东西。”说罢，光华消失，山洞内恢复宁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少女忙取出石盒中的书籍，仔细阅读起来…… 莲有些无语地盯着祖玛：“好随意的发言。”祖玛收起麦克风，揉揉莲的小脑袋：“没事儿，她会帮我美化说辞。” “说起来，那个大雕像呢？这个盒子里的好小。” “被我扔帝城了，保证他们飞升到那，第一眼就能看到。”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顶礼膜拜的女神，实际是个搞怪大叔……” “注意用词，我的小可爱，这叫精神小伙。” “好的大叔。”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莲看着背过身去的祖玛问道：“祖玛，我去青木的时候，留在这的本体是什么样子的啊？”祖玛猛地坐起，掏掏耳朵：“你，你刚才说啥？” “你不是说，将意识完全投入宇宙，混沌中的真神就会变回本体沉睡吗？我从出生就和人很像，难道……我和他撞本体了？” “噗哈哈哈，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哪位真神的本体是相似的。” “别笑话我了，快告诉我，我本体是什么样子！” “你感觉不到吗？” “呜，我试过，但总是很模糊的样子，什么都看不到。” “咳，其实，我们现在也不过是个投影，你我的本体都在沉睡，来我带你去看。”祖玛抱起莲，推开几个柜子，露出其遮挡的石门。他推门而入，密闭的石窟内长满了莲花。他拨开莲海，指着那支被无数根系环绕的并蒂莲说道，“那，就是你。而我，就在你身旁，守护你。”没有祖玛预想的感动抱抱，莲认真地说：“我们的本体是不是分开比较好，这样感觉容易被一锅端。” “咳，你是不是忘了，没有什么能毁灭我们。” “但你说过噬可以吞噬我们，被吞下的同胞只能在他的肚中长眠。你说，他们会不会……” “不可能，属于他们的法则都还在好好运转。巽也曾从噬的腹中救出过斯库安莫斯。” 莲松了口气：“那被吞好像也就不那么可怕了。”“好的，我这就把你交出去，让他们喂噬。”祖玛有些生气，他顺势将莲扛起，向外走去。“不要！我瞎说的！你快放我下来！”莲奋力挣扎，但毫无效果。祖玛将她扔到沙发上，擦掉她的眼泪：“记住，看到那玩意儿，就跑，别管什么义务，什么责任，玩命跑。绝对不要想着去对付他，被吞什么的，知道了吗？要再有下次，我亲手把你扔进去。”莲点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乱来后，祖玛放软态度：“别哭了，我只是担心会失去自己的妹妹。” “对不起。” “知道错就好。好了，你再去青木界帮我跑跑腿，这事儿咱就过去了，好吗？” “嗯。” 莲再次以光柱的形式出现在少女面前。少女惊恐跪地，莲说道：“苍铃初，祖玛大人念你心诚，赐引路灯一柄。”苍铃初惊讶抬头：“您，您知晓我的姓名？”“神，无所不知。”说罢，光柱消失，只留下一柄手提莲灯。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我的台词就这么正经。”莲不爽地敲打祖玛。祖玛享受地向后仰，笑道：“我看你装的不错，有几分祭司长的味道了。”莲撇撇嘴：“太正经了。” “不愧是我妹妹，以后你就随意说几句就好啦。” “你的威严咋办？” “我不是说过，他们会美化的，你不会以为那些神谕记录，原本就是那么说的吧？” 莲小声说道：“我只有那个能参考啊，我又无法读取实景记录。”“噗。”祖玛摁住因害羞而暴走的莲，“以后这种事，记得找我。” 第7章 神罚与救赎?不，只是在赚票子 青木界中，苍铃初拾起莲灯，注入灵力，莲灯内飞出一只鸟雀，领着苍铃初前进。她带领部分同族跟着鸟雀，穿过山林谷地，行至平原，鸟雀最终停在一处小丘，消散。她将莲灯放在鸟雀消散的地方，莲灯逐渐沙化，与小坡融为一体，脚下大地开始震动，一座石台从中升起。苍铃初看着石台，对着族人大声说道：“这一定是祭天台！神明要我们在此祭祀！”遂带领众人筹备祭礼。 祭礼毕，她令少数同族返回谷地，自己则在此修建神宫。莲不时降临青木界，指引她唤醒更多草木之灵。渐渐，除了最初的苍铃家，又有三家渐成气候，分别为锦桃、凌波、玉霄。看着这几家，莲忍不住吐槽，凌波家怕不是有个叫凌波丽的。次年，凌波家果然诞生了位名叫凌波丽的女孩。踹飞在地上笑到打滚的祖玛，莲化为光柱，向苍铃初传达最后的指令。得知莲不会再来，她万分不舍，祈求上天怜悯。莲让她潜心修炼，或许有一日，能在帝城相见。苍铃初为了与莲相见，从此潜心修炼，不问世事。 “啧啧啧，你这个芳心纵火犯，要是人真追到帝城，我看你怎么办。” “她那是雏鸟情结。追到帝城，就让她当界主呗。咋了，你心疼？” “废话，那可是我为你准备的位置。” “拒绝当妈。” “你想啥呢，当上界主才能好好游玩宇宙啊。你不满级，怎么打副本？” “您就是十里坡剑神？” “去去去，那多无聊，到时候，我给你整个一键升级包，落地即满级，三天平地飞升，多爽。” “你这么搞，就不怕被其他神打？” “没事儿，改个个体数值而已，以前我经常干。到时候，想要啥挂你就跟哥说，只要不触及誓言，哥全给你搞。” “不对啊，我记得容器一旦注灵，数值就无法更改。” “小莲花，你当天材地宝是干啥的？就是拿来给你吃的呀，到时候，先给你准备一个满数值容器，再吃上一堆天材地宝，直接拉满，等到宇宙里，你就可以横着走了。想想是不是很刺激？” “感觉和现在没啥区别。” “no,no,no,no,no，我的小可爱，模拟和真实还是有差别的，你难道不想体验极致的毛茸茸吗？” “唔。” “你难道不想埋毛茸茸的肚肚吗？” “呜……”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你躺在树荫下，背后枕着毛茸茸，胸前趴着毛茸茸，侧边躺着毛茸茸。” “呜……” “微风吹过，茸毛不经意扫过你的脸颊。” “啊啊啊啊，别说了，我去，我去还不行！” “那就说定了，等到时候，你可不能反悔。” 苍铃初终究还是没能窥见大道，她将自己的魂魄封入箜篌，炼成器灵，希望有朝一日能作为武器，被后代带往帝城。自此，多位族老效仿初代族长，将自己的魂魄封入乐器，以庇佑后人。 时过境迁，青木界内，几大家族间爆发了战争，无数山林被烧毁，百姓颠沛流离。莲看着涂炭的大地，皱紧眉头。祖玛倒是不在意，闹闹也好，正好淘汰一波。至于环境？那更无所谓了，反正过几代就能恢复，就是这信仰，是越来越少了。嗯？他看到自己的神像被法术波及，轰然倒地，他怒了。他本想直接降下天灾，教训这帮数典忘祖的家伙，但又觉得这与他立下的神设不符，他需要一个绝对对立的存在，他见莲那不满的神情，转转眼珠，想到个好主意：“这代废了，小莲花，你去灭了他们，让一切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你打算再熬个几百万年吗？”莲一想到自己又要在祖玛讨要鬼差时躲起来，就有些不高兴，虽然这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你就不能留个种？故事书里，神罚不都会留那么一两对。”祖玛翻出一本图画书，封面上，一对男女正躲在船里，惊恐地看着洪水。 “祖玛，你如果想惩罚他们，直接降灾不就好了？” “我觉得，是时候让你体验一下作为生灵的感觉了。” “可我想等太平的时候再去体验。” “放心就一瞬，测试一下，你也不希望正式体验的时候出问题吧。” “和平时期也可以测试。” “和平时期突然蹦出一个成年木灵多突兀，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多一个，少一个，才不会有人在意。” 莲被他说的，有点心动，但她并不想伤害青木的生灵，她扯出一摞史书：“宇宙中无数的记录证实，战乱总会结束，新的秩序会被建立。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干预这场战争。”但这个理由，说服不了祖玛。他摇摇手指：“宇宙是宇宙，青木是青木。我们一起创造的世界被破坏成这样，你就不心疼吗？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被责罚。小莲花，咱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将他们引向正轨吗？”莲见他打定主意，果断摆烂：“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你只要激发你的本源力量就好。” “本源力量？” “每个神与生俱来的力量，想想你的本体，你只要激发那黑莲的力量就可以了。” “但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跟着直觉来，那是你的力量。”说着，祖玛在青木界一处水池中升起一朵黑莲，“投影上去试试，你可以的。放心，做过火了，我会阻止你的。” 事已至此，莲只能依言照办，她借黑莲化出人形，相信直觉，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需要毁灭一切的力量。黑色的能量团突然暴涨，吓得祖玛掷出骰子，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放任能量团暴走，好在持续时间不长，伴随着莲的动作，它逐渐恢复平稳。莲感觉有种力量，在催促自己抬手，她试着抬起右臂，顺着手臂缓缓上升，阵阵黑烟从她脚底浮现，涌向四周，黑烟经过之处，草木枯萎，鸟兽衰亡。她睁开眼，漫无目的地向前进，耳边不时传来鸟兽悲鸣。 一座座村庄在黑烟中化为尘埃，人们一边逃命，一边咒骂。恐惧、愤怒……负面情绪化作黑雾，在莲身边环绕、汇聚，试图吞噬莲。莲本可以打散它们，但她没有，她任由它们在她身侧哀嚎，莲在心底默默念道：抱歉啊，我也不想这样，但为了将青木掰回正轨，这些牺牲是必须的。 她再次抬手，乌云密布，降下血雨，人们发出阵阵哀嚎，被血雨腐蚀成枯骨。一圈圈血色丝线缠绕住莲，因果线吗？莲懒得理这些血债，继续向前进。在未知的邪祟面前，几大家族终于放下成见，一致对外，但他们哪是神明的对手，无数精英被黑烟吞噬。看着越发稀少的人丁，他们终于想起被抛弃的信仰，他们修复破碎的祖神像，举行祭礼，不停祈求神明显灵，助他们渡过难关。 祖玛对此很满意，他降下天火，烧去莲身上的血债，莲顺势返回混沌。但莲造成的伤害是毁灭性的，她行走过的地方，生灵再也无法栖息。 “做过头了啊。”莲看着焦黑的大地有些苦恼。祖玛倒是无所谓：“你一会儿下去修复一下就好了。”“不行，太累了，让我躺躺。”莲感觉自己体内那股暴虐的气息还没有平静，她可不想再去炸一次青木。祖玛会错了意：“谁叫你不及时烧掉因果线，那玩意儿可是直接绕在意识上的，攒多了，它会拖慢你的脚步，尤其是血债这种怨气重的，你背负着山一样的血债前进，当然会觉得累。大家都会定时清理无关紧要的因果线，用手一点就行。” 莲还在安抚体内暴虐的气息，祖玛见她大字躺在地上挺尸，用脚戳了戳她：“好了好了，快起来，那帮孩子的哀求声吵得我心烦。” “你自己去。” “我被ban了” “呜。”莲不想动，祖玛直接展开行动，他让祭天台旁自己的雕像落下眼泪，眼泪落地，一朵白莲绽放。他指着屏幕中兴奋的人群：“好了，快去，少女祈祷一波。大家都在等着呢。”这回，是要激发白莲的力量吗？莲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算了，就当是练习，再跑一趟吧。 白莲化为少女，人群传来阵阵欢呼，祖玛看着大量的信仰涌入自己的神殿，乐开了花。如他猜测的那样，这回换白色能量团运转，和危险的黑色不同，它散发着柔光，就连祖玛都感受到了安宁。莲被众人护送到焦黑大地的边缘，她正准备抬手，却想起祖玛说的，要祈祷。希望祈祷的姿势也能生效吧，莲背对众人，跪在地上，银色的光浪以她为圆心向外扩散，一株株嫩芽伸出地面。她沿着之前行进的路线，边走边修复焦黑的大地。旅途的终点，是一片干涸的湖泊，她站在黑莲残骸前，化作一池清水，无数白莲升起，众人纷纷跪拜。 “妈哒，累死了。”莲往床上一扑，“让我好好睡一觉。”祖玛正忙着计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重返宇宙，并没有注意到莲已经回来。吼吼，只要这样下去，想必老子很快就可以出门浪了。小莲花，加油啊！祖玛我就指着你了。“哎呀，睡着了？”祖玛给莲盖上凉被，顺势躺在她边上，盘算起自己的旅游计划。 “神迹总是容易被遗忘，所以要不停提醒。”祖玛翻看着账本，皱紧眉头。莲认命地放下游戏机：“还来？我都腻了。”她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去青木降灾了，自从她发现姿势对招式没有影响后，她开始尝试各种姿势施法，如今，她早已把她能想到的奇怪姿势都试了个遍。 祖玛指指路边荒废的神庙：“谁叫他们总是不长记性。”莲伸伸懒腰，思考这次要用什么姿势：“最后一次了啊。”“ok!”祖玛注意到，随着她反复使用能力，莲的本体越发不稳定，也越来越嗜睡，他右手化为根状：“这条路不行，容易爆炸，不过炸了，就能知道幼神恢复原样需要的时间了，不行，绝对会被阿卡西发现，那就真完了。这个，嗯，不行，太费时，弄完，宇宙都要换一个了，pass……嗯，我需要一个既能够让她修复，又能稳定进账的未来，而且要快速，最好几万年就能搞定那种……”趁着莲给他赚信仰的功夫，祖玛读取了所有可能性，规划出一条他自认完美的路线。 第8章 快收拾收拾，出发 “就是现在啊！” “哈？”莲揉揉惺忪的睡眼，挣扎着爬起来。祖玛兴奋地搂过她：“时机到了。 “哈啊，什么时机?”莲嫌弃地推开他，摇晃着走向冰箱。 “就是你成为界主的时机啊！” “你没睡醒吗？”莲迷迷糊糊地关上冰箱，把一听冰咖啡贴到他脸上，“你之前不是说要等青木出了九阶仙者再说？”祖玛连罐一口吞下：“但是，我的灵感告诉我，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嗯？”莲似醒非醒，一边找手上消失的咖啡，一边示意他继续说。“在那之前……”祖玛掏出一个喷水壶，嗞了莲一脸，“清醒了吗？” “非，常，清，醒。”莲一把抹掉脸上的冰渣，笑得如沐春风，举起大锤，“您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我，亲，爱，的，祖，玛，哥，哥。”祖玛被揍得抱头鼠窜：“你突然发什么疯！”莲在后面追着锤：“妈哒，发疯的是你好吗！！”几轮追逐，屋内被夷为平地，祖玛撑住铁锤：“啧啧啧，你不去拆迁办真是可惜了。” “松手。” “不松。” “松！” “不松！” “好。”莲掏出另一把铁锤，一个侧击，将祖玛拍到墙上，看着屋内唯一的装饰——祖玛人形壁画，她满意地拍拍手掌，熟练地将被拍成薄纸的家具扔出窗外，这次搞什么风格呢，监狱风如何，感觉很贴切。嗯？贴切？莲不知道自己为啥有这种想法，但混沌乱流已经遵从她的想法，屋内瞬间摆满各种奇怪的刑具，还用铁栅栏隔出了几个区域。 祖玛一边给自己充气，一边观察着四周：“你这是打算睡……草垛？” 莲抱出一个极其违和的粉色毛绒床：“那是你睡的，我睡这个。” “小可爱，风格不搭。” 莲打个响指，毛绒床换为黑白条纹色：“这下搭了。说吧，你这次想玩啥？”祖玛坐在小板凳上，敲敲破木桌，投影张开，一位儒者正跪在祖玛神像前祈祷。莲有点嫌弃：“苍铃谦亦，这代苍铃当家，算算，好像是第五十代了？清音笛的主人，这些年青木最有望晋升九阶的八阶修者，可惜也就止步于此了。他咋了？” “我要你去给那家伙当女儿。” “……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 “是啊，都从墙上的破洞里吹了进来。所以，你去给他当女儿吧！”祖玛敲敲桌，“咚，咚，咚……”几个干瘪硬馒头掉到桌上，他咬了一口，没咬动，算了，慢慢啃吧，正好消磨时间。 莲仔细观察起那个潜心祈祷的男人，越看她脸越黑：“我拒绝。”“为啥？”祖玛放下手中那半个馒头，抿了口淡菜汤，“这家伙自知晋升无望，在我面前跪求千日，只为求一贵子，为家族带去繁荣。看他这么心诚，必会好好对你。再说，他人品ok，学识、武力等方面，他说第三，青木里都没人敢说第二的。而且他夫人资质也不错，配合命壤强化，就能做出最强的容器，多合适。” “我只看到了，无情抛弃，以及一团红色的马赛克。估计给他当女儿，要不了几天，就能下一轮了，别的我不知道，但一定能刷新最速真神通关记录，贬义的那个。” “这不可能，最速是人的第号分身，还没出生就被流了，那会儿他刚进容器。”祖玛飞速翻看记事本，确认自己规划的路线，“只要你作为他的女儿诞生，一定会被细心呵护，有享不尽的山珍海味，有爱慕你的狂热信徒，你会成为最年轻的帝君。当然敌人还是有几个的，不然一点娱乐性都没有了？” 莲十分抗拒这件事，她坚定地拒绝道：“我不去，做他女儿，我只会被憎恨，被追杀，命悬一线。”祖玛对此自然十分不满，他合上记事本：“憎恨？追杀？小莲花，我以前就说过你预知时，太注重细节。这肯定是某个小日常被你无限放大了。命悬一线？应该指的是升九阶不可避免的生死劫吧。不过也好搞定，在青木，你那命悬一线最多也就是个重病，躺着等好就行。有我盯着，还能出事儿？” 莲摇摇头：“不，我确定，当他女儿，就没好事。”祖玛转转眼珠：“那好，你去给他当儿子好了。” “……有区别吗！” “性别不一样了嘛。” “就不能换一个？” “不行，其他家这代资质都一般般，才配不上你。” “那去宇宙找一个。” “不行，宇宙我能干预的太少了，我不放心。” “那就再等几代！” “你怎么能保证下一个就会更好？” 最关键，那就来不及了。当然这话，祖玛可不会告诉她。 “可以稍微优化一下每代的容器嘛，又不是做不到。” “你以为优质的灵魂说来就来啊，好容器配上差灵魂，不照样废了！这次，你必须去，错过了，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缺时间！我不会看错，如果真去给他当女儿，只有被逐出家门的下场！” “绝对不会！你不信？我用其他方式验证给你看！”祖玛甩出一堆占卜道具，向她一一展示，无论是如尼、茶渣、卡牌、驼肺，还是龟甲、杯珓、钱币、烟云，显示的结果，都如同祖玛所说。 “你说过，预言，就是看到几条可能的道路，只有做出选择，才会固定，然后演变出新的可能。你展现的，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 “不不不，我亲爱的小莲花，我，会让这个结果发生。你别忘了，我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木，作为预知法则本身，只要做出了肯定的预言，我就一定会确保未来的一切，都按照我所看到的那样发生。所以，安心去度假吧！” “我记得你说过，神之轨迹，不可预测。” “但生灵可以，当你进入了容器，你就成了那宇宙的一部分，自然就可以窥得一二。例如，我无法预测玄的未来，但我可以看到玄一的，就像这样。该死，这龟孙给我屏蔽了，淦！咳，我们换一个，我记得冥也去玩了，靠，这俩怎么还组团去玩的，还都给我屏蔽了，你们夫妻俩有毒吧，去宇宙还搞夫妻档，不知道换几个玩玩吗？啧，浪费。下一个，靠，怎么吉米莉亚也给我屏蔽了，同胞间的信任呢？下一个！我他……”试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开启了防探测模式的祖玛轻咳一声，说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呃，我认为是那个容器的未来。” “没错，我看到的，也是容器的未来，我懂了，这就是我们的区别。我看到的是你进入后的，因为你去了，那个容器的未来才会美好。嗯嗯，一定是这样！” “不，我觉得不是……” “不不不，小莲花，你刚才说了吧，要不了几天，也就是说，你看到的只是前几年的可能，而我则是跳过细节，纵览全局得出的结果。或许，刚出生那几天，就是你八升九的生死劫，所以你才会看到那些。” “……你见过谁一出生就飞升吗！” “你可以当第一个嘛！再说，木灵本身就是在母胎沉睡很多年，才会诞生的物种，在几年内迅速成长是他们的特性，出生几天就飞升也不是没可能。” 莲一脸狐疑，祖玛这么积极劝说自己，他一定在盘算什么大事，到时候，她肯定会被他整的很惨，之前陪他玩那个什么灭世救世，弄的自己格外暴躁，经常要睡很久，才能勉强缓过来。这次再陪他瞎闹，指不定要搞出什么乱子。 祖玛见状，只能抛出诱饵：“你，难道不想早点成年吗？你就没有想过，你成年的契机，就在这个宇宙里吗？”看到莲陷入沉思，祖玛知道有戏，他顺势说道：“再说，你也不能总是一副幼年态吧，毕竟，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不如趁着现在时机正好，赶快去历练自己。要是一直蹲在这里，被他们发现了，直接拿你当诱饵，就什么都晚了。你忘了上次阿卡西来时的样子吗？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糊弄他一次。” “我没有立誓，也可以去吗？” “未成年，不算的。再说，你去青木那么多次，不也没事儿？” “不一样，这里，只有你关注。” “不不不，你别忘了，就算是独立的小世界，也是与宇宙相连，法则相通的，他们随时都能感知到。所以，就算是创造者和界主也不能肆意妄为。这，就等你当了界主再慢慢体验吧。我可爱的准青木帝君。” “我还没说去。” “你不会拒绝我的。” 扎心了，自己确实没有拒绝过祖玛的请求，莲再次审视苍铃谦亦，眼前依然只有那些令她窒息的画面，莲坚定地说：“好的，我拒绝。”这妮子，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坚决？但继续这样下去，宇宙爆炸事小，要是溯源到他，他一定会被扔到噬的肚子里，来个无期徒刑，那才是真要无聊死，听巽和斯库安莫斯说，那里除了噬吞进去的东西外，啥都没有，什么都变不出来，堪称天然监狱，祖玛咬咬牙：“那，我们立誓吧。” “哈？” “我说，我们，来立誓吧。我要是破誓，就把预言法则送你，这样，你总能相信我的判断了吧。” “……” “喂，喂，喂？小莲花，你还在吗？” 莲勉强回神，她有些懵：“你……疯了？” “爷就是这么自信。来吧。单方面誓言哦，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你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 “当然是担心你呀，按这个宇宙的外围时间来算，小莲花最少也有个几亿岁了，也差不多该成年了，但你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迹象。所以我只能忍痛放你去宇宙里历练了，结果你还不领情，嘤嘤嘤嘤。” “唔。”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算了，被折腾就被折腾吧，如果我预言准了，就可以回来狠狠打他的脸了，莲点点头：“那就，永远不会欺骗我好了。” “嘶，这个不行。” “为什么？” “欺骗这个太主观了，而且不是有个说法吗，叫善意的谎言。如果因为这种谎言破誓，我不是太可怜了？” “那不会背叛？” “这和那个有区别吗？万一遇到那种我必须站在你对立面的情况怎么办？比如，装作背叛，但不告诉你，你肯定会觉得我背叛你，然后……”祖玛伸手划过自己的脖子，头顺势右倾，吐出舌头。 “行吧，那你想立什么誓？” “唔，帮助吧，怎么样，就在不违背其他誓言的情况下，只要你求助，我就会帮助你。” “勉强能够接受。” “你飘了。” “倒霉的又不是你。” “相信我，那样的未来，不存在。”祖玛说着，握住莲的手，“以混沌为契，以预言之力为抵，我祖玛在不违背其他誓言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拒绝……”念不出口？该死，莲不是她的神名，她的名字我怎么会知道，完犊子，祖玛飞速转动脑筋：“绝对不会拒绝这位……”为什么同胞也不对？难道是因为她是个半成品？淦！这要我怎么立誓？莲的表情越来越怪了，别别，祖玛捏住莲准备往回抽的手：“绝对不会拒绝我紧抓的这位的求助。” “祖玛，你就不能直接念我的名字吗？” “呃，我就是尝试一下不念你的名字，能不能完成神誓，看样子没问题。你快接受吧。” “真是，没正行的。接受你的誓言。”一小股混沌乱流顺着窗户流入，缠绕在他们手上，大部分乱流进入他们的手臂，剩余的，变化为文字，飘回混沌中，消散。莲好奇地看着手上的文字，文字闪烁两下，消失了。 “怎么样，这可是混沌见证的最强誓言，这下，你可以安心前往了吧？” “好吧，最后一次。” “嗯，最后一次。” 第9章 老妹儿，一路顺风 苍铃谦亦起身准备离去，一枚花苞从雕像上掉落，滑到他的面前。他用绢帕包起花苞，小心擦净，用术送回原位。花苞摇晃两下，径直飞入他的手中。“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他愣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忙跪地感谢神明降恩。庙祝在门外也听见神言，见苍铃谦亦出来，忙上前道贺。两人简单寒暄几句，苍铃谦亦令仆从送上谢礼，便匆忙返家。 苍铃主宅坐落于幽谷腹地，除了族内子弟，少有人烟。见家主从天而降，仆役忙上前询问，苍铃谦亦没空搭理他们，跟着引路蝶，寻找夫人的踪迹。苍铃清栀此时正在练武场与弟子对练，只见她一个侧身，打落弟子手中长剑，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一拳将对方击飞。还没点评两句，就见自家夫君飞奔过来，识趣的弟子们纷纷告退。 苍铃谦亦看着他们的藏身之所，笑道：“还不错，这次至少学会躲树上偷听了。就是不知道这些枝干能支撑多久。” 苍铃清栀轻抚他蠢蠢欲动的手：“你也别太欺负他们了，小孩子就是好奇心重。”他果断放弃施术：“都听夫人的。”清栀拉着他往凉亭走：“这是怎么了，我可从没见过你这么着急。”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玉盒：“祖神他回应我们了。”清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真，真的？”“是啊。”他打开玉盒，一枚白玉花苞静静躺在盒中，他将此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清栀，她喜极而泣：“也不枉你在祖神面前苦求数年，这飞升夙愿，终将由我们的孩子实现。” “我们要有师弟了？” 苍铃谦亦看着举着树枝蹲在身后的众弟子，青筋骤起，一挥手，全部击飞：“喜欢听墙角？那就去墙角站个够吧。”随着他的话语，每个弟子都落到一个墙角前，头冲下，对着墙角面壁思过。“自己破解，破不了的，就这么吊着。不想吃饭就吊着吧。”听到家主传音，众弟子一片哀嚎，当得知为庆贺祖神显圣，晚上会举办宴席时，嚎得更响了。 谦亦摇摇头：“真是，好好的气氛都叫他们破坏了。”清栀捂嘴笑道：“他们也是太激动了，这么大的事，藏不住也是自然。你这么折腾他们，传出去，你的形象可怎么办哦。”谦亦将玉盒交到清栀手中：“打扰到我和夫人，这点儿教训怎么够。形象？只要夫人不嫌弃便好，至于其他人，随他们怎么说去。走吧，今夜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与其他由母体孕育生命的种族不同，当木灵在母亲体内成形时，其母身侧会产生命壤。待其降生，双亲择吉日，将命壤置于其身。当命壤完全融入体内，由巫祝洒神水，唤其名，宣告一个新生灵的诞生。未与命壤融合的木灵，或木讷冷漠，或失神发狂，偶有神志清明者，也多活不过几年。命壤被毁者，轻则残喘数日，重则爆体而亡。故世家多藏命壤于禁地，由族巫照料，根据资质，饲以不同品阶的天材地宝。 苍铃家的禁地既是苍铃初的诞生之地，也是所有苍铃家命壤的藏身之所。整个青木，除了祭天台外，只有这禁地没被邪莲侵染过。这也难怪世人总说，神明是偏爱苍铃家的。作为神使创立的家族，其在青木的地位远高于锦桃、凌波、玉霄、樨远等世家。 苍铃谦亦得神谕之事，不出数日，便传遍青木，几大家族纷纷送帖，想上门道贺。其间，既有想攀附姻亲的，也有想借机夺取神物的。他委托族老在围绕祭天台修建的神佑城接待这些家伙，自己则与清栀在本家灵气最充裕的地方闭关。 数月后，苍铃家在禁地外围举办了盛大的祭礼，在巫祝的吟唱声中，谦亦与清栀穿过层层结界，抵达禁地中央。一株巨大的铃兰矗立于此，叶色苍翠，花朵洁白，无数命壤环绕在它身侧。两人小心翼翼地将装有命壤与花苞的晶石盆举起，金色的花蜜从花中滴落，包裹住晶石盆。在两人的祝福声中，晶石盆吸收花蜜，缓缓升起。苍铃谦亦取出清音笛，笛声清亮悠远，百鸟争鸣…… 这个场景，祖玛等了很久，莲身上的黑烟愈发严重，但她自身好像没有发现这件事。祖玛盯着正在享受笛音的莲，陷入沉思。在事态变得更严重之前，需要找个理由，把她先踹到青木才行…… “小莲花，你先去圣湖里呆着如何？”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看，他们已经开始胎教了，你在这里怎么接受讯息？”看到莲准备开口，祖玛忙接着说，“那个容器才刚成形，无法承受你的意识，圣湖底部有黑莲残骸，刚好可以让你暂栖。只要在青木，我就可以把讯息准确投射到你那里。在这里，万一阿卡西他们做实验，干扰了讯息传递，导致你信息接收不完整咋办？”莲放弃与他争辩：“那到时候，我要怎么过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苍铃家那小妮子准时经过圣湖。” “行吧，随你安排咯。”莲翻了个白眼，准备过去。“等等。”祖玛叫住她，用手戳戳她的脑门，“新生儿行动模板，你跟着影像做就好，别到时候漏了怯。”莲比了个ok的手势，将意识附着在黑莲残骸上。苍铃家家训传入她的脑海，啧，给胎儿听这个，能听懂吗？无聊，她就知道早下来没好事儿，等她回去，一定要揍祖玛一顿。啊，开始讲青木界历史了……噗，居然说祖玛温婉动人，救命，哈哈哈，神言悦耳动听，似清泉流水，温柔又不失威严，噗哈哈哈哈哈，救命，祖玛你快过来听……哦对，他在混沌，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见到他。受法则限制，只有她接触到祖玛的神像时，才能与他交流。唉，不知道还要熬几年，好想回去打游戏。啊，又换内容了，听着不断传入脑内的心法要领，她渐渐进入梦乡…… 夜色渐深，苍铃清栀正准备休息，珠樱老夫人推门而入，她屏退众人，制止准备起身行礼的清栀。她坐在床侧，将一枚玉符放置在清栀微隆的腹部。玉符散发出粉色柔光，一点点涌入清栀的腹部。 “娘，您这是……?” 老夫人没有理她，看着发光的玉符，满意地点点头：“这玉符，就交给你了。从今日起，每夜你都要这样，将它放在你的腹部，让他聆听训导。” “孩儿愚笨，请娘亲明示。” “这是历代夫人相传的信物，记录着维诺大人的箴言。” 清栀瞪大双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维诺大人？娘，您，您疯了吗？怎么能用异教神的言语污染这孩子的灵魂！” 珠樱老夫人嗤笑道：“污染，别令我发笑了，要是没有这箴言，你以为谦亦会娶你为正室？你不会真以为，一个没有家世的外门弟子，单凭被家主爱着，就能成为家主夫人吧？哦对，还有你那稍微强点儿的资质，不过比起世家小姐，你也只是堪堪入眼罢了。” 清栀感觉自己仿佛被打了一闷棍，脑子嗡嗡的，她颤抖地说：“您……您是说……谦亦对我的爱……是……是假的？”看她那样，老夫人只觉得可笑：“当然不是，我的傻丫头，他不爱你，怎么会娶你过门？只不过，男人嘛，你懂得，有个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尤其是这种大家族。你不会真以为苍铃家主的专情是他们天性使然吧？” “我，我……”清栀说不出话来，她仍然不敢相信珠樱老夫人的话语。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傻姑娘，老身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想当年，老身还没有嫁入苍铃家，总能看到那从后门进入的婚轿，尤其是我嫂子怀孕的那些年，几乎每个月都有，这明面儿上的都这么多，何况……”老夫人提高了声调，“男人这种生物，终归还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要没有这玉符，想来这些天，也应该有轿子进这苍铃家的后门了。”清栀捏着玉符，无法回答，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这，这对祖神大人，可是，可是大不敬啊。” “这玉符在家主夫人间传了三十多代，如果真对祖神大人不敬，早就降罪于此，哪还轮得上你？” “可……可这孩子是神赐的啊，万一，万一被祖神发现怎么办？我，我不能，不能让苍铃家断绝在我手上啊！” “哼，那你希望苍铃家专情的名声败坏在你孩子手上吗？” “我……”清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仍然不敢相信，谦亦的专情，竟然源于异教神明的诅咒，她小声抽泣，不敢触碰那枚玉符。 呵，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珠樱老夫人生气地收起玉符：“罢了罢了，你这种没见过世家秘辛的小姑娘，怎么会理解我等深闺女子的苦衷。看来老身只得每日前来，督促你完成家主夫人的职责了。对了。”老夫人说着，给清栀上了禁制：“女人之间的秘密，可不能随便告诉他人。”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清栀默默流泪。侍女听到屋内动静，想要进门察看，却被老夫人阻止：“怀孕的女人，心事总是多的，发泄出来就好，你们别去打扰她。”闻言，侍女只得默默守候在屋外。 珠樱老夫人的行事自然没有逃过祖玛的眼睛，他专门为莲的容器开了特写监控，确保容器能够顺利成长，以承受莲的意识。他对维诺的诅咒兴趣不大，毕竟是那种满脑子粉红气泡的家伙写的，不用想就知道是些情情爱爱的玩意儿，只要不影响容器的强度就行。不过看苍铃家这状况，莲怕是要一世一双人了。啧啧，惨哦，她那毛茸茸后宫计划怕是要毁在维诺手上。不过放任苍铃家那妮子哭下去，对容器的发育可不好。看着莲姑且还算安稳的本体，祖玛思考起下一步对策。 苍铃谦亦总觉得自家夫人这些日子兴致不高，询问她缘由，也总是被她糊弄过去。听仆从说，近日夫人总是偷偷哭泣，这更加剧了他的担忧。珠樱老夫人倒不以为然，她安慰谦亦：“小姑娘初次怀孕，总归是有些多愁善感的。你也不要跟她太紧，多给她些个人空间。娘是过来人，这点儿心思，还是懂的。你放心，清栀这丫头，速来直爽，真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诉说。”谦亦叹了口气：“都听娘的。”“行了行了，你这样子让清栀那丫头看到，只会加重她的忧虑。”说着，她伸手抚平谦亦那紧皱的眉头，“娘好久没听你吹奏笛子了。” 清脆笛音响起，听到熟悉的笛声，苍铃清栀放下书本：“你们都出去吧。” “夫人？” “都出去！” “是。” 她抚摸着腹部，每夜，每夜珠樱老夫人都会让这孩子聆听异教的污言。她必须做些什么，在被祖神降罪之前，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啊，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她合十双手，对着祭天台的方向祈祷。祖神大人啊，请您庇佑您虔诚的子民，不要让这神使的血脉断绝……侍女们趴在门上，听到清栀的哭声，不住摇头。 夫人因孕育神子压力过大情绪崩溃的消息在仆役间飞传，不消半日，便闹得全宅皆知。族老紧急召开会议，对着苍铃谦亦疯狂发泄不满。这些族老本就不看好清栀的出身，但历代家主都是亲自选定伴侣，他们也不便说什么，可这次不同，神恩不容半点闪失。苍铃谦亦斥退几位拿着清栀出身大做文章的族老，释放威压，将众人摁在座位上：“既然都这么有想法，那就一个个提吧。”见家主动怒，族老们都噤了声，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议事厅。 谦亦在藏书阁寻到正在小憩的清栀，几卷施了法的书册正源源不断地将知识注入她的腹内。她面容憔悴，双目红肿，显然是刚哭过。谦亦放轻动作，生怕打扰到她，他小心坐到她身侧。看到清栀手中紧握着神言经卷，谦亦也不得不相信这几日的流言。或许换个环境，能缓解清栀的压力。 苍铃清栀醒来时，谦亦正在一旁查看地图。见她醒了，谦亦开口说道：“清栀，近日族内有些骚动，我们去别院避避吧。”清栀瞬间亮了眼睛：“好啊。”呼，他果然没猜错，族人给清栀的压力太大了，自己应该早点注意到才是，他把地图往清栀那推了推：“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这里。”清栀选了离圣湖祖庙最近的那座别院。“好。”两人闲聊几句后，苍铃谦亦起身离去，安排旅行事宜。 圣湖祖庙离苍铃本家较远，清栀本以为这下就能逃离老夫人的魔爪。但每晚，待众人睡去，珠樱老夫人仍会出现在她面前，一边运转玉符，一边劝说她接受事实。见清栀总是那副抗拒的样子，渐渐的，她也放弃劝说，每次都板着脸，任由清栀哭泣。 一日，清栀例行去祖庙祈福，祖玛降下瑞雨，洗刷她身上的愁思。所有人都在向她道贺，她一面微笑应对，一面庆幸没有被祖神发现。此事过后，她稍微宽心，气色也渐渐好起来，甚至偶尔会跟老夫人交谈几句。但知晓维诺存在的她，总是忍不住向谦亦确认爱意。这让他颇为苦恼，不得不向老友求教。 第10章 狗粮不能随便吃 渊湛溪，说是溪流，其实只是无尽雾海中的两块巨石，因巨石距离较近，其间雾气流速较快，酷似溪流，才得此称呼。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在哪，但据说只要有人需要理清思绪，顺着迷雾，就能到达。曾经去过那里的人，只要吃下自己从溪里钓起的鱼，就能随意往返此地。 苍铃谦亦到达渊湛溪的时候，玄一正坐在巨石上，撑着钓竿。他的身后，一堆柴火正在熊熊燃烧。“你就这么确信今天不会空军？”苍铃谦亦在他对面的巨石坐下，从雾海中扯出一根干枯的树枝，削去分叉，将一小卷丝线缠绕在尖端，甩入雾海。 “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烦恼，怎么，终于夫妇吵架了吗？” “唉，我宁愿她跟我吵一架。”说着，树枝动了动，苍铃谦亦收杆，一尾形状怪异的鱼死死咬住丝线。玄一接过他扔来的鱼，插上树枝，架到火上。 他再次将丝线甩入雾海，看着老友那饶有兴致的笑脸，他继续说道：“她总是一遍又一遍问我爱不爱她。母亲说这是孕期的正常现象，但最近她几乎每天都会向我询问。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 玄一再次接过谦亦扔过来的鱼：“看来我们今天只有‘布鲁’鱼吃了。”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 “作为一名优质单身男性，我实在无法为你解忧。” “我会告诉幽姑娘。” “……” “玄兄，你的杆。” 玄一收杆，看着那僵直的鱼干，他有点无语，怕老婆是人之常情，没毛病。看到好友揶揄的目光，他把鱼干扔进火堆：“咳。你继续。” “就没有什么能让清栀安心的方法吗？”苍铃谦亦又扔来一尾“布鲁”鱼，玄一嫌弃地将它扔回雾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苍铃谦亦陷入沉思，良久，他抬头叹道：“难道是我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祖庙，冷落了她？” “生日？” “一起过的。” “告白纪念日？” “一起过的。” “求婚纪念日？” “一起过的。” “结婚纪念日？” “一起过的。” “初次见面纪念日？” …… “一起过的。” “……我实在想不出你俩还有什么奇怪的纪念日了。说真的，就这数量，我感觉你们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腻歪在一起的。这还没算上年节、祭礼。你这些年真的有好好在祖庙祈祷吗？”鱼竿轻晃，玄一将一尾疑思鱼扔进火堆，充当柴火，这玩意儿可不好吃。 “祈祷不妨碍我赶回去和清栀约会。”苍铃谦亦理直气壮的态度，让玄一有些想打他。玄一抬头望天，可惜雾海苍茫，看不见一丝清明：“……可能是孕期综合征在作祟吧，忍过这一时期就好了。” “但她这样每天怀疑我对她的爱,我真的很难受。” 很好，又是忧愁鱼，玄一将鱼扔回雾海：“真该让你的徒弟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什么忧郁系美少年。”见老友面露不满，他说道，“要不，你在她开口前，主动表达爱意？” “唉，我现在每日清晨都会去湖畔为她摘一束鲜花，陪她去祖庙祈祷，一起散步、阅读。我处理公务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刺绣，我们基本没有分开过。不过练武的时候，担心会伤到她，只能让母亲在房内陪着。” “……” “玄兄？” “饱了。”玄一感觉他今天就不该赴约，这小子就是来炫耀的，啧，他也想和幽亲亲我我，但幽经常玩失踪，他也没有办法。玄一从鱼线上取下一尾酸菜鱼，撕碎，撒在其他鱼身上：“你这算不算过度保护？” “但她这样，让我如何放心？” “那你就忍着，不是没几年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说着，他又抛过去一尾忧愁鱼。 玄一看向苍铃谦亦右手上的黑雾，残缺版维诺的祝福，还是单向的。看来是在苍铃家历代家主夫人之间传承的秘密，恐怕是老夫人告知了苍铃清栀此事，但她无法接受吧。只是这时机选的，难道是对胎儿下咒？玄一起了兴趣，维诺搞得这个祝福，说是祝福，其实更像诅咒，被刻上祝福的两人，无论发生什么，终生都只会有对方这一位伴侣，想离都离不掉那种，追爱富豪防捞男捞女的必备品。 记得维诺刚搞出这祝福的时候，还大肆宣扬了一番：“您是否在担心您的伴侣会变心？您是否担忧彼此无法相守？爱神维诺为您服务，一份祝福，此生共老。有了这份祝福，您再也不用担心家族反对，也不用担心被强制分开。只要有了这份祝福，地老天荒，此生你们只有彼此。现在受领祝福，只要在三年内每日向维诺虔诚祈祷一分钟即可，您还在犹豫什么？赶快拨打电话或前往神殿预约吧！” 结果因为连伴侣转世都无法再次缔结婚姻，被一堆修者抵制而废弃。如今，已经有了多种版本供众人选择，也不知道苍铃家的夫人是怎么搞到这古早玩意儿的。 玄一不知这残缺版会有什么不同，他打算回头找维诺问问去。他不打算把此事告知苍铃谦亦，因为没有破解之法，就算是他自己，被刻上了神明的祝福或诅咒，也无法解除，除非被更上位的替代，但这是维诺搞出的初版祝福，级别极高，只有一种上位祝福能够替代它。当然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消除诅咒，那就是道消身死，想到这儿，玄一有些无语，维诺那家伙明明把祝福刻到了灵魂上，又不认转世体，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设计的。他是可以回混沌重来，但苍铃谦亦，终归只是这世间的生灵，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把鱼竿扔回雾海，招呼苍铃谦亦过来吃鱼：“没有，怕不是你小子心猿意马，让她不安了。你可别小瞧了孕期的女人，你稍微瞥一眼路过的妹子，说不定她心里都要醋上半天。”他轻轻一跃，直接落到玄一面前：“别人哪有她好看。”“你刚怎么没掉下去。”玄一看着苍铃谦亦那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想把他踹进雾海。他把鱼递给谦亦：“你保持现状就好。你夫人要问，就让她问吧。” “要是能读心就好了。” “我有读心药，你要吗？” “我就这么一说，这样窥探清栀的心事可不好。你也不能对幽姑娘做这种事，就算是为了表白也不行。”看到玄一点头保证后，他似乎想起什么，问道，“说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表白？” “吃你的鱼。”苍铃谦亦这么一提醒，让他想起好像这一世还没有跟幽确定关系，但两人相处模式过于老夫老妻，让他经常忘记这茬儿。 “到时候幽姑娘跟人跑了，有你哭的。” 这天没法聊了，有个黏人、不玩失踪的老婆了不起啊，嗯，了不起。玄一起身跳入雾海：“走了。” 苍铃谦亦见老友离去，也起身熄灭火源，跳入雾海。 随着产期临近，苍铃谦亦与清栀计划返回本家待产。祖玛盯着行进的车队，在他们经过圣湖时，将莲的意识引入清栀腹中。只见一团黑影从圣湖中冲出，径直冲入清栀所在的马车。 “不！！！”清栀发出惨叫，她伸手抓挠腹部，谦亦忙抓住她的双手。她瞪大双眼，对着谦亦喊道：“报应，这一定是报应。”她的样子吓坏了仆役，他们不知道夫人为何会突然发疯。那团黑影，只有六阶以上的修者才能看到，除了她与谦亦，只有少量随行弟子看到了袭向马车的黑影。他们忙赶到清栀所在的车厢，确认两位安全，但只看到崩溃的家主夫人和努力安抚她情绪的家主大人，那黑影早就不见踪影。 苍铃谦亦令弟子与仆役在周围警戒，他也看见那团黑影冲入清栀腹中，这是祖神对他们的考验吗？“报应，哈哈，是报应，是报应啊，谦亦，是报应。”清栀的手被法术钳制，她只能反复念叨着这几句。“清栀，清栀，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谦亦小心地擦拭着她的眼泪，“清栀，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清栀张张嘴，但珠樱老夫人的禁制让她无法诉说原委，她哭着说道：“是邪莲啊，一定是邪莲觊觎这孩子的肉体，强占了他，啊，啊，我怎么偏偏选择来圣湖这里呢？我只想着这里有圣莲庇佑，能洗去罪孽，怎么却忘了这下面也封印着邪莲呢，啊，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谦亦！！”嘘，嘘……“”苍铃谦亦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背，想让她冷静下来，“怎么会是你的错？你放心，孩子会没事儿的。”“不，不！你不懂，你不懂啊，谦亦，都是我的错……都是……都是我的错啊……是我毁了这一切……啊，啊，你辛苦了那么久……毁了……都毁了……都是我的错……” “哎呀，这波可玩大了。”祖玛没想到那黑雾竟然会跟着莲走，是和本体的状况有关吗？不知道能不能扯一点莲的本体下来研究研究，心中警铃大作，他悻悻然收回手。看着屏幕中发狂的苍铃清栀，他皱了皱眉头，自己的预言是完美的，莲必须在宇宙里呆着，最起码，也要等她本体完全稳定下来才行。当然，玩嗨了，忘了回来更好。 祖玛让圣湖中所有莲花绽放，莲花释放出灵雾，雾气在车队上方汇聚成云，降下细雨。见此景，众人安下心来，忙向苍铃谦亦汇报，他也以此安慰清栀，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若真是邪莲，他们恐怕早就化为灰烬，哪能得神明赐福？清栀让谦亦扶她出去，接受圣雨的洗刷。这场雨虽然暂时摁下了她的恐惧，但随着分娩日的临近，她愈发恐惧，她哀求谦亦，如果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一定要杀死他，不能让邪祟现世。 她这歇斯底里的样子，令族老颇为不满，但那天的景象，也确实令人生疑，好在没有走漏消息，要是让其他家知晓此事，苍铃家恐地位不保。且不论是不是神子，作为主家血脉怎么可以说杀就杀？被夹在中间的苍铃谦亦，最终还是答应了夫人的请求。“若真到那个地步，就从族内选拔一位继任者吧。”听到谦亦这么说，族老们都闭了口，开始盘算起自家孙辈。 “这就是你这次找我的原因？”玄一听完他的讲述，摇摇头，“这，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拜托了，如果真是邪莲作祟，至少，至少要保住清栀的性命。” “我是不可能对幼儿出手的。”玄一的徒弟，都是他捡到的孩子，对那些在险境中顽强挣扎的生灵，他总是放不下心来。老友的这番请求，让他想起了萃儿，在她的故乡，女婴不被算作劳动力，分不到田地，她一出生，便被父母扔至沼泽地等死，起初他也没有发现她，但小姑娘死死抓住他的衣角，让他注意到了这个几乎完全没入泥沼的婴孩。 “我知道你不会对孩童下手，只是，只是想请你确认，那孩子是否真的是邪祟。” “……如果我说不是，但你夫人坚定说是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 “你会听你妻子的，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如果真是邪祟，那他死有余辜！” “你怎么能确定她说的一定是对的！” “我……没有人会比母亲更了解她腹中胎儿的状况。” “那你今日何必来找我？” “清栀的状态，让我，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开始还好好的，渐渐的，她就好像变了个人，我都快不认识她了。拜托了，玄贰，帮帮我。” 玄一看得出他内心的纠结，苍铃谦亦的理智让他不敢相信清栀的判断，但他对她的爱和那道诅咒，让他不得不相信清栀的话语。看来，那孩子要在玄家寄养一段时间了，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能证明他的清白，让他回归苍铃家。玄一这么想着，问道：“假如那孩子被你夫人判定为邪祟，而我救走那孩子怎么办？你要倾全族之力来追杀他吗？” “我……”苍铃谦亦紧了紧拳头，“我相信清栀的判断。”这个回答令玄一感到意外：“就算那孩子是无辜的？”苍铃谦亦认命般松开拳头：“是的。”“看来，我注定要成为无礼之徒，尊夫人分娩之日，请务必让我在旁见证。”说罢，玄一被雾海淹没。苍铃谦亦看着茫茫雾海，小声说道：“拜托了。” 第11章 卧槽，我那么大个妹妹呢 苍铃清栀分娩之日，苍铃家意外冷清，只有稳婆和侍女在忙活，大部分精英弟子都被调离本宅，在外围待命。玄一被苍铃谦亦带入卧房，他撑起结界，站在一旁。清栀四肢都被法术钳制，双目呆滞红肿，谦亦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稳婆示意她用力，她却疯狂摇头，拒绝让这邪祟出世。 祖玛看着这场景，气的直跺脚，最关键，有玄那个家伙在，自己还不好出手。再这样下去，莲还没有出生，就要被她闷死在腹中，这可怎么办？他可不想被光速回来的莲嘲笑。要不要赌一把？祖玛正准备出手干预，屏幕中，玄一有了动作。他以指尖为笔，灵气为墨，在空中勾勒出一张顺产符。随着符咒发动，莲顺利出生，苍铃谦亦松了口气，方才，他担心这样下去，会危及清栀生命，偷偷用目光向玄一求助，还好老友机灵，救下了母子二人。 “夫人，是位千金。”稳婆将莲抱到清栀面前，没有异象发生，让几人松了口气。谦亦消去清栀手上的法术，她接过莲，正欲仔细端详，莲睁开了眼睛，看清莲瞳色的瞬间，清栀一声惨叫，将她甩了出去：“邪莲！是邪莲啊！那漆黑的瞳孔，一定是邪莲！它冲破封印，侵占了这个孩子！” 自己言中了，她可不想看见自己变成肉饼的惨状，还是在黑暗中静静等候疼痛的到来吧。祖玛那家伙，八成已经气的跳脚了，这回我总算赢了一次，莲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 玄一施展风法，接住即将落地的莲，将她护在怀中。“杀了她！”清栀尖叫着，向玄一扑去，却被谦亦和侍女摁住。玄一仔细检查怀中婴孩，他没有感觉到一丝恶意，虽然她体内那股暴虐的能量不似凡人，层层法阵穿过莲幼小的身躯，玄一点点头，对着清栀说道：“苍铃夫人，这孩子不是邪祟。”清栀并不相信玄一的判断，她看到莲正散发着黑烟：“不，不，她一定是那个怪物，你们看不到吗？她身上那源源不断溢出的邪气！”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清栀的判断，在他们眼中，莲只是个在玄一怀中安眠的幼儿。“哭……小姐没有哭！”一名侍女发现了异状。听闻此言，莲心中一怔，哎呀，自己好像真的忘了哭，不过学婴儿哭什么的，还是饶了她吧。她现在只觉得好累，感觉能量在缓慢流失，莲下意识往玄一怀中蹭了蹭，寻到合适的角度，安然睡去。 这异样的表现，让侍女心生疑虑，或许夫人的判断没错，但小姐若真是邪祟，为何自己还能安然无恙？难道是神子的肉体在压制邪祟？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虽然苍铃谦亦不太认可这个说法，但清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停哀叹自己逝去的孩子。她斥责谦亦，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为了剿灭邪莲做出牺牲，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还放任那邪祟在外人怀中安眠。玄一见状，径直走出房门，他要带孩子离开这是非之地。在清栀的责骂声中，谦亦追了出去。 “玄兄，把孩子给我。”苍铃谦亦追上玄一，一道结界弹开了他。玄一大步向谷外走去：“你会杀了她。我不能放任你胡来，别忘了，杀死新生幼儿在你们青木是重罪，更何况是亲生血脉。”苍铃谦亦大步跟上：“那孩子，那孩子或许已经被邪莲杀死了，你手中的，怕只是一个邪祟封具，我，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你就这么笃信她说的？”玄一见他心有疑虑，替他暂压诅咒，想听听他真实的想法。苍铃谦亦本身不太相信莲是邪莲化身这个说辞，若真是，当年在圣湖，恐怕清栀和孩子早已殒命，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她真为邪莲，祖神为何还要降下福泽？但清栀对邪祟极为敏感，就算是在外界，也很难找到比她还灵敏的人。” 看来只要这孩子还留在青木，注定难逃一死，玄一看看睡得正香的莲，再次劝道：“她不是邪祟，你放过她吧。” “玄兄，把她给我，你不必趟这趟浑水。” “是你把我叫过来的，别忘了，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玄一依然将苍铃谦亦挡在护身结界外，“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杀死她吗？” “当然……不。” 苍铃谦亦勉强挤出不字，他感觉自己脑内有两股势力在撕扯着他的大脑，一方叫嚣着灭了那个邪祟，一方苦苦哀求放过这个无辜的孩子。 “那就让我带她走吧。你们不是有个什么放逐令？” “确，确实有，如果与命壤结合后，资质仍然一般，就会被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苍铃谦亦捂住脑袋，想让疼痛减轻。玄一伸出左手：“那就放逐她，至少你背负的惩罚不会太重。快把这孩子的命壤给我，我带她离开。”“这不可能。”这点上，苍铃谦亦意外坚决，“怎么能把命壤交予有邪祟嫌疑的家伙。” “没有命壤，她会死的！” “死，死了或许更好。那样，清栀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要不是莲还在他怀中安眠，玄一绝对会给苍铃谦亦来上一发友情破颜拳，修正一下他的脑回路。 “玄贰，没有命壤的木灵就是个无底洞，你养不活她的，放手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玄一在大门前停下脚步，看向苍铃谦亦：“给她起个名字吧。” “……” “就当，是为那个孩子取的。” 日头渐烈，玄一见对方还没有反应，放弃了等待，他踏过门槛的那一刻，苍铃谦亦开口了：“……独歌。”说罢，他转身离去，只听“嘭”的一声，大门在玄一身后重重关上。 在行舟旁等候的玄履，见师父抱着个襁褓走来，抽抽嘴角。他师父是越来越牛逼了，连朋友的孩子都敢捡了，不对，这应该算抢吧？苍铃家能乐意？难怪刚关门那么大动静。不对啊，师父今天要见证的好像是那位神子的诞生来着？卧槽，什么情况，师父把人神子抢了？苍铃家只关了个门？我屮艹芔茻？玄履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在狂奔。 “走了。”玄一把愣神的玄履提溜进行舟，两人在休息室坐下。玄履指指莲，又指指窗外，张嘴，又闭上。看看莲，又看看玄一。玄一由着玄履耍宝，他再次检查莲的状况，随着法阵层层穿过襁褓，他皱紧了眉头，莲的灵力在流失。“醒醒。”他轻晃莲，将灵气缠绕在指尖，送到莲面前。莲只觉得眼皮沉重，无法睁开，好难受，别晃我。感觉到异物在戳她，莲一巴掌拍开玄一伸过来的手指。 “呃，师父，我觉得应该……”说着，玄履将手张开，比了个球体的形状，还上下摆动了几次。“看来你已经说都不会话了。”玄一还在尝试让莲含住手指，但小姑娘完全不理他，闭着眼乱拍。 “那是话都不会说吧！”玄履看不下去了，“师父，咱奶量不够啊！！您这次就应该带师妹她们来，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都挤不出一杯奶。” “舌头捋直了？” “当然，不对，师父你等等，我看看包里有啥能当奶的。卧槽，师父你要干嘛？” 只见玄一敞开衣袍，右侧逐渐膨大，玄履下意识掏出手机，被玄一拍落。玄履低头捡手机：“那个，师父，变化只是外形变化，您是知道的吧？就算您把胸变的再大，您这奶量也不会涨啊！光大有什么用？”玄履觉得自己穿越了，要不就是师父被人夺舍或被人假冒了。嗯，不过这可能吗？就他师父那强度，只有他夺舍或假冒别人的份儿，可惜这两样，他家都不好，有那功夫，不如直接造个假身份，干净，无后患。玄履拍拍自己的脸，淡定，要淡定，家里最会整活儿的是我，我都不淡定了怎么行？他平复心情，拾起手机。“啪叽。”手机摔落到地上，玄履指着正在进食的莲，一脸不可置信：“您，您什么时候研究出局部转换了？？？” “蠢。” “请师父赐教。” “真的没有，你不会变假的吗？”见莲吃饱，玄一将其撕下扔给玄履，抱起莲，给她拍奶嗝。还，还能撕的？玄履感觉自己cpu烧了：“师，师父，您拿啥变的？”“汗毛。”玄履下意识往玄一右胸看去，似乎是比之前光滑一点。他颠颠手上这坨硅胶体，里传来水声，居然是空心的。 “师父，您这奶哪来的？” “纯灵水。” “卧槽？”玄履颤抖着切开，整个休息室瞬间被磅礴灵气充满，他忙将灵气化为灵石，看着一地极品灵石，他倒吸一口凉气：“她，她没爆体而亡？” “勉强够喝。” “师父，您这娃，是顺路去貔貅家捡的吗？” “嗯？” “超级吞金兽啊，卧槽。” “你今天是只会说卧槽吗？别带坏小孩子。”玄一给莲上了隔音法阵，附赠一首摇篮曲。“我，我这不是太震惊了嘛，师父，这娃到底什么来头？”玄履本想戳戳莲，但被结界弹开，“以至于您防的这么严。” “她是苍铃谦亦的女儿，独歌，苍铃独歌。暂时寄养在我这儿。” “苍铃家要内乱？” “不是。他们要杀了这孩子。” “卧槽！！！”见玄一瞪他，玄履忙捂住嘴。玄履觉得他今天，把他这辈子的惊都震完了。玄一把大致的情况告诉玄履，玄履还是不敢相信：“就，就凭那女人一句话？”玄一有些感慨：“是啊，就凭那一句话。我只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了，不然，这孩子……” “就留咱这儿呗，咱又不差这口饭，不过可惜了，师父你都不收徒了，不然又有小师妹可以玩了，挺好的。” “我是说不收徒了，但我没说不收女儿啊。” “卧槽，还有这招？” “玄履！你今天是中了卧槽诅咒吗？” “师父我错了！” 玄履忙抱头求饶，“那师父，这娃资质如何？毕竟还没出生就有了‘神子’这一称呼。” “你先把嘴堵上。” 在玄一的监督下，玄履给自己上了静音咒。玄一思考了一下，说道：“独歌是天生的八阶修者，全系天赋封顶，基本想学什么都可以，或许以后宇宙里会多一位全科帝君了。”刚说一句，玄履就不淡定了，可惜他被静音了，他在屋里上蹿下跳，抓心挠肺，用肢体语言疯狂表达自己的震惊。 “憋不住，就去隔壁砸墙，别在这里发癫。” 玄履果断冲去隔壁训练室撞墙，撞回来，他忍不住给自己解了静音咒：“也就是说，她只用渡一次生死劫，就能挑战飞升了？师父，这么大个挂摆在这儿，神不管？不对，不对，不对，先不说神管不管，这，这是怎么生出来的？八阶唉，八阶！天生的大乘修者唉！我行走宇宙数百万年，最多也就见过天生六阶的，还是魔法体系那边折算过来的。不对，八阶，苍铃谦亦才八阶啊，他夫人都没到八阶，他怎么生的？玄神在上，这里有人开挂！” 玄一看着抓狂的玄履，给自己上了个隔音咒，独歌现在的面板，是有短板的，如果是极其强韧的灵魂还能驾驭，但这是在没有命壤的情况下。如果命壤完整，恐怕她的短板就没有了。玄一试着推演出完整版的面板，那确实是只有神才能驾驭的容器。但玄一没有感知到祖玛的气息，阿卡西曾经怀疑祖玛在进行灵魂方面的改造实验，难道这就是成果？ 玄一再次检查起独歌的灵魂，确实有一股狂乱的能量，但有另一股平静的能量一直在安抚它，两者构成了她的灵魂。这两股能量，是怎么做到不会相互吞噬的？玄一在混沌中见过灵魂吞噬的场景，只要两片灵魂凑到一起，一定会融合成一片新的灵魂。而被神啃食的残缺灵魂，会很快消散不见。啧，把他圈起来，还能搞出这么大个幺蛾子，看来需要召开一次茶会了。玄一有些头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独歌，她可能是个类灵魂造物，也可能是个被改造的灵魂。但有一点，玄一清楚，这孩子没有任何过错，是个纯粹的受害者。至于祖玛，这样下去，怕是只能把他交给噬了。 看着莲无邪的睡脸，玄一忍不住捏捏她那因灵力流失而略显苍白的肉脸：“请努力活下去吧。”莲感觉到异样，哼唧着转过脸。果然，小孩子就是可爱，玄一还想继续逗弄莲，但看到结界外的阵阵黑烟，他打算先和自己的二徒弟好好聊聊。 玄履感觉委屈，很委屈，非常委屈，超级无敌委屈。想当年，自己为了达到大乘境界，在世间行走万年，尝尽艰辛，被各种劫难轮番轰炸，最后挨了数不清的天雷，才突破成功。这倒是不他愚笨，作为幽冥十二玄仙之一，他的资质自是顶好的，但人比人气死人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条条大路通罗马，而有的人就生在罗马。本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已经见识过各路开挂大神，但终归，是自己见识短了。 他幽怨地敲着茶杯：“啊，八阶啊，八阶，多少生灵死在了前往八阶的路上，而有的家伙……” “你闹够了没有。”玄一赏了他一记爆栗。玄履顺势趴在桌子上：“唉，师父，我只是在感叹命运的不公。” “独歌她也有短板，恐怕缺失的都在命壤里。只有顺利融合命壤，她才能完整。需要早点要到她的命壤才行。” “师父，我觉得没命壤，也没啥问题吧？就这面板，现在把她扔出去，光靠蛮力，都能横着走。” “不行，没有命壤，她的灵力会一直流失，需要及时补充。”说着玄一将莲的灵力具现为蓝条，看着那突破天际的蓝条在一点点减少，玄履在脑内疯狂计算起损耗：“师父啊，就算咱养的起，苍铃家也付不起这抚养费啊。要不，咱还是给人送回去？这么个挂摆在家里，我感觉对大家的心脏不好。” “你忘了我说的吗？现在送回去，她会死。” “那您就这么用灵石养着她？看架势，您也不会为她准备命壤的替代品，而且就这资质，能拿啥给她做替代品啊？” “嗯，还是原装的最好，只是，唉，希望他能够醒悟吧。”玄一想起苍铃谦亦的态度，摇摇头，“不行，就只能抢或准备替代品了。” “那真的是苍铃谦亦吗？”玄履还是不敢相信师父告诉他的事情，“他那么虔诚的人，又把家族看的比谁都重，先不论小独歌是不是神子，资质如何，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唉！” “苍铃家，历来有抛弃资质一般血脉的传统。” “……亏您还能跟他成为朋友。” “缘，妙不可言。” “不对，小独歌这资质能算一般？” “她被判定为邪祟，应直接处死。” “呵，正义之士。”玄履嘲讽到，就算隔着结界，他也能确定，这孩子没有恶意。他走到窗边，推起挡板：“师父，到幽冥界了。” “直接开往酆水城。” “您要把她直接养帝城里？” “下界死气太重，不适合。” “也好，免得内门弟子受刺激。这份震惊，还是由我们这些当师父的来承担吧。”玄履耸耸肩，重新规划起行舟的行进路线。 第12章 有些事，不能细想 小世界一般分为上、中、下三界，上界为帝城，是界主与飞升仙人的住所，中界为一般生灵居所，下界则为冥域，是灵魂的暂居之地。而幽冥界仅分为上、下两界，上界与其他世界一样为帝城，由玄一与他的弟子居住，下界则充斥着幽冥死气，是培育鬼差的地方。 部分生灵死后，其灵魂不会马上消散，没有消散的灵魂会在宇宙中乱窜，寻找新的容器，其中，有些强韧的灵魂甚至会抢夺其他生灵的容器，扰乱世间秩序。为此，玄、幽建立了轮回体系，以管控这些没有消散的灵魂。他们在宇宙各个区域建立地府机构，这些机构多藏于星球内部，或星系里杳无人烟的星球上。地府由特殊的结界保护，既可防止死气外泄，又能避免生灵意外闯入。 维护地府运转的即为鬼差，宇宙诞生初期的鬼差，均由玄、幽二神亲自教导，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工作逐渐由他们的徒弟或老鬼差接替。渐渐，幽冥界内，形成了玄、幽、远等家族，他们各有所长，源源不断向宇宙输送着职能各异的鬼差。顺便提一句，小世界中的鬼差，除了最初那一批由幽冥界提供外，其他均由鬼差在该世界居民中挑选合适的生灵，培训上岗，为此，祖玛没少被玄教训。在宇宙里供职鬼差也不一定都是幽冥生灵，遇到合适的人选，或被引荐到当地地府，或送至幽冥界，培训后上岗。 莲半梦半醒间，听到幽冥界三个字，她在脑内快速过了一遍相关资料后，缓缓睁开眼睛。“师父，她醒……卧槽！”玄履看到她瞳色的瞬间，宕机了，木灵的瞳色多与其本源植物的花色相近。苍铃谦亦那清亮的水绿瞳色曾迷倒不少姑娘，如果他没记错，苍铃清栀的瞳色也是浅色系，但这个准师妹瞳色漆黑，宛如深邃的夜空，他突然想起前几日花烟给他看的玄苍本，该不会……他咽咽唾沫：“师父，这娃该不会是您和，呃，苍铃谦亦的孩子吧？” “少看点奇奇怪怪的话本。”玄一把一卷书册拍到玄履头上，“有空多看点新闻纪要，去，帮我把幽姑娘请过来。”“不用了。”玄履捡起书，正准备出门，幽隐香推门而入，玄履麻溜关门跑路。 “玄，你可以啊，小道消息都快传疯了。”幽隐香拿着一叠报纸，上面全是在八卦玄一与苍铃谦亦关系的报道。什么苍铃夫人发现被同妻，情绪崩溃啊；苍铃家主居然是深柜，夫人惨做代孕啊；震惊，玄家长老与……她把报纸放到玄一面前的桌上，笑问：“你打算怎么办？” “一些不入流的小报罢了，就让他们传，说不定以后用得上。”玄一懒得搭理这些报纸，青木界那边好像不太能接受同性恋情，正好造点谣，给苍铃谦亦添堵，叫他抛弃孩子，活该。他见莲醒了，伸手将她抱起，拿着拨浪鼓逗她。莲一脸无语地盯着他，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哦对，她好像刚出生，就当打《舞x全开》了，她学着祖玛留给她的影像里的动作，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我就放任花烟她们了啊。”幽隐香也探头过去，“你这逗法是不是有问题，她好像在敷衍你。” “奇怪啊，讼儿他们以前都挺喜欢的。”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莲听到他们的谈话，有点郁闷，她真的努力了，但作为一个没有婴儿时期的幼神，她是真没体验过婴儿生活，这要她怎么演？难受，想哭，身体顺从了她的想法。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内心有点凌乱，这是什么情况？这身躯不受我控制？怎么说哭就哭。难道，这就是幼儿本能？莲开始疯狂在脑内过资料，希望能找到这一现象的合理解释。 幽隐香推开玄一，抱起莲，轻声哄她，见莲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问道：“你给她喂食了吗？”“喂了点纯灵水。”说着，玄一膨大左胸，准备再给莲喂一次。“你还有这爱好？别忘了在里面混点铃兰草汁，木灵的乳汁和植物汁水差不多。”幽隐香将莲递了过去。玄一解开衣带，露出左胸。一瞬间，莲仿佛理解了一切，她彻底放空自己，意识一片空白，任由身体追随本能行动。祖玛，宇宙好可怕，放我回混沌。 此时的祖玛可听不到莲的呼唤，他正在疯狂推演和占卜，他不相信莲的预言比他还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再次投掷铜钱，确定莲与她的家人血脉浓厚。看着一地的蓍草、龟甲、香灰、水晶，他揉揉乱如鸟巢的头发，拿出一沓新鲜羊驼肺，再来！他就不信了…… 莲呆滞地喝饱奶，抱着一块灵石出神。幽隐香非常满意自己的判断：“小家伙果然是饿了。”玄一担忧地给莲周身设下一层层结界：“她灵力流失的还是有点快。”幽隐香拿出一把小刀，削起灵石：“你打算怎么办？” “养一阵子送回给苍铃家。” “如果他们不收怎么办？” “玄独歌应该是个不错的名字。” “你确定小丫头知道一切后，不会膈应这名字？” “那到时候，由她自己决定。” “我劝你放弃幻想，苍铃那小子本来就是个恋爱脑，再加上维诺的祝福，你还是趁着现在对方没啥动静，把命壤抢过来的好。要不我替你跑一趟？”玄一揉揉眉头：“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多半是希望我能救下她的。那不是完整的祝福，或许他能够战胜那股强制力。” “你还不如寄希望于苍铃清栀。”幽隐香将雕好的灵石奶嘴打磨光滑，塞给莲，“你不去问问你那神奇天象？”“又不是什么大事，顺其自然便好。再说，未来总是可以改变的。”玄一编了两根锁命结给她戴上，“对了，在外围找个地方，我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茶会。”“没问题。”幽隐香捏捏莲的小脸，顺势亲了口玄一的眼角，消失了。 玄一看着摆弄手绳的莲，发愁了，是让她叫爹呢，还是叫叔叔呢。木灵前期长得极快，要不了一周，就能说话。不提前想好，过两天，教都不知道怎么教。 “就叫爹呗，您自己说的，救来当女儿的。”前来送文件的玄履得知师父为此事纠结，建议到。他转念一想，补充道：“要不，叫爷爷，以后她管您叫爷爷，您管她爹叫兄弟，您俩各论各的，多好。” “玄履。” “在。” “出去。” “好嘞！” “等等，滚回来。” 玄履从善如流，从门口滚到玄一面前。玄一递给他一份清单：“这是独歌明天需要的药材和灵石，准备好。”“诺。”玄履起身接过清单，行礼，走出书房。“别看你师兄那样，其实很靠谱的。”莲看向玄一，点点头。“哎呀，你能听懂？”莲又点点头，木灵出生就能听懂部分简单的话语，莲觉得自己的反应没问题。“独歌是你父亲给你取的名字，喜欢吗？”莲把头摇出残影，那个放任妻子抛弃自己的垃圾起的名字，怎么可能喜欢！“这就难办了，你以后还要回到那里去的。”莲听到这话，愣住了，还要送回去？她想起了自己的预言，算了，横竖都是死，不如做个饱死鬼。 莲愤懑地啃起灵石，唔，不好吃，拿来做调味品还行，纯吃太单调了。想吃麦芽糖、巧克力、冰淇淋、爆米花、龙须酥、小笼包、蟹粉面、龙井虾仁……最好再来只烤全羊。莲答应祖玛成为苍铃谦亦的女儿，并不是单纯想撸毛茸茸，在混沌中变出的食物，她总觉得少点啥，原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品尝各色美食，但看来，好像是自己的预言更准。唉，算了，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次，回头等自己成年了，自己开个号，来吃吃吃。说起来，新生儿不是要喝奶的吗，没有乳汁，牛奶之类的总有吧！莲幽怨地看向玄一，指指手中的灵石，就没有别的吃的了吗？很遗憾，玄一误解了她的意思，他又拿出一块，递给莲：“不够吃吗？”你们都不吃饭的吗！没品！莲在玄一关切的目光下，认命地啃着灵石，婴儿的身体格外易累，莲啃着啃着就睡着了。见莲睡着，玄一拿起文件准备批阅，他翻了两页，放下文件，阴阳双龙分别从两掌掌心冒出，围绕住莲的摇篮。他不放心，又加上了一沓监视和预警法阵，确保莲没有性命之忧后，他继续处理起手上的工作。 “啧啧，大手笔啊。”玄履一进门，就看见了守护着莲的双龙。 “处理好了？” “都准备好了。正好把库里的灵石清清，有这位吞金兽在，咱有日子不用担心灵石流动性问题了。小独歌流失的灵力是缓慢释放到空气中的，不会产生局部灵气急速上升的情况，不需要人为引导流向。”玄履将一路上的灵气浓度监测报告交给玄一，玄一点点头，示意他出去。玄履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问道：“师父，要不要让豫师姐来照顾她？” “不用，她先跟着我。” 虽说大家都是被师父拉扯大的，但近日师父公事繁忙，再加上今天的突发事件，玄履觉得师父完全可以把小独歌交给他们看护。不过看师父那坚决的态度，玄履只能作罢，他走出书房，给玄观发了条简讯，向下界遁去。 见玄豫摔入书房，玄一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被玄履从下界扔回酆水城的玄豫，从地上爬起来，边整理衣物，边咬牙切齿道：“被履师弟那臭小子踹上来的。哎呀，这就是他口中的‘人形自走压力制造机’？”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号。”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见到她就知道了。”玄豫耸耸肩，“所以这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您如此保护。”玄一把一块记录晶石扔给玄豫：“你自己看吧，别和玄履一样发癫就行。”玄豫读取完晶石，陷入沉默。良久，她机械地走到玄一身边，帮他处理起公文。将最后一批文件送走，玄一摆出一套茶具。 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汤，玄豫深吸一口气问道：“苍铃谦亦终于疯了？”“我宁愿他是疯了。”玄一看看安睡的莲说到。玄豫一口灌下茶汤，给自己施了个细声咒：“您确定他没疯？天生八阶说扔就扔？说他脑子没秀逗？您信吗？这种放到哪个门派都要供着的主，他就扔了？扔了？？”她灌了口茶，继续说道，“八阶本就难以孕育子嗣，他得子的时候，不是很宝贝这孩子吗？结果说扔就扔了？他们木灵那么好孕育孩子的吗？那他当年求个锤子啊！直接多生优选不就完了，他和夫人那腻歪样，一年来十个都没问题！那家伙才是被夺舍了吧？师父您确定叫您去的是苍铃谦亦本尊，不是由他人假扮，想借机搞垮苍铃家的吗？再说，邪祟，邪祟咋了，那玩意儿还不好驱？就算他们青木界没能人，这不还有师父您？” 看着风中凌乱的玄豫，玄一问道：“豫儿，你看这丫头，像邪祟吗？”“不像，再说，如果真是邪祟……”她指指围着莲的两条龙，“早被这俩扯碎了吧。”“苍铃清栀一口咬定这孩子被青木界最大的魔头——邪莲夺舍了。”“邪莲？那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绿色无污染除草剂’？呃，履师弟给她起的称号。”看到玄一的表情，玄豫补充到。 “并不意外。”玄一查看着莲的身体状况，“我无法排除她是邪莲的可能性，但我感觉不到一丝恶意。”玄豫仔细观察莲的面相：“就算真是邪莲又如何？只要好好引导，让她不为非作歹不就好了？这孩子，看着就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玄一想起莲体内的能量和苍铃清栀的哀嚎，他很确定莲的躯体里只有一片灵魂，而且那两股力量并不是后天融合的，也就是说，不存在夺舍的可能性，他开口说道：“你见过一个人生来体内就有两股相互制约力量的吗？” “就像天生冰火那种？我记得瀛岛白国那边，有位女帝就是这种体质。这孩子也是这种体质？那和咱家的功法适配度不是极高。怕是连双龙核心都不用找了。” “她肉体残缺，就算我真想给她种下鱼苗，她也无法接受。再说，她只是暂时寄养在我们这里。” 玄豫放下茶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向星空，“师父，天象让我告诉您，放弃幻想。” “……” “师父，您就是太爱给朋友机会了。” 独歌很有可能是祖玛捣鼓出来的造物，他不能放任一个隐患在宇宙随意行走，但目前，无法排除其离开祖玛能够随意折腾的空间太久会失控的可能性，尤其是在容器有缺的情况下。如果可以，玄一也不想把她交回去，他揉揉眉头：“再等等吧。或许等过个几十年，独歌自证了清白，他们就会接受她。” “都听师父的。” “豫儿，近期我可能需要外出几日，到时候，就拜托你们照顾她了。” “诺。” 第13章 这饭，是真没法吃 唔，睡得真好，哇，这是啥，莲睁开眼睛，就看到黑、白两条半透明的龙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吃，莲伸手想抓一条过来尝尝。白龙好奇的探过头去，啊呜，莲一口咬住龙嘴。白龙一惊，玩命扭动起身体，但莲不肯松嘴，她一定要咬一口下来尝尝味儿。 “小家伙，这可不能拿来磨牙。”玄一轻笑一声，抱起莲，莲还叼着龙嘴不放，他只能收回双龙，看着双龙逐渐变小钻回玄一的手掌，莲有些失落。“来吃饭吧。”听到这话，莲僵住了，想起昨天那纯白地狱绘卷，她默默许愿，希望今天能来顿正常的。 玄一将药草与灵石捣碎，倒入装有铃兰草汁的奶瓶，摇匀。他尝了口混合草汁，草木的清香令他心旷神怡。他抱起莲，哄她吃饭。是正常的饭！莲抱着奶瓶喝起来，一口下去，她差点吐出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乾x治特制蔬菜汁吗？虽然她内心很拒绝，但饥饿感驱使她喝净了这瓶草汁。 “哎呀，有这么好喝吗？都哭出来了。”玄一擦净莲的小脸，莲无力和他计较，草汁的后劲让她无法动弹，她在心中给玄一比了一个大大的中指，但他的下一句话，让她格外后悔这个动作。“那之后就按这个配方调制了。”报应，这一定是报应。莲流下两条宽条泪，她不敢想今后的食物，万一以后全是芙x的健康餐，她愿意现在，立刻，马上，滚回青木受死。“别哭，别哭。”玄一忙拿出玩具逗她，莲懒得搭理他，她忙着为自己即将逝去的味觉默哀。 正当玄一手忙脚乱哄莲的时候，玄履带着玄观传回的消息踏入寝宫。“师父，您可以放心收子了。”“是吗？”玄一暂时没空搭理他，莲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很令他担心，但各项检查显示莲没有任何问题。玄履看到案几上的残渣，抽抽嘴角，他大概知道小丫头为啥这副惨样了。师父虽然厨艺很好，但在药膳方面，从来只注重疗效，不注重味道。他们小时候也没少吃怪味营养餐。他沾了一点研钵中残留的汁液，诡异的味道令他直呲牙，他忙从怀里掏出两颗糖球，一颗给自己，一颗塞给莲：“师父，您试味儿了吗？” “试了，挺好的。别给她乱吃。” “没问题，我在里面混合了灵石，再说，都到这境界了，食物也就是尝个味道。” “独歌不一样，她还要长身体。” 玄履有点失望，他还想看看一个八阶婴儿打遍宇宙无敌手的样子。他想了想说：“师……”“想都别想。”玄一看他那转溜眼珠的样，就知道这小子没打什么好主意。见莲抱着糖球两眼放光，玄一收回手，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刚说我可以放心收下她，是怎么回事？” “观师妹还留在青木探查消息，这是她清晨传回的讯息。”玄履拿出一次性记录晶石，捏碎，玄观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苍铃家连夜召开会议，确定了对独歌的追杀计划，近几日会有间谍潜入幽冥。青木其他家对此事暂不知情。” “师父，要不？”玄履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玄一想了一下，摇摇头：“和下界弟子说一声，放松对木灵的检查。” “诺。” 不出意料，苍铃谦亦那帮家伙果然开始行动了，莲小口舔着糖球，思考自己要怎么办，玄一一直强调会把自己送回去，她又不是烫手的山芋，怎么这么招人嫌。一个二个，没品！都给她等着，等她回去换个容器，把你们挨个揍一遍！但就这样死回去，她又不甘心，换个容器对他们而言就是陌生人，揍了，他们也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再说，苍铃谦亦能不能活到她下一世都个问题。她好想用这个容器，狠狠打苍铃谦亦的脸，邪莲咋了，老娘还是圣莲呢，没见识！想到这儿，莲把糖球当做苍铃谦亦，用力啃咬。 “哎哟，这是怎么了？”玄履看到莲拿糖球撒气，很是好奇。 “小孩子，喜怒无常很正常。”玄一抱起莲，打算带她去花院走走。 看到比昨天大了不止一圈的莲，玄履问道：“师父，她是不是长大了点？” “木灵，长得都快。” “这速度，是不是下周就可以开始训练了？” “她才出生一天。” “苍铃谦亦那家伙不也是出生没几周，就开始修行了。” “不，他是从一岁开始的，在木灵中，也算早的了。” 玄履跟在玄一身后，拿着糖果逗莲：“那咱家小独歌，从明天就开始训练，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降奇才。”玄一瞟了他一眼：“玄履，你要很闲，就去关口盯着，别跟这儿出馊主意。”玄履讨好地笑道：“师父，我这不是替小独歌打抱不平嘛。来，摆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姿势给师兄看看。”“玄履！”玄一佯装生气。“咱就这走！”玄履果断行礼溜号。玄一抱着莲，继续向前走：“别听他瞎说，那小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啊，啊。”莲想告诉他，自己不叫独歌，但只能发出啊啊声，说好的木灵长得快呢，怎么还不能说话。莲有些着急，她努力挥动小手，想让玄一理解自己的意思。“想要这个？”玄一顺从地从树上为她摘下一朵木莲。不是这个意思啊！不对，木莲也是莲，她这么想着，指指木莲花，又指指自己，啊啊叫着。 “这个你可不能吃。”玄一又误会了，他怕莲把木莲也塞嘴里，用小结界圈起木莲，浮在莲身侧。莲又指指水池里的莲花，喊道：“啊，啊（那个，那是我的本体）。”“这次想要这个？”玄一为她摘了朵青莲，一样施了法术，让青莲在她身侧环绕。这理解能力没救了，莲一通操作下来累的不行，趴在玄一怀里躺尸。“累了？那回去睡觉觉吧！”玄一哄着莲，返回寝宫。 接下来的一个月，莲经历了混合草药汁地狱，以及万恶的速生长痛。莲躺在床上痛的连手都抬不起来，她在心里疯狂问候祖玛的祖宗十八代，完全不顾他们有没有祖先这个问题。玄一在一旁悉心照料，莲有些不能理解，他明明想把她送回去，为什么还要这样细心照顾自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母？不对，玄一就是玄，难道自己被发现了？祖玛说过，真神的容器多少带点法则的力量，玄该不会是打算把她养肥了送回去，利用她被处死后的血肉钓噬？可这家伙，感觉很温柔，不行，不能因为一点善意就把自己坑了，想想预言和祖玛的警告。莲暗下决心，自己不会跟他们说一句话，等身体能动了，马上逃走。 为了能顺利逃跑，能用的就都得用上，她回顾起胎教的时候习得的知识，发现没多少用得上的。苍铃家现在使用的心法是在她当年送给阿初的那本的基础上改良的，要容器完整才能用。剑术，算了，膈应，莲一想到苍铃谦亦那青衣飘飘的剑仙形象就恶心，这辈子，老娘绝对不碰剑和笛子。 一套内容过下来，莲发现最有用的竟然是灵石合成术。学会将灵气变成灵石，是修者入世的前提。灵石是所有世界的硬通货，虽然各个国家有独立的货币体系，但灵石在大部分位于宇宙中内围的国度及小世界里，均能直接使用。至于其他那些没有开化的地方，则多设有灵石兑换所，没有的，也可以直接将灵石作为宝玉，或转换为能量出售。 因为灵气能转变为各种能量，所以作为灵气结晶的灵石，无论在哪都非常吃香。莲记得她以前观测宇宙的时候，在一些科技比较发达的区域，还看到过让修者直接提供灵气的付费系统。所以修者才会被称为“行走的印钞机”啊，这么贴切的称呼也不知道是谁起的。 “阿嚏。” “你也会感冒？”玄一设下结界，将玄履和莲隔离开。“八成哪个坏小子在背后念叨我。师父，您这过分了啊。”玄履敲敲结界，示意玄一放自己进去。 “东西放下，你出去。” “嘤，无情。”玄履放下草药与文件，看向莲，“独歌好些了吗？”玄一摇摇头：“不清楚，她的生长痛比其他木灵的猛烈些。”玄履思考片刻，问道：“是不是没有命壤的原因？” “应该不是，木灵出生后两三个月，才会与命壤融合。” “那时间不多了，师父，要不我让观师妹直接把命壤带回来？” “不行，她的命壤恐怕有青木的创世神盯着，你们去，只是送死。告诉所有人，不准轻举妄动。” 玄一也曾想过直接夺取命壤，但一想到祖玛可能牵扯其中，他决定先召开茶会，再去跟苍铃谦亦谈谈，不行，就只能为独歌另择良壤了。 “诺。”玄履掌心升起一条小水龙，小水龙又分散成11条小小水龙，依次潜入玄履的手机。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问道：“您是说，有和玄神一样的存在在护着她的命壤？” “没错。” “……”这是什么命啊，玄履有点无语，苍铃家那帮家伙真是除魔除傻了，连邪祟和神子都分不清。他拿出一包糖对莲晃晃，然后放到桌上:“保险起见，我这就去拜托泰师弟，让他在祝祷的时候，跟玄神美言几句，别让那位青木祖神把观师妹误伤了。” 说罢，玄履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打算现在就去下界的庙里拜拜玄、幽二神。 小孩子，还是少吃点零食的好。玄一装作没看到莲怨念的小眼神，收起了糖果。 第14章 要跑路，先探路 随着生长痛的结束，莲的外貌已如六七岁孩童般。不知道没有命壤，自己的容器还能不能继续成长，不会就这样一辈子这样了吧？她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小手，有点发愁。比莲更愁的，是玄一，除了那天的啊啊声，莲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生长痛的时候，她连哭都不哭一声。抛开命壤缺失部分，她各项数值都很正常，经脉也没有堵塞，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扶起莲，正对她，放缓语速：“来，说‘啊’。”莲冷漠地看着玄一，不理他。玄一也不放弃，重复道：“来，说‘啊’。”两人正僵持着，玄豫抱着一箱衣物进来，看到这场景，说道：“是不是生长痛还没完全消散？”玄一不太认同这个看法：“就算是这样，憋着也不好，喊出来会好受些。来，说‘啊’。” 玄豫从箱中取出几件颜色艳丽的霓裳：“唉，木灵就是长得快，我还想趁着独歌没长大，多拍几张她穿肚兜的样子，结果这才一个月，就可以穿裙装了。”莲想起之前玄豫给她穿的大红肚兜，打了个寒颤，好在这次的衣服正常多了，和自己以前的服饰有点像。幽冥居民的服饰与青木的类似，莲记得这种服饰类型似乎被称为华服，是从华族的服饰演变的，在修者中很流行。 玄一被玄豫推出内室，她支起屏风：“师父，不准偷看。”玄一郁闷转身，正要离去，玄豫探出头来，递上一摞文件：“师父，您落东西了。”这帮倒霉徒弟，玄一扯过文件，靠着门栏，顺势批改起来。 莲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换装娃娃，被玄豫来回折腾。莲嫌弃地扯着身上艳红色的大袖纱罗衫，就没有素一点的颜色吗？你们一个二个不是黑色就是白色，怎么到她这儿就这么怯， 看到玄豫拿出一件翠绿色长裙，准备给她换上，她果断往门外冲去。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牡丹跑出来了？”玄一提起亮粉色的莲抱到怀里，她扯扯身上的衣服，指指追出来的玄豫，疯狂摇头。玄一笑着给莲的衣服改变样式、颜色：“你的衣品被嫌弃了。”玄豫撇撇嘴：“小孩子就该穿艳点。”可我不是小孩子！莲在心底呐喊，看到身上的水蓝色纱裙，她点点头，示意玄一放她下来。可惜，不如她愿，玄一将她放到椅子上，唤出一面水镜，玄履递上一盒丝带、首饰。 你们都很闲的吗？看着自己柔顺的银发被他们绕出各种造型，莲有亿点点心疼。两人终于放过了莲的头发。莲刚想下椅跑路，嗷，她感觉耳尖传来刺痛，玄豫给她戴上两枚晶石耳钉。见他们再无举动，莲跳下椅子，准备溜号，可腿一软，向前扑去，完蛋，莲闭上眼睛，但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玄一一把捞起她，放到腿上，对玄豫说：“我明日出发，独歌就拜托你们照看了。” “诺。”玄豫行礼，表示接下任务。玄一想了一下补充道：“记得多带她走走，但别累到，先让她的身体适应，等我回来再开始训练。”“明白。”玄豫给玄履发消息，让他明日麻溜滚回酆水城。 莲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玄一明天要出门，这是她逃跑的好机会，可这身体，实在不给力，躺了一个月，软软的没有力气就算了，耐力也没多少。在他的密切关照下，莲只能在脑内预演各种法术和逃跑方法，稍微动动，都会得到不止一双眼睛的注视。虽然被关爱她很开心，但一想到这些都是出于玄一对苍铃谦亦的友情，她就有些难过。如果一开始就当他家的孩子，或许就没这么多事了。不不不，莲，别忘了祖玛说过，他是会拿幼年同胞当诱饵的坏家伙。一切都是假象，假象！现在，她只能希望玄一晚点回来，让她的逃跑时间充裕一点。 翌日，阳光明媚，玄一给莲换好衣物，在玄豫和玄履的催促下，他恋恋不舍地踏入前来迎接自己的传送门。玄一一走，莲就挣扎着要从玄豫身上下来。她装作闲逛，打算把整个酆水城绕个遍。酆水城内，除了有玄一居住的帝宫外，还有十二玄仙的居所，以及藏书馆、练武场、草药园等公共场所。 “出了这城门，就是下界。”玄豫抱着走累了的莲，指着紧闭的城门说道，“非必要不开门，基本上是用来应付太帝那帮家伙的。”莲疑惑地看着她，那你们平时怎么出门啊？她努力比划，希望她能够理解。玄履看懂了莲的动作：“瞬移。不过小独歌没有权限，只能被我们带着移动，就像这样。”他握住莲的手，嗖的一声，三人出现在一个僻静的小院内。玄履亲了一口莲的手背，俏皮地说：“欢迎来到天泽楼。” 莲有些无语，这明明是个小院子，玄履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拍拍手，院门弹开，一阵强风吹入，带动檐下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居然是在楼内！这个门原来是窗户，莲有些意外。玄豫倒是见怪不怪：“比你上次那个黄沙漫天好多了。”玄履在院中支起小炭炉：“那不是想体验异域风情吗？小独歌，有什么想喝的吗？今儿师兄我带你体验一把围炉煮茶。”玄豫抱着莲在池边坐下，她从池中捞出几尾香鱼扔到石炉上：“石窟混金字塔的异域风情是吧？也不怕飞天和普罗维登斯来揍你。” “在那之前，我会告他们非法入侵。”玄履在杯中放上一小块灵石，倒满奶茶，又将一块灵石捏碎撒在上面，递给莲。“别在小孩子面前喝酒。”见玄履掏出酒壶，玄豫出声制止。玄履悻悻收回酒壶，拿起一尾香鱼：“茶配鱼，没感觉啊。”玄豫仔细为莲拆着鱼肉：“去去去，想喝酒去下界去。别跟这儿带坏孩子。”莲在混沌的时候很喜欢祖玛调制的气泡酒，她在心里默默为玄履感到抱歉，以后有机会，一定带他去喝个够，如果有机会的话。 莲没有放弃逃跑计划，她打算将城门腐蚀掉，虽然很对不起这两位，但她想试试，或许能够改变自己那可悲的未来。她闭上眼，合十双手，假意睡着，没有玄一的法阵碍事，她试着在掌中施展微小空间术。她过了一遍注意事项，在脑内描绘出两个小法阵，将它们映射到手心，想象需要形成的空间模样，她感觉微小的法阵在手心运转，发动，“嘭。”空间构成失败的动静，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莲不知所措的样子，令他们十分担忧。 玄豫忙检测起莲的灵力状况：“独歌灵力怎么少了一截？你给她吃了什么？”玄履也懵了：“老规矩的极品灵石啊，师父一直用这个喂她。茶也没问题，都是从灵气浓郁的地方采集到的。奶也是今早刚挤的，放心，绝对不是咱这地界产的奶，我特意去远离地府，没有死气的灵谷里找牛类挤的。”玄豫勉强认同：“她今天喝药了吗？”玄履仔细回忆：“喝了啊。咱师父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药向来只管效用，不管味道。小独歌那苦逼脸，我照了好几张。” 玄豫拿出一个长嘴小茶壶，给莲喂混有灵石的铃兰草汁：“难道是草汁仿的母乳不行？不是说，木灵在与命壤结合前，都是靠母乳补充流失的灵力，可能有什么成分是我们不知道的。”玄履犯难了：“那就只能让她多吃灵气充沛的食物了。毕竟八阶的木灵太难找了，还要铃兰属的。要不，咱把她亲爹绑来试试？” 莲听到，一口水噎住，猛烈地咳嗽起来。玄履鄙视地看向玄豫：“你怎么喂的，不行让我来。”玄豫回敬他一个白眼：“你不出馊主意，她能噎到？”“我这不是提供一个可能性嘛。”玄履掏出手巾，替莲擦净草汁。莲又想起被玄一白花花地狱支配的恐怖，虽然知道那个是假的，但玄履这架势，让她想起祖玛偶尔会放在床底下的奇怪话本，算了，还是不要细想的好。 莲扯扯玄豫的袖子，示意自己想出去走走。玄豫带她回到城门前，她仔细观察城门四周，之前她就觉得奇怪，看到空无一人的城门，她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整个酆水城，似乎只有他们三人。她扯扯玄豫的衣领，指指她，指指玄豫，又指指门，正要摇头。豫抱着莲向城内走去：“不行，不能靠近门，很危险的。”我是想问你，人都去哪了！莲疯狂摇头，抓住玄豫的领子往回扯，不停比划。 “不行，那样很危险的！独歌走，姐姐带你去看大鹅。” “我想，小独歌是想问怎么没有人吧？”玄履适时冒头，莲点点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谢谢，请叫我‘动作解读大师’。”他给莲一串灵石糖葫芦，解释道：“帝城是帝君及其家人的住所，也是飞仙暂时的停留地，飞仙里，只有效忠帝君或其家人的，才能在帝城永久居住。但飞仙本来就很少，愿意屈居人下的就更少了。基本都是像我们一样的，师父与徒弟组合。要知道，幽冥界存在这么久，也就我们十二个和师娘的几位高徒飞升成功，不过师娘还没嫁过来，所以没有为她们准备居舍，以后可以期待一下。虽然也可以从下界带人上来帮忙，但出于安全考虑，基本都只允许在各自的居所行动。比如，我抓个弟子上来帮忙，他只能在我的天泽楼内自由移动。在帝城内其他区域移动，如果产生一些不好的念头，比如收集情报送出去之类的，就会被当做入侵者，就地正法。就像这样。”他扔出一个满是黑烟的木人，几道天雷劈下，瞬间化为烟尘消散。 他耸耸肩，继续说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七阶以上最多被劈个半死，然后被带走审讯。再说城内有大量法术维护，倒也用不上什么人手。大家平时都比较忙，也不怎么回来，等师父回来，召集大家，正式介绍你的时候就热闹了。”莲点点头，对不起，虽然你们都是好人，但你们的师父大概是个坏家伙，她这么想着，闭上眼睛。“哎呀，累了？那今天就跟姐姐睡吧。”玄豫把玄履钉在原地，闪回紫坤居。 接下来几日，莲一直在偷偷练习空间法术。她内心很挣扎，就如同他们感知她没有恶意一样，莲也从未在他们身上感觉到恶意，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原因，使他们受到责罚。在能够完美释放小型空间法术后，她下定决心，如果自己活下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们，万一死回混沌，就拜托祖玛引导他们到青木，让他们采收一堆天材地宝。至于玄一，若不知道他本来的身份，或许会觉得他是个烂好人，但从祖玛口中知晓他那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年幼同胞本性的莲，实在无法安心在他身侧栖息。 夜深人静，正是跑路好时机。莲对玄豫悄悄释放自己在小空间内调制的超强迷药。这几日，她将一个空间法阵附着在玄一编织的手绳上，当做储物空间，利用在草药园散步的时机，偷偷摘取强效麻醉类草药，虽然玄豫总是拦着她，但好在她运气不错，总能蹭到一两片。莲以前都是在游戏里制作草药，第一次实操让她很是兴奋，难怪祖玛要她把这些留到宇宙里再体验，如果在混沌里就尝试了，现在应该会少很多乐趣。她用风法将所有草药切碎混匀，储存在空间内，等待时机到来。 莲靠近玄豫的耳边，小声说道：“拜拜，豫姐姐。”言闭，她翻身下床，向城门跑去。玄豫翻了个身，手臂垂到地上，一条小地龙从手心滑出，潜入地面，紧紧跟在她身后。 第15章 你给路哒哟 莲看着紧闭的城门，深吸一口气，希望自己的能力就算离了青木也能奏效。她抬起手，黑色的烟雾顺着她手臂的方向，笔直冲向城门。嘶，好疼，左臂好像废掉了，莲没空管左臂的伤痛，她用尽全力冲向被黑烟腐蚀出的门洞。 看到地龙传回的画面，玄豫傻掉了，她忙瞬移到门前，想拦住莲。但借着还没有散去的黑烟，莲钻出城门，顺着砖路笔直往前跑，跑到尽头，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玄豫忙让玄履去下界寻人，她来处理残余的黑烟。她本想用结界困住黑烟，但黑烟侵蚀了她设下的结界。随着黑烟突破层层结界，玄豫发现黑烟的体积减少了，她试着放出土墙，抵消残余的黑烟…… 眼看要掉到地上，莲紧闭双眼，用右手努力护住头部。“嘭！”烟尘散去，地上出现一个大坑，莲从坑底爬起来，居然毫发无伤，她没有细想，准备向周边森林跑去。没等她跑几步，一条水龙缠住了她的腰，玄履看着挣扎的莲，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的小祖宗哟，您这是闹哪出？”莲用力撑住水龙的腰身，想从中脱身：“松开，我不想伤害你。”能说话？玄履有些惊喜：“小独歌这是想念爹爹了？再忍忍，师父过几天就回来了。” 等他回来，我不就更跑不掉了！莲停下挣扎，低下头：“求你了，让它放了我，我不想伤害你。”“这可不行，害大人担心的坏孩子就要乖乖接受惩罚。来，师兄带你回家。”玄履张开双臂向莲靠近。莲低着头，小声说道：“抱歉，我不想死。”一股黑烟从她瘫软的左臂释放，水龙瞬间被腐蚀大半，莲掉到地上。玄履一惊，忙往后退，莲借机跑入密林。 “这力量，可真可怕。”玄履看着被黑烟腐蚀的大地，直摇头。几块山石砸到黑烟上，两者瞬间中和，玄豫见玄履两手空空，没好气地问道：“人呢？”玄履指指密林：“跑了。”“你就这么让她跑了？”玄豫转身要追，玄履拽住了她：“你说，咱师父跟她都说了些什么？独歌说，她不想死。”玄豫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玄履：“……她真这么跟你说的？”玄履指指耳朵：“她小声念叨的，被我听到了。” 玄豫有些头疼，如果独歌是抱着逃命的心态出走的，那她一定会全力反抗，她那小身板根本撑不住她这样闹，更何况她还需要吃药。玄豫揉揉额头：“我来守着，你把随师弟叫回来。”“保证把人抓来。”玄履比了个“ok”的手势，消失了。玄豫根据脑内地龙传回的影像，向密林深处走去。 莲把自己藏在树洞中，见周围没有动静，她撸起袖子检查伤势。左臂经络完全变黑，就算隔着皮肤，看起来也格外吓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莲试着聚集空气中的灵气，将它们吞入口中。完全不够啊，聚集的还没自己损耗的多，莲叹了口气，取下手绳和身上的首饰。衣服，不行，她可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她施展小型侦测法术，见反应正常，莲爬出树洞，朝着月亮前进。 聪明的小家伙，玄豫见地龙停留在树洞，就知道独歌把耳钉摘了。她一边让地龙收拾树洞中的东西，一边追了上去。或许苍铃清栀的判断没有错，独歌确实是邪莲，但那又如何？她明明可以选择用那股力量杀了他们，但她没有。也许邪莲曾经的作为也不是出于本意，或许她过去只是无法控制。她刻意拉开自己与独歌间的距离，想看看独歌到底要做什么。 莲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溪流旁，溪流映着月色，散发出柔和的光，在这阴森恐怖的树林中，显得格外违和。她将溪水泼在发黑的左肢上，不出所料，没有任何作用，连疼痛都无法减轻。莲一面补充水分，一面观察树林，刚才光顾着逃跑了，这时，她才发现幽冥下界和冥府真的很像。树木漆黑干枯，时不时飘过一阵浓雾，雾中似有幽蓝荧光闪烁。阵阵阴风吹过，带来奇怪的笑声，或骨头碰撞的嘎嘎声。溪中生物也多为骨架，眼眶处冒着颜色各异的火焰。 这火是怎么在水下燃烧的？莲很好奇，她伸手抓住在浅滩休憩的骨鱼鱼尾，将它提了起来。骨鱼奋力挣扎，眼眶处火焰猛地变大，莲一惊，手下一松，骨鱼跃回水里，还不忘赏莲一尾水浪。水浪没有打湿莲，沾到莲身上的瞬间，化为灵雾。莲想起了青木下极岛上的灵泉，她打算顺着溪流逆流而行，泉眼处应该有鬼差居住的城镇，可以在那里筹备道具。 莲一路走走停停，有溪流作为灵力补给，她不会觉得饥饿，还能借机练习灵石合成术。玄豫一路跟在她身后，斥退那些想袭击莲的野兽、精怪。行走几日，她走出树林，发现小溪的尽头是一条河，她顺着河继续逆流而上，虽没有看到泉眼，但确实有一个依河而建的小村落。莲在村里购置衣物，还买了个手环，按之前的方法，附着上空间法阵，将那些显眼的裙装放入其中。得知此处没有驿站之类的店家，她委托旅店老板为她寻一马夫，送她去附近沿河的城镇。老板本想拒绝，莲掏出一把下品灵石放到柜台，看到这一把灵石，老板眼睛都直了，他忙招呼自家儿子，套上牛车，送这位贵客去影溪镇。临行前，还不忘送上一大包干粮。 玄豫让地龙继续跟踪，自己则去找店家打探消息。见玄家弟子前来问询刚才那位客人的状况，老板庆幸自己理智，压下了那股歪心思。他将莲的诉求和盘托出，还不停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做什么有害那位姑娘的事情，玄豫点点头，扔给他一块中品灵石，径直离去，任凭老板在她身后发癫。独歌真的很优秀，这么几天，就会合成灵石了，但她这知识是怎么来的？玄豫对她越发好奇。 莲到达影溪镇，又给车夫塞了几块灵石，以感谢他这几日的照顾。从小摊上买了一袋米糕，边走边吃。她在首饰店选了几根金丝缠花簪，又去酒家打了两壶好酒。准备邮寄时，她犯难了，这要怎么送到他们手上？对了，好像他们在下界和苍铃家一样，也是以家族为单位治世来着。莲对邮驿掌柜说：“麻烦您帮我将这包裹送至玄家本宅，收件人是玄豫和玄履。”掌柜有些生气，这谁家的小屁孩没拴好，跑过来拿老子寻开心？仙人是常人能见到的吗？你让我送给玄家这代当家，我都能勉强陪你玩玩，那种上古大能，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莲见对方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掌柜正准备发火，见到门外站着一名面露不善的玄家弟子，他忙满脸堆笑，收下了莲的包裹，还只肯收取一小块碎灵石作为运费。 待莲走后，玄履踏入店内：“不好意思，大小姐第一次出门历练，吓到掌柜了。包裹交给我就行。”店家呆滞地将包裹递给玄履，他好像知道了个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哦对了，我想掌柜的应该知道，有些话……”掌柜点头如捣蒜，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玄履还是篡改了他的记忆。 玄履站在屋顶上，看着她逛集市，可恶，他也好想陪她一起逛。抱着个粉嫩嫩的小姑娘过市，怎么想都很吸睛。不过独歌也真是的，到城镇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两身好衣服。见她走入客栈，他跳到地上，跟玄豫汇合。 玄豫看向客栈：“随师弟呢？”玄履将包裹里的发簪递给她：“他说他要单独观察。看，小丫头给你买的，感动不。” 玄豫收下发簪，还是有些不放心：“交代好了？” “没问题。自家产业早就打好招呼，其他的，有我跟着，你还能不放心？” “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玄履挺直胸膛，煞有介事地说道：“大小姐初次跑腿，你们都给我老实点。”玄豫记得这代玄家当家好像是他门下的：“你就这么给你门下弟子造谣？”玄履哼了一声：“祖师爷的女儿难道还不是大小姐？再说，师父不还挂着长老的职位。” 莲一进客栈就觉得奇怪，掌柜的实在是太热情了，她被迎入豪华客房，桌上早已备好瓜果点心。怪，实在是太怪了，好像是在专门等着她一样，可她已经快撑不住，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行。她让掌柜出去，不要打扰。莲关紧门窗，设下预警法阵，完全不理会桌上的食物。一夜过后，她趁着清晨，从窗户跳下，溜到镇外，利用河水补充灵力和灵石。检查了一下手环里残余的干粮，她只能返回城镇，补给物资。 被提前招呼过的店家，恨不得将店里所有的东西都免费送给她。莲有些害怕，补充完物资后，她果断放弃搭乘马车，选择步行跑路。玄豫看这状况，没忍住，狂扇玄履的后脑勺：“看你干的好事！就该让随师弟去说的。”玄履抱头求饶：“我也不知道这帮家伙这么沉不住气啊。咱都多久没管过这事儿了，回头，哎呦，别打了，我这就叫他们加强训练。” 莲出了镇子，继续顺着河流逆流而上，听店家说，大城市里有直达界关的飞艇，只要到达界关都市，登上行舟，自己就能前往宇宙了。而离自己最近的，就是围绕灵泉泉眼修建的涌泉城。行舟票价很贵，最便宜的也要一百颗中品灵石，也就是说自己至少要合成一万颗下品灵石才行。看着手环中那为数不多的下品灵石和少得可怜的中品灵石，莲更加勤奋地练习合成灵石，争取早日将损耗率降到最低，等到涌泉城，她或许就可以利用泉眼合成极品灵石了。 玄履坐在树杈上，举着望远镜：“哇哦，小独歌已经能连续合成出中品灵石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合成上品了？离她自给自足又近了一步。这完全可以放她出门游历了。”玄豫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接过望远镜：“少来。你也不想想你是几百岁才第一次自己出门的？”玄履躺在地上，对玄豫喊道：“这能一样吗？咱家小独歌可是大乘修者，你见过哪个到大乘期了还没入过世的？”“你见过谁家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就入世的？木灵修者长得再快，也要在家修行数十年，才能行走世间。”见独歌继续前行，玄豫扔下望远镜，追了上去。 话说，这幽冥界是不是太和平了，连个路边怪都没有。莲这一路，除了被骨鱼溅了一身灵气，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野兽，更别提遭遇袭击了。刚开始，看到城镇里的武器铺，她还小小期待了一下，结果这一路太平的，除了诡异的风声，什么都没有。他们难道都是去宇宙里修行磨砺的吗？真是可惜了这景色，这音效，不蹦出几个骷髅人，都对不起这环境。不过也好，不然就自己这五短身材，还拖着个废手，真遇上，怕是要一键重开了。 又走了一段，依然没看到村落，莲坐在岸旁，拿芦苇杆当吸管，一边补充灵力，一边在指尖尝试各种小法术。莲有充足的知识储配和可以忽略不计的实操经验。受法则、容器等的限制，她无法像在混沌中那样，只凭一个念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释放各种法术。她只能逼着自己习惯这种不便利，从头练习各种法术。不知道有没有熟练度系统，达到一定程度解锁新技能之类的。莲看着指尖的小火球想到，不过好像多加练习，确实能做到瞬发和控制力道。虽然不能直接掌握进阶法术，但只要将原理理解透彻，就能创造专属于自己的术的样子。想到这儿，莲有点期待起未来的生活。 等她把全技能刷满，就去端了苍铃谦亦的老窝！不行，要是阿初绝后了咋办，嗯，算了端了本家，不还有分家吗？虽然他的行动验证了她的预言，但莲可不算放过他。不管别地儿是怎么规定的，在青木界，伤害新生幼崽是重罪，就算是世家，也只敢放逐经历了第二次生长痛的平庸后辈。按神言，苍铃谦亦应该已经绝后了，无论再怎么努力，他都不会有子嗣。一想到那家伙八成已经被刻上罪印，莲有些幸灾乐祸，就算你交出命壤也晚了。哦对，还要解决命壤问题。莲检查起自己的灵力，果然还在泄露，没有玄一的草药，好像流速还加快了，这样下去，自己简直就是水池问题本题。 第16章 大胃王诞生 她将芦苇杆插到地上，翻出一包青叶粿，点缀有大粒蜜豆、青翠软糯的粿皮，配上清香顺滑的墨色豆泥馅料，本来就很好吃了，再来上一小口霜花露，馋得盯梢的玄履直流口水。吃饱喝足，莲拍拍手，继续赶路。 走了几日，终于又遇到城镇，这里店家的态度正常多了，莲暂时放下戒心，在此休息了一日，补充完物资，乘坐空中马车向涌泉城飞去。马车就是快，用不到一个时辰，莲就已经坐在涌泉城的小吃铺里了。“客官，咱这儿是先付款后上菜，一共是冥币，您是用冥币支付呢，还是用灵石支付呢？”莲还是第一次听到灵石外的支付方式，她之前都是直接掏出灵石，让店家拿货，不然那帮家伙才不会认真对待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难道这里的通用货币是冥币？她拿出灵石，有些好奇地问道：“灵石支付，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店里格外忙碌，小二没闲心搭理莲：“没什么区别，100冥币折合1枚碎灵石，一共198枚碎灵石。”莲将一枚下品灵石交到他手上。“收您2枚下品灵石，找零随点心一起送到。”说完，他就冲到下一桌，应付其他客人去了。 100冥币折1枚碎灵石啊，莲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好像有点土大款，100枚碎灵石折1枚下品灵石，100枚下品灵石折1枚中品灵石，以此类推，难怪之前的那些店家态度转变的那么快，完全是把她当猪宰了。算了，反正灵石可以随手搓，就当处理练习品了，不过这么看，玄家好有钱啊，莲想到把大块的顶级灵石给她当食物的玄一，哦对，他是神来着，无论是想自己搓，还是创建灵石矿脉，都不是问题。 就莲神游的功夫，她面前堆满了点心，周围的客人都诧异地看向莲，他们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怎么能吃下这么多食物。呜呜呜，我终于见到你们了，我心爱的芋丝饼、萝卜糕、流沙包、雪媚娘……呜，这茶也不错，好好喝。 玄履坐在二楼，见莲大快朵颐的样子，将头缩回报纸后，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唉，那一个月真是辛苦她了，一看就是憋坏了，我懂，我懂啊。”玄豫担心莲吃坏肚子，让店家给她送上一瓶消食丸。玄豫的担心是多余的，普通食物里蕴含的灵气，完全赶不上莲的消耗速度，她越吃越饿，最后只能拿出灵石，配合着吃。 “独歌现在去参加大胃王比赛，怕是能火遍宇宙，标题我都想好了，‘元祖！史上最强暴食小学生’。而且还是白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华族人均白毛控？不过小独歌发尖带翠，应该影响不大吧。”玄履看到她又点了一轮点心，忍不住吐槽。玄豫听到他那没谱的发言，隔着桌子，踹了他几脚：“你给我正经点。都准备好了？”玄履翻看手机，一蓝一白两条小龙从屏幕跃出，跳入他的掌心：“没问题，随师弟已经准备好了。师父也在赶来的路上。你说，咱师父能把小独歌哄好吗？” “不知道，小孩子那么敏感，怕是早就知道师父会把她送回苍铃家，才逃跑的吧。” “虽然，但是，师父他活该，到时候，我绝对不帮他哄人。” “难得你说句人话，走了。”见莲出了店门，玄豫起身打算跟出去。玄履马上举起摄像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在拍什么？”玄履将镜头对准玄豫：“纪录片《逃离酆水城~小独歌的奇幻冒险~》，等以后剪辑好，送给小独歌当生日礼物。”玄豫抽抽嘴角，捏爆摄像机：“你确定，那孩子想过生日？”“那换个日子过呗，总要有个日子让我们来庆祝她的诞生吧。”玄履也不心疼，一个清除术，收拾干净残骸，跟着玄豫向外走。 莲买完飞艇票，乘务员将她引导至一架小型飞艇上，整架飞艇只有两名乘客。她看着窗外，等待起飞。飞艇起飞后，那位乘客走到她身边坐下：“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行，你父母呢？”莲打量起这个向她搭话的家伙，是位温和的帅哥，看着像是那种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类型，挺适合当人贩子的。幽冥界的生灵多为黑发黑瞳，这位也不例外，这么看，木灵真是五颜六色，五花八门，什么奇怪的搭配都有，还是天生的。莲想起跑路前，玄履染了头银发，说要跟她搞什么兄妹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收到自己寄出的礼物没有。 玄随坐在一旁，任由她神游，顺便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准师妹。这几日下来，他也认同玄豫、玄履的观点，独歌不是坏孩子，虽然那股力量着实可怕。但除了用于逃跑，她一次也没有使用过它。就算没有那股力量，凭她的能力，完全不用费心练习灵石合成术，无论是偷还是抢，都远比合成灵石来的轻松、容易。被店家鄙视的时候，她也没有选择以武力威胁。不知是源于苍铃家那优良的胎教，还是独歌本性使然。但无论原因是什么，玄随都很难将她与木灵口中那十恶不赦的魔头联系起来。 莲回神，见对方还在等自己回复，不好意思地绕绕头：“抱歉，走神了。”玄随为她倒了一杯果汁：“没关系。你怎么一个人出游？”莲不知道怎么回答，离家出走？她好像没有家。逃离虎口？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这么说，也太不知道好歹了……莲陷入沉思，良久，她回答道：“我要去复仇。”玄随有些意外：“复仇？”“嗯，我要踹平那家伙的老窝。”莲拿出一块灵石，小口啃着。 “你就不怕被他家人报复？” “来一个打一个，打到他们不敢来了为止。” “那复仇之后，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到处溜达，品尝美食吧。”莲拿出一盒点心，见玄随还在看着她，不情愿地将漆盒推到玄随面前，示意他先挑。小孩子真好猜，玄随看着莲随着他手的移动，不停变换着表情，却不自知的样子，故意拿起她最心动的那款雪兔子冰糕，抱歉了，之后会买一堆补偿你的。莲有些怨念，不过是自己让他先挑的，出现这种结果也没有办法，算啦，反正还能再买。她拿起一块荷花糕，正想扔进嘴里，看到身侧的玄随，忙转换姿势，小口啃食。莲蓉馅比她想象的更甜一些，好在外皮里混有绿茶粉，淡淡的苦味缓解了莲蓉的甜腻。她拿出一小瓶灵泉水润嗓子，思考下一块吃哪个。 玄随切下一小块，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奶香浓郁，入口即化，配合附赠的竹勺还能尝到一丝竹香。在寒冰法阵的加持下，冰糕没有融化，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柔软。看到切面露出里面粒状的蜜豆馅，玄随有点不满，虽然蜜豆能增加甜味和口感，但不太适合小孩子，噎到怎么办，这种给小孩子的点心就该做成豆沙。 “好吃吗？”莲看到玄随吃完，忍不住问到。“很好吃。作为回礼，这个给你。”玄随写下一串号码，递过去，“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家伙太热情了，莲想起等候大厅滚动播放的防诈骗标语。姑且先假设他是个好人，他就不怕自己是个坏人吗？打算独身前往宇宙的人，多少都是见过些世面的，他就不怕自己遇到个“天山童姥”被宰吗？你妈妈没教你出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吗！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吗！而且好人哪会给小孩子自己的手机号，不应该告诉她有问题找界关的工作人员或警察吗！ 玄随见她犹豫，将纸条塞入她的手中，和善地说：“有句话怎么说的，多个朋友，多条道嘛。别看我这样，还是挺有强的。” 莲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要不是个有特殊癖好的斯文败类，要不就是个专盯小孩的人贩子。还好自己没碰那杯果汁，莲打定主意，这一路只吃自己准备的食物。玄随见她收下纸条，又拿出些糖果给她。莲仔细将它们与其他点心分隔开，准备一下飞艇，就扔掉。 飞艇并没有驶向界关，它在幽冥界一处没有人烟的荒地降落。莲一下飞艇就感觉不对劲，太荒了，周围实在是太荒了，就算是停机坪，周围也应该有等候大厅等建筑。难道自己遇到的是个人贩子团伙？那个乘务员也是人贩子假扮的？专挑落单的小孩送到他们的飞艇上，然后让同伙假扮成旅客套近乎，借机拐卖小孩？ “跟我来。”玄随示意莲跟他走。莲没有理他，玄随转身看向她，微笑着说：“你不是想去界关吗？”不对，这里不是界关。莲记得店家跟她说过，界关都市非常繁华，可以在那里多玩几天。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是界关都市。莲扭头就跑，正撞上从飞艇上下来的玄履，莲一脸震惊：“怎么你也是人贩子啊！” 玄履顺势抱起莲，听到她的话，一个趔趄，差点将莲摔到地上：“人，人贩子？”他一脸无语地看向玄随，“你一路都跟她说了什么啊！”玄随很委屈，他自认长得人畜无害，放到哪里都是五好青年，怎么就被她归到人贩子那类里了。 “好了，离家出走游戏到此结束。”玄履抱着莲，向舱室走去。“放开我！”莲挣扎着放出各种低级法术，可惜对玄履无效。“好啦，好啦。如果想玩，等到家，师兄陪你慢慢玩。”莲见攻击无效，想到了自己的本源力量，她看向勉强恢复的左手，或许可以，但她不想伤害玄履他们。 玄履将她放在椅子上，示意玄随去开飞艇。他捏捏莲的脸蛋：“下次不能这样了哦，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对不起。”莲小声说到。未等玄履回话，一阵黑烟从她背后冒出，腐蚀了她所在的位置，她顺势掉出飞艇，向远处的枯树林跑去。 被玄一警告不能接触黑烟的玄履，只能绕远从舱门追出。他顺着舱下新出现的焦黑沟道前进，果然看到了停在树林前被黑烟保护的莲。莲正看着枯树林犯难，如果收回黑烟他们就会凑上来，不收，黑烟腐蚀了树林，她也藏不住。而且这些所谓的枯树，居然天生就长这样，一个个活得好好的，有的甚至即将化为木灵。 她很清楚自己踏入树林会发生什么——一个群落的覆灭。黑烟一旦接触生灵，便会将其腐蚀，并以其为能量，产生新的黑烟，以莲为中心，扩散侵蚀数里。她在青木时，还能以辅助管理者的身份说服自己，向那些被祖玛宣判失去信仰的家伙降罪。但这里是幽冥，是属于玄、幽的世界，就算有罪，自己也不应该随意干涉，更何况……莲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越发犹豫，要不，还是放弃挣扎，能享受一天是一天？可万一被玄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追到混沌去，抓她当诱饵怎么办？到时候，容器和本体都成为饵食，自己岂不是太惨了。 虽然自己出生很久了，但放到神里，她最多算是个蹒跚学步的幼童，连自己所代表的法则是什么都不知道。作为一个被迫家里蹲，她除了在祖玛的指导下，进行一些简单的操作外，大部分时间，只能用来打游戏、看书、观察生灵之类的。虽算不上无聊，但隔着屏幕，她总觉得差点儿什么。vr类的，祖玛也不让她碰，说什么等以后到宇宙实际体验效果更好，没必要降低自己的体验感，实在想玩，可以留着以后慢慢玩。结果第一次踏入宇宙，就来这么一出。“我该不会是什么厄运神之类的吧。”莲自嘲到，看到左臂几乎完全变黑，她改用右手释放黑烟。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莲打算赌一把，你们一定要躲开啊！她一个转身，挥手将黑烟扫向玄履他们，趁着他们躲闪的功夫，披上幻光布窜入树林。来个树洞，来个树洞！她用尽全力在树林里穿梭，希望能找到一个藏身之所。终于，她找到一个小地洞。希望地洞的主人好说话，莲用石块堵住洞口，还不忘将幻身布搭在上面。不知道这块幻身布能坚持多久，想到店员说自己只买得起下品中效果最差的那种，莲就后悔，应该趁着没被追上的时候，多搓点灵石的，现在，只能靠运气了。 第17章 跑路失败 莲向地洞深处爬去，终于遇到一件好事，这居然是个被废弃的洞穴。莲摸摸口袋，剩的灵石不多了，她吞下一粒，施放土法，将自己完全围住，这样，就算他们破坏了洞口，往里看应该也看不到她。高强度逃亡和过度的灵力消耗，让她身心俱疲，她硬撑着往嘴里塞了两块灵石后，彻底陷入黑暗。 “睡着了？”玄履盯着地下的画面问到。玄豫没搭理他，她正忙着让地龙在莲周身撒上紫衣灵香草，确定莲睡熟后，她示意地龙小心将整块区域移到地上。玄豫轻轻扫去莲脸上的土屑，见她脸色惨白，玄豫拿出小嘴壶，喂她服下药汁。玄履在一旁监测她的身体数据：“真是，好好胡闹了一通啊。” “说正事。” “灵力在危险线波动，药汁的灵气浓度是不是不够？小丫头挺机灵的，还知道给自己塞块灵石再睡。至于其他的，我有点看不懂。” “你用傻瓜模式还看不懂？”玄豫探过头去，发现自己也看不懂，“这种极稀少案例还是交给师父吧。”玄履收起数据，指指莲乌黑的手掌：“感觉大千世界，很难再找出一个这样的。”“少贫嘴，回去了。”玄豫抱起莲，向荒地走去。 “怎么不是飞艇？”玄豫有点不满，马车可不太平稳，吵醒独歌怎么办？别的不说，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经不住她再次出逃。玄随指指边上被腐蚀了大半的飞艇，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玄履转转胳膊，抻抻腿：“要不，咱抱着她蹿回去？”玄随接过莲，看着玄豫将玄履揍个半死，他小心往后挪，生怕被波及。玄豫把玄履挂在车尾，示意玄随驾车：“慢点。”“好。”玄随驱动马车，缓缓向酆水城驶去。 紫坤居内，玄随看着莲熟睡的样子问道：“这孩子真的是魔头吗？” 玄豫将研磨好的灵石粉倒入嘴壶：“你说呢？铃兰草汁。”玄随将草汁递给她：“不像啊，我想不明白，苍铃谦亦除魔除了一辈子，怎么除到最后，连好坏都不分了？木灵里又不是没有暗系、死灵系。等等，难道是他夫人给他戴了绿帽，所以他才以此为借口，想要除掉孽种？不过这样，他夫人的出轨对象会是谁啊。”玄随想到这，灵光一现，“soga，独歌原来是师父的亲女儿啊。” “随儿。你怎么跟履儿一样，天天乱想。” “师父！”两人见玄一归来，忙起身行礼。玄随暗道大事不妙，三十六计，先跑为妙：“我去把履师兄叫来。” “臭小子，跑的挺快。豫儿，这些天辛苦你了。” “徒儿行事不利，未能完成师父嘱托。” “你做的很好了，先下去休息吧。” “诺。” 玄一收到独歌出逃消息的时候，正在等候前往混沌质问祖玛的同胞们归来，顺便和留下的神一起商议祖玛的惩罚方案，以及如何处理独歌等问题。只有吉米莉亚站在他这边，选择放她一条生路，其他神都打算根据传回的消息决断。他将情况告知其他同胞，匆忙离开茶会，根据传来的影像，警告徒弟们不要触碰，也不要让其他人接触到黑烟。 他仔细检查莲的身体状况，莲的状况本就不稳定，强行使用力量，令她处于崩溃的边缘。玄一轻哼小曲，改变屋内灵气粒子的频率，试图与她体内那股平静的能量共鸣。 “师父，您这是要建造光明教会，跟羽翼族抢生意吗？”玄履一瞬间以为自己踏入了炅神殿，空气中含光量极高。“履儿，你说你这么帅气一小伙，怎么就长了张嘴呢？”见莲体内的能量暂时平稳，玄一松了一口气，接过玄履递上的湿巾，边擦拭莲额上的汗珠，边和他闲谈。 “这不是担心咱以后的风格嘛。独歌情况还好吗？” “暂时稳定，我需要知道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玄履递上一摞独歌身体数据监测报告，以及日常活动、进食简报：“她企图通过迷晕豫师姐逃跑，我们本以为会在门前拦下，但没想到她还有后手。下界后，她利用黑烟逃跑，我担心她继续使用黑烟，身体状况恶化，选择放她逃走，我等暗中跟随保护。那黑烟能侵蚀帝城的原初结界，我不敢直接带她回酆水，本想先在荒地稳住她，没想到演变至此。草药除了两次她日夜赶路无法下手外，其余均趁她睡着后喂服。她使用黑烟后，施术手臂经络漆黑，至今未完全恢复，从她后来的行为来看，该术施放与左右无关，两手均可发动。” 玄一点点头，继续翻看报告。玄履问道：“师父，您要将她送回去受死吗？”“何出此言？”玄履将他与莲对峙的场景及莲的话语详细告知玄一，他肯定地说道：“师父，无论如何，她罪不至死。”玄一想到几位同胞的态度，叹息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您仍对苍铃谦亦抱有希望，恕徒儿斗胆，您不如现在就放了她，至少这样，她还能有一段快乐的时光。”玄履说罢，行礼告退。 这事，可不是青木界一个普通家族就能说了算的。玄一有些后悔没给祖玛下更多禁制，事实证明，那家伙，就算是被圈在混沌的角落，也能惹祸。和生灵比起来，神明实在太过稀少，这使得他们更加珍视彼此，若非迫不得已，他实在不希望将同胞放逐。只希望幽从混沌归来时，能带来点儿好消息了。 一阵狂风刮过酆水城，将玄豫师兄弟三人扔入紫坤居。正在照顾沉睡的莲的玄一见这阵势，也是吓了一跳，狂风的本体——幽隐香留下一句“独歌就拜托你们仨照料了，要有什么闪失，你们就死定了。”便抓着玄一离开了。 三人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沙尘，一脸迷茫地站了起来。玄豫最先反应过来，忙去照看莲，玄履、玄随仍然有点状况外，玄履揉揉脑袋问道：“这什么情况？”“看来师父出轨实锤了。”听到玄随的话语。玄履仿佛找到了战友：“原来你也这么认为？”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来，一、二、三，说出师父的出轨对象。一、二、三。苍铃谦亦\/清栀。嗯？你不对劲！”“你们两个，要不干活，就给我滚出去！别跟这儿捣乱！”玄豫给莲上了个隔音结界，直接将两人吼出房门。 幽隐香抓着玄一走入观天阁，紧闭室门，伸手指向屋顶的群星，指尖溢出幽冥死气，死气附着到墙面刻下不停变化的符文。玄一有些意外：“事态严重到你要张开神域？”幽隐香将她的记忆甩给玄一：“你自己看吧，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祖玛那家伙不肯说，我们强制提取了牢笼的所有记录。” 玄一大致过了一遍，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祖玛居然会对还未苏醒的同胞下手，不仅辩解称这是混沌送给他的礼物，还强调她不是同胞，无法以同胞的身份立誓。玄一强压怒火，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祖玛。” “阿卡西打算把他带在身边，维诺可以用单向感应的伴侣魂契把他和祖玛锁死，这样祖玛有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 “祖玛先不论，阿卡西他能愿意？” “这是他提的建议，他说要将功补过，弥补当年没有发现莲的过错。” “这不是他的错。” “没办法，他执意如此，你也清楚，他在有些方面，格外钻牛角尖。知道真相后，他十分后悔。就是这容器，怕是要多费一些功夫了，大家打算多刻些禁制上去，具体事项还在研究。为了防止他继续胡来，大家决定暂时轮流在混沌监督他。嘛，虽然他现在的状况，监不监视都没差。”幽想起祖玛除了偶尔为自己辩解外，疯狂占卜的样子，直摇头。 “还是盯着吧，万一这又是演的呢。” “大家看法都差不多。” “我以为，这次大家会把他扔给噬，让他好好反省。”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幽隐香驱动死气，死气汇集呈幕布状，祖玛给莲读绘本的画面出现，“他给莲灌输的有关我们的讯息，没几句真话，最关键，他让莲认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位神明是好的。而噬，更是被他描绘成了失智的怪物。我们担心，如果莲返回混沌，没有看到祖玛，或被他留下的讯息误导，很有可能暴走。” “噬当年确实杀上头了。知道自己刹不住车，还非要拿鲲当容器。”一想到噬没刹住车，总给宇宙捅窟窿的日子，玄就胃疼，那段时间他们跟缝补匠似的，追着他跑，不停修补那些裂缝。 “所以他现在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嘛。”幽隐香学着他的语气说道，“没事儿别叫我起床。这次，要不是莲自身情况在这摆着，芙蕾贝丽卡早把噬敲起来了。现在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苏醒。”玄一打算之后再仔细阅览那些记忆，“要去看看她吗？” “好。” 玄一远远就看到趴在窗边偷窥的玄履、玄随。他抽抽嘴角：“随儿最近是不是被履儿带坏了。”“年轻人有活力，挺好。”幽隐香顺手将两人拎过来，“我抓你们来，是让你俩照顾人的，不是蹲这儿当偷窥狂的。”被影爪捏着衣领的两人齐声诉苦，说是被师姐赶了出来，他们也很想进去照顾孩子。“想想也知道是你们太聒噪了。”幽隐香也不留情，拍拍影爪，影爪乖巧地将两人弹飞。 “师父，师，幽长老。”玄豫见二人进屋，忙起身行礼。玄一坐在床边，砸下一沓检测法阵：“情况如何？”玄豫担忧地说：“灵力勉强回归正常水平，其他没有任何变化。您离开期间，共喂食四次混有灵石的铃兰草汁。”玄一根据莲的身体状况，重新调整药方：“按这个抓药。”玄豫看着药方犯难：“师父，有几味，咱家没有啊。” “没关系，我家有，那两个臭小子现在应该在下界，正好让他们跑一趟。”幽隐香拿过药方，把那几味药圈出来发给花烟，将药方还给玄豫。她接过药方，转身出门抓药。 “这回可以放心抢命壤了吧？”幽隐香掏出一颗暗影球，将其催化为影魔。她戳破莲的指尖，挤出一滴鲜血，影魔吸食血滴后，潜入莲的影子。玄一想起玄观传回的消息——为防止命壤落入他人之手，不少盛放命壤的容器上都刻有自毁装置。他否决了幽隐香的提议：“保险起见，等莲身体好些了，我带她去闯一次禁地。” “也行，苍铃谦亦再没脑子，应该也不会直接动手摧毁命壤。”幽隐香大致浏览了一下玄观传回的信息，“下界那几个鬼鬼祟祟的木灵是你让人放进来的？” “嗯。” “要闹就出去闹，别跟家里折腾。” “明白。” 不出三日，苍铃家接到密探传回的信报，玄贰长老一直在外周游，未曾返回幽冥，近日，有前往翠星暂住的打算，遂逐渐将重心转移至翠星附近。 “小手挺快。”幽隐香将药材放到桌上，影爪麻溜摆出研钵。“多谢夸奖。”玄一正在检查莲的身体，经过几日调养，她已恢复大半。玄一将针从她日渐白皙的手上拔除，再过不久，就能醒来吧。嗯？玄一翻出手机，一柄挂有铃兰的短剑冒出。“啧啧，苍铃谦亦的加密文件？他这会儿后悔了？”幽隐香将研好的药粉倒入香炉。玄一看到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见鬼了。” “你鬼见得还少吗？来，出门低头，下界一抓一把。” “他想跟我谈谈。” “晚了，莲现在是我闺女。对了，记得再跟他要要命壤，不行买过来也成。玄，你说现在把苍铃家搞破产还来得及吗？” “有点晚，我去去就回。” 第18章 摊牌 玄一赶到渊湛溪时，一瞬以为自己未出幽冥，不然眼前怎么会有一只枯槁鬼。见他到来，那鬼物动动嘴唇：“玄贰，好久不见。”“苍铃谦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玄一很确定，莲被他带走后，祖玛就没有搭理过青木，这短短几个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罪印。”他没有过多解释，“你怎么还养着那个邪祟。” “走了。” “等等，清栀的精神快承受不住了。你……” 玄一不等他说完，便消失在雾海。 “啊啊啊——人贩子！”玄一刚落地，就听见莲的尖叫。“嘭！咚！”一道残影从他眼前飞过，“咚。” “噼里啪啦！”受到冲击，柜子上的摆件纷纷掉落。自认打跑坏人的小影魔顺着暗处潜回莲的影子，幽隐香对此表示很满意。床前，玄豫扶额不知道说什么，莲缩在床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是随手扔个枕头，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禁揍。 “咳，豫儿，你先带随儿出去，我和幽需要单独和她谈谈。” “诺。”玄豫嫌弃地从碎片中翻出玄随，扯着衣领，将人拖了出去。 莲紧张地看向两人，玄、幽都在祖玛的看到就跑名单上，结果自己何止没跑，还在玄身边待了这么久。幽隐香拍拍玄一，示意他跟莲谈谈。她见香炉被打翻，取出一小罐南沉，舀出两勺置于银叶上。她略施法术，让银叶浮空，一小撮火焰化为锦鲤，在银叶下方游弋。 玄一试探着坐到床边，莲戒备地盯着他。“我，今天去见苍铃谦亦了。”莲没有接话，但攥紧了被子。“我们谈崩了，你可以留在这里。”玄一顿了一下，念出了那个名字，“莲。”“啪嚓。”碎片从幽隐香手中滑落，“咳，你们继续。” 莲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缓缓闭上眼睛：“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如果可以，希望不要那么疼，她真的受够了疼痛。以前在混沌的时候，她也试过划开手臂，但没什么感觉。祖玛说神是无法刺激自身的，但可以给其他神带来刺激，说的时候还不忘锤自己一下，让她感受感受疼痛，她觉得不舒服，就马上消除了那种感觉，还被祖玛说她不会享受。这玩意儿，有什么可享受的！ “你想怎么做？” “唉？”意料外的回答，让莲看向了玄一，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谨慎地说：“苍铃家在追杀你。如果你没有打算，要不要先留在这儿？”果然还是要先养肥再杀吗？感受到莲紧张情绪的小影魔从她身后的影子中探出，炸成海胆球威吓玄一。“啧啧，怨不得莲把随儿当成人贩子，这话术，一家亲传。”幽隐香及时插入，“来，先喝点水。”莲摇摇头，她也不强求，把玄一推到一边，“你要是嫌弃他，可以来我家。”玄一坐在地上，一脸鄙视：“幽，你这话说的，和我有什么区别。” “我家可没人贩子。” “请不要说的跟我家有一样。” 莲就默默看这两人扯皮，要不先配合他们两天，等他们放松警惕再逃跑？反正她光脚不怕穿鞋的，最坏的结果她都已经看到了，还能有比那更糟的吗？“我，不想当诱饵。”一开口她就傻了，自己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不，不，我是说，我不想被抓去喂噬。”莲慌了，这什么情况？“我，我是说，别……”她忙捂住口，感觉再说下去，她怕是要分分钟玩完。 “抱歉哦，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说谎，神也不行。”幽隐香试着触碰莲，但被她避开了。幽隐香的话提醒了莲，精神控制类多与暗元素有关，幽可以说是暗本身，不对，应该说暗是幽的一部分。我现在该怎么办？祖玛，你快来帮帮我。可惜，没有雕像作为媒介，莲的请求无法传递给祖玛。 “我知道祖玛是怎么向你形容我们的，虽然听起来像是辩解，但我们真的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对我而言，同胞是珍宝。我一度以为，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显然，对有些家伙而言，同胞的安危远不如他的好奇心重要。”玄一一想起记忆里祖玛理直气壮地说莲死不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莲自是不信的：“我要回混沌见祖玛。”“如果你做的到的话。”莲无法反驳玄一的话，与可以自由往返混沌的成年神不同，如果没有特定锚点，她只能通过死亡返回混沌。对哦，还有死这条路。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只能这样做了。她捂住脖子，发动风法。“住手！”玄一忙扯开她的手，风法没有对她造成一丝伤害。“你！”玄一正要发火，莲先崩溃地哭了起来。 她脑内响起了临行前祖玛的告诫：“小莲花，为了避免你半途而废，反悔逃回混沌，我给你的容器上了禁制，你永远无法伤害你自己，就算被人操控的也不行。”玄一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却被莲一把拍开：“别碰我。”玄一和幽对视一眼，两人走了出去。 屋外，玄履正在发牢骚：“师父的结界又加强了，什么都听不到，我还以为我聋了。”“是啊，防偷窥也加强了。”玄随指指自己头上的大包，“连地下都防，过分了。”玄豫忙着根据药方核查库存：“你俩这是自找的。” “豫儿，你去陪陪独歌。” “诺。”玄豫将核查好的数据交给玄一，果断逃离这两聒噪的家伙。玄履指指他跟玄随：“那我俩呢？” “翠星那宅子该修整了。” “这事儿交给下……”未等两人说完，玄一在他们脚下张开传送门，任由这俩掉下去。 玄豫一进门，就听见莲的哭泣声，她忙跑过去抱住莲，轻声安慰。莲渐渐止住哭声，她接过草汁：“豫姐姐，玄、幽是什么样的神明啊。”玄豫边擦拭莲哭花的脸，边念起顺口溜：“神颜不可窥，神言不可疑，只要跟神走，万事不用愁。你如果真的很好奇，让泰师弟带你去宇宙中心的玄神殿看看，或许玄神愿意和你聊两句。” “你和他聊过吗？” “只接到过神谕。是位非常庄严的神明。” “那幽神呢？” “你可以去问问师娘，呃，幽长老，就是刚刚跟师父在一起的那位漂亮姐姐。据传，玄家和幽家是两位神明分别以自己名字建立的家族。至今，中心神殿的祭司也只从各自的家族中选拔。说起来，青木界信仰的那位，似乎是祖玛神？宇宙中的木灵大多是多信仰的，像青木这样单一信仰的，着实少见。” “青木是祖玛神创造的。对那里的居民而言，他就是一切。” “独歌很清楚呢。” “呃，嗯，在……肚子里的时候，听到了很多这方面的内容。所以我很好奇，创造幽冥的神明是什么样子。如果家族间发动战争，他们会降灾吗？” “至少我从未见过，也没有这样的记载。再说，幽冥本来就不太平，死气里总会诞生些凶猛妖兽，光是应付这些，就够人受得了，哪有空发动战争。” “青木也会诞生妖兽，但青木就时有战乱，惹神明不高兴。” “嗯，我想，大概是因为幽冥是学院？这里是两位神明为了培育维护轮回系统的工作人员而开辟的世界，虽然也是几大家族分管不同区域的局面，但每家培育的方向不同，少一家都可能出问题，彼此之间联系紧密，几家弟子也经常交流学习。就算真起了挑动事端的念头，也会被我们扼杀在摇篮。”玄豫说着，对莲眨眨眼。 莲犹豫了一下，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豫姐姐，神之间会彼此残杀吗？”玄豫沉思良久，答道：“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宇宙的造物主，那些拥有中心神殿的神明，他们彼此之间不会，至少典籍中从未有过相关记载。但神殿会狩猎那些自诩神明的凡人，和不肯服从的异端。据说在远古时期，神明甚至会亲自出手。” 有中心神殿的吗……凡人应该指的是神族，异端是指伪神吧，自己好像哪类都不算，等等，她记得，噬也有中心神殿：“那，您知道噬吗？”“那是一位不现世的神明。传说他体型巨大，稍有动作就会地动山摇，所以他选择陷入沉睡，任由神殿荒废。现在，他的神殿由其他神殿的祭司轮流打扫。传闻他每次苏醒都会带来灾厄，因此总有些家伙想唤醒他，尤其是他的那些狂热信徒。据说这就是他选择荒废神殿的原因。虽然有些失礼，但知晓此传闻的人喜欢称呼其为温柔的巨鲸。” “温柔吗……那他，哈!”莲打了个哈欠，玄豫扯过枕头，陪她躺下，莲还想问些什么，但眼皮打架。看着莲频频点头又不肯睡的样子，玄豫小声哼起摇篮曲…… 莲一醒就钻进藏书馆，她想看看幽冥是怎么记载与真神有关的事的。在混沌时，祖玛总是说她太小，还不是了解那些的时候，她只能通过游戏对他们有个大概的印象。她随手翻看几本，感觉和她以前看过的绘本差不多，都是讲神如何创造世界、生命和引导他们的故事。不过想想也知道，那些涉及神本身的，世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神也不会特意去讲述这些，更何况还有祖玛那种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结果被传唱成温婉娴静的万木之母的。 莲伸伸懒腰，又扯过两本，不出意料，又是大家分工合作，共创美好宇宙的故事：“神明之间真的不会有纷争吗……”“如果你说的是意见不和，那是经常的事。吵凶了，还会打起来。”玄一在莲对面坐下，唤出茶具，“想喝什么？” “你们真神都这么闲的吗？”莲看着玄一那从容的样子，莫名有些火大。“真神这个称呼，还真有祖玛的风格。”玄一看莲那小猫炸毛的样子，为她倒了一小杯牛奶，“放心，无毒无公害，你要不信可以随意检测。”莲在心里给他比了个中指，你都这么说了，肯定做好反检测措施了，她才不傻。她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这称呼有哪里不对？” 玄一也不恼，为自己沏了一壶春茶，将瓜子、花生推到莲面前，慢慢解释道：“在生灵诞生前，我们并未在意过这些，我就是我，幽就是幽，祖玛就是祖玛，大家都是混沌孕育的孩子，彼此是同胞，仅此而已。随着生灵在宇宙里繁衍、发展，他们将我们称呼为神明、神灵。有些同胞很满意这个称呼，比如祖玛，所以当伪神之类的存在诞生后，他十分愤怒，觉得神明这个词被玷污，他用真神标榜自己的权威性。有些不喜欢这个称谓的同胞，则选择用别的词语代指我们这个种族。阿卡西喜欢自称法则、本源，芙蕾贝莉卡则喜欢用混沌之子。”说着，玄一看看左右，探起身，小声说道，“顺便提一嘴，幽以前也是混沌之子派的。但后来她觉得太中二了，就改用神明了。不过对于宇宙而言，我想gm这个称呼或许更适合我们。” “我以为，祖玛会更喜欢混沌之子这个称呼。” “他说这个称呼念起来，总觉得被食物占了便宜。” 就算不在眼前，莲也能想象到祖玛那嫌弃的模样，不仅嫌弃，还肯定会变出一碗馄饨，指着说：“你是要我给这个当儿子吗？”莲忍不出笑出声：“希望他不会被芙蕾贝莉卡打太惨。” “确实被打得不轻，你和他关系很好。” “我身边只有他。” “你没有想过结交别的同胞吗？” “……” 见莲又进入警戒模式，玄一放下一块玉简离去：“你不妨试着了解一下我们。”莲盯着玉简发愁，这里面八成记录着和祖玛描述相反的事情，但不看，莲又心痒，反正我也不会信，看一眼没什么吧。她这么想着，将手伸向玉简。 里面的内容和她想的不同，只是一些众神相处的景象和各自的能力、特长，甚至还有一些趣闻。莲感到奇怪，无论是哪个画面，她都没有看到一名幼神，也没有关于他们幼年期的描述，就好像，他们一出生就是这副样子。她好想知道，祖玛成年的契机是什么，每次询问都被他搪塞过去，如果问玄，他会告诉我吗？不对，我在想什么？莲忙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急切地从书架上抽取几本神话翻看…… 第19章 话本都是骗人的 担心莲看到自己不肯好好吃药，玄一委托玄豫给莲送去药汁。“师父，您自找的。”看到玄一吃瘪，玄豫也不留情，也不知道师父跟独歌聊了什么，让她哭成那样，结果他人还跑了！这像话吗？“您有空杵在这里，不如去玄庙拜拜，或许玄神愿意给您一些建议。”玄豫将药汁装入食盒，丢下玄一独自忧伤。 “先吃饭。”玄豫抽走莲手上的书卷，“吃完在看，嗯？”莲本想答应，但她突然意识到，这些人都是玄的徒弟，她小声说道：“是那家伙叫你来的吧。”玄豫手顿了一下，继续将餐食摆到桌上：“小独歌讨厌我吗？” “……如果你师父让你杀了我，你会照办吗？” 天啊，他到底跟独歌说了些什么？玄豫在心里默默给自家师父来了两拳，但看到莲认真的表情，她叹了口气，走到莲身前蹲下，平视她的双眼说道：“我会。” “是吗。”莲松了口气，抓起米馍馍啃了起来。“独，独歌？”玄豫现在很慌，这是什么情况，她做好了安慰爆哭小朋友的准备，没成想，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小独歌你不按套路出牌啊，难道是吓傻了？“嗯？”莲很喜欢这种夹有蜜糖的软糯馍馍，她舔舔手上的糖浆，“怎么了？” “没，没什么。”没有人会在知道对方可能杀死自己的情况下，吃的这么欢脱吧！难道她心很大？不对，难道是把这当最后一餐来吃的？不不不不不，一个两个月大的孩子真的能懂那些吗？等等，不能从外貌判断木灵的心智年龄，但她只有两个月大啊，就算看起来有六七岁，也只有两个月大啊！苍铃家胎教再逆天，她也只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啊，怎么能这么淡定！这就是天生八阶的从容吗？玄豫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她坐回莲对面，僵硬地笑问：“好吃吗？” “嗯，好吃。”莲满足地拍拍肚子，看到玄豫拿出药汁，她皱起眉头，在玄豫鼓励的目光下，她捏着鼻子灌下药汁，收获一罐糖球。莲跳下凳子，一个风法让书卷回归书架。 “不继续看了吗？” “神话都差不多，不是歌功颂德，就是清剿异教徒，我已经看腻了。豫姐姐，你昨天骗我，你说神明之间不会厮杀，但明明就有以神之名发动的战争。” 玄豫蹲下来，戳戳莲的鼻子：“在中外围，信仰不同神明的信徒确实会有冲突，不过你问的，是神明之间吧。而且你看的这些，与其说是记录，不如说是话本。等以后你强大了，可以自己去阿卡西图书馆查看正统的记录。” 莲拍拍书架，有点无语：“这里不是正经的藏书馆吗？” “是哦，但现在基本都用来存放这些年流行的话本了，尤其是高层，你要是想看点正经书，可以去下六层找，第七层之后，基本没啥正经的。不过宗教典籍类的本身就没几本，那些基本都存放在中心神殿里，下界庙宇里也有一些，回头可以带你去看看。” “算了吧，这年头正经人谁还看书啊。”玄履趴在窗户边，“回头我教你个一键读取，让师父给你打造个专用手机，直接连接阿卡西图书馆，知识一键入脑，还废这功夫。”“玄履！你给我下去。”玄豫毫不留情地扣上窗户。“等等！这里可是9层！”玄履在窗外一阵乱抓，示意玄豫开窗。“你有本事掉下去给我看看啊。独歌，我们走。”玄豫懒得搭理在窗外耍宝的玄履，抱起莲打算回房午休。 “我在门口等你。” “豫姐姐你先回去吧。”莲冲玄豫挥挥手，推开观天阁的大门。她站在阁中心的阴阳鱼地板上，双鱼从地上探出，围着她转圈。她感觉脚下一空，啪叽掉了下去，玄一稳稳地接住了她。 “呃，多谢。” “不客气。”玄一将莲放到地上。她拍拍衣服，问道：“你这观天阁怎么在地下？”“不，你现在在顶层。”玄一打开窗户，示意莲向下看，她远远看见地面有一个小黑点，那大概是玄豫吧。莲忍不住吐槽：“你盖这么高，就不怕戳破界壁？”玄一唤出酆水城的模拟图，他指指观天阁的位置：“这里离界壁还远。”他收回影像，盘腿坐下，“你有什么想问的？” 莲学着他坐下：“我想知道你的幼年期是怎么度过的。” “我现在无法回答，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去见祖玛之前，我会将此事告诉你。” “那你还是说吧，我想我不久就会见到他。” “因为你看见，你不久之后就会命壤被毁，魂归故里，对吗？混沌会告知神明一切他想知道的记录。我很好奇，你就没有问过混沌，关于其他神明的事情吗？”玄一招招手，云托着茶壶乖巧地飘过来，他递给莲一杯水，这次，她没有拒绝。她看着杯中水说道：“……我曾经学着祖玛的样子将手放入混沌，但我什么都看不到。祖玛说，我还太小，还不是知道这些的时候。但我可以变出宇宙中存在的东西，书籍、食物等等，它总会回应我。” “如果你向它祈愿与神明有关的记录，它一定会回应你。” “祖玛都收走了。他说那不利于我的成长。” 很好，玄一默默在心里给祖玛记上一笔，如果这小子再有一次破格之举，就算其他同胞都反对，他也要把他扔进噬的肚子里，让他好好反省一段时间。玄一看着低落的莲：“莲，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莲抬头看向屋顶的群星：“迎接命运吧？回去看看祖玛预言失败的样子应该也不坏。”“你甘心吗？”玄一记得玄履曾经跟他说过，莲不想死。 “当然不！”莲抓狂地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才到宇宙里来的啊！本来我现在应该愉快的在混沌里吃吃喝喝，打打游戏。要不是祖玛他非要我下来当什么青木帝君，我才不下来呢！结果那个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他真的是阿初的后代吗！！要不是被你们抓住，我绝对要趁着还没变成肉饼的时候杀回去，端了他的老巢！啊，气死我嘞——！这都什么不肖子孙！”莲猛灌一口水，往后一靠，躺到地上：“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容器，如果可以，我才不想就这么废掉。” 玄一唤出云雾，将莲抬起：“那你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 “不要。” “听一下对你没有坏处。” “我总有种你要占我便宜的感觉。” “不愧是祖玛带出来的。” “所以你真想占我便宜？” “你待着别动，我去给你买个橘子。” “你想让我叫你爹？”莲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叫到。玄一点点头：“苍铃家那小子是铁了心要抓你回去祭天，而且就你现在这个小身板，走到哪儿，都会被人送进保育院，不如来我家当女儿，管吃管住管教学，保证不会限制你的成长，现在加入，还附赠私人保安，如何？” “你这是哪里来的推销员吗？”莲有些无语，她用手指转动空杯，就目前形势，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玄的提议，而且他既然知晓自己的名字，就算回到混沌，又有什么用呢？而且玄说的没错，自己并不了解他们。但祖玛是不会害她的，如果想害，她早就陷入沉睡千八百回了。不让她了解神明有关的知识一定有他的理由，莲摇摇头：“我还是无法相信你们。” “神明，不，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同胞。当然，小打小闹不算。例如祖玛闯祸，被芙蕾贝丽卡追着砍了半个宇宙这种。”一想到祖玛干的那些缺德事，玄一就有些心梗。 “第一宇宙末期的那场神之战？我记得有些传说也是以那个为原型。诸神黄昏、灭世之战之类的。”祖玛也提到过，他不小心引爆了第一宇宙的稳定系统，想到哭泣的芙菲泽娜，她直摇头。 “从混沌中获得信息可不是我们的专利，那些无意间得到信息，或念头得到混沌回应的生灵将他感知到的东西记录下来，随着传唱、加工，有些成了寓言、小说，娱乐世人；有些成了神话、史诗，引导信仰。等你融合了命壤，你可以自己去宇宙里看看，各地都留下了不少传说。你要乐意，也可以让豫儿他们带你推平青木，到时候，你就能通过雕像返回混沌，获取更准确的讯息。我保证，这回祖玛他不会阻止你。” “那噬呢，他不是被你们追杀过？那也算小打小闹吗？而且我听祖玛说斯库安莫斯曾经被噬吞下肚过。” “我们只是跟在他身后，处理他留下的烂摊子。至于斯库安莫斯，那是他太皮，被扔进去反省的，等噬再次苏醒，他就出来了。” “和我听到的说法完全不同呢。” “所以，要不要来我家当女儿？等过几年你身体稳定了，我就带你去闯禁地，融命壤。” “你知道那个预言的，我应该活不到那时候。”莲翻个身，看向屋顶的星河，“我没有看到其他路，就算祖玛说的再好，我也依然只看到了那样的未来。”玄一走到她边上，靠着云床坐下：“预言这种东西，当你看到你不想要的未来时，就去改变它。正着走，侧着走，反着走……什么方法都可以试试，要都不行，咱还能原地躺下，反正已经看到了最不想要的结果，最坏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我害怕的是……”莲没有说完，玄一好奇地探过去，发现她已经睡着，无论内核怎样，莲只是个出生两个多月的孩子。玄一看向星河，无论未来如何，只要她愿意，她都一定会活下去。 “放开我——！”莲尖叫着醒来，她梦见她被绑在绳子上，被一尾大鱼追着，用她做饵的家伙们在她身边狞笑。“莲？”玄一忙赶到她身边，轻拍她的后背，“噩梦都是相反的。那一定不会发生。”莲小口喝下清水：“我睡着了？” “嗯，流了一地口水。” “！！”她忙低头查看，只看到雪白的云床。“逗你的，你睡相很好。”玄一选择性无视了莲的瞪视，“介意跟我说说梦到什么了吗？”莲撑着头，没好气地说：“也没什么，梦到被某些家伙抓去当鱼饵了。”玄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哈？” 玄一伸手想揉揉莲的小脑瓜，但是被拍开了：“我不是说了，噩梦都是反着的，你害怕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这下我们的嫌疑算是洗干净了。” “你这是歪理！” “时间会证明一切。所以，要不要来我家当女儿，待遇很好的。” 莲有些嫌弃地说道：“咱好像都是混沌生的，你这么光明正大占我便宜合适吗？”玄一打趣道：“幼神对成神而言，不就是孩子吗？”莲往身后一躺：“哪有拿自家孩子钓鱼的。”玄一低头看着她：“我保证没有神会把你扔去喂噬，除非你闹得太出格。” “有多出格？” “至少从祖玛引爆了两三个宇宙还安然无恙的情况来看，天天宅家里的你很安全。” “不愧是他。”莲盯着天花板上的群星，血光之灾吗？她看向玄一：“我今天问豫，玄豫，如果你下令杀了我，她会服从命令吗。她说她会。或许玄神不会伤害同胞，但作为帝君的玄一呢？别忘了，我可是正宗的邪莲。”说着，她抬手，唤出一小团黑烟，玄一忙制止她继续：“你身体稳定前，还是不要使用本源力量的好。” “只是展示一下，我也不喜欢用它。”莲甩甩手上刚冒头的黑烟，黑烟残屑飘到玄一身上，腐蚀了他的衣袖。“啊，抱歉。”莲忙坐起身，放出光雾帮他修复，“虽然不太一样，但你先凑合一下。” 玄一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叫你不要用了吗？” 可光雾没有因他的动作停下，它从莲的手心溢出，中和了黑烟，逐渐补全被腐蚀的部分。莲扯了扯修补好的袖口，嗯，挺结实的，就是颜色浅了点：“可除了我，没人能处理黑烟造成的破坏。你手上居然没伤？” “这种程度可伤不到我。”玄一顺势揉了揉莲的头，“可怜的，被容器和境界限制的娃。不过可不能对豫儿他们使用，生灵承受不住的。”莲用手比了个话筒的姿势：“喂，gm吗？这里有人开挂。”玄一也比了个话筒，微笑着说：“gm玄为您服务，听说有个木灵号开挂，这位小姐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我现在账号bug，重要道具无法获得，麻烦你们解决一下。” “不好意思，您的账号等级不足，暂时无法获得该道具。” 第20章 毁约吞千针 莲有些泄气：“不能现在去吗？”一阵风扫过莲的侧脸，她睁大眼睛，玄一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什么？” “回头。”莲闻言回头，发现地上插着一把小刀。玄一召回小刀，放到她手上：“我们可以拥有最强的容器，也可以一步成仙，但仅凭这些，你是无法在宇宙里生存的。刚刚，如果小刀没飞偏，已经插入你的脑门了。莲，你的知识储备或许可以与阿卡西图书馆相媲美，但你在实战方面，连一个刚入门的孩子都不如。现在的你，别说神，随便一个八阶修者都能抓你回去当炉鼎。” 莲看着小刀，若有所思：“……听起来有点变态。不过，也确实有那种人就是了。更何况还有某些抓同胞去当饵食的家伙。”说着，莲瞟了玄一一眼。玄一失落倒地：“你差不多可以放弃这个观念了吧。”莲将小刀还给玄一：“不可能。” “那你还主动来找我？”玄一缩小小刀，拿出一小块玄铁，示意莲把手伸过去。“我想，我们或许需要谈谈。”莲看着玄一伸出的手，有些纠结。“信我一次？”玄一见莲仍有些犹豫，补充道，“如果真要拿你当饵，你现在应该已经死回混沌了。”莲撇撇嘴：“谁知道，或许在宇宙里效果更好。” “斯库安莫斯就是因为故意灌醉噬，让他在宇宙胡闹才被扔进去反省的。” “这听着比祖玛犯的错轻多了。” 玄一脸瞬间黑了，他摁住莲的双肩，幽幽地问道：“你觉得连续加班全年无休，追着未知的bug修，和一键清空，然后在清空前的基础上重新设计，哪个更痛苦。”莲被吓了一跳：“呃，你们或许可以考虑放任bug，崩坏重来。” “大量的bug，并不会引起崩坏，但会带来一堆麻烦，比如时间完全静止，重力彻底失衡，灵魂无法进入容器……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传送门，什么低魔位面上餐馆后门连接到高魔位面，高科技都市的酒馆正门连接到低科技城邦。最可怕的就是厕所与浴室的门连错了，你也不想泡澡的时候，冲进来几个肚子疼满世界找厕所，还把你的浴池当作公共粪池的家伙吧。” 莲有些同情玄一了，她也没少被祖玛折腾，一想到祖玛每次叫她去干活的样子，硬生生生出一丝同是天涯打工神的感觉。她下意识想变出一听啤酒，但空空如也的双手提醒她这里不是混沌，她叹了口气，拍拍陷入恐怖回忆的玄一：“成年神也不容易啊。你这儿有吧台吗？” “小孩子不能喝酒。” 好心被当驴肝肺，莲哼了一声，跳下云床：“走了。”玄一在她身后说道：“不好意思，这儿没我你出不去。”莲环视四周，确实没有门，她跑向窗户，打算跳窗跑路。“嘭。”她揉揉撞痛的额头，玄一走上前，将她抱起：“我不是说了，没我你出不去。” “奸诈！” “是你没有事先调查清楚。所以，要不要答应我的提议？” “如果不答应，你是打算直接把我关这里一辈子吗？” “也不是不行。” “你！” “不过，如果真如你所说，血溅四方的话，还是算了，这里可没有固魂阵。”玄一说着，地面软化，两人笔直掉了下去。失重感让莲闭上眼睛，待异样消失，她睁开眼，没有预想的刺眼阳光，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夜光植物散发着幽光。玄一没有放下她的意思，他推开树枝，带着她向深处前进。 树丛尽头，是一间小小的酒吧，石质的粗糙吧台前，摆着几张覆盖有兽皮的同材质圆凳。酒吧内没有单独的光源，全靠各种荧光生物照明。莲好奇地抓住一条游过她面前的浮光鱼，鱼受到刺激，散发出强烈的紫光，奋力挣扎，莲忙松开手，没有束缚的浮光鱼嗖的一声蹿走了。 幽隐香见玄一抱着莲进来，没好气地说：“行啊你，带孩子来这种地方。”玄一将路上摘的发光花束递过去：“她想找个吧台。”“她想找，你就带？”幽隐香将花分插入几只花瓶，充当光源，给莲倒了一杯牛奶，顺便给玄一甩了一杯银针。 莲爬上台面，打了杯啤酒递给玄一：“最近好像流行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杯啤酒。给，喝下去应该会畅快点。”“啊，好。”玄一接过满满一杯啤酒，幽隐香毫不犹豫地将银针倒入酒杯，黑着脸笑问：“玄，你介意跟我分享一下你的不愉快吗？”玄一在她和善的目光下，一口喝干：“只是分享了一些陈年往事罢了。”“是吗？”她给玄一满上一杯银针，又从身后的饼干盒中夹了几片曲奇，放到莲的面前：“那混蛋都跟你聊了些啥。”莲想了一下，拿起一块棋盘曲奇：“总结一下，就是他老想占我便宜。” “噗——”玄一一口酒呛在喉咙，在幽隐香的怒视下，拿出被他藏起的一把银针，认命地灌下。幽隐香嫌弃地挡住玄一：“莲，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大变态？”“我也不知道。”莲将巧克力曲奇泡进牛奶，“毕竟对我而言，那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玄一从幽隐香身后探出头：“如果你实在无法理解，那就当我们在投资如何？” “投资？” “毕竟有些事情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所以对我们而言，帮手是越多越好。在你彻底相信我之前，不妨立下这样的契约，我为你提供充足的资源和生命保障，保证你顺利成年，待你完全成神，就和我一起维护宇宙。别想太复杂，你就当你是个游戏测试兼修bug的程序员。如果我毁约，就永远不能对你出手，如果你毁约，就把你扔到噬肚子里。这样，你能够接受吗？” “合着神就是个苦逼程序员？” 玄一苦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莲点点头，问道：“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不要随意干涉同胞的治世方案，尤其是在他们的小世界里，不然被教育了，我也不会插手。当然，如果是涉及宇宙稳定运行的，紧急时可以出手，但事后要放到茶会上讨论。至于其他的，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立誓？” “如果你希望。”玄一伸出手，莲终于握住了他的手，“想要什么级别的？” 神誓是不可能了，这儿又不是混沌，莲想了想：“嗯，宇宙中级别最高的吧。” “好。幽，拜托你了。” 幽隐香将手搭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玄一将誓约念了一遍，随着他的话语，黑色的光从三人交叠的手上溢出，变化为誓约内容。玄一和莲同时说道：“请幽神见证。”幽隐香复述了一遍誓约内容，黑色的誓约分裂为两份，分别缠绕到两人紧握的右手手腕上，渐渐没入皮肤。“誓成。”幽隐香说完，将手收回。 “好了，神前誓约成立，一般是要去中心神殿的神像前立誓，由祭司长见证。不过正好幽在这儿，省得我们还要跑一趟。” “也就是说，只要容器内的是神，就可以当见证者？” “很遗憾，只有真身可以，分身和化身都不行。”说着，玄一往后退了一步，一个木讷的玄一出现。他敲敲身前的分身：“这个就不行。”他将分身收回，掏出一面镜子，镜子中，一只奶牛猫正在人前撒娇讨食儿：“这是我的化身之一，也不行。所以，如果再遇到需要立神前誓约的情况，还是老老实实跑神殿吧，莲儿。” 你口改的挺快，莲张张嘴，这个“爹”字果然有点叫不出口。想到豫姐姐她们经常叫幽隐香师娘又马上改口的样子，她轻咳一声：“你俩啥时候结婚，孩子想要个完整的家。”“哎呀，被孩子催婚了。”幽隐香将一杯冒着骷髅烟气的酒推到玄一面前，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家庭地位堪忧的玄一一口灌下毒酒：“我这就开始准备。不过在那之前……”他掏出之前那枚小刀和玄铁，“先得给莲儿炼一枚专属令牌才行。有什么图案要求吗？最好是能代表你的。” 莲想起了在混沌里沉眠的本体：“并蒂莲吧。”玄一又拿出一小块山铜，他抬起莲的左手，玄铁和山铜仿佛化为液体，顺着他的手势，在莲手腕上左右交织呈眼状，眼状小环绕她手腕一圈，穿过最初的小环及小刀刀柄处的小孔，又编织了一小段，山铜逐渐变大，玄铁隐入其间，玄一拿出一小块秘银，也融了进去。他勾勒了一张并蒂莲的轮廓，莲点点头，正八边形的山铜片上浮现一黑一白两尾鱼纹，环绕着他刚刚绘制的莲纹，一朵为黑，一朵为白，山铜片背面的鱼纹中间则印有草书的“玄”字。 莲好奇地晃晃手环，多出的一小段意外柔软，随着她的晃动，左右摇摆，但手腕上成环的部分则格外坚硬。玄一指着小刀说道：“不要忘记那一瞬，它将鞭策你走下去。”幽隐香为手环上了一堆防御法阵：“莲儿好像已经会用空间法术了？”莲点点头，幽隐香收回手：“那空间阵就交给你自己上吧。”莲将一个低级空间阵附着在手环上，两人检查无误后，玄一抱起有些困顿的莲，打算离开酒吧。莲趴在玄一身上直点头，她猛地一个激灵：“不对，你不是可以收徒的吗？”玄一微微后仰，躲开她突然抬起的头：“很遗憾，我已经对外宣称不再收徒，更何况，你的身体暂时无法修习玄家功法。”莲打了个哈欠：“看来我还是去学点魔法，当个魔，哈，魔女算了……”“好啊，你要想学，回头我教你。要是想换个环境，就去访学。”玄一见她没有回应，对幽隐香点点头，三人一同消失在黑暗中。 “这，这里是？”莲一醒来就被眼前陌生的环境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玄豫见她醒来，调亮室内光源，为她倒了杯清水：“我们现在在行舟上，师父说要去翠星住几天，撒撒饵。”“撒饵？”莲用水漱漱口，老老实实由着玄豫帮她擦脸。“最近，有些木灵不太老实。”莲撇撇嘴，自己是饵对吧，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玄豫摆出几套衣物让莲挑选，莲闻到衣服上传来淡淡的药香：“好好闻，这是什么香？”“配合药方调制的香薰，能稍微减缓殿下的灵力流失速度。”玄豫有些遗憾地拿起那套藕荷色霓裳，小孩子就该穿艳丽点。 莲显然不满意这个称呼：“豫姐姐，像以前那样叫我就好，呃，不过我不叫独歌，我叫莲。”莲非常不喜欢苍铃谦亦起的名字，誓约成立后，三人商议名字问题时，莲就表明自己不打算改名，两位也没有异议。玄豫为她系紧衣带，引她在镜前坐下：“师父已提前知会我们，莲殿下。好啦好啦，不要这副表情，我这是在提前进入角色。”玄豫没绷住，戳戳莲不满的脸蛋，“师父打算过几天通过帝诏宣布此事。虽然私下我们还能师兄妹相称，但正式场合，你还是要习惯一下才行。”“但我记得，阿，阿……”呜，果然还是有点叫不出口，莲尴尬地说道，“呃，就是，好像是以玄家长老的身份跟苍铃家结识的。” 这个师妹果然知道的很多，看来夬师弟要大受打击了，玄豫笑了笑：“那种小事情，忽略它。”这是能忽略的事情吗！莲在心里咆哮，她平复心情：“那，需要我做些什么？”“莲师妹只要享受生活就好。你上次出逃都没有好好玩吧。”玄豫为她编好发，拿出之前被莲丢弃在树洞的耳钉：“这回可不要再乱丢了哦。”莲脸微红，小声说道：“好。” 玄豫带着莲前往餐厅，玄一已经等在那里，见她们到来，放下报纸，示意侍从上菜。莲环视四周：“幽……长老不在呢。”玄一督促莲喝下药汁：“这里是玄家的行舟，外人不能随意进入。”玄豫在莲边上坐下：“要不是师父你一直拖拖拉拉，这会儿娃说不定都会打酱油了。” “得道成仙者绝育。这么基础的事情你都忘了？” “您去拜托玄神，我想他不会介意为您开个后门的。又不是没有这种例子，八阶基本算是绝育了，那……”玄豫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有些紧张地看向莲。莲咽下糖糕，接着她的话说下去：“那苍铃谦亦不也获神恩了？豫姐姐不用太担心我，这事儿，我早晚会报复回去。”玄豫为莲舀了一碗米粥：“我想等帝诏一出，他家就要后悔得直跺脚。到时候，让观师妹多录点对方懊恼的样子回来。”“不过这样，他们会不会察觉到玄贰就是玄一呢？”莲有些担忧地看向玄一，他笑道：“别太担心，就算玄贰没了，还有玄叁、玄肆呢。祖师化身下界指导弟子这种事很常见，别太在意。回头爹爹带你装一波大的，保证气死他们。” “还需要装？您把帝服穿上，抱着莲师妹站他面前，就够他惊掉下巴的了。当然，要把莲师妹打扮的再华丽些才行。”玄豫掏出手机，熟练摇人，“等到了翠星，再给莲师妹多定制些衣物，打造点首饰，不能被他们看扁。” 莲凑近玄一，小声问道：“你都怎么跟豫姐姐她们说我的？”“嗯，我想想，大概就是被苍铃家和青木祖神强行灌输了很多知识，故作老成的小孩子。”玄一见莲面露不满，说道，“你的行为和心智会受到容器的影响，不用刻意纠正，等你阅历上去了就好。”更何况，你一直在祖玛身边生活，能长成这样不会胡来的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玄一想到这儿，不由心酸，搂过莲，一通狂蹭：“莲儿别急，爹爹会好好把你养大的。” 第21章 这让我怎么教 玄豫毫不留情地用报纸打断玄一的动作：“师父，莲师妹的发型都要被你弄乱了。”在玄豫帮莲重新打理头发时，侍者推门进入，提醒三人快到目的地了。玄一推开窗户挡板：“莲儿，在行舟通过各界通道时，绝对不要推开窗户挡板。曾有仙者不信邪，非要打开看看，结果被动接收大量杂乱无序的垃圾信息流，至今仍是一副痴傻模样。”“我知道了。”莲走到窗边，看着向后移动的树海，隐约有几个村落闪过，行舟慢慢降低速度，莲看着下方越来越清晰的城市问道：“我们这是要在城里居住吗？” 玄一指指远处的黑点：“郊外有一处私宅，很适合你休养。”莲扯扯他的衣袖，一脸不爽：“不是来撒饵的吗？”玄一蹲下，对她说道：“那只是顺便的，你猜他们沉不沉得住气？尤其是，里面有些急于邀功的家伙在。”莲想了想：“如果有你们跟着，他们应该不会下手，但如果我周围没人……可这样做，就会挑起两家的纷争。在新继承人悬而未定，族内局势不稳的情况下，他会干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转移矛盾。只要打着除祟的名头，别说族内，怕是整个青木都会支持他。恭喜你，马上就要喜提红颜祸水的称号了。”玄一起身，带着莲往外走。 “……你不怕？” “陪他们玩玩而已。只要不在幽冥内闹就行，到时候，幽发起火来，那才是真的可怕。” 舱门缓缓打开，三人下了行舟。玄履与玄随早已在门前等候，莲看到玄随的一瞬间，忍不住喊了出来：“为什么你这个人贩子还在啊！！！！”其他三人突然意识到，好像一直没有跟莲介绍玄随。玄豫忙跟莲解释起当时的状况，玄履笑到在地上打滚，玄随则郁闷地蹲在角落，默默打开知否app： 急，被大小姐坚定认为自己是人牙子怎么办？ 楼主 随叫随到 如题，我有个朋友近日向我求助，说他被派去照顾本家大小姐，但大小姐坚定的认为他是人牙子。现重金求一解决方法。 [悬赏30枚中品灵石，已通过系统核实。] 1楼 搬砖进行时 我屮艹芔茻，30枚中品灵石，敢问阁下在何处高就。 2楼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3楼 楼上+1 4楼 楼上+2 5楼 楼上+3 6楼 皮一下很开心 我确定就是他自己，我在他边上看着他发的，看看他id就知道。顺便提一句，大小姐超级可爱。我推.jpg 7楼 楼上无图无真相，快发我康康。 8楼 +1 9楼 +2 玄随默默翻至个人主页，打算将自己的id改为儒雅随和，系统提示：您有正在悬赏的任务，无法更改id。淦！正在他悲愤的时候，感觉身后有谁在扯他的衣服，回过头，见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随师兄，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原谅了！萌萌小萝莉什么的，太可爱了！玄随一把抱住莲，背后冒出无数小花花：“没关系，回头师兄带你去茶楼，把所有点心吃个遍！” “咳！” 玄随一个激灵，站起身：“师，师父！” “进去吧。” “是！” 几人鱼贯而入，玄履断后。他看向不远处灌木中微微晃动的铃兰，这个院子方圆十里内就没有铃兰这种植物，师父是不是被苍铃家小看了，这种级别的探子都好意思放出来。他嗤笑一声，关上门。 院内并无仆役，玄一对此很满意。行至凉亭，亭中石桌上早已摆满瓜果点心。几人依次落座，玄履向玄一汇报这几日的情况。玄随忙着跟莲套近乎，却总被玄豫嫌弃推开。莲满足地吃着糕饼，不时接受玄一投喂的橘瓣。事情安排妥当后，玄豫带着莲回房休息，留下师徒三人商议具体事宜。 几日后，玄夬到来，玄随恋恋不舍地告别众人，出门执行任务去了。莲打量起这位接替玄随的人，一头干练的黛蓝短发，威严的金色眼瞳藏在镜片后，衣着与其说是华服，更像欧式正装与华服结合的感觉，不过与履师兄他们一样，都是墨色，豫姐姐反倒总是一身白衣。 玄一介绍道：“莲儿，这是你的引领者，玄夬。刚结束在羽翼族那边的访学，正在游历中。”玄家奉行长带幼，由最小的师兄一对一担任新进门弟子的引领者，跟随师父修行一段时间后，由引领者接管大部分教学事宜，师父主要负责考核与指导。也就是说，他就是最小的那个师兄咯？莲微微行礼：“夬师兄好。”玄夬回礼，并送上见面礼，在玄一的默许下，莲接过礼物，放入手环。 “过几日，让夬儿带你去翠星的都城——冷翠泉都逛逛，那儿有我们的据点，你们可以好好玩上几天。听说那里的特产百花糕，每一口都是不同的味道，还有花酿松鸡、翠泉灼虾、山珍百汇……”玄一看着两眼放光的莲，擦擦她并不存在的口水，“那些食物中的灵气远不如家里备的这些充裕，你可以敞开了吃。”“好的，阿，阿爹。”几日相处下来，虽然仍有些磕磕绊绊，但莲已经能够叫出口了。玄一让莲带玄夬在院里逛逛，稍微熟悉一下。 玄夬借机考察起莲的学识，他边走边问，莲对答如流，几轮下来，他有些怀疑人生，莲对青木那边的文化、方术比较了解就算了，对幽冥的怎么也这么了解。他打算为自己找回些场面，他清清嗓说道：“莲师妹，日月直通神境……”“为万千生灵之源，蒙昧之民或未得命主，但幸得日月庇护，免于灾厄，得以延续。某位商旅庇护者的忠告第一条，对吗？”莲往前蹦了两步，回头看向玄夬，似乎在等待表扬。“啊，嗯，没错。”他蹲下来，揉揉莲的头，内心有点崩溃。他将莲送回房后，去书房找玄一商量莲的新书单。 莲打开玄夬送的绒盒，一顶精致的冠冕映入眼帘。与常见的羽翼族冠冕不同，它没有繁复的花纹或大量细碎宝石，流线型冠冕正中镶嵌有一颗巨大的日出色帕帕拉恰，宝石晶莹剔透，切割完美。其左右分饰有四粒颜色依次减淡，颗粒也依次减小，品质相等的同种宝石，辅以银色金属打造的缠枝纹，盒内还配有同风格的一枚日落色帕帕拉恰胸针以及一些配件，可以将胸针改装为戒指、手链等使用。 玄豫看了啧啧称奇：“教宗御用工匠的手艺？哦呼，居然还是用圣钢打造的，那不是教宗、圣女专用，几乎不外赠的圣矿吗？夬师弟可以的啊。这是卖了教会多大个人情。嗯，可以为你准备几身欧式礼裙了。”一想到这几天被玄豫叫来的裁缝反复折腾，莲打了个寒颤：“我想我暂时用不到，等成年后再说吧，豫师姐。”“那怎么行，你可以不穿，但必须要有。这几年好像比较流行帝政风，不过莲师妹穿什么都很可爱，先每种来几套吧。”玄豫掏出手机，翻开购物目录。莲果断脱衣上床装睡，玄豫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熄灯离去。 玄豫推开院角一间幽静小屋的门，玄履正举着手机，录下玄夬喝醉失态的样子。“师父居然直接让我跳过理论指导部分！”玄夬脚下已有十多个空的小酒坛，他又灌下一坛酒，“这合理吗！她是不是懂的太多了一点？感觉她的知识储备量比我还多！！”玄履看到师弟暴走，心情格外好：“合理，合理，想想她连天雷都不用挨，出生就大乘，是不是更崩溃了？”玄豫一个巴掌拍过去：“你少跟这儿煽风点火。”玄夬又开了一坛酒：“亏我还特意选了希欧那边的知识。青木祖神是怎么教的，木灵就算孕期长，也不至于孕个几百年吧？”玄豫敲敲桌子，地上的空酒坛们麻溜地排队滚入地下酒窖：“说不定是从灵魂就开始教，就等着合适的父母呢。不是说苍铃家主在神前苦求多年来着，毕竟高阶很难孕育后代嘛。”玄夬晃晃空掉的酒坛，起身去拿下一个：“那他还喊打喊杀？这什么毛病？” 玄履指尖疯狂在屏幕上滑动：“夫人一孕傻百年了吧。那家伙不是妻奴来着。”玄豫瞥见玄履的手机屏，抽抽嘴角：“你明天死定了。”“豫师姐，你怎么还带偷看的，回头我就搞个防偷窥法阵上去。”玄履说着，把手机往胸前收了收。“去去去，谁爱看你的手机。”玄豫把新满上的酒坛堆在桌上，“喝完记得把酒味儿消了，熏到莲师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明白。”玄履对着玄豫离去的背影比了个“ok”的手势，转头就撺掇喝高了的玄夬跳肚皮舞。 玄随看到“三桌麻将”群内有消息提示，点了进去： 如履平地：醉生梦死.avi 他一点播放，玄夬那崩溃的怒号就传了出来。嗯，莲师妹受害者+1，是不是可以建立个帝姬受害者同盟了。想到明天夬师弟清醒后肯定不会放过玄履，他果断清空回复框，还是装没看见吧，愿玄神保佑玄履，别被打太惨。如果他没记错，夬师弟的判官笔砸人可疼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莲伸了个懒腰，打算趁着玄豫没来先去庭院里活动活动。她换上一身短打，刚打开门，一阵狂风刮过，院内假山瞬间化为烟尘。今天她是不是开门方式不对？莲想着，默默关上门，再次打开，“轰！”凉亭倒塌。嗯，自己一定是没睡醒，莲阖上门，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轰隆隆！”“嘭！”“咚！”“啊————！”“唰！”建筑坍塌声混着落水声从门外传入，似乎还有人的惨叫。莲打消了回房睡觉的念头，难道是苍铃家的打过来了？不对啊，这里有玄一设下的结界，别说苍铃家那些探子，就算是苍铃谦亦亲自过来都打不破。她亲眼看到玄履被玄豫锤到结界上，再反弹回来。真仙铁头都锤不破的结界，怎么可能会被几个五六阶的家伙打破？ 外面逐渐平静，莲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正撞上一个人影，她下意识往后一跳，摆出防御姿势。“阿，阿爹？”看清来人，莲放下戒备，“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吗？”“师兄弟之间的友好交流。走，爹爹带你野炊去。”玄一带莲传送至一处小瀑布，拿出一口锅递给她。 莲去瀑布边接了一小锅清水，正打算刻上火系阵法，被玄一拦下。他在岸边挖了个小坑，用滩石搭了个简易炉灶，放上几块柴火，点火。等水沸的功夫，莲在流水边简单洗漱。玄一随手摘了几把野菜，又从溪中捞出一把细长的白色小鱼。他将鱼扔入沸水，在流水中涮洗野菜，撕碎扔入锅中，见煮的差不多了，又打了两个蛋进去。“流水面鱼只能在清澈的水质中生存，都快成翠星的特产了，听说现在繁育出许多粗细不同的品种，但我更喜欢这种野生的。”他为莲装了一碗，又拿出一盒调料，“我建议你先试试原味的。”莲夹起一根，嗦入口中，鱼肉绵软鲜甜，鱼骨脆弹劲道。她戳破蛋黄，橙黄的蛋液流出，挂在鱼身上。玄一见她吃的欢脱，也给自己舀了一碗……两人吃饱喝足，玄一收起锅具，带着莲进入树林，打算去猎些山珍野味。 夕阳西下，两人满载而归。莲远远就看见在门口等候的玄豫，她迎二人进门，院内一切完好，早上的事情如同没有发生过，就是有点过于安静。莲问道：“履师兄他们呢？”玄豫指指冰封的水池：“反省呢。”这是被沉水池了？莲好奇地望过去。透过冰面，两人果然在池底跪着。“别管他们，笨蛋就需要冷静。玩了一天，累了吧，走，师姐带你泡温泉去。”莲心头一紧，忙向玄一求助，可惜他已经没影了。哦对，他说要露一手来着，莲生无可恋地被玄豫抱走。 第22章 手艺意外不错 夜风带起阵阵涟漪，玄豫抱着小憩的莲落在画舫上。幽隐香接过半梦半醒的莲：“莲儿怎么不去睡？”莲揉揉惺忪的睡眼：“哈，我可不想错过好吃的。”玄豫指指被攥皱的衣领：“莲师妹完全不肯撒手呢。”“看来我今天没白准备。”影爪送上一个漆盒，幽隐香打开盒盖，寒气四溢，刚被放出来的玄履、玄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霜冻木槿果子露，最适合现在吃了。” 幽隐香说着，让影爪将果子露分发给众人。 清凉甘甜的饮品让莲清醒过来，她从幽隐香身上下来，盘坐在她身旁：“阿娘怎么过来了？”幽隐香捏捏她的脸蛋，严肃地问道：没事儿我就不能过来吗？”“啊，不，不是。”莲有些慌乱，她没憋住笑道：“逗你的。”几人闲聊片刻，玄一带着一桌美食加入谈话。 席间，几人谈到这次的暗杀行动，莲也不留情，把苍铃家功法的初版和改良版抖了个干净，还附赠全套丹方。她扯过一张荷叶饼，在玄履他们诧异的目光下，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认识他们，只是跟家人分享我知道的知识罢了。”再说这些都是她攥的，她爱给谁用给谁用，哼。玄履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惊讶你居然能完整背出这么多东西。”玄夬推推眼镜，还好见面礼没听玄履的送书，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玄莲这么博学，看来自己只能从实战和游历方面下功夫了。玄豫将功法完整抄录下来，发送给其他师弟。她看着新录的丹方，有些感慨：藏书馆终于又有一批正经书了，不容易啊。 莲咽下酥鸭卷饼，想起自己在湖中长眠时，耳边没完没了的念书声：“填鸭式教学，不可取。”“来，师兄教你一键读取，遇到不想看的工具书，直接存脑子里就好了。”玄履说着凑过去，将口诀要领告诉她，还拿出两本词典让她练习。莲无视了玄履期待的目光，她实在不想打击他，因为这招，她会。她接过幽隐香递来的糖水，冰镇野果汁配上糯叽叽的夹心芋圆，再浇上一勺山蜂蜜，简直是对撑过换装地狱的她的褒奖。“看来还是食物更得莲师妹的心。”玄履遗憾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夹过一片椒丝拌鱼生，呜，真好吃，要是再来口酒，就更好了。 席至半夜，莲枕着幽隐香安眠。玄履终于喝上口酒，在玄豫的恶鬼目光下，他和玄夬将酒量控制在半壶，小口嘬饮。玄一清空桌上碗碟，将冷翠泉都的全景图投影至桌上。玄履将这段时间从外地抵达翠星的木灵的住所、特征、行动轨迹等标注在图上，重点标记了从青木来的那些。幽隐香在图中补充了些与青木交好的当地木灵数据。 “他们似乎建立了临时据点。”玄夬将行踪交汇处圈了出来。“在城区吗？聪明的选择。不过师父在这里，他们不敢动手吧。”玄贰是玄家的悟道长老，苍铃谦亦再蠢，也不会让弟子贸然跑到一位九阶修者跟前受死。玄履看着图上那一堆四五阶的小萝卜头，有些发愁。 “我会先行离开，回幽冥安排莲儿的修行事宜。再让夬儿带莲儿去玄家据点住两日。对他们而言，越早除掉莲儿，越安心。”玄一指指木灵据点中一名六阶修者，几人瞬间会意。“好叻，我这就去给高阶弟子找点儿事干。”得到玄一的允许，玄履瞬间消失。玄豫虽不满这次由玄夬一人带莲出行，但师命如此，她只能递上一大摞育儿备忘录，附赠几个时辰的讲解…… 事务安排妥当后，玄一乘行舟返回幽冥。又过了两日，在莲的再三提醒下，玄豫恋恋不舍地收起那一摞过分华丽的衣裳，为她换上一身精致的便服。 看到门口那辆闪闪发光的银色重型机车，玄豫扶额提醒道：“夬师弟，翠星不允许大排量机车上路。”玄夬拍拍自己的爱车：“纯圣力驱动，绝对清洁。” 说着，他握住玄豫的手，“你就放心把小姐交由我照顾吧。”秘法传音：“核心基本由下任圣女圣·霖铃·艾拉·科洛维尼亚设计。” “教廷会允许圣女修习这些？” “当然不，但这位准圣女殿下在魔科学方面的天赋实在令人难以忽视。她与教宗达成交易，她发明的一切技术归教会所有，教会为她提供绝对的安全保障、资金等。恐怕任期一结束结束，就会被雪藏吧。” “圣钢是封口费？” “一半一半，我要长期为圣女提供续命药。放心，钱不会少给。” 玄豫收回手，将莲抱上机车，施放一沓防御法术和发型固定术后：“路上小心。”“豫师姐，幽冥见。”莲前倾抓紧车把下端，玄夬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特制摩托的机能不是盖的，原本需要三日的路程，莲他们半日就抵达冷翠泉都郊外的驿站。“太爽了！”莲跳下机车，有些遗憾不能乘机车进城。“您喜欢就好。”玄夬收起机车，“城内禁止私人驾驶高速交通工具，只能委屈小姐了。”他唤出一匹小夜骊——似马，壮硕温和，背有蝠翼，通体漆黑，蹄有磷火。 “坐这么久，我都僵了，我们还是走进去吧。不过在那之前……”莲伸了个懒腰，指指停车场后面的服务区，“要不要先去吃点小吃。我好像看到限定的标识了。” 莲小口舔着玄夬买回来的草花霜淇淋，看着不时有车飙入停车场，停车，换其他代步工具进城，甚至有几名修者御剑飞入，在驿站更换其他坐骑入城。“怎么还有换飞剑的。”莲有些无语。玄夬翻开刚刚在服务区拿的导览图册：“这里有不少低阶修者是用共享飞剑出行的，城内禁高速飞行器，所以只能在此租赁其他坐骑。嗯，这里飞行坐骑的租赁价格确实比其他地方高。” 他领着莲，沿人行道慢走，路边景色怡人，有不少本地居民在草地支起小摊，贩卖木雕、草编等手工艺品。两人头顶不时有翼兽飞过，偶尔也会有公共马车在他们身旁停留，询问他们要不要上车，莲指指车道上紧跟着他们的夜骊，摇头拒绝。 冷翠泉都坐落于翠星平原与密林的交汇处，背靠山地。山地区域有多处泉眼为都城提供水源，既是翠星的政治中心，也是王公贵族的居住区。密林将山地与平原隔开，为本地居民的居住区，他们在巨木上搭建房屋，坐法术驱动的藤车出行，很少落地。平原区域则是集市与外族驻地，外星旅客要在平原地区的关口登记才能入城。 莲看着关口大厅不同种族的工作人员：“虽说翠星是三族共治，但其他种族也不少呢。”兔人官员正在核查他俩的身份。见莲是初次来翠星，介绍道：“翠星是多种族共存的大行星，虽然以木灵、精灵与兽族为主导，但水族、人族等种族的数量也不少，偏远山林还有鳞族和翼族栖息。如今，三王贤明，有不少外族慕名来此定居，想来以后能见到更多不同的种族吧。给，身份证明，别弄丢了哦。”她贴心地给名牌拴上挂绳，戴到莲的脖子上。 “谢谢姐姐。” “祝您在冷翠泉都玩得愉快。” 两人出了关口，迎面而来的是初代三王签署共治条约的雕像。“只有木灵是女王啊。唔，兽王看着毛量不错，好想摸摸看。”莲刚想伸手触摸，被玄夬制止：“小姐，为防止心怀不轨的人损坏雕像，其四周均设有强力结界。还是不要靠近的好。”莲遗憾地收回手，和玄夬向闹市区走去。 莲在一家老字号饭庄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玄夬站在她身后。“你怎么不坐？”莲拍拍身侧的凳子，示意他坐下。玄夬面露难色：“可是……”“坐嘛！难得出来玩，还搞那么严肃。”莲扯着玄夬的衣袖，拉他坐下，“放心，我会跟阿爹保密的。” 小二递上菜单，莲翻开酒水页：“除了酒以外的全部。”“这……”小二有些为难，玄夬点点头，示意其就这么下单。小二依然有些迟疑，但看到玄家弟子的制服，还是收拾菜单退下了。 “这城里，木灵好多啊。”莲抻抻胳膊，向左侧伸展。“小姐，您该喝药了。”玄夬刻意放大声音，拿出一瓶药汁，莲摇摇头，扯扯他的衣袖，嘟起小嘴：“这药可苦了，我不想喝。”“您就别为难我了。”在玄夬的再三劝说下，莲苦着脸喝下药汁。 在她吐舌头的功夫，菜已上齐大半，周围食客被这架势吓到，纷纷侧目围观。正当莲准备吃饭的时候，对面包厢冲出一个小狼人，对着她喊道：“那个是我想吃的！”莲愣了一下，包厢里又冲出一男一女，明显是他的侍从，想将这小少爷带回去。随厢伙计也跟出来，疯狂道歉，说明情况。原来莲他们点的是最后一份烤羔羊，这位小少爷见他们两人吃这么多，非常不满，闹着要将那份羊肉抢过来。 莲指责道：“先来后到，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讲理。”小少爷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回怼：“你又吃不完！”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完？” “你这么个小娃娃，怎么可能吃得完。” “那我吃完了咋办？” “反正你不可能吃的完！” “那我要吃完了，你把你尾巴给我挼怎么样？”莲看着小少爷蓬松的淡紫色大尾巴很是心动。小少爷忙抱紧自己的尾巴：“不行！尾巴只能给亲近的人碰。”莲暗道可惜：“那你说怎么办？你这么一闹，我品鉴美食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点这么多，还品鉴呢，根本就是牛嚼牡丹！” “你！好，我决定了，我要吃完了，你给我当小弟！我要是吃不完，就请你把全城的烤羔羊吃个遍！” “怎么不是你给我当小弟！” “你不是说我吃不完吗！在意这种小事做什么？” “也是，那就依你。不过你的仆人不能帮你！” “没问题，玄决，你绝对不要掺和！”两人击掌，算是赌约成立。那两名侍从疯狂跟玄夬道歉，他也连连向对方赔不是。 围观的食客都捧着碗凑到周围，店家借机开了直播，还叫来电台、报社的记者，打算狠狠宣传一波。不管这丫头吃没吃完，店家都打算给她免单，这两娃娃一看就是外族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有这宣传，再推出几个活动，请几个网红，将分店开出翠星，那是指日可待啊。 这边店家的算盘打得飞响，那边莲已经开吃。她本想好好品尝，但看到对面那小少爷趾高气扬的样子，她直接端起那一大盆开胃汤，灌了下去。“啪嗒。”一双筷子掉落地面，那人忙向周围道歉，小二麻溜为客人换上一双新筷子。 莲吃得正欢，玄夬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他忙掏出手机，看到玄豫99+的私聊，以及“三桌麻将”群里疯狂弹出玄履的图片消息，他感觉自己要凉。他咽了口唾沫，将手机塞回袖袋，打算装没看到，这事儿真不赖他，他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跟玄莲抢食的。 转眼，桌上已空掉大半，莲擦擦嘴，灌下一大杯鲜榨果汁，想到阿爹说自己可以敞开了吃，她对店家说道：“全部再来一份。”周围发出阵阵惊呼，玄夬示意店家照办。修者食气，六阶之后，入口一切皆可转为灵气，大多数修者选择直接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修行或用灵石解决，偶尔进食也会选择灵气含量较高、对修行有益的药膳或仙食。这种低灵气食物，别说饱腹，连莲每时每刻的损耗量都填补不了。 将两份餐点全部吃完，莲拍拍肚子：“好饿啊，感觉跟没吃一样。”为了周围人的心脏，玄夬忙递上一杯纯灵水：“小姐，请用。”灵力得到补充的莲，起身看向早已惊掉下巴的小少爷：“要我帮你把下巴安回去吗？”“我，我，我，你，你……”小少爷显然被吓傻了，侍从忙将其带回包厢，并邀请两人前去坐坐。 第23章 小弟到手? 伙计退出包厢，莲抱肘对小少爷说道：“好了，愿赌服输。请多指教咯，小老弟。来，叫声姐姐给我听听。”他涨红双颊喊道：“叫就叫，我菲尔兹·拉万……”女性侍从忙捂住菲尔兹的嘴，男性侍从忙拿出魔道具，分放在房间四角。女性侍者解释道：“这些里面刻写了防窃听符文。”玄夬点头表示理解，他走到菲尔兹面前，行礼道歉：“为我家主人的失礼，向您道歉，拉万德塞尔维亚殿下。”侍从一下警惕起来，菲尔兹倒不介意，他示意侍从闭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魔狼族拉万德塞尔维亚家三子菲尔兹·拉万德塞尔维亚，这两位是我的侍从阿鲁佩可洛迪斯家的乔和艾莲拉兄妹。” “幽冥玄家，玄莲。他是我的管家，玄决。” “大家族啊，听说你们修者都会些奇怪的法术，你刚刚不会作弊了吧。” “纯实力。不信，你可以让人去检查那里有没有法术残留。” 菲尔兹让乔去外面检查是否真如莲所说，他看向玄夬：“你真的没用法术帮她吗？” “我才不屑于做这种事，没见识的家伙。” “你才没见识！刚见面就要摸别人尾巴，不知羞耻！” “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打！” “打就打，谁怕谁！” 莲一个土墙将菲尔兹围住，他出不来，气得大叫：“有本事肉搏！”莲站在土墙上低头俯视他：“啧啧，居然要跟一个小姑娘肉搏，这回是谁不知廉耻啊？不准抬头，抬头我就喊了啊！” “哈？” “偷看小女孩裙底你要不要脸啊，大变态！” 艾莲拉有些不知所措，用眼神向玄夬求助，看戏看得正嗨的玄夬只能上前抱下莲，并消除那道土墙：“小姐，您再闹下去，我只能跟师父如实汇报了。”“哼。”莲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甩头不理他了。玄夬用净尘咒清理干净菲尔兹身上的尘土，将屋内恢复原状，艾莲拉连连道谢。 乔的归来，打破了屋里紧张的气氛。他向菲尔兹汇报，莲确实没用法术作弊。菲尔兹也不是输不起的家伙，他走到莲身边，涨红脸喊道：“大姐头！”“啊，哦。”不止是侍从三人，莲也被他这豪放的叫法给震到了，她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发现够不到，尴尬地捶了一下他的胸：“你放心，在翠星这段时间，姐姐我罩着你。” 小孩子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容易建立，稍微熟悉后。菲尔兹向莲说明自己旅行的意图：“我今年十七岁了，等到一百岁，就要参与继承人选拔，我一定要在选拔前找到命定伴侣！” “你这是不是早了点。还有八十多年呢。” “才不早，等四十岁，我就要开始强化训练了，当然要在此之前寻到真爱，让她见证我成为菲尔兹·利兹芬里鲁·拉万德塞尔维亚的瞬间！” “真爱哪那么好找。” “哼哼，只要遇到，我就会知道。听父亲大人说，一瞬间就会被霹雳击中。” “霹雳？是天雷吗？要我召几道让你提前体验一下吗？” “小姐，请您冷静。”看到莲手心蠢蠢欲动的雷法，玄夬忙出声制止，虽然是低级雷法，但莲自带八阶buff，一招下去，他可不能保证这狗崽子能活。菲尔兹也被那雷光吓到：“只，只是个说法啦，就是心动的感觉之类的。” “行吧。”莲甩掉手上的残雷，既然对方告诉了自己年龄，她是不是也应该报上自己的呢？莲想了想说道：“嗯，我好像还没到一岁。” “哈？你骗鬼啊！” 莲无辜地看向玄夬，他出声解释：“小姐是木灵，刚结束第一个生长周期，所以外貌才如六七岁孩童。”“刚结束第一个生长周期？也就是说，你，你才几个月大？”菲尔兹被吓到了，木灵幼儿都这么能吃的吗？不过看着好小啊，那个仆人说貌似六七岁，但身高也就八十厘米左右的样子，也太矮了吧。他比比自己的身高：“好矮。” “实力和身高无关。”一米五了不起啊，信不信我咒你这辈子都只有一米五！莲愤懑地跳下沙发：“尾巴借我！” “哈？” “大姐挼小弟的尾巴不是理所应当！”莲听说魔狼族的毛质偏硬，但菲尔兹的尾巴毛非常柔软、蓬松，就是带了点奶腥味，她顺顺被自己蹭乱的尾巴毛：“手感这么好，你可要小心，别被猎人抓走了，听说贵族最喜欢用幼兽的皮毛做围脖。” “没人会蠢到对王族下手。” “那可不一定，听说有些变态，就喜欢对上位者的幼崽出手。”莲示意玄夬将她抱起，她黑着脸俯视菲尔兹，不怀好意地笑着：“再说像你这样微服出游的，被认作普通富商家的小孩直接带走也不是没有可能嘛。小伙子，江湖险恶啊！”菲尔兹被吓到炸毛，连连后跳：“你们玄家都教你些什么怪东西。” “嗯，就普通的生存法则？小伙子，你能变兽人或兽形吧，肚皮露出来让我揉揉。”莲笑得一脸猥琐。“不行，绝对不行！”他忙捂住肚子，躲到侍从身后，“肚肚毛只有伴侣才能碰，这是底线！” 看莲那副恶人模样，玄夬思考要不要先杀狗灭口，这形象要传出去，他绝对会被大师姐吊起来打。他瞟了眼阿鲁佩可洛迪斯兄妹，两人忙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绝对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包厢内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再说，这可事关他家殿下的形象，本来两人就不会到处宣扬。 “切，小气。”见他不肯，莲只能作罢，招呼玄夬准备离开。难得交到朋友，菲尔兹有些不舍，邀请她一同游览都城。莲摇摇头：“你不是要找伴侣吗？带着妹子，你哪里找得到哦。听说有个商人资金短缺的时候，带着妹子筹备资金，被无数生意伙伴拒绝，生意场都这样，更何况情场。难不成，你是多伴侣派的？”玄夬抽抽嘴角，玄莲这些奇怪知识都从哪看来的？ “我又不是我大哥！我是单一伴侣那支的。再说，翠星上也没有他的气息，不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两天打算好好玩玩才邀请你的，不要就算了。”菲尔兹赌气背过身。 “小姐只是担心她会影响拉万德塞尔维亚殿下的寻伴之旅，并非不想与您同游。若您不介意，可以将行程安排送往玄家，今晚必会给您回复。”玄夬将一枚令牌交给乔，“只要拿出这枚令牌，玄家就无人敢怠慢。”乔收下信物，表示一定会安排妥当。 玄夬刚准备开门，感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威压，他颤抖地握住门把。莲疑惑地看向玄夬，他深呼吸，强令自己镇定，推开门，一名玄家侍女向莲行礼，称奉命前来接莲。玄夬大气不敢出一下，看到侍女的瞬间，他就知道，他，死，定，了。 “可我还没怎么玩呢。”莲想去集市逛逛，买点当地水果。侍女指指围观的群众：“您今日造成的轰动怕是不能让您安心游玩了，还是回府避避的好。”莲一脸无辜：“发生了什么吗？”“回府自会有人向您解释。”她抱起莲，人群纷纷为她们让开道路。她们径直登上停在门口的夜骊马车，向玄家据点飞去。 “累死了，装小孩好累啊！”莲扑倒在卧房的软床上，侍女笑了笑：“小姐本来就是孩子啊，哪需要装。” “豫师姐不是说不跟我们一起行动的吗？”莲翻过身，撑着头看玄豫忙活。 “哪有人家的小姐随身只跟一名护卫的。在外别叫漏嘴哦。” “让夬师兄当护卫，太奢侈了。”莲想到刚刚下车时，那位据点掌事在玄夬面前跟孙子一样，实在有些难绷。“翠星这里比较太平，据点内主要是低阶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只派了几位长老徒孙在此管理，玄决是玄贰的亲传弟子，比他们高一辈，自然恭敬。来，莲师妹，你是觉得这件绣凤的褙子好看，还是这件绣花大袖好看？” 莲看着玄豫身后的衣箱，打了个寒颤：“我累了，想要休息！”玄豫见莲不选择，又拿出几套，打算让她一件件试：“是谁刚在店里说想玩的？晚上有接风宴，必须好好给你打扮一番才行。发饰也不能少呢，哦对，还有……” “玄决，救我————！”莲果断推窗求助。此时，玄夬正背着巨石在针池跑圈，听到莲的求助，他停下脚步，巨石重量瞬间加倍。想来是被豫师姐折腾呢，莲师妹你多保重，他摇摇头，继续跑了起来。 晚宴上，被无情抛弃的莲自然没给玄夬好脸，她阴着脸小口吃菜，把一边的掌事弟子吓得不轻。在玄豫的提醒下，她才暂时放过这些弟子的小心脏。酒过三巡，见弟子们依然畏手畏脚，玄豫用一段剑舞缓解了现场紧张的气氛。玄夬也上场秀了一把法术，他支起结界，示意弟子可以上前挑战，可惜无人应战。 莲建议玄豫上去过两招，本指望她将玄夬揍趴下，但两人浅过几招，玄豫就败下阵来，回莲身后伺候。有玄豫做砖，不少年轻弟子上台请教，但都被玄夬一招打趴。感觉玄夬好像把弟子当出气包了，莲有些无语：“下手够狠的。”玄豫将一碟剥好的虾仁放到她面前：“长老亲传，自是我等不能比拟的。” “但这样未免太欺负人了。”莲对玄豫耳语几句，她点点头，上台将玄夬右手束缚住：“小姐让你悠着点，别打击到弟子们的积极性。”“唉，亏我还想好好表现一番。”玄夬揉揉头，但玄莲下令了，他只能放水，顺便指导起后续挑战的弟子。 被揍下场的弟子仗着注意力都在玄夬那边，总是忍不住偷偷打量莲。这让她有些不适，她佯装困顿，先离席休息去了，让玄夬留下来，继续陪他们玩。出了宴会，莲让玄豫带她去花园散心，没想到，在那遇到几个不被允许上席的小孩子。 领头的孩子格外不满，平日里这种好事，掌事师兄总是允许他们跟在引领师兄身边大吃一顿，但这次却不让他们同席，说是什么担心他们冒犯了本家的小姐。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还能吃了他们不成？要不是出生比较好，哪能有这待遇。 或许是冤家路窄，他正抱怨着，一抬头，就看到莲她们向这边走来，回头一看，身边的小伙伴们早就躲进了假山。没出息的家伙，他走上前，拱手：“三长老门下，玄谦亦，想向本家弟子讨教两招。” 莲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跟叫谦亦的家伙犯冲，这才几个月，就又有个叫谦亦的过来招惹她。她微微一笑：“好呀，芙蕖，你可别出手。”“诺。小姐，还请您手下留情。”玄豫往后退了几步，可怜的娃，我会为你默哀的。 未等对方反应，莲一个火球砸过去，附赠一阵狂风，看对方被火焰风追的满院跑，她砸下数道土墙挡住对方的路线。玄谦亦被火焰风烧了个黝黑，正准备反击，几支水箭怼着他的面门飞来，他忙闪身躲开。见没打中，水箭一个急刹，调头向他追去，追得他满园乱窜。 “我看你怎么跑，吃我一记掌心雷。”莲掏出一把小手枪，填装雷法，准备射击。玄豫见状，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她忙抢过手枪，玄夬，你都给玄莲了些什么东西啊！“小，小姐，您这法器是哪来的？”莲见手枪被抢，只能砸下三道落雷，雷擦过玄谦亦的鼻子劈下，把他吓坐到地上，连连后退。 莲讨回手枪收好：“阿娘给我防身的。可以将法术聚集为子弹射出去，还带追踪，非常方便。”居然是师娘给的吗？玄豫有些虚脱：“防身法器怎可以随便示人，尤其是这种一击毙命的，小姐您这次太胡来了。”“这可是他先招惹我的！”绝对不是迁怒，莲走到玄谦亦面前，递上一瓶恢复药：“没实力就别随便挑衅别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芙蕖，我乏了。”说罢，转身回房。 “莲师妹，这枪还是别乱用的好，要是走火伤了你怎么办？”两人回到厢房，玄豫取出木盆，准备服侍莲沐浴。“放心，那枪其实是弱化法器，阿娘说过，就算是低阶法术，八阶用起来威力也是很大的，怕我控制不好，在外暴露了，所以感觉自己控制不住威力的时候，就用枪把法术射出去，起个弱化作用。火球和风我都有试着减弱它们的速度，怎么样，还不错吧！” “非常棒。” “唉，好羡慕你们可以用秘法传音，这样刚刚我就可以悄悄告诉你了。”莲把自己埋入温水中，“今天在饭店的时候也是，后面那木灵都快把我后背盯穿了，我还只能用姿势暗示。”玄豫捏碎几块灵石，撒入木桶：“别急，等你体术好些，师父就会带你去融合命壤。我也很好奇你会培育出怎样的双龙。” “嗯……” 察觉门外有动静，玄豫放出小雷龙陪莲玩耍，自己出门查看。掌事弟子玄永宁正领着玄谦亦跪在门前，他还记得下午他与师叔向祖师爷的画像上香时，师叔和烟云对话的场景。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招待祖师爷的女儿。本想平安度过这几天便好，哪知这半天不到，就有不开眼的赶着送死。 第24章 该吃吃，该喝喝 玄豫看他抖得跟筛子似的，有些无语，这样的都能到合体？翠星的风水是不是太好了点。但就这么让他跟这儿跪着也不是个事，玄豫问道：“玄掌事，你这是做什么？” “弟，弟子不懂事，冲，冲撞了殿下，还请您向殿下美，美言几句，求她别，别与孩子一般见识。” 很好，玄履你是不是把带脑子的都支走了。师父诏令没下，就敢把这事儿抖出来，也不怕被哪家记者听去，闹得满城风雨哦。这几日，为了让苍铃家的放心进攻，玄家表层防御弱化了不少。玄豫看这人的怂样，认真思考要不要对各个据点进行一次人事大考察，她着重咬字：“我家小，姐，没有动气，两人只是正常切磋罢了，请掌事安心。我家小，姐，已经睡下，请不要再来骚扰我家小，姐，懂？” 玄永宁脸刷一下就白了，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见玄豫脸色越来越差，他扛起玄谦亦，飞一般逃离此地。玄豫看着远去的身影，给他们上了禁制，免得又口不择言，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她让地龙去把玄夬抓回来，自己先去哄莲睡觉。 享受了一波酥麻电疗的莲，正用微风吹头发，见玄豫回屋，问道：“发生什么了？” “玄永宁犯蠢，被我赶跑了。” “这是来问罪的？” “挑衅方也敢来问罪？咱家没这么蠢的弟子。今晚师姐无法陪你，委屈你和这孩子睡一晚。”说着，玄豫唤出一只云中兽。毛茸茸的有翼大猫！莲显然很满意这位陪睡，她将头枕到云中兽的肚子上，享受柔软的肚肚毛。云中兽用翅膀护住她，示意玄豫可以放心离去。“对了，豫师姐。”莲突然想起什么，她推开翅膀，“接下来几日，我要和小弟逛泉都，能不能帮我准备几身轻便的衣服呀？” “小弟？那位拉万德塞尔维亚家的公子吗？那我可要好好准备，不能让对方把玄家看扁了！”看到玄豫燃起斗志，莲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她果断钻回云中兽的翅膀下，装鸵鸟。察觉到莲有些沮丧，它摇晃尾巴轻拍她的背部…… 清晨，见玄豫归来，云中兽蹭蹭苏醒的莲，行礼返回百兽苑。她看着屋内七八个人台，一头黑线地问道：“就不能直接拿套弟子服解决吗？”“您在说什么傻话，可不能让外族看扁我们。”看玄豫有再掏出五六件的架势，莲随手抓过一套春色华族骑马服：“就这套了，方便活动！” “穿着裙装还能舞刀弄枪可是必修课哦，您这样逃避是不对的。对了，新做的欧式礼服到了，您要不要试试？” “哪有人逛街穿礼服啊！！” “小孩子，没关系的。街上也有不少公主打扮的孩子，您一定不会显得突兀。”玄豫一把捞住打算逃跑的莲，“您作为咱家未来的脸面，可不能逃避呀。” “小姐，准备好了吗？拉万德塞尔维亚家的马车已经到了。”玄夬敲敲门，莲忙换上手中的骑马服：“好了！”玄豫遗憾地为她扎上马尾，随她出门。 莲才到门口，就看到他家马车上的家族纹章，似乎是一个被桂冠包围的梅尔卡巴晶体。哇哦，居然用桂冠当家族纹章，好狂！等她凑近才发现，桂枝部分原来是薰衣草和鼠尾草，误会你了，不好意思，莲默默在心底道歉。 乔引导三人上车，车厢内用空间魔法做了处理，不仅在中间支起圆桌，周围还配套有用屏风隔开的橱柜、灶台等家具，屏风后几名仆从正在忙碌。菲尔兹见莲到来，起身引导她入座。 “哇哦，还真像那么个样子。” “什么叫像样子，别看我这样，也还是受过一些礼仪教育的。和某些连学前教育都还没开始的家伙可不同。” “才两个多月大，真是很抱歉呢，拉万德塞尔维亚殿下。”莲刻意加重年龄部分的读音，笑看小少爷吃瘪。菲尔兹暗念自己不能跟奶娃一般见识：“都说了，直接叫名字就好，难得有个朋友，还叫这么正式，那也太压抑了。”莲看到菲尔兹垂下的尾巴，思考要不要叫他小老弟，不过好像今天他家随侍的仆从有点多，还是算了吧。莲轻抿一口茶：“好的，菲尔兹大人。”菲尔兹有些沮丧：“都说了直接叫名字就好。” 哎呀，耳朵也低下去了，魔狼族都这么可爱的吗？回头问问能不能在酆水城养一只。莲见好就收：“明白，那你也叫我莲就好，菲尔兹。”看到对方瞬间精神的耳朵和尾巴，莲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先去早市逛逛，听说有很多各地的新鲜玩意儿，还有许多特色早点，错过就要等明天了。要知道，我昨天可是连晚宴都没参加，就等着今天跟你吃吃吃了。”想到昨天莲那无底大胃，菲尔兹感觉自己可以放心将所有小吃尝个遍，反正有她兜底。 看来自己的形象已经彻底歪到混沌海了，不过可以光明正大吃双份，也不错。莲看着马车即将驶出使馆区，问道：“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顶着家徽出去？” “放心，这车施有阻碍魔法，出了使馆区，在别人眼里就是辆普通的商家马车。” “听起来，很像迷惑人的幻术。” “那是什么？” “法术的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看到施术者想让他看到的画面。有个经典的案例，是一个方士利用幻术，让不肯分瓜给他的人……”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起了各种与法术相关的趣事。 感到车速减缓，两人适时终止了谈话。乔进入车内，引导几人下车。莲本以为菲尔兹身后会跟着一大群侍从，但实际只有乔跟在他身侧，而自己这边，夬师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莲，我们先试试这个。” 未等莲细想，菲尔兹拉着她跑向集市最外面的店。菲尔兹看着菜单问道：“你介意分食吗？”“我是不介意，倒是你没关系吗？”莲说着，看了看他身后的乔。“没问题，我们现在是普通商户家的孩子，讲究那么多才奇怪吧。”菲尔兹将菜单递给老板，“每样来一份。” 老板刚想教育小孩子不能浪费，看到菲尔兹身边那个火遍全城的暴食小姑娘也在，他收下菜单：“好嘞，每样来一份！”乔用木餐刀将菲尔兹要求的那份切给他，莲看着那只有一口的份量：“你们魔狼族吃的都这么少吗？”菲尔兹翻了个白眼，他可没莲那么能吃：“接下来还有很多家呢，我当然要留些肚子。” “就算这样，也太少了。你们是武斗派的吧，这么个小身板，你以后怎么打败竞争者。”莲将一块肉饼递了过去，“给，多补充蛋白质。”“这么大一块吃下去，我还怎么吃别的啊。”菲尔兹把肉推回去，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展开，“我可是做足攻略的，我们先从这家吃起，然后是这家，他家的生煎据说是全翠星最好吃的，接着是这家的花露，还有这家……”莲一边消灭食物，一边听他兴奋地讲述觅食计划，阿爹所言不假，泉都确实有不少好吃的。 菲尔兹讲完，莲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擦擦嘴，问道：“百花糕呢？”“百花糕啊，排队的人太多，我让艾莲拉去帮我们预定了，下午喝茶的时候就会送到。我们赶快去下一家吧。”菲尔兹看看表，带莲向下一家走去。 一个上午，两人的腮帮子就没停过，莲看到菲尔兹想吃但吃不下的样子，招呼玄豫送上消食丸。服下消食丸的菲尔兹感觉肚中空空，他拿着瓶子质问道：“你这家伙，昨天果然作弊了吧！”莲吞下米糕蛋筒，又跟小贩要了两串烤肉丸：“这是给你准备的，我才不需要这些。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看到我吃它了吗？”菲尔兹想了想，沮丧地说道：“的确没有，你怎么这么能吃。” “等你更了解修者一些，或许就能知道了。” “切，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那多没意思。”莲将一串肉丸递给菲尔兹，“消食丸也不能多吃，你可别指着用那个大吃特吃，小孩子一天最多也就能吃两粒。”见心思被戳破，菲尔兹遗憾地挑下一粒肉丸，将剩下的递回给莲：“那我还是只吃一个好了。” “小姐，该吃药了。”玄豫递上一瓶药汁，莲皱眉喝下，转头跟小贩要起糖球。魔狼的嗅觉发达，就算到处都是食物的香味，菲尔兹还是闻到了一股异香：“你这药好香啊。”莲嚼着糖球答道：“好闻，但是难喝。” “这药喝下去，人也会变香吗？” “嗯？我想是香薰的味道吧，为了配合药性，这衣服都用药草熏制过。”莲说着将手伸过去，让菲尔兹确认是否是衣袖上的味道。 “还有这招，回头我让母亲大人也试试，她用的香水味道太重了，总是熏到我。” “这就是你很抗拒，也要去香水店的原因吗？” “是啊，我想选些淡雅的香水送给母亲。母亲她是蝠族，对嗅觉不那么灵敏，商人也总是带些浓郁的香水给她。大家对此都挺苦恼的。” “但熏衣的雅香，你母亲也闻不到吧。你要不要试试在她日常配饰上刻些嗅觉强化符文？” “好主意！等我回去就试试。” 说话间，两人进入一家手工艺品商店，这里正在进行展览会，有不少外地手艺人在此支摊。“lucky，居然有矮人工匠出摊，听说翠星的矮人族都聚集在山地的一个地下矿城中，平日很难遇到，他们制作的武器非常耐用。”菲尔兹拿起一把小刀，刀身上有层层涟漪状花纹，还刻有翠星当地的矮人语。 莲拿它练起鉴定术：“一把精良的矮人族短刀。呃，没了？”莲还指望能鉴定出什么附魔、诅咒之类的，看来她技术还不到家。玄豫贴近莲，小声说道：“这只是把普通的短剑，小姐不用太沮丧。”莲将短刀放回摊上，转身看起了精灵族的木雕。两人逛了一圈，菲尔兹不停让商家将自己看上的东西包好，乔跟在身后一件件付款、收纳。 见状，商贩都忍不住招呼他们前去看看。一个饰品摊贩前，老婆婆拿出一堆情侣挂件推销起来。菲尔兹显然没往那方面想，他拿起一对日月吊坠：“拿这个做友谊证明如何？”莲看着那大大的爱心轮廓，说道：“你如果希望你的伴侣误会，可以买一个试试。” “这和伴侣有什么关系啊？” “这怎么看都是情侣款啊，你个呆瓜！你不是在进行寻爱之旅？对这些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尤其是这种能组合到一起的配饰。”说着，莲拿过那对日月吊坠，拆开，靠近，日月咔嚓一声，吸到一起，还散发出一股甜腻的气息。闻到香气的菲尔兹感觉有些躁动：“这是什么啊。”乔忙对他使用净化魔法。怎么会有人在情侣吊坠上搞这种玩意儿？莲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嗯，可能是一些催，呃，激发，嗯，就是，类似魅惑魔法之类的，额，小法术？” “别说了，我大概知道是啥了。”菲尔兹厌恶地将吊坠还给老婆婆，带莲出了店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幼儿应该懂的知识。”“你不也挺清楚？别这么看我，胎教的时候一位老夫人教的，说什么为了伴侣，这些方面都要注意。”莲想起沉眠时，被灌输的准则，“绝对不能做出让伴侣误会的事。不能和异性走的太近。不能和伴侣以外的人穿着情侣装、亲友装或类似的服饰，亲人也不行。像刚才那种更是大忌，我记得你们那边好像不排斥同性婚姻？像青木那种排斥同性恋情的地方，最好连义结金兰都不要，听说那里有不少用这种方式偷偷缔结同性恋人关系的。还有什么出门几分钟就要打一次报告，没事儿就要来一次纪念日约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灌输这类知识。” “这样，有些点可以参考一下。等等，那这样你跟我出来玩不就很不合适？” “我们两个怎么看，最多也就是姐弟，还是年龄差超级大的那种。难道说，你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明明是兄妹好吧！我才没特殊嗜好，我喜欢那种又勾勾又丢丢的！” “你这都从哪里学的土话，你是我小弟，当然是姐弟！再说，谁像你一样，这个年纪就开始寻爱。那些怎么着都要等到成年后再说。说真的，你这么早就开始找伴侣，没问题吗？万一对方还没出生咋办。” “那也要试试嘛，万一让我找到了呢。要是没找到，就当见识世界了。走，听说这边有家三明治名店，叫什么‘两面包夹芝士’，他家的奶酪据说连翠星的王族也经常订购。” 第25章 上学?我想想 就如菲尔兹所说，他家的奶酪的确很不错，莲忍不住每种都定了些。还买了一大袋多风味芝士三明治，边走边吃。“你悠着点，下午还有百花糕呢。”菲尔兹看莲不停跟玄豫要下一块三明治，提醒到。莲从边上的摊位拿了两罐竹叶水：“没问题，我现在连一分饱都没到。” 菲尔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莲的肚子：“亏我中午特意选了简餐，你到底是多能吃啊。” “企业机密。” 莲正得意，一位木灵被石块绊倒，径直向她摔来，玄豫一把抱起莲，任由对方扑向地面。玄豫装作没看到他袖中的短剑，伸手将对方拉起：“这位先生，您没事吧？”“没，没有。”对方连歉都没道，一溜烟跑远了。 “奇怪的家伙。”莲顺手将袋中最后一块三明治塞入嘴中，看着空荡荡的纸袋，她遗憾地说道：“哎呀，应该多买点的。”菲尔兹扶额叹息：“你有没有听见身后买不到限定的顾客在悲鸣。” “我明明有给他们留一份！”莲示意玄豫放她下去，但玄豫唤出小夜骊，将她放了上去：“要是再发生这种意外就不好了。”见菲尔兹好奇地观察夜骊，她又唤出一匹：“菲尔兹少爷要不要也来试试？” “好！哇哦，这就是传说中 ‘给你送终马’的触感吗？摸起来真的跟绸缎一样。”菲尔兹骑上夜骊，爱不释手，他非常喜欢夜骊那丝滑凉爽的皮毛。 “这什么奇怪的称呼？” “不是你们玄家弟子这么叫的吗？我从杂志上看到的，说这种马能活很久，一匹最少能送走三代，当时接受采访的那位就是这么称呼它的。” 玄豫大概猜到了接受采访的那名弟子是谁，她补充道：“夜骊在幽冥能活几万年，就算出了幽冥，只要照顾得当，也能活两万年左右，不过它们数量稀少，在幽冥也只有少数几位有资格使役它们。” “我记得你们昨天就是驾夜骊马车离开的吧，莲你到底什么来头？只有我一个交底，也太不公平了。”他可不信一个玄家长老能养得起这位大胃王，更何况还能随便叫出夜骊当坐骑。 “抱歉哦，不过我想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看到对方不太满意这个回答，莲说道，“你就当是个惊喜？”“只要别变成惊吓就行。艾莲拉来接我们了。”菲尔兹看到集市出口停着的自家马车，提醒莲少买点零食。莲小手一挥，玄豫帮她打包起剩下几家没吃到的点心。 菲尔兹满头黑线：“你可以之后继续来吃的。”莲白了他一眼：“笨蛋，这是宵夜！” 到了马车前，菲尔兹恋恋不舍地从夜骊身上下来。车内布局和早晨不太一样，餐桌被收起，换成了舒适的毛绒沙发，屏风后传来阵阵琴声。悠扬的琴声和柔软的座椅让莲有些犯困，她还在思考要不要用法术让自己清醒，对面的菲尔兹就先睡着了。“小姐也别硬撑了，好好休息吧。”听到玄豫的话语，莲果断放任自己陷入梦乡。 莲被凉风唤醒，菲尔兹正在不远处和夜骊玩耍。“明明他的手感比夜骊好。”莲想到菲尔兹的尾巴毛的触感，评价到。玄豫送上一杯清水：“您以后可不能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是他自己赌输了的。” “那也不行。” 莲扯过玄豫，小声问道：“芙蕖，你说我能在家里养一只吗？那个手感真的好棒啊。” “如果您能找到愿意跟随您的，自是没有问题。” 得到允许，莲伸伸懒腰，一个小水弹砸向菲尔兹，成功激起小少爷的反击。可惜菲尔兹是个近战，被莲用各种小法术阻挡，无法近身，急得他直叫唤：“你等着，等我学会魔法再来跟你打。” 玄豫用结界护住野餐布，任由他们在草地嬉闹。糕饼铺的人准时出现，送上装满各色糕饼的藤盒。艾莲拉沏好茶，准备好湿毛巾，唤两人过来。美食当前，莲果断抛弃了没玩够的菲尔兹，闪入结界内，享受起下午茶。 “夜骊能吃点心吗？”菲尔兹牵着夜骊进入结界，他明显不想和这小家伙分开。“很遗憾，不能哦，夜骊需要吃蕴含死气或灵气的草料，但只吃含灵气的草料，对它身体不好，如果在外界饲养，需要定期带它去墓地之类的地方逛逛。”玄豫说完，送上一把灵气充沛的干草。 菲尔兹遗憾地接过干草，小家伙用头拱拱他，讨要食物。看它这个样子，菲尔兹打趣道：“你们幽冥是不是盛产馋猫。”莲放下茶杯：“等你成年后，亲自去幽冥体验一番如何？”比起夜骊，她对艾莲拉使用的家务魔法更感兴趣，明明体系不同，但效果却差不多。她请求艾莲拉多释放几种，让她研究。 “看来未来的阿卡西学院里，会出现一位可怕的暴食研究狂魔。” 阿卡西学院？莲一下警觉起来：“你要去？”菲尔兹也被她的回答吓了一跳：“你不打算去？那里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学府了，除了难考，没有别的缺点。” “既然你说难考，你又怎么能确保你自己一定能考上” “在我们魔狼族只要成了王位继承人，就一定会去阿卡西学院进修。” “你这算不算走后门。” “怎么可能，我们魔狼族每当新王继位后，就会进行选拔下一任王的试炼，那场试炼既是成王的考验，也是阿卡西学院的入学考试，只有前三才能去阿卡西学院就读。我们家族稳坐王位已三代，我可不想让拉万德塞尔维亚王朝断在我手上。” “那就请你好好努力吧，听说历代魔狼王都是魔武双修，你这单一发展的，我看危。”魔狼族是实力至上的种族，作为狼族里的高位种族，常有低位狼族觊觎其上位者的地位，发起挑战，为此他们需要一位强大的王来震慑外敌，保证族群的平稳生活。莲着实为这位友人的实力担忧。 “我这不还小嘛，你就等我千年后夺得继承人之位的好消息吧。” “如果我那会儿没有闭关的话，我一定会去向你道贺。” “好，如果那样，就学院见！” “等等，我可没过说我要去上学啊。” “唉？你如果不去，损失可大了，全宇宙的顶尖人才都会定期去那里进修、访学，还有各种讲座、研讨会，运气好还能遇到帝君的临时授课，你真不考虑一下？” 莲确实心动了，先是豫师姐用阿卡西藏书钓她，现在又冒出一个菲尔兹用顶尖学者钓她，但她和阿卡西之间可没有誓约，谁知道她踏入学院的瞬间，会不会被剁成鱼食。她忧郁地拿起一块枣花酥：“还早，让我再想想。” “这还有什么可想的，阿卡西学院可是以那位智慧与记录之神阿卡西命名的学院，传闻学院长阿卡西亚是阿卡西神与生灵的子嗣，从建校到现在，一直守护着学院。” 就是因为是神开的，她才更不想去啊！神咋了，谁还没见过几个神明！她还是被祖玛教育长大的呢，正经神明一对一指导哦，小伙子，你想不想试试？当然，以上话语莲只能在内心咆哮，她坏笑着说：“想想我要不要直接去当老师，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学生了。这听起来可比大姐头爽多了，到时候天天给你布置额外作业，罚你打扫校园什么的。” “你要真能以一千岁的年纪成为阿卡西学院的教师，让我叫你一声老师也不是不行。” “你让短寿者情何以堪。” “中围的短寿种族还好，外围的参加入学考试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聘选教师。听说魔法系的聘选门槛是至少掌握一种自主续命的方法，或有稳定的续命源，窥见魔法之源成为永生者的优先，你们修者好像最低是要仙人起步。” “修者成仙就封顶了，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这也没办法啊，《记录，阿卡西学院》里说过，一名教师至少要在职千年才行，中途还不能无故休长假，像你们那种没事儿就要历练、闭关、渡劫的状况怎么教书。不过有不少高阶修者会去当客座教授，那种就不要求成仙了。” “毕竟成仙很难，我们幽冥至今也只出了数十名仙者。” “我记得，最早成仙的记录好像是一万年，你要不要努力冲一波，来个千年成仙？吃药的那种不算。” “你这时间按哪家算的？我怎么记得没那么快？” “按中围的时间，我父亲就经常偷偷利用休息日跑去外围休长假。主打一个时间差，就是老的有点快，好在他和母亲都不介意。” “好方法！等我成仙了也这么玩。”外围成仙可比中围难多了，她可不想为了区区百倍时差，把机遇都扔了。 “到时候，你记得查一下新围界，虽然缓慢，但随着外围的扩张，靠内的部分会逐渐转变为中围，这个现象好像是叫升围。你别跑错了，耽误事。”说着，菲尔兹递上了一本最新版《宇宙旅游指南》，“可惜我现在还不会魔法，用不了手机，等我魔力循环稳固了，就可以直接下载他们的程序，看最新情报了。” 莲拍拍沮丧的小狼崽：“没事儿，我也没手机。” 还没等两个难兄难弟互相诉苦，乔出现，提醒菲尔兹要赶回去，参加宫廷晚宴。玄夬也适时架着夜骊马车出现，请莲回去参加赔罪宴。两人约好明日的行程后，各自上了马车，分道扬镳。 简单用过宵夜后，三人聚在厢房客厅开小会。玄夬询问莲今日有何异样感觉。莲答道：“在集市的时候，至少有3名木灵毫不掩饰地跟着我们。毕竟是在我喝药后才遇到袭击的，不排除临时安排的可能性。如果是早有预谋，应该会选在早先人更多的时候下手，我们从铺子里出来时，正值午间，街上没有多少行人，这样一抓一个准，根本跑不掉。除非，你们都被小看了。” “嗯嗯，除了那三个蹩脚猫，那几个赶集卖青木特产的商人也是，还有杂货铺那个巡场的。”玄豫将那些人的图像摊在桌上，“临时起意的可能性很大，从情报上看，苍铃道远是铆足劲想来我们玄家暗杀的。毕竟，比起在大街上暗杀，闹出星际大事件，夜袭据点这种私人恩怨，很难把翠星和兰格飞扯进来。” “下午茶的时候，有几株花草也有些违和，就和解密游戏里突然多出的图层一样。要不是隔得有点远，我真想砸两道土墙上去。”莲想了想补充道，“还有那个卖情侣饰品的老婆婆也有问题，不过我感觉她是针对菲尔兹的，那个魔法好像对我无效，要不要跟他们那边说一声？” “兰格飞那边已经出手了，第一次就察觉到这么多，莲师妹做的不错。”玄夬对莲的回答很满意。莲却有些不高兴：“唉，难得交个朋友，出去玩还不能安心，太累了，豫师姐还不让我捏他的尾巴和耳朵，简直折磨。” “看来百兽苑里要增加些兽类了。”玄豫唤出一只云中兽幼崽，放在莲腿上，“对兽族而言，揉耳朵和尾巴是很亲近的举动，你今天不还教训他要注意分寸的吗？” “呜，大姐挼小弟不是理所应当。” “那也要别人心甘情愿才行。” “嘤。”莲将脸埋入云中兽的肚子，“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养一只，天天挼。”玄豫有些无奈地说道：“很遗憾，魔狼没有纯兽类，莲师妹真的想要，怕是只能收侍从了。” “唉？？”云中兽被莲的喊声吓了一跳，蹿到地上，莲忙追过去安抚它。在莲的嘘嘘声与轻拍中，幼崽渐渐松弛，发出呼噜声。放松的声音感染了莲，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见状，玄豫将玄夬踹了出去，催莲洗漱睡觉。 第26章 果然，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另一边，苍铃道远正对着那个擅自行动的下属大发雷霆。那个白痴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万一玄家加强防御毁了他的计划怎么办？再说，就算真要在街上下手，也要等她落单才行。她身边那个小狼崽子，八成是翠星贵族家的少爷，要是连带伤到，搞出外交事件就不好了。 苍铃道远本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不要太好，前有长老爷爷告知自己成为少家主候选人，后有邪莲主动送上门来给他稳固地位。结果这个节骨眼上，冒出个愣头青给他添堵，这家伙怕不是其他竞争对手派来搞自己的。好在那个侍女资质不高，没发现异样。 要说那邪莲的运气，是真不怎么地，被玄家长老捡回去，本以为此番要放任她在自己眼皮下走动，结果没几天，那个长老就要回幽冥办事，只留个小弟子跟着。还赶上玄家据点虚空，大部分高阶弟子都在在闭关，剩下的还基本都被派去护送长老，只留一名刚刚上任的七阶掌事。要不是知道修者闭关突破的时机全靠天意，苍铃道远都要以为是玄家给他下的套了。他让亲信拿来驻翠星弟子名录，打算将五六阶的弟子都召集过来，趁长老没来接她前动手。 阳光拂过庭院，唤起鸟儿清鸣。莲一面吃早点，一面听玄豫汇报昨日她与玄夬的商议结果与日程安排。“也就是说，我这两天可以放心玩了？”莲拿起一块百花糕，玄豫为她续上一杯清茶：“不过，还是要提高警惕，有别人免费提供训练机会，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 手里的百花糕瞬间不香了，莲将它掰成碎块，泡入米粥：“我知道了。”玄豫为她的粥里撒上一小勺肉酥：“别这么沮丧，等这事过去了，有的是机会慢慢玩。小姐也不喜欢被人盯着的感觉吧？”碗中肉酥的形状，仿佛一只阴沟里的耗子。“哼，只敢暗里来吗？”莲用瓷勺将它打散，“芙蕖，你说夜骊会喜欢兰格飞的环境吗？” “您这么小就打算履行公务了吗？” “我只是在为我未来去兰格飞拐一只自家小狼崽做准备。走吧，今天要去密林区玩，我可是很期待的。”她放下空碗，向院外走去，路过的弟子纷纷退让行礼。 密林区藤车站内人满为患，莲看着挤成沙丁鱼罐头的藤车有些失望，想去试试迷你飞艇，结果那边也排满了困顿的上班族。她怨念地让玄豫唤出夜骊，菲尔兹得意地亮出了他的翅膀。“那你今天是不需要夜骊了。”莲骑上夜骊，示意玄豫把菲尔兹的那匹收起来。“等等！大姐头，我错了！”菲尔兹忙落回地上，抱住那匹夜骊。“你不是能飞的吗？”莲让玄豫将那匹夜骊牵到菲尔兹面前，他翻身上马：“我还小，飞不了多远。”两人行至公共起飞点，乔张开翅膀在前方引路。 密林区并不拒绝外人来访，只是建议游人在上班高峰时，避开藤车轨道，从上方，或地面前往图书馆、博物馆等大型公共设施。菲尔兹将各个地标性建筑指给她看：“日常供人们参拜的神殿、神庙在密林和山地的交界处，你要去看看吗？” “翠星主要信仰的好像是炅神、吉米莉亚神、芙芙诺神和祖玛神？” “嗯，不过神庙那边，还有他们座下的多位神明，以及外来定居种族侍奉的神明。”他指着远处一大片神庙群，“不过每天前去朝拜的人也很多，尤其是爱神维诺的，就连他座下的姻缘神等神庙也被挤爆了。据说有些人甚至将红线拴到了隔壁神庙去，气得两家神官差点上演全武行。” “你有没有去拜拜？” “当然。维诺殿下也是我们一族信仰的神明之一。在他的庇护下，我们才能准确的嗅到伴侣的气息。” “你们寿命那么长，也会有这方面的困扰？” “作为魔法种族，我们的伴侣不一定是本族。我母亲就是蝠族的，而太祖母是羽蛇族。这两族的聚集地都远离兰格飞，运气不好，一辈子都遇不到，我可不想母胎solo一万年。我父亲就是在学院邂逅母亲的，阿卡西学院的社交季很适合用来寻找伴侣。” “难怪你对阿卡西学院那么执着。” 两人在中央广场下落，广场中央是一个多种族喷泉雕像，雕像的最外层是近年移民至此的外族，然后是水族与鳞族，他们高举三叉戟，水流从中涌出，矮人、人族、翼族演奏着乐器，木灵、精灵、兽族在中央高举酒杯，杯中溢出金色的琼浆。 看着依次升高还涌出金色液体的雕像，莲忍不住吐槽：“香槟塔？”“哈哈，确实有点像香槟。”菲尔兹舀了一杯递给莲，“金色的是蜜酒原浆，经过圣泉水稀释，大人、小孩都能饮用，是翠星最出名的饮品。但正因这里不间断供应冷翠蜜酒，所以在泉都贩卖这种蜜酒是违法的。”莲尝了一口，施放冰法，在两人的杯中凝结出两朵冰花：“这样就好喝多了。” “你刚刚用的，是攻击魔法吧。” “是法术哦，就算是攻击类的，只要控制得当，就能给日常添彩。我家阿爹会用风法切菜、风干，火法配合木法可以熏鱼，还有……”莲忍不住介绍起法术的一万种家庭用法。 “我算是知道你这吃货属性随谁了。”菲尔兹让乔灌了两大瓶蜜酒，领着她进入博物馆。两人从文明诞生展厅开始逛，莲在神言记事前停了下来，她仔细阅读起记事石板的内容。“炅神还怪好心得咧。”莲看完故事总结到，居然为了一株幼苗，将太阳的位置升高，他是多闲啊。 菲尔兹抽抽嘴角：“你这话让狂热信徒听见你就死定了。” “感觉按他们的说法，这世上就没有恶神。”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恶神，神学家们会把瘟神、饿神之类的算作恶神，因为人们供养他们，是祈求他们不要降灾，而不是赐福。可乌丁娜神有时也会降下洪水，吉米莉亚神也会引发地震，但她们依然是被人敬仰、爱戴的神明。”菲尔兹指着展柜中的木雕，“乌丁娜神与吉米莉亚神就领地问题起了纠纷，她叫来洪水，吞没了河边的土地。吉米莉亚神也不示弱，她撕裂大地，让水陷入地下。” 吉米莉亚不是很善良的神明吗，也会为这种事情和乌丁娜打起来？应该是一些误传或自然现象引起的误会吧，神明之间不应该干预彼此的治世方案，但作为共同治理区，产生争执也无可厚非，不过吉米莉亚舍得下重手吗？ 木雕边上，是祖玛的雕像，他还是那副华族温婉女性的模样。莲读起了雕像前的解说牌：“祖玛神总是温柔的守护着一切，她从不偏袒任何一方，也从不引起纷争。作为木灵永远的母亲，她默默守护着木灵与精灵的乐土。”很好，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误会。读完，莲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没事儿就让自己给青木降灾的祖玛怎么可能这么老实，祭司可真会粉饰。 “莲，你现在这个表情，在这个展区很危险哦。”菲尔兹递上一把扇子，“遮着点，不然你被人打了，我可不救你。”“谢谢，我是什么表情？”莲接过扇子，挡住自己的脸。 “嗯，有点不屑？尤其是在读祖玛神解说牌的时候，简直是个标准的无神论者。你们不是世代侍奉玄神的家族吗？这样没问题？” “只是和我知道的版本不太一样，所以对这里记录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菲尔兹的耳朵一下立了起来：“哦，是独家资料吗，说来我听听？” “相信我，如果我告诉你，那才是真的不能平安走出这个展厅了。说起来，宇宙里居然会有无神论？” “这种人还蛮多的，按父亲的说法就是‘蛮荒之地的未开化野人，怎么可能蒙受神恩’，听说外围好像很少有信仰创世神明的。”菲尔兹带着莲走到大厅的咖啡区，点了两份蛋糕和一打甜甜圈。 原来生灵是用创世神明来区分真神和伪神的吗？好像那些归顺的伪神也被称为辅神。莲问道：“那信仰辅神的呢？”“那倒是蛮多的，似乎还有不少信仰异神的，每隔一段时间，各地神庙就会召集信徒清剿异神。作为义务，等我成年了，也会参与一些剿灭行动。你难道不需要吗？” “我还没被教导过这些，或许以后就知道了吧。”莲将甜甜圈掰开，沾着蜜酒吃。菲尔兹学着她的样子，也用甜甜圈沾蜜酒：“不好意思，忘了你才两个多月大，你们木灵的外貌与谈吐总是容易让人忘记你们的实际年龄。说真的，你们那个胎教太犯规了，亏你能记住这么多知识。” “相信我，全天候不间断滚动播放同样的知识，就算是傻子，也能记住。就冲这点，投胎都不能选木灵。更别提万恶的生长痛。” “但你们成年快啊，几十年就成年了，哪像我们，一千岁才算成年。一想到要接受九百多年的地狱训练，我就胃疼。” “难怪你这么早就跑出来找伴侣，合着下次机会只有千年后了。” “是啊，现在找到，早早经历七百年之痒，之后我就可以放心与他步入幸福的新婚生活了！” 当你忙着训练的时候，那个什么七百年之痒说不定会推迟到婚后哦，不是说距离产生美吗？现在找到，前一千年基本半分居，那个距离感杠杠的。看着菲尔兹闪闪发光的双眼，莲没有将这盆冷水泼下去。 “对了，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送行宴？明天晚上在王城区的泉宫举行。” 莲感觉身后的玄豫已经燃起斗志，她摇摇头：“我想，我没有这个资格。”“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而且……”他凑到莲边上，小声说道，“我确信，你完全有这个资格。再说，这可是你小弟的请求唉，你好意思拒绝吗？” “去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把你耳朵和尾巴借我挼挼。” “没问题。等等，不能在这挼！” 两人逛完博物馆，进入附近一家茶楼的雅间。“我决定了，等我成仙，我一定要搞一个毛茸茸后宫，天天吸！”在莲吸足毛茸茸后，她做出了如上宣言。“噫，你和我大哥一定有共同语言。”菲尔兹让乔帮他打理有些杂乱的尾巴，玄豫满是歉意地送上护理套装。 暂时满足的莲坐在一边，扫荡起桌上的茶点：“你哥不是可以吸自己的？”“后宫啦后宫，我大哥是多伴侣那支的，也就是说他至少会有两名伴侣，到现在，已经娶了三名了。”菲尔兹掰起手指，“好像他最近又有感觉了，带着三名伴侣开启了新的寻伴之旅。” “伴侣达咩，我也是单一派的。”莲用手臂比了个叉，“吸毛茸茸和找伴侣完全不一样好吗？我可是抱着纯粹的心情享受绒毛带来的舒适感。” “但我听母亲说，伴侣绒毛的触感和其他人的完全不一样，父亲的毛明明硬到扎人，母亲却觉得柔软无比，简直可怕。” “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为你放下所有防备吗？我真好奇你伴侣挼你是什么感觉，到时候我一定要向他求共感。” “我一定会让他绕着你走！” “你找伴侣，我这个当大姐的当然要帮你把关，再说，我怎么可能错过小弟的婚礼。” “嗯，说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寄邀请函。” 两人击掌为誓，菲尔兹送上一柄短刀，刀柄处刻有拉万德塞尔维亚的家徽：“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作为盟友的证明，你在兰格飞让人欺负了，就报我的名字，那帮家伙绝对分分钟老实。” 玄豫取出一柄短剑交给莲，刀柄刻有她的纹章。莲将短剑回赠给他：“盟约成立。你大姐我才不会被人欺负，倒是你，别在幽冥被人欺负了。万一我在闭关，就只能让师兄他们代我帮你教训人了。” “放心，我没那么菜。”见自己尾巴恢复原状，桌上也被莲清理干净，菲尔兹拉着她向下一个景点前进…… 第27章 装波大的 “唉，我就知道。”莲一头黑线地看着满屋的人台，“豫师姐，你这都什么时候定的，也太效率了吧。”玄豫愉快地让莲换上一件又一件礼服：“哼哼，当然是让裁缝努力赶制的呀，想不到夬师弟送的发饰这么快就用上了。” “呜，还是不要戴比较好吧？感觉在那种场合戴这个太显眼了。我只想低调地躲在餐台享受美食。” “哎呀，这可是你第一次出席王族宴会，怎么可以藏在餐台呢。” “……难道以后我也要参加吗？” “当然不用，我们又不是那种悠闲的凡间贵族，但你既然答应邀约了，就要认真对待。”莲一瞬间绷紧身躯：“你这么说，我更瘆得慌啊，那种一看就是为了巩固阶级搞出来的条条框框，亏菲尔兹忍受得了。”她一想到在图书馆看到的那套比她还高的《礼仪全书》就胃疼。 玄豫为她戴上冠冕：“那你就更要戴上冠冕了，当你是全场最尊贵的人的时候，做什么，别人都会认为你的行为是优雅高贵的，如果不合规范，那一定是新潮。” “按他们的规矩，只有正式拥有继承权的王族才能使用冠冕吧，这么光明正大的合适吗？感谢玄神，如果阿爹在家里搞这套，我绝对要跑路。这几天，这些弟子的态度已经够让我胃疼了。” “小范围曝光没问题，三王会封好口的。”玄豫满意地将莲穿着各式礼服的照片发送至“师父，今天咱整谁”群，赢得一圈好评。“为什么会扯到三王？”莲见玄豫换上一身洁白的制服，感觉有些眼熟。玄豫蹲下来，笑眯眯地说：“告诉你个小秘密，世间礼仪对永生者无效，任何生灵宴席能引得仙者到场，那都是至高荣誉，更何况是仙帝的家属。”听到这话，莲终于想起这身制服在哪里见过——玄豫的祠堂画像。 “可这么大张旗鼓，苍铃家看到，不敢来了怎么办？” “谁说咱要坐车去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师姐带你装波大的。” “夬师兄呢？” “他要守在门口，装你没走呀。” 玄豫带她出现在泉宫深处的降临之间时，莲以为自己不小心穿越进了某个画风精良的乙女游戏。现任三王全都单膝跪地，迎接她们。这就是豫师姐说的装波大的吗？莲感觉面前随时会蹦出三个选项，还附赠一个对话框——您想选择与谁同行，是中间这位优雅的精灵女王，还是左侧这位渊博的松灵王，亦或者是右边那位威猛的狮王？ 莲正走神，三王开口了：“承蒙仙人垂怜，降临翠星，吾伊露维雅·格林·诺拉\/克里弗·格林·因崔比特\/派恩·格林·伍德，向您献上吾等最真诚的祝福。”玄豫在她身后说道：“诸位不必如此惶恐，殿下只是来此送别友人，还请各位牢记，切勿走漏消息。” “时刻谨记。”三人起身，向莲发出了同行邀请。完了，真成乙游了，虽然漂亮优雅的精灵姐姐很有诱惑力，但谁能抗拒毛茸茸的威猛兽人呢？狮王以兽人形态出现，简直不要太犯规，菲尔兹就该跟他学学。松树木灵？不好意思，她这段时间木灵应激，直接排除在外。 克里弗将自己缩小到与莲差不多大小的高度，护送她进入会场。“愿您玩得愉快。”说罢，他行礼退出会场，与玄豫等人一同离去。莲看到被吓傻的菲尔兹，觉得有些好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收收您的下巴，菲尔兹殿下。”菲尔兹回过神：“莲，你可以的啊，居然让三王一起护送你过来，你看看周围，孩子们都被吓傻了。” 得到玄豫背书的莲，才懒得搭理他们，直接往餐台走：“就当抗压训练了，挺好。”菲尔兹跟了上去，顺手拿了两杯饮料：“好什么好，我心脏差点蹦出来。不过你能来真好，我差点以为你要放我鸽子。” “啊哈哈，怎么可能，我只是被芙蕖折腾的有点惨。” “说到芙蕖，她今天的装扮是怎么回事，那气场，感觉把王族都压下去了。你随便拿，这种宴会，餐食总被浪费，难得可以光盘一次。” “我觉得有时候，我想打你，真不是我的问题。” 菲尔兹看到莲只夹了两三盘就准备离开，诧异地问道：“你这点儿够吃？”莲认真思考了一下把菲尔兹打飞会不会出事，虽然仙人可以为所欲为，但直接把宴会主角摁到汤盆里，也不太合适，更何况，她离仙人还差两步呢。她在一处隐蔽的餐位坐下，然而刚才那震撼的出场，还是为她吸引了很多目光，尤其是当晚主角还跟着她跑了。 “菲尔兹，你不觉得视线有点多？”莲觉得手中的肉冻都变成蜡冻了。菲尔兹让仆从单独给这边上些餐品：“你在饭店干饭的时候，那么多人围着你也没见你紧张啊。”莲幽怨地戳着丸子：“这能一样吗？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你们贵族都这么麻烦的吗？” “你这用词不对，应该是咱们才对。” “不好意思，我不是。” “不是贵族是王族对吧，别想狡辩，你刚刚那个出场，还有你头上……”菲尔兹用眼神示意莲的冠冕，“敢问大姐头是哪个星系的继承人？” “嗯，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肯定不是贵族，也不是王族。”察觉到人渐渐向这边聚来，她光速清盘，“他们不需要交流的吗？怎么都围过来了。”菲尔兹领着她避开人群：“想和你套近乎呗，小心，这里面有不少花花公子。” 莲向侍从要了两杯蜜酒：“他们是不是太早熟了一点？”“人族、低位兽族十几岁订婚的比比皆是，这宴会说是送别宴，其实更像相亲宴，我都明确表达没感觉了，还有千金往上凑。不过，好在有你，恭喜你成为第一目标，要不要我给你引荐几位？”菲尔兹有些幸灾乐祸。 莲把菲尔兹推向人群：“主角不去交流可不好，我就是个来蹭饭的。” “等……” “你不是想看我光盘吗？”果然，贵族的事还是要交由贵族解决，看到菲尔兹被围攻，莲愉悦地夹过两份龙虾卷，一个鸽子派。 菲尔兹在露台找到了正在看星空的莲：“你也太不仗义了。”莲接过冷拼：“哎呀，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菲尔兹趴在栏杆上：“有不下三十名少男、少女向我过问你的身份。我之前怎么没觉得王城里有这么多贵族小孩。” “作为普通人，没有这种麻烦真是太好了。” 菲尔兹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信莲这说辞：“别让我在社交季偶遇你。” “哼哼，放心，那种地方与我无缘。”莲将空盘放到一边，难得正经地看向菲尔兹，“菲尔兹·拉万德塞尔维亚。”菲尔兹也被她严肃的样子吓到，在她面前站了个笔直。莲念出一段长长的祷文，引导星光环绕菲尔兹：“愿您在群星的庇佑下，达成所愿。”看星光进入他的体内，莲拍拍手：“哇哦，想不到居然成功了。”菲尔兹好奇地看着毛尖的星屑，他晃晃尾巴，星屑随之移动：“这是拿我当实验品呢？” “星光祝祷术，更适合魔法宝宝的祈福术。另一份礼物芙蕖说要走外交途径才行，你就好好期待吧。”莲对菲尔兹·星辰皮肤（一夜限定版）非常满意。菲尔兹甩甩头，发尖的星光也跟着摇摆：“这就是你口中的普通人？这种级别的祝祷术，你不会是什么神官家族的吧，不对，修者和神官不是一个体系，你是怎么学会的？”“老家秘传。”莲伸了个懒腰，“累死了，走，我们再去吃点好吃的。” 换了新皮的菲尔兹比之前还要吸睛，毕竟，比起一个家世不明、生人勿近的小姐，身份明晰、温和有礼的潜在王储更有吸引力，更何况还在闪闪发光。看到众人背后的欲望残影，莲果断拿起一整盘牛肉卷，远离菲尔兹，有句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尝遍泉宫美食，她只能献祭菲尔兹，再说，这不就是小弟的用途吗。 “感觉如何？” “菜很好吃。”莲显然还在回味最后那道蜜酒百果冻，“就是宾客欲望太重。你和他们谈的怎样？”玄豫替她摘下项链：“在不危害到翠星的情况下，他们会对青木的木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然，他们对那种刺探行为颇有不满。”感觉头上重量减轻，莲放松地活动脖子：“是该说苍铃太菜，还是说翠星太精？” “皇城根脚下，那种五六阶的杂草可不够看。三王的实力折算成修者，也有八九阶。就算没有守卫，也够他们受的，更别提那些老滑头贵族们，没点实力可管不住下人。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 “呃，梁x茹？开个玩笑，青木从以前就这样，听到邪莲就跟跟磕了药似的。为此，黑发黑瞳的木灵基本都搬离青木了，不少深色木灵为了避嫌，也移居他乡。接近圣莲的银发银瞳则会受到尊敬，担任巫祝等。更何况摊上我这个本尊。” 玄豫没想到莲会直接承认，她取出寝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青木？” “奉命行事。” “青木祖神的方式有些偏颇。” “只不过是换种方式的天灾罢了。” 莲躺到床上，问道，“倒是你们不怕我吗？我可是交了底了。”“自家小师妹有什么可怕的。”玄豫捏了捏莲的鼻子，退了出去。 月光洒入室内，莲看着手上誓约，打算一回幽冥，就去把之前黑烟侵蚀的地方修复了。“有刺客——！”听到外面的喊声，莲翻身下床，推门而出。除了院门口那两名被放倒的弟子外，院内空无一人。 石板上长铃兰是吧，果然苍铃家这代人的脑子都不正常。莲完全不想去搭理院中央那朵突兀的铃兰，但脚跟处，一条小地龙用尾巴催促她去触发剧情。就不能一把火烧了它吗，莲感觉自己的手心烫得慌，好想试试，但谁叫她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娃娃呢。辛苦夬师兄这几天疯狂篡改密探记忆，她和菲尔兹闹起来时，总忍不住想试试新法术。 要是就这样站到天明会怎样？想归想，但在地龙的催促下，莲还是向那株铃兰走去。说时迟那时快，铃兰瞬间化为利刃，向莲的喉咙刺去。她后退一步，地龙完美缠住苍铃家的刺客，一个甩尾，堵住了那张准备叫嚣的蠢嘴。 莲转身对屋顶比了个大拇指，玄豫现出身形：“可惜，苍铃道远没有亲自过来，看来大鱼只能让给夬师弟了。” “就来了一个？” “怎么可能。”玄豫掐动法诀，地面冒出一排木灵的头部，他们都被土块堵住了嘴，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莲。“莲师妹，这些家伙就给你练枪法了。记住，瞄准眉心。”玄豫在一旁支了把藤椅坐下，看莲打靶，还不时提供几瓶纯灵水补充弹药。 破晓时分，玄夬从树影中跳出，附赠一箩筐杂兵和一只“青翠粽子”。练枪练到深夜的莲还在屋中小憩，玄豫将杂兵埋入土下：“莲师妹又多了几个靶子，挺好。” “早上好，豫师姐、夬师兄。”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玄豫有些惊讶。“听到动静就醒了。哇哦，这就是夬师兄的龙吗？好帅！”莲走到暗处看守“粽子”的黑龙前。黑龙那深红、发亮的眼瞳和冒着地狱火光的纹路，表明它不是善茬。 “夬师弟的两条龙的核心都与魔法有关，当年我看到他这两条龙的时候，还以为他打算跳槽，差点原地清理门户。” “别提了，当年融合核心的时候，我可担心这两变异成多拉贡了，还好没变，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师父解释。要不是没遇到合适的黑白无常，我也不会去希欧那边碰运气。”玄夬放出光龙，看到那圣光闪耀的鳞片，莲默默掏出墨镜，闪，真的太闪了。 “哟，这大早上的，谁这么没良心，放闪光弹呢？”闻言，玄夬收回光龙，只见玄履从行舟上蹦下来：“莲师妹，最近玩的可开心？师兄我来送帝诏了。不过在那之前……”他掏出两个防毒面具，一个给莲戴上，一个给自己戴上，“让我先给这几位可怜的入侵者送上份有机早餐。”说着，他抱起莲跳上围墙，几个粪桶在院中炸开。好在玄豫、玄夬反应快，瞬间后退并张开结界，才免于被米田共荼毒。 “玄履！！！！” “哎呀，两位，别动手啊，伤到莲师妹就不好了。” 第28章 想不出名字了 “履师兄，阿爹打算怎么处置他们？”莲被玄履带到密林区的一片果园中，她坐在树枝上，享受着最新鲜的梨果。玄履站在隔壁枝丫上，靠着主干：“不知者无罪，饶他们一次，但这些人就不送回去了。看看时间，师父的帝诏差不多就要在早间新闻里公布了，你要不要听听。” “这么大动静？” “当然喽。神明之下，最尊贵的就是太帝和帝君，然后是仙和永生者，最后才是生灵之王。这种公开帝诏，最招记者喜欢，这下看苍铃家还敢不敢乱来。” “……” “是不是很感动？” “压力有点大，这让我以后怎么上街觅食。” “放心，只有诏书，别人才不知道你长啥样。听豫师姐说你这两天把泉都吃了个遍，有什么推荐的？” “都到密林区了，先去打两瓶蜜酒。然后，我们回据点找豫师姐。”前半句说的玄履直点头，后半句直接让他掉到地上：“我会被吊起来打的。” “豫师姐刀子嘴豆腐心，才不会对你下死手。”莲唤起旋风，平稳落地，向果农买了两杯鲜榨梨汁以及一大盒脆梨派：“你还是早点跟她和夬师兄道歉的好。”“没错。”玄豫毫不留情地落到他的肚子上，“你应该庆幸我今天没有穿恨天高。” “豫师姐，给。” “谢谢。”玄豫拿起一块派，“你真该去看看那些外门弟子清理庭院的惨状。你给那里面加了什么料？那帮家伙都蔫成枯草了。”“师娘的最新作品，花烟跟来记录反应了，你们没看到她？啊。”玄履躺在地上，张着嘴，让梨汁落入口中。 “大概又跟什么融为一体了吧。隐匿方面还真没几个能赢过她的。等师娘嫁过来，我也要拜托她帮我特训一段时间。” “出现了，刷技能狂魔。嗯？”玄履掏出手机，“呼呼，莲师妹可以的啊，这才几天就拐到个小帅哥。魔狼族的崽子要见你，赶回去？” “别瞎说，那是我小弟。据点的有机肥还没打扫干净吧，这样怎么接待客人啊。”莲一头黑线，履师兄这风格跟祖玛真像，“这边的图书馆，好像能租用公共会议室，去借一个？” 玄履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土：“那你还不如直接去玄神庙。”我怕阿爹顺着雕像看戏。莲在内心吐槽到，她摇摇头：“人太多，拒绝。说起来，今天我们要住哪？”“回幽冥啊，师父在玄家后山圈了一片除尽死气的地给你做训练场地。说什么预防万一，先不回酆水。说起来……”玄履凑到莲边上，“大家在群里下注，看你几个月可以手撕死囚。我下了一个月，加油啊，我那点儿小金库就全靠你，唉哟。”玄豫一脚把玄履踹进土里：“让贵客久等是很失礼的事情，莲师妹你决定好地方了吗？” “那就在行舟上招待他们吧。说起来，履师兄你是怎么把行舟开进泉都的？” 玄履吐掉嘴里的泥：“师父的私人行舟，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驱赶？”“……”万恶的特权阶级，哦对，自己好像也是来着。 莲在行舟的会客厅里接待了绝赞炸毛的菲尔兹。看着菲尔兹想说又不敢说，一副快憋坏了的样子，莲开口了：“我记得，你今天似乎也要启程？”菲尔兹有些结巴：“啊，嗯。” 莲淡定喝茶：“我又不会吃了你，和之前一样就好。”他用力拍桌：“什么叫和之前一样就好啊！！说好的惊喜呢，你这简直是惊吓！难怪昨天那三位一起护送你！万分抱歉！！”菲尔兹察觉到自己失态，光速道歉，但尾巴还是暴露了他心情。 “我都说了没关系，你不是我小弟嘛。盟约都成立了，难不成你后悔了？”莲示意玄豫点上些安神的香粉。玄履招来一个迷你乐仙团，小乐灵们在桌中央演奏起悠扬的乐曲。慢慢平静下来的菲尔兹回答道：“怎么可能，就是这惊喜太大，感觉我以后抗压训练都能省了。” “那不挺好。” 放松下来的菲尔兹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老实交代，你到底多大了。”莲放下茶杯，仔细回顾了一下自己鸡飞狗跳的短暂人生：“嗯……满打满算，三个月？”菲尔兹僵住了，他机械地放下茶杯：“帝姬都这么可怕的吗？” “不知道唉，我也没见过其他帝姬。” “听说阿瓦隆的帝君亚瑟也有一位千金。” “我比较好奇，他的千金是跟梅林生的，还是跟桂妮维亚生的。” 你这信息量有点大。菲尔兹明显宕机了，他缓过神，说道：“等你去阿卡西学院上学的时候可以去问问梅林，他是高阶魔法系的系主任。” “那我一定会破最快退学的纪录。” “不会，你不是第一个八卦这事的学生。毕竟梅林教授一直保持着每年新生的击飞纪录。唉，要是我手边有平板就好了，优土豆上有学生开了专门的账号，专门上传梅林教授击飞学生的视频。” 玄履适时送上一块平板，屏幕中就是菲尔兹所说的那个账号的空间页。“对就是这个。”菲尔兹点开一个视频：“梅林教授每年还会变着花样击飞学生，魔法决斗爱好者的头号崇拜对象。”莲看着梅林将低阶魔法玩出花：“确实可以参考。马了。” 两人又闲聊几句，吃过午饭，莲送菲尔兹离开行舟。黄昏时刻，行舟准时从泉都上空离开。 纯黑的空间内，只有地面上的法阵在散发幽光。“闭上眼，放平呼吸，祈愿……”玄一正在引导莲凝结自己的本命武器，那是木灵的伴生灵武，只要凝结成功，就能减少命壤缺失带来的影响。为了增加成功率，玄一准备了一间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密室，地上密密麻麻画满了稳定与增幅法阵。 黑暗中，莲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引诱自己抓住它，就是现在！“结！”莲大喊一声，用力抓向前方的“空气”，莲的手中剑柄显现，她用力往回抽，与那股力量博弈。随着剑柄后移，一柄碧绿的光剑出现。“恭……”玄一喜字还没出口，只见莲一把撅断光剑扔到地上。随着断剑落地，莲一口血吐了出来。 “莲儿！”玄一忙扶住莲，喂她喝下稳定灵魂的丹药，“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剑。”莲倔强地别过脸，“膈应。” “就算你现在不用，以后也要学会使用它，你这是何苦？” “才不要，就算不会剑法也没有关系。我会努力学习其他武艺，弥补这块空缺！” 玄一擦去她嘴角的鲜血：“短板就是短板，怎么提升其他的都无法取代。就算你现在放弃它，未来，你也终要面对这一关。”“但不是现在。”莲果断做起鸵鸟，或许真如玄一所说，有一日她要被迫用剑来迎敌，但未来的事未来说，现在她就是不想跟那家伙用一样的武器！“就算没有灵武，我也能找到其他更好的，不想跟那个家伙用一样的，剑也好，笛子也罢，都不要！” 莲的灵武已经被她掰断，就算她愿意，也不可能再凝结出一把，更何况莲现在对剑这么抗拒，如果强硬让她从剑入武，怕是会让她彻底厌恶武道。玄一无奈地揉揉她：“那剑就等你跨过这道坎再修习吧。你有什么感兴趣的武器吗？或者说，你以前在混沌有什么常用的武器吗？和祖玛在一起生活，我很难想象你会一直心平气和。” “嗯……锤子或斧子吧。” 玄一想象了一下莲舞动双锤，砸平一切的样子，他都能想到履儿那个倒霉孩子会给她起什么样的称号了——“史上最萌拆迁办”。玄一唤出几把轻锤：“你先试试拿不拿得动。”莲用尽全力也没抬动，可恶，说好的力速双s+呢，祖玛你个大骗子！！ “看来你只能暂时放弃重武了，别担心，力量可以慢慢练起来。” “唉，看来投胎不能直接选木灵，一不小心就半残了，还不如从植物做起，慢慢悟。”莲过去都是一挥手解决一切战斗，现在突然要学近身战，确实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玄一拿出自己的武器箱：“你慢慢试，看有没有顺手的。”最终，莲选择了扇子、双短剑与短棍，并将短棍作为最先修习的对象。 接下来的十年里，她一直在玄一的教导下学习各类兵器的基本操作。除了这些，基础训练莲也都没落下，只是，玄一从未教过她一招半式。 一日训练结束后，她好奇地问道：“阿爹，你好像从未教过我招式，别的门派不是有大鹏展翅、仙人指路、葵花点穴手、北斗神拳之类的，咱家呢？” “咱家全靠实战。” “实战？可我看弟子们每日也在操练各种招式啊，藏书馆里也有玄家的武功秘籍。” “那些是豫儿他们多年实战总结出的路数，拿来教授鬼差和一般弟子的。你回头去看看豫儿他们训练自己的亲传，哪个不是直接踹进兽群里。莲儿，你必须凭借自己，杀出一套专属于你自己的功夫，要记住，危急时刻，可容不得你摆什么架势，成为活着的那个才是你的目标。”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实战训练？” “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玄一揉揉莲的头，“现在，你需要休息。”“好吧。那一会儿叫上阿娘，我们一会儿去芳茗楼吧。听说他家出了新品。”虽然之前提过一嘴，但这俩在推进婚期方面真的很磨叽，莲打算推他们一把，就算是老夫老妻，也要考虑一下周围人的心情啊！ “很遗憾，最近幽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玄一让莲坐在他的肩膀上，“所以，只能我们爷俩去吃点心了。” “阿爹，你不觉得酆水城有些空吗？” “下次你师姐他们再让你来试探，就叫他们自己来。” 莲忍不住拿玄一的头发编起麻花：“我也很好奇你们婚礼啊，一点筹备迹象都没有。阿娘又日常见不到。”“等她忙过这阵就好，大概。”玄一想到幽隐香发回的位置和法阵图，有些发愁，这帮狂热者藏的越来越深了，要不是这帮家伙总是瞎搞，整出空间裂缝，他都想让在混沌的同胞定点狙杀了。 “年节前能赶回来吗？” “嗯，今年年节一定会回来一起过。”到他们这个级别了，平日过节全看心情，基本千年一聚，莲之前也没在意，但这次赶上百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又加上是她第一次过年。大家准备在酆水城好好聚聚，因此不管是幽隐香那种日常就见不到人影的，还是平日爱好摸鱼的玄履他们，都变得格外忙碌，生怕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毁了过年的心情。 玄一靠坐在芳茗楼三层的窗边叠席上，莲跪坐在他身后，继续手上未完成的活计。小二飞速倒好热茶，摆上点心，生怕自己不小心在这位爷面前笑出来。要说这位爷，脾气真好，任由小姑娘折腾，这要是别人家的爹，早打上了。莲给玄一扎了个麻花蝴蝶发髻，还在中心插上一朵月色牡丹。 “玩够了？”见莲转身坐正，玄一帮她拿了一块鬼豆糕。“嘿嘿，阿爹觉得怎么样？”莲让几面镜子漂浮在玄一周围。“还不错。”玄一回敬她一个同款蝴蝶发髻，配上一朵芙蓉。“还是阿爹的手比较巧。”莲照着镜子评价到。 “嗯？”玄一看向窗外，“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有耗子溜进来。”“或许是没有家吧。要不怎么天天往别人家窜。阿爹，你尝尝这个。”莲顺着玄一的目光看到了一对裹着厚厚棉服的情侣，“这个季节，哪家木灵会想不开，跑幽冥旅游。又不是咱本土的枯木灵，不过按他们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将自己发色染黑的。” “莲师妹说的对，这对是特意放进来的，不然咱这儿对木灵的拒签率太高，对发展旅游业不好呀。唉哟，师父你今天这发型不错，很新颖。师妹来，比个耶！”玄履果断拍照发群，“唉，不过这帮家伙真是执着，青木那地界儿，连个悟道的都没有，就敢硬往这儿冲。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进得了酆水。” 第29章 年关集市 “阿爹，我下去买个包子。”莲跳出窗外，平稳落地。“咻！师妹这风法是玩的越来越溜了。”玄履探出头，对莲喊道，“帮我带壶酒上来！”这成功引起那对木灵的注意。莲背对着他比了个好，奔着斜对面的酒庄就去了。 “哎呦，直接跟着师妹跑，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找啥的呀。师父您说，他们是不是都被苍铃夫人给带傻了？” “说正事。” “这些年，苍铃家在疯狂收购天材地宝，力保苍铃谦亦。师父您放心，跟咱家交好的都没搭理他们，就是可怜了那些无主的灵湖、灵谷，已经有不少散修对他们提出抗议，可惜青木还没有帝君，不然这事儿要闹到太帝面前，就好玩了。哎呀，这可不行。”玄履弹出两根牙签，打穿那两个木灵的肩部，巡视的玄家弟子忙上前询问。他翻身下楼，亮出令牌：“光天化日，拐卖小孩？都给我拷走。” “师兄下手够狠的，这下他们的胳膊要废掉了。”莲故意提高音量，确保那两个木灵能够听见。“要不是怕影响市容，我直接爆头。浮生酿？师妹越来越会疼人了，走，师兄带你买包子去。”玄履牵着莲往包子铺走。 “那两个人要怎么处置？” “这几天夬师弟好像在审判司督察，正好送个跨界教学案例给他。老板，您这儿所有的包子我都要了，送到芳茗楼三层。” “好嘞。” “师妹，你真不考虑开个直播账号？”玄履戳戳莲鼓鼓的脸颊。玄一放下茶杯：“也是时候给莲儿准备个手机了，莲儿喜欢什么颜色？”“鹅黄吧？”莲看着流沙包的金色内陷说到。玄履拿出一叠产品宣传册：“很可爱的颜色。最近恶皇后和华粟家都出了新品，师父是直接改装还是给师妹炼个新的？” “炼吧，等莲儿得了双龙再换自己喜欢的。现在只能委屈你使用爹爹炼的古董机了。选个喜欢的外形？” “阿爹炼的就是最好的。”莲翻看那些智能机图册，感觉都长得差不多，就随便指了一个。 “那必须，师父炼的手机防水、防火、防天雷，诺基亚来了都要叫声爹。荒野求生遇到打不过的，一个手机扔过去，对面直接变烤肉，连火都省了。当年师父给我炼的那个，我现在都随身带着，就防着哪天掉到个禁魔的次元孤岛。可惜是个局域网，要不干脆弄两台算了，内部一台，外部一台。或者再改装个平板？”玄履直接点开猫狗商城，将手机塞到莲手里，“师妹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正好让师父一起解决，省得麻烦。” “履儿。“ “在。” “年货清单列好了吗？” “我这就去！” “手机留下。” 年关将近，酆佑城格外热闹。刚结束晨练的莲换上便服，跟着玄履、玄夬上街游玩。天色阴沉，一看就是个赶集的好日子。街上处处磷火幽幽，枯木们铆足了劲抖动，连阴风都笑得比往日大声些。不少附近村镇的居民拖家带口赶年集，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骨精一家，玄履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是在过希欧的万鬼节。咱今年真的要在下界过吗？看，南瓜枯草人都来这儿赶场子了。特制南瓜灯、小骷髅薄荷糖、蝙蝠甘草糖……”他拿起一袋南瓜饼干，付钱后撕开包装，拿出一块尝了尝，然后塞到莲手里：“咱这真的是在过万鬼节吧。” 莲拿出一块递给玄夬：“夬师兄，给。” “谢……” “好诈！我也要师妹投食。”玄履低头叼走那块饼干。“喂！你是三岁小孩吗？”玄夬作势要打。“嘿嘿，要你管。”玄履往前蹿了几步，顺手拿起摊上器物，看了一眼，甩手扔回摊上，“我去，桃木！还画了镇鬼符，这真的卖得出去吗？” 莲重新给玄夬递了块饼干，两人往前走，正赶上摊主向玄履推销桃符：“这位小哥说的就不对了，就是因为在幽冥，咱才需要啊，这城外路上的恶鬼那么多，不带几个防身怎么行？”玄履连连摆手：“咱寻常百姓又不似修者，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意儿，我看着心里发慌啊。” “小哥，你刚拿它的时候，可有刺疼的感觉？” “这还真没有。” 摊主又给玄履递上几块，让他触摸：“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平日用特制结界隔开，遇到恶鬼，将它包着解咒符纸射出去，保证把恶鬼打跑，现在买，还送弹弓哦。”他招呼玄履凑到跟前，警惕地看看四周，贴着他的耳朵说道，“现在备考各大学府的考生们都在我这儿买，保证通过考试。小哥你虽然年纪超了，但家中想必有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不如买几个试试，好用再来？” 玄履也凑到摊主耳旁小声说道：“哦？可我怎么听说，入学考试是严禁使用这些的，他们就不怕被查出来吗？”他背着手，对两人比手势，让他们别过来。玄夬转过身去，带莲选起了纸花。 “哎，小哥，你这就不懂了，咱都是有专业团队的。”摊主往后一靠，挥手驱赶玄履，“好了，咱也不跟你细说了，您要是不买，就别挡着我做生意。”“别别别，我买还不行。”玄履忙掏出冥币，买了几块，“不过这集市就开这几天，要是有用，以后我怎么才能找到你。”“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咱不是还送了弹弓吗？”他用白麻布包好，放到玄履手中，“有您这样的好兄长，真是家门之幸啊。”玄履显然很受用，他挥挥手示意摊主不用找钱了，揣着小布包得意地离去。 玄履走走转转，在周围的摊上又买了一些给孩子的糖果、玩具，顺着人流走到一处戏台，台上正在演《百鬼夜游》，一位长脖鬼正将脖子舞出花，末了，还不忘跟观众互动，她让孩子们坐到她的脖子上，跟着讨赏钱的蒜头蟾鬼绕场一周。看到孩子们欢乐的模样，人们纷纷解囊。 行至玄履面前，他一把捞起坐在脖子上的莲，长脖鬼瞬间变脸，蟾鬼也忙上前制止，但见莲和他关系亲昵，孩子的家属也示意无妨，遂放下戒备。他往蟾鬼的帽子里扔了一块中品灵石，蟾鬼看到那闪闪发光的晶石，嗷的一声跪下，背上的蒜头绽放为一朵幽白的火焰花。见状，乐班演奏的更卖力了，配合着拍子，蟾鬼利索地唱上一大段“吉祥”词，引得众人一片叫好。领班的钱柜鬼忙送上茶水、干果，将人往台前引。 三人看完戏，玄履带着她往成衣铺子走：“他家有幽冥最好的工，几名老师傅又刚从希欧那边交流回来，正好去定几身潮服。”“又要定衣服吗？豫师姐才刚请过裁缝。”莲有些抗拒，躲到玄夬身后，“再说这些年，我一点儿都没长，定了多浪费。”玄履怕莲跑路，一把将人捞到肩上：“过年嘛，衣服不嫌多，这几日得了些雪蛛纱，正好给你定点新衣，年节参拜用。” “参拜啊，我们也要去吗？” “玄幽大祭当然要去，今年由师父向神明汇报，应该会更隆重些。怎么，不想去？” “才不是。”到时候，她一定要去采访一下，两位给自己的雕像磕头是啥感觉，好像还要念颂词。莲搓着玄履刚修剪的短发：“原来仙也会参与这种生灵聚会啊。”“仙也是生灵，当然要敬畏神明。我们不举行这种活动，不代表我们会轻视神明。你刚这话要是让泰师弟听到，他能把你拎到神像前，说教上一百年。” 说话间，三人进了成衣铺，掌柜热情地迎上来：“哎呀，这不是玄家的大小姐，这样衣刚制好，正准备给您送到府上，让您试试是否合意，没想到您亲自前来。”“啧，又让师姐抢先了。”玄履在身后直咂舌。 掌柜将三人带到二楼雅间，裁缝送来样衣让莲试大小。玄履扯过椅子坐下，看着那几件新衣，评价道：“师姐品味还不错，但还是太传统了些，不如做点新潮的。”听到这话，掌柜马上端来图册，让他们慢慢挑选。玄夬指着一套对襟系带裙：“这半裙的风格是羽翼那边今年流行的，不少小姐都在穿。” 闻言，玄履果断勾上：“来一套。这好像也不错，小袄子配纱裙，想想就可爱。” “嗯，这种裤装也不错。” …… 莲站在中间，任由裁缝在身旁忙活，看到两人不停打钩的手，抗议道：“衣柜要塞不下了。”玄履将图册递给守在一侧的掌柜：“你的居所位置都已经选好了，等设计图出来，多加几间衣帽间。”试完衣服的莲疲惫地坐到软榻上，小伙计送上香茶，她接过玄夬剥好的橘子：“谢谢夬师兄。履师兄，请放过裁缝们，让他们好好过个年。”玄履戳戳她的鼻尖：“没有你这个大客户，他们怎么好好过年。促进经济流动，也是我们的义务，你要早点习惯才行，一会儿还有鞋庄和玉器铺要去，你可别想半路溜号。”看到玄夬也点头支持，莲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老板满面堆笑送三人从玉器铺离开，并保证做到后会马上送至府上。莲累得趴在玄履肩头发牢骚：“这还不如在家和阿爹练武呢。” “说到练武我想起来了，你怎么还没开始实战，我以为你第一个月就能手撕死囚了。唉，可惜了我那一袋上品灵石。” “我到现在都还没能碰到阿爹，怎么实战训练？” “……????师妹，刚风有点大，我，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玄履一个趔趄，差点把莲摔下去。好在玄夬手快，将莲抱了过来。“我说我现在训练完全碰不到阿爹，这样怎么实战，师兄你们有什么技巧吗？”莲沮丧地问到。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到。玄履站稳脚跟：“师父让你几步？” “我连阿爹的木人阵都破不了！！最过分的是！阿爹他禁法！禁法！”莲鼓起脸，学着玄一的样子说道，“为了避免你借助法术，我会封了你的法术，设下无灵气结界。还说什么我法术的训练根本没落下，不用担心什么的。要不是夬师兄让着我，我怎么可能困得住嘛。” ……这天，没法聊了。他当年初见木人阵可是全副武装，哪来什么禁法。更别提师父还给他上了三四套强化法术，莲师妹这才几年，就已经能纯武力硬刚了。玄履有种淡淡的忧伤：“师弟，你第一次跟师父的木人阵打是什么时候？”“别问了，丢人。”玄夬才不会承认最近几次训练，自己都差点被莲耗到空蓝。 “师妹，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木人阵打的？要是师父在你训练头一个月就上阵了，那赌约是不是就算我赢了？我感觉师妹现在这个水平，扔死牢里，那些无期犯都能一键清零，咱这地界儿，应该没几个能打得过她的了吧？”玄履还在心疼那一袋输出去的灵石，倒不是灵石有多珍贵，就是见不得那几个小子得意的笑脸。 “不记得了，好像没多久就用上了。”莲从玄夬身上跳下，让捏糖的给她捏一个猛虎下山。玄履自觉掏钱：“没过多久是多久？老师傅，麻烦给我捏个金刚芭比。” “嗯……一周？”看到石化的两人，她忙解释道，“不过是从慢速开始的啦。”说完，两人更忧伤了，要知道，他们最开始接触的木人阵，用的，那都是木桩。 天色渐暗，他们身后的鬼灯栏接连点燃，白色、绿色、紫色……几个巨型的灯骷髅漂浮在集市上空，蓝色火焰从他们的眼、口中喷射而出，几名玄家外门弟子站在上面，随着每次火焰熄灭，撒下姜黄纸钱。莲刚伸手准备接一片，眼前突然冲来一个大婶，将钱一把抓走。大婶得意地晃晃手中纸钱，塞入袖中：“小姑娘，这是要用抢的，有这纸钱儿保佑，我儿子今年一定能考入学府！” “这纸钱还有这功效？” “那是当然！小姑娘，你呀，还要几年才能考，就别跟这儿凑热闹了，到时候再来抢吧。”大婶说完，用力挤开人群，消失了。 莲引风法抢了片纸钱，仔细翻看，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玄夬解释道:“只是个讨彩头的说法。这大婶我知道，去年她儿子落榜，蹲学府门口骂了半年，把蒙师姐门下的弟子骂哭了好几个。明年的统招，是她儿子最后一次机会。他要真有胆量走进考场，或许可以考虑扔外门训两年看看。” “肯定没戏。那大婶身上有那桃符结界的波动。对了，统招那天让我坐镇，让莲师妹看看我帅气的一面。前些年抓了几家准备用圣水作弊的，今年这算什么，回归初心？都几百年没看到用桃符作弊的了。” 看着疯抢纸钱的人群，莲问道：“我以后也要去学府吗？”玄夬扶稳滑落的眼镜答道：“师妹你要真想体验上学，还是去阿卡西学院吧，这里，没什么能教你的。”“就是就是，咱师妹这实力，放哪家学院，都是半天就拆干净的节奏，也就阿卡西学院能承受的住了。”玄履揉揉莲的脑袋，收获一记肘击，“师妹，咱这小身板别乱揍，你要再长高那么一点点，你师兄的小兄弟就废掉了。” 玄夬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你跟莲师妹都说些什么呢！师妹，我们走，别理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家伙。” 第30章 年节 年节将至，所有人齐聚一堂，莲也终于认齐了自家师兄以及幽隐香的徒弟们。仗着有莲当挡箭牌，玄一和幽隐香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被弟子轮流催婚的感觉。两人小作报复，封了一群人的法力，让他们重新体验一回凡人过年的感觉。 和玄家上下阴森恐怖、白绫飘飘、鬼哭狼嚎的氛围不同，玄一为莲圈出的一片小天地内，阳光明媚，红绸满天，屋檐下挂着一串串大红灯笼。玄履站在交界处，感叹道：“一次过年，两种风味，不错不错。”还没等玄履感叹两句，就被玄蒙、玄讼拎走询问考场作弊事宜。玄豫从角落拎出紧抱土罐的玄蛊，催他去干活。玄随和玄观抱着各种年节用品，利索地在各屋间窜来窜去。至于没有什么活计可干的莲，只能溜到厨房蹭吃的，免不了被玄一和玄颐一阵投喂。最后，她抱着两大筐炸货，被前来寻她的玄萃和玄泰抓走学习祭祀流程和背诵祭颂文。 刚确认完各处护卫人选及排班的玄夬、玄师一进门，就看到被花烟扛着往回走的莲。玄夬有些好奇：“这是怎么了？”花烟没有放手的意思：“似乎是被玄泰他们念烦了，中心神殿的祭司长嘛，自然更讲究些。小丫头溜的挺快，差点没拦住。” 莲撑着头，幽怨地看向玄夬：“泰师兄总要我更虔诚一点，但我觉得我已经对玄神抱有一万分的敬意了！夬师兄，你能不能帮我说两句，让他放过我啊。”玄夬遗憾地摇摇头：“莲师妹心中恐仍有疑虑，才引得泰师兄如此。花烟姑娘，有劳你将师妹送去泰师兄那了。”“ok，都快是一家人了，叫这么见外干嘛？叫我花烟就好。刚月见她们在下注，赌师父、师爹能不能在统招前结婚，你们要不要去看看？”说完，花烟扛着气成河豚的莲向祠堂走去。 “去吗？” “没必要，师父肯定会给他们个惊喜，保证全员血本无归。”玄师想起以前师父让她撤回的死囚调取令，看到玄履那如丧考妣的样儿，就知道肯定是这小子又拿师父打赌了。 莲被带回祠堂，不出意外的，被玄泰和玄萃来了个双声道立体声式训导。莲听着他们的叨叨，在心底疯狂掀桌子：我能不在祭礼上笑出来就很棒了啊！看阿爹、阿娘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念颂词真的很好玩啊！你们应该庆幸我不吃玄神或幽神的水仙，不然我还真不一定收的住笑！ 晚上，憋到内伤的莲将自己完全浸没在大浴池里，幽隐香看她这样，问道：“这是被泰儿念傻了？”莲冒出头来，看向两人：“阿爹、阿娘，你们怎么做到给自己念颂词还能那么虔诚的？”幽隐香笑道：“演员的自我修养。”玄一淡定喝酒：“那颂词赞的是他们心中的玄神，关我玄一什么事？” “你们赢了。”莲起身，想去冰柜找瓶甘露喝。看到莲一身深蓝运动泳装，幽隐香抽抽嘴角：“死库水？哪个倒霉孩子给你选的？”“履师兄，他说大鬼族那边的小学生们都穿这种，让我体验一下上学的感觉。”莲给幽隐香带了一瓶甘露，又往一旁的温泉泉眼里塞了几枚鸡蛋和几个装了秋梨和冰糖的瓷缸。 “这一定是花烟的主意。”幽隐香对着墙外喊道，“花烟！你要敢再往前一步，这个年节你就给我值外勤去！找素材找到师父身上，真是服了。”在远处草丛中潜行的花烟郁闷起身：“师父，你的感官也太敏锐了！！！！” “这是她第几次失败了？谢谢。” 莲为玄一满上酒，她坐在池边，将脚埋入温泉，听起了八卦。“记不得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记过了。这孩子，就是太热爱她的副业，什么都敢拿来当题材，前几日我还发现了她整了本栀幽本，明明我那几个徒弟里，催婚催的最凶的就是她，真不知道那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栀幽本？花烟姐姐你真是什么都敢画啊，我以为上次那一套《玄仙大乱配》的多cp本就够离谱了，要是她知道自己是在拿神开涮，会做什么感想？莲觉得这八卦听下去，对心脏不好，果断抱着温泉蛋和水蒸梨回房。 年节前夕，莲本想跟着玄家弟子体验了一把正统幽冥年夜饭，但当看到那一道道冒着鬼影、精致骨感的传统餐点，尤其正中那道烧焖裂骨鬼鱼还转头看向她，甩甩尾巴时，她老老实实跟在玄一身后回了小院，不过玄一做了道改良版骨鱼汤，让院内的宴席有了一丝传统幽冥风味。 “明明平日的都很正常，为什么年夜饭那么独特……”莲一想到那些嘎吱作响的骨餐和疑似毒沼烂泥的肉菜，就觉得碗里的金蛋饺都有股怪味。 玄观过来向玄一他们敬酒，听到莲的话，说道：“那些都是只有过年才会做的传统老菜，沿用上古秘方，自与平日不同，幽冥现在的菜色都改良了不知多少代。只有一些老字号还在做这种传统菜，供老一辈和前来猎奇的外界食客享用。莲师妹，你还是快点习惯的好，祭天用的全是传统菜色，要是到时候你露出这种表情，让泰师弟看到，年后准没你好果子吃。” “只要不出现什么跳舞骷髅，我想我还是能做好表情管理的。”想到那道百鬼音声部，一只只造型逼真的小鬼在法术的作用下，演奏着各色乐器，为宴会增加一分幽怨的气息。莲觉得，只要不是太离谱，自己应该都能接受，大概。考虑到幽冥盛产恐怖片名角，她打算这几天下两部《克总的召唤》看看，再打上一局轻视，不然真有点难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玄履显然没喝爽，拉上玄夬他们几个要去酒窖拼酒。莲被玄豫带到藏书馆屋顶看烟花，焰火升天，在一阵阵鬼哭狼嚎中，绽放出种种幽花、鬼像。其他弟子也识趣溜号，给师父们留下空间，顺带焚燃些助兴香粉。 “看来今年幽家要赢。”玄豫指着远处冥涧城的苍白焰火对莲说道，“每年年节，各家会将这一年里收集到的亡魂鬼气制成焰火，一起燃放，吸引冥年鬼兽。待九日祭天那天，在礼天台选出最健壮的那头献给玄、幽二神，而猎获那头猛兽的家族则会受到祝福，并且获得所有供品，不过今年是祭天大典，会选出三头由大家分食，但其他供品还是由拔得头筹的那家独享。” “那可不一定，咱家不是还没放？”莲看着广场上逐渐聚集的人群，在这代当家的指示下，几名精英弟子推出早已准备好的连环炮筒，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向炮筒注入灵力。 “啊~啊~啊啊啊~”伴随着阵阵惨叫，一颗散发阵阵寒意的巨大铁球被送上天空。“呜~呜呜呜~呜！”铁球被内部的阴风撞碎，化作各种兽类，四散开来。一只半透明、全身冥火的狼骨架冲向莲所在的屋顶，绕着她们转了两圈后，跑向同伴，庞大的冥火骷髅兽群在酆佑城上方绕圈奔跑，发出各种嚎叫。 “来了。”玄豫指指远处天边的小点。这小蓝点怎么还掉渣？随着蓝点渐近，莲才看清，那是冥年鬼兽的兽群，掉落的残渣则是被当地鬼气烟花吸引走的冥年鬼兽。“不知道今年头兽会到哪家。”看到有几头肥壮的鬼兽已经被其他城市吸引走，玄豫也有些期待起来。莲有点手痒：“一会儿我也可以去参加狩猎吗？”玄豫想起前几天去围观莲的训练，小丫头直接蛮力拆了半个木人阵：“别了，你一巴掌下去，把人拍成肉泥，咱还怎么献祭。你要真想打，回头带你刷九阶秘境去，这种过年的小打小闹您小人家就别掺和了，好好看弟子们的表现吧。” 莲咽下骨酥包，看着一地三四阶弟子，说道：“唉，可年后阿爹说要让我开始碎山训练，还要跟阿娘学习隐蔽气息。两个都过了才能去青木夺壤，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碎，碎山？”玄豫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那玩意儿上的是不是早了点？莲拍拍手上的碎渣，掰开一个鬼苹果，分给玄豫：“嗯，就是静坐感知头上什么时候会落下山石，然后击碎它。阿爹说我什么时候能彻底粉碎山石且百发百中，什么时候带我去青木拆家。” 莲师妹连拆家这词都用上了，看来师父这是想踏平青木，给师妹解恨啊。玄豫怜爱地揉揉莲：“要是遇到拆不动的，就跟师姐说，到时候我帮你拆。” “好！” 这时，一头冒着青光，獠牙暴突的山猪头追食着兽群，冲向玄家广场。只见它一口吞下最后的头兽，撞到广场正中心的束缚法阵上。阵外弟子纷纷释放勾魂索，只见一根根被黑烟包裹的银青色铁索抓咬住猪头的鬃毛，外围弟子结阵撒出荆棘网，小网汇聚成大网，罩住冥年鬼兽。其他弟子或掏出兵器，或掐诀念咒，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削掉鬼兽几滴血。 莲看着都替他们费劲，一群笨蛋，眉心，往眉心锤，懂不懂，那么明显的弱点都看不到吗？就知道打毛刮痧，这能刮的动吗？你们是真傻，还是在刷技能熟练度？这样下去，到九日祭天时都打不完，她起身问道：“只要不拍成泥就行了吧？” “啊？嗯。” 得到允许的莲向前一跃，脚下生成几个土块当垫脚，几步跳到广场上方，她瞄好位置，轻轻一跳，精准落到鬼兽眉心处，她用力一蹬，一个后空翻，轻盈地落回玄豫面前：“问题解决。” “眉心骨没碎吧？那可是不错的四阶法器原料。” “应该？我看准位置整块踩下去的，估计到时候他们连切割都不用了。哎呀，还挺懂事。”看到弟子们列阵向这边行礼，莲向他们挥挥手，“怎么样，这肥头大耳的，应该能夺得头筹吧？” “那就要看远家他们的收获如何了，看来去年还挺太平，没有一家把兽王引下来。” “那不挺好？豫师姐，这鬼兽好吃吗？” “传统的烹饪方式，我想那味道，对你还太早。走吧，回去吃早点去。” 玄豫见东方泛起白光，重头戏也已演完，打算带她回去更衣、吃饭，“一会儿弟子们就该来。” 回房，玄豫与玄履果然就莲的衣着问题杠了起来，两人各执一词，都认为自己选的才是最好的。看着两人拿着的那几套衣服，莲怨念地戳戳玄一：“就不能给我整套弟子服完事儿吗？”“那怎么行。”幽隐香也拿着一套袄裙走了进来，“莲儿，来试试这身。” “好！”莲果断抛弃两人，跟幽隐香跑了。“你俩别跟这儿杵着了，门下弟子不要见的吗？”玄一敲敲石化的两人，将他们送了出去。 徒弟们都被踹回家里接见弟子了，玄一难得享受起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大概。莲从院里的树上摘了一盘鬼苹果，和幽隐香猜切开里面是什么鬼。“你们娘俩都会透视，猜这个有意思吗？一点悬念都没有。”玄一吃下第30个半边儿苹果，觉得有点腻，招来一碟瓜子磕了起来。 “我可没用透视，阿娘说根据纹理就能判断，我正在练习。”说着，莲又切开一个，苹果一声惨叫，截面上是只饿鬼，她将一半苹果分给幽隐香，自己吞下另一半。幽隐香啃了一口，递给玄一，眼神警告不准浪费。 “我看那边的幽枣也熟了，要不咱去猜那个？”他无语地塞下第31个，“根据颜色微妙的变化，味道差异很大，莲儿不想试试？” “好！等我们猜完这些苹果就去。” 看到桌上那大半盘鬼苹果，玄一起身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先去准备准备。”“什么都好！”话是这么说，莲从手链中取出一大筐新鲜鬼笑菇、山风蘑、舞骨茸、细骨菇、见风青……附带两只处理好的食骨冥鸡，以及一整根冥涧火腿，外加三条骨鱼和五块上好的引路青牛肉。玄一抱起这一堆食材：“那中午就吃菌汤火锅吧。” 第31章 祭礼 九日祭天，在玄泰的监督下，玄豫老老实实为莲换上了传统的祭天礼服：“泰师弟，你就是太死板了。”“没错没错！”在门外罚跪的玄履非常认同玄豫的话，“哥特装多可爱！”玄豫果断反驳：“你那也太离谱了！我也就是选了些普通裙装，虽然莲师妹穿传统祭服也很好看，但实在是太正经了。” 两人正要开吵，玄萃进门催促：“该出发了。”莲行至大门前，门前停有三辆车辇，车辇前后都是由精英弟子组成的仪仗队。玄一身着大裘冕，正坐于夜骊玉路中。幽隐香则身着袆衣，端坐于其后的夜骊重翟中。玄泰看到幽隐香有些意外，但师父如此安排，想必有其深意，难道这两位其实已经结婚了？ 莲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么隆重？”玄萃扶她上了最后一辆车辇：“这可是万年难见的仙人主祭，自然格外隆重。”见莲坐好，他人分立左右。师兄们一身墨色，在右；师姐们则一身霜色，在左。在庄严诡异的乐声中，队列缓缓前进。看着道两旁站立的玄家弟子，莲才理解为什么宅内门窗紧闭，空无一人。等等，玄家弟子这么多的吗？这是都赶回来看祖师的吗？莲看到其中不乏一些高阶弟子，严重怀疑自己被当珍稀动物了。在弟子身后，则是身着白衣的酆佑居民，他们都换上了压箱底的衣裳，对着礼天台的方向伏地跪拜，身后的店铺、民居也都是门窗紧闭的状态。 看着这架势，莲·压力山大·玄非常想跟玄一讨两颗胃药，但一想到泰师兄的魔鬼训话，她紧绷神经，生怕出点岔子，被他发现。生灵都这么会玩的？作为一个亿年宅女，莲在游戏里可没体验过这种阵仗，毕竟在混沌只有单机给她玩，所谓的网游再现，也都是模拟当年的玩家数据，根本不会跟她互动。 她隐约看到从众人身上散发出的一丝丝信仰之力涌向礼天台的雕像，这些信仰之力会转化为最纯粹的能量，用于维护、稳固位于宇宙中心的核心系统。就因为生灵的信仰之力很重要，所以神明才会格外在意那些神族和伪神吗？莲习惯性低头，刚微微移动，便感受到一丝严厉的目光，她忙严肃表情，看向前方，背后冷汗淋漓。喵的，等我成年，我一定要搞一个表情锁定系统，不对，好像有类似的技能，回头研究研究。完了，好像泰师兄的威压越来越重了，莲赶紧收回思绪，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车队行至礼天台外围，三人下车步行。弟子分列两侧，玄泰与玄萃引导三人走上礼天台。雕像前的供桌早已摆满各式祭品，看着那冒着紫泡的汤羹，莲一瞬间没了食欲。供桌前，三头肥硕的冥年鬼兽按小大中的顺序排列，三头均用白绫绑好，上有黑、白双色纸花圈，下垫九层冥币。 玄泰作为司仪主持大典，在他的指示下，莲与幽隐香伏地跪拜，玄一上前两步，燃炉进香，行跪拜之礼。礼毕，莲与幽隐香依然伏地，玄一直起上身，玄萃双手捧玉盒送上祭文。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莲疯狂在心底暗示自己，现在让泰师兄察觉到异样，那之后几年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不是说祭文写的不好，只是念祭文的是神明本神啊！自己跟自己汇报算什么啦！她试图放空自己，免得一会儿被那一堆礼赞玄、幽的颂词尬到。哦对，自己一会儿也要跟着念祭颂文来着，绷住，绷住！想想中心神殿修行祭司的清汤寡水。 念完祭文，玄一起身，接过一缸祭神酒，将其撒向冥年鬼兽。乐声起，酒液沾到鬼兽的瞬间，化为黑色火焰，熊熊燃烧。火焰熄灭，鬼兽皮毛化为灰尘脱落，表皮焦脆，内部已然熟透。玄萃送上祭颂文，乐声止。众人直身跪坐，一齐诵读祭颂文。 颂毕，玄一请幽隐香上前，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两人站在雕像前，玄一念起了一种陌生的语言。别人可能没听懂，但莲听懂了，用第五宇宙的古华族语宣读结婚誓词，这是生怕别人知道你们两人要成亲吗？好在语言、内容并不影响婚契成立。神像前出现两杯婚酒，在众人面前饮下交杯酒的二人，算是将关系公之于众了。 插曲过后，幽隐香回原位跪好。玄一将文书送入炉中。文书全部化为烟尘后，玄一挥手，将三头鬼兽分切为无数小块，分发给在场所有人，多余的则堆放于入口处早已备好的铜锅内，待祭祀结束后，由礼天台的巫祝分发给百姓。莲跟着大家吞下兽肉，意外没那么恐怖，只是烤白肉的微腐版。玄泰宣布礼毕，众人依次退场。 回到小院，玄泰一脸严肃地问莲：“莲师妹，为什么全程你身上都没有显现信仰之力。”莲心虚地用眼神向玄一求助。玄一有些无奈：“莲儿多年接受青木祖神信仰训导，能配合祭礼已非常不易，泰儿不要太过逼迫她。” “但师妹已是玄家人，自应刻苦修行，为玄神献上忠诚，是她的义务。”玄泰本想现在就带着莲去中心神殿接受教导，但想想她的体质，叹息道，“算了，待她身体稳定，我再来接她。”莲有些绝望，就算你把我在神殿里关到地老天荒，本姑娘也不可能产生一丝信仰之力啊！我又不是生灵！她怨念地盯着玄一，她现在就想知道，玄一和幽隐香身上那一堆亮瞎眼睛的信仰之力都哪来的。 看到莲幽怨的小眼神，玄一毫不犹豫地拉上幽隐香跑路，同龄人闲聊，长辈就别插手了。师父一走，大家就讨论起两人的誓词。玄履给众人倒上酒，莲也分得一小口甜米酒：“你们说那到底是哪国语言？我怎么感觉熟悉又陌生？”玄夬从进屋就在搜索阿卡西的线上图书馆，可惜一无所获：“不知道，至少我从未听过。” 莲淡定抓过一把干幽枣：“哪族的语言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内容。” “！！！”众人将目光聚集到莲身上。她淡定吃枣：“想知道？”众人点点头。她问道：“你们是想听全文、精简版，还是极简版呢？”众人想起那长篇大论，选择了极简版。莲抿一口清茶：“阿爹问‘你愿意嫁给我吗？’阿娘答‘我愿意，你呢？’阿爹答‘我愿意。’，完毕。”莲推开凑过来的师兄们，拿起一碟小鬼米糕。你这极简的是不是太敷衍了，是个人都知道是这个意思。众人对这过于敷衍的答案显然不满意。玄夬推推眼镜：“精简版呢？” “首先互诉爱意。” “嗯嗯。”玄履狗腿地递上一份水鬼凉糕。 “其次婚前财产公证。“” “哈？” “再次婚内财产约定书。” “嗯？” “最后双方签字画押。” “……” 莲不明白师兄师姐为什么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两人都把这世的老底跟对方交待了，不是财产公证是什么，不过那两位之间，本来就没啥底可交吧。还说了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愿意将一切与对方共享，不就是婚内财产约定书吗？ 玄履一脸黑线，问道：“全文呢？” 想到那一堆什么愿与汝共之类的肉麻情话，莲打了个哆嗦：“太长，忘得差不多了。” “师妹！！”他们才不信这个天才小师妹会忘了内容。莲见众人大有不说不准走的架势，果断叼着水鬼凉糕跑路。感谢阿爹布下的凡人体验阵还在，不然她是真逃不出师兄们的手掌心。 看来白天我还是别在院里蹲着的好。莲这么想着，找个角落换上白色袄裙，翻墙出门，打算去街上走走。没走两步，被花烟拦截，询问祭文内容，她把和师兄们说的跟她复述了一遍。花烟笑眯眯地掏出一个食盒，盒内散发的香气勾起了莲的馋虫。 “我拿这冥涧酒家的特色改良菜换祭文的详细内容，你看如何？” “算了。”饭店可以随时去，那肉麻的文段她是不想再重温一次。花烟拦住准备离开的莲：“那给个提示也行？” “嗯……” 见莲迟疑，花烟打开盒盖，香气四溢：“腊骨汤浇金银鱼丸，莲儿妹妹要不要先验个货？”“只给个提示就行？”莲尝了一口，汤汁醇厚鲜美，鱼丸外层脆弹，五花内陷滑而不腻。 “真的。” “文风照着华族三万年前的婚礼誓词参考，什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类的。至于内容嘛，怎么肉麻怎么来，反正我是不好意思翻译出口的。”莲坐在树下，一口一个鱼丸。花烟记完笔记，坐在一旁的巨石上，跟她聊天：“没想到，今年的头筹被泉家拿了。” “泉家家主怕不是叫泉此方或者泉彼方？” “你怎么知道？家主是彼方，她女儿是此方。” “……毕竟幽冥嘛，叫彼方多吉利。”莲有些无力吐槽，“泉家主是不是蓝发，矮，咳，个子不高，家主伴侣是个大鬼族的邋遢大叔？” “知道的还挺多，不过很遗憾，家主和少家主都挺高，伴侣也一点都不邋遢，是位优秀的话本作家，还是我家社团的文学指导呢。不过比起大鬼族，似乎更像色鬼一些？” “不意外。”莲将空碗放到一边，拿出一碟鬼灯糕，递向花烟，“花烟姐姐不会只为了这点儿八卦就特意跑一趟吧？”“聪明！”花烟选了块深红色的，灯中火苗来回晃动，似乎不想被吃。她将糕整个塞入口中，辣味冲的她直流眼泪：“这鬼灯糕就要一口闷才行，不然火苗跑了，味道会差很多。”莲选了个绿色的，瞬间她的表情就扭曲了，好酸，怕是把她牙都酸倒了！ “来块粉色的，这个甜。”花烟看莲眼泪都酸出来了，忙擦去眼泪，塞了块粉色的给莲，她可不想被玄家那一堆重度妹控看到，到时候怕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花烟从食盒中拿出一袋琉璃脆糖放到莲手中：“再来颗糖压压味儿。” “所以，主要目的是什么？”莲又翻起食盒，花烟戳戳她，让她看看自己的袖口：“当然是——闹洞房呀。师爹那个法阵还在，法术不能用，只能法宝凑了，月见她们用来打赌的灵石，全拿来准备日抛型法器了。”这是输了多少，这话莲没问出口，看到那一堆高阶日抛型法器，她就知道这帮家伙的荷包没少出血。年后怕是有不少灵泉、灵谷要被打劫了。她清空食盒：“别扯上我就行。”“那怎么行。我们就指着你了。”花烟将莲带到一处偏僻山洞，两家人都到齐了，除了师父们。看他们一脸坏笑那样，莲翻出平板和耳机，表示你们慢慢商量，她只负责实操。 当晚，玄一做了一大桌丰盛菜肴，但除了莲和幽隐香外，其他人都站在桌前，不肯落座。“怎么，对我这亲手制作的喜宴不满意？”玄一装作不知道这帮孩子的想法，淡定帮莲布菜。“谢谢阿爹。”你们慢慢问罪，她只想快乐吃吃吃。 玄泰最先开口：“师父，您怎么能在祭天大典上缔结婚姻呢？这实在……”玄履直接用身体将人摁了下去：“师父，你们真不用省这几枚灵石。”“就是！”其他人随声附和到。玄随补充道：“该花花，您真的不用为师妹省口粮，库里灵石多着呢，您要不放心，我明儿就去扫荡几个野生灵泉，还能顺道给苍铃家添堵。”玄萃拿出一捆捆白绫和几筐黑色的祈福牌：“民众们都期待着帝君大婚！您这样……” 莲扯扯幽隐香的衣角：“阿娘，我想吃……”未等莲说完，花烟给莲换上特制儿童椅，在桌边架起小轨道，将菜肴一道道摆到轨道上：“莲儿妹妹慢慢吃，这些都是你的。不够，姐姐这儿还有。”莲看着眼前缓缓移动的餐盘，给了幽隐香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拿过一碟凤凰蛋，乖乖当起背景板。 消灭完最后一碟鸳鸯酥，莲见玄豫他们还不准备放过两人，打了个招呼，先去睡了。 终于被徒弟们放过的两人回到房间，唤醒照明系统，发现莲正盘腿坐在床上等着他们。“莲儿，洞房不是这么闹得。”幽隐香笑着走上前，打算将她送回自己的厢房。 “我有些事想问。” 看到莲严肃的表情，两人对视一眼，坐到床边，升起一面石墙，确保四面密闭后。幽隐香张开小范围神域：“问吧。” “你们身上的怎么会有信仰之力？” 玄一不可思议地问道：“就这事儿？”“什么叫就这事儿啊！泰师兄的训话真的是地狱！你知不知道我憋笑憋的很辛苦啊！然后就被拎到祠堂罚跪，说什么我一点儿也不虔诚，合着是因为没看到信仰之力吗？这东西你让我怎么产生？？谁家神明会产生这玩意儿？辅神们都无法产生信仰之力，更何况神明本身？？？”莲分分钟炸毛，看来是被玄泰迫害的不轻。 幽隐香抱过莲顺毛：“这也没办法啊，只有生灵发愿才能产生信仰之力。”“所以！为什么你们身上会有那么浓郁的信仰之力？”“民众给的。”玄一淡定答到。“哈？”莲显然不信，玄一捋顺莲的发丝：“神的容器，也可以当做雕像来看，还是神力最强的雕像，自然能吸引到信仰之力。” “也就是说……” “在你拥有中心神殿之前，你周身是永远不可能出现信仰之力的。”幽隐香淡定说出这一残酷的事实。莲忧伤地向后倒，正好撞到玄一怀里，她看着玄一的下巴问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吗？”“方法嘛，也不是没有。”玄一想了想，拿出一小块魔晶石，敲碎，拿起其中最小的一片，用风刃雕了一枚超迷你玄神雕像。“左手。”莲乖乖抬手，玄一用山铜包裹雕像，挂到莲的令牌旁：“这样，你周围玄神信徒的信仰之力就会跑到这个雕像上。我在内壁刻写了几个迷惑法阵，就算是泰儿也不会发现信仰之力的流向是反的。所以，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把豫儿他们准备的东西都交出来怎么样？” 第32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您们就不能给他们多留点乐趣吗？”莲将一个球形盒扔给他们，“不愧是花烟姐姐，奇怪的道具是真的多，您不考虑参考一下？”玄一直接将盒子捏扁，扔进虚空垃圾桶：“莲儿，你这发言，让我有些担心你以后会不会去司雷武进修了。” “我没那方面的爱好，您去跟祖玛推荐吧，当年他故意往床下扔怪本子让我去翻来着。说真的，阿爹才是有奇怪爱好的那个吧！当年怎么想的，我都吓傻了！”莲想起当年玄一在行舟的操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玄一非常淡定：“我只是觉得小孩子都向往母亲丰满的怀抱。” “所以，你喜欢大的？” “我不是，我没有，幽你别瞎说。你现在这样就很完美了！” 夫妻吵架狗都不理，得到答案的莲果断下床跑路，顺便把房门锁死，贴上花烟准备的全系列不xxx就不开门符，再顺路去餐厅拯救整蛊失败的师兄师姐们，和他们汇报一下大致情况。她是把手上那个交出去了，可床下那几个可是她用本源之力埋好的。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玄一不允许她使用还不稳定的力量，但幽隐香偶尔会指点一下那力量的用法。要是阿娘她知道自己教的方法被这样运用，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翌日，莲跑去本家食堂蹭早餐，打饭师傅手抖的让她怀疑是不是有人私吞伙食经费，玄夬微笑着否决了她的想法，唤出机车，带她去郊外晨练。行至半路，莲看到地上那道焦黑的沟壑，莲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修复当年自己跑路造成的伤害。她刚准备动手，被玄夬拦下：“履师兄打算把这儿开发成景点，顺便威慑一下青木的木灵们。连名字都想好了，叫什么‘老婆煎的香肠’。”“酆水城门还好吗？”莲记得玄履说他那龙只是一道灵力分身，被侵蚀了也没关系，但城门就不一样了。 “无妨，正好全套换新，那块地方被豫师姐放博物馆里了。” “博，博物馆？” “帝姬第一次离家出走纪念，履师兄正在憋介绍文呢。” “……夬师兄，你说我把履师兄绕着幽冥锤一圈，算以下犯上吗？” “我建议你以帝姬的身份下手，这样履师兄作为臣子，诋毁帝姬，挨锤活该。” 玄夬在一处天坑群停下：“虽然不如师父的木人阵，但这里的岩盐鬼拿来给你热身还是足够的，它们的核心是优质精盐，是烤肉的最佳调料，如果看到浅黄色的岩盐鬼，最好整只捕获，那种温顺乖巧，体型也远小于其他同类，非常适合养一只当移动烤盘，就是很难遇到。”说罢，玄夬指指天坑岩壁上一块混有苍白岩块的褐色巨石：“那就是岩盐鬼，核心位置不定，你可以多宰几只找找感觉。这里的每个天坑里都有岩盐鬼栖息，打几只记得换坑。” “好。”莲跳下机车，在半空中一个风刃砸过去，土块飞散，她以这些土块为垫脚，跳到那只被她锯为两半的岩盐鬼面前，lucky，这只的核心居然在正中央，可惜被劈成两半了。她将核心与苍白的岩盐收好，出门前，玄履特意嘱咐他们多带点盐块回去，中午盐焗。 玄夬坐在机车上，翻看着周刊《鬼见愁法治报》，顺便瞅两眼莲，提醒她别抓着一个坑薅。莲利索地往返于各个天坑，收割着那些岩盐鬼。冷白日头渐上，死气弥漫开来，玄夬将机车驶到莲身边，示意她上车。莲显然还没玩够：“我们比赛谁先到家！”说着，她用力一蹬，向酆佑城的方向冲去。“你还不能长时间接触高浓度死气！”玄夬追了上去。“好！”莲顺手捡起一块小岩板，跳到半空，让狂风推着她冲向玄家大宅。 “下面的快让开！”莲在空中一个急刹，驱散风法，笔直落下。玄履看莲轻盈落地，打趣道：“不错，这回还知道缓冲一下，没给院里砸个坑。”莲翻了个白眼，将岩盐推到院中：“中午焗啥？”“想焗啥焗啥。”玄履指指不远处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处理好的各色食材，以及几个烤架、柴火堆和热盐用的铁锅。 玄颐刚泡好花草茶，玄随便一脸严肃地走进院内。她将茶放到桌上，倒了一杯递过去：“怎么了？”他拿出一份文书：“苍铃家走外交途径，要求与师父一对一面谈。”“在这种时候？”玄豫有些不满，年节未过，任何有点常识的大家都不会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 “咱祭天大典哪次不是全网直播，看到师妹活得滋润，心里不爽了呗。”玄履手起刀落，一道翠绿的碧莲鱼雕完成，他将调料洒在多余的萤火鬼鱼肉上，配上些姜、葱丝，拌成鱼生递给莲：“他们不要莲，咱要。” “那这文书我烧了？” “算了，还是给师父送去吧，让他们死的更惨点儿。”说着，玄履拿过一把拇指白萝卜，剁成萝卜泥加到肉馅里，串成丸子放到烤架上。 “他们要求什么时候谈？” “师父，早上好！！” “不早了，莲儿你长本事了啊，往床底下藏物件儿。”玄一一把抱起莲，捏捏她的小脸。“谁叫您自作主张在祭天大典上结婚，被报复也是应该的。”说是这么说，莲讨好地给玄一喂了几片鱼生。他放下莲，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去跟玄颐他们玩，拿过文书和后来的幽隐香一起阅览。 玄颐敲碎盐块，肉香四溢，但玄一脸色阴沉，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幽隐香抽过文书，拍向他的头：“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崽崽们都要被你吓傻了。”他揉揉眉头：“先不管他们，等过完年再说。花烟她们呢？”“回幽家避难去了吧。”幽隐香想到那一堆增趣道具，就想抽她们。她推着玄一向餐桌走去：“来，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幽冥的年节有一个月，祭天后，各地就会开始举办庙会。不少外界游客都会在此时抵达，参加各城的特色庙会，体验冥风。清晨，玄一刚出门就黑了脸，幽隐香看到也有些惊讶：“青木的界蜂鸟？号称无论哪里都能顺利抵达的异禽，这小家伙不是快绝迹了吗？”界蜂鸟在玄一身前来回飞舞、鸣叫。他无奈伸出手，界蜂鸟吐出结晶心脏，瞬间化为光粒飞散。玄一捏碎结晶，一行字出现：明日，渊湛溪，等你一天。 “啧啧啧，这要让花烟看到，能给你俩画十套本子。” “好大的醋味儿。” “开心？” “非常。” “算了，今日约好了要陪莲儿逛庙会，饶你一次。”幽隐香心情很好地向莲的厢房走去，玄一则唤来玄观，询问青木方面的动向。 苍铃家失礼的举动，并没有扰乱一家人出门的心情，但庙会黑压压的人头，让莲有些窒息。玄一将莲扛在肩头，避免她被人流冲散，她坐在肩上，指挥他们前进的方向。在抓了八个扒手，十几个碰瓷的后，三人果断打道回府。 “这还不如阿爹做的好吃，居然敢卖400冥币一份。”莲叼着好不容易抢来鬼啸年糕评价道，“黑糖太甜，豆粉味儿不足，鬼啸声小的跟八百年没吃饭一样。还这么难咬断！”虽然吃起来很累，但方便别人拍照啊，幽隐香举着新入的单反，兴奋地对着莲猛拍：“莲儿，往这儿看。对，把面具往上推推，漂亮！玄，我们中午在家diy庙会小吃吧，嗯，算了，把没事儿的那几个都叫回来，我们自己搞迷你庙会。” 一会儿的功夫，蒸点、烤串、糖球、面人……画片等各式庙会小摊在院里支了起来。玄一让木人充当摊主：“如果麒麟族的技艺没有失传就好了，他们的魔偶技术，堪称一绝。”麒麟一族似乎是被他们庇佑的族群背叛了，从此元气大伤，隐居在宇宙的某一角落，再未现世来着？莲起了兴趣，默默记下一笔：“阿爹不能复刻吗？” “我对那方面没太大兴趣，莲儿要有兴趣，可以去藏书馆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 “好。”莲有些后悔，自己当年在混沌的时候就应该把所有知识直接刻一套在脑子里，哦对，祖玛说了，容器承受力有限，就算全刻写，大部分也要打成压缩包，不能直接查看，要靠后面慢慢解包，不如录个大概，然后去宇宙里挨个吸收来的轻松，还能顺路强化容器。她来之前，都是压缩了好多话本，才勉强塞下大部分通识知识，再多，她也记不住。 “谁家孩子放着糖果不吃，在这里装深沉呀？”玄豫给莲塞了一颗爆浆糖球，清凉糖浆在口腔中炸开。该玩的时候就得玩，反正记录又不会跑，大不了还有混沌兜底。莲伸了个懒腰，拉上玄豫去套圈…… 再次见到苍铃谦亦，他气色好了不少，虽然仍有些消瘦，但比之前那鬼样子好了太多，看来这些年天材地宝没少吃。见玄一到来，他放下鱼竿：“我是应该叫你玄贰呢，还是应该尊您一声帝君呢？” “既然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你还认为独歌是邪祟吗？”玄一看到他那被祝福蚕食的焦黑右臂，已经猜到答案，但还是希望他的理智能够占上风。“帝君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您被您的善念迷了心眼。”苍铃谦亦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恢复的差不多的手掌白皙、修长，除了还有一些青紫血丝，并无异样。 玄一摇摇头：“她在神只面前，也未有异样。”听到这话，苍铃谦亦嗤笑一声：“你们幽冥的神只本就黑暗，说不定还指着那邪祟带来混乱呢。” “玄、幽二神希望一切稳定发展，他们从不期望混乱，也从不包庇邪祟。”玄一看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哈哈哈，从不包庇？那您羽翼下的那个小怪物又是什么呢？我看到了！那焦黑的沟渠还不能证明她的身份吗？看来所谓的界主仙帝，也不过如此，看到一件杀器，就露了本性。亏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苍铃谦亦提剑欲斩，雾海瞬间沸腾，无数云雾绳索将他牢牢拴住。 玄一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你可曾想过那沟渠为何只在荒地？在我幽冥这些年，她从未肆意破坏。” “她这不就把你给骗到手了吗？短短十年，能证明什么！你凭什么保证她百年、千年之后仍能压抑她的本性？别忘了清栀，她可被她害惨了啊！更何况还搭上了我们的孩子！” 看着苍铃谦亦那个样子，玄一暗叹一声没救了：“你今日找我来，就为了对我一阵狂吠吗？”被云雾牢牢钳制的苍铃谦亦苦笑道：“我本以为，帝君会更顾全大局，而不是沉迷玩什么养怪物的家家酒游戏。看来，我还是高估您了。也是，您是幽冥的界主，怎会管我青木的死活。要不是有祖神庇佑，恐怕您早带着那邪祟强占我青木了吧，毕竟您那幽冥可没什么好景色。” “我对你们青木不感兴趣，只希望那孩子能顺利长大。” “您如果认为此次我会双手奉上命壤，就大错特错了，我苍铃谦亦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尊贵的玄一陛下，您若想要，就从我的残骸上踏过去吧！” 玄一发现苍铃谦亦手上的祝福又加深了，已经顺着右肩缠上脖颈。能持续向他施咒的，只有苍铃清栀。玄一想起玄观传回的，她抓着玉符发狂的影像，摇摇头：“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原句奉还。” 玄一将一袋寒冰放到他的头上，雾海吞没他，只留下一句：“在雾海吞噬你之前冷静下来。” 过完年，莲就开始了碎山训练，原想带她去荒原训练的玄一，想到苍铃谦亦的态度，只能将地点改在后山瀑布。他先施术隔开水声，让莲适应一下山石落下的感觉。开始她还有些不得要领，几次靠铁头硬刚，但随着次数的增加，她越发熟练。待莲适应，他消除法术：“莲儿，正式开始了哦。” “好！” 第33章 决裂(划掉)闹剧 当莲与玄一训练时，苍铃宅内，难得清醒片刻的苍铃清栀挣脱束缚，借助浓雾成功潜入禁地，命壤感知到母亲的存在，轻飘飘地落到她面前，围着她转圈，她抬起枯枝般的手伸向盆中。“清栀，你要做什么？”苍铃谦亦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她没有动：“我不能放任那邪莲如此坦然的活着，我们失去了太多太多，她却在外族仙人的庇护下顺利成长，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继续下去？”苍铃谦亦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将手覆到她的手上：“我陪你一起。”她摇摇头：“族内为了给你疗伤，已耗尽所有，这罪孽由我一人承担就好。” “将玄一叫来的人是我，于情于理，我都是那个最该受罚的人，我怎么能让你替我承担过错。如果你真要这么做，至少让我与你一起。” “……”清栀沉默良久，一声轻叹：“好，我们一起。”眼泪滴在手背，两人掌心鸣雷，命壤瞬间化为烟尘。 “莲儿！” 在山石砸下的瞬间，莲陷入黑暗，疼，除了疼，她没有任何感觉，果然，命运这个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是生灵还是神明，既然加入了这场游戏，就只能默默遵守这里的规则。“莲儿，向下，将血肉化为根系，向下，探寻金光。相信我。”玄一声音萦绕在四周。 好疼，不想动。 “向下，相信我，莲儿，向下探寻金光，你难道想就这么算了？” 可我不会啊。 “相信你自己，将血化为化为根系，寻到那金光，你就安全了。” 玄一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莲也不知道这声音真的是他传来的，还是自己的幻听，但现在，只能赌一把了。莲不知道他那句化为根系是什么意思，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向下。危机面前，木灵的本能被成功激发。她的血肉化为根须，向下延伸。 向下。 向下。 向下…… 莲不知道她向下延伸了多久，只知道不停向下，再向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玄的话，大概是这几年的时光过于快乐、安心，快乐到自己都忘了那个预言的地步；安心到她不用担心，随时一个电话，就要躲在柜子里、桌子下，担心被其他神明发现。天象没有警告玄吗？还是说，这就是他寻到的破解之法？ 玄一和幽隐香在山石处张开五六层固魂结界，紧急召回了所有弟子。看到山石下的血迹，众人大概猜到了什么。玄师直接抡起长枪，请求玄一下令，让自己带人平了青木。他拒绝了她的请求，让她封闭关口，禁止外人进入；命玄随将界内所有外人送出幽冥；令玄观去探查苍铃家的情况；其他人则在此护阵、待命。 日月轮换，幽冥全境戒严，外界疯传有人暗杀帝姬成功，但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苍铃家并未放松警惕。苍铃谦亦深知玄一的手段，他一面令弟子探查消息，一面将自己埋入灵泉，缓解摧毁命壤带来的痛楚。虽然代价平分，但在这些年的滋养下，他已恢复大半，只有左半身被死亡命壤侵蚀。 可清栀不同，苍铃谦亦看向在灵泉边晶床上沉眠的清栀，熔岩般的伤痕爬满了她的全身。这些年，她的身体本就如风中残烛一般，若不是有仙丹吊命，恐怕早已西去。说来可笑，这续命仙丹，还是当年玄一赠他的见面礼，如果没有那妖孽，如今的自己应该会格外幸福吧。 山石下的血迹泛起金光，玄一松了口气，缓缓抬起山石。幽隐香掐诀念咒，无数天丝白绫将金光包裹，光芒消失，一个人形“木乃伊”停在阵心。“木乃伊”上不停流动着金光闪闪的古幽冥文。玄一切下整片土地，缓缓向酆水城移去。 他将莲安置在草药园中心早已备好的凉亭中，亭内设聚灵阵，周围设多重防护阵。他将银针插在莲周身穴位上，幽隐香在一旁利用照骨镜监测莲的身体情况。待莲的各项数值彻底稳定后，玄一看向在亭外守候的众人：“颐儿，蛊儿，暂时由你们来照顾莲儿。”“诺。”两人进入凉亭，玄颐盘腿坐在一侧，将灵力缓缓注入银针。玄蛊让光龙在莲的上空遨游，洒下治愈光雨，毒龙则在床四周游动，吸附浊物。 “泰儿你回中心神殿，查找有关灵魂稳定、转换类的所有书籍。” “诺。” “观儿，你先去苍铃本宅前藏着。” “诺。” “你要去宰了他？” 幽隐香见玄一起身，问到。“不，取不取他性命，是莲儿的事情。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他添堵。”玄一看向她，“只是这方法，怕是要害你名声受损。”幽隐香一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她大手一挥：“玄，你不用顾虑我这边，随意发挥，话说的越容易引人误会越好，不然花烟不好发挥。” 其他人在听到花烟的名字时，也大概猜到师父要做什么了，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就他们家师父干得出来了。花烟有些忐忑地看向幽隐香，见她点头允许，便拉着月见消失了。 见玄一还未动身，幽隐香催促道：“你快去，莲儿被暗杀的消息，外面已经传了两个多月，再晚几天，等风头过去了，更闹不出几朵水花。其他安排，回来再说。”夫人都发话了，玄一自然不会再拖，他掐诀念咒，打算直接传送到苍铃家本宅门口。“对了，拿出你最强的演技，要是不能令我满意，你就做好睡书房的准备吧。”看到他渐渐淹没在光柱中的身影，幽隐香补充到，玄一对她点点头。光柱消失，幽隐香将手搭在玄颐的肩上：“别分心，灵力管够。” “苍铃谦亦！！！！你给我滚出来！！！！！！”玄一落地击飞守门弟子，直接砸门。一般弟子哪见过这阵势，忙去请长老。长老也被这场面吓到了，只见玄一衣衫不整，浑身血污，披头散发，瞪红双眼对着那被他剑气砸烂大门怒骂。这哪还有帝君的样子？长老想上前打圆场，却被他一掌击飞：“让苍铃谦亦那个混蛋玩意儿出来见我！！！” 后赶来的几名长老本想上前劝阻，看到被击飞的那位，也都噤了声，忙派出一名去请家主。击飞几名企图上前的苍铃弟子，玄一坐到地上，用力捶打胸口，撕扯衣物，似乎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痛啊，好痛啊！！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绝情之人！苍铃谦亦！！！你给我出来！！别畏畏缩缩的，像个缩头王八！！快给我滚出来！别跟这儿装死！我知道你在家！！！！” 玄一扯着头发，痛哭叫骂，可苍铃谦亦依然没有出现，他爬起来，指着门怒骂：“好你个苍铃谦亦，敢做不敢当！好，好，好，你既然不肯出来，我就进去找你！” “玄帝陛下，您这是闹哪出？”苍铃谦亦担忧自己离开灵泉，长老会对清栀不利，特意多上了几个防护法术，耽搁了些，没想到刚赶到门口，正赶上打算往里冲的玄一。他见苍铃谦亦出现，站在破碎的台阶下，指着他的鼻子：“你这渣爹，总算是舍得出来了！” 苍铃谦亦也不知道玄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忍着伤痛，问道：“陛下莫不是得了什么疯病，不然怎会跑到我家门前撒野？” 玄一向前几步，一把扯出苍铃谦亦的领子，把他往下拉，逼他与自己对视。玄一来前，刻意缩小了身躯，让自己变得比苍铃谦亦娇小一些：“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能不知道？”苍铃谦亦想甩开玄一，但衣领被他死死拽住：“我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请陛下不要随意污人清白。” “未做过亏心事？你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还好意思说你不曾做过亏心事？”玄一推开苍铃谦亦，用力扯断他的衣袖，踉跄向下走去。边走边悲愤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庇佑我族的幽神、玄神啊，青木尊贵的创世祖神啊，你们都来听听，听听这荒唐的发言！”玄一走到门前空地，转身仰视苍铃谦亦，将衣袖扔到地上，指着他身上的伤痕：“看啊，这就是他残害亲骨肉的证据。” 天没有任何反应，祖玛还沉溺在占卜推演中，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会出错。“显然，神明们也都认为你在发疯。”苍铃谦亦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清栀的判断是对的，祖神并未降罚于苍铃，命壤的反噬只是邪莲的报复。 “我发疯？哈哈哈，我怎能不疯？？？”血泪顺着玄一的眼角滑落，“我可怜的孩子，她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别忘了，她可是你的亲骨肉！！”此言一出，除了知情的长老，在场所有苍铃子弟都尬住了，目光全都聚集在苍铃谦亦身上，他强装镇静：“那本就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我这么做，不过是在替天行道罢了，若不是你当年强行带走她，哪会有这么多事？” “当年？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对，是我强行带走了她，可我又有什么办法？你这个当爹的，不肯要她，我要！你不肯不养她，我养！可谁能料到，你，你居然……!”玄一越说越激动，最后跪到地上，伏地痛哭起来。 苍铃谦亦是真没看明白他这是闹的哪一出，但见玄一这反应，他内心松了口气，他们做到了，那邪祟终于消散，青木此后或许再也不会受到邪莲的侵袭。他就站在那里，默默看玄一表演，此时，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不如让他发泄出来了。 “我曾经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良善之人，可没想到，没想到哇！你居然连血脉都下得去手啊！”见苍铃谦亦不搭理他，他继续哭喊道，“好，好，好，就算你不认她，你恨那孩子，恨不得她死，但别忘了，她也是我的孩子。你连这点儿旧情都不顾的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苍天啊，大地啊，这世间万物啊，你们都来听听，都来看看，都来替我可怜的孩子评评理！这狠心的汉子，不肯让她与命壤融合就罢了，居然还出手毁坏，这世间，哪有这样的生父？正人君子？我呸！” 一口血痰，奔着苍铃谦亦的脸上飞去，他忙伸手挡住，手上黏腻的感觉令他作呕，他有些生气：“正是念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我才勉强容忍她活了这么些年。十年，对于一个没有命壤的木灵而言，已经很长了。你何必为她，跟我闹到这份上？” “很长？你扪心问问你自己，对木灵而言，十年能叫长？”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这里可不是你们幽冥，可以由着你乱来！”见玄一双手雷光，苍铃谦亦忙示意弟子远离此地，他以笛为武，企图唤醒笛中器灵，“请先祖助我一臂之力。”在苍铃初的威压下，本就对他此举不满的笛中祖灵，拒绝现身。 “看来，您的祖先也对你您非常不满呢。”玄一笑着走到他面前，血泪痕让他的笑脸格外瘆得慌，“念情分？我今天来教教你，什么才叫念情分。”一个掌心雷巴掌，苍铃谦亦向左边飞去，玄一将他从墙壁废墟中捞出来，扯着领子，对着左脸又是一巴掌：“这，才叫顾及情分。”说罢，他将苍铃谦亦甩入大门，本就岌岌可危的门栏轰然倒塌，将其掩埋。 “罢了罢了，这么些年，终归是错付了。”玄一仰天长啸一声，化为云烟，消失了。 苍铃谦亦自认内心坦荡，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有什么问题。但外界就不一样了，各种自媒体、营销号，配合各路吃瓜群众的小道消息，一时间，各种消息乱飞，视频也在各大媒体疯传。没过半日，这事儿就闹得全宇皆知，流言飞传。其中最热的话题，就是玄姬的生母到底是谁，玄姬那一头银发怎么看都来自苍铃血脉。有人认为仙能自由转换性别，再加上玄帝亲口承认是他的女儿，和那一双黑瞳，定为其与苍铃谦亦之女；而有些人则认为，苍铃清栀惨成代孕，毕竟苍铃夫人得了失心疯这事儿，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了；还有些人，则认为是苍铃清栀绿了苍铃谦亦，所以他才死活不肯认下玄姬，还要杀死她。至于青木那边的邪莲说辞？哼，谁不知道那邪莲一出，青木焦土遍地，要真是邪莲，那地界儿还能这么山清水秀？信她是邪莲，不如信她是苍铃谦亦自己生下的崽更靠谱一些。 此事一出，长老们对清栀更为不满，都认为是她红杏出墙，玷污了神子的纯粹，才招来这么多祸事，可偏偏家主还要护着那活死人。苍铃家这一地鸡毛，自有苍铃谦亦去收拾。玄一回到酆水城，换上干净的衣物，直奔草药园查看莲的状态。 “师父，莲师妹一切体征稳定。”见他归来，玄颐让出了位置。玄一接手，为莲重新布针：“其他人呢？” “师娘说要闹得更大一些，带履师兄、随师兄和远昙走了。萃师姐去下界玄家，蒙师妹去阿卡西学院的图书馆借资料了，师师姐在界关坐镇，防着外人进入。夬师弟去魔狼族那边寻求技术援助了，其他人则在藏书馆中查阅资料。”玄颐接过一根根黑针，用天火融化销毁。 “圣银还有多少？” “还够三次施针。泰师弟今晚会准备一批送到。” “好，你去师儿说一声，从今日起，除必要的鬼差派遣外，外人一律不得进入幽冥。” “诺。” “蛊儿，你继续守着莲儿，我去去就回。” “诺” 酆水的藏书馆，难得前几层有人，没被安排事的玄豫与玄讼将自己埋入各类记事玉符与晶石中。“师父。”刚从玉符中回神，玄豫就看到了在整理资料的玄一，他将一些玉符推到一边：“这些没有参考价值，可以收起来了。查的怎么样？”玄豫红着眼睛摇摇头：“我和讼师弟推演几次，成功率都不足一成。”“这才过去多久，能推演出方案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有的是时间。” 安抚完徒弟的情绪，又交待了一些事项后，他回到草药园。幽隐香已经回来，边上放着一座报纸山，玄履在玄蛊身边，充当电池。玄一检查了莲的状况后，抽过一份报纸，头版就是他与苍铃谦亦的纷争，配图中，他正用力扯着苍铃谦亦领子，反复将他往下拉：“观儿拍的不错，想不到都传到巫师那边去了。” “现在全宇宙都知道这事儿了，阿卡西亚他们也在询问莲儿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她的状态回去很危险。” “生命大阵可以锁住她的灵魂，但我不想让莲儿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玄一翻开报纸，内页里，幽隐香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她向记者说道：“那孩子总是跟在我身后，阿娘、阿娘的叫着，她是那么的小巧可爱，想不到一瞬间，就这样……”很显然，玄后殿下已经悲痛的无法继续接受采访，本报记者…… “会有办法的。你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嘴碎的，回头都扔我那里特训去。”幽隐香也在翻看报纸，检查是否有弟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毕竟对外而言，玄姬已经死了。他又抽出一份报纸，一张传单从中掉落：传说级别大手——烟花的最新系列作品！！为您讲述异界逃婚仙帝与凡间已婚世家家主的爱恨情仇！【生子】+【虐恋】+【ntr】现在预定，抢前一万份早鸟礼盒！（内含海报、徽章、书签及作者签绘）友情提示：请各位读者不要对号入座哦~！ 玄一将传单放回报纸中：“辛苦花烟了。”幽隐香撇撇嘴：“我看她兴奋着呢，这些本子不知道在她脑底压了多久。至于收益，我让花烟她们自理了。这几日，她那社团的孩子们怕是一刻都不得闲，只能金钱奖励了。” “随你安排。”玄一检查完报纸，走到莲身侧，接替快被榨干灵力的玄蛊、玄履：“好好休息。”虽然是师父命令，但两人不肯离去，只在亭外草地，稍作调息恢复。 当晚，幽冥正式对外宣告，因帝姬离世，全境服丧三年，封闭界关十年，拒绝一切非必要外访者入境。为避免青木报复，建议境内居民不要随意外出，尤其不要靠近青木或其据点，以免遭受袭击。 第34章 关于我一觉起来，就要被迫出道这件事 莲触碰到金光的瞬间，便陷入沉眠，她感觉自己回到了诞生前的日子，寂静、安宁。直至一股剧痛将她激醒。妈哒，给我等着，等我容器完整，第一件事就是把疼痛免疫学了。“疼……”听到莲痛苦的呻吟声，所有人松了口气。 玄一将手覆在绷带上，清凉微风带走了莲身上的痛意。她缓缓睁开眼睛，屋内昏暗，只有身下的法阵静静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我……” “嘘。”玄一伸手制止了她，“拆绷带会有点儿疼，你忍忍。”见莲醒了，玄履嘴上这门儿就把不住了，他将取下的绷带堆在一起：“莲师妹这绷带，可以跟法老王的裹尸布pk一下，看看谁的更有年代感。嗯，要不放在博物馆里，当圣物裹尸布展出？帝姬如约于千年后复活，留此裹尸布为……”话没说完，就被玄豫踹了出去。 幽隐香小心扶起莲，喂她喝了点水。莲感觉有些异样：“我长高了？”玄履扒着门槛：“何止是长高了，莲师妹，你没发现你多……哎呦！”玄豫毫不留情地再次将他踹飞，将其他人也赶到屋外：“师父、师娘，我们就先不打扰莲师妹休息了。” “豫师姐这是怎么了？”莲披上天丝薄衫，在幽隐香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自己确实高不少，都快跟阿娘一般高了。玄一慢慢调亮室内光线：“为了让你苏醒，我们试着卡了一下bug。” “卡bug？” “莲儿知道阴阳转换吧？”幽隐香扶她到镜子前站好。“嗯，可以改变性别那个法术？但那个不是要等成仙后才能随意使用吗？这是什么？”莲看到右眼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银叶装饰。幽隐香握住她的手：“先别摘。”莲端详起镜中自己，线条硬朗不少，脖子上好像凸起了……喉结？她下意识低头，拉开裤子看了一眼，果然多了个小兄弟：“你们怎么做到的？” 幽隐香张开神域：“灵魂本身就有偏好，阴性能量更强的，就会成为女性；反之，则为男性；比较平均的，就交由轮回阵随机分配，不过偶尔会产生无性或双性。还有些运气不好的孩子，赶上轮回阵不稳，被扔去另一边的情况也有，那种就过得比较辛苦了，毕竟魂和容器不太匹配。阴阳转换的原理，说白了就是收敛你偏强的一方，将另面激发，让其显现出来。所以我们试着理清你混乱的能量，将那些破碎混乱的能量封印为核，引导阴性能量包裹，配合特殊的干扰法术，让容器将其识别为命壤，这样你的转换体就算一个完全的木灵了。理论上转换后，各方面都不如本来模样。至少在你这一特例出现之前，都是这样的，莲儿你的情况非常特殊，证明就是这个。”幽隐香有些无奈地摸摸莲眼下的装置，“这是媚骨抑制器，一般被叫做面具，虽然完全起不到面具的作用。会出现在魅力值极高的个体身边，也是维诺那个爱乐团的强制入学证明。” 玄一叹了口气：“我们本该排除在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个。”莲自嘲地笑笑：“可能是因为我是黑户吧。话说为什么不在本体那边？”玄一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奇怪的地方。我之前以为你的短板都在命壤中，但显然事实不是如此，你对频率的感知力、控制力等方面，转换体都远优于本体，这也是为什么面具会出现的证明之一。” “难道……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两部分？”莲回想起自己的本体，“阴阳双方能量都很强，而且祖玛说过，要整个最强容器让我爽来着，所以两边应该都是满数值，但命壤缺失，导致两边都缺失了部分，才导致了这种情况？” “但你转换体的大部分数值都比本体的差一些。”幽隐香说着，拿出照骨镜·神版，“阿卡西他们整的，只对神的容器有效。”莲在镜后乖乖站好，等她记下数据后，和原来的比较，确实阈值低了一些：“总觉得被祖玛骗了。”幽隐香收起镜子：“在这方面，他可没骗你，转换体不如本体，我们就是这么设定的，至少比本体低一成才行，所以才奇怪。” “唉，这样。不过，我也不觉得我这脸好看到那种地步，虽然好像是比师兄他们的好看些，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自恋？这面具……更像是装饰吧，这小棍子一样的装置是怎么贴到脸上的？”莲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终于长到一米六了，比原来翻了一倍呢！总算跟上草本木灵的平均身高了。幽隐香笑道：“要是爱乐团的人这点儿颜值都没有，那就惨咯。你现在有面具压着，要是摘下来，怕是能看到全员流鼻血的傻样。” “我一定要去吗？”莲换上男装，嗯，果然还是裤装比较方便。玄一遗憾地揉揉莲的头：“我们也很希望你能换个身份继续留在幽冥，一起寻找稳固灵魂的方法，但既然被选中，你要做好最短一千年，最长一万年后才可能恢复原样的打算了。” “怎么这么久？”莲有些诧异。“如果你运气不好，没考进前十，就要在那里待满一万年，剩下的，就让你导师告诉你吧。”见莲陷入沉思，玄一问道，“莲儿，你还有……” “啊！懂了，不就是gm号，因账户bug，数值异常就算了，还被系统默认为玩家，发放了只有部分玩家才能获得的限定道具，为了让活动顺利开展，被迫作为玩家，一起打活动呗。至于账户bug只能等打完活动才能修复，对吧？”莲敲手问到。玄一点头称赞：“理解的完全正确。” “不过想想有点难受，我本体居然长得还没转换体好看！太不科学了！” 幽隐香笑道：“是啊，相当不科学。说起来，莲儿这一次，真是提供了不少疑难杂症的应对案例呢。要知道，灵魂学那边的教材都几万年没更新了，莲儿这才沉睡一千年，就给那边增加了几十套灵魂修复方面的专着和数不清的研究课题，连那个万年扑克阿卡西都笑了。” “不要说的好像我是那种跑去看个牙，就被医生兴奋地抓着单反怼嘴里，要求拍照留下当案例的稀有物种一样。”莲有些无语，她伸伸懒腰，“睡了这么久，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我想师兄师姐们也等急了，我们快出去吧。” 玄一叫住莲，在出去前，还有一件事要商量：“莲儿，你要不要换个名字？毕竟玄莲已经销号了。”莲想了想，摇摇头：“算啦，我都叫了那么久莲了。改名字，别人叫我，我还不一定反应的过来。阿爹要不放心，我转换体就跟阿娘姓好了。幽莲叫起来也挺顺口的。”“好呀！”幽隐香从后面一把抱住莲，愉悦地挼她，“那莲儿就作为我家侄子去星耀学院吧！我幽家出了个绝世美人，可要好好庆祝一番！”她撤下神域，推着莲往外走：“花烟，咱家幽莲小少爷醒……啧，来的挺快。” 一开门，莲和一个高挑美人打了个对脸，他脸上也有类似的挂件，还没等莲从他那勾人的红瞳中回神，那金发帅哥开口了：“你就是我这次要找的原石？我是雷，雷·阿尔法贝纳，你的导师。”莲还未回话，玄一将她护在身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代阳炎mix里，我最不希望由你来教导莲儿。”雷抬头看向玄一，戏谑地问道：“你们幽冥都没有成人教育的吗？” “论心智，莲儿才十岁，去你那边，太早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维诺神谕中已经提到这原石的特殊之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隔着玄一，雷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莲。莲对雷可不是初见，雷曾到访过青木，举办演唱会，隔着屏幕还没觉得，面对面时，才发现那眼睛的杀伤力还挺大。 “怎么，被你导师我迷住了？” “幽莲。”莲冷漠地介绍自己。雷笑道：“不用跟我这么生分，阴柔小生也挺吃香的，到时候，多给你整点女装反串照片，一定能斩获大批粉丝。”“我……”莲刚想反驳自己本来就是女的的时候，想起自己好像暂时是个男的，她悻悻闭嘴，站在玄一身后装死。 “你来的比我们想的要早，莲儿刚醒，还不能跟你去司雷武。”玄一大有赶人的意思，雷收了笑意，严肃地说道：“离下次开学没几年了，其他原石早就开始打磨，您作为帝君，不可能不知道吟游诗人的重要性。” “那你也不用她一醒就过来，我可以亲自将她送去。” “我只能给您匀出一下午。今晚，我就带他离去，幽莲要追平别人几十年的进度，必须争分夺秒。” “你不用这么急，她很多方面不用学。” “陛下如此溺爱可不合适。” “罢了，莲儿，回头给他一点小小的幽冥震撼。你先去跟你师兄们叙旧，爹爹去给你做送别宴。劳驾雷岛主陪我走一趟了。”见玄一和幽隐香架着雷离去，莲耸耸肩，扑向守在一旁的师兄师姐们。 送别宴上，众人自是十分不舍，玩命给莲塞好吃的，不停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还相约要去给她打call。花烟大手一拍：“妹妹你放心冲，姐姐我保证你所有cp都能被我画上热门，周周霸榜！”玄履嫌弃地推开她：“你那算什么，收益都是你们的，师妹你要运气不好成了驻地爱豆，师兄我直接买空你所有官周。” “然后当二道贩子是吧，到时候我可不去牢里捞你。”玄豫给莲递了一份玉符，“我们总结了这一千年里发生的大事件、法术新刊以及法规变动、新型诈骗等，空闲时可以看看，别被坑了。”“谢谢。”这一看就是观师姐、蒙师姐和夬师兄的手笔，莲道谢后，有些歉意地看向玄夬：“看来要过很久才能跟着夬师兄修习了。”“没事，你现在本该好好休养的。”说着，玄夬瞪了雷一眼，“感到难受就在群里说，我们都在。”玄蛊塞了几个竹筒到她怀里，弱弱地说：“莲师妹，这几个护身蛊你要放好。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我家虫子们……” 雷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乐团不需要一个被溺爱坏了的大少爷，他出声打断：“能进入星耀学院的学员都是被维诺神选中的孩子，品行不会差到哪里去。那里是全封闭式教学，对通讯设备使用有严格的要求，每位学员都会配备专属的通讯器，不用你们费心准备。周边商品禁囤货哄抢，如果您想吃牢饭，我可以现在就送您进去。不过本子可以多画点，这位太太，方便为我画几本吗？” “我可以去探视吗？” “不行。” “免谈。” “真可惜。”雷看看泛红的天空，起身示意莲跟他走，“时间差不多了，司雷武可是很远的。”“等等。”玄一拿出一个手环，“遮住你手上的转换符咒。”雷直接抓着莲往外走：“原石不允许佩戴额外饰物。用仿皮绷带缠几圈就行。他是去学习的，不是去视察的。不需要到处炫耀他那高贵的身份！要摆谱，等他进入前十，随便摆。”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通讯器挂环，莲儿的通讯器比较多，带一个比较方便，这种日用品我记得没有被禁。”玄一将手环戴到莲的右手上，抽出手环上的小装饰，挂上一个新手机，装饰弹回，手机也被收纳其中，手环上同款伸缩挂绳还有五六个。他指指内侧的一粒平滑水晶：“外形要是不喜欢了，可以将设计映射进水晶，我相信你没有忘记基础炼器里的变化术。”莲点点头，将老手机也挂上，将其外观转化为绷带，顺便隐去了左手的令牌。 “看来没退步。”玄一点点头，“灵力也没有额外泄漏的状况，但不能掉以轻心，我会定期去给你做身体检查，不舒服马上说。”“好的，阿爹。”莲抱抱玄一，又转身抱住幽隐香。“莲儿，路上注意安全，等入学，有惊喜。”幽隐香松手，将她推向雷，“雷岛主，我的耳朵很灵。”“我保证，不会产生令您不悦的声音。”雷微微行礼，带莲出城，踏入行舟。 第35章 背景介绍.gif 莲恋恋不舍地放下挡板，雷将报纸放到桌上：“你对爱乐团有多少了解？”莲努力扯出脑内那点儿仅有的娱乐知识：“爱乐团全称将爱与美传遍世界歌舞巡游乐团，最初是维诺神为了告诫各地生灵，其所生存的环境即将出现灾厄而成立的，他派出神官前往各地吟唱神谕，告诫他们当地即将遇到的困境，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异教神谕。在那些没有维诺信仰的地区，神官经常被残杀，所以他们退下神官服，装作旅人，拿着乐器，将神谕改编为传说、诗歌，渐渐，人们将其称为吟游诗人，一直延续至今？” 雷点点头，补充道：“随着时代变更，如今的爱乐团成员，虽然仍叫吟游诗人，但表面上，部分活动和一般偶像没有太大区别，而神谕，也早改为由吟游诗人自己感知该地不和谐的韵律，再将其表演出来，告诫生灵。毕竟宇宙广袤，维诺神也无法顾及全部，所以他下放权限，将他的感知力与美貌分给生灵，作为得到维诺力量的证据就是这小小的面具。” 维诺这招六啊，明明是提升了部分个体的阈值，硬生生传成他将能力分给众生。莲摸了摸面具，忍不出吐槽：“有种路上无意捡了个法杖，还没交给警察叔叔，就被迫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的感觉，还是连性别都跟着换的那种，还好没增肌，不然我真要哭死。”雷想起某对爱豆组合好像就是那样，他笑道：“肌肉魔法少女偶像吗？可惜歌声不行，不然能火久点。” 啧啧，这笑确实养眼，可惜不是我的菜，衣品也不行。莲对雷那古堡慵懒风着装实在欣赏不来，那白花花的胸膛，总让她想起某童年噩梦，她好奇地问道：“导师，如果我当时选择不跟您走会怎么样？”雷轻笑一声：“我会送你上路。” “哈？” “如果继承神力的生灵拒绝履行义务，当然是解放神力，换人继承。”雷笑着给她比了个三，“所以，你只有三条路，一是成为阳炎mix的成员，二是成为驻地吟游诗人，三是现在就去轮回。” “您这么确信我不会被开除？”莲有点虚脱，维诺那家伙怎么搞得这么硬核？雷笑得更灿烂了：“开除就是死。又不是没有先例，如果你有那个心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投胎，省得浪费时间。”莲果断放弃挣扎：“可以透露一下，我在开学前需要学什么吗？” 雷给她递上一份小册子：“感知频率强化训练、乐感培养等星耀基础课程，以及家政、拷问、绳结艺术等我的私房手艺。”“……您这绳结艺术正经吗？”莲就知道，都叫司雷武了，肯定没好事。雷笑得跟狐狸一样：“你说呢？” “你们不是号称从良了吗？”莲终于从脑内翻出了司雷武岛的资料——现全宇宙最大的综合服务型人才教育中心，承接所有服务类人员教学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影卫（忍者）、仆从、管家、主妇（夫）等。在家政方面，不仅包括烹饪、收纳、清洁等持家教学，还包括情绪和房中术教育。曾经是最大的黑市人口交易岛屿，但被维诺收编后，剔除了交易部分，只保留了教育部分（部分定向培养除外）。 “我们那里保证合规。所有定向培养，都是他们自愿签署的。” “卖身契还能有自愿的？” “总有被家族抛弃的孩子，这点，我想你深有体会，不是吗？” 那玩味的眼神，令莲不舒服，她忙转移话题：“拷问也算服务类？” “为家国安全服务，怎么不算？” “您赢了。” “谢谢。” 莲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份报纸，报纸上，打了码的玄履正在讲述莲不是邪莲的证明，看他激动地上蹿下跳那样，她抽抽嘴角：“您这行舟，多久没用过了？这报纸年代也太久远了。”雷见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心提醒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太排斥这些，它们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别忘了，你姑母在这方面可是大家。” “导师，您误会了。比起令人痛苦的拷问，我更喜欢一击送他们上路，然后读取信息，这样，安全省事，还人道。”她合上报纸，盯着他，认真地说到。雷不置可否：“给贪色之人以美人，给贪财之人以钱帛，给贪食之人以百味……这才是拷问的美学，靠痛苦获取情报，实在低级。我们那有个优秀魔族毕业生，她利用美食从公主手上套到了不少消息。你作为我的学徒，我会将我所有知识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你，就算，你不喜欢那些。” “吟游诗人的义务？” 雷摇摇头：“作为下任阳炎mix的成员，你需要一个身份。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一个虚职更适合你。”“您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进？我可是要从一百名训练生里杀出来，而且这可不像偶像那样看人气。”莲为他的笃定而惊讶。 “因为这前十算半内定，前二十的名单，从出生就定了，剩下的只有排位问题。”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幽莲果然被玄帝保护的太好了，“入学当天，原石们就会被分为十个团，说是竞争，其实也就两个团在竞争，别忘了，每一百年都会有新的吟游诗人原石进入学院，而这前十的甄选，永远只在上代最后演出前的两千年进行。当上代成员里有人衰微的时候，新一代才有可能诞生，但大千世界，神明也会误判，能缩小到二十名，已经很不容易了。当所有人都聚齐时，前十的资质与他人也比较明显，自然可以确定。不过你要因此怠懈训练，也是会被后十取代的，资质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比的，就是努力了。” 过于现实的答案，让莲有亿点点心疼那些陪跑的。见莲陷入沉思，他补充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只用上一千年学，却要留出两千年的时间？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如果组成新团，就要重新培训一千年，培养彼此的默契，毕竟只是偶尔一起演出，必须把彼此的默契烙印在灵魂里。” “我倒觉得前十没什么好处，纯纯的打白工。”莲对维诺整的这个爱乐团没有兴趣，比起当爱豆，她更想去当冒险者，无聊就去砍砍怪，有聊就去泡书馆、打游戏。更何况，爱乐团中的顶级团成员是没有工资的，吟游诗人对他们而言是副业，只在例祭、例大祭前夕，或一些特殊情况下，才需要履行吟游诗人的职责，偶尔还要发发照片，帮爱乐团赚点米，简直惨的雅痞。 “天真。托维诺神力的福，你们能力本就比他人高，寿命也远远高于长寿族平均水平，就算不依靠容貌，也能获得极高的地位与无数的财富。而你们的社会地位，也是噱头之一。仙人、圣人、君王、国师、富豪……听起来高高在上的存在，聚到一起，只为娱乐大众。你现在这个幽家旁系小公子的身份可不够看，更何况你并不打算好好经营幽莲这个身份，所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你都需要司雷武二岛主的身份。” “所以，导师的作用，除了当新手引导，还带送头衔的？” “前提是，你有这个资本。当然，非常欢迎你多搞几个头衔，噱头越大越好。” “不了，我只想赶紧完事儿，回幽冥躺平。导师，您不觉得，这任期有点儿长？前十先不提，毕竟例祭隔很久才会有那么一次，平日那些吟游诗人任期万年，不怕粉丝腻吗？”莲一想到驻地吟游诗人那漫长的任期，就胃疼，虽然顶级团的任期更久。 雷忍不住大笑道：“你还真当吟游诗人是偶像了？吟游诗人只会出现在韵律不和谐的地方，专辑、录像也只会在吟游诗人出任务回来后发布，五十年一张都算高产的，至于原因，你上学后就知道了。卖周边都是顺带捞一笔，提高大家生活水平用的，星耀可是由中心神殿出资运营的。”雷收起笑容，凑到莲跟前，绯红色的双瞳难得正经一回，“莲，你记住，只要站上舞台，吟游诗人绝不演唱没有意义的歌曲。而你，作为爱乐团未来的看板之一，绝对不能让维诺神脸上蒙羞。” 哇哦，没想到，雷居然是维诺的狂热信徒，我是不是该偷偷在令牌上再套一个迷你维诺雕像以防万一？莲点点头，保证自己会认真完成所有项目。雷满意地往后一靠，又恢复了浪荡子的样子：“放心，自从改为面具选人后，乐团就不管信仰问题了。” “读心？” “读脸。” “……”莲暗下决心，幽莲一定要立一个面瘫人设。雷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玄帝会那么护犊子，虽然这样的确很可爱，但长期下去可不行。他赏了莲一发脑瓜崩：“想当面瘫，先把你思考时上演变脸的习惯改了。”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雷一直在纠正莲的这个坏习惯。 在司雷武停机坪接机的，是一位扎着短马尾的红发少年，眼瞳如最浓郁的紫水晶一般，与莲一样，他也戴着面具。眼睛真美，好想扣下来当装饰——这是莲对他的第一印象，她忙摇头将这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很遗憾，我不是矿翼族，不然我一定会将双眼奉上。”少年猜到了她的心思。“……你们司雷武是不是人均读脸。”莲绷紧脸，她给自己上了防读心的屏障，她可不信这小子能打破八阶的法术。少年咧嘴露出小虎牙，扑上去，搂住莲，一顿狂蹭：“导师，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拐来的。” “莱昂，他是你的同学，冥族与木灵族的混血莲·幽。”雷无视了莲求助的目光，“莲，按你们修者的叫法，他是你师兄，魔族的莱昂·雷蒙盖顿。”“对不住了，我希望你们恶魔耐造。”见雷打算看热闹，她也不打算忍了，一个过肩摔，将停机坪砸出一个大坑，“蹭够了吗？”她站在坑边，俯视坑底的莱昂。莱昂两眼放光：“武修？来打一场！书上说，兄弟的感情都是干出来的！” “你个恶魔这么热血的吗？”莲几乎没有用力，她担忧地看向雷，“导师，他皮够厚吗？”“别小瞧莱昂。”雷优雅地走到场外，侍从早已为他摆好桌椅，雷也很好奇莲的实力，他接过红酒，举起手持望远镜，示意两人开打。 莱昂张开翅膀，飞到空中，吟唱起咒文，莲直接蹦到他面前，连同那半成型的法阵，一起击飞。莱昂重重地撞到结界壁上：“莲，你不讲武德！”“打断施法是常识！”莲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肘击连同结界一起击碎。看到快变成火箭的莱昂，雷坐不住了，他飞到空中，叫住莲：“司雷武不需要卫星，你快把他捞回来。”“可我不会飞唉。”莲指指脚下用风吹起的石板，因为一般用不上，莲并没有修习浮空术之类的飞行系法术，需要的时候，都是在脚下生成土块蹦着上天，或用风系法术维持。 雷有些无语，铁索从他的衬衫中飞奔而出，将莱昂捞了回来。莱昂的翅膀已有些焦香，闻到那味儿，莲突然有些想吃烤翅：“导师，咱这儿餐点有烤翅吗？”“我怎么不知道幽冥还有猎食魔族的习惯？”雷抱着晕过去的莱昂往医务室飞，莲在后面跟着：“这是对师兄体质的肯定。导师，你们魔族的魔力结晶是不是一种特殊香料？这闻着实在勾人食欲。” “……能吃是好事，但别打同伴的主意。” “我只是被勾起了食欲，才没有这种爱好！” “医生！”雷把莱昂放到床上，莲跟着他跳下窗户。医生检查了一番：“少岛主这是招惹了什么深渊巨兽，伤得这么重？”雷瞅瞅莲：“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分寸。完全恢复药还有吗？”“我哪知道他这么弱。导师，要不让我来治，魔族能用修者的药吗？”自己闯的货自己收拾，莲翻出一瓶玄一特制的续命丹，只要魂还没出去，分分钟痊愈。雷倒出一粒，刮下一点放入口中。确定药效后，他用水化开药丸，喂莱昂服下，莲拿出迷你照骨镜：“没问题，血条、蓝条都在平稳恢复，也没什么debuff。” “又是你们仙家法器，送我一个玩玩？”雷对莲的小镜子很感兴趣，这可比那什么健康风险评估系统好用多了。莲收起镜子：“中心十三行街欢迎您。我相信您一定有进入那里的资格。”雷见莱昂没有大碍，又恢复了那浪荡样，他用胳膊肘戳戳莲：“你们修者不是讲究什么拜师礼？”“那一箱极品灵石难道还不能令您满意？”莲翻翻手中的丹药，凑了一套应急药箱给莱昂赔罪。 “不愧是在陛下身边待过的，学的挺像。”雷捏捏莲那板起的小脸，“可惜，火候太差。”莲拿出镜子，努力板起脸。 “加油吧，未来的冰山美人。” 第36章 新生活开始 莱昂醒来就收到莲的道歉药品大礼包，他尴尬地挠挠头：“你怎么那么强？”莲淡定答道：“我是八阶大乘期修者。”莱昂一脸狐疑：“别骗我，原石出生，就会有导师前去寻找，最晚找到的也就十二岁左右。中围以里的原石家长还会主动联系星耀，怎么可能到八阶，我见过的修者原石最多也才四阶，那还是留家训练的结果。” “我今年，嗯，一千零十岁了。”看莱昂那完全不相信的样，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有个问题，吟游诗人不是经常要外派去各地，为什么会有修者被选入，不怕半路碰到突破或渡劫吗？”雷拿出一份名单递给莲：“学院会资助他们到七阶，以完成吟游诗人的职责。说起来，你们团除你之外，还有一名修者，已经六阶了。他的导师与家人一直在外围培养他，就是为了那一百倍的时间差，小伙子吃了不少苦，为了顺利进阶，经常往返外中围，是个努力的孩子。” “哇哦，他今年多大？按实际度过年龄算。” “五千岁左右，前几阶总是那么好升，后面就难咯，如果学业过半，还没到七阶，他怕是要去外围闭关一段时间，那样你们也要在学院多驻留一些时日。”雷调出林雨墨的资料，出生于华族书香世家，“你看到他应该会很亲切，华族基本都是黑发黑瞳，和你们幽冥差不多。” “所以你真的千岁八阶？”莱昂还是不敢相信，他跟随雷修习百年，也才刚刚够到中级魔将的水平，折算成修者体系大概五阶初期的样子。其实是出生自带八阶啦，但莲并不想刺激到莱昂：“嗯。如假包换。” “你没去外围？” “没有。我可以对神明起誓。” “信了你的邪。”莱昂翻了个白眼，跳起来，“走，跟我去地牢验验。”他跟雷打了声招呼，拉着莲就往外跑。“路上小心。”雷打了个哈欠，向餐厅走去。 地牢是司雷武黑暗时期留下的产物，里面的怨气常引来魔物筑巢。莱昂不顾守卫反对，直接将莲带到高级魔将才能挑战的魔王之间。“高级魔将的水平对应你们修者的七八阶，拿来试你刚刚好。”莱昂将手放在门上，“准备好了吗？”“来。”莲正愁没什么给她试手的，她想知道这转换体和本体的差距在哪。 大门缓缓打开，牛头魔将米诺陶斯应声站起。不等它举斧，莲一步蹿到它面前，起跳：“卡灭哈灭哈——！”喊是这么喊，她手上可一点儿光都没有，直接蛮力一拳，将它击飞。嗯，身高长了不少，差点冲过头撞上它的下颚。莲突然有点怀念之前的身高，按履师兄的说法，跟个小弹球似的，全场蹦跶，根本抓不住，唉，太高也不好，太不灵活了。 她转转手腕，回头问道：“这玩意儿能杀吗？” “能！” “那能吃吗？” “不能！！” 莲遗憾地啧了一声，抄起米诺陶斯掉落的巨斧。噢噢噢噢，能拿动斧子了，好耶！她抡起斧子，对着摇晃起身的米诺陶斯劈下去，伴随着轰鸣声，米诺陶斯裂成两半。“莱昂，咱这儿有牛排吗？”莲看着米诺陶斯的肌肉截面，想起她在翠星常吃的黄油风干牛排。莱昂诧异地看着被秒杀的米诺陶斯，直到莲不满地敲敲他，才反应过来：“有，我这就让厨房准备。你这实力是不是到九了？” “不知道，修者升九阶要渡生死劫，你还是祈祷我不要在吟游诗人役期内渡劫的好。修者到七阶合体期，寿命就很长了，差不多能到两万岁，算上维诺神力加持，翻十倍，应该够用了吧？”莲有点担心林雨墨能不能熬过任期。莱昂拍拍她：“别担心，雷说了，前十只要有一人开始虚弱，就会全员进入退休程序，这代的第九位纳西索斯恐怕只能撑到最后的交接仪式。雷已经开始拟定他的退休计划了。再说，在任期内成仙的也不是没有，你要不要努力一下？哥哥我罩着你。” “不了，保命要紧。”莲摸了摸手腕上的绷带，“你比我小，叫姐，不对，叫哥哥。”“啧啧，你打算走男大姐的路子？你这小身板，我看够呛。走，我们先去冲个凉。”莱昂叫守卫去收拾残骸，带莲踏上传送阵。 “我跟你说，司雷武的大浴场非常棒，晚上你可要好好体验一下。”莱昂将莲推进浴室，站她一旁，刚脱下外套，就听见莲喊道：“流氓啊！！！！”