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之我是Mr宋》 第一章 南山有梦 清晨，一缕阳光顺着木窗照射入小屋，将斑驳的的白灰墙面照射得光亮了几分。 一张老旧的小木床上，随着身体的起伏，压得嘎吱作响。 “呼” 少年揉了揉杂乱无章的半长头发，从床上坐起。 房间内只有一木床，一木桌，一张压着洗脸盆的椅子，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小日历本子。 1979年12月30日。 “再有二天，就整十二年了。” 少年名字叫宋运成，作为一名穿越人事，他两世加起来已有四十多年的记忆。 前世的他是一名民族五百强农牧企业的分公司副总，上有四老，怀抱爱妻，下有二小，房有两间，车无贷款。虽尚未财务自由，但日子过得也算让大多数人羡慕。这些前世的记忆随着来到这个世界时间越旧，慢慢变得不再清晰。而这个世界的人事却与他羁绊的越来越深。 宋运成家里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大他八岁的哥哥宋运开，下面一个小他三岁多的妹妹宋运华，父亲宋季海，母亲陈淑兰。 如今宋运成这一家子已经分出各地，父亲宋季海年初被上调回十年前的老单位担任二把手，母亲带着八岁的妹妹几个月前也去市里照顾安顿好的父亲。大哥宋运开前年参军，年初参加了大南面的反击战，在一家人的担心下，如今已经当了小排长。现在只有宋运成一个人住在这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 南山县第二农场三大队， 宋运成洗了把脸，大冷天穿着单衣伏在地上一口气做了两百个俯卧撑，又跑到院子跳了三组蛙跳，这才穿上衣服跑到隔壁院子。 “二蛋，快点。我妈把饭做好了，就等你了。” “说多少遍了，别叫我二蛋，再叫我可不管你是我哥了，抽你！” 陈爱国看着比自己小两岁却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表弟，心里憋着气却是不敢言语，挣扎了许久，仿佛打破了心中的恐惧，才色厉内荏的又说， “你再打我我就告诉我妈，再说，二蛋不是比蛋蛋好听吗？小姑给你起的小名这么难听，我帮你改改，你不谢谢我，还吼我，狼心狗肺！” “反正我说了，再叫我就抽你，你打不过我，就得听我的。” “我是你表哥！” 一个穿着绣花衫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出来，冲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少年吼道， “你们两个小犊子快点，一大清早喊什么，赶紧进屋吃饭，又要上课迟到了？” 宋运成冲自己舅妈甜甜一笑， “舅妈，我和表哥骑得快，迟到不了，放心。” 说完低着头赶忙小跑进屋子。 “就是，就是。” 陈爱国也跟着往里跑，却被自己老妈追着在他后脑勺扇了不轻不重一巴掌。 “哎呦，妈你又打我。” “打你，你该！一大清早就不消停，一天没个正型，就不知道学习，你看看你表弟运成，做什么像什么，陈爱国我告诉你，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吧，这次成绩不好，你看我不让你爸打死你的！” 此时已经拿起筷子快速往嘴里扒饭的宋运成边吃边笑，表哥陈爱国是个爱玩的性子，可惜他遇到了位脾气火爆的老妈，这位舅妈是典型的东北女人性格，彪的可以，舅舅和表哥都在她的统治下瑟瑟求活。 吃过早饭，宋陈哥俩蹬着自行车就跑，将两台二八车子骑出了十年后百号摩托的感觉，两个风一般的少年嘻嘻哈哈，互相叫喊着赶赴几里外的农场初中。 宋运成是幸运的，他和大他两岁的表哥如今都在读初二，这得益于老妈陈淑兰以前是一名老大学生，跟着父亲下放前已经在大学当了两年老师，所以父母对儿女的教育非常重视，在南山县站稳脚跟后，也把张的高大的二儿子宋运成早早托人送去上学。而二世为人的宋运成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穿越金手指。 简单来说这个金手指可以用三点概况， 智商，体质，记忆。 记忆最好理解，毕竟有着前世快四十年的记忆，无论是人生观价值观，还是为人处世的道理，宋运成从打出生就不缺。 而智商和体质就有些玄而不名了，用他自己的理解就是一加一大于一，两世的身体与灵魂并不是简单的代替，夺舍；而是融合。比如说现在还差两天才十二岁，但他的身高已经一米七，表哥陈爱国堪堪一米六的身高在一年前就没法和他比了。宋运成的父亲不算太高，也才一米七，母亲陈淑兰作为东北女人，身高不矮，有一米六七，哥哥宋运开参军时都十七八岁了，也才一米七五，但他宋运成自我估计，这辈子的身高他也许要奔到一米八五去了，对于六七十年代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这身高是一等一的了。 如果身高还不算玄乎，那力量，速度，爆发力，神经反应和免疫力等就显得不正常了。宋运成自己粗略的测试过很多项目，他的百米速度在去年就可以跑到十秒左右，绕着农场大院跑十多圈都不带喘的，力量也比一般的成年男子大得多，今年身高窜起来后，他可以轻松抓住农场大院唯一的篮球架子篮筐。生活在这国家偏东北的寒冷地方，却是一次发烧感冒都没得过。 而凭借上辈子的知识底子，靠着老妈教导和自己都感觉惊奇的智商，他上小学后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已经将中小学的所有知识学习通透。如今他已经写信给回到城里的老妈邮来高中的课本，不出意外的话在初中毕业前，他应该可以边玩边学得搞定所有高中知识。可是苦了当他玩伴的表哥陈爱国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舅妈气的打死算了。 初中的课程依然那么无聊，同学们都在老师的严厉眼神下虚情假意的注意听讲，坐在后排的宋运成则偷偷的在算纸上不时的写写画画。 纸上的东西可以说天马行空，一会写到股票，一会些出房地产，一会有蹦出几笔什么手机，互联网。不时的小宋还会暗自在心里一叹，遗憾说自己穿越得早了，连最早的股票还得有十年多的时间才会出现，至于炒房炒股什么的还要靠后，已经熬了十多年，却还要再熬十多年，一寸光阴一寸金啊，贼老天要整整浪费他二十多年光阴，等下课上完厕所后，那叹息更深沉了，一加一怎么就不能等于二呢？怎么才一点五！可气！着实可气！ 哎，宋运成回到自己课桌坐下，拿出新的一张压在自己课本下的“小纸纸”。这种小纸纸宋运成这两年得到过很多，它们来自不同的人，小红，小兰，小花，小云。可他宋运成能怎么办？还没到十二岁，对那些就算比他大两三岁的也没什么兴趣，还是太小了。 怎么办？两个字， 熬吧！ 第二章 与舅舅一家的日子 “运成，生日快乐！” 1980年的元旦，也是宋运成在这个世界的十二岁生日， 舅妈给他下了碗底料实足的面条，几块肥瘦相间的大肉片子，还打了两个鸡蛋，葱花香菜样样不缺，馋的一旁的陈爱国口水流了一地。 舅舅陈旺平夫妇和大表姐陈素娟也在桌上，今天不仅仅是宋运成生日，也是元旦，虽然这个节日不比新年，但一家人的餐桌还是比往常丰盛一些。 “谢谢大舅，舅妈，表姐，表哥。” 说着，宋运成闭眼许了个愿，然后动筷子大大的吃了一口面条，然后笑嘻嘻的给表哥表姐一人夹了块大肉片子，还把一个鸡蛋给了陈爱国。 舅舅和舅妈看着亲近的三个小家伙，也露出了微笑。 陈旺平爱喝酒，今天是喜日子，更给自己倒了一杯，呲溜一口，露出感怀的表情。 “这日子越来越好了，几年前，不是过年哪能想到能吃到肉，现在好了，隔三差五就能吃一口。” 舅舅陈旺平比宋运成老妈小两岁，自从几年前姐夫在南山第二农场得了领导看重，他们一家想办法来到南山跟着姐夫，如今姐夫回到下放前的原单位当二把手，走之前也给他这个大舅子提了一把，当了三大队的大队书记，在农场这个小社会里也算是中层干部。舅妈脾气直，却是个拿事的，如今也当了大队的妇女主任。 舅妈急性子，吃饭也这样，如今已经吃完，坐着看一老三小吃饭。 “可不是，如今搞的这个分产到户，下面的积极性都提高了，我看明年的日子还会更好。” 说着，又给宋运成夹了口菜，嘻呵呵的， “当初可多亏了姐夫和大姐，不然哪有今天这好日子，运成也十二岁了，大小伙子了，你看这身量，以后估计得比咱爸还高。” 陈家老爹也是老知识分子，老东北人，身高是家族里最高的，得有一米八三四左右，可惜老人家走的早，前几年就去了。 提起老爹，陈旺平又唏嘘的喝了一口， “哎，不提了。总之这日子越来越好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吃完晚饭，舅妈和表姐收拾桌子，宋陈俩小子在外屋嘀嘀咕咕学校的事，大舅喝了两口茶水把宋运成喊了过去， “二成，你妈给写的信昨天到了，她说等你把初三念完就可以去市里了，市里高中老师教的好，比这南山县高中强得多，让我告诉你这一年你得继续好好学习，成绩不要退步，不然到了那边跟不上。” 宋运成笑嘻嘻的调皮道， “大舅，我这成绩可没啥进步空间了，年级成绩一直前三，除了保持，都没进步空间了。” “哈哈，你小子，嗯，你这脑袋随你爸妈，聪明。比爱国强多了。” “哈，我表哥脑子也不差的，我们是爱玩的年级，表哥初三一年好好学学，成绩肯定能快速的上来。” 收拾完屋子走过来的舅妈闻声有些责怪的对宋运成说， “二成，这话是你说的，你成绩好贪玩些舅妈不说你什么，今年你可不能在带着你表哥胡闹了，这一年对你表哥很重要。” “舅妈，怎么是我带我表哥玩呢，他比我大。” 舅妈眯着眼，笑也不是，骂也不是，轻轻扇了宋运成脑袋一下， “也不知道你爸你妈怎么生的你，一家子都是老实不会说话的，就你嘴贫。我跟你说，舅妈和你说认真的，你得督促爱国好好学习，他那成绩努努力，县高中还是有希望的。” 宋运成笑嘻嘻点点头，看了旁边舅舅一眼，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 “唉，明年我要是回市里，家里就只能对着运华那小丫头了，新环境一个朋友都没有，要是表哥能跟我过去就好了。” 舅妈眼睛一亮，偷偷看了一样旁边的陈旺平，见他没言语，斟酌了一会， “那可不，你和你表哥从小到大在一起，运开比你们大太多，不和你们玩，你走了你表哥也没伴了。” 宋运成冲着大舅赶紧说， “大舅，回头你给我妈回信，你让他告诉我爸，争取把表哥也弄到市里去念书吧。这样我们哥俩还能在一起。” “那怎么行，你爸工作那么忙，咱们不能给他添麻烦。” 陈旺平摇摇头， “怎么是麻烦呢，大舅你听我的，回头跟我妈说一声，再让我表哥今年努把力，我成绩好，调到那边高中不费劲，左右都要爸爸和那边打招呼，只要表哥成绩不差太多，哪是什么麻烦事。” 陈旺平还是没有言语，旁边的舅妈欲言又止。 “大舅舅妈，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也给我妈写信，你们放心吧，表哥要是不努力学习，我指定揍他。” 大舅琢磨一会，点了点头。 “再说吧。” 舅妈闻言一笑，又轻轻打了宋运成一巴掌。 “你小子，别总欺负你表哥。” 就这样，陈爱国1980年这一年，在二男一女的接力混打下，成绩不断提高。 宋运成心理年龄是中年男人，除了家人和亲戚这些身边的，他不喜欢和同龄的孩子们交朋友，反而因为自己的帅气高大，吸引着身边的小姐姐们，又因为打架可以一打五，被身边的小哥哥们所崇拜。 除了在学校经常收到小姐姐们的小纸纸，还经常作为“大佬”，调解农场这些半大小子们的纠纷。一句“我们都听成二哥的”在农场小伙子们的口中传颂。 因为成绩拔尖，而且还有哪位去市里当“大领导”的老爸，农场的校长老和老师虽然私底下听说了这么多宋运成的事迹，也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年轻想要进步的老师们甚至还偷偷向他示好，宋运成拿出前一世当企业副总的能力也是结了一些善缘，没准哪天就能用到。 学习不需要费心，每天身体的锻炼也不拖延，每个月老妈邮来的生活费交给舅妈一部分，自己留下一些和表哥没事打打牙祭，身体发育很重要，宋运成还希望自己未来也成个什么什么队长啥的，成为超级英雄。随着身体的不断发育，他的各方面能力越来越像非人类进步了。 就这样宋运成在南山县第二农场的最后日子悄悄流逝过去。 第三章 高中的日子像花一样 轰隆隆， 哔！ 火车的气鼻声震的听力过人的宋运成耳朵脑子嗡嗡作响，他和表哥陈爱国一人拿了一大行李包，走入列车。 