伴随着尖叫，莱昂被一阵龙卷风刮走。匆匆赶到的雷看到那狂风过境般的冲凉间，扶额问道：“什么情况？”莲捂着通红的脸说道：“莱昂那个变态！！哪有跟女孩子一起洗澡的！！！” “这下头疼了。”雷挠挠后脑勺，虽然维诺神谕警告过，而且玄帝也提醒过，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威力这么强，这还是抑制后的。他让莲去别的房间冲澡，他守在门口，避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雷掏出手机，点开幽莲的家长群： 孤岛の魅影：@新晋奶爸 你家那个挂是怎么回事？看看他干的好事！[图片][图片] 新晋奶爸：？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你有意见.jpg 孤岛の魅影：你家崽一下飞机，给我停机坪砸个洞，把莱昂打成重伤，还把淋浴间毁了！！ 刚打完这段话，他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银河钱庄】您尾号xxxx账户进账极品灵石。 新晋奶爸：够吗，不够再打点？ 孤岛の魅影：不是钱的问题！老子不缺钱.gif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我怎么听说，是莱昂要跟她约架，结果就扛住了一击？莲儿还帮他治好了。至于你那澡堂，那混小子不跟她一起，能闹出这事儿？ 雷看到这话，立马释放魔力感知。确定司雷武境内全域无异类后，他继续打字。 孤岛の魅影：你们在她身上放监控，她知道吗？ 新晋奶爸：？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我没放监控。 孤岛の魅影：没放个p！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影魔告诉我的。乖巧影魔.jpg 孤岛の魅影：有区别吗！！！算了。好累.jpg 要是莱昂被她锤出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新晋奶爸：他不是下任阳炎mix的领队吗？要是这点儿挫折就自闭了，你还是早点把他送到我这儿，我还能帮他投个好胎。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你还是早点把实情告诉他比较好。 孤岛の魅影：不行，要让莲自己说，这种狂加少年羁绊的王道剧情，怎么能让我给卡没。原则.gif 新晋奶爸：……我下午会派人送去一箱九幽续命丸，修理费也我们这边出。先预支一些，药和钱不够用了，就跟我说。没救了.jpg 说着，雷的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银河钱庄】您尾号xxxx账户进账极品灵石。 孤岛の魅影：都说了，不是钱的问题！你们不能让他转换心态吗？？？？ps：给我来五斤胃药。 新晋奶爸：是你非要带走莲儿的，我有什么办法。我都跟你强调过了，她内心就是个十岁小女孩，最好调整了心态后，再去你那边，你偏不干。玄帝摊手.gif 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jpg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1 仙女叹气.gif 孤岛の魅影：十岁大乘是吧？这话你说出来，你自己信？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确实不是十岁大乘，是0岁大乘。不信你问维诺神去。发誓.jpg 孤岛の魅影：……听听这是人话吗.jpg 雷收起手机，想起维诺神在梦中的警告，他叹了口气，这就是青木祖神和维诺神神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吗？伟大的维诺神，您把这种不可控核弹选入星耀真的没问题吗！雷感觉自己头都要秃了，不行，秃是不可以秃的，这辈子都可不能！他立马预约全套头部护理，他可是星耀的门面，发际线必须保住。 “莲，你跟我来一下。”见莲出来，雷带她进入书房，他坐到书桌后的真皮老板椅上：“幽莲是男的。”莲在书桌前站好：“我知道。”“不，你不知道。”雷摇摇手，“如果你知道，就不会尖叫着把莱昂击飞。你内心仍然认为你是个女的。你必须习惯男人的生活，就像华族历史上的木兰将军一样，今天这种情况你不可避免，难道你以后也要像这样，一掌击飞你的同伴们吗？” “我……”莲有些委屈，她只是睡了一觉，起来被告知自己变成男人就算了，还要以男人的样子组合出道。莲对这方面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她日常接触的音乐，基本上都是游戏音乐以及逢年过节的幽冥祭乐。流行音乐方面，她只听过鼓鼓达人、初音葱葱里的几首。 “算了算了，你沉睡千年刚醒，先跟我去选你的教鞭去。”雷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而且的确是他大意了，希望莱昂那颗大心脏能禁得住莲三番五次的折腾。他一开门，莱昂满脸歉意地站在门口：“雷，别责怪他，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莲初来乍到，有些不安也是正常的，是我太自来熟了。”“不，是我反应过度了，对不起。”莲伸出手，莱昂一把抱住她，热情地说道：“那我们这算和好了？”“太，太亲近了！！”莲用力推开莱昂，雷及时挡在莱昂身后，避免他被击飞。 “抱歉，我还不太能控制力量。”转换后，力量的暴涨让莲有些不适应。“没事没事，我们魔族皮糙肉厚，抗揍，就当训练了。”莱昂感觉自己肋骨断了，悄悄向雷求助。雷悄悄释放治愈术：“莱昂，你暂时还是不要与莲太亲近的好。热情是好事，但太过热情，有时候会适得其反。走吧，一起去看看莲的教鞭是什么。” “导师，教鞭不都一样？” “你和莱昂一样，叫我雷就行，这里不是幽冥，没有那么多规矩。导师导师的叫着，感觉我都要老了，我怎么看，都是个布灵布灵的花季少年吧。”莲看他那自恋样，一阵恶寒：“好的，雷。”“教鞭是你一生的搭档，怎么可能都一样。”见雷笑得跟猫一样，莲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曾经是花烟姐姐最爱的素材收割地，蹦出什么马赛克道具她都不奇怪。 三人来到司雷武中心古堡的地下溶洞深处，雷指指石门前的铜台，对莲说道：“站上去。”莲的令牌没有发出警报，她深吸一口气，站了上去，绿色的魔法阵从中升起，来来回回将莲扫了个遍。“叮~您的资料已录入，欢迎加入司雷武家族。”机械女声响起，石门缓缓打开。 “？？？”莲指指头上的一排问号，想要雷给个解释。 “看来我们的修者小朋友，没有见过魔科技啊。” “不，加入家族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我有答应过这事。” “我说过，幽家旁系幺子的身份可不够看，而目前你能得到的最好闲差就是司雷武未来的二岛主，如果不服气，你就拿出更好的头衔来，那样，我或许会允许你离开这个位置。不过考虑到你的情况，你还是好好在莱昂身边当个神隐花瓶比较合适。放心，除了给莱昂投赞成票，和需要定期完成教育指标外，你不用为岛做任何事。” “听你安排，只要不危及我的性命，我没有任何意见。” “意外。” “我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莱昂微笑着看两人来回，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瞒着他，算了，反正他早晚能查出来。他出声提醒道：“雷，秘宝库开太久，让虫子飞进来就不好了。”雷点点头，带两人进入秘宝库。 未等莲看清内部，一段荆棘藤蔓热情地缠住了她。雷一个响指，火盆依次点燃，莲看清了藤蔓全貌，它将自己扭成大段的古魔文，疯狂向莲安利自己。雷正准备上前帮莲翻译，没想到她自己先念了起来：“选我，选我，选我！我可有用了！我不仅能帮你打砸抢烧，还能开花花，结果果！只要你用心学习，我还能改变材质，风、火、水、土……所以快选我！别看其他家伙！我和你相性超级棒哒！” 莲影子里的影魔莫名生出一丝危机感，从影子中冒头，无声威慑藤蔓。藤蔓也不服输，无数藤蔓瞬间充满秘宝库，向它示威。莲感到奇怪，一回头，身后只有吃爆米花的雷和莱昂：“你们在干嘛？”“看戏。”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到。 “只是选个教鞭，有什么戏给你们看？说起来，教鞭呢，难道要从这藤蔓上折一段？” “看到这架势，你要不就从了这孩子？它都舍不得让你看别家，啧啧，你这下真成睡美人了。沉睡千年的美丽公主啊，我穿过被荆棘魔藤缠绕的城堡，只为一窥您的芳容。”雷抽出一朵玫瑰，浮夸地单膝跪地。“雷，别闹了，我可没被亚麻扎，也不是两娃妈。”莲向前走去，荆棘显然不肯让路，她透过荆棘，看到两个光秃秃的石台，其他石台上，则摆放着缠绕狂风的皮鞭、火焰铁索等。莲回头问道：“那两个台子上的，是被你们选走了吗?”“嗯哼，新的还没生成，所以你还是放弃吧。我的是触手哦。”雷的衣袖里冒出一根铁索，铁索摇晃两下，变回章鱼足。 “雷，你退休后要不要考虑开个章鱼丸子店？风干章鱼店也不错，又能当小吃，又能拿来炖汤。”莲很认真地提议到。雷一脸无语：“那你要建议莱昂去开果冻店吗？他选的可是史莱姆。” “你们不下海，真是可惜了。不对，你俩就没从海里出去过。” “注意用词，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当然，你以后要是打算协助莱昂管理成人部，我也没意见。” “我有意见！”她可不想成为花烟的一手资料库兼模特。 第37章 知情 见莲还没有选自己，荆棘魔藤努力地开出一朵朵小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小白花看着怪可爱的。“跟我走吧，小家伙。嘶。”见莲答应，藤蔓涌入她的右手心，瞬间，秘宝库变得空旷起来。藤蔓完全收入体内，莲居然有种饱腹感：“这是被我吃了？” “是融为一体了，和木灵的命壤原理有些像。只要你想，它就会出来，就像这样。”雷一甩手，小触须乖巧地变为铁质教鞭，稳稳被他握在手中，“为了防止被你吃掉，我把这孩子金属化了。”莲转换后，灵力不再流失，从苏醒到现在，她还没有感到过饥饿：“我只是给您提供合理的养老建议。” “司雷武有充足的养老保障，不仅提供全额养老金，还附赠全套医疗保养服务。更何况爱乐团也会为每位退役的吟游诗人提供生活保障，不用你瞎操心，你要担心的，只有钱太多，花不完的问题。” “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莲抬起手，空气中稀疏的灵气向她手心靠拢，“灵石转换术。”她将新鲜出炉的下品灵石放到雷手中：“高阶修者，最不缺的就是钱。魔族好像管这叫魔晶石？”雷吹了声口哨，将灵石送给莱昂：“知道的不少，回头让莱昂带你去打野，多搞几箱魔晶石回来，这样咱连魔力费都省了。” 司雷武岛内的灵源早已枯竭，一切设备全靠灵石维持运转。每日，都有大量的灵石被倒入岛下核心熔炉里，转换为能源，供全岛使用。因此，这里非常欢迎使用灵石缴纳学费。 回去的路上，莲看到护送灵石的员工：“你们就没考虑过换个地方？”雷摇摇头：“说得容易，中围势力划分早已定型，哪是说换就能换的？”“要不做成那种移动舰船？现在魔科学这么发达，你们又有远古遗迹作为核心，将全岛改装成舰船不成问题。”莲敲敲坚硬的墙壁，意有所指。 雷停下脚步，用触手勒住莲，杀意溢出：“你是第一次上岛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有远古遗迹核心的？”莱昂也严肃地摆开架势，莲觉得有些好笑，她扯开触手：“你们真奇怪，刚开始明明那么信任我，连家族树上都加了我的名字，怎么说到远古遗迹，就这么紧张？我对秘宝库底下的那个小玩意不感兴趣。”司雷武的远古遗迹核心是第七宇宙的产物，有些神明喜欢还原部分之前宇宙的场景，当做彩蛋藏在世界各地。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好了，这个遗迹的语言，比起古魔族，更像古飞天族语言，他们的壁画文献喜欢用多重镜像保密。至于多少层，以及镜像轴的位置，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我作为家族成员的投名状，不知您是否满意？”说完，莲丢下两人往前走，“快走吧，我想看看司雷武的早餐都有什么。” 雷让莱昂先带莲上去，他掏出手机： 孤岛の魅影：你家这挂还是个探测器？ 玄一看到消息，放下文件，司雷武那边好像被埋了个彩蛋，莲儿这是要开副本？他点开“神们自己”群： 新晋奶爸：@全体成员 你们谁在司雷武那埋彩蛋了？ 是炯不是囧：我。 新晋奶爸：有副本？ 是炯不是囧：没有啊，不过有第七宇宙上古魔族的舰船设计图和舰船核心。怎么，你家小姑娘把司雷武端了？ 新晋奶爸：暂时没。 钻石哪有我有用：“暂时”。玄，你家小姑娘要是把宇宙整炸了，到时候就让你一个加班。维诺震怒.gif 新晋奶爸：把祖玛交出来，他至少有90%的责任。 是炯不是囧：你好勇哦！勇士啊.gif 钻石哪有我有用：+1 知识就是力量：+2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影魔说莲想让司雷武参考流浪飞球，慢慢转型，我觉得可。 钻石哪有我有用：早了点，但可以参考。 雷等的有些不耐烦，他又发了一条讯息。 孤岛の魅影：人呢？ 新晋奶爸：开会。她没学魔力感知方面的技能，但理论知识都会，怎么，你家地下那个古代遗迹被她砸了？ 孤岛の魅影：？？？？？ 新晋奶爸：放心，除了我和莲儿，应该没有别人知道你家下面埋了遗迹。 孤岛の魅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新晋奶爸：此地无银三百两.jpg 雷捏捏眼角，他现在格外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急着把莲带到司雷武，早知道他武力值这么高，就让他在幽冥多留些时日了。现在不仅是个行走挖掘机，还是个秘密探测器，这让他怎么安心？莲本该由纳西索斯照顾，但他已自顾不暇，作为领队，雷自然而然接下了这份活计。 司雷武的早餐非常希欧，煎培根、烤吐司、炒蛋……还是自助的形式。雷让仆从都退了出去，三人边吃边聊，话题主要围绕在莲怎么知道远古遗迹的。 “那个铜台，不是现代魔族的技艺。我在古书上见过类似的，所以猜测是远古魔族留下的遗产。煎蛋里加奶油了？” 雷点点头：“味觉不错，你怎么知道遗迹的加密方式。”“古书上有类似的加密方法。放心，我对司雷武的秘密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想当个透明摆件。”莲开玩笑似地举手投降，“我只想顺利毕业，回家当我的纨绔少爷。” “一个纨绔子弟能一眼就发现远古遗迹？”莱昂给莲添了一份烩饭，“多吃点，你太瘦小了。”“谢谢。”莲接过盘子，“那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我觉得用这份知识作为赔礼，你们应该能够接受，结果哪知道会被雷捶一顿。”雷摸摸残血的触须：“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正当防卫，当然不会。” 吃完饭，雷让莱昂带莲熟悉环境，自己回屋享受全套护理。莱昂先是带莲见了所有仆从，然后领着她在岛上闲逛：“整个古堡只有我们三人居住，其他的都是仆人。考虑到入学后，我们要自己照顾自己，就不给你配备贴身男仆了，我的前几日也被撤走了。”莲松了口气，要是失手把古堡也拆了，她怕是要老老实实当几年印钞机，还债。 “莱昂，雷有跟你说过我的事情吗？”莲几乎可以确定，莱昂不知道她是女的。他想了一下：“嗯，我只听说是个发现很晚的原石。我开始还好奇怎么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结果一看你是幽家的，也就不奇怪了。” “遗……”莱昂忙捂住莲的嘴：“这事儿，只有我和雷知道。”莲嫌弃地推开他：“难怪你们那么紧张。抱歉，我还以为是个谁都能参观的地方。”莱昂秀出自己的水蓝色史莱姆教鞭：“秘宝库的教鞭是继承人专属的。这孩子还会变色，柔韧性也很棒。只要你努力，你的荆棘也能随你意志改变材质。”说着，他的史莱姆伸长，拟态成颜色、材质都不一样的触须。 “……”莲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变态。”“真失礼啊，你这家伙，该不会满脑子黄色废料吧。”莱昂操纵史莱姆戳戳莲。“你才满脑子黄色废料。”莲一把捏爆，这触感有亿点点解压：“莱昂，你考不考虑开个史莱姆工厂？” “我可不想跟专业的史莱姆族抢生意。走，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看看。” 两人爬到教学区钟塔的塔顶，远处操场上，新学员正在跑圈。莱昂指着其中的一队：“今年有不少漂亮妹子进来，要不要跟她们玩玩恋爱游戏？”“没兴趣。”莲感觉手上有些刺痛，她伸出手，右臂上隐约冒出一些黑雾。“怎么了？”莱昂好奇地凑过去，他什么都没看到。 “没什么。我不太喜欢糜烂的关系，你最好也收敛点。” “哎呦，你这是心有所属呢，还是纯情dt呢？”莱昂八卦地凑上去，“就该趁着现在多谈谈恋爱，见识广了，就不会被骗了，以后等你发达了，被骗当接盘侠，才是真有你哭的。想想你出道后，绝对无数美人贴上来。”“太近了。”莲往后退了退，右手上的黑雾又重了些，她想了一下，“莱昂，多来点渣男、海王发言。”“我这不是渣男，我是博爱，莲，你要学会享受生活，别跟个修道士一样。你都八阶了，还没享受过，也太惨了。今晚要不要哥哥我给你安排几个成人部优秀学员，让你dt毕业啊？俗话说得好，阅百色，尝百味，方知人间真滋味。你不多见识几个……” “打住。”莲手上的黑雾都快把莱昂的脸遮住了，“你没看到吗？” “看到什么？” “没什么。”莲翻出加密手机，把情况告诉了玄一。莱昂往后一仰，主动避嫌：“你秘密还挺多。”“我确实瞒了你不少事。”莲看到玄一发来的文字，问道，“你听说过维诺神的祝福吗？”“高阶婚契，怎么，你结婚了？？？？”莱昂一把抓住莲，“少年你怎么想不开！世间那么多花花草草你都还没品味过，怎么就把自己埋坟里了！！”莲把手心攥得生疼，才没将拳头打出去：“我不需要婚姻。” “你们修者是不是都好当寡王，寡率90%。还是我们魔族好，身边美色不断。”莱昂惬意往后一靠，“你说你们修者，清心寡欲修一辈子，得了永生又如何，还不是寡。还是说打算永生后再找？你们这是真能忍啊，改名叫忍者算了，这世间能有几个修者飞升成功，就这么忍几万年，结果时运不济被天雷送走，真到死都是少年，也太惨了。还是我们魔族好，只要不停磨砺自己，通过魔塔试炼，成为魔王，就能永生，可比你们容易多了。怎么样，要不要转生到魔族，哥哥我带你享受灯红酒绿，绝对比修者过的舒坦。” 莲叹了一口气，感觉再这么聊下去，自己手要疼废，她跟莱昂说了实话，希望他能收敛一些：“莱昂，我本体是女的。” “哈哈哈哈哈，莲，你可真会说笑话。” “我没骗你。”莲将拟态皮肤手环调回初始模式，手腕上的转换咒文可造不了假。 “……” “莱昂？莱昂？！喂！莱昂！！莱昂！！！！！”莲吓得正准备扛起莱昂去找雷时，他回魂了：“这不可能！你，你，你……你，我，我！”莲再次将手环化为皮肤：“抱歉，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但我会努力学习怎么做个男人的。” “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别担心，我有抗性。” “好。”莲刚摘下面具，莱昂就示意她戴回去：“你的魅力是货真价实的，这是怎么回事？”莲摇摇头：“我也想知道。”“这算什么回答。”莱昂刚伸出手，愣了一下，尴尬地收回去。 “这种程度应该没事，就像雷说的一样，我必须习惯男人的生活。” “不习惯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打圆场的。原来如此，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举动了。莲，你一定要紧跟我，考入前十，到时候我来罩着你。”莱昂试着拍了一下莲的后背，“我会从一些简单的动作开始，让你习惯男生间的胡闹。” “谢谢，我会努力维持面瘫人设的。” “嗯，确实可以，面瘫不容易被人围上。嗯，博学的冰山美人，这个设定不错。但这样，你在学院里会很辛苦，大家的人设多是根据性格立的，你这样到时候上课会很累。” “就算现在不练，以后姑母也会逼我练的，雷也说我思考时表情太丰富了。”莲说着，拿出镜子。“私下表情丰富点也没关系，大家都是哥们。”莱昂将手放到莲的肩上，“怎么样，能接受吗？” “勉强。” “小伙子，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抓手腕呢？”莱昂抓起莲的手，“想揍我吗？”莲摇摇头：“还好，小时候和师兄们胡闹还不觉得，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抗拒？” “大概是你少女心作祟吧。”莱昂说完煽动翅膀，逃离钟塔。莲一个土刃砸过去：“你才少女心作祟！”莱昂勉强躲过：“你下手也太重了！” “这种程度你都不能抗住吗，这么菜？”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水平！放我们魔族你都是个即将晋级元帅的高级魔将了，欺负我一个刚到中级的好意思吗？注意表情管理！” 两人闹了一阵，莱昂收到雷的讯息，带莲去做乐理笔试。 第38章 摸底 次日清晨，莲被雷带到一个透亮的山洞中。雷示意她站到中间：“接下来，会有水滴从钟乳石上落下，我需要你唱出其对应的音。” “明白。” “开始。” “mi，do，fa……”水滴顺着钟乳石落下，莲将水滴声唱了出来。几轮后，迷雾渐渐在洞中弥漫，雾中似乎有金线，她闭上眼睛，想排除迷雾的干扰，但这金线并非实体，闭上眼，她仍能看到它们，她放空思绪，连水滴声都听不到了，黑暗中，只有她与这纤细的丝线，她走上前，触摸它们，一首温和的乐曲顺着丝线传递到她心中。透过乐曲，她看到一片绿地，开满鲜花，“嗞。”乐曲里，隐约响起了一个不和谐音，“滋滋，吱，啊啊啊……”更多不和谐音传来，莲看到地下水源渐渐枯竭，鲜花开始枯萎，大地龟裂。 她猛地睁开双眼，音乐没有消失，依然萦绕在她身侧，她莫名有种冲动，想将那些不和谐音都揪出来，让乐曲恢复原样。“水源……即将枯竭，鲜花无法……绽放，停下……你们那无节制的采掘，为了……大地。”断断续续的歌声从她嘴中传出，她停了下来，金线依然围着她，她看向洞口的雷：“我刚刚，是在唱……歌？” 他鼓掌称赞：“我没想到，你初见就能唱出来，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这就是我们吟游诗人的本能。粒子震动，构成世界，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将感知到的不和谐频率转换为歌声，告诫当地居民。你今后要学会将周围环境粒子的频率转换为乐曲，将其中的不和谐音转换为歌词。这次摸底，是我帮你转换的，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小家伙，做好踏入炼狱的准备吧。” 除了对频率感知能力的摸底，雷还为她准备了舞蹈、乐器等的摸底考试，看到手忙脚乱的莲，他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你也不是万能的。”“我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不要笛子。”莲没忍住，直接捏碎竹笛，“唉，我一定要学会这里的所有乐器吗？”雷心疼地将其恢复原状：“看来笛子不会是你的主乐，入学前，你必须掌握你的主乐，其他的，学院会教。虽然我知道你和那位有些过节，但，算了，等到学院，老师会教育你的。好了，继续吧，我很好奇，和你相性最好的乐器会是什么。” “没想到，居然是个大家伙。”雷轻抚那架竖琴，“你这是要主攻弦乐啊。”莲晃晃手上的唢呐：“雷，你说过我们要把异样的频率唱出来，选这类的，他们怎么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雷笑得高深莫测，“现在，让我们开始教学吧。” 接下来的日子，莲过得格外忙碌，除了星耀的舞蹈、声乐等基础课程，还要学习司雷武的全部课程，以及雷的私人指导。被禁了瞬移的莲，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常因担心迟到，撞飞走廊上的其他学员，习惯之后，岛上渐渐恢复了平静的日常。 一晃，五十多年过去，莲早已追平莱昂的进度，与他一起在司雷武担任教员。这日，刚下烹饪课，莱昂一脸神秘地将她带到迷你放映室，锁上门，将一枚晶石嵌入投影机：“看看我搞到了什么好东西。”“要又是什么‘教育’新技术，我可就走了啊。”对于这件事，莲其实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俩，倒不是她有什么道德上的门槛，繁衍是生灵的本能，他们所教授的，不过是锦上添花。但维诺那不完全的祝福，确实霸道，任何带着欲望接近她的家伙，都会被荆棘魔藤击飞，或切成肉沫。 就如雷所说，这教鞭，是他们的半身。有时候，魔藤比她自己还容易察觉到她内心的不适，并瞬间做出反应。被逼无奈的雷教导了她许多魔族秘术，尤其是空气操作方面的，还特意整出一套将不同状态、反应转换为数值实时反馈的系统，让她隔着特制玻璃，完成“教育”方面的学习与任务，不然她自己都不知道，未来她要怎么履行二岛主的职责。雷和莱昂倒不太介意，还开心的将新系统引入教学。 对魔藤的反应，按维诺给玄一的说法是，在她心动前，这祝福会默认所有带有欲望靠近的人为出轨对象，触发抵抗机制，让她心生厌恶。维诺建议她试着谈几个朋友试试，看看对象会不会触发这个机制，但这个主意一出，就被玄一毙掉了，这个祝福，似乎自带迷情buff，会放大被施术者的爱意，甚至影响到判断力。 “想想苍铃谦亦。” 这话让莲打定主意，她一定要寡一辈子，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变成一个恋爱脑，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何况她赌不起，万一遇到个苍铃清栀那样的，她暴走起来，可就真没几个能够阻止她的了。 “莱昂，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消除掉这万恶的诅咒？”莲回过神，忧伤地捏捏右臂。莱昂递上一杯红茶：“转生吧，哦对，你那是初版变异款，转生都消不掉，只能寄希望于传说中的唯爱永恒了吧，那个婚契就没几个能过得。从有文明到现在，通过考验的好像才五对？” “那我还是寡着吧。你想来片柠檬吗？” “谢谢。”莱昂调整照明，“这是雷第一次演出录像，他好像很不好意思拿出来的样子。”“难得，居然不是片儿。”莲将沙发调整到合适的角度，她还没见过吟游诗人是怎么工作的。 影像中，雷顺着他凝结的频率丝线的指引，搭建了一个草地舞台。随着他一步步迈向舞台，乐器一件件从他袖中飞出，在舞台上立好。他引导丝线演奏这些乐器，自己则拿着把里拉，坐在舞台中央缓缓升起的布满青苔的岩石上。伴奏音量渐低，他弹唱起来：“呜，呜呜……” “好听是好听，但那个呜呜呜，是哪个种族的语言啊，完全听不懂。”莱昂小心翼翼地收起晶石，一会儿他还要偷偷放回去。“你应该庆幸你听不懂。”莲满头黑线，“说真的，这歌词翻译过来，瞬间幻灭。”在莱昂期待的眼神下，莲叹了口气，翻译道：“你们不要总想着奴役风，风是自由的，不能被囚禁，释放你们手上的风，趁它们还只停留在抗议阶段，和解吧。这个种族已经不在了，整个星球被狂风吹散了来着。”莲拿出手机，阿卡西百科词条验证了她的说法。 “这种不听劝的，多了去了，雷不会到现在还在自责吧？尊重他人选择，唱完拍屁股走人，这还是他教给我们的。”莱昂伸伸懒腰，蹦起来，熟练地收拾干净碗盘，莲清理干净地上残渣，小旋风乖巧地将垃圾转入垃圾桶。“我倒觉得是他觉得自己初登场的形象太过纯良，跟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似的，不符合他魔族邪魅本性，才不好意思拿出来。” “莲，加五分。”莲刚推开门，就看到雷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莱昂，下次偷东西，记得先检查有没有防盗魔法。我会祝福你第一次演出被分配到羽翼圣国的。”莱昂郁闷地将晶石还给雷：“雷，你不爱我了。”雷笑着亲吻两人的脸颊：“我平等的爱着你们两个。好了，难得现任pure花组的都有空，我把他们请来，给你俩上美色强化训练了。” “我先去看看补血剂还够不够！”莲准备跑路，可惜被雷一把揪住：“你忍心放宇宙中最美丽的生灵鸽子吗？” “嘤。” 爱乐团根据成员性别，分为阳炎、月华、同辉三大组，组下分mix和pure两组，pure组下又根据能力，分为风、花、雪、月四组，分别对应歌喉、美色、频率感知、舞蹈。顾名思义，pure组是那些所有数值过线后，各组对应项极其突出的吟游诗人，也就是偏科组；而mix则指那些单项略逊于pure组，但几乎无短板的。听维诺说，选择系统是先选取男女混合的同辉组后，再分别选取阳炎组和月华组的成员，最后才选择一般的吟游诗人。 莲被莱昂和雷押入会客厅，她一抬头，就觉得自己似乎融化了，她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景象，硬要形容她的感觉，可能是躺在被芙芙诺加护过的极品皮毛中，享用饕餮族珍藏的美食，再把这种极致的享受，放大无数倍。 等莲回魂，她头上一个寒冰法阵平稳运转，边上还瘫软着一只莱昂。“这就是顶级媚骨的威力吗？”莲取出镜子，好像没流鼻血，万……好吧，看来是雷帮他们清理干净了。她将桌上那一堆补血剂空瓶清理干净，调出地图，雷还和花组的人在一起。她回到会客厅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入，满目圣光，在极乐之音中，莲再次晕了过去。 “为什么啊！！明明论样貌大家都差不多，怎么魅力方面差距那么大？”莲郁闷地躺在床上，翻看花组的写真集。“嘛，大家在同一个层次的时候，就靠buff叠了嘛。”莱昂抽出一根细巧克力棍棒饼干，“如果说咱是这巧克力棒，花组就是特浓、加粗版巧克力棒，而照片就相当于把巧克力都刮掉了的原味饼干。” “所以，媚骨到底是啥？” “外溢的魅力？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就是把颜值无法完全展现出的魅力都转换成那种美色能量之类的东西，我们可能感觉不到，但在别人眼中，我们可能自带补光、背景板、bgm之类的。你看花组应该也会有这种感觉吧，很多人将其形容为如见天国。给，饼干。”莱昂将巧克力嘬干净，拿湿漉漉的饼干逗莲。 “咦——好脏，离我远点！”莲一脚把莱昂踹下床，莱昂头朝下摔在地板上，尾巴不停打转：“莲，你太狠了，怎么还给我上眩晕的。” “我第二次进去可是上了抵抗魅惑法术的，怎么没用？” “废话，咱这媚骨可是维诺神的神力所致，属于法则级别的魅力，你用一般法术去抵抗，你这简直想桃子。这种只能靠自己多见，提高免疫，也就咱正规军有这待遇，其他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不过我也没想到花组这么bug，雷完全解放媚骨，咱都承受得住，这回他们才上一成功力，就废了。” “平日只有雷一个，还好，这回可是花组全员！30位啊，亏雷能将他们都请过来。” “他们好像在进行退役前的环宇旅行，能在咱这儿留一周，雷说要我们这一周停课，就跟他们在一起，强刷抗性，别到了学院看到花组的流口水，丢人。尤其是你。”莱昂趴在床沿，“莲，你可是要走冰山美人设的，那副样子让狗仔拍到，你就死定了。自从维诺神要搞半爱豆化，星耀的老师就开始忌讳大家蹦人设了。” “我觉得我在外人面前，已经比较冷淡了，更何况，我还释放寒冰系法术打掩护。” “人造媚骨是吧，但狗仔防不胜防，到时候，你可别哭。” “才不会，都这个点了，你不去陪你的莺莺燕燕？” 莱昂忧伤地蹦到床上，将头枕在莲的腿上：“幽学弟，被花组洗礼后，我觉得一般人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今晚就让我们好好享受一下单身男子的睡衣趴吧。”“哦，你这是贤者时间，过几天就好了。”莲冷漠地推开他，“晚上雷查房把你叉出去我可不管。” “他才不会，以后十人栋，这种活动你逃不掉的，说真的，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当男人？” “你当我手下那些优秀毕业生是死了吗？” “说起来，最近又有几个自荐求收留的，你有没有兴趣？”莱昂坐起身，拿出平板，调出四份简历，“实体化。”资料化为纸张落到床上，莲拿过一份：“青竹九幽，出生青木，竹灵和冥族的混血，若竹发色配黑瞳，被驱逐出青木。完全不意外，话说邪莲都沉寂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还在迫害深色木灵？” “沉寂不代表彻底没了，说不定又憋着转生呢。”莱昂凑过去：“这孩子我建议pass，竹子精自带清心寡欲buff，完全不可能接受成人方面的教育，到时候上招聘会，没人要啊。” “让黑市捡过去不更完蛋，他们可不讲究这些。”莲继续翻看他的资料，父母双亡吗？青竹家还不错，至少知道养到融合命壤后再扔，倒也算断的干净，啧啧，自悟心法，这么好的苗子，青竹也扔？莲是服了青木那帮木灵，一个苍铃家就算了，怎么青竹家也病得这么重。 “哎呦，我怎么没看你以前这么上心。咋了，你看上他了？” “颜值、面板都不错，我缺个管家，可以让他试试。我也要为我以后的生活做打算。”莲可不打算回幽冥后，继续让师姐她们照顾自己。 “行，费用你自己出啊。” 第39章 所谓招聘 经历了一周不分昼夜的美色洗礼，莲和莱昂终于能在三十位美人完全释放魅力的环境下，和他们喝茶聊天了。送走花组的美人们，莲躺在休息室的水球上挺尸，她想了想，掏出手机，这一周，她和莱昂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断片，实在不适合和家人联系。 她一边向玄家提交丹药补给订单，一边跟莱昂闲聊：“希望下代花组没这么可怕，我可不想再栽倒在蛋糕里了，那简直是灾难。”莱昂趴在躺椅上，放出史莱姆揉着玩：“你那算什么，我血染泳池那次才是惨。多订点补血丹，那玩意儿比补血剂好用，吃惯了你们修者的丹药，魔药那黏糊糊的口感，我都快不习惯了。” “这话可别让护理部的教授听到。到时候他给你调点怪味魔药，我可不救你。”确认订单被接收后，莲点开“幸福的一家”群： 莲连看：阿爹，我看上一名管家，在这边训差不多之后，能扔家里培训吗？青竹九幽资料.pdf 莱昂无所谓地说道：“有你那边的丹药，我还喝什么魔药。”“好的，我把你那份交给护理部，让他们学习学习，满足未来岛主的需求。”莲头都懒得抬，专注看着手机。 新晋奶爸：没问题，要用药堆吗？这孩子素质不错，我不太推荐直接堆药。 莲连看：英雄所见略同.jpg 他结合青竹秘法，自悟了一套心法，但我不会完善，只能拜托阿爹了，qvq。莲莲乖巧.gif 新晋奶爸：包在我身上.gif 莲连看：阿娘呢？好像最近都没怎么见到。@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 新晋奶爸：别@了，幽又又又又又有事神隐中。独守空房.jpg 莲连看：不愧是阿娘。 “莲，你太狠了，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想要卖我。”莱昂在躺椅上哭泣、扭动，他的史莱姆也跟着他晃起来。莲收起手机，给他一个脑瓜崩：“你这样子，对你未来的粉丝和玩伴用去。青竹那家伙怎么样了？” “在宾馆暂住呢，资质真不错，给你可惜了，这随便找个小门派都能供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不开，跑我们这儿来。我懂了，竹木灵都挺寡淡的，你想培养一个禁欲系，挑战维诺神的祝福？我看好你哦。”莱昂猥琐地笑着，莲忍无可忍，抽出一本上古魔语词典砸了下去：“这么些年过去，你脑子里是不是只剩黄油了？你要闲的就爬塔去，不是说想以十阶入学？” “魔王级是你说成就能成的吗？这可是对标你们修者的仙级唉！我入学前能升到高级魔将，追平你这个大乘就很不错了。”莱昂推开词典，“这本可贵了，你这么砸，被管理员吊起来打，我可不管。”“很遗憾，高级前期对应的是七阶合体，还差一级。这书是我复制的，已经看完了，你留着吧。”莲摇摇铃铛，一名侍者的影像出现，“把在宾馆等着的那个木灵带到我的书房。” “要不要我去帮你把关？” “别，你这满脑子搞颜色的家伙过去，还不把人吓跑了。”莲敲敲水球，水球一个发力把她弹起，“你俩搞的这个水球真是太巴适了，完全不想起来。”“你就该把人领这儿来，让他习惯习惯。”莱昂见莲准备离开，让史莱姆拟态成她的样子，打开pp5，打起了老滚12。“以后有的是时间。”莲踏上传送阵，往莱昂身边扔了个计时沙漏，“这孩子到点爆炸，你别忘了晚上的招聘会。” 青竹九幽踏入书房的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他的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山林，一名文雅的白衣少年正坐在瀑布边的草编软垫上，招手让他过去。他困惑地在少年对面的草垫上坐下，莲从身前的小泥炉内，舀起一勺沸汤，轻润茶碗，她将茶荷中的球形茶叶倒入茶碗，莲盖上碗盖，轻晃几下，茶叶撞击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又舀起一勺，沸汤洗去浮尘。一股浓郁的兰花香弥漫开来。她勾勾手指，一尾水鱼从炉中跃出，在树根茶海上来回游动，莲揭开碗盖，小鱼游入碗中，她将茶汤倒入公道杯，取下茶漏，为青竹倒了一杯。茶汤清澈无色，杯中似无物，入口茶汤醇香细润。 “今日不宜饮酒，略备粗茶，不知可否令公子满意？”和规矩、紧张的青竹九幽不同，装完就跑的莲唤出魔藤，令它幻化为巨猫，惬意地躺在猫肚皮上。 “少岛主谦虚了，这茶可不是我等卑贱之人能够享用的。” “看来青木名门青竹家，也不过如此。也是，要是家底丰厚，你也不至于跑到我这地界来。”莲故意挖苦青竹，想看看他的反应。青竹九幽摇摇头：“我不是青竹家的人，只是一个借名的下人。”“血脉不会骗人，你怎么保证你以后不会顾及血脉之情，出卖雇主？”她拿出青竹九幽的资料，甩到他面前，“你自己填的，怎么，难道你资料造假？” “不敢，只是这血脉关系，不如您想的那般紧密，离家时，我被剔除了青竹血脉，如今，只是一个盗名者罢了。”青竹九幽撩开衣袖，一道还没愈合的伤口触目惊心。莲来了兴趣，她坐起来，打量他的伤口：“你知道这个法术怎么释放的吗？” “不知，但只要贵岛愿意收下我，我愿意奉上所有记忆，也愿意成为您的研究素材，任您处置。” “任我处置？说得轻巧。你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莲越过茶海，直接将人压倒在地上，低头看着他，“就算被酱酱酿酿也可以？” 青竹九幽涨红了脸：“我，我，我……”莲又靠近几分：“这样也行？”“不行！”他猛地推开她，浑身颤抖。“既然不行，就别来我们这里。”莲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接受不了，就请离开，世间有的是谋生的地方。” “贵岛的普通人才培训计划里，可没说过有这些，您，您这算欺诈！” “不愧是青竹家的大少爷，这话您都说得出口。我们岛上的招聘综艺，从来都是深夜档，这里不适合你。” “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证明，就算不修习那些，我也能成为雇主的左膀右臂。” “大少爷，你搞错了一点，来这儿自荐的人，可不是为了成为雇主左膀右臂的。我们培训的，是能为雇主献上一切的影子，明白吗？暗杀、偷盗、窃听……还有抚慰寂寞，您那可怜的尊严，是受不住的。” “从递交简历的时候，我就做好了献上灵魂的准备。” “哦，做好了献上灵魂的准备，却没做好献身的准备？大少爷，您不觉得这有些矛盾？” “这并不矛盾，我可以成为雇主盾、剑、影，如果需要，奉上生命也可以。” “能献上生命，却不能献上纯洁？高洁的公子，您应该去找骑士团，而不是来我们这儿。” “我，我非常需要这笔资金，请让我留下。” “就算堕入深渊？” “我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说得轻巧，这契约签了，可就由不得你了。少年，我看你资质不错，还是放弃这里，另寻高枝吧。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既要又要这种好事，哪那么多。” “……”青竹九幽攥紧拳头，“请给我一次机会。” “你跟我来。”莲示意青竹九幽跟她一起站上石台，传送阵发动，两人出现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莲敲敲墙上紧闭的挡板，挡板缓缓升起，露出玻璃窗，青竹九幽看到玻璃窗后的景象，倒吸一口凉气。“等我回来，要你的答案。”莲拍拍他的肩膀，再次踏上传送阵，“一会儿屏幕上会转播今晚的招聘节目，我希望回来，屋里不会一片狼藉。” 莲走到演播室，今晚的主持人是莱昂，她从来都是负责当背景板的，她坐到雷身边，熟练地升起隔离玻璃，打量起今晚的顾客。贵宾团的成员都已落座，全员戴着面具，不出意外，果然都选择了匿名模式，他们身前的电子屏上只显示了他们的财富状况，与以后工作的大概环境。 侍从给两人送上香槟：“资料已经都传递到他们的手上，他们的诉求也都发给所有今晚的求职学员了。”雷点点头，转头问莲：“你看上的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那间训练室怕是要废，竹灵风骨能忍到我走已经不容易了。这酒谁家的，下次别进了。”莲嫌弃地将酒倒入雷的杯子。“啧，我是不是太宠你们两个了，嫌弃的就给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导师？”说归说，雷并没有拒绝，“这家酒庄是我的心头好，你要给我断了，我上哪儿找更好的。嗯？真变质了，臭小子。”雷将酒放到一边，搂过莲一通乱揉：“你今晚就顶着鸡窝围观吧。”“这要留下记录，维诺神会宰了你的。”莲逃离魔爪，理顺头发，取出一瓶新的，又拿出两个杯子，魔藤接过酒瓶，熟练地开瓶倒酒。莲将新酒递给雷：“那个工作人员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是临时工。” “一个老朋友送过来刷简历的，贵客那边都是我们自己学员招待的，保证不会出错。” “我怀疑他换酒，你的酒窖上周才维护过。雷，你这个老朋友重要吗？” “比较，不过他说了，如果闹出点差错，任由我们处置。” “说白了，就是不想脏自己的手呗。正好，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为导师分忧，是我们学徒的本分。” “得了吧。不就是你想玩，别跟我这扯师生情谊。” 两人正闲聊，节目开始，配合vlog介绍，学员上台，介绍自己，几名贵宾开始出价抢人，几轮下来，价格已经超过学员报价的两倍，莱昂叫停报价，让学员自己从过线的几名中选择雇主。 雷对此很满意：“莱昂教的不错，第一个就到选择线了。”莲翻着学员简介：“那孩子本身素质也过硬，赚那么多是应该的。”能上节目的学员，都是被精心教育过的，扣除了当年他们要求的资助金额、中介费以及教员的辛苦费后，其余买断金都会转入学员的私人账户作为“嫁妆”，因此不少走投无路的人会来此求收留，不过能被收下的，少之又少。 “注意表情管理。” “谢谢。”莲放出阵阵寒气，演技差点意思，就特效来凑。雷将香槟往莲那边挪了挪：“等你姑父来，让他封你几天，你这些年有些依赖特效。你在那小子面前也没太演，不是吗？”并不打算把青竹安排在幽莲身份下的她很淡定：“没关系，本来就不打算让他跟着幽莲。” 雷没接茬，专注看起台上的情况，目前登场的几名学员都寻得了不错的雇主：“有几个银等教员可以升阶了。今晚你教的压轴？”“嗯，莱昂这次上了两个，他保证过，最后的绝对是个大惊喜。”莲让侍从上了些夜宵，烤的喷香的面包脆片上，铺满鲜切薄鱼片，橙红色的鱼肉上有一小撮奶油鱼子酱。配着冰镇白葡萄酒，莲勉强解决了口腹之欲：“你能不能不要我一吃东西，就让摄像往我这儿转？” “谁叫你私下吃饭那么奔放，我这不是在提醒你，让你维持人设嘛，顺便给你涨涨热度。再过几年应该要开始赌石，为新生入学祭预热了，你要不要去下注，捞一笔？” “别造谣，我只有在打牙祭的时候才稍微放开些。我对那些没兴趣，再说带着答案去下注，没意思。” “这玩意儿就是给你们赚零花钱的，哦对，你们这帮修者也不差这几块魔晶石，找个野生灵泉，就能躺一辈子。” “这也要看技术的，损耗率90%的那种水货，纯纯浪费资源。”见自己的学员也成功冲上选择线，选择了一名适合他的雇主，莲起身，让魔藤变出一个分身，坐到座位上：“我去看看青竹，莱昂说的惊喜，我恐怕无福消受。” 第40章 收了 为了避免看到莱昂的惊喜，莲选择步行前往青竹九幽所在的私人教室。她在手中憋了个修复法术，预防推门就是一片混乱。“还挺干净。”莲有些意外，青竹九幽和她离去时的状态差不多，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连表情都恢复了平静。 “您回来了。”青竹九幽躬身行礼，莲摆摆手：“跟我来。”莲带他回到书房，月色当头，瀑布旁，原来茶海的位置换上了一堆篝火，烤架上，几块辨不出物种的肉块正滋滋冒烟。莲也不招呼他，自己切了几片肉，刷上酱汁，裹在卷饼里：“你以后被那样对待，也没有关系？” “我做不到。” “门在那边。看在你没有毁了那屋子的份上，我还能送你一笔路费，作为嘉奖。” “我可以做其他的，这里不是也有一般招生吗？” “正常招生，不收你们这种自荐的。你有什么资本，让我为你开这个后门？” “三年，只要三年，待我习得灵石合成术……！！” 莲手上一块巨大的灵石熠熠生辉：“这位公子，你功课做不到位，我也是修者，说来也巧，我也是木灵与冥族的混血，也有青木那边的血脉。” “！”青竹九幽眼睛一下就亮了，但马上就暗了下去，“请务必给我一次机会，就算没有那方面的技能，我也能让雇主开出好价位。” “放弃吧，没那方面需求的雇主，也不会去参加我们那档招聘综艺。你从一开始，就选错地方了。”莲消灭完烤肉，烤叉自动下溪捞鱼，等鱼的功夫，她仔细打量起青竹九幽，少年稚气未脱，可身姿挺拔，竹木灵长得高了不起啊，扣分。 “那，由您来当我的雇主，如何？” “我为什么要雇佣你？” “您身边没有能够让您安心的侍从，我可以接受魂印。”青竹九幽语气坚定，似乎笃定莲会收下他。莲切下一块鱼肉：“功课做的倒不错，你就不怕我烙印后，继续之前未完之事？” “您不会，我从您的动作中，感觉不到那种气息。” “那你呢？”莲取下面具，小小的银叶抑制器在她手心打转，在青竹九幽倒下前，魔藤始终没有反应。“这小子确实适合你。”雷从树林中走出，“这样都能只抱有欣赏美的情感。他不会在那方面有缺陷吧。” “结束了？”莲递给雷一碟烤鱼，配上半颗柠檬。 “莱昂对你没欣赏到他的大作，非常不满意。” “算了，他的爱好着实有些重口。”莲接过一沓资料，“对一个血脉淡薄的妹妹这么上心？怕不是意中人。” “不像，这小子要开了情窦，现在应该是藤下亡魂了。” “别闹，就是有了对象，才不会对他人乱想。” “崽儿，你那魔藤的敏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理智压得住，那些起念头的家伙，不还是被你拍飞，你还是早点找个你喜欢的，挑战唯爱永恒的好。实在不行，求维诺神给你后台操作一下，去了就能过，不计入通过人数就行。再来一份。”莲接过空盘，又切了块鱼肉给他：“我万万没想到，我收到的第一份催婚，居然来自你。通过走后门，锁死一个生灵，让他产生虚假的爱意，那我和苍铃清栀又有什么区别。” “我这是在担心你的演唱会，在那个残缺祝福的作用下，我真担心魔藤会对听众大杀特杀。相信我，观众里面，拿咱们当配菜的，绝对不少。” “维诺神殿会派神官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不行，我就原地毕业，反正有替补。” “臭小子，你想得美，要是神官都没办法了，我就是剐也要把魔藤给你剐出来，送你上台。”雷习惯性揉乱莲的头发，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走了，今晚总额破纪录，大家开趴，你要是觉得寂寞了，就投影过来看看。” 莲见青竹九幽挣扎地爬起来：“醒了？”“我……”他看到莲，又晕了过去。“别说，看别人这样，确实有点儿爽。”莲叼着鱿鱼干，完全忘了前几天自己也是这样晕晕醒醒的状态。她点开“幽冥火锅大乱炖”群： 莲连看：@全体成员 有人对无损血脉剔除感兴趣吗？求联合研究。 儒雅随和：莲师妹，你追求的是完全剔除，剔除部分血脉就够一般人吃一壶了，更何况你身体有缺，还是放弃的好。 莲连看：但我手上有个剔除一半血脉，还根基无损的案例在唉。 群文件青竹九幽.zip上传成功。 在画了，在写了：新的cp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宝儿，你们预热怎么还没开始，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好几个系列本了。[图片][图片][图片] 莲连看：=口=！！！花烟姐姐，求放过！这个使不得，这孩子我打算扔幽冥的啊！！不跟幽莲混！惊恐.gif 莲连看：不是，怎么还有单上教鞭的，这什么绝世ntr。救救我.gif 如履平地：我感觉，莲师妹的日子过得应该比本子精彩，唉，我家纯洁的小师妹就这么被污染了。嘤嘤嘤.gif 我看谁还敢捣乱：@如履平地 你有脸说这个，上次是谁打算混进贵宾，结果被莲师妹抽出来了？ 如履平地：我那是想去给老妹儿冲业绩！ 莲连看：大可不必！！拒绝虚假业绩.gif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莲连看 他不是无损，是补缺了，木灵这个吸收机制就是bug，他出现亏损，然后有什么作为替代品，被他吸收了，所以根基不但恢复，还略有提升，确实可以参考。@颐养天下 颐师姐，你要不要下次跟师父一起过去，这种刚剔除就滋补好的案例可不常见。但凡拖几天，这娃就废了。 颐养天下：收到，我下次一定去。 安静捉虫：带我一个。 莲连看：\\(^o^)\/~好耶！ 莲收起手机，青竹九幽还在昏迷，她敲敲烤架，瀑布渐渐并拢，烤架后移化为熊熊燃烧的火炉。树林化为书架，树叶变回书本，她随手抽出一本恐怖小说，魔藤再度化为巨猫，得意地瞥了眼影子里的影魔，躺在地毯上，给莲当沙发。 接下来两周，青竹九幽从未踏出书房半步。 “醒了？”莲合上书，青竹九幽终于能支撑一段时间了，不容易啊。他颤抖着爬起来：“我昏了多久？” “两周。” “什么？？！！”他扭头就往门外冲，被莲拦住，看到她的脸，他又有些犯晕，他咬紧牙关，推开她的手向外走。莲看他有些摇晃的背影：“出去，你就再也不可能得到那笔钱了，你要放弃吗？” “钱已经不重要了。” “你可别后悔。” “不出去，我才会后悔。”青竹九幽推开房门，向宾馆冲去。“合格了？”莱昂倚在门口，看莲出来，问到。 “合格了。辛苦你帮我代课，接下来几周，你就好好享受假期吧。” “你是不是忘了，接下来就只有考试周和春假了。哥哥我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只要你陪我去，咱这人情就了了，如何？” “去哪？” “去炎族的牛郎店蹲一个假期，放心，绝对不亏待你！哎，哎，哎，别走啊！” 莲一落到宾馆，经理就迎了上来，将她带到办公室，青竹九幽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有什么问题，跟我说。”莲坐到老板椅上，示意经理出去。 “和我一间的姑娘呢？”青竹九幽攥紧拳头，面露凶光。莲玩味地笑道：“哦，原来拒绝我，是因为这姑娘吗？”他强压怒火：“请不要侮辱我们的关系，她是我妹妹。” “妹妹啊。”莲笑得意味深长，“那姑娘已经不在这里了。” 青竹九幽气愤地对莲吼道：“我交足了房费。您凭什么赶她走！”莲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身上有怪味，被投诉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做慈善的。你要不满，我可以把余下天数的房费退给你。” “她在哪？” “我怎么知道，我这些天可一直跟你在一起。别瞪我，有求于人的是你，不是我。少年，摆平态度。” “你！”青竹九幽终于忍不住了，他面露凶光，伸手抓住莲，打算给她几拳，但最后一秒，他的理智拉住了他，手停在莲面前，他深吸几口气，松开莲，躬身行礼：“请少岛主原谅我失礼的举动。” “你在我面前就没怎么有礼过。”莲将被他扯皱的衬衫扔到一边，青竹九幽依然维持着行礼的动作：“至少请少岛主告知我妹妹离去的方向。” “告诉你也行，不过房费我可就不退了。” “好。” “跟我来。” “等等，少岛主，您打算就这么出去吗？” “我有什么办法，衬衫都被你拽成那个样子了。”莲光着膀子，看看玻璃窗上反射出的样子，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高虽然不咋地，但爷有肌肉啊。 “我会赔偿的。” “你索求的金额，连半件都买不起，拿什么赔？走了。” “粗布料子，请少岛主忍耐片刻。”青竹九幽取出一件短褂，披在莲身上。她没有拒绝，传送阵发动，两人出现在医务室。“哎呦，今儿怎么改混搭风了。”莱昂看到莲打趣到，莲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是过来看戏的，谁不知道他平日都是绕着医疗护理部走。 “看不惯，就把你身上那件给我。” “好呀，你自己来拿。”莱昂亲昵地给她一个拥抱，抓住她的手就往纽扣上带。“去去去，要闹，找你相好去。青竹，你跟我来。”莲一个肘击，挣脱莱昂，带着青竹九幽往医务室深处走。随着温度的降低，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莲停在一扇冒着寒气的门前，示意他开门，他压下恐惧，平复心情，缓缓推开房门。 小姑娘看到哥哥，直接扑了过去。青竹九幽先是一愣，然后紧紧抱住了她。莲走到玄颐身前：“颐姐，辛苦了。”她收起药箱：“你运气真好，又是个稀少案例，小姑娘靠意识，硬把血脉分了部分出去，不过问题不大，只要不枯竭，总能长回来，就是前期要好好养，免得落下病根，影响今后修行。” 莲翻看小姑娘的病历：“青竹凝光，木灵？”“嗯，纯种木灵。但凡是个混血，这孩子都废了。这孩子养个一百来年，就能开始修行，虽然比不了她哥，但冲个六阶没问题。”玄颐拿走病历，“之后有的是时间看，我在隔壁等你。” 屋内只剩下三人，青竹九幽领着凝光行礼谢恩：“少岛主，青竹九幽这条命今后就是你的了。”“你确定？”莲让凝光躺回病床，坐在阳台上，背光看着他，“事先声明，我可不会给你买断金，就如之前所说，你推门的瞬间，就失去了资格。你留下，只能打白工，还不能接私活，不过，我比较好心，管吃管住管看病，一切用度报销。” “足够了。”青竹九幽划开手心，以血画阵，跪在阵心，露出脖颈，“请授印。”莲看他那样，莫名有种要给生猪盖章的感觉，这都哪儿跟哪儿，她跳下阳台，将令牌摁在后颈：“你想好了？刻上，可就取不下来了。” “请授印。” 莲划破手指，血穿过令牌，渗入青竹九幽的体内，将玄莲的纹章刻入他的骨血、灵魂：“青竹九幽已死。” “无名氏，请主赐名。” 对哦，还要起名字，好麻烦，莲·真·起名废物果断放弃思考：“……竹青，从此以后你就叫竹青。”血阵向竹青的脚下聚拢，扫过他的身体，顺着莲的伤口，融入她的意识。“好了。”莲起身检查起那个契约，只有忠诚属性吗，差评，目前已有的灵魂契约，除了维诺的情侣款，就只有这种忠诚系或单方向夺取的，一点儿也不可持续发展。等她解决玩自身问题，一定要试试看，能不能搞出话本中史莱姆魔王所拥有的那种双向反馈灵魂契约来。 “小凝光好好休息，我借你哥用用。”莲帮青竹凝光盖好被子，拉上窗帘，示意竹青跟她走。 第41章 恰饭 “阿爹！”一到隔壁，莲一个飞扑撞到玄一怀里。玄一熟练地释放各色法术，为她检查身体。玄蛊放出虫群，围着竹青打转：“别动，死一只，你主人就要挨一下打。”莲撇撇嘴：“蛊师兄还在记恨我不小心拍死你家虫子的事？”玄蛊将蛊虫采集到的数据整理好，将竹青交给玄颐继续检查：“唉，那孩子可难养了。” “等我学成归来，一定帮您抓只更好的。竹青，你别乱动，放心，死不了。”莲提醒到，玄蛊小心收好蛊虫，摇摇头：“你，不会选。带我在岛上走几圈，我自己抓，我感觉这边有不错的孩子在。”莲翻出手机和雷打了声招呼，得到许可后，她点头答应：“好。” “还好，授印对你没影响。”玄一将莲的身体数据整理好，拷贝了一份给她，“回头看不懂就在群里嗷，先去看看你新收的小朋友。不过在那之前……”玄一对她披块布乱跑这事有些不满，拿了身裙装示意她换上。“怎么样，我这变化之术还不错吧？”莲得意地挺起胸。玄颐捂嘴笑道：“嗯，看来莲师妹对‘太平公主’这个称号耿耿于怀。” 竹青有些迷茫地站在屋中，任由两人检查身体。主人确实清秀，十分适合女装，但师妹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莲并不打算解释：“竹青，我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跟他们走。无论他们对你做什么都不能反抗。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后悔了？” “没有，竹青领命。” 玄颐戳戳莲：“师妹，你这捡了不管，百特曼啊。师父从来都是一路管到底的。”“我也想啊，可我不是没空，我就指着颐师姐的一手资料了。”这几年，莲在自家人面前，是越来越会撒娇，完全不管跟她那个理想的冰山人设差了多远。在莲水汪汪的眼神攻击下，玄颐血线清零，摘面具什么的，太犯规了。 “莲儿，说好的冰山美人呢？”玄一给玄颐塞了颗补血丹。屋内瞬间弥漫出一股寒气，玄一毫不留情，一个脑瓜崩封了莲的冰法：“雷岛主跟我说了，封你封到立好人设为止。幽过段时间赶回来给你做特训。”“……唉，世态炎凉，大意了！”莲果然一个冰系法术都用不出来了，魔法也是，怎么符咒也画不出了，莲有些无语地将符纸塞回衣袖：“阿爹，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相信我，师娘的特训才是地狱。她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分分钟切换模式。”玄颐笑着安慰莲，“我先带这两个孩子回去，师父当年为你改造的小天地还在，凝光姑娘养在那，你也能安心。”“拜托师姐了。”莲收敛表情，声音冷漠，没有起伏。“现在就演起来了？”玄颐捏捏莲的脸，直到捏出红晕才撒手，“竹青，你跟我走。”莲点点头，竹青随即跟玄颐离去。 “姑父，玄公子，这边请。”莲先带玄一去庭院，与雷品茶，然后带玄蛊在岛上压马路。莲看玄蛊从各种角落翻出虫子，认真盘算要不要来一次驱虫计划。玄蛊还算有良心，每种都给魔药师留了些。 “蛊哥，我一会儿还要监考。”莲见太阳升起，将地图和临时访客证交给他，“有事群里叫我。” “你安心监考，我自有分寸。” 监考是无聊的，尤其是自家魔藤格外靠谱的时候。莲坐在讲台上玩手机，讲台下，每个学生周围都环绕了一圈荆棘墙，想抄都抄不动。看莱昂在群里发消息，看来也是无聊到长霉，莲点开“瑟琴”群： 超猛先生：今晚约不约！！！！ 超猛先生：今晚约不约！！！！ 超猛先生：今晚约不约！！！！ 超猛先生：今晚约不约！！！！ 莲连看：恶意刷屏+监考摸鱼，雷蒙盖顿扣大分。 超猛先生：你不也在摸鱼。 莲连看：[图片]我家崽儿靠谱，你家那个一放出来，考场到处黏哒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刚开了什么奇怪的趴。 超猛先生：放心，开impart我绝对不叫你，我惜命。我家崽儿才不乱飞黏液！[图片] 莲连看：左下，有个作弊的。 超猛先生：？？淦，还真是。 雷有些无语，光明正大在boss面前摸鱼，这是仗着自己不会被开，放肆造作啊，这俩是不是忘了他才是现任岛主。 莲连看：@雷声大雨点小 晚上我和姑父他们出去吃，别给我备饭。 雷声大雨点小：？？？你们哪个混小子给我改的名？？？ 莲连看：他。 超猛先生：我就抓个作弊的功夫你就甩锅给我？ 莲连看：撒谎天打雷劈。 岛上空一阵炸雷，莲有点无语。扔出去两个假借被吓到，跳起偷看试卷的家伙后，莲在群里一顿输出。 莲连看：@超猛先生 你幼不幼稚，那个雷魔法阵你在天上藏了多久！ 莲连看：@超猛先生 别装死，有本事单挑。 莲连看：@超猛先生 莱昂！ 超猛先生：我疯了我跟你单挑？从你上岛我就没打赢过，前辈我不要面子的啊！雷魔法阵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莲连看：……我这场考完了，刚从云层回来，给你三秒钟逃跑时间。[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超猛先生：@雷声大雨点小 救我.gif 雷声大雨点小：雨我无瓜.gif 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在一座华丽的恶魔冰雕的目送下，莲带玄一去十三行街打牙祭。能在这里开店的，不仅手艺要过硬，后台也要硬，背后没个仙人的，都不好意思来此开店。莲打算带玄一去尝尝她很喜欢的一家自助。十三行街是步行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老老实实下车步行。 “莲儿，我记得我封了你的冰法。”玄一还记得冰雕中，莱昂求助的目光。莲抽出两卷魔法卷轴：“姑父，您没封卷轴。蛊哥呢？”玄一挑眉，果断补上这个漏洞：“抱着虫回酆水了。你现在学了几个体系？” “老样子，除了那个不能学的，其他都学了。不过影响不大，八阶目前够用了。” “你要不要去冲个魔族体系或者魔法体系的十阶。”玄一看向橱窗里的冲级教辅书，向她建议到。“再……为什么，他还活着。”莲一抬头，就看到屏幕上正播放着苍铃谦亦接受采访的片段，一如当年在混沌中莲看到的样子——君子如玉，温润?泽。青木的惩罚系统，是她和祖玛一起调试的，绝对能扒他一层皮，但屏幕中的苍铃谦亦，别说被扒层皮了，还有晋九的趋势。 “苍铃清栀献祭了自己，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彻底清除了他身上的所有伤病，献祭阵上的残魂，也化为甘露被他吸收，现在的他，或许可以成仙。注意表情。”玄一假装为她擦去脸上的污渍。十三行的监视系统别的不看，专盯闹事儿的，他可不想去局子里陪她吃饭。莲收回愠气：“……维诺的祝福呢？” “还在。” “走吧，姑父，可不能让臭虫毁了我们吃饭的心情。” 自助餐店——芭菲的老板看到是幽莲，万分不乐意放他俩进去。玄一打趣道：“莲儿，你这大胃王的名头到现在都没消啊。”莲直接把钱袋放到柜台：“半个小时，清场。”老板看那满满一袋极品灵石，摇摇头：“幽少岛主，您还是放过我这种小店子吧，您看看对面，刚开的，您不去尝尝？”“他家师傅手艺比你家差点。”莲又拿出一袋，“够了吗？”老板咽了口唾沫，但自己还是要做生意的：“我这儿库存也不够啊，幽少岛主，要不您还是换一家？”“放他们进来，这顿我请了。”听到幕后boss的传音，老板瞬间堆满笑容，将两人迎了上去。 莲和玄一被带到了顶层，两位美女正在品茶，兽族的那位，毛茸茸的尾巴晃得莲心痒。见两人到来，人族美女起身邀请两位入座：“玄一，好久不见。你家小朋友，是第一次见我们吧。” “盖亚、玉藻，好久不见。莲儿，叫奶奶。” “玄！！” 不出意外，被打了。这算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玄仙画风清奇不是没有原因的。莲默默走到一边坐好：“姐姐们好。”“还是小莲会说话，幼崽就是可爱。”玉藻非常受用，九条大尾巴把莲裹住，“听玄一说，你是个重度毛绒控？”“姐姐大美人！”这种时候，装可爱就是王道，莲非常享受尾巴按摩。 “崽儿，长点儿心，这俩一个比一个男人婆，一个塞一个城府深。一条尾巴就被勾走了，这以后让我怎么安心放你出门？”玄一将莲捞了出来，顺带两根尾巴。“同胞嘛，无所谓。”莲基本猜到这两位是谁的小号，仗着契约，莲是不怂的，以后都是同事，大概。 盖亚捏住莲的鼻子：“小莲这豪放的买法谁教的，不会是祖玛吧？”“无师自通，小时候她就这么干过。”玄一说起了莲被祖玛恐吓，把同胞当坏人，结果跑路当土豪的趣事。“小莲现在还害怕我们吗？”玉藻用尾巴挠挠莲的下巴，成功制服害羞抓狂的莲。“我也不知道。”莲把自己埋在尾巴里，在桌嵌平板上勾选着想吃的菜，“祖玛说过，你们都不是好神，但，我喜欢你们制作的这个世界。而且就和阿爹说的一样，我确实不了解你们。” “你现在很信任玄，这就够了。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熟悉彼此。十份够吃？”盖亚说着，把数量翻了个倍，“维诺已经在纠结要不要让吟游诗人日常开直播了。分几批，三十年一轮换，专业收割短寿种族信仰。说不定，等小莲你们这代毕业，你们就要被抓着日常维护账号了，你们这种金牌组合，适合收割长寿种族，暴食の寒冰贵公子。” “……履师兄是不是跟您进修过取外号。”莲顿时觉得手里的米皮春卷不香了。“这个就是他起的呀。”盖亚举起平板，“他们似乎已经给你搞了粉丝应援站。”“救命，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莲还是小瞧了玄履，明明都拜托玄一多给他派点活了，怎么还有空搞这些！他不用睡觉、修炼的吗？好像是不用哦……成仙之后，确实可以随意躺了。啧，要不要搞个十一阶出来？ “莲儿在打什么坏主意？” “在思考要不要搞个十一阶出来，比如半神档，打通凡人成神路。毕竟有些人还是太闲了。”莲遗憾地看着自己盖的三座空盘塔被人偶收走。玄一摸摸莲的头：“生产队的驴都没他忙，你还是放过他吧。” “十阶封顶，这是无法更改的，不过小莲说的没错，确实可以搞些新东西了，成就系统怎么样？”盖亚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玉藻让莲品尝新菜色，并写下感想：“那种牵扯所有容器的高难度活，还是要找祖玛和阿卡西他们那种技术型。” “同意，可以跟阿卡西说一声，等莲儿的事情告一段落，就排上日程。” “感觉很有趣的样子，带我一个。”莲对这方面一直很有兴趣，可惜，在祖玛的阻挠下，接触的不多。玉藻轻弹她脑门：“小莲别急，等你去阿卡西学院进修后再说。别这副表情，你会爱上那里的。”“我只是有种要上一辈子学的错觉。”莲又叫了一轮餐，看着一堆“缺货”标注，盖亚叫了急送：“没毛病，活到老学到老，咱这种不老不死的，只能永远学下去。小莲这饭量不错，以后堆库存就叫你过来恰一顿，不浪费。” “我都被禁止进入了。”莲叉起一块蜜瓜火腿，“再这样下去，怕是一般酒家都不敢让我进。”“没关系，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的。库存积压就把你叫过来，免费吃。”盖亚正愁临期食材处理起来很麻烦，“我这儿的厨子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腻，当然，也欢迎司雷武的大厨随时指导。”莲夹开一粒银杏：“您这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 “别得了便宜卖乖，小莲也很想吃个爽吧。来把面具摘了，美人配酒，不醉不归。”玉藻刚伸手，莲就被玄一护在身后：“时候不早了，我先送莲儿回去。”“啧，小气。”说归说，玉藻差人将他俩送了出去。 两人向出口走去，玄一有些担忧地问道：“莲儿，你的食量？”“以前是为了活下去，现在纯爱好。”莲清楚他在担心什么，她将一枚极品灵石放到他手中，“盖亚她们准备餐点比我想的还扎实，顺手薅了点儿羊毛。姑父还有事要忙，莲儿就不打扰了。”看玄观在不远处看书，莲行礼告退。 第42章 威斯汀 上 考试周一结束，莲就被莱昂摁头带去了炎之血族的根据地。“你最近是不是被炎族甩了，所以把我扔过来报复？”隔着窗户，她都能感觉到体内的魔藤在蠢蠢欲动。“想什么呢，你哥我什么时候谈过？哥这还不是为了你，这边发现个魂域，非常适合你。”看到莱昂那猥琐的笑容，莲觉得还不如回岛上当一个假期的保洁。 “两位久等了。”穿着清凉的丰盈御姐在仆人的包围下踏入会客厅。“好久不见，玛尔忒姐姐，您的美貌让我自愧不如。”莱昂躬身亲吻她伸过来的手。“莲宝的魔藤还是那么有占有欲？”比起莱昂那样的花花公子，玛尔忒·阿斯莫德更喜欢欺负莲这种气场干净的孩子，她直接将莲抱住，完美的身高差，令莲有种窒息感。 “陛下，您的温柔乡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玛尔忒遗憾地松开莲，捏捏她的脸颊：“都说了，叫姐姐。唉，看来我们莲宝是个挑剔的孩子，连姐姐我也无法满足你。”玛尔忒令仆人退下，从沟中取出一枚宝石，“这是前几日风之血族送来的，我令所有后裔都试过了，没有人能成功触发。我想，莲宝或许可以试试。拜托了，我想知道她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玛尔忒难得流露出悲痛的神情，她将宝石放到莲的手心。 “别抱太大希望。”莲说完，设下结界，将灵力注入宝石，宝石共鸣散发出红光，她瞬间陷入昏迷…… “威斯汀公主殿下，威斯汀公主殿下。”听到声音，威斯汀往树荫里躲了躲，她不喜欢那些腻人的课程，她不理解为什么非要去学习如何讨好他人，母亲说这是生存手段，为了让猎物乖乖奉上甘甜的食物。可她又不是那些低级的吸血鬼或魅魔，既不需要吸血，也不需要精气。作为吸血鬼的上位种族，只要空气中有魔力，她就能活。更何况作为始祖的子嗣，她什么都不缺，她怀念小时候可以一直待在玛尔忒奶奶身边的日子，那时候，没人逼她穿上那些清凉的衣物，没人逼着她学习那些勾人的姿势与油腻的话术。 她偶尔会溜到人族的聚集地，在光明神的教堂旁聆听圣歌，光明神降下的光辉，总是让她的红发闪闪发光，或许自己应该去父亲的老家圣魔领居住，那里的圣魔族被光元素宠爱，是光明神的信徒。但那里一般禁止其他魔族进入，防止他们被高浓度的光元素灼伤。从得知她血脉更偏阿斯莫德家后，父亲就放弃了让她前往圣魔领的打算。 父亲是圣魔族中的怪胎，他追着母亲来到了炎之血族的领地，放弃了继承人的位置，和她过着糜烂的生活，他总说圣魔领的有些神官是虚伪的，压抑自己本性去侍奉光明神的魔，就应该自觉滚出圣魔领，就像他一样。每当他喝个烂醉，开始骂圣魔族里那些虚伪的混蛋时，母亲就会领着玩伴来安抚父亲。她非常不喜欢围观那些游戏，总是趁母亲不备，偷偷溜走，躲到图书馆里。如果遇到玛尔忒奶奶，她就会无奈地说：“看来我们威宝只能成为魔神的新娘了。” “威斯汀公主殿下！今日课程结束后，就是您的成年礼了！！！”还是被侍女发现了，她张开翅膀向玛尔忒所在的谒见之间飞去，现在只有玛尔忒奶奶能救她了。然而，每个到年龄的炎之血族都逃不过这该死的成年礼。“我会为你挑选一个勇猛的孩子的。”玛尔忒虽然免了她的课程，但成年礼可逃不掉，玛尔忒难得对威斯汀强硬一次，将她推向了房间…… 淦！疼死老子咧，莱昂那个哔——哔——哔——，虽说听莱昂说过，魂域里，魂片主人的所有感觉都会精准复刻到体验者的身上，但没想到这种也有，那种黏腻、恐惧……莲一边骂着，一边打算回头试试拆解出魂域的原理，到时候或许可以推荐给某类游戏厂商，实现零误差体验。她的意识飘出威斯汀的身体，炎之血族这个成年礼真是，玛尔忒的品味这么差的吗？莲有些心疼地看向沉眠的威斯汀，在她恢复意识之前，莲能够自由探索这个世界，生灵总是被动接收一些讯息，尽管他本身不知道，魂域中储存了这些讯息，让体验者能够了解到更多细节。 玛尔忒的城堡，亘古不变，莲穿过那些吵闹的房间，直奔玛尔忒的书房，她果然在那里与魔神侍者谈话。玛尔忒拿出一个首饰盒，里面全是大粒的、切割完美的各色宝石：“请一定要将威斯汀安排到不会被魔神注意到的地方。”“陛下客气了，魔神已经沉眠数千年，和之前那些新娘一样，想必小公主也能平安归来。三日后，魔神殿会来迎接小公主。”侍者收下首饰盒，行礼告退。 莲看了眼满面愁容的玛尔忒，转身跟上了侍者，可惜走到周边森林，就走不动了，外面全是迷雾，牢牢挡住了她。城堡里到处觥筹交错，莲听着那堆靡靡之音，放弃在城堡里打转，老老实实守在威斯汀身边。 清晨，威斯汀醒来，她有些麻木，连玛尔忒奶奶都不站在她那边，像她这种吊车尾的残次品，成年礼后就要被送到魔神殿，成为魔神的新娘。运气好的，无事度过三百年就能获得自由；运气不好的，被魔神选中了，就再也无法从深渊中出来。 她揉揉酸痛的身体，换上一身厚实的衣裙，趁侍女还没来，飞往领地内的村庄。“艾薇，好久不见！我这里新进了几种血酒，要不要来尝尝？”刚落地，一个雀斑少年就迎了上来，显然是在等她。“那可是这小子特意给你留的哦。”身后肉铺的老板大笑着揭露了少年的小心思。 “大叔，你，你瞎说什么！”看到少年红了耳朵，威斯汀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卡尔，我很期待。”“咻，咻！卡尔你小子艳福不浅。”楼上看报的大爷也忍不住跟着起哄。卡尔红了脸，抓着威斯汀跑到酒馆后门：“你等等。”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个餐篮出来，“昨天店里来了个多拉贡骑士，一直在吹嘘他是威斯汀公主殿下成年礼伴侣的事情，整个酒馆里都是醉倒的大汉，我们去田埂吧。” 威斯汀坐在木桩上，拿着卡尔做的生肉三明治，看他熟练开瓶：“我听侍女长说，威斯汀公主殿下马上就要作为魔神的新娘出嫁了。”“嗯，我已经报名参加护送队了。”卡尔将酒瓶递给威斯汀，又给自己开了一瓶，靠着木桩，看远处的麦田。 “为什么？”威斯汀差点将血酒洒出来。“因为护送队的报酬非常丰厚。用这笔钱，我可以买下马车与货物，实现我们旅行商人的梦想，虽然凭我现在的武艺还不能去太远的地区，但我会努力磨炼武艺，带你去更远的地方！” “你不需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卡尔将酒瓶放到一边，转过身面对威斯汀，脸比正午的天空还红，他掏出一枚木制戒指，认真地说道：“但是我想做。艾薇，我喜欢你，等我护送公主殿下回来，能请你和我结婚吗？”威斯汀看向自己的浅红发，自嘲道：“可我没有一般血族的深红长发，这颜色浅的，就连晴天的红色都比不上，你不怕被其他血族嘲笑吗？”“这样，你更要跟我出去走走了，外面的魔什么发色都有，他们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宫廷里那些小丑少见多怪。”卡尔跪在地上，祈求地看着威斯汀。 威斯汀伸出手，又收回去：“……抱歉，婚姻之事由不得我自己。”威斯汀很想接过那枚戒指，但她毕竟不是艾薇，女仆或许可以与平民私奔，但公主不行，她本就是个残次品，不能再给家族带来麻烦。“是，是吗，让你为难了。”卡尔收回戒指，尴尬地站在那里。“你介意等我三百年吗？”威斯汀开口就后悔了，自己在想什么，给别人一个不切实际的期望？果然我这种残次品只会给周围人带来不幸，好在声音很小，卡尔似乎没有听到，她摇摇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永远都不会回来，村里有很多美丽的姑娘，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等我行商到达那里时，你能跟我走吗？” “那里，行商可进不去。”威斯汀将空瓶放回篮子，给卡尔一个拥抱，“谢谢你，这段时间，我很快乐。”“艾薇，我一定会去接你的，所以……”卡尔将戒指塞到她手里，头也不回地跑远了。威斯汀将瓶子收回餐篮，飞到村庄上空，确认卡尔不在后，她将餐篮放到酒馆后门，回了城堡。 贴身侍女对她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她回来，光速为她打理好妆容，唤来商人，让威斯汀挑选喜欢的物件。威斯汀的一天是无聊的，尤其是不用学习之后，用完下午茶，没有参加夜宴打算的她，请辞回房休息，在侍女幽怨的目光中，她换上睡袍，陷入梦乡。 莲跟着那个侍女一路向下，回到楼下，几乎所有仆从都在楼上参加夜宴了，只有几名厨娘还在忙活。侍女一边帮忙，一边和他人闲聊：“感谢魔神，我不用陪嫁过去，我可不想被囚禁在那狭小的牢笼中，和残次品一起关上三百年，托她的服，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参加过夜宴了。”厨娘将派放进烤箱：“帮我把奶油拿来，再忍忍，三天后，阿斯莫德家的耻辱就不在了。”“我希望能被玛丽安公主殿下看上，成为她的女仆，她选玩伴的品味很好。”侍女递上奶油，看厨娘将它抹在一个个小圆饼上。厨娘让男仆将成品端出去，用剩下的奶油和一些边角料拌了两杯仆人甜品：“玛丽安公主殿下可看不上你这种，她会担心你把怪癖带到她的房间。” “哼，在服侍威斯汀公主殿下之前，谁不知道我是夜宴上最好的香料。要不是跟了个修女，我也不至于沦落到此。”侍女嫌弃地舀了勺仆人甜品，原本她应该在席间被无数男伴恭维，享受他们送上的精致小点心，可没有主人带领，贴身侍女是不允许参加夜宴的。自己当年是造了什么孽，被指派给了个禁欲系修女，好在那个臭丫头马上就要离开阿斯蒙德领，最好被魔神看上，再也不要放回来，她可不想只有三百年的短暂自由。 侍女还在大数威斯汀的不是，莲厌恶地飘出房间，她本想去看看玛尔忒的反应，她可不信这位魔王级的陛下听不到这些风言风语，不过想到炎族的夜宴曾无数次被莱昂称赞，她打了个寒颤，还是回去陪威斯汀吧。 次日，威斯汀在房中坐了整整一天，默默看着侍女为她收拾行李。傍晚，玛尔忒召见了她，威斯汀不再像之前那样向她撒娇，她行了个标准的谒见礼，认真聆听玛尔忒的话语，接受她的祝福。玛尔忒走下王座，给威斯汀一个拥抱，但这次，她没有回抱她。得到允许，她回到房间，继续看着那一堆行李发呆，直至神官带着车队踏入城堡。 在侍女的协助下，威斯汀换上了传统的赤红色婚服，戴上神官送来的黑色头纱与冠冕，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坐上神殿的马车，向魔神殿前进。她在护送队里发现了卡尔的身影，她心虚地放下窗帘，专心向随侍神官请教神殿的禁则。 接下来几日，风平浪静，毕竟没有哪个魔族会傻到去骚扰魔神的迎亲队列。车队行至深渊之桥时，起了变故。无数写满红色异族文字的白绫从深渊之峡的雾气中涌出，白绫撕碎车队，捅穿车厢，威斯汀忙飞出车外，躲避白绫，没上桥的魔族本想上前救助，但看到连神殿骑士都被利落地切成碎片，他们纷纷抛下武器，转身逃跑。 白绫是冲着威斯汀去的，她往哪里飞，白绫就追到哪里，她拼尽全力想飞离峡谷，但白绫明显比她更快，在白绫勾住她脖子的瞬间，威斯汀用尽全力大喊道：“卡尔！！！”她没有看到卡尔的反应，白绫捂住了她的眼睛，缠住了她的四肢，将她拽入深渊。 第43章 威斯汀 中 混沌乱流冲的莲想吐，她老老实实蹲在威斯汀的身体里，直至她们掉落到一个暗室中。白绫死死咬着威斯汀的四肢。 “成功了，哈哈哈，看看这个翅膀，那异族果然没骗我们。”围观的华族人很满意这个结果，“快，趁她没醒，放了她的血，将木钉扎入她的心脏，有了这个嗜血鬼活傀。我方家将无人能敌！”莲浮在上空，看威斯汀被放干血，放入一个药池，那药池，令她想起了蛊师兄的法宝——百蛊药罐。 接下来一段时间，莲就默默看着方家人进进出出，不停改造威斯汀的身躯。莲本想出去看看，但这暗室被处理的很好，她只能飘到门口的一小段暗道，其他地方都是土，这里怕是远离地面。 在威斯汀被唤醒的瞬间，莲回到了她的体内，她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四肢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跟着铃音，她时而前进，时而飞行，透过镜子，她看到自己浑身缠满血字白绫。威斯汀很痛苦，她想挣脱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嘶……”她已经无法说话，无论内心怎么喊叫，都只能发出这种嘶嘶声。 方夕成非常满意，在异族活傀的帮助下，他终于能完成祖辈夙愿，让世人再也不敢鄙视、诋毁方家。他操纵着威斯汀，血洗了一个又一个嘲笑过他的家族，最终，他斩下了皇帝的头颅，成了一代暴君。 每当有叛军、起义，威斯汀就会驮着方夕成，或用火焰将他们灼成焦炭，或直接亮出利爪撕碎所有敌人。威斯汀成了帝国最强的刃，她静静地立在方夕成身后，威慑所有人。只有她与莲知道，她无时无刻不在哭泣，如果早知道自己会遭遇这种变故，还不如去参加夜宴，用酒与欲麻痹自己。 有些东西，威斯汀看不到，但莲看得到，她看到了威斯汀灵魂上的无数血债。莲知道，她的时日不多了。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无数被压迫的民众前仆后继，只为击溃方家暴政。在撕裂几批叛军后，威斯汀的灵魂终于支撑不住，被这些血债撕成无数碎片。 帝国的杀戮机器终于停了下来，无论方夕成怎么摇铃，威斯汀都没有回应他。愤怒的民众杀上城楼，将其吊在城门，接受万民唾骂，而威斯汀的躯体则被投入火中。火光中，莲看到威斯汀那些还没有消散的灵魂碎片汇集到她的胸口。她凑了上去，原来木钉下钉着一枚红宝石，正是玛尔忒给她看的那枚。 火焰无法烧毁威斯汀的躯体，在民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名异族人出现，用数吨粮食与药材换取了她的躯体。莲跟着这位风之血族前往了瓦拉亚领。领主德古拉·瓦拉亚认出了威斯汀，他将威斯汀的躯体安置在瓦拉亚的禁地，取下木钉，发现了那枚宝石，他取出宝石，令亲族送往遥远的阿斯蒙德领。 在宝石被放入盒子后，画面消散，莲站在一片漆黑之中，眼前威斯汀微弱的灵魂在不停哭泣。莲问道：“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威斯汀停下抽泣，虽然眼角还不停有泪涌出：“我希望你帮我带回卡尔。” “他在哪？” “瓦拉亚领禁地。”威斯汀将之后的事情大致告诉了莲，卡尔得知她就是艾薇之后，就踏上了寻找她的旅途，直到他踏入瓦拉亚领，凭着直觉找到了她，但他触发了禁地的防御机制，被钉在她的棺椁前。 “我是血族的残次品，不仅连家族的守护兽都不配拥有，就连能力，都没法让你挑选，希望你能得到一些好用的能力。”威斯汀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带有执念的灵魂碎片会产生魂域，与其产生共鸣的人可以进入魂域，体验过残片的故事，就能吸收掉这一片灵魂，获得一些能力，如果魂片力量强大，就能让其挑选原主的某些能力，反之，只能开盲盒了。偶尔也会出现这种状况，生前过于挂念某些人或事，从而感知到对方的情况，向共鸣者求助，但会不会答应，或什么时候履行，就全看共鸣者的人品了。 “你不是残次品，你只是在努力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等我出去，就帮你带他回来，好吗？”莲伸手，想擦去威斯汀的眼泪。威斯汀笑了：“和我共鸣的，是个温柔的人，真是太好了。”她化为光线，融入莲的体内。 莲睁开眼睛，玛尔忒急切地敲打她的结界。莲手上的宝石发生了变化，一行文字出现在宝石表面——《魂域记事·阿斯蒙德领的威斯汀》。她撤下结界：“看来已经有一个别人家的威斯汀魂域了。” “怎么样，是不是好好体验了一下？”莱昂一脸坏笑，莲却没有心情理他：“陛下，我需要去一趟瓦拉亚领。”她将大致情况跟玛尔忒说明，玛尔忒有些担心地问道：“瓦拉亚领在外围偏远地区，你这一来一回，赶得上假期结束吗？”“嗯，考虑到时差。我想雷的行舟全速往返应该赶得上的，不过就是要拜托陛下多照顾莱昂几日了。”“好，那就拜托你把那孩子带回来了。”玛尔忒写了封书信交给她，又划破手指，将莲的一缕发丝染为红色，“血族对血极为敏感，闻到我的血，他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莱昂，你好好在阿斯蒙德领待着，寂寞了就去牛郎店打工，我争取在开学前赶回来接你。”莲说完，将自己传到行舟门口，将行舟调整为一人飙模式，加足马力，冲向瓦拉亚领。 莲将行舟停在瓦拉亚领的花园，外围几乎没有私人行舟，更别提专用的停机坪了。她一下行舟，就见到了前来迎接的德古拉。“初次见面，瓦拉亚公爵，我为阿斯蒙德陛下而来。”莲递上信件。德古拉接过信件：“阿斯蒙德陛下已经向我说明了大致情况，您比我想的迅速，幽先生。” “权贵总是忙碌的，我想瓦拉亚公爵一定深有体会。” “当然，这边请。我很庆幸没有提前处置那个闯入者，真没想到，这个年头还能看到这种为爱奔波的愣头青，这让我想到我年轻的时候，那可真是青葱岁月啊。”德古拉将她领到禁地前，微微欠身，“接下来，就看幽殿下的本事了，最近瓦拉亚不太平，我也不好随意解除禁地的防御措施。” “没问题，但我要是失手拆了您的禁地，造成损失我可不管。” “如果您真有这个本事。” 莲直接走进禁地，无数箭矢向她射来，她打着哈欠，在箭雨里穿行，叮叮当当，箭矢打到她身上，就和撞到钢板一样。地板裂开，露出无数毒针，莲浮在上空，低头，是没见过的毒，她切了几根收入囊中，打算作为伴手礼送给家里玩毒的。她就这样往前走，任由油泼火烧，风吹雷打。在威斯汀的棺椁前，一桶圣水浇下，嗯，非常血族的陷阱，可惜对她无效。她擦干净圣水，推推倒在棺前的卡尔，没反应，死了？她翻出照骨镜，还有一丝血，运气不错。她给他塞了一粒续命丹，翻开棺椁，将卡尔塞了进去。合上盖子，扛着棺椁往外走。 新的一轮攻击展开，为了保护棺椁，她张开了结界，顺路又收割了一批毒针、毒箭。“这可真是，令人难忘的演出。”德古拉看莲平安归来，鼓掌赞叹。“威斯汀公主殿下我已接到，就不叨扰瓦拉亚公爵了。”莲无视了他的恭维，扛着棺椁往行舟走，德古拉耸耸肩，跟在她后面：“威斯汀公主殿下小时候和我一起跳过舞，那时候我就看出来她不适合那里，她……”“您如果想叙旧，可以去找陛下，她一定很乐意听你聊聊公主殿下的旧事。”莲将棺椁塞入行舟，“瓦拉亚公爵，告辞。”莲将油门踩到底，行舟化为光弹消失在瓦拉亚领上空。 “时间过去了多久？”莲将棺椁掀开，拎出沉睡的卡尔。“离开学还有一周，这行舟回去怕是要大检，咱要不让玛尔忒姐姐送我们回去算了，你小子是真敢开啊。雷收到几千张罚单，都快把我手机敲炸了。”莱昂敲敲快散架的行舟，调侃到。“我回去补给他，修理费也算我手上。行舟，嗯，我们要不要顺路去买一架？听说圣国的翼之锋出了新款。雷的这个老古董真的太慢了。” “让雷把账单报我这儿，姐姐我可没这么小气。”玛尔忒心疼地抚摸着威斯汀干枯的脸庞，“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陛下，这白绫能送给我吗？”莲指着威斯汀身上残存的布条，她勉强认出是第三宇宙的东西。“送你可以，不过我要求开展联合研究。”玛尔忒将白绫取下，复制一份自留，将原件送给了莲。 “好，我会和姑父说的。”莲将白绫收好，将魂域中看到的咒文等也拷贝了一份交给玛尔忒，“魂域记事里对一些细节场景的再现，可能不如我的记忆准确。”玛尔忒合上棺椁：“我已经将魂域记事传到阿卡西图书馆，希望能匹配到她的其他记事。” “陛下放心，威斯汀公主殿下眷念着阿斯蒙德，这附近一定会出现她的魂域的。” “莲宝，你总是这么贴心。”莲再次被她揽入怀中，这次她安静等待玛尔忒松手。玛尔忒擦干眼泪：“来，莲宝，让姐姐看看你得到了什么。”莲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还没检查自己从魂片得到的馈赠，她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状况，解开上衣：“血族化。”血族的翅膀从她背后张开，虎牙处传来一种奇怪的空洞感。“咻！”莱昂探着脖子凑过去，“来，给哥哥我一个初拥。” “别闹。”莲抬起手臂，对着自己的手腕咬了下去，味道意外不错，怎么说，大概就是连她自己都想拿来打牙祭的程度。难怪她招吸血类虫子，她想起以前蛊师兄就常用美食诱骗她，让她帮忙引诱一些稀少的嗜血虫。想到这儿，她突然有些怀念以前自己安静蹲在结界里吃零食，看蛊师兄被师父追着“特训”的日子。 玛尔忒温柔地抚摸着那对翅膀：“很美。莲宝，跟我来，或许你可以和那孩子缔结契约。莱宝，我带莲宝去试试运气，你先去玩吧。”她令侍从安置好威斯汀和卡尔，将她与莲传到一处卵室。玛尔忒带她一路向下：“阿斯莫德在成年后，会获得一只属于自己的熔炉兽，虽然有不少家伙反对，但我还是为她准备了一只，莲宝，威斯汀她是阿斯莫德，无论她做出什么选择，她都是阿斯莫德。” 她们在一个山洞前停下，黑暗中，莲只看到一双巨大的深红色兽瞳。玛尔忒示意她伸手，莲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伸入黑暗，希望是个可爱的家伙。“叽！”伴随着手中毛茸茸的触感，黑暗中传出一声幼崽可爱的叫声。莲收回手，一只毛茸茸的小黑毛球在她手上哼哼唧唧。玛尔忒瞪大了眼睛：“哎呀，这可真是……想不到我们莲宝内心居然如此可爱。”要不是莲手上还有个小家伙，玛尔忒一定要好好蹭蹭她。 “定契约吧，他喜欢你，用你的血饲喂他。”玛尔忒示意莲伸手，她将手伸入毛球嘴中。“库恩纳兹。”一个名字印刻入莲的脑海，小毛球纯良地看向莲，眨巴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不会又要起名字吧，你小子不是有名字吗？莲叹了口气：“球球。”“叽！！！”得到名字的小毛球很开心，在莲的手上蹦来蹦去。 “记住他的真名，不要轻易喊出。”玛尔忒拿出两颗晶石，让莲喂给球球。球球吞下晶石，一阵华光扫过他的身体，掉落几颗无色的小结晶。玛尔忒拿起一粒：“这是能力晶石，给熔炉兽加点用的。你可以按你自己的喜好，决定要给它加力量、智慧、速度等等，我推荐先加幸运，这样炼出来的东西比较好。”说着，玛尔忒手中的晶石变为漂亮的浅绿色，上面隐约还有个四叶草的标识。 第44章 威斯汀 下 莲有些无语，这算超真实版加点系统嘛！她调出球球的面板，将晶石塞到他嘴里，果然，幸运+1。莲将剩下的晶石交给球球，揉揉他的小脑瓜：“按你自己的想法来，我很期待你能长成什么样子。”“叽！！”球球果断将所有点数都点了智慧，“叽，主，主赢！”说，说话了！莲惊喜地揉揉球球，玛尔忒又递上一块铁矿石：“你让他吃下去。”莲将矿石喂给球球，球球晃动身体，发出噗噗声，过了一会儿，他吐出一枚戒指：“给，给，主赢！！” “熔炉兽能利用吞下的东西，产出其他物品，不过产出物随它们心情，只要量够，他们什么都能炼，就连污秽的气息也能炼出些可爱的小玩意。当然，如果他们不想，就会将材料保留在体内，等遇到合适的素材，一起炼。所以，莲宝你要好好和他它打好关系哦。对了，保险起见，不要让他吞下活物比较好，低级生物还好说，高级……”玛尔忒卖了个关子，“如果遇到了这种情况，就来问姐姐，不过我相信莲宝你有分寸的。还有，不要为了给他升级，一口气喂他太多血，对他的成长不好。” “我明白了，谢谢陛下。”莲揉着球球，不想撒手，如果毛能更柔软一些就好了，球球小声叽了一声，毛果然更软了。玛尔忒见状，也想揉揉他，可惜被他威吓，无从下手：“看来我们莲宝的魅力对熔炉兽也有用，走吧，再待下去，莱宝要被玛丽安她们榨干了。” 她们回到行舟前，莱昂果然不在，莲掏出手机叫了几个修理工过来。得知这架老爷行舟基本报废后，莲深吸一口气，和雷来了个视频通话，不出意料，被雷骂了个狗血淋头。她让修理工将行舟拖去幽冥，扔给玄夬试试。 莲拿出十三行街的通行卡：“陛下，我打算去十三行街逛逛，就不叨扰您了。”“哎呀，人家今天这么难过，莲宝要抛弃姐姐吗？”玛尔忒直接把莲带去了阿斯莫德领内的大都会。莲看着繁华的街道有些意外：“这里和城堡周围真是……” “相差甚远？走，姐姐带你去看行舟。”玛尔忒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休闲装，挽着莲就往汽车城走。一进门，莲就看到一堆老古董，雷看到这些老爷车会兴奋的晕过去吧。她忍不住拍了几张发给他，果然被call，让她全买了，给他赔罪。“莲宝，你要不要在这儿开个卡？”见导购嗷的一声晕过去，玛尔忒问到。莲淡定刷卡，填写地址：“我就买这一次，点数记到您那里就好。” “我们莲宝就是贴心。要是嘴能甜一点儿，就更好了。”玛尔忒接过老板递上的贵腐血酒，“我们想看看行舟。”“好好好，您这边请。”老板将两人迎进电梯，一路升到顶层，“整个阿斯莫德领，只有我们这里能买到行舟，虽然不是什么新款，但无论是星际旅行，还是跨界游，都能够满足，而且所有行舟都配备了我们阿斯莫德的特色限定房间，包您满意。”“你们这里能定最新款吗？”莲对这些落了几个版本的行舟，不太满意，更何况，还有阿斯莫德的限定间。 老板犯了难：“这，这有些难办，客人有所不知，最新款都是专供十三行街的，我这种小店可轮不上。”莲皱皱眉：“那算了。”“莲宝，别这样，你看上哪架跟姐姐说，姐姐给你买。”玛尔忒拍拍身侧的粉色行舟，“这个怎么样，搭载了全套设备哦。”“陛……”莲刚开口，就被玛尔忒制止：“莲宝，我都说了，叫姐姐。”看到玛尔忒脖子上的干扰吊坠，她推开玛尔忒的手指：“是，姐姐大人。” “真不可爱。” “不好意思，我打算去别家看看。”出了汽车城，莲被玛尔忒带去咖啡厅：“莲宝，我可以送你们回去，今天就陪我好好逛逛吧。这里的红丝绒相当美味哦。”莲耳朵动了动，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尖：“好，姐姐大人。”她背着手，向玄夬发了条信息，安静等待蛋糕。 “莲宝，给我讲讲魂域里的事情吧。”您可以自己去魂域记事里好好体验一遍她的心情的。莲见玛尔忒面露惆怅，将这话咽了回去：“好。” 听完莲的叙述，玛尔忒的茶勺不停在杯中打转：“我很庆幸，将那枚护心宝石缝到了那孩子的婚纱里，更庆幸她没有那么记恨我。莲，你知道吗，那次，是那孩子唯一一次没有拥抱我。”莲安静地看着她，玛尔忒继续说道，“她从小就和其他魔不一样，喜欢溜去人族偷听圣歌，她每次回来，头上都带着光屑，那些光屑会灼伤其他孩子。每当我偷偷扫去那些光屑时，总会忍不住想将她送往圣魔领，因为在那里，她能活得更轻松，但那时候的圣魔领不收混血魔。威斯汀她呀，总是展现出圣魔的那一面，这在阿斯蒙德是致命的。渐渐的，就连她的母亲也开始厌恶她。作为君主，既不能偏爱任何一方，也不能厌恶任何一方。我必须向子嗣展露出平等的爱，尽管，我也有私心。” 莲贴心地消去茶勺撞击杯壁的声音，示意侍者为这里添上屏风。一枚小小的中品灵石，就能让周围无法察觉到这里的动静。玛尔忒接过手帕：“但我没想到，威斯汀的心里也会萌生爱意，如果早点察觉到，我就能放她离开城堡了。定期为魔神提供新娘是我们的义务，当神官带着谕令过来，大家就会投票选出新娘。但说是新娘，其实是食物，是贡品。新娘只是个好听的说法罢了，唯一生还的办法，就是没被魔神看上。只要早上那么几个月……” “失礼了。”莲张开翅膀包裹住玛尔忒，她将发色变红，就和威斯汀的一样。她轻轻拍打玛尔忒的后背，模仿着威斯汀的声音与语气：“对不起，奶奶，请照顾好自己。”“谢谢……”威斯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莲的发尖出现些许光屑。莲将光屑收集到吊坠小瓶中，待玛尔忒渐渐平静，莲把小瓶放到她手中。 看玛尔忒还有些怅然若失，莲恢复原貌，坐回座位，安静地品尝蛋糕。良久，玛尔忒将吊坠挂到脖子上：“莲宝，我们走吧。” “好。” 两人又逛了些店子，直到侍从催促，才回到城堡，莲满意地看向崭新的行舟，将信息登入后，工作人员行礼告退。玛尔忒在她身后撅嘴抱怨：“莲宝真过分，人家明明都说了要送你们回去的。”“陛下公务繁忙，我们已叨扰多日，怎好意思再麻烦您。”莲放出魔藤，从某个房间里捞出晕乎乎的莱昂。她嫌弃地将他扔进一个玻璃缸里，塞进行舟。 玛尔忒让侍从将大量财宝搬上行舟：“就当给球球练手。”小毛球在莲的肩上兴奋地跑来跑去，她有点无奈：“感谢您的赏赐。”“这远比不上你为我做的，替我向雷问好。”玛尔忒亲吻莲的额头，将她送上行舟。 “啧啧，莲你可以啊，连阿斯莫德的守护兽都搞到了。”雷喝着酒，看莲挼球球。“这不都是靠哥哥我！结果这个小崽子还不知感激，把我扔鱼缸里带回来。”莱昂趴在缸边，伸手想逗球球。“滚！”小毛球看向莱昂，面露凶光，发出粗哑的嘶吼声。莱昂不满地看向莲：“啧，区别对待，莲你不管管。”“吼得好。”莲挠挠球球，小家伙发出清脆的叽叽声。 “你家这只不会有双重兽格吧。”雷看这态度，放弃了逗球的打算。“多可爱。”球球哼哼唧唧地追着莲的手疯狂求蹭，“还有三天就开学了，这学期有什么打算？”“你们两个被撤职了。”雷满意地看着呆掉的两小只，触须挨个敲打他们的额头，“毁了我的行舟还想一点儿惩罚都不受？离星耀开学没几年了，你们就好好出门玩玩吧，不过记住，功课不能落下。” “雷，你真是，想给我们放假就直说嘛，我还以为被扫地出门了。”莱昂虚脱地挂在玻璃缸上。“我回一趟幽冥，有点不放心竹青。”莲在群里跟师兄们打了声招呼，决定好了去处。 “幽冥啊，带上哥哥我怎么样？” “我记得你不喜欢骨感的。雷，你那老爷舟大概一个月后能修好。”莲收起手机，给雷一个拥抱，“我先走了。”“嘤，无情。”莱昂扑了个空，正跌倒在雷面前，他嫌弃地收回脚，认真思考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问题。 莲的行舟稳稳落在玄家的内部停机坪，玄夬正在修理雷的那架老爷舟。“夬哥，辛苦了。”莲向他打了声招呼。“莲，你下次飙舟悠着点，再开这么猛，就算是神来了，也没法修。”玄夬从古董商那里掏了不少老配件，这次维修雷的行舟，用去了大半。“这不是事出有因吗。”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给，这些是阿斯蒙德领那边的老配件，全新没开封。” “雷岛主带你去的？”玄夬手顿了顿，思考要不要给他来一发诅咒。“莱昂，托他的福。”莲张开翅膀，“我又多了一种补充灵力的方式。”“让师父给你好好检查一下，我希望对你身体有好处。”玄夬擦干净手上的污渍，将配件收好，招呼弟子继续修理行舟，带莲往内院走去。 小院里，只有玄颐和竹青两人。“主人。”“坐好。”莲见玄颐在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阻止他起身行礼。 “诺。” “颐师姐，这伤怎么还没消。” “剔除血脉的伤哪那么容易消。”玄颐替他包扎好，“回来正好，人交给你带了。”“这些日子辛苦师姐啦。”莲将准备好的药材交给玄颐，“伴手礼，阿斯莫德当地的特色草药。”玄颐收下草药：“……雷皮痒了？”莲忙为他辩护：“啊哈哈，只是陪莱昂走一趟，开了个魂域。放心，我绝对没去夜宴。” “莲师妹已经体验过魂域了？”玄夬忧伤地从他的预备清单里又划去一条。“嗯，帮玛尔忒陛下一个忙，这次在阿斯蒙德收获不小，回头我整理好了发群里，阿爹呢？”莲向屋里张望。玄颐收拾好药箱：“在酆水，我们一起过去。” “小凝光状态如何？”莲四下看看，没看到那个活泼的小姑娘。“还不错，小姑娘刚睡下，你就别去打扰她了。走吧。”玄颐向莲伸出手，莲抓住她的手：“竹青，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酆水城还是那么空寂，城门倒是宏伟不少，莲一路跟着玄颐、玄夬进了帝宫。书房前，莲缩小身形，换了身裙装，推门冲进去，扑到玄一身上：“阿爹，我回来了。”对女儿的撒娇，玄一非常受用：“看来在司雷武没白学。这次住多久？”“星耀开学前都能留在这里。”她将陈旧的白绫取出，玄一拿起一片：“失落文明的魔文，你从哪里弄来的？”莲将大致情况说明：“……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跟阿娘他们打声招呼。”“我会转告他们的，夬儿，把这个课题挂出去，找几个愿意与阿斯蒙德交流的弟子开展联合研究。原件我就收下了。”他复制了几份交给玄夬，“好了，别装小孩了，想住酆水还是酆佑？” “我看阿爹你挺开心的。酆佑吧，下面还有俩孩子要照顾。竹青的记忆给你们了？”莲恢复原样，站到一旁，静等玄一开传送。玄颐摇摇头：“还没，这事你来比较好。”莲跟着玄颐，刚要踏进传送阵，她想起些什么，问道：“我是不是先换回男装比较好？” “的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最近观儿传来消息，苍铃谦亦又开始怀疑玄莲没有死了。”莲换回男装，满头黑线：“他没完了？？这都过去多久了！”玄一向她伸出手：“血脉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快过来，在这里传送阵开太久，会触发警报系统的。” “就算是阿爹您的？” “嗯，以防万一。” 第45章 还是自家巴适 一回小院，玄颐就去检查青竹凝光的情况。莲将竹青领到室内，张开防窃听结界，又拜托玄一加了一层，双保险。莲沏好茶，端给玄一，自己坐到另一边，看向站在中间的竹青：“竹青，你就没好奇过我的身份？” “不好奇。” 莲有点儿意外，这小子又没接受过相关训练，觉悟还挺高：“你这是从哪儿学的？青竹家可不会教你这些。”竹青答道：“在上岛前曾查阅过相关资料。” “黑市？” “是。” “我需要读取你相关记忆，无论是黑市的，还是你之前答应过的剔除之术。”莲拿出两枚水晶，“会有点疼，忍住。”她用符纸包裹水晶，贴在他的太阳穴上：“放松，深呼吸，专注只想黑市的事情，我们一件件来。”莲收集了一份记忆后，给竹青递上一杯清茶，让他休息一下。考虑到自己的实力，她果断向玄一求助，他打趣道：“合着我就是被你拉来当法术释放机的？”莲吐吐舌头：“没办法嘛，八阶的法术还是容易被打破，阿爹来比较安心。” 玄一释放保密术，咒文缠绕到竹青脖子上：“这样，无论是谁，用什么方法，都没有办法撬开你的嘴，让你透露接下来听到的内容。”莲坐回椅子，将玄莲的故事告诉了他，包括她确实是邪莲及圣莲这一事实。莲看他震惊的样子，笑得跟猫儿一样：“恭喜你，上了一艘贼船。”玄一看她露出那样的笑容，忍不住又给祖玛记上一笔。 竹青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不介意他们那样对您吗？”“如果你指苍铃谦亦那个恋爱脑，我当然介意。至于其他人，关我屁事。倒是你，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被迫害，你看到我不会膈应？”“不会，我无法将您与传闻中的邪莲或圣莲联系起来，您与……”竹青有些迟疑。“与那两位都相差甚远？”莲替他说完了，“那本就是世人臆造的形象，与我无关。缓过来了？现在我需要读取你关于血脉剔除方面的记忆。” 莲将两段记忆收好，撤下结界：“嗯，小伙子，你就加油修炼吧，不懂的，就去问阿爹和师兄他们。虽然修行上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其他方面的技能，我会一项项教给你的。” “诺。” “莲儿，顺路开个小班。” “ok!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好好玩几天。”莲伸个懒腰，“比如，去一趟黑市。” “刚回来就要出去？先在家里住几天，马上就要到万灯节了，大家都在绘制花灯，等着向玄神、幽神祈福。” “好呀，不过祈福就算了，我觉得对着阿爹祈福比较有用。” “你这话要让泰儿听到，我可不去祠堂捞你。这几日凝光想绘制花灯，颐儿买了不少材料回来，大家一起来做吧。”玄一指指后院石桌上的材料，显然早有预谋。“球球崽，你试试吐个花灯出来。”莲将竹子、宣纸、蜡烛、浆糊喂给球球。“这就是你的熔炉兽？”玄一还第一次见到长这样的熔炉兽，他印象中的熔炉兽基本都是炼器炉或铁匠炉成精的感觉，大部分时候都蹲在家里等待阿斯蒙德的召唤，如此小巧可爱、毛茸茸还黏人的熔炉兽，怕是天下独一个。 “对呀，可爱吧。”莲挠挠球球，看它吐出一枚竹制花灯样式的发簪，她戳戳它的鼻子：“你这是把材料都吃了吗？”“叽！”球球顺着手指溜到她肩头，绕着她的脖子打转。莲被它蹭的心痒，喂了一滴血给它，小家伙满足的直哼唧。 玄一拿起那支发簪：“看来你没法走捷径了。”“没事儿，万一让我随机出来了呢。”莲又给它塞了一份材料，收获几本记事本，莲直接把本子送给了竹青。又塞了几份材料，换得一套竹制迷你家具。手镯、凳子、小碗……莲看着眼前越堆越多的各式竹制物件，有点无语，她挠挠球球的小下巴：“你是完美避开正确答案啊，球球。”“叽！”球球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疯狂蹭着莲的手心。 “莲儿，最后一份了。你还试吗？”玄一笑着递上材料，莲一把抢过：“试！”“叽！”球球吐出一个竹制落地灯。“这，勉强算花灯吧……”莲是服了熔炉兽的随机性了，她把球球放到肩头，“我出门买材料。”“好啊，一起去吧。”玄一擦掉眼角的泪滴，施术换了身简装。 酆佑这千年来没多大变化，至少从外面上看是这样的。“酆佑也引进扫码系统了？”莲一进杂货铺就看到柜台上的自助结账台。“嗯，履儿和观儿带弟子们攒的，不过支付系统和外界的不通用，你要想试试手机付就下个app，我给你开个账户；不想，就直接用冥币、灵石，他们这个找零系统做的还不错。” “好，一会儿试试，听说现在有地方在研发直接用灵气付款的系统，到时候可以期待一下。” “灵气付只有修者、魔族这种带蓝条的能用，适用性不高，恐怕要很久之后才能面世。” “我倒觉得巫师、魔族他们会大力资助，不过这个系统要真搞出来，修者那印钞机的地位就不那么重要了。希望不会有修者阻挠这些技术发展。”莲把花灯材料放到小推车里，又称了几斤散装糖果。“嗯，下次可以和阿卡西亚院长商量一下，这种系统由中立机构掌控比较好。他家小包装的豆糕不好吃，你要馋了，一会儿我们去芳茗楼，旁边的蒸点铺也还在。”玄一将豆糕放回货架，三人结账往芳茗楼走。 楼下几个工人正在搭建万灯节的灯架，远处传来摊位拍卖的声音。“点心变了好多。哦，老点心在这边。”莲翻着平板，从头点到尾，“竹青你想吃什么就点，别客气。”竹青笔直地坐在一边，莲有些无奈：“放松，就当跟朋友出来玩。” “可……” “就当是命令。”莲拿起一块绿色的鬼灯糕塞到竹青口中，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场景，莲有点失望，玄一将红色鬼灯糕放到她手中：“很遗憾，芳茗楼的鬼灯糕调弱了味道，你要想吃刺激的，去冥涧城，那里的正宗，保证你能喷火。”“！！！”莲被辣出了眼泪，完全不管形象，将冰奶糕、奶酥球等不辣的点心塞到嘴里，灌下竹青递上的冰牛奶，她控诉道：“骗子！” “你不是没喷火？”玄一切开一块红色鬼灯糕，火苗闪烁两下，化为辣酱流入盘中。玄一让小二从蒸点铺要了一份蒸年糕：“他家鬼灯糕的辣酱和蒸年糕很配，你试试？”莲将所有红色鬼灯糕都堆到玄一面前：“太辣了，竹青，老实交代，刚刚是不是你强装不酸的？” “不敢。” “……姑父，请早日将他的画风带偏，谢谢。” “他好像是你的侍从。” “等我去星耀，还是要将他寄放在姑父这里的，请自由使唤他。” 幽·甩手掌柜·莲将一份初拟的训练计划交到玄一手中。“臭小子。”玄一笑骂一声，翻看起计划，“还挺有参考价值，雷还真没藏私。”“嗯，真的是什么都教，除了修行，所以只能拜托姑父了。托他的福，花烟姐姐这些年敲我敲的越发频繁。”莲戳开一朵蒸好的鬼哭牡丹，叉出里面的花蜜骷髅粿，逗球球玩。宠随主人，球球这一路没少吸食死气，又恰了一颗骷髅粿，哼唧两声，吐了一个满是死气的包子出来。 “……熔炉兽还真是随机炼成，怎么连食物都有。三阶死气包，三阶以下服用有50%概率即死，三阶以上概率随阶级顺减。”莲将包子递给竹青，“送给你防身了，遇到打不过的就给他吃这个。”“你不试个味？”玄一打算喂他几个鬼灯糕看看，但被他嘶吼着拒绝了。莲看球球这样，戳了戳他的绒毛：“不了，万一噶了，还要您去轮回阵捞我。球球崽，有空学个隐身术。”“叽？为，为醒，叽，叽叽叽？”球球急得满桌打滚，莲忙把他拎回肩上：“这样我或许能把你偷渡进星耀。” “现在管的这么严了？”玄一有些意外。“嗯，相当。似乎是半封闭化管理。我们这届好像还要开凡人荒野求生训练课。维诺神似乎真打算进军娱乐业，前段时间，雷都去拍吟游诗人纪录片了，您敢信？”莲将平板递给竹青，让他选些凝光喜欢的点心打包回去。“看来，是时候给酆佑引进星耀周边店了，要不要直接搞个幽莲专区？”玄一将提议发到群里，果然全员通过，莲除外。 “小心雷又来抱怨您溺爱。” “幽冥是你的老家，这点小事不是应该的？” 见竹青将点心收好，三人往回走，莲顺路清空了蒸点铺和炸物铺，又撞上赶回来的玄履，一行人热热闹闹回了小院。 一进院门，玄颐正领着青竹凝光散步，莲将材料摆到桌上，招呼玄履架起餐台，把点心都码上。凝光走到莲面前，将一份记忆交给她：“幽哥哥想知道的，都在这里面了。”莲将水晶收好：“谢谢。小凝光的身体没问题吗？可以不用这么急着给我的。”“没问题，颐姐姐很温柔！”凝光接过花灯材料，拉着玄颐去编花灯。 “颐师姐要多个小徒弟了。” “当个间谍培养，之后送青木去怎么……”一块岩石砸下，莲果断张开结界护住食物，看玄履被岩箭追着打。莲拍拍竹青的背：“习惯就好，看到履师兄这样，我才有种回家了的实感。觉得这里怎么样？” “非常温馨。” “那就好。”莲将竹青推向凝光，“我的花灯就交给你制作了。”她守着餐台，看起玄颐发来的资料，两人居然是亲兄妹，不过同父异母，因为凝光分出去了部分血脉，才显得淡薄。见玄颐过来拿吃的，莲问道：“凝光怎么会跟着竹青走？”玄颐挑选了些易消化的点心：“分家，病弱，女子。”“懂了，好在她哥品性不错，兄妹关系也很好。”莲暗戳戳给青竹记上一笔，以后端苍铃的时候，可以顺路踹两脚。 “苍铃家老实了不少，你现在可抓不到理由怼他。师父当年那出戏，闹得苍铃家威信一落千丈，又失了神子，这几年他们家才渐渐回归上位。”玄颐看莲转溜眼珠，大概猜到小师妹打了什么主意，她也觉得当年师父太客气了，但事情已经过去，除非苍铃家再度惹事，不然以小师妹的身份是真不好出手。 “顺其自然，我有预感，我早晚要给他一巴掌。”莲调了一壶奶茶，跟玄颐一起加入凝光的花灯小组。 万灯节当日，虽然做了心理建树，青竹凝光还是被吓到了，玄颐只好先行一步，带小姑娘去庙里放灯。看着这乌泱泱的人群，莲本想利用冷冽的眼神震退不停挤过来的游人，结果却被不少大鬼族游客当成了同乡的雪族，频频上来搭讪。“不好意思，他有约了。”玄履及时将莲捞了出来。 “谢谢。不能用冰法真是太不方便了。” “你要用了，就要被扔给夬师弟审讯了，还是给我们省点心吧。还喜欢糖葫芦吗？” “当然。”莲拿了三串，分给玄履和竹青，“嘶，寒霜山楂还是这么给力。手机，放下。”“你师兄我就指着你出道前的黑历史赚大钱了。不过我们小莲怎么拍都好看。”玄履叼着糖葫芦，灵活地避开人流，对着莲一顿拍。 “狗仔不拜你为师，真是说不过去。” 三人被人流带到神庙前，配合着诡异的传统祈福乐，一盏盏祈福灯从庙中升起。“想好许什么愿了吗？”玄履拿出花灯，点燃小骷髅眼眶里的蜡烛，看着它嘎吱嘎吱地飞远。莲折好许愿笺，球球吐出一团小火苗点燃冥骨水晶兰花灯：“说出来就不灵了。竹青，需要我帮你点火吗？”“这点小法术，就不麻烦主，咳，幽公子了。”差点失言的竹青，忙将手中的花灯放飞。绘有翠竹的白色孔明灯，很快便融入灯群，被阴风带向远方。 “去和颐师妹他们汇合吧，一会儿要开始跳舞了。” 莲在芳茗楼的屋顶发现了玄颐和凝光，这里是观看舞蹈的好位置。广场中心的万年枯木桩内，蓝色火焰熊熊燃烧。几个骷髅小鬼将火引到自己手上，围着木桩，跳起了祭舞。乐班配合着舞蹈，演奏着阴间小曲。 祭舞闭，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骷髅小鬼脱头行礼。乐班换了首快节奏的小曲，小鬼们跳起了引导舞，他们一边舞，一边邀请游人一起，慢慢一个巨大的舞阵围绕着木桩形成。木桩中不时飞出磷火蝶，落到游人身上，化作一朵朵幽蓝小花。 凝光举着望远镜，很想要小花，但又非常不想参与这场百鬼夜行。“这确实有点儿为难小凝光。”莲笑着变出一只磷火蝶，蝴蝶绕着凝光飞了两圈，化作小花落到她手上。小姑娘开心地抱住莲：“我以后要做幽哥哥的妻子！”玄履见状，忍不住打趣道：“啧啧，以后不能把小莲放出去了，不然要不了两天，咱玄家就全是光棍弟子了。竹青你这个做哥哥的有什么想法？” “全看幽公子的意思。” “啧，无趣。” 火势渐微，万灯节到了尾声，阴风带着远游的花灯归来，行至木桩上方，瞬间，火光冲天，无数花灯湮灭在蓝色火柱中。莲起身伸了个懒腰：“结束了，回去吧。说不定还能蹭上姑父为姑母准备的夜宵。” 第46章 鸦市 莲看着衣柜中一件件非常合身的女装，抽抽嘴角：“这绝对是豫师姐和履师兄准备的，啧，一点成长空间都不没给我留，一定是履师兄定的！”她换上襦裙，微调体型，戴上特制的面具以遮挡抑制器。竹青搭配好发饰，为她梳头。 “还挺熟练。” “以前为凝光梳过，希望合您心意。”竹青举起镜子，莲对发髻挺满意：“还不错，等你六阶了，就去司雷武进阶班进修。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诺。”竹青将镜子收好，跟在莲身后。 “我从之前就觉得奇怪，你以前难道接受过侍从教育？” “我们这种墨瞳木灵在青木能有口饭吃，就知足了。这些都是打杂的时候看他们行事学会的，还有在黑市上买的教材。” “出门记得改口。” “诺，小姐。” 在餐厅用过早点，莲找了架没有标识的普通行舟，由竹青指路，前往黑市。行舟在一处陨石带停下，竹青指指其中一块非常像乌鸦的小行星，莲将行舟停在行星上，两人下舟，莲将行舟收入手环。 “这个黑市只能由熟人带着进入，请小姐务必跟紧我。”竹青拿出一小片黑羽，在鸦嘴处捏碎，两人被传入黑市，黑羽恢复原状。“小姐，您先去买一份通行证比较好。”竹青带莲到了服务中心，一只乌鸦精正敲打着算盘：“一份通行证100枚中品灵石，爱买买，不买滚。”莲拿出钱袋：“能买几张？”乌鸦精停下手头的活计，盯着鼓鼓的钱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一次也只能买一张。您要是丢三落四，可以每天来买一张。”莲将一枚上品灵石放到桌上：“就不能现在出去，回来买吗？”“小姑娘，我们这神鸦羽，每年就能产十几枚，您都买了，其他人怎么办？”乌鸦精拿出一个小玉盒交给莲，“祝您寻得所求之物。”盒中有一份注意事项和一根黑羽，莲将事项刻入脑海，收好玉盒，让竹青带她去找那个卖书的。 那书摊老板一眼就认出了竹青：“哟，小伙子，又来了？怎么样，你果然接受不了吧，来来来来，哥哥我这儿还有别的学校的教材，保真。”“不，章哥你误会了，我只是带小姐过来寻两本……”竹青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章哥心领神会：“可以啊，你小子，啧，不愧是司雷武的内部教材，你这学都没入，就觅得佳主了。这我可要好好吹吹，活招牌啊。小姑娘，您想要哪方面的书？”“咳，就是，那方面的。”虽然有面具挡脸，章哥还是看到了莲脸上的红晕，他用胳膊戳戳竹青，小声耳语：“你小子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啧啧，哥哥我给你找几本好的，不过价格嘛。”他看看莲的首饰，“问题不大，你家这位小姐绝对付得起。等你把小姐伺候好了，记得多多照顾我的生意啊。” 他拿出几本司雷武暗部教材递给莲，她翻看两页：“你这书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市面上长得一样的假书多了去了，你怎么能够保真？”“小姐您还挺精明，我这货源有保证的。看在你家侍从的面儿上，哥哥我给你透个底。”章哥说着看看四周，拉开大衣，翻出一张照片，“您要不放心，可以让人去查查这个人，司雷武的内部人员搞到的材料，怎么会有假。怎么样，您要是买下这套教材，这照片哥哥我就送给你，当售后服务了。您要是发现司雷武没这个人，就拿着照片来找哥，保证全额退款。”莲有些心动：“多少钱？” 章哥比了个一：“不多不少，一枚极品灵石。”“这么贵？？”莲放下书就准备走。“唉，等等，小姑娘你别走啊，你要知道，这可是正货儿，当然贵，算了，就当熟人大酬宾，哥哥我再搭上一份霍家屯巫术学院的魅惑药水制作大全如何？”章哥忙拿出一套书放上去，“不过赠品，哥哥我就不包售后了。”莲有些纠结：“就不能便宜点儿？”“小妹妹，咱这儿可是黑市，你去打听打听，东西都这个价。我这还是看在小哥的面子上，才给的这个折扣，你要是不要就算了，有的是人抢。”章哥说完，往板凳上一躺，大有赶人的意思，但他偷偷在蒲扇下盯着莲的动作。 “好吧。”见莲有掏钱的打算，他一下子蹦起来，将十几本大部头包好，恭敬地递上照片。莲将照片收好，递上一枚极品灵石，周围商家的眼睛瞬间就都亮了，忙招呼小姑娘到自己的摊上看看。“小姐，您这样露富合适吗？”竹青收好书籍，担忧地问到。“这点儿小钱算什么，走，快带本小姐看看这儿都有什么好玩的。”莲抱着竹青的胳膊往前走，身后章哥看到，直吹口哨。莲又在黑市逛了两圈，一路走走停停，溢价买了不少小玩意儿，直到竹青提醒她时候不早了，才恋恋不舍地向出口走。 出了黑市，还没等莲掏出行舟，就遇到几个蒙面人来打劫。未等他们喊出台词，乌鸦精就将他们尽数斩首：“敢向我们鸦市贵客出手，真是不知好歹。”他恭敬地递给莲一枚流光黑羽，“贵客，您累积花费已经能够参加拍卖会，我等会在拍卖前，将图录发至这枚鸦神羽上，欢迎您前来选购。”“哎呀，真贴心。”莲接过黑羽，赏了他一块中品灵石，和竹青离开了。 莲将霍家屯的教材拍了几页发到“幽冥火锅大乱炖”群里： 莲连看：@全体成员 你们有人认识霍家屯巫术学院的老师的咩，我怀疑他家内部禁书被人偷了。[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儒雅随和：！！莲师妹，你，你怎么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石化.jpg 如履平地：卧槽，你还需要这玩意儿？摘个面具不就好了，那效果杠杠的，绝对全天下的毛茸茸都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莲连看：别闹！！！我这是顺路发现的，回去细谈！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我需要去跟雷岛主讨教几招。 我看谁还敢捣乱：+1 如履平地：+2 儒雅随和：+3 莲连看：别闹！！！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司雷武本来就反对用药！！！！！(╯‵□′)╯︵┻━┻ 新手母亲上路，诸仙避让：莲儿，我们确实要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先说说你打算对谁用。 莲连看：阿娘，不是，真的！您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抓狂.gif 在画了，在写了：(ˉ﹃ˉ)莲妹妹，我这就赶去酆佑，这书借我用用！@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 你不是去霍家屯访学过，你去问问。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在问，他们去查禁书区了。 “啊啊啊啊啊，都说了！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啊！”见莲在地上打滚，魔藤忙将她捞起来，让她在自己身上滚，免得乱了发型。球球见魔藤出现，莫名生出一种危机感，追着魔藤啃。“自找的。”玄一将书复制了一份，放入自家禁书区。 “阿爹，这书您还是放酆水比较好，扔酆佑的禁书区，保不齐哪天就出现在黑市上了。我在那家伙的书摊上，瞥到了疑似玄家功法的书。” “哦，这事儿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玄履进门就看到在藤上翻滚的莲，莲将记忆拷贝了一份扔给玄履，自己继续在魔藤上挺尸，球球一路追着魔藤啃，一会儿就整了个荆棘王冠出来。“师妹，你要不要考虑开个杂货铺？啧啧，八阶荆棘王冠，这一个不少钱呢。”玄履将荆棘王冠放到桌上，“那个拍卖会你要去吗？正好我手上还有个身份没用，师父不介意就行。” “黑市不问身份，所以我随便蹭了个幽家驾照去的，但他们一定会调查，这种地方会给第一次踏入的人贵宾卡也太可疑了。”莲翻看手上那个幽家一般弟子的驾照，平平无奇。 “有钱能使磨推鬼嘛。你这一通爆买，八成把你当冤大头了，刻意避开贵货，可真有你的。10枚上品灵石买个废物，要不是知道你是刻意的，我都想抓你回来重修了。” “不全是废物。”莲把黑市上掏的小石块扔给球球，“这帮家伙有眼无珠，有些材料内含物他们没看出来，扔给球球，能炼出不少好东西。”小家伙哼哼唧唧没动静，显然材料不够。“阿爹，玄铁来一块。”莲看看自己几乎为零的矿物储备，果断当起伸手党，玄一将矿石袋扔给她，让她随意折腾。球球恰了两块玄铁，又吞了一块山铜，一阵晃荡，吐出一柄阴阳长剑，剑柄处镶嵌有一枚翠绿的龙石玉，一看就价值不菲。莲将剑送给玄一：“阿爹，剑这玩意儿我耍不来，就交给您了。” “怎么，还是讨厌剑？” “有点儿，要不是球球炼的，已经断了。”莲收回魔藤，球球一个变大，稳稳接住她。玄履递给她一本新的驾照：“估计推出你是幽家的小姐，你要不要换个身份。” “我倒觉得不用，换了反而容易起疑。” “啧啧，注意打到我亲传弟子身上，玄履你皮痒了？莲妹，那书能不能让我复制一份？”花烟踩着玄履，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霍家屯的教材两眼冒光。屋内几人一齐闭眼：“我们什么都没看到。”“3q。”花烟收好副本，化为疾风消失。“花烟姐姐真是来去如风。”莲翻出毛梳，为球球整理被吹乱的绒毛。花烟刚走，玄夬就推门进入：“师父，师娘让我把这些交给您。师妹，书在哪？我给人还回去，对了，那边需要你的详细报告。”玄履一把搂过玄夬：“夬师弟，你是不是忘了谁？” “……我还是去准备一份纸质报告吧。”莲将球球放回肩膀，无视打闹的师兄们，蹭口玄一桌上的墨汁，将大致情况写下来，交给玄夬。玄夬将书和报告收好：“有什么想要的，要我带柄魔杖回来给你玩玩吗？”莲摇摇头：“听说他们食堂不错，能不能打包一份全学院套餐给我，还有小吃，南瓜派、蜜蜂糖之类的。”“好，我会去周边的糖果店看看的。” 书房终于恢复宁静，玄履问道：“拍卖会能带几个人？” “必须都是有神鸦羽的，竹青实力有点低，我不太想带。” “神鸦羽好弄，回头我跟你去，竹青带上比较好。除非，你打算换个宠物。” “球球崽你能不能炼点儿低阶也能用的装备？”莲抓了两块院里的石块，球球嫌弃地甩开。从小不缺用度又一直没空打副本的莲有点忧伤：“但我手上实在没材料啊，阿爹的材料品级也没低的。” “师妹，你这话说的，弟子听了都要哭的，想要啥材料，走，师兄我带你去库房挑。” “你好意思跟入门弟子抢材料？”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想看看你家这小毛球能炼出啥好玩意儿来。” “三人凑不出一件一阶能用的装备，好惨。阿爹，我去后山看看。” “后山没有四阶以下的材料，你还不如去街上捡石头试试。”玄一好心提醒到，莲果断往椅子上一靠，翻出手机：“算了，反正有我跟履师兄在，横竖不会让他过去。” 雷刚下课就看群里几条消息： 莲连看：要命，那个b偷酒就算了，居然偷教材。[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超猛先生：他怎么带出去的？震惊.gif 莲连看：不知道啊！@孤岛の魅影 您是把安检关了？ 孤岛の魅影：没关，臭小子，什么叫偷酒就算了？？？ 莲连看：那他书怎么带出去的啊，区区一个低级魔将能逃过魔王的眼线？您老人家终于不行了？？？ 孤岛の魅影：？？你要不想休假，就给我滚回来特训！治不了你.gif 超猛先生：没事儿，雷就算以后成了下位，也依然是我最爱的导师。@莲连看 崽儿，你怎么能对男魔说他不行！偷酒是怎么回事？你俩居然有事瞒我。伤心了.gif 莲连看：我只是想抓只小虾，没想到居然抓到条大鱼。胃疼.gif 孤岛の魅影：你就是个劳苦命，放弃挣扎吧。@超猛先生 你假没了，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超猛先生：雷！你不能这样，我刚遇到了真爱！！ 超猛先生：@全体成员 你们人呢？？？？ 好在有挂绳，玄一的书房才保住了地板，莲颤抖着将手机扯回手中：“见，见鬼了，莱昂说他找到真爱了。”看莲那懵逼样，玄履都没忍心吐槽她。玄一将文件整理好，递给玄履：“那种满嘴跑火车的情圣，有什么奇怪的。”莲刮刮身上的鸡皮疙瘩：“莱昂这次应该是来真的。他从来都是用喜欢之类的，这小子不是说要游戏人间一辈子的吗？不行，太吓人了，我要去喝一杯。” 玄一刚想阻止，但想到她的年纪，有点惆怅：“你在我身边待得时间太短了，我总有种你才十岁的感觉。”“的确，我连成年礼都还没办过呢。”莲想起自己沉睡那一千年，年龄含水量极高，“等我命壤完备，要不要办一个呢？” “好，到时候给你补办一个盛大的成年礼。” 第47章 禁止逃课 在等鱼上钩的这段时间里，莲的小日子过得格外舒心，除了星耀的学前日课，以及指导竹青和玄家弟子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玄一他们对打，偶尔去鸦市装装多金傻白甜。 一日，她正在山涧演奏，玄夬带着几名异族来找她。莲停下动作：“夬哥，有事？”“莲，教材泄露不止我们三家，这几位也是受害者。”玄夬和玄履一直在调查教材泄露的事情，莲不清楚他今天为什么会来找她：“那日的记忆我已交给你，难道还有什么遗漏？”玄夬解释道：“不，他们希望你作为司雷武的代表，一起组建反教材泄露组织。”莲拨动琴弦：“如果是这方面的事情，请直接联系我们岛主，我只是个闲散人员。”身后几人面露难色，显然是在雷那里吃了闭门羹的。“几位，请吧。”见莲不想搭理他们，玄夬果断送几人离开。“难得的好心情都没了。”莲收好竖琴，打算出去逛逛。从威斯汀那里得到的翅膀相当适合空中旅行，她追着飞艇向冥涧城飞去。 一落地，就遇到幽家弟子盘问，虽然莲持有令牌，但还是被盘问良久。“谁叫你总蹲在玄家，遭报应了吧。”花烟看弟子走远，从角落冒出。莲和她打了声招呼：“冥涧城怎么突然查的这么严？”“学府的考题泄露，前几天还逃了个死囚。”花烟带着莲往学府走，“月见正在收拾那帮摸鱼弟子。你最近别靠近镜子，那家伙最擅长躲在镜子里作案。”“好。”莲一面答应，一面往铜镜店走，被花烟一把拎回来：“镜子店都关了，每家都有幽家弟子守着，你别去凑热闹。” “万一让我遇到了呢。” “想都别想，你在冥涧这段时间，我来当你的护卫。” “您看我是需要护卫的样子吗？” “在你成仙前，你都需要。”花·过度保护·烟理直气壮地牵着莲往学府走，“最近冥涧人心惶惶，你要想吃就跟厨房说，身边没我们跟着，最好别出学府。” “那我现在回……去?” “你不想体验一下师父新建的训练室？” “想。” 莲被花烟带到冥涧学府深处，花烟对着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出来的时候，记得交心得。”莲推门进入，屋内一片漆黑，法术全都不能使用。莲屏除一切杂念，轻声哼唱，随着她的哼唱，金线出现，暗室的布局在她脑中明晰。听声辨位这种训练，吟游诗人的技能最适合逃课，她顺利进入下一关。 第二关只有光滑的墙壁与地面，八成是踩地板出机关，或者和地板拼速度的训练。禁浮空、土系和风系法术。莲放出魔藤，地板果然随着魔藤的触碰下陷，但有几块牢牢黏在魔藤上，莲踩着魔藤走到对面。火烧、水冲都没办法解决掉那几块地板，她让藤蔓液体化，地板是掉下来了，但断掉的水柱枝条仍黏在上面。莲有些无语，阿娘这特制胶水是不是有点逆天，她挠挠在肩上隐身的球球，让它把地板吞了，球球吞下地板，没有反应，看来材料不够。 第三关，雪白的房间，完全看不出来要干什么，莲正准备哼歌，幽隐香的声音传来：“莲儿，你要再用吟游诗人逃课，就等着被收拾吧。”啧，怎么阿娘也在？逃课是必须逃课的，就是看怎么个逃课法了。看她身上欲动的小藤条，幽隐香补了一句：“魔藤也不准用！”莲往房间中心扔了个土块，房间内立马生成一块一样的土块。复制镜还是心魔镜？阿娘还藏了这种好玩意。莲打起了镜子的主意，她坐在门口，仔细观察起房间，她试着在房间中央缓慢生成土块，寻找灵气波动异样的地方。四角都有？！她一个暴力拆家，土块化为利刃射向四个角落。“喀嚓。”土块碎裂，落到镜面上，冒出无数黑烟。 一根巨大的骨指探出，莲跳到骨指上，被它带入镜中。“咻，好大一具骨架。”莲看向骨指的主人——饥荒骷髅，这玩意儿不是只在天灾或战乱地区才会出现吗？莲灵活地躲开他的攻击，在他身上窜来窜去，看到他脖子上的符咒，莲确定他就是那名逃走的死囚。奇怪，饥荒骷髅是能靠镜子移动的种族吗？她跳到半空放出魔藤，魔藤缠绕住骷髅，将他绞了个粉碎。莲落地还没仔细检查，球球就兴奋地抱着骨头啃了起来。 糟糕！“球球，别吃了！”莲捡起还有火光的核心，刚要制止球球，但四周早就没有骷髅的身影，球球跳过来，嘬走核心，躺在地上打了个饱嗝：“叽！欺负，主赢的，坏家伙！七掉！叽叽！！”完了，这骷髅还没死啊！莲忙给玛尔忒打电话，说明情况。玛尔忒听后，只是笑道了声恭喜，就挂断了电话。莲不知道玛尔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将吃撑了的球球抱在怀里，打算寻找出路。镜中世界非常荒芜，她哼着歌谣，跟着金线向前走。 “老夫很久没见过吟游诗人的原石了。” 莲看着眼前坐在石柱上，穿着蓑衣的老爷子：“老人家，窝藏死囚可是重罪。” “哼，小伙子，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逃跑？” “他有无数种方式合法获取探视权力，却偏偏选择了逃跑，不可取。老人家，您怕是被他诓骗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伙子，这世间还没人能在镜中骗过我。” “是吗？”莲站在他身后，“那您怎么没发现您眼前的我是假的，镜翁？”她将钳制符贴到他身上，石柱下方的莲化为藤蔓回到她体内。莲拎着镜翁，在石柱间跳跃，她只选择那些逐渐升高的石柱，在最高的石柱上方，一轮冰冷的圆月高悬。 “小伙子，放弃吧，你跳不……”未等镜翁说完，莲脚下升起强风，直接将两人吹入圆月。莲轻盈落地，将晕乎乎的镜翁绑好，环顾四周，似乎是在一家铜镜店，两名查案弟子正摆开架势，紧张地盯着她。“镜翁窝藏罪犯，被我抓了，至于饥荒骷髅，已经消散，具体情况我会向长老汇报。”莲亮出令牌，见两人依然紧张盯着她，莲有些无语，还真应了花烟的话，自己应该多来冥涧露露脸的。她只能把花烟叫来，解释情况。 “也就是说，饥荒骷髅在这孩子肚子里。”花烟挠挠球球，撑傻了的球球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睛挺尸，这可把莲吓坏了，不停敲玛尔忒，但只收获无数偷笑表情。“好啦，莲宝你别急，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球球没事的。”看玛尔忒发来语音消息，莲只能放弃，把球球塞到衣袖里，让他好好休息。 “这年头，幽家弟子是认人不认牌吗？”莲坐在茶铺，向花烟抱怨。“特殊时候，既要看牌也要看人，一个对不上都不行。作为分家的纨绔，平日不在街上溜达就离谱。”花烟给莲塞了一块绿色的鬼灯糕，成功让她破功。“还是冥涧的鬼灯糕酸。”莲让店家打包了一盒绿色鬼灯糕，打算带回去坑人。 “在冥涧住几天？我让人给你安排房间。” “不了，我一会儿就回酆佑。” “姐姐我不是刚提醒过你，你在冥涧出现的次数太少了。”花烟拿起一块红色鬼灯糕就往莲嘴里送，被她灵活躲开：“习惯了，再说那边还有人要照顾。花烟姐，姑母新做的胶怎么那么黏。”花烟遗憾地将糕塞入自己嘴里：“那是我做的，其实是试那本禁书里的药剂时的失败品，好在每次步骤和用量都有详细记录，不然就绝版了。” “……”莲突然不是很想碰面前的鬼灯糕了，她可以接受下毒，但不能接受迷情药剂。“别把我想那么污，迷情剂在审讯的时候可好用了，只要使用得当，你问什么，他都愿意告诉你，还不会恨你。”花烟剥开一朵鬼哭牡丹，灰白的骷髅粿泡在碧绿的花蜜中，非常有食欲的样子。她将牡丹递给莲：“这朵没蒸好，花蜜太多，给你了。”莲将多余的花蜜舀到杯子里，让花烟凝了几朵冰花放进去，将鬼灯糕的绿色火苗放在上面，倒上一瓶冰镇气泡水，推给花烟：“花烟姐，你试试。” “师爹还没给你解禁？” “没。”莲刚想皱眉，就想起人设这事儿，继续维持面无表情的状态，“有点后悔这个决定。”“我觉得挺好，冰山纨绔没有感情，到处寻欢探寻情为何物的小公子，撞上专业寻欢作乐的浪荡魔族小哥。”花烟手指在手机上狂点，莲安静喝茶：“花烟姐，赌石快开了。”花烟一脸震惊：“你缺那点儿钱？难道你最近冲动消费了？要我从幽家给你开点儿月俸吗？” “不，只是问问你们有兴趣吗？毕竟，你懂。” “没，你要是看到幽家弟子参与，直接给我打回来。缺钱就跟姐姐说，姐姐有个私人灵谷，管饱。” “好。”莲突然想起自己手上好像还有好几个师兄们送的灵泉、灵谷，可以回去整理一下，看有没有适合凝光和竹青的。 拗不过花烟的莲留在了冥涧城，打算在幽家小住几日。第一次在正经幽冥环境中过夜的莲有点不习惯，她将昏迷的球球安置在床上，设下结界，出门望月。外面阴风唱的正欢，真不知道这些弟子怎么睡得着的。莲坐在院中，轻拨琴弦，配合着苍白的月色与抖动的枯木，琴音幽怨空灵。 “莲儿的技术又进步了。”幽隐香站在廊下拍手，莲起身行礼：“姑母，好久不见。”幽隐香拿出一小壶酒：“看来莲儿还不太习惯阴风。我们喝一杯？”“好。”莲收好竖琴，拿出几尾鱼干与炭炉。幽隐香满上两杯酒：“冥族从小听着阴风长大，要是哪天不刮这风，才是真的无法安眠。” “姑母今日怎么有空？” “莲儿为我们冥涧解决了大麻烦，当然要过来见见小功臣喽。你那熔炉兽还在睡？” “嗯，姑母要去看看吗？” “不了，我很期待明天。” “看来您和玛尔忒陛下是打算给我个惊喜。”莲将烤好的鱼干放在小碟中，配上筷子递给她。幽隐香对鱼干挺满意：“我很高兴，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花烟她们私下都管你叫小阿卡西图书馆了。” “哪那么夸张，我脑内的都是些陈旧知识罢了。” “白绫，第三？” “嗯，第三，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们总会准备些彩蛋，引领人们探寻远古的奥秘。偶尔还会有些副本，让你体验以前的世界。” “他们好闲。” “一点儿都不闲。” 莲成功收获幽隐香牌爆栗一枚，幽隐香淡定喝酒：“听说你表情管理还有问题？”“有点儿。”莲心虚扭头。幽隐香晃着手上的鱼骨：“那这几日，要不要体验一下低配版演员的自我修养课程啊？” “……姑母，孩子想好好休个假。” “我怕你去星耀给我幽家丢人，幽莲虽然是个纨绔，但好歹也是被我养大的。镜头下不能暴露你皮猴儿的本性，尤其是入学的时候。”幽隐香拿出一个小摄像头对准莲，“这孩子会跟着你，如果你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它就会放出一道闪电提醒你。” “能不能等球球醒了再启动它。” “不行，最容易露馅的就是这种情景，你老老实实接受几日闪电的洗礼，别想着逃课。” “说到逃课，那个第三关用的到底是什么？” “全息投影。直接走过去就算过关。” “这种关卡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嗷。”闪雷无情地劈了过去，莲揉揉酥麻的脖颈，“救命，这样劈几日我脖子不会熟吧？嗷！” “有时候，要相信自己一些离谱的判断。你如果踩上去，就会发现对方和复制、心魔都不一样，还能穿透，能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没有幻术的痕迹。嘛，不过第三关出现复制、心魔还是投影是随机的，要是当做都是投影处理，会被打得很惨。也就是说，我教你的那些，你是全忘了呢。”幽隐香笑得如沐春风。莲忙转移话题：“姑母，如果直接一个核爆轰平是不是也算过关？” “莲儿，如果你真放出核爆魔法轰平我幽家，你接下来几万年都别想有钱花，也别想有假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逃课，跟谁学的？” “能过不就行了，纠结方法干什么？”莲试图躲过闪电的袭击，然而幽隐香的跟踪术不是盖的，她笑道：“莲儿，你要不要考虑切几块后颈肉下来，当雷击木卖？” “我又不是木本木灵，就算真能切下来，那草茎最多算是雷击藤。”莲放出魔藤，闪电果然将它识别为莲，劈了上去。幽隐香抽抽嘴角，这是逃课逃上瘾了：“不准用魔藤。”“嘤。”莲还挺满意满是雷光的魔藤，见天色见亮，她收拾好残余，带着幽隐香去看球球。 第48章 下了个球 球球已经恢复正常，见主人到来一个飞扑，“噗叽！”从球球身下掉出一颗雪白的蛋，莲瞳孔地震。“？？？？？？？”球球和莲一样震惊，直接半空中僵直掉落到莲手上，她试图搓软石化的球球：“难道你是只母球？”“叽！！！公哒！！！！”球球高声抗议，莲指指那枚蛋：“但是你下蛋了。”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完全听不懂球球在叽啥的莲，无情地将球球放到蛋上：“加油，自己下的蛋自己孵。”幽隐香在后面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莲没好气地问道：“姑母，您早就知道是这种状况了吧？”“对啊，阿斯蒙德会将看上的、不服管教的高级魔兽、仆从扔给熔炉兽，让他们成为熔炉兽的血脉从者，所以不管公母，熔炉兽都能下蛋，不过熔炉兽的蛋只能由母体诞下。恭喜你，那只饥荒骷髅会被彻底洗去记忆，重生为一只听话的魔宠。”幽隐香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那么大个骷髅，我可没地儿养。” “你确定不会孵出来一只小毛球？我一会儿有个会，你没事儿就去街上逛逛，我昨天可听花烟说了，幽家弟子居然没几个认出你的。”幽隐香留下一套幽家的高阶弟子服，便匆匆离去。 莲换上弟子服，把哼唧唧孵蛋球塞到袖中：“球球你安心孵蛋。”“叽……”很显然，球球还没有从自己能下蛋的震惊中缓过来。她忍不住跟玛尔忒吐槽，怎么熔炉兽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功能的。玛尔忒在手机那头笑得格外开心：“莲宝，这些对阿斯莫德而言是常识，熔炉兽就是这么实用、好养、皮实，没有别的注意事项了，是不是很独特的体验呀。”“陛下，打扰了。”莲无情挂断，去食堂蹭了碗米粥，打包几个包子，出门去逛早市儿了。 和酆佑不同，冥涧居民口味偏重，看那成倍放入的辣子、砂糖，莲实在有点下不去口。这么看，幽家食堂的包子已经很克制了。莲坐在树梢，边嘬原味鬼豆浆，边看大妈们在菜摊厮杀，一位白骨精加入战场，她真怕这位白骨大婶会被挤散架。事实证明，莲孤陋寡闻了，只见大婶熟练拆下头骨与双手，顺着缝隙，溜到最前面，跟小贩贴脸砍价，手还不带停的，一会儿就挑了一大把新鲜蔬菜。种族天赋，比不了，比不了。看大婶满意地固定好脑袋，提着蔬菜得意离去，莲直摇头。 “树上的，怎么不去……幽少爷，您怎么在树上蹲着。”一名巡逻弟子刚想指责，便被另一位拉住，耳语几句，对方马上换了态度。那个认出她的弟子，昨日她在铜镜店里见过，莲跳下树：“有事？”“没，没事。”两名弟子讪笑着离去。莲走到蒸点铺，见还有空位，便要了几个白粽，店主大娘为她舀了满满两大碗蘸料。莲看着快溢出的辣椒酱和小山般的白砂糖，直抽嘴角，成功触发雷击。 “美人就是吃香。我还没见过这大婶这么大方过。”花烟点了盘蒸年糕，在莲对面坐下，指指自己那连小碟底部都铺不满的辣酱。莲果断将辣酱推过去：“花烟姐怎么有空出来觅食？”花烟满意地蘸着辣酱：“你这次立大功了，考题泄露也是镜翁干的，他和饥荒骷髅本来就是一伙的，饥荒骷髅被抓后，没了武力担当，他只能干点儿小偷小摸的活计，远不如以前杀人越货来的钱多，于是就打起了学府考题的主意。这次也是我们失误，居然只让五阶弟子押送考题，结果没防住，被他溜了进去。” “是吗？”莲安静地剥粽子，收获一片尖叫，“……昨天好像没这待遇啊。”“那还不是因为昨天还在戒严，大家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连镜子都砸碎了好多，今早刚开市，铜镜店就被挤爆了。来，啊。”花烟笑着投喂莲一块年糕，莲不接这茬儿：“花烟姐，手机放下。” “啧，给个面子！我这种绝世美少女亲手投喂，你还有意见？” “手机放下。” “不行，小·幽·莲？” “呜。”见花烟有发怒的趋势，莲张嘴接受投喂，“服了您了。”大婶见状，又送上一盘年糕，大有她也想投喂的意思，莲果断放下几枚下品灵石，拉着花烟跑路：“你们冥涧这么豪放的吗？” “注意用词，是我们冥涧。你在酆佑居然没这待遇，她们瞎吗？姐姐我今天奉社团姐妹的命令，陪你逛街，感动不？” “不敢动，不敢动！”莲要是猜不到她们打的什么鬼主意才是真见鬼了，哦对，幽冥最不缺的就是鬼，莲有些无语。花烟的手就没停过，绕着莲拍照：“噗，看你板着脸说俏皮话的样子，还挺可爱。”“姑母，这里有变态。”莲踏入一家首饰店，店员小姐姐捂着嘴晕过去了，莲有点无语，至于吗，你们冥涧是没帅哥吗？ 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放下发簪，凑到花烟耳边：“花烟姐，你该不会已经开卖下代的本子了吧？”花烟捂嘴笑道：“只有预热海报哦，要去话本店看看吗？我给星耀整了一层专卖。”“……我们开学还有几年呢。你现在预热，是不是太早了。”莲选了些设计相对接地气儿的首饰让店家包好，希望不会带偏凝光的审美。 “这样下去，小凝光以后要闹着嫁你，我看你怎么办。你是不是忘了咱们都是长寿族，早十几年预热都算晚的了。” “这只是小姑娘的错觉，长大了就好了。” “我信个你锤子。” 出了首饰铺，莲去酒家囤点儿烈酒，花烟换了身男装，装作小厮把莲往烟柳巷引。莲忙拽住花烟：“你是真不怕我血溅四方。”花烟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放心，我找的都是社里的姐妹，你个花花公子，天天宅家算什么。”莲只能跟着花烟上了楼，看室内的画架和摩拳擦掌的妹子们，她叹了口气，就知道花烟没安好心，算了，就当换个地方练习。她脱下外袍，安置好球球，取出竖琴：“琴音拙劣，望姑娘们莫弃。”“桥多麻袋！！”花烟拿出一套希欧古典正装，“换上，衬衫就别扣了，外套直接披着，嗯，差点儿意思，放脚边好了，鞋给我脱了！头发要不要卷一下呢？算了，先这样，一会儿再卷，等等，姐姐再给你浇点儿水……” 被花烟折腾了一天的莲瘫在床上，把脸埋在球球身下，和蛋靠在一起。她疲惫地刷着手机：“等蛋孵出来，我就回酆佑。”“叽。”球球表示赞同。自从莱昂坠入爱河，莲的空间就彻底被他秀恩爱的照片霸占，她忍无可忍戳开“瑟琴”： 莲连看：@雷声大雨点小 你不管管？？？？？[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雷声大雨点小：……??????怎么又给我改了！@为爱心醉 管什么管，这小子难得有一个持续一周的玩伴。 为爱心醉：我说过了，她不是玩伴，是我一生挚爱！！！雷，我下周带她回司雷武，莲你记得来一趟，我要把她介绍给你们。@莲连看 莲连看：…………石化.gif @雷声大雨点小 莱昂这意思是要见家长？？ 莲连看：@雷声大雨点小 人呢？ 见雷一直没有回复，莲从床上爬起来，给花烟发了条消息，抱起球球就往司雷武赶。 “雷？？！！”莲冲入雷的卧室，他还维持着神游的状态。莲一个水球砸下去，没反应。 莲连看：@为爱心醉 [图片]你小子看着办吧，雷傻了。 为爱心醉：你去酒柜，第三层右下角那瓶，取出来，在他面前砸碎。 莲连看：ojbk 莲抽出那瓶酒，还没等她砸，雷一把抓住她：“臭小子，你想干嘛？”莲淡定把酒放了回去：“回神了，地狱好看不？”“地狱啥样你不比我清楚，整个宇宙的地府都是你家的。”雷从酒柜抽出一支红酒，“你觉得莱昂是在开玩笑吗？”“不知道。”莲让侍从送来一张兽皮，她盘腿坐到上面，将球球安置在一旁。莲接过雷递来的酒杯：“万一是真的呢？要我帮忙背调吗？”“等你？酒都馊了。顺便说一句，我非常满意你今天这身装扮，有我当年的风采。”雷把她的资料递给莲，“莉莉丝，和风之血族那边有点渊源，和莱昂一样是高级魔将。” “哦，品性呢？” “和莱昂很配。” 莲快速过了一遍，将资料还给雷：“我怎么觉得，莱昂要当下位了。”“他开心就好，腿借我用用。”雷往莲腿上一靠，享受起爱徒的头部按摩。“那个杂鱼还没跑路？”莲调出司雷武的地图，那个偷书贼——阿弥拉斯被她重点标记。 “你怎么还没收尾，我的酒都快被他换干净了。” “我不都帮你买回来了？对了，雷，你帮我试试，这是我之前试着仿造的‘酒神之微笑’，你看看能暴露不。”莲拿出一瓶红酒，雷仔细观察后，尝了一口：“还不错，外表能骗过99%的品酒师，挂杯也仿的不错，但味道嘛，完全不行。”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雷，你这儿有‘酒神之微笑’的原装酒瓶吗？” “好小子，你把这仿酒给我，我保证它会作为拍卖会的压台之宝登场。”雷直接联系了狄奥尼索斯酒庄的主人，让他亲自给这仿酒配上全套的正牌防伪标志。 “不愧是你，来，试试我们幽冥的烈酒。”莲取出一坛号称一口醉百年的冥涧醇酒和两个小酒杯，“你查出他为什么能免疫魔王级检测术了吗？”“我还不确定，但应该和噬神的狂热信徒有关。”雷调出一张绘有黑色张大嘴的鲸鱼吊坠的图片，“这就是狂热者制作的护符，发动后，能吞噬周围所有射向发动者的粒子。” “将探测的射线全都吞噬？那确实检测不到。还没探到不对的，自己就先没了。”莲对烈酒没有兴趣，她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这个护符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就失效。”雷打散图片，“你猜，他这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你这里有报废的护符吗？”莲见他酒杯空了，为他满上。 “没有，他们要用报废的护符去换新的，莲，能制出这种级别的护符，这个狂热者团体里一定有元帅级或魔王级的家伙，你过去就是送死。”雷严肃地看向她，“在你寻到合适的命壤替代品前，把事情交给我们长辈就好。明白吗？”“好，但我需要有个准备，万一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呢？”莲将情况私发给玄一，大有自己先去探门的意思，果然收到玄一的禁令一枚。 “那就跑。别打什么歪主意，让我发现，我会把你扔地牢里，好好反省。”雷捏住莲的下巴，恶狠狠地警告到。“我知道了。”莲打算见过莉莉丝就去黑市看看，争取搞一枚玩玩。“我看你是完全不知道，这几天老老实……”醇酒的酒劲儿上来了，雷一把抱住莲，开始猛蹭撒娇。“雷，你别演，你个十阶这点儿抗性都没有？”莲一个缩小术挣脱钳制，失去抱枕的雷在兽皮上打滚，她忙抱走球球，生怕自家球被玷污。完了，不像演的，这酒有毒。莲把雷扔给侍从，带球球回自己房间休息。 “叽叽叽！！”清晨，莲被球球吵醒，她用被子蒙头，试图摁灭这只球牌闹钟。“叽！”球球一口咬了下去。“！”莲瞬间清醒，她刚要发火，看球球边上的蛋已经破碎，一只湿漉漉的小白毛球正跟着球球一起叽叽叽叽。“呜，就叫毛球吧。”莲唤出微风，吹干小毛球，“球球，你要好好养他哦。”“叽！当，当，当好爹！”球球顶着毛球，在床上来回蹦跶。莲是彻底没了睡意，给两球各喂了一滴血，起床去琴房训练。 第49章 见家长 “i’m b~a~ck!”莱昂推开餐厅的门，莲迅速放下餐盘，警惕地看向他。“哎哟，别这么看哥哥我，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莉莉丝，my future w~i~~fe！”莱昂洒下无数玫瑰花瓣，将一位水蓝发美女领入餐厅。嗯，波涛汹涌，果然是莱昂的菜，作为前莲·太平公主·万年飞机场·绝世搓衣板·玄，莲在某些时候，对丰盈系还是有些怨念的，尽管她常常忽略她当年也就是个八十厘米的奶香豆丁。 莱昂得意地将莉莉丝介绍给两人：“今晚开party！”“我就不了，祝你们玩得愉快。”见过莱昂的女朋友，莲没有继续留在司雷武的必要，她起身打算离去。“放心，这次绝对清水，就是个家人小聚会，嗯？”莱昂搂着莲的脖子，丝毫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 “你先把爪子放开。”莲表情刚破功，脖子便一阵酥麻，她忙看向四周，并没有摄像机的身影，错觉吗？莱昂才不管她生不生气，坏笑着收紧胳膊：“你先答应。”“好。我吃完饭再走。”莲只想赶快挣脱莱昂的魔爪。 “你们兄弟俩关系真好。”莉莉丝用手绕着头发，打趣道，“有没有兴趣三人行呀？”莲的魔藤没有反应：“莉莉丝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莉莉丝？？”莱昂一脸震惊。“嗯？”这下轮到雷和莲懵逼了，这什么情况，莱昂从良了？雷有些胃疼，他这俩徒弟，莲那个女心男身还摊上个鬼诅咒的就算了，怎么莱昂这个海王也开始玩起纯爱1v1了？我大司雷武的名声要毁。 “逗你的，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成为阳炎的队长就去维诺神殿定下契约。”莉莉丝扯着莱昂的衣领，将人拽了出去，“莱昂说要带我逛逛，我们先走啦。”“我，我需要去喝一杯。”雷脸色苍白，颤抖着向外走。莲叹了口气，跟上雷：“我陪你去。” 晚宴上，莉莉丝表明自己想加入司雷武，在雷手下学习的意向。她向莱昂抛了个媚眼，把他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我只是想帮助莱昂，还是说雷岛主只收男徒弟？”莲捏了雷一把，成功让他回神：“莉莉丝小姐，我担心你不了解情况，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种仓促的决定。你可以先在岛上学习一段时间，考虑清楚后，再做决定。”“好，我一定会让您认可我的。”莉莉丝认真的表情，让莱昂浑身冒心。 莲有些受不了这种甜蜜素过高的环境，尤其是还有一只格外ooc的莱昂在的时候。雷放过了快变成糖渍干花的莲，让她回幽冥好好等待拍卖会。“别落下功课。”雷亲了亲莲的脸颊，“替我向你姑父、姑母问好。” “雷，你要是受不了，可以来幽冥住几日，就是日子可能会有点儿寡淡。” “臭小子，我们拍卖会见。” 莲一下行舟，就看到了在身侧打转的摄像机。这小东西居然跟了她一路，自己还没察觉？莲戳戳摄像机，收获雷击一下。“这是上瘾了？”幽隐香收回摄像机，莲揉揉酥麻的脖颈：“或许，恭喜姑母的隐匿技术又上了一层楼。” “少恭维我，跟我来。” 幽隐香把她带到炼丹室，继续手上未完成的活计：“莲儿，那个噬神护符是怎么回事？”莲小心避开那些冒着紫气的坩埚：“雷不让我参与，就给我看了张图，具体姑父那边会跟进。您这是把霍家屯的魔药教室搬来了？”“那几个是花烟的杰作，你离远点儿。”幽隐香将药材放入丹炉，“让你家球球来口火，我最近在测试不同火焰对丹药品质的影响。”“好。” 莲从药柜里拿了一些补气的药材，喂给有些虚脱的球球，球球哼哼唧唧吐出两粒补气丹，显然是在彰显自己的优势。莲看看快断气的球球：“看来还得上血。”一滴血，球球满血复活，还升了一级。一对恶魔翅膀从他背后伸出，他顶着小毛球在屋里扑腾，顺便鄙视一下那个不会动的傻大个。“你这是真把自己当炉子了。”莲对炉子精奇怪的好胜心有点无语。 “莲儿，饥荒骷髅就变成了这么个小家伙？真有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 “狂热毛茸茸病毒重度感染者，你哪天成了芙芙诺神殿的祭司长我都不奇怪。”阴风渐猛，窗上凝出冰花，幽隐香拿出一件狐裘给她披上，“狐裘配美人，刚刚好。”见莲蹭着狐毛眯眼，球球生出一股危机感，忙冲到肩上一通猛蹭。“莲儿，你这是天生自带吸引力呢，还是媚骨的buff加成呢？”幽隐香拍拍腿，让莲枕着她小憩，“有些丹药，要用歌声调和，才能出效果。”说罢，她轻声唱了起来，空灵的歌声令莲眼皮打架…… 在冥涧城小住一段时间后，在花烟幽怨的小眼神中，莲跟着幽隐香回了酆佑。她先去书房问候玄一，果然被排除在狂热者清剿计划外。被塞了一堆逃生法宝的她只能溜去检查竹青的学习进度，顺便将首饰送给凝光，收获香香软软的小挂件一枚。将小挂件还给玄颐，莲去后山凉亭练琴。 “莲老弟的琴声越来越勾人了。”玄履边将偷闯的弟子一个个扔出去，边拿起桌上的醇酒，“给我准备的？”莲换了首欢快的小曲：“雷喝几杯都能发酒疯，想来能让你产生一丝醉意。”玄履看着那浅蓝色的琼浆：“你加过料？” “嗯。” “就算讨好我，师父也不会让你参与的，拍卖会我会作为你的侍女随行。”没有看到气鼓鼓的小包子，玄履有些遗憾，“有气别憋着，伤身，一会儿跟我去练武场打？”莲停下演奏：“你头再低一点，明天我俩就能上花烟姐的新画集封面。” “那样也不错。玄、幽两家间经常联姻，再来一对也不多。就是拐了师父的小公主，不知道我会不会被扒层皮啊？” “到时候，豫姐不让你进门，可别霍霍我的酒窖。”莲翻出黑羽，还是没有反应，“你说是不是最近学院那边盯的太紧了，所以他们怂了？” “想太多，想想你们司雷武的综艺，是年年都有的吗？鸦市的拍卖会举办时间不定，上次好像是100年前，在那边还算有点儿名气。” “啧，万一在星耀开学后举办，我就出不来了。” “狄奥尼索斯的专家可不好约，尤其是这种上不来台面的货，更要花些功夫才能请到。” “剩下的酒神之微笑果然被你拿走了！” “我只是担心放太久会变质，才好心帮你消灭掉。好了好了，我保证你在开学前能去拍卖会玩玩，这样能抵消吗？” “没你推手，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挺谨慎。那酒从狄奥尼索斯出来，就直接到了雷手上，绝对鉴定不出问题来。不过还没捂热，就让阿弥拉斯给调包了。别说，这小贼胆子是真的大，连刚入库的名酒都敢换。” “风险越大，收益越高，这种零成本，高回报的活，赌徒根本无法拒绝，更何况还有护符。那小子的赌债，十瓶陈年酒神之微笑都抵不上，就这，到手的灵石也基本被他赌了个精光。告诉你个好玩的，他最近在看赌石玄学，似乎准备用佣金一口气回本。” “他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修者。”莲对玄履耳语几句，把他们团的名单告诉了他，“给他个假消息，省的脏了咱的手。” “咻，你真被雷他们带坏了。” “谢谢夸奖。”莲再次拨动琴弦，玄履坐在一边，惬意品酒。 三年后，莲收到了拍卖会的邀请。她从黑羽上调出图录，嗯，没啥想要的，她将黑羽扔给玄履：“这就是你说的有名气？也不过如此。”玄履刷着图录上的世家秘宝：“师父，您看，这就是富养的坏处，这么多镇派秘宝没一件能入得了师妹的眼。啧啧，远家的秘宝都在，要跟他们说一声吗？”“那是假货，和莲儿准备的酒一样，都是为了砸场子的。”玄一拿出一件同款仿品扔给莲，“别看长得一样，威力比那个秘宝强多了，莲儿拿去拆着玩吧。” “我去叫个裁缝，到时候师妹主打一个珠光宝气就行。” “衣柜里还有好多没穿过的，我直接选一件就行。”莲将假秘宝拆成了碎片，见拼不回去，叫出球球，一股脑喂给他重炼。“不行，那些都过时了。观师妹最近新发现了一条矿脉，里面出品的晶石质量都不错，正好拿来给你打点儿首饰。”见玄履已经开始摇人，莲果断告状：“阿爹，你不管管，这边有个乱花钱的。”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履儿，跟裁缝说一声，服装设计的越复杂越好，省得莲儿到时候乱跑。料子比常订的低几档，别露馅了。”玄一接过球球捣鼓出的招魂铃，“莲儿这是打算彻底放弃炼器？”“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学，现在我只想打遍天下，寻找合适的命壤替代品。”她一手挠球球，一手揉毛球，忙得不亦乐乎。这些年小毛球长开了，雪白的团子格外惹人爱，就是暂时没发现这娃除了暖手还有啥用途。 “好，等你想学了，我再教你。” 半年后，莲带着竹青和玄履向拍卖会场前进，临行前，玄一解了她的冰系禁制。鸦市为所有贵宾准备了独栋别墅，方便他们休憩，拍卖会场设在别墅群中心，先举办七天的预展，在第七天傍晚开始拍卖。莲让别墅配套的乌鸦精管家——鸦二在屋外待命。 “这种活计就不劳小姐动手了。”玄履将屋里探测了个遍，没有窃听，没有摄像，没有保护措施。“这就是他们说的安保自负？”他一个响指，各色强力反探测、反窥视法阵张开，“小姐要去会场看看吗？”“先休息休息，明天再说。”莲将斗篷交给竹青，往沙发上一趴，对玄履前凸后翘的身材十分不满：“你衣服胸围给我定这么小，一定是故意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小姐还对‘太平公主’这个称呼耿耿于怀。”玄履侍女ver.沏好茶，先给自己来了一杯。 “你这婢女失格。”莲坐起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心，十阶以下根本看不到屋里啥情况。竹青要不要先去适应一下你的衣服。我给你定的异域舞姬装一定会让不少人驻足。”玄履抽出一小块薄纱。“我的名声啊。”莲扯扯薄纱裙，还挺结实。 “得了，你的学生不是更开放？竹青，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 “幽逐月这个身份好像是挂在花烟姐名下的，真的没问题？” “就是花烟才更合理，想想她的本子尺度，幽逐月那点儿爱好都算保守的了。咻~！”玄履对竹青那半露不露的舞姬装扮非常满意。莲拿出一件披风给竹青披上：“请把幻想和现实分开，回头花烟姐削你，我最多随一份纸钱。我还是喜欢裹得严实的。” “衣冠禽兽是吧？裹严实了，怎么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别忘了，你是来当冤大头的，最忌讳的就是低调。钱够吗？” 莲检查了一下幽逐月的账户：“没问题，这段时间没干别的，就被你们带着满世界打劫灵泉了。”玄履看着账户里那一堆零，非常满意：“good，明天让鸦二跟着，让他随意打探。” 鸦二敲门送进一张舞会邀请函。来参加鸦市拍卖会的，没几个会傻到用真容参与，像他们这样易容加面具的客人更是常见，不如说，没做到这种程度才奇怪。鸦二对这位新贵客非常满意，多金、爱玩、爱炫耀，是头上等的肥猪。他注意到了莲的吊坠，是前段时间新发现的矿坑里出品的宝石。幽二小姐，人傻钱多速来的名声果然不假，他恭敬地退了出去，把幽逐月的等级又往上调了三级，拍卖会当天一定要多安排些人手，好好陪这位小姐玩玩。 第50章 拍卖会 假面舞会上，不出意料，莲对上了一双美丽的月白色瞳，她装作不认识，和她擦肩而过。刚走两步，她被莉莉丝叫住：“这位女士，您介意告诉我你那小宠物是在哪里买的吗？我最近刚好想换换口味，如果您不介意，我们交换着玩玩如何？”听到莉莉丝的话语，莱昂在她身后搔首弄姿，努力推销自己。 “不好意思，我对这个类型的不感兴趣，所以抱歉了，女士。” “别这样，女士，来，我们单独聊聊？”莉莉丝拉着莲去了一间休息室，布下防窃听魔法。莱昂搂着莉莉丝，坐到躺椅上：“你不该来舞会的，有几个家伙差点儿对你生出欲望。”“爱玩的幽逐月不去参加舞会，你觉得合理吗？我可是特意准备了一幅能震退所有审美比较大众的画像，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大美人在帮我吸引火力。”莲对竹青的身材还是很自信的，竹木灵天生高挑纤细，配合适度的力量训练，加上撩人的纱裙和一套魅力加成饰品，居然还能有人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隔着面具可看不到人的长相，你那娇小的平板身材市场也不小，更何况还有那浮夸到爆的礼服加成，自然会有人动歪心思。幸亏我提前准备了几个教员过来，你还不好好谢谢哥哥我？” “礼服这事儿可由不得我，幽逐月不浮夸，还能叫幽逐月？”莲嫌弃地扯扯身上这堆金丝银线，“我感觉我五岁后就再也没穿过这么闪的衣服了。”莱昂有些心疼布料：“你今天就整这么浮夸，拍卖会当天穿什么？” 莲想起那件玄履特别定制的闪得睁不开眼的礼服，扶额说道：“你就好好期待吧，绝对，比今天这身还可怕。事儿谈完了，我们能出去了吗？”“这可不行，这么快出去，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莱昂？”莉莉丝将门锁死，掏出uno，“莱昂你忍忍，和你的僧侣弟弟玩，只能打牌。莲崽儿，你刚是不是想歪了？”“……竹青，胃药。”莲松开捂住竹青眼睛的手，有些心累。 “诺。” 预展这几日，莲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将一些华而不实的展品放入备选清单，这份清单自然被鸦二抄送给了拍卖师。双方准备就绪，就等着第七日晚上，好戏开场。 用完下午茶，玄履帮莲穿好礼服，贴心地为三人的面具安上墨镜片。鸦二准时敲响房门，一道白光闪瞎鸦眼，他闭着眼将人送上鸦力车，又将幽逐月的等级调高一级。 莱昂看到莲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要他备好墨镜，你们仙帝家是真不缺钱啊！！无数大小不一的宝石拼接成虹色渐变布料，颜色过渡完美，一看就是人工一块块精挑细选出来的，美不美先不说，主打一个壕无人性。“女士，您，您今天这身可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莉莉丝看到这身纯宝石裙都有点儿破防，莲这次是真下了血本。 “谢谢夸奖，女士。”莲狠狠踩了玄履一脚，恨天高的杀伤力不是盖的，可惜没踩中。鸦二将她引入二层的单人包间，送上菜单，莲随便点了几个。一会儿的功夫，菜就上齐了，虽然每个盘子上都刻有净化咒文，但莲还是让竹青试了个遍。她一边等毒发，一边看人叫价。 拍到第五件拍品的时候，莲有了动作，拍卖师刚报完起拍价，莲轻摇手铃，坐在场内的玄履直接十倍叫价，果然马上有人跟进，莲示意玄履继续跟那几个人叫价，自己拿起一块费南雪喂跪在身侧的竹青。鸦市还算见好就收，价格翻了百倍后，那个大金球归了莲。她又高价拍了几件金瓶、宝石碗之类的货色。 当台上那件宝石象叫到极品灵石时，莲让玄履停下，让给那位一直跟她较劲的先生。鸦二适时出现：“女士，这件宝石象身上的宝石可都封矿绝产了，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台上的拍卖师也一直对她示意，想让她再加点儿，把这件货拍下。“算了，突然对它没了兴致。”莲慵懒地往后一靠，鸦二继续劝道：“那象与您这身非常般配，您不再考虑一下？” “没兴趣了就是没兴趣了，怎么，难不成对面是个抬价的？”见莲面露愠色，竹青温顺地靠到她腿上，试图安抚主人的情绪。“女士您放心，我们这儿绝对公正，抬价这种掉份儿的事情我们怎么会做呢？是我多嘴了，该打该打。”鸦二忙给自己掌嘴，那声音隔了四个包厢都能听见。“行了行了。下去吧，别跟这儿碍眼。”莲把目标放到了即将登场的宝石项链上。 见她突然任性，那几个抬价的也不那么敢跟进了，生怕咬太紧坏了这位姐的兴致。就这样，到了压轴的远家秘宝，幽逐月那种有眼无珠，只看贵金属重量和宝石数量的傻大姐自然不会参与。看莉莉丝如期拿下秘宝，莲示意玄履咬死压台的酒神之微笑。 随着价格攀升，莲清晰地感觉到空气里焦灼的情绪，她有些烦闷：“我出去走走。”鸦二凑到莲跟前：“您不看到最后？”“反正最后都会是我的，看什么？”莲在走廊上遇到了莉莉丝，同样没了兴致的她正在遛莱昂：“女士，您这次可够豪爽的。”嗯，雷这下不用担心司雷武后继无人了，莲捂嘴笑道：“还有更棒的，一会儿的晚宴，我要当众开了这瓶酒，让大家一起享用。” “这么大方？” “酒就是拿来喝的，不是吗？” “看来女士并不清楚酒神之微笑的价值呢。” “价值都是人定的，好喝就行。介意和我同行吗，女士？” “我的荣幸。” 鸦市拍卖会的晚宴是专为高级贵宾准备的小型宴会，几名被莲抢了风头的富豪见她到来，纷纷围了上去，邀请她去自己的别墅小聚。莲婉拒了他们的邀请，和莉莉丝一起等待好戏开场。过了一会儿，侍酒师带着酒神之微笑登场，鸦二再次向莲确认，是否真要开了这瓶酒。“开开开，姐今儿高兴，就是想试试这新出炉的百年陈酿。”莲小手一挥，丝毫不在意周围的吸气声。 “想必在场的各位都很清楚酒神之微笑的价值。尤其是前几年新灌装的这批，据传是狄奥尼索斯酒庄的创始人……”台上侍酒师激动地讲述着这瓶酒的传说，并小心展示瓶身的各项防伪标识，眼看众人有些不耐烦，鸦二推来侍酒桌，示意对方赶快开始。每一瓶酒神之微笑都有其对应的开瓶方式，复杂的开锁流程既是一次艺术表演，也是最佳的正品证明，更是对一名侍酒师能力的认可。 见每一位宾客都手持空杯，侍从调暗了宴会厅的灯光。侍酒师小心撕开瓶封，放到蜡烛上方，封纸化为火焰点燃蜡烛，一段欢快的里拉琴曲从烛身传出，侍酒师盯着火苗，配合着乐曲，吟唱起火苗中的解封咒语，随着他的咏唱，散发着翠绿色光芒的葡萄藤从瓶口冒出，随着乐曲摇摆。侍酒师一边咏唱，一边引导葡萄藤经过每个空杯。他拿起迷你酒神杖，轻敲蜡烛，每个杯子上方的葡萄藤都结出一串紫色的葡萄。一阵微风吹过，葡萄打着转落入杯中，化为美酒。侍酒师再次敲打蜡烛，葡萄藤断裂为数段，化为狂欢的人群，绕着烛光舞蹈、狂啸，随着最后一丝影像消失，宴会厅恢复明亮。 侍酒师轻晃手中的酒杯，凑近一闻，露出非常沉醉的表情，他将酒倒入口中，瞬间变色：“这酒是假的！”在场所有人表情都变了，尤其是莲，她抿了一口，直接将酒倒在鸦二的头上：“你好好尝尝，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周围也都是气愤的摔杯声，一堆富豪抓着各自的鸦市管家，要他们给个说法，并让自家仆人赶快去确认各自拍品的真伪。 不一会儿，消息传回，假货率竟然高达30%，鸦市管家们也慌了，他们做了这么多年拍卖，从没有卖出过一件假货，像他们这个级别的拍卖会，最怕的就是砸牌子，鸦市拍卖保真的名声可不能毁在他们这代上，就算这些富豪碍于面子不跟他们追责，但圈子就那么大，这事儿要解决不好，不出一天，他们就得臭。他们一面安抚愤怒的众人，一面派人调查这些假货出自谁手。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所有假货居然都来自各个地区的噬神狂热信徒。 事情最终以不收回假货，且全额退款收尾，鸦市提议的补偿金可封不住这些富豪的嘴。在回程的行舟上，莲被玄履带球撞人，她怨念地问道：“你怎么不变回去？”他将托盘放下：“为安全考虑，行舟上禁止阴阳转换。”莲刚想给他贴一对缩小符，就收到了鸦市申请永夜仲裁的消息。她把大金球掰碎喂球球玩：“速度真快。履师兄，你在干什么？”玄履翻出那两套闪瞎狗眼的礼服：“当然是检查一下礼服有没有破损，等到酆佑我就把这两身送酆水的博物馆里去。” “……???你真搞博物馆啊。”莲还打算把这两身都拆了，看球球能不能随机出点儿什么小玩意。“必须。”玄履宝贝地收起礼服，莲决定忽视这些小细节：“有这次参加晚宴的名单吗？”“你这次搞得那个假酒可以的，十个里有六个不是替身。”玄履点开新闻，播音员的声音传来：“多名富豪……”“小姐小心！！！”行舟猛烈晃动起来，玄履一把抱住莲，身后火光四射…… “近日，多名富豪的行舟被恐怖分子袭击，现场均发现奇怪黑羽，目前还没有组织宣布对此次行为负责。据有关……”十三行街的中心大屏幕上正滚动播放各大知名富豪遭遇袭击丧生的新闻。 莲窝在自助餐厅芭菲的顶层，看着窗外的大屏幕发呆，屏幕上正好切换到幽逐月的讣告。她收回目光，看竹青跟着玄履学做鱼雕：“狂热者这波脏水泼的可以，鸦市基本完了。”玄履利索收刀：“是啊，各大商家连夜撤出鸦市，全被抓了个现行。” “难怪雷让莱昂去参加拍卖会，他不是不想跟正经学院的那帮假正经掺和？” “他是去抓酒贼的，顺便掺和一下学院那边的事儿。”莱昂一身战损装登场，“你小子倒是滋润，直接假死润了。” “你也假死润呗。啊啊啊，我的鱼！”莲一个鲤鱼打挺，对着莱昂的脸就是一拳。“咔嚓。”盘子化为烟尘。莱昂嗖的一声蹿到竹青身后：“我靠，你丫，打人不打脸懂不！你哥哥我就指着这张脸活呢。”“你个高级魔将躲一筑基新米身后好意思？？？给我出来！”知道莲不可能对她家人下手，莱昂死死抱住竹青的大腿。莲果断掏出手机：“喂，莉莉丝吗？莱昂出……”莱昂一把抢过手机：“哈尼！！！别听他鬼，哎呦！” “呵呵，今天我这芭菲可真热闹。”玉藻一进门就看到莱昂被莲踩在脚底下，“哎呀，兄弟关系真好。” “玉藻姐姐，好久不见，你真的越来越美了。” “你再怎么夸，我都不会放你出去的，我可是答应玄一要好好盯着你了。”玉藻弹了一下莲的脑门，“小孩子就乖乖在家蹲着，麻烦的事交给大人就好。”“莲你家的过度保护怎么还是这么要命。”莱昂从地上爬起来，换了身休闲装，“玉藻大人，就莲这实力，同阶级真没几个能打过他的，您看，小崽子都憋得对前辈下手了，您要不还是放他出去玩玩？” “你觉得她会老实找那帮八阶对线？小妮子不跨阶蹦去找仙人单挑，都算对得起玄一。”玉藻一尾巴捞回溜到门口的莲，“忘了跟我的约定了？说好在星耀毕业之前，老老实实休假的呢？”“您一位真仙欺负我一个小辈有意思吗！”抱怨归抱怨，尾巴还是要蹭的，莲挼着尾巴被玉藻拎回软榻。“有呀。”玉藻把莲抱在怀里，让她好好体验一把顶峰坐案。“咻！羡慕啊~！”莱昂成功收获白眼一枚。 “玉藻姐姐，我真的只是想去现场围观！” “围观顺便去单挑boss是吧。我再带你去狂热者集会我就是傻哔——。”玉藻难得爆一句粗口，莲这家伙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他喵的就是个八阶小青菜，带她去探一次高阶狂热者集会，就敢直接冲过去开boss，好在她乱七八糟的法宝不少，一通乱扔把那个伪神初影给砸了个粉碎，不然小家伙出点儿事，幽八成会把她扒层皮，直接送回混沌重开。 “我那是脚滑！” “信你我斑秃一辈子！” 第51章 溜号 在被玉藻看管的日子，莲“老老实实”在芭菲当驻场乐师。趁着竹青被玄履扔回去修炼的空档，莲再次尝试跑路。这次她学乖了，玄一给的法宝都不能用，迷药、麻药之类的有警报措施也不能用，相关法术同理，经他们手的衣物都有定位法术、药粉之类的标记物更不能用。她换上从球球那摇出的长袍，给不能取下的手环们附上隔绝术、反侦测魔法，再用写满第八宇宙高阶干扰咒术的符纸包好，符纸之类的，当然也是靠球球随机出来的。她用小型风法将几件衣物隔离开，制成小型干扰弹，莲全程都没有与那些衣物直接接触，靠操纵气流完成了一系列工作，生怕沾上点什么她不知道的定位黑科技。 莲将提前录好琴曲的球球特制小音箱打开，确定其储存的灵气能放上两小时后，她给自己上了个隐身术，顺着送餐通道溜到厨房后门，将一个衣服干扰弹塞进垃圾桶，设为二十分钟后隔离法术失效。她藏在货舟里，从货运通道出了十三行。见到了休息站，她溜出货舟，还不忘在仓库角落里也塞了一颗干扰弹，延时两小时发动。 她溜进树林，确定四下无人后，解开隐身，顺着小道，抵达一个希欧的巫师小村落。她刚进村，就被一个老婆婆叫住：“小姑娘，你这疤可不好消啊。”怎么这种地方也有推销的，莲忙扯了扯斗篷：“婆婆，您难道有什么好方法吗？”“老婆子我是没有什么方法，但魔药师斯托拉斯·华利弗有。”老婆婆抬手指向远处的草药园，“只要你出得起价，她什么都药能做出来。” “谢谢婆婆，在那之前，您能告诉我这村子哪里能吃饭吗？”为了这次跑路，莲这几日连饭都没有吃，生怕里面被塞了个迷你定位器啥的。被投喂无数食物的球球让莲的毒饵库存有了质的飞跃。莲用路上猎到的野兔、野鸡换得一碗麦片粥、几片黑面包、一份碎肉肠和几个铜板。她拉低斗篷，但酒馆女主人还是注意到了那可怕的疤痕，她送来一份蔬菜汤，并告知她斯托拉斯出门采药，大概傍晚会回来，她可以在这里等她归来。 莲将黑面包悄悄塞给肩膀上的球球，将剩下的食物消灭干净，用斗篷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去草药园等她回来。她和药园的守卫——剧毒荆棘玩起了丢石子，顺便观察起斯托拉斯的小型草药园，园里栽种了些制备常用药的基础药草，深处是一间有些年月的石质小屋，上面爬满了爬山虎。 月上树梢，斯托拉斯回来了，她用眼神示意莲跟她进屋。斯托拉斯用魔杖敲敲炉灶，火苗升起，一会儿功夫，水壶就开始唱歌。她泡了两杯接骨木茶：“不肯以真面示人的旅人，你来此有何目的？别惊讶，你的变化术很完美，但我没看到你身上的病气。”莲默默给自己记了一笔，介于本体频率相关天赋基本为负，她并未进行气场模拟相关的训练。 “谁能想到，被梅林判定无法进阶巫灵的华利弗大导师会在这么个小村落里隐居，而且连姓名都不带改的。” “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起初村民还会开玩笑叫我‘大导师’，后面就消停了，谁也不会认为我是真正的大导师。”显然斯托拉斯并不在意身份被戳破，“梅林让你来的？我可没偷他的宝贝。” “我不是巫师，只是误打误撞至此。梅林的宝贝早就被亚瑟陛下找到，看来您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新闻。” “这穷乡僻壤的，要不是远处有个休息站，怕是要更荒些。既然没事，你蹲我家门口干什么？” “村民热情推荐，总要来看看嘛。而且确实有点小事想拜托您。”莲拿出一个衣服干扰弹，“这个上面的法术三天后会解除，您把它放在哪里都可以，法术解除后这里面的衣服就归您了。”“祸水东引？这点儿报酬可不够。”莲那点儿小法术，在九阶的斯托拉斯面前可不够看，尤其是上面还隐约有些高阶追踪术的气息。 莲思考了一下，斯托拉斯不缺钱，药材估计也不太需要：“那您想要什么？”斯托拉斯放下茶杯：“你肩上那个小毛球看着倒不错。”一直都是隐身状态的球球往莲脖后缩了缩，她喝干茶水：“您真如传闻中一样敏锐，但很可惜，这孩子可不能给您，谢谢您的茶。”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我又没犯罪，您告发什么？”完全不虚的莲离开草药园，将干扰弹扔进草药园边上的灌木丛里，趁着夜色离开村庄。既然斯托拉斯能安心在这里隐居，也就是说这附近应该有不错的原材料采集点。莲跟着蛙叫虫鸣，顺手采了点艾德之舌、龙牙草，随着毒蝇伞出现，她提高警惕，这附近一定有沼泽。能吸引到巫师聚集的地方，其附近的沼泽里，一般有沼泽泥兽出没，泥兽的骨髓是制作高级迷惑魔药的必须品，她打算带几具完整的泥兽回去，或许能让花烟帮她说些好话。 莲将麻痹生鱼块放到魔藤圈套中间，自己往树上一躺，从球球的绒毛里抓出小毛球，继续研究这崽子除了卖萌还能干啥。小毛球只吃不吐，明显没有炼器功能。“崽儿啊，你有啥技能给我看看呗。”莲挠挠毛球的底部，小家伙一个喷嚏把自己喷到隔壁的树杈上，卡住了。莲有点儿无语，用风刃切下树枝，连树枝一起，将毛球顺了回来，她将他从树杈里拽出，树枝顺手就喂给了球球。 重获自由的毛球往前一跳，莲怕他又被卡住，一把抓住，不小心用力过猛，毛球吐了一小块骨头出来。完了，我不会把毛球内脏捏出来了吧。莲颤抖着张开手，毛球瞬间复原，弹性杠杠的，就是身体小了些。那块骨头晃动两下，变成了一只小小毛球。“！！！”莲突然想起了这家伙好像是只骷髅精来着，她想起菜市场那位卸头卸手的白骨大嫂，难道……？她把毛球放在手心，脸朝外：“对不住了！”一个击掌。“噗！！！”毛球吐出一连串骨头，骨头在空中全都变为了小毛球，努力扇着他们的小翅膀。 手心的毛球缩小了好几圈，但比那些分身都大，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蹦到莲的头上，眼睛里发出光柱，在莲面前形成数个小屏幕，屏幕数量与分身数量一致，景象也是各个分身的视角。莲被毛球的技能惊到了，她一把捞下毛球：“小毛球，你必须把隐匿练到极致，最差也要比花烟姐好！”“叽？！”突来的重任吓到了毛球，他叽叽抗议，但球球在一边给莲打包票，保证毛球一定会按她的愿望成长。 “不急，慢慢来。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感觉到魔藤抓到猎物，她派出小毛球查看状况，嗯，两只泥兽，一条鳄鱼，一匹沼狼。收获不错，她收回魔藤，将这几个家伙冻好，塞进吊坠，往沼泽里又扔了个干扰弹。待毛球收回所有分身后，她踩着树顶，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莲在镇上买了一份全球旅游指南，这个星球居然只有货舟休息站一个星际行舟点，又不是幽冥那种通道唯一的小世界。斯托拉斯选择的隐居地是不是太偏了点儿？她换了张脸，从公务所混了张身份证明，莲张开翅膀飞回休息站，买了张开往三不管地区的货舱票，往角落一蹲，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货舱里弥漫出一股醉人的香味，她顺势摔倒。不出意外，被卖了。她被放到棺材里，扎上木钉，随着马车移动。待一切声响消失，她放出一个迷你毛球，毛球顺着缝隙挤出。莲根据传回来的景象确认四周无人后。她解除血族化，拔掉身上的木钉，隐去身形，小心推开棺材板，将棺材和木钉顺走，跟着探路的小毛球，顺着第三宇宙古血族语的标记往深处走。 一路她绕开执勤的守卫，顺势搬空了所有路过的房间、货架、宝箱，甚至绕道去了书库，搬走了所有典籍。在地宫深处的墙上，莲发现了与白绫上相同的血族束缚咒，她让毛球扫下所有墙面。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画满咒语的木门。一股恶臭传来，房间里吊满了昏迷的血族，他们身上都插着引血槽，下方有个大血池，收集着他们的血液。 如果不是血池里躺着一具残缺的鲸骨，莲大概会放把火，直接烧了这间屋子。鲸骨上也刻满了咒文，她制作的储物吊坠已经被这个邪教团的物资塞满。无奈，她拆下令牌上的符咒，将鲸骨塞了进去。居然没有触发警报，是这个教团傻呢，还是这个秘法跟其他法术犯冲呢？还有点令她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一路几乎没遇到什么警戒魔法，遇到的也是骗小孩子的路边假货。难道自己跑到了个低魔地区？可低魔地区能收集到这么多血族吗？她令所有血液浮空，让毛球拍下池底的魔法阵。 是真货，这是怎么回事？莲更迷惑了，她将发臭的血液放回池子，拔下血族身上的引血槽。这些血族穿衣风格差异很大，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料子非常粗糙。或许是邪教特意挑了个低魔区域，方便掩人耳目？但神殿也不傻啊，就算是低魔地区，也会建立分神殿。算啦，之后研究一下他们的典籍，或许就知道了。 莲看着那堆吊着的血族和他们身下有些发臭的血池，思考片刻，风刃切断吊绳，在她身后，血族跟下饺子似的掉入血池。她隐身溜出地宫，地宫上面居然是个干净整洁的小教堂。教堂位于一片郊野，现在似乎是工作日，教堂里只有一名神父在祷告。莲一出教堂，就再次封好手环。在离开地宫前，她将剩余的干扰弹都扔在了里面。 她顺着小路走到一座城市，路上车水马龙，一个小孩指着她大叫，被母亲捂住嘴，女人对她歉意一笑，抱着孩子离开了。看来这里的人不相信血族、巫师之类的存在，自己运气“真好”，居然真被送到一个低魔区域。她找了个金店，把之前喂球球剩下的大金球残片换成货币。有了钱，她买了一身运动装，又找了个小旅馆，洗去身上的污尘。她往吊坠上又补了两个配饰，附上了空间法术，确保暂时不会用上手环。 “球球崽，你努努力，让我再抽几个小吊坠出来。”球·真盲盒·扭蛋机·球无辜地叽了几声，趴回肩膀，她扎了个马尾，出门退房，打算看看这里有没有灵石兑换所。在城里逛了一圈，莲没发现什么法术痕迹，她上了深夜大巴，打算去另一个城市碰运气。 莲一下车，就找了个旅店，洗去身上的烟味和汗臭味。这种廉价大巴真是比地狱还可怕，她差点把隔壁那个烟鬼大叔送去地府。莲坐在炸鸡店二楼，安静探寻这座城市的法术痕迹。嗯，也没有，再换一个。她打开鸡米花的盒子，里面只剩下一些残渣，感觉脖子上落下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莲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至少给我留一块啊。” 她嚼着杯中的残冰出了城，一路循着微弱的痕迹，走走停停，终于在荒漠的无人区里发现了一个灵石兑换所。灵石兑换所位于一个戈壁洞内，她顺着痕迹，走到一处壁画前，她将手与壁画上的手印重叠，释放灵力，成功传入兑换所。 莲将几枚下品灵石递给兑换所的柜员：“你们怎么把兑换所设在这种地方，害我找了好久。”“为了安全，这里的技术大多依赖电，魔法、咒术类很容易干扰到那些设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干脆把聚集地搬到了这种没被开发的无人区。您是第一次星际旅行吧，旅行前查好目的地的灵石兑换所位置可是常识。您一次兑换这么多钱，我建议您去银行开个户。”柜员将一大袋钱递给莲，指指楼梯，“您可以放心在地下绿洲休息。”“谢谢。”莲收好钱，往楼梯走。这里灵石似乎是作为昂贵的宝石在世面流通，一枚碎灵石都能换一千元主流货币，而这里的物价又比较低，只要一枚下品灵石就能够在繁华大都市里过上几天极致奢侈的生活。和幽冥那种物价高、修士多的地方比，这里简直是穷游修士的天堂。 第52章 诱饵 莲穿过楼梯口的屏障，里面豁然开朗。日光术模拟的太阳没有真太阳那么刺眼、烤人。莲发现这里的建筑都是泥制的，墙壁很厚。店铺的外观能明显猜到店内所卖物品和店主的修习方向。绿洲中央有一个正在欢歌的泉眼，莲正赶上工作人员重新释放涌泉法阵。居然不是天然的，她有些失望。 泉眼周围，不少本地修士、巫师在棕榈树下摆摊糊口。逛了一圈，全是些低阶的小玩意，她买了几个特色护符，又去书店入了几本当地的巫术大全。逛完礼品店，她坐在餐厅的室外区域，点了一份特色烤鸡套餐，美美把玩起新入手的水晶骷髅。骷髅咯咯直笑：“你要被抓了！你要被抓了！”莲把骷髅塞回吊坠，光速消灭完套餐，跟着驼队回了城市。 她在图书馆查阅这段时间的报纸，没有和那小教堂有关的新闻，难道那些血族都凉透了？她在市中心的酒店定了个顶层套房，享受私汤的同时，她让毛球调出地宫的景象，好好研究一下一路怎么那么顺利。毛球放大地板、墙壁、天花板的照片。莲发现了一些很难注意到的小凹渠，她将这些凹渠标亮，是一堆繁复的正经魔法阵。莲闭上眼睛，在脑内努力翻找这些疑似见过的魔法阵，终于从某个积灰的角落里，查出这些魔法阵的用途——全是特化针对血族的，从警报到歼灭，全都只对血族有反应。难怪对她无效，看来这里的狂热信徒脑子不太好使，只担心血族逃跑，完全不怕巫师找茬。不过血族的名声一向不太行，少有巫师、修者跟他们关系好。或许是考虑到这点，他们才将全部精力投向血族？他们就不怕有魔族来帮忙吗？还是说，这片区域没有魔族？莲在兑换所那种绝对中立地带也没看到本地魔族，血族倒是见到几位，那个乌鸦嘴骷髅还是在血族的店里买的呢。莲给浴缸上了个恒温法阵，让自己完全没入水中。 放空大脑的莲从浴室出来，上了一堆静音法阵，拿出竖琴。这段时间，她都没怎么好好练琴，全靠投影意思意思保持手感。窗外黑白交替，练爽了的莲伸伸懒腰，正午的艳阳让她放弃了出门觅食，她顺势又练到傍晚。街上灯火渐明，莲整了个刺头，撕下面具上的假皮，戴上眼镜，让面具成为镜框的一部分。她看向镜中的自己，抹胸配短裙，还披着件铆钉黑皮衣，加上血族化整出的一对正经吸血鬼尖牙。这装扮要让师兄师姐们看到，雷死定了。 她打的到酒吧一条街，绿洲的那个血族老板告诉她，本地一些年轻血族就爱来这种地方厮混，有的混着混着，就没了消息。她出门前特意喷了些血族爱用的月光香水，争取钓到点儿本地血族，如果能钓到那个教团的信徒就更好了。 她顺着血味，走进一家幽静的酒吧。“血月加倍，谢谢。”莲坐到吧台，酒吧里只有她一位客人。酒保取出一个酒杯：“异乡人，好哪口？”“随意。你怎么知道我是外来的？”莲无聊地扫过架子上的酒，都很普通。酒保从冷柜里取出一袋血浆：“近日又有小鬼在这片儿失踪，大家都在传是吸血鬼猎人来了，连老酒鬼都躲在家里发抖，能在这时期来的，也就只有异乡人了。你身上有火焰的味道，阿斯蒙德可还太平？” 莲撕开一粒血味糖果：“依旧夜夜笙歌。这地界还能有吸血鬼猎人，他们不是不信的吗？”酒保将酒摆到她面前：“炎族的小鬼，总有些传承没有消失。这里是人族的领地，可不比阿斯蒙德太平，你喝完这杯就快回去吧。”“人造血浆？”莲皱眉放下酒杯。“能有口喝的就不错了，知足吧，小鬼，这可比街上那些磕嗨了的丧尸美味多了。”莲嫌弃地抿了一口：“你也不用可着一条街薅吧。”酒保耸耸肩：“这座城市里的人族睡得越来越晚，有的干脆不睡，我已经放弃狩猎很多年了。更何况，这帮家伙的身体里不是酒精就是咖啡因，怨气还重，含血量还不如人造血浆，根本没法下口。你要想喝口新鲜的，就去乡下，或许还有些不错的。现金，魔晶石？”“魔晶石。不用找了。”莲将一枚下品灵石放到吧台上，出了酒馆。 看来今日注定无功而返，莲打算回酒店练琴。“嗝，小，小妞，要不要跟，嗝，跟哥哥我，我玩玩啊。”一个普通醉鬼凑了上来，莲对着腹部就是一拳，给人干到了墙上。莲拍拍手，扫过那群醉鬼：“还有谁要来找乐子？”几人瞬间醒酒，落荒而逃。“咻，哥哥我最喜欢你这种带……”莲一个过肩摔，将搭在肩膀上的手甩了出去，对方身手灵活，稳稳落地，她紧跟一拳，被闪过，两人略过几招，莲把对方摁到墙上。 “哎哟，刚见面就壁咚，不太好吧。” “……莱昂？？”看清来人，莲赶紧松开手，“我屮艹芔茻，怎么是你？”莱昂活动脖颈：“怎么就不能是我？你小子可以的，你师兄他们找你找得快疯了，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这是闹什么飞机？还有那个教堂，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莲一脸懵逼：“什么下手？我就释放了一下那堆血族啊。”“哈？”莱昂也懵了，莲见状，将人带回酒店，两人好好共通了一番情报。 “也就是说，那些血族一醒就触发了这些防御魔法阵，全被屠宰干净了？”莲将毛球拍的图片具现化后，堆到桌上。莱昂拿过几张：“你在现场的时候居然没发现这些法阵？”莲开了瓶香槟：“没，那会儿光忙着警戒了，没空细看，所以才让毛球都拍下来，方便复盘。”“那场景，地狱都要自愧不如。整个地下唯一完好的，就是你的衣服了。”莱昂将莲特制的干扰弹拿出来，扔给她，“你这招够损的，隐匿技巧教教我呗，连仙都能骗过。” “种族天赋，你学不来的。隐匿再好，不也被你发现了？啧，肉老了。”莲纠结再三，还是把肉喂了球球和毛球。“喂喂，熔炉兽可不是给你当剩饭桶的。我这是碰巧，帮雷跑个腿，顺便查一下血族失踪的事情，结果就撞到你了。你小子这次是真牛，连手机都关了，是真不怕错过开学。”莱昂也试了块牛排，果然很老，他顶着莲揶揄的目光，把肉推给了球球，“这破酒店怎么还没倒闭。”“一天一万呢，就这质量。”莲放弃品尝其他餐食，“放心，我一定会在开学前回去，还不是他们完全不让我参与，不然我也不会跑路。出去吃？” “好，他们那是担心你。衣服换一下，我可不想被你师兄做成肉干。”莱昂说着换了身休闲服，整了个浮夸的头戴耳机贴合他的面具。见被发现，莲也懒得藏了，施法换了身新华风短打：“这个面具就不能改装成耳坠之类的嘛，辨识度太高了。”莱昂给她披上件风衣：“你这就一小片，能有什么影响，当装饰非常完美，哥哥我这个遮四分之一的，在这种不信魔法存在的地区才是麻烦，也就城里还比较开放，乡下那个警察没事儿就要过来问几句，烦死了。” “血族这事儿让我掺一脚呗。”莲从大厅的架子上拿了一份美食传单，“想吃啥？”“你那堆哥哥姐姐不会煮了我就行。老城区有个牛仔bbq，他家烤肉配啤酒贼爽。”莱昂将那份传单塞进垃圾桶，带她去老城区觅食。 “我能端炉吗？”莲看着店员身后烤台上滋滋冒油的肋排、香肠，大有包圆的意思。“我会让他们给你上整块的。”莱昂跑去点餐，举着两大盘烤肉归来，“这个教团应该和玛尔忒姐姐那边没什么关系。”莲否定了他的判断：“他们用的咒文和绑走威斯汀的是同一种。” “但我感觉他们是想召唤什么，那个血池下面有个法阵，虽然被破坏了，但还是能认出与降神有关。” “嗯，他们八成是噬神狂热者，因为血池里原来有具鲸骨，噬神不是有巨鲸的别称来着。” “不是说噬神的子嗣是鲲嘛，怎么不用鲲骨。等等，鲸骨，我怎么没看到？” “嗯，在我手上。说不定在别的地方有用鲲骨做实验的呢？那小破地儿，恐怕藏鲲骨难度有点大。这肉还挺软。” “对吧，来片酸黄瓜，解腻。教团那边基本和你放出的那些血族同归于尽了，感觉收个尾我们就能回去等开学了。” “酒吧老板说还有血族失踪，你觉得能这么快回去？”莲豪放的吃法引来路人围观，莱昂无奈在静音咒的基础上加了个干扰魔法：“你这几天是不是把礼仪忘干净了。”莲翻了个白眼，将骨头扔到一边：“都来这种手抓店了，你还要我讲礼仪，你去炸鸡店要配酒和刀叉吗？” “臭小子。” “油爪别过来！” 两人吃完饭，打算再去酒吧街碰碰运气。连着嗨了几家酒吧，莲将莱昂单独留在舞池，自己醉醺醺地往小巷里走。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正在巷尾发传单：“欢迎加入圣当亚菲蕾姆拉，愿主保佑您。切记，圣灵永远在我们身边。”莲跌跌撞撞，碰飞了她手中的传单，莲忙趴到地上帮她捡散落的传单：“不，不好，不好意，呕。”“小姑娘，你没事吧？”女人拍拍她的背，递上一包纸巾。“没，呕。”传单上全是呕吐物，女人也不在意：“小姑娘，你要不要到我们教会休息休息？放心，就在边上。”她敲敲旁边的木门，一个黑袍教士将莲扶入屋内。 屋内陈设十分简陋，没有神龛或神像，只有一个木制长盒和几把快散架的木凳，凳上有几支快燃到底的蜡烛。教士将莲扔进木盒，将木钉扎入莲的心脏：“菲拉，干得漂亮。这个月我们有两只吸血鬼入账，教主大人应该会好好表扬我们，索拉斯的那帮废物，基地被血族端了就算了，连神骨残骸都被偷了，真是一群废物。” “索索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菲拉将教堂圣水喂给莲，“这小妮子的首饰倒不错。”“别碰吸血鬼的玩意儿，那些都是送给神明的祭品。”索索拉挥手阻止了菲拉的动作，将木盒钉死。感觉木盒开始移动，莲睁开眼，纠结要不要拔掉木钉，虽然没啥伤害，但插着这么个玩意儿是真不美观，又不是在过万鬼节。 一路莲差点被颠吐，终于颠簸停止，木盒被人抬了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嘿，索索拉，你听说了吗？这几天有索拉斯的幸存者被调到我们这儿。” “啧，让他们住远点，别把晦气带到我们这儿，我们拉姆雷飞储备的吸血鬼可都要送到马璐马菲，由亚当主教亲自处理的。” “哈哈哈，那帮丧家犬，之前不是挺牛的，抱着残骸不允许我们参观，还自作主张直接进行仪式，结果让吸血鬼反噬了，一群傻逼。走，把这只和之前那些放一起，我们喝一杯去。” “算了，等我从马璐马菲回来再喝。加上这只，刚好够一批。菲拉，让他们把其他的吸血鬼也装车，我们今晚就把这批送给主教。” “哟，好拼啊。我也陪你走一趟好了！” “好好好，到时候赏赐我们三人分。” 马璐马菲是这个国家少有的没怎么开发的森林城市，是这个星球唯一一处巫师、萨满比一般人还多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没有几个一般人会在此定居，因为大部分人家都会晾晒些奇奇怪怪的风干动物或植物。当地居民索性以此为噱头，干起了旅游业。有些居民将一些小魔法解释为魔术，赚取游客生意。玩得溜的，甚至包装包装，当起了知名魔术师。 由于这个星球上的大部分住民不相信这些，马璐马菲的居民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对各种体系的包容度极高，只要你不打扰到别人，死灵法师挨着神圣法师住都没问题。狂热者将这个星球的总部设在了马璐马菲的沼泽区域，本地居民除了采集素材很少前往那里，只有一名年迈的老巫婆赖在她那破旧的小石屋里不肯搬走。 第53章 开学前夕 淦，这种教团是对地下有瘾吗？莲的头重重撞到盒壁。索索拉十分不满：“啧，小心点，万一把木钉撞出来怎么办？”一同搬运的成员回怼道：“这么一下，木钉就能撞出来，你就别在狩猎者那个位置蹲着了，掉份儿。” “啧，你小子什么意思？有本事你也来啊！”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快搬！”菲拉在下面对他们喊到。 “知道了，别催！” 等动静消失，莲解了手环的禁制，扯出手机，一堆取消通话和无数消息提醒，让她有些头大，还好自己设了静音，不然非得暴露。她决定无视那些消息，私敲莱昂询问他到哪里了。没有反应。她头上的木板松动，她忙闭上眼睛。“我到你面前了，小老弟。”莱昂拔掉她胸口的木钉，莲解除了血族化：“好效率。”她让毛球开启全方位录像，自己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里木盒一个摞着一个码放，木盒上刻满了咒文。莲将自己待过的木盒收到吊坠里，连着木钉一起。 “你不会把之前那个也扫荡了吧？”莱昂和莲隐身探索这个地下教会，他看莲熟练地打劫一个个房间，抽抽嘴角。“嗯，没太扫荡，只搬空了路过的，失策了，应该扫干净的。毕竟不知道哪些里有线索，当然是能带多少带多少。”有莱昂在一边帮她拆陷阱，莲放心地扫荡着一个个房间。她顺手拆了个对修者特效攻击法阵：“不愧是总部，索拉斯那个光顾着防血族了，其他防御措施是一点儿都没有。” “你放出血族群的那个？” “什么叫我放出，我只是把他们扔血池里了，早知道那样，还不如让他们继续吊着，或许还能活下来。” “活下来继续给他们当原料？那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的。有人来了。”两人躲在柱子后，莲不放心，又补了两层隐身术，等巡逻的喽啰走了，他们继续前进。莱昂觉得莲有点过度谨慎：“你也不用这么小心，这里大部分成员都是本地的普通人。嗯，有点奇怪啊，为什么会用这些完全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般人能产生的信仰力可比修者、巫师多多了。而且他们的格斗技和火器也不是闹着玩的。”莲解除一个防盗魔法，嗯，是个书库，搬空！“格斗……你觉得有几个人近身肉搏能打得过你？”莱昂一点也不想回忆被莲扔出去的日常，最过分的，是雷那个家伙在见过莲的技术后，就直接甩手，让莲教他格斗，然后，他就被莲封了魔法，扔去猛兽群。想到这儿，莱昂打了个寒颤：“至于火器，你觉得这种枪械能伤到我们？” “这可是噬神狂热者的基地，鬼知道他们的枪械有没有附魔。来几个九阶的，我看你怎么办。”莲关上门，根据迷你毛球传回的影像，两人往左拐，下了楼梯。 “你当九阶是市场上的大白菜，哪哪儿都有的吗？”莱昂击昏楼梯守卫，绑好塞到楼梯后面。莲将周围的警戒魔法清除干净：“如果你身边日常出没的只有仙人，你也会觉得九阶很多。这边警戒魔法越来越多了，还有修者的阵法，你跟着我走。”莲收回迷你毛球，掏出一个罗盘。 莱昂还是第一次看莲用修者法器，他跟着莲，看她根据指针走走停停，看迷雾越来越浓，莱昂忍不住了：“你这不会迷路了吧？”“没，马上就到。”莲收好罗盘，将莱昂往前一推。“喂！”莱昂刚想抗议，就发现自己停在了一扇大门前，“啧，还真让你说准了，元帅级防御阵我个高级前期的可破不了。你也别试，还差一级呢。”“雷没给你点秘宝？” 莲掂量了下自己的水平，打算暴力拆了。莱昂忙摁住她：“我们还是回去吧，剩下的交给雷他们就好。” “你啥时候这么怂了？” “这叫理智，我和元帅差了两阶，才不会傻乎乎去送死。” “没事儿，我差一阶，我去。你好好维持住隐身就行。球球，记得把法阵吃干净。”莲给自己上了几个攻击强化buff，又加了双抗，对着门就是一拳。“轰！”门应声而倒。球球将所有法阵残片吸入腹中，吐出两块吃下后能完全抵挡一次九阶攻击的肉排。虽然有点儿膈应，但保命要紧，莱昂闭上眼，将肉排啃了个精光。 门后，教众正在聆听亚当主教的教诲。见门轰然倒下，他们慌忙起身，聚拢在亚当身前。烟尘散去，门外空无一人。一阵迷香散开，教徒纷纷倒地。这下轮到莲懵了，她隔开迷香，小声问道：“你下的药？”莱昂给两人戴上面罩：“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用那玩意儿？” 台上只有亚当还在强撑。莲难得认真咏唱起咒文：“天灵灵，地灵灵……”“噗——”莱昂忍不出一个巴掌拍过去，“你丫关键时候能不能靠谱点！”“就是关键时候，我才特意学了一段路边摊上的台词啊。”莲揉揉后脑勺，虽然她的咒文是瞎念的，但释放的九天落雷阵可是货真价实的。她一直被玄履教导使用法术时，行动和念想，要两套系统，为了避免被人偷师，嘴上和手上功夫越离谱越好，至于真正的步骤，在脑内进行，直接施放。玄夬也以引领者的身份要求她，在外只能使用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法术。为此，她特意针对训练了几个杀阵，就防着这种时候。 “妈哒，还是个货真价实的九阶，这杀阵砸下去，水货九阶都要死，这货居然还能动。”莲掏出短剑，冲上去补刀。雷在她身后，用教鞭钳制住所有没被雷阵波及的昏迷教众。“住手！”莲的短剑被打飞，她忙往后一跃，放出无数魔藤，抽向亚当，攻击被弹开，一个身影出现。“观姐？”莲吓了一跳，玄观将亚当扔进牢笼，收好：“留个活口，问话。” “不直接提取？” “血族他们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玄观拍拍手，几名弟子出现，将那些教众一一收押。莲趁着这个功夫，悄悄往后退，打算跑路，结果撞上一堵软墙。玄履一把抱住莲，笑得灿烂：“莲师妹，打，算，去，哪，里，呀？”完了，要死。莲扭头向莱昂求助，结果看见那混小子居然开了听啤酒开始看戏。靠，这个环境你丫还喝得下去？莲给莱昂比了个中指，玄履将她扛到肩上：“看来你这几日，是玩野了。” “莱昂！！你不帮我？？” “莲，你自找的。”莱昂对她挥挥手，走向玄观，接手了和血族对接的工作。莲被玄履一路扛着上了架迷你行舟。 “你真的很爱逃跑呢，莲师妹，这是我第几次抓你回家了？” “第二次！别说的我没事儿就离家出走一样。”莲郁闷地坐到座位上，“真是的，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带我，我只能这么干了嘛。”“介于这个教团高层大多八九阶，所以八阶的小朋友请乖乖蹲在家里吃儿童餐。”玄履故意拿出一份儿童套餐放到她面前。莲愤懑地戳起一块苹果：“谁说我基本可以横着走来着。” “横着走也要在你的阶级范围内，你这丫头哪次不是跨级惹事。” “……也就玉藻姐那一次！你也不想想我才多大，都没有正式出门历练过。”莲翻看手机上的消息，有些心虚，这次好像真闹过头了。她在群里报了声平安，被一堆语音消息轰炸。“老妹儿啊，你是不是这几十年活得太滋润，忘了你本体魂魄不稳这个事实？在开学前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家蹲着，豫师姐会看着你的。”玄履拿出照骨镜，给莲来了次全身检查，“暂时没看出什么端倪，回家后让师父好好给你检查一下，药有按时吃吗？”“有，阿爹从来过饱和投喂，我感觉我的药能吃到一万年后。”莲给玄履展示了一下她的药盒储备，勉强过关。玄履拿出一个小瓶：“熟悉不，师父特调草药汁。”莲脸都绿了：“我的味觉真是顽强，从小被喂这个都没出问题。”“喝掉，预防万一。”在硬灌和主动之间，莲还是选择了自己来。喝完药，她昏昏沉沉陷入梦乡。 再度醒来，熟悉的床帏，是玄豫的紫坤居。“醒了？”玄豫扶她起身，莲内心慌得雅痞：“那个，豫师姐……”“嗯？”看玄豫仿佛无事发生的样子，莲更怂了，完犊子，这妥妥的暴风雨前的宁静。莲接过水杯：“没，没什么……”玄豫从衣箱里拿出一套非常不易行动的礼装：“是吗？师父已经给你检查过了，没什么事，真的太好了呢。”“……您直接给我上拘束服算了。”莲仿佛看到自己被裹成粽子的未来。 “你又没犯罪，为什么要穿拘束服？”既然逃不掉，能拖一秒是一秒，莲问道：“我能先去洗个澡咩？”玄豫放下衣裳：“好，我陪你。” “师姐，男女授受不亲！” “阴阳转换。”玄豫男ver.抱起莲往浴池走，“这样你就没意见了吧？” “……师姐，私人空间懂不懂！” “不听话的孩子没资格拥有私人空间。” 球球和毛球惬意地漂浮在水面，不时蹭一口冰镇甜酒。莲发现自己只要把头埋入水中，手就会被玄豫抓住，信用值直接到负。莲郁闷冒头：“师姐，你真没必要这么紧张！”玄豫不置可否：“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准备。”“我想先去跟阿爹打声招呼。”莲捞起球球他们，起身往外走，玄豫马上跟了上去。 “过节了？”玄一看莲那身装扮，忍不住打趣到。莲将吊坠交出去：“狂热者在索拉斯和马璐马菲的资料，还有一具鲸骨。”玄一将吊坠还给莲：“这可抵消不了禁令，大家找你找疯了，你不仅要跟他们道歉，之后还要好好跟玉藻他们道歉才行。如果幽不是恰好在那边，我们根本找不到你的下落。”“您都发现不了，还怕那些教团的人发现我吗？”莲将吊坠收好，这下自己应该不会太无聊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蹲在这里研究这些打劫回来的资料吧。 “问题不在这儿，你这段时间就待在酆水，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我又……”死不了。在玄一严厉的目光下，她将后半句咽了回去。在莲的认知里，就算死回去，问题也不大，甚至可以重捏一个一模一样的，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晃荡，哦对，她现在的容器还挺特殊，重捏还真捏不出一样的。对玄豫他们而言，闹不好，可能真以为她凉透了，毕竟既感知不到踪迹，也没在地府发现她的踪影，还能猜到她要跑去探狂热者头头。以后自己跑路还是留下些踪迹比较好？莲点点头：“我知道了。” 辞了玄一，她跟玄豫去藏书馆整理这次她扫荡的资料。为此，玄豫特意新增了一层。莲把吊坠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有书籍、素材、钱币，甚至古董。“你这是给人搬空了？”玄豫拍了两下手，书籍列队走上书架。“只搬空了一个，我应该在索拉斯的分部多逛逛的。”莲将鲸骨放在正中的空地上，“这鲸骨很普通啊，连一阶都没有。”玄豫将玄观收集到的情报铺开：“大概是被骗了吧，索拉斯分部全是一般人，连领头的也是。” “但被这么多信仰之力和血族血液浇灌，这鲸骨也没升到一阶，他们是不是不行。”莲敲敲毛球，将所有图片和录像具现化，玄豫看她这毛球挑挑眉，“饥荒骷髅怎么还有这功能？我想八成是被抵消了，信仰之力和血族怨气抵消，基本没多少残存。不如说怨气还多些。”玄豫将符咒贴到鲸骨上，消除残余的怨气。“或许是受镜翁的影响？毕竟是在镜空间里抓的，球球顺路吃了点什么一起糅合了也不奇怪。”莲将照片贴在墙上，拼出完整的法阵，“不属于现在任何一种体系呢。” “这些都是远古遗产，你没见过也正常。这类遗迹大多有九阶以上的魔兽或人看守，你如果遇到，一定要跟我们说，千万别自己硬闯。绝·对·不·行！再有下次，我往你脖子里打芯片！” “？？？师姐，您是修者！”莲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玄豫戳戳她的小脑瓜：“多管齐下，总有一款能盯着你。你这次用的什么咒术，我们都检测不到。”总不能说直接用的上版本咒术吧，莲直接将锅甩给了玄一：“我之前从阿爹的古书收藏里翻了一个，就拿来试试，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你看得懂那些文字？！” “我，我看图瞎猜的！！” “你怎么可以做这么冒险的事情！！！”玄豫停下手上的活计，拎过莲就是一顿说教，直到楼下传来玄履的喊声，她才勉强放过莲。莲把扫荡的所有东西都分类，留在了藏书馆：“万一这些钱币和古董上有线索呢。”“这种时候倒挺谨慎。”玄豫掏出手铐，把她和莲栓到一起，“一会儿要回一趟酆佑，你别想溜。” 第54章 入学 接下来几日，莲被赶回来的师兄师姐们轮番轰炸，连玄泰都从中心神殿赶来，确认人没事儿后，才匆匆离去。当然幽家的姐姐们也一个不落，好好“问候”了莲一番。全天候都无法独处的莲，感觉自己都要秃了。虽然这次确实是她的问题，但还是希望能有点儿私人时间。她现在练琴都有三四位师兄师姐围观，简直了。 某日，在练武场和玄师好好发泄了一番后，莲发现雷和莱昂在一旁参观。雷扔给她一条毛巾：“把你身上的汗擦擦，等等，你不会出汗的吗？”莲一个沐浴术，除去身上的尘土：“怎么，一定要出汗吗？”“呃，等你去星耀就知道了。”反正时间也来不及了，雷当起了甩手掌柜，“马上就要开学了，准备准备，我们出发。” “这么急，不在这住几日？” 雷和玄师点头问候：“你不是才在群里嗷嗷不想坐牢？”“那也要和他们好好告别啊，我礼物都没准备好！我看还有段时间，你们先在这儿住几日，费用算我头上。”莲小爪一挥，拉着玄豫走了。 雷和莱昂在竹青的陪伴下，在酆佑玩了几天，这期间，莲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赶工。送别宴上，莲将刻有每个人名字的小盒递给他们，在外执行任务的，就放在玄一那，由他转交。莲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次把大家都吓坏了，真的很抱歉。盒子里是我准备的小饰品，只要用它就能查到我在的大致地方。所以，能原谅我吗？”“必须！！！！”颇有诚意的道歉，让莲被团团抱住。直到莲受不住，向玄一求助，才被他捞了出来。 “啧，怎么没我们的份。”莱昂表示抗议，莲翻了个白眼：“滚滚滚，给你准没好事！”“放心，我绝对不会在你办好事的时候打扰你！嗷！我之前就说过！你们太过度保护了！这小子在那方面懂的，嗷，绝对比你们多！嗷！捏嘛，他都出师带，嗷嗷！”被一堆法术追着打的莱昂抱头在院里跑圈。玄颐给莲递了碗驱邪汤：“邪祟勿近，邪祟勿近！”雷淡定当起透明人在一边蹭酒，有莱昂这个仇恨吸引机，他乐得装死。 “你就让他们这么乱宠？”莱昂趴在行舟的沙发上，他的宝贝史莱姆正在帮他涂药膏。“我觉得没有问题。”莲正在疯狂给自己暗示，老子现在是司雷武的不化寒冰幽莲，不化寒冰，不化寒冰……“艹，你小子，暗示别放魔法啊！我药膏都被你冻上了！”莱昂一屁股坐起来，抖掉身上的冰碴，一个治愈魔法解决一切问题。“早这么干不就好了。”莲将杯中香槟冻成冰沙舀着吃。 “仪式感懂不！什么都魔法一键解决，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唉，我可怜的莉莉丝，我们就要分别两地了。”莱昂抱着他特制的莉莉丝抱枕，又蹭又亲。“这玩意儿居然能带进学院。”莲对球球和毛球不能带入学院这点十分不满，两个小家伙这几日快把竹青折腾疯了，在莲的命令下，才不情愿地待在竹青怀里。 “你那是活物，而且你不是不准备让他们跟幽莲搭档的吗？” “隐身跟着有什么问题？我家崽儿身上还被我下了远古隐身咒，要不是被维诺神发现，我就成功了。” “你小子不愧是幽家的，隐匿这方面是真有一手。等等，远古隐身咒？？你打野不带我！” “那是姑母私人书库里的藏书，怎么可能带你去。” “你真的只是个在幽家不受宠的幺儿吗？” “那是在自己家，姑母她们可是很疼我的，你背不痛了？”莲下意识想挠挠球球，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叹了口气，“我想，我需要一条毛围脖。” “难怪你要搞冰雪美人设，为了大部分打歌服带毛是吧？” “还能这样？” “你小子是真一点儿娱乐都不看啊。你职业道德呢？” “雷和姑父说过，只要好好完成星耀的课业就能胜任，比起那些，我更喜欢翻翻新出的专着，你知道最近远古魔文翻译工作有了新进展吗？听说……”莲很喜欢看那帮专家对着写错了的文字胡诌，看他们因此翻译的越来越离谱，还努力自圆其说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打住，打住，打住！”莱昂连忙求饶，“你这学霸设是肯定不会塌了，不过冰山设可能还要努努力。先把校服换了，不然一会儿到星耀再换就来不及了。”“好。”莲换好校服，专心啃起考古杂志。 “快到了。”莱昂推推莲，指指窗外，星耀和司雷武一样，是由一个巨大的岛状行星，以及一片小行星组成的庞大行星群。莲收好杂志：“宿舍安排好了？”莱昂伸出手，试图挽救莲的面瘫：“嗯，老规矩，十人一栋，住在学院内的独栋别墅里。房间内可以自由布置，但要贴合人设。别板着脸啦，莲，你这冰块脸我看了几十年，都看腻了。”“爪子，拿开。”莲起身往外走，莱昂吊儿郎当地跟上。两人身后，从进入星耀境内就自动启动的小摄像机，扑腾着天使翅膀，努力摄像。 百年一次的星耀入学，是娱乐界的狂欢，尤其是这次要选出新一代看板，学院外围设立的特别展区里，挤满了对着荧幕拍照的记者。从摄像机启动，两人的举止就暴露在荧幕上。两人走到校门口拍了入学照，莲正要往里走，被莱昂拉住，他举起手机：“来，跟哥哥我一起来张自拍，笑一个嘛！”无法挣脱的莲板着脸，任由他绕着自己一顿狂拍。 “走了。”看有其他新生等着拍照，莲向对方致以歉意，扯着莱昂的领子把人拽走。莲跟着指示牌找到了他们的别墅，摄像机停在院外，不再跟进。与他俩有关的荧屏直接黑屏，滚动播放“请勿探寻他人隐私”的字样。这一举动，惹得记者们一顿咒骂，说星耀不懂娱乐，不给观众看他们最想看的。 进屋的莲松了口气：“怎么回事，这个氛围。我还以为要进屋跟拍。”“从前几年开始，维诺神就开始筹划进军娱乐业的事宜了，虽然唱歌主业要保持吟游诗人的矜持，但综艺啥的，好像来者不拒，等大家在镜头下能完美维持人设，就会拍些宿舍片段了。” 屋内装修简洁，几个简单的布艺沙发、一张木质茶几。边上是小餐厅，摆着一张长餐桌与十张餐椅，开放式厨房自带吧台。星耀有学生食堂，但也不排斥学员自己动手做饭。吧台上有一排水龙头，不间断提供各种饮品。浴室里有一排淋浴和一个公共大浴池。 “还不错。”说着，莱昂带莲上楼，寻找各自的房间。“就冲为了不用经常参与这些，我也一定要冲进前十！”莲找到写有自己姓名的房间，注入灵力，算是正式完成入学登记。 “好耶，我在你对面。” “这真是噩梦。” “莱昂、幽莲？”从莲右边的房间探出一个人头，“你们来的挺早，我是撒拉弗，羽翼族的。”莲看向这个浅褐卷发的蓝眼睛小伙，嗯，还带点儿恰到好处的雀斑，确实是羽翼族喜爱的样子。“冥族与木灵混血，幽莲。你好。”莲点点头，开门准备回房间。“哎呀，别这么怕生。”莱昂一把搂住莲，“魔族，莱昂·雷蒙盖顿，最爱的是我亲爱的未婚妻莉莉丝，其次是我敬爱的导师雷和可爱的小老弟莲，撒拉弗，你介意请我们进去坐坐吗？不介意的，对吧？” “当然。”撒拉弗开门将两人迎了进去，“这几天只有我一个，简直憋坏了。”“我有点累，想回屋休息。”正在内心吐槽砖家的莲只想跑路回去看看他还有哪些离谱翻译，可惜被两人摁住，拖进了撒拉弗的房间。 “你这房间，和你这天使形象差的真远。莲，你有没有种回家了的感觉？”莱昂打量着撒拉弗的卧室，房间虽然明亮，但插在飞镖盘里的小刀、带血的锁链……都显示房间主人不是个善茬。房间地板如同棋盘，黑白小格交错排布，连墙壁也是一面黑一面白的。 莲发现他书写用的羽毛笔是灰色的夜鹭羽，上面还烙有名字：“不愧是英塔瑞格的下任当家，黑白均衡。”“谢谢，咱们中立组织讲究的就是均衡，要是偏袒，不就砸了自己招牌，这点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对吧，司雷武的继承人们。话说……”撒拉弗一顿苍蝇搓手，皮卡皮卡地望向莲，“你能不能帮我要一份幽隐香殿下的签名。” “……?” 撒拉弗满脸通红：“她可是我的人生偶像，我一生追逐的目标！她那无与伦比的易容技术，完美的隐匿技巧，优雅精湛的演技，简直是我们情报人员的理想！”卧槽，这小子居然是阿娘的狂热粉，要命，莲很想去发帖求助，连标题都想好了，入学第一天，发现同学兼舍友是母亲激推怎么办，急，在线等。但想想就不会有什么正经答案，所以这个帖子也只能想想了。 “莲你就答应他如何，你姑母那么喜欢你，一定会答应的。” “我觉得，你自己去要更好。她……” “！！！你这是邀请我去你家玩吗？好，等休假我一定去！”撒拉弗激动地抱住莲。“？”莲瞳孔地震，你这什么脑回路？她解释道：“她可能会来学院，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去找她要。”“唉，我还以为能去圣地逛逛呢，别这么小气。”撒拉弗抬头发出可爱光线。“我们不熟。”莲无情拒绝。“没事儿，以后就熟了，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慢慢认识。”撒拉弗见好就收，莱昂和他很快就混熟了，莲在一边安静翻看杂志，主打一个不合群。 感觉楼下有动静，莱昂拎着莲下楼，撒拉弗在后面跟着。楼下客厅，一名佩剑的浅棕短发骑士正与一名华族修者闲聊，见楼上有人下来，他们停止交谈。 “罗兰德·帕拉丁，隶属光明教会的圣骑士。” 撒拉弗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刷就变了，小声念叨：“准骑士长圣·罗兰德·帕拉丁？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保留……”莱昂恰到好处地挡住他，笑问：“圣骑士大人不会对我们这些中立下手吧？毕竟你也知道我干的行当，教会不太喜欢。”罗兰德点点头，翠绿瞳孔中并无敌意：“无妨，光明神降下神谕，让我全力配合，一切为了万物和谐共存。请放心，我对你们没有偏见，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但也请你们记住，不要用那些来试探我。”“没问题。”莱昂伸出手，顺便将莲和撒拉弗介绍给他。 “林雨墨，分神修者，我听说我们队有一名大乘修者，希望不是个水货。” “哟，莲你要不要跟他打一场，让他验验货？”莱昂将莲推到他面前，莲这会儿还在怨念这几人的身高，喵的，怎么全是一米八往上的大高个，唉，也就撒拉弗比她矮一点了。回神发现自己被莱昂推到前面，她叹了口气，看向林雨墨。只消一瞬，他就知道自己输了：“您的实力深不可测，林某认输。” “这就完了？这不表演个拆家？”莱昂表示爆米花都没爆开呢。莲凝结冰柱，给莱昂扎了个透心凉：“不好意思，他一向这样。”“无妨，您是怎么做到千岁大乘的，听师父提起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林雨墨握住莲的手，两眼冒星。 “运气。” “以后我有修行方面的问题可以请教幽兄吗？” 莲内心方的雅痞，她很清楚自己在修行方面是个实打实的大水货，一没心法，二不会运气，也无法运气，妥妥一名假修者，全靠法术、魔法和武力充门面，或许之前就该让莱昂带着爬个塔，或看看能不能勾搭上梅林，让他带去参加巫灵试炼，反正终点都是十阶，当个魔王或巫灵也没啥不好……?但拒绝他，好像学霸人设要塌唉，无奈，莲只能答应下来：“如果，我能够解答的话。只是，我现在正在研习魔法方面，恐怕很多时候帮不上忙。” “居然从八阶就开始尝试其他体系了，天才果然与我们不一样！我文苑雅宗的天权祖师都是成仙后才开始尝试其他体系，想不到您年纪轻轻已有如此造诣。”林雨墨崇拜值拉满，莲僵硬转头向莱昂求助，莱昂正用莲凝结的冰柱给其他人做刨冰吃，他表示这样挺好，老弟你加油。说好的风雅文人呢！莲叹了口气：“林兄不必如此恭敬，我们是队友，平常称呼就好。” “抱歉，是我太激动，吓到幽兄了。”林雨墨松开手，“我听师父和导师说，有一名八阶修者跟随魔族修习，我起初还不太相信，想不到居然真有奇人，难道魔族有什么秘法？”“大家都是队友，你叫我莲就行。秘法我不太清楚，在那里，我只修习魔法之类的。而且魔族旗下可经营了不少，呃，烟柳产业。”莲可不想把这位长期清修的书香世家小公子带坏，林雨墨表示理解：“看来您已经开始入世修行了。” 第55章 开学日 几人正聊着，巫师特斯海姆·勒梅与虎族武修嵩嵩也抵达了别墅。看着两米多高的东北虎小伙，莲更心梗了，莱昂看到特斯海姆，很开心，把他塞到林雨墨和莲中间，让撒拉弗站到莲边上：“四格信号差一格，再来个一米九的就完美了。”几人又闹了一阵，便各自回房整理行李。 房间内陈设很简单，只有一个衣柜、一套书桌与一张床。莲没什么需要打理的，她将几个毛球玩偶放到床上，将搭档放在屋中空地，正准备设下隔音结界，一声震耳欲聋的唢呐声传来。莲连忙推门查看，出门一愣，果然其他人也在探头寻找音源。一会儿嵩嵩不好意思挠头走出：“对不住啊，我忘了这不是山里，我这就把隔音打开。” “我有个问题，你们这种吹奏的，到时候怎么演唱啊？”莲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借此机会终于问出。嵩嵩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导师说要将危机刻到他们的脑海里，所以我都是铆足了劲吹。当然，唱功也没落下。”莲是真想不出这样要怎么成团，莱昂那个小提琴手和她搭配还好说，这唢呐是闹哪样啊！ 莱昂笑嘻嘻地说道：“我真的好期待我们这代的例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主乐是唢呐的。怕不是能盖下我们所有人！”撒拉弗点头配合：“到时候嵩嵩一枝独秀，我们在后面当摆件，挺好！” “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真对不住各位啊，明儿我穿点儿串儿，再给哥几个整点儿老酒，赔罪！” 次日，精灵族的林库鲁·海拉和大鬼族的东云八条也到了，与他们同行的是位年轻少女，一进门她就对众人说道：“我是星耀现任院长普罗丢萨·星耀，现在有个很严肃的事情要告知你们。你们的同伴安卡在临行前，选择自裁退出。好在维诺神眷顾，将他的力量引入外围。现在他的导师正在紧急赶往外围，去迎接你们的新同伴。你们要正常上课。明白？”“明白！！”众人一齐答到。 院长走后，空气一片死寂，良久，莱昂拍拍嵩嵩的肩膀：“哥们，来一段吧，华族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唢呐能从出生吹到入土？”嵩嵩拿出唢呐，走到室外，整整一天，星耀境内都笼罩在悲凉的唢呐声中。其他人也纷纷拿出搭档，附和嵩嵩的调子。莲拿出手机，拜托家里帮她查一下原定星耀原石安卡灵魂的下落后，也加入了这场合奏。 乐声停，罗兰德起身祷告：“愿他的灵魂安息。”“愿他的灵魂安息。”众人默哀完，莱昂收起小提琴，用胳膊肘戳戳罗兰德，试图缓解这种悲伤的氛围：“这画面放以前我绝对不敢想，太混搭了。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看到唢呐和管风琴一起合奏的。”“说的是，我还以为我的搭档会被震碎。”特斯海姆仔细检查玻璃琴后，小心收好。“神器哪那么容易坏，来来来，说好烧烤的啊。”嵩嵩直接扛了一整头牛出来，“老家刚送来的，绝对新鲜！我还准备了些老酒，就是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 这时，莲收到一条消息：“各位，安卡已经顺利通过炼狱考验，转生去了。”“不愧是你。”莱昂是知道玄帝一家是有多溺爱这小子的，“你将来真的不会接幽家的班吗？”“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我只是个分家老幺，不然雷也不会让我给你打下手。给我留点儿里脊。”莲见嵩嵩开始解牛，一挥手，数块寒冰贴着肉块升起，还特意准备了个冰碗，打算整个点生拌牛肉。 林雨墨有些惊讶：“莲准备继承司雷武那边？”莱昂点点头：“幽家对他完全散养，在雷之前一直是玄后在管他。”撒拉弗耸耸肩：“算上我，咱们这队居然有三名直接继承导师衣钵的，咱们这背景有点儿虚啊。”嵩嵩补充道：“三个半，我跟老头子和导师约好了，等毕业就去闯荡江湖，当个知名大侠。要是闯不出名堂，也要继承导师的衣钵。” “你的导师好像是那位超级大富豪洛菲·勒科？”情报头子撒拉弗稳定发挥。嵩嵩叹了口气，坐到小板凳上，开始穿串儿：“是啊，你也知道多拉贡族守财方面是一绝，但这守着一堆财宝的活计，我是真不喜欢。”特斯海姆一挥魔杖，给在场的每人一杯清泉：“酸了，咱俩导师能不能换一换，作为清贫老师，我可穷了。”撒拉弗翻了个白眼：“就冲勒梅家的名声，你随手做点小玩意儿，都够一般家庭吃吃喝喝几代人了。说起来，林库鲁你真没问题吗？不是说你们精灵族英雄到日子就要拯救公主？” 林库鲁正在码放桌椅：“前辈给我准备了一份如何避免触发剧情的手册，这是无数英雄前辈以身试法总结出来的，只要不去那些地点，不找一些人交谈，公主就绝对不会出事。我也可以安心在外自由生活，放心，这些地点我已经告诉学院，确保自己不会被派往这些地方。好在例祭的地点远离这些地方，不然我也被导师送走了。” 东云八条往嵩嵩边一坐，打算帮他穿烤串：“我和我导师初见那次才是惨，鬼族领地来了名阴阳师，我还以为他是来收式鬼的，结果哪知道是来收学徒的。还好我家有点儿名声，不然我要是继承导师衣钵，鬼族成为最强阴阳师，我家老头子肯定直接送我去轮回。”嵩嵩给他递了一把竹签：“我懂我懂，我导师刚去的时候，俺爹还以为俺家镖局出名了，外族都来找我们保镖，结果哪知道是学院派来的，还要我继承他的名号，老头子差点气昏过去。” 莱昂把烤架架好：“我很好奇，勒科家和莲、雨墨比谁更有钱，毕竟莲和雨墨都是货真价实的万能货币印钞机啊。”嵩嵩看串穿得差不多了，起身烧炭：“不知道，但我见过导师化为多拉贡在他的金块与灵石海里游泳。”林雨墨帮他点了个火：“我还不太行，最多就能合到上品灵石。莲呢？”“那小子，灵石合成术玩贼溜儿，在灵气荒漠里都能搓点碎灵石出来，放他出门绝对不会担心没钱，就是要担心他会不会被人当冤大头宰，我怀疑他零损耗。”莱昂看只有串儿和白酒，果断点了个食堂外卖。 “没那么夸张，我还是有些损耗的。喝什么？”莲正跟嵩嵩学地道虎派江湖烤串，她将烤好的串放到桌上，对林库鲁的精灵特调果汁很感兴趣。“纪念未见面的同伴，当然是要喝酒。”莱昂见叫的几桶精酿生啤到了，主动分装，“祝安卡有个美好的未来！！！！” 开学第一天，是记者唯二能进入学院的机会，另一次是在毕业季。少了一人的阳炎mix原石埃普西隆组果然被重点关注了，不少记者冒着再也无法进入学院的风险，凑上前去，想要采访他们，但都被莱昂和莲的教鞭挡住。莲的魔藤与莱昂的史莱姆不停化为围墙，护着他们往里走。“莲，能不能冻了他们。”面对这帮过分热情的记者，连莱昂都有些受不了。 “不能，手册上说不能攻击记者，罗兰德，你们骑士团有没有应对狂热信徒的方法？” “只要向他们表明神明不希望他们这样做就行。”罗兰德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淡定往前走。撒拉弗拿出长笛：“这招听起来就没用。林库鲁，吹笛人小曲会吗？” “没问题。” 鲁特琴与长笛的合奏，抚平燥热的空气，引导那群记者回到路边。“不是说好不能攻击他们的，这算精神控制了吧？”嵩嵩有些担心，撒拉弗淡定说道：“我们只是来了段小曲，怎么算攻击呢？快走吧，莱昂不是新生代表来着？” 一行人匆匆赶到礼堂，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见人已到齐，舞蹈老师麦蔻主持开学典礼，普罗丢萨院长将安卡的事情告知所有学员，并再次强调了他们身上的责任。“……以上，请各位谨记。如果遇到问题，一定要告诉老师或导师，切记，他们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听说安卡的导师非常自责。” “啧，他导师不是阳炎mix的现任成员吗，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啊，那埃普西隆组岂不是内定的下任阳炎！” “那只是传说啦，虽然大多时候是这样没错。不过想想都知道，名师出高徒，能被派给那几位的，资质肯定很好。” “别打退堂鼓，资质好有屁用，我前几天还看到他们在开派对，啧，真是悠闲，不知努力的家伙。” “那我们不就有机会了，把他们踩到脚底下，想想就很爽。” 这帮家伙是怎么拿到面具的，希望未来不会暴雷。莲有些听不下去，翻出手机： 莲连看：@孤岛の魅影 雷，你们还好吗？ 孤岛の魅影：你小子，院长讲话都敢玩手机，小命不要了？ 莲连看：这会儿是莱昂在演讲，他这几天天天在我这边念稿子，我都背下来了。不想听.gif 孤岛の魅影：莲你少操点心，老的快。这些事儿交给我们解决就好。凤鸣已经去外围接人了，你和莱昂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就行。别操心.gif 我太爱操心？莲摇摇头，不太认可雷的说法，她冷眼扫过那些说闲话的，一人赏了个冰口罩。“莲，你这是在给自己拉仇恨。”特斯海姆悄悄挥动魔杖，替他们化冻。莲专心看莱昂演讲：“我什么都没做。”“……”你强你有理，特斯海姆放弃争论，继续听莱昂演讲。 结尾是惯例的团照和暂时领队确认，林雨墨拿着照片：“希望结业时，我们都在。”“放心，有哥哥我在，保证一个都不落。”莱昂变长手臂搂住所有人，还特意预留了个位置，“看，就像这样。”撒拉弗戳戳莲：“看来我们不用纠结领队了。你说呢？” “只要不是我，谁都可以。” 罗兰德点点头，也认同莲的说法：“不是我就行。”其他几人也表示无所谓，收集完意见的撒拉弗又确定了一遍：“那就暂定莱昂？”“ok。”“好。”“没问题。”“那我上报了。”撒拉弗将莱昂的名字输入系统，算是正式确立了他的地位。 阿尔法组的暂时领队利昂见他们要走，拦住莱昂：“利昂·费德勒，从原石名单公布，就有不少人把我和你弄混，不要以为你导师是那位雷你就很厉害，不信，我们走着瞧。”说完，转头回到他的队员身边。“好经典的找茬剧情，莱昂，恭喜你，可以去拍校园剧了。说起来，那小子的主乐好像是摇滚吉他，这怎么比？”撒拉弗说出了莲的心声，要不是人设，她现在已经吐槽飞了，论身高比不过莱昂，论长相，嘛，能进来的长相都不差，发色也比莱昂的暗不少，尤其是那个眼睛，土黄土黄的，既不如嵩嵩的金色耀眼，也不如八条的褐色稳重，和莱昂的紫晶瞳更差了十万八千里，拽个锤子拽啊，老娘回头削你信不信。 “我先回去祷告了。”罗兰德担心继续在这里，又冒出几个找莱昂茬的，先离开了。八条见状邀请道：“不一起逛个校园？” “之前已经考察过了，告辞。” “辛苦圣骑士大人还要屈尊陪咱们这些异教信徒胡闹。”撒拉弗抱头吹着口哨往校园走，罗兰德没理他这茬儿，对其他人歉意点头，离开了。林雨墨他们跟在撒拉弗后面，慢慢往前走：“从之前我就奇怪了，撒拉弗对罗兰德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太友好？”“小孩子的嫉妒情绪，罗兰德没往心里去，咱们也就别管了。对吧，莲。”莱昂勾住打算往图书馆走的莲，“已经有一个不配合的了，你小子就不能老实给你哥我撑场子？”“好。”被史莱姆拴住的莲只能和他并肩走。 第56章 日常1 “你们师兄弟感情真好。”作为独子的嵩嵩有些羡慕。莱昂建议道：“让你爹再生几个，你家不是还有镖局要继承？” “我爹说要我在学院里找一个，让孙子继承。” “虽然我们上学期间不禁恋爱，但禁结婚生子啊。你等到毕业来得及吗？”撒拉弗记得嵩嵩老家似乎在外围与中围交界那片，和学院这边时差很有些大。嵩嵩挠挠头，苦恼地说：“我也是担心这个，建议他还是和娘努努力，说不定我毕业了，俺家镖局都传五六代了。结果被老爷子打了一顿，说我咒他短命。说到这个，你们法修是不是会炼些续命丹药，能卖点给我不，我也想让爹娘看我毕业的样子。” 林雨墨摇摇头：“抱歉，擅长炼丹的是丹修，我炼的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幽·最不缺药·莲开始翻库存：“你爹娘作为武修大概什么阶级？” “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也就三四阶的样子，俺们那旮瘩荒山野岭的，没啥资源，出个五阶的都能被捧上天。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到六阶。” “三四阶的没有，不是丹药可以吗？”莲手上的丹药全是八阶能用的，她真怕一颗下去，嵩爹、嵩妈爆体而亡。 “续命类天材地宝，有价无市啊，而且我的钱也不够。” 撒拉弗有些不敢相信：“你导师还差你这点儿钱？多拉贡守财归守财，但对自己的家人可从不亏待。” “我本来想给导师打欠条的，但他不肯，说我瞧不起他，为此我们还吵了一架。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我打算等假期去看看秘境什么的，争取在大限到来前给他们续上。” “我可以给你赊账，毕业后你慢慢还。”莲翻出一堆师兄师姐们送的材料，将能加寿命的成对塞给嵩嵩，“百寿果，能增寿百年；蟠桃，凡人传说能一步登仙，但只能增寿一千年；同寿泉，传说饮用能与天地同寿，但功效不如蟠桃，只能增八百岁；还有……这些第二次使用，效果就会打对折。”莲翻完库存，有些忧伤，居然没几个一步到位的，等老娘成仙去青木，一定要把自己当年捏的一步登仙和不老药都打包走，一个不给那帮孙子留！ “我想这些应该能够帮助你父母撑到你毕业。”莲淡定将嵩嵩埋入奇珍异宝堆，完全不顾周围人惊掉的下巴。“莲大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嵩嵩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嵩嵩从珍宝堆中爬出，抱着莲爆哭。 莱昂揉揉僵掉的下颌：“很好，我这下确定了，莲一定比勒科有钱。好小子，你这是真不显山露水啊。”莲从嵩嵩的虎抱中挣脱：“只是师兄、师姐每年会送我些小玩意，我用不上就都留着了。”“小玩意？这天没法聊了。唉，想不到你家底如此丰厚，让哥哥我打劫一下？”莱昂伸手，被莲躲开：“嵩嵩，我一会儿把账单整理出来给你，按现在的市价计算，没问题吧？”“当然！”嵩嵩把珍宝打包好，准备托导师转交给父母。 收拾好心情，几人继续逛校园，星耀学院从外面看比较古朴，但内部装潢、设施紧跟时代。莲甚至看到了最新的传送技术和隔音技术。“真希望能把这技术用在宿舍。”嵩嵩羡慕地离开练习室。撒拉弗将申请表递给嵩嵩：“这个是可以申请的，只要你用空间魔法把房间整大点就行。” “这有些难办啊，虽然导师让我魔武双修，但我对法术类实在有些头疼，洛菲请的修者老师都被我气走了好几个。不过我蓝条没问题，满的。目前也就隔音法术用的比较溜，空间类我是一点儿都不会。”嵩嵩大大咧咧展示出他的面板，为自己证明。原石主修物理辅修魔法的不少，主修魔法辅修格斗的更多，但像嵩嵩这样单修物理的，是真没有，当然，单修魔法的，也没有。 “那是他们不会教，我家莲既是高阶修者，又是司雷武的优秀教师，保证因材施教，效果杠杠的！”莱昂在压榨莲方面，一直有一手。毕竟是队友，莲不可能放着不管，她思考片刻，将自己的推论说出：“可能是你从小生长的环境几乎没有魔法或法术，所以你的思维固化，习惯通过双手解决问题。在我家，大家从小就用法术解决问题，既便利，又能训练对法术的精细控制，这些是要通过长期的日积月累才能显现出效果的。突然就让你修习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法术，开始可能还好，但长期硬塞，确实会下意识抗拒。你下次想喝水的时候就试试基础水系法术，想点火的时候就用火系。你也说了你隔音法术用的不错，我想，你在其他方面应该很少会用法术。” “的确，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时候需要用到法术。” “嗯，你介意跟我学法术吗？” “为啥会介意？我老想学灵石合成术了，可是，完全不行啊。” “好，我们喝水和照明就暂时靠你了。现在，请用照明术带我们回去。”虽然有路灯，但莲还是要求嵩嵩一路释放照明术，回了宿舍，又要求他给每人来杯清水，并让他用风法收拾溢出来的水。罗兰德看嵩嵩如此听莲的话，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了？”“啊，这是……”林雨墨将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罗兰德表示理解：“那暂时就拜托嵩嵩了。” 正式上课第一天，谁都不想迟到。莲和嵩嵩早早到了教室，帮他们占座。清晨在操场偶遇的两人好好切磋了一番，嵩嵩被莲的沐浴术惊到了：“还有这种法术？”“嗯。”星耀的食堂还不错，莲对他家的华夫和包子都挺满意。“不过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个小身板居然这么能打，你是哪个流派的？”嵩嵩还在回味清晨两人的比武，莲一个除味术消除了残留的食物香味：“没有流派，在我们那，如果弟子入了师父的眼，打好基础后，就会直接扔去凶兽群里磨炼，一般弟子才会修习招式。” “那你师父一定对你很满意。” “或许。” 随着上课时间临近，其他成员也陆续进入教室，这是100名原石一起上的大课，抢占前排才是重点。开学第一节，惯例是请几位现任阳炎mix的成员来给大家介绍职责、打气，看到雷那骚包的样子，莲有点后悔抢占前排，尤其是丫还对她和莱昂抛了个媚眼。“我想大家都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而且各位的导师应该也跟你们强调过无数次，但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我还是要……”雷再次介绍了吟游诗人的职责，结尾他话锋一转，“但是，维诺神为了让宇宙充满欢愉，不久前，正式宣布将偶像活动列为吟游诗人的职责之一。因此，请各位在一周内，将自己打算展现给世人的样子填在表中上交。前辈的建议嘛，当然是保持自我，你们中可是会诞生成为星耀未来看板的人。对你们这代的训练必然会比其他人难上百倍。记住，只有这一周还有改变的余地，过时不候哦。”雷特意看了莲一眼，似乎是在劝她换设。 莲的叛逆心啪叽就被激起来了，我绝对不换！她直接填了个冷漠面瘫设交上去，眼都不带眨的。在座大部分人和莲一样，都是当场填表上交，只有少数人还在纠结。“莲，你真的没问题吗？”莱昂对莲的本性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真怕莲崩人设。莲倒不是很担心：“无妨，我很好奇星耀这边有什么手段，能让大家在镜头前不崩人设。”“哦，难道莲这冷冰冰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我就知道你应该是个爱玩的。”撒拉弗兴奋地贴上来，“啥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本性？”“……”莲狠狠踩了莱昂一脚，往宿舍走。 星耀前期的课程安排比较宽松，上、下、晚各有一节课，其他时间均是练习时间，不是说要学的课程不多，而且大部分课程都需要长期的练习，光上理论课可没什么用。这导致好位置的单人练习室总是很难抢，尤其是新生入学季，毕竟像莲这种开学就能把空间法术玩的很溜的，还是少数。昨晚，莲和莱昂帮团内每个人都扩充了卧室，并向学院申请了私人练习室，刚刚她收到消息，说房间已经改装完毕。 可以的，最新的频率模拟系统、舞姿纠正系统……以及最重要的隔音系统，还能变换风格。莲点击屏幕，将默认的机械风改为山涧草庐，在她关上练习室的门后，她的房门上出现一行字：练习中，勿扰。 “我还以为你会错过午餐。”莱昂和莲撞了个对门，一看旁边，也基本都还在练习中的状态，两人在桌上留了张便条，就出发去食堂了。“哟，你这修者不行啊，还要吃饭。”利昂这是恨屋及乌，莲懒得搭理他，直接往前走。“你！”利昂刚想抓住她，却被莱昂钳住手腕：“哟，你怎么还带移情别恋的，看上我家莲崽儿了？这一天换一个，你小子真行啊。” “你给老子放手。”利昂举起左手想给莱昂一拳，但被他躲开了，莲看周围渐渐聚起人群，提醒道：“学院内禁止挑衅。有什么不满，周测见。”“天地良心，我可没动手。走吧，莲，你不是说要把所有套餐试一遍吗？”莱昂搂过莲往窗口走，他扭头对利昂说道，“小哥，作为比你大很多的长辈，我给你个建议，不要向比你强很多的人挑衅。除非，你身边有个能护住你的。” “年龄差很多？”莲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莱昂愣了一下，加密给莲传了一段话：“雷没跟你说过？大部分原石都是在毕业季后诞生，然后分配给现役没有带学徒的，在入学前，最大的也就一百岁。只有真正能够到前几十的那些才会在导师身边培养很久。” “有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所有套餐来一份。” “好，什么？”食堂大妈愣了一下，莲再次将诉求说了一遍。“美女姐姐你放心，我兄弟一定吃的完。”莱昂抛了个媚眼，大妈手一抖，分量直接加倍。“你这美男计绝了。”旋风将莲点的套餐一份份放到桌上，“摆不开啊。”莲让大部分套餐浮空累加，顺便补了个恒温术。 “你这家务魔法玩的真溜，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娇生贵养的小公子。” “你别说你不会，雷可都教了。而且，我这次用的不是魔法，是法术。” “有区别吗，效果都一样。” “原理不同，用的语言也不同，画的……” “打住。”莱昂将一块短棍面包塞到莲嘴里，“吃饭，禁止讨论学术！”这时，嵩嵩也端着两份套餐加入：“莲大哥，想不到你胃口这么好。”“个人爱好，你叫我莲就行。”嵩嵩从昨晚开始，就改口叫她大哥，一个两米四的壮汉管自己叫大哥，画面实在有些美。 “成。” “他们还在练？”莱昂四下看看，没看到其他人。“罗兰德似乎在斋戒，雨墨不需要吃饭，林库鲁和特斯海姆在宿舍吃。啊，撒拉弗和八条过来了。”嵩嵩挥手示意，两人加入闲聊。“哟，大胃王担当有了。以后美食节目就靠你了。”撒拉弗选了份简餐，口味清淡到八条吐槽连他们那边的忍者餐都要自愧不如的程度。“让雨墨去，修者对食物没有需求。”莲是打算只履行正职的，她可不想一直维持这个样子，等接了雷他们的班，她就变回女孩子寻找合适的命壤去。东云八条搅匀味噌：“消极怠工，小心被神明厌恶。” “神没这么小心眼。罗兰德不也顶着光明神和维诺神的双重加护。”听莲这么说，撒拉弗脸色有些不好，他咬着生菜：“神不是小心眼，但人是。” 特斯海姆放下手中的南瓜派：“撒拉弗，你和罗兰德有什么过节吗？”“没有。我先回去了。”撒拉弗将空盘塞到桌边的回收口，转身离去。 “我能理解撒拉弗，你们还是避开这个话题比较好。”莲看着最后一碗狮子头，有些遗憾。“莲？”莱昂可没听说过莲被幽家抛弃过，倒不如说，快被她那一堆哥哥姐姐宠上天了。 “没什么，有些坎只能自己过。走吧，下午还要上课。” 第57章 日常2 下午是舞蹈课，所有人根据之前所学，被分成了几组，分别学习新的舞种。东云八条、莲和林雨墨被分到爵士舞组，莱昂、特斯海姆和林库鲁去了华族古典舞，撒拉弗、嵩嵩和罗兰德则去了风情舞组。 莱昂遗憾地跟着公孙环走了，临行前，还不忘让嵩嵩偷录点罗兰德的视频。要命，怎么什么都要学，用得上吗？莲看着各种组别，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要在星耀蹲那么多年，维诺那家伙是要每个人都全舞种、全乐器制霸吗？他确定一千年够用？见莲在原地发呆，林雨墨扯扯她，让她回神，跟着麦蔻老师走。 “我感觉我全身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莲终于破功，一下午的训练让她感觉自己是根扭动的藤蔓，好在基础不错，不然非要出大糗。林雨墨坐在一边调息：“莲，你意外不擅长舞蹈。”莲放空自己，看向天花板：“如果我说我正经认真学的舞，只有祭祀舞，你信吗？就萨满那种。” “从司雷武毕业的舞者都是各家酒楼抢着要的，你居然不会？” “会是会，但我只学了些皮毛，跳舞是莱昂的爱好，他除了华族舞，其他都制霸了。你真该看看他在钢管上的样子。我只是没想到我们要学到这种程度。” “毕竟吟游诗人是靠技术吃饭的，你要拿出能让人信服的实力。对了，听说例祭要试着搞暖场活动了，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好像怕出娄子，打算从我们这一代再正式开始。” “……”很好，从宇宙诞生到现在，第一个神杀神事件即将诞生。莲掂量了下自己那三脚猫神力，打算等成年再跟维诺算账。她翻看视频，将舞蹈动作拷贝到脑子里，直接跟跳，打算当个没有感情的舞蹈机器。这一逃课方法，让她因舞得毫无感情，而被老师们轮番轰炸，甚至为此牺牲了好几个假期，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哟，我家可爱的莲终于不打算装了？”莱昂一进门就看到莲在地板上大字躺，他向前一跃，轻盈的如同一只小鹿，稳稳落在莲腰侧，来了个柔情版地板咚。看莱昂那张放大版贱嗖嗖的脸，莲下意识向上一屈膝，他单腿支撑，向后优雅转身。见他打算跑，莲一个侧转，抡起左手就是一拳，莱昂手掌撑住莲的小臂，顺势那么一转，杀伤力直接减半。 “你是去学武术的，还是去学舞蹈的，怎么把技能点去卸力了？”莲递给林雨墨一杯热茶，没好气地问被冻得只有头能动的莱昂。“莲，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冰山美人吧，那样比较养眼。”很好，嘴也被冻上了。“呼，就冲不强制上节目，也要进前十。”莲拍拍手，开了听冰可乐往沙发上一靠，林雨墨拿过她的可乐：“晚上是声乐课，别喝汽水。” “好。相关理论知识，除了老师上课讲的，其他似乎全靠自学？” “不，以后会系统讲，但周测会考推荐书目的内容，可我们只有周七一天没有排课，希望时间够用。” “周测周六考，你放周七看就完蛋了，要我教你一键读取吗？可以把不想看的书直接塞进脑子里。不过只有法术版，魔法版我没研究过。”莲·便利法术百科全书·逃课达人果断安利。 “务必。” “好嘞。”莲掏出两本舞蹈史，“你手……” “哟，这就是莲本来性情？表情丰富多了。哇哦，这冰雕不错。”撒拉弗和嵩嵩拎着一堆盒饭走入，“我们风情舞是和月华的一起上课，男步、女步都要学。怎么没看到八条，他不是跟你们一个组？”“在房间里练习，我去叫他下来吃饭。罗兰德呢？”莲托林雨墨辅助嵩嵩练习法术，自己上楼叫八条。嵩嵩尝试用风法摆放饭盒：“说什么要净化自身，跑去神殿区找光明神祷告了。你不把莱昂放出来？”“你用火焰咒试试。”莲已经上楼，用风给嵩嵩送了本《基础符咒大全》。 她摁响门铃，八条给她开了门：“有事？” “嵩嵩他们带饭回来了。” “好，我冲个澡就下去。对了，你有空能帮我扩下浴室吗？我想申请私汤。” “没问题。我正好问问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弄了。”莲回到客厅，“你们有人要扩浴室吗？” “怎么，那个大浴池你不满意？”莱昂正在修剪他烧焦的头发，莲坐到空位上：“八条说想申请私汤，我寻思要弄就一起弄了，省的一个个来，麻烦。嵩嵩，帮我把烧鸡递过来。”莱昂翻着课表说：“那就每人来一个呗，顺便扩大一下公共浴池，分个泳池出来。说起来，要新增表演课了，周末怕是要没。” 莲愣住了：“不是说跟舞蹈轮换？”林库鲁也懵了：“不是说等舞蹈课上完，换表演课？” 特斯海姆放下手中的《高级魔药》：“等等，一般课程呢？天天跳舞、练琴，我怎么升黑袍。”“前三年是适应学习，第四年课业压力就慢慢上来了。别忘了，咱要在这儿蹲一千年啊，不全科通过你还想跑？不过有个好消息，第十年开始有假期，感动不?”撒拉弗把往年的课程表翻了出来，“除了分开修的魔法、法术，魔药、炼丹，炼金、炼器之类的一般课程，格斗、舞台搭建、艺术审美、作曲等都是一起上的，从第五年开始就没有周七这一说了，后期好像还会加每日必修的频率感知课，不对，这不是每日必练吗，有必要再单独上？好像还要新增防蹦人设课，请了号称狗仔克星的扎玛斯夫人，她训过的，就没一个在镜头前会崩人设的，最多有点路人的小道消息，但从来拿不出证据。莲，你要小心哦。据说她能将你想留给外人的印象，刻到你的灵魂上。” “这方面你应该很拿手吧？”彻底放松的莲很没形象地卷了个超级卷饼。撒拉弗耸耸肩：“我的演技比你姑母可差远了。道上说，至今没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有没有种可能，她就长那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撒拉弗才不信莲的鬼话，莲懒得与他争辩，问道：“一般课程不都跟导师修习过了，还有必要单独上？”“通过考试可以免修，你要考吗？过了能增加不少自习时间。”撒拉弗将各科老师的名单递给她，“直接找他们就行，我推荐你先跟他们发个消息，免得他们半夜出门拼酒不在宿舍。你把必修的都考了就解放了，选修你要不要也顺路考一下？虽然没学分，但无法毕业等于死嘛，多过几门总是保险的。” “我今晚上完声乐就去。莱昂，一起？” “不了，我就指着上课认识同学呢。”打算当风云人物的莱昂，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出风头的时机。“？？？？？”众人一脸懵逼，这就是八阶的从容吗？一干五六阶小朋友有些忧伤，完全忽略了大部分同学才两三阶的事实。“我之前就想问了，当个吟游诗人，有必要学这么多东西吗？”莲一面指导嵩嵩用风收拾残局，一面吐槽。“我也想知道，我一直以为将那些诡异的频率弹唱出来就行。结果看到野外生存技能训练，有种回到老家的感觉。”林库鲁·除了救公主，骑马、打猎、野炊什么都会·精灵族现任英雄·海拉表示认同。 “好像说强者的言语才能令人信服，所以要在毕业前将原石打磨为各自体系里的佼佼者。”八条泡了些茶，给大家润嗓子。莲接过杯子：“谢谢，被雷骗了，他跟我说是为了反差，国王、贤者之类的权高位重者，齐聚一堂只为娱乐大众。”林雨墨苦笑道：“我导师也说过类似的话，把家父气了个半死，但他打不过我导师，只能让我出道。”“我姑父没什么意见，但雷说我要是不配合，直接送我去轮回，太狠了。”莲将参考书目都读取完，放到桌上，“我用不上这些了，你们需要就拿。”“雷也没唬你，毕竟咱这届就要算半个爱豆了，如果说之前的例祭，还能严肃点，咱这代可能真就要走娱乐大众的路子了，听说还要搞预热演出。哦对，出门记得表情管理。”莱昂一个霜冻魔法，给莲来个寒冰面具。 从范桐·戴伊的地宫教室中高歌离开，莲遇到了从流行乐教室出来的罗兰德。两人一起往大门走，莲问道：“你还好吗？” “还不错，就是雪莉尔·波波老师有点过于活泼。” “我以为你只对圣歌感兴趣。” “圣骑士没那么古板，我们那也有修女以这种形式唱赞歌，主教很欣赏，可以吸引到年轻信众。你呢？” “戴伊老师很优秀，歌剧方面的课程全由他负责教授，不过进出他的教室要通过歌声控制小船移动，第一次去的时候不用，但出来就要唱了，如果唱的不好，船桨就不会动，迟到还会被罚。你到时候注意一下，他在这方面很严厉。” “一人一艘？” “嗯，为了避免互相干扰，还配了隔音系统。我先去找老师们考试了。”出了教学楼，两人分开，莲打算速战速决，争取一晚上解决战斗。教师宿舍和原石宿舍差不多，都是独栋别墅，只不过和原石的比，每栋都大一些，院子里可以随意装饰，这导致每间屋子都非常有特色。 莲看着眼前的迷雾，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这一定是阵法老师的别墅。她在暴力拆阵和认真破阵间纠结了一会儿，忍住内心那股破坏欲，认命拿出罗盘走了进去……虽然按课程规划，一般课程她只用学通史、法术导论、高级符咒等课程，但她还是打算把巫师和魔族的课程考了。 凌晨，她顶着露水回宿舍，正撞上出门晨练的嵩嵩和林雨墨。林雨墨开口问道：“莲，结果如何？” “完美，还以为老师会因为我半夜打扰他们给我扣分，结果居然没一个睡的，一个比一个精神，还让我有空就去找他们玩。题蛮简单的，你俩要不要也去试试？我还没考完，打算今晚继续。” “唉，真羡慕你们这些不用睡觉的，雨墨也是一个调息就继续修行了。” “嵩嵩你别急，以后想睡没法睡才是真伤。” “看来老师们对你很满意，正好，我这也有些法术上的问题想问你。” “等上完课，对了，雨墨你打算辅修炼丹或炼器吗” “没这个打算，你呢？” “我也不打算学。我先回去把频率感知训练做了。” 嵩嵩提醒道：“别错过第一节课。”莲停下脚步：“嵩嵩，能麻烦你给我来个定时提醒法术吗？”“哦，好，我试试。”嵩嵩试了四五次，终于成功。看陆续有同学起床出门，莲放弃去食堂吃早餐，做完训练，从桌上抽了两片面包，就往教室赶。 中午，一行人在食堂汇合，几人一聊，发现运气不好，分到的组别居然都是纯新，连互相请教的机会都没有。林库鲁感觉拇指还有些麻木：“还好这些只要学个大概就行，不然以后练起来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匀出练习时间。”特斯海姆刚刷了两个最新的演出视频，非常胃疼：“我才知道上舞台，连主乐都可以不用弹奏。这不就是流浪艺人，挥动魔杖操纵乐器自行演奏那种，我们村就有一个，搞不懂我们为什么还要学。”东云八条接话道：“我家导师说，你不完全学会，到时候怎么引导金线演奏乐器，知己知彼，才能运用自如。”莲放下手中的玉米：“我只希望，我永远不会碰竹笛。”“你做梦。”其他人异口同声地答到。 “你们可真悠哉，别忘了周六下午的周测，我们走着瞧。”莲身后，熟悉的挑衅声响起。“哟，多谢你提醒啊，利昂。”莱昂抛了个媚眼，利昂打了个激灵，转身走向等待他的同伴们。莱昂还没说话，莲先黑脸了：“特斯海姆、莱昂，我把一键读取的法术原理给你们，你们先看看能不能转为魔法，我考完试也加入研究，雨墨，你有空就把这法术教给嵩嵩，鬼族那边咒术体系差不多，八条应该也能学，这法术很简单，三天学会没问题吧？”看着背后冒火焰的莲，被点名的人点点头：“没问题。” “啊，抱歉，被这小子蠢到了，一时没忍住。”回神的莲发现自己抢了莱昂的活，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没事儿，莲崽儿都快成我家贤内助了。”莱昂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这话我已经录音发给莉莉丝了。”莲作势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莱昂瞬间石化。林库鲁说道：“想不到莲你这么有胜负欲。”“利昂连四阶都没到，咱们这一堆五六阶的，被他超过，你觉得你家导师能放过你？实操部分先不说，理论不满分，你们是真不怕被导师吊着打。”莲暂时忽略自己和莱昂已经八阶的事实。几人闻言，表情都变了，果然，能成为看板的，都很会收拾人。 第58章 有些问题，总要解决1 莲收割完一般课程，暂时放过了选修课老师，赶回去和莱昂他们研发魔法版一键读取。一进门，莱昂、罗兰德和林雨墨正在讨论。莲倒了杯热茶：“罗兰德你不需要睡觉吗？” “骑士短期内不睡也没问题，这个魔法要是研制出来，学生就有福了。” “嗯，但是这个跟精神力直接挂钩啊，我也是八阶后师兄才教我的，虽然五阶就能学，但是精神力不练上去，用几次，可能就要精神失常。虽然我们组的精神力都没问题，但其他人，还是算了吧。”莲调出大家的面板，再次确认后，翻出两本高阶咒术原理和魔法原理构成，她刚想摇球球试试能不能抽出几个精神力检测手环，手上的落空感让她想起球球还寄放在幽冥。 “精神力检测手环这几天应该能到，先帮我把这部分涉及的元素看看，我怀疑是单纯的用语差异，你看看？”在林雨墨的帮助下，莱昂将一键读取拆解了个干净，但法术的用语、逻辑与魔法不同，他也只猜了个大概。“好。” 通过几人的努力，终于在第六日凌晨把这个魔法折腾出来了。“呼，雷说没问题，我先试试。”得到雷的认可后，莱昂试着读取了一本管乐史，随着他咏唱咒语，发尾华光流动。“成功了。”莲无情说道：“你每次认真施法的时候，真的是杰克苏本苏了，无论看几次，都忍不住想吐槽。”莱昂甩甩头，华光四散：“嫉妒了？这是种族天赋，你学不来。” “我导师也说没问题。”特斯海姆收到导师的回复，挥动魔杖，读取了一本弦乐史，“有种白复习的感觉。”林雨墨安慰道：“有备无患，万一我们过很久才能研制出来呢？”“你们打算公开吗？”撒拉弗问到。特斯海姆建议道：“联系个出版商如何，赚到的钱用来旅游。”见大家没有异议，莱昂拿出手机：“司雷武这边有几个长期合作的，我去问问。对了，那个精神力检测手环用着怎么样？好用的话，联系联系，打包出售。” “虽然魔法成功是该高兴，但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云八条站在楼上，给楼下的每人扔了条冰毛巾，“提提神。”“！！！”几人忙冲回各自的房间，开始频率感知训练。 周测后，莲被麦蔻老师留下，他面色凝重，让莲跳了一遍又一遍。麦蔻调出莲的资料，有些头大：“你导师没让你在还能出汗的时候，记录状况吗？” “那是什么？” 确定莲诧异的样子不是演的后，麦蔻敲击墙壁，墙面开裂露出一块显示屏，几名舞者在台上起舞，汗水浸湿他们的衣衫，“汗水是舞者拼尽全力的证明，也是舞台收尾的一部分。” “我想，观众应该会了……” “不是所有地方的生灵都知道这些，你可能被派往一个完全没有法术概念的地方，你一场演出下来，气不喘，汗不流，你让观众怎么相信你是认真演出，而不是装装样子的假唱、假舞？对修者随着阶级升高，彻底转变为灵气循环系统这一体质，我们采取的方法是从小记录个体的出汗情况，建立流汗模型，确保你们在那些低魔地区不会因此带来负面评价。” 莲叹了口气：“老师，雷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八阶了。” “幽莲，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我会跟雷了解具体情况，在这期间，我希望你能好好回忆过去，将那些片段提取出来。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但这是为了你好。”麦蔻拍拍莲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考虑到你确实不了解情况，短期内，我不会将这项算入你的考核。但之后，如果你一直这样，恐怕只能垫底了。好了，我想你的同伴们应该在外面急疯了，快出去吧。” 莲一出教室，果然被围，她将大致情况告诉他们：“……所以雨墨，你能让我看看你的模型吗？”林雨墨点头表示没问题：“等声乐课后，我演示给你看。”莲看向窗外，已是黄昏时分：“这么晚了，你们没吃饭？”林库鲁扔给她一串烤蘑菇：“哥几个带了点，就地解决了，快走吧。” 林雨墨比莲晚些回到宿舍，看他进屋，莲放下手中的《生物排汗系统工作原理大全》，将演算纸和书塞回手环：“拜托了。”林雨墨站在私人练习室中：“我导师见到我就激活了面具的记录系统，所以具体怎么运作的我也不知道。我演示给你看看，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说完，林雨墨从热身开始，一步步演示，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的水汽汇聚到他的皮肤上，形成水珠。一套下来，他“大汗淋漓”，不得不说，若隐若现的样子确实养眼。 “身材不错。”莲凑近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不愧是书香世家，你怕不是被墨汁腌入味了。”林雨墨弄干衣物：“能帮到你吗？” “我大概知道原理了，我能不能直接抄你的模型？我想，拿来糊弄低魔地区应该够用。” “我们体型差得太远，这模型是量身定制的，差一毫米都不行。你导师居然没给你激活这个功能？” “这事比较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要不结束的时候，直接往头上浇水？” “如果这样，你绝对会被打零分。” “我……没有运动出汗的记忆。”流泪和冷汗的倒有，但不可能拿这些记忆交给麦蔻老师，屋里陷入沉寂，莲觉得自己又发现个bug，高阶修者没有流汗系统，那为什么会流泪、冒冷汗，那是怎么分泌出来的？她给林雨墨递了一瓶纯灵水：“雨墨，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回去慢慢研究。” 她回房拿出手机，直接敲玄一讨论这个问题。“您还在加班？”莲感觉玄一好像有看不完的文件，玄一苦笑道：“习惯了，莲儿怎么有空来问候我这个空巢老人？” “阿爹，到底是哪个蠢货把修者体质改了的。明明眼泪和冷汗都没问题，但是运动出汗就没有？” “这个啊，玉藻她之前玩修者的时候，觉得汗水把头发都粘一起了，不美观，就压着阿卡西亚他们给她改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当时，秃了好几个。” “咱不是号称无所不能，她不能自己来？” “术业有专攻，你预言能比得过青木的那位？只是没想到刚改完，就给归属星耀的修者带来了麻烦，但又不能为此把修者踹出星耀的选拔体系。虽然紧急叫停了玉藻的这个计划，不过已经改完的，再想改回去，基本没戏，搞不好，直接全崩，好在只影响了必须加入星耀的修者，所以就出了那么个补救模块。” “那我怎么办？” “凉拌。” “阿爹！！！” “别急别急，总会有办法的。莲儿，你还记得青木的海吗？”说完，玄一取消了通话。 “青木的海？青木……海……海……生灵观之为海！灵雾！！”莲一下子坐了起来，杀进练习室，调动灵力，开舞！果然，随着她的舞动，有灵气溢出，她刻意加大灵气的输出，结果一个用力过猛，灵气结成小小的灵石碎片，她看向镜中，这效果意外很不错，或许可以加入表演？她又试了几次，但她也不清楚什么浓度的灵气，在一般人眼中是咸水。她将录像取出，留了个便条，出门直奔麦蔻的宿舍。 麦蔻果然没睡，他家正在开派对，公孙环、雪莉尔等老师也在。莲将录像交给麦蔻，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几名老师觉得可行，派对直接变成多对一私教课，雪莉尔老师倾情献唱，林吉木老师激情伴奏，老师们帮她激活了面具里的记录系统，莲根据老师的建议，一遍又一遍调整灵气的输出力度。 周一凌晨，莲终于被老师们放过，并要求晚上继续特训。她回到宿舍和大家汇合，收获特斯海姆特制精力药剂三瓶。“居然是咖啡味，特斯海姆你是天才吗？”从小被玄一的特制苦药摧残的莲感动得都快流眼泪了。莱昂懒洋洋地靠在楼梯栏杆上：“你但凡是个七阶，我都要去硬闯职工宿舍，把你抓出来。特训的怎么样？”“晚上继续，别担心，我本来就不用睡觉。早点解决掉这个问题，对大家都好。这方法，我感觉蓝条爆表的都能用，走了，咱中午慢慢说这事儿。”莲一键换装，直接跟着罗兰德往外走，顺手还招呼那几个坐在沙发上打哈欠的。 这日，几人回到宿舍，凤鸣带着一名发色暗红的褐眼少年在客厅等他们。“他是菲尼克斯，照顾好他。”说完，他对菲尼克斯点点头，走出门外，消失在法阵光辉中。“啧，莲，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冰山。嗷！”莱昂又被踩了，“你这踩人脚的习惯跟谁学的？” 菲尼克斯局促地站在中间，他是被凤鸣从奴隶商人手上救下来的，他说跟他走，他保证他的家人一生平安，衣食无忧。菲尼克斯出生在一个贫民窟，因为长得好看，被人贩子盯上，直接冲入他家，将他抓走。不过说是家，也就是几块破木板支撑起的，勉强可以挡风避雨的地方。他被凤鸣带到一处华丽的居所，在那里，他换上了舒适的衣物，居所宽敞，每日都有丰盛的食物，还有仆从跟在身侧伺候。 他被教导了很多奇怪的知识，他第一次听说世界上有魔法、仙人、怪物……那不都是醉汉口中吓唬小孩的东西吗？他才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神明，如果真的有神明，为什么不救救他们？不救救贫民窟里那些受苦的人？为什么只有他被带走？哦对，因为被那个奇怪的面具选中了，听妈妈说，是他出生攥在手里的东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应该贴在他的脸上。只要把这个从他脸上取下，周围人就会失去意识，或对着他疯狂求爱。他一直以为是富人区的科学家们对他进行了什么不好的实验，而这个面具就是他们用来标记的发信器。结果真相居然是他获得了神力，想想挺可笑，他这个不信神的家伙，居然是个被神眷顾者。 撒拉弗问道：“菲尼克斯，你的主乐是什么呀？”林库鲁也凑了上去：“你来自哪里？”林雨墨也很好奇：“你是什么体系的？听名字不太像修者呢。”“我，我主乐是架子鼓，来自奥嘉，体系……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一般人，凤鸣让我不要操心这个问题。我，我只是想让家人过上平静的生活，才到这里的。”菲尼克斯被这些家伙围住，更加局促了。 “喂，撒拉弗，我们来这里多久了？”莲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撒拉弗掏出手机：“第二年刚开始，怎么了？”“菲尼克斯，你和凤鸣从奥嘉到这里用了几天？”莲急切地问到。菲尼克斯弱弱地回答道：“呃，一，一个月，三十多天的样子？”“嗯，凤鸣肯定会先在外围培养你，然后再送到我们这里，你应该跟在凤鸣身边几十年了吧？”莲问到。 “我，我也不知道，他那里只有日夜，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到那里，他就说什么来不及了，给我塞了很多知识进脑子里，那真是疼死我了，剩下的时间我一直在练习架子鼓、舞蹈和那个什么频率感知。我知道你们这里的时间计数都很可怕啦，但，但不是有一千年？这不才过去一年？趁着妈妈、妹妹还在，我还是能赶回去见见她们的。” “喂，莲怎么了？”莱昂被莲的样子吓到了。“莱昂，奥嘉属于一个叫维克托的国家在外围。凤鸣没告诉过你时差吗？”莲有些不敢相信，菲尼克斯挠挠头：“嗯，导师说过中围流速会稍微快一些，但是还好吧？我能通过视频看到妈妈和妹妹，她们搬进了公民区，过得很好。我想等过几年有休假了，就回去看看她们，那时候妹妹大概已经嫁人了吧。”莲叹了口气：“假设，凤鸣是在第一学年中后期发现你的，那也已经过去了150多天，保守估计，从你被发现到现在，你离开故乡已经四十多年了。” 第59章 有些问题，总要解决2 “你说什么？！”菲尼克斯一下就炸了，他抓住莲的衣领。莲继续说道：“我想，凤鸣给你看的，开始应该是实时转播，但后面给你看的，恐怕都是过去录像。我不理解，他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你这些。”“这不可能！”菲尼克斯愤懑地冲上楼去，他要私下向凤鸣问清楚。“莲，你这样直接，是不是不太好？”林雨墨有些担心。莱昂为莲辩护：“如果他连这都没挺过去，那只会成为第二个安卡。等到那时，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去问问，菲尼克斯的家人怎么样了。”幽家公子要查生死簿，那效率自然高，午休没过，两份消散证明就发到了莲的手机里。莲看了眼楼上：“魂飞魄散了。要叫他去上课吗？”“老师和我说过了，他明天正式开始上课。我给他留个便条，呃，要用什么语留。”莱昂突然懵逼。“交流没问题，你随意吧，但不确定是面具带来的效果，还是被强行植入了翻译术。”莲感觉凤鸣是那种会默默安排好一切，懒得解释的性格，“总感觉凤鸣这带法，容易出事。” “出现了，老母亲ver.莲！”莲一把摁住莱昂：“个锤子，我只是在为我的悠闲生活排雷，他要不是我们队的，我管他？”“的确，莲对其他组的看都懒得看一眼，月华组好几个小姑娘想告白都被他避开了。”撒拉弗坏笑着翻出照片，“啧啧，你们看看，好像是青木那边的木灵。”“……？你情报出错了吧。青木对黑瞳那是恨不得原地斩杀的。你确定不是把杀意理解为爱意了？”莲看看墙上的挂钟，起身往外走，“走吧，快上课了。”“人小姑娘背后的粉色泡泡你没看到？恨意能这色儿？”撒拉弗追了上去，挂在莲身上，要她看手机。莱昂的便条顺着门缝，飘到菲尼克斯手上，他看向窗外，一行人正热热闹闹地往教学区走，他感觉自己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菲尼克斯，我们去逛校园吧。”莱昂敲敲菲尼克斯的房门，没有回应，“菲尼克斯？菲尼克斯！你不开门我硬闯了！菲……”“有什么事？”菲尼克斯打开门，眼睛有些红，明显刚哭过。“菲尼克斯，你，还好吗？”莱昂担心地问到。“我没事，逛校园就算了，明天我跟着你们去教室就好……”菲尼克斯说完，关上门。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神！！去他妈的神明！！！！！垃圾，垃圾，垃圾！！！！！啊啊啊啊啊————！！！！！消失吧！！！！混蛋，混蛋，狗屎神明！！！”菲尼克斯的喊声响彻宿舍，还好各个宿舍都设有强力的隔音结界，不然这一嗓子，菲尼克斯能成为全院公敌。 “菲尼克斯！！！！”莱昂一脚踹开房门，大家都聚集到门口。菲尼克斯正在屋里发泄，家具都被他砸烂了。“喂，菲尼克斯！”莱昂一把扯过他，罗兰德走上前，帮他治疗：“神明不可亵渎，就算你对神存在偏见，也不能如此辱骂他们，这是不敬，会受到惩罚的。”“哈哈，惩罚？他妈的，来啊，来啊，我们他妈的在贫民窟里受苦的时候，神在哪里？哈，用得到我们的时候，就来了，用不到就任由我们在水沟里烂掉？”菲尼克斯抽回胳膊，并不想接受罗兰德的治疗。 “菲尼克斯，有些神确实不是啥好东西，但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莲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嗯，我只是单纯因为自己也被骂进去了，才替他们辩护的，嗯。罗兰德有些生气：“神自有他的决断，我等凡人不能妄议。”“哈，决断，决断就是玩弄我们这些蝼蚁呗！”菲尼克斯气愤地捶墙。特斯海姆软化全屋，不想他继续伤害自己：“要是没有神明，你根本不可能在这里，你的母亲和妹妹也不能安度一生。” “哈，所以，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他？” “啪。” 撒拉弗一巴掌扇过去：“很不爽，恨神不公？不过是自己在无能狂怒罢了，有问题的，明明是人。哦对，你们那个地区本来就不信奉神明，谈何神眷？”菲尼克斯回击一拳，被空气墙挡住，根本无法靠近一分：“哈，你怎么知道我们那里不信神明？曾经，人们总是虔诚地向神祷告，可她们得到了什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他们得到了什么，他们成了实验的牺牲品，黑色的烟雾袭击了整个城市，富人都跑了，他们关上城门，让平民留在那里等死，黑烟散去，那里就成了贫民区，整座城市，整座城市啊！！可神呢？神做了什么？？他在哪？在那些人躺在地上，向他祈祷的时候，他在哪？？！从那之后，奥嘉的人们就知道，这世上，是没有神的。如果真的有，那也是权贵的帮凶！！”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莱昂释放缓和魔法，试图平复他的心情。菲尼克斯无力地捶着空气墙：“为了让母亲和妹妹有更好的生活。”“你的母亲和妹妹确实得到了更好的生活，凤鸣没有骗你。她们一生无病无灾，在梦中回归虚无。”莲将一叠纸递给他，“这是地府，嗯，就是接引死者灵魂的机构，给我的，你母亲和妹妹的生平。”“这是假的吧，怎么有人能弄到这个？”菲尼克斯没有接，他瞪大了眼睛。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我们是未来的队友，建立信任是第一步，如果我真想骗你，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告诉你时差，让凤鸣赐予你一个美妙的梦境不是更好？”莲大概猜到凤鸣打算怎么做，让他送虚假的家人离世，这个方法，对一般人或许可以，但对他们这种对频率极度敏感的人，根本骗不过，想到这，她有些迷茫，凤鸣会这么蠢吗？难道是故意留这么个隐患，让他们交流感情用的？她将两种推测都发给雷，雷回道：“莲啊，你这察觉点儿不对，就直接说出来的性格，真的很容易闯祸，我当年还指望你和莱昂来一段美好的兄弟交流，慢慢放下防备，然后在一个美丽的误会下，坦露秘密。结果哪知道你小子，刚过去，就把身体问题跟他说了，亏我还特意买了新的摄像机。”莲回了他个鄙视的表情，要不是事出有因，她是打算瞒莱昂一辈子的。 菲尼克斯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些生平纪事：“谢谢。”“不客气。”莲把众人推出房间，她打算等熟了，再问他黑烟的事情。 几人在楼下闲谈，莱昂边分发眼球糖，边吐槽：“莲，我觉得你完全不需要司雷武的背景加持，我这么多年就没见地府这么高效过，老实交代，你在地府到底是个什么地位。”林雨墨非常认同莱昂的观点：“没毛病，我家想查查那几位大能先祖转生到哪了，等手续走完，人都成别人家长老了。” “咳，我自己查的，当然快。”莲心虚转头，她也不算撒谎，没她的权限，还真没这么快。“我信你个鬼，你就打了个电话。”莱昂的史莱姆冒出，化为触须，大有给队友来一场绳结表演秀的节奏，协助表演者自然是莲。 “轰。”客厅瞬间变为桑拿房，莱昂的史莱姆彻底火焰化，以抵消莲的寒冰魔藤。“我从以前就想吐槽了，你个黏胶怎么还能是火的！”莲本想抓罗兰德来当盾，结果发现两人早已被结界包围，其他人坐在结界外嗑瓜子，撒拉弗甚至攒了个评委团，给他俩打分。 “火焰化有啥可吐槽的，还能雾化呢。”说完，莲被迷雾包围，以毒攻毒，莲的魔藤瞬间化为冰霾，她以前就被这招坑过，被他绑成螃蟹，差点儿下锅。后面！莲往边上一闪，一个飞踢。“嘿嘿，上当了。”莱昂出现在莲面前，“怀中抱……!!”他面前的莲直接炸开，瞬间结界内一片血红。罗兰德与林雨墨忙撤下结界，特斯海姆吓得连魔杖都没掏，一个风魔法打算吹散所有血雾，但血雾没有变化。嵩嵩一拳打过去，如同打在一块弹性极好的果冻上。东云八条举起狼牙棒，林库鲁拿出炸弹，两人刚要行动，莲的声音从血雾中响起：“抱歉，抱歉，我做过头了。人没事！你们别急！”过了一会儿，血雾渐渐收拢，化为绳索绑住莱昂。“雷亲传，绳结艺术，限时展出。”大仇得报的莲向地下室走去，她打算扩增一下地下室，为新开设的团舞课做准备。“莲，我来帮你。”看到她手上的光华，特斯海姆跟了上去。 “申请表我交上去了，我实在想不出阿尔法组拿什么跟我们比。”撒拉弗看着空旷的地下室，觉得利昂实在找了个错误的对手。“轻敌是大忌，他们底子和我们差不多，而且处于上升期，稍不注意，就会被他们赶超。”林雨墨及时提醒道。“是是是，雨墨妈妈。”撒拉弗说着往后一跳，躲开林雨墨的笔锋。 罗兰德站在门口，敲门提醒道：“该去上课了。”几个进教室姿势比较奇怪的，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先冲了出去。其他人则做了点简餐，放到菲尼克斯的门口，然后悠哉走向教室。接下来几日，菲尼克斯就沉默地跟着他们上课、吃饭、练习，就像一个透明人。 不出意料，菲尼克斯的第一次周测，成绩吊车尾，这让利昂十分开心，他成功保住了周测第十的名次。该死的埃普西隆组，仗着自己高阶有优势，天天不去练习室，还能排这么高，太可恶了，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上天眷顾他利昂，给莱昂送了个废物添堵，还是个不努力的废物，只知道跟着他们懒散度日，完全不知道去抢练习室，哼，白痴。 “菲尼克斯，你还好吗？”回宿舍后，林雨墨担忧地问到。放榜后，菲尼克斯周围的气压明显低了不少。队里的大家都知道菲尼克斯有多努力，但他与他们的差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弥补的。更何况，他还需要充足的睡眠。“我没事。”说完，他把自己关进房间，温习功课去了。 “哈，麻烦了，得想个办法让他敞开心扉才行。”莱昂往沙发上一躺，变出一朵玫瑰，开始扯花瓣，“可以，不可以……”“你用占卜恋爱的法子怎么可能准。”莲已经看到他抽出不可以的未来，他那朵玫瑰，花瓣是个双数。“这也没办法啊，莲这种天赋异禀的bug先不说，咱们几个当年，哪个不是外围、中围来回跑。”撒拉弗张开翅膀，梳理羽毛。林雨墨往边上靠靠：“还好你们翅膀能收起来，不然我真担心你卡门。” “哈哈哈，收不起来，我怎么出门收集情报。”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罗兰德的翅膀呢。你不需要打理羽毛吗？”东云八条看向罗兰德，最近到了换毛季，撒拉弗、嵩嵩都要花不少时间在打理翅膀和毛上。在莲的恳求下，嵩嵩将梳毛工作拜托给了她，他化为兽形，让莲梳了个爽。罗兰德有些为难：“我的翅膀，有点……”“他是光翼那支，闪的不行。”撒拉弗说着拿出墨镜给自己戴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哥几个有翅膀的都露出来，就不害羞了。”说着，莱昂长开了自己的翅膀，还撺掇莲血族化，一起。 “咳，好吧。”罗兰德看这三位都张开了翅膀，他也张开了翅膀。顿时，屋内一片白光，所有人都被闪的睁不开眼睛。莱昂戴上墨镜，惊叹道：“你这光是不是太强了，闪光弹都没你亮。”罗兰德收回光翼：“抱歉，我还不太能控制翅膀的亮度，作为骑士实在有些丢脸。”东云八条被晃得眼晕，他勉强看到翅膀的轮廓：“你这三对强光翼，不去给手术室打光，真的可惜。” “啊啊，真好，圣光普照，不像我，只是普普通通的白羽。”撒拉弗抖抖翅膀，收了回去。 “白羽是圣洁的象征，很少有人有像你这般纯洁的羽翼。”罗兰德对撒拉弗那无一丝杂色的翅膀，赞誉很高。“谢谢啊，我去看看菲尼克斯。”撒拉弗收起护理工具，往楼上走。“恭喜踩雷。”莱昂拍拍他，罗兰德没有在意，他看着撒拉弗离去的背影说道：“圣·莱特阁下是位对光明神狂热到无法容忍他神存在的虔诚信徒，这颇让教会头疼，考虑到他曾经的功绩，教宗将他派往中心神殿，并勒令他禁止出门。他坚信光明神是唯一神，就算神谕提醒他，这世间是由多位神明一起开创的，他也坚定认为这是异教邪魔的低语。” 第60章 有些问题，总要解决3 “这样也能得到圣的头衔？”莲有些诧异，圣这个头衔，是炅神一支神明信徒的最高荣耀。他不是最讨厌偏执的家伙吗？虽然祭司私自转侍他神是背叛，但只要手续得当，获得允许，同时侍奉多位神明是没有问题的，像罗兰德就是这种，在吟游诗人任期内，作为光明神教会外派到维诺这里的神职人员。 “他在获得圣名时，没有那么偏执，但这个头衔是无法撤回的，刻于灵魂，荣耀永随。”罗兰德展示了他的光轮，洁白、神圣，闪瞎在场所有人。莱昂揉揉被刺疼的眼睛：“罗兰德，你真的不是led成精？”“教宗曾跟我说过，只要虔诚祈祷，慢慢就能控制光辉的强弱，但随着修行，这光越来越强。”罗兰德的作息非常规律，他感觉有些难受，一看时间，果然到点了，“抱歉，我先回去祷告了。” 他走后，莱昂撤下防护魔法：“感觉跟他住一千年，我对神圣魔法的耐性要赶超圣魔了，莲你血族化的时候没感觉吗？”“我这血族力量是从一位圣魔与血族混血那继承的，你说呢。”她翻了白眼，去冰箱翻吃的。 特斯海姆满意地收起那几罐圣光：“你们说，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圣·莱特？”林库鲁回道：“应该和撒拉弗有关吧，圣·莱特我听说过，曾经公然宣称要屠戮我们精灵族，因为我们不只信奉光明神。然后就被光明教会教宗，扔进神殿禁闭了。”莱昂接话道：“羽翼里信奉风神的也不少，圣国首都中心雕像不就是光明与风二神。他怎么受得了的。”林库鲁正在合武器：“不知道，我们经常进行神殿巡礼，向每位神明献上敬意，获得加护，实在搞不懂这种单一信徒的脑回路。” 莱昂看莲还在厨房忙活，提高了音量：“莲，你来说说呗，你们幽冥不也是多神信仰但分侍两神的？”莲切换到自动烹饪模式，端着碟烤翅出来：“话是这么说，但我没什么实感啊，只能说分工不同？毕竟玄、幽两家只是分别负责向两位神明的神殿输送人才，才单一侍奉的，幽冥其他家族基本都是同时供奉两神，再说，这两位可是夫妻档唉，要不是中心神殿全是单神单殿，我想恐怕连这层区分都没有。”他们本神还会跑去玩扮家家酒，自己给自己祭祀哦，刺激不。 “你这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啊。”特斯海姆将骨头扔进虚空，“说起来，神是不是都没法生育，我从来没听说过真正意义上的神子。他们是怎么来的？”林雨墨说道：“从虚无中诞生的，你是不是没去神殿聆听过史诗？”“哈，玛娜神的祭司说话真的催眠，要不是为了升阶，我绝对绕着他们走。”特斯海姆的鸡骨头成功钓到一只虚空小章鱼，“八条，开章鱼烧趴不？”“好啊，我去调个面浆。”东云八条把鸡骨头也扔进特斯海姆开启的虚空小钓洞中，顺便让小纸人把那些烹饪好的食物送到客厅。 莲敲敲嵩嵩：“你也开个通向海的空间裂缝试试。罗兰德他们可吃不了虚空生物。”在莲的训练下，嵩嵩对法术是越用越顺，日常点火、倒水、照明自不在话下，现在甚至能用一点空间法术了。在好好体验了一把爆炸就是艺术后，莲抓着嵩嵩分析刚刚的失误点，林雨墨开了个龙王口，扔了一堆陶土小罐进去。 面浆备好了，章鱼抓了一堆，涂了油的铁板滋滋冒烟，现在问题来了，谁去叫那三位下来。莱昂自告奋勇上楼，顺路带走了疯狂偷吃活章鱼的莲。“你自己来不就好了。”莲不满地扯着嘴角的章鱼足。“我不把你带走，就要变成没有章鱼只剩烧的悲伤派对了。”他先是往罗兰德的房间里塞了张纸条，然后敲敲撒拉弗的房间，让他下楼。最后，站在菲尼克斯的房门口，扔了个窃听魔法进去，不过被窃听的，是他们：“莲，你说菲尼克斯要是想不开怎么办？” “他没那么脆弱。” “万一呢。” “你能不能盼他点好？” “作为leader，我必须考虑这种可能性嘛。” “行，有我在，他死不了。只要没出星耀，怎么都能给他塞回去。” “噫，可怕。你们幽冥人都这么霸道的吗？” “你问我，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可别污蔑哥哥我，这么努力的孩子，怎么可能想不开。对吧，我可爱的菲尼克斯。”莲和门后的菲尼克斯都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钻石星辰。”莲毫不犹豫把他给冻上，莱昂又只被她留了个头吐气：“……莲，你敢不敢正经施一次法，这明明是冰冻魔法。”“你怎么知道我用的不是法术？”菲尼克斯忍无可忍，他一头黑线地打开房门：“莱昂，你是故意的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都把窃听魔法扔屋里了。” “啊哈哈，有这回事？不是菲尼克斯你听力很好？” 菲尼克斯放弃与他争论：“找我有什么事？”莱昂一把搂过他：“别总闷在屋里，走，哥几个准备了点小零食，今天放松放松。”“我就不去了。”菲尼克斯准备关门，被莱昂一脚拦住：“别着急，你有一千年的时间赶上我们，劳逸结合才是你现在该做的。”说完，直接一个公主抱，将人抱了下去。 “咻~！好亲密。”撒拉弗这个气氛组从不缺席，菲尼克斯涨红了脸：“快放我下来！！” “别害羞，莲以前也被我这么抱过。” “？？？我怎么不记得？”莫名被cue的莲一脚把莱昂踹了下去，还不忘接过菲尼克斯，将他放下。“莲，你真的越来越没大没小，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被空气墙挡在铁板前的莱昂忧伤躺地，大有你不道歉，我不起的架势。“我比你大，只是比你晚进雷的门下罢了。”莲毫不留情地踩着莱昂，坐到林雨墨身边。 菲尼克斯站在一旁，有些纠结要不要把伏地嗷嗷的莱昂拉起来，再回房学习。作为一个吊车尾，跟九个学霸一队，他压力很大。在得知母亲与妹妹离世当天，他就与凤鸣吵了一架，尤其是对方一脸冷漠地跟他说，他很失望，他居然没有认真读完他给他的书，如果看了，自己应该能推出这一事实，而不是等别人告诉了，再来跟他吵架。之后就是一顿他的单方面输出，凤鸣全程没有说话，就听他说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等他发泄完，凤鸣只回了一句：“记得你承诺过的，我已经履行了答应你的事。”他确实只拜托凤鸣照顾好母亲和妹妹，但这一出，让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真的履行了承诺。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能力自己去查证，也没资本和他人交涉，获取信息。为了不再被欺骗，他必须比这些悠闲的富家公子更努力。 “好烫！”菲尼克斯被嘴边滚烫的气息激回神，莱昂将章鱼烧塞到他手里，把他摁到中间位置：“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吧，雨墨？”“嗯，菲尼克斯，你需要休……撒拉弗！！把我的笔放下！”林雨墨看到撒拉弗把自己的毛笔沾上酱汁，一个风牢砸过去，撒拉弗轻盈一跳，将丸子塞到林雨墨嘴里：“别慌，这是林库鲁做的仿品。我可没能力探你的空间包。”“毛，毛！撒拉弗，你怎么还在掉毛！”特斯海姆一挥魔杖，羽毛稳稳落到他手中，还沾了些虎毛，“嵩嵩，你也是。”嵩嵩挠挠耳朵，将虎耳和尾巴收起，收获失落莲一枚。 “莲，你这重度毛绒控的爱好，在外面控制着点，我怕你崩人设。”特斯海姆将虎毛扔给她，莲撺掇八条给她做一个有整只章鱼的：“我已经想好了，等毕业，就定期召集兽人，搞毛茸茸咖啡馆，我负责挼他们的兽形。这样也算是完成那个什么鬼爱豆活动的要求了吧？”莲的发言成功收获一排问号。 “你确定你的藤蔓不会发疯？”莱昂抬起她的下巴，刚靠近，就被藤蔓打了。莲看他被吊起来，有点幸灾乐祸，她将一块芝士扔进铁板：“当然是要严格筛选，再定下一堆规矩。我只想办一个纯洁的毛绒趴。至于福利嘛，我还在想。”“我建议，反过来，你让她们随便摸。”莱昂挑起那块芝士，往后一靠。“……？”眼看莲开搓核爆魔法，特斯海姆熟练张开结界，东云八条把桌子抽到一边。嵩嵩架住莲，林雨墨也站到两人中间，把莲往后推：“冷静！”“冷个……” “抱歉，他们有些吵。”罗兰德坐到菲尼克斯身边，菲尼克斯正看着手上那个凉掉的章鱼烧愣神：“啊，没关系，我没太注意那边，他们平时就这样。”“关于你的作息，我在当见习骑士……”罗兰德将一些见习骑士为了赶上进度偷偷加练，结果损伤身体止步于此的例子告诉他。希望能让他放平心态，慢慢来。 话是这么说，团舞课一开，菲尼克斯的压力就上来了，菲尼克斯只跟随凤鸣修习了华族古典舞，对其他舞只有些许了解。虽说团舞课是从大家都修习过的舞种里选一个，但刚好撒拉弗、罗兰德和莲都还没正式上过古典舞。“怎么，谁规定的修者就要会华族古典舞啊？”莲看到他们不思议的眼神，默默在心底给每位赏了个中指。撒拉弗看着表问道：“但踢踏舞菲尼克斯没问题吗？”特斯海姆担心地瞥了眼刻意站在大家后面的菲尼克斯：“他已经学了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吧……他不是一直努力训练来着。那感觉，比莲的情感还丰富些。” “我只是个无感情的舞蹈机器真是对不住啊。” 莱昂无情吐槽：“你那哪是无感情，根本就是敷衍，你小心假期被老师们扣下。” “呸呸呸，乌鸦嘴。我可是用尽全力了。” 林雨墨说道：“用尽全力，但不走心是吧，你又搞了什么新的逃课黑科技？”“……我也想，可惜没。”莲遗憾摇头，她这一年尽忙着还原汗迹了，“对哦，咱这儿不是有位现成的凡人吗！菲尼克斯，你跟我来。”莲直接把他拉到地下练舞室，“你帮我看看，我这汗水自然吗？”说完，莲当场来了一段热舞，菲尼克斯疑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莲走到他面前：“你没看出什么来吗？” “呃，流的汗有点多，你是爱出汗的体质吗？” “原来如此，看来要再减少点输出，还有别的不同吗？” “嗯，没有了，如果你要问动作方面，我就不太了解了。” “不不，是有没有看到些其他东西。” “没有，怎么了？” 莲将事情大概跟他解释了一番，并加大输出力度，汗水瞬间化为结晶，菲尼克斯看到那一堆小碎灵石，问道：“你这是在用灵石合成术模拟汗水吗？”“不是哦，灵石合成术本质是将空气中的灵气聚集到一起，让灵石自然析出，浓度上去了，小灵石碎就出现了。老师已经同意我在中围以里地界表演时，以此替代汗水。作为感谢，这个给你，不过不能连续用。”莲说完，将几枚无眠丹放到他手中，做了个保密的手势，上楼了。 “你还真是勤奋，这无眠丹，一周就能用一次，你悠着点。”莲深夜下楼觅食，感觉地下室那边有轻微法术波动，一下楼，就看到菲尼克斯在练舞。“我必须赶上你们。”菲尼克斯擦擦汗，继续练习。“正巧，我也要练习模拟汗水，一起呗，我还能参考参考你的。”莲站到他边上，“嗯，团舞还要讲配合，你单练可能效果差点。”她唤出魔藤，化为其他人的模样：“这样就行了，来吧。” 几回合下来，菲尼克斯丧气地坐到地上：“你别管我了，先去睡吧。”莲给他来了个沐浴术，再一键清理了地板上的汗水，她递给他一瓶水：“你比我更需要睡眠。” “我不想再吊车尾了，那些家伙的眼神令我恶心。” “我很佩服你，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已崩溃。” “我不想失信，我答应过他会进入前十。我必须做到，然后查明他到底有没有骗我。” “骗你？” “母亲和妹妹的事，抱歉，我还是不太相信，除非我自己亲手证明。” “能够理解。” “谢谢，我们继续吧。”菲尼克斯起身，和莲刚要继续，一只沾满黏液的触须甩了过来，他敏锐地往边上一跳：“谁？！”“莲，你这教法太温和了。菲尼克斯，你要是不想满身黏液，就躲开它。注意动作，稍微偏一点，就会被糊上黏液哦。”莱昂坏笑着拍打教鞭，史莱姆化为细鞭，向菲尼克斯挥去，他厌恶地往后一跳，但动作有些偏差，被糊了一腿黏液。不等他抱怨，后面也有鞭子袭来，他忙向前一跃。莱昂的鞭子总能在他落地的瞬间捕捉到他的位置，为了避免被黏液碰到，他不停跳跃闪避，渐渐，这些触须越来越密集，他只能不停在小范围里来回移动。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帮他清理一次，还不忘把这一堆史莱姆黏液分装到小盒里，大有拿去在一百年一次的学园祭上卖的意思。 第61章 有些问题，总要解决4 晨曦渐近，地下室的假窗户上渐露微光。菲尼克斯累瘫在地板上喘气，莲将他最后几次动作放给他看：“你动作标准不少，速度也提升了。”“所以说，莲你擅长的细水长流的教法，对菲尼克斯这种需要猛药的没用。”莱昂得意地收回史莱姆，刚要清理，其他人也下来了。看着这一屋狼藉，他们忍不住捂脸，撒拉弗最先开口：“你们昨晚这是三人行了？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不愧是司雷武的准岛主们？弄得整个屋子都是。”莲还在为她的史莱姆店灌装：“我们只是单纯在练舞。你说咱学园祭开个史莱姆店怎么样，这么多成品，就这么清理了浪费。” 罗兰德黑着脸，给全屋来了发圣光普照，连她灌装好的一并清算了：“你们想搞就私下搞，这里是公用场所！”“……莱昂你自己解释。”莲有一点点心疼自己的货品，还好存了两盒，回头喂球球试试。她一个悬浮，将累坏了的菲尼克斯带走：“特斯海姆，你那有还有精力药剂吗？和无眠丹不犯冲的那种。” “有，我吃完瓜就去给你找。” “好。” 莲将菲尼克斯放到沙发上，接了两杯茶，又从食堂订了一堆早餐。星耀的宿舍可以改装的空间很大，只要你会用空间魔法，灵力也足，就能申请各种使用灵力驱动的便利物件。比如，连接厨房后厨送餐处的传送台，让你再也不用去食堂排队；又比如，全自动烤箱，想自己烤的时候就自己烤，不想自己动手时，一个自动烹饪，从原料到成品，一步到位，比宿舍自带的那个老式烤箱好多了。馋瘾上来的时候，莲甚至搞了几种窑炉，烤鸭子、披萨等，要不是莱昂拦着，莲能把整个厨房扩建成世界厨具博览会。 “介意我扫一份你的身体数据吗？” “随你。”菲尼克斯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照骨镜扫过他全身，莲将数据递给他，自己则写了一份分析报告，连同数据一起发给玄一。莲喂他喝了些温水：“感觉好些了吗？”“很累，全身都叫嚣着我该睡了，但大脑却格外清醒。”菲尼克斯痛苦地眨眨眼睛，莲用手遮住他的眼睛：“你先闭目休息会儿，等喝了特斯海姆的药剂，应该会减轻一些你的痛苦。怎么样，是不是再也不想熬夜了？” “不熬夜，我赶不上你们。” “……”这药是白吃了，莲给他的，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超低配版，副作用是无法消除疲劳，“你身体整垮了怎么办？凤鸣没给你选体系？” “我不知道我该成为巫师，还是成为修者。凤鸣只给了我这两个选择，他要我在第五学年前做出选择。” “修者经常要闭关，你能接受吗？” “你闭过吗？那是什么感觉？” “全心投入，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经常你闭关结束，熟人已经去了一大半。”莲努力回想青木那些修者闭关的样子，“雨墨也说，等到假期他就去闭关。偶尔还有请假闭关突破的。” “但巫师要睡觉。” “你是多讨厌睡眠，相信我，睡眠是愉悦的。” “你和雨墨晚上是怎么度过的？” “调息、看书、训练之类的，我偶尔还会下楼啃个夜宵。” “哈，你们修者也太犯规了，比我强就算了，还每天加练。” “心动了？” “我也不清楚，我更想选死灵法师。” “你知道你选这个，也唤不回你母亲和妹妹吧？” “……” 看来这小子不知道，莲移开手掌，扶他起身，特斯海姆将一罐极其难闻的魔药递过去。“这味道，是刚跟霍家屯的老师进修过？”莲痛苦地别过脸，特斯海姆直接将药硬灌了下去：“我早从霍家屯毕业了，和那个破帽子吵了三个小时，才肯把我扔进獾院，那帽子一直想把我扔进鹰院。” 一罐药下去，菲尼克斯开始全身流黑汗，莲不停释放沐浴术：“鹰院不是号称藏书多，你舍得？”特斯海姆翻了个白眼：“你猜我小时候假期在哪里度过的？那里的书我早翻烂了，还不如獾院，还能从学长那里蹭魔法生物材料。我家导师经常几大魔法学院来回任教，这些学校的课程，我都上了遍，就差阿卡西学院还没读过了，我打算毕业就去那边进修。” “你确定不是去任教？”莲翻了个白眼，特斯海姆学会一键读取后，就把星耀图书馆里与魔法、炼金等有关的藏书洗劫一空，她才不信他没把阿卡西的图书馆也洗劫了。特斯海姆看菲尼克斯还在排出黑汗，又给他塞了一罐：“我现在的精神力还不够洗劫阿卡西的图书馆。”“你俩这是在谋杀？”撒拉弗看菲尼克斯痛苦的样子，连林库鲁递过来的烤三明治都忘了接。 “饭已经到了？”莲放平菲尼克斯，一键清理干净自己，拿过一笼蒸饺。“乱来的家伙没有好药吃，这是我家家规。”特斯海姆收好空瓶，随手拿了两片烤面包，“我先去商店定点素材，课堂见。” “我好像看到了母亲和妹妹在向我挥手。”菲尼克斯感觉全身轻松，他坐了起来，要了杯清水漱口。莲认真地说道：“你的灵魂没有离体的预兆，只是……”莱昂将一个包子塞到莲嘴里：“快吃快吃，一会儿还要上课呢。” 在莲和特斯海姆的双重药剂辅助，以及莱昂的魔鬼训练下，菲尼克斯渐渐赶了课程进度。“我决定了，我要就这样当个普通吟游诗人。等退役就回老家。”一日下课后，菲尼克斯趁大家都在客厅，做出了以上发言。“呃，理想很不错，但现实很残酷。”莱昂无情否定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 “你的故乡已经不在了。”莲比莱昂更直接。“哈，已经不在了吗？”经过三年多的相处，菲尼克斯已经习惯莲的直言不讳，也不会像一开始那咋呼，换算一下，距他离开故乡已经过去三四百年了，不存在也是可能的。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个黑烟吗？你见过没？”莲觉得是时候询问这件事了。 “没有，我出生的时候，黑烟洗城事件已经过去多年，连母亲都是听老人说的。”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黑烟可能是……噬神。被他侵袭过的地方，就算留下，也会被狂热者再次变成炼狱。”莲故意用了噬神这个说法，她也不太清楚狂热者召唤的是真的，还是他们意念凝结的，她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判断这件事情的。 “嗯，有可能，不是有传说他经常从关押他的中心神殿中逃脱，祸害世间吗？狩猎他信徒的任务经常出现悬赏榜上。”林雨墨以前清理过几个噬神信徒的小型据点，对此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罗兰德思考了一下说道：“曾经，世间到处都是冒充神明的家伙，他们教唆信徒，培育伪神，向神权发起挑战，宣称他们才是真正的神明。这触怒了众神，其中，最愤怒的就是噬神。他无法忍受自己和那些虚假之物相提并论，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化为巨鲲吞噬一切，到最后，连同伴也不放过。众神齐心协力，也只是短暂的封印他。听说，噬神当年暴走，留下了大量破碎和不稳定的空间，只要引爆，就能毁掉一个星系。但众神已经筋疲力尽，为此，他们建立神殿，培育代言人，用各自的方式修复宇宙。教会定期就会派骑士团远征，清剿这些伪神信徒。” “你可别在清剿途中被维诺神谕叫走，那士气可要打折扣，说起来，吟游诗人也是神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才创造的。”作为自由的情报人员，撒拉弗可没有这个顾虑。 “创造，说的我们好像是人造物一样，听着怪怪的。也就是说，我的故乡是被发疯的神毁掉的？” “不可能，这一定是狂热者的一次实验。过去，不少魔族侍奉噬神，我从没听说过他发狂暴走，但在不少祭司被狂热者抓走后，他降下神谕，让所有祭司转入其他神殿，自己在神殿中沉睡，再也没有苏醒过。”莱昂的房间里，至今还摆放有噬的神像，对那些狂热者更是恨之入骨。 林库鲁想起一些事：“我的家乡也被黑烟骚扰过，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早被前辈们解决。现在，我偶尔也会去清剿狂热者，不过这些家伙越来越精，这些年专挑那些我不能去的地方建立据点。”“难怪我们会接到精灵族的委托，不对，你们精灵族就你一个英雄吗？”撒拉弗发现了盲点。 “不，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不可能每次都帮得上忙。但这帮家伙，就跟小强一样，一不注意，就又生出一窝来。” “你们见过狂热者信奉其他神明吗？”莲感觉有些违和，噬仿佛是刻意被推到了对立面。撒拉弗仔细回想一番说道：“你这么说，好像没有，不是伪神信徒，就是噬神的狂热者。那些会不会被神殿祭司顺着祈祷就消灭了？不是说那些家伙产生的信仰之力颜色是黑的，汇集到神殿，一看就知道，定点打击。” “也就是说，毁掉我故乡的，不是伪神，就是噬神？” “噬神的狂热信徒，虽然我觉得那些家伙不配叫信徒。”莱昂纠正到。在知道毁掉故乡的可能凶手后，菲尼克斯拿出各体系的简介小册子，打算再想想，嵩嵩建议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以武入道？” 撒拉弗说道：“你们武道有耍悠悠球的？别到时候他拜师都不知道怎么拜。”菲尼克斯惯用的武器是悠悠球，这是他跟一个偶然路过贫民窟的老猎人学的，多亏这个，他偶尔能为家里改善下伙食。嵩嵩挠挠头：“他可以学流星锤嘛。” “还是来我们巫师这边吧，这屋好几个修者了。”特斯海姆果断拉人，“等到巫灵，也不会死，放心，绝对比修者成仙容易。”“那你还不如让他接受魔化，我们爬个塔就行。”“你那个塔又不能随便进。”特斯海姆果断揭短。“你们那边还巫灵一言堂呢，说不让考就不让考，啧啧。”莱昂将一本魔族小册子递给菲尼克斯，“哥哥我绝对给你准备最好的。”菲尼克斯推开那本册子：“算了，我挺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才不是一言堂，被禁也是有机会解除的。菲尼克斯，你难道不想要自己专属的魔杖吗？”特斯海姆向菲尼克斯展示了自己的魔杖，“取自精灵族供奉的神木枝干，杖芯保密，你要不喜欢，还有顶端镶嵌魔石的权杖式。魔导师的最爱，等我升到魔导师，我也要给自己搞一个。” “你想清楚哦，巫师那一堆咒语，背着就头疼，更何况还有魔药和炼金。”莱昂拿小册子戳戳菲尼克斯。特斯海姆挥挥魔杖，向菲尼克斯展示几种常见的玩笑魔法：“你们魔族有脸说我们？都一个大体系下的，你们常用的大型魔法可都要用古魔语吟唱。”“你们除了背咒语，还要记怎么挥魔杖，我可不想看菲尼克斯被炸的满脸黑。”莱昂也不示弱，用水魔法来了场表演秀。 “我喜欢特斯海姆的烟花，加一分。”莲抓了把爆米花塞嘴里。“莲，你别把渣掉我头上。”变成老虎的嵩嵩抖抖耳朵，“我给莱昂一分，最后两人殉情那幕太感人了。”“莱昂一分，我比较想知道特斯海姆那神木哪里来的，我都没搞到过。”这是加了点私人恩怨的林库鲁。林雨墨有些忧伤：“就没人站我们修者吗？那不也是他的备选项。”“算了吧，菲尼克斯的体质不太适合当修者，雨墨，你制笔要虎毛吗？”莲顺了一大把浮毛，“六阶虎毛，一人一半。”“喂，我还在呢。”嵩嵩不满地甩甩尾巴。 第62章 有些问题，总要解决5 “啊嚏，嵩嵩，你这是被莲驯化了？”撒拉弗拿着罪魁祸首——嵩嵩的毛，问到。“莲这梳毛技术真的不错，相信我，就这技术，他那个开梳毛解压派对的想法绝对没问题。”嵩嵩伸了个懒腰，变回人形，“讲真，我娘技术都没他好。”“谢谢。”莲将虎毛分成三份，递给嵩嵩和林雨墨。“你这什么妈听打发言。”撒拉弗把飞到自己这边的毛收入囊中，嵩嵩把自己那份递给莲，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虎毛：“我这是实话，我娘那手贼重，梳个毛，恨不得给我刷下一层皮。” 一道火焰袭来，把嵩嵩手上的虎毛烧了个精光。“莱昂！特斯海姆！”两人被莲冻成冰粽子，用魔藤倒吊在天花板上。莲在星耀基本只用冰系攻击法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单一冰系法修，但能进星耀的法修，都是全系，例如林雨墨。这也导致每次入学的法修极少，他们这届就林雨墨和珠樱芳两名。 至于莲，虽然资料上填的法修，但她自己清楚，她就是个杂修，咳，杂七杂八都修的意思，硬要说个体系，只能勉强算入修者大类，具体的是真没法分。本来按祖玛的安排，是要成为剑修的，但现实嘛，大家都懂。 “菲尼克斯，你真不考虑一下修者？法修连大课都没有，小班精品教学。”林雨墨还想挽留一下。他摇摇头：“不了，修者都要拜师，我如果选修者，师父肯定是凤鸣……”“那你不就只有巫师一条路了。”莲见莱昂开口，直接一步冻到胃，菲尼克斯还有些犹豫：“一定要成为巫师吗，普通人就不能学魔法了？我蓝条还蛮长的。”“学了就不是了。”莲拍拍他，让他想好了再转职。 菲尼克斯这边事情还没解决，莲在课上也遇到了大麻烦。她的乐器课，非常不幸的轮到了笛，对，就是苍铃谦亦最擅长的那款。在她忍不住折断第十二根竹笛后，伶伦老师黑着脸让她留堂。伶伦拍拍手，一堆各种材质的笛子掉到莲面前：“你掰一根，我就再给你一根，我们就这么耗着，耗到你吹响为止。” “我不用笛子也能解……” “这里不是幽冥，没人惯你这挑嘴的臭毛病，要不现在滚去轮回，要不就给我把笛子学会。”伶伦才不听她的废话，在她学会吹奏笛子之前，她的课余时间就归他了。果然，除了必须的感知练习和课程，其他时候伶伦都会准时出现，把她带走。在莲也不知道她折断了第几根笛子后，伶伦先熬不住了。 他把莲带到茶室，焚香烹茶：“幽莲，你的恨意很重。”莲看着袅袅香烟：“只是一个恨透了的家伙，刚好非常擅长吹奏笛子。”“他砸你家祖坟了？”伶伦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幽莲恨到这种地步的，他还没见过有人能和他耗这么久的，幽莲折笛子没腻，他先用修复术用到想吐。 莲闭上眼睛，那些疼痛早已散去，但恨意却一天天加深，她总有一天，要把那个哔——一刀一刀剐了，让他也体验一下她的痛苦：“硬要说的话，就是让我体验了一次绞肉机，我负责当肉。”“……”这下轮到伶伦不知道怎么说了，幽莲的履历中，显示他在外围的几万年里都是养病。但他没想到的是，伤到了这种程度，但就算这样，还能在外围升到八阶，再回到中围地界，也算是天赋异禀了。看来是自己选错了方法，伶伦为莲倒了杯茶：“你不觉得，只折磨他一次，太便宜了他了吗？” “老师，您怎么知道我想怎么对他？”莲自认这些年她的表情管理做得还不错。“你们这些想报仇的孩子，老师我见了太多，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伶伦靠近莲，温和而瘆人地笑道，“你不觉得，在他擅长的领域里，将他死死踩到脚底，更爽吗？让他看到本该死掉的你，永远在他前面，怎么也赶超不了。只要他还在演奏，就必须听到别人将他与你作比较，不仅要忍受别人说他不如你，还必须装作没事人一样，表现出一名乐手的谦虚。” “他，不知道我还活着，我的样貌已经完全变了，到时候，恐怕只会真心赞扬吧，这更令我恶心。” “哼哼，这样啊，那很简单，在他真心赞扬你之后，告诉他真相如何。”伶伦坐回原位，点燃烟斗。 “！！！” “如果你担心惹上祸端，可以先给他下禁咒，再挑明。我想，你应该很容易搞到最高级别的封口符咒。只有他一个人在内心煎熬，无法向任何人诉说。你不觉得，比折磨他一番，送他归西，更解恨？”伶伦看莲的表情，知道这话打动了她，“幽莲同学，你不觉得，只有你一个人痛苦了几万年，太不公平了吗？你不觉得，就这么给他个痛快，太便宜他了吗？你，一定要过得比他好，比他闪耀，在每一个他擅长、喜欢的领域，都将他踩到脚下。然后，在他用尽各种办法，得到与你结交机会的时候，单独好好招待他，将他当做朋友，在他最欣喜的时候，戳破这层纸。如果，他痛苦崩溃到发疯，就治好他，让他清醒着痛苦；如果寿命将尽，就用药给他续命；如果他崩溃到想自裁，就救下他。记住，一定要让他清醒地活着，这样，才能感受到痛苦。现在，你有没有演奏竹笛的想法了？” 伶伦的话，对莲的触动很大，良久，她吐出一口浊气：“我，试试。” 笛音时而清脆如鸟鸣，时而婉转如溪流，跟着莲的笛音，伶伦被领入了一片山谷，那里有无数铃兰绽放，一阵清风吹过，花茎微晃，一只白凤从花丛中飞出，绕着他飞舞，将他带往树林深处。白凤将他带到一片林中湖泊，鸣叫两声，飞入泛红的空中。夜幕降临，明月当空，几只水鸟在湖中觅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有一只甚至将他当做栖木，鱼尾甩出的水珠溅到了他的脸上。伶伦下意识去摸，却什么都摸不到。随着水鸟的离去，一切恢复宁静…… “老师，伶伦老师？”莲叫了他几声，伶伦才回过神来：“我，哦对，我们是在茶室。幽莲，你是不是因为天赋太高才被对方剁掉的。这让我很难相信你主乐居然不是竹笛。”“不是。这是我第一次吹奏竹笛。我之前修习过其他笛类，才能这么快上手。”更何况，过去看了无数次那家伙吹奏笛子的样子，胎教时也没少被他笛音洗脑。莲感觉有些讽刺，她之所以能如此顺利演奏，都是托苍铃谦亦的福，而以后她要用这份来自他的天赋，将他狠狠踩在脚下。 想想，好像是有一点儿爽哦。莲对剑和笛的恨意瞬间消散了，她自己都对此有些意外：“伶伦老师，谢谢你，我想我大概知道要怎么报复他了。”“为学生解决麻烦，是我们老师的职责，看在你这一曲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浪费的这些时日了。”伶伦从衣袖中取出一支自制的竹笛，放到莲手中，“我想你的队友们都很担心你。” 莲刚到教师宿舍区门口，就看到林雨墨向这边走来。她见他面色惨白，问道：“你这是吃坏肚子了？” “莲，你啥时候见过六阶修者吃坏肚子？我前几天拿瑶琴当吉他玩，被荆高老师抓了个正着，他让我今天来找他。” “还不错，之前莱昂学二胡的时候，把小提琴当二胡拉，别说，还挺好听。说不定，荆高老师只是想指点你一下，我见过他用弓弦演奏瑶琴。”被莲这么一说，林雨墨顶着一头问号进了荆高的宿舍。 “你的ptsd终于治好了？”莱昂看莲回宿舍，顺手给她接了杯茶。莲点点头，环顾四周问道：“怎么就你一个？” “特斯海姆带菲尼克斯去选魔杖了，林库鲁在后院打桩，其他人老样子。哦，雨墨去见老师了。” “打桩？” “他说是他们那传统乐器，整了一大排，别说，挺好听的。” “不愧是他。”莲往沙发上一摊，莱昂过去将她推起来：“形象，形象，莲，我真担心你以后的生活，尤其是你恢复原样后。”莲顺势靠在他胳膊：“笑死，那样我更不用在意形象。一个天天出门打野的，要什么形象。你和莉莉丝最近怎么样？别几年不见，人跑了。” “呸呸呸，我和莉莉丝每天都有交流，雷对她也很满意。” “头上青青草原？” “滚，我和莉莉丝经常都通过……” “打住，我不想知道！！我先去练习了！”莲忙逃离客厅，留莱昂一魔在那里发癫。她躺在床上，转动伶伦送她的古竹笛，笛身笔直，通体红褐，前端刻有笛名——伶佑。伶伦制作的笛子是笛乐师梦寐以求的宝物，为什么会送给她，还赐了名？难道……是怕她再折断学院里的笛子？莲想起了那家伙的清音笛，笛身青翠，祖灵苍铃清栖于其中，想折断还蛮难的。“伶佑啊，这么直白合适吗？”莲抚过它的名字，突然有种想折一下试试，看它会不会断的冲动。开玩笑的，莲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起身练习去了。 伶佑的音色太绝了，等她回神，已经入夜。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天下笛手都想向伶伦老师求笛了。她收好伶佑，下楼觅食：“有什么吃的吗？啊，菲尼克斯你回来了？”“回来了，你终于被伶伦老师放出来了？”菲尼克斯被隔离在一个小结界中，特斯海姆正举着一本《连巨怪都能学会的咒语书》教他些基础咒语。 “嗯，伶伦老师还送了我支笛子。冰箱里的水果捞谁的？没人认领我吃了啊。” “那是林库鲁的，厨房里有一箱尖叫苹果，你可以试试。我还买了点汽水梨和奶油蜜瓜。烤箱里还有火山南瓜派，吃的时候注意一下，南瓜酱会喷出来。”特斯海姆借机示范了个漂浮术，给莲塞了个苹果。 “你们巫师的入门教材，名字都这么……呃，个性的吗？”莲看着封面上挥着木棍吱哇乱叫的巨怪抽抽嘴角。“开学季，书店里就只剩这本了嘛。咱图书馆也没啥低级教材。”特斯海姆也很无奈。莲翻出个平板，直接点开本《初级咒语》投影到菲尼克斯面前：“你俩是不是忘了有这个。”“平板没感觉。具现化。啧，怎么你的也不让具现化。”特斯海姆怨念翻页。 “图书馆又不是做慈善的。要允许具现化，能被书商骂死。这糖果我能吃吗？”莲挥手清理掉菲尼克斯脸上地黑烟，拿起一盒糖豆。特斯海姆示意菲尼克斯继续：“这个是派对用的整蛊糖果，什么味都有。”“听着好像我们那的鬼灯糕。不过我们那边就几种口味，看颜色就知道。”莲将糖果推远，看菲尼克斯练习。 看他练习，莲也有些手痒，抽了根筷子，也学着特斯海姆的样子挥动，嗯，成功了，虽然用的不是咒语。特斯海姆撤下结界，让菲尼克斯先休息一下：“莲，我没看到你的魔法流动。”“哎嘿。我用的法术。”莲将筷子插到迷你南瓜派上，被喷了一脸南瓜酱。特斯海姆一挥魔杖，除去那堆南瓜酱：“呃，抱歉，我这次买的好像都是火山南瓜派。” 莲拿起一个直接整个扔进嘴里：“味道不错，菲尼克斯你还好吗，我看你一口气学了四五种。” “没问题，我争取今晚学完整本。等过了白袍，特斯海姆就教我一键读取，听说是你们整出来的，好厉害啊。” “是根据修者的术改的，最早发明这个的人才厉害。”莲坏笑着晃动整蛊糖果，递过去，“来抽一颗。”特斯海姆提醒道：“拿金色的，那个是蜂蜜味的。” “噫，这什么鬼味道！” “噗，你可以去买彩票了。十万分之一概率的串味豆让你拿到了。”特斯海姆笑着拿了一粒金色的，“嗯，很甜。”莲也翻出一颗金色的，没问题，甜甜的蜂蜜味：“确实很甜。菲尼克斯，你去买彩票吧。”“你们啊！”菲尼克斯抽出魔杖，一人送了一发火球术，被两人完美挡下。莲返回一个水球：“再练练吧，菲尼克斯。” 第63章 有些问题，总要解决6 星耀的日子就是这么平淡而忙碌，第五学年期中刚过，莲接到雷的通知，说神殿那边已经派人来帮她解决魔藤问题。 周四结束晚上的课程，莲根据指引，进入一间闲置的教工宿舍。“哎嘿，看到我惊讶吗？”听到她进屋，一名元气美少女跳转过身，对她wink。“暮光？呃，不对，你谁？”莲一脸懵逼地看向这位有着一头闪闪发光的紫色短发的萌妹，刘海左侧还漂染了一缕玫红。“是爱哦，大家的爱豆，爱酱。莲同学，你这样怎么行，要好好认识大前辈啊。”爱嘟嘴生气地戳戳莲的胸膛，“小心人家找玄一告状哦。” 莲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维……?”“嗯哼~☆”爱展开神域，“是我维诺哦。” “你不是男的吗？” “你怎么可以假定人家的性别，这很失礼哟。” “求您解除营业模式。” “真是不可爱。我这还不是为了扩展业务，自己杀入业内，才能了解行情嘛。”爱从善如流，“你对星耀的感觉如何？” “强烈要求加入熟练度系统，最好还是同大类有加成的那种。”莲想到那一堆半重复课程就胃疼。 “嗯，这个在研究中了，这个实装应该能大幅降低修习时间，给你们多些假期。” “你们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谁叫每次加系统都是一次bug爆发潮，能不加就不加嘛，而且还要考虑将之前学习过的算进来，这可是大工程。”爱戳戳手指，显然不想修bug，“这种事还是阿卡西他们比较擅长，我们这组，就他和祖玛最擅长这些，别担心，现在操作越来越傻瓜，一般情况，咱们还是能胜任哒。” “这不是你们一个念头的事情？” “哼哼，哪那么简单。哦对，差点忘了正事。”爱取出一个臂环，“这个给你，考虑到人设课快开了，紧急做出来的试作品，能有效隔绝五米内的情欲气息，还不影响你感知频率，就是耗蓝有点大，大概能坚持半年。” “阿爹的手笔？”莲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撸起衣袖，将臂环戴上。“嗯哼，也就家人能让他这么上心了。好了，东西送到，我先走了。爱酱可是很忙的。” “等一下。您知道人神吗？”莲叫住了准备撤下神域的爱，她至今没有查到有关这位的信息。“人神？哦，你说修曼啊，噗哈哈哈哈，祖玛是这么叫他的吗？太过分了吧。”莲看爱笑成这样，拍了一张，打算卖给狗仔，报复一下。嗯？她一看照片，是一张完美的卖萌照。“哼哼，扎马斯夫人的课可不是盖的哦，想偷袭，小姑娘，马达马达哟~”爱得意叉腰，“修曼也挺惨的，苏醒后，真就什么新能力都没得到，差点把混沌整宕机，好久才给他定了个人字，气得他改成修曼，这家伙好像之前是个人类学家来着。” “能力？人类学家？”莲迷茫地看向她。“呃，没什么。”完了，这丫头好像还没醒来着，爱玩命补救自己的多嘴，“嘛，别在意，就是人嘛，这小子在瀛岛那边开了好多号，叫仁人、和人啥的。所以祖玛才拿混沌给的名字揶揄他吧，再说，修曼也有人的意思。”见莲起疑，爱放弃挣扎，将手放到莲的脸颊上：“好好睡一觉吧，混沌会让你忘记这些的。”“可……”莲还想说些什么，一股浓烈的睡意传来，她瞬间陷入黑暗。 莲感觉自己从未睡得这么好过，她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嗯？”一睁眼，就看到莱昂紧张的大脸，莲条件反射将他踹开，被踹到天花板上的莱昂，对她喊道：“你就这么对关心你的人吗？？” “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吗？？莉莉丝怎么受得了你！” “她爱死我这样了！”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莲坐起来，顺便把莱昂扯了下来，“什么情况？”莱昂活动活动筋骨：“这话应该我问你，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整整一个月！大家都担心坏了。”“？？？”这回轮到莲懵逼了，“多，多久？” “一个月，神殿那边的解释是维诺神在调理你的身体。抑制你那个魔藤这么难？” “不，他们给了我个抑制器，但还只是试作品，然后……然后我们好像讨论了一下修曼神？但具体我不记得了。”莲摇摇头，她只记得维诺告诉她人其实叫修曼，其他的，她就记不得了。莱昂伸耳靠近莲：“蛋？你想吃蛋了？我跟八条说，让他给你整几个温泉蛋？” “什么蛋？”莲一爪子拍开莱昂，他无辜揉脸：“你自己说的蛋啊。怎么了？” “嗯？我没说话啊。” “那应该是我听错了，快下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要不要哥哥我抱你下去？” “滚！” 莲将莱昂踹了出去，好好享受了一次泡泡浴，看到牢牢贴在右臂上的臂环，莲觉得自己应该先让莱昂诱惑一波，看看效果，再将人踹出去的。她换上身干净校服，把之前的扔进回收桶，打算下楼抓人实验。 刚到楼梯口，莲就受到大家的猛烈围攻，她顺势拿出一瓶粉色迷情药剂：“撒拉弗，帮个忙。我要试试屏蔽器的效果。”撒拉弗果断把罗兰德推了出来：“这事儿你不找莱昂？” “莱昂刚被我踹出去，算了吧，还有，你推的是罗兰德！” “他防高，这可是咱村最好的t，用他安全。要不嵩嵩，你的最爱？”被撒拉弗点名的嵩嵩果断往后退了两步：“莲，你还是找老师试试吧，他们至少不会被你抽死。”东云八条躲开后退的嵩嵩，递给莲一篮温泉蛋：“你还是要去找那些不知情的，咱这儿都有戒心了。我看阿尔法组就挺好，这几年，利昂可没少过来哔哔。” “要我说，你不如去试试月华的珠樱芳，那小姑娘暗恋你好久了。”作为同届法修，林雨墨多少还是关注了下她。“别，青木的木灵对黑瞳过敏。”莲指指自己的眼睛，林雨墨说道：“你确定？那位一有空就跟踪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变态。”撒拉弗也来了兴趣：“你要不和知情的老师打声招呼，然后拿珠樱芳练手？”“少女情怀和欲望是两码事好吗！还有，青木退散。”莲把这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挨个敲了一遍。 “你不是两种都要防？”特斯海姆曾和莲探讨过这个问题，他严重怀疑是她的魔藤看上她了，才做出这种反应，他建议莲谈个恋爱试试，但被她以怕直接整上头被套牢，否决了。“如果那样珠樱芳不是早被抽了。”莲也觉得很奇怪，这时，莱昂贱抽抽地冒头：“或许暗恋不算？难道说，她是你的only one？” “怎么可能，我对她没兴趣，雨墨，你确定她是暗恋，不是谋划暗杀？”莲对青木那帮子魔怔木灵还是有比较深刻的认知的。撒拉弗作为专业人员表示：“肯定不是暗杀。嗯……你要不要让院长给你找几个死囚试试？反正都要死，早晚无所谓。” “好主意。我申请一下今晚去地府的死牢玩玩。”莲一边往群里扔消息，一边填了份离校申请表交上去。“成，那明晚再开你的苏醒派对。”莱昂把彩带堆到墙角，“不对，地府的死牢你说去就去的？”“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运气不错，离这里最近的那个里面就有几个，我去去就回。”莲挥挥手，直接出门，留队友们在原地懵逼。 “夬哥，你怎么过来了？”莲一落地，就看到了在入口等她的玄夬。“碰巧。走吧，你不是还要赶回去？”玄夬将莲扔进死牢，自己去检查卷宗。居然真是顺路，莲还以为他是来给自己布置作业的。 莲站在石台上，看着十米外几个被无数钢针钉死的家伙，石台下是无尽深渊。“叫醒他们。”两名鬼卒释放寒泉术，冰冷的泉水从上浇下，将他们激醒。墙上的落雷阵法感知到囚犯苏醒，瞬间被激活。数道落雷劈下，鬼卒忙将模式切换到审讯，落雷阵变为清醒阵，保证这几人不会在审讯途中昏过去。 “出去。” “诺。”鬼卒闻言退出，将牢房锁死。莲将药剂泼到他们身上，嗯，没什么效果吗？不过看表情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脱下兜帽，取下面具，等待魔藤发狂，直到几人流尽血液，被钢针判定为死亡，扔入深渊，魔藤都没有发作。莲用照骨镜扫了一遍自己的数据，蓝条空了一半，这么耗蓝？莲把数据扔给玄一，转身出门。 莲一出门，就撞到了玄夬，他闭上眼睛：“面具。”“啊，哦。抱歉，抱歉。”莲就觉得她忘了啥，看门边被迷晕的鬼卒，她忙戴回面具，用斗篷遮挡好自己：“好了，就是这两个鬼卒……” “轮班的马上到，效果如何？” “魔藤没反应，但那几个死囚流鼻血流死了。” “幸福的死法，便宜他们了。”玄夬将莲送到行舟前，“回去路上小心，缺什么就群里嗷，别乱跑，准时返校，千万别乱跑。”“知道了，夬哥，你忙去吧。”莲挥挥手跑上行舟，一个隐身原地开溜，肯定有好玩……？莲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直接被扯到了星耀大门口。她狼狈起身，整理好仪容仪表，将胸口的徽章交回门卫。被普罗丢萨院长摆了一道啊，莲看到徽章上残余的暴力返回咒，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找……找到……”莲猛地一回头，只有一堆小行星，这声音有些熟悉，她确定不是错觉，在门卫的催促下，她顶着月光往宿舍走。校舍内格外安静，但练习楼灯火通明，你们都不用睡觉的吗？莲对这帮低阶小朋友十分佩服。 “幽同学，好巧啊，你也是来练习的吗？” 啊，避不开的烂桃花吗？莲回过头：“这位同学，有事吗？”珠樱芳扭捏地说道：“我，我看幽同学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我抢的练习室边上刚好有间空的，你要不要……”莲冷漠地看着她：“不用，我只是出来散个步。”珠樱芳涨红了脸，声音也越来越小：“幽，幽同学，你身体好些了吗？一个月没来上课，进度跟得上吗？” “我不姓幽幽，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允许我先行离去。” “不，那个，幽同学，请等一下！”见莲要走，珠樱芳更慌乱了，“我，就是，那个，我……”“哎呦，这位小姑娘，你还是算了吧，莲不喜欢你这款。”莱昂笑着把变成兽人形态的嵩嵩推到莲身上，“这小子好这口，你放弃吧。”莲看嵩嵩那一脸胃疼样，就知道他是被迫前来的，不过，这全身的毛，看着就好挼，虽然虎毛比较硬，但聊胜于无嘛。在星耀的这段时间，她格外怀念自家小毛球们柔软的触感。 “咦！？”看两人抱在一起，珠樱芳的表情瞬间从爱慕变为厌恶，跑开了。莲看她那样，说道：“这下麻烦了。”莱昂拍拍嵩嵩：“干得好。麻烦什么，哥不是帮你解决了个跟踪狂？”“青木那边不是反对同性嘛，我担心她被派去那些地方时，给星耀抹黑。”莲忍不住摸摸嵩嵩的爪子，“可惜兽人化没肉球，不然真想捏。”莱昂摊手表示：“哥哥我可没说你好男色，我的意思是，你好furry。搞定了？” “搞定了，没问题。” “好，嵩嵩上！”莱昂放出史莱姆，化为触须给莲绑了个结实。“？”动弹不得的莲被嵩嵩扛起，运回宿舍。她被摁到一张板凳上，罗兰德张开翅膀，强光刺得莲睁不开眼。莱昂换了身警服，靠坐在她前面的桌子上：“你还是老实招了吧，这么耗着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这是整哪出？莲无辜地说道：“有什么可招的？”“啪。”莱昂用力拍了下桌子：“别装傻了，快说！”撒拉弗坐在对面把玩小刀，他张开翅膀，遮住了罗兰德的强光：“好了，好了，别这么凶，莲和我们可是好哥们，对吧？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省得继续受苦。” “我没什么可说的。”莲闭上眼，往后一靠，直接摆烂。 第64章 日常 “还嘴硬！”莱昂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你打算沉默到什么时候！”撒拉弗笑着摆手，让他把莲放下：“莱昂，别激动，莲只是没想好怎么跟我们说，对吧？”“莲那么急着出门，一定还没吃晚饭，饿了吧。”东云八条将一碗超大份猪排饭摆到她面前，还配了一碟腌黄萝卜，“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们这是闹哪出？”这古早风味，把她逗笑了。 “我们是很认真的。”莱昂严肃地凑到她眼前，“你还是快坦白吧。”“是啊，是啊，别逼我们用刑。”特斯海姆和菲尼克斯魔杖冒火，靠近嵩嵩，菲尼克斯将火苗凑到嵩嵩的耳朵旁：“你不招，你相好的毛就没了。”“喂！你俩！”嵩嵩忙用水球扑灭两人的魔杖，“过分了啊！不是说要拷问莲的，怎么还带波及无辜的。” 那边嵩嵩压住特斯海姆和菲尼克斯，这边林雨墨将一张写满罪状的纸放到她面前：“认罪吧。”“我可没罪。”莲起身要走，额头被箭抵住，林库鲁拉满弓，蓄势待发。“唉，服了你们了，至少要让我知道，你们到底想问我什么吧。”莲认命地坐回椅子，拿起那碗猪排饭。莱昂坐在桌子上转笔：“当然是我们亲亲莲宝的身份问题啦。” “不是司雷武的准小透明二岛主吗？” “我说的是你在地府的职位。”莱昂将笔尖对准莲，“咱哥几个可都交过底的。莲宝这样，太令我们伤心了。”其他几人在莱昂身后点头赞同。 “哦，那个啊，狐假虎威，蹭姑母的名号罢了。” “我信你个鬼，地府那种只认权限，不认人的地方，你蹭一口名号就行？”莱昂一把抢过碗。莲擦擦嘴角的油渣：“是啊，用姑母的权限啊。”莱昂狐疑地盯着她：“你当我傻？地府的令牌不是离体就炸？”“可以摇人带我去嘛，我这次就是夬哥带去的。”反正她和玄夬遇到了，也不算说谎，她自己用的那块，还是玄一最初做的那枚，稳稳挂在自己手上，权限很高，身份保密。 “我不信。”莱昂挑起一块炸猪排，放到口中，“嗯，好吃，莲，你想清楚啊，八条手作的炸猪排可不是天天有的。”“哈，服了你们了，但很遗憾，不能说。”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边的。”“懂了，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莱昂将剩下的饭倒入口中，成功被莲踹到了墙上。“这样确实不能拿来当噱头呢，抱歉啊，莲。”林雨墨家也有类似身份的人，平日看不出来，可能是位分部管事或城中富商，也可能只是个扫地门童或街头乞丐，但实际在宗内极有话语权，甚至能决定继承人。 莲苦笑道：“嘛，我也没想到你们会整这一出。”特斯海姆拿出一大桶护毛膏：“谁叫你藏都不带藏的，你见过哪位背后大佬这么随意彰显身份的。你对地府的态度，简直跟你家开的一样。”“也确实是算是我家开的啊，莱昂你没跟他们说过？让我来。”莲拿过护毛膏，对着虎形嵩嵩上下其手。“你家开的，你没实权也没用，又不是水果摊，还能去蹭几口果子。接招。”莱昂还贴着墙，他向后下腰，用力摇晃香槟。 “噗——” “嗷，我的毛！” “淦，我翅膀还没收回去呢！” “it’s party time！！现在！！集合！”莱昂将一个闪闪发光的迪斯科球插到天花板，他双腿钳住球，头朝下，将香槟倒入下面搭建好的杯塔中，“那么，要开始了哦！三，二，一，go！今夜，哟！感谢大家，哟！齐聚一堂，嗨嗨嗨嗨！为了，哟！庆祝，哟！莲的康复，嗨嗨嗨嗨！大家，拿起酒杯，嗨嗨嗨嗨！！干杯！！快，快，快，快！喝掉！喝掉！嗨嗨嗨嗨！” “不愧是莱昂，一个人吵出一个团的效果。”莲感觉眼前有无数只长着莱昂脸的幼鸟在嗷嗷讨食。林雨墨靠着她坐下：“要没他，这一千年还真不如闭关。”“哎哟，真想让你家长老们听听你这发言。”莲和林雨墨碰了一杯，“亏罗兰德能被他拉出来一起闹。”“这就是莱昂的本事。” 撒拉弗往她腿上一躺，笑得天真无邪，“苍铃家高价向我们那儿买你们那里帝姬的消息，帮帮弟弟我呗。” “你还真不拿我当外人。就不怕我给你个假消息？” “无所谓，消息本来就有真有假。就因为是哥们，才打明牌嘛。” “英塔瑞格的金字招牌早晚砸你手上。” “不不不，无法确定真假的，我们从来向对方说明来源，让对方自行判断。这种级别的消息，他家可买不起保真的，帮兄弟一把嘛。” “没什么可说的。在这件事上，没人会去触姑父的霉头。” “真没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还没死心。” “按理说，那位应该被安排转生了吧，比如，某位同名的娃。”撒拉弗睁开眼，戳戳莲的下巴。她低头说道：“很遗憾，我在她离世前就出生了。你欠我一份人情。” “没问题。哈，还真是没悬念的答案。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送你一条消息，他们盯上你了。” “发色像又不是我的问题。嗯，以后要绕着珠樱芳走了。”莲很早就查清星耀里目前只有珠樱芳是青木土生土长的木灵，她本以为不管她就没事，但看来是个麻烦。“你放心，有哥和嵩嵩打的那波配合，她以后保证绕着你走。”莱昂也往莲腿上一躺，和撒拉弗玩起了顶头游戏。“幼不幼稚。”莲一人赏了颗爆栗，“你要相信他们的魔怔程度，而且珠樱和苍铃两家关系紧密，必然会帮忙。” 莱昂成功把撒拉弗顶了下去：“能有多亲密。”“苍铃现任当家，有一半血是珠樱的，听说珠樱芳的笛子技术还是他教的。”莲嫌弃地将莱昂推了下去，撒拉弗说道：“白替你担心了，查的还挺细。”莲递给撒拉弗一张没有任何效力的幽隐香亲笔签名：“姑母的渠道。”撒拉弗激动地亲吻签名：“我要把它纹身上！” 天色微明，特斯海姆打着哈欠分发特制咖啡味精力药剂：“喝了就快去训练，以后再也不陪莱昂闹了，血亏。”“小伙子，早点升上巫灵，嗨起来，才无后顾之忧。”莱昂将干净的药瓶还给特斯海姆，“莲，等假期，你要不要血族化去爬个塔？”莲想到自己这个残缺的身体，说道：“等我到仙再考虑其他的吧。” “还能这么玩？”林雨墨还是第一次听说能跨体系冲十阶。“嗯哼，像巫灵、魔王这种，达到条件就能冲。雨墨，你要腻了，回头冲几个魂域，说不定也能爬塔。但像罗兰德那种圣骑士体系，还要转侍奉对象，你要去试，小心你爹抽你。”莲一瞬间想到了玄泰的说教地狱，她打了个寒颤。林雨墨翻了个白眼：“你当魂域是能进就能进的，讲机缘的，我家有的那几个我一个都进不去。训练场不？好久没跟你打了。”“带我一个。”嵩嵩果断加入，东云八条也凑了上来：“走走走。” “三打一，过分了啊。”莲打落林雨墨的笔，侧身闪过嵩嵩的飞扑，看一个影子袭来，她轻轻一跃，将东云八条的狼牙棒踩进土中，看到林雨墨在其后面念咒。“喂，说好不能用术的呢？”她踩着八条的胳膊，笔直冲向林雨墨。“和你打，不全上根本不可能。”林雨墨咒成，无数水箭飞出。她连忙后退，见水箭追来，她一拳击碎地面，碎石与水箭抵消。 嵩嵩一个泰山压顶接上，莲下意识抽出短剑要捅，一想不对，一个力量强化buff，用剑柄将他击飞：“抱歉，抱歉，这要捅下去，要出事故了。”话音未落，无数落雷袭来，莲一个祸水东引，将落雷引向嵩嵩。“服了你们了。”莲掏出一台加特林，对着整个场地一通扫射。瞬间整个训练场化为元素大熔炉，烟雾中，隐约可见雷光、火焰、冰雾、狂风……哈，要是球球在就好了，这么多碎片，都够她从他那抽好几次的了。 莲收起加特林，略带遗憾的离场，然后就被普罗丢萨叫到院长室狠狠训了一顿，罚维护校园二十年。“你活该。”坐在训练场外侧看她修复场地的莱昂毫不留情地吐槽到。“嗯，我是活的应该。”莲扯出表格，“高阶防护阵，没问题；生命监控阵，没问题……嗯，都弄完了，去食堂吧，我感觉我们好久没去那了。”“成。”莱昂掸掸身上的薯片碎屑，凑过去，靠近她的脸颊，“帮我擦个嘴呗？”“你又哪根筋不对？”她嫌弃地拿出纸巾。 “谢谢~斜上，这个角度，应该能被她看成亲吻吧？”莱昂得意地看向教室，偷看的人已经不在。 “别给自己惹麻烦，那家伙放着不管就行。跟莉莉丝说了？” “多谢关心。早跟她说了，她还让我多拍几张。说我要不行，她来。” “你确实没她行，干脆你来当岛主夫人，让她继承雷的衣钵算了。” “只要雷和莉莉丝同意，我无所谓。” “对了，赌石那事有结果了吗？姐姐，我要a套餐、f套餐和惊喜点心盲盒。” “美丽的小姐，请给我一份h套餐，以及你的联系方式。” “你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我还以为这里的员工对美人都有抵抗力了。”莲接过他成功从食堂大妈手上多蹭到三份冰淇淋蛋糕。莱昂绅士地拉开椅子，请她坐下：“你不也叫人姐姐？好像准备按原来的名单结算，不然那帮亡命徒会疯狂袭击学生家属吧。之前就有赌徒放狠话了，那些比较弱势的学员家属家还收到过诅咒。” 莲从盲盒里拆出份史莱姆活果冻，她抽抽嘴角，把果冻放到莱昂的托盘上：“嗯？专挑软柿子下手的垃圾，导师不管？”“导师只负责照顾学徒，除非学徒请求，不然没几个会关注学徒家人的。”莱昂倒是很喜欢这个扭来扭去的果冻，他用勺子戳来戳去，让果冻来了段极乐净土。“难怪最近有些学生身上不安的味道那么重。”莲扫过食堂里的同学，有几个的气场明显不对。 “你放心，哪个不开眼的敢去惹仙帝、仙后？”玩够了的莱昂，拿出吸管插到果冻上。“不，我是在想阿弥拉斯解决了没。”莲把之前下套的事情跟他说了，“他的负债，把他剁碎了卖都不够还的。再加上这次，你觉得他的债主还能等他多久？这样，雷向他朋友那边也好交待。”“哼嗯？你真是越来越坏了，哥哥喜欢。”莱昂拿起一颗草莓，就往莲嘴边送。 “噫，恶心。”珠樱芳厌恶的声音传来。“小芳，你小声点，被听到就不好了。”同行的女伴小声提醒到。另一名女伴附和道：“对啊，这里不是青木，学院在这方面很开放的。”“呜，其实，我最近买了他俩的本子，还，还挺刺激的。”这是红着脸卖安利的妹子。“回去了！”珠樱芳气呼呼地跺脚离去。 “她们不知道在公共场合闲聊要下防窃听魔法吗？”莲抽到一份特浓辣椒咖啡冰沙，“……咱食堂甜品大厨最近是不是去卷天卷地的科瑞亚进修过？”莱昂看那一堆插在冰沙上的青辣椒，护好自己的托盘：“是说要参考那边饮食来着，毕竟那边盛产爱豆嘛。” “……我宁愿他们去幽冥进修，诡异是诡异了点，好歹味道不错。” “算了吧，你们幽冥的传统风味哪家受得了，想吃自己做。” “难怪搞成盲盒，这放外面谁买。”在抽到苹果醋腌渍生虾奶油冻、一口冻辣酱芝士夹心年糕、仿生肉冰淇淋（甚至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鲜血味）等一堆奇怪点心后，莲有种想把点心师傅扔去突突三十分钟的欲望。 “这虾要煮过可能还好些。”他将虾烤熟，塞进嘴里，“果然好些。”“你说，他是不是把半成品塞进来了。”莲把那一小碗冻年糕用火烹热，好吃很多。“不能，咱这儿又没有预制菜。”莱昂将冰淇淋涂到脆面包片上，“试试？”“不了。”莲格外怀念球球，有他在，自己就不用忍受折磨，学院里禁止浪费，必须光盘。这堆创新甜品实在，太难以下口了。 第65章 学园祭1 “说好的她绕着我走呢？”上完舞蹈课，莲和林雨墨在走廊汇合，她下了个干扰咒，放心伸了个懒腰。“咔嚓！”糟了，忘了被禁了！“幽莲，请现在就到我的办公室来。”扎玛斯夫人的声音从突然出现的迷你相机里传来。 第六学年，传说中的人设课正式被排入课表。第一节课，扎玛斯夫人就给他们了一个下马威，给所有人上了禁制，禁止他们用干扰类法术挽救自己的形象。她扫过所有人，严厉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豪门望族，还是什么学界至宝，无论受过什么样的教育，被教导成什么模样。从你们交上那份人设志愿时，你们就注定要放下身段，成为一名谎言大师。所谓爱豆，是贩卖梦想与人设的职业，破坏粉丝的幻想是大忌中的大忌。虽然你们与爱豆略有区别，但别以为我会因此就放松对你们的要求。将你们教导成一名合格的织梦谎言家，一名满足妄想的演员，是我的职责。” 她拿出厚厚一摞小册子，是根据他们入学时填写的人设志愿，给出的具体要求：“你们大部分人选择了将自己原本的性格展示给外界，但不能因此就松懈。你们平时的一些小习惯，与人交往后产生的变化，都可能导致你的行为与你所定下的人设产生偏差，而这些一旦被拍到，你们的职业生涯就完蛋了。”莲看着自己那本有些头大，从日常行为到语气语调，扎玛斯夫人甚至给她细化到了嘴角弧度。 莲举手发问：“扎玛斯夫人，我有个问题，您的意思是，只要不被拍到就行，那您不担心环境里的记录被读取到吗？”扎玛斯夫人推推眼镜：“这世间，能够读取当地一切记录的，只有四种可能，一，神明；二，进入魂域；三，立于舞台的现役吟游诗人；四，神器。我想，没有谁会无聊到，去扒一名惨死的吟游诗人的私生活，是否与他在役时展示的形象一致。而能够读取地区记录的神器，都被神殿严格管控，私用是重罪。幽莲，你刚刚松懈了，整个气场散发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呃。” “下课后，来我办公室。” “是。” 扎玛斯夫人讲了些表演和心态揣摩技巧，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大家，彼此交流，扎玛斯夫人则在一旁，及时纠正他们的行为举止。临下课前，扎玛斯夫人说道：“你们需要的，不是突击训练，而是日常的习惯养成，从今天开始，除了洗澡与如厕，其他时候，这些孩子都有可能出现在你身边，拍下照片。如果有一丝不对，就会被提醒，偏离人设太多的，你们就会被叫到我这里，重新学习。忘说了，公共大浴池不算私密环境，先不说那些狗仔，温泉可是常见的福利项目。现在，下课。” 那节课后，莲见识到了真正的地狱。介于她本质是个皮猴，也没被幽隐香训过演技。她经常会因为一个小动作，就被扎玛斯夫人拎到办公室，先看图片、文字分析，推测、揣摩他们的行为模式、心理活动。然后扔进魂域记事，从外到内，全套体验真正冷静、沉稳、无感情的人是怎么样的，以及他们的气场变化。 “哈哈哈，雷不都叫你不要立这种人设了，哥哥我真怕你哪天精分。真正沉稳系还是要看罗兰德。”莱昂搂着莲一顿狂笑，莲干净利落冻上莱昂：“罗兰德是看似不苟言笑的温柔骑士，不一样。精分是不可能精分的。雨墨，你还好？”“还不错，我们这届被叫办公室最多的，就是你了。”林雨墨温和地笑道，“恐怕以后只有在私人聚会上，才能见到你本来的性情。” “没那些相机的时候就可以。变成别的形象的时候也可以？”莲松了口气，一瞬间，危机感涌上心头，她瞬间恢复冷漠的样子。“咔嚓。”“勉强合格，嘴角要再低一毫米。”扎玛斯夫人的声音传来。看相机消失，林雨墨拿起一块炸鸡，扔嘴里：“可怕。” “咔嚓。” “林雨墨，来我办公室。” “是。” 在被扎玛斯夫人摧残的日子里，珠樱芳似乎消停了很多，遇到也是装作陌生人，温婉地与女伴聊天，但在莲身边出现的频率是越来越高。“果然，谁都怕被扎玛斯夫人叫去办公室。”莱昂晃着红酒评论到。“希望。”莲放下手中书本，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让她有些犯困，“你今天不用去指导菲尼克斯？别弄到我衣服上。” “特斯海姆带他去考白袍了。现在周七没假真的不方便，他俩请假去的。”莱昂收起酒杯，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莲腿上。“他们是没办法，你是自找的。”莲制霸一般必修课后，空余时间啪叽就增多了，她可以自由选择想要旁听的课程。 “你不借机多精进一下炼器，把你姑父的绝技学到手？那本事要学会了，追小姑娘一追一个准。想想那画面就美，要不是学不了，我真想学了跟莉莉丝求婚，我也不贪，求他教我个搓戒指就行。” “我有球球。” “抽卡成瘾，要我把你踹戒戒那去吗？” “学园祭快到了。” “开女仆咖啡吧，你女装绝对好看。” “嵩嵩他仨怎么办？” “肌肉女仆多香。” “你被打死我可不管。” “嘤嘤嘤，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要没有哥哥我这么卖力营业，咱俩的cp能连续霸榜？” “相信我，这里面99%都是花烟姐的功劳，狗仔进不了学院。” “哼哼，你要相信咱同学的创造力，唉，可惜啊，我原本还想推一把你和嵩嵩的，结果哪知道他和雨墨、八条的更火。说起来，我听撒拉弗说，有人看到珠樱芳偷偷烧你跟她的本子。想当年，她还想请人帮她炒这对。” “你不觉得有点早？” “不不不不，才不早，要我说，就该从入学就开始炒。等毕业后，咱指不定多少年冒次头，我们先不说，你和雨墨千年营业一次就不错了。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 “那会儿人设都没立稳，扎玛斯夫人那关肯定过不了。她不是说学园祭是第一次考试，过不了的，要把假期所有时间都交给她。” “人设课好像就修一百年吧？” “嗯，好像56年开进阶课，没几年了。”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啊，可怜的娃，你是不是终于要有假期了？” “你闭嘴。” “喳。”莱昂侧躺在她腿上，对来往的姑娘抛媚眼。莲淡定拍下，把图扔群里。 莲连看：[图片][图片][图片] @今夜无人入眠 管管。 今夜无人入眠：哎呀，咱家未来不用担心内部派系斗争了，你俩感情真好。飞吻.gif 莲连看：重点错.gif 我合理怀疑你和花烟姐联手了。 今夜无人入眠：我怎么可能看我家莱昂的本，有需求，直接让他演给我不就好了，还不怕ooc，只要莲你不介意我变化成你的样子 (づ￣3￣)づ╭?～ 莲连看：他还能咋ooc，什么活整不出来。你确定莱昂和mamo不是一家的？你们关上门玩，别让人拍到就行，之前好像某星妹子和男友玩这手，被摄像头录下，差点让正主误会，闹出事儿。等等，之前莱昂和撒拉弗的亲密照里的撒拉弗是你？？？细思极恐.gif 今夜无人入眠：宾果~！莱昂事先跟撒拉弗打过招呼了，所以没问题！顺便，姐姐我推的你、雨墨和嵩嵩，3p他不香吗？ 莲连看：……????你站嵩攻，还是站嵩受？好奇.gif 雷声大雨点小：你们学园祭想好搞什么了吗？我们当年整了个小拍卖，拍第二天的陪伴权。 雷声大雨点小：？？？算了，随你吧。 摆了.gif 为爱心醉：当然是嵩攻，你这小身板1不起来。 “嗷。”莲狠狠给他一肘击，莱昂感觉自己脑浆子都被她撞匀了：“表情管理的不错，扎玛斯夫人警报没响。” 今夜无人入眠：不好意思，我站莲和雨墨攻，肌肉受多香。 莲看到莉莉丝的发言，有些幸灾乐祸：“你准备睡地窖吧。” “咔嚓。” “……我这就来您的办公室。”不等扎玛斯夫人说话，莲主动起身赶往她的办公室。 最后，阳炎mix埃普西隆组上报的活动是照相馆，根据支付金额，可以选择与他们合照，或让他们做出动作拍照，甚至接受错位亲吻照。“你这主意，恐怕一整周都会被花烟姐的社团包场。限次数吧，比如一人最多三张？”莲在展牌上补充到。“那要不要补充个指名榜单，分个人向和cp向？”撒拉弗将一座喷泉放到布置好的小花园中，感觉有些挤，他再次扩大教室。“那忙得过来吗？到时候分身咒可是要被禁的。”特斯海姆最近正在教菲尼克斯分身咒，看菲尼克斯指挥三个性格各异的分身干活，他很满意。 “我可以做点魔偶当工作人员。”这几年，林库鲁的科技树越点越歪，莲停下动作：“麒麟族失传的那种？”“不，我自己捣鼓出来的，就是有点大，动作有些笨拙，但引导客人还是没问题的。我去做几个，回头缩小就行。”林库鲁把薄纱放下，出了教室。林雨墨那边缺几件合适的木制家具，他翻出订购单：“莲，你那有什么华风家具吗？”“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莲把当年球球整的竹制家具一股脑倒给林雨墨。他狼狈地从家具堆里爬出来：“怎么这么多？” “这小子抽的呗。他有个专属扭蛋机，没事儿就想抽两把。回头有机会哥带你们去看看。”莱昂分出一间化妆间，“罗兰德，你能接受女装和错位照不，不能，我帮你把那几项划了。”罗兰德回道：“无妨，我们本来就有变装课。”“想不到你接受度还挺高，亏我特意准备了一整本开导词。”莱昂遗憾地撕碎手上的小册子。 “没有相应的觉悟，我不会接下这份任务。抱怨，只会让光明神脸上蒙羞。” “懂了，噗，莲，谁叫你摊上雷这个导师和我这个师兄呢。”莱昂看莲在队群里疯狂吐槽自己没这个待遇，笑道，“咱那边别名秋名山嘛，他们对罗兰德还能收敛点，多来点清汤寡水，到我俩，根本就全是肉了。说真的，要不要到时候单独给我俩弄个分榜，看谁被请求的kiss多呀？” “你确定不是要求你俩的更多？啧，说真的，要不是知道你对莉莉丝一心一意，我真怀疑你俩有一腿。月华组安利的裙子是不是太短了点。”撒拉弗试了下月华组妹子推荐的裙子，短到他怀疑人生。 “这是真挚的兄弟情，要知道，我一直拿莲当亲弟弟的。” “你这么说，不更完。魔族玩骨科的还少？你们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噫，我们要不还是把女装划了吧，我觉得月华组没安好心。”撒拉弗扯扯手上的超短小皮裙，“你确定这玩意儿不会走光？” “说不定她们就想看你走光。魔族血统越纯粹，魔力越纯粹，按修者的话就是，谁家不想要个天灵根呢。要不是我跟老家断了联系，我和莉莉丝还真没戏。” “噗，林雨墨都能自由择偶了，你们魔族还讲包办婚姻？莲，你也不怕我们把截图公开，你蹦人设哦。”撒拉弗敲敲玩命用手机输出的莲，莲继续手机输出：“一，你不会；二，你要能截下来，我认你当祖宗。”撒拉弗问道：“你就不怕咱这群被黑？” “我们私下联络的手机是维诺神加护的局域网，你觉得有几个能黑进来？”莲收起手机，和撒拉弗一起把衣服架起来：“这毛质量很差。” “你没把你之前去黑市那两身借出来？”莱昂想起那两身就眼睛疼。“然后听你香槟call？我没兴趣当反光球。”莲语速飞快，努力控制语气，生怕被扎玛斯夫人叫去办公室。“你还是用手机吐槽吧，我多屯点图。”撒拉弗存完莲发的那一堆不带重复的表情包，有点意犹未尽。 “滚。” 第66章 学园祭2 “林库鲁，你这偶是不是叫铜偶巨人。”莲将四个魔偶缩小，放在门口。“你这无口吐槽是越来越溜了。”林库鲁驱动魔偶，“嗯，还要强化一下地板，减重符文也要用上。”莲把被踩坏的地板修好：“隔音法阵也要重上。”“等等，我们先来，别一层层叠着到时候犯冲。”特斯海姆和菲尼克斯正在画防御阵，“撤得真干净。” “学园祭主打学生自给自足嘛，亏学校能一口气关闭这么多防护阵，也不怕出事。”撒拉弗飞到半空，继续抬高天花板。“谁敢。”莲刚将冰雪城布置好，林雨墨就带着夜宵归来，顺便分享校内告示板的内容：“第一天的特别活动是老师们的风格转换表演，荆高老师抱弹摇滚瑶琴vs埃里克老师横弹古典吉他；许小小老师的流行高燃vs雪莉尔老师的诗词咏唱。伴舞好像是公孙环老师和恰恰老师，主打一个风格融合。” “莲宝儿，贡献点私房货呗？”莱昂就差缠到莲身上了，莲翻翻手环：“我这只有甜酒。”莱昂瞬间变脸：“啧，小孩子吗？”“酒我和其他点心一起定了，食堂统一供货。”林雨墨将传送台放到准备室，“嵩嵩和八条呢？”莲翻出一份海鲜饭：“他俩还在安放石柱。”“罗兰德能同意？”林雨墨没想到那个破损神殿的布景能过。“事实证明，光明神非常开明，也很乐意配合。”罗兰德接到神谕的那诡异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莲有些后悔没有拍下来。 “莲，你轮休把第三天选上，千万别在那天当班。”林雨墨看到家里发来的消息，有些头大。 “怎么了？” “我弟看上你了，父亲说要来看看。”林雨墨捏捏眼角，八阶确实香，但他没想到父亲是真豁得出去，三弟不是爱好女吗，什么时候换了口味？“……谢谢。”莲直接将家属接待放到了学园祭第三天。 星耀学园祭，除新一届是强制要求按组参加，并有排行竞争外，其他届学生可以跨组组队，或以社团为单位参与，但剩余摊位数量有限，先抢先得。通常学园祭后就是假期，有不少学生家长会选择在学院周边的宾馆小住一段时间，好和孩子一起回家。院长怕是能数钱数到手抽筋，莲这么想着，不由停下了检查魔偶的活计，直到林库鲁提醒她，马上就要开始了，她才回神继续。 一切准备就绪，莱昂鼓动大家围圆阵打气：“加油！”“人进来了。”莲透过窗户，看见人一个个穿过检测法阵，不时有心怀不轨的家伙被扔进笼子。莱昂拍拍莲，让她准备迎客，“你说这些被扔进笼子的，会被带去哪？”“魔药老师会很开心。”莲看到熟悉的身影直奔他们这栋楼，就往准备室走。“哦哦，这么早休息可不行，第一天全员上岗，你可不能跑。恭喜莲为我们开张。”莱昂把莲推到一位文弱少女面前，“这位小姐，您是要合影呢，还是要单人凹poss啊？” “三张合影，服装用司雷武的夜色教师装，麻烦不要穿衬衫。请给我个项圈，带链的那种，谢谢。” “……”开局就这么重口吗！她都几十年没碰过这套了，那个皮背带，她不太喜欢。莲一键换装，还好自己的胸肌不错，比本体的还大点……淦，莲感觉自己是过不去这关了。 她在冰雪王座上坐好，少女侧坐在扶手的皮草上，单脚踩在座面，将项圈戴到莲的脖子上。嗯？合着您是d吗？莲还以为她要当s，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妹子你这么猛的吗？少女气场瞬间霸气，她收紧手中铁链：“第一张。”“咔嚓。”几台自动相机选好角度，几下快门。莲说道：“您可以换动作了。”三个动作拍完，莲将少女引导到相机前选片。 “买多阿里！”东云八条送走自己那边的顾客，拍拍怨念的虎形嵩嵩，他郁闷地说道：“为什么我是道具担当啊。”“万万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是为了拍打虎英雄而来。”八条有些心疼嵩嵩。“明明我们三个都是肌肉担当，怎么就我要一直虎形当道具。”“毛茸茸，品相佳，我都想付费拍照。”指名莲的很多，她趁着空档，溜进准备室喝口茶。 “莲，麻烦的家伙来了。”不等嵩嵩反驳，林雨墨神色紧张地踏入准备室，“珠樱芳带着苍铃家主过来，指名要跟你拍，还要你换华族女装，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记者。”“……”莲往火锅群发了条消息告知此事，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到了，她深吸一口气，踏出准备室，莱昂正在跟他们解释这里只能用他们准备的衣服。珠樱芳似乎打定主意，要让莲穿她准备的。 “难道我这身不能令你们满意？”莲换的，是仿着她当年祭天礼服制作的贵族礼装，那次大典过后，幽冥的世家小姐几乎人手一件。莲将两人引至林雨墨他们布置的茶室：“拍喝茶场景？”“呃，嗯。”苍铃谦亦回神坐好，“你……”“三张都这个动作？还是，您想要点刺激的？”莲冷漠地问到到。“幽公子，你怎么能够打断家主大人的话。”珠樱芳指责到。 莲没有搭理珠樱芳，她再次确认他们的要求：“三张同动作，你们有点亏。”“这样就好，直接拍吧。”苍铃谦亦制止了即将发怒的珠樱芳。莲捏着茶杯，看向珠樱芳：“你，小心扎玛斯夫人的惩罚。” “你！” 三张很快拍完，莲放下杯子，将几个相机递过去：“请选片。” “芳儿，你来选。” “是。” “感谢您的惠顾。”莲将两人送到门口，正遇到冲过来的玄履，他一把将莲护在身后，死死盯着苍铃谦亦：“你们祸害了一个还不够？难道，你们要将黑瞳木灵都赶尽杀绝才肯罢休？”莲的神色暗了暗，隔着玄履对苍铃谦亦说道：“我知道我是因略像那位殿下，才颇受姑父、姑母喜爱。请您不要再让珠樱芳骚扰我的校园生活了，这对我，对她都不好。抱歉，莱昂，我有些累，我先回去休息了。”她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记者听清。 “哦，好。等等，罗兰德，拜托你陪莲回去吧。”莱昂借机将罗兰德从粉色泡泡中拯救出来，“抱歉，抱歉，特殊情况，还望几位美人谅解。各位的费用我们全额退回，并赠送几位一人一份下午茶套餐与鲜花。已经拍的这张，也会作为赔礼随花送上。” 回到宿舍，罗兰德为莲泡了杯热茶。莲趴在沙发上刷小蓝鸟：“谢谢，我的演技如何？” “多谢，这场试炼比我想的艰辛。你姑父?” “他们对我是真心的。我只是把其他家的猜测说出来，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答案。我姑父当年为了让他身败名裂，可是敢给自己泼泥石流的，姑母还帮他打配合。我这点儿话语，恐怕连脏水都算不上。吃雪糕吗？” “好。”见莲没事，罗兰德放下心来，两人窝在宿舍刷了会儿学园祭的照片，在群里报平安后，带着自制午饭再次加入战场。至于苍铃家与玄帝那场千年前的纷争再次被扔上热搜，苍铃谦亦被扒出用夫人续命，等等，都与莲无关，她只是个被旧恩怨波及的可怜“替身”。 当晚，莲难得从扎玛斯夫人的监控中解放，和家人见面的会客室都经过处理，能屏蔽一切通讯，且要求关闭一切摄像设备，包括手机。除特殊情况，仅在学园祭期间开放，作为福利免费提供给有需求的学员。玄履不放心，又砸下两层防窃听法阵：“师妹，可以的，这演技越来越好了。” “我只是稍微学了下阿爹那招。还好你够快，我还真不一定hold住冰山假哭。” “那是，我可是拼了老命和花烟比速度的，她现在肯定在群里骂我。不错，没瘦。”玄履捏捏莲的小胳膊小腿，还算满意，“你们行啊，全校的流量都被你们抢了。”“是啊，连那家伙都引出来了。球球，毛球！！！呜呜呜，我想死你们了。”莲激动地抱过小毛球，一顿吸，呜呜呜，自家崽儿最高！ “珠樱芳，因爱生恨？”玄履玩味地看着她，莲一面抽装备，一面将她俩之间那次不愉快说了：“……总之莱昂的锅，直接把我坐实成弯的。” “你要真跟珠樱芳好了，才坐实。说真的，自打祖玛神陷入沉睡，青木那边越来越魔怔，他们坚信是触了神怒。” “沉睡？” “都这么传，已经很久没有神谕降下了。怎么，担心了？” “嗯，有点，不过不是担心青木。” “哼哼，不愧是前神子。想想也是，那么温柔的一位神看到自己心爱的孩子被这般对待，肯定会伤心到昏迷。” 温柔……他八成是在占卜自己哪里出错了，彻底忘记还有青木这茬儿了吧。莲深知祖玛的秉性，她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师兄，你觉得让地府往青木多派点人手，然后一波灭世从头再来怎么样？” “嗯？我小时候听老一辈的说，青木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没有诞生族，全是类，导致要经常派鬼差过去。想来那里的水土不太适合生灵开化，为了鬼差的身心健康，你还是给人留几对繁衍吧。”他是不是应该先跟玄神烧份文书，托他问问祖玛神同意不。 “你就不能多扔点新兵蛋子过去。青木不信沉睡也正常，那边都用祖神称呼，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祖玛神与祖神是同一位，你见过几个在外游历的青木生灵进祖玛神庙膜拜。”莲咬破手，往球球身上画远古隐身咒，争取这次偷渡成功。 “但祖玛神殿里不少祭司是青木的。” “到位置然知道，唉，当年说好让我去当祭司长的，结果糊了。师兄，你说我能把血变透明吗？这红通通的，画毛球身上太显眼了。” “试试深海冰鱼血。希望祖玛神不会找玄神麻烦，咱这是拐了人家的当家啊。”玄履拿出一个冒着寒气的小瓶递过去，莲把毛球翻过来，继续画阵：“肯定不会，要找麻烦他早找了。”“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出去吧，我担心我俩手机被他们打爆。”玄履见她画完，起身，绅士地伸出手，“公主殿下，请允许我与您同行。” 第二天，莲收获无数慈爱目光，来合影的，也基本都要求拍安慰她的姿势。继嵩嵩后，成了屋里的又一股清流。“哟吼，哈尼，我来给你们冲业绩了。”莉莉丝陪雷一起踏入照相馆。 “啊啊啊啊！是陛下啊！！！” “阿尔法贝纳陛下！！！！” “要死了，要死了，是本魔啊啊啊啊！！” 雷瞬间被众人包围，林库鲁的魔偶直接被冲成零件。“不愧是前魔王，人气真可怕。谢谢。”八条吹干发丝，接过莲递来的外套。有雷吸引火力，莲乐得偷懒：“第一次知道他正经当过魔王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他就是个不正经的魔王级老色胚。”没聊几句，莱昂过来摇人：“当魔王哪有当岛主快乐，八条，雷点了你和嵩嵩。”八条有些意外：“他不点你俩？”“他说想抓我俩还不容易，来玩当然图新鲜。”莱昂翻了个白眼，转向莲，“莉莉丝要你、雨墨和嵩嵩，拍完雷的，就到你们。还要你和雨墨女装，舞姬那种。” “明白。”莲换好衣服，林库鲁直接抓着两人来了个三舞姬自拍，发个人号上。林雨墨也跟发了一张苦笑自拍：“希望父亲看到不会气背过气去。”“这么多年心理建设都没做好？”要不是人设在那，莲敢原地来一段，你说她家那几位看到会不会气晕？你确定他们不会直接换装陪她一起舞？ “咻，好看，莲，来，舞一段。”玄履直接抓了一把灵石往莲衣服里塞。特斯海姆一挥魔杖，灵石回到玄履手中：“咳，这位客人，我们只拍照，不卖艺。” “那我买三张双人舞姿抓拍。趁莲有空，直接拍吧，别换地方了。”玄履往莲面前一站，“来，把我当柱子。”你是真不怕被豫师姐打死哦，脑内吐槽归吐槽，营业还是要营业的，莲把手搭到他肩上：“好。” 不出意外，莉莉丝果然要求嵩嵩下位，狠狠凹了三张高难度动作。“哈，不愧是莱昂的未婚妻，过于专业。”嵩嵩躺在靠枕堆里，不想起来。莲将人拽起：“莱昂遇到她后，都从良了，你敢信？非必要，不乱撩，我都怀疑他被夺舍了。”“莲，你这无口吐槽听着还是不带劲，怀念真性情。”林雨墨说完，感觉自己表情可能有些痞，连忙四下看看，确定没有摄像机后，松了口气。或许是近墨者黑，整个埃普西隆组私下的画风是越来越歪，林雨墨和罗兰德这几年也没少被扎玛斯夫人折腾。 第67章 学园祭3 “笑死，珠樱芳被校内警告了，说什么恶意竞争，她们组似乎是diy香包。”万事通撒拉弗叼着热狗，分享着最新情报。“我昨天应该再刺激他们一下，说不定还能浇把油。”莲有些后悔拍喝茶了，就该拿出伶佑来一曲，保证那家伙变脸。撒拉弗说道：“今天浇油也来得及，他们还没走。小道消息，珠樱家有让她攀高枝的打算。” “咳咳咳，不合适吧，这俩算几辈的爷孙了？”菲尼克斯一口肠噎在喉咙，林雨墨边拍边科普道：“这种在修者和长寿族里蛮常见的，差个几千岁不是问题。”“嗯，木灵本就长寿，就是高阶基本绝育。我听姑父他们说，要不是家里晚辈没几个好的，他当年也不至于去求神赐子。”莲尝了口腌菜，不喜欢，直接塞给球球。 “莲，你不会把那俩偷渡进来了吧？”莱昂看莲这动作，基本猜到这小子要干啥。“偷渡什么？”几人来了兴致，凑了上来。 “履哥把球球他们送来了，争取这次能留下。” “……你赢了，这次又整了什么新技术。”莱昂伸手往莲脖子一探，被咬了。莲揉揉球球让他松口：“最近不是新公布两个远古遗迹，我蹭到了那里的实地照片。还蛮有意……”“我先走了，听说利昂搞了个猛男咖啡厅和我们竞争，我去看看他们的业绩。”莱昂看莲有继续的趋势，果断跑路。特斯海姆和林库鲁则来了兴趣，正好，他们有一堆问题想要跟她探讨，菲尼克斯本想旁听，但听了一会儿的天书后，直接睡倒，留林雨墨一人奋笔记录。 “午休结束，你们开研讨会不叫我。”抽到午间值班的罗兰德得知错过了一次研讨会，有些遗憾。“录了，还有笔记。”林雨墨将笔记和晶石交给他，“嵩嵩，你怎么又是虎形。”“别问了。”嵩嵩伸个懒腰，挠挠耳朵，没有变回来的意思。“野外归化做得不错。你们好好休息，走了。”莲唤出伶佑，敲敲意犹未尽的几个，“介意我关一会儿隔音吗，我争取让他破防。”林雨墨笑道：“这算什么破防，我们有耳福了。你又憋了什么坏主意。”“我搞到了苍铃家主当年追小姑娘的曲谱。”曲谱当然不存在，但那曲子莲已听过无数次，想忘都忘不掉。“没问题。”林雨墨一个转换，隔音变扩音。 悠悠笛音，响彻校园。陪珠樱芳逛摊贩的苍铃谦亦猛地停下脚步，探寻笛音的出处。“家主大人？”珠樱芳疑惑回头，家中长辈多次嘱咐，要自己学那位远房老姑奶，拿下苍铃家主，独揽苍铃家的大权，但自己偏想挑个头婚的。珠樱芳对自己的容貌极其自信，虽然有需要暂时侍奉异神的小污点，但从小拜倒于她裙下的豪门公子，不计其数，就是那帮歪瓜裂枣，实在入不了她的眼。本想在学院里挑个好的，结果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还有龙阳之好，幸好没闹出什么绯闻。还是老老实实听从家里的安排，早点拿下苍铃家主，掌权才是真。你要问她对拿下苍铃谦亦有几成把握？拜托，她可是月华花组的，就算不能进入前十，但要让他对自己产生好感，毕业结婚不是问题，区区九千年的任期，她不信苍铃谦亦等不起。 “抱歉，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苍铃谦亦顺着笛音往楼里跑。“家主大人，您等等。”珠樱芳忙追了上去。他推开人群，踏入埃普西隆组的照相馆，莱昂连忙拦住：“这位先生，您昨天拍过了。”苍铃谦亦没有听到莱昂的话，他死死盯着吹笛的“少女”，他一身浅葱高腰襦裙，背光而站，银色长发随风飘动，发尾的绿色与清栀的如出一辙，连面容都渐渐与他记忆中的重合，“少女”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你到底是什么人！”苍铃谦亦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冲上前去。“我母亲是葱精，草本木灵。这曲子我听她哼过，觉得好听，就记下了。”莲收起伶佑，“您妨碍到其他客人了，请出去。”葱，葱精，亏你扯得出来，我怎么没见过你做菜就地剁手取葱的！埃普西隆组其他人脑内吐槽出奇一致。 “青木没有葱灵。” “我们这种平民，自不能入您的眼。”没个锤子，老娘当年亲手开悟的，除了寿命短点，皮脆点，成长慢点，容易被厨子盯上直接进锅，没有别的缺点。莲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您更关注青木的百姓，而不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想来也应该知道当年的葱灵走私案。抱歉，您当年喜得神眷，怎会注意我等卑贱之民。请不要继续妨碍学园祭了，杂音，会令神不悦。”莲轻哼几声，金线围绕两人，其上的黑斑，似乎验证了她的观点。 “珠樱同学在等您。”莲与他擦肩而过，走到指名她的客人面前，“我和嵩嵩，里衣半敞？明白，稍等。我不用换？好。” “家主大人？”见苍铃谦亦取出笛子，珠樱芳有些不知所措，学院内斗乐有专门的场地，他这么做，会被赶出去的。同一首曲子，苍铃谦亦吹起来，却有种悲怆感，几名等候的客人忍不住掩面哭泣。一曲毕，他静等莲空闲。 “我想与你私下谈谈。”他向莲发出邀请，莲送走客人，看向他：“不好意思，姑父禁止我与您私下接触。”“我就说今天怎么右眼跳出新纪录，合着您老人家还在？给，慰问品。”玄履将一大袋小吃递给莲，打算将她推向准备室。莲将吃食递给嵩嵩：“履哥，你来的正好，麻烦你和苍铃家主跟我去趟院长室。莱昂，抱歉，我改休今天下午和明天，把大后天的休息帮我取消了吧。” “好。苍铃家主，就算您接二连三来找茬儿，你心爱的珠樱姑娘她们组也不会赢，放弃吧。”莱昂一面建议莲的客人换人，一面嘲讽他，听莲说，这家伙对亡妻念念不忘，看他刚刚那反应，应该不假。 莲换回校服，领两人往院长室走，一路上，不少吃瓜群众小声议论，胆子大点儿的，还伸手指指跟在莲身后的苍铃谦亦。“到了。”莲敲敲门，“阳炎mix埃普西隆组幽莲，有事想与院长商讨。”片刻，门自动打开，莲带着两人进入，普罗丢萨坐在办公桌后，温和地看着他们：“幽莲，你先出去。” “是。”莲站在门外，装作没听见里面的动静，不愧是院长，隔着结界，都能感受到里面的鸡飞狗跳，热闹之程度，让莲很想轻哼几曲，好好偷听一波。当一切波动恢复正常，门缓缓打开，院长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她踏入院长室，看那俩表面没什么，气场全蔫掉的样子，就知道院长没少开腔。完了，阿娘怎么也在，要死。莲看到院长身后的幽隐香，心虚转头。普罗丢萨笑得格外和善：“幽莲，你有什么事找我？”您这是明知故问，莲看向院长：“事情已经被院长解决，我就不多叨扰您了。” “幽莲，那曲子很好听，再来一遍？” “院长，我不小心把隔音与扩音弄反了，才导致了此次意外。” “弄反了啊，入学第一年，所有普通课满分通过的你，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马有失蹄，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不会失误。我想，这大概是神明给我的警示。” “有道理，课后劳动三百年，没问题吧？” “明白。” “苍铃家主，您留下，幽莲你和玄大人可以走了。” 两人在美食区买了一堆小吃，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莲戳起一块炕土豆问道：“为什么姑母也在。”玄履打开一罐鬼叫麦芽糖：“师父没空，明天才能来，给我来两根签儿。嗯，这声音，有儿时的味道了。刚刚表现不够淡定，你要没心虚，这三百年劳动都能免。” “姑母在，怂。你说我把这土豆塞泡芙里怎么样？” “你队友里也没黑暗料理界出生的啊，怎么你的口味越来越怪了？” “好奇。你试试。”莲将一块撒满葱花、辣椒面的炕土豆塞进草莓泡芙里，“啊。”“……你敢不敢表情丰富点？冰山不代表没感情。”玄履是真没适应这么冷淡的莲。“我只是被迫营业，给你投食。为什么要有表情。”莲理直气壮地举着泡芙，玄履抽抽嘴角：“我明明是受害者好吗？” “怎么样？” “你试试？”玄履如法炮制了一个，莲尝了一口：“能吃。”“……告辞。”玄履看向远处热闹的摊贩，“现在这招对他们没用了。” “我知道，但不妨碍给他添堵，苍铃清栀是他过不去的坎。我可是压着厌恶，捏了张一模一样的脸出来。” “哼，可以啊，你就不怕他真以此向咱开战？” 莲本想说她与他早晚有一架，但见玄履减弱了隔音与干扰，改了说法：“如果真有一战，我希望能私下一对一解决，毕竟这是姑父与他的纠葛。” “就算他同意，青木的其他家能干？你还是太天真，又有些冲劲，这也怪我们，将你藏得太好，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相信我，他们只要没亲眼看到小师妹的尸体，他们就不会放弃。” “如果他真能闯进酆水城，挖开帝姬的墓，我先给他打666个666。咳，抱歉。”察觉到自己失言，莲闭眼等待责骂。陷入悲伤情绪的玄履并没有太在意：“挖开也看不到什么，那只是个衣冠冢，小师妹早就……”“灰飞烟灭。”莲替他说完，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年，并没有魂域生成的迹象，我想她生前应该很幸福。”“说的也是，走吧，如果小师妹知道我们因她坏了游玩的兴致，该来梦里揍我们了。”玄履伸了个懒腰，将她拉起来，“我在导览册上看到了鬼屋，我们去检验检验。” 两人进了同届同辉艾欧塔组准备的鬼屋，不得不说，做得相当不错。玄履擦擦身上的“血浆”：“嗯，不错，要不是知道这届幽冥就进了你一个，我都要怀疑有专业人士指导过了。”“好好的食物，都被浪费了。”莲看着墙上那大片爆开的血浆果，很有些心疼。“你这倒提醒我了，我这有骷髅薄荷糖，配血浆果汁最棒了，来一口？”玄履掏出两颗糖，沾了点果皮上残余的果汁。“不。这阴风比冥涧的差远了，我在那边都静不下心。”莲跟着他跳过一个个石柱，脚下不时吹过一阵阴风。 “我靠！”玄履一脚踹飞从柱子下突然冒出的长发鬼，鬼头撞到洞壁上碎成几瓣，掉入深渊。但鬼没有松手的意思，干枯的手死死抱住玄履的左腿，无数白发从褴褛的衣衫里涌出，他用力撕扯白发，但越扯越多，他对莲喊道：“快，快看看他们给了什么道具！”莲翻出一张火符，石柱一次只能站一个人，她估算了一下距离，用力一蹬，稳稳落在玄履肩膀上，她将符贴到白发上，在火燃起来前跳到下一个柱子上，没等机关反应，一路蹦到对岸。她回头一看，有的石柱上方垂下巨斧来回移动，有的落下蛛网，一只巨蛛停在半途，寻找目标，有的下方涌上蝠群，在几个柱子间来回飞舞…… “嘭！”一坨不明物体砸到莲面前，激起灰尘无数，莲往后一跃，同时甩出数枚飞刀。没有效果！艾欧塔组的道具出问题了？莲刚想扯下手上的限制器，玄履幽怨的声音响起：“你居然不等我！” “……你比它们吓人。” 尘埃散去，玄履身上还挂着一些没有烧净的毛发。他将飞刀扔还给莲，顺手抽出墙上的照明火把，将剩下的毛发烧干净：“这道具做得可以，我还踩到个飞藤条的，差点以为是你小子暗算我，打算来个谋财害命。” “火把别放回去，后面没照明。”莲推开石门，里面一片漆黑。一阵寒风刮过，几声大笑传来。“嗯，这阴风是差点意思，跟个老巫婆似的，还是幽冥的那个够味儿。”玄履依次点燃墙上的蜡烛，“哦，看这烛台变化，换风格了。莲，血族化一个？说不定boss是你亲戚。”“……没这个选项。”莲从道具包里翻出一把手枪，换上银弹，“我希望是狼人。” “你早晚栽兽族身上。” “这风格，莎莉杀手。”莲避开几只幽灵，玄履则照单全收：“嗯，寒意做得不错，你不体验一下？” “宫寒。” “你有那器官吗，你就宫寒。”玄履点燃最后一个烛台，瞬间，火光全部熄灭。玄履抓住莲的手：“抓紧我。” “我没碰你。” 第68章 学园祭4 “哈，那我抓的是谁啊？”玄履赶紧松开了抓着的手，但手反客为主，死死抓紧他，手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骨感，抓得他生疼。“滚。”玄履用力一甩，一阵撞击声传来，但手却依然用力抓着他。“莲？莲？”玄履伸出另一只手努力在黑暗中摸索。“哼哼哼~”黑暗中，一阵幽怨的轻哼传来，玄履停下动作，看来，要认真些了。他静下心，安静等待机关袭来。 “唰。”刺眼的白光袭来，那截枯手放开了他。白光散去，他看见莲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一轮满月，她开口问道：“你还好吗？”“呼，这机关可以的，那个强光是怎么回事？这满月可没那么亮。”见莲解密成功，他低头看向那只断手，断手向他一个致意，掌心朝下蹭蹭地跑走了。“为了效果吧，发生了什么？”莲带着他，在破旧的古堡走廊里前进。 “嗯，被那只手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你呢。你小子完全不回我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不过最瘆人的还是那阵轻哼，绝了。” “那是我哼的。” “不愧是你，瘆人小调哼的比阴风还好！” “……”莲放弃解释，两人停在走廊尽头，一张巨幅黑衣贵妇人画像正微笑看着他们。玄履摸着下巴问道：“你说她是下一秒变裂口女呢，还是下一秒出血泪呢？” “不应该是啪叽从墙上掉下来，然后从画框里伸双手开始追逐战吗？” 两人正扯皮，画像开口了：“和我交换身体吧，我被困在画像里，好可怜啊。善良的孩子，帮帮我。”“……说真的，我差点以为她开口会说‘口令’。”莲翻出一把破魔剑，直接划开画像。“又不是霍家屯。”玄履补了一瓶圣水，看画布滋滋冒烟，“这机关差点意思。”“要是裂成四五个小画框，开始疯狂追逐，我能打五分。”莲拿出锤子，直接锤爆画框，一个洞露了出来。 “我怀疑艾欧塔组里有烟花社团的，这肉乎乎的墙壁，怎么看，都是丸吞的感觉。”莲刚想给墙壁来两枪，被玄履拦下：“别触发什么机关，给我俩夹死退出了，我还想通关呢。”莲只能收起枪，往前走：“小黑鬼手冒出来了，不意外。”“哇，这突然冒出的眼珠子，嗯，确实有种诡异的美。”玄履对肉墙上冒出的来回转动的眼珠很满意。 莲看了下面板，满血：“没杀伤力，差评。都没掉血的。”“看来我们到出口了。”玄履指指面前的洞，上下都有白色的陶瓷板。“这是牙吗？”莲拿出之前在走廊破柜里的小熊布偶扔了过去。“轰。”洞口关闭，小熊瞬间被拦腰斩断。莲想了想，拿出枪，对着两边一顿打，果然有一处没有流血。莲想了想，指指没有出血的那处：“履哥，上，扒开它。”“我快没血了哎。”玄履指指自己的面板。莲拿出一把血浆果：“吃了，上。” 玄履接过血浆果，补满血，腐烂生肉的手感和若隐若现的尸臭，让他有点佩服做机关的人：“你这哪来的？”“山洞跳柱子那关入口处摘的，剩了几个没爆的，我全带上了。”莲用圣水阻止肉墙再生，“出去吧，我感觉我都臭了。” “恭喜通关！”莲和玄履一跨出肉墙，就遭到了彩条攻击。艾欧塔组的芙洛拉为两人清理身上的污渍：“幽莲你也太淡定了，真没意思。” 莲将道具还给他们：“那个全黑空间，对其他人可不友好。” “嘿嘿，那个啊，没有吟游诗人一起，是不会一直漆黑的哦，稍微吓一下，然后会掉落一个破碎小提灯，冒绿光的那种。顺便，追逐战真是个好主意，我们明天就加上。”芙洛拉仔细检查一圈，确定清理干净，为他们喷除味香水。莲接过她递来的梳子：“我觉得灯这个效果比一直黑更好。” 芙洛拉凑上前去，用胳膊肘戳戳她，笑得有些猥琐：“同学福利嘛，不少前辈带对象来，就指着借机好好表现。幽莲，等你谈恋爱就知道了，有没有兴趣跟我试试？装装样子也行！” “抱歉，我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人家也想上一次cp榜前十嘛。综合最好，bg也可以，我不挑的！”芙洛拉还想再努力一下，但被自家领队拖走，去捞闯关失败的几组游客。 出了鬼屋，玄履打趣道：“啧啧，大红人呀。”“花烟姐太猛了，她不用这样的。”莲很清楚自己为啥每次都榜上有名，花烟基本把她的各种cp都画了个遍，而且每款都非常高产，最无语的是，托她那一堆all莲all的本子的服，幽莲一度在最想抱和最想被抱榜的排名都很靠前。 “别不好意思，我看她贼乐意，上次见她这么打鸡血的时候，还是小师妹在那会儿。好像受这次风波的影响，她打算整几本双莲的。” “双莲？” “你没看群？幽莲配玄莲，由恨转爱，永远无法实现的单恋。师娘觉得还不错，让她随便用幻境找灵感。” “姑母的幻境我都没进去过，这算不算假水仙。”严格说，是真水仙吧，救命，花烟姐你不用休息的吗？难怪她bg区最热cp是她x烟花。就花烟姐这速度，她自己都要怀疑她被花烟包养了。“你不是事出有因吗？要不是你之前在养病，师娘早把你扔幻境里历练了。嗯……”玄履仿佛想到什么好玩的，他一个公主抱，将莲抱在怀里。听到周围的尖叫，她有点无语：“放我下来。” “别害羞，让他们看。”玄履抱着她往前走，刚好撞到从画展出来的珠樱芳，她见他俩这样，忙阻止苍铃谦亦出门。她走了过来：“幽公子，麻烦你注意一下。你要是想营业，大可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在走廊让人群聚集，容易造成事故。”“多谢提醒。”莲从他身上下来，微表歉意，向画展走去。“幽公子，等等，画展，呃，比较少女，我建议你去别层逛逛。”珠樱芳心中警铃大作，她并不打算让他俩碰面。 昨日一过，苍铃家主的心思明显转到了他身上，如果自己让幽莲这种恨不得一天换一个男伴的家伙和他碰面，再传出点什么来，她以后可怎么活啊。要是苍铃家主看上别人，她还有自信把他彻底矫正过来，但幽莲作为下代阳炎mix的种子选手，又在那种地方培训过，最关键，他玩过那么多人，想俘获一个没什么交往经历的疑似双性恋还不容易？如果幽莲起了心思，彻底将他掰弯怎么办？到时候主家与苍铃家责备起来，她退役后的日子怕是不能好过了。 “少女呀，巧了，我就喜欢看这个。莲，陪我去嘛。”要不是有扎玛斯夫人盯着，就玄履这撒娇，莲非一脚给丫踹回一般版幽冥小黑屋，好好蹲几年再出来。她很庆幸自己没有起鸡皮疙瘩，看珠樱芳被恶心得不行那样儿，她基本可以确定她学园祭后不好过。“好。”莲在玄履做出更离谱的举动之前，先踏进了展室。 “……” “……” 莲和门内的苍铃谦亦撞了个正着，嗯，尬住了，不对，都是陌生人，我怂个锤子。莲点了下头，就往里走。没走两步，她被苍铃谦亦叫住了：“幽公子，介意与我斗乐吗？”“没兴趣。”莲头都没回，买了两张票，刚打算带玄履进去，苍铃谦亦又开口了：“幽公子，你要多少？”“什么？”莲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下一秒，玄履和苍铃谦亦就能打起来，院长啊，这回真不是她的问题。他表情认真地说道：“多少钱，你才能陪我斗一次乐。我听说，你们司雷武的，只要出得起价，什么都干。” 听到他的发言，莲整个人都傻了，苍铃谦亦这货终于被人夺舍了？不对，不对，魂没问题，他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不是，你就这么自暴自弃吗？你形象崩了你知道吗？不不不，他指明斗乐，应该没人往歪了想吧？不歪才有鬼咧！！你们苍铃的公关好惨哦，我这一千年是不是睡穿越了？不对，我tm能穿吗？怎么说，都只有让别人穿的份。不不不，这货真的是苍铃谦亦吗？哈？这算什么？君子坦荡，问心无愧吗？所以就能这么说，不怕人误会是吗？我内心不纯洁，所以听啥都是歪的吗？啊？而且你这么说司雷武，你不怕我削你？行，你要觉得我比你菜，你不怕雷直接过去削你吗？他不当魔王，不代表他不是魔王啊！你就算有进九的可能你丫现在也还是八啊！你拿什么跟他打？救命，你脑子清醒点哦！ 莲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她周围的温度骤降，入口处的护栏上结出冰霜。她问道：“您这话，是认真的？”苍铃谦亦回道：“我真心想与你比一场。”“苍铃家主，司雷武没你想的那么廉价。念你初犯，我姑且当没听到，若有下次，莫怪我等不客气。”莲说完，拖着玄履进了画展，确定玄履不会冲出去打人后，她令魔藤松开他。 “气死我了，这货怎么是这种家伙？师父当年为什么会跟他交好啊。”玄履从地上爬起来，只想冲出去给丫削一顿，但被莲抓住：“走吧，这画展是社团办的，一定不错。”“啊，啊，服了。”他郁闷地挠挠头，但心下警铃大作，“等等，这货不会想拯救你了吧？”要不是还在考试，她绝对一口老血喷出来，然后把玄履摁在墙上，她平静地说道：“……你少看点奇怪的本子。” “不是常有这种人嘛，自认花柳巷子的救世主，能救一个是一个，老鸨最爱的冤大头。” “司雷武可不是那种地方，那里开设所有与服务相关的课程。” “嗯哼，但你们提供那方面的教育，尤其是你们最出名的深夜招聘会，所以他才会觉得用钱就能让你跟他比一场吧。拿钱买服务嘛，买啥服务不是买？都是寻欢，他求个斗乐也没毛病。莲，你不好奇？如果你答应，他会出多少？”两人停在一幅巨幅油画前，一名贵族男子被两名风尘女摁倒在桌上，男子手中的钱袋掉到地上，撒出无数钱币。其中较为年轻的那名女子正用尖刀划开男子的喉咙，血正巧滴到散落在地面的金币上。 “要不，我作为你的书童进来陪读吧。到时候，我摁住他，你给他个痛快。” “明天姑父会来，你跟他说去。”见自动托盘飘来，莲拿过两杯香槟，“给。”“想不到，还有这待遇。干杯。”玄履将空杯放到托盘上，“咱说归说，但真论起来，他应该是问心无愧。” “我知道，但他不那么想，不代表别人不会那么想，不过到他们那个层级，也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更何况，在青木他也算是独一份了，在那儿没人打得过他。” “对哦，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那边自带迟缓发育buff。” 莲忍不住纠正道：“木灵的普遍现象，和青木无关。准确说，长寿种族普遍比短寿种族成长慢。”青木那边开化晚，单纯是因为某个二货在刷初始。嗯，想到被天雷劈死的各种动物，莲突然有些馋：“履哥，你觉得天雷烤肉会好吃吗？”“等你放假我们找个空地试试？我最近新发现一处猎场，到时候带你去打几头，那里产的香草配烤肉刚刚……你先别出来。”玄履发现苍铃谦亦居然还在门口，莲有点无语，她找了个角落蹲下，翻出手机： 莲连看：[图片]要命，我被苍铃谦亦堵了。阴魂不散.jpg 在画了，在写了：我说怎么有人艾特我画你俩，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了。?( ′???` )比心 别人不知情，咱自己人还是门清的，你看到无视就好，别往心里去。 莲连看：花烟姐你放心，这点职业素养我还是有哒。不过你没问题吗，你不是号称宠粉达人咩？不用顾虑我这边。 在画了，在写了：放心，烟花是幽冥居民这事儿不是保密的。从那事之后，非必要我不碰他那边，必要我也只搞类似角色。他当年把你坑的那么惨，姐姐我怎么可能碰。原则.gif 不过社里别人画，我也不会阻止，你到时候看到榜单别膈应就行。 莲连看：hhh，你确定膈应的不会是他？只要不会妨碍到你们工作就行，我无所谓哒。无所畏惧.gif 儒雅随和：莲师妹，热搜上是真的？那哔——哔——哔——说要花钱买你？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 安静捉虫：？ 颐养天下：？ 不服就是干：？ 我看谁还敢捣乱：@如履平地 解释。 莲连看：拒绝断章取义。他要花钱跟我斗乐…… 儒雅随和：他没问你要多少？ 莲连看：……问了。远目.jpg 第69章 学园祭5 看群里炸开了锅，莲果断翻出星耀配备的手机，戳开了另一个炸锅群——“征途是星辰大海”： 为爱心醉：@莲连看 我屮艹芔茻，哥们儿你啥情况。 目标！江湖百晓生：@莲连看 蓝颜祸水实锤？你这几天热搜下不来了，天天爆款？明儿打算搞什么，跟兄弟们透露透露呗。 鬼捉鬼：@莲连看 你要不要回来支援，好多人点你的！救命.gif 我不是鼠鼠：你还好吗？要不要我跟嵩嵩去接你？@莲连看 莲连看：你们好好营业啊喂！！！我没事，履哥在，很安全，热搜啥情况？n脸懵逼.jpg 考试呢，人不在：[图片][图片][图片] 莲连看：卧槽，这都什么玩意儿？什么姑父侄子三人行？司雷武青楼实锤？教师人均可点？不是？嗯？成人部有几个先不说，一般课程的老师可全是良民啊？？瞳孔地震.gif 为爱心醉：@莲连看，你没看司雷武的群？雷都行舟调头，准备杀过去了。 莲连看：没啊，我刚和履哥看完画展，啥情况？懵逼猫.gif 考试周，人不在：我们才傻了，刚一波波人冲过来指名你，我们才知道这茬儿。 我真的不怂：你要不跟他斗一场算了？ 为爱心醉：不行！咱不能怂，莲这会儿要同意，肯定会冒出一堆人去他那问价。 神佑世人：同意，就冲这点，你也不能答应。@莲连看 我刚送走同僚，需要我过去吗？ 救公主不如野炊：@莲连看 我新做了点机关，你来个定位，我传过去。 莲连看：别担心，我没事。@神佑世人@救公主不如野炊 不用，我这边能解决。土下座.gif 合上手机，莲有些头大，整出这些破事儿，星耀这边先不说，雷那边才是大问题。她真是谢谢苍铃谦亦了，这两天天天给她送热度，明天玄一过来，是不是还要来个更刺激的？直接坐实？履哥也不知道想啥，就跟他干杵着。看人越聚越多，美术社的还顺势开启了直播。 莲看他们已经开始下注能僵持多久，只能走过去打破僵局。 “履哥，走了。”如果他不走，莲打算直接将人拖走。见她出来，苍铃谦亦取出清音笛，来了段即兴小曲。莲没有理他，扯着玄履的衣领将人拖走：“你再不起来，裤子要破。”玄履倔强地坐在地上，任由莲将他拖走：“放心，地板破了，我这裤子都不会破。你小子够淡定的。”“犯不着，而且，他那话一出，我就可以看戏了。起来，你好沉。”莲将人拖进宿舍，罗兰德看她回来，松了口气：“我订了一些高级圣水，我怀疑有高阶邪灵潜入学院。” “你也觉得他被人夺舍了？可惜没有，我和履哥好好检查过了。而且邪灵可穿不过结界。谢谢，这是什么？”莲接过罗兰德递来的杯子。 “净化药水，确保你们没被邪灵干扰。有些邪灵可以藏在正常人体内，躲过结界探测，不得不防。” “我好像还没见过十阶的邪灵。履哥，你别杵着了，你个十阶好意思？” “好意思，熬到十阶，当然要随心所欲点。”说归说，玄履还是换了个姿势，坐到沙发上，“放心，我扫过了，没被夺舍。就冲他那发言，我早晚也要煮了丫。”“留给姑父。嗯？”莲拿出手机，“伶伦老师找我，履哥，你要不去我房间等我？罗兰德，你要是不放心，和我一起去看看？”“好，等一下，我先激活探测器，教会刚送来的，新款神器。”罗兰德取出一个神级小型探测器，嵌入数枚高阶圣石，固定在袖内。“等等，我送你们过去。”玄履将杯子清理干净，放到桌上，跟着两人出了宿舍。 伶伦看莲带着两人一起来，笑道：“怎么，看热闹的多到你要带保镖？”莲瞟向屋内：“老师，他们只是担心我。”“那就都进来吧。”伶伦将三人让进屋，果然那家伙也在。莲也不管是否合礼仪，直接请伶伦和她私下谈谈，进了书房，她说道：“老师，您也知道，我家和他家不对盘。” “他的技术很好，有老师在，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多认识几名优秀乐手，对你提升技艺很有帮助。”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啊，老娘想整的就是他啊！莲在心低疯狂掀桌，她深吸一口气：“老师，您是否知道他今天的发言？我不可能同意与他斗乐。”伶伦是铁了心要让他俩来上一局：“嗯，听说了，安心，这只是次单纯的私人小聚，以乐会友，和斗乐无关。” “老师……” “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这次聚会。虽然玄公子麻烦点，但他肯定会优先为你的名誉考虑。幽莲，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的恩怨，错失一位良师益友。以后，老师可以为你们安排私下会面，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我知道了，看在您的面子上，仅此一次。” “你会被他的笛声折服的。”伶伦对苍铃谦亦的评价很高，他不希望幽莲因上一辈的恩怨，错失提升自己的机会，也真心希望这位学生能够放下一些从小培养的偏见，想到这儿，他对玄帝有了些不满，怎么教的，苍铃谦亦都能被幽莲的技艺折服，愿意放下成见，只论乐，不论事，怎么你家教出来的八阶还没这气度。 伶伦将她带回压抑的客厅，不是说布局压抑，而是玄履一直没有好脸，虽然师父出了帝诏，表示只要苍铃家不再惹事，他们也就不再追究，但这次明显是他们找事，如果失手把他灭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履哥，收收味。老师说，此次只论乐，禁谈私事。罗兰德，一起？”罗兰德将碎发拨回耳后：“我就不献丑了。”莲看他拨发时，刻意将手臂内侧朝向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莲看向伶伦，见他点点头，她取出伶佑：“苍铃家主，请。” 这场秘密斗乐，让伶伦确信，幽莲是个天才，他能跟上苍铃谦亦的每一首乐曲，其中不少还是他自己创作，很少对外演奏的。幽莲不仅能一遍完美复刻，而且还能适当改编，不是天才是什么？可惜，他主乐居然不是笛。伶伦知道幽莲的琴技极高，但那是他长年累月积累的成果。要知道，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对笛这种乐器可谓是恨之入骨。唉，这么优秀的苗子，怎么就不是他家的，好气。 莲如果知道伶伦此时在想什么，肯定大呼误会，苍铃谦亦的这些曲子，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基本可以说是刻在了灵魂上。苍铃谦亦是不怎么公开演奏，但他没事儿就要给苍铃清栀来一段，他的曲子，基本都是为他俩的纪念日创作的。别说跟着他来，他吹出第一个音，莲都能给他顺下去，但为了避免激起更多疑心，莲放弃了继续刺激他的打算。 见苍铃谦亦停了下来，莲继续演奏，她虽然不怎么擅长作曲，但是她会改编啊。他们几个私下没少玩改编，吃我大洗脑神曲——giligili爱。看莲开始搞事，罗兰德也有些手痒，可惜他还要操作探测器，不然非要跟她一起来上几段。有点上头的莲也不管对方跟不跟得上，直接来了个洗脑神曲串烧，从念诗之王嗨到极乐净土。最后一个收尾，她有些意犹未尽，没有嵩嵩的唢呐，跟她一起嗨抬棺，总觉得差点儿味道。 “谦亦，你落伍了。”伶伦笑着宣布了结果。“幽公子技艺令人惊叹。”苍铃谦亦万分激动，他也曾指导过不少原石，但像幽莲这般入他眼的，还是第一个。初见幽莲时，他就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此次托伶伦牵线，一是想以乐会友，二是想确认幽莲是否是独歌。现在第一个目的达到了，第二个有玄家人跟着，他也没本事瞒天过海。他知晓幽莲是混血后，就令人查了当年葱灵拐卖的事情，的确有几名葱灵被送到地下拍卖会，下落不明。但幽家最善伪装，想造几个假身份还不容易，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莲没有理会苍铃谦亦炽热的目光：“老师，我可以走了吗？”伶伦挽留道：“不留下来吃个便饭，你不想试试员工餐？”“莱昂他们会担心的。”似乎是为了证明，她拿出手机，指指那一堆未读消息。“行行行，快滚吧，臭小子。”看莲不领情，伶伦笑着将三人赶了出去。 出了教工宿舍区，玄履和他们道别。两人回到宿舍后，莲从冰箱里拿出一只火鸡，以及一堆蔬菜、水果：“罗兰德，有结果吗？”罗兰德确认了数遍，才放下探测器：“没有邪灵附体的迹象。你说，探测器会不会坏了？”“有没有种可能，他就是这种人。谁买的苹果忘上保鲜咒，都烂了。”莲思考片刻，将烂苹果喂了球球，她实在好奇，这种玩意儿能不能炼，好歹是个五阶苹果，烂了应该也能出点啥。感知到小家伙不情不愿地吞下，她喂了两个新鲜橙子做补偿，然后继续处理馅料。 “托他的福，青木才慢慢接纳其他神明教派，我很难想象他会说出那么不过脑子的话。” “说不定只是没涉及到他的点，在邪莲这个问题上，青木人均魔怔人。哦，看到断袖他们也魔怔。” “采访一下，你姑父当年怎么想的？”罗兰德开了瓶香槟当调味酒，和莲一起筹备大餐。“嗯……捡孩子癖？他见不得幼崽被祸害。边角料我拿走了啊。”莲把罗兰德切下的多余面皮塞给球球，收获一份烂苹果派——五阶以下食用100%附加腹泻、虚弱效果，以上依次减弱。莲收起派：“有没有八阶烂苹果，回头我给苍铃谦亦整一套腹泻餐送过去。” “到时候，珠樱芳可饶不了你。给，百里香。” “谢。那就以她的名义送。说真的，亏她能在星耀蹲这么久，她之前不是看到她的百合cp就在校园里开骂的吗？我真是服了，她要骂私下骂，没人管她，星耀在这方面一直秉承的，都是欢迎随便配的态度。好在发蓝鸟老师要审核，不然非闹出事故不可。我记得青木放出门的修者在这方面还是有修养的，怎么她这么咋呼？” “不蹲就死，难怪她之前天天被叫去谈话。有本事她把她看不惯的创作者都杀了，正好给教会涨点业绩，看在同学的面上，我还能给她个痛快的。” “你们教会还管破案？别说，我真以为她会那么干，青木可真没那么多元。嗯？中奖了，烤箱里居然有刚出炉的红薯。” “嵩嵩早上扔进去的，还说不能多吃，给我一半，等等，我再去拿块黄油。” “还挺意外，你居然这么关注她。”莲把红薯掰开，热腾腾、甜滋滋的薯肉，直接吃就已经很美味了。罗兰德切了一小块黄油留着配红薯，将剩下的与之前的放在一起融化：“想什么呢，她选修了不少文化课，有段时间，我看她一下课就会被教导主任叫走。你和莱昂是不是又要蝉联原石cp榜首了？” “够呛，感觉苍铃家主这么一闹，这几天怕不都是和他的。” “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热搜了。想要什么口味的曲奇？” “罗兰德，你学坏了，怀念当年严肃正经的帕拉丁爹咪。啥口味都来点。” “我也很怀念私下活蹦乱跳的幽猴子。你要是没练出这手无口吐槽，怕是能憋死。嗯，巧克力粉没有了，果干也没剩多少。”罗兰德晃晃见底的密封罐，“订一点？” “你说我现在耍个宝，会不会直接假期无踪。”莲打开橱柜，一项项勾选，“十分钟送到。我之前就担心过，她如果被派到女儿国之类的地方怎么办。”罗兰德拍掉莲打算偷吃的爪子：“嗯，可以避开吧，就像林库鲁那样。” “不能，允许换的，只有精灵族的英雄。我们这个英雄传承这个太特殊了，就算现在不开，以后也得开，要不是整个流程太长，我是打算入学前走完的，而且要救好几次。等这次例祭后，就去走一部分流程，最好能在我们第一次正式例祭前走完所有，不然到时候可能要跟你们换路线。”林库鲁他们结束今天的营业，直接走进厨房找吃的。 第70章 学园祭6 “欢迎回来，你们也不容易，我听说也是维稳机制？先吃这个垫垫。”莲将嵩嵩的那堆红薯递过去。林库鲁直接拿了一个堵住嵩嵩的嘴：“嗯，主要是为了消除地区积累的负面因子，但公主被掳走这点，实在不方便。公主殿下是要参政的，长时间不在城内，陛下会很头疼。前辈们准备这个手册，也是希望每代能好好打磨自己后，以最短速度通关，甚至还弄了个榜单。” “林库鲁，你会不会要走好几遍？我记得吟游诗人寿命普遍比其他同族长不少。”莲有些担忧。“这点我也不清楚，但好像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不过出现了也不错，我说不定还能刷几次速通成绩。这红薯真好吃，嵩嵩你从哪定的？”林库鲁又从筐里拿了一个。“别多吃，这个品种特别通……”嵩嵩话音未落，客厅噗声一片。“你怎么不早说！”菲尼克斯捏着鼻子对嵩嵩喊到。嵩嵩委屈极了：“我不是被林库鲁堵住嘴了嘛！你们这是吃了几个，一般吃半个过过嘴瘾就行了，一个就很容易通气了。”莲用结界将厨房与客厅隔开：“在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前，别想吃饭。” 次日，莲换了身幽家高阶弟子服，提前出门，打算在大门口迎接玄一到来。“幽公子，好巧。”啊，讨厌的家伙，这人怎么还没走。要不是在大门，莲真想无视他，她转身看向他，哎呦，珠樱芳也在，她冷漠地说道：“苍铃家主，我们不熟。”苍铃谦亦取出一个礼盒：“我只是想为我昨日的不当发言向你道歉。” “您如果真有心道歉，请去司雷武。我……” “啪。” 莲被一股力量掰过身，巴掌重重地打到她的脸上。未等她反应，一个暴躁的男声响起：“不要脸的玩意儿，通敌的家伙，吃里扒外，你是不是忘了陛下对你的养育之恩？居，居然敢跟这家伙走这么近！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当年是谁害死了殿下？幸好我赶在陛下前到来，要，要是让他看到这一幕，我，我可怎么跟他交待！老子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缓过劲来的莲，看清了来人，一位手拿酒瓶，喝得醉醺醺的中年五阶法修，他穿着一身沾满污渍的幽家家老服，正怒目瞪着她。莲忍着脸上的疼痛，开口了：“父……”“滚，老子不是你父亲，你就该跟你那短命娘一起去，他妈的，倒霉玩意儿，陛下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揭他伤疤？你，你是玩开心了，你有想过我这个老老老，老子怎么办吗？”幽枫落说着灌了口酒，“哼，哈哈哈哈，这，这破世道，儿子强过老子，还有天理吗！！”“父亲，您喝多了。”莲设下干扰阵，伸手去扶摇摇晃晃的幽枫落，他一巴掌拍开她：“滚，小兔崽子，老，老子不稀罕，不稀罕你扶。赶紧跟你那破相好走，别别别，别脏了陛下的眼睛。” 莲不管他怎么打，怎么踹，都默默接着。她扶着他往僻静的地方走，取出一枚醒酒丸：“父亲，服下，您会好受点。”幽枫落拍落药丸：“幽莲，我告诉你，你，你小子别想毒死我，我，我这些年吃，吃了不少续命丸，哼，我倒要让那帮说三道四的家伙看看，什么爹不如子，妈的，我呸。拿，拿个什么虚名糊弄我，哼，爷不稀罕，爷，才不要凭你小子搞个虚……别以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我的，爷，爷不……” 看幽枫落睡着，莲示意赶来的队友快回去，准备营业，但轮休的林雨墨执意留下。莲摇摇头：“你家人也是今天到，放心，我这边没问题。”“我等老师来了再走。”林雨墨拿出一盒药膏，“扎玛斯夫人看到你的脸，能尖叫着昏过去。她最宝贝的就是我们的脸了。”“谢谢。”莲安静接受他的上药。 “好了，有点痒，你忍忍，别破了相，以后没人要。” “滚。” 林雨墨往她边上一坐：“你说苍铃家主是欣赏你呢，还是想搞死你呢？” “昨天在伶伦老师那，我没搭理他，他就找了个公开场合，让我无法拒绝吧。没点儿小心思，谁会选在这时间离开星耀，外面全是准备进来的记者和游客。不过父亲是怎么进来的，星耀的结界可不是……” “莲？” “狂热者护符。”莲想起了什么，一通摸索，果然在他袖内发现了一块鱼形护符。“虽然可能是我多想了，但雨墨，麻烦你去跟院长说一声，加强守卫。”她仔细观察护符，是真货，而且是刚刚失效的，还残留有法术痕迹。不愧是观师姐，星耀对狂热者护符已经做了防卫，所有感应线都折返才会放人，长时间没有反馈的，都是直接被弹出去，她是怎么顺利进来的？ “喂，你没事吧？莱昂他们怎么不在，那家伙就这么想赢？”一瓶清水出现在莲的面前，她对来人很意外：“利昂？是我让他不要管这边的，你不用管你们那边？”“我今天休息，本来想去你们那看看，结果没想到，先看了一场闹剧。虽然记者都被拦住了，但你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利昂指指远处维持秩序的老师，“清者自清，网上那堆言论你别在意。” “谢谢。” “公平竞争才有意思，我可不想因你缺考才进前十。” “那你永远进不了前十。” “哼，这才几十年，我总有一天能带队超过你们，你们做好稳居十一以后的准备吧。”利昂亮出吉他，召唤两只元素兽辅助，“今天的热搜，我拿下了。”看利昂开始灵魂嘶吼，莲浮着幽枫落往会客楼走。 风将幽枫落平稳放到沙发上，莲接了杯清水放到一边。“你们的对手还不错。”幽枫落几层隔音砸下，示意莲坐到她边上，撕下那一整层红肿，“不愧是师娘，这假伤连你同学都骗过去了。护符还回来，我可不能放你出去作死。”莲郁闷掏出护符，放到她手上：“嘤，过分，好不容易快到假期了，让我跟你去玩玩嘛。” “想都别想，要玩去适合你的地方玩，等你病好了再说。到时候，你嫌麻烦都推不掉。” “观师姐，你怎么想到搞这一出了？昨天说有惊喜，我可没想到是这惊喜。” “临场应变不错，我本想跟在师父身后，嘱咐你几句就走，没想到变成这样。呵，大庭广众下，释放善意，展现他们的气度，然后逼一个学生接受他的歉意，亏他做得出来。” “give me five！想到一起去了。”莲举起手，玄观笑着和她击掌：“就是可怜师父要在行舟里多待会儿了。在催了，我们还是出去吧。”玄观将酒瓶塞进袖子，残余的酒水浸湿布料，“别清理，就这样出去。” 两人刚出会客楼，就遇到伶伦和几名幽家弟子。幽莲欠身说道：“老师，抱歉，给学院添麻烦了。”“不，这不是你的问题。”伶伦摸摸莲的头，对那几名弟子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在那。”几名弟子麻溜将幽枫落捆好，托伶伦将几人传送出去，免得继续在学院里丢人。 “走，老师陪你去门口。别担心，他已经走了。这次是我欠考虑了，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老师，麻烦您等一下。”莲换了一身连帽卫衣，将自己藏到帽子下，“老师，久等了。”伶伦直接将她传到门口，玄一穿得如同刚从台上下来的摇滚主唱，还是视觉系，他正靠在门口等他们。虽然他这样确实没人会把他与玄帝联想到一起，但您是想低调呢，还是想高调啊！莲走过去，小声说道：“抱歉，给家里添麻烦了。”“是他的问题，别往心里去。”玄一和伶伦打了声招呼，跟着莲往教学楼走，顺便逛逛小吃。 知道早上事情的同学看到莲来光顾，总忍不住给她塞点慰问品，没一会儿两人手上就拎了几袋子小吃，拎不下的，就浮在身侧。玄一举着，笑道：“人气王？”莲剥了颗刚出炉的栗子：“您就别打趣我了，希望利昂能荣登热搜榜一。” “我看难。不知道幽和星耀院长谈怎么样了，学生家事闹到学院，实在有些对不住。” “对神发誓，这事真不是我挑起来的。” “嗯，我知道。别想了，来，我给你表演一个一秒消灭。” “不就是捏……”莲没说完，只见玄一一口将吸入口中，棍子干净得如同新的一般。“捏瘪了塞，多繁琐。”玄一笑着将小棍扔进垃圾桶。“您赢了。叔叔，这边。”莲引着他上楼，顺着排队的人群，两人踏入照相馆。 “你怎么过来了？不好好在宿舍养伤，还给我们带慰问品。”莱昂直接打劫走莲手上的美食，莲也懒得跟他计较：“你们效率不行，队都快排到楼门口了。” “你也不想想是谁的原因，雨墨刚带他家人来过，你们完美错过。抱歉哦，莲今天休息，不能指名。要不要考虑一下哥哥我？”莱昂熟练送走失落的小哥一名。莲想起林雨墨的提醒，问道：“雨墨他们往哪走了？” “出门右拐，怎么，你要追？” “不，反着走，雨墨说他弟憋着来跟我相亲呢。” “你还真是抢手。”莱昂换了身睡衣，“我先去忙啦，你们慢慢看。”莲看玄一对他们的衣柜颇有兴趣，问道：“姑父要拍几张吗？” “不用，队都排到楼外了，我可不想等。你同学的弟弟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他让我避开点，别撞上。”莲本打算带玄一把他们的布景看了个遍，但见自己频频被误点，两人决定先去别家看看。趁珠樱芳不在，莲进了香包铺，搓了个杀马特小香包配玄一这身。 “审美独特。” “和您这身绝配。” 两人出了香包铺，没走几步，莲就被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家伙拦住：“幽莲，要不要来一个加护仪式，去去你那烂桃花？同学十二折哦。” “走了。” “别急嘛！你这情况，我们本来想要二十折的！我们的仪式包灵。” “不用。” “别……”对方还想争取一下，但莲已经快步离开。两人往天台酒吧一坐，莲点了满满一桌饮品和炸物。玄一问道：“就没有姑娘看上你？”“托莱昂的福，珠樱芳估计把我不好女生这口传遍了。不过她也没说错就是了。”莲感觉自己应该是与恋爱无缘，无论是男是女还是无，她都能处成哥们，也没有那种所谓的心动的感觉。 “哦？那你看上哪位师兄了？” “……”还好没喝水，您老人家闹哪出？莲将饮品推远了些，“您如果寂寞了，可以考虑生一个。” “臭小子，我还不是在担心你，漫漫长路，有个陪伴没什么不好。” “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开心。我的蓝条还用不着双修补魔这条路，更何况还有个麻烦的东西在。” “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纳西索斯，蓝条透支得不到及时补充，一两次就算了，长期以往，落下病根，就算是仙，也会想求死的，到时候你要是想预约斩仙台，我一定会打好招呼，全员拒接。” “只要备足灵石和药，及时补充就好，纳西索斯是他自己不肯吃药。而且他卡在八阶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完全不肯接受帮助。”作为自己的原定导师，莲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曾经泉星最耀眼的宝石，如今则被称为长眠泉底的珍珠。吟游诗人的消耗很大，尤其是前十的看板，退役后，别说进阶，能再活个千八百年，都算不错的。雷虽然是十阶，不用担心自然死亡，但身体的颓势越发明显，等他退役，恐怕一般的九阶都能击杀他。纳西索斯则是他们团唯一一个卡在八阶，死活上不去的，所以他才越发焦躁，状态也越差，发展到现在，宁愿在泉底沉睡到有任务，也不肯接受队友们的好意。 “他作为国师的自尊，不允许他示弱。” “病弱国师又不是没有，窥探命运之人，带点病弱buff也不奇怪。更何况，他现在这样，例祭的时候，他的队友要承担更多，阴谋论一下，我觉得他是想让大家给他陪葬。”一块无辜的布朗尼被一叉子戳碎，莲索性把它倒入芭菲里，“菲尼克斯说，凤鸣开始建造墓地了。” 第71章 学园祭7 “难怪你调取生死簿的频率增加了，和他们说了？” “没，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莱昂希望这代全员十阶，但林库鲁已经打算退役转生了，他似乎在担心英雄称号要一直挂在他身上。最惨的，还是禁分神，不能多线程操作，想玩只能本体过去浪。”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吟游诗人禁分神。” “现役禁。前十那变态任期最难熬，但退役后，又有几个还有精力分神。我是打算把变形学到极致，然后到处跑。我只希望能在前期升到仙，过了全盛，基本无望。雷当年成为魔王级后，马上转换成女生出门玩了几百年。” “我想，在这方面，你们这队里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你。” “这里又不是老家，可以随我浪。”她要是在青木，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担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捏麻麻的，她现在在宇宙啊！又不能指着一块地说给我生，就能生出合适的材料，青木能随地生材料，还是因为有一个能随时从混沌里帮她往下扔的，别说有的，没有的也能给她定制。 “你在幽冥的限制也很少。” “您是真不怕我拆家。” “嗯，我很期待你被幽当众打屁股，反正我不尴尬。” “……您赢了。” “你传说中的相亲对象到了。”玄一指指她身后，莲回头看去，林雨墨顶着满头黑线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人，想必是他的父亲与弟弟。林雨墨硬着头皮地说道：“莲，介意我们拼桌吗？”嗯，他是尴尬，又不是晚上，天台酒吧空座一抓一把，拼个锤子拼。不过兄弟嘛，还是别拒绝的太直接。 “姑父没意见就行。”莲扯过一张菜单，思考中午吃啥。玄一对他们说道：“这桌子，坐五人实在有些小。”“可以让他们再拿张桌子来拼一下。”林父的发言差点让林雨墨破功，不行，他的假期可不能交待在这事上。林雨墨抱歉向莲笑笑，莲冲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桌子拼好后，林雨墨直接坐到莲身边，以免父亲将三弟摁到她身边。 “雨墨，不替我们介绍一下？” “咳，这位是我同学，幽莲，爱好女。”林雨墨加重了女字，听到这话，莲感觉林弟明显松了口气，“莲，这位是我父亲林风笙，三弟林雨霏。”林父散发出的欲望令她有些不悦，说好的文化人呢？林风笙给她的感觉，更像一位商人，感觉他的目光快把自己烧出洞，莲只能向两人问好，并将自己的叔叔幽乐儒介绍给了他们。 午餐氛围姑且还算融洽，林雨墨在谈论学校课程和拍照时的趣事。林父则一直把话题扯到假期，希望莲能到他们那里看看，寻寻灵感，论论道之类的。莲一直安静地吃吃吃，不时加点菜，附和一下林雨墨。 林雨霏装起了小透明，之前父亲一直在跟他说，幽莲身形娇小，当女孩子看没问题，更何况他马上九阶，等十阶了，可男可女，不用纠结一时的性别，让自己争取拿下。这种冰山，如果是个高挑美女他还下得去口，但这种三无小矮子，自己实在不行，就算他家境优越，资质傲人，他也不行啊，有颜值也不行，女装也不行，他喜欢高峰，不喜欢平原。 他，林雨霏，勾搭了无数师妹、师姐的风流才子，虽然不才，区区一阶，被他这个优秀大哥压一头，不过也不是事，老爹都才五阶，和爹比，自己还不算丢人。而且大哥是接受神力加持才这样的，没有神眷，他才不信他哥能有这资源、待遇，还直接被指定为下任宗主。毕竟他哥才一百五十岁，也就比自己大一百岁，哦对，这年纪还含水量极大，在外围蹲那么久，这么算，大哥比老爹还大不少。林雨霏对修炼的事情不太上心，在这方面心态极好，只要不妨碍自己泡妞，自家兄弟出生就飞升都打击不到他。更何况，有个厉害的兄弟，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艳遇，有不少妹子为了结识他，对自己投怀送抱，想想就美。 啧啧，这家伙还这么能吃，玄家养得起，我可养不起，老爹也不怕他把家里吃空。林雨霏看幽莲已经垒起几座盘子山，认真盘算起自己要是装个抠鼻低情商大傻逼，把他的好感败光，会不会被父亲一顿毒打。但毒打也比被传成龙阳男好，他可不希望以后一个师妹都勾搭不到，反倒一群师弟送上门，更何况本来就有几个筋肉师兄对他抛媚眼。妈的，他们可是文苑雅宗，练那么多肌肉做什么？老爹也嫌自己瘦弱，说得好像大哥很壮一样，嗯，不过大哥确实有点儿肌肉，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老爹怎么不让大哥上，我看他俩凑一对挺好，哦对，好像有个大佬看上我大哥了。林雨霏真切觉得自己的爹有点像青楼老鸨，专业卖儿子。 被自家老爹在下面连踹数脚，林雨霏只能开口邀请莲去逛逛。莲将骨头扔进桌上的小铁桶：“抱歉，我答应带叔叔逛校园了。”好耶，林雨霏的气场瞬间放松了，就差冒出几朵小花花了，但下一秒，林父就让他瞬间蔫掉：“要不一起？我看雨墨和莲聊挺开心的。”看林雨霏那样，莲认真思考要不要一劳永逸，她又加了几份菜，等菜的功夫，低头打字，私敲林雨墨：“你要不和我演一下算了，我看你弟快崩溃了。” 林雨墨看手机有消息，暂时离席，回道：“你能不能把莱昂摇过来，我还是更喜欢女孩子。” “莱昂有女友了。日常卖卖福利还好，要真传出点儿什么，还是算了吧。白眼.gif” “那嵩嵩？你不是好他那口毛？” “救救孩子.gif” “哥，我真不行，要是传出点儿什么，父亲一定让我俩毕业秒结婚，你信不信。呐喊.gif” “拒绝呗，你堂堂下代宗主，这点儿权力他都要抢？说好的自主择偶呢？嵩嵩不行，他不是我的菜，算了，我摇别人。嫌弃.jpg”莲想了想，还是得把观师姐摇来，嗯，自己早晚要把幽莲作成绝世渣男。林雨墨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弟弟坐到了莲边上，不用想，就知道是父亲的杰作，盘子都换了。林雨霏胃疼地说道：“大哥，抱歉，我想和莲哥聊两句，所以私自换了。”林雨墨向对面的玄一抱歉笑笑：“只要莲没意见就行，雨霏，你看起来不太舒服，需要药吗？”“不，不用，我吃点东西就好。”林雨霏从坐下到现在，一口食物都没动，这个借口也算合理。玄一看莲摇人，就知道这小丫头又憋着坏呢，他不介意给莲再加把火。 换了地方，莲依然与林雨墨聊天，这让林风笙十分不满，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玄一问起书法方面的问题。林雨霏对大哥的体贴，十分感激，没了老爹的干扰，他终于吃了些东西，别说，星耀这些美人的手艺还不错。 “小莲，你怎么都不来接人家。”一声娇嗔，差点让莲和林雨墨破防，但扎玛斯夫人的训练地狱，显然更可怕。林雨霏则四下看看，寻找娇音的主人，只见一位肌肉匀称的健壮美女从后捂住莲的眼睛，依然是娇滴滴的嗓音：“猜猜我是谁？”绷住，绷住，绷不住假期就没了，给我绷住！莲感觉自己用上了两辈子的自制力：“玄芳？”“答对了，果然还是我家莲宝最棒。”玄观搂着莲，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留下一个唇印。 好家伙，莲你可以的，这年头谁还用会留痕的唇泥啊。林雨墨笑着递上一张手帕：“不想上头条，就擦擦。”“哎呀，你是林雨墨吧？好体贴。”玄观接过手帕，“唉，真可惜，这次的很完美，让我先拍一个。” 林雨墨看父亲石化，放心拿出手机。 我不是鼠鼠：[图片]草，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快憋不住了，莲这是请了你们谁。狂笑.gif 救公主不如野炊：哇哦。牛.jpg 考试呢，人不在：+1 为爱心醉：应该是他家的师兄师姐，其他人都在这儿。啧啧，可惜没记者，不然头条要爆。 浴火重生：被拦住了吧，早上出了苍铃家主那茬儿之后，今天不允许记者靠近莲。羡慕.gif 神佑世人：你们别摸鱼了，快来帮忙。鞭笞.gif 玄观擦干净唇印，直接将莲抱起，自己则坐到她的位置上，拿起莲没喝完的饮料就是一口：“幽叔叔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如何？”玄一很满意林父的反应：“还不错，你不是在进行武者修行，怎么有空过来？”“还不是想我家小莲了，他最近那么多绯闻，人家当然要过来看看。”玄观不满地拿出好几本话本，“小莲，我怎么没听说你喜欢男孩子。” “话本不能当真，我们都是兄弟。”莲凝结了一朵冰玫瑰，戴到玄观头上，“抱歉，打扰到你修行，伯父很严格，我会登门跟他说明情况。”“你假期要来人家家里？天啊，人家好开心！那干脆住下如何？人家这就回去换床！”玄观差点给莲抱散架，她一顿狂亲，把莲亲得晕晕乎乎，和众人告别后，愉快地从天台跳下。 “莲，说句失礼的，你看上她哪里了？”林雨墨明知故问，看莲熟练地整理仪容。她淡定喝茶：“挺活泼的。”活泼过头了，这一定是阿爹搞得鬼！“嗯，是挺活泼，我弟想去月华组的铺子里看看，我们先走了。”林雨墨真怕继续和莲待在一起，自己破防，被扎玛斯夫人抓去特训，这小子整活是真坑弟兄。 “叔叔，您太狠了。”莲仔细检查身上还有没有口红印。“效果不是很好？”玄一结了账，“走吧，我想去剧院看看。” “今天上演的是《玫瑰骑士》，说起来，雷还跟我说过什么上舞台，绝不演唱没有意义的歌曲，但总觉得我又被他骗了。” “我可没说错，只是，那个舞台是你亲手搭建的。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小图书馆殿下能够理解，但看来你对吟游诗人是真没什么兴趣。我听莱昂说，你有女朋友了？”雷从后抱住莲，“来，给你导师我一个爱的抱抱。”莲拍开雷的胳膊：“你不是回岛了？”“被别人那么污蔑，我怎么可能坐得住。哟，老幽，你这身不错，莲配合一下，我们仨一会儿组队pk老师怎么样？”雷也换了身视觉系，这让莲这身灰卫衣更加突兀。她果断拉低帽檐：“我今天只想低调做人。歌剧快开始了，走吧。” 雷躬身问道：“你不想知道某位儒者怎么样了？”莲想起刚刚的林父，说道：“文化人，心都脏。”雷笑道：“你家雨墨听到要哭了。” “不是我家的，你要看吗？” “成，给我来张票。” 一场戏下来，莲就听歌了，她对情人遇真爱劈腿这种路子实在爱不起来，但前辈们唱得是真不错，表情也很到位。她说道：“不是很懂你们魔族。”雷对这种桥段习以为常：“政治联姻找情人很常见啊，有什么稀奇的，我们那还有共享情人的。这位公爵夫人不错了，还能放手，你回头问问玛尔忒，看她们那里怎么对待出轨情人的。” “她们那还有出轨这个词？”莲侧头看向他，显然不信。“嗯哼，那种专属情人不行，签了契约的。”雷拿出手机，满意地点点头，“莲，看手机，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莲疑惑照办，靠，不愧是你，莲以为的行动——律师函，索赔，要求道歉，雷实际的行动——叫上一群疑似怀孕的女子，拿着亲子鉴定，堵他行舟，好巧不巧，苍铃家行舟停靠的休息区里，正好降落了一架满载准备参加星际记者交流大会的记者的行舟。 虽然这个方法不错，但对修者不太行，莲提醒道：“你这亲子鉴定，一个亲缘咒就暴露了。”“你放心，亲缘咒绝对测不出来，对吧，老幽。”雷戳戳玄一，什么叫老油条，这招的技术支持还是他家幽隐香。莲还是不放心：“我不觉得青木的会相信，他可是‘正人君子’。”雷嗤笑道：“他那么习惯用钱约人，想来私下没少逛会馆。不做好防护，让人钻了空子不是很正常。” 第72章 学园祭8 “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在给他送经验，这样闹几次，他说不定心态越发稳定，成功登九。”莲对那家伙可能会比自己还先到九一事，十分不满。雷说道：“他心态稳不稳不重要，青木会不会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那些正派对他的评价下降，以后他要是想在青木外拉拢正派，可就难喽。有些事儿，私下做，不留痕，他们不管，但一旦在明面上留下黑点，就要好好商议了，都八阶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没谱，让情人堵了，别说正派，谁敢跟他合作？玄帝当年闹得凶，但毕竟没落下实锤，小殿下死无对证，如果当年用亲缘证明，小殿下是他俩的孩子，或许这小子已经被青木几家联名处决了。” “不至于，最多将人废了然后赶出去。到时候被姑父接济，让记者拍到，直接锁死，无法翻身。也不用姑父亲自出手，找几个低阶弟子，不小心被记者拍到，真实性更高。想想还挺感人，陛下不计前嫌，接济落魄情人。找几个震惊系记者，好好酝酿一波标题。再让姑母展现一波气度，完美。” 玄一忍不住削了莲一顿：“臭小子，黑你姑父很好玩？雷，你就这样算了？”“你猜我家公关部是干啥的，希望这小子长点教训，要再这么恶意揣摩我们司雷武，我直接跟他死磕到底，作为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年人，我可有大把的时间陪他玩。都一把年纪了，说话还不过脑子。”雷看莲被搓了个鸡窝头，笑着给三人报了名，“走，去发泄一波，今天守擂的是戴伊，我就不信他摇滚比得过我。” “所以，这就是雷郁闷回岛的原因？”莱昂趴在沙发上，享受史莱姆的重击按摩，听莲说着对决的结果。莲将场照塞进相册：“嗯。托他的福，我终于不是榜首了。” “说到这个，你看那条新闻了吗？不少人在那个新闻下留言，说要做小，要求不高，多赏几个灵石就行。然后一堆评论家蹦出来，说什么世风日下，巴拉巴拉。” “哦。”莲拿出下午在迷你斗技场里刷到的素材，一个个塞给球球，偶尔还打劫一下莱昂的史莱姆，没一会儿功夫，她面前就多出一堆六阶装备、道具。 “你炼这么多六阶的干啥，咱又用不到。” “除了我俩，其他人都是五六阶，不对，菲尼克斯才二阶。球球，努努力，炼点即死点心，我给你两滴血。” “叽！！！” 莲拿出一大瓶高浓度死气给球球灌下去，又将冰箱里的食材全数倒入他的口中。莱昂抽抽嘴角，帮她扩大了桌子。球球一顿操作，开始吐成品，一会儿的功夫，桌上摆满了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一口暴毙的路边小吃。她将这些东西均分成九份，剩下一点儿，自己留着应急。 满足嘬血的球球哼哼唧唧一个努力，伸出两只小毛爪。“？？？”莱昂直接掉到了沙发下，他的史莱姆慌忙将他托回原位，继续拍打。感谢这几日的洗礼，让莲淡定了很多，但球球接下来的动作差点让她破功。小家伙吐出两根应援棒和一块平板，熟练戳开一个wota艺视频，学了起来，毛球也不甘示弱，猛砸向球球，砸出两根应援棒，吐出两只小毛球当手，也跟着一起学。 看小毛球努力叼着应援棒挥舞，莱昂直接破大防：“完了，这小小年纪就学着追星了，啧啧，你家崽儿胳膊往外拐的感觉如何？”“没感觉，但他们学这个，确实让我有点震惊。不对，他们平板哪里来的？”莲有种自家猫突然成精的感觉，等等，猫成精不是很常见吗？莲将违和感压下，欣赏起球球的打call。 “你终于把意识转移到毛球怪身上，让他们替你表达情感了吗？哇哦，好多小吃，我不客气了。”特斯海姆刚要吃，被莱昂阻止，并告知原委。“莱昂，假期带我去趟阿斯蒙德碰碰运气呗，这种跳跳锅进阶版，我也想要。”特斯海姆感觉，有了球球，他能节省大量时间。莱昂享受完按摩，起身问道：“你又被塞单子了？” “是啊，一堆无聊的订单，还不能拒绝。我不觉得那些鲁莽的冒险者能够理解魔药制作的繁琐，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拿着汤勺随便搅搅就能赚钱的蠢蛋。肆意提着一堆奇怪的要求，还嫌弃我们不知道创新，你以为做一个全种族兼容的新药容易？”说到这儿，特斯海姆愤懑地捏爆杯子，“莲，我能定一盒腹泻点心吗？那种拉死牛的。” “我试试。”莲从食堂定了几瓶啤酒、几种烤肉，接过特斯海姆的特制泻药，挠挠球球，让他回神，我抽！球球吐出几块啤酒风味烤肉派，莲一个鉴定：“你面粉哪来的？不对，怎么是媚药效果？你这药里有这方面的成分吗？”“哇哦，这个随机效果绝了。”看特斯海姆又拿出一堆特制药，大有和莲一起抽的节奏，莱昂抽抽嘴角，逃离客厅，明天和莉莉丝的约会，他可要好好策划一波。 “莲，你能不能让玛尔忒陛下也送我一只啊。”特斯海姆和莲抽了一宿，第二天他恋恋不舍地灌下几罐精力药剂，盛装打扮的莱昂听到这话，拍拍罗兰德：“他俩瘾这么大，罗兰德，趁着假期，你不把这俩送教会去教育一番？” “又不是赌，有什么可教育的？撒拉弗，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教会？圣·莱特大人想和你谈谈。”罗兰德叫住准备滑下楼的撒拉弗，他微微一怔：“我想想吧。”“阿嚏！谁，谁喷了香水，这么浓。”嵩嵩差点被熏回屋。 “还能有谁，莱昂你是把自己扔香水里泡了一晚上吗？”莲果断放球球吃了个爽。特斯海姆两眼放光：“怎么连这个都能吃，这世间有啥是他不能炼的？”“血？不对，血也能炼，只要不是我的。”确保两个小家伙隐去身形后，她把两只扔回肩膀。特斯海姆问道：“生灵也可以？”“你猜她那只小毛球怎么来的。”莱昂拿出香水瓶，一顿喷，被几人联合踹了出去。 “啧啧，看来今天的头条被莱昂包了。”休息时间一到，撒拉弗就刷起了校报。“挺好。”莲取下脖子上的一串串珍珠链，“谢谢。”林雨墨帮她把背上的诗擦掉：“以背为纸，会玩。”“怎么没人点你玩这个，你气质不更好？”自从早上被一位温婉小姐这么玩了后，不少人跟风这么点莲拍照。 “嗯，可能是你比较娇小，绑起来没成就感？雨墨一上午没少被绑，也不知道是啥风气。都说别用品阶太高的，你们非要用，最后还不是把自己坑了。”特斯海姆笑着替他涂药，“感觉这样更色了，怎么回事。”“低阶咱还要现出去买，多浪费钱。”莲打量着林雨墨，忍不住在群里发了个色眯眯的表情，“你下午就这样上吧，捆仙绳要吗？我从师姐那顺的。”林雨墨狐疑地问道：“司雷武产的？” “幽冥产的，专业防逃跑，捆上就挣脱不了，保证越动越紧。” “你敢不敢不在群里发猥琐表情，我都歪飞了。”林雨墨将莲手上的绳子推远，这小子绝对没安好心。特斯海姆跃跃欲试：“我觉得，穿严实捆也挺色的。里面绑一层，外面绑一层，嘿嘿。”“你们两个！万般烟雨！”林雨墨大笔一挥，将两人摁到墙上。“藤鞭。”莲操纵魔藤一个回击，将林雨墨捆了个结实。他挣脱不能，说道：“你又不是蒜头王八。” “嗯，飞叶快刀。”无数叶片击碎魔藤，解放林雨墨，他活动四肢：“你还会这个？” “风法加叶片。我一直觉得风是个很bug的法术，可以随便玩。” “你有本事，下次天雷喊十万伏特。” “你怎么知道我没干过。” “能不能来点真诚，也不怕别人真学你。” “防偷师必备。” “上吧，皮卡莲。”林雨墨拍拍莲，结果被电了，莲非常配合，给他来了一发神雷。眼看这俩要在准备室打起来，罗兰德圣光普照，一键清理：“你们两个闹就闹，别拆家！哈士奇吗？”两人异口同声回道：“好，罗兰德爹咪。” 撒拉弗唯恐天下不乱：“说起来，罗兰德算爹咪，那妈咪是谁？”特斯海姆说道：“雨墨？” “嗯？” “雨墨实锤，他应了。”莲趁着他抓狂前，举起嵩嵩，“小心扎玛斯夫人。”撒拉弗说道：“说起来，学院祭期间一直没反应，那个摄像机真有在工作？”莲揉着嵩嵩，球球气呼呼地在她肩上蹦跶：“我确定有。不然也不会靠手机表情度日，没法逃课，痛苦。” “好在没有录音，要是他们知道你们一个个顶着温和脸、冰霜脸，满嘴跑火车，怕不是能破防破到死，别说雨墨刚刚那一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友好切磋。哇哦，莱昂又上头版了。”撒拉弗将照片投影出来，僻静无人的角落，两人在湖面起舞，无数花瓣从天空飘落。林雨墨问道：“他怎么做到把情缘湖清场的？”莲安抚好两只球：“莱昂的好人缘，总能为他争取到一些福利，我猜他要求婚。可惜看不到现场，走，时间到了。” 晚上，莱昂一路飘回宿舍，发现自己被关门外了，门上无情的挂着一个牌子——秀恩爱狂魔禁止入内。哎呦，好大的酸味。莱昂取下牌子，嗯？打不开？莲的手笔？这小子，哼，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卡八阶没动静，我可是分分钟能进九的，等我假期爬个塔，然后和莉莉丝求婚，美滋滋。莱昂暴力破阵，没反应。嗯？不可能，莲这小子没这么厉害。 在莱昂暴力拆阵的时候，其他人蹲屋内看现场直播。八条东云刚经历过导师和父亲的双重折磨，显得格外疲惫，只想将自己溺死在美酒里。他抱着酒瓶哀嚎：“哪有人会让儿子在自己跟导师里选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劈腿了。”菲尼克斯一想到自家导师一句没空，就没动静了，叹道：“你好歹有人来，悠着点，小心扎玛斯夫人。”“别管他，宿舍酒醉模式，不在考核内，大概。他要在外面喝成这样，估计不等学园祭结束，就要被抓去特训。”莲靠在嵩嵩毛茸茸的肚皮上，“莱昂动一下脑子会要他命吗？”这次的防护，可是她用神力调和的，能破才有鬼，可惜她现在这个状态，神力cd时间有点长。 “明天校报头条有了，震惊！校内红人睡倒宿舍门口，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撒拉弗拿出一个沙漏，“来，猜猜他多久放弃暴力冲。”莲怀抱两球，享受被毛包围的世界：“没兴趣，你们谁有不用的材料，高价收。” “你让你家球歇歇，他要是台机器，早冒烟了。”说是这么说，林库鲁送上不少材料。莲接过，直接扔球球嘴里：“谢谢，给。”他收下一袋灵石：“旅游经费有了。”“这是什么？”她看球球吐出一个黑色的箱子，还鉴定失败，有点不安。撒拉弗眼珠子一转，提议道：“我们要不把入口对着门，让咱家队长替我们实验一下？” 莲还是第一次遇到鉴定失败的：“难道林库鲁的材料里有九、十阶的？”林库鲁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储物包，摇摇头：“你确定不是从你家偷渡了点高级材料？”莲挤出一只小毛球，让它进里面看看。“什么都没有啊。”撒拉弗看着毛球投影出的一片黑，“你家球终于被你玩坏了？”“不能，我鉴定被封了？”莲翻出一个一次性高阶鉴定器，砸过去，依然没反应。特斯海姆移到门边：“我们开门把莱昂扔进去吧，他不是自称咱队最强吗？” “别，这玩意儿没谱。要不让球球吞了重来？”莲评估起徒手拆未知法器被训的可能性，小毛球传回来的还是一片漆黑，她放出魔藤，藤蔓一直往里进，但画面上还是一片黑。特斯海姆砸了一个烟花进去，没反应：“好家伙，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让我来试试。”林库鲁扔了几个炸弹进去，也没了消息。 “罗兰德，上，圣光开到最大。”特斯海姆忙抓来救兵，一套神罚下来，还是没有反应。撒拉弗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玩意：“这什么绝世吸光器，跟吞了一样，砸开看看？”“等等，让我嗷两嗓子。”莲终于想起来，他们自己就是最强鉴定器，几声轻哼，依然没有反应。 “这是把噬神神器炼出来了……？”撒拉弗也试了下，到点消失，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魔藤带着小毛球顺利返航，没有什么变化。“把莱昂放进来吧，说不定他知道是啥。”迫于知识盲区，几人把莱昂放了进来。 第73章 旅途1 “我说你们锁这么严，合着逃学不带我。”莱昂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大黑箱。莲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莱昂提高了声音：“你居然有不知道的东西？”“信不信我把你踹进去。”莲作势要踹，他自己先钻了进去，露了个头出来：“你从哪搞到的这玩意儿，我只在噬神神殿见到过，绝佳的隐蔽神器，能吸收一切讯息的黑箱，你们鉴定类法术是不是失效了？” “嗯，而且我派出的小毛球，什么都看不到。” “嗯哼，这个只安置在噬神神殿里，超级小黑屋，犯错的祭司就会被关进来，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连你自己的哭喊声都听不到，只有死寂。但也是绝佳的藏身点，只要进去，不知情的外人怎么都探查不到，莲，你可以放心在里面浪，不怕被拍到蹦人设了。” 莲想到那一片漆黑，问道：“我有个问题，那你们怎么在里面找到出口？”莱昂拿出一张纸，画了起来：“嗯，有专门的符文，如果是为了藏身，进去前画一个，带在身上就行，受罚的，就只能等其他人把他捞出来了。不对，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弄到这个的。” “球球炼的。” “哦，这样。哈？！！但是，符文有效果啊，你拿什么炼的？这东西修都没法修，神明沉睡后，都绝产了。” “林库鲁给的材料。” “我想起来了，有几个我在一个神殿废墟里翻到的黑色碎片，是不是和那个有关。”林库鲁拿出一张地图，将他遇到的废弃神殿圈出来，“我在这里翻到的，不知道怎么用，就卖给莲了。”“地图我复制一份，莲，你要不跟我走一趟？估计你家也不让你掺和狂热者。”莱昂对这个神殿来了兴趣。林库鲁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上次只是路过，没有好好探，有你在，说不定能开个地宫什么的。” “没问题，还有人报名吗？”莱昂恋恋不舍地从箱子里爬出来，“符文收好，一会儿我给你多画几个，分开放，黑箱外可以装饰，推荐伪装成残垣。”莲对球球的肚子更好奇了：“你说，我借玛尔忒陛下的熔炉兽解剖一个看看，她会同意吗？”莱昂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解你手上这个现成的。”“我怎么可能对我家的下手，可怕。”莲把球球往肩上一放，忍不住又给这两小只喂了点儿血，小毛球快乐长出两只小爪子，拍打她的脖子。 莱昂提醒道：“你还是放弃吧，之前有位好奇，整个魔进去，噶了，透透的，自家熔炉兽也透心凉，当棺材了。”“球球，嘴张大，再大，再大。”可球球嘴张到极致，也只有黑黢黢一片，莲合上他的嘴：“争取假期打野再合一个扔宿舍。” “谁知道下次能不能随机出来，我可见过你同样的材料，出一堆奇怪玩意的。这东西没法复制，好好收着。” 莲拿着符文，踏入黑箱，内部空间蛮大，举办一场二三十人的派对绰绰有余。她探出头：“你们也进来看看，绝佳的放松空间。”几人鱼贯而入，特斯海姆魔杖前端发出光亮：“除了暗点没别的缺点，既然带着符文就能免疫里面的效果，那在灯上画符文也行？”莱昂说道：“嗯，但你们不行，只有噬神信徒绘制的才有用。狂热者不知道，下次抓几个试试？”莲说道：“支持，顺路扫一个呗，他们的护符可能进化了，最好扫一个高级的。”“别，我可不想被你家人剥皮。”莱昂看莲苍蝇搓手那样，打定主意探完神殿就跑。 接下来几日，他们白天应付客人，晚上窝在黑箱里规避扎玛斯夫人的突袭，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八条，你居然活着回来了。”离校当天，看到东云八条卡着饭点回屋，撒拉弗打趣到。“还好只是在屋里浪，要是一个人在外面喝醉，我死定了。” 东云八条围裙一系，趁着热油开炸。昨天大家约好离校前搓火锅，他错过了准备活动，打算做点炸物谢罪。 “可怕的形象管理。我们队要是有龙族就好了，海鲜还要自己钓。”莲看着空空的鱼钩，直接换网。撒拉弗举手向罗兰德喊道：“报告裁判，这里有人违规。”“嘶。”莲手刚靠近裂口，一阵刺疼传来，“都放假了，还不让我们直接蹭传送门？”“老老实实从大门口走吧，你和家里打好招呼了？嘿嘿，又一条。”撒拉弗小杆一挥，鱼直接被甩上案板，秒变鱼片。“当天就说了，希望没有偷偷跟着的。”莲一网全是螃蟹，“大丰收，生腌走起。”莲抱着一网螃蟹进了厨房，留撒拉弗和特斯海姆继续比试。 酒足饭饱，告别了留校的菲尼克斯，其他人踏上旅途。莲、莱昂和林库鲁坐公共行舟前往米多利星的森泉镇。第一次正经坐公共行舟，莲还有点新奇，她抽出座位上的小桌板，刷起了商店：“我还以为会有乘务员叫卖。”林库鲁熟练点了杯清水：“你是哪个年代穿越来的，我只在时代剧里看到过。”莱昂笑道：“这小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坐过公共行舟，你别指望他有平民常识。”莲说道：“还不是因为他们完全不放我一个人出门。林库鲁，我们能抄近道吗？” “过了界关可以直接传送过去，森泉镇归林海国管，前几次都没有触发点，可以放心去。” 莱昂调出行舟路线图：“中途会在商业街停半天，我们要不要去逛逛？”“我无所谓，林库鲁呢？”莲拿出一张地图，开始标记她这几天刷到的有异样传言的地区。“那个商业街全是骗游客的奸商，没什么可逛的，还有很多扒手。”林库鲁对这个前些年新建的商业街没有好感，他什么时候才能进十三行街看看，“里面开店的几乎都是鸦族，东西也一般，还有不少店，看着东西就来路不正。” “鸦族？”莱昂看莲抬头，就知道她和自己想到一起了。他翻出三张素假面，开始加工：“去看看，林库鲁你确定都是鸦族？” “嗯，我之前去过几次，还抓到过不少扒手。你们和鸦族有过节？” “也不算。”莱昂将之前鸦市的事跟他说了，看莲沉迷标注地图，忍不住出手打断。莲抬头说道：“莱昂，地图还我。”莱昂抖抖那张地图：“你标注的这几个，都是有好几名七阶失踪的地区，小伙子，想干嘛？” “我特意选了些安全的，你希望我标八九阶的？我是不介意。” “你是希望利昂来做你们领队吗？放你去这些地方，我明晚就能加入地狱豪华套餐。” “你比我弱。” “个锤子，开学我就刷个元帅回来。” “成，我跟你一起刷，我要刷个魔王，你怎么办？” “你不要你原体系了？” “我想试试能不能卡个bug。”莲很清楚自己的八阶修者那边只是徒有名头，那些什么结丹、化婴她都没体验过，下来前，容器就被设定好了，命壤基本算是起元婴的作用，等木灵必经的生长期一结束，直接大病一场，过生死劫，然后接引飞升，直接到十，正式开始玩。结果现在变成这样，挂着大乘的名号，连运气都不行，嗯，不对，转换体可以运气，算了，试试，万一按本体算呢？ “这你要能成功，我认你当大爷。” “好。”莲想了想还是放下手机，这种事，还是别走后门了，掉份儿。 “各位乘客，前方到站……” “戴好面具，走。莲，你女装，裙子整短点。”莱昂将面具分给两人，换了大鬼族服饰。三人改了发色，装做瀛岛妖狐族三兄妹进入鸦族管理的商业街。“狐大郎”莱昂抓住准备乱跑的莲：“三叶，千万别露出你的尾巴和耳朵。”“大哥真事儿，我倒觉得，光看面具就暴露了呢。”莲指指脸上的面具，直接往前冲，林库鲁将人捞回来，完美与一个路人擦肩，对方往前冲了几步，回头大骂，说撞到了他，要赔偿。莱昂笑着凑过去，捏碎他的手掌：“可我妹妹完全没有碰到你啊，这位老兄，你是自己绊倒了吧。”对方惊恐地捂手离去，暗处的一些家伙也往阴影中退了退。 他们在街上随便逛逛，进了一家首饰店，好家伙，勉强算是玉的豆种镯子要1枚下品灵石，店家还专挑小尺寸，用力塞进旅客手腕，就指着你试戴取不下来直接带走。果然，莲边上那位姐姐就被坑了，眼看要掏钱，莲递上一小瓶护手霜，假装涂抹，实际微微缩小她的手，帮她捋了下来。确定镯子完好无损，被重新放回柜子，莲才撤了防护。 有莱昂刚刚的下马威，店员也没太为难他们。“我家三叶人美心善，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家的小子。”说着，莱昂看到屏幕上的时间，“时间还有不少，我们要不要去玩几把？” “好啊，来都来了，货不行，乐子总要到位吧。” 林库鲁被套上了游手好闲狐二郎的设，从进街就在打探哪里有玩乐场所。 一只鸦天狗适时冒出，将几人带去了商业街最高的楼。三枚中品灵石作为入场费，几人得到些筹码。一名服务员将计时器戴到几人手上，以免他们错过航班。林库鲁被莱昂抓去打扑克，莲则扫荡了一波自助，然后往水果机前面一蹲。利用她的幸运，狂扫了几台机子的大奖。她也没让对方太难堪，将大部分筹码换成了严重溢价的首饰、玩偶，少数换成了灵石。 她在牌桌前找到了两人，不出意料，也是赚得盆满钵满。你们这是不想走出这个门啊，看荷官都快绷不住的样，莲就知道这俩没少赢。“大哥，二哥，时候不早了。”莲敲敲两人，她真担心一会儿三人要被迫拆了这条商业街。 “各位，不换点东西再走？” “不了，二郎收好。”精灵族英雄钱要自己赚这事，埃普西隆组的人都知道，莱昂借这机会，狠狠给林库鲁冲了一波小金库。三人返回候客厅，进休息室换了装束，不出意外，三人都被标记了。熟悉的黑羽，让她确定这里就是鸦市的残党搞得。莲看林库鲁有摘面具的打算，提醒道：“戴着面具上行舟，安全些。” “也是，让检票的看一眼就行。衣服怎么办？”林库鲁对继续跟他们纠缠没有兴趣，莲将三套衣物用结界隔好，塞进黑箱里：“嗯，为了避免他们利用这个读取到我们的确切信息，还是先放我这里吧。”“得，那我不用担心后续了。他们分分钟要和狂热者怼上，莲，你真坏啊。”莱昂对她祸水东引的做法十分满意。“只是碰巧。”莲将票递给检票员，抬起面具，让对方核实。 回到座位，莲将那堆垃圾喂了球球：“这公司收了鸦市多少钱，能在这种地方停这么久。”莱昂玩着手上的筹码：“不知道，但狐大郎、狐二郎和狐三叶肯定是上了黑榜的。”“别带上我，我可是换了一堆垃圾。”果然，球球连个嗝都没给她。 “哎呦，体贴的莲宝。” “别节外生枝，对方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莲在鸦市的赌场里留了一只小毛球，但这事，她不打算告诉他们。她闭目养神，脑内不停传来小毛球拍摄的景象，小毛球身上被她画了几个目前未被发现的，前几个版本文明的隐形咒，她就不信这帮挫鸟能发现，更何况她还刻意留了个后手。这赌场装修的还挺豪华，淦，这家伙怎么还活着？莲居然在赌场里看到一个熟人——阿弥拉斯，赌石居然没榨干他？看这装扮，是在这里打工还债的意思，不过身形瘦弱不少。 莲示意小毛球跟上，他跟着阿弥拉斯一路进入员工区，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进入一个较为明亮的房间，阿弥拉斯打了卡，进入电梯，一路向下。和莲预计的不同，这里不再是那种综合黑市，而是地下药馆，不少瘾君子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阿弥拉斯一脚踹开挂在门上的青年，进入隔间，自动售货柜里摆满了成瘾药物，他将员工卡插入，显示余额不足，他用力击打柜门，被电了个半死。被他踹开的青年忍不住嘲笑起他，他一脚踩在他胸口，夺去青年手上的针筒，用力扎向自己。 第74章 旅途2 他露出满足的笑容，向更下层走去。通过铁门，顺着滴水的溶洞，他来到一处地下牢笼，余额不足的他自然无法享用笼内瑟瑟发抖的鲜货。无奈，他将几个刚刚断气的清理出来，拖到岩石后，一会儿，他意犹未尽地将他们处理干净，扔到深坑中，坑中似乎养着什么，转瞬间，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压力得到宣泄的阿弥拉斯原路返回药馆，在一堵墙前，刷卡进入黑市，将他从那些尸体上卸下的手掌、心脏、皮肤等换成点数。 莲睁开眼睛，四射的杀气把莱昂和林库鲁吓得不轻。“抱歉，做噩梦了。”莲打定主意，要小毛球探查完后，把那半块狂热者护符扔到阿弥拉斯的床位，等他回来，要进行全身消毒才行。鸦市原本只是一个销赃的地下黑市，没想到如今竟变成这样。她不清楚如果再一次清剿鸦市，会不会出现更可怕的后果，她为竹青开了权限，令他全面整理鸦神街周围几个地府的生死簿，重点查阅这些年转入、转出部分，以及在鸦神街停靠的航班，旅客返回情况。 “莱昂，过去司雷武是不是也是那种地方？”莲这句话，让莱昂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地方？” “胡天胡地销金窟，莺歌燕舞任销魂。” “看来你在鸦神街收获不小。不过很遗憾，从古至今，涉及那方面的，只有皮肉生意。初代从华族游历回来后，爱好养瘦马，就搞了那么个地方。整改前后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大量顾客和生源骤缩吧，不对设施也少了不少。” “整改那会儿，你出生了吗，了解的那么清楚。” “你去书库里查查就知道，地下封存的设施也不少。你到底在那儿发现了什么？” “讨厌鬼和地下牢狱。” “哇哦，好低级，别说咱家那种正规的，现在地下新入行的菜鸡都不会选这种。” 林库鲁问道：“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我可不信这种小场面能让你气成这样？”“等到地方细说，公共行舟上只允许使用低级隔音。”莲再次闭上眼睛，小毛球还在传回影像，新建立起的黑市，比之前的，更加黑暗，她看到了各种万事屋、料理行，最红火的，是一家提供点天灯服务和定制生灵（包活）蜡烛的店家。 “死灵系不是不对活的下手。”莲在黑市看到不少死灵系在竞拍牢笼里的货物。莱昂说道：“活的才好定制，不少死灵法师就冲这点，不肯加入协会。你在那里看到非法的了？”“一匹劣马一枚下品灵石，命可真便宜，还提供场地和附加服务。你提醒我了。”莲顿时觉得面前的毛血旺不香了，她将与地府有合作的死灵法师协会列出，查看有没有靠近这里的。“完了，我现在好想调转回去，探爽了再去遗迹。”莱昂将硬面倒入那盆毛血旺，替莲消灭了它。 林库鲁查起了航班：“我们三个刷完遗迹，直接返航如何？”“先看看他们有没有上线再说，这种玩意儿杀不干净的，这里清干净了，那里又会冒出来，跑了大鱼才亏。不知道撒拉弗假期有空不，这钱让兄弟赚比较舒心。”莲打定主意自己浪，莱昂则表示不带他，就告家长，成功被冻成冰块，但还是达成了组队协议。 三人下了行舟，林库鲁走居民通道，等两人登记出关，等到太阳都落山了，两人才被放过。林库鲁问道：“什么情况？”莲指指莱昂：“魔族，严审。这个点，你要不在莱昂背上睡算了？”“订了深夜巴士，一觉起来就到森泉镇，就是环境差点，你们就当体验平民生活。”林库鲁带他们到停车场，交票上车。三人票在一起，坐在最后排，几个前座大妈忍不住跟他们搭话，还送上几个卖剩的水果。 莲翻出手机干活，顺手隔绝了车内的异味，莱昂很快和车上的人混熟，和林库鲁换了位置，带着全车人一起嗨。莲将委托扔给撒拉弗，抬头就看到他已经开始指挥全车大合唱：“不愧是他。”林库鲁刚从小憩中醒来，他还在回顾鸦神街的事，他一路上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感知到莲用过吟游诗人的技能，他怎么一下就知道他们有不见光的勾当。 夜色渐深，车上大部分人陷入沉睡，只有几个大妈还围着莱昂打探他的家底。莲说道：“他不是把干扰开到平凡模式，怎么还这么有人气。”林库鲁放下书本：“魔格魅力。”“下次让他开丑陋模式试试。”看小毛球那边又有了动静，莲和林库鲁打了声招呼，打起了盹。 阿弥拉斯结束了夜场的活计，又去了趟药馆，有了之前那笔资金，他买了一大袋，小心收好，去牢笼挑了个鲜活的，处理掉几个断气的，似乎是没有收获，他嫌弃地往坑里吐了口唾沫，回宿舍休息。鸦市一般员工的宿舍是六人间，看着还算干净。舍友看阿弥拉斯回来，上前恭维几句，得到小半管药，美滋滋往床上一躺，享福去了。 看得出来，他还是宿舍里的老大。他也往床上一躺，来回挪动，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过了一会儿，他烦躁坐起，员工卡往墙上的屏幕里一插，就开始赌，几个舍友也凑过去打气。几局下来，干净了，他愤懑地砸向墙壁，开始跟他们要钱，不给，就揍。凑了点儿点数，他继续玩，这回啪叽一下赢了个大的。他把点数还给舍友，还多给了些，得意刷了两大箱美酒，和舍友分享。 周围人都睡去，阿弥拉斯点开他的负债表，看着天文数字的赎身金，他犹豫片刻，再次开赌，这回输了个精光。他毫不犹豫戴上面罩，点燃迷烟，将舍友们的点数都转到自己卡上，继续赌，依然打了水漂。他摔门而出，直奔牢笼，小毛球差点儿没跟上。他涨红双眼，玩命确认每间牢笼里是否还有他们的福利。可惜，都还活着，他犹豫片刻，将手伸向一个勉强有口气的，瞬间，他如同被雷劈了般在地上打滚。待他缓过劲，踉踉跄跄地跑出牢笼。 回到宿舍，他心一横，拿出那一大袋药剂，挑了个舍友打了下去。待他断气，阿弥拉斯将他拖到牢笼，处理好，将残余扔进深坑。在黑市销赃后，他将其他舍友的点数补足，看看表，进入睡眠。 次日，莲他们到达森泉镇，几人先找了家澡堂，享受温泉。莲泡在水中，继续观察阿弥拉斯，从舍友的反应来看，这里少一个人似乎是很正常的事。她正迷惑鸦市的不作为时，撒拉弗来了消息，原来鸦市这些年干起了保护人的生意，无论之前有什么过往，只要签了卖身契，就能在他们旗下的黑产里工作，还能得到点数用于消费。只是，在赚足赎金之前，都不能从那里出去。 “莲，莲！！”莱昂的声音让她回了神：“怎么了？”莱昂和林库鲁将她堵在一角：“说吧，我们已经把隔音、干扰、反侦查都设好了，温泉也是我们仨包场。老实交代，你怎么打探到鸦神街的事的。”莲指指不远处放有点心的木盆，莱昂狗腿地将它捞过来，林库鲁还帮她摇了杯冰茶。她将小毛球看到的景象跟他们复述一遍：“我打算等下遗迹前再撤回小毛球，如果时机不好，你们等等。” 莱昂说道：“没问题。不过没想到，你家小毛球能离你这么远。” 莲看向浮在水面的两只毛球：“嗯，我也很意外。”林库鲁气得不轻：“你们收网的时候带我一个。”“没问题。我继续看会儿。”说完，莲将自己埋入水中。 阿弥拉斯做的事，没有激起一点水花。他从大通铺挑了一个潜在货物补充到自己管理的宿舍。对方感激涕零，不停跟他道谢，一进宿舍，就把卡里的点数全额孝敬给了阿弥拉斯。他换上前一个留下的员工服，挂上了实习的牌子，跟着阿弥拉斯学习。阿弥拉斯先给他尝了一点药，然后带他从地下牢笼逛起，在处理断气货物时，阿弥拉斯还嘲笑起反胃呕吐的新人。他将一具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躯体交给他，让他练习。看他完整拆解了一个肾脏，阿弥拉斯将它缩小，塞进一个迷你储存罐里，算是给他的纪念品。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将新人带去洗浴间，冲干净血污，进入地上的赌场。 莲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按摩床上，莱昂正在给她进行全身护理。林库鲁趴在她隔壁的床上，接受史莱姆的捶打，看她有了动作，问道：“回来了？”莲捞过球球：“珍爱生命，远离赌毒。”林库鲁笑道：“黄你是一个字都不提啊。” “你这话放阿斯蒙德，别想活着出去。不过这些事，放魔界那边，好像都挺正常，对吧，莱昂。” “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人族怎么会叫我们恶魔呢。” “得了，还不是看个体，小部分又不代表全部，阿弥拉斯新收的小弟就是个人族。”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哪天我本性爆发，把你们全卖了。”莱昂说着，加重力度，好好给莲捏了一波，她对这个力度很满意：“你现在不就是按着本性活的，你还能爆发成啥样？带全宇宙生灵一起嗨？”“谁知道，说不定哪天就把你绑去噶腰子了。起来，换人。”莱昂小毛巾一甩，换他躺着，让莲帮他摁。 “莲，别走神，你要是给我捏个半身不遂，莉莉丝可怎么办。” “好的，我最多给你阉了。” “起开！别碰我，我自己来！”说归说，莱昂并没有行动。莲扔给林库鲁一瓶冰果汁，继续帮莱昂按摩：“你看，这就是我为啥不说黄的原因，咱领队就是个下半身思考货。” “你不顾虑我也要顾虑一下莉莉丝啊！” “我确定，你废了，莉莉丝会更开心，你不一直是下面那个？” “幽莲，看你的监视器去！” “他在地上没啥看头，地下才是精髓。”说着，莲让肩上的毛球将画面投影到前方，阿弥拉斯正在清理水果机。莱昂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不早放出来。”莲回道：“画面过于黑暗，不适合。”“能回放吗？”林库鲁面色凝重。“可以。”莲切了个分屏继续直播，扯出一个时间轴，开始回放。“停，让我截个图。”林库鲁将画面具现化，“谢了。”莲问道：“老熟人？”林库鲁指指一个西装革履的魔族壮汉：“盖依，米多利的头号通缉犯。” “可惜我只扔了一只小毛球进去，不然还能跟一趟。”莲遗憾地看着盖依走出赌场。“有他的下落已经不错了，我先出去等你们。”林库鲁拿着截图出了温泉。“看到没，那才是标准的魔族。”莱昂伸了个懒腰，莲翻了个白眼：“米多利的居民里魔族的不少，有几个能上通缉令的。咋了，你大姨父来了？以前没看你这样过。” “注意形象管理，别因为易容就松懈，开学有你受的。不，只是有点感慨，鸦市那些玩意儿，都是老一代魔族玩剩下的，如果不是当代这几位魔王为了发展旅游，将那些迁到了游客禁入的地区。转变了一下魔族的印象，你觉得雨墨他们会那么快接纳我？” “想太多，你当导师是干啥吃的，嗯，少数极端人群除外。让我拍几张，你忧郁的样子实在不多见。”莲举起手机，可惜，这家伙在镜头下，瞬间变脸。莲拍拍莱昂说道：“说真的，鸦市那些，和地狱比，还真不够看，那些自愿进去当牲口的，我才无所谓，但那些被拐骗、抢夺过去的，别说我，你能忍？你小子刷这些刷的，功德点比我还多。” “我是为了换东西，有一说一，谁不喜欢刷这些窝点，有声望，有功德，还有装备、素材。只是……” 莲看莱昂忧郁望天，感觉这货被魂穿了：“你今天到底咋了，不行我把莉莉丝叫来。” “只是突然有点担心，和我待久了，雨墨他们会不会对魔族降低戒心。” “罗兰德那个专业除魔的先不说，雨墨绝对知道同族有多坑，修者修着修着入魔的还少？你看看有几个魔修还是原生魔族。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在乎过这些，你是不是生病了？”莲翻出照骨镜，将数据打包扔给莉莉丝，果然收到莱昂得感冒的消息。开眼了，高阶魔将还能感冒？莲定了澡堂附近的旅馆，给林库鲁留了言。莲让毛球又吐了只小毛球出来，打算全程记录，然后等他生日的时候放给他看。 第75章 遗迹探险1 林库鲁从镇上的魔族医馆买了些特效药回来，看到emo昂也是一脸震惊。林库鲁缓过劲儿来，说道：“以后要是搞团建，我绝对要把这视频来回放。”“加一。盖依又来了。”莲切出画面，小毛球跟着盖依，看他进入一个需要扫描进入的vip室。莲思考片刻，让毛球跟上准备换班的阿弥拉斯。 阿弥拉斯在员工食堂花重金请全宿舍吃了一顿，让大家都认识了一下新人，然后带着他继续熟悉那几件事儿，办完事，他让新人拿那些没啥用的继续练手，自己则跑去逛黑市。小毛球终于拍到深坑里养着的东西的一角，莲差点习惯性将图扔给玄蛊，好在没发出去，她忙将图扔进阿卡西图书馆的图片搜索系统。 小毛球跟着阿弥拉斯进了黑市，他的运气不错，今天也换到不少点数。他走到一个赌石摊前，蹲下仔细敲打每一块石头，反复打光观察。莲很意外，这货都这样了，居然还有蓝施放魔法。良久，他选定一块，刷了卡，让店家帮他切了，运气不错，不但没亏，还有点小赚，他转手就把开出来的素材卖给赌场。看到点数增加，他有些得意地走进酒吧，独占一个雅座，卡往桌上一插，叫了几瓶酒，几名陪酒自觉走到他面前，站成一排。 他也不客气，小哥、小妹各点了一个，看卡里点数还有不少，他又加了点零食，换了些筹码。他拿着筹码来回敲打他们，两人非常卖力讨好他，都希望能够拿到更多。他将筹码砸向他们，得意地看他们互相争抢、殴打。末了，将剩下的酒全数倒到他们身上，踩着他们的身体，大笑着出了酒吧。 小毛球一面扫视整个黑市，一面跟着阿弥拉斯进入住宿区。不出意料，他往床上一躺，又开始赌。似乎是赌石用掉了他所有运气，他一路输到底，气得他又开始砸墙。砸累了，他往床上一摔，扯出一瓶药就往手上打。看他睡着，莲让小毛球返回，一顿消毒大餐过后，神清气爽的小毛球回归了本体。莲还不放心，对着毛球一顿检查，确保没沾上什么怪东西后，喂了他一滴血。 “不继续看了？”林库鲁还指望多收集点罪证，莲摇摇头：“小毛球级别太低，我担心隐身撑不到明天。就是可惜看不到后续，鸦市最恨狂热者了。” “就算你们不去，我结束这趟遗迹之旅，也要去鸦神街看看。” “注意安全，最好叫上撒拉弗或雨墨，雨墨不行，他说要去外围闭关来着。如果我没记错，阿弥拉斯在四五阶的样子，里面必然有中高阶镇场子。”两人又就细节问题聊了一些，顺便照顾一下莱昂。 次日，莱昂恢复健康，莲无语吐槽，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没见过八阶的感冒病毒啊。”直接给莲和林库鲁整不会了。三人退了房，直奔遗迹，一路顺风顺水，别说野怪，野鸡看到他们都退避三舍。 到达遗迹，林库鲁将两人带到发现碎片的地方，可惜没有更多发现。莱昂对那些残破的壁画很感兴趣，他将壁画全数拷贝。莲和林库鲁则拿出乐器，广域寻找地宫。他们确定下面有大面积的空间，但没有找到入口。莲敲敲某个沉迷壁画的信徒：“干活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莱昂直接摆出全套祭坛：“都退下，放着我来。” 两人欣赏了一波魔族跳大神，非常狂野。仪式最后，莲看莱昂拿着刀子就往自己身上划，说道：“我算知道狂热者怎么那么热衷血祭了。”“出血量有点大，难怪他摆了一排补血剂。”林库鲁拿出笔记本记录他脚下的法阵，“不知道我们这种非信徒能不能使用这种仪式。” “我比较在意是不是和种族有关，我一会儿试试。” “小祖宗，我求您别试，这个放别人肯定不行，但吟游诗人应该可以，通过模拟祭司散发出的频率，让自己被识别成虔诚信徒。”莱昂这回不讲什么仪式感了，几个魔法把自己清理的干干净净。莲遗憾收起手上的匕首：“那课不是还没开。”“莱昂·雷蒙盖顿虔诚为您服务。遇到这种遗迹，欢迎随时召唤我。”他夸张行礼，收好祭坛，清理干净法阵。 莲遗憾往外走：“看来这里没入口。”“谁说没有，跟我走。”莱昂将人绑了回来，史莱姆抬着她跟在莱昂后面。莲说道：“你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在野外做完仪式消除痕迹不是常识？”莱昂将仪式中得到的黑色结晶放到一块残缺壁画前面带凹槽的石柱上。三人瞬间被传送至一处平台。 莱昂环顾四周，有些感慨：“完全荒废了啊。”“是啊，养了不少素材呢。”莲的藤蔓击碎冲来的兽群，“封闭地宫怎么会有野兽？”林库鲁指指桥下的水路：“说不定是游进来的。”“不，是饲养的，如果进来的人员里有这个神殿的人，是不会有兽群袭来的。”莱昂指指桥前刻写的阵法，“没想到还活着，说不定下面还有信徒生活。” 三人顺着桥离开进入之间，有莱昂这个职业信徒，石门顺利打开。“没想到居然还能顺利运行。”莲一个照明，没有反应。“你俩等等。”莱昂给两人手上画好符文，“从入口到内部这一段路，墙的材质和黑箱一样，如果没有符文，会直接被机关绞杀。”莱昂从墙上拿过几盏特制提灯，分给两人。 举着提灯，莲看清了通道，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攻击法阵和蓄势待发的箭矢、钉锤等等。“哇哦，这个铁片墙有点吓人。”莲鉴定起凹墙内的机关，“嗯？高速将人压成肉饼啊。” “这边的机关有些老旧，我老家那边有唯一一个还在运转的正规噬神殿，全换霰弹加特林了，保证踏入一步就成骰子。” 林库鲁从钉墙上收集了些高级魔兽的骨骸：“你们这吞噬一切感知的设定就犯规，机关打不死的困这里面了怎么办。”莱昂一路把看得顺眼的装备、素材塞包里：“等祭司来把人领出去呗。你俩多拿点，全拿走都没问题，看样子，蛮久没人通过这里了。”有他这话，莲也没客气，他俩不要的，莲全数喂了球球。三人扫荡后的通道干净得如同新的一般，出了通道，满是灰尘的走廊令莱昂有些失望。 他推开遇到的每一扇门，可惜一无所获。莲和林库鲁倒收获不少，她读取了遇到的每一本书，林库鲁则收获了不少图纸。三人在地宫的一处储物间休息，莲发现这里的保鲜系统还在完美运转，她拿出一沓新鲜蔬菜和肉块，煮起了火锅。等熟的功夫，莲戳戳球球让他往外爆装备。“好正常，我还以为能多来几个黑箱那种装备。”莲感觉自己脸黑的雅痞，“你们挑挑有啥能用的。” 莱昂随手抽出一支钢笔，还不死心：“奇怪，兽群和食物都没出问题，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莲，麻烦你放出小毛球查查。”“好。”莲挤出一堆小毛球，让莱昂挨个画符，隐去身形，送了出去。林库鲁将沿路画下的地图放到毛球边上：“这一路太太平了，完全没有探遗迹的感觉。”莲把年糕掰成小块，扔进锅里：“不小心闯进来的都被那个黑箱通道消灭了嘛。内部也没养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等等，那是什么玩意儿。”林库鲁拍拍莲，让她把右上角的小毛球往上。“藏碧星的？不对，无皮族？”莲截图放大，天花板上爬满了疑似无皮人丧尸的物种。她抬头看去，他们的上方也爬了好几个，死死贴在结界上。莲有点反胃：“林库鲁，你要的遗迹感来了，我们之前怎么没看到这些。”“他们过去应该是祭司。”莱昂飞到上面，认真观察起那玩意。对方见他们发现，用力敲打、抓挠结界，莱昂放出火焰，几只变异祭司惨叫着跑走。 “还不错，至少火焰有效。”莲疯狂刷图洗眼睛，莱昂舀了一碗杂烩火锅：“说不定是食物招来了他们，他们身上都带有高级祭司才有资格佩戴的噬神骨，如果刻意避开我们的视野，别说咱，魔王来了，都不一定能发现。”莲洗完眼，心满意足地说道：“还好那个骨不带隐身，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隐身信徒不就看不到了，就你这全天候结界不断地家伙，还害怕被偷袭？”莱昂拿出一筐水果，莲一想到那些祭司，有点不想碰。莱昂咬了一口递过去：“放心，没毒。” “不是这个问题，一想到是他们收集的……”莲忍不住砸了十个净化咒下去，莱昂将这个被她刷成神圣的苹果切块扔入锅中：“肯定是之前正常的时候收集的，他们这样连传送阵都发动不了。”林库鲁说道：“还好跑不出去，不然米多利就完了。” “那可不一定，莲，把小毛球都撤回来，我们一个个清理过去。” “他们会跑，你一个个清理没用。要不找个大一点儿的空间，煮一锅，把他们都吸引过去？”莲指指屏幕，小毛球们的视角都卡在天花板，上面一堆祭司来回移动。林库鲁试着扔了块熟肉到结界外，果然爬下来一个祭司将肉叼走，他和莲对视一眼，有门。莲陆续回收小毛球：“数量不少，他们应该能自由穿过黑箱通道吧。”莱昂点点头：“能，如果他们顺着我们激活的传送阵跑到外面……”“我和公会说一声。”林库鲁拿着截图，把消息发给公会。 “走吧，把事情查明，不能让噬神风评更坏。”莱昂一把火烧跑这些祭司，“我要找到变异源头。”“等等，我搓个移动结界，洁癖犯了。”莲随手抽了一条项链，刻写了一堆云文，她满意地看着这帮家伙被挤到墙壁上。莱昂在前面领路加放火：“你一定不适合潜入贫民窟的工作。”莲作势要踹：“那我把你放出去，让这帮，呃，祭司，扑上来啃你两口？能用法术解决的事情，上什么物理。” “我错了，咱食材不够啊。”莱昂刚刚把储物室里的所有食物都打包走了，但量仅够十人吃一顿。“这么大的地宫，一定不止这一处储物室。我们多找找。”林库鲁老探险家了，他拿着自己根据毛球路线绘制的地图，勾选出几个可能的地点，指着前面的岔路说：“先右拐，虽说是死路，但路上有几个门，说不定有收获。” 两人根据林库鲁的指示，将几个死路里的房间搜刮了个遍，可惜食物都已腐烂。莲击飞贴在前面结界壁的祭司：“不行就把食材放大，反正我们不吃。”“变大也没用，气味又不会变浓，你怎么吸引他们。再说神殿禁复制，你不是才说过，等出去就把图纸都复制了。”莱昂停下脚步，记录墙上的壁画，“这里壁画的风格像神佑中期的，没想到，几百万年过去，这里居然还在顺利运转。” “但是上面的遗迹你不是说是万年前荒废的吗，这年代隔得有点远。应该是有人在长期维护，说不定后面会有年代很近的壁画。”莲一把火烧掉前面的枯枝，三人似乎抵达了一处中心枢纽。“看惯了学院里的美人，看这些，我眼睛真会瞎。”莲看着墙上密密麻麻吊着的风干祭司，打算一个陨石全员送走。莱昂急忙打断：“你想让我们都掉下去吗？我先去看看。”莱昂飞出结界，林库鲁和莲一人一台加特林守在他身后，法伤莲上，物伤林库鲁上。 莲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掏弓。”林库鲁盯着莱昂的四周：“这种密集程度，弓箭可不够用。莱昂是想带一个出去？”如他所言，莱昂似乎在挑选想要带走的祭司。“莱昂小心！！”莲对准他下方一顿轰击。“吼——！！！”地下深处传来怒吼。“回来！”莲血族化，将林库鲁扔到背上，莱昂忙飞进结界，下方伸出更多黑色枯枝，想将他们捕获。莲利用狂风，将大家吹入一处过道。 第76章 遗迹探险2 林库鲁不停扫射，阻止枯枝探入他们所在的地方：“什么情况？”“那是传统吊葬。位高权重的大祭司，或做出杰出贡献的祭司死后才能享有这种待遇，挂在运输核心，供往来信徒、祭司瞻仰。但这些祭司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异变。”莱昂开了一瓶魔力药剂给莲灌下，“你小子一路维持结界，刚还刷了几个大魔法，也不知道给自己补补。”莲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拿出一枚极品灵石含在嘴里：“多谢提醒。”莱昂有点心疼钱：“你这直接吃钱的毛病跟貔貅学的？” “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习惯了。”莲和林库鲁换班，看枯枝穿过火墙，她扛起加特林开扫。“这么下去不是事，我们必须找一条出路。”林库鲁向里射出一箭，久久没有动静，“我们往里面走看看。”三人缓慢向里走，莲和林库鲁轮流扫射枯枝，有莱昂这一正牌信徒，不少机关都歇了火，至于那些无差别攻击的，则根本破不了莲的结界。 “你们蓝药留给自己，我这边有钱。”莲推回林库鲁递来的药瓶，往嘴里补了一枚灵石。走到岔路，林库鲁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箭矢：“奇怪，箭不可能走这么远。”他一抬头，一只变异祭司正拿着自己的箭矢，想要扎向结界：“小心上面！”他一团火击飞箭矢，“这家伙不怕火。”莱昂在外补了一层结界，飞上前去观察：“中奖了，这家伙八成是这里的祭司长。” “枢纽那应该吊了不少祭司长，前面有难了。”林库鲁将炸弹绑在箭上往前射去。莱昂正拿趴在他们上方的祭司长做实验，看林库鲁射出箭矢，喊道：“你别给他们送武器。”“没问题，炸弹会炸碎箭矢。”说着，林库鲁对着上方的祭司长就是一箭，对方被炸伤后，愤怒地抓挠它面前看不到的墙壁。 “精灵秘法有用，让我来。”林库鲁扔出数枚炸弹，祭司长化为灰烬。“莱昂，你多套几层结界，我要重新搓。”莲指指手上的项链，云文上出现裂痕。显然，刚刚祭司长对她设下的结界造成了伤害。莱昂看向结界上那层灰：“也就是说，这家伙最差也有八阶？” “不一定，林库鲁不是六阶？” “我卡在高级，折算六七阶的样子，英雄有加成。”林库鲁正在制作新的炸弹，莱昂接手了对抗枯枝的任务。以防万一，莲一口气制作了好几个核心，她激活新的结界，将之前的喂了球球。莱昂看她又塞了一块灵石入嘴，问道：“你钱还够？” “够。”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往左，往右，往前？”林库鲁和莱昂交班，莱昂想了想说道：“我们要不让枯枝抓走？”“哈？”见两人看向自己，莱昂解释道：“既然这家伙这么想抓我们，下去看看或许没什么不好。”莲拿出照骨镜评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就算在cd期再次使用神力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大不了被家里骂一顿。她看看自己的灵石储备，非常充足：“也不是不行。”见莲也同意，林库鲁说道：“那我停手了。”莲抓住林库鲁：“你俩，抓紧我。”莱昂闻言张开翅膀，将两人裹了个严实。 没了火力压制，枯枝瞬间爬满结界，将三人往回拖。“总感觉，特斯海姆看到这玩意儿，会开心的起飞，多好的未知魔药素材啊。”莲躺在球形结界的底部，观察起外面的枯枝。林库鲁从翅膀里探头：“分泌的液体会不会是消化液？”“我倒觉得是变异原液。”莱昂想起那些祭司身上的奇怪小孔，说不定就是这玩意儿用来注射树汁的。 “这枯枝还挺慢。要玩大冒险吗？我把巫师的整蛊糖果带来了。”莲感觉有点无聊，透过缝隙，她只能看到那堆吊起来的祭司。莱昂也没发现什么新信息，他遗憾回头：“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两个，也太没戒心了。”林库鲁手持炸弹，高度戒备。“大不了被吞，从里面击破。”看林库鲁没有加入的意思，莲和莱昂下起了五子棋。在莱昂吃下第五颗奇怪口味的糖果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枯枝的本体。 “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我还以为会是棵枯树。”莲看着那一大坨疑似风滚草的本体，直呼上当。“这回想被吞都不可能了。鉴定不……”莱昂看到它身下隐约露出来的东西，急忙切掉结界上的枯枝，抱着莲就往外飞。林库鲁没料到他会突然行动，整个人贴到了结界上，他勉强看见那玩意身下的东西。待莱昂停稳，他把自己从结界壁上撕下来：“开眼了，扭曲时空裂缝。” 莲往下一看，巨大的“风滚草”下，有一个几乎被遮住的扭曲时空裂缝，保守估计也有数十米的样子：“完了，这东西，没神怎么弄？呃，我是说没有十阶的，没有十阶的神殿大祭司，咱搞不定这个啊。”莲内心狂呼坑同胞，这神殿下方居然藏了个噬神当年撞出来的裂缝？不对啊，这货不是第八还是第七宇宙时期就睡了，为什么第九宇宙会有这玩意？不行，得先把这两人带出去，其他再说。“逃吧。”莱昂奋力往上飞，莲给莱昂塞了两个核心：“你俩出去叫人，我来对付这玩意儿。”莱昂抓住她：“别，这大小，来十个熟练的吟游诗人都不一定缝合得了。” “必须留一个在这拖着，林库鲁在米多利有人望，没你别人进不来。快去，我等你们回来。” 莱昂无法反驳，他和林库鲁将大部分药剂、炸弹塞给莲。趁那坨枯枝被火力压制的空挡，莱昂抓着林库鲁往上飞：“别硬莽。”莲看两人飞远，手中散逸无数黑烟，瞬间将枯枝灭了个干净。“接下来，要在他们来之前搞定这个裂缝才行。”莲看着不停外泄扭曲粒子的裂隙，陷入沉思，这要怎么解决，她没遇到过啊。呜，好像看到过巫灵、仙之类的吟唱很复杂的咒语，将咒文幻化成针、线，将它缝合起来，但她没怎么关注过，具体念什么她也不知道，头大。 在她努力在脑内翻文献的时候，这些粒子飘到没有黑烟侵蚀过的地方，沾到粒子的枯枝瞬间变异。“叽！”球球的叫声让她回神，处理掉变异枯枝，莲持续释放黑雾，以消灭粒子。莲让球球、毛球不停给自己塞药，持续的输出，这让她蓝条急速下降，补的还没她用的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莲打算赌一把，她调动新生的力量，希望能直接修复好裂缝。可惜无法黏合，看白光泻入缝隙，她转变了方法。莲站在缝隙前，虽然她这个新手还无法搭建舞台，但临时修复一小块土地用于演奏还是可以的。她将竖琴架好，让力量缠绕在其上，轻轻拨动琴弦，开始吟唱。随着歌声与琴声，白光被编制为线，顺着裂缝底端一点点将其缝合。她脚下堆满了空药瓶，眼看药剂用完，裂缝也只缝合了一小半，莲有些焦急，她担心自己带的灵石不够，失策了，看来以后出门至少带一吨极品灵石在身上才行。 “叽！来，来了！”球球发现他们已经被那些变异祭司包围，但似乎都害怕焦灼的地方，不敢靠近。有几个试图越过黑烟，直扑莲所在的位置，但都跌入其中，被侵蚀干净。为了顺利修复，莲早已撤下结界，也无法攻击，修复讲究一气呵成，断了就要重来。她只希望在裂缝愈合前，这些玩意儿不会跳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墙上的祭司在祭司长的指示下，不停调整角度，一次又一次尝试跃入。毛球吐出数只小毛球，指挥他们将炸弹投向接近的祭司。 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相信自家的小家伙们。她完全沉浸到演奏中，专注修复裂缝……终于，最后一点也被缝上，莲打了数个死结，才停止演奏。“辛苦了。”她揉揉球球和毛球，炸弹早已用尽，毛球将空瓶、低阶素材都当做弹药扔了出去。她的灵石所剩无几，在他们到来前，还要修复这些被侵蚀的地方。她翻出一根棍子，对准斜上墙壁：“延长。”莲以自己为圆心，将无数祭司扫入黑雾，看祭司跳上棍子，她直接将棍子扔入黑雾，换一根继续，直到祭司全数撤退。 虽然知道这只是暂时撤退，但机不可失，莲修复好每一处被侵蚀的地方，预防万一，她加大输出力度，白光瞬间充斥整个地下。待光散去，莲激活最后一枚结界核心，坐下休息。那个变异“风滚草”刚好长在裂缝上方，变异粒子全数被它吸收，才一直没有被发现吧。不然就这大小，早闹出事了。她缓过劲，检查起自己身上的储备，极品灵石还剩一枚，其他灵石也不多，血药满满，但蓝药清空。装备不少，但没几个能用的，当当子弹还行。莲留下极品灵石，将其他灵石尽数吸收，用这些灵力制作了数枚核心。 “哈，先休息一下，再思考怎么对付这些家伙吧。”莲给球球和毛球喂了两滴血，小家伙们都累瘫了，吃饱就哼哼唧唧躺在莲腿上睡觉。“我可不想和这帮家伙近战……”莲看向墙上几个回来监视她的祭司，有一个身上的肉已腐坏大半，它待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黏稠的不明液体。 血族化后，莲抱着沉睡的两只球，往上飞去。之前被枯木抓下来还不觉得，莲看着不停被撞开吊着的风干祭司，才明白，为什么祭司总是灭不干净。这场景，让莲想起了年节时，挂满了香肠的腊货店，呃，好像不能这么比，她还蛮喜欢那些香肠的，虽然长得挺……但也比这些好，好吧，也就好那么一点点。 莲晃晃脑子，思考起这些祭司怎么不会袭击兽群，或许那些兽群也变异了？她打消自己想要飞去寻找兽室的念头，回到枢纽地带，她分不清哪个口才是他们来时的路。那些祭司爬满了所有可以落脚的地方，离得近的，一个个奋力往结界上跳，还有一个垒着一个，搭桥往她这边来的。 难道要一直飞着？莲对准“桥基”就是一枪，数只祭司掉落坑底，失策，全是法系枪支，应该跟林库鲁要点物系的枪和子弹的。莲放弃攻击，将灵力全部用于支撑结界。见祭司彻底围住结界，她落到结界壁上，她打算只要它们不移动她，她就不管他们。坚持到莱昂他们过来才是正事。 怎么这么慢？莲换了三枚核心，灵力已见底，不行就只能肉搏了。“球球、毛球，你们抓紧我。”她把两小只塞到肩上，撤了血族化。用尽最后一丝灵力炸出一片空间，她抽出重锤，一个风车，扫出一小块空地，落地，魔藤瞬间护住她，将那些祭司挡在外面，没有灵力支撑，魔藤的损耗只能用血去补。 “幸好还有血……” 这群祭司也不是吃素的，看魔藤编制的牢笼有缝隙，开始喷射黏液。沃日，莲直接引爆魔藤，炸飞数十只祭司，但马上就有祭司补上。她感觉小时候被困在玄蛊的万虫窟里，都没这么恶心。见它们又开始从高处往自己这边跳跃，她又抽出一柄大锤，老娘今天就好好让你们体验一把直筒洗衣机的高速甩干！ 人造龙卷风扫落无数祭司，枢纽处几乎被扫了个干净。但他们肯定还会爬回来，说不定上面也有。莲将最后一枚灵石含如口中，再次演奏起来，一会儿，就有高处的祭司掉落下来，毛球和球球再次当起了护卫，确保她周围不会有祭司落下…… “这是……安眠曲？！”莱昂和林库鲁带着补给回来，其他人还在赶往遗迹的途中。莱昂几乎将周围几个城镇的灵石储备拿了个干净，他必须先把莲带出来，再考虑其他。一出黑箱通道，他俩就听到了莲的琴声，两人戴好耳塞，边烧毁陷入沉睡的祭司，边前进。莱昂他们一进入枢纽，就看到在枢纽中心演奏的莲。莱昂发动远视，看到她的脚下布满空瓶，两小只急得不停撞击她的脸。 似乎感受到了充足的灵力，莲的魔藤瞬间从身上冒出，向两人袭来。“怎么还攻击自己人的，莲，醒醒！！”莱昂和林库鲁一面躲避魔藤，一面向她靠近，但依靠本能行动的魔藤可不管这俩和莲是什么关系，它只知道要给主人补充灵力，只要能用来补充纯净的高浓度灵力，管他是什么。林库鲁拉满弓，射出数支炸弹箭，但没有用，新的魔藤出现，莲四肢开始干瘪。见状，莱昂停止攻击，努力躲闪魔藤，向莲靠近。 第77章 假期啪叽就没了 没有翅膀，林库鲁比莱昂躲的更艰辛，八阶的魔藤伤害不是盖的，重重一击，差点把林库鲁送去地府。他努力退回通道，刚拿出补血药剂，就被魔藤抢走。见状，他将手中所有药剂与灵石向魔藤砸去，果然，它吸收了所有灵石与药剂，但这远远不够，它需要更多，更多！借着这个空隙，林库鲁退入黑箱通道，他一面给自己疗伤，一面祝莱昂好运。 莱昂这边也发现了魔藤会优先袭击药物，他以药剂为饵，成功飞到莲身边。他赶在魔藤前面，将灵石塞入她口中，感受到灵力补充，魔藤停下了攻击。“你可真是……”莲比他们离开前消瘦很多，莱昂不停将灵石塞入她的口中，还不忘给她上治愈术，双管齐下。虽然身体逐渐恢复，但她仍没有反应，只有渐渐温顺的魔藤证明他的方法有用。 随着持续的灵气供给，莲的意识渐渐回归，魔藤顺势消散，她觉得十分疲惫，勉强发出声音：“……昂？”“你小子，差点把我和林库鲁送走。”莱昂故作轻松，轻轻拍打她的手，示意她停手。她的声音依然微弱：“停，会醒。”“没事，我们直接冲出去。”在她收好琴的瞬间，莱昂抱起三只，冲向黑箱通道。和林库鲁汇合后，一行人往出口赶。一路莱昂灵石不敢断，生怕莲的魔藤继续暴走，好在没有祭司跟过来。 出了地宫，莱昂将她暂时安置在士兵搭建的帐篷里。放下心来的莲，瞬间陷入沉眠，察觉到陌生的环境，魔藤再次爬满帐篷。莱昂被堵在了外面：“完了，这下真成睡美人了。”无奈，他只能放下灵石，等她自己缓过劲。 半日后，玄一和幽隐香赶到，他暴力拆藤，进入帐篷检查莲的情况。他潜入莲的意识，简短交流后，无语退出，这孩子乱来的性子是改不了了。幽隐香担忧地问道：“怎么样？”他叹了口气：“不愧是我们家的天才少女。”共享完信息的两人分头行动，幽隐香、雷跟莱昂去地下检查莲修补的地方，玄一则留下来照料她。 “苦……”莲被诡异的汤药激醒。他放下汤匙：“你还知道苦？”莲环顾四周，似乎是个帐篷：“我们这是在哪？”他将药碗放到她手中：“遗迹边上的帐篷，你的藤蔓完全不肯放开你。”“我睡了很久？”莲捏着鼻子灌下剩下的药汁。玄一在她怨念地注视下，又化开一粒丹药，让她服下：“运气不错，至少你能赶上开学。”莲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我睡了一个假期？！”玄一指指她身侧的魔藤残骸：“要是能移动，我们早就把你带到外围，让你好好睡几十年。”彻底清醒的莲一顿发问：“我成功了？那堆变异祭司呢？为什么那里会有裂缝，他不是睡了好几个版本了？” 玄一一面安抚她的情绪，一面答道：“成功了，修复的很完美，祭司都被清理干净。那个黑箱通道归莱昂了，作为交换，这个地宫将彻底开放，作为米多利的财产，开展联合研究。至于裂缝，因为每次都是先利用混沌复原一部分比较稳定的场景，所以如果那里有些没修的bug，也会一起复原。你也知道，从零开始真的很麻烦。” “我有种我们闯了屎山，还不小心改了一条，导致崩盘的感觉。” “考虑到那个变异祭司潮，也不能说你不对，亏你能想到催眠。” “那个消耗最少。”莲扶着玄一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几套拳下来，感觉彻底康复的莲，打算去魔族地界爬个塔，然而被玄一拎奶猫似的拎回酆水调养，免得落下病根。莲整日泡在灵泉里，无聊到长蘑菇。 莲连看：救命，我快无聊死了，莱昂快带我去爬塔！@为爱心醉 为爱心醉：别说你，我都不够时间爬塔，跟雷这儿领罚呢。你小子牛，别人都是毕业后才可能透支落下病根，你还没毕业呢就整透支这出。我算知道为啥玉藻大人那么说了，你莽起来是真不怕死啊！不得不说，玄后牛逼，瞬间就修好了裂缝。 莲连看：你看到现场了？ 为爱心醉：没，我们在上面拦着那堆丧尸祭司，她一个人下去的，一会儿就上来了，大佬就是大佬。 救公主不如野炊：我差点被你家失控的魔藤抽死，以后跟你下本，先带你去银行取灵石才是真。宝宝心里苦.jpg 为爱心醉：就是就是，我为了给你送个药，半管血都给抽没了，那套衣服我可喜欢了。弱小可怜无助.gif 鬼捉鬼：细说被抽死。 目标！江湖百晓生：+1 考试呢，人不在：+2 我不是鼠鼠：+3 我真的不怂：+4 浴火重生：+5 莲连看：@神佑世人 爹咪，管管。 神佑世人：我也想知道。 莲连看：？？？？？溜了.gif 我会告诉爸：认真的，莲你开学能回来吗？ 我会告诉爸：？？？？谁改的！！！！ 我不是鼠鼠：好了正常了。@莲连看 能准时回来不？ 莲连看：能，但我感觉我快在灵泉里泡发了。发糕.gif 我不是鼠鼠：一个人！独占！上界灵泉！你不要给我，酸了。柠檬头.jpg 莲连看：[图片][图片][图片]你管这叫独占？ 我不是鼠鼠：好吃好喝，还有仙人指导你修行，你这是红果果的炫耀！！！@为爱心醉 队长，把他踢出去吧，这种人留不得。 为爱心醉：踢可以，先把我的医药费结了。 救公主不如野炊：+1 为爱心醉：？？我去，你真给啊！感谢老板.gif 救公主不如野炊：值了。欢迎来抽.gif 鬼捉鬼：你俩节操呢？ 莲连看：别听他俩扯，我只是把之前用掉的他们私人金库那部分还给他们了。 为爱心醉：有一说一，我一定要在你毕业前把你老婆找出来，你这魔藤真的太霸道了，别一场巡回演出就给你干爆，沉睡个几百年，那谁受得了啊。@全体成员 有空帮忙查查你们那边最有效的爱情魔法。 莲连看：没兴趣，我出门多带点钱和药就行。斩桃花.gif 为爱心醉：相信我，补魔这方面，什么都没有伴侣效率。想想纳西索斯，但凡他肯找个伴侣，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我不是鼠鼠：看不下去了，菲尼克斯还在呢。@神佑世人 净化一下。 神佑世人：神罚已降，莲你好好休息，开学后，哪里不舒服就赶快去医务室。 浴火重生：？？？？我早成年了！！！ 莲看到雷发到瑟琴里，莱昂被数道圣光砸了个爽的图片，打了个激灵，在群里回了句“好的，爹咪。”就下潜继续享受灵泉的滋养。莲接下来的假期可谓是毫无自由，她考察了一波竹青的课业，送走来探望的小凝光，往岸边一趴：“豫师姐，您不觉得把一个健康的、没法修炼的娃塞到灵泉里，太残忍了吗？”玄豫将一枚灵石塞入她嘴中：“健康？你灵池差点被砍一截，想什么呢。借这个机会，争取给你灵池翻倍，这种机缘一般人还真抓不到，要不是他们到的及时，你灵池早就砍半，等着哭吧。” “那我本体那边也会跟着涨吗？” “当然，好好待着。要不要师姐给你念故事书，《咒术大全》还是《法则新论》？” “都看过了，我们玩会儿法术接龙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禁止消耗灵力，忍住，一切都会值得。” “我去底下睡觉了，别叫我。”莲幽怨潜入水底，无聊，好无聊，雨墨那小子怎么忍受过来的，修者这个体系太难了吧。莲无聊到在池底堆沙堡，偶尔浮上水面，逗逗在岸边小憩的两只球。 开学日将近，莲终于能够从灵池里出来，泉底壮丽的白沙宫城自然被玄履打包塞进了博物馆。看到暴涨的蓝条，莲觉得值了。临行前，她的小金库里被塞满了灵石，回蓝类药剂更是恨不得每天补充一次。莲感觉压力有点大：“姑父，您是要我在学校开药店吗？”玄一将人塞进小型行舟：“有备无患。走，今儿我开车，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神速。” 一路极限漂移，莲真担心她前脚进校门，后脚玄一就被叫去交通局交钱。她刚要推门下车，玄一问道：“莲儿，你觉得有个弟弟怎么样？” “姑母有了？恭喜。” “还没，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您二老开心就好。”莲想起面具好像还是去米多利时的平凡模式，调整成正常模式后，她推门下车。目送玄一离开，她转身往学院走。路上遇到几个比较熟悉的同学，彼此寒暄，报了平安后，她踏入宿舍。埃普西隆组里，她是最后到的，卡着开学前一天。看一层没人，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踏入练习室，支起架子鼓一顿敲。将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一泄而空，她满足收工。 趁人都不在，做点吃的吧。莲刚推开门，一个麻袋将她套住。这隐匿级别，绝对是莱昂在搞鬼！莲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莱昂，你在搞什么鬼？”对方没有搭话，就这么扛着她往前走，直到她被放到一个容器中。 麻袋被取下，莲发现自己被扔进了一个坩埚，他们正轮流往锅里倒香草茶之类的东西。莲泡在热水里，不知道自己煮熟后，会不会变成一锅藕汤，不对，应该是荷花汤。莱昂、特斯海姆、菲尼克斯围着坩埚，跳起了祭舞，三人穿着各家的正装，带着面具，每个上面都画满了符文，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三人舞蹈结束，坩埚碎裂，特斯海姆除尽淡然无味的香草茶和坩埚碎片。林雨墨上前为她吹干头发、衣物。“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林雨墨没有说话，将她带到一个轿子上，嵩嵩和东云八条充当轿夫，将她抬到一处祭坛前，她一头雾水被安置到椅子上。林库鲁、罗兰德和撒拉弗正在这里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林库鲁一身精灵族礼装，弹起了里拉琴。 罗兰德先不说，撒拉弗居然也穿上了教会正装。两人张开翅膀，在强光的照射下，莲感觉自己的影子都消失了。撒拉弗举着圣剑、圣水，跟在罗兰德身后，罗兰德洒下圣水，将剑聚过头顶，用力挥下，稳稳停在莲上方，也是一通吟唱，大概是什么厄运、诅咒都被斩断，不得靠近之类的。 仪式结束，撒拉弗光速脱下那身正装。莱昂笑嘻嘻地问道：“收获圣、魔两方加护的感觉如何？”真的不会相互抵消吗？莲淡淡地说道：“挺好，谢谢。”莱昂捏捏她的脸：“别担心扎玛斯夫人，我们在黑箱里，我用那个通道加工了一个超级大号黑箱，保证比你那个带劲。”“啊！”一语惊醒梦中人，莲一拍腿叫道，“我当时怎么没想到躲到黑箱里去的？”“完了，咱家好大儿彻底傻了。”莱昂掏出手帕假装擦眼泪，林库鲁说道：“你是不是忘了那堆祭司能穿过黑箱，而你没有莱昂画的护符，进去就是块石头，怎么被它们吃掉的都不知道。” “好像是哦，主要是那堆祭司密密麻麻扑上来，太有冲击力了。”莲拿出九个护符分发给大家，“在家幽禁的时候搓的，有玄神、幽神的加护，能免疫五次即死攻击。还可以设置触发要不要传送走，位点你们自己设定就好。”一行人在黑箱里举行了一场小小的聚会，出了黑箱，一行人各自回房，准备第二天的课程。 星耀的一般课业对大部分学生而言是繁重的，要求严、作业多，再加上剩余给他们的空闲时间不多，一个个恨不得下课就传到图书馆。但对莲这种大部分课程都不用修习的人而言，就轻松很多。 这日，她刷完日常训练，蹲在伶伦的宿舍，接受他的额外指导。自他开导后，莲的技艺一天比一天精进，让主乐是笛的学生压力暴增。结束教导，伶伦询问起她的日程。在得知她晚上有空时，他邀请她参加一次笛手斗乐聚会。 第78章 渡劫 看来老师还没有放弃，莲不清楚他为什么执着于缓和两人的关系，她说道：“老师，您很欣赏他。”“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你能多认识些笛手，扩宽视野。我想他应该还没厚脸皮到会硬凑上来。”伶伦知道这小子误会了，笑着解释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学生因为这种事，被他的族人排斥。” “老师，看来他真是个厚脸皮。”莲站在伶伦身后，任由他尴尬。伶伦也没想到他会自降身份，以陪同人的身份来这个聚会。伶伦微露愠色，对苍铃谦亦前面的年长乐手说道：“您为了赢，未免太不择手段。”乐手无奈笑道：“相信我，我也是被迫的，我欠他一份人情。”伶伦回头对莲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老师不必道歉，我想他大概是输不起，才非要与我再比一场。”莲不意外，她出门前心神不宁，久违的占卜告知了她这一结果。“所以选择去后生组耀武扬威？今晚你替我上场。”伶伦往席上一坐，示意他们开始。苍铃谦亦没有欺负新手的打算，见伶伦不让莲参与后生组，他也没上场，只与周围几名乐手小声谈论。 轮到老师们的比试，伶伦也不客气，直接把莲扔了上去。她拿出伶佑，几首幽冥传统小调，先给整个聚会降上二十几度。她继续演奏，乐曲越发冻人，阴风冷冽，在场所有人如同堕入寒冰地狱。茶面凝冰，伶伦轻咳，提醒她适可而止。曲风渐转，和煦春风化开霜冻，枝条抽新，嫩芽清香，百鸟衔花而至，蜜露滋润每个人的心田。节奏越发欢快，瞬间雨打芭蕉，蛙鸣其间，急雨骤停，月光淌入屋内，一阵清风激起无数虫鸣，夜色渐深，几声夜禽长鸣，一切回归宁静。 莲有些没玩够，要不是伶伦拦着，她绝对让他们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伶伦看看时间，对众人抱手：“各位抱歉，幽莲明日还有课，就不叨扰各位了。”说罢，他直接把莲丢回学院。她笔直掉入情缘湖，好在离岸比较远，没有祸害岸边谈情说爱的鸳鸯们。伶伦这准头要练练，莲游回岸边，无视那些惊讶的目光，一个血族化飞回宿舍。 一踏入小院，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就回来了，她戒备地推开房门，客厅没人，这个点大家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修行，但她怎么会那么不安？她扔出骰子：“让我看看未来。”骰子停下，投射出影像——天雷滚滚，砸向宿舍。完蛋，有人马上要渡劫，问题是，这捏嘛是嵩嵩要渡，还是雨墨要渡啊？这个点，这俩还都不好打扰。莲思考片刻，决定自己来当这个避雷针，她往宿舍屋顶上一坐，静静等待那个时刻到来。一夜平安过去，她甩掉露水，回屋练习。 林雨墨和嵩嵩最近感觉莲有些不正常，比如早上吃饭的时候，莲就一直盯着他俩，连把盐当糖加入豆浆都不知道，还加了一瓶！上下课也是，只要有一起上的，一定会突然闪现，和他们同路。 林雨墨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和莲谈谈。晚饭后，他叫住准备出门的莲：“莲，你最近怎么了？”莲不明所以，回道：“没怎么。”他可不信莲这话，直接挑明：“我和嵩嵩身上有什么吗？”“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看着养眼。”莲说完，就蹦到屋顶继续等天劫的来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渡劫，贸然说出来可不好。反正她可以替他们挨嘛，第一次挨天劫有点小兴奋呢。她特制了一堆引雷针，还准备了好几种饮料，就等着挨雷劈。为了避免被骂太狠，她跟玄一打了声招呼，获得称号闲得慌。莲也没往心里去，盘腿坐在屋顶刷起了视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吸收月华。 这日，她刚选好酒水，点开app，就看到莱昂他们往外跑。莱昂看莲在屋顶，忙冲她大喊：“莲，快离开，雨墨要渡劫了！！” “我知道。”莲淡定挥手，让他们离远点。莱昂懵了：“哈？” “我这几天占卜到有天雷砸向我们宿舍的画面，你们离远点，雨墨这波我陪他。” 莱昂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空蓝空傻了！给自己找刺激呢？快给我下来！！”“放心，雨墨会感激我的。”莲很确定，自己不帮，林雨墨可能还危一点，自己帮他，这小子绝对能圆满突破，被她强化的天劫可不是闹着玩的。莱昂还想再说什么，看头上乌云聚集，忙和其他人疏散别的学生去了。林雨墨在屋内静心打坐，等待劫数过去，完全不知道外面在搞什么鬼。他只希望宿舍的防护能帮他扛过这波，毕竟学院大阵不挡天劫。学院里的修者老师也赶到学生宿舍，眼看天劫将临，他们也不好进去把莲拉出来，只能祈求他们顺利。 莲坐在屋顶，淡定喝酒，毛球和球球早就跑到了安全区域。几道雷试探着劈下，不痛不痒，嗯？酒好像好喝了些，有种噼里啪啦的感觉。原来一丝雷气化入酒中。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话本，将闪电引入水中，就成了好喝的霹雳水。她拿出一缸酒，放好引雷针，坐等正式的，天雷尽数砸入酒缸，莲舀了一勺，呜，好喝，趁着间隙，她又摆出好几缸。嗯？不同的酒味道还有差异？呜，总觉得不够味儿啊，如果从种植到酿酒，全程有天雷加入，会不会味道更好？极速生长类法术，配合优质土壤、水源……莲一边思考，一边引雷。当一切回归平静，莲满足地收起几十缸酒，她打算下个假期，就回酆佑祸害那些准备突破的弟子去，争取早日完善天雷酒这一新品。 屋内，林雨墨成功升到合体，他好好审视自己一番，一圈彩，让他有些得意，他平复心情，出门向各位报平安。奇怪，怎么这么整洁，星耀维护系统这么厉害？嗯，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正当他纳闷，一个黑影袭来，未等他反应，就被扔入黑箱。莲十分兴奋：“雨墨，你下次突破啥时候，搞快点！”林雨墨一脸问号，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莲，你先从雨墨身上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抓他双修。”莱昂他们也踏入黑箱，他毫不客气地将莲拎起来。 莲口手并用，一顿输出，总算让林雨墨搞清楚了状况，这就是大佬吗？一般修士避之不及的天雷，他拿来制酒。“……所以，你下次突破整快点！我还是第一次渡劫，太好玩了。”看着兴奋的莲，林雨墨更懵逼了，幽莲这小子是不是真一趟空蓝给空傻了，你堂堂一个大乘没渡过劫？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算了，我欠他这么大个人情，我就不吐槽他了。林雨墨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想蹭所有修士的劫吧？”莲想了想说道：“不行，那会失衡，不过我可以拿来做酒池毛林的大奖嘛，实验阶段，肯定是用自家弟子练习。毕竟有些天资不错的，不小心被雷劈死，还是会心疼的。雨墨你那有不错的，也可以让我练手，别担心，肯定死不了。我刚还用天雷咒试了试，效果差不少，还是要渡劫的够劲儿。” 莱昂说道：“别吹，今晚上给雨墨庆祝，你不贡献几缸，说不过去吧，正好让大家都尝尝。”莲也不是小气的人，爽快表示没问题。林雨墨最终还是拒绝了莲的提议，他深知自家父亲的德行，不能让莲被祸害。 一出黑箱，林雨墨就被守候已久的导师叫走。没过多久，莲也被匆匆赶到的家长拎走，埃普西隆组的聚餐只能延后。和玄一说了构想后，两人商讨了一些细节问题。老父亲耳提面命，莲保证绝对不会在他炼好工具前行动，才被放走。 “说个鬼故事。”莲一回宿舍，就被撒拉弗贴脸，她淡定将人摁下：“你被选为圣子了？”“噫！别吓我！”撒拉弗一下蹿个老远，抱紧莱昂，打算多吸两口魔气。莲也不客气，拍了照片就扔给莉莉丝：“所以，有啥新鲜事？”莱昂一面跟莉莉丝解释，一面安抚撒拉弗：“你算一卦？能算到天雷，还算不出这个？你有这技术，之前去米多利的时候你怎么不来一卦。”“那多妨碍体验。”莲接了杯冰茶，光明正大偷吃起今晚的宵夜。“莲，你下手轻点，这纸人材料可难找了。”东云八条洗净手上的面粉，一回头就看到莲将他的小纸人揉成了球。 “抱歉，我这就帮你熨平。”看莲拿出烙铁，小纸人啪叽一下绷得笔直，连一丝折痕都没有，躲到八条脖后瑟瑟发抖。莲用烙铁在蜂蜜蛋糕上留下花纹：“你看，多平。”八条懒得跟她掰扯，将一船鱼生递过去，让她上菜：“明晚你要是做激辣鬼灯糕，就做好吃一年纯芥末饭团的准备。” “你不是蛮喜欢。”莲将木船放到桌上，八条指挥纸人将点心码放好：“假期可以，上学，我会被声乐老师们骂死，你们的喉咙是铁打的吗？”“遇事不决，丹药解决。”莲给八条塞了一瓶喉糖，继续和小纸人斗智斗勇。 “先别急着吃，你真不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撒拉弗往椅子上一坐，语出惊人。莲一指摁死小纸人，翻出手机，没反应，她疑惑问道：“什么情况？”撒拉弗也不急，慢慢咽下鱼生：“一手消息，伶伦老师私人聚会，彻底除名了两人。”“我知道。”莲还知道这次的大奖是他亲手制作的竹笛，因为她已经有一支了，所以奖励作废。 撒拉弗也不意外，继续说道：“重点是，被除名后，那个在学园祭找你茬儿的苍铃家主，直接去了幽冥。外面都在传，是去提亲的。目标嘛，怎么猜都是你，至于青木他们那边，不是珠樱芳，就是他，你选一个吧。”活久见！青木在她沉睡这一千年里三观被重组了？不对啊，珠樱芳不是还是那个德行？莲内心掀桌，外表平静：“青木这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大？”撒拉弗拿起一根蟹腿：“总要有人先吃螃蟹。”她想了想，否定了他的说法：“……这俩都不可能，你们那个小道消息绝对有误。” 撒拉弗话锋一转，问道：“那他是去找玄帝再续前缘去了？”“噗——”莲一口汤喷了出来。 “咔嚓。” “撒拉弗！！！”莲接过林雨墨递上的纸巾，直接杀去扎玛斯夫人的办公室。撒拉弗耸耸肩，淡定把莲那份甜点据为己有：“真是的，都八阶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以后怎么办哦。”莱昂解释道：“人家这叫返璞归真。你那消息有多可靠？”撒拉弗满意擦擦嘴角：“没有80%，也有70%。据说是在玄家主宅会谈的，以重修旧好的名义，特意将帝君从酆水请了下来。具体聊了什么不知道，但结果是，整个酆佑都被怒气波及，伤者不计其数。你们不觉得，他这操作非常蹦人设吗？” “的确很奇怪，他不是死缠烂打之人。”林雨墨和他曾见过几面，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他的拜访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地府是绝对中立机构，当年出了那件事，青木的轮回系统不也照样正常运转。更何况，幽冥早已不再追究此事。真想和好，也应该在私下进行，之后公开，如此张扬，怕不是别有所图。” 莱昂看林雨墨那认真思考的样子，笑道：“这事儿轮不到我们替他担心，真好奇，只能凭本事从咱家莲崽儿嘴里套话。不过我想，他家那堆超级护犊子的，要不是有撒拉弗，这消息都到不了他这儿。”撒拉弗说道：“很遗憾，这事儿除了学院，外界都知道了。学院担心影响学生才禁了这条消息。”特斯海姆放下书本，问道：“那你怎么知道的。”“企业机密。”撒拉弗放下茶杯，上楼了。 第79章 关我屁事儿 莲最终还是从玄一处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虽然也有那方面的考量，但那家伙主要是为消除青木对本地深色木灵的偏见而来，如果有一位青木出生的深色木灵成为他的续弦，从明面上，多少能够起到些许作用。一般家世的，根基不足，根本镇不住那帮老顽固。只不过，他希望等她十阶后，转换为女性，以其他更好的身份嫁过去。玄一还推测出一层原因，因为是亲父女，诅咒不会阻止他与莲接触，也就是说，他对莲的好感爆棚，诅咒也不会干涉。 “所以，他真是个深柜？”莲趴在两只隐身球上，和玄一视频。屏幕中，他依然在处理文件，听到她的问题，顿了顿，说道：“之前观儿传来消息，几名原定继承人都没有通过祖先考验，所以族老求他早日续弦，再次恳请祖神，以便诞下后代。但是，你知道的。”“嗯，我知道。”莲看向手上的诅咒，维诺那家伙都没办法解除的玩意儿，指望他一个生灵有屁用。 “当他发现他无法对所有女性都更近一步时，就转向了男性，当然，私下里。你也知道，有些秘法，能够让低阶实现性别转换，就是有些副作用。但很遗憾，就算对象换成男性，他依然不行，直到你出现。” 莲被恶心到了：“所以，他就打起了我的主意？” “笛技出神入化，长相与清栀有几分神似，天资傲人，青木血脉。最关键，对你，他内心不会产生一丝抵抗情绪。他当时激动地对我说，你一定是清栀的转世，是命运指引他与你相遇。希望我能念及旧情，同意他这一出格的请求。” “姑父，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暴毙，对现在的局势变动大吗？” “目前，没有比他更适合青木界主之位的人。除非……” “我放弃。我听撒拉弗说，您将不少酆佑居民送进了急诊？” “我必须表明态度。别担心，他们都没事。” “那苍铃家主呢？” “谁知道。”玄一将最后一份文件批完，专心与女儿聊天，“或许会安静数年。莲儿，你现在身体如何？” “没有任何不适，酒您可满意？” “为了防履儿偷喝，我都要藏在小黑屋里了。”他笑着敲敲镜头，但下一秒，神情严肃，“近日，天象告诉我，你有难，千万别乱来，不要单独行动。争取大难化小。” “明白。” 莲和玄一又聊了些家长里短。断了视频，趁着宵夜，她将此事告知队友，大家欣然配合。看撒拉弗那八卦的样子，莲思考片刻，将大部分事情告诉了众人。菲尼克斯一脸无语：“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认为，一个位阶与他相当，技艺、容貌、家世他都比不上的，为了他们界的进步，跟他在一起啊？退一万步，这家伙能不能成界主都没个准的，有本事，等成了界主再来商量。” “莲，你加油，一定要比他更早成仙，踩死丫的。”莱昂一个小报告打给雷，前魔王直接爆炸，让他假期带她来爬塔，管她什么体系，先给莲扔进塔里证明实力再说，大不了等成仙后，再解放信物，分分钟双十阶，看丫还有什么脸来提亲。 遵循天象的建议，接下来一段时间，莲在外都没有独处过。大家也都明白了天象为何会这么说，珠樱芳的敌意过于明显。“如果没我们，这疯婆子一定会扑过来给你一巴掌。”菲尼克斯将一盘田园派塞进烤箱，今天轮到他做宵夜。如今，稳居前十的他，和入学时判若两人。“我已经把我查到的斩桃花类术用了个遍，怎么还来。”莲坐在吧台，翻着一本厚厚的诅咒类书籍。 “物极必反，因为你都斩了，所以负数，被识别为招，还是那种超强效的招桃花。就是烂了点。”莱昂拿过那本书，“你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世界还有你没读过的书？” “随手翻翻，仪式感，懂不懂。” “哦，这个不错，我能撕走吗？” “复制体，随便。南瓜派，菲尼克斯，你真的越来越巫师了。” “三层涌泉南瓜派，希望不会失败。”菲尼克斯将奶油冷汤从冰箱里取出，“今晚黑箱吧。”“好。”莱昂直接拖走打算偷吃的莲，两人简单打理了一下黑箱内部，等待其他成员到来。 “你们说珠樱芳会不会被退学？”特斯海姆咬了口南瓜派，对菲尼克斯竖起大拇指。球球舔掉莲手上的南瓜酱，她给两小只取了两份迷你肉派：“不太可能，生死簿没反应。”林雨墨问道：“莲，有空帮我看看我家那位老老太爷转生了没，我把名字、八字、死亡地点等都给你。” “好，出去查，这几天绝了，但姑父说有小难，她肯定要搞事。” “怕啥，咱都是证人。明天林库鲁和你同路，之后大家都有课，不行，你去伶伦老师那躲着。”莱昂试图用迷你肉派收买球球，但被喷了，还好林雨墨和嵩嵩躲得快，才没被波及。莲擦掉他脸上的烟灰：“自找的，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特斯海姆说道：“雨墨，你要不牺牲一下色相，她不就好你们这种？先是暗恋莲，然后去傍苍铃家主，结果苍铃家主就看上莲了，你让她看上你，然后等她看上下一个，说不定你的桃花就出现了。” “然后遇到个顶级烂桃花是吧，我拒绝。”林雨墨一张退散符贴到特斯海姆头上，“明天你要不去旁听算了。”莲原地躺平：“我明天蹲宿舍吧。”莱昂想想，说道：“也行，罗兰德正好可以陪你走一段。” 莲感到莫名憋屈：“她要不是同学就好了，我的特大号苍蝇拍还没用过呢。”莱昂苦笑道：“谁叫咱都是守规矩的乖宝宝。”撒拉弗翻了个白眼：“你还乖？莲你不想想别的方法，就这样跟她耗着？” 莲郁闷挼球：“没啥可行方案啊，我可不想把我现在这个完美受害者的形象毁了。”东云八条放下酒杯：“她一个弱女子，咱跟她也没什么可斗的。”特斯海姆倒了杯茶递给莲：“话是这么说，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莲喝尽茶水，看向杯底的茶渣：“沙漏……看来快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特斯海姆为她换了杯花茶，“薰衣配鼠尾，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莲将空杯放到桌上：“谢谢，我先回屋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本想扔出骰子，但想想还是算了，大部分时候，未知，才是惊喜。她将林雨墨给的信息输入检索系统，舀了两勺安神香粉，球球熟练点火、合盖。莲看着袅袅烟云，陷入沉眠。 次日，她和罗兰德分开后，直接飞回宿舍，不给珠樱芳留一丝机会。她刷完日课，开始研究法阵。一个下午，球球被失败的法阵能量碎片喂到撑，看莲将一整本失败品撕碎，他张开嘴，将其尽数吞下。“你不会把自己当垃圾桶了吧。”莲戳戳他，他闭目哼唧，吐出一整本冒着黑烟的笔记本——《bug》，每一页都写满了某个家伙绘制失败的法阵，撕下一页，焚烧，放入水中，制成符水，喷洒，会带来不同的效果，可能是祝福，也可能是诅咒，建议不要对活物使用。 莲撕下一页，制成符水，从冰箱里取出一堆食物，挨个喷洒：变小苹果，被施加了变小诅咒的苹果，一口变小一天，注意，是口，如果你嘴比较小，恭喜你，做好变不回来的准备吧；沮丧酸奶，喝完会维持哭丧脸，至于什么时候恢复，全看人品；性格翻转肉串……还有什么立马爆炸的，等一会儿腐烂的，有块奶酪甚至长出了四肢，边跑边鬼叫。 她将这些全数收好，写了份实验报告，将其与一干素材打包扔进火锅群。见食堂已经将食材送到，她下楼整理冰箱。看一眼排班表，正好轮到她准备宵夜，好像八条说过，不要特辣鬼灯糕，但灯芯材料还剩不少，对哦，他只说不要鬼灯糕，没说不能做果冻啊。她将装满液体的模具放入冰箱，顺便取出一袋饺子皮。她取出一张，在其上刷油，又取一张，叠在上面，继续刷油，十张一组。按组擀平后，莲将它们放到小蒸笼里，放到一边，等着一会儿一起上锅。 她满意地将最后一笼骷髅包放到顶端，定好时，刚想去看一下鸭子烤的如何时，门被人猛烈敲击。听着就不是啥好人，莲果断优先烤鸭。“幽莲，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你快开门！”珠樱芳愤怒的声音传入，莲有点郁闷，为啥扎玛斯夫人还不抓她去办公室，这要是她，早就被叫去办公室，从头学习了。 “你快开门！”珠樱芳还在敲门，莲真怕她下一秒来上一句“你有本是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嗯？还真喊了？不对，怎么是男声？伴随着节奏感极强的敲门声，莱昂的声音传来：“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莲憋笑到内伤，这就是天象的小难吗，莱昂，你信不信今晚的辣味果冻全是你的！她果断钻入黑箱，笑够了，再出来。 门外剧情已经变成了莱昂与珠樱芳吵架，或者说，珠樱芳的单方面撒泼更合适。预防万一，她和莉莉丝打了声招呼，希望不会用上莱昂。门被开的一瞬间，世界顿时安静，凛冽寒光扫过两人。莱昂忍不住直打哆嗦，莲的声音没有温度：“莱昂，别演，我没用任何法术。”“莲崽儿，你的目光，如永冻之地的不化寒冰，我怎能不颤？”莱昂可怜巴巴地抖动着，莲只能取出一件大氅给他披上。 “你如果想拍搞笑视频，回屋里拍，蹲门口丢什么人呢？”莲刚要将人推进去，珠樱芳说话了：“幽莲，你什么意思？” “抱歉，珠樱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珠樱芳怒目盯着她，莲却有些走神。树本木灵就是高，我站在台阶上才能跟她平视，伤心了。有一说一，你有这跟我嗷嗷的功夫，不如回家多练练，这么多年都卡在三阶好意思吗？雨墨都七阶了，你这么墨迹，难怪人家对你只有长幼情哦。修者又不是魔可以一口气冲几阶，你放假都不用修炼的吗？你导师在干什么啊？吟游诗人又不是花瓶，纯长得漂亮也没用啊，你这样子，怕不是出三次演出就要凉。不对，她现在的蓝条能不能搭建好舞台都是个问题，吟游诗人毕业率又不是100%，她是不是以为死亡是吓唬她的啊。好像也有抽离全部能力后不会死的，先不说那是超小概率事件，莲想起了禁书里的画面，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看到自己的面容后，全都尖叫着自我了结。也能理解，不仅是容貌，面板数值也全都变成了个位数，而且这些伤害是不可逆的。 莲还在脑内翻书，珠樱芳看她走神的样子，更气了，居然有人面对她还能走神？她活到现在，从没受到过这种侮辱，就算是在美人如云的星耀，大家对她也是格外关照的。区区一个mix组的龙阳蛤蟆，居然敢轻视她？ “……莲！幽莲！”珠樱芳的声音终于将莲叫回神，她问道：“有事？”珠樱芳看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尖声说道：“你！你明知故问！”“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周围人越聚越多，莲不想继续与她耗着，将堵门莱昂往里推了推，示意他往前走。看她要走，珠樱芳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站住。”“珠樱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有失礼节。”说完，她甩开她的手，没想到，珠樱芳居然再次抓住她。 “啊！！！我的手！”珠樱芳的尖叫响彻宿舍区。莲也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用力，她可是随时都挂着加倍反伤的。“你这个怪物！！”珠樱芳尖叫着跑开了。莲有些无语：“我是不是应该在院长抓我前，自己去找她？” “去吧，可怜的娃。” “帮我把鸭子取出来。” 第80章 云润泽1 普罗丢萨也是无语，哪有人在学院里天天给自己套反伤的？不过幽莲曾经被人打成重伤，如此谨慎也算情有可原。她让莲先回去，等调查清楚后再说。 莲一回宿舍，就看到被辣到飙泪的东云八条。“扎玛斯夫人欢迎你。”她接了杯牛奶递给他。撒拉弗将四色果冻递给林雨墨：“很遗憾，这种不算。”莲看着空位问道：“嵩嵩和罗兰德呢？”特斯海姆说道：“训练呢，可能雨墨到七，让嵩嵩产生了危机感。我下个月也要回去考黑袍。”莱昂问道：“菲尼克斯不一起？”他咽下米糕：“我感觉我火候还没到，等下次再说。” 撒拉弗说道：“莱昂，你们下次爬塔把我带上。”“你入魔了？”莱昂愣住了。撒拉弗张开羽翼，依然洁白，看众人疑惑，他微微一笑，黑色瞬间从羽根冒出：“去外围，开了个本以为一点儿用都没有的魂域，没想到临门一脚，我成功堕天了。对了，莲，你能帮我查一下那家伙的白月光怎么样了吗？我答应他了。”莲点点头：“你先说说什么魂域。”“同时呗，一个外围荒宅里遇到的，怎么都过去千年了。”撒拉弗将名字、生辰、家人、祖籍等信息告诉莲，喝了口茶，开讲，“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入这个魂域。” 魂域记事·云润泽 云润泽把完脉，又嘱咐了几句，才从卫知澈的房间退出。他被请到卫家别院已有数月，作为卫家独女的私人医生，为她提供医疗服务。他自幼跟随父辈学习医术，在医学界也算小有名气，父亲此次让他来，一是卫永宁将军权高位重，无法拒绝；二是如果能借机拉近关系，与其更进一步，不失为一则美谈；三是那些所谓的“科技”新医学拿卫大小姐的病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些年，传统医学没少被那些家伙嫌弃，如果他家小子出手治好，就能狠狠打一把他们的脸。 别的先不说，云润泽对父亲口中的美谈，十分不认可，怎么能带着那种目的去治疗病人。（撒拉弗翻了个白眼：“当时我就猜到这小子完了，这g满满，分分钟就要打他的脸！内心还在嘤嘤嘤，医生怎么能跟病人谈恋爱呢，啧啧。”）他写完病历，仔细回顾这几天卫知澈的细微变化。闹钟响起，他起身与营养师、厨师会面，商量卫知澈今晚的食谱。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她的身体好了一些，这让卫家人对他赞赏有加。他获得了更多的权限，可以自由查阅书库里的书籍，调取所有他需要的资料。 卫知澈不是天生就这么虚弱，她作为军队的技术人员，突然晕倒在了工位上。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所有医生都说她是过度劳累，休息数日就好，但没想到，她一躺就是一年。医生们对这一未知疾病也是束手无策，卫永宁脾气上来了，强行将女儿接回家里，自己请医生为她治病。 “医生，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一日结束问诊，卫知澈看着窗外的青松问到。他坐回床侧，微笑着说道：“怎么会，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下床走走了。”他将药方交给护工，提前和营养师他们商定了食谱后，一头扎进书房。（说到这儿，撒拉弗抱怨道：“这家伙简直了，天知道我在这个魂域里，被灌输了多少用不上的医药知识！”） 在他的精细照料下，卫知澈的气色越来越好，人也开朗了许多。每次问诊后，她会主动挑起话题，和他闲谈，两人关系也日渐亲密。（撒拉弗有些抓狂：“我就知道，那段时间我可难熬了，这小子白天撩妹，晚上查资料，你个真普通人，修个锤子仙啊，也不怕人家病没好，自己先过去了。还有那个特浓提神咖啡，我从没觉得咖啡那么难喝过！”） 云润泽感觉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为了厘清这种异样的感觉，他好好回顾了一下自己近期的情况，将做过的事一条条列了下来，一面分析，一面划掉那些没有异常的。笔停在了下来，与卫知澈有关的，都没有划线。看到这些，他清楚自己越界了。他有些头疼，他第一次见到卫知澈本人时，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虽然身形瘦弱、脸色苍白，但能看得出来，被照顾得不错，与她病历上干练的形象完全不同。（撒拉弗补充道：“这小子回忆的时候，保护欲直接拉满，这种算不算一见钟情，但不自知？”）如今，在自己的照料下，她越来越健康，要说没有成就感，那一定是骗人的。但成就感演变成爱慕之情，是他没想到的。（“你小子就是馋人家，还怂！这要是莱昂，估计孩子都仨了！”撒拉弗喝了口茶，继续说。） 他将这种感情压在心底，每日完美扮演着单纯为病人着想的医生这一形象，生怕露出一丝马脚。卫知澈能下地的那天，卫家十分开心，当晚摆宴设席，卫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送了他一套宅院，现金奖励也不少。当晚，他收到父亲的电话，话里话外，探询卫家小姐生育有无问题，能不能嫁入他家之类的。他有些生气地挂断了父亲的电话，为了压下脑内那些龌龊的想法，他将自己埋入医书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这日阳光明媚，在云润泽的建议下，卫知澈久违地闻到了自然的芳香。看她享受阳光的样子，他伸出了手：“起来走走？别害怕，我会接住你的。”护工紧张地看她缓缓起身向前走去，随着她的前进，云润泽慢慢向后退去，小心观察着她的样子，看她有些乏力，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卫知澈抓住他的手，往后看去，护工在稍远处守着轮椅。她惊喜看向云润泽，他笑着说道：“你做得很好。”他招呼护工靠近，扶她坐回轮椅。 随着她逐渐恢复，云润泽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在自己陷得更深前逃离这个地方。他打算今日诊断结束，就和卫将军请辞。但当他推开门，看到异常虚弱的卫知澈，他懵了，他将护工带出房间，怒问发生了什么，护工被他的状态吓到，小声告诉他，卫小姐这几日一直有在熬夜看书，但这些，都是等她们离去后才进行的，如果不是昨日她们离去时忘记拉上窗帘，被夜巡的保安发现灯光，恐怕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当时怎么不叫我？” “当，当时，已是凌晨，小，小姐也嘱咐，不，不要，不要打扰到您。”他松开快要哭出来的护工，愤怒地冲入卫生间，冰冷的流水令他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他逼着自己冷静，当务之急是保证她无性命之忧。她的状况比云润泽接手时更差，他冲入药房，下猛药，才将卫知澈从鬼门关拉回来。（撒拉弗顿了顿：“莲，你要不要去这儿走走，你肯定能开女主的魂域。”“滚。”） “她晚上都看了什么书？” “就，就一般的小说之类。” “拿来我看看。” “这……” “只是几本不入流的小说，云医生不要细究。” 卫永宁站在门口，眼神满是警告。护工站得笔直，行礼喊道：“首长好！”卫永宁点点头：“下去吧。”他回头看向云润泽，“澈儿的状况如何？”“很不好，请您不要再给她那些，小，说。除非，您希望她……”他看了一眼卫知澈，没有说下去。卫永宁也有些无奈：“如果你能说服她。云医生，澈儿就拜托你了。”说完，卫永宁就离开了。护工小心走入，紧张地看向云润泽，看他不打算追问，松了口气。云润泽警告护工不要再给她看那些“小说”后，向管家要求在卫知澈的房间安装监控，但被拒绝了。他打通卫永宁的电话，但也遭到拒绝。他只能将书房转到她的房内，自己守着。 卫知澈醒来就看到疲惫的云知澈，他放下古籍，用平稳的声音问道：“感觉如何？”护工用喂水器替她润嗓，小半壶水下肚，她小声说道：“医生，对不起。” “感觉好点了吗？” “嗯。” “为什么要熬夜看书？” “对不起。” “不能说？” “嗯。” “不要再看了。” “对不起。” “有人逼你看吗？” “没有。” “不要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医生，如果有一天，你动弹不得，再也无法给人看病，你会怎么办？” “那就好好养病，等恢复健康后，再找别的出路。” “如果无法恢复呢？” “你不努力，怎么知道无法恢复。” “医生，别给我续命了。”卫知澈哭了起来，云润泽轻声安慰她：“嘘，嘘，嘘，我会让你恢复健康的，你安心养病，等好了再看那些书，好吗？现在，我会为你准备些轻松的书籍，放心，都是你喜欢的作家，不过，只能在白天看，我会陪着你的。” 看她睡去，他再次请求卫永宁阻止她继续阅读那些书籍，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如果，你能劝动她。”他愤懑地对着电话吼道：“卫将军，恕我能力有限，请您另……”后半句话他说不出口，他瞬间恢复冷静，甚至有些后怕，如果自己真将这句气话说出口，卫将军同意了他的要求，知澈的医生就……他怎么放心将她交由别人诊治。卫永宁的声音再次响起：“云医生，澈儿就拜托你照顾了。”（“服了，就这样还不告白，你们知道我当时有多急吗！这妹子好像本来就是短命，这小子好不容易给人续上一小段，还憋着，不怕以后后悔死哦。”） 看来自己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被卫永宁知晓，云润泽苦笑着选了些轻松的小说集，带给卫知澈。她还在沉睡，心电监测仪上的图像并不能让他安心。他将手搭到她的手腕上，实时记录着她的脉象。 他被阳光唤醒，卫知澈放下一本小说：“医生，您比我需要休息。”云润泽看出那本“小说”的异样：“我不是说过，不要看那些了吗？”她说道：“这只是本普通的小说。”他有些无奈：“一本轻小说书皮下藏精装本？”她看向云润泽，目光坚毅：“医生，我想留下些什么，就算无人知晓。”他败下阵来：“三年，请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后，你不能完全恢复健康，我就同意你乱来，并一直陪你到最后。但是这三年，你必须老老实实遵从医嘱。” “一年，医生，我现在就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如果等三年，我会被彻底甩开的。再说，我也不能一直把医生困在这里啊。” “两年。” “我知道我现在还能再次拿起书本都是托医生的服，但两年真的太久了。” “你也看到了你乱来的后果。” “父亲不会怪罪您的。” “和他无关。”我只想你活下来，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云润泽能够感觉到卫知澈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他希望她能借此机会重新选择，但事实证明，她有比那更重要的愿望。 “医生，对不起，一年是极限。”卫知澈将书递给护工，护工带书离去，“一年后，就算您再怎么反对，我都会继续。如果您无法接受……请您现在就离开吧。” “……好。” 这次突发状况，并没有加重卫知澈的病情，甚至带走了一些病症。云润泽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它们潜伏在暗处，等待一次暴发，带走她的生命。 经过半年的调养，卫知澈已经能够自己在院中散步，她坐在水池边，笑着问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医生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点小说了？”云润泽果断拒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一年，绝对不能提前。”“小气。”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日，云润泽在书房发现了卫知澈，赶在他开口前，她递上手上的诗集，表示自己绝对有遵医嘱。他无奈问道：“有哪里不适？”她笑着回道：“大脑有点迟钝？”“我看你一点都不迟钝，都会对医生说谎了。”云润泽粗略翻翻诗集，将其还给了她。“试试嘛，万一呢。”她接过诗集，往前一步，凑到他眼前，“医生，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真是，急死我了！还要妹子主动告白，行不行啊，这小子！他单身一辈子我都不奇怪！哦对，这货当时就宕机了，回神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拒绝个锤子！女方爹不都认可了吗！你爹不也这个目的吗！你怂个锤子！！但凡能夺舍，我都替他上了！”） 第81章 云润泽2 云润泽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与平时无异：“你好好养病。”卫知澈有些低落：“说的也是，医生值得更好的。”他连忙解释：“我不是……”（“啊啊啊啊，说起来我就来气，真的，当时气死我了，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你小子不行，放着我来！！最气的是，眼看要有点进展了，跳剧情了！你知道画面一黑，我被拉往别的场景时有多气吗！拉什么灯，这怂小子又不会出手！我还以为终于能看到他表白了！”莱昂淡定顺毛：“魂域特色，你这不错了，我之前进了一个石灵的，正巧是他童年那段，就蹲那里风吹日晒，无聊死了。你把这魂域记事送阿卡西后，没匹配到同样的？”“没，又不是什么大佬，我估计再怎么等，也就我这一个。”） 当云润泽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他试着挣脱，立马围上几个蒙面壮汉。看他醒来，带着笑脸小丑面具的西装男笑着对摄像机说道：“卫博士，我没骗你吧，他不是好好的。但他接下来会怎么样，可全看您的诚意了。”云润泽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光很好的被控制在他们这一片区域，让他只看得到前面的屏幕和摄像机。 “你想要多少？”卫知澈虽坐在轮椅上，但背挺得笔直，隔着屏幕，也颇有威压。 “卫博士，你明知故问，我想要的，是密码。” “什么密码？如果你要银行卡的密码，你也要告诉我是哪张才行。” 西装男一个手势，拳头重重砸向云润泽的腹部。卫知澈提高了声音：“住手！”西装男示意他们停手：“卫博士，不用担心，我的手下有数。但我耐心有限，毕竟知道密码的，也不只有你一人。”卫知澈问道：“你要我说，也应该告诉我，你要什么的密码。” “您还在这里跟我装傻？看来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对了，我们玩点怀旧的如何？”西装男让手下拿出拶子，套在云润泽的手上。卫知澈有点慌乱：“你要做什么？”西装男很满意她的反应：“您还不打算将密码告诉我吗？”“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密码。”卫知澈不自觉地瞟向拶子，西装男走到云润泽面前，蹲下来：“不和你女朋友说两句？” “知澈，别管我。”云润泽虽然不知道卫知澈在做什么，但他也知道她的研究是机密。如果不是身体原因，她应该在某处没有标注的基地里，而不是每天从房间里消失几小时。自己还要在她房间里，陪一个假人。 “卫博士，你男朋友觉悟蛮高啊。”他鼓鼓掌，云润泽凄惨的叫声响起。他转向摄像机：“看来忍耐力不太行呢。”“润泽！”卫知澈激动地凑近，但下一秒就摔倒在地，护工急忙将她扶起，但她几乎没有力气抓住护工。云润泽试图站起，但根本挣脱不能：“该死！你们先按昨天的方子给她用药，食谱也是！不行就去找孟医生！该死，你们快放开我。” “卫博士，如果你离开，他的手……”这回，没有凄厉的喊声，云润泽咬紧牙关，担心给卫知澈带来更多刺激。“别，别对他的手……右手，不行……”卫知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就昏了过去。“看来，你的左手比较重要。”西装男看她陷入昏迷，转身走到他面前，收紧了左侧的拶子。看他痛苦喊叫，西装男笑道：“抱歉，抱歉，我也知道医生的手很重要，但完不成任务，我们也很难办啊。要恨，就恨你的女朋友怎么样？谁叫她这么不配合，为了你的前途考虑，你还是协助我说服她如何？”看他没有回话，西装男继续说道，“要是你这左手毁了，无法为她治病，卫家应该会马上抛弃你吧。为了一个病秧子，毁了你的前途，值得吗？不如加入我们，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妹子有的是。” “呸！”一口唾沫喷到面具上，西装男也不恼，转过身去，享受他的尖叫。“观众还没进场，演员先昏过去怎么行。”西装男看差不多了，叫住手下，几盆冷水泼过去：“云医生，补充些水分，我们还有场硬仗要打。” 看卫知澈醒了过来，西装男直接亮出密码输入界面：“卫博士，为了你的身体和你男朋友的未来着想，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卫知澈显然没料到他们已经潜入到这种地步：“你们！”“惊讶？我们才是惊讶的那个，这个密码，居然完全无法破译。行行好，卫博士，您看，我可是按你说的，放过了他的右手。”说着，他让镜头对准云润泽的手，右手完好无损，但左手…… “你们知道也没用。”卫知澈终于松口了，她红着眼睛说道，“密码必须手写输入，画错一笔，都会触发警报。”西装男取出一把枪，对准云润泽：“您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啊，卫博士。不如你画出来给我看看如何？”“如你所见，我根本无力握笔。”卫知澈闭上眼睛，“你……动手吧，大不了，我下去陪他。” “砰！”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获救了。 卫永宁将一封信递给病床上的他：“云医生，你辛苦了，这次事件的赔偿金与这段时间的报酬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一会儿孟方医生会来，他会接手你的工作。”云润泽感觉自己被打了一闷棍，脑子里嗡嗡的：“我，我可以跟她一起，彻底消失。” “你父亲与我谈过了，孟医生不像你，还有家族传承的重任，他年事已高，早已退居二线。” “这不是让我退出的理由，我们可以一起研究知澈的病情。” “最关键，你这个刺激源不能在澈儿身边。她看到你，会自责到情绪失控，你作为她的医生，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让我再见她一面，就一面。就，就算远远看一眼也……” “澈儿已经被转移走了。她对将你牵扯进来一事，万分抱歉。”卫永宁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当天下午，孟方将整理好的资料，与他留下的大量笔记带到病房，并告诉他，在他被抓走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为她治疗。孟方对他的医术大为赞赏，也十分钦佩他一些大胆的尝试，并对他与卫知澈之间的事感到遗憾。云润泽对此反应平平，他满脑子都是卫知澈的样子，他不停书写注意点，生怕自己漏下什么，并再三嘱咐孟方，一定要照顾好她。当问到卫知澈现在的状况，孟方摇头叹息，告诉他，就算是医圣亲临，恐怕也无法将她从阎王手上救下，但军方下了死命令，为她组了一个专家团，力保她撑过这两年。 直到送走孟方，他才有了些实感，他和卫知澈之间再也无法见面了。从孟方的话中，他隐约听出了些什么，如果让知澈彻底脱离那里，好好静养，恐怕还能多活些年，但……他颤抖着拆开了卫永宁交给他的信，是卫知澈写的分手信。都结束了，从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其实卫知澈一直守着他，直到他有苏醒的迹象才离开。虽然中间甜甜恋爱部分缺了，但能看出来，她被照顾的不错，放之前，她哭成那样，早进急诊了。”） 云润泽一恢复，云老爷子马上为他安排了相亲，没过几个月，他就与孟家的姑娘孟菲菲结婚了。婚礼上，孟方将他叫到一边，希望他能对他这个远房孙女好一点儿，至少尽到丈夫的本分。（“尽个锤子，这小子很抗拒与她行房，人孟姑娘，哦不对，应该是叫孟夫人，每次都是用药才把事儿办了的，还要上迷药，你说他这算什么事儿，满脑子都是卫知澈，还要娶别人。”听撒拉弗这么说，特斯海姆问道：“不对啊，那孟菲菲图啥。”莱昂说道：“这还不简单，这个叫孟菲菲的喜欢他呗，估计这家伙除了这方面，别的地方也没亏待她。”撒拉弗点头说道：“你还真说对了，他俩相敬如宾，除了那方面不和谐，结婚纪念日、生日之类的，他还会准备点小礼物，或者休假旅行之类的，但他心里只拿她当妹妹。选东西也会刻意避开情侣款。最可恶的是，这段憋屈的婚后生活居然没跳过！感觉这个魂域简直对幸福过敏！不过好在这小子有空就会陷入回忆，也算让我吃了口糖。”莱昂耸耸肩：“能留下魂域的，不都是惨兮兮的，幸福快乐的，全手牵手轮回去了，哪会有这些，莲你们地府对这怎么看。”“我没什么感觉，这种提前死的，基层那边会比较痛苦吧。每年失踪灵魂挺多的，也不知道是变魂域了，还是被没注册的死灵法师拐了。不过好在这种不用上报给魂域线索库，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生成，不然他们又要多一项工作。”） 云润泽与孟菲菲结婚多年，育有四女，这让云父十分不满，云家医术传男不传女，每代至少会有一名男丁出生，怎么到润泽这一代，就生不出一个带把的？云润泽觉得父亲不必纠结性别，都这个年代了，传男传女无所谓。但云父不那么看，但孟菲菲年过四十，云润泽如论如何都不同意再生，更何况小女儿在医术方面确有天赋，只当个抓药师过于屈才。云润泽背着父亲偷偷将医术传与她，打算等父亲西去，再对外宣布下一代传人。 他本以为会这样度过昏昏沉沉的一生，但没想到他还会有与卫家人再见的一天。他的大女儿，云浮梦将卫家公子卫守泽捅了。得知这个消息，云父当场气晕过去。云润泽赶去警局，询问女儿是怎么回事。她哭着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因为对方不肯接受自己的表白，所以一时昏头，好在卫守泽身手不错，只划破了衣服。卫家管家看到云润泽，也是一怔，但马上恢复平静，跟他说了卫永宁的要求，说这事不闹大可以，但要将云浮梦送进精神病院好好教育。 这一条件，云家没有马上答应，云浮梦自然留在了看守所。他与孟菲菲都不希望将云浮梦关进精神病院，但他们也知道，如果不这样，卫永宁会直接将她送入监狱。正当他们焦急时，云父却兴奋闯入，他告诉云润泽，他查了卫守泽的年龄，几乎可以确定是他与卫知澈的孩子。他说可以将云浮梦任由卫将军处置，但一定要让卫守泽认祖归宗。听到他这话，孟菲菲当时就昏了过去。云润泽也与他大吵一架，但老爷子不以为然，并打算利用媒体，将此事闹大。 云润泽无奈找到卫永宁，将父亲的打算告诉他，并请求他与他一同阻止父亲。卫永宁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云润泽会以此要挟他们放过云浮梦，但没想到他会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我可没脸认他，更何况，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会让知澈恨死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他将自己想到的方法说出，卫永宁转身看向窗外，良久，说道：“如果是澈儿，她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您当年要在她有身孕的情况下，让孟医生接手我的工作。我本以为……”云润泽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某日散步结束，他送她回屋休息。随着卫知澈身体逐渐恢复，加上两人的关系，护工基本从晚餐后，就体贴的失踪。当时天色已晚，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准备守到她睡着。但卫知澈却靠近他，说自己变贪心了，想要留下更多。（“所以我说这家伙不行！有贼心没贼胆，怂的要死，这事儿居然也是妹子主动！”撒拉弗气呼呼地抓过一张荷叶饼。“她不是身体不好，他下得去手？”莲很难想象医生会对正在接受自己治疗的病人出手，就算他们是恋人。撒拉弗将果冻放到鸭肉上，卷好：“她那会儿看起来挺健康，不过云润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恶化，而自己又能帮她续多久。女友都主动到这份儿上了，他怎么可能不配合。哦对，莲，你这种老和尚是不懂啦。这种时候，还能拒绝的，不是木头就是不举。”莱昂说道：“所以一发入魂？好有戏剧性。” 撒拉弗翻了个白眼：“想多了，这小子回忆里不少黄色废料，他之前不是怕她乱来，直接守边上了嘛。我猜，这之后两人就从同房变同床了，不过应该也没天天做。”） 第82章 云润泽3 “你知道？”卫永宁有些意外，云润泽苦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您在这种情况下，要将我们分开。”卫永宁思考片刻，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因为在你昏迷期间，你的父亲来找过澈儿。完全不顾她的身体状况，怒斥她绝了卫家的后就算了，还要绝你们云家的后，所以澈儿选择了……”“老爷，大事不好了！”管家急得连门都没有敲，看到云润泽在这里，顿时大怒：“你们云家在搞什么鬼？”云润泽也是一脸懵：“发生了什么？”“你自己看。”老管家激动地将手机递过去，一堆“知情人士”正疯狂报道着卫守泽的身世，甚至附上了亲子鉴定报告。 “父亲的动作太快了。”云润泽和卫永宁商定最终方案后，匆匆离去，他在走廊遇到了卫守泽。云润泽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向前，擦身而过时，他对卫守泽小声说道：“对不起，还有，帮我跟你母亲说一声对不起。” 当晚，他紧急安排直播采访，为此事引起的风波向所有人道歉，尤其是卫家。他表示这一切都是由于父亲重男轻女，迫切想要男性继承人而产生的臆想，那份亲子鉴定也是他伪造的，今后，他将在疗养院度过余生。他可以保证卫守泽与云家没有任何关系，并正式宣布将云浮生定为云家医术的传人，希望以此为契机，打破云家传男不传女的糟粕传统，择优而传。 但吃瓜观众显然更关注卫守泽的身世，他们疯狂刷屏，要求他找第三方鉴定，全程直播，不然就是狡辩。云润泽沉默良久，开口说道：“我可以确定，我不是卫家公子的父亲，因为……”他表情有些痛苦，双目微红，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当年卫大小姐身患重病，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爱人，我，我都不会做出如此禽兽的事情，如果他真是卫大小姐的……我……”他有些说不下去，污蔑恋人的痛苦，在他人眼中，却变成了可怜老实人突然发现曾经被绿，本就绝望、悲愤，却还要被迫扒出伤口，展现给众人。留言画风骤变，几乎都是在安慰他和大骂卫知澈渣女的，不时还夹杂几条骂那些逼迫他去做亲子鉴定，害人被迫吐露心声的。 次日，卫家也出面说明，表示卫守泽是试管婴儿，父亲是从精子库中选取的未知人士，并提供了大量证据。本以为这事会怎么过去，但有些人开始质问卫家是不是找了代孕。未等卫家回复，网上突然爆出某知名流量被毒枭包养，不仅如此，还对多名未成年粉丝下手，多名业内大佬牵扯其中，有图、有录音、有视频。粉丝、路人三观炸裂，云卫两家的闹剧瞬间沉底。这事一过，云浮梦被强制送到医院，接受长期心理辅导，云老爷子则被幽禁于军区的一处疗养院。 可污蔑卫知澈带来的负罪感，每日都在折磨云润泽，他无数次梦到她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质问他，是不是因为恨她才想出了这个方法。当他伸出手，轮椅上的卫知澈会瞬间衰弱、皱缩，然后化为枯骨。后来，就连白天，他也能看到卫知澈坐在他身前质问、哭泣。而他永远无法触碰、安慰她，只能一遍遍看着她衰竭而死。 对心病，云家三姐妹没有任何办法，她们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济于事，只能看着父亲一天天衰弱下去。孟菲菲一直清楚卫知澈在他心中的地位，她选择视而不见，专心辅佐云浮生。没过几年，云润泽猝死在书房，死因心绞痛。 “以上，就是我这趟魂域之旅的大致情况，收获无数外围医术和问诊经验，要是这个魂域是雨墨或莲闯的就好了。这家伙死后也没放开这件事，就这样熬出了魂域。”撒拉弗喝了口茶，表示结束。“莲，撒拉弗是对的，你一定能进入女主的魂域。”莫名被莱昂cue的莲无语说道：“我看不出来我有哪点能触发到女主的魂域。”莱昂耸耸肩：“拼命三郎，久病卧床，还有一个傻，不对，你家这是一群妹控蹲守。嗷，别踹。” 撒拉弗摊手说道：“对吧，我完全想不到我能触发这个魂域，太奇怪了。我和这家伙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难不成，我以后也会是个恋爱脑？”此言一出，他忙给自己来了一瓢冷水：“太可怕了，不不不，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云润泽被绑架那里怪怪的吗？”林雨墨问到。莲点点头：“如果是军事机密，用的肯定是内部网络，怎么会被黑入的那么彻底。就算假设他们很厉害，真能做到那种地步，怎么会那么快让卫家人发现，他们也太及时了。而且云润泽和卫知澈几乎寸步不离，他们怎么不绑卫知澈，或两人一起绑，有没有可能是卫家自导自演？” 撒拉弗不太认可他们的观点，补充道：“我倒觉得挺正常，云润泽可以出门的，他偶尔会出门拜访老名医，寻求渺茫的可能性，估计就那会儿被绑的吧。至于为啥这么效率，可能刚一出事，就开始找人了，毕竟卫家在那个国家权势很大，他家小公主的命也和云润泽息息相关，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吧。”菲尼克斯说道：“莲这个推论也不是没可能，说不定就是一次考验，你看云润泽开始还挺淡定，肯定接受过相关训练。不过他和卫知澈可能不知情，结果这俩没通过考验，就被拆了。” 撒拉弗抗议道：“喂喂，不要因为云父不做人，你们就阴谋论卫父啊。你们想想，有没有可能是内部出了叛徒，然后把云润泽绑到内部的某个空置实验室里，不就都说得通了。卫家砸了那么多钱给卫知澈治病，搞这么一出，直接把人送走怎么办。”“说的也是。啊，找到了。”莲将查到的讯息说了出来，“卫知澈走的很安详，灵魂消散，没有入轮回。等等，准确说，她是卫家一位成仙先祖的分身，下来给后代送福利的。本来打算早早走人，让卫永宁努力努力再生一个，没想到，硬是被这小子给续上了。”撒拉弗突然有点心疼云润泽：“这么看，云家那孩子好倒霉哦。他一直惦念的白月光，连生灵都不算。” 莲将手机收起，看向撒拉弗：“我比较好奇，这么个魂域怎么会让你成功堕天，看在我帮你查了的份上，说说？”“也行，感觉堕天后，以前的一些执念好像也就那样了。最关键，我觉得对你们，没啥可瞒的。”撒拉弗把腿搭到桌子上，故作轻松，“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莱昂一定清楚，我有时候会对罗兰德抱有敌意，那其实是我的嫉妒心在作怪。”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圣·莱特是我的父亲。”“那个极端一神论分子？”菲尼克斯惊讶地问到，他看看四周，其他人好像都不意外，他尴尬地挠挠鼻子，坐回椅子。 “嗯，那个极端分子。不过我出生的时候，他在外面传教，那可真是段快乐的时光，周围所有人都对我很好，神殿的祭司也经常过来，对我毕恭毕敬的样子，说我是被神明眷顾的孩子。不过好景不长，我八岁那年，那家伙回来了，赶在我导师到达之前。”撒拉弗瞪眼看向天花板，继续说道，“然后，黑暗就降临了。他看到我的面具，立马高呼我为异教徒，称我为污秽之人，玷污了他的圣洁。挥剑将我赶出了家门，当时的我，天真的以为凭大家对我的喜爱，一定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但很遗憾，整个城市，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人！向我伸出援手。我所到之地，门窗紧闭，就好像我是瘟疫之源。 “不出半天，我那个畜生父亲，决定要将我送上刑场，被烈阳烧死，以证明自己的虔诚。我当时依然希冀，有人能站出来，阻止他，毕竟迫害一名无辜的幼童，是被教义唾弃的。然而很遗憾，所有人，所有人都变了。无论是家人，还是外人；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甚至还有远道而来，就为一窥行刑过程的旅客。 “当时，我被关在圣牢，被钉在墙上，每天都被强光照射，无法睡眠。曾经称赞我的祭司，主动要求担任我的惩戒官，每日鞭笞我。看守我的士兵，过去曾在广场上陪我玩闹，说会教我武艺，但当我被关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在牢外讥讽我，往我身上扔石块。当我被带往刑场的时候，路上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曾对我示好的家伙，全都鄙视、厌恶地看着我。就算，当时祭司们在前方唱着赞歌。 “家里的仆从全都跪求神明宽恕他们照顾污秽的罪孽，表兄、姐姐大骂我给家族抹黑，母亲也一直在咒骂我，说我给她丢人，害她再也无法在那家伙面前抬起头。我以为我会被烈阳灼烤而死，但好在我的导师将我救下。那段时间，我心底萌生了大量的恨意，对神明的，对血亲的，对族人的……我也恨过导师，恨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到，恨过罗兰德，凭什么，他和我一样，却还能受人爱戴，被教会重用。我以为我已经体会过所有憎恨，但没想到，唯独没有体会过憎恨爱人，憎恨自己。而云润泽恨过，由爱生恨，他曾恨卫知澈抛弃自己，恨她害他无法实现他们的约定，但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让一切发生。当他想出那个方法的时候，或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其实是含有一丝丝报复的快意在的。当体会到这两种恨时，我成功堕天了。”他故作轻松地笑笑，“之前我还以为是我的恨意不够深，才迟迟不触发堕天的，差点准备去凑七宗罪。” 莲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她走过去，严肃地问道：“你打算复仇吗？”撒拉弗坐直，认真答道：“当然，虽然教会那方试图通过罗兰德，缓和我和他的关系，但我清楚，不可能。他是不可能改变的，而我也早就不是当时的我了。莲，我一定会找到最合适的报复方法，来祭奠过去的自己。”“如果你需要帮助，就跟我说，我会尽可能帮你，只要不和我的原则冲突。”莲说完，凑上去小声说道，“就算他们不帮，我也一定会帮，复仇嘛，用上一切能用的，不丢人，我理解你。”说完，她将剩下的辣味果冻涂到馒头片上，打包回屋。 莲走后，餐厅陷入死寂。特斯海姆打破了寂静的空气，他开玩笑似地说道：“莲刚刚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弄得这么神秘。”撒拉弗看向莱昂：“莲和他父亲之间，不是单纯的关系不好吧。我感觉，他和我是同类。”莱昂笑着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很期待她愿意依靠我们的那一天到来，无论怎么说，我和莲崽儿一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不过是在不违背我的原则的前提下。”其他人做出了和莱昂一样的发言，这让撒拉弗有点儿感动。 直到他们打算上楼，莲才从楼口溜回房间。这就是所谓的队友间的羁绊吗？莲嚼着馒头片想着，雷曾经告诉过她和莱昂，队友之间是完全可以交付一切秘密的，当他们一起登过台，就会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说。说得好听，莲还记得当年雷和莱昂毫不犹豫向自己发起攻击，前一秒好像对自己信任有加，下一秒就兵刃相向。她看向手臂，玄和她有契约，只要她能够当好他女儿，就会很安全，目前来说，不过当他女儿确实挺开心，但，谁知道他哪天就翻脸呢。或许，她真正能够相信的……只有祖玛吧，但她完全联系不上他。莲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和难过，她将脸埋入球球的绒毛，无意识地呢喃道：“对不起，我这次好像搞砸了你的预言呢，哥哥……” 第83章 桃了个花? 在早餐的时候，几人浅聊了下嵩嵩和罗兰德昨晚错过的事，罗兰德也答应撒拉弗，晚课后和他好好谈谈。看莲还没有下来，特斯海姆正准备上楼叫人，就看到莱昂领着还没睡醒的莲往下走。 “星耀奇观。”撒拉弗果断拿出手机，可惜拍到的是一张冰霜脸。他咋舌道：“莲，你怎么连兄弟都防。”莲接了一杯咖啡：“我管这叫扎玛斯后遗症，我给你来一张，不也一样。”撒拉弗遗憾删掉照片：“我和莱昂都是真性情，无所畏惧。”“……珠樱芳的处理结果出来了。”莲翻看普罗丢萨的留言，瞬间清醒，“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继续这样，就剥除神力。”菲尼克斯说道：“说得真委婉。”撒拉弗向他科普道：“剥除神力，运气好的话，确实还能有口气，不过也就是有口气了。” 菲尼克斯问道：“她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小姐吗，准备些天材地宝不就恢复了？”莲又灌了一杯咖啡：“没用，就算把全宇宙的天材地宝喂给她，也修复不了。禁书区，等你黑袍应该就有权限看了，相当，刺激。” 有了这次警告，珠樱芳直接绕着莲走，莲也终于可以继续享受平凡的校园生活。第五六学年，莲他们终于要开始扎玛斯夫人的进阶课程，她对他们这些年在镜头下的表现姑且还算满意：“如今，你们能在镜头下完美维持形象，这很好，但过度的完美，会让人觉得虚假，不真实，所以偶尔，也要表现出一些无伤大雅的、与平日不同的样貌，让人觉得‘哇~他居然还有这么一面。’但是，你们能在镜头下展露的，必须是无害的差异，而且次数不能多，最重要的是，你们做出的反差都要有贴合的环境背景。你们要记住，你们是织梦人，只要你们还在活动，就绝对不允许破坏这个梦境。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是在星耀，如果在我手下，你们只要出现一个黑点，就别再想从这血海里，分到半滴水。接下来每周，你们必须有一张‘真情流露’的反差照，记住，只能被拍到一张，而且，要好的‘真情流露’，时机，由你们把握。接下来……” “要死。”一下课，莲翻出胃药就往嘴里塞。莱昂拿过药瓶：“别乱吃药，你这还不容易？对着猫猫狗狗温柔一笑就行。我嘛，当然选择思恋我可爱的哈尼咯~?”莲看了眼林雨墨：“雨墨呢？”他伸手要胃药：“我不知道。”撒拉弗坏笑着说道：“思春怎么样？雨墨喜欢什么类型的，透露透露？”莱昂果断起哄：“被调戏的娇羞样？这事儿让莲来，她专业的，还养眼。” “……我们学院随便凑，都养眼，你怎么不自己上，我去禁书区了。”下节莲没课，她打算去禁书区翻翻话本，莱昂说得容易，星耀哪来那种完美大型毛茸茸，自家这两只还是偷渡来的。这让她想起了菲尔兹，那小子也不知道找到伴侣没，要没，就拜托他过来当下道具好了，不行，玄莲死了，不能诈尸。头大，要不叫上特斯海姆试试炼成，不过在学院玩生物炼成，会被勒梅老师抽死吧，她好像还是特斯海姆的亲戚。 她再次查阅申请表，依然不让带使魔、宠物，召唤师召唤物每次存在不允许超过20分钟。召唤啊，但她不是召唤师，在校内不允许使用召唤术。认识的召唤师，也只有利昂，不过那小子偏元素。选择免修的害处来了，星耀大部分学生她都不认识，关键时候，想不到一个能帮忙的。她放弃前往图书馆，打算去森林区，那里有些乖巧的小兽，或许能拿来应付作业。 “舞蹈课快开始了，你家那两只球没吃醋？”莱昂将莲从一堆小毛团里捞出来，宁静被打乱，毛团子纷纷跑远。莲指指脖子：“他们在睡觉，我总不能暴露他们的存在吧。”莱昂将她怀里的两只小兔球放回森林：“你这是开了什么公主buff？哄骗了这么多林中小兽。”莲接过镜子：“谢谢。营造温馨的感觉，释放它们喜欢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按摩手法。” “这周作业完成了？” “没，我没感受到相机的快门摁下。那些爱豆每天都过的这种生活吗？太可怕了。” “我觉得他们比我们惨不少，他们可感受不到相机的视线。”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感知镜头不是基本功来着，尤其是狗仔的。” “他们要真能感知到狗仔的，还会有那么多翻车的？” “那是修炼不到家的，左下，扎玛斯夫人的相机出没，换型号了。” “我的在右上，你怎么知道换型号了？” “直觉。”莲看莱昂那不信的样子，招了底，“呃，定期将所有新品摆在屋子里感受区别？” 莱昂粗略估算了下价格，咋舌说道：“你知道可以去器材城免费体验吧。” “人多，出门还要写申请表，憋到假期。还不如一出就买一个回来，研究完可以喂球球，挺好。” “亏你能收集那么齐。” “只用收中围高阶的，一般玩意一个结界解决一切问题，根本拍不到。” “那个防偷拍法阵你整出来的？” “嗯，魔法那边的没整出来，不然一起发表了。对了，今晚伶伦老师找我，你们自己吃。”莲推开教室门，莱昂警铃大作：“雨墨最近没灵感，跟伶伦老师求个情，你带他去体验体验呗。”莲换好衣服：“别担心，伶伦老师有数，学园祭后，他就打消了让我跟苍铃家主来往的念头。老师来了。” 晚上，伶伦将一枚玉佩递给她：“上次的奖品，你不会真以为我取消奖励了？”“谢谢老师。”莲将其挂到伶佑上，“这次您找我来，有什么事？”伶伦指指桌上那一堆书信：“你有没有兴趣相亲？” “老师，您今天窗没关好，风有点大。” “谁叫你那天表现那么好，有适龄姑娘、公子的家族，恨不得用书信淹了我。你之前空蓝到透支，要不要老师我帮你介绍几个，我听说你们那边好像可以多伴侣？” “是没有法条禁止，不过一夫一妻的居多。”莲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她寻思她也没命犯桃花啊，怎么最近这么多凑过来的。伶伦取出一盒锦袍：“我已经帮你递交了出校申请，为了我不被书信骚扰，莲，你跟我走一趟吧。”“老师，您不能这样。”莲转身想跑，被伶伦一把抓住，拖了回去。 莲连看：救命！！！！！伶伦老师要带我去相亲！！！！.gif 为爱心醉：乐死，看上哪个就发图，哥几个给你把关，要不要司雷武那边也给你安排安排？舞厅好久没热闹过了。 考试呢，人不在：啧啧啧，行啊你，又被伶伦老师带出去放风，小日子过得不错。 莲连看：什么叫过得不错！救救社恐.gif 为爱心醉：你哪里社恐！ 神佑世人：别玩嗨了，睡过课就行。 鬼捉鬼：爹咪发话了，莲你放心玩。说不定扎玛斯夫人的作业就搞定了。 莲连看：我错了！！我就该叫上雨墨！ 我不是鼠鼠：无辜躺枪.gif 救公主不如野炊：特斯海姆说你会遇到纠缠你一生的顶级烂桃花。乐.gif 莲连看：……????我现在跳舟还来得及吗？ 鬼捉鬼：没事！大不了你去斩缘类神社走走，保证灵！ 我真的不怂：羡慕，我至今都没遇到个合适的，我爹恨不得一天催我400回。 莲连看：对哦！我应该带上嵩嵩！ 莲连看：qaq伶伦老师不干！说怕嵩嵩一唢呐，把一堆老头子送走。 我真的不怂：这是偏见。委屈.jpg 莲连看：……完了，到地方了。rip.gif 跟着伶伦进了会场，莲松了口气，一路遇到的人，无论男女，都比自己高。她第一次庆幸自己够矮，这里面清一色一米七五往上跑的帅哥靓女，绝对不会看上她这个小矮子。跟着老师寒暄一圈后，获得自由的她，果断溜去自助餐台。 莲连看：[图片][图片][图片] @ 考试呢，人不在@我不是鼠鼠 这什么融合菜系。 刚将这条消息发出去，莲就被几人围住，她冷漠的态度，让那些人不太敢上前搭话。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莲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见他们站在那，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她转身夹了几盘餐点，点头离去。 我不是鼠鼠：哇哦，确实新颖，味道怎么样。@莲连看 莲连看：还不错。[图片]夜空不错。 为爱心醉：你居然没被围攻？ 莲连看：感谢冰山设，没一个敢上前的，看他们不来搭话，我就跑路了。竹香蛋糕卷好吃，这边的创新菜真的不错，明晚我们研究研究？@我不是鼠鼠 @为爱心醉 我不是鼠鼠：没问题。 为爱心醉：好。 莲将空盘放在一边，享受晚风，一只竹叶蝴蝶飞来，落到莲的手上，伶伦的声音响起：“你倒是悠闲，来一段给我解解乏。”估计这帮家伙是想看我的笛技是不是真如传闻的一样，莲思考片刻，拿出竖琴，回去估计会被伶伦老师说吧，不过，不这样，有什么意思。哎嘿，走你！ 月色随着莲的琴音飘到会场，嘈杂的会场瞬间被摁下了静音键。人们跟着音符，聚集到露台前，隔着玻璃门，他们能看到在演奏的莲，但没有人再向前一步。月泉自莲身后倾泻，有人想上前推开门，感受泉水的清凉，但又怕打破这一美景。泉水流经她的脚下，无数洁白野花绽放，将她包围。“唱一段。”伶伦用口型向莲提要求，莲静静感受周围的讯息，曲风发生变化，空灵的歌声飘向明月…… “……你……找到你了……”又是那个声音，莲顿时停下演奏，向四周张望。到底是谁？她想起了特斯海姆的占卜。屋内众人边鼓掌，边叹息，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打扰到了这位优秀的乐手。莲收起竖琴，发现角落有只小白狐在偷听。“小家伙，怎么在这里发抖？”莲的气场瞬间柔和，她慢慢蹲下，与它平视，小心往前移，小家伙也不跑，仿佛在等着她一样。她试探着伸出手，小狐狸也不怕生，凑上前去蹭蹭。莲露出微笑，糟糕，怎么相机还在，嗯，就拿这个当作业吧。 莲挼小狐狸挼的非常开心：“小家伙，我可以抱抱你吗？”小狐狸对她的手法非常满意，跳到她身上，盘成一团。莲一边顺毛，一边问道：“你喜欢我的歌声？”小狐狸轻叫两声，算是同意她的看法。“莲，我们该走了。”伶伦拍拍坐在地上的莲，提醒她明天还有课。“老师，麻烦您等一下。”莲抱着小狐狸跳下露台，将它放到树林前，“快走吧，小家伙。”小狐狸不想离开，不停蹭着她的手掌，莲也不想跟它分开，但她也没有办法：“抱歉，小家伙，你快回家吧。”她站起身，不顾小狐狸的哀嚎，跳回露台，跟着伶伦离开。 伶伦并没有责备她没有用笛，他笑着说道：“你完了，大家都在猜，是哪位入了你的眼，让你用上了主乐。”莲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她只是想稍微报复一下伶伦突然带她去相亲会：“我认为，他们更想听我吹笛子。”伶伦笑得更开心了：“但大家都知道，你的主乐并不是笛。嗯，我好像忘说了，这次聚会可不是笛only，各大音乐世家的适龄男女来了不少。荆高的宝贝孙女也在，你说，你会不会被他请去喝茶？”莲感觉自己又被摆了一道，她转头看向窗外。伶伦哼着小曲，拿起一份报纸，果然还是逗学生最快乐。 午饭时，莲被大家围住，特斯海姆抢先问道：“所以，有什么艳遇？”莲将昨晚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那只小狐狸手感真不错，可惜，赶魔狼族幼崽的还差些。”撒拉弗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你摸过？”“摸过，奶香奶香的。”莲感知到镜头，一瞬间恢复表情，她已经交上作业，可不能再被扎玛斯夫人叫走。 第84章 日常.... 球球非常想尝一口伶伦送的玉佩，看他馋唧唧的样子，莲刷完日课，拿伶佑当起了逗球棒，希望伶伦老师不会抽她，咳，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这么玩。伶伦的玉佩她暂时鉴定不了，估计不是九阶就是十阶，虽然可以拿道具快速鉴定，但还是自己来的比较有成就感。看看时间，她下楼往表演课教室走。 星耀在某些方面抠细节抠到可怕，因为变化术只会产生变化，不会具有功能，比如在背部变出的翅膀，并不具有飞行功能，依然需要用其他法术浮空。为了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什么翅膀不动，就原地上天的诡异表演。他们需要操纵风法，模拟各种翼族的飞行方式、翅膀挥动方法等。 “不是有种族转换这条路吗？”莲作为他们那组的血族模版，一个下午都在做示范，现在都感觉翅膀在幻痛，尽管她解除了血族化，依然有种抽筋的感觉。撒拉弗和她一样，他疲惫地护理着翅膀：“你忘了薇炽老师怎么说，哦对，法术类你都免修了。每个种族最美的那几个，往往不会入选星耀，因为他转换为其他种族时可能会变得很丑。而我们，无论转换为哪个种族，都能保证颜值在塔尖。”特斯海姆将特制魔药递给模版三人组：“她还刻意夹起嗓子，说什么‘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会疑惑，为什么你们族内最美丽的那位没有和你们一起入学。’”林库鲁接着说道：“而种族转换后，外貌就会变化，是我们巡演时才会用到的。大部分时候，人们更想看我们现在这样子，但是带有其他种族的特征。” “为什么罗兰德你没事。”莲和罗兰德不在一组，见他淡定看校报有点意外。罗兰德翻过一页：“光翼直上直下，不存在这个问题。”“酸了，我感觉我的翅膀还在抽筋。”虽然喝下了魔药，但那种感觉似乎还有，莲无奈血族化，展开翅膀，让魔藤按摩，“哪有人会让别人快速冲刺一下午的。我在幽冥都没玩这么猛。”“谁叫你平时不锻炼翅膀的，自找的。”莱昂将翅膀完全浸没在药膏里，“这帮家伙绝对是嫉妒我的翅膀，没事儿就上手来两把，都破了，嘶。” “我早习惯不用翅膀满天跑了，谢谢。”莲接过撒拉弗递来的一大瓶护理膏，思考要不要买一架新出的可收纳小型行舟。撒拉弗问道：“御剑飞行，像雨墨那样？” “不，将土块作为踏脚石，满天蹦跶。剑术我没天赋。” 特斯海姆变出一柄剑递过去：“我信你个鬼。你见过哪个吟游诗人全科天赋低于b？等哪天维诺神要我们玩集体剑舞，我一定盯紧你。”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点了一大瓶兽血。 “怎么血族化还带改口味的。”东云八条正好在厨房，他将一大瓶血扔给莲。“谢。食堂的血味道真一般。”莲尝了一口，打算留到晚上做血旺。 “鲜血美食家上线，屋里能满足你口味的……”莱昂环顾一圈，“雨墨和嵩嵩？”莲想了想：“我更想试试罗兰德。”莱昂无语：“你是真不怕死。” “我想知道这个血族化有没有继承一部分圣魔血嘛，撒拉弗已经堕天了，没用。” 撒拉弗将梳理下的杂毛放到地上，看它们消失：“你不是血族化后挨过神圣魔法。”“血或许不一样？我听说有吸圣骑士血液，把自己送走的。”莲又喂了一把木头，收获一把羽毛扇，还有一根逗猫棒。 “给。”罗兰德手起刀落，利索放了一杯血给她。莱昂的治疗魔法蓄势待发：“莲，你大胆上。”“谢谢。”莲没想到罗兰德这么果断，她闻了闻温热的血，应该死不了，试探着舔了一口，没啥问题。她安静喝完：“还不错。”莱昂贱兮兮地掏出一个沙漏：“毒发都没那么快，好好躺着。”莲架着照骨镜，及时记录自己的身体状况。“没问题。”她解除血族化，“圣魔血脉，货真价实。”杯子也进了球球的肚子，可惜，材料不够。 “可惜。”特斯海姆收起魔药，莱昂也遗憾收手：“味道如何？”“很不错，建议离血族远点，别被吸干了。”莲拉过罗兰德的手，确定没留下痕迹才放心。莱昂抽抽嘴角：“有几个血族能承受得住哦。”“我先回去了。”莲看群里炸了，打了声招呼，上楼回屋。 在画了，在写了：[图片][图片] @莲连看 你是被一筐绣球砸了？ 莲连看：伶伦老师带我去相亲了。扶额.gif 如履平地：乐，你看上谁了？ 莲连看：@我看谁还敢捣乱 豫师姐，帮我打他。 如履平地：别，我错了，我错了！ 儒雅随和：我过了一遍，建议都不要。 莲连看：我本来也没那心思，被伶伦老师坑了！ 我看谁还敢捣乱：[图片]完工。@莲连看 我听说你在相亲会就吃吃喝喝，躲露台弹琴？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你假期空出来，我直接过去接你。@莲连看 莲连看：我和阿爹约好了，要完善天雷酒！@新晋奶爸 我可不想跟他们交流，味儿太重。@我看谁还敢捣乱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很遗憾，那会儿没几个要渡劫的，我建议你慢慢来，师父那里我打好招呼了。你是不是忘了幽莲是个花花公子的设定。 莲连看：进司雷武，那些玩意儿看多了，彻底萎了。四大皆空.jpg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萎了，不代表丧失社交技能。 莲连看：是他们自己不敢上前。赖我喽.gif 新晋奶爸：不敢上前？ 莲连看：真哒！ 新晋奶爸：好好享受社交季。 “啪。”手机砸到莲的脸上，完犊子，她最讨厌这些所谓的“社交”，说是社交，全是相亲，不要以为改良了臂环，就可以为所欲为啊，低耗不代表不耗啊！莲调出面板，看着以极慢速度减少的蓝条，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相当平淡，嗯，非常平淡。利昂专注跟莱昂竞争，珠樱芳还是绕着她走，伶伦老师接了个无法拒绝的单子，授课外的时间，全用在制笛上，就是扎玛斯夫人的反差作业，从一周变成一个月，听说假期后就要改为自己估计频率。反正撑过这一百年就没问题了吧，莲将眼角的眼泪擦掉，把诗集塞回书架。 最近这小日子过得太舒坦，让她有些不安，人怎么这么贱，平平淡淡不香吗？她停下脚步，调出时钟，离下节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打算去瀑布下面躺会儿，那个声音，她居然无法溯源，太奇怪了，自己有这么菜吗？还是说，幻听了？ “100倍。”石像吐出一个号码牌，莲换了身衣服，走到9号位置，没想到东云八条和嵩嵩也在。“你小子怎么也想到来这儿按摩了。”兽人形态的嵩嵩躺在石板上，享受流水的冲击。莲点了杯气泡水，坐在自己的位置：“有点烦心事。”嵩嵩起身甩甩水：“介意说说不？”莲将声音的事情说出来：“……肯定不是幽冥那边的把戏，阴风我听得多了。” “你是不是抛弃了谁。”嵩嵩泡在凉水里，享受新出炉的烤串。莲选了根超长吸管，趴下：“我在你们眼中这么渣吗？”嵩嵩挠挠头：“兄弟，除了这，还能有啥？你屠人全家了？”“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最多扫扫野外贼窝。要说我惹过啥疯子，也就，嗯，珠樱芳？”莲迟疑给出答案。“诋毁同学？你够坏的。”东云八条结束修行，加入谈话。 “来得正好，你们大鬼族有什么扰人心神，但无法追踪的法术吗？” “多了，你抛弃姑娘了？” “……你和嵩嵩怎么都这个观点？” “呃，你抛弃汉子了？不过在我们那边被抛弃的姑娘用这类术的多。” “所以真有？” “有是有，不过也很好应对，你被骚扰了？不能啊，学院里这类术全禁了。” “学院的管控范围好像只到校门口，周围的行星带不算。”莲调出学院地图，就算是去周围的小行星，也要有出校申请。小纸人抬来新鲜瓜果，八条拿起一块瓜：“所以，给哥们讲讲你的情史呗。”“没有。说说你的呗。”莲把空杯子放到一边，“听说你玩挺开。”八条说道：“再开能有你跟莱昂开？哥们打算去你们那边进修一下，打个折呗。”“你直接找他私人辅导。我就算了，对那方面毫无感觉，完全照本宣科。”莲被一旁嵩嵩的烤串香到了，她也点了一份，滑入水池。 嵩嵩打趣道：“这么快就受不了了？”“不够劲。听到声音确实都在校外，但我实在想不到能招惹到哪位，除了咱学校那位‘女神’。”莲感觉自己能得罪到的，也就……玉藻？不不不不，芙芙诺要下手，根本用不着这样。阿斯蒙德那边，她最多陪玛尔忒喝过几次茶。司雷武的，教员，不可能，不爱玩的，都有主，爱玩的，换伴换的比衣服还勤。最关键，自己从未招惹过他们，而且“找到”，为什么是找到这个词？ 莲回神问道：“我们好像还是有点曝光度的吧？”“你确定只是有点？”八条忙把瓜皮捞起，放到托盘上。莲拿起一根串：“那个声音一直在说找到，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是爱慕者，能不知道我在学院？”八条问道：“也是，难不成，是你的某个假身份暴露了？” “不可能，一次性的我就没撩过人，用久点儿的，都死透了。” 嵩嵩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你某个假身份的爱慕者？”莲一口肉噎在喉咙，八条鼓鼓掌：“恭喜你，遇到变态了。而且这个变态位阶不低，最差也要是个八阶，啧，我以后要离你远点，别被你坑了。”“去去去。”她将签子扔到桶里，“能跟我有瓜葛的，也就青木了吧。但……”“你母族不是……”八条迟疑了，莲点点头：“你觉得，珠樱和苍铃同时折腾一个小人物的可能性多高？”“小人物？”小纸人赶在果核落水前接住，放到托盘上。八条真想把自家哥们脑壳撬开，看看里面都是啥：“苍铃家估计不太可能，你的爱慕者压着呢。珠樱那边，珠樱芳恨你夺了她的猎物恨得要死，我不觉得她的家族和导师会为这种事情出手。” 莲想起那令人降智的发言，有点膈应：“他们不能矮子里面拔高个，找个相对好点儿的吗？”八条坐到岸旁，小纸人拿起梳子，帮他打理：“他们就该学学我们，广撒网，多敛鱼，总能生出个好的。”嵩嵩郁闷地浮在水上：“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爹又在问我女朋友的事情。莲，把你这桃花运分我点儿。”莲说道：“你最好都拿走，不过，你会没人要？”八条笑道：“这小子看上的每一个都有主，你敢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上前，清一色‘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那。’”莲看向串上剩下的一颗烤鸡心，又拿出两根废签子，插了个扎心三，送给嵩嵩。 嵩嵩有点无语：“我是不是真该听特斯海姆的，找黑魔法社的魔导师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牛头人buff，赶紧清了。”“好家伙，隔壁老王buff？合着你脑门上的……”八条话没说完，就被嵩嵩扇水里了，莲往后退了几步，八条你自找的。 莲看着手上蘑菇：“那些所谓的大家族是不是多少沾点繁殖脑？”八条从水中冒出，撩开头发，从莲的托盘里拿了一串鱼干：“你成功把我们都骂了进去，包括你自己。”莲刚想反驳，想想好像也是，幽冥的几大家族也是在低阶时能生就生。只不过培养继承人的方式，和青木大为不同，能不能获得资源，全靠个人展现出的实力，所以幽枫落这种因为幽莲获得名誉家老位的，非常遭人嫌弃。而玄家更特殊，就不存在血脉继承这个说法，入内门的外姓弟子获得新的名字，接下来，就全看本事了。 第85章 潜入 “嵩嵩，你对相亲会有没有兴趣？”莲想起自己这个假期八成要搭进去，打算抓个垫背的。嵩嵩耷拉着耳朵：“有兴趣是有兴趣，但我假期要回家押镖，还要陪导师出席活动。”八条看看莲，又看看嵩嵩：“你俩，一个制冷机，一个铁木头，去那里冷场的吗？你不是才说不要桃花。” “被迫，据说假期要排满，相信我，就咱家嵩嵩这颜值，往那一站，都能迷晕不少。” 八条有些遗憾：“可惜我假期也要跟导师出门，不然我也跟去了。”莲翻了个白眼：“你找莱昂，让他带你去阿斯蒙德，别霍霍真心找伴侣的。” “啧啧，相信我，这种社交场合，找情人的更多。阿斯蒙德那边太快了，我还是喜欢一步步来。” “嵩嵩，看到没，赤裸裸的反面教材。”莲出了池子，将空盘放到回收处，八条抗议道：“喂！实践出真知好吧，你不多试几个，遇到真喜欢的，人被你气跑了咋办？莱昂不也遇到莉莉丝了。”莲下意识瞥了眼手臂：“别拿莱昂这种极端例子，我以为他会和雷一样，浪一辈子。” 八条接了杯热茶：“你到现在一次谈情说爱没经历过才是离谱，魂域不算。”嵩嵩也变回人形：“啥？莲你一次都没谈过？”莲将浴巾扔到指定位置：“没那方面的兴趣，有这么吃惊吗？”嵩嵩说道：“你和莱昂不是师兄弟嘛，我还以为你以前谈了不少。那我们队，岂不是只有我和你一次都没谈过？” 莲有些意外：“特斯海姆谈过？”八条答道：“嗯，他说在霍家屯的时候谈过。” “意外，我还以为他会跟书本过一辈子。” 不不不不不，你没谈过才是真意外好吗！八条和嵩嵩对视一眼，碰了拳。 “等等，罗兰德谈过恋爱？？？！！！” “咔嚓。”扎玛斯夫人的声音没响起，莲从心底松了口气，还好变脸变得快。八条拍拍莲说道：“圣骑士又不禁这些。听他说是个纯粹的普通姑娘，不过可惜就可惜在普通上了，他偶尔会去扫个墓，顺便探望一下她的曾孙女。”莲换好衣服，往外走：“啊，万恶的寿命论，你们争争气，我可不想过个千万年还要来帮你们扫墓。” 八条笑骂：“你小子能不能盼点儿好的。”嵩嵩认真地说道：“如果真有那天，你记得给我来壶天雷酒，再带几碟下酒菜，如果能入轮回，帮我投个好胎。”“……成。”来日方长，莲希望嵩嵩和林库鲁有朝一日能够改变想法。 假期一到，玄夬果然如约堵在门口，拎走了莲。玄夬将莲带到十三行街，她没有把声音的事情告诉家里，这种小事，她打算自己解决。两人进入芭菲的顶层，玄夬给她准备了四五种身份。莲松了口气，她以为家里真准备给她来一次赶集式相亲。 莲看着手上的鸦神羽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把我排除在外。”“你们应该更谨慎点。”玄夬把他们三人的截图放到她面前，“你们那趟航班，狐族没几个。鸦市会追踪每一个进出他们那里的客人，尤其是鸦神羽联系突然断绝的。”“多谢。看来机场有他们的人。”莲有点心虚，自己登机的时候是用的假身份，但是用的是人族。 “那个机场也是鸦神街的一部分。你还不能变换面具？” “权限中后期开，学院说是保护，只能想办法挡了。对了，假期能不能让我多跑几个地方，我打算开点儿种族转换的图鉴。”莲想起前几天特斯海姆跟她说的，薇炽老师希望六阶以上的，利用假期旅行的时候，顺手开几个，刷刷熟练度，为后续课程做准备。种族转换对位阶要求相对低，但有其他限制条件——想要转换为某一种族，必须在那个种族的聚集地，进行第一次转换。 “好。药够？” “够。”莲换了一身厨娘装，将头发变为黑色，藏在帽子里，用单边眼罩遮住面具：“要切个丑陋模式吗？”玄夬戴上金色假发以掩盖他的秃顶，换上一身考究的镶金边燕尾服：“颜值偏上，我只要好的。”莲收好厨刀：“哪有带厨娘出席宴会的。”玄夬看莲摩拳擦掌那样，提醒道：“别做太好，我怕钱不够，让你被别人拍了。” “你不刚说只要好的吗？” “你心疼一下我的钱包。” 会场位于一个巨大的娱乐型行舟上，莲跟在玄夬身后，看他热情地与他人交谈，他们身后也都跟着一名厨师打扮的仆从。已经有好几个大腹便便的绅士审视过她了，她现在是艾乐艮伯爵带来的货品——厨娘斯托弗。这次宴会持续五天，唯一的目的，就是拍卖各位老饕自满的厨子。起拍价格，由厨子们的名次而定，三百名厨师分为两组，前两天预选赛，三四天进阶赛，最后一天决赛，每一场比试项目由所有老饕投票选出。前四天拍卖失败者，所有流拍的厨子，都将归鸦市所有。 第一天的比赛开始，每次每位厨师都要准备至少300份餐点，供所有老饕品尝。鸦族主持人念出第一场的比赛项目——蒸点。斯托弗做了一套荷塘四色蒸景，她尤其满意里面的锦鲤水晶包，馅料位置的差异，让每条小锦鲤的花纹都有区别。她贴心地提醒各位评委，可以利用这些花纹占卜，解读出一些不错的寓意。 第二场的题目——烤，但提供的食材不太新鲜，看来是刻意在给他们出难题。她剔除了所有品质下降的部分，来了个营养均衡的热带风烧烤拼盘。“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莲身后响起，她淡定将摆好盘的烤肉递给眼前的女士。她记得身后那个，是这片唯一一个选择利用大量香料来遮掩原料品质不行的厨师。 第三场——镬气。莲停下切菜的手，自己怎么还上头了，她觉得自己要当流拍的那个才行。但切工在第一场就验过了，乱来肯定会被识破。那就在火候上乱来吧，她将肉炒老，将菜炒生，还不小心将一瓶盐倒进锅里，慌乱用水冲洗这些半成品，接着用，围观的老饕们果然皱起了眉头。上菜后，没有一人拿取她位置上的菜品。艾乐艮生气地走到她面前，一顿责骂，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就祈祷有人能将你买下吧。” 虽然前两场成绩不错，但第三场剃了个光头，应该不会有人举牌吧。别蹦出个老太太抓我回去专职做点心就行。她站在等候席，听着艾乐艮气急败坏地抱怨，和他周围几人虚假地安慰。万幸，在场的老饕要求都很高，斯托弗流拍了。她被鸦族带到下层的牢笼中，和其他流拍的厨师关在一起。预赛厨师流拍的不少，几个胆小的正在低声抽泣。 这里的环境比鸦神街的地下牢笼好一些，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转移走吧。莲坐在角落，玄夬的小龙顺着阴影，给她传来一条消息：“带上这孩子，随时等我联络。”莲忍不住在心底骂起了苍铃谦亦，要不是那家伙，自己应该也有帅气的双龙，可以随时传话，结果现在，各种不方便，气。流拍其实不在计划内，两人本想借此机会，让艾乐艮伯爵长长脸，方便玄夬一步步接触鸦市高层，但莲一听说流拍归鸦市，就打算去探探，这种好机会，可不是每次都有的。反正黑红也算红嘛，丢人也能扩大他的知名度，大不了下次换成歌姬，帮他挽回颜面。 “喂。”莲抬起头，一个粗壮大汉插手看着她，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拉帮立派了。她胆怯地问道：“有事？”大汉弯下腰，咧嘴一笑：“我叫本宁·斯提克，你叫我本就好。”“你，你好，我是……”莲咽了口唾沫，“我是斯托弗，是艾乐艮伯爵家的厨娘，呃，以前是。”本宁往她边上一坐，撞得铁笼哐哐响：“我是被一个糟老头子雇佣的，他对我做的菜还算满意，出高价让我陪他走一趟，没想到，被卖了。对了，我是地龙族的，除了皮糙肉厚，寿命长点，和人族也没太大区别。” “我是人族。”看他盯着自己的眼罩，她补充道，“这个眼睛被老爷捅瞎了，因为，因为我烧糊了一道菜，但显然，我还是不擅长掌控火候。” “抱歉。” “没关系，都过去了。”两人又聊了几句，莲表示自己太累了，想休息，本宁转头去跟其他人聊天。 第二天，鸦市给他们送来了食物——泔水。不少厨子对他们叫骂，结果连泔水都被没收了。“吃点吧，现在的关键，是活下去。来，捏着鼻子，灌下去。”本宁做出表率，莲也配合他往下灌，一个小小的消除法阵在嘴中张开，虽然没有垃圾入嘴，但怪味还是让她忍不住干呕。晚上，又有不少厨子被关进来，食物依然是泔水。 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新人被送来，第五天就更不可能了。被关押的厨师们，一边听着守卫们谈论美食，一边厌恶地看着他们手中的泔水桶。第六天，他们被安排为全舟准备伙食，剩下的烂菜叶、瓜果皮就是他们的餐点食材。每当有厨师憋不住叫骂，就会被抓出去，在众人面前遭受一顿暴打，并吊在铁笼外一整天。 等到达目的地，厨师们早已无力反抗，麻木地跟着守卫往地下走。莲停下环顾四周，她很确定，这里不是鸦神街，很好，又抓到一处窝点。皮鞭重重打到她身上，催促她往前走。这时，本宁一声大吼，挣脱镣铐，对着守卫就是一拳，他长啸一声，化为地龙，碾碎守卫，几个强壮的厨师也跟着他一起反抗。可惜，这里是敌人的巢穴，没过一会儿，这小小的反抗就被巢穴的精兵镇压了。 本宁被单独关押，听守卫说，鸦族准备将他送上下次拍卖会，作为开场的解剖秀的绝佳素材，再怎么说，也是多拉贡族的，虽然是个低级，但做个开胃前菜，足矣。莲的厨艺受到基地里厨师长库克的赏识，成功留下，并被分去了12人间，但其他厨师就没那么命好了。技术过关的留在厨房打下手，姿色不错的被带往地上，剩下的，则被带往地下。莲想到了鸦神街的地下牢笼，希望是她想多了。 “看来艾乐艮伯爵能处。那帮新入会的，总想拿些路边摊的糊弄事，真当我们好欺负。”库克满意地看莲熟练摆盘，顺手揩点儿油。莲一边躲避库克的咸猪手，一边将汤汁舀入盘中：“老爷对一切都要求很高，用路边摊的师傅只会让他丢脸。希望他能尽早消气……”“哈哈哈哈。”库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唉，我的小可怜，进了这儿，你就别想出去了，我告诉你，你就是他的投名状。” “什么？” 汤匙差点掉到地上，库克稳稳夹住匙柄，放回锅中：“啧啧啧，可怜哦，可怜哦。反正都是自己人了，爷也不跟你藏着，我告诉你，这就是为什么总有些不懂规矩，自以为是的大老爷们舍不得自家的‘好厨子’，从路边摊雇的原因。当然，这点诚意都没有，我们也不会再跟他们做生意。我看你姿色不错，不如忘了你家那个老爷，跟我如何？” 库克看她没反应，拍拍她说道：“只是个小提议。你好好考虑，对了，一会儿把那块生肉随便烤烤，喂给那个大块头，别饿瘦了，卖不出价来，被老板骂。”“是。”莲将剩下的菜处理好，将为本宁准备的生肉烤熟，送到关押他的牢笼。本宁被几名精英看守，四肢画满了符文。莲将肉送到他面前：“本，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他们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莲回到厨房，被迫坐在库克边上，一起享用员工餐。地面的热闹散去，莲和其他几名厨子将泔水拖到地下，喂给牢笼里的囚徒。果然，和鸦神街下的很像，但干净一些，至少有冲洗系统。领头的老员工说道：“这里，是你们发泄的地方。这些家伙，你们想怎么折腾都可以，想玩就玩，想揍就揍，如果运气不错，赶上个断气的，将他们身上的器官处理好，还能拿去卖钱。至于方法，我想各位大厨应该都很擅长，不需要我教学。卖得的钱财，都是你们自己的，可以自由支配。对了，记得将残余扔到这个坑里，干净，才不会生病嘛。” 第86章 逃离 这里和鸦神街差不多，但更隐秘，是专为会员服务的娱乐场所，所以对餐点的要求更高。黑市、药店也不在地下，他们暂时没有权限，无法进入，如果有收获，可以去专门的收购点销赃。 库克的耐心比莲想的还低，不到三天，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房间。厨师长住的是豪华单间，还没有监视器，应该没有，至少夬师兄的小龙是这么反馈的。看那凑近的油腻脸，她送了他一个美梦。见他睡得跟死了一样，莲仔细检查他的房间，再三确认没有监视后，她坐在沙发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首先，自己必须在开学前成功脱身，她可不想上什么社会新闻——《xx学院学生假期外出被拐，学院教授组团相救》，想想就丢人。脱身最好的方法，就是暴毙，但暴毙会被拆啊。而且拍卖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行，她不太希望本宁就这么被活解。其次，夬师兄那边要慢慢来，他说这个假期是不可能够到进入这个会所的门槛的。头大，有这家伙在，莲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地方待。 接下来几日，莲都会被库克带回房间，她利用这段时间，让小毛球们帮她开拓地下地图。本宁的暴脾气，让大部分厨子抗拒给他送食物，莲顺势接下这个任务，偷偷给他的肉里加料。本宁也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力量在恢复，钳制在减弱，但还不到时候。 地下部分，能去的地方都开拓完毕，本宁的钳制也完全解除。她看本宁吃完，低下头拿取空盘：“冲。”本宁化为地龙，将牢笼撑爆，斯托弗和卫兵瞬间被压成肉饼。他一路横冲直撞，在药水的加持下，鸦族精英的法术打不出多少伤害。 “轰。”大门被撞开，他一路碾压，直到看到行舟，他化为人形，打劫了一架小型行舟，一路飞驰。直到被交警拦下，才将自己的遭遇说出。冷静下来的本宁，这才发现斯托弗没有逃出来，他隐约想起了些什么，意识到自己碾死了救命恩人，他十分崩溃，放声痛哭。这把赶来的警察弄得有些丈二和尚，他们慌忙安慰起这个壮汉，再三保证会为他讨个公道。 莲看本宁被警察领走，放心收回小毛球，那个被压扁的斯托弗是她用地牢里死去的囚徒制作的。本宁化龙后，她就一直隐身藏在他的龙角下，跟着他出了巢穴。保险起见，她一路隐身飞到最近的地府，走官方通道回了酆佑。 竹青早早为她准备好了点心，两只球也终于不用隐去身形，悠闲漂浮在水面，不时接受莲的投食。“手法越来越好了。”莲趴在石板上，享受竹青的按摩，“小凝光状态如何？” “多谢主人关心，妹妹她很好，正随玄大人修行。” “真成颐师姐的徒弟了啊。我听说你到金丹了？” “竹青愚笨，不得要领，请主人责罚。” “这话真该让我们学校那个恋爱脑听听，那小姑娘拿着一堆资源卡金丹卡了不知道多久，你这才几天，不急。我只是想找几个快渡劫的，让我实验实验天雷酒的新方案。最近幽冥有啥新鲜事不？” “苍铃家提议缓和两家关系，增进幽冥与青木的感情，举办访学、旅游节等系列交流活动。” “得，这是觉得自己帝君之位，十拿九稳了啊。让他来呗，或许你还能看到那个卡金丹的小姑娘。”莲踏入温泉池，“你也下来泡泡，说不定就突破了。” “这……” “怕啥，都穿着呢。” “你回来后怎么跟个老流氓似的。”玄夬披着浴袍，往池边一坐，竹青为其送上茶水。莲看他到来，大倒苦水，顺便把地图全数铺开：“能进的地方全探齐了，采访一下，你们男的是不是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玄夬翻了个白眼：“拒绝地图炮，别忘了你现在也是男的。”莲接过一杯果子露：“外表是外表，内心是内心。分开了说。” “今晚跟我去多拉贡那边，开个图鉴，顺便参加一个勒科家的晚宴。” “这么急？” “还不是你突然改计划，不过收获确实不小。” “嘿嘿，对吧。我这次什么身份？” “艾乐艮伯爵第八任妻子，泡普拉。到时候记得整丰满点。”玄夬特意比了一下，在被热水泼到前离去。 “你确定？这么细的腰？”莲看着女仆拿出的束腰，又问了一遍。“是，艾乐艮伯爵是位蜂腰爱好者，请您再缩一点。” 女仆又紧了紧束腰，莲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是个大号沙漏：“不敢想象，她们不靠变化怎么变这么细，又不是蜂族。这灵石是不是大了点，你这从哪里翻出来的，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件吊坠。” “是艾乐艮伯爵准备的，他听闻您爱好大块的宝石，特意准备的。” “等等，这香水味道有些重。” “这是多拉贡族新近流行的香水，喷完留有钻石光泽。您可不能被人认为是土包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这些了？” “为您安排穿搭，是仆从的基本。” 最后，女仆将一柄琉璃骨纱扇放到她手中：“愿您一切顺利。”莲踏出艾乐艮伯爵府邸伯爵夫人卧室，挽着玄夬的手上了行舟。“辛苦。”玄夬憋笑看向窗外的景色。“呵呵。”莲戴好假面，打算回头练武场解决一切问题。 哎哟，老嵩这身可以啊，完美凸显身材。噗，被姑娘围了，这不是蛮有人气的，怂啥。看他被围攻的有点不知所措，莲走过去，向嵩嵩伸出手：“这位绅士，介意与我共舞一曲吗？” “我的荣幸。” 这表现不挺不错的，莲笑着贴上去耳语道：“你这不是挺受欢迎的，咋还能单着？”嵩嵩愣了一下：“莱？咳，您别说笑了。”“想不到，我们能在相亲舞会上遇到。有没有兴趣考虑考虑我？”她凑近了些，嵩嵩刻意拉开距离：“您别开玩笑了，艾乐艮伯爵会要求决斗的。”莲又往前贴了些，还不忘揩油：“我没有开玩笑，春宵苦短，及时行乐啊。”行个锤子，你想母单，我不想啊！嵩嵩是服了自家哥们，合着他去相亲会，是给别人装老婆的。嵩嵩又拉开些距离：“艾乐……”莲伸指制止他继续往下说：“您违规了，绅士。” “抱歉，女士。” 一曲结束，泡普拉微笑着离开嵩嵩，打算和自家丈夫来一曲。艾乐艮明显有些吃味：“你对那位原石有兴趣？”泡普拉笑着贴上去：“逗逗小朋友而已，怎么，吃醋了？”艾乐艮凑上去贴着耳朵说道：“有点。”“放心，我对愣头青没兴趣。你要是不开心，今晚都是你的。”泡普拉抱着他，在舞池里转圈，不小心撞到一位先生。她靠在丈夫身上说道：“抱歉，绅士，您这翅膀做得宛如真的一般。”对方似乎被冒犯到了：“这就是真羽，女士。”“哇哦，这可真是……您需要好好保养一下了，绅士。” 泡普拉笑嘻嘻地拉着艾乐艮，刚要走，被这位先生叫住了，邀请她与他舞一曲。 “当然可以。”她将手递过去，两人交换了舞伴。鸦族男士领着她往舞池走：“女士，您先生很疼爱您。” 泡普拉没有漏过他眼里贪婪的目光，她骄傲地展示着脖子上那颗巨大的灵石雕花吊坠：“嗯哼，他会为我搞到一切我想要的。倒是您，您的目光一刻都不肯从它身上挪开呢。” “咳，您误会了，显然它的主人更有吸引力。” “您可真会说笑。”她往前凑了凑，灵石折射的彩光，让他直咽唾沫。泡普拉笑着点了下他的鼻子：“您果然更喜欢它。”不等对方反驳，她松开手，回到艾乐艮身边：“有什么好玩的吗？”艾乐艮给她拿了杯香槟：“今晚的重头戏就要来了，原石独奏。”她心下一颤，嵩嵩这哥们不会来段唢呐吧，别上主乐，别上主乐，别上主乐！维诺保佑，这小子千万别来主乐！ 莲差点被一步打回原形。事实证明，唢呐非常合多拉贡的胃口，看那几位多拉贡元老跟着鬼号的样子，莲只觉得吵，不是说哥们吹得不好，是跟着嗷嗷的这几位，实在跑调。 从艾乐艮府邸回到酆佑，竹青为两人送上茶点。玄夬收到了自己的评级上升一层的通知：“没你幽逐月那会儿升的猛。”“谨慎了点儿，但不多。我还以为我会折那儿。”莲揉揉自己的腰，总感觉还是根细绳。 “辛苦辛苦，演得不错，不愧是原石。” “明天，练武场，单挑，不禁法。” “……成。” 送走玄夬，莲让竹青先去休息，自己趴在球球上翻群聊。 我真的不怂：我勒个去，吓死俺咧！ 目标！江湖百晓生：你终于用唢呐把你导师送走了？ 我真的不怂：不是！@莲连看 你那身绝了，我可不知道你相亲是去干这个的。 为爱心醉：嵩嵩你这事儿别到处乱说，他可能在查啥。 我真的不怂：放心，俺懂，就是吓了一跳，这小子执行任务还敢过来打招呼，好勇。说真的，你们真该看看他那样，我怀疑他前世是个妹子，不然咋那么媚。 为爱心醉：你这说法保守了，你应该说s~a~o~ 目标！江湖百晓生：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人骚起来就没女的什么事儿了。 浴火重生：无图无真相。 救公主不如野炊：+1 鬼捉鬼：+2 我不是鼠鼠：+3 神佑世人：天罚.gif 莲连看：咳，我就是去逗逗你。@我真的不怂 我也没想到能遇到嘛，没忍住，哎嘿~☆倒是你怎么想的，那个空间，唢呐？唢呐？？唢呐？？？我差点被你吹破功！！ 我真的不怂：我也没辙啊，多拉贡就爱这种，我还说来段钢琴，说不定能拉拉妹子好感，这唢呐一出，我怕不是直接把妹子吹没了。 莲连看：不一定，多拉贡族的妹子一定爱你这口，下面一堆多拉贡跟着你嗷嗷，全跑调了。我的耳朵.gif 我真的不怂：可是，我想找个草食系啊。 莲连看：？？？？ 我不是鼠鼠：？？？？ 神佑世人：？？？？ 救公主不如野炊：嵩嵩，你，你确定不是骨子里的……捕食欲……在作怪？？？ 目标！江湖百晓生：兄弟，看破不说破！ 莲连看：+1 我不是鼠鼠：+2 考试呢，人不在：+3 我真的不怂：你们开学等着，一个都别想跑！ 次日，玄家弟子将练武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好观摩了一场比试后，不少人闭关悟道。莲显然没打够，切了一把纸伞，刚要出手，被玄一叫停。他看看一堆席地打坐的弟子，无奈笑道：“你俩切磋，大半弟子闭关，也不怕进贼。”莲遗憾把伞喂了球球：“姑父，在幽冥，有几个本地贼敢跑玄家偷东西？” “嗯，是没几个，在高阶弟子回来前，你们两个先负责守卫。” “诺。”两人接下任务，巡逻是不可能巡的，莲和玄夬一合计，几个大型防贼阵砸下去，别说外人，自己人都不一定进得来。莲又放出一堆小毛球，实时监控。莲坐在屋顶，揉着毛球问道：“夬师兄，咱不引入一套监控系统？”“之前提过，但不少弟子担心隐私泄露，毕竟……”玄夬说着，例子就送上门来，他指指花园假山，俩弟子正在里面击剑。 “呃，大白天的，他们不知道开个结界挡挡？” “咳，你先把小毛球上那堆穿透术、反隐术收了再说这话。” “你不觉得他们选假山太容易暴露了吗，还不如选湖边树丛的那对。”莲无语看到一对男女从树丛里冒出，她一点儿也不想深究他们为什么会衣冠不整。她默默收回小毛球，她对弟子们的私生活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晚上就算了，大白天的，他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房间这个选项？” “白天弟子不能无故窝在房间，会查房。” “这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损招。” “忘了，反正不是我门下的。” “他后来是不是跳槽了。” “？” “单身三千年，突变大魔导师，拜梅林那山头去了。” 第87章 任务 没在家蹲几天，莲又作为泡普拉出席宴会，这回她选择将面具融入面饰中。这该死的蜂腰，她悄悄捏住玄夬小臂内侧，一个轻旋，差点把人整破功。和几个阔太太聊了点时下秘闻，炫耀了一番自己的首饰，她打算找个不起眼的地方休息一下。 “来跳舞吧，小姐。”轻佻又熟悉的语气，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她无语看向面前伸手的华族儒士，嗯，撒拉弗你好，将面具作为单片眼镜的装饰，聪明。未等她回复，撒拉弗自来熟地拉起她跳舞：“初次见面，我是文苑雅宗的林天啸，您知道我家出了个原石吗？” 槽点太多了！你小子是不是蹲这里守株待兔的，雨墨知道你装他亲戚吗？她一脚踩住对方脚背，笑道：“我怎么不记得，林家有您这么一位无礼之徒？”撒拉弗也回以微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能您拜访的时候，我正在远行。”这话让雨墨听到，他一定会抽你的。她松开手：“给您个忠告，不要随便邀请陌生人跳舞，祝您玩得愉快。” 她拿起一杯酒，站在角落扫视全场。艾乐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林天啸在舞池里转个不停。泡普拉是个爱玩的，站在角落显然不是长久之计，但不知道撒拉弗是出什么任务来的，不然就抓他去休息室了。她思考片刻，回到女伴身边，话题嘛，自然是那位惹眼的林家先生。 “东西拿到了？”她小声问着艾乐艮，对方面露难色，显然这次被排除在外。泡普拉脸色瞬间变了，气呼呼地疾步踏入行舟，完全不给艾乐艮留情面。居然敢在外人面前给他甩脸，艾乐艮也有些生气，他示意司机先带她回去，自己有些东西落下了，要回去取。见艾乐艮没有跟上来，她生气地将休息室砸了个稀巴烂。她将自己关在卧室，禁止任何人进入。 她换了宽松的衣物，往床上一趴，撒拉弗那小子果然在。 目标！江湖百晓生：乐死，不枉我特意走一趟，你也不怕你腰折了。@莲连看 考试呢，人不在：两大变装头子初次会晤，感觉如何？ 目标！江湖百晓生：快被这小子踩死了，这舞技，让老师知道，以后假期是别指望了。 浴火重生：挺好，我以后有伴了。 考试呢，人不在：你不回凤鸣那？ 浴火重生：他那全是修士，就我一个巫师，感觉怪怪的。 鬼捉鬼：……你不觉得，以后一个巫师手下全是修士更怪？ 浴火重生：我不准备继承他的衣钵。 考试呢，人不在：？ 目标！江湖百晓生：！ 救公主不如野炊：？ 我不是鼠鼠：偶尔来个纯平民搭配也不错，游戏里这种设定不挺多的，平民特招生攻略各种富哥。 浴火重生：……吃我一杖.gif 目标！江湖百晓生：也不是不行哦，我们都是你的翅膀.gif 我真的不怂：我下周要代替导师出席一个拍卖会。@莲连看 你是不是也会去？ 莲连看：@目标！江湖百晓生 我猜你就是来蹲我的，早知道抓你去休息室了！@我不是鼠鼠 撒拉弗装你家人招摇撞骗，不管管？@我真的不怂 我应该不会去，想去爬个塔。@为爱心醉 说好的爬塔呢？ 我不是鼠鼠：？@目标！江湖百晓生 目标！江湖百晓生：我那是逗他的，人在江湖走，能多一层是一层~哎嘿！ 莲连看：……人呢？@为爱心醉 目标！江湖百晓生：你别艾特了，这个点，他绝对在跟莉莉丝调情。 这话说的，绝对保守了。莲不打算返回酆佑，明天要在这个宅邸里举办宴会，她要扮演的，是被艾乐艮收养的小侄女黛西，这次的商品。而真正的小侄女是幽家弟子，泡普拉则是幽家高阶弟子的分身。这场在艾乐艮府邸地下举办的拍卖，与鸦市无关，是“园丁”组织的惯例拍卖会。 新手就从基础做起。她对着天花板做鬼脸，无声复述了一遍玄一的话。说起来，居然用园丁作为名字，真是恶趣味。黛西被培养成这次目标喜欢的模样，霍涅特侯爵本应于一年前死亡，前去回收灵魂的鬼差均下落不明，自那之后，侯爵性格大变。据调查，其家庭医生长期研究续命之法，怀疑与非法死灵法师有关，或已被夺舍。她要做的，是精准收割霍涅特，以及调查失踪鬼差们的下落。 秃头艾乐艮摘了假发，摸黑上了黛西的床。借着月色，她用口型问道：“我们要放着‘园丁’不管？”玄夬一愣，同样静音回道：“幽冥地府，绝对中立，只管灵魂流动，确保万物轮回正常。” “那还陪我折腾鸦市？” “远家委托玄、幽两家一起调查秘宝失窃案，顺道卖司雷武一个人情，和地府有什么关系？” “……没毛病。” “不过那次事件之后，有鸦市残党聚集的地方，灵魂流向都有问题，就算你不去，地府也会出手。提醒我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地府实习鬼差。只要与地府职责无关的，一概无视。” “诺。说起来，明天我那个面具怎么办……” “你把脸缩小点，师娘准备了假皮。” “原石假期保护机制，图层置顶，锁死那种。” “特制款，试验过，能挡三小时。” 早知道有这好东西，她还纠结个锤子面具，她一个肘击，背过身去。玄夬将一小沓假皮塞到她手里：“预防万一。” 奢华的宴会，盛装的人们，莲注意到有几个和她一样，装扮相对朴素，容易被忽略的孩子，他们身后都跟着一名监护人。问候了几名认识的同龄人，看艾乐艮对她推了推假发，她默默走向最里的休息室。过了一会儿，艾乐艮也踏入休息室，他将一瓶液体撒到墙上，随着液体消失，墙上出现一扇门。 他戴上门上的面具：“黛西。”她应声推开门，主动踏入，拿过墙上的提灯，领着艾乐艮向下走。地下宴会厅中，除了她在舞会上看到的那几名外，还有不少其他孩子，他们被关在一个个气泡中，全方位接受评判。至于那些“园丁”，全都带着微笑的圣母面具。 她乖巧地站在他身前，一名“园丁”凑到她面前，嗅了嗅：“您教导的不错，就是，太听话了，没有乐趣。”“哦，听话？什么都听吗？”另一名“园丁”凑了过来。“当然。”艾乐艮拍拍手，“黛西，让这位先生对你有兴趣。”年幼的女孩搔首弄姿，表现出完全不合年龄的成熟模样。完全褪去青涩的动作，让在场的大部分人失了兴趣。但她能感觉到，有一个人的目光变得格外灼热。 不出意料，那个人高价将她拍下。她被带到小房间，与另一个女孩交换衣物、发型。他将那个女孩推给艾乐艮，转身对她说道：“从今天起，你叫艾拉。明白了吗，艾拉。”她点点头，跟在他身后。直到抵达新家，那个人才告知她，他是霍涅特侯爵。 “我可爱的孙女艾拉，今天你一定累坏了，但我们还有一项工作要做。”霍涅特将她带到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指着墙上吊着的枯骨与笼里几个孩童说道：“如果你不想睡床，就只能睡这里。现在，你可以开口了。” “我知道了，爷爷。” “很好，走，我送你回房。” “你别信他的鬼话，要不了几天，你就会被……”笼中最壮的孩子对她喊到，但话还没说完，他触电般的抖了起来。霍涅特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相信艾乐艮伯爵已经将你教育的很好。现在，我们去你的房间，进行一次小考。”男人的欲望相当重，她能感觉到臂环将功率开到了最大，速战速决吧。 一进屋，霍涅特跪到地上，恭敬地将皮鞭递给她：“我美丽、高贵的主人，请随意惩罚我。”这剧本不对吧？莲脑内快速翻阅资料，霍涅特侯爵为人正直，热衷工作，经常视察领地，努力维护领民利益，深得民心，但本应重病而亡的他，居然痊愈了，自此深居简出。除了参加一些秘密集会，几乎不出门。作为外围某偏远国家的贵族，别说参加“园丁”的拍卖会，恐怕连他们的下属小团体都不一定接触得到。但短短一年内，他不但能参加上层拍卖会，甚至还能举办，他到底跟什么扯上了关系，还是说，他本性如此？ 她拿起皮鞭，难怪夬师兄让她随意发挥，保证贴合她的本职工作。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麻溜抽晕霍涅特。靠近一查，这家伙体内居然没有灵魂？！他是怎么瞒过鬼差的？她放出数只隐身小毛球，勘探宅邸。自己则收集他身上残留的气息，试图追踪他的灵魂。她将假人放在他身侧，隐去身形：“寻。”鬼蝶闻令而动，向外飞去。 奇怪，她一路遇到的佣人体内居然都没有灵魂，地府情报有误？还是说他们都是人偶？她跟着鬼蝶向宅邸地下移动，直至一扇木门，她能感觉到上面有大量魔法痕迹。她试着一推，门开了。得，看来暴露了。她索性解除隐身，顺着楼梯向下走。鬼蝶有些混乱，在墙上的灯间来回飞舞。居然是魂灯，看它的反应，这几盏里，应该是霍涅特的灵魂。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来了，那也不存在打草惊蛇的问题，她打碎魂灯，将灵魂碎片收入囊中。莲的指尖燃起火苗，收割魂灯而下，走到尽头，她的收魂囊中已塞有几十人的灵魂碎片。既然是希欧文化系的，拿镰刀比较好吧，她翻出一把标准制式死神镰刀，对着地上的门板砸去。 “当。”镰刀被弹开，莲一拳砸碎上面显露的法阵，让球球尽数吃掉，门板瞬间化为灰烬，露出一排石阶。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呕，这家伙一定是个血腥游戏爱好者。她踏入石阶，通道墙壁是用血肉堆砌而成的，似乎还在蠕动，不会整栋宅邸都是他的身体吧，那我岂不是……莲打消这个反胃的想法，补了两瓶蓝药，继续向下走。 果然，一名长相英俊的黑袍男子坐在终点的房间内，隔着一口骨头堆砌的大锅看着她。锅内咕噜咕噜煮着什么，泛着绿光的液体看着就很美味，鬼差不会都被这汤诱惑了吧。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他腹部传来：“想不到地府还有童工。小妹妹，要不要抛弃黑心企业，跳槽到姐姐这里来呀？”看她没有反应，男子解开长袍，好家伙，人体蜈蚣？！男女之间还有一个在沉睡的老婆婆头，这捏嘛是造物，还是天生的？要是天生的，等她回混沌一定要问问是哪位闲得慌整的物种。 “呵呵，小妹妹，你这是吓傻了？”他挺直了身躯，下面居然还有？！看下面还连着几个不同物种的上半身，底部与地板紧紧相连，如同一体，莲忍不住问道：“你是天生这样的吗？”顶端的男头开口了：“你要是成为我的伙伴，我就告诉你。”“算了，长得太丑。”她一镰刀砍过去，对方轻巧闪开，这句话显然激怒了他：“这可是世间最美的脸，没有审美的家伙！” 哎嘛，还是个自恋狂。她轻巧闪开对面的骨刃，回敬风刃数枚，划破了他那张引以为傲的帅脸，他愤怒狂啸。“哈哈，抱歉抱歉，打偏了。”她跳到上方，对准面门，一拳砸下，将他的记忆与魂魄尽收手中。“这看门的不行啊。也就一……”话音未落，房间开始塌陷，我去，这货是boss？莲设下结界，暂时制止了塌陷，她还没有找到失踪的鬼差。 莲将整口锅隔离打包，她仔细查看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确定没有暗门后，她回到了宅邸。当看到墙上的裂缝时，她庆幸自己结界开的够大、够及时，不然这里早就成废墟了。佣人们都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她本想去厨房拿些食物，送给被关押的孩子们，但想起玄夬的命令，只能放弃。 小毛球们没有收获，她只能自己探索。艾乐艮属于地府这事不能暴露，她必须用公开派往此地的鬼差的通讯器发送讯息才行。她看向窗外，月亮已过最高点，离访客到达没几个小时了，她必须抓紧时间。 第88章 假期实习 该死，什么情况？她居然没有找到一名鬼差，连痕迹都没找到。她看了眼泛白的天空，回到房间，收起假人，希望那些孩子不会有事……没有灵力支撑，宅邸轰然倒塌。一名鬼差瞬间赶到，他无视还活着的人，寻找起死者的灵魂，见一无所获，他将异样上报，等待同伴前来支援。 闻声赶来的人们挖掘着废墟，一面寻找伤者，一面搜刮财物，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站在废墟上的鬼差。被关押的孩子们幸运的活了下来，他们被送往了临近的孤儿院。当夜，霍涅特一家及其佣人的残骸，被赶来的鬼差们挖了出来，运至地府。 玄夬敲敲冰凉的艾拉：“起床了。”莲没有搭理他，直到被他的小龙魔音贯耳，才苏醒。她揉着被震麻的脑袋，解除了伪装：“我没有找到任何鬼差的气息，给，记忆结晶。”“辛苦了，你先去休整一下，一会儿开会。”他让人带莲去员工宿舍那边洗漱，自己则通知几名负责人准备开会。 看她踏入会议室，玄夬指指身侧的空位，她和几人点头示意，大概叙述了一遍经过，并将收魂囊放到桌上。“锅有点大，一会儿找个空屋再看吧。”她拿起面前的汉堡，还真是一个地区一个风格。玄夬将人体蜈蚣的记忆投射出来：这是一个到处啃食生灵的家伙，会将喜欢的脸保留，套到身上，以遮蔽自己焦枯丑陋的身躯，他所谓的成为同伴，就是变成身躯的一部分。 玄夬小声说道：“这家伙，不会是腹面蛇变异来的吧？” “腹面蛇？那玩意不是几乎绝迹了吗？我还没见过呢。” “嗯，据记录，其腹部各节花纹像人脸，喜阴，数万年前曾在幽冥出现过，体型非常庞大。这家伙说不定就是腹面蛇成精。” “那一会儿再往前倒倒，说不定就知道了。”莲对自己的记忆提取技术还是很自信的，用成堆的死刑犯刷出来的熟练度，绝对靠谱，保证完整。她撕开一盒幽蓝色的酱汁，听说配鸡块很美味。 画面还在继续，换上一张满意的脸后，他在酒馆中寻觅下一个目标，当得知当地领主生了重病，他化为医生登门拜访。服下他制作的药剂，霍涅特病情转轻，欣然与他签下契约。得到契约的他与宅邸融为一体，将所有活物的灵魂收走，作为自己的能量来源。踏入那栋宅邸，等于踏入他的口中，灵魂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抽走，而那间地下密室，就是他的本体的藏身之处。 玄夬小声说道：“是个七阶的，确实奈何不了你。” “但大部分鬼差都只有五阶。” “大部分都是一般生灵，五阶足够，之前还有人建议说培育到五阶时间太长，建议低危地区的鬼差三阶出外勤。” 三阶就出外勤，那他们吟游诗人算什么？不对，工种不一样，不能这么看。三阶的吟游诗人，能不能完成演出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修补裂缝了。她打开一盒炸骨酥，问道：“第一个失去联络后，怎么没想到派更厉害的去？” “是派了更厉害的，不过是同阶级的。跨阶级基本是降维打击，你这种bug除外。” 画面中，鬼差一踏入宅邸就被控制，当她看到鬼差自觉跳入坩埚中，被熬成汤时，瞬间觉得手上那杯亮绿的汽水不香了。她说怎么没找到，合着都被自己收起来了。无一例外，每一名鬼差都成了食材，看他哼歌搅拌汤汁，她将餐盘推远：“连法器也炖，他不嫌硌得慌？”玄夬说道：“听说有种秘法，能将接触到的一切都转为食物。” “点金术食神版？要是能收放自如就好了？” “你有兴趣？” “那么多积灰法器，以后彻底空蓝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你……算了，多一份保险总是好的。” 影像停在了莲将他拍扁的画面，玄夬说道：“你不应该用这副模样的，如果这份记忆落到外人手上，艾乐艮容易引起怀疑。” “黛西是艾乐艮收养的，可以说他不知情。” “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认可这个说法。鬼差收魂归来，核对后，才会对外公示，你完全可以换一副容貌过去。” “我知道了，以后注意。” “这次任务只能算勉强合格。” “是。”出师不利，回去要加训了，她有些沮丧。其他几人显然觉得这个评价过低，刚想开口，就被玄夬眼神威慑，老老实实闭上了嘴。他们向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玄决大人的要求实在是太严了，玄凌，你自求多福。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好像是一般鬼差，一堆上司开会，自己跟这儿淡定吃饭算什么？难怪会勉强合格，她忍不住捂脸，对玄夬耳语询问此事。他否认了她的想法：“地府事务繁重时，这种情况很常见，就算是一般的实习鬼差，也不会有人因此事指责他。” 看大家对记忆影像没有异议，他收起结晶，他带莲前往仵作司。地府的仵作司是非常清闲的部门，毕竟日常不会没事死鬼差，所以他们经常被抓去隔壁医药司帮忙。看着空无一人的仵作司，玄夬黑了脸，莲顶着低气压，将大锅摆在屋中央：“需要我解除结界吗？”“正好，让你体验一下新系统。”玄夬也不想等，借这个机会教她各种检测仪器的使用方法。 直到锅放入仪器内，舱门紧闭密封，她才解除结界。按玄夬的指示，设好参数，启动仪器。锅中液体被储存到大罐中，等待分析，数件装备残骸，被机械臂挑拣依次编号排列，而那口大锅则被送往扫描区。 “保险起见，你一会儿再手动查一遍锅上附着的法阵。明晚之前把这次任务的报告和检测报告交给我，不许找人帮忙。” “诺。”莲刚应承下任务，就看到仵作匆忙赶来，您老保重。她目送玄夬拎着哭嚎的仵作离开，趁着等结果的功夫，把报告写了个大概。想做个液体分析，结果没仵作的权限，取不出来，剩下的，就看这仪器了。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大家这个假期都不好过，她闲着无聊，敲敲脖子上的球球，开抽。 在她下单新材料的时候，仵作回来了，他沉默分析液体：“一点儿骨头都没剩？” “全溶了。名牌都融了半片。” “不好办啊。”他挠挠头，“这玩意就是一锅绿色的纯灵水。”莲一下精神了：“化灵锅？！这玩意是真实存在的？” “应该是，我也第一次见。” “锅啥时候能放出来，我想拆个看看。” “如果真的是化灵锅，你别想了，准备填报表入库管制吧。”仵作扯开一袋鱿鱼丝，“小姑娘行行好，帮我把报告写了呗。”莲也鉴定了一份液体，仵作还真没说错：“您想被玄大人骂，我可不想。这些什么时候能取出来，玄大人让我全部查一遍。” “最早也要到晚上才能出结果，我看这一件件来的，你有的等了，不如吃过饭再来。这玩意儿还是慢，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推广这些。” “据说能鉴定出所有成分，一般鉴定术可达不到这个标准，九阶以上大佬就那么几个，总不能天天来回飞，就为了鉴定这些小玩意吧。谢谢，这个好好吃！” “小卖部，50冥币1包，小姑娘你居然没吃过。” “这么便宜？！！我刚来地府，结果第一次出外勤，只混了个勉强合格，希望别毙在报告上。” “配啤酒最佳，小姑娘有没有兴趣下班后跟我去喝一杯啊。” “看来你真的很闲。”玄夬冷漠的声音响起，两人僵住，还是仵作反应快，他殷勤地汇报进度。“玄凌，你跟我来一趟。”他暂时放过了仵作，将莲拎去医药司，在最偏僻的单人病房里，玄颐正在等他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她撤下变装，老老实实接受检查。“灵力都见底了，你跟我说小题大做？”玄颐脸色一变，玄夬感觉自己小命不保。 她解释道：“是臂环太耗蓝了，那个会场里变态不少，功率开到了最大，蓝条刷刷掉。”这臂环前前后后，升级了十几次，但蓝耗依然是大问题。“你刚补充过灵力，怎么就见底了。那几个家伙该不会……”玄夬眉头一皱，打算挨个拷问。“你什么时候被上了个灵力摄入减半的诅咒？趴下。”玄颐扯出数个诅咒，锁入符纸。莲接过一大瓶气泡灵水：“奇怪，我没有一点感觉，能穿过我的结界，说明下咒的阶级比我高？” “不一定，你还记得你在霍涅特宅邸做过什么吗？”玄颐让她翻个身，“想想吃过什么，很多诅咒可以通过食物转移。” “在人体蜈蚣藏身地那边灌了两瓶蓝药。总不能通过空气转移吧？” “你在别人肠子里吃东西，说不定……”玄夬话没说完，就被玄颐踹到了墙上，莲有些反胃：“不至于，那这样岂不是呼吸都能被下咒。而且我身上防护从没断过。”检查完，她习惯性给自己套buff，“要不要帮我测试一下？”玄夬一堆诅咒砸下去：“还不错，九阶以下都防得住。”“蓝耗还是很大。”她看着自己刷刷直掉的蓝条直皱眉。 “不应该啊，难道是你之前那次损耗的影响？”玄颐取出一粒万净丹，莲摇摇头：“别，会死。”玄颐也不废话，直接硬塞：“你那灵池，比蛊师弟的都深，没事。”一粒解百咒，把她身上的诅咒清了个干净，还把灵池填了个半满。玄夬想起这娃出任务这段时间几乎没有进食，问道：“会不会是你一直在补buff，积累的，我看你没怎么吃东西。” “但伪装成黛西之前，我的灵池充盈，不可能啊。” “等我回去溯源一下就知道了。”玄颐收起那一沓诅咒，“你在这边好好待着，别乱跑，等我消息。” “也不怕我把这儿拆了。” 玄夬取出一摞文书：“你放心，实习期，保证你被文书工作压的没空拆。”“写报告，我可是专业的。我……”莲愣了一下，“不对，我应该没怎么写过才对啊。”她摇摇头，接过文书：“给我点以前的参考呗。” “说不定是你前世的本能，我一会儿把格式和范例发你。” 两人辞别玄颐，莲顺路把小卖部的零食买了个遍，再去食堂打了一壶热黑咖，打算在仵作司蹲到明天下午。 “你还需要咖啡？” “仪式感。”在路口处，两人分开，莲回到仵作司，第一件物品已经检验出来，她把零食往桌上一摆，一个鉴定砸下去，和仪器的结果对比，不得不服。她扯开一袋薯片：“确实比我的详细。”“就是太慢，好在我这儿清闲，耗得起。你怎么连这个都买了。”仵作拆开一袋甘草糖，“这玩意儿外地人可不习惯。”莲拿了一粒，咬了一点点，剩下的，扔给了球球。 “你们玄家还出魔女？这使魔怪可爱的。” “不，是灵宠。我姑且算是个修士。” “魔术双修？” “嗯。” “你进下柜子。” “？” “我看插剑你会出血不。” “玄大人在你身后。” “我错了！！！啧，你居然骗我。” “干活，我什么时候能分析锅？” “我去看看。”看在零食的份上，仵作没跟她计较，“完蛋，出bug了，检测不出来，机子烧了。”“不会吧，那这边的数据怎么能正常打印？”莲也凑了过去，果然，屏幕都飘雪花了。“两边分开的，都是单独对接传送带。这下麻烦了，这仪器本来应该放检验司的，但那边没腾出空地，就暂时放这边了。这机子要坏了，不会让我赔吧。你退后。”仵作穿好防护服，设下结界，将莲隔在外面。 开门的瞬间，爆炸发生了。“！”莲摁响警报，加固结界，她紧张地看着里面的火光，希望仵作能在爆炸中活下来。一会儿的功夫，空闲人员都赶到了仵作司。还好有防护服，玄颐也还没走，仵作得以活命。就是锅被炸成了灰，看着一地残骸，莲猜测是仪器触发了它的自毁程序。 第89章 假期1 没等他们喘口气，玄夬突然神情紧张：“封闭所有出入口，张开隔离结界，所有人不得进出，关闭通讯设施，不准联系在外执行任务的，他们知道怎么做。” “诺！！！” 他一挥手，爆炸处的地上出现一堆混乱的符文在不停变动，并从爆炸处一直向外延伸出一条道路。“这是跟着仵作出来的。”莲跟着痕迹踏入医药司，玄颐也发现了问题，正在尝试解咒。莲施展鉴定术，但那堆符文瞬间向上涌，吃掉了鉴定术，莲看到术消失的瞬间，符文数量增加了。 “这玩意吃术，我去告诉玄大人。”她连忙回到仵作司，将发现告诉了玄夬。她唤出魔藤，试图暴力拆解一块，但魔藤贴上的瞬间，接触面符文化，并迅速向上蔓延。好在莲手快，才没把自己搭进去。“这下麻烦了，地府的武器全附魔了，没有能用的。”玄夬拿起一袋小面包扔上去，也被符文化。莲有点心疼：“食物也不行。” “不，说不定是因为这上面有保鲜咒，而且这里的食物含有的灵力较多。”玄夬将一柄短刃的灵力抽了个七七八八，扔上去，没反应，他松了口气：“还好，如果抽干净，这匕首都消失了。”“但对这玩意没有任何用，他是发现仪器出故障了，才去查看状况的，没想到一打开就爆炸了。”莲看着这乱码沟直皱眉，“等等，这匕首会不会被慢慢腐蚀，就像锅里那些没有完全被融化的装备一样？” “有可能，但不能贸然尝试，徒增它的力量。” “如果解决不了怎么办？” “那只能封锁这个地方，派专门的研究人员过来。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必须废弃，而且所有人都要隔离一段时间。” “地下怎么样了？” “已经有人潜入检测了，确实有下沉的趋势，如果让它接触到结界就完了。” “如果完全放弃研究这个，我想，我有办法解决。”莲想起之前在米多利曾释放过黑烟，显然，转换体不会影响神力，不如说，因为现在更完整，用起来反而轻松很多。所以在约定的冷却时间内使用，问题，应该……不大吧？事态紧急，也没有办法嘛！ “你要做什么？” “别让任何人靠近，我来试试。”她试着放出点黑烟，果然有用，她对玄夬点点头：“让所有人离远点，包括您，我怕误伤。”玄夬思考片刻，放弃了保留样本的打算：“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马上中止。我去帮你清场。” “累死。”她还是第一次精细操纵黑烟，着实费力，她将最后一块修复完毕，毫无形象地瘫坐到地上，浑身无力，还好没透支，但也离见底不远了。她老老实实喝下一瓶又一瓶药水，最后还被玄颐抱着去隔离：“早隔离，早解放。” “我能走。” “老实躺着。你这丫头怎么比凝光还皮。”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 “想取代地府的家伙很多，希望这次只是意外。小孩子就别瞎操心了，好好休息。” 如玄夬所说，她一解除隔离，就被扔进灵泉温养，尽管她再三保证自己没事，且有玄一背书，但很显然，玄豫不吃这套，在第三次逃跑失败后，她给自己剃了个光头。江湖传说，要想强，先变秃，她就不信了，这还跑不了。 “呦，好大一颗珍珠。”还没等她出来，一只大手袭来，她抓过手腕，将人甩了出去。“莱昂？”她就说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莲崽儿，有没有想人家？”莉莉丝从后面抱住她，亲昵地蹭了蹭。“哈尼，别这样，我会吃醋的。”莱昂直接将莲摁进水里，不用看，就知道这俩又黏到一起了。 “你俩出去腻歪，别污染了泉水。”她刚游到岸边，就被两人联手抓了回来。“在家憋着有什么意思，走跟哥哥我逛街去，你先把毛长出来。”莱昂拿出镜子和时尚杂志，“来个莫西干吧，保证拉风。” “你们怎么进来的。” “跟雷一起进来的，你这发型，危险啊。你整这么个粗框眼镜认真的？”雷一边帮莉莉丝打理头发，一边吐槽莲的穿搭。“鲜花配绿叶，我一定要离你们远点。”她嫌弃地将爱心打回去，感觉再让这俩蹲在这里，灵泉要变异。 三人踏入会客厅，雷正与玄一闲聊，看他们进来，忍不住笑道：“莲这装扮不错。”说着，他立马换了身中年大叔装扮，配上油光水滑的地中海，两人往那一站，绝对能瞬间隐入人群。“雷，你的抑制器。”莱昂指指他那华丽的耳钉，他轻轻敲打，将它变成一个粗框眼镜：“这才叫夫妻装。”“滚。”莲还没发话，自家护犊子的老爹先把人拍入地板。 “快放我出来！”雷发现无法自己出来，有点郁闷，都是十阶，怎么实力差距这么大。“好好玩，不舒服马上回来。”玄一拿了一堆回城及试做法器给莲，还不忘塞零食。三魔族一脸无语看他晒家底，您是真不怕贼惦记。 “你说，都是一方霸主，差别咋就这么大呢。”莱昂扯开一袋米果条，丝毫不避讳雷那幽怨的目光。莲还在往外掏零食，阿爹是把酆佑的小卖部都打劫了吗？品种怪全得咧。她给球球喂了一根棒棒糖：“吟游诗人伤及根本了吧，也不知道雷退役后能不能养回来。”雷拿了袋鱿鱼丝，开了听啤酒：“别，养回来了，岂不是要给你们这俩臭小子打工，划不来。”莉莉丝选了个戒指糖：“有您坐镇，他们才安心呀。” “雷，别担心，等接完班，我就去周游宇宙，顺便帮你找找补品。”莲一想到自己本体还是个半残就有点忧伤。“还早。”雷停顿片刻说道，“莲，交接演出前的巡演，你要跟纳西索斯一起。” “哦。” 雷有些惊讶她的态度：“你没意见？”“我本来就该由他带，你只是被迫接手的。交接巡演都是一带一，我还以为你会到时候再跟我说。”她拿了两袋糖，跟莉莉丝下起了五子棋。她用水果糖，莉莉丝用巧克力。 “你可以抱怨的。” “没什么可抱怨的，不如说，我需要注意什么？纳西索斯不会很难伺候吧。”她拍掉莱昂偷糖的手，“小游戏你都要作弊？”“莱昂个人行为，该罚。”莉莉丝轻弹脑门，算是放过了莱昂。 “非常，就连我们跟他都有点处不来，为此我们当年可多在学院蹲了一千年，就为了跟他磨合。” 不光是莲，莱昂都觉得磨合这么久没必要，他问道：“但我们不是只有例祭的时候才会一起演出吗，有必要磨合这么久？”“巡演的时候，可能遇到，变成临时合奏，还有裂缝修补，有些一般吟游诗人解决不了，只能你们上。更何况你们聚少离多，不趁现在把默契培养好，就指着例祭前几个月怎么行。”雷想到纳西索斯有点头疼，“纳西索斯是个完全沉溺于自己美貌的家伙，他对自己被分入mix非常不满。” “但他还是进了前十。”莲和莉莉丝把糖混在一起，让球球和毛球自己吃。雷拿了颗酒心巧克力：“实力在那呢，但那小子完全不肯跟我们合训，说什么不能让我们看到他失态的样子，除了上课，其他时候都在自己练，所以直到快毕业，我们才开始磨合。”莱昂突然觉得菲尼克斯简直省心到配享太庙：“亏他能跟上团舞和合奏。” “我们没团舞，这是为了娱乐性新加的。毕业的时候不考合奏，你们也不会考，但如果合奏不能令神满意，就会被扣下磨合。对了，你们是不是还要上综艺？” “我不去。”莲秒拒，莱昂耸耸肩：“看个人，我不介意，到时候估计就我和撒拉弗撑场子了。”莲一想到高调示人，天天打广告的师徒二人，忍不出吐槽：“情报头子抛头露面，绝。要不要让菲尼克斯专职去混娱乐圈算了？他不是说不继承来着。”雷啤酒流到身上都没发现：“凤鸣可没子嗣，弟子也就他一个，他不继承谁继承？之前安卡那孩子可惜了，本来还能跟莱昂抢一波队长的。” 莱昂不以为意：“让凤鸣和他伴侣生一个呗，低阶想转换难归难，但凭凤鸣应该不难搞到。”雷解释道：“凤鸣的伴侣去青木做客时，不小心沾染一丝邪莲气息，至今都还在昏迷。” “咳咳咳咳咳。”居然有人能沾染黑烟后活这么久，完了，自己当年不会这样误伤不少吧，但之后圣莲降世的时候，不是顺带治好了那些侵蚀不重的吗。“咳咳，不好意思，呛到了，谢谢。”她接过莉莉丝递来的手帕，“他怎么没被圣莲治愈？” “据说是出于安全考虑，不是青木居民，不能近距离接触圣莲，只能在远处感受神迹，勉强保下性命。” 莲迟疑片刻，说道：“如果，我说我能治好呢？”雷捏瘪啤酒罐：“你说什么？！”她被雷盯着，越说声音越小：“不过，要跟姑父商议……” “快问，凤鸣的大部分力量都用来给他续命了，如果现在治好，退役后，他还能多活些年。”这么激动的雷，三人还从未见过，莲被他催着联系了玄一。她放下手机：“最快，一百年后，还要保证期间没有突发事件。” “没问题，这事交给我，我保证你会过得非常平和。” “雷，你这让我怎么期待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和假期？” “百年不过眨眼，再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好好体验一下平凡生活有什么不好？莱昂，你也负起责任来。”雷清理掉残渣，心情格外好，“你要是真能治好，到时候报酬少不了。好好想想，跟他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欠抽呢？”雷扯出一根雪茄，哼起了小曲，“今天看上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全包了。”“我们的呢？”莱昂顺势打劫，雷大手一挥：“也包了。” “谢谢老板！” “莉莉丝，你不管管？这都亲上了。” “哎呀，莲崽儿这是嫉妒了，要不要我亲你一口？” “我代她！”莱昂拦在两人中间，莲嫌弃推开：“你挡到我拿薯片了。” 四人下了行舟，莲不敢相信居然是真逛街：“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事。”莱昂搂着莉莉丝说道：“你们幽家这么地狱的？不对，好像你们就是地狱，好像也不对，算了，就那么个意思。” 莲憋笑道：“我们要不要先去假发店看看？”“您二老慢慢选，我和莉莉丝去看别的，一会儿饭店集合。”莱昂拉着莉莉丝就进了服装店，莲买了包小蛋糕，跟雷进了假发店。小试几顶，雷非常满意，全部买下。莲小声抱怨他乱花钱，雷脸色一变，两人吵着出了门。 雷表示自己要去表店看看，让她自己逛。她直奔小吃街，从头吃到尾，顺路参加了个大胃王比赛，狠赚一笔。她将爆米花袋扔进垃圾桶，被一个占卜师叫住。对方笑着表示有能缓解夫妻矛盾的秘方，邀请她去小屋坐坐。她就知道，没事他们才不会来抓自己。和那个占卜师聊了几句，没想到，真是个单纯推销的。 自己这算什么？伪装触发任务综合征？不不不，雷让她刻意激怒他，一定有鬼。这年头，怎么司雷武这种教育机构都这么累，也要伪装钓鱼，又不是幽冥。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到雷预约的餐厅与他们汇合。莱昂提前点好菜，看她进来，招呼她开吃。 “雷呢？”她接过一大块t骨牛排，莱昂忙着切肠：“临时有事，让我们先吃。别客气，我把这家店所有菜都点了个遍，就指着你了。”“菲尔兹王储？！那小子真行啊。”莲没想到自己能在这儿看到这家伙的消息。莱昂瞥了眼报纸：“这可是狼族开的店，别让店长听到，过来削你，要尊称利兹芬里鲁殿下。”莉莉丝接过莱昂切好的食物：“这孩子我见过，蛮可爱的，他夫人好像是羊族的。莲，你可以期待一下他俩的崽儿，手感一定很好。” “怎么跟嵩嵩一个爱好，哈尼，你确定不是食欲？” “那我就不知道咯。” 第90章 假期2 这才过去多久，怎么这小子不但成为王储多年，孩子都要有了？作为他的大姐头，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包个大红包？不对，我人都没了，这小子会不会带娃来悼念，到时候隐身揩油好了，新鲜的小狼崽子啊，哧溜。 “你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变态。”莱昂看她那猥琐脸，有种不好的感觉。莲轻咳一声：“想怎么揉小狼崽子。幼崽的毛可舒服了。”莱昂看服务员没搭理他们松了口气：“你对他们的上位种族犯花痴，被打我可不管。”“欢迎来，我还能揉几把狼毛。”莲挠挠球球，想再拐几只毛茸茸。 “你这是病，要治。”莱昂看莲消灭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来试试这家店的大胃挑战？”莲正在欣赏服务员的尾巴，这只的不错，那只感觉没怎么保养，嘿嘿，可爱，听到莱昂问，她答道：“好啊，什么规则？” “哦，不行，五阶以上修者不让参加。” “但我现在是普通人。” “你不至于这点小便宜都要占吧。” “想什么呢，只是想试试他们能不能检测出来，我故意输掉不就好了。” “也是，那我点一个。” 店内瞬间沸腾，bgm瞬间燃了起来，伴随着欢呼，主厨扛着两大盆肉出现：“谁是挑战者？”“我。”服务员走到莲面前，鉴定其为普通人后，将肉放到了她面前。“有勇气，半个小时内，只要你吃的比我多，就算挑战成功。”主厨坐在一盆肉前，随着一声开始，她抓起两大块肉塞到嘴中。莲一面注意她的进食速度，一面以略慢于她的速度塞肉。看一盆过半，她放慢速度，装作快吃饱的样子，终于输掉了比赛。 “雷怎么还没来？”莲喝着安慰奖——特调生肉菠萝苏打，嗯，味道不太好，嵩嵩应该蛮喜欢。“别担心，卡在我这儿。”莱昂帅气结账，雷依然没有出现。“我们是不是该报警。”她刚要往警亭走，就被莉莉丝拉住：“伯父那么大个成年人还能丢？我们先去看衣服吧。”“可……”没等她说完，就被莉莉丝推走。三人在商业街一顿爆买，眼看到傍晚，但雷还没出现。“果然，还是报警吧。”她推推眼镜，十分担心。莱昂亮出短信：“这不来消息了，他让我们先过去。” 三人踏入空中旅馆，一进套房，莲就盯着莱昂，让他给说法。“跟凤鸣那事没关系，我们仨就是顺路打个掩护的，他去干什么了，我也不知道。主要还是开学前，想让我们放松一下。”莱昂挑了部爱情片，莲嫌弃地闭上眼睛：“你除了这，还能有点别的爱好吗？” “哎哟，你有本事把你那个小宠物叫过来？” “他不是宠物！” “行，你说不是就不是。他居然没跟着你，管家失职。” “还在养成期，想啥呢。现在带出去，还要我救。” “你们觉得这身好看吗？”莉莉丝正在试今天买的衣服，她配合着举起10分的牌子，莱昂两眼爱心，举了个10亿分：“哈尼，你穿什么都好看。当然，最好还是……” “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玩。” 硬着头皮跟家里问竹青的情况，毕竟人是自己捡回来的，好像确实没怎么关注过他。得知那小子在闭关，她安心继续放养。客厅是不能待了，她根据记忆，试写几个可能清除混乱符文的法阵，但都以爆炸告终，她塞了一沓符纸给球球，获得一本bug集，不错，可以量产了。见他有些疲惫，她揉着两小只，在脑海里翻文献，试图找到常人能用的破解之法，哈，好气，要是自己没残，还用废这劲。 想到玄、维诺可以自由将力量分给弟子或信徒，更扎心了。不过，感觉那样会很忙，还是算了，当个闲散分子也不错。自己以前那么拼，是时候好好歇歇了。嗯？我怎么记得我一直蛮闲的？不对，建设青木的时候，没少被祖玛折腾。 “老婆子，这屋子住着可还舒坦？”雷推门进入，“小年轻可是大闹了一场。”莲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闲死吧？”雷锁好门，扔给她一台游戏机：“你要学会放松，我记得你挺喜欢打游戏的，大不了靠这个消磨时间。”“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我记得我到这边就只玩过主机。”她惊讶接过，这玩意儿自己真的好多年没碰过了，他怎么知道？ “看到了，感觉你会喜欢。这次只是去处理一下魔族那边的遗留事务，别担心。接下来一百年，我保证你能闲死，要不要考虑直接休学睡过去？”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嘴呢？符石工厂居然还在出，不过感觉在中围没必要啊，切个分身找个类似的地方体验不是更香，哦对，咱被禁了。炼金系列，算了，我记得以前蛮喜欢的，奇怪，明明和现实差不多，怎么做成游戏，就变好玩了呢？” “谁知道呢？”雷靠在床上，看莲翻看游戏卡，啧，那家伙还真是乱来，还好她爹妈靠谱。雷再次确认：“你会没事的，对吧？”莲还在翻看卡带：“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好好享受你悠闲的学院生活，别总想着研究、搞事。多放松放松，现在有臂环，你可以放心多谈谈恋爱，涨涨经验，别到时候一棵树上吊死。” “你和莱昂在这方面，堪比父子。” “我们本来就是父子，他是我收养的。” “嗯？” “咳，他和老家那边关系不好，所以我收养了他。” “我以为导师和学徒这层关系和父子也没差了。” “哼？那你叫声爸爸给我听听？” “……你也不怕姑父来削你，你先让莱昂改口。” “你还真是抠细节，我的小学者，好好打你的游戏。”雷决定逃去酒吧喝几杯。莲耸耸肩，继续挑游戏。 早餐时，莲沉迷种地，任由球球往她嘴里塞奇怪的搭配。她咽下一块双霉纹芝士夹火腿，被咸到怀疑人生，她敲敲球球以示惩戒，拿起一块白面包：“你是雷收养的？”莱昂一口面包噎在喉咙：“咳咳咳，你，你听谁说的？”莲从莉莉丝手中接过果酱：“雷说的，奇怪，他怎么又没影了。” “八成酒吧猎艳成功。怎么，你也想被他收养？不过我家比较穷，你还是算了吧。也就玄家养得起你这种吞金兽了。” “别闹，你家要穷，这世间还会有穷人吗？” “比你家差远了，我家就普普通通……”莱昂收到一条加密短信，雷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找某个老朋友算算账。希望他离开和莲无关，莱昂担忧地瞥了她一眼：“雷说皮肤最近状况有点差，先回家睡美容觉了，让我们玩够了直接回学校。莉莉丝，如果管理遇到麻烦，就敲我，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别打扰他。” 莲看着眼前的咖啡，有些疑惑：“莱昂，我总觉得，我很久以前似乎梦到过，有人跟我说过，你们是养父子关系……不，应该是我记错了，没什么，我在说胡话。”莱昂忙着为莉莉丝制作爱心三明治：“可能你做实验做迷糊了，把雷昨晚上说的混入记忆了也说不定。”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在做实验？” “你小子我还不清楚，一年能从实验室里出来一天就不错了。咳，我的意思是你有空的时候，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你那个卧室，防护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堡垒。”他小心观察莲的神情，但她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他补充道：“也就新游上市，能让你分分心了。”“我那是给凰儿准备的。”她疑惑看向震惊的莱昂，“我有说什么吗，你这么惊讶？” “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说话啊。”她看向诧异的两人，“嗯？我刚刚有说什么吗？”“没，可能昨天玩太凶，我幻听了。”他擦擦手心里的汗，“我回屋睡会儿，你们慢慢吃。”莉莉丝递给莲一杯热牛奶：“你这两天有没有感到不适？”“谢谢，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很好。”难道自己打游戏打迷糊了？她拿出镜子，奇怪，没有黑眼圈啊。不会是魔族那边出事了吧。诅咒？没感觉到。有人投毒？那没事了，毒这玩意儿，不在怕的。真是的，这种事直说就好了，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莲翻出两块高阶防护护符递给莉莉丝：“你一会儿给莱昂一块，防毒防咒防小偷，没用你找我。” “你要真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姐姐我还是很喜欢左拥右抱的。”莉莉丝收下护符，“你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尤其是头晕目眩，一定要跟我们说，千万，千万别瞒着。” “你放心，我皮实得很。” “莲，你，一，定，要，注，意！明白？” “是，莉莉丝大人。”面对盛怒的莉莉丝，莲光速认怂，看来魔族那边麻烦不小，要不要悄悄过去看看？莉莉丝这边是没戏了，去问问玛尔忒好了，忒崽儿总能想到好办法，如果她不给我寄奇怪的东西就更好了。嗯，忒崽儿？那是谁？我怎么可能给那位起这种昵称？奇怪，一定是被雷和莱昂影响了，封印封印，这要是不小心叫出口，我死定了。 “没有哦，魔族这边和平到能跟蚊子共舞呢，雷八成在躲情债吧，呼呼，我可要去好好慰问他一下，看在你这么贴心的份上，姐姐我给你寄点好东西，记得查收哦~”黑着脸挂断，玛尔忒在这方面真是万年不变，自己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损友。她看向莉莉丝：“莉莉丝，玛尔忒陛下说会给司雷武送点新品，你和莱昂慢慢试用。”“好哦，你也别抱着游戏不放了，走，我教你穿搭，保证你以后迷晕一票小子。”抓住准备逃跑的莲，莉莉丝哼着小曲出门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被两个玩乐达人带着到处玩，吃足了狗粮。成功挨到开学，她一路狂飙，差点在校门口来个史诗级大车祸。莱昂和莉莉丝都被整晕舟了，扶墙狂吐，毫无形象。 “幽莲，你这假期长能耐了啊，学都没开，就想吃处分了？”普罗丢萨看着一脸无辜的莲，真想把她脑壳撬开，看看都有什么。 “我只是迫切希望回到学校。” “……我怎么看不出你那么好学。” “我快溺死在莱昂的恋爱气场里了，只有学校能给我一丝宁静。” “就这？！” “您去试试？” “……算了，好在这次没出事，你把罚款交了，下不为例。”普罗丢萨把一摞账单递给她，“外加五百年课后劳动。” “明白。” 小金库被抽走大半，莲寻思去二手市场摆个摊，出点儿手上的低阶装备，回个血。“嗯，搞定。”低价挂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装备到app上，她下楼觅食。看空了个位置，她问道：“林库鲁呢？”莱昂扶额答道：“剧情杀。”“人没了？”她有些惊讶，放假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寄了。 莱昂说道：“差点没，那小子脚滑踩进剧情点了，他不是说过分阶段吗，其实不是每代都能走完的，多数是接着上一代的继续，通常四五代才能走完一整套，到他，正好轮到有剧情杀的那部分。强制睡一百年，等唤醒，解放四兽和城堡。好在那些地点都是专门留出来给英雄完成任务的，只有少量工作人员居住，不然损伤可就大了。嵩嵩，酱油递我一下。” “这剧情有点熟，好像我玩过的游戏……”莲之前就觉得林库鲁的那一堆任务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莱昂给饺子淋上酱油：“你玩的是不是一款考验操作的开放世界游戏？武器全靠捡，箭矢全靠雨天怪物送，体力还要靠刷解谜副本开的那种。”莲摇摇头：“我俩玩的应该不是一个游戏，我记得是个到处扔炸弹，炸怪、炸鱼、炸野兽的烹饪游戏。那个炸弹还是蓝色的，蛮好看的。就是不能批量烹饪这点让我很不爽。” “……很遗憾，市面上没有这款游戏。”不，我俩应该玩的是一款，大概。莱昂想起自己房间里积灰的游戏机，那个老古董还能用吗？都战争前的产物了。“嗯……大概是无意间读取到什么讯息碎片，脑内加工的吧。”莲也不纠结，她还要想想怎么拒绝被伶伦老师拉出去耍猴。 第91章 梧桐岭1 撒拉弗拿过罗兰德面前的虚空沙拉：“利昂这回高兴了，稳坐第十，啧啧。”特斯海姆放下学报：“说不定能进前八，他假期升阶了。”“那可不行，你们要是输给他，就等着加训吧。”莱昂抽出一张空白表格，“加训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林雨墨抽抽嘴角：“出现了，限定版魔鬼领队。” “对了，这个给你们。”撒拉弗搬出一大摞古医书，“我去找了趟云润泽的残魂，他知道消息后，就把云家藏书的地方告诉我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没坏。全是修士那边的，我看着头疼，你们看看有没有想要的。”莲一键录入，发现有不少与补缺和去除血脉有关的书籍：“这几本能让我复制好好研究一下吗？” “你直接拿走都行。” 就如同雷说的那样，她接下来这百年，可谓是枯燥至极，每天除了上课、训练，就是课后劳动。就连伶伦都让她好好休息，专注课业。假期也都是被直接打包扔进灵泉。冒险？旅行？想都别想，无聊到她自己都想去司雷武接几个单子，污是污点儿，但好歹是个事儿，对吧。 “那么耗心神的事情怎么能做呢？”雷笑眯眯地将人摁回泉中。 “您这个现任岛主这么闲的吗？” “谁叫我有个靠谱的继承人呢，你家，你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让你姑父早点生一个好。”雷惬意蹭着灵泉，“唉，有一方世界的就是好，这种滋养圣品都能定制。”莲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在池子里泡一周了：“这一百年都过去了，我还不能出门吗？”“这不是在等凤鸣那边来接嘛。”雷鼻子动了动，“我闻到他身上那股鸡腥……” “轰。”箭矢精准在雷身上炸开，未伤及莲分毫，她戳戳那布满花纹的火红结界，怪华丽的，她家都是纯实用派，这种带装饰的结界在幽冥很少见，基本只有店家使用。“莲，你还好吗？”菲尼克斯从凤鸣身后探头。“菲，不得无礼。”凤鸣呵住菲尼克斯，“幽公子，凤鸣有一事相求。” “好啦，好啦，小凤鸣，别整这堆文绉绉的，莲最烦客套话了，不就是救你家亲亲小宝贝吗？他早做好准备了。嗷，我可是领队！你温柔点。”看雷顶着陨石跳入灵泉，莲有点担心池底自己搭建的庭院。看凤鸣还在行礼，她连忙扶起他：“您是菲尼克斯的导师，不必如此，若不介意，叫我莲就好。”她瞬间理解菲尼克斯为什么不喜欢回凤鸣那儿了，放她，她也要跑，偶尔来来还行，天天这风格，她也要寄。 担心她的身体，玄一本想亲自陪同，但被玄豫和玄履送来的一堆文件拦住，只能派玄颐作为随行医生，凝光作为她的助手一同前往梧桐岭。“姑父未免有些小题大做。”莲看着那一堆堆补药，直呼要上火。“有备无患，凤鸣准备了更多。”菲尼克斯看了眼凤鸣那边，见他忙着应付雷，松了口气。 “他居然同意你叫他凤鸣，我还以为会让你叫他先生。” “可能是照顾我老家的习惯吧，别看他这样，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其实很体贴。”菲尼克斯挠挠头，“梧桐岭是个好地方，就是有点吵。” “吵？” “百鸟朝凤，每天都有禽族在凤鸣的居所下合唱，想睡个懒觉都不行。” “这多好，正好起来练习。” “你来试试，要求精准辨别，不仅要记下曲子，还要标出跑调的，所有都要精准到人。” “音准训练？雷这边是辨别水滴声，岛上山洞多，到处钟乳石。” “公子，喝茶。”凝光将一杯冒着黑烟的茶摆到莲面前，她怀疑地看向玄颐。玄颐口型警告：“小凝光特调，你可不能让她失望。”菲尼克斯瞬间摆好笔记，装作刻苦学习，备战考试的样子。莲在凝光期待的目光中，灌下药茶，这技术，一定被阿爹指导过，都这么难喝！ 味道非常诡异，但看着一下多出十几个增益buff，莲有些佩服凝光：“效果很好，下次别调了。”凝光认真地说道：“良药苦口，您不可以挑食。”“噗，咳咳，莲，小姑娘说的对，你可不能辜负人家的心意啊。”菲尼克斯有点幸灾乐祸。 “好东西不能独享，凝光，麻烦给菲尼克斯也来一杯，他在备考，正是需要大补的时候。” “诺。” “嘶，莲，我祝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谢谢，我求之不得。” “哟，两小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雷顶着一头包走过来，指指窗外，“就快到了，景色不错，你们快开窗。”窗外，无数禽族在树间移动，采收梧桐子。莲点点头：“劳动光荣，丰收盛景。”雷摇摇头：“美人如云，莺声燕语。我去问问凤鸣能不能把我直接扔下来。反正我就是个顺带的监护人，不重，嗷！”话没说完，雷就被凤鸣的箭矢抓了回去，菲尼克斯一脸震惊：“我还是第一次见凤鸣一天内使用这么多种箭。行舟内不得动武，还是他跟我说的。”莲习以为常：“只能说，我家导师天赋异禀，惹毛正经人很有一手。看节奏，要你带我去见你师娘了。” “那里只有凤鸣能自由出入，别说我，家老都飞不上去。你不去救一下？”菲尼克斯看雷身上扎满各种箭矢，都快赶上街头卖糖葫芦的小贩了，有些担忧。莲还在看外面忙碌的人们：“你是不相信凤鸣，还是不相信雷？”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暴躁的凤鸣。” “要不是罗兰德天克莱昂，你看他招不招他，这爷俩一脉相承的贱嗖嗖。谢谢。”莲接过凝光递来的小狐狸，菲尼克斯说道：“梧桐岭没有冷的时候，你别热到。”莲满足地蹭蹭小狐狸：“别担心，有控温阵，主要是想挼个毛。”菲尼克斯将人领下舟：“你家那两只还不够？”“越多越好。”她将狐狸放到肩上，小家伙熟练盘好，变成围脖，两只球抗议也没用，只能缩小蹲到她耳后。莲问道：“这么乖的小家伙，你从哪里找到的？”凝光答道：“采药的时候，她非要跟过来，我也没办法。”“你这小家伙，不会是宴会上遇到的那只吧。”她笑道，“不过，已经过去百年，应该不是。”小狐狸摇摇尾巴尖，安静当围脖。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这孩子不是跟着凝光姑娘跑的吗，怎么就变成追你来了，看来我要离莱昂远点，别被传染了。”菲尼克斯假意远离莲，成功在一众家仆前被捆成粽子。“手艺不错，没有退步。”雷笑着点评，凤鸣有些后悔，真该自己单独接待这几位，想想也知道，雷带出来的，能正经到哪里去。“每年都有练习，自然不会落下。”莲拿出一个粽子塞给雷，“速战速决，劳烦您带我走一趟。” “请。”凤鸣化为瑞凤，带莲与玄颐飞往梧桐岭中央一棵通天梧桐树。主干中央，一个巨大的巢穴中心，一名面色惨白的少年躺在草药编织的蒲床上，四周撒落不少报废的十阶法器。他们落地时，最后一个还在运行的法器彻底被黑烟侵染，掉到地上，凤鸣迅速捅向自己，以心血为祭，强行唤醒一个十阶法器，但黑烟还是向外扩散了少许。 “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烧钱，大概……她走到少年面前坐下：“清场。”玄颐拿出屏风与帐篷：“抱歉，此为秘法，外人不得窥视，请您回避。”玄颐还不放心，放出自己的双龙，死死护住帐篷。“凤鸣大人，请相信我家公子。”她拿出医药箱，“请让我为您疗伤。” “不劳仙者……” “伤者就老老实实躺着，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玄颐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将人定住放倒，“你家那位醒来看你这样，愧疚染疾怎么办？别到时候赖到我家崽崽头上。” 莲调动力量：“抱歉，让你久等了。”第一次用力量救人，让她有些紧张，但好像和修复土地没什么区别，看着黑雾逐渐被中和，她松了口气，多分你点，作为赔罪好了。她记得祖玛说过，这部分力量可以修复一切。看他身上旧伤痊愈，她灌下一瓶蓝药，静待其苏醒。 看他睁眼，莲问道：“感觉如何？”“您是？”少年迷茫起身，他只记得自己被黑烟侵蚀，陷入黑暗。“凤鸣大人拜托我来治愈你，你活动活动，看看有无不适。”躺这么久，马上就能下地蹦跶，不愧是我，莲有点得意。少年化为一只小巧的冰凤，飞舞两圈，又变为人形：“好轻巧，感觉轻松了很多。”他再度化为冰龙，落地却成了一位娇小的女子。 “你这是变化？” “您没见过龙凤族吗？” 莲摇摇头，少年解释道：“我族比较特别，天生有两种形态，少年时不太稳定，但成年后就能自由切换，只不过，性别相异，如果龙形为阳，则凤形为阴。” “那你们成仙的转换体怎么办，难道是反着来？” “恩公聪慧。抱歉，一时激动，未报家门。在下冷泽，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幽莲，我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失礼，你们性别是怎么决定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形式的雌雄同体，难免好奇。冷泽答道：“户籍上直接填凤阳龙阴或者凤阴龙阳。族内以名相称，长辈尊称公。确实外人会有些疑惑，但叫公子、小姐都没差，您随意称呼就好。如果实在疑惑，直呼冷泽就可。不必惊讶，我族没有姓，只有名，若叫成泽才奇怪。” “你嫁入凤家，不就是凤冷泽了。” 冷泽笑道：“那凤鸣岂不是要叫凤凤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无妨，我对这里确实不了解。先出去吧，晚了，我怕雷被他吃了。”莲收起照骨镜，刚掀开门帘，不等凤鸣询问，她先被玄颐抓过检查。确定没事后，她一边喝着玄颐的特调，一边看那小两口互诉衷肠：“颐姐，咱就这么杵着？”玄颐抓起一把瓜子：“这可比影院的好看多了，真情流露，感人至深。不准浪费，你那杯的价值，能够媲美这棵通天梧桐。给，狐狸。” “但是难喝，您不考虑改良一下？手感真好，凝光会养。” “很遗憾，我不是你的专属药师，不能满足你的任性要求。下去跟她亲口说，嗯，算了，凝光已经在思考给你当侧室的问题了，我要好好敲打她一下才行。” “我是不是自带烂桃花buff？” “你这是说凝光烂？”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瓜子好好吃，哪买的？” “日不落之地，自己采。” “那地方不是十阶专属吗？” “嗯哼，想吃就跟我们说，家里多的是。” “就不能带我去吗？” “会被弹出去，专属可不只是字面意思，不够阶的，根本无法靠近。” “……”莲拿出手机，向玄蛊采购起诅咒材料。 “现在才想到下咒，晚了点。” “他虚弱那会儿，我也不能动。” “我是一点都不期待你的心魔长啥样了。” “那玩意儿怎么诞生？我或许可以全天候监测一下自己，看看有什么变化。不对，不是说我卡bug，把心魔卡没了吗？” “好主意，我也觉得按周监测不合适，现在就开始吧。” “……不，不劳您费心。” “客气什么，你可是医药部最大的研究项目。我手下那帮学生，就指着你那堆疑难杂症毕业呢。” “……？”我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果然我是小白鼠吗？莲有点无语，但以此为条件，拐一个专属药师，挽救自己的味觉也不是不行哦。嗯，这事要排在寻找命壤前面，万一治好了，再抓人，人不干了，那岂不是要一辈子苦药地狱了。嗯，还要准备专属药园，我手上那几个差点意思，正好给竹青找点活干。还有难得一见的医书、药材，火种也很重要，还有…… 第92章 梧桐岭2 当夜，梧桐岭热闹非凡，凤鸣和冷泽化为瑞凤与冰龙在上空起舞。“这场面可不多见。”雷品着美酒，枕着美人，看两人表演。“雷，你不来一段助助兴？谢谢。”见是凝光帮她倒酒，莲有些意外，看侍女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无奈：“别让主人家为难。”凝光有些委屈：“可是您这些年几乎不来酆佑，我又很难进入酆水。再过些日子，我就要成为玄家的正式弟子了，您会来看的，对吗？” 完蛋，这要怎么回答，臣妾做不到啊，我剧本果然拿错了！感受到师姐的杀气，她喝下那杯酒：“我一定会去的。”“说定了！”凝光还想陪着，但被自家师父叫走。菲尼克斯坏笑着凑过来：“啧啧啧，可以啊，这第几个了？”莲看到镜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菲尼克斯，你跟我官宣算了。”“噗，咳咳咳，完蛋了，有镜头，莲你不能这么坑我啊，我会被扎玛斯夫人训到死的。”菲尼克斯已经不敢想自己下个学期会如何度过，说不定接下来的假期也会没有。虽然他们已经结课，但最后一堂课时，扎玛斯夫人告诉他们，从踏出教室的那一刻，就会迎来结课考，考试会一直持续到他们毕业，以确保他们能在镜头前维持他们立下的人设，而且不只是照片，还有录像，甚至延伸至假期。除非他们易容出行，但只要被镜头识别到，就要保证不能出错，一般的易容、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特制镜头。 “我对女生不感兴趣。”莲有些头大，菲尼克斯替她满上：“那你还不如从了苍铃谦亦，还能缓解世仇。”“那家伙不行，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告诉你们原委。”希望到时候你们不会惊掉下巴，如果破功，她一定要全数拍下，好好欣赏。 “那你考虑考虑嵩嵩和雨墨。实在不行，你把利昂收了？” “怎么扯到利昂的？” “嗯，莱昂的平替？” “噗——啊，完了。菲尼克斯！我可是有课后劳动的！” “好兄弟，要死一起死，我可不想一个人去扎玛斯夫人那。” “你学坏了。” “谢谢夸奖。差不多要到最精彩的地方了，跟我来。”他拿出两把扫帚，“会玩吗？” “给我个手柄。逗你的，我能飞。” “忘了这茬儿，跟紧我。”他带她落到最高峰顶端的梧桐木桩上，他指向中央的焦黑区域：“这里是安卡自裁的地方，也是梧桐岭最适合观景的地方。” “他是多讨厌这里……” “不知道，不过凤鸣禁止修复这里。我只听说他对安卡非常严苛，让他受不了吧……毕竟，总是扔下任务就失踪，我好歹还有你们几个。别看我跟在凤鸣身边这么久，其实也很少和他交流。来了！” 莲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凤鸣和冷泽飞过的地方落下点点星光，两人最终停在他们上方，向夜空飞去，无数苍冷的星尘随着温暖的光瀑流下，将两人包围。这场景，莲都想跟着起舞：“你这应该带心仪的妹子来。”“很遗憾，没遇到合适的。”菲尼克斯忙着收集这些星尘与光瀑，“你多装点，这些可都是上等的炼金材料，别担心，通用的，也是炼丹、炼器的好材料，保证成功率的。快，晚了就没了。” ……你小子活该单身，她接过特制的水瓶，将剩下的光瀑尽收其中。菲尼克斯将他手中的瓶子也递给她：“你都拿走，冷泽恢复正常，星尘光液又能正常产出了。这代的，你最好炼冰系的时候用，加成更高。”“海景房突然量贩，奸商要哭。”她收下两瓶光液，阿爹应该会喜欢。 “哈~我先去睡了，你慢慢玩。带上这个，你就能自由摘取梧桐岭里的材料了。别客气，凤鸣说这是给你的报酬，需要就随时来摘，不过数量有限制，可持续发展嘛，竭泽而渔不可取。他和冷泽暂时不会从空中下来，玩够了就跟我说，我送你们回去。”菲尼克斯扔给她一块令牌，打着哈欠离去。 希望他的扫帚不会撞上别人家的屋子。啊，撞上了，和我无关，嗯。梧桐岭产出的药材、矿石、羽毛等素材非常有名，质优，价高，量少。之前夬师兄还抱怨那帮老哥们不肯分他一块，让他强化他那辆宝贝机车的核心，好像是叫什么地底溶洞夜光石巨人心脏？她调出地图，奔着最近的溶洞就去了。 “夜光菇，可以放在姑母的酒吧里，荧光草也可以，这是什么，蛞蝓吗？嗯……好像也可以，反正发光嘛。”莲边走边摘，顺便打打蝙蝠，等着回去拆分。“嗯，就在这附近啊，可是没看到，不会在……水里吧，但水不是克岩石吗？”她站在湖上，果然标记与她重合，她收好手机，笔直落下。湖底，一块巨石散发着苍绿色的光芒。应该没跑了，魔藤将它缠住，将它放到岸边。 “这么好抓的家伙，身价还这么贵，不科学。”她将石巨人的四肢一块块拆下，看着完整的巨大身躯，有些犯难：“这要怎么拆？有说明书没有，我看看，我去，还真有，哦，敲这里。”她根据脑内攻略，瞄准一点砸去，巨石瞬间四分五裂，她满意收好心脏与夜光石。令牌弹出清单，夜光石巨人名字变黑，名字后出现倒计时。“居然只能抓一只吗？cd一百年，这家伙长得还挺快。种类还挺多，顺路都抓了好了。” 看清单上各类石巨人进入cd，莲满足地喝着晨露往回走，顺便再收割一波药材。梧桐岭的环境真好啊，幽冥还是阴间了点，不对，这比喻不对，那里不阴间就完了。她随手摘了几个果子，呜，真甜。这菌子，看着就有毒，摘几个。哇哦，这是断肠草？差点没认出来，长得真棒。难怪这里产出的药材贵，基础素材都快长成仙草了。听到歌声了，嗯，我还是绕个道吧，要是被雷看到，肯定让我跟他一起练习。哇哦，这里居然有流水面鱼，好怀念！呜呜呜，好好吃，为什么幽冥的溪里都是骨鱼啊！那玩意儿虽然炸了好吃，但好油！“球球和毛球也要吃吗？”她将烤鱼分给两小只，又给他们煮了些面鱼。 “你小子倒会享受。”雷拿过她手上的碗，“说吧，想要什么。”“不需要，凤鸣给的报酬够了，我打算一会儿就离开。”跑慢了，被你托管到这里刷熟练，我会死的。嗯？她和雷对视一眼，果然对方也感觉到不对。“虽然小提琴也不错，但似乎这孩子更适合这场演出。”他拿出一支长笛，打个响指，换上一身打歌服，“小伙子，给你看看什么叫专业。” 随着第一个音响起，金丝涌现，领着红色的琉璃藤蔓，从雷面前的地面探出，配合着节拍，跟着他的步伐，编织出一级级台阶。各色树叶随风落下，层层叠叠，组成台面。他站到台面中央，藤蔓沿着边缘交错形成墙壁，顶端开出鲜花收集阳光。随着花朵渐亮，其下方藤蔓结出各色果实。金丝缠绕长笛，接替他演奏，他握住藤蔓编织的话筒，果实投射的光柱汇聚到他身上…… “虽然有些简陋，但作为示范，足够了。”他对莲眨眨眼，“禽族的古语是不是很好听？”“不得不说，有些歌能火，全靠语言不通。”莲看着记录下的歌词感叹道，“尤其吟游诗人的，建议出个专用语。”“那是你翻译的没美感，让我看看，啧啧，好大的怨气。”雷拿过卷轴，“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看看我，看向我啊。禁地，禁地，该死的禁地，禁地，只要毁掉，桎梏就会消失，献祭，毁灭。这就完了？” “嗯，就这内容，你给我翻译出美感看看？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来回组合，我现在退出星耀还来得及吗？感觉有点丢脸。”莲往后一仰，躲开雷的脑瓜崩，结果被他的教鞭捆了个结实。雷收好卷轴：“神谕嘛，不都这样，莫名其妙的。” “你能不能不让它分泌黏液，洁癖要犯了。” “哼哼，没门，这孩子的黏液可养颜了，不会享受的家伙。走，把这卷轴交给菲尼克斯，我们回家。” “先放我下来。” “想得美，好好丢人吧。” 雷这个家伙居然就这样把她抗上行舟，你不要面子，维诺要啊！这要是留下影像，她开学一定又会被叫到院长室。希望会被人误认为是梧桐岭的特产章鱼，等等，梧桐岭好像不产章鱼。菲尼克斯你居然还拍照，友尽！ “生气了？” “……” “大小姐，把我放了？”雷用力敲打冰面，可惜纹丝不动，“要憋死了，给个面子，让我吸口氧！”“您能在灵泉里憋死，我认您当爷。”莲坐在池底，修复之前被波及的庭院。 “别，我承受不起。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呗，你这精准卡脖子，我回头落枕了怎么办？” “出门左转，往下跳，医药部欢迎你。” “我可是你导师，尊重点！”雷轻轻一点，冰面化为粉末，他落到池底，“终于不用头朝下了，都快充血了我。”莲没有回头：“……雷，你真的姓阿尔法贝纳吗？” “那我还能姓什么？” “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曾为人族的阿尔法博士？”莲将最后一角修复好，转头看向他。“看来治疗冷泽让你过于疲惫，思绪都乱了。”他轻哼几声，抱着陷入沉眠的莲踏出灵泉，“好久不见，那边还好吗？”“不怎么样，这是什么情况？”幽隐香接过莲，面露不善。雷摇摇头：“只能说，那小子在某些方面，没谱。” “他要是有谱，我们就不会在茶会上发那么大的火了。” “至少，他没在战争的时候，不然……嗯，我回去睡美容觉了。” “拜托你了。” “莲，醒醒，再不醒，上课就要迟到了。” 莲不情愿地从被子里冒头：“莱昂，你吵死了！！等等，我不是在酆水吗？不对，怎么就开学了？我的假期呢？？？啊，完了！呼，还好没摄像头。” “你治疗菲尼克斯的师娘，消耗过大，直接睡了一个假期，你忘了？也是，我去接你的时候，你晕晕乎乎的，让我上课时再叫醒你。快开门，真要迟到了！就算伶伦老师很喜欢你，但在他课上迟到，也是会死的！” “来了。”她一键洗漱，出门和他们汇合，“林库鲁，你还好吗？” “还不错，差一点点破前辈记录。给，精力蘑菇串。” “谢！” “莲，辛苦了，等你下次去梧桐岭，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没问题，小菲。” “别这么叫我！” “这昵称不错，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菲！” “莱昂，有本事你别跑！”菲尼克斯拉满弓，向他射去。林库鲁两眼放光：“菲尼克斯，你这弓不错。”“你们再闹，真要迟到了。”罗兰德忍无可忍，一发惩戒，全员老实，奔向教室。 “累死。”林库鲁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就没有时间转换器这种东西吗！”莲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酸奶：“时间不可逆转，这是常识。”菲尼克斯问道：“这是哪门子常识，不是有时空旅行成功的吗？”“那是做梦，你上课，哦对，我俩普通课不在一个班，等你学到时间魔法就知道了。只能加速，不能后退。那种表现出后退的，其实也是加速。”特斯海姆放下书，“你要不试试时间差结界？里面十年，外面一分钟那种。”“这种不都是十阶才能用？”林库鲁痛苦起身，“追平一百年的课程啊，好难。”莱昂拿走莲手上那半盒酸奶：“你这话让利昂听见，他能来打你。” 莲冻住莱昂，抢回酸奶：“万年十一回归，总感觉我们在欺负小朋友。他召唤课成绩不一直是第一来着。”“这还不是因为咱这儿一个召唤师都没有。通识课某位不是还专门留了个空位给他。”莱昂顺势用这些冰块做了碗刨冰，淋上辣椒酱，打算祸害八条。 “少来，你不也可以免修，降维打击有意思？完了，扎玛斯夫人来消息了。菲尼克斯，我们走。” “来个人救一下！” “救不了，下一个。”莱昂笑着关上门，“我们继续。” 第93章 日常…… “莲，莲。莲！” 一注泉水浇灭莲手上的火焰，她回神修复书本：“谢谢，呼，我还以为你会一盆水泼上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 嵩嵩担忧地坐到她对面。 “心不在焉？我？” “这已经是你这个月毁掉的第八本杂志了，建议手机。”特斯海姆抽走她手上的杂志，“终于闲出毛病了吗，跟哥几个上课去？反正有位置。我就说吧，咱这鬼学校授课时间这么长，早晚要出事。”“咱学校算好的了，你去精灵族和修士那边看看，动辄几千年的多了去了。”莲揉揉脑袋，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你们最近不都是实验课？等下次吧，你要不要来试试我最近新写的法阵？” “就是实验课才抓你，理论课你跟老师打起来怎么办？你要敢说我们那是小学生实验，你就等着以臭鼬的样子去上舞蹈课吧。” “你们那就是小学生实验，老师教的太保守了。你自己不也抱怨过，某些还不如幼儿园的。莲，你要不多放点时间在舞蹈和演奏上？利昂差点超过你。” “莱昂！” “反弹。” “还真是小学生。”莲一挥手，特斯海姆恢复原状，“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擅长专业课。能卡在第十，纯粹是因为不想总和院长喝茶。” “但凡你能分百分之一的研究热情给专业课，我的第一就不保了。”莱昂一边和特斯海姆过招，一边偷看她手机，“……你终于决定来祸害我们魔族了吗？” “我只是对远古防御……” “呕，你们谁违约在客厅里熬魔药？这个学期的卫生归他了。”林雨墨打开窗户，“我感觉，我要闭关一段时间，我希望能在实战课之前出来，不然我肯定会留级。” “实战课，真期待啊。” “莲，你要不要重修一下表演技巧，厌恶的情绪充斥全屋。哦对，还没开，嗯，我以为你会提前……” “莱昂，闭嘴。” “是，妈咪。” 莲把“冰雕”扔进地下室：“雨墨，你总不能边实战，边上课吧。” “不知道，如果出来晚了，毕业考试怎么办？”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实战课，到那会儿，咱们想见都不一定见得到了。”撒拉弗从扶手上滑下，“也没几百年了，课怎么还有这——么——多——”林雨墨接过课程规划：“舞台设计、灯光艺术……该死，怎么还有服装设计？我可不想把时装杂志录进脑子。我那可怜的脑容量可不是为这些准备的。”撒拉弗作势要抽走资料：“你居然还有空间？酸了，我现在一读取，就脑壳痛。” 莱昂笑道：“早点升阶扩容，你不是说假期爬塔的，爬怎么样了？” “刺客特训。我个带翅膀的，学什么滑翔翼啊！” “咱诗人还要学舞台和服装设计呢。”莲有些头疼，“这些课真有必要吗，不是说好了，跟着直觉走，将感知到的‘boom’一声具现化就行？” “然后就那么堆在一起，作为你的舞台？你要是到一个全是问题的地方，堆出个不可名状之物，被光明教会的追杀，我可不管。”莱昂顶着一头冰，从地下室走出，“你知道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我们要自己临场设计打歌服的吧？”莲有些胃疼：“你真觉得，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人们会在意你穿什么演奏吗？或在什么地方演奏吗？” 莱昂接了杯生姜汽水：“院长和那帮记者在意，最重要，维诺在意。看在职业素养的份上，要是毕业后，你还像上次在遗迹那样不修边幅的演奏，我确定你会被院长暗杀。说不定她愿意发发慈悲，让撒拉弗来了结你。”莲翻了个白眼：“你确定在一个裂缝面前，还有人会顾及服装和场地？”撒拉弗快速调出数据：“通常遇到裂缝，都是直接上报，等待教会封闭现场，再派专人处理。至少，在你那次前，从没出过问题，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好一切。嗯，你喜欢什么死法？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我觉得我可以试试解决如何挽救被剥除神力后的人们。”莲翻出药箱，她感觉她需要一些抗焦虑药片，莱昂指指那一小瓶疏肝丸：“拿自己开刀，很有实验精神。”莲吞下药丸：“这叫职业素养，我们不是一直这么做？”撒拉弗笑道：“但显然，某些人没有作为吟游诗人的职业素养。”特斯海姆和他碰了个拳。 “考虑到它的强制性，我觉得我私下带有个人情绪是完全可以被接受的。放心，没有镜头。”莲敲敲莱昂，这家伙从刚刚就呆住了。“趁现在尽情作妖吧。”莱昂伸了个懒腰，“你知道再过些时日，我们的日常会剪辑后放到网上吧？” “what？？？？”莲、林雨墨、特斯海姆三人震惊看向莱昂，他一摊手：“撒拉弗，你没跟他们说？” “哦，抱歉，我忙着监，联系罗兰德，他知道这事之后，状态不太对，这几天还请假去教会。我可不想因为他成为教会的头号追杀人物，尤其是我堕天后，简直是重点观察对象。” “至少我们还有黑箱。”莲撕下一张符文，“千面老师的课什么时候开？每次都要用莱昂写的，太不爽了。”“再憋几年，等面具的权限开。珍惜现在，等综艺上线，黑箱就要被禁了。”撒拉弗拿出一张禁止带入校园清单，“刚更新的，我忘贴冰箱上了。” “如果院长想让我恨上学，那她一定做到了。哦，伶伦老师又要带我去什么青年乐手聚会了。”莲无语收起手机，特斯海姆试探地问道：“呃……你确定伶伦老师不是想跟你来一段师生恋？” “你觉得对你有好感的人，会疯狂带你去相亲吗？我已经开始怀疑，他被雷贿赂了。” “不得不说，你在笛方面的天赋确实比竖琴好。我从没见过伶伦老师那么满意。”特斯海姆想起自己被伶伦魔鬼加训得画面，打了个寒颤。林雨墨问道：“所以，为什么你的主乐是竖琴？你最好在记者采访之前，想好这个答案。各种角度来说，笛都更适合你。” “历史原因，相信我，我宁愿拿三角铁当主乐，也不要笛。” “你知道咱这儿有拿三角铁当主乐的吧？”特斯海姆提醒到。 “我知道，我听说新生里还有个用卡祖笛的。我突然有些好奇，主乐是怎么决定的了。雷当年拿了不少乐器让我试。” “哇哦，真的？哪个组的，我要去看看。” “莱昂！”莲拉住准备奔出去的莱昂，将人扔到沙发上。 “嗷。” “抱歉，哎哟，你终于醒了？”莱昂拍拍身下的嵩嵩，“你不考虑一下嗅觉减半符文？”“如果你不超级加倍，我也不会晕。”嵩嵩爬起来，“我们说到哪儿了？”莲说道：“院长终于脑子抽风，要把我们的日常做成网综，我们唯一的避风港黑箱也被禁了。欢迎进入全员娱乐时代。嗯，我也去闭个关好了。” 林雨墨从课程规划里抬头：“你要闭关？什么时候？一起？” “什么时候综艺开，什么时候开始闭。雨墨，你打算去哪闭？” “雨墨先不说，莲你有必要吗？职业素养，职业素养。” “莱昂，相信我，我的职业素养没问题，毕竟我能容忍某个2b跟我的cp霸榜，应对他的‘姘头’们寄来的各种诅咒信，还要淡定对那帮家伙来采访的家伙表示，‘有想象力。’尽管，我很想烧了丫的。您还觉得我的职业素养有问题吗？” 她指指手机上的榜单，“不过托他的福，我被花烟包养的流言不攻自破。再说，我是一名修者，偶尔顿悟闭个关不是很正常。” “雨墨闭关，正常。嵩嵩闭关，正常。”莱昂挨个指过去，“你闭关，不正常。打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没见你闭过关，修过炼，最多被家里人扔进灵泉休养。说真的，你知道闭关要干什么吗？”好吧，她还真不知道，她反问道：“你知道？” “嗯哼，再怎么说，我前世也是个剑修大能，这我能不知道？”莱昂自豪拿出细剑，“要不要看我御剑飞行。”“嗯，剑修，没毛病，贱兮兮的。”莲懒得搭理他的胡诌，哥几个的前世她还不清楚？全员白板。 “对师兄要尊重。” “谁家师兄会在套房开车，都不让师弟回避的？” “拜托，你又不是没见过。当年实战课还是我给你示范的。” “……你和莉莉丝，我还真没见过，罗兰德不在，你满嘴火车的频率急速上升。我先走了，你们说伶伦老师的关门弟子会不会把我宰了？” 莱昂和林雨墨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确定你不是他的关门弟子？” “嘭！” “姑父，您老实交待，是不是您让伶伦老师天天带我相亲的。”莲黑着脸躲在卫生间，给玄一打电话。 “你被他带了这么多场聚会，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吗？” “能有什么不对。” “……算了，你这个榆木脑袋也点不透，他在努力撮合你和他的曾孙女。” “什么？” “你参加的每次聚会，角落里都有位姑娘热情地盯着你，希望你能去搭话。” “您也在我身上安摄像头了……？” “没。” “那……” “他家媒人没事儿就往冥涧跑，你说呢？我的乖侄子，行行好，快定一个。幽家的门槛要不够用了。” “您知道我喜欢男的，大概。” “你这个大概，很有灵性。” “……请不要调戏晚辈。” “考虑到你的品味，你要不跟玉藻试试？” “我会死的。年龄差太大，玉藻姐能做我太奶奶了。” “咳，话不能瞎说，她和你差不了几岁。” “嗯，差了几个版本而已。我先挂了。”莲看了眼时间，硬着头皮回到会场。伶伦还在跟别人寒暄，然而迫于该死的离校规则，她无法提前离开。拒绝了几名女子的舞蹈邀约，她决定跟狐族的公子来上一曲。这算公然宣告自己的取向了吧？她借机狠揉了几下对方的尾巴，应该没被发现，她对自己的手法还是很有自信的。 “公子，我们不如……?”他瞥了眼休息室的方向，莲被激了一身冷汗，这都能被发现，你的毛是上雷达了吗？完犊子，肯定是个九阶以上，不会把自己坑了吧？这家伙看起来人畜无害，怎么是个隐形boss？她冷漠地说道：“抱歉，我想我的监护人不会乐意的。” “胆小鬼。” 一个亲吻，送走了狩猎的狐狸。很好，没碰上，雷教的空气罩还是这么有用。蓝条减少的不多，看来对方只是玩玩。她松了口气，看伶伦还在闲谈，她硬着头皮邀请那位传说中的曾孙女跳了一曲。趁没被抽空，她慌忙告辞，躺在休息室里狂灌蓝药。呼，好险，差点被臂环抽干，伶伦的曾孙女欲望这么重的吗？矜持呢？大家闺秀呢？ “你还好吗？”伶伦关上门，担忧地看着她。“您家那位是不是……”她及时刹车，她已经没有多少课余时间了，不能再给自己坑一个。“欲望太重？”伶伦替她说完，他叹了口气，“那孩子在舞会上对你一见钟情后，就一直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虽然在感情方面有些疯狂，但她在持家方面很有一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相信过来人，找个喜欢你的，比找个你喜欢的，更好。” 您就这么坑学生吗，伶伦老师？！那位的目光都要把我烧了！不要因为她把家里整得鸡飞狗跳，就甩给学生啊！而且，感情不应该是双向奔赴吗？？？莲在心里一顿呐喊，心情平复后，她说道：“老师，我对女生不感兴趣。”伶伦不以为意：“她可以变。但你们要诞下子嗣才行，当然，你来生也可以。你喜欢生子药还是临时转换？八阶生育率很低，还要准备些辅助药物才行……”“……”生个锤子生，合着您是来借种的吗？她又不是……是谁？莲感觉有些头疼，少顷，困意涌现，眼皮子开始打架。 “莲？幽莲？喂？！你听得到……” 第94章 就这么睡了过去 “你这睡觉跟闭关似的，你小子，不会就是在闭关吧，可真特别。”莱昂笑着扶她起来。她一键洗漱：“我睡了多久？”他和雷他们报了声平安：“雨墨都闭关回来了。” “那我岂不是有很多课要补？” “至少你只有专业课要补，庆幸吧，开学就是千面老师的课了。” “……?我睡了这么久？？？？” “我们都以为你会错过实战课。” “呃，按照规矩，我们如果毕业还在一组，按这个事故频发率，我们是不是也要留校一千年？” “还有更棒的消息，考虑到你们修者没事儿就闭关，院长决定，让我们每千年左右聚一次，加深彼此的联系。” “我不觉得千年小聚，就能培养默契。我真觉得这个主意有点蠢。你觉得把十个人凑一屋，长期住一起，就能够培养默契吗？” “嗯，至少我们的大姨夫能够同步。嗷！我可是一直在照看你唉！” “抱歉，条件反射。” “喏，这不就是默契。”莱昂习惯性把冰块扔进嘴里，“还有更棒的，这个聚会，一次一年，作为一个长期综艺定番，在网上播出。”“我一定……好吧，我放弃。”看莱昂的表情，她就猜到，院长肯定有备案。 “死心吧，进前二十的修者，保送到仙，仙之后闭关就能控制了。其他根据个人意愿，只要愿意，都保送到十阶。” “搞那么多不死者出来，神没意见？” “一般的那种不算，只保送咱们这种和替补，几万年都不一定出十个，神当然没意见。” “保送啊，材料方面，学院确实可以管够。机缘呢，不能全指着那些已知未触发的魂域吧。” “祖玛神殿祭司长占卜，专舟接送，保证触发。而且，渡劫保命神器管够。” “嘶，这可不便宜。” “你猜猜我们那个榜能给学院带来多少收入？我感觉梦里，维诺神都在数钱。之前院长还哭穷，让雷他们多捐点，早这么做不就完了？” “怎么说来着，吟游诗人的矜持。” “学院运营都维持不下去，谈什么矜持。咱那个网综赚疯了。”莱昂扯出数据，“现在你回归了，一定能创新高，咯，利昂他们还是第二。” “……这就是传说中的，宇宙里每人给我一枚碎灵石，我就能成为全宇第一富吗？亏你们能在血海里杀出来。怎么还有歌榜？”莲有种不好的预感，苍天保佑，她才不要搞这些。 “改规矩了，只要有兴趣，学院支持大家业余发发歌，跳跳舞，收入五五分。不过要扎玛斯夫人审核通过才能发。” “所以……矜持呢？” “这些年拨款不理想嘛，中围大部分种族寿命长，人口少，加上这些年求姻缘的少了，结婚的更少。外围那边大部分被伪神分流，神殿收入不景气。吟游诗人那种传统预言唱段，基本只有研究者喜欢。咱学院那堆设备的维护费又高得吓人，只能让现役和预备役卖卖艺了。” “咱不是还有前十的大佬可以压榨，哦，我们也是预定压榨对象，还是让他们卖艺吧。前十是不是太惨了点，打白工，还要倒贴钱。” “为颜值和寿命充钱，很便宜了，多少富豪花钱都买不来。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拿续命仙果当零食吃？” “那点儿寿命，修两次裂缝就还回去了。变化可以解决一切颜值矛盾。感觉再过几年，星耀说不定会对外公开招生，搞个明星部什么的。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一个响指的事儿，你跟我装什么装。嗷。” 把耍宝的莱昂踹出去，她翻出日历，靠，马上就第四百学年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几次空蓝导致转换体不稳？感觉从那次透支之后，自己总是会陷入睡眠，还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和既视感。按祖玛的说法，应该是无意识读取了太多宇宙里的碎片信息，误以为是自己记忆的情况，呜，完全想不起来了，难道是他帮我清除了吗？就像烧去那些血债一样，所以我会犯困也是他的原因？不清楚，等回去再问吧。我看看，需要补的课……理论部分可以一键读取，那些靠练的，只能通宵刷了，他们怎么还没实装熟练度系统。成就系统也没什么消息，都到第九代了，这种初期就该实装的东西居然没有，他们在想什么啊！嗯？我家球呢？得知两只球都在家里休眠，她安心换了身衬衫，下楼觅食。 客厅里除了莱昂，就只有东云八条。他笑着说道：“哥们儿，你这觉睡得好啊。枯燥的课全让你睡过去了。”“没睡够，还有点困。”她看看餐厅与厨房，有些意外地说道，“菲尼克斯居然不在。”八条逗着小纸人答道：“他师娘要生了。”冷泽吗？这下梧桐岭不愁继承人了。她接了杯水：“你居然也留校。”八条胃疼道：“这两年，老爷子跟导师打得不可开交，我还是在学校蹲着的好。一边要我去冲鬼王，一边要我去考试，准备接管阴阳师，但我想当雇佣兵。”莲说道：“雇佣兵不行吧？除非你没进前十，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冒险者，到传说级应该就可以了。” “传说中的雇佣兵不也行。你是不是忘了，没进前十的，职业锁死星耀的全职吟游诗人。烤箱里鱼好了，带一下。”八条的小纸人化为鬼族少女，为三人倒酒。“忘了这茬儿，我总觉得吟游诗人是兼职。好久没吃你们那儿的香鱼了，烤得不错，怎么不用炭？”她把剩下的鱼放到桌上，调出课表，看到密密麻麻的补课安排，打算回去接着睡。他闷了口酒：“假期，懒。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争的，当鬼王就不能管阴阳师了吗？你不也身兼数职。” “如果我没记错，阴阳师是要除鬼的。你这自打自吗？我那边一个纨绔啃老，一个万年不冒泡的隐身岛主，两个不冲突。谢谢。”她接过姑娘手里的酒，和莱昂碰了杯。八条说道：“对了，我两边都当，不就和平了？”莱昂举手问道：“鬼族先不说，阴阳师不除鬼、捉鬼，他们靠什么吃饭？” “观星、祈福、祛障……能干的事多了去了。不抓鬼还能饿死咋地，不行就全去种地。或许可以让他们去鬼族当警察，维护秩序，还能缓和两者的关系，你们魔族不也会雇佣光明教会的骑士维护治安。” “无法反驳，但只有部分地区，传统派地区都是无法和解的‘正统’区域。比如，我老家。”他皱了皱眉头，“非常魔族，你们去做好自给自足的准备。”莲问道：“你老家连个旅馆都没有？” “有，但开不开全看老板心情，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你小子去，记得装穷，也不用，估计没几个打得过你的。你还是装穷吧，别给自己刷成领主，好像也不是不行，你当领主，先把我赦免了，顺便改个革。” “悬赏金多少，我这就去报案。”莲作势拿起手机，莱昂耸耸肩：“记得先跟他们签定契约，不然他们不认，拿货就走了。”八条笑道：“你就吹，通缉犯还能当吟游诗人？”莱昂伸手，遗憾发现烤鱼干都被吃完了，他招呼式鬼妹子再来一盘：“我可是站到了阿尔法贝纳那边，成了前改革派领袖雷的小跟班。考虑到星耀这边，家里那帮老头子只是把我驱逐了，等你过了千面老师的课，易容成当地人去雷蒙盖顿领看看，一定能看到我的通缉令。” 莲将手机对准他，问道：“采访一下，你为什么选雷。”莱昂毫不避讳地说道：“可以睡的多。”八条吹了个口哨：“你家导师还收人吗？”莱昂笑道：“你想和莲换？先让我来验验技术如何。”“我出门散散心。”莲果断跑路，感觉再蹲那，罗兰德的神罚能直接落下，你们就庆幸假期没镜头吧，不然这绝对头号桃色新闻。 校园变化不大，除了设备更新换代了一批，等等，摄像设备不会也……？她发了个离校申请，卡点上了行舟，杀去十三行街。踏入店门的一瞬，她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假期，她完全可以蹭学校那些设备，算了，来都来了。她采购了一批最新上市的设备，拒绝热情贴上来的店长邀约，转头提了一辆新款极速行舟，回头找师兄强化一下，完美。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的莲刚准备回校，就被提溜起，毫无形象地扔进了软垫里。玉藻抚摸着尾巴，笑道：“你从窗户进就算了，怎么还行此大礼？”软垫上的绒毛非常舒服，她索性就这么躺着：“不是您用尾巴把我扔进来的吗？”“我只是邀请你上来吃饭，没想到你这么猴急。”玉藻看向她身后，“幽，你家娃污蔑人家，你不管管？”完犊子，你这个老女人，阴人！莲瞬间僵直，回头一定会死。 “玉藻，别欺负人。”幽隐香捏住莲的后脖颈，“放松，臭小子，醒了不知道回家看看，先跑来购物可还行。”“这不是老家离太远嘛，离开学也没几天了。”自知理亏，她任由自家老母亲折腾。“感觉如何？”幽隐香的手劲不轻，莲疼得想嗷不敢嗷：“您指的是？”她问道：“头晕不晕？” “不。” “头疼不疼？” “不。” “还困吗？” “不。” “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莲思考了很久，摇了摇头，“没有。”那些奇怪的既视感，应该是正常现象吧，等成年估计就好了。“如果有哪里不对，马上跟我们说，知道吗？”幽隐香狠狠捏了她一把，莲终于没忍住嗷了出来：“知，知道了……”她满意收手：“玉藻，最近有什么新品？”“新来的华族师傅做的茶点堪称一绝。”玉藻看幽隐香放过了莲，尾巴来回晃动，果然把她馋得不行。 玉藻用尾巴挠挠她的下巴：“青丘的孩子们向我祈祷，说她家小妹妹丢了，你有什么头绪吗？”美色当前，但她也不迷糊：“不知道啊，我个刚睡醒的，能知道什么？”“说的也是，来，姐姐喂你。”玉藻叼起一块黄金糕，凑上前去，被幽隐香截胡，她无情切断糕点：“别带坏小孩子。”玉藻不满地咽下黄金糕：“切，跟雷学了那么久，就算没实战经验，那也是个纯纯的老司机。不是我说，你们夫妻俩过度保护也要有个度。” 幽隐香理直气壮地说道：“她还没成年。”“你说这话好意思？你看看这娃，全方位发育良好，嗯，某个部位确实需要检……！！幽，你！”玉藻面前的桌子被切了个粉碎，幽隐香淡定喝茶：“再有下次，你做好换号的准备。”玉藻撇撇嘴，修好了桌子：“这么可爱的娃娃，让姨姨揩个油怎可么了，小气。”幽隐香冷眼说道：“找你的狐子狐孙去，别来祸害我家崽儿。” 大人打架，小孩吃席。莲愉快光盘行动，没一会儿，补货通知就送到了僵持的两人中间。玉藻看了眼莲前面的数座盘子塔，无奈笑道：“不和你闹了，再闹下去，家底儿都要被这小家伙掏空。”幽隐香看她摇人配送，问道：“你不试试前些日子实装的传送门系统？”玉藻点燃烟斗：“一般门店在用，等他们试好了再说，别出bug。丢一两件货就算了，把我家小辈拦腰斩了，我能肉疼死。” 传送门？看来这些年他们捣鼓出不少好玩的东西。莲正准备搜搜她错过的热点，竹青已将这些年的大事件整理发给自己。不愧是自家系统教育出来的，专业。她点开快速扫了一遍，没什么重要的，鸦市那边怎么跟停滞了似的，难不成在等自己触发剧情，噗，怎么可能，想什么呢，我。青木改革，引入科技，别说，苍铃那家伙，抛开恋爱脑不说，其他方面确实还行，难怪祖玛会选他当容器监护人。珠樱芳还没放弃啊，啧啧，我都躺了几百年，你都没追到，要不还是算了吧，青木长得帅的那么多，不差这一个，学院里的更多，不考虑一下？话说，居然才到四阶，妹子你要不退学吧，这速度，感觉毕业危，按她那性子，留级能把学校闹得鸡飞狗跳。伶伦老师的曾孙女死于天劫？我是不是该去慰问一下？嗯，时间隔得有点远，还是算了吧，这回伶伦老师不会再抓我去聚会了吧……？阿斯蒙德和幽冥的联合研究已经结项了？唉，我还想掺一脚呢，血族领地防御大强化啊，不错不错。哇哦，菲尔兹那小子娃都有了？刚出生的小狼崽子，揉起来一定很棒！不知道他介不介意我拐他崽儿走哦，拐一只弱点儿的应该没问题？虽然猫猫的毛更好一些，但魔女和猫族那边好像都还没收回我的驱逐令，我不就是吸秃了几只猫嘛，小气。呜，还是自家球的手感更好，小家伙都饿休眠了，希望毛质不会下降。 第95章 魔藤回档 “想什么呢？”幽隐香敲敲发呆的莲，她回道：“思考魔女和猫族什么时候给我解禁。”玉藻烟斗冲向她：“采访一下，你当年怎么吸的，把人几只始祖巨猫都吸秃了，我都治不好。”“正常吸，而且是她们先靠过来的。”莲表示她委屈极了，当年去魔女之森采购雷需要的药品，被几只猫娘邀请去长老那边喝茶，之后就收到一纸禁令，明明是那几只猫猫自己投怀送抱让她吸的！“我还拿藤条编球，逗她们来着。”说着，她唤出魔藤，编了两只球扔给玉藻。 玉藻脸色一变：“崽儿，你检查一下你的背包。”莲疑惑照办，怎么多出点儿毛。玉藻说道：“还是连根拔的，对吗？”还真是，等等，这毛闻起来味道有点熟悉。玉藻无语叹息：“我算知道为啥斑秃总是治不好了。崽儿，你包里没事儿多点毛类素材你不奇怪吗？”莲看着向自己邀功的魔藤，大概也猜到了一二：“我以为是师兄、师姐塞的，就没在意。也就是说，那球她们还留着呢？”“幽你看看，叫你富养，出问题了吧。”玉藻捏捏莲的脸，“谁叫你长得不错，那几只老色胚还想着借种呢，说什么要搞几只完美的种公、种母。下禁令主要是斑秃不好意思见人。” 莲一脸生吃蟑螂的表情，特斯海姆你可没跟我说过烂桃花还是按群算的！怎么一个二个都对借种这么感兴趣。还有魔藤你怎么回事啊！特立独行也要有个度，薅毛不能连根斩啊！“可是，不连根斩，功效不好啊，我本来还想连皮切的。”一声委屈的声音传来，莲一个激灵，完犊子，她精分了，幻听都有了。不对，魔藤成精了？她怎么记得教鞭是不会成精的，雷和莱昂的都不会擅自行动。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 “我想我有知情权。” “检索，对象未在禁止名单内，可告知。明白，造成此情况的原因是，您诞生时，被神明授予祝福，融合型武器自带讨好型灵识，会以您为中心，自主展开行动。” 很好，她猜到是谁了，难怪她的魔藤总会暴走，她本以为是自己容器有缺造成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她试探着问道：“祖玛？” “不是，不能说。” 那还能是谁？她看向幽隐香，将这事告诉了她。幽隐香嘴角一抽，瞬间猜到了是谁，她向莲保证，开学前，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莲对那位颇有些好奇：“您不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我保证，你们总有一天会见面。”说罢，她嘱咐莲回校别开太猛，便离开了。“啧啧，姐控啊。”玉藻小声吐槽，她拿出一沓资料，“你喜欢年纪小的吗？” “告辞。”莲翻窗跑路，怎么回事，这帮人天天想要她嫁人，爹妈都没急呢，你们急个锤子！还有那句姐控是什么意思？她停在半空中，陷入沉思。难道是阿爹口中的弟弟？但如果捣鼓出来，不会不说啊，而且姐控？不至于吧，这都没出生呢，她怎么会知道。懂了，一定是阿娘的弟弟，但她有兄弟吗？嗯……难道是神明间认的？就像她和祖玛那种兄妹关系一样？嗯，一定是这样。 想通了的莲刚落到地上，就接到一张罚单——不得在半空中滞留。她看到周围确实有两个倒霉蛋在接受治疗，远处还有几人从窗户跳下，或蹦上窗户送外卖。交完罚金，她直奔一处野生灵泉。罚得真重，差点要借钱。她打开空荡荡的钱包，开搓。还没搓几颗，几名散修就冲了出来。摸摸鼻息，嗯，不用叫鬼差。看泉眼陷入休眠，她转战下一个…… “莲，你这是缺钱了？”莱昂看她推门进来，递上一份报纸——号外！多处无主灵泉陷入休眠，多专家前往调查……“那些灵泉本来就被那些散修祸害的没少存货了。不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专家都没认出来。”她自认那个长毛粽子装扮还是蛮逼真的。 “寒冰白毛粽子出现在有圣光草生长的灵泉，你信？就你这缜密度，千面老师的课你肯定会挂。” “神圣耐性白毛粽子又不是没有。老实交……”话没说完，她就看到一坨史莱姆从她身上跳下，奔着莱昂就去了。她怒问：“你跟踪我？” “我这不是怕你又在哪儿睡过去，到时候我非被做成皮灯笼不可。” “算了，是我学艺不精，没发现。” “那是，哥哥我现在可是元帅级，比你高一阶，你当然发现不了。” “我这就去……”话没说完，她又陷入睡眠。机械音响起：“祝福解除成功，开始卸载ai模组……卸载成功。恢复初始……” “早。”她开门和莱昂撞了个对脸，莱昂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没什么，只是我家魔藤不活泼了。”她唤出魔藤，小家伙有些僵硬，“姑母说，那个植入的灵识已经被抽离。我想下次空蓝，你们应该不用担心被抽了。”“不，那是初始功能，我要空蓝，我家史莱姆也会暴走到处吞噬。”莱昂戳戳魔藤，果然没有被拍开，“你慢慢训，嗯，别再调教个疯藤出来就行。”莲收起魔藤：“莱昂，什么时候开学？” “一周后，怎么了？” 她打开面板，看着充裕的蓝条很是满意：“我想回趟司雷武，测试一下臂环的蓝耗，魔藤恢复正常，我想应该不会那么耗蓝了。” “你怎么不去地府试？” “附近的几个都没死刑犯。” 莱昂一个趔趄，差点把耳朵捅穿：“这世道什么时候这么太平了？”莲甩他一脸药水：“不，考核季，被实习鬼差清理干净了。”“你跟我来。”莱昂带她来到校门口，“私生差不多开始蹲守了，你就坐那儿，发呆都行，保证有效果。我先走了。”“至于跑这么快吗？又不是什么豺狼虎……”她打了个寒颤，蓝条下降的速度虽有减慢，但依然肉眼可见。难顶，九阶才能继续扩灵池，照这个趋势，自己估计难以撑过巡演，维诺你当年怎么想的？ “早期版本存在问题不是很正常，最初的火球术还能穿墙呢。”爱落到她身后，“我说你怎么开始营业了，走，跟我去教堂，我保证给你选个好的，解决一切问题。”大前辈发话，她只能跟着爱回学院：“您不考虑出个单人婚礼，宣誓永远单身的那种。”爱两眼放光：“好主意，然后等他们决定脱单时，还能收一笔离婚费。” 爱推开教堂的门，领着她走过维诺的大雕像，顺着走廊，踏入最深处的小祷告室。爱坐到桌上，笑问：“你说，明天我俩会不会上头条？” “我没感知到任何镜头。” “我带了呀。”说着她拿出录像机，“顶流偶像在教会幽会地下情人，怎么样，不错吧？”她懒得搭理这茬儿，坐到地上：“说正事。”“当然是，帮你斩烂桃花来了~?”爱声音瞬间低沉，随着神域展开，她的身影渐渐拉长，肌肉突显，整个人都粗犷了许多。她的手中出现一把砍刀：“本来看你被各家围攻挺有意思的，可惜条件不允许。怎么？傻了？”莲看着这个八尺猛男，嘴角抽搐：“你男体还挺，呃，豪放的。”“砍烂缘可是体力活，不多加点肌肉怎么行。莲小子，你出去可要好好宣传维诺的斩烂桃花套餐哦。”说着，她举起砍刀，向莲劈去…… “感觉如何？”爱笑着问到，莲活动四肢，总觉得自己被剁成了肉泥：“我还是完整的？” “当然，对了，斩桃花可不是永久的，要定期斩。这项服务只有我们维诺神殿有，你记得多宣传。” “又不是野草，怎么还能再生的。” “除非你的爱慕者都死光，咻，厉害呀。”爱拉出一根深粉泛黑的姻缘线，“刚砍完就冒出新的，哎呦，这根不是刚切断，你这是在哪儿留情了？”莲看她把线缠成毛线球，切断揣兜里，有些无语：“正主业务不精，难怪不赚钱，我下次自己来吧。” “你分得清吗？” “把粉色这些都扯了就行了吧？”她嫌弃扯出一根浅粉色的线，刚准备扯断，就被爱阻止：“这种留着，无害，还能增加人气，指不定什么时候遇上，还能请她帮忙。单箭头的是粉色，感情越重，颜色越深。双箭头的是红色，颜色深浅除了跟感情浓度有关，还跟鼓掌的次数有关。在祭司的见证下，在神像前或教堂里宣誓，就会变为正红色夫妻线。” “那你刚才不是斩了个寂寞？” “看清楚，我斩的是这种粉里冒黑的，这类很麻烦，十个里九个是病娇，还有一个……”爱打了个寒颤，一时竟然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总之，这类要及时清理，要知道，姻缘线一旦开始发光，对方就能随时传送到你附近了。别这么看着我，利用红线传送到爱人身边，或让爱人传送到我身边，是我的能力。我觉得很棒，就实装了这个功能，为了避免乱传，还特意设置了五阶这个门槛。本来想着只有双向奔赴的可以，哪知道实装后发现，单箭头的达到条件也可以，而且只有对方能传到你这边来。” “这不是痴汉狂喜了，您没考虑修修这个bug吗？” “大部分痴汉都达不到这个标准，传送的阈值很高的，要想实现单向传送，至少要提供三人份的情感能量，你别看你这线颜色深成这样，想要发光还差得远呢。要不是几十万年前出了一个，我都没发现还有这茬儿。这么多年，触发了单箭头传送的也就几个，实装了检测系统后，基本都被扼杀在摇篮。小小年纪，别总想着修那些可有可无的bug，万一全崩怎么办。” “等等，至少三人份？你让一夫一妻的情何以堪。” “莲同学，数值不是这么算的。我不是说了维系红线的，不只有感情，还有鼓掌次数。那些也会转换成情感能量被记录，虽然转换的不多。咳，不是我污，有不少家族联姻的，双方的感情根本维系不了几天红线，为了避免他们三天两头来补系，怀疑红线质量，我才被迫将这也算进去的。别太担心你父母的感情，他俩就算不鼓掌，那线都亮得发烫。虽然我一向不满他们将情感数值化，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方便很多。对了，你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它的好了？安心，就我们两人的感情基础，这红线维系不了几天，只是想让你见识见识它的厉害之处。” 莲急忙伸手挡住：“你忘了我身上那个万恶的初代你的祝福吗？我可不想跟你锁死。”“差点忘了，嗯，那我拿史莱姆给你演示吧。”她撤了神域，拿出两个史莱姆，给它们拴上红线。“love power！注入！”随着她的比心，红线瞬间发光。爱随手将一只扔进传送门，然后对着孤零零的史莱姆说道：“把你的另一半叫过来。”史莱姆跳了两下，那只被扔的史莱姆就顶着一头海带出现在它身边。原本有些生分的两只，瞬间黏在一起，一秒都不肯分开。 爱拍拍莲，得意地说：“怎么样，不错吧。”莲避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史莱姆团：“确实不错，可以省票钱。” “票钱？” “长途旅行买一张票就行，一方可以在家守着行李，等另一方到酒店，直接传送，还能省托运，好方便啊。” “你们幽冥要破产了？” “作为一个垄断整个轮回产业的地界，要怎么造才能破产？” “问你，都穷到要靠这个省票钱了。” “能省就省，感觉跟你们那结婚也就这福利比较好了。你不考虑考虑卖love power给那帮没感情的维系红线？感觉比造星有赚头，还是零成本。” “将鼓掌算进去，是我最后的仁慈，要不是雷拦着，我绝对会把这种玷污爱情神圣的垃圾们都烧了。”爱愤懑地说到，她话锋一转，“不对，差点让你糊弄过去，怎么，你还想找伪神给你证婚？” “不知道，对有些伪神，我总有种熟悉感。”她看向天花板，“就，有没有种可能，他们其实也是同胞？”爱再次张开神域：“你放心，不可能。” “你旗下的月老，我们地府的无常。我总有种……” “你是不是睡迷糊蹭到什么灵魂碎片，把别人的远古记忆当自己的了。这是死灵法师、鬼差这种经常接触灵魂的职业的职业病，回头让你家的给你开点药就行。”爱收好两只史莱姆，撤了神域，“把地上的黏液擦干净再走。” “好。” 第96章 起疑 “太好了，你不是被扛回来的。”莱昂看莲推门走入，长舒一口气，“恭喜啊，你和爱酱上头条了。聊了什么？”“斩桃花，我先睡了。”她往床上一躺，开始搜那些她有奇怪感觉的伪神的资料。先从自家的下手，她记得，无常的头头——黑白无常就是招安来的，范芎阴和谢啸阳，黑白无常，有感觉；姓，有些熟；名，没感觉。奇怪，他们原来真叫这个吗？未等她细想，玄一来了电话。 “父亲？……喂？呃，姑父？” “咳，怎么突然叫那么正式。” “在想事情，顺嘴。” “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有些意外，我听说你得职业病了？” “她瞎说的，我没有。” “我马上过来。”不等她回话，通话就被挂断了。又不是什么易碎物品，一个二个至于吗？莲无奈下楼，和莱昂打了声招呼，赶去自家行舟。 一套检查下来，数值一切正常。她盯着玄一，一副我没骗你的表情。老父亲可不吃这套，测谎法阵亮起：“对一些没见过的事物有熟悉的感觉？” “没有。唔。”法阵变红，无数铁针冒出，硌得她生疼。 “再说谎，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罚我三天不能进实验室吗？” “……这也是你感觉到的记忆？” “嗯？我什么也没说啊。” 玄一轻拍两下，她的声音响起：“罚我三天不能进实验室吗？”这回轮到她震惊了：“我就没有实验室。”他叹了口气：“看来你被干扰太多，却不自知。” “可我几乎没怎么去过地府，怎么会有职业病？” “吟游诗人是感知周围频率，寻找不和谐音并复述的职业，非常容易受环境记忆影响。加上你现在这个状态本就特殊，说不定无意识承接了太多，但未察觉，所以才会无意识复述那些话语。” “可……” “你作为幽莲，可从失口叫过我父亲，以前也从未这么叫过我。” “……” “你不用怕向我们示弱。”他张开神域，让她放心说。 “祖玛说过，幼神就是会这样。所以我觉得没必要为此麻烦你们。”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沉思片刻，说道：“比你的情况轻多了。” “又是容器残缺的原因？” “或许。你……”他犹豫片刻，继续说道，“你想要个实验室吗？”她摇摇头：“我一不炼丹，二不炼器，三不炼金，不需要实验室。” “说的也是，等你需要的时候再安排。莲儿，我们是家人，你可以安心依靠我们。” “对不起，如果不是，不是……”负罪感油然而生，揪心的痛袭来，眼泪夺眶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情感，是她的？但……父亲的手好凉快啊……看莲再次沉眠，玄一小声说道：“安心，他没事。幽，祖玛那边怎么样？”“还是那个疯样子，完全不搭理我们。”幽隐香出现在莲面前，愤懑地说道，“都几千岁的老家伙了，怎么做事还这么莽。这可是他的亲妹妹啊。”她恶狠狠地砸向地面，“他怎么敢的！” “雷怎么说？” 幽隐香对他的建议十分不满：“建议彻底清除。 “真这么做，芙菲泽娜能气疯。” “是啊，本来开局就被搅和了，好在祖玛整了个青木出来，现在重来，怎么解释都不知道，本来就跳票了。”幽隐香取出一面镜子，放到莲头上，检查起她的记忆。玄一建议道：“保留星耀这部分，修改之前的如何？”幽隐香眉头紧锁：“你觉得祖玛不会发现？而且雷建议，如果清除，之后要避免她和莱昂他们接触，当然，我们也是，他担心这就是原因。” “彻底清除他就不会发现了？之前在幽冥的时候，她可没出过这问题，豫儿和履儿可都在。” “或许是因为这俩白痴直接用原名上？还有玛尔忒也是，换个名字能死？” “平心而论，雷和玛尔忒更早，至于莱昂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还有你，就扣了一个字，父女俩一个德行，都是起名废。”幽隐香将手伸入镜中，“这段时间情况加重了。” “就这样放任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问题就在这儿，她的情况和我们的不一样。”幽隐香表情有些痛苦，“雷担心她会因此精神分裂，雷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我们依然不知道祖玛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真变成那样，就让她来决定是否再次遗忘吧。” “说得轻巧，祖玛更疯怎么办？他不会放弃的。” “总有办法，最坏，也就和噬一样。说到底，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 “希望这样能缓解她的状况，该死，我就知道，那家伙绝对是在装疯。”幽隐香收起镜子，“这边就交给你了。” 莲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宿舍，她伸手掏出一个小球，就是这个东西硌得她睡不着。球上的烟雾正在消散，她打开球，一块裹着纸条的记录水晶出现，纸条上写着：看看抽屉。她打开抽屉，取出同样被烟雾包围的笔记本，打开笔记本的瞬间，她记起了那些违和感和熟悉的感觉，以及为什么自己要在裆里藏球。不得不说，男的真不方便，只能藏裤裆，呃，好像本体也没沟，算了，小问题。她查看起水晶录下的内容，或许这次能解答为什么她总是不记得这些。 她捏爆了那枚水晶……这算什么，雷他们和她之前都认识？合着一堆人演她一个？她有些头大，开始捋那些矛盾的讯息，幽说祖玛是个几千岁的老家伙，但按宇宙动辄数万年的计数，明显不对，除非，他们还有一套计数系统，亦或者，她想起幽那句跳票，是有什么推迟上线了吗？和青木有什么关系？她打了个寒颤，难道自己处于一个模拟实验室里，他们在这里测试运行无误后，才会放置到真正的宇宙中？ 她划过笔记本上的记录，脑内回响着他们的对话，玄豫和玄履也认识她？她想起了她曾拿这两人的关系跟玄履开玩笑，而且对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自己知道是理所应当的，但并未有记录表明玄豫和玄履是夫妻，平日也看不太出来，不，或许只是瞒着她？噬是强制休眠，为什么玄豫和莱昂都说他是好的？还有，祖玛是她亲哥？但幽说了父女，为什么对祖玛的态度又不似母子，还强调了亲字……难道，他们曾经分开过，自己被玄他们收养了？他们说了再次遗忘，也就是说，她是自愿遗忘的，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和她失控道歉的那件事有关？但玄说了他没事，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忘？他知道她道歉的事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个他是谁？情况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为什么他们说自己会分裂，难道他们也曾失忆过？ 她一条条记录着这些疑点，得知他们会查看并修改自己的记忆后，她很庆幸自己留了这么个备份，虽然她也不知道有多少记忆，是还没来得及记上就被消去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也在被监视，他们都在明牌打，只有自己一个在暗怎么办？水晶里的记录也被修改过怎么办？不，不能这么想，不然一步都前进不了了。她一挥手，烟雾充满整间屋子，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最强反检测手段了，至少从当年闹洞房的情况看，骗过幽他们没问题。她将这些记忆抽离放入笔记本，当然，不能忘了与笔记本有关的记忆，就像她每次做的一样。她取了块新的记录水晶，写好提示字条，当字条上的烟雾散去时，她会再次检查。 “唔，睡得真好。”莲伸了个懒腰坐起，“这是我的房间？”想到又是被家人送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看看时间，明天开学，还好还好，这次没睡过。她来到客厅，菲尼克斯正在分发糖果，看她下来，他笑道：“您这是被谁吻醒了。”“你。”她撕开一颗糖，梧桐子味？这什么阴间口味，她说道：“凤鸣居然没绝育。”“冷泽陷入昏迷的时候才四阶，有加成。小宝宝好可爱，我又有妹妹了。”菲尼克斯满脸傻笑，展示着妹妹的照片。莲一脸无语：“这是颗蛋，你从哪里看出来它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的。” “父母能够感应到性别。你个没审美的，她明明就很可爱，她是这代里最好看的蛋。看这光滑的浅红外壳，完美的花纹……”莲忍不住伸手堵住菲尼克斯的嘴：“……不是很懂你们鸟人。”他抗议道：“我是纯种的人族。”“恭喜，你已经被同化，准备好当牛做马吧，你个妹控。”她将剩下的糖扔向脖颈，糖果落到肩膀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家球好像都在酆水，尴尬收起糖果，她问道：“之前雷的神谕怎么样了？” 菲尼克斯身子一僵，脸色有些阴沉，在莲以为她说错话时，他开口了：“说的是安卡。”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撒拉弗给搅拌机上了个静音，顺便关闭了摄像机。他继续说道：“安卡喜欢上了凤鸣。”“他是抖m吗？”想到凤鸣那放下任务就走人，几乎不闻不问的作风，莲忍不住吐槽。菲尼克斯赞同地说道：“严厉，冷漠，你应该跟他待几天，好好学学，我真担心你哪天忘了镜头，人设崩得稀里哗啦的。你还想不想继续听了？”莲只能收回拳头，拿起一块竹米饼，示意他继续。 “你还可以跟冷泽取取经，他在外人面前比凤鸣还冷，也不知道是谁带坏的谁，两人往那一站，整个梧桐岭都能冻上。咳咳，跑题了。”看莲真打算揍他，他急忙扯回话题，“这事有点狗血，大概就是安卡他一直希望获得凤鸣的关注，但对方除了给他布置课业外，从来不关心他，将一切交由仆从负责。但凤鸣越是这样，安卡就越想得到他的关注，为此甚至偷闯禁地，在那里，他发现了重伤的冷泽。他向周围人打听冷泽的事，得知对方是个比凤鸣还冷漠的冰美人，安卡就开始改变自己。他改变的事情，被侍从告诉了凤鸣，凤鸣默许了他的改变。但你也知道，凤鸣他只是不在乎。这家伙在开学前夕跟凤鸣告白了，然后，被打了。” 厨房里传来碗碟破碎的声音，莲手中的茶杯也出现了裂痕，她轻咳一声，修复了茶杯，顺便拍拍呛到的莱昂和特斯海姆，看两人没事后，示意他继续。菲尼克斯指指脸颊：“狠狠扇脸的那种，安卡爆发了，质问他，自己为他改变了那么多，为什么他只在意那个死人。”哇哦，精准踩雷，莲忍不住拿出爆米花，菲尼克斯伸手抓了一把：“不用想都知道，凤鸣一定会暴走，结果导致整个梧桐岭发生了地震，死伤无数。虽然事后补偿全由他个人负责，但此事一过，他的风评下降不少，民众开始质疑他是否还有资格管理梧桐岭。凤鸣不以为意，但家老担心发生暴动，将安卡才是始作俑者的事捅了出去。 “这让安卡的日子更加难过，他本就因觊觎主母的位置，害凤鸣暴走遭到仆从的私议。每日记录乐谱时，他都能听到那些顺着歌声而来的非议。所以，他选择了下咒。那是他们种族独有的施咒方法，焚烧自己，静待重生，重生后一定能达成所愿。在等待现世的期间，只要努力积攒怨恨就好。本来这事和我无关，但没想到清除他的怨念的时候，我也被拉入了他的卵穴中。理由是，我受到了凤鸣的宠爱。”菲尼克斯打了个寒颤，显然非常不认同这个说法，“安卡自裁后，凤鸣找其他成员询问过如何正常增进与学徒的关系。他从那些建议里，选了他能够实现的，比如在优秀的作业和满分试卷上画小红花。” 第97章 日了个常 “好怀念，我家导师还会换着花画，然后顺路考我一下学名怎么写。”特斯海姆小声说到，林雨墨附和道：“我家也是，不过考的是雅称。”莱昂说道：“看来陪伴这个选项被他否了。”菲尼克斯点点头：“看到那样的冷泽，也就理解了。而且冷泽康复后，训斥了凤鸣，导致他现在对我有点过度关注，让我十分不适应。”莱昂笑道：“这你可以问莲，他团宠。” “滚。”莲一脚将他踹飞，“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他们格外怕我噶路上。” “原石还能体弱多病？” 特斯海姆跟看珍稀动物似的看向她。“外因，遭人暗杀。”看几人怀疑的目光，她催促菲尼克斯继续说。他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半成形的他怒斥凤鸣区别对待，为什么我可以称呼他为凤鸣，而他只能可怜巴巴地唤他导师。为什么他比我更努力、听话，却得不到一丝爱，明明我是个毫无上进心的‘废物’。别气，我没事，他原话更难听。但我不肯继承其位这点，也是事实。他疯狂辱骂冷泽，对他的康复非常不满，顺便还把你骂了一顿。” “啧啧，叫他不好好憋复活cd，天天偷窥梧桐岭，活该暴露被端。”莲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们谁动的手？”“凤鸣，他让我好好悟，拿安卡当靶子，给我上了堂演示课。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安卡还挺耐打的。之后空间破裂，我们仨在原地给他举办了个小型葬礼。”菲尼克斯顿了顿，一脸怨念地看向莲，“我第一次知道这种也要给地府汇告，你们那个表格是不是太细致了。” “谁叫当年安卡灵魂下落不明呢。”莲想起了她当年赶报告时要填写的密密麻麻的表格，“你拿到的已经是简略版了，鬼差实地勘察后，填写的那版才变态。外勤几乎每周都要写，运气不好的，摊上个爱碎魂的非法死灵法师，光整理都能疯。提醒我了，毕业还要回家从基层干起，要命。”“还有司雷武那边的任务清单，你可不能降级。”莱昂坏笑着提醒。莲拍拍身后的大老虎：“嵩嵩，你要不要去卖身？我会把你身价打上去的。”嵩嵩尾巴猛敲她，对厨房喊道：“撒拉弗，你接单吗？我出四倍价格，让你宰了莲。” “打不过，不接。” “你不是八了？” “他八多少年了，我个刚到的打不过。”撒拉弗端出冷汤，“莲，你是不是该换电池了，别半路又睡过去。”她把桌子清空：“机器终于反抗，形成了新种族了？”“好主意，你回头找机械类神求求，硅源星系侍奉的神明叫啥来着？抱歉。”撒拉弗把托盘扔回厨房，正好砸中罗兰德。“不记得了，藏碧还是佐达来着？”特斯海姆陷入沉思。罗兰德把剩下的餐点摆好：“我怎么不记得中心神殿有这么一位。” “佐达，是异教，听说他们的主教在跟赛博格神殿谈判。”林库鲁说道，“希望直接招安，硅源出品的核心非常棒，这打起来，我钱包要崩。”“打吧打吧，打起来八条就能去当雇佣兵了。”莲挼了把嵩嵩的脑袋，“这是当猫当上瘾了？”“听说多拉贡不喜欢带毛的，我这不是避烂桃花嘛。”嵩嵩伸了个懒腰，挠挠耳朵，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只普通老虎。他恢复人形，坐到地上：“林库鲁，你往那边挪挪。咱要不换个大点儿的沙发？”“干脆撤了沙发换成毛毯，免得踹到人。你们觉得这几条怎么样？”莲翻出几张皮子，“上个自洁咒，完美。” 撒拉弗把兽皮放到一边：“饭后换呗，节目要开始了。看看咱新换的大屏如何。” “噗——” “菲尼克斯！！！” “咳咳咳，抱歉。”菲尼克斯一挥魔杖，给嵩嵩来了个头部洗护按摩。凤鸣的傻乐照被主持放大，雷笑翻在地上，凤鸣黑着脸把雷射到了天花板上。菲尼克斯捂脸说道：“护理团队里绝对出了叛徒。”林雨墨微微颤抖：“还好他们那代没立什么人设，这要放咱身上肯定是大事故，会被扎玛斯夫人训死。”莲拍拍他：“雨墨，你放心笑，没镜头。” “不行，如果我被拍到，会死的。”林雨墨强压下笑意，“汤不错，你加了什么？”“芹，噗咳咳，抱歉，抱歉。”撒拉弗给林库鲁递了张餐巾，“你，你们梧桐岭保密做得不行啊。”莱昂把汤推远：“救命，凤鸣这套照片绝对能上黑历史第一了。”“虽然，但是，拿人之常情作为黑历史实在不合适。多，多温情啊。噗哈哈，对，对不起，这反差实在有些大。我宁愿相信真人秀里的种马私下是个洁身自好的纯洁小神父，也，也……”莲说不下去了，捶着嵩嵩一顿狂笑。 “咔嚓。”“damn，你睡这么久，怎么还能反应过来。”撒拉弗不满地放下相机。“条件反射。我可不想像凤鸣这样公开处刑。家贼难防啊。”她得意地拿起面包棒，“等等，我们也要荒野求生吗？虽然我绝对不回去，但这看起来毫无难度。”“注意用词，哈尼。”莱昂指向屏幕，“看到雷手上的手环了吗，它会让佩戴者暂时变成普通人，会受伤、生病、饥饿，为了节目效果，有些举动会强制受伤或生病。体力有限，禁一切法术，飞也不行，自带翅膀的也不行。” “你确定都禁了？他刚刚徒手宰了一头牛。馋了，冰箱里还有牛排吗？”莲敲敲八条的小纸人，让它代劳。林雨墨拿起块派：“刚醒就吃这么硬的？噫，他不会打算生吃大肠吧。”莱昂说道：“虽然我知道他喜欢吃生的，但，这是不是有点过？”“我觉得pg级都低了，应该到r。我仿佛能看到热线被愤怒家长打爆的画面。”莲感觉血族的馈赠在蠢蠢欲动，“那个手环真的有用吗？他刚刚好像是撕开牛肚的，呕，你们魔族的品味……”“只要一个简单的清洁魔法，嘶，我错了，他是真下得去口。”莱昂放下盘子，“这可真不适合饭点。” “果然生病了，火堆不就在边上吗？”特斯海姆说道，“啧啧，可怜的爱酱都被吓哭了。你家导师不会是对人小姑娘有意思吧，这都第几次了？”莲倒了一杯番茄汁：“撇开生食那部分不说，他们这是在求生还是在度假？”“这已经是大后期了，看到那几架子鱼干和肉干了吗，等这集结束，会作为奖品送给幸运观众。” 莲说道：“我以为他们会直播。”东云八条解释道：“这个节目是直播，直播吐槽的，每集都会请一名参与者作为嘉宾，边看边吐槽。你要想看求生，有线上24小时直播版。但大部分人更喜欢看剪辑后的，尤其是开头部分。”“比如还在当吊灯的雷？凤鸣居然没把主持人钉上去，他笑得最欢。”她翻出一袋血浆，莱昂抽抽嘴角：“你终于不当修士了？”“破案了，菲尼克斯你放心，你家团队里没有狗仔。”撒拉弗无语放下手机，“我导师将你导师的委托作为作业扔给了我。你师娘拍的，但他的手机比较老，所以被黑了。”她略有些遗憾地放下空血袋：“别告诉我，他用的还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凤鸣那么妻奴，居然没给他换一个？”莱昂坏笑道：“看看那个蛋就知道，他们一定忙到忘了这茬儿。古董机雷喜欢，你让凤鸣高价卖他呗。”“给。”菲尼克斯将手机扔给撒拉弗，“刚传过来，新鲜极了。”“时间紧迫，溜了。”撒拉弗接过手机，飞奔回屋。 “提醒我了，我也要换一个，这些年应该出了不少新机子。哦，嘶。”莲从手环里拿出一小片芯片，“总有一天，机械将占领一切。”林库鲁两眼放光：“刚出的通用芯片机？你家够潮的。”莲将它塞到最角落：“我绝对不要在身体里植入这个。”“那你看看复古款，看起来和你原来的没区别。经典卡片款也不错，但要小心别和卡牌混了。我比较推荐魔方款。试试我这个。”林库鲁把自己的扔给她，“下个假期要不要去露营？啊，那是个毒……哦哦，晚了。”八条笑道：“不愧是爱酱，谁会想到结局是全员中毒呢。” “……嘿，这会不会有些奇怪？”莲尴尬拿出一个陌生的盒子，里面摆满了改装机。“兄弟，你这是炫富。”嵩嵩接过小纸人端来的肉，毫不留情地扔进嘴里。“一想到姑父他们能自由打开我的私人小仓库，我多少……呃，这实在有点怪，他们可以直接给我的。该死，这些资料阿卡西图书馆不让下，祈祷我不会睡过接下来的几百年吧。”莲气愤地冲向楼上，莱昂对她喊道：“你没忘记高阶碾压这茬儿吧，你那个小金库，对任何一个十阶都如同路边的免费野果。” 她回到房间，翻出自己的老手机。这个聊天软件居然还活着？哦，巽神殿出品，难怪。风神管通讯，没毛病。嗯？她拿起桌上的通知单，啊，要升级学生机，等等，升级怎么是找千面老师，她不是教易容的？莲拉开窗帘，正准备翻窗而出，我去，怎么门外还有摄像头？ 莱昂看她下来，问道：“你不是打算通宵研究防盗的吗？”她晃晃通知单：“门外怎么也有录像的，我差点翻窗下去。”