陈爱国是第一次坐火车，确切的说是记忆中第一次，不记事时和父母来南山县那次不算。他对火车上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东瞧瞧，西摸摸，同时嘴巴也没闭上过。 “二成，这火车真牛气。” 好嘛，在被无数次摔打后，陈爱国再也不叫宋运成“二蛋或蛋蛋”了，现在除了老爸老妈宋运成还无法控制，他这个让他感觉耻辱的小名终于在他耳朵里消失。 火车带着滚滚浓烟，在陈爱国的期待，和宋运成的波澜不惊中，带着他们离开了生活十多年的南山县。 “蛋蛋！让妈看看，又长高了，追上你哥了。爱国也长了，快进来，把包给大姑。” 宋运成已经一年多没见到母亲陈淑兰了，岁月的流逝未在这个算得上靓丽的知性女人身上显现出来，反而因为离开农场回到市里，让这位中年女人皮肤变得白皙和光亮了许多。蛋蛋二字在她嘴上说出来，非但没有让宋运成不喜，反而格外的亲切和温暖。 父亲宋季海工作忙碌，现在还没有回家。家里只有期盼儿子的母亲和有些和二哥生疏的宋运华。小丫头如今也长了不少，虽然见面也和自家二哥与表哥打了招呼，但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见到二哥就让二哥“抱抱”了。 母亲做了丰富的晚餐，边和儿子侄子们聊天，边等着丈夫回家。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忙碌了一天的宋季海才打开房门走进屋子。他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衬衫和深色尼子裤，虽然表情疲惫，但见到儿子和侄子也是欣喜异常。 “二成，爱国。” “爸，姑父。” 宋季海正当中年，有着和宋运成七分相似的外表，是一名注定引人注目的中年帅大叔，望着已经一年多未见，比自己都高出一些的儿子，满怀欣慰。虽然把儿子和侄子转到市高中读书也费了一些事，但二成是以南山县中考第二的成绩转过来了，给自己涨了好大的脸，至于费的那些力气多半是给陈爱国的，这小子虽然通过一年努力，成绩提高很多，但最终成绩也只算中上。 一家人吃饭，聊天，相处了好一会，小丫头宋运华这才找回以前对二哥的依恋，如今就挨坐在宋运成旁边，叽叽喳喳说着她在小学里的趣事。 如今宋季海已经是单位里的一把手，也落实了正处级，一家人住的房子是小三室，八九十平的单位领导房。因为宋运开在部队，陈爱国的到来也住的下，宋父两口子住一屋，宋运华也住在最小的房间，宋陈两小伙住一屋。他们俩住的房间是最大的那间，是以前宋季海夫妇住的大屋，自从听说侄子也要过来。两口子就将自己住的搬到了另一间，大的好留给他们，又添置了两个单人床，中间放了一个长长的学习桌，屋内的装扮像足了八九十年代的大学寝室。 晚上宋陈两口子躺在床上一时半会无法入睡，谈论的话题一直离不开儿子们。 “蛋蛋长这么大还真没让咱俩操过心，成绩好，还自律，比小开强多了，那小子一门心思想当兵，还去南面打仗，真是让人操心。” “当兵也不错，当初咱们也是同意的，他没有二成聪明，当兵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帮着国家打了胜仗，也是好样的。二成这回住过来，等小开放年假回来，今年过年咱们家就团员了。” “哎，他们三个如今大了，都让咱们省心，我心里踏实，就是蛋蛋这小子..” “二成怎么了？不是挺好吗？” “你啊，就知道工作，都不知道了解你儿子，我听农场那边原来的姐妹们和我汇报过，你儿子在那边可风光了，听说不少小丫头围着他转，又因为你，学校也不敢管，还好这小子还知道注意分寸，没惹出什么大事。” “呵呵，能出什么大事，你居然派人调查你儿子，你这当妈的也够可以，他年纪才那么小。” “他还小？没看都你比高了，天啊，可别再长了，再长真成他舅说的，成电线杆子了。哎，蛋蛋可没你和小开老实。我是做教育工作的，我和你说，有时候我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和咱们同龄人一样，他太成熟了。而且.....蛋蛋应该是..早熟...你这儿子比你还长得帅气，真不知道以后在找媳妇上要给咱们俩弄出什么事。” “呵呵，我儿子长得比我帅不好？难道要长的难看你才乐意？” “你看着吧，这小子再过两年，就凭他在初中那些事，够咱俩闹的，不行，这马上上高中了，咱俩得好好管管他，我真怕有哪个小丫头.....” ........... 高中的生活就此开始了，兄弟二人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宋运成因为自学完高中课程，毫无学习压力，成绩在自己的放水下依然维持在全年级前五名，虽然年级小，但依然是年级里身高最高的那一拨人，在显露一部分身体素质之后，他轻松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和田径队。 成绩好，长得好，还经常在体育项目中露脸。这可真应了陈淑兰的话，苦了那些高中的小丫头们，不管是高一还是高三。虽然市高中管理严格，学习压力也重，但依然有无数的小纸纸不断的出现在宋运成眼前，乱花一样，快要让他迷了眼。 没错，随着身体的发育，虽然没有达到宋运成成为某某队长的要求，但一些该来的还是来了，而身边围绕着他的小丫头们也变成了大丫头们，十五六岁的小姐姐们红红绿绿，已经让宋运成产生了一些兴趣。也多亏了母亲帮她站好了最后的防线，管儿子就像管贼一样，为了不让那些小蝴蝶不围着儿子转，身在市教育局的她特地关照学校好几名老师死死地盯住儿子，并买通了陈爱国定期向她汇报工作，女儿宋运华的上下学任务也交给了宋运成，弄得小宋哭笑不得。 行吧，为了咱的极品老妈，同时考虑咱是个小未成年，试试再忍几年。 忍吧，希望能。 第四章 市高中的成二哥 “好球！又进了！” 一帮高大的小伙子驰骋在篮球场上，虽然只是学校内部的年级对抗赛，但依然吸引了近半的市高中高一到高三的学生，而且细细打量会发现，场外观众的球迷比例有些特殊，貌似， 女生比男生还多些。 场上比赛比分相差悬殊，但这种没有丝毫悬念的比赛依然吸引着观众们的眼球，男生的眼球有一半盯着场上十人中的一位，女生眼球有九成在盯着那位，剩下接近一成女生在盯着的路上。 