特斯海姆笑道：“其实你可以放心翻的，他们挺爱看，尤其是衣服被刮住的场景。” “设施精良的星耀学院的宿舍窗框上有老化变形的钉子或木刺，你觉得很合理？” “你快去换机子吧，可怜的娃。我期待系统给你排的新课表，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我终于能看到你被课业折磨疯的一天。”莱昂扯出一张手帕，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现在把你冻上推出去，算崩人设吗？” “凤鸣那种真冰山在节目上都能把雷钉天花板上，你为啥不行，go go go go！” “我谢谢你啊，特……” 莲把莱昂摆在门口，一身寒气的走了，还不忘冻上镜头。 “……” “我房间里的道具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你来帮我充门面。” “……” “需要我帮你配一杯复音药水吗？” “不，不用，这就是您说的惊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手机和面具给我。”千面把它们扔进炉子，“一个时辰后就能升级好，我们喝一杯？”“姑母？娘？”莲一脸黑线地看着她。 “如果你母亲听到你乱认亲戚，会很生气的。” “您当年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让我把你们的灵魂讯息刻到脑子里。再说，我不就是被生母扔给你们的吗？” “哐当。”千面慌乱收拾桌面：“你，你说什么？”“设定不是葱灵亲妈把我扔给你们的吗？”她从酒格里抽了一瓶新的，“我看墙上似乎有神域，应该问题不大。”“小眼睛还挺精，还是往里面加汽水？”千面打开一瓶冰苏打递过去。 “谢谢，还要一勺糖浆。” “小孩口味。” “理论上，还是婴儿期，小孩子没毛病。” “快两千岁的婴儿？”千面笑着拿走她的杯子，“婴儿不能喝这些。给，热牛奶。”“您能先跟我解释一下这堆吗？”莲把一箱子改装机放到桌上。 “我就跟他们说，像之前那样偷偷给你升级就好，这帮家伙非要整一堆让你选，结果弄完就找不到了，看来是之前给你补给药品的时候顺手放那了。” “？？？？” “不然你以为你那台老手机能支撑这么久？” “我寻思，给长寿种族使用的，应该都很耐用。” “系统是要迭代的，老机子用着慢，很多修者闭关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升级手机。这些年，功能开发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卷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他们在给你换什么样的机子上分歧很大，索性就都弄了，你看上哪种了？我推荐耳环款。”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不知好歹，但请不要随便翻别人的东西。药品补给我自己来就好。” “那你加油把他们拒之门外，或抓个现行。”千面又给她倒了杯牛奶，“这也是学府的课程，随时保持警惕，在学府里，就算是你的师长也可能打劫干净你的小金库。” “这什么斯巴达课程，你们也不怕信任危机。” “鬼怪迷人心，外出鬼差被变成亲友的厉鬼击杀的情况是占比最高的。所以除非百分百确定，不要轻信任何人。你目前嘛……”她沉思片刻笑道，“恐怕只有竹青小朋友和那两只小毛球可以彻底信任。如果敌人变化成他们，只要行使你们间的绝对服从契约就行。不听话的，就是敌人。” “你们也不可信？” “在外是。等上完我的课，也是。” “……” “别这副表情。” “我只是觉得麻烦。” “你从来都怕麻烦，以后想坐办公室？” “算了，我想到处走走，缺钱的时候，就地找个灵泉，或打打零工啥的。”莲想到随时随地被公文淹没的玄一，感觉当个偶尔接接单的废物就够了。 “去地府兼职移动判官助手，旅行、工作两不误。” “地府还能兼职？” “万用临时工，不少机构都有需求，只要学历达标，通过考试就行。学府的绝对够用，你不放心，就去冥涧深造考个博。” “就不能直接去酆佑的吗？” “为促进交流，防徇私舞弊，不允许保送，也不能考本校。” “叮。”千面从炉子里拿出融合好的面具，扔给她：“小婴儿要早睡，快回去吧。”她抓起之前被没收的特调，一饮而尽：“千面老师，我能不能免修你的课？” “做梦。” 第98章 差点儿晚节不保 “早……” “今晚轮到我们了？小菲你先定个菜。”莲拍拍准备跟她打招呼的菲尼克斯，瞬间没影。“他课有这么满吗？”他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们晚上想吃啥？”“随便。”林雨墨也快步离开。“他们这是怎么了？”菲尼克斯翻看课表，这几年课不是蛮轻松的。 “莲崽儿要补几百年的专业课，听说课间都塞了练习课，用最新安装的20倍时间差练习室，那个正好八阶以上准用。雨墨感觉自己又要闭关了，所以……”莱昂耸耸肩，“你加把劲，利昂都要七了。”“黑袍不好考啊，特斯海姆怎么做到一遍过的。他连魔导师都一遍过，简直变态。”菲尼克斯想到自己差1分过，有些胃疼。 “这考试卡通过率的，你运气不好，赶上几个老变态带着徒弟团去考。就算你卷子一改满分，二改也会在主观题玩命挑刺的，比如，字写的不够标准，间距稍微大了点之类的。那几个老家伙之前判了几百年的卷子，怎么规避这些早教好了。我家也会针对这些训练，要不是家规不让外流，我早塞给你了。”特斯海姆正好下楼，听到了他的话，“实战也是，什么手高了一毫米啊，弧度差0.005度什么的。所以大家族通过率高，都是血泪教训。” “所以你才叫我等下次啊。” “我建议你等下下次，我听说下次的是神仙打架，你可以问问撒拉弗，挑个家族子弟少点的场次。” “下下次，怕不是实战课都过半了，这么看，还是魔族的最好过，爬塔就行。” “教会的也好过，刷虔诚和功德，等神谕，一觉起来就行。你看看咱们罗兰德，睡了一觉就到九了。”撒拉弗打着哈欠往下走。“什么时候？”东云八条从厨房探出头，“晨练的时候他都没跟我们说。”“就今天早上，恭喜啊，殿堂圣骑士大人。”看罗兰德推门进来，撒拉弗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谢谢。我遇到了扎玛斯夫人，她对莲和雨墨的出镜次数很不满。” “谁叫咱家三个修士呢，嵩嵩一定要撑住啊。”莱昂一副祈祷状，可下一秒他就破防了，“嘶，嵩嵩发消息说，他要冲八了，已经离校，晚上不要等他。”八条摇摇头：“我想念莲的天劫酒了。”“可惜他没空，就连咱例行的boys night，他都只在轮到他做饭的时候出现片刻。”菲尼克斯列好清单，“我要再提醒他一遍，他上次差点忘。” “很好。”伶伦示意莲停下，她放下笙：“您这里，我还有几门要修？” “没几门了，我听说你差点挂了服装设计？” “衣服能穿就行，整那么多花活干什么？” “看不出来，你明明衣品不错，怎么审美这么拉胯？” “衣服都是家里成套准备的，他们嫌我衣品不行。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允许我离开，下半夜是波波老师的课。我想休息一会儿。” “就在我这里休息吧。”伶伦拍拍手，练习室瞬间变为卧房，莲抽抽嘴角：“心领了，我怕您老人家又给我塞孙女。” “那孙子？看你这表情，看来是不喜欢年纪小的，要不儿子怎么样？” “老师，我觉得您的子嗣不难找对象，您能不能放过我。” “多一个后盾，多一条路，按理说，你应该来者不拒，怎么突然挑上了？”伶伦将她摁在地板上，“还是说，你喜欢师生恋？”靠，怎么忘了这个设定。我就知道花烟姐非要安的设定就是个坑！莲淡定推开伶伦：“小时候不懂事，现在腻了，想从良。” “我家不介意接盘。” “老师，怨种不是这么做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气很清澈。”伶伦的眼神第一次掺杂了疯狂，“这种清澈的气息，可不是情场老手会有的。你一直跟雷和莱昂生活在一起，又尽数习得他那堆污浊的技术，可为什么还是这么清澈？” “呃，老师，您也知道，我们对外立的设，怎么能当真呢。” “我参加过你们那个招聘会综艺。” “……” “你教导的孩子我很满意。” “……?” “司雷武不允许作假，就算可以，雷也不会允许在自己就任期间发生这种事。” “……” 伶伦拿出一枚记忆水晶，是过去的他演奏时的录像，他怀念地说道：“我过去演奏时，也曾如你这般清澈。但随着名气渐长，无数邀约让我迷失于尘世。直到有一日，我发现，我吹奏的笛音丢失了些什么。虽然我的技艺一直在精进，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就是不在了。渐渐，我很少在外人面前演奏，我耻于向听众献上不完美的乐曲，选择成为教育者。看着一个个孩子成长，听着他们的变化。很少有人到你这个位阶，曲子里还能有如此清澈的气。我曾以为这与床伴数量有关，例如你讨厌的那位，曲子也很清澈。但看到你，我知道我错了。司雷武的继承人，哪个不是万人斩起步？” 万，万人？你们魔族好会玩哦，也不怕早衰。不对不对，现在是我比较危。莲冷汗直流，她今天还能活着走出伶伦的屋子吗？他凑到她身边，猛吸一口气，说道：“后来我就想到种族，确实石、木灵演奏的曲子更清澈，就算伴侣有些多。但达到一定数量后，那气依然会消失。所以，我可爱的学生啊，你能告诉老师，为什么你的曲子依然那么清澈吗？” “我不知道，而且我感受不到老师您说的那种气。” “……”伶伦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叹了口气，“莲，你到现在，都没真正融入这个圈子。” “我确实不是专业乐手，也不想成为乐手。老师，成为吟游诗人本就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我很庆幸，只用偶尔参与演出。” “暴殄天物。”他遗憾地点了根香，莲往后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是错觉吗？老师好像一直在靠近。她提议道：“老师，学院里还没被祸害的孩子遍地跑，您大可挑个满意的，好好培养。” “但我现在只对你比较满意，怎么办？分一口血脉给老师吧。听着自家那帮混小子的乐曲日渐浑浊，老师我真的很痛苦，救救老师如何？”伶伦转换性别，一把将莲摁在地上。“！”看着伶伦越发疯狂的目光，她突然想起特斯海姆说的顶级烂桃花，不会指的是伶伦老师吧，不不不，她和伶伦之前就认识，那句话应该是指宴会上认识的。她才不要交待在这里！无数魔藤从地面涌出，暂时钳制住了伶伦，她边往外跑，边大吼道：“伶伦老师，你清醒点！院长知道不会放过你的！”见他不为所动，她继续喊道，“您老都绝育多少年了！我也差不多绝育了，请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放心，神明一定会为我们开后门的，就算爱神不赞同，乐神也一定会理解我。”伶伦轻易扯断魔藤，从后面抱住她，“提醒我了，来，我们先跟维诺神和韶雅神祈祷。”“我下节课要迟到了，先走了！”她变成飞鸟挣脱，眼见就要飞到门口，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伶伦用力抓住，被迫变回原样。他娇嗔地说道：“真是坏孩子啊，老师我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怎么会怕成这样？我懂了，但我木灵的几种形态都不太好看，让小莲你更失望怎么办？” 嘶，身上几层防护结界都被捏爆，莲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降维打击。她再次化蛇，挣脱的瞬间，给自己补结界。嗯，怎么结界放不出来？她感到一阵眩晕，该死，空蓝了，怎么会？眼看自己被伶伦拎回内室，她突然想起了臂环，坑爹啊！维诺我哔——哔——哔——哔——莲心底正骂着呢，被伶伦直接扔到床上，眼看双方都要晚节不保。 “轰——！”普罗丢萨院长和雪莉尔·波波一起破门而入，普罗丢萨怒道：“伶伦，你在做什么？”“只是借个种，小星耀，我终于找到拥有特殊因子的孩子了。”伶伦疯狂而欣喜地笑着，莲趁机炸弹贴脸：“老师，我没有你要的。” “轰！” “咳咳咳咳。”趁他被烟雾呛到，她翻身下床：“院长，我先走了！波波老师，我会重新申请补课的。” 出了教师宿舍，没走几步，就碰到采药归来的菲尼克斯，他看莲那狼狈样，笑道：“你这是刚从战地下来吗？”“差不多。”她又开了一瓶灵水递给菲尼克斯，“今晚有月光花？” “嗯，这几天是丰收季，林子里可热闹了。还好我去得早，不然可采不到这么好的。” “难怪最近小情侣们的怨气很大，晚上幽会的地方没了。”她把空瓶扔到垃圾桶，面具弹出一条消息，“院长给我开了一周的病假。” “发生了什么？” “一言难尽。” 次日，伶伦因病须休养几年的通知被发到每个学生手上，他负责的课程暂由韶音神殿派来的祭司负责。“莲，你还好吗？”莱昂看着淡定吃饭的莲，有些担心。“还好。肉松递我一下，谢谢。”她接过林库鲁递来的小碗，“我还以为他会被开。”撒拉弗无情说道：“不太可能，他当年在韶音祭司长与星耀老师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他担忧地看了眼莲，“未遂就把他开了的可能性不大。” “想不到，咱这种学校居然也有这种事。怎么都跟看珍稀动物似的看我？”菲尼克斯被看得发毛，放下了茶杯。莱昂一脸慈爱地说道：“乖宝宝。”撒拉弗为他倒了杯牛奶：“好单纯。”“喂！”菲尼克斯抗议到。特斯海姆连连摇头：“梧桐岭的居民都这么单纯的吗？”“你再地图炮我揍你了啊。”菲尼克斯成功炸毛，被罗兰德一把摁住：“通过满足一些非教学要求，获取老师优待的情况在哪儿都有。” “哐当。”几人强装淡定，继续喝粥，撒拉弗捂脸道：“光明神老人家终于神力消耗殆尽了？” “神f……” “罗兰德，你冷静！”东云八条一把将他摁住，“你们教会下的光明学院那边不会吧？”“有，但被教会压下来了，不利于名声。莲这次不一样？”罗兰德收剑，坐回座位。莲放下油条：“我还是不满对他的处罚，有本事停几百年。”莱昂说道：“老规矩私下解决，你家不是派人过去谈了。” “但他背后有韶音神殿，估计没多大水花。地府必须保持中立，玄、幽神殿不能出面，相当于只有幽家的面子。加上伶伦的泰斗地位，估计对面也就给点儿钱打发了。” 撒拉弗一脸不信：“鬼差出于私心收人的情况又不是没有。” “个人行为与地府无关，原地开除，之后被仇家怎么折腾，都看个人本事。” “那也不错，考个鬼差，轻松收割仇人，保证他碎彻底，之后怎么都值了。”八条拍拍莲，“哥们儿，你们那儿还招人吗？” “你去问你们当地的，事先声明，不好考。你要是抱着复仇的心情去，连考场都进不去。”莲抬头看了眼钟，“你们再不走，要迟到了。” “噼里啪啦。”“嘭！”“嗷！”“哐当！” “呼，总算清净了。”莲收拾好残局，回到房间，“您上午没课？” “把他送你的笛子给我看看。” 她将那支笛子放到千面手上：“我先去练习了，您慢慢看。”她结束训练，看千面还在沉思，说道：“我出去散个心，您要不……?”“好。借我几天。”千面化鸟而出，莲看着自己强化了无数遍的窗户陷入沉思，半响，她拿出几个十阶防护法器，镶嵌到窗户上，划破自己的手心，啧，没反应，怎么睡觉还带内置降级的？虽然很不喜欢这么做，但没办法了。她翻出几只被封印的十阶小型魔兽扔到法器上，看它们被吸成木乃伊，法器成功发动，收拾好残余，她打算去森林里碰碰运气。 第99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啧，来晚了，只剩保留种了。她看着一堆禁采圈，往深处走去。啧啧，不愧是丰收季，这小兽够肥。她顺手填充了一波肉类储备，虽然食堂供给的肉也不错，但森林里的更美味些。 “喂，老兄，你在哪？” “森林，看看能不能蹭个丰收季的尾巴。八条，你把面具变形成耳钉后好用吗？我感觉消息突然弹到镜片上，还是有些挡视线。” “你调半透明呗，耳钉型投影消息容易偏，要调蛮久。怎么，终于舍得再次展现你的美貌了吗？” “眼镜是加分项好吗，你这个没品的。” “你确定你那个大黑框不是减分项？你还记得你补完课，把面具变成那样，多少后辈吓晕过去吗？” “嗯？我怎么不知道。我觉得黑框眼镜配卫衣加白大褂挺好的。” “你服装设计居然没挂，真是神迹。” “按书上教的，不考虑个人审美。” “……晚上早点回，老家新寄了不少美酒和鱼干。” “我正好猎了些兽肉，你点个通过。” “再来几只野禽就完美了。” “ok。” 呼，这么多就够了吧。她把山鸡扔进传送阵，准备往回走，八条又来了消息，让她再采些香草。香草有些麻烦啊，基本都被主修魔药的巫师采干净了。莲绕过全是粉红泡泡的情缘湖，决定再往深处走走。“呼，想不到学院里还藏着这种级别的魔兽。”她将几头八阶异化魔兽扔进仓库，还不忘贴条表示不允许他们私自拆解，她就知道自己没记错，他们还跟她打哈哈，哼哼，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很好，最后一味也齐了。”她把香草扔进传送阵，刚打算原路返回，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岩盐鬼！她顺着香味前进，发现森林里居然有个天坑，一只壮硕的异色岩盐鬼正在里面小憩。瞄准弱点，一击带走。这味道真香啊，有这个，八条应该用不着香草了，快点回去给他们个惊…… “终于找到了。”清晰的声音终于让她想起了它的主人，这怎么可能？她唤出搭档，苍铃初怒吼道：“那是我的位置！！”多好的满月啊，可惜，都被她的怒气染红了。莲心底暗叹，见她没有现身的意思，她轻拨琴弦：“你脾气变坏就算了，怎么都不敢出来见我？” “请不要再用它了，我的音色更纯正，更适合您。”伴随着埋怨，一架美丽的凤首箜篌出现，前提是，忽略那满身的黑红怨气。哦对，这家伙把自己封箜篌里了，你俩都不是一种乐器，有啥可比的。如果没记错，她寄宿的孩子好像叫初音篌，嗯，要不要建议她改梳双马尾？说不定更配些，噗，我在想什么呢？ 这孩子是不是单分一类比较好？感觉和凤首箜篌不太像，哪有凤首箜篌上挂一排铃兰铃铛的，铃篌听起来更适合一些。嗯，这怨气不会就这么缠着它了吧？虽然银配深红还蛮好看，雷应该喜欢，但它的基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配绿，赛狗屁？但这色儿感觉还不错啊，这么看，她原来的配色还挺蛇院的，不过比深绿浅些，如果真到雷手上，应该不会被霍家屯的误会，追着打。但在那之前，会被苍铃家那帮疯批追着砍吧，哎呀，这么看好像也不错？能帮我解决个大麻烦呢。莲忍不住笑出声，好在他们关系不错，老哥应该不会下死手…… “神使大人，请原谅我家那个不孝子孙。”苍铃初误会了她的笑声，凝结出半透明的形体，伏地而跪。“啊？”被她的举动引回神的莲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又重复了一遍，莲冷漠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原谅他？” “因为祖神仁慈。” “祖神仁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要祖神的仁慈，就去找他。” “您变了，您被魔族带坏了。” “你再说一遍。” “您变了，您被魔族带坏了。” “好嘞，录音完成，我这就发给雷。” “快住手，您要做什么？您要将战火引入青木吗？”苍铃初冲到她面前，试图阻止她。“骗你的，但试图伤害神使，是重罪吧？”莲笑着拍下这一幕，“这下，神连你都无法原谅了。”“您，不，你到底是谁？你，你不是她！不，不，不，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侵占神使的容器。”苍铃初化为愤怒的火焰，但片刻又冷静下来，冲到她面前，试图抚摸她，但被结界挡住。她悲哀地说道：“我可怜的大人，您一定是被那个不肖子孙伤透了心，让外界奇怪的思想趁虚而入，带歪了您的心智，才做出如此伤人的举动。没关系的，只要您跟我回去，好好修行，一切都将回归正轨。” “回去？回去等着被烧死吗？”莲嘲讽道，“在我被带走的时候，怎么没看到您老人家站出来？” “我尽力了，但他不肯听从我等的建议。” “那你觉得，他现在就会听？” “我们会让他听。您还记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您赔礼之事吗？” “那是你操控的？” “是。” “提亲也是？” “是。” “你知道他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吧？” “追本溯源，大家都是血亲，您何必在意？” “……”一时间，莲居然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不不不，不能被她带偏，再跟她耗下去，引来其他人就不好了。“您一直遵从神明意志，引导着我们，你怎么可以随意抛弃您的职责？”看她狂热的眼神，莲一阵眩晕，“这是你的责任！你……”她猛晃脑袋，痛苦地喊道：“一个二个的，不要总觉得说什么职责、责任的，我就会乖乖听话啊！” 当她回神，苍铃初的身影已经不在，只留下被残缺的黑红闪电缠绕着的初音篌。她下意识握紧自己的竖琴，感觉到搭档的悲鸣，她才发现，手中的竖琴满是细碎裂纹。她往初音篌上甩了一瓶万灵药：“你对它做了什么？！”苍铃初并未现身，她愉悦地说道：“我什么也没做，它只是承受不了您的威压罢了。” “这不可能，它陪了我几百年，我怎么可能会伤到它！” “因为它只配陪您到此，您一直在成长，而它止步不前。”随着她的话语，竖琴碎裂，莲慌乱用风收集齐所有碎片，放于盒中。她伸手掏笛，扑了个空，哦对，笛子刚被阿娘拿走了。这算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连这孩子都扛不住，那些日常练手的乐器更不能看。 “请使役我。”她哀求着。 “你这扭曲的音色可做不出神谕。再说，你的子嗣怎么可能会允许家族圣器用于他们口中的‘异神’？”这种时候，还是别去管什么吟游诗人的矜持之类的鬼东西了，有本事维诺现在给她塞一架神级竖琴过来。她操纵魔藤打算把初音篌抽个粉碎。 “您真要毁掉我吗？”一切怨气、怒气消失，皎洁的圆月下，苍铃初双目含泪，穿着当年她赠与的衣物，向莲走来。在她身后，初音篌散发着柔和的银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这景象，让莲有些恍惚，苍铃初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您试试，就知道了。”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初音篌的时候，她止住了。 “神使大人？” “差点着了你的道。”莲手心泛雷，毫不留情，将初音篌劈了个焦黑。好险，差点儿就契约成立，无法摆脱了。她身上已经有一个她家给的麻烦诅咒，不需要再来一个。“看在过去，我放你一马，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莲转身离去，留下不停悲鸣的初音篌。 “你这学上的，还不如睡觉呢，起码只有你一个麻烦。” “！”莲一回头，莱昂从树荫中走出，单膝跪下：“初次见面，玄姬殿下。” “你终于傻了？” “此话怎讲？” “男的女的都分不清了。” “别闹，哥是知情人，行行好，让我起来先？” “跪着吧。”莲往树上一靠，看他耍宝。“别啊，你师兄我可是帮你清场了啊。”莲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莱昂老老实实跪着说道：“就苍铃家那器灵的动静，要不是我帮你看着，整个校园的学生都能汇聚过来。现在，全都老老实实在宿舍睡觉，你还不感谢我一下？” “成，起来吧。” “多谢殿下~☆” 莲被激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发现的？”“你有在藏？别打，我这就说。不过……”看莱昂的手势，莲拿出两瓶啤酒：“说吧。”“第一，性别，这你我都懂。第二，你和玄家的关系实在太好了。就算你们找个理由，说是替身，相信我，如果真是替身，你现在应该是个女装大佬，日常女装的那种，而不是，回去丰个胸……嗷！别打！难不成，你还真是搓衣板啊？！嗷！再打，结界要被你打没了啊！” 莱昂捂着一头包，躲到史莱姆身后，继续说道，“第三，你对青木过于了解，别想用什么为了替身逼真当借口，那事儿后，幽冥和青木断交很久，你想知道当地的真实民风也没条件。更何况，他们那里至今没有本土仙，更别提帝君。过去，只有高阶修士能自由前往外界，建立据点。这些年，依托科技发展，在当地建起了平民也能自由通行的界关，与外界的交流才变得频繁。就算当年有平民被修士带出来，你个久居外围的风流病秧子，怎么可能对他们那么了解。” “作为有‘小阿卡西图书馆’之称的我，知道这些很正常。” “那你对笛子的恨？你对苍铃谦亦的敌意？你对修行方面只有理论知识？”莱昂凑到她耳边，“我听说，因是邪莲托生，小公主出生就是高阶修士，但因命壤缺失，一直体弱多病，蓝耗极快。和你是不是太像了点？更别提这次苍铃家这家伙一口一个神使。”莱昂也往树上一靠，顺便顺走莲手上没动过的啤酒，“话说回来，这代苍铃家主事儿的，都瞎。祖宗都知道你不是坏蛋，他们还死死咬定你是个邪祟。” 莲思索片刻，凑到他面前，小声笑道：“告诉你个秘密吧，他们不瞎。”“哈？！”莱昂一把抓住准备离去的莲，“你，你说啥？”她动动手指，用古魔文在他手心写到：“我确实是，但另一朵，也是我。”“我……”在莲的目光中，他把靠字咽了下去，“你，你，行吧，反正青木没一个比我位阶高的。这秘密，我会帮你保守到不再是秘密的那天。” “谢谢。” “我可是你们的领队，换句话说，我是你们的大哥，大哥当然要罩着小弟。快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大家？” “特斯海姆感觉不妙，给你抽了张牌，就把我踹出来找你了。唉，天生的劳碌命，没辙。” 回到宿舍，林库鲁正在弹琴，她微微一怔。听到开门声的特斯海姆一回头，连忙掏出手帕走向她：“莲，你怎么哭了？”“啊？哭？我吗？”她摸向脸颊，湿湿的。他看向后进门的莱昂：“喂，莱昂，你做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嗯？我去，莲，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就。”莲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我，我……”眼看莱昂要被大家绑起来，成为今晚的主菜，她连忙阻止，流着泪拿出小盒：“我的主乐被毁了。”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沉默良久，一股焦糊味传来。东云八条急忙跑回厨房：“啊啊啊，今晚的主菜！我就该用烤箱定时的！”莲擦干眼泪：“火烤的更香，把外面的切了，里面还能吃。”“遵命。”八条抓着林雨墨退回厨房。 “似乎是承受不了我的力量了……谢谢。”她接过罗兰德递来的热茶，“你们遇到过吗？”莱昂说道：“我都忘了，你错过了升级。” “升级？” 特斯海姆接着说道：“对主乐的升级，总共两次，都是中心神殿的祭司长来给我们的主乐加护。第一次是300学年，开学时进行，第二次是800学年，在最终的排名考试后进行。两次后，这孩子就成成长型神器了。”他温柔地摸着自己的搭档，“只有神器才能承受住巡回演出。”“遇到不用主乐的情况怎么办？”莲看着碎片，担忧地问到。“除了主乐，我们共用一个神器仓库。顺便一提，前十另有专门的神器仓库，每代都会重新打造。”菲尼克斯仿佛想起什么不好的，补充道，“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持位置，我可不想用量产型中阶神器，运气不好，抽到个老古董，搞坏了就算了，要是演出中间出故障，简直丢人。” “每代都打造，好阔气。”莲试图拼凑自己的搭档，但均以失败告终。莱昂给她递了罐胶水：“真前十才行，不是那种每百年毕业季都有的，是指雷这种级别的。嗷！莲，你最近大姨夫了吗？没事儿就打我。”林库鲁和特斯海姆一脸无语道：“你自找的。”莲擦拭着碎片：“但我记得雷上次在梧桐岭没有用星耀的乐器。” “他那又不是正式演出，只有正式的公开神谕才会要求使用维诺神殿的神器。”莱昂把胶水罐从头上抠下来，“日常练习都用神器，祭司要累死。中低阶神器都不耐用，修都不一定修的过来。你这只能换了，让祭司长重新给你打造？” “让我想想。不行，就先从学校仓库里翻一个用吧……” “早点定，打造贴合你的乐器可不容易，如果赶不上实战课，对你最终排名考试的影响很大。”莱昂看向碎片，“给你个参考，这家伙，魔族巧匠用了数百年才制作完成。” “嗯，我先回去了。” 第100章 逛了个街1 莲把自己埋入泡泡中，看白玉鲤鱼孜孜不倦地吐着清香的翠绿液体。嘶，好疼。她抬起手，手臂上布满了不易察觉的细小伤口。是什么时候伤到的？她戳戳鲤鱼，把消乏改为治疗，再次埋入水中。 “我去？！你怎么在！”莲一冒头，被罗兰德吓了一跳，连忙沉回水中。 “安全警报，你出来就知道了。” “你先把你翅膀收了。” “你先出来。” 莲带好墨镜，穿了套泳衣，爬出浴池：“这是私人浴室，咱们的圣骑士大人终于堕落了。” “你泡澡还穿泳衣？” “还不是因为你！” 罗兰德指指浴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面自杀了。”莲稍微移开点墨镜：“靠，一定是莱昂把我的浴盐换了。不对，这是……血？”她检查了下自己的状态，血条只剩三分之一：“这血量不对，如果真流了这么多血，我应该已经风干了。” “你自己选的疗伤药浴，只不过回血速度跟不上你流失的，宿舍里一直开着安全监控，以防学生走火入魔，或自杀。达到预警数值，门就会开。”罗兰德将手探入池中，“没有诅咒，没有邪祟，你怎么伤成这样？”她看了看手臂，伤口还在，翻了瓶万灵药浇上去，好了。 “暴殄天物。” “你要吗？”她拿出一箱递给他，“不够跟我说。” “……？” “仙家地界固定产出。”莲开了袋血浆，榴莲味的。罗兰德取了些水样：“不排除深层诅咒，你是不是要渡生死劫了？”莲把剩下的血水打包，扔进包里：“某种意义算。生死劫吗……过了，我是不是能直升十阶？”“你不用闯界域飞升？”罗兰德一招圣光普照，莲感觉自己都要被送走了：“在上界住得太舒坦，我都忘了还有这玩意。闯幽冥的感觉怪怪的，我要不找个飞升台算了。” “世间修者知道会哭的。飞升台现世时间不定，你还是找个小世界飞效率，你要想独立出去，就找个帝君快撑不住的。” “现任帝君们听到会哭的。我才不要当接盘帝君，听着就是早死的命。”莲给他倒了杯茶，“你们应该也能当帝君吧？” “神国指引，如果神明有需求，他会亲自接引。” “可以拒绝吗？” “不知道，至今没有人拒绝过。” 她换好衣服，罗兰德脸色微变：“换一身。”“有什么问题？”莲看向镜子，棉质格子衫配黑框眼镜，嗯，舒适。 “楼下都是摄影机，就这么下楼，你也不怕扎玛斯夫人背过气去。” “作为一个差点失血过多的伤患，我留在楼上就好。等等！你要干嘛？我喊了啊！你，你可是圣骑士！嗷！” “面具，变一下。”罗兰德将图纸投影到她面前，“选一个喜欢的就行。”“一瞬间，我以为你被我师姐附体了。这身从哪翻出来的，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这种衣服。”莲扯扯领子，“你从雨墨那薅的？” “学院配的，嗯，帅多了。” “拜托，既然是拍宿舍生活，这种不是更合适。” “很遗憾，院长接了软广，上节目的时候，必须穿指定牌子。哇哦，介意我剥笋吗？”撒拉弗靠在门框上吹口哨，“我看你俩太久不下来，就上来看看。看样子某人的水难过去了？” “作为一个刚刚失去搭档的吟游诗人，我一定要去吗？” “今天是久违的逛街回，出去散散心，转换转换心情呗。你看，咱家爹咪都这么配合。要不要抽签作弊，我们去逛吃的？你血族模式能吃加了圣水的食物吧？” “我是没问题，你呢？” “没问题！那我跟特斯海姆说一声，我们仨去圣城。圣骑士带魔族和血族，这搭配看着就好玩。” “这衣服翅膀张不开，我去换一身。”莲刚转身，罗兰德就把选好的衣服递过来：“换这身。” “……看着是雷的品味，拒绝。” “我推荐这个！”撒拉弗抖抖手里的布片，笑得一脸猥琐，“咱当年学园祭剩下的，怎么样？”“我不换了，就这身。”她黑着脸往下走，撒拉弗按捺不住作死的心，举着布片逗她，被冻成个球，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这季节，吃刨冰是不是凉了点？”莱昂一面给冰球点火，一面对两人招手，“让我看看是谁在浴缸里泡了三天还没泡发？”她瞥了眼镜头，语气冷淡：“只是稍微泡了会儿。”“也是，某些人一到假期就沉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鲛人血统，你们，葱，精，都这么喜欢水吗？”他刻意加重语气，莲懒得搭理他，让林库鲁帮忙给衣服开两条缝：“水培大葱没听说过吗？嗯，我抽到了太阳。” “lucky，我和罗兰德也是太阳。”撒拉弗举着手里的牌，“看来领队已经预感到我们会一队，才让我俩去查看你状况的啊。” “去哪？” 特斯海姆看了眼白板：“你们这是什么运气？羽翼圣国的圣城——日炎，莲你神圣抗性过关吗？” “没问题。” “就这么去多没意思，莲，血族化一个。”撒拉弗挂在她身上，一副你不干，我就不下来的架势。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尖耳碰到了他的鼻尖：“满意了？”“真乖。”他舔了口耳尖，莲一阵恶寒。 “嘭。” “嗞，嗞，嗞。” “你把摄像机毁了是闹哪样？！” “对，对不起，我，我……” “不要现在就隐身！所以说透明人就是麻烦。” 莲闻声看去，一个隐去半边的小哥流着鼻血，疯狂道歉，另一个年长些的正在疯狂训斥他。“别的不说，透明人这个种族真适合当狗仔。”莲敲敲面具，在群里吐槽到。莱昂回道：“更适合犯罪，你这个单片眼镜好看，今后保持。”她发了张翻白眼的表情，和罗兰德他们一起踏入传送阵。 有罗兰德担保，工作人员变更登记格外顺利。莲看着他们戴上特制手环，扛起摄像机，隐去身形，但手环给他们染了层浅白颜色。“强行透明度20%？”莲继续群里吐槽。罗兰德解释道：“居民如果撞到看不见的东西，会直接拉响警报。所有进出圣国的透明人都需要戴这种手环，确保不会引起误会。地府鬼差来，也一样。” “看到鬼差，他们不害怕吗？” “只有心虚之人才会害怕，只有心怀不轨之人才会躲藏。”撒拉弗取了本教会小册子递给她，“欢迎来到日炎。虽然这么说，但我也没来过这里呢。罗兰德，靠你了！”撒拉弗刻意张开黑色的羽翼，但没有出现他预想的效果，工作人员淡定给两人递上免责协议：“城内的食物都被炅神加护过，请魔族的各位控制好进食数量，以免身亡。尤其是圣酒，经常有异族不听劝阻，贪杯休克。”莲把签好的死亡免责协议递给工作人员，她收下协议，将通行证和纪念徽章递给她：“祝您在日炎玩得愉快。” 就说这儿鬼差怎么这么多，合着是随时等着收魂吗？莲顺手接了杯水，哇哦，水都在发光，这是圣水吧……？她尝了一口，挺好喝，撒拉弗也接了杯：“怎么样？” “清爽。你指望我捂着喉咙冒烟倒下吗？” “你现在是血族。” “但是圣魔混血。”她撕开泉水边的免费小圣饼，“加糖了，还不错。” “我推荐玫瑰馅。一会儿去买点儿。记得随时关注面具的消息提醒。工作人员在这儿可没法在耳边提示。罗兰德！这边这边！” 一行人出了传送厅，在街上闲逛。本地居民没有前来打扰的，但游客看到他们，总忍不住凑上来。难怪鬼差多，就这几步路，莲遇到了两个纯种血族，一对骷髅情侣，一家魔族，还都是带着饰品加抗性的非圣魔。这算不算猎奇作死心理作祟？她伸手准备再拿一块玫瑰圣饼，发现手上堆满了食物，每份还都少了一些。撒拉弗尝了一口蛋糕，将剩下的都塞到她手里：“有莲在，就是安心，多少都吃得下。”“血族小哥，你还是买两张保鲜卷轴吧，前几天有个小恶魔族的客人，不信邪，连吃了三家店，休克送医差点儿过去，听说有两个鬼差蹲他。”蛋糕店老板看她手上那一堆食物，直擦汗。 “好吃。”她吃完蛋糕，又点了杯光环奶茶，“我签了死亡免责协议。”“你要惜命啊。”店老板不情愿地将杯子递给她。她放下空杯：“很好喝，再来一杯。”“我还以为你血族化后，能出来个血色光环，结果是葱色啊。”撒拉弗失望极了。莲拿出一面小镜子：“没变化。” “噗，你不会以为能出两个光环吧？” “你顶了两个。” “因为有一个是原装的啊，只不过平时都是收着的。”撒拉弗得意地给罗兰德塞了一杯，“看，双环更持久。”“走了。”罗兰德带两人前往广场，三人都收到消息，要宣传一下日炎的中央广场。趁罗兰德一本正经讲述雕塑和日炎历史的功夫，莲清空了手上的小吃，她打量起广场周围的小贩。白热狗，一会儿来两个。圣奶冰淇淋？从草料到奶牛全都被加护过，就连奶也要被祭司祝福。售价1个500科恩或10碎灵石，这可不便宜，都够买好几袋圣饼了，难怪没几个人买。 “味道还不错。”撒拉弗递给她一个，“尝尝？”她回神发现罗兰德已经讲完了，看来是自己又走神了。噗，罗兰德一本正经啃甜筒还挺好玩。“吃起来很普通。”她对这500一个的冰淇淋很是失望。“但能随机解除三个诅咒，概率获得好运加护。啊，我没出，你也没出。”他有些失望，看了眼罗兰德，“你出了！这什么主场优势，抗议！” “你有什么想抽的，一会儿我帮你。” “别抽到莱特就行。” ……这么光明正大嫌弃你亲爹合适吗？不过她也没资格说就是了。莲一路买小吃，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挂在罗兰德身上的撒拉弗，莲感觉这集过后，这俩股能涨，可以跟花烟姐说一声。嗯？这猫，应该是节目组准备的吧？她抱起在腿边蹭来蹭去的白猫，毛质不错，能到四星，节目组还挺用心的。 猫咪从她手上跳下，对她喵了几声，似乎在叫她跟它走。单人支线任务吗？有意思。她跟着猫走入小巷，来到尽头的门前，猫喵了一声，抓抓门，门应声而开。它跳到对面的老妇人身上，打了个哈欠，进入梦乡。 “打扰了。”她跟着猫踏入房间，老妇人示意她坐下，为她倒了杯茶，看她喝下后，笑道：“这么没戒心？难怪金乌那小子闹着要赶回来。”金乌？是什么支线npc吗？奇怪，她没有感知到镜头，难道又出了什么新的黑科技？她放下杯子：“圣国的居民会做出抹黑炅神的事情吗？”老妇人呵呵笑道：“明面上没有，私下就不好说了。” 难道圣国是那种明面信仰光系，实际由魔族操控的那种？不不不，真出这剧情，应该也是整蛊剧本，但教会能干吗？炅神又不是吃干饭的，知道有人在他地盘上这么搞，还不给他都烧了。如果没记错，这位性格好像是传统英雄式，那不就是个热血笨蛋？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不是笨蛋，也不是英雄。只是个热爱生活的老年人。” “！？”这整蛊有些过分吧，找人冒充神？真能播出去吗？不会被圣骑士踏平吗？不对，这话她好像没说出口，完了，回去要被扎玛斯夫人骂死。她看向老妇人身后的墙纸，其后隐约闪现着神域的气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同胞坑了。她淡定喝茶：“金乌是您养的鸟吗？” “你不认识金乌？” “不。” “拉？” “不。” “所罗门？” “不。” “想不到是真的。”炅也不演了，凑到她面前，“祖玛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绝了。让我好好看看。”莲感觉有些不适，她起身离开：“请您做好被维诺骂的准备。”“等等，你现在叫小莲对吧？我和你老爹关系可好了，就是老玄他太护犊子，完全不肯让我们几个来看你。考虑到金乌在我手下干活，我这个当上司的，当然要来看看。嗯？”炅看向裂开的地面，幽隐香从里面走出，黑着脸将他扔入裂缝，“崽儿，你快回去，他们都在等你。” 第101章 逛了个街2 “莲，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撒拉弗一脸坏笑，“想不到你居然是个路痴。” “我以为有什么单人支线，跟一只白猫走了。结果只是陪一位独居老妇人喝了杯茶。” “在哪里？”罗兰德严肃地凑了上来，“圣国内应该没有独居老人，没人照料的老年人会被送往养老院，由教会照顾。” “那条小巷的尽头。” “……那是一栋空屋。你们等我一下。” “所以，你真的是在渡劫吧。”撒拉弗看着走远的罗兰德戳戳她，“出门放个风，都能遇到灵异事件。”“要真是灵异事件，我现在应该捏爆了罪魁祸首，顺利结案。喂。”莲往后退了一步，撒拉弗叼走她咬了一半的迷你派。她凑过去小声问道：“你不会……发情期到了吧？” “噗——咳咳咳咳咳咳。我，我才没有那玩意儿！你想什么呢？” “又是咬耳朵，又是蹭吃的，感觉你是想撩我，所以……” “所以？” “我推荐你找个青楼解决一下，或者去找莱昂，他知道不少秘密会所。不对，你是情报系，这方面消息应该比他还灵通。” “……” “记得做好保护措施，毕竟莱昂都能遇到八阶的流感病毒。你要是染上点什么，容易被特斯海姆和菲尼克斯抓去试药。” “我，谢，谢，你，啊！”撒拉弗有时候真想把莲的脑子挖出来看看。“不谢。罗兰德说去图书馆汇合。”说完，她跟着地图向图书馆出发。撒拉弗转头对着镜头说道：“唉，任务失败，真不知道谁才能让他脸红心跳啊。” 图书馆馆长接待了他们，并向他们展示了馆藏古书。“展示一下你的博学。”莲的镜片上出现了指示，她无奈走到几本未翻译完成的古书面前，科技类，会加速圣国技术革新，不行。召唤类，不行。古魔法类，更不行……她停在一本残缺的传记前，读道：“混沌之海，万灵之源，神之居所，众生所向。宇宙初诞，噬神狂乱，食魂无数，众神……”她读着读着，感觉有些不对，这不是祖玛给她念的绘本的内容吗？什么情况？ “莲，你要在这儿留几天，学者要失业一半。”撒拉弗笑着拍拍她，她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熟？” “圣国以前流行过的绘本，我小时候也读过。莱昂看到，八成会生气。要不，去旧书店看看有没有，作为新年礼物给他？” “……”她转头问道，“馆长，还有类似的古籍吗？”“喂，不要无视我啊！”撒拉弗不满地在她背后嚷嚷，被罗兰德拖走。馆长摇头道：“很遗憾，只此一本。” “如果还有类似的，可以告知我吗？我可以免费翻译。” “如果这样，真是帮大忙了，到时候我们会通知您的。” 出了图书馆，撒拉弗感觉莲的心思还在那本书上，提议道：“你这么在意，我们去旧书店看看再去黄昏市吧，反正离宵禁还有些时候。” “黄昏市？” 罗兰德解释道：“和其他地方的夜市一样，圣国严格执行宵禁，但游客和居民又有需求，所以在日落前会有类似的市集。这是日炎最大的旧书店，应该会有你要的。”莲把手放到书架上，广泛读取，将这里所有书本的内容刻入脑子，她揉揉有些胀疼的脑门：“麻烦拿一下二楼右数第四个书架第三层上的《神明逸事》。” “你实力下降了啊，广域搜索都头疼。”出了书店，撒拉弗体贴地递上一小块湿巾。莲拒绝了花店老板的免费花束：“广域读取，我把整个旧书店的书都扔脑子里了。” 撒拉弗买下那束花：“那你还买？” “实体更有感觉。” “有空教我不？” “术，你学不了，莱昂和特斯海姆在研究魔法版，你去问他们。” “你不参与？” “补课。”她见罗兰德停下脚步，在他身后站住，“怎么？”“我们到早了，集市还没开。”他指指远处忙碌的人群，“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撒拉弗飞到罗兰德上方，将编好的花环抛到他头上：“嘿嘿，好看。”莲凑到罗兰德耳旁：“你们羽翼族真没有发情期这个说法？” “没有。” “但今天的撒拉弗不正常。” “他大概思春了吧。” 看他那慈爱地笑容，她忍不住吐槽道：“兄弟爱终于变质成父爱了吗？”“别乱说。”罗兰德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嗯？”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罗兰德招呼撒拉弗下来：“你和莲变成小孩逛黄昏市怎么样？” 三人去了事先联络好的服装店，撒拉弗一脸坏笑抽过她手上的纸条：“看来某人要女装了。记得活泼点儿，小女孩，板着脸可不讨人喜欢。”“……我羽翼族形象是不是有点怪？”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以为会更矮些，没想到还挺高，还壮了不少。“把长发剪了就不奇怪了，你这样看着好像超级加倍的巧克力方便面。你平时把这长发都藏哪里去了，真看不出来。开玩笑的，别瞪我。”撒拉弗连连后退，莲收拾好头发，缩小身形：“变形，你回去让雨墨剪个短发试试。” “宝宝还小，宝宝不想死。”撒拉弗将自己变小，钻进罗兰德的怀里，一双大眼睛泛着泪光。“……有病就去吃药。”莲对着镜子调整着头发的长短，罗兰德把花环戴到她头上：“可以当祭典神女了。”她习惯性转了一圈，抬头问道：“好看吗？”罗兰德微微一愣，答道：“好看。”“哇哦，你这演技绝了。”撒拉弗凑上来，“不愧是那位教出来的，感觉真像个小女孩，就是语气太平淡了。来，过来，叫哥哥。”“想得美。”她松了口气，自己的失态被他们当成演技，真是帮大忙了。 结果因为错位，没拍到最好的镜头，刚刚那一幕被反复重拍，差点错过黄昏市。罗兰德将面具化为厚框眼镜，三人都调高了抑制值，打算过个没人打扰的悠闲时光。莲小声抗议：“你放我下来。”就这么坐在队友肩上，实在有点丢脸。 “不行，你现在是个五岁小女孩，很容易在人流中走丢。” “撒拉弗呢？” “遛娃环。”罗兰德晃晃手腕上的手环，“追踪定位，超过约定距离一键送回，而且他十岁了。”撒拉弗飞到他俩面前，拿甜甜圈逗她：“叫哥哥就给你。”莲看他贱嗖嗖的样子，只想砸陨石，她一把摁住罗兰德的头，试图站起来：“我自己下去买。”罗兰德第一回体会到带孩子的麻烦，他扶稳莲，试图抓住飞远的撒拉弗：“撒拉弗，别闹。” “哟，老爷这是把夫人惹毛了，独自带孩子吗？”小贩递给莲一根。“谢谢。”莲接过，撕了一小片喂给罗兰德。小贩看她板着脸的样子，笑道：“哈哈，小大人啊。老爷，你家姑娘这是为入骑士团做准备呢？” “或许，多少钱？” “这根就送给小姑娘了。” “承蒙您的好意……”罗兰德在他那买了几袋糖果，又给撒拉弗带了根。 “小姑娘，别把酱汁滴到父亲头上啊。” “老爷，这是新出的玩具，给孩子买一个吧。” “这丝带是新款式，与小姐的发色可配了。” “护符，最新的护符，这位家长，不给……” 几人卡着宵禁踏入旅馆，罗兰德疲惫地坐在凳子上：“这比应对狂热信徒累多了，你俩倒省事。”“你的提议，自找的。”莲还在淡定消灭那一堆食物。“现在没镜头，你不用这么冷。”撒拉弗恢复原样，往床上一扑，“明儿刷个早市就回学校。” “日炎的旅馆没有浴池吗？”她消灭完最后一块奶糕，收好那些丝带、玩具，解除变化。罗兰德好心提醒道：“混浴，毫无遮拦的那种。”莲默默从门边退回：“难怪魔族爱来。”“如果他们敢污染公共浴池，后果……”罗兰德扔给莲一本小册子，里面全是惨不忍睹的画面。莲抽抽嘴角：“一个浴池，至于吗？” “不然不长记性，博爱是维诺神的事情。”罗兰德起身出门，“我去祈祷室了，你们先睡。”罗兰德走后，撒拉弗笑道：“莲，你小时候不会真被当女生养的吧？” “你觉得他们会做这种事？” “不会。但你有时候真像女生。” “哦？” “就是给我的感觉，怎么说，你听过那个故事吗？”撒拉弗想了想说道，“偶尔有些运气不好的灵魂，进入了错误的容器，有些家伙，究其一生想要到达十阶，就是为了转换为更贴合自己的性别。对他们而言，转换体才是本体。” “是吗？我建议他们去找魔狼族。你果然到发情期了，而且还是有同性偏向的那种。” “哈？我不是说过我没有这玩意儿吗！！” “你堕天后说不定就增加了这个小麻烦？” “我检查了的，没有！！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撩完我，撩罗兰德，然后现在又觉得我像女性，无论是圣国，还是魔族，大部分都不排斥这种，你可以放心。” “我喜欢女孩子！说起来，你好像更喜欢男生一些。”撒拉弗啪叽坐起，缩到墙角，“你可别对我乱来啊！咱可是队友！”“……”莲嫌弃地躺到自己的床铺上，开始翻看那本《神明逸事》，果然那一篇和他说的一样。嗯？她开口问道：“金乌他们不是异神归顺？”“嘘！”撒拉弗一把蹦起来，“你从哪听来的？金乌神是炅神的助手，正经八百的原生神好吗？你这话让圣国其他人听到，能被揍死。” “但三足金乌不就是归顺的？” “这俩不一样！我的老天鹅啊，你小子是怎么回事？” “嗯？这样……拉听着也像异神的名字。” “那是撞名，后来合二为一了。有些异神的名字确实会撞，他们没有归顺一说，都是被取代。” ……然后将信徒收归己有吗？聪明的做法，她继续翻看：“这里面记录的都是正经神？”“……你小子怎么还没被神罚？”撒拉弗凑上来，“嗯，都是原生神，怎么了？” “很多没有中心神殿。” “中心神殿供奉的是原始神，据说是他们将法则带到世上的，后来诞生的，据其能力，归入原始神座下。”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 “不应该啊，你知道原始神有哪些，却不知道原生辅神有哪些，太奇怪了。” “世间书本又没有原始神这个说法。” “这些信息只有中心神殿有记录。我懂了，你肯定是在祭司长逼逼叨的时候走神了，啧啧，看不出来啊，优等生。” “我没去过中心神殿。”但以前某祭司长长篇大论的时候，她确实走神了。她略有些心虚地问道：“阿卡西图书馆里也没有？”“应该。”他想了一会儿补充道，“或许有，但只有持有中心神殿许可的人才有资格查阅。你小子在学院就算了，在这儿嘴把着点儿，你从以前就对他们不太尊敬的样子。” 老娘也尊敬不起来啊！！！有谁家创世神天天蹲巨蛋开演唱会，没事儿开小号整后辈，蹲商业街开店乱撩，自己给自己念祭文，开小号当老师……她用力合上书本，想了会儿说道：“大概骨子里的叛逆在作祟吧。” “……你怎么还没被雷劈死。” “莱特还一神论呢，不也活得好好的，呃，抱歉。” “不介意，那家伙缩在神殿里不出来，当然不会被劈。之前迟迟不肯堕天，我还想杀进神殿手刃他来着。” “你好意思说我？在炅神神殿大开杀戒，维诺神亲自来保你都没用。” “这不是没干嘛。而且那家伙，只要我露面，一定会主动发起决斗，他打不过我。”撒拉弗闪现到莲身后，一柄小刀架在她脖子上，“就像这样。”莲淡定说道：“你可以再用点力。” “靠，你小子又搞了什么新法术？”撒拉弗心疼地收回小刀，“这孩子可是导师作为升阶奖励送给我的！！”“改良的反伤结界。回头让罗兰德来试试，一般九阶应该都能反。”她打开一瓶万灵药，“你试试，对小刀有用没。”“……它叫万灵药，也不是真万灵啊，不要把它当锻材。”撒拉弗无语接过，自己灌了下去。 “两位，休息好了吗？”透明人小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撒拉弗开门将人放了进来。他兴奋地说道：“老板说大浴场已经清客，我们可以去拍入浴环节了。”莲猛敲面具，在群里怒号，她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环节。 第102章 逛了个街3 “三个大男人入浴有什么可看的！”工作人员离去后，她忍不住吐槽。“你对着你那堆兽人画集说一遍？”撒拉弗翻了个白眼，莲抽出一本毛茸茸摄影集：“沾水后，手感根本不好好吗？我真是爱死这种体感型写真了。”“……你这样子让狗仔拍到，你死定了。”他担忧地看向窗外。“下了反窥视结界，而且上了层幻象，只能看到我们三个在看书的样子。”莲撤了幻象，“走。” “这池子，下去我们会死吧。”撒拉弗抱紧莲，看着一池布林布林的疑似圣水发抖。演得真好，莲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径直向水中走去。“会死，真的会死！”撒拉弗死死捏住她的脖子，“嗷！”不是跟你说了我套了反伤，你刚刚也实验过了吗？！莲内心疯狂吐槽，但不忘给他上药。面具传来消息： 百晓生：你刚刚一定在吐槽。 莲连看：……我自认演得不错。 百晓生：咱们在一起多久了？这点儿还是能猜到的！你沉睡的时候，我还帮你擦过身子！ 莲连看：？？？？！！！@夜之妖精的狗 莲连看：……???!!!! 夜之妖精的狗：叫你哥什么事？ 莲连看：莱昂你这id什么鬼。 夜之妖精的狗：你拍摄摸鱼就为了问这个？谈正事.gif 莲连看：我休眠那段时间，你们不会…… 夜之妖精的狗：放心，没看啥，最多也就揩个油，换个装什么的。 莲连看：？？？？？！！！！！！ 需要个人空间：没那么夸张，你不要去搜最早的几集就行。 百晓生：菲尼克斯！！ 夜之妖精的狗：菲尼克斯！！ 神佑世人：菲尼克斯！！ 莲连看：罗兰德你？？？！！！！ 神佑世人：节目效果需要。 莲强压怒火，淡定走到浴池中，撒拉弗凑到她面前，笑问：“感觉如何？”“烫。”她看罗兰德也下来了，略施法术，将浴池冻上，只留下自己这片泛着热气。“这样就好多了。”她无视面具里的狂轰滥炸，小口吃着冰沙，将自己浸泡在热水中…… “你居然不挣脱阻止他！”撒拉弗裹着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罗兰德为他倒了杯热茶：“就当修行。”“我是来休假的！不是来受苦的！嘶，你快去管管他！！”撒拉弗躲到罗兰德身后，莲浑身冒着寒气，她正利用面具查看菲尼克斯说的那几集。大冒险往她脸上画王八是吧？随机抽衣服给她玩换装是吧？把她当滑雪板……越看她脸越黑，罗兰德只能张开结界，确保她外溢的怒气不会伤及无辜。 “为什么你也被冻伤了？”莲一面给两人治疗，一面吐槽到。罗兰德看着窗外渐起的太阳说道：“你是不是九了？”“不可能。”她把照骨镜扔给他，“你自己看，八着呢。”“你抽空去爬个塔吧，我怀疑你内核到十了。”撒拉弗抱着暖石不撒手，“我昨晚都看到你对我举起镰刀了。”“我说楼下怎么三名鬼差蹲守。放心，我不用镰刀，大概。”莲看向窗外，鬼差已经领着魂走了。 撒拉弗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莲想了想说道：“有魔族不听劝，泡圣水浴泡死了，鬼差刚领魂走。我们直接退房去早市吧，一会儿说不定就出不去了。” “你们先去，我去祈祷室。” 两人刚走到大厅，就看到服务员冲到柜台，准备跟教会汇报情况。看他毫不慌张的样子，显然习以为常。莲和撒拉弗出了旅馆，整条街上除了游人和巡逻者，几乎看不到其他居民。莲说道：“我记得祈祷时间并不固定？” “有个区间，分早晚，规定时间内祷了就行。” “真效率。”她看着头顶飞向旅馆的圣骑士，评价到。撒拉弗有些心痒，提议道：“我们要不要飞到早市？趁着现在不是高峰，没有空中管制。” “好。” “比赛，谁后到，谁出钱。”说完，他抢先一步，向前飞去。莲一路跟在他身后，直到终点前，才加速超越他，稳稳落到他面前。“漂亮的落地姿势。这位血族小哥，要不要试试新鲜出炉的面包？配黄油、果酱都很美味。”翼族大妈笑着递上一小片吐司。“谢谢姐姐。”她接过面包，尝了一口，仿佛看到了阳光下的金色麦田。 “哎呀，姐姐什么的，小小年纪，真会说话。小哥，带一袋吧，给你七折哦。” “每种都要一份。” “好嘞，再送你一张保鲜符。” 莲抱着一袋面包，边吃边走，撒拉弗看了眼在她身后冒小花的大妈，控诉道：“这是色诱！”“我什么都没做。”她将空纸袋扔进垃圾桶，“那边有热三明治，你不试试？” “你吃完了？？！！” “留了一半。”她刚想说给球球他们，看到镜头，闭嘴打包了三份燕麦粥，一筐新鲜水果，三箱蔬菜……撒拉弗看她将一大块培根塞进手环，抽抽嘴角：“你悠着点，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快被你花完了。”“你们英塔瑞格这么抠？”她拿起几块奶酪，“很香，每种来三块。莱昂说他想吃芝士火锅了。”“……”撒拉弗深吸一口气，对摊贩说道，“大哥，多撒点圣水谢谢，我可以加钱。” “你们逛得怎么样了？”罗兰德平稳落地，“给，圣歌咖啡。”“谢。”你们羽翼族能不能出点儿不跟炅神沾边的食物？她接过咖啡，尝了一口，耳边响起颂歌。“快穷死了。”撒拉弗抖抖自己空空的钱包，“你快支援我点！” “叫爹。” 莲差点把咖啡喷出来，希望没被拍到她这一秒停顿。她退后两步，生怕被传染什么不好的病毒。奇怪，都快结束了，她怎么还没遇到所谓的支线任务？她看着面具里的提示栏，上面显示任务还没有触发。“我们分开逛吧，在出口汇合。”说完，她便径自离去。 嗯……看起来蓬松的植物？不是。跟踪小猫咪？不是。大胃王挑战？中午啊，时间对不上，肯定不是。喝牛奶比赛？3升？也不是不行。也不是。难道是找违和处？她飞到空中，扫视整片区域。没有异样，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她落到松饼摊前，点了一大份厚礼松饼，边吃边思考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撒拉弗扯了扯斗篷，问道：“我们要不要叫停？让他继续这么思考下去，整个早市都要被他一人吃干净了，我们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效率的？”罗兰德敲敲面具，和工作人员确认，是否终止整蛊：“我们打扮这么可疑，他都没有注意到吗？”“可能太熟悉，略过了吧。喂！”撒拉弗看着手上的热茶被莲拿走，她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留下一句谢谢和几粒碎灵石就走了。“……”撒拉弗看着手上的灵石，抬头问道，“你说，咱泡点儿茶，跟着他，能不能把他的金库掏空？” 罗兰德沉思片刻，迟疑地说道：“这算整蛊成功了吧？” “算……吗？他都没啥变化。” “算吧？总之先阻止他。”罗兰德拦住沉思的莲，“该回去了。” “还没到时间，再让我逛一圈。” “别，您老人家再逛下去，大家都没得吃。”撒拉弗冒出架住她一边，和罗兰德默契将人扛走。 回到宿舍，看着提示栏里大大的红叉，她还在思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入夜，除了闭关的林雨墨和渡劫的嵩嵩，全员齐聚客厅时，她都没有回神，直到莱昂试图将手探入她的手环，被防盗机关打得嗷嗷直叫，才想起来把东西拿出来。备餐的时候，也一副神游的样子，全靠肌肉记忆完成。 “你们谁去跟他说。”撒拉弗说着退后一步，罗兰德也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莱昂指指自己被绷带缠成粽子的双手，直接退到墙角，又在众人的目光中，默默走到她面前。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你们怎么不吃？” ……开吃，你会给我们剩下吗！！！几人无声的控诉，她没有注意到，还在思考到底是哪里错过了。“咳，大家看你有心事，不太放心，对吧？”他回头问到，其他人疯狂点头。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说，她问道：“你们有遇到过任务失败的情况吗？”“咳，关于这个，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咱这，节目，每次都会有点儿，呃，恶搞环节。也，也可以叫，呃，观察环节，就是，每次抽一名，让其他人偷偷整他，或给他出些不可能完成的难题看他反应之类的。”莱昂光速吐完最后一句，噌一声窜回角落，自家这倒霉后辈，实力绝对到九了，他才不要再被打。 “也就是说？”她看向撒拉弗和罗兰德，撒拉弗啪叽站直：“我和罗兰德的任务是争取让你破防，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你。同时，节目组给你塞了个根本就没有的任务，想看看你发现有事项没完成会是什么反应！” “哦。” “哦？”大家看向她，她说道：“也就是说，就结果而言，其实算任务达成？”罗兰德点点头：“就结果而言，是达到目的了。”“那就好。”她坐到桌边，点火，“你们怎么都杵在那里？”撒拉弗死死攥着暖石：“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他再次开口：“我确认一遍，你不会突然冻上我们？” “我为什么要冻你们？” “关于以前……” “菲尼克斯！！！！！！！！！” “好吃，你们真不来吃？”她捞起一片腰片，看他们没有反应，继续下菜，等水开的功夫，她叉了块面包，蘸芝士吃。“你们再不来，我就包圆了。”她用竹签小心挑起表面薄薄的一层鲜豆皮，“难得大家准备了这么多种火锅，怎么都不来？再不来，肉老了。”大家踌躇着落了座，看向莱昂。他含泪接过她递来的菜：“好吃！” 次日，阳炎mix埃普西隆组全员请假。莲窝在千面的宿舍里，抱着一杯热巧克力，盯着一箱碎片愣神。她将冷掉的巧克力放入锅中：“老师，您说我能一周修完所有课程吗？”千面停下手中的笔，看向那堆碎片：“你没搭档怎么上课？” “借……算了，当我没说。”借来的乐器可应付不了排位考试，当务之急还是请人重新制作自己的主乐。她拿起桌上的名册：“水都云液的匠人如何？可以顺便去拜访一下纳西索斯。” “万泉之城那边几乎都是水系，你过去还不给人冻上了。不考虑木灵的？从属性上来说，更贴合你。” “我又没属性偏好。木灵……翠星吗？算了，童年阴影。”莲捂脸说道，“想起豫姐带我装逼就觉得尬。”千面掰开她的手，看着她通红的脸，笑道：“要不要我带你去，装的更大？”“不用！”她将头埋入名册，“乐神那边的神殿只能按规矩排号，等排到我，黄花菜都凉了。”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家里的？” “？” “某些人蠢蠢欲动哦。” “咱家没干这行的。” “但有炼器的。” “……” “你不考虑一下？” “……我申请出校。” “有目标了？” “没。” “不批。不是我说，放着你姑父那么大个好用的工具人不用，满世界找不认识的人为你制作搭档，合适吗？”千面变成巨型毛球，将她整个包住。莲小声嘟囔：“太依赖家里，不好。” “嗯……那你出原料和工钱如何？原料，我可以给你开假条让你出门找。工钱嘛，大概这个数。假如你每个月洗劫干净一处比较充盈野生灵泉，大概三四千年，就能结清。前提零损耗。” “性价比还挺高。”莲点点自己手上的家当，能抵个百分之一左右，但都是家里给的，有种左手倒右手的感觉，算了，来日方长，慢慢还吧。定下契约，她接过还款袋：“有种背了个超长期房贷的感觉。” “不急，你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一直不还也可以。附赠的地图传到你面具里了，二合一后，用得惯吗？” “还行，就是不方便发表情包。” “嗯？” “睡太久，脑内没存货，建议植入个图库。”换了这种意识输入后，她想发表情包，想不出图，浑身难受。千面晃晃身子，抖出一份立项申请书：“对外那部分可以考虑，局域网部分不行。你多刷刷图，还没想好用哪部？” “不太放心，总觉得会被他们随时监视。” “你之前那个也是他改装的，你就不怕？” “现在怕了。” “……” 第103章 打材料? “老师，您说神明有前世吗？”莲蹭蹭绒毛，小声呢喃。千面没有说话，莲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奇怪：“随口一说。您这微波炉是面具专用吗？”“微……算了，你想做什么？”千面又给她倒了杯热巧。 “好奇，把这堆都融了能出个什么。”莲把那一箱改装机拿出来，“球球又不在。”“你等等。”千面打开柜门，和那边说话，莲隐约能听到，是父亲的声音。她下意识瞥了眼手腕，这段时间，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只有看到契约才会稍微安心。过了一会儿，千面拿出一口小锅：“玄酱的新品，你快试试。” “他知道您这么称呼他吗？”莲一个手抖，连着箱子一起扔进了锅里。“就这样炼吧，这箱子好歹是个材料。”千面激活锅上的法阵，往地上一躺，示意她坐上来：“我们有多久没这样聊天了？”“不记得了，您总是不在。”莲将自己埋在绒毛中，舒适的环境，让她有些犯困，她小声嘟囔着：“但我很喜欢您寄回来的书……那些神秘……社……对宇……的理解，说不定……天就被科……证……”话没说完，她就合上了眼。千面调小火焰，整间屋子只能听到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抱歉，我好像睡过去了。”莲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毛皮毯上，身后火炉的火还没有熄灭。千面恢复原样，坐在一旁批改作业：“看来你之前还没睡够，这是余睡。”莲还有些犯迷糊，不情不愿地从毯子上爬起来：“我睡了多久？”“半个小时不到，你看，进度条连一半都没到。”千面瞥了眼锅，“你要无聊，就帮我批作业。”她伸了个懒腰：“离校申请什么时候下来？” “臭小子，厨房在那边，行行好，帮你老师煮份宵夜？” “遵命。” 一小碗暖胃药粥，让千面有些愣神。 “老师？” “突然有些怀念那个煮清汤面差点炸锅，哭哭啼啼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办的你了。” “老师！！” “叮！” “老师，这音效还是换换吧，总有种盒饭热好了的错觉。”她接住千面扔来的一坨疑似黏土的东西，“这锅坏了？”话音未落，黏土渐渐缩小，变硬，最后裂开，留下一小块疑似宝石的东西。她试了几下：“……投影型啊。” “宝石投影型，好方向，这创意我收了。嗯，不错，防窥效果比星耀这面具还好。嗯……你要不急用，就先放我这儿，我让玄酱给你整点儿托。顺便研究一下这上面的法阵，都打结了，还能运转，不科学。” “好。”反正自己暂时没空，不如让家里研究，至于手机嘛，听说新品快出了，联系家里有那台局域老古董，完全够用。莲看离校申请已经通过，起身告别。 “走之前，把你队友们身上的咒解了。” “啧。” “前方到站翠星……”翠星啊，真怀念，不过木料要通过外交渠道拿，阿娘让她不用管，掏钱就行，除非路上遇到更好的。她在候机厅买了点吃食和小玩意，回到行舟。嗯？看地图上的标黑了几个，按阿娘的说法，是被别人打掉了，一般推断大概要千年后才有可能再出现一只。这可来不及，既然如此……她打起了鸦神街和地府黑名单的主意。 她在鸦神街下了舟，刚要踏入赌场，就被拦住。服务员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看同舟衣着富贵的旅客被迎进去，她转身去了服装店拿了店里最贵的套装，换掉她那身宽大的棕色格子毛衣。又去了一趟美发沙龙，把她那头棕色的鸡窝回炉重造。最后杀去珠宝店，配了耳钉和戒指，临走前，不忘去隔壁，摘了她那副粗黑框眼镜，换上最新款的星尘隐形眼镜。 顺利踏入赌场，莲习惯性拍肩，想起小毛球也在家，有些忧伤。既然打算砸场子，那就不客气。她悄悄叠满幸运buff，一路猛赢，还不打算买东西，成功被请入贵宾室。看到那只油光水滑，头几乎和身子融到一起的乌鸦，她估计烤了喂给最爱烤鸡的嵩嵩，他都嫌腻。 乌鸦开口了：“这位客人，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啊。” “哦？” “这样如何？我给您打个折，您加点钱，就可以带走正厅展示的那枚戒指。” “你说的，是那个看起来就一文不值的废物？” “您这话说的，那可是仙人遗物，您运气这么好，只要有那枚戒指，您一定可以觅得仙缘，就此踏入修行。” “没兴趣。” “您现在也就区区百年寿命，只要步入修行之路……” “不如入魔来得快，爬个塔，一步永生。” “哈，咳咳咳，这位客人，话不能这么说，俗话说，速成没好货，别看魔族他们爬塔便利，那都是虚的，魔王被下属反杀的，又不是没有。您有所不知，十阶虽然寿命无限，但被杀，还是会死的。其中，死的最多的就是魔族，其次是圣骑士。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扎实成仙，才是最稳的。” “无所谓。钱什么时候到账上？” “这，这，您不再考虑考虑？” “打钱。” “那，要不，看看入魔套装？保证入魔。” “没兴趣，快打钱。”看他还要逼逼，莲不耐烦地往外走，“你这破赌场怕不是没钱，我这就去找记者曝光……”话没说完，她就被黑暗包围。 黑暗散去，莲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地牢里，身边还躺着两个半死不活的奴隶。她翻了个白眼，开搞。淡定砸碎牢门，以警报作为bgm，她一路向上杀去。重复劳动，让她有些犯困，她打着哈欠，杀到了黑市层。看到死灵法师的店铺时，她突然想到似乎应该通知一下地府，让他们多调点鬼差过来比较好。 往群里扔了条消息，她开始清洗黑市。不得不说，黑市的商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让她身上的反伤结界有了些许用处。她让魔藤幻化为铁锁，帮忙收纳货物。看灵魂往地下飘，她本想拦住，顺路交给鬼差，以减轻他们的工作量，但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能作罢，任由他们离去。 “丰收，丰收。”她哼着小曲，坐在岩石上，开了一瓶纯灵水，兑上苏打，加两块冰，惬意地看旋风打包货物。地下清洗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她突然想起当年阿弥拉斯扔残块的大坑，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向地下走去。 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个坑在泛绿光。她试探地扔了几个岩柱过去，没有反应。凑近一看，我了个大去？！化灵锅成精？？！！坑底，一口长满触手的锅正在熬煮那些流入灵魂。锅下，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引魂阵。 不是我说，这玩意儿不是号称传说中吗，怎么有种秘密组织人手一个的感觉，这都第二个了。回头狂热者那边再遇到，我可要闹了。莲刚准备撤退，把这事儿交给专业人员，但又担心不是师兄带队，这玩意儿交给一般鬼差，怕是葫芦娃救爷爷了。唉，便宜你们了。她站在坑外，用风切断所有触须，以火焰封口阻止再生。只见那些触须蠕动着滑入锅中，再也没有反应。 ……就这？等候片刻，毫无反应。她命令魔藤将锅搬出，但她与魔藤使出全力，都无法将锅搬出。无奈，她只能跳入坑中查看。锅与地面牢牢粘在一起。她砸开附近土地，差异发现下面居然全是灵石，这口锅压根就不是锅，更像一根管子，通过它的一切，都会转换为灵气，慢慢结晶成灵石。不对，或许烧瓶更合适？她继续清理表层土块，下面果然是整块的巨型灵石，或许这颗星球内部已经完全被灵石取代了把。 哧溜，发达了。一日还清贷款，不要太爽！正当她美滋滋准备打包带走所有灵石时，一丝不详的预感让她回神，毫不留情向后砍去。对方也不弱，稳稳接住她的手刀。 “功夫不错。” “您是？”莲看向玄夬身后的鬼差，还好是师兄带队，不然就他们这帮五阶崽崽，怕是要交待在这里。玄夬亮出令牌：“地府鬼差，奉命引魂。”她看向那口“锅”：“魂都被这玩意儿变成灵石了。”“多谢。你要做什么？”玄夬拦住准备开凿的莲，她说道：“见者有份，这么多无主灵石，我拿两块走，没问题吧？” “抱歉，如果你所言非虚，这口锅将暂由地府接管，包括它的附属物。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做个笔录。” “我又不是死灵法师，要灵魂没用。我记得，屠杀不归你们管。” “大量灵魂行踪不明，请小哥你跟我们走一趟，说明情况。只要所言非虚，你很快就能离开。” 莲只能跟他们去了地府，在测谎室里，将她看到的灵魂动态复述了一遍，就被放了出来。临走前，一个鬼差将一袋灵石和两张凭证递给她，告诉她，她击杀了两个地府的通缉犯，这是她应得的。居然顺手清了两个黑名单上的，运气不错。她将灵石全数扔进还款袋，看那一堆零变成一堆九加几个其他数字时，有种淡淡的忧伤。要不还是去打劫灵泉？一个一般规模的充裕灵泉能榨大几十万上品灵石呢，但这年头，还能找到没被人发现，或刚结束休眠的灵泉吗？她思索着离开地府。 这帮鸦族还真是好心，每天给她送一只新鲜乌鸦。哦？今天是两只啊。她熟练烧水，烫毛，开膛破肚。发现盐瓶空了，她将肉密封放到桌上，出门补充调料。菲洛山山脚小镇菲洛，因山内产奇珍而渐渐发展起来。明日是五十年一度的公开采收季第一日，有不少外地的采药人、猎人慕名而来，这自然引来了游商。她用风干鸦在这个临时市集上换了些香料，听老猎人吹了会儿牛，嘬着热蛋酒往回走。 一路，她遇到不少水族。菲洛山的溶洞暗河里沉眠着一种晶矿，就算本地老手，也很难采集到，每年能出品两三块，就不错了，因此市价极高。如果是水族来，怕是三年就能搬空，因此这里禁止水族移民。介于晶矿也是她的目标，莲希望自己不会跟这些水族打起来。毕竟允许带走的数量有限，大家都想要最好的那些。 清晨，莲早早赶到会场，已经有不少人入场。她交上预购票，换取手环，她选了最贵的一档，确保她能带走足量的晶矿。村民不会给他们地图，也不会告诉他们方位，能否找到自己的目标，全看个人本事。 她飞到空中，避开禽族，昨天看到的水族正逆流而上，确实是个好方法。她循着风，很快便找到溶洞。洞口成熟得恰到好处的果子，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疾步向洞内走去。包括水在内，在山里收集的每一样物品都会被计数，可不能因贪嘴误事。避开蝙蝠、巨蜥、小岩块、假宝箱等常见生物，她顺利抵达暗河。 种族转换——鲛人。她小心踏入暗河，向深处游去。看河底出现亮光，她加快了速度。远处巨大的晶矿群闪闪发光，正庆幸自己是第一个的莲，看到一名水族被乱流冲走，紧接着，另一名水族被水草当成食物，死死缠住。难怪产出这么少，她一面切断向自己袭来的水草，一面避开乱流继续前进。 她刚捡起一块晶矿打算查验品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发现是一名打算偷袭她的家伙，触发了反伤，血腥味吸引了猎食者，他被水草和触须同时缠住。啧啧，自找的。她低头继续寻找优质晶矿，水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叹了口气，给自己补了两层反伤…… “滴滴。”听到手环的提醒，她将手上那块放入袋中，看了眼配额，还有一点点，晶矿是没戏了，带几个果子应该没问题。她推开残肢，顺着水流飘到外面，摘了几个小果子，完美卡线收工。将手环还给村民，解决掉今日份乌鸦，她向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第104章 打材料，大概 “您好。请问斯托拉斯·华利弗住在这里吗？”莲跟着旅店伙计走到斯托拉斯家，递给他一粒碎灵石作为小费，她敲响了她家的门。“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你散发魔力让我有些熟悉。”斯托拉斯将她迎进屋，拿灵石当小费的客人，她喜欢。 “不，这是我第一次来希欧。” “第一次来，就到这蛮荒之地？” “有事相求。”莲将一个配方递给她，“这药需要的部分材料听说是您的私藏，希望您能割爱，当然，报酬少不了。”斯托拉斯接过配方：“你就不怕我偷去？” “只是一份见面礼，您可还满意？” “凑合，你打算委托制作吗？” “不，我有别的用途。” “我要这药的其他材料各三份，以及一千枚上品灵石。” “成交。” 过程顺利到不可思议，她赶着最后一班，踏上行舟。吃过晚饭，见地图上又暗下去几个点，她提前下了舟。找到当地的英塔瑞格办事处，重金买了几个有货黑市的情报。如果对方大开口，她就约生死台零元购，还能刷点教会声望，挺好。之前清理鸦神街的赌场，她除了多了份每日免费肉，还涨了不少他们对家的声望，去店里都打折。可惜，这个身份用完这波也要扔，心梗。 和鬼差擦肩而过，莲从路边老奶奶那里买了几斤水果，便赶往下一个黑市。你慢慢灭，还是刷黑市来得快。她关闭地图提示，走出等候室。还剩三种材料，黑市目前都没货，只能自己打了，这三地还都是没传送站、没行舟点的偏远地区，希望自己运气好点儿，别又被别人抢先了。 怕什么来什么，刚到中转点，其中两个个地方就暗了下去。您玩我呢？！她愤懑地点了满满一桌菜，一边干饭，一边寻找合适的高阶替品。刚定下目标，门口传来阵阵骚动，只见无数乌鸦堵在门外，阻挡人员往来。今天这肉送得有点多啊。她麻溜收割完乌鸦，跟店家借了厨房，刚处理到一半，伙计通知乌鸦又来了。就不能等我刷完最后三个材料再来吗？到时候我自己分尸，你好我好大家好，急屁急！ 看乌鸦涌入店中，她有些火大。好，你们非要趁现在来是吧？她再次清空乌鸦，找英塔瑞格入了鸦市资产分布图。也不借着事假悠哉旅游了，她入了大量传送卷轴，顺着地图一个个清，几个地区的鬼差叫苦不迭，一口气刷满几年kpi。吓得自家师兄连环call她，前脚挂断玄夬的，后脚玄履就接上：“老弟，种族灭绝使不得啊。回头你被奇普崔克斯神盯上，我们可救不了你。”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要赶尽杀绝的错觉？”她甩去刀上血迹，“老哥，过年不用买鸡了，禽肉管够。”说罢，她切断通话，发动卷轴，走你。话说这后来的鸦市搞得真不行，她嫌弃地将几枚灵石扔进还款袋，数都不带动的。没钱就算了，货也没什么能看的，希望大本营里有能用的吧。她打了个哈欠，摸出最后一卷传送卷轴，刚要走，想起马上是最终战，打算稍微休整一下。 山林没有旅店，她在河边烧了桶热水，一边泡澡，一边烤鸦干，自从她开始挨个洗劫后，乌鸦就来得少了，真遗憾。“老兄，你实力不俗。”她看向穿结界而入的神秘旅人。旅人有些自来熟，他坐到火边，扯下半边鸦肉：“这位小哥，你不觉得你做得有些过火？” “我也不想，但他们死咬不放。正好，我又有些缺钱。结果哪知道，这帮黑商这么穷。老兄，搭把手，把那串烤蘑菇递给我。” “你缺多少？” “怎么，老兄你想帮他们付了？” “这帮家伙记仇，但也惜命。能花钱消灾，自然乐意。” “算了，我怕他们秋后算账。”莲把签子丢入火中，旅人沉默片刻说道：“那些没有继承人的财富都会归于银行和信托，你这样打劫，只会便宜他们。” “哦？那我去他们那存钱会不会多给我点利息？” “……” “看来没戏。”莲趴在桶边，看这位旅人消灭她的晚餐，“老兄，你这么吃，不怕鸦神街找你的麻烦？” “我不是他们派来的。” “哦。”她不再搭理旅人，欣赏起满天繁星。 “报个数吧。我保证他们不会追杀你。” “算了，就差最后一个没清，我，强迫症。” “……”良久，旅人叹了口气，“小哥，做事不能这么绝。”莲也没了泡澡的心情，换好衣服坐到他对面：“我也不绝啊，每次都留了不少活的，要不怎么天天给我肉吃？” “你这样，我们不好做生意。” “放心，清完最后一个，我就消失，保证不妨碍你们做生意。再说，是鸦神街他们先动的手，开赌场，舍不得打钱，还要我把所有钱拿去买破烂，我又不瞎。” “……你出千了。” “那是什么？” “你给自己上了强运buff，难道不算出千？” “如果我上了buff，早就被赶出去了。嗯，烤焦了。”她把焦糊的肉串扔到河里喂鱼，“老兄，我去黑市都是老老实实约生死台的，要不是他们先违约，还反复纠缠，我也不会这样做。”旅人再次沉思，许久，他说道：“让我作为见证者，与你同行。”“随你咯，只要你跟得上。”她抽出条毯子，“我先睡了，您随意。” “呜嗯——！”莲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给。”一碗热粥出现在面前，昨晚遇到的旅人还在，看她没有接，他说道：“昨晚的回礼。”奶香浓郁的杂烩粥配上现烙的粗粮饼，意外不错，就是肉少了点。她拿出几个鸡蛋，戳个小口，塞了几粒花椒进去，埋到柴灰中。 旅人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是城里人。”莲又舀了碗粥：“城里人会穿成我这样？” “乡下人可舍不得住最贵的房间。” “呃，有钱的乡下人？” “就当你是吧。”旅人翻出一枚鸡蛋，“你真能保证只对他们出手吗？” “要不，我清完最后一个，你来宰了我？” “……?” “反正我也没多少时日了。你看，鬼差都盯上我了。”莲指指远处路过的鬼差，“说不定我清了这个，还能续几年。听说他们头位阶蛮高，啃了他的心脏说不定能续两年。” “近几日，有些商家在售卖续命仙果。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 “都吃过了。老兄，你还是跟着吧。”她把剩下的鸡蛋吃完，抽出最后一卷卷轴，“我先走了。” 莲稳稳落到鸦市总部大门口，不愧是撒拉弗他家出品的卷轴，靠谱。没等守卫反应，几支飞镖送走。她抽出铁棍，一棍打烂大门，在警铃声中开始了清洗。都用棍子了，应该能活下来不少，她一面挥棍，一面啃着脆桃，向仓库走去。 嗯……能用的不多，但拿来当伴手礼勉强能看。她搬空一间间仓库，着实有些失望，看来鸦市这几百年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最高不过六七阶的小玩意儿，希望首领私藏能看。“哟，老兄，你还挺快。”她举起手中的棍子，“看在你的面儿上，我可是手下留情了的。”那名旅人没有接茬，静静站在不远处看她。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耸耸肩，径直往地下走。这帮乌鸦啥毛病，不是鸟吗？一个二个全爱往地底跑，地底有矿吗？呃，好像真有。她顺手砸烂囚笼，但里面那些麻木的奴隶毫无反应。“老兄，算了，你们那地界，估计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是联系教会吧。”莲没有回头，她知道旅人跟了上来。一棍子扫走前面的鸦族，她有些腻了，往地上一蹲：“老兄，站远点。那招叫什么来着？对了，嘛咪嘛咪哄！”顺着她的指尖，金色的裂缝在地面蔓延，冒出无数光柱，所有触碰到的鸦族无一避免，被击落深渊。 “哎呦，还挺深。”她浮在空中，往下看，这光还照不到底呢。那，再来一发。她举起双手，振臂高呼：“赐予我力量吧——！”一颗巨大的光球出现在上空。“走你！”她将其用力向下砸去，“呜呼！nice shot！”她慢慢往下落，越往下，四周的牢笼越高，嘶吼声也越大。哈，这是养蛊呢？她没有落到地面，一只巨大的乌鸦正张嘴等着她，它的身下有数个熟悉的锅口。难怪她清理其他鸦市地盘时都没看到，合着全被运到了这里。 “嘎——！！！！” “你不会说话吗？” “嘎！嘎！！！！” 一个鉴定砸下去，莲有种智商被侮辱的感觉。鸦族不会把这只背负巨大诅咒的普通巨鸦当什么神明供奉了吧？不不不，不能这样，信仰是自由的，他们就算去信仰巨大草履虫也没有问题。还是说是他们制造的巨鸦，试图造神吗？呜，一阵眩晕袭来，她连忙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壳，不能这么想，会受罚的。伪神方面是神殿的活，和她无关。她现在只想宰了鸦市的头头，一劳永逸。 她抽出一柄斧子，用力一砍，解决战斗。她看着渐渐失光的鸟瞳说道：“你的肉估计柴，放心，我会做成风干肉，好好享用的。”她利用风法，抽干净所有血液，收好鸦尸。“老兄，这锅，你还是别碰的好。”看旅人走到锅前，她出声劝告。旅人一铲子铲开下面的土块，不出意料，是闪闪发光的灵石。他扔给她一把铲子：“你可以拿走一锅，剩下的，归我。”“算了，我没兴趣。”她任由铲子落到地上，转身往外走，和带队到此的玄师擦肩而过。 老兄，祝你好运。 “你这是从哪儿整的？”玉藻靠在墙上，看莲处理那只巨鸦。 “鸦市赞助。” “你这丫头，又玩这招。”玉藻笑着将报纸放到她边上，角落有一则迷你行舟爆炸事故的新闻。“鸦市余孽追杀嘛，这招经典，百试不爽。” “我倒觉得，山林迷路，被野兽啃食更棒呢。” “那才更容易被人认为还活着吧。等等，这是生……”未等她说完，玉藻已经将她手上那块肉吞入口中：“嗯，口感不错，就是腥味有点重。” “圈养在地底，无法活动，味肯定重。更何况喂的都是尸块。您也不怕吃坏肚，当我没问。”十阶大佬，神明小号，能吃坏肚子才是见鬼。她继续处理鸦肉，不时阻止一下玉藻的偷吃。“别这么小气，你材料收集的怎么样了？”玉藻稍微炙烤了一下手上的肉，撒了些七味粉，满足地塞入口中。 “还有三种，我处理完这只巨鸦就去。” “剩下的，别处理了，姐姐我都收了。”玉藻将一袋灵石递给她，“鸦市首领跑路了，并不在你清理的那堆里面。”“嗯，我知道，他刚上地府黑名单。骨架我放这儿了，当赠品。”打算老老实实刷点儿材料的莲，换回幽家的服饰。“你这还不如黑框眼镜，至少能看到脸。”玉藻无语看她将面具变成全包骷髅头。 “这多有幽冥特色。” “别被死灵法师盯上就行。” “知道了，玉藻姐，拜拜。”她从窗户一跃而下，踏出十三行街的瞬间，她扯出传送符，闪人。 我日你个锤子！奸商！她一屁股坐到深渊巨兽面前，老娘要你传到附近，没让你传到boss面前啊！她边骂边躲避它的巨剑，深渊巨兽有很多种，她需要的是马型中最强的类人马系，还要无属性的。这些家伙的尾巴毛是炼制顶级弦的必需品，不仅是乐师，弓手的需求也很大。无属性中还没被猎杀的，就只有这只类人马王了。 类人马皮糙肉厚，但全身是宝，莲一套天雷砸下，只将其麻痹。啧，物抗高就算了，怎么法抗也这么高？趁着麻痹的功夫，她操纵魔藤，将它捆住，试图勒死它。可惜，麻痹时间不长，它挣脱藤蔓，向她冲来，她飞到空中，看它笔直撞到身后的山壁上。靠，居然没晕？铁头吗？难怪推荐20人组队打，真结实。 第105章 打材料 啧，要不是使用地府武器要换身份、打申请，她一个勾魂锁就能解决战斗，想无损猎取真难。等等，有招儿了。她跳到它背后，将其整个冻上，再缠上魔藤，看它分分钟挣脱冰冻，马上收紧魔藤，补上两发冰冻，让魔藤胶化，无损吸收它的生命力。等魔藤吸收是个耐心活，这家伙血真厚，莲一边放冰冻术，一边嘬灵水，没过多久，一座巨型冰山平地而起。 我就不信你这回还能分分钟解控，估算了一下时间，她定好时，调出补课表。理论课程都完成了，实操课，怎么还有这么多？还没算团舞这种毕业后留校刷配合的。优先级最高的是舞台搭建，易容和表演还没开，可以跟莱昂他们一起，之后是……这下假期也要交待进来了，先把训练室预约上，20倍，全假期搭上也赶不上啊，哈，迫切需要熟练度系统，最好是同系有倍速加成的那种。 “滴滴滴。”她收好课表，抬头看到类人马王倒在自己面前，两者间只剩一层薄冰。贴了两张保鲜符，她将躯体塞入手环。希望这次传送点不会歪。 “噗通。” 捏嘛！！！我要投诉！！！！莲落水的瞬间，被寒渊巨鲲吞入腹中，这感情好，进入内部就好打了。她给自己上了个嗅觉失灵buff，切开它的血管，收集血液。寒渊巨鲲的油脂比其他鲲类的更多，抓一只能用个小千年。就是这玩意儿长的慢，还只见于极寒之地，除了少数对品质有变态要求的大家，大多数人会选择更易获取的其他鲲类作为平替。毕竟除了带有一种独特的凛冽寒香外，其他方面比一般鲲油没有高出多少，但价格和获取难易度却高出数倍不止。别看单只产量大，千年能觅得一只成年体就不错了，更何况极难猎杀，通常都是数十名七阶以上的老猎鲲人组团，和它耗个数年，才能勉强猎杀。 要不是她在入口的瞬间，用神力给它烧了个口子，修复时，将自己也缝入肉中，怕是要肉饼惨状再现。她能感觉到巨鲲在水中翻江倒海，自己运气不好，遇到的这只比她位阶还高，根本砍不动，难怪没人打！她只能用神力烧开血管，抽血硬耗。她将第三千个抽血瓶放好，修复管壁固定住它。她靠着管壁坐下，现在这么使用神力，也没有特别不适，难道说，自己离成年不远了？ 奖励了自己一瓶天雷酒，莲感觉动静小了不少。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天，血应该不多了。她检查了几个抽血瓶，取血速度下降不少。她切开鲲肉，落到它的舌头上，修复修复，伤到父亲就不好了。它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她轻松撑开一个小口，顺利游出。莲将奄奄一息的巨鲲浮到空中，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被它的眼皮压扁。她拿出巨鲲专用的缩小符和数枚保鲜符，勉强将这个庞然巨物塞入手环。 累得不行的她灌了几瓶精力药剂，赶往最后一站。如果这次传送符还出问题，她就给英塔瑞格打五星差评！你有本事给我传到它蹄子下面啊！！“砰！”她刚一落地，腰就被什么东西用力顶撞。触发了反伤结界的?，瞬间倒地。莲一面收起这头半残的?，一面给英塔瑞格的符咒商人打差评。 属于独角羊类的?，跑得飞快，莲需要它的肠衣，所以最好整擒。这些小家伙在这片平原上很多，就是速度极快，在她需要的材料中，算最容易获取的，但需求量极大。而且按每个种群最多能狩猎三分之一的规矩，恐怕这群?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对付这种速度快的家伙，用音乐让它们睡着是最……哈，特殊时期，还是上法术吧，她举起扩音喇叭：“睡吧，睡吧，我亲爱……”广域催眠术，让?群陷入沉眠，她根据角的状态，挑选了十几只合适的?，补了个封印，扔进手环里。 接下来两天，她在这颗星球上乱窜，狩猎?。备了几百头?后，她抽出英塔瑞格卷轴商人赠送的回城卷轴，安稳落在英塔瑞格的门口。他家还是卷轴靠谱些，那个符咒都传的什么鬼，心疼不能用卷轴的修士们。她揉揉并不疼痛的腰，向行舟场走去。材料都收集齐了，稍微悠哉点，应该没问题。 “……”玄一看自家女儿一点点用存货铺满酆水的广场，表情有些无奈。“这堆低阶的，都用不上，一会儿去酆佑全扔仓库，给弟子兑换吧。”她将打劫的那堆“废料”单推到一遍，“这些?还活着，肠子保证完整。鲲肚子里说不定还有点儿没中和干净的黑烟，您注意点儿。” “这鲲，你怎么解决的？” “啊，这事儿，说起来我就气！”她一边搬出一箱箱抽血瓶，一边跟他诉苦，“这血我好像还鉴定不了，阿爹要用得上，就全拿走。” “你自己留着用，毛血旺、涮火锅都不错。就是，你还要升两阶才能处理。” “……还好我有挂，不然真交待在那。” “挂不了，我会把魂给你塞回去。” 她将最后一箱晶矿放到地上：“自己选的中立，含泪也要遵守。” “地府员工福利。只要在任期内，保证无限复活。除非遇到灵魂碎成渣，或被炼化之类，救不回来的情况。几家的高阶弟子都是地府的准员工，自然享受这个待遇。” “资本家听了，都要流泪。” “你猜有多少人是为了这口无限复活，疯狂考鬼差的？” “不猜，您制琴大概需要多久？” “臭丫头，就这么不想在家待？” “不，我巴不得您慢慢做，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假期了。”莲抽出补课表，每天就给她半个小时恢复精力，科瑞亚的卷仙看到这个补课表，都要甘拜下风的程度。她怨念地说道：“您几位喝茶的时候，没想搞个熟练度系统？” “成就系统不比这好？” “带称号加成的那种？” “有称号，没加成，不过可以搞点儿特效。等你毕业差不多就能实装了。” “之后搞熟练度？” “没门。” “啧，窗呢？” “也没，烟囱也别指望。”玄一笑揉揉她的脑袋，“以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之前不是说正在研究中吗？” “那边确实实装了。” “那边？” “咳，没什么，等你成年就知道了。”玄一将她扔进传送阵，“你课这么多，也别在家里躺着了，去学校先补其他课，琴做好，我给你送过去。”“等……”话没说完，她就被扔到行舟面前，看玄夬放下手机，打开舱门，她无语扶额：“至少，让我把球球他们带走。” “哟，我还以为你要走个一年半载的，没想到啊，这么效率。琴做好了？”莱昂躺在沙发上，惬意品酒。 “没，被踹回来补其他课了。这是什么乐器？” 茶几上摆着一个奇怪的乐器，如同三个肉质萨克斯贴在一起，只不过共用一个吹嘴。“海蛸三头号，深海蛸族的传统乐器，我觉得好玩，就入了一个。不同族的还不太一样。别入蓝环族的，有毒。”莱昂拿起来，演奏了一番，莲着实有些欣赏不来。 “这家伙在水中吹起来，更好听，还会动，可棒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记得不教这个。”她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高级专业课，每次拿出一堆偏门的乐器，要求三天内掌握。” “嗯……如果我现在通过考试，是不是就能跟你们一起上了。我的高级课都被塞到了实战课间隙。” “没戏，这个没考试，把基础打扎实才能上，后面基本就是强化练习，和训练如何快速掌握一种乐器了。这样，就算巡演抽到个没见过的乐器，也能很快上手。”她把给大家准备的素材大礼包放到桌上， “大部分同类乐器演奏方式差异不大，能很快掌握也正常。少练几个，问题应该不大。”莲想到这几年的都是管类和拉弦类，有些想吐。“你跟老师说去，看他们会不会给你来个基础课超级加倍。”莱昂将三头号泡到海水缸里，“小伙子，别想走捷径。谁叫你之前大把空余时间不知道多练练，懒不死你。”“还不是想跟你们一起，结果哪知道修士机制这么坑。啊，失策。”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忘记给球球留点儿材料，算了，有的是机会刷。她将两球扔回宿舍：“我先去补课了。” “不容易，我们还能一起上课。”菲尼克斯和莲一起踏入教室，他拍了下前面的人，“莱昂？你来得好早。”“等等。”莲仔细打量着莱昂，过了一会儿，她肯定地说道：“他不是莱昂。”“这话说的，真伤感情。”“莱昂”一把搂住她，对着脸就是吧唧一口。莲忍住冻人的冲动：“嗯，不是他。该不会……千面老师？”“你补课补到精神失常了？”“莱昂”无视菲尼克斯的眼神，贱嗖嗖地撑大她的双眼。这是老师，打不得，打不得，但是，这贱劲儿真是……学的太像了，要不是小时候被她狠训过，还真不好分。这不，连菲尼克斯都没认出来。 “老师，铃响了。您再不解释，要算教学事故了。” “啧，还不错。”千面狠狠捏了把莲的脸，变回原样，“怎么认出来的。”“直觉。”总不能说是认出你了吧，她略有些心虚，不过好在千面没跟她计较，拉开绒布，一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莱昂正在飙泪。丢人，真不想承认他是我们领队。埃普西隆组成员捂脸的捂脸，移目的移目，都知道自家领队日常跳脱，但这次，着实丢人。 “其实他做得不错，至少能区分出我和他爱人的区别，就是口无遮拦了点。”千面把他放了，敲敲黑板，“你们应该清楚，变化的基础就是构成一切的粒子频率发生……”莲听着听着，意识开始恍惚…… “将身体周围的频率改变为一种吸引火元素的频率，你在看什么怪书？”女童手中的书被少年抽走，她举起手，试图抢夺：“哥哥，把书还给我。” “这种奇怪的书你是从哪里翻到的，你个5岁娃娃，看得懂吗？” “老书架上，我觉得还挺有意思，你不觉得他们很厉害吗？在那个年代明明连分子、原子这种概念都还没被提出，就知道……” “得了吧，这种玩意儿，说不定就是现代人编的，然后说是过去巴拉巴拉，专门骗你们这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家伙们的，咱爸妈都是正经的学者，如果这些鬼话说的是真的，现代科技早就证明了。” “万一是现在技术还不……” “噗，傻乎乎的，怎么可能嘛。”少年将书撕碎，扔进垃圾桶，“哥都是为你好，你别听奶奶他们瞎说，你忘了她是怎么教育你的了吗？相信哥，这家里，只有爸妈还有我的话可以听，不然你连识字的机会都没有。一会儿奶奶找你，记得演像点儿，你一定要装什么都听不懂，明白？” “可……” “你只要目光呆滞，闭嘴点头就行。你也不想和我们分开吧？” 画面一转，少女听到书房的开门声，迅速转身，并心虚地将书藏到身后：“母亲……”女人看了眼书架，笑道：“我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不，我其实……”看她有些迟疑，女人笑道：“我觉得他们有些记述意外合理，在某些方面见解独到。或许对一些技术瓶颈有帮助。”少女瞬间激动，抱着书说道：“对吧，我也这么认为，说不定故事那些失落的超科技文明真存在，然后古人发现了些端倪，将它们记载下来，渐渐演变成了异能、传说、神话。如果我们能利用现代技术，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难得看到你这么兴奋的样子，以后我也给你带……” “幽莲。幽莲！幽莲同学！！！！”千面的声音将她叫醒。完了，居然在阿娘的课上睡着了！！完犊子，要死。 “千面老师，我……” “下课别走。” “是。” 第106章 没完没了 “坐下。”一下课，莲就被千面扔进办公室，一套身体检查下来，千面松了口气：“看来是前段时间累到了，回宿舍好好休息吧。”“呃，好。”莲揉着脑袋走出办公室，她完全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但又很确定，自己一定做梦了，这感觉，真奇怪。铃声响起，她急忙赶往教室…… “要死了。”莲往地毯上一躺，两只球一起拱她，都没太大反应。“你还好吗？”嵩嵩小心绕过她，趴到一边。“不好。你冲阶冲的有点猛，恭喜啊。我以为你会比雨墨晚。”她挪了挪，拿嵩嵩和两只球一起凑了个豪华靠枕。嵩嵩配合斜躺：“俺家导师不知道是跟哪家打赌，一到假期就把我扔到外围，和一堆老bug对练，想歇歇都不行。看他那得意劲儿，我之后的假期应该解放了，可以到处玩玩了。” “醒醒，咱马上就没假期了。雨墨能不能赶上实战课开课啊，我还以为莲会是那个赶不上的。”撒拉弗倒吊着浮在他们头上，“那小子这次闭关，眼看要到外围了，闭上了，还好是中外围过渡区，相对还有点时差，祈祷他赶得上吧。”莲想起什么，拍拍身后，问道：“说起来，嵩嵩你八阶，你爹妈没炸？” “你那堆续命果子砸下去，老两口又生了几个，跟我说我单着都没意见。” “……” “你们俩这什么表情！我才不缺妹子！” “是是，不缺，不缺，你家导师估计没少带你去窑子。”撒拉弗敷衍安抚两句，“莲，你琴还没做好？”莲拍拍嵩嵩的肚皮，换了个舒服的角度：“没。”嵩嵩很给面子，躺得更平：“那你岂不是实战课也有一半上不了？”“对哦，通用款无法胜任裂缝修复，莲，你要不慢慢来，正好我们先毕业去浪几年，等你课都修完了，我们再来刷默契。嗷！”撒拉弗被冰柱钉到天花板上，莲把页面投放到前面的墙上：“先入一个现成的备用吧，你们觉得这几个如何？” “这价格，八成假货。下一个。”撒拉弗示意她翻页，嵩嵩看着那个完全看不出是竖琴的图片，抽抽嘴角：“这个造型好……前卫，换一个。” “……这一堆堆宝石镶的，pass。” 她嫌弃地快速划过……“噫，这个莱昂一定喜欢。”她看着那个成年限定的标签，结束投影。“确实，别收回去啊，咱看看价格，合适就买给他当新婚礼物呗。”撒拉弗遗憾收回手，“嗯，挺贵，啧啧，居然还不止竖琴，要不咱们商量商量，这个系列，每人买一种送给他？咱又不是买不起。” “要送谁礼物？”莱昂推门而入，满目春风。“你。”莲将图甩给他，他看了眼：“哦，这个系列，我有四五套。一套收藏，一套观赏，一套实用，剩下的是备品，预防玩坏。”“……”莲和嵩嵩往后挪了两格，撒拉弗捂脸道：“不愧是你。” “真的不错，还有地区限定款，对增进夫妻感情不错，我强推……” “打住，你再说下去，罗兰德要降神罚了。”莲挤了个小毛球，堵住他的嘴。“都说了，我才是您最好的选择。”“！”莲猛地站起，“我去找一下院长，你们别出宿舍，最好把大家都叫回来。” “星耀院长，我是幽莲。” “进。” “院长，恐怕……” “苍铃家那个器灵又来了？” 普罗丢萨打断了她的话，莲微微一愣：“您怎么知道？”她拍拍莲的肩膀：“打个商量吧，你嫁过去算了。” “院长，请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而且维诺神也不让我追查此事，但作为院长，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学院，对学生负责。推动一件百利而无一害，嗯，好吧，对你可能有点儿害。但那家伙各方面都还行，颜值过得去，其他方面也能成为你的助力，综合考虑，你也不算太吃亏。” “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是学院的学生一样。强扭的瓜不甜，维诺神要知道您这么乱点鸳鸯谱，该哭泣了。” “我只是看到了一条捷径，考虑到那家伙对你有些上头，能成，皆大欢喜。但如果你态度坚决，也不强求。” “您见过几对舔狗硬舔下来的有好结果？”可不能让院长出马，那家伙嘴没个把门的，如果说出点儿什么，那可就热闹了。莲态度坚决道：“请别担心，我会彻底解决她的。” “如果明天日出前不能彻底解决，我会出手。” “多谢。”她刚出门，就收到全校通知，要求所有人未经允许，禁止离开宿舍。 她再次来到森林深处，手中的空虚感让她有些狂躁：“出来！”“您看，我为您带来了什么。”如同邀功，苍铃初托举着一柄剑现身，“继任者佩剑哦。您不喜欢吗？这本就该是您的东西。”好家伙，给我没事儿找事儿是吧？这要让苍铃家那几个魔怔人看到，自己是洗不清了。莲张开结界，包围住他们：“我和青木早已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再纠缠。” “您永远属于那里，您的魂，您的血，都来自那里，您怎么可以舍去您的过去？” “我在那边，好像没什么过去可言。这位祖灵，您是否有些失心疯？”苍铃初的偏执到底随的谁？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往这个方向教导她。天生的？铃兰好像天生带毒，但毒和偏执应该没什么关系，说起来，他家清冷的装束和正派的作风，都让人忘了他们其实个个都是用毒高手。我这柄剑可是涂了剧毒，噗，想什么呢，他们就算真傻乎乎舔自己的剑，也毒不死啊，自带毒抗，伤不起。哎哟，差点儿，差点儿。莲和她拉开距离：“想不到，你都会偷袭了，这让你家子嗣看到，怕是要哭晕。” “要不是您频频拒绝，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请您老老实实与我契约吧。” “这年头，魔法少女都讲自愿原则了。你还跟这玩强制缔结，有点过分了。”她再次躲过冲撞，嗯，看这冲劲，这娃与其说是乐器，不如说是快艇。哎呀，差点上手。“停。”莲竖起空气墙，看她狠狠撞到上面，啧，这都没散架，够结实。她叹了口气：“阿初，你就不能让这件事过去吗？她死了很多年了，在苍铃谦亦做出选择的那一瞬间，就死透了。” “可您不就在我面前？” “你看清楚点，我她妈是男的，男的！！你家那个被宰的神子是女的，不带把！！”要不是在公共场合，她非要爆衣让她看个清楚，自己到底是啥性别。她换了身紧身衣，指指下面：“你家神子没这玩意儿！”不过这么说，她应该也不信吧，毕竟之前就认下了，现在整这出，有点儿欲盖弥彰的味道。早知道一开始就装不认识，把她打发走就没事了，失策失策。 “这不更好？转世后，没有血缘关系，您可以放心与他在一起了！！”苍铃初兴奋地转了个圈，铆足了劲撞向空气墙。莲看她那努力劲，都想抓把瓜子，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撞破。正强化墙面呢，面具弹出消息： 夜之妖精的狗：这么久都没回，要帮忙吗？靠谱大哥.gif 鬼捉鬼：带我一个。 我真的不怂：+1 她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午夜，和他们报了声平安，她继续看她撞墙。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看到箜篌上的裂缝，她有些心疼。可惜，没办法将二者分离，这孩子，终归要毁在自己手上。“阿初，苍铃这代……”她在脑内狠过了几遍资料，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老哥把他们的素质全削了。她无奈道：“你不如把重心放到下下代如何？反正你们木灵活得久，多生几代，总能碰到几个好的。” “您是让我舍近求远？” “你没有选择。” “您答应了？” 算了，试图跟她交流的自己就是个傻逼。莲不再跟她废话，一招重力改变，将她压了个粉碎。这下她没个几万年，是醒不来了。“早这么干不就完了。”千面打着哈欠出现，“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她用水将碎片裹住：“你觉得，嫁祸给谁比较好？”莲想到了那位给自己上诅咒的老太太：“珠樱如何？感觉引祸到外面，青木能被扬了，不如内部打打，有老哥在上面盯着，横竖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嗯？不，没什么。我和维诺说一声，顺便把那个残缺的祝福回收一下。你好好休息。”千面扔给她一颗浴盐球，“保证你明天上课不会睡过去。”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您怎么还记得。” “嗯，敢在我课上睡觉的，也就你了，玄酱都不敢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我相信你，快回去吧。”千面将她扔进传送阵，她稳稳砸到嵩嵩的肚皮上：“呃，抱歉。”“老兄，你是不是该减肥……嗷！！！”嵩嵩被冻了个透心凉。喝高了的东云八条一把搂住莲，往她嘴里塞烤串：“你别听他瞎说，你们法修过五后，什么时候涨过体重。来来来，新出炉的，绝对好吃。” “不……好吃！去他妈的减肥，吃！” “咔嚓。” “淦！！你们两个变脸不能慢点儿！”撒拉弗郁闷地删掉照片。 “撒拉弗，看这儿。” “嗯？我去！” “咔嚓。” “莱昂！！！！！快给我删了，被扎玛斯夫人看到，会死的！！！” “哈哈哈哈，你真该去重修了。这都没反应过来。”莱昂将照片删掉，给他定了个扎玛斯夫人的重修豪华套餐。 “莱昂，你&￥……” “神罚。”罗兰德淡定喝茶，“你这话骂太过了。”“所以，撒拉弗刚骂那句是……我什么都没说。正好，我们之前在说要不要买一架新竖琴，你也一起来看看？”莲试图转移话题，将页面投影出来，正好是那架成年限定的。看罗兰德挑眉那样，莲扶额道：“如果我说是给莱昂准备的，你信吗？” “他不是有？” 莲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看不出来啊，罗兰德你居然是这种人！罗兰德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画面，胃疼道：“那天我有事找他，正好撞到他拆箱试用。” “咔嚓。” 撒拉弗看着相机，飙泪道：“……你们就不能稍微不这么敬业，我不想一个人去面对扎玛斯夫人！”莱昂笑得滚到地上：“放心，撒拉弗，你会和一堆学弟、学妹们一起上的。”莲拍拍他：“放弃吧，你用面具的也没用。”“面具那个只能自拍，对哦，自拍意外入镜，我怎么没想到！”撒拉弗小眼一转，誓要将一群人拖下水。 “撒拉弗……” “罗兰德，算了。多让他砸几次脚，就学乖了。”莲给他续上茶，撒拉弗凑过来，认真地说道：“我现在这样子，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过得很开心，请你不要在意我母亲他们的委托。” “不，和你母亲他们无关，我很早就告诉过他们，堕天无法逆转。我无意介入你们的家事，只是作为曾经的同族，作为队友，希望你少作死，免得哪天捅了大篓子，有你哭的。” “那你应该鼓励他趁现在多作几次，大家都是伙伴，至少不会下死手。”莱昂对撒拉弗挤挤眼睛。撒拉弗笑道：“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给圣水下毒，可不是有分寸。” “我算好剂量的，最多让他们拉一个月的肚子。放心，既然我已经报复过了，就不会再去找他们麻烦。教会知晓原因后，不也说了那次的事不再追究？” “我不希望我们退役后，会有刀剑相向的那天。” “嗯，这事儿，我觉得你向莱昂和莲拔刀的几率大些，我就是个可怜的中立情报贩子。” 莱昂举起双手：“你放心，我们司雷武可都是良民，所有卖身契，全是自愿签的。测谎系统还是和教会联合开发的呢，端了不少人贩子团伙。除非雷脑抽，否则，咱绝对没有敌对的可能，大概。” 莲思索片刻，说道：“我倒觉得，除非咱这儿有伪神信徒，否则，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会出现敌对的情况。”莱昂问道：“直觉？”莲点点头：“嗯，直觉。感觉规则就是这么设定的。只要隶属真神体系，我们就不会敌对。”她顿了下，看向莱昂，“噬神除外。”莱昂耸耸肩：“总要有不和谐音，就算号称绝对不会内讧的创世神也一样。”他看了眼不满的罗兰德，补充道，“咳，毕竟信徒极端起来，可不听神的话。”罗兰德摇头道：“夜深了，你们都开始说胡话了，早点休息，我会为你们祈祷。” 第107章 不意外的结果1 直到出校园上实战课，莲的竖琴也没有炼好，好在前期的神谕传达课几乎用不上。一定要在排名考试前炼好啊，父亲！趁着没到自己，她对着幽冥的方向玩命输出。听到戴伊老师叫她，她走到指定位置，感受着这个地区的讯息。种族转换——牛头人，呃，戴伊老师是不是故意的啊，咳咳，专心专心。在脑内选好服装，设计好舞台，她通过面具，从共用仓库中抽出一把吉他，开始演奏…… “幽莲，你的新搭档还没定下来吗？”看她用学院提供的竖琴完成神谕传达，林雨墨有些担忧。“神器炼制终归不易，我只希望能够赶上最终排名考试。”她解除水精灵状态，将竖琴放回仓库，“你不会在考试前闭关吧？” “不会，中心神殿祭司长亲手占卜的，不出意外，我毕业前都不会闭关。” “总有种一定会出意外的感觉。” “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林雨墨忍不住敲了她一下，“我才结束闭关，你就盼着我继续，良心呢。” “到你了，快去，波波老师的高音，老师们都扛不住。” “祝我顺利。” 在最终排名考试前夜，莲被千面叫到森林区的天坑那里。月光集中到坑底正中的岩石上，隐约有架竖琴伫立在那里。“去试试吧。”千面出现在她身后，轻推了她一把。她迟疑地走到那架竖琴前，它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细看，琴身隐约闪现各色繁复的花纹，她认得这些，全是各类法阵、符咒，没有一个是华丽无用的装饰性雕花，是她喜欢的风格，亏父亲能将它们组合的如此和谐。 熟悉的气息，令她睁大眼睛。“我将你的老伙计炼了进去，还不错吧？”玄一顶着熊猫眼出现，“韶音，神殿的那个老家伙非要跟我理论法阵问题，死活不肯按我的方案给它上祝福。”千面冷笑道：“然后你们就跟小孩子似的扭打在一起？” “没，老家伙说让我挨他两拳，就同意试试，没想到打脸，还上了禁疗诅咒。哼，他试了后，就决定引进部分。亲爱的，等……” 千面替他消了诅咒，淤青瞬间恢复。“嘭嘭。”玄一脸上又出现两大块淤青：“那老家伙气不过，非要我顶着熊猫眼两三天。别说，这诅咒挺有新意，等我破解了，加倍返回去。”千面憋笑转头：“我会跟他们要十倍的价钱。” “我按百倍要的价。” “嗯，那你多顶几天，我看能不能再涨点儿。”千面拍拍莲，“别介意，这俩老损友了，玄酱以前还把他坑秃顶过，那可是他公开演出前，害得他只能顶个假发出场。快试试吧。”“呃，姑父，抱歉。”莲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玄一并不在意：“觉得不好意思，就送我一曲。”“好。”她仔细探查那个诅咒，轻轻拨动琴弦……曲毕，玄一脸上的淤青消失了。 “好耶，成功了！”她有些得意，看到父母的笑脸，她脸色微红道：“咳，不愧是姑父，它非常趁手。”“喜欢就好。”玄一还想说些什么，一条小龙出现，他无奈道，“我先回去了，考试那天，我一定到场。”说罢，消失在原地。千面拿出伶佑，递给莲：“你可以给它换个名字了。”莲摇摇头：“还是伶佑吧，也好给自己提个醒。”千面赞许地点点头：“你快回去休息，我在这里还有些事要办。” 莲借着月光往回飞，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森林边缘跑。她追了上去，看清人影，她有些诧异：“莱昂？你这是……你要临阵逃脱吗？！”“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但现在，我必须离开！”他说着就往结界上冲，被她拦下：“你疯了？如果有急事……” “来不及了！明天就考试了，院长根本不会批。我有办法不被她察觉，你给我让开。” “发生了什么，或许我能帮上忙。”莲死死抓住他，大有你不说，我们就打一架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莉莉丝被抓走了，我必须去救她。” “如果她知道你为了她这样做，会生气的。相信雷，也相信她。” “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家伙的话可不能信。你知道莉莉丝被关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那帮老杂碎！！他们怎么敢的！！！” “你就算使用传送符，怎么保证一天解决战斗？他们拖死你怎么办？到时候，院长可不跟你讲这些有的没有，翘掉最终考试，只有死路一条！” “你信我，我一定能在考试结束前赶得回来。” “得了，考试能持续几天，一周都不到，你怎么赶回来？” “传送。” “你怎么保证不会被截胡？不行你明天一早第一个……” “那就晚了！你根本不知道这帮垃圾……” “你要相信雷！” “该死的，你让我信？你让我怎么信？她就是在雷的领地上被带走的！！”他抽出一枚晶石，“莉莉丝的生命正在流失，如果数字归零，她真的会死，该死的！噬那个杂碎居然要带走她，我，我明明一直拿他当朋友，该死，该死！！” “你已经急到精神失常了，我不能这样放你走！”莲试图稳住他，但莱昂明显急疯了：“fxxk，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她是真的会死，沦为养料，再也不会醒来的那种！！我可以重来，但她不行，给我松手！”他用力推开她，也不管什么潜行了，他暴力砸开学院屏障，冲了出去。 莲看向树荫：“都出来吧，我们来想想对策。”其他成员走了出来，撒拉弗看向她：“你其实有主意了吧。”她思考片刻说道：“前提是，所有参加考试的阳炎mix的原石们愿意在不知原委的情况下，配合我们。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让院长知道。”林雨墨说道：“我去说吧，院长看到你，怕是要胃疼。” “雨墨，这种时候就不要揶揄我了。” “哟，你们领队呢？不会害怕得在厕所狂吐吧。”利昂趾高气扬地走过来，莲没有搭理他的挑衅，平淡地说道：“利昂，作为同学，我给你一个建议，最终考试作为原石最重要的考试，前期做好充分准备，才能完美发挥。”“啊，哦，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多说。”他被莲这态度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回到了自己队员身边。 考试一开始，撒拉弗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场。星耀的最终考试和一般考试不同之处就在于，它没有安排顺序，这也是考核的一环。考试持续几天，直到最后一名登台，中间没有休息。虽然只是都市传说，但学生坚信，越后登场，分数越高，能数日不吃不喝的演奏，是一名优秀吟游诗人的必备素质。通常实力较弱的才会选择前几日登场，如果一开始没人报名，老师会从最后一名开始叫，但被叫上台的学生会被扣去一些分数。因为清晰认知自己的实力，也是考核标准之一，实力不够还硬抗，只会给团队带来麻烦。 之前他们曾商议，一起到后面再上场。但这次的突发事件，让埃普西隆组需要有人第一个上，为大家做示范，示范什么叫“充分准备”。商议时，莲本想第一个上，但被撒拉弗拦住：“你的搭档才到手，你就第一个上？老老实实蹲在后面联络感情，我就算第一个上也能进前十，让我来。再说，早考完，早轻松，到时候你们可别盯着我的美食流口水呀。” 种子选手第一个登场，引起不小骚动。看撒拉弗站在考场中央，迟迟不行动，议论声更大了。罗兰德他们和其他原石解释，最重要的考试他自然要充分准备，毕竟谁都不想因为一个误读而被打回重修。期间，不时有人来询问莱昂的下落，他们打哈哈表示他马上就会出现，但大家基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利昂看撒拉弗在准备时间倒计时的最后一刻开始行动，走到她身边，小声说：“这次，恐怕会是星耀历史上持续时间最久的最终考试。”莲没有回头，她的目光没有离开撒拉弗：“这么重要的考试，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充分展现自己的实力，不留遗憾。” “莱昂他没事吧？” “他一定没事。” “压轴的位置归我了。”利昂说完，回到了队友身边，和他们小声交谈。见接下来几个原石也卡着最后一刻开始变装、搭建舞台，一直紧张地抓着莲的菲尼克斯松了口气：“不愧是莱昂，人气真旺。”莲赞同道：“如果学院生活是本小说，他一定是主角。利昂说他来压轴，我们可以期待一下主角最后一刻的闪亮登场。” 三天过去，莱昂没有一点消息，莲有些着急了，她不停掷着骰子，虽然结果很好，但是她还是不安心。特斯海姆被她带的，也忍不住抽卡。东云八条给两人一人一拳：“你们是故意制造焦虑吗？都稳着点。” “下一个，我上。”莲揉揉脑袋站起来，“他们其实可以再晚几秒行动的，卡着倒计时提示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不算失格。”东云八条抽抽嘴角：“你以为谁都是你这种变态吗？”“多一个，就多几秒，这很关键。”她向考场中央走去，维诺啊，麻烦给我一个适合拖时间的主题。 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进入“无”的状态，仿佛自己也是模拟环境的一份子，是构成这一切的细微粒子，规律地变化着。图像开始显现，一切逐渐明晰，她一遍遍模拟着演出过程，从起手，到谢幕……在提示消失的瞬间，她行动了。没有老师叫停，所有人松了口气，撒拉弗倒地大口喘气，他差点儿被菲尼克斯和嵩嵩联手掐死。 残缺的城堡，荆棘缠绕；吟游诗人的哀歌，无人知晓；斑驳的影子，诉说着悠远的传奇。光影的变化，似无序，又有序；一切瞬间湮灭，又奇迹重生；后来者不知晓，重复着过去的哀殇。 莲连看：哈，累死老子了！燃烧殆尽.gif 碍于一票外来观众，她只能在面具里发泄，她好想回到宿舍，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撒拉弗毫不犹豫扑到她身上，死死勾住她的脖子。 百晓生：你小子玩刺激就算了，我差点儿见阎王！！坑爹呢.jpg 莲连看：没事儿，我亲自审，一笔还阳。 百晓生：啧，说好的中立呢。 莲连看：阳寿未尽，误伤，准许还阳。 百晓生：……你赢了。 需要个人空间：你前面台阶升起那块，间隔居然完美一致。强迫症舒服了.gif 考试呢，人不在：我还以为你会用荆棘托举，没想到是一级级浮空、显形。 神佑世人：这次打歌服做得不错，就是毛多了点。 莲连看：那是我本体！！！恶猫咆哮.jpg 救公主不如野炊：你开场怎么想到引导金丝演奏的？我看你那个起手，还以为你搞了个竖琴型口吹琴。 莲连看：有那种玩意儿吗？还不是为了多加点儿时间，能加一秒是一秒。 救公主不如野炊：谁知道呢，我之前神谕实战课，遇到个边吹边拉的，不是常见的那种。[图片] 莲连看：艹，这什么鬼？出乎意料.gif 鬼捉鬼：还有什么边吹边拉边弹的，没记错是蛸族那边的，他们出了名的手多。 我不是鼠鼠：你真该看看院长的表情，她扇子都掰断了。[图片] 百晓生：不不不，更应该看他家那俩球，啧啧，那应援棒挥的，专业。 “幽莲。”她消息还没发出去，就被院长叫了过去。普罗丢萨黑着脸，狠狠踩住她的脚：“你小子长能耐了啊，你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失格了，我就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因为准备太过专注痛失资格的原石。”她忍着疼痛，回道：“考试给的准备时间是不是短了点？”“已经很多了，你们野外遇到突发情况，可没这么多时间给你准备。”她打开扇子，凑上来，小声问道，“莱昂还没有消息？”莲摇摇头，普罗丢萨合起扇子，优雅地狠敲她的脑门：“回去吧。” 第108章 不意外的结果2 “我的眼睛！”特斯海姆捂眼哀嚎，“罗兰德不适合夜间上场，太阳都没他亮！”莲死死盯着考场：“下一个就是利昂了。”撒拉弗和东云八条摆了个免费刨冰摊，从被冰封的嵩嵩身上薅冰碴子，但刮的远远赶不上冻结的速度。林库鲁有些看不下去：“莲，放过嵩嵩。”“我什么也……抱歉。”她松开手，冰块碎裂，嵩嵩抖落身上的冰渣：“呼，还行，比导师扔我去的寒冰极地舒坦多了。” “怎么还没莱昂的消息。这帮家伙，等我回去，有他们受的。”撒拉弗不满地敲碎最后一块冰块，莲拿起一粒扔嘴里：“你能不能顺便好好训训你家那些符咒商。” “他们能走到那些地方扔个坐标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挑上了。” “他们敢不敢找个安全点。” “他们是找的安全点。”看莲黑了脸，撒拉弗补充道，“可能几百年过去，有些陈年老点位置变了吧。” “你们不更新？” “肯定是先把库存卖出去嘛。好啦好啦，下次给你免费。利昂的表演要开始了哦。”撒拉弗将最后一碗递给邻座的同学，收盆闭店。特斯海姆一面滴眼药，一面评价道：“失误了吧，起手那下。”“故意的吧？”莲可不信利昂会在这种时候失误。八条掏出墨镜：“好家伙，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才是菲尼克斯。” “喂！” “挺符合他个性的。”罗兰德走到撒拉弗身边坐下，“我找了一圈，没看到莱昂。” “……” 林库鲁轻咳一声，打破沉默：“他这舞台搭建的，拿来烧烤不错。”特斯海姆提议道：“等莱昂回来，榨干他的金库。”“可以，我盯着他，不让他找司雷武报销。”莲递上芭菲的供货商名单，“莱昂的小金库，最少也有这个数，你们加油。”“嘶，你们这种‘教育者’都这么来钱的吗？”特斯海姆有些羡慕。 “我除了配额都不管，他看到不错的就上。利昂收尾了。” 眼看戴伊老师拿出名单，准备叫人，莱昂的声音终于响起：“莱昂，申请上台。”“呼……”所有人长舒一口气，但马上又骚动起来。 “他要这么上台？！” “你们感觉到了吗，他身上有伤。” “不能吧，我怎么……嘶，他要这么上？！” “看来利昂要成为埃普西隆组的新领队了。” “开什么玩笑，莱昂去阿尔法组？” “得了，就他这状态去考试，还能够到阿尔法他们组？” “哎？！该不会倒数？” “那岂不是……” …… 周围的议论，让埃普西隆组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如果莱昂不能进前十，我保证，过几年，他会出现在司雷武的节目里，作为，商，品，出现，我保证。”莲的低气压成功让周围噤了声，撒拉弗小心撺掇罗兰德去安抚：“这问题发言，该你们圣骑士出手了。”罗兰德倒了杯热酒：“别人的家务事，我们不便插手，最多是将接头人从莱昂换成莲而已。” “不，莉莉丝接任的可能性比我高，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家传废物的好。” 撒拉弗凑到八条身边：“哎呀，这位太太，他说要当家里蹲呢。”八条配合着演了起来：“哎呀，这可真是。” “莱昂动了。”菲尼克斯的话，让大家回神，专心看他表演。 ………… ………… ………… 他会是第一，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感觉。在莱昂出考场的一瞬间，埃普西隆组的其他人冲了上去。“哟……”他刚想打招呼，一瓶万灵药就堵住了他的嘴。还没等他感动，所有人抽出绷带，将他捆成了木乃伊。“好好休息。”他们将莱昂扔回宿舍，出门参加试后的狂欢。 “莉莉丝，莱昂舍得让你来？”莲和家人打完招呼，来到雷身边。莉莉丝脱下斗篷，脸色惨白：“单独把我留在司雷武，他更不放心。别拿了，药没用。”莉莉丝给她看了面板，一切正常，“别担心，好好睡两觉就好了。” “真……” “放心，就咱这手艺，保证他三百年挣脱不了，姐姐你可以慢慢修养。”撒拉弗一把摁下莲，“我这儿有很多不错的疗养地推荐，要不要去试试？”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勒梅特制款圣灵裹尸布。教会用了都说好。”特斯海姆自豪地递上一小捆，“对魔族特效，保证他老老实实躺着。”“哎呀，这个不错。在哪能买？”莉莉丝笑着从特斯海姆手中接过邀请函，表示一定长期合作。“呦吼，院长的库存都被薅出来了？别蹲这儿了，走走走。”雷推着几人往火堆走。 菲尼克斯正对着妹妹傻乐，看莲过来，瞥了眼自家导师、师娘，果断抱起自家小妹躲得远远的。三人简单寒暄后，便陷入沉默。“哎呦，正好，给我来点儿冰。”雷将酒杯伸到三人中间。“……我来。”莲真怕一回头，自家导师又被钉火堆里。“谢啦，你们不去吃吗？老爷子都亲自下厨了。来！”雷一口下去，酱汁挤了凤鸣一脸，莲默默退到菲尼克斯身后：“完蛋，我赌一年零花钱，雷要被打死。”“加一。”菲尼克斯也默契地往后退。 “俩一致还打什么赌。” “你家导师嘴贱被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一个魔王级，他有点王样好不好。” “平心而论，魔族都挺随性的。啊，打得漂亮。” “嘶，我还是第一次看凤鸣上重装。” “？不就是……”看到他的弓变形成疑似小型空间炮的玩意，她默默闭上了嘴，没等他扣动扳机。普罗丢萨一扇子解决战斗：“还没退休呢，就想拆学院了？很闲是吧？很闲就过来帮忙，接下来的实战课，你俩也要带队。” “是。” “遵了个大命！” “……虽然，但是，我好想跟你换导师。”莲略有些心累，自己真是手贱选什么面瘫设，马德，好想过去加把火。“才不要。”菲尼克斯抱着妹妹连连后退。 “……菲尼克斯。” “嗯？” “我魔导师过了。” “哈？！你不是……” “我问过了，只要会魔法就能考，要不是被修者那边限制，我应该巫灵了。” 菲尼克斯刚想骂街，看了眼怀里犯困的奶娃，默默闭上嘴。他实力确实过八了，但审核把他卡的死死，他有什么办法。他怨念开口:“黑袍之后，再想升阶，都要先审核后试炼，你审核怎么过的？” “一键读取术转魔法、高级反伤buff魔法转术、广域……新型无系基础魔法阵构想，好像还有……” 菲利克斯郁闷捂住她的嘴：“你不会一毕业就被阿卡西学院请去当老师吧？” “等我十阶再说。” “或许等我死了可能都看不到那天。” “……”如果这是在宿舍，她一定一巴掌砸下去，“你魔导师引荐找的谁。” “没人。” “……？” “你有引荐人？” “没有引荐人的，99%会直接被刷下去。”特斯海姆心疼地拍拍他，“给，刚出炉的汉堡排，我看你俩没动静，就过来看看。你家导师没给你安排？” “我原本想偷偷考过，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哪知道会这样。” “嘛，高阶巫师有些心照不宣的东西，外人一般不知道，就算猜到，他们也会用剩下那1%来堵这些人的嘴。” “特斯海姆我倒不好奇，莲你找的谁？” “玛娜神。” 特斯海姆伸出手：“你也没烧啊，怎么说胡话了。”“真的。我准备交材料那天，发现多了一封信，是玛娜中心神殿的推荐信。”原本她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成为那1%，但既然触发了极低概率事件，那不用白不用，虽然她这份幸运很可能是同胞的照顾。 “传说上一个触发这种幸运事件的，好像直升巫灵了。没想到，这玩意儿是真实存在的，我一直以为是玩笑。”特斯海姆羡慕得眼泪都留下来了。“菲尼克斯？”莲看菲利克斯的表情不对，下意识后退。他拿出剪刀：“分我点儿你的血和头发，不，你转换成兔族兽形，让我剁只脚吧，不，两只，反正有药，能再生。”特斯海姆堵住她的退路：“带我一个。”林库鲁也冒了出来：“你们是准备做幸运脚吗？带我一个。” “……” “幽莲，解冻。”普罗丢萨感觉自己就该听那几位占卜老师的建议，取消这次试后狂欢。前有现役阳炎mix成员护妻痛殴领队，后有准阳炎mix成员大庭广众之下，霸凌数名队友，明天的热搜一定很好看。 “放火上，烧两天就好。” “解冻。” “……” “嘶，冷死了，你小子真下得去手！林库鲁你怎么没事！！”特斯海姆抱着热饮直打颤。“快速换装，平时多备点抗性套装，总有好处。”林库鲁串了几串辣椒，插在火堆附近。菲尼克斯担心地四处张望：“我妹呢？”“给冷泽了。”她顶着三个大包，指指远处的冷泽，“火焰熄灭就会出成绩，你们猜这次会烧多久？”撒拉弗对着那三个包一顿拍：“要不了多久，就咱那准备时间，足够他们打分，顺便补一觉了。听说今年赌局开的很大。” 特斯海姆有些无语：”“这有什么可赌的，基本每届都是入学时的固定团队不变，四百年后，排名也基本固定了。”“所以被他们称作福利局，几乎每人都能小赚。除了有些不信邪的，尤其是这次。”撒拉弗将几人聚到一起，小声说道，“听说看到莱昂踏入考场的那一刻，那堆赌徒觉得自己又能了，一个二个疯狂下注，好好的福利局，被他们玩成了破产局。” “无法理解，尤其是那帮修士，自己都能搓万能货币，还会陷进去。” “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能几乎无损搓极品好吗？”林雨墨有些郁闷，“我现在损耗率都还有10%，还是在灵气充沛的地方。”莲随手搓了颗灵石：“日常应该够用。” “日常是够，但买个天才地宝，几十年的积蓄就没了。尤其是那帮刚到出窍的小崽子，刚会搓钱，就想出门消费，然后，你懂的。我家现在不到分神都不让独自出门，但六阶哪那么好升，愁。” “比如你那个天天偷跑的弟弟？”撒拉弗凑过去问道，“听说，也去赌了？”“不知道怎么说。”林雨墨头疼道，“前几天还要我给他内部消息。”特斯海姆将一封推荐信硬塞给菲尼克斯：“养废了，逐出家门吧。” “毕竟是我亲弟，总不能不管。” “要不，我去把他敲失忆，你们重新教育？”嵩嵩扛着一整缸酒，和东云八条一起出现。八条把酒缸放到地上：“支持，到时候我和老嵩一起，保证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弟才五阶，你俩出手，他就别要了。” “……反正，不，没什么。”莲看林雨墨看向她，舀了碗酒递给他，“他既然五阶了，你们断他生活费不就好了，他自己搓的那些，肯定管饱。” “唉……他连偷家宝去卖这事都做出来了，母亲说再断生活费，做出什么更不理智的事情怎么办。” “……” 片刻沉默后，嵩嵩拍了拍他：“还是让我和八条去揍一顿吧，保证不死。”“算了，火焰要熄了。”林雨墨看向火焰，“最长的最终考试，配上最快的出分速度，谁能想到是这个结果？”几人不好说什么，看来他弟是没少赌，全项目都砸了不少。 火焰渐渐熄灭，不出意外，排名、组合没有任何变化：从第一到第十，依次是莱昂、罗兰德、特斯海姆、嵩嵩、幽莲、东云八条、林库鲁、林雨墨、菲尼克斯和撒拉弗。当然，利昂也依然稳坐第十一名。 “你要是不玩那波心跳，怕不是能到三，这名次，院长多少有点个人恩怨在里面。”撒拉弗瞥了眼消息，补充道，“好家伙，又有看到结果不接受，大开杀戒的。”“没问题，鬼差都蹲在各大赌场外面等着呢。我说怎么一到最终考试那几天，地府要空一半。”莲顿了一下，看向林雨墨，“林雨霏死了。”“什……家里来消息了，我去跟院长请假。”林雨墨用行动证明，她没说错。 第109章 毕业 看其他人有些好奇，她带他们回了宿舍，给莱昂拆了条胳膊出来，让他带他们进黑箱。莱昂有些膈应地看着黑箱，过了会儿，他轻叹一声，说道：“最后一次，之后我要销毁所有黑箱。”“为什么？！”众人不解，他顿了顿，说道：“可能会被狂热者监听。” “正好，菲尼克斯要刷研究成果，新的保密空间就靠你了。”莲拍拍菲尼克斯，“我们保证不插手，但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们。独立研究项目可没说不能请教别人问题。”特斯海姆点头道：“好方法，抄了。”撒拉弗用力咳了几声：“说正事，林雨霏咋死的？” 莲无语道：“偷了家主和主母的信物，梭哈了‘莱昂最后一名’。当场发癫，试图暴力夺回信物，被打手揍了个魂飞魄散。顺便，就算他赢了，他的负债也抵消不了多少。”莱昂撕开嘴部的绷带，郁闷道：“我看起来有这么菜吗？！”林库鲁说道：“我们都以为你会晕倒在准备时刻。”其他人点头附和，莱昂愤怒爆衣，一键满血：“看，哥哥我这么完美的body！这么雄厚的实力！！” “得了。”莲一脸嫌弃，“你重伤登场，所有人都以为你会是最后一名。我都做好从莉莉丝那把你买下来的准备了。”“？？？”莱昂凑上去，“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稀罕我！”“藤鞭。”莲的魔藤给他捆了个透心凉，“莱昂·雷蒙盖顿，说正经的，你要搞效果我们没意见，但好歹给大家通个气。” “我是真卡点到场，只不过传送前灌下的那几瓶药好像有延迟，我表演那会儿才开始生效。别担心，我都跟雷他们说好了，如果跌出前十，就让莉莉丝继任，我来当岛主夫人。领队位置交给罗兰德，利昂其实不错，就是好胜心有点重，不太适合当领队。” “……咋地，你还想过让外人来当我们领队？” “咳，莲，你冷静，我，我，你要动真格打我，我是真不敢还手啊。” “哈？” “好男不跟女斗！”他看了眼疑惑的其他人，补充道，“男大姐也算！！！”“…………”莲走到罗兰德身边，“罗兰德，给个暂时权限。你主人同意了，就一发，好吗？谢谢配合。”她将圣水撒满剑身，举起圣剑，一套专业吟唱后，她大声喊道：“神罚！！！！” “嗷嗷嗷嗷嗷嗷！！！！” “多谢。”莲将剑还给罗兰德，“嗯……圣骑士好考，不对，你们和鬼差一样，专一侍奉型。”罗兰德收起剑：“吟唱的很专业。” “多谢夸奖。” “你们就这么看他单方面施暴吗！！！！！！” 其他人异口同声道：“你活该！！！” “嘤！” 三日后，林雨墨回来，所有人默契不问，寒暄后，他安静坐在沙发上。“后天最后的课程开课，记得去升级一下搭档。”撒拉弗贴着他坐下，“厨房新增了两个龙头，热红酒和肉桂茶的。”“厨房里我也新申请了个，出花雕的。”莲将一大盘刚出炉的包子放到桌上，“老师说我们十个的训练场在校外。”林雨墨问道：“不和他们一起？” 莲给他塞了个包子：“说怕我们双方都受刺激，但我看过前辈们上课，每个人独立修复一人左右高的裂缝，或多人合作修复更大的，最大好像是400米操场那么大的，要十人团队一起修复。听说还有更大的，但模拟不出来。我们应该差不多？”“难道是怕我们一瞬间修好，让他们受刺激？”撒拉弗被辣得直吐舌头，“这种程度的小裂缝不是分分钟的事。” “……雷，你是不是调错参数了？”莲看着眼前操场大小的裂缝，抽抽嘴角。雷坏笑道：“要不怎么当前十？连着修复三个这么大的，就算你通过，可以正式上课。速度要快，不然术被破坏，你可要重头再来的。当年我的记录是半天，你有没有兴趣打破一下？” “没有！”她唤出搭档，穿针引线，将裂缝缝合。雷赞许地鼓鼓掌：“两天，还不错。看不出你还有女红这爱好，下次努努力，绣个鸳鸯，维诺神一定开心。不过我还是推荐外显成浆糊，一刷子下来，完美。咳咳，跑题了，你打算从哪个开始，禁回蓝？先清怪后修复？随时被干扰？多人合作？筋疲力尽后的突发事件？” “随您安排。” “说好的只能模拟操场那么大的呢？”结束了大部分课程后，莲被带到更深处，看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以及同样懵逼的队友们。“那种程度，学院也不会要求你们去。不小心遇到，也就一口茶的功夫。”凤鸣向雷点点头，各自拿出搭档，给后辈上了堂示范课。 “不得不说，雷的主乐，每次看都很怪异。”莲瞥了眼特斯海姆和罗兰德，雷的主乐——骸骨魔琴，是糅合了钢琴和玻璃琴的魔族乐器，因其诡异的杀伤力，曾一度被禁，后经改良，被乐手驯服后，才再次现世。菲尼克斯说道：“和他的比起来，凤鸣的萧正常到让人流泪，但杀伤力也很给力就是了……” “一鸣死一片那种？”莲见两人联手快速修复裂缝，忍不住说道：“他们是不是太效率了点？”“好了，别在下面侃了，来抓阄，抓到谁算谁。两人一组，轮流上。”雷变出个帽子，递给他们，“友情提示，有可能抽到重复的，连着上多次的情况也有可能哦！” “就这力度，难怪损耗大。”莲将手浸泡在加冰万灵药里，“我差点以为我要交待在这里。”“你这运气也没谁了，连着五场，亏你撑得下来。”特斯海姆瘫在地上，让莱昂分点史莱姆给他全身按摩。莱昂将自己泡在史莱姆里，就露出个头：“你小子蓝够多的，我三场就不行了。” 雷笑着给他们回蓝：“就不行了？莲宝儿，打个商量，等他魔王级了，试试把他耗到透支，然后扔你家那个上界灵泉里如何？” “你堂堂前魔王，连一方世界都蹭不到？魔族要完。” “舍近求远，我看着蠢？” “毕业后，我陪他练到透支，就地扔进去，多方便。” “毕业后我要跟莉莉丝结婚，你们别想。” “小伙子，毕业后，你们还要同房好几百年才能解放，想结婚等等吧。”雷一脸坏笑，几人表情微妙，请不要把宿舍生活说的跟夫妻生活一样好吗！！“运气不错，发现一个大型裂缝，正好让你们练手。”凤鸣的话引来一阵哀嚎。 “来抽签吧，看看谁是那三个幸运儿。”雷再次拿出帽子。“按照路数，我八成逃不掉。”她认命打开纸团，有些意外，“我不用去。”“嘶，我要去。”特斯海姆不情愿地从史莱姆下爬出来。莲拍拍他：“路上小心。”“你别嘚瑟，留下来的，加练。你第一个上。”雷把她扔到中央，仪器开始运转…… “兄弟们，我能不能毕业就结婚，可就看你们的了！！”在大家准备出门的时候，莱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今天是毕业汇演，所有组合依次在神像下演出，由神明判定他们是否需要留校继续打磨配合。撒拉弗有些幸灾乐祸：“你放弃吧，所有老师都默认我们要再蹲个几百年。莉莉丝不也不在意？” “我在意！！” “好了好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再等几年，她也等得起。”东云八条试图将他推出门，“你不是把你老家屠了一遍吗，还担心什么？” “新上来那个也脑抽怎么办？对了！撒拉弗，你有没有兴趣当领主？” “没，当个行走江湖的情报贩子挺好。” “莲，我可爱的小老弟。” “滚。” “菲尼克斯！！” “档期满了，告辞。” “嵩嵩，你要不……” “俺家刚在那边建立分局，不合适。” “特……” “我要去阿卡西进修。” 他郁闷看了眼剩下几个更没戏的，垂头丧气走出宿舍。“这表情，维诺神看到会生气的。”利昂他们也准备出发，“听说爱酱要来暖场，我懂了，你是怕风头被爱酱抢走，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利昂，闭嘴。”莱昂郁闷地往神像走。利昂一脸懵逼：“他这是怎么了？”莲解释道：“婚期延后，闹脾气。” 会场格外热闹，原本不对外公开的毕业汇演，经过几届的宣传后，已经成为百年一次的大型活动。有不少乐手慕名前来，这吸引了很多乐行在此摆摊。莲看了眼唯一的餐饮摊位，无语道：“咱学校盒饭这么贵的吗？”“只此一家，肯定贵。”撒拉弗要了一份，作为学生，他们可以免费享用。 “兄弟们，哥求你们了，这可是哥这辈子唯一的请求！” 罗兰德安抚道：“莱昂，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把鼻涕擦擦，到我们了。”莲递上手帕，“我尽量不拖后腿。”林雨墨和嵩嵩也表示自己会尽最大努力，有些时候，修者的行程不能自己控制，是挺耽误事。 “才不要，看他吃瘪多有意思啊。”维诺的声音在她脑内想起，“别告诉他我这么说哦，嘿嘿，我可是给你们安排了好几个放松节目。想不到菲尼克斯会选择成为艺人，借此机会，你们好好衬衬他。”莲默默为莱昂默哀三秒，这下，可真不是他们三个修者的原因了。 “nooooooooo！” “今晚的热搜一定很好看。”莲配合着带上耳塞，“晚上院子篝火宴走起？”“好。不愧是院长，好效率。”菲尼克斯将企划书实体化，递给他们，“记录每天的合奏、团舞之后的日常，还有很多团队任务，用来增加默契。每期用合奏开头，用团舞结束。” “……为了节目效果，任务保密，相信我们一定能共渡难关？”林雨墨无语放下企划书，“说好的剧本呢？现在已经一点儿提示都不想给了吗？”“或许就是用我们来创造剧本？呃，我瞎说的。晚上想吃什么，我先跟食堂定货。”莲翻着订货单，“啧，没剩什么了，要不我们自己猎？”“主意不错，你们几个以前就偷偷在宿舍开传送门钓海鲜。”普罗丢萨小扇子一合，“晚上拍摄团队会去，到时候作为特别篇播出。” “啊，莱昂。”莲同情地看向莱昂，“莉莉丝说，她改变主意了，等你顺利接班后再结婚。在那之前，就扔我家特训。她怕你接受不了，让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他今晚要这样出镜，你们的任务一定会比预定的，更精彩。”普罗丢萨说完，转身去招呼记者。 “……” “……” “……” “所以，我们要拿这个baby版莱昂怎么办？”特斯海姆看着嘬手指的莱昂，有些胃疼。“简单。你们都出去，关好门，锁死，保证外面察觉不到里面发生什么就行。”莲的魔藤化为皮鞭，出现在她手里。“您慢慢玩！”其他人默默关好房门，站在院子里，为她站岗。 “天气真好。”撒拉弗张开静音结界，特斯海姆画上驱逐魔法阵：“是个开宴会的好日子。”“真平静啊。”林雨墨布好反窥视法阵，罗兰德在院子里撒圣水：“愿神明保佑。”“真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嵩嵩和林库鲁一个贴门，一个贴窗，愣是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就那点儿房中破事儿，有什么可听的。哥下次带你们去我那的花街听个够！”东云八条拖走两听墙角的，“来，跟我一起劈柴。” “好了。”莲推门而出。 “哇哦。” “哦呼。” “啧啧。” “可以。” “这不当封面？”撒拉弗举起相机，“笑一个。”“别闹。”莲接过圣水浇了个爽，“罗兰德，你最好堵了鼻子再进去。净化看你了。”“所以，你们发生了什么？”八条猥琐地凑上去，莲翻了个白眼：“拿他当教具，和莉莉丝远程联动，给司雷武的教师们上了节示范课。”撒拉弗问道：“莉莉丝今天不是来了？” “演出结束就走了。别说，在某些方面，魔族的科技树真是歪出了新高度。我想我大概会单一辈子。”莲有些反胃，又灌了一瓶圣水，但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八条将最后一块木柴摆好：“你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我也想像你们这样，坐在那儿，就有美人自己上门求收留。” “并不轻松，几乎每年都有被强迫来的，帮助他们要废不少力。我也是不懂，明明每次都被整锅端，为什么那帮家伙还是锲而不舍，有这毅力，干点儿啥不好。” “因为利益巨大，对那些家伙而言，这是零本万利的买卖，只要我们判断失误，他们就能获得巨额财富。”莱昂将酒杯放到窗台上，“当年为了彻底中立，主要也是为了活下去，决定这么搞的时候，司雷武被两边骂，尤其是所谓的正派们，都期待着翻车的那天。”菲尼克斯说道：“你们把金额搞低点儿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咱家也不是什么样的都要的，咱可是业内最强，苗子当然要找最好的。心疼这点儿小钱，可不行。说到这个，莲崽儿，你毕业后，每百年最少接三单啊。” “可以给我多派点，我贷还没还完。” “你还能欠钱？” “欠姑父的工钱，我想用自己赚的还。” “成，那我给你提一点儿？” “不用，按规矩走就行，我离升级也没几人了。”莲盘算着，等交接完毕，重获自由，满世界溜达，一定能很快还完。 第110章 野外求生1 “莲，你看。是不是给你画小了？”撒拉弗举着一本成人话本，笑问。“……”她淡定瞥了眼，“你有那么大？”“噗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你不该去惹他！”莱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撒拉弗满脸通红，一把扑到罗兰德身上，求安慰。“你自找的。”罗兰德丢下石化的撒拉弗，回屋祈祷去了。 “真是的，作为全屋唯二的两个正太，你怎么能不配合我呢！”撒拉弗怨念地搂着她，她理顺被蹭乱的长发：“我比你高。” “但你只有一米六。” “比你高。” “……” 莱昂在边上笑抽了：“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在他看书的时候骚扰他嘛。” “你们两个在这方面也太淡定了。” “不好意思，哥哥阅遍无数真货，什么场面没见过。”莱昂笑着拿过那本话本，“小场面，小场面。”“给。”莲将一本生理课教材打开，放到他面前：“整根切片，专业大厨制作，可以清晰看到内部构造细节。”“……”莱昂脸色一变，“好吧，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你赢了。”“让我看……”撒拉弗也噤了音，“嘶，我感觉那儿有些疼。”莲一脸淡定，向楼上走去。 “停。厨房那边准备的如何？”导演看向厨房。“没问题。”林雨墨探出头，比了个手势。特斯海姆从箱子里拿出个有些年代感的坩埚：“你确定？啧，怎么这上面还有牛油？肯定是那帮盆地的留学生留下的！”林雨墨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霍家屯的？”“学院徽在这儿，肯定是他们寄错了，我回头联系一下，这下麻烦了，锅都坏了。”“要不把这个洗干净，凑合用算了。”嵩嵩挠挠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真服了院长，居然把我们的锅全收走了，还要我们做火锅，还不让我们现打。”莲趴在林库鲁的房间，拿了块铁，将它不停捏成锅状，再揉成小球。“菲尼克斯建议用树叶锅，我该下去了。”林库鲁起身离开，她也回房间休息，等下，去训练室就行。 莲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只穿了一条大裤衩，手上还有一个封印环。正奇怪呢，上空传来声音：“特别任务，荒野求生！请各位试着以凡人之躯活下去吧！哎嘿！”按照套路，应该是先拿木棍和石头，组装成为石斧，然后砍树。果然，不会直接变成规整的木料呢。我在想什么啊！她忍不住吐槽自己，用石锤开了个掉落的椰子，补充体力，又收集了些木柴，找不到合适的打火石，她只能钻木取火。 靠，木头砍了不会变木料，你还好意思整体力条？她又开了两个椰子，补水效果不错，但给不了多少体力。好在是海边，她找到不少青口贝，还抓到只小螃蟹。她把它们放到椰子壳里煮熟，暂时解决了体力问题。 她被扔到的地方位置不错，有不少椰子树，不远处的礁石上还有很多贝类，运气好，还能遇到一两只小螃蟹，就是晚上可能有些难过。趁着天色还早，她砍了棵椰子树，收获了不少椰子和一件简易椰子叶斗篷。又从身后的林中砍了些细小的树木，并收集了不少枯枝落叶，搭建了个简易庇护所。在天暗下来之前，她一直在囤木柴，顺便晒点贝壳、煮点海货备用。不知道夜晚会出现什么的她，决定就这样熬过一夜。她一边给补充木柴，一边看着远处的海浪。 清晨，她获得了疲劳buff，需要睡足12小时才能消除，不仅工作时失误概率大幅提高，还持续消耗体力。这让原本计划去找点遮体之物的莲有些胃疼，还好昨天囤了不少贝壳和木柴，就算挂了debuff，撑过今天应该也没问题。她制作了几个简易的陷阱和尖刺篱笆，根据昨晚的经验，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野兽，但预防万一，顺便保暖，她将那颗椰子树砍成几大段，制作了个长火堆，平安度过第二夜。 第三天，她采收一波海货和木柴后，看天色还早，打算稍微探索下树林，找点野果、野菜。她收获不错，发现了些芭蕉树和一道极细的水流。她收集了不少芭蕉叶，打算回去升级下服装。还没踏入营地，她就察觉到一些异样，她握紧石刀，放缓脚步，慢慢靠近。那个简易的树叶帐篷里绝对有人。她用力刺入帐篷，“喂！”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菲？”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菲尼克斯拨开椰子叶，“兄弟，你这地不错啊，有吃有喝。” “……你有衣服。”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菲尼克斯拿过一把芭蕉，掰了根塞到嘴里，“我那边就一个大木箱，全是衣服，连个小刀都没有！我这一路就只遇到一棵番木瓜树！” “你带了吗？” “什么？” “衣服。” “就带了两件上衣，当包用。我还带了几个番木瓜来！” “给我。” “给。” “不，我要的是衣服。”莲用芭蕉叶编了个裙子，暂时解决服装问题，“你把那箱子搬过来，我给你准备些干粮。”“呃，力量不太够。”菲尼克斯抬起手，“封印了，我可以把衣服带过来些。”“好，晚上我们轮班，别让火灭了。”现在有两个人，剩下的那些椰子树干留着更合适，莲可不信他们这次会很快结束，按那两位的尿性，说不定要他们整出个海岛别墅才罢休。 次日，她给菲尼克斯打包了些焖贝壳和新鲜椰子，自己则带了几个空椰壳去收集淡水。椰子总有吃完的时候，这道水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她必须找到更合适的水源。可惜这片没有河流，不然设几个捕鱼篓，能轻松不少。虽然海水能带来充足的贝壳，但一个个挖，还是太累了，还不顶饱！ 她煮了碗椰汁海鲜，等菲尼克斯回来的功夫，她削尖了些木棍，为林中狩猎做准备。这次的海水不正常，她勉强将那几个巨大的贝壳，以及一只足够三人食用的螃蟹运到营地。不能忘了那条搁浅的鲸鱼，她必须赶快剖开它的肚子，不然这片海滩怕是没法呆了。好在菲尼克斯及时赶回，两人合力解决了这条体型还算正常的家伙。 晚上，两人一边烤鲸肉，一边商议明天的行动，她建议明天一人继续处理鲸鱼，一人出去收集水源。“我在木箱里看到了防寒衣，我想明天去把木箱搬空。”菲尼克斯撬开巨大的贝壳，“我们有锅了，明天海洋不会带来更离谱的东西吧？” “我总觉得院长他们没安好心，今天这些都没毒，明天就不知道了。” “汤好喝，希望明天再来几个这样的贝。” “鲸肉都吃不完，我想念辣椒粉、酱油和料酒了。” “我也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死不了。”她将吃剩的贝肉和鲸肉串到木条上，插到火边，“搞个风干架吧，那么多鲸肉还没处理。”菲尼克斯拿起些干草：“你先睡，我明天争取把木箱也带过来。”有了菲尼克斯搓的草绳，莲搭起两个风干架。她用贝壳舀了些海水，炖煮新鲜鲸肉。将剩下的肉切成条，放到风干架上，放不下的，就挂在帐篷外，或用木条串起来，放到火边烤制。 傍晚，菲尼克斯还没回来，这让她有些着急。今天的海洋带了些色彩斑斓的海草与海螺。她将这些毒物收起，准备制作有毒陷阱。“呜呼——！”莲抓紧刚制作的有毒石刀，警惕地看向黑暗：“……嵩嵩？”只见他满脸花纹，光着膀子，用力晃着手中的裤衩。她看向努力拖着他的特斯海姆，和喘着粗气的菲尼克斯：“这是喝高了？” “吃菇吃的。”特斯海姆忍无可忍，敲晕了他，“要不是我扛不住他，我早动手了！你从哪整了这么多毒材料？”莲继续碾碎海草与螺肉：“大海的馈赠。希望这些鲸肉够我们四个吃。这石块和椰壳以后就用来制毒，别拿混了。”菲尼克斯将木箱拖到帐篷旁边，放倒：“今天只有有毒物质？” “嗯。我们需要一间屋子，而且，最好离海边远点。”莲担心明天海洋的馈赠会击毁他们的营地。“我们路上看到一处平地，选那里应该可以。不过嵩嵩这个顶级战力废了啊。”特斯海姆怨念地戳戳昏过去的嵩嵩，“这几天就忙着找你们了，收集的药草不多。”三人合力将嵩嵩塞进木箱，一人守夜，两人补觉。莲搭建的简易帐篷只够一人睡，好在木箱够大，凑合凑合拿嵩嵩当靠枕，睡得也还算舒坦。 清晨，给嵩嵩喂了些椰汁，三人分头行动。守夜最后一棒的菲尼克斯留守，特斯海姆去寻找药草，莲去找食物。她找到些野菜、野果，还抓了条蛇回来：“这是？”菲尼克斯打开大贝壳：“今天退潮后很正常，我收集了些贝壳和螃蟹。”“快来，又有一个病号！”特斯海姆的声音传来，他和林雨墨扛着撒拉弗出现。 “我服了，这小子没找到淡水源，就敢下海捕鱼，烈阳加海水，给他腌透了。”林雨墨穿上衣服，喝下一碗海鲜汤，“我也落到了沙滩上，衣服给我都扒了就算了，就给我留下张网。好在鱼获颇丰，还有些椰子。我沿着海岸走，想看看是不是有和我一样被扔沙滩上的，没想到收获一份盐渍干货。”莲有些头大：“这下水怕是要不够用了。”“我去水源那看看吧，万一有一壳呢？”菲尼克斯点燃一根火把，又拿了两根备用，莲放下椰壳：“我和你一起。” 两人搬贝壳回来，看到特斯海姆他们用剩下的巨型贝壳搭建了个简易的蒸馏器，收集了些淡水，清理撒拉弗身上的污渍。莲将清水烧开，留了一半给他们。菲尼克斯有些担心岛屿的变化：“明天要去找水源了。”特斯海姆将草药汁敷在洗净的伤口上：“我掉落的地方有溪流，但是离得比较远。不行，我就把撒拉弗带过去，等他好些再回来。”林雨墨说道：“我也去，两人保险些。” 次日，三人小组出发，莲用芭蕉叶给他们打包了些鱼肉干，还不忘塞上一个火种。菲尼克斯砍柴归来，看莲还在处理贝壳，说道：“希望其他人没事。”“别人我不清楚，林库鲁肯定没问题，说不定堡垒都建好了。”她将贝肉铺开，“今天海洋什么都没带来，我总觉得院长在憋坏。” “我看到了他们说的平地，确实可以考虑在那里搭建基地。” “特斯海姆的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嵩嵩如果今晚上还不醒来，就要再躺两天。” “那处水源已经枯竭，好在有蒸馏装置，我们三个暂时不会缺水。”菲尼克斯给蒸馏装置加了把柴，接了碗热水，煮香草茶喝。 “再来几个巨贝就好了，大型容器还是方便些。小贝壳也留着，当肥料、建材都可以。” “林子里有不少鸟类，还有小兽的踪迹，明天我带把石矛，争取抓只回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明天攻击那片平地试试。”她递上用蛇筋和木条制作的简易弓和几支简易木箭。 “不至于吧？” “或许制作出火药，往那边扔几个，更保险。这岛上有材料吗？” “……或许只是单纯想让我们种地？” “那个院长，你确定？” “院长人很好的，你这是偏见。”他给嵩嵩喂了些热茶，“我想吃烤肉了。”“我也是。”她将烤螃蟹递给菲尼克斯，“雨墨把网留下真是帮大忙了，种类丰富了不少。”“好香。呜，好饿。”嵩嵩痛苦地睁开眼睛，“我这是怎么了？我就记得我一身精光出现在一条河边上，还有半张地图。我地图呢？嗯？怎么有衣服了？！”“地图在我这里，衣服是我们给你换上的，你闹菇子了。”莲递给他一条香草烤鱼，“感觉如何？”“饿。”他吞下四五条鱼后，长舒一口气，“那菇子看着没毒啊。” “可惜，它有。”莲递上一串烤蘑菇，嵩嵩连忙摆手，抓了碗海带汤喝：“活过来了，我想想啊，我是顺着河流走，一路不缺水和肉，好不容易看到几个蘑菇，说换换口味，然后就看到一群老哥约我喝酒……” 第111章 野外求生2 “嵩嵩，你好了？” “还行，丢人丢大发了。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我听菲尼克斯他们说，你们去治疗撒拉弗了。”嵩嵩正在搓草绳，看林雨墨回来，给他清理出一小片位置。“回来看看，顺便交换点物资。”林雨墨放下几只野鸟、一捆药草和一些野菜，拿了些盐、鱼干。临走前，他问道：“你们见到莱昂他们了吗？” “没。” “奇怪，都这么多天了，看来这岛比我们想象的还大。” “雨墨，你回来了，撒拉弗情况怎么样？”莲抓着几条蛇回到营地。 “好多了，都能哼哼了，我正准备回去。我编了几双草鞋，放帐篷那了，你们以后林间行走会好很多。” “多谢。”她将脚上的破木板取下，扔进火里，“那个平地消失了，菲尼克斯不信邪，正找着呢。弓拿去，我这儿还能做几个。” “我们回……哇哦，干得漂亮！”特斯海姆忍不住夸赞起小木屋，有嵩嵩在，他们轻松在树林与海滩的交界处搭建了一间简易小木屋。林雨墨扶着比较虚弱的撒拉弗坐到火堆边：“河流不算特别远，我们可以在那边搞个泥窑，试试烧砖。”“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撒拉弗提醒道，“我们在那个平地上发现一泥盆蜂蜜和一块木板。” 林雨墨拿出木板，是莱昂写的信，他发现这个平地会消失，再次出现，上面会有些当地没有的树叶，怀疑它是个传送平台，如果有人收到，麻烦回信，最好能送些盐给他。菲尼克斯有些头疼：“该不会，我们被分在两个地方，要靠平台交易吧？”特斯海姆看看众人：“但我们这边有六个，这种一般不是一边五个？” “说起来，这里和我初始点的生态确实有些不同，那边温度比较低，而且第二天比第一天更冷，树叶只能蔽体，我一直举着火把前进。之后我吃了菇，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嵩嵩挠挠头，“而且我遇到的那条河蛮宽的，我还奇怪怎么没有找到。”菲尼克斯说道：“难道……你刚好卡点踩到它，被传了过来？也就是说，箱子里那堆御寒的衣物是给他们准备的？” “有可能，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转移。”莲打包了一椰壳盐和淡菜，还准备了点儿水果。林雨墨选了块木板，拿起块石头，又放下：“或许我们可以选个人去试试，直接带口信，比这效率。”“让我去。”撒拉弗放下椰壳，“我伤口还没恢复，干这个最合适，我去那儿生个火堆，搭个小帐篷，说不定以后就要靠那里交换物资了。” 几日后，平台果然消失，连同撒拉弗一起。在等待了几日后，莱昂带着砖块、陶罐、薯类和兽肉出现。莲看了眼那些薯：“可以种地了。”“这就是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莱昂有些心痛，“你们这小日子也太舒坦了吧，我们那边好冷，还不给衣服！”“你这兽皮衣不错，快脱下来，别中暑了。”特斯海姆给肉涂上香草汁，放到火上，“海盐有的是，尽管拿。别从那个贝壳里拿，都是还没处理的粗盐。” “这贝壳好，你们下海了？” “大海的馈赠，这海浪不太对，总能送上些奇怪的补给品，比如巨大贝壳和剧毒海草。”莲给他装了满满一罐精盐，“下次带点兽皮来。” “成，咱先给你们盖个窑炉，烧砖、烧碗都方便，模具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对了，这个平台好像一次只能带一个活物，撒拉弗和野鸡都没被传过来。” “天数好像不太对。”她记得撒拉弗没走两天。菲尼克斯拿出一块木板：“我们可以在那竖个牌子，记录一下，或许能发现一些规律。” 莱昂开了个椰子：“莲，你要不要过去住两天？” “不要。” “你不好奇？” “不好奇。”她用力割下一块烤肉，“嵩嵩那不是有半块地图，让他去。” “这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够损的，地图都在一边的人手上，要不是他闹菇子，咱还发现不了。椰肉好吃！你们回头做点脆片呗。” “……成。”合着是来订货的，莲按他的要求打包了些干海货。 “那边温度一天比一天低，我都不想回去了。” “你们都过来不行吗？”菲尼克斯觉得大家没必要分散开。莱昂摇头道：“总觉得有坑，毕竟是院长的企划。再说，那边有矿石、木材，人都过来，万一平台消失怎么办？”莲把报废的石刀扔到外面：“打点菜刀、铁矛过来，石刀用着不方便。” “……平台消失了。”莱昂有些意外，“这才一天吧？不过我们都不在边上守着，说不定只有半天？”“看来还是要分一个人出来，守着平台才行。”她话音刚落，罗兰德出现：“果然，它变成半天一动了。撒拉弗被重伤，野鸡直接炸成肉泥，这恐怕是平台的惩罚机制，要注意。给，地图，我们那边绘制了副本，你们这边也一起研究。那边出现了更凶残的野兽，并开始下雪了，你们这边也要注意情况。”他一口气说完，坐在平台上，等着过去。莲他们则抓紧时间交换物资。 “……” “……”几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菲尼克斯说道：“我给你拿点柴过来，你凑合睡一晚吧。” “奇怪，地图显示我们是在同一个地方，我们在南半岛，他们在北半岛。”莲和特斯海姆一边守夜，一边研究地图，他说道：“或许是被中间那个树海隔开了。我们每次都只能绕回自己这边，有可能是特意将两边分开。”“等等，温度是不是升高了？就算是海岛，晚上也不可能这么热。”她远离了火源，但炎热并没有消失。 “莱昂说那边越来越冷，那我们这边岂不是会越来越热？下次让他们送点冰块过来吧，我们挖个冰窖。”特斯海姆擦擦汗，灌下一碗水。“但之前没有升温，难道是因为我们开始交流了？”她看着地图，上面有些奇怪的标志，“或许是要我们打破树海机关，让两边合并，气温就正常了？”特斯海姆有种冲入海中降温的欲望：“可以试试，这样下去，人能废掉。” “现在就行动，可以利用中午最热的时候休息，晚上稍微凉快些，再行动。”菲尼克斯也被热醒，他们一合计，决定分头行动，一边准备冰窖，一边去那几个地方打探。特斯海姆提醒道：“还要多制作些感冒药、消暑药，就这温差，平台上那位，一定会生病。”果然，八条一被传过来，就热晕了。保险起见，他们选择用木板传递讯息，但为了避免那边人手不足，商议后，他们还是决定先将莲送过去。 “我们在平台上搭间屋子如何？”她用兽皮护住全身，踏入他们的庇护所，“给，特斯海姆特制伤药。”撒拉弗躺在床上，痛苦地说道：“我怎么这么惨，一直在受伤。”“自找的，等八条醒来，再决定让他还是嵩嵩过来，我们那边缺重劳力。”“这边也就剩罗兰德一个了。”林库鲁拖着野猪回来，“我们计划在矿洞那边搭建副基地，现在这天气，陶器不好烧制，怕是要依靠那边了。” “矿洞对砖需求应该不高，但要在平台上搭建一座小屋的话……” 林库鲁麻利处理着猎物：“你计划在平台上搭建屋子？”“不然药草消耗太快，搞一间可以缓冲的屋子，里面放满冰块，过去不会被热晕，过来也不会被冻死。兔皮不错，可以多猎点。”她往火炉里添了把柴，“那边计划去地图上的位置探查，你们这边呢？”“去看了，没反应。”罗兰德将一捆捆柴放到角落，“现在气温这么低，更难抵达那些地方了。” “不一定，湖上那个还没去过，等过两天冻结实了，就去看看。这头猪够你们吃几天，我和莲去矿洞那边住几天。” 罗兰德往汤里撒了点盐：“白天有巨型类人鹿出没，你们别被它发现，把它引过来，营地就没了。”“不能打？”莲在木板上刻下留言，打算将平台小屋的建设扔给莱昂他们。“炼出来的这点儿铁，优先镐子、斧头之类的了。谁知道会出这玩意儿，说好的普通荒野求生呢？” 次日，莲和林库鲁出发去矿洞。他们顺路猎了几只野兔，捡了些树枝，避开巡视的鹿们，顺利抵达矿洞。矿洞里已有不少东西，他们用泥浆和石块一点点收紧洞口，又用粗木和兽皮制作了个简易的门，拿石块固定。 “再降几天温，说不定可以直接捡鹿尸。”林库鲁将石块递给她，他们正在搭建第二堵墙，作为缓冲。“在那之前，我们会被冻死。”她在陶土盆中洗去泥污。林库鲁丢给她一把粗糙的铁斧：“柴不是很够，还要制碳。这附近没类人鹿，你可以放心砍。”莲刚推开一个小缝，就看到一头在不远处巡逻，她退了回来：“开门见鹿。不行我们往里看看，万一有煤。” “它们晚上会睡觉，只能趁月色好的时候出门砍柴了。” “我晚上出门看看。”莲坐到火堆旁，闭目小憩。 夜晚，确实没有了类人鹿巨大的身影，但是咕咕声不绝于耳。她看到远处有禽鸟盘旋，就近收集了些灌木，看对方没有过来的意思，举起斧子。砍树声在寂静中格外显眼，她砍两下，看一下周围的动静，尤其是远方那只巨鸟。见对方没有注意到这边，她又砍了几棵。收集了些掉落的树枝，回去跟林库鲁换班。 “够效率。”她醒来，看他已经在制碳，忍不住称赞。 “你又没走远。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白天有鹿，晚上有鸟。”看她在检查箭矢，他提醒道，“别打鹿，那玩意儿，打一下，来一群。” “好。我拿十支走。” “带把刀，我这儿有锤。” 莲接住那把刀，出门狩猎，见外面没鹿，跟林库鲁说了声，重新出发。在巨大的脚印下发现一头被踩扁的野狼，她看了下脚印，比之前的大不少，她想了想，把这头狼饼拖回矿洞。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猎物上门。”她把狼尸挂在门口，“类人鹿可能又变大了，这狼还没它脚十分之一大。趁没鹿，我去砍点柴。”她把弓和箭矢放下，换了柄斧子。“这边天黑的越来越快，你别走远了。”林库鲁拿出尖牙，翻出些合适的枝条制作陷阱。 趁着太平，她选择在较远的地方砍树，卡着落日回到洞中。“狼饼呢？”她将树枝砍下，堆到角落。 “我看还有些能用的，就给拆了，不能用的就扔外面的山壁上了。看，狼牙陷阱。” “不错。”她借着火光，将树砍成几段，滚入内室，和林库鲁一起布置好陷阱，他让她先休息，说不定起来就有烤狼腿吃了。她被血腥味惊醒：“你玩得很开心啊……”“要是有网就更好了。剩下的跑了，应该还会来，先处理完这几只。”他将一头狼尸扔给她，“这几天除了砍柴什么都不用担心，肉能吃蛮久。” “我明天回那边，拿点水果和草药过来。”她将内脏洗净，架到火上，让林库鲁去休息。内部温度相对高些，她从洞外刮了很多雪堆到墙前，将没处理完的肉塞进去。和他又换了一班后，她用狼皮裹上些肉和铁块，向罗兰德那边出发。 “鹿好像聚集在这片区域了。”她将肉放到门口的小木框里，“之后我怎么回去？”“晚上有巨鹰，鹿清晨活动缓慢，你可以那会儿出发。那边河流开始干涸，让我们多切些冰块过去。”罗兰德为她倒了杯草药茶，“海上出现了奇怪的生物，冲上来的毒物和巨大生物也越来越多，林中还冒出了巨蟒。” “那边也不好过，怎么才能把鹿都引走……”她看向地图，“湖中那个点你们看了吗？” “还没，嵩嵩过来了。撒拉弗说等他好了去。” “就这变化速度，还是我明天去吧，你给林库鲁送点果蔬、药品。那边现在被狼盯上了，肉、皮管够。我带不了多少，这个鬼手环给我限制的负重太低，不科学。” “可以锻炼提升，我试过了，还能加耐久。”罗兰德将两块石头递给她，“每天劳作能加的有限，额外训练会有提升。” “有种回到一岁的感觉。” “我记得木灵混血长得相对慢些。” “看哪边血脉更强。葱长得快，没辙。”运动后，她舀了些雪，给自己烧了锅热水，泡了个爽，雪地就这一个好处，不会缺水。 第112章 野外求生3 大雪让他们只能暂时留在小屋中，莲将肉干、糖块、打火石……塞到包中。做好准备后，她用野猪牙做了两把匕首，静待雪停。“我……%#￥%——！”莱昂裹着兽皮冲进来，“还好我在平台上放了张皮！冻死了，快快快，热水热水热水！！”莲一把匕首抵过去：“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可能过来，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冷静！雪，雪小了！不至于吧，你以前都能分辨出我跟千面老师，怎么来这儿没两天就不认识我了。咱这是普通的荒野求生，不整花活！外面都被雪糊住了，你们才没发现！要不是有烟，我也没发现。把庇护所建在平台附近，我真是太明智了。”他抱着热茶直哆嗦，“我正盖屋子呢，啪叽就过来了。来把斧子咯，石斧效率还是低了些。对了，要往那补点儿兽皮才行，要再来次突发事件，他们能直接冻死。” “……” “兄弟，你别想靠这个逃课！”莱昂一看就知道这崽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去铲个雪，林库鲁那边一个人不行，我们必须快点出发。”她拉开门，雪瞬间涌入，她勉强关上门：“这就是你说的变小？”“又，又下大了嘛。刀放下，放下！真的是哥哥我！！”他窜到罗兰德身后，“你小子不要天天想着篡位好吗！”莲看着莱昂，总觉得有些不对，她想了想，从架子上拿起那块铁：“你打把刀出来。” “我？”莱昂有些犹豫，但被她拖到火炉边上：“我去给你拿工具。不，准，动。”她先去检查撒拉弗的伤势，又舀了一盆雪，刻意在莱昂面前晃悠两下，架到火上。她看了眼屋外，问道：“屋里烧得有点热，你们想吃沙冰吗？”“好啊，我要椰汁味的！”莱昂感觉气氛不对，马上说道，“我开玩笑的！” 莲抓着他的手就往火里送，果然手化为胶质物。撒拉弗忍痛坐起来：“这都不给我们解禁的吗？”“……很像莱昂的史莱姆。他去了哪个标记点？”她将史莱姆莱昂一点点切段，扔到火中。这多少带点个人恩怨在里面，嵩嵩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你还真下得去手。” “又不是真的。他没有去那些地方探查吗？” 罗兰德有些头大：“除了湖心的，他都去了。”她将最后一点扔进火中：“……如果我去，会不会冒出藤条人？”“不知道，你还是先去矿洞吧。”罗兰德和了些泥，倒到模具中，开始书写。“好。”她往包里加了些草药，准备雪一停就出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雪终于停了，看天色不早，罗兰德让她先别出发，自己和嵩嵩去看看平台那边的情况。“平台那边果然没有变化，我把泥板塞到雪下了，他们应该能看到。雪很深，不好走，你做好两天才能到矿洞的准备。今天没看到鹿，希望他们被雪困住了。”罗兰德为她打包了一张兽皮被，“明天我们一起，我要看看周围的情况。” 莲将水果塞进包里，和罗兰德一起出发。路上果然没有鹿的踪影，别了罗兰德，她继续前进，除了路难走外，没遇到任何麻烦，别说鹿，兔子都没看到一只。如罗兰德预料的一样，直到日落她也没赶到矿洞，但月色不错，天上也没有禽鸟，她决定连夜赶路。她将糖块含在口中，在日出前赶到了矿洞。“疲劳buff还没出，东西你自己拿。”她冲到火边，倒头就睡。 “谢谢。”她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林库鲁将冻番木瓜扔进锅中：“连夜赶路，你可真行。”“没鹿没鸟，不冲是傻，你收获挺多。”她看向墙上的数张狼皮，“你把狼群清了？”“不知道，来多少杀多少。你运气不错，我新陷阱还没安。”林库鲁展示了下手中的狼牙地刺和牙网，“我刚趁你睡觉出门又补了些木柴。”她将那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拿起镐子往里走：“我打算往里挖挖，万一有煤。” “……？”她看着掉落到地上的水晶、银矿、金块陷入沉思，这什么大型缝合矿脉，再来两下是不是还能来块山铜？“靠？！你小子什么体质？？我这几天几乎都是石头，就找到两块铁矿。”林库鲁忍不住爆粗。 “这真的是普通荒野求生？下一步是不是该挖出灵石，制作法杖，解锁法术体系，打鹿、射鹰，合成新装备，打最终boss，回家？” “你努努力，挖个钻石出来。我懂了，你带的是幸运！” “？” “我和嵩嵩拿到了地图，罗兰德是一本符文书，我怀疑是他们原创的语言，从没见过，莱昂是刻有意义不明图形的石头，八条是笛子。” “雨墨是网，菲尼克斯是衣服，特斯海姆也有一块那样的石头。也就是说，除我和撒拉弗之外，大家都有东西？” “你不觉得撒拉弗运气很差，你运气很好吗？” “确实……” “把上衣脱了。” “？” “撒拉弗背上被画了奇怪的图案，你说不定也有。”林库鲁让她转身，“果然。”他将图案画到地上，又画上撒拉弗的那个。 “如果我的代表幸运，他的代表厄运，罗兰德的那本书应该就能读懂了。八成是院长他们设计的，恐怕只有在这片区域才有用。就和密码一样，有意思。” “你先把矿挖了。”看她有沉迷的趋势，他将镐子塞到她手里，往里推，“吃的管够。只要从半夜开始，睡到清晨，就不会触发疲劳，其他时候你只管挖就行。” “给，水。” “给，肉。” “给，水果。” “给，新镐子。” “给……” “我需要休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林库鲁还挺会压榨人，她往地上一躺，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消除疲劳的药草茶，喝完继续。”林库鲁对这一堆收成很是满意，“如果这符文有效果，那……”他分别制作了铁、金两个版本，轮流佩戴挖矿。“果然，金的效果更好些，但还是没有你的产出多。你继续，我再多做几个，尤其是撒拉弗，他需要一堆。”林库鲁舀了几盆雪水进洞，将莲从地上拎起来，继续干活。 “你们这是找到炸药了吗？”罗兰德看着一堆堆矿石，很是诧异。“带，我，走！”莲死死抱住他的小腿，“有黑心……”话没说完，林库鲁就来拎人，他一面讲述他们的发现，一面给她塞了把镐子，还不忘糊一把雪水，让她加油，挖出山铜就可以歇歇了。“之前挖钻石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的。”她无奈拿起钢镐，不得不说，矿石增加，林库鲁确实能搞出更多好东西，如果特斯海姆在，说不定他们已经开始度假了。 “把特斯海姆换过来吧，炼金需要他。”莲将钻石扔到矿堆顶，“搓炸药不是梦。”“他在那边制作草药更合适。”林库鲁将一枚护符递给罗兰德，“试试。” “我可以和他换。” “你必须留下。” “……罗兰德，救我。” “莲，你加油。”罗兰德拿着钢斧出门，林库鲁哼着小曲，替他打包护符、工具和肉干。次日，莲抓起那堆东西：“我回去，我想泡澡。”“我给你现盖一个。”林库鲁一把把她抓回来，“罗兰德，下次多带点糖和盐过来，工具管够。” “林库鲁，你是这样的人吗？”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没有你，我们可能挖一辈子都出不去。速战速决，我还想在接班前刷个排名呢。” “别又一个脚滑，睡几百年。” “某个疑似要冲九的睡觉达人没资格说。”林库鲁收好碗盆，无情递给她一把新镐子，“展现你实力的时候到了，多挖点煤，争取燃料免费。” “大家现在都被锁了，到仙都没用。啊，出煤了，我换块地挖。” “挖点失落文明的核心出来吧，说不定能搓高达。” “那种东西不可能有吧。” “加幸运的符文都有，说不定那本书就是点魔法科技用的。”他抓了一把厄运符文，“我出门挖点洞。”希望撒拉弗不会掉进去，她将不好的预感甩出脑子，哼起了劳工曲。 “啊啊啊啊——————！”撒拉弗的喊声惊醒打盹的莲，她镐子一歪：“啊，出了。”“出什么了？”林库鲁凑过来，“我去，奥利哈钢！！！爱死你了！！” “救命啊啊啊啊————————！” “你趁热，多挖几块出来，我去捞撒拉弗。”林库鲁留了个缝，寒风让她彻底清醒。 “……”尼玛啊啊啊啊，冻死老子了！林库鲁你不当反派真是可惜！很遗憾，直到撒拉弗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她都没挖出第二块山铜。“早知道还是让罗兰德来了，我走了两天！两天！！”他痛苦地坐到火堆边，按摩自己的脚踝。“他居然敢让你来，也不怕你半路被鹿叼走。”林库鲁思考片刻，“莲你再去挖个矿，要是出不来什么好东西，我就把撒拉弗踹出去。” “兄弟情呢！” “你就是全队最好的t。”林库鲁将小刀和望远镜递给他，“门口全是坑，我带你出去。”撒拉弗有些惊讶：“你居然连这个都做出来了！” “莲挖出了水晶。” “兄弟加油！我们能不能工业化可全靠你了！” “……”莲默默拿起两把刀，向二人掷去。 呼，舒服了。她将自己完全浸没在水中，林库鲁正在打包武器，罗兰德将沙滩那边的情况告诉他们，温度依然在升高，就和他们这边依然降温一样，那几个标记点也毫无异样，或许需要等符文书破解才能知晓原因，他们用泥板复制了份，交给那边。莱昂准备去探探巨蟒，争取单刷，需要一些远程攻击武器，有能破皮的箭就更好了。 “听说那条蟒蛇又变大了。”罗兰德给她的盆下加了根柴，“这几天一直没看到鹿的身影，我担心它们也在变大。” “谢，让撒拉弗去试试，有他那个吸灾体质，应该能试出所有危险。” “我拒绝！”撒拉弗停下磨刀的手，“我这几天别说鹿了，猎物都没挖到，就踩坑了。现在腿上还绑着绷带呢！不过晚上那鹰是越来越大了。” “也是，你要出门，我又要被林库鲁抓着挖矿，你还是蹲这里，我去。” “不行，你走了，煤被撒拉弗的buff整没了咋办！”林库鲁第一个反对。“我需要活动筋骨，或许可以让他多带点护符，在煤矿那边也多挂点。”她看了眼墙边堆满的武器，“你实在担心，可以先不挖，现在这些绝对够用。”林库鲁对那些还是不满意：“强力武器很少，你再努努力，我争取搞个大炮出来。”“我明天去湖心岛看看。”莲打定主意要出门，林库鲁检查了下食品箱：“肉干不多了，你还是先去猎两头猪回来比较靠谱。” “好。” 积雪已经快到腰部，她很佩服罗兰德他们清理出了几条道路。“现在没法狩猎，全靠捡清路时发现的动物过活，砍柴也要先清理雪才行。”罗兰德和她在岔路分开，他指着通往湖的那条路，建议她直接继续清理，按她的运气，一定能挖到野猪，路上看到雪屋可以进去，是他们搭建的临时过夜点。 如罗兰德所料，没多久，她就挖到一群被冻扎实的野猪。“呼，交给你们了。”她将野猪推到门口，趴到火堆边躺下。撒拉弗羡慕得眼泪都出来了，谁懂，他这几十天过得太难了！她迷迷糊糊地建议道：“撒拉弗，你出门走走，说不定能遇到冻僵的巨鹿，如果没气，我们就能过年。如果有气，就放血……”撒拉弗抽抽嘴角，就他这运，撞上，运气最好也是骨折：“等特斯海姆他们的毒药吧。” “那肉不都……浪费……掉了……” “会有办法解决。嗯？睡着了啊。”撒拉弗将兽皮盖到她身上，蹦跶到林库鲁身边，和他一起处理野猪。 第113章 野外求生4 “八条用笛音吸引巨蟒，莱昂用刀捅瞎了它的双眼。”嵩嵩灌了口酒，“呼，够劲！蛇信子也被菲尼克斯一箭射断，那个蛇信子差点再生，还好那小子手快，补了一支火箭。别说，那小子的弓术还是六，好想看看你和他谁更强。”“难怪他要最好的箭矢，记得让他们回收那支箭，箭头我可是用的奥利哈钢，莲至今都没挖出第二块。”林库鲁怨念地看着剩下的那四支箭矢。 “放心，回收了，现在他们就轮流和巨蟒耗，听说快死了。看来还是要用山铜，其他只有从口入才能造成伤害。特斯海姆本想试试毒药的，但又心疼蛇肉。那肉量晒成干，能让我们吃到结束。更别提蛇胆等材料了。” “你作为英雄系，他们连武器都不给你备吗？”莲无语将一筐金块倒到地上，顺路蹭口嵩嵩的酒。“那些地区的露天矿石很多，国家又不可能把名匠派到那里，再怎么说，都是高危区域。”他拿起金块，扔进坩埚中，“先溜到矿点敲些高级矿石，然后借个炉子，锻几把强力武器，轻松过关。忘了从第几代开始的，想享受冒险的，就慢慢来，想快速结束的，就这么干。我家导师担心我在野外只能找到矿，找不到炉子，就逼着我把全套都学了，还有从零开始狩猎、耕种、建筑……这不，全派上用场了。” “……打个商量，哪天我想创世了，你去那教基建如何？” “你再挖几块奥利哈钢，我就考虑考虑。” “不考虑。” “成，你要哪天真开辟了一方世界，我一定去帮忙。” 莲抓起一把幸运护符，拼成一个更大的幸运护符背到身上。给我出！啧，她将一大块钻石扔到身后…… “玄铁对巨蛇的效果一般。”林库鲁检查了下蛇皮，郁闷放下剑，“难不成他们就只给了一块奥利哈钢？”“出了。”她将奥利哈钢扔给他，“过去多久了？”“十四天。”林库鲁拿起钻石笔，在洞壁上记录。“现在食物几乎全靠那边供给，雪越积越厚，挖太深会塌方，难办。” “但是鹿也无法动弹，只要遇到一只……” “不行，雪才到它腿部。”罗兰德从外面进来，“撒拉弗一挖一个准，我们试了一下，虽然不会引来别的鹿，但整片区域会被它搞得一团糟，好在我们是在黄昏时候试的，晚上只要远离，它就会躺下，再次被雪淹没。不过托它的服，我们收获了一堆木材。”林库鲁接过物资：“玄铁剑能用吗？” “能刺穿眼睛，其他伤口不大，很快就会被冻上。现在，只要不惊动它，就没事。给，寒冰符文和烈焰符文，特斯海姆翻译出来的，希望有效。” 虽然没什么表现，但莲心里羡慕极了，她也想去沙滩那边跟他一起解谜。她默默套上兽皮衣：“我去挖点猪和土豆。”“土豆别想了，下面全是雪。”罗兰德扔给她一把铁锹，“你有多久没出门了？” “问林库鲁。” 她看着洞口前的雪阶梯，有些无语，雪已经快没过洞口，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阶梯的尽头，是白茫茫的雪原和矮了不少的松树。她沿着他们踩出的小道前进了一段，然后踏入雪地，向树林走去。在树洞中，她收获了很多坚果和一只冻僵了的松鼠。 “我们可以做能量棒了。”林库鲁看她没走多久，就背回来一筐坚果和几只松鼠。“先来杯蜂蜜茶。”她再次出门，她记得这附近有蜜蜂筑巢，走到大致区域，她向下挖去……黄昏，她抱着一大坨冰冻蜂巢回到矿洞：“我明天把剩下的坚果搬回来。”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林库鲁把蜂巢放进锅里，“罗兰德已经回去了，他们建了几个雪屋，保证后半夜有地方过夜，只要不偏离道路就能遇到。他们特意绕了点远，就是为了避开巨鹰。嗯，我要不要做几把梯子？” “可以，一味加长雪屋通道可不是个好主意。除非我们能尽快解决温度问题，但这雪量，一旦快速升温，会是灾难。” “我总觉得有些眼熟。”林库鲁看着寒冰和烈焰符文直皱眉，莲瞥了一眼：“地图。” “哈？” 她和了盆泥，倒进模具，将地图画了出来：“大概能看出来，我们这边是寒冰，他们那边是烈焰，那几个特殊的点……按传统，应该会有隐藏石台之类的地方，我们将火系宝石刻上烈焰符文，放上去，应该能解决温度问题。” “我去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或许还需要些什么，让我看一眼符文书。” “你再挖几块奥利哈钢，没武器，你破解了也没用。莱昂和你换简直帮大忙了。” “……我想，这不是他本意。” “加油，我们的幸运脚。”他递上一把玄铁镐。 “生产队的驴都比我待遇好。” “生产队的驴可没有玄铁镐用。” 她把镐子放到一边，继续在地图上圈圈画画：“要不，试试破坏？我们把这片林子清干净，然后这里也断开。他们那边河应该干涸的差不多了，或许可以挖断或填埋……”“可以试试，你慢慢挖，我去送信。”林库鲁将她那块泥板，放到新制作的烈焰符文上，“效果不错，要是宝石净度再高些就好了。”“没工……”她瞥了眼角落的脚踏式切割机，将话憋了回去。“加油！咱能不能用上魔科技可全靠你了。”林库鲁抓了把肉干就出门了。 有烈焰符文，就不怕缺煤了。那……她看了眼成堆的铁锭、铜锭，搓了台迷你蒸汽机，她将剩下的那枚符文安装好，耐心等待，好耶，成功！“哇……你快去睡！”撒拉弗一进门就看到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没来得及感叹，就将她强行摁到床上：“你不会这几天都没睡吧？”她还很精神，没有睡觉的意思：“嗯，晚上了？” “什么叫晚上了？！你要不要看看你有多少疲劳buff？？？”撒拉弗忍无可忍，用布蒙住她的眼睛，“快睡！”黑暗中，林库鲁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这小子把蒸汽机搞出来了，看架势，这几天都没睡，亏他没被送走。” “……存粮不够了，他是靠疯狂进食硬撑过来的。你，算了，我出门看看能不能掏点坚果回来。你省着点吃。” “嗯？”莲醒来，正在热水里泡着，“哈，我睡了多久？”“两天。你稍微注意点时间啊，无意识进食也太可怕了。”林库鲁给她塞了口糖块，“罗兰德他们去破坏地形了，有撒拉弗那个瘟鬼在，一定事半功倍。休息好了就继续挖矿，全村人都等着你呢。” “……”她看到他身后正在组建的大型蒸汽机，“我们可以让机器……” “没你出率高，可以让它挖煤，你挖特殊矿，挺好。” “煤没必要，烈焰符文能用。” “消耗有些快，这些宝石撑不了多久，除非你挖出高净度的，现在这种，还不如用煤效率。” “将它们研磨，去除杂质，和金混合，再制作，效果会好很多。”她再次抓起幸运符文，几镐子，结束战斗，“前十下出率最高，我建议……”“驳回，看出率，有保底。”林库鲁将齿轮安装好，“早挖完早解放，咱不贪，一人一套奥利哈钢剑、盾就行。” “……”淡定，不能掀桌，不能把镐子砸他头上！她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砸下镐子，矿脉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给老娘出！！！或许是感受到她的怨念，矿脉识相吐出不少高品质宝石，还乖乖献上一块山铜。“不挖了，两块，打四把匕首，一边两把，够用。”她钻进被子，“明天我去挖两头猪，回罗兰德那边蹲几天。”啊，压榨过头了，林库鲁自知理亏，不过这些材料，够他制作很多东西，暂时放过莲好了。 莲将武器和工具放到地上：“林库鲁是那种性格吗？”“特殊时期的特殊模式吧？”嵩嵩挠挠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能者多劳，欧皇短寿。你这爆率，至少顶三千个我，不让你上，让谁上。”“痛，痛，痛！”一阵哀嚎，打断两人，撒拉弗被罗兰德背了回来，她问道：“怎么回事？”“又触发连锁反应，打到自己了吧。”嵩嵩见怪不怪，一边解答，一边熟练拿出药膏。 “嘶，疼疼疼疼疼，林库鲁居然舍得放你回来！” “跑路。你们这边怎么样？” “那个区域快清理完了，有撒拉弗在，效果不错。我们在等那边的消息。”罗兰德将符文书递给她，“你要是太沉迷，我会把你打晕。” “……好。” “所以，我们谁去打晕他？”撒拉弗和嵩嵩瞥了眼疯狂在沙盘上写写画画又抹去的莲，谁都不敢去打断。“天一亮我就去雪地挖挖吧，来头驼鹿应该能让他吃两天。”嵩嵩说完爬床睡觉，将守夜的活交给了撒拉弗。罗兰德说到做到，卡点将她敲晕，将她破解的差不多的部分写到泥板上：“平台那边应该要变了，把他扔过去是不是更好？”“林库鲁会疯。”撒拉弗打着哈欠，把嵩嵩推醒，换班。“破解完就回来，挖奥利哈钢没他不行。”罗兰德给她裹严实，塞到平台的雪屋里，还不忘留块板，说明原由，切记，要把人扔回来挖矿。 “……黑心。”莲吃着久违的热带沙冰，和特斯海姆交换泥板。“别这么说，早完事早解放，你想啊，通关之后，就能放心玩到他们来接人，林库鲁那种速通狂人，当然不会放过一丝细节。”莱昂对玄铁铲很满意，“我们这边断了好几处河道，希望能有效吧，再这么下去，哥哥我都要变鼹鼠了。” “我看这片区域还好。”她拿起一根芭蕉，“果树都还活着。”“为了保它们，老费劲了。天天担心冰块不够用，好在罗兰德每次都很给力，上次的我们都还没用完，这不，正准备再挖个冰窖呢。”莱昂敲敲铲子，满意开工。 “搞定！”特斯海姆将泥板扔到桌上，伸了个懒腰，“所有符文都搞定了！” “然后就是……” “你先回去挖矿。”莱昂毫不留情，“我可是对罗兰德保证过了，一破解完，就把你扔回去，飞行器、洒水器、小汽车……全指着你挖原料呢。”莲忍无可忍，一个过肩摔，把莱昂砸到地上。她瞥了眼东云八条：“气温怎么样？” “没有再升高的样子，但也没有下降，不过靠那边不停送雪，应该能降下来。” 他果断带路，和她一起踏入最近的点，那是一个残缺的泉眼。“……失落文明主题？林库鲁想要的核心说不定真能挖出来。”她将水倒入干涸的泉眼，没反应，需要涌泉符文才行吗？看来还得回去。她认命打包在平台的小屋里坐好，等待转移。 “林库鲁，把这些都做出来，越快越好，我来打下手。”她调了一大块泥板，将所有符文和对应元素写了上去，“我几个点都去了，这个大小应该够用，你可以多做几个版本，横竖用得上。”林库鲁没有回话，给她塞了把镐子，将她推到矿点：“挖两下。”看出来的是宝石，他松了口气：“是真货。” “嗯？” “前两天，来了个假你，挖矿全是石头，我让他炼个铁，就变成胶泥了。和那个假莱昂一样，怕热。” “莱昂那边也有假人出现，他直接给人摁火堆里了，把其他人吓得不轻。”她将新鲜的金矿塞到他手里，“先做识破符文，还有涌泉、寒冰、烈焰，急用。符文不是很多，你每种都做点，一个个试，很快。” 为了从挖矿地狱里解放，她开始反向压榨林库鲁，挖完矿，出门采收食材，用一堆金矿、宝石将他扣留在工具桌前。“罗兰德，救我！！！！”林库鲁死死抱住罗兰德的腰，不让他走。罗兰德满头黑线：“这场面，总觉得有些眼熟。”“林库鲁，这边还有这么多宝石没有用掉，你怎么可以休息。”莲将林库鲁扔到桌前，转向罗兰德，“蒸汽小车，利用涌泉符文和烈焰符文，莱昂他们那边应该用的上。用这个飓风符文控制的雪地船，运送物资会方便很多，如果能修一条笔直来往矿洞和平台的雪道就好了。” “可以，只要不在晚上出行，有撒拉弗排雷，没问题。但人手……让八条过来帮忙好了。我还需要一些粗针。” 莲将罗兰德需要的东西打包好：“你可以用这个船把小车带回去，我和林库鲁试了，很不错。” “已经能用了？” “嗯。” “那不需要八条过来了。我保证，后天雪道就能好。” “林库鲁，再做两个出来，材料管够。”莲扛起镐子，顺路将林库鲁摁到桌前。自作自受，罗兰德无视了林库鲁的求助，带着一箱符文和小车，操纵船离开。 第114章 野外求生5 “呜呼——！就这样过吧，那边温度一点点下降，咱这边开始搭建温室，就算不管那几个点，不打那些麻烦的家伙，我们也能自在生活了吧！”撒拉弗一路狂飙到矿洞，“我来取货了。哇哦，你们连玻璃也搞出来了？” “废弃的水晶边角料不拿来熔炼，可惜了。”林库鲁对新的熔炉很满意，“那边情况怎么样？”“感觉被坑了。”撒拉弗倒了杯茶，“确实每个地点都被激活了，但没有任何变化。”“湖心的那个呢？”莲也凑过来，烤土豆，她太怀念了。 “嗯……湖面那个感觉要献祭。”撒拉弗表情有些奇怪，他介绍起两边的情况：沙滩那边，他们将涌泉符文放入泉眼里，确实出了水，但也只此而已。将寒冰符文放入疑似火山口的中心，整片区域不再焦黑，有了些生机，温度也降了点。将飓风符文投入深坑，涌出飓风，莱昂做了个滑翔翼，玩得很开心。这边则是将烈焰符文放入寒冰洞窟中央，洞窟的冰化了，温度上升没有，他们也不清楚。在那个裂成两半的岩石点，沃土符文有反应，长出了一颗松树，而且越长越快，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棵参天大树。在不冻寒潭那个点，生命符文有了反应，现在他们有了稳定的钓鱼点。而湖心那个，对单个符文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最后成对成对的试，也只有幸运和厄运那对稍微有些奇怪的感觉。 “所以在想，是不是要让我俩去，一人来一刀才行。”撒拉弗放下杯子，看向莲。莲看向林库鲁：“或许是符文效力不够，用山铜试试？不急，我们不如趁雪没化，先一只只给鹿放血，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再去试。现在有五六块山铜，打一柄放血刀绰绰有余。”林库鲁思考片刻：“有没有可能，是让你俩同时给它磕一个？” 莲手一顿：“磕？难道湖心岛那个点，有什么奇怪的石碑吗？”“你知道这个？”林库鲁有些惊讶，“这是我们那边一个神殿试炼的题目。” “有些印象，好像在哪见过。” “你前世不会是我们那边的英雄吧，回头跟我回城，让公主殿下看看，她能感知到所有的英雄转世。” “不可能。”她示意撒拉弗继续，他咽下鱼干，说道：“石碑没有，但有一块无字石柱。”莲点点头：“可以一试，但还是清完鹿再试比较好。”这个提议全票通过，莲继续跟林库鲁互相折磨，输出各种附魔武器、首饰。 沙滩那边由于没有出海捕鱼的打算，对海怪也就没那么在意。有林库鲁的武器，他们清理起海滩那些巨大生物更加得心应手，源源不断为雪地提供食物。在撒拉弗的霉运下，他们成功狩猎一头类人鹿，大量兽肉被送往莱昂那边。 “泉水里有新发现，是一片残缺的石板。”撒拉弗将肉翻面，“然后，他们去其他几个地方看，也都发现了石板。虽然还没齐，但能看出，莱昂和特斯海姆手上的石头应该放在中心的凹槽里。”林库鲁问道：“要去湖心看看吗？”莲摇摇头：“刚解放，不是很想。”这些日子，他俩为所有人打造了山铜附魔武器，各种出行工具、种植工具，现在温室从播种到收获已经实现全自动。两人打算好好休个假先。 “支持，听说你们搭建了个超级温泉，我还没享受过。这鹿还挺好吃。”她满足地夹了片肉放到铁板上，表情有些危险啊，撒拉弗和林库鲁对视一眼，轻轻踩了她一脚，作为提醒。“咳，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她脸微红，挤上一些果汁，“还有几只鹿没清？”撒拉弗毫不留情，抢走那片肉：“不知道，但剩下的，就算硬刚，也不是问题，你们不是把防城炮搓出来了吗？”“试过了吗？”林库鲁对效果不是很放心。 “没问题，能爆头，准头也不错。就是可惜了那对鹿角。就咱现在这物资，在这儿住个五六年都没问题，更何况沙滩上还有源源不断送上门的肉。” “那湖心就不急了。”林库鲁伸了个懒腰，“我想吃草莓了。”“我们挖到过野生莓果，托沃土和丰收符文的服，十天就能产出好吃的莓果，品质还不会下降。特斯海姆在试复合符文，你不去？”撒拉弗戳戳莲，她摇摇头：“只能用在这里的，没兴趣。” 她背上小型飞行器，向主基地飞去，干得漂亮，他们已经建起了堡垒。“怎么都来了？”她落到地上，发现人都在。“正在试平台会不会消失，顺便定几个自狙炮，别过来玩一段时间，回去遍地爆炸的鲸尸。”莱昂拿出设计图，“特斯海姆构想了一种复合符文，一旦成功，切鲸鱼不用补充弹药，我们就能放心过来打团战了。” “不如把那片林子烧了。”她看向地图，上面隔开两片区域的密林有些碍眼。莱昂遗憾说道：“试过了，没用。”“一个个移动，麻烦。”她将设计图递给后赶到的林库鲁，“来活了。”林库鲁有些惊讶：“现在？”“先休息。”她毫不犹豫向储藏室走去。 “人这么齐，咱去湖心试试呗？”莱昂拉住两人，莲指指自己的黑眼圈：“这样就敢开团，你当自己是魔王吗？”他收走她手上的咖啡：“你小子才是，几天没睡了？疲劳buff是不是都被你刷出抗性了？”“我努力。”她从架子上取走一小筐水果，打算去温泉享受，“你怎么还跟着？”“怕你又睡过去。”莱昂从冷冻室拿了块鹿肉，“走吧，新造了桑拿室，要不要比比？” “好。” “我宣布，极地温泉第一届桑拿比赛现在开始！”撒拉弗正举着喇叭，大声介绍，“参赛选手总共有四位，分别是——来自南国的小恶魔莱昂！”“噗！”莲还没破防，特斯海姆先喷出来了，“我后悔了，鬼知道他接下来会安什么奇怪的称号给我们。” “哎呀，难道咱们的密林鲜肉、白皙小学者已经想退出了？还是说，是对对手的挑衅？不能攻击裁判，会减时间哦！” “……等我出去，撒拉弗死定了。”特斯海姆小声用他俩捣鼓出来的语言对莲说道，“有兴趣逃课吗？”她无视了撒拉弗接下来的介绍，小声和他攀谈起来……“喂，你俩还不打算出来吗？”撒拉弗用力敲打玻璃，但显然这俩没有听到。“服了。”东云八条走进去，将两人拎了出来，但他们显然没有察觉，还在小声交流。 “以后搞这种比赛，绝对不能让这俩同时参加。”莱昂盖着凉毛巾，痛苦呻吟。菲尼克斯抱着一盆雪，晕晕乎乎地说道：“支持。他俩还没聊完吗？”八条翻了个白眼：“没有。话说莲不是才熬完夜，就敢桑拿比赛，还跟没事人一样，他的封印手环是不是失效了。”“可惜了，我原本以为极地矿洞的迷你大熊猫能让他扶个额的，结果他完全没反应！”撒拉弗郁闷啃着沙冰，“这鹿肉都烤成肉干了，他们怎么还没结束。莲体力跟得上吗？”林库鲁说道：“工作效率和脑力劳动无关，只要不动，就算挂着五个疲劳buff，体力流失的速度也很慢。之前食物不够的时候确实有些难顶，但现在，他俩最多就是黑眼圈更明显些，食物也不怕被吃光。” “但特斯海姆说了什么，那小子不是说没兴趣的？”莱昂给那俩准备了些迷你三明治，八条见自己那份小圆饼也被征收，忍不住说道：“啧啧，持家。”莱昂装出一副老母亲样：“自家崽儿能咋办？宠着呗。” “林库鲁，走。”莲抓起刚清醒的林库鲁，将他扔到运输船上，特斯海姆紧跟其后，林库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回了矿洞。疲劳buff叠爆了的莲将解说工作扔给特斯海姆，自己灌了一瓶解乏药，陷入睡眠：“晚上叫醒我。” “效果如何？”特斯海姆准时摇醒她，她看了眼手环：“很轻松，所有疲劳都清空了。”“清晨叫醒我。”他也灌下一瓶，钻进被子。 “林库鲁，到哪步了？” “让我歇歇，疲劳buff我可撑不住。” “特斯海姆熬了很多魔药，你可以安心。” “拒绝！！这种精细活，一点儿疲劳buff都不能沾！” “待月将落，我会让你休息。”她坐到侧边，和他一起加工，院长要知道她和特斯海姆打算干什么，能气疯吧。亏特斯海姆能想到这方法，干得漂亮。难怪他们订了那么多玻璃，谁能想到他们已经将平台周围挖空，开始研究上面的符文了呢。不过听他说，担心平台下沉失效，记下底部的花纹后，他们就马上回填了，只保留其他四面，还能当氛围灯用。她拿起玻璃笔，沾了点墨水，在纸上写下几种构想，如果她的分析没有错，那这个平台是可以远程操控的，所以转换天数才会不一样，还有限制人数的部分也要改写，如果…… “完成！！”林库鲁抱住两人，“你俩真是天才！！！”“我先过去安装个小的试试，嗯……还是都带过去吧，调试我在那边也能做。”特斯海姆又委托了些备用配件，带着两个大方盒和一个有护栏的合金平台回到堡垒那边。“如果成功，我们可以在这边住到交接。”莲递给林库鲁一个飞行器，“我们飞回去，看下效果。” 看他俩落地，撒拉弗引了上去：“这边的坐标已经设定好了，特斯海姆蹲守平台等着过去呢。你们仨真行，这才几十天，就捣鼓出了传送器。”“亏这俩能写出那么复杂的程式。”林库鲁表示自己只是打下手的，那俩才是不当人系列。“所以，他当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莱昂从后偷袭，一手一个。“没什么，松手。”莲只恨现在自己力气不如他大，被他无情拖走，扔进温泉。 “咳，莲，咱打个商量。”东云八条游到她身边，小声说道，“能不能做点娃娃出来，一比一那种，最好每种体型的都来点。” “找林库鲁。” “他让我找你。” “找莱昂。” “他推荐我用手，哥们，帮帮忙，我快憋死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对你们出手了。” “？！”她下意识往后挪了挪，“你在学校怎么过的？” “有自家的式鬼，有月华的妹子。当年看到莱昂的时候还兴奋了下，说可以一起学习交流，哪知道他从良了，说什么有主后不能乱来。说教案什么的都要让莉莉丝审，让她不舒服的，就隔空教育，不碰丝毫。” “……下次再来史莱姆假人，让莱昂给你做个杯子算了。” “哥们，如果你们不介意，直接把冒牌货给我如何？” “不行！！！！”菲尼克斯和特斯海姆同时冒出，将他摁到水里，“你的脑子里难道除了肌肉，就是黄色吗？！不要天天想着下半身的事！！！” “饱，咳咳，饱暖思淫欲嘛！！咳，我们，咳咳，解决了，解决了生存问题，可不得解决这方面的，咕咕咕。” “唰。” “哗啦！” “你们两个！！”八条弹开两人，“又不知道我们要在这儿蹲多久，生理欲求当然要兼顾一下。” “我无所谓，只要别让我看到。” “莲！！你怎么！！！”菲尼克斯一脸懵逼。“和本子有区别吗？”她疑惑地看向两人，“你们看到本子的时候，反应可没这么大。”“不一样好吗！！！”菲尼克斯满脸通红，“这可是……”看他红着脸，有些说不出话，她淡定补充道：“话说，你们猜院长会不会把这作为收费项目，只给金主看？四舍五入，八条算不算下海了？”“别！！兄弟，我谢谢您了！！我，我算了，我忍忍就过去了，反正没几年！”八条欲望瞬间清零，连美酒进了水都没察觉。 第115章 野外求生6 “没问题。”特斯海姆操纵着平台出现，“撒拉弗你上来，只要带着你没问题，咱们就稳了。”“喂！”不等他反抗，就被几人捆好扔到平台上，罗兰德也站了上去，还带了一窝猪崽。把撒拉弗吓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太阳，一路狂飙各位神只的颂歌。 “成功了。”罗兰德拍拍发抖的撒拉弗，示意他睁眼。“你们太没人性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以后我们可以自由往返两边了，不送货走那个，可以加盖一层玻璃墙更保险。”特斯海姆检查了下平台，十分开心，“门做大些，或许可以把一面做成升降的，方便大型工具进出。” “就这么住到交接吧。” “支持！” “支持！” “支持！” “反对！！！！” “八条？”几人回头，东云八条幽怨地看向他们：“除非你们给我整几个妹子过来！”一阵沉默后，罗兰德拎着衣领将人拖走：“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控制欲望。”菲尼克斯担忧地问道：“但要住这么久，我们技艺下降怎么办？”“嗯……”林库鲁想了下，抓住莲，“挖点奥利哈钢出来，我可以试试制作！” “一般材料就……” “那些让我练手，有好的不用，是傻逼！” “不是有自动……” “它们可挖不出奥利哈钢！”林库鲁不等她说完，扛起她就往矿洞冲。 “想不到，八条多了个雕塑的技能。”莱昂看着院中雕像，忍不住摸了一下，“就是硬了点。”“这玩意儿，能过审吗？别放出去，全是马赛克。”菲尼克斯送完巨松枝条回来，看到这尊女性雕像，也不得不佩服八条对人体的理解之透彻。莱昂笑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错，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合奏了。就是莲的状况有点……” “怎么？他和林库鲁看对眼了？” “怎么可能，就是被压榨的狠了点。” “啧啧，果然他们仨搞到一起了。” 菲尼克斯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去沙滩那边取点鲸油，就见东云八条兴奋地冲回来：“呜呼——！我发现了橡胶！虽然硅胶更好，但林库鲁他们都没空，先凑合一下吧。”“……说真的，莲和他换下导师或许会更好，听说阴阳师那边和他们同源，只不过信奉的是辅神。”特斯海姆瞥了扶额的罗兰德，“呃，那个石板还没凑齐吗？” “没有，从蛇腹中发现一块，从类人鹿首领那也发现一块，剩下两块恐怕在鹰和海怪那里。”林雨墨拖着一网鱼回来，“这个网能无限变大，恐怕就是为困住海怪准备的。”菲尼克斯看了眼远处的巨松：“难道我们要用巨松造船？”林雨墨回道：“先用它把鹰射下来保险些。”莱昂坏笑道：“不如制造航母。”林雨墨不认同：“不如几艘快艇，直接网走。”菲尼克斯提议道：“潜水艇？”“我去跟他们说。”莱昂背起飞行器，不忘打包大量鲜鱼、果蔬。 “不急。”莲放下螺丝刀，洗干净手，坐等开饭。“不急。”林库鲁也在她边上坐下。“还有几百年的时间，真不急。”特斯海姆也停下手中的活计，“说真的，比起造船，我对制作硅胶更感兴趣。”“我对驯化狼群更感兴趣。”莲抱着小狼崽一顿薅，还有几只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别告诉我，这是这片区域最后的狼。”莱昂看她拿鱼喂它们，忍不住递上块冻肉。她将肉切成小块，喂它们，“可能，我也希望不是。手感真好，有大猫就更好了。”莱昂在她不满的目光中，拎起一只小狼崽：“想不到你居然喜欢这个，藏得挺深。” “你在背后藏了什么？交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喜欢这玩意儿？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我会让你明白后果。” “看，给我睁眼！好好看看。哭？你这是什么表情？去，把皮鞭拿来，不，现在这个季节，去，给我砍点新鲜的细竹条回来。” “乖孩子不能有表情，你要记住，你是道具，是仆从，要顺从，要听话。你不能喜欢任何事物，也不能憎恨任何事物。” 苍老的声音，似乎是珠樱老太太的，但又有些不同。害怕、恐惧的感觉袭来，本能让她有些颤抖，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但本该出现的疼痛没有降临，她想要流泪，但她知道不能，她到底是在哪听到过这些话？ 一张兽皮盖到她的头上，黑暗中，莱昂轻快的声音传来：“林库鲁，你是不是压榨他压榨的太狠了？” “你确定不是他之前熬夜熬的？” “我调的药没问题，是不是着凉了？” 玻璃瓶碰撞的声音传来，莱昂扶着她躺到床上，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嘘，嘘，没事，痛痛飞。”感觉到更多兽皮被盖到身上，她无声流泪，从小，她就擅长这个。 “早啊。先把这个喝了。”特斯海姆递上一瓶药。她一口喝净：“抱歉。”“真是，不舒服就早点说，你家崽崽都很担心你。”林库鲁将几只小狼崽扔到她怀里，“大家都不急，好好玩一段时间吧。咱有多久没一起开趴了？”特斯海姆回忆道：“不记得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沙滩，现在全是全自动防御炮塔。” “往温泉里丢飓风符文模拟海浪。”她将小狼崽放到地上，接了盆热水洗漱。林库鲁一下来了精神：“好主意，我发消息回去，让他们先砌一个大泳池出来。”他将信息写好，看机械小鸟飞出后，回到工作台：“你好好休息，感觉舒服些了，我们就回去。” “调整方向。” “哈？” “做个能改变方向的，风不能在底部。潜艇还是去那边制作比较合适，船坞……嗯……不如试试能不能把我们刻写成封印前的状态，不用完美恢复，打得过就行，水下呼吸，水压抵抗……” 看她进入工作状态，林库鲁果断让出位子，把特斯海姆抓回来，自己麻溜滚去制作符文。是不是把雨墨那小子也拎过来更好？他疯狂摇头，将这种想法甩出脑子，这俩沉迷进去，自己都忙不过来，再来一个，他不用活了。 “呜呼——！”八条快乐冲浪，在浪尖眺望雪景。“雪地日光浴，你们可以啊。”嵩嵩趴在沙滩上，享受阳光。“不错吧，晚上换个模式就行。”林库鲁将透镜调整到合适的位置，“莲，你不去？”“不。”她带着几只小狼崽，往边上的迷你温泉里一泡，“不好揉了。”“没救了，抬走，下一个。”莱昂端着一锅热汤走出，“鸡汤来喽，哦不对，海鸥汤来喽！” “我去打杯冰沙。”嵩嵩一身汗往吧台走去，林库鲁向他喊道：“给我带一杯！”“啧啧，雪地吃冰沙，也不怕拉肚子。”莱昂看了眼头顶巨大的聚光装置，“不会烧起来吧？”“试过，不会。”她舀了碗汤，尝了一口，“淡了。”“我就说忘了什么。”他从烤炉边拿了瓶盐过来，“给，自己加。” “想吃年糕了。” “嗯……沙滩那边似乎有野稻子，造个水田，改良个几代……” “可，明天开始？” “你啊……”莱昂有些无语，“小狼崽儿咋办？” “那你带点过来，用温室。或许加建一个比较好，蜂蜜的产量也稳定了。” “可惜没有奶制品。”他看了眼小狼崽，母狼感受到危机，躲到莲身后。她提议道：“或许可以改良猪。” “野猪驯化还要些时日，驯化成奶猪怕是更难。” “但这是唯一恒定的肉类来源，不看鱼和那堆鹿肉的话。” “亏你们这边还能挖到活着的野猪。” “运气，那一堆就活了一只，之后几天都在挖，才又找到几只活的。”她突然想到什么，从池子里爬出来，翻出一沓空白纸，奋笔直书。 “你要干什么？” “终于让我翻到了。” “哈？” “乐器制作工艺，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放入脑子里的，能帮林库鲁解决大部分技术问题，大概。” 她长舒一口气，碰到了在脚边熟睡的小狼崽。呃，我这么废墨吗？她看桌上还有几瓶没用的，纸张也还剩了些，她从脑内翻出一套歌剧院设计图，抄了下来。 “崽儿，我的宝儿，你是仅次于莉莉丝的太阳，我心中唯一的全知全能图书馆！” 听到莱昂越来越离谱的称呼，她顶着一头黑线从狼肚子里抬头：“说。”他狗腿地递上纸笔：“哥哥我想要和莉莉丝通话，默写个卫星发射场出来呗，还有卫星设计图！”“你是想累死我，还是想累死林库鲁？莉莉丝看得到，你站这儿求爱就行。”说完，她继续将脸埋入狼肚，小狼崽被她蹭得嗷嗷直叫。 “这就是莱昂还在发癫的原因？”菲尼克斯揉揉脑袋，“我去沙滩那边看看。”“我也去。”她将小狼崽暂时放回窝中，跟菲尼克斯去了沙滩。 “总觉得，海怪在引诱我们过去。”菲尼克斯离开望远镜，看炮台熟练将鲸尸开膛破肚，推入海中。“没兴趣，我改下设置，鲸油储备有些不足，或许可以改进一下，只保留我们需要的。”莲改好设置，“回头把鹰打下来，嗯……菲尼克斯，你先回，我去那三个点看看。” 莲来到泉眼，听他们说，石板是后来出现在泉水前的，她将手伸入泉中，什么都没有。她又去了另外两个点，也一样，显然，这三点，真就只有这点儿用处。不，还有充足的水源、黑曜石、野菜和风力。等等，风力？她拿出滑翔翼，冲到了最高点，原来如此，这里是最佳的了望点，或许能有其他发现。 “莲？你家小狼崽儿……”看她阴着脸，所有人麻溜让道。“这咋了？”嵩嵩小声问到，东云八条摇摇头：“要不放莱昂去问问？” “轰！” “我不去！”莱昂拔腿就跑。莲默默走出来，搬砖修复被她摧毁的墙壁。特斯海姆再次加密通话：“怎么了。” “还是被院长玩了，那个风点，最高处是完美的观察点，但我观察了一整天，发现……” “发现？” “和地图一模一样，我哔——哔——哔——” “……” “那几个点也真没有别的机关，我哔——哔——那个天山童姥！阴险萝莉！一毛不拔的掉钱眼的飞机场扇子精！！！她一定是故意的！！！” 特斯海姆拍拍她：“辛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在小声交流学术。”“谁都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打回去重修。”一想到院长说他们要敢蹦人设，就算毕业也要回来重修，她火更大了：“她不是想看我们老老实实解密、打boss？我才不干，逃课一时爽，一直逃课一直爽。” “你想干什么？”特斯海姆两眼冒光，她取砖时碰到了他的封印手环：“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也是用他们创立的符文写的？” “可能性很高。” “开干？” “搞起！可惜雨墨不知道咱俩这套特斯洛特语，不然三个人效率更高。” “安全起见，还是别让第三人知道的好，虽然，有点期待有人能破解。” “咱这套可比院长他们搓的复杂多了，要不是当时忙于求生，还不知道书的存在，我保证三天咱们就能进入魔科技时代。” 莲将最后一块砖码好：“你明明用了很久，后面我加入才更顺利的。” “我也不想，但前几天每当我想多写点的时候，背后都会有阵阵恶寒，我想大概是院长的威压吧。” “辛苦。”她洗干净手，抱起狼崽儿们，“既然如此，不如破解后我们先不说，玩个几年，看看咱们这种状态下能达到什么地步？” “嗯，我想咱们这群人里，只有八条知道后会暴怒。” “不就是去核魔偶？硅胶这玩意儿也不是不能造，让他凑合几十年呗。” “那我们最好还是搞出正常的魔偶，不然他真有可能弯。你有没有……” “让老嵩上，他俩老搭档了。天天对打，打出点火花也很正常。” “……你不如默写生理书和解剖书给他，嗯，几张图估计就够用，他雕塑技艺越来越好了。” “这家伙，用手能死吗？”她抽出一沓白纸，“我感觉我画出来，会被院长骂死。” “加油！” 第116章 野外求生7 “……”莲看到那尊炅神像，缓缓退后两步，“罗兰德之前怎么祈祷的？”撒拉弗回道：“按时祈祷，咱堡垒都建好了，八条又进化出这技能，帮他建一个祈祷室不过分。”“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踏入他的房间。你拉我干什么？”她还没凑近观察，就被莱昂拖走。 长桌旁，林雨墨和特斯海姆正看着一堆没画完的设计图皱眉。她被莱昂摁下：“他俩脑子里的科技类书没你的多，快把基础学科的都默写出来。”“……”感受到另外两位的目光，她开始在脑内翻书，还好不禁知识储备，不然要废，就是找起来比较累。她干嘛塞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进脑子啊！唔，这本漫画还不错，呼，她满意放下第五十册，顺便回味了一下久违的烤鸡、牛排、小蛋糕。有没有机会在这儿复刻一下呢？ “不愧是你。”莱昂看她复写出几张自动化养殖场的设计图，忍不住扶额。她淡定说道：“这里没野鸡，但有海鸟，可以抓点过来慢慢驯化。”“支持，如果能量产些禽类一定很棒，奶猪改良还是不太理想。不敢相信，我居然会怀念奶油派。”特斯海姆推开几张演算纸，“蔬菜种类也很少，你说我们去收集鸟粪筛选种子如何？”林雨墨倒了杯咖啡：“可以，迁徙的鸟类或许能带来惊喜。我太想念茶叶的清香了。” 特斯海姆笑道：“让莲去，他应该能次次中。”她默默复写出一张鸟粪收集器：“你们自己去，还能当肥用。”林雨墨问道：“你能翻出张自动鸟粪种子分离机吗？”她陷入沉思，三天后，莲回神说道：“没有，一般也不需要这东西。”“确实不需要，就是臭了点。”特斯海姆将鸟嘴面具递给她，“你回神的时间刚好，来，一起清理鸟粪。”“不，我翻到些有趣的玩意。林库鲁呢？”她边问，边复写下一个魔导炮的设计图，“你说，把符文同类替换能一炮把鹰打下来吗？” “你想干什么？” “猎鹰。” “哈？” “一炮轰下来，都用不到那棵树。不过，我们有的材料，做出来也就能打一发。”“搞个能追踪的不就行了，交给我。你家狗崽子快把家拆了。”特斯海姆将人推出去，“你顺便搜搜，有没有具现仪的设计图，省事。” “你终于回神了！”林雨墨被几只狼崽子摧残的不轻，转交完狼崽，瞬间消失。她在温室找到了林库鲁：“林库鲁，去书房，有惊喜。” “我种完这些就去，把你的狗崽子带出去！！！” 没辙，她只能带着几只小狼崽去外面放风。久违踏上雪原她还有些不习惯，她穿好滑雪板，让小家伙们拉着她乱跑。 雪原上还有些浅坑，应该是之前类人鹿的位置，要不要挖挖看？她在较大的一处浅坑停下，让小狼崽在边上休息，向下挖去，铁锹撞到重物，她小心扒开表层的雪，我去？这玩意儿刷新了？？？她连忙将雪埋回去，抱起小狼崽们，光速闪回堡垒。 “哈？！”众人很是诧异，她一边给它们切肉，一边继续说：“还好只是敲到角，我没敢往下挖，埋回去就回来了。”“蛇什么时候刷新？”特斯海姆有些激动，林雨墨建议道：“要不去那边看看？”“好。”特斯海姆打包了点工具，嗖一下就没影了。 “蛇也刷新了，海怪还多了一只！”特斯海姆一出传送箱就汇报了情况，撒拉弗冲上了望塔，用喇叭喊道：“我去，晚上鹿也会动了！！鹰也多了！！鹿过来了？！”莲一头黑线：“有种院长急了的感觉。”莱昂将特斯海姆推回传送箱：“我看她是见不得我们过太舒坦。特斯海姆，你和我去沙滩那边，嵩嵩、雨墨你俩也来。” 林库鲁操纵炮台，精准爆头：“威力不错，但自动模式准头差点，还需要改进。”她发现两只鹰往巨松飞去：“这是……回窝休息？” “希望是。” “魔导炮提上进程吧。” “你要能再挖些奥利哈钢出来，我就做。” “也行。” “你不难受了？” “让院长如愿，更不爽。帮我把茸茸他们带去矿洞。”她背上飞行器，从鹿群头上飞过，戴好刻有幸运符文的首饰，开干。 “为什么这帮小崽子只认你啊！”林库鲁将笼子打开，几只小家伙飞奔过去，又蹭又咬。“给，山铜。”她将一筐山铜扔过去。 “你开挂了？！！” “你制作的全点幸运套装、幸运镐子，还有幸运药水，提醒特斯海姆再做些。”她犹豫一下，拿出一块魔石，“还有，出新品了。” “好家伙，有这个，我们可以搞魔偶了。设计图来几张，我去把特斯海姆抓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突然想吃米饭。” “没问题！” “鹰增多了，而且每天增加一只。”这是莲回堡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她看了眼天空，确实，多了几只小的。莱昂继续说道：“而且鹰和鹿的作息互换了。”“如果偷几颗蛋回来，我们是不是可以有自己的巨鹰了？”她有点馋，“搞个大笼子，一颗蛋能做好多点心。” “那还不如就偷蛋，源源不断。” “麻烦，不如自己养。去不去？” “晚上去！” 两人于夜间起飞，在离巨鹰巢穴稍远的枝干落地，向上攀爬。巢穴内，居然真有一颗蛋。她点燃特斯海姆制作的超强熏香，待都睡熟后，和莱昂一起，将石板、蛋和最小的那只幼鸟带回准备好的鹰舍里。 “希望明天巨鹰不会愤怒到来袭击。” “撒拉弗！！！完蛋，白天准备打鹰吧。” “菲尼克斯，你这什么意思！”撒拉弗和他打闹着跑远。“年轻真好。”莱昂抓了瓶药膏扔给她，“帮我擦一下，累死老子了！”她瞥了眼幼鸟，“要不把这崽儿烤了？按这成长速度，肯定养不熟。”莱昂哀嚎到：“那你还要我把它一起扛回来！”“这么大只烤仔鸡，你不心动？明天再去搬蛋，凑一对，争取早日把鸡场建起来。小家伙，抱歉了。”手起刀落，不久，香气席卷整个堡垒。 “干的漂亮！”莱昂拍拍菲尼克斯和林库鲁，他俩合力击退了巨鹰。“可惜没都射下来。”林库鲁瞥了眼外墙地上的鹿肉块和半死不活的仔鹰，“咱这儿的肉越来越多了。”“挺好。罗兰德还在发愁鹰舍的饲料，这回不慌了。”嵩嵩抱着巨大的翅尖，啃得不亦乐乎。 林雨墨正在切生肉，准备去喂鹰：“这鹰长得快，一天破壳，到时候留小的育种，几十代过去，能好很多。”罗兰德还是不放心：“到时候配合谷物，看看能不能把它驯化成鸡。现在还好，要是以后鹿肉断供，喂肉还是废了些。” “你们谁跟我去探探海怪？”东云八条扛着巨斧，跃跃欲试。“这斧子掉海里，你等着被林库鲁骂吧，不如我去。”撒拉弗看菲尼克斯抱着一大块肉进来，小手一动，肉块瞬间化为肉末，“你带好雨墨的网，到时候别让那玩意儿沉底就行。”“……林库鲁不是说奥利哈钢无法制作丝线吗？”菲尼克斯将上层肉末收到碗里，掉地上的，就送给茸茸它们了。“加了些别的，制成合金，各方面都强了不少。”莲揉着酸痛的手腕，走到他们身边，嵩嵩给她扯了一大块脆骨：“你又被压榨了？他这次让你画什么？” “没，魔核设计图早给他们了，我刚去抄了点漫画、小说，还有菜谱，莱昂抱怨娱乐项目有些少，我给他找点事干。” 莱昂从后给她来个泰山压顶：“哥哥我谢谢你啊，你就不能来点过山车之类的吗？”“飞行器，飞到顶，关，保证刺激，都是雪地，你随便，那边还有风洞。”莲抱起芙芙，捏爪爪找安慰。“有顶？”莱昂望向天空，不敢相信。 “会卡住，合理怀疑大型结界或摄像棚。记得穿厚些，带个氧气瓶。” “这就是莱昂差点摔断脖子的原因？”撒拉弗拿着最后一块石板归来，坏笑着看他们给莱昂打石膏。将石板组合完毕，菲尼克斯问道：“要去探探湖心岛吗？”“不要。”众人意见格外统一，就连东云八条都不打算结束。 “咱现在想练习练习，想种地种地，想打怪打怪，马上连点心都能自给自足了，回去，鬼知道院长又搞出什么新折腾人的玩意儿。”八条惬意地搂着自制美人，躺在皮草上，“有酒有肉，无杂事烦心，多好。”撒拉弗笑道：“把公务说成杂事，你回去死定了。” “你们都没有这个烦恼吗？”八条无语扫过众人。莲将梳下来的狼毛交给林雨墨：“吃闲饭的。”林雨墨笑道：“明明是吃书的，老爷子身强体壮，我都做好教导下下任的准备了。”嵩嵩很是自豪：“弟弟、妹妹经营方面比我靠谱。” “莉莉丝比我专业。” “脑子在干活呢。” “这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菲尼克斯作为星耀第一个正式艺人，参加各种综艺早已是常态。八条看向剩下几个，算了，骑士、英雄、暗杀者，能有什么文书工作。他郁闷倒了杯酒：“为啥我家老头子和导师都要退休啊……”“谁家不是？”莱昂耸耸肩，“雷说交接完就去度假，谁都别想找到他。莲崽儿，你可别一接手就罢工啊。”“有莉莉丝在。”她感觉有些不对，放下芙芙往外走去。 “……”我去？马德，院长你是真玩不起啊！！！她看向双目冒着红光，正探头往墙内看的巨鹿头，内心疯狂骂街，这玩意儿可以归到巨人里了吧，砍后脖颈有用吗？！能将一般类人鹿一炮爆头的强化炮台也只能勉强将它挡在墙外。 “靠，院长是不是玩不起！！”撒拉弗背起飞行器，缠住它的角，努力往后拖，试图让它远离，但锋利的丝线，让角瞬间碎裂。罗兰德跟林雨墨冲进传送箱，去沙滩那边看看是不是也有异变。特斯海姆凑到莲身边，小声用特斯洛特语说道：“要不，我们把手环敲了？” “还用不上，我看撒拉弗剁肉剁的挺开心。魔导大炮做好了？” “还在矿洞，我怀疑就是因为那个快造好了，院长才整这玩意儿。” “明天运过来吧，我顺便过去那边挖点魔石。来点熏香，我先去偷个蛋。” 有撒拉弗这位顶级杀手在，莲拉上莱昂准备去偷蛋。看八条一棒子锤碎鹿头，她更放心了：“我突然理解为什么雷被封后，还能手撕牛肠。” “基础体能在那呢，再说，锻炼加成好像上不封顶，数值回归不是梦。就是对会飞的不太友好，把种族优势都封没了。不过想想也是，飞起来，能解决90%的问题，观感会差很多。” “所以禽族、鲛人才很少参加这种节目？”她将鸟嘴面具扔给莱昂。 “谢。他们有专属的求生节目，咱这还不是因为多数都没啥特殊构造，才选了这种。” “如果这只不是公的，你明天继续。” “你呢？”莱昂抓住网的一边，开足马力。 “挖矿。” “……崽儿，你出去别暗杀林库鲁啊，精灵族会疯。” “不差他一个。” “你把每一块矿都想象成他，发泄发泄算了，都是兄弟，没有隔夜仇！！！” “安静。”她看鹰没有醒，松了口气，“莱昂。” “嗯？” “如果凑了一对，这些就都宰了。我担心院长又整花活。” “支持。那个巨鹿感官真不好。话说，你应该让菲尼克斯来，那小子看蛋就知道公母。” “忘了这茬儿，记得别带撒拉弗，我怕他出事。” “那小子拿幸运药当水喝，应该……”莱昂仿佛想起了什么，“算了，还是让他在家守着保险。” “发生了什么？” “喂你家狗崽子们的时候，脚滑摔了个狗吃屎。字面意思。” “……” 第117章 野外求生8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炮台全面升级，当然，作为官方指定爆材料机，莲功不可没。她死死抱住茸茸不撒手：“不如让我去极寒地挖土豆。”“外面就是，有区别吗？”林库鲁无情将她往后拖，连带着茸茸一起，它不满地甩甩尾巴，哼哼唧唧将主人往外拖，群狼和林库鲁玩起了拉锯战。“再挖一筐魔石，我们就暂时停手！”眼看自己的魔偶已经实验成功，他觉得，造台高达不是梦。 “真停手？” “只要你再复写个高达结构图就行。” “……” “eva？” “……” “狮王凯牙也行，你不是最爱毛茸茸？” “……” “魔动王？有最切合我们的驾驶方式，但需要你和特斯海姆重新改写才行。” “林库鲁。” “嗯？” “就算默写出来，也没地方建。” “相信我，我们有地。”林库鲁带她去了矿洞的深处，“自动挖矿机一直没停，我们对顶层和通道做了加固，还有自动升降系统。我在考虑加个天窗，不，一个比较大的传送平台就行，一个去沙滩，一个去堡垒。” “林库鲁，我们可以自己打。”莲被他搞得危机感爆棚，这小子是要累死她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是个锻造系狂人？ “但难得有机会，你难道不想驾驶机器人战斗？” “不。”她看了眼激动的林库鲁，“我印象里比较喜欢的机体，还要连接一个共感种族的大脑。” “哈？” “只是喜欢它的外形。发明它的种族意外发现一个全族共感的种族，多方试验后，把他们的脑子挖出来，作为机甲核心。如果没记错，驾驶员失去了自己的那个，就再也不能驾驶它了。还有一种，我记得长得很不好看，但好像用到了同族特殊幼年个体的神经，驾驶员出来都会流泪。神经被完整剥出放到罐子里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顺便，这两种，驾驶员似乎都不知情。” “呕……我们还是自己打吧。” 为了自己的手腕，趁他犯恶心，她努力在脑内翻找合适的武器，就这个！她给他倒了杯热茶：“我更喜欢全自动强力炮台，比现在用的更好。”“交给我。”林库鲁知道，这小子一定翻到了好玩的。 “莲，请务必让我亲你一口。放心，没有爱情的意思！”特斯海姆热情地抱住她，狠狠嘬了她脸颊一口，“我想看这个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可惜，我死活借不到，魔科院那帮老学究连参观都舍不得让我参观的！！说什么军工机密！！！呜呜呜，我太激动了。”“军工机密……？”完蛋，当年她往脑子里塞资料的时候都是一键打包，完全没想过这些啊，要死，巫师那边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都更新好多代了，但确实是在这款上有了重大技术突破，试做款直接叫次时代。可惜当年我家没有参与，家主说什么炼金工艺不是用于战争的。但没有这些，我们如何自保？呜呜呜，我真是爱死你了，要是知道当吟游诗人能遇到你这么好的队友，我当年绝对不会那么抗拒！！！你在哪里看到的？虽然我知道阿卡西图书馆有备份，但只有少数教授有资格查阅。” “梦里。” “你下次做梦，能不能把空间魔导炮梦出来？” “我努力……”莲一身冷汗，算了，谁叫是院长安排策划的求生，这种意外，她也想不到。“爱您。”特斯海姆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哼着小曲抱着设计图走了。她将口水蹭到茸茸身上：“意外。”“不意外，我还见过他更疯的时候，他就是个超级研究狂人。”林库鲁拍拍她，“说起来，你脑子里有没有那种失落武器的设计图？” “……林库鲁。” “在。”林库鲁凑了上去。 “哐。”脑门的猛烈亲吻，撞得他嗡嗡直响。“回去了。”她回到采矿点，挖出两块魔石，感觉有些不爽，她带着狼群去外面遛弯，顺便挖几个土豆。路上到处都是冰冻的类人鹿尸体，极寒的天气，让肉完美保鲜。她切下一块，放火上烤化，喂给狼群。或许应该多留点鹰，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鹿尸了。 “既然你们这么闲，不如把鹿肉全部做成熏肉当奖品！！！！”院长的咆哮响彻天空。“哇哦，这么多天过去，终于有别的声音了。”撒拉弗小小感叹一句，将削好的土豆扔进桶里。“开口就没好事。”莲将自己埋在狼群中，为了挖出足量的魔石，她可是好久没有休息过了。特斯海姆将肉块塞进绞肉机：“抽奖环节不一般在节目结束的时候进行吗？” “或许是因为已经过去了，呃，两千多天，我们还在这儿？”菲尼克斯将鹰蛋打入面粉，东云八条给众人分发酒杯：“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但就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吧，新年快乐！干杯！” “干杯——！！！！！” “还可以准备些熏鱼，鹰蛋、羽毛饰品也都是不错的选择。”林雨墨放下酒杯，“只有鹿肉干太单调了。”林库鲁提议道：“还可以制作点小刀之类的。”莲手一顿：“材质限定在挖矿机能挖出来的。”“等酒产量上去，也可以作为奖品。希望这样能让院长稍稍放过我们，超级巨型类人鹿太犯规了。”嵩嵩瞥了眼酒桶，谷物的产量还是差了点，“可以在沙滩那边再开辟一片田。” “还有蛇干，海颈龙和巨鹰都没有再增加，看来只有蟒和鹿一直在刷新。”罗兰德将切好的蔬菜倒进肉末，“我可以用鹿角刻些小神像。”“好主意。”莱昂和着面团，“那我要不要做些小项圈？咳，我是说颈环。” “有区别？”莲又薅下一把狼毛，“嗯……狼牙和狼毛也可以。”“野性十足的饰品？不错啊。”莱昂扯过一张纸，画起了设计图。“包装也要考虑一下，多设计几种。”菲尼克斯也补充了些，“对了，还可以搞个特别奖，每种都有，放在小箱子里，箱子还能储物。”“这主意不错，藤条箱？松木箱？鹿皮箱？金属箱？”林库鲁也补了几笔。 “莲。”林雨墨看向她的手。 “嗯？” “你把饺子捏成猫猫头了。” “咳，你什么都没看到。” “来几个狗头呗。”林雨墨笑着阻止她企图灭迹的手，“大过年的，塞颗金子进去？”“好主意。”她洗干净几粒小金球，塞到肉馅里。“你们这是憋坏呢？”特斯海姆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林雨墨解释道：“是祝福，希望是撒拉弗吃到，他真是太倒霉了，虽然是符咒的原因。”撒拉弗郁闷道：“那我一定会磕到牙。” “茸茸祝福你。”她举起茸茸，它很不给面子地糊了他一爪，“呃，抱歉。”她训了茸茸一顿，小狼不满地对他呲牙。撒拉弗呲了回去：“所以，为啥这帮小家伙这么黏你，你跟魔狼族有关系？” “有朋友是。” “难怪，鹰崽也亲菲尼克斯。你真该看看他被一群鹰崽压在地上的样子。”撒拉弗将一桶土豆倒进锅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鹰妈，明明我才是那个看它们破壳的。”“该不会，这就是你非要负责今晚宰鹰的理由？”林雨墨将饺子码在笼屉里，“想不到，在这儿还能过上年。”“甚至有火腿。”莲将火腿块倒进锅里，撒拉弗尝了口汤：“最关键是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亏你们想到淘鸟粪这个方法。”“别在食物面前提这个，我会没胃口的。”莱昂将一摞图纸递过来，“你们也提提意见。”“没意见。”莲将泡发的蘑菇切成丁，递给罗兰德，他正在准备烤鹰的填料。 “有人想看烟花吗？”嵩嵩将一箱烟花放到空地。林雨墨眼睛都亮了：“这就是你们准备惊喜？”撒拉弗看向莲，笑道：“谁叫咱家矿什么都产呢？”“可惜没有棉花，只能用兽皮缝制衣服，等等，对了。”特斯海姆抓住莲，她差点把橘子掉地上。“咱们可以炼金啊，我怎么把这忘了，我这就去改写……”“回来。”莲一把摁住他，“过年，先休息。” “啊哦，巨鹿来了。”撒拉弗看到地上那巨大的阴影，特斯海姆郁闷地捣着香草：“一、二、三，booom。解决战斗。”莲凑到他耳边，照例加密通话：“别不开心了，等一切结束，我把你想要的魔导炮结构图默写给你。” “……如果维诺神的婚契能让记忆互通，我一定要把你骗进坟墓。” “恩将仇报啊，你。” “啧啧啧，你们两个又在说悄悄话。”莱昂挤到两人中间，“让哥哥我听听你们在说什么情话呢？”“说你年轻不懂事，把某个部位卡在雷没调试好的新机器上，还死鸭子嘴硬，非说没事，差点一键绝育，老老实实在家养根数年的事。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把这事告诉莉莉丝？”说完，她留下僵直的莱昂和兴奋的特斯海姆，去点烟花了。 一夜狂欢过去，庭院里出现一张洁白的桌子，显然是让他们放奖品用的。莱昂一副工头的姿态：“开工，开工，林库鲁和菲尼克斯去沙滩更新狙击炮，莲去挖矿，特斯海姆跟他一起，撒拉弗和雨墨巡逻，你们自己决定去哪边，其他人加工奖品。go go go go！” 特斯海姆加大马力，带着莲和狼群往矿洞冲：“你昨天的提议，让我很想去湖心。” “……我现在给你，行不？” “难得，你这么喜欢这个企划？” “不，但只要持续久，我们就不用参加别的了，而且，我很好奇，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还有什么没做出来吗？”特斯海姆一个急转弯，避开了类人鹿，“啧，这些家伙又出现了。” “是最初那种，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来点别的，换换口味了。” “来什么来，咱这儿又不是在玩塔防，还能数值膨胀不成？这些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今天翘班如何？”特斯海姆切换模式，雪地船拔地而起，莲举起望远镜：“破案了，湖里爬上来的。” “那地方不是冻起来了吗？” “化冻了。”她将望远镜递给他，“潜水艇提上日程？” “没必要那么麻烦，只要把炼金体系也翻译成功，避水分分钟，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还有这方法。” “因为一直在忙着改写自狙炮的程式？” “大概，成功转换使我们省了不少弹药，那些材料拿来做别的不香？”特斯海姆将船停到矿洞门口，“比起纯机械，我还是更喜欢魔科技。啊哦。”他看了眼有些暗淡的符文：“进入玛娜稀薄的时期了，还好我们做了双重备案。” “希望不是灵气彻底枯竭，纯机械……除非我挖到铀矿，否则……” “你挖个矿不就知道了。”特斯海姆把镐子扔给她，“不行就走太阳能，去那边充能，拿过来，潮汐不现实，海岸线那边总有各种大型海洋生物被冲上来。” “风力？不行，到晚上，鹿一秒拆。嗯……有了。你听说过将物品榨成灵力的术吗？” “那玩意儿不是禁术？” “对生命下手才是禁术，这么多鹿尸，不用白不用。铀矿没戏，这明显指定仙术路线。” “确实，但预防万一，要不要把魔偶换成机器人？” “很麻烦。” “为什么？” “这里无法联网，它们不能自主学习，虽然我可以把代码和知识敲进去，不用想就知道是个漫长而乏味的工作。还要造芯片，现有的矿……”她将转换阵默写下，“还是用鹿换靠谱，还有海边那堆鲸鱼，不用推回去了，就地换成灵气，储存起来。我们大部分时候都住在这边，沙滩那边说不定灵气很足，但炮台也一直在运行，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合适。嗯……收集装置，我想想……”她脑内翻书，手上不停，一会儿面前就出现几种装置的结构图。 第118章 野外求生9 “……莲，你跟我说实话。” “嗯？” “你是不是阿卡西图书馆中央数据库成精。因为我感觉我好像要被你掰弯了。”看她有些疑惑，他补充道，“而我曾在家族会议上明确表示，除非阿卡西数据库成精后是男的，不然我这辈子不可能喜欢同性。” “你小心遇到十阶变性大佬。” “内心是女的就行。” “利昂他们组就有男妈妈。” “不太一样，我想找个能完美跟上思路的伴侣。”特斯海姆顿了一下，直直盯着莲，过了一会儿，遗憾叹息摇头：“可惜你是个兽控，还是个纯爷们，虽然有些方面是有点阴柔，但和妹子还是有些差距。” “我只希望能溺死在毛茸茸的海洋里。” “就像你现在一样？”他抽抽嘴角，“你这手法，放兽人堆里，还走得出去吗？”莲还在享受芙芙的蹭蹭，她将毛毛从头上抱下来：“你还记得院长说过，我们不能完全从娱乐圈销声匿迹吗？”“啊，那个，导师说让我随便应付过去，他们没这些破事儿。”特斯海姆将翻译好的法阵写到纸上，“你有头绪了？” “毛池毛林。” “哈？”他手一抖，一张纸废了。 “只向猫族之类毛茸茸的兽族开放，网上申请，随机抽选，进行为期一周的狂欢。无限免费供应各类美食酒水，但除了进食外，要保持兽形。毛质前三有奖品，比如帮忙渡劫、复活丹药之类的。” “呃，你这前三怎么选？” “我决定。” “……也就是说，你要一个个摸过去？” “一眼差的不碰。” “这什么色老头大型选妃现场。” “我只是单纯享受绒毛。不要因为雷和莱昂是那样，就用有色眼镜看我。那里写错了。”她从茸茸肚子上离开，重新写了一张递过去。特斯海姆再次加密聊天：“……你算不算崩人设了？” “毛池毛林这个提议，怎么看都不是崩人设吧，这不是完美贴合？” “不，我是说你这学霸模式，虽然以前就知道你脑子好，记性也不错，但这也太过了吧？就算是纨绔被硬训成学霸，也不能像你这样逆天吧？！” “呃，本大爷我天赋异禀？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花花公子罢了，谁说玩得花，不能智商高？放心，等交接完，我就到处游山玩水，专注吃闲饭了。”她当年就不该同意花烟那个纨绔的设定，她只是为了让她进出青楼不违和罢了，不，准确说，为了方便把这样的她拉入青楼。 “你这样真准备吃闲饭？”特斯海姆有亿点点心疼，“你不如来我家，包吃包住包研究经费。”“等交接完，我就去旅行。”手腕上的秘密让她有些担忧，她还有一堆问题要解决。“偶尔路过一下我家，勒梅的领地非常隐秘，我可以带你进去，求求了，一定要来。”特斯海姆难得露出狗狗般的眼神，她只能同意。 肉块顺利化为一缕灵气，两人对这一成果非常满意。特斯海姆揉揉僵硬的肩膀：“接下来就是大面积实装了。”“轮班，我需要睡眠。”莲发讯息将林雨墨和林库鲁叫过来，自己往狼群中一躺，睡了过去。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失望了？” “不，有些意外，而且很可爱。谁能想到平日总板着张脸的玄博士，会和校猫们窝在一起晒太阳，睡懒觉呢？” “咳，不准再提！你没拍照吧？” “已经被我设为壁纸了。” “不行！这样子让别人看到……等等，我没流口水吧！手机给我！” “才不要，流了，猫毛都被你打湿了。” “哈？！你就这么看……” “小心！” “谢谢。” “逗你的，你睡得很安稳，要不是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我真不想叫醒你。” “唉，好想养一只。” “如果我没记错，职工公寓允许养宠物。” “我可不能把毛带进实验室。等等，作为学生的你怎么会知道公寓能养宠物的，嗯？” “偶尔路过，看到有老师在遛狗。要不，在我那边养一只？” “某个课业繁忙的大学生真的有空照顾猫猫狗狗，尤其是被某几位教授针对的情况下？” “咳，你的师兄、师姐真的很爱你。那以后呢？” “以后？” “嗯，养几只金毛、哈士奇，再来几只缅因、布偶？不过要在玄关安一个除尘间，保证你不会带毛出门。” “听起来不错，但还是算了。那地方可不适合养这些，希望以后能改善吧，你真的想好了？我可是只说了我们有可能共事，而且退出就等于死哦。” “你让我认真思考了整整一年，还列举了各种可能得危险事件，甚至想用测谎和催眠来看看我是不是一时冲动。” “但……” “分开这段时间，总不至于视频都不让我们打吧？” “嗯，可以，只要你也加入。这个说法，总觉得像某种秘密集会，不过，好像也没差。” “确实，我或许上了条贼船。” “后悔了？” “不，希望一切顺利。你过去记得随身携带防狼喷雾，还有警报器。我去过总部，一想到你可能跟阿尔法博士那对花花父子共事……你一定，一定，一定要离他们远点，我调查过，他们真的对谁都会出手。我听说伯父他们会跟你一起，记得感觉不适就找他们，还有……” “打住，我这不还没走，还能陪你一个学期呢。现在就这么担心，真到那时候怎么办？” “可……” “安心，我认识他们，阿尔法博士人不错，虽然他私生活方面确实有些……呃，糜烂？别这副表情，你是不放心我吗？” “当然不是！我……唔。” “这样，你是不是安心了些？” “咳，谁教你这样打断别人的。” “你说呢？我亲爱的……” “唔……”莲揉着太阳穴醒来，胸口还有些发疼，茸茸它们不安地蹭着她。“做噩梦了？”特斯海姆递给她一瓶安神药水。“谢谢，不记得了，但应该是美梦……”她顿了一下，又是这种情况，只是，她能感受到一种非常痛苦与抗拒的感觉。“美梦能是这表情？”特斯海姆翻了个白眼，“换班换班。” “我表情很怪？” “不，照例一张白板，不过有些不太一样，咱们哥几个谁跟谁，这点儿都感觉不出来，院长能把我们再一起关个几百年。”林库鲁扔给她一把刻刀，“我也要睡了，你和雨墨加油。” “没有你们，我们这日子可怎么活啊。”莱昂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新装置剪彩。“我比较期待新怪，这日子已经有些单调了。”东云八条看它们顺利化为灵气，伸了个懒腰，继续投身雕塑事业。“要不要在沙滩那边造个游乐场？现在温度降下来了，丛林区域可都没有利用呢。”撒拉弗皮卡皮卡地看向莲，她自觉拿出纸笔：“说，要什么。”莱昂在身后喊道：“这不公平！！为什么我想要点娱乐设施，你就让我去玩自由落体！！” “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到你想让我默写什么。就算真造出来，你要怎么制作营养液？最关键，你要怎么搞到莉莉丝的遗传物质？” “我是只想要一台魔族……唔！”他被八条和罗兰德同时捂住嘴，罗兰德满头黑线：“我在圣国的违禁品清单里见过，相信我，那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松，松手，要，要死了。”莱昂从两人手上挣脱，“你们下手是真不管我死活啊！！！” “呜呼——！开搞！”撒拉弗举着一小摞设计图冲出来，“我们要不要去捞点深海鱼，开个海洋馆？我感觉他脑子里一定有所有设备的图纸。”莱昂笑道：“如果能联网，我能在这里住到天荒地老。果然，还是压榨一下，让他把整个火箭发射站吐出来比较好。”特斯海姆满脸忧虑：“我更推荐去湖心看看，我有预感，院长的怒气槽快满了。”莱昂拍拍他：“安心，企划只说了让我们求生、探索、解密，什么时候破解，什么时候结束。她亲口说的，要是你们太蠢，几百年都解不出来，就在里面蹲几百年吧，哈哈哈哈哈哈！” “而且现在的日子实在舒坦，我好久没享受过这么清闲的日子了。”东云八条削了个椰子，“嗯，好吃。”“谁之前还抱怨想回去的？罗兰德，要去健身房吗？”嵩嵩向他喊到，罗兰德放下最后一盒奖品：“就来。”“射击场、练舞室……尤其是还有不少聪明的魔偶为我们解决杂活。一旦解决所有问题，这里真是个不错的度假地。”八条抓过一块冲浪板，“我去看看泳池是不是恢复正常了。”“快去，等撒拉弗看好地，他就要来抓人了。”林雨墨扫平一块地，开始练字…… “哈，有点无聊。我们在这里多久了？”八条趴在茸茸六世背上，直打哈欠。菲尼克斯瞥了眼日历：“六七十年，你今天练习刷了？”“我这就去。”他一个鲤鱼打挺，冲向练习室。茸茸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走到菲尼克斯身边，蹭了蹭，躺下了。菲尼克斯好心情地挠挠它：“你家主人呢？”他顺着茸茸的尾巴尖看向窗外，她正和特斯海姆改良炮台。 “话说，我们造个船，冲出海洋是不是也算破局？”菲尼克斯抽出一本书坐下，“《空间传送初论》？难怪八条会无聊。”“飞行器试过，会被挡住，跟箱庭游戏似的。”林雨墨抱着一摞白纸坐到他边上，“他们还在纠结是打破结界，还是按套路走。” “先去湖心岛看看再决定呗，总不能一到那就结束吧？” “你也无聊了？” 菲尼克斯不好意思地笑道：“想见妹妹了，给她准备的礼物仓库里快塞不下了，空间系他们不敢搞，怕出去失效。也不知道小丫头现在在干什么，事先说明，不准对她出手。” “放心，我对小姑娘没兴趣。” “你是想说我妹妹没有魅力吗？” “当然不，她是位非常活泼、可爱、天真的淑女。” “所以你果然对我妹妹有想法吧？” “傻哥哥模式是没法救的。”特斯海姆拍拍尬住的林雨墨，“那就去湖心探探呗。莲想念他家那一堆毛茸茸了。”“他在这里也养了一群毛茸茸。嘶。”茸茸从菲尼克斯身上一跃而起，把莲扑倒在地。她一面安抚茸茸，一面解释道：“毛质有别，而且有些东西在这里无法测试。最关键，院长的怨灵出现在我梦里了。” “你也？”林雨墨有些惊讶，特斯海姆补充道：“我也是。”菲尼克斯举起了手：“我也一样。”“加一，还要我起领队作用，稍微靠谱一些。”莱昂顶着两个黑眼圈走了进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可是免费给她建了个大型游乐场。” “总结，玩不起。”莲感到一丝寒意，索性就这么躺着，让茸茸它们温暖自己。“公共场合，注意点儿。”莱昂笑着给她垫了个靠枕。“找个合适的日子去看看吧，我真的很想念莉莉丝的怀抱。”“但是出去后，你还是要和我们一起挤在宿舍，或许还要自己想个全员一起的新企划。”撒拉弗暗戳戳提醒到。“……那还是等到点抓人吧。”莱昂果断躺了，她分了一头狼给他。 “别，我还想好好睡觉，无梦药水都没用。”特斯海姆翻出一本《捕梦网制作指南——如果完美编出法阵》，“你居然默了这个。”“菲尼克斯要的。”莲把茸茸往上推了推，完美埋入毛中，“还有嵩嵩他们要的厕所读物。” “你知道巫灵书阁吗？”特斯海姆无情抱起茸茸，被狼崽子一脚踹了个半死，“你怎么养的！”“你又不像嵩嵩他们天天练腹肌。说，要什么。”她一面安抚茸茸，一面招呼魔偶送来纸、笔、矮桌。特斯海姆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莲叹了口气：“出去给你写。”她还记得那几天刚默完魔导炮，梦里被院长天天训，她现在闭上眼耳边仿佛还能响起她的咆哮：“幽莲，我真是哔——哔——哔——真哔——服了你了！！你小子脑子里这么多机密图纸！！！托你的福，我天天被巫王约谈！！！有意思吗？？！！！哔——哔——哔——我马赛克都加不过来！！！！！你们这个是全天直播懂不懂！！！直播！！！！！！！” 第119章 野外求生10 “快醒醒，我们到了。”莱昂把她摇醒，“又梦到什么了？”“院长优美的家乡话。搭把手。”她扶着嵩嵩跳下船，似乎还有些恍惚。“早触发，早解放，看看是不是有个大boss在等着我们。”东云八条伸个懒腰，往里走。 一行人跟着他踏入洞窟，莲和撒拉弗分别站到两个残破的圈中。没等磕一个，伴随着轰鸣声，一块巨石缓缓升起，上面刻有残缺的文字，还有几个图案。特斯海姆看清后，捂脸道：“合着，这是解密本？给了几个图案和对应文字，想让我们以此为根据破解这段残篇和符文书。”“结果哪知道我们根据莲和撒拉弗就破解了全部，还过上了原来，几乎与原来一样的生活。”看到东云八条幽怨的目光，林雨墨改变了说法。 “它让我们去收集石板，然后回到这里，就能找到通往回家的路。”特斯海姆快速过了一遍，总结到。 “我想，我大概懂了。原本流程可能是，先让我和撒拉弗在这里触发石碑，然后大家一起推演符文，之后根据这上面写的方法，依次获取这些石板，最后将石盘放在这里开门，回家。” “现在？”嵩嵩有些舍不得，“那些小家伙就这么留这儿了？” “我会带走茸茸他们。” “你这要问院长，嗯，不如给它们开个灵智，然后作为乐园的保安如何？罗兰德搭把手。”莱昂踩着罗兰德，将石盘放在巨石顶端的凹槽里。又是一阵轰鸣声，一扇传送门出现。他们抓紧武器，踏入门中。 巨型远古石人偶感受到外人入侵，未等站起，一发导弹精准击碎它刚开始转动的核心。林库鲁对着炮筒，吹了口气：“我就说要带重武吧？”“干，干得漂亮啊。”院长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们玩得这么开心，那就再走个迷宫呗。” 伴随着她的话语，门缓缓打开。“难怪没更新怪，在这里等着我们啊。”撒拉弗对着穹顶喊道，“院长！小心眼！” “要老老实实走吗？”林库鲁拍拍自己手上的伙计，东云八条笑道：“才不要，我想念故乡的花了。留着，前面交给我们。”说罢，他抽出巨锤，和嵩嵩一起在前面开路。 莱昂轻巧跳过碎石：“院长会气疯吧。感觉这个迷宫她花了不少功夫。”“看墙缝和地板就知道，这个迷宫肯定是可变的。”林库鲁刚蹲下，还没细看，就被罗兰德扛起来：“别掉队。”“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莲接过一包爆米花，“或许，整个荒岛原定作为固定场地，给不同组诗人来此求生、闯关，但被我们改造成了游乐园，所以只能作罢，还顺势建了座迷宫。” “幽莲，你很聪明嘛！既然知道我有这个打算，你还放任他们拆吗？！！”普罗丢萨的声音响彻迷宫。她默默吞下爆米花，开了瓶苏打，跟着他们前进。菲尼克斯取下耳塞：“所以院长放养我们这么多年还不更新怪，是因为准备迷宫和新的荒岛去了吗？” “大概。出口到了。”莲停下脚步，山铜合金锤就是给力，她默默在心底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不过之后院长的训话肯定少不了，他们确实玩嗨了。 一行人将手放到门上：“三，二，一，走！” “嘭——！” 彩带雨将他们淹没，她隐约看到院长正对着镜头说着些什么。好不容易从彩带山里爬出来，话筒就怼了上来，院长笑问道：“你对这次求生有什么想说的吗？”莲认真地问道：“能把茸茸它们带走吗？”普罗丢萨抽抽嘴角：“不行。” “可以派人照顾吗？” “会有人照顾它们。你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这里自然会作为游乐园正式对外经营。”院长闭上了嘴，但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好了，快去亮相，和家人腻歪一下，把结尾录了。然后，都给我去办公室等着！！” 感人的再会……吗？相比别人的亲亲抱抱，动不动就闭关个几百年的修士组这边，家人反应平淡许多。幽枫落难得整洁地和她打了声招呼，两人疏远得不像父子。 一切结束，院长大方表示他们只要在明日下午赶回学院就行。她跟着他默默踏上行舟。待两人独处，她试探着问道：“花烟姐？”幽枫落一秒变脸：“被师父训得不错，我还指望骗过你呢。” “观师姐呢？” “我跑得比较快，抢了舟就跑。希望我回去不会被打死，玩得开心？” “还不错，就是有些地方不太懂。” 花烟将平板推过去：“不得不说，星耀她在赚钱方面，确实很有一手。设定是在你们破解控温祭坛前，气温每天缓缓升高或降低，但可以通过送礼物，阻止这件事，当然，也可以送礼物阻止他们阻止这件事，就看哪边打的钱多了。前几天都有人帮你们沙滩那边冲阻止升高，但一旦停止，气温会一下升到原定温度。” “确实很好体验了一把气温突变。”她揉揉球球，“别跟我说怪物也能打钱定制。”“嗯哼，确实准备了不少，但看你们那么想休假，大家玩命刷钱阻止怪物投放。基本所有项目都能打钱减难度或加难度，还有这个。”花烟滑动屏幕，“在原有基础上，增加十块山铜差不多要打小六位的上品灵石，增加十块魔石要打小七位。” “院长怕不是赚翻了。” “当然。过去都是私下萌萌，制作点同人谷，搞个站什么的。现在正式转型后，对那群人来说，就是星耀终于通网了，please just take my money。你的小金库是不是又能多一笔？” “不，要抵消捐款数额。学院过去大部分资金都来源于各组在其他方面的收入，按院长的话就是，作为神力的租赁费，还有这么多年的学费，巡回演出的维护费……条目蛮多的。神殿提供的资金，现在连全职诗人的养老钱都不够。维诺神不至于落魄至此吧？我不觉得是结婚人少了的原因，光卖结缘红线之类的，就能赚不少。” “当然不，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维诺神殿的祭司里，恋爱脑很有些多，年底查账的时候，信誓旦旦保证对方会还的不在少数。” “……不会投资，建议信托，呃，靠谱的信托。” “建议不投资。不少骗子都盯着他们。”花烟顿了一下，尖声说道，“要是连神殿祭司都找不到真爱，别人还怎么相信我们？”“建议老老实实卖货，回头维诺神殿破产倒闭，那绝对是大新闻。”莲掰了块鹿角喂球球，“你抽到我们做的肉干了吗？” “社里妹子有抽到熟成肉排，味道不错。” “我分到不少，麻烦你带回去给他们。” “没带几块矿回来？” “呕。”莲扶额道，“我这几千年都不想看到矿了。”“辛苦辛苦。”花烟笑着把她带到一个房间，“全是这些年新出的偷拍设备，到学校之前，你好好体验。” “头晕。”撒拉弗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头疼。”嵩嵩兽化趴在地上，莲直接扑到他身上：“头昏。”莱昂头枕冰袋：“院长暴躁萝莉的招牌是摘不下去了。”“药好了。”特斯海姆将刚出锅的魔药递给众人，“我比较担心之后怎么办，她不是说这次的收益全部算入迷宫修复金吗？”“我们的周边收入足够抵消捐款金额吧？”东云八条看向菲尼克斯，他收入不错，都能从学院拿工资了。 “我是没问题，你们呢？总不能纯啃老本吧？”菲尼克斯放下曲谱，“说真的，我现在写歌都有点担心，万一神明改变主意，把这些都算作不敬怎么办？”莲看着屏幕上蹦蹦跳跳的维诺本尊：“神明才没这么小心眼。真那样，你就去地府看大门，那长相能吓退99.99%的恶灵。我怀疑她以前就想这么搞，但担心祭司反对，所以现在才借缺钱和信徒祈愿的名义，光明正大开搞。” “说得好像你认识她一样。”菲尼克斯烦躁地将曲谱摔到桌上，“抱歉，有点烦，习惯了谱写宣告隐患的神曲，让我写单纯表达情感的歌曲，真不习惯。”莱昂正嚼着冰袋里的冰块：“我支持莲的看法，维诺神一定玩得很开心，听说她的雕像嘴角都上扬了不少。”撒拉弗也恢复了些精神：“小道消息，维诺神殿全面禁止祭司自己从事投资行为。” “罗兰德——！”特斯海姆的喊声，让大家冲到了楼上。罗兰德的房间里，特斯海姆正疯狂摇晃着他。“放着，让我……”莱昂刚帮他解开两个扣子，就被撒拉弗和莲一起推开，撒拉弗冲到柜子前，翻出一瓶圣水，浇到他身上，莲则唱起了圣歌。神圣的氛围，让莱昂和东云八条不得不退到门外守候。 罗兰德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他迷茫地跪坐到神像前祈祷。菲尼克斯小声提议：“撒拉弗，走渠道查查？”撒拉弗有些无语：“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怎么查？你不如问莲这个百科全书靠谱。”“不会是接收到什么不能接受的神谕了吧？”莲小声推测，这句话触动了罗兰德。他祈祷的声音渐渐提高，几人只能先退了出去。 “可能是这个原因。”撒拉弗将画面投影到屏幕上，“炅神殿近期要进行神之征战。”“所有神殿战士的最高梦想啊，只有虔诚和优秀的战士才有可能被选中。”东云八条猛灌一口酒，“这和他恍惚有什么关系？” “征战会死人，就算是十阶的神圣骑士。” “罗兰德，你没事了？”撒拉弗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罗兰德表情有些不甘：“为了避免我在征战中死亡，在任期内，我不能参加任何一场征战。虽然很感谢教宗的诚实相告，但有些情绪暂时难以消化。”莱昂一把搂住他，半开玩笑地问道：“有种被神抛弃的感觉？” “不，神明永远不会抛弃他钟爱的子民。但成为征战骑士团的一员，是我从小的愿望。我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落选。” 莱昂宽慰道：“留在这里，作为教官为神明培育更多优秀的忠心骑士，这不比战死沙场的意义更大？” “没有实战经验的教官，怎么服人？” 林库鲁问道：“伪神的清剿你也不能参加？” “不清楚。但我将被派往中央神殿。” 菲尼克斯有些不解：“这不是好事？”罗兰德有些迷茫：“我……” “这次战役中出现了叛徒，需要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不知各位有何高见？主脑9，允许发言。” “结合过往历史，建议在混沌宇宙设立神明机制，通过宗教控制所有信徒，只有那些绝对虔诚的信徒可以作为战士参与战争。神明可以由伸族核心领导者担任。” “主脑40，允许发言。” “主脑9，你怎么能够保证那些核心领导者愿意接下这麻烦的活计，还不会叛变？” “主脑9，允许发言。” “可以给予他们更多权限，比如，允许他们在混沌宇宙内创立他们理想的国度，进行各种社会实验。这样，对他们而言，与其说是麻烦的活计，不如说是有趣的游戏。叛变这一点，我无法保证，但核心元老层作为整个计划的奠基者，我不认为他们会主动摧毁他们一手建立的一切。” “主脑27，允许发言。” “我认为主脑9的提议很有趣，但她忽略了一点，抛开那些不知情的实验者不说，知情者多为无神论者，我可爱的主脑9，您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主脑14，允许发言。” “主脑27，这种情况很好解决。可以将他们聚集在固定区域，用于安放那些本就不信的适格人群，封印他们所有能力，给予他们短暂的人生，让他们不停轮回，直到他们相信。” “主脑27，允许发言。” “既然如此，直接将他们扔进培养缸不就好了，浪费资源做什么？” “主脑14申请与主脑27辩论，申请通过，其他主脑请暂时不要申请发言。” “主脑27，您有没有考虑过无法销毁的情况，芙菲……” 第120章 说升就升 “嘭！轰！”疑似爆炸的声音，让莲惊醒，自己这是睡着了？她晃晃脑袋，又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先出去看看吧。她起身下床，嗯？我不是在楼下和他们一起安慰罗兰德的吗？唔，头好疼，她翻出药箱，灌下一瓶特制药水，阿娘曾说过，如果自己睡起来头疼就喝它。一阵清风扫过，她神清气爽地出门查看状况。 楼下，几人正灰头土脸地对着焦黑的桌子残骸发呆。“你们安慰罗兰德的方法就是拆家吗？”她打了个响指，一切恢复原状。特斯海姆解释道：“没，想让罗兰德体验一把神之试炼。听说征战所去的地方都格外艰苦，玛娜稀少，大部分能力都无法使用，而且还可能变为其他种族，只有通过试炼的战士才能参与。” “说是试炼，更像是教学和训练。我体验过一回，果断放弃。魔族就不适合干这事儿。”技术指导莱昂边抱怨，边收好残缺的仪器。特斯海姆拍拍罗兰德：“技术组不存在这个问题，你要不转行机械师？”“从那次求生就能看出，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晚课的时间到了。”罗兰德起身上楼。 撒拉弗看着他的背影，耸耸肩：“也不知道维诺神到底是怎么选拔诗人的，罗兰德实惨。”莱昂看向莲：“这事儿不应该问地府？” “容器加成跟灵魂投胎有什么关系。别这么看我，愿意排队的排队，不愿意排队的就扔去随机。犯事的，扔去地狱，刑满再说。这些东西不都写官网上的吗？大能开小号，死后自动回归本体，不归地府管。运气不好，撞上灵魂、容器不匹配的，就夭折下一个，这种支持三次免排，直接秒投，总不能有人连投四次都夭折吧？呃，如果真有，建议先不排队，去买个彩票比较好。六阶以上的，要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或活腻了想投胎的，提前百年打申请，自行霸占容器者，会被地府通缉，你们都注意点。对了，此业务只对六至八阶开放，九阶往上，神来了都没得救。” “不错，没喘气。”撒拉弗忍不住鼓了几下掌，莲翻了个白眼，一把摁下撒拉弗：“你还没放弃吗？” “必须！别别别！！这个很贵的！” 正闹着，一股神圣的气息从楼上传来，把看戏的莱昂都灼伤了。两人顿时被定住，撒拉弗呆呆地说道：“……不会吧？”特斯海姆僵硬地将头转向楼梯：“不可能……吧？”“可……”莲迟疑地拿出一罐药，一个失手，整瓶药洒到了地上。 “我勒个去！！！你们是搞了个核弹出来，还引爆了吗？！！！！”嵩嵩撞门而入，东云八条紧跟其后，戴着个墨镜：“整个学院都要被咱这儿亮瞎了，啥情况？？”莱昂可怜巴巴地从地上薅药擦：“不出意外，罗兰德升十了。我这就请假去爬塔！”可惜没走两步，就被大家拦住，撒拉弗张着翅膀，替他阻挡圣光：“刚被神圣骑士的诞生圣光暴打，就去爬塔，你好勇哦。” “幽莲——！！！！！你又在搞什么鬼！！！！”院长的怒号从面具传出，还好她今天将面具改成吊坠制式，不然非得聋。莲将面具靠近嘴边：“院长，罗兰德升十了，这是他发出的光芒。” 面具那边没有回应，片刻，院长杀到了他们宿舍，带着一群记者。大家默契选择群里交流： 救公主不如野炊：我开始羡慕导师们过去的生活了。 我真的不怂：+，你什么时候在上课的时候见过记者。 百晓生：┓( ′?` )┏想太多，只有咱们是这待遇，学生那边还是禁止记者骚扰的。 莲连看：罗兰德还没下来吗，我快被闪死了。 百晓生：莱昂才是真会死的那个。 我不是鼠鼠：别聊了！！！你们谁来管管特斯海姆，他收集圣光那样子，院长看了，脸跟刚挖完煤似的！！！！ 莲连看：记者是她找来的。摆了.gif 百晓生：有一说一，特斯海姆真没崩人设，这小子看到顶级素材就这德行，莲你不上？ 莲连看：你猜我有没有收。大丰收.gif 百晓生：……？ 夜之妖精的狗：不用怀疑，这小子黑科技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帝王生了十一个女儿，终于得了个儿子，下令全家给我往死里宠？ 救公主不如野炊：分我点！抱大腿.jpg 鬼捉鬼：别聊了——！冷场了，冷场了！！！咱要不要整点活？ 夜之妖精的狗：整，他下来，咱就集体下跪行礼？ 我不是鼠鼠：你还嫌院长血压不够高吗？ 莲连看：祭司们也到了，好效率，这是开了传送通道？ 祭司们在院长的带领下上了楼，莲他们安静在客厅摆poss喝茶，任由门外的记者拍照。 莲连看：他是不是要直传神殿了？ 夜之妖精的狗：我去？中心神殿流速可比咱这儿还慢，等他回来，我们怕不是又要延期。我想结婚.gif 莲连看：总不能在这儿吧？这儿姑且还算维诺神的地盘。说得好像不延期，你就能回老家结婚一样。 夜之妖精的狗：暴击.gif 救公主不如野炊：生活区不算吧？都允许各家信徒在宿舍设置神龛的。 百晓生：确实，真好啊，我也去爬个塔好了。莲你升九还没动静吗？ 莲连看：不好意思啊，迟迟没进展。我突破，主打个随缘。 我不是鼠鼠：修行路漫漫，不可急功近利.jpg 鬼捉鬼：下来了，下来了！ 大家默契拿出墨镜，神圣骑士真特喵的闪，尤其是光翼族的。 “莱昂，你还好吗？”一切回归平静，罗兰德看莱昂一身灼伤，颇有些担忧。“抗性涨了，不错！”莱昂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调侃几句，“十阶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实感。” “请个假去刷几只怪就知道了。”撒拉弗笑着将牛肉卷摆上桌，他们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过得格外平淡。每天不是在练习，就是在录制节目。作为学院的招牌，他们被院长狠狠压榨了一波，当然，也因为一些奇特脑回路让院长的血压高居不下。唯一算得上大事件的，就是菲尼克斯终于升到了魔导师，光荣成为最后一名踏入八阶的成员。 在交接之旅的前一周，大家聚集到了菲尼克斯制作的新版黑箱中，打算过个放纵的狂欢周。撒拉弗拿出九张卷轴：“这是我从魔狼族那搞到的，能提前体验阴阳转换的东西。虽然学院建议大家对自己的转换体保密，方便休假，但咱哥几个嘛，彼此露个底，以后遇到，也好照应。要是不乐意，咱拿来当惩罚道具也行。” “我无所谓。”菲尼克斯率先拿起一张，其他人也伸出了手，除了莱昂和莲。莱昂下意识想挡住她，但被她拦住。场面有些尴尬，撒拉弗有点不知所措，她伸出手，撤下上面的伪装：“我本来就是女的。” “哈？” “what？” “纳尼？！” “这不可能！！！” “你，你，你……”林雨墨红了脸，“这，这怎么可能？！维，维诺神，怎，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故？”“很遗憾，就是出了。”莲无奈笑道，“而且因为一些原因，我暂时无法变回去。这是为了保命的强制措施。”“等等，你，你该不会是……!”撒拉弗瞬间猜到了真相。 莲将莱昂的手从嘴上移开：“是哦，被压成泥的那个。”“你就这么说了？”莱昂有些不敢相信。 “嘛，怎么说，感觉和他们说也无所谓？我相信你们会帮我保守秘密。” 这话一出，把菲尼克斯他们感动得不行。她看向罗兰德：“队友是青木界喊打喊杀的邪祟本身的感觉如何？”罗兰德平静地答道：“没感觉。如果世间邪物都跟你似的，那我们早失业了。” “等等，那，那，苍铃家主岂不是……”嵩嵩被雷到了，卡机半天，索性放弃说话，蹲墙角了。“我期待这层纸被捅破的那天。”东云八条吃瓜不嫌事大。林雨墨伸出了手：“要是他带族人围攻你，就跟我说，我带我家弟子帮你。”“嗯，我也会帮你。”菲尼克斯跟着伸出了手，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莲有些意外，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莱昂轻轻碰了下她。她红着脸伸出了手，和大家的手覆在一起。莱昂用力摁了下去：“就这么定了！” “等我解决了身体问题，大家再一起转换如何？”莲收拾好心情，重新藏好痕迹。东云八条笑道：“可以啊，到时候，顺势搞一波特别篇，给我们回回血，我们几个有产业的还好说，林库鲁你怕不是要加油赚钱了？” “我打算开直播。”林库鲁喝了口果酒，“直播速通英雄之旅。收益院长和国王他们还在谈。”莱昂抓起片披萨：“这主意不错。特斯海姆你要不要直播炼金？” “如果真这样，就是直播事故了，你们能看到勒梅家主在线清理后代。” 撒拉弗坏笑道：“开个小课题，讲讲基础知识？你讲得再无聊都肯定有人看。你那张脸下饭效果杠杠的。”特斯海姆翻了个白眼：“你打算直播吗？” “有产业，有任务，易容到处跑，你们肯定找不到我。” “我和撒拉弗差不多，等交接完，我就变回去，寻找合适自己的命壤。” “没毛病，一次例祭，最差，也能管个五六千年，交接例祭管的时间更长，你可以安心慢慢找。你们谁想吃刺身？”莱昂从水箱里抓出一尾鱼，表演起了切鱼秀。菲尼克斯似乎发现了盲点：“等等，莱昂，你一开始就知道莲是女孩子？？！！” “嘶。”莱昂一个手滑，切到了手，“呃，确实知道。”菲尼克斯忍不住喊道：“那你还搞什么福利沙滩和温泉系列？！！”莱昂无辜地舔着伤口：“但她现在是男的嘛。”林雨墨再次变成苹果：“这不一样！！！！”八条笑道：“你可以改名叫林檎了。”“别闹！啊啊啊——！”林雨墨抓头哀嚎，“不行，都怪小菲你提起来！” 莲低头看了眼，有点怨念：“嗯，怎么说，感觉我变不变，差别不是很大。”莱昂笑道：“确实，雨墨，你不用害羞，我看过照片，是个超级搓衣板来着。嗯，她现在，胸还大些。嗷！！” 几人默契无视，莱昂嘴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库鲁也想到了什么，扶额道：“按木灵来算，你是不是还未成年？” “确实，按木灵算，我应该还是幼儿？” “连少年都算不上吗？！”菲尼克斯忍不住用悠悠球将他缠了个透心凉，“莱昂！！！你们怎么敢的！！！！”“她都几千岁的人了，就算身体是幼童，心理年龄也是个超级大妈，嗷！！！！”莱昂还没挣脱，就被八条捶了下去。 “你对她不会……”特斯海姆跟看变态似的看他，莱昂委屈地嚎道：“是妹妹！！我一直把她当亲妹来看的啊！！你们会对你亲妹下手吗！！！！！”嵩嵩补刀道：“你们魔族……” “别！！！我真对她没这方面想法！！！天地良心，就算以前有点，认识莉莉丝后，也没了好吗！！！！罗兰德，剑，剑放下，放下！！！你现在可是神圣骑士啊！！！一剑下去，我准没！！！！” “噗，噗哈哈哈哈。”这场面，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眼泪也跟着飙了出来，“抱，抱歉，但，但好像突然就放松了。”大家松了口气，莱昂递上手帕，几人靠坐在一起，默默陪着她发泄。 “抱歉，抱歉。说好的狂欢都被我带偏了。”她擦干净泪痕，林雨墨笑道：“哪有，这不才刚备好菜。”撒拉弗递过去一盒药膏：“超值好吗？兔子眼的幽莲，万年难见。可惜我没带相机进来。” “准备好了吗？”八条给嵩嵩扔了两瓶香槟，两人用力摇了起来。 “嘭——！” “干杯——！” 第121章 纳西索斯1 莲站在院门口，看着别墅心生不舍，这里将会被分配给下一代原石。“走吧。”莱昂拍拍她。“嗯。”她与他们一道，向行舟场走去。 交接例祭，顾名思义，是由现任带领下任熟悉流程，完成世代交替的例祭。十架行舟稳稳停在行舟场，现任阳炎mix的成员正在各自的行舟前，等着他们。莲直径向纳西索斯走去，确实，是位可以进入花组的美人。 纳西索斯似乎没有睡醒，略有些疲惫地说道：“你和他们一样，叫我老师就行。”她微行一礼：“是，老师。”看记者拍完照，他转身上舟：“走了。”“等等，我有些话想跟莲说。”雷叫住了他们，纳西索斯点点头：“我在舟上等你。记得转换成水精灵再上去。” 雷小声说道：“纳西索斯脾气很不好，你受不了，就避开。看他犯病，就呼唤他的仆从和学生，他们会照顾好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就问我，我一直在。” “好。” “臭小子，真不可爱。”雷狠狠捏了把她的脸，“去吧，照顾好自己。” 神谕室中，纳西索斯正在小憩，与仆从确认后，她开口道：“老师。”纳西索斯并未睁眼，懒散道：“把手放到中心神像前发光的石板上。”她照办，维诺神像的手中出现一个地名——赤月，以及一个坐标点。少女的声音响起：“坐标设定完毕，十分钟后起飞。” “等你从我手上接过这艘行舟，你可以按你的喜好随意调整。但现在，一切都要按我的来。” “是，老师。” 纳西索斯打了个哈欠，仆从马上上前，扶他起身。莲目送他离去后，由其他水精灵引导到她的房间。 “我是不是该多放点吸湿器？”她看向房间，瞬间理解了为什么要她变成水精灵。屋内家具皆为石制，除了床，但那是一张水床，准确说是张流水床，这是要她睡在水里吗？墙上水流不息，中央还有一个小喷泉，听着就催眠。这环境，感觉睡一觉就能得风湿。她刚想调整内饰，敲门声响起。 “请进。” 一位少女拎着几袋衣物走入，她一挥手，衣服一件件挂入衣柜：“这些是碧虚星水精灵的传统服饰，是老师为您准备的衣服，在这趟旅程中，您最好只穿这些，至少，在老师面前，请务必只穿这些。如果不够，请跟我说。” “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老师他需要静养，如果可以，请不要打扰老师。” “我知道了。” “那我先告退了。” “等等，请问你是？” “艾珂，老师的学生。”她刚想行礼离开，停顿一下，补充道，“您在此休息，请不要对房间做一丝改动，那会刺激到老师的。” 待艾珂离去，莲给两球上了个持续吹干的风法：“苦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了。”两只球哼唧唧，要了平板，继续练习wota艺。她无聊地躺在喷泉中，感觉水床的存在意义不大，都是泡水里，床和喷泉没区别。忘了问艾珂水温能不能调了，这水温，可真有点凉。 这趟旅程安静的过分，考虑到纳西索斯的身体状况，受不得一丝刺激，莲什么实验都不被允许做。她正无聊到犯困，艾珂敲门而入：“赤月城快到了，请您换上这身衣服，随我去见老师。” “勉强能看。”纳西索斯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看来，服饰并不能提升你的容貌。”莲恭敬地说道：“老师，赤月的城主正在等我们。”他喝下一瓶药水，一扫疲惫，神采奕奕地向外走去。 行舟的停靠点是赤月早已清理好的空地，吟游诗人在整个例祭巡演中，都必须住在星耀配备的行舟上，所以宣告地多会帮其清场，确保不会殃及无辜。赤月城主简单寒暄几句，将学者团留下就离开了。每一次神谕宣告，都会被由当地学者组建的学者团记录下来，用于研究、分析。 纳西索斯看都不看学者团一眼，跟莲说道：“你来搭建舞台。” “是。” 从水精灵切换成魔族，让她有些不舒服，这是她第一次二次转换，难免有些不适应。好在纳西索斯没有什么反应，他正忙着照镜子，艾珂他们忙前忙后，保证他不染一丝尘埃。 莲看艾珂点头，轻声开口：“老师，舞台搭建好了。”纳西索斯瞥了一眼，就继续专注自己：“凑合能用，这里没什么大问题，明天你来宣告。” “是，老师。” 次日，她检查了一下蓝条，维持舞台的消耗不大，艾珂送上一杯淡酒：“请加油。”“谢谢。”她将酒杯放回托盘，从阳炎mix的乐器仓库里抽出一把骨琴，第一次正式登台，最合适的不是自家主乐让她有点遗憾。 三天后，她筋疲力尽地撤掉舞台，还没等休息，纳西索斯的声音传来：“五分，不及格，你确实传达了神谕，消除了潜在裂缝，但也只有这点儿能看。我差点无聊到睡过去。”她行礼回道：“谨遵您的教诲，老师。” 行舟还会在此停留几日，她还未缓过劲，艾珂就敲门而入，她不情愿地将一本书递给她：“老师说让我们几个休息几日，在这里玩玩，期间，由你照顾。”“知道了，有什么忠告吗？”莲浅翻几下，是纳西索斯的护理手册。 “听从老师的指令。” “什么都听？” “什么都听。” “就算自残？自杀？”他就是这么被你们惯坏的吧！！莲忍不住内心掀桌。“老师不会提这种要求。你最好马上过去。”说罢，艾珂丢下几套仆从服离开。 “难吃。”纳西索斯将盘子推远，“我要睡了。”莲将他扶到床上，刚准备打开音响，他扔给她一卷曲谱：“你来弹。” “是，老师。” 她将剩下的餐食送到厨房：“他平日也吃这么少？”“差不多。小伙子，做得不错，看来是有两把刷子。”厨师尝了口锅里剩余的汤，很是满意，“我也很喜欢看你们那个做菜环节，各种融合菜，看着就不错。可惜老师不喜欢这些，只肯吃传统菜肴。”“你也是他教出来的？”莲有些疑惑，她从烤箱里取出几个温热的水菜饼，用来配汤。 “从我太爷爷那辈起，就聆听他的教导长大，只是这些年，老师身体状况堪忧，才由他的弟子代劳。” “所有都由老师来教？”她试着用风调了杯气泡水，厨师微微皱眉，略施法术去掉了里面的气：“汽水的声音会刺激到老师，以后不要做了。”莲郁闷地喝着无气糖水，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水流都特别慢了，就连喷泉也是。 厨师继续说道：“适龄儿童都会收到国家赠与的水晶石板，以便聆听老师的教诲。文字、历史等等，老师会将这些一一教授给我们。到年龄，打算成为学者、官员的，就去考试，通过考试就能接受老师的直接教导，其中最优秀的，就会成为他的继承人。老师凌晨会醒一次，记得给他送些宵夜。” 莲翻阅手册，查到他当日的例汤，看到备注说他之后要一直听音乐入睡，趁炖汤的功夫，她打理好他次日的衣物，想不到，在司雷武学的这些东西居然真有派上用处的一天。要是让自家师兄看到，怕不是能惊掉下巴。 她带着衣物与夜宵，准时轻轻地推开纳西索斯的房门。夜光石制作的装饰散发着幽光，水床自己调整了位置，方便他进食。又是一张曲谱，看他进食完毕，莲停手打算去收拾。“你吟游诗人的技艺都忘了吗？”纳西索斯对停止演奏一事，显然十分不满。牵丝引线，她一面收拾，一面操纵竖琴继续演奏。 不对，好像应该让风去收拾更好，不行，手册说过，他不接受用法术敷衍地照顾他。早饭也需要准备，但演奏要持续到明天晚上才行。分身？好像他也不喜欢。她选择操纵魔藤去制作食物，自己留在这里照顾他。 还没把手搭上琴，一张曲谱又扔了过来。 “听说，你笛子吹得不错，二重奏。” “是，老师。” “手艺真差。”纳西索斯嫌弃地将她手拍开，自己打理头发。她默默举着镜子，纳西索斯的脸色很差，不用查都知道他没多少日子了，如果在例祭的最终舞台上消散，雷他们也会受影响，还好，他们马上就退休了。 “太死气了，笑一个。” “老师？” “我让你笑。”纳西索斯扔掉发带，“真假。我要睡了。” “是，老师。”她接过一张曲谱…… 再次启程，她也没从演奏这一任务脱身，纳西索斯似乎有掏不尽的新曲谱给她。每日，只有宵夜前的一小段时间能够休息。这简直比在学院补课还累，她感觉自己都没有休息，就又被厨师叫起。 之后几场，都是由她单独演奏，直到他们踏入毒沼之城——泽泻。“老师，您……”莲略有些担忧，这里不适合纳西索斯这些水精灵。他没有让她继续说，禁止其他人下舟后，照例灌下一瓶药，转换成泥沼蛙族：“这里你一个人搞不定，一起。” 和纳西索斯合作演出确实很不舒服，如雷事先告诫的一样，他似乎总想着独揽一切，完全忘了这是两个人的舞台。她尽可能配合他的行动，一场下来，比她自己连刷五场都累。 刚回到舟上，纳西索斯就被仆从带走，艾珂让她不要管，趁机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她将面具调解成普通模式，变成口罩的样子，这在泽泻是很常见的装扮。她将一箱吧唧小物放在指定位置后，绕开购买周边的人群，溜到当地特色的药草集市上。 “被小纳西为难了，所以哭着来找我了吗？”还没等她开口，雷贱嗖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让她一个手滑，捏爆了一只曼德拉，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她边付钱，边回话：“给我报销。” “小气，泽泻那边毒药比较出名，你买点下水里，保证清净。” “……然后你就可以真永久退休了，我是不是该提前跟地府打个招呼？纳西索斯是什么病？” “你觉得呢？” “老年痴呆？”她回想了一下他们每日的对话，丝毫不差，“不对，复读机？” “怎么讲？莱尼，你和莉莉丝先去，我和莲宝宝聊天呢，记得给我带酒回来。” “程式化？我刚刚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之间的对话永远是一样的。每天。” “他每天还能醒就不错了，没欺负你就行。” “但这很不正常。”她将一瓶蛇毒收好，买了份泽泻沙茶套餐——辛辣的泽泻沙茶配上炭烤蜥蜴、蛙干和当地的野菜水果沙拉。 “他病了嘛。” “不，病了语气变化不应该更大？”她沉默片刻，“雷，你说，纳西索斯会不会已经不行了？现在这个，是按照他模样制作的人偶？” “人偶可不能传达神谕。你不是幽冥出生，连他有没有灵魂都看不出来了吗？” “那……由别人在操纵？和他的相处模式就和跟npc对话似的。呼，好辣。” “小心明天屁股疼。纳西索斯现在基本靠本能在行动，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别多想。” “但这么多天，每天都一样，也太奇怪了。”她再次回想，无论是动作还是话语，都一样。 “别操心了，下一场，我们联合演出，正好过来看看。莱尼催我了，我先走啦。” “等……”话没说完，雷已经挂断。莲叹了口气，扫荡了大量药草往回走，刚踏入行舟，就被艾珂叫到了纳西索斯的房间。依然是一张曲谱，无言的两人，只是多了几名听众。 “难听，雷教出来的，就这个水平？” 又是一样的找茬话语，莲没有回话，默默接过另一张曲谱，只有曲谱是新的。 “老师他，一直这样吗？”她趁着宵夜前在厨房休憩，艾珂将药倒入壶中：“不，在云液，老师很少醒，行舟环境令他睡不安稳，才每日醒来。” “药倒多了。” “没有多。”艾珂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没有，多……”自知失言，莲闭上了嘴，厨房只剩她的哭泣声。虽然有些对不起艾珂他们，但如果她对他的找茬做出回应，他会如何反应呢？ 第122章 纳西索斯2 莲稍微变换容貌，推开了他的房门，她不信纳西索斯看不出来。“手艺真差。”纳西索斯嫌弃地将她手拍开，拿过梳子开始打理头发。她没有回应，但这次，她没有举起镜子。他果然没有察觉，重复着之前的步骤。 “老师，您只是在为难我吧？” 纳西索斯没有理她，欣赏着镜中自己的美貌。不会回应吗？她伸手挡住镜子：“老师，您眼中，并没有自己的……” “啪。” 手被他拍开，纳西索斯生气地看向她：“你是谁教出来的，这点礼数都不懂？” “我是……洛洛老师教出来的。” “洛洛他怎么可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退下。” 她退到门口，并没有出门，纳西索斯再次专注起自己的美貌。她走上前，再次伸手挡住镜子。手再次被拍开，熟悉的话语响起：“你是谁教出来的，这点礼数都不懂？” “我是艾珂叫来照顾您的。” “艾珂她怎么可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退下。” ……她第三次尝试，还是一样的对话。她随口编了个名字：“我是覆舟教出来的。” 他终于有了变化：“覆舟……覆舟……不，我没有一名学生叫覆舟。原来如此，是有小泥鳅溜进来了。能走到这里，算你还有些水平。但很遗憾，到此为止了。”她可不敢对他动手，避开水流的袭击，她仓皇逃出房间，好在他并没有追出来。 一切归于平静，她再次回到他的房间。他仿佛无事发生，还在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容貌。她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她该演奏的时候，他看向她：“去把幽莲叫过来。” “是，老师。” 她退出房门，卸下伪装，推门而入：“老师，我来晚了。” “真慢。” 她刚将他扶上床，地面上就浮现出很多细小的冰锥。又是一张曲谱砸来：“晚来的惩罚。” 一切照旧，艾珂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她的行动。按理说，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纳西索斯曾动怒，她调取了所有他过往的演出，直接扔进脑子里，打算利用空闲时间慢慢找问题。 “小纳……”雷还没扑过去，就被水流打飞，只是动手的，是艾珂：“请不要靠近老师。”“哎呦，小姑娘，下手轻点，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你折腾。”雷揉着腰飞回地面，“我家学生在你们那过得如何？” 艾珂警惕地站在纳西索斯面前：“您觉得老师会亏待他？”“不敢。”雷对莲挤挤眼，“今晚来我们这儿睡？”纳西索斯推开艾珂：“他课业没有完成，不能休息。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轻浮。”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水灵。居然没泡发？” 莲默默退到安全距离，从莱昂手上接过一杯酒，看两人“友好”交流。 “最近怎么样？啧啧，你猜雷能坚持多久？” “每天几张新乐谱，你呢？有莉莉丝陪着，应该挺滋润。” “那是，你没空蓝？” “没。” “没一睡不起？” “老师替我睡了。莉莉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来，让姐姐亲一个。今晚我去你那过夜？” “我那间屋子确实没人睡，你要是被莱昂折腾烦了，可以去那避避。” “纳西索斯虐待你了？”莱昂给莲倒了杯咖啡，“喝点提神。” “没。给我留了休息时间，比雷那个地狱训练友好多了。老师的演出完全不顾及别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雷会引导他，大概。” “莲宝儿，打个商量。”莉莉丝凑上去，小声说道，“你们交接完，把莱昂扔你家练练呗，给他涨涨蓝条。” “哈尼，婚礼……” “你们还是先结婚吧，我怕我会成为第一个被领队灭口的诗人。” “等他十阶，就不好涨了，我可不想守寡。”她敲敲莱昂，莲的面具里收到一条他发来的消息：“纳西索斯的样子你也看到了，碧虚内部还想趁他虚弱，换掉他指定的继承人。我可不希望以后你会被推向莱昂的对立面。” “如果真有智障绕开雷，找我玩党争，我就帮他清理门户。” “小可爱，别拿自己当外人，义兄弟也是兄弟，入籍了，别想赖。下面有不开眼的，你随意处决，不用跟我和雷说，爱你。”莱昂大度表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不需要那么多文职人员。 “不是司雷武的也行？” “只要是那几家的魔族，随便你。” “你们仨这么安静，不科学，是不是私下说我坏话呢？莲宝儿，纳西索斯叫你。”雷丝毫不讲情面，把人扔给了艾珂。 “抱歉。”她将艾珂从地上拉起来，“有哪里不舒服？”“我没这么脆弱。”艾珂扭头跟着纳西索斯上了行舟。莲感觉有些不适，和纳西索斯请假，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可不是个好时机。”她将那些感觉有异的经历汇总，再次封印，藏裆还是不太保险，难不成要藏……啧，都是花烟姐的本子看多了，不行，绝对不行！敲门声响起，让她有点慌乱。 “哟，你脸是不是有点红？”莱昂一脸坏笑踏入房间，莲将门关好：“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水精灵们欺负。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太潮了，去我们那住几天呗，有雷在，纳西索斯不会说什么。” “别，这里什么都不能改变，听他们说，会刺激老师的神经。” “白给你拿干燥剂了。” “就这湿度，你用干燥剂把这儿埋了还差不多。喝什么自己拿。” 莱昂拦住准备出门的莲：“别急嘛，让他们哥俩叙叙旧。咱哥俩也聊聊。” “如果是聊结婚，免谈，你去劝莉莉丝去。” “有没有方法速成？” “你现在会的最耗蓝的魔法是什么？” “灭世。” “……能用出来的那种。” “核爆。” “到时候我会把账单寄给你。” “打折吗？” “二十折。” “别这样，咱十个当诗人没钱赚，我还要给婚礼攒钱呢！” “支持分期，不算利息。” “你还想跟我要利息吗！臭小子！”莱昂一胳膊肘勒住她，还没闹两下，就被赶来的艾珂教训了。莲淡定将一摞曲谱递给他：“我不是说了，这里规矩很多。”“娇嫩的水仙花啊。”莱昂费力啃着石鱼饼，“碧虚的居民太惯着他了。”“他是那里所有人的老师，现任水君是被他一手养大的，自然地位尊贵。”莲给他倒了杯茶，“泡软了吃。” “可惜，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这架势，恐怕撑不到回去，他的继承人地位不保。” “和我无关。” “确实，和我无关。”他将一块泡软了的石鱼饼塞到她嘴里，“但我担心你被盯上，你荒野那波太猛了。你在公共场所叫他老师，还没被他的侍从打，就表明你是他承认的学生。只要把你拐去碧虚，让你成为那里的居民，把你推成国师，对他们而言肯定很香。” “没兴趣，会烂根。” 你个水生，烂个锤子根。莱昂翻了个白眼：“要给你送个侍者过来吗？”她幽怨地挼球：“你觉得这帮水精灵还不够神经质吗？我决定了，毛池毛林不用水池，用浴沙，或许改叫沙池毛林更好。你打算搞什么？别告诉我是什么限制级多人运动趴，院长说了，要全年龄的。” “还没想好，牛郎店吧？你那个不就是个聚众吸毛趴，好意思说我？” “明明是双赢的美事。兽族的解压馆里，可有不少花钱求顺毛的。” “是是是，你也不想想你搞那个，票会有多难抢，打算怎么搞？” “抽选呗。免费抽选，做好认证，任何手段夺取他人的票都会被一键送走。” “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在交接后快速升十？” “我家不缺十阶的，更何况还有个改装达人，材料也管够。” 一句地道的魔族粗口，莱昂将一块平板扔到她面前：“恐怕没人能猜到你的真身，转换体会平庸很多，是所有人的共识。”“卡bug了嘛，我有什么办法。说真的，我并不乐意接这活，这么强制，未免太不讲道理。”她瞥了眼，无语扶额，“怎么这玩意儿都有人赌的。” “一切皆有可能。帮忙想个对策，不少家伙盯梢神殿，罗兰德头都大了，以后咱也用得上。” “你这么确定你能到十？转换体易容，转换回去的时候故意让人抓包呗。啧啧啧，怎么连什么时候升阶都有人赌的，赌你第一个的不少嘛，现在天台都还在排队。”她点开一个视频，全是排队等死的。他划到下一个：“赌你最后一个的更多，这些年，你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年少不懂事，选了最麻烦的一条路。雨墨打算交接后就去外围冲九，成功就来我家升十。” “可以啊，嵩嵩也扔你家飞升怎么样？” “看他，总感觉他不是很急的样子。” “你才是最不急的那个吧？”莱昂忍不住点了几瓶酒，好在来人不是艾珂，莲关好门：“我这不还没成年，总不能让个未成年飞升成功吧，这能气死多少？”他熟练开瓶倒酒：“也是，不行你就岛上蹲着，我还能饿到你不成？” “我打算出门旅游，看能不能撞到合适的。雷他们还没聊完？” “叙旧哪那么快，说不定就这么住下了。打个商量，哥今儿在你这儿睡咋样？” “你终于被莉莉丝逐出家门了吗？” “别瞎说，我这不是想看看你这边过得咋样嘛，万一被他们欺负了呢？” “不至于，你当这里科瑞亚？出去吃。”看他拿出炭炉，她急忙让他塞回去，“我去你那吃还不行！” “你果然被针对了！” “没，纳西索斯经不得一点刺激，这舟一切都按碧虚的传统来，无论装修还是食物。” “这么难搞？” “非常难搞，亏艾珂他们能坚持这么久。如果是我，恐怕早掀桌子了。”她从柜子里拿了点腌菜干给他下酒。莱昂小声道：“那可不一定，你恐怕……”他话锋一转，痞笑道，“早把他们连锅端了，别让院长发现了，不然咱一起被骂。借张毯子，看架势，我要留宿了。” “没有，自己变了睡池子，水温不能调，就当修行。”她指指水池，“别想把酒倒进去，艾珂分分钟赶到。” “她是这舟的主控程序吗？” “肯定不是，要是，我接手第一件事就是送厂格式化。感觉她的世界里只有老师，烈酒的味道会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所以她才会注意。你要真嘴馋，吃这个。”她翻出一小盒处理过的酒心巧克力，“连结界一起吃，闭上嘴再解。” “你也是不容易。靠，不是说好这里不能烧烤的？”他看她拿出一盆处理好的烤肉杂烩，果断享受起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将一粒烤牛舌扔进嘴里，“这段时间，我的微型结界技术至少上了五个台阶。”他一边品尝，一边研究起包裹鸡心的迷你结界：“你这要是选了巫师那条路，现在肯定刷新了最年轻巫灵纪录。” “我还想刷最早成仙的呢，可惜，被某些家伙无情摧毁。” “还来得及，你这才过去几千年，最小的宝座还给你留着呢。说起来……”莱昂有些犹豫，“你知道青木不再对外开放了吗？传闻，呃，他们开始去女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家唯一神是女性姿态，始祖也是女性。他们现在要去女？虽然植物雌雄同株的不少，但这……我去，青木终于实现雄性生子了吗？？？” “噗——你少跟玛尔忒看点儿本子好不好！”莱昂一口酒呛在喉咙，缓过来后，他说道：“据说，他们有女性物品化的趋势，这词你恐怕不陌生。”浓烈的不适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接过莱昂递来的手帕，她靠坐在水池边，喘着粗气答道：“不，我只在书上看到过。” “说的也是，看来失去了某位的引导，令他们走上了一条极端的道路。或许……不，希望只是我多想，不过听说苍铃家那位已经成功控制了整个青木，并建立了王朝。” “那位专情、正直的名流终于开始暴露本性了吗？抱歉，我不是很舒服，你自便。”她感觉非常不舒服，感觉有什么东西想从脑子里钻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即将进行联合表演前。 “喂，你没……” 第123章 纳西索斯3 “情绪波动过临界值，对策指令——‘清除’。” “是否执行？” “你说什么？” “未获取明确否认指示，确认执行。” “调取备份记忆。” “核查完毕。” “开始清除。” “警报！” “警报！” “察觉有入侵者试图终止程序。启动防御机制。” “溯源失败，确认为内部攻击，申请排查。” “主脑核心已接收。” “收到指令——‘继续’。” “重启‘清除’程序。” “启动成功。” “开始清除。” “清除完毕。” “植入备份记忆。” “所有记忆植入完毕。” “早安，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雷给她换了条冰毛巾。“坏。”莲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没错。 “你成功睡过了这次宣告，错过了一次完美的示范课。” “好消息呢？” “这次只需要我和纳西索斯，或你和莱昂上，所以无事发生。”雷将一碗热汤放到边上，“你们修者这八升九还真是艰辛，听说生死劫小概率细水长流，我还以为是说笑，没想到还真让我遇到一个，不过总比来个大的，抗不下的好，对吗？” “我真的只睡了几天？”莲总觉得自己睡了好几年，“唔，我就记得我和莱昂在房间偷吃来着。”雷把一杯药递过去：“你可把莱昂吓得不轻，差点就要被抓地府去审了。”“多谢提醒。”她将空杯放到一边，八成是自家那几位安排的，真是，星耀本身就配备了护卫，更别提他们自身都很能打，何必浪费家里的资源。 “我先回去啦，再晚两天，谁知道莱昂那个臭小子能把行舟祸害成什么鬼样子。”雷伸了个懒腰，“明天启程，下次见面就在例祭会场了，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好好保养。在例祭尾声消散的十阶也不是没有。” “臭小子，咒谁呢。”雷赏了她一拳，离开了房间。莲将空碗拿到厨房，还没寒暄，就被拉去为纳西索斯演奏。 纳西索斯更虚弱了，躺在床上几乎没有动静，艾珂替他转交了曲谱：“听闻你们修者不用睡眠、进食，这几日你也不用休息了，安抚好老师的情绪就行。”这是，不让我休息的意思？不过睡饱了的她也懒得计较，默默演奏到下一个目的地。 艾珂用一小瓶药唤醒了他，纳西索斯对她更冷漠了，眼神示意她跟上，全程没有与她说话，直到再次回到舟上。纳西索斯让艾珂泡了两杯茶：“你身体不好？”她有些意外：“不，只是在历劫。”纳西索斯让艾珂送上一张配方以及一箱材料：“你这样可能会给整个巡演带来麻烦，这个延迟药能暂时压制一切不适，只是之后会数倍返还。巡演时，只要感到不适就喝它。下不为例。” “是，老师。”这就是他能撑过每一场的秘诀吗？代价未免有些大。她将配方扔到群里，果然收到一堆亲切问候，尤其是特斯海姆的，视频刚打过来，就被她挂断。 莲连看：土下座.gif 纳西索斯超级敏感，您这是要让我死！ 考试呢，人不在：……？？？ 夜之妖精的狗：我作证，一舟的水精灵都病的不轻。 考试呢，人不在：？？？细说！ 莲连看：之后，弹琴呢。 考试呢，人不在：……？？？ 夜之妖精的狗：你就是个无情的唱片机。 考试呢，人不在：莱昂，你来解释。总之，这药绝对不能吃！！！！除非你不想活了！！！ “有杂音，你有些心神不宁。”纳西索斯让她靠边，亲自示范了一遍，“专心。”“是，老师。”莲也清楚那个药问题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艾珂会默许他使用。 莲连看：@百晓生 我需要与纳西索斯有关的资料。 百晓生：价目表.xlsx 百晓生：谢谢老板.gif “你直接翻你家资料库不是更全？不回话？你这是不方便吗？那你听我说好了。”撒拉弗看莲这边没反应，自顾自地说道，“从上次例祭后，他就几乎一直在睡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被选出来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他不行了，但都还需要他，无论是星耀还是碧虚。所以，碧虚那边，姑且算改良吧，改良了延迟药。特斯海姆让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只要在反噬前补充药剂，这个反噬时间就可以推后，但会在之前的基础上继续加倍。如果不幸死亡，也没用，这玩意儿直接作用灵魂。除非灵魂也一起消散了，嘛，但运气不好，反噬结果也是消散。总之你别喝，除非你不想升。” 撒拉弗那边传来嚼东西的声音，过了会儿，他继续说道：“他那次例祭后就很少露面，包括在碧虚，只有特别重要的场合才能看到他，其他时候就一直在睡，这点确实可以保证，诗人的面具谁都仿造不来，查一下神性就知道了。而且这玩意儿，跟器官似的，根本不可能和我们离开太远。” 确实，他们之前试着玩面具互换，结果……算了，还是别回忆的好。莲接过下一份曲谱：“老师，这些曲谱是不是……歌剧的？”“不算太笨。”纳西索斯难得清醒，“明日，将曲谱分好。” “是，老师。” “啧啧，你这是还在上课？光明正大开小差，可以嘛，等等，他没看出来？我去，他居然还嫌弃你的智商？”看莲那边依然只有琴声传来，撒拉弗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是没法回话的状态：“咳，那我继续我的独角戏啦。只是他清醒的时候，所有轨迹都一样，这是我调取了那些重大仪式的影像，对比后发现的。从动作到表情，除了台词。我和他以前的演讲做了对比，确实有些差异，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老年痴呆导致的？开个玩笑。我查到了碧虚官方，和他私人这些年所有公开和私下的交易往来。没有……总之，没查到任何植入操纵类设备接收端的迹象，维诺神也不会允许此事发生。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先别挂，让我享受会儿。” “你在调查纳西索斯？”陌生的声音从撒拉弗那边传来，不出意外，应该是他的导师瑞德尔。 “只是帮朋友一个小忙，顺便赚点外快。老爸，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家小羽毛在背着我在搞什么鬼。” “咳，别在朋友面前这么叫。” “你和那位委托人在通话？”瑞德尔的声音突然变大，“幽家的小子你放心，纳西索斯虽然不善交际，还非常臭美，但十分有原则。”说罢，就中断了他们的联系。 莲连看：小羽毛？？？ 百晓生：小时候我是以女儿的身份留在导师身边的，所以有这个昵称。我也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这么叫，我怀疑他故意的。有理有据.gif 莲连看：有空继续，我还是觉得他不正常。 百晓生：他那种自恋型，不正常才正常，我和导师要去庆功宴了，你加油。 莲将最后一份乐谱归类，随手拿了本传记，等师兄的消息。那个融合后的宝石型手机被她从戒托上取下，换到了袖扣托上。幽隐香给她准备一整箱替换配件，还贴心的按风格分了类，甚至标注了适用场合。 “他没有什么问题，你被他欺负了？”玄履语气不善，莲默默翻了一页：“没，只是对他的一些举动抱有疑惑。” “举动？” “行动程式化。”插图上的晶体，让她有点馋，啧，想吃水晶糖了。 “就这？” “就这？很奇怪好吧，就算是食堂卖早餐的大婶，每天问候都多少有点变化的。” “你还能记得天天吃早饭？”玄履这话让她有点儿火大：“别打岔，没事我挂了。” “别，最近直播不？我给你打赏去。” “……过年的时候直接红包给我，还能全进我包里。” “你真要开直播？我去给你切片。” “没这打算，你这么乱花钱，豫姐知道吗？” “咳，有事，我先挂了，千万别告诉她！你肯定是最近太累了，让你记忆有些偏差，我听说他们都没怎么让你休息。” “你还在我身边插了眼线？”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你要装，也要换成女声装啊。”莲无语合上书，合着就她一个觉得怪，难道真是自己前几天太累了？再观察观察吧。 “你来了？” 纳西索斯站在镜子前，上方正不停飘落花瓣。“！”他，他笑了？这是什么情况？？莲瞥了眼艾珂，她也有些诧异，但更多是感动到……哭？莲递上分好的曲谱：“老师，请您查验。”“放这就行。”纳西索斯心情不错，将新乐谱交给她后，就继续欣赏镜子中的自己。 行舟突然剧烈震动，莲冲到他身边：“老师，您没事吧？”纳西索斯僵硬转头：“怎，怎，怎么了吗？”“！！老，老师，您……”话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但她确信看到对方身上出现了噪点，如同信号接收不良一般。 “您醒了。”一名幽冥医师打扮的老者正在为她把脉，“在下骨剔，家主怕水精灵一族给您胡乱用药，令我作为医生随行。”“有劳老先生。”是担心他们擅自给我喂那个延迟药吗？现任家主好像是月见姐门下的，等等，配方是发给了阿爹，也就是说，应该是玄家那边派的，现任好像是蛊师兄的小号。自从上次准家主带头搞事儿后，家里就变成师徒几个抽签，开小号当家主了。她记得抽签前，全都在疯狂转发锦鲤之类的，只求自己不要抽到。但让玄家派人总觉得怪怪的，嗯……我应该扔两本人事手册进脑子的，算了，这种随手查查就行，没必要。 哦，幽家的。接药时，她看到了骨剔的腰牌：“你是怎么上来的？”“我带上来的。花烟她们走不开，放心喝，没毒。”月见推门而入，“我陪你走完这趟。”莲将空碗放到托盘上：“未免有些兴师动众。” “师父的命令。” “随姑母开心。”莲起身往外走，“我去见老师。”顺便确认一下，确认什么来着？唔，嗯，靠，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忘事？莲僵在门口，努力回想昏倒前的事情，她向纳西索斯跑去，被他接住，然后晕了过去，那我要确认什么……对了，是确认乐谱是不是都分对了。果然，对提不起兴趣的东西，就是不太上心啊，我。她摇摇头，推门而出。 “全分对了，合格。”纳西索斯没有询问她的身体状况，照例扔给她一份乐谱，只不过这次的，有些残缺。他侧卧在水床中：“演奏的同时，补全它。” “能听。”纳西索斯没有看向她，自顾自欣赏水中的倒影，“以此为序曲，我要在月光浴时听到成品。” 当年学作曲不就是为了更好传递神谕吗？？救命，怎么还来！！她对这玩意儿是真的不爱啊！！来个乐神救救！！要死了！！！ “噪音，这就是你多年学习的成果？”纳西索斯将乐谱扔进垃圾桶，莲看着它化为一摊污水。有那么难听吗？雷他们评价还不错的说。虽然赶不上那些乐坛大佬，但作为一份作业，应该是合格的。她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建议，但只有一份新乐谱递过来。 “难听。” “你真有学过乐理吗？” “你是怎么毕业的？” “雷能忍你这么久也是不容易。” …… “雷，你们是怎么忍受他的！”莲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跟雷吐槽。 “被他欺负了？” “他是生病把耳朵生坏了吗？！” “那家伙是个完美主义者，结果考试的时候，实力不如我这种吊儿郎当的，肯定积怨颇多，你作为我家学徒，他不针对你，针对谁？所以，随便应付一下就好啦，这样他还能少折腾你一点儿。” “你不会……” “想啥呢？想跟他睡，他也不同意啊。可惜了，当年就他没勾搭上。” “嘶——”莲换了张纸：“您老人家开心就好。” “那必须开心。听莱昂说，你小子一个都没看上？咋楞挑呢？” “你上一场和嵩嵩他们一起的？怎么一股大碴子味儿。” “对啊，你不知道？” “天天忙着应付那位了。差点让你带偏，你当年怎么欺负他了？” “没，他就这性子，但很遗憾，第一永远是我的。哎嘿。”雷那边传来碰杯声，估计又喝上了，“说真的，你课业做差点，稳住他那脆弱的自尊心，应该不会太刁难你。” “……他这能进前十？” “这不是病了嘛，离终点没几场了，你再忍他几年。要不，我给你送几个妹子去？” “您是嫌我课业不够多吗？”她又划破一张，“我给你寄点烤蝾螈？最近都在湿地类城市，看久了，感觉蜥蜴都眉清目秀的。” “咣当。” “咔嚓。” “哈？！！你，你，你是谁？！！！” 莲没想到莱昂也在听，手一抖，又报废一张。她翻了个白眼：“你爹。” “滚，挂了！” 第124章 预热 服了，我说他们眉清目秀，可没说想养啊，还是毛球舒服些。莲喝下骨剔送来的汤药，或许是临近例祭的缘故，纳西索斯精神越来越好，颇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不过这话可不能说给艾珂听，她还要命呢。 “你作为学生未免太不合格了。”纳西索斯依旧看不上那些曲谱。莲已经习惯了他的挖苦，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满意，最关键，她并不认为纳西索斯是她的老师。她自认对音乐没有什么悟性，更没有兴趣，菲尼克斯应该更喜欢这个课程。好想去练武场揍人，或者去清理死囚。在学校好歹有点武斗派跟她对打，这个巡演被纳西索斯死抓演奏，快无聊炸了。 最后一次作业，依然被他扔进了垃圾桶。莲在心底默默用乐谱给他扎了小人，还贴心的用指挥棒代替了钉子和针。算了，反正他也活不过例祭，就这样吧，不跟亡者计较。她伸了个懒腰，蹭着月见的结界蹲在行舟顶，享受宇宙风。 我真的不怂：[图片]我去，这会场和导师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我傻了。 百晓生：你就到了？？？哦对，院长是说过要拿交接例祭试水，说什么全新的历程之类的。 文化人：[图片][图片][图片]…………我们真的要穿这个在舞台上跳舞？？！！不是，什么时候有预热庆典这玩意儿了？？？？ 百晓生：不是说了试水吗？还不错咧。 夜之妖精的狗：可以唉，我喜欢——！ps：雷也很喜欢，正怨念错过了好时代。 文化人：我跟他换！！ 莲连看：+ 这衣服，看着就磨枪。 需要个人空间：……自从知道真相后，我就很难直视你开车。捂脸.gif 文化人：+1 考试呢，人不在：+2 鬼捉鬼：+3 神佑世人：这是试炼，我还是太年轻。祈祷.gif 莲连看：怪我咯？？？？(╯‵□′)╯︵┻━┻ 救公主不如野炊：都是时辰的错.jpg 百晓生：有什么关系，大家都坦诚相待过，我还准备到时候一起转换下温泉呢！我可是很期待你们转换体的身材的！ 需要个人空间：这不一样好吗！！！她她她，啊啊啊啊啊啊啊——————————抓狂.gif 莲连看：我都没嫌弃你们！(╯‵□′)╯︵┻━┻ 夜之妖精的狗：乐死，笑到我家行舟差点偏航。你是不是还是水精灵的样子？记得带保湿霜。 莲连看：等到那就变回来，公开亮相不是原种族，院长能把我扒层皮。你到哪了？从远处看就布林布林的……[图片] 夜之妖精的狗：你这是在外面？？ 莲连看：嗯。 夜之妖精的狗：……你升十不告诉我们！受伤.jpg 莲连看：个p，姑母派了仙者来。 文化人：优美的华族话.gif 百晓生：优美的羽翼话.gif 夜之妖精的狗：优美的魔族话.gif 考试呢，人不在：优美的希欧话.gif 鬼捉鬼：优美的鬼族话.gif 莲连看：别说的跟你们家没有一样！ 救公主不如野炊：这个真没有。 百晓生：这个真没有。 鬼捉鬼：这个真没有。 需要个人空间：这个真没有。 文化人：某位富姐不要仗着家里全是仙，就默认十阶遍地跑了好吗！！yysy，如果被抛弃就能被帝君收养，说句不孝的，我也希望被家里扔了。躺了.gif 百晓生：同样都是被原生家族迫害，怎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嘤嘤嘤.jpg “少爷，我们快到了。”月见出声提醒。莲麻溜滚回行舟内，待行舟停稳。她终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任由月见折腾自己： “你其实是来确认他们准时消散的吧？” “师父预见这次消散的有点多，让我顺路镇下场子。不过，主要还是来帮你搭配一下日常服饰，毕竟你最爱的超级混搭风和大众审美差得有那么亿点点远。” “希望今天他脸能不那么臭。” 月见对自己的成果很是满意，小小揩了一笔油后，她将她推了出去：“我与骨剔会在您的房间等您。” “庆典上有不少小食。” “诺。” 莲站在门前，等待纳西索斯梳妆完毕。在她脑内扎完第五十只小纳纸人后，门被缓缓推开，纳西索斯背光而立，无数水仙花飘落地面，形成一条花道。淦，你讨厌雷其实是因为都爱玩花瓣雨，然后对颜色和花产生分歧了吧！！她与艾珂分立两侧，跟随他下了行舟。 拍完照，纳西索斯从面具中取出行舟钥匙，将它摁入莲的面具：“它以后就是你的了。”“是，老师。”她行礼告退，群里先到的家伙们已经吵吵着要不醉不归了，雷他们也要好好聚聚吧？ “等等，帮我一个小忙。” “老师请讲。” “近千年请不要靠近碧虚。” “老师？”艾珂诧异地走上前，“我想，老师他……”纳西索斯伸手阻止艾珂继续发言，莲能够理解他的担忧：“我向您保证，除非性命攸关，否则在下次巡演前，我绝对不会靠近碧虚。艾珂小姐，您可以安心继任。老师，请好好享受庆典。” “没别的话要聊了吧？”莱昂从后面搂住莲，“那我家小弟我就带走了！”“等……”莲刚说一个字，雷就偷袭了纳西索斯，扛起他就准备走：“快带走，小纳，走走走，大家都想死你了！”艾珂和一众水精灵被雷留下的魔法墙牢牢挡住，莲还没来得及帮他们，就被莱昂打包带走了。 “超开心啊，巡演！！！”东云八条抱着酒坛，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们行走过的地方。“真好。我只在泽泻稍微休息了片刻，其他时候基本都在演奏。谢谢。”莲接过林雨墨递来的酒杯，“你们居然先开喝了。”撒拉弗递上一杯鸡尾酒虾：“我们以为你会很快，结果哪知道……” “纳西索斯除了睡觉就是打扮，习惯了。莱昂，史莱姆借我，在他门口站到抽筋。” “你不换身衣服？看着就繁复。”莱昂伸手就想扒，被罗兰德一拳打飞：“你正经点。休息室在那边，你换一身轻便的比较好。”“好。”她一个响指解决战斗，“菲尼克斯你脸怎么那么红？终于觉醒什么火鸟血脉了吗？” 菲尼克斯捂脸道：“别管我，我还在适应。” “？”莲拿过点菜机，“这家店好融合，先来二十只烤蛙蛙。”莱昂将虾球扔进嘴里：“芭菲的临时店嘛，当然融合。”林库鲁被喝嗨了的八条抓住，要玩相扑，他费力喊道：“帮我点份蘑菇烩饭，他家用的薄切生蘑菇，配饭绝味。” “完蛋。”莲刚下好单，菲尼克斯就喊出了声，“记者被挡在了外面，我在这里安装了反窥视装置，把他们都挡住了，院长找来了……你们赶快！尤其是莲！！！！” “吃饭有什么好看的！”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一瞬间摆正了姿态。看大家都准备好，菲尼克斯关闭装置，任由他们随意拍摄。那几个本来就活泼的吃得是很开心，莲这种就被迫拘谨了。 看着山似的烤蛙、蝾螈等组成的超级沼泽拼盘，她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这捏嘛绝对是玉藻在整她！在记者尴尬的表情下，她淡定拿起一串烤蛇：“你们不吃？”“吃，为啥不吃？” 莱昂很给面子，抓了一把烤蝾螈分给僵直的记者和摄影师，“你们也试试。” “跑什么？明明味道不错啊，好吃。”撒拉弗咬了一口莲手上的烤蛇肉，“这点儿胆子都没有，别当记者了。”“主要是酱汁的问题吧？”菲尼克斯看着从气味和外貌都与垃圾无异的酱汁，也下不去口。“我们可以继续了？”嵩嵩“不小心”踩碎他们留下的微型摄像头，打开装置，“愿一切顺利，干杯！！” “请问您能将我冻上吗？”一位满眼冒心的妹子拿着签名照，发出不可理喻的请求。莲没有回应她的要求：“下一位。”“等，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就被保安拖走。后面的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学生妹，她将一个盒子放到她面前：“请，请在盒子里的东西上签名！”莲刚打开个缝，一只湿漉漉的不明生物就想窜出来，好在她手快才没让它跑出来，在盒子上签好：“下一个。” “真的不能在这上面签名吗？我，我每晚都会用的！等，等等！我，我这就走！” 莲闻到了眼前这个温和大叔手上残留的奇怪气味，果断将其冰冻：“推走。”维诺你丫这个随机抽选不是说好给门票持有者上保护的吗？怎么还能有这种鸠占鹊巢的家伙出现。 “各位，辛苦了。”普罗丢萨对他们这几天的表现还算满意，“这里不能设置安检结界，想必你们没少被骚扰。不过，这点儿小事都应付不了，也不用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还有一周就是最终战役，扎玛斯夫人要我提醒各位，她刚刚进购了一批新设备，希望你们喜欢。”此言一出，所有诗人都僵住了，直到工作人员提醒他们下一个活动开始，才恢复行动。 整个会场，灯火通明，举行例祭的场所不在任何星球上，是维诺单独搭建的宇宙孤岛，不存在黑夜与白天，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星海。能踏入这里的，只有星耀学院的工作人员、吟游诗人和那些被幸运砸中的观众们。不对，从这届开始，还有那些参加预热庆典的商家们。 自从抵达，莲还是第一次好好欣赏这里，被院长那一堆预热活动折腾完，她只想安静在最高点休憩片刻。可惜，真的只有片刻。她连半根糖葫芦都没吃完，莱昂就出现在她面前，伸出手：“走，带你换个地儿，下面都交通堵塞了。”她向下看去，果然，全是拿着望远镜往上看的。 “这就是你说的安静地？”她看着一排排闪瞎眼的打歌服，有种胃疼的感觉。撒拉弗从一堆衣服里冒头：“你终于把他抓来了，快来试试。”“院长不是安排好……”不等说完，她就被衣服掩埋，特斯海姆给她支了个屏风：“交接的服饰也让老妖婆来决定，那可太惨了。”“统一风格没什么不好。如果让我来……”莲想了想，把压箱底的最爱掏了出来。 一片死寂，撒拉弗看着那个超大、浅蓝色渐变、雪花印花毛球，举手投降：“你赢了，你还是穿院长准备的就好！！”大毛球跳了两下：“多可爱。这可是用玉藻姐换下的毛特制的！”一听这话，特斯海姆顿时馋了：“打个商量，这衣服分我一半呗？剩下的做个中号毛球也能把你塞进去。”她往后蹦跶：“你自己找她要。”特斯海姆扑了上去：“她也要给啊！！我说怎么这些年市场上都没有流通，合着全给你了！！！” “小心衣架！”林库鲁及时定住一切，才没发生大事故。罗兰德一人给了一爆栗：“这里有几千套衣服，你们别乱来。手感真好。”莲收起毛球装，看着这巨大的试衣间，不由感慨：“有些衣服恐怕一次都穿不了吧？好浪费。”特斯海姆遗憾起身，不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技术，居然不掉毛：“院长有的是办法回本。分点儿毛给我，求求了！”“一根都不剩了，下次她换毛就会上新吧，大概。”她费力将他从身上扒拉下来，“你们没试院长选的那套吗？” 林雨墨扯出他那件：“太露。”莱昂明显不认同林雨墨的说法：“太保守。”嵩嵩摇头道：“不够正式。”撒拉弗理直气壮：“我不喜欢。”其他人则没什么意见，单纯是被拉过来试衣服的。 “太朴素。”月见嫌弃地扯出一箱宝石。“我觉得挺好。”莲对上面的尾巴毛非常满意。月见选了些蓝色系宝石：“她不是很赚了一笔，怎么用料还这么省？”“传统是我们自己准备，不知道她在憋什么坏主意，下次例祭肯定有大活要整。”她挑了些选剩下的宝石扔给球球，小家伙很给力，吐了本豪华手账出来。月见将手账塞到她手中：“可以当道具用。来，让我拍几张，花烟能嫉妒疯。” 第125章 交接例祭 瑞德尔取下面具，放在手心，莲照做。瑞德尔的面具上弹出五颗小晶球，嵌入她的面具。“这里面记录了我们每一代的经验，你的行迹也会被记录。”瑞德尔凑近，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小伙子，以后就靠你了，疑心病别太重。” 这个举动，让会场尖叫不断，莲没有什么反应：“您可真会撩。”“还真是表里如一，冷的要死。”瑞德尔假装打了个寒颤，“我家那小子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好。”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但看起来还行啊，比凤鸣和纳西索斯强不少，说起来凤鸣那个情况明明更危险，但为什么阿娘写的名单里没有他？就算有老婆，这养伤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仪式完成，全员就座，随着演奏，会场开始变化，光墙将观众与他们隔开，一个堪比黑洞的超巨型裂缝出现在他们面前。就算倾尽全力，也只能将其暂时合拢，这个顽疾不知道吞噬了多少诗人。 同调、共鸣，她感觉自己也化为金线的一部分，他们的大脑似乎被链接到一起，不，不是这个感觉，准确说，是融为了一体，她只是一杯水中的一滴。为什么是杯？因为她感受不到其他诗人的，只有队里那九个倒霉孩子。 她算是理解了雷的话，以及，共处确实是有必要的，但不是培养默契，而是习惯彼此的存在，并交付绝对的信任。不然肯定会被这情况影响，从而给全队，甚至所有参与演出的诗人带来危害。话虽如此，但自己确实给他们埋了个大雷，好在大家都有颗强大的心脏，呃，某个妹控可能差点儿意思，还好，他专心演奏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强力的吸力，让她无法继续胡思乱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能量不停被它抽走。诗人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瑰丽的画卷。观众情感也被调动，尽情享受狂欢，伴随着情绪的宣泄，他们的能量也被吸走，只是，无人察觉…… 吸力渐渐变弱，演奏也接近尾声，从纳西索斯开始，那几名燃烧殆尽的吟游诗人开始消散，化为星尘跟着越来越弱气流进入裂缝，成为最后的粘合剂。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他们亲手编织的幕布缓缓落下，将他们与观众隔开。外面雷鸣的掌声与热烈的欢呼无法传入他们的耳朵，所有幸存的诗人都僵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 “一切正常。”普罗丢萨满意地合上体检报告，“你们这届可以撑很久，雷他们这代是最短命的一代，他们正好在吟游诗人逐渐边缘化的时候接班。对大部分年轻生灵而言，去聆听吟游诗人的神谕，听起来就很老气。很难调动大家的情绪，无法借助他们的力量，只能不停压榨自身。这是只属于高层的秘密，利昂他们也没资格知道，明白？” 普罗丢萨刚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对了，这也是例祭观众的唯一门槛，所以就算遇到世仇，你们也给我忍到结束再去寻仇，懂？”得到他们肯定的点头，她满意离去，还有好几队的状态没有查看，这帮生瓜蛋子没一个省心的。 “想不到，就这么过去了十多年。”莱昂感觉自己依然是一坨，和大家黏在一起。此时，他们还靠坐在一起，组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听雷说是正常现象，大家第一次的时候都会这样，感觉还是一体的，算是很有意思的体验了。 “演出用一年，回神用九年。我们这还是在有导师辅助的情况下。”撒拉弗无意识盘玩着那枚首领灰羽，在瑞德尔消散的那一刻，他正式成了英塔瑞格和迪嘉尼瑞特的首领。林雨墨提醒道：“还有大量狂热的听众辅助。” “接下来是不是该准备莱昂的婚礼了？”东云八条试图站起来，引得大家一阵哀嚎，他自己也受不了那种剥离感，一屁股跌坐回去。莲心疼地抽出嵩嵩的尾巴：“你们给他准备单身派对，我把他扔我家特训，不然莉莉丝肯定不让他上岛。”林雨墨很是羡慕：“我也想去。”“可以，只要别人没意见。”她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就算咱还是融合的状态，你也抢不走。”嵩嵩看她抓着尾巴往自己身上接，格外无语。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菲尼克斯试图向外爬，结果越爬越沉，一回头，全员压在他腿上。他忍不住喊道：“你们想这样下去吗！！！”看他们一脸迷茫神游状，他放弃挣扎，原地躺平，等待初见副作用褪去…… “噗通！” “噗通！” “噗通！” “够了！！！你不要每次都把我踹进池子！！！人呢？？？”莱昂从池子里冒头，并没有看到她。“少爷刚走，说是去陪林少宗主清空灵池。”玄凝光一把将他摁下去，“奉命行事，还请雷蒙盖顿岛主见谅。” “我抗议！为什么你对他这么温柔！”莱昂刚出池子，就看到莲扶着林雨墨回来，温柔地将他放入灵泉。“雨墨，你好好休息。莱昂，你休息好了？那继续。”莲没有搭理莱昂的抱怨，直接将人拎走。“啊啊啊啊，区别对待，抗议！”莱昂哀嚎声越来越小。 “轰——！” “嘭——！” “噗通！” “我也进来歇会儿。”连刷十几场，她也快空蓝了，玄凝光及时送上清茶与点心，全是她喜欢的，她拿起一块：“抱歉，让你在上面照料我们。”“请，请不要这么……”凝光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捂着脸跑了出去。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你俩这什么眼神。” “没什么。”莱昂捂着脑袋潜入水中，林雨墨轻咳一声：“她喜欢你。”“哦。”她倒了杯茶，递给林雨墨。“你就这反应？”莱昂冒出头来，看她不善的眼神，老老实实回到水底。林雨墨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小姑娘总要过那关。” 林雨墨和水底的莱昂对视一眼，无奈摇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和师姐商量过了，等她挑明再拒绝。我看花烟姐他们吃瓜吃得挺乐呵，还整了一堆单恋be本，要看不？嗯？撒拉弗他们来消息了，说你的单身派对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问我们什么时候完事。” “不急，婚纱都还没做好，说起来，你有没有多余的宝石分我点？最近出品的，我都不满意。” “你把博物馆那几件拿走。” “我们以前去拍卖会那几件？那不行，必须拿来展示，多好玩啊。” “我觉得他们整那个，纯粹是来搞我心态的。” “什么博物馆？”林雨墨来了兴趣，莲把他也按入水中：“不准来兴趣！”“走走走，你必须去看看！嗷！”莱昂被她打晕拖走：“等他消耗完，我就来拉你，好好修养。” “越是这样，反而越想看啊……好茶。” “地方没错。”莲又看了眼群里的地图，“他们被绑架了？”莱昂收好行舟：“谁敢？”林雨墨笑道：“来消息了，让我们先进去等他们。”“总觉得有坑。”莲下意识想把莱昂踹进去，感受到一堆隐蔽的镜头，她压下冲动，跟在两人后面装冰山。 “芝——麻——开——门——！”莱昂边喊边摆出不同的造型，莲死掐林雨墨的腰，才没笑出声，林雨墨小声说道：“过分了。”她在群里敲到：“有镜头，你又正好贴着我站。” 林雨墨扶额道：“门真开了……走吧。” 跟着乐呵的莱昂踏入山洞，石门缓缓关上。林雨墨狠狠捏住莲的肩膀：“快，奶一口，你小子还是持续伤害！”“抱歉抱歉。”她边笑，边治好了他。莱昂点燃最近的石灯，其他石灯依次而亮：“搞得还怪神秘的。” “我更好奇，是怎么走漏的消息，这都有蹲点的。”莲捡起地上的地图，“解密？”“撒拉弗卖的吧，咱几个的行踪价格可高。”莱昂拿过地图，试着飞过前面的羊肠长桥与万丈深渊，但被挡住了：“裂谷禁魔、禁飞。暴力拆？”“飞过去。”莲一键破解特斯海姆的结界，林雨墨试了下，果然可以腾空：“特斯海姆会哭的。” “不至于。艹！”莲痛苦收起翅膀，老老实实法术浮空，“太久不玩，抽筋了。”“你这还能抽……淦！我也抽筋了。肯定是林库鲁和菲尼克斯搞的鬼。”莱昂往林雨墨身上一挂，“兄弟，靠你了。” 刚落到对岸，莲复制了份地图，叠成千纸鹤的样子，让它飞回原处。莱昂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门外那帮崽子正喊着芝麻开门想进来呢，你猜撒拉弗他们多久会放他们过？”说完，她恢复了特斯海姆的结界，还强化了一波。 林雨墨看着巨大的熔岩血池，不由感慨道：“这谁家的地皮，能让他们这么折腾？”莲从地图里抬头：“谁知道。地图上说这里是厨房。”“也就是说，我们能吃到什么，全看本事了？”莱昂将边上的三个篮子分发给他们，“目标，全收集！” 嗯……莲盯着熔岩，最后忍不住伸出手，好吃？！我就说他们只是买地皮用不着这么多钱！这是用了多少红色系水果和蔬菜，调料也不便宜。她看向另一边冒着泡的血池，小尝一口，好辣——！林雨墨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拿出两个小碗，将蘸酱与血旺尽数收入。 摆在各个石台上的主食、大菜也被扫荡一空。莱昂满意给篮子盖上布：“希望那帮小狗崽子不会脚滑掉进空池，里面可烫了。”莲还在看地图：“下一个是寒冰洞，看来是拿饭后甜点的地方。然后就是终点了，意外太平。给我们整个地图，就这点儿？”“我们是来庆祝的，又不是来探险的，整那么多复杂机关干什么？”莱昂贴心为两位围上围脖，“去搬空冰柜吧。” 从亲切的寒冰洞出来，又是个禁飞禁魔的地方，只能等候那些来往的平台移动。上错一个，就要等半天，莱昂主动请缨，规划好路线，一路顺利。莲想了想，给移动平台上了迷彩，只有接触到其他平台，或有重物在上面，才能显现出来。她从莱昂手上接过自己那两个篮子，“走，我太好奇最后这个欢伯秘境了。”“是啊，光飘到这儿的香味，就让我口水不停。”莱昂边说边顶开石门。 只有一片漆黑，任何光亮都会被吸走。“他们干的不错，就按他们说的，笔直往前走吧。”莱昂闭上眼睛，向前走去。莲和林雨墨对视一眼，耸肩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看到了光亮。莱昂兴奋地向前跑去，一桶生啤从天而降，将他浇了个透。莲给他扔了块手帕，打量起哥几个的成果。秘境鸟语花香，奇珍遍地，每一口泉都源源不断地喷出各色美酒。他们这是完美复刻了某位老饕帝君家里的琼浆玉液岛吗？干得不错。 他们走到秘境中心的石桌处，其他人正笑嘻嘻地等着他们，特斯海姆除外，他将自己完全埋入中心的酒泉，喝了个烂醉。“他精心设计的新法阵被你秒破解，还改良了，正难过呢。”菲尼克斯笑着递上纸张，“我想参考参考，学学思路。”她从脑子里敲了两本书出来：“前人的智慧，我只是借鉴了几位远古智者的法阵。”“我也要。”特斯海姆一秒解酒，爬了出来。 打发完几个求知欲爆表的宝宝，她也站到罗兰德身后，他轻咳一声，算是清场，将一枚晶卡递给莱昂：“这里是我们送给你的礼物。建议别告诉莉莉丝，给自己留点儿私人空间。虽然我不认为你做得到。”“这个也给你。”莲递上一张卷轴，“一个小魔法，给平台用的，可以让任何不受欢迎的访客掉入深渊，一键出洞。” 莱昂刚有些感动，撒拉弗就拿出一台投影仪：“来吧，全是你学生时代的出糗片段，我们打算在你婚礼上放，你先看看哪些是真不能播的。”“当然是都不能播！！！”莱昂试图打断，但被罗兰德一击打入酒中，喝了个爽。 第126章 仪式 一行人狠闹了一段时间，直到雷传来讯息，提醒大家快到时间了，才匆忙赶往司雷武。 既是两位岛主的继任仪式，又是新任大岛主的婚礼，全岛上下自是全心筹备，恨不得一天刷十次地，蚊子停上面，都能摔骨折。到处都是传统的魔族装饰，配色自然是两位的瞳色与发色了。由于两位都脱离了原来的家族，本该放纹章的地方由校徽替代。 莲也换了房间，比原来的大了不少，还增设了许多新设备与仆从。她刚想躺下，管家来报，有几位老师想与她聊聊。趁管家叫人的功夫，她拿起桌上的话筒：“莱昂，你们那儿有婚礼不见血这个习俗吗？” “肯定没有，我们还会抓几个仇敌祭坛。考虑到光明教会之流会派使团过来，我和莉莉丝并不打算履行这一传统，咋了？” “那我私下帮你们代劳，没意见吧？” “当然，呃，别太过火，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住。” “我有分寸。” “拉佐，你退下吧。”莲打量起眼前这几位，嗯，都是老古董。一个响指，炉火渐旺，她没有让他们坐下的意思：“有事？” 为首的老者开口了：“岛主，您也知道，莱昂·雷蒙盖顿这些年的品性实在有些出格，长期以往，将对司雷武不利。” “萨米基纳，我没有看出他哪里做得不好。托他的福，司雷武这些年的营收节节攀升，我不明白你们有哪里不满意。” 看她没有纠正他，萨米基纳确信，这位总被莱昂压一头的年轻木灵心中也憋着一把火。只要将莱昂赶下台，将这位不爱管事儿的爷扶上去，一切不就由他们说了算？至于雷，早已是个名存实亡的魔王级废物了，维诺的例祭早已将他抽干，只要一击，就能送他去见他的队友们。他笑道：“司雷武不应该由一个跪舔伴侣，脑子跟着荷尔蒙走的无原则垃圾掌管。” “哦？” 见她来了兴趣，萨米基纳身后的帕尔忍不住抢了话：“我们在地……”话还没说完，就被萨米基纳瞪了回去。她轻抚大拇指上的那枚戒指：“看来你们早有准备。但在这个节骨点才想到找我，是不是晚了点？”萨米基纳一脸谄媚：“话不能这么说，您常年不在岛上，我们想联系也联系不上您啊。” “我记得，在去星耀前，我几乎都在岛上，怎么不见各位过来叨扰？” 萨米基纳轻咳一声：“雷和莱昂与您几乎形影不离，我们想来，也没有机会啊。”帕尔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现在那些支持莱昂和雷的家伙都忙着筹备仪式，我们才得到一丝机会。” “就当是这样吧，稍晚些时候，我会去地下那个废弃的仓库找你们。” 萨米基纳愣住了：“您，您知道集会的地方？”莲打了个哈欠：“如果没有我帮你们打掩护，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她慵懒地往后一靠，“莱昂说什么既然都是继任者，就要负担起责任，非要我帮他分担些工作，已经很烦了，要是再发现你们在玩分裂，我的工作岂不是更多？要是把他俩赶走，你们几个能保证我不用处理任何公务吗？” 萨米基纳面露难色：“这，恐怕无法保证。偶尔还是有需要您出面的场合。”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还和当年一样，非常懒散，讨厌公务。 “那算了。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你们就安分点，把那里当宣泄屋吧。”莲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们麻溜滚蛋。萨米基纳背过手，手指一勾，帕尔心领神会，抽出一张卷轴：“岛主，您请看。”他将卷轴贴在同伴身上，同伴变成莲的模样。他得意介绍道：“这是我们改良的易容卷轴，就算是雷和莱昂都无法分辨真假。” 莲稍微精神了些，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那位替身：“报酬和条件。”“岛主就是干脆！”萨米基纳笑道，“我们会将每年纯利润的千分之一作为您的工资发放，但您要保证不会插手任何岛内事务，将一切全权委托给我们负责，当然，您想走走过场，享受一下聚光灯，我们也不介意为您准备剧本。” “我考虑考虑。”她有些困倦，“你们退下吧，我知道在哪里找到你们。”她以为他们至少会等到一切结束再来，想不到会这么急切。挑明一直以来是自己帮他们掩饰，应该能解释他们长期以来的很多疑惑，但她是不是急躁了些？应该多试探几次的，但这帮谨慎的家伙，找过来，也就是说对拿捏我有十足的把握，这种程度的交心应该刚刚好？算了，本来就不擅长这些事情，不想了。 “拉佐，我打算小憩几日，谁都不见。” “是。” 地下，穿过遗迹，绕过宝物库，从一处断掉的轨道跳下，莲来到了萨米基纳他们的秘密集会地。她坐在他安排好的位置上，扔出两份名单，“一份是雷的怀疑名单。另一份是改良后的，我按帕尔说的，放了几个莱昂的心腹进去。”萨米基纳快速过了一遍，冷汗直流：“这……” “他将你们都抓住了。”她确定，还有些家伙没有露面，“我展现了我的诚意，但显然，你们没有。”她刚起身，入口处就走入几个兜帽人，他们和萨米基纳交流几句，便露出真颜。大头总算来齐了，真想看看这一堆几万岁的八九阶的老毕登，发现自己死在我一个小毛孩手上，会是什么表情。可惜，没这个机会啊。 寒冰与风，永远的好搭档。“教师要将走歪的学生引回正路，但对于各位这种养废了的，还是回炉重造更效率。”说着，她打碎最后一位——被冻了个透心凉的萨米基纳，结束战斗。 “本以为是来度假的，没想到，是来加班的。”玄履从柜子后面现身，“可以嘛，都能跨阶秒杀了。”“这位鬼差，您再闲聊，怕是赶不上晚宴。”她拿出名单，还有好几窝小耗子没解决，看来自己这几日，只能蹭厨房剩菜了。 “你不陪你家宝贝未婚妻，跑我这儿来作甚？”莲无语看莱昂翻窗而入：“拉佐这家伙不错吧，给你把门把的，我和雷都要另辟蹊径。”“说正事。”她把从火旁取下，“啧，别抢。” “不是说好一起剿灭的？怎么连个喽啰都不给我剩。” “别得了便宜卖乖，现在不解决，之后他们找来，把我本体暴露了咋办？打起来没压力，就是有点困。” “至少让我帮你分担一半血债吧？” “哦对，忘了这茬儿。我说怎么这么困。”她唤出因果线，轻轻一碰，所有血债烧了个精光。莱昂忍不住爆了粗口：“怎么做到的？？！！” “老家密传。” “我信你个鬼！” “禁则事项。” “……算了，你开心就好。”莱昂把扫荡一空，“你家那边的使团都来几天了，你也不知道去见见。”她又串了几串：“等他们忙完。党羽是被我清理干净了，但那些老家伙的学生可都还在岛上，你们是打算宰了，还是开了？” “看情况，你没事就行。”他再次将魔爪伸向。“滚，想吃找你家莉莉丝去。”她救下最后几粒，将他踹了出去，至于会不会受伤，那就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了。 “解压了？”花烟360°无死角拍摄，莲扯松衣领：“增压了。”“清理了那么多垃圾，还压力大，让我们这些被迫加班的情何以堪。换这枚试试。”玄豫从拉佐送来的箱子里取了一枚领针，“这感觉真怀念，等我下次申请到长期休假，我就顶了拉佐和小竹子的活。” “花烟姐，救我。” “带我一个，顺便收集点素材。”花烟和玄豫一个击掌，莲趁机想要溜出房间，但被两位联手抓了回去。 婚礼当日，远处火山快乐喷发，搞得岛上空下起灰雨。魔族对此是很开心，但考虑到宾客中有不少异族，贴心将灰尘挡在半空。侍者接了几碗新鲜的，分装入调味瓶。莲解释道：“这灰味道辛辣，拿来配烤肉刚好。以往火山喷发的时候，大家会飞到熔岩上空开烧烤派对，运气好，岩浆里还找到些新鲜的鱼类，出了熔岩池，它们哪儿都去不了。”正说着，狩猎归来的侍者将鱼放到桌上，表演起了解体秀。 看时间差不多，她和玄豫他们分开，和罗兰德他们汇合。撒拉弗笑嘻嘻地问道：“紧张不？”“你问我干什么？问莱昂。”她看向莱昂，这小子僵硬得道儿都不会走了。“记者都盯着呢，你紧张成这样，扎玛斯夫人会很开心看到你的。”她接过戒指，“确定是这枚？”“确定，你看指环的大小就知道，只有她的纤……”莱昂没说完，就被冰封住嘴巴。 “消停点吧，这几日你就没停过！”莲无语收好戒指，“你们谁愿意接过送戒指这活？”他们疯狂摇头，表示不能坏了流程。哦对，差点儿忘了雷还要顺路发表退休宣言。 他们站在神像前，等雷带着莉莉丝走过漆黑的长毯。他们每走一步，地毯上就会亮起一个图案。播放与之有关的趣事，有莱昂的，有莉莉丝的，但更多是他们一起的。听到宾客不时传来的笑声，他们就知道选的片段还不错。 雷带着莉莉丝站到神像前，他示意莲上前，一把搂住她和莱昂，大声喊道：“各位——在婚礼前，我有一句话要说，我，雷··阿尔法贝纳从今天开始——免费啦——————！”说完，他大手一挥，把印章与戒指扔给懵逼的两位爱徒，笑得格外灿烂：“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他们了，本魔正式下线，请不要找错魔哦——！爱你们，么么么么么——！” 如此随意的交接，把等着证婚的维诺祭司都整懵了，被推了好几下，才回神，慌忙主持起婚礼。 被莱昂那超级冗长的誓言整得疯狂神游的莲，在罗兰德的提醒下，才回神送上戒指。 在祭司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后，莱昂笑道：“我们要不要试试破纪录？”“好呀。”莉莉丝一勾手，他们面前出现一个计时器。莱昂举起喇叭：“各位，不用在意我们。尽情享受就好——！” “不愧是他，我还以为这种时候，他会讲究些。”特斯海姆对现捕的熔岩鱼很感兴趣，他要了一整条，慢慢品味。莲端着两盘“山”坐到他边上：“他们整出什么活都不意外，不如说他居然能按部就班完成每一步才离谱。我以为雷会顺路宣布一下他俩在一起了，然后摁头接吻完事儿。事先声明，雷说是那么说，你们有业务，直接找莱昂，我不在。” “你这活计是真省事儿，我家想在岛上设站点。”嵩嵩敲骨吸髓，意犹未尽，打算再去整几根大棒骨。“没问题，细节你跟莱昂详谈。”莲转战别桌，真是的，吃个饭都不舒坦。但无论走到哪桌，都会遇到想顺路谈点业务的家伙。 最后，她还是逃回了幽冥那边，自家师兄、师姐可不会找她谈业务。就是，会多一个全身冒桃花的小家伙。 “第几天了？他们还舍不得分开。”她躲在玄履身后，这几日，她可没少被抓着跳舞，那几位是真揩油啊！好在食物中灵气充分，才没把她抽干。维诺，都是你干的好事！她这辈子是消停不了了。 “找一个不就好了。”爱酱从后面搂住她，“有没有吓一跳呀。走，跟我跳舞去。” 在宾客委婉多次提出他们差不多该启程后，莲被迫履行了她的第一次职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两位：“已经破纪录了。”莱昂揉揉头：“这不是想提高点难度吗？” “你们之后再挑战，大家都等着抢捧花，好吃蛋糕走人。” “说的也是，那准备扔了哦——！”莉莉丝高举捧花，果然引来一群未婚男女，捧花出手的那一刻，一只白毛团子从乱战中一跃而出，叼住捧花，跑到了莲的脚边。 “哦？？？！！”阳炎的成员全围了上来，莲有点无语，这小家伙不是凝光养的那只小狐狸吗？这是闹哪出？玄凝光红着脸跑过来，莲将狐狸递给她：“看好了。”“好，好的，不，不对，诺。”察觉自己好像又失言的玄凝光，将脸埋入狐毛中，跑走了。 “看我做什么？没事就解散，各回各家。” 第127章 这bug卡的 依然是漆黑的空间，只有启动的阵法在提供光亮。莲安静地坐在中心，此时，她已经解除转换，无聊扶着着耳后被她隐去的面具。本以为她这种情况，面具不会一起过来，但事实证明，这玩意儿一旦出现，就甩不开了。 玄一似乎还在演算，待一切杂音消失，他取出一柄剑：“莲儿，我清楚你厌恶来自那位的一切恩惠，但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这孩子，以你折断的那柄伴生灵武为基材锻造。以其为主，辅以九柄利刃，链接为锁，将你的灵魂牢牢钉住，可以暂时抵消命壤缺失的影响，让你能够以残缺之躯行走天地。唯一的缺点是，你暂时无法用剑，剑器之间的共鸣可能震断锁链，但这对你反而是加分项，对吧？” “我已经不太介意了，倒不如说，现在有点想抓把剑捅穿他的菊花。” 看她那副气愤的样子，他忍不住笑道：“看来我要找维诺好好说教说教了。疼就喊出来，这里吸音。” 她遵从指示躺下，上方，悬起数枚宝剑，希望他下手能轻一点，她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疼痛。 裂骨的疼痛，叫出声就输了，绝对，不能让那个老太婆如愿。随着最后一剑落下，她失去了意识。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芙菲泽娜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情节。” “确实，这bug要不要修一下？我觉得还挺好玩，留着也不错。玄酱，你说呢？” “我也觉得可以不修，这空子可没这么好钻。但还是跟他们说一下比较好，你最近是不是要过去？” “嗯，马上就走。” “现在？” “不行就扔茶会上讨论。这边就拜托你啦，玄酱。” 不愧是母亲，又受邀去某个学会演讲了吗？唔，还是好困，再睡一会儿吧，希望父亲能挡住凰儿，这小子真是日常扰人清梦…… “唔……别，别蹭了，我就起来……”莲又往被子里拱了拱，但两坨毛茸茸的小家伙可不管这些，他们乘胜追击，硬是将她拱出了被子。“我起，我起还不行！！！”她一睁眼，前面一双大长腿，“？？？淦！球球！！！毛球！！！你们两个居然给我拱地上了！！！” “噗，这大早上的，你房里可真热闹。感觉如何？”玄豫笑着将她拉起来，莲理了理头发，顺便看一眼自己走光没，很好，裹得很严实，没问题。她将两只球抱在怀里，狠搓了几把：“大清早的，师姐有什么事？” “师父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醒了就去书房。” 看玄豫蠢蠢欲动的样子，她随手抓了件衣服，顶着两球光速出门，还不忘从桌上抓个橘子。 “进。” “阿爹，您找我？” “抱歉，本来应该在你身边守着的，但突然有些急事走不开。”玄一带她来到侧室，“你比我预想的更早醒来。”“对哦，豫姐表现太正常，我都忘了我刚被剑捅穿。”她老老实实往阵上一站，等待检查。 他的表情有些怪：“咳，关于你的状况，我建议你看一下你的面板如何？”“……氧化钙的！什么情况！”莲有些懵逼，自己特喵的一觉起来十阶了？？？妈哒，说好的生死劫呢？说好的飞升呢？？？老娘的体验感都不考虑一下的吗？？？就算是直升包也没这么离谱吧！！会被骂吧！！谁来救一下？？？ “咳，你这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看她有些懵逼，玄一解释道，“你也清楚，仙人这套修行系统，从八升九，要经历生死劫，九升十则是闯天关，或寻个小世界，挑战飞升上界。” “所以我的生死劫和飞升挑战呢？我梦游过掉了？？？” “莲儿，你先冷静。”玄一打开食盒，用一块鬼灯糕封了她的嘴，“你被砸成泥那次，就是你的劫数，之后系，咳，照骨镜检测显示，你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次以剑锁魂，相当于让你进入了稳定态，被感知为存活，所以判定你成功撑过，让你升至九阶。” “但连，哈，连升，嘶嘶，连升两级，呼，好辣！连升两级是什么情况？” “因为你进行锁魂的场所是幽冥的上界帝城，而在小世界九升十的达成条件就是踏入帝城。”他给她倒了杯牛奶，“所以，被识别为飞升成功。可惜你睡着了，错过了不少美景。” “美景？” “仙者降福，寰宇通告，下界可是好好庆祝了一番。呃，因为你还在睡，所以只能让豫儿他们替你露了个面，也就是在上空溜达一圈，撒撒币。你应该不喜欢这个活计。” “确实，花了多少灵石，我回头补上。”莲做好了再背一笔债务的准备，他摇头笑道：“一分没花，把你以前摇球球抽的那堆压箱底中阶装备都扔下去了。” “和其他仙者比如何？” “非常大方，一般也就扔几件低阶装备、秘籍，让有缘人蹭口运气。” “那他们发达了。”莲记得，那堆上头后的产物占了好几个仓库，本来是打算给新弟子们用的，但苦于杂七杂八，没有套装效果，除了些爱美的弟子会去选几件当配饰，几乎无人问津。 “因为数量太多，他们还往外界扔了很多，导致不少地区都知道幽冥出了位散财仙。对了，差点忘了这个。”玄一递给她一封信与拆信刀，“巫灵议会寄给你的，恭喜你荣登巫灵。”“啥？”她差点噎到，不可置信地接过信封，“还真是他们的纹章，不是，怎么还能一起升的？” “你本来就有直升巫灵的信物，但由于那不是你的主修，所以被限制了，如今你这边升十，那边自然补齐。” “……还能这么玩？”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玄一看到桌上闪过一道红光，有些胃疼：“我有些急事要处理，你等我一会儿。” 既然阿爹有事要处理，那她还是跟那几个老哥们报声平安好了。刚打开面具上的通讯，她就被消息淹没，其中炸毛最凶的，就是特斯海姆。 考试呢，人不在：@莲连看 哥！大哥！！您就是我亲哥！！！！您老人家什么情况！！跪.gif 考试呢，人不在：@莲连看 大哥——————！！！在不？！急！！！救救孩子.gif 考试呢，人不在：@莲连看 我的亲哥唉，您老能不能理理我！！！您只要理我，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 考试呢，人不在：@莲连看@莲连看@莲连看@莲连看@莲连看 离了个大谱：@考试呢，人不在 我就睡了一觉，你发什么疯。法术冷静.gif 考试呢，人不在：姐，亲姐，我的老大姐！您老人家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什么情况吗！！？？[图片]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上面啊——！！！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吓晕过去！！！！ 离了个大谱：这事儿真的，巨离谱。我都还是懵的。哭唧唧.gif 文化人：看你名字就知道，话说你小子真绝，在学校那么多年没动静，怎么一回家就秒飞升，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演我们！！散财都散我家地界来了，你小子是真阔啊！勒科比你穷我是真信的！ 我真的不怂：放心，就俺家那位守财奴导师，你别指望知道他真实家底。 离了个大谱：……雨墨，你信不信我去你家掀桌子的！拆家.gif 文化人：来来来，求之不得！！我爹又在给我相亲，你要不要来我家装几天我女友，管吃管喝，我睡地板！然后再把我甩了，我还能装个几百年情伤走不出来，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死.gif 离了个大谱：你这是要玩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外加无法跨越的寿命论悲剧吗？风花雪月.jpg 文化人：也不是不行！那就这样，你要找到喜欢的，咱就散，要一直没有，就撑到我爹归西！我这就去写剧本！孩子不想谈恋爱.gif 离了个大谱：父慈子孝.gif 我要当穷的那个。 考试呢，人不在：雨墨，你别打岔！！！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成巫灵的！！老几个还要我来问你怎么没回信！！一天问我一百遍！我实验都没法做！！！！！ 离了个大谱：信，哦，我刚拿到。没兴趣，你帮我回一下呗，名都不想挂，谢谢。至于怎么一步到位的，就是那个直升。无辜.gif 考试呢，人不在：哈？你小子最好给我说实话.gif 莲把前因后果跟他们大致说了一下，说实话，她自己都还有点晕乎，不太理的清状况。 考试呢，人不在：…… 需要个人空间：…… 鬼捉鬼：…… 救公主不如野炊：…… 百晓生：……你这比罗兰德还离谱，爹咪好歹走了流程！ 神佑世人：只是神明垂怜，晋升略快。和某些卡bug的不一样。 文化人：妈咪，等我八升九渡生死劫的时候，您能把我捞去上界吗，孩子不想努力了！富婆饿饿.gif 我真的不怂：妈咪，等我八升九渡生死劫的时候，您能把我捞去上界吗，孩子不想努力了！富婆饿饿.gif 夜之妖精的狗：妈咪，等我八升九渡生死劫的时候，您能把我捞去上界吗，孩子不想努力了！富婆饿饿.gif 离了个大谱：莱昂你个魔王级凑p热闹！！！别以为我刚醒就不知道你爬塔登顶了！等着，我马上就去爬塔！ 夜之妖精的狗：大姐，您老人家刚醒，就别来霍霍咱这小地方了，你这已经双修了，再速通一个，我心脏受不了。弱小可怜无助但特别能ghs.gif 离了个大谱：我刚醒不更应该活动筋骨，你等着，我这就去破你的纪录！ 夜之妖精的狗：嘤嘤嘤。 神佑世人：……？？？我突然觉得，莲秒升神圣骑士也不是没可能。 夜之妖精的狗：魔王+巫灵，修者还走的幽冥体系。除非这宇宙药丸，否则她绝对不可能当上神圣骑士。 离了个大谱：我这就去试试！ 夜之妖精的狗：我已经能看到玄神殿和幽神殿的雷光了，姑奶奶您别闹！ 离了个大谱：开个玩笑而已，这点儿常识我还是有的！ 又好好安抚了一阵特斯海姆，她疲惫地将面具塞回耳后。玄一早已坐回她的对面，正在品茶：“被轰炸了？” “是啊，哇哦，羊排烤包子！爱您！” “我们说到哪里了？哦对，还有个问题，虽然你升到十阶，但躯体还不完整。因此，只能算个半仙。” 她咽下食物，迟疑道：“呃，那我是不是该带个墨镜，支个小桌，在天桥蹲着给人算命？”“只是个说法。”他笑道，“锁魂只是稳固你的状态，不能帮你解决你还处于木灵幼苗阶段的问题，这导致有些小限制，让你与其他仙者有别，比如不能使用转换。” “也就是说，计划照旧，我可以出去浪了？” “有什么想法吗？” “先去爬个塔，欺负一下莱昂先。有几个备选的地方，想去逛逛。”撒拉弗已经将那些可能地点发给了她，想到之前悲惨的经历，莲打算好好享受这次寻壤之旅。 “巡回判官的考试快开始了。你可以两不误，省得回来还要蹲办公室。” “我就去考！”她差点儿忘了，幽冥家族子弟还有这项义务，咽下最后一口舒芙蕾，她想起还有些事没问：“幽莲这个身份被锁了啊，就算切过去，那也太显眼了。” “用玄凌，你去涌泉学府考。为了避免特殊对待，世家子弟化名服役很正常，运气好，你还能体验一下远家的魔鬼训练。” 也就是说，玄凌在内部是明牌的幽莲马甲啊……那还是老实点儿用吧，她还想着玩殉职摸鱼呢，为此，她还找了撒拉弗，指着他介绍点能正经秒杀鬼差的怪。打消了念头，莲掰开个西瓜：“有咱家的可怕？听凝光说，竹青都被你打哭过。” “那可真是很久远的事了。” “能有多远。” “你出生前。” “我信了。” “吃瓜不吐籽，小心长出来。” “嚼碎了吞，无压力。”说着，她又掰开一个，但瓜藤从她口鼻探出。她淡定扯掉：“老掉牙的把戏，我现在才不会被你骗到。”他遗憾叹息，“唉，孩子长太快就是不好，一点儿乐趣都没有。” “您可以……啊，加急文件来了。我，我先去涌泉准备考试了！”看到书桌上不时闪过红光，莲果断溜号，直觉告诉她，晚一步，她就跑不了了。 第128章 涌泉城 荧光雾气从她嘴里呼出，这个季节，边烤火，边啃冰沙果然是最棒的。冒火的骷髅头从火堆穿过：“小姑娘，有没有兴趣来试试我们最新的水鬼凉糕啊？” “有什么口味的？” “世间百味，应有尽有，全看小姑娘你能抽到什么味道的。一次1000冥币，能钓五只。”老板的身子抱着一个透明大缸走过来，里面什么都没有。骨头稳稳地坐回脖子，拿起一根骨签：“这个罐子里有各种味道，您只要伸进去，蘸一蘸，拿出来，再放到水缸里搅一搅，就完成了。这根免费。”他将做好的水鬼凉糕递给她，透明的凉糕裹着深紫色的馅料，正对她张牙舞爪。 一口下去，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她口腔中爆炸开来。老板期待地问道：“小姑娘怎么样？”“违法贩卖致幻剂。请你跟我走一趟。”说着，她连证物带骷髅直接扔给了路过的远家巡逻弟子。 “女侠如此机警，想必也是为了此次判官考试而来，我这里有……” “那边的巡逻小哥！” “！” 将摊贩甩到巡逻弟子身上，莲向书斋走去，去翻翻这几年的考试大纲，她好提前从脑内调书。 “……”她忍无可忍给远家大师兄远洛洛发消息：“来一下书斋，记得易容。现在，马上。” 没一会儿，远洛洛就踏入书斋，走到她边上：“怎么了，是没钱付账了吗？”咒老子没钱是吧！莲一看自己今天是高跟，愉快地一脚踩到他脚背上，将她选好的几大摞书递过去，还不忘加个负重：“你自己看。” 远洛洛翻书速度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黑。莲跟老板聊起了闲天，还不忘让他打个折，来张贵宾卡什么的，顺便打探一下新的教辅书什么时候到。看远洛洛还没动静，她只能跟老板聊天气，聊情感。最后，就连他老家的三姑妈的四姨家的小嫂子的老幺妹，比起男孩子好像更喜欢女孩子这点都聊出来了，但远洛洛还在翻书。 淦！你们远家行不行啊！眼看要尬住的时候，远洛洛抱着那几摞书走过来，还要了双份。老板那叫一个开心，就差风光大葬了两位。 “有一说一，在外面待久了，真不太习惯幽冥的习俗。”莲看他招手，无奈抱住他的胳膊，远洛洛带她往茶楼走：“这就是你拒绝他想帮我们送回去的理由？” “四个小鬼抬着书箱，边唱边跳，总感觉下一秒，我就要入土。” “毕竟幽冥的中间界和下界是一体的，基本都是阴间居民，对我们而言倒是寻常风景，不过我看你来这里这几天，吃得挺开心。”他跟店家要了间包厢，“你这次帮大忙了，午茶我请。” “我只想吃饱喝足，安心考个试，哪知道天天给你们冲业绩了。尤其是这个书斋，连瞎编的假大纲都敢卖。”她点开菜单，从头勾到尾，“双份？” “三份。我看这扮情侣游戏挺有趣，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我？有你在，我kpi稳了。” “呃，你晚上巡逻小心点。我怕你被刺杀。” “开玩笑，考试加油。对了，我师父之前随口说过，你要不是满分，你就拿不到证。” “……说好的公平公正呢？” “刷到仙才想起来履行职责的家伙没资格说这话，你参加考试以及格线过，才是对他们的不公平。好吃。” “你居然一份都没给我留！”她点开菜单，“叫什么？” “每样再来三份。” “好。每样再来六份。” 刚点完，小二敲门而入，确定不是手滑后，擦汗离去。远洛洛咽下最后一个烧麦：“你要有空，就帮忙再排查几家，考生去书斋不奇怪。这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动歪心思的越来越多。” “能不能算实习期绩效？” “你实习期不是过了？” “对哦，太久远，都忘了。”等蓝色火焰消失，莲抱起小陶罐，嗦了个爽，“唔，好吃。幽冥的菜色虽然颜色不行，但真的好好吃！”远洛洛抽抽嘴角：“我还记得某位在采访的时候，吃沼泽杂烩的画面。” “那个味道也很棒。” “但看起来就是垃圾。” “但味道很棒。” “但看起来就是垃圾。” “……”她拿出一罐沼泽秘制酱，浇到小排骨上，塞到他嘴里，“试。” “客，客人，那，那个是垃圾！不能吃的！！”小二慌忙放下笼屉，想要阻止。“这是误会。”莲急忙解释，才解除误会，但小二看远洛洛的表情，诡异了很多。 “……我这皮没法要了。”远洛洛痛苦捂脸，“算了，就说闭关疗养情伤去。还挺好吃。”“对吧。”她拿了一串鱼蛋，蘸酱吃…… 毫无难度的笔试，稍微有点难度的实操，以及毫无难度的面试。莲踏出考场，听路过的考生抱怨审讯灵魂时，遇到的奇葩玩意儿太多，恐怕自己这次要挂。所以说，把那几图书馆的判例、法条塞脑子里就好了嘛，考试遇到的，没一个出范围。就这齐全度，要真遇到一个没有的，怕是要上交讨论。 她刚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个鬼鬼祟祟的考生，唉，算了，继续干活吧。她一路跟随那个考生来到小巷，考生将传单递给一个温和书生，便被放进了屋。她走上去，握住他的手，小声说道：“大哥，不好意思，我，我传单丢了，但我必须考过，麻烦您跟酌珏大师通融一下。” “这……” 看他犹豫，她又塞了一颗灵石，一颗颗硬通货顺着书生的袖口往下落。他咽了咽口水：“看不出，你这么心诚。”“我这也是没招，不是这块料，但爹妈逼得紧，好在家里有点闲钱，就指着酌珏大师给条明路了。”说着，莲红了眼眶，就差掉珍珠了。 “唉，进来吧，酌珏大师一定能为姑娘解忧。等等。”书生给她一张传单，“下不为例。”“谢谢，大哥！”她再次握紧他的手，还不忘补上一小袋灵石。 踏入宅子，里面挤满了手捏传单的考生。还好她眼尖，看到了传单上的字，不然还真不好搞定。她站在角落，听场内这帮学渣讨论这个大师多么多么厉害，拯救了多少多少迷途羔羊。 过了一会儿，音乐响起，所有人瞬间闭嘴。那个书生开始主持大局，几名巡回判官装扮的家伙轮流上台，讲述酌珏大师对他们的教导与恩情。衣服居然是真的，她对那位酌珏大师更加好奇了。 但直到最后，酌珏都没有登场。最后一位实例下台后，书生上台，宣布解散，还提醒各位不要忘记领取下次集会的传单，并再三提醒，一定不能丢。 刚回到客栈，莲就收到远洛洛的求助短信。 “叫你爹啥事儿？” “你现在不是男的了，口头禅改改。”远洛洛那边传来一些杂音，什么“别让他跑了”之类的。“您老人家不去抓逃犯，找我这个等放榜的落魄考生干啥？”她打开窗户，边啃原味炸骨头，边看路上行人。 正吃着，那位酌珏大师的看门书生扒着窗户，窜了进来：“这么同学，让我躲躲！事后肯定不会亏待你！”她关上窗户：“先生何故如此狼狈？”书生一看，哟熟人啊，瞬间安心：“这不是集会出了告密的嘛，真是，差点没跑脱，等我知道是谁，一定要他好看。” “还请先生在此歇息，之后……” “我懂，我懂，我保证让你过。”书生发现失言，有些尴尬。她装作没听到，为他倒上一杯茶：“那就多谢先生了。还请先生在此歇息，我去街上探查一番。” 锁门下楼，远洛洛正在大厅找老板问话。莲拿着一本《就算是脚后跟也能学会的新手钓鱼指南》路过，小声嘟囔道：“遇到难钓的大鱼，是收，还是放？”然后出门左拐，跟那几位搜查的弟子唠嗑，指指反方向啥的。 感觉到上方的视线消失，她选了附近最贵的那家酒楼，要了个包厢，等远洛洛过来。看着成山的空碟，他扶额道：“大小姐，您是要吃穷我吗？”她掰开骨头：“你饭量不比我小，怎么样？” “不用放线，那就是最后一条鱼。这家的炸酥骨是极品，你必须试试。” “我还以为抓到了个小鱼，后面有戏看，没想到居然是最终boss，看着也太怂了。骨鱼低语你吃吗？”莲为他倒了杯茶，茶梗立了起来，冒出一小撮鬼火，如同蜡烛一样。 “这家做的太标准，不如巷子里的小店。但彻骨冰泉这家是做得最好的。”他抓起一个鬼包子，“酌珏就是小骗子，收了钱就跑路。一到考试这种特别多，届届抓，届届有。” “但制服是真的。”莲这杯的茶梗没有立起来，沉入杯底，留下一丝雾气化为小鬼，对她吐舌头。 “八成来自被猎杀的判官。大部分是非法死灵法师所为。” “酌珏和他们合作了？”莲不信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吐舌小鬼喜加一。 “看他这怂样，就知道不可能，八成黑市上买的。而且非法死灵法师根本无法踏入幽冥。三日后放榜，你这几天要没事，能不能陪我多逛逛，拜托了！我下半年能不能休假，可全看你这一波了！”远洛洛双手合十，就差给她磕一个。 “你们远家这么爽的吗？” “绩效到位，剩下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了，运气好就能干一年休一年。考试前后抓这种骗子是最好刷工作量的时候，全都憋着劲呢。被师父要求驻守涌泉后，我已经五十多年没享受到休一年的待遇了，求求了！” “成。饭费你包。” “没问题。”能用钱换来假期，那简直超值。远洛洛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次日，远洛洛早早堵在她门口：“快走，再晚就抢不上白大妈家的包子了。” “尝尝这个，他家油炸鬼泡豆浆最好吃。” “他家米糕，蘸辣酱一绝。” “啊，卖完了，算了，下次我抢到，给你寄点。” “还有……” 作为涌泉最有名的老饕，远洛洛毫不吝啬，将自己觉得不错的本地早点全推荐给了莲。莲也没闲着，给他送了一个缺斤短两的，几个扒手，还有三个外界骗子。 “大丰收，我这辈子没这么顺过。”远洛洛感动飙泪，“要是能再来条大鱼，我明天就能开始休假！”“考试都结束了，你们还抓了不少骗子，应该没什么大鱼了。你把舞弊那事儿办好不就行了？唔，这个脆皮真棒。”她忍不住让老板给她包了一整头猪。 “师兄总要照顾师弟，更何况，我还指着他负责我休假后的活计。”远洛洛打包了些熏骨鱼。 “我去。”莲扯扯远洛洛，让他跟上。“我了个……爱您！”远洛洛和她一道，跟着黑影一路前进，七拐八拐，进入一条死路。莲瞥了他一眼：最后一条鱼是吧？远洛洛尴尬挠头。 莲庆幸自己还没丢那张传单，她把传单拿出来，它的背面写着：贴我！她依言，将传单贴到墙上，一扇门出现。远洛洛耳语道：“可惜我这刚换的新皮了。希望易容和马甲部的小姐姐们不会把我扔入黑名单。” 莲开心地对接引的书生说道：“先生，恭喜您成功脱险。”书生一愣，马上作揖：“多谢两位小友相助，快请进，酌珏大师的演讲就要开始了。” 莲和远洛洛赶到大厅，好在还有几个空位，每一张椅子上，都放着价目表。 一阵敲锣打鼓，酌珏大师正式登场，发现是那位书生，场下议论纷纷。他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他先是匿名展示了几名考生的部分试卷和分数，场下适时冒出几个失言惊呼的考生。他继续宣讲，还不忘展示更多的成功案例，最重要的是，他详细介绍了价钱，还强调，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那几位惊呼的考生直接冲到后台，过了一会儿，他们安心走出，迅速离场。远洛洛拍拍她，让她别动，他去，过了一会儿，他也从后台走出，拉着莲离开。 第129章 虚无竹海 “你倾向于托，还是读取记忆？”莲正在纠结要不要试试涌泉的辣味鬼灯糕。他们正在远家经营的点心铺茶室里休憩。 “放心吃，不辣。”远洛洛的刨冰正在跟他嗷嗷，“都有可能，托成本更低，还容易造假。但读取记忆用的真考生，可以增加可信度，节省成本，还能保证被读取的这几位会砸钱。只要有一人交钱，他们就回本了。技术部还在查那个传单，如果没问题，那八成用的托。” “我那张传单没问题，你们查查那几个疑似托的比较好。”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都暗处监视着呢。” “内室有啥？”她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将鬼灯糕扔进了嘴里。唔，居然是甜辣口的，好评！ “一台老机子，一位酌珏书生，要你的考生号，出一个极低的分数，然后让你交钱。我手上正好备着几个专门应对这种的考号，成绩都设定是合格的。”看她吃得开心，远洛洛神秘地说道，“鬼灯糕出扭蛋了你知道吗？” “不如学学水鬼凉糕，丰富一下口味。居然还有一个，到底有几个酌珏啊。”她的骨签上沾满了红色酱汁，刚准备重蘸，被远洛洛制止了：“规矩，只能蘸一次。六胞胎，那几个成功案例是他们轮流扮演的。似乎为了避免一锅端，他们每次都不会全员出动。刚审出来的。”远洛洛满意收回手机，“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在涌泉多住几年，我感觉，有你在，我‘三年从大师兄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享受生活’这个小目标不是梦。” “……你该不会是某位远家大能的小号吧。”莲只在自己几位师兄、师姐的小号上，看到过这么急切想下班的样子。 “为啥这么说？” “身边经验。” “很遗憾，我也希望是。那，有没有兴趣真当我女朋友？”远洛洛还不死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被扔上大师兄的位置，他只是个准点上下班的究极躺平系咸鱼。 “好迂回战术，但很遗憾，你不是我的菜。” “真可惜，难得遇上一个合得来的饭搭子。”远洛洛掀开荷叶，分了一半蒸鸡给她。 “你要是个深山雪人之类的，我还能考虑一下。” “我还以为你要用我们是同性的理由。” “嗯……不好意思，我喜欢男的。” 远洛洛下意识捂住屁股，往后挪了挪：“所以，烟花那些本子是真的？你跟嵩嵩真有一腿？” “为什么猜他？” “你说呢？”远洛洛翻了个白眼，“不对，你应该是下面那个。谁家top天天装女的。” “女装1了解一下，谢谢。”莲第三次蘸出超辣水鬼，好在涌泉全是甜辣口，不然她今天非要交待在这里。 “性格差异真大，你这样子，被抓包，都只会被视作赌场的陷阱。给我来一只。”远洛洛一发入魂，金色馅心的水鬼凉糕，酸哭对面那个食运不太行的小姑娘。 远洛洛将罐子推回去：“真不考虑一下？到我退休就行！” “不了，我还要去帮朋友的忙，演他的女友。”莲不信邪，又蘸出一个黑心馅的。 “佣金多少？我出双倍。” “免费。” “啧，谁啊，这么好运。” “林雨墨。” “认输，论颜值，实在比不过。”远洛洛举手投降，“不过应该还有几天对吧，要不你给我撞几个大毒枭的线索出来，那我几年内也能解放。” “你在大师兄的位置上也没几天，怎么天天想着退休。” “无聊啊，大师兄这个位置超级无聊的，我本来当外派当得好好的，干满最低线就躺，结果哪知道师父突然叫我回来，说上任大师兄干满退休闭关去了，让我顶上。”远洛洛痛苦极了，“外派多好啊，到处旅游吃喝，还能报销，最关键任务可自选。听哥一句劝，千万别当大……”话没说完，他就被加急叫走。 “肯定不会。”莲又要了一罐水鬼凉糕，今天她一定要捞出个金色的！ 几只狂暴的变异食铁兽被刻下死字，瞬间倒地，林后黑影慌忙逃跑。 “哪里跑！小白、小黑拦住他！” 黑白无常锁住黑影，将他拖到莲面前。她挥动判官笔，调取他的履历：“生前罪大恶极，死后打伤鬼差逃离，夺取尸体，扰乱邻里。你运气不错，有个死灵法师申请要一个凶恶犯进行实验。表格我这边已经填好，小黑、小白麻烦你俩押送他回去，走个流程就行。” 等谢小白、范小黑押着逃魂离去，莲就地支了个烤架，打算解决掉这几只可怜的食铁兽。一只炖汤，一只爆炒，一只整烤，还有几只，冻上以后吃。这片竹林真方便，竹液熬汤，想想就美。 “姑娘可曾听说过，放火烧林，牢底坐穿？”林雨墨一弹指，帮她挖了个隔火圈，“文苑雅宗，林雨墨，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巡回判官，玄凌。不好意思啊，不知道这片竹林是你家的，不过我可不是故意猎杀这几只食铁兽的。来个蘑菇？”莲将一串烤蘑菇扔给他，“路过发现一个逃魂躲在这片林子里，顺路执行一下公事，我马上走。” “姑娘不用着急，林某本是过来查看闹鬼异状，如今被姑娘解决，想来门下弟子以后也能安心执勤。”林雨墨将竹签扔进火堆，取出几瓶调料，“食铁兽用这个混合香料才能去掉它的锈味，最好能用本地的竹酒先腌制几日。” “你们文苑雅宗的弟子还怕鬼？”莲默默看他操作，本地食材还是要看本地人。 “这片竹林虽易迷路，但多为温和小兽，日常巡逻的，都是低阶弟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如果让他们看到判官姑娘身边的鬼火，怕是能昏过去。” “什么啊，合着都被你看到了。不如借此机会，把这里改造成闹鬼圣地，给他们壮胆，需要帮助可以找死灵法师，还能让一些轻罪灵魂早解放。风格嘛，你去幽冥走一趟，保证收获颇丰。”说着，她拿出一罐水鬼凉糕，“试试？最近幽冥可流行抽这个了。” “这样？”林雨墨按她说的，先蘸，再搅。看着张牙舞爪的蓝色馅心水鬼，他一头黑线：“这，这真的能吃？” “就这么放嘴里，难不成，你怕了？”莲一脸坏笑，将一枚粉色的凉糕扔进嘴里，“规矩是只能蘸一次。” “你们幽冥居民也是不容易。”林雨墨感觉那家伙还抓着他的食管，努力往外爬。 “你只要出生在那里，就不会这么想了。熟了，好吃，要是有薄饼和葱就更棒了。”她又切了一块，递给他。 “等等。”他拿出一锅米饭，还有一笼屉薄饼。莲忍不住吐槽：“你出门探查还带这些？” 林雨墨脸颊微红：“咳，出门时突发奇想，找老友抽了张卡，他说我今天出门最好带点主食，会有桃花。” “桃花啊，在竹林找桃花，你朋友这占卜技术不行，回头让你看看我们那里的天占，占大运的，可好看了。”莲将焖烤的土豆刨出来，扔给他一个，“小心烫。” 小心特斯海姆回头抽你，但不得不说，这土豆好吃，不知道莲这家伙从哪里搞来的，比自家那些好吃多了。林雨墨忍不住又拿了个，莲得意道：“幽冥的野土豆好吃吧，全是尸体浇灌的，老好吃了。” “咳，咳咳咳咳。” “呃，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它们是会捕食路过的小兽之类的，最爱吃的是骨骨鸟。养殖的虽然也是喂食小骨兽类，但就是没有野生的好吃。” “你们幽冥的食物都这么刺激吗？”林雨墨老老实实卷饼包肉，这小子不会是憋着坏来的吧。 “挺好的，运气好，挖到个老土豆，还能知道它之前吃的最多的是哪个。”说着，她切开土豆，横截面隐约透着一个兔子的骨架，“给，蘸汤汁吃。” 林雨墨苦笑咽下土豆，虽然诡异，但确实好吃。他为她舀了碗爆炒食铁兽盖饭：“姑娘这几日可有安排？” “谢谢，没有，我们巡回判官很闲的，当做备用外援理解就好啦。工资都是件结，和赏金猎人有点像。啊，就像这样。”她将判官通上的结算通知展示给他看。 “可否请姑娘在此多留几日，陪弟子们练练胆。” “只有我是没问题，小黑、小白可不能借给你，公职私用，我这牌子是别想要了。”莲将判官通塞回腰间，继续干饭。 “我想试试姑娘刚才那个竹林练胆的建议。材料和资金我们这边会出，至于工钱，姑娘你报个价吧。” 莲也是爽快：“包吃包住就行。” “这，不太合适吧？”林雨墨有些为难。她咽下最后块肉：“有什么不合适？巡回判官最大的不好，就是吃住要自己负责，难不成少宗主有什么偶像包袱？” “你知道我？” “好歹也是要到这片区域执行任务的，多少还是会了解些。”莲清理好残余，“而且备考的时候，隔壁有位你的狂热粉，扰人清闲。呃，抱歉，我不是说对你有意见。” “不介意，那姑娘对林某的演出有何评价？”林雨墨带着她往外走，竹海雾气弥漫，没有熟人带着，或指路符，很容易迷路。 莲尴尬道：“不好意思，忙于学习，从未关注过这些。我头脑不太行，只能死记硬背。” 文化人：你有脸说这话！！ 离了个大谱：你自己说的，咱就当玩匿名聊天随便侃嘛。不过说真的，我备考那个客房隔壁真有一个你的狂热粉，但玩的是密教仪式，想把你绑过去陪考。我原地一个举报就给送走了。 林雨墨停下脚步，莲问道：“怎么了？”他蹲下来挖了两颗笋：“回头爆炒，很香。” 文化人：我就说那天怎么蹦出一个是否接受邀请的对话框！！还好我没点！ 离了个大谱：这份证言我收了，能让她多关几年。 文化人：你们巡回判官都这么可怕吗？ 离了个大谱：过了实习而且七阶以上才允许报考。但我感觉你这次主要是维诺神的原因。你是不是忘了定期去神殿清除狂热粉丝黏上来的假姻缘线？ 文化人：确实忘了，最近光忙着应付家里那堆相亲对象，把这茬儿都忘了。 有林雨墨在，她一路没少喝新鲜竹液，还有肥美的竹虫。他出口处停了下来，开口道：“姑娘，你要不要带个面纱？” “怎么了？” “我怕你被找麻烦。” “敢找客人的麻烦，文苑雅宗这待客之道可真独特。放心，我应对的来，霸凌这玩意儿，反弹回去就好啦。听说你们这里好吃的不少，希望您别忘了承诺。” “当然。”林雨墨表面平静，但实际在面具里狂嚎。 文化人：兄弟，手下留情！下个月祭祖，您老人家别把我家存货吃完了！ 离了个大谱：我就说你为什么想拒绝！那你来买好了。要我搂着你走吗？ 文化人：太快了，过两天。啧，不应该设定竹林初识的。 离了个大谱：可以说旧识没认出来嘛。竹马加天降，我看怎么输。而且刚咱俩那会儿也没别人，你诌个老友重逢，双向暗恋刚戳破都行。嗯，先改口？叫阿凌和凌都行，凌儿就算了，感觉是我爹在叫我。 文化人：然后我就被天降优化了？ 离了个大谱：你打算让谁来当那个天降的？还不如异地，聚少离多，慢慢淡了呢。 文化人：就这么办吧，今天大丰收，回头我给你烤竹虫吃，我们这儿最出名的就是这道了。 莲是第一次踏入文苑雅宗的地界，还挺新鲜，这里颇为古朴，但街道干净整洁。听说这里的居民都住在宗门里，没有另设城镇，五阶以上的弟子可在居民区购房居住。凡修共居，倒也过得自在。 林雨墨递给她一份手撕鸡：“阿凌，尝尝这个。”很好，莲感觉卖手撕鸡的小妹耳朵秒直，背后也传来不少杀气。 离了个大谱：我去，中央空调！ 文化人：别瞎说！是他们擅自陷入妄想，我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而已。作为管理者，知晓门下所有弟子的概况不是应该的？ 离了个大谱：确实，但，中央空调。倔强.jpg 她尝了一块，皮脆而不油，肉鲜嫩多汁，配上加了花生碎和香菜的酱汁，简直了。她满足地笑着将鸡肉递给他：“你也试试。”“他们调整了配方，更好吃了。”林雨墨很配合，似乎能听到背后心碎的声音。 她将空盒扔进垃圾桶：“这个看着好好吃，是什么？” “竹筒蒸花糕。老板，每种口味来一筒。” “呃，两，两筒？”卖花糕的姑娘还想挣扎一下，林雨墨笑道：“一筒，我们分着吃就行。” 离了个大谱：你面具抑制没出问题？小姑娘好像要晕过去了。 莲啃了半份花糕，自然塞到他手上：“你说的没错，你家好吃的确实多。”他也不嫌弃，拿着她用过的勺接着吃，还不忘面具敲字。 文化人：这下向我抱怨的光棍弟子应该能少不少。 嗯，这波仇恨拉满了，她开玩笑地回道：亏了，只报销吃住确实要少了。 文化人：你总摸耳后，怎么了？ 离了个大谱：面具在那，投屏还没调好，看你消息有点歪，真不推荐隐身放耳后，贼难调。 第130章 世间烟火1 两人打算先去他的居所，商议试胆问题。林雨墨也没忘正事，化身投食狂魔，一路买了不少。等到门口，仆从惊得连摔几跤，林雨墨忍不住扶额：“让你见笑了。” 莲捂嘴笑道：“无妨，这倒是很好证明了你确实没谈过。”“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林雨墨带她到庭院凉亭，不忘嘱咐仆役收拾客房。 “雨墨，你想怎么弄？”她展示了点幽冥风土，林雨墨思考片刻：“你说，我直接把人扔幽冥去住几日如何？” “不推荐，幽冥只有下界和上界，死气弥漫，你家这堆新米过去，就是给鬼差冲业绩的。你要真想这么干，我就跟远家大师兄说一声，那小子憋着退休呢，到时候全扔涌泉包您满意。我推荐雇佣几个实习死灵法师，他们能使役的都是些轻罪魂，拿来吓人刚刚好。至于装修……”她给他推荐了几家支持外界配送的幽冥家装老店，“这家冷焰好评率98%，这家整套购买氛围感特别好，外界高端鬼屋复购率99%，这家……” “有趣。”林雨墨将心仪的家具勾好，莲又递过去一份实习死灵法师名单：“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土系秘宝传闻？”林雨墨遗憾道：“我查过，很遗憾，没有符合你这级别的。” “那我就真度假好了。”她看有人影过来，小声提议，“要亲亲咩？” “错位，拜托了。” 一阵碗碟摔碎声传来，仆从捂脸逃走。“明天的热搜热闹了。我们出去吃，我已经不敢想今天厨房的惨状了。”林雨墨无奈起身，莲笑道：“不如你给我露一手？” 离了个大谱：已经热搜了。你看群里，莱昂笑飞了。 文化人：不想看。捂脸.gif “你没吃腻？”林雨墨有些开心，“那我给你露一手，我先带你去书房，免得无聊。” “不需要我帮你打下手？” “如果那样，医馆今天会很忙。”说归说，他还是带着她往厨房走，“希望他们能少摔几个盘子。” “你这儿居然还有灶，好怀念。”莲看着土灶很是兴奋，林雨墨打趣道：“看来你今天只能打下手，不然我们晚上恐怕只有焦炭吃。”“没问题，这边食材我不熟，调味就看你的了，大厨。”她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我是不是该矜持点？” “这样挺好。”林雨墨笑着摸摸她的头，不得不说，莲这身高没救了。听莲说她就稍微改变了下容貌和发色，身高没有变，真没想到她这么矮，才到他胸口。 文化人：你本体只有一米三？ 离了个大谱：你闭嘴啊啊啊啊！！我知道我很矮，草本本来就矮，我命壤还没了！爆哭.gif 文化人：呃，完蛋，我怕不是要萝莉控实锤。 离了个大谱：没关系！等我找到合适的命壤，能长高。 文化人：到多少？ 离了个大谱：能到一米四以上！说不定我转换体能到一米八！ 文化人：可能性不大，苍铃家平均一米七，你估计也就平均数了。 离了个大谱：你能不能盼我点好的！我要求也不高，和你平齐就行！ 文化人：死心吧，说起来，你都成仙了，还没融命壤，会不会以后融了，身高也就这样了？ 离了个大谱：林雨墨！你信不信我今晚上夜袭你，直接让你名声败坏啊！ 文化人：欢迎来，这方面激不起什么水花。 离了个大谱：？？？？ 文化人：都是几千岁的老不死了，有点儿夜生活没问题。倒不如说我没带过人回家，才更让他们担心。 离了个大谱：突然想起个事，要不要去给你弟扫墓？ 文化人：他被除名，不配入墓地，家里人把他那些衣物烧了扔河里，算是水葬。 离了个大谱：抱歉。 文化人：我没想到你还记得。 离了个大谱：菜要糊了。 林雨墨慌忙回神，还好，问题不大，能吃：“咳，抱歉。”莲一脸坏笑凑上去：“你走神了，在想什么？”“没，没什么。”林雨墨连忙撇头，但飙红的脸颊，让内外偷看的仆从兴奋不已。 两人在庭院用餐，林雨墨准备了些当地美酒，哥俩边喝边聊。饭后，仆役送上新鲜瓜果，顺便遗憾表示客房有人或暂时无法居住，如果玄姑娘不介意，可以跟他家少主挤挤。 离了个大谱：你说是你家仆从的主意，还是你父母的主意？ 文化人：随便吧，我去书房苟着？ 离了个大谱：无所谓，在学院的时候我们又不是没挤过一张床。 文化人：不一样！我现在完全不敢回忆我们之前那些打闹好吗！同窗那么久，谁知道你是姑娘啊！！我说当年抓你去大浴室，莱昂疯狂阻止！痛苦面具.jpg 离了个大谱：最后不还是被你们拉过去了。呵，男人.gif 文化人：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两人在书房议事到天明，林雨墨将竹海改造正式提上日程。结果，本是为训练弟子胆量才进行的改造，硬是被传成了林雨墨恋爱脑上头，担心妻子思乡，打着锻炼弟子的旗号，将虚无竹海改造成了地府鬼道。 “阿凌，你跟我锁死算了。”林雨墨看着当日头条，果断躺了。莲笑着安抚躺在她腿上的林雨墨：“别，我这几天快被我家那几位过度保护的吵死了，等等，也不是不行。” 离了个大谱：你介意你之后背个鳏夫的名号吗？ 文化人：我错了，咱还是慢慢淡吧。下跪.gif “你家祭祖我不太方便掺和，我去别的地方走走，需要就跟我嗷嗷，我大概率能过来。”莲顺手编了个花冠，往他脸上一盖，“我先走啦。” 希望雨墨不会摔到头，莲稳稳落到行舟前，出示判官通，顺利上舟。她的引领者玄夬正在客房等她：“诅咒力量没有减弱？” “没有，疼可以忍，蓝及时补，没啥问题，臂环也提供了些帮助。”她展示着手上的诅咒，“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判定的，如果按心动判定，那确定前，心动对象不止一个怎么办？无差别对待，直到你觉得就算背负这玩意儿也无所谓吗？” “观师姐调查到的资料显示，历代家主都是一见钟情，不存在你说的问题。而且都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清一色青梅竹马。” “如果，每一代都是现任家主夫人安排的呢？我记得……”她顿住了，莱昂说过青木变得奇怪，但她记得小世界本来就是神明的试验场，变成什么样子都正常，嗯……？在哪里看到的来着？这些信息肯定不会出现在任何书库中。 “怎么了？”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同时遇到两个心动对象，这个诅咒会怎么样？”她往两只云中兽中间一躺，大有不再起来的意思。 “……”玄夬叹息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花心？” “只是可能，你看到一屋小猫咪不会心动吗？”她搂着两只云中兽，瞪大眼睛看向他。 “咳。我想，不是这个意思。你吸猫的时候，有耗蓝吗？”师妹的演技更好了，玄夬一个偷拍，收获冰山一张，“你怎么把职业病带到本体来了。” “免得以后翻车，退休前我绝对不要被两位一起训，会死的！”她将扫下的毛团喂了球球，“耗蓝啊……吸它们的时候没注意过，而且球球他们不属于这个范畴吧？” “如果真遇到，你反馈给神殿，维诺神会很开心，又帮她捉虫了。”算了，冰山也可爱，默默发个亲友可见票圈，顺便拉黑一下所有同门。 “师兄，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玄夬笑得格外亲切：“师娘给你准备了特训，恭喜正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如果扎玛斯夫人也在，我一定会怀疑我崩过人设。”云中兽用力挣扎，逃脱了她的钳制，她急忙顺毛：“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边的事搞定了，我们就走。” “没问题，他家要祭祖，我可不能蹲着，被套牢就惨了。”莲做了个鬼脸，抱着云中兽回房间了。 冥涧城，幽府庭院深处湖心假山洞口两侧冷焰灯亮起，所有路过的弟子都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谁，愿幽神保佑，无论是谁，希望他是自己走出来的。 莲披着斗篷，踏入山洞，每下一级台阶，前面就浮现出一行字： 进入此间，你须舍去一切。 注意观察。 啊哦，你包掉了。 只有知识能帮到你。 今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 希望你拥有足够多的常识。 这是挨扎客的废话机吗！我的蓝心呢？！我的饰品呢！莲无语低头，她真希望能找到掉落的蓝心、饰品，或者台阶爆炸来颗水晶球也行，呸呸呸，想啥呢。她继续向下走。 没了法力，你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试试钻木取火！ 倾听，你的好伙伴。 …… 恭喜，你是个短生生灵了！穿过这句话，莲感觉脚下一空，恢复意识后，她发现自己一身布衣，倒在一条溪边，空中浮着一行字：这是最后的指引，去城镇，寻找归乡之路。 好家伙，又是荒野求生那套吗？对别的弟子是好用，对她这种体验过的，真没啥难度。莲先确定了一下状态，什么法术也无法使用，力量、速度也削减很多，但打个野猪，劈个柴应该问题不大。她就地挑了几块锋利的石片，既然提示说有城镇，那可以抓点猎物去售卖。 呜呼，那只白鹿看着就值个好价钱。她屏息凝神，拉弓瞄准，一击必杀，好耶！她拖着白鹿没走几步，就被护林人抓住：“天啊，快来，有人杀了圣兽。”完蛋，不等她解释，一群人将她绑起来，连着白鹿一起，押往镇上。 每当她打算开口，就会被勒令闭嘴，全程不允许她说一句话。一路被围观民众咒骂，扔垃圾，县令也不允许她开口，直接活埋陪葬。 窒息感令她眩晕，再次醒来，她又回到了那条溪边，还是那身装束，但那行字消失了。这次她学乖了，猎了些常见的野兔、野鸡，顺着之前被押送的路，走到了镇上。她听着居民的闲聊，全在讨论前几日刚被处决的偷猎圣兽的家伙。 嗯？等等，这是什么情况，这时间线还是重合的吗？莲找到客栈，希望他们能购入自己手上的野味，老板小眼直转：“小姑娘，外乡人？” “老板好眼力，我从村里来，想找一份谋生的活计。” “哦 ，我这儿有份好活，包你一生好吃好喝。” 一听就有鬼，我又不傻。莲表面平静，心里白眼狂翻：“不用了，我只想找份杂活。”“别这么说，阿宏快来，带这位姑娘去休憩。”不由她反驳，阿宏强行将她拉上楼。她大声呼救，却没有人在意，所有人都在吃饭、闲聊，甚至更加兴奋。 她被关入客房后，门口居然来了两名衙役守着。捏嘛，绝对有问题。这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进出只能靠门。不过反正也能重开，她有点好奇这些家伙要干什么。阿宏送来的饭菜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保险起见，她还是一口未动。 次日，一个老妪走入，非常粗鲁地给她来了个全身检查，从外到里的那种，然后满意离去。过了一会儿，几名婢女带着嫁衣走入。淦，我就知道这老板没安好心！但她在溪流边审视过，自己现在这脸就是个超级大众脸，平均水平以下，说起来，和第一次的脸还有些区别，不知道是不是随机刷新的。 盛装打扮后，她被塞入轿子，抬到庙中，嫁给了一头白鹿幼崽。合着在这儿等着我？不过我可不要按他们的意思走。 接下来几日，她和鹿崽被严加看管，她表现得非常老实，认真学习老妪教授的一切。在老妪放松警惕，让他们单独相处的一刻，她毫不犹豫地掐死了那头鹿。小家伙抱歉，但是给你当媳妇，一生锁在庙里这种事，我可不干。 她顺着之前规划好的路，翻墙而出，避开人群，向镇外逃去。但少女的脚步拼不过训练有素的猎狗，她很快被抓了回去，乱石打死，再次重开。 第131章 世间烟火2 嗯？我去，这脸要命。莲看向水中倒影，头上有不少难看的疤痕，难道是因为这次是乱石打死的缘故？啧，早知道就护着点儿头了。她照例抓了点野味，想去镇子上换点钱。 还没进镇子，她就感觉到气氛明显不对，官兵将所有镇民拦住，禁止他们外出，所有人都哭天抢地，恐慌地想往外跑。她很想抓个人问问情况，但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她还是选择绕道，看看沿路有没有别的村子。 一路风餐露宿，大概小半个月后，她找到了一个驿站，在那里帮工，换取马棚角落的位置和少量食物。她一面打杂，一面收集情报。在这里，她听到了那个镇子的消息，听说他们连失两只圣兽，圣上大怒，令全镇血祭，以慰圣兽在天之灵。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初生幼儿，无一幸免。 如果他们不乱抓外乡人搞什么兽婚，也不会遭此一劫。但为了一只野兽就屠全镇，这国家的风俗真奇怪。莲一边清理马粪，一边思考，那个城镇还有去一次的价值，但最近肯定不行。 感谢驿站这个绝佳情报基地，在驻留驿站的这几年，她知晓了很多事情。比如，这里是露祈国，国君自诩白鹿后裔，全国奉白鹿为圣兽。成规模的城镇，国家会出资建庙，并赠与白鹿幼崽，幼时养于庙中，成年于附近林中放养。老死，或遭意外，司鹿苑会护送新鹿至庙中，三日内须为其娶亲，择妙龄少女为妻，终生侍奉。鹿归天，其妻不可再出庙，于圣地守灵，死后合葬。若一地连死两只视为不详，全镇为灾，当诛。 她寻思时机差不多，也攒了几个铜板，便跟老板请辞。 她顺着来时路，走回那座残破的城镇。 断壁残垣，焦黑一片，她将一壶酒撒在焦土上：“别再祸害不知情的姑娘了。”她将酒壶放在地上，向里面走去。看来驿站的客人说得没错，所谓的天火确实可以让这里数年寸草不生。这让她省了不少力，她仔细搜查几日，但毫无发现。 眼看干粮所剩不多，她决定先回驿站，顺着大道走走看。她先找了条河洗去污物，在这附近，身上还带着黑灰，肯定会被发现自己踏入过禁地，然后被视为灾物处刑。保险起见，她甚至烧掉了所有入镇时所穿的衣物。 但很遗憾，她还是领了便当，在附近驻守等待天火散去士兵发现她从镇中出来，守在路边，一枪送她重开。 这回她脸上的疤消失了，但胸口留下了一个黑色疤痕。救命，不会每次都会在这个林子里重开吧！那也太恐怖了。她决定尝试一下，这次她选择在驿站打工，度过一生。两眼一黑，终于换了个地方，这回是驿站附近的一个村落外。看来重开点都是村落附近的荒地，搞清楚这个就好办多了。 她凭记忆走回驿站，找到了她上辈子积攒的财物。本想乘车一路行至都城，但路遇劫匪，惨遭重开。不熟悉的小村落，身无分文还惨遭毁容的她只能从零开始。好在村落民风淳朴，她谋得一份在豆腐坊打杂的活计。在雇主夫妇要求她嫁给村里那个畸形老光棍的时候，她连夜跑路。 她这回学乖了，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就怕被人认出是女性，低调跟着商队来到了都城。和商队分开，她现在的样貌可不能去酒肆茶楼端盘子，好在识字，在书屋找了个活，也算是个了解时政的好地方。 这样下去不行，她需要一个稳定长久的根据地来搞定这个副本。或许可以组个门派之类的，但怎么保证自己一直稳坐其位呢？她用烙铁、刀之类的在身上留下痕迹，想看是不是都有效。 好在知识都在，她制作了一个保险箱，确保短时间内，除她没人能够打开。这几趟下来，她基本确定，每次体能都与上次无关，每次都要重练，这对青年体可不太有利，如果是幼年就好了，呸呸呸，真搞幼年，流程太长了。而且提示是城镇……要不搞个情报组织算了，或者直接加入也不错。 莲开始留意起都城的各个角落，在偷听了花子开会、小情侣私奔、官员受贿、私会情人、私谋造反等闲谈后，她终于撞到了百晓阁的私会，并成功在一条小路堵到了首领。 开始，对方还不认，当听到她一字一句，丝毫不差叙述了他们会议的内容，只能将人请到家中小叙。 阁主诺久屏退下人，刚想开口，被莲制止，她小声道：“有偷听的。”他半信半疑推开她指着的窗户，果然发现了偷听的小妾。 莲淡定品茶，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茶叶了，看他略有愠色地回来，她笑问：“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感觉如何，诺老爷？”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你的帮助。是我的诚意还不够吗？给你看个小玩意。”她将一个盒子扔给他，“除非用正确的方式打开，否则你永远得不到里面的消息，我还做了个钥匙版。你可以放心尝试。” 他一脚踩碎，盒子里冒出火焰，片刻便燃烧殆尽。“考虑一下？您一定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我。”说完，她放下茶杯，淡定地走出房门，消失在黑夜中。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她才松气。呼，吓死，还好这家伙被我唬住了。单挑他肯定打不过我，但打群架，这脆弱的身躯可不太行。她这几年专注练消失了，打架真差点意思，飞檐走壁都做不到，惨得雅痞。 次日，诺久果然出现在书店，带着她留下的另一个小盒子，她将钥匙递给他，盒子打开，里面只是一片树叶。诺久实在看不懂，问道：“这是何意？”她给他倒了杯水：“哦，实在不知道放什么进去，就顺路捡了片叶子。我这里连茶渣都没有，只能委屈您一下了。” “你需要什么帮助？” “如果我说，在你同意前不能说，你会帮吗？” “只要你教会我们怎么制作这些盒子。”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可以雇佣我来制作这些盒子。” “我需要保证之后盒子的供应量。” “我需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她安静喝水，她手上有昨天听到的秘密，但她不准备拿这威胁他。 “我需要时间考虑。” “没问题。”她将几个盒子递给他，“见面礼？投名状？你怎么理解都行。” 几个月后，诺久再次登门：“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必须马上跟我走。”“没问题。”莲的爽快让诺久有些意外，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他上了马车。 “蒙上眼睛。” 就知道是这个套路，不知道他们是打算严刑逼供呢，还是友善接待呢。还没出城，万一死掉应该是在这附近刷新，就是可惜我那点儿家产了。 嗯，往地下走啊，潮湿，寒冷，看来是要严刑逼供了。 冰冷的镣铐与被扯掉的眼罩，莲淡定说道：“看来你们不信任我。”诺久冷漠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查了几个月，查不到你的身世。” “异乡人。反正不是你们露祈人。哦对了，你要是想通过拷打我获得你想要的，我劝你还是算了。我一没，我的后继者就会找上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诺久被她这话整懵了，居然真拿起了烙铁，身后人提醒，他才反应过来：“你不怕死？” “搞快点。反正我不可能把设计图给你，几日后见啊，诺阁主。”说完她就闭上眼睛，懒得搭理他们了。 诺久最后也没下手，将拷问的事交给了手下。 几日后，再次重开的莲夜袭了诺久。“呀，诺阁主，今天居然一个人睡，不容易啊。我是接替上一位来的，你看，我胸口还有你那位手下留下的烙铁印呢。” “哎呀，诺阁主，上次下手挺重，你捅的那一剑不好看，给我刻个花呗。” “啧啧，诺阁主，这迷香不错吧？把你的护卫都放倒了。” …… 这么闹了十几次，诺久终于崩溃了：“您，您到底，到底想怎么样？” 看大老爷们崩溃痛哭的样子，有点搞笑。莲捡起诺久掉到地上的短刀，悠哉把玩：“我的前前前，算了，我也不记得前几代了，不是找过您吗？给你小盒子的那位。我们每代都会继承上代的记忆和意外死亡带来的痕迹。这点，我想你一定深有体会。” 诺久从未听说过这种事，但自己的遭遇，似乎证实了她的话。当莲再次复述他们当年的谈话的时候，他彻底认输：“只要不折磨我和我的家人，您想干什么都可以。” “这个很简单。我们在寻找回家的路，所以在找到回家方法前，需要一个能保证我和后继者以及财产安全的地方。当我们寻得回乡之路，自会奉上图纸，这期间所得的财物也可以留给你们。” “就这？”诺久有些崩溃，自己受这些罪是为了什么！！ “就这。事实证明，我防着点儿您是正确的，不是吗？”莲将短刀还给诺久，“你来做个特殊的烙铁，我将死时，用那个烙铁在手心印下一个花纹，到时候，有花纹且能解开我留下的宝箱的人就是后继者。放心，我加入你们，百利无一害。” 莲就这样留在了百晓阁。每月给他们制作几个盒子，心情好，还会做点别的小玩意，剩下的时间，就是满城乱窜寻找线索。有了百晓阁这个靠山，她行事方便了许多，但在城镇间移动还是慢了些。 阁主换了好几代，但她还是毫无头绪。这日，莲坐在自家小院里啃点心，看地图发呆，露祈的大城市都被她翻了个底朝天，但什么都没找到。 诺海拎了几尾鱼进来，看到地图，说道：“怪老，您这地图不对啊。” “这是老几代留下的地图，哪里不对？你今日功课做完了？” “做完了。因为总有城镇化灾，所以每五十年就会重新绘制一次。怪老您不知道吗？” 莲一愣，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我需要近三百年来露祈的地图。”“是。”诺海马上吩咐了下去，从诺久那代开始，听怪老的话成了历代百晓阁阁主必须遵守的规矩。 “这个小玩意给你防身。”莲扔给他一把腰牌多功能刀，诺海试了一下，双目放光：“不愧是怪老，这做起来难吗？” “嗯，这个没什么难度，找几个手巧的，我可以教。”对一些小玩意儿，莲也没藏着掖着，核心技术在手就行。 次日，几张地图出现在莲的书房里，她认真对比了这些地图，视为灾的城镇都会被涂上黑点，但在其之后的地图上，它们会变成空地或村庄。没有发现什么关联点后，她决定回初始城镇看看。她找到了最早打工的驿站，但那附近出过两三个灾镇，考虑到这代已经步入老年，估计来回不好折腾，她和诺海打了声招呼，托他帮忙，解决一下自己。 虽然他接任时，听上任说过这事，但真遇上，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一周后，莲顺利回归，看到怪老的继任者详细说出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和他们的暗号。诺海甘拜下风，麻溜为她准备一切所需。 驿站还在，但道路却变了，毕竟周围出了好几个灾，荒废道路也很正常。曾经的灾镇化为林地，似乎人们还是很忌讳在此居住。在第一个灾镇林她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在第二个林地，她隐约觉得这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在一棵树下，她发现疑似盒子的一角，挖出果然是个有些破旧的解密盒。 轻松解开，在里面有一张纸条：宰国君，路自明。这是能随便出的题目吗？！早知道就去勾搭暗杀集团了，惨！ 好在百晓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安排数位眼线入宫，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委托人的。临行前，她告诉诺海，如果二十年都没有后继者出现，院子里的一切就是他的了。“相信我，是你最擅长开的那种锁。”莲拍拍诺海，上了马车。 第132章 世间烟火3 托诺海的福，她在膳房任职，不出三个月，就凭借优秀的厨艺，以及诺海的帮助，坐上了副庖长的位置。她将毒药下在饭菜里，这是她帮百晓阁研制的毒药，不仅不会被银器等各种试毒工具发现，还能延迟毒发，保证半日后才会死去。为了将它带入宫中，她将其倒在手帕、衣物上，入宫再将其洗下。她摸摸里衣里的几个小瓶子，希望一次成功，不然她就只有九次机会了。 午夜时分，莲听到一声“叮咚”，一阵天旋地转，再次醒来，她变成了一个四岁左右的孩童，正坐在假山中发呆，面前浮现一行字：努力活到二十岁。 她检查了一下身上衣物，一看就是个世家娃娃，这还不简单？她刚从假山冒头，就被抓住了。 “这里还有余孽！！” ？？？淦！噩梦开局啊！ 重开，重开，重开！她默默祈祷，她才不要被卖去青楼，房事教学有一次就够了！！！ 然而，就和预料的一样。看到那个干瘦鸡贼老鸨的瞬间，她有种想跟莱昂换家地欲望。那家伙在这种场景，一定如鱼得水！ 没待几天，她就开始想跑路，马德，天天清汤寡水，还要干活、学艺，孩子可着不住！刚打完水，龟公叫住她和几个刚买过来的幼童。还没靠近，她们就听到了凄厉的叫声。龟公将她们推了进去，几名犯错的姑娘正被钝器击打，或裤管塞猫。 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鬼差的职业素养第一条就是不能节外生枝，等等，现在好像不是在执勤。她瞥了眼身边瑟瑟发抖的其他孩子，这种时候是不是……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紧了龟公的裤腿。一顿说教后，她们被赶回去干活。 日子虽苦，但不会饿死，反正熬到二十就行。听话、懂事，帮她逃掉很多责罚。她不会劝阻其他人的反抗，也不会去告密，偶尔听听她们抱怨，当个完美的垃圾桶。 因技艺精湛，十岁就被老鸨推出来表演。不出数日，名声大噪，身价暴涨。待遇也是分分钟提了上去，美味的点心，精致的衣物，还有伺候的丫鬟。这让她觉得日子还能过，反正当个清倌没啥问题，每日弹弹琴，应付一下这帮所谓的风流人士，空闲时，还能继续当她的情感垃圾桶。 自认没有得罪任何人的莲，十二岁时，被一个书生捅了个透心凉。书生边哭边絮絮叨叨逼逼什么对不起，不要怪他，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爱情，死后不要找他，也不要找他姘头啥的。听他那堆废话，莲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今日她会单独接客，合着是那位头牌在搞鬼。她用尽最后力气，用簪子捅穿了他的耳朵。 好冷！她被冻醒，破败的屋子，病倒的女人，好家伙，这挑战的名字是不是叫如何顺利在青楼活过二十年？她将手边的米汤喂给床上的妇人，打算出门挖点野菜充饥。没走三步，就被石头砸晕。 依然是被冻醒，但是在破庙的正殿，看来重开了。她抬头看了眼残破的雕像，阿娘，你把你自己的庙搞这么破，合适吗？不如来个祖玛的，还能让我解解气。她手边只有一个破碗，得，花子开局，走吧。 出了破庙，这里似乎是一个贫民区，有水有野菜，但她没锅没柴，还是想点别的吧。她在沼泽找到点儿药材，打算明天去药店试试运气。啃了只原味烤蛙和几串虫子串后，她靠着雕像勉强度过一夜。 以那一小捆药材为敲门砖，她凭借扎实的分辨草药的技能在药店谋了份活计。但好景不长，一个月不到，一名道长就出现在店里，花言巧语加几枚银元，成功将她带走，打了生桩。 再次醒来，她坐在一个希欧式火炉边，身边还有两个更小一些的孩子。终于，不是噩梦开局了！有乳母，有家庭教师，还有一天见不到几次的父母。 安稳度过几年，她被送往伯爵家学习礼仪。伯爵夫人冷漠、严厉，女仆长比之，更甚。就算没有出错，也会被各种无语的由头责骂。最可怕的是，她们会被定期取血，理由是为了她们的健康。 莲才不信这套，她规划好了路线，打包好自己的私物，还不忘从厨房顺了两把菜刀。趁着夜色，她骑上自己拜托园丁制作的木制滑板车，果断出逃。 在滑板车的帮助下，她顺着大道，很快就来到领地内的一个小村庄。她找了个草垛，换上园丁大叔不要的旧衣服，当然，事先做了调整，确保合身。用菜刀割去长发，切碎女仆装，在村民的房前屋后撒了些碎布片。 黎明将近，她从井里打了些水，继续跑路。在一个岔路口，她先向右行进一段，撒了些碎片，又折返，将从厨房顺走的柠檬切开，将汁挤在左边的路上，还不忘用柠檬将她的小破车擦一遍，将残破的柠檬塞回兜里。 她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了一个城市。她独特的出行工具引起了一位商人的注意，在得知是她的独家创意后，商人希望她能将设计图卖给他，她表示，只要商人愿意雇佣她，她还能给他提供更棒的设计。就这样，她成了垂斯曼商会的一员。 在推出了滑板车、自行车后，芬恩·垂斯曼默许了她女扮男装的行为，还给她准备了间工作室。利用脑内的知识，她完成了芬恩一项项麻烦的要求，从织布机到八音盒，只要他敢提，她就敢做。 芬恩对这位天才发明家很满意，要求不多，天天闷在房间里，也没有社交，简直完美。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安排了几个护卫，防止她逃跑。 庆祝完新年，她确信，再熬过一年，她就解放了。然而，天不遂人意，次日，整间商会葬身火海。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被判纵火，死在了火刑架上。 一阵恶臭将她熏醒，她用力推开身上的重物，才发现是病死的人。远处一个鸟嘴医生发现了她，将她带到教会，幸存者都在那里。 她成了这场瘟疫少数几名幸存者之一，被教会收留。自给自足的生活也不错，除了每日都要祈祷，向炅神。阿娘，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不要在自家试炼里塞别的神，会让弟子误会的！！！ 苦修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异族入侵，将她们灭了个干净。 该死，我还没吃到那个苹果！这是她清醒后的第一个想法。嗯？天黑了？等等，边上这是？！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啊啊啊！！母亲，我爱您！！！等等，狐狸能活到20吗？还是说，这是一窝狐狸精？好耶，生活终于可以便利些了！她有种终于roll到好种子的感觉。 她过起每日和兄弟们打闹，抓田鼠，吸月华，到点回窝的日子。 “快逃！！别进洞里！！”听到母亲的喊叫，他们向洞口冲去，可惜晚了一步。他们被棍棒打了回去，她努力往深处跑去，用力刨土，试图搭建一道土墙，阻止铜水的入侵。她命令其他兄弟和她一起往深处挖洞，所幸洞穴够深，他们也挖的够快，成功挡住了铜水。 他们继续往里挖，成功挖到了兔子洞。劫后余生配上美食，让他们几个松了口气。暴躁的老大闹着要去复仇，被莲一把凶了回来。两只打了一架，冷静后，他被她说服了。 胡大舔着被咬秃的尾巴毛，愤懑地说道：“该死！一定是小姑上头和那个书生说了！”“所以呢，你现在杀回去，幼狐皮草，送仇敌加官进爵？”莲翻了个白眼，舔舐爪子上的伤口。剩下两只幼狐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小妹居然打得过大哥，她怎么这么强！ 胡大不再说话，郁闷蹲洞角不再搭理他们。莲被迫承担起督促他们修行的责任，哦对，还要给那个颓废大哥送饭，免得这个蠢货被饿死。 “你有本事化形，再跟我怄气。”她忍无可忍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尾巴，气愤离开。林子里还有猎人的踪迹，他们对没猎到小狐狸十分愤怒，这二货还拖延他们搬家的进度！她刚到洞口，就看到胡二哭唧唧冲进来：“弟弟被抓住了，我想……”话还没说完，胡大就冲了出去。 这个傻蛋！！完蛋，这个洞口一定暴露了！好在这之前是个兔子洞，她扩展了那些通道。她放弃营救胡大的打算，带着胡二移居到较远那个洞口，等这波过去，她必须带他跑。 胡大不是只狐狸吗！说好的狡猾呢！简直给狐狸丢脸！！她一路骂骂咧咧，胡二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不敢吱声。 没了胡大，他俩顺利逃入深山老林中。食物更难找，竞争者更多，小狐狸在这里，基本等于送。 第n次尝试施法失败，莲郁闷晒月光，好，这回怕是要寿尽重来了，也不亏，希望下次随个好开局吧。她算着时间，默默在洞里囤了很多鼠干、兔干，希望这傻小子不会饿死自己。在月光下，她缓缓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龟裂的大地，枯树都没几棵，别说野果，野草都没几根。狐狸那个还真不给她过啊！太严格了吧，阿娘！！她郁闷地顺着隐约可见的路往前走，试图找到一个人，还没走两步，远处传来了爆炸声。干旱加战争，末世剧本？我能不能直接重开啊！ 她还没走几步，就被抓上一辆敞篷吉普。“大姐头！这里居然有个小孩子！”把她捞起来的瘦猴对后座的女人喊到。 女人睁开眼睛：“小孩子？带回据点。” “好嘞。小姑娘，你可有福了，我们大姐头人美心善，跟着咱们有保障！” “闭嘴，猴子。” “是，老大。” “噗嗤。”她笑出了声，猴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好笑？那你以后就叫跟屁虫了。” “什么？” “跟！屁！虫！跟好老子，保证你不会死。后座那位，是我们的大姐头，火炮。”猴子指指后面，又指指边上那位开车的壮汉，“他是老熊，看看他胳膊上的毛，很贴吧？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就在那里了。”她可没说谎，“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狩猎归来。”说着，猴子抓起一截残肢，“希望追逐队能多得到些城市的馈赠。” “城市？” “权贵们的乐园，空中都市，他们的垃圾，我们的宝藏。小可爱，你有的学了。” 流浪者的居所，意外和谐，他们欢呼火炮的归来，各分队将各自的成果汇总。她被分进了分拣队，这队全是小孩子，负责整理这些战利品。 “抱歉，每日只有出门打猎前的那一顿，小家伙，忍忍吧。”猴子刚要走，又想起什么，“尿到桶里，绝对不能尿到地里，明白吗？”她点点头，猴子满意离去。 次日，他们每人分到一小碗肉汤和一小小小块肉。吃完唯一的一顿饭，他们开始干活，将铁皮、空药瓶……分类摆好，如果能发现过期的药或食物，他们明日就能多分到一小块肉。 半块压缩蛋白棒，这一定属于都市的底层阶级，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扔掉这么宝贵的食物。她将蛋白棒放入胸前的篮子里，火炮会亲自检查他们的篮子。 “喂，新来的，把蛋白棒给我。”鲍勃是他们队的队长，他觉得新人需要上供。 “一人一半。” “如果我拒绝呢？” 莲顺手抓起手边最锋利的铁片：“打一架？”鲍勃还真怕她一铁片划过来：“打就打。吃手看全。” “是赤手空拳。” “闭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来吧。” “等等，我要找个大人当见证。”莲找来轮班的猴子，说明原委，猴子对这场比试很感兴趣，他还招呼所有空闲的人去见证。 虽然是四岁的身体，但对付一个毫无经验、常年营养不良的八岁孩童绰绰有余。她轻松将人摔倒在地，一屁股坐上去，对着脸就是一顿抡，直到猴子都看不下去，喊停为止。 “小家伙可以啊，从今天起，你就是分拣队的老大了。”猴子笑着宣布了这一结果，“看来叫你跟屁虫不合适，以后你还是叫爆弹吧，多合适。” “爆弹！爆弹！爆弹！”围观的人喊了起来，她在这里的名字算是彻底确定了下来。 半块蛋白棒为她赢得了一小块加餐，饭后，她带着其他孩子继续分拣垃圾。有了昨天的教训，鲍勃乖了很多，老老实实分拣他那份。 她发现了些磁铁，他们可以制作小型发电机了。这里一切都靠电力驱动，利用残破的太阳能板或人力给吉普充电。孩子们最好的娱乐是跑轮——每跑满一千圈，就能多加一块肉。 第133章 世间烟火4 “快走，今天是都市的清理日，扔下来好多罪人和老人，听说大丰收了。”鲍勃兴奋地跑过来，“今晚所有人都要帮忙处理肉！” “啧，老子可是拼了命才将那帮家伙打跑……”猴子站在中心，拉着老熊高谈阔论，讲述他们怎么血战，以抢到最多的肉。 “我们没有办法到都市里去吗？”莲的发言引发一阵哄笑。猴子凑上来说道：“那座都市据说能永远浮在上空，只出不进。我从出生起就没看到过有谁成功上去过，前几天，就发现你那天，有一伙家伙凑到一瓶燃料，制作了个热气球，努力往上飞，你猜怎么着，连尾巴都没摸着，咱那肉就这么来的。那玩意儿高着呢，听说最少也有几万米，每隔几年就有勇士往上冲，您猜怎么着？全进锅里了！” 很好，这辈子估计也难过二十，就这么过吧。 “井要枯竭了。”她听到路过的妇人这么说，她急忙往井那里跑。 火炮正紧皱眉头，等待他们上来。 看莲到来，她难得温柔：“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水源要枯竭了。” “连你都知道了，这可不是件好事。也不知道上面的家伙们是怎么解决水源问题的。”说着，火炮看向远处的黑点。 “云，你们曾说过它移动没有规律，但我怀疑，他们其实是逐云而行，从地上蒸发走的水，不会回到地面，全被它吸走了。” “你说什么？” “我们有多久没见到过雨了？都市把天水都吸走了。我看到过，它移动到附近过，你们去抢夺它掉落物的时候，上空的云全被吸走了。我想你们说的那些消失的土地，应该也是被都市挖走的，他们在天上，总需要补给吧？” “但我们从未见到过上面向下索取。” “或许是在夜里？或许见到的都变成了肉？” 火炮陷入沉思，这时，猴子兴奋地跑上来：“还有水！！我们挖到了另一条暗河！快快快，引过来！争取拦截，快！” 等候的人们冲了进去。 “去休息吧，小家伙。” 火炮拍拍她，向下走去。莲跟了上去， 这口井已经下挖数次，深入地底。每次下挖前，都会先侧挖，看有没有平行的暗河。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最好的藏身地和仓库。 新暗河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他们除了井水，就是靠日光蒸发污水。或许他们要移居地下，发展成食土一族也说不定。 她在被发现前，回到了地上，她要找个机会上都市，或者把都市打下来。想什么来什么，除了她，别的流浪者团体也发现了都市偶尔会从地上掠夺最后的资源——土壤。他们发出信号，希望大家联合起来，潜入都市。 她不清楚火炮是怎么决定的，但一天夜里，她被声音惊醒，推醒身边的伙伴，跟着人群逃入井中。火炮告诉幸存者，其他流浪团队袭击了前来取土的都市飞艇，引来了上面的反击，他们开始清洗流浪者。每路过一个据点，都市就扔下一枚炸弹。 日子变得更加艰难，每当看到都市有往这里移动的迹象，他们就躲到井中，也不敢修复被毁掉的集聚地。没了吉普，火炮他们能寻回来的食物也越来越少，大部分幸存者都选择了外出。 只留下一些弱者，靠贩卖水源为生，火炮将老熊留下，作为护卫。莲留在聚集地，指导他们利用废铁制作些三轮车、自行车，这也能为他们换到一些食物。 没了机枪，那些劫掠者遇到老熊和莲，就是送的。她试着做了些弩机，大幅提升了他们的战斗力。 就在他们以为火炮他们不会回来的时候，她回来了，带来一些奇怪的人和一个兴奋地消息。他们发现了地底绿洲，那里的居民很乐意接受他们。这些奇怪的人就是绿洲的成员，他们带来了绿洲的食物，他们终于不用同类相食了。 绿洲居民进入井中，定位了这里，告诉他们，不出数日，就会有船顺着暗河而来。 绿洲民还告诉他们，他们的祖先也是都市的居民，是一批科学家，一直希望能够拯救母星，但都市的大人物觉得他们是异想天开。于是他们偷偷将动物、种子与大量设备带离都市，希望用实例说服他们。这种行为对都市无异于背叛，他们遭到追杀，历经万难，才在地底建立起绿洲这个基地。 几日后，果然有船从暗河来，一部分居民选择留下，继续作为补给点活动。莲他们则跟着绿洲民，去往绿洲。 猴子在那里等他们，得知老熊决定留在那里保护补给点，他表示理解，并主动提出自己来负责这条暗河。 绿洲明明深藏地底，却格外明亮。“感谢都市的乱挖，给我们省了不少劲。吓到你了？我是特特，他们都叫我特特博士。”特特看她好奇，继续解释，“我们利用透镜和镜子，从数个洞口将阳光一层层反射进来。我听火炮说，他们那有个天才机械师，我想，指的就是你吧？” “他们都叫我爆弹。”莲伸出手，“我很惊讶你们能做到这个地步。” “金属、能源、设计图。有这些，我们无所不能。为表决心，祖先拆掉了飞艇，他们相信，当理想实现后，后人自有办法回到都市。”特特带她走到绿洲中心，那里的壁画碑文记录了这些。 “我们还带来了集云器的设计图，但云离我们太远了。我们只能指望大地净化他们排下来的污水。听说他们打起了高处水气的主意，就是燃烧能变成水的一种气体，但它们大部分集中在深空。远不如收集云来的轻松。” “这会让我们的水越来越少。” “但养这里足够。地下水资源还算丰富，深处还有些矿产，我们的母星比我们想的还要坚强。最关键，那帮高贵的都市民都不愿意下地，这为我们谋得一丝生机。”特特背过身去，“总有一天，我们会造出大炮，将都市打下来。” “一起？我早看那个大乌龟不爽了。” “确实，都市民都是缩头乌龟！”特特对这个说法很满意，“想不到，你个流浪者还懂这些。” “听猴子他们瞎侃的，我也不确信这种生物是不是存在。” “它们真实存在，在都市上。” 当夜，他们举行了一场小小的欢迎会，她久违吃到了新鲜的蔬菜与水果。 次日，特特带她踏入研究室，指着一堆零件说道：“小姑娘，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她轻松通过考验，特特对她很满意，邀请她一起去工厂建造攻打都市的大炮。火炮和猴子很支持，鲍勃则闹着要跟着他们，说要去当保镖，结果被莲一招干翻，但最后还是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 工厂比绿洲规模小了许多，但不忘分出一片用于种植、养殖的区域。 莲担忧地问道：“这片区域，不会被都市挖到吗？”特特指指头顶：“都市不会重复挖地，只要看到深坑，他们就不会动手。上方就是一处被挖过的土地，我们还会定期清理土层，确保不会变回平地，绿洲那边也一样。” “你们就不怕我们背叛？” “噗，真是可爱的想法。我们自有办法识别哪些人能够进入绿洲。至于向都市告密，那是不可能的。飞艇都是远程操控的，他们才不屑与我们一起呼吸浑浊的空气。”特特说着，带她进入工厂，那里正在生产零件。 “我们需要手动生产每一个部件，精确，但费时。”特特扔给她一个小齿轮，“从这个开始吧。” 工厂的生活单调，但这里的人充满希望。莲和特特经常讨论，鲍勃被踹去矿脉当苦力，猴子偶尔会带她回绿洲休息，顺便带来些老熊的消息。火炮最后还是选择在荒野里狂奔，偶尔还会带小孩回来。 这日，她将一堆元件组装好，看着日渐成形的大炮，她还挺有成就感。特特心情格外好好，邀请她去酒吧小酌。看他开了瓶香槟，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午夜一过，伴随着叮咚声，她感受到一阵吸力。该死，她还没……！这考验对强迫症弟子是真不友好！ “事不过三，这就是最后的考验了！完成传承吧！” 传，传承？莲疑惑睁眼，差点骂出声，这什么套路？她正站在一面全身镜前，两名暗精灵正在为她打扮。等等，为什么是精灵族的画风？这叉劈得是不是远了点？该不会拿了林库鲁家公主的剧本吧？为什么暗精灵是黑皮？是因为夜晚行动不容易被发现吗？ 正乱想着，她被带往圣地。路上，与其他几名年幼的元素精灵相遇。莲能感受到他们很兴奋，他们一般只有在集会时能见面，其他时候都跟随自家族长修习。 古老的石碑前，年长的元素精灵们正在等他们。他们踏入石碑圆阵中心，年长的光精灵开始歌唱，一段之后，暗精灵跟上，接着火、水、风、地也开始唱。力量伴随着歌声被传递给他们，他们的身体开始快速成长。 接近尾声，他们也开始附和歌唱，她脑中有清晰的曲谱，随着一切回归平静，上一代族长踏上旅途。 这算不算传承完了？第三关就这么简单？福利局？但随着她回到房间，也没有通关提示。难道是要传递给下一代？我勒个去，那这特喵的要多少年啊！精灵族寿命和木灵有一拼，都是超超超长待机型。她郁闷翻看书页，族长交替通常以五千年为单位，熬满任期，交接给下一代就可以卸任，开启自由生活。 熬完星耀的两千年，怎么还要在这个鬼地方熬五千年，难怪有弟子会疯。她郁闷合上书，周围仆从忍不住抖了一下。 “睡了。”她往床上一扑，福利局待遇就是好，她受够锈铁床了！ 钟还没响，她就醒了，有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想去城里走走。永暗之森，所有暗精灵的故乡，说是这么说，但总觉得怪怪的。她见过不少混血的暗精灵，如果说暗精灵都自然诞生于这里，那他们应该不存在生殖系统，那混血怎么来的？不不不，不能这么理解，应该指最初那几只是在这里自然诞生的吧？ “真笨，元素精灵能繁衍，也能从自然中诞生，但需要元素浓度特别高的地方，其中，光精灵和暗精灵最特殊，都只有唯一的自然诞生地。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稚嫩的声音传来，她回头看去，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巨大的荧光蘑菇上看她。她继续说道：“我认识你，暴虐的族长，但我不怕你。”暴虐？我这才上任怎么就暴虐了？莲还没细想，话就脱口而出：“有趣，你有没有兴趣来接我的班？” “好呀。”小女孩跳到她面前，“别欺负我，不然我跑了，你就没继承者啦。”等等，培育继承者不是最后五百年的事吗？果然是福利局，好耶！ 没过两天，暗精灵聚落频频遭遇袭击的报告传来。眼看实力异常的狂热者迫近永暗之森，莲只能选择将整片森林封印。她向芙菲泽娜祈求，让森林定格。耗尽能量，才勉强将永暗之森暂时从世上隐去。 最后，她作为诱饵，在护卫的保护下，尽可能将他们引离森林。果然，狂热者的目标是她。“你们离开吧，这里交给我一个就行。”她需要将最后的战力留给守卫故乡。 “但……” “这是命令。”看他们一个个潜入暗影离去，她亲自驾驶马车，继续前进。 “可真狼狈啊，女王陛下？或许，你更喜欢族长这个称呼？”狂热者集团将她的马车围住，为首的家伙得意地打量着她：“我亲爱的族长，您引以为豪的魔法呢？您的护卫呢？都逃入影子了吗？您不能像他们一样，从影子里逃跑吗？来来来，看，这是我的影子，来呀，钻进来啊。” 周围传来哄笑，她趁他们松懈，用力捏爆手中的迷你爆弹，看来第三关也不能一命到底啊。 第134章 世间烟火5 刺眼的阳光将她唤醒，她环顾四周，应该是家医院。“你醒了？”护士很是欣喜。什么情况？一点提示都没有，这要怎么找传承？莲迫切需要弄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她迷茫地看向护士：“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这可麻烦了。” 在护士的解释下，她大概理清楚了状况。她是两年前被送入这家医院的，院方曾试图联系她的家人，但任何数据库里都找不到她的信息。院方本想将她直接扔出医院，但正巧，有位富商决定建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救助这些被家人抛弃的病人。护士还不忘给她展示了几份报纸，照片中，她躺在床上，富商和院长站在一旁。 得知她苏醒，已经成了市长的富商特意来了一趟，带着各家报社、电台的记者，狠狠给他宣传了一波。得知她失去记忆，市长马上带她去了派出所，给她补办了一切证件，还给她安排了一个在超市收银的工作。 她边工作，边学习，考入大学后，又是一波宣传。莲被那个市侩市长搞烦了，果断跑路去国外读研。她主修考古，打算从各地的遗迹中发现传承题目的踪迹。 “过几天城市博物馆要展出遗迹发掘的最新成果，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应该是同系的男生，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我自己会去。”莲合上电脑，希望这次的能让甲方满意，她现在是个穷学生，必须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 “一个人多无趣，你这贫血样，晕倒了怎么办？” “不劳您费心。”她快速离去，今天她最爱的三明治店有限时特价套餐，她可不想错过。 店老板看到她惨白的脸色，给她多加了一片肉：“别把自己累垮了。”“谢谢，可莉，你的技术又进步了。”她满足地拿起熏肉三明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肤色比周围人都白很多，甚至有些泛灰。 “可莉，打包一个牛排三明治，两个特别三明治，外加一壶咖啡。”莲将水壶递过去，顺手拿了盘试吃的小面包。 “你还真不客气，又要去博物馆？” “嗯，听说是个新发掘的高原遗迹，还有复刻的石碑。” “复刻，不是原件？” “据说他们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移动石碑，当地居民还不停阻挠，说这样会触犯神明什么的。” “那他们不是违规挖掘？餐好了，路上小心。”可莉快速替她准备好餐食，还贴心送了一小瓶鲜奶和几包砂糖。 看到那几块熟悉的石碑的时候，莲懵了，这居然是一个剧本？！她必须要去石碑那里，希望这个区域的精灵传承石碑对她也有用。 莲的导师在考古界有一定的地位，也乐意帮助这位优秀的学生。几个月后，她跟着导师来到了石碑前。她如同魔怔了般，无视导师的阻止，站到暗精灵的石碑下，开始歌唱。石碑与她共鸣，她的外貌发生了变化。 最早出现的是光精灵，他比她印象里的沧桑了许多。“感谢神明，我们终于能从这份职责里解脱了。”说完，他靠着石碑跟着唱了起来。“哇哦，这是哪里？”火精灵是第二个出现的，他四处张望，“哟吼，在异族面前传承？你什么时候这么鲁莽了？” “呜呜呜呜，我就，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你，你怎么能做那么冒险的事！”哭唧唧的水精灵出现，边哭边加入了合唱。 “我把这家伙带来了哦。”风带着地出现，“哇哦，合着传承石碑被传送到了这里啊，那帮工匠可刚重建完不到千年，让他们看到，能哭晕！” 地没有说话，对她点点头，然后就归位，歌唱。 六位继承者也被传送至此，依然是少年的模样。就如同这段旅途开始那般，他们迅速成长……莲感觉一瞬间轻松了，这样，她就能回去了吧。 “成功了。” 黑暗中，莲瞪大了眼睛，该死的，居然是祖玛的声音？！她绝对不可能认错他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质问，她就被丢了出去，狠狠摔在洞前。 “太好了，你没事！”幽隐香一把抱住她，她有些懵：“您这是？”幽隐香没有松手，似乎害怕失去她：“你在第三关的时候，从洞里消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莲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但没有将最后那句话告诉她。 “这个故事……是一个已经触发过的魂域。”幽隐香有些头大，“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没事哦。”她拍拍她，突然想起什么，她一身冷汗问道，“呃，我不会要，呃，要再来一次吧？” 幽隐香笑道：“暂时不会，快去找你家小男友吧，你进洞这一年，我想他都急坏了。” “您明明知道……” “嗯嗯，年轻真好。”幽装着听不懂，把她送上了行舟。 “雨墨，好久不见，你想我没？”刚停稳行舟，莲就扑了过去。林雨墨稳稳接住，没有松手的意思。 文化人：你试炼没出事？？ 离了个大谱：咳，你知道了？ 文化人：猜的，你自己看。 点开他发来的帝后突临幽家，所有弟子试炼叫停，这是信仰的危机，还是……真能吹。她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离了个大谱：没什么大事，就是莫名其妙的，第三个试炼被切换成了个别人触发的魂域。 文化人：哪家仙者这么无聊，没事儿来破坏帝后的试炼。 离了个大谱：不知道。好了，快走，你还要抱多久啊！！ 看到这话，林雨墨一时兴起，索性就这样抱着她往宅子走。 离了个大谱：？？？？林雨墨！！！快放手！我去！！！你是谁！！！！ 莲捂着通红的脸，坐在院中蒲团上：“你，我真是服了你了！”“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面。”林雨墨心情有些好，“晚上定了席，就当赔罪。” “成，我一定吃穷你。”她接过一竹筒沙冰，“你小子这么会，怎么还需要我打掩护？” “爹。” “哎。” “……”林雨墨有种想把手上沙冰怼到她脸上的冲动，果然，之前都是演技，损友就是损友，当不了老婆！ “别生气。”她当然知道林雨墨想干什么，感知到有人靠近，她贴了上去。林雨墨瞪大了眼睛，但她很快退了回去：“你头发上有竹叶，我帮你拿了下来。”说着，她拿出一本笔记，将叶子夹了进去，“噗，你刚刚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咳，没有。” “真没有？”她凑近了些。 “没，没有。”林雨墨红着脸别过头，是演技，是演技，是演技，都是一个池子里泡过的，别想别的，完了，好像更不对了。 文化人：@夜之妖精的狗 你们司雷武的都这么会吗？ 夜之妖精的狗：[图片]你们文苑雅宗行不行啊，这才几分钟，你这照片就满天飞了。 文化人：别打岔，我不信莲没谈过！ 夜之妖精的狗：她确实谈过啊。 离了个大谱：？？？我怎么不知道？ 夜之妖精的狗：你和你诅咒谈的啊，这多霸道。说真的，你和雨墨玩这个，诅咒没吃醋？咱家教得好.gif 离了个大谱：还好，几瓶蓝药的事。 考试呢，人不在：[图片][图片]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地下恋情，这么会？ 离了个大谱：误会。 文化人：误会。 莲感觉那几个偷拍的没有走的意思，舀了勺沙冰递过去：“啊。好吃吗？” “很好吃。” “我也要试试你的。”说着，她期待地看向林雨墨。 考试呢，人不在：[图片][图片] 救命！ 夜之妖精的狗：我现在心情非常复杂，真的，非常！兄弟哥们对不起你.jpg 离了个大谱：你考试考过了吗？就来吃瓜。@考试呢，人不在 考试呢，人不在：您巫灵，您清高！ 速通达人：各位，我刚破了个最速通关记录！！[图片]我去，给我留个热搜啊！！你俩！！！！ 需要个人空间：歇了吧，我准备等这俩闪完了再发歌。摆了.gif “你家客房又满了？”莲戳戳他，林雨墨对自家仆从又来这出也很无奈：“要不，先去竹海看看？” “我都忘了，给，伴手礼，保证把你家弟子吓得不要不要的。”莲从手链里拿出一个大箱子，“我还想带点死气过来的，可惜，你那边是要给低阶用，不合适。” 林雨墨打开箱子，苦笑道：“特产动物？”“会动的植物。我挑了些和你家竹林比较搭的，这个鬼鬼菇，前面有动静就开始冒鬼影。这个竹枯藤，喜欢攀爬竹子，寻找最爱的竹虫，是肉食植物哦，还有……我最推荐的就是这个，阴风桩，我初到冥涧那会儿，这家伙吵得我完全睡不着。” “阿凌辛苦了。”林雨墨合上箱子，“我们现在就去种下它们？” “太早。” “嗯？” “先去吃，午夜比较合适。” “……” 竹林鬼火幽幽，吓坏数名巡逻弟子。林雨墨站在她身后，默默看她熟练移栽各种植物，顺便送出去几名晕过去的弟子。“都是修者了，胆子怎么还这么小。”林雨墨无奈摇头。“怕鬼嘛，正常。”完工的她拍掉手上的泥，“走，你们这儿有宵夜吗？” “没有，但我们可以偷偷去厨房开火。”林雨墨握住她的手，“夜深，别走丢了。” 百晓生：[图片]深夜幽会？你们很会嘛，就是你家弟子这拍照水平要上升，不知道的，还以为上演什么人鬼情未了呢。 离了个大谱：怎么样，这几个小鬼火可爱吧！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速通达人：您对可爱有什么误解？ 离了个大谱：[图片][图片][图片]可爱！ 文化人：嗯，可爱。 速通达人：？？？？哥，群里不用演。 文化人：咳，手滑。抱歉！ 夜之妖精的狗：兄弟哥们对不起你.jpg 莲强化过的竹海，试胆效果拔群，文苑雅宗的医术水平直线上升，尤其是惊症方面。 圆满完成任务的她正叼着米糕，看林雨墨处理公务。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这样，是不是能让林父消停一阵子了？她也有她的事情要忙，可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尤其是还有青木那个未知的爆弹在的情况下，直觉告诉她，祖玛一定在策划什么他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有件事要干。 “有事敲我，我先走啦。”告别了林雨墨，她一脚油门踩到底，杀向离司雷武最近的那座魔塔，而莱昂，正在塔顶等她。 “您就是预约了挑战莱昂陛下的匿名人士对吧？” “为什么是你？”莲看到接待人员，有些诧异。莉莉丝向她抛了个媚眼：“当然是怕其他家伙掉链子呀。加油，我期待你的成绩。” “fxxk，你小子怎么这么快！！”莱昂刚倒好酒，门就被她踹开。“你们魔塔含水量极高。我都没热身。”莲一波仇恨拉满，莱昂秒进战斗状态。 “你有本事用魔藤，玩镰刀算什么好汉！” “不是说只能一种武器通关吗？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莲挥舞镰刀，一地啫喱碎，“收尾！核——” “我认输！”莱昂分分钟滑跪，这小子过分了，开挂！巫灵的核爆砸下来，他至少躺一百年！ “莱昂，你好歹……” “我认输！你是魔王级了！” “你是放了一星球的水吗？” “我不管，我认输！你快把魔法收回去，我要命！”反正魔塔里没录像，也没说过魔王的最终认证是打架，他当年选雷，和他拼酒拼了三天三夜。本来说来个师兄弟友好会谈，哪知道这小子上来就开怪！她以前不这个性格啊！ “打一架。” “我拒绝！！！”莱昂把她推进魔法阵，算是完成了魔王级认证，“这样好吗？以后可能会有人来挑战你。” “暂时没空啊。”莲想了想，在魔塔上方留下一个蓄势待发的核爆魔法，“我想这样，应该没几个选择我的。走了。” “？？？你给我回来！这不行！” 考试呢，人不在：先是成仙，然后无缝巫灵，现在魔王你都过了，你小子还给不给我们留活路！ 夜之妖精的狗：你先给我把这个魔法撤了！我慌！ 夜之妖精的狗：喂——！ 离了个大谱：你保证没人抓我挑战，我就撤。 夜之妖精的狗：我会滚动播放这个魔法的！但不排除不怕死的！ 莲停下行舟，打了个响指，那个核爆魔法迅速上升，炸成一朵绚丽的烟花。 第135章 白辰 喵的！怎么又来！莲痛苦地收好行舟残骸，她只记得她的行舟前突然出现一个裂缝，然后，就变成这样了。面具没信号，手机也没信号。活久见，这三居然没一个能打通的。难道，真有平行宇宙，自己穿越了？嗯，天外天，神外有神。肯定是这样，嗯！ 好在掉落地是一片山林，有水就有饭！她没走两步，被一阵异香吸引。寻香而去，她面前是一条巨大的白龙，正在泉旁小憩。龙角的香味让她不住流口水，她忍不住扑了上去，抽刀斩首。 白龙被她的举动弄醒，一尾巴将她拍入土中。她一跃而起，转而向龙角袭去。白龙一爪子将她摁在地上，有些无奈地说道：“小家伙，我也没惹你，你怎么要打我呀。” 完蛋，能说话，不能吃！莲瞬间低落：“您的龙角很香，让我想尝尝，但没想到您是龙族，误以为是龙类，多有得罪。”“呵，还真是个贪嘴的孩子。正好，我也要换角了。分你一根。”白龙将角掰下，递了过去，“嗯，等等。” 白龙凑近细看：“我去，你不是玄的宝贝女儿吗？”莲也懵了：“您是神明？”“嗯，辰就是我。你叫我白辰就好。繁星都是我的孩子。”白辰化为人形，顺手掰了一小块角扔嘴里，“哦，我要跟玄他们说一声，他们找你找得快疯了。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虽然直接切薄片就很好吃了，但蜜酿和炙烤更香哦。”她给玄他们报平安的时候，还不忘指导莲处理龙角。 “一个裂缝出现在我面前，直接被吸了进来，我的联络器还都失灵了。”莲听话将龙角片成薄片，拿出烤网和各色调料，烧碳开烤。 “抱歉，抱歉，这一片都被我的神域包围，有信号才离谱。我不希望我们的重逢被打扰。”白辰说着，看向远处，“树林外有个小村庄，我的夫君转生在那里。” “您喜欢的，是短生种？”哇哦，居然是不停追逐转世的恋情。莲掏出一个西瓜，劈成两半。 “算情趣？他是我的辅神——将星，但我更喜欢叫他墨峰。这个好了，尝尝。”白辰将烤网上的龙角脆片塞到莲嘴里，清甜脆爽，越嚼越香，让她有种想打劫天下龙角的冲动。 “你要真馋这口，就去龙族领地买，但我这级别的，肯定别想。”白辰将酒倒入她那半西瓜里，莲看酒瓶空了，拿出一小坛天劫酒：“您试试这个。” 白辰很受用，从河里抓了几尾鱼，扔到烤网上：“在这里等他成年，然后偶遇。” “呃，您这么玩，就不怕他喜欢上别人？” “不怕，红线锁死了。”一杯下肚，白辰露出了怀念的神情，“我们初遇是在战场上，这家伙是个怂得要死的新兵蛋子，被强征上前线，连枪都握不稳，却说着一定要保护我什么的。我可是特派过去的伸，一个打他们一片不带眨眼的，当然，这点他们不知道，只知道我是盟军派去的教官。一到晚上，我就会偷袭敌方营地……” “听说昨晚盟军发动了突袭，战争结束了！呃，抱歉。”墨峰激动地冲到白辰的营帐，白辰正好挂断电话：“没事，已经结束了。活下来的感觉如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墨峰挠挠头，“你要离开了吗？”白辰笑着晃晃手机：“最新命令，留下来继续训你们。” “那确实是段快乐的时光。”一坛天劫酒下肚，白辰的话匣子打开了，她叼着鱼干继续说，“本来训练就苦，峰居然还要我给他加训。” “这就不行了？起来。”白辰伸出手，墨峰以为她要拉他起来，但没想到，她反手卸了他的胳膊：“兵不厌诈，保持警惕。嗯，好了，继续。” “白姨，你给这小子留条活路吧，他和你不一样。小哥，特效膏药拿好，保证你明天生龙活虎，不会有后遗症。”金乌从树上跳下，故意拍拍墨峰的肩膀，结果被白辰一脚踹开：“我怎么记得，我比你小不少。有事？”白辰扔给墨峰一瓶补剂，让他先离开。 金乌靠着树坐下：“你看着比较……成熟！比较成熟！老爹看我最近比较闲，把我踹过来给你帮忙。” 白辰开了瓶伏特加：“你又跟你姐夫在你姐面前打起来了？” “没，我就在他常待的位置那安了个迷你地雷，我算好了的，保证不会伤到旁人与设备。”金乌撇撇嘴，开了听可乐，“结果被骂惨了，休假没了就算了，还五十年不让我靠近核心区。” “自找的，没把你关起来算好的了。” “那个通道，别说我那地雷，核弹来了也激不起一点儿水花，更何况离老姐他们很远。” “你差不多得了，芬里尔没哪儿不好。讲真，面对一个未知的未来，他能坚持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那家伙哪儿都不好！谁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所图，如果没勾搭上老姐，就凭他能那么顺利加……”白辰捂住他的嘴，警惕看向周围：“小声点，这可是外面。” “放心，我搜过了，这附近没窃听装置。” “那也不行。”白辰赏了他颗爆栗，“姐控是病，要治。你来了正好，陪我上堂示范课。这帮新兵没一个能打的。” “……我专精射击。” “我信你个鬼。”白辰一拳过去，金乌灵活闪开。 “结果哪知道，峰误会了我俩的关系，专挑金乌对练，然后次次被打趴下，可惨了。他难道忘了金乌那个臭小子管我叫姨吗？”白辰心情很好，温柔地看向村子的方向，“等这回他记起来，我一定要跟他提提这茬儿。不过那会儿我们没确认关系，我也没发现他那点儿小心思。直到我离开，峰都没表明心意。” 再次见到墨峰，他已是名沉稳优秀的战士，战场相逢，但立场相反。“小子，这枪可伤不到我。”她轻松将他手中的枪揉成一团，转身离去。 白辰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留他一命，在酒吧休憩的时候，阿斯蒙德和维诺听到了她的呢喃，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告诉她，她一定是喜欢上他了。仔细复盘一番的白辰，请了个长假。 墨峰意外地看着那个在他办公桌上喝酒的人，白辰则扔给他一瓶酒：“你们这种程度的安保，只要我想，没人拦得住。” “你真是位非常不可思议的女士。”墨峰看着坐在他桌上豪气吞酒的白辰，感觉有些不真实。“想过来就过来。”她拍拍身旁的空间。“你这根本没给我留地嘛。”墨峰靠着桌子，侧身看她。 “你混得不错，墨上校。” “托你的福。”墨峰还是将酒放在了一边。白辰看到了酒瓶边的合照：“我不会道歉，都是任务。” 墨峰一愣，看到照片，瞬间理解：“抱歉，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战场之上，身不由己。更何况，我欠你两条命。你是雇佣兵？” “你可以这么理解。”白辰扯开一袋鱼干，“来一根？” 墨峰摇摇头：“当年的盟军，是不是只有你一人？” “嗯哼。” 墨峰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问道：“你和金乌是什么关系？”白辰忍不住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那臭小子见面就管我叫姨？他是我同僚的儿子，别看那样，比你大不少。安心，那小子是个超级姐控，专注给他姐夫添堵。”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那瓶酒猛灌了下去，但声音仍有些颤抖：“你来找我，是有人委托你刺杀我？” “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挺刺激，但很遗憾，不是。”白辰将空酒瓶扔进垃圾桶，“nice shot！我最近有空，你要不要雇佣我来当你的贴身保镖？”话音未落，几枚炸弹投下，墨峰下意识将她护在身下。 敌军的轰炸使这一片化为废墟，但这也使得白辰能够带他出逃。墨峰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白辰毫不犹豫地为他实施了治疗。 白辰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莲：“我等待数百年，他才慢慢恢复。”她正忙着尝试用各种小食搭配龙角脆片，冷不丁被盯，她僵硬地咽下嘴里那片：“然后呢？” “有芝士吗？好久没吃了。”白辰拿起一串蚌肉，加了把辣子，“他苏醒后，花了好久才厘清状况。之后，他说什么都要在我手下干活，就顺理成章发展成了办公室爱情。那段时间，维诺恨不得一天偶遇我们五百次。不过峰运气不太好，和某个倒霉学者一样，有点短寿。所以经常需要注，转，转世。咳，有豆腐不，你这酒还有点儿劲。” “煮还是烤？”在吃方面，莲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分分钟拿出好几种豆腐。 “先来点生的。”啃了点豆腐，白辰又刷了会儿手机，继续说道：“所以我经常这样，守他到成年，嘛，偶尔也会直接打包带走，玩玩养成。奶娃峰真的，超级可爱！我囤了几个仓库的照片和视频。”说着，她敲敲脑袋，掉出一堆照片，“哦，拿错了，这几张是我家崽子们的。小奶龙鳞片还不是很硬，手感可好了！角角也奶香奶香的！不行，有空要抓他再生几条小龙才行。” “呃，您，您冷静……”怎么感觉她醉的更厉害了，我没拿错豆腐吧？莲尴尬地往后挪了挪，比起光滑的鳞片，她更喜欢毛茸茸。 “到时候我送些幼龙角给你，还有逆鳞贝，下酒贼香！”白辰掏出个工具箱，用这些照片做起了流麻，“后来他走运了，变成了长生种，但那时我正在外面征战，不知晓他的状况。等我回来，他都混成龙族的将军了，我也顺势以龙族之躯临世。现在，我们偶尔分神转世，重温这种感觉，就像现在这样，当然，也有他来寻我的时候。” “呃，直接变化不是更方便？封印记忆的法术也不是没有。”莲翻翻存货，拿出些魔族的烈酒。 “不不不，感觉不一样。嗯，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以后体验一下，就会理解。可惜这次休假比较短，等下次长假我一定要拉他玩双转生。” “听起来像维诺爱干的事。轮回转世啊，嗯……” “怎么了？”白辰看她一脸便秘样，有些好奇。 “呃，您别生气，而且您这种情况和我想的那种完全不一样！就是呃，稍微带入了一下。感觉有点怪，如果双方都带着记忆转世，还好。双方都失忆再续前缘的，我感觉也没什么。但转世后一方失去记忆的，我不知道这样还算不算爱上同一个，还是寄希望于记忆恢复，变回原来的恋人呢？那，不就是说，一开始就看着的是以前的恋人？如果爱上了这一世，那算不算移情别恋呢？嗯……就是，就是，有种自己ntr自己的感觉……”莲感觉自己cpu要烧了，“或者说，被替身的感觉？就，总之就是……呃，抱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感觉有些别扭。” “我倒觉得没那么复杂，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就算没有转世，随着时间流逝，我们也是会变的。相守千年，最后分手的夫妻又不是没有。好好享受当下的每一刻就行，别让自己后悔。”白辰饶有兴致地看向她，“我有些期待未来的走向了。” “嗯？”莲被盯得有点儿发毛，她略有些心虚地咽下最后一片龙角，果然生气了？ “放心，吃一吨都不会长角。嗯……就当是前辈给你的建议吧。未来某一天，你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跟着本心走，别让自己后悔就行。”说着，白辰伸了个懒腰，“呼，吃饱喝足，我要去接人了。你也早点回去，别再迷路了。记得收拾好再走。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哦。期待能在茶会上见到你的那天。” 白辰收了神域，向林外走去。“祝你们玩得开心。”莲看她的身形越来越小，最后变为一个普通少女的模样，消失于林中。 收拾残局的时候，她想起以前做节目时，在圣国入的书中有记载，将星是辰身边的原生辅神。不过这俩这么爱玩转世重逢，大概讲的是他们约会时的事吧。 第136章 家宴 看信号恢复，她跟家里打了声招呼，一看定位，居然在最外围，那这也没失踪几秒……问题不严重，对吧？ “我一个就行！”莲愤懑地喊到。 “不行。”玄一态度坚决端坐桌后。 “这次只是个意外。” “你身上意外还少吗？” “之前那些都不能叫意外！只有这次……” “不行。在危险排除之前，都不行。你选俩带上。”玄一将一沓简历铺在桌上。 “父亲！您不能这样。修复裂缝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这次是我没……” “你本体不具备感知这些的能力。如果你觉得他们不行，你就带豫儿他们。” “绝对不要！” 屋里吵得热闹 屋外头更热闹。“活久见，这是他俩第一次吵架吧。”玄履瓜子都嗑不动了。“绝对是第一次，真好。”玄豫感动地擦了擦眼角，“我打算请假跟踪，你呢？” “必须一起。” 玄师翻了个白眼：“别，你们走了，师父会被文件埋了的，还是我去比较靠谱，能打。” “不如……我家虫子……足够隐蔽。”玄蛊往后缩了缩。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她由我负责。” “得了，你也没怎么管，小家伙到十你都没派上用场。”玄履毫不留情，一剑穿心，玄夬郁闷蹲墙角去了。 “你们怎么都蹲门口，这么闲？”幽隐香出现在他们身后，一群人瞬间僵直，还是玄豫反应快：“师娘，师妹和师父吵架了。”“不可能。”她推开一道缝，声音传出，她默默关上门，沉默片刻，欣喜地说道：“必须要开酒会庆祝一番，今晚大家放假，好好休息。也不知道玄他们什么时候能吵完，我等不及要告诉老友这个好消息了。” “墓园这几日大扫除，您……”玄豫话没说完，门就被推开，莲气冲冲地走出来，抽出传送符：“你们不准跟来！！” “阿凌，你这是……”林雨墨话没说完，就被她拉上行舟，杀去十三行街。 被扔进包间的时候，他还有些懵，但莲直接开喝：“气死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想到自己还要驾驶行舟，林雨墨默默喝茶，顺便点些下酒菜。嗯，他家小菜调味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单买…… “冷静下来了？”林雨墨停笔看向她。莲蹭蹭毛毯，不打算起：“这里好像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 “还在包间，他们有休息室。”他走到床边坐下，“谢了，第一时间想到帮我挡刀，我爹已经给我发了不下三万字的小作文，就是为了提醒我，父母之命不可违。” “那岂不是白演了，快，结账，收工。” “别，我还想挣扎一下。” “对了，再来两张传送符，我回头也准备些，免得只有你家能跑。哦，还有这个，给你，伴手礼。”莲将一小节龙角扔给他，“顶级美味，市面上可买不到。” 鉴定了下品质，林雨墨扶额道：“难怪玄帝陛下要给你安排护卫。您老人家去揍龙帝了？” “别瞎说，翻车翻到一条白龙面前，她送我的，还教我怎么做好吃。” “我寻思你也不会宿醉，怎么还在说醉话。”林雨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真的，她叫白辰，她伴侣叫墨峰。” “……好好好，我信了。”不和醉鬼一般见识，他给她递上一碟奶酥，“正好，你陪我出席一下下周的家宴。” “不合适吧，等你遇到真喜欢的咋办？”莲闻闻身上的味道，拿出件干净衣服。 “等一下！”林雨墨急忙别过头，“你稍微注意点！” “嗯？以前在星耀的时候你可没这样。你觉得这件好看，还是这件？” “你先把里衣穿好！”他疲惫地摊在床上，“好累，感觉不会爱了。” “啧，我们坦诚相待那么多年，怎么这会儿开始别扭了？”莲走过去，替他按摩头部。 “你的矜持呢！技术不错，你以后是不怕失业了，从地府退休后开家按摩店，肯定满客。” “没兴趣。说真的，带我去家宴不合适。而且我也不知道这身份能用多久，别头天去，隔天挂，你到时候混个克妻的名声咋办？” “无所谓，不是很正式，主要是……”林雨墨有些胃疼，“我爹会带几个他选中的世家小姐来。” “……这不合规矩吧？” “非常不合适，但显然长辈并不介意。我真不想应对她们的夜袭了。所以，拜托。”林雨墨双手合十，就差原地磕一个。 “这话让八条听到，能跳起来。” “你来试试，我心魔都要被她们整出来了。” 她想了会儿：“你生死劫啥时候？” “神殿那边没有明确的消息。师父在闭关，我也走不脱。” “那就只能好好表现了……嗯，先定一身情侣装。设计你来，料子我来。是不是还要才艺展示啥的？” “恐怕是，你这方面我是不担心，但好好的家宴，被他们弄成闹剧，令我很不舒服。” “谁叫你有一堆家业等着继承，认命吧。嗯，那你岂不是要找个低阶的，双高阶和绝育没区别。还是说，你打算上供请神开后门？”她掏出一堆料子，“选个喜欢的。你没去维诺神那里求个姻缘？” “……别提了。”林雨墨将签递给她。“噗。咳，抱歉。”她将刻有“妇女之友”的签还给他，“你还是专心修行吧。指不定哪天就遇到合适的了。” “等师父出关，我就走。”林雨墨挑好料子，连同设计图一起递给她。 莲缓慢转身，长袖掩唇，珠链微动：“如何？” “很美。”林雨墨凑上去，仔细察看，“居然没用法术，你小子可以。我还以为会噼里啪啦，跟过年似的。” “我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吗？”要不是这身不好行动，她分分钟掀桌子。 柔声细语，激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快把眼泪收回去，妆要花了。”她轻扯衣袖，引他低头：“啧，有本事下次别让我配合你。” “……”果然都是错觉，这就是自家好兄弟！林雨墨忍住扶额的冲动，为她戴上一支翠玉发簪。 文化人：就靠你了！千万别露馅！簪子你收着，好东西。 离了个大谱：……原话奉还。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她再次拉住他，送上一个发冠，中心的宝石冒着幽蓝的光。 “你帮我？” “好。”莲拿起梳子，不得不说，林雨墨这毛，保养的不错。 离了个大谱：这个你要不喜欢，把宝石撬下来随身带着都行，能规避一次死亡，渡劫、灵魂直击除外。 文化人：谢谢老板.gif 林家菜很美味，但一顿饭下来，莲只有一个想法，抓林雨墨去练武场，大战300回合，自己这就帮他把回魂宝石用了！她从以前就很讨厌这种聚会，那帮糟老头还非说她不是……嗯？什么？不对，她从未参加过这种聚会才对，大概是哪本书里看到过，当成自己的记忆了吧，集中，集中。 离了个大谱：(╯‵□′)╯︵┻━┻ 文化人：爱您！帮大忙了！！磕头.gif 饭后，林父提议去园中赏月、品酒。行至后院，家仆早已布置妥当，正中央的那张瑶琴格外显眼。 离了个大谱：优美的幽冥语.gif 这不是你的搭档？！ 文化人：果然，你也分不清。不是同一张，但它们一木所出，日常都由我温养。我爹想用这方法挑合适的儿媳。 离了个大谱：双子琴还是夫妻琴？我弹不响咋办？ 文化人：默契到位就行。我找莱昂试过，你们几个应该都能弹响。 离了个大谱：也是，我们曾紧密相连，不分彼此。水乳交融.gif 文化人：你们司雷武的够了啊！咦.gif 几位姑娘都无法与林雨墨合奏，她们站在一侧，等着看莲的笑话。 离了个大谱：我今晚很不爽，要不，咱来点儿吓人的？你家责问你也说得过去，在幽冥，都是宴席标配。谱子在这儿。[图片][图片] 文化人：好！！！！爱您.jpg 曲风瞬转，阴风渐起。莲戳戳自家隐身的毛球，数只小毛球扮成鬼火，在阴风里起舞，把几位姑娘吓得抱团哆嗦。 “你总能给我惊喜。”林雨墨收好琴，满目欣喜。“偷偷努力了一下，但也就会这几首，再多，就要露怯了。”她瞥了眼面色惨白的众人，“果然，与您相比，难以入耳……” “他们只是不太习惯幽冥的曲风。”他替她挡住长辈的目光，“我想他们应该不介意我们早些离场。”她小声问道：“夜钓去？你会不会空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夜之妖精的狗：[图片][图片]@文化人 @离了个大谱 你俩真凑一对了？这门婚事我不同意.gif 文化人：怎么可能！相信我，我们之间的兄弟情纯的不能再纯！同窗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她的本性吗？不是我爱的那款！ 莲低头看了眼在腿上小憩的林雨墨，好想把他踹水里。 离了个大谱： [图片] 文化人：！！！ 夜之妖精的狗：噗——妇女之友你好！ 需要个人空间：妇女之友你好！ 速通达人：我刚速通了个迷宫！ 速通达人：噗，妇女之友你好。 林雨墨睁眼就看到她得意的眼神，默默翻了个身，算你狠。莲微笑着为他盖上张薄毯，这溪里的鱼不错，回头让雨墨给她打包点。啧，那几个偷拍的拍够没？搞得她习惯性摆脸，好烦。 “心情不好？” “你太出名了。啊，有工作，我必须要走了。”找了个借口，莲打算开溜，但是被他握住手腕：“明早我送你。” 文化人：帮人帮到底！！可怜巴巴.gif 离了个大谱：马上就凌晨了，别人总不至于还在蹲守吧？ 文化人：qaq[图片]这是我刚截的。 离了个大谱：你在你房间放摄像头？？？你的防盗阵呢？我记得你说过，能直接给人挂牌坊上。 文化人：我师父说那种比较过激，闹大了，大家面子都下不来，让我换成只要不把物件带出房间，就不会触发的这种。这些家伙为了夜袭成功，什么乱七八糟的隐蔽法器都用上了。所以我就从神殿入了这种专业防盗摄像头，九阶以下隐蔽无效。免得进屋被坑。心累.gif 离了个大谱：也就是说，不防十阶对吧？ 莲感觉林雨墨明显僵住了，还真有啊，呼，你小子也是不容易，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顿饭吃的，她一秒都不想在文苑雅宗的地界待了。 她双目含情，念念不舍地覆住他紧握的手：“雨墨，这次的任务比较急……”“就一会儿。”林雨墨万分不舍，手握得更紧了。 离了个大谱：特喵的，你快松手！！！！ 文化人：不！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压根没活，就是想跑！ 离了个大谱：你从我身上起开，信不信我给你踹河里的，你小子是躺爽了，我腿都要麻了！ 文化人：你堂堂十阶真仙，被人枕会儿腿还能麻？我怎么不信！ 莲轻咳一声，用上了她最嗲的声音：“雨墨哥哥。”娇滴滴的声音，直接给林雨墨干麻了。趁他僵住，莲亲了口他的脸颊，快速抽身，闪回行舟。 直到行舟快飞抵幽冥，林雨墨才发来消息。 文化人：你有本事变回幽莲来这么一嗓子，信不信扎玛斯夫人分分钟出警的。 离了个大谱：吐舌头.gif 自求多福！我觉得她们能消停一阵子，大概。但是，我有预感，你们那可能会流行一阵幽冥风，我要进通道了，拜拜。 挡板放下，行舟切换到自动驾驶。刚过界关，就被花烟拎回酆水。幽隐香坐在凉亭里，看她们进来，放下茶杯：“冷静了？” “对不起……但我真不需要随身跟着几位保护者，暗中保护的也不需要。谁家巡回判官身边还需要再跟一个护卫的？” “你家无常被你吃了？”幽隐香示意她坐下，花烟授意退下。 “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只是个意外，要是我还是……” “那不是意外，你现在也不是吟游诗人。”玄一一脸疲惫地走进来，往幽隐香身上一趴，求安慰。场面过于腻歪，莲果断闭上眼睛。 幽隐香为他倒了一杯浓茶：“查出来谁干的了？” “没。莲儿，你要想自己出门溜达也行，在家先蹲到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时间也不长，你转去文职，等这件事查明再出门。或者你同时打赢我们两个。” “您怎么知道不是意外？”莲睁开一只眼睛，再次闭上，“我需要眼药。” “给。那道裂缝是被某个家伙撕开的，源头暂未探明，恐怕只是对方的一次尝试。”被治愈了的玄一将幽隐香抱到腿上，“所以……” “所以您更该将师兄师姐派去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她再次闭上眼睛，错过了幽隐香复杂的神情：“所以你更不能出事。” “我觉得就算出裂缝乱传，我也不会出事，这次不就很好证明了这点？” “你这次是运气好，困在裂缝里怎么办？”玄一甩出一排案例，全是十阶的受害者，“这个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这个，被发现时被搅成一坨肉丸，意识不清，化为邪物。这个……” 第137章 沉没矿脉 “每天报一次平安，有事就近找地府，缺什么就群里说。这些用完了就回来补。”玄一边嘱咐，边带莲搬空仓库。 “够了够了，背包没地了。”她看了眼手环，这都能在十三行街开个秘器店了，还是几百年不用进货的那种。 “好，剩下的竹青你来装。”他示意莲身后的竹青上前，但被她拦住：“带这么多反而会被盯上，等会儿从我这儿分点他能用的就行。” “再带几件，我们说好了的，这方面，听我的。” “给师兄、师姐留点……”她悻悻收回手，那次谈话后，双方各退一步，她同意带上竹青，并且带上足量的防身法器，而家里保证，不会出手干涉她的行动。 “他们自己能造，而且他们更喜欢小黑屋里的。” “什么时候我也能去那个特别版小黑屋蹲几天？” “等你需要给外界一个交待的时候。嗯，我想，再塞，你要生气了，走吧，我送你去附近。” 莲看着连粒灰都不剩的仓库，无奈扶额：“到时候我俩一起进裂缝，阿娘他们能疯，您还是老老实实在家批公文吧。” “唉，女大不中留，在外面谈个男朋友，我是通过热搜知道的就算了，现在连远行都不愿让爹送了。” 您老人家还挺爱演，莲被激了一身鸡皮疙瘩：“……您明明知道我和他是演的。” “哦？” “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要真喜欢，早在一起了，还要等到现在？”把老父亲送回书房啃公文，从他口中得知师兄、师姐蹲守在各个门，顺便收获最后一份临别礼——半个时辰的神级隐身术。 落到酆佑的一瞬，她抓住竹青，发动一张传送符。 “呕，无论多少次，我都不喜欢传送的感觉，尤其是多人的。”莲感觉自己全身还有些发麻，“你还好吗？”“多谢您的关心，我没事。”竹青递上一杯清茶，路过的行人对突然冒出一个杯子见怪不怪，大概又是滑头鬼之类的家伙准备吓唬人玩吧。 看到玻璃上的倒影，莲收好杯子：“我们先找个地方等隐身过去吧。” 鬼捉鬼：兄弟，到了吗？ 离了个大谱：到是到了，但出门被姑父坑了，绝赞隐身解不了ing。 鬼捉鬼：小问题，我开个窗户，你翻窗进来。 离了个大谱：哦，我还带了一个。 鬼捉鬼：没问题，妹子汉子？要帅哥还是美女？ 离了个大谱：……这席我不吃了！ 鬼捉鬼：别别别，保证清水。[图片]就这个，最高那层，别跑错了。 “记得脱鞋。”东云八条放下酒盏，身侧的游女马上为他满上，“兄弟，说句话，我这对着空气不合适。” 离了个大谱：你身边这位是？ “放心，是我家式鬼。一会儿让她退下就是。先吃，全是现捞速送的，保证新鲜。”他挥挥手，小偶送来三份鱼生，“还想吃什么，直接点，管够。” “你倒是过得自在。啥时候给你单独分个色鬼都不奇怪。”她尝了一片，确实新鲜，回头对竹青说道：“朋友小聚，你不用拘谨。” “哦，原来是你家暖床的啊，啧啧，让我猜猜，是猫族还是狐族的？还是说混血？让我闻闻，我去，居然是木灵？你转性了？？”东云八条一惊，咬到舌头，疼得他直咋舌。 “裂缝那事闹的，不带一个不让我出门。作为诗人栽裂缝上，真是丢脸丢大发了。你家那位号称有三千年烤串经验的烧鸟鬼仙呢？” “寿命到了，你听外面吹，也就干了几十年。短生种你指望他从哪搞三千年工作经验去。”他让店家送了些烤串过来，“这家的可比那家伙烤的好多了。咻——可以啊，你这胸塞了几个馒头进去？啧啧，腿也拉长不少。淦！我错了！哥，别！我错了！！！” 她淡定喝酒，看八条被圣光矢追着满屋跑，拍照，制作表情包，更新，一气呵成。 看折腾的差不多了，她打散圣光矢。气喘吁吁的八条，往自家式鬼腿上一躺：“靠，你小子！不是，怎么都传这圣光矢是罗兰德打的？不对，你丫怎么会用炅神谱系的技能？你不是冥府的？？” “卷轴。” “……你看我信吗？” “不信也得信。” 八条翻了个白眼，递上一份地图和通行证：“我家那几个沉底的矿脉都标好了，随便浪。”她再次确认：“我真能进去？” “没问题，这些都是废弃地块，矿脉核心基本都枯竭了，你要真用得上，全吃了都行。还省的某些不死心的小贼惦记，你要是遇到什么经年亡魂也别奇怪。” “……？” “那片的传说，跟地府汇报过几次，还特意调了几名水族鬼差来，都没查到什么。我估计是那帮偷矿的搞的鬼。不是有这么个说法嘛，枯竭矿脉核心的最后闪光，是能升阶保命的珍宝。”八条将一堆陈年卷宗扔给她，“那种想发横财的杂鱼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 “你不管？” “没必要，那里面除了枯竭的核心就没啥了。也就在门口放两个守卫意思意思，主要是怕小孩子溜进去，至于那些所谓的寻宝猎手，死里面有什么可心疼的？你看到也不用管，就让他们烂里面，魂应该都被你们地府的领走了。” “你也不怕里面变成什么密教聚集地。”莲在那堆卷宗里没什么发现，将它们还给了他。 “那更好，闹出点动静，就全是我的经验值了。要我把雨墨叫过来不？那小子被传脚踏两条船了。”八条笑着投屏，“啧啧，可以啊，鸳鸯浴。” “看来他还是没逃过。”莲下意识捂住竹青的眼睛，这孩子她记得还蛮单纯的。 “哈？哎呦，不至于吧，你家还能有没看过这架……”看她要搓火球，东云八条识趣闭嘴。 “想偷袭上位当宗主夫人的不少，雨墨还被师父禁了暴力驱逐。能光明正大偷袭他的姑娘，全是有利益关联的，这次这个，说不定就是他爹送进去的，估计最后又是不了了之。”莲淡定喝茶，“你说，我是不是该跟阿凌说一声，让她发点什么？” “你是想坑死他吗？不过，这方面……” 鬼捉鬼：当年学院要求立人设的时候，是不是这方面都没要求？ 我真的不怂：哪方面？ 离了个大谱：恋爱方面，好像是没要求过这方面？可能就是怕遇到雨墨这种情况吧，万一立了个痴情人设，不是分分钟翻大车，你看莱昂，都玩起浪子回头了。 文化人：还不是因为莲跑了！嘤嘤嘤.gif 夜之妖精的狗：什么叫玩起浪子回头，哥哥我对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只在空档期约！ 离了个大谱：……合着你遇到莉莉丝之前一直都是空档期？ 夜之妖精的狗：对啊，从来不谈感情，只谈感受。雨墨你艳福不浅啊，这妹子不比你现任丰满。 离了个大谱：你们几个没完了是吧！杀.gif 文化人：平点好，肩不疼。 离了个大谱：你好了解哦。 鬼捉鬼：你好了解哦。 百晓生：你好了解哦。 需要个人空间：你好了解哦。 文化人：(╯‵□′)╯︵┻━┻ 离了个大谱：我拿你当兄弟，想不到你.gif你要不在浴室也安几个摄像头吧。 文化人：@速通达人 @考试呢，人不在 你们能不能给我制作一个超仿真魔偶出来？ 我真的不怂：哥们，不能病急乱投医啊，搞个假私生子出来，扎玛斯夫人能背过气去。 文化人：我的意思是，来个假老婆，莲不保险！ 离了个大谱：有一说一，我们组真正进娱乐业的不是只有菲尼克斯。不过，那小子也没走爱豆路线，没这问题。 文化人：他不是吗？ 夜之妖精的狗：他不是在跟他家小义妹玩养成？ @需要个人空间 需要个人空间：……你信不信我顺着网线过去打你的！ 夜之妖精的狗：来，我和莉莉丝正在品酒。 离了个大谱：别去！相信我，别！那里是真正的地狱。 需要个人空间：…… 夜之妖精的狗：我把这几年求收留的名单发你，至少选十个。 离了个大谱：求代班。 夜之妖精的狗：谁说的要好好工作的？ 离了个大谱：但我不解决命壤的问题，不能自由切换啊。滑跪.gif 夜之妖精的狗：到时候超级加倍。 离了个大谱：谢！ 鬼捉鬼：我可以代劳。 夜之妖精的狗：你技术不行，要专业的。 鬼捉鬼：……？@需要个人空间 约个时间，哥跟你一起。 莲看了眼窗外：“太阳都出来了，多谢款待，有问题找你。”“路上小心。”东云八条打了个哈欠，“哦，你从窗户这走滑翔翼，笔直飞过去，最快。” 接受了八条的建议，他们轻松到达，甚至赶上了守卫换班。 “请确保带足了水下呼吸药、符咒或者护符。我建议您二位最好先去村子里买两套蚌精套装。”蚌精守卫将通行证还给她。 “多谢关心，我们都备好了。”莲拿出一个鱼缸罩到头上，在守卫诧异的目光中，潜入水中。这个鱼缸其实是她顺手在路上买的工艺品，没有一点用途，这么做，纯粹好玩。希望这位守卫不会误会。 他们顺着隐约可见的路，来到第一个矿洞。看着被腐蚀的差不多的注连绳，她拍照私敲。东云八条没有回复，估计去睡了。通行证在身，他们没有被任何结界阻挡，顺利进入。 矿洞里很暗，竹青自觉释放照明术，走在前面。洞里犹如一潭死水，这种时候，如果她还是幽莲的状态就好了，吟游诗人就是天生的探路神器，而现在她就是个五星级感知残废。 “主人，有枯骨，无灵魂。”竹青停下脚步，前面是坍塌的墙壁，下面压着几具枯骨。莲刚想炸开赶路，但违和感让她及时打散法术，判官笔没有调出任何信息，鬼差并未来过。感谢兄弟送的业绩啊…… “小黑、小白。” 笔落无常现，开始干活……？ “这是在水里？还好无常套全能，不然早晚要被您坑死。”谢小白遗憾收起被泡发的包子，“玄大判官，打个商量，下次召唤我俩前能不能打个招呼，主要是怕您看到点儿不该看的。别说，您这易容可……”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范小黑觉得自己这几日不宜工作，整理文件，书架倒了，出外勤，给同僚当肉垫，这些就算了，怎么落地还和枯骨脸对脸。 无论是哪种判官，地府都会为其配备两名专属无常，不过巡回判官的无常因为出勤率相对较低，经常会被抓去干些不重要的杂活，比如整理整理陈年档案什么的。莲没有理会谢小白的耍宝：“你们想不想休长假？这几个洞如果都是这种情况，顺利解决，我想你们可以带薪休假一年。” “诺！！”一听能放长假，他们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记录完毕，可以破坏。”范小黑快速建档，收集材料，移开枯骨。 鬼灯幽幽，一路深入，直到核心，都没有再发现什么。她检查了下核心，不行，彻底枯竭，但她还是带上了这颗核心，当做纪念品。 “我那边的几条岔路都看过了，没什么收获。”谢小白正玩着几枚灵石，那是他在洞里捡到的，“好在还有点小钱。” 莲感觉有点奇怪：“枯竭的矿脉，你还能找到灵石？” “说不定，就是那几个死鬼掉。”范小黑也回到洞口，“我那边也没有发现。”谢小白才不介意，他把灵石揣好：“感谢大自然的馈赠。我们快去下一个吧。” 第二个矿洞，完全没有收获，核心基本枯竭，半挂不挂着半片，莲试图带走，却发现拿不起来，只能放弃。 第三个矿洞，他们发现几根枯骨，和第一个矿洞的情况一样，无魂无痕。范小黑也发现了几块灵石。那颗核心同样不能拿走，这就有点诡异了。 随着他们探索的深入，后面几个矿洞里的枯骨越来越多，未枯竭的核心也都无法移动。 在第十个矿洞里，莲终于忍不了了：“小黑，写一份玩忽职守调查申请。”“支持。”谢小白清出道路，“哇哦，大姐，快来看，来大活了。” 我勒个去，八条我真是谢谢你给我送业绩啊。她黑线俯视前面的断路，和鸦市一个套路的化灵锅，只不过上面睡着的是一只巨大的多足蛸。 “你们不要靠近，那玩意儿啥都能化。”她瞄准那只不知道有几条腿的海蛸，思考什么七阶术能一击毙命，还能留个全尸，“站远点，我要煮开水了。”竹青刚设下屏障，范小黑就表示支援马上到。 第138章 雪璃1 海蛸被烫醒，数条触须乱拍，整个矿洞瞬间坍塌，但对他们造不成一丝伤害。范小黑、谢小白锁住熟透了的海蛸头，用力将它拉出水面。海蛸身下巨大的灵石结晶和触须上的矿脉核心，引来无数围观居民。 “好歹是我家地界上的东西，这灵石给我分点呗？”东云八条打着哈欠出现，“兄，玄，咳，玄判官。” 莲正跟前来支援的鬼差交接，她板着脸说道：“如果您对这批灵石、核心的归属有异议，请通过正式渠道递交申请。还有你俩，矿洞里捡的记得上交。” 离了个大谱：生灵化的灵石你也要？唉，可惜了这只章鱼，我还指着开章鱼烧派对呢。 鬼捉鬼：血灵石这玩意儿不是都市传说啊？ 离了个大谱：很遗憾，不是。有这玩意儿在，你家领地怕不是成贼窝了。查查？ 鬼捉鬼：必须。兄弟你可真行，我在这片蹲一年多，他们都没暴露，你一来，直接掀老底，我终于可以把这老家伙踹下去了。爱您.gif 离了个大谱：你小子真的有在认真查？ 鬼捉鬼：这不还在放线嘛。 莲瞥了眼判官通，一次性达标，接下来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她拍拍谢小白：“上交这次的报告后，你俩就去休假吧。不出意外，短时间内，我应该不会拉你们。我先走了，你们跟大部队回去。” “小姐，快到了。”竹青出声提醒，莲将最后一份表格填写完毕，连着自己那份报告发走。他们正在一艘飞艇上，东云家的废弃矿脉之行，让她基本确定，吸收废弃核心这条路也行不通。她将矿脉核心从单子上划去，剩下几颗从吉米莉亚神殿淘的核心就送给八条当谢礼好了。 他们的下一站，是瀛岛的边缘小村冻土村，隶属东云国，也是八条的领地。听八条说那里有息壤劣质版——分裂土。既然息壤太强大，那分裂土应该刚刚好。这次，她恢复成玄凌的样貌，让竹青再次易容。 赶巧，他们刚从神社出来，东云八条就发来消息。 鬼捉鬼：怎么样，能用不？ 离了个大谱：不能。躺了.gif 鬼捉鬼：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真货？那村子的村长老滑头了。 离了个大谱：我不瞎。我打算去硅源那片碰碰运气了，矿翼的羽毛跟木灵相性还不错，就是有市无价。 鬼捉鬼：走之前聚一波？雨墨正在赶来的路上。 离了个大谱：？？？？？？ 鬼捉鬼：我会带好记者和花生米，你俩加油。 莲一头黑线往村外走，本来还想在这里住几日，给八条贡献点gdp，结果这小子想看肥皂剧！ “滚出去！”一个干瘦的老头子正抓着一把黑发，用力往前拽。女孩不停哭泣求饶，但周围早已见怪不怪。 “走吧，我们不能……”她往前走，竹青却停下脚步，他看向墙角那个偷偷观察着这一切的小孩子，传音道：“请允许我出手。” “你熟人？”她看向那个小孩，他犹豫片刻，回道：“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有预感，您会喜欢她做的菜肴。” “这么小的孩子？随你吧，旅店会合。”她就近找了个点心店坐下，要了两串三色团子和一杯热茶。正准备看戏，没想到竹青的办法比她想的还直接，一小袋金币，老头子豪爽交出两份卖身契。 算了，没看头。她进店买了一堆炸糖团子，一盒大福，回旅店等他回来。她总觉得那老头子如此果断交出卖身契有些奇怪。 离了个大谱：八条，你们大鬼族这边卖身契有什么漏洞吗？ 鬼捉鬼：啧啧，看上谁了？你不放心，用个更强的抵了就行。等等，你是不是还在冻土？ 离了个大谱：嗯。 鬼捉鬼：那你肯定遇到的是那个老骗子，那家伙一看到外人进村，就抓他捡的那些游民往外扔，然后从好心人手上榨钱。你要买的是个半死不活的还好，你要买到个好点的，只要你出瀛岛，那小家伙就会偷了卖身契，回到他身边，你报官都没用。你这是给司雷武进货呢？ 离了个大谱：这事和我无关，竹青要。 鬼捉鬼：跟你身后那小子？正好，你在那多蹲几天，我想治那老小子蛮久了。有他在，我想拿冻土发展冰雪旅游都不行。 和东云八条说好，她看着窗外雪景等他回来。没过多久，竹青带着重新打扮的两人回来。他将两份卖身契交到莲手中，她刚要撕，年长的女孩织鹤尖叫道：“请住手！” 莲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解释。”她急忙跪下：“我，我们，我，就是……”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阻止她说下去。莲握住她的手，片刻便明晰：“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莲让竹青带她们去隔壁客房休息，她打算出门收一波业绩。 离了个大谱：你不用来了，感谢您连送两份业绩。爱您.gif 鬼捉鬼：？？？ 她翻出判官通：“小白，报告写完没？” “没，咋，大姐头您又捅贼窝了？” “叫上小黑，还有个大活。” “还真来啊，瀛岛这边的鬼差都是吃干饭的吗？” “别贫了，准备好了，嗷一声，我拉你俩过来。” 村外，莲换上工作装，一笔拉人。谢小白笑嘻嘻落地：“这假怕是休不了了。” “如果你俩交了休假申请，我就把这活转交。” “要次次都和水里那次一样，我可以不休假。钱比较重要嘿嘿。咱这月奖金有这个数。”谢小白一番比划，被范小黑拍头制止：“这次没有申请到后援，请务必谨慎行事。” “怎么回事？” 范小黑回道：“不明人士袭击了运送化灵锅的队伍。护卫全军覆没，就连同行的研究员都被打回等复活。附近的巡回判官都被召回支援，上级已经接手此事。” “锅呢？” “没被夺走，阎罗亲临。” “老爷子退休前的漂亮一战。可惜没看到。嗷。”谢小白再次被打。“你俩别闹了，准备好就出发。”她最后检查一遍装备，确定没有越阶的后，带着无常直奔酒盗宅。 “守门魂前后各两名，院内外均有巡逻魂数名。建议避开，先解放他们的魂比较好。”范小黑边说边在地图上标好魂卫的位置和巡逻路线。谢小白不时补充两笔：“我建议直接莽，那老头子位阶不高，其他家伙都被他锁地下，一招制敌比较好。您决定，我们干活。” “地下有两层。”她肩上，隐身的毛球正传递着消息，“你从这里起，再探探。”“嘶……”谢小白倒吸一口凉气，“大姐头，咱要不还是找支援吧？这是捅了个非法集会窝啊。”他收回探灵术，将地下二层的灵魂分布画出来，都聚集在中心，挤得满满当当。 “做好肉搏的准备，你们直接去地下，我去找酒盗。”她砸下判官印，整座宅子笼罩在常人无法看见的幽绿色结界中。 莲锁住酒盗法师的时候，他正在宅中数钱喝酒。被绑住的他大声喊叫：“卫兵！！卫兵！！！”但没有任何回应，他悄悄摇晃手中的铃铛，半晌过去，脚步声响起，他心中暗喜。 “我说，大姐头，您也太赖皮了，累活全交给我们，自己落个清闲。”谢小白出现在她身后，莲没有回头：“做得不错，我看他摇了这么久铃铛都没回应。” “您还是去地下看……”谢小白被一笔穿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子，你下次偷袭人，记得消去影子。”她看着“谢小白”变回一只狸猫，顺路就登记处理了。她笑着对酒盗说道：“老先生做得不错嘛，这铃铛声传的可真远。” “你，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我告诉你，我和村长关系很好，没了我，整个村子都要没落！” “没落不没落可不由你说了算。”东云八条踏入房内，“好巧啊，判官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酒盗法师大喜：“少主，我可是良民啊，少主，这女的私闯民宅，还打伤……”“闭嘴。”八条一棒子敲晕他。 离了个大谱：？？？暴力执法！ 鬼捉鬼：这是瀛岛特色，你要习惯。 “东云少主，您这是何意？” “联合办案，申请已批。判官小姐还是快去地下看看为好。” 她翻看判官通，果然有通知：“这里就拜托东云少主了。” “大姐头！您总算来了！！！”谢小白一头包地抱住她的大腿。“……被一坨融合魂打成这样，出门别说你是无常，丢人。”莲一笔定住眼前这山一般的魂魄聚合体。 谢小白控诉道：“您这是作弊！” “判官印下，只有判官能使用法术，是常识。”范小黑无语给谢小白甩了一瓶伤药。 “你当年怎么通过考试的。”莲严重怀疑谢小白在划水，她记得无常最后的考试是纯靠武力擒获数位死囚，其中强力融合魂不在少数。 “当然是，靠运气。” “你消停一会儿。”如果不是在执勤，范小黑一定将他嘴缝上。 “好孩子，我这就帮你解脱。”笔尖划过融合魂，无数生平飞出，每一条都格外简短。 无名氏，女，籍炎原，人族，寿二日，被其兄放入溪中，溺亡。 无名氏，女，籍瀛岛，大鬼族，寿五日，被遗弃于山林，野兽啃食至死。 朱耀宗，男，籍凰鸣，人族，寿三日，被其父正室捂住口鼻，窒息。 帕洛，女，籍翠星，蚌族，寿四日，染疫，病故。 …… 莲都被整懵了，看数量最少也是百名往上，这家伙从哪里整了这么多婴灵？！ 离了个大谱：……沃日你仙人板板！！！东云八条！！这老毕登你要是下不去手交给我，我回头就给丫凌迟了！！！！ 鬼捉鬼：？？？兄弟，冷静！就是骗个钱的三流死灵法师。 离了个大谱：你开个诗人模式。 鬼捉鬼：…………？？？！！！这家伙就归你们了！随便折腾！ “全是婴灵啊，这家伙死刑稳了。那一堆非法魂契和这比，简直就是水花。我去楼上盯着了，您二位慢慢审。” “小黑，你跟他一起，别让东云少主看笑话。” “诺。” 她抽出切肉刀试图将他们分离，哦，长太像拿错了，她翻出切魂刀：“乖，我会让你们自由。”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你做不到的。”“试试不就知道了？”一刀下去。“？！”她居然失手了，不对，这伤不是她造成的。 “你做不到的，没人能将他们从我身边带离。之前的不行，您也不行，判官小姐，您快离开吧，等他发现，我不知道您会被如何对待。” “他已经被我们制服，我的伙伴在上面看着他。我相信，凭你一定能知道我所言非虚。对地府的不作为让你们遭受这些苦难，奉上无限歉意。”她默默给东云八条记上一笔，“如果可以，我想见见你。” “如果您有这份胆量。放下武器，进来。” 她放下刀，走入这一坨魂山，无数只小手试图钳制她。这感觉，莱昂和玛尔忒应该喜欢，啧，想啥呢，果然不能跟他们久居，不然满脑子黄色废料。她没有理会这些小手，径直向里面走去。 “……生魂？！！！”她看向眼前这个女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孩面无表情，但语气有些许变化：“离体这么多年，我居然还活着。”“是的，你还活着，只是……”莲看向她灵魂，一半与魂山连在一起，希望还有救。 “失礼了。”她用判官笔在她额上画符。 离离原上谱：这种满级=开始游戏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干完这票，我可以退休了吧。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 颐养天下：？？？ 儒雅随和：？？？ 离离原上谱：一个化灵锅+一个生魂基融合魂，还不让我退休就过分了。 儒雅随和：你真不是师父亲生的？？？这一脉相承的刚上班就想退休。 离离原上谱：按您这说法，全员阿爹亲生。资料调出来了，滚了。 “雪璃，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被安放于冰湖，这就有点讽刺了。这边的湖好像就一个，大冬天潜水啊，呃，不喜欢。”莲打了个哆嗦，“你或许还有还阳的机会。但你身上这些……”她看着这些被拆解的灵魂，一时有些犯难。 “只有后来的还留存有意识，之前的孩子们……”雪璃似乎不想继续说，她挥挥手，魂山推出几个被光包裹的婴灵。莲将他们收入囊中：“你希望活过来吗？ “如果可以，就拜托您了。” 第139章 雪璃2 莲将收魂囊里的婴灵转交给无常，抓着东云八条一起下冰湖。利用吟游诗人的能力，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雪璃的安眠点。 “玄判官，你不要靠近比较好。”东云八条拿出一支水笛，“近距离欣赏顶级吟游诗人演奏的机会可不多，希望你珍惜。” 水下搭建起舞台，东云八条在此宣告，但她什么都感知不到，好在听得懂。 “怎么样？” “还不错。”她跟着他往下走，一路机关都已在歌声的影响下报废。 离了个大谱：你家这地界这几天爆这么多雷，你这位咸鱼少主有什么感想？ 鬼捉鬼：你们地府不作为，什么感想？ 离了个大谱：他府上的防御屏障很专业，那个魂山在的地方，我家无常都探不到。所用婴灵出生复杂，很难引起注意。再加上，冻土这地又偏，每年死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只要保证村里魂数正常，鬼差也不会关注这些。 鬼捉鬼：我之前让人调查这老小子的时候，发现他特别避讳村里死人，只要死人，那一个月，他都会闭门不出，估计就是怕鬼差注意到自家院里的异常。 “啧啧，这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了。”东云八条小心搬起冰棺，“可以申请阎罗亲临吗？我觉得几个偏僻地都有查一查的价值。或者直接请你走一趟？” “抱歉，我答应给无常他们休假了，已经毁约一次，不能再次违约。不过，我可以向您推荐一人。”她将远洛洛的联系方式交给他。 离了个大谱：他知道我是幽莲，是个吃货。 鬼捉鬼：强吗？ 离了个大谱：绝对够强。相信我，他一定很愿意过来。 “放在这里就好，有劳东云少主。”她推开棺椁，抱着雪璃的身体，走近魂山。雪璃从一堆残肢里冒头：“您的帮手很强。” “他是你们领地未来的主君。” “对您的遭遇深感抱歉，美丽的小姐。” “请东云少主收好您的费洛蒙，站远点。”莲画好阵，将雪璃安置在中央，“事先说明，我也不能保证这能成功。几百年过去，你与身体的联系实在太弱了。我会尝试分离你们，提高你的复生概率。”雪璃摇摇头：“我无法与他们分离，也不愿意抛下他们。谢谢你们将我带来，如果复生意味着与他们分离，那我宁愿以这种状态存留于世。” 东云八条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提议道：“这简单，让这位判官小姐将你们都塞进这副躯体里不就好了？” “东云少主您说得轻巧，如果这样，就算成功，也会造成魂质外溢，她将变成……” “上好的鬼差胚子？这不正合她心愿，这些怨气不愿消散，不就是没看到害他们的家伙下场，让雪璃姑娘走上鬼差的路，想必她一定能做到秉公执法。” 离了个大谱：谢谢你的诗人挂。 鬼捉鬼：可怜的莲，回归本体跟瞎了一样。 离了个大谱：滚。 “但这样，雪璃就无法长期在死气稀薄的地方停留。她家在这里，如果成功，她就可以重新开始了。”莲还在改写切魂刀，身后站着的是八条，她不用保留实力。 “她是黑户，户籍上本来就没她，与其让她变成流民，不如成为你们的一员。玄判官在担心什么？如果是钱的问题，那她的费用我来报销如何？” “你希望她永远被关在牢中直至迷失吗？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她被关的够久了。”她拿出一瓶试刀魂，嗯，没问题。 “判官小姐，请您刀下留魂。”雪璃轻抚自己的身躯，“如果要分离，不如让我烂在角落。” “如果这是你的请求，现在只有两条路，让你选。一是成功率很低的回魂，但我不确定你的身体能否承担这么多，尤其是这里。”她指向雪璃的头部，“而且就算成功，如东云少主所说，你以后只能居住在幽冥这类死气弥漫的地界。二是，我录完口供，送你上路，或在牢狱里安静等死，这是我身为判官的职责。” “第二个选项听起来，和我现在并无区别。判官小姐，如果，如果我选择第一个，我可能成为你的同伴吗？” “理由。” “我答应过这些孩子，如果可能，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父母。”雪璃轻抚身上的残躯，“这是他们最后的愿望了。” “如果找到，你想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如果他们想出手伤人，我也会阻止。” “这样……我倒可以帮他们实现，只不过他们的父母，恐怕大部分早已不在。”莲走到她身边，挥笔调出资料，“这孩子的父母死于瘟疫，这个的寿终正寝，这个……”随着她的话语，一些魂块开始消散，但有些却开始发黑，缠上雪璃。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善终！！” “疼，我那么疼，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安然活着！！” “啊啊啊，不！” “不甘心，不甘心。” “想复仇。” …… 那些发黑的魂块令雪璃倍感痛苦。“抱歉，为了你的安全，我必须将它们从你身上切除，放心，我只切这些不好的，他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不是吗？”莲手起刀落，数个黑色魂块掉落地上，化为黑烟，盘旋在上方。 “啧啧，小小年纪就知道复仇，看来酒盗那家伙，没少驱使他们做坏事。” “东云少主，请您安静。” 压制住他们，雪璃看向东云八条：“不听话，或干活失利，就会被拆解，融到我身上。我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强大、听话的管理者。没什么，是比亲生孩子的魂魄更好控制的。” “东云少主，待事毕，您最好请阴阳师或圣骑士，来此净化一番。” “我就是最好的阴阳师，玄判官请放心，保证处理到位。”东云八条向雪璃抛了个媚眼，“倒是雪璃小姐，你打算怎么办呢？” 离了个大谱：……几岁的小娃娃你也撩？？？ 鬼捉鬼：灵魂几百岁，怎么不能撩？ 雪璃看向自己，躯体已经缩小很多，但还有不少残留的纯净魂质：“这些孩子将愿望托付给我后，永远沉睡了。我，我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父母的下落。” 东云八条看向莲：“玄判官，你办事不利啊。”她摇头解释道：“这些魂质里已经没有一丝讯息。灵魂被切分的那一刻就算死了，残缺的魂质只是承载了最后的信息与情感，情感越强烈，就越难消散。如雪璃所说，那些孩子将意志托付与她，没了情感的束缚，信息很容易消散。” “但魂质留了下来。他们不应该像那些乖孩子一样消散吗？”东云八条的小纸人好奇地托起一坨。莲将它拍回八条身上：“因为被托付了。托付，继承，你去魂域，不也能继承一些力量？” 她评估起雪璃现在的状况，改造法阵。一切准备就绪，她看向她：“雪璃，我再问你一遍，你真不愿意与他们分离吗？没了他们，回魂概率会高很多，你也能自由行走于阳光下。” “承蒙您好意，但我做不到。”雪璃态度依然坚定，“判官小姐，如果我加入地府，有可能查到这些孩子父母的消息吗？” “幽冥的档案总馆确实有所有逝者的记录，从不删除。但那是个大工程，我也不能保证你能够进入地府工作。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太多了，你从何查起？”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如果失败，您将那块石头下的结晶捏碎，我们就会消逝。”雪璃指向东云八条靠着的巨石，他举起石块，小纸人将一个盒子交到莲手上：“玄判，你悠着点，别还没开始，先送雪璃姑娘上路了。” “东云少主，这刀，对生魂也有用。”切魂刀扎入他前面的土地，东云八条老实噤声。 “判官小姐，请您开始吧。” 莲打开盒子，看着那枚雪色结晶，思考片刻，将结晶送入雪璃口中。引魂入体，她在学府的时候试了数次，这还是第一次实战，希望一切顺利…… “你这封印记忆的手法真漂亮，老实交代，你抹去了多少人的记忆？”东云八条笑嘻嘻地看向她，“安心，结界已设，没人偷听。”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好在成功了。”接下来，等待雪璃醒来便好，她感觉有些疲惫，“肩借我用用。” 鬼捉鬼：[图片]@文化人 你老婆归我了。 文化人：……？？？ 鬼捉鬼：来冻土，咱哥仨好久没聚了。 百晓生：这不蹲守看戏？我马上到！ 考试呢，人不在：求个群里直播。 我真的不怂：+1 神佑世人：+2 速通达人：+3 醒来就看到群里那堆消息，她叹了口气：“我名声怕是要废。雪璃怎么样了？”“快醒了。我做得不错吧，玄判要不要检查一下？”东云八条撒完最后一瓢水，满意看着净化干净的空间。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宅子？”莲开了听汽水递给他，顺手码起报告。“你这手速，单身多久啊？”看她没接茬，八条将空罐塞进兜里，“改造成旅馆，或者送给雪璃？不过这丫头应该不会喜欢这里。” “我打算带她去幽冥，你们这边收养手续怎么办？”她将判官通别回腰间，手疼，这几天码的报告，比她一百年里写的论文字数都多！ “宇宙通法，找契印神，每个村子都有结契神社，你打算收养她？” “你这什么表情？”看他一脸偷腥样，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八条坏笑着搂过她：“你不是想跟雨墨分割嘛，这不玩个大的？” “请您自重。”她用力碾压八条的脚背。 “嗷嗷嗷，轻点！轻点！大哥，我错了！雪璃要醒了！” 莲急忙转身查看雪璃的状况。顺手捏爆点蟠桃之类的，喂她服下。“啧啧，还是趁啊。你哪来这么多续命珍果。我以为嵩嵩早就掏空了你的家底。”八条伸手蹭了颗，脆甜多汁，着实好吃。 “上界，定期产出，日常水果。这类本就产量不大，还限制流通。在宇宙中自然显得比较珍贵。” “……”东云八条有些心梗，他们这代阳炎，怎么全是这种变态。往届出一个十都难，普遍七八上下，九都少有。结果还没离校呢，就十了一个，刚离校，又十了俩，眼前这个还玩了个三满阶，这让他个八阶的很难办啊！ 莲没有搭理陷入忧郁状态的八条，几杯果汁下肚，雪璃缓缓睁开眼睛。“你醒啦？你已经是，嗷！”莲把八条摁了下去，想想好像不对，急忙找补：“咳，东云少主，请您稳重些。你认得我吗？” “嗯，判官小姐，以及，东云少主？” “呼，看来封印很成功。”看她有些疑惑，莲解释道，“为了让你躯体能够承受，我封印了你部分记忆，等你成长到能够承受所有时，它就会解除，我尽可能选择年代久远的那些，但也不能保证没有误伤到近日的。” 鬼捉鬼：……？？？这就是你说的，第一次尝试封印记忆？我咋不信！这技术，神官来了，都要叫一声老师吧！！！！ “至于那枚结晶，已经化为你的骨血。托它的福，魂质融合的很顺利，你安全了。” 雪璃抓住她的手，哭泣道：“谢谢您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那你要不要来我家？”话一出口，她愣住了。等等，好像不是这么说？听起来怎么跟人牙子似的。唔，阿爹以前是怎么诱，呸呸呸，怎么收养师兄他们的？好像都是婴儿时期打包带走，等等，我在想什么，阿爹对不起，将您在野外捡弃婴，说的跟您诱拐小孩一样。 “去您家？”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以后只能在死气浓郁的地方生活，我家在幽冥，那里算是地府总部，你在那里能受到最好的教育，呃，鬼差方向的。” “简单来说，就是这位判官母性大发，想照顾你，你有没有兴趣当她的养女？”东云八条这次学乖了，站得老远。 看雪璃有些犹豫，她说道：“就算收养，我们大部分时间也不会见面，我可是很散漫的。幽冥的学府很难考，你人生地不熟，又没人照应。我这刚好有名额，可以将你寄养在私塾，接受比较好的启蒙教育。等你毕业，随时可以解除这段关系。” “这怎么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你要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赚钱还她呗。”东云八条远远地喊道，“你在东云是黑户，本来就不好去幽冥，趁现在搞个正式身份，挺好。” 看雪璃还在犹豫，莲取出一个斗篷披到她身上：“这斗篷富含死气，你会好受些。一会儿我会先带你去地府做笔录，你可以慢慢考虑。” 第140章 接二连三 回到地上，远洛洛看了看她怀里的雪璃，又看向东云八条，一挑眉：“啧啧，够效率。” “初次线下见面，远兄。”东云八条刻意搂过莲，向他伸出手。莲打算拉个小群，看看这俩想干啥。淦，日常和八条他们都是面具交流，这要怎么拉！ 鬼捉鬼：配合一下，雨墨马上到！ 离了个大谱：……你还真来啊！ 鬼捉鬼：撒拉弗爆米花都准备好了，咱这不搞起？ “初次线下见面，东云兄。”远洛洛十分配合，“我这不成器的后辈就拜托你了。”说着，他伸出手，打算逗逗小雪璃。 “这，这是什么情况？”林雨墨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莲护住雪璃，转身不去看他。东云八条喜出望外：“雨墨，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过来了？走走走，今晚哥几个喝酒去！”林雨墨没有理会他，他看向莲：“阿凌，我……” “这位先生，我好像不认识您。请不要叫的这么亲昵。”莲没有回头，声音冷漠，似乎真不认识他一般。“远前辈、东云少主，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了。”她颔首打算离去。 林雨墨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冲到她面前：“阿凌，我是被陷害的，那天我……”她冷漠打断了他：“这位先生，请您自重。”“唉，雨墨你这是怎么了？玄判官，我这兄弟可能忙到神志不清了，请别见怪。”东云八条急忙上前打圆场，远洛洛也挡到她身前：“林少宗主，您这样纠缠我家后辈，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她转身离去的时候，林雨墨看到了雪璃的脸，他愤怒地看向东云八条：“八条，你我同窗多年，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东云八条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懵：“雨墨，你话说清楚啊，谜语人不可取。我把你咋了？” “你，你，古语云，朋友妻不可欺。你明知道我与阿凌的关系，还对阿凌出手！”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和玄判没什么关系。” “还说没什么关系？” 考试呢，人不在：脸不够红，手不够抖。雨墨，你退步了。吃药不.gif 我真的不怂：雨墨，你这太斯文，应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领子。打起来.gif 需要个人空间：莲怎么跑了，你这不来一句你们别打了？ 离了个大谱：是不是还要来一句，你们要打，去练舞室打？ 离了个大谱：……我突然想起个事，咱这么玩，不会被院长骂死吧？细思极恐.jpg 鬼捉鬼：…… 文化人：…… 百晓生：没事，我们都毕业了！我先溜了！拜拜！ 看撒拉弗关了直播跑路，莲无语摇头。她正在瀛岛地下深处的地府，带雪璃接受检查。看她出来，莲递上一盒幽灵团子：“幽冥的食物对外族而言有些刺激，你先习惯下。” “大姐头，看不出来，您还好这口。”谢小白笑嘻嘻冲她们打招呼，“所以，您要选谁？三位身家都不错。我推荐远家大师兄，都是幽冥的，免得以后因为习俗打架。说不定，他还能给咱多批点假。另外两位，您可都是远嫁，还是外族，大家族规矩又多，您到时候不习惯被欺负都找不到帮手，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报告写完了？” “嘿嘿，小黑帮我润色呢。”谢小白蹲下来，递给雪璃一大袋零食，“拿着，我刚搬空小卖部。”“你如果想好好休假，最好在被群殴前离开。”莲举起判官通，留言板里全是要追杀他的。“多谢！！”谢小白嗖一下，没影了。 真是服了这小子，每次休假前都要搬空小卖部。“谢小白往那边走了。”看一群义愤填膺的同僚杀过来，莲指向检验司，那边这几日一定很缺人手。 “你想喝什么，奶还是果汁？”莲打了个杯苏打，瀛岛这边的食堂里居然还有儿童套餐。雪璃指指桌上那一扎果汁，里面有鬼群在起舞：“这个是什么？”“鬼苹果汁，不过套餐里有苹果切片。我建议你换个，桃汁、橘子汁都不错。”她看了眼托盘里那一盘切成小幽灵状的鬼苹果。 “我，我也不知道哪个好喝，您有什么建议吗？” “那就都来点。”她找了个角落的座位，托东云八条的福，她这一路可没少收获窥视的目光。雪璃有些紧张，她凑上前，小声问道：“我，我是不是很奇怪？我感觉他们总是看向这边。”莲苦笑道：“他们不是在看你，是在看我。” “是今天遇到的那个激动的叔叔的错吗？” “算是。”她笑着将附赠玩具撕开，红脸大如盘的小鬼正帮一只无脸鬼递脸皮，边上还有一堆不同表情的面皮替换件，甚至有几个空白的，方便自己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是玄凌判官，对吗？” “嗯？”她回头看向来者，哎哟，带着八条的官谷手链啊，完蛋。那名鬼差看了眼边上的雪璃：“借一步说话。” “事先说明，我和东云少主没关系，是那帮营销号乱编的。这孩子是我出任务时救下的。”莲光速表态。“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说完，她脚步轻快地离去，莲一脸懵逼回到座位。 离了个大谱： @鬼捉鬼 我好像遇到你的爱慕者了。 鬼捉鬼：细说。 百晓生：你俩打完了？ 离了个大谱：你俩打起来了？ 考试呢，人不在：[图片]打起来了，电闪雷鸣的。 鬼捉鬼：打（品）起（酒）来（会）。 速通达人：啊啊啊啊啊————你们又搞事！我就说今天直播怎么没啥人气！所以，@考试呢，人不在 你真给他们整了个娃？ 考试呢，人不在：怎么可能！ 鬼捉鬼：她打算收养的孩子，咱未来的大侄女。 文化人：@离了个大谱 你在哪？ 离了个大谱：带小雪璃吃饭。[图片] 文化人：你一会儿去哪？我好去堵人。 百晓生：震惊，同窗多年，他却做出如此令人诧异的举动。 “判官小姐，您不吃吗？”雪璃放下杯子，她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稍微想点事，吃饱了吗？”莲将自己那份水果推给她，光速解决自己那份汉堡排，唔，胡椒加多了。 把雪璃暂时安置在医药司，莲赶往冻土村的旅馆。刚到门口，正赶上竹青带织鹤和洛梅解除钳制回来。“想不到，玄判官子嗣这么多。”东云八条唯恐天下不乱，一身酒气靠到她身上，激得竹青想要拔刀，但被眼神制止。 她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三位全是酒盗法师的受害者，您会妥善处理，对吗？”东云八条没理这茬儿，他委屈地说道：“我和雨墨那小子打了一架，你看，这里都受伤了，我需要安慰。”他扯开上衣，绷带还有些渗血。 听到林雨墨的名字，她有些生气：“此事与我无关。竹青，带她们回房。东云少主，麻烦您老人家从我身上起来，会被误会的。” “这不更合你的心意？我那兄弟惨呐，婚姻不能自主，你还是放弃的好，不如考虑考虑我？”他身形渐大，一个壁咚，让她无法逃开。看人群渐聚，她冷漠地说道：“东云少主，您作为东云家下任家主，还是注意一下形象比较好。” “我就这样，大家早就习惯了，玄判，你……”他面前多了一支笔，林雨墨将他扇了出去，他转身看向莲：“阿凌，我们需要谈谈。”她张嘴想要回绝，但看他祈求的表情，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良久，她叹了口气：“好，我们谈谈。但我现在还有事，改天吧。”“我在这里等你。”林雨墨跟着她进了旅馆，定了一间上房。 离了个大谱：你把八条揍民房里没问题？ 文化人：他要求的，说以后全是景点，那是间危房，没人住，之后他会围起来，作为一个参观景点。在边上卖卖什么防小三护符之类的。我们喝酒那个山谷，他还要建观光缆车和透明栈道。说卖什么揍第三者一定会赢符。 离了个大谱：他赢了.gif 文化人：对了，他还说我们最好在湖那边和好，风景比较好。他连位置都指定好了，那边有块空地，适合盖个小店卖复合和解除误会的护符。 离了个大谱：土下座.gif 回到房间，织鹤和洛梅跪在她面前，希望被她收留，她则把二人推给竹青。“你救的，你负责。”看他面露难色，她丢下这句话，前往酒盗宅邸处理后续。 酒盗宅中，远洛洛正在监督鬼差解除那些非法魂契，边上还有东云八条叫来的户籍管理人员，将他们一一登记入户。 “玄判官，你私事解决了？”远洛洛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耳朵竖得老高。 “都是误会。” “我这个见证者可不这么认为，想不到阳炎的两位都喜欢你。”远洛洛打量起她，“剧透一下，你会选谁？” “东云少主平日轻佻惯了，才会让您误解。” “哦？那就是林少宗主了。” “远前辈，您如果很闲，就来帮忙。”她扫过停滞的众人，看他们慌乱继续，才向地下走去。 地下一层牢笼中的囚徒都被带走，只剩一名无常在处理亡魂。不愧是远洛洛从幽冥带来的援军，干活真效率。地下二层也没什么异常，她安心回到地上，开始搜查明面上的宅邸。 远洛洛看她对着空屋发愣，解释道：“所有物品都被作为证物收缴了，就连宅邸也会在一切结束后拖走。这些墙内藏有特殊的隐魂阵，酒盗法师那个水平可绘不出这么高深的法阵。” “你们有的忙了。”啧，搬的真干净，但总觉得有点怪。她看向墙壁，到底哪里不对？ “只要别继续让我回去当大师兄守家，怎么都好说。”远洛洛瞥了眼消息，“行啊你，这才上任几天，你就可以休长假了，你说我不给你批怎么样？” “那我一定会跟师父多美言几句，让您稳坐大师兄之位。” “不用这么狠吧，我这就给你过。”他举手投降，“把报告交了你就可以申请休假了。你打算给手下的无常放多久，等他们回来借调到我那如何？” “两三年吧，我感觉够呛，就我这触发率，还不如你蹲着等支援。”她走到屋中，翻开那块吸引她目光很久的榻榻米，下面空无一物，十分平常，但就是觉得怪。无奈，她叫来了东云八条。 曲闭，东云八条没有收回摇铃，用力一挥，数道气刃掀飞地板。“是……吟游诗人的手笔。”东云八条面色沉重，“抱歉，你们恐怕无法带走宅邸了。” 离了个大谱：……？ 鬼捉鬼：我叫了雨墨过来。你小子真行，是不是行走的事件触发机？ 离了个大谱：我现在瞎，说明白点。弱小可怜无助.gif 夜之妖精的狗：你又踩了什么雷？ 文化人：中彩了。你还记得开学那会儿反复强调的吗？ 夜之妖精的狗：记得，将吟游诗人的能力用于禁止事项，尤其是可能成为裂缝诱因的，会被反噬，永远成为禁术的一部分。 鬼捉鬼：我以为这种只存在于理论中，活久见了。这里至少有四名触犯禁忌的吟游诗人，我刚查了，这几个都是被裂缝吞噬的吊车尾。看来内鬼不少，院长要派常驻的过来，配合调查。 离了个大谱：但我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个普通的被你打烂的地板。哭泣.gif 我真的不怂：兄弟，你这瞎的有点离谱啊。 鬼捉鬼：只有吟游诗人能看到。这几个家伙怕不是被收买了。 文化人：被威胁可能性更高，星耀给常驻的工资还不错，还包吃包住包出行。 我真的不怂：需要帮忙不？我就在附近。 百晓生：带我一个，我还没走。 为避免尴尬，莲和远洛洛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她刻意绕远，顺便为三个小家伙买了些小玩意。将织鹤她们的交给竹青，她传送回地府。从食堂打包了几份小食，去医药司查看雪璃的情况。 将食物送给医护，看雪璃在睡，莲坐在一边码报告，顺手批了谢小白和范小黑的休假申请。啧，爽啊，一请请三年，审核还给过了。嗯？怎么连婚假一起请？俩同时结婚，关系不错嘛。 第141章 复合 唔，要命。看到消息，莲一头黑线来到酒盗宅邸。“人手不足，你加个班。”远洛洛就差把爆米花拿手上了。 深呼吸，职业素养，职业素养。她走到林雨墨身边：“林少宗主，此前多谢您解围。我是负责这次案件的玄凌。”她的冷漠令林雨墨很是受伤，但没有显露出来，他温和地说道：“我兄弟之前喝高了，多有失礼，望玄判官不要与醉鬼计较。” “豪饮伤身，请您好好规劝他。关于这次……”和林雨墨完成交接，莲按照东云八条发来的地图，前往湖边散心。 好家伙，刚好有块巨石，还是爱心形，东云八条，不愧是你！莲靠在石块上，看雪风在湖面跳舞。狐裘从天而降，将她盖住。紧跟着，林雨墨钻了进来。 离了个大谱：艹！你还嫌今天热搜不够热是吧！林库鲁要哭了！ 文化人：这不方便多了，我带了酒和串。八条建议我抱你回去。 离了个大谱：nooooooooooo！！！！！ 文化人：别害羞！ 离了个大谱：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玩得很开心！ 文化人：光明正大休假，能不开心吗？ 两人撸串到凌晨，在东云八条的哀求，和一堆赠品下，林雨墨抱着她前往雪峰顶看日出。 离了个大谱：……刚好有两个半心不化冰被黏合在一起是吧？ 鬼捉鬼：嗯哼，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我回头就编，咳，查一下当地村志，看看有啥传说。一会儿你俩错位亲一个，爱您。 “我还在生你的气。”莲靠在他肩上，声音有些娇嗔。林雨墨犯难了：“要不，我在浴室也安个摄像头？用的时候就关上。”莲笑着轻锤了他一下：“你也不怕被黑，到时候，资源可就满天飞了。” 鬼捉鬼：记者都到位了！太阳位置也刚好！就是现在！ 完成东云八条的任务，她起身打算离开，但久坐腿麻，让她向前摔去。林雨墨急忙挡在她前面，但两人似乎忘了，前面就是悬崖。 林雨墨被迫当了回滑雪板，一路从山顶滑到了谷底。雪烟散去，莲看着身下狼狈的林雨墨，笑出了声。他别过头：“别看，太丢人了。”“我倒觉得，挺好看。”她伸出手，看他泛红了脸，好心情地俯下身。 文化人：……那个诅咒加重了？？？你手抖。 离了个大谱：嗯，要命。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判定的？不会真是官方指定对象吧。 鬼捉鬼：[图片]兄弟，我爱你们！又是一个景点！！我回头就安排上滑雪道！我就说我算的没错，这里超级适合情侣旅游！！ 鬼捉鬼：？？？那玩意儿不是被维诺神压制了吗？ 离了个大谱：没，只是缓解。啧，等这事完了，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斩灵魂伴侣。 鬼捉鬼：…… 文化人：…… 夜之妖精的狗：别啊，你好歹验验货，万一特别合心意呢！ 离了个大谱：我要看看母单多少年，能成为最强贤者！插旗.jpg 考试呢，人不在：？？？？你已经是巫灵了！还想怎样！！！！把梅林吞了吗？？？！！！！留条活路.jpg 需要个人空间：你已经是巫灵了！还想怎样！！！！把梅林吞了吗？？？！！！！留条活路.jpg “温泉配雪山景色应该不错，别在这面修滑雪场。”林雨墨和东云八条碰杯，趁着暴风雪，他们在山涧一处野温泉小聚。 “在这里修个温泉旅馆如何？”八条将设计图扔给莲，“帮我设计几个法阵，我想那些有钱佬应该愿意花钱欣赏暴风雪。”“这不搞几个特色菜？”她顺手舀了碗雪，捏爆几颗仙果当浇头。 “搞个冰钓大赛，看看都有什么鱼先。你参加不？雨墨，你必须留下来给我宣传。”八条顺手捞走那碗冰沙，莲又舀了两碗：“我就算了，把小家伙们安置好，就去硅源看看。”林雨墨思考片刻，说道：“那里出品的化石矿虽然高级，但似乎不欢迎外人。” “呵，承着吉米莉亚神的恩惠，信奉着异教伪神，却对太帝异常尊敬。我记得是个躲在角落的矿产帝国，皇帝是谁来着？嗯，没啥交集，不是很关注。对了，赛博格神殿在筹备和他们的战争，你别被误伤了。” “居然还没打起来。” “听说一直在打太极。那边似乎得到了几位帝君的庇护。毕竟他们那里出产的矿翼化石是强化小世界界壁的极品原料。”林雨墨拿出几个杯子，为他们斟酒，“家父珍藏，我全带来了。” “可以啊，还好我备足了下酒菜。”东云八条将一个包裹扔给式鬼，“那帮硅基生命一个二个都是推演高手，你小心……” “9殿，你听说了吗？有几个一直希望加入我们的外星种族，前几日转换成功，正式成为了伸族。最奇特的是，里面有硅基生命，看来同化机械指日可待了。” “还有这事？不过异族习惯、信仰这些都是问题，需要考虑对策了。” “不愧是9前辈，这还没开会呢，就已经开始思考这些，这么勤奋，您居然还没被强制退休，真令人意外。” “小34你这才几年，就准备退休了吗？” “77前辈别提了，没通过体检，退了退了。再说，天天这样被禁锢在这里，太无聊了。我想，我可能不适合当主脑。退休后，我就在那边当大侠，在得到好技能前，我都不打算苏醒，老前辈、77前辈，我们那边见。” “恐怕你是见不到9殿咯……已经跑了？哼，臭小子。9殿，您真不考虑退休吗？在这里待越久，以后觉醒好能力的概率越低，复苏率也……我担心……” “那更好。” “成，您开心就好，我体检也没过，准备退了，祝我好运。” “主脑77，祝你好运。”希望77退休顺利，下一位34不是这种毛毛躁躁的家伙。她将模式调成禁止打扰，营养液缓慢凝固。 “系统，我不是想休息。” “嗯嗯，但你最近太拼了，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哦。我绝对不允许你比我早消失。” “神卵殿下？我记得，我设定了禁止打扰。” “嘿嘿，这可是我的特权。” “请不要滥用职权。” “你成为主脑后太规矩了，无聊。” “我选择清空以前的记忆，就代表我抛弃了过去，我与她已不是同一个人，请您不要盲目投入感情。” “那你好好退休嘛，那边可好玩了，你就不好奇？” “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既然你说不是一个，那就不要按照过去的留言做。”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我觉得这里令我安心。” “唉，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这个想出去的，没机会，你这个稳醒的，不愿意去。” “我这就调取资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等得起，但我不希望我醒来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成为养料！” “就算，这是她的愿望？” “逃避那种事，根本不像你！你知道金乌和芬里尔又在回廊发生冲突了吗？” “主脑舱没有窗口，我怎么知道。” “少来，只要你愿意，你就能看到。你是在怀疑我刚换的摄像头吗？” “神卵殿下，您占用了我太多时间，请您回去处理事务，再过三日就是例会了。” “我不会放弃的。” “您这话就和坚持不懈的反派一样。” “而你，依然是个倔老头，不，老太。” 舱内寂静无声，就在她以为神卵已经断开连接的时候，一声叹息传来：“虽然你总说你和过去不同，但你从未变过。” 一阵刺疼将莲唤醒，她瞥了眼手臂，又看了眼身侧的林雨墨，默默在心底给维诺比了个中指。几瓶蓝药下肚，她起身打算离开。林雨墨将她勾了回来：“宅邸已被星耀接手，再睡会儿？” “我怎么在你这儿？” “昨晚那酒太烈，你喝醉了。难受吗？我去给你拿点解酒汤。” “不用麻烦，我没什么感觉。”不如说，神清气爽，感觉大脑被好好清洗了一番，回头跟他买几坛当药酒好了。瞥了眼面具里的消息，他们已经笑飞了，她算是服了这俩。 离了个大谱：你爹消停了？宗门能放你？ 文化人：没消停，我抓了个弟子接了大师兄的位置。 离了个大谱：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师门。流水的大师兄.gif 旅馆大厅，远洛洛一脸严肃，明显在等他们：“玄判官，借一步说话。”“我去酒盗宅邸了，晚上见。”林雨墨亲吻她的额头，惹来一阵惊呼。与远洛洛擦身而过时，他厉声说道：“别打她主意。” “你家这位占有欲还挺重。”远洛洛语气轻松，“虽然地府不过问职员的私生活，但这次事情闹太大，你需要上交一份书面说明。” 远水救不了近火：主要是这片儿鬼差里东云兄的粉有点多。就走个流程，你写一堆句号交给我都行。 离离原上谱：成。 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定要亲自交到我那，整厚点，我带了涌泉最好的点心过来。饮茶.gif 她回到自己房间，一边让笔在纸上乱花，一边打量那两个小姑娘，洛梅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看向竹青：“洛梅不会是你家亲戚吧？”“我没有亲戚。”他送上一份餐食，“这是洛梅的手艺，您尝尝。” 是熟悉的味道，她放下筷子，小声道：“虽然趁热吃也很棒，但总觉得冷藏的更好吃……”竹青手微微一顿，盘里的点心差点滑到桌上。 “手受伤了？正好，你带两个孩子，不行，幽冥暂时不适合她们，先送去文苑雅宗上几年学好了。”她显然没放弃能够独自旅行的机会。 “我已经为她们联系好学校，凝光会来接她们。” “你还真是滴水不漏。”莲咬牙切齿道，“稍微放松一点能怎么样？” “请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更何况，如果我放松，您就没影了。” “弥补？我可不记得你有犯过什么错。”莲实在想不出这家伙惹过什么事，怕不是在阿爹那边闯了大祸，算了，随他吧。看林雨墨发来消息，她有种胃疼的感觉：“订票，等凝光来，我们就出发。” 包厢正中央，嵩嵩变成兽人样，和东云八条跳着肚皮舞。撒拉弗拿着空酒瓶当话筒，采访林雨墨的心路历程。“你们……”莲迟疑道，“和照片上给人的印象差异很大。”“有吗？”撒拉弗凑上去，翻出一堆他的恶搞视频展示给她看，“我一直这样啊，难道嫂子对我们有什么滤镜？嗯，难道是雨墨说了什么吗？快跟我说说，他私下是怎么说我们的？” “他没有说过，我不太关注这些。” “唉，薄情。”撒拉弗捂心摔倒在地。林雨墨抱歉笑道：“我与阿凌聚少离多，哪有空说你们的事。”“我懂我懂，房里那点儿破事。嫂子，你要是对他技术不满，嗷！”撒拉弗刚坐起，就被林雨墨一把摁在地上：“阿凌，他喝高了，你别听他胡说。” 她捂嘴笑道：“你怕什么？我又没有说不满意。”“切，没意思。嫂子，你要是哪天觉得无聊了，就跟我们说，哥几个把他扔去司雷武，岛主们会好好教他的！”撒拉弗语速飞快，说完就闪，根本没给林雨墨下手的机会。 “抱歉，不应该叫你来的，这几个家伙都很随性，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离了个大谱：乐，你要真去司雷武进修，我们要收双份学费。 文化人：……亲兄弟.jpg 百晓生：支持。 夜之妖精的狗：？？？雨墨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了？来来来，我给你开vip套餐，我和莉莉丝亲自教导！ 离了个大谱：……玩挺大。 百晓生：……玩挺大。 文化人：恶寒.gif 没兴趣！ 百晓生：[图片]你们说，我把这图发了，会不会直冲热搜。 速通达人：你们四个小聚吗？你发，老嵩和八条能被夫人吊起来打。 百晓生：明明是雨墨带老婆见兄弟。 离了个大谱：撒拉弗，我最近和特斯海姆一起研制了一种毒药。 百晓生：你和雨墨够了啊！！夫妻局是吧！！！ two thousand yearster. 考试呢，人不在：……？怎么没消息了，你们不会真把撒拉弗打进医院了吧？？？@离了个大谱 你别啊，送来试药不香？ 百晓生：小天使问号.gif 第142章 魂域·麒麟武帝暮落1 刚给雪璃办完入学手续，一个包裹就被送到玄凌的房间。谢小白贴心送上了麒麟族遗迹的消息，以及一张传送符，并再三嘱咐，一定不要打扰他们。 “这间屋子随你使用，我恐怕大部分时候不能及时回复你。如果有问题就找老师，老师解决不了就去找玄府大师兄，就那个天天训练桩边上站着的闲散人士。不要欺负别人，但如果他们欺负你，就打回去，死了算我的。生活费每月打你卡上，不用顾虑，买自己想买的就好。”莲将最后一本书放到架子上，“再来个梯子？嗯，还是教你个小法术好了。” 看雪璃学了个七七八八，她摸摸她的头：“好好休息，这里的生活可不轻松。” “母亲，您呢？” “出门休假。”她笑着发动那张符纸，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确定雪璃可以照顾好自己，不如说，有些时候，比她还靠谱。 山洞里断壁残垣，还有很多黑色的土块，这都是被灼烧过得痕迹，残缺的台座几乎看不出原貌。一路深入，路上有不少酷似麒麟的奇石，恐怕都是曾经的族人。洞窟尽头，是一尊形似猛兽示威的巨石，它面前有许多漆黑的骨头化石。 “你身上，熟悉的气味有点多。”猛兽石像下方伸出一只透明的手，接触的瞬间，天旋地转。 ……很好，这个魂域怕不是个完整魂域，从出生开始。想想幼时的冲击，现在这个可正常多了。虎族女性哼着歌，哄着襁褓里的女儿，不管身旁苦瓜脸的男性。哎呦，还是个三角麒麟，强得嘞。 “霜白，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吗？”看他快哭出来的样子，莲脑补了一出舔狗大戏。 “焱赜，你个大老爷们就不能干脆点，我都没哭唧唧，你天天这么个苦瓜脸做什么？”霜白看他还不肯放弃，她将她放到背篓里：“和我出去走走？” 霜白一身银器，走路叮当作响，听得她昏昏欲睡，没过一会儿，莲就和他们并行，欣赏起魂域主人的家乡。雨林湿热潮湿，孕育出许多奇虫异草，这里的居民大多擅长役虫、制药。 一路，居民对霜白非常热情，对她身边的焱赜则没什么好脸。也是，想拐别人家族长回家，人能有好脸才怪咧。出了寨子，霜白一路狂奔，敏捷上树。 “不错，爬树技术好了不少。”她笑着将焱赜拉上来，他们安静地看着远处的村落。焱赜还是认输了：“我会离开，但暮落她……” “你们那的严冬会冻坏暮落的。我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来看她。”霜白靠在他身上，一家三口的画面很是温馨，完全看不出是要分家的状态。莲刚想下去开开地图，就被暮落扯了回去。小家伙醒了，抓着焱赜的角不肯松手。 看他狼狈的样子，霜白坏笑着捏住他的下巴：“我看，不如你留下。美人，回去交接一下，来当我的压寨夫人如何？” “好，等风儿他能独当一面，我就让位来给你当贤内助。” 没想到他真答应，反倒把霜白整不会了，她脸一红，轻咳掩饰尴尬：“那就说好了，不准反悔。咱可是很记仇的，你要敢食言，全套蛊都给你用上。” 抛开每日的修行不说，霜白每月都要巡视领地，确保结界正常运转，强化结界基石。还要处理各个寨子的纠纷，尤其是不同种族间的。组织各种祭祀活动，忙得不行。但她总能挤出时间，带着暮落坐在那棵巨树上看日出、日落。 有时候，焱赜也会一起，他总是带着礼物出现。从他口中，她得知了自己还有两名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和阿爸一起，住在遥远的他们也很想见到她。 当暮落第一次化人成功，霜白激动得办了场庆典。焱赜也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她的二哥焱暮悠。他跟她讲了许多那边的趣事，还给她带了几条龙干和龙角蜜饯。 龙类是麒麟族最爱的食物，尤其是角，制成蜜饯，是孩童最喜欢的零食。这点，莲非常认同，虽然龙类赶龙族的还是差远了，但这玩意儿吃起来安全，不怕猎杀一片被龙族拉黑。也不用苦等龙族换角期，这玩意儿蹲点根本抢不到，麒麟族怕不是都隐居在龙族领地，不往外流一根的。 他们在山脚建了一片地龙类的养殖园，平日它们在果林地下，疏松土壤。遇到天雷，破土而出，向天飞去，这时，他们就会去狩猎那些最肥美的。“届时还会举办狩猎大赛，大哥霸榜好多届，被禁止参加了。”焱暮悠看她不是很敢吃，掰了一小块塞嘴里，“虎族是承受不了，但你有一半麒麟血脉，肯定可以。” 暮落试了一块，确实好吃，但没过一会儿，头就开始疼痛，仿佛有什么要破皮而出。这可吓坏了焱暮悠，他抱着她找到父亲。一头血，把他们吓得不轻，急忙带回屋内查看。 疼痛难安，她变回幼虎的模样躲在角落，谁来都唬。她身上冒出鳞片，面部也有了变化，尾巴也不似原来模样。“想不到会因这种事激发麒麟血脉。”焱赜很是无奈，他扩大内室，化回原形。种族威压让她噤了声，害怕地看着他。 霜白一爪子挥上去：“别吓到孩子！”他无奈答道：“种族被动技能，没办法。等她麒麟血脉稳定就好了，你我当年初遇，你不也被吓到了？我记得你努力压制，不想让自己发抖，还抖得跟筛子似的。”“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霜白脸一红，又给他来了一巴掌。 焱暮悠在一旁默默捂脸，二老是不是忘了他也在这儿？他觉得继母的选择是对的，小暮落确实不适合在麒麟族领地成长。尤其是他们那片，不仅有父亲这种三角强者在，还有四角幼君和五角帝王。外族去那里定居，没个几十年根本适应不了。就这，每次狩猎大会，他们也会选择暂避家中。不，或许从小在那里生活，血脉觉醒的更早，也不会受这时苦了。他看着父亲引导她的力量如此想到。 待暮落睡去，焱赜面色凝重，让焱暮悠先出去晃晃。他设下数道结界，才变为人形，示意霜白看暮落的角。他怜爱地抚摸着暮落的小角：“在选拔结束前，我都不会再来，我会封好风儿他们的嘴。霜白，你也是，无论谁问，就说不知道，没见过，没听说，你与麒麟族毫无交集。” “那我们岂不是很久都不会再见？” “你们是不是有能够封印记忆的蛊虫？” “你不信任我？” “不不不，你误会了！是要给参与过这次庆典的人用，我的术会被他们认出来。当然，暮落她，她也必须忘记。”焱赜苦笑道，“看来我还要晚些年才能来给你当压寨夫人了。” “通信也不可以吗？” “抱歉，躲过选拔就好，躲过选拔就好……”焱赜紧紧抱住霜白，小声重复着。 缓过劲来，他请霜白取他些许心血，强行隐匿了暮落的血脉。看他实力骤减，霜白万分心疼，但焱赜却匆匆赶回云岭瑞山，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暮落你看，这就是你以后要保护的地方。”霜白带着她坐在巨树上，看着自家领地。与焱赜分别几十年，暮落在霜白的教导下，越来越有少族长的样子。 “阿妈，如果我再优秀些，能见到阿爸吗？你说，他看到我会高兴吗？”在巨树上，她可以肆意撒娇，这是母女间的约定。 “等你百岁，躲过劫数，他就会出现，相信阿妈，他一直在保护你。” 暮落嘟起小嘴，不安地玩着手上的银铃：“可是，说书人说这都是负心汉的说辞。” “你，你又去商人那里买评书听了？”霜白差点被她这发言整掉地上，那可就真是耻辱了。 “嘿嘿，我就好这口嘛。” 霜白无奈捏捏她，变回兽形，严肃地看着她：“暮落，答应阿妈，无论发生什么，你将来都不可辜负你所庇佑的子民。” “嗯，寨子里的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当然不会辜负他们，谁敢来欺负他们，我都能打跑。”暮落比了个架势，装作掉下去的样子，一个翻转，变回白虎，稳稳落在她面前。 “不，不只是这里，如果有一日，你被迫庇佑陌生的土地，阿妈也要求你，照顾好那里的土地和子民，因为被殃及的民众是无辜的。无论你多恨将你推上位置的家伙，都要记住这点，履行好你的职责。” 暮落不明白阿妈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点头答应。霜白咬住她的后脖颈，带她在领地上空奔跑。她看着太阳渐渐落下，想起阿妈说过，因为自己是在余晖中诞生，阿爸才会给自己起这个名字。阿妈说不吉利，阿爸却说日落是收敛锋芒，养精蓄锐。 还未满百岁，麒麟族的祭司就找上了门。暮落坚信，寨子的大旱是他们搞得鬼，不然怎么这么多年都不曾旱过的雨林能旱，如果是涝，她或许还信一些。 民众自然也不信他们的鬼话，但他们完全不是三角麒麟的对手，只要祭司以麒麟之躯在他们面前出现，他们就抖得连路都走不动。无奈，暮落同意跟他们去一趟云岭瑞山。 出了传送阵，她尽可能不让自己发抖，但本能可不是这么好压制的。她被祭司带到了山腰的一处宅邸，焱暮风恭敬地将祭司迎了进去。祭司也不废话，叫他赶紧把焱赜叫出来，好让她认祖归宗。 焱赜冷漠地打量着她，一阵冷嘲热讽，就将他们赶了出去。但祭司却不是这么好糊弄，既然焱家不配合，他们也有办法。她被带到了现任慧帝浮生面前，她亲吻暮落的嘴唇，瞬间就将她所有讯息摸了个遍。 莲忍不住抖了一下，麒麟族这个技能就是bug，虽然只有五角和准五角能用，但还是很吓人。只要亲吻就能取得对方的身体信息，而且根据时间、位置，获取的信息量也有差。亲的时间越久，知道的越全面。像亲一下手、脸颊，就能指导近况，亲一个时辰，连幼时上房揭瓦都能扒出来。但如果想快速全面获取信息，就亲眼侧或嘴唇，尤其是嘴唇，堪比一键读取所有内容。还好是个主动技，这要是个被动技，他们的伴侣未免也太惨了。她实在无法想象，有一个啃一口，就能知道你三秒前吃啥的对象。 “焱卿倒也是一片苦心。”浮生带暮落享用了一顿龙肉大餐，共感的莲表示非常满意，谢谢投喂，但片刻，就被百骸疼痛逼得骂街。 出乎浮生意料，或是从小修习的体系与之冲突，或不是第一次觉醒，暮落变得异常虚弱。两股血脉在她体内冲撞，争夺主动权，直到一方占上风，才会消停片刻。只有这时，她才能正常生活。 领头的祭司对她的境遇十分开心，将她扔回焱家，让他们好生教导，到日子就来接她。焱赜自是不能接受爱女变成这般模样，但浮生也没有办法，她答应他，作为补偿，每年会为她探查一次病情，以平息事端。 暮落坚持要回寨子，但却被告知在选拔结束前，她都无法离开云岭瑞山的地界。她被戴上了特制的臂环，说是身份的象征，能让她在任何店家免费消费，但她清楚，这就是镣铐。 担心焱赜会串通霜白带走她，尘埃落定前，祭司严禁霜白踏入云岭瑞山半步。看暮落隔着镜子对霜白哭诉，令焱赜万分自责，但他也毫无办法。这么多年的努力，终究还是白费了。 从阿妈口中得知一切的暮落，明白了那日为什么阿妈会说那些话，或许她早有预感，自己终究躲不过去。她擦干眼泪，拍拍镜子：“好啦，阿妈不如担心一下后继者。邻寨那位大哥不是老来咱寨子献殷勤，我看他性格还不错，阿妈不考虑下？这年头，年下很吃香的。” “臭丫头，当着你爹面瞎扯什么？”霜白被她气笑了，瞥了眼焱赜，“唉，看来也只能听你的，再生一个来管这边了。阿赜，你再不来，我可就真听女儿的建议了啊。” “我，我到时候我和落儿一起回去。” “好……照顾好她，我等你。” 第143章 魂域·麒麟武帝暮落2 暮落在焱家日子过得不错，先不说被扎心的老父亲。记起自家小妹的焱暮悠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相比二哥的溺爱，大哥焱暮风则冷淡很多，但有问必答，考核发现祭司派来的启蒙老师是个无能废物后，怒把人赶走，亲自教导。 几年下来，她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莲跟着狠狠享受了一把龙肉自由的快感。这日，暮落趁着身体好，打算巡视查验一下各个阵法结界运转是否正常。刚把墓地巡查完，焱暮悠就匆匆赶到。 “哥，你是来看……” “暮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种事交给哥哥来做就好，算算发病的日子又要到了，你要是在哪里……” “哥，我现在没事，浑身通畅，去掀那几个老祭司家都没问题。”这些年她已经放弃宽慰焱暮悠了，按父亲的说法，这样总比憋出心病来的好。 “那也要注意，至少让霏落她们陪着你。” “霏落在帮我熬药，当然没空。好啦，我跟你回去还不行？” 焱暮悠点点头，顺路祭拜一番母亲后，带她回了宅邸。正厅，一位黑衣药师正在翻阅她的病历。看他们走入，药师打量起暮落，伸手就要替她把脉。 “你这家伙要对暮落做什么？” “暮悠松手，这位是丹师，我请来替暮落治病的。”焱暮风对丹师点点头，“抱歉，舍弟……” “闭嘴。”丹师开口，焱暮风老老实实闭嘴，这可是唯一有希望能救下他妹妹的怪医，可不能得罪。 “确实独特。”丹师松开暮落，对焱暮风伸出三根手指，“包吃住，慧帝读取的资料共享，药材管够。” “舍妹就拜托丹师您了。” 我勒个擦，丹师都能给请到，牛啊。这位可是阿爹正名的非神小号，正经的医仙，天才中的天才，就是性情古怪，只喜欢钻研古怪病历。先不说这家伙有多难找，就他那怪癖，病人真找到他，也会被他直接扔去医院，理由，这病没难度，别找他。研究研究，看回头能不能把这位拐自家去，这家伙虽然怪，但绝对尽职。 ……日，这家伙绝对跟阿爹一家的，熬的药那叫一个苦！暮落你都无所谓的吗？哦，果然你也受不了。莲看着她满世界找糖果的样子，想起自己当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苦归苦，但效果好。在丹师的帮助下，暮落有更多的时间让兄长头疼。 “您不用这么拼命。” 暮落停下脚步，一看树下是那个祭司老头，便懒得搭理，听说饲龙园那边的偶人出了问题，她要去看看。 “罢了，这样也好，您拼命赚下名望，吾儿就收下了。” 园外，几个偶人被整齐摆在地上，饲龙园的役偶师正在发愁。她从树上跳下：“让我看看。” “焱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听说近日多家偶人出了故障，就来看看。”暮落熟练检查，“奇怪……没有问题啊？你为什么会觉得它们出故障了？” “这段时间，园里失踪了好几条地龙，但这几个牧偶却毫无反应。再过几年就是选拔少君的日子，届时一定会举办狩猎大赛，到时候这地龙不够用，可怎么办？” “别急，带我去现场看看。” 失踪地龙都在边缘，暮落闻到了一股很香的气味。莲也麻了，这味道，她熟悉！暮落顺着香味一路往外跑。在下面！她跳上古树，顺着树干往下爬。唔，糟糕！好巧不巧，她发病了。 完蛋，这不得摔个半残？嗯？好像砸到个活物。浓郁的香味与裂骨的疼痛，让她失去理智，她张嘴咬了下去。 “嘶，小家伙，你在做什么？” 我就知道，果然是白辰！！莲都无语了，巧啊，怎么能这么巧！ 龙形的白辰损失一片鳞片，才将暮落从身上扯下来。看着眼前的幼虎一会儿长出鳞，一会儿又被毛覆盖的样子，她大概理解了情况。 “冷静下来了？”白辰舔舐暮落的额头，希望能让她好受些。“犯，犯人！不，不要讨好我！”暮落张嘴就咬，白辰无奈制服：“什么犯人？” “偷龙的犯人，我闻到了，就是你留下的气味。你快把它们还回来！别狡辩，你身上还有地龙的味道！” 看白辰的反应，莲也懵了，想不到啊，你还干过这事！ “咳，我确实猎食了几尾地龙，但你怎么证明是你的？” “当……！！”疼痛再次袭来，她昏了过去。莲光速逃离，坐在边上看戏。 没过一会儿，一名身背长枪的年轻尖耳军爷和一位身着华服，头生四角的温和青年出现。军爷看到白辰脚边的暮落，扶额道：“夫人，您生气跑这儿蹭饭就算了，怎么还把别人家娃拐走了，快还回去。” “这孩子恶疾发作，你们快去把她的家人找来。”要不是身上躺着个病患，白辰非一尾巴扇过去，什么眼力见！ 得，自家夫人又生气了，墨峰看向青年：“陛下，您可认识这孩子？” “嗯，我已经通知了她的家人，想必很快就能赶到。”文帝司古当然认识这个让大姐愧疚的孩子，不过就她家那几位，一会儿肯定热闹。 “暮落！”焱暮悠驮着丹师，瞬间赶到。他焦急踱步，被丹师一针扎倒在地，正好倒在文帝脚边。他笑道：“焱卿何故行此大礼？”焱暮悠舌头伸在外面，说话有些不便：“多谢陛下救下幼妹。” 奇怪的发音实在让司古严肃不起来：“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救下她的是这位，龙族的白辰仙君。” “多谢仙君，焱家必有重谢。” “这我可受不起，如果不是小丫头追到这里，想来她也不会发病。”白辰继续当她的床垫子，瞪了眼墨峰，解释起前因后果。原来是墨峰接到临时任务，临行前忘了告知她，害她全心筹备的纪念日惊喜白费就算了，还因担心他出事，差点把都城掀了个底朝天。 虽然帮现任龙皇解决了不少隐患，但还是被罚了一大笔。结果这小子不知道早回去就算了，还跑到云岭瑞山这里访友！看自家夫人越说越气，墨峰冷汗直流，刚想向老友求助，就发现他早已乐呵呵坐到一边，啃着干炸龙骨，看戏。 白辰气不过，就来这里寻他，结果被这里肥美的地龙勾起了馋虫，打算饱餐一顿，再去教训他。她生气扭头：“我和小浮生说了，她让我随意取食，看来守园的并没有接到通知。” “咳，关于这点……”墨峰看向司古，冷不丁这一下，差点噎到他，他收好龙骨，解释道：“云岭瑞山有很多处饲龙园，这季节，阳面的园子里的地龙最为可口。姐姐早已跟阳面的园子打好招呼。仙君怕是走反了方向，才闹出误会。这几日，那几个园子的偶师说地龙没有减少，还担心是自家饲育不好，不合您的口味。又接到这边园子地龙频频失窃的消息，所以带着墨兄赶来了。” 白辰瞪了眼墨峰：“合着没有这事，你不知道来是吧？”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浮生并没有告知我……” “闭嘴。” 墨峰老老实实闭上嘴，白辰哼了一声，低头查看起暮落的情况。小丫头呼吸平稳了很多，丹师拔出针，示意焱暮悠带她回去。别啊，她还没看到后续呢！莲表示，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墨峰会怎么哄白辰。 但天不遂人意，暮落恢复了些意识，她伸手抓住焱暮悠的衣领，蹭了蹭：“哥？” “嗯，哥哥在，我们回家。” “龙……” “事情解决了，你做得很好。” “唔……大……” “嗯？” “大，大白…龙偷吃，要……要抓……” “嗯，嗯，已经抓住了，你做得很好，好好休息吧。” 莲郁闷跟他们回宅，坐在屋顶看偶人进进出出，不愧是失落的魔偶技术。这放到人群里，谁分得清？ 无聊到打哈欠的她，看到漂亮的独角麒麟稳稳落在院中，化为暮落的侍女霏落，匆匆进屋，她不是在休假吗？ “……！”不要一喝药你就醒啊！！苦！！！这共感能不能关！莲郁闷极了，这个丹师还不知道准备糖！ 暮落醒来就被丹师一阵冷嘲热讽，就差直接请鬼差来勾魂了。她安安静静听他训话，到底为什么会失控，她也不清楚，平日都有按时服药啊。 几日后，白辰登门，这把知晓她身份的暮落吓得不轻。但白辰心情异常好，解释清原由后，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角。这让暮落有些发怵，她的角可不好吃。“你们的角确实不好吃。”白辰问道，“你知道你的力量被压制了吗？” “嗯？” “你角上的花纹可不是天生的，唔，真是难得的珍品。我帮你解开，你把它送我可好？” 暮落摇摇头：“母亲说过，父亲曾取血压制我的血脉。如果这些血还在发挥作用，您能将它还给父亲吗？” “哪有取出来，再放回去的道理，嗯，那我拿我的角跟你换如何？这可是难得的珍馐哦，对你父亲的身体也有好处。”看她有些犹豫，她继续说道，“还能增加你选拔的通过率，你不心动？” “没人相信我会在选拔中活下来。”暮落的尾巴甩来甩去，有些低落。这答案出乎白辰的意料：“我不认为你家人会这么想。” “时至今日，我也不曾学习一丝战斗技巧。哥哥们总是打哈哈一带而过，祭司和慧帝陛下也让我享受当下就好。您觉得，这是相信的意思？” “那我偷偷教你如何？只要你把这血让我。” “我要问过父亲的意见才行。” “好，我在这儿等你问回来。” 三角麒麟的心血确实是好东西，不过这用过的，你也要？这娃的角还能保鲜不成？莲是不清楚白辰要干啥，她能想到的唯一用途就是风干后当补剂调料。 “怎么样？”看她回来，白辰知道有戏。 “父亲让我自行处理。恕我直言，仙君要这血做什么？” “告诉你也可以，我朋友的城市总会被龙类骚扰，一只三角麒麟的气味，能让他们安稳生活。” “您拿去吧。不过，我推荐您配套购买一个偶人，这样没事去城外溜达一下，更有说服力。最近……”暮落说着，抽出一个小册子，推销起来。 “如果你来当王，应该会很有趣吧。”白辰让她清退杂役，叫来墨峰护阵，替她解了封。原似枯木的角发生了变化，外壳脱落，尖角露出，漆黑如墨，坚硬如铁，锋利异常。 “哇哦，你这是把爪子长头上了吗？”白辰拿出她之前扯下的鳞片，打算试试锋利度，“酷，天生破鳞角！这怎么输？峰，你来试试，看小丫头能不能顶穿你腰子。” “夫人，别开玩笑了。”墨峰刚要逃，就被白辰叼回来。 “可以啊，留下划痕了，这越阶打架都行！小姑娘，你专精一下速度和攻击，回头当个高闪避越阶刺客，绝对可行！”白辰双眼放光，“你要不来我家当女儿算了，这新生的鳞片看着好棒。家里那几个小子都长大了，不好玩。” “您，您意外豪爽。”暮落还有些懵，头上确实轻松很多，身上被鳞片覆盖，只有爪子还是虎的样子。莲郁闷到炸，本来好好的皮毛都变成了鳞片，毛茸茸变铠甲怪，不好挼了！ “对了，这个给你。”白辰把墨峰和自己的角拔下来，“正好要换，都送你啦。最近我都会在林子里休息，有空就过来。他们不跟你打，我跟你打。峰，你先回去，不然龙皇又要逼逼叨。” 暮落委托丹师将龙角制成丹药，供父母使用，报酬是剩下的余料，以及一整条地龙。果然，报酬到位丹师也，不对，焱暮悠他们委托，他都不搭理的，嗯，这是什么原理？难道他有什么隐藏条件，还是说……他喜欢暮落？这，小了点吧？又是个养成系爱好者？莲寻思自己那身高，装成萝莉去找他，应该不会被赶出门。 第144章 魂域·麒麟武帝暮落3 有白辰指导，暮落武艺日渐精进。这可苦了焱暮悠，根本抓不到她。自此，云岭瑞山的居民经常能看见一只烈焰麒麟在天上狂奔。开始还有些紧张，久而久之，一天不见，反而有些不习惯。 “大婶，这药我给你放这儿了，记得吃。” “老哥，这火够劲吗？” “别别别，这角可锋利了，伤到你们怎么办？” …… “你还挺忙。”白辰落到她身边，“你哥看到又要心梗。”“师父？好久不见，您怎么来了。给，婶婶给的脆枣，可甜了。”暮落扑了过去，角划开她的衣服，“对不起！”白辰倒不介意：“你又变强了。再过几日就是狩猎大赛，我过来蹭饭的。” “嗯，到时候母亲也会来，能留到选拔结束呢。那个老祭司也不是这么不通情嘛。”暮落手指玩着头发，“我第二对角也长差不多了，师父要留到选拔后再走吗？” “或许，看心情。” “嘿嘿，师爹又惹您生气了？” “别提他。” “讲讲嘛。”暮落说得好！莲耳朵竖得老高，可惜魂域吃不到爆米花，这必须搞起啊！ “没什么好讲的。”白辰将几片炸鳞塞到她嘴里，“好吃不？地龙可生不出这么美味的逆鳞。” “嗯，好脆。不会是师爹的吧？” “他那风吹日晒的老鳞片，真刮下来也没人要，这是附着在我家崽崽身上的逆鳞贝，香香甜甜的。你是不是也要长了？” “师父，您觉得我能赢？” “你不想赢？” “……麒麟族不需要一个病弱的王。”暮落当然想长大，去体验一下哥哥说的修鳞套餐，但就算有丹师，她每年依然有一个月要在床上度过。 “你们这一主二辅的配置，连一个月的休假都不能给你挤出来？我看他们一个个挺闲的。都有空带峰去开荤。”白辰顺手把枣核弹土里，小小一个催化，嫩芽冒出地面。她生气道：“开荤就算了，还跑到我的天香楼去，是觉得我能给他们打折吗？信不信我给他们打骨折！” 哈？天香楼居然是你的产业吗？莲有些意外，天香楼听说是某个富豪出于同情心，为苦命人准备的临时避难所，她自己也会将遇到的流民带来此处。主动来此避难的，多为艺者，他们彼此交流技艺，并传授给他人，希望他们能有一技傍身。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相当有名的风月场所，也被定名为天香楼。 还被希欧那边颁了个奖，说什么他们为每一位从业者提供良好环境，保证他们的身心健康之类的。莱昂很要这个奖，但偏教育的司雷武，不在评选范畴。说起来，他好像还想搞个会馆来夺那个奖，莲表示，不是很懂你们魔族…… 和莱昂执着于必须是个人真心喜爱，想要从事这行不同。只要是走投无路的，就能入职天香楼。想离开也很容易，但敢背叛，下场相当可怕。如果与职工看对眼，想带他离开，就要闯关表明决心。闯关录像会被剪辑制成综艺，莲还被迫看过，说什么给他们做参考。节目里经常能看到半途放弃，被一尾巴扇出去的。被扇就算了，这些半途而废的还会被剪辑出来，单搞一个频道，让大家注意避雷。 莲之前还想去看看，但听莱昂说，或许是为投富豪所好，那里最出名的是鳞族，直接打消她过去蹭毛的欲望。不过听闻那里的逆鳞贝是一绝，又是白辰的产业，或许可去觅个食。 她走神的功夫，暮落已经巡视完焱家领地，带着白辰回宅邸吃饭。“哥，小心，别伤到！！”暮落歪头躲过焱暮悠，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她哥割喉了。她这角自从解封后，削铁如泥，经常被丹师委托，切割坚硬的药材。久而久之，角染异香，成了与丹师药发一样的珍稀药引，不过她这可取不下来，要麟命的。 “你又跑哪里去了？”焱暮悠蹭了蹭她，一身焰气灼人，一看就是刚回来。“去村子里看看，最近几处结界都有衰弱的情况，偶人也到了换代的时候，还有……”她冲白辰抱歉笑笑，这么多年过去，二哥更爱操心了。 “咳，让仙君见笑。”焱暮悠切为人形，单手抱起暮落，将白辰迎进去。 酒足饭饱，白辰抓她特训，焱暮悠刚想抗议，就被焱暮风叫走议事，眼巴巴看着妹妹跟白辰跑了，不过有丹师跟着，问题应该不大。 “你这么强，还打算去送？”白辰心疼修甲，默许了丹师手下童子收集那些残鳞的举动。暮落老实趴着让丹师检查：“我这纯天赋加成，慧帝陛下也没查明这角是什么情况，只说是天生变异。” “你这实力，往武帝发展呗。我来的时候，听说有位祭司已经在给自己的儿子办宴了。你就甘心？和你比，我不认为这里的居民会希望，由那家伙的儿子来领导他们。今天他们可都为你加油打气了。” “我……想想。” “有我在，保证你选拔期间不会发病。”丹师言语绝对，莲感觉他一定喜欢她。啧，难怪自麒麟族隐世后，你就再没出山，合着是死了白月光！ “还惦记着这对切药利器？如果到时候留下来了，就归你。我之前让哥哥试着咬了一下，把他疼得打滚。说不定，真能给你剩下。”暮落看着自己的爪子，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从母亲那里学到的，都是保护。 “我会治好你。”丹师语气坚决，先行离开。 “哇哦！”白辰和莲一起感叹，这算不算变相告白？“师父你感叹什么？”暮落有些疑惑。“你这个木头。”白辰和莲再次同步，暮落没有多想，伸了个懒腰，想抓白辰继续打。但被她以时间不早为理由，叼回了焱家。 “阿妈？”本来有些生气的她看到霜白，刚想冲过去，但想到自己的角，及时刹车，小心走过去，蹭蹭她。“你这角还能划伤我不成？”霜白伸手试图触碰她的角，银镯瞬间被切开，跌落一地。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这可真是，阿赜，我们这不准备庆功宴？” “这，不是有句俗话，半场，别，别抓。”和霜白比，焱赜狼狈许多，自家年幼的弟弟、妹妹正执着于父亲的头发。果然，当年建议父亲让位去当压寨夫人是对的，不然二哥加上父亲，俩过度保护患者天天盯着，她可真吃不消。 “看来这回是母亲的血脉占上风。”暮落笑着看着两只长角小老虎，有些羡慕。“话是这么说，龙骨一根都没少吃，别，疼。”霜白及时救下焱赜的头发，他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对，叫什么半场开香槟，可不吉利，等你出来，咱再大办。” 既然是家人团聚，白辰自不会打扰，她留了消息，转头去慧帝那蹭饭去了。 天上乌云密布，地上却热闹非凡。焱暮风作为嘉宾，坐在了解说席。焱暮悠在出发点，打算一举夺魁，给妹妹冲彩头。 随着第一道雷劈下，地龙开始冒头，本就透明的身躯，在这种天气里更难寻觅。精明的老手都在等待它们裹满雷光的时刻。 焱赜担心霜白和幼子，和她一起在家看转播。不想独自霸占包厢的暮落，邀请白辰和她一起观战。“噗，咳咳咳。”霏落慌忙为白辰递上手巾，白辰无语将酒杯放回桌上：“峰怎么也来参赛了！” “也没说外族不能参赛啊。只是，师爹别被当成猎物误伤了。” “要真有勇士能猎下他，我非给他颁个奖不成。”白辰好心情地坐到栏杆上，看墨峰猎龙，“真帅。”“我觉得哥哥更帅。”暮落也来到栏杆边，向焱暮悠挥手加油。 乌云散去，选手纷纷回到地面，等待检验。一堆堆晶莹剔透的地龙，缠满雷光，把莲馋得直流口水。最肥美的那条被风家小子猎到，献给三帝。墨峰和焱暮悠打了个平手，一起夺冠。看墨峰从猎物里挑出最肥的那条往自家包厢飞，焱暮风和暮悠一起黑了脸。 “哥？” “暮落你怎么在这？”看暮落不在包厢，焱暮悠松了口气。“给师父、师爹留空间嘛。”你就不能等吃完瓜，再来找你哥吗！看你哥黑脸多好玩！又错过吃瓜的莲郁闷极了。 焱暮悠从自己那堆猎物里挑出最肥美的那条，放到暮落面前：“愿好运常伴你身。”“谢谢哥哥。”暮落小心和他碰角，生怕伤到兄长。 “焱，焱小姐。”那位猎得最肥美地龙的风瑞居，紧张地走过来，将一尾肥壮的地龙送给她：“我家领民此前多受您照料，特此献礼，愿您能够通过选拔。”勇士啊，能顶着两个妹控的威压来献殷勤。莲都替他捏把汗，生怕回头这小子被暗杀，抛开这哥俩不说，家里还有个丹师在，想送走一只小麒麟还不容易？ 不少领地受过暮落照顾的选手也给她送上祝福，没一会儿她面前就堆了七八条。就连墨峰也被白辰踹过来，给徒弟送祝福。 狂欢过后，莲还在回味高汤龙须、炖龙筋、炸酥鳞、蒸龙尾、爆炒薄切龙肉……暮落已经喝下药，昏昏沉沉准备出发。焱暮悠红肿着眼，差点一头栽倒在她角上。其他几位也好不到哪去，就差一身麻衣。 霜白以白虎之姿，小心舔舐她的额头：“你的爪子可不是装饰，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很想蹭蹭她的暮落，看到地上的碎毛，只能点点头，侧脸和她贴贴：“等我好消息。” 云岭瑞山全域被大雾笼罩，祭司的引路灯准时出现在焱家大门。暮落最后看了眼家人们，安静地跟着灯走入浓雾。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依然只有迷雾，暮落脚下一空，她敏锐跳到空中，但还是被吸入洞中。平稳落地，四周一片漆黑，烈焰麒麟就这好，自带光源，虽然她是暗红色，但也能发点光不是？ 暮落严重怀疑母亲生她的时候，刚好换了个墨盒，不然怎么自己的鳞片全是暗红暗红的，没一片白，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一条白，一条黑，非要被叫成斑马！她吐火照明，顺着路往前走，踏入一个巨大的山洞。 洞中已经有几只麒麟在互相厮杀，只有一只能活着出去。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麒麟族，希望他们没有这么野蛮的习俗。暮落站在一边，默默看他们厮杀。 “你这倒省事。” “阿渊？我们在一起啊……”暮落有些郁闷，寒渊是非常聪慧的霜雪麒麟，总说她傻，容易被骗。虽然嘴有些毒，但是非常靠谱。是唯一一只和她相处不错的四角麒麟。 “你是不是傻，明晃晃站这里，过来，这里安全些。” “他们不会在意我，我只是焱家送来凑数的。”暮落看她没有打的意思，走了过去，“大概都想着最后拿我当点心吧。” “你知道吗？我家领民也很喜欢你。”寒渊给她让了位置，“我们合谋如何？”暮落看山洞中麒麟越聚越多：“我不擅长打斗，我只会维护法阵，修修偶人之类的。” “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傻乎乎的。”寒渊有些无语，“合作吧，我最后会温柔吃掉你的。”“好。”暮落说完，猛地起身，用力向她冲去，秒杀了那只偷袭的。寒渊及时落下冰墙，让其他家伙不知道是暮落出的手。 “吃了他。”寒渊对她说道，“你杀的，你吃。”暮落有些抗拒，但寒渊撕下一片肉，强迫她吞下去，她必须吃净，连一滴血都不能剩下。随着她的吞咽，对方的记忆、力量都流向她。“啧，想不到能被你吃掉，行吧，你最好能活到最后，要是被频频转手，岂不是显得我很弱？”暮落瞪大眼睛，看向寒渊。 “你听到了？嗯，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互相厮杀、吞噬。这就是所谓的历史只会铭记胜利者吧。据说是噬神赠与的传承方法，这样能保证历代不会出现愚帝。确实，要是背后站着个议事堂，还能成为昏庸的王，麒麟族要完。”寒渊舔掉她眼角的泪滴，“才背负一条命就哭唧唧，以后当王了，需要抵御外敌，你怕不是要哭瞎。唉，你这样的傻宝宝，没个辅佐怎么行。” “不一样，外敌是外敌，族裔是族裔。”同族的味道残留在口腔，令暮落作呕。“你必须习惯，这只你吃了，下只归我。”寒渊埋伏起来，冰墙散去，中间只剩暮落，这让破墙的那只很是疑惑，烈焰麒麟啥时候会玩冰了？正疑惑着，寒渊迅速了解了他。 第145章 魂域·麒麟武帝暮落4 就这样，她们通力合作，走到了最后。当暮落准备进食的时候，她感受到身后有杀气，条件反射顶了过去。她猛然想起，这里只剩她与寒渊，不能退下，寒渊会大失血的。她维持着状态，伤心地问道：“为什么要偷袭？你是信不过我吗？” “你这不，挺敏锐的？”寒渊笑着说道，“这样才对，你要是真毫无防备，我都要怀疑我的眼光了。小暮落，当王呀，就是要留个心眼，盟友背叛是常事，家人、挚友也可能背叛你。” “呼，别难过，我以后会在你体内好好活着。就你这傻样，没我帮你管那28个废物怎么办？好啦，最后的大餐是我，你应该开心才对。我好期待我家那个老混蛋震惊的眼神，还有那个臭祭司，一个个都觉得有个白送的，就跟那里觉得自家稳了，跟傻子似的，蠢死。” “别哭，别哭，我有难吃到你要加调料吗？过分了，你等着，等我住到你脑子里，天天说教，说到你服为止。所以，快点放开我，你这样，我可死不了啊。” “顶着我，你怎么进食？那小子臭了咋办？不会吧，这种时候要我这个快死的帮你冻肉？好过分！” 暮落哭着放平她，小心抽出角，她试图用火焰止血，但寒渊放出寒气，和她抗衡，无奈，暮落只能放弃，啃食起之前那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还不是我家那几个，说，什么……说什么……冰系就该……”寒渊缓缓闭上眼睛，暮落默默啃净寒渊。 “我家那几个，说什么冰系就该冷冰冰的，不然ooc！气死我咧，你知不知道每次出门要冻脸有多累！你怎么还在哭，完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肉很咸？我可一点都不闲！”寒渊迅速上线，莲赞同点头，她之前也作死玩过冰山人设，苦啊。 “阿渊，呜呜呜，我……” “别哭啦，你快试试，冰火龙卷风。我之前看异族用过，可惜我是单系用不了。”寒渊让她试了几系法术，又唤出一面冰墙，查看身姿。 暮落的体型在麒麟中算小的，就算吞噬了29个同伴，依然娇小，她的鳞片变成了纯粹的黑色，不对，应该是设计师杀手，甲方最爱的五彩斑斓黑。角更加锋利，中间微微突起，第五只角似乎随时会破皮而出。 等等，合着额头中间那个不是包啊，文帝对不起。莲默默捂脸，她一直以为文帝额上那块突起是摔出来的包，咳咳，这就是所谓的四角半吗，长见识了。 暮落叹了口气，果然，自己的角还是太怪了，跟叉子似的。她见过三帝的角，似神木，雄壮威严，微曲向后上延伸护住头部。 “有啥好，还是你这种好，一顶一个准，都不用上蹄子。那角看着就不好整发型，切人形，头都被包差不多了，好多发型都梳不了，一想到以后只能固定几个发型，我就绝望。”寒渊敲打暮落，“走吧，耗时这么久，我们稳定第三，恭喜呀，继续当三妹。” 暮落顶开铁门，向前走去。“抬头，挺胸，理直气壮！焱家那两个笨蛋妹控，难道都没想过你会赢吗？这什么废物哥哥！焱老爷子也是，就知道追老婆，这都不教你！全等着给你修坟吗？眼光一个个怎么都那么差！” “这不可能！！！”祭司大喊一声，昏了过去。寒渊在暮落体内看戏，顺便帮她打抱不平，尤其是焱家那几个不可置信的，各个被她打上了不靠谱的标签。莲一头黑线看向浮生身侧的黑衣判官，很好，熟人，观师姐怎么也过来了。也是，一口气87条上级种族魂魄湮灭，地府怎么都要派个高官过来盯着。 跟着寒渊的指示，暮落才没在仪式上出错。如寒渊预料的一样，她会作为武帝陌的继任者，择日与另两位一起搬入主峰瑞山山顶的云泽仙境。 焱暮悠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丧事用具烧了个干净，焱暮风则头疼查看仓库，打点给逝者的慰问品。主打一个鸡飞狗跳，毫无准备。 翌日，暮落带着慰问品拜访各家，转交遗言。祭司心梗不想见她，但苦于不合规矩，还是顶着个苦瓜脸，将她迎了进去。 “呼，清爽了。我去睡美容觉了，以后有事记得找我们，如果你犯错，我也会来提醒你。”拜访完寒家，寒渊满足沉寂。阿渊，好好休息。暮落跟着她的记忆巡视一圈，才向下一家出发。 霏落不必说，丹师要跟去云泽是暮落没有想到的。“治好你之前，我不会走。”他放下药碗，指使药童子收捡药材。 “哇哦，他不会喜欢你吧？”寒渊光速冒出，说出了莲的心声。 “阿渊？”暮落有些惊喜。 “你别出声，被外人误会成自言自语还好，误会成通敌怎么办？” “他只是履行职责而已。”暮落还不太习惯这种脑内对话，她将空碗放回桌上，翻出颗糖球，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不习惯那股怪味。 “你确定？” “他年龄和师父差不多，都能当我太太太太爷爷了。” “那有什么关系，等你成年去问问呗。” “才不要。”暮落摇摇头，金饰纷纷掉落，“哈，我怕不是第一个不能带角饰的麒麟。”“试试用风系法术隔开。”白辰平稳落地，向屋里走去，“别说看到过我。”门刚关上，墨峰就匆匆赶到。 “我去看看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暮落果断跑路，莲再次错过吃瓜现场，说好的事不过三呢！ “哥，你这是要把家搬空吗？我觉得，那边应该不缺用具。”暮落一头黑线看着那几大箱金银细软。焱家领地矿藏丰富，居民多精通冶炼、金工，家里自然不缺这些，但二哥这架势，是要让她一天换一套吗？她无奈指挥霏落将那些箱子搬回仓库。 焱暮悠遗憾道：“有什么关系，这点角饰哪够你用。” “别，我刚弄坏一套，还是算了。好啦，我们之后都很难见面，把大哥叫上，我们一家去郊游，母亲他们已经先过去了。”暮落强行将他推出门，今天她一定要把大哥拉出门。 “不容易，你居然能把风儿从书房撬出来。”焱赜摸摸暮落，小丫头的角依然锋利，稍不留神，就给老父亲来了道口子。“有你在，士兵都能休息了。”焱赜任由血滴入酒中，“正好，你们三兄妹一人一杯。” “只希望外敌不会在我发病时入侵。”暮落接过酒杯，她好像不能饮酒。“不用担心，丹师技术过关，他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焱暮风摸摸她的头，“喝吧，醉了有我看着。”“风儿，亏你能请来丹师。”霜白哄睡幼子，加入谈话。 “他欠我的。”焱暮风没有多说，放下酒杯，找了棵树靠着。果然，焱暮悠一杯倒，抱着暮落撒酒疯。暮落试图推开他，生怕一不小心，把二哥送上路，结果适得其反，焱暮悠黏得更紧了。 “大哥，你不厚道！”总算把焱暮悠控制在脖子以下，暮落怨念看向大哥。“你可以一刀把他劈晕的。”焱暮风一个手刀，焱暮悠暂时下线，“这里，秒杀，这里……”原本好好的郊游，成了焱暮风的教学讲座，教具——焱暮悠，助教——焱赜、霜白。 “唔，再也不喝酒了。”焱暮悠接过醒酒汤，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不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他紧张看向暮落：“我，我喝酒后不会……”“和小宝宝一样，又哭又闹。”暮落早已换上祭司送来的服装，“好看不，我走啦。” “嗯，路上小心。” 看二哥还晕乎乎的，暮落安心出门，反正又不是见不到了。啊，新爹来接她了。她最后看了眼家人，握住陌伸来的手。 “呵，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焱家这小子没姑娘喜欢了。” 陌笑看追车的，这好像是瀛岛那边流行的剧情，“要不要出去跑一圈？”见她点头，陌一键跳车：“抓紧。” 陌带她踏遍了云岭瑞山的每一片土地，巡视了每一个关口。抛开几个麒麟聚集点，大部分生活在这里的居民都是其他种族，其间很难看到麒麟的身影。 “大部分麒麟都住在仙境附近，那里更适合我们居住，不过也没多少。” “就算如此，不也能找出几十只残杀。”暮落和他并行，勉强跟上他的脚步。“浓缩才是精华，走，爷带你打架去。” 陌带她往南跑，“要不是仪式在即，我早灭了他们。” 一口气猎杀所有伺机而动的外敌，陌带她就近找了处泉水洗净血污：“他们再来，就交给你了。”合着打手位啊，莲有点无语，你们那些护卫就真日常看大门用的，打架还是要看头领。 他们来到瑞山山腰的驿馆，护送车队早已解散休息。“从这开始，异族必须有麒麟的陪伴，才能进入。”陌带她进入每一个正确的传送点，“这是唯一的道路，踏错一步，都会进入陷阱，还会唤起雪崩。走吧，再晚，大姐要罚我们跪祭坛了。” 山内别有洞天，白玉桥下云海汹涌，桥侧守卫行礼放行。他们走过长桥，穿过云雾，豁然开朗。这里是只有麒麟族居住的小镇，镇口三帝的全息投影向每一位来者微笑。“过了今天，你们三个也会加上去。我有点期待大姐家的儿子，老面瘫一个，让他笑怕是难。”陌顺手从山壁的藤蔓上摘了几个果子，“夜烟果，强身健体，就是苦了点。” “她不能直接吃。”丹师拦下那几个夜烟果，“陛下，你如果想早日退休，就不要给我的病患瞎投食。”把脉，说教，喂药，一气呵成。暮落老老实实由他摆布，这位出手，师父都着不住，她这位新父亲更是不可能打过。 不是说对陌没有信心，而是实打实的降维打击。丹师成仙时间比她师父年龄都大，这怎么比？所以大哥到底是怎么请他出山的？暮落看了眼陌，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紧张地四下张望。 预料的事没有发生，陌松了口气，带他们来到深处。莲记得这里，就是她出发魂域的地方。“站过来。”陌将她推到洞壁前，敲打石块，冒出一块投屏，一顿操作下来：“资料录入完成，你以后就能自由进出这里了。”槽点有点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不过全息投影都搞出来了，来点全身扫描也不奇怪。但你家外面完全看不出是走魔科技路线的啊喂！莲忍不住掀桌。 “丹师，您请。”陌示意他上前。“不必麻烦，慧帝陛下已帮我录入。”丹师径直往前走，一扇小门出现，自动打开，他们踏入其中。刚站稳，就被弹射出去，直冲云端。 “我们还在山里？”暮落踩踩脚下坚实的云地，一飞冲天的感觉真棒，她还想玩一次。“在山里。”陌带他们往里走，路上遇到的，全是偶人，它们有条不紊，打理着这里。 “你以后住这里。”陌带她来到一个小院，霏落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院内早已安排妥当，数位偶人分列两侧，听候安排。 “如果觉得不够，或长得不合你心意，就自己去挑。”陌这话，让莲提了精神，她就想要他们这技术。 “很遗憾，今天不行，小暮落，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挑护卫。”浮生一脸和善，陌一身冷汗：“大，大姐，您怎么来了。”“当然是来帮小暮落体检的。”浮生熟练一亲，将信息晶石交给丹师，“陌，我们姐弟似乎很久没有谈心了。” “我还有……” “站住。姐姐我备了些小菜，陌你不会连这点儿面子都不肯给我吧？”陌飙泪被浮生拎走。 仙境染上余晖，晶石灯缓缓亮起。霏落指挥偶人准备餐食，自己带暮落沐浴更衣。饭后，她打算在仙境里逛逛，今天原定就是熟悉这里，结果被陌的计划打乱。不过她确实更喜欢跟陌到处巡逻，希望他能被少骂几句。 第146章 魂域·麒麟武帝暮落5 “暮落？” 她闻声回头，对方欣喜道：“还真是你，三叔一时兴起，让母亲大为光火，你还是别往那边走的好。”他凑上前，小声道，“听说连偶人都出来避难了。” “泽，咳，大哥，多日未见，您可安好？”暮落急忙行礼，泽崎摆手阻止：“还不错，多亏你，我看了出好戏。那位祭司这几天没少闹腾，是该退休了。漆，你也受不了出来遛弯了？” 他点点头，不再言语。 “他和我们打招呼，并说，父亲说的没错，姑母暴走起来，仙境都要抖三抖。”泽崎贴心帮他翻译，暮落和莲一起懵逼，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这货就点了点头！ “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我和他竞争多年，一直以为会在选拔时遇上，想不到最后成了兄弟。漆，你偶尔也多说几句，你这样吓跑小暮落怎么办？”泽崎伸手给他挤了笑脸，被他一把拍开。 “生气？别，都是兄弟嘛，和气生财。”泽崎曾经是风家的，善经商、打探。漆则来自柯家，精通草木之事。不过啃食了那么多同族，他们早就从单一属性，变成全属性，也从家中脱离，不再拥有姓氏。 “脚踩星河的感觉如何？”泽崎在前面引路，夜晚的仙境，星光铺满道路，反而比白日更易寻路。暮落小心与他们保持距离，生怕伤到两位兄长。在家里时，她就曾失手切断过焱暮悠的手指，好在有丹师，才没残疾。 泽崎变回麒麟身，从她头上一跃而过，暮落急忙后退、捂角：“大哥，您还是不要从我头上飞过的好……”“看来你自己不会被角划伤。”泽崎当然知道她那锋利的尖角，“我这里有母亲的旧鳞，你试试。” 鳞片过角而断，两位皆惊，尤其是漆，他向她走去，被泽崎阻止：“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是你这也太急了，她可是姑娘！别看我，母亲每年为她体检，不代表你可以随便亲。亲角也不行！” “会被伤到的……”暮落也往后退，感觉脚下一空，她急忙跳向另一边。“嘭。”她撞到透明墙壁，落入池中。没等漆下去，她就从池中爬出，担心地问道：“我不会把墙撞裂了吧？” “这是用十阶矿翼羽强化过的山墙，你可以放心。”司古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本只想躲避大姐的暴怒，没想到却遇到你们三小只搞事。可惜没有多余的羽毛，不然拜托矿翼为你打造一套角饰，你也能安心许多。” 话是这么说，暮落还是仔细检查了一番墙壁，才安心。回到自己的院子，霏落没察觉出异样，但丹师却知晓她落水一事，一阵冷嘲热讽，确定她暂无大碍后，才回屋炼丹。 次日，浮生带她来到仙境中心，示意她也变回麒麟：“跟紧。”她们一跃而下，云雾中流光巨木隐约可见。不对，这不是树木。莲可以确定这是造物，绝对不是天生之物。 “这是我族历代守护之物，远古遗迹——培养木，翻译过来的文献里，是这么称呼它的。”她继续向下，跳过一个个枝杈，每个粗壮的枝干上都挂着一个巨大的透明果实。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偶人。 “这是还在成长的偶人，当它们长成，果实就会落下。”浮生带暮落落到底部，几名文员正在底端终端忙碌。其他地方，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偶人正将一车车原料倒入水中。上方的网中有几个刚刚长成的偶人，它们顺着网爬下，接受检验。 靠，这不是第六宇宙的那个超级生物打印机，合着到在他们手上了。莲突然好奇，把司雷武下面那个第七宇宙的遗产搞起来，那不得起飞，不，按莱昂的性子……算了，不敢细想。 浮生带她离开水潭，进入岸边的资料馆：“这里和培养木是一体的，里面有许多古籍，但大多还在翻译中。如果你有事找司古，来这里基本都能遇到。这里的一切就是我族最大的秘宝，不可对外言。切记。” 回到仙境上层，浮生带她到入口附近的质检间，数十个偶人顺序站好。“说好了给你挑护卫的，有喜欢的吗？不喜欢可以定制。”“我不需要。”暮落对偶人护卫不感兴趣。“那你来试试。”浮生选了一个，“走，去测试场。不准用角。” 暮落的武艺来自白辰，切个偶人还是绰绰有余。“看来要给你定制个更强的。就按着白辰仙君的强度定制如何？嗯，材料可能差些，但培育个九阶偶人还是没问题。”浮生指挥其他偶人回收残骸，思考给她培养个合适的护卫。 仙境除了偶人生产线，就是他们的居所，再来就是些花花草草和仓库，着实没啥可逛的。和陌一样，暮落喜欢外出巡视，处理完日常事务，她就在山林奔跑，顺便解决几个不长眼的外族。 “有你在，我可以跟大姐商量商量，提早退休了。”陌和她意外碰头，“算算时间快到了，你快回仙境休息，你的哥哥们也不是摆设。让他们出来走走，漆都要在仙境生根了。” “我巡完风家就回。” 暮落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她走到一半，巨疼让她从天上跌落。坑，比往常早了一周多！“殿下！！”莲看着风瑞居赶到，紧接着，陌也赶到，将她背回仙境。 此后，每当她经过风家领地，身侧都会有风瑞居跟随。暮落实在不喜欢和他同行，但碍于是他家领地，总不能不许他巡视。这次，他也跟了上来，暮落礼节点头，默许他同行。 “殿下，您怎么又独自巡视？” “只是出门逛逛，恰巧路过此地。”啊，又开始了，暮落、寒渊、莲一起叹气。 “可您之前曾晕倒过，如果不是陛下就在附近……” “只是一次意外，风卿不必在意。”她尽可能不让自己显得烦躁。 “身为被您庇护的子民，怎么可能不关心殿下。殿下身体有恙，巡视一职还是交由泽崎殿下负责的好。” 他这是希望她丢下职责，成为无能的花瓶吗？暮落有些生气：“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若连此都要推脱，岂不是愧对百姓。” “您旧疾未愈，想来大家都能体谅您。”风瑞居看她没反应，继续说道，“如今各家管理有方，您大可安心在瑞山修养。” 这是在责备她不信任他们吗？暮落刚要发作，被寒渊拦下。她深吸口气：“我当然放心，只不过是出来散散心罢了，风卿不必如此忧虑。” “可是，您，您明明……为什么陛下明知您身体虚弱，还要让您背负上如此重责。” “风卿，话不可乱说。”暮落瞪了他一眼，回头还是跟大哥说一声吧。风家下任家主要是这德行，她是有些担忧的。 “恕我直言，殿下还是减少巡视次数的好，这对……” “风卿，多谢你的护送。”她踏入焱家领地，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不是说他不能进入焱家领地，她过去也常去其他家的领地玩，但风家没有资格巡视焱家。她在焱家上空停留片刻，便继续巡视，打算等以后闲逛时，再来看他们。 希望二哥尾巴不会被咬秃，之前他也和风瑞居差不多，好在大哥靠谱，才让她不会被黏两程。不行就再让媒婆努力一下，万一有合适的呢。暮落把山顶麒麟聚落的妙龄少女都过了个遍，打算把焱暮悠的相亲提上议程。 “我怎么不知道你更喜欢少女？”从漆的脸上，她读出这样的话，天啊，漆哥，你就跟那谁她妈一样。难道，你也是因为思虑过多，不善表达才这样的吗？ “只是想给悠哥寻一位合适的伴侣。二哥，你也开口说话嘛，这样和外族打交道的时候怎么办？再过不久，你就要远行，还会有采访，总不能来一段双簧吧？” “这方法或许可行。”司古伸手想摸摸她的头，暮落非常有自知之明，秒后退：“请您别拿戏言当真。二哥你该不会连嗯都不肯嗯一声吧？” “嗯。” 哦哦哦，开口了！暮落小心问道：“那……喵一声？” “喵。” “汪一个！” “汪。” “咩……” “暮落，别玩了，漆，你也是，真打算蹦字？”泽崎放下一摞演讲稿，“我们陪你练习，先读一遍试试。” 原来漆是能正常说话的啊，那为什么还要我们读脸。暮落有些无语，这些场面话听得她有些无聊，走神思考起怎么强化基阵。 灵光乍现，她拍拍昏昏欲睡的陌：“父亲，我有事先走一步。”说完，她溜回书房，紧锁房门：“调个比外面慢100倍应该够，早点出去，免得被丹师训。” 被她和脑中几个学霸辩论烦到的莲，有种想把她敲晕，出门溜达的欲望，这种低级错误有什么可吵？不对，放他们那会儿确实还有点争论价值。无聊，那我也来搓法阵玩好了…… 很好，不过搞出这么多，拿来开店都够，嗯……开店？是个好主意，回头搞个铺子好了，谁叫自己还背着贷。这丫头还没推演出来吗？莲有种看小学生抱团解1+1=？的无语感，好想自己上手帮……淦！钻心疼痛传来，莲感觉自己疼痛耐性都要刷满了。 麻烦，开着时间减速的空间是分开算的吗？莲遗憾留在书房，逛了一圈，实在没啥可看的，她只能溜回暮落体内，继续听那29个小学生辩论。 “唔……”暮落恢复意识，寒渊将他们的讨论结果交给她。她刚踏出书房，就对上黑脸的丹师。出现了，冷面老妈子，全域最擅长切豆腐的医师！莲恨不得手上来碗粉，听他花式嘲讽暮落真是享受。 被关了小两个月的暮落，一解封就满地图跑，确定自己的设计有无故障。风瑞居惯例贴上来嘘寒问暖，暮落忙着查看成果，对他更加敷衍，随便应付几句，看一切正常便逃去焱家。 守卫中已经没有熟面孔，这让她有点伤感。匆匆赶到的焱暮悠，贴心送上这段时间的监视报告。办完正事，稍微关心了一下大哥、二哥的感情生活后，她愉快地前往下一站…… “暮落，你刚刚醒来，还是多休息些的好。”泽崎在镇口拦下暮落，押着她往仙境走。她无语道：“您老家那位弟弟又说了什么？” “信件轰炸，很想拉黑。”泽崎笑着和镇上的居民打招呼，“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还没放弃。” “不知道，我真担心他哪天被悠哥打。” “前几日我去焱家，焱卿的尾巴可秃的厉害。”泽崎想到他光秃秃的尾巴尖，忍不住发笑。暮落脑补了一下，也笑了起来：“想来是风哥咬的。有多厉害，我让霏落送点药膏去。” “你自己去不更好，免得担心你在仙境受欺负。正好母亲在思考退休的事，等漆回来就提上议程。” “你和二哥争，我老老实实打辅助。”暮落表示自己只想守家。 “大哥你和姑母走过场就行，我也没兴趣。”漆和司古正好回到仙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你俩只是单纯想偷懒吧。”泽崎佯怒，“暮落先不说，你这几次公开演说都做得不错，怎么也想推？” 漆点点头，泽崎无奈读脸：“我们现在这样分工完美，不需要变动？” “二哥，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我前几日去柯家，老爷子挺健谈的，你怎么这么闷？”暮落好奇看向漆，在他们的纠正下，漆话多起来，但偶尔还是会用脸表达。 漆凑到她面前：“暮落，我们同时读取对方信息会怎么样？”泽崎一手挡在他们中间：“打住，暮落身体不好，要试你跟我试。” “我和父亲之前试过，互不干涉，各读各的。大概就是诸如此类的事，他们说我这样容易给周围带来麻烦，让我谨言慎行，万一真赢下选拔，别出门给他们丢麒。现在有脑子里那几个一起讨论，就更不想开口了。所以，还是大哥你主事比较好。” 泽崎扶额道：“暮落发病时，你代她巡视。” “成交。” 第147章 魂域·麒麟武帝暮落6 趁着还没继位，暮落回寨子看望父母。弟弟早已接了阿妈的班，老两口寻了个清净地，想搏一搏七阶。 暮落刚落地，就接到警报，她急忙往回赶。境内所有防御工事全部失灵，从未见过的异族军舰压境，他们似乎有备而来，专攻麒麟的聚集点。慧帝发动全域天雷，抵御入侵。她第一次完全释放力量，捅穿了所有入境军舰。 见军舰纷纷爆炸坠地，异族选择撤退。她赶回山顶，地上血迹表明，这里也曾发生过恶战。仙境入口装置已经损坏大半，边上还倒着几头早已断气的同族。在上面，她发现了漆的留言：“暮落，趁兄长与姑母争位，风瑞居带领异族入侵，大哥他们都……”留言没有放完，整个入口装置彻底损坏。 “这里还有！” “住手！”听到风瑞居的声音，她愤怒转身，只见他带着一队异族战士，他们身后还传来哀嚎。 “暮落，你自由了。”风瑞居讨好的笑容令她恶心。她嘴生利牙，怒发冲冠，外形越发如暴怒猛兽：“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们答应过我，只要交出偶人的制作技术，就会解放我们。再也不会有同族相食的惨剧发生，他们带走的伤员一定会好好照顾，康复后就送他们回家。”风瑞居柔声细语，向她走来。 “我信你个鬼！！！！”寒渊和莲一齐骂街，这什么脑回路，活该你二角一辈子！ “这话你也信？”暮落一声长啸，洞内砸下落石。异族小队的头领也出声劝导：“您的父亲已经投诚，是他命令风少主带我们来搬运偶人。没他的带领，我们也上不来啊。您看，是不是这个理？” “暮落，你真甘心被永远束缚在这片山林中吗？祁大哥向我保证过，他会废除我族野蛮的继位仪式，待一切谈判完成，泽崎哥可以继续治理这里。你可以不再被束缚，到时候，我带你到处旅行寻医问药，你再也不用担心病痛。” 暮落没有回话，她死死守住入口，死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伴随着一切缓缓石化，莲被踹出了魂域，她看向暮落，她背后飘着着数个虚影。还真是走融合魂路线啊，她有点无语，别是从这三十个里面随机点儿能力给她，那她随到她那破舰角的概率就更小了。 “这就是你不肯离去的原因？”莲看向暮落，这娃是彻底把自己锁死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他们被带去了哪里，只要你救回他们，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和那些异族要的一样，你也给？” “你看过我的记忆，和给你了也没区别。” “看到也打不开，入口损毁，你还堵这儿。魂域惯例也是会主动继承一些能力，我为什么帮你？”麒麟族都消失多久了，这让她怎么找，莲打算蹭个魂域的基础奖励就跑。 “全部都给你。只要你同意帮我救出族裔，你就可以把我吃掉。种族转换并不能转换混血，想来这副身躯能成为你的助力。” “你们一族消失多年，你的仇人想来早已不在，这让我怎么查？”吃掉啊，也不是不行，说不定能成为命壤的替代，但这实在无从下手啊，总不能去找白辰吧？莲着实有些犯难，那些异族，一看就知道是人族。 “区区数千年，算来连一代交替都没有，你是想说我们是被短生种灭族的吗？”暮落不敢相信，“这不可能，不可能……” “还不能断言，只是根据你的记忆推测。”说起来，能把暮落带走吗？魂域的残魂好像都是锁死在原地，但她这好像是全尸，呸，全魂。 “寻得他们的遗迹也好，如果这都找不到，至少替我去见见父母。” “好吧，但你这让我怎么下口？”莲看着那么大个石墩子直发愁，暮落将解除的术式教给她：“这样就行了。” 好家伙，石化保鲜可还行，要是早点来，怕不是还能活。莲看着仿若安眠的暮落，有点迟疑：“就……就这么生啃？”“你还想加把火不成？”寒渊忍不住冒头，“暮落，你确定你要求助她？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 “你们不会都跟着来吧？”莲举牌抗议。“我也不知道，怎么你还嫌弃起来了。”迷你寒渊趴在暮落肩上。 “一想到我脑子里再住30个进来，我就头秃。” “放心，如果真跟过去，我们绝对不会干扰你。你和暮落共感的时候，不也没被我们骚扰？” “我连鳞片也要吃吗？”莲还有些迟疑。“连一滴血也不能剩。”寒渊好心提醒。 她掰下鳞片迟疑放入口中，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意外还挺好吃。难道自己陷入睡眠的时候，觉醒了点石成食吗？！怎么可能，她敲了下自己，暮落离世时还没到七阶，她啃起来自然不费劲。至于那难以入口的角，她啃了两根小的，大的则被她收入囊中，准备送给丹师。她选拔的时候也只啃了两根角，估计问题不大。 魂域获得的形象与转换不同，直接作用于本身。她试了下，居然成功生出暮落的角，嗯，果然，没问题。她翻出玄铁一试，丝滑切断：“看来你这角还能再生。” “你，你做了什么？！！” 莲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他推推眼镜：“感知到这里的魂域被触发，我是前来留档备案的。这里未触发的魂域，据记录，应该是一尊石像。”莲想起来，确实还有这茬，无奈道：“她被我吃了。” “哈？”这位魂域管理者眼镜碎裂，“请，请你解释一下。”“呃，大概就是魂域主人的请求？”她挠挠头，“要不重新造一尊，我把内容给你？不对……”魂域不可能在容器上生成，她招呼毛球分裂，在这片区域寻找突兀的物品。 没过一会儿，小毛球在暮落之前的位置，刨出一枚银色的平安锁。“这是父亲给我的。”暮落忍不住落泪。莲将平安锁递给管理者：“这才是魂域的入口。” “确认无误。真是帮大忙了。”他环顾四周，“话说，这么完整的魂域，居然没有执念留下吗？” “呃，我，我刚好解开了她的执念，就，就消失了。” “这样，魂域原主夙愿达成，不再显现。”看管理者没有其他问题，她顺着原路出山。 山脚的城镇热闹非凡，路边的商铺有不少麒麟雕塑出售。老板热情介绍，说这里的山顶有麒麟居住，买个雕像回去，会得到瑞兽的庇护。 庇护吗？莲看着眼前这位人族老板：“这里没有兽族吗？”“兽族？那是什么？小姑娘你动画看多了吧。”老板大笑道，“这倒提醒我了，小姑娘，你可不要为了好奇踏入这雪山，老邪乎了，没人能活着爬到山腰，这么多年，无数考察团、登山队想登顶，全都折戟山腰，你没看，都用兵围起来了吗。” 在小镇逛了一圈，她确信，这里是个只有人族的聚集地。 离了个大谱：撒拉弗，云岭瑞山这片是在外围？ 百晓生：我去，这什么陈年称呼？那个地方在中围啊，哦，我懂了，你去找麒麟族遗产了是吧？那片自噬神沉睡后，就被异教徒入侵了，不对，说异教徒不准确，那些家伙是无信仰主义。你找到啥了？ 离了个大谱：找到了麒麟帝的魂域，还把魂域管理者弄哭了。 百晓生：哥哥，还得是你！兄弟给你个建议，隐身行事，或者当个传奇魔术师巡演。那边把魔法当假的，都不相信有异族存在，难得中围有这种地界。目前，各个神殿对那片都是无视状态，不知道是哪位神明有意为之，你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离了个大谱：成，回头有事找你。 百晓生：等等，给个坐标，我正好有空。 离了个大谱：你不是和八条他们在一起？ 百晓生：有八条一个就够，麒麟族秘闻啊，你这不带我开开眼？ 莲在镇图书馆寻得一份地图，看来整个星球都已经被他们同化。这对她而言反而是个好消息，暮落的兄长或许还在这颗星球上。 等撒拉弗的功夫，她隐身巡游了一番曾经的云岭瑞山，看着一座座人族城市建立在曾经的家园上，暮落无声哭泣，如果她再强点就好了…… 忙碌的白辰也回了消息，墨峰确实收留了些麒麟遗族，是焱暮悠带领他们逃亡的，暮落的父母弟妹也被他接走，至于其他几位，则无消息。那片区域现在作为无主地处于观测中，大家好奇，那些残留于此的长生种在这种环境下，会选择怎样的生存方式。末尾，白辰还不忘提醒她，就算她为了完成暮落的心愿，闹出震碎全球人族三观的事，他们也会通过各种方式掩盖，以确保实验继续进行。 也就是说，让她小心行事。不过就她体质，整个大活也不是没可能。莲用山参、野味换了点钱，在镇上的小旅馆等撒拉弗。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利用地府的资料库，她查到了陌的下落，看到除了漆，其他几位也在陌身边，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离离原上谱：那啥，我为了完成魂域任务，击杀顺路回收灵魂，算违反地府法规吗？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你说呢？报个坐标，到时候我来回收。 离离原上谱：爱您。比心.gif 我看谁还敢捣乱：啧，被抢先了。 颐养天下：不如让我家小凝光去，小丫头想你想得紧。夬师弟，你正好有事，对吧？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我没事！ 颐养天下：你有事。黑化.gif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我没事！ 看群里沉寂多时，莲默默找了个庙，给夬师兄上香。说来也奇怪，白辰和撒拉弗都说这片是无信仰区，怎么还能有庙。不会给什么奇怪的伪神加信仰了吧？她看了眼介绍牌，原来是建国元勋祁凡的庙，赞颂他为流亡之民寻得一片净土。 这个祁凡不会是风瑞居口中的祁大哥吧，不会这么巧吧？莲不情愿读取了这里的史书。哈，果然是他，风瑞居还被封了个将军，享受香火。让我来看看，这家伙最后……？！还活着？活人收信仰，还有这效果？不能啊，这货走的什么体…… “哈尼，想什么呢这么专注，人家叫你好久了，都不搭理人家。” 撒拉弗！你丫怎么也学莱昂搞这手！莲的思绪被打断，撒拉弗身材姣好，穿着清凉，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百晓生：……你丫敢不敢捏个好点的脸。我这样怎么走包养小白脸路线！ 离了个大谱：你不早说。 百晓生：便宜你了。 有撒拉弗当金主，他们乘坐私人飞机来到首都。幽静的私人宅邸中，撒拉弗帮她捏了个好脸，重新搞了个身份。地府的资料里只有大概位置，他们还要仔细搜查。 帝宫正前的广场上，立着一尊金光闪闪的祁凡雕像。莲能感觉到暮落他们的愤慨，这样可不行，等这事儿完了，就把他们都切掉。 百晓生：地下有大面积空间，问题是怎么无伤潜入。 离了个大谱：晚上全域沉睡，硬拆？ 百晓生：这不符合我们英塔瑞格的美学。 离了个大谱：那就监视看他们怎么进去的？ 百晓生：这事儿我熟，让我来。 莲由着他折腾，这号称无信仰之地的首都，居然有大面积的九阶防御结界，尤其是这片广场，有大面积的禁法阵。她也想看看这位现任顶尖情报兼暗杀组织的头子，怎么潜入这里。 三日后午夜，撒拉弗带她来到雕像前。 百晓生：进去后，如果暴露，就硬杀吧。 离了个大谱：？ 百晓生：他们搞了个邪物守家，敏感的不行，保守也是个八阶。 撒拉弗拿出卡，刷卡，扫脸，顺利进入。早些时候，他们在宅邸中按照撒拉弗给出的参数调整面部。想不到他连瞳孔都能给出详细数据，莲不得不佩服撒拉弗的专业水准。 一连几道关卡顺利通过，从守卫的闲谈中，莲得知这几日，最后一道关卡的巨兽非常不老实，差点无伤同伴，让他们多加小心。 “是大哥！”暮落看到那头五角麒麟忍不住喊到。“哈？？？”莲第一时间将信息分享给撒拉弗，他也懵了，这帮家伙有手段啊，这都能控制。 不过有莲在，泽崎也没发现异样，放他们通过。正式进入地下研究所，他们第一时间扫荡了资料室，和撒拉弗的努力搬运不同，莲一键读取后，就和他分头行动。 第148章 解救 脑中，暮落看着那一堆堆资料已经陷入绝望。看着那些详细的解剖数据，莲大致能想象到陌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活着。撒拉弗给的研究员身份等级不够，她无法进入关押浮生他们的房间。 所幸，这时候撒拉弗发来信息，告诉她，他已经搬完所有讯息，这边可以大闹一场了。思索片刻，莲将控制权暂时交由暮落，这样对地府那边也好交待。暮落一脚踹开门，看到被强制关押在一起的浮生和司古，以及被切去大半血肉的陌，请求莲提供丹药，保下父亲的性命。 这时，警报引来的守卫纷纷向她射击，但普通子弹可伤不了她。暮落变回巨兽，碾压了这群仇敌。不出所料，泽崎被赶来与她厮杀。对昔日的大哥，她怎么可能下死手。但莲也不会放任自己的身体任由她折腾，眼看莲要拿回控制权，寒渊开口了：“角，只要暮落夺下角，陛下就会被她的威压制服。” 暮落用力向上撞，试图撞开个口子，在这种狭窄的地下，她不能保证不会误杀大哥。“这里在地下百米深，你放弃这个想……”莲话还没说完，她感觉整个建筑在往上升。靠，这里不是九阶以下全禁魔吗？暮落怎么，不对，这是她的身体，随便用个小法术也是按十阶的来，这下她要被白辰训惨咯。 暮落的乱来，成功破坏了这里的禁法阵，让撒拉弗及时补上了大面积的沉睡与反窥视，确保这里的一切不会被外界察觉。 研究所被她整个抬升到地上，看到昔日子民的标本、骨骼散落在地上，她更加愤怒。暮落瞄准时机，一爪拍晕泽崎，慢慢走到他面前，流泪咬下额中心的角。 等等，为啥她会长角啊！这捏嘛是麒麟族传承，关她屁事！！莲忍不住哀嚎，寒渊解释道：“四角麒麟的传承受噬神秘术约束。你吃了暮落，承接了她的遗志，自然继承了这一切，看来古书诚不欺我，过去的选拔确实有更多候选者。” “但我不是麒麟。” “恐怕是钻了空子，想来我们的祖先也没想过少君会被外族吞噬。”寒渊温柔地看着暮落，“这样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在五角的威压下，泽崎乖乖臣服，但眼神依然涣散。暮落看大哥身体暂无异样，前去查看浮生他们的状况。陌被灌下魔药，血肉慢慢长出，为了防止他乱动，撒拉弗贴心赏了发昏睡。 浮生和司古也终于能够分开，他们疲惫地合上眼睛。暮落确定他们还在呼吸，才松了口气。见其他几个房间还关押有活着成兽和幼崽，她更加自责，但他们与泽崎一样，目光涣散，似乎听不懂言语。 “莲崽儿，你可真是玩了个大的。”白辰苦笑现身，身侧还跟着玄夬。 “师父？” “暮……暮落？” “你把我师妹怎么了？”玄夬伸手就要把暮落从莲体内扯出。“夬师兄，住手！”莲瞬间抢回控制权，解释清楚后，白辰无奈道：“那你这武帝是当定了。” “……我拒绝。” “除非你找到漆或者新选拔个少君，让他咬下角，退休当个太上皇啥的，不然你现在就是他们的武帝。”白辰拍拍她的肩膀，“你将来寻块地，给麒麟族一片自己的家园如何？也算是履行了你这个便宜帝王的职责。” “别，我就想当一条咸鱼。师兄你要做什么？！”莲见玄夬拿出切魂刀，后背一凉。他扯出她背后那一串魂：“把你身上那堆杂碎清清。” “先留下，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会让他们老老实实沉睡的。我想试个术，你给我留几个试验品嘛。”莲还在思考怎么才能把仙境搞到手，那魔偶生产线真的香。玄夬半信半疑，但耐不住她再三保证，只能先去处理那些亡者魂魄。 “呃，师兄，你好像要避嫌？”莲叫住他，“你刚刚不是和我聊天来着？”玄夬愣住，只能放弃此次任务：“太久不干老行当，都忘了有这茬，那我帮你叫几艘行舟过来。” 见他尴尬离去，莲走向白辰：“辰，你打算怎么办？”白辰看着这些呆傻麒麟也是直摇头：“暮落有什么打算？” “你知道丹师的下落吗？” “那位脾气可古怪，你要去找他给他们治病？” “主要是我想勾搭，顺路试试。我觉得他会看在暮落的面子上帮忙。”莲看着这些被救出的麒麟，“先安置在你那，还是让他们跟我一起去找丹师？” “先安置在我那吧，峰多少能帮上些忙。不过不能太久，万年肯定不行。我为那些将死的星君开辟了一方世界养老，待小世界定形，我和峰就会离开，到时候他们可只能指望你了。”白辰看向她的角，“收起来也没用。” “辅神可不会死。”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那些将死的星球。有些灵魂不是会选择进入星球当球魂吗，当星球开始衰亡，他们也会跟着老去，他们的寂寞哀嚎传到神殿，我也很痛苦。就想着，不如给他们找个地方养老，让他们互相排解的好。”看她有些疑惑，白辰补充道，“我不会把整个星球搬走，我试过了，让他们把意识努力汇聚在一点，切走就行，至于剩下的那点儿损耗，他们也不在意。” 小世界吗？莲想起了青木，这些年，她刻意不去关注那里，但心中的不安却越发严重。或许自己也可以像白辰一样，新开辟一方土地，彻底从祖玛那独立出来。到时候，就有地方安置麒麟族了。 “你小子在这种地方勾搭美人，把兄弟我忘了，合适吗？”看他们聊完，撒拉弗一把勾住莲，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丹师的具体坐标，爬塔我给你秒过。”既能拿到情报，又能帮助兄弟，还能把她魔王级的强制任务过了，简直完美。 “成交，先爬塔。我这次被限阶阴，太惨了。这鬼地方搞九阶禁阵就离谱，他们不是不信？” “先找丹师，这些患者可等不起。”听你扯，莲内心狂翻白眼，这小子说他没预演过这种情况，谁信。 “先爬塔，找他要点时间，这些患者来几个好点的医师都行。”撒拉弗调取了他的资料，忍不住咋舌，“你确定送过去不会被他就地下火锅？爬塔分分钟，我开速通到九的直播，到十就掐。”“约我之前爬的那个。”莲秒接了他的申请，“你先去准备，我随后就到。” 将最后一批麒麟送上行舟，她传送到试炼用魔塔顶端。撒拉弗正好踏入魔王试炼间，星光漂染的黑羽很是显眼。他的跟踪摄影机绕场一周，他笑着飞到她面前：“莲，好久不见，你怎么不肯露脸？” “去了个秘境，毁容buff中。”她紧了紧斗篷，“关机。”“想不到你还挺在意形象的，各位抱歉啦，好兄弟害羞了，我们下次见。”撒拉弗也是佩服她找的借口。 “切回本体，降颜值，不算毁容算什么？”她坐在王座上，意思意思翻开一本魔导书，别说，这座位确实舒服。 “你现在这样也不差，等等，你本颜上的？” “你猜。” “滚。”撒拉弗巡视一圈，看她还没反应，凑过去问道：“说好的一键过呢？” “让你秒过不显得我很水，你忍忍。”莲递给他一瓶酒和一张金卡，“这些，算补充报酬。” “你们那的金卡可还行，也好，我家最近折了几个精英，有推荐不？”撒拉弗当然知道那帮富豪砸重金，可不是单纯为了寻个床伴的。 “新培养出来一个简直是为你们量身定制的，就是需求很大，你最好给她找个同类型的搭档。”莲扔给他一沓简历，“内定翻倍，不排除会有竞争者找你协商。不想上节目跟他们争，再翻倍。” “应该不会有人跟我抢吧？”撒拉弗寻思有点脑子的，应该都能给他点儿面。 “那可不一定，下次有个变卖全部家产来的。”看撒拉弗竖起耳朵，她继续说道，“好像是看几个子女争家产争得丑态百出，打算一个子都不给他们留，全砸下来买一个能带他隐世享乐，养老送终的。具体你找莱昂详谈。”莲看了眼时间，嗯，差不多了，“通过，恭喜你。” “丹师坐标发你了，路上小心，别又祸害一个地区。” 丹师的隐居地，神出鬼没的药舟，目前正停靠在某无人山区。就这，外面也有好几名被扔出来的患者。又一名患者被请出来，焱暮风正欲关门，莲急忙叫住他：“先生留步，我想见丹师。” 他冷漠扫了她一眼：“有病？” “有病。” “我看您没病。”焱暮风正要关门，门却自己打开了。“吾主要见你。”焱暮风默默为她领路。舟内装饰典雅简洁，用料名贵。 啧啧，不愧是老牌仙家，品味不错。嗯？这相框放这里也太违和了吧，跟在一堆绿豆糕里放一整个超豪华婚礼蛋糕似的。博古架上那个违和的相框实在引她注意，莲停下脚步。 “请不要……” “让她看。”丹师示意焱暮风退下，“看出了什么？”莲拿起相框，相片中，年轻的丹师身穿白大褂坐在草地上，无奈地笑着。年长些的女孩似乎跪坐在他边上，手肘压着他的肩似乎在说什么，一脸坏笑。另一位则文静一些，安静地听他们说话。嗯，这家伙跟我还有点像，不知道能不能加点印象分？莲这么想着，将相框放回架上：“她们是你的妹妹？” “不是，你跟我来。”丹师带她进入暗室，走过漆黑、狭长的通道，他们来到一间非常有科技感的极简小屋。 “系统，切断一切联系，并向神卵发出邀请。”丹师站在中心，发号施令。 “明白，网络已切断。独立电源启动……” 想不到，这位还是个科技流。莲站在那，等待他下一步动作。过了一会儿，一位女士从门后出现，看长相，莲猜她是照片中那位年长些的女孩。她给了丹师一个大大的拥抱：“丹，好久不见，有什么事搞这么神秘。” “艾雅，你最近还好吗？我想，你不会蠢到亲自过来。” “某个亲自上的没资格这么说。安心，看你断开链接就知道，完美复制过来的，希望不会演变成不能记忆共享的局面。” “那就要看她的了。”丹师看向莲，这让她有些发毛，“时间刚刚好，啧，系统，立刻中止记忆消除程序。” “驳回，您无权中止。” “丹师指令，立刻中止。”丹师抬起右手，做出打字的姿势。 “驳回，您无权中止。” 艾雅立马喊道：“系统，神卵指令，暂停指令。” “复制体没有权限，程序……” “本体授权，紧急情况可使用一次指令。”艾雅将一串代码输入凭空出现的输入框。 “核验无误，程序暂停，最迟将于一小时后恢复运行。” “你现在，马上，取消这该死的清除指令。”丹师用力抓住莲的肩膀，“立刻！”“云丹，你冷静。”艾雅急忙过来拉住他，他没有减轻力度：“艾雅，你别拦着。我们必须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莲头疼欲裂，一大堆记忆冲入脑中，“我……该死，系统……” “我们暂停了清除程序。”丹师强迫她与他正视，“给我权限，让我接触你的记忆，这样我们才能帮到你。”“不，不行，快点，来不及了！”莲开始发抖，她变得格外恐惧。 艾雅也被她的样子搞蒙了：“什么来不及，从你清除记忆开始，已经过去数千年。” “哈，呼呼，是，好像确实，我还拜托了，唔，不行，不能让她出来。” “什么？”云丹追问道，“不能让谁出来？” “或，或许，可以被叫做邪神。噬，噬的情况如何？我曾命令他……”记忆格外混乱，莲试图厘清状况，但她更想快点让好友放手，不能把那家伙放出来。 第149章 丹师 “噬欲壑难填，被我们强制隔离了。”艾雅也被搞蒙了，“你当年命令他做了什么？”莲用力按压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我试图让他利用能力，吞噬掉那个怪物，看来，他也被影响了。云叔，你还是别，别……” “噬没有被影响，他本身就具有潜在危险，我们忽视了……” “别，别帮我找借口了，云叔，如果这真的只是心理暗示，她怎么能够控制噬。我，唔，我绝对不会让你插手，她太危险了！” 艾雅担忧地问道：“她现在也在？”这话让莲愣住了，那家伙沉寂了？不，不对，难道这次她变成了他们？莲想象自己手上出现长刀，果然，她手中出现了刀：“哈，哈哈，差点中计，你真是越来越强了。”她挥刀斩向艾雅，被云丹一把抓住：“她是艾雅！！！” 莲另一只手上出现匕首，红眼向云丹挥去：“是是，你是云丹，你解释一下，如果真是云叔和艾雅姐，为什么我手上会凭空出现刀和匕首，我的能力可不是具现！” “系统，马上恢复清除程序，马上！！！”眼看云丹要控制不住她，艾雅恢复了程序，莲瞬间失去意识。他们松了口气，艾雅瘫坐到地上，显然还没缓过神。 “该死，你到底把记忆放到哪里去了？患者必须对医生坦诚。”云丹用力砸墙，艾雅叹息道：“至少这次证明了一点，她当年清除记忆，不是因为情侣吵架。” “嗯。” “松了口气？” “啊，如果要真是因为那种可笑的原因，我会毫不犹豫宣告她的死亡。”云丹泄气靠墙而坐。 “她可死不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云丹捏捏眼角，“她的记忆彻底消除了？” “作为最高机密封存了，谁都无法查看。我都没想过，她会将只能使用一次的绝对指令用在这上面。我想，她恐怕是担心，如果真不留退路，那家伙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可悲的是，她清除了个寂寞，谁能想到她会觉醒这种能力。” “是啊，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清除记忆，我们都能宣告计划成功了，成功一位也算嘛，这可是很好的振奋人心的方式。这么看，她比我更适合用神卵这个称呼。”艾雅变出杯冰水，“热茶？”“酒。”云丹疲惫道，“确实，芙菲泽娜与她比简直就是……” “你相信她说的邪神吗？”艾雅思考片刻，还是给他递了杯热茶。 “不，那应该是被植入的某种程式，和她小时候受到的那些心理暗示一样，但显然，玄博士当年找的都是庸医，连对话录音都弄丢了。” “我们必须解决掉她所害怕的东西。我可不希望真到那天，活在一个有奇怪家伙的世界里。”艾雅搅动冰块，思考对策。 “怎么解决，就算是我，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治好她。你难道寄希望于她哥吗？你推算的最优解，还不如他随手一占的感觉如何？呃，抱歉。”云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久没看到你失控的样子了，不得不承认，有些能力确实不讲理。这么多年过来，我们依然没摸到个体觉醒的规律。” “不行我们就机械飞升，也没什么不好。再不济……”云丹看了眼莲，“要是能再现她以前的生活环境就好了，这样我们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她故土的资料实在太少，啧，那帮庸医。” “那里本来就封闭，后来还被大清洗，能留下点资料实属不易。但祖玛半复原了他们的故乡。” “什么？” “他不是搞了个什么青木，这段时间在往他们故乡的样子发展。”艾雅将空杯放在桌上，看它凭空消失。 “我还是觉得应该阻止此事，调高他的危险级。如果不是他，这一切本可以避免。而且从她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暗示极其危险。” “呃，我多给了他些权限，允许他读取一些同等级相关者的部分记忆，但只允许查阅与她相关的，并只能用于恢复她记忆这一事上。有契印约束，你不放心我可以把内容发你。” “我担心他会钻空子，他那可怕的预知能力，不知道规划出了一条怎样混乱的路线。”云丹敲敲桌子，一坛酒出现，他需要点酒精，让自己暂时放弃思考。 艾雅拿过酒坛，让它消失：“噬那件事后，从上到下，连我们都选择用契印约束。更何况，他对她那么执着。” “一扯到和他妹相关的事情就变得极端，满嘴为她什么都能做，不也为了祖训，强迫她达成目的，还是将他隔离更合适。” “这事只有你一个赞成，他能力在那摆着，也不似她一般，被折磨到发疯。而且，就算我们不干涉，玄他们也会出手。隔离等于把他变成敌人，或让他投敌。你猜，他看到的无数未来里，有没有现在我们谈话的画面？”艾雅再次收起酒瓶。 “你推演的结果呢？” “我的天才大脑可不是拿来计算这种无聊事的。她快醒了，你打算怎么办？断开状态，可是完全按现实时间流动的哦。” “跟着她，争取在每次清除程序运转时，抢点信息出来。” “不愧是丹，加油。”艾雅向门口走去，“对了，我和祖玛谈判的时候提了一嘴，如果他能寻出一条我们百分百觉醒的路，说不定她能稍微原谅他。” “艾雅，谨慎行事。” 云丹恢复了连接，将莲抱到客房。等她醒的过程中，他稍微过了一下设定，虽然他更希望说漏嘴刺激她，但这次的遭遇让他确信，如果她在这边暴走，极易演变为难以收拾的局面。 趁着她没醒，云丹给她来了份全身体检。检查她的口腔时，发现了她用于记录违和感的晶石。“你自己也觉得不对，试图寻找真相吗？”云丹苦笑一声，销毁了这颗晶石。 “唔，怎么十阶了还能发病。”莲揉着头坐起，这里好像不是她的房间。“没病你来找我作甚？”丹师放下一碗药，“拖着个半残的身躯还能成仙，你这体质着实有趣。” “当然是请先生出山，到我家任职来的。”这味道，比她在魂域体验的更难以言喻，但丹师贴心准备了一颗糖球。有戏，果然长得像他亲友这点可行。 “没兴趣。” “咳，主职我的私人医生，兼职看看我家员工的疑难杂症，偶尔遇到个垂危的，您稍稍救一下。报酬嘛，包一切用度开销，我名下药园的一半产出也归先生，当然其他福利一样也不会少先生的。” 丹师看她这般有些意外，如果没有那些暗示，她会长成这种性格吗？不对，听说她进入大学后性格就开朗了些，和艾雅他们闲聊时，偶尔也会有些震惊的举动和发言，明明一切都在变好。想到这，他握紧了拳头，这让莲暗吃一惊，难道踩雷了？ “你想让我当你的专职医生可以，但必须满足一点，我随时可以传送到你身边。” “这不合适吧？咳，万一有需求，您老人家要来看现场直播吗？”莲表示这压力有点大。 这绝对是被玛尔忒带的，丹师想了想，让系统调出她的记忆清除周期，不过这段时间的有些不规律，或许与玄他们有关。他说道：“你可以提前告知我。不过就我观察，你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这就是传说中天才多少带点大病吗？不不不，难道是为了第一时间查看病症？这位可是一眼就看得出你到底有病没病的医仙顶流啊。不过他也没说错，自己确实不打算找，应该问题不大。 “我可以与你立不会背叛魂契。”丹师补充道，“毕竟你这体质着实稀有，我很感兴趣。”呼呼，这样，就算病好，也不怕他会站到我的对立面吗？这也太划算了吧，莲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破体质有些用：“一言为定，正巧，我在研究血脉剥离，先生可有兴趣？” “你研究到……” 他们立下魂契，畅聊几日，行舟启动，前往龙族领地。 “我之前就好奇，他怎么在你这里做工？”莲啃着糖球，看竹青和焱暮风交流心得。“你认识他？”丹师正在翻看玄一发来的病历，非常详细，哼，还算长记性。 “我吃了他妹。”此话一出，不远处的焱暮风打翻了茶壶。她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我来找你前和朋友一道，把他曾经的主君救了出来。这次往龙族领地跑，也是去救治那几位的，不过漆依然下落不明，唉，那个魔偶生产线我还挺想要的。” “他把自己卖给了我，作为给他妹妹治病的报酬。说他转交家主之位后随我处理，但碰上那事，他就被我带走了。有他在，一些药方才能重现。” “提醒我了。”莲取出那两根被风包裹的角，“暮落说要给你，我就没吃。”“多谢。”丹师将角放在桌上，“这变异的角锋利异常，你没留一根？”莲指指脑门：“这更锋利，要是尾巴能分开控制就更好了。以后做衣服还要考虑这一点，麻烦。啊，竹青，不可以跟我师姐他们说，不然又要抓着我定衣服。” “诺。”竹青奉上茶水，焱暮风站在一旁，表情复杂，不时瞥向那对角。 “介意跟我详细说说吗？” “当然不。从哪里开始说呢……”莲拿起一块松糕，丹师不如传闻那般古怪，他善于倾听，和他谈天着实享受。如果不是要按时喝药，她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辰，我来找你玩啦——！”莲一下药舟就看到了拖家带口的白辰。“你还真把丹师找来了。”白辰惊得差点把自家崽崽们掉地上，好在有墨峰接着。 “这位你在魂域里已经见过，我家那口子，帅吧？叫他小墨就行。至于这几只，就是我家新鲜出壳的宝贝崽崽们啦。”白辰展示着缠在手上的几条小龙，还有墨峰手上那两个已经会化形的小娃娃。 您这么光明正大开挂合适吗？别的十阶看到要抗议了。莲暗暗擦把汗，看向墨峰：“墨将军，久仰大名。” “玄姑娘，不必如此客气。酒席已备好，这边请。” 龙族地盘，逆鳞贝之类的食材管够，莲狠狠品鉴了一番龙族美食。吃了个半饱的她，凑到喝高了的白辰身边，小声问道：“辰，我问你个事儿，天香楼怎么是你的产业？”“关于这事儿，有点乌龙。”白辰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那会儿我就想着捡了，没想过其他的，等回过神，就变成这样了。我本来想换个地儿，重弄。结果正好那会儿他们说什么搞了个分级，先拿那里试水，收入归我。我想着与其给别人，被他们乱搞，还，还不如放我眼皮下好些。就，就把那留下了。嘛，虽然开始有点微妙，但，但之后就，就，摆了。” 白辰晃晃空酒瓶，示意仆从上酒：“不过那里的酒很好喝，舞也好看，设计关卡也很有意思，一个个说话还好听。就觉得留着挺好，你问这干什么，哎呀，难道你也想去体验吗？没问题。”她塞给莲一个玉牌，“顶级会员标识，能摸到最好的鳞片哦。对了，你好像喜欢带毛的，那里的兽族也是一流，呜——呼——！” 礼尚往来，莲默默接下了她发往司雷武的定制请求，这种纯影卫型定制，莱昂还真不爱接。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幽莲是一个，会不会很好玩？不对，她应该知道吧？不过感觉她好像不关注这些，应该safe。莲不厚道地将玉牌的一角拍了扔群里，引得八条这号老色痞狂嚎不止。 次日，白辰带他们来到麒麟族的隐居点，焱暮悠看到大哥，心情有些复杂。莲看那几位身上伤势恢复的不错，稍微安心，但心病难医，这是个时间活。令她意外的是，丹师竟然命令焱暮风留下医治他们，还会将药舟寄放于此，供他使用。至于他本人，则会与莲一同行动。 第150章 诺菲维拉 “前方到站诺菲……” 诺菲维拉，硅源星系对外贸易都市。在硅源星系，矿产资源枯竭的星球，多会被直接废弃。但因其曾是矿翼族都城，有大片的都城遗迹，使其成为硅源最有名的贸易兼旅游都市。 拉菲亚尔是个等级划分明确的帝国。最高贵的种族是结晶族，想要在此自由移动，变化成他们是最方便的。但每位结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能量频率，那是他们的指纹，并通过接收彼此散发的能量交流。 可作为半仙状态的她，不能随意转换就算了，受限于先天缺陷，她对这类技能的掌控也是天灾级别的烂。最关键，高贵的结晶族可不屑于去只有下等种族居住的矿区。最后，她选择了只能在矿区自由行动的矮人族。 在这里，有着鲜明的歧视链，结晶族凌驾于一切种族，无机鄙视半机械，半机械鄙视纯有机。过关时，她被反复盘查，行李也被打开反复检查，看起来值钱的小物件也“不小心”弄丢。最后被警告不得在诺菲维拉逗留，必须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而她的雇主——变化成机械族的竹青，则走了贵宾通道，一路顺利。 不出意料，看她走向正门，保安前来驱赶：“开往矿区的专车在地下。”“他与我一起。”竹青及时赶到，保安急忙让道，还不忘贴心提醒他，矮人肮脏，别忘送去除尘室，以免污染了城市。 除尘室，说是除尘，不过是给他们裹上一层密闭的薄膜。裹上薄膜前，她买了一枚压缩氧石，挂在身上。除尘室贩售的氧石在市价百倍以上，效果还差，但必须购买至少一枚，机器才会启动。 走在透明的街道上，能清晰看到下面的遗迹。特制的地砖能精确放大每一处细节，不少孩童趴在广场中心的观景地板那里，不停放大、缩小画面。路边都是机油商店，随时提供免费的各式机油和美味零件。只有在酒店和不对外开放的底层居民区，才会提供饭菜。 “快走，错过了会面，你可赔不起。”竹青踹了她一脚，迫使她加快脚步。“所以说，我才讨厌矮人，他们……”旁边的机械妇人大声对同伴说到，她们满目鄙夷。莲有亿点点无语，虽然知道这地歧视的厉害，但这未免太过离谱。好歹是面子区域，都不遮掩一点的吗？ “哟，哥们，你哪个矿区的？”地下的休息室里，一名同样被薄膜包裹的地精和他打了声招呼：“你氧石够用？这里的，比街上的还坑。我补给用完了，被迫买了几颗，接下来一百年都没有工资拿。” “泽拉。”她靠着墙，打量着他们。这里除了一间除尘室，什么都没有，他们都坐在地上，反正有膜，也不怕沾上点什么。和她搭话的地精，正啃着一块干透的块茎。 “不错啊，那里虽然艰苦，但好歹物资充足。” “不过死亡率也是最高的。”一直闭目养神的地精老者睁开眼睛，“我太太太爷爷曾说过，那里是地狱，他废了……” “九牛二虎之力，历经千辛万苦，才逃离那里，你才能够出生。老爷子，这故事我听你说了无数遍，但这么多年过去，泽拉一直能稳定产出矿石，矿工的待遇相当不错。你说是吧，老哥？” “那……”话没说完，她就被扔出休息室。服务生厌恶地指向后门：“1435，你可以滚了。” 还好他们行李不是很多，后备箱还有位置给她，不然她就只能像其他家伙一样，被绑在外面。就和路过的那位一样，对方的雇主还挺贴心，知道在车顶装个笼子。 刚进泽拉，她就被扔到下车。撕开身上的薄膜，手腕扫过闸口，那里有每个底层居民出生就会被植入的芯片，她顺利坐上矿车，一路滑到深处。 浑浊的空气，泥泞的土地，她从石壁上取下一盏破旧的矿灯，向唯一一条亮着的街道走去。小酒馆热闹非凡，她推开门，老板冲她打了声招呼：“哟，老爹出差回来了，给哥几个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将一个麻袋扔到吧台，砸得陈旧的老伙计哼了一声。她往吧台一靠，示意来杯啤：“还能有什么，就一些压缩食物，让大伙吃几顿好的。值钱的都让那帮混子收走了。那帮混蛋，连给小丫头的头绳都不放过。”老板给她打了一大杯啤酒，听到她这么说，大声笑道：“那些家伙要头绳干什么？怕不是老爹你忘了，拿他们当幌子。” “啧，信不信由你，那头绳混了金丝，老贵了！再来一杯！”空杯砸在桌上，她顺手抓了把蚯蚓干，“一会儿我要去地下看看。”边上那个半醉不醉的中年矮人靠了上来：“刚回来就这么拼？” ，是1435的搭档，立志要脱离这里，成为所谓的上层阶级的家伙。她推开他：“给他们带了点好东西。”眼珠子一转，表示要跟他一起去，但被她推给了老板。顺着酒馆酒窖的暗道，她来到地下农场，将种子与肥料交给这里的地精。 原路返回，彻底醉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她上了二楼，酒馆上面就是他们的宿舍。在废弃的矿洞壁上凿几个洞，就是他们的床铺。运气不错，二楼还有空。她往里面一躺，闭目养神。 结晶族的种族天赋，让他们更容易截取各种消息。一般的通讯器自不用说，保险起见，面具与阿爹的局域网，她也不打算使用。不是说对两位神明的实力不放心，主要还是想自己浪，咳咳，扯远了。 到点，她被疼醒，她急忙起床，冲到打卡处，那里已经排满了等待上工的人。每个人都捂着手腕，骂骂咧咧，似乎是两个新来的不知道怎么弄，把打卡机弄坏了一个。她身后的矮人啐了口痰：“小年轻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是老手的地盘。”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从后面冲来一个地精，他边喊边往前冲，但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身体膨胀开，瞬间炸成一朵血花。托身侧矮人的服，她没有被溅上血。那个矮人见怪不怪，一把抹去脸上的碎末：“这家伙怕昨天喝大发了，这都没疼醒。” 这一出，让人群慌乱起来，几个年轻的试图将手腕的芯片抠出，但拔出的瞬间，他们落得一样的下场。“哼，傻瓜蛋子们。”一个年老的矿工站了出来，“那家伙早该上工了，睡过了六个钟头，被判定为逃跑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们连这都忘了吗？一个个急着送死！” 工头也走了过来，将他们往矿车上赶。到达目的地，洞内到处都是一簇簇翅膀状晶石。他们的工作就是一个个试，收集那些松动的晶石。她一边试，一边在脑中翻找矿翼族的资料。 矿翼族是吉米莉亚的第一支眷属，女性眼泪是矿脉，男性眼泪是宝石。他们巡游宇宙，帮助吉米莉亚丰富大地的矿藏。当一名矿翼回归大地，其身躯会深入地下，形成一条瑰丽的宝石矿脉。 吉米莉亚赋予他们的羽毛，是最神奇的矿物，不仅异常坚硬，延伸性也极佳。想要击破羽毛制作的屏障，只能用比它更强的羽毛才行。他们会定期换羽，每次换毛后，他们的翅膀都会更加坚韧。 正是因为这种特性，他们的羽毛一羽难求。谁都希望能够得到矿翼强者赠与的羽毛，用于制作防具、武器，但更多用于包围城市，一片羽毛就足以包裹一个小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突然从宇宙里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连传说中全知全能的阿卡西图书馆，都没有记载。没了他们，就只有吉米莉亚中心神殿的祭司能够加工这种羽毛。 但更多人选择将它们作为藏品，彰显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品级很低的羽毛，也能拍出天价。直到拉菲亚尔·奇斯烈德在硅源星系发现了他们的故乡，在此发现了大量的羽毛，与无数宝石矿脉。他在此建立了拉菲亚尔帝国，使这种羽毛再次现世。自此，奇斯烈德家族稳坐权力王座。 她将一块晶石扔进筐里，这里开采出的宝石证明，羽毛可以被同族化身的宝石破坏。这解答了过去几次，小世界羽墙莫名其妙被愣头青击破的事件。不得不说，有些家伙的运气真是好得没道理。矿翼化成的宝石与一般宝石无异，谁都不知道自己手上那个是不是真品。因此，低品级的羽毛需求量剧增，谁都想证明，自己手上的宝石，是矿翼族的骨血。 到点收工，如果超时一个钟头，她就会与那地精一个下场。街道上全是刚下班的，不是在说哪哪新来了几个妹子，就是在说酒馆今晚的食物。矿区没有什么新鲜事，触犯禁令爆炸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不如说不炸几个才奇怪。 在矿洞干了一个月，莲确定了一件事，这些一定不是过去的羽毛，化石更是扯的离谱。这次上工，为了避开其他矿工，她选了深处的一簇晶矿，趁着四周无人，利用晶石向下挖去。 淦！地面松动，她抓住晶矿，一起向下掉落。 “唔，好疼。喂，你醒醒？还活着吗？”她用力摇晃压在身上的矿翼族男性，但对方毫无反应。“！”她抬头看去，至少有百名矿翼被嵌在顶部，他们一丝不挂，毫无生气。这些画面可要记录下来，藏在肚子里带出去。嗯？她摇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当务之急是找到回去的路，她背起昏迷的矿翼，逆着气流，寻找出口。 手腕上红光闪烁，来不及了！她独自向风口冲去，在爆炸的前一秒，一台打卡器砸到她手上，解除危机。“大叔，我送你出去。”羊角少女捡起机器，她的同伴扛起那位可怜的男士，瞬间消失。 回到地面，她站在暗处，递给莲一小筐晶石：“这样大叔你就安全了。嗯，预防万一。”少女挥挥手，一道禁制锁住她的喉咙。看她消失在阴影中，莲很确定，这是暗精灵的手笔，但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饕餮族的。 她将那一小筐晶石交给工头，回到宿舍，她还在想那位少女的事。话说，谁家饕餮这么缺心眼，跑这种地方觅食，他们不是祖传的美食家吗？还是说，矿翼族很好吃？不对，他们咬得动？说起来，她也偷偷舔过，完全没有味道。 “呦吼，大叔，我们又见面了。”莲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天救下自己的饕餮少女。她嗅了嗅空气：“大叔，你居然能吃到奶油蛋糕！”不愧是饕餮，好嗅觉。不枉她前几日去找竹青时狂塞甜点。 “你这妮子怎么还栽赃？”她从兜里翻出一块能当砖头用的杂谷磅蛋糕，“给，这是矿区唯一能吃到的甜点。”“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少女嫌弃地将蛋糕放到一边。 “鸮鸮，别闹了。老兄，来喝一杯？”年长的饕餮出现，做出请的姿势。她顺势往石凳上一坐，掏出几根硬薯蛋白干：“1435，老哥，如何称呼？” “饕大。”饕大给她倒了碗酒，“自酿酒，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矮人的口味。”她接过酒，先来了口蛋白干。鸮鸮好奇，掰了一小块，闻了闻，皱眉问道：“地瓜、土豆、蚯蚓、虫蛹，怎么还有土！你们就吃这个？” “鸮鸮！”饕大瞪了她一眼，鸮鸮生气跑开。 “童言无忌，老哥别置气。”她举起酒碗一口闷，“不愧是饕餮族，这酒非常美味。” “哦？老兄还是第一个说我们是饕餮的矮人。”饕大满脸笑容，给她又满上一碗。 淦！完蛋，忘了这茬儿，要猜也该是猜山潘族，失策！她咽下硬薯蛋白干，猛灌一口：“我跟着雇主出去谈生意的时候见过，你们和山潘差异很大。更何况，前几日我去上层区，就试了口毒，这小妮子都能闻出来。山潘可没这嗅觉。” “不愧是被机械族赏识的矮人，见多识广。” 饕大拉着她喝到深夜，才让鸮鸮送她回去。临行前，鸮鸮小声问道：“大叔，下次出去，能不能帮我带块蛋糕回来？” 第151章 地下 除尘室的膜让莲成功为鸮鸮偷渡了几个酒店的蛋糕。随着交流加深，她大概搞清了他们的来历。和矿翼一样，饕餮族也喜欢游历宇宙，只不过他们是为了寻找美食，满足口腹之欲。 饕大这支，在旅行时遭遇意外，由此与矿翼结缘，两族经常通信。“但到我太爷那代，就失去了联系。”饕大醉醺醺地说着，“老爷子临终前还在念叨，一定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们就被迫陪着老爹闹了。”鸮鸮的出现，让她知道，今天的酒会结束了。鸮鸮在送她回去前，解了她的禁制：“我相信大叔不会乱说话。”老套的考验，正好，她也打算加入他们。 和猜测的一样，硅源王室狩猎了矿翼，切断了他们与神殿的联系，并将他们囚禁于泽拉。这破地还是毁灭吧，如果将整个星系引爆，好像可行？关键的……莲推演起爆破星系的可能性。 “上工了——！” 莲跟着人群，打卡上工，脑内还在计算，理论上确实可行，不过谁没事儿会去炸星系啊，真玩，肯定会被批得很惨，闹不好还会被关小黑屋。想到传说中的噬神小黑屋，她一个手抖，将矿翼整个拔起，还好周围没人，她将他塞回土里，还不忘踩严实点。 “这么踹珍贵的商品，老哥，你这心里也压着把火呢吧？下次小心点，这次还好是我看到的，让头儿看到，你就完了。”拍拍她，“回头请我杯，保证嘴严严的。” “千钧一发啊，大叔。”鸮鸮在阴影里冒出半个头，“你那个搭档有问题。”“谢了，下次给你带几瓶奶油回来。”她当然知道那家伙有问题，百分百是那个数次举报他们超额种植，一次次调低他们的用电额度，迫使他们制作了各种发电装置的家伙。 “本来还说带大叔去喝好酒，既然被盯上了，下次吧。” 可惜了，错过一次酒会。说起来饕大也是，相当爱喝，也不怕耽误事。更何况他才七阶，就敢来救，好勇。说起来，那些所谓的上层阶级，最高也才六阶的样子，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自信，这么蛮横。 莲刷腕下班，打算去酒馆下层看看那些作物。啧，街上怎么这么多士兵。“滚开，都滚开。”机械士兵持枪驱赶他们，莲看到酒馆被围住，酒馆老板被锁在里面。 “准备爆破，三！二！一！” 伴随着爆炸声，连同上面的宿舍一起沦为废墟。一名书记官清清嗓子，全城的扩音器里都传出他的声音：“酒馆老板偷偷种植违禁植物，多次劝解无效……” 这可是这里最后的酒馆，你们是真不怕造反。莲瞥了眼废墟，还好种的草莓没事，不过失去光源，估计活不了几天。 “真可怜。” “可怜什么，我们才是真可怜，这之后，让我们去哪里找酒喝？” “这就是三番五次试探底线的下场。” “你们几个别惦记那点儿酒，我睡哪啊！” “大街上呗，和那洞也没区别。” “洞里至少不会被砸到。” “找个盖。” “你来给我当盖？” 莲逆着人群往外走，在这里，哪有雇主会担心耗材啊，竹子你是不是想被我扔去加训。她黑脸往上层区走，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感情好，是你啊。她刻意走到死胡同：“人老了，记性不好，都不知道……” 靠，这什么习惯，都喜欢捅腰子啊，谁流行起来的！！她捂着腰靠在垃圾桶旁，你丫别让我遇上，不然我给你两腰子都烤了。嗯？地面下陷，是鸮鸮吗？来得可真快。 “大叔你可真惨。嗯，怎么样，厉害吧，一会儿就能全长好。”鸮鸮拍拍手，找饕大邀功去了。 要配合鸮鸮这个五阶的治愈术还挺难，早知道这么麻烦，不如隐身进来搜刮，一口气消耗掉两小号，太亏。虽然这样确实更有实感，但她现在要的又不是什么游玩体验。莲下床拿起桌上的烈酒灌了下去，呼，味道不错。 “老弟，你恢复的挺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能下床喝酒了。”饕大乐呵呵走进来。 “还不是大哥你家那丫头厉害，唉，就是可惜了我给小丫头准备的草莓，怕不是被砸烂了。” “商量一下，把你手给我呗。”饕大抓住她有芯片那只手，“回头上点药就能再生，我保证。”“这怎么行，我还要回去工作的。”她急忙往回扯，这个是她谋生的手段。 “真的，你们可能不知道，但咱这儿有生骨丹药，你要担心体质不合，我还有魔女的秘药，已经救了好多你们的同胞了。不信，你跟我去看看。”饕大带他出了小屋，“这里完全隔绝信号，他们过不来。” “哟，老哥你怎么下来了？” “鬼，鬼啊！”莲诧异地指着冲她打招呼的老矮人。 “老哥你瞎说什么，我活得好好的。” “你，你你你你，不是死于矿难了吗？”她半信半疑，狠狠扯了把7879的脸。 “疼疼疼疼！！” “居，居然真能捏到啊。” “你搞什么啊！” “哈哈哈，这也没办法，你对他们而言是死鬼嘛。”饕大大笑着分开他们，“这位就是很好的例子，老七你跟他好好说说，我去看看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7879带她看了这里其他被救下的人：“矿翼不好救，只能制作塌方带下来。他们那帮家伙原本想在矿翼身上也植入芯片，但破不了防，只能定期派小型机器人进来清点的样子。” “塌方他们不会查？”她还想问问为什么不直接在矿洞安装监视器，但突然想起过去经常有人以身试险，盗取设置在矿洞内的设备，弄得他们现在连灯都不肯在里面装。说起来酒馆下面秘密种植场，也是靠它们才慢慢修起来。 “死后只会增加宝石矿，对他们而言多多益善。老哥你跟我来。”7879递给她一根绳索，他们一路向下，泽拉的地下居然还有不在那帮石头人管控下的区域。 奇怪，这里没有暗精灵的痕迹，鸮鸮看起来也不是混血，但运转程式，怎么看都是精灵那边的体系。“大叔，你在看什么？”鸮鸮抱着几株草莓苗笑嘻嘻出现。“哇，小，小丫头，吓我一跳。”她往后跳两步，撞到个人，“呃，抱歉，抱歉。啊啊啊，鬼——！” “老哥，你要早点适应。”7879拍拍她，“咱好多兄弟都被他们救下来了。” “我这老心脏可真受不了，你们芯片都取出来了？” “取什么，切了条胳膊，别说，魔女的药就是好用。可惜咱这儿的魔女，八百年前就被屠干净了。”7879取下手套，展示他的手掌。 “可以啊，这比小姑娘的都白。” “滚滚滚，你也赶快让他们弄一下，别一会儿炸了。” 7879和鸮鸮把她带到间小屋子，鸮鸮指着墙上的洞：“大叔，撸袖子，伸手进洞，很快就好。”她感觉被针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手臂失去知觉。边上的格子里出现一瓶魔药，完蛋，她没想到会切胳膊，本来这胳膊就是接的，切掉是无所谓，但这生长速度要怎么控制？好在特斯海姆在线，给她传了个非加速版矮人恢复全过程，才让她顺利过关。 “大叔，你自由啦，走，陪我把这几株草莓栽了。”鸮鸮兴奋地带她去田地，这里的田地完全靠法术照料。啧，你们法阵耗能太大了，这里可以改改，嗯，这里也不行，如果…… “怎么样？很棒吧。”鸮鸮得意地拍拍莲，她尴尬咳了一声：“啊，嗯，确，确实令人惊叹。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上面那么讨厌这些，要是联合开发应该会好很多。” “魔法的波动会令结晶族不舒服，他们身体构成与巫师爱用的高纯晶体很像。”一个老婆婆拖着半残的矿翼翅，走到田边坐下，看着田里的作物。 “飞婆婆，您怎么出来了？”鸮鸮担心地为她披上毛毯，“翅膀必须藏好，万一有坏人混进来呢。”“我这老骨头被发现倒也无所谓，你们被发现才是真麻烦，唉。”飞婆婆拍拍她身边的田埂，“小伙子你也过来坐坐。” 她疑惑坐下，飞婆婆说起了过去的硅源，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名字，最多被外人叫做矿翼之乡。和外界以为的他们是从某个矿脉出生的不同，他们的羽毛其实是骨骼。当接到神谕，他们就会结队起飞。 “那场景真的很美。”飞婆婆叹了口气，“风带起无数花瓣，成群的同伴涌向深空。”她看了眼莲：“可惜了你这一双好手，你的祖先手非常巧，制作了很多精致的饰品，装点神殿。那可真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早到这帮劫掠者还没有诞生。” “结晶族也是在这里诞生的？”她有些诧异，飞婆婆从土里抠出一块石头：“是啊，他们诞生自矿脉，是真正的矿物生命。不过那条矿脉被他们保护起来了。如果不是上上代女王……算了，都过去了。走吧，饭应该好了。” 别啊，这才瓜最好吃，呸，事情的关键部分啊！她郁闷跟鸮鸮一起，扶飞婆婆去食堂。呜哇，没有掺杂泥土的饭！莲差点感动得哭出来，虽然面包糙了些，但配方也不是不能改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后厨。 “大叔，你怎么就吃了口面包？啊，我懂了。你肯定是没吃过这么好，疼！臭老爸你干什么！” “老弟你经常去上层区，一定吃过更好的。你那条胳膊的碎片已经被他们发现，想必明天就会在死亡名单里看到你吧。老弟，你有什么打算？我们可以把你送出去，让你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不，我打算留下。”她放下水杯，“我有些在意那些被囚禁的矿翼。” “哈哈哈，看不出来，老弟你还挺有正义感。”饕大满意地用力拍拍她的后背，差点让她吐出来。很遗憾，他会错了意，莲只是想找找有没有能给她当命壤的东西。 拥有简易床铺的四人间，全是熟人的舍友，对他们这些只有石洞睡的矿工，可谓是仙境了。莲默默听他们安利这里怎么怎么好，矿翼被如何残忍对待，结晶族是多么可恶之类的。 哈，标准展开啊，这下有的熬了。嗯？她下意识用舌头探索口腔，奇怪，她在找什么？唔，刚刚好像也没吃什么容易卡牙缝的食物。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有什么重要事被她忘了？噗，怎么可能，只要进了她的脑子，就不可能忘。 和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莲终于接触到其他被救下的矿翼。嗯，和那些被关押的麒麟族状况差不多，基本可以算是牲畜了。这种几代被当做牲畜繁育，会不会彻底退化？说起来，那个机构里的麒麟族也被迫繁衍了十几代，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代数不够？好好奇，如果……不不不，她在想什么？唔，但之前从未有过相关的实验，这又正好……打住打住，这种不行。 莲难得负责一次送饭，她看到飞婆婆还在不停向他们诉说矿翼族的文化、历史，可惜，依然毫无反应。“飞婆婆，您该休息了。”她试图让她去休息，但飞婆婆固执地拿起勺子，试图教会他们用餐具。按一般套路，这里应该留下，和她一起教导他们。 果然，在她陪飞婆婆教育他们几周后，饕大带她去了更深的地下。他带她一起陷入地下：“老弟，其实飞婆婆不是唯一的矿翼遗民。你们怎么这么慌乱？”他们刚落到地面，几名矿翼族族人就围住他们：“女，女王陛下又，又不见了。”“又？”饕大头疼扶额，“唉，我知道了，我这就让鸮鸮去找。老弟，抱歉，你稍微在这里待会儿。” 就这样，莲被留在了矿翼遗民的据点。他们略有些戒备地打量着她，莲也无所谓，任由他们打量。他们居住的岩洞还不错，透过窗户，她能看到完备的石制家具，花纹很好看，但只是装饰，没有什么效果，差评。她的脑内没有任何与矿翼有关的法术、武术，她怀疑他们除了那特殊的羽毛，没有其他防御之术。或许是他们太过仰仗那特殊的羽毛，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第152章 隐居地 饕大怎么还不来？被这帮矿翼遗民轮流围观，她又不是珍稀动物！莲向前踏出一步，人群就向后退一步。噗，有趣，她又往前走一步，他们又往后退一步。 “想不到大叔你也会捉弄人。” 完了，一个沉稳的矮人老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莲被激了一身冷汗，她挠头大笑：“我，我这不是没见过嘛，啊哈哈哈哈。”“嘻嘻，大叔放心，看在那几株草莓的份上，我不会将你孩子气的一面告诉老爸的。”鸮鸮转向那些警惕而焦急的遗民：“诸位别急，陛下正被飞婆婆训斥呢。这大叔不是坏人，你们别欺负他呀。” 莲被鸮鸮带回地上，她好奇地问道：“所以那位不老实的女王陛下，跑哪里去了？” “更上面，她嫌我们救人的速度太慢，总是想溜出去多救几个，还是小孩子，所以怎么说都没用。” “小孩子？” “嘛，虽说是小孩子，也有两三百岁了哦。我们和大叔你不一样，都是长生种。”鸮鸮和她来到那些失智矿翼族人所在的屋子外，鸮鸮带她从窗户偷看，果然，飞婆婆正在训斥一位筋肉少女。 女，女壮士啊，你们矿翼画风不太对！莲还以为会看到一位纤细的少女，不过那些遗民也很壮实，看来那些被救出来的豆芽菜才是变异。“那个挨训的，就是现任女王幻晶，虽然她想救族人的心我也能理解，但她也太没有作为王的自觉了。” 你爹也没有作为族长的自觉吧，带着你们这一支过来救他们，还没一个过八阶的。硅源信奉的那个鬼玩意儿，好歹是个伪神，最差也是个九阶起步的精神体。你们真勇啊！唔，奇怪，成为帝君的必要前提是信奉神，必要时协助清理伪神，怎么会有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啊，难道是打算招安？不过就他们这样，也不怕被反咬一口。 “大叔，大叔！！！”鸮鸮一声吼，把飞婆婆她们都吼出来了。“啊，嘿嘿，飞婆婆不好意思呀，我，我和大叔就是路过，哈哈，路过。”鸮鸮抓着莲一溜烟跑远，“呼，大叔你刚怎么回事？” “唉，老了老了，体力跟不上你这种小丫头。” 她躺在地上，大口喘气，“那位女王陛下和她的族人差异有点大，所以我有些愣神。”“啊哈哈，谁叫大叔你只看到过飞婆婆，和那些营养不良的嘛。”鸮鸮坐在石头上，甩着小腿，“大叔，你之前说自己只是试毒，但其实，你非常喜欢甜点吧。” “……” “我知道的哦，饕餮的鼻子可灵了，哪有人试毒试一整个奶油蛋糕的，还有蛋仔糕、布丁。大叔，我觉得爱吃甜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莲表示，她明明仔细检查过，他们会面的房间也无法通过影子进出，保险起见，他们还搞了无影室，这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大叔？” “你想多了，我并不爱吃甜食。” “大叔真是不坦诚，你明明吃餐后点心的时候，周围都飘小花了，啊，这只是个形象的说法，就是给我的感觉，很快乐。” “这是你的特技？” “嗯嗯，老爹都不会，嘿嘿，大叔你这算是承认了？” “算你嗅觉灵敏，这个给你。”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糖球，“这可是我最后一点儿私房货了。”“我就知道大叔也是甜党，谁叫你身上一直有甜甜的味道。”鸮鸮往嘴里丢了一颗糖球，“大叔，我好想出去逛逛，但老爹总是担心我被发现，暴露这里。” “你不是可以从影子里进出？” “那个啊，是靠法器啦，每天次数有限。”鸮鸮撸起袖子，手臂上有一个精致的臂环，“如果超额使用，恢复不过来，就要用卷轴充，很容易被发现。” “你们为什么要用精灵族的臂环？” “大叔，你怎么知道是精灵的造物？” “咳，我的雇主，不，前雇主，有不少精灵族客户，这一看就是他们的风格。”这小姑娘还挺精，莲闭上眼睛，假意小憩。 “大叔？大叔？大叔，你睡啦？”鸮鸮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问到，看她毫无反应，她索性也靠在她胳膊上小憩。 百晓生：……兄弟，不是我说你，怎么你连小姑凉都放过。[图片] 离了个大谱：？？？大概把我当邻家老大爷了。 百晓生：……@文化人 绿帽接好。 文化人：？ 离了个大谱：滚，不对，你怎么来了？ 百晓生：路过啊，顺便看看能不能给你提供点支援。 离了个大谱：…… 百晓生：和地府一样，中立，不干涉任意一方，除非给钱。所以要定期过来搜刮情报嘛。不过说是中立，但也不包括伪神，你家不也一样？ 离了个大谱：不一样，我们还是不管，灵魂横竖都要进地府，最多因为信了异教，多判个几年劳改。 百晓生：这不还是有偏向！(╯‵□′)╯︵┻━┻ 离了个大谱：那不是死后再说，死之前咱可中立了，只要穿上工作装，你遇到致命伤我都不救的。 百晓生：虽然这话听着很想打你，但没毛病。只要钱给够，情报全都有。礼尚往来.gif 正巧毛球也从上层回来，有他传递消息，竹青老实不少。唉，真是的，这样子，你怎么突破嘛。再说，不是有魂契，他这么紧张干什么？确定上层对塌方习以为常后，她安心和他们扯淡，直到饭点被鸮鸮薅起来。 令她意外的是，这次幻晶也和他们一起。新鲜的草莓让沮丧的幻晶稍微恢复了些精神，她提出再制作一次塌方，但被饕大否决，飞婆婆也同意饕大的意见，这让她不能接受，生气地跟他们吵了起来。最后，竟然跑了出去。 “糟糕，我今天的次数用完了。”鸮鸮说着追了出去，饕大和飞婆婆连连叹气，莲安静吃完最后一块饼干，走了出去。 还没到宿舍，鸮鸮就扑了过来，焦急地说道：“大叔，我哪里都找不到小晶，怎么办！” “不管她，碰壁了，她就知道疼了。” “大叔，别，她和其他矿翼不一样，当年还是用飞婆婆的孙女换下来的。如果落到奇斯烈德手上，那就真完了。”鸮鸮四处张望，非常紧张。 “她不知道自身的价值吗？” “小晶当然知道，但，唉，早知道就不给她看童话书了。”鸮鸮快急哭了，“她似乎觉得，女王就是该冲在最前线，拯救人民于水火。我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可，可她也没这实力啊。” 还好你给的是正常的童话书，要是是玛尔忒家的，这结局可就不是一般的惨了。她拍拍鸮鸮：“你也乱了阵脚怎么办？冷静下来，想想她难过的时候会去哪。”她深吸几口气，似乎想到什么，匆忙跑走。 很可惜，你恐怕要扑个空了，看她往相反的方向跑，莲默默给她点了根蜡。跟着小毛球的路线，她成功找到了幻晶。 “走开。”幻晶躲在角落哭泣，一滴滴眼泪被分开包裹，确保不会落入土中。嘶，这可都是上好的矿脉胚子，或许叫盲盒更好理解。落入土中前，谁也不知道会成为哪种矿，但根据品级，还是能估个大概范围。莲捡起两个眼泪盲盒，看成色，都是贵货，难怪会被盯上。 “我说了，走开。”幻晶提高了声音。莲往她对面一坐：“你没有权力命令我。”她生气地喊道：“这里是矿翼之乡，这里的一切都应听从我的命令。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 “呵，既然如此，你怎么任由奇斯烈德家族胡作非为？”莲才不管她的命令，把玩起她那堆眼泪，这层膜和上层用来包裹劳工的膜类似，可惜太脆弱。这膜是她耳环上的法阵释放的，如果改造一下…… 唔？看幻晶久久没有回话，她抬头看了眼，小姑娘红着眼睛，咬紧嘴唇，瞪着她。瞪，你慢慢瞪，反正她不会少一块肉。莲拿出酒壶和一小包炸蚯蚓，哼着小曲，继续欣赏这些漂亮的矿脉胚子。 “这，这些，都，都是我的。”她吸溜着鼻子，不满地嘟囔。 “嗯，你这眼泪成色比特殊商店里的好多了，肯定能卖出天价。” “你！” “我什么？”她咬着蚯蚓干，看向幻晶。 “哼。” “小丫头，虽然你比我年长不少，但并没有见识过他们的残忍。” “我怎么没有见识过？你被救下前，不也摘取过他们的羽毛？你难道没看到……”幻晶的翅膀微张。 “你知道我们会被植入特制的芯片吗？” “唔。” “你知道如果超时没有打卡，芯片会直接引爆你吗？” “呃。那，那你们……” “将胳膊整个切掉，重新长。”酒壶空了，她遗憾将它放到地上。 “你，你们不反抗吗？”幻晶的翅膀已经收回身后，担忧地看着她。 “有芯片，他们能让我们一瞬间消失。”莲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小丫头，你试试打倒我。” “打，打倒？” “你既然想冲锋陷阵，多少会点拳脚吧？”莲拿出一把火铳，对准她，“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这可……”幻晶话没说完，铳口已经抵住她的下颌。 “你的翅膀确实可以抵挡一切伤害，或许你的骨骼也同样坚固，但其他部分呢？我这一枪扣下去，子弹能顺利通过空隙，在你口中炸开。”莲收回铳，“就你这合拢翅膀的速度，一个三岁的幼童都能崩了你。” “我，我这是没有准备！” “真遇到事，谁给你准备？”说着，她一脚扫倒幻晶，“这招，刚出生的地精都躲得过。机械族出生等于成年，灵活性远高于我们，武器也不是我这种古老的破火铳。小女王，你太嫩了。” “再来！” “不来，我又不是你的族人，为什么帮你？”莲打了个哈欠，往宿舍走去，这样应该差不多，除非这小女王是真没脑子，不然应该能老实一段时间。 “果然，制作兵器还是要看你们矮人。”饕大拿起一块盾，仔细检查，“还附魔了？厉害啊，老弟。”“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够学习祖先的技艺。”她放下锤子，“那小女王最近没给鸮鸮添麻烦？” “老实了点，但总要我教她武艺，着实难办。” “有什么难办，和她打呗，实战是最好的老师。” “这，打坏了怎么办？” “那翅膀你能打穿？除了他们自己，还有谁能加工那种翅膀。正好，帮我把图纸交给他们的工匠。”莲将一沓图纸塞给饕大，“那位女王陛下，看到我怕不是要给我一翅膀。” “是老弟你的方法太过激了，酒给你放这儿了。” 饕大离开后，她也收工回屋。竹青发来的资料显示，王都戒备森严，强力的力场屏障几乎每个月都会更新技术，王公贵族从不离开王都。任何有机生命体只要踏入城墙炮塔攻击范围就会被击毙，机械族如果做出疑似危险的举动，就会被控制，强制关押。他放出的机械鸟全部被控制，自己飞出王城。 也就是说，王城负责安保的机械族，最差也有八阶？说起来，父亲他们是怎么养的，这小子升的也很快。唔，难道是家里风水好？噗，怎么可能，肯定是被扔去魔鬼训练了，父亲对这小子还挺上心。嗯？小毛球吐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小片芯片。把王都通行证的原件给她可还行，他对自己的手艺这么自信？到时候进不去，哭着来求助，她可不管。 “大叔，你又藏了什么好吃的？” “你这个小丫头，仗着能在影子里移动，乱闯异性的宿舍可不行。走，我必须跟老哥好好说说这个问题。”她抓着鸮鸮的手腕就往外走，小姑娘想逃，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急得满街乱喊，引来不少围观的。饕大也被这阵仗整懵了，急急忙忙赶过来：“老，老弟你这是？” “老哥，你来得刚好，我正要去找你。” 第153章 试探 听完经过的饕大也是无语，拎着鸮鸮回屋。“老哥，你还是这么讨小丫头的喜欢。” 7879坏笑着搂过她，“传授点儿经验呗。”“滚滚滚，多大个人了，没正行。”她推开7879，“我那铳改好了吗？” “嘿嘿，我这就去！” 看他一溜烟跑远，她捶捶酸疼的腰，打算去拿点膏药。这膏药还没贴牢，她就被一个从未见过的饕餮抓去了练武场。那位年轻的饕餮光着膀子，怒视着她：“就你这个老小子打我妹妹的主意？” “？？？”她还没开口，拳头就挥了过来，她装作勉强躲过的样子，颇为狼狈。对方显然被激怒了，进攻得更猛烈，她仗着身型矮小，“侥幸”逃脱。眼看他动静越来越大，莲暗道不妙，必须想个法子让他停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他大吼一声冲过来，莲从他裆下滑过，看他一头撞到木棍上。嗯？？木，木棍？她顺着木棍向上看，看到一位豪放的饕餮女性。她毫不留情，一棍子把他打翻在地：“臭小子，你是要毁了这里吗？” “妈，我，我。” “闭嘴。”她走向莲，将她拉起来，“老兄抱歉，我家这傻儿子做事冲动，我会好好教育他的。我是灼华，饕大的妻子，这二愣子是我家长子，铁柱。” 所以，鸮鸮为什么不叫翠花？此话差点脱口而出，好在莲及时刹车，但咬了舌头：“嘶，大，大嫂好，我是1435。” “我听阿大说过你，鸮鸮那孩子给你添麻烦了。”灼华看铁柱又要起来，一棍子又给他戳地上了，“老弟，我看你身手不错，全程没被这傻小子伤到，有没有兴趣学点武艺？”她揉揉老腰：“唉，我这老骨头还是在工坊打铁的好。” “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服老了？”灼华大力一拍，莲差点没站稳。她尴尬笑笑：“大嫂说笑了，我们这种短生种，到年纪不服老也不行啊。”“这好办，你试试这个。”灼华递给她一本《通用练气指南》，“你这年纪踏入修士路难，但强身健体，重返青春，多续个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谢，谢谢大嫂。”她翻了两页，要运气，pass，本残疾不配。说起来，谁家修仙修到顶，连个功法都没有的，啊，是我。想玩自家功法玩不了一点，全靠通用法术、魔法和纯粹的武力撑场子，惨得雅痞。她郁闷收起指南，看灼华拖着铁柱往饕大的屋子走，想想，还是决定当没看见。 一推门，7879正躺她对面床上，把玩那把火铳，看她进来，端正坐好，将铳递给了她：“老哥，你看看怎么样？” “你的手艺我放心，帮我贴个膏药。” “老哥你这膏药数不对啊。” “没少，刚浪费了一片。” “哈哈，原来老哥你就是那个被铁柱抓走的矮人啊。” “给，灼华大嫂给的练气指南，你拿去玩吧，老了，练不动了。” “算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我还是更喜欢跟锤子打交道。你拿给小年轻，他们估计喜欢。”7879把指南扔她床头，“老哥不如给我点儿枪械图纸。”“你觉得他们反抗上面能成吗？”莲躺在床上，想着小毛球带来的芯片，她可不认为鸮鸮手上那个臂环能带他们闯进去。 “反抗个啥，苟延残喘罢了。咱都是过来人，对了，老哥，你知道谁继承了我的名字吗？” 莲仔细回想了一番，叹气道：“好像爆破酒馆的时候一起被炸了。” “也就是说，是个奶娃娃咯。” “差不多，我们肯定不会撞上新的7879和1435。” “希望他们能寿终正寝。”7879郁闷推门出去，“我去工坊了，不用给我留灯。” 空旷的全自动走廊，就算一粒灰尘落到上面，也会被识别、记录。隐身的小毛球浮在空中，顺着走廊前进的方向移动。还好，毛球不掉毛，莲闭目养神，这几天她全靠小毛球探索王城，不愧是能避开星耀检测的隐身术，只要不触碰到墙壁，就不会被发现。但这样也不太保险，回头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搞出个究极隐身术。不过这王城的警戒系统真的离谱，他们到底藏了什么？好像破解也不行，只要插入陌生接口，就会马上报警。 唔，一粒苦药被塞到嘴里。她睁开眼睛，和丹师撞了个正脸。我屮艹芔茻，不要这样笔直浮在我上面啊！有点惊悚！莲差点嗷出来，丹师嫌弃地用唇语说道：“你和外界联系的信号被他们发现了，之后用小毛球联系比较保险。”她同样用唇语回道：“可是我并没有使用过常规通讯器。” “显然，星耀和幽冥的局域网也能被捕捉。看来那几位神明怠懈了。” “你这么说，也不怕遭天谴。”她默默又给苍铃谦亦记上一笔，都是丫的错，师姐他们的龙比这保险多了，不过最保险的，还是接触式秘法传音，但没龙也是白搭。药很快就起了作用，再次醒来，已是晌午。丹师早就离去，宿舍空无一人。她洗漱完，向工坊走去，工坊里还有好些武器在等她附魔。 鸮鸮和她打了个照面：“大叔，你身上怎么有股药味？”她低头闻闻：“是膏药的味道吧？”“咱家膏药可不是这个味道。”鸮鸮凑上前仔细嗅嗅。“你们要做什么？”铁柱光速闪现，拉开两人，“你，你个老头，还想吃嫩草！离鸮鸮远点！” “天地良心，是她自己凑过来的。”莲挥挥手，继续往工坊走。鸮鸮兴冲冲地跟过来：“大叔，帮我打点首饰呗。我听老爸说，你手很巧，学东西很快。”“等等，我也要去。”铁柱紧张地跟了上来。 “哟，老哥，你醒了？一早上我都叫不醒你，可把我吓坏了。呵，怎么还有两个跟屁虫？”7879放下设计图，“这几个零件你看看，能做不？”她接过设计图，7879给她指了几处，她微皱眉头：“老弟，我们现有的金属恐怕不行。” “哇哦，大叔你怎么一看就知道不行？” “经验，我跟前雇主那见过类似的。”她拿起几块金属锭，轻轻敲打，“就算勉强做出来，也不能用。”“试试嘛，材质不一样，万一呢。”鸮鸮不信，抓着她的手直撒娇，把铁柱膈应的不行。“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和7879对视一眼，无奈拿起锤子。 结果如她所说，以炸膛告终。鸮鸮对她的崇拜值又上升一个等级，当然，铁柱的仇恨值也是。她再次停下脚步，无奈看向铁桶，铁柱的角暴露无遗：“小伙子，你既然这么闲，要不要跟我学打铁。”对方没有反应，她补充道，“我看到你的角了，小老弟。”他站了起来：“好，一言为定。我会盯紧你。” 如他所言，铁柱几乎成了她的影子，就差贴着她睡觉了。跟到最后，连饕大都忍无可忍，也不让他打铁了，将他踹出门，让他继续收集物资。 得了几天清闲的莲打算去矿翼的村落逛逛，探讨一下锻造技艺。走到一半，她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是十三行街最有名的华族糕点店，酥心饽饽铺的明星产品酥酥奶糕的香味。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高档点心？ 她提高警惕，顺着香气走到一个小洞穴。铁柱正拿着一块奶糕，一脸得意地看着她：“你果然有问题。”靠，你小子给我下套！她怒目叉腰：“臭小子，怎么跟你师父说话的？” 他将奶糕扔进嘴里：“这奶糕的气味几乎被我吸净，你却能顺着香味走过来，一个老矮人怎么会有这种嗅觉？”“什么奶糕？我只是出来散个步，刚好撞到了你。”看他的举动，她有点担心铁柱的智商。“当然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铁柱，涨红了脸，“总之，你就是有问题，走，跟我去见老爸。” 不出意料，铁柱又被训了一顿，他恶狠狠地瞪了眼她，愤懑向外走。“老弟，这事儿实在对不住，这小子被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走，作为赔罪，老哥请你喝我的珍藏。”饕大拍拍她的后背，搂着她往酒窖走。 “哈哈哈，老弟，你真是好酒量。”饕大抱着酒坛，显然已经喝高。莲拖着他往外走，还不忘让他在台阶上撞两下，费力将他扔给灼华，还不忘痛苦表示，要好好躺几天。 利用这几天休假，她指使小毛球，将整个王城能进的房间都探索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果然，那些禁区才是关键。让竹青去，未免太为难他，还是自己跑一趟的好。唔，要不直接让1435归西？算算，矿工过劳死也挺正常，但之后要再和饕大他们建立信任就难了。 “大叔——！大事不好了！！”鸮鸮从她床下冒出，差点给她吓断片。 “我不是……” “紧急情况！！小，小晶，小晶跑到地上去了！！” “你跟老哥说了吗？”她感觉有些头疼，这小女王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我，我这就去，不不不，这事不能跟他说。”鸮鸮跪坐在她床上，边哭边说，“我，我，我也没想到，她居然给我灌醉了，利用影子跑到外面，我，我在外面醒来都，都吓坏了。大叔，帮帮我吧，一定要在事情闹大前……”“总之，这事你必须告诉老哥。”莲才不吃她撒娇打滚这套，带着她将此事告诉了饕大。 这下可乱套了，矿翼族嚷嚷着要去找人，被救下的矿工则担心被工头发现，指责他们没有看管好幻晶。眼看两边要打起来，灼华一棍子，镇住了场子，将找人的活揽下。同时，小毛球也带来消息，幻晶被抓住了，还是被抓住的。成，她销号去王城走一趟还不行。不，或许可以…… 喝得烂醉，晕晕乎乎走出地下酒馆，嘴里还高喊着：“爷，爷马上就发达了，以，以后带你们吃酒，吃酒，喝，喝肉！！”一阵阴风刮过，他没有一丝感觉。他往前踉跄几步，刚要骂，发现绊他的是一块金子，瞬间醒酒，四下张望，满足将金子塞入怀中。 发现前方又有闪光，他一个猛冲，又确认了一遍，慢慢挪开脚掌，又是一块金子，今儿爷真走运，他跟着金子，走到了他刺杀1435的死路。“哟，好久不见，搭档。”莲笑着对他打招呼。 “你，你你你你！”他死死捏住金子，一脸惊恐。“你捅那一下，好疼啊。”她向他伸出手，鲜血从手上流下。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但依然不肯松手，小腿不停向后蹬，直到撞到了坚硬的石墙。他牙齿打架：“你你你你，你，不，不可能，这世间没有鬼，那那那些都是编造出来的，死灵法师都是戏法小丑。” 她的袖中滑出一把刀：“搭档，我腰子碎了，下面不收，说我不完整，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把你的腰子给我吧。” “不不不不，我我我我我我们搭档一场，你不能这样对我，这这这样如何，我，我马上就要发达了，我，我抓到一个变异的土精灵，只要把她交给上面，我就能升官，管理这里，你也知道，咱都是一家的，自己人管起来，才能谋取更多福利。你想想之前的……”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是个死鬼了，他们会怎么活关我何事？” 白刀进红刀出，顺便提取他的记忆，就是这被血浸湿的衣服让她很不舒服。鸮鸮不满地在影子里说道：“大叔，你这也太鲁莽了，都没问出小晶的位置。”“我知道她在哪，这小子就一个秘密基地。”莲根据提取到的信息，带着鸮鸮在一个废弃矿洞里，找到了幻晶。 还好是被这家伙抓到，但凡换个，恐怕上面已经知道了。她看向笼子里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幻晶：“你可真对得起你的子民。”“好啦，大叔，要训回去训。我们快走，别被发现。”鸮鸮劈开笼子，带着她们回到群落。 第154章 暴露 “万人迷啊，你小子。别别别，我这不也是迫不得已。不是你跟我说的，面具会被发现嘛。” 莲松开手，手心的小石块没有什么特点，但她就是能看到撒拉弗那张欠抽的笑脸。小石头在她手心转了一圈：“给个信物，我去找你家相，咳，手下。” “你还是回星耀把这事儿跟院长说说，异教徒黑科技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他们不升升级？” “收到，溜了。” “我送你一程。”她笑着将他弹到乱石堆里，感受到撒拉弗撤了迷惑术，她顺手捡了几块矿石往回走。撒拉弗这小子是真浪，仗着自己水了个十，去王城逛了个爽。就这，他也没搞到他们的秘钥，不，准确说，他刚弄到手，那边就上报丢失，全部换新。把这小子气的，坚称是自己职业生涯的耻辱，非要给她搞到能用的秘钥不可。 “你在那矿洞蹲这么久，就拿了几块矿石？师，父？”铁柱警惕地站在外面，明显是来盯她的。她将矿石塞他怀里：“小柱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岔开话题。” “你好好看看这些矿。难道你除了鼻子，全是摆设吗？” 铁柱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气愤地说道：“你是在耍我？” “眼瞎就闭嘴。” 他不服气，翻出个鉴定法器，一通捣鼓，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工坊，她踹铁柱去精炼矿石，7879递过来一张订单：“全是日用品，多做几个，我们也能用。” “咱这种周期长，产出少的地方，亏他们能找来订单。” “肯定是咱技术硬，别说，老哥你干这，是真有天赋。”她之前为7879打了把短刀，老兄弟拿着爱不释手，直呼她技术好。 “大叔——啧，老哥你怎么在？豆糕我给你放这里啦。”鸮鸮看铁柱也在，直接顺着影子跑路。“啧。师父，我要早退，找老爸有事。”说完，他摔门而出。“老哥，你和鸮丫头……”7879坏笑着凑过去，被她拍开：“去去去去，那小丫头都能当我孙女了。” “别看人长得小，岁数比你大啊。” “你再说，这订单可就全扔给你做了啊。” “好好好，我认怂，我认怂。” 将最后一个银壶包装好，铁柱趾高气扬地走入工坊：“师父，我爹找你。”莲也想看看这货憋了什么坏，给7879留了个字条，和他一起去找饕大。 灼华早早烧了一桌好菜，饕大温了些好酒。鸿门宴啊，这是。莲瞥了眼铁柱，这小子一脸懵逼，看来是个不知道状况的。嗯，有几种菜是矮人不能吃的，香气，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香料，避开这些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一顿饭，莲吃得小心谨慎，cpu转得飞快，生怕出点儿什么事，让他们发现问题。饕大是在装醉，她可真不信他会醉这淡酒。看他醉得不行，她起身告辞，但灼华执意让她留下，还给她准备了单间。 呼，累死。好久没睡过这么舒坦的床了，她惬意蹭蹭身下的皮草。就是这味道有点臭，不，臭得过分，他们嗅觉失灵了？她随手点了一支香，不对，她急忙掐灭，但为时已晚。饕大破门而入，死死扣住她的脖子：“想不到，铁柱的怀疑是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意了，她惊恐地看着他：“老，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香怎么来的？”饕大的力道加重，她感觉有点儿喘不上气：“我，我之前雇主送我的。”“呵，你雇主跟你关系不错啊，这香都能送你。”饕大身形渐渐变大，毛发渐渐浓郁，尖牙突起，面露凶光。 “一根香而已，大哥，你，你未免太……” “嗤，你还装？这香，别说你那个前雇主，现任皇帝拉菲亚尔七世都不一定搞得到。” “别，别说笑了，那种贵重的香料，他怎么可能送我，只，只是味道相似吧。”她不过随手抽了根净化房间的香，完蛋，她突然反应过来，虽然她是从小用惯，但也是帝城出品……亏她掐灭的时候，还庆幸顺手拿的是最次的。这波是真大意了，啧，她就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对气味敏感的种族怎么会把屋子搞得臭气熏天。 “这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他已经完全变成饕餮的模样，“当年拉菲亚尔一世就是被这香气俘虏，才会做出这种事。”“你怎么知道是这香？”她也不装了，直接给他摁地上，形势瞬间反转，“你不想说也行，你猜猜，我是怎么从脑子里翻出幻晶位置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想吸食矿翼，弥补自身的垂危木灵。”她解除伪装，嗯，1435那层。 “你！” “放心，这些矿翼娃娃都不够格，我也不是谁都要的，目前来看，我们不是敌人，你打不过我。”她看饕大没了气焰，松了钳制，这毛，是糙了点，“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论阅历，还得看您。”他狼狈坐在地上：“别给我戴帽子，你要对幻晶出手？” “不会，我没必要骗你，要啃那个小女娃，绑走她的时候，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们，这事儿，也要讲个契合度。”她将那支香扔给他，“送你了，给我讲讲呗。” “你也知道，结晶族是从硅源的矿脉里诞生的，那条矿脉现在被他们严加看管。他们刚诞生的时候，矿翼族将他们当做吉米莉亚神的眷属，自己的一母同胞，好生教导。”他表情复杂，掰下一小段点燃，“就是这个香味，当年我还小，和太爷一起来拜访他们，幻晶的母亲招待我们，那个拉菲亚尔就坐在她边上，一世，不是现在这个，他们可以将记忆备份到新生结晶族上，取代他们。” “取代？” “对，取代，和夺舍差不多。他们身体比较脆，磕碰容易出事，所以他们感觉差不多了，就会去矿脉，选择新的身体。意识冲撞，强者留。有推测说会吞并，也有说取代的，真实情况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饕大收好香灰，“这香灰也是好东西，唉。” 有趣，她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回头把他家数据库塞脑子里，她拿出一小管香：“这算什么好东西，老哥，你试试这个。你继续给我说说当年啥事儿。” “我也只知道个大概，你别看现在是七世统治，加起来前后还不到千年。” “小老弟，你好。”她摆了个小茶桌，笑嘻嘻招呼他喝茶。“……”饕大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她那杯茶，但闻着就知道是好东西，“你有这香，应该知道，这是一位有名的制香师复原的仙家古方。”“不知道，家里随手拿的。”她满足扔了口酥糕，这段时间太苦了。 “大姐，你这样小心遭天雷。”他也忍不住拿起块酥糕，真香。 “好好好，我不打断你了，你继续。” “这位仙出身自幽冥界，那里的香方大多清冷，但这款温润则很多，既能滋养身体，还能让人梦到思念的故人。我也不知道拉菲亚尔梦到了什么，但从那之后，他就格外痴迷这款香。但仙家的香，哪是他负担得起的。女王也不会允许他随意出售他们的羽毛。我记得那吵得可厉害了，没过多久，我们就离开了，之后，就失去了消息，剩下的，你也知道了。” “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女王被他控制了，而且他确信幻晶也在他手上。没有女王，他们就无法起飞。所以……” “所以你们这帮二愣子想去王城救上任女王？别瞪我，那破王城，你这种真闯不进去。别说你，魔王想黑进去，他们都会光速换密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莲想到手上那个报废的芯片通行证，有点心梗，“你让鸮鸮用影子魔法进去过吗？” “唉，进不去。” “所以，你给这些遗民画饼？” “不，我想慢慢劝，说个不好听的，我或许在等幻水离世，幻晶真正继位，带领他们离开。”他沮丧捏着茶杯，“但在这里待久了，我有些放不下那些被压榨的民众。” “你要都救？” “能救多少救多少吧……”饕大掏出酒壶，猛灌一口，“老姐，你介意透露一下你什么来头不？”“一个苦逼的老婆子而已。”她评估了一下饕大的位阶，还是没有拿出天雷酒，“你这样在这里待着，你这一支算不算字面意义消亡？” “差不多，当年不乐意来的，我都托付给了其他族群，这些年，兄弟们跟着我确实苦了点。”他苦笑着抖抖空酒壶，莲拿出一坛酒给他灌满：“试试这个。”他嗅了嗅：“幽冥那地界的酒，老姐，你你以前不会是干鬼差的吧？” “你怎么知道？” “幽冥土着，能在外面自由行走的，不是行商就是鬼差。你身上没有行商气，只能是鬼差了。而且，还是大家族的主家血脉，我没说错吧？”他对酒十分满意，就差舔壶底了。 “咘咘，大家族吊车尾的。” “真能扯，吊车尾能拿出这些好东西？”他打了个嗝，夹了口小菜，示意她再来一壶，“我这么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干。”“一会儿灼华姐扇你，我可不管的。”她看他再次一口闷，提醒到。这个肉干好像是她们之前玩求生时候的鹿肉，院长用的还是合成兽，合成肉，科技味，咳，串台了，不是一个概念。 就她走神这功夫，饕大已经喝倒了，她披好1435的皮，撤了一切防御。鸮鸮噗叽就冒了出来：“大，大叔，老哥和老妈都说你是坏人，你，你不是，对吧？”她揉揉她的小脑袋：“这要看你们怎么定义的了，但我跟结晶族肯定不是一伙的。有事就来工坊找我，别总往宿舍蹿，都是大老爷们，你看到点儿啥不太好。” “所以你就这么暴露了？”撒拉弗在她影子里仰泳，她一颗石子弹过去：“秘钥？”“搞不定，不如你自己走一趟，你这三冠王要都搞不定，那咱这代十阶里没谁能搞定。”他伸出手，“尊贵、美丽的魔王陛下，您是否愿意与我同行？”“你吃错药了？”她打了个颤，握住他的手。 “记得先缩成苍蝇大小哈。” 王城仓库角落铁桶里，莲不得不佩服撒拉弗的潜入能力。“隐身，浮空，等人来，咱出去就行。”他带她从桶缝里钻出，跟着仆从出了仓库。 她轻车熟路找到那几个无法进入的门。他用口型告诉她，继续等。开始几个都没什么特别，她顺路扫荡了一圈资料，除了一点儿简介外，读取结果全是无。啧，他们这什么保密系统，这都读不了？一问撒拉弗，他也一个情况。 难道要直接读取他们大脑？全民共享大脑，所以不搞资料库？那搞这么神秘做什么，装腔作势吗？“你也没什么发现啊。”撒拉弗郁闷飘在铁桶里，“这破地方处处重力感应，太不友好了，你记得补蓝，一会儿帮我再补个浮空，这边用魔法和暴露自己没区别，我带的符咒快用完了，尤其是隐身。” “你居然不带个999张出门，这不是你的画风。” “你改良的这个隐身术，没几个能画出来，别说999，我这30张还是压榨了我家所有修士凑来的，低配版放这鬼地方也没用。要不我们先出去，回头再来？”撒拉弗检查了下库存，确实不多了。 “你这点位可靠？”她有点担心下次进不来。 “一周内可靠。” “先去上层你家安全屋。” 刚落地，莲先给撒拉弗补了99张隐身符，然后就钻他的工作间里尝试复刻秘钥。“日，不行。”她沮丧将秘钥扔到桌上，灵光一现，她看撒拉弗没有进来，迟疑拿起秘钥，亲了上去……撒拉弗推门就看到哥们一脸凝重，嘴上还贴了个芯片，槽都不知道怎么吐，僵硬退了出去。 第155章 暴走 “唉，没戏。”她郁闷往沙发上一躺，撒拉弗狗腿地送上咖啡、牛奶、小饼干。她将密钥还给撒拉弗：“这结晶族的王有病，有大病。”“咋了？方糖要不。”撒拉弗夹起一块骷髅方糖，给自己来了一颗。 “密钥里有他的碎片，就我尝试那会儿，他就察觉到异样，换了新的。这种复刻不了，抄不了一点。” “啧，被拆了。”撒拉弗也皱起眉头，“还好，还有一个没被察觉。”“我家那个也没好到哪去，姑母的两个小号都被整废了，不知道还能换哪个，他们这天赋太bug了。”一想到机械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上克下，她就胃疼，“这和全民共用一个脑子有什么区别。”“日常还是独立的。”他缩小自己，逐渐被金属包裹，“哥们，你自己回去，我再去试试。” “成，探地下的时候拉我。” 落地点位没选好，她一脚踩到铁柱头上：“呃，抱歉。”“我爹找你。”铁柱提溜起她，想起饕大的警告，又把她放下，做出个请的姿势。 他带莲来到一处废弃矿洞，示意她进去，自己在外面站岗。“你们这防御弱了点。”她一进去，就扔了一堆防窃听，给饕大整懵了。“大姐，您这水平够够的。”饕大多少还是见过些世面，看不懂，但知道厉害。 “说，有什么事。”她装作没看到边上的幻晶和飞婆婆，坐到饕大对面，享受起灼华的美食。他尴尬看了眼边上的幻晶：“你，你这几……” “大叔，你能不能救救我母亲。”幻晶抢话道，“我，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她白了眼饕大：“救不了。而且你的命，对我没用。”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还不如早点长大，带族人另谋天地，飞婆婆还能省点心。”莲的威压让她老老实实坐下，“别总想着逞英雄，你的族群因为你覆没，你就开心了？”飞婆婆捂住幻晶的嘴，阻止她继续说话：“这位修士，既然您有求于我们，自然要拿出诚意。” “目前我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你们那位前女王的身影。”她也没多说，看向饕大，“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给他们找一处桃源？”饕大头疼道：“你不知道，矿翼族需要女王指引才能起飞。小晶没有得到传承，除非能一口气将他们全传走……” 懂了，太菜。将他们的村落整个搬走，她和撒拉弗都能做到，再不济就去拜托丹师，他肯定没问题。她笑道：“我可以把你们全部转移走。” “不要！我不能抛下被囚禁的族人。” “那鬼地方，我自己都没探明白，你别想。”她握住幻晶和飞婆婆的手腕，“从现在起，你不可能离开飞婆婆。”幻晶不信邪，向洞外冲去，冲出去五米外，被扯回飞婆婆身边。莲淡定喝茶，看她一遍遍被扯回来。 “你把它消掉！”她用力擦拭手腕，但没有卵用，符文闪烁显现，仿佛在嘲笑她。“凭啥？”莲嗤笑一声，“凭你眼睛大吗？”“哟，老姐，又搁这儿欺负小姑娘呢？”撒拉弗也捏了个矮人皮，从桌子下钻出来，“走，错过这机会，咱可能又要蹲几个月。”说完，他拉着莲就消失了，留下饕大他们一脸懵逼。 还是从仓库潜入，他们跟着两个结晶族学者一路向下，进入地下禁区。矿脉温床中有几名结晶族正在成形，几个身有残缺的贵族正在争夺新的躯体。他们继续向下，终于见到了那些矿翼族。 他们被关在如同高塔的牢笼里，最上面的牢笼里，只有幻晶的替身在安静读书。学者给她带了些食物，检查她的学习进度。过了一会儿，幻水被几名士兵推入牢笼，她双目无光，摸索着抱住幻晶：“不准再看……”话没说完，就被士兵推到角落，拴了起来。 “为什么还没有进阶？”学者对她的进度十分不满，他走到幻水面前，“你对她做了什么？”幻水没有说话，她闭上眼睛不做声。学者狠踹两脚，骂骂咧咧离去。莲倒不担心撒拉弗冲动，要他也跟幻晶那小丫头一样，他早被他导师回炉了。 撒拉弗扯扯她，继续向下，他无语在她手上写到：“这拘禁装置是不是从你们岛淘汰的。”莲没有回应，她满脑子嗡嗡的，眼前浮现出一座高高的灰塔，与它重合。“那座荣耀之塔，你这种就别想进去了。”苍老的声音，冰冷的地板，绝对不可以说话，嘴巴张大一点，哈喇子流一地，才更像个傻子。 老旧的录像机，闪烁的屏幕。画面中，雪白的小房间，身材匀称的女孩安静地坐在正中。絮絮叨叨的声音告诉她，只有通过智力检测的孩子才能被养在高塔，她们能受到最好的照顾。哥哥要她装傻，母亲要她进去后好好收集资料，她会救她出来。她听从了哥哥的话，她不想与家人分开。 画面转换，繁育塔的一切暴露在外，那里不是温室，是地狱。不，至少，她们在失去价值前，能吃饱穿暖。新闻大肆报道着那里的种种罪行，被打上地狱之国的称号。唔，好疼，对，这种地方，就是应该被毁掉，导弹轰炸可不够，需要，需要…… “喂，喂，哥们？”撒拉弗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也不管会不会被监听到了，贴着她的耳朵试图小声将她唤醒。莲感觉自己的头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乱，似乎还有闪烁的红光和警报声，趁着自己还算清醒，她小声说道：“带他们逃，我给你半天的时间，带他们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钻到幻水耳朵里：“我会照顾那些逃脱的族民，但我要这里的一切，包括你和你们的故土。”“好。”幻水没有犹豫，她以为这是她的幻觉，毫无希望的未来，让她开始欺骗自己。 无数根须涌出，幻水与结晶族的矿脉瞬间就被蚕食殆尽。力量渐渐充盈，但心不被满足，不够，还不够，总觉得有什么不够，好想发泄，好想，好想毁掉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迅速列出算式。理论可行，将整个星系爆破，利用这些能量制作一个小世界，只要引导到位，可以不波及其他区域，但小裂缝不可避免，维诺和父亲怕是要哭晕。 心仿佛被攥住，呼，还说别人小姑娘，我这不也无法抑制冲动吗？她自嘲一笑，术式自指尖流出，层层堆叠。结晶族和机械族的士兵涌入，瞬间被黑烟吞噬。 半天过去，世间再无硅源。整个宇宙瞬间被冻结，丹师黑着脸将失去意识的她拖入一个独立空间：“系统，通知玄、幽、金乌开复制体进来。” “了解。” “系统，检测她的神志状况，读取她觉醒前的记忆。” “抱歉，您没有权限。” “系统，暂缓清除程序。” “考虑到危险性，建议您中止该命令。” “执行。”丹师输入一串代码，系统接受了指令。“你还……”他话没说完，莲手中具现出匕首，向他刺去，毫无章法，也不考虑自己是否会受伤，纯莽。丹师试图钳制住她，但她丝毫不怕，他抓住哪里，她就砍断哪里，并迅速再生。 “这，这是？”玄一进房间，就被一颗飞来的头颅砸中。“姐！”金乌抱住头就开哭。“你姐没事。”丹师甩给他一胳膊，嗯，也是莲的。看着一地残肢，以及和丹师厮打的莲，一家三口闹不明白一点儿。 确定她完全无法沟通，丹师一胳膊肘敲晕：“系统，恢复清除程序。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看残肢消失，莲安静躺在地上，金乌松了口气：“我和芬里尔打了赌，都失忆进来，所以花了点儿时间。一会儿出门就灌特浓孟婆汤。” 见系统显示清除完毕，丹师将金乌推到她面前。她还有些懵懂，下意识将他抱住，眼泪一滴滴掉落，小声念叨：“你没事了？没事了？”金乌乖巧抱紧她：“嗯，我没事了，生龙活虎的。姐，我跟你说，我现在可厉害了，一个能打他们一群。” “系统，中止清除……啧。”丹师刚要发火，系统提示音响起：“芙菲泽娜、祖玛请求连接。”“许可。”丹师轻敲面板，房间里生成桌椅，“坐下谈。”金乌要了张躺椅，将她放了上去。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又是你搞得鬼！”芙菲泽娜一进来就抓住祖玛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通乱搞，我那边都乱套了！”他笑嘻嘻拍开芙菲泽娜的手：“天地良心，这次可真不是我。伯父、伯母好久不见。小飞凰，你老玩幽冥的号有什么意思，休假还去幽冥干活，你不是休个寂寞？” “是我静止这一切的，至于炸了这片儿的，是她。”丹师指向沉睡的莲，祖玛笑道：“这里本来就是废案，被我妹炸了不是更好？”看他那样，芙菲泽娜更气了：“好个锤子！确实，当年因为机械族那个上位可以自由操控下位的设定，和矿翼族那近乎无敌的防御体系被骂飞，导致上线失败，这里成为废案，任由其野蛮生长，但我还指望矿翼能作为传奇救场npc出现呢！以这里为基础，搞个大副本或阵营战场，作为新地图上线不好吗？” “我先说一句，我家老妹儿可没给矿翼整灭族，机械族据点也不在这里。结晶族是放任系统模拟生成的种族，说不定哪天，咱真能遇到这种石头人。最关键，这次爆破，没有一位同胞被波及，怎么炸都不会有问题。还是说你当年卡壳的剧本有了进展？”祖玛惬意开了听快乐水。 “完全没有头绪，那次我的外置脑出故障，导致这部分文本全部丢失，至今都想不起来一点。”芙菲泽娜沮丧地趴在桌上，“来杯咖啡，特浓。”祖玛笑嘻嘻坐在她对面：“那这不正好，断了你的念想。你们文案组老规矩，检查检查照搬上线呗。”“害我现在都没搞出新神版本的罪魁祸首说个锤子。还有你照搬设定的那一大段开场，全要重写。”芙菲泽娜愤怒掀桌，但掀不动，更气了。 “谁叫你当年偷懒呢。别激动，你要是一激动，本体把线扯了，你又要回归出厂设置。” “我话先说前头，这小丫头不能不罚。” “我妹这次玩的爆破，可是完全按照已知现实参数进行的推演，只是一个没有事前申请的小错，还没有波及他人，更何况她自己也不知道，等恢复记忆，提点几句就行。如果你家文案组又要加班，算我头上。” 芙菲泽娜思考片刻，他好像说得没错，她确实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更何况，还是个废弃区域。有点憋屈，她一拍桌子：“成，我先走了。” 祖玛把空罐放到桌子上，坐到莲身边：“真是爱乱来的孩子。云医生，你为了雪耻，我为了家人，无论目的如何，我们要的结果一致，能不能共享一下成果？” “医生有义务保护患者隐私。”丹师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数据。“既然不乐意就算了，走了走了。”他伸了个懒腰，“希望咱们伟大的丹师，别忘记一点，我当年契印的时候，可是有附加条件的。第一，我和她绑定，如果她要离开，我也会离开，我永远站在她那一边。第二，你们必须保证她无恙，而一个失忆的妹妹怎么能算无恙呢？” “站在她那边？别忘了，造成如今这局面的是谁。”丹师嗤笑一声，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他低下头，但马上恢复笑眯眯的样子，“这你可说错了，如果当时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好在我获得的能力，让我不会重蹈覆辙。云医生，要不要我们来比比，谁能让她恢复记忆？”他挑衅对上丹师：“不过，无论你们怎么做，我都会保证我的愿望实现，在我眼中，没有未知。不不不，这么说不严谨，你不喜欢。我看不到我死后的未来，但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那之后，可就真只能靠你们自己了，希望神卵殿下的演算一如既往准。” “你上报的未来里，并没有提到你这些行动，虽然艾雅放任你的行为，但我可不像她那般好说话。”丹师皱眉看向他，果然，这个麻烦精不可靠。 第156章 暂归平静1 他绕着丹师，边走边嘚瑟：“我记得，我只需要上交所有与公司有关的。我帮助我妹妹恢复记忆的这些操作，与之并不冲突。别担心，与公司有关的，我一条没落，全上报给了你们，保证没有遗漏，不然契印早惩罚我了。但别忘了，有时候一个小疏忽，就能带来大打击，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却差点被一只蚊子坏事儿的感觉如何？如果不是她站在你们这边，我可不会这么好心。” “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你如果没有加入我们，根本活不到今日，也无法预知未来。” “我当然记得，但如果我们一开始就不属于公司，我妹妹根本不用去地狱走一趟。我们或许可以作为平凡的一家人，快乐度过一生。”祖玛难得睁开眼睛，“身为外族的母亲高举大义之旗，覆灭了故乡，喂饱了多少恶虎？别说你们和这事没关系，那些资源有多少进了公司的口袋，咱都清楚。” 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那里是地狱，他们从上到下都不正常，你父亲这种实属少见。” “所以他逃离了那里，但却被正义感十足的母亲，或许说，在你们的劝说下，举家回去，收集证据，试图借助外力改变，结果呢？既然一开始就做了决定，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牵扯进来？”他一拳砸烂桌子，树木从地板冒出。 “系统，终止能力再现程序。”丹师反应迅速，“检查祖玛所在舱状态。”屋中树木瞬间消失，祖玛哭着笑得格外张狂：“从头到尾，从头到尾，你们，你们就是设计好的。如果我们不回去，她就不会受那些苦。”他怒视玄、幽，“如果当年你们找的医生有履行职责，艾雅和云丹根本不会与她有交集，她根本不会成为基石的一员。” 系统显示一切正常，丹师抬头看向他，不愠不恼：“你明明知道她的智商在常人之上，我们与她结识，只是早晚的事。” “嗤，你可真有脸说。我知道的，云医生，像你这种天才中的天才，骨子里根本看不上我妹妹那种水平的，心高气傲的你，绝对不会同意她和你们平起平坐。想反驳？呵，契印如果不是他那绝对契约的能力，你们会破格将他纳入基石？但是你看，这次不就很好的证明了，如果她当年没有回到那里，她的水平绝对在你之上。嗯，嗯，嗯，那是贪婪的霸主们的无耻行为，你们只是学者，沉溺于研究的学者，无辜、单纯的天才。”他语气越发诡异，行为也越发疯狂。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现实里。”丹师轻敲面板，让系统给祖玛的舱体里注入镇定剂。他轻哼一声：“怎么，您也想给我看病？那您怕不是要更难受，您不是至今都不肯承认您当年诊治失败，坚称我妹妹的治疗还没有结束吗？” “医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行行行，您说的算。不过，我先声明，我的妹妹由我来救。呼，发泄之后舒服多了。”他又恢复了平日那副眯眯眼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我奉劝各位一句，你们别忘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基石，才是离不开她的那一方。”说完，他也退出了房间。 房间陷入死寂，金乌挠挠头，尴尬地问道：“所以，姐姐什么时候会醒？呃，要不要趁现在，把姐姐那个小世界定个形？修个bug？别一会儿解除静止宇宙崩了。”“要真崩，就回溯，系统，上一个备份节点是哪里？”玄看了眼节点，“问题不大，可以适当给这片区域加速，我也很好奇具体数据会怎么样，铃儿这次可真是立大功了。” “父亲，莲哥他说的……是真的吗？”金乌完全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故乡过于违反常理，被联军摧毁。 “你说哪部分，过去吗？我们和他们的父母确实是挚友，我们也曾劝过她，不要这么做，但铃儿的母亲，芳菲她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一定会去做的性格，若君也支持，尽管对铃儿他们来说，确实很不公平，但也确实是只有他们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多亏他们，世间才知晓那里的真实情况。”幽愧疚地抚摸着一张照片，“我们当时都以为她走出来了，哪知道铃儿她……” “她非常善于隐藏，而所有与他们有关的文献都被炮火毁于一旦，而唯一的活例，根本不配合。”丹师略有愠色，看向莲，又看向玄，“我推测他当年有些行为可能也是受到了暗示的影响。我会让系统锁死他的休眠舱，放心，她醒过来的时候，我会让他们见上一面。金乌，你再试试。” 金乌一脸懵逼，但还是按照他的指示，扶莲起来。她睁开眼，迷茫地看着他：“你是谁？”“姐？我……”他话没说完，她就又睡了过去。 丹师专注盯着眼前的数据，他关闭屏幕，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金乌感觉自己快睡着的时候，丹师开口了：“果然是这样。”看金乌那“智慧”的样子，他解释道：“别忘了，她是再生能力的始祖，受到的伤害越重，再生速度越快。你们与她关系紧密，刺激到她，脑细胞再生速度加快。我原以为她设定的清除程序会等细胞修复完再执行，没想到，她还加了道锁。刚刚她看到你时，清除程序会精准攻击一次对应区域，就算细胞还未修复。” “但，但这样不会伤害到其他……”金乌闭上嘴，他感觉他问了个白痴问题，别说伤到，炸得只剩块肉，都能，不，那种再生速度，根本不可能被伤到只剩块肉。丹师端起茶碗：“你们先回去准备，我一会儿会解除静止。” 玄和幽对视一眼：“我们会将与那里有关的记忆交给您。”他点点头，看他们离开，他关闭了房间。 莲睁开眼睛，还没等她查看自己的成果，一道剑气从背后袭来，她侧身回转，勉强躲过，还未缓神，一柄剑便抵住了她的喉咙，白辰怒目圆瞪：“你是想灭世吗？你，你们不愧是兄妹，一样没谱！” “等等等等，什么灭世啊？当时我确实上头了，但我也克制住了！” “你管这叫克制？？？” “碰。”轻微的碰撞声响起，剑尖触发了莲身上的护盾。 “真的，真的！我保证！我，我这都是计算好的！”莲举起双手，看这架势，白辰是真准备送自己回归混沌。 “证明。” “目前，除了少许乱流外，没有别的发生，而且” “只是暂时。” “真的真的！你快把剑收起来，我给你看我的演算！”莲将脑内的一堆数据甩给她，同时，她收到了丹师他们发来的消息。白辰看着这一堆数据，有些心梗。由于她的能力，雇佣兵出身的她经常被抓去协助研究星系爆炸啥的，后来也确实走上了研究者这条路子。但自家团队研究这么久，还抵不上人家一次冲动！该说不愧是能在主脑位置上久待的天才吗？不不不不，她这个是基于现有模型的推演，现实情况远比这复杂，她这只能作为参考。别安慰自己了，感觉好悲哀，白辰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 她收回剑：“小世界没完全生成也能认主，你赶快收了，别回头路过一个愣头青，让他捡了便宜，要是个十阶也就算了，被个四五阶的混到，你憋屈不？”“啊，好。”莲赶紧绑定了这个还在发育的小世界，“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过来的，而且还这么迅速。” “我不希望这个宇宙还没诞生多久就被搞崩，仅此而已。”白辰满脑子那堆数据，只想挂个闭关，出去好好研究，嗯，最近这边流速设置很高，把他们叫过来或许更合适，可惜不能把她抓到自家团队里，如果没记错，她好像是直属于某位基石的。撇开这不说，光凭她觉醒了始祖级能力这一点，醒过来最差也是和她平级，说不定还会变成她的上司。 “放心，最多出现点儿裂缝，正好给吟游诗人们找点儿事干，啊哈哈哈。”这回应该可以自由切换了，大不了裂缝都让她来修嘛！莲觉得这点儿损伤，光凭她自己都能搞定，洒洒水啦，莫问题。 白辰瞥了眼闻讯而来的记者们：“你小心维诺神降罪于你，走了。” 啊，遭，根须还没收起来，莲能感觉到镜头，这下，苍铃家那帮魔怔木灵怕是又要追过来了。嘛，应该不会想到……等等，她冷汗直流，她，她好像，好像确实用了神力，应，应该不会被查，查到吧，啊哈哈哈…… 百晓生：兄弟，别跟那儿杵着了，快走！头条全是你！！！ 离了个大谱：惊.gif 百晓生：地下那堆饕餮、矿翼啥的，我安顿好了，短时间内绝对安全！ 离了个大谱：谢！ 这种情况，还是遁去魔族那片靠谱。她刚准备遁，一只黑色巨爪从她脚下冒出，将她抓走，留下一堆记者原地懵逼。 被扔到地上的时候，莲也有些懵，玄一无奈地看着她：“崽儿，你这次玩得真大，哟，还长高了点儿，这下豫儿他们准备的衣服怕是短了。” “哈？” “我想，你应该不想错过你弟弟的抓周。” 等等，也就是说……她汗毛战栗，瞳孔骤缩，拔腿就要……“嘿嘿嘿，别跑啊。”玄豫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奸笑，狞笑着将她扛走。 嗯，天气真好。玄一悠哉放下茶杯，如果不用写报告，就更好了。 “不是！！！我弟抓周，我穿这么花干什么！”莲一爪子扒住门框，“妈哒——竹子救一下——！”“进来吧你，不要跟只小猫咪一样。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温泉？”玄豫直接将她扔池子里，“……你这根收不回去？” “对！收不回去！”嘿嘿，这样应该不会选太沉重的衣物了吧？她对那一堆看着就沉的礼装实在爱不起来。 “那就更需要衣服来遮挡了，嗯……正好。” “我错了！我这就收回去！！！”看师姐又开始翻衣柜，她果断认怂。 “哇，好怀念，你小时候还戴过。你要不要试试混搭？” “……师姐，您和履师兄不考虑自己生几个？”莲看到那一堆首饰，默默沉到水底，她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到底是，嗯？她被托出水面，怎么凝光也来了。“师父派我来帮忙。”玄凝光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您这样子也很好看。” “？？？”完蛋，哪里不对？凝光你，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你在说什么？ 离离原上谱：爹，要不您对外声称生了对龙凤双胞胎，我换个新身份。 文件看不完：晚了。回头把视频发你，给你点参与感。 离离原上谱：您赢了.gif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玄凝光边唱边梳，莲冷汗直流，自己好像，当年，忘记参加她的……不不不，好歹之后补了礼物，但，但她怎么就有种瘆得慌的感觉呢？她轻声问道：“凝光，你在酆佑这些年，可有心仪之人？”不对，这个问法不对，感觉好像下一秒我要告白一样，她补充道：“咳，你别误会，就是认识几个单身的兄弟，他们有点思春了。” “这些年我潜心修行，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如果他们如您这般，也可以见见。”她刚说完，小狐狸不满地蹿到莲身上，对着玄凝光龇牙咧嘴。这展开更奇怪了，莲瞥了眼看戏偷笑的玄豫，将发簪取下：“我，我来个简单点儿的就行，别抢了他的风头。” “别啊，小凝光技术可好了，要不让我来？我可没少为你编过发。还是说，这几支不合心意？正好，我最近炼了些不错的，你挑挑？”玄豫跟天桥口卖片儿的似的，袖口一抖，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发饰。 “我的头皮很脆弱。”说着她就往外蹿。“我信你的邪。你每次都这招！”玄豫指示凝光摁住她，将她绑回椅子上。“真的！！随便来个发带就好！” 她随手扯了根布条，呃，槽，她怎么把硅源那边的破绷带塞镯子里了？完蛋，要死！ 第157章 暂归平静2 “小，师，妹，你，这，日，子，过，的，是，真，忘，了，自，己，的，身，份！”玄豫身形变大，如山一般俯看她。莲感觉自己快缩成小蚂蚁了，这冷汗流的，都快能在屋子里游泳了。 玄履满意从门上挪开耳朵，这鸡飞狗跳的梳妆时刻，真是很多很多很多年没看到了。唉，要是师弟、师妹也熬到现在，怕不是会很开心。他擦擦眼角的泪，推开门：“吉时到——！” “哐！”一把梳子精准命中眉心，玄豫黑着脸怒号：“你瞎说什么！！快过来帮忙！”“嚯，你这是把师娘的私房都黑过来了吗？总觉得，不得劲儿啊，你觉得这些如何？”玄履一箱子打开，莲秒开小号去坛子里发帖：想暗杀已经飞升多年的师兄怎么办，急，在线等！ 她僵硬转动脖子：“头重。” “上减重。”玄豫还在替她整理衣服。 “脚也重。” “上减重。”玄履狗腿递上团扇。 “……”所以，为什么到现在这帖子都没回复？你们坛子不是全宇宙最火的吗！这都不敢回？！她郁闷跟他们往外走，辇车早已备好。看着金光闪闪的车身，她着实头大，更头大的是，她看到了撒拉弗。 百晓生：[图片][图片][图片]离谱啊离谱——！你小子太奢侈了！@文化人 这豪门你娶不起。 文化人：你这一支簪子，够我们全宗门花一个月，还不是节俭的那种。差距怎么这么大，这不@院长，从你身上多刮点油？ 神佑世人：[图片]你在家穿这么规整，怎么在学校就那么邋遢。 离了个大谱：宿舍！舒坦！今儿要不是抓周，你猜我会不会穿成这样！！ 离了个大谱：不对，你们怎么来了？ 神佑世人：邀请函。 百晓生：拿邀请函进来的，来给你老弟表演！说起来，你弟好像不知道你和幽莲是一个，你也别说漏嘴，你爹说到时候给他一点小小的社会毒打。 光开花，不结果：我原本也想来，被你爹拒绝了，说不让我添乱，嘤嘤嘤嘤嘤。我还想结识几位大佬，帮帮我呢。 离了个大谱：莱昂？这昵称怎么回事，求瓜。 神佑世人：真绝育了。呵.gif 鬼捉鬼：想和莉莉丝整娃，但大概率是被认为太不靠谱，被神拒了。那场面，你真该看看，我还没见过这么惨的。抽签全大凶。 文化人：杯筊全是阴。 考试呢，人不在：过来求药，次次炸锅。 需要个人空间：+1，多亏你，我第一看到炸炉，还连炸一个月，整个梧桐岭都不好了。 我真的不怂：我路上撞到个百分百生子泉，他过去，全干，走了马上好。 速通达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不过也没你离谱就是了。 离了个大谱：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 文化人：你说呢？所以，你问题解决了吗？ 离了个大谱：解决了，等我把血脉换了，就彻底免费了。 光开花，不结果：这风险高到成功率几乎为0的玩意儿吗，你家那俩绝世女儿控能干？ 离了个大谱：保底选项，你那次说青木变奇怪后，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光开花，不结果：哥们，听哥一句劝，能不剔就不剔，这玩意这么多年，就成功了3个，成功率都没到亿分之一，还都是相对容易的幼年期。你要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咱把青木屠了呗。我跟你一起都行，不行再叫几个。 离了个大谱：(╯‵□′)╯︵┻━┻ 你这话说着怎么那么魔王。 光开花，不结果：哥们儿，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逼话。魔王问号.gif 文化人：我有个好方法，你跟我结个婚，实锤你不是那位不就行了。 离了个大谱：？？？？？石化.gif 光开花，不结果：？？？？你出来添什么乱，给我回去！ 文化人：名义上的就行！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只想早点破九冲十！！！孩子要不行了.gif 光开花，不结果：你直接说你修纯阳之身不就完了。 离了个大谱：想太多，文化人，风流韵。 文化人：？？？？？？？？？？？你有本事过来，跟我玩平阶对打！！！ 离了个大谱：你肯定打不过我，相信我，我现在的实力，我自己都害怕！ 文化人：？？？？？？？？？？？？？？？？？？ 离了个大谱：麒麟族那个传说中的一角流武帝了解一下。 百晓生：…………？ 文化人：…………？ 需要个人空间：…………？ 我真的不怂：…………？ 离了个大谱：绝种矿翼之羽了解一下。 百晓生：…………？ 神佑世人：…………？ 考试呢，人不在：…………？ 需要个人空间：…………？ 光开花，不结果：…………？ 光开花，不结果：等等，也就说，你如果哭，也会掉矿脉？？？？ 离了个大谱：不知道，没试过。 百晓生：我这儿有最强催泪洋葱，我回头给你试试。 离了个大谱：？ 玄豫牵起她的手，传音道：“记得装柔弱点。估计过几日苍铃家就要来问罪了。”那你还给我整这么多重货！！！先是拜见父母，她看到幽隐香怀里的孩子，微微一愣，这是她的弟弟？怕不是都能上小学了，莲凑到玄一耳边，小声问道，“阿爹，弟弟是不是长得有点儿快？”玄一尴尬一笑：“咳，幽原本说想重温一下从头奶娃的日子，但怕有急事，我们就去外围住了一段时间。说好在这里抓周，就一直拖着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尴尬道：“阿爹，他叫什么？” “傻蛋。” “？” “贱名好养活，我前段时间炼制了个抓周命名法器，正好让他体验一把，好使以后就用它起名。它能判断资质，共分为天、地、玄、黄四档，拿来当中间字，然后从他抓到的宝物里取一个字，省时省力。” “阿爹，这分法……让我想到一个华族的地府背景游戏。” “是吗？巧合罢了。”玄一捏捏傻蛋的脸，嗯，没小时候好捏。小傻蛋伸手就要姐姐抱，被幽隐香以她身体不好为由拒绝。莲被师姐们搀扶着，与宾客寒暄，没见几位，就故作疲惫，回到座位小憩。 百晓生：[图片]好家伙，你可以的，有本事把群里这气焰演出来。我和罗兰德你都不理的吗？嘤嘤嘤嘤嘤。 离了个大谱：大哥，咱仨在外面是明牌陌生人。装弱也没辙，之前炸硅源动静太大，狗皮膏药又来了。服.jpg 光开花，不结果：这简单，回头哥哥我叫几百个小哥，每天从他房里出来几个，我就不信这货还能有这么高的威望。 百晓生：你能塞进去，我管你叫哥。现在，我家的老牌情报员都进不去青木了。对了，你们别忘了回学院更新面具，之前硅源那事儿，给维诺神整炸毛了，听说祭司加班加疯了。 吉时到，在万众瞩目下，傻蛋乐呵呵跑入法器。希望你是个ssr，莲默默祝福。 光开花，不结果：服了，搞不懂他们想干什么，我这边也进不去青木。 光开花，不结果：？？？？人呢？？@百晓生 文化人：估计在看抓周。莱昂，定制一个假老婆多少钱。 光开花，不结果：？？？？？？？？兄弟，你冷静。 文化人：很冷静。 光开花，不结果：私聊私聊。 “资质天级，握凰鸣剑，宜为君吗？”玄一点点头，很是满意，他小声嘟囔道，“嗯，特效简单了点，回头再弄酷炫些。”“天鸣、天凰都不错，不过还是叫天凰吧，我想他一定更喜欢这个名字。”幽隐香笑着抱起小天凰，他手上除了剑，还有一个小玉牌，上刻“承玺”两字。 “我终于可以开始安排退休生活了。”玄一顺手翻出块山铜，随手一炼，将玉牌挂到了小天凰的脖子上。“师父，您这么说，我们会很难办的。”玄豫无情撕碎他的计划，“师妹身体有恙，我先送她回去。” 小天凰推开母亲，笔直朝莲的方向扑过去：“阿姐，抱！”玄履非常有眼力见，云椅推到莲身后，她缓缓坐下，抱起他。云椅缓缓向后移去，从宾客视野中消失。 事实证明，玄履非常有先见之明。她抱着玄天凰，总觉得鼻尖发酸。“……”玄履眼疾手快，微风包裹住那些未知矿脉：“咻，这下你发达了。正好，十三行街那边我有个杂货店快干倒闭了，你接手呗。转让手续，我给你个亲情价，这些矿脉我寻思差不多够。” “包转让费等一系列必缴费用，以及代跑流程不？” “你是真不肯吃亏，包。” “成交。我只是嫌麻烦。”看天凰有些犯困，她卸下一切装饰，让小家伙躺得更舒服些。她看着那一堆基本不会再用的饰物，黑线道：“师兄，以后师姐暴走，你帮我拦着点。这些首饰我根本用不到。”玄履撇撇嘴，这小丫头从小到大，都这德行：“咱师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不用替他省。回头上线个强制流通，每天追着要你花钱，不然过线扣没，你就该哭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她轻拍天凰的后背，小家伙打了个哈欠，慢慢闭眼。椅背缓缓后仰，微风和煦，非常适合小憩。玄履掏出把金光闪闪的椅子，在她边上坐下，翘个二郎腿，拿出一壶酒，在她严厉的目光中，收了回去，换了瓶灵水，煮茶。他啃了口鱿鱼丝：“似乎是灵气失调有点厉害，神殿发联合通告了，专治你们这种屯屯鼠。” “我这儿还负债着呢，轮不到我。”她瞥了眼他拿出来的点心，熏鱼干、火腿片、烤肉……没一个正经茶点，她用风拌了点鱼生，过过嘴瘾：“不如给我来点舒芙蕾。”“成。”他扯了条围裙，“要什么口味的？” “仰望星空。” “味儿挺重啊，要给你整点鲱鱼罐头不？” “你没喝过吗？前段时间爆火的奶茶仰望星空，效果非常梦幻。” “你想看星爆都能自己搓，一个星河海特效奶茶有什么梦幻。”玄履搜了一下，遗憾收回罐头，“正好我这儿还有点星屑，全给你撒上。”一会儿的功夫，香气四溢，他满意装盘：“好……睡着了？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画面，感觉下次觉醒失败都值了。”“别说丧气话，信不信我踹你去休眠？”玄豫看他们睡着，为他们盖上毯子。 “这不是刚接手蛊的号，有些伤感嘛。总不能放手让芙菲泽娜家那帮家伙，真给他做成反派，天天在副本里挨揍吧。”他苦笑望天，“前几日，我梦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蛊师弟刚进咱实验室那会儿，我看到他的名牌。” “坚称这小子是开玩笑，哪有人姓蛊的。蛊南方，听着就像编的。然后被师父罚刷了半年的试管。” “是啊，老委屈了，咱实验室又不是没清洗机。那段时间，你都不愿意让我碰你，嘤嘤嘤嘤嘤。”他咬着手帕就往她身上靠，被玄豫一把拍开：“正经点。我那会儿赶论文，你还跟个发春的泰迪似的，我没给你绝育，你就知足吧。当年我针和药都准备好了，还在医学院很练了几把，就等着你睡着了，好打进去。” 他应声倒地，摔倒在莲面前，他扭头看向玄豫：“不过咱家这小师妹还真没变过，当年师父苦恼给她送什么生日礼物，拿着苏得利的图册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你猜她说啥？” “什么？” “有这钱不如给她更新一下设备。” “不对啊，她私人实验室那些设备，师父都是一起更换的。” “哈？她不就，不，我说的学校的那个。”他爬起来，“那会儿我还抱怨师父也不知道给自家实验室也安排上，最新的啊，虽然咱实验室的也不错，但最新的啊！结果进了公司才知道，咱外面用的那些，跟玩具差不多。” “啊，那次。我就说，咱学校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什么最新仪器都给她安排上，也不怕别的院闹事儿。” “对，就她成年生日那次，她那些淘汰的，全给咱院了。那会儿其他实验室的跟过年似的，全蹲那抢。还好咱家啥都有，选对导师就是好呀。”玄履沉浸在那会儿跟别的实验室的哥们儿吹牛，还都能实锤的爽感里。玄豫嫌弃踹了他一脚：“一会儿等师妹起来，记得重新帮她做一份。”说完，端起那盘舒芙蕾，消失了。 第158章 忙碌的日常1 既然被老父亲一键抓回幽冥，就先去看看雪璃，然后再去找饕大他们，还有暮悠那边也要看看，争取收了那条生产线。还有，还有什么？啊啊啊，忘了把竹青和丹师叫回来了，要命！对了，还要检查小世界的状态。看着满满一列待办事项，莲表示好想将自己锁在书房里。 雪璃一放学，就看到莲拿着一包零食在等她。她接过零食，惊喜地问道：“母亲，您怎么来了？”“咳，我也没说过完全不管呀。走，和我去城里逛逛？”她牵起她的小手，一起往市集走去。 “小时候，我也会跟师兄他们来市集逛。”莲递给摊贩几张冥币，示意雪璃转那个转盘，“我听说，你到这儿后，就没出来玩过，难道课业上有困难？”“不，先生说，我们还小不能独自出门，我，我不好意思麻烦内门弟子，他们看起来都很忙。”雪璃好奇地看着手上的糖画，骨龙喷了两口蓝火，闭嘴歇火。 “哟，这不是玄判吗？”书店老板笑着迎上来，看到雪璃，面露尴尬，小声问道：“这是，您和那位林少宗主的女儿？”“不，是我收养的孩子。怎么了？”莲将一份书单递给她，老板转手叫来伙计，替她们打包。 老板掏出手机，给她看热搜：“你还不知道吗？林少宗主要结婚了！”好家伙，这小子真跟莱昂定制老婆去了？她不好意思尬笑道：“我没有收到请柬，想来他也不想尴尬吧。”“啊哈哈，是我多嘴，该打。这样吧，我给你打个八折，玄判你别往心里去。”店老板给伙计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麻溜将一本《暴打渣男》也包了进去。 出了书店，她带雪璃去裁缝铺，打算定些常服。选好样式，等她量尺寸的时候，莲问道：“在幽冥这段时间，你有什么喜欢吃吗？”雪璃拘谨地站在那里，任由学徒摆布：“我觉得，味道都不错，就是看起来有点……”想到食堂最爱搞传统菜色，她笑道：“有点可怕？那我们今天去吃些不可怕的如何？” 填好地址，她抱起雪璃，直接从裁缝铺的窗户蹦到对面酒楼的三楼，选了个窗边座位。感应到客人落座，菜单浮现在竹制桌面上，真是越来越高级了。她示意雪璃随便选，自己检查起那摞书。 离了个大谱：[图片]乐，书店老板送了本这个给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文化人 百晓生：前排吃瓜。 鬼捉鬼：前排吃瓜。 我真的不怂：前排吃瓜。 需要个人空间：前排吃瓜。 文化人：我才是受害者！！我还指着你给我挡箭，你转头就去炸星系了！！你炸之前，都不知道回来帮我挡挡。小生委屈.gif 离了个大谱：巡回判官就是这么不稳定，你家不至于这么没常识吧！你就不能拿着我弟的新闻，跟你爹说，十阶也不是不能生的，就是要没事儿多给神上上供。 文化人：你看看莱昂，我爹能听才有鬼。哭晕.gif 离了个大谱：@光开花，不结果 你的锅，想办法。 雪璃喜欢的点心都好可爱啊，莲无视群里的刷屏吵架，想到她房里的陈设，默默选起了家具。 “你觉得这个书架如何？” “挺可爱的。” “这个呢？” “也，也不错。” …… 选好家具，提交申请，群里，林雨墨和莱昂已经约架约到断臂山上了。等等，你们确定要约那里打架？“母亲？”看她脸色不善，雪璃担心是不是自己有些不知方寸。她揉揉雪璃的头：“别担心，是你上次见到的华族叔叔没脑子，我都有点期待后续发展了。你们现在流行什么，要去金铺看看不？” “唔……最近比较流行集卡，我们班最厉害的那位就差幽莲的那张了。” “？？？？？” “因为他几乎不更新，所以卡组里，他只有几张，卡包几乎开不出来。我也开了几包，都坠机了。”雪璃看到店门口的卡包，有点手痒。 “……”院长，您老人家是去哪里进修了，越来越过分了哈。哦对，神殿那边不太行，赚钱压力给到星耀了。说起来，既然别人可以用爱的名义骗神官，咱家不也可以，不过，维诺会炸毛吧，但虚假的爱也是爱嘛，等等，星耀好像就在往这方面，不对，这种应该算单箭头的爱？不是很懂，维诺觉得行就行。 她看了眼库存，还算多，之前设定隔个几十年发一张，真是做对了。唔，奇怪的攀比心起来了，她看雪璃纠结选包，笑着问道：“星耀这些吟游诗人里，你最喜欢谁？”“月华花组全员！她们的卡我已经集齐了。”说着，雪璃拿出手机，给她展示了一下线上版，确实，全系列都齐了。 这可没有可比性啊，她无奈笑着付钱：“我以为你会更喜欢之前见过的东云少主和林少宗主。”雪璃嫌弃将林雨墨的卡挂了二手：“不喜欢，东云少主玩忽职守，林少宗主欺负母亲，没一个好东西！” “噗，他可不是坏东西，我们只是性格不合。抽卡可以，但也要先保证你的生活质量，不然，我可要做恶鬼了。”她故作严厉，拿闪卡敲敲雪璃的脑门。“我知道了，母亲。”雪璃收好其他卡，“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去……我先送你回去，下次再一起出来。”莲将雪璃送回家，“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莲匆忙赶到麒麟族的隐居地，药舟里，丹师一如既往臭着张脸，将她直接扔进营养液里：“躺好。”入水即困，她沉沉睡去。一觉无梦，神清气爽。竹青引她到庭院中小憩，阳光透过窗户变得温和，又开始犯困了…… 唔？她睁开眼睛，满目星河，竹青送上一碗药：“丹师嘱咐，醒来就让您服下。”她痛苦把碗放到桌上：“竹砸，你说，我自己亲自己，能问诊不？”“你都混到十阶了，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摸不清吗？”丹师放下一瓶丹药，“每周一次，稳定身体，调和你吞下的那堆乱七八糟的。” “别把人家家帝王说成垃圾好不。”莲寻思自己吞那几个，再怎么说，都差不到哪里去。“你嘴还挺挑，不是君主不下口。”丹师放下一杯清水，“睡不着就去外面走走，别打扰我看书。” 竹青执灯带她下舟：“这几日，麒麟族那几位妹控总来骚扰，医生难免有些心烦。主君，您这几日在幽冥过的可还舒心？”虽然知道他没那意思，但她还是有点心虚：“被父亲抓走时我也吓了一跳，凝光很精神，这段时间辛苦你给丹师打下手了。” “谨遵主令。” 白辰是真没亏待他们，整个镇子规划的相当不错。她一度以为他们会挖地宫生活，以前住山顶洞，现在没山了，住个地底洞应该也能习惯。这水乡小镇的感觉，她是真没想到：“有种科技倒退数千年的淳朴感。对了，饕大他们怎么样了？” “撒拉弗陛下将他们安置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中。” “他不是没领地，怎么连陛下都叫上了？” “魔塔前几日发的公告，魔王级都可被尊称为‘魔王陛下’，无论有无领地、子民。主君希望我也这么称呼您吗？” “别，想想就怪。”她怎么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哦对了，填表的时候，她确实选择了所有投票弃权，完全不参与魔族事务，除了偶尔去魔塔顶层当个考官，这是必须履行的职责，无法推脱。完蛋，院长该不会……果然，凡事儿不经想，她收到了特别消息，直接弹开不准关的那种。 院长的q版小人满面具蹦跶，宣告她已经找了个魔族地界，打算趁着这波热度，拍个三魔王特辑。“这里的事情解决后，你先去饕大那里，到时候把我拉过去。”她感觉有些胃疼，出门应该抽个签的，感觉全是不宜出门。 竹青带她来到小镇最庄重的宅邸，守门的一看是他，恭敬将他们迎了进去。他们在会客厅等了一会儿，焱暮风匆匆赶到，看到莲也在，行礼道：“拜见陛下。”“我不是你家陛下。”她端起茶杯，专心品茶。焱暮风看向她身后的竹青：“竹青阁下，深夜拜访，难道是主人有要事传达？” “我家主君想见漆陛下，劳请先生通报。” 看漆进屋，她也不含糊，露出五角：“麻烦您继个位，我还有事要忙。”“失礼。”他调整好位置，张嘴咬下中间的角。“恭喜陛下。五角回归，想来麒麟族会更加昌盛。”她满意拍拍头上的断角，起身要走。 “太上皇陛下请留步。”焱暮风拦住了她，她嘴角一抽：“你不会是在叫我吧？”他点点头，解释道：“帝王在世让位，均为太上皇，除非您离世，或下一代帝王诞生，否则，您仍为我们的太上皇陛下，您……” “打住，那我能使用你们的魔偶生产线吗？” 焱暮风看向漆，他点点头，她又问道：“相应，我要履行什么义务？”漆开口道：“庇护族裔。听闻你长期在外云游，若能为我族寻一片净土，让我们不必寄人篱下，想来焱卿他们也不会为难你。”她松了口气：“这事儿好办。我前段时间搞了个小世界，等它稳定，你们全搬过去不就好了？唔，那边的规矩我还没想好，但让你们一族安心生活还是做得到的。不过那里肯定不会只有你们一个种族，但你们过去就是多民族融合的王朝，这应该不是问题。” 她还想跟他商讨一下生产线事宜，但院长的小人已经开始满面具阴暗扭曲爬行，还留下一排排血痕。拜托，您真觉得这招对幽冥居民有用吗？嘶，话说早了，血痕开始扭曲，颜色变得诡异，还开始散发虹光，奔着精神污染的方向就去了。 “主君？”竹青察觉到异样，急忙查看她的状况，她稳住身形：“没事，甲方发癫，我必须过去了。”她看向漆，“具体等我忙完再聊，你们好好商量商量。” “院长——！！！您过分了！”她一落到院长室，哗哗吐，明摆着故意的。普罗丢萨很满意她的状况：“少废话，快点切一下，我听说你已经完整了，麻溜上工。” “您周扒皮吗？” “我周扒皮他祖宗的祖宗，快~！就等你了。”看莲转换完毕，普罗丢萨一脚将她踹到了拍摄地。 看上空出现一个传送门，莱昂伸手稳稳接住她：“哟，好久不见，这么热情？”“滚。”她冻住莱昂，扯过一把椅子。撒拉弗坏笑着往她身上一坐，搂住她的脖子：“想什么呢？这么……不对，你高了？！”听到他的声音，几个设计师飞奔过来，撒拉弗被无情推开，他们围着她，量了又量，光速冲入化妆间，十米开外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鸡飞狗跳。 百晓生：悲报，莲长高了，一米七了，我们的信号组解散了。哭泣.gif 离了个大谱：救命，我好像快忘了冰山怎么装。 文化人：没事儿，你看到镜头就找到状态了。 光开花，不结果：报应啊。 考试呢，人不在：报应啊。 需要个人空间：报应啊。 鬼捉鬼：报应啊。 百晓生：你们的重点是这个吗？！！她长高了啊！！！！天理何在！ 文化人：命壤补全，外貌必然有所变化，不奇怪。 百晓生：您高，您高清！ 还没等她伸手安抚撒拉弗，那几名设计师就冲了出来，将她推入化妆间。看着一整屋干劲满满的妆造团队，她突然觉得，豫师姐那样的挺好。 离了个大谱：[图片]等等，这些都要拍完吗？ 百晓生：记得拍点试装，回头你又能水个几百年。 离了个大谱：还是你爱我.gif 百晓生：所以，能不能送我几个矿脉？我囤了几箱洋葱，就等着弄哭你呢！ 离了个大谱：……？ 第159章 忙碌的日常2 院长本着到你们份儿上，既不需要睡眠，又不需要进食，就可以往死了压榨的原则，设备连轴转，闪光不带停。几周下来，莲感觉自己的脸就跟假的一样，毫无知觉。 离了个大谱：过分了啊，我可没听说还要拍mv，而且为什么连曲子都准备好了。院长真不怕前院长从坟里爬出来揍她。 百晓生：还有短剧，激动不。啊，卡包已经上线了，你记得抽了发，不然扎玛斯夫人和院长一起抽你我可不管。 离了个大谱：……？能不能来几个心疼一下我们？ 光开花，不结果：莉莉丝说要来探班。嘚瑟.gif 百晓生：滚。 离了个大谱：正好，莉莉丝来了，你俩拍夫妻剧，我溜了，孩子要废了。再这样，我真要去把前院长薅起来，让他看看现在星耀变啥样了。 文化人：你这算滥用职权。警觉.jpg 离了个大谱：大不了停职，我快不行了。磨刀.jpg 文化人：惨。 鬼捉鬼：惨。 神佑世人：惨。 光开花，不结果：惨p惨，这小子那几身用的毛都是顶级材质，他蹭得爽咧。罗兰德你要不要也来拍几张，你跟撒拉弗拍点儿光影回转啥的。 神佑世人：好。扎玛斯夫人嫌我最近的都太单调，正好。 离了个大谱：有我这个神隐系垫底，你怕啥。 文化人：你还怪骄傲的！等等，我也过来！ 离了个大谱：？ 鬼捉鬼：？ 需要个人空间：哦哦哦，我懂了，你想去拍点魔尊x正道是吧！ 文化人：你懂我.jpg 离了个大谱：？？？你们不要在这种时候秒懂啊，我真的会很担心你们！！！！ 光开花，不结果：你小子不介意自己你是反派？重点错啊.gif 离了个大谱：咋，雷手下还能养出圣骑士不成？按成分，咱仨哪个不是标配反派？ 百晓生：不不不，我这明明是标配黑化主角的底子好不。 离了个大谱：所以你要绑上罗兰德吗？不敢细想.gif 需要个人空间：那我也过去搞点冰火系如何？ 考试呢，人不在：不如何，你给我过来，资料我都整理好了。@离了个大谱 你有矿翼羽不，给我几个，实验用。 离了个大谱：……我后悔了，我就不该吃矿翼，不吃矿翼，就不会被你们觊觎，不被你们觊觎，我就能安心当你们还拿我当哥们，我后悔了，真的，悔不当初，我就该去寻其他的命壤，唉，可谁叫我没想到这个层面呢？想不到你们竟是如此薄情，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兄弟，我真傻啊，真的。 百晓生：想揍人。 文化人：+1 鬼捉鬼：+2 光开花，不结果：+3 林雨墨和罗兰德的到来，让妆造组更加兴奋，莲郁闷比了比身高，还是比雨墨他们矮。林雨墨憋笑安慰道：“你在你同族中，已经算高了。”“谢，你可真有安慰到我。”她及时让到一边，看雨墨和罗兰德被妆造组抓走。嗯，天气真好，电闪雷鸣的。 撒拉弗贴心给每位魔族员工准备了神圣抗性符咒，不然罗兰德这随便来一下，他们就要作古。远处，道具组对他们喊道：“竹林布置好了！”莲放下酒杯，她还指着雨墨他们能多给他们拖出点休息时间呢…… 一切结束，院长贴心送他们全员去疗养地休息。一行人疲惫踏入旅馆，就感受到各个角落的摄像头。呵，就知道院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离了个大谱：每个角都有，我只想安静泡个汤。 文化人：莱昂和撒拉弗已经冲去按摩了，我看到两个大鬼族的按摩师扛着狼牙棒进去的，你猜是不是整蛊。 离了个大谱：…………罗兰德，我们一起，下池子前，你打五发神罚怎么样？ 神佑世人：可。 预防做得好，麻烦不来找。莲他们这边风平浪静，除了偶尔院长安排的整蛊人员踩到他们安置的陷阱，发出哀嚎外，没有别的噪音。 文化人：虽然我们这边还算太平，但录像完全没停啊，痛苦。 百晓生：院长他们开直播了，淦。 离了个大谱：？这算压榨吧，算吧，算吧，算吧！ 光开花，不结果：不算，有工资。 离了个大谱：……？ 百晓生：确实，刨除我们原定捐款额，剩下有多，咱就有的赚。 离了个大谱：不是很想赚这个钱。 光开花，不结果：谁叫你当年没自裁，晚了。 文化人：院长这招太狠了，因为人不齐，这次魔王和疗养的不好单独出，和复刻呼声最高的那几套一混，出了个加强复刻。 离了个大谱：什么ur卡既视感。 文化人：差不多，为了照顾之前买过的，还出了扩展包，只能之前购入过的买，但也是概率出，就是概率高点儿。 离了个大谱：下一步是不是该打牌了。 速通达人：？我就睡了一觉，怎么世界都变了。 鬼捉鬼：这个我熟，让我来。 文化人：你这觉睡的，和莲上学那会儿有一拼了。你们几个别忘了宣发，院长的面具精污和扎玛斯夫人的魔鬼训练，我都不想体验。 莱昂和撒拉弗步履轻浮，三步一抽筋，看到他们，瞬间瘫在地毯上。“别躺着了，晚上是滋补全宴，还有篝火。”林雨墨笑着放下刷子，“先来点儿烤羊羔、烤牛犊垫垫。”“给。”莲冷着脸给他们倒了两杯冰好的美酒。 “哇哦，院长好效率。”撒拉弗拍拍手上的调料，开了直播，“各位，早上、晚上、中午好——想来宝儿们都知道……”莲安静走到对面，这小子高调到没朋友，你这个情报头子这么玩合适吗！ 唔，烤不错，如果把放到青椒里……还没等她将罪恶的想法付诸实践，莱昂和撒拉弗就把她架到位子上，前面摆着一整盒没开封的卡。“考验平日积德行善的功力的时候到了！”撒拉弗镜头怼脸，镜头分分钟被冰霜覆盖。 她六包解决战斗，全ur+ssr集齐：“出率不对，工厂那边出问题了？”“不能吧。”撒拉弗撕开剩下几包，全部翻车，他又新开了一盒，也没出两张。他尴尬将一盒递给林雨墨：“啊哈哈，我想，大概是工厂出问题了。”林雨墨手气一般，但也开出一张ur，他将盒子递给莲：“这盒正常。” “……”看着手上那两张ur，她默默退出聊天，把这些卡给雪璃，她应该会开心吧？好像有点理解师姐他们的感觉了，自家崽儿总是想给她好的。回头跟月华她们要下签名好了，唔，自己去恐怕不太行，她看了眼莱昂，多好的工具魔。 惯例，他们准备了些抽奖奖品，兄弟几个顺便交换了下色纸，用来哄自家小辈。她感觉背上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急忙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 竹青接令传送，她见是室内，羽翼破衣而出。“好重，什么情况？”她被翅膀带着往后仰，竹青急忙铺上软垫。“老弟，咳，老姐，你这是换羽期到了。”饕大领着飞婆婆和几个矿翼遗民进来，飞婆婆利落指挥他们为她梳理羽毛。 “好久不见啊，老哥，不，老弟。”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他们真是被你解决的？”饕大还是感觉不真实，她点点头：“抱歉，飞婆婆，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飞婆婆早已不对救出幻水抱有希望：“这样也好，可以断了陛下的念想。老陛下离去前，说过什么吗？” 她想了想，还是将最后看到的场景如实相告：“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压制不了内心的那种……”她愣了一下，迟疑道，“恐惧与委屈？”“委屈？你确定不是悲愤？”饕大对竹青奉上的茶很满意，一杯接着一杯。“这我还是分得清的，你这么喝，小心醉茶。幻晶和鸮鸮还好？”她感觉翅膀轻松了些，轻轻抖了几下，被飞婆婆制止。饕大遗憾放下茶杯：“幻丫头老实了很多，但心里憋着口气，你有罪受了。至于我家那傻闺女，好像不太能接受大叔变大姐这件事。”“三包零食能哄好不？”她拿出几包糕点，香味让饕大直咽口水：“半包就够。” “姑娘，羽毛已经清理好了。