宋运成穿着11号球衣，一米八四的身高虽然不是场上最高的，但不论是速度还是对抗，他都是最棒的。作为锋线摇摆人，接到队友传球，没有花哨的运球，仅仅充满爆发力的一步，就过了对面防守人，篮下站着的是跑位赶到的对面身高一米七多的小后卫，宋运成没有犹豫，直接起三步，球衣划过一阵热风，身体嗖的窜上“高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在最后迎接一声哐当的声响。 哗！ 扣篮，标准的滑翔劈扣。这动作就算在这个年代的nba都少见，而国人现在连nba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如今的一所小小的高中内部比赛中。小宋可不敢玩什么罚球线扣篮，齐框扣篮，大风车扣篮，那太过惊世骇俗，在没有成为某某队长之前，咱还是低调一些。 只发挥了一部分实力扣完蓝后，宋运成的得分已经达到40分，而双方的比分是53比21，该适可而止了，他冲场边他的好哥们，校体育老师，篮球队教练挥挥手。教练会意，将他替换了下来。观众们见到他下场，纷纷感到遗憾，唯一高兴的恐怕只有对面的五名运动员。 用毛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这短短的时间就让场外人群出现了骚动，大批的女生们向他靠拢，盛况接近某个时代春节火车站排队进站的架势。教练被热情的观众挤得没法观看比赛，宋运成看着尴尬的好哥们，只好站起身， “同学们，咱们站好，不要妨碍比赛进行，把前面这块留出来，谢谢啊。” 爽朗带着笑容的英俊帅脸这么一说，花痴的小姐姐们果然听话却带着遗憾的执行了下去。宋运成笑着摇摇手，这才重新坐到了傍边的球员席位。这架势他现在已经能够接受，毕竟不是一两次了，用个后世的概念来说，这些混杂着部分男生的小姐姐们算是这个八十年代初期出现的追星一族。 没错，宋运成如今已经高二，而他的名号已经传遍了市高中甚至更远。小宋同志通过一年多的努力如今已经成为了大家伙心目中的，学霸，体育明星，大帅哥，男神。套用未来的一个人并不十分恰当的称号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高一加入篮球队就带队拿到了省内高中篮球对抗赛的冠军，省市百米四百米田径赛的第一名，还打破了一大推记录，下一步他准备拿个国家一级的运动员证，虽然现在高考还不能加分。只要不是惊世骇俗，一些荣誉和光环他都想拿一拿。 当无数带着桃花眼的小姐姐们盯着他时，宋运成的内心带着一丝遗憾。老妈管的太严了，根本不给小宋一点机会。现在场上让小宋瞧得上演的小姑娘怎么也有两三位，这还是如今他的眼界高了，如果在前世，这里怎么都能挑出不少能让原来的宋副总相中的。对于在学校风光无限，对自己自信而膨胀后的挑选标准自然要提高不少。 比赛的哨子吹响，高二组取得胜利，表哥陈爱国作为表弟宋运成的马仔和保镖，“护送”着他离开了球场，后面跟着一大堆莺莺燕燕。不远处，学校的教导主任铁青着脸，这太影响学生管理了，但他不敢深管，也管不过来，人家宋运成也没做什么，也不能因为这把他撵走，只好这么继续苦大仇深的忍着。 成二哥在市高中风风火火，也不是一点问题都不会遇到。因为喜欢他的姑娘太多，挡了很多激素分泌过多的热血青年的路。 “疤子哥，那就是宋运成。” 一个社会青年指着刚刚走出校园的高大身影对身边人说道。 一张长得小帅，但眉头有一道浅显的伤疤破坏了整体的年轻男子闻言望了过去。 “喊上小五，雷子，这里人多，咱们跟着他。” 宋玉成和陈爱国骑着自行车急匆匆骑走，他们要去接妹妹宋运华，小学放学比高中早，宋运华放学会到小学附近一位老师家等着哥哥去接，母亲陈淑兰现在在市教育局工作，这点忙许多老师抢着帮。 宋陈二人骑的飞快，后面四个人也蹬的飞起，不使劲可跟不上。 骑到一半，后面的异动还是让反应敏捷的宋运成发现了，起先他也没太在意，但快到了小学附近，宋运成还是停了下来。陈爱国不明就里，也停下。 不如每天和宋运成锻炼练出来的耐力和脚力，后面的四个社会小青年骑的呼呼喘着粗气，发现前面二人停了下来，居然内心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疤子哥算四人中状态最好的，他也停下车打量着比他还高一些的宋运成，不得不说这小子长的是真帅。疤子已经十九岁，是四人里的头头，长的很是结实，和眼前的高中生比起来，除了体重比对方看着重，估计其他方面没有能比的。 “朋友，找我们哥俩有事？” 宋运成语气淡定且老成，让疤子感觉对方不像一个高中生，原本想要嚣张的心态不由地减淡了几分。 “宋运成，我叫疤子，今天找你是有些事和你说说。” “哦，那朋友请说。” “希望你以后离高亚红远一点，我在追她。” 宋运成这才明白对方的来意，不由一笑。 “我不认识她，所以并不妨碍你追她。” 疤子一旁的小五明显是个不明白的浑人， “放你娘的屁，我兄弟之前明明看到高亚红给你送情书，你说你不认识她。” 宋运成每天都接到不少情书，谁知道哪个是高亚红的，而且他关注的那几个女生也没有姓高的，本凭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运成想解释，但对面的小子居然骂了他。 “我收到的情书不是一个两个，疤子，我不认识高亚红，这算是对你交代了，至于你的人对我不礼貌，现在我需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疤子听到宋运成明显带着社会气息的话，内心暗自衡量，他虽然混社会，但脑子也不坏，在今天制定堵截宋运成的计划前，他就通过一些手段了解过宋运成这个人。听说他家庭条件很好，母亲好像是教育局的，父亲更听说是什么领导。本来今天就准备吓吓这个小高中生，但现在发现对面的这位不能拿高中生来衡量，甚至他心中隐隐，对面这位和他在道上的大哥有着相似的感觉。 “妈的，骂你怎么了，疤子也是你能叫的？你皮痒了吧，让老子给你松松？” 小五继续耍浑，本来疤子想要调整策略，但自己小弟都这样说，如果就这样和解的话不是很没面子？ 宋运成脚一踹挺好自行车，用眼神示意一下陈爱国，就向一旁走去。 “既然没法好好说，这里人多，你们四个跟我过去好好聊聊，没有什么是聊不明白的。” 接下来的几天，从社会青年中流传出了一位市高中成二哥的名号，听说这位哥可以一打十，市高中就是他罩着，而在附近有些名号的疤子也常常对这位成二哥马首是瞻。 第五章 家中见闻 过年了，今年大哥宋运开终于请了探亲假，参加南面反击战获得两次功勋的大哥也从小排长成为了副连长，因为一次后续战役伤了肩膀，他从一线部队调到了二线。几年的战火经历将宋运开培养的坚毅，面容冷酷。 “霍，老二，你这长得太高了。”由于去年宋运成来市里而宋运开没有回家探亲，所以哥两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印象中的二弟还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几，不算矮的小家伙。现在一米七六的老大比一米八五的老二矮了一个额头那么多。宋运开本来以为自己要长到接近二米，结果最近半年来发现自己的身高增长开始减慢了，反而身上的肌肉开始增加。 前世宋运成是农牧行业的公司副总，营养学也有涉猎，拿人来打比方，身体骨骼快速发育阶段比肌肉快速增长阶段要早，骨骼增长需要更多的蛋白食物，而肌肉增长则需要更多能量型食物。这也是身体自身发育的必经过程。所以只要不是暴饮暴食，大家会发现一个小孩上中学时是瘦高的个子，身上没多少肉，但等到二三十岁，骨骼停止发育，肌肉会逐步的增加。所以小名叫蛋蛋的小宋之前几年一直每天早晚两个鸡蛋不间断。 现在的宋运成就进入了骨骼发育的后期阶段，半年身高没有大的增长，而体重增长了六七斤。 父亲越来越忙了，性子属于实干的技术型官员，自从当了单位一把手，恨不得长在单位，过年这几天也很少在家，难得让两口子心心念的一家人团聚足足迟来了一年，直到今年过年才得以实现。 “我才刚十五，还能再长一两年。” 陈爱国已经坐火车回农场和父母团聚，宋家五口人围着桌子吃年夜饭，宋季海和宋运开喝的白酒，陈淑兰和两个小宋喝的是宋运成榨的苹果汁和梨汁，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可是废了他和宋运华好些力气。 宋运开久未归家，桌子上聊的都是他的事情，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他和家人分享了这几年打仗的很多故事，听的一家人唏嘘不已。 “老大，对今后有什么想法，是想回来还是留在部队？” 宋运开通过这几年的成长明显成熟了不少，也过了叛逆的年纪，经历过诸多生生死死，反而更加珍惜眼前的家人，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爸，妈，我还是想留在部队，我感觉那里适合我，这里是我的家，是小家，部队也是我的家，是大家，我为大家出力，也是保护咱们的小家。” 母亲陈淑兰这时有些泪眼朦胧，盯着自己大儿子不断的瞧着， “老二和老三都是学习的好料子，比我这当哥的强，再说，我回来让爸安排到哪个地方，也感觉没有部队过的舒服。所以..” 陈淑兰再也控制不住， “老大，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这次你幸运只伤了肩膀，那下次呢？听妈的..” “行了，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国哪有家？老大想留在部队，咱们就尊重他自己的意思。” “可是。” 宋运成拉了拉母亲的手，笑嘻嘻道， “行了妈，我哥在部队为国家流血流汗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没准以后咱们家还能出来个将军呢，是吧哥？但是，大哥，如果你想留在部队我还是得给你点建议。” 宋家老二这个半大小子说道这，停了一会。家人们都知道这小子早熟的很，脑子瓜灵活，也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当士兵当连长，战场上能打几个敌人？所以想要发挥的更多，你要站得更高更远才行，现在的战争随着科技发展，会更加趋于现代化，科技化。我建议你如果想好好在部队发展，一定要进修自己。你们部队内部考军事院校的具体细节我不明白，但你趁着年轻，一定要争取去军事大学进修一下，这样才能长远发展，发挥自己更多的力量。” 宋季海和宋运开父子都被二成的话说的心中一震， “嗯，蛋蛋说的好，妈也支持老二的想法，老大，你得考军校。” 作为教育工作者，陈淑兰对宋运成的意见举双手赞成，而且她的内心深处更是欣喜，老大肯定是想留在部队，那么打仗时他的小命就不被自己左右了，但当了大官，牺牲的概率就变小不少，更何况如何真像老二建议的去念军校，那也可以远离战场几年，这是陈淑兰迫切希望的。 宋运开也被这个理由说的心动，而且自己受伤不久，更可以把精力投入到考军校这方面。 小宋举起果汁，主动和家人们碰杯，也没扔下妹妹宋运华，大笑， “哈，大哥，你考军校可要趁早，我明年可就要高考了，到时候这老宋家的第一个大学生可就是我的了，妈不算，爸也才是一个大专生。” 宋运开闻言也是大乐，心中也认定了自己弟弟的意见，和父亲碰杯又喝了一口。宋季海放下酒杯，也是看着自己二儿子摇摇头，对这个聪明成熟的小子万分满意。但还是笑言道， “咱们家你们哥俩争谁是第一个可以，但是咱们老宋家你们这一辈的大学生可是已经产生了，估摸着这会子该要毕业了吧。” 两个小宋带着疑问，“谁啊？” “是南面那股子的，去年那面你们一个远方伯伯来看我，我从他那听说的，一个你们运字辈的小子恢复高考那年就考上了，听说他只上了初中，自学的高中课程，结果还就考上了，那面的家人都夸是神童。” 宋运华听闻开始给亲爱的自家二哥打抱不平， “爸爸说的不对，二哥才是神童，二哥和我说他初二就自己学完高中课程了。” 妈妈陈淑兰一笑，对自己的儿女更感满意， “运华说的对，蛋蛋要大两岁，也能初中就参加高考。运华，你得像你哥学习。” “妈，我明年高考也才十六岁，大学毕业还没到二十呢，神童实至名归啊！” 宋运成心中起了个疑问，就对父亲说， “爸，咱们南面那股子听说是在安徽，你知道那个考上大学的哥哥叫什么吗？” 