只不过……”飞婆婆拿起清理下来的羽毛有些为难，“这羽毛，我们恐怕无法处理，品级太高。”“怎么这么多？”她看到一大筐羽毛，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秃。 “长期未打理，杂羽就会越积越多。”飞婆婆抚摸着那些羽毛，“营养不良，长期压抑，换羽期也会无限推迟，导致这种情况。姑娘，这些羽毛你可要好好使用啊。”莲看飞婆婆格外在意一片羽毛，就将它送给了她。剩下的，除了自留了几块作为初次换羽纪念，其他的全被她分装，准备送给亲朋好友。 收好翅膀，莲与他们一起出门。“想不到会被魔王救下，但他说这里我们不能久住，时限一过，除非定期缴纳租金，不然我们就会被赶出去。”饕大看着山清水秀的隐居地，有些遗憾，“我们也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铁柱已经出发寻找新的地方了。但如今，这无主的地界，哪那么好找？” “我有个提议，不过……飞婆婆，麻烦您叫幻晶过来，这事儿还是要看你们的意见，而且我有些东西要交给她。”莲敲敲撒拉弗，给他发了个大红包，顺便给他们续了波租金。幻晶是和鸮鸮一起来的，鸮鸮看到莲，扯扯饕大：“老爹，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连我这个给你偷渡蛋糕的大叔都不认识了？”她笑着递上几大包零食，“收好了，别让你爹拿去充公。”“你，你真的是大叔？”鸮鸮凑上去，仔细观察，还捏捏她的脸颊。 “鸮鸮！”饕大将她拎起来，扔出窗外，“咳，老姐，咱先谈正事。”她走到不肯看她的幻晶面前：“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哼。”小姑娘扭头不肯看她。“既然你不肯要，我也就不给你了，在你从阿卡西毕业前，你都别想继位。”她走向飞婆婆，“这之前，你一直辅佐她打理事务，之后也拜托你继续履行职责。” “唉，但我年事已高，恐怕撑不了几年。” “这事儿好办。”她小手一抖，桌上全是续命的宝物，“飞婆婆，你慢慢吃。没效的，你就给饕大和灼华吃，鸮鸮还能冲高阶，暂时没必要。”饕大看看自己的钱袋，有些方：“老姐，您这么豪横，我心慌啊。您说，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我整了个小世界，正在招募居民。暂时备选的，只有你们和另外一支。不过，规矩我还没想好，小世界也还在生成，但我保证，肯定不会压榨你们。” “但总有个大概方向吧。”这个提议对他们而言，确实心动，更何况还是个有钱的主，饕大满脑子灼华的大棒，才没冲动说出“好”字。 “四季分明，物产充足，我可能会控制生灵总数，而且，大概率邀请类似你们这种族群去那里定居，希望能成为一个庇护所一样的地方。核心信仰终有一日归位，但不会妨碍你们信奉自己的神只，不过不能是伪神，这是原则问题。” 饕大担忧地说道：“你这是在做慈善吧，万一有打歪心思的，装作落难，实则入侵怎么办？”“这确实是我思考的重点，我可能会参考司雷武，安置一系列毫无底线的检测程序。提醒我了，这点也必须告诉他们才行。你们做好决定就告诉我，在那之前，你们可以安心住在这里。”她还想说些什么，又被父亲催促赶快回去，“呃，我有急事，先走一趟，改天聊。” 还没在酆佑站稳，熟悉的黑色大手把他们抓回酆水。“真是充实的日子。”她感觉好累，以前闷头做实验的时候怎么没这种感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玄一坐在桌后，拿着两份报告，笑看摊坐在地上的她。竹青见状，行礼，无声退到房外。 “急的那个。”她爬起来，将羽毛放到他的桌子上，“伴手礼。” “苍铃谦亦代表青木全域要我给说法，话是这么说，战书都下好了。观儿说他们已经在界关那里聚集了，似乎有打进幽冥的意思。” “好消息呢？” “你没处理干净的硅源难民还在找门路，准备去太帝那里去告状。” “这算好消息？” “这不还在找门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不算好消息吗？” “您说的对。”看他对这回答不太满意，她补充道，“我会把他们的罪状都告诉讼师兄，争取个轻判？” “我以为你更想要无罪释放。” “说得好像您会让我去他们那边的牢里蹲着一样，就当给我放个小假嘛。” “我看你是天天在放假。” “嘿嘿，主要是想找个理由躲院长。”她主动拿走一半文件，意图格外明显。他递给她一支笔：“回头你被星耀折腾，我可要录像当乐子看的。” 第160章 天香楼 折腾这么多年，终于能在自己的小屋里美美睡上一觉，莲感动得要哭出来。从地板到悬梁，银莲阁处处透着用心，如果边上没有玄履搞的那个博物馆，就更好了。 艳阳当空，凉亭中，莲身下寒冰垫，身后毛茸茸，手握判官笔，嘴啃小冰糕，主打一个舒坦办公。“我就说园子里怎么少了一只，原来在你这里。”玄颐笑着出现，莲看着她，总觉得有些怪，奇怪，以前还没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违和感有些熟悉。唔，在哪里感到过？啊，想起来了，她在纳西索斯身上也感受到过。听说她最近在外云游，难道是去了云液？ “下次记得在群里嗷一声。” “我说了啊，师姐没看到？” “还真是，是我看漏了。”玄颐尴尬敲了一下自己，“丹师阁下给你的药吃了吗？”“啊……！”她急忙找起药瓶，呃，糟。“不用找了。”说曹操曹操到，丹师示意药童送上药碗，“你这生活方式的，可真养生。”“啊哈哈，咱都混到这级别了，当然要享受些嘛。”她将空碗放回托盘，竹青立刻送上糖球。“你们就宠她吧。”丹师收起照骨镜，“还算稳定。你的方法我看过了，我觉得风险还是太大，能优化的地方我都标出来了，实验录像也在这里，看完我们再讨论。” 莲看着逐渐被塞满的凉亭，恨不得唤来一阵风，把这些都吹入池中，不过，进池子也会被挡住吧。池中，种满了玄豫他们收集来的各种荷花，叶下锦鲤嬉戏，时有龙影。她洒下一把鱼食，怎么什么鱼都有？等洛梅她们学成入住，组织场垂钓比赛好了，她有些好奇，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惊喜。 玄颐刚走，玄讼又来找她，说是要去矿翼的隐居地收集证据。她扫了眼纸山，还有些紧急文件，她命竹青去布置加速房。进去前，她瞥了眼小世界的进度，有些意外。和祖玛那种在混沌中操作，一键到位不同，在宇宙里折腾，会慢很多。不过她这个的生成速度，意外快，跟开了n倍速似的，感觉再过几百年，就能进去细化了。 “后悔了。”从加速房出来，她感觉自己要寄，“这些加急送往下界，这些送给父亲，这些送给履师兄，这些送给丹师，还有我需要符合这些条件的死囚。”竹青领命离去。“自作孽。”玄讼没有一丝同情，“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走。” 这可真是，一秒不给她喘气的，她带他来到隐居地。幻晶看到她，瞬间消失，她尴尬笑笑，将他介绍给饕大和飞婆婆。饕大带着玄讼走家访舍，莲见没她什么事，玉牌一掏，打算去天香楼摸个鱼。 看到她的玉牌，前台小姐默默按下特殊情况按钮，恭敬地说道：“两位贵客，请问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她一回头，鸮鸮正得意地看着她。“你……算了。我第一次来，不太清楚流程，麻烦你们安排一处无人打扰的清净地。”她跟饕大通了个信儿，打算把账计他头上。 “请问您想要什么风格？”前台玉手一挥，各种风格在莲面前缓慢移动，鸮鸮指指那个粉色的点心屋：“我要这个。”“不，我想要这种风格。我还需要全套鳞片护理，以及，嗯，所有餐点麻烦给我上四份。”她想了想，凑到前台身边，小声补充道，“能不能只派兽族小姐姐，毛质上乘的那种。”“明白。”前台小姐将专属手链戴到她们手上，“愿您度过一段舒适、愉悦的时光。” 负责引路的，是位鸮鸮认证的帅气虎族服务员。坐在小飞艇上，看他努力模仿嵩嵩的样子，莲真想把本尊拉来，指导一下。她选的套间离入口非常远，基本算是横跨了整个星球，既然占了个球，改名叫天香星不是更好？ 看着脚下的景色，她不由佩服白辰，还真是面面俱到，那些个知名影城布景都没她这儿全。哇哦，这火山看着不错，下次定个熔岩浴好了；砂浴就算了，但那里毛茸茸应该多；森林区，总觉得会碰到不想遇到的……回头一定要要一份手册，自己想不到办什么主题的时候，就roll她家这手册。本想扔个企划应付一下院长的莲，想起她那万恶的精神污染，乖乖投降。 “大，大叔，你，你怎么定个这么冷的地方？”鸮鸮看着眼前这栋冰屋，瑟瑟发抖，服务员刚想送上斗篷，就被莲制止：“怎么，保温类术法你一个都不会？”“哼，大叔，你这样，活该单身。”鸮鸮气呼呼推开门，“哇——”鸮鸮显然没见过这阵势，被屋中几位兽族美人弄的有点儿不知所措。她笑着将鸮鸮拎给其中一位：“说我那股气势呢？麻烦你们也给她安排一份全身护理。”她装模作样挥挥手帕，坏笑着看鸮鸮被抱走。鸮鸮的声音消失后，猫族服务员示意她跟她们走。 莲跟着她们进入一间巨大的冰屋，正中，是一张冰雕的巨型护理台。边上屏风后，隐约能看到整装待发的乐团。将光照氛围调节到她满意的程度后，她们送上香样与曲单，供她挑选。 站在护理台中央，她化为麒麟的样貌。矿翼那次让她长了记性，这段时间那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八成是暮落这长期未打理的身体的锅。这么说，她偶尔想来一瓶血腥汽水，应该也是这原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莲不由佩服天香楼的职业素养还是硬，她自己都有点儿看不下去的邋遢状况，她们却异常淡定，专心护理。她闭目养神，那种刺挠感消失后，她终于能专心思考…… 见她睁眼，她们送上清茶与回收价目单：“这些清理下来的逆鳞贝，您打算如何处理？”看着这一堆堆肥美的逆鳞贝，她直咽口水：“一半送给你们老板，剩下的，一半帮我打包，一半帮我炒了。”唔，全身轻松，她伸了个懒腰：“鸮鸮那边怎么样了？”“与您同来的姑娘正在享用餐点。”她们送上几件浴袍供她挑选。 “把我那份送去院里雪屋。嗯，记得下点细雪。” 果然，大冬天，烤着火，被一群香香软软的毛茸茸包裹着是最棒的。如果不是为了几口小菜，她连头都不愿意露出来，白辰诚不欺我，她家这几位的毛质真好。还是这种巨猫吸得爽，小猫咖那种只能糊脸的，总感觉隔着靴子挠痒，不得劲儿。 “堕落啊，堕落。”白辰一进雪屋，就看到她享受挼毛的样子。她意思意思从几坨毛球里探出脑袋：“辰，好久不见。” “你们不用在意我，继续。”看那几位有些紧张，她摆摆手，“你找这地儿，是不是怕我给你安利鳞族的好处，真当我家没耐寒的？”“雪景和毛茸茸最配嘛，对了，你家有没有死囚，分我几个，我最近正在改良魂契，缺实验品。”莲拍拍身侧的巨大狐狸头，她们贴心缩小，跟她一起走到白辰身边，继续围着她。 白辰拿起烤架上开口的贝壳：“有几个硬骨头，不推荐。不危及生命的话，我家有两个败家子可以送给你试试。”“这不合适。”她拿起一盘黄油焗逆鳞贝，“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自己产的，就是好吃。”“你这也就算个中等，好多那种闭大长关的，更大。回头来了，我叫你。”白辰舀了碗生腌的，“有什么不合适，只要不死，逆子随你折腾。” “唔，等最后阶段，确定无害再说吧。前期还是用死囚没负担。”她张开嘴，白辰往她嘴里扔了一个：“成，需要就嗷，我给你打包送过去。”看来是被气得不轻，她安静嗦贝，并不当真。 特色菜被源源送入雪屋，没一会儿，鸮鸮就顺着香味找来了：“啊，大叔，你吃好的不带我！”白辰挑眉看莲，她轻咳一声，解释道：“之前去硅源那片，替的是母亲的分神小号，是个矮人族大叔。我往这儿传的时候，这娃是真勇，真敢往我身上贴。这不，溜进来了，我也不能就这样扔回去吧。”她拍拍鸮鸮，“所以，你差不多该改口了吧？天天大叔大叔的，我看起来像吗？” 鸮鸮还是不太能接受糙大叔变小姐姐，眉毛直打结：“唔，那，叫你大姐总感觉怪怪的，老爹也叫你老姐，对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哥？我爹肯定不行，他有娘了！”“咳咳咳。”莲差点把火狐的尾巴毛揪下一把来，她心疼安抚，送了瓶护毛膏，把边上几个馋得不行，得，见者有份，反正毛养好了，享福的还是自己。 “噗哈哈哈哈。”白辰笑得酒撒一地，“抱歉，我还以为这小姑娘看上你了，没想到是来说媒的。”“别闹，我对你家那几位都没兴趣。不行你就继续叫我大叔算了。”莲认真思考要不要把鸮鸮扔去上学，总感觉除了点儿小法术，饕大没教她什么正经东西。 鸮鸮背后发毛：“大叔，你该不会在憋坏吧？”莲点头道：“嗯，打算把你送去学堂。”唔，如果一切顺利，有饕餮在，伙食不用担心，学堂和医馆，麒麟那边都能胜任，这小丫头再不长点儿心眼，她感觉容易出事儿。 小家伙刚要发火，白辰微微皱眉，一个眼神，她们识趣带鸮鸮离去。等门关上，她看向莲：“听说你家被青木包围了？”她将最后一处用贝壳填满，满意看着自己拼的贝牡丹：“还没动静，不然我能这么悠哉跑你这儿享受？该说不说，我确实佩服他们的胆子，敢围地府的总部，也不怕还没开打，就被一笔取魂了。” “他们当然没这胆，公告我刚看了，完美避开地府，专心针对你。说真的，如果他们连带玄他们一起讨说法，我还能敬他有种。”白辰将公告投射出来，“喏，通篇指责你假死，欺瞒双方，意图破坏两界关系，打破世间平衡啥的。” “啧啧，集结一整界的强者，针对一名弱女子，他们好棒棒哦。”她忍不住为他们鼓掌，白辰赏了她一勺香煎：“你家打算什么时候接招，在哪？给个准，我有些产业在你家附近，我好提前准备，别你们打完了散了，我产业没一半。” “安心，我打算找个空地儿，不波及其他，不然打完，还要加班，血亏。”莲拿出一瓶天雷酒，“改良版，不过我家小辈的雷劫级别太低，不够刺激。”“你这可真是够忙的，也不怕以后没事儿干。”有美酒，白辰也不客气，拿出一套精致的白玉杯。她笑着斟满：“没事儿干的时候就睡觉，只怕，不进加速房，就只能忙里偷闲。我听说你的小世界也安排上了。” “选好地方了，准备回那边弄。不过一键到位没意思，我打算就到稳定那步，分好三界，其他到这边来慢慢改造。说起来，你怎么还没进群？就算玄保护欲发作，祖玛应该也会拉你。” “唔，我还是个孩子嘛，等成年再说。哎嘿。” “这年头，小孩子玩的真花。还没成年，就知道逛洗浴中心了。”白辰一副世风日下的表情，“唉，看来我要严加管教崽崽们了。” “我进门的时候，可看到不少拖家带口来的。” “怎么，这儿的童游乐园区做的不行？” “没，挺好。只是很意外你怎么想到做儿童区的。”莲又为她斟满。 “单亲带娃想放纵的，留言全是要求来个带娃区，这种要求提多了，就做了这方面的规划。”白辰一饮而尽，“不仅仅是留言，意见箱里，这要求占百分之八十，要不是我这里收费高，我都怀疑是他们刷票了。结果这项目一出，多了不少拖家带口来的。” “收费高？支持赊账不？” “想得美。”白辰放下酒杯，拿起剩下半瓶酒，“总之，你心里有谱就行，你这是第一次来，算我账上。” 第161章 剔脉换血 把焕然一新的鸮鸮扔给饕大，莲在幽冥附近远离通道的地方找了个空地。有多空呢，真空，方圆百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陨石都不爱往这片儿来。为啥？砸不到东西呀。 她往那一站，想起个事儿。 离离原上谱：要命了，你们谁知道苍铃家那破制服现在长啥样了？改没改？我都多少年没关注过他家了。 在画了，在写了：你开团不叫我？？？ 不服就是干：你开团不叫我？？？等我闭个关，摇人。 离离原上谱：？？你闭关怎么摇人。 我看谁还敢捣乱：听她扯，坐标我定好了，我们马上到。 儒雅随和：等等等，你先别急！ 不到三秒，来了一半，她有点无语：“他家这么多年凑不出一个九阶，咱这太欺负人了，我自己来就好。”“我们不出手也能给你撑场子嘛。”花烟掏出画本，摆明了是来吃瓜的态度。“姐姐——！”玄天凰扑过来，莲抱住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弟，看向幽隐香：“您这是在外围常驻了？” “早出师早帮忙，我和玄还能轻松些。”幽隐香敲敲他的后脑勺，“心心念念这么久，终于抱到真的了。”“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怪，他还能没事儿抱个假的不成？”莲无语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松手，“你们都聚在这里，我怎么嘲讽他们……误伤了咋办？”“你挑这地方，也没地儿给我们藏啊。”玄豫将一套制服扔给她，还有一柄弟子剑，“师娘开舟来的，不行我们舟上躲躲，你范围整小点。” 她换好衣服，圈好范围。太久不当邪莲，自己都不记得当年怎么演的了。嘿嘿嘿，不对，这笑起来是变态；哦吼吼吼，也不对，虽然也是个恶役吧，但不是这么恶的，也没小姑娘、小伙子给我欺负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像有点对味儿了，但胡茬大叔配双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哦不对，好像是个面瘫来着，怨鬼也不错？头发一散，猥琐一笑，呸，反了，垮起个逼脸。以她为中心，黑雾四散，沙漏才走两粒，无数招式向她砸来，可惜，激不起一点儿水花。 啧啧，还真是苍蝇，闻着味儿就来了。看他们那种想靠近，但不敢近的怂样子，她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们。苍铃谦亦的副官扩音喊道：“妖女，有本事你收了邪术。”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谁家反派主动禁魔跟你打啊！她顺手注册了个直播号——没本事的青木大魔王，在线直播他们喊话，还不忘打个标题，刷够舰，就收了法术跟他们玩擂台赛。看id有熟人，她在各个群嗷了一嗓子，让他们别刷，她就想看看青木这帮二傻子会不会掏钱。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丹师和父亲都说了，她现在非常稳定，可以随便浪。瞥了眼榜单，她又撒了把黑雾：“哎呀，各位喊得挺凶，怎么连这点儿钱都不舍得掏？你们不是要我收了邪术，拿钱砸啊。哦对，忘了各位清高，兜里干净。” 百晓生：[图片]啧啧，你下次再说你不是魔王，我就扔这图。你收着点儿，魔族那边路魔给你上几个了都！ 离了个大谱：乐死，你们让他们悠着点，我还真想看看他们舍不舍得出钱。 文化人：这林子里的笋都让您夺完了。 神佑世人：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干净的地区的。 离了个大谱：运气。 感谢母亲的魔鬼训练，她对着镜头狂抛媚眼，主打邪魅流主播：“谢谢大哥的飞艇，我这就换色号。哎呀，正道的小老弟们，怎么还退出去了，难道没见过姐姐我这样的吗？别害羞，想让人家降维跟你们打，多少也要付出点儿代价吧，嗯？现在上舰，附赠唇印一张哦。”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师妹啊，你收着点儿。心梗.gif 文件看不完：你这是在星耀学的，还是在司雷武学的？警觉.gif 在画了，在写了：不够，还不够，用这个。[图片][图片][图片] 不在，请留言：别，凰儿快自闭了。[图片]@文件看不完 我教的，有意见？ 文件看不完：教得好！ 姐姐的小棉袄：姐姐演技好好，完全不像演的。 我看谁还敢捣乱：姐控是病，要治。 姐姐的小棉袄：姐姐演技好好，完全不像演的。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见面前不要过度美化，容易见光死。拍.gif 姐姐的小棉袄：姐姐演技好好，完全不像演的。 姐姐的小棉袄：姐姐演技好好，完全不像演的。 我看谁还敢捣乱：刷屏禁言了啊！ 她又撒了把黑烟，玄一的小龙溜到她耳中：“莲儿，我确实说过你身体稳定，但不代表你可以乱用本能，你的灵魂依然有些割裂，别一激动，闹过了头。切记，不得拔剑。” “你这狡诈的邪魔——！” 听到他们又开始喊话，她镜头一转，他们又闭嘴了。“各位怂什么，难道心虚了？”她笑着朝他们吹了口黑雾，嗯，普通的黑雾，她可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但那些修士哪知道，扭头就跑。她再次将镜头对准自己：“各位，都看到了，是他们先骂的我，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邪魔做到人家这份上，是不是可以算正道了？啾~ ?” “妖女——！有本事你关了直播！我们硬碰硬！” 好家伙，你们是不是全身上下就嘴最硬，莲是真有点担心青木那边的智力情况了。这么几年没见，怎么一个个都傻了。她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你们有本事掏钱呀，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们那么大一个地界，连这都掏不出来，羞羞。” 青木那边一阵骚动，显然是在劝阻什么。“哎呀，这不还是有钱嘛，既然这样，人家也要礼尚往来才行。可惜，人家这号也只有这一次，收入就分给大家吧。”她一个抽奖，麻溜注销。 将所有黑雾中和，她看向他们：“看，人家没有食言吧？”咳咳，忘了切换状态，算了，就这样吧，希望凰儿别太受打击，她还蛮喜欢这个粘人精小老弟的。 没了黑烟，他们又觉得自己能了，各种技能砸向她。没等莲出手，初音篌替她挡下了所有攻击。 “？？？？”这是震惊的青木修士。 “？？？？”这是懵逼的莲。 她无语踩着他们的头走到苍铃谦亦面前，这家伙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对，初音篌不会真跟他玩脑控吧？出于礼节，她还是落到他面前：“您这位领头羊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你当年为什么会选择我的孩子？” 很好，答非所问，你们都不正常！她真不想再在这破事儿上跟他废话：“就算是邪魔，也不会对幼崽下手，无论是否出生。” “呵，事到如今还是不肯承认吗？” 啧，她需要胃药，这货是不是只会这几句话了？她指指身后的初音篌：“你家祖灵都比你清醒，你这是要违背祖宗的决定吗？” “初音篌曾失踪数日，回归身染邪气，想来就是被你动了手脚。祸害留千年，当年那样，你都活了下来，为了续命，不惜毁掉整个星系。对我族至宝下手，岂不轻而易举？” “界主，您跟这妖女废什么话？” “就是！快斩灭邪祟，平息祖神怒火！” 嗯？等等，祖神怒火？哈，她就知道，之前莱昂说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妙，这下，她是真要回混沌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周围见苍铃谦亦还不肯出手，喊声更大了。看这乌央乌央的人群，她是真不想让鬼差继续加班，毕竟，他们到现在都还在处理硅源那摊子烂事儿。她做出邀请：“想不到，您已经飞升，我们不如单挑，您也不希望他们受伤吧？” “好。”他示意她引路，修士纷纷让开道路，但掐诀念咒，都在戒备她。 莲转过身，笑着看向他：“居然没偷袭，您还真是守规矩。”“无需多言。”剑出鞘，铃兰瞬间开满全域。 啧啧，这特效不错，就是花无根，不能活啊。这范围还挺大，他这招是不是跟晴天、求雨一样，是改变场地环境的？莲完全不打算防御，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硬接一招，硬接帝君全力一剑，想想就适合吹牛。 “……”这是毫无感觉的莲。 “？？？”这是一脸懵逼的苍铃谦亦。 “！！！”这是被吓到的炮灰修士。 她有种千万伏特打地鼠的感觉，不是，九阶的威力都没有，您这界主是水来的吧！该不会这家伙走运了，八阶就获取了界主权限？她顺手将那柄弟子剑甩向他，刻意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她眯起眼睛，笑得跟猫儿一般：“不好意思，手滑了。我听闻他们称呼您为界主，还以为是位仙君，没想到，只是个大乘末期的杂修。” “这只是他们对我的称呼，青木仍为无主之地。但也绝不是你可以觊觎的！” 剑阵列，万箭穿心？她打了个哈欠，剑气碰到手背，纷纷碎裂。如果这会儿拿张躺椅躺下，他会不会气炸？突然想看他破防的样子了，凭他的长相，正面破防照应该能卖不少，直接卖给小报记者，应该也是大赚，咳，被院长带坏了。 考虑到凰儿的身心健康，她最后也没拿出选好的躺椅。见对方渐露疲态，她随手召来一截木棍，模仿着他的样子，银色铃兰瞬间盖过他的领域。一样的招式，向他袭去，但没有落下，在他眼前静止，碎裂。 一遍，又一遍。她复现了他的每一招，招招致命，但都停在击中前那一瞬，有时候，她会故意停留一段时间再打散。不够，总觉得还不够，这种伤害只是暂时的，不够，这种程度的报复，不是她想要的。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赌一把，无关契约。她很清楚她当年与玄一立下的契约里，没有这一条，但她想信一次，信他所言非虚。 她将苍铃谦亦扇飞，退到行舟附近。 离离原上谱：阿爹，我，我想换血，你们会……帮我的，对吧？ 她取出一柄用矿翼羽打造的短刀：“丹师，最后的优化方案你看了吧，我觉得没问题。”他出现在她身侧，端着一碗药：“可行，但依然冒险。喝下它，能稳定你的灵魂。”她设下屏障，进行着准备工作：“没关系，我正好先解除你们的魂契，就用我之前改良的法子，别真都被我带走，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他协助她布阵：“不必，有寄托，反而不易失败，如果真失败，我也有办法自保。至于你家那个小护卫，你提个试试，能哭出来。” “莲儿，丹师阁下，这是什么情况？”玄一大致猜到他们要做什么，但满脸不赞同。“阿爹，如果你们不想换，我也不强求，但我已经忍不了了。既然他想要，就还给他吧。”她扯了个笑脸，走到中心，利刃划开手腕，血涌入凹槽，触发了上面的符咒，随着她的动作，刀尖缓缓带出一小段细根。 “傻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玄一顺着刀刃划开自己的手腕，引导包裹着幽冥之力的血流入根系的空隙，逐渐填补。“当年我就该撕烂他们的嘴。”幽隐香也踏入阵中，一道为她换血。 青木修士见状大喜，纷纷向他们袭来，被玄豫他们轻松打飞：“这是真当我家无人？”面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怎么会错过？青木修士突然都变成了死士，疯狂向他们涌去。见他们被缠住，不少修士献祭生命，发动仙者遗器，屏障破碎，苍铃谦亦抓准机会，冲到阵前。 “当！” 他的剑被弹开，玄天凰紧握凰鸣剑，挡在他们之间，当然，多亏丹师及时出现，他才没有飞出去。“阿姐才不是邪魔，你们才是！”少年一声怒吼，凰鸣剑发出鸣叫，百鸟闻声至，化为光雨，挡在他们面前。丹师补上几道屏障，继续观察换血仪式。竹青也挣脱修士的包围，赶回她身边，与药童子一道，手持火箭筒，精准拦截所有袭向屏障的攻击。 第162章 神清气爽 “我，我成功了？”她看着刀尖完整的干枯铃兰，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玄一面色惨白，笑着摸摸她的头：“要抓个周不？” “现在……？” “现在，我加了不少特效，让他们这帮土包子开开眼。” 抓周法器从外观上看，没有多少区别，依然是一道白玉门，门上金银交错，铭文涌动。唔，这铭文确实比凰儿那会儿多了些。服下丹师送上的丹药，她进入抓周法器。 顺着通道往前走，莲踏入一片纯白的空间。 “孩子，伸手。” 一只铃铛稳稳落到她手中，一个虚影满意地说道：“不愧是我老玄家的血脉，千丝铃可是个好东西。”就结束了？好，好没有实感，她狐疑打量这个虚影，既像父亲，又不像父亲：“你是阿爹的分神小号？” “恭喜，答错了。”复制体微笑着揉揉她，“我只是个临时工，但我拥有他的记忆，你离开，我也会带着记忆与他融合。” “所以，是分身。”她试图抱抱虚影，手穿过他的身体，她尴尬挠挠鼻子，环顾四周，还有些虚影，“您这是为了增加底蕴，搞了一堆祖灵撑场子？”他站在那里，依然是那副温柔的语调：“算是吧。” 她在铃铛上发现一些奇怪的铭文，这造型也有些熟悉，记起来了，在混沌的时候，在随手抓的某本购物手册上看到过，合着是改良了第三宇宙某类萨满用的铃铛。她将那一页扯出脑子，坏笑着举到他面前：“阿爹，您这算不算偷懒？还是说，您这抓周法器里混了些前朝遗物？” “这叫旧物利用，是花纹不好看？还是造型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 “我还想教你怎么改变它的外形呢，既然满意，我就不教了。” “……”虚影看不到表情，但莲生出一种想以下犯上的感觉。看闺女炸毛，他轻笑一声，补充道：“随心而变，非常方便。这铃铛基本再现了祖玛级别的预知能力，好好使用。比骰子精确。” “唔，这提醒我了。我打算一会儿逼逼他，逼出雕像，回一趟混沌。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在我返回混沌前，会告诉我你幼年时候的事情。” “……” “难道，有什么黑历史？” “我们没有幼年期。” “……” “除你之外，我们都是知晓名字，认知能力，获得知识，苏醒团聚。” “……” “你不信，就去问问他，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 “你仔细想想，你当年到底是怎么醒来的。” “……”铃声清脆悦耳，她拾起千丝铃，“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问问他的。” 门缓缓打开，一枚玉牌出现在她面前，她握住玉牌——承预，哈，还真是祖玛的活计。这算不算变相打脸？她瞥了眼青木残兵，嗯，那家伙没死，还不错。 典乐起，祥瑞集，降灵雨，万物生。瑞兽献礼，百鸟衔衣，金玉铺道，仙草引路。 这玉坡，一看就是给娃娃爬的，莲披着羽衣，缓步走下。看玄天凰活蹦乱跳的样子，她松了口气，耳边似乎还响起了“happy,happy……”的音乐。嗯？这是什么奇怪的联想。她笑着将羽衣披到天凰身上：“等我找他们算完账，就回家。” 千丝铃在她手中不停变换，最后定形为铃兰的形状，摆明了挑衅的态度。丝线编织成道路，每个节点都生出一只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震得他们无法起身。她低下头，仔细端详苍铃谦亦的面庞，柔声道：“哎呀，快死了啊，这怎么行？一瓶万灵药，换我摸一次祖玛神的雕像如何？阿初留下的那个。” “你，咳，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们还在坚称祖神和祖玛神不是一个吗？啧啧，难顶。”她晃晃手里的万灵药，“你不是一直叫嚣我是邪祟吗？邪祟不敢靠近庙宇，因为神像会灼伤他们，怎么，你不敢拿出来验证吗？哦哦，我懂了，你那神像是假的。” “你不必激我，神像……”他话没说完，其他修士不干了，随着一声吼，赞同声渐起，整齐的口号化为潮水袭向他。她将药倒入他的口中：“你这界主也没什么权威啊。好啦，药给你了，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别瞪我，我这可是顺意民意，药都给你了，可不能说我没诚意啊。” 看他还在挣扎，她顺势往后一躺，墨色莲花稳稳接住她，下方源源不断涌现黑烟。她哼着青木流传的小曲，闭目养神。 百晓生：奢侈！你这是故意的吧！用法术造势就行了，你居然用云香仙墨，奢侈啊，奢侈！！[图片] 文化人：……？？？你在现场？帮我都收了，重谢！ 离了个大谱：怎么哪里都有你！how old are you.gif 离了个大谱：雨墨，我这儿有很多，之前球球不知道吃了啥，吐了一堆，我分你点，别接，多磕碜！我就是拿来膈应他的！ 文化人：节俭乃美德，就决定是你了，撒拉弗！贫穷.gif 光开花，不结果：啧啧，你换血后更好看了。 考试呢，人不在：+1 期待男体。 神佑世人：嗯，健康不少。 考试呢，人不在：确实，以前的你非常适合激发母爱，感觉会随时噶掉。你造不造你还有个病弱标签。 离了个大谱：？？？？ “好。”他取出一个小盒，就是当年她送给阿初的那个。他恭敬打开盒子，谨慎将其竖起，盒子瞬间化为神龛。她轻触神像，意识飘回混沌。 祖玛依然是那副疯狂占算的样子，他身边芙菲泽娜正面无表情地监视他。“啊哈哈哈哈哈，我懂了啊，我终于懂了啊。”看到莲进来，他冲过来用力捏住她的肩膀，“哈哈哈哈，老子果然没错，小莲花，你的也是对的，但是没想到啊，居然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一切都如我说的一样，虽然不是青木，但你依然成了帝君。一切，一切，都如我保证的一样，你被血脉相连的父母宠爱着，虽然是你刚换的，不过这种小细节，就别太在意了。” 她拍开他的手：“您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您的说法，与玄说的不同？”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呃，好吧，我确实搞了个并蒂莲来骗你，其实，呃，我们投影下去，这边就躺平睡觉而已，本体只是呃，本源之力的体现……” “其实，你也不知道我本来的样貌是什么吧？就如同，我现在透过你的样貌看到的你，不是木桩，而是一棵完整的大树一样。” “你成长了，但你依然不是你。你仍然一团糟。”他抱住她，“我可怜的花骨朵，我最爱的小莲花，听话。”她甩开他，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向他：“都这么久了，你差不多可以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昵称叫我了。”他微微一愣，凑到她耳边：“嘘，专心听我说，小莲花，听话。”她有点无语，再次拍开他：“说吧，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他拍拍手，屏幕中显现出现在的青木，大陆正中心，他们正在搭建高塔。他贴着她的耳朵问道：“你有什么感想？”莲没有什么感觉，可以说是毫无波澜：“你这是要模拟结晶对矿翼做的事？”“啧，有抗性了啊。”他失去了兴致，但马上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你有没有兴趣接管青木？你不是想报复他们吗？这多好的机会，你可以将他们踩在脚下，随意处置。” “他们不配。” “乖，听话。” “呵，您觉得他们不会反抗？”莲是越来越看不懂祖玛这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了。“那就杀光呗。”祖玛从后面搂住她，亲昵地耳语，“你可以随心所欲建立你的乐园，我会给你所有权限，你不心疼你留下的彩蛋吗？” “无所谓，这种随时可以生成的东西，并不重要。” “唉，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只能顺应你的选择。”他顺手一弹，整个青木被炸为焦土，她瞪大了眼睛，扑到屏幕上，愤怒看向他：“你这是做什么？”他笑着和她碰鼻，“为你建造的，既然你不要，不就等于是没有用了嘛。” 芙菲泽娜皱紧眉头：“你往里面放了什么？”屏幕中，神像的样貌发生了变化，慈眉善目的女性被替换为漆黑的男性雕塑，他面朝下，怒目圆瞪，左手指地，似乎在咒骂，右手虚空揽着什么，那里应该还有一尊雕塑。 祖玛对莲愣神的样子很是满意：“一点点念想罢了，你把那里当纯反派设计呗，因为是邪神嘛。咱这套神族其乐融融，团结友爱的传统也该改改了。”芙菲泽娜再次警告他：“小打小闹可以，但你再这样，小心落得与噬一个下场。别忘了，你已经被禁足。” 他俯视芙菲泽娜，双目微睁：“别忘了，契印束缚着我，也束缚着你，束缚着所有伸。我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全员团结友爱的设定，但既然基石也将此确认为咱们文化的根，我也会乖乖遵守。一个可怜的哥哥为了救回妹妹的行动，被判定为危险，这明显不合理呀。”芙菲泽娜叹息道：“我不清楚当年她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都清楚，你是导火索，而这次，你也一样。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某个被永远禁锢在那一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放过？” “你！！哈，要不是阿卡西临时有事，谁乐意来看着你这个颠公！”芙菲泽娜看了眼消息，“走了！”“哟，和我一样，只能蹲在这边的难兄难弟哦！”祖玛笑着亲了口出现的阿卡西，他淡定拿出手帕，擦去口水：“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啧，一个个都越来越无趣了。”祖玛走到还在愣神的莲身边，“感觉如何？” “什么如何？你还没给我解释，为什么你当初的说法，与玄他们说的不同？也与混沌告诉我的不同？” “你？”他用力抓住她的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呼，行，行，行。”他松开手，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当然是因为，有·趣·啊！” “啊，是这样啊，确实，这样就说得通了。”她苦笑着伸出手，契约涌动，“你曾经说过，我算是你妹妹对吧？” “嗯哼。” “你还记得我投胎前，我们定下的契约吧？” “嗯哼。” “你那时候各种改称呼，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对吧？” “嗯，好在最后解决了。”他耸耸肩，毫不在意。 “呼，真是讽刺。”她挥挥手，契约将他们包围，她面无表情，开口道：“我敬爱的祖玛哥哥，我请求您的帮助，我想探索我的本源，所以请您将您所知晓的一切都如实告诉我。” “我只要说了，你就会忘记，你总是这样，发动保护机制，让我们头疼。” 惩罚没有发动，他说的……是实话。她有些意外，无法成年，居然是自己的原因。她继续说道：“我敬爱的祖玛哥哥，我请求您的帮助，请您降临、驻留阿卡西学院，为我答疑解惑。除非有其他神明陪同，否则不能踏出学院半步。” “这事儿，你要问阿卡西，虽然他确实是我的监护者。”祖玛矫作地抛着媚眼，阿卡西无视了他，隔着契约，对莲说道：“我没意见，但你让他老实点。” “好，我敬爱的祖玛哥哥，我请求您的帮助，为了我们宁静的校园生活，请您务必听从阿卡西的指示，遵纪守法，绝不惹事。” 这几声哥哥，让他非常舒心，就算毫无感情。他换上一身正装，撕下那张嬉皮笑脸的面皮，正经、严肃地抚摸她的头：“我可爱的妹妹啊，我当然会帮助你，一如既往，我答应你所有请求，满足你所有愿望，只愿你不再逃避。” 看契约落回她的手臂，祖玛将面皮贴回脸上：“这样你就满足了吧？” “走了，宇宙见。哥，哥。” 莲松开手，雕像没有变化，她看向苍铃谦亦：“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不，这不可能，她不会出错。” 呼，不愧是祖玛看上的，都轴。她转身离去，走了两步，折返，将剔除的血脉随意扔到他面前：“给，你心心念念的血脉，这次可要收好哦。” 她再次离去，并再度折返，弯下腰，设下禁制，耳语道：“有件事忘说了，我其实是幽莲哦，看上自己亲女儿的感觉如何，大·变·态！” 她第三次离去，脚步轻快，足下墨莲、雪莲交替浮现，走了几步，转身笑着说道：“哎呀，瞧瞧我这记性，真是的。最重要的事，我居然差点忘了说，您夫人没说错，我确实是邪莲，但我也是圣莲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哦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因为你们违背了她的意愿，所以，祖玛神非常生气，似乎降下了灾厄呢，我偷偷瞥了一眼，啧啧，没一块好地。唔，怎么都木木的，难道听不懂？那我简单点说，一句话就是，你们家没了。这次，你们可不能将矛头指向我了吧。各位，拜拜。” 第163章 小憩 “哈哈哈哈哈，绝了，你们真该看看他们的那表情。阿巴阿巴阿巴。”玄履学着他们呆滞的样子，走了几圈，被玄豫一脚踹进火堆：“我看你需要冷静一下。”莲刚从火下刨出一份叫花荷叶鸡，一只燃烧着的大手伸了出来，她淡定拍开：“幽冥两岁小孩都不会被这吓到，师兄，你太幼稚了。” “切，越大越不可爱。”玄履顶着一头火坐到她边上，“报复完他们的感觉如何？”“不错，还有，谢谢你们没大搞特搞。”比起那种正式的庆祝晚宴，她还是更喜欢这种随性的小聚会。“那你还不表示一下？”他将头上的火苗赶回篝火，撕走大半只鸡，“又有弟子要渡劫了，你那点儿存货……”“不如你去说服阿爹，让他圈片儿地，天天往那里砸天雷，一能方便我酿酒，二能给弟子们模拟渡劫。”她将手上那点儿存货都拿了出来，他欢呼着扛起酒缸就跑，理所当然，被另几位追杀了个爽。 “阿姐。”玄天凰扯扯莲的衣袖，她放下酥糕：“今天闹得有些过，我有些累了，你们继续，我和凰儿先回去休息了。”她抱起他，在师兄、师姐起哄的声音中起跳，稳稳落在自家小院的凉亭中。 “太，太丢脸了，你就不能扶我离开吗？”玄天凰低头整理衣服，掩饰尴尬。“少来。”她铺上皮草，拍拍腿，“说吧，我看你憋半天了。”他顺从躺下：“阿姐，你是不是在愧疚？”“我也不知道。”她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只是有些烦闷，那是祖玛神的决定，与我有什么关系？” “阿姐，要不要放纸鸢？” “纸鸢？” “把烦闷写到纸鸢上放飞，呃，就一个小小的仪式。”他坐端正，抱住她，“我家阿姐貌美心善，不该为蚊蝇所扰。”她笑着捏捏他的脸颊：“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在外围那段时间，没少忽悠小姑娘吧？” “才，才没有。我最喜欢阿姐了！如果阿姐担心嫁出去受欺负，不如嫁给我！！” “哈？”莲被这发言整懵了，她用力拉扯他的脸颊，“老实交代，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恶作剧到我头上来了？”“疼疼疼疼，梦，梦到的。真的！”他揉揉酸疼的脸颊，“小时候我总能梦到一个看不到脸的小姐姐，和我一道玩耍、学习，但我一时冲动，口出恶言，就，就再也没见到过她。”“然后，你把我认成了那个小姐姐，想弥补这份遗憾，你就跟我来这出？”她都要被这小傻子气笑了，合着在外围住着，光长修为，不长脑子。 “才不是！我一见到阿姐就明白了，你就是梦里那个小姐姐，我不希望阿姐消失！我想让你知道，我们永远都是最亲密的家人。所，所以，如果这个方法可行……” 看他焦急的样子，她有点被这傻小子感动到，虽然他努力的方向不太对。莲怜爱地揉揉他的小脑瓜：“抛开我们现在是实锤的亲姐弟不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对哦，阿姐你刚刚换了血脉。”他有些低落，但马上精神起来，“这样就没人敢说你闲话了！” 她果然不是很懂少年的脑回路，算了，还是让他直观感受一下比较好。万万没想到，她在司雷武打黄油这么些年，第一个压的，居然是自家老弟，啧，罪恶啊。 “唔啊啊，阿，阿姐，你，你要干什么？”他被推倒在地，有些慌乱。她俯身贴了上去：“有什么感觉？”“什，什么感觉？”他歪头想了想，仔细嗅了嗅，“唔，有花香、药香，还有焦香。” “咕噜噜噜噜。” “……”很好，这小子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气笑的，还是被逗笑的。她将他拉起来：“既然完全没感觉，就不要随便求婚。你这样，哪天被当真了，被追着要你兑现怎么办？” “不会，我的真心是属于幽莲陛下的——！” “噗——”啥玩意儿？？？她僵硬扭头，对上他花痴的样子：“你，你，你刚说什么？” “嗯？阿姐，你这反应，难道是陛下的梦女？唔，没关系，阿姐，我不是同担据否。不过阿爹他们就是不肯告诉我陛下的消息，明明他们之间关系那么亲密。”他有些苦恼，“阿姐，你和他同名，他们不可能不让你和他见一面，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呀？” “没有，此前，我一直忙着寻找活命的方法，和他没有交集，对他也没有兴趣。”欺骗老弟，良心上是有点过不去。不过现在跟他说，对这小子的打击会不会太大了？ “但阿姐你的反应……” “你这步子跨得有点大，所以才会被吓到。还有，你这真心，和我说的不是一个。”她打开竹青送来的食盒，用肉糕堵住了他的嘴，“刚你就没怎么吃，这会儿肚子还叫得厉害，快吃吧。” 酒足饭饱，玄天凰躺在她身侧，眼皮直打架：“阿姐，阿爹说……” “嗯？” “说你会是我的引领者。” “嗯。” “以后，我，我修行遇到，麻烦就，就靠阿姐啦！” “呃，我努力。” “阿姐，能，能不能，少留点作，作业？” “梦里啥都有。” “哈~阿姐，我……” “今天辛苦你了，凰儿。”她接过竹青递来的薄被，示意他退下。 离了个大谱：救！救了个命！！@全体成员 离了个大谱：有活口不，快来个救救—————— 离了个大谱：急急急急急急！！！！！我就是急急国王.gif 离了个大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了个大谱：w(?Д?)w 百晓生：乐，咋了？吃瓜.gif 文化人：你刚转换血脉，不好好调养，搁这儿熬什么鹰！！真当仙者无敌？警觉.gif 鬼捉鬼：在在在，咋了？酒窖被清空了？早就跟你说了，狡兔三窟，你放一部分到我这儿多好。心疼.gif 神佑世人：怎么了？ 需要个人空间：是不是血脉换了不稳定，缺药材？ 速通达人：出什么事了？你这一下，我炸弹差点儿扔歪。 我真的不怂：我就在附近，要我过去不？？ 考试呢，人不在：有话快说，锅里炖着药呢。 离了个大谱：《关于我弟是我阴阳转换体梦男这件事》 离了个大谱：崩溃.gif 百晓生：hhhhhhhh 对不起，但我先笑为敬，我就说你爹咋不说，叫你不问问清楚，乐，这下真骨科了。 离了个大谱：……？？？滚啊——！！！ 文化人：不是，你俩名一样，你弟没感觉？警觉.gif 离了个大谱：呃，虽然，但是，我感觉他多少沾点儿脑子不灵光，这些年光长修为了。合理怀疑投胎前喝了原浆。有理有据.jpg 文化人：你家这种不应该兑水？ 离了个大谱：父亲他们开心就好，这娃傻乎乎的样子还挺可爱。 百晓生：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怎么办，满足他。 速通达人：满足他。 我真的不怂：满足他。 鬼捉鬼：满足他。 需要个人空间：满足他。 光开花，不结果：满足他。 光开花，不结果：等等，满足什么？ 光开花，不结果：我去，可以啊，你弟眼光不错。 离了个大谱：爹咪—— 神佑世人：没救了。抬走.gif 莲远程给这几位叫嚣最嗨的损友，依次赏了枚核爆，呵，没一个靠谱的。说起来，凰儿居然不会触发维诺的诅咒，是因为血脉相连吗？就连星耀那几个哥们，稍微闹过一些，她都能被吸不少蓝。她微笑着戳戳他的睡脸，或许是被他说的那个梦影响了，她也生出一丝怀念地感觉。夜风吹过，球球和毛球久违解除隐身，给他们充当枕头。 “当。”玉牌被串到手链上，撞到令牌，发出清脆的响声。父女面对面，坐在云海中，玄一问道：“做好准备了吗？”莲摇摇头：“您似乎忘记给我改名了。” “我以为，你更喜欢你现在的名字。” “从那边回来后，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他给予的名字，如果一直被束缚在他的阴影中，我大概永远无法真正苏醒。而且……”云浪冲向她，她轻轻一点，无数水滴落入海中。她将最纯净的那滴送到他手上，俏皮地说道：“我是您的女儿嘛，总顶着祖玛神给的名字，玄神也会生气吧。” “好。”水滴滋润笔尖，他执笔写道，“资质天级，执千丝铃，宜为巫。”他将一枚印章放到她手上，上刻“天铃承预”四字。“喜欢你的新名字吗，铃儿？”这算是意外之喜吧，他忍不住和幽隐香虚空碰了一杯。 “喜欢。”她盘腿正坐，掌心朝上，玄一将两枚晶莹剔透的卵放到她手心，引导她运气。斗转星移，两尾透明的龙鲤破壳而出，潜入她的手心。他唤出自己的龙：“按照惯例，你要在旅途中寻找合适的属性，但你有更好的选择。”“但是，我不想切自己的魂喂龙鲤唉，我现在又不是藕，可不想顶个藕孔鼻。”她能清晰感觉到两尾龙鲤顺着脉络游动，清理、调和那些堵塞的节点。 “谁让你切片了？你又在想什么危险的法术？” “可我啃食的那两位配不起来嘛，唔，要不啃一口撒拉弗和罗兰德？”啃莱昂还是算了，莉莉丝没把他榨虚就不错了。反正她理论上应该是由玄夬带的，整个融合系没毛病。她果断打起了好友的主意。 “那你还不如去啃一口幽和炅。”他站起身，云海化为琼浆，晶石桥铺到面前。“阿娘先不说，那位光明神奶奶能干？”墨色龙鲤跃出她的手心，将桥面腐蚀殆尽，还没有黑雾残留。银鲤紧随其后，顺着残存的基座，修复了晶桥。“你总是让我惊讶。”他笑着转身，手刚抬起，就愣住了，她消失了。 但一眨眼，她又出现在原地，嘟囔着往前走：“模拟的效果不错，可惜现实里这些能力只能作用于自身。系统，关闭特效，其他参数不变，重构模拟。他们提议增设的模式，改良了视听效果，确实有趣，但这些华丽绚烂的技能，终归只是虚假的泡沫。虽说神明机制是我的提议，初步实验也证明，这样培育的士兵，综合评价，确实比洗脑的木头更好，可额外虚构技能真的有必要吗？如果战前还要让他们重新适应，剧情模式不如改名叫戈德堡模式。更何况，我们建造混沌宇宙的本意可不是给他们搭建游乐场，不知道其他主脑有何看法，我……” 她再次消失，留下诧异的玄一。丹师黑着脸出现：“比我想的还棘手。”他也有些不快：“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丹师甩给他一堆数据：“我试图改写她的记忆清除程序，被发现，程序直接将她爆头。准确说，只要有一丝异样，就会触发这个机制。”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连码都没见到，就被炸了出去，好在收获颇丰。刚刚她的行为表明，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逐渐获取她的所有记忆。 …… ……？ ？？？ ？？？？！ ！！！！！！！！！！ “哈哈哈哈，您什么时候也这么莽撞了？别急，别急，我在阿卡西身边好好蹲着呢。”祖玛的虚影大笑着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忘展示他手上的镣铐，“这个选项我反复观测了很多次，没有一条的结果是成功的。多亏您，我再次确认，我的预知力毫无退步。伯父安心，这世间还真没什么能让她消散的。” 丹师调取日志：“等她的清除程序解除紧急模式，再度成形，大概需要……”他看向玄一，“你教的不错，在她出现前，我们谁也不知道要多久。”玄一头疼道：“我也曾多次提醒她，遇到问题，可以向我们求助。”“那时，你们没有醒。”说完，丹师便消失了。 “而这，也成了我们最后悔的事。”玄一站在原地，周围，金色液体不停变化，再现着过往的时光…… 第164章 失忆? 强烈的下坠感，令她惊醒，她迷茫坐起，身下是冰冷的晶石桥，透过桥面，能看到金色的波浪。她怎么睡着了？阿爹呢？她起身往前走，走到桥的尽头，她面前浮现出一行字：想去哪里浪？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随意吧。” 脚下一空，回过神，她站在一面落地窗前，窗外车水马龙。身后传来倒水的声音，她回头看到一位略有些面熟的女人，但她确定自己不认识她。她将水放到她面前：“这位客人，您是来咨询安保服务的吗？” “不，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抱歉，我这就走。”她脑子有点混乱，这是把她传哪里去了？该不会又进阿娘的试炼里了吧？“等等。”对方叫住她，递上名片，“我叫武铃兰，你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我，我是体，不，铃，玄铃。”她感觉自己还有点儿不清醒，她记得自己向阿爹展示了龙鲤，然后，然后呢？她摇摇头，一杯水出现在面前，铃兰温柔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不知道去哪，你可以暂时留在这儿。”“多谢，但还是不麻烦您了。”她推开水杯，离开了安保公司。 所以，她这是被传到外围了？玄天铃坐在咖啡店里，试图厘清现状。从典当行店员的表现来看，她基本可以确定，这里是个低魔区域。她轻抿一口咖啡，难喝，一点儿也不香醇，脑中还一团糟，真是流年不利。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暴风侵袭过，所有记忆被搅合在一起，好在它们正在归位，她能清晰看到一个个贴好标签的柜子在慢慢复位，揉皱的纸张渐渐平展，飞回柜中。 “小铃，我们又见面了。”武铃兰坐到她对面，“你难道是第一次喝咖啡？”“不，只是单纯觉得这家的难喝。”她加了袋糖，唔，还是不行。 “那我用红茶跟你换？” 天铃摇摇头，喝净咖啡：“有机会，我送你一些好豆子。”她需要换个地方思考，出了咖啡店，她顺着灵气的流向，走进一家旅馆。“您好，请问是要办理入住吗？”怎么也叫铃兰？她看向工牌，嗯？她看向她身后的照片，气派的酒店前站着铃兰与一名少年。铃兰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说道：“那是总店，现在由我的后代负责，请跟我来。” 订好房间，铃兰带她穿过螺旋楼梯，来到一条地下街市。天铃还是有些在意那位少年：“抱歉，恕我冒昧，但照片上那个男孩是谁？”她轻笑道：“不好意思，她是一位优秀的女性，是我们酒店的拥有者。”她带玄天铃走入银行，“您可以在这里兑换灵石，如果还有需求，可以去前台找我。我建议您先逛逛服装店，您这身在街上太显眼了。”说完，她行礼离开。 确实，她这一路，没少遇到问她拍照收多少的。她去服装店选了几身当地的衣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突发奇想，缩短了头发，换了身简洁的男装，唔，和照片上那位有些像。导购殷勤向她推荐了些中性首饰，她全数买下，在导购热情的目光中，离开了街市。铃兰看到她这行头，连招呼都忘了打，目送她离开旅店。 “哟，这位小哥，有没有兴趣当偶像啊？” “没有。”她推开名片，这是第几个了，她该不会是被传到科瑞亚了吧？但文字对不上，不过整体确实很有那里的感觉，行人匆匆，遍地自习室。玄天铃买了一份可丽饼，手上还挂着两盒年糕炸鸡。卡比巴拉塔皮哦卡是什么玩意？哦，水豚珍珠奶茶，还挺可爱。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逛街啊？”天铃眼前出现一对球，为什么没有传去矮人国，她就该把自己拉到180再出门！她默默退后两步，瞟见了眼前这位姐的恨天高，心里稍微有些平衡：“大妈，下次搭讪看清楚些，我是女的。”“谁，谁是大妈？臭丫头真不会说话，晦气！”女人踩着高跟愤愤离去。 希望她不会扭到脚，天铃往嘴里塞了块炸鸡，有点凉了，不好吃。她下意识将凉掉的炸鸡往肩上送，炸鸡没有消失，唔，奇怪，应该……唔，她脑中只有云海中的记忆和大量零散的知识，她感觉有些刚复位的柜子又倒了下去，这是遭到诅咒了？ 她回到旅馆，铃兰推荐的房间舒适、宽敞。她推开桌椅，铺上黑布，画好法阵，拿出一堆草药、水晶，以及一根魔杖。虽然有点对不起阿爹，但这是她目前记得的，最有效的检测方法。什么都没查到，她沮丧用黑布将残渣打包收好。去街市找了位魔女，依然一无所获。总不能是生病了吧？保险起见，她又去了趟医馆，几方会诊，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将几包廉价草药和药水扔到角落，她躺在床上看着灯发呆，总觉得忘了什么，哦对，要跟家里报平安。她检查手上的道具，级别都不算低，可没一个是通讯用的。但从记忆来看，自己应该刚刚开始修行，怎么会有这么多高阶道具，唔，连跨阶使用的献祭材料都有，再加上那袋足够潇洒几百年的灵石，懂了，自家是豪门，神仙开局，好耶。 站在邮局大厅，她又犯难了，地址什么的，记不起来一点，玄家千千万，她哪知道自家是哪个。看来只能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了，她相信只要够低调，凭她这两把刷子，应付低魔区的生活绰绰有余。 既然要在这里久居，就不能住旅馆，她在街市办了身份证，用的谎报的名字——玄玲。她不是很满意，但住这里，肯定还会遇到武铃兰，到时候解释起来更麻烦。在附近找了家中介，点名要看便宜房子。几个高价房，看得她直呼不如住旅馆。中介小哥眼珠子一转，告诉她有一间地段好、装修精、面积大的屋子，手续齐全，只要十几万就能入手，是买，不是租哦！ 不等她犹豫，小哥麻溜把她带到一个小区，下三层是商铺，购物、美食一键到位。上面是住宅，高楼层安静，对她这种修士而言还不用担心停电。 小哥麻溜输入密码，将她请入房间。房内整洁干净，芳香怡人，就是……游魂有点多，她冷笑道：“您这是几手凶宅？”他尴尬笑笑：“呃，咳，这，您懂的嘛，便宜自然有他便宜的道理，小伙子，我看你阳气旺，不要在意这些小事，要不我再跟屋主商量商量，八万，八万就给你。” “成交，你可不能耍赖啊。”见小哥光速掏出合同，她就知道，应该再砍两万的，亏了。办好手续，拿了房本，拎包入住。那一窝子游魂乖乖缩在角落，不敢靠近一步。她搬了把椅子，往客厅中央一坐：“你们怎么没被鬼差抓走？” “我，我们可是合法滞留！” “对对对，有，有那什么证。” 他们七嘴八舌，说明了情况，原来他们是受罚在死灵法师手下服役的魂，他们主人留他们看家，但十几年前，一户人家搬了进来，他们闹出些动静，吓跑了这家。没过多久，又有一户搬进来，他们如法炮制，来回闹了几次，这鬼屋的名声越传越远，价格也一降再降。 “不能吧，那我手上这房本是怎么回事？”她无语拍拍手上的房本，他们解释道：“第一户是撬锁进来的，他们翻到了主人放在抽屉里的房本。”得，就当做好事吧，反正也不差这点儿，她将房本放在书房暗室，与那些死灵法师的用具放在一起。 “这回你们可要好好看家啊。” 几经波折，在铃兰的介绍下，她在旅馆周围入了套小屋子。小区刚翻新，出门有地铁，附近有商场，整体都不错。重新装修一番，她也算是在这座城里安了家。 “哎呀，你是新搬来的住户？”闻言，天铃回头，武铃兰惊喜道：“原来是你，好巧。我就住你对面，你刚来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吧，走，姐姐请客，就当是给你接风。” “不用麻烦。” “别害羞，我是开安保公司的，又不是开服务公司的，还能把你卖了不成？”武铃兰热情带她进了家开在小巷深处的馆子。嗯，看着就是个打架斗殴的好地方，运气好点儿，还能触发什么鬼火锅啥的。 她坐在对面，将点菜的活交给武铃兰。没过一会儿，老板端上一盆炭，放上烤盘，武铃兰笑眯眯地看着她：“嗯，原来是这个字啊，我还以为跟我一样，是铃铛的铃呢。小玲在哪里上班啊？” “在找。” “要不要来姐姐我这儿工作，帮忙倒倒水，整理整理文件就行。” “不劳烦您。” “哦，原来咱们小玲平时是个酷girl啊。你那身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谁家仙女下凡呢。能喝酒不？” “汽水。”她拿了片薄荷叶放上泡菜和牛肠，“味道不错。” “对吧，可惜你不能喝酒，不然给你兑点烧啤尝尝。这儿的老板是当地人，味道很正。” “他是科瑞亚人？” “那是哪里？” “不，没什么。”天铃打开葡萄汽水，也是，怎么可能是那里，根据旅馆手册的介绍，几十年前，这颗星球发生大战，最后只剩两个国家，现今，他们的边境也常年打仗，都希望自家成为唯一。她所在的城市远离边境，靠近首都，属于和平地带。 “我懂了，你该不会是把小说里的地名和现实混了吧？”武铃兰坏笑着放下酒杯，“哼哼，原来咱们的小玲是个中二少女。”“不，那里和这儿很像，我才弄混了。”她将猪蹄放到烤盘上，武铃兰明显不信她的说辞：“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夜渐深，武铃兰半醉着结了账，带她往回走。深夜，醉酒，小巷，就和什么任务触发条件一般，她们被几个光膀子壮汉拦住，对方也是一副喝高了的样子。还没等她出手，武铃兰一脚一个，看他们捂着裆跪地，她都觉得疼。“呼，这片儿很多年没出过这种垃圾了，你一个小姑娘出门可要小心。”武铃兰将一支防狼电棍塞给她，“走，姐姐送你回去。” 几个月过去，她踏遍了这个星球的地下街市，可仍没查明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的行舟停靠点远离陆地，在海的中央，那里有一座隐形的都市，五阶以上才有资格进入。她这种刚入门的，自然没有资格。遗憾将手册放回书架，她当然不会去传送点询问，她还没有蠢到明知自己不够格，还要去碰运气。 看来只能先修行了，她郁闷往家走，撞上采购归来的武铃兰，她点点头，刚想开门，看到了门边有个三角的标记。“你这是被毛贼盯上了，你先来我家，到时候抓现行。”武铃兰把她推到自家，“顺便吃个晚饭不，想吃什么？”天铃看了眼购物袋一半酒，一半下酒菜，冰箱里还有半罐豆腐乳，米也只剩半杯。武铃兰尴尬移目，不敢对上她质问的目光。 “小玲，你很贤惠嘛。”武铃兰看她熟练切菜，开了一听啤酒，“你要是个小伙子就好了，姐姐我一定娶你。”她默默拿走那罐啤酒，倒了半罐进锅：“把水果洗了。” “遵命——！” 半夜，她们果然抓到了小偷，送到局子，才发现还是个惯犯。回程的路上，武铃兰走在前面：“小玲，你其实也是个练家子吧？” “不记得了，隐约感觉会点。” “唉，你失忆了？”武铃兰停下脚步，害她差点撞上她，天铃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有到你会议室前那一小段记忆，我和父亲在一起，然后，我好像睡着了，醒来父亲不见了。之后，我往前走，没有找到父亲，回过神，就跑到你的公司去了。”看她的样子，武铃兰感觉她并没有在说谎：“你这失忆症有点严重，找过医生了？” “医生也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还是先找到你的家人比较好。”玄玲看起来并不缺钱，初见时还穿着奇怪的装束，长得也相当不错。武铃兰明白了，她应该是一名演员或模特：“我回头拜托业内的朋友帮你查查，或许能查到你的身世。” “不劳您费心。” “顺手的事儿，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来帮我做做饭呗。” 第165章 平凡生活 阳光刺眼，玄天铃迷茫看向天花板，她偶尔能梦到一些模糊的事情，但醒来什么都记不得。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烦躁，外围和中围的时间差格外离谱，别到时候，自己寿终正寝了，都没联系上阿爹。 洗漱完毕，她泡了杯甘菊茶，坐在阳台，看着热气发呆。修行毫无进展，书上说的那些修行瓶颈，她一个也没遇到。按这个速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五阶，别的不说，能不能用自家这套基础功法撑到五阶都是个问题。想去书店买点参考书吧，她几次位阶检测还都显示未知，帮她检测的小哥建议她去别的街市试试，可能是因为她不是这里的常驻种族，才查不……对了，今天她约了别的街市的检测！ 黑着脸从检测机构离开，果然，其他街市的结果也一样，这边的小哥还建议她去蜃楼试试，街市的检测设备最多也就能测到五阶，可能是她位阶太高，才显示不出来。要去蜃楼才可能查明自己的位阶，但进入蜃楼要求五阶以上。嗯，完美。一拳差点砸到任务栏，被看守叫住，看到一张张委托，更扎心了。不知道位阶，就没法接任务，接不到任务，就刷不了声望，刷不到声望，就换不了天材地宝，没有好的天材地宝，突破后的底子就差，突破后底子差，就很难升到五阶，升不到五阶，就去不了蜃楼，去不了蜃楼就查不了位阶，查不了位阶，就没法接任务。很好，又回来了！ 蝉鸣扰人，她顶着烈日走在街上。最近她迷上了生物学，把修行上的糟心事甩在脑后，她甚至打算考个研，找个实验室蹲着。按一天一馆的速度，没几天，她就把这几个街市所在的城市图书馆都搬空，现在她正准备去打劫大学的图书馆。 “……”她被门禁挡在了外面，正打算离开，门打开了。 “同学，你这是忘带学生卡了？刷我的进去吧。” “谢谢。”她瞥了眼学生卡上的名字，李维亚，医学院的。“一楼是报纸、电子阅览室和自习室。最近学校更新系统，自习室也需要预约刷卡才有座位。你如果约了，记得取消一下，不然过了时段，三天内不能再抢。”他收回卡。“多谢提醒，呃，李学长？”她抬头看向这个至少2米的大高个，唔，看起来挺文静，但总感觉有种隐藏的野性在。 “我才大一，和你一样是新生。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学生卡上写了。” 二楼也是自习室，她在扶梯口与他告别。扫荡完图书馆，她有些烦闷，光看有什么用，还是要去实验室，亲自动手才行。无奈，她端着一锅排骨汤，撞响了武铃兰家的门。 得知她想继续上学，还是跨专业考研，武铃兰有些担心。她现场扫了几套试题，答下来，全满分，给她干傻眼了，当即打电话，让她与认识的祖教授见上一面。很巧，还是她刚扫荡的学校的教授。 几轮交谈下来，祖教授怀疑武铃兰是来整他的，这种好苗子怎么还能在市上流通，当年没直接保送吗？什么？本科读的文学系，失忆后，发现对生物感兴趣，小宇宙爆发，自学成这样，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再三确认武铃兰和玄天铃都是认真的后，祖教授与她约好明年报他们学校，他喜滋滋离去，武铃兰对这个查不到底子的邻居更好奇了。 从报名那天开始，天铃就能定时收到祖教授的电话，信息填写、预报名……一个不拉，甚至亲自来送考，把她给整不会了。不过她也没让祖教授失望，满分上岸。过上了每天配胶，跑胶，查资料，肝论文的生活。仗着学生卡，她把几大电子数据库扫了个爽，还触发了后台警报，怀疑她倒卖文献。学校来回调查几次，发现真没有这回事，调查人员才诧异离去。 这之后，她收敛了些，主要是这几个数据库也快被她看空，没什么可读的了。等结果的时间，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修行这事儿没干。加上前几日师姐请她奶茶，哭着求她别太肝，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她合上电脑，闭目调息，看龙鲤快乐跑圈。 “小玄，我朋友的儿子打算暑假来我们这儿实习，你照顾着点儿。”祖教授想了想，还是提醒道，“虽然他家里让我多给他些压力，但你还是别太压榨他，咱明年的经费还指着他家呐。”“多少，我也能出。”将试剂打入离心管，更换枪头，她刚设计了几种方案，想趁暑假实验室没什么人，全做了。一人霸占整个实验室的台子，想想就很爽，不是很想带新人。 “……？”祖教授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个无亲无故的，从哪搞这么多钱？算了，天才多少沾点怪癖，考虑到她的成绩，教授表示自己心宽体胖，不和年轻人一般见识：“等你再大点儿，就知道拉赞助的重要性了。明天我带他来，你们熟悉熟悉。” 好巧，她看着眼前的李维亚，尬住了。他倒挺热情，笑道：“想不到，您才是学长。”“哟，想不到你们还认识，那我这老年人就不跟这儿瞎掺和了。小玄，你好好带，有问题来办公室找我。”祖教授小门一关，乐呵呵回办公室看书去了。 “玄玲，我的名字。你来的正好，把这堆试管洗了。还有纠正你一点，我不是学长，是学姐。”一次次被认错性别，真是够了，她重新留回长发还不行？他松了口气：“我知道了，学姐。” “怎么，以为我会吃了你吗？” “不不不，和这无关。” 本以为是个稳重的和善小伙，想不到是个奇怪的家伙。看他慌张得连刷子都拿不稳，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假期，希望能给她剩几个能用的。 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每天带咖啡，主动打扫实验室，干活听指挥，没出什么大错。在祖教授的提醒下，她的那几篇论文都加上了他的名字，不过他也确实出力了，比那几个不知道在哪摸鱼，还要蹭口名字的师兄、师姐强得多。 “我听祖教授说，你和某位富二代打得火热啊？我就说你怎么又留起了长发。”武铃兰坏笑着搂住准备开门的她，“走，来姐姐家坐坐，让姐姐帮你好好参谋参谋。”“哈？”她一脸懵逼被扔到武铃兰家的沙发上，这都什么跟什么。要不是教授说，她如果再睡实验室，师兄他们又要哭了，她才不打算回来。 “就是那个暑期生，我听说……”武铃兰扔给她一罐可乐，她将它立在桌上，旋转几圈打开：“看着我干什么？你双手包住罐身，加压向下撸几次，也不会喷出来。”武铃兰凑过来，坏笑道：“你说这方法听起来，你和他都到这一步了？”“你在说什么？”她看了眼武铃兰手中空掉了啤酒瓶，从冰箱里拿出一听雪碧，给她演示了一遍。她打开罐子：“给。” “我不喜欢糖水。” “少喝点酒。” “糖水也不健康。” “走了。” “别别别！”武铃兰急忙把她拉回来，“就是那个李什么，李李李，李维亚！名字听起来就不像咱这儿的那个，感觉不是敌国的，就是从边境那几座城搬来的。” “哦，那家伙，我开始也以为他是对面的，但相处久了，感觉他两边都沾点儿的样子。尤其是那个身高，啧。” “哟，这么怨念，该不会你撞他腹肌上了吧？” “……”长得矮真是对不起啊！！天铃徒手开瓶，一口饮尽，“明儿陪我去买恨天高！”武铃兰看她一瓶瓶清空自己的储备，抱紧最后一箱：“冷静！！你穿那鞋怎么做实验！！！” 她敲响武铃兰的家门：“对不起，我昨天好像有点上头了。” “我也不该提那一嘴。你没有宿醉吗？” “我喝不醉，昨天只是单纯发泄而已。”她将几箱啤酒推进屋，“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昨天不是说要我陪你去买恨天高吗？” 武铃兰带她去了市中心新开的商场，刚开业，停车免费，还有各种优惠活动。武铃兰扫了个码：“哦，在门口的雕像群打卡拍照，一千赞能换五十的代金券，一万赞还能抽万元大奖。不错嘛。小玲，你要不要试试？你这长相肯定吸睛。” “不……” “来都来了，那边还能租衣服，我出钱！”武铃兰带她来到租衣处，工作人员贴心提醒她，男装在对面。“她是女孩子哦。”武铃兰憋笑解释，她踩了她一脚，果断离开。武铃兰追上来，好说歹说，给她买了套改良中原长袍，才勉强哄着她去拍了几张。 “你真的好适合男装！”武铃兰看着飞涨的赞，乐开了花。“这位姐姐，他是你的弟弟吗？”武铃兰刚放下手机，就被两个女孩叫住，她笑着摇头：“是妹妹哦。” “我蓄发了。”她不满地走向武铃兰，哈，真是够了，她有这么像男生吗？不就是平了点！“这才多长，再说，男孩子也可以留长发嘛。”武铃兰满足收起手机，“走，那边有限定的栗子和红薯味雪糕，吃不吃？” “……吃。” “看这里。”武铃兰又拍了几张，不错不错，应该多开几个号的，爽抽万元大奖。“抽中对半分。”玄天铃将空纸筒扔进垃圾箱，没吃爽，还想再来一个。 “学姐，好巧。”李维亚将手上的甜筒递过去，“我请你。”“呃，谢谢。”巧吗，谁逛街会跑着逛？她看了眼小黑板：“老板，我要一杯雪顶红薯苏打，一杯雪顶香栗奶茶，一份栗子蒙布朗，一份田园红薯蒙布朗，一个金沙秋风贝果……等等，再来一杯……”如果没记错，这小子好像蛮喜欢喝茶的，“再来一杯红薯奶盖金凤乌龙。” “学姐，你一个人吃这么多？” “我和别人一起来的。”唔，应该来两份的，这个经典小方糕看着也不错。她示意老板把这也加上。 “呃，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儿，一起逛呗。小玲想找双恨天高，有你当尺子，刚好。”武铃兰拍了拍李维亚的后背，啧啧，有料。 “这是陪姐姐来选鞋子的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男鞋。” “等等，小玲你别冲动，这裙子不适……你可以！”武铃兰表示看惯了她穿t恤，偶尔来个蓬蓬仙女裙也很养眼。“这样就不像男生了吧？”她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自认一点儿也不像男的。反复确认后，她看向武铃兰：“我长得很像男生吗？” “不，主要是你太平了，又，咳，被人当成初中男生很正常。或许还有不少人，以为你是男生女相。”武铃兰刚要付钱，导购笑眯眯告诉她，李维亚已经付过了，她坏笑着用胳膊肘碰碰他，小声道：“小伙子可以啊，到哪步了？”他紧张地瞥向试衣间，确认她还没出来，耳语道：“还，还没表白。”“……废物！”武铃兰狠狠踩向他的脚背。李维亚也很无奈，抛开自己这边更麻烦的问题不说，一个假期下来，他感觉玄玲对他，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钱我转你了。”她穿着蓬蓬裙，与他擦肩而过。这下，武铃兰都忍不住心疼了他一把：“小玲失忆了，但从她一些行事风格来看，她家应该不缺钱。你努努力，不行查到她家，争取联姻算了。”“如果能这么容易解决就好了……”他看着那条“不收钱就拉黑”的消息，感叹自己前途无望。 “别灰心，她不是请你喝茶了？我和她邻居这么久，也才捞到一杯奶茶，你这绝对算是进展神速。我想她应该是忙着寻找记忆，才察觉不到你的感情。你真该看看我刚遇到她时候的样子，懵懵懂懂，走街上被人拉进车拐了都不奇怪。你现在要是放弃了，以后哭着来求我，我可不帮你说话的。”她走进店里，将那双鞋放回架子，“小玲，这双颜色太艳了，不适合你。” 第166章 巧合 玄天铃在祖教授这里速通了硕博，还选择继续留在学校，把祖教授美的，感觉走路都带风，学校地位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和祖教授的春风满面不同，玄天铃有些低落，事业一帆风顺，可修行毫无进展，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听铃兰说，蜃楼马上有行舟停靠，错过可能又要等很久，但她这种位阶不明的，连蜃楼的传送点都不让进。 “学姐，呃，玄博士，你有心事？”李维亚将一杯新品奶茶放到她面前，她将包放到身后，把椅子让出来：“叫学姐就行。你有什么事？” “我……”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你给我留言吧。”留下失落的李维亚，她匆匆赶往街市。刚刚铃兰发来消息，这次有吟游诗人来蜃楼演出，正在街市巡游，或许能解决她的问题。 街市热闹非凡，守卫设下的屏障多次被拥挤的人群打碎。她抓住时机，冲入道路中央。守卫正要赶人，却被那位吟游诗人制止。他飞到她面前：“你该不会是……？”她看着眼前这位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羽翼族，感觉格外亲切：“你认识我？”“你这话，认真的？”撒拉弗突然觉得这趟值了，奇怪，如果她失踪，玄帝不能没反应啊，这什么情况？他让手下先带她去蜃楼自己下榻的酒店，等巡游后细谈。 看着热搜上的图片，李维亚捏碎手上的纸杯。身侧的水晶闪烁，一位少女的身影咆哮着出现：“哥，你假期用完了，快回来！找老婆不急的！！咱家大多都是在社交季配对成功的，不急！快回来！！我要被文件压死了！！！” “你觉得，我跟魔王抢老婆，有胜算吗？” “你说什么？！！哥，你……”不等她说完，他烦躁捏爆水晶，这次应该是他的误判，等下次假期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撒拉弗给她倒了杯酒，玄天铃看着自己的十阶检测结果发呆：“我真的十阶了？”“这地儿有福了，一会儿菲尼克斯也会赶过来。”他将一碟奶酪放到桌上，刚想坐她腿上，就被无情推开，她冷漠地说道：“你要做什么？” “你真不记得了？”撒拉弗看向她，好像确实不像演的。他这是什么运气，最近所有吟游诗人都在外面修补小裂缝，这种需要三四个吟游诗人一起的，学院实在安排不过来，才向他们发出委托。赶巧，这里的分部也出了些事，他才顺手接了这报酬颇丰的任务，没想到还能捡到失忆的队友。 本来他就想把这活扔给她，毕竟哥几个都知道，这波裂缝潮是谁的锅，但苦于联系不上这小子。一问就是被帝君夫妇抓着闭关呢，别说他们，自家师兄弟也联系不上她，哪知道她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一想到帝君的谢礼，撒拉弗直流口水。他拿出自己的搭档，给她来了一段：“奇怪，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诅咒？” “没有，你的身体也很健康，虽然失忆了。要不，你转换下看看？”撒拉弗挠挠头，“兄弟，我知道你从小命格不凡，但你这经历也太诡异了吧。” “这真的是我？”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转换体，不可置信。 “嗯，你快看看面具里的消息。” “不知道。” “啥？” “不知道面具在哪。”她摇摇头，撒拉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疲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说道：“我懂了，你小子肯定开了防打扰，但失忆了，你自己也不记得用了什么法术。不能啊，这样我应该也能感知到……啧，你小子失忆前又改进了什么术？” 看她迷茫的样子，撒拉弗都要抓狂了，好在菲尼克斯及时赶来。为了避免将她跟幽莲联系起来，菲尼克斯早早放话，自己会带一名神秘嘉宾一起前往蜃楼，给撒拉弗助阵。他俩坐在地上，干瞪眼。和撒拉弗一样，他的演奏也没查出天铃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菲尼克斯悲伤表示，自己这个八阶魔导师和撒拉弗这个十阶魔王比起来，就是来凑热闹的。 玄家那边收到消息也懵了，但玄一和幽隐香都在闭关。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让玄夬过来看看情况。一键到位，他刚探头就傻了。真，真是她！成，这下看谁敢说幽莲和玄莲是一个，那边闭大关，这边在演出。 “怎么样？”撒拉弗看向玄夬，他绝望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妹用的什么方法，只能等师父他们出关了。”“先想想怎么应付记者会吧。”菲尼克斯打算抓她去练舞室，看看还记得不。“行，记忆是没了，技能倒都还在。”菲尼克斯又和她对了几个问题，再三告诫她，到时候一定，一定，一定要面无表情。 有些状况外的玄天铃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也要一起表演：“等等，我需要跟学校请假。”“学校？”撒拉弗愣住了，这世间还有能教她东西的学校？她大致讲了一下她这几年的生活，玄夬揉揉她的头，让她安心准备演出，自己会帮她料理好那边的事情。 和排练的一样，她全程冷漠应对，惜字如金。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变得更狂热。最后，和撒拉弗他们一起变出玫瑰，亲吻花朵并在叶子上签名，复制数份，放入发奖机。菲尼克斯之前跟她介绍过，这是学院搞出来的新玩意儿，只要把礼品放到里面，就能随机发放给正在观看的观众。她感觉很有意思，想拆开看看，但被菲尼克斯阻止，他们只带了这一台，要拆，回学院拆。 舞台搭建自然是由撒拉弗和菲尼克斯完成，他们还没有傻到让一个失忆中的吟游诗人来，有肌肉记忆也不行！宣告神谕的活交给撒拉弗，修复裂缝的活交给菲尼克斯和玄天铃。一场默契的演出，让菲尼克斯和撒拉弗严重怀疑她是演的，可他们也知道，自家哥们绝对不是这种性格。 送走菲尼克斯和假幽莲，她变回原样，和撒拉弗一起在蜃楼市闲逛。“还真是这样啊，我知道了。”撒拉弗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重建街市里的据点。英塔瑞格的一般成员并不知道，当同一个问题投诉超过千次，或隔一段时间就被提起，累积数十次的，会被直接送到最高层手中。这种派发通常是就近原则，但当就近的那位手上有太多这种投诉的时候，也会随机分给他人，撒拉弗这次就是这种情况。居然送到了首领手上，这里的分部长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可怜。 他们在街市分别，虽说那位自称师兄的家伙跟她打了包票，但有些人她还是想亲自道别的。 “李维亚？他转学了，就前几天的事。” 唔，难道那天就为了说这件事？祖教授他们也都见过了，其他教职员也送了小礼物，应该没有落下的，她最后看了眼学校的大门，驾车离开。 将小屋送给武铃兰，她踏入旅馆，算是正式与那边告别了。铃兰正在看英塔瑞格的宣传单，她微鞠一躬：“想不到您与魔王认识。”“我也没想到。”她将一个礼盒递给她，“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街市上，英塔瑞格名下的小酒馆已经开张。撒拉弗刚好从里面出来，将一大束花放到她手上：“酒与情报不分家。我可爱的后辈，做好与我同行的准备了吗？”好想把花糊他脸上，可背后那堆目光好扎人，她用花挡住他凑过来的脸：“谢谢。”“无情。糟。”他把她抱起来，往传送点飞，“快快快，马上就要启航了。” “奢侈。”看到一整层的超豪华套房，她有点鄙视他。算了，不和失忆的一般计较，撒拉弗无语给她回了个手势。“我以为你会很忙。”她拉开窗帘，透过落地窗，能清晰看到甲板上正在举行泳池派对。 “劳逸结合。我当时爽快过来，就是为了顺路搭这星际游轮休假的！忘说了，这是你的房间，我可订不了这里，只是来顺路来蹭口吃的。”撒拉弗端起果盘，到底是谁奢侈啊，这一盘下去，能加几千岁。 “我的？” “嗯，是你家的，我订的下三层，那里鱼目混杂，适合交朋友。你就别去了，跟白纸似的，被吃干，呃，好像也没谁能伤到你。”撒拉弗也凑过去瞅了眼，风景不错，“真好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极乐天有专属层。” “你掏不起这钱？”她看向桌中心的投影，90层往上是极乐天区域，不仅有他们这样顺层而建的，域内还有许多空中楼阁，但最高的，也离顶层有些距离。 “你猜这里为什么叫极乐天？” “为什么？” “……好歹记得你未来名义上的上司和所属组织啊！”撒拉弗又要了几份果盘，安抚自己的心脏，“因为都归极乐天所有，顶层是太帝的，其下皆为各界帝君所持。当有新的世界现世，这里就会根据那位界主的意思，增设一层或一座小院，供他使用。我推荐你到时候选院。”说到这个，撒拉弗更心梗，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什么世道！ “为什么我还能选，这不是继承的吗？” “当然是继承的，还是初代选了就不能改的那种。但，算了，等你记起来就知道了。”看到院长发来的消息，他更郁闷了，“院长说，这次是我们三个一起完成的，所以奖励均分，得，算完，我平了。你小子隐身这么久，记得多交点。” “我们还要给学院钱？这什么黑心学校？” “快点记起来吧。”他拍拍她，告辞离开。 送走撒拉弗，她顺路来到另一边，和那边的热闹非凡不同，这里宁静安逸。镜湖玉桥，各色水生植物随风起舞。林中果满枝头，珍禽斗艺，乐声不断。空中，有两栋屋舍凑到了一起，想来是在访友。 入夜，银色的羽衣鱼跃起，打碎星辰。画舫缓缓驶过楼阁，进入湖中。灯光指路，各色小食缓缓飘入桥间凉亭，尽管亭中无人。她看向空中，只有几栋屋舍亮起。一架小舟缓缓停到窗前，舟上无人，一只手伸到她面前。“你是？”她疑惑扭头，看向手的主人，装扮不像是游轮的乘务员，能进入这里，是哪位师兄吗？ “竹青，您忠诚的奴仆。” 这玩笑可不好笑。她仔细打量他：“您实话说，您到底是哪位我不记得的师兄在拿我开涮。”竹青瞬间紧绷，语气有些慌乱：“我可受不起您这般称呼。”“他没开玩笑，是你平日太不讲究了。”玄夬带着玄凝光踏出传送点，他一身漆黑礼装，格外正式：“你如果想去游湖，我建议你换一身。”说着，他示意身后的凝光为她更衣。 看她乖乖任由凝光摆布，玄夬掏出手机：“活久见，我一定要录下来让师姐看看。”她坐在镜前，恶补与自己有关的资料，身后竹青和凝光正忙着为她梳妆。小狐狸跳到她肩上，充当围脖，这也是她养的？疑惑着顺了顺狐狸毛，她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玄夬将一枚水蓝色的戒指戴到她食指上：“先用这台凑合凑合，我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术，把信号屏蔽得这么好。” “这是……手机？” “嗯，投影界面只有使用者能看到，宝石型很受欢迎，你要不喜欢戒指，我帮你改成手链如何？” “不必麻烦，那艘船会开向哪里？”她有些在意停在窗边的小船，当时自己也不知道犯什么抽，目的地都不知道，就想上去。“游轮上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过今晚要麻烦你先陪我去个地方。”玄夬调好传送点，“别紧张，我需要你装哑巴。竹青会充当你的喉舌，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用魂契，惩罚他。”“我？”她指指自己又指指竹青，看他真亮出魂契，她更好奇自己之前到底过的什么生活了。 竹青递上折扇，见她有些疑惑，他以扇遮面：“这样能为您省去不少麻烦。”“谢谢。”她接过扇子，看向凝光，“你也一起吗？” “不，我会在这里等您回来。” “去玩吧，这里全天候狂欢，你守家多无聊。” “诺。” 第167章 游轮 热闹的舞会，因他们的踏入而陷入死寂。玄天铃一言不发，听从小龙的指示往前走。一位结晶族男性挡在她面前，引得周围小声惊呼。他伸手指向她，还没开口，手臂就被切断，化为粉尘。 她面无表情，折扇遮面，通过小龙问道：“师兄，这是否太过？” “自找的。” 竹青站在她身前，粉碎他手臂的，显然是他。“粗……”嘴也被削去，竹青怒道：“什么时候，这种货色也能踏入极乐天的宴会了？”一名机械族女性隔着扇子，小声和同伴说道：“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奴隶，还好意思指责他人。” 声音被竹青手中的扩音石放大，他解释道：“我主此次行事略为莽撞，神明降罚，令其缄默思过。一切由我代为传达。” “呵，我看她在蜃楼的时候，口条挺直。这会儿装什么哑巴？”那名机械族见同伴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掰断扇子。 “嗤，不好意思。”玄夬推推眼镜，“想不到这里还有不懂法术的家伙，不过你们那，应该有外置发声器这种装置才对。”“你……！”感觉她胸口的齿轮都要蹦出来几个，天铃真有点担心她要被抬走。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在替她传话，奴隶都……”话没说完，这位多嘴的木灵就被天铃瞪闭了嘴。竹青嘴里传出少女高傲的声音：“不配。” “什么？！” 魂契的烙印令竹青有些颤抖：“青木背弃祖玛神的难民，硅源伪神的信徒。早知来了你们这些肮脏玩意儿，我就不来了。”竹青再也撑不住，跪到地上大口喘气。天铃嫌弃转身，准备离去。 “你才是没有资格踏入这……”黑烟令他安静，这是青木木灵最深处的恐惧。“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一点儿烟雾，就怂了？”撒拉弗捂着肚子大笑，“哈，抱歉，抱歉，实在太可笑了。” “区区魔王，居然敢闯入帝君举行的宴会，还不赶快滚出去！”天铃瞥了一眼斥责的男人，看穿着，应该是某位帝君的家属。“他是我邀请来的。”白辰挽着墨峰走进来，“怎么，难道我这新上任的星辰帝君，连带个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撒拉弗浮夸地向白辰鞠了一躬，扫过人群，摇头道：“极乐天什么时候变成了渎神者的地盘？陛下，抱歉，我的歌声是为虔诚者祈福的，他们实在扫兴。还不如……”他走到天铃面前，微笑行礼，“还不如为这位准帝君献上一曲，聊表心意。” “您不是最痛恨破坏世间平衡之人吗，为何还要包庇她！”另一位结晶族人喊道，“我们早有归顺之意，你们这是诽谤。”“诽谤？”竹青口中再次传出少女的声音，“从吉米莉亚神身边叛入伪神佐达身下的，是谁？迫害吉米莉亚神眷属的，又是谁？”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玄夬耳语道：“殿下，您身体还未恢复，需要休息。”她用力合上扇子，离开舞会。 “你还好吗？”天铃将一瓶万灵药塞他嘴里，又拿出一堆药，慌张查看，不知道哪个才有效。“您冷静，我没事。我，我自己来就好。”竹青用目光向玄夬求助。“师妹，安心，这小子皮实着呢。你这药品级太高，他也用不了。”玄夬捞起她，药瓶掉到地上，滚了几圈，“今天辛苦你了，早点歇息吧。” “唔，我不困。” “但你需要休息。接下来，有你忙的。”玄夬唤出两团雪球，小狐狸炸毛了，站在她肩头对它们龇牙咧嘴，他将狐狸塞回凝光手上：“占有欲还挺强。”小狐狸不干了，咬了他一口，再次扑向天铃。 “所以你和兽族算双向奔赴？”白辰刚踏出传送点，就看到她被小狐狸扑倒。她急忙爬起来行礼：“参见陛下。”“打住，我们是朋友，没必要这么正式。真失忆了？唔，奇怪。要不找麒麟族的来亲你一口看看？”白辰几个术砸下去，什么也查不出来。“亲？！”她下意识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夫人别闹，她已经够混乱了。”墨峰将白辰拉回身边，“我们的院落暂时会停在湖边，随时可以来玩。刚刚船长发了通知，游轮下一站是有圣庭的贸易都市沃夫肯纳瑞，预计停靠一周，甚至更久。” “他们不会被赶下去？”玄天铃想起玄夬让她念的话，感觉这里应该是排斥异教徒的。白辰解释道：“只要持有船票，并遵守游轮的规矩，就不会被赶下去。大部分伪神是无害的，随着时间流逝，有的会自行消散，有的会慢慢与我们的信仰融合，最终走上正轨。至于被你团灭的，则属于有害物质。”玄夬补充道：“但极乐天严禁异教徒进入。”墨峰敲敲桌子，投影切换为吉米莉亚的雕像：“结晶原本信仰的是吉米莉亚神，如果他们自称自己是被迫改信的隐藏者，我们也没有证据。” “所以是哪位同情心泛滥，邀请他们来的。”玄夬收到消息，将极乐天入住名单列了出来，“不意外，大部分都是和硅源交流紧密的。”“呃，所以，我之前真做了很过分的事？”玄天铃抱着狐狸，有些不知所措。“你确实让地府和星耀疯狂加班，但也帮赛博格神殿解决了个大麻烦。”玄夬想了想，补充道，“吉米莉亚神殿对矿翼一事也很感激，算算至少有五位神明会站在你这边。”“我也能保证群星之母烁辰神会站在你这边。”白辰踩了一脚憋笑的墨峰，就该给他再来碗孟婆汤的！都是系统的锅，非要给她起个星母的名字，弄得她跟修曼一样，留下这么个黑历史，啧，怎么还笑，今晚让他睡湖底好了。 “可，可我怎么能炸掉星系，这样会有很多星球被波及吧？”天铃感觉自己头要炸了，难道她真是个暴虐的人？白辰给她戴了个冰冠：“差点，但被你救回来了。你毁掉的是异教徒领地，还救出了吉米莉亚神的眷属。我也有些好奇，那些为他们站台的，是谁家的叛徒。我还是第一次见异教徒去圣庭告状。” “大概是跑到那几位帝君面前，主张自己是吉米莉亚神的眷属。”玄夬冷笑一声，“如果圣庭真能受理异教徒的案子，那炅神的面子可真要掉光了。”残存的结晶族资料被尽数送到墨峰手上，他具现了几份分发给他们：“看来是两手准备，一部分信奉佐达，一部分信奉吉米莉亚神，呵，真是狡猾的民族。”天铃弱弱发问：“既然如此，更应该与那边划清界线，不是吗？” “舍不得那片土地，想敲一笔吧。”白辰扔给她一块晶石，“看，都移平了，这些正在聚集的碎石，是你家未来的关口，归你所有。唔，反正那里也都空了，与其给那些两面三刀的玩意儿，天天在你家门口闹心，不如扔给你慢慢发展。到时候按你的喜好，找烁辰神殿定制个毛茸茸的星系如何？星球长毛，能迎着宇宙风飘动，外形像猫猫头的那种。” 不得不说，天铃心动了，但她完全想象不出上面会演化出什么物种。如果是全域被类似绒毛的苔藓覆盖，那可能是个湿润的地方，光照不强，这样，云层估计会很厚，阳光难以穿透，可能的生物……白辰轻弹她脑门：“别想太多，神明的权能就是这么离谱。”“你会读心？”天铃抱紧狐狸，往后退了几步，撞到椅子，被凝光扶住。白辰笑道：“你那点儿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她变成白龙缠住墨峰，“那就先这么着，有事就来湖边小院找我们。” “关系真好。”天铃小声感叹，虽然墨将军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是什么夫妻游戏吗？“我记得的我说过，你需要休息。”见她翻起资料，玄夬伸手关闭了投影。她有些不满，但还是向卧房走去。 阳光永远是最好的闹钟，天铃迷迷糊糊让凝光替自己更衣，选了靠近甲板的一边，看着星河吃早餐，硬生生吃出了夜宵的感觉。 “既然结晶族和机械族都不存在繁衍这一机制，为什么他们还有性别之分？”天铃过完资料，着实无法理解。玄夬放下茶杯：“用于区分谁主内主外，结晶族根据外形，机械定制，但也有选择随机的。有的机械夫妇还会选择婴儿机械，体验从头照顾孩子的历程。” “用外形决定主内主外，而不是根据能力吗？”她将手伸向笼屉，想想，又收了回去。玄夬皱眉道：“不合胃口？”她摇摇头：“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他轻笑道：“和你的正常饭量比，怕还不够塞牙缝。吃不惯就说，竹青做甜品还凑合，等到下一站，让家里送几个厨子过来。” 甲板上的狂欢从未停息，被师兄踹出来放松的天铃，选了家相对安静的酒吧。此前，在大学的时候，她也被同学抓去过酒吧，结果被拦在了外面，拿身份证都不让进，她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嫌吵就先回去了。果然，还是像这样隔着玻璃看，比较适合她。 “光看有什么意思，走，姐带你嗨去。”一位高挑潮姐坐到她对面，喝干了她那杯迷途。看天铃困惑的样子，她凑过去耳语道：“是我，撒拉弗。”撒拉弗带她穿窗而过，嘈杂的音乐让她不悦。“明明是个会摇滚的，却受不了这？”他笑着把她推入泳池。 泳池意外深，不少水族在里面跟着音乐舞动，还有个池底吧台。她穿过舞动的人群，和章鱼小哥要了一小碗水菜沙拉和啫喱酒。在他的示范下，她将水草放到啫喱上，一起吃下，酒味浓郁，水草爽脆，就是那股海洋味，有些不习惯。 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拒绝了四五名人鱼小哥的邀舞。看他们和同伴游走，原以为能清静片刻的她又被几位鲛人小姐姐围上。见她依然拒绝，她们热情要了许多啫喱酒，试图灌醉她。看她不肯吃，甚至装起了柔弱，落下了小珍珠。她瞥了眼周围，见都在狂欢，没有人关注到这里尴尬的状况，她索性将菜单点了个遍，邀请她们一起。和她们学了些特色搭配，还薅到了吧台的隐藏菜单，最后，还是被她们拉着一起转了几圈，才肯放她离开水池。 “收获颇丰啊。”撒拉弗坏笑着从她袖子里取出一堆小贝壳，上面是那些水族的联系方式。“给你了。”她脖子上的水晶颈链发出声音，这是玄夬给她准备的，之前是用法术的理由混过去了，但在外面，还是不要开口的好。“给你准备这么朴素的链子，可真不像你家的作风。”他将一朵带有灰色羽毛的纱花别到上面，“这样就好多了，走，我们跳舞去。” 她逃出舞池，撒拉弗追了上来：“怎么了？”她努力把视线从舞池里扯回来：“忍着不去摸那些尾巴真的很痛苦。”“不愧是你。”失忆了都不忘顺毛，他抱起她，飞到中层平台，那里有大片的细沙。不少兽族和禽族在享受沙浴。撒拉弗五彩的羽毛为他招来不少目光，他将她放到池边：“好好享受吧，我去找帅哥梳羽了。” 正犹豫下不下池子，她面前的沙堆上升，一位兽形的仓鼠族眨着眼睛看向她：“别害羞，这里是流动沙池，看到那个沙漏了吗，每次翻转，沙就会全部更换。看样子，再过一会儿就要投票选出下次换什么香味的沙，我推荐坚果味，用后，去酒吧效果很好。”天铃还没回话，仓鼠的同伴从沙中冒出，紧张对她耳语几句，那位仓鼠小姐便惊恐告辞。 通过她们的耳语，她知道自己被迪嘉尼瑞特盯上了，那羽毛就是证明。见那位杀手小姐还在调情，天铃顺着楼梯往上走，上面是一层清吧。耳边能听到周围的小声议论，她往吧台一坐，瞬间清出一片空地，只有酒保淡定为她提供服务。 “可怜的小姐，被盯上了性命还一无所知。所有人一杯‘好运’，算我的。”浮夸的腔调，花哨的，呃，呃，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抽象的孔雀……男？是，是男的吧？听声音好像是。他长得太抽象，如果没开口，她还以为是什么前卫的雕像。 位于下五十层的所有服务都是免费的，你这算什么请？她别过头，不想搭理这位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小哥。“小姐，别这么冷漠，我有办法解决你的小麻烦。”一根翠竹横到他们中间，他举手投降，“别别别，游轮上禁止动武，你这样会招来保安的。”“我没事。”她示意竹青收棍。“无法说话？我这儿……小哥别冲动，我这就走，这就走。”他自认倒霉，笑着退到暗处消失。“下面几层有钱就能买到票，还请您多加小心。”竹青往她身后一站，议论消失，只剩下乐手沙哑的歌声，和冰块撞击的声音。 第168章 市集 “如果我没记错，我是让你出门散心的？”玄夬看到天铃脖子上的羽毛，也是佩服，这才多久，他们连暗杀组织都请来了。“这里不适合散心，我失忆前有在做什么研究吗？谢谢。”她端起凝光送来的热茶。“您不必向我道谢。”凝光抱着托盘退下。她不是师姐的徒弟吗？天铃低头思索自己哪里记错了。 “一如既往，少女杀手。” “砰。”茶杯重重砸到桌上，她真的受够了，小狐狸察觉到她的不满，轻轻蹭蹭她。“师妹，提醒你一句。你怀里这孩子也是位兽族姑娘。”看她傻掉的样子，他淡定翻看机车杂志，忽略了凝光打翻茶壶的声音。天铃手停在半空，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小狐狸狠狠瞪了眼玄夬，嘤声求摸。 凝光蹲下看着小狐狸：“难怪你对我起的名字都不满意，介意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小狐狸尾巴一卷，不搭理她。玄天铃试探着问道：“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小狐狸蹭蹭她的手心：“清露。殿下您娶了我暖床如何！！” “噗——咳咳咳咳。”这是被呛到的玄夬。 “哐当。”这是被惊到，没拿稳奶壶的竹青。 “！！！！”这是被气到抓住清露要拼命的凝光，“你，你怎么能这样！亏我照顾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跟我抢！” “？？？”玄天铃看她们争了起来，悄悄退到传送点，果断跑路。自己失忆前到底都干了什么？她长叹一口气，躺在草地上，看云朵嬉戏。唔，不过自己的转换体确实好看，这两位应该都是奔着他去的。但资料上显示，她没有对象，身上还有维诺神的奇怪祝福，这解答了她这些年为什么灵力一直流失，难怪检测不出来，这玩意儿居然是祝福，但这么恐怖的东西，还是归到诅咒比较合适。 奶香味传来，边上，竹青已经摆好了点心。“这日子过得太堕落了。”她拿起一块奶霜酥，如果实验室那几位师姐知道自己可以随意吃吃吃，还不用担心爆体重，怕是脸都要变形。“你也可以选择喝药，但药水可没小蛋糕好吃。”撒拉弗笑嘻嘻拿了块芸豆糕，“我听说你后宫着火了，怎么不去劝劝？” “然后给失忆前的我挖坑吗？我遇到个冒充你的。” “那就是我，要我说，你就从她们中选一个，省得你天天被人惦记，还要不停进食。” “如果这样，不如单一辈子，美食不可弃。所以，你要暗……” “嘘。虽然这里很安全，但以防万一嘛。”撒拉弗拿了块酥饼喂鱼，“具体情况我跟你师兄说了，手下留情呀。”“我需要狐族清露的资料。”唔，这奶昔不错，嗯，我的荷花酥呢？她看着眼前的茶香云朵蛋糕，有些困惑。竹青边收空盘，边偷偷指了下撒拉弗。 “好歹给我剩一个……” “别这么小气嘛，给，清露的资料。”撒拉弗将一沓文件递上，“你这点心哪里买的，还挺清爽。”“竹青做的。”她翻看完，顺手将资料烧掉，“所以，她是玉藻放我边上的，呃，探子？”撒拉弗一叉子戳碎酥皮：“你确定？我还以为是她送给你的侍女。” “我不知道，我和她关系很好？” “看起来是。”撒拉弗毫不客气，端拿刚摆上来的水果派，“但我感觉这是她的私人行为，单纯看上你了。”她手一顿，茶水流出杯子，漂浮在空中，还挺好看。竹青急忙清理干净，并为她换了杯。她头疼道：“我难道很受女生欢迎吗？”不受欢迎才有鬼吧，撒拉弗内心吐槽，表面阳光：“男女通吃的万恶之源。” “我说的本体。” “唔，目前来看就这俩，但她们似乎也奔着那位来的？”撒拉弗看向竹青，“问问你家这个小可爱，他喜欢你不，如果喜欢，就能零变一。” “请不要拿我的管家开涮。” “谁家管家还兼职厨子？”撒拉弗舀了勺蛋奶布丁，“你们木灵是不是自带什么清爽buff，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醇厚而爽口的点心了。”“请允许我保密。”竹青送上请柬，“机巧百工界墨家邀请您小聚。”“我认识他们？”她打开请柬，一只机械鸟从中飞出：“老夬，我最近背着老爷子捣鼓出个新玩意儿，你有空过来看看。”场面十分尴尬，她将机械鸟塞回请柬，递给竹青：“看来是送错了。” “既然没有计划，不如和我去……” “我打算去书吧看书。”她毫不留情拒绝了他。“带我一个，被盯上性命的小姑娘可不能独自出门。”撒拉弗将剩下几个小奶包倒入嘴中，追了上去。 沃夫肯纳瑞位于多条航线的交汇处，作为重要的贸易中转站受到多方保护，它最有名的就是云集各地商户的超级市场——金丝雀市集，在这里可以买到所有地方的特产，是忘记给亲朋带伴手礼的游客的必去之地。 对星际游轮这种一船大客户的财神爷，市长巴不得它在这里待着别走，不仅单独开了个口供它停靠，还为每位下船的游客准备了专属导游。天铃纠结许久，还是选择了禽族，如果是兽族，那太煎熬了。本想独自逛的她，被玄夬以失忆为由，强制带上了竹青，至于凝光和清露，她猜她们会悄悄跟上。 “白玉，编号，竭诚为您服务。”声音清脆，长相可爱的金发女孩站在车门前等候他们。“我师妹爱乱跑，请白玉小姐务必跟紧她。”嘱咐完，玄夬独自向市集走去，看方向，八成是去淘改装零件了。她幽怨道：“我也想自己逛啊。” “确实，带着导游逛容易被宰，既然如此，失礼了。”白玉变回金丝雀的模样落到她肩头，“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噫！”白玉紧张飞到上空，四下张望。 “怎么了？” “有杀气！你们随我来！”不等白玉带路，竹青冷漠将角落里的凝光和清露扯了出来：“让白玉小姐受惊了，这是误会。” “哥，你怎么不帮我！” “肩膀明明是人家的位置！” “白玉小姐抱歉。”玄天铃向她微微颔首，白玉急忙表示自己没事：“您不必道歉，叫我白玉就好。”玄天铃头疼地看向这两位罪魁祸首：“你们如果再惹麻烦，我就让竹青把你们送回游轮。”虽然不甘心，但她们用眼神达成协议，远远跟着他们。 金丝雀市集非常大，不用个几天根本逛不完。药材区、矿物区……如果没失忆，她应该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现在，只能先粗略逛逛，等以后再来扫荡。听着白玉介绍，他们快速扫过每一个区域。一路下来，她买了一堆奇怪的药膳、可食用的矿石……还为白玉买了条手链，表达歉意。 看逛得差不多了，将雀仔糕扔进嘴里，她打算回游轮休息，却被橱窗里的一条裙子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家主打融合系的服装店。她走进店中：“店主，我可以试试这条裙子吗？”“等等，这条是我先……啊啊啊啊，妖女！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没放弃！”未等这位年轻的剑客抽出宝剑，竹青的翠竹打在他手腕上，迫使他松手。 师兄说过，遇到找茬的，就闭嘴，让竹青说。她拿出扇子挡住嘴，顺便护住肩头的白玉。竹青挡在她们前面：“我当是谁，原来是流亡的野草，怎么，终于找到愿意让你们扎根的土壤了吗？” “你，你个叛徒，被，被妖女圈养的，的，小白兔！”他的手还没有恢复，贴着剑柄上小小抖动着。 “叛徒？你们怎么有脸说这话！”在隔壁逛丝巾的玄凝光也冲入店中，正好听到他的指责。“凝光住手，不要给店家添麻烦。”在竹青严厉的目光中，她愤懑收回法术。市集的保安也赶到了店中，在白玉和店主的证词下，这位剑客被赶了出去。 虽然没有造成损失，但天铃还是买下了这层的所有衣物。她看着引起祸端的裙子有些犹豫，店主向她介绍，这是件融合了青木铃兰族与翠星精灵族传统服饰的礼裙，最大的特点是不影响行动，遇到危险可以快速进入战斗状态。 在凝光她们的撺掇下，她还是换上了这条惹祸的裙子。竹青迅速拿出合适的配饰，装扮完毕，店主忍不住拍照，还请求她允许她将此用于宣传。看着天铃如墨的发尾，凝光有些遗憾：“如果小姐的发梢还是青绿色，肯定更配。啊，是我失言了。”“没关系，我不在意。”她看向镜子，确实，青绿色更搭一些。听夬师兄说，她换血脉后，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发色，还被履师兄戏称为毛笔头。 话说，竹青到底准备了多少首饰类发声法器，她无语摸摸项链，本以为晶链法器只有一条，没想到，他还备了这么多款。她有些遗憾地向试衣间走去：“为了不刺激某些族群纤细的神经，我还是换回原来的比较好。”凝光急忙挡在她面前：“小姐这身多好看，就穿这身，刺激他们！”她笑着推开她：“哪有人穿礼服逛街的。” “请问，哪位是店主？”温润的声音，让凝光和竹青的表情瞬间严肃。玄天铃好奇转过身，对方看到她的样子也是一愣，但竹青马上挡在她面前：“这里不是无主荒地，可以任由你们撒野。”“不，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向店主道歉。”苍铃谦亦将一个礼盒放到店主手中，“我那不成器的徒弟给您添麻烦了。”见自己不受欢迎，他也不多停留，再次看了眼天铃，便离开了店子。 “他似乎有话想跟我说。”天铃被这一连串不明所以的事闹得有些心累，衣服也没换，就直接传回了车内，向游轮出发。竹青为她倒了杯气泡酒：“恐怕没什么好话。”“殿下不用听那些杂音。”凝光气呼呼地说着，“一堆认为自己就是正义的傻逼。”“你这话跟谁学的？”天铃庆幸自己还没有喝酒，清露小爪子扒上膝盖：“您别管那个粗鄙的家伙。”眼看她们又要打起来，天铃恨不得扇失忆前的自己几巴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玄夬对这身很是满意：“你就穿这身上庭，保证对面要失态。”“支持，到时候对方一激动，蔑视法庭，直接关起来，能省去不少麻烦。”玄讼合上厚厚的法典，将几张图纸具现到她面前，“设计图到了，你看看，没问题就让工匠赶工，凑合一下，以后再给你炼更好的。”“我听说师妹主动买了很多衣裳，是真的吗？”玄豫的小龙激动地从玄夬的手机里飞出来。 它瞟了眼设计图，尾巴点了几个位置：“这几处改改，能藏毒针。等师父出关，让竹青去学两手，拿来应急。咱几个都没这天赋，忧伤。”“是啊，想当年，我还想学去哄小姑娘，可惜，学不了一点。”玄夬拿出块漂亮的银色金属锭，光照下表面流光呈浅蓝绿色。他试着引导，金属锭一角上扬了点儿，勉强扯出个小角，便没了动静，那样子，仿佛在鄙视他。 “荒山锭，你从哪搞到的？”玄讼拿起那块荒山锭，“用它确实更合适，但这里的工匠恐怕加工不了。”“老墨家薅来的。市集上遇到个骗子，拿处理的孔雀石当荒山矿卖，差点骗到他家那几个小弟子。假矿我买了，当教材用。”玄夬选了几块宝石都不满意，“师妹，你要不现哭几个矿脉出来，咱看看能不能开出合适的，嗷，打我干什么！”小龙狠狠敲打了一顿玄夬，钻回手机。没一会儿，一大箱原石被送到他们手上。 屋内热闹非凡，玄天铃溜到露台，啃书喝茶，时尚这方面她不懂，听他们安排就好。竹青站在身后，袖中翠竹对着门口蓄势待发，那里，玄凝光正死死抱住清露，生怕她仗着种族优势，冲到天铃怀里。 第169章 审判 原告和被告一起前往圣庭的场面可不常见，天铃被单独安排在最后面那辆车中。一路，她不言半字，司机却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圣庭职员的自觉。 “滴，滴，滴，滴滴滴滴……轰——！” 车被炸为尘埃，她缓缓起身，墨扇遮面，静待来人。竹青冷眼扫过圣庭护卫：“看来这不会是一场公平的审判。”“圣光之下，不容污浊，您大可安心。”圣庭骑士引导她上了新车，两侧都是盔甲骑士，司机也一脸严肃。 她坐在被告席，淡定听着硅源遗民控诉她的暴行。白辰带来的饕大一行反驳了他们的观点，指责他们将自己恶劣的行径安插到她身上。各种不利于硅源的证据被摆上了台面，法官宣告休庭。 “这将会是一场持久战。”玄讼的小龙溜入她的手心，“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养育它们的吗？”她摇摇头，从记忆来看，她应该是刚刚孵化了它们。时间所剩无几，他无奈道：“我导几本教材给你，无聊，你就帮忙出题，刁钻点。” 天铃也是佩服自家师姐，就这间隙，还不忘督促她更换衣服。“平日你用法术糊弄就算了，这种时候可不能让他们轻看我们。”玄萃轻弹她的额头，为她戴上面纱。话是这样，但一天两套，未免太过。想到自己每日更换的服饰从未重复，还都是十阶仙器，天铃真有点担心家里会不会被这次审判掏空。别赚了面子，丢了里子，回头宣告破产，才尴尬。 “可以和你们一样，穿制服嘛。”天铃这几日真是太羡慕他们。“想得美。”她看向玄讼，“你们几个糙汉子也是，不知道多带几名侍女吗？”被师妹训斥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还好师父命令豫师姐坐镇幽冥，不然她非冲过来不可。”玄萃将一份名单递给竹青，“师妹我是不指望了，你先从这里面选些能用的。” “我是来受审的，不是来度假的，师姐您……” 门被推开，玄萃瞬间摆好姿势：“请您务必铭记，我会将您所述一切上告玄神，切勿欺瞒。”玄萃跟随骑士离开，天铃瞥了眼在角落罚跪的凝光和清露，这两位一时半会儿怕是起不来了。她安静嘬着吸管，接下来还有好几位祭司要来问询，辛苦竹青要一遍遍复述。她闭目养神，顺路又出了波高难考题，祸害幽冥各大学府的莘莘学子们。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鸮鸮一进屋就忍不住大笑，“你们看到他们呆傻的样子了吗？幻晶干得漂亮！”“鸮鸮！”幻晶担忧地看向飞婆婆，今天那位假幻晶被他们反复提及，她一直担心她会撑不下去。飞婆婆摇摇头：“我没事。” 天铃依然安静坐在一边，边翻书边听他们讨论，记忆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一开始遇到撒拉弗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被抓替罪羊了，但那些高阶技能，可不是低阶杂鱼能够使用的。她摊开手掌，龙鲤从手心探头，鸮鸮好奇凑了过来：“哇哦，这是……”“请原谅小女的失礼！”饕大一掌把她摁到地上，自己也跪了下来。 “我们本就是朋友，私下不必在意这些礼节。”天铃示意饕大宽心，令竹青将他们扶起来。幻晶端起架子，走到她面前：“事先声明，我只是更恨他们一些，可不是在帮你。”天铃微笑点头：“无论什么原因，感谢你的帮助。”她忍不住上前，仔细打量天铃：“你，和在硅源的时候，差异很大，你真的是她？” 她将书放到一旁，微笑道：“在那边，我是个糙大汉，如果表现出这般模样，不早被他们活剥了？” “你是位优秀的演员。” “谢谢。” “你很强。” “或许。” “你，你应该能想到更好的方法，你可以救他们的！”幻晶向她扑过去，被竹青挡在外面。她庆幸面纱挡住了表情，对于这一切她只知道个大概，过去自己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并不清楚。她将手搭在竹青的手臂上，随着禁制解除，幻晶一头撞进她怀里。她紧紧抱住幻晶，任由她发泄。她轻轻拍打幻晶的后背，摇篮曲从吊坠中流出，矿翼也从她背上伸展开，包裹住她们。 翅膀缓慢张开，天铃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柔的风包裹住幻晶，还贴心将散落在地上的矿脉收集到她身边。光线从她指尖飞出：“今日辛苦各位了，请好好休息。” 饕大他们前脚刚走，玄凝光就带着那位服装店老板进来了。天铃脸瞬间黑了：“如果我没记错，今晚休息。”“殿下，明日可是要对上那些讨厌的家伙，不好好准备怎么行？”凝光一拍手，身后窜出数名侍女，“这是根据那款礼服再设计的，加重了青木那边的元素，保证能刺激到他手下那堆愣头青。” “幼稚。” “但有用。”凝光背后疯狂冒爱心，一边拍照，一边和店主沟通着微调方案，似乎是用了少见的布料，店主格外激动。见竹青又送来一个木盒，天铃默默将怨念发泄到试题上。衣服就算了，首饰真的有必要每次换新吗？她开始觉得他们指责那堆似乎有些可信了，至少在挥霍无度方面，他们好像说的没错。“大部分材料都是自家产的，那点儿手工费算不上什么。”玄讼用小龙将剧本送给她，希望不会用上，这种情况，她更适合当雕塑看戏。全身被施加了一系列稳定妆容的法术，她和竹青对打了几趟，确认活动性。 最后的调整也完成，凝光送店主离开。天铃瞥了眼沙漏，见离开庭还有些时间，她听店主说木灵的制服都会有贴合木态的设计，既然如此，她伸直手：“我就知道不可……啊？”手臂化为叶片左右摆动，不是说她把木灵的血脉剃了吗？她看向玄讼，他看着照骨镜里的那堆参数，有些头疼，偏偏这个时候师父他们一个都不在，他灌了瓶胃药：“先变回去，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这件事。” 玄凝光是真拿捏住那几位的心态，天铃轻摇折扇，淡定回望对面快沉不住气的木灵们。他们指责她毁灭了他们的故乡，还甩锅给神明。 “我可怜的孩子并未说谎。” 伴随着声音，一粒种子从穹顶浮雕落下，稳稳停在正中，生根，发芽，开花。花的上方浮现出景象。一位温柔端庄的女性坐在一个山洞中，身前是一池云雾。她的长相与浮雕中的祖玛神像一模一样。她在池水中撒下无数种子，大部分在刚刚冒尖的瞬间，便化为枯枝。只有几株芦苇和香蒲，零零散散洒落在湖中。她忧虑地看着洞壁上的镜子，里面是大片的绿地。她一遍遍撒下种子，终于，池中长满了花朵，有牡丹，有百合，有绣球……好不热闹。那些花朵凝聚人形，陪伴在她身边。但她们无法离开山洞，她看着进入镜子的花朵化为灵气回归天地，忧愁再次爬上眉梢。 画面再次加速，直到池中诞生了一株并蒂莲，既圣洁，又黑暗，凝聚的少女一身灰袍。她欣喜看着少女走入镜子，点化草木，再回到山洞。少女一次次完成她的任务，运用力量引导着镜中世界。 当一切步上正轨，她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但少女的力量却有些失控，那力量开始分离，不似从前那般和谐。她打算将少女安置在那方世界的湖中，好好休养，但少女会错了意，认为自己被抛弃了，她十分抗拒离开山洞。恰巧，此时虔诚者的祈祷传入山洞，她便以此为借口，将最后的任务交给她。 之后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外溢的能量引起误会，一切走向混乱。随着水滴消散，场内议论纷纷。怜悯的目光令玄天铃感觉疲惫，直觉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但她不知道师兄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在这种地方释放虚假的神迹。 突发情况，迫使他们再次休庭。玄讼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椅子上：“看到那景象，突然心理平衡了。”玄夬也往地上一趴：“确实，完全能够接受师妹的初始面板了。比不了，比不了。”天铃无语看他们耍宝：“不是你们做的？”“嗷。”玄夬揉揉脑袋，将贴满便签的新版综合法典还给玄讼，“你确实是失忆了，谁敢在穹顶做手脚？” “有，神历732年，4月4日，某石灵试图伪造神迹，被穹顶击杀。神历1348……”玄讼淡定科普着穹顶的用途。难道那景象是真的？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但谁能做到这种程度？中心神殿的祭司？为什么要帮我？天铃陷入沉思，连沙漏的声音都没听到。 待她回神，才发现几名骑士在门口等她，师兄们则如护法般立在她身后。她轻轻拨弄耳环：“你们可以叫我的。”骑士面面相觑，领头的回道：“惊扰修士调息乃大忌，殿下无须担心，只是宣告结果，稍晚一些并不碍事。” 她瞥了眼沙漏，已经过去好几天，这可真是稍晚了一点啊。凝光安静为她施加清洁咒，她笑道：“别不开心，让他们等这么久，还换衣服才是落人口实。”“让他们觉得我们怠慢您了，更不合适。”凝光收好唇脂，“愿您一切顺利。” 确实如骑士们所说，只是宣告结果。惩罚比她想的轻许多，除了要缴纳一大笔罚款外，就只需在家闭门思过五百年，只不过房间要按他们的要求建造。这和闭关有什么区别？果然，硅源遗民们并不满意这个惩罚，但神殿递交的神谕中，不是中立，就是站在她这一边，连一句指责都没有。所以异教徒就不要找正神名下的法庭审判啊，这结果，连她都有点儿心疼这些遗民了。庭上还在宣读，这些归顺的遗民将交由极乐天安置，算是正式脱离了异教徒的身份。青木难民也从祖玛神殿那里获得了一片荒地作为新的家园。 一切结束，玄天铃终于能够离开圣庭。往外走的时候，她意外撞上苍铃谦亦一行人。她走到他们面前，微微颔首：“您今后的路会格外艰辛，请加油。”“你再也无法说话了？”他看向发出声音的耳坠，欲言又止。“你这家伙别咒阿姐。阿姐，我好想你！”玄天凰一个飞扑，完美挡住她，他略有些威胁地看向苍铃谦亦：“你们这回能消停了吧？” “我……” “喂，明明是她先搭话的，你怎么反而指责起我们？” “嘶，阿姐你，你扯我脸做什么？” “如这位少年所言，确实是我先搭话的，你误会了。道歉。”天铃松开手，玄天凰不情愿地跟他们道了歉，转头拉着她往外走。玄讼他们也跟了上去，与苍铃谦亦擦肩而过时，他小声说道：“苍铃家主，虽不愿对您的家事多语，但还是希望您能够管好小辈，最起码教会他们要有自知之明。” 姐弟并肩走着，玄天凰还有些愤懑：“那帮家伙真是，气死我了。阿姐你不生气吗？”天铃忍不住戳戳项链上的铆钉，没想到，他们还准备了这种风格的法器：“这么多年，你不能指望他们马上转变。在圣庭闹事，你也不怕被罚。”听师兄说他还挺稳重的，怎么会这么冒失。 “是他们的问题，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偷偷捅你一刀。我看他们和那帮破石头一样，没那么诚心。阿姐，吃吗？看着不错。” “定性不足，干脆找个店，让你去当几年杂役，磨磨锐气。”她从售货机里拿出一听冰的怪味豆汁，贴到他脸上。“阿娘已经让我体验过了。”他撕了一小片放到嘴里，“味道不错，阿姐试试。” “你先试试这个。” “咳咳咳，这什么啊！” 他将那听豆汁扔进垃圾桶，“太过分了！”“抱歉抱歉，下次记得看名字。”她笑着清理掉污渍。顺好毛，他在规定地点掏出一辆重机车：“走，我给阿姐准备了份礼物。” 第170章 休憩 一路飞驰，玄天凰在一栋豪华酒店前停下。“铃兰？”看到熟人，天铃有些意外。“你们已经见过了？”他收好车，示意铃兰带路。 “我之前住的旅店也是她的。” “这可真巧。” 他们一路向上，铃兰带他们进入顶层的庭院。天铃推开门，凉风阵阵，清香怡人，一只白凤衔来花朵，她将花顺手放在桌上：“这么好的风光，拿来办公，简直浪费。”他倒了两杯香槟，递给她：“当老板的，不给自己谋点儿特权怎么行。阿姐，这里以后就是你的了。” “房间？” “当然是酒店。 ” 他一个眼神，铃兰送上数份文件。 “心领了。我不是这块料。” “没问题，铃兰很靠谱。”他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当年与她竞争的几位都很优秀，但她叫铃兰，所以就选了她。”“你可真是……”天铃被他这有些幼稚的报复逗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这酒店是肯定不能收的。几番争论，最后她还是收下了部分股份。 或许是这几日过于疲惫，或许是这里环境太舒适，在他们重新准备文件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我的就是姐姐的！” “我们是家人，这不是应当的？” “姐，陪我去好不好？” “姐，他们说的是真的？才，才不要，我才不要这样！” “等等，你听我说！”玄天铃猛地惊醒，手上很干净，她松了口气，倒在床上。奇怪，她为什么要看手？这里是哪里？记不起来，只记得被弟弟带到了一个酒店，自己还无法说话，前面呢？一片空白。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唰！”“阿姐，怎么了？”玄天凰光着膀子，头发上还挂着水滴，行，没光着，还穿着泳裤。她将薄毯扔给他：“只是个噩梦，已经不记得了。”“不是入侵者就好。”他倒了杯热茶，放到她手上，“肯定是这几日在庭上，被迫吸收了太多怨气。正好游轮的下一站是度假圣地——噗噜噗噜乐园，阿姐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庭？什么庭？” “阿，阿姐，你，你该不会……” 一番交流，玄天凰懵了，怎么又失忆了。他挠挠头：“要不，我们先去中心神殿，查查阿姐身上的诅咒？”“你不是要去游乐园？”手中空杯被他拿走，他对店里提供的饮品并不满意，自己动手煮了杯热巧：“阿姐比较要紧。”“我没什么感觉，先去游乐园吧，别去趟中心神殿，回来倒闭了。”她试了几个法术，没有任何问题。 “阿姐，这游乐园在中围开了小千年了，还能说倒就倒的？” “这也没开几年嘛，你不想去？”热巧上的小猫喵叽几声，潜入杯中。这哄妹子的手段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她小口抿着，味道很好。他往边上一倒，不满道：“师兄他们说等阿爹出关再定，我们先去游乐园吧，阿姐，你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 “是是是，到时候，别是你乱跑。”她假装思考，笑道，“要不，拿个牵引绳拴起来好了。” “也不是不行。” “……你知道我在开玩笑，对吧？” “唉？我都让人订货了。” “？”她接过纸袋迟疑打开，是两张门票，“好啊！你敢逗我！”“我错了，我错了！”他裹着毯子溜到庭内，躲在树后，就露出半个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她。“你们在做什么？”玄泰看到这场面，脸都黑了。天铃手中核爆蓄势待发：“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玄讼长叹一口气，拎过玄天凰，让他说明。 “没查出任何问题，我回神殿查查资料。”玄泰抱着一堆数据，一键回城。 “我和夬师弟会留在圣庭处理后续，你们两个好好玩。师妹，记得抓着点他的课业，他判官考试还没考。”玄讼伸手拉链一拉到顶，差点夹到玄天凰的下巴，“你已经不小了，别没大没小。” “是你们心脏，对吧，阿姐。等等，阿姐你，你在做什么？” “给你出点题，别挂了。你真题刷了吗？” “早期的都刷了，近几届的准备考前模拟用。” 看她不停从脑门敲卷子，玄讼有些惊喜：“你法术都记起来了？”“这方面似乎没影响，知识都在脑子里。”她把卷子整理成册，还上了计时术，“看情况，不够我再出。” “阿姐，既然是放假……” “游轮上应该有空间，功夫也不能落下。”无视老弟的苦脸，她给他排满了时间表，“别这表情，给你留了休息时间。” “这表比学府的课业还紧。” “你去学府体验生活了？有作业吗？做了多少？” “噗，咳咳，我先走了，一会儿游轮来接。”玄讼退后两步，避开天凰求助的手，“有些虫子在蹲点，我帮你们约了高规格。师弟你看着点儿师妹，别让她破功。” “会很夸张？”天铃寻思也就是来辆车，能多离谱？“哼噗捅扒。”玄天凰触发了防销毁机制，整个脑袋被卷子包裹，“技久窝！！” “自己出来。你没学一键读取？” 他费力扯下卷子，怨念看它变回原状：“爹不让，说我没阿姐你这脑子。”“我觉得你很聪明，但阿爹不让就算了。”她顺顺他凌乱的头毛，“走吧，早到乐园，你早解放。” “…………” “阿姐你怎么了？”天凰放下笔，看她有些不在状态。雪狮驮着她走到他身边，她凑上去，小声道：“你管这接送叫普通？谁家接送的车里是个带温泉的三室一厅啊！还有舞台！”“还好吧？阿姐安心，这里没有游轮的人，都是自家侍从。咱还没穷到用外人的地步。”他将卷子递给她，“答完了。”“嗯，错了三道，这几个类型要强化训练了。”她叉了块生肉喂雪狮，“开个酒店把你飘的，怎么还没到？” “车内有时间差，方便整装。”他敲敲桌子，上面显示出车内外的时间，“阿姐觉得无聊？那我取消掉。”“无妨，我需要适应一下，等会儿阵仗不会更大吧？”唔，肚子真软，她枕着雪狮，看他下棋。 “能有什么？也就派几个人迎接一下，阿姐别在意，要是紧张，就当他们是土豆。”他拿起块饼干，“嘶，你这破猫怎么凶我？” “你拿的是猫饼干。” 玄天凰的嘴，骗人的鬼。玄天铃看着船长领着全船乘务恭敬列队，悄悄狠掐了自家老弟一把。“阿姐轻点，伤到您的手可不好。”他往她这边靠了靠，挡住那些探寻的目光。“他们呢？”她是真没想到，这车还能改敞篷，被安置到特定的位置，看它逐渐还原成车，也算是独特的体验。 “影子里待机，师兄说的没错，不少杂鱼想过来搭话。”他余光扫过人群，“啧啧，有名几个祖玛神殿的祭司都来了，还有那些木灵大国的官员也在。”他小声介绍着那些家伙。 “你都见过？” “嗯，但他们没见过我。那家伙，别看他道貌岸然，私下开了个非法赌场；这边这位，他们国家明令一夫一妻，私下养了不少情人，什么种族、性别的都有，但是她是他们那里出名的模范妻子；那老头子，知名慈善家，至今都没去过神殿宣读誓言，虽说他自称去过了。” “怎么都是这种货色。”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品性。 “我猜，都希望从你这里获得庇护。毕竟阿姐你那次闹得很厉害，结果却只是在家禁闭，这帮不敢去神殿自证的，自然想从你这里取经。” “完全没有实感，听起来我也没被通缉什么的，好像日子过得还不错？”她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失忆后好像过得也挺滋润，一般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会过得很惨吧？ “我觉得很厉害，感觉只有阿姐做的出来。”天凰两眼冒光，极其崇拜地看着她，“开辟世界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自身要强大，在荒芜的废弃地带，有足够的创造素材。抛开那些踩狗屎运的，正经准备开天辟地的，都会去祖玛神殿那边花巨资请求一份预言。根据成功率再决定，也有不信命硬干的，大多都失败了。” “听你们说我可是几乎毁灭了一个种族，你怎么还能崇拜的起来。” “全灭邪恶的异教徒，这种伟绩我也想要啊，要不是阿姐你开辟天地带来的少许副作用，现在应该给你发军功章才是！唉，我连礼服都订好了，哪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跳下车，“阿姐，小心脚下。” 她还没站稳，凝光和清露就冲了上来，异口同声道：“殿下您真的失忆了？” “你们是谁？” “我是您的未婚妻，清露呀！” “别瞎说，我才是您的未婚妻，凝光！” “你个奴隶的妹妹说个锤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殿下都没说过我哥是奴隶。” 一时间狐毛乱飞，她瞥了眼天凰：“你的相好？”看戏看到背锅，他是没想到的。他疯狂摇头：“明明是阿姐的！” “我可不记得我会撩女生。” “或许是看上阿姐的转换体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阿姐的转换体，能不能让我看看？”见她有些犹豫，他抓住她的手，轻轻晃动，语气有些可怜：“师兄他们似乎都知道，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阿爹他们也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唔，我知道转换体会削弱，但阿姐本来就好看，转换体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我知道了，先做好反窥视。”长得帅就是犯规，她越发确定，这小子没少祸害妹子。她隐约记得她的转换体不宜随意示人，但家人应该没问题。他欢呼跑走，开始布阵，还不忘把无关人士清场。 “你们也去帮忙。”没有记忆的她还是别乱凑热闹，万一把游轮也拆了，她可真赔不起。 一切准备就绪，得知凝光她们也知道，天凰更郁闷了。“我们是后来才知道殿下是女子的，少君不必介怀。”凝光死死抱住清露，生怕她又抢跑。 “你们两个也退下吧。”预感到不妙，她示意竹青清场。 “噫——呀——！”两只花痴被无情拖走，扔到隔壁的房间。 “别太期待。”她闭上眼睛，屋中陷入死寂。怎么？她法术失败了？还是说太丑了？她担忧地睁开眼睛：“凰儿，你怎么了？”她扑上去，用力摇晃呆滞的玄天凰，她可不知道自己的转换体还能让人智障的。 飓风、烈火、寒冰、雷电，都没有反应，她有些慌张，急忙换回去，翻出一堆解除异常状态的药，一种种往他嘴里倒。“主人冷静，您这是要毒杀少君吗？”竹青听到动静，从房内出来，她焦急地哭道：“但，但他完全没有反应啊。” 竹青推开一个个矿脉，走到他们身边：“少君只是过于震惊，才变成这样，您不必太过忧虑。”“难，难道我的转换体很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答应他了。”矿脉越积越多，将他们隔开。无奈，竹青放出凝光她们，一起按品级将矿脉收好。 另一边，玄天凰终于有了些意识，他恍惚地说道：“我，我，我好像，好像做了个美梦。好像看到我，我推了。谁，谁来掐醒我。”玄天铃用力掐了把他的脸。“好疼！”他捂脸看向她，“阿姐，你怎么还没变？”她扑过去抱紧他，大哭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转换体有问题，我，我，我再也不在你面前转换了。” “别啊！！！！我还没看到呢！！！”他瞬间清醒，“阿姐，我，我刚刚做了个美梦！你的转换体没问题，一定没问题！”“主人，您的转换体没有问题，是少君承受能力差。”竹青从矿脉里冒头，他送上一杯纯灵水，“您先平复些心情，房间快被您的眼泪淹没了。”“真的吗？”她感觉很不安，再三询问。 “当然是少君承受力不行。”清露仗着先天优势，以狐狸之姿轻松穿越矿脉山，凝光也抓着她的尾巴，顺利穿过：“嗯嗯嗯，殿下没有任何问题。”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请医生来看看吧，别落下什么毛病。” “等等等，阿姐，我健康着呢，能打十个帝君！” “几日不见，我怎么不知道你变这么强了。” “！？” 第171章 乐园 竹青等人急忙下跪行礼，玄一走到姐弟面前蹲下：“臭小子，和你姐才见几次，就把她弄哭，以后可还得了。铃儿，受什么委屈了，说来听听。”“和凰儿无关，是我的问题。”天铃摇摇头，说明情况。 得知真相的他有些哭笑不得，这冲击确实大了点。他笑道：“铃儿你大可安心，他健康得很，都憋着篡位了。凰儿你想接班就说，何必放此豪言，我和幽早想退休了。” “阿爹您误会了！我可没那想法。”看老父亲笑得越发和善，他补充道，“再，再怎么说，也要等我从阿卡西学院毕业嘛。这离入学都还有几百年，您就想我接班了，太帝面子往哪里放？” “我可以当个有名无实的君主。” “孩儿才疏学浅，实难担此大任，陛下还请多思量。”玄天凰分分钟滑跪，把父女都逗乐了。“父亲，我……”天铃抓紧了袖口，“我……”他揉揉天铃的头：“你这次失忆，是受某位神明的影响，在她停手前，我们什么也做不到。别太忧虑，这并非她的本意。”她点点头，玄一继续说道：“我这次，是为在你居所建造冥思室一事而来。”他摊开设计图，“门锁必须由极乐天提供，五百年刑满后，你再换。我建议隔两间，前室用来服刑，以后还可作为假室，后室则是真正的冥思室。” “听您安排。” “你有什么想添加的功能吗？本想等你恢复记忆后再建，可那边催得紧，虽说以后也能调整，但终归有些限制。” “冥思室可以没有顶吗？”她小声问道，“我，我想……”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他遗憾道：“只能让它看起来无限延伸。这样如何？我在顶部刻下连接星空的单向法阵，只能出不能进。” “这样就足够了，谢谢您。” “其他方面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随您安排。” “好。”玄一收好图纸，看向天凰，把他盯得发毛。她下意识挡在他面前：“父亲，这次是误会，都是因为我失忆而起，还请您不要罚他。”玄一端起茶杯：“这傻小子连我的提示都没看懂，还被你吓呆，当然要好好锻炼。” “提示？什么提示？”玄天凰一脸懵逼，老父亲有些心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之前不是说了，她那表演技巧，是在星耀学的，还是在司雷武学的？你是不是忘了你姐姐以前叫什么？” “……”玄天凰再次呆滞，玄一淡定喝茶：“铃儿，安心转换，出事儿我管治。”天铃有些为难，但还是照做。玄天凰满脸通红，极速倒退到房间，还重重关上了门。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各种诡异叫声。天铃有些不知所措，一会儿看看门，一会儿看看父亲。玄一憋笑到内伤：“你这表情，要是让外人看到，能把下巴惊掉，在恢复记忆前，还是不要再转换了。” “陛下说得对。”竹青捏碎了凝光她们的各种拍照工具，正准备把她们扔进审讯室，看看有无备份。天铃再次换回来，感觉有些疲惫，被他们闹得，她完全不敢看自己的转换体，想来是很可怕的存在，都把天凰逼成啥样了。 “咳咳，我，我先走了。铃儿你好好休息，不用管那个臭小子，他心大着呢，一会儿就好。”再不走，他这老父亲的形象也保不住，玄一忍着笑，踏入传送点，留下疑惑的天铃，淡定服侍的竹青和哀嚎不止的三人。 接下来几天，天铃都在困惑中度过，玄天凰这小子，每次都是红着脸递上作业，再光速消失，连晨练都绕着她。以为被自家老弟嫌弃的她，来到甲板散心。本以为能混迹在吵闹的人群里，但她走到哪里，哪里就跟被按下静音键一样。她看向玻璃，穿着没有问题，果然，是因为自己犯下了重罪，却没有受罚的缘故吗？ 她从自动售货机里取出一罐魔鬼辣椒汁，但被一只手抢走。“就算是你，也会被辣哭，还是别轻易尝试的好。”撒拉弗灌下那罐辣椒汁，眼泪直飞。 “你是，啊，你是那位吟游诗人，我在海报上见过你。” 撒拉弗瞬间解辣，瞪大眼睛看向她：“又来？！” “什么又来？” “您就是我的姐，我的太奶，我的老祖宗。”撒拉弗差点给她跪下，这小子这失忆什么时候能好，万一在下次巡演前还没好，这捏嘛要出大事！本来关五百年这事儿已经让他们抓狂了。本来是离他们巡演还早早早早早，但这小子整的活，万一让巡演提前咋办。 “呃，我只有一个弟弟。”她有点担忧这位吟游诗人的精神状况，她小心往后退：“我，我还有事，请允许我先行告退。”天铃转身就联系了游轮的医务人员，全然不知，这一下，把撒拉弗送上热搜，让他喜提扎玛斯夫人的新版强化训练。 在抵达噗噜噗噜乐园前，玄天凰终于冷静了下来，就是偶尔还会盯着天铃傻笑，这让她颇为担忧。“嘿嘿，去乐园穿什么好呢？”玄天凰一脸荡漾，指挥侍从取出一件件衣物。“方便行动的。”她将一摞邀请函扔进虚空炉，“游客肯定多。” “放心，我包场了。” “？” “顺便请了所有学府的学生，游乐园空荡荡的样子也挺怪的。”他拉长头发，编了个麻花，隆了个胸，戴上个粗框圆眼镜，“我还邀请了游轮上的一些乘客，他们不是纯粹的享乐者，就是我族友人，保证不会来找麻烦。嘿嘿，怎么样，不显眼的妹妹完成。” “你不会是想让我男装吧？明明都被我的转换体吓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呃，总觉得阿姐你误会了，那姐妹如何？我来当姐姐。” “好。但是你这装扮太明显了。”她扔给他一本时尚杂志，“头发染个亮色，指甲也别忘了。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我脸上有东西？”“阿姐会主动看时尚杂志，明天怕不是会宇宙爆炸。”他揉揉眼睛，感觉自己在做梦。“少来。”她顺手拿了两件，回屋整装。 “你们傻站着干什么，难道要阿姐自己梳妆？” “这，这就去！” 或许是期待拉太高了，天铃对这个什么噗噜噗噜乐园感觉一般。门口的吉祥物居然是玩偶服，变化不会吗？就算不会，这毛手感也太差了，也不知道用点好的。入口的各种传送方式，听起来很惊险的样子，实际体验也很普通。极速滑梯慢得跟蜗牛一样，超射程火炮这距离还不如她徒手扔的远，高空速降的速度也不行。算了，至少凰儿玩得开心。她看他被弹飞，再落下，这史莱姆蹦床总让她有些奇怪的既视感。 “这里不建议七阶以上游玩，你会感觉无聊正常。远洛洛，这次的带队老师之一。”远洛洛递给她一半西瓜，“我们这种更适合自然造物，少君果然还是孩子。”她把瓜放到一边：“嗯，让人无法放心。” “唉，咱兄弟这么多年，你还怕我给你下毒？” “不，敢在这场合下毒，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她在西瓜上刻下法阵，看瓤化为水，再凝结成胶状物，“给你看看什么是正确的坑弟方式。”说着，她一指用力插入凝胶，玄天凰脚下的蹦床瞬间凹陷，随着她松手，他化作一颗流星。 她拍拍手：“这才是该有的力度，他们这乐园设计的，跟给宝宝玩的一样。”远洛洛腿一软，坐到地上，弱弱地说道：“看在咱这么多年哥们的份上，殿下，您能装这瓜是您自带的吗？” “呜呼——！好玩，阿，妹妹，我还要！”他欢呼着落地，“远教授，你不会是偷懒被抓包了吧？”“我是被您姐姐的操作吓到的。”他扶着栏杆爬起来，感觉自己差点被自己的学生接引。 “再来一次？”她手摁在西瓜上，蓄势待发。“好，能再用力点吗？”他翻过栏杆，一步到位，远洛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殿下，算我欠您一条命行不行？别再给少君整这些刺激项目了，我，我惜命！”远洛洛一恢复意识，就死抱住她的大腿，生怕她更过分。“我看他玩得很开心。”她将海浪调高数倍，看天凰在浪花间穿梭。 “别别别，他出事，我是真赔不起！”看她抓着鲲翅往外掏，他一把摁住：“姑奶奶，这玩意儿不适合，真的。” “只是个标本，他们不是有个穿梭鲲体的过山车，实物不比那真？” “咱，咱要不在咱家地界给少君准备这种规格的游乐场？这里是公共区域，不合适！”远洛洛感觉自己命不久矣，这回去还不让他退休，他可真要去投状子了。 “说的也是，造这么个游乐园大概需要多少钱，设备到位就行，魔改交给我。” “呼。”远洛洛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又续了一波，“我，我这就去调查，保证在黄昏前将报表交给您。” “阿姐，不好意思，本来想带好好玩玩，没想到这里这么水。”玄天凰失落地躺在她边上，看空中的烟花。她收到已经开工的消息，心情愉悦：“我玩得很开心。” “真的？” “看你玩得尽兴，我也很满足，而且他们的食物还不错。”肉丸在她口中炸开，鲜美的汤汁充盈口腔。 “唉，亏我还连包几日，便宜他们了。” “我倒觉得是你赚了，你打算结束休假？那我继续出题了啊。” “别别别，咱换个地方玩怎么样？”他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你想去哪里？”她弹落衣袖上的沙粒，调出游轮的旅游攻略，“购物？探险？呃，艳遇？” “什什么？” “那就艳遇吧。”她举起攻略对准他，下了订单，“好好体验，我回游轮休息了。” 见他被传走，她一掌拍入沙中，看彩色沙粒汇聚成山。“亡灵怨沙，这个传说居然是真的。”之前听饕大提过，还以为随硅源一起消逝了，没想到，还是让他们保了下来。 “既然天不肯为我们讨回公道，那就让我们自己……”没等对方说完，重力暴增，石头锋利的切面割破斗篷。“还以为是精神系，结果是个纯物质。”看着再起不能的碎石和散沙，她有些失望，向几个角落大声喊道，“还有没有，没有我走了啊！” “我真走了啊？”她背过身，往前走，身后传来石头碎裂的声音。“干净了。这么脆，就别玩暗杀嘛，显得你们很弱的样子。”她回头，看着一滩滩碎石，顺势反控结界，打包了所有沙砾。她舀起一掌彩沙：“奇怪，怨气怎么都消失了？”保险起见，她对着这些沙砾连砸数十次圣光，才放心将它们隔离收藏。她打算观察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就交给飞婆婆他们，作为原料，加工成沙漏、许愿瓶之类的应该很好看。 对了，差点忘了，解除解除。我屮艹芔茻，要死，大量消息涌入脑中，基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扯皮。星耀那边最新的，是撒拉弗的控诉，而幽冥这边，则是远洛洛的质问，问这几次大考的最后几题是不是她出的，学子们都被逼疯了。隔着屏幕都能看到他哭嚎的脸。 离离原上谱：是我出的，不错吧。 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就知道，这偏门程度，也就你丫想得出来。还越来越偏，你对后辈的恶意怎么这么大！ 离离原上谱：实际情况更复杂好吧，你们那种保护式出题没卵用！ 远水救不了近火：……您说的对，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少君，你和他家单推是同一个。 离离原上谱：他已经知道了。叹息.gif 远水救不了近火：啥？不厚道！都不知道叫我去围观！ 离离原上谱：那是个意外，我刚记起来我是谁。 天铃从汽水机接了杯群星爆炸，和远洛洛大致说了下经过，同时理顺了混乱的记忆。她也庆幸自己在袭击前恢复了记忆，父亲明明刚出关，可看起来很疲惫，母亲和丹师都在闭关，这也太巧了点。而且，她嘴里的晶石去哪里了？她隐约记得，里面记录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夜风吹过，她不再纠结，向乐园僻静的地方走去，撒拉弗抱歉啦，你家这几位老将，我就收下了。 第172章 回程 “姐，你太过分了！”玄天凰狼狈地回到游轮，天铃放下茶杯，无辜地看向他：“怎么了？” “那哪是艳遇！那是地狱！” “哦，看来评价不错，都给你家一般的感觉了。”她笑着在回访表上勾了个好评，“这唇印要不留着？阿爹、阿娘一定很欣慰。”他抢过茶杯猛灌一口：“欣慰什么！阿姐你真的被司雷武的家伙们带坏了！” “什么叫被我们带坏了啊，臭小子，说话注意着点儿，小心我让你见不到你姐姐。”莱昂也是一脸疲态，重重坐到她对面，“哥，您老人家能给我解释一下，在您能完全免责，甚至能捞到两大神殿授予荣誉称号的情况下，你是怎么给自己整了个五百年刑期的！”她安静喝茶：“他们又不是全有问题，总要给那些无辜被波及的一些交代，不然太帝面子挂不住。” “你可以赔钱啊！你能缺这点儿钱？别说你缺，你爹当年差点把我们整个岛都买了，还能差你这口？”他一口喝干，感觉不够，抢过托盘上的酒瓶，“再来一瓶。” “别吹，雷那岛整个一个移动舰群，主舰还是星球级，买不起，买不起。”看点心被他那么糟蹋，天铃有点儿心疼，阿爹有钱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是个背贷的，唔，师兄说的那个杂货铺可以安排上了，在店门口搞几个矿脉盲盒，里面卖点儿球球吐的无用法器，定价……神殿那边手续麻烦，肯定有很多人不乐意去，而且在矿翼族能够再次巡游前，大部分是要交给神殿的，手上这些翻几倍，应该能接受，跟他们说一声好了。 “你怎么又走神了。”莱昂无语道，“我再说一遍，你肯定买得起，就你审判那几天的行头，都能买十分之一了。” “几身普通的礼裙而已，司雷武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你小子失忆不开鉴定是吧。”他捂着心口，痛心道，“我以前知道你小子有钱，但我没想到这么有钱，早知道，就把你娶了，你们那支持多夫多妻不，肥水不流……嘶，玩笑！收剑，天凰弟弟，收剑，我不敢跟你打啊！” “吹，都是从小常用的布料，怎么就贵了？你看，凰儿不也……定这么高，怕是没人会买吧？”看到神殿的回复，她有些胃疼。 “阿姐，怎么了？” “吉米莉亚神殿回复说，我那盲盒打算，定价至少要比神殿的定价贵千倍才行。” “你终于涉及黑产了吗？”莱昂笑道，“挺好，你还差一样没沾，考虑考虑，把药也带上吧。” “让丹师开药馆，他能先把我熬成药，等等，你这话不对。凰儿，放剑。” “嗷——”他一边拔身上的光剑，一边问道：“所以，什么盲盒。” “矿脉盲盒，我打算在十三行开个杂货店，清清库存。主打矿脉盲盒，顺带一些小玩意，装备、符咒之类的。” “符咒不能侵权你知道的吧？”莱昂抽出最后一把光剑，对天凰比了个中指，被天铃无情锤爆。“嗯，全是过程产物，大部分是没公开的，效果没有我用的那些强劲，但用来吊打市面上的，绝对可以。生活到攻击，一应俱全，嗯，这或许可行，回头问问他们。”她确信，就算饕大他们拒绝搬入她的世界，也不会拒绝一门好生意。 “你那门面大不，可以让特斯海姆也加入。”莱昂想起那小子也有不少头疼的试作品。 “可以让他寄卖，但我不保证能卖出去，我打算低调点，装备类基本都是孤品，有点类似古董铺子。师兄说是个小铺子，应该没多大。” “十三行街的铺子，可不是表面那般，你做好内部七层起步的准备。” “要真那么大，先不开放上层，维护也需要消耗灵力。” “你赢了。”莱昂笔直坐好，“所以，在你禁闭这几百年里，你打算怎么履行职责。” “莱昂。” “我听着呢。”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你节制一点，我怀疑你消耗的不是体力，是智力。” “……” “真赶上，千面老师会出手。” “……”莱昂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白痴，起身要走，“担心你小子，我就是多余！” “你还不如关心一下撒拉弗什么时候能从扎玛斯夫人手上解放。” “这还不是你的错。”莱昂再次坐下，点了瓶美酒。 “我那会儿失忆了嘛。最近有好苗子吗？撒拉弗手下几个高阶刺客折我手上了，我给他补几个合适的。” “硅源还是青木？”他将名册递给她。 “我猜硅源，我还挺期待青木找茬的，实锤他们一个异教徒，我灭起来不心疼。” “你居然没放了他们。” “乐园里有不少学府教员，落我手上，好歹能给个痛快。建议撒拉弗调个价，这都难民了，还顾得起他家高级刺客，太掉价了。” “不对，我记起来了，撒拉弗说过，他给他们提过醒，不想死就别接跟你有关的任务。你最好联系一下撒拉弗。尸体有留下？” “都是死了就化渣那种。” “没掉落？” “你当打怪呢？”她无语看向他，思考再三，才忍住送他两瓶加智力药的冲动。“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莱昂怀疑出门没看运势，不然怎么老被她鄙视。“没什么，我累了。你慢慢喝。这几个，按我列的课表训。”她将名册还给他，“难得来一趟，你慢慢玩，算我的。” 回到房间，天铃坐在软榻上，温和地看着面前发抖的凝光，和毫无畏惧的清露。她眯起眼睛，微笑着问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两位未婚妻？”“侧室人家也能接受！！”清露尾巴开大，优质的毛感，让她有些迷糊。她忍住狂吸尾巴的冲动：“我联系了玉藻姐，让凝光送你去十三行街。”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她！” “凝光送，我放心。”她满意看凝光拖走清露，见屋中无人，她大大咧咧往地上一躺，终于，清静了。呼，一松懈就犯困，她打了个哈欠，随手招了只小兽，陷入睡眠。 包场结束，也意味着假期结束，姐弟俩和幽冥学子一道回家。想不到自己已经被学生们传成万年老光棍，千年不洗澡的老抠门，找不到对象的恶婆子，面目可憎，婴儿止啼，心胸狭隘，家道中落，走路上，凶兽都要退避三舍，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行，只能拿他们这些可怜的白丁出气。 啧啧，有趣。她私敲远洛洛，要他放出题目是幽莲出的消息。端着两盘学生餐回来的天凰看阿姐的坏笑，不由为那些惹到她的家伙捏一把冷汗。看着勺子上鬼号的淤泥状物，她闭眼塞入嘴中，真美味：“虽然，但是，食堂还是改良下菜品比较好，幽冥的传统食物，外表一如既往，难以下口。” “平日也就食堂还能见到这些传统菜色了，大规模推广，馆子怕是都要倒闭。”天凰搅动那碗淤泥，硬生生搅出一首死神进行曲。 “今日水果是冻梨啊，好怀念。”她轻轻敲打冰壳，寒风中夹杂着哀怨的声音，瞬间清凉。“极寒地狱出品，品质保证。我更喜欢他们的冻西瓜。”他撕下标签，翻过来，“感谢您的购买，您的每一次青睐，都能让服刑者减轻一丝罪孽。这话让受害者看到，还不砸了地狱。” “这不可能——！”远处一位学生丢下手机，抱头哀嚎。 “但这好像是老师口误说的，还嘱咐师兄不要告诉别人。” “啊啊啊，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呜哇，我这边也在传，这不可能！” “这，这不可能吧？” “天啊——！怎么可能，不不不不不。” “等等，这不就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傻啊！当然是意味着他变装在学府任教啊！！！” 完蛋，玩脱了，远洛洛，你保重。不，这应该是好事，猜不到是谁，他们应该会更努力学习，想留下个好印象吧？她端起咖啡，被骨鱼糖扇了一脸，玄天凰也收到了消息，他递上纸巾：“阿姐你有去学府任教的打算？”“没，好久不喝这种，忘了选个脾气好点的。”她将糖扔进嘴里，这骨鱼还不死心，在口腔里蹦跶，被无情碾碎。 “所以……” “所以？” 他的小龙钻入她的手心：“所以阿姐你真不考虑去学府任教？这禁闭你打算老老实实蹲？”“你猜。”她将空盘放到回收处。 “真好，同学说，他们今天是冻瓜。就隔了一艘舟，差别怎么这么大。” “说的好像吃不起一样，点个外卖？” “感觉不一样。” 在路口分开，她进入教工宿舍，拉长身子，选了个潜行斗篷，露出些发丝。天铃选了个无人的房间，摇来老弟。“点歌吧。”她抚摸着搭档，“同时完成这几本卷子，专心答题，不能分心。” 这一下午的特训，对玄天凰算是顶级折磨，从未觉得做卷子如此艰难。训练结束，他瘫在桌子上，放弃思考。“才写了这么点，还错了这么多？明天继续。还能站起来吗？要不，我抱你回去？”她抱起脑袋冒烟，神志不清的天凰，准备送他回学生宿舍。 一推门就看到几名路过的学生，真巧啊，她将人递过去：“拜托你们送他回去。” “？！” “您，您难道是……” 她点点头，看他们兴奋的样子，她想起花烟给的那些会员卡，哈，所以当年为什么要同意花花公子这个鬼玩意啊，她在心底给了自己两拳：“报酬。” “这，这不合适吧……” “快拿着，这可是好东西！谢谢您！” “不愧是您，有推荐的吗？” “不喜欢？”她看有一位兴致缺缺，这年纪不是正好这口的时候？ “咳，他喜欢这个。” 哦，她看了眼储备，不愧是花烟，南风馆的也有。她换了张卡：“把他送回去。”身后传来他们的欢呼，要命，她已经不敢想流言会怎么传了。 果然，回房间的功夫，两边群里已经开炸。只不过，风格不太对，师兄他们笑飞了，另一边则是气飞了。 莱昂直接开了个视频会议：“哥，我当时说让你满足他，没让您真满足啊！！！”她关上冰柜，差点串群：“你思想正常点，我那是在给他特训，这小子定力差得离谱！你要不要看看他那卷子，做成什么鬼德行！”林雨墨已经习惯她万年潜水然后丢核弹的行为，非常淡定：“我记得你弟好像单推你？” “不然这招也没用，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可惜雪璃单推月华，不然我也给她来几次特训。” “莲又没崩设定，莱昂你炸锤子毛。有一说一，你这些年一点儿花边都没有，外面还在夸你保密做得好。”特斯海姆顶着一头乱毛，退出会议。她对自己削的冰骷髅头非常满意，扔到杯中：“你不如让撒拉弗去盯特斯海姆，他这邋遢状态，我真担心他被夫人抓走。” “啊啊啊啊，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知不知道新的特训有多变态！！！！” “抱歉抱歉，那会儿我失忆了嘛。” “你！莱昂，这活我不干了，你自己上！不对，让雨墨上，他不是想逃家？” “打住，我可没说过要逃家，我正职不干了？”林雨墨一个手抖，销毁一份报告，“我继位仪式你们来不来，你小子不会真坐牢吧？圣庭的法官大人们也该退休了，连你这种端了邪教徒大本营的英雄都判。” “来，我把我弟带去，免得以后随便来个所谓的美人就给骗迷糊了。”请柬一步到位，清香四溢，还有防盗功能。她将帖子交给竹青，他熟练预约裁缝、巧匠，安排行程。又要定新礼服了啊，她有些头疼。 “你是嫌事儿不够大是吧？必须去，我带莉莉丝去。” “怎么可能这么带，让他易容去。玄凌要去吗？好歹你准前女友，没下家就继续如何？”她翻看几页图册，顿感困倦，招了几只云中兽，顺毛解压。 “咱退役前，不能分身。你要安排替身去？”林雨墨依然被长辈安排的姑娘们困扰，莲那边的画面变成一片绒毛，看来是嗨了。绒毛动了下，天铃意思意思抬了下头：“家里那帮老油条，随便请一个都能演，能认出来，我以后名字翻转过来写。” “算了，父亲不会让她好过。你有空不，帮我看看这位投胎去哪了，我申请又被拒了。” “你家那边太依赖先祖大能，早上黑名单了。”天铃顺手一查，“阿这。” “怎么了？”林雨墨顿感不妙。 “他给自己整的转生法阵出故障了，所以……请节哀。”不是很懂他们这种爱玩转生重来的，直接分身多安全，不行上本体呗。她委婉提出建议，林雨墨发给她一份作废的协议：“他们是利用这种方式不断提高自己，如果不事先商议，他们也不会随便转生，算互惠互利。”“我说你家怎么上黑名单了，要让你们轻易找到，你们家这模式，早晚弑神。我也把你拉黑名单算了。”没有球球真不便利，她烧毁了那份协议，装作要拉黑。 “你那才是开挂，你确定上黑名单了？” “嗯。你们不如留印记找，能效率点。建议跟撒拉弗达成长期合作，我怀疑这世间全是他家据点，比地府覆盖率高多了。”她切回会议，“还有事吗？没有，我也下了。”“你不会又要失忆吧？”莱昂看她打哈欠就犯怵。 “别咒我。” 第173章 宴会 回幽冥之后，特训更方便，连带着花烟也过来蹭模特。自推现场演奏，配上花烟准备的色气服装，直接把玄天凰干迷糊了。“还好血瓶够用。”她无情指挥竹青一瓶瓶给他灌药，“阿爹没给他特训过这方面？” “一般哪见得到这种级别。”花烟快乐换装，“唉，可惜这里社里的同好们进不来，多好的机会啊。”“是啊，花花公子这称号根本洗不掉。明天继续。”她扛起天凰回屋。这几日硅源那些个“无辜者”监工死守银莲阁，督促改造。她暂时住在老弟的宅子，切成转换体生活，和那边也算相安无事。 礼服准时送到，玄天凰作为邻家弟弟跟天铃出门见世面。“别暴露，其他随你。”正经的幽莲上线，天凰万分激动，被冻成冰雕推上行舟。竹青化为侍女翠竹，一同出行。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这位就是你说的弟弟？”林雨墨笑着冲她身后的天凰打了个招呼，虽说有天铃的特训，但鼻血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嗯，恭喜。”她将礼物交到他手上，“一点心意。” 离了个大谱：别对我弟上魅惑啊，这小子还没适应！ 文化人：趁大家都在，这不给他好好上一课？你也太客气了吧，刚你家侍从不是去登记了？ 离了个大谱：不一样，那算公家的，这是私人的。 “你小子，这么晚到，我还以为你又睡过去了。”莱昂从后偷袭，无情揉乱她的发型，喜提三发冰柱。“嫂子，好久不见。”莲亲吻莉莉丝的手背，“莱昂没给您添麻烦吧？”“当然，哎呀，这位小帅哥是谁呀？莲崽儿，你也太不厚道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怎么能藏着呢。”莉莉丝举起天凰，亲了一口脸颊。 “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罗兰德和特斯海姆一起出现，特斯海姆抱怨道：“你也太晚了，我特意早到，想给你看看我的最新成果，结果你倒好，卡点。”“你没说。”她点点头，算是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站着，哟，花心萝卜来了啊。”撒拉弗怨念地走过去，“这，仇，我，永，远，不……”“好啦，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仇。”菲尼克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他早不气了，单纯演你呢。” “好久不见，莲，你有遇到什么好玩的迷宫吗？雨墨，我刚刷新了你家这几个试炼的最速记录，修改建议我回头发你。”林库鲁从天而降，稳稳落到她面前。“兄弟，你什么时候量产天雷酒啊，我馋死了。”东云八条和嵩嵩一起抵达，看到她两眼放光。嵩嵩则有些疲惫：“哈，你们快把他带走，这小子不知道怎么迷上了肌肉比美，抓着我比了一路。”“咱家肌肉系不就你俩，不，还有罗兰德。”撒拉弗毫不犹豫卖了罗兰德，盔甲一拆，把他推给八条。 “少宗主，要血流成河了。”林雨墨的管家小声提醒，他才带众人进入宅邸。当晚，林府准备了盛大的接风宴。 “赌一座岛，她们不敢过来。”撒拉弗喝酒不忘观察，“不愧是雨墨的选妻现场，四五阶的优质修者姑娘都聚齐了吧？” “赌一座迷宫，她们不敢过来。”林库鲁扫了一圈，没什么感觉。 “赌一间实验室，她们不敢过来。”特斯海姆的探测仪滴了几声，算是赞同。 “赌一窖美酒，她们不敢过来。”八条晃晃空掉的酒坛，示意侍从上酒。 “赌博恶习，不参与。”罗兰德坐得十分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开会。 “嗯。”莲点头赞同。 “你们都赌一样的有什么用啊！”撒拉弗可怜巴巴看向那几个没接茬的，莱昂笑道：“我觉得那个姑娘好像喜欢小菲这个类型的。”“真的吗？我怎么觉得，都想跟你深入交流一番呢？”莉莉丝坐到他身上，微笑着扫过那些心仪莱昂的姑娘。 “你俩注意点儿，这儿可没这么开放。”菲尼克斯红着脸提醒。 “嘛，菲尼克斯，你还是这么可爱，这么多年过去，和你那小义妹进展如何啊？” “我，我，我和，我……” 需要个人空间：其实，父亲建议我隐婚，所以我其实已经成家了。害羞.gif 离了个大谱：我屮艹芔茻，你结婚不告诉我们？ 文化人：？？？？菲尼克斯你，你这也太！！！！ 百晓生：你太不厚道了吧——！ 需要个人空间：我想着同时告诉你们，但莲不是联系不上？父亲说，这种事还是越早越好，三阶前最容易留下后代。 离了个大谱：拒绝背锅！ 文化人：也就是说…… 百晓生：你tm崽儿都有了是吧？！ 光开花，不结果：菲尼克斯——！！！！！！ 需要个人空间：意外！！！！意外啊啊啊啊！！！！我怎么知道，会那么效率。别，先别急！！！还没孵出来————！！！！！ “好啦，不逗你了，结婚记得给我们送请帖哦。”莉莉丝用力捏了把他的脸，算是给莱昂出气。林雨墨也疾步赶来，八条直接一缸酒送上，他们抓住菲尼克斯，开灌。菲尼克斯疯狂用眼神向莲求助，正安静啃菜的她突然被cue，有点儿无辜。她淡定光盘：“你们加油。他还有精力求助。” “？？？莲，你是不是也醉了？救！”菲尼克斯死死抓住特斯海姆，无辜躺枪的他愤懑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最近！” 离了个大谱：想起一个问题，你不是走爱豆系的？能结婚生子？ 需要个人空间：？？？没没没没，别瞎说！舞者+歌手好不！ 文化人：你这算欺负小学生吗？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百晓生：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维诺神会突然让吟游诗人转型。迷.gif 光开花，不结果：可能是觉得，放着太浪费资源。想想还挺励志，被迫接受身份的平民，靠自己的努力，放弃继承导师优越家产，利用自身所学，打拼到顶流，感动捏。 需要个人空间：我我是是试，我我，院长，院长说事实试水，不不不不是每代导师都抖抖抖同意把权力专转，转让给外人，有这又有有个保底机制能呢能省去不稍不不少麻烦。 百晓生：面具bug了？ 离了个大谱：喝高了，估计脑子里跟浆糊一样。 鬼捉鬼：菲尼克斯，你想太多了，这种稳定出产优质领导人的机制，求都求不来，要不是你不干，梧桐岭现在就是你的，想想我，我导师抓不到合适的后继者，把我赶这位置上，简直胃疼。 光开花，不结果：+1 你以为谁都跟青木那帮二憨憨一样，连神子都敢追杀的。不过你这也没差，都入赘了。 需要个人空间：拉货恶化人发布哦是佛额怕135&&%……&&！ 百晓生：……？ 需要个人空间：阿呃人会哦git回去二午饭了去哦的是的。 需要个人空间：09u8=rhghauor23行啊申？ 需要个人空间：请八点给轻微的寄给你金额我去！ 光开花，不结果：禁言了，这小子估计喝大了。 “我送他回屋，你们继续。”特斯海姆顺手抱起菲尼克斯，“呃，希望他妹看到不会吃醋，咱这学院养成的习惯该改改了。”“确实，这玩意儿抱顺手了容易出事。”莱昂借来莉莉丝的口红，往菲尼克斯衣服上蹭了些唇印。“不如让我亲自来。”莉莉丝换了个唇色，又补了几个。 “捉弄错人了，今儿主角是雨墨，你们应该给他安排上才对。”林库鲁挪到莲边上，免得被波及，她往后仰头，躲开雨墨的招数：“注意形象。”“是是是。”林雨墨也有些醉，凑过去问道，“你知道凌姑娘的下落吗？”“不知道。”她放下筷子，看向玄天凰，“吃好了吗？”“啊，呃，嗯嗯。”他咽下嘴里的食物，跟她一道离去。 离了个大谱：所以，要我换号吗？ 文化人：不用，你们来，就已经帮大忙了，看她们那样子，父亲都不好意思跟我提。 离了个大谱：ok，这次偷拍的全是学院安排的，没错吧？ 文化人：点位没变，如果发现异常，就抓。 离了个大谱：等等？怎么没给凰儿安排屋子。 文化人：考虑到你的名声，他们大概认为是你带来侍寝的。 离了个大谱：说，院长给了你多少钱！ 文化人：学院那么多年，你还没习惯？ 离了个大谱：性质不一样！！！ “我可以打地铺。”看阿姐越来越黑的脸，玄天凰表示自己不行可以睡外面。她拍拍身侧的位置：“无妨。想听什么故事？”她点开书架，“抱歉，我……” “读什么都行。我从没听过睡前故事。”他有些兴奋。 考虑到他的年纪，念故事是不可能的，她思考很久，还是罪恶地把手伸向教材：“《束鬼符咒大全》《现行地府法规通论》《法考千年真题百年模拟》？” “选本判官考试范围内的？” “好。”她把手放到他头上，安抚感受到陌生气息而警惕的天凰，“狗仔而已，无视。” “啧，这些蚊蝇……” “我们需要他们增加曝光，也能证明我们始终表里如一。”她选了一本通宵能读完的，念了起来…… 雄鸡打鸣，她合上书，开始解答他的问题，直到翠竹前来催促他们更衣。林雨墨看到头条一口老血，不愧是你！“‘震惊，顶级吟游诗人与少年彻夜酣战……’这小子日常憋大，你就不该请他。”莱昂笑着点开标题，愤怒的咆哮震耳欲聋：“他妈的有病啊——谁会一晚上不睡觉，给侍童读什么法规条例，判官守则啊！！！我蹲一晚上是为了听这个？？？啊？？？啊？？啊？？难道这家伙去找小姐，就是为了给她们读通论吗？？他是不是有大病！！！” “………………” “早。”她正好路过，看到他们呆滞的样子，“雨墨，你不用准备？”“你，你，啊，我，唉。”林雨墨叹了口气，胃疼离开。“你，哈，您，您我，算了。”莱昂瞥了眼她身后，“那小子没跟着你？”“罗兰德，特训。”她坐到他对面，“十个。” “二十个，我赢了。” “幼稚。” “三十个，我比你们多。”撒拉弗和林库鲁从天而降，林库鲁收好滑翔翼：“四十五，我赢了。”“早知道我就把自动抓捕器带来了，我可不擅长清杂。”特斯海姆把林库鲁定制的新盾扔给他，“离谱，他仇家这么多？”撒拉弗贴着莲求降温：“不一定是冲着他去的，你觉得他仇家多到请这么多高阶杀手？我就没遇到七阶以下的。” “能潜进来的都是九阶。我守，你守？”她看向莱昂，他想了想：“你守老宗主如何？”“好。这样不能按排名站，打乱顺序，我在这个位置比较方便。”她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文苑雅宗也没几个步入仙途的大能，那些噶在转生大阵的，最高也就到九阶悟道，多憋屈，不如去找个飞升台冲个仙试试。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林雨墨换好正装，过来摇人。她心虚移目：“没什么……” “这次麻烦你们了，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高阶刺客。” “确实，感觉你这片区的七八阶散户全来了，你小子够贵的啊。”撒拉弗笑着拍拍他。 “如果没你们，光凭我，恐怕防不住。” “雨墨，你觉得，这次有可能是针对吟游诗人的吗？”莲实在想不通，对付一个别说仙，悟道都没几个，下任宗主还是个八阶没多久的大乘新丁，而且是以书法字画，博学多识闻名天下的门派，有必要雇佣这么多高阶刺客吗？ “？” “九阶刺客有点多。警报器运转正常？”她看向林库鲁他们，“遇到就跑，别逞能，我怀疑……”“是邪教徒干的。抱歉，我下手重了些，今日本不该见血。”罗兰德将几块令牌扔到桌上，“我没想到他们那么羸弱。”“这不科学。”莱昂小声嘟囔，“呃，对不住，莉莉丝恐怕不能参加你的继位典礼了。”“就是你把……”撒拉弗看他表情不对，和罗兰德一起为他搓了不少神圣卷轴。 “谢。” “等等，这事我也要参与。”林库鲁叫住莱昂，跟了上去。 第174章 关了个寂寞1 “报告，经基石会议商议，噬被划入实验体，永久隔离。根据指令，代理将于十分钟后转正，是否中止该命令？” “？”谁在说话，他们听不到吗？实验体？他不是神吗？莲四下张望，他们似乎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难道是什么新型传音诈骗，罗兰德说这附近有邪教徒潜入，难道是他们搞的？ “时间到，未收到否定回答，按原指令执行。” “我去散心，准时到。”她跳到制高点，广域扫描，并无异样，自己退步了？她再次扫描，依然没有问题，刺客似乎都被他们清掉了，但那个声音……安全起见，她拆了个一次性护山大阵核心。一炮打穿天空，呃，好像做得有点过头，还好，运转正常，收工吃饭。 “一次性的。”她打破长老们的幻想，走到位置等待开始，莱昂居然用的替身，怎么回事？看站位，罗兰德接手了他的活。 得益于他们的清理工作，仪式平安结束。她也收到冥思室即将建好的消息，于当晚匆匆离开。 “你有些不满。”从冥涧换号回来的天铃正坐在酆佑郊区的一座宅邸中，她对面，玄天凰顶着个臭脸，一言不发。“别让师兄为难。”她翻看着最新的杂志，啊，忘记发图了，算了，就这样……她背后一凉，老老实实发了两张图。 “敷衍，脸都没露。” “回去刷更爽。” “我不走。我……”冰冷的指尖，抵住额头，他合上了眼，她冷漠看向玄蛊：“带走。” “诺。” “嘻嘻嘻嘻嘻。” “幽冥地界，你觉得，整这出能吓到谁？”天铃感觉这年头的刺客都好幼稚，她伸出手，血肉自指缝飞出。怎么不派同阶的来，她无语捏碎一个又一个刺客，连防都破不了，就别来送死。 “做得很盛大。” “是您不让我用武器的，阿爹。”她放火烧了这座宅邸，连同血衣一起。 “我应该教过你干净的方法。” “太多了，这样快些。阿爹，最近别做丸子好吗？”她站到玄一身边，一道传回酆水。 随着血液流入水中，监督身后的结晶族打开一个水晶罐子，无数怨气追逐着血液，被禁锢到水池中。熟悉的气息，是乐园失踪的那些怨气，可以再明显点吗？算了，被他们当傻子挺好。 门缓缓闭合，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胸口的伤开始复原，阿爹说过，等天亮再浪。随着光亮恢复，她看到三个字“登龙门”。龙鲤化龙，步骤简单，寻找合适残魂，同步同化。本该是一道成长，龙鲤会在飞升那一刻一道化龙，但她已经不可能从头开始。所以这个界面……是双屏2048？还要同步进行？素材还要她自己放？您可真贴心。她无语关闭玄一准备的新手教学，也就是说不能一步到位，没问题，对他们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她站起来，手上的镣铐发出声响，证明它的存在。她背对着门，轻声问道：“当短命者获得无限的生命后，会怎么样呢？”她往前走几步，转过身，竖起食指，自豪道：“希望不是拖延症患者，不然交给她的任务，可能会无限延期。” “一件件慢慢做有什么不好？” “你……说……的……对……” “你这算什么拖延！” “给点反应，我可是在卖力表演！”她不满看向监视点，等等，该不会？假象屏蔽，逆向追踪，扫描分析，模型拆解，果然！她撤下假象，搭了个帐篷，在外面竖起一块木牌：“硅源大傻逼！” 龙鲤冲破层层阻碍，冲出手心，一跃化龙。完成，出去看……“咳咳咳，好，好大的灰！”帐篷外，堆积了厚厚的灰尘，水池化为沼泽，怨气都换上了淤泥皮肤。一个响指，恢复如初，她穿门而出。 竹青将收到阿卡西学院强制入学通知的事情告诉她。“我这算不算帮太帝推动新法进程？”天铃再次拉长鼻子，“再加点皱纹怎么样？”“现在这样刚好。”他疑惑递上一篮苹果。“给老弟送平安去咯。”苍老的手接过篮子，消失在屋内。 “收网。” “诺。” 玄天凰随手将掌机扔到桌上，屏幕中正显示着结算画面。“去支援他们，全部。”确定营内再无自己人，他点燃篝火。 “众叛亲离的滋味如”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何？”身体重重砸向地面。玄天凰抽出一块燃得正旺的木柴扔到他身上，生锈的铁剑在他手下如削泥神兵。“就派了这么一小队，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他边走边不满地嘟囔，身后的营地渐渐被火海吞噬。 “受死！”手持漆黑镰刀的死神停在了半空。“谢谢你的武器啦。”他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拿过那把镰刀，扔下铁剑，任由它与死神一同化为灰烬。 一脚踹开城门，刻有“酆都”的匾额重重砸下，碎成数片。城中空无一人，无数法术夹杂着箭矢向他袭来。他优雅转圈，所有攻击原路返回：“咳，出任务前真不该刷巡演特辑，让莲殿看到我这么拙劣的模仿，就糗大了。哦，到boss了啊。” 大路尽头，精锐列队，严阵以待。“假货还挺多。”他扔下镰刀，一炮送他们归西。“你这么惊讶？没见过火器？好可怜。”枪口抵住额头，未等假鬼王回答。 “砰！” “滴，滴，滴……”定时炸弹顺利启动，玄天凰伸了个懒腰，往城外走：“收工，回家！” “少君辛苦了，请吃个果子，润润嗓。” “哦，谢啦。呃。”看着中毒倒地的玄天凰，天铃有种没救了的感觉。“booooom！！”不远处的假地府被夷为平地，她将斗篷盖到他身上，见真正的鬼差赶来，她布下任务，消失在原地。 丹师还在闭关，但药舟上有她的安全屋。她将玄天凰扔到床上，取出几种苹果，一个个伸到他面前。他张嘴啃了口漆黑的烂苹果，慢慢爬起来：“阿姐，太损了。” “认出来了？”她把篮子里那些金苹果榨汁，冻成沙冰递给他。“你不会以为我谁给的，都吃吧！你这招太狠了！”他委屈地看向她，就差掉小珍珠了。 “和阿爹学的，这方法竹青现在还在用，拿来适应新毒药，学习解毒配方都不错。” “阿姐，你如果想吃正常的饭，欢迎去我那里，保证舒心。” “好，说起来，你不要学那些有的没有，太羞耻了。”她放出他转圈的录像。“你，您，您看到了啊。”手中冰沙瞬间沸腾，他蜷缩到床角，专心当暖炉。 “辛苦了，那片区域的秩序正在恢复。” “！！！！” 难怪阿爹要她没事儿多刺激刺激，这定力，是真不行。她收回被烤熟的手，幽莲的杀伤力应该没这么大。想起当年雷的特训，她备好丹药，捏好瞬发，解除面具的压制，嘴角上扬：“你做得很好。” “药舟目前停靠在麒麟族的隐居地，就算是主君的弟弟和朋友，也不能乱来。”焱暮风送上药膳，再三叮嘱。“我们不会下舟，这里无人到访。”她瞥了眼还有些神志不清的玄天凰，看来还要多待上些日子。“我需要这些药。”焱暮风接过单子，行礼告退。 琴音悦耳，狗仔终于在冥涧蹲到了幽莲，可惜，只有声音，迷雾完美挡住了他的镜头，也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泉边，玄天凰终于适应了……吗？休假的林库鲁和东云八条应邀前来，也都解除限制，轮流给天凰回血。 “这小子要放月华堆里可还得了。咱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八条嚼着烤骨鱼，再次补上清醒和回血。“当时你就该把他留下，我们都在，保证他抗性分分钟拉满。”林库鲁拿出口铁锅，架在火上，扔了点蜥蜴、眼珠之类的材料进去，看它们蹦跶几下，化为药水。 “特斯海姆看到你这种炼药方式，会哭的。” “菲尼克斯也会哭。”天铃停下手，将一坛酒扔给伸手的八条，“我记得精灵族制药步骤精细，你这怎么这么豪爽。”“特殊的被动技，历代都这样，还能这样做饭。”说着，林库鲁把水果和肉扔进锅里，拿出几个烤肉串给他们。八条眼睛都直了：“你这签子怎么放进去的？” “你不如问香蕉皮去哪了，这口锅绝了。” “和锅无关。”林库鲁让八条给他换口锅，一样的效果，“裂缝出现了，告辞。”“最近裂缝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咱这运气不好啊，出生在末期。”八条把签子扔进火里，“小伙子，及时行乐吧！” “不，应该是爆炸的余音，这代宇宙还很年轻。” “我信你，这方面你和特斯海姆走得很远。迷雾可以撤了不？院长快疯了。” “等他清醒。给。”她将毛池毛林的门票递给他。 “就让我抽十个？你整这么小的？” “别提了，鳞族那边冒出一堆疯批，说我是歧视他们。那位星辰帝君都发来了问责。”她揉揉额头，面具里，疯狂跟院长解释着为什么不能撤走迷雾。 “谁叫你第一名的奖励设那么高，帮过天劫，除了特邀，只允许毛质好的兽族参与，不骂你骂谁。你偏爱的，演都不演一下。” “让他们找个鳞片控搞同款。清醒了？”她凑到玄天凰面前，冰冷的手指替他理顺头发。“太狠了。”看着再次飙血昏迷的天凰，八条递上一瓶大补丸，“诅咒没问题？” “没。” 东云八条瞪大眼睛：“你们该不会？”“不，是兄弟。”她展现出手腕上的红线，“我被抓住了。”八条眼睛都直了：“哇哦，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这玩意儿不是遇到才会显现，是谁？”“不知道，大概在哪里碰到过。”她切断线，看着它慢慢复原，“我试过了，无论切多少遍，它都会被修复。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你真没有一点感觉？” “嗯。”她放弃摧毁这条线，“如果对方是个理智派，求个好聚好散也行，万一是个疯批，到时候我可就真奔着世界boss那个方向走了，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可怕，无法抵抗。” “你也不行？” “我不敢冒险。如果我没有挣脱这玩意儿的影响……” “那将是毁灭性的灾难，说不定神明会亲自下场。”他看向天空，隔着阴云，太阳非常柔和。“最可怕的是，它不停被修复，这不正常。无论是哪种红线，维系都需要情感。”她躺到边上，“一个从没见过的，单方面投入巨量感情的，呃，这算什么，法定？命定？神定？” 八条瞥了眼天，小声问道：“你相信异世界的存在吗？” “幽冥对它界居民而言就是异世界，我于你也是。” “不不不，呃，异宇宙？我之前听铁块疙瘩那边的家伙说的，他们推定那些伪神是异界的神明，神殿出征不是都说去某个孕育邪教徒的地方嘛，但从来没有被观测到，只有回归者的叙说。” “说明这些铁疙瘩脑容量不够，那些地区都被发现了，还有战争的痕迹。” “但都是之后，说不定就是战利品。不过咱是被维诺神殿绑定了，想参战验证也不行。”石头落入水中，无声无息，他又试了几次，沮丧放弃：“你们幽冥打不了水漂，差评。我是想说，这种出生前就被锁死的，除了那些前世找神殿求到线的。有没有可能是异界，呃，异宇的原住民利用他们那边的规则……” “你是不是错过了我的审判。” “没有，但你在神下花圃诞生，那地可不属于世间任何一个区域，而这种线，只可能是有前缘的，你是不是把维诺神殿那些知识都扔出脑子了，强行绑定的感情是不详的，可耻的。” “喂喂，这里就有一个维诺祝福的重度受害者。”她晃晃手上的诅咒，“但维诺神殿依然可以为那些家族联姻举行仪式，赋予他们代表爱情的线。” “那可不是被法术绑定的感情，是双方的意愿。” “就算没有爱。” 第175章 关了个寂寞2 “红线用爱维持，如果一直没爱，消耗掉线里的基础感情，线就会消失，即宣告婚姻结束。那些还需要保持婚姻的，只能重新举办仪式，背地里呐，神殿的大头收入，公开的秘密。”八条拿出维诺神殿给予的火苗，安静看那些单向的爱慕线被烧去。 “渎神者最爱的例子。说真的，我觉得这种，找契印神殿刻契约比较好用。” “你是不是忘了你主阵营在哪，现役吟游诗人。”八条手一抖，火苗差点烧了歪，“呼，雷居然没劈下来。”“可能是一家的，他们不计较。”她闭上眼睛，再次拨动琴弦，“她曾苦恼于此，但还是选择接纳，我等不能置喙她的决议。希望你们铭记，当她改变心意，今日之礼将成罪孽。说真的，这个免责申明真的不会劝退这些联姻的吗？” “红线的作用摆在那呢，光凭能不受限制传送到对方身边这点，就赢契印太多。”东云八条支起避雷针，挪到她身边：“说句不敬的，当年看到这段的时候，我真怀疑神明也有kpi。”天铃身子一僵，这小子说对了，但要的不是钱，要的是信仰，虽说这些补线的背地会骂骂咧咧，但至少能确保他们的领地依然在他们的信仰体系之下，源源不断提供他们需要的力量。异宇这种东西，她也曾怀疑过，但目前并不存在，至少记录里没有。 “比起神罚，我觉得院长的精污更可怕，撑不住了，认输。”她让竹青把玄天凰送回酆水，让八条收拾收拾，准备开工。 迷雾散去，数位美人环绕在他们身侧，安静聆听她的演奏。东云八条换了个姿势，发了条门票的抽奖。 “你自己不发？” “马上。”她靠着琴，满目笑意，手背上的奶猫蹭着她的鼻尖。“加点光效，停，好，完美。你这猫哪来的？”他刚伸出手，就被挠了一爪子，瞬间中毒倒地。她安抚好奶猫，才记起要给八条解毒。侍者擦去他嘴角的污渍，他没好气道：“亲兄弟。” “嗯。” “没夸你！” 次日，冥涧挤满了外界来客，他们戴着抵抗死气的护符，举着牌子，显然，都是来抗议的。他们聚在广场、学府、幽府，高呼着要幽莲出来给个说法。城中所有屏幕切换成她的样子：“你们不符合条件。”说完，屏幕便恢复原样。 领头的高声喊道：“别走，如果我们以兽族的外形参与，也可以？” 她再次出现：“只要通过测试。” 人群瞬间沸腾，没过多久，冥涧恢复平静。 确定他们都离开了冥涧，她关上地图，黑着脸走到玉藻面前，用力将清露扯下来，扔给她：“您就别笑了。”“我只是开心，马上就会有更好用的护毛膏出现。”玉藻没有制止清露，笑看她再次环住天铃的脖子，“你太温柔了，哪有暴君的样儿？”“杂货店手续，办，好，我，就，走！”她费力扯下清露，晃晃手上的线，“不好意思，有主了。” “人家说了，做妾也可以。”清露委屈极了。”不需要！玉藻姐，您别笑了，快来帮帮我！”天铃感觉自己真是受够了，“清露，你别被表象迷惑，我，是，女，的。” “没关系，人家可以变嘛！” 胃好疼，救命，芙芙诺你再笑，再笑我扣你工资的啊！！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瞥了眼玉藻，见她还在看戏，长舒口气。自己最近是飘了，都想着扣长辈的工资了。玉藻表情一变，抓起清露扔出窗外，关窗，归位，一气呵成，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一切没有发生。 “帮大忙了。” “能看到冰霜诗人如此狼狈的样子，我很满足，再闹下去，陛下他们该找我麻烦了。”玉藻伸出手，“欢迎加入十三行街，各项费用百年一结，记得提前打入公会账户。” “好。” “正事办完，陪我走走？”玉藻笑着从她身上摸出几张票，“来，笑一个。难得，看来姐姐我是解锁你为难表情的第一人？好荣幸。”天铃对着镜子整理衣物：“我真怀疑，这是维诺在整我。” “这你可误会了，不靠谱是她的专长，想想她以前捅的篓子吧，芙菲泽娜的祭司没少被她折腾。”玉藻指指她的诅咒，“要去招募员工吗？”“不，朋友推荐了些合适的。”她刚想推窗，就看到扒着窗户充满怨念的清露，“今日不宜出门，试试新摘的茶叶可好？”“有您傍身，诸事皆宜。”玉藻挽住她的胳膊，“难得抓个多金小帅哥陪我逛街，别想跑。” “我寻思，我没得罪您。” “……资。”玉藻小声嘟囔。 “什么？” “你遇到小事，别总想着什么扣工资，万一被员工听到误会怎么办？”玉藻柔声训道，“好在能申诉，咳，我是说，你最好搞个申诉流程，乱扣工资可不行。”“那是我飘了，乱想的，您别在意。”她领着玉藻来到阳台，冰梯浮现，“请小心脚下。” 想不到，她也会有觉得囚室舒适的一天。她疲惫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硅源的老东西们刚走，她可不想出门抓现成。她边逗那些怨气，边汇总信息，麒麟族确定入住那方世界，就算她还没有决定具体的规则。矿翼族还在犹豫，幻晶对她依然意见很大，尽管她知晓矿翼的实权在她手上。 破解玄一留下的毫无难度的解密，门外，铃兰正在等她。铃兰是登记在册的轮回巫师，没有多少魔法天赋，但善经营，属于特招人员。每当寿尽，便带着记忆定点投胎，缺点嘛，就是不能提升资质，不然雨墨家那几个老滑头大能怕是要投诚了。 她从铃兰那里蹭了份人员记忆，还不忘自封实力，确保谁看都是个五阶菜鸡。变成她的容颜，换上她的衣物，仿制她的魔杖，一瞬的功夫，天铃变成了知名酒店经营者——灰衣铃兰。 “委屈你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我早就想休假了，祝您一路顺风。”铃兰变成小书童，跪送她离开。 “从今以后，你在银莲阁供职。”玄天凰头也没抬，淹没在作业与公文中。“诺。”天铃放出小龙，“我可不记得我跟你要过人。” “我这边已无她用武之地，不如放去你那发展。到时候收成分我一点就行，嘿嘿。” 好小子，有出息。她拿出一摞书籍：“殿下嘱咐我，一定要督促您看完这些。”玄天凰抬起头，无声控诉：“在我给您送了一员大将的情况下？”“就算您装可怜也不行。殿下还有其他吩咐，恕我先行告退。”魔杖设下禁制，她无视他的哀嚎，残忍离去。 “出了咱家，你千万别用六阶以上的魔法啊，姐。”小龙鲤赶着她上舟前，送上老弟的忠告。 “……” 武铃兰坐在她对面，笑得格外灿烂。玄天铃认真思考起她那次失忆是父亲搞鬼的可能性，她就知道，那个传送点是个伪随机！ “铃兰姑娘，你走神了。” “我在想你是否曾与一位失忆的姑娘做过邻居，护卫小姐。” “那是我的分身，特意借用你的名字，指望她行事能温和点。鬼兰，前禁卫军成员，现帝姬专属护卫，有我在，你可安心。” “我不曾听主君提过，她有这样一位优秀的护卫。” “证明我和影卫做得好，主君都不曾察觉。” 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位我不知道的下属吗？她最好只有一位！咳，不行，差点破功。天铃笑着为她倒茶：“你当时真不知情？”“我师父兼前上司抢了我的活，还把我踹去修行，想知情都不行呀。”鬼兰突然起身抱紧她，哽咽道，“求您，给予我们一些信任吧。”莫名其妙的发言，她以前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吗？天铃温柔安抚道：“我当然信任你们。” “真的？”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们。”她轻轻拍打鬼兰的后背，“没有你们，我如何安眠。”看来密码正确，鬼兰抽泣得更厉害了。“想不到主君借给我的护卫，还是个小哭包。”她递上手帕，“我们此行是为了……” “小心！” 舱体剧烈震动，一行人强行冲到舰中，拿着太帝的手谕。 “给我搜。可恶，大意了，钥匙还没有充能完毕吗？” “只有回到……” “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滚。” 喂喂喂，你这样子，哪里算是受害者啊，你们这样行事，只会越抹越黑。真有这么二逼的种族吗？你们是怎么拿下矿翼的？天铃表面淡定，内心凌乱，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真不相信会有这么离谱的种族。 鬼兰死死护住天铃：“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们在向幽冥宣战？” “不不不，我们只是例行检查，毕竟殿下在家服刑，我们不得不严查，还是说，您做贼心虚？” 她安抚住鬼兰：“殿下从未上舟，请您随意搜查。”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不会搜了？给我搜！” 啊，那幅画是大祭司亲手绘制的；啊，那个灯已经绝版了；啊，那张地毯可是某位精灵王亲手编织的；那个壶比你们祖宗年纪都大……忍住，毛皮什么的，重买就好，可，可那是，呜，忍！ “统计所有损失，向极乐天申请赔偿。等等，不要碰任何东西，维持原状，不得有一丝改动。制作展板，详细介绍每件器物的历史、寓意等，标明这些器物的所有者均为幽莲。取消所有行程，检查几大公共艺术馆广场是否还能预约，强调本展览免费开放，无论种族、位阶，均可观展。”定好场地，她联系嵩嵩，委托他家运送受损的行舟。 导览册、海报……一切敲定，天铃窝在新换的行舟里，就算这边的毛毛也很舒服，但，不能再想了，要心疼哭了，可，呜……似乎是错觉，她感觉身下的毛更柔软了，不，不是错觉，毛被换了。她握紧卷轴：“谁？出来。你是谁？”“骨菊。”骨菊抱着一张皮毛，“您看起来有些难受，恐怕是毛不合心意，本想偷偷换一张，没想到学艺不精，被您察觉。” “若不是毛质变了，我也不会发现，你这招很厉害。”这名字，加上洛梅，齐了。啧，感觉是林雨墨会凑的组合。早知道能凑到四个，当年就该给竹青起个带魑的名字，咱家这画风，就该搞魑魅魍魉才对。 “若无他事，请允许我告退。” “早些休息。” 舱内再次陷入黑暗，天铃依然在心疼被割坏的皮毛，那可是狐族幼崽化人时所褪之毛！能幼年化人的，哪个不是天才中的天才，整个狐族也就凑出几张，她可是在玉藻那出卖了好久色相才入手的。呜呜呜，为什么要把真品放到这艘舟上，极乐天的武器也太犯规了，就不能出个无损的？赔灵石有什么用，又不能蹭！ 极乐天官员以公务之名，强毁无辜民众行舟。这标题一出，世界沸腾了，全都涌向这架残缺的行舟。远处是乌泱泱的人群，面前是正在擦汗的经理，楼下的广播正痛斥着他们的暴行。无论是神秘遗迹的雕塑，还是当代大师的精工，无一例外，全部被他们损毁。 “哪有人会将这么珍贵的藏品放在行舟上，这是对我们的二次迫害！” 救命，这算什么回复？她差点笑出声。经理更紧张了，手帕换了一条又一条。她替经理要了杯冰茶：“您不必如此紧张，我相信，一定会有个好结果。”“借，借您吉言。”拿茶杯的手不停地抖动，他一副赴死的表情，“实，实在对不住，馆长他有要事，不，不能亲自前来，还，还请您向魔王陛下多美言几句。” 见她笑意渐浓，他抖得更厉害了，他猛吸一口气，飞速说道：“虽然合作是我们提出来的，但绝对没有戳陛下伤口的意思，毁坏行舟的是极乐天的官员，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些热爱艺术品的凡人，这些珍品实属少见，就算是……”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打断，他越说越兴奋，还扯出一份ppt，展示着他们构思的衍生品。 汇报完毕，他喘着粗气，瘫倒在地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刚刚收到消息，他同意这次合作。”话一出口，经理就昏了过去，带着幸福的笑容。待他平复心情，她继续说道：“行舟可以永久留在这里，我们也会派专员维护，这是费用明细。至于衍生品……” “等，等等，这个价格，您，您没有开玩笑吧？” “这是成本价。” 经理再次昏了过去，看来合作无望，原定计划也都取消了，去白辰那里蹭个饭，回家摊着好了。天铃唤来侍者，结账离开。 第176章 钮玛什1 “嘶，疼疼疼疼疼！”卧槽？发生了什么？怎么只剩半天的时间了？我那么大个百年时限去哪了？这特喵的让我怎么来得及，同频这种吟游诗人擅长的事，我怎，等等，不对，当年是因为残废导致的，现在健全了，理论上各方面应该都强于…… 淦，真行？利用吟游诗人的能力，穿墙而过，玄天铃除了心累没有别的想法，这根本不是考试，就是整活。有种老师说这次考试你全选c就能满分，结果考试真就全选c的感觉。 “掐点到，你退步了。”玄一面露遗憾，玄天凰一脸懵：“阿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嗷，谁打我？” “铃儿，别闹。” “您这次的题目太坑了。”玄天铃慢慢显现，将天凰死死压在地上，“臭小子，连你姐姐都不认识了？” “脑子活跃点儿了？”玄一笑着送上奖励，“硅源那帮家伙来了好几趟，都不见你有反应。”“那他们一定很失望。亏大了，白给公会交这么多钱，店都没开起来。”玄天铃看到一并递来的账单，有点心梗。 “但破碎艺术馆的收入弥补了这部分，你差点错过凰儿的出师任务。” “好险好险，连这都要师兄他们代理可就说不过去了。”那艘行舟，最后交给了嵩嵩，作为移动艺术馆，跟着他们的运输舰队巡游各地。做甩手掌柜，分成自然少，不过拿来补贴杂货铺也够用。她将报表放回他桌上：“拜托您再代管几年，等我出来，绝不再劳烦父亲。” “然后一冲动，把老家炸了？”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但幽刚刚发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就连丹师也无法破解她的防御程式。他打心底觉得，维持现状就好，可偏偏祖玛做出了那样的预言。为什么契印的惩罚没有降临？是啊，他也想问。 “您就别拿我打趣了。”完蛋，父亲这是真生气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可情绪已经消散，无法复盘，不，是不能复盘。我，在害怕什么？ “阿姐？” “我肯定不会炸老家啦。”她尴尬笑了几声，“我，我们先走啦，再不准备就赶不上火车了。” 她化作清风跟着玄天凰来到他的居所。织鹤准备了数套衣物，供他们选择。“你这确定是姐弟装，不是情侣装？”天铃看着那几套风格各异的服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本来就没差，等等，这是母子装吧？” 她看着检索，扶额道：“谁家偏远乡村里的孩子能买得到最新的设计师定制款？织鹤，有没有上季度的尾货？”玄天凰看到那几件压箱底的衣服，直咋舌：“这倒不至于，设定不是土财主来着。” “嗯，土财主家的巫师新丁，如果不是有点儿天赋，一辈子与这些无缘。之所以能前往那里，是因为走了狗屎运，中了大奖，包交通吃住。就这两身，走，回家。” 从传送阵现身，少女叉着腰，指着她的鼻子，蛮横道：“莉莉艾，你可别把我玩死了。”天铃想到之前被她玩废的几个身份，苦笑道：“我努力。状况如何？”看起来有些胆小的男孩说道：“不容乐观。附近鬼差的主力军羽翼族，直接禁止进入，幽冥居民几乎拿不到签，对修者的审查也日益严格。“玄天凰换好脸：“就差把做贼心虚裱起来挂入口了。严查能进城的幽冥人。” “诺。”两人瞬间泄气，玄天铃苦笑着将两张皮子折好：“这是认定我们要折那儿？”“放，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出事。差不多这种感觉？”玄天凰将莉莉艾留下的记忆晶石递给她，“新技术，咬碎就行，不留一丝痕迹。” 从箱子里爬出来，天铃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睛。房间里全是重金属乐队的海报，只有一口咕咕冒烟的小坩埚表明，这里似乎住着一位小巫师。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略有些胆怯的声音：“姐，姐姐快点，我，我们要赶不上火车了。” “知道了，马上来。”她背起背包，推开门，抓着他的手，在父母担心的告诫中，冲出家门。 “不眠之城，肆意放纵，欢迎每一位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苦命人。作为开学前的狂欢刚刚好。”天铃翻着宣传册，对非常感兴趣。他抱着背包，紧张地打量四周：“会不会很危险？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咱们住的地方很安全，如果出事，他们面上也过意不去吧？好好的宣传变事故，他们肯定不乐意。”她拍拍他，“你要这么怕，你下一站下车回去呗，我一个人去。”他抱紧她的手臂：“我，我不怕，我是担心你。”“嗯，我信了，给，热巧，喝了好好睡一觉，到站我叫你。”她继续翻看图册，专心思索着要买些什么。 “安眠药？狠了点。”他靠着她，睡得很香。“莉莉艾的习惯，嫌弟弟太吵的时候就给他下安眠药，我该庆幸咱家这秘法防监听一流吗？车站有星耀的专营店，你别露馅。”她嫌弃地推了推他，但没有用。 “他家的限定我早入手了。” “有新出的，不准冲。”她瞥了眼，依然在熟睡，嗯，装得不错。 “……嘤。” “醒醒，醒醒，到站了。”她不耐烦地摇醒他，“真是的，还好是终点站，快点走，我有好几家店想逛。” 他们跟着人流，进入了钮玛什车站，人们只有通过这里的专列，才能进入那座永夜城。“哇哦，好大啊。”玄天凰兴奋地看着宽敞的车站，“姐姐，这里比我们家的牧场还大。”“呃，嗯。”她也被这巨大的车站震惊到了，一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不远处一排排透明的传送口中，不时有人出现或消失。验票处不时有无票者被电晕，然后被机器人守卫拖走。 两人填好表，通过安检，拿着票紧张地踏入验票口，票化为手环死死咬住他们的手腕。 “嘶。” “哇。” 他们身后的旅客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第一次来吧，刚开始大家都是这个反应，习惯就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玄天凰崇拜地说道：“好，好高！”“可能是鬼族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哇，真的有啊，和我们长得不一样的智慧生物。”她指着远处的疑似水母的生物，但发现似乎有些不礼貌，急忙收回手。瞥见周围有些人面露微笑，她感觉非常不好意思，红着脸拉着他快步离开。 “哟，小姑娘脸这么红，难道是被告白了？”小卖部的大叔忍不住打趣。“怎么可能，他是我弟。”她庆幸这里还有人工服务，“扫票。”他看了眼手环，直摇头：“扫不了。只支持灵石和灵气，灵石结账需要登记你们的名字和票号，我推荐你们灵气结账。” 啧，玩这招是吧，她有些生气：“说好的包吃住行，怎么到你这儿就扫不了了？”大叔见怪不怪，将活动页面拉到最大，指着下面的小字：“那是城里，别说我这儿，车站内的消费你们都要自费。就灵气吧，省事儿。”他拿出一个中空的水晶球，等她结账。 “可我们是巫师。” “小姑娘，你们村儿里来的吧，咱这儿的最新技术，打破修士的灵石垄断技术，直接收取能量，不管你是法师还是战士，是石头还是草木，只要它有反应，您就是我们最大的爹。” 天铃抓起天凰的手，贴了上去，吓得他不住大叫。她翻了个白眼，松开手：“鬼叫什么，这不是好好的？很疼？”他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没，没感觉。” “好嘞，欢迎下次再来啊，菲尔泽老弟。” “您，您怎么知道我叫什么？”他抓紧天铃的手，害怕极了。“球上都有。”大叔将球转过来，里面清晰漂浮着菲尔泽的名字，以及收取的魔力量，“放宽心，这也是怕别人拿咱这儿洗黑钱，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你们行得正，就不怕他们找麻烦。”天铃好奇地打量着球：“好神奇，怎么做到的？” 大叔挠挠头：“叫，叫什么系统来着？那些魔科学家搞得，能够根据什么波动，精准追踪到人，你们理解成指纹就好了，反正就是大家的这玩意儿都不一样，你们那个手环不是会咬你们一下吗？之后你们就记录在案了，看。” “哦，有意思！老弟你在这儿别走，我去时装店看看。”难怪父亲要出那么个题目，虽说她现在是能够改变自身频率，与莉莉艾无限趋同，但保险起见，还是让天凰来比较合适。天铃抓了本杂志开溜，留下他为难付账。 “小伙子，不容易啊。” 玄天凰尴尬挠头，大叔体贴地给他搬了个小板凳，他也懂事地买了些东西，跟他闲聊起来…… “哟，快看，我这身如何？很酷吧？”天铃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得意展示着新裙子，“菲尔泽，付钱。” “唉，为什么是我？” “我有什么办法，我魔力值比你低多了。快快快。”她笑着把他推向跟来的机械店员，“大叔，拜拜。” “唉，等等，别，别推我。” “现在的年轻人啊。”大叔直摇头，兜里的警报器最终也没有摁下去。 付好账，她抓着他就冲进星耀的专营店：“走走走，我朋友要我帮她代购这里的限定品。”在天凰的指示下，她搜刮了所有新品：“灵石结账。”机器发出声音：“小姐，这么多钱，我们建议您走灵气付款，还有限时折扣。”她看着折扣很是纠结：“可我的魔力量不足，还是灵石结账吧。” “您可以服用灵石，用灵气付款。”一名机械导购走过来，“我们还支持多人付款，您可以邀请您的同伴一同支付。”看来不用不行了，真的是防黑钱这么简单吗？她仔细选出那些碎灵石，加上天凰的魔力，赶着发车的最后一秒，踏上了前往钮玛什的专车。 “啊啊，真是的，害得我不能好好逛！”天铃不爽地打字，疯狂和同学吐槽。玄天凰下意识往远处挪了挪，生怕被老姐的怒气波及，消耗了大量魔力的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发泄完不满的她也感到疲惫，没多久，就靠着他沉沉睡去。 “你被盯上了。” “什么？”梦里的天凰抽搐了一下，似乎做了噩梦。 “你附近的监视器扫射你那边的频率变高了，而且那个大叔随时准备摁下警报器，全程表现出很抗拒灵气支付的是我，为什么你会被盯上？”他们拿到票的时候，就已经被采集过一次灵气，在车站里要求他们用灵气支付，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冒充，怎么想，被集火的也应该是她，为什么会把矛头对向他？ “唔，我记得……” 场面一度很尴尬，玄天凰站在原地左右为难，他小声念叨着：“不，不跟上不行吧，但但姐姐要我在这里等，如果姐姐提前回来……呜，要怎么做才好？” “小伙子，不容易啊。” 一瓶冰汽水贴到玄天凰的脸上：“噫，呼，吓，吓死我了。不，不是说您吓人，是是……”“我懂，我懂，给，算我请你的。”他搬出个小板凳，示意他坐。“不，不合适吧，我，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和，和汽水一起结账。”天凰慌乱地抽了几个奇怪的零食，和汽水一起付了钱。 “大叔，您，您知不知道城里有哪些地方不适合学生去？”玄天凰抱着冰汽水，冷静了些。“哟？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冒险精神。”店里没什么人，大叔索性也坐到他边上，开了袋鱿鱼丝。 他疯狂摇头，试图解释：“不不不，不是那样的。我，我担心姐姐会乱跑，爸妈要我多看着点儿她。”大叔将袋口朝向他：“哈哈哈哈，你这样，根本就是被她牵着鼻子走嘛。说实话，别看我在这儿开了这么久的店，我可一次都没去过那里，但我的老主顾们说过，那里非常安全，你完全不用担心。小伙子，我跟你说……” 第177章 钮玛什2 “然后就是什么世道不好啊，机器取代了他们，要不是为了应付检查，他也早被优化了之类的，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哦，他给的食物我都没碰，全拒绝了。说起来，那个大叔给的汽水是我们那边的新品，开瓶还有些技巧。” “你该不会……” “没，阿娘刚特训过。开了几次都失败，让他帮我开的。明明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却还要装奇怪，痛苦。” “什么口味？” “碎骨噼里啪啦嘭。” “啊？” 车厢里越来越热闹，天铃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窗外的景色，她瞬间清醒。用力摇醒天凰，拉着他一起看向远处被透明玻璃笼罩的城市。 “我，我有些晕。”玄天凰被闪得恶心，起身往厕所走。“啧，事儿。嗯？”天铃拿起撞到他头的纸飞机，还是张旧报纸叠的，这是？她看向机翼上的报道：“监帝司某官员因长期骚扰木灵，被革职，据受害人说，私下，他总是盯着她的胸部，询问那里是不是两颗木瓜，甚至想要……”阿这，那只是个玩笑啊，还能当真不成？ “姐姐，那是我的飞机！” “给。” “谢谢。”小孩拿着纸飞机，消失在通道尽头。“怎么这么慢……嗯？不好。”她重重砸向椅背，前排发出不满的咒骂声。“这位客人，您怎么了？”机械乘务员把她从座位抱出来，往医务室跑去。 “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里了。” “很好，扔进去。” 冰冷的舱体，缓慢释放的睡眠气体。还好，在舱外留了几个小毛球，在天铃的多次改良下，她的隐身术能完美规避所有检测，缺点是只有她自己能用。她还记得白辰的提醒：“毕竟是规则外产物，在你的神殿出现前，好好享受吧。” 小毛球传回来的视频证实了她的猜想，所有中奖者全部被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替代，它们将代替他们游玩，并将这些记忆植入他们脑内，让他们确信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这让她更好奇那座城里藏了什么。但机械族自带的数据共享和实时上传，着实令她难办。 存放中奖者的车厢不停发出警报，系统显示有外人入侵，可怎么检查，他们都查不到人，就连监控里也空无一物。几名警卫决定守在车厢，没一会儿，警报再次响起。依然没有异样，他们关闭警报。 响起。 关闭。 响起。 关闭。 往复数次，其中一名警卫切换为工程师模式，将自己与系统连接。“小毛球上！”在天铃的命令下，几只小毛球在输入器上滚来滚去，毫无意义的一串串字符被接收、上传。没过多久，警卫就收到指令，强行断开了连接。整节车厢被隔离，所有电源被切断，监视器也失去了作用。 进入维修厂，他们的休眠舱被移了出去，单独放置。利用开舱检查的间隙，天铃溜了出去，或许是偶人的魔力循环模拟到位，或许是披着原皮，这些警卫没有发觉那是个假人。 一路跟着警卫出了维修厂，进入钮玛什的上层，天铃隐身站在车站出口。繁华，喧闹，冰冷，这是这座城给她的感觉。顺着人流前进，不时有人从高楼高呼坠下，原地复活，边顺着外墙往上爬，边嚷嚷着要再来一局。 刺耳的音乐混杂着尖叫声，混合成一首极其不和谐的乐曲，在城中飘扬。广播、指示牌，到处都在提醒各位不能摘除手环，否则，后果自负。空气中没有一丝灵气，它们都聚集在手环、管道、导线、蓄能块中。 她看着一位正逐渐衰老的女士焦急地购买蓄能块，在手环再次发亮的时候，她瞬间恢复了年轻，蓄能块也因能量耗尽，消散在空中。她想起了宣传册上的介绍，无论是什么资质，只要有蓄能块，你就能在这座城市里体验各种想都不敢想的法术，享受无限重生。可惜，那根本不是死后复生，她看到了，手环会在佩戴者濒死的时候释放顶级治愈术。 在狂欢的人群中穿梭，她试图找到前往居民区的道路。一路上，她看到好几个手环损坏的游客被机械保安带走。小毛球发回来的视频显示，他们被强行送往车站，离开了这里。天铃寻找着少有人烟的地方，昏暗的钢铁小巷，地下格斗场的传单从她面前飘过，纸质的传单，刚一出现，就被路灯的激光烧成灰。 在这里格斗并不违规，她这一路，就遇到好几个格斗酒吧。她记得传单上的文字，赌上手环的战斗，欢迎所有影客。还附带了找到他们的方法，这座号称无死角城市的唯一死角，就是每周切换核心的那一分钟。在那一分钟，所有路灯监控都会失效，尽管表面上看不出异状。那时，小巷尽头的墙将会露出缺口，三十秒，只有三十秒的时间，错过，就要再等一周。 天铃根据传单上的提示，在沙滩大道上寻找着每一个镜像与之相同的招牌。在最后一家店，左转，进入一条窄巷，窄巷的尽头，是一盏路灯。这该不会是陷阱吧？但传单给的地方就是路灯边上，如果看不到路灯，意味着走错了。 知道这里的并非只有她一个。在等待墙打开的过程中，有好几个装作不经意，眼神却不停飘向路灯的游客。三日后，墙缓缓开了个口子，那几个游客冲了上来，推搡着，挤了进去。墙后，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举着一盏灯，一言不发。洞口消失，斗篷人冲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跟他走。 他们顺着管道往下滑，一路没有任何声音。直到管道旁出现检查通道，他们顺着通道走，一路向下。天铃发现，这里的所有设备都没有老化的情况。在一面崭新的金属墙前，斗篷人轻轻一推，墙上出现一个洞，他们依次爬进去。 他撤下斗篷，声音瞬间回归。他张开双臂，笑着说道：“欢迎来到秘密居民区，三不管地带，没有监控，不用担心被抓。”天铃注意到，他的手上没有手环。 “在这里，你们可以通过提供能量兑换物资，也可以通过劳动获取。”他指指远处的农场和食堂，“当然，格斗是最快的方法。”他带着他们来到热闹的格斗场，指着海报：“这里是选拔赛，冠军奖品是永久居住手环，保真。” “选拔赛？哼，直接让我跟这女的打，保证她只有哭着求饶的份。” 天铃瞥了一眼，说话的，是个手环残缺的巫师，黑袍都没到，挺狂。斗篷男搂过他，笑着说道：“小伙子有自信是好事，但她的实力可是一等一的，至今都是零败。看到没，她手上那个手环才是好东西，能进顶层区。” 巫师的同伴瞬间紧张：“你，你们该不会……”“放心，自己人，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监控失效的时间。哎呀，瞧瞧我这记性，我还没自我介绍呢。珂，影客的引路人。整座城，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那位巫师眼睛亮了：“包括核心区？”珂打了个激灵：“那可不算城区，小兄弟，老哥我奉劝你一句，惜命啊。” 除了由珂带进来的，还有通过其他方法溜进来的影客。他们大多遗失或损坏了手环，只有少数几个的手环还在生效。如珂所说，这里没有监控，偶尔飘过的小巡逻机也是在上空检查那些管道，从来不向下扫射。天铃站在管道上，解除隐身，脚一滑，掉入杂草堆。 “哟，新人，欢迎欢迎，我是你们的向导，珂。真惊险啊，下次记得抓牢管子哦。” “救救我，他们，他们……”天铃学着那些意外闯入的影客的样子，死死抓住他。“当然，当然，来到这里，你就可以安心了。”珂挣脱她的钳制，掸掉衣服上的污渍，“小姑娘，我看你身体素质不错，要不要成为斗士啊？如果你是法师，也可以选择用能量换钱，只不过咱这儿的仪器不太行，转换率比城里那些高尖货低不少。”看她还有些慌乱，珂递给她一瓶水，“冷静，冷静，你已经安全了。” 珂带她来到物资处，天铃一眼就认出这里的付款球比上城区的高级，几乎无损收集，是勒梅家的手笔，看来特斯海姆丢失的那批试作品到了他们手上。在上面能饱餐一顿的能量，在这里只能换到三四块面包和一瓶水，真黑。好在住宿免费，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就行。获得永久居住权的方法不止格斗一种，物资处也有，只不过价格高得吓人。有不少人守在门口，每日上缴能量，等待有朝一日重回上层。 格斗场，前几日下来的巫师正在场上厮杀。天铃报了名，凭借相对矫捷的身手和刚好的运气，她拿下了冠军。“不愧是能独自来到这里的影客，小姑娘身手不错。”珂忍不住为她鼓掌，“只要撑到冠军赛，这手环就是你的了。” 随着挑战者增多，她适时提升自己的技巧，直到冠军赛来临。珂戴上手环，带着她穿梭于各种管道。躲过一波巡逻机，他们落到楼顶上。 “欢迎来到荒废的居民区，这里曾住满了巫师和修者。” “我一直以为这里只有铁皮疙瘩。”她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金属老化明显，灵气稀薄，不像是修者会喜欢的环境。 “铁皮疙瘩可提供不了能量，光靠游客又撑不起这座巨大的城市。”他拍拍再也不会发光的灯箱，有些怀念，“这座城的地下有几条难以开采的魔晶石矿脉，顶层的老爷们沿着矿脉建立了这种居民区。他们募集巫师，在几个居民区移动，收集散发出来的玛娜为城市供能。这里的矿脉彻底枯竭，就被抛弃了。” “为什么那些巫师不走正规途径获得居住权？” “谁知道，巫师他们想获得这里的居住权不要太容易，只有咱们这种没啥异能的才需要苟着。”他推开荒废酒吧的铁门，“欢迎来到狂欢节。”店中一片漆黑，她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这里什么都……哇！” 不知道在管道中滑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光亮。平稳落地，观众席上欢呼的人群，无一例外，全戴着面具，也都戴着手环。 “欢迎来到赌上性命的格斗场，这位就是我们今晚的挑战者——super juice！！！” 艹，这什么鬼名字？主持这一嗓子，她差点滑一跤。 “小妹妹，这是紧张了吗？”格斗场的不败之王丈育，虽说在海报上见过，但看到本人，她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吐槽，长相太典了。天铃摇摇头：“我需要你的手环。”“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未等她回答，她已经撞上围栏了。这脚法有点熟悉，未等她细想，丈育的连招袭来。 勉强躲过几轮攻击，她越逃越觉得不对劲。在接触到丈育的瞬间，她用龙发了条消息：“阿爹？”她不担心这消息被别人截获，如果功法不同，对方只会感觉被电了一下。察觉不对就试探，是玄家的规矩，极大降低了误伤的概率。 丈育抓住她，一个旋转，将她再次甩出去：“还不错，我还在想你要多久才能发现。”天铃勉强爬起来，用力向她撞去：“您老人家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可是你们的首秀，当父母的当然要在背后守护默默，哪知道你掉这里来了。”丈育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被勒到难以呼吸。她摔倒在地上，丈育转身走向她的宝座，却被她死死抓住脚踝：“背后守护指跑到地下格斗场当冠军？您这变装太典了！” “意外顽强嘛，小妹妹。”丈育将她提起来，笑看她挣扎，“展现你的实力。” “您这意思是要我暴露？” “你这次换的脸，他们的数据库里检索不到，正好，让他们以为抓到了潜进来的鬼差。” 挣扎的力度渐小，在丈育以为她快不行的时候，手腕被她死死抓住，慢慢掰开。反将一军，将丈育踹了出去。 第178章 钮玛什3 突然的反转，让场面更热闹了。借着各种法术辅助，天铃渐渐压制住丈育。“这不是挺能打吗？”丈育从地上站起来，手刀削断长发，还不忘后跳躲过她的袭击。 天铃再次跳到空中，但晚了半步，丈育捏碎了她的小腿。好腿全力踹向丈育的下巴，可惜，脚掌也被捏碎。“您一个人来的？”她双手死死抵住丈育的脚。“还有空跟我扯皮？”丈育加重了力度，“幽刚出关，当然要挑个好地方约会。” 她就知道，约会才是重点。眼看要被毁容，她用尽全身力量将丈育推开。只有手还能动的她，放出迷雾，边治疗边狼狈往前爬。迷雾没有挡住丈育的视线，她被扯了回来。丈育将她提了起来，震碎她的双腿，试图将她甩出场外。 墙壁无情将她弹回去，她顺势抓住丈育的下颚，企图扭断她的脖子。目光对上，丈育微微一笑，手搭上她的后脑勺，轻轻一摁，天铃失去了意识。 “市长先生，这就是你们引以为豪的识别系统？”有着鹰钩鼻的投资商晃着红酒，嘲讽地看向边上大腹便便的男人。“她刚露面，就被系统识别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对方毫不在意，“就算尊夫人不出手，珂也能解决她。这些所谓的秩序者，总以为自己能够逃脱我们的眼睛。” “可你们还是让鬼差溜了进来。” 市长满脸堆笑，不时搓手：“适当放进来几个，可以让他们减轻敌意。当然，如果您慷慨解囊，想必……” “嘘，别动。”丈育抱着天铃往休息室走。她感觉脑瓜子嗡嗡的，阿爹那一下，两人的额头重重撞到一起，事实证明，她头还不够铁：“太狠了，我头好疼。” “抱歉抱歉，好久没和你对练了，有些激动。”丈育把她放到床上，放下床幕，“这里也有监控，我争取让你在假死的时候不那么痛苦。别睁眼，别出声。”“您这玩挺大。”她记得来时的路上，珂说过，丈育会带走每位失败者，将他们折磨至死。 “为了迎合他们的表演，本想用来给凰儿上课，没想到让你捡到了。”冰冷的水浇下，有些流入天铃的口中，她毫无反应。 “所以……” “影子表演，我可不想被幽的搓衣板伺候，只带走了他们的灵魂。” “他们要这么多死人干什么？” “那就要看你能潜入到哪里了。” 几番尝试，天铃都没有恢复意识，丈育失去了耐心，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是个不错对手，可惜了。” 天铃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压在好几具尸体下。那些混在冰水里的药正在发挥作用，令她好受不少。大部分死者的灵魂还停留在体内，不，是被咒文钳制在体内。熟悉的材料，陌生的咒文，让她联想到某个陈年老组织。 门缓缓打开，他们顺势滑了下去。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监控？天铃指挥小毛球，试图找到一处死角。这里不仅有机械守卫，还有大批的巫师在巡逻。不对，如果是守卫，怎么会这么疲惫，他们围着尸山在等什么？ 当她被尸体完全掩埋，她隐身，缩小，顺着缝隙钻出尸山。指针走到零点，尸山下的门缓缓打开，巨大的绞肉机张开大口，迎接着它的食物。她命令所有小毛球，远离此处，守在外围。自己顺着绞肉机的缝隙向下走。 肉块掉入巨大的锅中，化为纯粹的灵气。高浓度灵气凝结的灵水顺着管道流动，不少灵气顺着绞肉机的缝隙溢出。还真是化灵锅，说好的传说中的玩意儿怎么没几年就量产了？还整这么大一个，不对，不太一样，那玩意儿可不会留下残渣。残渣被过滤、分拣，天铃认出那些泥状残渣是聚集点免费提供的农场肥料。 外面，那些巫师已经恢复精神，正列队离开。尸山消失，伴随着绞肉机满足的饱嗝，门缓缓关闭。晚了一步啊，她和毛球们一个地上一个地下，平行移动。广袤的荒地，钮玛什城区与之相比，不过冰山一角。沿路分布的工程小屋和站牌，提醒着这里不是无主之地。地下数不清的管道，四通八达。毛球已经无力吐出更多分身，大规模扫描又肯定会被发现，天铃遗憾顺着流向前进。 天铃命令毛球停在城市与荒地的边界前。迎面而来的狂欢客似乎没有看到前面的荒地，他们没有踏入荒野，一个个消失在边界上。虚假的球形都市，也不怕哪天咒术失效，游客被腰斩。隐身术依然有效，小毛球试探着 城市地下的管道明显松散很多，还留下不少死角，连范围监控阵都没有，简直就是为影客准备的。这里没有下水系统，手环会定时向四周施放清洁咒。小毛球们找不到汇合点，有些焦躁。她让小毛球跟紧那些不肯露出手腕，形迹可疑的人身后。 那些偶尔出现的缝隙看起来没有规律，实际都会出现在那些鬼鬼祟祟人的必经之路上。直到有人进入前，缝隙都不会关闭。疲惫的小毛球们飞回毛球口中，消失不见。“辛苦。”她揉揉累瘫了的毛球，向深层坠去。 很遗憾，城区这片除了影客的聚落和覆盖了金属片的灵气管道，没有什么特别。那些影客也和游客一样，无法离开。城市下有数个居民区，只有两个有人居住，其他的入口处挂着轮歇的牌子，上面还有玛娜密度检测仪和倒计时。 其他的居民区在哪？天铃本想继续深入，可惜时间不够。她顺着一道缝隙回到城区，跟着机械莉莉艾乘上火车，它连接上休眠舱，数据传输完毕，它撕下自己的假面，变成服务员的模样，将假莉莉艾放到座位上，离开车厢。 车厢里有好几处监控，好在摆的方正，死角挺多，她钻入皮中，顺利替换。机械留下的记忆堪比旅游宣传片，只讲好的就算了，还加了不少特效。最后一天，他们还被拉去听宣讲会，帅气的巫师展示了些研究成果，鼓励他们来此工作。很好，抄特斯海姆的作业能抄成这德行，她瞬间安心。哦？还不忘加上乘坐火车的假记忆，可以可以。 看个记忆的功夫，一般游客陆续登上列车。饭点，天铃打着哈欠醒来。服务生给她上了一份绿油油的套餐，还冲她眨了眨眼。“哈？”她一脸困惑。他笑着解释道：“这是特制的健康套餐，对身体好。” 到这一步都还在试探吗？中奖者中被上这份套餐的，全是同伴有与外人调情举动的。至于其他旅客，咳，希望他们的文化里没有绿油油这个说辞。在玄天凰泪汪汪的眼神中，她无情和他交换了套餐。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那位暴怒的女士身上。在女士的咒骂声中，他们理解了这套餐的隐喻。顿时，车厢变成了大型修罗场真人秀，热闹极了。“看不出，你小子还能有艳遇。”她坏笑着戳戳他，玄天凰不好意思地挠头：“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回到酆水，玄天铃忍不住骂道：“这个城市有什么大病？连厕所都有监控，害得我只能套皮走，早知道就隐身一路了。”“阿姐你居然出去了？我可是苦兮兮被关在车厢一个多月，不过……”玄天凰得意地说道，“我潜入了他们核心数据库，从人员到地图，到后续规划，都在这里啦。” “6。可惜你不能给小毛球供能，不然我能杀进核心区。” “阿姐也领任务了？” “是个意外。” 书房门缓缓打开，姐弟俩对视一眼，迟疑走了进去。门紧紧关上，玄天凰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任务失败？顺着线来到茶室，姐弟俩同时闭上了眼睛。画面太美，难怪要关门，您就宠她吧！ “阿娘，好歹在孩子面前给阿爹留点面子。”天铃红着脸轻咳一声，微睁一只眼，还是闭上了。“自找的，哪有人打上头给自己女儿下死手的。”幽隐香担忧地看向她，“铃儿，你没大碍了？头疼不疼？” “嗯，阿爹的药很有用。”她再次闭上眼睛，不行，父亲在自己书房被罚跪的场面还是太惊悚，好歹把他身下那地狱沙盘去了，看着就疼。“凰儿这次做得很好。”幽隐香收下资料，看向天铃，“你的建议。” 看到那么大一座尸山，确实不好受，但……她叹了口气：“暂时放任。” “理由。” “他们巧妙控制了每个地区的失踪人口数量，并没有破坏任何地区的平衡，不符合我们的讨伐条件。如果不是多地区的失踪灵魂最后指向此处，恐怕不会被发觉。如果能保证安全，我觉得可以纳入考核，作为潜入项目，他们是完美的考试地。” “很遗憾，他们的监视级别很高。”幽隐香调出天凰扫荡的资料，“核心区锁了对巫灵和魔王。”天铃看了眼，还是失踪好久的大佬：“凰儿居然没暴露，加十分。消息要放出去吗？” “不，他们的戒心堪比……”幽隐香怨念看了眼天铃，让她有些疑惑：“堪比？”“让他们维持现状比较好，如果刺激过头，让监控更严密，吃亏的是我们。”玄一淡定站起来，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你们以后约会记得把这里纳入备选。” “懂了，凰儿不宜找羽翼族老婆。” “啊？”天凰看向天铃满脸不解。“那里没有神庙，连祈祷间也没有，还禁止携带神像，虔诚系过去要疯。”她看向父母，“我不明白，他们做事这么谨慎，备案解释他们那居民都是机械，不老不死，所有退休的外籍员工全都送回故乡，禁止在那里养老，为什么还要禁止鬼差进入？我确信，七阶以下的鬼差都能被轻易糊弄过去。这样下去，如果阎罗亲临，他们可藏不住。难道……” “我想他们确实是这个打算。”幽隐香将一份设计图递给她，看到一个个针对性极强的拘禁阵，她沉默了。玄天凰早就看过设计图，毫无形象地瘫在一旁，啃水果：“野心很大，但不可能，地府比他们想的团结。”“这可不是拷打用的。”她甩了一本厚厚的图鉴给他，“我怀疑他们是想仿制基石守护阵，但没人知道那阵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有几名基石，中心神殿的祭司长也不曾踏入那片禁地。目前普遍的推测是，与体系数量有关。” “基石守卫神卵，众神静待王临。这不是个传说吗？神王怎么可能会在宇宙中心孵化，他们不都在世界外的混沌海里吃瓜？”天凰翻了两页，头疼合上，“懂了，诞生的时候用全宇宙生灵献祭，嗷，打我干什么？”“不知道，手自己动了。”天铃收回手，“没其他事，我先回去关禁闭了。” “阿姐，你生气了？” “没有。”天铃放缓脚步，和他一起往外走，“只是，有些地方觉得不太对。总感觉，有些地方很魔幻，但有些地方又意外讲科学。” “？” “没什么，可能是在那里受到一些不好的影响。阿卡西学院的录取通知收到了？” “嗯，不过我打算先蹲地府实习，到时候和阿姐你一起入学。” “既然如此，麻烦你照顾一下雪璃。她瓶颈期太长了，我有些担心。”天铃眼神突然严厉，“不准对她出手，她是你侄女。” “呃，她知道吗？” “总之不行。还有，记得披玄凌的皮去，不会就问竹青和凝光。” “阿姐，你这养孩子，怎么还外……我什么都没说！” “没办法，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还有，看到大鬼族出现在她周围，直接绞杀，尤其是某个脚踏多船的吟游诗人！”她温柔地笑着，脚下是逐渐冻结的地面。 “？”我打顶级吟游诗人？真的假的？玄天凰感觉他家老姐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滤镜，这玩意儿打不得，真打不得。 “您是准备让那几位老爷直接在门口摔碎，无法查看您的状况？”竹青为她戴上面具，“您本该在冥思室中，不应以真容示人。”“自从接受师姐的指导，你越来越有老师的样子了。干脆把你留在这里，给凰儿当太傅如何？”天铃把他推到天凰面前，将面具挂到不太在状态的老弟头上，转着圈踏入冥思室。 第179章 放灯 玄天铃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她穿过石墙，真正的冥思室中一片漆黑。她轻轻哼唱镇魂歌，缓缓往前走，地面化为水面，水中荧光闪烁，似在附和，似在指路。 她停下脚步，慢慢抬起手臂，似乎在托举什么。荧光碰到水面的瞬间，化为一盏盏天灯，上面浮现出尸山、硅源……每一位她遇到过或与她有关的死者的姓名、平生。 灯跟随歌声飘向虚无的深空，消失不见。 “你们留下来了啊。”她看向写有幻水的天灯，它安静停在空中。其间没有记载了麒麟族的天灯，也是，她还准备让她跟兄弟们团聚呢，可不能送走。 嗯？这是谁，两个人在一盏灯上？夫妻灯？她坐在浪尖，来到最高处的那盏灯前。祖菲君？莲芳若？好奇怪的名字，死实故验事，炸于……应该是实验事故爆炸吧。放个灯还能出问题，一定是父亲那一记头槌的锅。 她将那盏灯推入深空，失忆那会儿，隔壁院似乎发生过爆炸，当时她刚从外地开会回来，赶去实验室的路上，听路过的学生提了一嘴。也不知道李维亚那小子怎么样了，曾几代孙子了？浪花消散，她缓缓落到水面，不惊起一丝涟漪。 回到囚室，天铃一头栽入水中，任由怨气将她拖入深渊…… 撕心裂肺的喊声； 兴奋癫狂的笑声； ………… 那些怨气抓住她，束缚她，带她下坠，试图顺着她的口鼻耳钻入她的体内。 一旦适应这冰冷的水，似乎也还不错。嘴角上扬，她向更深处坠去。 温热感从背后传来，一双金色的手抵住了她的背：“谢谢您解放了我们。”手轻轻一推，下坠感消失，束缚变得无力，温暖取代了寒冷…… 浮出水面的瞬间，天铃睁开了眼睛。“久违睡了个好觉啊。”她打着哈欠坐起来，镣铐脱落，化为尘埃，法阵也渐渐黯淡，直至消失无踪。水中怨气消散殆尽，留下无数晶莹剔透的小晶块，在底部闪闪发光。 刑期早已结束，天铃一出门就看到一尊玄天凰的雕像。她轻轻一吹，灰尘散去，他连咳几声：“阿姐，你怎么才出来？” “和阿爹打赌了？” “是啊，我还以为你一到日子就会出来，阿爹说早着呢，我不信，他就说不信就让我在门口守着，看我俩谁说的准。” “抱歉，我睡过了。” “闲聊到此结束，少君您也快去准备。”玄豫寻声而来。 “啊？”“哈？” 姐弟俩，一个被无情扔进浴池，一个被踹出银莲阁。熟悉的流程，不熟悉的侍从，以及激动的织鹤。她感觉，应该再判她个四五百年。“唉，又给十三行白送钱了啊。”看到那几份账单，天铃制止他们的行动，“等我回来继续。”她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店开起来！ 矮人族和矿翼族的工匠在她的方案下制作了很多精良的日用品和法器，中低阶的被饕大带队销往各地，高阶的则专供她的小店。高阶用具本就难以打造，加上她那些独家的繁复法阵，这些年也只打造出数十套。 拜访了飞婆婆和留守的铁柱，又和工匠商讨了些改进方案。她收好货物，瞥了眼在暗处观察她的幻晶，笑着离开。 看着整装待发的焱暮悠，她疑惑看向轮椅上的泽崎：“这未免有些屈才。”泽崎笑道：“放这小村子里才是浪费。他善金石，请您随意差遣。偶尔放暮落出来透透风，他怕是连工钱都不要。如果嫌弃，让我去也可以，别看这样，我也算商家出身，虽然暮落对风家的印象不太好，但经营方面，也算颇有些心得。”“别，请不起。”两人相视一笑，她拍拍焱暮悠，“那我就暂时借用了。” 如和铁柱、飞婆婆交待的一样，她将写有改良后魂契的利弊等注意事项的小册子交给泽崎：“如果你们的意愿不变，我打算把你们那条生产线也搬进去，到时候依然归你们管理。” “魂契是确保忠心，避免背叛的手段，无论主仆均无法解除。从未有过解除成功的先例，您是如何做到没有任何副作用的？” “我只想确保他们在我手下时忠心，如果萌生去意，和平解约，清除那些涉密记忆，并设下禁止提起相关内容的咒言就好。放心，已经用多族死囚试过，都没有问题，注意事项里也有记载。”看到他渴求的目光，她补充道，“很遗憾，目前只有我能做到。” 正好，她以炎暮悠为例，向泽崎展示了她改良后的魂契。 “您还缺徒弟吗？” “请不要开玩笑。”她再次与焱暮悠定下魂契，抓住他，笑着对泽崎说道：“如果在这儿待着无聊，就让暮悠带你去店里坐坐。” “您居然可以直接传入十三行街。”焱暮悠诧异地打量起干净的房间。“店主特权，给，通行证兼传送符。”天铃递上一本订货单，“这是你住的地方，不知道你的喜好，就没有装，所有家具按你的喜好来就好。好好选，第一套算我的，你把一整本都勾了也可以，但以后你再想添置就要自己掏钱。” 她推开门：“地下是员工区和仓库，你可以随意使用。地上目前只开放三层，卖一些孤品和高阶日用品。底价我会告诉你，剩下就看你的本事了。”她将一箱箱矿脉盲盒、素材、球球炼制的奇怪法器等货物塞进仓库。 “你布置好就开张，问，就说是你的铺子。”来到一层，她将特制的扭蛋机拿了出来，“矿脉就放这里面，价格都标在机子上了，是和神殿约好的统一价格。级别箱子上都有标，你可别装错了。” 看到价格，焱暮悠担忧地问道：“这价格定低了吧？”“祭司听到这话一定很开心，我还担心定高了。就这样吧，给那些二道贩子点儿生活空间。”她仔细检查几个扭蛋机，确认无误后，她拍拍手：“和说好的一样，包吃包住，每年提供三套员工服，这也是随你喜欢，织鹤会按照你的要求设计制作。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 “很好，有问题随时找我。切记，绝对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殿下，您作为少君的姐姐，就这样衣衫不整的出门野了？？？” 天铃还没站稳，就被一声责问惊了个趔趄。她看向竹青凝结的水镜：“别瞎说！我哪有！”玄豫看着她随意扎起的头发，和里衣完全不搭的外套，脸越来越黑：“我们似乎好久没一起洗澡了。” “我就出门了一会儿会儿！！！噫！！！救，救命！人呢？？？” 她小口吸着果汁，任由他们折腾：“所以什么事？”玄豫正为她画甲：“升学宴兼成年宴，庆祝少君将前往阿卡西学院就读，这次在下界举办，普天同庆。” “确实要好好庆祝。”估计这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工，她点开面具，又是无数消息划过。 离了个大谱：我免费了—— 文化人：你免费好久了，怎么才出来。 偷技术死全家：你什么时候来阿卡西，我来这里当老师了，以后见面记得叫我勒梅教授。 离了个大谱：好的，小特同学。 速通达人：出来的好，钮玛什那边新出了个速通挑战，约不？ 离了个大谱：啊，糟糕！！ 离了个大谱：那啥，特斯海姆，你几百年前不是丢过一批作品，就钮玛什偷的，都在他们那。 偷技术死全家：！！！！ 偷技术死全家：你不早说！！！ 离了个大谱：忘了！ 偷技术死全家：你记性那么好，能忘这事儿？我去你个小饼干.gif 百晓生：？？？你怎么知道的，我潜入好几趟都没找到！ 离了个大谱：[图片][图片][图片][图片]那个核心阵，我还加了两笔进去。 百晓生：和特斯海姆给的完全不一样好吧？[图片][图片] 偷技术死全家：因为他们拆解了，啧，我还在奇怪怎么被他们抢了先机。撒拉弗，陪我去一趟。 速通达人：正好一起，我还能打个掩护。 离了个大谱：带我一个？ 偷技术死全家：解决不了再摇你。 有撒拉弗和林库鲁这两位在，天铃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莱昂和雷都在睡美容觉，几十年都不会醒。呵，也不知道是谁，担心她服刑期间可能出现巡演神谕。 “等等，这套衣服是怎么回事？”她看向那套微妙的祭祀服，骨面具、厚实兽皮拼接的祭帽，衣服却单薄，易于行动，“我难道中途还要换衣服？”“您是少巫祭，自然要在典礼上预言未来千年可能的灾害。”玄豫伏地而跪，“车已备好，请您移步。”无论几次，看到师姐这般，她还是会觉得尴尬。 彩云开道，灵雨涤路。会场庄重、严肃，看来稍晚会有一场私宴。祭祀完毕，玄天铃跟随幽隐香离开，换上祭祀服。“今日之后，就交给你了。”幽隐香戴上面具，手持骨杖，走在前面。天铃也戴好面具，唤出千丝铃，随她而出。 祭舞毕，神言出。千丝铃中飞出无数丝线，轻轻扫过早已备好的巨大玉璧，一条条带有时间节点的灾厄出现。天铃打散丝线，转向玄天凰的方向，她只展现了预言中的主干。具体的预言，所有分支走向，都会私下呈现给君王，由他决定。 更衣室内，幽隐香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跟不上，看来这几年的禁闭没让你退步。”她猛灌几瓶灵水：“舞技已经刻入灵魂，感觉轮回个几百世都不会忘。”“还行，没刻些奇怪的东西进去。”幽隐香扶正她的发簪，“玄他铆足了劲儿，请了不少有名的艺人，当然，厨师也是顶尖的，你可以好好期待一番。”“我更期待阿爹的手艺。”她伸出手，扶幽隐香回到会场。 宾客坐定，宴会开始。台上歌舞平升，台下山珍海味。好吃的这么多，她却不能大快朵颐，惨。看到凰儿也被憋屈的不行，在群里直嗷嗷，她好受了许多。 酒过三巡，演出也接近尾声。不少宾客露出满足的疲态，玄天凰寻思扔个替身提前开溜，坐等真正的狂欢，但阿姐完全不配合，还教育了他几句。他打起精神，等待最后的演出。 “！！！”他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的玄天铃，她微微一笑：“怎么了？”“不，我……”他看向舞台，又看向她，她笑眯眯地问道：“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吗？”“喜，喜欢。”他冷汗直流，僵硬转向舞台。 月光、灯光……所有光源都被琴声吸引，聚集到幽莲身上。古老的祝祷曲，化为一束结晶花束。歌声拨动琴弦，他起身捧起花束。冰莲阶梯指引他来到玄天凰面前，他嘴角上扬，献上花束：“愿您一生平安顺遂。” “谢谢。” 离离原上谱：你脸红个锤子啊！救命！我要是破功，你就完了，特训你喂狗了吗？ 这让我怎么推：没办法啊！我单推幽莲多少年啊！哪知道您给我爆这么大一个雷！ 在画了，在写了：内部消化，香！可惜这设定用不了啊，嘤嘤嘤嘤嘤。 如履平地：也不是不行，我站莲儿生。 我看谁还敢捣乱：巧了，我站凰儿生。 离离原上谱：？？？ 这让我怎么推：？？？你们够了！谁会对亲姐下手啊！！！不是，那我边上的是谁啊？？ 不在，请留言：你们真闲，都有空乱点鸳鸯谱了，我看也别小聚了，都去特训吧。 儒雅随和：全员？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在，请留言：你们没制止，当然全员。和善.gif 不服就是干：好，我先预定，第一个和履师兄对打，打去复活点那种。 我是谁？：带我一个。 玄天凰看看身边微笑的姐姐，又看看在台上演奏的幽莲，都没有问题，怎么回事？吟游诗人不是禁止分身的吗？他闭目感知，专心分辨，试图找出两人的差异……直到宴会结束，他也没看出差别。见幽莲未与他们同行，而是同幽家一道离去，他更困惑了。 第180章 小憩＝。＝ “在想什么，这么专心？”幽隐香刚想抱他下车，玄天凰慌忙蹦下车：“想我怎么有两个姐姐！娘您别闹！” “唉，孩子大了，留不住啊。”她故作伤心。“阿爹？”他急忙看向玄一，也没有问题啊？“凰儿你这是什么判定标准？”终于被戳穿的玄一笑着合二为一，玄天铃则变回幽隐香的模样。“阿娘只会把我提溜下来，甩去特训。”他看向幽隐香，“阿姐呢？”幽隐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不是刚走？” “她不参加吗？” 瞧瞧这可怜样儿，幽隐香没好气道：“都被我踹去特训了，今晚我们一家三口小聚，外人掺和什么？”“阿姐和师兄他们才不是外人，我去找他们。”他转头要冲去找人，被幽隐香无情拖走。一路反抗无果，他坐在地上生闷气，任由她拖着他前进。 “哎呀，大好的日子怎么这表情。”玄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个镜头出现在他面前，花烟举着摄像机怼脸笑道：“傻小子嗷嗷了一路呢，这么在意我们，我们很开心哦。”“但还是有些感情用事，而且深刻体会到，儿子完全不了解我和玄，太伤心了。”幽隐香意思意思擦擦根本没有的眼泪，“你儿子歪成这样，你不难受？”正和花烟交换照片的玄一无辜躺枪，他耸耸肩，不发表任何言论。得知被耍的玄天凰嘴硬道：“阿爹永远站阿娘那边，我还没蠢到向他请求。” “但分不出我和阿娘的区别，伤心了。”玄天铃端出鱼生山，夹了一片，拌好递给他，“试试我的新法术，保鲜技术绝对好。”他默默捂脸：“阿姐，请您不要顶着莲殿的脸笑这么开心，太ooc了。”“那我走？”她遗憾自己享用，端起盘子准备走。“我错了！”他一个滑跪，将她的外袍扯下，“呜哇哇！”他好奇顺着指缝往外看，下面还有一套衣服，显然是有备而来。“别偷看了，小寿星。”她将他拉起来，摁到位子上，自己也切回本体，坐到一边：“呼，不用繁文缛节的感觉真好。我饿得能吃下一头鲲。” “看来晚宴的菜不合你口味，下次别让师父请了，浪费钱。”玄履在她面前放下一大盆烤串，伸手讨酒。“怎么不去打劫阿爹的酒窖？”她掏出几坛存货，“我没怎么吃，萃师姐的目光好可怕，我差点以为是泰师兄要抓我回去跪神像。”“没差，你要犯错，萃师妹也是抓你去神像前跪着。”他举着那几坛美酒欢呼跑走，引来几个同好追击。 “放开那只肘子！” “有本事你从我嘴里掏！” “啊啊啊啊，那饺子是我特意留着，打算最后吃的！看剑！” “哎嘿，打不着。” “我碗里的菜呢？看招！” 远处师兄、师姐闹得欢，露了几手的父母也躲去高处，赏月闲谈。天铃偷偷溜到锅边，美其名曰试毒，把刚出炉的菜试了个大半。玄天凰有样学样，也溜了过来，把另一半包圆。直到他们发觉不对，姐弟俩扫净剩下的菜，笑着跑出花园。 “呼，还好跑得快。”玄天凰躺在屋顶，享受夜风。天铃坐在一边，把玩着记载了具体预言的玉牌：“凰儿，如果预言显示的每条道路都很惨，你怎么办？”他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选相对好一点儿的那条呗，不过，如果都很糟，不如不管预言，另走一条新路，或许结果会更好。”她将玉牌扔给他，站起身：“走，姐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剧透一下？” “阿爹让我去学校前给你补一场生理课，别在学校遇到个小姑娘，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别别别！！！您也要配合师兄他们吗？我当年那是昏头，只是想保护你！没别的心……”玄天凰话没说完，就被天铃罩上麻袋，扛起传走。 前台小姐对什么样的客人都已见怪不怪，自己头上罩个宝箱的都不算少见，何况一位扛着会蠕动的麻袋的柔弱少女呢。她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欢迎来到天香楼，请问您有预约吗？”天铃亮出玉牌：“我与你们老板有约。” 白辰满意接过酒坛：“你拿我这儿当续摊？”“我看你在宴会也没吃尽兴，顺路嘛。”天铃松开麻袋，“我弟弟就拜托你们啦。”“包您满意。”几位姑娘簇拥而上，抱走了麻袋。 屋中只剩下天铃与白辰，她拿出阿卡西学院的信：“开学前的小会你也去吧？”“嗯，八成是成立新班级的事。太帝这一波，真是给人添麻烦，我沙盘都做了几十个了，急。”白辰展示几个沙盘，“你有想法了吗？”“只打算搞个主城，其他地方顺其自然。”她仔细观察那几个沙盘，“你这真就豪华养老院。” “要的就是这效果。可惜，等麒麟族搬走，我少了个逆鳞贝来源，唔，要不让我们的师傅上门清理？我这儿除贝技术顶流。” “我打算做成避世桃源，恐怕不会与外界有太多往来。馋了，我打包给你。”手艺嘛，她能教，服务业相关技能，司雷武都有课，她和莱昂当年是被雷抽打着全学了的。 “锁起来？” “差不多，不过风神殿肯定是要安排的，但在通过试炼前不能出去。最起码也要到八阶再说，别出门就噶，丢面。”她犹豫片刻，继续说道，“我打算暂时禁止所有外人进入，他们需要休养。你那不也一样？”“嗯，但还是能走个亲戚啥的，毕竟是养老院，如果让居心叵测的家伙扰了清净可不行。”白辰感觉脖后有些痒，“要不要一起去搓个鳞？” “这就是融合和转换的区别吗？功能没差多少，麻烦是一点儿不少。”天铃也能感觉到有些许不适，但她以为是久睡后高压的后遗症，没往这边想。“呵，你转换可换不来那角，别得了便宜卖乖。”白辰让下属先去准备，“有些馋这口的老饕，常年将自己转换为鳞族，连忘了怎么变回去的都有。” “不是很理解这玩意儿的生长模式，我可一直是人形，还关自家牢里。”书上不是说这玩意儿的卵是浮在空中，不小心沾上缓慢生长的吗？不对，她黑线道：“不是吧，这东西分布那么广？” “它们一次产卵很多嘛。再加上前几年有好奇的学者研究发现，它们的卵受到芙菲泽娜的加护，在附着到适合生长的鳞族身上前，都处于停滞状态，就算扔到真空中，千万年也不会死去，你身上这些说不定是百万年前的卵孵化的，感动不？” “别什么都给加护啊，太奇怪了。” 侍者送上几份香气四溢的毛巾，供她选择。“你这儿进新料子了？”蓬松、丝滑的手感，她都有些舍不得将试香的热毛巾放回去，迅速选好料子，但香味她并不满意，挑了几瓶常用的，打算让白辰也试试。 “知道你好这口，就进了些。玉藻家的特制品，你家没给你安排上？” “这不是刚出来就赶上凰儿的成年宴了嘛。” 温度适宜，雾气缭绕。白辰拉直了身躯，嘴一张，招呼侍者为自己倒酒。看侍者扛着酒缸往白辰嘴里灌的样子，天铃果断要了杯调酒，带吸管的那种。 侍者举着杯子，如蚂蚁托举大象，稳稳放到天铃面前。巨大的菠萝片，让她忍不住咬了一口，很甜。见状，领班立马为她上了一份果切。 白辰似乎很不满意乐队的演奏，她那边的指挥紧张地等待她的指示。她遗憾道：“菲尼克斯怎么还不出新曲。”天铃瞬间紧绷，怎么白辰也是阳炎的粉，离谱！还好，她不知道她是幽莲，不然这日子可难过了。 “请问是哪里不适吗？”负责天铃这边的领班恭敬地询问。她摇摇头：“继续，你们做得很好。”白辰甩甩尾巴，放过了指挥：“觉得不满意就说，没必要忍着。”“不，我只是想起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你说的没错，你家这手艺的确厉害。我小睡一会儿。”她闭上眼睛，温热的毛巾瞬间到位，她这边的乐队也换了首助眠的曲目。 “感想如何？”天铃看向玄天凰，她前面的逆鳞贝在炭火的作用下不情愿地开口。白辰笑而不语，但杯子却停在了半空。他没好气道：“就那样。温泉很舒服，我回头也整个能冲浪的。”她看了眼白辰，笑道：“看来不满意，下次带你去更刺激的地方。”他涨红了脸：“不用了！为什么会让阿姐你来负责这事儿啊。” “我是你的引领者，负责不是应该？再说，是谁做任务选择宅路子，让阿爹准备好的课程白费的？”她和白辰碰了杯，他赌气将烤架上的贝壳一扫而空：“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出去的？”“靠他。”她的肩上出现一只雪白的毛球，玄天凰撇撇嘴：“阿姐的隐身术一如既往逆天，还学不了。” “所以趁着系统故障的时候，你不知道换皮上？” “我怕被发现嘛，就趁乱黑了进去。啊，呃。”他看着面前这一大盆腰子、蛋杂烩，无语看向白辰：“谢谢白姐，用不上。” “别跟我客气，都是你姐掏钱。哦，终于实装了吗？” “嗯？”玄天铃耳边响起一堆提示音，眼前飞过一堆成就和称号：星系毁灭者，这是专门给她准备的称号吧。创世纪，这个成就我喜欢。嗜血魔君，这称号看着不错。哦？如果不是帝王，只能获得暴虐这个称号，看来，预备役帝君也算帝君。酒肉昏君，穷奢极侈的帝王版，感觉原来的更好听，不对，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号？不科学！ 她忍不住叫出声：“怎么还有纯欲这种奇怪的称号啊？等等，这个说明是怎么回事？纯洁和色欲是怎么揉到一起去的！！！”“看不出来，你阅片无数啊，小妹妹。司雷武那种实操派可拿不到这称号。”白辰忍不住大笑起来，“天凰，快看看你有没有。” “没有！！！” 名牌不停落下，天铃不得不拿出个箱子来装。阳炎之声，这一看就是吟游诗人的专属称号，啊，果然，星耀发通知了，应该没有人会傻到在易容的时候挂吟游诗人的称号吧，应该……吧？噗，还真有啊，这倒霉孩子，呃，嗯？艹！撒拉弗你是故意的吧！！等等，为什么又要拍照？咿呀——！ 她黑着脸将最后一个刻有“木灵神子”字样的名牌扔进箱中：“这称号有什么用？”“没什么用，就是好玩。”说着，白辰把一个名牌别到衣服上，天铃耳边响起声音：“您对面坐着的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白辰。” “懂了，装逼用的。不适合执行任务。” 白辰笑着将名牌取下：“对吧，但很多人喜欢这种，尤其是约架的时候，报名号这个声音还支持定制，也是风神殿负责，价格还挺实惠。”“不知道转换体带名牌会报什么。”玄天凰也挑了一个戴上。 “您身边这位是大名鼎鼎的c语言大师玄天凰。” 白辰笑道：“你这c语言正宗不？”“据说是报真名，主打一个专业扒马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铃默默将名牌们锁死在盒中，“周围一圈都能听到，情报员的天敌。”“拿来玩挺好，开学前我要刷个霸气点的，屠龙者，太普通，屯屯鼠，阿姐你还没拿到这个称号吗？” 玄天凰连试几个，都没满意的。 “是谁啊，再借剁手和屯屯鼠同时拿到，你要不要试试？还能拿到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组合技。” 白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负债这么离谱？”“之前跟阿爹定制了个重器，缓慢还钱中。”天铃趁她愣神，扫净这一波贝壳，“这下龙肉要降价了。”白辰耸耸肩：“我倒觉得是你们地府要加班了。”“我们可不是地府的。”她将腌渍的龙肉放到烤架上，“你们那为了名号的盗猎者会不会增多？” “挺好，孩子们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不过散养的龙类也算家养，宰了也不会获得称号。”白辰突然愣住，“完了，不会有傻子以为屠龙族也算吧？”天凰咽下肉片：“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能打过吗？”白辰翻了个白眼：“重点错。” 见她进入工作状态，玄天铃提溜起天凰，起身告辞。 第181章 阿卡西学院 “阿卡西亚校长，您好。”玄天铃刚踏入阿卡西学院的大门，就被请到了校长室。“小莲花，我好想你——！”一位波涛汹涌的金发魔女一个飞扑，被她无情闪开，冷漠看她撞向门板。 “嘤，无情。” “薇薇安！”阿卡西亚将她定住，“如你所见，她是祖玛。作为研究员兼校，长，秘，书，留在这里。”她点点头，看向薇薇安：“在学校的时候，请称呼我为玄同学。”“不，应该称呼你为玄教授。”阿卡西亚递上聘书。 “教授……？” “嗯，我不认为这所学校还能教你什么。跟我来。” 隔壁的小会议室中，白辰正等着他们。三人打了个招呼，依次落座，薇薇安站在阿卡西亚身后，拿着纸笔装模作样。阿卡西亚将创世纪的结业证书递给她们：“你们随时可以对自己的小世界进行改造。”“还真是随意。”白辰笑着晃晃这特制的证书，阿卡西亚淡定道：“课还是要上的，只不过你两位是作为教师。时间差不多到了。” 又有几位被领入小会议室，阿卡西亚对他们说道：“今日召集各位有志开辟世界，或改造世界的准创世者们，是为了说明创世纪一班的教学模式以及教学内容……” 天铃总结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他们会作为银辉学院下最独特的学系存在，系中学生互为老师。除了必修的那几门课外，他们可以自由开设课程，互相学习、讨论。学院中其他课程，均可作为学生旁听。她和白辰与他们的区别，不过是旁听学院中其他课程时，是以教授的身份，哦，还有，不仅不用给学费，学院还要给她们付工钱。但必须作为老师和阿卡西亚一起教授创世纪的必修课，还要自己开设一到两门专业课，和面向全学院的通识课这点，想来也不会清闲。 “被抓壮丁了啊。”会议结束，玄天铃和白辰齐声吐槽，两人碰拳一笑，一起往宿舍走去。比起学生的双人间，显然教师的单间大公寓更舒适些。 “明天新生到，你要去接你弟弟吗？” “不，勒梅家的天才也在阿卡西，我打算去见见，已经约好了。” “真好，帮我跟他要个签名。” “你自己去。” “唉，人家炼金小王子可不搭我这茬儿。谁叫我比起学术，更喜欢玩乐呢，聊不到一起啊。我的房间在这边，看来我们离得还挺远。”白辰对自带庭院的一层宿舍很是满意。天铃的被安排在顶楼，是研究者喜爱的僻静地，房间更大不说，还会配备专属实验室。在天台举办小型研讨会。 不过房间大小这玩意儿，随手扩建一下就好。竹青已经布置好一切，连与特斯海姆会面的着装也准备好了。“凝光没闹着过来？”天铃揉揉在房间挺尸的球球，笑问。他头疼道：“刚扔出去，和清露、织鹤一起。” “学院的老师允许携带一名管家与三名侍从，但我记得我只带了你，怎么显示名额都满了？” “是洛梅她们，兰还在跟炽火的院长比试，证明自己能够担任您在学院的保镖一职。至于菊……” 骨菊从天铃的影子里冒出，行礼，又沉入影子。还好，都是熟面孔，她喂给球球几块糕饼：“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为自己寻了几位好帮手。” “您差不多该与她们签订魂契了。” “跟着我，有些浪费啊。”感受到骨菊和洛梅有些委屈的思绪，她无奈道，“等鬼兰回来，如果你们心意不变，就签吧。” 阿卡西学院下分银辉、邃蓝、炽火、翠渊四大院，新兴学科也会根据其特性被分入这几个学院。玄天铃所在的银辉学院更偏社会学，主教各地历史、政治、律法、经济等。几乎所有帝君都会将继任者送来学习，说是送，但只要有一次考试不合格，就会被直接退学。这让其他学生心理平衡不少，毕竟他们只有期末考试挂科才会被退学，虽然也是挂一门就退，但也比小考挂就退学强太多。 出了银辉学院，天铃抱着几本古书，顺着导航往邃蓝学院走去，那里是研究狂人们的天堂。特斯海姆在那里担任教授，主教炼金相关课程，听他说，偶尔也会被抓去给音乐、舞蹈课代代班。阿卡西的每个学院都有艺术类课程，虽说课名一样，但侧重点不同，不少学生选择每年换着上，甚至形成了默契的轮换表。 俗话说，研究搞得好，爆炸少不了。天铃身后的教室传来几声炸响，很好，还没开学呢，就知道炸学校了，有前途。难怪有人吐槽，邃蓝和炽火就应该合并，爆炸声和锻造声多搭啊。提到炽火，也不知道鬼兰打赢他们院长没有，要是真赢了，那院长怕是丢面丢大发了。师师姐好像还是炽火的客座教授来着？说起来，炽火学院无论教师还是学生，总容易给他人留下一种莽夫印象，明明那他们只是豪爽、洒脱了些。顺带一提，炽火的锻造科也是一绝，无论冷热。 她敲响特斯海姆的房门，炼金小偶热情将她迎了进去。欢脱的小偶被特斯海姆扔回罐子充能，天铃递上那本古书：“你要不要从我那定制一个？麒麟族的魔偶马上就能再生产了。”“谢谢！你从哪儿淘的？这几本图书馆根本不让借出，太不方便了。”特斯海姆小心收好，“支持技术共享吗？” “够呛，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也是个上古产物。好好打理一下，让星耀院长她们看到，你就死定了。”天铃叹息着给他来了发清洁，“你怎么没有助手？我记得邃蓝连学生都能申请实验助手。” “我不喜欢，现在魔偶技术最好的就是你们幽冥，虽然还是赶不上麒麟族的，但也很棒了。那些麒麟族生产的偶，现在都还能完美运行。老爷子根本不让我碰，说他自己都没敢拆，谁叫麒麟族消失那么久，没售后啊。” 幽冥的优质偶人专供地府，从不对外销售，因为那些是通过寄宿灵魂运作的，严格意义不算是偶人。她迟疑道：“说起来，机械族才是最完美的偶人吧？”“你这话是问题发言，小心被告。”特斯海姆端来两杯茶，“他们被认定为是有思维的物种，和我们无异，地府没收割过他们的灵魂？” 就知道你小子会忘甜品，她拿出一盒蛋糕：“没有，他们真的会死吗？倒不如说，感觉这才是一般人不老不死的捷径。”地府为这事儿开过很多次会议，一方主张就算对方将思维完整上传至机械中，也应该收割，另一方则主张让灵魂寄宿在芯片里。毕竟星球都能寄宿灵魂，何况机械，就是死亡比较难界定。目前的解决方法是，为每一个打算投胎到那边的魂刻上自动返回的咒文，一旦脱离，就会被传回地府。 “好问题，啥时候你们地府捋明白了，出点儿论文集，拜托了。” “说到这个，你还想看哪几本秘书？我回头扫荡完图书馆，拷给你。线上那个，就没多少好东西。” “要是教师专享的也放去公共区，阿卡西能被多国联军轰了。你还能一键读取？大脑撑得住？我懂了，你小子失忆肯定是你读取读过了，触发了保护机制。”特斯海姆满足贴好标签，合上书，“一起呗，我还有好几个地方需要你帮助。” 很遗憾，猜错了，她确定，每次失忆的时候，都没有读取过书籍，但这个误会方向很好，保持。她放下茶杯，笑道：“没问题，翠渊没跟邃蓝抢你？” “我选的邃蓝，翠渊主修医药，本就不是我擅长的。”特斯海姆拿起几份刚写好的论文递给她，“不过菲尼克斯准备再战翠渊，倒霉孩子，差三分没过线。我倒是很奇怪，院长居然没跟银辉抢你。不过也是，你巫灵那边挂的幽莲的名字，他们也不知道。” “小菲考试运一向不好，他升阶考试不也不太顺利？嘛，菲尼克斯妻儿美满，要再学业畅通，莱昂怕是要哭晕。”唔，有意思。她拿出两块山铜锭，不行强度不够，荒山锭和圣银锭，再加上圣钢…… “这话我录下来扔群里，看他给不给你下毒，这小子那三分就挂毒理那边了，正特训呢。” “我觉得莱昂找他拼命的可能更大，不结果那昵称还没改呢。” 特斯海姆忍不住笑道：“说的也是，我是不会帮他调生子药了，简直耻辱。”天铃摸摸面具：“已发。” “别！” “小心炉子！” 两人聊到开学典礼前夕，天铃才匆匆赶回宿舍。学院没有统一的制服，只有得体，不得浮夸这一简单要求。呼，太爽了，简洁万岁——！看到织鹤制作的带有幽冥风格的工装，她安心不少。 把签名板交给白辰，她们一起前往礼堂。哟，特斯海姆的家族正装又冲上热榜了啊，这都快成惯例了。噗，怎么那么多@菲尼克斯的，惨。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心疼你担没考上，被狂cue。啊，梅林教授。”天铃两眼放光冲了过去，“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亚瑟陛下的千金是跟您生的，还是跟桂妮维亚生的？” 收下梅林的几道无声咒，全数双倍返还。他轻松打散：“如果您能将这探索精神用在研究上就更好了。嗯……有趣的改良手法，介意与我喝杯茶吗？我或许会透露些您感兴趣的内容。” “好呀，不过万一我说漏嘴，以后您开学的乐趣怕是要少不少。” “无论我怎么回答，他们都不会信的。”梅林神秘一笑，传音道：“您的手法与幽莲阁下的有些相似。”天铃笑着回道：“就算你说出口，他们也不会信的。”他做出认输的动作，微笑行礼：“美丽的女士，请允许我护送您们前往礼堂。” 偷技术死全家：服，你这样都能冲第一。 文化人：？ 文化人：6，梅林首次吃瘪，不对啊，你们这不没打起来？ 百晓生：标题党，老毛病了，我现在就想采访一下菲尼克斯，继特斯海姆之后，你要管莲叫学姐的感觉如何？哦，忘了你还差几分。 挂柯南：滚！他俩一个在邃蓝，一个在银辉，基本不会遇到，啊，我媳妇在备战银辉，莲你照顾着点儿。 离了个大谱：她估计上不了我的课，除非她对创世感兴趣。喝茶.gif 挂柯南：？？？ 鬼捉鬼：？？？ 我真的不怂：？？？ 百晓生：我屮艹芔茻，真新开一个系啊？不对，你和那位星辰帝君怎么上来就是教授？太帝这脸要被打肿了！阿卡西亚院长不怕极乐天问责？ 离了个大谱：感谢陛下愿意承接系主任的活，我只是个自由的小老师。太帝来了也不怕，他要能考倒我，让我管他叫爷爷都行。安详.gif 鬼捉鬼：乐，我现在就想采访一下菲尼克斯，继特斯海姆之后，你以后还要管莲叫教授的感觉如何？话筒.gif 挂柯南：说个真事儿，现任太帝当年刚进来的时候就挂科挂出去了，他绝对考不倒莲。 离了个大谱：确实，刚进学校就被退学可比肄业丢脸。菲尼克斯你加油，你压力绝对比我弟小！ 挂柯南：挂柯南.gif 偷技术死全家：服，为什么维诺神会改主意，允许吟游诗人随意献唱啊！！莲，你有本事一起，你个万年失踪户也该出来刷刷存在感了！ 离了个大谱：没本事，我只是个新人小老师。再说，我不是刚在我弟的成年宴上献唱过？顺便，星辰帝君主推菲尼克斯，小菲你到时候多准备点照片，保证银辉没人敢欺负你夫人。 挂柯南：…………？？？ 百晓生：何止失踪，你现在还在用多少年前的存的场照糊弄？还有你那个聚众吸毛的活动就办了一次就又失踪了，哥！ 百晓生：幽莲更新了.jpg 百晓生：更了，但没完全更.gif 百晓生：听说你们要我发图.gif 撒拉弗还刷上了，玄天铃无语关闭群聊，不愧是特斯海姆，唱歌真好听。以后菲尼克斯考进来，怕是也逃不掉。至于她？幽莲是谁，她不认识。 第182章 教师日常 天铃一出教室，就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异样。她让有疑问的学生留言，或午休时去办公室找她。匆匆赶到那间教室，两拨学生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出什么事了？” “教授，您来得正好。”围观的学生急忙向她说明情况。阿卡西学院所处的位置一直颇有争议，对这意见最大的，就是各地王族的孩子，因为各家领地的位置，时差影响明显。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那些领地靠近或位于外围的学生。他们嫌学校所处位置流速太慢，自己上午和下午收到的消息往往差了好多天，严重的，差几年的都有，根本无法及时做出合理的决策。更别提那些积累下来的公文，常常没看几个字，就被告知过期了。 这次显然是因为这事发生的争吵，每届新生的定番，除了梅林就是这，教师手册里连应对方法都有。见老师来了，台下那批学生瞬间放松，纷纷行礼退到门外。玄天铃看向台上嚣张的少年和他身后的一堆学生，哦，那些申请了时差房的学生都不在，要不跟阿卡西亚商量商量，以后这种直接退学算了，凭一己之力，拉低学院整体素质，得不偿失。 “你们的礼仪老师没教过你们谦逊吗？”她一挥手，他们纷纷摔倒在地上。“唉，行礼都不会，你们应该庆幸，这不是考试。”课桌乖巧让出位置，她向后一靠，一张舒适的椅子稳稳接住她，座下白狮发出警告的低吼。她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几个灰头土脸的学生，还行，没被吓到。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未来的……” “未来的王？登基前一天都能换人，你怎么能保证你能笑到最后？”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揉捏着脚侧大猫的耳朵，“录取通知上早已详细告知你们会出现这种情况，并详细说明申请加速空间的方法和注意事项。诸位为何不照做？” “这不公平！”他看向外面看热闹的学生，“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不受影响？”“你被保送入阿卡西就公平了？”白狮在她的揉搓下，惬意翻滚，露出肚皮。能来这儿上学的王族都是长生种，差几年也不会影响太多，倒不如说，连点儿远瞻性都没有，不如自己退学，还不至于太丢面。她瞥了眼资料，这小子家在外围边陲，时差确实有点离谱，但没什么实质性影响，就算学成归去，也离他父亲退位远着呢。原来才第二代，无论是国民还是周围的国家，全是短生种，难怪有种暴发户家傻儿子的美感。 下马威给了，然后是什么来着，哦对，让他们自己思考。她起身的瞬间，椅子和白狮消失：“我看这样有利于你们冷静，想明白前，都别想起来。”她扫向围观的学生，“我似乎没有收到放假的通知。” “区区平民……” 称号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对吧？附近所有学生都愣了一秒，随后光速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轻笑道：“银辉的优雅是被你们吃了吗？”她看向教室那几个伏地不起的，“如果我没记错，院长刚刚强调过迟到、旷课的严重性，给你们个建议，祈祷你们的老师在赶往教室的时候出事如何？” “不如何。”特斯海姆黑着脸出现在她身后，“我就是下节课的代课老师。”“开学就代课？”她取下名牌，和他一起往教室走。 “习惯了，特米特诺那老小子八成把自己锁哪个遗迹里，忘了出来。只要看到他没出现在开学典礼上，我们几个就会轮流给他代魔法史。” “建议给他定个开学闹钟。” “你钻研法阵的时候，在背后扔核爆都没反应，好意思建议这？” “好意思。”她跟着他踏入教室，瞬间噤声，她走到最后面坐下，感觉前面的学生气都不敢出。早知道换个不那么血腥的称号了，打开书本，前面的坐得更直了。刻意放出打字声，周围一圈的空气瞬间凝固。 偷技术死全家：哥，要上课了。给个面子.gif 天铃合上书，安静听特斯海姆讲课。一堂课，所有学生非常老实，神都不敢走一下，铃一响就没影了。只有几个自认命硬的学霸还缠着特斯海姆，但看到她往这边走，也都光速告辞。“这届学生不太行。”她笑着将试作品放到他手上，“还好，最后一个配方撑住了。”特斯海姆双目放光，开玩笑道：“我讲的炼金发展史就这么无聊？”试作品运转良好，但他并不高兴，“你最后那个合金配方成本太高，这个也只能暂时封存了。” “不至于，几块山铜啥的，你家买不起？圣钢问问罗兰德，应该能给你匀几个。” “有没有种可能，和你比，我们几个都是赤贫户，包括嵩嵩。” “呵，我信了。” “他家老爷子的宝库只是看起来……” 有学生经过，他们改变了话题，讨论起各院食堂的菜色。 “姐姐，您在这里啊。勒梅教授，您好。” 这不是被八条他们狠狠欺负的天凰小朋友吗？特斯海姆温和地笑道：“我听玄教授提起过你，是她引以为豪的弟弟。既然来了，要不要顺路试试我们邃蓝的食堂。或许没有银辉的精致，但出品标准，没有一丝差错。” 离了个大谱：公共场合，别用魅力欺负他。他还是个孩子.gif 玄天铃一脚把他踩回神：“正巧，我还有些疑惑需要勒梅教授解答。” 如特斯海姆所说，邃蓝的食堂处处透露着学者的严谨，餐点堪称强迫症和选择困难症的福音，同款套餐不仅外观一致，搭配合理，连味道也一模一样，不差分毫。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还没聊两句，梅林就凑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邃蓝的院长洛淳风也加入了讨论。随后，听到风声的几位教授也从办公室杀到食堂……沙漏从未停歇，眼看要造成重大教学事故，阿卡西亚及时赶到，解散了这次临时研讨会。 夜晚，天铃设好闹钟，传送到自己那方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已稳定，高山、谷地、溪流……是时候给它起个名字了。山海，深埋记忆中一本记录了许多种族的古籍的名字，她希望这里能够成为多种族休养生息的避风港，用它做名字刚刚好。至于帝君姓氏，希望幻晶不会生气，她没有犹豫，庄重刻下烙印——山海界，幻氏。 “我这里容不下您几位大仙！”玄天铃看着从地府行舟上下来的师兄们，倍感胃疼。玄履笑道：“别这么说，我这不还带了几个新兵吗？”雪璃、小白、小黑，嗯，都是熟人。“别紧张，都认识。”玄履笑着给他们下了禁制，“怎么换张脸，你们就不认识玄凌判官了？” “您说她是母，母亲？” “您说她是大姐头？！” 只有范小黑还算冷静，一言不发。 她点点头，转向玄履：“说好的避嫌呢？怎么全是亲友团。”“山海幻帝和幽冥判官有毛关系，都不是一个姓。想好名字没？总不能叫幻凌吧，那可能就有关……嗷。”不出意外玄履被玄豫踩到了脚下：“听他扯，按自己的想法来。玄雪璃作为判官这些年非常称职，还常代阎罗一职。谢小白和范小黑的实力、秉性你也清楚，方便沟通。这儿曾是不少鬼差的加班噩梦，他们几个还愿意来，你就烧高香吧。” “就叫幻……音吧。”用幻水，幻晶怕是要跟她玩命。 “好嘞，幻音霸是吧？嗷呜呜呜奥呼呼嗷嗷嗷。” 天铃无视被打得嗷嗷乱叫的玄履，对雪璃她们微微颔首：“此地就拜托诸位了。” 梳理下数枚矿翼羽强化界壁，在中心建立都城，划分出居住区与神殿区，将矿脉撒向深山、海洋，在上界帝城发育点儿仙界特产……几个晚上下来，建立起基础框架的天铃，趁着休息日，领着麒麟族搬了进去。 “如先前所说，都城是教育与政治中心，虽为你们准备了居住区，但并不强求诸位在此定居，你们可以自行寻觅合适的居住地。当然，都城的这块区域也永远属于你们。”她看向泽崎和漆，“不久或许会有新住民入住隔壁这片小区，劳请各位遵守约定。” 泽崎点头道：“如您所愿。”她再次发出邀请：“你真不考虑接手城主的活？第一位可是稳进史册的哦，这可是挽救风家名声的好机会。”他无奈笑道：“您刚上任就想甩手？” “看我立下的规矩就知道，我是躺平派。” 他摇摇头：“我是山海一脉，与云岭不熟。” “那漆有没有兴趣？” 泽崎看向身侧的漆：“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愿，按照约定，漆会带您往云泽仙境，如果还能进入，一切随您处置。” “在你们选好定居点前，我……” “砰。” 手被炸了个粉碎，她丝毫不在意，淡定疗伤：“别担心，只是个闹钟，看来我该回去上课了。”她将全域的地图交给泽崎，“希望这里能成为你们的安居之地。” 刚落地，发丝都还飘在空中，天铃就被白辰一脚踹入早已画好的传送阵：“你忘了去极乐天登记。” “啊，好像是哦，算了，下个休息日再说，太帝估计不想见我。” “现在就去，我给你代班。”白辰毫不留情，再次给她扔了进去，“那小子最在意这些，你多少给点儿面子！” 看到天铃出现，等候已久的官员差点欢呼出声，一路随行引导，所有手续现办现审，主打一个效率惊人。一切处理妥当，披上极乐天特制的披风，和太帝装模作样逼逼叨几句。用不了半天的功夫，她愉快打道回府。 文化人：好耶，等我飞升就去你那！大腿.gif 天际线启动：第一次，你比撒拉弗还快。 文化人：修者的基本修养，可惜，你没有。 天际线启动：好的，你来，我绝对超级加倍。正经的，我暂时不会对外界开放，建议你换个地儿，我看辰那就挺好。 文化人：闭关锁国要不得。 我真的不怂：莲你放心，他早着呢，最起码还要个几万年。到时候给我也留个位置，等退休就去你那跑商。 文化人：别揭底。好主意，干脆我们退役后都去你那养老好了。多少还能给你撑个门面。 天际线启动：星耀学院，山海分院是吧？来来来，矿脉管够。 偷技术死全家：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多好矿，差点忘了你能自产自销！ 神佑世人：恭喜，约个时间，我护送祭司过去。 百晓生：等等，不对外开放，那岂不是我家也不能进？给个面子啊！ 天际线启动：暂时不给，爱您。 百晓生：友尽！ “有生之年，想不到我还能看到他松了口气的表情。”天铃坐在树上，摘取熟透的梨子。白辰的小院意外典雅，天铃一直以为她会将这儿改造成练武场。白辰躺在水池中，鳞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那你以为会看到什么，如临大敌？” “差不多。” “极乐天的职责就是确保各位界主能坚守共同的底线——不得毁天灭地，不得干涉地府，不得阻挠中心神殿入驻。太帝的第一要务就是说服或斩杀那些拒绝加入极乐天的界主。”白辰一尾巴拍了她一身水，“而你作为第一个靠引爆星系开辟世界的帝君，差点儿越过了底线不说，看实力，他九成打不过你。”白辰张开嘴，天铃精准扔进几个梨子给她润嗓。 她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虽说太帝可以召集其他帝君，群起而攻之，但目前还没有哪代太帝使用过召集令围剿失道帝君。这代太帝还很年轻，说是天降奇才，年少飞升，但在我眼中，不过是个被上代保护过头的菜鸟。” “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天铃跳到地上，“我希望他是用庇护硅源遗民一事，来试探我的态度，而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 “如果说，当年结晶族向他哭诉的小姑娘刚好长了张他童年死的不能再死的白月光的脸还恰好声音身材都相似，你该如何应对？” “他历练怎么过的？” “好问题，但我更想知道他太帝继承试炼怎么过的，他可是第一个被阿卡西退学的继任者。”白辰冲出水池，坐到她对面的蒲团上，小心举起那一满杯散发着光辉的酒：“终于好了，我就等这口月光酒呢。”“选择来此深造的太帝本就没几位。”天铃指挥小毛球满庭院蹦跶，收集月露，“近几代太帝又都好以武服人，如果去炽火，应该会轻松很多。” “你确定？炽火军事方向的入学考我都挂过。” 见她有撺掇自己去试试的架势，天铃义正言辞道：“作为一名家中无兵的新晋界主，我选择向前代太帝学习，单防一切敌对势力。” 第183章 学院日常1 “放弃。谁能让幻晶真题做到三十分，我马上拜他为师！”玄天铃疲惫摔到地上。玄天凰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奋笔直书：“如果让院长看到您这般模样，她会气晕过去。” “臭小子，怎么现在就想接替我的工作了？” “拖堂，图书馆去晚了，那几本不外借的都有人，只好跑您这儿蹭书了。”他痛苦放下笔，“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居然还要用毛笔写论文。” “姜教授的道论？” “颉教授的华族文字溯源，还有字体要求，字丑了要重写。阿姐，你鲛人语怎么样？我手贱选了。” “你刻章技术怎么样？”她示意竹青准备一个巨大的水缸，以及石板、石凿等物。 “所以，在鲛人都用记忆晶石的现代，为什么我们还必须手写作业？” “我可不希望哪天你与他们签订盟约的时候，石碑上刻下的是歪歪扭扭的丑字。走你。”天铃一脚把他踹进水缸，“我会帮你模拟水压，你好好练习。等你练熟了，我就教你鲛人雕刻用的法术。” “……” “你炼金和炼器的作业写串了，你知道吗？明明两边用纸、语言要求都不一样，你是怎么串的？”她看着那两份作业哭笑不得，“又不是必修，你不能一门门来？” “抢不上啊！每年至少三门通识，我也想选其他的。”他怨念传音。 “抢得到勒梅教授的生活炼金，抢不到我的从零开始构建咒术？姐姐我好伤心。”她意思意思挤下几个矿脉，扔水里，给玄天凰当背景。 “您是不是忘了您的课只有创世纪和高年级能报？等等，阿姐，你这缸连的哪里？怎么还能触发矿脉生成的？” “哦，山海的海。我刚放了几头鲲苗进去，别给我打死了。我也忘了有没有把它们的母亲扔进来。” “您太看得起我了！” 敲门声响起，天铃瞬间站好，骨菊同步熨平衣褶，仿佛从未离开过影子。“玄教授，我有……”话没说完，竹青在她脚下唤出传送阵，迅速关好门：“是清露。”她接过胃药：“她怎么会作为学生混……借着外出日进来的吗？” “阿姐，她确实考进来了，化名配合易容。” 易容化名来阿卡西学习并不少见，只要守规矩就行。从水缸爬出来的玄天凰被她盯着发毛，正准备钻回水缸，天铃开口了：“凰儿啊，你对清露有感觉吗？”他跌入水箱，在石板上刻下回复：“我错了，我再也不乱求婚了！” 正闹着，竹青送来请帖：“主君，祭院长邀请您与她小叙。”哇，怒气都从请帖上溢出来了。她叹了口气：“你丢清露让她看到了？” “属下失职，请罚。” “有什么可罚的？下次关门再丢。”老老实实换了身符合院长审美的正装，她看了眼沙漏，将玄天凰捞了出来，“正好顺路，我送你回宿舍。”她将两本书递过去：“不得外借。凰儿，你真不考虑牺牲色相？”接书的手僵住，他无语道：“总感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哦？看来色诱任务没少……我一定要戴这个去？感觉对脖子不好。” “……阿姐，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玄天凰拿起这条矿翼羽制成的项链为她戴上，“我一直以为这只能用作防具。” “因为用它做首饰实属暴殄天物。” 项链上每一块的来源都不同，匠人选取羽毛上最纯净的部分，打造了这条项链。她还记得矿翼全族搬入山海的那天，每一位都送上了自己最好的羽毛，就连幻晶也没落下。飞婆婆告诉她，这是矿翼表达感谢与敬意的最高礼节。过去，只有几位贤王和英雄获得过全族馈赠，通常他们会将此制成配饰，在重要的场合佩戴。那些残料被她制成了雕像，准备放在都城的中心广场上，如同幻水记忆中先哲留下的一般，可惜，那些雕塑都被拉菲亚尔拆解，将残羽换成了香料。 既然拿出了这条，看来不是说教这么简单，她让竹青去挑一套男装：“你陪我一起去。” 咻，不愧是衣架子，这身真好看，让织鹤再给他做几身好了。可惜了，要是小时候她也在，高低要给他拍几套女装。一种不好的预感，让玄天凰产生了退意：“阿姐，你在想什么？” “你回头变小，穿几身女装给我看看。我小时候的裙子可都留着呢。” “请允许我拒绝！”他急忙岔开话题，“阿姐，你那边礼仪准备自创还是以某个种族的为蓝本？”“你看我像是会搞那套的吗？怎么舒坦怎么来。必要的时候，就按通用的，着装规整，别冒犯了对方的习俗。”她打开请帖，它化为古朴的木门，掌灯侍女与接引侍从分立两侧。 “还好咱屋房梁够高。” “请不要在门前做出如此不合身份的举动。”院长的声音从门上传来。呃，她只是比了个房梁，也没多夸……啧，你小子够贼。玄天凰在一旁，站得笔直，看不出他的情绪。天铃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仪态端庄，走向木门。 在侍从的带领下，他们走过长廊，湖心凉亭中，只有祭祈天一人。她背对着他们，似乎在赏月：“不留情面，当众让学生出丑，可不是我院的风格。” “抱歉，条件反射，下次一，咳，注意。”完蛋，看来这学年的值班要被她包圆了。祭祈天转过身来，示意他们落座：“我听说你不准备在山海建立礼仪制度。” “在那里休养的种族，多有自己的风俗习惯，与其弄个不伦不类的大杂烩，不如让他们在交流中磨合出一套通则。” 她点点头，算是认可天铃的想法：“但你也不能填无，那几位老先生可被你气得不轻。” “我记得没有礼制规划的世界，遇到外交场合是按极乐天通则走。” “既然如此，你可以填遵循通则。如果对方以此为由，申请按他们的礼节，你可能要光膀子，倒立跟他们会面。书面文件会在明日送到你手上，我建议你晚些再重新提交。”祭祈天示意侍者送上两册厚厚的礼仪大全，“很多地区的礼节，你不一定能够接受。”“听起来似乎挺有意思。”天铃双手合十，笑着求饶道，“懂了，把清露扔出去是因为我们那边的礼节，所以可不可以不罚我？”。 “院规第一条，无论老师、学生，无论什么原因，在校园内均应以学院礼仪规章行事。不得有损形象，凡事均应私下解决。”祭祈天拿起大全，放到她头上，“请不要以此为借口，逃脱惩罚。五个学年的值夜，外出随行。期间再犯，禁闭。” 月亮已经落到亭上，两者交融，凉亭消失。祭祈天站在一片白光中，褪去外袍：“闲谈结束，欢迎来到落月庭。” 银色光辉搭建的大厅，静谧典雅。天铃站在祭祈天身后，扫了一眼等待院长开口的人群。创世纪班的都在，还有不少银辉的教授，他们大多带着自家晚辈或赏识的学生。其他学院的少之又少，尤其是邃蓝，连影子都没有。 “哇哦，不愧是院长，宾客级别真高。”玄天凰不停给她发消息，介绍着那些来宾，抛开阿卡西学院的教授不说，其他宾客不是界主家属，就是星系领主，像翠星那种全球统一的，都拿不到入场券。 虽然很感谢院长，但这种场合，她从小就应付不来。无论是被宠坏的熊孩子，还是虚伪的长者，这里的空气只会令她恶心。“承蒙您好意，但如果只是……”她及时打住话头，她疯了吗？怎么会觉得院长带她来这种场合，是为了炫耀她的学识的？这里可是阿卡西，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她接过祭祈天递来的茶：“抱歉，我似乎被月光迷了眼，产生了些可笑的想法。”祭祈天耳语道：“这里会放大内心的不安，减弱你的感知。提高警惕，别被他们套出你的弱点。”“真希望和他们交谈的时候，能给几个选项。”在院长加倍惩罚前，她麻溜走向那些好奇的宾客…… “小特，我申请转院，来给你做助手好不好？”天铃生无可恋地趴在特斯海姆的办公桌上，逗着他的小偶人。“收不起。”特斯海姆将一烧杯茶放到她边上，“你什么时候把麒麟族的魔偶安排上？”“你杯子呢？这要让我们院长看到，你不用活了。”一想到下个月还要前往落月庭，她就一阵胃疼。 “这小家伙出故障，看到茶杯就啃，偏偏它啃的那几个杯子还都刻了不少控温符文。在它能量耗尽前，你忍忍。” “建议暴力关机。” “不行，爆炸概率太高，我需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将一份手稿放到她面前，“这次的论文你打算记谁名下？”“老规矩，来学院后新开那几个项目的再用天铃。”她拿出好几种杯子试探偶人，很好，确认过眼神，是个傻子，看来特斯海姆最近挺忙。她想起手上还有几套没送往铺子的茶具：“我给你留几套不带把的茶杯。”“果然是你的手笔，这花纹看似繁复无用，但缺一处都无法运转。雨墨还说你不会搞这种戈德堡式符咒。”他放下杯子，“球球在吗？借我一下。” “有效预防盗版，顺便炫技，但主要还是工匠厉害。请不要把我的球球当垃圾桶！”看到他拿出一堆看不出原样的炼金废料，她毫不犹豫举起球球。特斯海姆举着坩埚就要喂：“这些原料很珍贵，就那么处理了，我心疼！你以前不也喂它废料？” “不好奇！我那跟你这能比吗？宝儿，别什么都吃啊！！！” “奈斯！让我鉴定一下。”他打开球球吐出的箱子，“……未知的馈赠？什么玩意儿？”“类似我那个bug笔记本？”她拿起箱中的小球打开，一只金属小鸭子蹦出来，嘎嘎乱走，也算有趣。她把鸭子放到烧杯里，还能下潜，不错，不错。她合上箱子：“你拿来作为全优生奖励如何？” “希望不会开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然被院长踹去给社交季打下手我就完了。啧，学院附近出现大型裂缝，你……算了，我自己去，你别露馅。” “问题不大，等等我。”她取出一个偶人，往它胸口塞入一个迷你能源球，“零，变成我的样子，回屋。”看到偶人变成她的模样，连散发出来波动都相差无异，特斯海姆眼睛直了：“你这是魔偶？” “试作品，还在改进，耗能严重就算了，还需要更换能源。”根据暮落的记忆，以及幽冥技术，结合混沌扫来的资料，她制作了个迷你生成装置，因为是初号机，她费了很多心血，做出了个功能完善，方便改造的综合实验体。缺点如她所说，不能通过进食摄入能量就算了，还异常耗能，变成她的模样从邃蓝走到银辉，耗费的能量能供一艘货运行舟航行数年。 “光是这变形能力已经是跨时代操作了。打算量产吗？”特斯海姆的面具投射出衣柜门，“你穿哪套？院长听说你也准备去，建议我们走学院风。” “听院长的。不现实，就这功能耗能。以它其他能力为蓝本制作的一号、二号问题都不大，但批量生产还要依靠麒麟族的生产线。”那个生产线的设计图是被她从脑中翻出来了，但建造难度比她想得高很多，且不说中间可能出现的问题，能够替代的材料、能量供给……最关键那数万年的成长期，可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 “可惜你封锁技术，回头卡壳别忘了我就行。”他扔给她一套带毛的，“你早晚要被狐族追杀。”手感差点意思，不如“别提了，还记得你说的那个桃花吗！都考入银辉堵我来了。” “还是那句话，建议娶了。” 她在面具里给特斯海姆砸了几个鄙视：“我表情没问题？” “都被你面具挡完了，能有什么问题。准备好了？” “走。” 第184章 学院日常2 这种程度的裂缝对他们而言问题不大，特斯海姆一人都能轻松搞定。但作为失踪人口，在普罗丢萨的命令下，由天铃独自完成。这是……？裂缝消失的瞬间，天铃捕捉到一丝讯息，看起来是张地图，大部分信息加密了，有趣。 刚回到特斯海姆的宿舍，他就感觉到门口聚集了不少学生：“你就不该跟我一起走。”“那我在你这儿住一晚。”她还在琢磨那张地图，加密用的文字，显然不是这个宇宙的产物。上代遗迹什么的，最香了。 “我可不想跟莱昂抢你。”他变出吊床，“凑合凑合睡天花板吧。” “你的家政魔法终于还给玛娜神了？要我教教你吗？” “别，我在找灵感，有几个家族课题卡住了。”他伸手阻止她的动作，“呃，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为什么星耀的院长和银辉的院长都这么可怕。你这屋子敢拿来做背景？” “不敢。图书馆怎么样？” “你会被司书他们训死的。” “我相信学生们的素质。” 天际线启动：这就是你相信的素质？ 偷技术死全家：忘了炽火的。 天铃坐在梅林对面，一言不发。梅林笑看被结界挡住的学生们：“这就是你们被罗斯夫人请出图书馆的原因？”“让你见笑了，阿卡西的学生平日还是很稳重的。”特斯海姆端着三份下午茶走到他们那桌。 “抱歉，我只是想将试作品送给你，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幽阁下，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巫灵的试炼变幻莫测，你无法给你的朋友提供任何帮助。”梅林轻敲桌面，一行字出现：“你小子点午餐肉三明治故意的是吧？”“不好意思，直升，不了解流程。”她放下杯子，一行小字从杯底溜出：“你们食堂出品的，怪我咯。敢不敢用点有难度的，你这加密加了个寂寞。” “揍你的。”特斯海姆敲了她一下，也在桌上用加密文字交流：“速度，邃蓝的学生要投诉了。”“我还以为你都是演的，想不到你在我们面前才是演的。特特，别这么不近人情，我看学生们都开始申请新课题了。”梅林递给他一摞申请表，笑看天铃，“托你的福，我看到了特特孩子气的一面。”“别这么叫我！”特斯海姆涨红了脸，“真是的，莲，你可别学。” “特特？” “都说了，别学。你也有一两个吧，小时候长辈的爱称。” “没。”谁会把什么暴食小骨头之类的爱称告诉你啊，那绝对是找不快！ 天际线启动：6，你这爱称就暴露了。[图片] 偷技术死全家：真希望他们能将这功夫用在学业上。胃疼.gif 天际线启动：同意，感谢推送，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技术。我记得口型是会处理的，面具不是上个月才更新？ 偷技术死全家：+1，合理怀疑故意的，不过他们既然能区分有没有处理过，周测可以出个附加题试试水平。啧，群里闹飞了，我神隐了，你也别去凑热闹。滑跪.gif 天际线启动：快结束营业吧，我还有一堆密码没解呢。 偷技术死全家：我也想，我还有三篇论文没写呢。 “喂喂，知道你们感情好，但在别人面前玩心灵感应也太失礼了。”梅林变了个小丑脸，对着他们做鬼脸。“托您的福，这昵称是全世界公告了。你能不能把我之前的封口费还我？”特斯海姆懊恼地坐到天铃身边，“你，不，准，在，外，这，样，叫，我。” “嗯。”她安静光盘，眼前出现一块蛋糕，她看向特斯海姆：“你被夺舍了？”他无语道：“试试，味道不错。” 偷技术死全家：速度，在星耀还好，在邃蓝的食堂，太羞耻了。 天际线启动：等等，院长让我干这个，也太不符合我的设定了吧？？？ 还未等特斯海姆发问，她一口咬住，邃蓝的点心都会做成规整的一口量，方便食客在阅读的时候进食，也非常方便搞事。 偷技术死全家：我uiy*l&*yjbjhyoul！我就知道，院长让我用手喂你就没好事！ “看不出来，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她看向梅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特斯海姆红着脸擦手：“你以后千万别跟莱昂学，魔族的小习惯并不适合这里。味道如何？” “精准的配比，但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真是抱歉啊，这里都是高标准化的餐食。”他翻开一本书，不再言语。天铃本想一起，但院长的任务总能准时到达。“看来我今天有福了。”梅林拿出纸笔，“你的琴声总能激发新的灵感。” 最后，天铃还是通过校长室回到自己的宿舍。零安静坐在那里，毫无反应。竹青将录像、数据检测结果交给她。“上课前叫我，给你权限。”她将试做的手环扔给他，自己带上受制的那个。 这也是和特斯海姆联合开发的小物。他三番五次被同僚诉苦，说什么王公贵族完全不讲道理，哪有教师还要看学生脸色的。对方还派人监视，虽说教师犯罪的也不在少数，但这也太侮辱他的……总之，非常妨碍他做实验，所以抓着她，几天就做出了这个试作品。 说到底还是他那位同僚自身实力不足，他们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事。不过需求似乎还挺多，但这玩意儿材料和技术要求都高，成本价应该就能劝退大部分客户，更何况还要加上他们的工钱。嘛，不过按贵族的特性，怕不是会成为彰显身份的象征。她剖开零的胸口，取出枯竭的核心，顺手喂了球球。拟态这部分功能已经完备，损耗自动修复…… “阿姐，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玄天凰一个滑跪，精准抱住大腿。天铃正靠在躺椅上批改试卷：“我不认为社交季邀请亲属同行是个好主意。” “看在我每次都陪同您去落月庭的份上！！！” “好吧，我陪你去。明天下课来我这儿一趟。” “阿姐，您最棒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他秒起身，走到门口的一瞬间，激流化为深潭。不愧是自家的，主打一个光速变脸。哦，撒拉弗有空？太好了，辰和阿卡西亚也能帮她代课，完美。 “我出去一趟，如果两个月还没回来，记得提醒我。礼服的样式让他决定。” 她站在云岭瑞山上空，那次事件被神殿完美处理，寻常百姓依然认为麒麟是传说中的生物。驻兵的数量增加了不少，希望撒拉弗不会撂挑子。“你只有患难的时候会想起我。”撒拉弗一脸怨念出现，“你在云岭的事儿还没办完？”“这事儿恐怕只有你才做得到，我们不能分身太麻烦了。”天铃递给他一张空白支票，“随你填，幽冥那边的钱庄都认。” “谢谢老板，我保证连一只蚊子都注意不到你的行动。” “我需要你把所有生灵的位置都记住，并把他们顺利归位。” “等等？？哈？？？” “我要带走整座山。替代品我已经做好了，你慢慢记，我准备好会告诉你。”别的是没难度，问题是那个仙境，她实验过很几次，为了保证完整，最快也需要数月。 “我明白了，做好我掏空你小金库的准备。还有，下次陪我一起拍摄。” “给，支票本，拍摄放过我？” “你看我是缺这点儿小钱的人吗？” “你看我是缺这点儿小钱的人吗！” “拜托！只有你一个疯狂缺席很狡猾！雨墨那种闭关大户都比你出镜率高！” “不能分身又不是我的错！” ………… 幻象笼罩，所有居民陷入沉睡，在梦中过着和平日无异的生活。数年过去，天铃终于将整片瑞山收入囊中。“他们在梦中添置的物件也都归位了，你再检查一遍？”撒拉弗给天铃补了瓶魔药，“这么大规模的群体梦境，你这不发个论文？”“复盘的时候再说。挑一个？无限药格，球球吐了好几个出来。”她脚下的篮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道具，都是球球吃空药瓶炼出来的。 “不愧是你，还能分心吃药。” “有人喂。”毛球和球球靠在她肩上睡得正香，骨菊和鬼兰也换班了数次，好在结果完美。撒拉弗挑来挑去，挑了个环形的：“看，双环。”“你这样好怀念。”她把剩下的发到群里，让他们也挑挑。撒拉弗凑过去，苍蝇搓手：“所以，能不能带我去山海界溜达溜达？” “不能。” “无情。” “抱歉，那里还太脆弱。” “如果你没用几十块矿翼羽加固，我就信了。” “你已经探查到这个地步了？亏我还上了数层迷惑。一般的果然瞒不过你，既然如此……” “喂喂，不要上强度啊。喂？？等等，你要去哪？？” 打包数年，解包一瞬。站在封死的大门前，天铃看向漆：“你们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实在不行，我就把这门暴力拆了。唔，看来我必须要走了，有问题就联系我。” 她刚落地就看到数套礼服，什么时候凰儿也有选择困难症了？“把这些送去杂货铺，这些打包，收件人我标了。这是……？”她打开中心神殿联合通知，“……该来的总会来的，等等，超过上限的每百年清算一次，全部自动被传送到稀薄地区消散？？！！虽然会上慈善榜，但还是觉得怪怪的啊！允许化名，但感觉还是很微妙啊！我应该没……怎么会爆仓这么多！！！！上限不是挺高的？不对，这么多灵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杂货铺有这么赚钱？这上限设置有问题吧？！什么叫没几个超过的？不是？啊？” “喂，撒拉弗，你不是要掏空我的小金库吗？？？现在，马上，速度，你多填点！对，爆仓了！等等，你怎么才拿那么点！” “院长，自动扣费省了，我能不能先预缴几百年的？” “凰儿，你要不要……怎么你也超了啊！” ………… 唉，怎么还有这么多？还不包括她预留出来冲慈善榜成就的。杂货店怎么这么赚钱？不是，你们这帮人买东西不看价格的吗？“父亲，您考不考虑收点利息，我可以十倍给您！” “崽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对哦，为什么您没有这个烦恼啊！” “你没收到附录？” “……”天铃想起回山海那会儿，泽崎托漆转交的东西，原来是这个吗？有附录的通知被寄到他手上，也就是说，他输给饕大了啊，噗，推脱到最后，第一任城主还不是归他了。她翻开附录，嗯嗯，这样啊，根据国家大小，上限不同；小世界算整体值，刨去已有灵气总量，允许的量保底也在个人限制的千倍以上。呼，从个人转到公家，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发发奖金，哭点儿矿脉……说起来，应该有不少富豪把钱币转换成货物，这样灵气依然会大面积失衡，神殿不会出什么补充条款吧？ 果然，几日后，神殿的补充条约送到，算名下物品的灵气总量，但上限也增加了不少。“专治多拉贡族，以后富商夺权的可能性会不会大幅增加？”天铃随意翻看着时装杂志，“是我的错觉吗？自从我来阿卡西后，被抓来拍照的次数直线上升。” “呵，多拉贡族没几个超的，连嵩嵩导师都只超了一点点，你看看你。”撒拉弗躺在她腿上，“再忍忍，拍完这些，咱们就解散！我比较好奇你怎么没收到附录。” “你猜到了？” “嗯，如果那样你还能超，就太离谱了。” “……” “……？槽！那可是……呃，抱歉！”撒拉弗重新躺好，咬牙切齿道，“我就该跟你多要几张空支票。” “谁叫你非要拉我来拍摄。不懂神殿到底在想什么，均富卡都用上了。” “你也不想想是托哪些家伙的福，灵气失衡的这么厉害。有一说一，理论上总量恒定更离谱，宇宙外围都能扩张，为什么玛娜会恒定？” “整体恒定还是推论，你是不是忘了这包括外面虚无缥缈的部分。但早就有公式能够根据扩张面积计算宇宙内灵气总量，顺便这个总量算的是所有物质蕴含的总量。” “可惜没有公开发表。快起来，要换衣服了。”撒拉弗站起来，“还有300套要拍，你记得表情管理。” “这是一口气拍满一千年的份？” “想多了，撑死十年。” “好，我会用这次的场照撑五千年。”她手上还有几套存货，主打和队友们差个几十年的时间差。 “院长会杀了你，绝对。” “有一说一，这种设定就很鬼叼，维诺神到底在想什么？有种付费上班的美感。” “喂喂，就算我们在加密通话，你这也是问题发言。但最后一句没错，所以，你没把特特抓来？” “你小子是不是想着我暴露呢？速战速决，再待下去，我都想制造退役了。” “醒醒，你怎，等等，你该不会……别别别别，你要从哪再找这么一个完美的犯罪星系去炸啊！别光顾着换衣服啊！你先给我把话说……等等，别拉我，我还有话跟……” 第185章 初见? 社交季，银辉学院的特产，在假期举办的大型社交活动。可以邀请其他院学生，也可以邀请家属，简单来说，就是相亲会。 “有阿姐在，我就可以安心了。”玄天凰瞥了眼远处怨念的女士们，安心喝茶。“看在点心很好吃的份上，原谅你。”玄天铃将一张卷子推过去，“这段时间的大事件，学界新成果，一杯茶的时间。” “……您确定这是大事件？” “国家有些偏，比较适合考你。快点做吧，我已经喝了半杯了。” “！” 好了，趁这功夫来……啊，目光对上了。噗，脸红什么？哎呀，怎么还跑开了，真可爱。 “咔嚓。” “你在做什么？卷子答完了？”她看向玄天凰，他正举着个老式相机：“阿姐，你看到什么了？刚刚表情好好。哇，难得，我居然能拍到这样的画面。平时怎么拍，你都是瞬间变严肃。”“职业病。”她微笑着喝下温热的茶水，“好了，让我来看看你答得如何。” 哦，还知道用对应国家的语言，不赖嘛，既然如此，奖励翻倍好了。她将两个小袋子推向他，玄天凰一脸胃疼：“姐，你知道的我也……这是什么？”他拿起那两个小土块，鉴定失败。 “十阶道具‘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在这里输入想要的产量，放入一粒种子，只要你灵力到位，保证产量，还概率翻倍，就是产物不能当种子有点遗憾。球球出品，我留了几个准备逆向研究，还放了两个在杂货铺。” “姐，您这下知道您的金库是怎么爆的了吧？”天凰小心收好，这种听起来就开挂的道具，神殿一定会给出超高的基础价。 “是他们给的上限太低。赌一筐矿脉，神殿的出兵请求会直线上升。”她挂高价是为了卖不出去，哪知道隐形富豪那么多。 “建议直接给我，能收到通知的，真有小动作原地暴毙。不如祈祷别被抓回去加班，院长说了，社交季缺席作业加倍。” “刚刚就有提前离场的。”她遗憾放下茶杯，那家伙还挺可爱的。“咔嚓。”今天真是大丰收，玄天凰快乐发图：“阿姐，您是看上谁家的毛茸茸？”她疑惑看群，呃，造谣不是这么造的，她怎么可能在外面露出这种表情，会被夫人训死的。 离离原上谱：是长大了，都敢造我的谣了。 这让我怎么推：天地良心，您验验就知道了。 念怪不念决更不念缺：这表情，春天到了。所以，看上谁家养的毛茸茸了？ 挂机捉虫，留言：6，不愧是银辉，有比宝儿的改良种更优秀的。 我看谁还敢捣乱：@文件看不完 @不在，请留言 师父、师娘，快来，咱家猪要拱白菜了！ 挂机捉虫，留言：你确定不是猪拱猪？ 在画了，在写了：我还白菜拱白菜呢。@挂机捉虫，留言 这风格，你怎么穿小蛊的衣服？ 挂机捉虫，留言：刺激~ 天铃无语抬头，老弟笑得非常之灿烂，让她有些膈应：“我懂了，下周开始，特训你的感知。”他拍桌而起，急忙看向四周，还好，院长不在，他缓缓坐下，委屈道：“为什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乱，全会场禁止带宠物。” “您，您该不会想对兽人下手了吧……？姐，这可不兴配啊！您实在馋，找玉藻姐解解闷就好，对兽族下手，那谁都救不了你。” “凰儿。” “在。” “抱歉，我突然想起一些急事，接下来几天恐怕只能你一个人来了。唉，真可惜，难得织鹤做了那么多礼服。对了，我和勒梅教授商量商量，给你出本写真如何？这可都是织鹤亲手裁剪的，顺便给她的新秀宣传一下，那还要联系织鹤才行，她应该有空。嗯嗯，就这么定了。今天结束，你记得去邃蓝找我。” “噫。” 校内春色正好，可惜无人观赏。玄天铃走在无人的廊道上，社交季结束，那些家世显赫的孩子们都忙着增进感情，不如，打住，在银辉的走廊上奔跑是禁令。离开学没几天，应该…… “教授！” 好险，差点起飞。她转过身，哎呀，是那小子。她抬头看向他，柔声道：“这位同学，社交季已经结束，你不应该在学校逗留。” “玄教授，我是与您弟弟同班的梓·利兹芬里鲁·拉万德塞尔维亚。”他有些紧张，“若您有空，可否与我于月下小叙一番？”他背后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还藏了几个偷听的。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她厉声道：“别随便打个赌，被同学撺掇一下，就敢拿老师开涮。作为惩罚，下学年图书馆的打扫就交给你了。”她扭头就走，真是服了这帮臭小子，一个个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手臂被抓住，梓慌乱解释道：“请，请等一下。我没……”“加罚课后劳动。你应该庆幸，我不会胡乱打分。”她甩开他的手，疾步离去。 “呼，真是的，气死人了。”天铃愤懑一锤，书桌裂开，球球和毛球淡定趴在她肩上睡觉。不愧是菲尔兹的孙子，和那小子一样幼稚。说起来，那老小子应该快入土了，魔狼族的毛质有些硬，还是小奶狼的毛好揉。唔，等他这代小狼崽出生，申请去当家庭教师好了。可惜，不能揉尾巴，哧溜。 “主君，您这表情很危险。”竹青无语换了张桌子，“容我提醒您，就算是休假，也是在学校。如果有闲杂人士混进来，恰好看到您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有损形象。”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形象？”一脸嫌弃呢，真好，终于把家里最正经的家伙带歪了，再这么严肃，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拿起托盘上的信笺：“好久没见到这么正式的纸质文书了，是准备结盟的……呃，这小子玩真的？” “陛下曾嘱咐过不要将他的父辈信息交给您，给您一个惊喜，但……” “但身为教师，自然知晓学院内全部学生的信息，包括家世。菲尔兹的孙子啊，如果我没记错，他现在可以打七，但有子嗣问题，所以卡五。魔族这种就是方便，想升阶就去爬塔，不想升就苟着。等等，这纸。”她拿起一张，无语道，“这是加了晶石粉末，还刻有保密符文的新款公文纸吧？拿来印相亲对象的资料也太奢侈了点。” “您命令过我，为了避免超标，提升部分日用品的品质，但这是唯一还能提升的地方。餐具一用一换，服饰您又不肯日抛。”他将用过的茶杯粉碎扔入虚空垃圾桶，看它们回归灵气，才关上。 “啊，扔进虚空太浪费了，还是交给球球回炉的好，同样不怕被外人盗取信息。但日常用这纸也太奢侈了，一张就够常人一年的餐费，大可不必。不对，什么叫唯一还能提升的？”你好像若无其事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揉揉额头，“还是给你们涨薪水比较好，翻倍怎么样？” “请不要将不要的灵石扔给我们，大家都快超了。”他将酒浇入锅中，点燃。 “资本家听到你这种发言要感动哭了。这套也要销毁？我还蛮喜欢的。” “使用过就会留下信息，这是必要措施。我会将这套也纳入常规模板。”竹青取出一套新的茶具，“因为我们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无论是日常的吃穿用度，还是修行、保命的秘宝，都是您提供的，自然不像其他修者一般对灵石有需求，顺便一提，雪璃也是。她让您少给她寄一些，并建议您搞军备，那比较烧钱。” “军备啊……把我那些过时的试作品量产一些，会被神殿警告的，绝对。呃，你有没有帮我留着那些废案，选些不那么离谱的，贴到研究院告示栏，让他们自由研究。再选些杀伤力比较小的试作品，让他们量产试试。”这样问题应该不大……吧？但自己大部分搓出来的武器，尤其是以硅源的数据为基础设计出来的歼灭炮，如果真做出来，一定会被封存到神殿深处。她那堆奇奇怪怪的称号里，军火库、疯狂科学家啥的一个不缺，还有几个获得了，自己却无法查阅的，着实奇怪，可能是神殿那边还没想好名字？ 天铃还是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超，平日吃喝都是最高标准，盈利资产除了一个小杂货店，就没别的，小世界那儿的产出也就够给杂货店供货，怎么还能超。 “主君，合作的卷轴、符咒制造商发来了合同变更申请。之前按您要求五百年一结算专利费，但神殿新规，让他们周转更加不便，因此希望五十年一结算。” “唔，恐怕以后神殿会出新的补充条款。先按他们说的，你去协调。对了，这次合同到期，通用符咒部分，高阶的就不续了，交给麒麟族那边生产，至于其他的，正常续约。”天啊，她怎么把这玩意儿忘了，说起来，神殿也是，就不能把本体和转换体分开计算吗！孩子不想爆仓啊！今天预计做……啊，有些材料快不够了。合上素材箱，她看向竹青：“我下周空闲时间有哪些？有些材料我需要补充一下。” “我想这就是您容易爆仓的原因，某种意义的只进不出。” “但市面上的品质真的很一般，根本做不出好东西。”她将空盘扔给球球，竹青表情严肃：“下周有落月庭的宴会，您恐怕没有空余时间，织鹤明晚会来，请您，务，必，准时回来。” “和小特头脑风暴停不下嘛。”她又没多少能拜托的，毕竟她现在基本算自立门户，不好去麻烦师兄他们。现在幽冥那边，只有需要她作为巫祭出场的时候才必须回去，其他活动都有替身应付。最关键，每次拜托师兄他们，就一定会爆仓，才刚刚清理到勉强低于上限，绝对不能再爆了。她幽怨看向他：“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飞升，要是卡数量，我去杀几个风评不好的？” “请打消这种离谱的想法，我们还不够格。”他送上纸笔。 “保命的法器还够？仓库里还有几十种，你们记得随身携带，到九直接进山海速通。” “如果太简单，成仙后评价会低，无论是对山海，还是对您都不利。” “奇怪，我当年可没遇到这种情况。” “幽冥的难度很高，没有十成把握，没有修士会选择。但那边居民寿命很长，意外死的概率远高于老死，成为鬼差后，又有复活，基本都奔着活够了就退休养老去的，抛开各家家老指定的不说，他人别说飞升，冲八阶的都很少。” “那等你们过了，再把难度调回去。反正每隔千年能变动一次，没问题。”呼，这样就没问题了，她将回绝信交给竹青。“不好意思，这是实时判定的，请您不要胡来。还有，陛下已经为您应承下此次会面。”他无情将信扔给球球。 “噗咳咳咳，啥？” “是对方父辈发出的请求，自然由陛下回复，他觉得很有意思就同意了。他让我转告您，‘总窝在实验室的宅王需要一位能够辅佐外交的贤内助，这小子他觉得不错，可以试试，好歹也是官方指定的，看不上就当是下午茶恰好满员拼桌。’” “为什么父亲会知道啊。”天铃有点无力，她还想晚点去维诺那边找解除线索，“最近时间表太满了，你们几个谁都好，速成一个帮我打材料吧。”竹青淡定泡茶：“您是否忘了您手下有一位现成的？”“拜托丹叔？我还不想死。啊，水溢出来了！”她将溢出的水降温，扔进花瓶。 “抱歉，属下失职。” “你居然会失误，果然丹师很吓人对吧？我还希望能吃口甜药，所以，绝对不能把杂事交给他。”她一想到那些苦到爆炸的汤药，就全身无力，“他是怎么做到把药熬那么苦的，要死。” “您从小就不擅长苦味。” “任务必须吃就算了，私下还是让我任性一点吧。”敲门声传来，她光速坐好，“我形象没问题？” “完美。” 第186章 准备 竹青刚开个门缝，玄天凰就飞奔到她面前：“阿姐，我听说那个长了翅儿的小狗崽子跟你求婚了？” “你怎么说你同学的？还有，只是一次会面，怎么就传成求婚了？”看门被关上，天铃淡定用笔抵住他的额头。 “有区别吗？这是社交季的余韵！姐，你可别被骗了！” “你既然这么闲，给你加点作业如何？”她一个手刀劈过去，天凰一把接住，焦急道：“姐，我是认真的，我跟你说，那小子虽然看起来靠谱，各方面也都还过得去，但不是什么好人啊！” “各方面说得过去，是指全科满分？你小子都没做到。”她拿出成绩单，轻拍他的额头，“你有什么要辩解的，第二名小朋友？” “我那是附加题太难！” “你们的题一模一样。来都来了，吃个宵夜再走？山海第一批果子成熟了，好好期待吧。” “好——” “吃完顺便再刷两套题。” “好……阿姐你不一起？” “我想到个好点子，去时差房蹲会儿。竹青你让开。” “抱歉，您这个月的使用额度已经超了，就算是仙者也不能这般胡来。丹师阁下为您调制的药会越来越苦。”每到这种时候，竹青就很庆幸能通过手环限制她。她双手合十，哀求道：“就让我小蹲个几百年，明天早上就出来了嘛，忘了就麻烦了！拜托。” 竹青无情将她摁回座位：“您根本忘不掉。殿下，请务必陪主君好好休息。”玄天凰凑到她耳边：“姐，阿娘说阿爹在老友那边……”她怨念叉起一块水果，只能在脑内不停模拟：“抱歉，我对阿爹的八卦没兴趣。给，你先看会儿书，我有些细节需要演算。卷子在桌上，你一会儿记得做。”“不愧是阿姐，完全陷进去了。”玄天凰无语拿出掌机，“假期让我稍微玩会儿嘛，阿爹那边也是，推了好多公文过来。” “啊啊啊啊，陛下啊啊啊！！！” 天铃低头躲过，清露狠狠撞在天凰的结界上，他嫌弃往后挪了几步：“还好，知道在关门后发癫。”“你怎么把她放进来了。”她认真思考要不要把昏迷的清露当大型垃圾扔出去，但她尾巴毛的质量不是盖的，唔，痛苦。 竹青淡定奉上饮品：“您需要转换心情，我认为，她能让您暂时从无尽的研究周期里喘口气。” “说什么瞎话，人家明明有好好出席社交活动啊，学院里的。” “卖萌也没用，您每晚都在偷偷超额使用时差房，别以为我不知道。”竹青无情拿走她面前的茶杯，换成汤药，“苦味能够提神，您既然那么想熬，糖球就省了。”“别别别，说好的增加开销嘛。”没丹师的特制糖球，她可喝不下那苦药。 “您……” 清露一把推开竹青，双目放光：“孩子气的陛下也好可爱！”“醒了？醒了就回你的宿舍去。”天铃幽怨干嚼糖块，没有特制糖球果然不行，苦味完全压不下去。“这么痛苦？不如……”清露再次碰壁，物理层面的，她用力捶打结界壁，飙泪道：“好，好过分，人家只是想为您分担痛苦。” “谁分担痛苦用嘴的啊！” “因为您是嘴苦嘛。来，让我们……”清露嘟起嘴，凑过去，被玄天凰无情摁下：“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啊？你不是被扔回青丘辅佐你姐了吗？”清露抬头，撞开天凰：“说到这个，正好，陛下您要不要收留我们？顺便把我娶了就更好了！”她凑到天铃面前，数条尾巴一起出动，“好不好嘛？” “你，你，你们是玉藻姐的下属吧，找她去！”该死，这毛真是该死的舒服，呜呜呜，对对对，就是那里，啊，好棒。 “完了，阿姐完全被她俘获了，明明被玉藻姐特训过，还是着不住吗？阿姐，别上头答应什么不好的事哦。” “被完美拿捏了。”竹青掏出刮毛刀，“这种时候，就要让专业的来。”“不行。”天铃面露凶光，抱紧尾巴，释放威压，“你们谁都不能对毛茸茸出手！”“没救了。”玄天凰默默挪到桌子后，开始刷题。“没救了。”竹青想起压箱底的毛质劣化剂，不过能让她暂时脱离研究状态，也不错。他拿出毛发柔顺剂，喷了上去。 “喂喂，你怎么还带跳反的。” “谁叫主君这段时间太拼命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将勒梅阁下放入黑名单。他俩在一起，等于侍从和神殿的噩梦。” “神殿？啊，确实，阿姐和勒梅教授碰撞出来的点子，不少都在神殿的血压线上蹦迪。” “我和特斯海姆都是为了让生活更加便利，哪知道那帮家伙满脑子只有暴力。真棒，真让人舍不得离开。”她埋在清露的柔软的肚肚上，果然，毛就是正义，鳞片什么的，是邪道！居然利用兽化刷好感，太无耻了，玄天凰闭上眼睛：“说起来，时差房有cd的啊，阿姐你们怎么解决的？” “可以轮流嘛。从特特的到我的，其他时候就蹲宿舍讨论。我们说好了，等他诗人退役，就去山海的实验室养老。” 还好，要是他们在外围建，神殿怕不是要原地哭出声。天凰将卷子递给她：“所以，阿姐你们大概蹲了多久？”她恋恋不舍从清露的肚皮爬起来：“加起来，差不多千年？难得的假期，不好好利用怎么行。好了，清露，你也该回去了，用毛也……不行！”她推开清露，正要看卷子，尾巴又缠了上来。 玄天凰抓住清露往外扯：“清露，你为什么会来学校？”清露死死缠住天铃的胳膊：“当然是，为了，避免，陛下被抢走啊！我听说有个小奶娃跟陛下结婚了啊。既然如此，第二位当然是我！说起来，您居然不邀请我参加，是担心我抢婚吗？您放心，我真穿嫁衣去，也只会是求您顺便把我也娶了的！”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为什么还没放弃，啊，说起来，好像是她的锅。没办法，清露的毛质感比玉藻的还好，每次她变成兽形自己就招架不住，但拜托她特训，恐怕是另一种地狱。搞不懂，这娃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真的吗？那，请在这上面签字！”清露拿出维诺神殿的婚约书，“拜托了。” “玉藻姐说你姐姐马上来接你。给我回去。” “才不要，您差不多该放弃抵抗了吧！” “你才是，想恋爱就认真出去找喜欢的人啊！”天铃把她推开，托她的福，好久没生啃灵石了，但为了毛，这点儿苦，值！但这样下去不行，果然还是…… “好久没看到这么活泼的阿姐了真好。” “希望您一会儿还能这么淡定。”竹青快速收拾，远离战场。未等他回话，清露被天铃推到他面前：“你看，我弟长得还不错，家世也不错，也没被惦记，不如……”“才不要。”清露毫不犹豫拍开玄天凰，“人家才不要呢。”他无语坐到天铃的另一边：“我也不要，这种不惜折损修为也要装兽类的可怕狐族，想想就可怕吧！” “您这是嫉妒我对陛下的用心，啊，像您这种无情之人，怎么会理解我等的美学。” “……死缠烂打也能称为美学吗？” “您还年轻，不懂。”狐尾再次缠上，天铃无情拍开：“抱歉，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请让我陪您一起！” “不必。”天铃将她定住，扔给天凰，“凰儿，你帮我看好她，她姐姐很快就到。” “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借口，你要是借机溜进时差房，竹青会哭的。” “你不说就好了。”她揉揉他的脑袋，“我还给你准备了几套卷子，回来一起改。”“……阿姐，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玄天凰看到难度加倍的卷子，有些胃疼，超纲了啊，姐！他把清露摆正：“你差不多该放弃了吧？”感受到她坚定拒绝的情感，玄天凰叹了口气，“世间美人千千万，不差我姐这一位。” “什么叫千千万！世间能以转换体位列吟游诗人的只有她一位啊！虽然一开始是因为颜值，但是，但是知晓她和那位是一体之后，就彻底沦陷。只要陪在她身边，总有一天会不小心害她暴露身份，登上头条。天啊，到时候一定是舆论的中心，太美好了。” 居，居然自己挣脱了。玄天凰越听越无语，结果是因为这种理由吗？他递给她一个名册：“你如果想要这种感觉，随便换一个，我都可以帮你，只要让你成为……” “你懂什么啊，最关键的，是爱啊，爱！我怎么可能真让陛下暴露呢，但偶尔想想这种情况，就激动的不得了呢。别人可提供不了这种心动的感觉，果然只有陛下才行！” 这家伙完全陷入自己的妄想里了……他嫌弃地往后退，生怕被传染上什么奇怪的病。看到竹青往这边走，他笑道：“你找阿姐的话，她已经溜走了。”“是青丘来人了。”竹青身后的狐族微微颔首，嫌弃地捆好清露：“幼妹给诸位添麻烦了，妾身定会好好教导她。” “大姐怎么是你啊，这样人家怎么……” “闭嘴，你这个蠢货！”她一尾巴扇晕清露，“让诸位见笑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诸位大人别与舍妹一般见识。” 清露哀嚎着被带走，他迟疑从那堆特产里拿起一盒点心：“话虽如此，青丘的点心里面真没被下药？” “你这是刻板印象。” “噗哈哈哈，阿姐，你这是怎么了？”玄天凰看到她脸上的花纹，忍不住大笑。“被竹青摆了一道，真不该给他权限。”天铃郁闷坐到椅子上，让竹青慢慢清理，“后悔让阿爹给他特训了。”他努力不去看那边：“咳咳，这装置还是不能量产？” “有这需求的，学生位阶都不低，很难做到大规模生产。” “都快成身份的象征了，我周围不少同学都以此为荣。阿姐，给我也做一个霸气的如何？” “你是打得过阿爹？还是打得过阿娘？还是打得过我？” “……”玄天凰小朋友郁闷蹲墙角，种蘑菇去了。“好啦，给，天铃特制，变形款，教师端我给阿爹了。至于这些蘑菇，烤了如何？”她拿走桌上的卷子，都答完了，手够快的。 “不错，全对。作为奖励，我把我在阿爹小黑屋里搭建的秘密据点位置告诉你。” “你们都建了据点？到底进去过几次啊，师兄他们那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就算了，为什么阿姐你也有？攻略秘籍来一份，我至今没有遇到过一份秘宝。” “没有攻略，但只要有办法稳定部分区域，就可以在那里搭建据点。看来，你还没抓到点，加油吧，不难的。”她夹起一片烤蘑菇，气愤道，“真正难的是如何被关进去。我当年还以为会被关进去五百年，哪知道是单独搭建囚室。唉，要遇到一次能够被关进去的机会太难了，我至今都只被关进去过一次，才拿了几个小玩意儿，就被踹出来了。” “让阿姐在小黑屋里住五百年，阿爹塞的都赶不上你拿的。对了，阿姐不在山海也搞一个？拿来清理那些不要的法器刚好。” “好主意，拿来作为能够出去闯荡的试炼，送一套新手装备，再在角落塞点额外奖励。阿爹那个小黑屋的构造基本摸透了，再加点……竹青，把礼服设计图拿来，我选好再走。” “哈？嘶，好疼。”玄天凰捂嘴，瞪大眼睛看向她。竹青的动作也有些僵硬，她疑惑看向他们：“怎么了？”“不不不不，没，没什么。”阿姐这是被人夺舍了？玄天凰拿出一瓶万灵药，和竹青对视一眼，三，二…… “就这套了。”她将设计图放到竹青手上，“离开学还有些日子，我去山海蹲会儿。凰儿，你也别犯蠢了，阿爹说让你代他出席会议，我顺路把你扔过去。” “等等，阿姐，让我看一眼你选了什么。” “等到时候就看到了，快走，按学院这边的流速，还有五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她利用小龙暴力灌资料，扛起被资料冲晕的玄天凰消失在屋内。 第187章 茶会 茶会前夕，屋内一片忙碌。玄天铃也有些紧张，她端坐在镜前，脑中想不出一点儿公式。身后，数名侍女在为她打理头发，她们对照图示，小心将一件件小饰品编织到合适的位置。竹青将精心挑选的紫色宝石捏碎，制成唇脂等物。 “只用一次还真是奢侈。”她看着毛球将一个个小毛球涂成深浅不一的紫色，“就不能做成永久款？” “那仓库里一定会堆积很多只用过一次的，最后全部扔掉。毕竟，您不愿打扮。请让指甲长长点。” 哎哟，这怨气真重，不过打扮还真麻烦，为什么她无法静心思考？那小子确实挺可爱，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偷偷蹭一把尾巴尖，如果能捏到耳……打住打住，啧，她这毛系脑没救了，但魔狼族里，只有菲尔兹的毛还说得过去，还是幼儿期，战斗系兽族都不爱保养，毛质一个比一个差，不期待，不期待，不期……唉，怎么还没结束，以前靠神游，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真盯着，感觉好难熬。她看着镜子，小声嘟囔道：“唔，那边是不是有些歪？颜色好像过渡的也不是很好。算了，一会儿用法术掩饰好了。” 所有人停下动作，竹青紧急联系山海几条矿脉的矮人工头，没一会儿，几块精切宝石与金属锭送到。对比、挑选，金属在他手上犹如黏土，迅速做出几个替换件。 “好效率，你这技术拿去哄对象一哄一个准。”她也拿起一块银白色的金属锭，也捏了起来，虽说刻满防御符咒，但太花哨了，pass；素体太简洁了，毫无技术含量，pass…… “阿姐，我来接……”玄天凰看到她的装扮，僵在原地，“我是不是跟父亲说，直接准备婚礼比较好？”“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准备直接拒绝他的。”唉，还是不对，做不出满意的，她放下手里的胸针：“你再等等，发饰才组装了一半。” “组装，噗，还真有阿姐的风格。不不不，说正事，姐，你真要穿这身去？”这绝对会被误解，绝对！阿姐不可能不知道，那她为什么会选这种颜色。难道她是口嫌体正直系的？不不不，不可能，老姐向来撸起袖子就是干，说爆破就爆破，难道说，是红线的影响？不能啊，这玩意儿又不带魅惑，没加滤镜这功能，该不会维诺神又一时兴起……说句不敬的，她真的不是乐子神？ “有问题吗？”她觉得这套紫藤印象礼服挺好看的，如果能省去那些宝石藤花就更好了。 “问题大了！你这，你这完全是……唉。”果然，还是跟阿爹建议直接准备婚礼的好。可总觉得有些不爽啊，那小子各方面都没问题，但为什么总觉得他一定会伤害到阿姐呢？他郁闷拿起一杯水，烦躁，到底要不要破坏这次会面？ “他家家徽是薰衣和鼠尾，也就颜色接近点。”她看着手上的成品，这个太规矩了，也不行。 “问题不在这儿，颜色啦颜色！等等，阿姐，你最近是不是又和勒梅教授进行超加倍头脑风暴了？” “看出来了？”这个是不是又太不规矩了？啊，她示意竹青再拿些材料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 “奥利哈钢锭……懂了。”她拿起胸针和袖扣，“别纠结用语了，来帮我看看，哪个更适合。”他拿起一个，仔细观察：“哇哦，难得，作为造物被无数教师评价为费德里克弹钢琴的阿姐，居然能做出如此饱含心意的作品。我是不是可以期待在您在下次访谈中佩戴？” “你误会了，这是用来给赔罪的，一会儿要交给拉万德塞尔维亚家那小子。” “您，您认真的？” “你反应怎么这么大？算了，都送给他好了，正好，又快到上限了。”天铃翻出一个精致的储物盒，将那一堆饰品放了进去。“阿姐，你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个方向啊。算了，反正祸害的不是我。”玄天凰放弃思考，又召来数名侍者帮她梳理头发，“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看到最后一个配饰被固定好，他看向有些焦躁的玄天铃：“阿姐，你可以适当收缩头发了。”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所有配饰完美嵌合。她满意站起来，活动筋骨：“都让开，我要进行实战测试。” “阿姐，不至于。” “有备无患。”气场骤变，发饰聚拢，变成鞭剑，随便一挥，就能切开巨兽。裙摆上收，晶石藤花排列成阵，能抵御数道死咒。随着气场转换，一切变回原样，她对着镜子小心检查：“运转没问题，就是裙摆收拢的速度慢了点，不是问题，能打。”阿娘特训基本功，穿真纯装饰用豪华礼裙，落水、禁魔、禁攻击，逃离各种机关密室。再不济，还能脱嘛，又不是没有备用的。 “你们怎么还没挪窝？快走，我护送你们过去，直接传送过去太没格调了。” “你怎么来了？”被迫重新化妆的天铃看到白辰一身正装出现在他们面前，有些意外。“前排吃，呃不，当然是担心你闹出笑话啊。”白辰仔细打量着她，连啧几声，看向天凰，“你没意见？”他一脸懵逼看向白辰：“我能有什么意见？问题是阿姐完全没有这个自觉，不过难受的反正不是我，看戏记得交门票。” 这下吃惊的换白辰了：“你不觉得你的宝贝姐姐被抢走了？”他更迷惑了：“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但你不是说要阻，不对，你不是说长大要娶你姐的吗？”见鬼了，这小子不是说就算给他换个脑子，也能凭借肌肉记忆精准识别，把对方打到销号吗？白辰忍不住调出自己的实时监测数据，嗯，自己的记忆没问题。 “阿姐，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啊！！！我，我那时是，是梦魇迷心，想给阿姐当挡箭牌的！谁会对母亲一般的人出手啊。” “哦~？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玄天铃搂住他，坏笑道，“要不要麻麻给你唱摇篮曲啊？”“主君，请不要乱动！”竹青再次微调配饰，还不忘施加法术，确保它们能及时归位。白辰用胳膊肘戳戳他：“啧啧，原来你不是姐控，是……”“你们就别捉弄我了！时间要到了！”玄天凰红着脸把她们往外推。 “别推别推，院长罚老师罚的更重。我还有好几场学会想参加！” “门我锁死了。院长专抓人死穴，我都好久没见过宝宝们了。”白辰站在门口，反复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我在家臣面前都没这么规矩。”天铃叹了口气，无奈道：“一样，等这届毕业，从里面选出合适的老师，我们就解放了。我决定了，我要把我家礼法定为随心所欲！” “比如？” “比如……穿自己觉得舒服的服装，也不用纠结社交辞令之类的？” “听着不错啊，我家那些退休的老家伙一个个都爱讲礼法，我那是没戏的。那帮现在还在吵呢，在他们吵出个合适的前，只能暂时用通用的。” “阿姐，你们再磨蹭，院长泡的茶可不好喝哦。” 听到老弟的提醒，天铃轻咳一声，端好了架子。 想不到除了绘制法阵，自己还有踏入这个庭院的机会。植株已经换成当季的了啊，啧，她记得她没有申请额外侍者，怎么这么多。哟，还都是熟面孔，老师的八卦很好听是吧？天铃微微偏向白辰，柔声道：“想不到有这么多学生提前返校，安排个小考如何？”白辰扫了眼紧绷的学生们：“不错的提议，明日例会提出来如何？说不定能成为保留惊喜。”此言一出，瞬间清场。 “效果拔群。阿姐，你们例会时，能不能建议各科老师少来点儿日常小考？” “我知道了，我会建议超级加倍的。” “我建议每日一考。”白辰停下脚步，“抱歉，只能送到这里。这小子我会看好的，ps，我很期待下次茶会哦。” “别期待，很快就会结束。” 在他们八卦的目光下，玄天铃踏入树篱迷宫，循着香味轻松抵达会面的凉亭。亭中空无一人，他被迷宫难题困住了？落座，桌上出现一人份的零嘴。眼熟的毒免疫餐具，是她家顶级工匠的手艺，很好的财力展示，希望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茶叶选的不错，看来有好好做过调查。这是他们的特色肉干？可惜被切成了小块，如果整根干嚼应该很爽。居然还有幽冥的点心，好怀念，是那家店的味道！ 身后传来声响，天铃起身迎接，梓意外整洁，显然没被迷宫里那些惊喜难到。她捂嘴笑道：“看你这副样子，下学期的格斗课可以安心了。”“抱歉，让您久等，幽冥的魔物比我想的有趣。”等候用的点心都被吃光，实力的差距令他有些沮丧。 “有时候，避开也是个好选择，尤其是在你盛装有约的情况下。” 她打量的目光，让他更加紧张，血和残渣应该都清理干净了，如果让她看到褶皱中还有骨头渣，岂不是糗大了。 “你处理得很干净，连异味都没有。”天铃将那个精致的储物盒递过去，“这是赔礼，你的惩罚也已经取消。抱歉，我对谈情说爱没兴趣，就此别过。”她走向迷宫，却被挡住了脚步，啧，用阿卡西和维诺的神力过分了啊，不带这么玩的！梓笑着伸出手：“玄教授，这里被下了禁制，如果不好好交流，我们是无法离开的。” 啧，有必要这么开心？气场完全变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太容易被识破，菲尔兹没有对他特训过吗？天铃幽怨落座，将一摞卷子放到桌上：“很遗憾，它只有限时禁止出入的作用。既然如此，让我看看你上学期的知识还记得多少。如果剩余时间充裕，我不介意和你聊聊。” 拜托了，多错几道，最好直接劝退。算了，趁这个时候选一个合适的角色代，不，还是把本性暴露原地劝退比较，可再怎么说，也是轰过星系的知名暴君，还要怎么暴露。等等，如果没记错，他家是个超级恋爱脑，菲尔兹也是，从小就满世界找老婆。要命，这种要怎么劝退，啧，不行从岛上调几个帅哥过来，打住打住，不用想都知道莱昂那家伙会送什么货色过来，不，或许，等等，但菲尔兹提过，他家除了专一派，还有多伴侣派，万一这家伙开口来一句“我不介意。”那怎么办？ 说起来，莱昂自从那次美容觉宣言后，所有空闲时间都在睡觉，群里也一次都没发过言，到底怎么回事，要退休了？不不不，如果那样，星耀院长的通知早来了。以前还总抱怨她难找，下次聚会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也就是说，巡演的时候吗。雨墨和嵩嵩都在闭关，林库鲁也因为强制力，要去睡一段时间。前些日子，菲尼克斯还在嗷嗷什么老婆闭关，暂时不准备再战，真的不是因为不想叫他们教授吗？啊，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选毛比赛，举办了一次就被抓来授课，结果院长忍无可忍接手了来着，几次自己都没到场，记得有不少高呼诈骗的，但天劫还是会去好好帮人挡哒，不过下次还是自己去好了…… 嗯，这是？她拿起面前的卷子：“既然答完了，怎么不告诉我？”他笑道：“打断学者的思考是大忌。”救命，不要笑得这么荡漾，一会儿有你哭的！啧，全对，答题速度也很快，不愧是第一名。门口的禁制早已消失，她把满分的卷子递给他：“看来你也不是很期待这次会面，这我就安心了。” 哎呀，虽然表面没什么变化，但气场完全变沮丧了，救命，好可爱。天铃忍不住伸出手：“呃，咳，抱歉。”她红着脸坐下，差点就摸上去了，这是犯规！她轻抿一口茶，将一个沙漏放到桌上：“你答得很快，我说话算话，在这个沙漏走完前，我绝对不会先离开。”噗，小花花都冒出来了，真好懂。但意外控制的好啊，有本事把你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露出来！ 第188章 茶会2 对梓的反应很满意的玄天铃笑眯眯地看向他：“虽然还在放假，但我不介意解答你课业上遇到的问题。”啊，又耷拉下去了，这么可爱真的是菲尔兹家的吗？他走在街上真的不会被拐走吗？ 他思索片刻，说道：“请教授示范在这种情况下，幽冥的传统做法。”玩这手是吧，她举手投降：“这倒是难到我了，我家是自由恋爱派的。”他笑道：“老师有讲过，幽冥各大家族有联姻的传统，难道是我记错了？” “不好意思，下界习俗与帝城不同。”她略有些不满地放下茶杯，这种时候请老老实实装傻！按传统来，那岂不是至少要跟他交往一个月，还要进行两次以上的约会。或许可以借机揉够了就跑，不行，这太渣了。说起来，这个传统还是因为那几大家族的家主都是父母、师兄他们的分身，为了确保下一代也是才定下的。 “真遗憾，那要不要听听我家这边的做法？” 他家的做法啊，菲尔兹说过，不到南墙不回头，撞到南墙也不回头。不过通过维诺加护确定的爱，总觉得怪怪的。而且就他们这效率，怎么做到不会撬别人家墙角的，好奇。啊，菲尔兹确实提过，确定关系后，最重要的是一起巡视领地。被毛茸茸驮着满世界跑吗，咳，不行。天铃努力将自己的思绪从对柔顺皮毛的遐想里拉回来。 “……与学院的时差很大，如果您方便，我们可以利用休日去看看，无论是沙漠还是草原，都很美。”沙漏里的沙所剩无几，他遗憾打住话头。 “听起来是个十分美丽的地方，但很遗憾，我对维护一段感情没有兴趣。希望你能在下一个季节寻到合适的另一半，李学弟。” “这个称呼，您果然是玄教授。”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他尴尬坐下，“咳，抱歉，好像没区别。您的化名还真是简洁易懂。”真可爱，这张存了，咳，感谢各位老师的魔鬼训练，不然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起名是件麻烦事，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像父亲一样，一二三四五这样命名。”她将沙漏拿起来，留作纪念好了，制成相框的感觉应该很不错。等等，为什么他这么开心，难道自己面部管理出问题了？不可能，为了避免出错，她可是带了好几个隐形摄像机，保证随时都是冷漠的状态，毕竟谁都不想被夫人抓住回炉重造。 啊，变得有些低落了，难道他想要这个沙漏留作纪念？不对，没有感觉到他有这个意向，哎呦，心情随着沙漏的角度起伏呢。天铃忍不住笑出声，她将沙漏转过来：“你这么好懂，怕是连银辉的门都出不去。” “您终于笑了。” “请忘了刚才的画面，不然我会把你打到失忆。”完蛋，脸好像也红了，不行，想想撒拉弗特训时的哀嚎！她瞬间恢复状态，如果，能忽视掉她拿出的折扇的话。气氛变得轻松，梓也终于不再绷紧神经，他打趣道：“老师的职责是教育、保护学生，您失职了。”“这是严厉的教育，我会保证你只失去这一格记忆，安心，我是专业的。”她戴上医用手套，大有当场给他开瓢的意思。 “教授，我错了！我一定不会说出去，所以，请让我保留这份记忆！” “保险起见。”天铃起身走到他面前，咒文从指尖流出，一圈圈缠绕他的颈部。哎呀，脸好红，可爱，存！这香味果然是他身上的，真令人安心，她忍不住问道：“你用的哪款香水？很好闻。”梓的脸更红了，他小声道：“嗅觉灵敏的兽族几乎不会使用香水。” 气氛瞬间尴尬，天铃急忙收回手：“说的也是，你们的嗅觉顶尖，你没被熏到吧？”就应该背一吨香料在身上的，不是，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好像是自己挖的坑，明明隔桌给他来一下就好，为什么要走过来，还主动碰他啊！当然是，这样施加的法术更强力，很好，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总之，先打破这局面再说！ 寒气从手心涌出，她担心地说道：“你的脸颊这么烫，不会发烧了吧？”他无奈松手，任由她帮自己降温：“教授，您明明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她收回手：“这位同学，你今天真的很没有眼力见，建议送去院长那里特训几日。”变回冷漠状态的天铃，让他有些沮丧：“看到您穿着这身衣装出现时，我真的很开心。” 衣服？颜色确实与他的发色相近，还都是渐变，但他的更浅一些。为什么选衣服的时候，她会忘了这一点？懂了，她这一切不对劲的表现，都是受到那所谓的命运红线的影响。玄天铃瞬间冷静，或许说漠然，她严肃地说道：“我想，我们这些举动，恐怕都是受到神力的影响，放心，我会将我们从维诺神的恶趣味里解放出来。” 他急忙解释道：“那不是维诺神的恶趣味，是我们祖先祈求的结果。过去，我的祖先们曾无数次痛失所爱，他们留下教导，但后代仍反复经历着绝望，直到维诺神被这种绝望触动，赐予了我们这种能力。” “保证靠谱的一见钟情？但很遗憾，我无法回应你的期待。我不喜欢这种所谓的命运，所以我会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 “您误会了，它不会对您产生任何影响。” “不用再说了。”厉声打断他的发言，她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带上沙漏，“下个休日，我会去见维诺中心神殿的祭司长，想来很快就能解决。你也多接触接触其他候选，不然拖到后面，只能拜托芙芙诺神殿给你开后门，那可就真看运气了，不是所有生灵都像我和幼弟一样幸运。” “至少请让我送……” “抱歉，我还有约。”她站在门外的传送阵里看向他，梓有些低落，难道她说得有些过？不行不行，不能再被影响了。迷宫入口，天铃无视了好奇的白辰，提溜起玄天凰，直奔银辉钟楼楼顶，那里是整个学院的最高点。 “姐……?”玄天凰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是怎么了？他们聊了这么久，应该挺顺利的。她转过身，看向他：“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就算逆着光，他也能看到天铃肃杀的目光。和那天晚上一样，阿姐逆着月光，命令他，如果哪天发现她明显偏好某位外者，那在她陷入其中前，杀了那家伙。 天凰有些犹豫：“没有其他办法吗？他品性不错，除了有点恋爱脑外，没别的不好，不过那是他们一族的通病。阿爹也把他的未来可能扒了个干干净净，如果他真是那种人，应该已经被处理了。”难道……？他凑到天铃面前，义正言辞道：“阿姐，你说过，必须是能让你陷入其中的，年龄差这种不算。”“和这无关，我认为我之前那些不合理的举动，应该就是受了他的影响。”她将手伸到天凰面前，那个所谓的祝福一直都在，“真可惜，如果没这茬儿，我就跟他试试了，肯定能吓菲尔兹一跳。” “阿姐，要不给他上禁制，禁止他说出一些话？”内心有些膈应是真，但作为弟弟，玄天凰还想救一波这位拉万德塞尔维亚家的准姐夫的。“你这是养成反派boss呢？”天铃被他气笑了，“不急，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好有个准备。等我下个休日，勒梅教授带我走一趟神殿再商议。” “阿姐，我不希望你为此伤心。”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胳膊肘外拐成这样？”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那家伙配得上你，但我能感觉到，你很喜欢他。”他扯开一张画卷，上面全是各种怨鬼，“真到那个地步，你要是伤心过度，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存在，咱这儿没几个打得过你的。” “虚假的感情，谈什么喜欢。那样，还不如在你那边混个名义侧室。”她学着爱的招牌动作，俏皮道，“可以拥有专属的vip席位哦。”一个激动，他差点蹦下去，老老实实坐到她脚边：“可惜，您亲自换的血。呃，说起来……” “我知道，他考进来了。不用顾虑我，一切都已过去。”青木界被所有神殿强行封锁，内部是什么情况，她不敢细想。那尊雕像，初见时，直击灵魂深处的恐惧，直觉告诉她，那是绝对的禁忌，尽管她没有印象。余晖扫过钟楼，她看向夕阳：“现在能让我烦心的，只有菲尔兹家的小家伙。” “这表情，连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影响了。” “什么表情？” “保密。”玄天凰顺势滑下钟楼，“我先回去预习了！阿姐，我建议你好好享受晚来的青春！” 预习啊，她也去和辰他们商量商量开学测试的难度好，有新来的毛茸茸！什么啊，是梓那小子，虽然收了翅膀，但一看气场就知道是他。等等等等，他兽形这么棒的吗？！看着毛质好棒，好想揉两把。装不知道去，不，不行，不能再被这破线影响了，构成第五，可是那毛看着，公式是，毛看起来好柔软，算了，去找玉藻姐治愈一，啊，她这段时间在闭关，托她把清露也带走的服，这个假期堪称完美。那这样就没有办，不不不，还是去特斯海姆那里，辩论辩论转换心。呃，他回老家开会去了，抱歉，特特，这边也是需要求救的状态，爱莫能助…… 结果还是去了，易容去的，以采药之名。天铃一路采集草药，靠近某只忧郁的大狗狗。近距离观察，毛质一流，柔软度极佳，未来非常可期。啊，视线对上了，呃，走掉了，等等。“那里不能踩！！！”她将他定在半空，小心放到一边，“好险，好久没看到长得这么好的酒菇了，可以拿来当零食吃呢。”她将酒菇撕成两半，顺手喂给了被定住的梓。 混合了多种森林浆果的风味，真棒，梧桐岭那边的草药香浓郁也不错。“啊，抱歉，忘记给你解开了。味道不错吧？”天铃有点怀念幽冥的酒菇，拿出一朵，“可惜，这个你吃不了，这种幽灵酒菇没死气耐性的吃，容易触发即死效果。看在我给你蘑菇的份上，让我摸一下怎么样？” 这位采药人是把他当成森林里的兽类了吗？不对，她是……梓向前走了两步，趴了下来。天铃愣住了，他居然这么配合，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噗，怎么可能，线她也屏蔽了，他肯定察觉不到，大概，毕竟是维诺出品，那位的保证总觉得不是很靠谱。保险起见，还是不，但，但，但看起来这么好摸的毛，就，就一下，一下下就好！天铃慢慢走上前：“那我就不客气了。”救命，手感怎么这么好，比玉藻姐的好上千倍，不，至少一亿倍！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毛，等他到高阶还得了！好想埋，不行，绝对不行，不过摸到这么好的毛，久违的困意都涌，涌上来…… “唔，睡得真好。”天铃伸了个懒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她拍拍身后蓬松的绒毛，惊喜道：“你还在？”梓打了个哈欠，尾巴尖扫过她的脸颊，这是色诱，色诱！“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你是这森林里的新住户吧，之前都没见过你。”这种时候，还是装不知道的好，她恋恋不舍后退，再碰，是走不了了，对自己的癖好，她非常有自觉。见他往前凑，天铃将一包肉干放到他面前，光速后退：“这个给你，谢谢啦。” 跟，跟了上来，天铃在内心叹了口气，肯定是暴露了。她抬头看向他：“抱歉，你不能跟上来哦，你体型巨大，踩到药草就不好了。”变小了可还行，你的尊严呢！院长看到会哭的！不要用头蹭我腿…… “谢谢你陪我采药，噗，毛上挂了好多种子。”天铃蹲下来，小心取下那些种子，“都是六阶以上的寄生植物，像你这种五阶的小家伙，可不能去森林深处哦，会被吃干抹净的。不要爬上来！不要蹭！” 第189章 无效求助 “输得好彻底。”看竹青关上门，玄天铃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趴，“居然被毛硬控了一整晚，我没救了，球球你们毛质怎么变差了？”蹭得正欢的两球瞬间僵硬，伤心地嗷了起来。“这，这是怎么了？”她急忙爬起来，又是哄，又是搓……安慰无果的她看向竹青，他微微侧身，露出桌上那一堆高阶毛发护理套装。 天铃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拿出几块皮子，手感变差了。不，毛本身没有变化，只是在享受过梓那绝赞的毛之后，自己的阈值被拉高了。她倍感头疼：“竹青，把梓加入最危险名单，尤其是兽形，太容易上瘾了。推掉开学前所有会面，我有急事，必须走一趟。球，啊，还在闹别扭。是我错了，你们的毛很舒服！别，别哭了，我是真心的！” “主君，您还是让他们自己冷静比较好。”竹青送上便服。“麻烦你照顾他们。”她小声道，“他们想买什么柔顺剂就让他们买，想啃仓库那些宝物就让他们啃。” “请别太溺爱他们。” “赔罪嘛，就这一次。希望不会炼出太奇怪的东西。”她戳戳两只小家伙，哟，有志气，血都不肯吃了，“开学前别让任何事打扰我。” “我会在开学前一日提醒您。” “想不到，您还有夜袭的习惯。”爱坐在梳妆台前，专心敷面膜。“前辈别闹，您不开门，我进不来，别把我拍进去。”天铃退到死角，等她完工。 “我这儿的点心有这么难吃？”爱张开神域，撕下面膜，见天铃一脸苦逼啃着一块饼干，直抽嘴角。她摇摇头：“托你的福，我再也无法好好享受毛茸茸。快帮我把线剪了。” “断不了。” “为什么？”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爱没好气地往地上一坐，勾勾手，天铃拿出一包药烟丝，递给她。装烟，点烟，美美嘬一口，爱一副江湖做派，没好气地说道：“不要因为情侣吵架就闹着要分手啊！” 被喷了一脸烟的天铃有些无语：“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我信了你的邪！”爱扯出天铃的红线，用力拉扯：“你线都这么硬了，别说本来就断不了，就算是能断的那种，到这程度，也根本不可能被斩掉。” “什么叫到这种程度，只是他单方面上头。如果不是父亲，我绝对不会见他。” “呵，单方面根本不可能到这种程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傲娇。老老实实嫁过去吧，口是心非的家伙。”爱拍拍她，“日子定好直接说，我保证祭司长有空，到时候我给你打个十五折。” “在解决掉你那一堆残余玩意儿前，我绝对不谈恋爱，会强制变成超级恋爱脑这种事，想想就可怕。”烟斗砸下，天铃无语揉揉脑门，“更何况，我的恋人是知识。” “噗咳咳咳咳。什么玩意儿？” “总想这么说一次看看，是不是很帅！” “真帅捏，让姨姨亲亲。”爱嘟起嘴唇靠近她，被无情拍开，天铃指指残缺的祝福：“别忘了，还有这个，随时吸灵，无底洞。这俩你总能解决一个吧？”爱耸耸肩：“要能解，我会销毁所有资料，搞2.0版本？你们要不要去闯关试试，只要成功，就能覆盖掉你现在这个祝福，保证无后顾之忧。”天铃郁闷更换着毛绒靠垫：“感情基础都没有，去了就是送。而且那玩意儿，这么多年，通过都还是个位数，怎么可能成功。等等，不要默认我和他绑死了啊！”爱用力扯扯他俩的红线：“你管这叫没有感情基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几千年的老夫老妻了。” “很好，又发现一个bug。” “不要把人家说成bug制造机！你该不会是没自觉吧？” “什么没自觉，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受影响产生的感情。”天铃仗着爱开了神域，疯狂输出，各种技能往线上砸，神力都用上了，可惜，毫无效果。“放弃吧，为了避免情侣吵架，冲动自己断了后悔这种事发生，特意设计的。只要没有感情了，它就会消失。当然，如果足够淡薄，也可以请神殿断开。一，定，要，够，淡，薄。”爱用烟斗挑起她那根，“你这都能拿去当战舰牵引线了，拿来钓鲲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单向不也可以清？”天铃不死心，用力扯着线，可惜，结实极了。 “都说了，你这不是单箭头啊！而且那个祝福也有无法斩断的效果，但没有任何加成！没有干扰！不是假的！你！只是！单纯！对他！有！好感！罢了！！！”爱恨不得用烟斗给她脑袋砸个坑，真是好气，她这认死理的性子到底随谁？ 被爱抢了话头，她无语道：“你的权能难道没有让别人对自己增加好感吗？”“当然有，不过……”爱俏皮道，“乱点鸳鸯谱可不符合人家的美学。当年给魔狼的加护是让他更容易找到合拍的，或前世有约的。因为他们家祖先运不是很好，不是看上有主的，就是晚一步，前世老婆被别人追到手了。主打一个有缘无分，总是慢那么一二三四六七步。” “这什么曹贼血脉。” “也有太晚相遇，一起不了几年的。加上他祖先多少沾点极端，就认自己选的，所以人家才给了这个加护嘛。不过，也只是强化了他们这方面的感官，也就是心动感觉超加倍，免得错过了，回头发现不对，找过去又是一出惨案。”爱开了瓶香槟，“为了避免点错鸳鸯谱，让人家很没面子，人家还特意拜托幽酱他们，只给他一族分配前世有约的那种。当然，会给另一方加上单身buff，毕竟就算是前世有约，但晚到被别人撬墙角也是常有发生的事，除非通过那个考验。” “我可没什么前世。” “那肯定是遇到bug了，谁叫你是先天bug圣体，触发bug，你是专业的。问问你爹，是不是你投胎的时候姿势不对，缠到线了。”爱毫无形象地瘫在靠枕上，“总之，你们是两情相悦啦，别纠结了，我可以现身给你们祝福哦。” “拒绝。你都说了有bug，如果真和你说的一样，斩了也没问题吧？我听说有成功的先例，还是这种命定线的。” “灵魂几乎消散也算成功吗？”爱叹了口气，“那孩子的魂域至今无人能触发，你去试试，或许能让你改观。” “你知道在哪？” “自己去翻。”爱没好气地抱起酒瓶，她一直对他俩当年的事很好奇，结果好不容易熬到这位不闹别扭了，结果闹了个真失忆，打死不肯恢复，那位还配合着玩失忆，啧，一点儿也不体谅她们这些守望他们这么久的！空酒瓶重重砸到桌上，她愤懑又开了一瓶：“真是的，人家也想要望夫石那种老婆啦，感觉人家提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呢。” “你去找莱昂，他可以满足你任何夜晚幻想。现在本尊不太行，但定制包您满意。空瓶还要不？”十阶的晶石瓶，是球球还没吃过的材质。 “人家要一心一意的！包含爱意的！那种才不符合我的美学！”爱无语看她收起那些空瓶，“给你家球吃点儿好的。”“给他换换口味，给，交换。”天铃放下几坛烈酒，“你是怎么把一心一意变成诅咒的。” “都说了，你那是残缺的，不背锅。人家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嘛，你又不肯重开。” “重开又解决不了问题。” “新开个号嘛。作为赔偿，人家会帮忙迁移数据哦！” 这位最近估计游戏没少玩，天铃放弃与她争论：“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还挂了个你家吟游诗人的buff？真重开，哭的也是你。”爱如考拉般抱住她：“那你就跟他试试嘛——这么多代好不容易把他们一族掰过来点儿，你一棒子把他们打回去怎么办？” 听这话，还有隐情，反差萌吗，也不错的样子，打住打住，她用力拉扯挂在身上的爱：“你这线绝对有问题！我，才，不，喜，欢，他！你，解，解开就知道了！”啧啧，傲娇啊，芬里尔那小子也不容易，当年他们不会就是这种相处模式吧？看不出来，他还好这口。爱牢牢勾住她，坏笑道：“喜欢就承认嘛，别赖人家。等他腻味了，有你哭的。” “收收味儿，他长辈我认识，一看就是你家的忠诚信徒。”不过梓可比菲尔兹可爱多了，也比菲尔兹靠谱，虽然还有些冲动，但学习能力不错，而且毛也好揉，味道也很好闻，爪子也……不能再想了，她抓紧爱的手腕，将她扯开：“有什么可哭的？就算他是病娇，也打不过我。” “唔，我记得他家祖先搞出过一个双人魂域，人家去找找。”爱站起来，“明天傍晚前我应该能回来，你在这儿好好待着，不要出门。蹲守的记者超级多哦。当然，人家也很欢迎你帮我搞波大的，哎嘿。” “……给你整个娃出来？”她这身高，不用缩小也没问题。这么想，梓还真高，站一起好像父女，正常约会怕不是要被。爱用力捏住她的脸：“信不信我让你替我登台的！有了，你切一下，之后澄清就好啦。” “根本洗不清吧！” “那就别露馅，我要解除神域啦。”爱笑着关门，天铃变成个小布偶，掉到玩偶堆里，顺便躲过她的飞吻。 真慢，天铃顺着手上的绒毛，这是她从梓身上薅的，非常舒服，反正也要换毛，回头问问能买不，钱绝对到位。就为了这口毛，她也要努力断开，不然太可惜了，但暗杀还是要预约上，毕竟再残缺，也捏嘛走的维诺的规则，只要没回混沌，再强也违背不了，万不得已就只能解决他了。 三日后，爱回到了房间，神域张开的一瞬，她瘫倒在地上：“找到了，你慢慢看。妈哒，好久没看，这帮家伙怎么整了这么多双人的，我还以为很好翻的。”天铃变回人形，接过爱颤颤巍巍递来的圆形玉佩，其由两块半璧组成，上面缠满黑色与银色的发丝，乍看，有点瘆得慌。好家伙，看来是对忘年交。 天铃把爱扔到床上，按她的指示，调成按摩模式：“我比较好奇，被这魂域选中的家伙的精神状况。”“啊，舒坦了。茶。”恢复精神的爱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能有啥精神状态，苦命鸳鸯呗。”“您请。”天铃接了杯冰茶，插上柠檬片递给她。“勉勉强强。再来一杯！”爱将空杯扔进垃圾桶，拿起她放到桌上的玉佩，“看故事模式还是全体验模式？” “故事就行。” “那你再整点儿薯条、爆米花，果盘也不能少，对了，饼干、蛋糕也不能少，冰淇淋也来两盒。”爱勾勾手，几个饮料龙头伸到床边，玩偶抱枕一个个蹦到床上，还不忘从衣柜里扯出两件一样的睡衣。她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天铃上来。 一番布置，天铃将自己埋在她珍藏的绒毛精选套里，但总感觉不是很满意：“唉，好想把梓的毛剃了做抱枕……”爱搅动着圣代：“这还不简单，你跟他提，他绝对满足。”“想都别想，有空想这个，不如想想怎么从根源解决。”她拿起一个抱枕扔向爱，爱低头躲开，回击一个水靠枕：“都说了，换号，换号！你这我真没法救！要不你和纳西索斯一样，忍到快挂就行！” “就不能你给我降低干扰吗！”靠枕砸到墙上，天铃回敬一个爆炸小鸡。 “都说了！你那是自己的情感！有本事你自己降！”鸡毛让爱打了个喷嚏，她坏笑着回敬一个毛绒靠枕，绒毛在天铃脸上来回蹭：“怎么样，这触感很棒吧？” “……还是梓的舒服。” “我刚刚就想吐槽了！一口一个梓的，叫这么亲昵，你真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吗？！” “只是他家姓氏太绕口而已！” “借口！有破绽！” …… “哈，好久没这么玩了，真爽啊。” “您是不是忘了，您前几天的节目就是枕头大战？”天铃捋着头发，给自己打了杯汽水。“那是业务，不算哒！哎呀，都这点儿了，我宣布睡衣电影夜，start——！”爱调暗灯光，激活记事，“嘘，我是安静看电影派的，看完再吐槽！” 第190章 魂域记事?鸿霜1 盛夏，炎华国任家少主任飞鸿外出游历，在树林间救下了一名被数名魔教弟子追杀的女子。女子自称叶霜，听闻目的地一致，请求与其一同前往城镇。营救时，任飞鸿察觉她亦为魔教中人，恐非善类，本打算暗中观察，以便随时送官，闻此求，自欣然应允，同道而行。 到达城镇后，与他预想不同，叶霜并未过多纠缠他，道谢后，就冲去悬赏榜，赚钱买谢礼去了。正好，任飞鸿借访友之名，也暂时在城镇住下，想看看这个魔教弟子打算做什么。他看着叶霜因为评级过低，每日只能接一些找猫找狗，庭院除草的活。偶尔接到个护卫任务，却常因撞上妖兽，勉强带人逃脱，不仅收不到报酬，还要赔上几日的跑腿钱。看到她稍微积攒了点小钱，就会给自己放个小假，买些时令小吃。每日修习，但武艺几乎没有长进，还总会被自己的长鞭打到，明明基本功还算扎实，也很灵活，尤其是在抢特价品的时候。还爱在小孩面前逞英雄、装大侠，结果被一群恶犬追得到处跑…… 这日，任飞鸿见她接了个剿灭周围妖兽的中级任务，实在放心不下，就偷偷跟了过去。不出意料，她果然打不过，危急时刻，他出手了。被连救两次，叶霜很不好意思，硬要请他去搓一顿。 出乎任飞鸿的意料，叶霜将大部分赏金都给了他，任飞鸿自是拒绝，但她强硬地将钱塞入了他的手中，还理直气壮地表示这是他应得的，不收自己以后可就无法面对他了。无奈，任飞鸿只得收下。叶霜把他带去了小镇最有名的饭馆——福满楼，小二殷勤地将二人迎上楼，还开了个雅间。看着叶霜对菜单价格皱眉头，却仍让他随便点的样子，任飞鸿不觉有些好笑，故意点了店内最贵的几道菜，还不忘嘱咐小二两句。看着她悄悄掂荷包的样子，任飞鸿感觉可爱极了。 菜上好了，叶霜一边催促他快吃，一边自己埋头干饭，不忘强调，这么贵的菜，不吃干净，那就亏大了。任飞鸿没吃几口，净忙着给叶霜布菜。酒足饭饱，叶霜还不忘抱怨他吃得少，好东西全到她肚子里了，他太亏了。任飞鸿听着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地念道，感觉自己的心情从未如此好过，他微笑表示自己吃的很饱，让她不用费心。 结账时，从小二那得知任飞鸿已付钱的叶霜，自是十分不满，追着他要给钱，却收到了任飞鸿组队做任务还钱的提议。她开始时十分开心，但马上就担心起他的行程来。任飞鸿表示自己有事，要在此逗留一段时间，且这个提议对她百利而无一害。他本以为叶霜会马上答应，但她决定思考几日再作答复。任飞鸿将自家别院的位置告诉了她，并表示欢迎她随时前来。 任飞鸿在家等了几日，不见叶霜登门，决定去悬赏榜看看。他刚在悬赏榜附近的茶馆坐下，就从旁人闲聊中得知，有名女侠接任务进山，几日未归，近日又有妖兽出没，多名守卫遭遇毒手等传闻。他慌忙赶往城外山林寻人，却在山道入口处遇到了满身泥泞的叶霜。任飞鸿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抱住了她，叶霜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伸手安抚起这位大少爷。 自知失礼的任飞鸿很不好意思，轻咳掩饰，打算请她吃一顿，作为赔礼。叶霜摆摆手，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塞给任飞鸿：“这样，我和任大哥就两不相欠啦。”任飞鸿显然没料到这一出，他忙转移话题，询问叶霜为什么如此狼狈。她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这几日采药委托价高，她从小就很有草药运，就多接了几个。没成想回城摔河里了，好在草药没事，这样既可以还钱给他，又能赚一笔路费逃命。 听到这话，任飞鸿终于问出了困扰他几个月的问题，叶霜为什么会被追杀。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孩，除了功夫差点，爱吹点小牛外，没有其他缺点，难道在邪教热心肠也是罪过吗？叶霜有些犹豫，但还是将事情告诉了他。 她父母是同门师兄妹，自己从记事起，就没离开过魔教，一直跟随他们习武。奈何自己资质平平，总是不得要领，只能在教中打杂，混个温饱。前些年，父母出任务失败被处决时，自己就已萌生退意。可好巧不巧，这心思被师姐知道了，她便栽赃陷害，将谋害师兄未婚妻的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好在自己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法宝囤了一堆，这才侥幸逃出生天，还好运遇上了他。叶霜讲述完，忍不住对天喊道：“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洗刷冤屈！！！” 任飞鸿适时建议她与自己结伴行动，但叶霜并不想将他扯入自己的恩怨中。任飞鸿有些无奈，只能指出叶霜离开他，会很快被抓住，化为一堆白骨的事实，而且从救下她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无论她愿意与否，在对方眼中，两人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最终，叶霜还是决定跟他走，但要求旅途中的费用自理，各付各的。