宋季海琢磨一会，摇摇头， “咱们和那边联系的太少，那小辈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听你们伯伯说他们家过的不好，不过这小子考上大学了，估计以后家里会慢慢变好吧。” 宋运成心中疑惑更甚，是巧合吗？ “大哥，你部队的战友有安徽的吗？” 第六章 成二哥的好皮囊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宋家老大回了部队，他认可了弟弟的意见，回去打听怎么报考军校。家人们又恢复了各自的生活，宋季海工作依然忙碌，陈淑兰依然死盯着二儿子防止他犯错误，两个小宋学校上学，就这样一转眼，宋运成来到了高三。 陈爱国的学习成绩只能排在中游，这还是有表弟常年霸占年级成绩前三的榜样力量带来的结果，宋运华上了市一中，本来一家子的日子该这样延续到宋运成高考，可是来自父亲的消息让一家人的生活又出现了波澜。 一天，宋运成接到妹妹放学回家，看到久未早早下班的父亲此时坐在客厅和母亲聊着什么，运华和爱国坐在一边吃饭，小宋看着父母表情，囫囵的吃了两口，走去父母那边旁听。对于早熟的二儿子，夫妻二人并没有横加阻拦，这件事，他们也想听听儿子的意见。 “爸，你的意思是可能被调到省里？” “还不一定，我省里的同学说是在我和另一个同志中选出一位上去。” “那赶紧走关系啊！事情紧的话明天你就去省里，赶紧走动一下，爸这一步走对了，你可就是国家中层干部了。” 陈淑兰对儿子的话有些反感，“二成，什么走关系走关系的，你才多大就学这些。” 宋运成也不以为忤，轻轻晃了晃老妈肩膀， “嘿，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爸工作能力这么强，往上走一个岗位那是实至名归，但是如果因为没走动被别人抢了先，那可太遗憾了。” 宋季海这时也点了点头，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技术控，当了几年一把手，情商和官商都已经提高了不少， “这个位置更偏重技术性，现在省里也是比较看好我，能上去当然是好的，你虽然已经高三，但学习是让你妈和我放心的，但问题是..... 哎，二成你也知道你妈以前是在大学当老师的，为了这个家她放弃了太多，本来前几年你妈的老师就想让她回到大学工作，但是为了我和你妹，她只能委屈自己。虽然在教育局也不错，但不是你妈想要的啊。如果我被调到省里，上面答应帮你妈落到那边的大学去，这对你妈是好事。” “老宋，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他们几个好我就好。” 宋运成蹲下身轻轻抱了下老妈，然后才表达自己的意见， “这是好事，看你们愁眉苦脸的，我和爱国在这边自己生活没有问题，剩最后不到一年，也懒得再动了。小妹刚上初一，省里的教学能力肯定比咱们这还好，小妹跟你们过去，对她以后学习有帮助，妈要是去大学任教的话，有寒暑假，平时还能多管管小妹，都是好事。爸你就别犹豫了。” 本来还纠结的事，被儿子点明要害，说得两口子一下就在心中做了决定，但是父亲还是摇摇头， “虽然省里看好我，但上面还是有个别领导对这件事有不同的看法。尤其这位领导老家还是这里的。” 看着父母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宋运成不明就里，陈淑兰看着帅气得一塌糊涂的儿子，哭笑不得，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干什么不好，非要.....非要招惹人家里丫头！” 宋运成惊住了，内心的委屈喷薄而出，他招惹小姑娘，天了个乖的，就老妈这么盯着，他宋运成愣是高中两年多都没去招惹那海一般的花朵们。 “妈，你可得好好给我评评理，我可是一直都老实着呢，不信你去问问，陈老师，蒋老师，王老师，教导处老李，白副校长，你问问他们，你儿子在学校招惹过谁吗？” 陈淑兰霍的站起，因为被儿子说出自己的“眼线”闹个大红脸， “你，你，都知道？” 小宋无奈又略显嘚瑟的摆摆手，“如果还有别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陈淑兰内心刚要窃喜， 小宋一看老妈表情，想着再打击她一下， “如果在加上实验室的小李实验员，后勤的王主任，估计就全了。” “宋运成！” 妻子的小动作被儿子毫不留情的点出来，让自己哭笑不得，得，自己的儿子是真厉害。 小宋见好就收，颇为无赖的靠着老妈坐下，一脸的大度， 我都被你严管得这样了，还不让人说两句？ “行了，爸，说说吧，哪个小丫头？” 对于儿子的作态，宋季海也很无奈，儿子长得帅吸引小姑娘，难道还是儿子的错？ “副市长李立军的女儿，他们家老爷子就是那位领导。” “高一的李雅？” 陈淑兰瞬间变了脸，对儿子怒目而视，“看吧，老宋你看！你的好儿子，你一说他就知道，还说我看得住他，人家丫头才高一。这高一开学才多久？” 对于自己的那些事，小宋也破罐破摔了，反正也没有犯原则性错误。 “行了妈，你儿子一年收到起码千八百张情书，没给你们犯错误已经不错了，至于那个李雅.....” 高中三年，疯狂花海中总有那么几只最美丽的蝴蝶吸引着宋海王（不完全版），每年都有高三毕业的旧蝴蝶，也有高一补充上来的新蝴蝶，李雅就是只粉嫩剥茧而出的新蝴蝶。每年的蝴蝶虽然有来有走，但正因为她们是蝴蝶，所以小宋对于她们和那一大片花海还是区别对待的，如果遇到她们的小纸纸，小宋会酌情回信，如果遇到好机会，也会和她们更多的接触，但也是因为怕老妈生气，同时怕粘上了不好脱手，如果那个小姑娘以后要死要活的，那可是害了人家。所以小宋的原则是，聊聊可以，让他动手免谈。 至于小姑娘对他动手，小宋如果发现机会难得，也会被动接受，回头在默默的拒绝。 我不知道，我们没有，那不可能。 李雅这个高一的小丫头就是这么一位对咱们小宋动手的小丫头。 宋运成也是无奈啊，本来以为这小丫头这么莽，那就让她拉拉小手，qi...... 等小宋说出“我不知道，我们没有，那不可能。” 结果小姑娘不干了，又哭又闹，还说长这么大爸爸妈妈都没拒绝过她，而且拉拉小手，qi.... 都是她的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 小宋也没办法，只好不再理她，结果李雅带着几个闺蜜兼情敌就在校门堵了小宋还几天，最后小宋都是让陈爱国先走，自己躲到暗处用他那半吊子的某某队长能力逃离学校才算完。至于后来知道李雅的爸爸就是本市副市长李立军，那是小宋的反监察部队告诉他的。 “行了爸，这件事交给我，明天我就处理。” 第七章 海王认证之第一蝴蝶 具体发生什么，宋季海和陈淑兰并不清楚。 第二天陈爱国自己去接宋运华放学回家，儿子宋运成比往常晚了两个小时才到家，难得的陈淑兰憋着没有问自家儿子情况，她有些不敢问，再说，儿子大了，明年就要上大学，到时她也顾不上，严厉而却也有着开明的她选择慢慢对儿子放手。 一周以后，陈淑兰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了李立军的爱人，李雅的母亲，那位漂亮的妇人遇到陈淑兰，笑呵呵的拉着她的手，热情的唠家常。话语中不时的蹦出一些对宋运成的夸奖，还说她生了个好儿子。 半个月后，宋季海的调动通知下放市里，虽然去省里暂时还没有调整行政级别，不过最迟也是明年。市教育局听闻宋季海高升，陈淑兰也即将调走，也送来的送水人情，将母亲的级别提了一级，等过段时间就可以随父亲赶赴省城。两口子对留在市里的两个小伙子分外放心，除了小宋爱招蜂引蝶的烂糟事。等到下个月初，奔赴省城的三口人坐着小车奔赴新的家园。 小宋，宋运成终于嗨皮了，头上的两座大山已经走了数百里地，他的高三终于可以快乐的，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句号了。老宋和陈科长离开了市里，陈科长的那些眼线现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运成看着门外的那道倩影，拍了拍表哥陈爱国的肩膀， “晚饭自己对付一口，不用等我了。” 陈爱国带着羡慕的表情点点头，“二蛋，你悠着点。” “滚。” 陈爱国也和小宋学的会察言观色了，趁着现在小宋状态不错，喊两句二蛋是没问题的，肯定不会挨打。 小宋若无其事的扶着自行车默默走出门外，偷偷给不远处的倩影一道眼神，然后沿着马路走远，那倩影离着他十多米偷偷的跟着。终于走出学校几百米，宋运成找了家隐蔽在居民区内的食杂店才停下，买了一瓶甜水，咬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倩影急匆匆跑到跟前，快乐的拉起小宋的大手，嘴里委屈的嘟囔着，正是高一小蝴蝶李雅， “非要走这么远，哼。” “不这么远，学校其他的女生看到你跟着我，不得撕了你？” “我才不怕她们。” “切，还说不怕，上次是谁，让顾卫红堵在厕所里面？” 李雅俏脸羞的通红，反而恼羞成怒， “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是不是招惹她了。” 顾卫红爷爷是市里主要领导退下去的老干部，家境不差李雅家，她和宋运成同是高三，因为不在小宋每年三两只的蝴蝶范围之内，所以三年来数次大胆的告白都被小宋拒绝了，上次小宋和小李蝴蝶放学幽会，却是被顾卫红的闺蜜遇到了，顾卫红不敢找宋运成，就把李雅堵在了厕所，李顾儿女虽然身高差不多，但体型的差距颇大，在身份相当的情况下，进行身体较量，估计李雅是吃了点小亏。 小宋知道这位大小姐被家里惯坏了，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可不会惯着她一点，但说话也是打一半抚一半， “我们家的小蝴蝶生气了？全校都是你的情敌，哥哥只认你一个，那些得不到哥哥认可的，才会去找你撒气，因为你才是我的，可如果下次你再不信任我，我就要生气了。” 被对方成为自家的，还说自己是美丽的小蝴蝶，又说自己是在这么多女生中唯一得到他认可的，李雅一颗心脏砰砰跳的炸裂，看着对面这高大仿佛仙境里才有的男子，她的心脏炸裂成一滩蜂蜜样的甜水。浓浓的，甜甜的。 “成哥，........” “干嘛？” “xx。” “大点声，没听到。” 李雅虽然只上高一，但其实是和宋运成同岁，谁让小宋早上了两年学。如今的李雅脸上的红晕久久不能褪去，嘴里喘着香甜的粗气，仿佛刚刚才从窒息中恢复过来。小宋看着眼前小丫头也表示满意，虽然瘦瘦的身上没太多肉，但才十五岁嘛，还远未到盛开的年纪，她的身高足有一米六九，比自己老妈和舅妈都高。作为宋海王认证的全校三两只蝴蝶之一，他敢打保票，不出两三年，李雅就可以进化为倾城的尤物。没办法，这小丫头基因太好了，她妈妈以前可是省文工团的台柱子，不然也不会被李副市长这位出自省内名门的人物看中。 将李雅送回家，因为住的都是本市干部集中的几个小区，宋运成一会就走回自家楼下，小宋站在外面等了几分钟，不远处走来一名健壮的青年。 “成哥，这是你要的东西。” 男子离的近了，脸上眉梢一道疤痕影响了脸的美观，也增添了几分狰狞。宋运成结果牛皮纸袋，打开口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谢了疤子。” 外号叫疤子的男子赶忙低头谦虚， “不敢，成哥以后有吩咐，尽管招呼。” 小宋顺手拍了拍对方肩膀，“这次办的不错，我现在手里钱紧，下次不会让你白忙。” 疤子露出恭敬的笑脸，“哪里的话，上次土狗他们找我麻烦，还是成哥帮忙，能帮到成哥是我的荣幸。” 聪明，识时务，守本分。 这是宋运成在疤子身上看到的优点，所以他和疤子交了朋友，也让他给自己办点小事，从而慢慢磨合。 而疤子眼下也认定了，今后要跟着眼前这位，这个高三学生甚至不久前才刚刚十五岁，更吸引他的是，宋运成为人处世的老辣，打架的实力强的不像人，更重要的是，他还知道了眼前这位的父亲刚刚从市里高升到了省里，疤子家里三代贫农，聪明的他更加极为珍惜结识下眼前这位公子哥，以他马首是瞻。 回到家里，陈爱国眼里带着兴奋，磨着打听表弟刚刚的“约会”，小宋没有兴趣给这个憋了十七年的大小伙子说和女人那点事。他打开牛皮纸袋，将里面薄薄的几落拿出。那是一扎扎崭新的邮票，数目大概有一百多张，这花去了宋运成和妹妹宋玉华私房钱。疤子的一个哥们在邮政部门上班，所以才委托他想办法弄这些东西。 “这就是你要的那些邮票？” “对。” “弄这么多，这邮票哪里好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哪好？