还约定，如果两人一起做任务，功高者拿大头，不准耍赖。 翌日，两人离开小镇，踏上旅途。就如约定的一样，每到一个地方，叶霜都会先杀去悬赏榜赚路费，然后才是打探消息，尤其是那位师姐的行踪。在闲暇时，任飞鸿会对叶霜进行斯巴达式训练。在他的帮助下，叶霜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武器——短刀，没多久，就能单独出中级任务。 但好景不长，外族入侵炎华，任父作为上将军出征，任飞鸿被召回家中坐镇，纵使千万不舍，但事况紧急，无可奈何。临行前，他将自己的令牌与护身法宝交给叶霜，并再三嘱咐她，一定要去云州任府主宅找他。 任飞鸿离去后，叶霜直接赶往靠近边疆的村落，协助民众逃难。在任飞鸿的魔鬼训练下，她武艺精进不少，万年老妖虽然打不过，但山林的大妖兽全不是她的对手，更别提敌方的小兵了。她的名声逐渐在边疆传开，也引来了魔教的注意，尤其是那位陷害她的师姐。 师姐带了几名弟子去边疆追杀她，她巧妙将一行人引入敌阵，让这帮家伙临终前，多少为国家做做贡献。师姐毫不犹豫，果断卖了几名弟子逃跑，却被暗中跟随的叶霜生擒。她将师姐扭送至教中对质，利用两人收集到的证据，和从任飞鸿那学到的辩论技巧，她成功洗刷冤屈，闯过生死关，彻底脱离了魔教。 回归自由身的叶霜重返边境，直至战争结束。尘埃落定，她决定去云州看望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赶到云州，却收到任飞鸿前往麟城的消息。她原打算前往麟城，看望他的同时，好好体验一下都城的繁华，但任府的仆从却极力劝她留下，说是少主吩咐，一定要好好招待持他令牌来访的姑娘，并告诉叶霜，少主很快就能回来。话虽如此，她还是拒绝了仆从的邀请，不过告诉他们会暂时留在漠城。 此时正值望硕节，又加上战争得胜。漠城格外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人们盛装出行。叶霜本想好好享受一番，奈何顺手抓了几个小贼送官，被官府委托，成了临时捕快，当然报酬十分丰厚。 望硕节最后一日，是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捕快最忙碌的时候，人们纷纷聚集在庙前，祈求当年丰收，采收期晴朗无雨。叶霜靠着自己平日抢货练出的身手，自由穿梭于人海，圆满完成任务。出了衙门，她掂量了一下手中鼓囊囊的钱袋，扭头就去了凝脂阁。 叶霜失落地走出凝脂阁，忍不住腹诽起其高昂的价格。她从点心铺买了点糕饼，回客栈叫了一壶好茶，打算看话本转换心情。沉迷话本的她伸手摸糕点，却摸了个空，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端着她的点心，作势要往嘴里塞。 “少将军私闯民宅？” “合法调查外来人员，而且这里是客栈。” “你这是滥用职权！” 任飞鸿不再逗弄她，将点心放回桌上，还附赠一小盒胭脂，正是叶霜盯了很久，却没有买下的那款。她愣住了，不禁脱口而出：“还尾随少女？”任飞鸿显然是没料到这个回答，忍不住敲头责问：“我们好久不见，你就这么想把我送进去？”叶霜吐吐舌头，讨好似地给他塞了块点心，他顺势邀请她前去参加当晚军营的庆功宴。 叶霜思索片刻，小声说道：“我去，名不正，言不顺啊。”任飞鸿很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去了，就名正言顺了。”叶霜的脸嗖一下就红了，打算起身开窗，以掩饰自己的窘状，但任鸿飞没给她机会，他抓住她的胳膊，索要答案。叶霜陷入沉思，点心被她掰成碎末，也不自知，良久，她叹息道：“我只是一介武夫，出身也不干净，实在配不上少将军。” “这点，霜姑娘无需担心，姑娘在边境的声誉极高，族内也有不少觊觎你的，不早点定下，被那帮打算去边疆寻人的纨绔抢了去，我该怎么办？”他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与急促的心跳，让叶霜更慌了。她知道他不是会说谎的人，但仍有些顾虑。任飞鸿也不急，耐心等待她的答复。屋外天色渐暗，叶霜深吸一口，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那余生，就请你多指教了，飞鸿。” “定不会辜负姑娘。” 两人匆忙赶到军营，将士见少将军携美人至，都忍不住刁侃几句，“大嫂”声不绝于耳。叶霜起初还有些羞赧，被闹狠了，也就不客气了，见有擂台，直接抓将士们比武。在边疆的这段时间，她增加了不少实战经验，还习得不少当地刀法，只要不是飞鸿上，就没问题。 任飞鸿也不拦着，看她把挑战者一个个打趴下，赢得阵阵叫好，很是欣慰。兴头上，任奕山也上了擂台，底下的将士都愣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任飞鸿见状扶额，不知道父亲打算做什么。察觉到气氛不对，叶霜正打算认输跑路，却被任奕山叫住，让她全力上。 见两人竟然能打上几回合，任飞鸿不禁感叹她进步神速。最终，叶霜手上的刀被打飞，任奕山大笑着交待了几句，就继续和同僚拼酒去了。看将士们还有些呆滞，任飞鸿忙叫人去搬酒，叶霜也收刀打算去帮忙，却被众人拦下，推到了任飞鸿身上。 在一众起哄声中，两人用陶碗喝了交杯酒。一晚上，将士们都致力于灌醉叶霜，还不忘对任飞鸿挤眼睛。他对这些兄弟有些无语，护着已经有些找不到北的叶霜，帮她挡酒。在一片打趣声中，任飞鸿抱着她逃回了任府。 翌日，叶霜在任飞鸿的寝室醒来，宿醉头疼的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接过醒酒汤，她忍不住抱怨将士们太过热情。反应过来的她，下意识问道：“飞鸿，你没对我做什么吧？”话出口，她就后悔了，看着笑意盈盈的任飞鸿，她果断当起了鸵鸟，打算逃回客栈。结果刚推开门，就被蹲守的家仆抓去洗漱、更衣，微笑着“押”她去过早。 初次登门，就闹出这么一出，连礼物也没来得及准备，叶霜自是十分担忧，任飞鸿宽慰几句，领她去见父亲。这位沙场老将十分豪爽，嘱咐几句，指点了下功夫，就将时间交还给两人，还不忘给任飞鸿放个假，嘱咐他带她好好逛逛漠城。 得了休假，任飞鸿带叶霜去为母亲扫墓，祭奠战友，体验漠城的风土人情。她也正式搬入任府，修习礼仪，学习管理内务，当然，武艺也不能落下。闲暇时，她或去军营与将士对练，或去接些任务练手。 第191章 魂域记事?鸿霜2 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两人准备筹备婚礼时，内乱发生了。虽然叛乱很快被压下，但任奕山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任家长辈劝两人赶快结婚冲喜，叶霜却从老友那得知有一种长在险境的草药，可以治愈此种症状。两人就谁去的问题起了争执，叶霜自知草药运极好，当然由她去，任飞鸿则认为他武艺更高，自然由他前往。争执到最后，两人决定一同前往。将族内事务委托给族老后，两人便出发了。 他们一路披荆斩棘，寻得药草。却在返程途中遭遇妖兽，坠入冰河。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河中岩石挡住了他们，但水流湍急，到处都有浮冰，那里并不安全。叶霜感到自己体力即将耗尽，再拖下去两人都将葬送于此，她痛恨自己的无力，偷偷将当年任飞鸿送的护身法宝塞到他的衣服中，说道：“飞鸿，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体力还足，先去求助吧。” “霜，你在开什么玩笑？等这浮冰过去，我就带你上岸。”任飞鸿显然不相信叶霜的说辞，她的体力自己还不清楚？“别激动，保存体力最重要。”叶霜想要伸手安抚，但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抵抗不了水流，“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我的。”说罢，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撞开任飞鸿的胳膊，任由水流将其带走。在水流与任飞鸿的呼喊声中，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叶霜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边有位中年妇女正在照料她，见她醒来十分欣喜，开口道：“姑娘你到了这儿，就安心吧，好好调养身体，那种渣男随他去，不值得。”叶霜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渣男？”妇女说道：“就是搞大你肚子，害你悲愤投河的男人啊。” 嗯？肚子？等等，她什么时候怀的？叶霜一脸懵逼，看妇女这架势，是要把任飞鸿贬的一文不值，忙问道：“等等，怀孕？我记得我……”妇女指指她的肚子，说道：“是啊，已经好几个月了。完全看不出来呢。”叶霜懵了，弱弱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妇女答道：“也就两周多。姑娘你命大，正赶上我们谷主出游，从河里将你捞了上来。哎，正巧，谷主，您来了。”顺着妇女的目光，叶霜见到一位衣着庄重的女性，她微微向叶霜示意，说道：“姑娘，身体可有不适？”叶霜摇摇头，答道：“承蒙谷主好意，在下叶霜。”谷主微怔，回道：“忘情谷谷主，方落。月娘，你先出去，别让他人进入。我与叶姑娘有话要谈。” 月娘带上门，见屋外人影消失，方落说道：“我原以为你只是任府的小姐，没想到……”她停顿了一下，有些怜悯地看了看叶霜，“我建议你留在这里。”见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份，叶霜有些意外，但看看枕边的令牌，也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她感到有些不悦，问道：“为什么？既然谷主知晓我的身份，理应放我回漠城，难道是怕我不付药费吗？”方落苦笑着说道：“漠城最近可不好进啊，正赶上任家少主娶亲，整个云州都在严查。” 听到这话，叶霜愣住了，能让整个云州都戒严的，恐怕只有……她不敢想，摇摇头，说道：“这一定是弄错了，他不可能……”“既然叶姑娘不信，自己去看看吧。”说着，方落将药碗放到她手上，“但现在，请好好休养，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叶霜就这样留在了忘情谷，这里收留了很多为情所伤的男男女女，有的永远留在这里，有的出谷踏上新的旅途。她很喜欢这里的氛围，与名字不同，谷内的人们都很和善，就像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这里是他们修补破碎的心的地方。叶霜闲暇时，会指导谷内守卫功夫，帮助谷主处理文书工作，解决邻里纠纷。她往任府寄了很多信件，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几年后，孩子渐长，她打算去一趟漠城，当面质问。她将孩子交由月娘照顾，简装出行。临行前，方落对她说：“请记住，这里，永远欢迎情伤之人。”叶霜点点头，打趣道：“如果他真变心了，我就回来接你的班好了。” 忘情谷地处山林腹地，叶霜赶到漠城已过去数月，说来也巧，又到了漠城过望硕节的时候。她逆着人流，往任府走，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起初，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甚至从摊上买了个望远镜。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叶霜转身离去，在心中默默祝愿他一生平安顺遂。 回到谷中，叶霜拉着方落喝酒，方落没喝多少，倒是叶霜一杯杯往肚里灌，灌着灌着，就哭了出来：“方姐姐，我从放，放手的那刻，就没想过，嗝，想过会活下来，但这，这也太快了……我不甘心啊！那孩子比霜儿还要年长的样子……”说着，搂住方落，哭得更大声了，“他，他夫人和我，嗝，和我，有点像，像的样子，但温，温婉很多，果然，我才是那个替身吗？我，我当年，就，就该放弃的，明明，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嗝，还傻乎乎地凑上去。” 方落依然没有搭话，她明白叶霜需要好好发泄，只是替她斟满酒。叶霜拿起酒碗，一饮而尽，愤懑地捶打桌面，喊道：“果然，男人什么的都见鬼去吧，老娘当年就该老老实实搞事业的！”说着，她又拿起酒壶，摇晃着对方落说道：“方姐姐，嗝，你，你放心，有本，本大侠，在这罩着，什么家伙我都给他打趴下！” 翌日，方落召开会议，正式宣布叶霜成为谷主候选人，三年考察期。叶霜的生活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更加忙碌，忘情谷事务不比任府繁重，上手后，她还给自己开发了新业务——种植草药。这还是居民们先发现的，他们察觉到，被叶霜照料过得植物，长得格外好，便建议她试着种植些草药。结果真如居民所说，再难活的草药，到她手上，都格外肥硕，药效也远好于他人栽种的。得知此事的方落，为她特意划分了一方山谷，还调笑她是山神转世。渐渐，这药谷的名声便传开了。 画面切换到任飞鸿这边，叶霜被水冲走时，他马上冲了出去，想抓住她，但总被浮冰阻挠，最后体力不支的他，幸运地被浮冰撞到岸边，勉强将信号弹发射出去后，便陷入昏迷。醒来的他记得大部分事情，唯独忘了叶霜。大夫分析，可能是叶霜遇难身亡的景象太过惨烈，任飞鸿选择性遗忘了她的存在。 看着宅内各色婚礼用品，任飞鸿隐约察觉到一些异样。担心自家少主记起一切，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族老将此事告诉了刚苏醒的任父，几人商议后，决定从分家挑选一位与叶霜生辰一致，性格、容貌也相近的少女，为了防止任飞鸿起疑，甚至将其改名为任霜。 然而，随着时光流逝，任飞鸿还是记起了一切，为了避免被家人察觉异样，他只能自己偷偷调查叶霜的下落。他乔装打扮，一趟又一趟走访那条河沿线的村落，但一无所获。他也清楚，那种情况，叶霜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但燃犀室内，那毫无反应的烟气，让他不停地说服自己，叶霜还活着，而不是…… 此时，药谷的名声也传至云州，为了军营有充足的草药补给，任飞鸿打算去洽谈生意，却被任奕山拦住了，他解释道：“药谷的本名叫忘情谷，只是草药出名才有了这个别称。那儿的居民多有情伤，你这个爱情美满，婚姻幸福的家伙去，怕是要被打出来。还是为父我这个老鳏夫走一趟比较好。”听到这话，任飞鸿愣住了，但马上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说：“那就有劳父亲了。” 从忘情谷归来的任奕山，表情有些凝重，任飞鸿建议自己再去谈一次，任奕山摇头道：“此次洽谈很成功。”任飞鸿不解，问道：“那父亲为何心事重重？难道谷主为难父亲了？”任奕山回道：“不，只是……飞鸿，若有一日，忘情谷遭遇无妄之灾，我希望你能出手相助。若不得不刀剑相向，请你务必放过二谷主。” 任飞鸿瞬间明白了，父亲怕是对二谷主有了爱慕之情，他体贴地说道：“父亲，我想我不介意多位继母。”任奕山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吼道：“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那是我宝贝闺女，你老婆！当然这后一句，他憋在了心里。任飞鸿有点郁闷，无辜地说道：“您这不就是对谷主动了心思。”任父扶额，心好累，好想抽他，臭小子你也不想想老子这是为了谁。任奕山抽抽嘴角，毫不留情地把任飞鸿踹了出去：“你小子懂个屁！”任飞鸿站起身，拍拍土，小声嘀咕：“黄昏恋而已，我又不是不能理解，这么害羞干嘛。此时不勇敢点，就真晚了。”说到这儿，他摇摇头，向燃犀室走去，霜，你再等等，我一定会接你回家。 人至中年，任飞鸿仍没有一点儿叶霜的消息，而药谷方面的事务，任奕山则完全不让他插手，他也懒得戳破自家老爹的小心思。这些年，他逐渐接受了叶霜离世的事实，悄悄在漠城附近为她修建了一座衣冠冢，常去祭奠。 某年唤春祭一过，圣上忽染恶疾，百草难医。太子乾渊亲自邀请精通医术的修者出山，为国君治病。修者开出方子，但药引难寻——为百草所爱之人的心头血，只有这血才能引出草药的本源之力，连服七日，便可治愈国君。太子看到方子，感叹天佑炎华，令任飞鸿将忘情谷二谷主“请”到宫内，取血治病。 任飞鸿虽对牵扯进无辜的百姓感到不满，但君命难违，他率兵围住了忘情谷，只身入谷，以示诚意。叶霜戴着面具站在方落身后，她做梦也没想到重逢竟是如此情景。任飞鸿说明来意，并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对谷内民众出手，只要叶谷主肯与他同去。方落表示她们要商议后才能答复，任飞鸿提醒她们，时间紧迫，务必于当日做出决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方落令人带任飞鸿去院中休息，并要求他不得随意走动。 书房内，叶飞霜气得直骂街，叶霜倒是十分淡定，她轻呷一口茶说道：“霜儿，圣意不可违。”叶飞霜眼泪啪叽就掉了下来：“这对娘亲太残忍了。”方落思索片刻，建议道：“你和他摊牌如何，或许他可以带你逃……”“那你们怎么办？谷里的大家怎么办？别开玩笑了，为了我一个不值得，方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理智了？”叶霜直接打断了方落的提议，她继续说道，“但我担心太子不守规矩，我活着或许还能忍着，我走了，怕是……方姐姐，当务之急是怎么转移走居民。”方落想到时来探望母女的任奕山，说道：“我想，任老将军不会由着太子胡来。”叶霜摇摇头，肯定地说：“就算稳得住太子又如何，圣上醒了，也会派军压平这里。我必须争取到大家逃跑的时间。”叶霜冷静地分析着情况，几人商议好对策后，书房陷入沉默。 叶霜从袖中抽出一枚任家令牌，她看着令牌迟疑片刻，便收了回去，起身去卧房取出另一块老旧的令牌，看着疑惑的二人，她笑着解释道：“就当我那仅存的一点儿少女心在作祟吧。”叶霜又从脖子上取下半块玉璧，将其戴到叶飞霜的脖子上，把令牌塞到她手中，说道：“霜儿，你拿着这令牌，趁着夜色去找爷爷，他会保护你。”叶飞霜不干了，她表明自己一定要留下来断后，两人劝她冷静，她却反驳道：“我这时候跑了，以后怎么面对大家？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下任谷主的候选人，这点儿责任都担不起，岂不惹人笑话？再说了，我活下来的概率，比你们都大。”两人明白，叶飞霜说的没错，就算没有令牌，任奕山也一定会救下她。叶霜默许了这个提议，她抱住叶飞霜，小声抽泣起来。 第192章 魂域记事?鸿霜3 方落体贴地将书房留给母女二人，径直走到后院。任飞鸿正盯着院中的栗子树发呆，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看见方落正向他走来。她开口道：“看来任将军对此树情有独钟啊。”任飞鸿抬头看着一树洁白的栗花，语气有些怀念：“我夫人很爱吃栗子，自家院中也有栽种，只是远不及谷主这棵。”方落替叶霜感到不值，她没好气道：“待栗子成熟，将军可来此摘些，讨夫人欢心，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任飞鸿转过身，严肃地说道：“请方谷主放心，任某绝非滥杀无辜之人。”方落忍不住腹诽，你不是有什么用，你那顶头上司才是拍板的那个。她敷衍地行了个礼：“那方某先替谷内百姓谢过将军。”说话间，月娘红着眼睛过来，通报叶谷主已经做好准备。 叶霜的行囊很少，只有几件随身衣物和几张备用面具。她领着任飞鸿向外走去，一路上，知道消息的谷民一边哭着要叶霜多保重，一边指着任飞鸿谩骂。几个暴脾气的甚至冲上前，想给他来一拳，但都被叶霜制止。任飞鸿忍不住感叹：“叶谷主可真是受人爱戴。”“不及将军在军中的声望。”察觉失言，她补充道，“呃，我曾听老将军提起过，您很受将士爱戴。”她果然是父亲的知己，任飞鸿小心避开居民，回道：“谷主谬赞。” 狼狈出谷，他令将士继续驻扎在忘情谷周围，不得与谷民起冲突。自己率一小队，护送叶霜赶往麟城。 春季的麟城，花红柳绿，挑担子的小贩沿街叫卖着当季时鲜。不时有几个孩童抱着纸鸢跑过，惹得摊贩一阵笑骂。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叶霜不禁轻抚袖内的令牌，想不到竟会以这种形式，达成两人一起游览麟城的约定。她没有立即被召见，而是暂居在任府别院，有文官随行监视，不出两日，院内百花绽放，娇艳异常。 文官回宫上报前，她请其向乾渊传达她的请求——任何人不得见其真容。因取同类心血为引，本就易引起天怒，再加上自己为百草所爱，此举怕会触怒草木之灵，伤及帝城龙脉，故在取血期间，还是不以真容示人为好。 几日后，乾渊遣人接叶霜入宫，并赐予其几身斗篷，斗篷宽大厚重，能蔽全身，帽檐极低，就算不带面具，旁人也很难窥得一二。乾渊在书房接见了叶霜，简单寒暄后，叶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殿下从忘情谷撤兵，并永远不得加害那里的居民。同时，我希望任将军服下这枚毒丸，若太子信守承诺，五年后，自会将解药送至任府，否则……” 乾渊震怒，斥责道：“叶云漠，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区区一阶贱民，居然敢要镇国将军的命！”叶霜语气冷漠：“看来，叶某猜的没错，您是打算血洗忘情谷。”乾渊伸手想揪住叶霜的衣领，但又担心其露出真容，惹来灾厄，他收回手，哼了一声：“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子民下手。”叶霜苦笑：“殿下的行为，很难说服我。我劝殿下答应，因为在入宫前，我已服下毒药，您若不答应，这书房怕是要废了。”乾渊一拍桌子：“你敢威胁我？”叶霜知道他赌不起，借机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她轻蔑地回道：“草民怎敢，只是想给家人留条后路罢了。”任飞鸿本就不愿对百姓动武，看着屋内越发紧张的气氛，主动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这个要求，并当场服下毒丸。事已至此，乾渊也不好多说什么，确保叶霜服下解药后，令其暂留宫中，每日由修士取血。 担心她会死在宫中，毁了皇城气运，在第七次取血后，乾渊就令任飞鸿将她带出宫外，还不忘嘱咐其窃取解药。抵达别院，已是傍晚，叶霜坐在院中凉亭内，看着自己满是皱纹的双手，取血到第五日，自己便已满头白发，如今，面具下的脸恐怕还不如古稀之人。圆月渐升，她紧了紧斗篷。见状，在身后护卫的任飞鸿说道：“叶谷主，夜色渐深，还是回房休息吧。”叶霜没想到院内还有一人：“想不到将军还在。” “殿下命我暂为谷主的护卫，自然不可随意离去。” “说的好听，罢了。”叶霜看着月亮，在斗篷下轻抚令牌，开口道：“任将军，我曾听伯父说过，您擅长叶笛，今日可否为叶某吹上一曲？” “叶谷主想听什么？” “我故乡的安眠曲。”说着，叶霜轻哼曲调。这曲子，任飞鸿极为熟悉，它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过去，每当自己无法安眠，叶霜就会为他哼唱这首安眠曲。他选了片叶子，顺着叶霜的轻哼吹奏起来。别院上方，悠扬的笛音邀月光共舞。府内仆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路上的行人放缓了脚步…… 叶霜看着任飞鸿的背影，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罢了，反正他都忘了，说出来，只会让他迷惑，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悲而已。她握紧令牌，对着月亮祈求，祈求家人平安顺遂，祈求谷民顺利迁居，祈求伯父健康长寿，祈求她所爱之人永远不要记起自己。如果记起来，伯父就有的忙了，她坏心眼的想着，但转瞬便吐槽起自己，死性不改，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点儿少女心思，说不定他只是装作失忆，压根，就是变心了，哼，不过飞鸿这家伙长得真好看啊，真想再多看几眼，呸呸，想什么晦气玩意儿呢，我还要回去打跑觊觎我家霜儿的坏小子呢，谷里银花也该采…… 曲子不长，任飞鸿沉浸在回忆中，吹奏了几遍却不自知，待他回神，早已泪流满面。他狼狈地擦拭了几下：“谷主莫怪，任某只是想起了些往事。叶谷主？叶谷主？叶云漠？”他忙跑到叶霜面前，用力晃了几下，“喂，叶云漠，醒醒！”见她没有反应，任飞鸿掀开兜帽：“失礼了。”他伸手去摸叶霜的脖子，感受不到丝毫跳动，“愿您安息。”他想将叶霜抱至屋内，但厚重的斗篷，令他难以下手：“叶谷主，得罪了。”斗篷笔直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叶谷主，真是功夫了得，这斗篷，我家将士穿上估计都费劲，您元气大伤，却能披着它行走自如，真是……”没了斗篷的遮掩，叶霜手中的秘密暴露在他面前，他颤抖着拿起令牌。叶霜搬入任家的第二日，他就命人打造这块令牌。拿到令牌的那天，叶霜红着脸笑他心急。当时就该直接娶进门的，任飞鸿小心摘下面具，虽已爬满褶皱，但曾经的面容依稀可辨。 路过的仆从，看到此情，疑惑出声：“老爷？”手中的面具温热，他喊道：“快去请大夫！”他将叶霜抱回屋，划开手掌，捏开她的嘴，让血滴入她的口中：“只要，只要把被取走的血补回来就好了，对吧？霜，喝下去，喝下去，你就好了。求你了，霜，喝啊，求你，求你了，喝下去。喝啊！为什么不喝！求你了，别这样。等你好了，你想做什么都行，求你了，喝下去，喝下去，求你……”“飞鸿，住手。”任奕山不忍叶霜继续被折腾，出声制止。任飞鸿仿佛没听到一样，执着喂血：“是血不够吗？还是必须要用心血才行？”任奕山上前强行拉开了他，令家丁摁住，让大夫处理他手上的伤口。看着眼前的惨状，任奕山叹了口气，命婢女为叶霜沐浴，婢女觉得晦气，但碍于主令，只得照办。 见大夫处理好伤口，任奕山命众人退去，将一张半干的脸帕扔到任飞鸿头上：“好好擦擦你这丧脸。”他没有动作，隔着脸帕问道：“父亲，你早就知道叶云漠就是叶霜，对吗？”任奕山没接茬：“霜丫头可能打了，老夫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难怪您会要我放过她。” “霜丫头把谷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所以您这会儿才会在麟城。” “霜丫头深受谷民爱戴，不愧是我闺女。” “为什么不告诉我？” “霜丫头做的栗子糕可好吃了，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父亲！” “我可不记得我有个脸帕儿子。” “……” “擦干净。” “……” “哼，这下顺眼多了。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谨言七岁那年。” “这么早？罢了，罢了，我已经跟霜丫头解释过你的情况。你也别恨你伯父他们，当年那个决定，我也是同意了的。” “您不是认可她了吗？为何还要让我另娶他人？” “你那时候的状况，也就比现在好那么一点儿。大家都以为你是被霜丫头的死状刺激失忆的。” “这对她们，不公平。” “我看霜儿挺乐意的，当年分家的丫头片子哪个不想给你当新娘？” “……她终究不是她。” “哼，我看你之前过得挺好。今晚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明日送叶云漠回忘情谷安葬。” “开什么玩笑，霜是要入我任家祖坟的！” “霜儿当然是要入祖坟，你还想把她葬哪？” “我说的是叶霜！” “霜丫头早就被水流冲刷的尸骨无存！” “您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飞鸿，霜丫头的归宿不是你，放她回家吧。” “……我去看看情况。” “你给我坐下，今晚，我们爷俩喝一杯。”任飞鸿想干啥，他能不知道？任奕山把椅子往门前一摆，示意他倒酒。任飞鸿也不蠢，直接翻窗跑路。 后门，几名家丁刚将叶霜的遗体安置在马车上，就看见家主正往这跑。“家主大人来了，快走。”听到家丁的叫喊，车夫催动马车，叶飞霜紧紧抱住母亲，防止她被颠下去。刚出麟城没几步，马车就被拦下。叶飞霜探出头，车夫正跪着向那个据说是自己生父的家伙求饶。 叶飞霜打开车窗：“任将军，您这是闹哪一出？爷……任老将军已经同意我接走母亲。”任飞鸿平静地说：“叶姑娘，我只是来接走我的妻子。”叶飞霜指指云州方向：“任夫人在漠城，您找错车了。”任飞鸿态度没有什么变化：“我很确定，她就在车上。”叶飞霜加重语气：“任将军，车上只有我和母亲。” 任飞鸿语气依然平静：“得罪了。”说着，他就向车厢走去，一把刀猛地架到他脖子上，刀身微颤，叶飞霜哭着求道：“任将军，求您放过母亲吧。您找寻的，不过是个陈年幻影罢了。”听到这话，他绝望了，原来，只有我一个不知道。“这刀，是霜给你的吧。”任飞鸿说着，向前走，叶飞霜也不敢真砍，他进一步，她只能退一步，任飞鸿继续说道：“霜，她刀耍的可好了。明明刚见面的时候，弱的不行，还会被自己的鞭子打到。”叶飞霜堵住门，握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叶姑娘，刀背，可伤不了人。这刀，还是我和她一起选的。”任飞鸿推开刀，“放我进去吧。” 叶飞霜有些崩溃，她被任飞鸿波澜不惊的样子吓到了：“您……到底想做什么？”任飞鸿回道：“只是来接我妻子回家。”她哭着吼道：“任，将，军，您，的，妻，子，不，在，这，儿！”任飞鸿皱了皱眉头，加重语气：“既然如此，叶姑娘为何不肯放我进去？” “如果您妻子真在车内，她怎会不回应你？” “大抵是被你们迷晕了吧。” “……” “看来，我猜对了。” 叶飞霜看到赶来的任奕山，他对叶飞霜点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请回吧，您追错车了。”任奕山一个手刀，却被他反手挡住，他推开叶飞霜。“任飞鸿，你不能进去！”他没有理会父亲的声音，径直钻入车厢。 第193章 魂域记事?鸿霜4 车厢内摆满了防腐的香草与冰盒，叶霜躺在草药堆上，没有声息。“霜？”任飞鸿试探着叫了一声，当然，没有回应。他小心将她扶起，叶霜身上的血迹已被洗去，也换上了素净的衣物。他抬起叶霜的脸，小声责问：“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殿下要找的药引呢？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偷偷给院子里的植物下药的。世间擅长种植草药的人千千万，何必自己去蹚这趟水？为什么不相信我……你的勇气去哪了？你拿刀唬媒婆的气势呢？说好的抢亲呢？你就这么放任我跟别人过了？你说啊！为什么不理我？” 任奕山扯扯叶飞霜，她摇摇头，依然守在车门旁。他叹了口气，靠在一旁的树上，车夫狗腿地递上一碗茶水，看着碗内的倒影，任奕山皱皱眉头，今晚的月亮真是圆的碍眼。天色渐明，任飞鸿依然没有出来，看到叶飞霜还守在门口，他稍微安心了些。他示意她去休息，自己进去说服他这笨蛋儿子。 冰盒里的冰已化去大半，任飞鸿还在对叶霜小声念叨着些什么，任奕山敲敲门栏：“飞鸿，我们该走了。再这样耽搁下去，冰盒会撑不住的。”任飞鸿没有动：“霜说了，要我带她回漠城。劳请父亲在麟城应付殿下。” “你别在这里说胡话，霜丫头早就在谷中选好位置。” “您说谎。” “臭小子，你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您不是找了个人冒充霜？” “什么冒充，姓都不一样。” “烈伯父的小女儿夏桐，善刀，从小就爱与将士切磋。” “……” “如果我没记错，她与霜同岁。” “……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您让我如何相信您的说辞？” “你可以与霜儿同去。” “那里，离漠城太远了……” 任奕山紧了紧手中的拐杖，正打算把他敲晕带走，叶飞霜钻了进来：“如果，您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您可以带走母亲。” “霜儿？”“叶姑娘？” “第一，选个清净点儿的地，别让人打扰她休息，当然，那种大家族墓地想都别想。第二，任家军不得踏入忘情谷附近半步，离得远越好，最好就别出云州，省的祸害百姓。第三，拖延朝廷对忘情谷的进攻时间。” “我答应你。” “霜儿，这样好吗？” “反正谷里最后只会留母亲一人，与其到时候被官兵开棺鞭尸，还不如这样。再说了，母亲说过，要用一切方法拖住官兵，就算用她的……”叶飞霜将叶霜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对娘亲而言，谷内居民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叶飞霜和任奕山下了马车，令车夫做好准备，向漠城出发。临行前，任奕山揉揉她的头：“霜儿，有什么困难，记得跟爷爷说，老爷子我，说话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她摇摇头：“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臭丫头，跟我客气什么！”任奕山示意叶飞霜靠近，小声说道：“你可以借机狠狠压榨一把飞鸿，那臭小子，肥着呢。”叶飞霜愣了一下：“爷爷，你这么坑你亲儿子合适吗？”任奕山吹胡子瞪眼：“有什么不合适，那小子活该，把我宝贝闺女和孙女折腾成这样，要不是老爷子我还要在麟城守着，非扒他一层皮不可。”说着，他抬起头，对着车厢喊道：“臭小子，路上好好照顾她娘俩，要是霜儿以后跟我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车厢内传出一声低沉的应答声。任奕山摇摇头：“霜儿，这一路怕是要苦了你了。”这时，车夫过来，通知两人可以出发。 直至看不见任奕山的身影，叶飞霜才将身子收回车厢。任飞鸿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也懒得搭理他，握紧短刀，靠在厢壁小憩。醒来，她发现身边有个食盒，任飞鸿正在为叶霜梳头，见她醒了，说道：“车夫正在换马，叶姑娘可以下去走走，吃些东西。冰盒已经换过了，只是这香草……”“这些药草是娘亲亲手炮制的，支撑到漠城没有问题。”说罢，她跳下车，觅食去了。任飞鸿替叶霜绾了个发髻，掏出一小盒胭脂，仔细涂抹：“霜，我们要不要试试私奔。”“你敢！”叶飞霜推开车窗，叼着包子瞪着他，“我就知道你在动歪心思。” “叶姑娘，我只是开个玩笑。” “小二，给我把剩下的包子都打包。” “这……” “快去！” “是！！！” 叶飞霜抱着一包包子，边啃边盯着任飞鸿。他依然在打理叶霜：“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霜。当然，现在也像。”叶飞霜咽下包子：“我和母亲长得不太像。”任飞鸿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为叶霜涂唇：“我是说行事风格，你长得……更像我母亲。”“是吗……”叶飞霜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任飞鸿拿出蔻丹，她说道：“准备的挺全。”他抬起叶霜的手臂：“刚买的，品质不是很好，等到城镇，再给她换。” “无妨，母亲她不太在意这些。”听到这话，任飞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叶飞霜解释道：“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炮制草药，这些会影响药效的东西，她不太爱用。”“霜她以前很喜欢这些，听到哪家出了新品，都忍不住要去试试。说起来……”任飞鸿一边用布缠绕叶霜的手指，一边向叶飞霜说着过去的事情。 啃完包子，叶飞霜打开食盒，一股花香迎面袭来，青翠的竹叶上，码放着花形的雪霁凉糕：“你对她的喜好，还真是……”任飞鸿有些低落：“抱歉，我对霜现在的喜好不太了解，只能准备一些她过去喜欢的。” “您误会了，母亲她很喜欢这个。只是，北地遥远，只能偶尔尝尝。”说着，叶飞霜拿起一小块，晶莹剔透的凉糕入口即化，清凉的甜味弥漫口腔。“你喜欢哪种？霜最喜欢梅花款。”叶飞霜盖上食盒：“我比较喜欢烧鸡。”任飞鸿忍不住笑道：“那你一定要去尝尝漠城的窑鸡。”“不了，我和漠城，八字不合。”叶飞霜想了想，补充道，“任老将军除外。” 任飞鸿安顿好叶霜，说道：“你像之前一样，称呼他为爷爷就行。” “你不介意？” “我很乐意。” “总觉得你在占我便宜。” “那是……事实，对吧？” “……” 任飞鸿也不强求，说道：“能为我讲讲霜在谷里的样子吗？”叶飞霜想了想：“一件事换忘情谷一年安稳。”任飞鸿摇摇头：“我只能保证，不由我率兵。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如此确定殿下会踏平你们那。”叶飞霜苦笑：“那个开药方的修士，骚扰母亲很久了。起初，我们只当他是为了骗些药材，直到，发现了这个。”她掏出一本古籍残卷，递给了任飞鸿，“这也是我决定将母亲交给您的原因。”任飞鸿翻看两页，眉头紧锁：“这不就是个话本，陛下会信这种玩意儿？”叶飞霜嗤笑一声：“当皇帝的，哪个不想永生？一个木灵，加上几千名百姓的性命，炼一个长生的可能性。你觉得他会不会干？更何况，母亲的血真的治好了他。只要那修士说几句，他肯定会确信那话本中的故事。” 任飞鸿把古籍还给叶飞霜，担忧地看着叶霜：“那修士，恐怕有别的目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凡人，哪猜得到修士的心思？”任飞鸿陷入沉思，良久，开口说道：“你，要不要留在任府？” “哈？” “我能想到的，只有炼制药鬼厉魂，如果这样，你的处境，远比其他人危险。” “那是什么？我只听说过厉鬼。” “也算是厉鬼的一种，只不过，是完全听命于炼魂者的厉鬼。”叶飞霜倒吸一口凉气，他继续说道，“以至亲相逼，缔结魂契。契成后，以至亲血肉饲喂，令其增怨气，失神志，如此饲喂一年后，于极阴之夜，令其灭亲族，啖人魂，彻毁神志，厉魂方成。这修士善医，怕是个丹修，有药鬼辅助其炼丹，事半功倍。” “如果只是需要帮助，直接拜托母亲不就好了，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一个绝对忠诚的仆役，更何况，还能用来挡劫续命。” “……” “所以，叶姑娘，你还是留下来吧。” “我拒绝，等安葬了母亲，我就离开，或许再也不出现在炎华。” “在漠城多留一段时间吧，至少这五年，你们是安全的。” “任将军，我们这些亡命徒，可不比您清闲。” “……霜，会寂寞的。” “留下来，娘亲怕是每天都会跑到梦里训斥我。” “你可以让她来训我。” “想得美。” 马车于傍晚抵达驿站，任飞鸿让叶飞霜先下车休息。吃饱喝足后，她找店家打包一些干粮，顺便借了份笔墨。她走到驿站后的树林，掏出一个竹筒，里面有一条肥硕的大白虫和一个小木管。她将写好的字条塞入小木管中，封好，插入虫体，唤来忘情谷的传鹰。传鹰一口吞下虫子，叶飞霜又给它喂了两块生肉：“小家伙，又要辛苦你了，方姨的催吐药不是一般的难闻。”见鹰飞远，她回到车上，拿出一瓶伤药，别扭地帮他换药，随后，赶他下车休息。更换完马匹和车夫，一行人继续赶路。 日夜兼程，几日便进入云州境内。抵达漠城附近，任飞鸿让车夫离去，亲自驾车，前往一处僻静的栗树林。他停好车，示意叶飞霜接下来只能步行。两人卸下一匹马，背负行李，向树林深处走去。任飞鸿抱着叶霜在前面领路，叶飞霜牵着马观察四周：“这里是？” “我的私人领地，外围日常有巡逻的护院，一般人进不来。” “万恶的世家子弟。” “只要你愿意，你也是。” “你当年就是这么哄骗母亲的吧。” “……我绝不会骗她。” “哼。” 在林中转了几个弯，一座小院出现。“我们到了。”任飞鸿将叶霜暂交给叶飞霜，解开机关锁，两人进入院子，院内只有两间小屋，任飞鸿领着她，走过小屋，一座坟墓出现，墓周围的花草，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墓碑上刻着母亲曾经的名字，叶飞霜问道：“这里是？”“我为霜修建的衣冠冢。”任飞鸿触发墓碑边上的机关，墓门缓缓打开，他领着她向下走，一口略宽的石棺出现在叶飞霜面前。他扣动开关，石棺缓缓打开，里面只有几件少女的衣物。 叶飞霜示意任飞鸿等等，她将马背上的大箱子搬进墓中。打开箱子，里面摆满了草药与几个罐子。任飞鸿拿起几根药草，闻了闻：“这就是你托他们送来的东西？”“嗯，母亲留的后手，托您的福，还要月娘他们特意跑一趟。”叶飞霜将草药铺在石棺底部，发现棺壁有块石板凸起，她指指石板，对他说道：“您这棺，质量有问题啊。”任飞鸿正为叶霜整理仪容，看了一眼，说道：“那是我拜托工匠制作的机关，只要摁下，石棺和坟墓就会彻底封死，别乱碰。”叶飞霜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填充草药：“您难道打算合葬?” “我死后，他们肯定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埋入祖坟，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可惜了这机关，您以后怕是只能老老实实躺祖坟了。” “叶姑娘？” 叶飞霜示意任飞鸿将叶霜放入棺内，她打开一个罐子，将里面的桐油洒向叶霜：“这就是母亲的后手。只要有人开棺，直接燃烧。”听到这话，任飞鸿僵在原地，叶飞霜扯过他手上的罐子，继续洒，洒完油，又开始撒磷粉。任飞鸿握住她越来越抖的手，接过罐子，开始撒粉：“够了吗？”“再，再往那边一点，尽，尽量撒匀。”磷粉撒完，叶飞霜拿出箱中仅剩的小盒：“这是母亲做的打火球，只要移动，燧石和火镰就会不停碰撞。”她将盒子打开，取出一个梯形台座放入棺内，小心翼翼地将球放上去，生怕球移动。“接下来，就拜托任将军了，千万，别震动机关。”任飞鸿点点头，两人合力搬起棺盖，小心封棺。 第194章 魂域记事?鸿霜5 出了坟墓，任飞鸿正打算关上墓门，叶飞霜有点担心：“这机关不会触动打火球吧？”他转动机关：“只能祈求霜的在天之灵保佑了。”两人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都松了口气。叶飞霜看着机关，说道：“任将军，这墓，除了棺中那个，还有其他方法封死吗？”“……有。”任飞鸿从小屋中取出凿子和锤子，将机关转至无法转动，他示意叶飞霜去试试，两人轮番确定机关无法继续转动后，任飞鸿凿碎机关，清理碎石，又在那补上一块青砖。 叶飞霜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宽慰自己道：“这样也好，这样大概就没人会发现母亲了。”任飞鸿点燃长明灯：“可惜，不能为她好好举行葬礼。”“算算日子，我估计赶不上母亲的下葬仪式了。”那日两人往漠城出发后，任奕山赶回任府，令仆从准备一辆马车，车内也装上草药、冰盒，让心腹携一训练木人，赶往忘情谷。 至于任飞鸿，老将军则解释说他抓住了族中叛徒，正将其押往漠城。想起这事，叶飞霜问道：“你们要上哪再搬个叛徒出来？”任飞鸿想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指什么，说道：“族内有几个登徒子，老爷子看他们不爽很久了，正好清算一波。”两人摆好祭品，简单祭拜后，便起身离去。分别时，任飞鸿将机关锁的解法教给她，并嘱咐她，如果有机会，多来看望叶霜。 国君康复，大赦天下，举国欢庆数月。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任家少家主任谨言却愁容满面，父亲自从从麟城回来，就有些奇怪。空闲时间不是去领地狩猎，就是将自己关在燃犀室内。虽然以前父亲就爱去燃犀室，但在里面停留的时间远没有现在久。他去问母亲，但母亲却说他多心了。“或许是她终于肯来见他了吧。”母亲说完这话就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任谨言。 这事，跟针似的扎在他脑里，时不时，戳他两下，父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母亲在帮他隐瞒。一日，任谨言在镇上闲逛，被一位修士拦下，这修士他认识，就是治好圣上的那位。“小哥，我看你愁容满面，这可不好，容易生病。”任谨言有些好奇：“仙君是如何看出我愁容满面的？”修士笑了笑：“我看小哥你头上有阴云，还有小鬼跟着，便猜到一二。小哥，你再这样下去，让小鬼入了体，可是要生重病的。”任谨言被他的话吓到了，忙请其指点，修士继续说道：“我知道小哥你是任家少主，名谨言。”“这事，漠城谁不知道，仙君说点别人不知道的。” 修士一转眼珠：“我还知道，任老爷有些异样。”任谨言一惊，修士继续说道，“我还知道，这事儿，与女人有关。”“女人？”任谨言想到母亲说的话，难道母亲话中那位是个女人？见任谨言陷入沉思，修士点点头：“想来任少主已有头绪。”任谨言摇摇头：“不，我不知道父亲有什么相好的女人。”“不一定是相好，也可能是相恶。”任谨言皱皱眉，修士见鱼已上钩，留下一句“若有兴趣，可去城东医馆找我。”便离开了。 几日后，修士如愿钓得大鱼，他告诉任谨言，其父是被木灵诅咒了，那木灵被其带去取血治病，死不瞑目，化为厉鬼，本想报复当今圣上，但陛下有麒麟护体，木灵近身不能，只能转而报复任将军，任将军虽然武艺高强，但终为凡人，自敌不过此等妖异。只要找到木灵的躯体，他自有办法破解。 趁着任飞鸿外出办事，任谨言在领地内展开搜查，却没有什么发现。他将此事告诉修士，修士让他带着自己，去他父亲常去的几个地方看看。在栗树林附近，修士的罗盘转的飞起，任谨言觉得奇怪，这树林他来过多次，均没发现什么异样。修士用绳将两人绑一起，让他闭着眼睛跟他走，转了几圈，果然发现了一座小院。小院四周空旷，院墙极高，难以翻越。修士让他警戒，自己去研究机关锁，锁极其精巧，一时无法破解。 他们不知道的是，多次失败，碾死了机关锁内的蛊虫。任飞鸿发现自己手上的蛊虫被碾碎，忙往小院赶去，还不忘拜托任奕山通知叶飞霜她们。当他赶到小院，门已被炸开，院内也传出爆炸声。 任谨言和修士将墓炸开，修士贪婪地看着石棺，掏出一个白玉葫芦：“任少主，那个木灵就在这里面。”闻言，任谨言忙推开石棺，推开的瞬间，蹿出几道火苗，吓得他忙往后退：“仙君，这是怎么回事？”修士也慌了，他魂还没到手呢：“快救火，快救火！”这下轮到任谨言傻了：“仙君，这烧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霜！！”未等修士回答，任飞鸿已经冲了进来，看到火光，他冲向石棺，但被一道屏障挡住，那是他放入棺内的护身法宝，被火焰触发，将几人隔离在外。他用力击打屏障，但毫无效果，只能无力地看着棺中的大火愈演愈烈，隐约间，他似乎看到叶霜的魂魄在火焰中挣扎，哀嚎，渐渐，她垂下手，化为火星，消散。 任飞鸿一把抓住吓傻了的任谨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我我……”任谨言不知如何作答，四下张望，想向修士求助，但修士早就跑路了。“是为了炼魂长生吧。”叶飞霜一脚把修士踹回墓内。看到墓内惨状，她将气撒在了他身上：“任将军，我拜托您照顾母亲才多久？您，真，的，很，喜，欢，她，啊。杀她两次还不够，非要……”“霜儿，住口。”任奕山及时制止了她。“任老将军，让霜儿说。”方落也踏入墓内，放出蛊虫，给修士和任谨言一人来了一口：“两碍眼的。放心，没死。霜儿，你继续。” 叶飞霜在谷内见过太多被世家子弟骗了感情的人。有苦等多年，却发现对方早已妻妾成群的；有被骗心骗身，最后被卖去青楼，勉强逃出的；有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的；有被去势，血脉断绝的……她扯住任飞鸿的领子，哭喊道：“你们这帮世家子弟，能不能放过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老老实实联姻稳固你们的阶级去，别再出来祸害世人了！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般祸害我们？” “我……”任飞鸿一时语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或许，当年自己早早离开城镇，她就能幸福安稳的度过一生。叶飞霜还在追问：“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们这些世家不是有很多法宝吗？为什么不用呢？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想做坏事，为什么还舍不得用？为什么要放任他们毁坏母亲的墓……”她说着说着，松开手，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任奕山想为儿子说几句好话，却被方落瞪了回去。墓内，只有叶飞霜的哭声回荡。 叶飞霜情绪稳定下来后，她取出那半块玉璧，塞到毫无反应的任飞鸿手里：“这个晦气玩意儿还给你。”说完，就向墓外走去。“等等。”任飞鸿叫住她，僵硬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护身法宝，“这个，你们拿去。”“不了，这代价，我们付不起。哦，对了。解药给你。”说着，她将一个药瓶放到地上，拉着方落，逃似的离开了。 “飞鸿……” “父亲，你先带谨言和那个修士出去，我在这儿，再待会儿。” 任飞鸿将玉璧合拢，放到烧焦了的叶霜身上。“啪嗒。啪嗒。”泪水在玉璧上溅出水花，他从怀中取出一束银发，那是他之前偷偷剪下的，他挥刀割断自己的头发，与银发缠绕到一起，放在玉璧上。他缓缓合上石棺，向外走去。棺内，点点荧光飘向玉璧…… 五年后，安排好后事的任飞鸿躺在床上等死，他嘱咐父亲，一定要将他葬入栗树林他修建的墓中。第二日，正常醒来的他疑惑地打开了药瓶，里面只有一张反复折叠的信纸，他打开信纸，四个大字跃入眼帘——“骗你的哟”。大字下面，紧跟一排排小字：“任将军可是国之栋梁，本谷主才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那药丸，其实是本谷主特制的强身健体丸，任将军这几年有没有觉得身体素质比年轻的时候还好呀？任府说不定已经添了新丁？如果真是这样，你可要好好感谢我才行，本谷主要的也不多，把福满楼最贵的那几道菜给我摆上就行。任将军，请一定要幸福啊。”这么大段话，纸张明显不够用，任飞鸿仿佛能看见她努力将最后一行字挤进信纸的样子。“霜，你真是个过分的人啊，总是阻止我去找你，而且……”泪水沾湿信纸，他忙用衣袖吸去水分，“你已经连声飞鸿都不愿意叫了。” 多年后，任谨言力排众议，将任飞鸿葬入栗树林中的小院。就如他希望的那样，合葬于一棺之中。 “是不是很感人？”爱递上纸巾，天铃咆哮道：“太离谱了，这两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自己跑去采药？他家又不是没钱，雇个专业团队去啊！别扯什么尽孝，非要这两去才行，老练的采药人对草药也很敏感！这俩居然还不留个压场子的，自家亲戚把他爹扬了，霸占家业怎么办？那可真就带孝子了！他可是独子唉！！” “你能不能有点少女……” “而且，既然那个地方有妖兽，有修士，他家又有钱，为什么不搞个传音法宝带身上啊！！！” “很遗憾，那个年代，他们那儿，有点儿本事的修士，比你们团人数都少，还有妖兽干扰，能炼出几件护身法器，已经很难得了。” “就算这样，还是难以接受。” “你就这点儿感想？不觉得他们的结局很令人惋惜吗？” 天铃将剩下的爆米花倒嘴里：“拒绝婚前性行为。她如果没怀，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地步。”看到爱无语的表情，她顿了顿，补充道，“实在忍不住，就做好防护措施。拜托，别这个表情，怎么想都很奇怪吧。他们那，不是婚礼第二日还要见红的吗？这种习俗下，如果真的特别珍惜，怎么都能忍住吧？既然忍不住，不如早早把婚礼办了，那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而且这妹子也够大条的，几个月没来事儿，她自己不会奇怪吗？” “……” “说到底，为什么他会对替身有反应？他真的喜欢吗？喜欢还能弄错？不会生理膈应？” “失忆了，没办法嘛。不是经常有这种事发生吗？因为事故失忆，加上误会，从此形如路人。” “而且总感觉他老婆好惨，妥妥的真替身。如果我被当成谁的替身……”天铃一拳捏爆杯子，“就算毛质再好，我也会扒了制成标本。”“再跟你一起看感情系魂域，我就是大傻逼。”爱最后还是忍住了将一盆冰淇淋怼她脸上的冲动，“搞不懂他看上你哪点了！” “谢谢，我也搞不懂。” 她清理干净残渣，“说起来，这魂域揉挺杂啊，至少揉了四个人的。” “嘟嘟，答错了，就是个双魂魂域，不过这个魂域因为很古老，没有剩下可触发的残片，大概。我记得触发者里，有一个点儿背的，他那碎片就是蹲燃犀室，然后晕过去，他就满世界乱逛，专注尾随他儿子。” “那也不对啊，修士线太全了，所以，梓的祖先是谁？全程没看到魔狼族登场，总不能是个妖兽吧？” “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是那个修士。” “什么？？？” “就知道你这反应。因为看上叶霜，结果发现她只喜欢任飞鸿，就给皇帝下咒，想借机把她魂弄到手，洗个脑，找个新容器。”爱合上天铃的下巴，“你以为修士那段记忆怎么来的，当年你家梓，咳，魔狼先祖把他的感情记忆全上交了，希望我能为他指引良缘，我就把这部分记忆，补到了故事模式里。” 第195章 打探 魔狼族先祖这玩法，居然还没绝种，也是神奇。天铃还是不太相信：“可菲尔兹和梓看起来都不是这种人。尤其是梓，怎么看都是只乖巧的大狗狗，抱着睡觉一定很舒服。你，现在，马上，给我把这影响断了！” “都说了，那是你真实的感情！你快从了你自己吧！”爱笑着挣脱她的摇晃，“魔狼族如今这样，算是多代改良的结果。这魂域再怎么说都是老古董中的老古董了。顺便一提，他家先祖做出的举动，唔，人家给你说几个保守的。因为看上的有对象了，直接灭国把对方带走的；因为对方有主了，给水源下毒，灭城后再带走的；因为对方回绝了自己，直接打包带走，最后吃了的。” “你是不是对保守有什么误解？还好，他打不过我。” “你也别死鸭子嘴硬了，开学之后好好和他相处吧。”爱戳戳她的脸颊，“好歹也是受我加护的，喜欢都不敢承认算什么！”天铃放弃与她争论，切了个泳池模式：“就算按你说的，没受影响，有本事你把诅咒解了。” 毫无准备，啪叽落水的爱愤懑站起来：“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来找茬的！”“只是想让自己醒醒神。”她将自己埋在水中，只露出半个头。爱叹了口气，靠着她坐下：“你到底在怕什么？” “见识过它的威力，也知道自己的实力，自然会害怕，更何况他家还隐藏着疯批基因。” “嘛，自从人家走后门后，就没出过这问题，而且也被人家教育的温和了很多。最多死缠烂打啦。” “听着就下头，建议换人。” “种族特性，改不了涅。所以他们数量不多嘛，得亏他们是寿命较长的上位种族，不然早绝迹了。” “或许我可以一棒子把梓敲失忆？你看那个魂域里也是，失忆了就换人了嘛。” 爱拿走天铃手上的短棍，反手用棍敲她的头：“第一，有我在，他察觉异样去神殿求求就知道谁才是他老婆，第二，你们一个修者，一个魔族，他家不傻，你家也不傻，有无数种方法恢复记忆，第三，你一棒子下去，确定他还能活？” “我从三岁起就能很好控制力道了。”天铃往后一仰，浮在水面，天花板上维诺的标记散发着暖意。“我还是那句话，顺从你的心。”爱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闭上眼，想象一下你家小狗子哭唧唧求你理理他。”装可怜的样子啊，如果那天他露出了耳朵和尾巴……“我，我先走了！”天铃急忙起身，往外逃。 “先吹干，还有门在那边。”爱偷偷录下手忙脚乱的熟苹果天铃，回头用这录像肯定能狠狠宰芬里尔一顿，对了，还不能忘记祖玛和幽他们，嘿嘿，她下次长假的旅游资金有了，说不定还能买颗无人的小行星建休假别墅，但他们之间会分享吧，那还是直接去找玄比较好，直接卖个买断价。 “哎呦，你居然会来我这里，姐姐我好感动！”薇薇安一个熊抱，差点把天铃闷死。“薇薇安，你够了。”她奋力挣脱，整理被揉乱的头发，“……你一如既往混搭。”旗袍、女巫帽、白大褂，她到底是怎么想出这搭配的？ “谢谢夸奖，只看属性，你也能选出这么完美的穿搭。”薇薇安推推眼镜，“我可爱的小宝贝是要借姐姐这里的雕像回故乡吗？这边儿请，给，毛茸茸软垫，不急哦，我给你准备牛奶加钙小饼干和柳橙汁去。” “不，我只是来送文件的，阿卡西亚校长被一个学术会议拖住，我和辰会轮流来访，确保您按时完成工作。” “不用这么麻烦。”薇薇安将小饼干塞到她嘴里，“只要我美丽、可爱、温柔、娇小的妹妹用她水灵灵的眼睛，娇滴滴的声音请求我，我就会乖乖呆在这里处理公务，哪里都不去。” “……我把文件放桌上了，请按时处理，晚些时候辰会来回收。” “真冷淡啊，等会儿也你来嘛。” “我有事。” 薇薇安眼神瞬间可怕，凑到她面前：“是那小子又来缠着你了吗？跟姐姐我说，我分分钟把他翅膀卸了给你做烤翅吃，狗肉锅也可以！” “身为教职工，您不可以找他麻烦。” “所以那小子才会有恃无恐嘛。”薇薇安不满地搂着她，“我的小宝贝，就是太心软，对付这种害虫，就应该想办法让他直接退学。”“请您自重。”一个过肩摔，天铃无情将她摔倒地上，“我走了，请认真完成工作。” 敲门声响起，薇薇安将一件斗篷披到她身上：“那家伙又来了，别让他看到你的脸。虽然能给我提供大量的信仰值，但你很讨厌他吧？” “谢谢。别忘了工作，辰下手很重的。” “哎呀，是在担心姐姐吗？我好开心！” “别贴上来！”真是的，永远都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天铃拉低斗篷往外走，“抱歉。”她与他擦肩而过，匆忙赶往教室，核心研究区不让传送真麻烦。 “玄教……” “三篇不同体系药理论文，参考文献不得低于30篇，字数不得少于10万字，你要迟到了。”天铃绕开梓，从他身后跳下，稳稳落到楼下的教室门口，准时到达。 “玄教授，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完蛋，被院长抓包，希望能少说几句。天铃微笑着走进药学教室：“各位，由于……” 阳光正好，确定没有外人，玄天铃毫无形象地躺在草地上：“怎么办，我现在摸什么毛都觉得不得劲儿。”“自找的，建议娶了。你是不是又把我的酒换成了茶？”白辰放下酒杯，“我和峰当年都没你们这么纠结。”“……性质不一样，他就跟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哑弹一样。”她猛地站起，光速坐好，优雅地端起茶杯。白辰坏笑道：“反应这么快，怎么还能在学生面前犯错？” “当时光想着躲他了。” “哎呦，看到就心乱啊？” “你闭……” “两位同学，打扰了！我是来自海岸都市贝洛奇洛格拉尔的贝贝洛格，因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拖到现在才入学，是银辉的新生哦，目前正在努力熟悉学院和同学中！”贝贝洛格将一份疑似披萨的东西放到桌上，“见面礼，贝贝洛格特制极鲜海藻糖海牛乳酪虾蟹超级海鲜披萨，饼底加入了大量海草，非常健康哦！” “这位同学，先不论你是怎么潜入教师宿舍的，在入学前没有详细了解自己学院的老师，该罚。五分钟，随后我会随机抽问老师及其所授科目。”天铃犹豫再三，拿起一片，她记得这家伙的资料上写着，擅长创造各种看似微妙，但味道很好的海鲜料理。 “味道不错，同学，你要是被开除了，有没有兴趣来我家当厨师？我那里最近入住了几个海洋遗民，各种特色海鲜可以让你自由发挥。”白辰就给天铃留了两片，“怎么样？价钱随你开。” “多谢白教授抬爱，学生受不起。”贝贝洛格将剩下几份披萨也放到桌上，“有需要您随时招呼，我先走了。”“慢，这几位是谁？”天铃将几位教授的照片推到他面前。“玄教授，这里不止是我们学院的老师吧？”他边写答案，边吐槽。 “他们是你基础课的老师，而且我从未说过范围局限于银辉。都答对了，很好。”她将一张地图交给他，“这孩子会指引你离开，虽然我不认为你需要它。” “啊哈哈，暴露了吗？果然不能糊弄教授呢。” “最后还是认怂了。”白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我还以为他会送上草原风野味披萨。”“贝贝洛格不蠢，但他挺笨的。”笨到让一个擅长海鲜的墙头草做山珍，天铃伸出手，“我赢了。” “给，感觉怎么样？” “手感一般。” “你够了！恐怕除了他，就是只有维诺神下的吟游诗人能满足你的需求了。嵩嵩的握手卷，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正好用来消耗你的财产。” “他不行。” “回绝得真坚定，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奇怪，辰不知道她也是吟游诗人吗？神域展开的瞬间，天铃放大手上的覆绒鳞片，趴了上去。放大后的变异鳞片感觉舒服些，但还是差了点意思，如果那天没有去森林就好了。 “茶会协议，不得伤害各家的眷属，也就是说吟游诗人在维诺的绝对保护之下，利用能力骚扰、窥探，会受到契印和她的双重惩罚。你差不多也该参加茶会了吧？” “没有名字的我，连自己能带来什么样的法则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坐在那个位置。” “其实，不，没什么。”就算依靠强大的始祖能力，在神话构建中被列入高位神明，可白辰拥有的权限依然低于玄他们几个。毕竟既是基石直属，又是元老董事，比不了啊，白辰暗叹一口气，她的档案连他们也无法调取，直到现在，她知道的，也只有她拥有始祖级的再生能力，以及从立项之初，中心神殿区就一直留有她的位置。但因为她一直不肯接入，那些本该列入她体系下的辅神、眷属只能由炅他们接管。好不容易她改变心意，芙菲泽娜的部门动员、发布会都准备好了，结果祖玛搞事，硬整血压局。芙菲泽娜气得存储设备都烧了，还好实时备份多，才没酿成大祸。 “吊胃口不是好文明。” “所以，你真揉过嵩嵩？我不认为你和勒梅家的小子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敢不敢打赌？”嵩嵩那手感，放以前还能打打，但虎族毛质本就偏硬，魅惑她又免疫，现在他也就耳朵还能提供点舒适度了。 “你想赌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想要的。对了，今后随时给我代课如何？我有好几个遗迹还没探呢。” “阿卡西要哭的。” “赌不赌？” “赌呗，我又没什么损失。” “走，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去我那吧。”收起神域的那一刻，白辰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搞这么神秘？还要我开神域？”白辰抱着桶一阵灌，呼，爽了，“我，特，这，啊？玄，玄，玄他能干？他没把拉和所罗门扒一层皮？？”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当我没说。正好，你切都切了，让我装一波。”白辰撤下神域，贴上她的胸膛，“能约到如此帅气的小哥哥，不好好炫耀一番怎么行？”“……你发了什么？”天铃感受到面具里的危险气息，溜，她死定了，“姐，您就是活神仙，就算不考虑我，也要考虑一下您家那位吧？”“我就是这个目的啊。”她笑着把沙漏放到吧台上，贴得更紧了些，“听说你调酒手艺不……” “轰——”狂风吹开房门，利爪直取命门，墨峰半龙化，怒视天铃：“解释！”门自动关上，白辰笑着搂住墨峰，亲了一口：“放心，方圆十里清场，没外人被波及，小天铃谢谢啦，破纪录了呢。” 墨峰的目光在她们间移动，再三确认白辰不是开玩笑后，挠头道：“不留破绽模仿吟游诗人会被神殿问责，你打算怎么应对神殿的传唤？” “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我该如何应对星耀院长的怒号，别笑了，快帮我澄清！” “哎呀，你本来不就有花花公子这个卖点吗？虽然几乎没有什么传闻。”白辰搂着墨峰，笑飞了。“是啊，托您的福，又爆个大的。”天铃掏出胃药，本来是给竹青他们备着的，没想到自己也有用上的一天。 “帮我调杯酒，我就澄清如何？记得换装，还有，调酒的过程让我拍了发。” “记得消音，明明是你打赌输了，但怎么感觉我才是输的那个。”玄天铃翻入吧台，利索操作，冷漠道，“阿瓦达啃大瓜，请您品尝。”看着杯中嘎嘎笑的冰骷髅，白辰苦笑道：“你这多少沾点个人恩怨。”她调整好位置，“峰，靠近点，要拍了哦。” “大概是蝴蝶效应吧。”墨峰看到幽莲的账号发图，才信服，“她没把cpu烧了？” “再烧一次？工程部那几个大老爷们怕不是要开哭。等等，天铃你给我过来，什么叫被白奶奶坑惨了？” “哎嘿，我先走了，不打扰两位啦。传送口给我开一下，切都切了，趁机囤点儿图。” “峰，别拽我，这么好的机会……” 第196章 合宿1 这么多要求，院长果然生气了。还要测试新的拍摄功能，这特效上上上个世纪的奶奶都不屑用吧…… “姐，您要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你怎么来了？”海浪就调这个高度，沙滩，粉，粉色？行，反正丢人也丢她的，就按她的要求来吧。天铃无语看向眼前这高饱和撞色沙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审美好像没莱昂吐槽的那般不堪，这次请的设计师是不是跟院长有仇？ “图的特效太惊悚，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呃，阿姐，您的审美真是独特。” “不用硬捧，正好，你作业写完了吗？我们有个合宿，算算明天早餐前就能回来。”这套，放这场景能当隐身衣用，真的不是什么整蛊活动？天铃犹豫再三，还是换上了指定衬衫。 “请务必带上我！！不愧是您，穿什么都好看！” “凌晨出发，你就在这里休息到时候吧。” “能发图吗？” “三张以内，固定场景，一会儿我告诉你这几天能发哪个，记得换号。”又要重来？刚这几张不错啊，只露出了脑袋，不行……你们特么找茬吧！挑背景板同款衣服的又不是她！ “暴露了啊，嘿嘿。”玄天凰极速连拍，可惜，表情一如既往，毫无破绽。 “你不知情的时候切号发图被我看到了，下次长点儿心。” “好——！呃，非礼勿视！” “你这挡了个寂寞，泳装卡也没看你少买。”姿势不错，但沙滩颜色太暗，你这比死亡芭比荧光粉都亮，你还要什么！信不信爷给你脖子扭断，嘶，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合作都要立契，尤其这位，立了四五个契，也是，要没契印保护，他怕是早被剁成泥了。 “是本人？好棒！没想到姨母说的是真的。”看似朴素的麻花辫少女，化着精致的淡妆，厚厚的无度眼镜被她攥在手里，十分激动地看着她。 “你的转换体意外清秀。”用的魔狼族最新技术，是梓提供的？可以啊这小子，卖姐姐这事儿都做起来了。呼，终于过了，我**%￥@#@%…&%（，再跟他合作，她，她好像也没什么办法。沙滩瞬间变为白色，嗯，顺眼多了。 “潜入片场太花哨可是大忌，朴素才不容易被注意到。我可不可以当您的专属记者。” “……也不是不行，那个考试很简单。戴上这个，会有些难受，但保证不会被他们察觉你的真实实力。默认中级魔将水平，你调成出窍修者。感觉怎么样？”她固定好抑制器，又用手镯挡住它，特斯海姆的最新作品，位阶模拟器，高、中、低三款，撒拉弗委托生产制造，正好让天凰试试正式产品的效果如何。 “感觉力量被抽走了，和以往可控的不一样，这个感觉被封印在那个水平，有些不舒服。” 天铃一一记下他的反馈：“正常反应，你试试在这个状态下帮我布景，下一套是云中城。拜托了。” “好——！” “辛苦你了。”天铃摸摸累睡着的天凰，对了，反正衣服也没换，她调好角度，确保他没露脸，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帮忙带孩子。”唔，衬衫还没干，有点露，但问题应该不大，发送。 “莲——！” “莱昂，你居然不在睡美容觉。”嗓门好大，天铃默默挂断，切换为文字聊天模式。 丘比特不好做：你，你，你，白辰那个是她整你就算了，这，这怎么又冒出来个妹子？ 丘比特不好做：马德？等等？？？她是悠悠不是ufo？卧槽？？？？不是，哈？？？？ 丘比特不好做：你什么时候和她搅一起去了？？？你是不是没看最新要求？这娃是寰宇知名的你的铁粉大姐大啊。 丘比特不好做：哥？？？ 丘比特不好做：哥，说话，哥？！！！兄弟，我对不起你啊兄弟.gif 天际线启动：我从之前就想问了，你到底对不起哪个兄弟？ 丘比特不好做：我那可爱的单恋的远房舅母的二大爷的四舅奶奶的妹妹的侄女的小区看门大爷的孙子的同学的哥哥的大学小后辈。 天际线启动：……爱让你来撮合我和拉万德塞尔维亚家那个小狗子？ 丘比特不好做：那是谁？你怎么还有？！等等等等，你没被祝福杀了？？？ 天际线启动：别装了，一会儿的团建，我带她过去。 丘比特不好做：…………what？？？！！！！！ 发现自己被暂时拉黑，莱昂感觉有些想吐血，他疲惫地躺到莉莉丝腿上：“你说我把莲和芬里尔迷晕，关到不大战五百年就出不来的房间里怎么样？”莉莉丝敷衍地亲吻他的太阳穴：“虽然听起来很有趣，但你关不住她。” “哈尼……” “哭也没用，还有，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阻止我继续参与噬的分离实验？” “疼，轻点儿，毁容了，是你的损失。他差点杀了你，你现在还要服药不是吗？” “只是意外，我申请已经通过，你要再敢动手脚，我就申请外驻，单身赴任。” “可……” “你的助手没设置好，堆积了不少高级委托。你们合宿在下个月，趁现在，把堆积的活清清。” “我刚出差回来。” “我知道，但我已经预约好实验室了，好好享受你的休假。”莉莉丝意思意思拍拍他，快乐下线。 玄天铃被院长嗷嗷的头疼，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高级亲缘检测会暴露天凰的性别，用低级的应该够，毕竟关注重点是视频有没有处理过。啧，要求真多，天铃搓了个水球笔直砸向自己，毛巾盖到头上，换个衣服，浴衣最好，院长你确定？这不误会加倍？她犹豫片刻，披了件外套，坐到他边上。“真是亲属……”发送，嗯，刚好时间差不多了。她抱起天凰，传送到星耀配备的专属行舟上。 “唔，早，几点了？” “还有半天到目的地。”天铃背对着他，倒了杯冰水。 “我去？！我被网暴了？？？？不对，这什么？天——！啊，我死而无憾了，为什么不叫醒我啊啊啊，不不不，我怎么真睡着了啊！！嘿嘿，嘿嘿嘿，我要裱起来，挂床对面，嘿嘿嘿，能不能约个……” “噗——”天铃放下杯子，擦擦嘴角的水，这是犯了什么病？她僵硬转回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一张照片而已，至于吗？ 待他冷静，天铃无语道：“有必要这么激动？”他紧张环顾四周：“不行，我快死了，心跳完全停不下来。所，所以，我，我可以叫您表哥？” “手。” “唉？” “受伤了。”天铃掰开他紧握的手，仔细清理眼镜碎片。“我这辈子都不要洗手了！”他举起手机，“请，请问我可以拍吗？私藏，我绝对不会发您不允许的内容！如果能发就更好了！” “随你。想喝什么？”好好洗手啊喂！如果不是确定，天铃真怀疑自家弟弟被人假冒了。 玄天凰感觉有些眩晕，趁着她没松手，传音道：“不行，完全进入状态的阿姐我不太习惯。真的是同一个？不是两个人用一个身份？” “我看你是皮痒了。” “舒坦了，是阿姐。” “怎么还没习惯？这里很安全，在外面才需要注意。”臭小子，信不信我让你这一周吃东西都没有味道。天铃默默上了个疼痛百倍的治愈术。 “这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等阿姐你有想推的人就知道了！”他含泪看向她，开口道：“太尊了。” 他赢了。天铃为他雕了个冰杯：“想喝什么，自己挑。” “这，这怎么能用，必须当传家宝供起！” 神，神龛？什么时候准备的？不知道阿爹看到会作何反应，她有些头疼：“其他杯子你用不了。” “我可以用嘴接！” “6。” 一份文件出现在桌上，天铃递给他：“签字。”“哦，好。”他直接翻到最后，签下名字。文件变成临时员工证，她将它固定到他身上：“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被您卖了也可以！” “唉，真不知道姑母是怎么教你的。员工证上标记了你可以进出的区域，如果迷路，调出这个界面，可以传送到我身边，不要乱跑，不得给工作人员添麻烦，不能单独前往镇上，明白？” “保证不会让您离开视线！不对，保证不会离开您的视线！呃，当然不是说跟着您目光走的意思，我是说……” 天铃笑着摸摸他的头：“我知道。” “阿姐，您这是犯规！” “你有本事打我啊！不习惯，建议换个推。” “没本事，嘿嘿嘿嘿嘿。” “口水下来了。”天铃无语擦掉他嘴角的口水，淡然道：“我为你准备了些衣物，如果不习惯跟助理说。” “习惯，都习惯。”快死了，如果没有阿姐的传音，他今天非被萌死在这屋里。和之前特训的闲聊模式不同，这回可是正经的营业模式，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你冷静点。一会儿别昏过去。” “好。” “因为是顺路给你特训，所以忘了告诉你，这次，是全员到齐的超级合宿，所有组。” “嗯嗯，好！所有组？！” “好好加油咯。”天铃松开他的手，告诉这次安排的助理她准备好了。 “哟，好久不见啊。”莱昂黑着脸堵门，“不打算介绍介绍你身后这位可爱的小姐吗？”“是我远房亲戚的孩子，算是我表妹。”天铃侧身示意玄天凰上前。 “活，活的！呃，不。”他红着脸摇摇头，行礼道，“您好，我是远幽悠。”莱昂仔细打量起他：“悠悠不是ufo？我先说明，这小子被人预……”冰棺再现，天铃无语带他往前走：“你不用听他胡扯。” “是！” “哇哦，活久见，你居然会带外人来，这是刮的什么风？”撒拉弗从后偷袭，捂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撒拉弗别闹。还人情罢了。” “切，没意思。小姑娘，这个给你，请多多支持我们呀。”撒拉弗从翅膀上薅下一根羽毛，“如果他欺负你，记得跟我说哦，我帮你揍他。” “怎么会，如果被责备，那一定是我有问题。”玄天凰态度坚决，撒拉弗抬头向远处喊道：“罗兰德——这里有个被洗脑的，快来治治！”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你跑了怎么办？撒拉弗牢牢扒着她，“罗兰德怎么还没来，哦对了，刚八条怂恿嵩嵩去露天浴池偷听花组的私房话，被他听到了，正盯着呢。莱昂呢？” “那边。” “他又嘴欠了？”撒拉弗有点儿无语，虽然知道这俩每次都会出岔子，但至少开局友好的师兄弟再会按着剧本来啊！不过，谁知道这小子突然带个妹子来，院长还同意了。淦，这是她弟？这么重要的信息不要忘啊，混蛋！早几个月不跟我们说！哦对，她和特斯海姆都在阿卡西来着。莱昂怎么要他帮忙严防她弟？出了名的姐控能做出什么对她不好的事？算了，不用重拍就行，撒拉弗从她身上跳下来：“小姑娘，抱歉哦，你的哥哥我要借用一下，她会领你去房间。”他将玄天凰交给一个工作人员，强行带走了天铃。 百晓生：雨墨和特特要晚些到，一个闭关卡着开拍点出现，一个在阿卡西，行舟时差转换出问题，按迟到算。 天际线启动：我们现在要去找林库鲁，路上恰好看到在走廊对八条他们说教的罗兰德，唔，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样，现在这样安排太细致了，总觉得差点儿意思。 百晓生：谁叫咱太发散，尤其你和莱昂。 天际线启动：他们不爱看我冻莱昂？ 百晓生：你们串通好的？ 天际线启动：不，是意外。等特斯海姆来，我们三个约个小局，有些地方还要调整。 他们按着提示，成功合流。嵩嵩耷拉着脑袋和她讨论，要不要给那架被毁的行舟加点儿新展品，八条毫无形象昏迷不醒，被罗兰德拖着走，林库鲁则忙着和撒拉弗交换情报。路过几位其他组的成员，和他们笑着打招呼。 面具里一直蹦着提示，天铃在撒拉弗的怂恿下，冻结了整座庭院。 “呜哇！” “谁，谁把冰盒碰倒了吗？” “不对，扶我一把！这上面有一定摔倒的诅咒！” …… “我就说他们不会发现。”撒拉弗得意地晃晃手上的卷轴，罗兰德头疼道：“怎么你也跟着闹。”“欠他的。”天铃取下一根冰锥，“烤冰溜子不？” “让俺来，专业的。”嵩嵩掏出烤架，跃跃欲试。 第197章 合宿2 觥筹交错，所有工作人员挂满了免疫魅惑的护符，但仍要频繁轮班。敬酒回来林雨墨，往天铃这边凑了凑，似乎要打探什么消息。见状，还试图诱拐天铃去自己那桌的同僚笑着离开。 文化人：我记得有完全免疫魅惑的护符。 丘比特不好做：咱们这种属于规则外。维诺不要面子的吗.gif 百晓生：而且他们挂的就是免疫，最新款，你下次定个闭关小助手，第一时间掌握当下情报，找我预定，给你打个八十八折。 天际线启动：莱昂我给你三秒钟，改名，不然我保证今天重头戏是你的冰体盛。 丘比特不好做：有本事你干，没原因倒霉的是你。 “哇哦，莱昂又手贱了？” “肯定是，哪次不是他欠的？” “啧啧，回头看看录像，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哎呀，线条不错，正好，莲看他心烦，不如让我们搬走用来冰鱼片如何？” “那我去莲边上坐了啊，看看能不能探出点儿什么。” “你不行，他好兽族。” “唉？可人家记得他好像去撬龙族将军的墙角了。” “我听说是莱昂对他妹出手了。” “不能吧，莱昂这小子不早转性了吗？伤了多少人的心。” “要我说……” 丘比特不好做：……？ 文化人：乐死。 偷技术死全家：自找的。 挂柯南：特斯海姆，散场后帮我补习——！ 偷技术死全家：我和莲他们约好了，后天再说。 挂柯南：ok，那就这么安排。我把和嵩嵩的挪今天来。 我真的不怂：行，那我独处场景安排在最后一天。 百晓生：我表做好了，你们看着排，别撞就行，尤其第三天，有直播安排，其他的好说。 天际线启动：还是你来当队长吧，比莱昂靠谱。 丘比特不好做：？ 丘比特不好做：？ 丘比特不好做：？ 丘比特不好做：不是，你哪边的？ 天际线启动：你反边的。可以开溜了，我去看看幽悠的状况。 远幽悠的房间被安排在她边上，两间屋有暗门连通，天铃径直走到还在跟手机战斗的天凰面前。 “还习惯？” “噫！”吓得他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您，您怎么来了？”“这个给你。”她将一块冰糕放到他手上，“不用在意那些。” “不是啦，在刷题，人家一定会成为您的专属记者。顺便解释一下，嘿嘿，还是感觉在做梦。”他抱着手机傻笑，“早知道是您，母亲说的时候，我绝对秒同意。” 天铃没有松开手，传音道：“你认真的？” “我可以分身，这是个不错的身份。当然，周边我会好好买的！” “慕了。何必这么浪费，我可以送。” “性质不一样！阿姐送的我怎么拿来传教！” “……你注意点儿，明后两天你屋子里会有摄像。” “他们通知了，位置和时间也说了，还签了保密协议。” 她松开手，揉揉他的头：“明天撒拉弗串通林库鲁打算在旅馆设置机关，你注意着点。”“我这辈子也不打算洗头了，嘿嘿。别，别用清洁术啊！”他哭唧唧目送她离开。 天际线启动：特斯海姆，拉万德塞尔维亚的论文低于教授水准就给他不合格。 偷技术死全家：……他又怎么了？ 天际线启动：在论文下方给我留无关紧要的问题。 特斯海姆画图的手顿住了：“你确定要这么做？”撒拉弗点点头：“这样才有趣嘛。对吧，莲？”她避开他的目光：“别问我，我只是听说有合适的实验对象，没想到是你要恶作剧。” 偷技术死全家：留的什么问题？ 天际线启动：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这个，实时数据。 百晓生：你被学生骚扰了？冻丫的！ 百晓生：你居然拿你弟当小白鼠，好狠。这真没法再改良了？ 偷技术死全家：社交季莲被咬住了。 天际线启动：才没被咬住！ 百晓生：乐，要我说，你就娶了，那小子绝对不在意，你让他穿婚纱都没问题。 偷技术死全家：你给的时间太短，最近我和莲的使用时间都超了。 百晓生：该死的时差，阿卡西的位置太靠中心啦。 莲居然没再回话，撒拉弗看向她：“你在烦什么？” “没。” “哼哼，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在我们面前，你无法掩饰。”撒拉弗一秒换装，放大镜怼脸，“所以，我们可爱的制冰机最近遇到什么烦恼了？”“没有。”天铃将他推回去，“这里，加个烟雾，撒拉弗的构想就能实现。” 百晓生：赌五毛最后莲屈服。 偷技术死全家：爱怎么说？ 天际线启动：让我带他去那个什么唯爱永恒试炼，听着就很……恶心.gif 百晓生：挺好，到现在，名单还是个位数呢。 天际线启动：滚滚滚，还不如我把下次校外学习地点给你，你把他解决了，记得制成标本给我，那毛太难舍弃了。 撒拉弗瞪大眼睛，僵硬看向她，半晌，冒出一句话：“你这是不是太狠了。”“还好，这种程度，我们院的新生都能轻松解决。”特斯海姆拿出坩埚，“先来熬点中和剂。” 天际线启动：被你糊弄过去了。 百晓生：哎嘿，你是说笑的吧。 天际线启动：你猜。狗头保命.gif “就拜托，你冻我干什么！” “你说过，要自己做的。”天铃把他推到坩埚面前，特斯海姆将自己的魔药箱交给他：“虽然我相信你的水平，但你不是几百年没碰过坩埚了？” “……” 百晓生：为什么要让我意外炸锅！咱这级别，能炸锅？？这算蹦人设了吧！ 偷技术死全家：因为我们都不出差错没看点吧？ 百晓生：为什么不是你们来？ 天际线启动：你说呢？鄙视.gif 百晓生：但基础试剂炸锅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给个遗迹的残缺未知药剂让我配，我都认！ 天际线启动：让我大笑这个才是更离谱吧？真的不是夫人想给我特训塞进来的？有了。 “嘭！” 撒拉弗一脸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这可是基础试剂啊！特斯海姆，你的改良配方没问题？”特斯海姆笑着将真正的调和书递给他：“只是随便写写的，你居然信了，药理还给老师了？” “我们的信任没了！” 特斯海姆对着镜头比了个“成功”，失败的烟气被天铃吸入，她察觉不对捂住嘴，强忍着笑意：“你，你，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啊啊啊，我的笑仙菇！因为是非常少见的材料，我特意伪装成普通的蘑菇，被助手放进来的吗？”特斯海姆看着残余的材料，万分沮丧。 “哈，咳，不，不行。”天铃伸手在箱中翻找解毒药剂。“等等！”特斯海姆想要制止，但还是晚了一步。憋笑的她手非常不稳，药箱被打翻，各种药材倒入还在冒泡的锅中。“糟，糟糕！”撒拉弗仗着有翅膀，试图飞远。 “轰——————！” 好在有结界，外面才没发觉这里的动静。他们灰头土脸地坐在一片焦土中，天铃还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憋笑。 百晓生：笑仙菇，亏你们想得出来。不过算完成任务了吧。 偷技术死全家：真有，莲那边产。算吧。 百晓生：？？？？？不行，莲，你赶紧给我安排上，我必须在你家安个点！ 天际线启动：我在我那边上界搓的，过段时间，我的杂货铺会上。就连最死板的石人也会爆笑，快拿来让你最痛恨的上司出丑吧。准备每年上三朵。 天际线启动：没门。闭关.gif 百晓生：这么少？拜托.gif 天际线启动：好歹是十阶的蘑菇，一年出三朵都多。 偷技术死全家：过关，不用重拍，我可不想再被炸一次，莲，你别躺着了，起来善后。 天际线启动：我需要万灵药。 百晓生：你来真的啊？没抗性？ 天际线启动：这可是我家的蘑菇，我当然有抗性，但这样不显得我家蘑菇质量很差！！！ 百晓生：6 偷技术死全家：6 撒拉弗帅气抽出一瓶万灵药，恶狠狠地给她灌了下去。“多谢。”天铃一个响指，屋内修复如初。“这么熟练，你平日没少消除罪证吧？”撒拉弗坏笑着凑上来，天铃起身躲过，看他摔倒在地：“继续。” “我来熬药，你和莲一起做机关如何？” “我要雪耻。”撒拉弗撸起袖子，架好坩埚，特斯海姆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再炸锅。 天际线启动：我不觉得这之后能整出更大的活。 百晓生：只有第三天直播，说不定会把整蛊剪到后几天。 偷技术死全家：第三天直播也是全员沙滩竞技，不在旅馆。莲，一会儿头脑风暴不？ 天际线启动：好啊。 百晓生：不要只把我排除在外啊！！！ 2 secondster…… 百晓生：我错了，请务必将我排除在外，我去安装陷阱了。下跪.gif 第二天在一片尖叫声中拉开帷幕。“真和平啊。”晨练中的罗兰德帅气收剑，“你是不是太久不动了？”东云八条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你也不看看你什么级别。莲——！你起来了吗？来个冰！” 一具关着莱昂的冰棺砸到他面前，八条敲敲冰棺：“你大早上惹他干嘛？”冰棺裂开，莱昂甩甩头：“我只是去叫那小子起床，结果哪知道他不在房里。就打算去隔壁看看，万一能看到什么大爆料。” “结果撬门的时候，正好被他看到，就这样了。”撒拉弗翻窗而下，“莲和特斯海姆被我榨干了，所以他们今天要在屋里休息。”“别说这么惹人误会的话好吗？”特斯海姆端着杯咖啡，“好刺眼，这小子完全跟不上我和莲的思路，半路就开溜了，明明他才是主导者。” “再听你们聊下去，能长十个脑子。莲呢？” “还在远小姐那吧，毕竟是临时监护人。”特斯海姆看上窗户，被莱昂撞出的破损已经修复。 “啊———！” 众人闻声赶到天铃的房间，尖叫的玄天凰面前摆着一张卡片——“幽莲我就带走啦！——怪盗无影”“去救吗？”撒拉弗拿着卡片，看向他们。莱昂环顾四周，大声喊道：“我不管你是阳炎，还是月华，还是同辉的同僚，我奉劝你惜命——！最好别让他醒——！醒了也别动他——！相信我——！千万，千万，千万，别——碰——他——他还是个小——宝——宝——啊——！” 天际线启动：6，你丫再瞎喊，我保证你接下来有日子见不到莉莉丝！！！ 丘比特不好做：有本事你蹦出来打我啊~ 天际线启动：我不知道我在哪。 丘比特不好做：行，我信了。 天铃换了身行头，混在员工里当助理。屏幕上嵩嵩正把卡片递给莱昂：“确实，比起担心莲，还是担心这位怪盗小姐比较合适。”撒拉弗遗憾收手：“不愧是怪盗，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正常活动，这件事不要传出去，都注意着点儿可疑人物。”莱昂拍拍天凰，“在你的监护人回来前，远小姐还是留在屋内比较好。” “请让我来帮你们！” “那就拜托你咯。楼上是同辉他们的房间，小心别被吃了。”莱昂刚要亲下去，感觉背后一阵恶寒，急忙松手，和大家一起离开。 丘比特不好做：过度保护。 天际线启动：[图片]这是我的行动路线，上午遇到都别认出来，要是因为这个重拍太多次，我跟你拼了。=-=凸 丘比特不好做：赶着投胎？ 天际线启动：赶着抽你。 天铃按着指示，充当实习生，一直在打下手。这旅馆赞助了多少，还能让院长顺路帮他们拍个宣传片。看后厨因为紧张，不停被叫停重拍，她真挚建议院长准备一个专业的班子，省时省力，容貌可以靠易容解决嘛。 “抱歉，把你扯进来。”天铃拍拍天凰，将几张卡片交给他。“保证完成任务。”他抱着卡片兴奋跑走。 “你这位表妹不错嘛，听说你要带个女娃过来，我还以为会极大拖慢进度。” “嗯。” “等等，别走啊，你帮我劝劝她，只要跟着我干，保证红，更何况还有你给她兜底。” “如果她有这方面的想法，远家自会安排。” 第198章 远古遗迹1 “回来了——！解放——！”玄天铃扑向两只飞扑过来的毛球，抱着在地上打滚。“阿姐，先变回来，对我心脏不好。”玄天凰也还没解除伪装，他正忙着设置定时发送。 “有什么关系，这里很安全。”真是累死了，她瞥了眼竹青，地板化为按摩泥池，将他们包裹。希望怪盗这个片段被砍掉，她装扮成工作人员到处溜达，还让老弟到处放卡误导，看莱昂他们跑来跑去，而自己就混在他们身后的摄影团队里，还没被发现，怎么想都假。是老板娘的主意啊，纳努或多，宣传暗广，别的组也有类似的安排，有被抓去森林探险，遇到各种可爱动物的，有掉进溶洞暗河，体验河中生态的……平衡了个鬼啊，怎么就他们组的是留守在旅馆玩什么找人！ “阿姐，我们去的那个准备开业的度假星球，真正的所有者是星耀院长，刚被爆出来。” “不意外，老板娘看着就是她家的。累死我了，谁家沙滩直播最后竞技项目是抵挡海怪潮啊，还要强行平手，能不能给点正常的直播项目！” “但你们合奏很好听啊，嘿嘿，没抢到票也能看现场，太美妙了，但也没有限定周边，sad。” “给，除了0号，前面打样的样品我们也会收到几份，和正式版基本没区别，但没编号。” “阿姐，您就是我的神。” 虽然，但是，玄天铃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子的天凰，她看了眼钟：“时间差不多了，浴室在那边，一会儿一起吃个早饭，今天的全校大课是我的，原定那位被雷劈死了，新教授下周才来。” “完了，我还没预习——！” “临时通知，没有准备，打算用幽冥的历史混过去，你预习个锤子。”她在竹青不满的目光中，一键清理，顺便御风扎个随性的马尾。“您可真讲究。”竹青抽抽嘴角，将客厅恢复原状。 “多谢夸奖。等等，放开我！” “今天有多位贵客旁听，怎么可能让您这样出门！” “就是这样，才更应该以平日的状态去面对啊！凰儿，救驾！” “阿姐，别想了，祭院长的父亲也会来，她警告我们，如果敢随便应付，比如用预设装束一键换装，做好以后没有假期的打算，我可是特意从幽冥调了十名侍从过来，填表都填了三小时。” “我就说怎么屋里突然有点儿挤，还以为是打算折腾我的，放心……个头啊！”也就是说，剩下那二十个还是要来折腾她的吗？天铃指指最素净的那套：“就这套，竹青你帮我扎个马尾就行，你们，去那边帮忙。” “可……” “要我说第二遍吗？” “诺！” “阿姐别欺负她们啦，会越来越有魔王的味道哦。” “好话都让你说，坏人都我当是吧？讲个课，搞那么华丽做什么。”天铃看着竹青打开的首饰盒，有些胃疼，“这些是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为每套衣物定制可能用到的首饰，是常识。” “你这是哪家的常识……你看着选吧。”就着竹青装扮的功夫，她把课件上传，废弃行星爆破能量拦截及完全转换，附带实例演示及讲解，希望他们喜欢。 他取出一瓶高浓度灵水：“这是加了星尘的新工艺，可用灵气控制星尘的环绕效果，这些是演示实例。” “我记得同辉他们有代言同类型的香水。” “这款星尘水不含任何香味，以防污染药香。丹师阁下让我警告您，如果再乱来，他保证您以后出门，身上的味道都如同五百年没有清理过的全是爆开了的鲱鱼罐头仓库。” “他最近口味挺重，给他送点土豆、酸奶油之类的过去。” “我建议您谨慎选择。” “开个玩笑。凰儿，准备好了吗？守时更重要。” 玄天凰怨念地跟在玄天铃身后，无论是吃饭、看书，还是休憩，如同背后灵一般，寸步不离。天铃处理完手上的文件，透过窗户看了眼在森林边缘蹲守的大狗狗，回头笑道：“还在生气？” 点头。 “论文写完了？” 点头。 “公文批完了？” 点头。 “那我给你再加点儿？” 点头，顿住，疯狂摇头。 “委屈？” 点头。 “谁叫你要偷偷散布消息呢？还算聪明，没把自己暴露了。” “没办法，大课不预习，和等死没区别。” “我这课题你也没法预习啊，教材我都还没写完呢。” “太过分了！” 她笑着顺毛：“总比他们因为没准备，焦虑在贵客面前出糗的好。而且，我前面确实有好好介绍幽冥的过去嘛。” “是啊，听到正式题目，全体僵直就不出丑了。”玄天凰还记得他这位亲爱的姐姐，开场才怀念了几句祭天大典的盛况，转头就扯去了自己年少冲动行事，给神明添麻烦的寰宇恐慌事件，这虚晃的，还不能说她说的有错。 “没办法嘛，讲历史撑不住那么大个场子，校长无所谓，院长有所谓嘛。这是创世纪班的预定课程，也算给各位交个底，下届开始创世纪班会对外招生。”她揉搓他怨念的小脸，“你同学应变能力还是差些，那些表情不对的，有得训了。” “录取数量？” “每届10个，小班精英教学。符合条件者，能够收到允许报考通知。你别想了，十阶保底，灵池至少8位数起步，在相关领域独立发表的权威论文至少100篇，还有很多其他条件。如果有误打误撞开辟世界的，当届名额会更少。哦对了，以后界主继任者也必须创世纪班毕业才行。”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当个万年少君，绝对不要继位！” 真坚定啊，天铃决定再逗逗他：“很遗憾，你的名字已经被阿爹安排上了。等你毕业了，直升，感动不感动？” “您教我？” “不，等你毕业，授课老师应该也带出来了，我们只会作为外援，偶尔来代课。”按进度，山海的原生种族再过几千年就要诞生了，她可不想错过。她看向有些低落的天凰：“到时候，我可以当你的免费家教。” “一言为定！”恢复精神的玄天凰麻溜消失，参加社团活动去了。天铃再次看向窗户，他还在，再过三分钟，他们社团的交流会就要开始了，迟到可不是美德啊。 “茶冷了？”天铃看向茶杯，自己设计的咒文出问题了？“我认为茶冷掉更符合您现在的心境，所以用了没有咒文的杯子。”竹青平静地为她更换茶杯，并附上信笺，“刚刚信使送来了校外活动的通知。” “院长还是这么有仪式感，尤其是有上限之后。”她笑着划开信封，“好耶！我休假，可以去探探之前破解的遗迹了。”魂域那边也有消息了，不急，遗迹被别人抢先的概率高多了。她再次看向窗户，他已经不在了，嗯，还算知道个轻重缓急。 玄天铃跟着地图来到一片鼓着包的荒原，每个鼓包下都是不属于这代宇宙的战舰残骸，还是个舰队坟场。她浮到空中，找到了唯一被青苔覆盖的岩石鼓包。落地的瞬间，大地震动，鼓包发光下沉，无数长满肠管的干瘪四足人形生物，凭空冒出冲向她。 未知生物，还是单独隔离比较好。天铃将这些被结界困住的生物，连结界一起扔进手链上的空白储物坠中。阿爹当年为她制作的手链，如今挂满了各种样式的储物法器，就是为了方便隔离这些旅途抓捕的未知生物。 鼓包带她下沉到一个洞口面前，里面有微弱的气流。天铃搓了个光球，向洞穴深处走去。那些生物被结界死死挡在外面，天铃每走一段路还不忘补一道。 走过黢黑、平坦的通道，她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平台，上方有无数小平台，其中一个偏上的平台上，传来了血腥味。天铃急忙向上飞去，和一位羽翼族女性差点撞到。“抱歉。”她忙着查看血腥味的源头，并没有注意撞到了谁。 “！！！”数道治愈术砸下，手中各种药剂蓄势待发，直到照骨镜中显示各项正常，天铃才松了口气，轻轻拍打他的脸颊，急切呼唤：“梓，梓同学？你醒醒！” “……铃？” “是我！别闭眼，看向我！” “嗯……再睡……”梓有些迷糊，耳朵和尾巴也都冒了出来，伸手将她拽了过去，亲了一口，抱在怀中，亲昵地蹭着她。很好，看来恢复了，都敢骚扰老师了。天铃瞬间冷静，用力掐了把他的腰。 “嘶，好疼！哎哎哎，玄，玄教授，您怎么在这里。” “原话奉还。洛院长和梅林教授跟队，你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还伤这么重？” “我，我只记得脚下一空，就被吸了下去。之后就梦到您在叫我。”他还有些摸不清状况，玄教授居然在他怀里，这一定是梦。 “关于这件事，我可能有些头绪，但当务之急是把他送回去。”羽翼族女性开口了。天铃回头看向她：“你是，羽霖铃？那位……” “这些回头再聊，当务之急是把他送上去。梅林他们等着呢。”羽霖铃指指上方，“要不我在这里等你把他送上去，顺便写个报告，你回来签个字就行，这遗迹，恐怕我们要一起探了。”“好。”天铃站起来，看向有些低落的梓，“能飞吗？”羽霖铃瞥了他一眼：“他不行，位阶低了，这里六阶以下，来了和他一样，摔死。” “抓紧我。”天铃郁闷变大，确保自己能背起他，顺着羽霖铃指的方向飞去。她能感觉到身后梓低落的情绪，开口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玄教授，您和玄天凰同学，真的只是姐弟吗？” “这就是你劫后余生想问的问题？”信不信她再把他摔下去的！天铃有些无语，菲尔兹你们家的连任怕是难了。 “那天大课，你们身上有一样的沐浴露香味，而且你们经常一同出入。” “姐姐带弟弟出门历练，回来时间不够，借他浴室不是正常？”等等，她干嘛要跟他解释？她严肃道：“拉万德塞尔维亚同学，你太过关注同学的私生活。” 他不再说话，靠在她身上，其实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那天闻到的铃兰香，她是不是又被青木的族人骚扰了？为什么没有再去过树林，是嫌弃他了吗？为什么不严禁青丘的清露靠近她…… 尾巴扫得玄天铃心痒，太折磨了，好不容易忍住，这小子太犯规了！她加快了速度，根据梓残留的气息，找到洞口，将他推了上去：“梅林教授，羽博士还在等我，我就不上去了。” “好巧，你要探的遗迹，不会刚好是羽博士打算探的那个吧？” “似乎是，走了。呃，他刚从濒死状态恢复，你照看着点。” “知道了。”梅林笑得很开心，天铃翻了个白眼，极速赶往羽霖铃那里。 羽霖铃将报告发给天铃：“不愧是你，这样都救回来了。”“羽博士，你怎么会在这里？”天铃协助她将这片区域切割下来，作为证据带回学院。移走岩壁，下面露出崭新的金属板，居然没被腐蚀。羽霖铃和她对视一眼，双方同时确定，这里应该沉眠着一个还能运转的设施。 “我在古籍翻到一张地图，根据备注，破解了谜题，制作了秘钥，因为顺路，所以跟大部队一起前进，刚打算和他们分开。”羽霖铃接过玄天铃补充的报告，“哪知道机关被那小子踩到，就变成了这样，据说之前踩点的时候，没出过这问题，我怀疑是我制作的钥匙被感应到了，机关才被激活。你呢？” “破译了份远古残卷，跟着指示找到了这里。你这边这个口还算安全，我可是被一堆奇怪的生物袭击了。要我给你两只吗？”她扯出一只，奇怪的长相让羽霖铃直嫌弃，退后几步，说道：“没兴趣，这里找到的所有资料共享，至于材料、仪器之类的，给我一份样品就行。怎么样，很划算吧？” “合作愉快。”天铃伸出手，契约成立。 第199章 远古遗迹2 玄天铃看向羽霖铃身后：“骑士小哥也露个脸如何？”“还真是躲不过你的眼睛，阿布出来吧。”羽霖铃身后出现一名沉默的黑衣骑士，她没好气道，“阿布希迪恩，我的全职代打，谁叫人家身娇体弱，只有智慧还说得过去，遇到敌袭什么的就靠你们了。”说完往他身上一靠，娇羞道：“人家好累，抱人家走嘛。” 果然，之前只是客套。羽霖铃是阿卡西的知名玩咖，上到教授、管理，下到保洁、新生，只要是男性，都收到过她的邀请。她是阿斯蒙德的贵客，每个休日都会去狂欢。“这个给你，虽然是休假，但你与学生同行时，多少注意点。”天铃将一瓶香水扔给她，被阿布希迪恩拦截，检测后，递给羽霖铃。 “好体贴，下个休日要不要跟人家一起去狩猎呀？” “谈正事。” 天铃和霖铃交换了信息，决定先把下方平台的主通道探了。羽霖铃往阿布希迪恩背上一趴，对前面领路的天铃说道：“之前听他们说，你一直在拒绝小梓，想不到是情趣呀。” “不，只是受到红线的影响，我还在找切断它的方法。”她手中的小方块不停扫描四周，生成立体地图。“那人家可对他出手啦。”羽霖铃玩着阿布希迪恩的发梢，笑着吹气，但对方不为所动。 小方块抖动一下，画面出现噪点。天铃冷漠道：“随你，我们快到了。”“切，怎么都这么无趣。”羽霖铃亲了口阿布希迪恩，跳到地上，“阿布。”他打开一个箱子，数个机械臂从箱中飘出，浮在羽霖铃周围，她得意道：“人家的最新作，自带能源转换，不限种族、体系，都可驱动，当然也可以用魔石驱动，怎么样很不错吧？按摩手艺也一流，欢迎各位单身汉订购，也可以为情侣增趣。给点反应啊，这可是可以在高速行驶的战舰表面及时修复磨损的超强机械臂哦。” “我可以解决所有外敌，不需要。” “真可靠呢，但独撑很辛苦吧，更何况还在跟老爷冷战，用它来排解寂寞如何？” “你够了，我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你要想追随你！” “果然吵架了！安心，那小子开学第一天就回绝了我的邀请信。亏你能一直躲他到社交季，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的啊？”羽霖铃追向有些气急败坏的天铃。 “那是传言，而且作为新设课程，我很忙。圣女殿下，注意脚下。” “啧。” “师兄闭关时，您的丹药都是我制作的。我从未提起，家弟也不知道。”天铃推开戒备的阿布希迪恩，将一瓶丹药放到她手上，转身继续前进。世间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就是那位千年前被教会除名的圣女——圣·霖铃·····艾拉·科洛维尼亚，毫无虔诚之心可言，一心一意研究机械。明明羽翼圣国如今能稳坐技术大国，都是拜她所赐，却被钉在了教会的耻辱柱上。 “别这幅表情，人家生来就与教会不合群，却偏偏生在了那里。那帮老顽固，明明自己都能结婚生子，但只因人家翻看了些满是激情的恋爱小说，就对人家唧唧歪歪，烦透了。还要抓人家祈祷，问神明是否降下预言，真是的，人家哪知道啊，脑子里都在计算公式，哪有空管他说了什么，你这种知名研究狂能够理解的，对吧？”羽霖铃跟着她前进，前后都是靠谱的护卫，她很是轻松。 祈祷开小差这点无法反驳啊，天铃停下脚步：“岩壁下有门。”“wait！让我来试试。”羽霖铃的机械臂们技术堪比专业考古学者，效率还高，一杯茶不到的功夫，一扇紧闭的金属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见过的款式，让我看看是扫描款，还是密码款，玄教授，我需要翻译。”数面曲屏，五六个键盘环绕在羽霖铃周围，她坐在中心，双手疯狂在几个键盘上输出。机箱伸出几根数据线，她看向天铃：“麻烦你将破译的资料凝结成记忆结晶。我会根据他们的语言再分个系统出来。趁现在，阿布，取个模。” 随着她的操作，环绕她的屏幕与键盘又增加了一组。一切准备就绪，她紧张又兴奋地将仿制的接口插到门锁上。未等她下一步行动，警报声响起，整个区域开始震动。见情况不对，阿布希迪恩瞬间收好设备，抱着羽霖铃往外冲。 一行人冲回原来的平台，但平台已经消失，只剩下空洞。阿布希迪恩带着羽霖铃飞向上空，玄天铃刚准备跳，一阵强风袭来，将她拍到对面的岩壁上，几根金属针透过岩壁，扎穿她的胳膊。活久见，她居然还会受伤。 下方，那些奇怪的生物密密麻麻堆在几个通道口，向她的方向扑来，好在距离够长，不，洞口处金属地板延伸出来，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 未知的语言，谁在说话？ “￥#%￥提&*%取%￥%理，%理解……%#血液中￥%#分析完毕，语言学习成功。归顺。入侵者，我建议你归顺。” 这玩意儿能根据她的血液获取她的资料？天铃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巡星母舰分分诺分分号的管理者，尔分诺分尔。我感受到你的困惑，判定，意外闯入的入侵者，我可以解答你的一些问题，以期达成共识。但在那之前，回答我，入侵者，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护卫舰队不可能放过任何外物。你的血液中含有大量加密讯息，身上还没有抗压呼吸装置。” “舰队？抱歉我只是在勘探遗迹。”那些生物排队离开，这位尔分诺分尔还挺讲道理。 “遗迹？” 趁尔分诺分尔陷入困惑，天铃闭目养神，操控被针吸走的血液向运算核心前进。之前为了预防出现机械族的手下，她一直有在尝试利用血达成模拟魂契的效果，玛尔忒为她提供了大量帮助。虽然很不顺利，但也有意外收获，任何沾染她血的活物，只要位阶低于她或意志不如她坚定的，将无法做出伤害她的举动，而且那些血会留在他们的脑中，她随时可以强制与他们定下绝对服从的魂契。对手是来自未知体系的机械造物，它们的武器还能轻易刺穿她的胳膊，只能赌一把了。 “入侵者，我无法感应到任何信号，我需要知晓时间。” “你问哪里的时间，各个区域时差很大，我需要明确的地区。” “宇宙里各个区域的时间流速相同，这是刚出生的孩童都知道的事实。” “同区域，星球与星球之间都有细微差异，更何况宇宙。” “无稽之谈，有我们在，所有星球的时间终会一致，大家在同一时间欣赏日出、日落，共享同一个太阳，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全宇宙用一个？近日的怕不是要被烧死。” “无知者，世间天圆地方，太阳与月亮交替升起，我们的使命就是将那些将死的日月，更替为我们生产的拟日月，终有一日，宇宙里所有日月的速度将完全一致。” “星球星球，都是个球了，你哪来的方？” “愚钝，天圆，天空学名星壁。是极东与极西之地喷涌而出的雾气以此确保日月正确运行于星壁之上。当日月能量干涸，星球就会死亡。而我们就是给将死之星带来希望的回诺回族。” 玄天铃装作苦思，疑惑道：“很奇怪啊，我没有听说过回诺回这个种族。” “想不到，这片宇宙居然还有我们没有踏足的星球。小家伙，你知道使节的含义吗？抱歉，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优先处理。” “你先把我放下来——！”可惜，没有回应。天铃感受到血液行进的阻力增加，啧，还是被发现了，她集中精力，跟这位尔分诺分尔小姐斗争了起来。 纯粹的能量对冲，在天铃以为自己要变干尸的那刻，穿透自己的尖针缩了回去，一瓶补血剂被灌到她口中。她浮在空中，拍拍累瘫的毛球：“辛苦你支撑了这么久，球球喂药也很及时。针上的血脏，等回去我喂你们新鲜的。”她的血与这艘巡星母舰的核心彻底融合，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反感。 “尔分诺分尔，我想与你面对面谈谈。” “舰长，这边请。” 一个小飞板从一个小洞中飞出，停在她面前。她站了上去，飞板载着她，七转八拐，路上，天铃看到那些奇怪的生物在清理石块。飞板最后停在了一面岩壁前，隐约可以看到下面的金属。击碎岩石，金属门打开。宽阔、冰冷的大厅，中央站着一位半透明的人族女性。 “我根据您的外貌调整了形象，舰长。” “抱歉，以这种形式夺取了你的控制权。”天铃坐到尔分诺分尔升起的座椅上，她投射出一张画面，羽霖铃陷入沉思，阿布希迪恩全力击退那些生物。尔分诺分尔指着他们：“虽然我有很多疑问，但在那之前，舰长，分分诺分分号正遭受袭击。” “让他们退下，他们是我的朋友。” 画面中，那些生物离去，留下满是困惑的阿布希迪恩。“你有很多问题，恰好我也有。”天铃拿出一把灵石，“先回答我的吧，你靠什么能源驱动？” “什么都可以，一切都能投入熔炉中变为能量。您拿出的这些蕴含高浓度能源的石块，数据库中没有记载，检索，没有信号。”尔分诺分尔调出熔炉的画面，那些生物正将那些震落的岩石扔进炉中。 “当然没有信号，宇宙中可没有什么回诺回族。” “没有？您的幽默感很差。”尔分诺分尔调出日志，“距上一次日志更新已经过去了……达到内部时间记录上限，前任舰长没有办理退休手续，逾期系统自动除名，也没有新舰长指派，本舰长期处于无主状态。目前，您作为临时舰长登录，当务之急是与外界取得联系。” 临时舰长吗？看来机械类还不太行，这舰一看就耐造，用它慢慢改良技术好了。天铃见它完全说不通，从脑中提取了份现在的大事记年表以及各种族、技术的简介，让尔分诺分尔调出分分诺分分号的资料库，进行一波情报交换。哦，那个时候还没有位阶这个说法，那应该是第二宇宙的遗产，问问阿爹，呃，闭长关，又是跟阿娘一起，感情真好，希望辰有空。 “啊，呃，啊哈哈哈，那是我一时冲动的想法，以前不是说什么天圆地方嘛，好奇，就搞了个。结果因为偏差太大，完全无法用于模拟实验，没过多久就重来了。后来手痒又搞过一次全是三角的，但两头跑太麻烦，不如现在这样。对，对，小世界就是沿用了这个设定。说起来，我休假前新搓了个全是高速喷气石块的刺球状星球，现在稳定了，要不要，嘶，不可以扯！ “不过真没想到，芙菲泽娜的藏品被你挖到了，这孩子外形和功能都是她设计的，她特别钟意。别在意，别在意，你放心用，如果不想被发现，她也不会放进来啊。唉，知道了，知道了，妈妈抱。对了，这孩子的领航员是融合了所有领航员意识的产物，应该很好交，我都说了，别扯！你要，实在搞不明白，就去问她，嘶！” 听声音，肯定是竹笋炒肉，天铃默默挂断。她记得趁着校外教学没他们的事儿，白辰找了个剑修门派，玩什么平凡外门小师妹爱上剑首大师兄，想不到进度这么快。她也想切个二十个分身干活啊，吟游诗人这个限制太不便了。尔分诺分尔有些无法接受：“为什么没有关于我们的记载，还将我们的星球关在各个独立的空间里？” “很遗憾，那些不是你们的领地，在我发现你之前，任何地方都没有回诺回族的记载。能告诉我，在被我们激活前，发生了什么吗？” “上任舰长杰诺杰突然切换为节能模式，还下达了优先从外界获取能源指令，之后，我就被关闭了。多亏他的英明指令，仓库中还有三分之一压缩燃料剩余，至少还能进行二十次连续跃迁。在仓库中剩余燃料为零时，会自动进入节能模式，弗诺弗会就近收集树木、石块等自然造物扔进熔炉，确保基础防御与维护系统正常运转。”尔分诺分尔展示了几个画面，舰船目前是球体，她们所在的主控室位于中心，正下方就是熔炉，“除了节能模式，还有用于临时安置星际难民的城市模式，以及常规的航行模式……” 第200章 远古遗迹3 尔分诺分尔放大船舱模型，舰上不仅配备了众神殿，还为未诞生的神明预留了位置，甚至可以申请扩建。玄天铃指着中下层的休眠舱室：“他们还活着吗？”尔分诺分尔平静道：“已经全部转换为弗诺弗了，舰长，您如果带领我们顺利返乡，或许会因此获得议会嘉奖，成为分分诺分分号真正的舰长。” 天铃叹了口气：“阿卡西图书馆有宇宙诞生之初到现在的全部资料，其中并没有回诺回族的记载。”尔分诺分尔平坚定地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分分诺分分号遭遇事故，来到了其他的宇宙，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阿卡西数据库中没有我们的记录。” “有没有可能，你们的宇宙已经不复存在？并不存在什么多元宇宙，而是不停死亡重塑？只是这艘舰船命好，恰好躲过。” “如真如您所说，为什么没有相关记载？我们的设施能够抵御宇宙爆炸的威力，确保优秀的学者能够成为新纪元的领航者，就算出意外，他们没能醒来，我们也准备了大量可以直接阅读的书籍，附带婴儿都能秒懂的语言教材，以及大量只要见光就会启动的投影和取血装置，确保能够正确传达知识。” “或许它们也被毁了。” “不可能。制作它们的材料各项性能远高于分分诺分分号，是整个宇宙智慧的结晶。既然我还能被唤醒，那它们不可能被毁掉。”尔分诺分尔提高了音量。 “或许它们还没被发现，或许你来到了别的宇宙。在这里，你有充足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临时舰长的限制颇多，天铃的目光从模型上的禁止图标移到她身上，“在没有议会的情况下，我要怎么做才能获得全部权限。” “只有议长知道如何制作钥匙，如果您试图以其他方式获取权限，分分诺分分号将会被锁死，无差别攻击所有未登记船员，直至持有钥匙的真舰长出现。” 天铃有些头疼：“我无法带你回到故乡，但能为你提供一处居所，你这里有船坞的设计图吗？” “不需要，分分诺分分号自带维护系统，只要维修材料充足，就算在前线，也能随时修复。舰长，请提供你们宇宙所有矿物样本，我会逐项分析，寻找可替代材料。” “没问题，麻烦你清理干净舱内，能源方面，我会提供足量灵石，如果不能用，我也可以提供一般石料，严禁使用库存，我对你们的材料很好奇。” “明白。” 一只弗诺弗走进来，拿走那些灵石。尔分诺分尔将画面切换至熔炉：“能将能源作为货币直接使用，很难想象你们不是个大一统的宇宙。”“我们这个世界还很年轻，而且目前制作灵石最优的方式，依然是修者凝炼。”天铃打开一瓶纯灵水，“这里灵气稀薄，所以只能这样演示了。” “这不符合科学，据我检测，您的身体中并没有植入任何设备。”尔分诺分尔短暂宕机后，补充道，“是我判断失误，考虑到您血液中有大量加密信息，并能利用血液获取权能。我推测您为精密的仿生人，血液由无数分子机器组成。” “考虑到我们拥有同样的信仰体系，我很难想象这是你能得出的结论。”这话让崇尚光泽美的机械族听见，能跟她打起来，天铃调出时间，还很充裕。 “神明即法则，先民不够远视，才有怪力乱神之说。大一统后不久，学者发现，几大种族信仰的多位神明能代表一项或多项法则，由此确定了神明的存在。能够进入众神殿的，只有那些被证明存在对应法则的，所以才会预留出许多位置，等待那些未被发现的法则。” “看来除了矿物，我还需要为你准备一位老师。”可惜了，如果这艘舰船能够完全掌控，她不介意分享脑中的知识。尔分诺分尔调出一份文件：“临时舰长只能登记三名新船员，且需满足这些条件，请谨慎挑选。” 导航系统肯定是不能用了，跟随又太注目……希望芙菲泽娜的能力不会影响缩小，天铃让她调出一个飞板，啧，不行。天铃从一堆杂物里翻出几个空间收纳袋：“尔分诺分尔，调出舰船外围景象，清理内外的附着物后，召回所有弗诺弗。” “明白。” 大意了，内部图不觉得，居然这么大。天铃急忙叫停，联系阿卡西亚询问此地的归属。等候的间隙，她赶到羽霖铃的位置，对方刚好恢复意识。 “这家伙被你拿了控制权？有趣，既然已经沾上你的血液，我把钥匙的制作方法告诉你好了，但这艘母舰要完全对我开放。没关系啦，我本来就打算自己制作，这家伙到我手上也是被拆解的份，不过到时候要来帮忙哦。”羽霖铃摆弄着手上那几枚晶石，“奇怪，魂域的管理员怎么没来，他们鼻子不是很灵？我们就在这儿等好了，我顺便跟你说说我怎么拿到设计图的。”她一抬手，阿布希迪恩马上准备好桌椅。 那道强风将羽霖铃他们吹到了其中一个通道，为了躲避弗诺弗们，阿布希迪恩带着她在各个通道中穿梭，直至一个空旷的山洞。如她所料，土层下是金属地板。趁着弗诺弗没有出现，阿布希迪恩在四周布下防御机关，羽霖铃则专注清理土层，希望能发现什么有用的。在接触到晶石的一瞬，她进入了魂域。 “跟我来。”干练的女士拉着记忆的主人往服装店走。“不，不好吧，我只是个失忆的外人。”少女有些抗拒，直到昨天，她还被关在只有一张铁板床的小房间里。 “有什么不好，小雅现在是我们的同伴，这么见外可不行。吉雅姐，好久不见，麻烦为这孩子挑选些合适的衣服。” “这不是菲娜吗？好久不见，最近工作还顺利？”吉雅从一排排衣架后冒出个头，“哎呀，怎么这么瘦小，菲娜，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不不不，是她啦，前段时间在货物里被发现的女孩。” “我记得昨天来店里的客人还在谈论她，说是受伤太重，已经，瞧我这嘴，该打。”吉雅看向小雅，“作为赔偿，小妹妹，我送你一条裙子吧。店里哪一条都可以，慢慢挑，我去给你们泡茶。” “别私藏哦，吉雅姐的橱柜里有不少好东西。”菲娜轻轻推了推小雅，让她慢慢挑。 “就你话多，说，我罐子里丢失的点心是不是都是你偷吃的？”吉雅笑着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罐子，选了些点心放到盘子上，连茶一起端了出来。小雅对衣服的美丑没有任何感觉，随手拿了一件，算是完成任务。 羽霖铃推测，她们正在一个太空都市中，或许就是这个遗迹，看起来，比机械族那些都市强多了，好想把它拆开逐项分析。嗯，这点心味道好奇怪，茶也是，这些家伙，长得和她类似，但味觉系统差异很大。无论是植物还是服装，她都从未见过，远古时代居然有如此发达的文明，等出去就…… 画面一转，小雅跟着菲娜逃跑，身后，如长蛇的巨型机械正在追逐她们。眼见要被追上，菲娜将她扔向高处：“逃！！！”小雅翻滚几圈，顺利着陆，回头看向菲娜。菲娜跳跃躲避，不时射击连接处，但都被弹开。 机械没有被菲娜影响，奔着小雅冲去，她害怕地往前逃，冲进了一个逃生口。羽霖铃确信，小雅是个练家子，一般民众可没这身体素质。这魂域缺的厉害，希望她出去能翻到其他篇章，这跳跃的，看得她难受。 地下避难处几乎没有人，小雅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一名警卫从通道跑到她面前：“这位居民，这里不再安全，请跟……”“它是冲着我来的。它是冲着我来的。它是冲……”小雅不停小声重复着这句话。“什么？”他蹲下来，强迫她抬头，“你是小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知道，队长不该为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担保！！” “喂，再不撤离来不及了！你们在干什么？” “副队，小雅说那怪物是因她而来。” “什么？你先跟随其他民众撤离，这里交给我。” “把我留在这里就好……你们快逃吧。”小雅维持着姿势，“它马上就会过来。” “你喜欢菲娜队长，对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小雅看向她，四队的副队长战斗特化仿生人柒柒，每次问讯，她都在菲娜身后。“你总跟在她身边，休日你们也总一起度过。虽说大家笑称你这是雏鸟情节，但费洛蒙不会说谎。”柒柒指指鼻子，“你说它为你而来，我是否可以判定你的记忆已经恢复？”小雅摇摇头：“直觉，而且它确实跟着我，不受任何干扰。” “既然如此，我会带你前往废弃区，验证你的说法。” 小雅被她的发言吓得脸色惨白，疯狂后退，但退无可退。柒柒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你喜欢菲娜队长。” “……嗯。” “你可以将这种喜欢化为力量，对抗恐惧。” “我不懂。”她别过头，不肯看柒柒。 “你甘心就这样逃跑？” “……” “菲娜队长被那个机械杀掉也无所谓？” “不可以，我还没有！”小雅瞪向她，将剩下的话憋了回去，死死咬住嘴唇，“她会讨厌我的。” “在这里回答‘菲娜队长不会’，是最好的方案，但我的程式无法推算出明确的答案，我也不想欺瞒小雅。”柒柒没有松手，认真地说道，“所以，我会告诉你，在你亲口告诉她前，都不会获得明确的答复。” “所以你才不适合谈判。”小雅小声嘟囔，但身体已经不再发抖。 “请……” “轰！！！” 机械钻入地底，向小雅袭去，柒柒抱起她，冲向被它撞出的洞口。机械的大部分都在地上，它的尾部向她们冲来，柒柒试图躲避，但它格外灵活。柒柒用尽身上的炸药，才勉强拖住它的脚步。 此前光顾逃命，小雅都没注意到周围的惨状。残垣下褐色的痕迹，破碎的布料……她闭上了眼睛，柒柒的做法是对的，回到它刚出现的地方，不仅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或许还能发现些什么。菲娜，不要出事啊，她还没有把花冠送出去，还没有…… 抵达屏障边缘，柒柒将小雅放在地上，用中年大叔的声音说道：“幸亏我们这里刚更新成力场屏障，不然外墙被砸个洞，可没法战斗。轻松些了？”小雅迷茫地看向她：“谢谢你，但我没有理解笑点在哪里。”“经典电影，等解决了这个大家伙后，你和菲娜队长一起看吧。”柒柒架设好接收点，命令队员发射武器匣。 金属碾碎建筑的声音，它追了上来。小雅依然害怕到无法站立，武器匣也没有送到。柒柒扛起她，在废墟里来回打转，试图绕晕它。机械似乎察觉到她的目的，分裂成数条，细长的钢铁绳索高速移动，将她们圈在原地。柒柒持枪戒备：“联系不上队长。”小雅脑中不停闪现之前看到的惨状，血腥味在她嘴中炸开：“，花店的取货单号，拜托你了。” “小雅？” 小雅没有理会她，颤抖着站了起来，正对着机械，她脑中一片空白，强光让羽霖铃闭上了眼睛。机械再次聚拢，张开大口冲向她，小雅头也不回，跳入机械。 “小雅？！！” 画面再次切换，又是冰冷的房间，除了眼球，没有一处能动。隔着屏障，羽霖铃看到一个如一团线虫的智慧生物，每条“线虫”上都覆盖有光滑的甲壳，上面的关节很多，十分灵活。一条上有四五个布条的金属链挂在他的，那里应该是脖子吧，羽霖铃很难从这一坨上分辨出部位，反正挂在偏上的位置，就当它是脖子。 金属链如同分界线，上面的一条“线虫”不时伸向她这边。下面，有两条从布条间探出，在一个平板上敲打。脖子上面的有视觉，不知道哪根是负责进食和交流的，希望能看到他进食的样子。羽霖铃正想着，冰冷的声音响起：“目标对象已经苏醒，准备进行实验。” 第201章 远古遗迹4 伴随着疼痛，大量设计图涌入羽霖铃的脑海。小雅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我能给予你的只有这些，这艘巡星母舰你也可以拿走，只不过钥匙需要你亲手制作。” “然后你就出现了，早知道就带个魂域探测器，这种没头没尾的，就适合养肥了再开。”羽霖铃将钥匙的设计图扔给她，“这些材料我都没听说过，你加油。”“那你估计等不到了，这家伙在这儿的时间，怕是比中心神殿都长。你等它补完，不如等真正的一口登仙丸。嘶，你这不是咬碎型啊。”天铃收好结晶，补充了些和尔分诺分尔见面的细节。 “无论是哪种都难搞呢，不如让我拆了吧。你想好在哪里建船坞了？这个大家伙，学院那边应该不好申请。还要方便我进出才行的，对了，契印契印。”羽霖铃从包中翻出一个迷你契印神殿，“我会把得到的设计图和你共享，和它有关的一切研究也共享，相应的，你也一样，还要提供所有需要的研究材料，协助我制作属于我的巡星母舰，还有这事不能被教会知道，还有……” 阿布希迪恩记录下她的话语，整理出一份正规合同，看得出来，羽霖铃对拆船非常执念，但考虑到仅此一艘，天铃还是说服了她。一切细节敲定，她满意收起神殿：“需要的时候，麻烦你带我去山海那边咯。对了，你问问这个尔分什么的，小雅后来怎么样了。”天铃对着不远处的金属门喊道：“尔分诺分尔，你能出现在这里吗？” “舰长，您有什么吩咐？” 羽霖铃把小雅的样子投影出来：“你知道她吗？” “她是巡星母舰的总设计师卡诺卡，我们的母亲，所有领航员的思维蓝本。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她的长相？” “因为我得到了些她的记忆。”羽霖铃把玩着手上的魂域记事，“奇怪，魂域的管理员怎么还没来？”“或许没被登记在案？毕竟不是咱这体系的产物。”玄天铃看向疑惑的尔分诺分尔，“你们那好像否定了灵魂的存在，但这里是有这个概念的，生前的执念或者记忆可能附着在离世时佩戴的饰物，周围的物品等物件上，形成魂域。有缘者进入就能切身体验这些，并获得一些馈赠。” “看样子，字面意义的烧cpu了，还是让我拆了吧。”羽霖铃看她那宕机样，笑着提议。“我还指着她薅他们的技术呢。你不馋他们的资料库？统一宇宙的文明唉，你不心动？”天铃拿饼干舀了勺奶油，“感谢你的体贴，但我可以食用接受过圣光的食物。” “真好，我对死气就差点儿意思，不然非要去你们那的巷子里逛逛。”羽霖铃拿起刚炸好的光环甜甜圈，“喂喂，缓过来了没？能告诉我们小雅，不，卡诺卡失忆后发生了什么吗？” “卡诺卡从未失忆，从出生判定天赋后，她就一直在设计院学习，毕业后潜心研究巡星母舰，当领航员项目不顺时，她自愿舍弃身体，在云端指引大家。” 玄天铃和羽霖铃对视一眼，有隐情！天铃指着在不远处搬运石料的弗诺弗：“她和我们见到的回诺回族差异有点大。” “她的生理种族是伽司族，和你们长相相近。弗诺弗并非回诺回族，是用遗体改造的适合战斗、后勤等多种情况的单向特化单位，根据偏向功能，外观会有差异。如果你们对我的回答有疑虑，可以向议会申请调取她的档案。”说完，她便消失了。你刚刚鄙视地看过来了，对吧？天铃捏碎饼干，信不信她放任羽霖铃拆了你的！ 卡诺卡的事迹真成了未解之谜，这让羽霖铃有些抓狂。见她毫不在意自己，疯狂预约夜店，玄天铃默默走到一边，点开阿卡西亚的留言：“资源枯竭的无主地，除了这次特别准备的植物、猛兽，没有别的活物，等他们返校，你可以搬走。记得把猛兽送回来，其他的送你了，翠渊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记得查看回收清单。”清单上全是珍禽异兽，还有不少需要特殊安置的退役选手，天铃苦笑合上清单，合着都是老演员。 羽霖铃那边似乎完事了，阿布希迪恩正在收拾，她将一大袋圣国点心塞到天铃怀里：“管理魂域的那帮家伙的雷达可能出问题了，我先去一趟魂域图书馆，你安置好，记得把通行证给我。”“我让尔分诺分尔送你们到出口。”送走羽霖铃，天铃扯了张皮子，原地躺到，开始研究钥匙的设计图…… 梅林那边已经撤出，玄天铃发动了事先让弗诺弗们在表层安置的大量睡眠法器。“舰长，表层已无生物活动迹象。”听到尔分诺分尔的声音，她不情愿地爬起来，抽出清单，开工干活。送走翠渊的教授，玄天铃将分分诺分分号装入囊中，打包回山海。 “这里日月运转和你的故乡类似，缺少燃料就和他说，不要让弗诺弗离开母舰。如果需要找我，也告诉他。”她将泽崎登录为船员，确认无误后，和他一同离开。 前脚刚踏出巡星母舰，后脚天铃就打算开溜：“这些灵石交给饕大，让他顺路搜集每种矿石，作为样本，交给她分析，钱不够就从库里支取，我回头补上。这里你管理的很好，我先走了。”泽崎轻咳一声，漆默契出现，他温和笑道：“陛下，您难得回来一趟，大家都很想念您。” “我寻思，幻晶那丫头应该不想见到我，公文我也有好好批，所以……” “我询问过竹青阁下，距离您下一节课还有充足的时间。我理解您对研究的热情，但山海的学者很难跟上您的脚步。”想到大量课题积压，或转交学会，泽崎多少有些胃疼，他展开一张地图，“关于矿脉规划，飞婆婆有些建议，这样安置，更容易产生高品质的矿物。” “我还以为你们终于要我暴力开箱了，漆还没放弃，要不要我帮忙啊？”天铃顺路在林间里玩起了采摘，“飞婆婆的经验之谈，如果她不介意，可以整理成教材。研究不急，咱这地方人少，还基本是长生种，慢慢来。最近试图闯进来的家伙还是很多？”看到那些剧毒蘑菇被她放到食用类，泽崎选择性失明：“很多学会依然希望在此建立分会，试图从外界关口闯入的冒险者也很多，但都只能在迷宫入口徘徊。” “御敌迷宫你们继续改良，多贴些禁止闯入的警告，记得在迷宫内也要滚动播放。正好，最近勒梅那边改良了一款翻译器，你们测试后安上。这样还要硬闯，死里面算他们的。”她将采集到的食材扔给泽崎，“麻烦你带给厨师，嘱咐他们做成菜，肉嘛用剔除下来的残料，剁成末，混点儿烂菜叶搅成肠，搓丸子也不错。再搞几个假的守卫休息点，扔几套淘汰下的废旧装备在那。” “等等，您要去哪里？” “回学校，有个临时会议。不久我会回来一趟，记得在巡星母舰边上建一个小型研究所。”说实话，校长这个会议她真不想去，但这杀气腾腾的留言，感觉不去会死涅。 “三百年起步？” “你很了解我嘛。”她拍拍阴沉下脸的泽崎，“开个玩笑，最多三十年。再不走来不及了，对了，研究所负责人还需要用媒介才能签订契印，你们别按一般规格整。” 现场气氛非常严肃，阿卡西亚一言不发，连薇薇安都板着张脸。阿布希迪恩也在场，也就是说，是关于梓受伤那件事吧。羽霖铃可以走动的区域有限，校内会议全由他代理出席，学术会议则由教会安排的替身负责，这次去遗迹，还是请校长做的担保。 阿卡西亚清了清嗓子，满是血迹的岩壁出现在会议室中心，阿布希迪恩站起来说明情况。就算是意外，但险些导致一名学生丧命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一番商议，除了惩罚相关人员，不得在校外授课的地方同时开展研究、探险等项目，也加入了教职工守则。 出了会议室，玄天铃还有些后怕，阿卡西亚的低气压让好几位教授缺氧昏迷。给肩上被冻成冰坨子的球球塞了杯岩浆，抖抖身上的冰碴子，她小声嘟囔道：“还以为会被罚。”“怎么可能罚你，没你，那小子非交待在那不可。”白辰追了上来，“走，去喝一杯暖暖身子？这凝冰水平，某位有没有大受打击呀？” “谁知道，你假期蛮滋润？”玄天铃挑了条禁止学生通行的路线，白辰满面春风，还顺手接起了单：“必须，感觉又能努力几个月了。阿布希迪恩发了好多采集委托，这次惩罚对他的影响比较大。” “羽博士离开机械，完全没有战斗力。”而且她需要一直补蓝，羽霖铃随身携带的水壶，她说是水，但天铃闻得出来。圣女的灵力理论上不低，续命丹药带来的损耗也通过其他药物解决，为什么还这么低？天铃记得她操作机械的样子，嘴里叼着吸管，喝药如呼吸般自然。 “像我们这种知情的，都会觉得她生错地方了吧。赶路从屋顶赶啊，别在这儿冲！”白辰避开狂奔的研究员，“但是那家伙的选择，没办法呢。” “那家伙，羽博士吗？看起来不像呢。” “不，是阿布，呃，我是说，是看起来不像呢，但是羽博士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我跟你说。”白辰凑近耳语道，“她和阿布希迪恩其实是双向奔赴哦，但不知道为什么，阿布那家伙完全不肯接受她的心意。”“骑士的矜持？说起来，圣女的专属骑士不都被切了吗？”她记得罗兰德提过一嘴，当时把那几个吓得够呛。 “这玩意儿想恢复还不容易？教会留下的那点儿限制，只要他开口，咱这里随便抓个教授都能解，然后涂点儿药重新长呗，现在教会根本不管他们，只看成果。”白辰瞥了眼身侧的摄像头，放弃飞到楼顶的打算，老老实实等待传送点。看来她最近也没少被院长折腾，这里突然出现摄像头，也就是说，天铃行礼道：“抱歉，我突然想起些急事，不如下次再约？”“好巧，我也想起一些事需要与您详谈，不介意我去您府上坐坐吧？”白辰也端起了架子。 门关上的瞬间，两人一起躺平。“给我一坛暖身子的。”白辰搓搓凑上来的毛球，“为什么不去顶楼的日间酒吧？”“那摄像头冒出来，九成是院长在顶楼开品鉴会，我可不想去送。我要甜的。”天铃把地板切换成毛海，“啊，糟，我又忘记毛池那档子事儿了。” “见怪不怪，你要去，大家才要担心是不是最后一集了。说真的，冠军保送一阶这奖品还是太过了，你这让其他种族很难办啊。”白辰在冰凉的石床上翻个身，低头俯视她，“改个奖励如何？” “才不要，没这么稳定的天劫，你能畅饮？”天铃拿走她手上那坛天劫酒，“鳞族又没有毛。”白辰抢回酒坛：“别提了，不少想走捷径的，都在研究怎么长毛，绒鳞族中的长毛分支都变成优势种了，以前明明被嫌弃得厉害。话说回来，现在会这招的也就你和你转换，是真不怕暴露。” “不一样，工艺不是一个水平的。”天铃示意竹青从 “我就说玄拿来炫耀的闻起来更香！他根本不肯给我尝！”她拿起那一小杯，轻抿一口，浑身酥麻，“出个价吧。” “非卖品。” “啧。” 敲门声让两人瞬间规矩，客厅也变回原状。“是羽博士给您的信件。”竹青脚下再次出现绒毛海，白辰直接化龙钻进酒坛。玄天铃撕开信，是阿布希迪恩写的，可能冒犯她的请求？明明知道可能触霉头还要找她，肯定和羽霖铃有关。“回复他，我会准时到达。”说完，她潜入毛中。 第202章 自闭 深夜，荒废林区深处，玄天铃看着眼前这片剧毒沼泽，是翠渊初代院长实验失败留下的，校长说过，谁能修复，就归谁。搬校外当个防御陷阱不香嘛？她顺手扔了块圣银进去，瞬间化为烟气。懂了，这要是哪个小兔崽子误闯进来，办公室可就热闹了。用来清理死囚应该不错，打包，啧，这种时候阿卡西亚你别小气嘛，什么叫不能把两个危险品放在一起？ “让您久等了，为他办手续废了些时间。”阿布希迪恩领着一个学生出现。玄天铃松开手，鲲骨残骸也变为烟尘，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背着处分，还能申请将学生带到这里，看来你有十成的把握。”阿布希迪恩刻意挡住那名学生：“若无您的帮助，此事可能性为零。我曾听闻您有毁灭重生之力，所以希望借助您的力量修复这片土地。” “我和你非亲非故，和你家主子也不过几面之缘，我为什么要帮你？更何况，还有个不明人士在这里。”天铃瞥了眼学生身上的教会斗篷，“别试图混过去，圣国教会与我的关系不错，查个人员往来不是问题。” “请您不要追究，我可以保证他能够守口如瓶，也能够接受您所有保密手段。” “目的。” “羽博士曾希望在此处修建秘密花园，作为她喘息之地。我希望将此作为她万岁之礼。”阿布希迪恩拿出一株银月铃，跪在她的面前，“这花对博士有特殊的意义，但您与铃兰一族素有不和，我担心为它修复土壤，会惹您不快，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此花生长极慢，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理论上没问题，但一般骑士会做到这份上吗？白辰说过，本来是阿布希迪恩单箭头，但心思太明显，被羽霖铃发现，她才一点点被攻陷的。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无微不至？话是这么说，但她举的那些生活上的例子，随便一个专业侍从都能做到，比如她家竹青。但准备这种程度的礼物，确实很难说是单纯的主仆情。天铃冷漠道：“如果我不帮，你这园子就不送了？”他依然伏地不起：“我准备了其他礼物，但无论哪个都比不上这意义深远。” “报酬，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不会退。” “只要不涉及博士，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比起做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回应她的期待。对了，就以此为报酬如何？”她伸手试图拉他起来。他摇头拒绝：“抱歉，这我做不到，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你们搁这儿拍好想急死你呢？她冷笑一声：“那你做这些干什么，给她期待，让她失望吗？不如多准备几份机械手稿给她。她没有领地，不然我折价给你几个矿脉也比这好。起来，再跪着，我肯定拒绝。” “不，只是履行职责。”他神情严肃，不带一丝情感。再推一把，不行，就随缘吧。天铃有些心累：“她的实力你比我清楚，魔族那地儿，你总不会是去看着她嗨吧？”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默认了她的想法，行，就冲这点，她也要反驳白辰的观点。她莫名有些窝火，伸出手没好气道：“契印，按你欠我一条命算，可以吧？” “万分感谢。” 她站到毒沼前：“你们站远点，尤其某位木灵，我怕他看了要犯ptsd。” 准法则级就是犯规，天铃轻松搞定，还收获阿卡西亚投诉一条——禁止开挂侵占学院资产。既然还醒着，那就去校长那说明顺便蹭宵夜好了。她摆摆手：“剩下就交给你们了，阿布希迪恩阁下，别忘了契印。” “玄教授，请留步。” “这位同学，我看你都有空协助他人追女生了，挺闲啊，或许我应该跟你的老师建议，多给你准备些作业？”她没有转身，但三百米外都能感受到她“别惹老子”的气场。 “您指责阿布希迪恩阁下不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那您呢？” 别人说就算了，你怎么有脸提！算了，他也是受害者，无视无视。她依然没有回头：“看在我们同为那祝福的受害者，我就不追究你这次的失言了，如果有下次，你最好祈祷那时你依然是阿卡西的学生。” “祝福？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当年我的所作所为，没有他人干涉，皆出自本心。” “行行行，大义灭亲的正派大佬，您清高，但不好意思，我怕变成您那样。我的力量，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变成您当年那不分青红皂白那样，可不是献祭一个小小的世界就能够解决的。”她记得那份胎教记忆作为证据提交给了圣庭，他不可能不知道。选择性失忆？还是不肯相信？无所谓，和她无关。天铃疾步往校长室走，身后传来喊声：“我不希望你因为过去的阴影，错过幸福。” 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天铃的怒气惊醒了在肩上打盹的球球，小家伙急忙撒娇安抚，可惜毫无效果。她在走廊停下：“今天是流行夜游？我数三下，没回房间的，全算挂一次小考。三，二，拉万德塞尔维亚同学，看在你重伤刚愈的份上，我多给你一秒，下不为例。一，零。”回去了，哼，还算识相，纸飞机？多大个人了，幼不幼稚，她温柔地展开：“谁惹您生气了？”维诺，你这红线单向屏蔽功能不行啊，投诉，发送，拉黑。 肥沃的土地上，阿布希迪恩正忙着按照规划建造、播种。阿卡西亚轻敲屏幕，降下细雨，他看向推门而入的玄天铃：“迁怒学生，不符合教师准则。” “夜游被抓包，没处罚就不错了，算什么迁怒。提前备案的，我没算在内。翠渊有三名新生不合格，不过他们的采药手法还算过关，但多次尝试采取高于他们位阶的药草，导致数十种七阶以上药草枯萎，不可再生。邃蓝的都有老师背书，库存的提神药剂恐怕不够。银辉的卡点回宿舍，还算可以。令我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夜游的来自炽火。” “你从哪里来的刻板印象？先不说他们还有没有体力出来，炽火的学生违规的瞬间，就会被院长打包扔出学校。毒沼你真没私藏？”他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我信誉这么低？真可惜，我还想扔迷宫里对付不守规矩的外来者呢。有砂糖吗？谢谢。”无糖派的阿卡西亚从抽屉下层翻出一盒未拆封的递给她：“核心早已回收，在研制出解毒剂前，不会对外公布。你想要，和翠渊联合研究如何？” “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长这方面。对了，我可以推荐丹师给他们。”蝴蝶结砂糖，校长还挺少女心的，春季超甜限定，她瞥了眼阿卡西亚，放弃切半块的想法。他一口茶堵在嗓子眼，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打扰基石。他轻咳一声：“丹师阁下脾气古怪，你别惹恼了他。” “没关系啦，他那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一副生人勿近的样，但其实还挺热心的。” 不跟失忆人士一般计较，阿卡西亚放下茶杯，问道：“你为什么会在硅源暴走？”“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天铃有些不快，打算开溜。 “是那座塔让你想起了什么吗？你知道吗？青木……” “抱歉，校长，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没办，先走了。”玄天铃急忙离开校长室，和之前莱昂他们一样，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事？预想的头疼没有出现，也没有睡意，她松了口气，匆匆赶回宿舍。 看到她消失在阴影中，阿卡西亚将那盒砂糖扔向角落：“满意了？”“她没有反应，只能从其他地方增加成功率了。唉，没办法，毕竟咱不能控制未来呢，不过，不愧是人家的妹妹，非常优秀，不是吗？”薇薇安将一盒糖倒进嘴里，笑着坐到他身上。他有些生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基石他们的，但这样刺激她，有什么好处？”薇薇安装作思考，俏皮道：“嗯，降低万一有一天我们可能被永远奴役的风险？” “哈？” “就是这样喵！”薇薇安亲了他一口，赶在阿卡西亚暴怒之前，大笑着消失了。 午后，泽崎的投影正在汇报工作：“……陛下，分分诺分分号的领航员尔分诺分尔希望接入这里的阿卡西数据库。”“拒绝，将一个未知设备接入阿卡西图书馆，校长会杀了我的。怎么，她还在跟你争论灵魂的存在吗？”玄天铃隔着屏障摆弄纸飞机，下方，芙菲泽娜神殿的永恒符文隐隐发光。 “地府的阎罗殿下已经被说自闭了。” “雪璃自闭了？我马上回去！” 山海下界，谢小白看到玄天铃，瞬间飙泪：“大姐头——快来救救我们，殿下已经闭门不出好几个月了！” “我听说了，带我去见她，小黑呢？” “处理公文走不开。”谢小白带着她闪现到书房前，“拜托您了。”她敲了敲门：“雪璃，是我哦。” 门吱呀开个缝，里面一片漆黑，天铃瞥了身侧，谢小白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刚进入书房，门瞬间紧闭，层层书架后，隐有绿光闪烁。“小雪璃，你这是修鬼屋呢？”她走到绿光处，玄雪璃缩在角落，身上长满了幽绿色的蘑菇，前面是几个空酒坛。身上的味道好重，清洁咒都不用了吗？ 她瞥了眼天铃，意思意思前倾身体，算是行礼：“啊，母亲您来了啊，抱歉，让您看到这副不堪的模样。我准备提前退休了，麻烦您批一下。”天铃伸手抱住她：“这可不行呢，这里是我们的家，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啊。介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尔分诺分尔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能把和孩子打击成这样？ “母亲，您能做一个灵魂成分分析仪吗？” “地府不是有？”天铃抱起她，发消息让谢小白清空大浴场。雪璃生无可恋道：“不一样，要符合科学的，比如水是氢、氧元素构成，最好能精确到化学式之类的。” “那个倔强的化石跟你说了什么，能让你产生这种想法？” “那家伙说什么我提供的魂质无法检测，说我是编故事用信息流糊弄她。那些鬼魂和她一样是投影，我让她随意扫描，但她说什么技术不同，我们是用她的检测盲区糊弄她。死灵法师的装扮还没有小孩演出来的专业。还说什么，如果不是，那一定是我们都被那什么幽冥帝君糊弄了，所谓的下界就是个巨大的投影世界。我让她把魂质扔进熔炉，能供能，她却说什么是那一定是分子级发光机器人产生的，完全说不通。说什么我们的技术到这种层面，还相信骗小孩的东西。” “这在无……” “她用投影复现的灵魂，把我糊弄过去了，说这就是灵魂不存在的证据。我真是鬼差失格，大概就到此为止了，明年的考试也一定通过不了，只能提前退休，我作为……” 天铃将她放入水中：“我刚入了很棒浴盐，来试试吧。她那陈旧的数据库，根本无法理解我们的世界。勾魂索也分辨不了？” “她说我们的武器有识别信号，是作弊。再说不依赖武器是鬼差的基础，我输了，这就是事实，我已经不合适这份工作的事实。考试什么的，我去走个过场就好。” “那是因为未知科技嘛，对方是那个文明的智慧结晶……嗯？” “母亲？母亲！”雪璃急忙拿走她手上的小罐子，里面已经空了。天铃愣在原地，小声嘟囔着：“连雪璃也能骗过去，那以后可以让她协助训练，作为考核的一环。正好，师兄还在愁呢，最近用假魂引诱鬼差的事件频发。我也去体验一下，如果她模拟的真那么逼真，拿来训练刚刚好。要不要和雪璃一起去呢？这样或许可以帮她克服这个问题，还是自己先去试试好了，万一分不出来，在她面前……” 第203章 安抚 “大姐头——你们在干什么啊？泡沫都跑到档案室了啊！！！”广播里传来谢小白的咆哮。“抱歉抱歉，想得太入神了。看来真如广告说的一样，一勺就能覆盖一个湖呢。”天铃消掉多余的泡沫，“精神些了？要不要一起去逛个街，转换转换心情？” “随您安排。” “那就这么定了。如果清露出现，就拜托你保护我啦。” “我做不到的，连真假灵魂都无法分辨的鬼差，怎么能保护别人。” 很好，她这就让分分诺分分号上面闹鬼！看着毫无生气跟在她身后的雪璃，天铃陷入沉思。算了，先让雪璃打起精神来，再带她去找尔分诺分尔雪耻。 天际线启动：最容易闹鬼的购物街，钱转了。 百晓生：定位已发，谢谢老板。 天际线启动：保证今儿能闹鬼吗？自然的。 百晓生：90%的概率，哥们儿，你要需要闹鬼还不容易？安排几个死灵法师。 天际线启动：不行，孩子就是被假的毁了。最近哪位月华花组的有空，帮忙安排一下偶遇，对了，确保没人跟拍。 百晓生：什么情况？正好，月华花组的在那边拍试胆，真是的，都是七八阶的，装什么装嘛，鬼看到她们才是不幸！ 天际线启动：到位置了，以后细说。ps：真有人看？ 百晓生：原来是无神论区特供，但意外人气很高。大概和封印能力的荒野求生一个原理？ 不愧是最容易闹鬼的购物街，不是蹲守的鬼差，就是死灵法师，要不就是拍试胆节目的，真来错地方了。玄天铃看向雪璃：“那边似乎在拍节目，要去看看吗？看标志是星耀的，或许能遇到你最喜欢的花，组，成，员，哦……”她越说越无力，雪璃漠然道：“无所谓，反正也要提前退休，以后有的是机会……” 百晓生：我去，雪璃这是怎么了？她对花组的失望了？ 天际线启动：你居然跟来了。和花组无关，大概就是…… 百晓生：现在，马上，让我，入驻，你家！求求了！！！一点儿消息探不到，我不要面子的吗！你那个迷宫，我都不敢让我家小辈闯了，没一个回来的！ 天际线启动：我不是警告过你了？不对啊，我不是给你好几箱复活药，只要没死透就能拉起来，你家再菜，死个20次也能出来吧？ 百晓生：我哪知道你家迷宫那么离谱？每人就分了一粒，我还以为会被挡在关口，原路返回呢！！！剧透下他们潜入哪里了好吗？ 天际线启动：很遗憾，都还停留在门口。 呵，开什么玩笑，那里面塞满了她的试作品和暴走失败品，特斯海姆不想处理的暴走失败品她也照单全收，就这么让你们闯进去，她不要面子的吗？不远处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天铃笑着看向雪璃：“那陪我去看好不好？” “诺。” 看到自家偶像，雪璃稍微精神了些，但还是很低落，这引来其他围观者的不满。眼看场面越发不可收拾，天铃正打算带她溜。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哎呀，这不是墨墨的前女友吗？好久不见。” 天际线启动：为什么她也在啊？！！要死.gif 百晓生：看到你，杀过来的吧，当年谁不知道她暗恋他，也就你勇，敢帮雨墨这忙，还披这皮。 天际线启动：再怎么说，雪璃也是玄凌的女儿，这个最合适。 天铃尬笑回头：“好久不见啊，奥伦娜。”人群让出道路，奥伦娜走到她们面前：“小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么沮丧？你还真不适合当母亲。”雪璃低头不语，天铃冷漠道：“无法反驳，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工作，我们这就走。雪璃，我们走吧，下次我带你去找东云叔叔玩，好吗？” 百晓生：？？？我去，你别浇油啊，她对你跟雨墨拉扯这事儿还憋着火呢！！！ “等等，相逢即是缘，我看小妹妹视线一直在花组那几位妹妹身上，不如等拍摄结束了，大家聚聚。正巧，我刚好定了不远处那家名店的下午茶，我们小叙一番如何？有刚出炉的蛋糕哦。” “母亲，不用顾虑我……” 奥伦娜故作担忧：“哎呀，看来是无法跟母亲诉说的烦恼呢，那要不要跟姐姐我聊聊？” 天际线启动：是错觉吗？我怎么有种微妙的雌竞感，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百晓生：还恋着呢，你忍忍。对了，要不要我把雨墨摇过来。这场面绝对热闹，你的事故体质，也该让兄弟们沾沾光了！ “抱歉，我们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今日就不打扰诸位了。几张小符，权当赔罪。”开玩笑，把雨墨拉过来，她能被唾沫淹死。天铃抱起雪璃，但还是晚了半步。 天际线启动：雨墨！他拉你就来啊！！！！ 文化人：这贼小子捅院长那去了，她挺感兴趣的。 百晓生：你让我进你家门就没这多破事儿！ 天际线启动：不行，一家子老幼病残，我怎么可能让外界嚯嚯！ 百晓生：捏嘛，你把你称号一摆，哪个不开眼的敢在你地盘嚯嚯？ 天际线启动：天下没信息的秘境千千万，你不要盯着我的！ 文化人：你那个动静太大，一堆人想探虚实，七拐八拐问我的都有，说什么我前准女儿去那边当差，有什么感想的。 百晓生：感谢墨墨帮我转移，你这露脸，肯定都去问你了，嘿嘿。 文化人：亏我还帮你说话！ “咳，两位，不如一起喝个茶？”奥伦娜打破沉默，啧，前女友而已，至于吗？ “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凌，等……” “抱歉，已婚。雪璃，我们走吧。”天铃第一次觉得红线这东西实用，奥伦娜敌意瞬间归零，还帮雪璃要了在场所有月华姐妹的签名，目送她们离开。 天际线启动：别当真，我还想着切呢。这下怕是没人敢找雨墨问山海的消息了。 百晓生：感谢您送的热度，雨墨太惨了。表情拿捏不错，闭关这么久，没退步，可喜可贺。 文化人：不，我是真心梗，相亲，它来了，它迈着整齐的步伐，越过高山，跨过海洋，向我走来，呵，呵呵呵…… “母亲抱歉，都是我的原因……”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么说不太严谨，你确实犯错了，在未知事物面前，你轻敌了。就算是我拿回来的物件，你也不能掉以轻心。”玄天铃带她直传最初的地狱，“奖励都收了，我们来特训吧。” “不用您费心。” “我会在里面混假魂的，所以，下去吧。”她轻轻一推，雪璃脚下土地变为滑梯，带着她直冲魂堆。“暴力、直接，有师父的风格了。”玄豫从岩壁后走出，站到天铃身后。她回头笑问：“豫姐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又踹履哥去睡地板了？” “……小姐？” 巡逻队从远处走过，她敬佩地说道：“不愧是师姐，真敏锐。” “嗯。” 胡诌的一句话，居然成功了，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所以他们到底透过她在看谁呢？小时候还没感觉，但这些年，每次见面，他们眼神或多或少都在怀念什么，或追寻什么……难道说，她和小时候的不是同一个，只是众多替身里选出来的记忆载体？但能力上说不通，那是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还是说…… 玄天铃目光转向下方从容应对的雪璃。遇到丹师后，她确信丢失了什么，自从开始服药，失忆和长时间睡眠的情况几乎没有再发生过。她也曾怀疑自己是副人格，可她每次睡前留下的信纸从没有被回复，监视器也显示期间她没有醒过。那果然是……克隆，说不定在她不能进入的地方，放了大量一模一样的素体，嗯…… “少看点有的没的，难不成你也被那个老古董影响了？” 一本书拍到她脑袋上，面前还出现一杯看着就难以下咽的药。甜，甜的？她诧异地看向丹师，难不成这是个假货？ “本人，被某位抱怨太多次，只能改口味，看来还是改回去的好。” “不，请维持现状！还有请不要随便读我的思绪。” “医生的本能，专治你这种不爱说实话的。放心，只能看到个大概，那艘老废铁跟你说了什么，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仿生人？” “还记得结晶怎么读吧，师姐呢？” “有事。你可以好好期待下次药的口味。” “我错了，您老当益壮，过目不忘，医者仁心，万代楷模。” “我需要这几个药园的权限。” “好。”拿了权限就走，无情。天铃继续看雪璃特训，魂域图书馆那边发来消息，她要的找到了，至今无人触发的唯一的成功案例，的地！线，线索？也行，总比查无此项好。需要在圣国禁地浸泡数日泉水，虽说有神圣骑士坐镇，但也不是什么小偷小摸的事，走正规渠道比较好。但这状态让罗兰德出面不合适，阿布希迪恩做得到吗？ 下方，雪璃已经清场。零失误，不愧是当年的全科前十。“这不是做得很好？”天铃笑着落到雪璃身边，“完美通关，想要什么奖励？” “请让我再尝试一次，保证完成任务。” “不用着急，尔分诺分尔集合了数十位，或许不止，顶尖领航员的记忆，很难说服。你拖个百八万年的也没关系。啧。” “母亲？” “有个会，你的座驾停门口了，度假专用款，内置各种娱乐设施，还有各大度假圣地的优先套票，悠哉地回去吧。”天铃将提货凭证放到雪璃手上，“对了，小白很会装，别信他那套什么陈年旧伤的说辞，让他多带实习鬼差出外勤。” “！” 锁链从雪璃脸侧擦过，巨大的骨兽轰然倒下，天铃看了眼远处急匆匆赶来的鬼差：“看来我还宝刀未老，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会议室里，一群魔导师被幽莲的低气压吓得直哆嗦，汇报的那位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偷技术死全家：怎么了？ 天际线启动：我以为什么紧急会议，早知道是这种，我就推了。 偷技术死全家：妨碍你约会了？ 天际线启动：嗯，难得去陪雪璃。 偷技术死全家：居然不是替身应付，好感动哦。 天际线启动：滚——看到是你主持，还要巫灵坐镇，还以为什么重要会议，哪知道是期末考试。 偷技术死全家：好歹是魔导师的毕业汇报，记得卡通过率。 “噫！”汇报的那位看到她阴沉的表情，捏爆了魔杖。特斯海姆扶额偷偷瞥了眼她，她一言不发，但挥手修好了他的魔杖。对方直接昏了过去，她拿起名单：“不合格，下一位。”特斯海姆有些胃疼，他们这组通过率怕不是零，叫她卡通过率，不是直接零通过啊！ “特特，你们这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学校？” 特斯海姆将名单递给梅林：“都说了，别在同事面前这么叫我！难得这小子穿巫灵制服，星耀院长让我带他拍几张，书阁那边我已经拿到授权，专门收拾了个区域给我们，保证没有禁书。”“看不出来，你比我当年还狠。”梅林笑着烧掉那张满是划痕的名单，“身兼数职，你们也不容易，但有空的大魔导师和巫灵只有你们。对了，莲小少爷无聊的话，要不要到来我的课题组，保证清闲。” “事先说明，这次真不是我狠，那帮家伙看到莲，话都说不利索。这心理素质别说大魔导师了，我怀疑他们魔导师是水来的。” “你们的面具坏了？” “怎么可能，刚升过级。学院见。”在楼梯与梅林分开，特斯海姆带着她往书阁走，路上和斯托拉斯擦肩而过。 天际线启动：斯托拉斯·华利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偷技术死全家：缺人手，你真该看看她和梅林见面的样子。 天际线启动：？ 偷技术死全家：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首都的玛娜神殿出事了。 天际线启动：星耀那边没有相关委托，和裂缝无关。我们拍完照去首都吧，还有时间。 偷技术死全家：我也这么想，可惜，进不去。没收到邀请的，全都进不去。你这种编外巫灵，更别想。 “两位，好久不见！” “！！！” 第204章 隐山 “还好人家来了，幽阁下的品味一如既往……的职业，请把头发缩短，两位都是！”连碎数把剪刀，柏罗翠忍无可忍，将发型投影到他们头上，让他们自己照着变。 “居然清理了个仓库当临时化妆室，只是个随手拍，对吧？”特斯海姆看向天铃，她没有回应。收割季，当储备的……低于某一值的时候，就会出现……大量死亡的情况，确保……数量充足，数据证明，具体数值与……总数相等，因此，会让……避开该时段……降低损失…… “幽……” 特斯海姆捂住柏罗翠的嘴：“不要打扰他，我来拍几张。你们不用撤，保持忙碌的样子，我过几个月发。” “结果还是往常的发型，只能在配饰上下功夫了。” “不一定，现在可以叫他了。”特斯海姆一个拍掌，“醒醒，干活了。”“嗯。”她缩短头发，按照柏罗翠的要求，该卷卷，该翘翘。 偷技术死全家：还在想神殿的事？这么短回神，肯定不在想实验，该不会思春？ 天际线启动：不，我怀疑被那个无神论领航员影响了。想用魂契机制控制机械还是太难。 偷技术死全家：能拿到临时控制权已经是奇迹了，钥匙的材料替代品还没找到？ 天际线启动：没，试了几个都失败，躲她们那个弹道，我都躲出条件反射了。等她分析矿石了，我怀疑不是高阶材料。 偷技术死全家：万一是合成物。你往那边靠靠，把后面的书挡上。 偷技术死全家：再右点，好！ 幼儿识字书被天铃完美挡住，位置改变引来刻刻姆斯的不满，好在特斯海姆拍得不错。他借拿书的机会，把那本识字书抽走。书架倒塌的瞬间被定住，她无语看向他，特斯海姆也很无辜：“谁能想到一本幼儿识字书是陷阱。” “我还以为是谁家孙辈落下的。”她将那本识字书放回书架，书和书架一起消失，“大概是某位巫灵的恶作剧。”“赌一瓶中和剂，是梅林。”特斯海姆没好气坐到椅子上，“我小时候他干过类似的事。” “多亏两位，拍到好照片了，院长一定会满意。”刻刻姆斯双目放光。“她一定不满意。”天铃淡定泼冷水。特斯海姆补刀道：“这次是小憩偷拍，主打一个真日常，无团队，抛开面具自带的无死角拍照功能不说，你们这种可追溯工具的第三方视角照片……”“雪藏，不，原件都不会给你剩下。”天铃继续补刀。“不要啊——！”刻刻姆斯的哀嚎成功触发书阁的惩罚系统，整个团队被踹了出去。 “踢得漂亮，来笑一个。” “别和撒拉弗一样，蠢。”她挑了些特斯海姆被捉弄的照片，瞬间通过内部审核，配文说明，发送。“莲——！”很好，这下书阁被她包场了，天铃看向桌上迷雾充盈的水晶球，收割季，指代的是什么？不清楚的事物会出现脑子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艘巡星母舰。唔，在出结果前，先给老弟送一波福利好了。 前脚打包发送，后脚收到玄天凰在宿舍昏过去的消息。“你把头发放下来，再来一套，他可以休学了。”特斯海姆的手腕上有黄色的咒文环绕，“黄牌警告，三个月内再触发，五十年不让进书阁。”她想了想，放下头发：“新升级的拍摄系统做得不错。” “偏心不是这么偏的，好图全让悠悠发，你也不怕传绯，不对，雨露均沾一下，不行让她多开几个小号装你情人。”特斯海姆关闭推送，“这下真日常了，再拍两张撤？”她点点头，泽崎发来了分分诺分分号的检索结果，并没有符合条件的。权限不够，还是另有隐情？见她又是离线状态，特斯海姆果断先走一步，还贴心为寻找巫灵确认签字的升阶委员会指明了方向。 “你真的需要泡那个泉水吗？”羽霖铃裹着浴巾坐到玄天铃对面。“你还真不见外。”天铃选择性忽视她带进来的奇怪液体，递给阿布希迪恩一罐香粉。他明明说过，她忙于教会的任务，暂时不会去狩猎。结果她是按约定的时间到了，却碰上她夜游归来，就不知道在那边洗干净回来吗？ 羽霖铃招呼阿布希迪恩帮她擦头发：“和人家的骑士大人那么火热，我这个做主人的，当然不会把你当外人啦，更何况我们还有共同的孩子！” “噗——咳咳咳咳，啊？” “那艘巡星母舰啊，人家本来可以拿走抚养权的，不让给你了？毛巾不舒服，换一条。”从用具到手法，她不停挑剔，显然是对阿布希迪恩优先燃香一事有些不满，“不愧是团宠小公主，这种级别的香，我只在神诞日最重要的祈祷仪式中闻到过。” “这一罐归你了。” “那人家可不客气了，哎呀，差点儿忘了正事，你是来找阿布，要泡泉水的，但……”羽霖铃瞥了她一眼，“你真的需要吗？都说了，这个香味人家不喜欢，怎么还是用这个？是不是教会……” 她又开始折腾阿布希迪恩，玄天铃一秒都不想多待，茶杯重重砸到桌上：“我拿到的线索是这么要求的。” “但那玩意儿除了上超长免疫死气的buff，其他什么用都没有唉。喝起来，味道和纯净水差不多，话说回来，那泉水主要是给被神明选中的战士沐浴用的，一想到被迫喝下那种不知道多少人泡过的洗澡水，人家还有点小兴奋呢，如果是……” “殿下！” “啊，这话是不能说的？抱歉，我忘了这是教会机密来着，请当做没听过！这样如何？你先去试试，不行再让我家阿布去，好不好嘛？因为人家和阿布不能分开啊，可最近教会给的任务，人家都没什么思路，实在不想去见那堆小家伙。拜托~！” “那我就不打扰了。” “唉，真冷淡，这样都不能叫419了，嗯，41米？真不多待会儿？半小时都不到呢。” “告辞！” 真是糟糕透了，羽霖铃给她一种女版莱昂的感觉，还是过去式，但莱昂在面对客人的时候，可不会像她这般。身上应该没沾到……吧？虽说出门就狂刷清洁咒，但天铃总觉得还有些脏。 忙着清洁的她撞上了一束鲜花。“请用它遮遮味。”梓的脸色有些阴沉，“您最好换条路，那边正在举办座谈会，有不少嗅觉灵敏的兽族。”“呃，谢谢，还有味道？”啧，羽霖铃那家伙到底是去什么地方放纵了，她仔细闻了闻，似乎是有点儿味。以后谈事还是约会议室吧，在阿斯蒙德住一个月都不会有什么味，在她那蹲半个小时就腌入味了，离谱。 “对兽人而言，非常浓郁，如果您不希望院长找您麻烦，以后请挑选些更专业的地方。” “你误会了。呃，咳，抱歉。”这外套怎么这么水，手中布条飘回缺口，她顺手给它强化了一波，“我刚从羽教授那里回来，拜访时机没选好，刚好撞到她结束休假回来。”不对，解释什么，让他误会不是更好？“谢谢你的花。”不等他反应，她急忙开溜。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让竹青将她换下的衣物全部焚烧扔进虚空。总觉得已经把味道带进来了，天铃冒出水面：“骨菊，你去跟他说一声，把家具也都换掉。浴室一会儿也全部换新，等等，我拿回来的花别扔了！” 那束花被定格，放置在书房中。被这么折腾，天铃也没了研究的心思，趴在桌上转纸飞机玩。球球他们也被狠搓了一波才被放入书房，两小只蹦到桌上哭唧唧求投喂。“听说你撞上了刚结束狂欢的羽教授，真是灾难。”特斯海姆将一大瓶魔药和配方放到桌上，“梅林出品，在阿斯蒙德原方基础上改良的。”看到他，天铃就想到那几堆毫无营养的成绩单：“你居然卖我！” “这样你才不会暴露。特浓加倍黑咖啡，三瓶高级提神药剂，五瓶高级解毒剂，浓缩薄荷汁，一个大号玻璃杯，带提神效果的就行。甜品……”他将菜单放回托盘，“全是肉，你这是在为嫁入魔狼族做准备？” “滚滚滚，单纯想吃而已。十屉鲜肉小笼包，二十份慢烤肉排，三十份蒸仔排，再来五只烤羊羔、烤乳猪，十只烤牛犊。”点菜的过程中，书架后移，她摁下餐桌，“换，来个石块都行，我今天不想再看到白桌布。” 特斯海姆将杯子放在凹陷处，黑咖啡打底，一层解毒，一层提神，最后用浓缩薄荷在顶层的解毒剂上画下九阶不眠阵。天铃坐在草地上，枕着冰凉、晶透的山石桌：“你也开始喝邃蓝特调了啊，悠着点，别到时候嵩嵩他们还杠杠的，你先不行了。”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他灌下那杯特调，打了个颤，趴到桌上，“一分钟后叫醒我。”她清点好材料，递给竹青：“按这个配方，多做些，以梅林这瓶为标准。起来了。” “噢噢噢噢——”特斯海姆四周寒气逼人，两眼放光，就差个爆衣。 “！？”羊蹄掉到地上，天铃急忙将传送设定到他的宿舍，“快，把他往传送引，这要是放出去，星耀院长会杀了我的！！” 四周死气弥漫，面前是碎石浮空桥，线索就在对面。玄天铃拿出一枚灵石，我丢！不出意料，死气中冲出一条巨大的骨龙，接着是龟、鸟和大猫！咳，不对，是虎。这堆骨头看起来味道不错，高压水流清洗，热油包裹，收好，等待出锅。她再次扔出灵石，毫无反应。 过了桥，一名虎族少年从洞中现身：“你通过了试炼，我是你的领路人，宪，但在那之前，请交还先祖之骨。”她遗憾拿出锅：“都在里面。”宪指向浮空桥：“请放归。”骨头尽数被死气吞没，宪行礼道：“感谢您的配合，请跟我来。” 踏入隧道，墙壁画像轮廓亮起。宪没有回头：“一些描绘过去的图像，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隐山，由麒麟建立的只允许兽、鳞等族居住的国度，也只信奉对应的神只，和泽崎他们不一样，其下由四圣兽分治，分别是左青龙，右白虎，咳，不对，是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她在一幅壁画前停下，来之前，泽崎曾说过，虽然同为麒麟族，但理念差异较大，他们几乎没有往来。“或许我们这一支没什么资格说，但他们对白虎一族太残酷了。”这句话指的就是这幅图吧。 “他们是罪人，白虎一族受到诅咒，每隔几代，就会有族长走偏。” “但这未免太……”她看向宪，他的表情没有变化：“都是为了赎罪，一刀解决，太便宜罪人了。如果没有别的问题，请随我来。” 穿过隧道，浓雾弥漫，他拿出手铐，一边铐在自己手上：“失礼了。如果不这么做，你会迷失在雾中，请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走了千步左右，她被抱了起来，宪的声音再次响起：“请不要动武，是我。”飞了数百里，她被放了下来。 “我们到了，请睁眼。”宪解开手铐，面向前方背对着的君主下跪行礼，“苍麒陛下，异乡客已带到。” “退下。” “是。” 苍麒转过身，表情光速和蔼：“我的老祖宗，您今日到访有何贵干？”什么情况？天铃无语道：“你形象崩了。而且我应该比你小。” “仙君，我这儿地方小，产物只够居民生活，没有开辟商路的打算，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工艺，更没有您这级别可用的异宝。”苍麒满脸堆笑，内心万马奔腾，芙芙诺神和斯库安莫斯神一起下神谕说今日访客是位早年飞升的麒麟族老祖宗，老人家除了有点小心眼，爱打击报复，就是爱开辟商路，惹到等于赚到，让他把握机会。开什么玩笑，这种当然是光速送走啊，万一说错话，他这隐山还要不要了？ 所有兽族、鳞族在隐山都有村落，你跟我说地小？既然这么不受欢迎，那赶快办完事走人。天铃递上魂域图书馆给她列的地名：“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找个魂域。”“这几个地方位于旧都，荒废多年，让宪为您带路吧。”他唤来宪，命令他带她前往这些地方。 第205章 魂域·隐山旧都第二十任白虎1 原路返回，穿过隧道，浮空桥下，四只骨兽一动不动，表面金黄，香气四溢。宪诧异看向玄天铃：“你做了什么？”“你只让我把它们倒下去，没有让我解除法术。所以……”她仔细看了眼成色，“它们应该熟透了。” 宪瞬间慌张：“不可能！他们可都是半步踏上仙途的悟道遗骨，怎么可能被炸熟？” “因为用的油比它们位阶高。事已至此，只能……”她严肃了表情。 “只能？” “只能把它们让给我了吧。我可以为你们准备新的守门兽如何？” “不如何！！！”宪扯住她的衣领，大吼道，“谁会把自家老祖宗当食物卖啊！你给我把他们复原！” “做不到。” “你！！！”宪抓着她往回走，“这事必须请陛下裁决。” 听完前因后果，苍麒感觉自己大概在渡劫，骨兽在死气环境下几乎等于不死，但谁知道老祖宗会用油炸应对，又不是幽冥族人。没等他开口，一个贱嗖嗖的声音响起：“哟，小苍苍，你家看门狗被人炸了，你看到了吗？” “请问阁下是……？” 一身旅装的绿毛麒麟从树上跳下，摘下挡风镜：“奇怪，我画像是被你们烧了吗？是我啊，是我，第三代苍麒啦，现在道上叫我隔壁老狗，你叫我祖宗就行，奇怪了，神殿没跟你说吗？小苍苍啊，我说你，好好一个首都，弄成秘境怎么行？闭关锁都是不对的！” 苍麒顿感不妙，今日没有其他访客预定：“那这位是？” “我是从……” “我就说你这秘境方案不合适，信息太闭塞，这位你都不认识？”老狗招来乌云，聚光灯往她身上一打：“这位，就是阿大的顶头上司，杀人不眨眼，挥手灭星辰，烁辰神殿头号黑名单，幽冥团宠小公主，阿卡西的大恶魔——小铃铃啦，我说的对吗？” 阿大指的饕大吧，他是提过有位古怪的麒麟行商，感觉和泽崎他们不是一个物种。阿卡西的恶魔是怎么回事？她在阿卡西不是闭门不出，就是和特斯海姆一起闭门不出，怎么就给她搞了个恶魔的称呼？ 玄天铃看向老狗：“先不论你那堆奇怪的称呼。首先，烁辰神殿黑名单这个说法有问题，烁辰神一向对我不错。其次，今天怕是有不少误会。我是从魂域图书馆那里拿到线索，来此寻找魂域的，没想到会被请入隐山之都。我还以为那些是野怪，咳，抱歉。总之，我会赔偿你们损失，但复活它们是不可能的。” “不会吧,小苍苍，你们跟她要赔偿了？小陛下，你不用在意，这种坏规矩的事他做不出来。您要去哪里？定点传送一次三百极品灵石，禁地翻倍。”老狗亮出报价单，“如果您愿意让我在山海行商，全部免费。” “老前辈，请您……” “都说了，叫祖宗。”老狗打断苍麒的话，凑到天铃面前，“您说如何呢，小陛下？” “抱歉，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别这么说嘛，脆弱的孩子要经历风雨才能成长，就一道小缝也好，您家那迷宫，人家实在闯不过啊，门口的小怪都比那几个老骨头强，打不了一点。”他狗腿凑过去，“我和您那里的麒麟族同源，也算半个家人，通融通融嘛。” “不可能。如果不需要赔偿，我先走了。” 老狗死死抱住她的腿：“相遇就是缘，小苍苍，快去安排晚宴！” “我赶时间，恕不奉陪。如果你们还觉得别扭，你这位祖宗知道怎么联系我。对了，那几个地方的守卫能宰吗？” “旧都早已荒废，只有野兽盘踞，您可以随意处置。至于骨兽，确如祖宗所言，作为隐秘之地，这里没有任何标牌，旅者击杀荒野之物不该罚。此次误以为您为神殿所言贵客，才闹出此事，请您勿怪。”只是一般旅者也不会想到炸骨兽，这话，苍麒当然不敢说，作为这代隐山主，他卡在七阶合体，再无晋升可能，在这个君主人均八阶起步的时代，他只能期望下一任能够重现都城辉煌。 “谁叫你窝在这种地方，要是你同意图书馆标注，根本不会闹出这事。”老狗揉乱他的头发，很是不满，“小陛下也是，您那迷宫维护也挺花钱，不如开放，有钱一起赚嘛。” “祖宗，请您别添乱。” “我会转告饕大，你没拿他当合作商。” “别别别，这样如何？你俩都宅，私下通商怎么样？”他满目期待，在两人间徘徊。天铃没有回应，她在等饕大的回复。“只要有利可图，您把他打成濒死，他下次都还会跟您做生意。”饕大的语气十分无奈，“您最好收着点儿，您喜欢的皮毛不少出自隐山。” 得到答复，她扔给苍麒一瓶复活药：“抱歉，我脾气比较急，如果下手重了，你直接用它续命。”她抡起袖子，微笑道，“老狗阁下，您还记得您渡劫的感觉吗？” 白虎族长密室旧址，没有反应，朱雀族长故居遗址，没有反应……旧都刑场，没有反应，奇怪，看这地点，魂域主人八成是位犯下重罪的白虎族长，但在刑场毫无反应。还有哪里？壁画下一幅是……对了，会将遗骸安置在神殿，等待净化。 神殿旧址，神殿旧址，嗯，被荆棘挡住了啊，放火烧山——咳，给我上，空气斩！风刃围绕她旋转，开辟出一条道路。 断壁残垣中，芙芙诺的神像宛如新作，她面前的石台也一尘不染，上面摆着一支荷花发簪。设下防御结界，玄天铃走上前，拿起它，看这设计感觉能凑一…… “月色真美。”清脆的童声，透过她的视角，天铃看到天上的三轮银月。她身侧也是个幼童，他脖子上还有些绒羽。他认真地看着她：“不如你！” “真的吗？”天铃感觉到女童的耳朵和尾巴在兴奋抖动。 “当然，我不会说谎！”他突然面露惊恐，紧张看向月亮，又回头看向她，犹豫地问道：“你，你明天还会来吗？”她伸出手：“五，不，三天，三天后，我一定会来见你！” “约好了！” “嗯！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 待禽族幼童慌乱离去，她在林间穿梭，避开巡逻，溜回自己的房间。刚睡下不久，她就被一位严厉的虎族老人叫醒，连着一包肉干，被扔进了一条漆黑的地道。她毫不意外，收好肉干，感知气流动向，一路躲避机关，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比预计早很多，她趁守卫不注意，溜到那个湖边，等待夜晚的降临。她在湖边蹲了三天，他一直没有出现。她不能等下去了，再不回去，长老的惩罚会很可怕。月亮走过头顶，她在树上留下划痕，遗憾离去。此后，她时常去湖边等候，但总是失望而归。 过了今日，就再也无法见面了。她抚摸着刻满划痕的树干，过去了这么久啊，要弯腰才能摸到最早刻下的那一道。月亮开始归家，她舀起一份湖中月，小步往回挪。 “！！”一个人影砸到她面前，烟尘散去，她睁大了眼睛，急忙冲到他面前，为他疗伤。 “我，咳咳，你，嘶。” “别激动，你撞铁树上了。”她清理干净缩小的伤口，敷上药，“抱歉，我不擅长治疗。”“你，你还在这里，太好了。”他伸出手，又收回去，小声说道，“对不起，我打破了约定。”她摇摇头，握住他满是污渍的手：“但你还是来了。” “我，我那天是想来的，但，但，我被选中陪跑，一直被关在湖心，今天才成功飞出来。” “陪跑？” “下任朱雀的陪跑，我资质平平，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在中游徘徊。领先的几位早就能自由出入，而我直到今日才……但这样我们以后就能在一起了。等选拔一过，凭借这些年学到的，我们可以当游侠，走遍世界。” “可我不会再来了。”她垂下眼眸，“和你一样，我也被选中了，但我一定会成为圣兽。”她松开手，挥手粉碎他四周的铁树残骸：“谢谢你，永别了。”“别走！”他抓住她的手腕，“我会第一个抵达终点，和你一起成为圣兽，所以，所以……”“今天也是满月。”她看向三银月，“每当这时，月老的赐福能照亮命运之人。你，愿意跟我试试吗？” 画面切换的一瞬，玄天铃握紧了拳头，到现在，她连名字都没听到，眼看要告白了，你断片了？！ “今日是四圣少主的第一次聚会，您真的要佩戴这只发簪吗？” “嗯，必须是这一支。”她非常兴奋，不时询问她们怎么还没好，在侍女略有微词的目光中，她跳下高阁，朝目的地奔去。 “看来传闻不假，我们的白虎小妹是战斗特化的。” “嘿嘿，青龙哥，你到得真早。”她落到草地上，“失策了，早知道你穿成这样，我也不瞎折腾。”“听说你是战斗特化，虎姨特意选了些严厉的侍从。”青龙看向她的发簪，笑道，“看来效果也不是很好。” “！”她眼睛一亮，画面再次切换，她靠坐在窗台，手上是那支发簪，悲伤的情绪让天铃都有些想哭。白虎抬起手，月光下，她手腕上的红线淡得几乎看不到。“真不记得了吗？”发簪变得模糊不清，她眨了眨眼，泪珠打湿衣襟。 居然能变这么淡，要素是失忆吗？这好办，论失忆，她是专业的，让他只忘记自己，都算不上小菜。玄天铃脑中列出数十种方案，准备挑选个危害最小的实行。 小小发泄一场，白虎打起了精神：“既然忘了，就让他再喜欢上我就好了嘛，这一定是月老的考验。嗯，白虎，你一定做得到！”她用绸缎小心包好发簪，藏在秘宝格中。 “听说朱雀殿下和白虎殿下要在一起了。” “真的吗？” “真的，真的，他们已经交换了修行密室的进入方法。” “骗人的吧？” “真的，我看到了，白虎殿下踏入林中，之后和朱雀殿下一起出来呢。” “朱雀殿下真是可怜，被这般死缠烂打，也只能认了吧？” “确实，怎么看，白虎殿下都是想模仿青龙殿下他们，虽说四圣内部消化居多，但又不是强制绑定。” “就是，好像默认朱雀殿下是她的一样，总来打扰，真讨厌！”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真喜欢，怎么可能一直容忍她在身边？” “面子工程呗，如果传出四圣之间有间隙，你们想想，谁最开心？” 闲谈的侍从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试图无视那些话，但在见到他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嗯。”声音几乎轻的听不到，他转过身，“花开了，跟我来。” “好！” 傻丫头，快跑！！这态度绝对不是喜欢啊！！！玄天铃自认是恋爱白痴，但这点儿还是看得出来的，就算再冷漠，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也绝对不会这般敷衍。那可是被扎玛斯夫人特训无数日夜得来的心得！紧张、悸动、小心翼翼、害怕被误会，会笨拙地解释。除非这小子有什么隐情，需要装作不喜欢，但眼神里完全没有一丝波动，超级影帝？不能吧，连莱昂那水平，但凡涉及要装不认识莉莉丝的场合，都要做好久准备，那也坚持不了多久，之后还会一把鼻涕一把泪，主打一个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溪水潺潺，她摘下一朵鲜花，一瓣一瓣，看花瓣被流水带走。 “朱雀欺负你了？”玄武从岩间探头，咬走一片花瓣。她急忙将花梗藏在身后：“没，没有！我们关系很好，我，我是不是打扰到玄武姐了？我这就走。”“没关系，我只是想单独静静，这段时间青龙被蛟族使者缠上，有空就过来解释，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啊，这话要对他保密哦，我还蛮期待他今晚的表演。”玄武变为人形，坐在岩上，“遇到什么烦心事，跟姐姐我说说？”“没，没有。”花梗被揉碎，她落荒而逃。 第206章 魂域·隐山旧都第二十任白虎2 烈日下的训练场，朱雀板着张脸，为她治疗：“下次训练小心。”白虎看着伤口快速愈合，惊喜道：“你治愈术好厉害！” “我从小就擅长治疗。”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 “什么？” “没什么！要不要一起喝杯凉茶，还有水果冰露，我让他们准备些蜜糖。” “我……好，就一杯。” 大雪纷飞，她幸福地裹紧朱雀递来的披风，靠到他身上：“我再过不久要闭一次长关。” “嗯。” “你……”她紧张地瞥了他一眼，“你，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起？啊，就是，不是，我是说，送我进去，我，我，我希望能……” “不久寒地禽族即将到访，银麒陛下没跟你提过？” “是，是我思虑不周，明知道朱雀你最近很忙，却……”耳朵垂了下去，她当然知道，为了确保使节安全，她数日不眠，才勉强挤出这半日空闲。他叹了口气：“我尽量。” “说好了，来，拉钩。” 他没有动：“我无法保证一定会去。”“说，说的也是呢。”她尴尬收回手，“我，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麻烦了。”她快忍不住了，如果在他面前哭出来，她恐怕会无心闭关。“顺路。”他张开翅膀，“你说过，想让我带你飞一次。” “你还记得？” “嗯。” 密室，时间已到，朱雀并没有出现。石门缓缓合拢，她划开手腕，十年一度的寒地使节来访季，绝对不能出错。玄天铃终于能跑出来看看了，这一天天切的她头秃，但除了无聊的迷宫，她也没能走去其他地方。 突然，她被吸回她身上，但白虎还是没有反应，是场景切换了吗？天铃再次飘出，如她所料，白虎兽姿窝在中心。她继续无聊压迷宫，结果撞到朱雀带着几个身披斗篷的神秘人出现在迷宫里。还没等她跟上，就又被吸了回去。 察觉到异样，白虎睁开眼睛，眼前的画面令她困惑。石门大开，青龙怒发冲冠，身后站着诧异的玄武与冷漠的朱雀，四周围满士兵，武器无一例外，对准了她。青龙声音有些颤抖：“身为四圣之一，你居然串通外敌，不仅窝藏间谍，还企图谋害同僚！” “我没有！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们难道还不清楚我的……” “还试图狡辩？”他化为巨龙死死缠住她。 别切，别切，别切！天铃默默祈求，但魂域可不听她的。没过肩膀的刺骨寒潭，干裂燃烧的喉咙，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姐姐！”虎族少年在青龙的带领下，出现在铁门对面。 她试图转头，但被镣铐钉死：“我不是你姐姐，身为白虎少主，您不应该与罪人有交集。”“姐姐，我相信你是……”话没说完，被青龙捂住。她努力挤出些口水滋润喉咙：“谢谢青龙殿下，请诸位念在旧情的份上，好好教导他。”她怜爱地看向少年，“抱歉，今后你的路恐怕不好走，但在一切结束后，你可以将我放在秘宝格中的簪子带给我吗？”少年用力点头，他的嘴一直被青龙捂着。 一切回归平静。脚步声传来，她迷茫看向石阶。“！”在法术的作用下，她无法闭眼。朱雀依然淡漠：“明天就要行刑了。” “……” “抱歉，我对你从未有过爱慕之情。在我眼中，你一直是个有些闹腾的妹妹。”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从未做过对不起隐山的事。” “如果当时我晚醒半秒，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你说的喜欢，就是派外族暗杀我？”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除了你我，没人知道怎么进入我的闭关之所。” “我真的没有……” “我曾以为，我们或许真能成为家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藏得很好。” 这场面，朱雀要是再搂个妹子，质问她为什么仗着权势霸凌她就对味了。不对，场景不对，应该在宴会现场，宾客面前。这几日牢蹲的，天铃都能在白虎委屈、绝望的心情下吐槽了。 “你……会为我落泪吗？”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面部早就被法术钉死，或许看起来很滑稽吧？ “我为什么要怜惜叛徒？” “……一滴都不配吗？”声音轻到她自己都听不清，卑微到她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但放不下呀。月下，两人手腕上红线相连，他羞赧犹豫拿出发簪，保证它们一定会合为一体的样子。她时常会想象他笨拙削木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行刑日，政要汇集，银麒坐在高处，满是悲悯。她被固定在台上，背后传来弟弟的哭喊声。一片片肉被割下，扔到地上，化为灵气滋润土地。她死死盯着朱雀，试图读出些不一样的情绪。剜肉的痛苦远不及绝望，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等来一丝垂怜。 她依然清醒，尽管只剩下骨骼。残骨被银麒亲自送往神殿，弟弟如约带来发簪，放到她手上。银麒凑近她的头骨，耳语道：“对不起。”说罢，他带领所有人离去，只留下残骨与神像。 好累，在鬼差带她去地狱前，稍微喘口气吧…… “你想要什么？”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枕在一位兽人的膝上。她迷茫开口：“您是？” “芙芙诺，作为你舍身治愈这片大地的报酬，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她试图起身行礼，但沉重得无法动弹，芙芙诺温柔地抚摸她的额头。她苦笑道：“我只是个被处刑的罪人，不配拥有愿望。” “你是无辜的，每一位被处刑的白虎都是无辜的。” “！！！” “你们越绝望，血肉所能产生的能量越大。这不是诅咒，是你们血脉的天赋。” “还真是过分的天赋，抱歉。” “你没有说错，这是十分过分的天赋。”芙芙诺满是愧疚，“这里的时间流速远高于外界，你可以慢慢想。” “朱雀他……”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不，之前的白虎们是怎么选择的？”“选择带记忆转生，换个身份留在伴侣身边，直至退休隐居。”芙芙诺展示了些画面，看起来，都很幸福的样子。 “他们和我遭遇类似？” “被污蔑，害所爱之人被排挤，愧疚、绝望……负面的情绪，被血肉净化，成为滋润大地的养料，使隐山度过一次次危机。” “朱雀他，也被排挤了吗？” “没有。” “哈，我就知道，大家怕是都松了口气。说的也是，是我一直死缠烂打。他们只会庆幸，他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累赘吧。” “不，他没有。”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她颤抖着问道：“请您不要欺骗我，请告诉我，他知道实情吗？知道我是无辜的吗？不，是，是他把那些所谓的间谍带进来的，对吧？” “你很聪明。” “芙芙诺神，我想好愿望了。”她费力抬起手，“帮我剪掉吧。” “断掉的唯一方法，是魂飞魄散。你确定要这么做？”听到这话，玄天铃只想把维诺抓起来打一顿，肯定又是她整出来的bug！她当年是多喜欢深度绑定啊！重开都不行，随便一个都是锁死，除非碎魂，有毒啊！ “我累了，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联系，请帮我剪断它。还有……”她想象着自己折断、咬碎发簪的画面，但最后还是舍不得。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她哭喊道：“求您，剪断它。”芙芙诺没有回应，耐心等她恢复平静。 她再次抬手：“请您实现我的愿望，剪断它。”芙芙诺严肃道：“这样做，值得吗？你的继任者怎么办？” “他很坚强，他们会照顾好他。而且，就算重生得到非常好的资质又如何？这条线还是会让我与他在一起。” “我可以消去你的记忆，改变你的容貌。” “但他不会改变，我为什么会喜欢上无情的人呢，求您，让我彻底解脱吧。” “芙芙，你叫我？”维诺蹦跶着出现在她们面前，“哎呀，这可真是意外，啧啧，芙芙啊，虽然白虎一支几代一度的苦情戏是挺香，但这次这个过分了啊，哎呀，怎么会变成这样？”维诺挑起她手上的红线，轻轻一抖，红线分叉了。芙芙诺背后冒火，和善道：“维诺，你不好好解释，我扣你一万年份的点心！” “简单来说，就是她家那位的魂被拆了，情感这部分被切了出去，重新长成完整的，投胎成了一个新个体。等等，这是能做到的？玄和幽的设计也出bug了？好耶——” “维诺！” “咳，小丫头，这样如何？我会剪掉你与他这部分的线，这不会让你彻底消逝，但魂魄依然会严重受损，芙芙，你到时候拜托玄他们，让她在地府多睡几年，省得你回头跟祥林嫂似的。然后与你记忆中的那位重新开始如何？” “我，我不要，认错人什么的，我怎么好意思再去见他。” “你没认错人啊，这个字面意义无情的家伙确实是与你有约之人。感情充沛的那位是后起之秀，也就是说，现在你有两位命定之人哦。怎么样，不错吧？” “维诺，你闭嘴！”芙芙诺担忧地看向白虎，“你好好考虑，需要的时候，摇铃，我就会出现。” 她费力抓住她们的衣角：“请剪断它，求您。”“唉，不再考虑考虑？那我剪了哦。”维诺捏住她的头，“你真要这么做？让一个水灵灵的美少女捏爆你的头？” “咚——！”芙芙诺忍无可忍，赏了维诺一拳：“给我正经点！”维诺严肃道：“白虎，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剪断与他的羁绊吗，就算魂飞魄散？” “请您动手。” 话音未落，玄天铃被踹出了魂域，发簪上浮现出“魂域记事·隐山旧都第二十任白虎”的字样。只要不继承血肉滋养大地的buff，给什么都行，只要不继承血肉滋养大地的buff……她正疯狂默念，面具提示，爱发来了通话邀请。 “你还真触发了啊？！” “你还好意思打过来？！你不是知道方法！” “哎嘿！” “所以你最后是都剪了吗？” “没有哦，她让剪朱雀的，人家当然只剪了朱雀的，他们前世好歹是我家铁杆信徒，祈求下辈子在一起才得了线。真拆了，我不要面子的吗？总之，后来小两口好着呢，什么用行动抚平过去的悲伤，啊，那几幕，真是百看不厌。对了，后来还让朱雀狠狠心梗了一把，爽涅。” “嗯？”这话，合着你还全程围观？！那还让她探这个魂域干嘛？折腾她吗？！信不信我冲去你的演唱会，原地拆台啊！ “人家也很意外涅，哎呀，我要上场了，拜~” 既然在演出，就别打过来啊！说起来，奖励呢？天铃用照骨镜扫了下自己，数据对比，全有上位替代，没拿到那个奇怪的buff真是太好了。她刚松了口气，就看到魂域图书馆的职员被拦在了外面。一尾小青龙咬着她的袖子，示意她跟它走。她跟着它离开的同时，瞥见了那位职员摔入神殿，疑惑不已。 小青龙带她一路深入森林，停留在密林瀑布旁的一个破败小院前。一道虚影浮现：“想不到真有能触发白虎魂域的人。” “隐山第二十任青龙，你怎么会知道那里可能生成魂域？” “青龙去收拾遗骨的时候，发现了她手中的发簪上有魂质聚集的倾向。所以留下了我这道记忆残影，希望不会再出现悲剧。”没有等她回应，他继续说道，“朱雀的资质在同代中算不上极佳，能通过最后的试炼，是因为他舍弃了情感。” “猜出来了。” “请留步，他是为了实现约定才作出这样的选择。” “所以你是在为他辩解？能毫不犹豫舍弃掉这份感情，白虎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他是因为相信自己一定会再次爱上她才选择了这个方法。” “然后呢？他后来没有娶妻吗？”她已经开始怀疑这个青龙虚影是维诺设置的，用来挽尊的，大概。 “……” “看来被我说中了。”她头也不回离开，真是可惜了这里的好山水。 第207章 另一份记忆 暴雨不止，玄天铃撞上了从玄天凰宿舍里出来的魂域管理员。她看向天凰：“你有客人？”“没有啊，今天听说阿姐你有事找我，他们躲都躲不及，宿舍里就我一个。”他将她迎了进去，抛开紧闭的房门不说，客厅确实只有他一个在。 “魂域？” “啊，那个，唔，其实不算，是某个魂域的相关物，所以我就叫了管理员过来。”他看着食盒里飞出一道道美食，还有垂涎已久的陈酿，顿感不妙。食物没有毒，也没有相克组合，不是附加题，难道有别的作业？他迟迟不动筷，为他布菜的偶人陷入了困惑，投射出一张清单，请他勾选。 他试探着问道：“阿姐，您不会是为了测试新款偶人性能才来的吧？”玄天铃将一纸追杀令推了过去：“我给他安排好了位置。如果能抽离成功，维诺神应该也会开心。”“阿姐，就算是犯天条，也罪不至此。”玄天凰看着梓的画像，有些眩晕，谁家姐姐会让弟弟做掉追求者，还要抽他的魂让她做实验啊！ “没办法，就这么碎掉不更残忍，我又不能把自己魂抽出来实验，死囚里也没有成对的啊。总不能请维诺神现拴吧？”会被维诺念叨不说，她还肯定不干。 他将追杀令推了回去：“那个发簪果然是阿姐你放进来的吧？” “什么发簪？” “在你送来的隐山特产里，有一只荷叶簪，做工很粗糙，刚刚的魂域管理员就是来取它的。那上面有一小段零碎记忆。”他看了眼天铃，她示意他说下去。 “乙五，你为什么想成为朱雀？”在选出圣兽之前，候选者们都没有名字，他也一样，根据第一次测试，他拿到了乙五的代号。他低头不敢看朱雀，试炼终局居然是圣兽亲自面试。 “我……”他握紧拳头，鼓足勇气向朱雀喊道，“我是为了不再打破约定。”朱雀来了兴趣，让他细说约定，听完前因后果，他微笑道：“与你约定的，是这个孩子吗？” “是。” “她已经通过了选拔。”朱雀笑意渐深，让他很是着急：“请选择我，我什么苦都愿意吃”“你确实进步神速，但资质与甲等相比，仍有不足。别沮丧，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如果你能成为我的继任者，我也会很开心。”他沉思片刻，想到个主意，“乙五，你为了实现约定，愿意做到什么程度？”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割舍感情你也做得到吗？”朱雀交给他一张符，“只要你舍去这份感情，你就能成为下一任朱雀。” “我……” “你看记忆的时候，有看到符咒的样子吗？”天铃打断了他的讲述，玄天凰将符咒画在纸上：“很原始的献祭符，简单，暴力，通常都会选择献祭味觉和嗅觉，提升自己的资质。献祭情感的还是第一次见。” “奇怪，这个符并不会切割灵魂，为什么……” “唉？他切魂了吗？” “嗯。”天铃将她在魂域中看到的告诉了他。“我没有看到这一幕，我猜不是前任朱雀动的手脚，就是那位银麒或前代的苍麟下的手。”玄天凰有些无语，“果然是阿姐触发的魂域，所以最后算不算是我牛我自己？？” “你看到了？” “嗯。” 对这位过分热情的白虎，朱雀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一场大旱，令隐山全境土地变得贫瘠，百姓疯传四圣不合，引来灾厄。在流言与银麒的推动下，他接受了她的感情。 土地退化的现象日益加重，银麒传唤了他：“我收到线报，有异族在白虎闭关之所附近徘徊。你带一队精英去，以防她遭遇不测。必要的时候，可以进入密室，我想，如果她看到你去保护她，应该会很开心。” “银麒陛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第一次感受到失控。“这是不可避免的，她知道自己的职责，她会表现出这样，只是为了让献祭效果更好，你应该配合她才是。”银麒示意青龙拿来一本古籍，“放心，当一切结束，她会回到你身边，神明会治愈她，赐予你们无尽福祉。” 得知白虎献祭一事的他非常愤怒，将古籍摔到地上：“青龙殿下，你也支持这种做法吗？”青龙点点头：“我的太祖也是位被献祭的白虎，他被献祭后，带着记忆以龙族之姿回到了太祖奶身边，资质甚至更优。你难道要因一时冲动，断送她的前程吗？” “玄武殿下知道此事吗？” 青龙摇摇头：“此事不宜外传，我能知晓也是意外。”朱雀跪在银麒面前，祈求道：“行刑当日，请让我替她承受痛苦。” “想不到石头也有被捂热的那天。我很想答应你，但这样的献祭，毫无效果。”银麒指抵朱雀额头，“我会帮你演好这出戏，我保证，当一切结束，我会亲自为你们证婚。” 远处宴会的喧闹格外刺耳。他麻木地看着月亮，本该是繁星满空的日子，头顶却是三轮圆月。银麒的术很完美，无论他内心怎么挣扎、哀嚎，都无法挣脱。她真的会回来吗？为一个连她最后的愿望都无法满足的家伙。 “我说了，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他怒目回头，青龙无辜地举起两个酒坛：“阿武让我来开导开导你，她不放心幼虎，去白虎那儿了。” “四圣都不在，银麒叔能干？” “就他溜得最快，会场现在只剩下些烂酒鬼，没眼看。放心啦，不出五十年，她就会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要不，你多留意留意这些年禽族出生的姑娘，最近不是很流行养成系吗？” “我只是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无法平静。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她会从哪里冒出来，扑到我身边，对那些心怀不轨的禽族小姐宣誓主权。你说，她……”一坛酒被塞到他嘴里，青龙摁住坛子：“你藏得够好的，这几百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只拿她当妹妹，害我还小小担心了一下。这样，哥明天就去神殿，定位一到手，就和你去把你老婆接回来怎么样？” 百年大典，万兽来朝。他作为隐山属国云境的国君凤皇，回到了都城，曾经的妹妹，现任朱雀接待了他。自那日之后，他就再没见过白虎少主，就算是如此重要的场合，他也能精准避开。那场行刑，比往次献祭效果都好，或许数万年都不会再出现“误入歧途”的白虎，但也导致四圣提前换代。他承受了烈焰之痛，蜕变为凤凰，接了云境的班。青龙也成为神龙，接管泽境，成了新一代龙君。 “夫君，您有心事？” 他没有回头，衣袖遮住双手，断掉的红线被他攥在手中：“只是好久没回来，有些怀念。今夜，我与龙君夫妇有约。夫人，您若有空，可一道前去。”“曾经的四圣小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她识趣离开，留他看着刑场的方向发呆。 朝见持续数周，每日他们都要端坐其上，接受一位位族长的誓忠。这代银麒有些不耐烦，不停用酒水在桌上显现消息，试图说服他们同意他用替身。他也有些不耐烦，禽族都已宣誓，他应该不必再……！他庆幸自己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银麒帮忙的冲动小鬼，平静接受了他们的誓言。龙君的留言飞速出现在他的桌面，显然，他们也认出了她。 “她在湖心凉亭，我不会让他人靠近。”龙君将他推入后花园，转身赶去会场，应对那些族长。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急忙行礼：“抱歉，我听闻这里适合赏月，没想打扰凤皇殿下。”“不必慌张。”他声音温柔到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只是出来透气，陛下说过，这段时间诸位可随意使用花园，这里准备的点心也不是谁的专属。”他没有再前进，她似乎过得很好，眼里没有一丝悲伤。过去，她的目光里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你……”“默默！”猞猁族族长急匆匆跑过来，“凤，凤，凤，凤皇殿下？”他一个急刹，庆幸自己没有撞上凤皇。她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扑进他的怀抱：“你怎么才来！咳，抱歉，让殿下见笑。我们就不打扰您赏月了！”她抱起那位有些腿软的猞猁族长，踩着湖中石灯，消失在月光下。 “好重的血腥味。怎么就你一个？你，你该不会？”龙君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他，“你，你小子这么多年终于心理扭曲了吗？但不是哥哥我说，你也要挑时候啊！现在可是百年大典！”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被接走了。” “你把她老公打了？” “幸亏你屏退了侍从，不然明天的小报可热……” 玄天凰满足拍拍肚子：“然后就没了，我估计这小子不是把自己手攥出血了，就是碎牙了。这不是魂域，我也不知道他疼的哪里。当时看完，我还以为是阿姐你塞进来的，试图告诉我，就算是命定之人，随便搞搞，也能透心凉。” “被那个青龙摆了一道呢。猞猁啊，我也好想抱。”她脑中浮现自己抱起某只蓬松小狗在月下奔跑的画面，哧溜，反过来好像更香一些，吸，咳，不能再被影响了。她再次将追杀令推向他，附赠一长卷报酬，外加一沓空头支票。 他毫不犹豫推了回去：“不行，不行，不行。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阿爹了，阿姐，你还是换个法子吧。” “你觉悟太低了！你就不怕我被他干扰，成为什么灭世魔兽吗？”再推过去。 “不要擅自把自己归类到最终boss啊！好像，好像还真是，不对不对，阿姐，你可以试试让他对你服服帖帖嘛！魔狼那种狼均重度妻奴的地方！你还怕他影响你？”再推回去。 “万亿分之一的概率，那也是有概率啊！这么高风险的事，我怎么能做！再说，我又不会碎他的魂！这不是在想两全之策吗？！”较劲是吧？收下！她将追杀令摁入桌面。 “你这是什么两全之策！”小问题，撬起来，推回去！ “只要在他继任前解决就好了！再说，我查过了！他妹妹也不错！总之，菲尔兹的霸榜愿望不会被打破！”推过去，空气墙，看你怎么办！ “有本事你自己上！”推，推不动，那也要努力推！ “我要能上，我还找你！”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不行就是不行！！！！”他愤懑将追杀令摔到地上，“您再这样，我真只能去求助阿爹了！” 被老弟踹出宿舍，很没面子的玄天铃，一路布置额外作业。推开门，白辰还以龙的姿态盘踞在客厅。 “你要喜欢这块晶板，我送你行不？”她幽怨抱着球球，坐在绒垫上。白辰喷了她一脸水：“不需要，我们住这么近，我需要的时候，过来爽就行！”她翻了个白眼：“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给我回去！”她的屋子需要毛茸茸，不是滑溜溜！ “哼！竹青，酒！” “竹青，不准上！” “小气！” “所以，你们又怎么了？不准秀恩爱！” “我才没秀！” “你哪次不是？说，这次是纪念日没赶回来；出任务受伤，害你担心还打马虎眼；还是被纠缠，让你撞上，误会了？” “都说了不是！”白辰气呼呼地敲打晶石板，“我跟你说，他这次太过分了！我可是很期待这次剿灭任务的！” “嗯。” “结果！他说什么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非要给我安排个检查！” “……嗯。” “然后！那个检查！还真检查出问题了！害我不仅挨了一针，还要老老实实待在学院，哪里都不能去！！！是不是很过分！！！” “……” “不仅如此！！！每次发来的消息都很短！什么‘我很好，你好吗？’你说呢？！‘我没受伤，别担心。’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有额外任务，晚几天回。’给我拒绝啊！混蛋！真是的！你说，是不是很过分！” “你，给，我，出，去！！！！” 第208章 裂缝 巨大的拟态飞蛾被钉死在树上，玄天铃站在树枝上，看学生在树根间穿行。谁家炽火的会委托邃蓝的教师随行啊！至于为什么是她来，当然是因为，被特斯海姆抓壮丁了。高于九阶的猛兽……还真溜达来一只，抓了，晚上当宵夜。 提前到达目标地点，a，没有察觉到天上威胁，e……这感觉不对！她联系阿卡西亚，紧急将所有学生传送回学院。确认清场，她隐身并裹紧斗篷，转换成幽莲，笔直落入土中。 巨木丛生的星球背面，是无边无际的沙海，狂沙风暴中，吟游诗人的行舟正在被裂缝吞食，十多名诗人联合演奏也只是堪堪能阻止裂缝扩散。 寒冰将行舟拦腰斩断，舟中并无生命反应。她看向疲惫的后辈：“通知院长。”她明显感觉到，它和以往遇到的裂缝不一样。脑中响起陌生的声音：“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我说过，不按我说的来，我会毁掉所有你所爱的事物。” “闭嘴，假货。”她下意识具现出一柄利刃向前挥去，将阻挡的冰墙击了个粉碎。风暴再起，糟糕！她将自己与裂缝一同隔离，尝试解构它。熟悉，但完全没见过的符咒，这是，代码？等等，是她眼花了？再三确认，裂缝边界流出的信息只是更加错乱、危险，所以她才会看错？没时间操心这个了，差点被吸入裂缝的她迅速展开舞台。 这个裂缝异常棘手，才修复了百分之一不到，她就感觉自己有些虚，演唱变得吃力，能量加倍流失。为了避免暴露，球球和毛球让作为替身的骨菊带了回去，如果不能及时补充，恐怕很难撑到后援。一粒丹药被塞进嘴中，她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被格式化的魔藤。 最后一个音符被吐出，天铃漂浮在空中有些恍惚，四周是无尽黑暗，星球的灵力早被抽取干净，化为粉齑。三个名牌掉下，被魔藤接住。 “噬星者、开局一破碗、一掷千金？你还真是拿到了不得了的成就。” 天际线启动：没加成，还会暴露本体，要它何用？还有，把你那黏哒哒的鞭子收回去。 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都这样了，还不忘吐槽，我看你小子还有余力。莱昂擦去她嘴角的鲜血，把她扛到肩上：“你家魔藤什么时候进化成这样了？” 天际线启动：坐标，我开灵池锁定了，还能维持半天。 “你疯了？！” 天际线启动：你猜猜我那个破产成就怎么拿的，能转的都转了，我所有库存都清空了，连试作品都吃了。本地居民怎么样了？ “都撤走了，比阿卡西的学生们晚点，他们的老师很敏锐。这里的王酋十分固执，最后是打晕带走的。等等，半天？！你什么时候开始锁的？你知道这玩意儿代价的计算基数是按你灵池上限算的吧？锁一个小时，我记得就翻番了，你现在还剩多少？锁定的时候可没法补！”莱昂有些眩晕，紧急联系行舟上待命的工作人员准备回蓝药。 天际线启动：坐标，速度，家里准备好了。七天前，没关系，偿还是按总量万分之一持续扣的。 “我要从哪里找符合你那量的灵泉给你塞进去啊！！！等等，你，你要原地补魔？不行不行不行，万一补给没跟上，你的魔藤会把我的行舟变成幽灵舟的！！”七天前，保底也是百倍的偿还量，就算是万分之一，也是按分钟扣啊！还好不是上个版本，按秒算，绝对赶不上。莱昂估算了一下，感觉把自己剁了喂她都不够塞牙缝的，等等，如果把那小子抓过来…… 天际线启动：你再拖下去，就真不够了，还有，你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等我恢复就把你挂舰桥。 “我寻思这半天还没过呢，你怎么就已经开始糊涂了，我们岛上可没那玩意儿。”莱昂嘴角抽搐，“你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半天内调来足够的魔晶石和药水，巡回演出没几年了，你可别在这种时候给我掉链子。” 天际线启动：半天，你也不怕神殿预警，持久战，你要有事，就给个临时权限，山海那边储存的灵石，加上阿爹、阿。 已经着了？莱昂把她扔进客房，里面摆满了灵石，只留下床上一小块地方供她休息。他关上门，对魔族侍从道：“封锁这个区域，禁止任何人通过，所有魔晶石走传送口。”不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万一补充不及时，这个模式在她身上也跑出个什么bug来，就不只是他约会泡汤这么简单的问题了。他急忙联系莉莉丝，让她去一趟阿卡西。 “哈尼，拉我。” 灵魂伴侣的瞬间传送离谱到不讲道理，无论是禁制重重的神殿禁地，还是玛娜稀薄的无魔区，都能轻松传到伴侣身边，还能顺带捎上被传送伴侣身上的一切，包括活物。毕竟，有爱，无所不能，维诺语。莱昂如同看见救世主般，激动得泪流满面，一把抱住莉莉丝：“你总算来了，我都不敢开门！” “有那么严重？” “别靠近！”莱昂在门上贴满灵石，小心开了缝，一条魔藤探出，扫尽灵石，他趁它缩回去的一瞬关上门。“就和你看到的一样，这小子的魔藤已经进入紧急模式，而且它已经能为他碎星了，我可不能把这玩意儿放出来。小子，虽然开局会很恐怖，但相信我，你会感谢我的助攻。”莱昂打开幽冥送来的箱子，开了条小缝，趁魔藤全涌入箱子的时候，将一脸懵逼的梓连同箱子推进了房间。 莉莉丝看向紧闭的房门：“说起来，他知情吗？我记得他不是和金乌打赌，俩一起失忆进来的？” 莱昂头都没回，玩命强化这个房间：“啊，无所谓吧，等一切结束，那小子怕不是要给我准备份大礼，有这波助攻，金乌肯定输。” “被撅了还能给你准备大礼？”莉莉丝也打开一个箱子，将灵石铺满走廊。 “为什么不是莲被撅？我记得他们不是第四啊，虽然确实有点儿那感觉，但我很确定不是，莲过去那状态，回头我跟你细说。” “你知道的够多的。别忘了，这小子好死不死随到这么个种族，虽说是以他为原型的，但发展出那种传统。”她打开一瓶魔药递给他，“而且，你是不是忘了莲是你队里的，缺蓝到神志不清，还是你和雷教出来的，就算他自己不动手，他的小藤蔓也会帮他撅。” “嘛，那小子应该不在意，别忘了转换体这个方案最早提出来的时候，他就是赞成的那方。” “我闻到了大瓜的味道。” “很遗憾，这里面的原由，我真不知道。”莱昂不放心，又在门口打开了四五个灵石箱，确定连通风口里都塞满了灵石，才牵起莉莉丝的手：“趁着这空档，我们也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新换了个按摩床。” 一块名牌掉到玄天铃头上，敲醒了她。“欠债是大爷？”很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应该都不怕超额度了。模拟阳光提醒她，现在应该是清晨。“嘶，居然有外伤，这玩意儿不是只收灵气的吗？难道数额太大出bug了？”她迷迷糊糊坐起来，魔藤为她倒了杯清水，“谢谢。”唔，这被子是什么皮做的？这么光滑，不对，摸到疑似伤口结痂的感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莱昂——！”可惜，她的怒号传不出去一点儿。总之，先检查一下梓的身体状况。他的状况，只能说惨不忍睹，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但自己毫无印象，这算什么事啊！唉，先帮他清理治疗好了。伤口和被子粘在一起了，这家伙怎么回事？小心处理干净伤口后，一个治愈术砸下去，屁用没有。 从祝由术到神圣祷文，她把能想到的高级治愈术都试了个遍，依然毫无效果。房间里还真有个医药箱，为什么高阶魔族的客房里会有绷带和外伤药？甚至有婴儿都能学会的使用说明，这么说，就不得不尝试一下了。她戳了一下，小球浮到空中，扫过他们，随后梓身边出现一个投影，只要和投影重叠，跟着来就不会出错。包扎完毕，将灯光调至月夜模式，从幽冥的补给箱里翻出一个香炉，调制了些安神的香粉，引燃，放到床头柜。做好这些后，她推开了浴室的门。 说是浴室，其实更像一个大浴场，附加有加热和微电流阵法的鹅卵石地面，精准地刺激着脚底的穴位，月夜模式下的墙面是无限延伸的星空。组成浴池边缘的是一堆不规则的岩石，浴池的一角，瀑布飞泻直下，非常适合缓解肩部疲劳，或冥想修行。浴池中央是一朵上下浮动的石莲，作为龙头，可真是非常具有迷惑性。这就是他之前在节目里说的，为心爱的成员们专门定制的房间？还真普…… “看似普通的温泉，其实是特制熔岩浴。怎么样，这可是为了融化你这座冰山特制的。” “莱昂！你给我滚过来！！！”啧，是预设留言啊，发消息也不回，全员会议中可不常见。面具并没被魔藤列入目标，这玩意儿好像是被当成器官了。还好，为了保险起见，她让骨菊拿着自己的通讯器们，不然到时候一个个加回来可麻烦了，尤其是玉藻那边！ 这种时候，冷水更有助于自己思考，她走到石莲前，敲了敲：“极寒模式。”石莲下方隐有蓝光浮现，热气瞬间消失。不消片刻，原本蒸腾的水汽便化作雪花飘落下来。她将自己完全浸没在冰水中，只露出头部，莱昂还准备了通讯器？正好，她身上啥也没剩，传音那个时差，也不知道多久能收到回复。啧啧，还贴心把雷放了进去，怎么不把他自己的也放进来？ “发起与雷的视频通话。” “滴，滴，滴……啪！”接通的瞬间，通讯器展开，摄像头自动调整角度，追踪她的面部。投影中的雷抱着个相机，一脸遗憾。 “好老的型号，最近流行怀旧？” “我还以为能看到你如少女般哭哭啼啼的样子呢，真可惜，亏我还特意买了个最新款。外表是定制的，还是这种大块头有感觉。” 她下意识往水里缩了缩，通讯器捕捉不到完整画面，发出滴滴滴的警告音。 “所以，作为没什么能难倒你，没事儿碎个星，在我家存在感低到除了完成基础任务就查无此人的宝贝小学徒，主动联系我这个空巢老魔，我是不是可以期待明天岛上晴空万里？” 她翻了个白眼：“您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莱昂呢？我跟他没完！”“注意表情管理。”雷打了个哈欠，“我只知道我那可爱的媳妇，这几周在岛内大兴土木，搞了个什么‘舰桥’，把莱昂挂了上去。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玩的真花。”雷惬意显摆着他的新收藏，摆明了你不说，我就不知道的态度。 “……”她翻了个白眼，潜入水中，上方隐约传来通讯器疯狂的滴滴音。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雷说，你那好大儿强抢民男给她补魔？还抢的她童年小弟的孙子？而且这小子还是她拒绝了还不肯放弃的狗皮膏药？还有那个几周是怎么回事？莱昂把他的宝贝行舟停哪了？绝对是时差！ 雷饶有兴致地看着水面上不停冒出的小气泡，这么多年过去，那小子终于又吃上肉了，回头问问感想去。人族这方面的体验已经做到完全一致，不少还觉得体验更优。至于其他种族，多少差点意思，尤其是近百年合作的。想到老外那难以言喻的身体构造、自然环境和科学技术，他倍感胃疼，光是适应那些就费了很多时间，更别提接收、转换他们的数据库，目前只能根据反馈慢慢调试。毕竟用户体验至上，谁叫他们只是家人畜无害的星际网游公司呢。 第209章 试试就试试1 “舍得上来了？”雷封好瓶塞，得意向天铃展示刚完工的瓶中船。她切换成疗伤模式：“莱昂的行舟上还能有过期药水？” “被你家小狗子挠了？” “他不是我家的。” “吃了就走，啧啧，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等等，他居然挠得动你，你用自噬了？” “当然是先用自噬，再考虑锁蓝，这不是常识？”她试图甩一本自救基础教程给他，但奈何都被碎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他挠的，不是锁蓝偿还机制出bug了？” “我的宝儿，你有多少年没关注过这方面了？”雷脸色铁青，远程点单，随着提示，无数食物被送到冰面，全是大补的，连老家药膳都冒出来了。天铃无语端起那碗快怼脸上的药汤：“从未关注，从来错过。” “这是你该自豪的吗？”雷甩给她一张陈年通知，“因为恶性案件很难追踪，大部分家庭又负担不起回溯魔法的钱，所以众神编织了新的法则，带有恶意的伤口都会保留，当然，魔法还是生效的，就是看起来惨不忍睹，要自然恢复，如果受害人很恐惧，恢复时间翻倍。你是用不到，留不下一口气的，不顺带铲平整个区域，都要给你发个钥匙，鼓励鼓励。” “这么多年才想起来搞这个？”她换成正常模式，水汽蒸腾，托盘下的冰块变为小舟。 “注意你的用语，我想应该是新生代技术不行，下手不干净，或者说老家伙们都不行了？就连我，现在清杂都有些费力。” “您这才是问题发言。让莱昂去做，不然他脑子里只有莉莉丝，早晚要废。这是要填鸭？”她咽下最后一块牛肉，马上又有大量食物被送进来。 “这还不到你正常量的一半，怎么，心疼外面的小家伙了？” “别提他，应该是今天的自噬偿还上限了。”她第一次有饱腹感，“这样硬塞解决不了问题，给舟上留守的当员工餐吧。” “那是你没有及时补充。自噬完上锁魔，你是真不怕出问题。行，我让行舟往岛这儿开。”雷一脸奸笑，“对了，感想如何？这算不算你的首秀？” 一个手滑，特浓绵绵糖霜奶变为浓缩黑咖。就知道这俩脑子里没别的东西！她怨念加着糖块：“毫无印象。说到底，为什么会把他抓来，我可是收到院长回复，确定家里面开始准备了，才锁蓝的。” “问莱昂。你可以嘛，那种裂缝还能分心。等好了，记得去星耀露个脸，你救下的那些孩子很担心你。我听说，你小子的教鞭能碎星了？” “似乎是，自从它格式化后，我都快忘了它的存在。”去星耀……她全身上下，除了竖琴，就剩个魔藤和父亲做的储物手链，去打劫吗？ “我不是说这孩子是你的半身吗？告诉你个秘密，面具的成长系统是以它为原型的。你这是什么表情？是真的。” “我知道神器多有试作品流世，但这孩子和面具扯上关系，总觉得有些微妙。”极致的苦配上极致的甜，还无法融合，好怪的味道，但这下是彻底精神了。在雷揶揄催促中，她捏碎通信器，不情不愿地踏出浴池。 “你挑个浴袍要挑这么久？” “！？”又一台通讯器报废，她无语看向第三台：“莱昂？！损毁算你的。”“没问题。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再不出去，要出狼命了。”画面中，他正接受深夜寒风的洗礼，背后的建筑全部颠倒。 “你被倒吊着挂上去的？” “别磨蹭。” “我看莉莉丝审美不错，这舰桥修得很艺术。” “你是不是怕他嫌弃你技术不行？” “我无所谓，雷可能比较在意这个。” “啧，你身为教师……” “？”她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莱昂，继续挑剔他的浴袍审美。 “我是不是该去举报一波？” “你是去自首？我跟你说过，别把他扯进来。再说，他又不是岛上的学生。” “……”莱昂看着她把所有浴袍嫌弃了个遍，“我都忘了，你家里也给你准备了衣服。”一个箱子出现在更衣处，她随手扯了一件换上：“早拿出来不就好了。”“你还是一如既……这身不错，素净归素净，但一看就是精工。比你自己选的那些好多了。” 她懒得跟他争，站在门口，迟迟不肯开门。通讯器再次扑街，没了莱昂的催促，她更不想开门。“我帮你开。”莱昂贱嗖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用麻烦！” “这可是最后……” 很好，这下没看戏的了。锁蓝的副作用，持续数月的法术限制，偏偏今日锁定的包含侦查系，她宁愿全锁攻击。她站在门前：“莱昂，接下来是私事，我身体状态很好。就算有自噬的影响，他也伤不了我。” “那也不……” 啧，就知道这货不老实。真是的，锤爆通讯器都没问题，还怕他的爪子不成？只是……唉。 利爪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玄天铃冷漠地看着暴怒的梓。鲜血顺着脖子流下，她捏住他的手腕，毛茸茸的，手感真好。“你伤不到我。”她看着他的爪子恢复，这种不在限制范围内，是因为她没有用反伤？她记得雷给的补充条款里有说，反伤也会留下，作为防御的证据。如果让阿爹在茶会，不不，这种完全是因为无法破甲产生的反伤确实不好判断。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抬头看向梓：“你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效果。记得结医药费。” “你！” “骨头都露出来了，你不疼吗？” “……铃？” “疼傻了？” “你刚刚瞳孔放大了一些。我猜对了？”气场瞬间柔和，他顺势靠了过去。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她用力推开他：“你认错了。”红线在她眼前闪现，梓尾巴摇得飞起。她掐死维诺的心都有了：“你所谓的一夫一妻，是左拥右抱？” “您在这方面意外坚持。”他身上最后一点儿人族特征消失，尾巴尖扫过脸颊，她忍无可忍道：“你是狼，不是狐！” “但教授您很喜欢。” “用红线作弊很光荣？”她逃出尾巴包围圈，从出餐口端来一份营养餐，“你打算这样吃？” “我没有用红线作弊，只是……我脸上有东西？”他被她那看小白鼠似的眼光整得有些发毛。 “不，我只是好奇，你们兽族切换形态的时候，为什么会有衣服。” “兽族都会的小技巧，类似本能，基本从化形那一刻就能领悟，所以没什么记载。如果您想看……” “不用展示！”她拿着药箱走到他边上，“我会给你批病假，等停靠到岛，雷会安排你回家养伤。” “我拒绝！” “你是学生，别忘了你的首要任务！”她用力勒紧绷带，“关于这次事情的赔偿，只要我能做到，你随意提。结婚之类的别想，你要想用这点威胁也没用，谁也不会相信。” “直到看到您的反应前，我也无法相信。难道这才是您本来的样子？” “……你怎么会往这个方向猜？” “直觉……吧，我也说不清。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满脑子只有愤怒，但一瞬间你们的样子重合了。就，我自己当时都有些懵。”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想到蒙对了。” 看来自己需要重修了，天铃主动预约了千面和扎玛斯夫人的特训。但要上哪找他的替身？用他的毛应该可以，她取下发梳上的毛，这些应该够……嗯？她看向膝上努力克制的尾巴：“你书拿倒了，初级语法，银辉的年级第一居然要温习自家幼教课本，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后再也不用见到你？” “如果您松手，恐怕更有说服力。”他红着脸合上书，“我想好赔偿了，请您如实告诉我为什么如此坚决？” “我拒绝，这点我做不到。” “为什么？” “你换一个我能做到的，想要什么称号？还是超过上限的财富？还是将吟游诗人中的佼佼者介绍给你？还是无人知晓的秘术？还是持续提供最先进的军工设计图？” “您的提议确实诱人，但无论哪个，都是能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的。唯有这点，是只有您才能告诉我的。” “我会当做没听见，如果你再提出这种要求，那我也不介意接受圣庭的判决。”她起身要走，被梓抓住顺势压倒在沙发上：“您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 “如果您打心底里厌恶我，我自然不会纠缠，可您真是这样想的吗？”他往前凑了凑，“凭您的力量，掐死我轻而易举，为什么不用力？” “因为你是我们院的学生。” “您心虚了。”他叹了口气，松开钳制，“契印，如果您这么不相信我，可以用契印来制约。”她看着天花板，问道：“维诺神和契印神，谁的法则优先级更高？” “什么？” “字面意思，回答我。”她转头看向他。 “我不知道。” “那契印没有任何意义。不用低落，这是我的问题，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她转身要走，被梓一把抓住：“您又打算独自扛下一切吗？”“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她反手将他抵在墙上，“只是被维诺那家……”他急忙捂住她的嘴：“您身为吟游诗人，怎么可以直呼其名？”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的脖子比较好。唉……”她松开手，“你别太迷恋命运，你身边有很多优秀的选择。关于这个，我会想办法解决。” “那让我来做您的实验对象。” “……”她犹豫了，明明应该高兴才是，但……到底是诅咒的影响，还是自己的本心，她已经分不清了。她对着自己的嘴来了一发冰弹三十连，坐到茶几上：“你会后悔的。”他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抬头看向她：“单向契印，您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这眼神，救命，你是狼，不是狗！她尽可能让语气有压迫感：“你作为未来的一族之长，说跪就跪，尊严呢？” “您贵为魔王，向您行礼有什么问题？” “你家教你向魔王行礼还动手动脚的？”她打散那个单向契印雏形，“快到了，那是你家的行舟？怪狂野的。” “您不肯动手，那我自己来。” “快住手，你差不多该放弃了！就算答应了又如何？你觉得像现在这样很好？还是说，要因为这一时的上头，你要抛弃一切责任？”她用力扣住他的手腕，真搞不懂梓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一头撞过去，挣开钳制：“如果您能坦率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又何须做到这一步？”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她被撞到地上，啧，那该死的诅咒，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再次被抽走，维诺，等老娘完整了，第一件事就是锤爆你啊啊啊啊！ “您什么都不肯说，我当然不会知道！” 巨大的尾巴环绕，她别过头，小声道：“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又不能解决问题。” “那说出来让我听听啊！您到底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他伸出手，迫使她与他对视。“你还真是死缠烂打。”她没有再甩开他的手。 “嗯，您总是这样，不逼一逼，就只会自己硬抗。” “……”她低下头，气氛变得不妙，她压低声音，“你在透过我看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梓十分慌乱。 “我，在，问，你，你，透，过，我，看，到，了，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论是养父母，还是师兄、师姐，或是竹青、丹师……偶尔，她能从他们的目光中，感受到近乎一样的怀念、悲伤的感情，但每次她回头，那种感情就会消失。一次，两次，她都能告诉自己是巧合，但数十次，再迟钝的吟游诗人，也会察觉出不对。 “我眼中只有您。” “骗子。” “随您验证。您是位优秀的学者，如若不信，我接受所有方式的检验。” “好，跟我来。” 第210章 试试就试试2 一遍，一遍，又一遍。无数结果告诉玄天铃，梓没有说谎。而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头，他不是罪犯，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你赢了。”她递给他一杯热茶，“契印，保证你听到原委后，不会动任何歪心思，做出不利于幽冥、山海、以及所有神殿的举动。然后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去找月老，接受挑战吧。”听完她的讲述，梓点开预约页面准备冲。她一键关闭：“我拒绝。” “为……” “因为我不相信我自己。”她离他远了些，“就和之前一样，我不认为感情是必须的，而且，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一定会优先选择放弃你。就和隐山的那位朱雀一样，而且不是为了再次相遇。” “那就交给我。” “谁给你的自信？！”她生气道，“只凭一方，根本不可能通过。抱歉，我会寻找别的方法。” “你要就这样放弃吗？您很喜欢我的兽形，不是吗？” “别，伤口又会裂开！” “您会在意一位普通学生这样折腾自己？” “……” “或许，我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再去接受考验。” “我拒绝，诅咒的影响影响已经很深了，我不能……” “如果，如果我真动了一丝对您不利的念头，那我马上魂飞魄散，让您从这一切中解放出来。”他坚定地看向阻止失败的她，“双契印保险，这样您多少能安心些了吧？”“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啧，平时怎么没这么效率？她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生气。 “因为我喜欢你。” “尾巴。”她脸色微红，尽可能让语气重些。 “请。” “我是说，你尾巴都能当风扇了，作为银辉的学生，不合格。” “我在休病假，玄教授刚批的。”他有些小得意，“就算是祭院长，也不会对学生私下的行为有任何要求。” “……别太得意忘形。”她轻拍一直诱惑她的尾巴，“三个月，这期间我会尽可能，唔，按你的话说，大概是坦率些？但三个月后，如果无法通过考验，我会毫不留情，拿你开刀，就算诅咒发癫也一样，最坏也就是我们一起消散。” “听起来不错。” 没救了，她拍拍手，一排排衣架出现在他面前：“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当务之急是应对舟外那一堆好事的记者。你们魔狼族有能够在低阶转换的独家秘术。虽然不打算让你露脸，但你最好以转换体和我一起出现。不然被抓到自称专一的魔狼族少主脚踩两条船，我担心你活不到考验的时候。变形容易被解除，转换体就没有这个顾。毛色好改，需要我帮你做个星光漂染吗？专业的。” “我需要媒介。”话音刚落，传送口出现一个刻有他家纹章的箱子。天铃闭上眼睛，转过身。他笑道：“您不用回避。” “没关系，如果成功，我可以慢慢研究，说不定还能帮你们优化。以后私下里，你不用尊称，这边的话，他们一般叫莲，也有叫莲莲之类的，你想怎么叫都行。”她回头看向梓，有些心梗。 “不喜欢我这副样子？” “只是……你本体比我高就算了，为什么转换体也这么高！而且，而且，你这身材怎么回事？你们魔狼不应该战斗特化吗？为什么你的转换体会，会这么丰满啊！”转换体的腹肌被他爆杀就算了，本体是个超级搓衣板她也认了，但被梓全方位爆杀，她多少还是有些不爽。梓抱住她，笑问：“这样可以把清露比下去吗？”好气，但感受到某位史莱姆魔王的快乐，她疑惑道：“为什么要和她比？” “因为她一直以你的侧室自居。” “啥？？？！！！”天铃手一抖，一条魔狼族传统裙装报废，“抱歉，我会赔你的，从衣架上挑一件吧，这件如何？和我身上这套正好是一套的。看来特训你是逃不掉了。”她瞥见他抖动的耳朵，将衣服递了过去。 “在兽族的聚会上，她没少宣称这事。” “我一直认为那是玩笑话。喜欢什么颜色？” “冰蓝。”看到她将那些宝石捏碎，他有些肉疼。“你要习惯，虽说我也没多少资格这么说。等我一……”她手顿了一下，把剩下的染料递过去，“帮我涂，发尾刚好够。不愿意吗？”“不，只是……你快把头发捏断了。”他轻轻抽出发丝，“好像在做梦。” “不想醒，就加油吧。”她整理好心情，试图板着脸看他摇晃的尾巴，“需要我帮你稍微压制一下尾巴和耳朵吗？”他戴上面具：“拜托你了。” “算了，这样更好。” “导演指示？”他的手上出现保密协议以及一本厚厚的剧本，里面写满了应对方案。 “不，只是有点开心。咳，请当没听见。会有些难受，忍到内室就好。”她不情不愿上了禁制，“院长说什么太激动容易被怀疑成找的演员。我的存货都被碎了，你先用学院的斗篷凑合。” 他签名的瞬间，协议变成宝石落在手上。“这个嵌入身体就会固定住，无法移动，切回本体也会存在。它是你自由进出星耀及相关地区的凭证，不用顾虑，想放哪放哪，我对我的隐形术很有自信。”她抽过剧本放到宝石上，剧本瞬间消失，“它会在你脑中提示你该如何行动。” 他有些犹豫：“不会被当作弊抓住吧？”“特斯海姆做过实验，星耀的加了单独识别咒文，不会被学校的判定为作弊。而且学院的剧本最多延后一天就会消失。这次是突发状况，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让你面对他们。”她深吸一口气，一秒切换状态，“剧本只是保险，我不会让他们折腾你。” 那位记者，你最好马上闭嘴，铃快气炸了。梓握住玄天铃的手，耳语道：“别理他们。”她侧头苦笑道：“抱歉，把你扯了进来。”周围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莱昂坏笑着凑过去：“啧啧，老实交待，你是怎么开窍的？”手中寒冰蓄势待发，她耳根微红小声道：“只是她希望我坦率点。” “你……”莱昂瞬间变成一座惊讶冰雕。寒光扫过好奇的人群，她厉声道：“如你们所见，我很好，没有任何不适，下次巡演也不会成为绝唱。”她抬起手，人群瞬间让开一条道路。张嘴才发现忘记问他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称呼，她微笑道：“我们走吧。”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一个不怕死的挤出人群，相机对准他们，大声吼到。在场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高声祈祷。预料中的寒冷没有出现，她轻笑一声，温柔地答道：“是我的未婚妻。”冰墙隔开人群，她牵起他的手，往古堡走去。 雷坐在桌后，嫌弃地看了眼壁炉边扑在莉莉丝怀里发抖求安慰的莱昂，他忧郁地拔开瓶塞，看向淡定顺毛的天铃和以狼形窝在她怀里的梓：“不错的演技，但我怎么那么心寒。”她手停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脸红道：“刚刚，大概不是，演技。”她把脸埋入他后脖颈的毛中，不敢看他，“院长没有给我剧本，只让我证明我没有出现任何伤病。别摇了！我就知道我不该说！” “啊，年轻真好啊。”雷生无可恋地抱着酒瓶，莉莉激动地把莱昂踹到一边：“我们可以进行双重约会了！”她看向莉莉丝身后：“燃了。” “哦？你内心恋爱之火也被姐姐我点燃了吗？” “不不不不，我是说，莱昂着了！！” “呀——！”莉莉丝一个海啸击过去，天铃冰墙挡在梓面前，毛沾了海水可不好打理。雷看到自己的珍藏被莉莉丝唤来的海水浸泡，忍无可忍，将他们都踹了出去。 人迹罕见的密林中，有个多种族混居小村落，常有异族私奔至此。玄天铃取出钥匙，打开简陋的院门：“这里三个月，相当于学院一天。我寻思这地方环境不错，周围的居民也还算友善，给我们这两个病号养伤正合适。庭院很空，你可以随意布置。” 屋内也与外表不同，装修简洁舒适，茶室、实验室、娱乐室……应有尽有。她取出一个小盒，放到梓手上：“因为对外宣称的是夫妻，我准备了对戒指，戴上后，在外人看来，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低阶魔族夫妇，是父亲的手笔，恐怕没几个能认出来。当然我们的能力也被限制到相应位阶，毕竟你还没……怎么了？”自从来到这里，他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自己太啰嗦了？ “只是感觉你准备的太充分，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梓看着盒子里的对戒，感觉自己真没有什么能做的。她拿过一枚直接戴上，语气略有些讽刺：“自尊心受损了？我听说那个考验会无限放大彼此顾虑的地方，很多人都活不过第一关，觉得难受，你现在可以回去，家里更适合养伤。再说我们比起夫妻，看起来更像兄妹。我再矮点，怕是都够不到你的腰。” 她转身去查看其他房间，被他从后面抱住：“你在不安。”感觉到他似乎松了口气，她有些生气：“你是想吵架吗？”他笑着蹭蹭她的脸颊：“你在不安、紧张的时候，容易口出恶言。” “我没有。” “上次测试迷宫出问题，数百名学生被困，白教授被你狠狠嘲讽了一顿。”他抱着她坐在地上，迫使她看向自己。她不满道：“那是为了激她，不然她会那么爽快碎迷宫？”环在腰上的手没有被拍开，他还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试着凑近了些：“上上次，玄殿下被你一句话讽刺到差点自闭。” “谁叫他跑到我和勒梅教授还没实验过的迷你恒星里去了？好在没启动，万一……”她还有些后怕，抓得梓肩膀生疼。 轻拍后背，让她放松，他又靠近了些：“勒梅教授似乎知道你有这个习惯，更没少挨你贬。”“谁家醋坛子打翻了？”还好意思说她，自己才是更不安的那个。她默许了梓的小动作，甚至有些期待。 “我们家的，就算知晓原因，但还是有些不爽。”他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你只会在关系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我是不……”温热的气息，让她有些心痒。 “哔——哔哔哔哔——！” 梓瞬间黑脸，低落地站起来：“我去开门。”“噗，咳咳，我去吧。”她笑着张开翅膀，如蜻蜓点水的一吻，趁他没反应过来，飞向门口。 院门外，一位朴素的妇人见她出来，热情地说道：“你好。我是你们隔壁的邻居，大家都叫我嘎大婶。听说这里来了新住户，特意过来打个招呼。哎呀，看这翅膀，小姑娘你是血族？真可爱。”她见一直没有其他人出现，狐疑道，“难道你独居？哈哈哈，开玩笑的，能找到这里的……” “说什么隔壁，我可特意选了村子最偏的地方，隔壁只有沼泽，她又不是水族，我翅膀都僵了。”她生无可恋往地上扑，被梓接住：“辛苦了，冰箱里的食材只够明天的，里面有伯母的留言，说让我们自己努力。本想先去村里看看，但这个情况，或许搞清楚周边有什么可猎取更重要。” “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不愧是阿娘。”她勉强收回翅膀，“谢谢，手法真好。狩猎啊，我们现在的实力跟新手猎人没多少区别，你还是伤患，不如我去做点小玩意儿。我要实验室就是防这手的，这附近没什么矿产，但木材管够。再不济，我做点饱腹魔药，怎么都能撑过三个月。”她打了个哈欠，“连睡意都有，阿爹的术又进化了。” 他也有些困：“不愧是伯父的造物，我只有小时候才会在白天感到困。先休息如何，你的卧室是哪间？”“地下室的棺材，毕竟我现在是血族嘛。”她装作要咬他的脖子，“逗你的，卧室只有一间，谁家要冲维诺神考验的夫妻分房睡？” 第211章 试试就试试3 被饥饿感叫醒的玄天铃迷茫看向陌生的天花板，这里，对了，是和梓打赌用的临时的家，三个月，就算失败，应该也能挣脱影响，再说维诺怎么都要给契印些面子吧，她的权限应该比他的低才对，毕竟，毕竟……唔。 “晚上好。”一杯冰水及时出现，贴在她额头上。她翻了个身，看到梓站在床边，举着杯子。她笑道：“有贼心没贼胆？” “你睡了两天，自噬的影响比你预估的严重。” “补你两天？” “重点不是这个。”他无语扶她起来，将杯子喂到嘴边，“冰镇番茄汁，村里血族推荐的健康假血。”她靠着他，小口抿着：“居然没把你打出去。” “只有少部分地区的血族和狼族不对盘，而且那位是血狼混血。” “你伤口的药换了？” “嗯，低阶的风魔法还能用，而且参加炽火的联合特训时，有教禁魔时怎么处理背后的伤口。” “一会儿让我帮你看看。”番茄汁开胃，她现在只想去厨房填饱肚子。 “等等，先换衣服。” “自己家里有什么关系？小少爷，到这种地方就别讲究了。”她顺手从椅子上拿了件衬衫披上，“想吃什么？不是我吹，毒苹果我都能给你做成解毒苹果派。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之前在星，星学院的时候也这样？” “那会儿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女的，私下大家都很随意。有时候练昏头了，雨墨都会穿着裤衩到处走。后来因为那什么节目，大家才老实些。”她卷起过长的袖子，走进厨房。冰箱里塞满了山珍野味，灶上还炖着肉汤，调味意外不差。很难想象是菲尔兹的后代，也不好说，和那小子见面的时候，他太小了。 “这里交给我，你先去把睡衣换了！”梓追过来，把她往房间带。 “就我这一贫如洗的样，没什么可……” “哔——哔哔哔哔——！” 他看向门上那聒噪的铜制乌鸦：“铃，我们要不换个门铃？这破鸦嗓子太吵了。” “早说有客人嘛。好歹是莱昂送的，留它几天。” 还算新的木质桌椅，手工编织的亚麻桌布，头顶是老式魔动力发光器。简陋的新居，和他们逃亡的身份，倒也相符。他放下茶杯：“你一直声称夫人抱病在床，但在你们搬来的当天，嘎大婶和她畅聊半日，未见其有疲态。” “她爱逞强，所以才导致病情加重，一直无法起身。” “这么爱逞强真是抱歉啊。”她轻拧梓的后背，微笑着坐到他边上，“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亲爱的，这位是？” “洞听，在拥有白泽血脉的我面前，你们别想撒谎。”洞听的太爷爷是位喜欢满世界乱跑的白泽，与他分开后，为了他爷爷，太奶奶来此定居。此后，他们一家一直负责核查新进村民，以及审判各种案件。几代下来，血脉渐稀，如今，洞听也就能辨个真假。 “我听嘎大婶提到过您，托您的福，村里才没有冤假错案。”天铃脸色惨白，抓起梓的手腕，咬了下去。 真的是血族，洞听等她进食完，取出一份委托单：“我听你丈夫说，你似乎精通魔药与炼金。村里医馆正好需要补充一批药物，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一周提供十瓶就行。至于材料，这附近的沼泽能满足你的需求。” 送走洞听，梓打量手腕上的咬伤：“他没有发现问题。”“本该当天给你的。”玄天铃递给他一摞资料，“洞听确实有白泽血脉，但也只能看看比他位阶低的。还有，血族是货真价实的，我刚差点醉血，告诉你个小秘密，我还是阿斯蒙德那派的哦。” “啊，想起来了，魂域馈赠。”他悲催发现，自己的修复术无法修好这些被撕成两半的资料。她扔给他一卷胶带：“知道蛮多的嘛。趁着月色正好，我出门采点药。” “等等，我陪你去。” 夜晚的村子也很热闹，天铃挽着梓的手，一起往村西头走。为了不打扰昼行种族，夜行集市在村西头，同样，东边也有属于他们的集市。 “成色不错，数量也对，辛苦你了。给，这次的报酬，10枚碎灵石。”蝠族医生打着哈欠，将药瓶放到架子上。她没有碰柜台上的小袋子，反而拿出一些处理好的药材：“医生，你这里有泽蛇吗？最近沼泽里完全遇不到。” “泽蛇？正好有一条。”他看向她身后的梓，“小伙子伤还没好？”梓卷起袖子，给他看手上快愈合的伤疤：“是无法用魔法治疗的伤。”“啧啧，下手真狠。”他仔细挑拣药材，“夫人你处理药材的手法还行，但还差些火候……” “感谢您的教导。”天铃小心收好厚厚的笔记与泽蛇，靠在梓身上，倍感疲惫。他化为兽形，背起她就往家跑。她小声道：“抱歉，本来约好了一起逛夜市的。”“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来。”他跃过篱笆，稳稳将她抱在怀里，“喝吧。” 身上轻松了很多，自噬的代价终于偿还完毕。她满足蹭蹭光滑的脖颈：“我这就去给你熬补血剂。”啃了十几天，她真担心把他啃贫血。他摇摇头，不肯松手：“睡一觉就好。”“看来我要把改良补血剂的味道提上日程了。”她挠挠他的耳朵，小声道，“监视消失了，比我预想的快。” “该说民风淳朴，还是说他们对洞听的能力太信任，但感觉更多是被你降维打击了。”就算是被投食，梓还是一脸痛苦，低阶的补血剂总带着股死味，他实在喜欢不起来。她笑着塞了颗糖球：“以后你惹我生气，就给你配……” “哎呀，不愧是新婚，真亲密哦。咳，抱歉抱歉，我这就走！”嘎大婶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她拍拍梓：“变回来，只有头是狼形太微妙了，有种想把你摁壁画上的冲动。”他委屈道：“你不爱我了，居然给我喂巧克力。”“我怎么不知道族还能退化到类的？”这时候开会？她狠揉了把耳朵，头疼道：“麻烦你去沼泽收个陷阱，我给你准备替换的药膏去。” 伤药都是家里准备的，同样做了伪装，绷带也一样。接下来就等梓回来了，天铃抽出本书，任由雷和莱昂抓狂在面具里咆哮。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如实告诉他们，如果一起生活三个月后，他们没有通过维诺那个什么鬼考验，就把他销号。 “我都开始筹备婚礼了，你跟我扯这个？！”莱昂一个声弹震得她嗡嗡的。“铃？”梓进门就看到一本书命丧她手。她抬头享受他的轻蹭：“你给莱昂塞了多少钱，他这么向着你？”“你也太高看我了。结束了？”他背对她坐到地上。 “还在抱怨，他对我们这个赌约有亿点点不满。伤恢复的不错，早知道就选个带温泉的地方了。”只是知晓了身份，瞬间态度就不一样，这线的威力真可怕，但一开始并没被发现，是因为她这边屏蔽？还是说他当时失去了判断能力？说起来，他真不在意了吗？如果是她，大概会毫不犹豫把他送去冥土，失败就多试几次。莱昂有一点说的没错，梓看上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后悔了？”他转过身，抽走她手上剩余的绷带。 “啊？不，只是……” “铃，我们说好了的，这三个月要坦诚相待。”又来这招，天铃对他的兽形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幸亏咱家地毯够厚。”鼻尖相抵，她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我应该把客厅再扩大些，你在森林的时候可没这么小。” “别岔开话题，你提到赌约后就有些不对劲。”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让你撅回来。”啊，这微妙的触感，是被吓到了。她解释道：“就是在想你会不会介意这件事，星耀不少诗人看个本都花了五六十年才接受，还是表面上那种。” “有点意外，我记得无论哪位诗人在节目里都能轻松调侃这些。” “明年。” “嗯？” “如果明年你还活蹦乱跳的，一定会接受一样的训练。”她露出阴森的表情，凑到他耳边，“非常恐怖哦。我们能光速切换状态，都是害怕被抓到回炉重造。” “……你这些日子不会都在用演技吧？” “我可是很不会演的那种，而且。”她反客为主，摁住他的爪子，俯视道，“你是不是忘了契印？”“我还是觉得在做梦。”被压的有些不舒服，他切回人形，“呃。”“成功拦截。”她坏笑着把衬衫放到一边，“绷带要重绑，药倒是不用重……”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谁啊！！！！不知道马上要天亮了吗！！！”天铃没好气打开门，洞听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您，您好，我给你们送村民证来了。” “门铃。” “是！” “摁一下就好。”她瞥了眼门铃，瞬间变脸，“不好意思，是这孩子卡住了。说的也是，您怎么会一直摁着它不放呢，啊哈哈哈哈。”“是误会就好，抱歉，在你们准备休息的时候打扰。”他递上村民证，看到了她身后靠在门框上面色不善的梓。长辈说的没错，打扰别人家好事是会遭雷劈的。 送走洞听，天铃给门铃罩上玻璃罩，还贴了个“禁止打扰”的字条。“好了，来换……” “哔——哔哔哔哔——！” “这位旅客，村里有旅店。”她阴沉着脸回头，对方将罩子放回去，露出半张脸：“我可爱的小火苗，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天铃沉默带路，烧水，泡茶，拍开旅客的手，又来，再拍。她没好气道：“爪子，给我拿开！” “别这么小气，又不会掉块肉。” “不准碰！会被你污染的！”她忍无可忍喊道，“玛尔忒奶奶！！”“叫，姐，姐！”玛尔忒转移目标，狠狠拉扯她的脸，“真是的，也不知道莱昂在担心什么。”玛尔忒没好气端起茶杯，有必要这么擦吗？人家根本就没有碰到。 “所以……” “哔——哔哔哔哔——！” 天铃捏爆手上的乳霜：“这年头黄历都不准了吗？”玛尔忒笑着把她往门那边推：“水晶球，更适合魔族宝宝体质的黄历。”“你跟我一起去。”开什么玩笑，把梓和玛尔忒留在一个屋，等她回来，那场面还得了。 嘎大婶指着她身后的玛尔忒对洞听喊道：“就是她！”玛尔忒笑道：“我从昨天就来了，这位姐姐可不要血口喷人。”天铃把她往门外推：“大婶没说错，她当时穿着斗篷，就是她。” 洞听有些为难，在他眼中，她们说的都是真话。天铃用力把她往外推：“天才刚亮，她可能是掐点到的村里。”“你就这么对你太奶奶？算了，我看这小哥不错。”她挑起洞听的下巴，“我就去你家睡好了。”洞听还没说话，嘎大婶急了：“不行！！！他是我女婿！” “啊？！” 天铃和玛尔忒一起看向洞听：“你（您）惊讶什么？” “我是无辜的！再说，嘎大婶也没女儿啊。” “傻小子，我是在帮你。” “大婶，你差点害死他。我家这位太奶偏爱有主的。” “臭丫头，当我面造谣？” “谁啊，刚在屋里对我家梓动手动脚。” “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用这招下媚药的手法还是你教我的！！！” “那也不用给他的脸抛光吧！！！” “你那玩意儿皮肤接触瞬间生效，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飘过去点！” “那也是为你好，你不是说要补偿他的吗？” “啊啊啊啊，你还偷听！！！！”虽说外面很水，里面防窃听最差也是星耀那种级别，玛尔忒从哪听来的？“莱昂虽然改为文字投射，但会议室没有关闭哦。”雷的声音及时冒了出来。 “你们！！！！” “是你自己不小心，小日子过得滋润啊，都松懈了。” “……我就该跟你们都签个不准打扰的契印。” 雷涂好面膜，转战脖子：“这多无聊，你们不走亲戚，以后闹矛盾怎么办？”“您是不是不知道私奔隐居的含义？”天铃一边在面具里阻止雷他们也过来，一边后退，进屋第一时间把门铃卸了。 第212章 试试就试试4 屋内格外安静，只有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厨房没动静，卧室也没有，实验室里正在熏制材料，梓肯定不会进去，唔，以防万一，果然不在。娱乐室、茶室……到这里来还一次都没用过，也都没有他的气息。取下戒指，远程核爆蓄势待发，她关门往书房走：“雷，你们真没搞事？” “你疯了？！谁会往自家扔核弹啊！你怎么跟你哥隔隔壁山头隐居的那个疯巫师一样！” “是你们没事找事！” “是你们太离谱，但也确实像他会做出来的事。”雷疲惫地躺在床上，叫了个仆从帮他重敷面膜，“莱昂走不开，所以才叫玛尔忒去你那边。”“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他？”书房也没有，只剩下地下室，才怪，她就没准备地下室，所以到底在哪里？ 浓郁的血腥味，她冲到浴室，与翻窗而入的梓撞了个正着。“伤口裂开了？”天铃走过去，把愣住的他拉了进来。“不是我的血。”他老老实实让她检查，“有些讨厌的家伙在这附近徘徊，就去打了个招呼。” “明明挑了个太平的地方，这个味道……”她仔细闻了闻，舔了口他手背上的血迹，“是阿娘制作的假血，她说过会准备三次追击。你都解决了？很厉害嘛。”他的耳朵抖了抖，认真道：“能否为我族提供技术支持？”“我记得幽冥与兰格飞一直有技术合作。”她拧干毛巾，仔细替他清理伤口。 “真遗憾。发生了什么？你没戴戒……” “嘭嘭嘭！” “这就是原因。”她笑得很灿烂，魔王的威压让他都有些怵。天铃往头上浇了盆水，随手抓了条毛巾：“你先去休息，我，今，天，跟，玛，尔，忒，爆，了！”“戒指呢？”他接过戒指，替她戴上，“留点儿力气，以后我陪你去拆阿斯蒙德。”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再不下去，家要被拆了。”她抽回手，冲向客厅。 “大早上的，打什么音游！！！呃，你好？” “姐姐好。”小血族走进屋中，带上门，“你也太过分了吧！人家可是特意赶来给你做指导的唉！”“给我出去！”就知道是你，她黑着脸把玛尔忒从窗户扔出去。她死死扒住窗户：“别这样，你不想通过考验吗？”“我无所谓。”窗户重重砸下，能伤到玛尔忒，她原地辞职。 梓耷拉着耳朵，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虽说没有尝出来，但保险起见，天铃拿出一瓶解毒剂：“阿娘的假血里偶尔会掺毒，让我看看。”他没有动：“抱歉，我有些累，先休息了。”没有精神，果然是中毒了吧，居然用她也不知道的新型毒剂，太不厚道了。她动作轻柔：“会有些疼，我尽量不刺激到伤口。”没有回应，但尾巴动了动。看来是很累了，这种时候，她记得莉莉丝会……她凑过去，亲了口他的耳尖：“好梦。” “喂——！铃太太！你在家吗？” 大意了，就算拆了门铃，还是会被吵到。没听到，没听到，天铃蹭了口尾巴，打算继续睡。手中一空，她睁开眼，梓拉开窗帘：“已经午夜了，我去查看陷阱。”“哦。”她迷茫起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感觉如何，有出现麻痹之类的症状吗？” 没有回应，已经走了啊，看来没问题。她打了个哈欠，夜风很舒服，果然还是加一层隔音比较……她睁大眼睛，总觉得自家对面的这片林子有点假。和脑中前几天的景色一对比，果然不太对劲，她从窗户一跃而出，没有一丝障碍，平稳落入林中。 林中一切似乎很正常，但总有种微妙感。空气似乎凝滞，树木内部的灵气循环，每一轮都完美一致。她拿出小刀，走向一棵树。“铃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洞听举着灯笼出现在树后。她没有被吓到，淡定割下一块树皮：“感觉这里有些奇怪，就过来看看，毕竟在我家边上。”“这里我刚刚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既然遇上了，请让我送你回去。”他收走树皮，示意她跟上。 “今早太奶奶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看到您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关于这件事。”他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对有一位同辈，或比你小的太爷爷是怎么看的？”玛尔忒，不愧是你啊！这才多久，已经把洞听攻略了。这种时候，只有……天铃微笑道：“我是不在意，但我奉劝您不要对太奶投入太多感情。她交往过的对象，比，嗯，比天上的繁星还多，一天换十个都正常，而且，呃，咳，她的需求有，有些大。大人，三思呐，大人。” 洞听耳根泛红：“我听她提起过这事，阿斯蒙德的血脉不是她能选择的，铃夫人你不也是为了方便调制抑制剂，才选择来此定居的吗？”“说，说的也是呢。我想起医馆的委托还没做，就不打扰你们幽会了。”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好在他还有几个兄弟。她张开翅膀，往沼泽飞去。 沼泽里的陷阱都已清空、重置，成熟的药草也被采走，效率真高，不愧是她曾经的助手。对了，那时候好像他有话没说完，也没有收到他的留言。天铃回到家，灶上水刚开，但梓并不在厨房。桌上的茶叶罐，是他看书时喜欢泡的。茶点，糟，说好要给他露一手的，已经准备好了，真贴心，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梓确实在书房，他没有戴戒指，正在处理文书。就算收起耳朵、尾巴，也能看出来，他被难住了。虽然有些对不住，但这画面真养眼，她突然有些理解阿娘为什么总喜欢给阿爹出难题了。天铃摘下戒指，纸张上显露的加密法阵上暗刻有他家的纹章，是她不能插手的事。轻轻扔出骰子，用预知小作个弊，早上前不会挪窝的可能性最高，那她也去实验室放松一下好了。 啧，不戴戒指不让进，这就是父母说的，绝对会让她休假的措施？天铃突然有些后悔和他们定下不能拆家的契印，对了，莱昂送的门铃不会触发，不如让特斯海姆，被秒拒，至于吗！天铃无语踏入实验室，新鲜的草药被分类放好，锅中装满了正在冷却的基础试剂，新购的水晶药瓶整齐站在架子上……感觉不做出点成果出来，都对不起他精心准备的这一切。 成功，牛肉味低阶补血剂完成！但其他配方怎么办，桃子味、苹果味……应该有市场。天铃激活吊坠，通讯录检索“焱暮悠”，调出空白文档，配方复写，加密打包，加密发送。“整理整理，直接出一本宝宝都爱的魔药配方如何？”留言发送，关闭界面。她转头看向架子，给医馆的魔药少了一份，难道，她看向日历，已经过去五天了。 空无一人的客厅，茶几上的茶杯还在冒热气。完蛋，不会生气了吧？天铃有些心虚。“实验还顺利？”一碗热汤被放到她手中，梓另一只手上是一小篮面包。 “你没有生气？” “习惯了，但你现在不是仙者，下不为例。” “放心，修者和魔族不一样，就算是低阶，两个月不吃也没什么，再说……”她老老实实坐下，“呃，你伤……”被塞了一口面包。 “你……”又一口。 “……”直到一篮面包被消灭干净，梓都没让她说出一句话。放下汤碗，天铃凑过去，拍拍他的脖子，笑道：“下次直接伸脖子，比较符合我们现在的设定。几天不见，让我看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伤，伤已经好了。”他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满脸通红。 “撒谎，这不是还有疤？你别动，我去拿去疤……” “啧啧，大晚上的，你们小两口不出门工作，这是在做什么呀？”玛尔忒趴在窗户上，高举望远镜。天铃下意识护住梓：“重拾旧业闯空门，结果发现屋主在家的血族老奶奶，晚辈建议您还是去找您的新宠增进感情，哎哟，是不是因为早上要执勤，拒绝您了呀？” “都说了，叫姐姐！”玛尔忒捏爆望远镜，对她比了个宇宙通用文明手势。 “好的，太奶奶。” “你信不信我把你家这位也收了的！” “感谢您提供的模拟考试。”天铃贴得更紧了，“你差不多该走了吧？阿斯蒙德那么悠闲的？还是说，您终于玩脱了，变光杆司令了？” “某位图省事闭关锁界的帝君小朋友没资格这么说！” 梓捂着通红的脸，小声对天铃说道：“我想，玛尔忒陛下大概是，被陷阱卡住了。”她不满道：“给我变。” “？” “阿斯蒙德的翼膜比较透，挡不严实。” 玛尔忒依旧趴在窗户上，笑眯眯地喊道：“我也很喜欢小狗狗哦。”“你给我回去——！”天铃忍无可忍，一个响指窗帘砸下。玛尔忒硬掰下一块金属，从小洞里探出头：“人家动不了了嘛，哎嘿。”轻敲窗框，一排选项浮出，她毫不犹豫，同时摁下暴力弹出和地狱直传。陛下，一路走好。转头，梓又不见了。寻着味，她敲了敲浴室的门：“我在茶室等你。” “你这是什么装扮？”梓一进屋，感觉自己冰水浴白洗。“阿斯蒙德领的常服。”天铃站在溪中伸出手，示意他拉她上去。“就算只有我，你也要稍微注意点。”他别过头，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努力不让目光飘过去。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又不会少块肉。”沸水温杯，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拿出有吐真作用的茶叶。他叹了口气，取出件外袍给她披上：“我对玛尔忒陛下没有任何想法。” “我相信你，但我觉得你大概喜欢这种类型的衣服，事实证明，我好像猜对了？” “和衣服无关。”他红着脸替她扣紧扣子，“你，你在玄殿下面前也这样？” “怎么可能，唔，不过这主意似乎不错，下次……” “绝对不可以！” 茶桌裂为数块，肩膀被捏得生疼，她迷茫看向上方的梓：“怎么了？”他低落起身：“没什么，抱歉，我会修好的。”“是谁说的，我们之间要坦诚相待的？或许，我们再补个契印比较好。”偏偏这种时候，维诺靠谱了一次，她无法从被屏蔽的红线那里获得一丝帮助。她抓住他的手臂，试图推测出他到底怎么了。 “在您眼中，这一切到底算什么？一时兴起的游戏？一次无聊的实验？还是一场被迫参与的闹剧？哪怕只有一瞬，您有动过希望通过的念头吗？……我对您而言到底算什么？” 丝带捆住准备离开的梓，天铃松开手，把他脱臼的手臂安了回去：“如果没有诅咒……”她身上的衣装发生变化，熟悉的礼服令梓睁大了眼睛，“那次茶会，大概会变为我们的订婚宴吧。”天铃手上的诅咒如今格外温顺，她轻轻抚摸着梓的头：“我曾命令凰儿解决掉你，但被他拒绝了。”他没有出声，她继续说道，“有这样的先例，将所有情感聚集在灵魂的某一点，将其切下，它有可能重新生长成新的个体，但很遗憾，我的灵魂有些问题，无法做到。” 丝带从他身上离开，扫走一屋狼藉。她泡了一杯薰衣草茶放到他面前：“如果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亲手毁灭兰格飞，你所爱的一切，珍视的一切，都将毁于你手，你会怎么做？”他依然没有回应，天铃放下一碟点心，“就算你父母、兄妹哭喊求饶，你也会打心底认为，你所做的是正确的。” 屋内很安静，只有溪水流动的声音。水再次沸腾，她为他重新沏了一杯：“滞后性，契印只有在违背的时候才会触发惩罚。”她走到屏风后，换上农家麻裙：“我去取新的门铃，很快就回来。”在她踏出门的瞬间，梓的声音响起：“你不会这么做。”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第213章 试试就试试5 烈日当空，玄天铃逃似的从魔具店里跑出来，一把伞及时为她挡下阳光。“你一直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梓瞥见门后的身影，瞬间理解，在她开口前，抱起天铃就跑。 “谢谢，我快不行了。”天铃拿过伞，窝在他身上，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嘎大婶的唠叨。“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他语气如常，任谁看来，都是一对恩爱夫妻。“别，要是你也被她缠上，我们怕是到后天都走不了。谢谢。”她接过新鲜的番茄，“她居然能就她家鸡连着下了三天双黄蛋这件事唠一整天，我就说今天店里怎么那么冷清。” “下次你就说我突发重病，需要看护。”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抱着她，和店家讨价还价。“我才舍不得。”将剩下半个番茄塞给他润嗓子，她打算下去自己走，却被他牢牢钳住。正较劲呢，店家的小女儿走到他们面前，抬头问道：“大姐姐，能让我摸一下大哥哥的尾巴吗？”她一把捞起他的尾巴：“不可以，这是我的私产。” “让小姑娘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零钱从老板娘手中掉落，她紧张地凑到天铃耳边，小声问道：“你们夫妻吵架了？”她心虚瞥了眼他：“算，算是……” “我们没有吵架。亲爱的，松手，这样不好走路。” “你先放我下来。” “你会被地面灼伤的。”他就这样抱着她往外走，老板娘识趣捂住女儿的嘴让到一边，顺便科普兽族的一些亲密小常识。 一进屋，天铃急忙推推他：“放我下来，我必须让你看一个东西。”梓沉默照办，跟着她进入娱乐室。她取下戒指，一顿操作，整个房间变成无法被察觉的密室。“我当时应该给你说得更清楚些。”她拿出一个小盒，“神殿特批，允许我损毁这尊在中心神殿浸润多年的神像。” 黑烟散去，盒中再无神像身影。梓张大了嘴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神殿提供的神像神力充盈，只有同等级别的力量才可能造成伤害。“这件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她苦笑着合上他的下巴，“我也没想到，你当时会做出那种举动。” “你疯了，在没有契印约束的情况下，向我展现这些，如果有一日，我冲动说错话……”他捂住嘴，低下头，身体不住抖动。天铃环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我从出生起，就决定放弃恋爱、结婚。我并不反感这些，我身边的夫妻都很幸福，幸福到让我忍不住怀疑是演的程度。可我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会变成苍铃家主那般，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那是自己深思熟虑后，出于自己意志做出的决定。” “或许他撒谎了。” “他的演技连银辉新入职的助教都骗不过。”她揉搓着他毛茸茸的耳朵，“在你立下契印前，我所有方案都是为了斩断这线。我反复告诉自己，也以此拒绝你，这些举动、心情都是被它影响的。但吟游诗人对不和谐音，是最敏感的。就算我真被它影响，莱昂他们也不受影响。不过这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让我有点不爽也是真。”房间恢复原状，月光透过帘缝照到他们身上。天铃戴上戒指：“你现在后悔还不晚。” 去集市的路上，她收获不少八卦的目光。小村落消息传得就是快，从医馆出来，天铃手上多了瓶持久剂。“盛情难却啊。”她打算把这瓶药放到家对面那片假林子里，洞听一定需要。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但我很确定，就算你被扒了皮，一半焦黑不成形，他也不会离开你。”玛尔忒从地上拿起那瓶药。“那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依然能够恢复原状。”天铃对她的凭空出现并不意外，闭上眼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这儿就我一个。你呢，如果他变成可怖的样子，你能接受吗？” “我无所谓，说不定看起来还亲切些。再说，一切皆可用变形解决。”说着，她外表发生变化，玛尔忒瞪大眼睛，不敢说一句话。 “你知道她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她？” “一张老照片上看到的。感觉和我有点像，就试了试。她是谁？” “抱歉，我不认识。”玛尔忒松了口气，“太像了，细看才发现有些不一样。” “但你一眼就把我错认了。” “她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女儿。因为和男友那档子事不和谐，被扔过来学习。”玛尔忒灵光一闪，“该不会，你一脸便秘跟他做了吧？” “没有。” “真的？” “你当我们是你，只是抱着尾巴睡觉而已。” 玛尔忒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不是病得更重了？她厉声训道：“就算他不行，你也行啊！你是不是忘了你们的目的？” “绝对不能更进一步，到时候下不了手怎么办？” “你这样不是摆明了奔着失败去的，那你现在玩这出有什么意义？” “主要是让他彻底死心吧。无论如何，它带来的后果我不能承受。”天铃瞥了眼家的方向，“我们的感情不对等，这对他不公平。”“感情这东西，本来就不存在公不公平的问题。重点是你喜欢他吗？”玛尔忒躺在月光上，悠闲地涂指甲。 “我不敢喜欢。”她低头靠在树上，手上的骰子疯狂旋转，“就算是预知，得出的未来也是不准确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可能诞生出新的道路。但这线不一样，只要它在这里，就算没有任何功能，自己也会暗示自己，和他在一起就会幸福。下意识就会为对方的行为找借口，站在他那边，一旦情感战胜理智……” “……就是灾难。” “而且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咚。” “你你你……啊？”玛尔忒一头血坐起来，“你，我看你们相处没问题啊？”她拿出几个笔记本：“我会学习。再说，当时被他那么一闹，要说完全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她苦恼地笑笑，“感情是双向的，只靠他根本无法通过。明知不可能，还抱有期待什么的，太蠢了。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将影响控制到最小。” “那我可对他出手了，这种小家伙味道一定很好。只要让他变心，你的问题不就不存在了？” “……” 玛尔忒欣慰道：“你这不……”“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制造偶遇的机会。”天铃烦躁打断她的话，“只要找到合适的死囚，解决掉这个遗留的祸害，维诺那家伙应该也会高兴吧？”连用语都忘了，玛尔忒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我不清楚，但芙菲泽娜家的孩子们一定会抓狂。”“你想好怎么偶遇就告诉我，我给你打辅助。”天铃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边说边往外走。“死鸭子嘴硬。”玛尔忒拍下一地残枝，“喂，幽幽，想看你家小可爱落寞的身影吗？还有她踏平了我心爱的林……” 屋内没有亮灯，天铃也不是很想进去，索性躺在屋顶看月亮。“这么快就想清楚了？”毛茸茸的小爪子踩在她的额头上：“和我来。”毛毡小狼在她的脸上跳来跳去，直到她忍无可忍捏住它的后脖颈。小短脚来回晃动，嘴里还不停催促她。 “有本事你自己来。” “走不开。” “还行，不全是录音。” 小狼领着她进屋，一路来到客厅，厅内空无一物，连地板都没有。小狼一跃而下，她上了个浮空，打算慢慢往下走。刚踏入深坑，她脚下一空：“梓，你阴我！！！” 随着下方越来越亮，下落速度渐渐变缓。和煦的阳光，柔软的草地，一只异常丑陋的猛兽趴在那里。天铃冲过去，诧异道：“梓，你玩脱了？”他没有出声，小狼从他下巴下钻出，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蜕皮？诅咒？你还能动吗？”她焦急把他翻过来，没有伤口，没有奇怪的咒文。他没有动，依然是小狼代为开口：“是代价。为了确保能留下子嗣，在拥有后代前，储君不允许超过五阶，要越阶使用魔道具，必然需要一些代价。” “魔族那个位阶跟实力又不完全挂钩，一阶士兵一步打到中级魔将的又不是没有。再怎么限制，你越两阶打个怪还是没问题的，什么怪能让你用上魔道具？你没摘戒指吗，再不济叫我也可以，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 “制作这个空间需要的代价，我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陪你出门了。” “谁家傻孩子拿自己支付代价的？”她松了口气，这种只要不是制作者的恶趣味，补齐灵力就好，“无法动？也无法进食？药，不行啊。”消去流下的药剂，她想起血族有个反哺机制。“别折腾了，我……”话没说完，小狼宕机了。 她擦擦嘴，满意地看向他：“还真行，血族这机制不错，啧，怎么又变了。你买的谁家的，下次不如从我这儿定，绝对不毁容。”“能动了。”他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皱眉后退，“如果就这样变不回来，你下手会不会容易些？” “我想月老大概会怀疑我在玩什么奇怪的y。”她坐到他爪子上，“你立契印那会儿的气势呢？”“我并不后悔立下契印，只是有些担心，是不是强迫你做出这样选择。我承认，之前借着红线，感知到你的心绪，让我有些肆无忌惮。这几日就算没有，我们相处也很愉快，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梓还是有些介意身上的味道，操控小狼拖来些鲜花。 “我也不知道。”她手上涌出清水，混合着沐浴液包裹住他，“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能强迫我做出决定？” “你那天说无所谓的时候，我感觉到你有些无可奈何。我没用红线，是直觉！” “我知道，她家屏蔽难得靠谱一次，真感动涅。”泡沫把她推到高处，她索性跳到他的鼻子上，“无可奈何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当时还有那种情绪。”“或许是我多心了。”他调整姿势，慢慢躺下，“我害怕变成先祖那样。” “我曾在魂域里遇到过疑似你祖先的家伙。” “没事吧？”他焦急扒开泡沫，她笑着抓住他的鼻子：“我很难想象，你有个试图掠夺魂魄的先祖。” “是大姐头教导的好。嘶。” “抱歉。”她急忙松开手，“看不出，你以前还是个不良。” “不，是我爷爷的大姐头。他依照她说得，很快就度过了磨合期，和奶奶相处的非常好。虽然刚开始也不顺利，奶奶是圣羊族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太害怕，用圣光把爷爷砸了个半死。” “你爷爷，的大姐头，啊。”为什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头疼道，“这样好吗？你爷爷也不怕被她坑了。” “不如说帮了大忙，爷爷说，他那时候才发现可能是因为一直做得太过火，才导致开始大多非常不顺利。” “过，过火？” “这个魔道具是我太奶奶担心自己有一日变丑，对方会害怕逃离，特意定制的。我会变成这样，也是这个原因。她见到太爷爷后，直接将自己和对方关在这里数年。” “希望这形象符合那位的审美。” “听说前几个月，对方总是昏过去，让她很苦恼。这副特意强化丑陋和臭味的模样，初见任谁都很难接受吧。”他甩干水，闻闻身上的味道，沮丧趴在地上，“有这个buff，就算是在丧尸一族的眼中，也是极其丑陋的模样。” “和吟游诗人的加护正好相反呢。唔，变丑啊……”她靠在他的爪子上，陷入沉思，“感觉，就算你没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突然长出鳞片，好像也无所谓。因为在你身边很安心嘛。” 第214章 试试就试试6 梓尾巴狂甩，努力压抑自己想要狂奔的心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玄天铃，担忧道：“但这样不会难受吗？一直压抑本性，会生病的。再说总能遇到吧，能全盘接受的存在。”“不如说，因为你一直拒绝，狠接了一波猎杀委托。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猛地站起来，又赶紧恢复姿势，小心问道，“你呢？这几日的相处，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知道。”她蜷缩在毛中，“理智告诉我，应该马上中止这一切，但内心又有些期待，如果能够成功……”来之前，她特意委托阿爹召开了一次茶会。听了原由，阿卡西他们果断建议走流程，让维诺开后门秒过。但维诺这次态度十分坚决，直言他们要敢让她开后门，她就给阿卡西乱牵线，让一切失控。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关联，但从让他们集体遁去混沌找契印这点来看，她的威胁非常有用。 令她意外的是，父母、祖玛也站在维诺那边，按照他们的说法，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到，还想追她，门都没有。不过天铃自己也不想在这种事上作弊，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往里挪了挪，贴近他的皮肤：“这方面，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论文下的附言我其实不反感，花束搭配很好看。过去在实验室的时候，和你一起工作也很舒心，你总能完美准备一切，说起来，你还欠我半句话呢。不会是那会儿憋着告白，开不了口吧？” “是，那会儿担心你作为无魔力短寿种无法接受这些，犹豫几年要不要与你坦白。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好，每次实验室只有我们的时候，我无数次想把你敲晕，拐回兰格飞，让你慢慢接受，直到看见你被撒拉弗带走。” “然后就换目标了？” “不，想着怎么从他手上抢你，不过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还有位不确定的选择。”他犹豫片刻，吐出了那个名字，“隶属星耀的幽莲。” “……淦！” “但我只隔着屏幕见过他，无法判断当时的感觉是哪种心动。与你在学院相遇后，更确信那是错觉。结果哪知道你们其实是同一个。” “咳，你，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多伴侣那派的？”她红着脸钻出来，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如果是，我现在大概是个五孩妈了。” “我感觉你刚刚好像错了词，是我的错觉吗？” “没有用错，我也有些事一直没跟你说，也是我当年最犹豫的点。知晓你是女生的时候，我很开心，但也更担忧你能不能接受这件事。现在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可……”他有些烦躁，“真不想用这样的姿态说，如果是本来的样貌，我还能用毛让你放弃思考。”“就算你用尾巴诱惑也没用，我已经快免疫了。”她拍拍他的鼻子，示意他继续。 “我族对阴阳转换的研究，放全宇宙说第十都没谁敢说第一。” “是啊，托你们的福，我转换体混得比本体还好。”脸上温度再次飙升，她搓了几个冰块，还不忘给他也塞俩。利爪敲打冰块，一个小巧的人偶初见雏形，他瞥了眼她，开始调整：“多伴侣派的伴侣间也会建立联系，彼此诞下子嗣也很正常。” “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你们差点喜提异族王？” “差不多，在举行继承仪式的时候，他无法张开翅膀，也就无法继承利兹芬里鲁之名。那时才发现，他没有利兹芬里鲁的血脉，只是普通的芬里鲁。” “等等，你们不是从小就会飞吗？” “体质差异，有些成年才会长出翅膀，但仪式一定会激发血脉，让翅膀生长。过去亲缘魔法还会误判，而且就算是利兹芬里鲁，也不一定属于自己家族。此后，我族就全力攻克低阶转换技术了。”冰雕被推到她面前，见她没有厌恶，他才安心继续说，“刚开始，技术不成熟，不仅仪式繁琐，对使用者的要求很高，还经常无法转换回去，但这是保证血脉的唯一途径。‘只有领主亲自诞下的子嗣才有资格争夺王位，就算只有一位伴侣’的规矩也是那时候立下的。因为太过丢脸，这件事一直被打为野史，但领主家系的都知道这是事实，当然，也会在婚前将这一切告诉伴侣。” “突发奇想的任性总比鸠占鹊巢好听。”道理她都懂，但她很难想象菲尔兹生崽的样子，菲尼克斯师娘那种天生自带两套系统的还好说，能让他们立下这规矩，看来打击相当大。她把毛毡小狼放到冰雕边上：“我突然理解，为什么在实验室那会儿，你老是一张便秘脸看着我了。” “而你到现在也依然迟钝到令人发指，当时整栋楼只有你自己不知道我喜欢你。” “憋了几年不敢告白的没资格这么说！”她敲了敲他的鼻子，想起早些时候的事，低下头闷闷道，“我刚答应玛尔忒为你跟她制造机会了。” “……” “不过我觉得杂货店那小姑娘不错，就是小了点，不过问题不大，就这时差，你毕业说不定人都长到可以当奶奶了。” “……在哪？” “什么？” “你和玛尔忒陛下约在了哪里？” “你敢！”她急忙松手，柔光包裹鼻尖，看到伤口开始恢复，她才解释道：“我是说，你敢告诉她你是知情的，你就死定了。反正八字还没一撇，以后再说。”爪子糊脸，他无奈道：“……是谁说要坦率些的？”“我不是没有隐瞒，把这些都告诉你了吗？”她的声音透过肉垫，显得有些闷。 空间崩溃，梓身上的毛开始脱落，尖锐的鳞片爬满他的身躯。他握住她准备摘戒指的手：“是道具效果。”“你太奶担心的点真多。”天铃任由他遮住眼睛，鳞片冰冷的触感，和他温柔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反差：“假设，诅咒已经消失。” “不要做美好的假设，这会让你松懈。” “我敬爱的教授，如果我以后要长期服用胃药。”一颗药丸被塞到他嘴中，天铃淡定道：“我家最不缺胃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几日我数次想违约，避免发展到最坏的地步。“她摁住他半张的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数百种连远古魔王都无法察觉的引导秘术，可以让他们自然说出违背意愿的话，就连他们自己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 鳞片随着叹气掉落，他紧紧抱住她：“无论结果如何，我本希望你能放下担忧，好好享受这段时光，没想到反而让你产生了更多顾虑。”额头相抵，他轻笑道，“没问题的，如果没有通过，兰格飞会马上开始下一轮选拔，在培育出合适的继承人前，我会切断所有与你联系的途径，你可以专心准备实验。不仅我家，伯父、伯母也会协助监视，确保我不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语。玄殿下还说，如果没通过，他就可以安心对我下死手了。” 天铃张张嘴，良久，她疲惫地靠在他的肩上，小声道：“你要是说出什么兰格飞就不管了的话，我都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对我改观了？我是不是比你想的要靠谱些？” “这样搞得我跟个笨蛋一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一切说开，倦意袭来，她安心闭上眼，“感觉有你在，我就算不去也没关系了。”“只有我一个去，月老不要面子的吗？”没有回应，梓看了眼掌心的沙漏纹样，还有三刻才能主动退出，不如…… 睁眼便是漫漫黄沙，玄天铃用胳膊肘戳戳身后的梓：“你这魔道具是给我们干哪里来了？” “我想让你看看兰格飞的首都，被黄沙环绕的绿洲——格斯奇洛欧西，除却王城所在，整个星球都是黄沙，拥有丰富的矿产和无数深埋地下的远古遗迹。” “没信心带我环游真的？” “我想让你看看我出生的地方。那里早已被黄沙吞没，跟着坐标，也什么都找不到。”他指向不远处的干枯仙人掌，后面的巨大骨架，“沙潜巨鳄，一条能供一个村子吃一个月，用它骨髓制作的烤髓干，根本停不下来。”说着，他往天铃嘴里塞了一根：“因为太喜欢，小时候父亲都不敢往干粮里放，怕我还没出门就干光了。” 咸香酥脆，毫不油腻，还有一丝丝阳光的味道。她两眼放光，看向他的手：“还有吗？”“很遗憾，这是我最后的珍藏。”他掏出几束鲜花，放在骨架前，“那天，父亲忘了预产期，溜去沙漠，打算找几块陶器残片制成首饰，讨夫人们欢心。这家伙袭击了他，残余的毒烟中，只有我活了下来。当然，我父亲什么事都没有，巨鳄的毒可伤不到他，我是说，当时一起在毒烟中诞生的兄弟姐妹们。”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梓转过身，握紧她的双手，认真道：“我不会放弃爱情，但也绝不会被它冲昏头脑。如果没想好备案，冲动行事，我可无颜面对逝去的他们。”这家伙认真起来好帅！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满脸通红：“对不起，把你当那种恋爱脑上头的傻小子了。” “你一直很抗拒了解我，现在的我能够理解你这么做的原由，但不代表我能坦然接受。”他咬牙切齿道，“一想到如果失败，你成功切断红线，遇到了更心动的对象，有种便宜未知情敌的感觉。到时候，你依然会面临这个问题，你会怎么做？万一没有拒绝，选择相信，如果对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手被攥得生疼，她用力捏住他的脸颊，打断了他无休无止地碎碎念：“我想，我还是去熬些治斑秃的药比较好。”“久酸窝再肿么努力，也不可能填满无底的洞。”他顺势握住那只手，在手心亲了一下，“现在，你愿意给我个机会了吗？”温度再次飙升，她小声道：“我不能保证，但我努力……” “先从不依赖笔记做起？我可没听说，那还能背题过。” “我，我只是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做才，才会参考。”她别过头去，声音越来越小，“而且，看，看你那些反应，蛮开心……别得寸进尺！”她抽回手，摘下戒指，打算暴力开溜。梓从后面环住她：“我就该跟伯父申请个戴上三个月就不能摘的buff，再加个重大隐瞒延时怎么样？” “都说了，别得寸进，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天铃愤怒冲向在沙发淡定喝茶的玛尔忒，她淡定躲开，还给她塞了颗奶糖：“活久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活泼的莲宝儿。”玛尔忒瞥了眼梓手上缓缓停止运行的魔道具，“我看你家散发着一股远古老魔的味道，你俩也不见踪影，还以为是被谁家老不死的袭击了，没想到是夫妻情趣。既然没事，我就先走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给我滚啊——！” 梓笑看她将玛尔忒打包踹出家门：“你有什么想说的？”天铃狠上了几个恶毒的防盗陷阱，厉声道：“你要敢独自去阿斯蒙德领，你就死定了。” “还有呢？” “大白天不好好在家睡觉，去逛什么杂货店？西街又不是没卖的。出门记得收好耳朵和尾巴，天天显摆大尾巴做什么？扫灰吗？又不是家政保洁。”她还有些生气，往门把上嵌了几个猛毒爆弹，才不善地转向他：“戒指给我。”“嗯？”他不情愿地交出戒指，她不会真反悔了吧？ “三个月，戴上就摘不下来，重新计时。”她把重炼的戒指递过去，红脸道，“就算洞底有缝，量大速快也会溢出，更何况已经补好了。我，我不讨厌你那些小动作，你私下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都说了，你的尾巴不是笤帚！”他脸色一变，迟疑道：“铃，我突然想起件事。那会儿每天给我杯子里放巴豆的，是你？” 第215章 试试就试试7 “要瞎了。”莱昂闭上眼睛，玄天铃打着哈欠，不满道：“你大下午把我们敲起来，就为把自己整成瞎子？” “你们修者不是不用睡觉的吗？” “我现在就是个可怜的三阶小血族，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睡意，你再给我噶了。有事说事，无事退朝。”舔了口指尖的糖霜，眼神示意她还要一块。 “你自己有手！”没眼看，说好的危机呢？莱昂格外后悔没带莉莉丝一起来：“你这都跟谁学的。”拔下梳上的杂毛，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梓怀里：“言传身教。只是把那些年在你们身上啃的狗粮还回去。” “你……！”莱昂没好气地伸出手。“？”她看向梓，他也一脸懵。莱昂拿走桌上那一盘小酥饼：“红包，没我给这小子提供情报，他能那么精准堵到你？”“您就是神秘小纸条？！”梓掏出一个小盒，里面塞满了写满时间、地点。她轻轻掐了一下梓的尾巴根表达不满，默默给撒拉弗送了个豪华整蛊礼包：“这就是撒拉弗那段时间死赖在学院的原因？” 一口酥饼卡在嗓子眼，莱昂猛灌了几口茶：“你手艺退步了。”“我觉得很好吃。”她拍拍有些低落的梓的手背，“抵消了。” “什么？” “你觉得岛上有谁能教我？你要硬说你和雷，我也不介意和你比比技术。”天铃一个漂浮，抢救起那些差点落地的酥饼。“你那店还没倒闭真是奇迹。”莱昂倍感胃疼，谁家这么算？胳膊肘往外也不是这么拐的！ “你们不是谈的长期合作？正好，把这次指导挂我名下，我还能少接几个活。报酬你和雷分。”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可惜，我现在只有三阶的实力，麻烦你自己滚。”“好好好，我这就走。”莱昂看向梓，笑道，“恭喜你，这次你们可要好好一起面对哦~~~~！” “你们的关系真好。”梓诧异于莱昂的听话，他可不信一位魔王能被一个三阶的黑洞送走。“我们物理意义上的精神融合在一起过，吟游诗人的大合唱，很难形容的体验。”天铃顺势把他压在沙发上，“我没碰过。”耳朵抖了抖，他有些疑惑，她平静道：“这恐怕是诅咒唯一做的好事，如果我像触碰你一样，试图触碰他人，诅咒会驱动魔藤，将他们切成肉馅。所以我需要借助各种机器完成那边的任务，和刷养成游戏没区别。不过场面是没少见，可以说是完全免疫，内心毫无波澜。” 嘴微张，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天铃补充道：“纳西索斯，我原定的导师。因为一些原因，我被雷接管了。”“你被雷陛下教导真是太好了。”他长舒一口气，有些后怕地说道，“如果你被那位生人勿近，超级自恋，有水仙圣贤之称的纳西索斯教导，那我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好像是呢。如果是老师，大概会把我扔水里，直到康复吧。我一度以为，他会通过有丝分裂留下后代。” “他没有留下后代。” “他只爱水中的自己。”她打了个哈欠，抽出他袖子里的纸条，“不用过继个弟弟给你当儿子，真是太好了。莱昂又想搞什么鬼？”“啊，这是……”他轻咳一声，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因为之前你拒绝的很坚决，见我毫无进展，爷爷和父亲打算由他们生了，过继给我。” “辈分乱了啊喂！”她顿感心累，“……你知道我跟绝育没区别吧？就算你有低阶加成，零乘任何，还是零。” “你弟弟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神迹不是每天都有的。” “别人说我信，你说，嗯，待定。要不要试……” “叮咚。” 梓阴沉着脸松开环在腰上的手，天铃装作遗憾，拍拍他的脸：“想得美，等过关再说。” 门外，洞听一脸焦急：“你知道玛琳去哪里了吗？我已经三天联系不上她了！”玛琳？指的是玛尔忒吧。天铃看向他身后，林子果然消失了：“大概回老家去了吧，出来这么久，家里那几个老东西不来抓她才奇怪。”他有些低落，马上急切地问道：“他们不会对她做什么吧？” “能对她做什么？又不是那些没教养的杂毛狗。晚安，祝您好梦。” 洞听一把抵住门，钻了进来：“他们不应该来抓你吗？为什么会带走玛琳？”“很遗憾，抓我们的是我家那边几个极端血族仇恨老登，和阿斯蒙德没有一点关系。”梓没好气地为他倒了杯茶。 “她是你的长辈，你都不担心她的吗？” “如果她会出事，我去也是送。”她把着门，随时准备把洞听请出去。他看到桌上的茶杯，厉声道：“村中并无外人进出的迹象，你们这位客人什么来头？”“我哥哥，大概是和太奶奶一起走的。这话虽然我说不太合适，但我想她应该是玩腻了。”她靠在门板上，引导月光进入提灯，“我提醒过你，别对我太奶太上心，她老手了。” “请不要这么说她。” “也请你自己去问她，而不是来骚扰她的曾孙女。”盘子重重砸在桌上，梓抓起一块生肉排，“给您一句忠告，不要在月亮刚刚升起的时候，打扰夜行种。您既然在与血族交往，应该知道其中的原由。” 这是碰上夫妻吵架了？洞听识趣往外走，经过天铃时，小声问道：“两个多月了，他还没消气？”“当然，不是这个原因，关于太奶奶的事，我回头帮你问问。”她笑容满面，重重关上门，下意识去摘戒指，“……算了，有的是机会报复回来。盐撒多了，抹匀，嗯嗯，这样差不多。” “玛尔忒陛下怎么说？” “这小子不肯跟她走，没意思。非常有她的风格。书房有你的加急件，剩下的交给我。”天铃把他拍到一边，接手了他的工作。梓擦着手，疑惑道：“铃，为什么你没有加急公文？” “当然在来前都安排好了，事先做好三百年份的预案，除非是哪个不开眼的，跑来踢馆，否则用不到我。那还要先通过迷宫才行，我可是按防阿爹的水准建造的，现在差不多有999层了，还在扩建哦。各种暴走关不上的试验品都在里面，绝对热闹。” “……介意告诉我抵达终点的有几位吗？” “目前还没有能进入20层的家伙。快去吧，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玄天铃瞥了眼窗外，果断推窗飞出。几周过去，洞听每晚都会在她家对面坐着，弄得他们连正门都走不了。通讯录里，玛尔忒原地装死，全是已读不回。绕开乘凉的嘎大婶，从后窗提交药剂，回程顺路去沼泽和梓汇合，小村庄的生活，主打一个适合学习。 “低阶原来这么不便的吗？”她幽怨地处理着猎物，“好想一拳给他打失忆。” “……” “最近村里流传的月夜怪物，你有什么头绪吗？” “……” “自己选的，哭着也要偿还，对吧？”天铃戳戳身边的茅草垛，他正用黑色的小爪子费力剥着豆子。一行字出现在她面前：“我也没想到父亲又玩脱了，应该把爷爷叫回来的。”“月老那边我已经预定了，前面还有三十个，他说不用着急，按经验，十秒一个，很快的。欢迎回来。”干草唰唰掉落，她抱起草堆中间的小狼崽，“梓，打个商量，你别变回来了。” “……呜。” “真变不回来了？！”天铃双目放光，一顿猛吸，“天啊，这手感。”“等，等等！”嘭的一声，巨狼压碎一桌材料，“呜，抱歉。”“没关系，再采就好了。”她满足蹭着绒毛，“请让时间定格……” “叮咚。” “我真是脑子进了整个碧虚，玩什么低阶啊，自己找罪受！”她郁闷地发现，低阶的清洁术根本清理不掉梓毛上的血污，“装不在家吧。要不要我帮你洗？”尾巴晃了晃，她凑到他耳边：“虽说不能接触，但技巧可都学到了哦。”噗，这样就不行了？雷他们不会给兰格飞送的都是新生吧。 “叮咚。” “我，我自己来就好。” “前几天的劲儿呢？虽说约好了，吃不到正餐，但前菜还是可……” “叮叮叮叮叮咚，叮叮咚，叮咚，叮叮咚，叮……” “您好，请问您哪位？”天铃笑得分外灿烂，玄天凰光速闪到莱昂身后：“阿姐，我是被逼的！” 宝贝弟弟拉进来，碍眼的关外头。天铃把满是残骸的桌子推到一边，换了张干净的茶几，放上一篮各色肉干：“我可不记得有给你批休假。”“有点担心……莱昂哥说怕被你打，抓我来挡刀的！！！！”对不起了，他还小，不想死！他有点心虚地拿了一片：“大概就是他攒了个问卷，看看你们有没有默契。” “拒绝。我现在没能力检测他带没带录像设备。比如……”她伸手从天凰衣领里拿出一个小晶球，“吟游诗人的特训还有点用。让我看看都有什么问题。” “都在脑子里，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小组作业你没收到？”梓冒着热气从里屋走出，头发上还挂着些血块，“来得正好，快帮忙来个清洁，早知道选游侠了。”“那不纯纯给我姐当坐骑？”玄天凰一个手抖，梓的尾巴被吹成了车祸现场。 “也不是不行。”“不要。” 梓疑惑地看向天铃，她拿出护理套装：“总感觉会变成校外授课，那还不如传统三步走，每周一起喝个茶。”尾巴一抖，他侧身擦去她脸上的蓬松粉：“我更喜欢校园恋爱的方案。”“危险系数太高，这可没有防沉迷系统。”天铃放下毛梳，拍拍蓬松许多的尾巴，满意地埋了进去。玄天凰猛捶胸口，把那点儿肉干咽进去：“我还在这里呢！完全想象不到阿姐你之前还对他喊打喊杀的。” “我也没想到你胳膊肘往外拐啊，梓是帮你做作业了，还是帮你蒙题了？” “只是单纯觉得这不是你单方面能够解决的事。就算解决了一个拉万德塞尔维亚，还会冒出千万个。总不能每个都宰吧？而且他品性还算端正，安全系数比较高。最重要。”他凑到她耳边，“他家祖传耙耳朵，比较放心。”避开他蠢蠢欲动的手，梓一石板拍到天凰头上：“下次课题的线索，刚准备传给你。”手中一空，天铃遗憾抬起头，端起一杯热茶：“回头给你看个老魂域，你绝对会改观。” “能到什么程度，夺魂？强行复活？硬融灵魂？我记得老教材上有好几个经典判例，小时候不小心瞅到那个生啃的，我做了好几天噩梦。” “那可能都是我祖先干的，生啃是为了骨肉魂皆融为一体。现在这些也是我们代代相传的反面教材。”梓也不避讳，“那会儿差点灭族，直到一位猎户出现。”他为什么没查到这些，玄天凰默默给自己和下属预约了重修：“自认把你们赶尽杀绝，但母亲带着幼崽逃走，重新教育了？”“不，猎户就是他认定的那位。”梓扶正天铃手中的茶杯，“据说，被严厉教导了一番，具体也没有记载，而且那位猎户是被当祭品送给他的。” “你那位祖先没有反抗？”天铃感觉他家先祖一个个自带魂域生成buff，魂域图书馆居然没给他们安排专员盯梢。梓笑道：“玄殿下不是说过，我家祖传耙耳朵？只要提要求，一定会被满足。你当时如果直接跟我说，需要我的魂做实验，我应该会毫不犹豫答应吧，不过要给我点时间，安排好其他事情。”“做不到啊。”她靠在他身上，“你要是那种让我不舒服的家伙，我还下得去手。天知道为了能够平稳解决，我烧了多少脑细胞。” 啧，没眼看。玄天凰感觉自己就算浑身散发强光，也会被他们无视。他用力放下茶杯：“也就是说，之前那些都没勇气，或活不到那时候咯。你们没灭族真是奇迹。”“大概吧，这些也没有记录，想知道不如去翻翻野史。”梓递给他一张目录，“这里面据说有些还算真的。所以，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第215章 准备出发 玄天凰轻咳一声，笔直坐好：“默契问答第一题，你们谁是上面的那个？” “她。”“他。” “？”“？”“？” 天铃最先打破沉默，扶额道：“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配合莱昂的闹剧，你也是，我是无所谓啦，但我记得你不好这口啊。难道说……魔藤让你发现了什么新天地？”“绝对没有。”看她不信，他坚定道，“嗯，绝对没有。只是按传统，婚后在诞下子嗣前，我都应维持转换体的样貌。”她拍拍变低落的梓：“你们这算一朝被蛇咬亿年怕井绳？” “最重要的是越早有后代，越早能退休，父亲原本也准备我一毕业就传位的。” “同一个世界。” “同一对爹妈。”玄天凰叹息道，“阿爹基本甩手了。最近的祭舞也都是阿姐在跳。”“请叫我路线规划大师，就知道当年阿娘叫我接她的巫祭位没好事。还好你家没这习俗，不然跳三场，还要兼顾转换的那边，我转行舞姬算了。”她眼神示意玄天凰下一题。 “呃，未来你们谁主外？” “他。”“我。” “你小子没安好心！！！”玄天凰一把扯过梓，他急忙解释：“铃她更喜欢研究，虽然我也想作为助手共同研究，但总要有一个管事的吧。其实，我更希望……”“拒绝。”天铃毫不留情打断，他可怜巴巴地望向她：“为什么？” “你那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我不适合带娃，捡回来的也都是师姐他们照料的。”她分开他们，“山海有预言预警，有多族议会，如果现在这几位的后继者不靠谱，他们会坚持到出现合适的接班者为止。如果不是他们要求我一定要出面，我肯定直接躺了。最关键，咱那小破地，又不是阿爹那种关乎全宇宙轮回体系安危的重镇，慢慢来就好了嘛。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快点冲到魔王。” “这好办，反正拉万德塞尔维亚殿下肯定要生，让他一胎搞定嘛。” “你啊。”她赏了弟弟一个脑瓜崩，“这种事随缘就好，莱昂还准备什么题目？梓，你别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啊！！”他义正言辞道：“只要不用处理公务，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拿来约会了。” “阿姐，我后悔了，我现在做掉他可以吗？” “晚了。我很喜欢他的提议。” “你们还准备了计划书？”天凰狐疑接过笔记，“……你们这是单纯的研讨会吧！！！这不就是你和勒梅教授平时在做的事？” “当然不一样，我和特特基本是平行研究，偶尔交流两句，梓可贴心多了。” “那不就是找了个助手。”天凰心疼拍了拍梓，“辛苦你……了？”好像幻视了他的尾巴在摇晃，错觉吧，毕竟他连耳朵都收起来了。梓四周似乎飘着小花，沉浸在回忆中，他荡漾道：“所以，第三问是什么？” “如果必须献祭一方才能解决，这个不用问就知道该献祭谁吧。”他看向梓，“麻溜躺好。” “有bug，按他现在这个位阶，我随便抓头高级点的兽类都能解决。” “阿姐，都说了是如果。” “不存在，我可舍不得。” “铃……” 天铃捏紧手中的毛毡小狼，大声道：“太浪费了啊，那么舒服的毛，你要我拿去献祭，绝对做不到。”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但说真的，还是献祭我比较安全，反正死不了，可以白嫖。”献祭，她可是专…业…的…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 “总有种很无力的感觉！”“总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不要学我说话！”“不要学我说话。” “这是我的台词！”“这是我的台词。” 天凰炸毛瞪着梓，他也一脸无语，天铃淡定端起茶杯：“……要不，你俩去参加那个试炼吧，感觉比我通过率高些。” “不要！” “绝不！我对你绝无二心。”梓趴到她身上，毛茸茸的耳朵无意识抖动，刚好扫过她的脸颊。 “啊啊啊，不要对我姐动手动脚啊！！” “喜欢，但更喜欢尾巴。”她满足揉搓他的耳朵，“这触感，很难认错啊。” “稳了？” “那可不一定。”天凰没好气地说道，“万一全随鳞族，阿姐原地拔草怎么办？”天铃揉揉沮丧的梓，开玩笑道：“说的也是，那只能祈祷维诺神保佑了？”顶着天凰杀人的目光，他贴得更紧了：“我更希望你说就算是鳞族，你也能一眼辨认出来。” “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连我转换体都没分辨出来的小可爱。” “那是不敢相信，谁家转换体比本体还强。我还记得被星耀院长压去密室里的场景，差点以为要交待在那里了。说真的，问出口的时候，我可是做好了被你嘲笑到死的准备。” “你是黏胶吗？给我下去！”天凰捏碎茶杯，“正好，第四题，问你的，你觉得我姐和幽莲哪个好看？” “有区别吗？！” “好巧，我也想知道。”天铃故意无视他怨念的目光，挠挠他的下巴，“说，喜欢哪个？” “当然是你。” 玄天凰白眼翻到天上：“你这和废话有区别吗？”“不错的答案。你呢？”她看向分外不满的老弟。 “……” “要想这么久？”她看向窗外泛白的天空，梓笑着把她抱到腿上：“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纠结，卡课题都没见他这么痛苦过。”这都没反应？天铃扯住他的衣领：“我想凰儿大概还要目很久，不如……” 一只手死死捏住梓的肩膀：“你要把我姐带哪里去？”天铃坏笑道：“哎呀，我记得我有好好拜托天香楼的小姐姐们了，怎么这都猜不到？所以，你选谁？”再次宕机，她默默掰开天凰的手：“虽然没资格，但我真有点担心，他以后会不会被对象嫌弃。” “大概，他认真告白也会被当成开玩笑吧？” “这算什么？”身下的触感令她有些不满意，等换毛季，一定要用他的毛搓条毯子，他会同意……吧？ “因为他是知名姐控啊。在他告知我你的行动前，我一直以为他会是最强的拦路虎。你真该看看他日常的样子，闲聊基本都是姐吹，三句不离你，要不是他是个纯粹的枪械脑，我真担心你们会内部消化。每次早课看到他特兴奋，我就格外害怕下一秒他会公布你们的婚约。”梓低头看向有些懵的天铃，“你们姐弟俩都迟钝到无可救药。” “你在这点上怨念深重呢。”她搂住他的脖子，耳语道，“天亮了，我们这些暗夜住民该休息了。” 事实证明，玄天凰在某些方面确实不灵光。玄天铃嘬着番茄汁，看自家老弟还在原地苦思冥想。“如果你想让他被退学，就在期末考试前问他这个问题吧。”她握住梓的手腕，凑上去咬了口，“手艺越来越好了。”“哦，唔。”梓红着脸看着手上那半个卷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还喘气呢！阿姐，你这都跟谁学的？”天凰闪身接过天铃扔来的记忆结晶，顺手从托盘上拿了个卷饼，咬了一口，微微皱眉：“你们这日子，全方位降级？”“伯父的技艺出神入化。”梓把托盘放到桌上，“冰箱里只有番茄汁和莓果冰，喝哪个？”“你忘了蘑菇汁，而且凰儿，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已经愣神几周了。”天铃把冰箱里剩下的所有蔬菜搅成汁，递给天凰，“我实在好奇你能宕机多久，所以这几日我和梓都走的窗户。那么，我亲爱的蠢弟弟，你想出答案了吗？” 玄天凰再次宕机，连蔬菜汁灌入嘴中都没察觉。“你别为难他了，收拾收拾出发吧。”梓亲了亲她的额头，成功让天凰重启：“嘴放哪呢？！我可不准备叫你姐夫！！”“你当年跟他泄密的时候，没想过这些画面？”天铃靠到梓身上，慵懒地用指尖指挥家具自己打包。 “姐姐无理取闹的时候，作为弟弟当然要阻止事态恶化。爪子！信不信我给你剁了！”他恶狠狠盯着梓，“但亲眼看到还是会火大啊！啊啊啊，不行，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失败了，我原地处决！”“拒绝，你还有课。等我们回来，我再跟你要答案，支持外援哦。”天铃松开手，搓搓他被捏红的脸颊，“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你要在维诺神心爱的圣地处刑，她会怎么折腾你，我可不敢想。为了避免你惹事，我会准备很多有趣的课题塞满你的日常。” “……” “这么不情愿？好遗憾，那可是从远古遗迹里挖出来的粒子炮，看来我还是找羽……” “请务必让我来！”玄天凰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我温柔可爱高贵典雅美貌天下无双机智勇武财大气粗只知道吃和研究的毛绒脑姐姐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有机械堡垒就更好了。” “还真有，等等，你后面几个词是怎么回事？！天，有，四，时！！！” “泥，泥沼？”梓诧异的目光在她手与地面来回移动，她给天凰插了根芦苇：“胡诌施法，你以后也要掌握。有压力，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最后一次机会了哦。”“原话奉还，我可不会给未来可能的情敌留一丝机会。多大仇。”梓试图抽出堵死芦苇的字条，被她制止：“这要能憋死，出门别说玄家的，丢面。” 最后一个小杯子旋转着跳入箱子，天铃看向芦苇秆：“善后就交给你啦，粒子炮随你拆，给我留两台就行。”她走到门口，回头愉悦道，“啊，忘记说了，戒指的限制已经失效，你如果想摸鱼，可能会被锁里面哦，不怕挂科，你就在里面多睡会儿。” 泥沼肉眼可见的热闹起来，天铃哼着小曲撑开伞，催促道：“走吧，趁着白天出发，我们能安全些。” “铃夫人？” 大白天，遇到洞听不奇怪，天铃微笑转身。“铃？”梓扶住有些歪斜的伞，“！？”“口水要下来了。”她合上梓的下巴，“您，您这是？”这该死的时差，玛尔忒完全不回她的！洞听不好意思地挠头道：“你兄长说，只要我也变成血族就好了，考虑到我的工作，他给了我一瓶在白天也能行动自如的血族血。” “您，您这是圣魔啊。”她满眼怜悯，但洞听很是困惑。看来他这白泽血脉是真稀薄到不可救药，别说高于他位阶的信息看不到一点，稍微处理过的，也看不出来，好在这村子没获得维诺神殿许可的高阶看不到，不然要完。她趴到梓身上，扔递给他一个小册子：“愿众神保佑您。” 飞速逃离村子，背后传来洞听的狂啸。看到回复，她松了口气：“他给的是血族给游客准备的体验血，差不多一个月就能解除。” “该说民风淳朴呢，还是……” “蠢呢？要不要回去查查，他是不是你家远亲？左拐，直走，看到洞跳下去。你锁门了吧？” “锁了，他绝对进不去。” 看到行舟的瞬间，她一个核爆打向侍者：“特喵的，你这么闲的吗？”“哎嘿！怎么样，那小子长记性了不？”莱昂单手接住，美美咬了一口，“这能量团不错，下次继续。快上来，哥哥我送你们一程。” “慢。”天铃数个检测系咒术砸下，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摸，才想起毛球和球球被她留学院了，走之前还喂了几滴血安抚。 “这么防备，哥哥我好伤心。” “起开，你把天凰送回去。”她无视嘤嘤直哭的莱昂，走到边上的空地，撕下透明的符咒，一架全新的行舟出现在他们面前。天铃对玄夬改装的最新型非常满意，她对梓喊道：“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技术。”“兄弟，保重。”莱昂拍拍梓，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颇为悲怆地离开。 “一次性二十四小时无，无敌护符？！” 第216章 试炼1 老妻少夫？真是久违的组合，月老看到玄天铃身后一脸菜色的梓直摇头：“这位太太，我看您丈夫似乎很不情愿，何必自讨没趣？” “是吗？那就取……” “不不不不，我非常愿意！”梓急忙捂住她的嘴，“只，只是……”他再次奔到一边，狂吐不止。“咳，既然您伴侣有了，还是不要让她随意改变外貌，对胎儿不好。不对，等等。”月老凑近推了推眼镜，“你们是柏拉图式关系？您，算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绿帽癖也是正常的。” “我似乎该向神殿建议，不应该过度压榨月老？”她安抚着几乎虚脱的梓，“您再好好看看？”月老感慨道：“你们的爱真纯粹，就算魔狼族对繁衍异常执着，也没有改变你们的关系。但在我看来，借助外力获得子嗣，终不如自己努力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没怀。”这月老脑子坏了？天铃默默拟好了投诉信，投诉神殿的，指责他们过度压榨月老。“我只是个小小的驻守月老，您想隐瞒这点还不容易？”月老推推眼镜，“但你们之间走到哪一步，可无法逃出镜片的扫视，我真挚建议您二位几年后再来，我真担心试炼环境会对胎儿产生影响。” “你这里有通用晕舟药吗？” “？” “我的意思是，他，晕，舟，了！”天铃也很无奈，除了父母和师兄，每位第一次坐她行舟的，都会这样，术还没用，药也只能缓解。 梓缓缓睁开眼睛：“我感觉经历了无数次走马灯。”“有这么夸张？”天铃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别急着起，上一组还没出来。”冰凉的橘子汁在口中炸开，他恍惚着取出那枚护符，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护符化为尘埃，他瞬间清醒，谨慎道：“铃，下次，唔，我来开吧。” “哎呀，你很讨厌和我兜风吗？” “当然不！唔。”他摔回她的膝上，“只是我还没适应你的速度。”她轻轻揉捏他的耳朵：“真可惜，我还期待你把头探出去感受风呢。”会死的，他面色铁青：“行舟进行星际航行时，禁止开窗。” “山海挺大的。” “等，等我到元帅，不，魔王再说。”一点点回忆，就让他又有些眩晕，“铃，和我一起去上安全驾驶课吧。”“你要相信我的技术和情报。” 她手上出现一张表格，“要我再让几对吗？”“大概多久一对？”他的声音有些虚。“看运气，不过几分钟出来的居多。ok，换好了。似乎是有好事的，把一种无灵者到达这里的方法当都市传说发到非信仰区，虽说神殿紧急加了限制，但……”顺着她的指尖，梓看到望不见尽头的长龙，四周还有数名拿着名册的鬼差。 “啪！”伴随着巴掌声，一个愤怒尖锐的女声响起：“我只不过长了几条皱纹，你就敢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那一身破烂和烂虾味呢！” “三秒，破纪录了。”天铃定住下落的水滴，“奇怪，吵架不是正常？我记得通过的里有一对天天吵架，还有一对直接全武行的。”“难道说，维诺神在集邮，只有不同相处风格的伴侣才能通过试炼？”梓看着他们被鬼差带走，连殉情都敢，怎么会因为一个小架就彻底冷却？ “不知道，我还见过……” “鬼啊——！你，你，你这个妖怪，不，不，不要，不要靠近我！！！”一个小哥跌跌撞撞冲出缘定石，正撞到鬼差身上，死死抱住他，“官官官官爷，快，快把我带走，鬼鬼鬼，有鬼啊啊啊！！！” “喏，就像那样，刚这俩恨不得打成死结进去。” “你就算变成丧尸，也是最美的。”梓有点心疼紧随其后，一脸迷茫踏出缘定石的姑娘。捏了捏他的鼻子，天铃轻笑道：“你鼻子受得了？”“你的气味我可不会认错。走吧，再躺下去，我怕你反悔。”裤腿传来拉扯感，他疑惑回头，“铃？”她张开手：“我腿麻了，你抱我过去。” “铃。”能看到这样的画面，让他永远只能坐她开的行舟都行！ “嗯。” “要不我们再等等？” “想得美。”她揉搓着他滚烫的脸颊，“只是被氛围影响了，期间限定。” “我知道了，以后来这里重游前，我一定会把新的路线捅出去。” “请不要给我们增加工作量！！！”月老和鬼差意外同步。月老没好气地将他们踹向缘定石：“既然你们知道的这么多，想必也知道怎么进去！”眼看要撞上，手掌条件反射抵住石面，玄天铃和梓一起掉入迷雾。 落地没有感觉，不出意料，他们被分开了，按套路，浓雾里应该会出现个冒牌货。天铃手一甩，掌心出现一柄匕首，很好，浓雾会回应她的要求。“铃？太好了，我还以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冷漠甩净匕首上的血迹，看向倒地不起的梓：“冒牌货。”“对不起，都，都是，我，我不好，你，你果然是被我，咳，胁，胁迫……”他用力抓住她的脚踝，费力抬头，可怜地看向她，一斧子砍碎，她径直离开。 迷雾中没有道路，不时有假货出现，美的，丑的，老的，少的，受诅咒的，变异了的，还真是恶趣味。“毛太扎手。”一箭穿心，天铃淡定看尸体被浓雾吞没，这技术至少有一半是阿娘提供的吧？说来奇怪，自己意外擅长这事，就好像重复了无数遍一样。 “你为什么不肯回应我！！！” “演技真差。”铁锤混合着雷电砸下，她小小嫌弃了一下这过于浮夸的恶灵系假货，顺手又击飞一个，下一个用线切碎如何？她哼着小曲，继续往前走，如果这就是试炼，也太轻松了。 监控室里，月老嘴角直抽，看了这么多对，也就这位大小姐下手毫不犹豫，干脆利落，这是多大仇？再看看那边，一个个敲晕，根本舍不得下死手，啧啧，这差距。 “不愧是芬里尔，下手真温柔。” “那位就是传中的主脑钉子户？哇，下手干净利落，帅。” “但，但这也太果决了吧？” “说明她能够一眼辨别谁是真正的芬里尔啊，过去这么久，还能一眼分辨，真浪漫。” “你，你们怎么来了？”月老顿感胃疼，本来打断休假，被维诺直接踹过来盯梢加班就够倒霉了，还赶上爆仓，赌五百年的工资，这什么意外绝对是眼前这帮芙菲泽娜家的文官搞得。等等，他们在说什么，芬里尔？月老顿感压力山大，维诺不是说过是这边的好友，让他多盯着点吗？他有些腿软：“她，她是那位基石直属的主脑？不能吧，芬里尔当年是被pua，还是被虐出斯德哥尔摩了？这，这，这都能守着？” “你怎么能这么说！” “就是就是！就算数千年未见，还是能一眼分辨真假，我也好想要这样的感情。” “不对，按这边的时间，她进来保底也过去了数万年。” “更羡慕了。” “我听说，两位都是失忆状态哦。” “别说了，要掉小珍珠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哎呀，这不是准金乌太太吗？” “你们真够了啊，这都多少年前工程部的陈年老梗了，你们还当真？” “别害羞嘛，当年的事，我可还记得呢。好~大~一~束~玫瑰花呀！”“哇~哦~” “呵，你要看到那玩意儿正面，保管闭嘴。你们别凑热闹啊！谁会喜欢那种满脑子机械的重度姐控啊！” “好好好，你能跟他处成哥们也是绝，那可是想嫁榜霸榜多年的理想金龟婿——金乌啊！要我说，管他有没有爱，占个位先。” “咳咳咳！！！”可惜，这群神官无一听到月老的不满。 “呵，下次他押我去工程部的路上欢迎偷听。赌一千年的工资，话题不是枪械，就是姐姐，要不就是怎么折腾芬里尔。” “呜哇，超级铁公鸡守财奴转性了？” “是是是，所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满世界飞的？” “呵，呵呵，因为一些原因，被抓回来给赛博格干活。” “要我说，你就乖乖转去那边吧，偶尔来我们这边支援一下就好啦。” “绝对不要，我又不喜欢机械。借调只是暂时的，暂时的，暂时的！boss绝对不会抛弃我！” “是是是，所以，不中之神，请保佑我绝对不会怀！” “我们认识小千年了，你的脑子终于坏了吗？你从挨扎的那一刻，就绝育了！再说，我也没这权能！所谓的百发百不中，指的是射击啊射击！啊，自己说出来，更悲哀了。” “唉，果然，您还是乖乖转去赛博格那去吧，连基本设定都忘了吗？咱这种‘原生伸’可是有生育能力的。” “这里哪个不是知情者？” “拜托啦！反正都是射嘛！你这位伟大的射偏之神保佑一下嘛！” “你如果说这边，建议你直接让小助手把你这功能锁了。怎么还在第一阶段，本来想过来看看他们的处理方法当做参考的。算了，月老，一会儿把完整影像发我一份。” “别走啊，你好像格外在意这一对，果然，你还是希望金乌把注意力从姐姐身上放到你身上吧？别狡辩，我知道的哦，珠樱芳、清露，还有伶伦，他们都是你的号。” “不，那是因为……脑子进了水，与恶魔签订了契印。呵，呵呵，这就是获得力量的代价啊，还是没什么用的始祖能力，呵，呵呵呵，比起罚我去给赛博格免费干活十个月，我宁愿关禁闭啊。” “那个……” “啊哈哈，明明大家都知道，沾上祖玛就没好事，但被蛊惑了啊，那是恶魔的低语……” “你，你还好吗？” “呵呵，呵呵呵呵，没办法呢，在我们这位可爱尊贵的前钉子户主脑小姐战胜自己前，我都无法解放呢，这就是代价啊，走捷径的代价。哈，哈哈，前两个是无所谓，反正是新建的，出门采风也见过更离谱的，但，但我没想到会搭进伶伦老爷子啊，算了，最近抽空多去给老爷子上上坟吧，唉，他还真会选……” “那个，我想，伶伦应，应该不在意，不然他也不会不加任何限制，呃，随机，随机抽选继承者，我，我记得他好像还有点想，想试试反……” “已经幽怨地走掉了哦。” “她完全无视你了呢。” “所以，她当年是怎么请动祖玛给她规划未来的。” “我听酒保小姐姐说，当年是祖玛找的她。” “羡慕了，再怎么奇怪，但只要是始祖能力，就是铁饭碗啊。” “很羡慕？那你想要肥料之神的能力吗？吃一勺饭，能拉三吨。当年他刚醒的时候，直接把修曼整宕机了。” “别说了，感觉肚子已经开始疼了。” “喂喂喂，你们几个，我这儿不是酒吧也不是咖啡店，要侃，就给我出去！”月老忍无可忍举起巨石，他们瞬间噤声，其中一位小声提醒道：“他们快到终点了哦。” “让我看看。” “啊，唉，你怎么回来了，金乌太太~”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差点忘了更重要的事，你们谁看到维诺了？” “啊，轮到你了吗？还真是忙呢，射偏之神。” “你！算了，随意吧。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轮到我监护维诺啊。为什么她的心智会被定格在这么麻烦的状态啊！” “我管你是不中还是射偏还是什么雷噗八拉普啦之类的，射偏阁下，如果您再妨碍我工作，就给我滚出去！！！” “是是是，我这就走，对了，如果试炼出问题，麻烦找祖玛赔偿。不过，这次跟基石们报过备，大概你投诉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咳，我继续去找维诺了！” “你在说什么怪话？”月老看向其他神官，他们也是一脸懵，算了，出问题就去找她。红线编织成网，挡在他们面前，月老放下巨石，一屁股坐上去：“你们给我安静点，不要乱碰！” 第217章 试炼2 看来这里就是终点了，玄天铃走到沉睡的梓身边，哟，这是在做噩梦？她俯下身：“我……” “…铃，我好想你。” “！！”监控室内，月老从石头上摔了下来，“芬，芬，芬里尔本尊？！不不不，那，那躺着的是谁啊？我可不记得试炼还有这项目！嘶，唔，谢谢。”他吞下掌心出现的药丸，“小月月，你还是这么贴心，等这场结束，我就去找芙菲泽娜算账！嗯，确认，马上预约，优先级最高，申请表都帮我填好了？小月月你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天铃打量着眼前这个形似梓的人族，气息和他无差，很好，不愧是维诺家出品，又是bug。她下意识护住梓，警惕道：“你是谁？”“……想你。”他没有回应，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渐渐变淡，直至消散。 梓猛地睁开眼睛，大喊道：“铃，你在哪？”“别动。”一双手抵住他的下巴，她异常冷静：“别动，张嘴，咬我，出血的那种。”虽然疑惑，但他还是照做。伤口迅速愈合，她的手没有松开：“有什么感觉？” “魔力很浓。” 她松开手：“我爱你哦。”梓原地宕机，狠狠捏住自己的脸颊：“不，不是梦？”她疲惫地抵在他胸口：“看来没问题，刚刚出现了一个与你气息完全一样的人族。” “完全一样？” “是，对不……” “喂喂喂，听得到吗？这里是月老，非常抱歉，因同时受千万光年外宇宙风、空间扭曲、恒星爆炸等的影响，刚刚缘定石出现了些许裂纹，但试炼一旦开始，直到结束就无法退出。如果有任何问题，请向芙菲泽娜神殿申请赔偿，再次重申，有问题，请找芙菲泽娜神殿！” 梓抽抽嘴角：“这理由你信吗？铃？铃！” 一片漆黑，腿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紧接着，毫无信息的纯负面情感扎得她生疼。感知扫描，模型生成，天铃眼前出现一小片迷宫地图，唔，只能探测这么点儿地方吗？光球支撑不了三秒，但足够让她看清，地面、墙面仿佛坏掉的老旧电视机，全是扭曲的雪花点。 “梓…！！！”她眼前又出现了那个人族的虚影，虚影担忧地问道：“设…符……求吗？困得……吗？” “你要困住谁？” “…然…你。” “！？” 虚影消失，整个迷宫再次陷入黑暗。这是模拟返祖？天铃慢慢站起来，手中出现一盏灯笼，果然还是试炼，只要能意念凝物，一切好说。满目雪花点，她跟着地图走，撞到了墙上，她再次探测，地图果然变了。 两步一感知，地形再次改变，这可真是优秀的设……又出现了。她试图触碰虚影：“你是谁？” “实…似呼…功…论…忘…多……我…会…醒……是你…助……梓默。” “梓……”剧痛再次袭来，她靠在墙上，“你，到底是……” 再次睁眼，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这是在医院……？“铃，你终于醒了！”她转头看向焦急守护在病床边的梓：“啊，啊……”她不能说话了？！床慢慢抬高，梓贴心递上纸笔，支好桌子。她写道：“我遇到他了。”他脸色一沉：“谁？” “我之前和你提到的，那个与你气息一样的人族，似乎是叫梓墨。” “气息？人族？看来你做了一个很玄幻的梦，以至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已经睡了一周了。”完犊子，试炼后半段不会是白辰设计的吧？她急忙写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说话？”他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的头：“看来你真的做了个很美好的梦，我有出现在那里吗？” “梦里，我们是师生。”她犹豫地写道，“你猛烈追求我，而我们正在进行一场试炼，只要成功，就再也无法分开我们。”“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手机铃响起，他抱歉笑笑，快步走入隔壁的房间。 连杯子都捏不碎，自己蒙题还是蒙差了，看来维诺最近沉迷不会被平凡琐事磨平的爱情。天铃走到窗边，刚把手搭到把手上，就被梓从后抱住：“铃，你要做什么？”“只是想开窗透个气。”把手纹丝不动，封，封死的？收回前言，最近维诺怕是喜欢疯批，不然怎么连返祖梓都安排上了。 他松了口气，抵住她的后背：“太好了，我还以为……请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兜里果然有纸笔，她不满地写道：“明明是你先离开的。”“你没必要听那些污言秽语。”他顺势将她抱回屋内，摁下呼叫铃。不一会儿，医生与护士鱼贯而入，各种检查梓全程陪护。 回到病房，依然被黏得紧。她敲敲死赖在身上的梓，展示手中的纸条：“你不用忙的吗？”“在休假，抱歉，我马上回来。”他看了眼来电提示，再次离开。是他母亲的电话，但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又能够住得起豪华病房，最有可能是什么豪门赘婿或富二代看上贫穷哑女的情节，这一点儿记忆都不给她，多少有些微妙的鸠占鹊巢感。 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温柔地问道：“在想什么？”“我什么时候能离”话还没写完，嘴就被堵住，眼看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门铃响起，医生拿着检测报告，顶着梓的低气压逐项解释，并告诉他们随时可以出院。 医生离去后，她认真写道：“对不起，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想我应该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天铃。” “部分记忆丢失？你怎么没跟医生说？” 她握住他准备摁铃的手：“啊，啊……”啧，她扯过一张纸：“你先等等，按你的理解，我只有梦里的记忆，所以，有没有可能是魂穿？说不定你的那位正在我的身体里？” “还真是可爱的想法，但我可不会被你骗哦。医生，拜托您了。” 又是一波检查，没有任何问题，还被梓灌输了数小时他们之间的事情。这让她总算厘清状况，还真是富二代和平民哑女的剧本，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如果是她，应该会拒绝才对，身份差距，自己还处在弱势方，想想就胃疼，最起码也要等取得同等地位。唔，难道这就是他不安的来源？说到底，她从以前到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梓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可爱，聪慧，有点任性，钻牛角尖，还爱逞强，明明有问题可以告诉我，一起商量的。” “？”她低下头，写出来了啊，唔，研究时的习惯放在哑女身上太危险了。他有些开心：“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我的工作是什么？” “我的恋人。” 淦，维诺居然给她安米虫的设定，她用力写道：“我会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既然是在大学认识，那学历肯定没问题，再找个不怎么需要交流的工作…… “做我的夫人吧。” “我是认真的。” “那来做我的秘书如何。” “电话怎么办？你的客户能够接受纯文字交流？” “那些不用你负责。” “请跟我说实话，我们真没吵过架吗？”目光游离，他心虚了，她继续写道，“只是吵架而已，把问题说通就好了，这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我居然有些庆幸你失忆了。”他疲惫地倒在她身边，“你拒绝过我很多次，直到你的手艺被认可。” “你不是说我没有工作？” “你出事后，就被开除了，赔偿会在下个月打到你账上。” “手艺被认可，生病一周就被开除了？”很好，这是个返祖梓没跑了，难道试炼是放大对方缺点，只要不能接受就算失败？还真有维诺的风范。 “医生不能保证你什么时候会醒，但店里不能一日没有甜品师傅。” 行，她信了，甜品没问题，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笔恰好没水，她借了他的手机，机械女声读道：“你有我以前的作品照片吗？我会重新找一份甜品师傅的工作。”“不行！”他变得焦躁，“我不是说过，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我被砸不是意外？” “我还在调查。总之，绝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包括去厕所？” “唔。”他愣住了，她把音量调到最大：“请不要思考这个可能性！”梓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真是爱死你了。”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了解。”他跳下病床，伸出手，“铃，我们回家。”不行，还是别扭。她摇了摇头：“让我在这里再住几天。”他坐回床边：“你又被什么思绪困住了？”“你说过，我可能是遭遇了袭击，那医院应该更安全。你去忙吧，别担心我。”她把手机塞回他的口袋，总不能跟他说，感觉自己在绿自己吧？ “你不用担心，我有充足的时间。” “小伙子，给我留点个人空间？”她把他推了出去。 窗户依然打不开，天铃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靠在窗边，看病人们在树荫下乘凉。维诺还真给她出了个难题，如果是初见，不行，还是觉得在找替代，无论再怎么像，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但灵魂确实是，可…… 夕阳西下，和他聊聊吧。脚，脚麻了？剧痛从掌心传来，进入试炼，默认接受契印制约，果然不是梦。唉，用神力小小做个弊的想法是行不通了。梓进来的恰是时候：“脚麻了？” 这要没摄像头，她以后名字倒着写。缓过来，她为他泡了一杯咖啡，杯碟上放着一张小纸条：“我爱你哦。”“我也爱你。”他端起杯子，“看来你没有忘记我的口味。”这反应，果然不是他，天铃没有接茬，坐到他对面，四溢的杀气让他也严肃了表情。她将笔记本递过去，上面写着：“现在你能确定，我和你所爱的不是同一个了吧？”梓有些头疼，无奈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她烦躁地拿回本子，写了划，划了写：“这是你恋人的身体，大概是习惯，不，大概我一开始也，不不不，但，啧，呃，虽然我也，不太信什么平行宇宙啥的，但，我还是觉得，你们可能，是同位体。可感觉，感觉又一样的安心，一样的温暖。但，但就是，就是，有种说不出，从气息上，我根本无法分辨出你们的区别，可，不一样，如果，大概，总之，我们相处模式很不一样，有种，有种微妙的，不忠……”纸被她划了个稀烂，大半个本子就这么废掉了。 “气息，而不是长相？” “你可没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像这样？”看到梓从柜子里拿出假猫耳朵和尾巴，熟练戴上，她张大了嘴：“啊啊啊啊？！”该死！音量调到最大：“我们是在医院，对吧？”尾巴毛是兔毛的手感，他坐到她边上：“你是重度毛绒控，家里养了三只猫，毛球、球球、嵩嵩。” “嵩嵩？” “嗯，是只东北金渐层。”他掏出手机，给她展示那三只可爱的小猫，嵩嵩除外。看着那些亲密的照片，总觉得有些微妙，她写道：“你们的关系很好。”梓从钱夹里抽出一张老旧的纸张：“你们的字迹一模一样，喜好一样，性格也一样。就算是同位体，也应该有不同不是吗？” “有一点不一样。我和他可不是恋爱关系。如果是他，看到字条，大概会觉得在做梦。如果我们是交换，说不定，他已经幸福的晕过去，搞不好，已经在和她共渡良宵了。”笔划破纸，他最好认出不是她，不然他死定了，不，这和她没关系。她瞥了眼沉默的梓，继续写道：“你吃醋了。” “看来我做得还不够好，让你假想出一个更符合你要求的我。耳朵和尾巴啊，这难度未免太高了。”手机铃再次响起，这次他没有回避，是工作上的事，这么重要的电话，让她旁听真的好吗？ 接电话不妨碍她继续书写：“我不了解他。我知道他的喜好、习惯，但也仅此而已。你很喜欢巧克力，但他是个重度肉干爱好者。”他抽过笔，接着她的话写道：“你既然否认你是铃，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爱吃巧克力？” “专心接你的电话，我这边不急。”她把他推到一边，“你嘴里有巧克力的味道，口袋里也放了几块，冰箱里也存了好几盒生巧。我那边的梓也喜欢甜的，他是真不怕掉毛。” “你不是猫派？” “我是博爱的毛绒派，看吧，我不是你家那位。” 第218章 试炼3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她哪根筋不对，咱这儿哪来的平行宇宙啊！！！”维诺指着屏幕，面露不善，“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她没有被植入前置剧本，或彻底失忆？” “我，我，我……” “维诺阁下！你又翘班！！！” “就就就是她！！都是不中阁下的错！” “不要这么叫我！” “如果我所言有假，我下次觉醒百分百失败！都是射偏阁下动的手脚！！” “啧，算了，基石许可了祖玛的干涉，我也是奉命行事！他说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不会出现问题，很显然，我们遇到了百分之二十的情况。” “啊啊啊，怎么又是祖玛！！！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我重要的诗人和教师的形象都被你毁了啊！！这次也是！你不专心备战噬的分离实验过来折腾我的圣域干什么！！！我懂了，你一定是在报复我当年想改路线，逼你们连夜修设定的仇！！！啊，这就是悲剧女主角的感觉吧，心爱的衣裙被坏心眼的女配撕毁，一切美好都被打压，生活黯淡无光。今夜，人家是误入贵族学院可怜的平民之女。” “看，您都知道，学院里不可以没有反派。” “开什么玩笑，我的力量会被质疑的！我的学院当然只能充满爱与光明！友爱的互助，无伤大雅的争吵，热血的竞争，拒绝阴险手段！当然，对不履行义务的也不会手软。”维诺用力鼓着嘴，试图表现出凶萌的样子。 “再加上粉红泡泡和，对吧？我还是更喜欢沉迷变装皇后的你。” “腻了，现在这个时代是属于爱豆哒！！！” “维诺阁下，您知道吗？我从好友那里，继承了数个曾获得过吟游诗人身份的号，如果您不马上出现在会议室，我不介意和boss商量商量，给星耀学院地下安排个大的。她应该会认同我的想法。” “噫——！你，你，你，你还真是越来越有玄家行事的味儿了！哎哟，不愧是他家的准，儿，媳。什么时候婚礼啊？一定要让我来牵线啊，拜托~！” “都说了，我特么和金乌没关系，那是战略合作！三，二……” “我这就去！”维诺看向月老，可爱地说道，“这局不算数啦，你就当看了个幕间剧，要是事态不妙，就给梓也解了，或者当没发生过。反正从下局开始重新算嘛。不，还是作数吧，这点儿都过不去可不行。”“等，等等！”月老看着凭空消失的两位，无力地说道，“我，我没权限啊！你们别这么悲悯地看着我，把你们赶出去的权限我还是有的。”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那边，玄天铃已经出院，她与这个梓达成约定，在外可以扮演他的女友，但私下，她只可能把他当作朋友对待。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关于这点，她自己也很迷茫，如果自己有一日拥有了这边的记忆，那到底怎么算？ “如果这个梓也拥有那边的记忆，又怎么算？” “那不更好？这样不就表明我们前世也是恋人了。” 从同位体改前世，好像，也还是有些不爽。她默默抹去蛋糕上的字，重新写了一句话：“都准备好了？” “你真能做出来？” “我以为之前画出的图纸足够让你信服。”她切下这块蛋糕递给他，他下意识凑过去，被她躲开，他尴尬笑道：“那图纸太超前，如果真能做出来，那你的地位将不可撼动。” “他们会信你的说辞？要从陈年书架里翻出几份你们这进程能实现的，还挺难。”草莓果酱顺着边缘流到盘中，她默默把剩下的蛋糕也推到了他面前。 “你提供的样品太超前，他们不信是你能够想出来的，毕竟我的铃可是个纯粹的甜品脑袋。”他拉开抽屉，里面满当当的配方手记。看到纸笔，她庆幸自己不用再做一锅草莓酱：“很难想象你们是在学校认识的。” “我们还是同一个社团的呢，只不过我是负责品鉴的。”他满足地放下两个空盘，“你现在这手艺，说第十，都没人敢说第一。这样下去，我肯定要变胖的。” “你可以不吃。” “真冷淡。”他沮丧地趴在桌上，用曲奇狂舀草莓酱，“前世的我在干什么啊，磨磨唧唧的。”“都说了。”她再次陷入沉默，油墨浸透纸张，她继续写道，“你不会膈应吗？”“如果真变了，当然会，但你很难说服我。”他递给她一杯茶，“我就知道你渴了。思考的样子，不经意的小习惯，一模一样，你让我怎么相信内在换人了？” “那些知识？”看来他并不认同这个说法，茶闻起来很奇怪，天铃默默嫌弃了一波维诺的品味，假装喝了一口，继续写道：“但你和他很不一样。他可不会把我病房的窗户封死，还寸步不离。不过，喜欢突”纸张被咖啡浇湿，她接住掉落的咖啡杯。在发抖，她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他回抱得很小心，一直重复着念叨：“我不会放过他们。” 天铃狠狠抓了一把他的后背，算是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在他背上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松手：“你不必知道。”好气，她摸到他的手机，音量最大：“确实，这是你俩的事，但考虑到之后迫害时内核是我，总该让我有个防备。” “……” “我没有手机吗？” “……我会给你配一个，不带号的。”他松开手，遗憾地说道，“铃，不亲我一口？”她把手机贴到他嘴上：“要我说几遍？我不是你家那位。”不行，要幻视耳朵和尾巴了，她揉揉眼睛，疲惫输入：“别沮丧了，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从楼道的窗户摔下去了，怎么可能是意外？” “确实，那帮人也够蠢的，楼道窗户那么小，怎么可能摔下去。”有电话，她把手机塞回他手中，走出厨房。天铃躺在沙发上，她果然还是接受不了这种，虽然内核确实是他，但不对，唉，好麻烦。对不起，看来还是她拖后腿了。她走到门口，指纹不吻合，很有他先祖的作风。 “铃？”梓急忙冲出来，她拿过门边上的便签：“我想出门透个气。” “我陪你去。” “请好好工作。”天铃借他的手，开了门，有杀气，她弯下腰，躲过了子弹。“？！”身后，梓缓缓倒下。“啊，啊啊啊，啊！！”该死，手机…… 嘶，好疼，那个杀手居然补刀，差评。这里是哪里？楼下是热闹的人群，手中是酒杯，身边还有柄长刀，一些简短的记忆在脑中苏醒。接了任务的侠客，按维诺的尿性，目标八成是梓了，希望别又是失忆。话说回来，居然没有被踹出去，这个到底怎么判定的？刚刚那个算成功还是失败，还是平局？ 结账，下楼，人群中冒出一个大光头，串台了，等等，还真有一个。太过刻意，不跟上去都对不起他那锃光瓦亮的光头，所以，天铃毫不犹豫转身往城外走。身上只有三个饼子，一袋小米，未免太惨了点。这里应该没有什么神兽设定吧？算了，还是抓鱼保险。 “这里禁止垂钓，开，开，开，开个小玩笑。” 她挪开刀：“有事？” “看到火光，过来问个路。” “尾巴露出来了。” “小姐不奇怪？”对方熟稔地坐到对面，抓起一串鱼就啃。对这种自来熟的，她后悔没买点巴豆带着，河蚌也好了，调味只有盐，唉，这地方居然没有辣椒卖，太难了。她无视了他递来的酒壶：“很巧，我家那位也有尾巴。鱼，掉地上了。不准浪费。” 这老狐狸似乎黏上了她，一路跟在她身后逼逼叨，从王国历史讲到人妖大战，主打一个科普世界观。和驿站小二碰了头，拿到画像，居然是最开始遇到的大光头。还是个人贩子，等等，不会是……她收起画像，抬头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梓？！”她追过去，拍住他的肩膀。他疑惑回头：“这位小姐，您认识我？”“不，抱歉，我认错人了。”该死，果然是这套路，她急忙往回跑，无视了身后的叫喊。老狐狸意外靠谱，带她回到了见面的河边，希望光头还没跑。 “我说，玄丫头，你不是说你家那位是我们这边的？那小子怎么看，都是个纯种人族。” “说好的妖不能转世成人呢？藏好你的尾巴，要不，当我的围脖？”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要我的皮毛，唉，人族真可怕。” “你那杂草毛我才不喜欢，城里三步一个照妖镜，要不我们就此别过？”她扔给他几包风干肉，独自踏入城门。 她找了个屋顶，说是寻找光头，但满脑子是在驿站遇到的梓。维诺还真喜欢前世今生的设定，但，不不不，这只是个剧本，只是暂时限制了他的记忆，骨子里还是，唔，可，可那感觉，就是初见的陌生人，那不是一个，但，啊啊啊啊，她耳边仿佛响起了维诺理直气壮的声音：“有缘他就总是你的嘛，就算没转世，经历也是一直在增加，行为处事也一直有变化啊，你总不能希望他永远不成长吧？” 自己当时怎么反驳的来着，无言以对啊。说到底，为什么要特别执着于生生世世呢？喜欢某种特质？还是喜欢那个长相？但这总是会变得，总不能每一世都一个长相，一样的品性吧？追求这些，为什么不捏个一模一样的偶人？不行，偶人太听话了，唔，辰那种，也不对，那是他俩的情趣，四舍五入和这试炼没啥区别。 那些约定下一世续缘的，又有多少是真在一起的？就算真遇到了，对方有家庭了，难道要去破坏对方现在的生活？不不，两个都没记忆，应该不会。那万一孟婆汤兑水，故意不喝。啊啊啊啊，好麻烦，这么较真做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当个剧本玩？只要当是在演戏，可，这种，唔，那，装陌生人重新认识，但一方对另一方过去了如指掌，和作弊有什么区别？不不不，没有记忆，不同的经历，习惯什么的都不一样，应该算是，出，出轨？但对方是同一个，呼，要退，不不不，她说过会尽全力配合，但…… 一道闪光打断了她，白天找光头还是好找，轻松处理完这个任务，拿到的报酬足够她潇洒一辈子，明显不合常理的设定，先不说这弱鸡光头是怎么做到的，就算里面真有个权贵之子，封口费也太过离谱，简直就是刻意要求她留在这座城里。 “这豪宅不会是你准备的吧？妖族的幼崽也能被拐，你要不要回家重修？”天铃看向作为管事迎接自己的老狐狸，他笑着领她进门：“别这么说，我只是好奇，妖是怎么转生成人的，所以应聘了这份工作。要避开那些检查很让我废了番功夫，但老有老的好处。” “那你要失望了，我不会去找他。” “为什么，他不是为你变成了人族吗？” “因为已经不是他了嘛。哦，鸡鸭鱼肉，老爷子，你很懂嘛，异域香料！可惜，没有辣椒。” “那你要放手吗？” “不知道，如果他已成家，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这瓜好甜，明儿再买几个吧。” 老狐狸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胃疼道：“你，你真甘心？”“不甘心归不甘心，但这也没办法嘛。你夫人转生后不记得你了，还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做？” “……公平竞争？”他试探着说道，“你不先问问他有没有对象？” “有点，呃，膈应？总感觉不是我家那位啊，带有这种目的去搭话，总有种微妙的，背叛感。”她看着手里的半块瓜，依然迷茫，“就算是剧本，也会觉得微妙，真剧本飙的是演技，但他这是真不记得了啊。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 月老一瞬间理解为什么系统会卡住，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奔着生生世世在一起来的，也就这位神仙，如果能过，他他他，他也认了，还能增加个特异案例。他希望芙菲泽娜家那些文官老实点，在他回去前，千万，千万，千万，别出乱子！ 第219章 试炼4 老狐狸（划掉）月老有些不满：“所以，您家那位是被你忽悠着从妖变人？真是冷酷无情。”还真推动发展的npc，不过这试炼怎么还带说媒的？天铃摇摇头：“我不知晓此事。而且，说不定是你看走眼了。”这种人妖不合的背景，维诺会搞个人人恋？她才不信。 连着几天，天铃沉迷刷悬赏榜，给维诺准备了一堆改进意见。月老也回到监控室，坐等下一次突发事故。 “这位小姐，请留步。” “！”该来的总会来的，可她并没有整理好心情，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僵硬转身，她尬笑道：“你是……？” “尚梓，你在驿站向我打过招呼。” 只是剧本，只是剧本，只是剧本！不行，她继续往回走：“抱歉，我当时就说过，我认错人了。”他没有追上来，令她松了口气，差不多要被这试炼打出去了吧。 连着数日相安无事，反倒令她不安起来。老狐狸准时领进来一个媒婆，替尚家说媒的来了。媒婆吹得天花乱坠，她不为所动：“让他自己来。” “那姑娘您可别把他关门外啊。” “我也没把他关门外啊。”她只是刚好不在家，嗯，刚好。 送走媒婆，老狐狸叼着烟袋，坐在天铃对面，毫无管家的样子：“既然您如此介意，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我本以为是他，谁家傻小子会放着妖不当去当人？” “如果他出生就带记忆你会介意？” “不会。” “那他后来恢复记忆了呢？” “多少有点膈应。”她无视了摔下椅子的老狐狸（划掉）月老，“你想啊，那不相当于两个人在一个躯体里？如果他有对象了，岂不是史诗级灾难？”他捂着腰爬起来：“你，你很介意他，他之前有其他对象？” “不介意之前有过没，但如果他们正在交往中呢？突然插进来一段记忆，来一句你老婆不是她，但你觉得这位才是真爱，你会怎么办？我才不要被迫当三呢。” 这里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啊！说起来，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状况才来这个试炼的吗？啊，为什么系统还没把他们踹出去，你们好好过好这辈子比什么都强！月老索性趴在地上，生无可恋道：“你，你不想跟他再续前缘吗？” “唔，想，也确实是想，但，但这样你不觉得很对不起他这一世吗？尤其是被无辜扯进来的另一方。对了！可以做个魔偶，把他们拆开，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不让他死就好了？说起来，如果他有记忆，我没有，应该也会膈应吧……” “为，为什么？”胃药呢，他胃药在哪？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替身，如果被当成前世的替代品，你不会不爽吗？就算不说，他内心也会不停比较，那种被探寻的感觉，很不爽啊。”她看着手中的茶汤，“说到底为什么要执着于下一世呢，过好这一世不好吗？”月老忍无可忍地咆哮道：“那，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这个试炼啊！！！！” “这位工作人员，您暴露了。”她下意识看向手腕，“当然是因为你家神明留下的诅咒。对我而言，下一世，这一世，都无所谓，我本来就死不掉。无论用什么方式，我都死不掉，这对我没有意义。” 月老张大了嘴巴，她，她，她，她恢，恢复，恢复记忆了？她挠挠头：“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不是说仙的死亡只有碎魂这条路嘛，下一世当然没有意义。你们这试炼也太不专业了吧？”这个层面的意思吗？！他胃疼道：“谁家正牌仙会来做这个试炼？全是去神殿要配方，亲手编织功能更佳的红线，当然，覆盖不了诅咒，也无法共入轮回，但能精准定位到另一方每一世，还支持瞬间定点传送哦，是您盯梢、诱拐的不二选择。” 无视了瞬间进入营业模式的月老，她目光有些缥缈：“比起追寻下一世，我更倾向复活原来的那位。说到底，续命方式千千万，咱也不差这点。在投胎前拦住灵魂还是很容易的。” “……为什么您还没被这试炼踹出去？”月老急忙让自家小月月调出自己还剩的注射次数，零，零次？啊，好像是刚挨过针，希望这个试炼能让他跟祖玛要到补偿，最好是能顺带讨要到保证觉醒的时间点，不然只能祈祷，意识彻底留在此处后，真与活时无异了。至于永久死亡，那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我也好奇，这不是由你们决定的吗？” 月老摇摇头：“我们更像泳池的救生员，我的老神仙，算我求您了，您就当是一场剧本杀，对方也是在演您如何？我会祈祷，您不会随到有记忆的那方，直至结束！” “我努力过了，但还是别扭。人忒修斯之船好歹还是一块块木板换的，这一下全换新了，你跟我说是同一个，让我怎么接受？”她一把扯住月老的衣领，又急忙松开，“抱歉，你也只是个办事的，总之，我，我出门狩猎了，你记得跟你家上司说，这里太多不合理的设定了，建议找专业的再完善完善。” 这儿是给你们用爱克服一切的地方，不是给你刷职业技能的地方！月老从未如此心累，他让小月月拟了一份申请，等他们出去，一定要让专业工种把这里彻底检修一遍，这试炼绝对是年久失修了，这都不判定失败！ 她当然也清楚，这也就是个超沉浸式剧本杀，本以为自己能够接受，但她还是不爽啊，这里遇到的跟真转世了一样，那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很不适应，该不会…… 正如天铃所想，试炼全是用魂域改良的，每次都是把他们的意识投射到故事的主角身上。“有时候太敏锐也不好呢，既然是第一个发觉差异的，要不要直接算过呢？”维诺叼着棒棒糖看着屏幕，“不行不行，那多没意思，之后给她全设定成失忆好了，程序冲突？权限比我高？啊？？？我&%…@#%…&！”月老急忙抱住举起火箭筒的维诺：“老大，冷静！！您这是要找谁拼命！” “还能有谁，金乌的宝贝未婚妻，肯定是她动的手脚，协助金乌，好拆散他们！还有，不准叫我老大！！” “等等等等，她权限比您高？” “也是哦，她权限怎么可能比我高，算了，我回头找技术部的问问。”她顺手把火箭炮一扔，月老一个滑铲接住，她眼前蹦出休息结束的提示：“糟糕，到时间了，如果他们提前结束，就让他们睡一觉先！” “维诺阁下还真是……” “一如既往。” “阴晴不定。” “随心所欲。” “为所欲为。” “你们几个怎么还在？！” “我在休假啊。” “我和boss打过招呼，我们是专门过来的，再说。” “有瓜不吃。” “有鱼不摸。” “枉为~” “是是是，你们都不准越界啊！吃东西声音小点，别把烤鸡拿出来，这里不是野餐的地方！土豆多来两块，酱汁也是。”月老叼着鸡腿，默许了他们在后面支烤架、炸锅的举动。 天铃用力挥舞着刀，周围几个伐木工围观叫好，托她的福，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了。为什么会这样？早知道就多模拟几次了，明明考虑过这种情况的。说起来，之前用幽家试炼模拟这种情节的时候，没出过这问题，形象也有变化，唉，为什么现在她就是觉得膈应？明明当时自己都惊讶自己并不抗拒，还被阿娘拿这逗弄了数次，她怎么反驳的，对了，是因为知道都是梓，只是暂时失忆，没问题，所以，为什么这里不行？ “这位小姐，可以了，可以了！再砍下去，我们要失业了！” 遍地树桩，还好不是真的，不然祖玛神殿高低要把她扔去圣庭，呃，好像不存在这个问题。“根雕应该有富商喜欢。”她留下几把铁锹，顺着河流往回走，那小子居然躲在石狮子后面堵人。 她悄悄绕到他身后，刚准备突然袭击，没想到被他抓了个正着。天铃有些懊恼：“报官了，你不用干活的吗？” “等放榜呢。” “哦，准备复读吧。” “别咒我，我还想爱情事业双丰收呢。” “我看你是双歉收。”她踩着石狮子翻进家门，下一秒，老狐狸就把尚梓迎了进来。绝不属于她的悸动，老狐狸身上也没了之前的灵气，让天铃继续给维诺的试炼打差评，整改意见写了满满五本。“我们去花园吧。”她叹了口气，有些事越早挑明越好，尤其是内核很可能是她家那位冲动傻小子的时候。 老狐狸笑眯眯躲在假山后面，天铃强忍怒气：“你可以光明正大听。” “那我就不客气……” “你还当真啊，给我出去！”一拳打飞，淡定坐下，端起茶杯，她没好气道：“如你所见，我是个武夫，玩不来你们文绉绉的那套。”“好巧，我也不喜欢。”梓亮出胳膊上肌肉，“小时候体弱多病，家里请了数位武师教导我体术。”“还真是，帅气呢。”和原来的完全比不了就是了，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文弱版……梓？她用力揉揉眼睛，虚影晃了几下，失去踪影，但违和感还在，难道，和别组串台了？再记一笔，出门一定要给她这个试炼写个负五星差评。 “抱歉，我有点事，你稍等一下。点心随便吃，我还不至于请不起。” 顺着味儿，她找到了在茶房煮茶的老狐狸。天铃一把扯住他的领子：“现在参与试炼的有几组？”老狐狸一脸迷茫，过了一会儿，他胃疼道：“就，就你们一组啊，我的太奶奶哎，您又怎么了？”天铃仔细闻了闻：“我好像闻到一股炸薯条味。” 这位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想到自己可怜的工资与地位，月老硬生生挤出百分百完美的营业笑容：“尊贵的试炼者，如果您没有别的问题，请认真试炼好吗！” “我看到了残影。” “什么？” 天铃质问道：“我说，你们这个试炼真的稳定了吗？真没把我们和其他组叠加到一起进行？还是说上一组的信息残留严重？”月老一身冷汗，尬笑道：“事先说明，主动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只要被踹出去，你们就没机会重来了，而且，因为有了失败记录，你们以后想申请为仙者准备的低配版手作红线也是不可能的。别问，问就是维诺神是这么规定的。” “……也就是说，你们明知出了问题，但还放任我们在试炼里溜达是吧？” “没办法，此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再说，中途遇到故障退出，不正说明老天在偷偷提点你们不适合在一起吗？”眼看她脸越来越黑，月老急忙补充道，“呃，咳。总之，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的身，呃，生命都，都有专业的地府鬼差一对一监控，保证在离开此地前，绝对不会出事！死鬼过来的另论，当然，我们也会保证他们顺利被鬼差接走。” 听到有一对一的鬼差，天铃顿感不妙，别是自家那几位师兄师姐过来盯梢，那以后还有好？拳头被她捏得生响：“合着，除了你们维诺神殿的，还有其他围观的在啊。”“那是，是，不可能的！总之，请您认真接受试炼，如果有其他问题，请事后找中心维诺神殿投诉！” “你们这儿殉情算失败吗？” “啊？？？” “我感觉这场景有问题，两杯毒酒，能换一个吗？” “您搁这儿刷初始呢？！” “我记得，缘定石上有一行小字，‘切勿让那火焰熄灭’，我猜是，只要心中爱意没冷却就不算失败的意思，所以，殉情应该可以吧？我记得她还挺爱这戏码的。”“您怎，您知道的可真多。”好险，差点又说错话，月老命令小月月调出自己的休假余额，只剩一个月，这可不够抚慰他脆弱的神经。嘶，工作期间，禁止关闭感官系统，他默默申请了工伤赔偿。 第220章 试炼5 没几分钟，收到了申请初步通过消息的月老再次挤出笑容：“您可以试试，但请别忘了，我提醒过您，一旦被判定为失败，您二位将无法再次进入，这限制是灵魂层面的，就算对方转世重来，也无法再次一起挑战。”很有维诺的风格，主打一个深度捆绑，玄天铃点点头：“后果我已知晓，需要签个契印什么的吗？” 月老表情瞬间僵硬，他心虚道：“其实，您二位进入缘定石的时候已经签了，这些都包含在注意事项中。”“当时，你根本就没跟我们说吧？”天铃盯着月老，面无表情。 “呃。” “你直接把我们踹进来的吧？”距离拉近。 “这……” “所以……”贴脸开大。 “抱歉！我以为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月老一个滑跪，精准摔倒在自己的冷汗潭中。 “别说好听的了，我会把这些也都写进投诉书里。” “那个，介意，我问问，您写了多少吗？” “不多，也就八九十本的样子。喂，你还好吗？听得到吗？喂！！！” 把晕掉的老狐狸放到椅子上，天铃返回花园，将一瓶毒药放到桌上：“你不是说喜欢我？那敢一起死吗？”“好啊。”他打开瓶子，倒在茶水里。她拿起一杯：“真没问题？你就不怕我先服下解药？” “不像你会做的事。” “别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都要死了，交个杯？” “来世还做兄弟？”如果是没失忆的梓，反应应该更有趣些吧。趁他愣神，她配合着他的动作，服下毒茶：“运气好的话，下局见。” 窗外人来人往，天铃倚着窗栏，继续给维诺的试炼写差评。居然三局都没失忆，这随机是真随机啊。既然随到青楼，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是穷书生，而且八成也是……两局梓都在赶考的路上，这什么天选考试命？ “！” “小心！” 预料的疼痛没有出现，对方也没松手的意思，她没好气道：“松开。” “离……铃？” “你犹豫了，扣分。”从地上爬起来，她掸了掸身上的灰，看向躺在地上还一脸懵的梓。“你也记得？但……”他犹豫地说道，“总感觉不太一样，就好像，你夺舍了他人一样。” “你也有这感觉？” “也？” “我前两次也都有记忆，但完全接受不了那个你，说真的，我还以为下一秒就会被踹出去。”茶水撒了一桌，她将剩下点残茶递给他，“凑合喝，这样也还有点怪，明明是你啊。”“完全理解你的感受，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梓还坐在地上，“你前两次怎么解决的？” “第一局，被双杀，第二局我试了殉情，看来是可以的，反正都是死，不如我们用这方法，一直刷到结束如何？” “亲爱的，你还真喜欢逃课。” “好学生看不……” 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门被用力推开，老鸨凶狠地巡视了一圈，连床底和衣箱都没放过，天铃指指窗户，她冲过去，探出身，仔细查看，临走还不忘警告她。三，二，一，果然，回马枪，四，五，六，二次回马枪。 就这样被反复折腾了半个时辰，老鸨终于安静了，一卷书伸出窗户。梓再次翻窗而入：“来得真快。”天铃没好气道：“谁大白天扒人窗户啊！！我还以为你会随个穷书生啥的，习武的话，高低要沾个重伤闯入。”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他握住她的手腕，犹豫要不要往衣服里带，“要不要亲手验证一下，我受伤没？”她敷衍地戳了一下：“手感没你的好，嗯，不够真实，再记一笔。” “记一笔？你不会是……” “嗯，给维诺神殿的改进建议，这试炼体感做得太差了，建议直接购入阿娘的技术。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对，闪到腰了？”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他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再记一条，亲密动作会有种微妙的出轨感。我刚刚握住你手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强烈，太奇怪了。” “这不算吧？我觉得与对转世续缘的接受程度有关。” “我可是很期待你来找我的。” “不现实，我不会让你死，至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她坐到床上，“你说，我这改进建议跟她收多少合适？”“月老不把你打出去就不错了。”他笑着压上去，又顶着张胃疼脸坐到一边，“不行，为什么会这样？”她心疼地拍拍他的背：“我猜是试炼出了问题，但这试炼一旦退出，就再也不能参与，转世也不行。” “嗯，维诺神的高难试炼全是这样，而且一个失败，其他的也都默认失败，不能参加。”他苦恼地往后一仰，“这样还不如失忆，你不会放弃我，对吧？别转移视线啊！”“其实，前两次，也是你追过来的……”她捂住脸，小声说道，“没办法，出轨感太强烈了，尤其是内心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悸动，明明是亲身经历的，却好像……” “在经历魂域一样，但我们却可以左右事态的发展。我确实拿到了穷书生的身份，但试了试，发现体能没被限制太多，爬个墙，砍个柴，还是很轻松的，所以刚刚在街上看到你，就，就忍不住翻窗进来了。” “你是真不怕我报官。万一我是失忆的那个怎么办？” “小姐，我对你一见倾心，请……” “这位先生，麻烦走流程，准备好钱，开门再来。” 天铃一边与他打趣，一边从衣箱深处取出个小盒：“私奔必备，金银细软。我的体能被限制的厉害，靠你了。我推荐找个小村子，试试男耕女织，你会种地吗？” “我可以学，不行就当个猎户。” “体力有多好？先搬个家具把门堵上，动静小点儿。” “扛着你跑出城没问题。”轻拿轻放，所有大件就被他整齐码在门口，“还得是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拆了衣箱和床板，拼了个带轮的木制旅行背包出来。她得意地说道：“猜到会有私奔戏码，提前准备的。现成的不让买，只能自己做了。”梓协助她，把所有能带走的都塞了进去，包括一把左轮手枪：“这你都做出来了？” “不，委托商人准备的，我也没想到他真有，你比我预想的晚出现了几个月。”她试了试，勉强背得动，“你来试试。” “没问题，承受得住。” “穷书生体能这么好？” “之前测试的时候，扛一箱书来回跑没问题。” “那我坐箱子上，你背着箱子跑。”看他表情不对，她急忙解释，“我担心那种奇怪的感觉会影响你发挥。”“不，我理解，只是，刚刚。”他无语道，“我居然看到我对你说，先藏好箱子，之后再来接你，然后，带着钱再也没回来的画面。” “所以是误会终生，还是这书生就是个残渣？” “似乎是，想用这笔钱赶考，打算考取功名，再回来接你，结果半路喜提黑船。铃？” “再记一笔，谁家试炼植入前景提要还会把to be continued之后的部分也放进来啊！” 他默默站在窗边，思考怎么安全带一人一箱下去。她重重拍了下梓的肩膀，大咧咧道：“没问题，姐妹们我都打点好了，我从隔壁离开。你先带着箱子在这儿等着……嗯？”她话一出口，两人都发现不太对，梓重复道：“先带箱子。啧，这该不会还有个强制主线要走？” “唔，那，要不要我陪你去赶考？” “饶了我吧，如果赶考，按惯例，八成会出现，什么高中状元，惨提联姻的情节。” “小伙子，糟糠之妻不可弃啊。”她抓起桌上那几尾特意留下的小银鱼，指指城门方向，“我在马厩等你，路上再商量。数一百再动身，我怕你又被打手抓包。” 三壶茶下肚，梓终于出现。当看到她身后金发碧眼的商人和他准备的蒸汽小汽车时，梓放弃了思考：“我一直以为，这里还没到蒸汽时代。”“大概也是被宇宙风啥的影响了吧。”周围的旅客对此见怪不怪，她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上车。 商人带他们连夜赶路，在清晨抵达了一个大型驿站。她轻轻叫醒刚睡下的梓：“走吧，这商人不会继续往外走了。”他打着哈欠下车，困顿地坐在箱子上：“希望不会遇到大片的空白区域。” “同感。这么困？我给你买三个香菜包子，外加一杯浓缩咖啡如何？”睡了个爽的天铃摸出几枚铜钱。他瞬间清醒：“真的有在卖这些？”“买咖啡，辣味香菜包随便吃。”她把一个包子塞到他嘴中，“店主是个粉毛狐狸。”满口爆汁，香菜味浓，咖啡苦涩，神奇的搭配，有点上头，他又拿了一个：“我记得这里好像是个纯人族的国度，妖只出现在说书人的嘴里。” “我已经不想吐槽这试炼的bug了，亏我还期待了一下，这是外包给仇家了？包子不错，全场最佳。”她又去拿了两屉，“真免费，这店家是在做慈善来了吧。”“外包说不定会更好些，我猜是没几个能过第一关，所以后面没什么反馈。”辣油呛到了嗓子眼，他有些狼狈，“谢，咳咳，谢谢，看来是不让说的。” 稍事休息，他们蹭了个商队继续前进。她郁闷把最后一个包子掰成两半：“如果要待很久，我们也开家香菜包子铺如何？”“好，你真不给自己留两件？”他对天铃把所有霓裳换布衣的举动很是不解。“心疼了？那你以后给人家买呗？”话一出口，他们都愣住了，梓最先回神，抽出手帕替她擦去油渍：“看来是怕我们进入不了角色，植入了一些符合设定的行为。” “对我们而言，算扣分项吧。”她瞥了眼衣袖上的汤汁，得意道，“布衣的好处，脏了不心疼。” “一如既往的实用主义，竹青阁下的胃还好吗？” “我的胃更不好，谁家没事儿天天穿新衣。你在做什么？”天铃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用力动脑，都快闻到烤脑花的香味了。 “加工画面中，想看你撒娇一次，太难了。” “等出去，我给你演一遍，保证真情实感。” “比起演，我更希望知道你有什么想要的。” 这下换她宕机了，直到晚上，商队扎营起炊，她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铃，该休息了。” 热茶、火堆，她疑惑看向梓：“天黑了？”“很荣幸，向您提了个难题。”他挨着她坐下，“你思考的时候，还真是来者不拒，也不怕我在你食物里下毒。”“！！！”她努力回想，温度飙升，“我，我们就在路过的第一个村子定居吧。” “好。” “梓。” “嗯？” “我还是觉得怪，好像，在替别人追你的感觉，虽然，那份情感应该是对这书生的，但一想到内核是你，就有点火大。”她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犹豫要不要靠过去。梓主动靠了过去：“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为那些未得善终的情侣圆梦？” “用我们的方式改写结局？似乎说得通，但这样为什么要封存记忆？” “或许是，想看如果是我们这样的性格会如何破局？” “好有道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认真就输了的感觉。”她顿感疲惫，迷迷糊糊地小声嘟囔道，“我，哈，我大概，知道我想要什么了，等出去…再……” 清晨，她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嘶，疼疼疼疼，这倒做得挺像那么回事。”“早安，商队领队想知道你那背包的锁是怎么设计的，当然，偷东西的那小子已经被处理了。”梓递给她碗小米粥，“作为赔偿，我拿到些药物和种子，有你心心念念的香菜种子哦。商队说会准时出发，要我抱你去车上吗？”“不哟…你扶我过去吧。”梓真是太好懂了，以后怎么办哦，她靠着他，小声说道，“表情管理不合格，扣分。” 第221章 试炼6 车马压出的道路，他们辞别商队，顺着领队指引的方向慢慢前进。梓背着重重的包裹，与玄天铃并肩而行：“你说我是走教书路线呢，还是猎户路线？希望这村子不太排外。” “看你咯，可惜这身材差了点，不然打铁不错，我会死守炉火的。” “你明明一次都没去训练场旁观过。” “啧啧，某位上课还想着这些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正午才抵达村子。“早知道就给箱子安几个轮子了。”看到村口，她示意他放她下来，“这身子真弱。”“你这什么夺舍老妖经典发言。谢谢。”他接过水壶，喝了一口。 “我还希望呢，那能轻松好多。” “你也不怕被村民听到。” “那我们就只能在林子里搭个棚子，当猎户了。” 她一脚踏入村子，好荒，感觉不到什么烟火气。看着崭新的农舍，梓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村子，不会荒废了吧？”“最好不是。”她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连着几家都这样，令他们有不好的预感，直到听到打铁声。老铁匠告诉他们，这里是官府准备的村子，只有他愿意迁过来，至于其他人，至今没有任何影子。他来的时候，带了两只鸡，一些粗粮，在后面开了一小块园子，勉强糊口。 “这里的屋子都是按户分配的，不嫌弃，你们就住我这里吧，正好有一间空屋。闲暇时，帮我打理打理田地，喂喂鸡就行。”老铁匠指指墙角的锄头，“不懂就问我，你们看着不像农家人。”他们对视一眼，梓恭敬道：“那就麻烦老人家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你们先用草垫子凑合着吧，唉，也不知道大家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老铁匠指向空牛棚边上的干草堆，“柴在那边，还能用几天。”全是小细枝，看着也不能烧几次，看来是被抓壮丁了，她拍拍梓：“小伙子，加油。我去村外采点野菜，给你们加餐。”走的时候，她还不忘蹭把砍刀，希望能找到点合适的垫子草。 铁匠铺最不缺锅子，起锅开盖，香气四溢。连碗也是铁的，真是为难这位老人家了。她对着院子喊道：“菌子野菜焖饭好了！”三大碗饭，一碟咸菜，把最满的那份递给梓，她笑道：“商队还给了些盐巴和咸菜，真是太好了。”老铁匠识趣地端着碗坐到院门口，哼着小曲，还不时给鸡撒点儿。 梓庆幸这书生的体能还算过关，不然这一天地锄下来，他怕是连碗都拿不动了：“真美味，明天我去林子里砍点柴。” “那顺便收点陷阱？我没看到河，但有野兔的踪迹，有带上鱼线真是太好了。” “不愧是您，你真的不是陷阱师？” “很遗憾，不是。也不知道要蹲多久，最好多来点野兔，草褥子换毛褥子，你也能习惯点，对吧？”她探过去，擦去他嘴角的米粒，“要不要给你换成勺？”“铃，你，唔，不用。”他红着脸往后仰，“这蘑菇有肉味。嗯？肉，肉干？” “嘿嘿，用锁的设计图和商队换的，你都没发现箱子变重了，体力不错嘛。偷偷埋你碗里的，要，保，密，哦！” 这怕不是维诺神专门为她安排的恋爱教学，他红着脸小声嘟囔道：“希望能待久点。” “你在嘟囔什么？” “没，没什么。” 她凑过去，耳语道：“在这里，你可碰不了我。想想月老他们都盯着呢，而且还是别人的皮，你站得起来？” “铃？！” “你家的都不禁逗呢。”她放下空碗，“老规矩，谁最后吃完谁洗碗，我先去整理床铺。” 梓看着地上的鲜草垛，无语道：“我睡地上吧。”“重要劳力，老老实实睡床。”她把斗篷往床上一铺，“抱歉，我还要时间适应……哈……”眼睛被捂住，他贴着她的耳朵问道：“抵触吗？” “有点，但比之前好些，你呢？” “我能感觉到他的感情，但完全没有被影响，或许我们的行为模式有共性。而且被她影响的你，很，很可爱，是难见到的光景。” “很遗憾，我没被她影响。” “唉？但，但你之前不是也很惊讶。” “那啊，那是因为……”脸上温度再次飙升，她小声说道，“我是在惊讶，我已经把你划入可以安心相处的……等，等等！”混合着原主的气息，让她瞬间冷静：“别忘了，头顶上还有个全程围观的。”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几个月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我只是有些激动。”他刚抬起身，顿住了，“铃，你手……” “抱歉，有点想念你的尾巴，忍不住幻捏了几下。如果在家，这会儿怕是龙卷风横扫。不得不说，尾巴根的触感真好啊，和肚皮不分上下。你是怎么护理的？比菲，呃，比幼崽的毛还好。” “……你还捏过别人的尾巴？” “以前摸过不少，要我给你列个单子吗？纯粹的利益交换，清露除外，不过知道她是狐族后，我躲都躲不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某个家伙，害我失去了最大的乐趣。别傻乐了，蠢的要死。都说了，啊，对不起，你没磕到吧？”她急忙下床查看他的后脑勺。 “书生的气息那么重？” “一半一半，刚刚感觉特别重。”确认没有起包，她才安心。 “啧。看来我也要写投诉信了。” “支持。要汇总到一起，直接跟他们约个研讨会吗？” “哈，好……啧，这么早就困了，这书生活该考不上。” “作为我们的准重劳力，还是你睡床吧。”她把梓摁到床上，凑过去，耳语道，“反正，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睡地板。” “？” 在村里的日子，如同被摁下加速键，转瞬便只剩他们俩人。月老撕着烤鱼干，盯着屏幕：“芬里尔怕不是忍者出身，这都能忍得住？” “你在期待什么，定点拉灯，你还想看不成？也不怕这二位秋后算账？” “嘘，安静，有动静了。” “啊？” “哈？” “嗯？” “啊。”月老调出进度条，“到底自动切换了。” 再次睁眼，玄天铃依然带着记忆，她记得，她刚还在给梓补课，之后，大地裂开，然后，自己就出现在了这里。裁剪得当的西装，透过玻璃，她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威严的中年妇女。 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老头梓了？老头梓，老头子，他可真有个不错的名字，鸣梓，赵梓，包梓，孙梓，蕨根子，咳咳咳，晚上拌个蕨根粉好了，希望下面那个超市有卖。说起来，前景提要呢？她顺手拿起桌上的合同，影像瞬间流入。 延迟可真高，还是说这是关键道具，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设定开局就握着这份合同？啧，还是跟她收钱吧，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敲门声，不出意外，果然是她家那位，啧啧，小伙子嫩得能掐出水。她索性不管，任由身体自己行动，她冷漠地与他擦肩而过：“太慢了。” 电梯一路直达车库，梓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上车，她讥讽道：“终于受不了流言蜚语了？”他坐在驾驶座上，慌乱地说道：“没有，只，只是……”她靠着车窗，不去看他：“让我猜猜，是说我老牛吃嫩草，还是说你不要脸，出卖色相加薪升职？祈，你怎么不说话？”祈，咦，祈？！她瞪大了眼睛，设定里给的是梓，这里姓氏或许会变，但名是不会变的。难道……她一把扯住他的领子，狠狠闻了几下，混合了梓的气息，不会有错。她松开手：“回去吧。” 车没有动，他问道：“……祈是谁？”“祈，你今天很奇怪。”天铃依然没有干扰，任由这身体自由发挥。他愤怒地说道：“我是梓，宋梓！” “送子白鹳？咳，抱歉。” “请不要岔开话题，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你突然发什么疯？奇怪的明明是你。”她拍开他的手，打开车门，“扫兴，你自己回去吧。”“等等！”他急忙追了过去，但她已经上了另一辆车，任由他拍打车门，兀自开车走了。 监控室里，月老把技术部都打爆了，但收到的回复清一色：“需要中止程序，才能进行维护。”“不愧是bug专业户，这都能出问题。”维诺咬着圣代勺，出现在他身后，“我一定要问问她是怎么做到的。”“您老…烙牢捞劳苦功高，多智多谋，所以怎么办？”月老仿佛看到了维诺头上竖起了一堆扣工资警告。 “让他们加油，这试炼从做好就一直运行正常，没有维护过，正好让他们把坑都踩出来呗。还有几个？我是不是该去准备了。” 月老搓搓手，讨好地问道：“敬爱的维诺阁下，在那之前，您能不能加几个这位倒追芬里尔的进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尊敬的主脑、高贵的英雄阁下都会选择放手啊！当年是怎样，我们是不清楚，但这里，无论是以魔狼的形态，还是这几次身份转变，抛开两边都是明牌的那次不说，不是拒绝，就是躲避，就连明牌那次，她也拒绝了他的触碰！为什么试炼还没中止？”月老情绪有些激动，“我还是清洁工的时候，就看着他一直站在那里，落寞地看着主脑区，为什么如今还是他去追逐她？我就想看一次反过来的，怎么那么难！” 看来这才是他愿意中止休假过来的真正理由，维诺又接了一杯刨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暗恋过芬里尔，这是嫌葡萄酸了？”“我对芬里尔阁下是纯粹的敬意，我只是替他不值。他值得一位爱他的，而不是这么一个……”月老的脖子被红线勒紧，维诺厉声道：“立下契印，接下来的问题不得说谎，不然……” 看月老立下契印，她问道：“在契印还未诞生前，曾经出现过数次企图利用魅惑让芬里尔移情别恋的情况，那名伸是否是你？”“不，不是。”他扭曲的模样告诉维诺，他说谎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 “你，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您不也曾说过，如果惹怒您，就要给大家乱牵线吗？”他因疼痛而扭曲，但声音异常尖锐，“既然您可以，我为什么不行！英雄又怎样？从这次试炼就能看出，我做得对，她从未拿芬里尔阁下的感情当过事！她既然能做到无论芬里尔阁下怎么请求，都不愿从主脑的位置上退下，那就继续追逐她的权力，放开芬里尔阁下啊！！” “我，从，未，做，过，这，种，操，控，感，情，之，事。”维诺的愤怒令整个区域开始震动，“我那是在告诉他们，你们触碰到我的底线了，是足以让我违背契印去对付你们的程度。还有，一直不肯放手的是芬里尔，那位可是早…你看看他们被送到的那些情节就知道了，他们遇到的，不是把她关起来，就是单方面的死缠烂打，就连穷书生之前也是靠软磨硬泡，才摘取了那位高岭之花。” “我们这试炼年久失修，这怕不是系统误判，他一定是被要挟了！”他的模样开始扭曲，“凭那位想控制他还不容易？” “你喜欢芬里尔？” 扭曲的身影左右摇摆，他的声音越发尖锐：“我打心底希望他能获得幸福！仅此而已！” 维诺嘴角直抽：“你确定不是在报仇？”她身后闪现两名祭司，“把他带走。”“等，啊，我就是想看看这画面。”他瞬间恢复样貌，扑到屏幕上，双目放光。“啊，抱歉哦，这里梓是女生，刚好塞反了的样子。听不到了吗，真可惜。”维诺看着他被敲晕带走，“让我看看还有谁有空……你们几个，把他做成反派吧，就作为这个试炼的前置守卫如何？陷入疯魔的月老什么的。” 领头的文官站出来：“明白，一周内我们会将初案送到您手上。只是，维诺阁下，请问我们还能……”“接下来的，恐怕无法为你们提供太多帮助。而且，这里好像快塌了，真好啊，如果在现实，我也能有这威力就好了。”维诺的红线编织成门，示意他们离开。 第222章 试炼7 剧烈的震荡，最后的画面是断裂的建筑砸向车窗，然后，一切就像被摁了加速键一样，她感觉看了无数走马灯，从公主小兵到乞丐将士，身份差距越来越大，结局也都没一个好的，这试炼终于报废了吗？ 正想着，天铃脚下一空，摔入一片迷雾。接着，梓也掉了下来，精准砸到她身上。好轻！力量恢复了？也就是说，他们失败了。她正要告诉梓这个消息，只见双目紧闭，似乎在做噩梦。“梓，醒醒，快醒醒！再不醒，我咬你后脖颈了啊！”说着，她张嘴要咬，恰好他睁眼，猛坐起来。 “碰。” 天铃一点儿事都没有，反倒是梓下半张脸没法要了。她边治疗，边打趣：“你这样放幽冥肯定很有市场。”“包括你吗？”他担忧地问道，“你不反感？”“世间怪异早看习惯了，而且，你这可比我受伤的时候帅多了。”她举起镜子，“我家帅气的小狗狗回来啦。怎么样，技术过关不？你，我都说了，看镜子！”被他盯着，怪不好意思的。她索性用镜子遮脸，镜子被摁下，他的脸近在咫尺。 “咳咳，虽然我也很想继续看，但两位，咱这儿要歇业整修了。” “！”她一把把他护在怀里，矿翼形成的壁垒坚不可摧。她无语看向爱，死死捂住梓的耳朵，探过头去小声问道：“怎么是你？”爱耳语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那几个都没空，好不容易抓来个月老还被你刺激黑化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对你家那位一见钟情了。” “……？” 爱猥琐地笑着戳戳她的羽毛：“有危机感了吗？” “我为什么要有危机感？” “啧啧，真想让几个月前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爱拍拍她的翅膀，“松开吧，你的小宝贝快被闷死了。哎呀，看来是我多想了，毕竟你是钢板呢。别生气啊。”爱笑着跳开。“你是来宣告我们失败的吗？月老呢？”天铃收回翅膀，还不忘把梓的狼耳朵摁下去。 “让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爱仗着是自家地盘狠拍了几张，下下次旅行费也有了，哎嘿，咳咳，正事正事。她召唤出三个爱心软垫，以及一对对接吻鱼：“月老有事，抓我代班。第二关没失败的说法，重点在第三关啦。”爱手一挥，他们面前出现几个场景，“你这bug体质真是，本来是要经历十世以上，然后复盘……” “你说复盘？”天铃的笑容让爱有不好的预感，只见她具现出山一样高的意见书，“那我们就来好好盘盘。梓。”他迅速支起投影幕，将遥控器放到她手中，笔直站在意见书旁，手中还有厚厚的纸稿，准备随时递给她。天铃清了清嗓：“我们就先从……” 还好事先支走了芙菲泽娜家的文官，不然这脸可就丢大了！这两位都在玩失忆，八成看不出来，维诺果断让自家小助手代劳，自己溜走，打算等他们批斗完再回来。不让退出？因为试炼管理者只剩她一个在？不要啊！ 含泪听了数小时的批斗，看着书山才去了个顶，爱忍无可忍地喊道：“我说的复盘，是，让你们复盘你们在这里经历的事啦！！没让你们一起训我啊！！！” “那还真没什么可复盘的，第三局我和梓就复盘过了。对吧？”她就着梓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说到底，还不是你家这体感太差，我全程没有失忆过。”“那……”嘶，不能说，爱一股邪火无处释放，没好气道，“那还不是托你那bug体质的服！” “不要把这满是漏洞的试炼说成都是我的错啊！你和我阿娘的试炼学学！” “那能比吗！那可是……”很好，又是禁言提醒，爱握紧了拳头，“那，那可是，可是有，有特殊道具支撑的啊！我从哪搞幽神殿的神器！”开玩笑，那可是为了攻克意识能否在另一意识里独立生存的难关，用数名选择永眠的同胞构建的世界，能比吗？！ “但你这也太简陋了，有种数万年前试炼的美感。” “那，那是因为没几个能通过第一关的嘛，能进第二关的，也没出过任何问题，你们除外！就不该让你们来的！” “别说的我想来一样，要不是你那半成品诅咒，我们至于变成这样吗？” “那是祝福啊祝福！是被动了手脚才变成那样的，说到底，是，是，没回收干净，才……” “那还不是你的错？！” “烦死啦——！都说了，人家那是好意，明明是……啧。算了，反正等你们出去这里就要大修，算我求你了，你们不要再靠近这里！” “说的我想来一样！” “哼。”爱打散神域，她的神域早早被强制设置为禁言提示一出就张开的模式。 梓正在一片白雾中，慌乱寻找天铃的身影，看她再次出现，急忙冲过来，检查她有无受伤。“我才不会伤害她，不，这世间真的存在能伤害到她的存在吗？你们两个赶快复盘！” 那三个爱心坐垫再次出现，爱疲惫地趴在最高的那个上，她还没见过哪对在这环节没吵过架呢。天铃划着那几个场景，顺手拍拍身后梓的脸颊：“你对前两局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做得好。” “啊？” 他们一齐看向爱：“你啊什么？”爱指着画面：“她可是毫不犹豫甩开了你唉。”梓怨念开口：“还不是这试炼做得不过关，掺杂了其他人的气息。第三局有记忆的时候，我也很难受。” “你也？”完了，难道她这试炼真是太久不维护出问题了？咱这位钉子户主脑就算了，为什么芬里尔也能感觉到？爱回顾了一波他们第三轮的文本，抽搐道：“你们就不能当是社交游戏里的夫妻号？” “谁家情侣玩夫妻号带别人记忆的。”又是异口同声。爱尴尬道：“呃，咳，主角多少都带点背景故事嘛。”虽说对这俩对她的态度不爽，但一线高清吃糖她还是很乐意的，她心情好了不少，笑道：“所以，你们真没有任何问题？别回头吵架到想离，败坏了维诺神殿的名声。”天铃意思意思举起手：“有，这次能不能不算数？” “不能。没有试错的机会，才会深思熟虑。” “那，我们算过了吗？”天铃握住腰上僵硬的手，“没事儿，就我这bug体质，失败了，说不定也能重来。” “你们不要再来了！！！”爱一激动，撕裂了坐垫，“你们真不再复盘复盘？”天铃轻轻揉搓他冰冷的指尖：“复盘你这试炼细节做的有多差？”梓附和道：“那次震动后，全是看故事，没有体验，就算复盘，你是希望我们指出他们的问题？” 爱憋屈地说道：“芬，份粉分，分别说，先从你开始，拉万德塞尔维亚小殿下，你对幽冥团宠小公主真的没有任何意见？她对你的态度你不觉得很可疑？明明之前还是能躲就躲，听到你能当实验体，瞬间陪你试炼。”天铃瞬间变脸：“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找茬？” “要我说几遍，你们以后如果吵架到毁天灭地，也无法分开了！你们一定要想清楚，这可不是几年甜蜜期就觉得海誓山盟ok，而是永远不会分开！你光是因为一个祝福就恨不得把对方拆了，你现在跟我说，跟对方可以永远在一起，你觉得我信？” “确实，要我我也不信。”她仰头亲了下梓的下巴，“虽说时间很短，但跟你相处时很舒服。”“……请不要擅自判定失败好吗？”梓死死抱着她，看向爱的眼神异常凶狠，“既然是你们的问题，为什么不能重新试炼？” 这个芬里尔对味儿了，但好想把他们踹出去。爱淡定搬出自己的神像：“因为就是这么规定的。你们有本事找维诺神说去。”那不就是你？天铃用眼神质问道。爱在面具里嚎道：“你敢跟他说吗？你个名字都记不起来的倒霉孩子！而且你也别想，芙菲泽娜都无法从大爆炸中留下生灵，你也别指望。” “你确定？我都不知道我权能是啥。” 爱默默拉黑了她，先拉黑两周，毕竟还是自家诗人，要用的。她生无可恋地再次问道：“那，你们有什么最希望对方改进的？” 梓怨念地说道：“别什么都自己扛，多依靠我一些，至少与我有关的，要一起商量解决。”天铃笑道：“那岂不是没有惊喜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方面！” 天铃轻轻掐了一把他的手背：“你又解决不了。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和变数，就算有契印，我现在依然有些后怕。” “哦？玄教授您觉得您能就这样永远躲下去？” “来一个宰一个就好。” 天铃瞬间被绒毛淹没，巨狼轻轻蹭着她：“这样，你下得去手？”“我本来就被制约，无法对你出手，但我家又不只有我一个。”她摁下他的尾巴，“而且，我快适应了。”肉垫摁在胸口，他轻声问道：“如果在你适应之前，就下达了你无法抗拒的命令呢？” “神明会出手，到那时我也只能认命消失了。” “你！”他急忙挪开爪子，“我弄疼你了吗？”“你伤不到我。”她抓住爪子，脸埋肉垫，声音异常冷静，“你很清楚这是正确的选择，只是情感上无法接受。你对此感到愤怒，这让我很开心，但我绝不会退让。” “我说过，我可以接受任何契印。” “而我也提醒过你，契印有滞后性，你连我身上有没有诅咒都看不出来，谈什么分忧？和你说了，被别有用心的家伙发现怎么办？你还记得我上次代课布置的作业吗？” “掌握10种完整读取任意种族记忆且不被发现的方法。当时，你教授的是如何在击杀对方的同时，完整提取到对方的所有记忆，包括被封印、遗忘的。”他沮丧地端坐在她面前，“综合考虑，将所有危害降到最低的方法……应该是在初露端倪的时候，让我彻底消失。”天铃伸手按在他的爪子上：“虽然在维诺神的圣域里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我真心建议你们一族不要再依赖她的力量寻找爱情了。” “噗咳咳咳咳。”正在一边吃爆米花看戏的爱怎么也没想到这也能扯到自己，她没好气地喊道：“我还没走呢！”“那正好，你俩商量。”她抬腿就要往梓尾巴里钻，被爱一把扯回来：“别偏题！你呢？” “没有，贴心到怀疑这是家里特意调试了个专属狼机的程度。” 啧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到他不停晃动的尾巴尖，爱感觉自己饱了。她揶揄道：“那你后悔不？”天铃点点头：“嗯，后悔了。” “对吧，早答……” “后悔答应来了，万一我真下不了手了怎么办？” 梓的尾巴僵在原地，但转瞬便摇得飞起。爱也瞬间石化碎成了渣，那个传说难道是真的，所有初始小助手都是她的思维复制体？她一点点将自己粘回去：“真，真不愧是你。”天铃默默用面具回道：“总比你家那些祭司一个上头就把钱拿去给骗子投资的好吧，与其忙着给魔狼牵线，不如给你家祭司们选点优质对象，不，选优质祭司更重要。”见她没反应，天铃传音让她看面具。 “全心全意信任所爱有什么错！” “就算察觉对方不对劲？” “那，那是……” “所以你才会沦落到出卖神力，赚取资金的地步啊。鄙视.gif” “啊？” “吟游诗人。尤其是顶尖吟游诗人，不仅打白工，还要倒贴钱，不就是因为被你神力眷顾了？” 爱强压怒火，没有拉黑她，暂时。“爱咋滴咋滴吧！反正你们以后后悔，可不能赖神殿，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她怒吼着把坐垫掀飞，同时，两棵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大树直冲云霄，看不见顶。 “连理枝，最后的考验，你们去摘一枝下来。” 第223章 试炼8 玄天铃看着手中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树枝，迟疑道：“鉴定说是真的，但……这么简单？都不用我们一起折？不会有什么陷阱在吧？”梓也很困惑：“是因为那两次事故，让试炼难度降低了吗？” “谁知道，总之，拿到就好，下去吧。要我换个姿……”她一回头隐约看到几个片段，“和你告白的小姑娘还挺多。“”嗯，啊？嘶。”翅膀被树枝刮伤，他吃痛坐到枝丫上。天铃急忙从他身上下来，治疗他的翅膀：“还疼吗？”他摇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刚刚树让我看到的，都是阿卡西的学生，你可真受欢迎。” “吃味了？” “或许有点。”她下意识抓住他的翅膀，带走数片羽毛。嘶，不能浮空？至少，不能让他掉下来，她用力一推：“你快走！” “铃？！” “松手！这里禁法！”她死死抓住树皮，但无法抵抗巨大的吸力，“我在树根处等你！”啧，不愧是维诺的宝贝树，她都无法做到无伤坠落，右臂怕是碎了，腿也折了一条。她坐在原地，不停敲打内壁。 在她数到一万的时候，伴随着爱的尖叫声，头顶出现光亮。一只浑身流脓、散发诡异气味的巨大异兽扒开树干，焦急地看向她，不停低鸣。她一瘸一拐爬出树，身体瞬间恢复，而梓也因代价，开始回缩。稳稳接住变成小狼崽子的梓，天铃亲了口睡眼惺忪的他：“谢谢你来找我。” 她抱着睡熟的梓走到爱面前，指着倒塌的树说道：“你要的连理枝，我们摘到了。”爱还没从梓那惊悚的长相里回神，她恍惚地问道：“你怎么会掉到树里面？”这下换天铃懵了：“难道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触发了树的机关？”“那也不会往中间掉，这树是实心的。别说了，我知道，等你们离开我就大修这里。你们和我来。”爱看到天铃张口就头疼，她缩小了树干，带着他们往深处走。 穿过无数洁白的拱门，爱停在一片湖泊面前，她将树干插在空无一物的湖心岛正中，连理枝拔地而起：“这处是属于你们的纪念岛，安心，已经出了缘定石。” “居然过了。” “我也很意外，你这几个月速成，是怎么做到通过第一关的？” 天铃轻挠怀里哼唧唧的小奶狼：“我不可能认错他，因为魔藤绝对不会伤害他。” “你这是作弊！快把我的感动还回来！不对，试炼的时候吟游诗人是无法利用歌声的，作为神器蓝本的那几只鞭子也一样。” 天铃捂着他的耳朵，生怕把他吵醒：“抱歉，真实原因我不会说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爱在树荫下支起神坛：“最近几次裂缝都不正常，恐怕离下次巡演不远了，你要不给你家这位办个休学？” “不至于，他离毕业没几年了。” “别忘了阿卡西那高贵的时差，我建议他好几次了，给校园内部加个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反对。” 天铃正满足地蹭着他毛茸茸的肚皮：“谁知道，校长自有他的考量。不过，会被这困扰的，大概只有银辉和炽火的孩子们。”爱抽抽嘴角，别过头：“你想要什么风格的仪式？” “按神殿的传统来就行。他这越阶使用魔道具的代价真是太棒了，真希望他永远都维持这个样子。” “fbi，open the door.”爱皱眉道，“阿卡西亚要我转告你，白辰马上有个长关要闭，要我快点把你扔回去上课。” “真是时候，让我再蹭蹭。你不是爱神专精，帮我拖拖呗。” “虽然，但是我可不想被连着说教。”爱一个暗箱操作，梓瞬间恢复原样，他红脸看向被裹在衬衫里的天铃：“铃，别这样，祭司看着呢。”“喜欢，爱看，多来点。”爱直接播放她刚刚狂蹭幼崽肚皮的画面，“虽说你们把维诺神的试炼搞得一团糟，但终归你们也没有被踹出去，所以准备接受祝福吧。” 爱拉响礼炮，几个成对的称号掉落到他们面前。看到其中一个是“与性无关”时，爱反复揉搓自己的眼睛：“你，啊？等等等等等。”她慢慢张大了嘴巴，僵硬地转向天铃，“你，你，你是完璧之身？？”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称号还真能有被触发的一天。 “啊？难道那次不算？” “但，但，但……”爱看向梓，诧异道，“你家这位不是啊。” “哦。” “你就这反应？！” “大概是因为全程只有我家魔藤出力了？”她敲敲身边的梓，石化得真彻底。收到玛尔忒的消息，爱淡淡地说道：“纯道具是不算的。” “哦？” “一个巴掌拍不响，不可能你是，他不是。”爱看向梓，“除非……”“绝对不可能！”梓死死抱住天铃，“铃，你要相信我啊！我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你一个！” “好啦好啦，谁没有点过去，我还不至于对你的过去耿耿于怀。” “不不不，铃，相信我，对魔狼而言，只有一和多两种！我不可能触碰你以，唔……” “哦~”爱捂住了嘴，生怕打扰到他们。 额头相抵，她笑着问道：“安心了？”他沮丧道：“铃，我真没有……” “那就是bug了，你要相信这里的bug含量。” “喂！” “抱歉，把你忘了。代理月老阁下，你这解咒技术不行啊，梓嘴里还有股奶香味。”天铃红着脸靠在梓身上，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痞一点儿。爱稳了稳面纱：“信不信我一个手滑，把你们的树砍了，让你们有缘无分？” “不信。” “……你赢了。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我就把你们扔出去了啊。”爱决定一出去，就给自家这些可怜的月老涨工资，摊上他们这种，糖没吃几口，净胃疼了。 天铃看向沉思的梓：“神坛都准备好了，要不要顺便结个婚？”“啊？你们不是已经结了，以后两边想怎么办怎么办，都是个走过场的事。”爱扶额道，“进缘定石之前，月老没跟你们说吗？这个会覆盖之前你所有的婚契、祝福、诅咒……总之，无论好的，坏的，自愿的，被迫的，神殿经手的，意外中招的，这世的，前世的，所有都会作废，更新为这个。” “被你前面那位月老直接踹进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借机再圈一笔。而且……”天铃瞥了眼神坛，“你这不是都准备好了。”“只是为了统一风格啦。”爱打死不认，流程本该是很美好的，洁白的拱门走廊，记录他们相处故事的彩窗，空灵仙乐……携手走上湖面，最后在神坛前，自己透过神像赐福，越想越气，湖面泛起波浪。 “总感觉，没有实感啊，有种赶上教堂关门前凑合凑合完事的美感。你说呢？”胳膊肘戳戳还在思考的梓，没反应，她用力掐了把他的腰：“想什么呢？也不怕我把你卖了。”他委屈地说道：“铃，我好好回想过了，我真没有别的对象，你要不信，就进我脑子里看。” “嗯嗯，我信。肯定是她学艺不精，误判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山海那边送来的公务，都作为你的课外作业如何？” “等等，什么叫我学艺不精，称号系统可不是由我，我们维诺神殿判定的。”爱抽出一排神器，“这些，全都检测贞洁的神器，维诺神的判定，你总不能说是我不行了吧？”天铃默默用面具跟她吐槽：“你能不能不要把神力用在奇怪的地方啊！” “什么叫奇怪的地方！有些种族很在意这些好吗！”爱轻咳一声：“你敢不敢来，造假可是骗不过它们的。”“谁怕谁。”天铃示意梓松手，走到爱那一堆神器面前。 诡异的沉默，爱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被芙菲泽娜神赐福了？” “没有。” “……结果没有变化。”爱收起神器，从未如此疲惫的她，只想赶快送走他们，“你们可以利用红线随时来这里，连理枝上有一个很大的空置庭院，随你们怎么布置，是神殿送给你们的礼物。是只有你们才能进入的，绝佳幽会地点。如果还有别的问题，你知道怎么联系我。”说完，她瞬间消失，但马上又再度出现：“早点回学校，晚了的话，别忘告诉阿卡西亚，我话带到了！” “等等。” “什么？” “你那个什么仙者特供diy套餐，给我一份。” 如果放在平日，爱一定会欣然答应，但现在，她只想去魂域图书馆找几部经典，好好治愈一下自己。她比了个宇宙通用友好姿势，毫不留情地说道：“自己去中心神殿申请！” 啧，小气。只剩他们两个，天铃向树走去：“走，上去看看。”一手抓住树皮，刚准备爬，脚下一空，梓抱着她往上飞：“校长似乎有急事找你？”“白教授要闭大关，他叫我回去镇场子。”天铃推开玻璃门，“玻璃温室，还真是复古。传送点这粉红泡泡的特效能不能换掉啊，就这不行……也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内部支持空间魔法扩容，但禁止进行各类实验，这条是不是特意为你临时加的？”梓翻看着漂浮在中心格外醒目的使用指南。翅膀不停扑腾，她戳了戳他的脸颊：“提醒我了，刚被打断，我还没听到你的回答呢，有没有兴趣接手山海帝君的位置？” “我认为，帝后的权限足够我替你处理那些杂务，还是说，你为了让我有点体验感，打算把清露作为侧室留在身边？” 她故作可怜，收起翅膀，用力搂住他的脖子：“我都没有在意你之前的对象，你却怀疑我对一个骚扰者有情？” “要……” “要？” “要被你勒死了！”倒下的一瞬，巨狼出现，地上空无一人，他焦急地喊道：“铃？”身下传来沉闷地声音：“别喊，别动，就这么趴着。我真是爱死你的毛了。”他果断变了回去，严肃地看向有些遗憾的天铃：“铃，我打算推迟婚期，兰格飞的王后要应对社交，你又无法分身，在培养出合适的替身前，我们还是维持现状的好。” “我相信那些所谓的名流，应该能体谅一位繁忙的研究者兼君主。至于替身，你不用担心，她已经去恶补兰格飞的习俗了。而且……”她凑过去，亲了口他的眼角，“我们已经结婚了哦。” “啊？” “刚刚那位月老说的。” “啊？” “看来你回忆的太认真，都没有听到。不过，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身为无所不知的玄教授，居然不知道这些？” “我也不是什么都往脑子里塞的好吗？本以为自己和结婚无缘，自然不会关注这些。”她嫌弃地拍开一对亲吻鱼，维诺的审美真是太腻了。“也就是说，这里算神殿送给我们的婚房？”他看着亮粉色的骨架、地毯，苦笑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别太艳就行。你觉得把这里作为秘密花园，种点观赏药用兼备的花草如何？在中间种一株紫藤，沿着墙壁上种些鼠尾和薰衣，成熟了拿来泡茶、仪式，都不错。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她将初稿递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请务必按这图建造！”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脑中突然浮现的灵感就是有用。 “这里就固定用这个，好不好？同款茶具我会多备几份的，树篱迷宫也和当时一样做成可变的如何？我会去问问园艺部，他们愿不愿意分几株……” 和当时一样？难道……看他拿出那套眼熟的茶具，天铃瞬间理解，当时光想着速战速决，如何拒绝他，都没怎么关注周围的景色。虽说是巧合，但他这么开心，就当她是有意为之的吧。她红着脸叫停恨不得马上完工的梓：“咳，别急，先回学校，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打理这里。” 第224章 恰个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玄天铃记得她刚回到学校，和白辰交接之后就晕了过去，啧，耐药性还是低了，不对，这感觉是法术残留，阿娘，请不要用神力作弊啊，这是犯规！ “谁叫你把耐药性拉满了？”幽隐香的传音让她提起了精神，再被看出想法，她日子不用过了。所以，这是要给梓下马威？她咬着天凰递来的茶酥，老老实实装小透明。 “伯……”梓刚开口，新茶就送到手边。 “这是我新炒的茶，快试试。多亏你的帮忙，铃儿以后可以自由恋爱了。” “噗咳，咳咳。什……” “这茶不合你口味？那试试这个。”他又递上一杯，“这茶取自幽冥第一株茶树，由午夜最凄厉的风摘取，以寒冰地狱之雪冲泡。” “请等……” “这也不喜欢？那试试这款如何？” 幽隐香专心煮着几十壶水，玄一身后的箱子里，无数茶叶罐蓄势待发。天铃刚伸手想替梓分担两杯，新鲜出炉的热茶就被送到她面前。 “谢谢父亲。” freeeeee：阿爹是要憋死梓吗？ 求求了，不要扎堆布置作业qmq：乐，阿姐心疼了？ freeeeee：还好，只是不太清楚你们在闹哪出，你手边的草莓酥递给我下。比心.gif freeeeee：玄天凰，你下周作业翻十倍！！ 玄天凰一个手抖，茶杯跌入星河，梓的头上瞬间出现一道瀑布，给他浇了个透。天铃刚想去擦，被幽隐香截胡，温热的风瞬间完成任务。玄一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泡茶。 一杯接一杯，直到最后一罐茶叶被取出。玄一微笑道：“你帮我们解决了个大麻烦，谢礼几日后会送到你宿舍。” “伯父，我……”最后一杯茶被送到他面前，梓没有拿，茶杯飘到他嘴边，慢慢倾斜，无奈，他喝下了这杯茶，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起身。“梓？！”天铃冲了过去，“深呼吸，没事，相信我，阿爹只是在替你治疗，深呼吸。对，很好，如果实在受不了，咬我。”她一点点清理他身上不停流出的黑汗，怎么会这么严重？ 最后一滴黑汗流出，玄一回头说道：“凰儿，你带他去换身衣服，别用法术。铃儿，你也去整理下自己。” 天铃刚回来，就感觉气氛不太对。茶几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桌家常好菜。玄一没有让梓落座的意思，他示意天凰送客：“你连续几次越阶使用法器带来的魂伤已经清除，我们两清了。” “阿爹？”她才不信他是在真赶，桌子那边可是五个位子。梓摇摇头，凑过去小声对她说道：“你们一家很久未聚，我下次再正式登门拜访。” “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伯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与铃儿相处期间，冲动越阶使用法器次数太多，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打着以后拿她当血包的主意？” “我从没想过那种事！” “你有足够的时间，以最小的代价使役它们，却选择近乎自毁的方式，不就是看准了成功后，铃儿能为你分担一半伤害？” “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不相信她。”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她？” “如果你真相信，就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话没说完，玄一被幽隐香毫不留情拍头打断：“孩子大病初愈，你刺激他干什么？要说教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教，现在，都坐下吃饭。” “幽，在孩子们面前，给我留点脸。” “我听你这意思，是要给铃儿换个？”幽隐香拉着梓坐下，招呼大家落座。玄天凰悠哉地坐到梓边上，精准隔开他俩。 “咳，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让我怀疑我对梓的判断出了错。” 天铃面前的酒被换成果汁：“阿爹？”他严肃地说道：“未成年，禁止喝酒。” “噗——”玄天凰一口酒喷了出去。 “当。”梓手中的杯子也掉到桌上。 “？”天铃一脸懵。 “辣子放少了。”只有幽隐香淡定夹走一整条鱼。 “所以我才会担心这小子的品性。”玄一眉头紧皱，“对未成年死缠烂打，不是变态是什么？” “阿爹别闹，我年纪大的都可以给他当奶奶了。这么说，我的问题好像比较大。”不仅年龄差巨大，对方还是自家学院的学生，放短寿种那边，高低要被扒层皮。余光瞥向梓，小狗子已经目光呆滞了。 幽隐香故作忧愁：“当年虽为凰儿举办过成年礼，但铃儿的一直未办，自然不算成年。”天铃默默给自己倒满酒：“按阿娘您这说法，维诺神殿算不算雇佣童工？” “好问题，要不要跟他们要赔偿？” “？”“！”“……” 只有玄一满意道：“好主意。” “哎嘿。” “两位别闹！”天铃顿感不妙，她最怕这些走过场的仪式了，“所以，你们不会是想……”幽隐香笑眯眯地说道：“我听阿卡西亚说，你这学期休假全无，所以请放心交给我们，到时候算好时间差，你回来享受就好。” “如果要大办，请容我拒绝！我现在可是赤字！赤字！不需要清上限！” 手帕轻擦眼角，幽隐香做作道：“你忍心让外界说我们轻视你吗？”“您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天铃眼疾手快，眼看自家老弟要开口，直接给他碗中堆满了菜，还不忘往他嘴里塞几个包子。 玄一笑道：“我答应过你，要办一场盛大的成年礼。” “不如改为免除我幽冥那边大部分公务。” “那办两场？还是说把所有帝君都叫来给你撑场子？” “免一半？在咱家院子里意思意思就好，叫上师兄、师姐。” 幽隐香出手打断他们的较劲：“铃儿，你在说什么傻话，都没让你开小号去酆佑、冥涧坐镇，你还嫌多？”“我又开不了，您可以顺路跟维诺神殿抱怨。”她老老实实坐回去，“再说，山海才起步，咳，凰儿也还不是很靠谱，您二位不如晚点考虑退休？”幽隐香笑得更开心了：“哦，我怎么听说，某位闭关锁界的偷懒帝，在还没去缘定石的时候，就想着传位啊？” 无辜被cue到的玄天凰顶着两位女士和善的目光，默默扯过还没回神的梓当挡箭牌：“那这小子够判了，阿姐忍心？”“有一说一，只要不瞎，都不会判他。”天铃借机换了碗筷，把老弟踹到了幽隐香边上，“我无比怀念我那可爱的实验室。” “呵，阿姐你说这话不怕被雷劈？” 天雷十分配合，围着他们劈了个爽。天铃心疼地看着雷光：“浪费，不如给我酿酒。”“不是劫雷，酿的酒味道一般，提醒我了，最近有几个在底线反复试探的弟子，想混进你那毛池毛林，求个渡劫保过。”玄一递给她一份名单。 “啊，我在想要不要一个最终回完事，但这样要想新综好麻烦，唉，我怎么还没退役，为什么我们这代变这画风了？” “你要放弃这么个稳定的高品质劫雷渠道？履儿一定会痛哭流涕的。”玄一果断加强了小黑屋里酒窖的机关。天铃脸微红，装作认真看名单，偷偷瞥向梓：“唔，虽说我不怎么出现，但其实还是经常混进去蹭个爽，现在有梓在，再怎么说都不合适了。” 为了自己的课余时间，玄天凰选择性眼瞎：“两位都从良了，雷叔怕是要疯。” “从个锤子，本来就是良的。我还真有点期待被纳西索斯教导。” “阿姐，你受得了水汽对毛质的影响？” “你觉得我一周搞不定通用永久防水咒？” “你觉得他们那种卵生繁衍方式，加上阿姐你那钻牛角尖的性格，我这位可怜的准姐夫还能有一丝丝机会吗？”玄天凰想到上次受邀去水族，正好赶上他们的繁衍庆典，狠狠给他开了眼。 “不是所有水族都那样繁衍，不然纳西索斯肯定不愿意搁水里躺着。还有，你可以把‘准’字去了。” “啊？阿姐，你们结婚居然不叫我！” “那是试炼通过的结果。”梓终于回神，“抱歉，我的定力还不够，令诸位见笑。”桌下，天铃偷偷握住他的手：“我以为那个称号足够让你的定力up几个等级，看来还是要把修士的课程给你安排上。”玄天凰翻了个白眼，继续选择性失明：“能兼容？” “我都三开花了，他不行？” “阿姐，你那面板，主打一个离谱，谁比得了？阿爹、阿娘的基础面板在你面前也没法看啊！” “阿爹不也炼器、炼金、机械一个不落？谁家专精丹修敢在丹炉上刻卢恩啊，也不怕体系冲……嗷！” “没大没小。”玄一一边赏一发，“我和幽打算出门远游一段时间，所有事务就交给你们负责了。” “啊？！”“噫！！” 他淡定端起酒杯：“本来打算处理部分再走，既然你们这么不客气，我也不必顾虑你们。”天铃幽怨地说道：“不如关小黑屋。” “+。” “想得美。”他看向梓，“梓儿，你也别太宠她，铃儿这丫头没点儿牵制，进了实验室就不会出来。” “伯父放心，这点我深有体会。” “我明明都是按时出来的！” “如果丹师没有天天跑药园，你这话还能有点说服力。铃儿，相信我，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研究你感兴趣的东西，不用这么拼命。” 道理她都懂，但内心那种焦躁的感觉，只有在实验室才能平复。天铃也说不清这感觉是由什么而起，她有些低落地说道：“……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紧你？嗷！”不出意外，玄天凰被父姐混合双打了。“活该。”幽隐香对自家傻儿子毫无怜悯心，乐得看他吃瘪。看戏看够了，她没好气地看向梓：“你和铃儿的关系都被维诺神殿刻进荣誉殿堂了，你还不打算改口？” “是，母亲。” “私下这样就好，如果在外还这么羞赧，怕是只有加训了。铃儿，你到时候也别叫错了哦。” “啊！不，没什么……”她心虚地瞥了眼梓，完蛋，希望菲尔兹不会认出她！求求了！ “铃？”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天铃往他嘴里塞了一整条羊腿，“试试，这个味道很好！”“还能这么玩，学到了。”玄天凰刚解除晕眩，就看到巨大的狼头硬啃下整只腿，“啊！！你们都不给我留一口的吗？” “呼，饱了。”其实没怎么吃的天铃意思意思擦擦嘴，“梓刚刚痊愈，不宜多食，请允许我们先行告退。”幽隐香笑眯眯地挡住他们：“但真心话是？梓儿，你说。”“我猜是想去实验这段时间攒下的灵感。”他无奈地看向不满的天铃，“你做梦的时候都在默写术式。” “不能，我大部分时候都没睡，一直在感受你的气息。我可是连你的灵魂波谱都背下来了，不然说不定，第一关我们就被踹出去了。” “记着记着，就走神去想别的了？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恭喜，咱闺女对你的术有抗性了，感动不？我记得这是你刚改良的，唉，加班加点，连人家的邀约都推了。”幽隐香故作惋惜，靠在玄一身上。 “别说了，要掉小珍珠了。什么邀约？这术不是我们一起改良的？” “凰儿单身这么久不是没理由的，但我就爱你这点。” “你说那次？我怎么可能答应，借口糊弄过去罢了。” “对于某个用了数年加激将才反应过来的超级木头，这话的可信程度可不高啊。” 玄天凰看着这两对毫不在意、互相咬耳朵的，倍感心酸，尤其在眼前全是空盘，连汁水都不给他剩一点的时候。他没好气地握住筷子，重重敲打杯碟：“能不能顾虑一下我这只可怜的单身狗？” “唰。” 混合着冻干的小饼干精准倒入他的碗盘，清脆的声音格外刺耳。玄天凰咽了咽口水，端起碗大声喊道：“阿姐，你是不是把姐夫的亮毛宵夜倒我碗里了？” 第225章 返校 把昏迷不醒的老弟扔进宿舍，玄天铃顺手抽出一沓表单：“手续已经办好，只要你确认、签字，随时可以搬过来。” “？” “还是说，你要继续跟凰儿住这里？也是，一出门就可能被教授们问你作业写多少的感觉大概不好受。当我没说过，好好享受你的宿舍生活。”她手扒在窗上，刚往外瞥一眼，老老实实退回来，整理妆容，愿诸神保佑，刚刚院长没有看到她打算跳窗户！ 梓替她开了门：“我送你回去。”“我们来回护送？闹呢，老老实实回去睡觉。”本想弹个脑瓜崩，奈何够不着，她悻悻收回手，“你是不是又高了？”“大概。晚……”看到影子，他郁闷松开手，“晚安，下个休日我们回兰格飞如何？爷爷很期待见到你。”“看来你病假还没休够，连休日要拿来补校外实践都忘了，毕业后再说。”她把表单放到梓手上，“别让凰儿看见，他一定会烧了它的。” 拐角，祭祈天笑眯眯地靠在墙上：“对学生出手，要怎么罚？”行礼，执灯，引路，天铃仔细回顾校规：“院长，校规可没这条禁制。再说，能进入这所学校的，哪个没成年？” “你不是。” “母亲请您来做说客？” “我只是诧异与那俩孩子奴居然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祭祈天收起笑容，“你打算在没举办仪式告知天下前，就与拉万德塞尔维亚以夫妻的名义生活？” “明天的娱乐头条会替我解决这个麻烦，维诺神殿不会放过这新闻。依他们的性子大概不会深说，但您还是多关注一下那几位青木遗族的学生比较好。” “依你的性子，不借机添把火就不错了。” “于公，他们是学生，教师职责所在，但他们应该不愿意看到我去调停。于私，他们终究是祖玛神的子民，迫害同族，违训。”她停在传送口，灯沿着巡逻路线缓缓移动，停留在走廊口，似乎在等待祭祈天。传送阵启动前，天铃将一张安眠符放到她手上：“祭院长，愿您好梦。” 第二天，不出意料，还没上课，玄天铃就被祭祈天提溜去了办公室。祭祈天听着称号的宣告，头疼道：“你是不去给青木添堵了，直接威慑全学院是吧？” “都是未来政要，连这点儿都经受不住？” “你别忘了邃蓝和翠渊！” “治治他们的八卦之心，挺好。不过您确定他们那是害怕？邃蓝的新生开学第一天就敢聚众研究怎么打爆学院守护结界，翠渊的为了获取珍惜药材，敢夜闯深渊。在我看来，他们八成是在蠢蠢欲动，说到底，只有银辉那些纯纯的条子生才会被威吓到。” “你别忘了，他们的家族大多是被暴君掠夺重灾区，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级别不一样。” “正好帮他们克服克服。”天铃收起称号，“说到底，还是他们不够专心，明明第一节是校长的大课，还一个个往这边靠。” “梅林教授要我转告你，谢谢你替他分担，以后肯定有不少学生会转向询问你们如何通过的。” “我会在办公室外的留言板置顶留言，踩着试炼升级前的最后一脚，恐怕无法为各位提供有效信息。”天铃将一个小球放到桌上，“您委托父亲制作的法器，希望这次校外授课不要再出问题。” “你不出现，就不会。”祭祈天递给她一张时间表，“所以，在校外授课期间，我需要你至少进行三次公开演讲，五次座谈会，出席所有会议，除了你和白教授的课外，其他代课、调课也优先由你负责。” “……您直接别让我休息如何？” “我会与邃蓝的教授们商议，想必他们很乐意与你交流。”她刚张口，祭祈天补充道，“当然，每日清晨会有一个小时，供你沐浴更衣。” “您知道我堆积了不少实验。” “我也知道，你的次数已经透支。”祭祈天背过身，看着窗外，“未来，你一定会遇到更有趣的课题，让你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你手上这些无伤大雅的，可以交给学生们去做。” 无伤大雅，这话亏您说得出口，天铃平静地说道：“山海没有接纳他们的打算，恕我直言，这些觊觎我手中课题的学生，没一个能通过山海的入籍测试。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去准备第一节课了。” “把你手中的称号藏好。” “啧。” “别忘了我的邀约。” “啊……是。” “不得独自到场。” “是。” “不允许用侍从充数。” “是。” 出门第一件事，天铃就将落月庭私宴的护送任务交给了羽霖铃，院长只说了不能独自，可没说不能带两个。她相信，羽博士一定会好好招呼他们，唉，谁叫她是个没什么朋友的技术宅呢？ 被祭祈天踹出落月庭私宴这事，让玄天铃心情好了不是一个等级。校外授课快结束了，白辰这学期的课也都结课，接下来，等那些有意向留校的一毕业，自己就可以离开阿卡西，在山海苟到天荒地老，啧，差点忘了还有维诺那档子事儿。正规划着退休生活，她的眼睛被蒙住。 “猜猜我是谁。” “某位理论隐婚，实则全世界都知道已婚的大帅哥，终于决定抛弃舍友，享受大单间了？”完美的肉垫和柔软飘香的绒毛，她转过身，给梓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来。” “你居然一次都没联系过我。” “上课找学生煲粥，你就这么希望我被开除？还是说，我去找你们教授谈谈，说某位优等生上课不专心，扣到刚好及格如何？” “就算是校外授课，我们也有休息时间。”他示意天铃上来，“我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看。”她狠搓了两把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忘了，不得以兽形在校舍间奔跑，来个坐标，我带你过去。” “不会被打扰的户外就行。” 光芒消失的一瞬，天铃笑着介绍道：“欢迎来到深渊农场，无数翠渊学子想尽办法都无法踏入的传说之地。这里进入休养期的地块会作为临时的庭院，供教授们使用。当然，也要付出一点点小代价。” 入口的河流中冒出一艘小船，带着他们逆流而上。梓打量着这里，如果天铃不说，他还以为是个农业发达的村庄。 船在一片荒地停下，她从船底摸出把钥匙，带着他进入其中一块荒田。她往地上撒了些灵石、种子，四周升起琉璃壁，一些花草树木冒了出来。“这些植物全是改良的优质绿肥，等我们离开，它们就会回归大地。”她坐到草地上，“你想让我看什么？” 草地披上金衣，枝头硕果累累，转瞬，雪花飘落，所见一片洁白。巨狼环绕住她：“我获得了小范围改变季节的能力，虽然只能在秋、冬间切换。”说着，冰雪消融，但四周依然一片秋色。天铃摘下一颗果子：“还是冰的。只有秋冬交替的世界，那岂不是随时能吃到新鲜的冻果？谁家魂域馈赠这么丰厚？” “你听说过四季神吗？” “那个被收编的前异教？我记得好像是被另一个异教迫害，为求自保彻底归顺的。”绿肥特化的果子自然不会考虑它的味道，她默默拿出存货犒劳他。“嗯。我进入了其中一位的魂域。”梓慵懒地躺到树下，露出柔软的肚皮。 “能产生魂域，也就是说……” “他们不过是些资质特异的生灵。等等，铃，你在摸……”没等他抱怨完，前肢被抬起。天铃迅速变大：“只是在检查你受伤没有，刚凰儿发来消息，说你进魂域的时候，正好掉怪海里。” “你，是不是变得太大了点？” “突然有点想念你变成幼崽，窝在怀里睡觉的样子。”她不放心，又用红线的共同承伤功能走了一遍，才勉强放过他。 “铃，我以后绝不会越阶使用魔道具。” “啊？哦，好。那我给你准备一些传送卷轴、即死食物，烟雾弹也不能少。实在来不及，就把我拉过去，红线不用白不用。”她边缩小，边给他翻库存。看着越堆越高的道具山，他某名有种被包养的感觉：“这也太多了，装不下。” “那我再给你准备两个空间包，你觉得……”手环的储物空间里，多出两个吊坠和一张贺卡，似曾相识的字迹，老旧、不成对的吊坠没有一丝法术的气息，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民间产物。 “铃？” 她急忙拿出几个指环型的塞给他：“我这有几个现成的，希望合你胃口，等你到魔王，我再教你怎么做，别忘给我做几个哦。” “难道，有谁入侵了你的仓库？”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最低也是校长那级的，目前来看，没有恶意。”是玉藻，还是盖亚？不，她们的字迹她见过，阿卡西和白辰更不可能，到底是哪位？难道是，芙菲泽娜？收藏旧物是她的爱好，但那位最近似乎在休眠…… 等她回神，梓早已变回人形，正在肝论文。“这里错了。”天铃压住尾巴，抽出一本杂志，“上一期刚刚纠正。”“欢迎回来。”他调整姿势，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太熟练了。” “熟练？” “怀里多出一个，丝毫不会被干扰，还能瞬间调整到最佳位置，老实交代，这么干多久了？” “小时候我妹妹喜欢这么干，说是帮我特训，小姑娘都喜欢这种。”合上杂志，他痛苦重开，“铃，抱歉，本想和你分享魂域见闻，但我必须要回去重新构思。” “好，对了。” “嗯？” “作者其实是梅林，他用的假名。” “这就是他说的惊喜？唔，图书馆满员，我想邃蓝的学长应该不会介意实验室角落多一张桌子。” 她不满地扯住他的衣服：“你就没想过去我那？” “那怕是学不下去了。” “我会把你关书房里的，不写完不准出来。”她把钥匙扔进河里，船再次出现，“我估计凰儿已经在书房等着了，正好，你们还能一起回宿舍。” “……” “怎么了？快上来。”她装作不知道，拍拍身后的座位。他郁闷地靠在她肩上：“后悔了，我现在搬过去还来得及吗？” “过时不候。你忍了那么多年，怎么这会儿忍不了了？” “明知故问。某位目标吸遍寰宇毛茸茸的重度爱好者，不也很久没光顾过兽族的娱乐场所了？不知道校长能不能让我带走那片森林，干脆在院子里复刻一个，还是说，像你师兄那样，建个博物馆比较好？” “信不信我把你推河里，伪造成意外的？” 说着，船笔直向深渊坠去，随着光明再现，他们掉到一堆软垫中。“定力不错，凰儿第一次坐的时候，吓得直嗷嗷。”天铃意有所指拍拍他，“竹青会带你去书房，让我在你尾巴里睡会儿。”他的手紧了紧，贴着耳畔问道：“比起怀抱更喜欢尾巴？” “如果你是兽人的状态，我大概就不挑了。速度，这段时间被院长压榨的，快碎了。” 听到开门声，玄天凰惊喜抬头，硬生生把“阿”字咽了回去：“你故意的。”“嘘。多谢，你选的书都是我需要的。”梓变宽桌面，坐到他对面。玄天凰翻了个白眼：“毛别飘到我墨水里，你怎么会用到这些书？” “被梅林教授坑了。” “他是不是和勒梅教授串通好的，早知道我就不抢他的课了。”很好，继阿爹、阿娘之后，在阿姐这里他也变成超大光源了，心梗。一个手滑，玄天凰郁闷换纸重写：“你打算就这样写作业？也不怕爪子把纸划，啧，你那只爪子放哪儿呢？快从我姐腰上挪开！” “这两本你现在要用吗？” “别碰标签就行，啧，你就不能回去用终端查？嘶，信不信我给你沐浴露全换成脱毛膏。” “专心赶你的作业，我记得，某位剩得可不少。” “原话奉还。” “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被梅林教授坑了，我现在应该在享受完美的约会。” “闭嘴查你的吧，啊，这本我现在要用。” “好，那我用终端查。” “等等，这本好像要……”看到梓用阿姐的终端淡定查阅，玄天凰扯烂了刚写好的综述，“等我回去，就把你寝具全涂上强力胶！” 第226章 离校 阳光、花香、极致的触感，以及鬼哭狼嚎般的鸟鸣。 “轰！” “嘶，铃，你赖床方式这么暴力？” “呜……你需要上早课，我不用，好不容易不用代课，让我再躺会儿。”鸟鸣再起，天铃抬手轰碎另外半边天花板，翻个身往毛里钻。“你把耳边的终端分机摘了更有说服力，演技不是让你这么用的。”梓毫不留情把她拎出来，“你昨天特意设的闹钟不就为了今早的例会？” “无情，霖铃说的是真的，骗到手就翻脸。” “我敬爱的玄教授，您的例会还有五分钟开始，而学生食堂还有一个小时才开门。”梓把她推进盥洗室，现在赶回学生宿舍肯定会被炽火的看到，不如……看到竹青端着校内传送令走向盥洗室，梓大声喊道：“铃，我先去训练场了。” “好！你记得把桌上的拳套戴上，免得被凰儿碾压。” 如她所料，炽火的学生一个个倒在玄天凰脚下。“降维打击不可取。”梓把拳套扔给他，“同级别，来一场？” 卡着开会前一秒，玄天铃出现在会议室自己的座位上。薇薇安手中的文件一份份飞到各位教师手中，阿卡西亚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刚刚收到神谕，学校核心阵法出现裂纹，从明天开始，阿卡西学院要暂时关闭，直至危机解除。今天下午之前，所有学生必须登舰撤离学院，剩下的课业会在移动舰群上完成。请各位院长做好协调工作，确保学生顺利转移。散会。” “阿卡西亚校长。”特斯海姆和天铃同时叫住他，“为什么我不在留校名单上？”“勒梅教授，你需要养精蓄锐，应对巡演。至于玄教授，创世纪班目前只有你一位老师，我不能离开学校。”阿卡西亚看了眼有些兴奋的薇薇安，“她也不能。” “我知道了。”她看向薇薇安，“我有不好的预感，请你务必好好辅助校长。”薇薇安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没问题，只要是你的请求，就算是宇宙，我也能炸……”话没说完，她就被阿卡西亚黑着脸拖走。 特斯海姆递给天铃一柄梳子：“你和薇薇安小姐关系很好。”“谢谢，她曾是我唯一的依靠。”刚接过梳子，她就收到幽冥再次封闭的消息，师兄、师姐全部闭关，好在有父母镇场子，但她和天凰都不能回去。 校内广播响起，各学院上空均浮现数艘巨舰，通知也发到了学生终端上，连同对应坐标一起，每间宿舍均能对应转移，但炽火、翠渊和邃蓝都有不少无灵者，需要一个个转移。 “铃！”“阿姐！” “你们怎么来了？”天铃把他们拦在外面，自己踏入宿舍，帮早已等候在此的学生完成转移。她对着感激的学生们说道：“立刻检查，如果有遗漏，马上联系驻舰教师，一旦开船，就只能等学校再次开放了，如果校舍没有被毁的话。” 踏出宿舍，玄天凰还在。“你现在老实蹲在舰上就是帮最大的忙。”天铃拉开隔壁的宿舍，空无一物。他递给她一瓶药：“阿姐，我们奉院长的命令，协助转移。这一层已经转移完毕，那小，姐夫在上一层。不仅是我，大部分银辉的学生都来帮忙了。” “连续传送很危险，你们感觉不适就马上回舰休息。”她发出通知，要求所有帮忙的学生不能连续传送五次以上，自己则赶往教学区，协助转移实验室和种植园。星耀院长也发来消息，告诉他们，待舰上阿卡西结业，就要开始巡演。 很好，都搬走了。她再次查看终端，所有标注转移的房间都已打勾，上面滚动通知教职工赶快撤离。“玄教授，去我那喝一杯再走吧。”薇薇安叫住准备离开的天铃，“求你啦。”不等她回答，她抓着天铃，来到自己的房间。 “情况紧急，拿小饼干凑合凑合吧。”薇薇安拿出一个小铁罐，取了几块曲奇，给天铃倒了一杯冷茶。她没有动，站在门口：“你想要什么？” “拜托了，给我一个随时能传送到你身边的一次性符咒。”她死死抱住拔腿就走的天铃，“求求你了，就信我这最后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在这次巡演前使用，也不会打扰你的好事！拜托了！相信我，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关停学院？”学院内的频率没有任何问题，她和特斯海姆都能保证，但阿卡西亚却以阵法故障为由，要求大家撤离，这可不像一位智者会说的借口。 “大家在为那边一场重要的实验做准备，放心，在你们结束巡演前，实验都不会开始。你看，我都对你交心了，你也该给点儿奖励嘛，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契印没有触发，她没有说谎。但一想到她曾经的作为，天铃着实不愿相信。 “你以后可以拒绝我所有请求，保证不纠缠。求求你，就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可爱的……” “最后一次！”天铃忍无可忍抽出一条手链，现场炼化，扔给了她。 “等等。” 门纹丝不动，天铃没好气地回头喊道：“你还想做什么？” “神像，就拜托你保管了。” “我拒绝。” “总有需要它的学生。” “……” “不是谁都有资格运送神龛的。” “……” “舰队有预留专门的地方。” “你怎么不去？” “我想让那些倔强的小崽子认清，到底谁才是被眷顾的。”薇薇安靠着门框，等待她的选择。天铃叹了口气，折返踏入里屋：“最后一次。” “…铃，无论你是否相信，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 天铃径直往外走，路过茶几时，拿起一块饼干，饮尽茶水：“茶我喝了，饼干也吃了，你多保重。不过，你也不需要我担心就是了。” 出门就撞到阿卡西亚，天铃小声说道：“我在他心里似乎还有些份量，如果他又想搞事，把我叫回来，或许能牵制到他。”他点点头：“快上舰，就等你了。” 伴随着神像落座，帷幕缓缓拉开，星光洒下，天铃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学院岛群越来越小。祭司依次踏入，天铃正好收到开会的消息，回宿舍是来不及了。和祭司要了间空屋，她接入会议室。 “舰群间传送功能什么时候能安排上？” “摆渡舟时间安排不合理。” “建议通识课改为线上，减少需求。” “改线上，实验课怎么办？” “这舰多久没维护了，训练场根本不达标！” “我们一百年前才升级过！” “那都多少年了，你们这些年的成果呢？往上造啊！” …… 会还没开始，就这么热闹了。天铃咬了口草饼，默默放下，祭司的餐食还真是，纯粹。她私敲祭祈天：“校长没安排停靠地？” “他说离学校越远越好，为了确保中立，我们只能选择无主荒地驻扎，不排除移动授课的可能。” “不行去我那儿？” “感谢您的好意，但小世界与外界交流要走关口，对很多学生不利。” “唔，这种情况下，恐怕学生也无法安心学习，不如放几天假，等安顿好再继续上课。” “恐怕有些教授不答应，你先申请个议题，等会儿开会，看看他们的意见。” 填写，发送，还在吵？天铃瞥了眼食盒里的草饼，叹息道：“院长，我能不能晚点来。” “怎么了？” “祭司提供的圣餐太难吃了。” 毫不留情断开通话，祭祈天黑着脸宣布会议开始。在天铃幽怨地啃完第六块纯净草饼后，他们终于敲定了方案。舰队继续远离学院，各学院派出教师组成小队，探查那些合适的荒地；减少课程密度，多院混课改为线上，大型实验课延后…… 天铃一从摆渡舟上下来，就看到自家老弟靠在墙上当沉思者雕像。她走过去，一拳回神：“课业减重，公文一时半会儿也发不过来，你小子没乐起飞就算了，怎么蹲这里装忧愁？”他看着远去的摆渡舟：“阿姐，我有些心烦，大夫说我没问题，但这种找不到源头的烦闷感，令我很不舒服。” “同位阶pk，输给梓了？” “……和那无关。” “啧啧，被阿爹、阿娘训了那么多年，还打不过一个比你小的，丢面儿不？”正好路过售货机，她买了罐极苦咖啡扔给他。“我都说了，我不是烦这事儿！好吧，多少有点。”他郁闷打开，被苦咖啡嗞了一脸，“呜啊——这怎么还是带气的。” “要跟我打几场吗？我好久没运动了。” “您是要拆了这儿吗？”他没好气地把空罐扔垃圾桶，“拳本来就是我的弱项。” “一个不想打拳的远程不是个好剑士。要不你下次用弓跟他打？” “你也不怕我给他耳朵削个角。” “伪造他绝育证明？” “不要把我说成流浪狗好吗？”梓出现在背后，拿走天铃手上的柠檬汽水，“请负责到底，拒绝弃养。”“说过多少次，族类不能互换，信不信我让你跟新生坐一桌？”笑看他被酸成菊花，她咬了口蜜汁肉脯，“听说你把凰儿打自闭了？” “才没有！” “运气。他打拳太耿直了。”梓把牛皮纸袋递向玄天凰，他直接薅走整袋：“谁家切磋玩阴的？” “下次你们玩无限制流，我给梓安排点儿电磁炮。” “那我呢？” “你扛揍。” “啧，见色忘弟，这就是亲姐吗？好吃，你这跟出口到幽冥的味道不一样。” “新品，还没上市。再过一段时间你们那儿的专营店同步上，想吃我那里还有几包。”看到玄天凰被暴打，他选择性闭上眼，“别让院长看到，就算是紧急事态，也不能失了风度是她的准则。”“没有其他学生，还卡个监视死角。”她淡定为天凰消肿，“精神些了？” “还是有些烦闷……” “今天没课，我给你和梓开个训练场，你打爽了再出来。”她带着他俩往回走，顺便把几个监视死角发给祭祈天，并通知其他学院自查。 摆渡舟把他们带到炽火的舰船上，不愧是以武力着称的学院，上舰第一件事就是启用训练场。“你俩慢慢打，作为条件，我去会会老朋友。”天铃把他们留在二类训练场，自己进了一类，谁能想到阿布希迪恩还在炽火兼任指导的。 “示范课？要我出几分力？”她瞥了眼他身后微微颤动的箱子，眼神询问，霖铃在里面？他点点头：“纯武力，禁法，其他随您。” “打残了，霖铃不会心疼？” “您可以试……”未等他说完，就被击飞。天铃扛着重剑，躲开奔着面门的碎石，笑道：“戒心不足啊，阿布指导？”他没有回应，烟雾中，无数石块化为箭雨冲向她。重剑一挥，瞬间清场。 糟糕，玩脱了。穿过被击穿的墙壁，碎石下，满是血污的手微微颤动。脑中响起尖叫声、警鸣声，还有……天铃抬起手，手上沾满鲜血，一个眨眼，血污消失不见。玄天凰缓缓落地：“你们隔壁收着点儿啊，这里可不经拆！” “铃？”梓察觉到她的异样，冲过去擦去她的眼泪，她摇摇头：“似乎是被神像影响了，看到些过去的画面。抱歉，阿布希迪恩阁下，我似乎忘了是在舰上。”挪开碎石，一瓶万灵药浇下，阿布希迪恩满血康复。他还有些迷糊，握着剑问道：“有敌袭？” “没有，我忘了这里不是阿卡西的训练场。”她修好墙壁，“这舰有些年头了，把加固作为邃蓝的课题提交如何？” “我会和院长商量，是我低估了您的实力。今日可否请您代为指导，呃，请别用力。就当带婴儿，陪他们玩玩，千万，别用力。”他握剑的手还有些颤抖，她看向天凰：“你俩继续。”出门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红线问道：“你今晚能来我这儿吗？” 第227章 竹青引梓踏入漆黑的房间，随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烛光亮起。天铃窝在一堆毛毡小狼里，盯着眼前的烛火发呆。他贴过去，好冰，她没有动，他故作轻松道：“你什么时候从我身上薅了这么多毛？” “阿布希迪恩被埋在墙下的时候，我听到了无数学生的哀鸣，看到了我的双手沾满鲜血。”她张开手，“我希望这不是未来的预警，但有些节点是不可避免的。”心跳声令她安心，犬牙冒出，天铃狠狠咬住他，同时割破手腕，伸到他嘴边。 手腕很快愈合，她边为他治疗，边冷静说道：“我不会像维诺神试炼里安排的那样，追逐你的下一世，在我看来那和找替代品无异。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她割下一些他的头发，分成数份，“做好魂飘到地府也会被我打包回家的准备。” “你不如把我尾巴剃了，希望实战课不要切形态。”他摸摸自己的板寸，“等一切告一段落，兰格飞不再需要我，我就去修仙。” “你就这么怕被我束缚？” “魔王被灭有概率直接转生，如果那样，我们都会很痛苦。” “你被雷劈个魂飞魄散，我就不痛苦了？” “到时候我就苟在山海，专心给你打下手。实验助手、政务助理、居家暖床，听候您的差遣。” 心动了，她取出一份兽族门派名录：“天分如何，有没有合适的体系备选？还是说要定制？” “父亲说，等我成为魔王后，或许还能增。但我可能会选兽族那边的，听说能显着提升毛质。” “有种网游等级封顶，找个理由让你们有动力继续玩的错觉。提升毛质啊，有魔王保底，你选个喜欢的就好。噗——咳，抱歉，但……”她强忍着笑举起镜子，看着光秃秃的头，梓幽怨地变回人形，只留了尾巴给她：“你干脆给我都剃了算了。” “也不是不行，备份越多越好，有备无患嘛。来，切个兽形，我早想试试无毛狼的触感了。”她拿出超大号推子，“毛总能再长的，我这儿还有无副作用生发水哦。你也不想以后头上一直短一块吧？” “你这是歪理！冷静！你这是竭泽而渔！你可以定期帮我理发！嗷——呜……” “好像肥姑妈家的素体。”她捏了两把肚子，“还挺好摸的。”他生无可恋地趴在一堆玩偶里：“要嫁不出去了。”“……你还想嫁谁？”她一挥手，毛山自动挑选、分装、打包，“杂毛可以戳个大毛毡了。” “太狠了。上次被剃这么干净，还是参加继承选拔。”他看着反光的手臂嘴角直抽。“居然全作为芙芙诺神的供品，要我，绝对留一半当纪念品卖。幼崽的绒毛啊，哧溜。”她拿出几瓶药剂，“喝的、涂的都有，味道你绝对喜欢。啧啧，难怪霖铃总说，光头是检验，噗，咳，抱歉。我没想到，连眉毛都没给你留。” “老实交代，你预谋多久了？”他打开一瓶，居然是炖肉味。 “其实，从第一次摸到你的毛后，就一直想这么做了。我特意调了几百瓶肉味生发水，就是为了预防，如果真走到必须处决的那一步，先薅净你的毛。” “不愧是拿了暴君称号的您，一如既往忠于自己的欲望，我是不是可以期待您再拿一个昏君的称号了？” “谢谢夸奖，但神殿一直不给我啊。果然，速成毛质还是会变差。先别剪。”她唤醒灯光，衣柜打开，飞出数件衣物，“来试试。”梓熟练更衣，换到一半停住，不好意思地问道：“教授，这个要戴哪里？”拙劣的谎言，天铃默默拍照存档，蹲下来帮他整理：“我来帮你穿。” “姐——”玄天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阻止失败的竹青，“啊啊啊，抱歉！我这就出去！”他重重关上门，又迅速打开：“等等——你让我姐做什……”话没说完，被天铃一肘送走：“抱歉，我忘了把他随时能进来的权限取消了。” “还好没让他看到我被剃光的样子，别告诉我，他每次说要幽会都是蹿你这儿来了。”梓迅速穿戴完毕，无视她挑起的眉毛。“是哦，给他补课。你要体验一下吗？幽冥的公文不能给你，但山海的管够。”天铃把天凰扔进传送，还不忘附上几个恶咒，“今晚的作业，明早要是破解不了，做好秃一个月的准备。” 回屋就看到他盯着书架上的星象仪发呆，她问道：“梓，你喜欢圆圆的东西吗？”“别把我们和狼人混为一谈。”他拿起星象仪后面的纸飞机，“你居然还留着。” “！！” “花你也……” “你看错了！”她迅速把花瓶和纸飞机放到门外，“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从后边抱住她：“谢谢，我很开心。”“啊，嗯。总之，话我也说完了，传送点也没改，你顺路回宿舍吧。”她作势要开门。 “那可不行，某位烧成这样，我怎么放心？” “那是！” “是什么？”梓唤出两块冰砖贴了上去。“……在毕业之前，你别想再留宿！”冰块在她脸上瞬间蒸发，天铃从衣袖翻出两个红薯贴到脸上，“宵夜，你要不要来一个。”他憋了良久，冒出一句：“你这红薯洗了吗？” “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看在我刚刚被剃毛，换衣服还被舍友看了个精光的份上，别把我踹出去呗？他今晚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什么时候凰儿有这癖好了？” “你们岛民心够脏的。”梓往玩偶堆里一躺，大有赖住的意思。天铃脚踩胸口：“这话你对莱昂说去，作为一个万年dt，这锅我不背。”“踩住我就更走不了了。唔。”红薯被塞到他口中，天铃顺势摔到边上的玩偶里：“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手打算做什么。”“我以后要废了，您全责。”他郁闷咽下红薯，“好吃。”“对吧，谁能想到翠渊院长的深渊药田里种的是苕？”灯光变暗，她贴过去小声道，“你猜猜他为什么要特意在那里种这个？” 一睁眼，梓就收到玄天凰的带饭求助：“你给天凰下了什么咒？他不敢出宿舍了。”“糟，忘了这里不是学院，这几天还不能在宿舍开小灶。”天铃解了诅咒，“秃头、无尽饥饿，用生发水会长出各种蘑菇或者五光十色的骨头，戴假发，会一直在他头上飙死亡重金属，吃东西也一直不会有饱腹感。” “危机解，他说要过来找你。”话音未落，他又收到消息，“你又给他下咒了？”“只下了饥饿的，希望食堂的储备还够，我让饕大送点货过来。啧，又要开会，啊，在我从学校解放前，不准咬脖子！”都怪他们没事儿闲的！加什么奇怪的法则，这下要被同僚看笑话了。天铃匆匆更衣，赶往会议室。 称号一挂，黑脸一摆，所有打算调笑的，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天铃假装专注议题，偷偷让围脖的绒毛自己轻微飘动。会议全程顺利到连一句吵架都没有，全员乖巧讨论。眼看步入尾声，比往常节省了至少半天的时间，祭祈天忍不住私聊：“以后开会，你都挂上称号吧，太舒心了。” “别，一次两次还行，他们适应力超群，分分钟出抗性。” “报，报告，紧急通知，食材储备不够了！”食堂大叔急匆匆闯进来，打断了他们的会议。天铃从绒毛天堂里回神，淡定地说道：“别慌，一会儿物资就会运到。”祭祈天不满道：“玄教授，私下授课不应波及学院的正常运行。” “忘记不在学院确实是我的疏忽，但我已经令属下加急运送，申请也已经递交给您。” “下不为例。”快速过了眼清单，祭祈天留下天铃，让其他几名教师协助接收物资。 祭祈天带她来到办公室，一关门，便说道：“创世纪班的实验不宜在舰上进行，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填鸭教学，但现在，我希望你能一天完成理论授课，带他们离开，并在三个月内结课，确保能与其他学员一起毕业。”“遵命。”她迅速发出通知，祭祈天有些惊讶：“你家那位没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 “也对，是我多言了。” 天铃思索着回到宿舍，梓正在书房爆肝。她敲敲门，带着一壶茶走入：“我从明天开始会带创世纪班的离开，最早也要在你们毕业的时候才能归来。你要是怕凰儿半夜整你，你就住这儿，权限都给你开了。”书堆后传来他的声音：“嗯，路上小心。” “这期间恐怕不能联系你。” “啊？？” 书堆往她这面倒，被定住，乖乖按顺序垒回桌上。她为他倒了杯茶：“嗯，院长要我三个月内让这届创世纪班毕业。”“我知道了。”他做好标记，放下笔，“那你今天陪我熟悉学院舰如何？”“好。”她默默给玄天凰发了条消息：“今天有事，勿扰。” “你发完，他一定会来添堵的。”他推开门，做了个女士优先的动作。 “唔，你觉得是让他拉一天肚子，还是让他疼到下不了床的好？” “他是你弟弟。” “就算是弟弟，也不能打扰姐姐的生活呀。还是说，你好这口？”她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个三步一摔的诅咒。 “怎么可能！” 说笑着出了宿舍区，一路连个活物都没看到，连自动小推车都绕道跑。天铃疑惑地看着自动售货机鞠躬消失：“这是怎么回事？”梓苦笑道：“铃，你称号忘摘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好像也不错，但这样就不能带你熟悉设备了。虽说学院舰不能跨院传送，但同院的舰船之间可以，别回头上课，傻乎乎去挤摆渡舟。”天铃设好坐标，带他前往佩玲罗斯号。 一落地，就是树篱迷宫，天铃无语道：“上代院长是多喜欢这个风格，有本事搞水榭楼台。”传送口外的机械鹦鹉鄙夷地说道：“这里是西区，若想泛舟垂钓，请前往东区。”天铃抽抽嘴角：“我回头就把你拆了，重装逻辑核心。”“很遗憾，您无权这么做。”鹦鹉一脚激活传送，把他们踹去了东区。 满是铜绿的铜偶站在传送口，没有一点儿反应。“醒醒，喂，醒醒？”天铃在它一个击掌，铜偶头掉了。“！！我可没碰它。”天铃刚要拍照，铜偶拾起自己的头，放回原位：“恭，迎，贵，客。已，呼……”话没说完，被一位羽族把头拔了：“来了来了，不好意思，让两位见笑，偶人自麒麟秘术失传，改用这些铜疙瘩后，就一直很智障。我是东区渃园的管理者，扶风。请问两位贵客有何需求？” “不必麻烦，我们只是想来逛逛。” “明白，小的告退。” 随着他的离开，乐声响起，渡口几艘小舟浮现，歇脚处茶点飘香，连花都开得更艳丽了些。见她没有动静，梓索性抱着她跳上船：“该说不愧是银辉吗？就算是应急的授课场所，还不忘准备专门用于社交的舰船。” “你是不是把社交课都吃肚子里了？” “好歹是约会，专心些？” “哎呀，某位不是说要我带他熟悉学院舰的？怎么成约会了？”将最后一张填完，打包发送给祭祈天，天铃开启了勿扰模式，靠在他身上，安静听水声。船行至湖中，她小声说道：“因为是在校外临时安排的场所进行实验，我不能保证创世纪班的学生能够全身而退。” “嗯。” “他们都签署了知情书，也都交代了后事。” “嗯。” “我想中止实验，但不能这么做。” “嗯。” “抱歉，明明是约会，却让你听这些。” 梓摇摇头，握紧了她的手：“如果学生家属要找你麻烦，我一定会躲进山海，保证他们抓不到我。”天铃笑了出来：“这种时候，不该说什么同进退吗？” “我还没蠢到和一堆魔王级的强者一较高下，这种时候，我最多能为你做的，就是处理好山海的事务，确保没有什么能让你分心。” “可惜时间紧迫，不然我真想现在就抓你去极乐天登记。” “可惜，父亲坚称你还没有成年，极乐天或许会以此为由拒绝你。” “饭都煮烂了，极乐天才不会，啊？？！！！”天铃看着照骨镜上的字，嘴角抽搐，“这，这也能锁？！” 第228章 坐在行舟上，玄天铃还有点懵，照骨镜没有任何问题，但阿爹还是憋笑给她换了个新的，结果依然一样，随意吧，反正这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她看着实验设计直皱眉，就算是中心神殿提供的场所，也不能保证安全，更何况还有填鸭教学的副作用在。如果是在阿卡西的实验室，不，让刚经历过填鸭教学的学生展开实验依然危险，尽管那里是她和白辰用尽全力布置的，甚至引入了地府的濒死瞬间复活机制。 毛毡小狼死死咬住她的手腕，迫使她放下方案。看到梓的留言，她心情好了些，倒了杯香草茶，希望下届使用的时候，白辰能给她发一份详细的使用报告。 三个月转瞬即逝，但有两名学生没有撑到最后。看着他们与半成形的空间一起消散，天铃平静地给他们的亲朋发去讣告及慰问金。令她意外的是，她马上收到了逝去魔王的女儿的回复：“玄教授，我父亲已转生，母亲也已经去迎接他了，请不用担心。” 毕业典礼前夕，祭祈天为另一位逝去的仙者举行了葬礼，天铃站在她身后，准备迎接责备。但没有一位上前质问，他们全程无言，平淡接受了一切。葬礼结束，看着逝者亲朋谈笑离开，天铃还有些不真实：“仙的死亡还真是寂寞。” “活太久，很多就看开了，你除外。” “？” “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小姑娘。天天只给汤，不让吃肉，你家那位也太惨了。” “我们可是神殿认定的精神伴侣。” “魔狼族对繁衍可是很执着的，很期待收到你们的邀请函。” “一定不会邀请您。” “那可说不定。借机你也毕个业如何？”祭祈天笑着把她往梓的方向推，还不忘往她袖子里塞个红薯，“那老头子准备在翠渊的药园舰上也开辟个小院子种这个，但深渊那环境怕是不好重现。” “贿赂不了邃蓝的，转头找你来了？” “如果你没戴称号，他怕是直接抱着一篮冲去社交舰找你了。快去吧，孩子都等急了。” 看到天铃手里的红薯，梓挑眉道：“院长居然给你这个？”“她认为你没肉吃。”天铃无语把红薯塞他手里，“你喜欢？”“我还没虚到要用这个。”他把红薯还给她，一起从教师通道离开。 “翠渊的院长要是挂你的论文，我可不拦着。老爷子坚称是纯助兴，提高感受的。” “很遗憾，我已经毕业了。今晚约好要最后狂欢，你没看到留言？” “抱歉，时间太紧，我都没来得及看。那，我把这红薯做成丸子给你们助兴？” “……” “当特产带回去嘛，真不要？那我回头试试能不能在山海找个地洞种，如果能量产，做成高端助兴点心一定能大卖。”她遗憾收好，梓黑着脸抱起她往宿舍赶：“你从实验开始到现在，一天未睡？” “仙者几月不睡很正常，不过，你要不还是别考虑修仙了，魔族那位光速转生，比这强，还速成。修行路漫漫，死还死的透透的，不划算啊。” “看来你真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连维诺神的模拟转生都接受不了。如果哪天我真意外转生，你还不跟我玩老死不相往来？”他命令竹青铺床，准备安眠香薰，“好好休息，别指望我在父亲面前替你遮掩。” 困意袭来，她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不准挡，上次开会差点被那几个老家伙调侃。”“我觉得你这是在整天凰。”他切了个兽人形态，躺到她边上，“在你睡着前，我不会走。” “啧，狡花……呼……” 次日清晨，天铃和一干教员拿着高压水枪，到处寻找那些还沉浸在狂欢余韵的学生。看到自家那两位，她毫不犹豫加了点寒冰利刃：“前辈们说的没错，毕业典礼的清晨特别解压！” 会场里，白辰和阿卡西亚他们都来了，但天铃却觉得他们怪怪的，有种当年纳西索斯的感觉。未等她细想，玄天凰就抓着梓杀到她面前：“你要带他回幽冥？”“……宝儿，你之前不还站梓这边，怎么等我们真成了，你意见这么大？”天铃示意梓弯腰，帮他整理被刮乱的头发。 玄天凰没好气道：“你们进度太快了，我不放心。”“明明是天凰这小子万年老二，为了最后一搏，考前冲刺数月不带休息的，就这样，还是没考过梓，不爽呗。”贝贝洛格从后面冒出，搂住他们，“玄教授，您今早下手太狠了，我差点以为这俩是我家送来的鲜货。” 玄天凰嫌弃挣脱：“你居然撑到了毕业。”“你这什么话，我每次都卡着及格飘过，这就是爷的本事！来，试试我家刚送来的生蚝，尤其是你。”贝贝洛格把一大盘生蚝塞给梓，转头又去别家推销。 “你不准吃！”天凰一把抢过，塞给路过的同学。天铃看他那紧张样，笑了起来：“说起来，这玩意儿是不是该我吃？” “咚。”“啪。”“嗷！”“抱歉！”“嘭。” 天铃冷眼扫过周围失态的学生：“野史你们也信？我建议这毕业仪式别办了，换个名字改成开学典礼，你们全重修吧。”“更接受不了了。”玄天凰幽怨飘过，“要是是阿姐在上面，我还能舒心些，唉，这年头，连我推都公布恋情了，我还有什么盼头。” “你小子不是憋着去给……”贝贝洛格刚冒出头，就被玄天凰摁下去：“你闭嘴。大庭广众瞎说什么？” “啧啧，可以啊，都不跟我说了，姐姐好伤心。” 他幽怨瞥了眼梓：“那不是没机会吗！”天铃看向讲台：“校长要讲话了，赌一座药园，三十秒解决战斗。” “怎么可能，阿姐你都没往那边走呢。” “恭喜各位毕业，抱歉，不能亲眼见证诸位的成长，今日请各位不用在意身份，尽情狂欢。”阿卡西亚举杯一口饮尽，带着白辰等留校教师疾步离去。 “你看吧。”天铃拍拍傻眼的天凰，“别愣着了，一会儿要发毕业证了，你信不信一分钟解决？”梓同情地拍拍他：“课上说过多少次，不要跟知情者打赌。”贝贝洛格悲哀地说道：“往届的阿卡西毕业典礼可是持续数日的盛会，学生亲属都会到场，满满的资源啊。亏我还特意让家里送了这么多海鲜过来，哥几个回头记得照顾着点儿我家生意啊。” 谈话间，四位院长大手一挥，毕业证出现在各位手中。简单交代几句，他们也匆匆离去。“走吧，趁着大部队还没撤。”天铃示意他俩跟她走，贝贝洛格遗憾与他们道别，冲向邃蓝学生扎堆的区域。 “阿姐？” “别告诉我，这些年你们还没和同学处好关系。”她追上特斯海姆，“勒梅教授，介意让我们顺路搭乘你的行舟回幽冥吗？” “当然不。但希望玄同学不要太激动，星耀的行舟上有不少历代诗人的纪念品。”他将登记表发到他们的终端上，“我会让他们放行，十分钟后启航。” “……足够我去兰格飞小住一段时间，再回星耀启航。”天铃看着星图边上的时差表，松了口气，“但还是太赶了，我不认为这次巡演有必要。”“确实，但神谕已下。”特斯海姆将数条航线输入星图，“我更好奇，你家那位能离开兰格飞那么久？这零零散散一算，比他在阿卡西的时间还长，而且公文被拦截的风险可不小。”“我和他提过，似乎没问题……”她怨念地放下茶杯，“如果以养育后代为由。” “难以想象，你和菲尼克斯可以联合出个好父亲育儿节目了。” “我觉得不可能，建议过继。”她的面具里收到星耀传来的几份企划，默默给周围下了个音量减半术。“要不要把茄老头子的宝贝红薯分你点？新变种似乎能提高生育率。我去，是院长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考虑到爱酱的试水，我毫不意外涅。”天铃拿起那两个变种红薯，“茄老爷子自认在深渊种苕没被发现，合着全被你们薅了。” “说的你没薅过一样！老爷子心跟明镜似的，巴不得你们搞出点儿变种让他捡现成的。”特斯海姆具现出那些企划，闭着眼睛，随便摸了一个。 “薅了，准备回去改良个低配量产版，后做成点心售卖。” “老爷子要哭了。” “他只会恨我没往高配改，啧啧，他还没死心？”天铃鉴定发现这概率加的还挺多，“不如改良个增加九升十成功率的。你敢不敢干脆点，几个企划而已这么痛苦？”特斯海姆痛苦挠头：“我小时候可没少听长辈说吟游诗人是为神谕而生，演唱时四周洋溢着神圣的气息，为什么我们这代变成这样了啊！”天铃淡定喝茶：“笑死，从院长开始搞什么乐园、求生那套的时候，矜持就不在了吧。我记得你之前适应的不错，怎么这会儿又接受不了了？要我帮你提前重温不？” “你闭嘴！！” “你在开……” “那不一样！谁学生时代没点儿社团黑历史！” “有一说一，就冲上代有雷，那气息就神圣不起来。” 特斯海姆翻了个白眼，继续和自己做斗争。天铃索性把红薯放入空杯，压在企划上当镇纸：“所以为什么是红薯？”特斯海姆墨迹从柜中翻出全套功夫茶具，见她准备好茶叶，他拿出数种水，仔细挑选：“传说茄老爷子初恋是个土豆精，据他说，她的本体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土豆。” “要我借你个火不？” “不用。你喜欢炎魔核心风味还是地狱之火风味？” “特特，这只是企……” “有一次，他那完美的土豆子来求助，说有一伙地瓜精来抢地盘。老爷子那会儿年轻气盛，直接把当地的地瓜精全抓了炼丹，结果发现这玩意儿特助兴，就把他们遗留的薯类全薅走，致力于往这个方向发展。我记得当时还上了圣庭，老爷子还贼自豪。”他一口气说完，猛灌一口雪水，“嘶。等等！怎么就公布了？” “我刚就想提醒你，院长发这些过来，就是想在公布前听听我们的意见，你一直不回复，就按全员通过走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罗兰德没反对？？不是，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 “只要神谕告诉罗兰德，这是为了磨炼他的心智，他估计什么都能接受。我记得他说过，学院这些企划和拷问训练比起来，连婴儿都算不上。”天铃接手了泡茶工作，“至于我嘛，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家带出来的。反正都是演的，家里以前没少训这些。和师兄师姐扮夫妻，怎么错位，怎么改变气息，不让外面监视系统察觉异常是基础课。就像这样。” “铃！！”巨狼冲进会议室，嗅到空气中微妙的气息愣住，看到桌上的红薯，转头踩倒特斯海姆：“你要做什……”话没说完，周围空气压得他喘不过气。特斯海姆淡定抽身：“你们魔狼族这习性真是一激一个准。玄教授，你这技术拿来陷害不错，能学不？”“你去问问千面老师愿意教你不。”她一边帮梓正骨，一边向他解释。 “勒梅教授抱歉，我没有控制好脾气。”梓沮丧地趴在她腿上，特斯海姆继续闭眼摸企划：“习惯了，长辈从小教导我们，和你们谈合作，第一要务就是讨好你们的伴侣。”“事已至此，你还要用这个方法强迫自己看吗？”天铃把所有企划塞他手上，“干脆点。我更好奇凰儿的反应。” 梓趴在她怀里，闷声道：“他试图通过改变气息刷票。”“多谢提醒，我这就跟院长说。”天铃无语和星耀报了个备，“问题来了，千面尽心教导的学生和千面设计的防刷票系统，哪个更优？”特斯海姆果断向天凰的房间冲去：“莲你别愣着，这可是一手资料！” 第229章 窗外，黄色的星球越来越近，天铃一言不发，来回搓揉梓的耳朵。眼看要落地，梓切到人形：“还在担心天凰？”她幽怨地说道：“谁家父母只罚一个？还不允许我以后领罚！”“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癖好？”他开启免打扰，生怕自家老妹冲进来听到。“回头你去体验一次就知道了。还好我把那里薅出来的都放在山海，不然亏死。”天铃挽住他的胳膊，“走吧，我还真不信有谁能越过兰冲上来。” 不正常，梓看到自家妹妹以异常优雅的姿态，在沙尘暴中独自迎接，下意识拜托天铃验真假。血缘魔法缠绕他们，天铃手捏核弹：“大概是假的，和你没一点儿血缘关系。” “铃，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了，我和我妹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6。” 少女瞬间破防，大声喊道：“哥，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怀疑我是假的？！” “嗯，正常了。是她没错。铃，这是我妹妹，丝丝琪·拉万德塞尔维亚，是魔狼族和菇族的混血。目标是建立千菇后宫，争取让菇族自然寿命涨至五十。目前担任我的辅佐官，堪称完美的幕后替身。” 丝丝琪没好气地说道：“本想在嫂子面前有个好表现，既然我哥这么拆台，那我也直问了，嫂子，你既然打算跟我哥寰宇旅游那么久，你能保证回来就有可以参加选拔的继承者吗？放心，加生育率的药管够！” “丝丝琪·拉万德塞尔维亚！！！！” “看来丝丝琪没拿我当外客，真好。”天铃笑着看向她，“这事不该顺其自然吗？”“唉，我就知道。你们这种永寿者根本无法理解短寿者的悲哀。”丝丝琪脚下黄沙散去，传送阵发出光芒，“走吧，老哥说不要大张旗鼓，所以只有爷爷他们知晓你归来的事。” 光芒消散，他们出现在一个寂静的大厅。丝丝琪领着他们往外走：“这里是爷爷的领地绮罗斯特，我和老哥以前也住这里。现在除了几名绝对靠谱的老仆，其他的都被爷爷踹去首都格斯奇洛欧西，照顾父亲他们了。” “老爷子回来了？” “嗯，听奶奶说，他一收到消息就往家里冲，仿佛旧伤都好了一样。” “铃？”梓察觉到天铃的异样，她僵硬地说道：“只是有些紧张。” “哇哦，仙者不是都波澜不惊的吗？” “丝丝琪！！！” “我那仙是水来的。” 丝丝琪一脸不信，握住她的手：“嫂子，我们一定很合得来！” 送到门前，丝丝琪带着门卫瞬间消失。梓担心地看着她：“不如我先进去与爷爷打个招呼？”“不，不用。”天铃心虚地说道，“我也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没说。我，呃，怕你接受不了。” “是……” “砰。”刻意的音效，显然是在催促他们快进去。“看样子，爷爷是等不耐烦了。我们之后再说？”他敲门喊道，“爷爷，我…”门瞬间打开，“是梓。奶奶，好久不见。”温柔的羊族女士笑道：“快进来吧，菲尔快把地板跺穿了。” “鬼啊啊啊啊啊！！！！” “你演的还能再假一点吗！！！” “演个锤子——你不知道玄帝一直声称你是后收养的吗！！我还以为是替身！！！” “你小子是不是一点儿实事不看？兰格飞在你手上没没落真是奇迹啊！！！！” “什么实事？青木栽赃，不对，现在不能算栽赃了。”菲尔兹狼狈地坐在地上，“你不知道吗？你当年那事，最后被记录的官方版本是，青木迫害无辜同族，引神怒，降天罚，自此为流民。后来寻了个落脚之地，当年那个带头的不也进了银辉，你没借机折腾他？” “对我而言，他只是一个学生，而且我已经离职了。”天铃担忧地看向梓，“这就是我没跟你说的，呃，其实，咳，我就是你爷爷的大姐头。梓？喂，梓？！”他酝酿许久，憋出一句：“我和爷爷的尾巴，你更喜欢谁的？” “当然是你的。” 菲尔兹一爪糊上去：“你小子重点是这个？” “真好啊，我都没摸过菲小时候的尾巴。” “扯平了，我也没挼过梓小时候的尾巴。” “对你而言，我就值个尾巴？”爷孙俩一起怨念，天铃笑道：“还值个耳朵。”“多大只狼了，幼不幼稚？光看他耍宝了，我叫咩青。”咩青一脚把菲尔兹踹开，“这情况，让你叫奶奶也不合适，和菲尔一样，叫我咩咩、青都可以。” “那怎么行！我看这样吧，我管她叫姐，她管我们叫爷爷、奶奶，我们各论各的。还有，补偿点我哭丧的精神损失费，我可是连孙子都搭上了！” “菲尔兹。” “是！”他瞬间站得笔直。“别紧张。”天铃将一瓶药放到他手上，“一个月一次，老老实实找个灵，魔力源泉泡着，保证你旧伤全消。到时候，你们生个靠谱的让我们过继算了。”“也不是不行，不过要你们努力后再说。”咩青扶正桌子，重新泡茶，“还是说，你拉不下脸？要不要我传授你点心得？” “我自认对绝育这个词没有误解，零乘一万它也是零啊。” “对位阶差异大的，母体低阶加成很高，你们试试呗，你弟弟总不能是领养的吧？无限接近零也不是零，正好，最近丝丝琪也在这边休假，你们多住几日再走。”咩青一脚踩住菲尔兹的尾巴尖，“有什么可比的，我带菲尔回娘家那边的泉眼疗伤，书房的书你随便翻，说不定有意外惊喜哦。” “菲尔兹，你别回头对羊族流口水被抓。” “大姐头，你看我像……好香！” “看，羊肉香精你就受不了了。“她瞥了眼迷茫的咩青，“我怕你闻不得，定点投放了。””大部分羊族确实不喜肉，但和菲尔兹待久了，我也没少吃。你真该看看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他准备了一桌圣草饼。”咩青从柜子里翻出一篮肉干，放到蛋糕边上。想到草饼的怪味，天铃痛苦极了：“作为原定半个草食系，我真的很讨厌那个。” “理解，那个的苦味我也很讨厌，哪怕加点苜蓿进去，味道也好些。你要不要试试青苔裹脆肉干，这里产的青苔很棒哦，感觉永远吃不腻呢。菲尔。” 菲尔兹瞬间冲向阳台一跃而下，过一会儿，拿着处理好的新鲜青苔饼和小炭炉，蹿回屋内：“大姐头，来个火。” “你已经连火都不会打了吗，真可怜。看这么漂亮的姐姐，奶奶实在叫不出口，以后我叫您咩姐姐如何？咩姐姐，以后给他多配几个保镖吧，我可见不得漂亮姐姐守寡。” “喂！” 咩青无视抗议的菲尔兹，为她卷了一个：“那我以后就叫你天铃啦。梓？梓？喂喂，这孩子怎么回事？傻掉了？” “大概还在消化，安心，他没事，好歹是以年级第一毕业的。” “你没帮忙？” “我不给他下绊子就不错了。”天铃拿着梓最爱的烤髓干，在他鼻子下面来回扇，“居然没反应，看来这髓干要被我包圆了。”她凑到咩青跟前，耳语几句，咩青点点头：“菲尔，我和天铃出去一会儿，你好好开导开导梓。”说着，带她直奔阳台，飞毯应声而起，转瞬淹没在风沙中。 咩青指着下方的的流沙说道：“这儿有个巨鳄聚集地，一次抓一只就好。” “我能带几只走吗？” “没问题，但这家伙可不好养。” “如果养了，梓不就有借口不来了？我只是想多存几只，在旅途的路上给他打牙祭。咩姐姐，您觉得抓十只够吗？”天铃掏出抓竿，直接抓了三只上来。 “放一只回去，我带你多去几个地方，这个聚集地就十几只，你给周边村子留点。”咩青唤出地图，“梓他爱吃的可不止这一种，我带你多抓些，来加个好友，我回头传点食谱给你。说起来，他小时候还拿我爸的角当磨牙棒来着。要看照片吗？” “要！” 正进行毛发护理的梓打了个寒颤：“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祈祷咩咩不会给她看你小时候抱着爪子狂啃的照片吧。谁家傻孩子玩一身泥，还玩命啃自己的？”菲尔兹趴在他边上，侧身露出肚子上杂乱的毛，“对，把杂毛清清，你，去把梓爪子修修，臭小子，劲儿还挺大。”“哼。”他不满地甩了几下尾，“不要用带香味的护毛素。” “哟，去，给他试试刚出的浓玫瑰款。” “爷爷！” “你小子还想咬我不成？” “几年不见，您越发活泼。”梓恶狠狠瞪退护理师，“您也不怕熏晕自己。”菲尔兹哼了一声：“老了，嗅觉退化，无所畏惧。不过，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真能打动她，老实交代，你压得住她吗？” “……” “我就知道，司雷武的舰船会在三周后抵达，我和那边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你们就在路上学吧，这几日你带她到处玩玩。” “……好。” “安心，反正你气场也压不过她，更好办，到时候，我要把她崽儿的尾巴都揉个遍。” “如果真行，您报复的可是您亲曾孙。” “那更要揉个爽了，你小时候也没少被七大姑八大姨揉，咩咩还录像了。” “……” “这孩子，咋炸毛了？” “您说，她不会生气吧？” “不会吧……？” “奶奶当年没意见？” “没啊，她又不是大姐头，那么喜欢毛茸茸，她看上的是我的狼格魅力！喂，你小子别急，大姐头很讲道理的！！”菲尔兹一爪子摁住梓，示意护理师继续，“不过大姐头那么能吃，你们一顿饭怕不是一天起步。” “别把我说的跟暴食一样，进食对我而言不是必须的。”天铃跟着咩青进了屋，“梓，怎么了？”“等我一下。”他呜咽了一声，低落走到隔壁房间，没一会儿，清爽走出，“爷爷，我带铃逛逛，就不打扰您二老了。” 梓一路沉默，带天铃来到庭院，仆从光速茶水，消失。他站在树下，再次变回兽形，天铃一把抓起他的爪子：“谁给你剪的？？？” “和老爷子闹了一会儿，他赌气剪的，没事儿，过几日就长好了。” “那我拿什么开瓶？！逗你的。”她顺势埋到他的毛中，“你很介意我揉过菲尔兹的尾巴？” “如果我们小时候能遇到就好了，我绝对能把爷爷比下去。” “你现在的也比他的舒服，我没骗你，尤其是今天的！可惜，没有浮毛，我还想多戳几只，丰富收藏呢。” “等换季，对了。”他灵光一闪，庭院瞬间变为冬天，天铃惊讶道：“这对你也有效？”“这个四季更替的权能和冰冻魔法不同，我感觉是法则层级的。”他疲惫地躺在地上，“就是太耗能。” 天铃往他嘴里灌了瓶药，转头在院子里支起火堆，插上烤串，将茶水倒入中间的小锅，靠在他肚子上：“这才是冬日风味嘛。等等，梓，你觉得狼毛毡有销路吗？你这可以无间歇产毛啊！” “一年能用一次，还有时效限制，我觉得和不变没区别。” “时差大法启动！” “很遗憾，以使用地的为准。” “懂了，在外围建个厂。” “铃……”他无语叹息，“你天天哀嚎要被收割了，不是没理由的。” “咳，我现在不返贫了嘛！开辟一条新的发家致富道路，对兰格飞也有好处嘛。” “想得美。”他不满地扫扫尾巴，迟疑道，“铃，你该不会，用我的毛熬过药吧？”天铃拿出一只小毛毡狼放到他的鼻尖上：“很好的介质，可惜勒梅教授没和你父亲谈拢，不然顶级介质就能多一种选择了。”小狼嗷呜一声，数十种结界张开，少说也能抗三个核爆、五次陨石雨。天铃合上他的下巴：“要不要打赌？兰格飞的高位贵族一旦诞下新子嗣，勒梅家绝对会派出适龄晚辈来这儿访学。” “这么说，未来有几位幸运儿可以不用体验焦灼的寻伴之旅了。” “某位话里有话啊。”天铃不满地拍了拍他的肚子。轻咳一声，尾巴乖巧送上门，他讨好地蹭蹭她：“铃，你不觉得，冬日很适合烤火讲故事吗？” 第230章 “冬，别睡了，起床啦——”秋兴奋地摇晃着沉眠的冬，“马上要到你轮值了。”说罢，他兴奋冲出神殿。 秋意正浓，他加速飞向自己的小镇，山间果树纷纷成熟，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山脚的镇民忙碌收获，筹备庆典。夏打着哈欠，强撑着向他打招呼：“别担心，我什么时候错过过你的丰收庆典？” “嗯，夏姐姐，我先去给冬送点，老样子，又开始赖床了，等闻到香味，我不信他不起。”秋精挑细选，抱着满满一兜水果往回跑。两个斗篷人挡住了他的去处：“四季必须消灭。” 这一天还是来了。秋瞬间进入战斗模式，一拳打向他们。黑色的液体从斗篷下喷出，秋躲避不及，沾了个满身，瞬间便被腐蚀，痛苦地跪到地上。“这里的秋季可真弱。”对方很满意效果，和同伴对视一眼，向夏所在的位置飘去。寒霜冻住他们，秋摇晃着站起，浑身冒出火焰，以生命之火将其焚为灰烬。 “呼，之后就拜托你们了。”他看向不远处的果篮，里面几个果子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他缓缓闭上眼睛，古老的记忆苏醒。 幼小的他面无表情，抱着厚厚的书本跪在石墙——神主的代言者面前。石墙发出轰鸣：“作为新一代冬，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知道我们所庇佑之地的灭顶之灾与破解之法。” “这是两个愿望，我只能实现一个。” “许愿前，我有个疑虑，希望您能解答，如果我知晓灾异，但想出的破解之法离经叛道，您可否默许我的做法？” “……” “我听到不好的传闻，数个被眷顾的星球被烈阳灼干，若为真实，这一定是被异族迫害，我，我不希望这里也变成那样。” “愿望。” “请告诉我灾异。”他低下头，声音听不出情绪。 “数年后，猎秋者会出现，随着秋的消逝，果实无法成熟，春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凭空变出种子，夏无法唤醒冬，。” “您难道不能阻止他们吗？” 石墙沉默不语，苦跪得不到回答，他行礼离开。踏出地穴，他瞬间成年，对外面焦急等待的秋说道：“如果你真喜欢我，就向神主许愿和我交换。那样，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你什么意思？”夏一巴掌拍过去，他捡起书本：“字面意思，你既然喜欢我，就让我们交换。”他看着诧异的秋继续说道，“我厌倦了寒冬无尽的雪白，只有狂风与书籍相伴。我讨厌你一直炫耀丰收的光景。” “那是……” “讨厌你像傻子一样在我边上转悠。” “呜……” “冬，你……”春死死摁下夏：“冬，你别太过分了！”“过分？凭什么只有我要接受谩骂？将狂风与冰雪带给他们？你们享受欢乐就算了，你还在我面前炫耀。” “我没有……” “没有？”他冷笑一声，“你想说每次你带我去你那破镇子，人们脸上藏着的不悦是假的？口口声声说什么喜欢我，却尽做些令我恶心的事，你真的了解我吗？就敢说喜欢。” “冬，你还有完没完？”夏忍无可忍，一拳打上去，“小秋，你没事吧？你干嘛要替他挡？”“够了！”秋怒吼道，“我答应你。”他向地穴走去，又折返回来。冬讥笑道：“后悔了？”春死死拉住夏，生怕她一巴掌把冬送走。 “如果，如果我真许下这个愿望，你愿意原谅我过去的所作所为吗？” “当然。”他伸手擦干秋的眼泪，秋笑着跑进地穴。夏忍无可忍，一掌把冬扇到树上：“你非要在秋前面进去，就是为了这个？你为什么自己不许这个愿望？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嘲讽道：“在寒冬享受美容觉的你怎么会懂我的痛苦？” “你，你知不知道他从苏醒的那天开始，就期待着唤醒你的那日？” “所以我就要喜欢他？” “你！”夏哭泣道，“我真替他不值，你知道吗？他无数次沮丧地从你门口离开。” “听起来，他就像个变态跟踪狂。” “对你而言他到底是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 “都一样，不过是麻烦的同事而已。”冬翻开书本，咒术自书页溢出，治好了他脸上的伤。 夏再次举起拳头，秋却踌躇着走了出来：“神主说，如果一个月内我们能变成对方的样子，就满足我的愿望。”“好。”冬果断答应。 “唉？” “冬，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夏托住吓晕过去的春，将她放到树荫下，转头就要扇他，被秋一把抓住：“住手！”夏怒目圆瞪：“你居然还护着他？”他低下头：“夏姐，我，我也想看看冬眼中的世界。” “你，你，我不管你们了！！”夏抱着春愤怒离去，秋愧疚地目送她们离去，扭头对他说道：“冬，我相信你，虽然神主一言不发，但我确信，这绝对不是你的本意。” “随你怎么想。” “咘咘！我可不会这么冷漠的说话，来，嘴咧大一点，对，再大一点，不能这么僵硬。” “我也不会像你这么傻笑，严肃点，站直了，不准对着书皱眉。”冬也不留情，给他冻成了标准品，“从今天开始，我们同吃同住，必须让神主同意。”“明，明白。”他翻看那本令他发困的秘术书，看到那些树叶书签，惊喜地说道，“你都留着呢？” “注意表情管理。” “你也一样。”秋看向远处的神殿，落寞地说道，“再过不久，我们就又要回到只能见一个多月的日子了。” “夏还是硬撑到深秋昏过去等你带回去吗？” “嗯，那是因为你太爱赖床，不然一定能见到她。我们能相处的时光本就不多，你还不肯早起。就因为这样，她才会不理解你。”秋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脸颊，“以后要换你这么对我了，想想就开心。” “晚点起来，才不会被你这笨蛋传染。” “很遗憾，你现在要变成我这样的笨蛋，还是自己主动的，感动不？” “有什么不敢？”冬出手给秋冻了个透心凉，扛着他的冰雕往神殿走，“你以前的被子还在，拿来打地铺刚好。” “可我没你那么耐寒唉，让我也睡床嘛。” “怕冷你还贴上来？” “你又不用寒气怼我。”秋抢先一步冲进房间，钻到被子里，“既然要换，你说要秋睡地板，你去睡呗。嘶，你这被子是用制冷机做的？”“嗯。”冬把秘术书放到枕头边，“每天睡前背一遍，一周之后，要做到能全部释放。” “你要增肌，先绕球跑个100圈，再来1000，个仰卧起坐、引体向上、深蹲，还有，从明天开始跟我对练，我会把所有技术都教给你。最关键，笑容，来，笑容，嘶，不要这么僵硬，我们不是在拍恐怖片！” “你的表情太丰富了， 不准嬉皮笑脸，不准手舞足蹈，专心，学会思考，该死的，这不是什么动作喜剧。” “动作不标准，挥拳要有气势，最关键要激情！跟我喊， fight！fight！fight！” “咏唱不能出声，速度太慢，表情太丰富，动作太多余！冷静，不准打哈欠！” “笑容不够自然，动作要再欢快一些，那是你所守护的一切，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不是什么刁民！” “动作要谨慎，注意细节，不要对他们微笑，我说过无数遍了，你是高冷的统治者，不是什么街头小丑！” “你吃的太少了！” “你吃的太多了！” “秋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丰收月，漫山遍野一片金黄，人们围着篝火舞蹈、歌唱。” “最关键的忘了，冬的睡颜！” “是，我最喜欢，冬，的，睡，颜，那请问你喜欢什么？” “冷焰寒炉，怒号寒风，记着秘法的古老羊皮纸，以及，没有某位聒噪猴子打扰的时光。” “心碎了。”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 约定当日，他们的变化让春、夏只能通过头发的颜色区分他们。春还无法接受，红肿着眼睛，看向冬：“至少，至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我知道你比秋、夏，更在意我们，更在意这里的一切。” 冬没有回答，径直向地穴走去。站在地穴深处的门前，秋握紧了他的手，小声说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灾害在等着我们，但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防范未然，是你的工作不是吗，冬？” “你说得对，秋。” 石门缓缓移动，石墙轰鸣道：“你们的本源之力无法改变，所谓互换，是通过抑制本源之力，赋予你们弱化的新权能实现，你们注定会比原来弱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当然要换。”冬给了石墙一个灿烂的笑容，“您答应冬了不是？”秋冷漠地点点头，向石墙展示了秘术书中所有的法术。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石墙轰鸣着沉入土中，“这里不再需要我了。”冬看着发尾，俏皮道：“发尾的颜色没改呢，这样算不算情侣？”“剪了。”秋难得不好意思地侧头，“万一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有什么关系，春、夏不也漂染了姐妹款？”冬凑上去，最后一次流露出本来的神情，“踏出地穴，我就是秋了。” “之后，我就被踹了出来，获得了这项权能，不过是小范围的。”梓悠闲摇晃着尾巴，“不知道他们之后怎么样了。”“你想知道？”天铃咽下烤串，“我可以告诉你啊。” “好，嗯？啊！” “嗯……你魂域遇到的秋、冬是不是长这样？”她抽出一张色纸，梓嘴角抽搐：“还，还真挺像。” “那八成是他们，后来这个真冬的残魂被那个投诚的神主修复了，转生去外围当人族。” “等等，你说莲殿拒绝的那个什么异域古事之上古绝唱の四季幻恋，是以这个魂域为模板的？” “啧啧，看不出来，你还追星。”天铃又拿出几本，“是啊，剧本还是春、夏合写的。”“啊？”梓胃疼道，“我记得好像宣传说什么四角暗恋，昔日眷侣分道扬镳啥的，那会儿做梦都在求莲殿千万别答应。” “她们后来还进了烟花的社团，我被抓去当模特的时候见过几次。”她借着顺毛的机会，狠薅了些浮毛，“拿秋、冬当蓝本，写了一堆，你要看吗？《转生之神明爱上我》《一觉醒来，我居然会结冰》《深夜的田螺“姑娘”》……” 没一会儿，梓面前就被她堆出一座书山，天铃最后掏了一本递到他面前：“这本是讲后续的，据说完美复刻了他们之后的事。听花烟姐说，他们一回来，夏就把他们分开关，不交待干净不让见面。考虑到他瞒着他们搞这么大个事，我现在完全理解，还觉得夏手下留情了，要我，高低送他再见几次阎王。” “那个组织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以毁灭星球为目标，为什么不定期回访？” “他们是追着那个所谓的神主石墙跑的，说是猎秋者，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抓石墙回去研究。这石墙也精明，每当他停留的那个星球的冬感知到那些家伙，他就偷偷跑了。连他都不相信这星球能活下来，直到被追得实在没办法，跑到中心神殿去投诚，将曾经的领地都交代了，才发现还有个活口。”天铃投影出画面，“真冬消逝后，真秋让夏尝试叫醒他，从此他独守两季。那里的秋日虽不如以往，但冬日也不再寒风凛冽，直到被正式收编，他完整拥有了两季的权能，但一直在寻找真冬的下落。啧，这么看，你应该进秋的魂域啊，哦对，那位还活着呢，改天带你去见见？” “确实，冬这行事，怎么看都是你的风格。”尾巴尖在她手上摇得飞快，他凑过去，额头相抵，“难道是因为有红线，默认我们一心同体？” “如果哪天我进了个怎么看都是你能触发的魂域……嗯，我这就委托英塔瑞格投放调查问卷，看看有没有其他实例。这种论文我来不合适，小伙子，后续交给你了！问卷等收集差不多了，我就转发给你。”天铃一下跳起来，“你快带我去书房，我想到一个好玩的。” 第231章 丝丝琪在书房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天铃，她看了眼老哥，确认嫂子真的只是单纯在看他，轻轻碰了碰天铃：“嫂子，你在忙？”她把设计图发给特斯海姆，转头看向丝丝琪：“有事？”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想跟你增进增进感情。” “能剧透一下吗？” “跟我来就知道了。” 天铃具现出数本大部头：“等我回来，要看到这些的读后感。”“你们增进感情的方式，真独特。”丝丝琪瞬间从羡慕转为同情，拉起天铃，一溜烟跑了。 “嫂子，我跟你说，我哥在遇到你之前，还有个预选哦。”丝丝琪推开门，“哒哒哒，我的秘密图书馆，话虽如此，到上个月，还是我和老哥共用的，现在完全归我啦。包括我哥以前的那些宝贝。” ……很好，她全看过，不少她还有样书。当年雷可是逼着他们把所有类型全啃了的，美其名曰提高他们的接受度。就算没他，就花烟那什么都敢整的风格，自己也都看习惯了。结果星耀他们转型后，还要他们把跟自己有关的全看了，她改良一键读取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啊！ 丝丝琪带她来到一个书柜前：“这全是我哥以前的收藏，但自从莲殿有女朋友后，我哥就把它们都送给我了，说自己以后再也不需要这些了。”天铃拿起一本，阴沉地问道：“你确定，这些都是他过去的收藏？”“嗯，当然，他说过再也不需……嫂子？”丝丝琪疑惑看向晃动的房门，“唔，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吧，奇怪，我预定的新作呢，不是说送到了吗？” “铃，这么快就回……”话没说完，梓就被天铃抓回卧室，她黑着脸问道：“你之前说过，你过去只买过幽莲的日常本，知晓真相后，就再也没买过？”他感受到她的滔天怒气，谨慎回道：“那，那我以后继续买……？”脸更黑了，她微笑着问道：“这书架上的都是你买的？没有你妹妹后放的？”“书都是按类别分的，我们爱好不一样，就算给她了，她也只会放同类的上去。” “……你确定不会放错？” 他思索片刻，摇头道：“我记得她说过，把她那些深夜读物放过去，会污染它们的。按她那三天一整理的性子，应该不会放错。” “和你看的那些比，还算污染？” “我看的那些都很日常，里面有很多不错的约会点子，回头我们要不……呃，要不我们还是去实验室，我给你打下手吧？忙里偷闲的……” “你还想试试那些桥段？” “你，你不喜欢就算了！！也，也，也是啊，这样显得我好像，好像不太认真，但我真的觉得有些点子很不错！你看了就知道，肯定会喜…欢…的……” “我看了。”天铃一个响指，门直接锁死，无论谁靠近，都会认为他们已经完成来这里的事项。“喜欢抹布是吧？喜欢下克上大乱斗是吧？你口味还挺杂，看来也不是很甘心被锁死在一个上面嘛。想让我体验一下？我先让你体验一下如何？”砖头本摁在他胸口，未等他发问，她有点委屈地说道，“阴阳转换！正好，我们来实验一下，上次那个称号是不是魔藤造成的。好孩子，分裂拟态。”无数藤蔓升起，凝结成型。 窗外乌云密布，隐约可见蓄势待发的闪电。灯一盏盏亮起，丝丝琪还在翻找她预定的那本书，空气逐渐闷热，几滴雨掉落地上，但暴雨迟迟不肯降下。图书馆的控温法阵被激活，她郁闷躺到地上：“唉，这天多适合窝在这里啃新刊，但到底去哪里了？”门上的出入记录和监视显示确实送到了这里。早知道在里面也，不行不行不行，要是扭动打滚的样子被记下流出，就完了。 余光瞥向窗外，丝丝琪有些疑惑：“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雷阵雨？”反正新刊暂时也找不到，她撤了静音，空虚地躺在书架间。一声炸雷，暴雨倾盆而下，雨过天未晴，空气也依旧闷热。丝丝琪趴在懒骨头上，看学者发来的消息，这场怪雨只停留在他们城堡上空，绿洲外依然沙尘环绕，这乌云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根本不合常理。 几场雨后，乌云依然没有散去，她也没有找到期待已久的新刊。她忧郁地蹲着余量和二手，奶奶正享受帮爷爷打理湿漉漉毛发的乐趣，每次去找老哥，让他多跟嫂子交流感情，就看到他在被嫂子填鸭式教学，唉，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逗上小侄子？下次选拔怎么办？嫂子不是说老哥没什么要学的了吗？ 这场浮在绮罗斯特堡上空的怪雨，持续数日才结束。天铃坐在床上默默掰断一块照骨镜，梓无视一地破碎的镜子以及在旁边大快朵颐的球球，嘶哑地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了？”她把床角烟花的新刊扔他身上：“你忘了？架子上最醒目的那本。” “丝丝琪！！！”他翻了两页，痛苦地倒回床上，“亲爱的，你真误会了。呃，我，我也没想到她真会放错，我那架子上可全是日常清水！”“封面都一个风格，你还亲口承认的，我可没藏，这本放正中央，你别跟我说你没看到。”手上是最后一块，结果依然没变，行，就当是她这个融合系躯体又出bug了。 “你可以看看架子上其他的，怕不是整理系统识别错了。” “你架子上那些我都看过，包括这本。”她往后重重一躺，闷声补了一句，“他们脑洞再大都可以，但你不行。你要真有这种需求……可以，唔，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手把手教你，这孩子还挺万能的。”“嘶……我本来也不看这种……等等你说什么？”梓迅速转过身，“魔，魔藤和分身术不是这么用的！” 装作没看见治疗魔法，她枕着他的后背，柔声道：“魔藤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呀，不过当时我确实是被怒气冲昏头了，一想到你知情，那还是花烟姐的最新……”“不行！”他猛地转身坐起，“你绝对不能再去当模特！”“……有少数顶级会员才有资格购买。”她顺势倒在他腿上，“我毕业前就帮她训好替身了，啊，替身……本来在这里停留数日，就是为了让替身互相熟悉，扮演好我们。结果，咳，我这就给她下命令。” “还好，你还有些理智，把他们关在外面。”要是被看现场直播，他一定会宰了他们，他叹了口气，“爷爷似乎猜到了，正让她熟悉兰格飞的社交。”“看来他没少给你发奇怪表情。”她跳下床，“要我抱你去洗澡吗？” “这次终于舍得带上我了？” “？啊，你说那次，咳，你那会儿一身伤还治不了，当然不可能，而且就算能，当时我怕不是喜提水刑。” “我可做不到。” “敢给撒拉弗写匿名威胁信，不敢给我上刑？”一脚踩下去，她有些意外，“泥？”“兰格飞传统泥浴，美容、愈伤、解乏，还能用来检测偷懒不肯洗澡的小孩。”他身边原本透明的泥变得浑浊，“小时候丝丝琪没少因为这泥被揍。” “她是怕过水变质？毕竟，有一半菇族血统。” 梓让厨房备餐，回头就看到她把自己完全埋入泥中，若有所思道：“好有道理。” “别当真啊！”天铃调出门上法阵记录，“丝丝琪这几日天天来，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去问问她有什么急事？” “我建议无视，看样子，她一会儿就会来敲门，菇族短寿，对子嗣的执念更重。” “……”她从后面搂住他，“要不这阵别撤了，我们直接溜怎么样？” “她会追上船的。嘶……铃，下次暴走，别扯我尾巴根行不行？扯掉了，不能再生的。” “都是吃……”剧烈的头疼袭来，她死死抵在他的颈窝。 “铃？” “没事，好了，呼，可能是不停使用照骨镜带来的后遗症，阿爹也犯过，别担心，我有备用药。”她往他手里也放了一瓶，“回头我把常用药都在你手上放一份。” “比起吃药，我更希望你多休息，等这次巡演后，我们每周至少约会一次如何？每个季度选一个专注月，你可以和实验室死磕。” “好呀，单数你准备，双数我准备如何？我会努力不走神的。” “我也会努力不让你走神。” 铃声响起，梓拦住天铃：“变回去。”“差点忘了。”天铃郁闷看自己越来越矮，“你敢不敢再长高点？”“到魔王似乎还能再窜点。”他笑着打开门，“有什么事吗？”丝丝琪隔着他，用力嗅了嗅：“这味道，还有感觉，前几天难道都是假象？” “还挺敏锐，不错，下次提高难度。”天铃站在他身侧，“我让他们去庭院准备了，这屋子暂时怕是没法要了。”“你们等我一下。”梓转身走向床铺，没一会儿，拿着个小袋子返回，“我们走吧。” 一路，丝丝琪都在好奇袋中之物，但梓将其藏到耳钉里，一言不发。目光来回移动，丝丝琪坏笑道：“嫂子给你做的？” “很好看吧？” “啧，嫂子我跟你说，我哥当年以为你跟魔王是一对，认真思考过很多很蠢的方法。” “丝丝琪！！！！” 天铃笑道：“他在学校的时候也很蠢，真想让你看看，妥妥一个标准的斯托卡。乱吃醋，还把花粗暴的塞我怀里，强迫我接受，还自己委屈地跑掉了，唉，我还期待了一下墙咚呢。”“那我下次这么做。”他替天铃拉开椅子，在她耳边不满地说道，“某位不也因为误会，把我锁屋里，连床都不让下？” “要吵架吗？干脆搞个纪念日如何，第一次夫妻吵架纪念日？我记得阿爹他们就有一堆奇奇怪怪的纪念日。”她把玩着他垂下的头发，“看在丝丝琪的份上，我们回头慢慢吵。”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丝丝琪一脸问号，梓黑着脸将那本她找了很久的话本递过去。丝丝琪心疼地抱着它：“啊啊啊，这可是先行典藏版——我可是提前了五年预约的啊！唉，宝宝，你真可怜，怎么偏偏就遭了我这纯情老哥的毒手呢？你会被净化的！” 梓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天铃取出一本未开封的递过去：“抱歉，我以为是他买的，一时失了智。我用我这本赔你如何？”“嫂子，我爱你啊啊啊啊——”丝丝琪狠亲了两口琉璃外盒，小心收好，“嘿嘿，正好，收藏用的有了。不过……” 丝丝琪脸色一变，严肃地看向天铃：“嫂子啊，下次暴走，记得先让我哥转了，你也是。这很重要，千万，千万，千万，别忘了！要知道！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只要肯深耕，铁树也结果！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别找我哥质问了，转了直接干就完事！” “啊？”天铃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催生，还是负责犁地的那个。 “嫂子，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转换过？不好奇转换后的体验？我之前还想试试转换后去男澡堂溜达，结果被踹了出来。” “丝丝琪！”梓扶额道，“谁正常进澡堂，又是惊讶，又是好奇，还跟个叮当猫似的，疯狂向下扫视？”“咳咳，你的重点是这个？”天铃放下茶杯，“那我下次要不要也转换一下，跟你去体验体验兰格飞的公共澡堂如何？” “我这就下令，让所有澡堂加盖单间，严禁大浴池。” “别闹，就花烟姐那成年教育，妥妥的啥都见过。安心，能让我动心的，只有你。” “唉哟，我怎么觉得我这么多余？”丝丝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光，她抱着那本失而复得的话本，故作难过，“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不过，嫂子，能不能把这个驱赶法术教我？太好用了。”天铃具现出一篇论文：“现在的你还不能学，但我相信你能看懂它的原理，找到下位替代。” 第232章 待丝丝琪离去，天铃合拢椅子，靠到梓身上：“所以，你搜刮了什么？我可不信你家那几位忠仆会偷拿。”“这个。”他打开袋子，里面满满的，全是宝石。脸微微泛红，她嘟囔道：“我没想哭，只是单纯的生理现象。” “说好的坦诚的？”梓笑着将袋子放到她手上，“落泪为晶是男性矿翼的专属特征，虽说星耀对莲殿的泪晶，解释为冰晶和高浓灵气凝结的灵石，但自从你解救出矿翼后，有不少怀疑他有矿翼血统，虽说几乎不可能，但我还是担心万一他们多嘴，被旁人听到，将你们联系在一起。毕竟太巧了，同为十阶，同为幽冥贵族，同有矿翼特质，都选择了魔狼族，还都是重度毛绒控。” “但转换体不可能成为诗人，我的魅惑可比他低多了。这些都归你了，我用不到。”她将袋子塞回去，表情黯淡，调出新闻，“又有一名退役诗人被猎杀了。幕后，啧，毫不意外呢。算算，这是第几起了？”“近千年来第一起，维诺神的媚骨，绝世美人最想要的东西，可惜，这位最终没有抵抗住诱惑。”梓滑到评论区，理解、求情的占了大半。 “这玩意儿随诗人的消散而消散，强行取出，也会化为烟尘，但偏偏总有些不信邪的。要真有无损取出的办法，也不会有那么多半路自裁的。他们那种单族绝世美人，颜值比诗人还高些，一笑可窃国，何必呢。”手中肉干搅拌着奶茶，她怨念道，“诗人有媚骨加成，最强的是现场，进了镜头，只能算第一梯队的顶层，他们那种真塔尖的，画像都能让看客迷得神魂颠倒，就算不修行，也是青春永驻，诗人也不会老就是了。” 手刚好停到广告栏，里面正播放着月华代言驻颜膏的视频，他抽抽嘴角：“这是欺诈。”“咳，我什么都没说。那些驻颜霜从反馈上来说还是有用的嘛，院长又不傻。”把肉干塞他嘴里，天铃手中出现一个精致的琉璃盒，“我把同系列的典藏版拿去给丝丝琪。” “你不是很讨厌这个？” “我说过，我只是讨厌你看和幽莲有关的，你要想看莱昂他们的，就算更刺激，我也没意见。”盒子轻敲他的额头，她起身就走，轻笑道，“我不是还说了，有这种想法，直接找我解决不就好了？” 丝丝琪果然在门口和法阵死磕，天铃哼着小曲把盒子拍她头上：“你最好今晚解决，明天我和梓就要走啦。”“请不要按老哥那种怪物的标准要求我！啧啧，嫂子你心情很好，老哥答应你什么？”丝丝琪摸到盒子，两眼放光，“嫂子，您想知道我哥什么糗事？只要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我也能从奶奶嘴里问出来！” “少来，你知道菲尔兹在哪吗？” “这个点，爷爷……对了，嫂子你跟我来。”丝丝琪带天铃从秘密图书馆的阳台走，顺着外墙往上爬。路过的侍者看到，还会笑着跟她们打招呼。丝丝琪熟门熟路，跳到一个小阳台上，小声说道：“外墙禁飞禁魔，要吓爷爷一跳，就，哇——！” 门猛地推开，丝丝琪被反将一军，菲尔兹得意地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没玩腻？”咩青揪住他的耳朵：“你也不知道让着点，丝丝琪掉下去，你负责？”“就这点儿高度，能摔死谁？疼疼疼疼。”菲尔兹用余光向天铃求助，咩青果断加重力度。 天铃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我们凌晨就离开，司雷武那边说，行舟会提前到达。我想看看那两位准备的怎么样了。”菲尔兹揉揉红肿的耳朵：“差不多了，大姐头你家那位可以啊，从哪儿找的，给我也介绍个呗？” “升级版麒麟族魔偶，植入了我的行动模板和一些记忆。” “……大姐头，您下次魔晶石超额，可别哭。” “试作品，有些场合还要影卫配合，如果不是需要实战数据，我根本不会用它。如果发现有问题，麻烦你们遮掩过去。”天铃将两张票递给他，“星际游轮的永久贵宾票，作为你们无法参加吟游诗人盛典的补偿。”“看来梓当年的感觉都是对的。”菲尔兹收下票，瞥了眼不知所谓的丝丝琪，笑着摇头往屋里走，“感觉在大姐头您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呀。” 咩青也不提示，笑着升起藤蔓：“你去看着你哥，我们和天铃聊点儿家常。”“哦，好……”丝丝琪握住藤蔓，“不对啊，这次盛典抽选不是还没，啊啊啊啊————”藤蔓一个用力，把丝丝琪甩了出去，咩青微笑着挥手，柔声道：“切记，要平稳落地哦。” 和咩青一起进屋，菲尔兹正在橱柜深处翻找，他扔给天铃一瓶酒：“直接告诉我们好吗？也不怕暴露？”天铃翻了个白眼：“你找个不知情的，发条消息看看？”“亏我还感动了一下，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菲尔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那瓶被拿走，“咩咩，难得，就让我喝个爽嘛。”酒瓶倒立，一滴不落，咩青擦擦嘴角：“下次再藏深点，这都能让你翻到。别装了，等你旧疾痊愈，我陪你喝遍寰宇。” 菲尔兹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挺直身板，气场迸发，庄重地说道：“大姐头，梓以后就拜托您了。”天铃放下酒瓶，同样认真地回道：“只要他不斑秃，我的热情就不会减退。”他表情没有变化：“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有你小时候的较真劲儿了。”她切开瓶口，和咩青碰了瓶，“真怀念那会儿啊，师姐还教我，只要足够强大，你的行为就是最标准、最优雅的礼仪。结果一进学院，就被更厉害的老登教训了，明明我动作挺标准的，这话你可要替我保密。” “因为大姐头的气场太强，那种感觉完全藏不住。”菲尔兹小口抿着红茶威士忌，向咩青解释道，“就是那种上一秒优雅品酒，下一秒就能掀桌子的感觉。”“某个直接扔整瓶酒招待客人的家伙没资格说。”天铃回扔他一瓶药酒，“这个你每天可以吨一瓶，等旧疾去了，绝不能再碰。” 菲尔兹满足地舔了口瓶口：“说起来，我当时听说您不停拒绝他，还劝过那小子，不如借幽冥的关系，试着追吟游诗人的那位，好歹司雷武出生，不仅技术绝对过硬，还肯定能接受我们的习俗。结果没想到啊，大姐头，how old are you？” “剩下的药酒，十万顶级灵石一瓶。”天铃把一箱药酒交给咩青，瞥了眼石化的菲尔兹，“开玩笑的，我听丝丝琪说，咩姐姐以前没少给梓穿有趣的衣服，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吗？”咩青激动合掌，兴奋地说道：“我还有菲尔兹的，从小到大都有哦，要看吗？” “好！我回头参考一下！” 梓，你小子自求，算了，菲尔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追着她们走入更衣室：“青，这些衣服你怎么还留着？唉，可，我现在这体格，唔，我穿，我这就穿！什么叫尾巴看起来怪毛糙？还不是刚被大姐头您吓的……” 深夜，行舟落地，他们作为贴身侍从，与替身一起登舟。打算偷偷跟去的丝丝琪被菲尔兹发现，直接被扔去了首都，筹备婚礼。行舟加速飞往司雷武，莱昂和幽莲接待了他们。 一进书房，两名替身瞬间晕倒，被送入暗室。幽莲也慢慢融化，变回史莱姆爬回莱昂手上，他变出几个懒骨头：“你总算来了，莉莉丝这几日就知道打理你家那位，根本不理我。”“你悠着点儿，要是暴露了她的长相我跟你拼命。”天铃一键转换，“数据怎么样？” “给特斯海姆了，说好了啊，优先给我家供货。” “没问……” “莲宝儿，好久不见。”莉莉丝刚好从暗道走出，亲了她脸颊一口，“你家这位不会吃醋吧？”“我还不至于连礼节性的招呼都不懂。”梓也转换完毕，走过去，不满地蹭了蹭她的脸颊。莉莉丝靠着莱昂，笑道：“尾巴和行为都相反呢，居然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倒追，莲崽儿，罪孽深重啊，你。” 天铃收起魔偶：“要不是司雷武附近挂满了传送监视，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巡演在即，那帮老赌鬼又开始了。一个个，都想知道我们的转换体长什么样子，那位前辈就这么被发现的。”莱昂递给她一份报纸，“维诺神殿直接出的手，沾点儿关系的，一个活口没留。就这样，他们还不死心。” “雷最近身体状况如何？需要我给岛上所有员工下禁制吗？” “有进入超长待机的趋势，矿翼羽还来几个，内部没问题，等我们出发，一个潜入的都不留，我更担心外部。” “不早说，你往饕大那发个订单，我把优先级提到最高。”天铃和饕大确认后，扫了眼新弹出来的消息，“官宣了，后天开始巡演，今早开始门票抽选，我们最晚要在正午抵达学院。” “按时差，我们明晚出发差不多。”莱昂打开暗门，浮起那两位替身，凹了个造型，让他们背对着门坐到懒骨头上。天铃没见过的侍从带着宵夜，刚踏进门，莉莉丝就接过餐盘将他关在门外。她边往回走，边数道：“三，二，一。” “弹消息了，实锤魔狼王族野史是真。”天铃迟疑道，“感谢院长佐证我和他不是一个？”“这家伙不是星耀的，院长交待，适当给外面的留点机会。不过，这家伙已经事发被关起来了，谁叫他沉不住气，一出门就发了的？”莱昂和莉莉丝碰了杯，继续说道，“你猜他上司会不会来救？” “大概率不会，太蠢了，留着没用，除非是太子爷。对了，把我和梓假扮的贴身侍者也推他们头上，混在司雷武的行舟上，伺机掉包，刚好被抓现行，一起关了。可怜的侍者因为用药太重，被送回兰格飞修养。”天铃调出牢中监控，“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无视，这种消息随他们传。” “不错的回答，加五分。”莱昂抛给他一个飞吻，被天铃拦截击碎：“别对我家梓动手动脚。” “啧啧，你什么毛病，之前喊打喊杀，现在占有欲作祟，拉万德塞尔维亚你的品味真差。” “莱昂·雷蒙盖顿！” “叫你哥哥我何事？”话音刚落，他被魔藤抓入它编织的葫芦中，“你小子敢给我下胃酸？？我去，哥，我错了！您就是我大爹——！” 魔藤散开，莱昂狼狈地坐在地上，浑身冒烟，天铃果断捂住梓的眼睛，莉莉丝捏着鼻子，故作嫌弃，挥手砸下几道瀑布。她苦恼地笑道：“莲宝儿，你这样可不行，回头出去，莱昂的衣服不一样，外面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 “就咱这儿的名声，能流出什么正常的传言，我才要担心是不是变天了。”天铃扔给他一套镜面绸缎，“试试，你要能猜出来这套怎么来的，我送你三块我换下的矿翼羽。” “梓的尾巴毛？不不，你这么小心眼的家伙肯定舍不得，幽冥寒冰地狱的鬼蚕丝？”见她摇头，他继续猜，“魔狼族幼崽的毛？” “我都拿不到，你在想桃子？” “水晶蛛丝？” “错。” “极光棉？” “再猜。” …… “到底是什么？”莱昂感觉自己背了一整本纺织品大全。天铃脖子上传来几声叽叽，球球得意地蹦到桌上，她喂了他一颗糖球：“球球吃了数箱照骨镜吐出来的。”“这谁猜得到！”莱昂一脚把他们踹了出去，没等他们站起来，莱昂打开门说道：“差点忘了，雷刚入睡，让我们别去打扰他。” 天铃淡定站起身：“抱歉，让你看到丢脸的一幕。”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梓摇摇头：“看到了你不一样的一面，我很开心，没想到他还能顾及到我。”“星耀特训的结果。”她领着他穿过走廊，一路记下未见过的侍从，踏入传送阵。 第233章 进入房间，天铃瞬间泄气，飞扑向床铺：“我把潜伏的记者名单发你了。”“亲爱的，形象。”梓自认已经习惯她转换体的反差，但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还是天真了。他打量着内饰，从地毯到桌面，全覆盖着顶级绒兽皮，尤其是床，就连柱子也是毛茸茸的。 看到她惬意蹭着毛毯，梓挑眉道：“已经七年之痒了？开始嫌弃我尾巴的触感了？”“怎么可能！摸了你的毛，再摸其他的都觉得有些扎手，只是有些怀念。”她坐起来，拍拍身边的空位，“这里所有毛都是我猎来的。当时借助你们的术刚转换不久，身体还不是很稳定，为了这床毛，差点儿交待在兽口，之后没少被训，还被关进小黑屋里，惨得不行。” “你不是一直很想进小黑屋？” “不一样，阿爹有两个小黑屋。”天铃顺势倒下，搂住他的脖子，“一件事，就算外界都认为是错，但那是你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认为自己能够承担后果，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作为象征性惩罚，就会被阿爹踹进宝藏小黑屋。如果纯冲动，就会真小黑屋见。 “阿爹在里面放了很多他炼制的宝贝，还有很多有趣的机关，那些机关如果能拆下，也能作为战利品带走。机关位置、地形，随时都可能改变，只有几个固定节点是会整体移动的。我们都在节点上搭建了自己的小基地，我在我那块种了不少瓜果蔬菜，还有一堆防盗机制，俗话说得好，防火防盗防师兄，只要没带出去，就算无主。 “不过因为宝藏小黑屋实在太有趣了，奖励也很丰厚，我们过去变着法儿的，想被阿爹踹进去。结果现在它成了纯奖励用的，只有阿爹特别满意的时候，才会随便找个借口，把你丢进去。比如，汇报的时候左脚踏进门，不合他当日心境。啧啧，你这兽人姿态都能看出身材不错，羡慕了。”天铃郁闷扯走身下的毛毯，多少有点扎手，“完蛋，被你养刁了，你说怎么办吧？” 梓挑眉道：“换清露的？”“想不到啊，年级第一居然觊觎同学的皮毛，可怕。但很遗憾，她被玉藻姐看管修行中，不然我真想看看，你这么做了，阿爹会把你踹哪个小黑屋里去。记得留个活口，那孩子我总觉得不是真心的。”天铃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怎么样，我这身材还不错吧？”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在兰格飞的路上走，会被无数姨姨塞烤肉。你就这么在意她？” “你果然在吃醋！顶级红线功能还是完善，放之前的低配版，就算开屏蔽，我这会儿怕是也要妒火烧身的。”天铃笑着抱紧他，这毛茸茸的背，手感真好，赶紧多揉几把。梓闷声道：“你确定她不是真心的？我没想过银辉的学生里也有那么疯的，明面儿上。” “在我面前是纯纯的死缠烂打。不过她的毛质确实很好，仅次，远差于你！咳，我那会儿以为她是兽类！真的！我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方法，我真不知道！我可以发誓！” “你用这张脸辩解，杀伤力太可怕了，诡异的那种。”他瞬间理解，为什么玄天凰看到幽莲照片偶尔会露出便秘的表情，现在他怕是也回不去了。梓痛苦闭眼：“只要她在学校，每当我想去找你，就一定会出现在必经之路上，半真半假转达老师的任务，多报很多小组作业。发现不错的景色，她一定会安排情侣占用，不间断的那种。准备活动装作不小心撞过来，企图让我不停返……” “她好爱你。” 轻咬几下表达不满，他低头俯视道：“你对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训练你的判别能力，附加作业能提高老师对你的好感，督促你探索校园美景，提醒你时刻保持戒心。说实话，她这小动作，还赶不上阿娘特训的千分之一，你就当提前演练了。”狠捏一把不爽甩动的尾巴，她补充道，“如果是我，一定会研制无法被查到的脱毛剂，让你几个月不敢出门，或者化形抑制剂，泻药也不错呢。” “让您蹲银辉真是屈才。” “你没给特斯海姆寄匿名信更让我意外。” “我还没蠢到跟授课老师作对。” “光顾着追系主任了是吧？”双手捧起他的下巴，没等凑过去，手中触感变得光滑，她不满道：“变回去。”“你果然只馋我这身毛。”梓一声娇嗔，把天铃激了一身鸡皮疙瘩：“很会夹，但下次别了。”“真遗憾，奶奶说爷……”毛毯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但隐有寒气钻入。天铃打开门，门外立着一座冰雕，她冷漠摇铃，几只小魔偶摇摇晃晃扛起他往地下飘。 冰霜封门，顺路冻上整个房间，她钻进毛毯：“撬锁撬到这里，是真飘了。”“星耀阁下开展新业务了？”他冒了头，又缩回来，“亲爱的，你就算想把他判到寒冰地狱，也没必要就地执行。”“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真是外面的，敢留下个残像底片，你看院长发不发癫。”她凑过去，在他耳边吹气，“刚被打断，我忘说了，你还记得曾经和雨墨闹分手的玄凌吗？也是我哦，帮忙给他挡刀的。” “什……！”他抓紧她，刚要问，床垫下陷，他们掉入一个小房间。梓身后那一排排样衣看得天铃头大，她装作没看到，戏谑地说道：“你要不要给阳炎所有成员都发个威胁信，我想集个邮。”“不要拿打趣我来逃避。”梓无情让道，对着身后的衣架，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把晶石插衣架上，不情愿地走到中央：“算是给她在影街新开的事务所宣传。与其哪天真被拍到啥不好的，不如自己垄断。梓，帮忙拍几张发给凰儿。你就别开新号了，这种疯子让凰儿练手刚好。” “坑弟不是这么坑，这衣服是没扣子吗？不要露锁骨，不行，这不能拍，该死，这怎么关不掉？” 撑着椅背的手挡住退路，轻抬下巴打断他手忙脚乱的操作，天铃轻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保守。喂，不至于流鼻血吧！”她急忙帮他止血，补血剂刚开封。莱昂贱嗖嗖地走进来：“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你用上我教你的技巧，哥哥我好感动哦~”他往沙发上一躺，“哎哟，院长居然通过这几张，是嫌事儿不够大吗？” 天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也把抑制解了，我可不想回头被传什么奇怪流言。”莱昂把那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投到墙上：“比如出发当日，这位狼族小姑娘流下一滩血？被你护这么严实，他们肯定不会相信那是鼻血。” 看起来是一组第一视角看她俯身的高糊照，她稳住晕乎乎的梓，抽抽嘴角：“院长脑抽了？这么糊的照片都往上放？还装成误发，这是要实锤悠悠是啊。”“绝对不能发！”梓喊了一声彻底晕了过去。莱昂耸耸肩：“你没给他特训？”“理论上，他免疫我的魅惑，特训有什么用？”她捏了捏梓毛茸茸的耳朵，手感真好。 “放过他，再揉下去，这耳朵没法要了。”莱昂走向衣架，“给个试穿权限，说不定我俩排第一。”“别，我可不想跟你玩对手，院长不是说主题是哲学吗？莉莉丝不论，我家这位超级醋缸一定起飞。啊？正经希哲啊？”天铃看到他抽出祖玛爱用着装，嘴角直抽，“这算不算欺诈？” “不算，有意见，就是你们心太脏。到时候你把雨墨的衣服穿上，来着文化对撞。” “对撞个锤子，那是月华的主题。”她担忧地看了眼梓，“给我最严实的那套，出卖色相的活就交给你了。” “喂！” “谁家冰系光膀子？”她瞥了眼门上方的通知，“快到了，你给我出去。” 梓被阳光唤醒，脸上有异样的感觉，透过镜子，他看到简洁的面具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怎么也取不下来，但不妨碍呼吸，也不觉得闷热。 天铃阴着脸疾步走入，看到他心情变好了些：“身体感觉如何，要吃点什么吗？”他敲敲面具：“有点过？” “抱歉，我不希望你的容貌被外界知晓。星耀在这方面技术很好，你不用担心肤质会变差，它的美容驻颜效果一流，外面求都求不到。”她将一盒替换放到他手上，“直接贴上面就会自动更换，不用担心被偷拍。” “啧啧，活久见，这还是我们家的大冰块吗？”撒拉弗笑着跟进来，“太好了，总算有个能制他的了，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如何称呼？”冰刺离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天铃一脸不悦：“说事。” “我真挚建议你身后这位小姐不要跟你一起巡演的好，尤其是第一场。”他往边上挪了一步，冰刺果断跟上，“莲，过分了啊！你第一站是去藏碧，记得备好全套除臭、防护，最好在进入前给行舟从头到尾套层膜。” “知道了，白凤，白凤。白……乌鸡白凤丸！” “谁家正常主子给仆从起这名？”一只暴躁乌骨鸡气愤地冲进来，天铃指着白凤丸对梓说道：“亲爱的，你的早餐。” “？” “哈？你这臭烂草根……”脖子以上被冻了个透心凉。天铃向梓解释道：“他是我在司雷武的副手，这次与我们同行，主要负责你的安保工作。是个被一堆奇奇怪怪诅咒缠身的倒霉鸡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强制变成暴躁乌骨鸡，平日性情正常，但不男不女，永远处于中间态。” 白凤啄碎冰块：“什么叫永远，本大……”再次被冻住，天铃继续说道：“我们要去藏碧，准备。”白凤丸顶着一脑袋冰，狂躁奔走，还不忘狠踹几脚地毯。她淡定地补充道：“除此之外，他很靠谱。” “也是很好的研究对象？”梓不用想都知道她为什么会收下这么个不稳定份子。她把白凤丸的魂契权限共享给了他：“这红线兼容的功能真多。”“别想拿自己的红线当研究素材。”梓一个手刀劈到她额上，打断她的沉思。 “坏了我编个新的给你。” “喂喂，四舍五入也能算半个维诺神子的吟游诗人，在维诺神殿监制的专属行舟上面作出问题发言，让那帮老鼠听见还得了？”撒拉弗故作紧张，坏笑着往她这边扑，被梓一掌拍开：“您才是最大的老鼠。”撒拉弗拍拍不存在的尘土，站起来：“哎呦，也不知道是谁家倒霉孩子，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面具烫得能烤肉，天铃笑着捂住梓的脸：“我很开心。”“噫——肉麻。”撒拉弗抖抖不存在的疙瘩，把两张胶片递向她，“悠哉享受藏碧的传统音乐，一起惬意度过旅程如何？”唱片机瞬间冻结，成功将那两张半路飞出的唱片挡在了冰外。 “不愧是你，拿死亡重金属悠哉度日，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满爽哦。差不多该分开了。”天铃一挥手，两张破碎的唱片一瘸一拐走向垃圾桶。 “差点儿忘了，我是来抓你的。院长让我们仨分开前，再宣传一次。” “越来越商业了，特斯海姆会哭的。”她选了身严丝合缝的，“这身如何？”梓举起一亿分的牌子，撒拉弗撇撇嘴：“要哭，他也是在雨墨怀里哭，你说我换个灯泡装插你和莱昂中间如何？” “随你。”她握紧梓的手，“你睡了几天，先在屋内好好休息。别难过，一个开幕式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有问题就找白凤丸，别看他这么暴躁，其实都不是本意，他会好好执行你的命令。”天铃拍拍脸，深呼吸，冻上撒拉弗，一脚把他踹出房门，自己也跟着冰雕的轨迹平稳离开。 踏出门的一瞬，梓开口了：“莲，我期待你回来继续讲述林阁下的那件事。” 第234章 黑、白、冰蓝，三色玫瑰插在瓶中，天铃翻出个玻璃罩罩在上面：“当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我将消失在……”“少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相框拍下，梓满意看黏液缓慢收回，不带走一根头发，“希望大货也这质量。” “黏液掉脑子娃娃，尸味香薰，联名保水剂、防腐剂……这次的口味真重。上次见这么有触感的衣物，还是去史莱姆领地玩潜行的时候。”天铃捏着鼻子，从桶里拿起一件沾满黏液的衣物，“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在那里使用嗅觉减弱类法术是最大的冒犯。”浅闻一下，他有些头晕：“我会待在行舟里，等你回来。” “我会给你安排特等席，其他地方不会上除臭术，有事就叫白凤丸。你这几天就住那里，你先过去，我要转换了。” “我等你转换后再去。” “现在就去，如果你被熏晕，以后看到我就联想到这个味道，我会死的！” “我可以屏蔽嗅觉。” 她想到那些黏液，打了个冷颤：“绝对不行，沾上你就会被腌入味的！”强行把他推出门，天铃看着越来越近的藏碧星，感觉味道已经扑到了窗上。她走近了些，试图看清这颗灰暗深红的星球，肿胀的手刚抬起，脓水就冲出脆弱的皮肤溅到玻璃上。 “主，咯……” 天铃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别装。”白凤丸蹭一下站起来，讨好道：“属下真诚建议您，将黏液冻成冰沙，一定卖得好。”她没有接茬，无法控制的流失感令她很不舒服。白凤丸边往她身上浇防腐剂，边絮叨：“也不知道他们这种族怎么长得，阶级越高，烂的越快，您干脆骷髅上阵算了。” “又不是骨族。”她把头卸了下来，液体从脖口源源不断冒出，“不舒服。”白凤丸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我都说了，您直接把自己冻了，到时候上下挥动冰胳膊就好，反正那玩意儿全靠吼，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嗷什么。”“你那证白考了？照顾好她，要是有一点不开心，我拿你炖汤。”天铃摸摸半腐的下巴，摇晃着往外走，留下一地浑浊的脓液。 不得不说，放在一干腐烂丧尸中，幽莲绝对是腐坏得恰到好处的那种，该露出骨头的地方一定不会留下腐肉，该遮住的地方，一点儿白骨都看不到。梓不停切换镜头，皱眉道：“白凤丸，就算中了诅咒，你也没必要去睡鸡窝。” “这就是不小心沾上您家那位残留物的后果，我那一身洁白、靓丽的羽毛都洗没了，这味道都还在。差点儿被门外的气味检测器拦下，所以，您老人家就别想着去看现场了。”白凤丸拿起餐盖，下面的点心配合着腐坏，他迅速扣回去：“大小姐，我教您几道那倒霉孩子爱吃的菜如个勾八！有吃的就不错了，老子……”鸡脖瞬间被看不见的圆环掐住，秃羽鸡骂骂咧咧地跑走，没一会儿，各种净化术式、喷雾被激活。一切回归平静，传送口送来餐食，以及一封满是“诚意”的道歉信。 一场闹剧的功夫，舞台已在岩浆上搭建完毕。防腐剂跟不要钱似的不间断从舞台四周喷涌而出，丧尸大军乌泱泱缓慢移动，嘶吼声盖过了火山的轰鸣。梓这边的音量被天铃提前限制到最小，随着她的怒号，大地颤抖，听众晃动，不时有残肢从癫狂的尸群中飞出。 希望这些家伙之后还能找到自己的胳膊腿儿。梓看到一颗头冲向舞台，被歌声吼飞。最好掉入熔岩池，离他家铃越远越好。透过窗户，他怨念地看向舞台，天铃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向他这边的时候，眨了眨眼，顿时引来无数骨手、腐肉。 “小姐，您崩了指甲，主君会心疼的。”白凤丸抱着一束鲜肉玫瑰走入，“希望外面的景象不会影响您的胃口。” “这不除臭成功了？” “托诅咒的服，解咒会清除所有负面状态。”白凤丸把玫瑰插到冰霜花瓶中，支起一口小铜锅。“直接上debuff的级别，难怪他那么抗拒。”梓回了个飞吻，离开窗户，“清汤，不要酱。” 肉片飘香，白凤丸默默站到他身后：“主君会哭的。”梓没有动筷子：“他会在你面前哭？”“在有魂契束缚的侍者面前，主君很放松。抱歉，请允许我……”白凤丸表情再次扭曲，“自，自从靠近这里，诅咒发作异常频勒个……”乌骨鸡再次暴躁跑走，梓有点好奇，天铃到底为什么会让这么个不稳定分子替她管理事务。 嘶吼数日，天铃感觉自己嗓子里都是灰，那些居民热情不减，不顾喷涌而出的熔岩墙，不停将身体的一部分往舞台扔。通红的墙壁将他们完全隔开，舞台开始崩溃，腐朽的碎布、焦黑的枯骨……纷纷消散在滚烫的岩浆中。 直至驶离星耀专门配置的清洗舰队，梓都没能从房间离开。眼看离沃夫肯纳瑞的港口越来越近，他终于推开了那扇门。“莲，你要是再敢……！”一个急刹，门在他身后慢慢停在尾巴前，滴声提醒有异物。 特斯海姆放下茶杯，看向还在给自己释放净化的天铃：“这算互补？”“抱歉，为了避免你被熏到，我只能这么做。”天铃不放心，又闻了闻，才解了屏障，“维诺神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那里就该让莱昂去。” “就你这一天天问题发言，神殿没抓你真是万幸。”特斯海姆看向桌中间的监测器，“别喷了，茶的味道都让你净化没了。”“没有一点味道。”梓凑过去闻了闻，“你到底把我安置在哪里了？”“玉佩里。”她将一枚玉佩扔给他，“自带净化。” “噗——”特斯海姆看到那枚玉佩一口茶喷出来，“卧槽，你还留着呢？姑娘，我跟你说，当年莲被伶伦那老头子看上了， 这个就是他给的。” 闻言，他马上把玉佩甩了出去：“你居然还留着？也不怕有什么后手。”玉佩飞回他手中，天铃淡定地说道：“当时他送的东西都被姑父他们处理过，要不是我屯的宝贝都被吃了，也不至于把它从仓库里翻出来。下次我给你雕个新的，这个你先凑合用，躲里面绝对安全。” “姑娘，你要相信他，这小子都穷到回星耀打工了。”特斯海姆递给梓一枚晶石，“内部资料，切勿外传。”“你听他的，当时就被发出去了。”天铃见梓有兴趣，把晶石插入桌面，“当时和你约好后，我回了趟学院说明事项……” 辞别院长，天铃边填表边往仓库走。没想到，转角碰上菲尼克斯。他不由分说，拉上她就往操场跑：“你来得正好，外面都在传你没撑住，今天我被一群学弟追着问，怎么说都不信，走，咱俩多久没玩过合奏了？” “你要让一个刚刚恢复的……” “我听莱昂说了，补充及时，你小子屁事儿没有，来。”菲尼克斯对她眨了眨眼睛，一键换装，脚下冒火，金属板一块块升起，他一个用力，把天铃甩了出去。旋转落地，天铃不住火大：“都说了，八字没一撇！”手中出现一柄唢呐，一声震天响，四周顿时刮起寒风。 “好大的火气，不，冰气。”菲尼克斯脚下出现数个铁桶，在他的踏击下，底部喷出火焰，鼓声击碎冰花，烈火融化积雪，暴雨倾盆而下。鼓点不停，踢踏声穿过雨幕，菲尼克斯在手脚架间挑衅地看向她。 跳就跳，脚下雨水冻结，冰裂低语，为这金属钢厂增添一丝自然的神秘气息。唢呐再起，鼓声震天。借着柱上寒霜，天铃轻盈地跳到他面前，用尽全力吹出最后一个音。菲尼克斯旋转躲闪，重重敲响身后的钢板。 “说过多少次！！！不准私斗！！！！！！！！”普罗丢萨举着喇叭，毫无形象地探出窗外怒吼，“所有玻璃都被你们震碎了！”“抱歉——但不是院长您说要让大家相信莲没事儿了吗？您看，都能碎玻璃了，这小子绝对好了——”菲尼克斯喊完，扛起天铃就跑。 “之后又被院长抓着一顿喷，好在修理费菲尼克斯全责。不过被我们波及的学生，医药费要我们对半摊。”天铃放下毛梳，满足地蹭了蹭，“亲爱的，千万别在暴雨天跳舞。” “嗯？” “头发重，脖子疼。” 特斯海姆见梓有些疑惑，补充道：“为了效果，院长不会让我们用避水，不给你多浇点就不错了，莲当年才惨，不能流汗，苦练模拟汗水，老惨了。” 闲聊间，白凤丸发来消息：“主君，一切已安排妥当。”“啧，胃疼的来了。”天铃看向特斯海姆，“你要不要也下去逛逛？这里的市集有不少好东西。”“等那帮老头子把清单发来，我比你还晚出发，不急。”特斯海姆同情地看了眼梓，挥手告辞。 托他的福，避开记者大军的天铃他们易容离开。白凤丸则留在行舟，假装他们从未离去。 车停在一栋公寓前，一路坐到顶层。一进门，天铃就将钥匙卡塞他手里：“扫脸会留下信息，这间公寓为了保护隐私，气息、指纹之类的，全都禁止收集，只能用这钥匙卡进出。”梓把它挂在耳朵上，命令播报新闻，电视打开，里面正播放着梓与天铃的婚礼庆典。 他走入吧台，挑选橱柜里的小吃：“你喜欢怎样的婚礼？”“家人、密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野个餐，正式告知一下他们就好。”天铃坐到他对面，侧头看向屏幕。影子中没有动静，这种场合，还是不能用魔偶代替。 院长发来消息，天铃卸下伪装，阴沉道：“灯光，调亮。窗帘，算了，维持。窗户稍微开个缝，我想感受夜风，双面静音，严禁声音外泄。” 窗帘被更换为柔软的质地，晚风吹过，隐约能看到些光影。梓捧着一碗玉米片，坐在沙发上，看屏幕中的自己向民众挥手。天铃单手撑头，从他碗中拿了片：“看这么入迷？”他把碗递向身后：“我的朋友都参加了，我看看他们入镜没。” 天铃若有所思，看到已就位的提示，她翻了个白眼，给院长连发数个鄙视。看她那坏笑和鼓气的表情，天铃走向窗边，用力合上窗帘，深吸一口，走到梓面前，单膝跪下。他无奈道：“这种事本该由我来。”天铃咬牙切齿地回道：“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以这种形式求婚。” 她平复了下心情，把对院长的不满打包成恶咒，伪装成加急件，发给了她。“我本希望在更合适的地方，但奈何形势不允许。”天铃取出一枚冰蓝的宝石，放到他的中指上，“莉兹，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用力点头：“我当然愿意。”银色的金属从天铃指尖涌现，贴着宝石一点点编织出花纹，完美贴合他的手指。 她小心操作着，直到最后的小藤条轻轻扣住宝石，她才松了口气，疲惫地倒在他的怀里。梓往手里倒了些精油：“你这技术和伯父学了多久？”她竖起一根手指。 “一个月？” “十年。左边，对，多少年了，我没感受过酸痛。当时气的老爷子差点拿拐棍削我，没办法，我不擅长炼器。”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品质的荒山锭。” “不错嘛，我还加了点儿别的，更适合往里面加防御咒术。”天铃见他半天看不出宝石的材质，轻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落泪凝结的晶石。唉，想想还是好气，我本来想找个万里瀑布的点求婚，到时候就算手抖，也可以推脱给瀑布。” “我怎么没看你手抖？” “心里抖了。调出头条。”天铃换了个姿势，枕在他腿上，看热搜狂刷幽莲求婚的消息：“虽说时间推迟了些，但我确实也想这么做。”梓看着幽莲求婚和兰格飞王储大婚的消息黏在一起，总觉得有些搞笑：“这可给我出了个难题，我是不是也该找伯父学几手？” “都老夫老妻了，学什么？难不成你为了这个仪式，还要离一次？” 他对着她晃了晃戒指：“哈喽，别忘了，咱还没结呢。”“我就该定个有祭坛的房间。”天铃关了页面，命令道，“关窗，调暗灯光。” 第235章 不出所料，次日，整条街区都被不明乌云笼罩，寒风凛冽，商家纷纷上架各种御寒产品。特斯海姆顶着一头雪，摁响了门铃。 梓微笑着为他泡了杯热茶：“因为走漏了消息，正闹脾气呢。”天铃没好气地放下叉子：“你来的正好，走。” “别，我东西还没买呢。”特斯海姆追进电梯，“你差不多该把她的名字告诉我了吧？” “没门。”她为梓系紧斗篷，“我就不该信什么绝对安全，我们到这里才多久？”见电梯门打开，特斯海姆提高了音量：“是你自己要开窗户的，这可怨不到公寓。” “啧。”她一上车，就扔给司机一个坐标，“去这里。”“想得美。去市场，逛完回舟。”特斯海姆无情打断，作为他的专属，司机自然不会理会她的命令。天铃冷漠地说道：“外一里三百。” “巡演期间拒绝一切意外，你不如带这位知名不具小姐逛逛。”特斯海姆递给天铃一份金丝雀市集的最新商家分布图，“你们有好好约会过吗？” 她把地图递给梓，扭头去看窗外风景。特斯海姆摇头翻开一份学报：“姑娘，你还是换一个吧，这小子玩得花就算了，往实验室一钻，几百年见不到一面的，你回头去他实验室翻翻，说不定有什么高智能伴侣魔偶。” “特，斯，海，姆！” “看，被我说中了吧？”借着学报遮挡，特斯海姆对梓眨眨眼，“少女，我看你骨骼惊奇，跟我去学学材料鉴定如何？”“用不着，我会教。”天铃没好气地抽走学报，“梅林又出新推论了？” “没，借致谢骂你亲戚呢。说她拒绝参加学会的理由说是不想，结果是结婚。”特斯海姆又抽出一份一模一样的，“你要不要提醒她一下，最近别去巫师的地界，触霉头。” “也就他有这待遇。没什么可读的。”天铃把揉皱的学报扔进垃圾桶，柔声对梓解释道，“你还看不了，会晕的。” “那挺好，如果晕吐了，院长能乐飞起来，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特斯海姆手持灰羽，假意在羊皮纸上书写，“花花公子突然收心，深夜求婚原因竟如此揪……” 天铃靠在担忧的梓身上，淡定把玩几枚晶石：“我有你小时候光腚到处跑的照片。他们肯定更……” “你！啊啊啊，我就知道他找你买材料没好事！” 无视他的咆哮，天铃帽子一戴，邀请梓下车：“别管他，外面看不到的。”“我第一次看到教授这么活泼。”梓抖抖耳朵，“你那几位文人朋友不会也这么反差吧？”“你在我面前会端架子吗？”她将一颗免费糖球扔向他，“多谢试毒。” 糖球停在中间，景色慢慢消散。天铃站在一片洁白中，转换也自然解除。“欢迎来到创造模式。”祖玛面色有些疲惫，“这片区域被我管制了。”她担忧地观察四周：“梓他们呢？” “他们好着呢，安心，我模拟了他们在阿卡西的房间，等他们起来，应该会以为学院关闭不过是场梦境。” 她握紧拳头，全神戒备：“你又要做什么？”祖玛闪现到她面前，手中晶石强硬挤入她的眉心：“我的傻妹妹，做个好梦。” “青铃，你真是个天才。”莲耀祖看完莲青铃递交给他的论文，兴奋地揉揉她的小脑瓜。莲青铃蹭蹭哥哥的手：“爸爸已经同意我阅读他的藏书了，要不了几年，我就可以帮你们的忙了！” “那老爹手下那帮学生有难了，一堆二十好几的小青年，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几岁的小姑娘，青铃你夏天想去哪里玩？老爹、老妈的假期都批下来了，我们全家出去玩好不好？”耀祖举起青铃，在屋中旋转。 她一板一眼地说道：“哥哥，你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按惯例，80%的概率是去拜访玄叔叔他们。但考虑到爸爸的研究陷入瓶颈，这个时候能批下假期，那100%是去找他们的，到时候你把我放在图书馆就好。放我下来，我今天还有三本书没看。”如果能让我旁听就更好了，这半句，她没说出口，莲青铃知道他们一定不会让她参与讨论，问也白问。 他依然高举青铃，不死心地问道：“青铃就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听说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很喜欢游乐园，我们去梦梦岛玩几天怎么样？”莲耀祖有些头大，虽然妹妹是为了帮上他们的忙，才这么努力，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多交些同龄的朋友，好好享受快乐童年。他这个天才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明明馋游乐园馋得不行，但每次他们被突发急事叫走，她总是会主动抱起书本，说自己改变主意了，想在家看书。到现在，全家连一次像样的旅游都没有，不是在拜访学者，就是在拜访学者的路上。他小时候，多少还跟着父母去过几次游乐园，但青铃是一次都没有的。 莲青铃认真地说道：“那还不如让我在图书馆里看书，我现在只想积累知识，然后帮上你们的忙。”“唉，好吧。”被妹妹闪亮的大眼睛盯着，莲耀祖败下阵来，他把她放到椅子上，与她平视：“青铃，哥哥不希望你被周围的期望桎梏住，如果你厌烦了，就告诉哥哥好吗？只要做得到，哥哥可以满足你所有要求，就算你要我去炸掉太阳，我也会努力想出方案，偷偷进行，所以，尽情跟哥哥我撒娇吧！” 哥哥想要我向他撒娇？莲青铃伸出手抱住他的头。“青铃？”被妹妹慈爱摸头的莲耀祖有点懵，莲青铃松开手：“我刚刚在向哥哥撒娇哦。快去实验室吧，你电话响了。”莲耀祖一看来电提示，是老爸打来的，完了，他忙拿起外套：“饭在冰箱里，别忘了吃。”“路上小心。”莲青铃关好门，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遁去书房，挑了本基因改造方面的专着啃了起来。 假期，一家人果然去了科思维诺奇，去拜访玄博士一家。“小青铃好久不见，都这么大了。”冥天定抱着四岁大的玄飞凰将他们迎进了门，小飞凰伸手就要跟她玩。“冥阿姨，好久不见。”莲青铃也好奇地看向这个小奶团子。 “小青铃想不想跟凰儿玩？”冥天定将玄飞凰放到地毯上，拿出一堆玩具。“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她坐到地毯上，看玄飞凰玩积木。 冥天定和丈夫通了电话，让学生来接莲若君一家去实验室，自己则在家看护两小只。莲青铃看冥天定端来牛奶与水果，问道：“阿姨不用去吗？” “怎么可能把你们单独留在这里，小青铃觉得我是个不靠谱的大人吗？” “不，不是，但是阿姨不去没关系吗？哥哥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青铃慌忙解释，天定大笑着搓揉她的脸蛋：“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太一的求助电话了。” 莲青铃陪玄飞凰玩了一下午，见两人困得频频点头，冥天定抱起飞凰，领着莲青铃去客房睡觉。拉窗帘的时候，天定担忧地看向窗外，阴云满天。 几乎整个假期，玄飞凰都黏在莲青铃身边，就算她拿《生物工程导论》当童话书读给他听，也不肯分开。冥天定看儿子听天书听得困到趴在莲青铃腿上流口水，戳戳刚进门的玄太一，打趣道：“你儿子这么小就知道黏女孩子了，以后怎么办？芳菲他们呢？” “顺其自然，说不定就遂了你俩的愿。霖清那边形势非常不好，他们晚点儿回来。” 天定看了眼专心看书的青铃，压低了声音：“他们能出来已是万幸，我这就安排准备新的实验室，只是可惜了那些材料。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替代。” “青铃，麻烦你照顾一下凰儿好吗？”玄太一从包里取出几本新刊递给莲青铃。“好，谢谢叔叔。”莲青铃调整坐姿，让玄飞凰睡得更舒坦一些，继续看专着。冥天定给她准备了一些小点心后，跟着丈夫进了书房。 翌日，莲耀祖打着哈欠进了门，一杯特浓咖啡下肚，他揉揉莲青铃的小脑瓜：“今天和哥哥出去玩好不好？”“你需要休息。”莲青铃拉着莲耀祖就往客房走。“但哥哥想跟你出去玩哎，就容忍我这一次任性怎么样？”说着，不等她反对，莲耀祖抱起她，和玄太一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抓紧。”莲耀祖把她放到摩托车上，带她去了一家人气主题乐园。他买了两张快通票，带莲青铃好好玩了一天。晚上，两人坐在乐园里最高的餐厅包间里看烟花表演。“哥哥，你们有事瞒我。”莲青铃戳着儿童套餐里的兔子苹果，十分不满。莲耀祖一口咖啡呛在嗓子眼：“咳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我如果没猜错，那位脑子被裹了三百层陈年裹脚布的猿人，不，辱猿人了，嗯，糟粕成功上台了。我回去就会被强制送进女德班呗。”她将苹果在酸奶杯里搅了两下，一口吃掉。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没这么聪明。我的妹妹就该快快乐乐度过童年，幸福走过一生。就算……” “就算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哪天被人骗走了都不知道？那才是地狱，哥哥，我现在很快乐哦，真的，我未来一定要加入哥哥的实验室，你到时候可不能把我赶出啊。” “必须，有青铃在，我那里一定会成为最棒的实验室。所以……”莲耀祖叹了口气，“所以，你要留在这里，成为玄叔叔的养女，好好学习，然后我们实验室见。”莲青铃低下头，不停戳着酸奶里的甜麦圈：“你们不留下来吗？” “我们打算去的地方，不允许带小孩，而且不能自由出入，但只有加入那里，你和妈妈才不会被强制送回国，而且在那里，妈妈的才华才不会被埋没。” “好啊，本来我在那边也是自学，留在这边，至少能出门。”莲青铃知道，妈妈在国内只能给爸爸打下手，而且还不被允许直接参与实验，这，还是她外国友人身份为她谋来的特权。她自己的实验都是利用爸爸省下来的器皿、药剂偷偷进行的。 青铃嘟嘴问道：“连名字都不能说吗？”莲耀祖身体前倾，凑到莲青铃耳边：“我只能给你一个单词——chaos。”他重新坐好，在平板上给她点了一份小蛋糕，开玩笑道：“青铃，哥哥就指着你了哦，可别让我失望。” “哼哼，当然，你忘了是谁指出你论文里的错误的？” “是啊，多亏我优秀的妹妹，我才免于被老爸一顿刺儿。不过，青铃。”莲耀祖收起笑容，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道：“你不要勉强自己跟着我们的人生方向走，在霖清，你只有这一个选择，但在这里，你可以放心尝试所有感兴趣的事情。等遇到你真心喜欢的事，就尽全力去做吧。如果哪天厌烦了，不想再踏入实验室，也没问题。我不希望你被现在的一切桎梏，我希望你能自由的，快乐的去做一切你想做的，这才是哥哥我最大的愿望，也是我唯一的动力。” “就算我无法进入那里，再也见不到你们？” “就算这样。”莲青铃的眼泪滴入莲耀祖的眼中，他苦笑地擦去她的眼泪：“别难过，如果真的无法见面，你可以在论文的致谢里给我留言，我相信以你的才华，一定会让那帮大脑僵化的老顽固们默许你在里面说些温情的话语。”他俏皮地说道，“我一定会拜读您的每一篇大作。当然，我也会在所有可以公开发表的论文里，给你留言，希望青铃不会嫌弃哥哥我的拙作。” “约好了哦。”莲青铃伸出小拇指。 “嗯，约好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第236章 日子恢复了平静，一个月后，莲青铃正式更名为玄青铃。当天晚上，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便分开了。 七年后，玄青铃以十四岁的年龄，成功打破了莲耀祖十八岁的纪录，成了科思维诺奇最年轻的博士。 “姐，你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玄飞凰一放学，就蹿进玄青铃的办公室。“小心，别撞到桌脚。”她放下手中的期刊，“作业写完了？” “嘿嘿，有老姐教，我课间就全搞定了，附加题也做完了。让我看看，耀祖哥哥的新论文？让我也瞅瞅嘛，哎呦，‘感谢我最亲爱的妹妹，是她支撑着我完成这一切。’难怪老姐你笑得这么开心，嗷，姐，害羞别打头，会变蠢的！” “今天怎么想到跑我这儿了？”青铃接过读书笔记，转头又扔给他一份书单。看到有自己不认识的语言，玄飞凰瞬间猜到了下次旅行的目的地：“姐，你真，真，真，真能跟我去旅行吗？” “你难道不知道，每年你放暑假的时候，都是我们学院病假、事假概率最高的时候吗？” “不知道。”他熟练翻到零食柜，一柜啫喱、咖啡。顶着青铃的威压，玄飞凰硬是把这些扔进了垃圾桶。拿着加长版书单，他眼泪巴巴地说道：“老妈晚上有个会，怕你一陷入沉思就忘记吃饭，让我抓你去食堂。我听老爹说过，教员的伙食比我们学生好多了。我美丽温柔的姐姐，行行好，快走吧，不然你可怜的弟弟就要被饿死了。” “好好好。别这么看着我，我这就去！”玄青铃脱下实验服，接过他递来的外套，任由他拉往专为学者们准备的内部食堂。 玄青铃就职的阿卡西学院岛，是囊括幼、小、中等所有阶段的综合性教育机构，也是唯一一处绝对中立的地方，学园岛的运行经费，由全球联合议会提供。 托几十年前无意间接收到的外来信号的福，各个国家间停止了战争，一起商议如何应对外星入侵者。虽然有很多学者表示这不过是杞人忧天，但更多的人相信，外星人一定会入侵这颗星球。 为此，全球联合会议全票通过（当然，像她母国那种封闭之地，不在此列），建立绝对中立特区——科思维诺奇，并在其核心区域设立学园岛的方案。学院岛汇聚了全球各地的顶级学者。玄青铃所在的生物优化改造学院，虽曾因伦理问题饱受争议，但“大敌当前”，所有主流媒体都在力挺这一方向。 如今，街上已有不少经过改造的新人类，他们有些融合了豹子的基因，有了更强的爆发力，有些融合了熊的基因，有了更强壮的身体……像玄青铃他们这样的纯种人类，今后恐怕会越来越少。 “姐，你听听这个，阳炎的新曲，最近可流行了。”玄飞凰将耳机戴到她头上，清脆明亮的小提琴音传入她的耳朵。“古典乐？”她刚想取下，耳机就被飞凰摁了回去：“嘿嘿，你继续听。” “没听过的曲子，节奏挺快。” “他们乐队主打用传统乐器演奏流行歌曲，最近可火了。主唱声音也棒，我最喜欢那个竖琴手。”玄飞凰用手机翻出乐队合照，指指其中一个秀气的男生，“可惜老妈他们都没空带我去演唱会，等我再大点，就能自己去现场听了！对了，星耀旗下还有同辉和月华，也都不错。” 阳炎吗？青铃对艺术类都没什么感觉，她把耳机放了回去：“等有空，我陪你去吧。” “真的？一言为定！” 话是这么说，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玄飞凰十五岁的时候，出事了。 一架测试中的机器人失控，冲出实验室，在校园里乱闯，击伤学生无数。去大学部找青铃的玄飞凰也惨遭毒手。他被扔到废墟上，钢筋贯穿胸口。在场医生直接放弃救助，匆忙赶到的玄青铃见他们不肯救，便强行将他带去了她的实验室。 这几年，她一直在进行“神之细胞”的研究。这是一位爱好冒险的科学家勒菲斯，无意间在地底溶洞中发现的细胞。据他说，当时他不小心跌落深渊，几乎没命，求生的欲望，让他疯狂啃食这种发光的物质，没想到，他身上的伤居然全都愈合了，而且变得年轻，甚至拥有了夜视能力和极强的弹跳力，只不过他失去了一切与家人、朋友等和人有关的记忆，包括名字，但学问却都记得，也记得如何与人相处。 很多参与实验的接种者，都暴毙了，成为这种物质的养料。但只要活下来，多少会觉醒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新能力，以及疑似极长的寿命，就和小说里的超人一样，但都伴随着同样的失去记忆状况。而且一次使用的细胞越多，觉醒速度就越快。 随着研究的深入，大家发现，勒菲斯与这种细胞的适配度竟然高达90%，这也难怪他能够存活。适配度越高的，不仅活下来的可能性越大，而且觉醒的能力就越好，只是同浓度下，需要的时间也越多。 于是一个计划在各国高层心底酝酿——造神计划，他们希望利用这种细胞，获得永恒的生命。学界将这些通过细胞觉醒能力的人称为伸族，因为其与全能的神还差了一些，只能算是人的延伸。他们在伸族身上继续注入细胞，想看看会不会有更大的变化，但直至青铃加入，所有二次注入细胞的伸族，都还陷入沉睡，没有苏醒的迹象。 被发现的细胞就这么多，且只能通过伸族转换失败获取，如果分配出问题，将引起更大规模的战争，但如今，这颗星球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一场战争了。于是，一个组织应运而生——混沌集团。 表面上它是一个集工业、医药等各类产业于一体的大型跨国集团，但实际，它是“造神计划”的唯一执行者，也是唯一知情者。他们将勒菲斯、神之细胞、伸族的资料全部收入内部，对外将其打造为都市传说。没几个月，勒菲斯的传奇归来就被其他热点淹没，渐渐，偶尔想起这事去搜索的人们也只会在一个幻想论坛里发现它的踪影。 玄青铃的父母和哥哥，都是这个计划的研究人员，作为天才少年的她也早早被集团收入囊中。集团本想破例将她接入地下，但被玄氏夫妻拒绝，作为集团高层及玄青铃的监护人，他们都希望她有更好的生活。地下基地那个环境，对一个孩童来说，实在不怎么样。 玄青铃的实验室只有少数几人可以进出，医务人员将他放在电梯口后便疾步离去。涉及造神计划的实验室，都配备有最高级别的警戒系统。青铃第一次觉得验证时间如此漫长，警报声一直在提醒她，玄飞凰快撑不住了。 她擦着门将他推入室内，身后的门迅速关闭、上锁。指纹锁前，她用力咬住颤抖的手背，强逼自己冷静。“快点，再快点。”柜门开启，她取出一支含有一片神之细胞的药剂，深吸一口气，将其注入玄飞凰的体内。 处理好所有垃圾，她痛苦地跪在地上，握紧玄飞凰的手，不停祈求，求他撑过去，只要撑过今晚就好。 窗户上的模拟屏随着时间变化，从黄昏到黑夜，再到清晨。虚假的阳光晒得青铃发烫，她最害怕的声音没有响起。青铃松开手，疲惫地倒到地上。虽然玄飞凰的胸前仍然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但她知道，他活下来了。虽然等他醒来，自己或许已经不在，但他一定会有苏醒的那一天。 被持续不断的通知声吵醒，她透过监视器，看到了门外焦急等待的玄家夫妇。忍着双腿麻痹的感觉，她扶着墙走到门口。一开门，冥天定就扑上去抱住她，青铃急忙说道：“母亲，没事了，没事了，他撑过去了，撑……” 再次醒来，冥天定正守着她，她焦急地问道：“母亲，凰儿他还好吗？”冥天定将她摁回床上：“太一将他送去总部了，青铃，你需要好好休息。”“对不起，我，我只是……对不起，对不起。”玄青铃急到哭出来，她第一次感到无力，除了祈求，什么都做不到。冥天定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青铃，别自责，你救下了凰儿，他已经没事了。” “我，我好害怕，我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都是我的错，如果他不来找我就好了，如果我……” “青铃，你现在需要休息，学校批了你的假期，好好放松一下吧。”冥天定接到一个电话，她将一个小信封放到她手上，匆忙出门。玄青铃打开信封，是两张阳炎的演唱会门票，看着上面的演出时间，她想起出事前，玄飞凰让她一定要空出这几天，他会当好老师，教会姐姐，什么叫放松。 玄青铃最终也没有去演唱会，但她定了这次演出的蓝光典藏版，她把票、蓝光碟、播放机、转接插头、投影仪、手摇发电机放在一起，打算等以后和他一起看。 玄飞凰陷入沉睡后，更没人督促她休息了，她将自己埋在实验室，每天靠营养剂和咖啡过活。忍无可忍的玄太一和冥天定硬推掉一堆会议，一起踏入她的实验室将人扯了出来。 回到家，太一为她盛了碗药粥，看她举着勺子陷入沉思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让他怎么安心养伤？”“父亲，还差一点，就一点，我马上就能有……”玄太一将一个手柄塞到她手中：“我们来打游戏吧，凰儿那臭小子买了不少，说要在这方面秒杀你，趁他还在睡，我陪你练练技术。” 玄青铃本想拒绝，但玄太一已经打开电视，连上任地狱掌机。他从玄飞凰的房间里拿出一箱游戏卡带：“这些都是他打算跟你玩的，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话，还有ps2700的游戏可以玩。不说话，我帮你选了？” “……” “你要输了。” “……” “在你赢之前，我不会放你去实验室。” “……” 玄太一瞬间被k.o.，他举手投降：“我输了，青铃，没想到你还挺会玩。” “我可以去实验室了吗？” “如果你能好好吃饭、休息。” “现在整个体系才初步建立，我必须要保证……” “青铃，如果你累倒了，以后谁来罩着凰儿？我和天定总有一天会进入休眠。到时候，小方会接手我们的实验室，辅助你的研究。”玄太一轻轻抚摸她的脸。她依然没有表情：“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总部？” “不知道，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彻底脱离这个计划。” “从我选定研究方向的那天，我就和这个计划绑定了。父亲，我爸妈他们还好吗？” “他们很担心你，尤其是耀祖，他快急疯了。别担心，若君和芳菲的适配度很低，你去总部就能见到他们。” 空气再次安静，只有迷茫拨弄按钮的声音。玄太一蹲到青铃面前，轻轻抓住她的双臂，看向她无神的双眼：“青铃，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好吗？”她点点头，木木地向浴室走去。正好，天定也拿着体检报告进门，她把报告往他手上一塞，急冲冲跟了进去。 吹风机的声音消失，冥天定抱着瘦弱的青铃走进卧室。玄太一正坐在床上看报纸，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本童话书。夫妻一左一右，他调暗灯光：“青铃，你想听什么睡前故事？” “能给我讲讲您最近的研究吗？”看到玄太一皱起眉头，她补充道，“爸爸以前就拿这些给我当睡前故事的。” “很遗憾，那些还没过保密期。” “那，能讲讲那些公开了的吗？”她枕着天定的胳膊，扯扯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一岁的时候就把童话书都读完了。” “真希望飞，嘶。” 天定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见青铃没什么反应，他才松了口气，笑着摸摸她的额头：“那就拜托你挑错了，你也知道……” 第237章 玄太一和冥天定二人交替陪伴了青铃一个月。看她逐渐好转，两人才渐渐放下心来。在玄青铃准备复工的前两天，她被叫到书房，除了玄氏夫妻，还有两人站在一旁。 太一示意她坐下：“青铃，这两人归你了，想怎么使唤都行。”她有些疑惑：“父亲？” “他俩们原本是为凰儿准备的，别有心理负担，就算给那小子，他也会拿来给你用。” “用……？”她更困惑了，冥天定看她那样，不满地掐了一下玄太一。他微笑解释道：“就是助手，每当有子嗣出生，族内就会为其培养两名助手，从事安保、秘书等工作，具体想怎么用，全看你心情。一般会在成年时，正式缔结契约。” 过去父亲确实提过一嘴，家里有些奇怪的制度，但青铃从未往这个方向想。她摇头拒绝：“我没有这个资格。”两人严肃了表情，玄太一略带怒气地问道：“谁跟你说的？” “没有人这么说，我……”如果不是自己，飞凰根本不会在那个时间段来大学部，也不会……如今，她怎么好意思…… 冥天定抱住她：“青铃，你是我们的女儿，要是有人质疑这点，你就跟我说。”她小声说道：“母亲，真没有，我只是……”“青铃，有件事忘跟你说了。”玄太一温和地笑道，“耀祖他们担心这样会惯坏你，替你拒绝了，但规矩就是规矩，属于你的助手一直在暗处照顾你。比如定期去你公寓打扫的保洁，和在你出席学会时帮你拦住变态的安保。” 玄青铃有点懵，她一直以为那是学校的配套服务。她看了看那两位助手，又看向父亲：“可，这，哥哥是对的，我不需要……”冥天定说道：“如果接受不了，就当是替凰儿暂管，不然等那小子醒来，发现自己的助手没了，要闹脾气的。” “我知道了，但配给我的，请收回，我……” 玄太一问道：“他们令你不舒服了？”她摇摇头：“没有。他们做得很好。”他故作遗憾地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除非有正当理由，不然不能更换。”她问道：“父亲，我们真的是普通家庭吗？” 他笑道：“嗯，普普通通的学者家庭。”看玄青铃一脸不信，他继续说道，“话都说开了，正好，你给他们起个名字吧。四个人啊，笔墨纸砚、风花雪月都不错，还是说，你更喜欢油盐酱醋？听着就下饭。亲爱的，再这样扇下去，我成地中海，难过的可是你啊。” 不要因为她一直蹲在学园岛就觉得她没常识啊，谁家普通家庭配影卫的？这些人连名字都没有吗？玄青铃的表情出卖了她，冥天定捂嘴笑道：“嗯，有些年头的普通家庭。” 玄太一看她还在犹豫，说道：“你要不说，我就给他们定油盐酱醋了？”那还不如东南西北！她小声问道：“能将那两位也叫过来吗？”他拍拍手，相继走入一男一女。 熟悉的面孔，本以为是亲切的校工，没想到，都是父亲准备的影卫。让他们当保洁，也太大材小用了。青铃有些不好意思，再次确认道：“真是难为两位了，不知如何称呼？”两人并未作答，但眼神有些许慌乱。 “我不是说了，他们还没有名字。青铃，别捉弄他们了。”玄太一原本不想让她接触这些，但奈何时间不允许。现在让她知道些，总比自己休眠时，让家里那几个老头子钻了空，舞到青铃面前，让她接替凰儿的位置，再嫁给家里那帮适龄废物好。 虽然他再三警告那帮老头子别打青铃的主意，但总有那么一二三四五个不老实的，要真让他们得逞，凰儿醒来肯定会掀了他们的坟。继承人……后辈里有些还不错的苗子，可以作为过渡。 见自己无法拒绝，玄青铃环视四周，看到书柜里那套有些丑萌的四君子泥塑，是凰儿小时候的作品，她怀念地说道：“梅兰竹菊吧，人可以挂在我名下，但安排就拜托父亲了。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别人来照顾！”“好。”看父亲怀疑的目光，她也有些心虚，但自己已经18岁了，是个成年人，没问题的，大概…… 日子没什么变化，除了他们从暗变明。清晨，青铃刚抬起手，清茶就被送到面前。父亲让她早点习惯，但这场面多少有些尴尬，又不是演什么时代剧。可又不能因为这就让人丢工作，以后还是多蹲实验室好了，反正也没其他事可做。回神，已经穿戴完毕，兰微笑引她入座。 厨房飘香，最新的学报也已烫熨平整，还贴心准备了纸笔。她忍不住感慨：“我会被养废的。” 这么悠哉的早晨，青铃还不太习惯，迅速扫完学报。她叼着包子，打开冰箱，能量啫喱、提神饮料都补充到位。随手揣了两袋进兜，她接过风衣：“中午不用管我。” “青铃，走，跟姐姐吃饭去。”每天饭点，方豫都会杀到青铃的实验室，或带饭，或捉她去吃饭。 刚好结束实验，她打着哈欠摁下销毁键：“豫姐，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是在死线？”“臭丫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自己整的天天都是deadline。又没人催你，你把自己逼这么紧干什么？”方豫和她一起，将用过的三角瓶、烧杯塞进洗涤机，顺便商量要不要去不远处新开的咖啡厅试试。 “青铃，试试这个。”方豫将她的那份汉堡推向玄青铃。“豫姐要不要试试我这份芭菲？”玄青铃对满是水果的盛夏芭菲很满意。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这位同学，你介意给我你的手机号吗？”一名少年走过来，红着脸看向玄青铃，在他背后还有几名撺掇他过来的弟兄在偷看。 方豫有些生气：“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们，不要拿老师开涮吗？”“唉？我，我不是，我只是单纯想认识这位同学！绝对，绝对没有拿你们开涮的意思，真的。”少年红着脸拼命解释。他这样子，让玄青铃想起了玄飞凰，如果没有出事，他大概也会这样去搭讪女孩子吧，不过应该不会这么羞涩。 想到这儿，她笑出了声：“啊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笑话你，只是单纯觉得你这样有些可爱。”勺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青铃从身后架子上抽了本新生指南递给他：“这位同学，在入学前稍微了解一下各学院的老师，有助于你更快适应校园生活。” “那，那我可以给你我的号码吗？啊，不，就是，担心如果给你发消息，会被当推销员，拉黑之类的……” “如果你发的邮件很有条理，我想我是不会把你拉黑的，但如果像你现在说话这样，我就不确定了。豫姐，谢谢你请客啦，我先回去了。”玄青铃难得向方豫撒了个娇，但她显然还没回神。青铃探过身，抽走她手上的叉子：“豫姐，冰淇淋滴满手了哦。” “啊，嗯，去吧去吧，不过，晚上你要请回来，我抢到了最顶层的包间，到时候吃穷你。” “嘿嘿，那样我就把账单发给父亲，让他报销。”玄青铃拿着包离开，方豫没好气地瞥了眼这个鲁莽的傻小子：“人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哪个学院的？” “我是医学院的大一新生，聂梓默。” “舌头正常了？”她瞥了眼手机里调出的资料，“脸变得挺快，我警告你，别跟我这里扮猪吃老虎。我管你家是什么商界豪门，敢碰她，我分分钟让你挂科挂到哭。” 方豫怒气冲冲杀进办公室，一脚踹醒打盹的苏履：“叫你查的东西呢？”“都在这儿。”他扶起椅子，“我还是再努力努力，争取跟老师申请个懒人椅。我这腰子摔废了，痛苦的可是你啊。” “呵，叛逆？那怂样还叛逆？”方豫靠着桌子，不满地翻着他的履历，“放弃继承人的位子，把父亲气得当众失态到全球皆知，很好，不负责、不孝，扣一亿分。弃商从医，啧啧，打算扩张黑产，再扣……” “宝儿，我知道你气，但你可别乱冤枉人，这小子和黑产的关系我还真没查到。”苏履掏出一根烟，捏爆烟嘴的爆珠，“聂家本来就有进军医药的打算，这家伙也确实有天分。闹那么一出，怕不是演戏给大家看，好让他妹妹顺利成为继承人。别说，那丫头确实更适合。” “大中午，烟酒都来，你下午没实验？”方豫掐灭他的烟，“谁知道他爷爷会不会想重操旧业，暴发户，开始想撇清，扩张不利就想起老本行，不正常？” “三代，确实暴发户。不过看他家布局，感觉走器械的可能大些，应该是想彻底洗白。” “天分点药学，专业走器械？”方豫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不过，看上咱家宝贝，那只有走基因改良这条路咯。”苏履幽怨地嘬着烟嘴，“这可是最后一根，咱家小师妹特意给我买的。” “呵，求她要这个当生日礼物满足自己的欲望，我没把你吊起来打就不错了！” 当晚，玄青铃就收到了他的邮件。“删了吧，这种富家公子都会玩。”方豫看他那一堆废话就心烦，青铃笑着放下手机：“父亲不也算富家子？按你这说法，他也很会玩？”她不是傻子，这段时间父母在闲聊的时候，也会谈论点儿家族的情况。她对大家族那些弯弯绕绕不感兴趣，也没有管理才能，只想安静窝在一隅，过自己的生活。 方豫有些膈应，显然不满她将老师与这些混蛋相提并论。她顺势拿走青铃的手机：“玄家的历史比这个国家都长，大部分子弟家教严明，将老师和这种暴发户渣渣比，你也太过分了。” “是是，我知道错了。”她假装求饶，“但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给我感觉蛮干净的。”方豫翻了个白眼：“这帮家伙最会收拾自己了，你要小心，别被骗了。”玄青铃点点头：“而且，我也不能耽误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豫把手机还给她，“青铃你还小，趁现在谈谈恋爱挺好，不过别碰那帮花花公子，还好商学院离得远。啧，这小子好像不是商学院的。青铃，你记住，在别的学院就读的富家子弟，那更是绝对不能碰，尤其医学院这种，不仅骗色，还骗成果！” “按你这话，可能也就花花公子还能处处了，反正注定会分开，我可不想耽误别人。至于成果嘛，能偷到，算集团输。”她笑着将屏幕冲向方豫，“被发现了呢。” “拉黑！”方豫伸手要抢，但手机被青铃塞回了兜里，她没好气地坐回去：“不行，到时候你当了小三都不知道，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你名声扫地吗？你要不在本院找算了，不行，那帮家伙里，风趣点儿的都有主了，剩下那堆只知道跟实验死磕。” “和实验死磕，你是在说我吗？” “的确，某些人有时候钻起牛角尖就不要命，把大家都吓坏了。怎么，你还要搭理这小子？” “我让他有学术上的问题可以找我，其他就算了，人才越多越好嘛。”玄青铃收好手机，专心品尝起青柠雪松冰糕。方豫撇撇嘴：“他们这种人，最后终归要回归商场，你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豫姐对他们意见很大呢。” “我是看了太多傻姑娘被这些垃圾骗感情、骗身体、骗成果，之前苏履他们实验室那边，有个小姑娘也被骗了，傻丫头直接吞药，好在发现及时，被救了下来。”方豫的手异常冰冷，“青铃，你从小到大都只会埋头学习，老师他们也很忙，不太能照顾到你这方面的事情。感情上的事，一定要跟我说，姐姐帮你把关。” “比起恋爱，我更希望明天能有个好结果。” “……不准不吃早饭就进实验室，我明天有会，苏履会帮你带饭，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故意把他关在门外，听到了吗？” “但是做实验的时候，开静音不是常识？” “你啊。”方豫有些无奈，戳戳她，“我想我们优秀的玄博士需要的，可能不是一位风趣的伴侣，而是一个能够随时提醒她规律生活的闹钟。” 第238章 那之后，玄青铃再也没有收到过聂梓默的来信。依旧过着每天被方豫抓着吃饭—做实验—被抓去吃饭—做实验—被抓去吃饭，并强制押回家休息的生活，只不过有时候，方豫会换成苏履。 这日，玄青铃刚进家，就发现玄太一和冥天定正在等她：“青铃，你先坐下，我们有件事要告诉你。”父母严肃的表情，让她有些害怕，难道飞凰又出事了？她咽咽唾沫，胆怯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冥天定握紧她的双手：“青铃，芳菲他们的实验室发生爆炸，包括你的父母，在场所有人尸骨无存。”玄青铃愣了一下，迷茫地问道：“哥哥呢？”玄太一也坐到她身边：“耀祖他没事，你哥哥的实验室离那里很远。” 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让她小小松了口气，但瞬间就被巨大的悲伤吞没，她不记得那天之后的事情了。只记得第二天，镜子里那红肿的双眼和枕头上洁白的小盐粒。 她安静地跟着玄太一他们前往总部，经过层层严密的检查，来到地下。莲耀祖一身黑色正装，站在地下基地的入口迎接他们。 “哥……哥？”玄青铃依然有些迷茫，感觉脑子嗡嗡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真实。“嗯，是哥哥哦。”莲耀祖轻轻抱住她，她在他怀里小声抽泣：“哥……” 待她稍微平复，三人前往墓地，那是一间位于地下深处的房间，所有为此计划献身的人都会在此留下一小块墓碑，也仅有墓碑。 一场小小的悼念演说后，她默默看着工作人员将遇难者的墓碑安置好，所有人依次献花。玄青铃他们作为家属，守在墓碑旁，感谢每一位献花的人。 葬礼结束后，在她的要求下，莲耀祖带他们去了出事的实验室。放下悼念的花束，耀祖看向焦黑的金属框架：“青铃，如你所见，这个计划就是这么危险，你要不要考虑改研究方向？” “哥哥，实验本就伴随着风险。这里有爸爸、妈妈未完成的研究，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安心等着，我们实验室见。”和莲耀祖预想的不同，她更加坚定了完善父辈研究的念头。她捡起一小块焦黑的残骸：“我可以带走这个吗？作为护身符。” “我去帮你申请，但别抱太大希望，这里的一切都是秘密。” “如果不行，就先放在哥哥这，等我来了再给我。” “好。但你一定不能勉强自己，要把自己的生活放在第一，明白？”耀祖小心包裹好残骸，青铃不满地说道：“就因为哥哥这样教导，我才成了让大家头疼的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他转向玄太一，“玄叔叔、冥阿姨，青铃就拜托你们了。多让她接触接触社会，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实验室里。” “哥，那样我会少很多乐趣的。”玄青铃抗议到，见妹妹终于恢复了些精神，莲耀祖毫不留情地揉乱她的头发：“是是，我知道了。就当帮哥哥我体验生活？”她接过冥天定递来的梳子：“……好。” 再会总是短暂的，青铃不能在此久留，连个团圆饭都没吃就被请离基地。 接下来几日，她难得主动从实验室中出来。大部分时间，她选择躺在学院里的森林区域，享受自然的抚慰。 “玄博士？” 玄青铃睁开眼：“聂梓默？”“您快被落叶埋了。”他伸出手将玄青铃拉了起来，落叶从她身上唰唰落下。“谢谢。我怎么记得还是夏天？”玄青铃发现树叶已经泛黄，明明上午还是绿色的。 “今天是一号，已经切换到秋天。” “这样，没怎么关注过。有什么事吗？”她感觉有些饿，正好兜里还有一袋能量啫喱，聂梓默皱眉看着她手中的银色吸嘴袋：“您平时就喝这些？”她耸耸肩，将包装塞回口袋：“相信我，你到期末的时候绝对离不开它。” “您需要正常饮食。” “给你，就当是你叫醒我的谢礼了。”玄青铃将一小瓶提神饮料塞给他，打算去图书馆看会儿书再回去。 方豫最近有些头大，她可爱的妹妹，老师的宝贝女儿真被聂家的混小子盯上了。她瞥了眼手机里的照片：“这小子不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吗？怎么又来了，医学院怎么和我们院挨这么近，烦，退退退退退！” “顺其自然吧，青铃有谱的。”玄太一听到学生的小声抱怨，停下鼠标。“但是老师，那可是个纨绔子弟！我怎么可能让青铃和那种家伙交往。您忘了小汀了吗？前几天苏履实验室不也出了一个，那帮家伙就是看准了我们院姑娘单纯、不谙世事，就算被骗了，也只会默默承受，气死我了。为什么阿卡西要设商学院啊啊啊啊————” “论文写完了吗？” “……我这就去。” 方豫气呼呼地出门，玄太一淡定端起茶杯，屏幕中，老友还在吐槽自己查的比政审还严。抛开他家父辈那点儿事不说，这小子被家里保护的不错，没有犯罪记录，从小老师对他的评价很好，没有买分的迹象，也没什么不良爱好。就是…… “憋坏呢？”天定笑着抽走他的茶杯，瞥了眼屏幕，“传承差了点，从他太爷这代才开始记家谱。基因配对做了吗？” “结果还没出，这孩子履历看着比铃儿还单纯，感觉像假的。” “确实，建议再往上查个二十代。你安排了吗？” “还没，我想先看看铃儿的态度，如果她没兴趣，就算了。” “那你别安排了，聂家有个私生子憋着混进我那儿呢。”天定点了个打印，“假期有什么打算？铃儿说她想留校。” “老家伙蠢蠢欲动，她愿意留岛更好。他家想双管齐下？正好，我把小方扔你那边去，这丫头过度保护的毛病犯了，正愁没地方发泄。”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天定翻着那堆冒着热气的资料，“哎哟，聂家这是下了血本啊，我就说他母亲的家族怎么会同意。” “我记得你初中那会儿，还和她扯过头花。” “记得蛮清楚嘛，你果然更在意她。” “天地良心，我当时只是担心万一你下手重了，要怎么让她完美失踪。”太一讨好地笑笑，“真的，我可是连替死鬼都想好了。” “呵，记这么清楚，你那时候果然在装傻，就那么享受她贴上来？”手中资料挑起他的下巴，天定微笑道，“我决定了，这事儿当给学生练手，我要留校陪铃儿，你一个人回去。” “聂同学，你们医学院很闲吗？”玄青铃刚出院楼就被聂梓默拦住，他抱着几本书说道：“您说过如果有问题可以向您请教，我正好有些不懂的，想问问玄博士。” “你们学院没老师吗？”方豫把手搭在玄青铃肩上，一副邪祟退散的姿态。玄青铃看她喘着气，想起父亲说过，最近豫姐对实验有些不上心，担忧地问道：“豫姐，你实验做完了？” “咳，差不多了。” “我会告诉父亲的。” “青铃，我们先去吃饭吧，姐姐我回来就去实验室。至于这家伙……”方豫严厉地说道，“如果你期末不能满分，就别想再踏进我们院一步，有问题就找你们院教授去，别给玄博士拉仇恨。”说完，推着玄青铃离开。 “放弃吧。” “滚，还不是你们玩得太过。”聂梓默拍开肩膀上的手。对方耸耸肩，不以为意：“真想让玄博士看看你现在这样。哥几个今晚上窜了个局，你必须参加！” “没门，我要复习。” “你还需要复习？” “钥匙给你，别闹过了。” “得令。”对方拿着车钥匙，瞬间消失。全科满分啊，聂梓默叹了口气，往图书馆走去。 放假前，聂梓默拿着全科满分的成绩单，跟玄青铃告白了。“好，不，抱歉，我们不可能！”好险，差点答应了，青铃将成绩单递回去，“你很优秀，我期待在学会听到你的报告。”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抓住她的手，青铃没有回头：“一时嘴瓢，松手。”她叹了口气，“死缠烂打的男生可不会受欢迎。”手腕上的温度没有消失，她摇头示意菊不要行动。 夜风吹过，她感觉有些凉，带着体温的风衣被披到她身上。他谨慎地问道：“如果我下学期提前毕业，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我没几年活头了。” “请不要咒自己。” “我没有。”她无奈转身，聂梓默看上去有些委屈，让她忍不住伸出手，他的脸依旧很烫，青铃苦笑道：“过不了几年，你一定能收到我的讣告。把你的心思放到别处吧，我可是看到不少小姑娘埋伏在你去图书馆的路上。” “什么病？我，我来治好你！” “你们院长都不知道的病，你有什么办法？”青铃抬头看向月亮，离她踏入地下基地没几年了，没必要把一个无辜的路人扯进去。 “如果不知道是什么病，你怎么会笃定自己会死？” 青铃将风衣还给他：“太盘根问底的男生也不招女孩子喜欢哦。”聂梓默小声嘟囔道：“你到底在顾虑什么？”青铃装作没听见，转身离开。 青铃打着哈欠踏出卧室，被冥天定一把抱住：“崽儿，你跟那小子说了什么？我带了些新茶过来，雪水送到了吗？”竹接过袋子，行礼告退。青铃心虚移目：“没什么。” “没什么他会调查你的垃圾？” “啊？呃……”青铃挠挠头，“我跟他说我得了绝症，治不了的那种。”冥天定笑着捏捏她的脸：“我会给你准备些空药盒。” “别，他真信了怎么办？” “要是他真攻克了，我就和集团推荐他，让他进我的实验室。”天定提溜着她踏入阳台，顺手往懒人沙发上一扔，“你觉得怎么样？”“实验室吗？”青铃摇摇头，“他不适合那里。” “哦？” 阳光让青铃眯起眼睛：“他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朋友、家人，阳光、高山……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万一那小子不介意呢？” 青铃放下米糕，果断地说道：“那我会唾弃他。” “铃儿，你有没有想过留在上面？” 透过蒸汽，青铃能看到母亲严肃的表情，她端正坐好：“我的家人都在那里，我没有什么理由留下。”天定一秒慵懒：“说的你不能来看我们一样，总有要负责上面的人。” “我这性子看着就不适合在上面，难道烟师姐又惹您生气了？” “呵。”天定把残茶倒入花盆，拍拍手，两名侍女架住她，“我答应一位老友，让你和她儿子见一面。” “母亲，我知道您与他母亲是旧识。第一次见面后，豫姐就快把他祖坟扒了。” “哎呀，我可没说过是和谁，你怎么会猜是聂家那小子？”天定摇头示意换一件，再换一件，“铃儿，你是不是又瘦了？” 她硬生生把“不去了”三个字咽回去，捏捏自己的腰：“难道不是胖了？既然不合身，不如下次再约？” “那我把他叫家里来？”她拿起手机，发起了消息。 “母亲！”青铃瞥了眼门，一箱新衣已送到。 天定放下手机：“青铃，不是每段恋情都会有结果，你不用这么排斥。” “和那无关，我害怕陷进去。” “还有这种好事？耀祖听到，一定会乐得放烟花。” “母亲！！！”青铃怨念坐到镜子前，“上次被这么折腾还是飞凰生日的时候。”天定示意侍女将梳子给她，“按他那性子，醒来发现错过你的婚礼，一定会满屋打滚。你不想看？” “婚礼啊，如果真有那天，也不过一张证的事。” “小一和凰儿会抱团哭泣的。” 青铃想了想那画面，笑出了声：“有点想看。”天定从脖子上取下项链，放到她手上：“这是我从小一那里得到的项链，暂时借给你，你自己决定戴，还是不戴。” 第239章 项链最后还是回到了冥天定的脖子上，她温柔地看着青铃。她红着脸转过头：“我，我自己会跟他说清楚。” “我可什么都没说。” 青铃不再说话，放下车窗：“好热。”“别把发型吹乱了。”天定笑着关上窗，“某位不是一上车就说冷得慌？” “母亲！！” “我们到了。” 两位母亲非常配合，一个接电话，留他们两人独处。气氛有些尴尬，聂梓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青铃离开座位：“同时来电话，还能再假一点吗？”她径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你猜，豫姐有没有雇狙击手狙你？” “我猜她会亲自操刀。”他也走过去，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试探着把手放到她肩膀上：“看来没请。” “你还期待上了？” “有点？” “你！算了，过了今天，你去我们院大概就不会有摄像头猛怼着你拍了。”青铃靠在窗边，背对着他，“只要你别对父亲手下的姑娘小伙出手。” “你对我的误会是有多深？” “身边个例实在太多，长辈里玩得花的也不在少数。别跟我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那套，不信的。” “作为研究者，您这样轻下定论合适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手上还有这么个项……”青铃的手机发出特殊的铃声，是集团的紧急通讯，“抱歉，我有急事先走了。” “请等……” 青铃冲回车上，开始破解那串密文，一小时后，实验室见。她瞥了眼饭店，厉声道：“开车。” 她一进实验室，就看到一个老头子坐在她的位置上，淡定翻看她的笔记。青铃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父亲，欢迎回来。哥哥他们怎么样？” “老样子，凰儿还是不肯醒。” “大概是不想被您踹去上学。”青铃从小冰箱里取出一包啫喱，“我这实验室里没好茶，老爷子您忍忍。” “哈哈哈，小年轻们喜欢的饮料还真独特。怎么样，学得还不错吧？”玄太一指向裹尸袋，“我一会儿从这里走。”青铃用棉签沾了些唾液解了锁：“您需要的药品都在里面。” “嘶，天定约的今天？？” “帮大忙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拒绝呢。”青铃翻开笔记，里面做好了批注，还夹了两张游乐园的票，“这票我给履哥啦？”“让他十倍价买过去。”玄太一离开柜子，示意她来关，“技术部说，下次更新后，会全程扫描，有一丝不对都会触发警报。” 指纹、瞳孔、唾液……青铃锁好柜子，笑道：“那我岂不是能蹭到您的独家秘方了？”“唉，我藏私房钱的地方又要少一个了。配个乐？”他躺在袋子里，一脸平静。在欢乐的进行曲中，青铃拉上拉链：“祝您好运。” 出了楼，就看到聂梓默在门口当雕像，青铃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太死缠烂打的男生不受欢迎？” “你当时都快哭出来了，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难道，方教授威胁你了？” “她没有，这事不是你的问题。”青铃很想编个正常的谎言，但看到他的样子，就开不了这个口。寒风吹过，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先去休息室喝杯茶吧，这个点你舍友八成没睡。” 他没有动，攥紧了拳头问道：“你讨厌我吗？”“这重要吗？”她站在门中心，“再不进来，你就要被关外面了。” 休息室温度适中，咖啡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玄青铃从抽屉里翻出两包薯片：“医学生吃不吃垃圾食品？”聂梓默端着两杯咖啡，看她熟练撕开，摊平：“我以为你只吃营养剂。” “也不是不行。”她瞥了眼门外渐渐增多的影子，走过去，抓了个现行：“一人三篇论文翻译，明天交。没开玩笑，我这就跟你们的导师报备。” 青铃坐在他对面，淡定用薯片沾咖啡，装作一切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门外没有偷听的，聂梓默端正坐好：“你的回答对我很重要。” 碎薯片落入咖啡，青铃接过纸巾：“这没有意义。”广播中，几个男生的声音响起： “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赌看这小子能不能拿下那个妹子。” “哪个？你指那方向，两个呢。” “当然是那个安静的好学生啦，对面那个你们还是算了吧，那位可是出了名的魔鬼教师。我跟你们说，这小子就喜欢那个类型的，一看就是专心学术，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好搞定。能让方豫那个老妖婆子带出来的，肯定是关门弟子级别，这要是搞到手，啧啧，你说对吧。” “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玄青铃瞪大了眼睛，是梓默的声音。聂梓默表情瞬间变了：“这是误会，我……”“我什么都没说。”青铃打断了他的话，“在你被其他学生抓住前，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广播没有停下。“去试试呗，又不会少块肉。来来来，下注了啊，下注了，输的人连请三天啊。” “还是算了吧。” “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去试试嘛，无论成功与否，你接下来几天的饭费，哥几个都包了怎么样？” “我……” “犹豫什么，冲冲冲！” “就是，玩玩嘛，你又不会掉块肉。最多被方老师针对，嘿嘿。” “别推别推，我去还不行。” 后面被掐断了，休息室门口再次挤满学生。方豫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只见青铃独自坐在桌边，平静地翻看学报。 “那小子呢？” “什么小子？” “青铃，你要袒护他？” 青铃合上学报，异常平静：“豫姐，这年头想合成个音频还不容易？父亲如果看到你这样，会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的。” 方豫扔给她一个u盘：“已经在检测了，考虑到我对他的态度，你可以找人再分析一遍。我也给老师发了一份。”“嗯，好。”青铃为她倒了一杯咖啡，“这音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个学生说中午群里就传开了，刚才看到聂梓默跟着你进了休息室，才想到这一出，试探一下。”方豫巡视着休息室，“我也刚从实验室里出来，才发现院群都炸了。和我关系很好，还在被医学院穷追猛打的，咱院就你一个。” 青铃攥着u盘，小声说道：“我觉得，他不是这种人。”“你，你该不会刚刚答应他了吧？”咖啡撒了一桌，方豫不管被浸湿的外套，紧张地盯着她。 “没，没有。这也是个好机会，以后他应该不会再敢出现在咱院了。” “你……”方豫泄了气，抽出纸巾，“别哭，姐姐给你介绍个更好的。”“我没，唉？”她愣住了，“我，我真没答应他。” “嗯，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摇摇头：“我想出去走走，呃，就是去森林区喘口气。别打电话找我，我会关机的。” “这么晚？不行，我陪你。” “老师，不好了，实验室着火了！！！” “糟，难道我炉子忘关了？”方豫跟着学生匆匆离开，青铃冷漠瞥了眼还堵在门口的学生：“看够了？也想实验室着火吗？” 她把所有围观学生的名字发给冥天定，窗外开始飘雪，青铃接过兰递来的羽绒服：“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可……” “我想一个人走走。”她把u盘交给兰，“我明天要看到结果。” “是。” 青铃顺着路灯，漫无目的地溜达，这对她而言本该是件幸事，但怎么这么难受……她踏入树林，上次被他从落叶堆里捞出来了，这次会不会，她用力甩头，快步往里走。 “您疯了？”聂梓默从后面抓住青铃。“你怎么……”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青铃被他死死护住，直至震动结束。他愤怒地喊道：“通知不是说了林区会在深夜更改一次地形吗？您不要命了？” “对不起，我……” “求您，不要再做出这种事了。”他没有松手，依旧死死抱着她，“我，我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所以，求您，不要再这么做了。”好，该死，快点说好啊！青铃憋了半天，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您别动。”他发现青铃的脚被夹在错位的树木中间。她试着往回抽：“你不用管我。” “现在土很松，这，这树也不是很粗。您等等，我，我可以！” 感到松动，她迅速抽出脚：“谢谢。”他喘着粗气蹲下：“我带您去医院。”白大褂里还有一瓶补剂，她拔掉塞子递给他：“你先歇会儿，我叫朋友来接。” 手机没有信号，聂梓默把空瓶藏在内兜：“这次变更会屏蔽所有信号，这几天每天都有发通知，提醒我们不要进入林区。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的，怎么了？” 青铃还是没有动：“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用敬称。”“您是教授，我是学生，之前是我得意忘形了。”雪越下越大，他果断抱起她，好轻，“您有好好吃饭吗？” “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她打了个哈欠，“音频这事你不用担心，豫姐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查明白自然会公平处罚。” 他停下脚步，把她放到山石上，低着头：“那音频不是假的。” “我知，不是？！”青铃的脑子里有点乱，在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被打了一闷棍，呼，还好，自己没有答应。 “您，您别哭。”他慌乱地擦去她的眼泪，“我当时绝对不是因为打赌才找，才去的，我，我当时是真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时，我，我其实看到方老师在，是有些怵的，他们那么做是为了，鼓励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证明，但我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赌约，我从未拿他们的话当真。” 理智和情感在玩命掐架，令她格外疲惫。她往前倒下，抵在他的肩上，小声嘟囔：“你知道方菲吗？”不等他回答，她继续小声说道，“她是豫姐的学生，豫姐过去常笑说是她同族的妹妹，如果顺利毕业，现在应该是豫姐团队的核心成员了吧。那天中午，我陪豫姐去她宿舍找失联的她，要知道，她从未缺过勤，更别提半天联系不上人。” “……我。” “你知道这件事，豫姐也知道你知道。” “……” “她的男友，是那天那群人中某位的哥哥，说不定，就是录音的这位。他的论文，全都是她的风格，他还将她的论文盗卖给别人发表，甚至偷摄视频贩卖。那之后我们才知道，她被她家亲戚要钱，理由是下海赚那么多，也不知道接济穷亲戚。那家伙能进这里，多少还算有点智商，知道不录研究设备。呵。” “……我。” “所以，我们送他去吃牢饭了，但菲菲姐也回不来了。” 聂梓默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在他认识的那些人里算不上什么新闻。尤其是他那些高中同学，一抓一把，只是大多出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顾虑，以及家里的再三警告，才选择其他学校的祸害，免得闹大了，给自己整个退学什么的，但也有不信邪的，就喜欢这种刺激感，专挑阿卡西那些没背景的下手。 他记得他哥进去后，那小子没少跟他们骂娘。他不喜欢这些，也不参与他们那些活动，但几家业务往来频繁，他必须与他们维持表面的和平。他也知道那帮家伙说他假清高什么的，但他不在意，可这次他们越界了，他几乎可以确信，这次事件是对他的警告。 “还有小汀姐，她被怂恿，从实验室拿了些药品，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 “别说了……我知道。”他小心擦去那些眼泪。这事，是他几个高中同学干的，他们嗑药磕嗨了，将生改院的妹子玩死。都以为自己家里关系铁，没想到一个也没逃掉，都进去了，判了最重的刑，没一家敢保，家族律师都没出面，其中一个好像还是独子来着。从那之后，这件事就被各家作为重点案例，警告晚辈，不能碰与玄教授研究沾边的所有学生，尤其是生改院的，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如果我们在一个世界该多好。” 第240章 刺眼的阳光不停刺挠青铃，她不满地往被子里钻。嘶，好疼。“我的小祖宗，您别乱动，脚要留下点儿后遗症，我还不被豫豫拿来点灯了？”苏履闪到一边，让兰帮她重新固定。 床头慢慢抬升，青铃揉揉眼睛：“履哥早，聂同学还好吗？”“嘶。”苏履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看向周围，“你还敢提他？” “怎么了？豫姐不会真把他崩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的宝儿，您别激动！”苏履顶着两个黑眼圈，接过兰递来的提神补剂，“阿豫还在盯实验，只能我过来看着，怎么，已经嫌弃上了？” “怎么可能！”青铃接过清茶，“所以，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打了个哈欠，往椅子上一躺：“我听兰说，是那小子送你出来的。当时几个块区全被打乱了，他们正要拿仪器往里冲，他就带着你出现了。” “是，是吗？” 苏履跟兰要了刮胡刀：“青铃，这里没外人，你跟我交个底，你到底怎么想的？回头阿豫发疯，我也好有个准备。” “我也不知道。” 刮胡刀嗡嗡直响，把他眉毛剃了半边：“你喜欢他吗？”青铃笑看兰帮他补救，转头就低落地问道：“喜欢就要在一起吗？” “要我说，师娘敢带你去见他，你顾虑的，就都不是问题。” “你也知道，没几年了。” “那要不，你跟这小子约好，谈几年就分手？说不定你们都处不到那时候，这不还没成呢，就闹出这么个破事儿。说到这个，我跟你说，早上小道消息传他深夜带你去校医院打胎，当然，这事被师娘摁下去了，摁的死死的，信息院那几个大佬全上了。把最开始造谣的那几个全抓住了，咯，公开道歉信已经挂出来了。顺带音频那事也是，照片、音频一个不留，都删干净了，那个录音的也开除了，你对服装业有兴趣吗？” “没。小道消息是怎么回事？” “他带你来医院被看到了嘛，年轻人，满脑子不就那点儿事。真没兴趣？” “真没。” “好耶，那我就都收下了。”苏履捏捏她干瘦的小胳膊，“老师也没虐待你啊，怎么不长肉？” “我这叫健康。” “呵，你可真健康。”他对着镜子反复查看，“你要不要按我说的试试？就这小子上赶着的劲儿，肯定答应。哥是过来人，当年追阿豫的时候，我也是什么都敢干的。别不信，她要是让我倒立满世界学狗叫，我绝对干得出来。” “没人要求你都干得出来的事，没说服力。”青铃下意识瞥了眼门，“这要求太过分了。” “你这说拒绝明吊着就不过分？只要长着眼睛，都能看出来，你挺心动的。我就不信医学院的状元没这眼力见，你在他面前是不是这表情。”苏履瞬间变得楚楚可怜，努力眨巴着眼睛。青铃淡定往牛奶里加了两勺糖：“我自认表情管理学得还不错。” “那不是没涉及到感情嘛。我听老师说，师娘当年都破防过，为此他得意了好久。这话可别告诉师娘，不然老师跪搓衣板被咱看到多没面儿啊。”苏履蹭了根油条，“你自己好好想想，阿豫那边我来解决。你真对服装业不感兴趣？” “真不感兴趣，我工资够活。” “谈恋爱开销可是很大的哦。” “好啊，油条一根500。兰会把账单发给你。” 他牙一打滑，吃痛地问道：“你这油条镶金了？”青铃好心情地看向窗外：“封口费，开玩笑的啦，别忘帮我的细胞换液，死了，我可能真要去要饭的。” “得令。” 苏履一路哼着小曲，拍拍躲在楼道里满脸通红的聂梓默：“小伙子，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打铁趁热，你要是想等冷静下来再进去，说不定就彻底没机会了。” 他站在门外，手举起，又放下，反复数次。门自己打开了，兰一脸平静：“麻烦让让，您堵门了。” “我，那个，我。” 兰没有多言，直接把人踹了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外，防止他人闯入。 青铃小口啃着包子，用余光偷偷瞥他。聂梓默局促地站在原地，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我现在这样又没法把你吃了，紧张什么？吃早饭了吗？” “啊？哦，吃，吃了。” “咕噜噜。” “……” “一起吃吧，他们这是要撑死我。”青铃拍拍身边的位置，他不敢坐过去，老老实实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她递给他一份煎饼：“昨天多亏了你，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卡着呢。” “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你，您脚好些了吗？”在她的注视下，聂梓默啃起了煎饼。直到他吃完，青铃才开口：“好多了。昨天训我的气势呢？” “那，那是……” “是什么？放心，豫姐在实验室呢。喝什么，豆浆、茶、咖啡？” “不用麻烦，我，我一会儿还有课。” “我怎么听说，你请假了？”她举起手机，界面中，他的状态显示是病假，“当我面撒谎，你说怎么办吧？” “我认罚。” “菊，你也出去。” “唉？”察觉到异样，他下意识挡在青铃前面，菊从床底冒出，仿佛没看到他一样，清理干净残渣，为他们换上新的茶水，行礼告退。 青铃拿起杯子：“我也还在适应，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他们也将如影随形。说不定，你几点打鼾，都会被传到母亲的耳里。” “……” “录音这事，你已经失去了你的朋友，那个小圈子里也已没有你的位置。再不放手，你可能会失去更多，说不定，连家人都会失去。”她将茶渣倒在紫砂睡猫上，“而我能保证的，只有两三年，甚至更少的陪伴。” “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看样子，我还要在这里躺一段时间。”青铃亮出自己的码，“加个好友，过来前说一声，不然撞上豫姐，我真不能保证你能平安离开。” 聂梓默感觉自己是飘着出门的，要不是还在校医院，他一定放声歌唱。兰担忧地走进来：“主人，他住院期间与方小姐撞上的概率有70%，是否需要我们协助引导？”“不用，如果他还会来，豫姐这关他早晚要过。我好无聊，这是什么？”她无语看向一摞摞游戏。 兰将手柄递给她：“奉命从玄少爷那里借用的，什么类型都有，家主说您需要好好休息，可以借机玩玩游戏，补补课。” “《监狱少女纠正计划》，你这游戏正经吗？” “少爷喜好广泛，适当了解青春期少年的爱好，有助于更好交流。” “青春期吗？”青铃摁下了开始键。 当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聂梓默敲响了病房门。“挑豫姐上课的时间来，聪明。”青铃合上学报。他看了眼床底和正在收拾衣物的兰：“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好。” 菊钻出来，把他全身搜了个遍，手机、打火机……全数被她锁在一个小盒子里，放在他能看到的位置，行礼离去。兰引导他坐到她对面，也行礼告辞。 “想好答案了？” “我无法给你明确的答案，只能见招拆招，你有你的顾虑，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懦夫，请给我一个证明我自己的机会。”他将自己的论文递给她，“或许我还不成气候，但请让我参与你的治疗，我无法接受自己什么都不做，任凭你的生命步入倒计时。” “抱歉，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她没有说下去，假装看起了他的论文。聂梓默点头表示理解，他手心直冒汗，认真地说道：“我会努力为自己争取资格，如果没有这一层顾虑，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重点在过程，而不是结果吗？”青铃小声重复着苏履跟她说过的话，越过茶具，亲了他一下。 “！！！”聂梓默摔倒在地，诧异地捂住不停上扬的嘴。她满脸通红：“履哥说过，这是时下流行的同意方式，啊，难道……” “不！苏老师没说错！” 她捂住脸不停碎碎念：“我就知道，我怎么那么傻，我怎么能信他，啊啊啊，我要跟豫姐告状！” 聂梓默遗憾地瞥了眼盒子，这画面，他一定要刻进dna里。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青铃一个激灵，喊道：“你不用上课的吗？” “难得上午没课，如果你早一天出院，我怕是只能夜闯了。”青铃滚烫的脸提醒他，这应该不是在做梦。“那，那，那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你在做什么？”青铃一回头，就看到他在用力拉扯自己的脸。 “窝嘶湖宰做梦。”聂梓默吃痛地松开手，真不是梦啊。青铃收好他的论文：“看样子，我们改天再约比较好。”他急忙说道：“今天中午刚好可以庆祝你出院，去你喜欢的店大吃一顿吧。” 她递给他一份传单：“那，去新开的这家如何？超辣taco配冰淇淋，好吃的话，我推荐给豫姐他们。”青铃打开盒子，把手机还给他，“呃，你能吃辣吗？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你的胃受得了？” “你真以为我天天吃营养剂？”青铃伸了个懒腰，“如果排队就换一家，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他亮出预约号：“我已经订好位置了，走吧。” “万恶的特权阶级。” “您是在说您自己？” 说笑着出了医院，一路他们没少被目光问候。玄青铃接过他递来的口罩：“录音这事压是压下去了，但知情的还很多，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转移注意力。” “比如？” “一篇惊掉下巴的论文？” “噗，咳咳，相信我，那绝对激不起一点儿水花。别气别气，这事属于八卦板块，你用学术板块的思维当然不行。旧瓜要用新瓜顶，这事就交给我吧。” “禁止造谣传谣。” “您放心，我这瓜保真，我不是说过，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给剩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一个警告，还是说，直接割掉的好？” “唔，水至清则无鱼，连着清理不合适。”她担忧地看了眼他的手机，“要不，你还是别发了，交给我，我这边也不怕被发现。” “夫人，请给我一个表现机会。” “啊，哦。” 听出她有些慌乱，侧头就看到她通红的耳朵，聂梓默没有再说话，默默牵起她的手，哼着小曲往前走。唉，要是餐厅离得再远点就好了，都快到了。 好巧不巧，轮值的服务员是青铃他们院的学生，看自家天才还真跟这人渣好上了，瞬间演起了变脸，附赠季节转换的那种。 “要不要给你点杯咖啡？”专注看菜单的玄青铃显然没注意到服务员的变化。聂梓默顶着服务员杀人的目光，微笑说道：“好，要热的。” 一顿饭，聂梓默吃得如坐针毡，身后总有几道“和善”的目光扫过，但每当青铃抬头，就会瞬间消失。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咳，意外挺辣的。” “那我帮你点杯牛奶好了。要不要跟我的换？这个不太辣。” 聂梓默感觉自己要被灼穿了，他开始担忧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家餐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之后进来的，好像都是生改院的学生。 青铃专心享用美食，显然不知道他被针对了，但他怪异的样子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难道这小子还在不安？她放下勺子，仔细想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能心安才有鬼。既然确定了关系……她学着游戏里的剧情，舀起一勺冰淇淋：“来，啊。怎么，不喜欢香草味的吗？那我换一个。” “不，我很喜欢香草味。”聂梓默顶着巨大的压力，接受了她的投食。他仿佛听到了后厨的磨刀声，看来他能不能活过今晚真是个问题，八成会被不留痕迹的杀掉吧。但青铃这样真的好可爱，好想拍下来，刚刚就错过了。聂·痛并快乐着·梓默拿出手机，咽了口唾沫：“青铃，介意再分我一口吗？” 第241章 院楼越来越近，青铃掏出手机：“aa，算钱。”“别，说好庆祝你出院，哪有让你付钱的道理？”聂梓默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息，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点。 他贴到她耳边，低声道：“亲爱的，相信我，如果这顿让你付，你明天就能看见我变成组织切片，展示在你们院楼的大厅正中央。” 没等发问，青铃就瞥见被苏履硬拖走的方豫，她叹了口气：“你这么逗豫姐，倒霉的可是你。庆幸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吧，母亲让我转告你，就算只下滑了0.5分，你都别想再靠近我100米。”她笑着拍拍傻掉的聂梓默，“少年，加油呀。” “青铃！！！你怎么可以答应他！！！！” 该来的总会来的，刚倒了杯咖啡，方豫就冲进了休息室，腿上还挂着个苏履。玄青铃淡定锁上休息室：“嗯，考虑到他诚意十足，打算和他试试。” “试个铲铲！动机那么不纯，你，立马，分！” “哇哦，出现了，当代王母娘娘。”青铃瞥了眼苏履，还能看，豫姐果然舍不得打脸。 “青铃！” 她把手上那杯咖啡递给她：“豫姐，你先冷静一下。啊，等……”方豫一饮而尽，被烫得直吐舌头，一袋凝胶下肚，她没好气地说道：“我看要冷静的是你，你怎么想的？” “大概，就是，享受过程？”青铃笑看她给苏履涂药，“这么心疼，下手还那么重？”“通敌，还想我下手轻？”方豫没好气地拉紧绷带，“唉，你就不怕他是演的？” 青铃好心情地往杯子里扔了两块糖：“但我也没什么损失嘛。你要这么不放心，那你帮我分析分析，他有骗财？” “暂时没有。” “噗，什么叫暂时没有啦，我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我去骗他财还差不多。” 对面传来两声叹息，方豫无奈地说道：“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老师家是普通家庭的错觉？” 她淡定加着冰块：“对外就是普通的学者家庭呀，要不是冒出了竹他们，我还以为父亲柜子里的酒都是山寨的呢。 “大小姐，您说的是。”方豫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啧，咱院怎么这么多歪瓜裂枣，老师家晚辈也没能看的。” 苏履想了想，默默蹦到零食柜前，叼着两袋薯片一袋爆米花蹦回来：“巧克力樱桃味，你们猜是哪个小子带回来的？”“你说呢，这周出国的也就小蛊那几个。”方豫没好气地撕开一袋，尝了一片，全倒给了苏履，“一想到老家伙推荐的那几个……啧，更气了。” “好啦好啦，豫姐你气坏身子怎么办？再说，母亲发话了，他成绩要下降一厘，以后都别想再靠近我。”青铃调出聂梓默发表的论文，“别说，他确实有些天分。”“所以我才更气啊！”方豫擦干净手上的油渍，还不忘照顾一下苏履的满脸残渣，“下周的学会你代我出席吧，就说我腰断了。” “……” “……” 方豫剪开他的绷带：“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没什么。”青铃放下那杯全冰咖啡，“我去冻点儿冰块，净水器是不是也要换了？”苏履亲昵地搂住她：“亲爱的，我们要不去查查，有句话怎么说的，一孕傻三年？我看你最近这状态，激素水平不太对，嗷！” 青铃耸耸肩，淡定走出休息室，通知栏中，还贴着这次学会在寻找合适的腰伤病患的通知。是不是该告诉父亲，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有聂梓默在，方豫他们算是彻底从抓玄青铃吃饭的任务中解放了出来，就算有时候他忙到没空过来，也一定会用视频通话，确保她有好好吃饭。自从他被冥天定重点标记后，课业难度明显比同级提升了数倍，要求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实属痛并快乐着。 另一边，刚结束一个研究周期的玄青铃看着手机上两人的照片，正认真思考要不要适当放缓一下研究进度，匀出一些私人时间。确定关系这几个月来，除了日常约饭，两人独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更别提好好约会了，主要原因，咳，还是在她。冥天定不止一次提醒过青铃，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休息。 作为一个实验室和家两点一线，自己项目卡瓶颈，就从父亲、母亲那里薅点儿小课题做做的究极研究狂魔，就算她现在撂挑子个一两年，也没人有怨言。一是她自己的研究全由她一人独立完成，卡壳也多是因为现有设备跟不上她构想，或原料供给不足。对此，设备研发组没少跟她哭诉，求她先歇个两三年，让让他们。 二是从她入职到现在，基本没怎么休假过，一般的节假日也都在实验室度过，可以算是工贼中的工贼了。弄的校长、院长天天担心自己被冠上个压榨青年学者的名头，也就这个问题跟她谈了好多次。但她除了研究实在没别的事情可做，就算被强制休假，也是窝在家里，打打竞猜类游戏。 还有父亲他们，也经常建议她要适时休息，别累垮了自己。但此前，她确实想不出比研究更好的放松活动。不过现在嘛，情况有些不同。她翻出聂梓默的课程表，再回想他过来抓人的时机，大致圈了几个时间点。 嗯？她眼前出现一个幻彩小盒，苏履跟做贼似的，把盒子塞到她袖子里，小声说道：“我估计阿豫不会教你这些，但作为男人，哥哥我很懂，真到那时候，千万别心软，做好防护，别听那什么没事的狗屁话，都是为了自己爽。” “你是真不怕豫姐揍你。其实，这些兰他们有准备，咳，呃，就是预防万一嘛，我也没想过那方面，咳咳，总之，那个，你来的正好！拜托履哥帮我选选。”青铃红着脸不敢看他，斜眼瞅向桌上的手机，迅速给他发了几个餐厅页面。 苏履直咋舌：“不愧是师娘，品味真好。”青铃的手指停在价格的位置：“但母亲推荐的餐厅都好贵，父亲是金库充裕，可我就是个穷搞研究的啊。带他去这种店，被他怀疑我想骗他钱怎么办？” “你要主动约他？？！！！！”方豫的声音让苏履下意识抖三抖，还好，是刚进来，不然刚刚自己那举动，怕是要永住书房了。 “答谢他把我从森林深处捞出来嘛。”青铃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总不能说单纯想见见他吧，她下意识往苏履那边挪椅子，豫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自己亲自调查，也不肯相信结果。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订的哪里，我也要去。” “不行！” “为什么？” 苏履急忙挡在方豫面前：“阿豫，你要相信老师的判断。”“我约的两人位。”青铃感激地看向苏履，慢慢挪到墙边，随时准备开溜。 “放心，你发话，加一个没问题。” 青铃瞥了眼墙上的课表：“豫姐，你今晚有实验吧。” “什么，今晚？苏履，你替我上。” “我的宝儿，今晚我也要盯实验啊。”苏履眼神求助，青铃无奈坐了回来：“正好有空嘛。豫姐差不多该解除警戒了吧？你觉得他有骗什么，财？成果？权？” 他松开手，方豫疲惫地坐到椅子上，享受他的按摩：“他要能知道你的全部研究，估计已经凉了。”“对吧。”青铃把手机放在桌面，点开防监听模式，“那边保密系统有多变态，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要不说漏一句，让那边帮你灭口算了。再向上点，不行，这样你也要去那边，姐姐我可不放心。下，左，对，就这里。” “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的话，我早去下面了。”青铃摸了摸袖子里的小方盒，“你觉得他是来骗色的吗？但我觉得他更好看一点哎。” “他怎么可能有你好看。”方豫白眼翻上了天，“他对你动手动脚了？”“嗷。”苏履捂着下巴，向后倒去。 “没有。这么看，好像普通朋友啊……”青铃羡慕地问道，“你和履哥私下怎么相处的，给我出出招呗。总不能我见面给他一拳吧？” 方豫安抚着在腿上嘤嘤嘤的苏履：“多来几拳，对着眼睛打。我觉得你们保持现在这样就挺好，不要太急，如果他凑近点，一定是图谋不轨，马上跑！” “宝儿，我觉得……您说的对！” 对苏履的狗腿行为，青铃见怪不怪，她有些无语地说道：“豫姐，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你和履哥增进感情除了拳脚，就是靠话疗的吗？”不过他们那种欢喜冤家模式，也不适合他们，她完全无法想象两人天天抬杠，单方面物理碾压梓默的场景。好像她这情况跟父母的更像，但她和梓默工作上并不互补，等哪天他厌倦了…… “别扯上我，他们这种人，就要好好考验才行。”方豫咬牙切齿道，“先聊个两三年，千万别让他占到便宜，说不定这小子就厌倦了。” 聊个两三年，那会儿她说不定就要去地下了。想到这茬，她又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这段感情：“或许你说是对的，我留上面的时间也不多了，确实趁着现在分开比较好。但我又有点舍不得，怎么办，突然感觉自己好渣。” 苏履一声哀嚎，方豫急忙松手，帮他按摩他那可怜的头皮。她迟疑地问道：“青铃，你真不考虑留地上？反正那实验室你不用，也会有别人用，总有人要留在地上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早就决定好的事，怎么能反悔。再说，他们那边不是已经开始讨论到龄休眠的问题了嘛。感觉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最后都只有分开这一条路。”青铃的手机发出警报，他们瞬间安静，手机上显示出门外的状况。 房中响起一声叹息，青铃抬头问道：“豫姐？”她拍拍青铃的头：“那小子或许……算了，你随便跟他玩玩吧。别太看重这段感情，你们只是热恋期上头而已，姐跟你保证，分手后，那小子分分钟找到下家。” “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放心了。” “你！唉，到时候我会陪你骂他的。你对巫术有兴趣吗？”方豫的发言让苏履一脚滑倒在门前，响声让门外的学生吓了一跳。 “你确定不是我被骂？好啦，豫姐你快去忙吧，你学生都要破门而入了。” 方豫整理衣装，贴近她的耳朵：“青铃，不，大小姐，豫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你别让履哥胃疼就好。”青铃笑看她和苏履被学生抓走。 休息室中又只剩下她一个，青铃收起手机，袖子里的盒子已经变形。她看向日历，到时候，自己会很难过吧，呵，她可真渣，白白浪费别人的时间，果然还是……但维持现状等他厌倦似乎也不错。唔，要不借这次吃饭，说以后当普通朋友算了？但…… 冰块冻得她牙疼，手机上弹出梓默下课的消息。青铃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之前履哥戏称，梓默是补上了飞凰的缺。但她很清楚两者不一样，看到梓默单独跟别的女生说话，自己都会不开心。一旦成为普通朋友，那自己应该…… 她沮丧地趴到桌上，手指停在聂梓默的头像上，要不老死不相往来？可学园岛就这么大，总能碰到的吧。真想抓几个海王问问，他们是怎么解决的。他也知晓结局，那在那之前，只要他不提，她就不提，就好，但这样真的好吗？ 花瓣一片片落下，等青铃回过神，最后一片花瓣，正可怜地在花托上颤抖。唉，她到底在做什么？之前不才跟兰吐槽过游戏里的花占卜，瞅一眼单双数就能知道结果，完全没必要祸害花朵。 屏幕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聂梓默的，她默默点掉，把休息室的惨状发给竹，顺便禁用了这里。手机再次亮起，她闭上眼睛坐到一地残叶中，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第242章 24 最新的学报，平生第一次，青铃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她郁闷望天，自己要怎么做才行……她叹了口气，敲敲自家好友：“忒崽儿，你在咩，我现在好烦。” “我屮艹芔茻，大忙人啊。怎么有空找我？” 青铃听着那边的动静，看到玛尔忒一头鸡毛出现在镜头中，坏笑道：“你又在摸鱼。”“天地良心，这是工作需要。”玛尔忒撕开一颗糖，吐字有些不清，“等等，这个点？见鬼了，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你谈过恋爱没有？” “怎么，终于思春了？开始折腾不死小火鸡留下的那些gal啦？” “不死……小火鸡？” “就是，啊，咳，等你来我这儿，我再跟你细说，按他的话说，就是机械飞升体验卡，除了还只能单机外没别的缺点，抱歉哦，不能为你带话。”“没关系，总能见面的。”青铃放心了些，只要没脑死亡，一切好说。 “有姐几个在，保证他脑子没事儿，不行，回头做个改造第一人、机械飞升第一人什么的，直接名留青史，也不错嘛。”玛尔忒见她神情不对，费力咽下糖块，“你卡哪个剧情了？说个大概就行，我恋爱攻略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无论男女老少，人内人外，只要不是三次的，一个小时内，我全能拿下。没想到啊，你终于舍得从解密转行了。” “呃，不是游戏。” “艹，快，叫两声。不对等等，我要录音，你等一下！”又是一阵慌乱，玛尔忒兴奋地喊道，“你自己说的，谁先脱单谁是狗。来来来，快叫。” “……汪。” 玛尔忒遗憾地啧了一声，换了个贴心大姐姐模式：“不愧是你。来跟我说说看，什么情况，你不是说过要跟培养皿过一辈子的吗？”青铃沮丧地趴在桌上，手里还在摧残花茎：“我在思考要不要分……” “你俩感情危机了？” “没，倒不如说刚度过危机。” “你发现他劈腿了？” “没。” “你劈腿了？” “怎么可能！” “你不喜欢他了？” “没。” “他不喜欢你？” “……应该没有。”她瞥了眼刚弹出的留言，笑着说道，“相当黏人。”玛尔忒翻了个白眼：“别塞粮了，我知道你出啥问题了。那~就~是~你做实验做傻了，快出实验室，多晒晒太阳，顺便倒倒脑子里进的水。” “别闹，我是真心求助。” “救不了，我都大魔法师了，难不成，你们夜生活不和谐？”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马赛克！！” “看来是了，要不要我给你推荐点增趣道具？最近试了几个很不错的。”玛尔忒看青铃涨红了脸，一顿截图，翻出指甲油悠闲地涂了起来：“对方不行就换一个呗，要实在舍不得，你来？我可以指导你怎么用哦，他要是过不去，支持共同咨询哦，费用，打个二十折如何？” “你！”玄青铃是服了自家这个损友，“我们进展没那么快！”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纠结？” “大概就是，肯定会分，感觉这样好浪费对方的时间啊。” “他不知道你的副业？” “不知道。” “那对方知道你没几年就会死吗？” “知道，如果他不接受，我们也不会交往了。”青铃更郁闷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就没什么问题，既然对方知情，也同意，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啊。” “但是……” 玛尔忒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但是你还是有种浪费他时间的负罪感，然后纠结内耗咩？” “唉，是。” “你是哪里来的圣母啊！咱就说，有没有种可能，对方就是想玩玩，要是奔着结婚去的，估计人家也不会答应，放宽心。说不定别人已经结婚，或有正牌女友了，想试试勾搭一下，图个新鲜，养养鱼什么的。听你提这条件估计心里乐开了花，玩腻了就会走。” “他不是那种人。” “哎呦，这不是蛮喜欢的嘛。” “不是这个问题！”青铃把手机扣过来，“如果他真有那心思，估计已经下落不明了。”“也是，啧啧，某位终于发现自己是小公主啦？”玛尔忒对黑屏习以为常，索性点开游戏，“安啦安啦，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分呗。” “要这么容易就好了！我其实……不想，但又害怕到时候更痛苦。” “啊！”玛尔忒痛苦看自己的存档消失，开了瓶无酒精啤酒，重头开始，“这么多年，不容易啊，我居然等到了你恋爱脑上头的一天。你要正经建议，还是朋友建议？” “朋友吧。” “你跟你自己打一架算了，看看是理智win，还是精神赢。干脆扔硬币如何？不对，这年代还有硬币嘛，嗯，我这边刚好有个花钱，正面分，反面不分如何？” “……扔五十次？” “滚。” “随机性太大嘛。唉，本来说找个餐厅，现在连电话都不想接了。”青铃郁闷地回了个在忙，继续看着宣传页纠结。 “约什么餐厅，要我说，你就约情侣酒店，看看第二天的态度，你不想，就把他药晕了，横竖让他以为到手了就行，对比下前后的态度呗。”玛尔忒那边再次响起按键音，“你觉得你耽误他，我还觉得他耽误你呢，我说怎么最近研发那边过来的少了，原来是你休息了。也好，我正好清清那堆喜+1。” “不行，进展也太快了！” “得了，算算你们至少有小半年了吧？也就你们那边娱乐多点儿，放这边，恨不得当晚就开搞，两周不合适就分。还等你们那牵手手，亲口口的，费劲。听我的，三杯酒下肚，药晕了，第二天你穿个睡衣，看他反应。” “玛！尔！忒！” 手机那边传来大笑和开瓶声，玛尔忒发过来数份学习资料：“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至于生理课都没上过吧。”“小火鸡的游戏我都通关了，别占我空间。”青铃点了个取消，继续挺尸。 “那你继续纠结着，你要纠结餐厅，就蒙眼扔飞镖，天定优选，必是精品。我要去开会了。”玛尔忒翻了个白眼，终止了通话。 青铃隔着百叶窗，看到聂梓默就在楼下，犹豫着点下接通：“我刚结束，怎么了？”他松了口气，坐到楼旁的长椅上：“太好了，你昨天说下午有空，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在生改我能出什么事？还是说，你小子盼我有事？” 他猛地站起来：“没有！我……”看了眼周围，又坐了回去，“我只是担心……” “我知道，我收拾一下就出来。我订了个餐厅，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她挂了电话，嗯，可以留宿的吗？她继续翻看母亲之前给的清单，说是保证随时有座，有一说一，这些店看图片就贵，呜，知道你们有钱了，但她可不富啊！ 不给标个价吗？嘶，好贵！不过作为校内吃住全免，工资也还不错的研究人员，偶尔奢侈一下应该没问题。她选了一家离学园岛比较近的，环境幽静的创意店，在确定没什么着装要求后，提出想要订当晚的位置，对方表示没问题，她可以随时到店用餐。 她一脸困惑走出楼，聂梓默摘去她头上的花瓣：“方老师居然舍得让你干杂活？” “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谁？” “哇，抱歉，我在想刚刚预定的时候，店家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等很久了吧？”青铃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白大褂，“不好意思，你再等我下！” 楼内，兰已备好风衣，和她交换后，青铃一路小跑，被台阶绊了一跤，直接摔倒入怀。聂梓默自然收到不少眼神问候，他遗憾把她放回地上：“别急，我又不会跑。去哪吃？” “嗯……名字翻译过来，好像叫星空秘境。” “不会是学校附近的那家吧？” “还有别家吗？” “被抢先了呢。” “嗯？” “这家可难订了，为了保证有个完美的一周年，我可是从我们交往第一天就去排队了，到现在都还没收到消息。” “噗，你可真不会开玩笑，我可是刚约的。” “嘶，这店不会是你们家开的吧？”他突然想起一个学院传说，玄博士夫妇好像是出于爱好才在此任职的，是副业，而主业……他回头看向青铃，开始怀疑方老师针对他的理由，而且母亲对此也异常支持，过去明明提起玄博士夫妇就牙痒痒，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资产全扔给自己，作为恋爱资金。 青铃把钥匙卡扔给他：“怎么可能，你开车。车就在……” “梓默，喂！聂梓默！！” 她刚想回头，就被他推着往前走。她疑惑地问道：“他们是？” “那几个和录音的家伙关系很好，这之前没给我好脸，在我弄清楚他们的小动作前，你还是别跟他们接触的好。” “好，我的交友圈……现实里，也就豫姐他们了，你也都认识。这边。” “嗯，每次上课都提心吊胆的。”他看着那辆昨天刚上市的飞车，陷入沉默。“梓默，怎么了？”青铃有点担心，自己好像没说什么吧?难道她把纠结的事写在脸上了？她忙看向后视镜，母亲之前就笑称她有张藏不住事的脸，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内心的犹豫。 “没，没什么，事先说明，我这照不能飞啊，只能在地上跑。”他咽了咽口水，想不到自己还有摸上这车的一天，他忍不住擦了数遍手，才颤抖着握住方向盘。青铃被他这样逗笑了：“一辆车而已，有这么夸张？” “把我卖了都买不起啊。”他举起手机，激动地问道，“我，我能拍几张吗？”“随你。”青铃也偷偷点了录制，像孩子一样兴奋的梓默可不多见。 他将脸贴在方向盘上，蹭了又蹭：“我这辈子值了。” “那我走？” “别，车哪有你重要。”聂梓默急忙握住她的手，“我，我这就开车！” 导航一开，方向盘自动转动，车厢内响起阳炎的歌。他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不时转向青铃：“你这身很好看。哪家的？” 她打开小冰箱：“谢谢，我也不知道，是母亲给我买的。想喝什么？” “茶就好，伯母的品味很好。你有喜欢的品牌吗？” 她插了根吸管，把瓶子递过去：“我不太关注这些，这几年，我没怎么出门买过衣服。”说起来，好像以前都是被飞凰强行拉出去，多少和社会还有点接触，后来除非必要，她就没怎么出过学园岛。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几年都是拜托阿蒙姐，她会上门帮我量尺寸，不过，每次量完，都会被她带去做个头发之类的。听她说，她好像还有自己的店。对了，阿蒙姐是母亲的朋友，不过叫她姨会生气。” 阿蒙，这个风格，难道……聂梓默试探着问道：“她的全名不会是阿蒙达·切尔雅诺吧？” “嗯，你知道？” “我随口猜的。”聂梓默安静嘬茶，切尔雅诺掌门人亲自服务，该说青铃完全不关注，还是说玄博士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他担心地瞥了眼青铃，自己以后能做到这样，让她能够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猜得真准。下次阿蒙姐来，我叫上你？” “唉？” 完了，难道阿蒙姐只做女装？青铃小心地问道：“那，那你带我去你喜欢的服装店看看？” “我只是有些惊讶，我可以去你家里吗？方老师不会堵门？” 她松了口气，笑道：“你就这么怕豫姐？” “被拎到射击场，看她弹无虚发，最后被警告不能乱来的样子，已经刻进骨髓了。” “别什么都往骨髓里刻！去我家算乱来吗？”青铃调出她的名片，在地图里输入位置，“那，我们去她的店里看看如何？那附近似乎有不少店子，说不定你喜欢的牌子也有。” 切尔雅诺的工作室吗？那一片几乎都是邀请制的名家工作室，希望她不会失望。聂梓默瞥了眼地图，附近似乎还有个老店一条街：“你还有哪里想去的吗？我可要好好策划一番。” “唔，我也不清楚，这一重大任务就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 第243章 到达目的地，经理早已等候在门口，恭敬将二人引至顶层包间，讲明点餐方式和注意事项后，识趣离开。一路青铃安静跟在梓默身后，学习他的应对方式。 星空秘境是一家只在夜间开放的餐厅，餐厅不设大堂，由一个个独立球形包间组成，从外面看，跟一束错落有致的乒乓菊似的。包间入口处设有卫生间与衣帽间，内部则是模拟野外环境的观星点，为全力打造舒适的野外露营感，没有一处使用仿真植物。 不仅准备了豪华的帐篷，靠窗处还有一个天然配比的小温泉。虽然配有天文望远镜，但如果当晚的夜空不能令他们满意，也可以切换为投影模式，效果更好，还能按喜好变换。 听经理说，为了保证隐私，这里的玻璃，全部都是单向玻璃，他们可以放心玩乐，需要的东西，帐篷里都有。想到经理意味深长的笑容，青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不会被母亲坑了吧。呜，都是忒崽儿和履哥的错！都怪他们，自己才会想歪。 青铃戳戳正在选曲的梓默：“这么熟门熟路，看来你没少来这种店。和你一比，我跟个土包子似的。” “只是做过功课，听说这里的草地很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在梓默的建议下，她光脚踩到草地上，不愧是精细打理过的草皮，非常舒服。时间还早，她站来窗边，看太阳缓缓落下。聂梓默从后面抱住她，调出菜单：“想吃什么？”“嗯……惊喜甜品，其他随你。”全菜单也就这个名字看起来是能吃的，而且母亲很推荐这个，希望不会被坑。 “青铃，你看看这样可以不？” “你够吃？” “不够再加。”他调出酒单，一堆专供让他倍感压力。青铃滑到果汁：“好。不准喝酒，你一会儿还要开车。” “明天没课，我们可以早上再回去。你如果不放心，我去外面睡，你匀我张毛毯就行。”他可舍不得代驾碰那车。过夜啊，袖子里皱巴的盒子这会儿格外显眼，不停戳着青铃的神经。 见青铃有些走神，聂梓默没有叫她，这个营养剂特调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吧，划掉。与繁星共舞，赏千古绝唱，有些苦味，她大概不喜欢…… 青铃还在发呆，给聂梓默一种随时能把她打包带走的感觉。直到坐到岩石凳上，她才回神：“怎么还送衣服？”他拆了封，递给她：“他家特色，我看你没反应，就选了古装，衣服可以带走。”他指指脚下，“听说之前有客人因为衣服被草汁染色投诉，就增设了这项服务。” “一件衣服而已，不至于吧？呼，还好是改良款，要是完全复刻，我可不知道怎么穿，对了，不准偷看。”她拿着衣服去衣帽间，菊悄无声息地帮她换好，再潜入阴影。 她对里面的梓默喊道：“你进来吧，我换好了。咦，你在外面换了啊。”“唉，你居然没偷看，可怜我练的这身肌肉了。”他将换下的衣服放入衣柜，顺手将人抱了起来，“走，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为了避免打扰到客人，没有呼叫服务员不会踏入房间，所有餐品都是从厨房直接传送到桌上。正赶上机械臂将餐盘端出，平稳得激不起一点涟漪。 “还真挺像块石头的，完全看不来是从这里出餐。”青铃有些心动，回头问问是哪个厂的，回头让食堂也装一个，直传休息室。 “刚刚衣服也是从这里送过来的。你想吃哪个？” “你先把我放下来。” “你很轻。” “不是这个问题！”太近了，会熟透的！今晚的梓默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之前有这么黏吗？完了，就知道不该选这里，他绝对误会了！青铃脸红得发烫，还好这里比较暗，应该不会被看出来。 今晚的月雾蒙蒙的，她要了控制板，切了个满天星模式，果然看不出是投影。石桌中间燃起篝火：“居然用的真火，通风没问题吧？”他指指火堆上方伪装成藤蔓的抽风机：“没问题。” “嗯，你还挺了解，老实交代，带了多少姑娘来过？”她叉起一块牛舌指向他，等等，这是质问不是投食啊喂！ “只跟你来过。味道不错，你也试试。” “又不是小孩子。”看到伸到眼前的叉子，她小声嘟囔到，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喂食。 一丝夜风吹过，引发阵阵虫鸣。虽已酒足饭饱，但青铃有些意犹未尽，她点开菜单，靠在他身上：“嗯？他家还有diy烧烤套餐啊，梓默，你几分饱？”做好当剩菜桶准备的他笑问：“有什么想吃的？” “虽说一会儿还有甜点，但我很想试试这个篝火。来个综合拼盘，再点一份怎么样，篝火配，剧里不都这么演？” “好，我让他们晚点上，就当宵夜了。”他刚下好单，甜品就送到，他拿起盘子，“我们去温泉那边，边泡脚边吃怎么样？” “哦，好。” “小心脚下。”聂梓默扶她坐下，青铃提起他落入水中的衣袖：“你是不是后悔选古装了？”“应该换浴衣来的。选一块？”他举起盘子，盘中有两份看似普通的巧克力派。青铃戳开一块，里面有一些糖球：“推荐我来的那位说，这个要交换着吃，我们一人一半吧。” 她舀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很好吃的夹心巧克力派，似乎是草莓馅的，梓默那份看起来也差不多，到底有什么不同？她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玛尔忒打过来的：“喂？”玛尔忒八卦的声音传来：“铃铃子，你下决心没有？”青铃心虚地往远处挪了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嗯？我都好心帮你投币了哎，五发反面，你还是别分了。”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梓默，应该没听到吧，她小声回道：“我回去再跟你说。”玛尔忒发现情况不对，压低了声音：“你在外面？难道是约会？” “嗯。” “和那位？” “是……” “等等等！！你这算什么，下午不是还在纠结分不分吗？！” “我先挂了！”青铃生怕这娃说出点什么，急忙挂了电话。她紧张地看向梓默，呼，应该没听见吧。她紧张开口：“你那份是什么味道的？” “你要试试吗？” “好，唔？”等等等，什么情况？嗯，他那份是橙子味的啊，不对，味道好像变了，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今天的梓默果然不太对！她急忙推开他，结果不小心掉入水中。 好在聂梓默反应及时，将人捞了起来。她趴在岸边，狼狈咳嗽，缓过劲来，她有些生气：“梓默，你今天是怎么了？”但没想到，对方脸色比她还阴沉，他知道刚刚拉她过来那一下有些用力，低头查看着她的状况：“有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我……” “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抱歉，是我不对，我，先让我看看你受伤没。” 她担忧地抚上他的脸颊：“我没这么脆弱，到底怎么了？” “你刚刚，点到免提了。” “！！那不是你的原因！你做得很好。” “那是什么原因？” “是，那是……我，阿嚏。” “你先去温泉里泡着，我去拿浴衣，别感冒了。”他转身就往门边走。“等等，你衣服也……”但对方没有理她这茬，一阵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环境模拟的，真到位。 聂梓默回来，看她还待在那里，有些无奈：“您要是生病了，我可不好跟玄家交待。得罪了。”他抱起她，将她放在池中充当座椅的石块上。他全程一言不发，令她不安，她拉住准备离开的聂梓默：“这件事真不是你的问题，我……” “抱歉，我，我需要整理一下心情。” “这件事真不是你的问题！” “我知道了，你稍微泡会儿，我去要碗姜汤。” “等等。”青铃内心十分不安，一把将他推倒，反身骑在他身上，还好在池边，水位不高：“我也不知道你想偏到哪里了，但这事，是我的原因，录音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之后你怎么处理，都与我无关，就算还要与那人维持关系，我也不会介意。只是……”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对不起，但是，我……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接受？一般没人会答应吧？我……” 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因为我爱你，就算只有一天能留在你身边也好。”“你这家伙是不是傻！”她哭得更凶了，聂梓默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静静陪她发泄。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想分开啊……”她将头埋在他肩上，小声说着，“到时候，我不想分开了，怎么办……”她的话语与脸颊的温度，让他欣喜，但也更加不安，他温柔地说道：“那就不分开。” “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如果到时候，我把你打包进棺……没什么。”玄青铃一瞬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聂梓默成绩优异，如果未来他的研究方向对路，确实可以加入，但……她想起了当年的爆炸，想起了那些再也没醒来的实验者。 和她这种全家投身于此的不同，聂梓默是个局外人，还是聂家的长子，未来应该不会走研究这条路子，说不定和玛尔忒说的一样，家里已经帮他物色好了未婚妻，他的人生可不能被她带歪。初恋也没几个能走到最后的嘛，很正常，很正常…… 背被抓得生疼，聂梓默打断了她的碎碎念：“青铃，你那时为什么会同意？”她小声嘟囔道：“因为……一位长辈告诉我，过程重于结果，比起后半辈子叹息，不如不留遗憾的分别。” 青铃的体检报告非常健康，但为什么她那么笃定自己会死？他想起一个不好的传闻，半开玩笑地问道：“难道，我被2+1了？” “那是什么？” “你或许有名优质未婚夫，而我是你的情人。”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你真的……”她猛地抬头，红肿地眼睛死死盯着她。 那样子，令他心疼极了，他苦笑道：“我怎么了？你如果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才是那个被三的吧！你能想到这种事，只可能是你有未婚妻吧？” “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是谁跟你说的？” 她心虚地不敢看他：“朋，朋友跟我说的。再说，这种事在你们那不是很正常。”“所以你才会……”聂梓默有种无力感，他感觉两人周围的人都试图用各种方式将他们分开，连青铃自己也在犹豫，但他不想放弃，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等真到那一天，带她私奔如何？他暗自盘算着，看她又有神游的迹象，凑近了些，笑着说道：“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让你不安了。” “不，你很优秀，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只是……”她低下头，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他们这些深陷其中的人，最后都将不再为人，谁也不知道伸到最后会变成什么。除了遭遇事故，或死于战火，至今没有一个伸死亡，且都没有出现衰老的迹象，他们的寿命恐怕远高于一般人。他们或许在制造一种能够毁灭人类的生物，但没有哪名政要、富豪能抵抗长生的诱惑，更何况还有额外天赋加成。 “只是？” “只是，我们能相处的时间真是太短了。” “就算如此，你也总想着离开。”他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未来的事？” “因为那一定会发生。”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改变它。” “不要试图改变它。”青铃突然严厉的语气，吓了他一跳。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她哀求道：“我不想哪天看学报的时候，看到你的讣告。求你。” “青铃，你的病，真的是病吗？” 第245章 虫鸣声开始重复，青铃无语关掉背景音：“还是不够专业。” “铃，别跑题。” 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她低头看着他祈求的眼神，小声说道：“是……家族遗传病。”聂梓默愣了一下，高声问道：“传闻是真的？你要给玄飞凰当老婆？配阴婚？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想过爱你的人？” “啊？”一连串发问给青铃干懵了，“你在说什么，这么奇怪的传言，你都是从哪里听到的？” “学，学院传说。” 青铃轻轻捏住他的脸颊：“说实话。”他疲惫地枕到她肩上，闷声说道：“参加酒会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舍友也提过一嘴。” “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东西了？” “你没有生病。那是我唯一知晓的其他可能。”腰间的手更用力了，他试探着问道，“铃，我们私奔如何？” 私奔啊，她竟然有点心动，瞬间打消这个愚蠢的想法，她用力弹了下他的脑门，笑着说道：“你泡晕了？相信我，如果传闻是真的，父亲一定会掀了那帮老东西的坟。” “确实不宜久泡。”他遗憾松开手，闭上眼睛，“浴袍就在边上。” “哎呀，我这么没吸引力？”话一出口，青铃瞪大了眼睛，梓默也一样。岩石间的涌泉声也掩盖不住她的喊声：“你不准偷看！”他老老实实闭上眼睛，遗憾地说道：“是你邀请我的。” 等待是漫长的，他闭眼想着青铃的研究，或许她的研究并不只有介绍的那些。聂梓默想起一位学导弹设计的远房亲戚，突然从家里失踪，杳无音讯多年。归来时，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她会被带去哪里？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吗？他能不能到…… “到你了，我绝对不偷看。” “青铃，我能参与你的研究吗？” “唉？” “真正的那个。” 一片死寂，青铃颤抖地点开手机的监听功能：“你，你在说什么？” “我猜对了？我……” “你猜错了！” 他看着快哭出来的她，叹了口气，将她的发丝绕到耳后：“那你答应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不要再想分手这件事。” “这对你不公平……” “嗯，我赚大了。”他故作轻松，换上干净的浴袍。她有些困惑：“你哪里赚了？” “各方面都赚了。” “说来听听？” “保密。”他看着她疑惑的样子，笑道，“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这样不就公平了？”她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你这算什么回答。”他严肃了表情：“青铃，这次不要急着给我答案，慢慢考虑，我等得起。” “好。对不……” 他及时制止了她：“不要再道歉了。你没有做错什么。”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到不远处的甜点，问道：“你那份派是什么味的？好像不是单纯的橙子味。”“你的重点是这个吗？确实是香橙味。”他笑着示意她起身，拿过那盘甜点，“你尝尝。” “嗯，奇怪了，我明明有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啊。” “我记得你说过，推荐你的那位说要交换着吃？” “嗯，是这么说的，唔。”等等，怎么又，味道好像确实变了，嗯？难道？完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父母私下是什么相处模式啊！！！知道您两位很恩爱，但请不要以这种形式透露给女儿啊！！！！ “青铃？”聂梓默有些无语，自己技术这么差的吗？这都能走神。“你，你怎么这么熟练，老实交待，之前谈了几个？”青铃涨红了脸，自己的初吻和二吻居然都是这样没的，太惨了，这要是游戏剧情，怕不是能弹一个恶搞奖杯出来。快，给她蹦一个成就看看。 聂梓默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事，对自己的心脏不太好，回头一定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不过趁今晚把雷都排了，以后她钻牛角尖也好有个应对。他如实答道：“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但上大学前就分了。是儿时玩伴，她先告白的，到最后也没有恋人的感觉，感觉只能把她当妹妹看。” “哦？青梅竹马的小学妹？啧啧，美好的高中时光。” “咳，你在高中的时候没谈过吗？” “我14岁就博士毕业，一直待在这里了嘛，完全没谈过呢，高中生活啊，很难想象呢。” “也就是说……”看他惊喜的样子，青铃捂住了他的嘴，红着脸说道：“是是是，你是唯一的那个。” “你脸很红。” “这是泡久了，热的！” “我怎么记得某位早出去了？” “笑什么笑。” 篝火边，无论聂梓默怎么逗，她都坚决不再碰那一盘巧克力派。趁他烤串的功夫，青铃翻看着留言，玛尔忒将那五枚花钱的照片发了过来，还担忧地问她有没有出事。刚感动一下，后面的图就让她有种拉黑的冲动，她居然给她发了一堆奇怪玩具的照片，还附赠用法，说要寄给她作为赔礼。姐，我真的谢谢您，姐！她满脸通红，收起手机，还好梓默没看到，不然真误会大发了。 “青铃，怎么了？” “没什么，你手怎么了，是不是磕到了？”他的胳膊上似乎有些青紫，她想起自己将人摁在池子里那事，伸手就要查看。他收回手：“小伤，没什么。”“转过来，让我看看还伤到哪里了。”她调亮藏在藤蔓、石头里的灯，梓默身上确实有几处淤青，还好没磕到头，万幸万幸，但她不太放心：“明天去医院看看，别真磕到头了。” “你陪我去？” “看，看情况。”她拿过几块冰块放在脸上降温，一定是离火太近了，被烤到了！她万分庆幸，集团的监听设备只会在触发特定词语时才会启动，不然这一天天听墙角的，自己真成楚门了。 从医院出来，她被方豫一个电话叫走，她无奈向梓默挥挥手，上了一辆校内巴士。本以为有什么急事，没想到是盘问她怎么跟聂梓默在校外过夜了，还去了那家知名的情侣餐厅。 虽然青铃再三表示两人只是一场普通的约会，但她显然不信。嘛，不过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就连餐厅都不忘送上一份红豆饭。看青铃脸红神游，方豫脸都黑了。 自此之后，方豫给自己找了个监视的活。只要有空，她就会悄悄跟着两人。 “抱歉啊，豫姐她比较担心我。”玄青铃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苦笑到。“她没有让我挂科，我已经很感谢她了。”聂梓默将耳机戴到她头上，“听听这个。” “豫姐她只是说说，在这方面她一向公私分明。这是！！”她取下耳机。 “不喜欢？” “不，是我弟弟喜欢的风格。”她摇摇头，将耳机放回去。 “抱歉，我没想到……” “你不用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好，附近新开了一家饰品店，有兴趣看看吗？”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背后方豫那杀人的目光，吓退了好几名顾客，没办法，店员只能上前赶人。 入夜，两人坐在一家顶层餐厅享用晚餐，窗外是万家灯火组成的画作。“这是？”玄青铃打开聂梓默递过来的小绒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卡梅奥相片盒吊坠。是她在店里偷偷瞟了好久的那款，不过她没好意思让柜姐拿出细看。 上面雕刻的，是一只有点可爱的小狼，或者说小狗？反正差不多，憨帅憨帅，怪可爱的。最关键，那个眼神，看起来有些像梓默，如果当着他面看，一定会脸红，被追问。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很漂亮，谢谢。”玄青铃想起这件首饰标价后面的一堆零，默默盘算起有什么同价位合适礼物。 “能让我帮你戴上吗？” “咔嚓。” “客人，您的手。” “怎么了？”青铃的视线被梓默挡住，没看到他身后捏爆酒杯的方豫。他满足地看着她脖子上的吊坠：“可能是别桌的客人手滑了。” “那你在傻笑什么？” “只是觉得你好好看啊。” “嗯？我记得你好像没喝酒，怎么就醉了。” “被你美醉了。” “咔嚓。” “这位客人！！！” “青铃，我们去包间吧，今天手滑的客人有点多。”聂梓默心情愉悦，招手让服务员给他们开个包间。 服务员离去后，玄青铃捏住他的脸颊：“老实交待，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你平时可不这么说话的。我都被你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青铃，松手，松手，我要破相了，是你的损失啊。”聂梓默搂着她坐在沙发上，“首先我要申明，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真的很好看。” “嗯，知道了，你也很好看。然后呢？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膈应豫姐？” “被你发现了？早知道就直接定包间了，何必中转一道。” “那你这辈子都别指望约我出来了，我可不希望你成为你们院的大体老师。” “我亲爱的玄博士，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果然还是包间好，在外面，他可不敢跟青铃搂搂抱抱，会被杀的，绝对，以后还是直接定包间吧，就算被方豫拿枪抵着，他也要定包间。 “梓默？”她拍拍肩上的毛绒脑袋，脑袋蹭了蹭她：“青铃，明天周末，你要不别回去了。” “很遗憾，我明天下午有个会，还要过一遍ppt才行。” “我陪你？” “……好。”不过带梓默回自己的公寓，明天父亲家会被豫姐掀了吧，青铃抬起他的头：“我可爱的默默，请顽强的，坚韧的，活下去。” 不出意料，方豫果然杀去了玄太一家。“梓默，你要不要休个学……？”青铃看到手机那一堆方豫的未接电话和父亲的留言，真心为男友的生命担心。 “想吃什么？我今天给你露一手。”见玄青铃从会议室出来，聂梓默收好笔记本。青铃想到这段时间都在外面吃，顺手给梅放长假的她家冰箱里，恐怕连能量啫喱都没剩一瓶，有点心虚：“咳，要不我们还是在外面吃吧。” “先去超市，我知道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他拿过青铃的背包，她轻咳一声，牵住他的手：“你们医学院还教这个？” 他回忆道：“小时候保姆教过一点儿，然后，她就被开除了。后来，为了帮老妹追男生，陪她做了不少便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炸了你家厨房。” “……我比较担心我会炸了我家厨房。” “看来我们一会儿要先去一趟酒楼了。” “为什么？” “借火给你家开灶啊。”聂梓默接住她的拳头，“夫人，我错了。”“豫姐他们偶尔会来用用。”青铃抽出一辆推车，“生鲜区，我以为我一辈子不会走进这里。” “青铃，我真怕哪天你变成啫喱星人。想吃牛肉吗？” “嗯……我都可以。”青铃对食物不挑，只要能提供能量就行。“那我就随意发挥了。”他将牛肉放进推车，又买了些蔬菜、水果、调味料。“酒就不用了，家里有。父亲喜欢喝，所以备了些，保证比这里的……呃，豫姐？”青铃下意识把聂梓默挡在身后。 方豫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们这是打算同居了？”青铃一脸懵，下意识回道：“我们昨天没……” “？？？”方豫不可置信地瞟了他一眼，松了口气，继续耳语：“难道他不行？那我就放心了。”她拍拍青铃的肩膀，愉快地说道：“我先回去做实验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说完，还不忘瞪聂梓默一眼，恶狠狠地跺脚离开。 他故作可怜，靠着青铃的脖颈：“哈，活下来了。”“少来。”青铃瞥了眼周围，几个熟悉的面孔一脸慈祥地看向他们，她毫不留情拍向后方：“公众场合注意点。” “青铃，怎么了，脸好像很……” “没，没什么！快回去吧，我都要饿傻了。”她用力把他往收银台推，啊啊啊，真不知道豫姐到底在想什么！ “哦，好。” 第246章 青铃的公寓在学院内，和父亲家一样，是学院统一配置的产权归属本人的高级公寓。超市附近就有一处直达电梯点，她刷卡带聂梓默进了电梯，顺着地下通道，直奔自家楼层的电梯间。 她开门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昨天忙着回来过资料，都没好好问过你感想，我家怎样？”“非常干净，和新的一样。”聂梓默没说谎，青铃的公寓里陈设非常简单，几乎没有额外的装饰，连家具都是公寓自带的，没有动过，就和学校官网上展示的样板间一样。只有茶几上那一堆没来得及收起的书籍，表示这里确实有人居住。 “青铃，你先去休息，我做好饭叫你。”发现厨具齐全，调味料也有不少，甚至还有米，聂梓默竟然有点儿感动，这情况比他想的可好太多了。打开冰箱，居然还有一份蛋糕。 她淡定解释道：“家里人偶尔会做些菜和点心放冰箱里，免得我饿的时候光塞啫喱。”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找打！”青铃往吧台一坐，看他忙碌的背影，竟然感觉不错，暗戳戳敲打了一下不好好休假的梅，她搅着杯里的冰块：“你最近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肉掉进水槽，水花四溅，他急忙找起抹布。一阵捣鼓，他慌乱地回道：“有，有些地方没有头绪。” “介意我看看吗？” “当然不，等等，我去解个锁。”他关上水龙头，用虹膜解锁了自己的笔记本，点开论文，恭敬地放到她面前。 青铃认真读完，转身进了书房，翻出两本“砖头”，又从书房的电脑上拷贝了一些文献。看他还在忙，她新开了个文档，将可能有帮助的章节标注出来，想了想，又拿了几本刊物，当做扩展阅读资料。 本想还想再给点提示，但这样对他不好。青铃摇摇头，想起爸爸以前也是这样教她的，从不直接给出提示或答案，都是列出书目，让她自己悟。如果爸妈的适配…… “看来香味不能诱惑你，吃饭了。”聂梓默从后面搂住她，“这是？”“你可以看看这些，或许对你的研究有启发。你等等，我记得还有几本可以看看。”玄青铃又列出几条，“这些我书房都有，你可以直接拿去参考，找不到，就翻翻电脑，应该有。” “我可以借用你的书房吗？” 他这论文可没那么快就能搞定，这是想长期留宿？说起来，昨晚自己好像只在沙发上小憩了片刻，也不知道梓默是怎么解决睡觉问题的。客房满是书籍，她瞥了眼地板，小声问道：“你昨天在哪睡的？” “给你当枕头啊，你忘了？先吃饭，冷了就不好吃了。”他拉开椅子，做出请的姿势。“这是？”她看着一桌子菜，伸向一盘没见过的。 “蒜薹炒牛肉。” “嗯，好吃。” “喜欢就好。” “差点忘了。”青铃带他到酒柜前，“你想喝什么，随便挑。”聂梓默看着柜子，狠敲了几下自己的头，才把那句“都是真的？”憋了回去，颤抖地问道：“这些真的可以喝？” “酒不就是拿来给人喝的？”她疑惑地看向他，聂梓默叹了口气：“你这里有些酒，感觉喝了会遭天谴。” 她随手抽了一瓶香槟，递给他：“哪有这么夸张，那我随便抽一瓶了，这个我记得蛮好喝的。上面这三排，喝完就会自动补新，你放心喝。” 见他还有些呆滞，青铃担忧地问道：“是有哪里不对吗？我不太了解要怎么搭配这些。” “没有，没有，没有，喝得开心就好，又不是什么商务场合，不用讲究这些。青铃，这，这真的不是方老师的陷阱吗？” 他谨慎开酒的样子，逗笑了青铃：“我看你平日挺熟练的呀，这会儿怎么演起来了？”他小心把酒瓶放到中央，递给她一杯：“这酒都能把我买下来了。” “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真没开玩笑，干杯。” “干杯。” 酒足饭饱，两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两局下来，发现聂梓默技术不太行的玄青铃选择了放水。又玩了几局，她伸伸懒腰，放下手柄，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皮盒，递了过去：“吊坠的回礼，本来是想作为生日礼物的，结果一直没找到机会，拖到现在。打开看看？”” 看他不说话，她有点担心自己踩雷，急忙说道：“本来想送你袖扣的，但那个感觉平时没法用，胸针和领带夹也是，不是正装都用不上，所，所以就选了吊坠。款式也是男式的，你日常戴应该不会奇怪……吧？链子调解可以放很长，你可以藏衬衣的，当然，不是强迫要你带的意思，我是说……” 果然送男生首饰太奇怪了吧，早知道还是送试剂，或直接分几个可公开的交叉课题给他好了，但母亲说不行。但其他人的建议，青铃想到履哥建议她直接把自己打包，然后就被豫姐绞杀的惨状。玛尔忒也是这个方案，甚至寄了一堆道具回来，她之前寄的都没拆封，这次的，当然也不会，希望不会被他发现。 最后，青铃还是听从父亲的建议，选了饰品类，应该没问题，嗯，应该……难道是石头踩雷了？她从阿蒙姐带来的宝石商那选了块颜色浓郁，没有杂质的蓝宝石原石，让他们帮她打磨成椭球体，设计也尽可能低调，不会刚好踩雷了吧？还是说有点小？但再大……呜，早知道当时就听切割师的，切成蛋面做领绳，可那样就…… 他抱住慌乱解释的青铃，开心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呃，我是说，我以为你会送我一本词典之类的，咳，我不说要你送书籍，只是，咳，我真的很喜欢，谢谢。” “我知道了，下次送你图书馆镇馆之宝……的影印本，记得交读书心得。” “我错了，请老师放过。” 看他故作可怜的样子，青铃忍不住笑道：“才不要。”他把项链取出，放到她手上：“可以帮我带上吗？” “戴好了。”她拍拍抵着她的脑袋，聂梓默没有抬头，不过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 “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你还没回答我能不能借用你的书房。” “……”这算不算得寸进尺？算了，反正他很早就把他家钥匙给她了，虽然她只去过一次。她拍拍梓默的肩，示意他松手，从柜子里翻出一张磁卡：“给，家属卡，别弄丢了。” “！” “住校外可没住校内方便，不要就算了。”看对方没有动静，她作势要收回，聂梓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怀里：“我可没说不要，但，真的可以吗？”“嗯……”她想了一下，“你下次叫我吃饭的时候，别进楼等我？我怕你被豫姐他们定点狙杀了，呃，这么说，好像还是进楼更安全？” “被狙也值了。” 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青铃踹他去赶论文：“你成绩要是下降了，这卡我就收回来。” 菊无声从阴影中冒出，接过她手上的脏餐具，又为她泡了两杯热咖啡，才再度消失于阴影。 青铃心虚地接受了他对咖啡的赞美，窝在书房陪他啃文献，不过大部分时间是盯着书页神游。不是说她手上的论文都完成了，只是她能够在外使用的笔记本里，只有些常用的工具书和审查后允许公开发表的内容，并且一进实验室就要放在门口的柜子里储存。 如果一定要用到这里面的资料，也必须用特制的u盘转移，而且每次都要进行安全检测、内容审核，非常麻烦。所有软件也都是混沌集团内部专用，可以说她输入的内容都处在实时监控的环境下。久而久之，她养成了不在外面记录思路的习惯。 平日她可以溺死在各种文献中，但今天她多少有些看不下去，眼神总是飘向书桌，真养眼啊。咳，不行，清醒…… 青铃的目光让聂梓默警铃大作，他走到她身边，担忧地问道：“青铃，怎么了？是方老师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没什么！” “你不会又在想分手什么的吧？” “绝对没有！那都过去多久了！”见他一脸不信，她也豁出去了，红着脸，闭着眼，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呃，她，她说你不行，还给了我这个……” “小方，这卷子要归档的。”玄太一叫住祸害学生试卷的方豫，她放下笔，叹了口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去青铃家看看。”玄太一淡定放下试卷：“你知道她带聂梓默回家了吧。” “……” 他笑着转起了笔：“年轻人气血旺盛，你要是撞见点什么，以后可就尴尬咯。” “……” “这些卷子今天都要录完分才行。我听说，苏履那小子为了这个假期，可做了不少准备。” “……” “你是在担心青铃假孕变真孕吗？” 椅子撞到身后的墙上，发出很大的响声，方豫站得笔直，慌张地说道：“老师，我，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处理的很干净，那名医生如愿注射细胞，但很可惜，没能醒来。放松，虽说小家伙第一时间没找天定，让她很伤心了一阵，但她对你的处理还是给了八分的评价。” “老师，请告诉我哪里出了问题。” 他扔给她一个u盘，满脸恨铁不成钢：“你把套给青铃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用针在上面扎个孔。”“咳咳咳。”方豫差点没接住，她手忙脚乱掏出专用机，“老师，您要是想折腾，分家那几个应该够你玩一阵子了。您要是嫌弃他们的资质，孤儿院有些不错的苗子。” “抛开个人恩怨，你觉得聂家如何？” 她撇撇嘴：“建议不要，不然师娘一定会拷问您。”“得了八分就飘了？休假回来特训，你俩一起。”他背过身，看向窗外，“聂老太爷一直希望能与集团建立联系。” “研究方面，青铃亲口说过，聂梓默有天分，从现阶段检测结果来看，他适配度不错。但如果邀请他加入，必然会与聂家产生合作，可我记得……” “集团看不上他们。”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咬紧青铃，无论是否喜欢青铃。老师，您与师娘明明都知道，打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纯粹，为何还会默许他们交往？”方豫烦躁极了，自从他俩在一起，师娘明显在让他适应公司内部的研究强度，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能挤出时间撩她家青铃！ “他不知情，他妹妹比他知道的都多。” “可，难道……”方豫揉揉额头，疲惫地说道，“也行，就当是帮青铃养了个助手，至于聂家那些老滑头。” “适配度很低，我看你跟他家不对付，有没有兴趣接下这个活？” “……”方豫手中卷子唰唰直响，他笑问：“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个公司练手？” 她无语将一摞卷子放到他桌上：“我还没傻到和准家人作对。兼顾两边是基础，除非他想入赘。如果那样，飞凰少爷肯定会蹦起来。” “也不错，我听玛尔忒说，那臭小子完全沉溺在模拟世界里不肯起了。” 那也要能起来才行，她想起上次看到飞凰的样子，在内心默默吐槽。聂梓默真不知情吗？她站得笔直，瞥了眼运转良好的防监听设备，又点开自己那台：“老师，关于我以前说的那件事。” “你认真的？”玄太一登入系统，整理好卷子，放入点卷机自动录分。她表情不变，沉默等待他的回答。 最后一张卷子被吐出，他按下复查键：“我是没意见，但我不认为青铃会接受。”方豫叹了口气：“她会接受，作为玩笑……说到底，还不是老师您太过度保护了！”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正好，前几天，雷送了把骑士剑给我，归你了。”他一脸凝重，递给她一张秘钥，“豫儿，以后青铃就拜托你们了。” 第247章 继冥天定之后，方豫的学术高压也跟了上来。这使得聂梓默在学界渐露头角，人也更忙了，可每日督促玄青铃吃饭这活，是一次都没落下。 次年，夏季刚过，青铃被父母叫到了实验室。冥天定将一份检测报告交给她：“我和太一的适配度都很高，你也知道，前段时间，集团调整了方针，参与计划的人员中，适配度高的，到五十岁，就会强制被注入一片细胞，其他到岁数的，则可以自行选择是休眠，待技术革新后，再注入，还是奋斗到退休，在地下养老，临终前再注射。” 待青铃看完，冥天定握住了她的手：“我打算和太一一起接种，青铃，今年有不少人接种细胞，总部希望你能够马上进入基地，但也会尊重你的选择。我们，包括耀祖他们，都觉得，你维持现在这样就很好，就算在地上，你也可以辅助他的研究。” “您们大概什么时候注入细胞？”青铃有点动摇，她下意识握住脖子上的吊坠。冥天定和玄太一对视一眼，回道：“没几个月了，你放心，耀祖会全程跟进的。青铃，现在的规矩和过去不一样了，你一旦进去，就会直接被宣布死亡，而不是消失。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青铃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她犹豫地问到：“……可以让我提前进行适配度检验吗？” 几周后，玄青铃的适配度结果出来了——100%，总部恨不得现在就让她注射细胞，看看会有什么不同。看到结果，她坚定地对他们说道：“我要去总部。” 玄太一严肃地问道：“你考虑清楚了？”她点点头：“不过，能不能给我点时间？等梓默这次答辩结束，我就去，我会和哥哥一起送你们进入休眠舱。”她笑道，“别担心，这个结局我们早就知道，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冥天定叹了口气：“你和聂梓默的事，千万不能让耀祖知道。他一直希望你能在外面收获幸福，享受阳光。” “嗯，我知道了。” 在聂梓默准备答辩的这段时间，青铃与方豫、苏履他们交接。顶着方豫杀人的目光，和苏履的哀嚎，将公寓转到了他的名下。她将那套演唱会蓝光碟和一些换洗衣服塞进行李箱，放到父亲家，等待那天的到来。 答辩当晚，玄青铃局促地站在家门口，手不停摸向右耳的蓝宝石耳钉。那是用制作吊坠的残料制作的，可以放在配套的戒托上。当时，看到那两块较大的残料，她第一反应就是制成对戒，在母亲温柔的注视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乱改成耳钉，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直到他今年生日，才在她游离的眼神中暴露。 深吸一口气，她推门进入公寓。聂梓默的声音从厨房出来：“青铃，饭要晚点好，你先吃点水果。”她走进厨房，关上火：“梓默，我有事要跟你说。” “青铃？”聂梓默困惑地跟着她来到客厅。青铃将耳钉放到他手心，平静地说道：“聂梓默，我们分手吧。”“……好。”聂梓默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青铃，我们结婚吧。” 她有些不敢相信，提高了声音：“你没有听明白我说什么吗？”他点点头：“我听明白了，但当时我说过分手，但没说分手后不能在一起。”“对不……”玄青铃的嘴被捂住，聂梓默平静地说道：“青铃，我是认真的。无论是否发生你说的变故，我都会这么做。” “你会一夜变鳏夫哦。” “我不介意。你如果真那么介意，就当陪我演戏？” “你是笨蛋吗？”青铃忍不住哭了，他微笑着擦去她的眼泪：“嗯，我是。” “我，如果，可，可我是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优先工作的，无可救药的家伙。就算是这样，你也要选我？我可不会在你背后支撑你，也不可能安静蹲在家里打理家事，更不可能陪着你去参加那些酒局，是个完全带不出去的妻子哦。” “你这都是从哪里看来的，还是说，方老师给你灌输的？”他有点无奈地说道，“你一直这样就好，如果你真变成那样，我一定会怀疑是换人了。” “那我试试？” “您知道怎么怎么清理扫地机器人吗？” “咱家有扫地机器人？” 他苦笑着捏捏她的脸颊：“知道您不是假冒的了，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她示意他弯腰，犹豫很久，耳语道：“以后，你可能只有我一个家人哦？” “你会等我吗？” “原话奉还。” “现在套牢还不晚，小姐您真不考虑一下？”他也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回道，“我家有妹妹继承，伯母的教学安排我也才完成小半，最快，十，不，五年，我就能来见你。” “可……” “不用担心我的家人，我会安顿好一切。” “这样显得我很蠢。”青铃用力抱紧他，“那，我亲爱的准备万全先生，请让我看看你到底都藏了什么惊喜？” “可我还在等牛角尖小姐的回答。” 她红着脸抬起头：“我当然愿意。”聂梓默一声欢呼，抱起她直奔卧室。 推开衣帽间，一套婚纱让青铃惊到说不出话，任由他为她换上。梓默边为她打理，边说道：“我朋友录了个婚礼誓词给我们，就是要暂停这点不太智能，凑合凑合吧。” “没想到，还能看到你穿上这身的样子。”青铃忍不住伸手抚摸衣领。“不光能看，一会儿还能帮我脱呢。”看她脸红炸毛，梓默举起相机，拍了个爽。 两人站在书房，笔电屏幕上，一个妆容略有些滑稽的神父开口说道：“咳咳，欢迎来到不正经教堂，我是这里的神父，专为无法公开结婚的朱丽叶与罗密欧们证婚。虽然不正经，但我们这儿毕竟是个教堂，还是要讲究点儿什么的，所以，为了确定你们想举行婚礼，免得事后跟我们扯皮，你们需要一个小小的考验。我想想，今天出什么题目呢，对了，就坦诚相待吧！想必屏幕前的你们一定有一些与对方相关的，但又不肯告诉对方的秘密，大胆说出一个吧，这种地雷，趁着婚前解决才是最好的。现在，按下暂停键，如果你们无法做到，就关闭窗口，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吧。” 玄青铃摁下暂停键：“你这朋友，够损的。”聂梓默苦笑道：“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可以跳过这个步骤。”“……可我想知道你的。”她咽了口唾沫，“但只让你说，也太过分了。”“那我先说？或许你会气得直接走人，就不会暴露秘密了。”他说道，“其实，方老师针对我也正常。我爷爷从小管我管得严，还把我往医药方向培养，一心就是为了，呃，让我追到玄家的大小姐。” 见她有些沉默，他有些忐忑地问道：“你要离开吗？” “所以，你当时是演的？” 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没认出来，你和那位替身小姐相差很大。”青铃抽抽嘴角：“所以你算是违背长辈命令，结果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我当时可是做好被扫地出门的觉悟了。爷爷家那几个兄弟也在竞争，都把儿子往那位小姐身边凑。” “合着你家那些五好青年全是定点培养的？”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好傻，恐怕父亲也知道他们有可能入局，才放任的吧。青铃无语往床上一躺：“其实我一直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周围也这么认为的。你刚刚说的，我还以为你下半句想说你认错了呢。” “一如既往的过度保护。咳，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无所谓，前一段时间，豫姐他们话里带了些，我隐约能猜到。不过，如今那位真·玄家小姐找了个别家的，你爷爷没找你麻烦？” “老爷子的执念和我等晚辈无关，而且他高兴着呢。” “一想到你马上要变成富裕鳏夫香饽饽，我突然不想结了。”她伸出手，聂梓默会意将她拉了起来：“我不会再娶的，你才是，别一个迷糊，犯了重婚罪。” “不可能的。到我了。”她思考很久，憋出一句，“能说的，好像就是有一次假孕，我找豫姐她带我去检查，发现是错觉，就没告诉你。” 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能够理解，如果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怕是会激动得直接把民政局搬过来。青铃，我远比表现出来的可怕，我也想过，让你事后啃糖片，骗你说是绝对管用的药之类的。但我没有这样做过，我害怕，如果真做了，被你厌恶，只能在校园里远远看着你，被你躲着，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和杀了我没有区别。我没你看到的这么好，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嫉妒到发疯，当年猜测你有未婚夫的时候，我甚至想过，找出那个人，让他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你没有这么做。我也会嫉妒，一想到你会和别人在一起，也会嫉妒到想要摧毁对方，我其实超级自私的。我也想过直接把你打包带走，但……” 聂梓默没有让她说下去，直到感受到她轻微的抗拒，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红着脸坐起来，慌乱摁下播放键：“……我们继续吧。” 神父先是惊喜表示两人没有离开，然后开始念誓词……交换戒指环节，聂梓默打开小盒，里面是一对非常简约的银色戒指，样式极其简单，可以说就是一个圆环，没有一点装饰，不用担心戳破一次性手套，内侧刻有两人的姓名。 “你总是这么周到。”她伸手打算关掉视频，神父举起手中的证书：“我知道你们一定很急，但是先别急，别忘了签字哦。” 新婚夜，本该是甜蜜、欢愉的，但对他们而言，还多了许多不舍。在青铃心底，还藏有更深的绝望，她很清楚，就算真有再见的一天，她也不再为人。 次日清晨，玄青铃睁开肿胀的双眼，她能感受到身后聂梓默平稳地呼吸，她小心移动，腰上的手臂收紧，滚烫的泪滴打在她的脖颈上，她感觉自己脖子被重重咬了一口，身后响起聂梓默有些沙哑的声音：“青铃，放心去做你想做的，我会一直为你加油的。” 钳制自己的手臂松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青铃，不再言语。她伸手，但最终停在了半空，这套公寓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你可以随意处置。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也咬了回去：“我，我等你。记得把耳钉带给我，别忘了戒托。” 久违回到父母家，冥天定看到她戴上丝巾，打趣道：“很激烈的告别嘛，啧啧，这几年你要怎么熬过去哦。” “咳，有，有什么关系。母亲，你应该有快速去痕迹的药吧？或者我们过几天再走？现在去，肯定会被我哥发现。”青铃红着脸，任由母亲调侃。“先去洗澡，我们过几天再走。”冥天定将她推进浴室，“你慢慢洗，没人催你。” 水唰唰直流，玄青铃靠在墙上，盯着手上的戒指，直到水漫出来，才小心将它取下，放入吊坠，和他的照片靠在一起。 距青铃离开已经一周，聂梓默依然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他知道那个号码已经关机，但总是习惯性拨打，希望能响起她的声音，告诉他，一切取消，马上回家。 他带着没有送出的早餐踏入教室，令他意外的是，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还不时看向他。他疑惑地坐到座位上，刚拿出手机就看到校报app的推送——玄太一博士一家在前往一大型学术会议的途中遭遇交通事故，车上无一人生还。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没有一个人联系他，告诉他是假的。他总感觉处在迷雾中，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直到在他们的葬礼上，看到方豫他们悲痛的反应，他确信，这是一场假死。 一切告一段落，他走到森林区，找了个相似的树，躺下，任由雪落在身上…… 第248章 玄青铃如愿以偿加入了莲耀祖的实验室，这让想拐她入自己门下的雷·阿尔法博士有些郁闷，但谁让莲博士是她哥哥呢，他提议道：“玄博士，听说你还单身，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学生，莱昂·克里夫？”玄青铃笑着回道：“不了，我只想帮助哥哥。”雷拍拍莲耀祖：“啧，莲博士，你好命哦，妹妹漂亮又聪明，你可要看牢，别被坏人拐跑了。”莲耀祖抬腿给了他一脚：“滚滚滚。” 告别雷，莲耀祖继续带她熟悉地下基地，青铃问道：“阿尔法博士是哥的朋友？”莲耀祖撇撇嘴：“损友。他和他养子，就是那个叫莱昂的，都这德行，看着不着调，但是工作上很靠谱，你可以放心请教他们。不过谈朋友，这俩还是算了，出了名的玩得花，单身的，他们基本都玩过了。要是他们让你感到不适，马上按警报。对了，这个给你，护身符，对吧？”莲耀祖将那块残骸放到她手上。 “嗯，哥还记得？” “我们家小公主的要求，我怎么会忘？” “少来。”她意思意思锤了下他，“飞凰怎么样了？” “老样子，乐不思蜀。”莲耀祖带着她直奔玛尔忒的办公室，正赶上玄家夫妇出来。冥天定摇摇头：“很遗憾，实验中，拒绝参观。你们不借入职好好叙个旧？” “这不正带咱家小铃铛熟悉环境呢嘛。赶巧，我请客，各种口味的营养剂，随你们挑。” 冥天定翻了个白眼：“一个个都没救了。走，带你们吃点儿好的。有青铃喜欢的熟成哦。” “唉，这地下还能有好肉？不会是合牛吧？” 一卷报告砸到莲耀祖头上，玛尔忒不满地说道：“别说得跟公司虐待你一样，明明是你小子不去食堂。几位好久不见，崽儿，快让姐姐我抱抱——啧，莲博士你让开。” “才~不~要~你这种色魔就该离我妹妹远点。” “啧。”玛尔忒看向他们，“我之后会把他的身体数据发给你们，但很遗憾，依照条例，你们依然无法探视。不如赌一把你们谁会先起？我看那小子怕不是会比铃崽儿你醒的还晚。”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有更好的……”青铃摇摇头，“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哥请客。” 玛尔忒抽抽嘴角：“我就不了，还有会。” “母亲说有熟成。” “等等，会取消了。领导专用食堂啊，好期待。”她一把搂住青铃的脖子，笑眯眯地瞥了眼不爽的莲耀祖，得意地说道：“我还能给你们讲讲玄小少爷的近况。” 地下生活十分规律，最大的新闻也就是哪个实验室又发生了事故。青铃安心在莲耀祖的实验室里继续她之前的研究。 亲手送太一他们进入卵形休眠舱，看两人的休眠舱稳稳移动到玄飞凰的边上，青铃松了口气。按之前的计算推算，再过几十年，他们就能醒来。 这种细胞很奇怪，适配度越高的，苏醒的越慢，除非一次摄入足量的细胞，但这样觉醒的能力，相对弱于这些注入少量细胞的，加上细胞本来繁殖速度就慢，只有那些适配度极高，但存在智力缺陷等情况的人才会被注入大量细胞，成为保护基地的守卫者。 一日午休，莲耀祖拿起桌上的一本刊物：“医学部那边的新刊？怎么送到我们这儿了。哎哟，这不是我用的招吗？”“什么招？”玄青铃放下手中的专刊。 莲耀祖在她边上坐下：“就我当年在致谢里给你留言的招啊，看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感谢我的妻子，是她支撑我一路至此，愿她在自己的道路上一往无前。’哟，还是你们学校的，聂梓默，青铃你认识吗？” “咳，不，不认识。我先回实验室了。”她忙起身逃出休息室，让哥哥发现自己脸红就死定了，虽然这应该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前些日子，她在茶水间无意听到，聂家有继承人出生了，但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是对她说的话，毕竟…… 为了驱散这种感觉，她再次进入实验狂魔模式。“哎呀，这可真是……”看玄青铃在座位上睡着，莲耀祖拿了张毛毯给她披上。“嗯，让我来听听小青铃是不是在念叨哥哥。”他凑近了些，他睁大双眼，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疾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联系了方豫。 就算是迟钝如青铃，也能察觉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种异常压抑的氛围。源头应该是自己的哥哥，他最近很有些暴躁。 不出所料，他一进门，周围求助的目光就汇聚到自己身上。她抓住莲耀祖：“哥，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好巧，我也想跟你谈谈。”莲耀祖带她到了自己办公室，开启免打扰模式。 “哥，你最近脾气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吗？”看他背过身，青铃有些紧张，她第一次见到哥哥这样。 “青铃，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我要你诚实回答我。” “我知道了。” 莲耀祖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聂梓默吗？”玄青铃的表情出卖了她，莲耀祖严肃地问道：“你还记得哥哥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吗？”“什，什么？”玄青铃下意识抓住藏在衣服下面的吊坠。 “我说过，我不想你被桎梏住，我希望你能自由的，快乐的去做一切你想做的。” 玄青铃知道他误会了，她大声说道：“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选择了这里。并不是出于谁的要求，也没有被人干预，是我自己决定的！而且，而且他也在努力，会……” “会个屁，聂家一半在黑名单上，叔叔、阿姨都舱里躺着呢，你觉得上面那些老东西还会顾虑他们？” 这话戳中了她的痛点，她没有掌控他人的力量，是个只会研究的废物。他没好气地说道：“我查了，那小子没劈腿，没结婚，大学之后，只和你谈过，直到你来到这里，那继承人是他妹妹的。” “是，是吗？”玄青铃听后，有点小开心，这点小心思，没有逃过莲耀祖的眼睛，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青铃，告诉哥哥，是谁逼你来的？是哪个王八蛋逼着你放弃自己的幸福进来的！！” “没人逼我，我们本来就是以分手为前提谈恋爱的，而且，而……”莲耀祖有些疯狂的样子吓到了她，玄青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莲耀祖抓住她的肩膀，大声吼道：“别骗我了，青铃，告诉我，告诉哥哥，那个混蛋是谁！”看到她惊恐的样子，他瞬间放柔声音，“没事的，告诉哥哥，哥哥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到外面，你不用为此牺牲的。青铃，不要勉强你自己，好吗？” “哥，真的没人勉强我，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帮上你的忙。在与他交往前，我就做好这个准备，他也同样接受，我们，而且我们，我们已经……”玄青铃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抚这样的莲耀祖，看到有些慌乱的玄青铃，他更确定，他的妹妹一定是被人威胁了。他愤懑地捶向墙壁：“这个项目的成功，他妈的，不应该建立在我妹妹的幸福上！” 玄青铃忙抓住他：“哥哥，住手！！我真的，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根本就不后悔！”莲耀祖紧紧抱住她：“不后悔？小青铃，心可不会骗人。哥哥我知道，你想他，放心，交给哥哥，我会让你离开的，好吗？”无论，用什么方法。莲耀祖整理好心情，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青铃，你就放心把一切都交给哥哥，努力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 几周后，玄青铃推开雷的办公室门：“阿尔法博士，听说你找我？”“你和耀祖吵架了？”雷示意她坐下。“呃，哥哥他对我似乎有些误解。”玄青铃有些头疼，“他似乎认为我是被迫来到这里的。” “原来如此。”雷叹了口气，“还是你父亲有先见之明，真让他说中了。你放心，你家那口子只要合格，一定能过来。” 按照与玄太一他们约定，他将莲耀祖最近的行事告诉了她：“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安排让你离开这里的事项，甚至帮你安排了新的身份。”“我拒绝！”玄青铃生气地撑起上身，怒视雷，“呃，抱歉，我激动了。”她坐回座位，对雷抱歉地笑笑。 “这下头疼了，我想他就是敲晕，也要把你带出这里。” “那就让我成为运算者吧。”玄青铃瞬间就想到了解决方法，她放弃了全部才到达这里，如今，谁也别想让她离开，她会用行动证明哥哥想错了。“你说什么？！”雷感觉自己要是同意了她的要求，莲耀祖能直接扒了自己的皮。 “我说，让我成为运算者，第一代主脑的维护设备必然瑕疵颇多，但既然推演我百分百能醒，那就让我先试试水，之后出问题，也能用细胞救回来。” 雷默默给自己来了一针止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这会延长你的苏醒时间，甚至有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你哥哥知道会气疯的。别忘了，还有你家那口子，那小伙子被你拐上了歪路，你不负责？” “说，说不定他下来的时候，我就醒了。”她握紧拳头，“只要加入这个系统，我就能一直帮助他了。” 不愧是兄妹，倔起来一个德行，雷往后一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此吗？别隐瞒，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 青铃沉默片刻，开口了：“我的故乡，就如同报道的一样，对女性并不友好，不然爸妈也不会带我们出逃。小时候，白天家里基本只有我和书，哥哥每次回来都很疲惫的样子，但只要我回答出问题，或给他的论文挑出错，他就会很开心。 “我知道他一直在保护我不受外界的伤害，所以哪怕只有一点，我也希望能够减轻一些他的负担。而协助他研究，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毕竟，我的生活技能真的为负，想想，我也就只有头脑好这一个优点了。连吃饭都要人盯着才行。”想到这儿，她自嘲地笑笑，下意识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 “所以，你就要抛弃聂家那小子？”雷看到她的动作，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她放下手，硬挤出一个坏笑：“阿尔法博士，没想到你这么八卦。梓默有他的路要走，谁也不能保证，他真能进来。再说，我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握紧拳头，“无论如何，哥哥是我唯一的血亲。” “关于这点，我们已经找到解决方法了，将记忆读取备份，虽然输入部分还有些问题。嘛，大不了醒过来的时候，把所有记忆看一遍。” 指纹解锁抽屉，他拿出份报告：“从目前的数据看，只要看到属于自己的记忆，就能记起那些心情，完全不觉得是在看故事，待人处事也会变回之前的样子，仿佛失忆一事从未有过。所有进化为伸的人，均无多重人格迹象。基于此，异种夺舍理论被彻底否定。虽然失忆的原理还没有弄明白。” 她摇摇头：“就算有母亲和方博士提点，他的研究注定不会被看上。那方面，我们的技术早已成熟，虽然在外界看来很新，但放在集团内部，完全不够看。小阿尔法博士不就是那方面定向培养的一员吗？我记得他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全盘推翻梓默现有的论点了。” “啧啧，知道他研究方向是错的，还不提点，你这算什么夫妻？”雷晃晃手上的简历，“凭他的学习能力，赶上来不成问题。” “阿尔法博士，我们对伸和细胞的了解仍只有皮毛，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让他也成为实验品，我做不到！” “哼，都是借口，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自己抓着长生的密码，却不肯跟恋人分享，你们的感情不过如此。”雷眼瞅有戏，态度更加轻蔑。 “……嗯，您说的对。”她微笑着说道，“我就是这么个自私、无情的人，享受完他的好，就把他扔了。所以，我想忘了一切重新开始，不是很正常？” 第249章 雷用力摁压着太阳穴：“那你的父母呢？兄长呢？那些期待在未来与你重逢的人呢？” “我不是刚说过，我是个自私的人，那，对，对他们。对了，既然阿尔法博士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又是父母的密友，出于好意，把我的存在删去，让他们彻底遗忘我，不是一举两得？” “你是觉得他们察觉不到异样，还是觉得他们是那种无情的人？” “可以把我的成就全部放到哥哥名下，只要我的存在彻底……”青铃红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歇斯底里的实验体。 雷叹了口气：“痕迹无法抹去，至少我们现阶段做不到。” “任何痕迹都能被抹去，我相信您的执行力。”看雷没有反应，她思考片刻说道，“作为交换，我可以永远作为运算者存在，您不放心，到时候只保留需要的部分也可以。” “……”小一啊小一，你是怎么教的，但，该说不愧是祖博士的孩子吗，兄妹都沾点疯。雷又给自己来了一针：“他们会伤心的。” 玄青铃想到了飞凰，如果自己能规划好生活，照顾好自己，他就不会……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因此，承受那么多压力。就因为自己总是这样，无法安排好一切，豫姐的实验进度才会被她拖慢，履哥的惊喜差点泡汤。哥哥和梓默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她不存在，大家都能轻松很多，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废呢，总在给他们添麻烦…… 她闭上眼，深呼吸，睁眼直视雷：“让我忘了吧，也让他们忘了吧。或许，他们是对的。”她脑中响起了小时候，街上循环播放的广播：“何为德，不出门，不说话，动作轻巧无声息，勤劳苦干不奢侈，能喝水不喝粥，能……” “只要跟着做，你的家族就能繁荣，国家就能安定……”她小声念叨出来，或许当年被扔上绞刑架，或者被老嬷嬷带走，对大家才是最好的……不，不对，爸妈、哥哥、父母都说过，那些是错的！是错的！不能再被这些话语影响了，但自己不是证明他们说的是对的吗？如果自己听话，或许…… 他郁闷看自己的用药申请被驳回，哭丧着脸问道：“你真不再考虑考虑？现阶段，这可是内部高层人员才有的特权。” “一切拜托您了，阿尔法博士。请务必，将我的记忆彻底洗去，洗得越彻底越好，拜托了。” “行吧，谁让我答应你父亲了呢。”雷做好了被莲耀祖暴打的准备，永远当运算者，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完整研究她的大脑，这个提议对他而言非常诱人，但还是算了，他可打不过玄太一。嗯，为了以后的人身安全，还是让莱昂为她备份一份记忆吧，作为最高机密封存，说不定哪天能用这个保命。 这日，莲耀祖走进实验室，觉得气氛怪怪的，“怎么了？”他看向那群欲言又止的研究员。“呃，我们以为您会去送，送一下玄博士。”一位顶着压力开口了。“送？”他疑惑地问到。“您，您不知道吗？玄，玄博士今日进休眠舱。”他颤颤巍巍地递上一张通知单。 “！！！”莲耀祖扯过单子就往休眠舱区域跑，该死，该死，该死！ “玄博士，这样好吗？”莱昂再次跟她确认，雷在外面预防莲耀祖会冲进来搞事。“我没问题，这个，就拜托你帮我存着了。”她取下吊坠交给莱昂，“休眠舱里不允许佩戴任何饰品，对吧？”“介意我看看吗？”莱昂故作轻松地笑笑。“想看就看吧，已经，无所谓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她踏入消毒室，坚定地向前走去。 莲耀祖抢过一辆运货小车，向前冲，青铃，等等，哥哥我马上就到。 她出了消毒室，仪器为她换上特制的休眠服。 他冲过一个通道，拐了两个弯，前面有些拥挤，他跳下车，撞开那些员工，继续向前冲。 她往前走，一层层光线扫过她的身体，一项项数值出现在屏幕上，机械音响起：“一切正常。” 他跑进一个平台，透过巨大的玻璃，能看到位于下方的休眠舱室，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往里走。 “青铃！！！！” 玄青铃停下脚步，向莲耀祖在的地方望去。“怎么了？”莱昂的声音透过喇叭传到她耳中。“我好像听到哥哥在叫我。不，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继续吧。”她说完，踏进休眠舱，在陷入黑暗前，她似乎看到了履哥、豫姐、爸爸、妈妈、飞凰、父亲、母亲，还有向她伸出手的梓默和背对她的哥哥。 “嘭。”雷重重地撞到休眠舱室的大门上，被莲耀祖扯着衣服拽起来，对着他就是一拳：“你他妈的，亏我还拿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你根本不知道你妹妹想要什么，你只是把你自己的想法一厢情愿的强加到她身上！！” 雷一脚踹开他，两人在门口打了起来，直到警卫过来，将两人拉开。雷甩给他一支录音笔，气呼呼地往医务室走：“希望这能让你那无可救药的偏执妹控大脑清醒一些。” 从此以后，基地内的人都说莲博士变了，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几年后，聂梓默不但被公司聘用，还成功为家人争取了注射名额。他死亡当日，莱昂被雷踹去接人。 他站在电梯门口，郁闷地揉着屁股：“臭老头子，下脚越来越重了，说让我带他体验体验夜生活，这要是紫一块，我还怎么开趴？哟，来了？” “您好，请问您就是……” “没错，我就是你的向导，莱昂·克里夫，如果想排解寂寞，随时可以来找我。哎哟，结婚了啊。我懂我懂，受不了才跑过来的吧。放心，我保证介绍的姑娘都不会乱说话，再说，咱这地儿，也传不到外面啊。你要还不放心，我看小哥你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试试别的口味？比如，哥哥我？” 聂梓默嫌弃地拍开肩上的胳膊：“她就在这里，我们约好了的。希望，她还记得我。” “啧啧，兄弟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才是，咳咳，尊夫人很爱……” “请不要污蔑她！”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带你去找她，话说回来，你夫人是哪位？” “玄青铃博士。” “！！！”臭老头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偏头痛犯了！莱昂愤懑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利用人脉光速查出莲耀祖的所在，迅速规划出数条规避路线。他怜悯地看向聂梓默：“我带你去见她，不过在那之前，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天铃痛苦地捂着头，耳鸣越来越大，她瞪向祖玛，瞬间出现无数钢锥，从四周袭向祖玛，他大笑道：“就算变成这样，你的权限依然在我之上。伟大的基……” “闭嘴！”她抓起钢锥刺向自己的头，耳鸣变小，她顶着一头血，厉声问道：“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你忘记了什么而已。” “忘记？我，不，不对，不，不是这样……嘶。”眼前不时闪过噪点，她再次令钢锥扎向自己，剧烈的疼痛，才能维持清醒。 他化为树藤逃脱，边转回人样，边笑着说道：“一点点大家的记忆，一点点我的推测，以及一点点艺术加工。就算变成这样，我们依然享有共同的血脉，不，现在所有，在细胞的作用下，都算一母同胞了吧？”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你又想做什么 ？折腾我有意思？” “我怎么可能会折腾你？我比任何人，不，任何生灵，无论是哪个维度的存在，我都是最爱你的。哥哥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不让你再逃避下去啊。”他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别否认，想想你那些奇怪的情绪。” 他笑着逼近她：“你不好奇，对外物几乎无所谓的你，为什么会对珠樱芳那么冲，你听到青木被我改制的时候那种恐惧，你看到矿翼高塔的失控……你的暴怒，就算你不停伤害自己，试图彻底消除记忆，但你的反应告诉你，你记得，你永远无法忘记，你就是你，从来没变过。” 天铃被逼到墙边，她捂头大喊：“闭嘴，闭嘴，闭嘴，你又要玩什么游戏？折腾我这么好玩吗？”无数钢锥砸向他，但都穿过藤蔓的空隙消失在远处的墙上。 他的手中出现一条湿毛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怜爱地说道：“你如果还不信，可以去问问你家那只小狗。” 天铃拍开他的手：“别把他扯进来，就算你那故事沾点儿真，豫师姐才不会这么做。”他依然一副笑嘻嘻地样子，藤蔓卷着毛巾从天铃四周升起，一点点帮她擦着，他笑着召唤出镜子：“你家那位小骑士明面儿不这么说，但不代表她不那么想。我说了，去问问你家那只小狗子。” “我也说了，他和此事无关。” “这么笃定？我告诉你，你在月老那遇到的残影，就是他。他一直把真正的你困在记忆的迷宫，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那个叫梓墨的家伙？我当时可是写给他看的，梓可没反应。” “字错了，我的蠢妹妹。”藤蔓递给她纸笔，他的笑容愈发灿烂，“不是墨水的墨，是沉默的墨，木辛梓倒是对的。去吧，我相信你一定很熟悉去男生宿舍的路。” 门在她身后消失，天铃站在死寂的阿卡西走廊上，石质墙壁被替换成了冰冷的钢板，缝隙里粒子飞速流动着。抛开这层科技皮，其他倒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她关上投影地图，向宿舍区走去。她倒要看看，祖玛还能作出什么妖。 梓满脸焦急，戒备地盯着门后来人。看到是她，激动地冲了过去：“铃，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没事……”是她家梓没错，天铃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别担心，只是有件事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指尖流出金丝光线，她一笔笔写出聂梓默的名字：“之前在月老那，似乎是我误会了，试图困住我的，好像叫这个，梓，你认识他吗？还是说……”她担忧地瞥向他，“你就是，梓默？”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梓就陷入僵直，他的瞳孔涣散，在她担忧的呼喊中，渐渐回归清明，眼泪滑落，缓缓吐出两个字：“青铃。”之后，仿佛开了机，他激动又担忧地抱住她，“青铃，你，你记起来了？你还好吗？这么久，那家伙怎么办？真的困住它了？你自由了？我们可以……” 一连串极速的发问，令她意识到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到底还是成真了。她阴沉着脸推开他：“一直委屈你迎合一个完全不同的假货，真是辛苦你了。”他不安地看向她：“青铃，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她。” “你，你在说……” “唰。” 她扭头大声吼道：“别过来！”“等等，青，天铃你误会了。”他停在原地，大声解释道，“我也是看到你写出名字，才想起来的，我与金，等等，你听我说。” “后退！别逼我用武力对你！” 他身体后仰，大声喊道：“我和金乌，不，飞凰打赌！我要证明我喜欢你，与你的身份、家族命令无关，就算没有这些，我依然只会喜欢你一个。” “哦，你为什么断定如今的我符合你的品味？你怎么保证我们能够遇上？为什么我一与你碰面，我们就绑在了一起？这倒解释了我前一个问题，你只给自己留了这一个选择！” “那是，那是因为……”他再次被天铃的眼神逼退，焦急地喊道，“因为我们本就是夫妻，根据维诺的法则，在这边注定会成为夫妻，所以才会这样。” “所以你才敢与金乌打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进来也只有这么一个选择，真狡猾，我说了，别过来。”数道雷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天铃红着眼睛瞪着他，“你令我，啧，从现在开始，不要靠近我，我自有办法解决维诺留下的问题。” “冷静，你这样会……”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第250章 “别敲了，门要烂了！！！”特斯海姆无奈开门，“谁，等，啊，哥们，你这是怎么了？”天铃无视他的呼喊，径直往地下室走。他追过去，赶在她关门前挤了进去。 “你小子，卧槽，特么我还在啊！！！”特斯海姆一把抓住她的手，“哥，你别在我这儿脱，不是，我的姐唉，您这是玩哪出？”楼上又传来敲门声，他扶额点了个加固，一层层铁墙从两侧升起。 “一想到是那家伙选的衣服，有点恶心。”天铃换了个身装扮，往地上一躺，“你不会也是，算了，没什么，就算那个奇怪的故事里，也没有你的事。” “虽然我没收到任何消息，但考虑到这里变成这样，我还是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为好。”特斯海姆解除了形象，瞬间沉稳许多，也高了不少。他表情温和，微躬身，语气尊敬：“英雄阁下，初次见面，在下玛娜。” “魔法之神替爱神干活，真意外。” “我正在休假，成为诗人只是顺便帮维诺一个小忙，前十的诗人均由在休假的伸族担任，如果遗憾离世，则暂由ai接管，并马上全体更换。” “所以，这里果然是虚构的世界？” 她郁闷坐起，看向特斯，不，玛娜。他恭敬地回道：“终有一日，它将成为我们永恒的家园，而您是最清楚这点的，英雄阁下。” “英雄？” “您与……”玛娜没再说下去，他摇摇头，看向楼梯，“想必我说的，您也不会相信。如果您暂时不想见到芬里尔，我会为您拦住他。但作为被您救下的无数生灵中的一员，我真心祈愿，您能够走出痛苦的迷宫。” 得，合着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天铃疲惫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他摇摇头：“如果不是祖玛的消息，我连您就是英雄阁下都不知道。” “……让我单独待会儿吧。” 他踏上楼梯，回头说道：“请放心，我不会让芬里尔来打扰您。可如果祖玛想潜进来，我恐怕没有能力阻止，但您可以。” “我……吗？”她缓缓闭上眼睛。 玛娜戳戳只有头能动的芬里尔：“我还是第一次冻住你，虽说是在这边。你做了什么，能把英雄气成那样？” 巨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担忧地问道：“天铃，她还好吗？”这什么鬼反差，玛娜硬是把吐槽憋了回去，故作为难：“气炸了，这下麻烦了，我可没想到她是那位的号，你说我在现实遇到她，还能要到签名吗？” “……” “她，她不会一气再回去当主脑吧？我听说，芙菲泽娜因为终于能开始编绘她的故事了，激动得炸了好几个外置，的亏当时身边都有下属跟着。” “我也不知道，让我进去。” “她不想见你。”玛娜一本冰书拍向他的脑门，“我说，你也冷静一下，让她好好静静如何？”“你根本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如……”芬里尔闭上嘴，不再言语。 “对，闭上嘴，好好冷静冷静。”玛娜要系统给自己整了把铁王座，坐在他面前悠闲喝茶：“真希望这能为我争取到一个与她共事的机会。” 与此同时，天铃终于听到了系统音，她高声命令道：“停止清除。” “请重复命令。” “停止记忆清除程序。” “指令确认，请睁眼，通过。” “指纹，通过。” “dna，通过。” “即将切换至独立供电系统。” “3,2,1。” “供电系统启动，开始断开连接。” “连接已断开，检测程序启动。” “检测完毕。” “检测程序启动。” “检测完毕。” “检测程序启动。” “检测完毕。确认环境安全，清除程序即将停止。” “察觉异样，再次检测。” “检测完毕。” …… 反反复复，不停触发检测程序，数十次后，天铃终于听到了不同的提示。 “清除程序停止。” 无数记忆瞬间将她吞没。一切都那么清晰，就连刚出生时，是哪位医生拍哭了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她不知道他叫什么。祖玛这回是没骗她，她确实叫莲青铃，曾经。 三岁之前，青铃是快乐的，过早展现出远超越常人的智慧，但也同样顽皮得令所有人头疼。 “嘭——” “哇——！” “噗。哥哥，大笨蛋！”青铃笑嘻嘻地从书架后冒了出来，莲耀祖伸出手，要妹妹拉他起来，反手就把她也拽了下去。 “呜哇！”她摔倒在他身上，大声喊道，“不公平！你力气比我大！” “你比我聪明！真是的，你这机关怎么弄的？” “嘿嘿，保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青铃，你又在捣蛋。”祖芳菲看着一地狼藉，毫不留情地重重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抓住要跑的兄妹二人：“你们父亲马上到家，赶快把这里收拾干净，我可不会帮忙。” “哥，那本书不放在那里，一般放桌上，第三本，对。”青铃指挥着耀祖，一本本完美归位，还不忘调整书签的角度，确保完全一致。耀祖看她调整着细节，忍不住说道：“你不去当间谍真是屈才了。” “我可不会表演，百分百穿帮，哥哥你更合适。啊，爸爸回来了。”青铃冲向大门，但停在了书房外。 “妹儿怎么了？” 她担心地看向异常疲惫的莲若君：“爸爸？”他蹲下来，摸摸她的头：“铃铃乖，让我和妈妈单独聊聊好吗？” 书房的门被关上，兄妹俩趴在地上，企图从门缝里听到一点儿信息，很遗憾，这隔音效果真是该死的好。 “呀。”青铃急忙跳开，祖芳菲阴沉着用力跺脚离开，重重关上卧室的门。书房一片狼藉，莲若君坐在桌后不住叹气，他对儿女扯出笑容：“不好意思，似乎吓到了你们了，没事儿的，我和妈妈只是有些分歧。” 从这之后，家里的氛围开始不对劲了，芳菲看向天铃的眼神越发兴奋，让她十分害怕，总是下意识躲在哥哥身后。父母在书房吵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莲若君偷偷把那些珍贵古籍放到了天铃的床下，还拜托她要保密。 “爸爸，妈妈到底怎么了？” 他摸摸天铃的头：“妈妈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没事的，等这两年过去，就好了。如果……”铃声响起，他匆忙离去。 “小铃铃，妈妈的好宝贝，和妈妈我去拜访玄叔叔好不好？”若君刚走，祖芳菲就冒了出来，她一把抱起天铃，她小声问道：“玄叔叔不是很忙吗？” 芳菲没有回答，快步向门口走去，她努力向一脸惊诧的莲耀祖伸出手，但门无情隔开了他们。 “妈妈，你不能把哥哥单独留在家里，今天保……” “有什么关系，耀祖已经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看家。”祖芳菲兴奋地对司机说道，“开车。” 车驶入一座森林公园，青铃看向祖芳菲：“妈妈，玄叔叔家不在这里。”“不，这里是他家，刚刚我们不是通过了大门？”芳菲笑着摸摸她，“青铃是第一次来呢，天定家可是很大的。” 车停在一片竹林前，冥天定笑着领她们顺着小道来到间茶屋。还没等寒暄，祖芳菲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天定，你母亲是知名演员，你在表演方面也很优秀，拜托你们教导她吧！” “等，你。”天定诧异地问道，“难道若君同意了？” “不，但如果青铃准备好，他肯定会同意。” “你疯了？耀祖还好说，青铃可是女孩子啊，你……” “难道你们不想要证据吗？‘只是叛徒祈求自保的谎言。’他们一直以此为借口，拒绝一切访问。要求交出所有的叛徒及其子嗣吗？” “……” “青铃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现在，只有若君还没有回去。我知道，无论是上面，还是他，都舍不得青铃。但他们那里的矿石是必须的，如果，如果那里真如若君所言一般不堪，青铃拿到的证据，足矣……” “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芳菲，你清醒点，她还是个三岁的孩子，你怎么……” “够了！我就知道你这种豪门夫人，根本不屑与我这种家道中落的废物为伍，你就是怕我家女儿一次成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天才少女，演技精湛，解救族民于水火，将他们彻底解放，让跨时代的矿石不被雪藏，一切科技将进……” 一瓢冷水泼了祖芳菲一脸，天定愤怒地喊道：“闭嘴！” “哈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你果然瞧不起我们，呵，谁叫我当时没办法，嫁了个难民叛徒呢？” “芳菲，你，你不是因为喜……”天定担忧地看向青铃，走到她面前，柔声说道：“小青铃，对不起啊，阿姨冲动了，你和嬷嬷去吃点心好吗？” 她摇摇头，小声说道：“冥阿姨，我没事，您答应母亲的请求吧，我，我没事的。” “你听，青铃是自愿的！”芳菲一把抱住青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咱家小青铃有出息，妈妈我可只能靠你了。天定啊，刚刚是我不对，我犯癔症了，说的话都不记得了。我们家小青铃，你别看她才三岁，但智商吊打所有成年人，她的话自然要听，你要好好教她。她一定能带着设备潜入高……” “够了，芳菲，你没完了吗？我说过，不要把孩子扯进来！”莲若君的出现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祖芳菲死死抱住青铃：“是青铃主动提出要帮忙的，你数典忘祖就算了，你忍心让她不认故土吗？” “你！那里是地狱，是，是……”他气得全身发抖，青铃伸手想过去，但被母亲死死抓住，她小声说道：“爸爸，我没事的，我……”若君握住她的小手：“不，你不知道那里是怎样可怕的地……” “骗子，拿出证据啊，你不就是不愿意看到那里独占奇矿，不知道它的价值，才带着它出逃的吗？如今这么好实现你愿景的机会，你怎么舍不得？哈，哈哈哈，我，我就知道，你，你是个变态，你们那个种族没一个好东西，你对我的小……” “啪。” 青铃瞪大了眼睛，祖芳菲诧异地捂住了脸颊，瞬间嚎啕大哭，发疯似的在地上打滚，还喊着些污言秽语。莲若君捂住了青铃的耳朵，冥天定也喊来佣人带走了芳菲。 天定往热牛奶里加了两勺蜂蜜，放到青铃手中。莲若君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铃铃，不要答应你母亲，我会想办法破解霖清的天罩。” “我不喜欢现在这样，爸爸，我想让妈妈回来，我，我可以的，哥哥说过，我适合当间谍。” “不行！”他急忙安抚被吓到的青铃，小声说道，“你，你根本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你一定会进入塔，而一旦进塔，甚至，甚至不如养殖场的母鸡。逃出来？呵，她想的太简单了。”青铃低下头：“可，可我不想看到你们变成这样。” 他沉默许久，痛苦地说道：“除非，除非，除非……除非你能完美扮演重度智力障碍患者。那样，或许，或许我还，还有可能让你……不，绝对不行，太一、天定，你们收养青铃吧，我绝对不能看她走入泥潭。” “我可以。”青铃小声说道，“把我放到特殊学校去吧，我会努力的。” “不行！！！”三人同时喊到，青铃失落地低下头，玄太一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抬头说道：“青铃，芳菲病了，她的话都是些疯言疯语，你没必要听。” “玄叔叔，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让人定期来测试，看我是不是真被影响。我，我想，只要能去爸爸的故乡，妈妈应该能在这方面妥协。”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去之前，还是先让冥阿姨给我特训一下比较好？不然一去就暴露，让伤到那些孩子怎么办？” “不，青铃，你……” “爸爸，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怕是没资格去领取昙花的入会申请表。”她看向玄太一，坚定地说道，“玄叔叔，我想要妈妈回来，这是出于我个人意志的决定，我一定能做到。” “唉，我就不该跟你说我小时候是怎么特训的。”话一出口，他就被冥天定狠狠暗掐了一把，他装作淡定，对青铃说道：“好，但你必须答应我，每周检查，如果数据有一丝丝问题，我都会马上中止。” “玄太一！” “天定，让青铃撞撞南墙，没坏处。” “啧，你！”冥天定从莲若君怀里接过青铃，“你这周在屋外睡，不准求助！不准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