这是80年猴票，呵呵。” 第八章 走一步看三步 高三上学期结束，假期刚刚开始，陈爱国因为面临高考，今年没有回南山县农场，选择留在市里学习，有宋运成这个学霸偶尔做课外辅导，他的成绩也提高了不少。 原本二人准备过几天去省城和那边家里三口团聚过年，大哥宋运开的来信暂时打断了这一计划。信中得知，大哥托他安徽的战友从老家了解一些信息。这些信息都是过年时宋运成向宋运开要求去问的。硕大的一个省份，如果想要打听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消息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如果打听一家省内闻名的大型企业或者著名人士呢？ 宋运成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内容。 安徽有没有一家大型化工企业，答：有，叫做金州化工。 这家大型企业的大书记是不是姓水，答：是的。 这天夜里宋运成躺在床上彻夜难寐，他心中对自己的穿越，对自我的真实存在产生了怀疑。 他依稀记得，他穿越前的那一夜，刚刚看完电视剧“大江大河2”的大结局，故事线里宋运辉经过事业的走向顶峰，结婚生子再又因为和妻子的不合而离婚，海归梁思申的出现又深深吸引着他，杨旭事业成长，小雷家被雷东宝弄的一团乱麻，危机潜伏。 正是那一夜，和妻子看完电视剧，讨论了里面人物后才双双睡下，他自己却没有等到第二天的到来。而是“哇”的一嗓子，从这一世母亲的肚子里冒了出来。我是谁，我在哪？ 我是什么？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宋运成疯狂的跑到卫生间，拼命的用凉水冲击脑袋，然后对着镜子瞪大双眼，看着镜子里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陈爱国从房间里听到外面动静，眯着朦胧睡眼，颤颤巍巍的走到卫生间门口。 “二成，你咋了？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陈爱国！” 陈爱国被对方的怒吼弄得心脏一颤，猛地清醒，他看出了表弟正睁着通红的眼界看着自己。 “我是谁？陈爱国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你是二成啊，宋运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陈爱国，你是谁？我是谁啊？！” “我是陈爱国，二成你疯了不成？你是宋运成啊，宋...宋二蛋。” 砰！ 第二天清早，宋运成做了两碗鸡蛋面，端着其中一碗送到陈爱国面前。 此时陈爱国无视宋二蛋的嬉皮笑脸，依然用愤怒眼神盯着这家伙！ “宋二蛋，宋蛋蛋，我就叫了，你再打我啊！”见到对面的老实人被自己弄成这样，都会对自己发怒了，宋运成也是毫无办法。 此时的陈爱国腮帮子高高的肿起，仿佛得了腮腺炎，热辣辣的，而这一边的几颗牙齿依然感觉到松动。这是昨晚宋运成的杰作，陈爱国委屈，愤怒，又有不解。他被自己表弟打了，而且不似以前嬉笑怒骂般的欺负他，而是真的给了他一腮炮。 接下来的几天，陈爱国一直不想搭理宋运成，而宋运成每天白天也是早早出门，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只是每天都会嬉皮笑脸的和他道歉，直到有一天宋运成喊了一句话，才让陈爱国露出了喜色。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如果你再不跟我和好，我开学后就不帮你追杨佳慧了！” 陈爱国和宋运成和好了，他又成了他的好表哥，小跟班。 高三的春节假期是短暂的，二人前往省城过年团聚，只待了三天，大年初三就回到了市里。父亲已经落实了副厅，在本省系统内已经成为了高层领导。但宋运成分析自己老爸，虽然老爸还有两年才五十岁，但进步的空间已经不大。一来他属于技术性干部，二来他的性格偏向老实本分，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他们宋家在更上面没有人，退休之前做几年虚职正厅已是极限。 而小蝴蝶李雅的父亲李立军就属于后劲很足的干部，虽然李家老爷子已经在省内副省级退二线，但据过年父亲谈起，李立军这两年很可能在本市转正。 初五这天，宋运成带着一些水果礼品，来到了李立军家里，李雅穿着娇俏的红色呢子大衣站在门口冷的跳脚，但依然不住地向路上眺望。当看到那熟悉的高大帅气身影出现，她喜滋滋的迎了过去。 “你，你还真来啊？” 宋运成一只大手揉了揉对面细腻娇嫩，却冻得冰凉的小脸，一脸魅力十足的露出关怀。 “我怎么不敢来，又不是来拜岳丈，只不过代表我父亲来看看你爸，天这么冷，你怎么傻呵呵在外面等我，傻丫头。” “那咱们俩个....” “小丫头片子，你才高一，我可不想被你爷爷从省城跑来打我一顿，放心吧，交给我。” 李雅闻言笑嘻嘻拉起宋帅哥的手往家里走，突然发现自家屋子窗户那边有目光望向这里。 “糟了！”，李雅赶紧脸红着撒开大手，不敢看想那边窗户，怯怯的走过去。 “王阿姨过年好！阿姨新年快乐，永远十八岁。” 李雅母亲王晓丹打开门，就看到这个让她这个年纪女人都有一丝心动的帅气男孩向自己点头问好。她先瞪了女儿李雅一眼，然后对着宋运成笑容满面。 “小宋瞎说，小雅再过几年都十八岁了，阿姨怎么和小丫头比，外面冷吧，快进来吧。” 李立军一家是昨天从省城回市里的，因为家里老爷子在省城，过年很多关系也需要在省城走动，还是紧赶慢赶弄到初四。听到自己妻子在门外的说话声，这位位高权重的父亲也未从书房里出来，他还要再拖一会，表达对女儿和妻子的愤怒。 女儿才十五岁，听妻子说就和那小宋在学校有些什么，这不是早恋嘛？当母亲的不好好管，当女儿的大冷天居然跑到门外等那小子十多分钟，一点矜持也没有。李立军生气，但作为妻管严和女儿奴，李立军有什么办法？ 等王晓丹安排宋运成坐好，洗好水果端上来，李立军才慢悠悠从书房走了出来。他不出来不行，这小子是以他父亲的名义来拜访他的，而且他也要好好看看这个迷住自己女儿的臭小子到底是几斤几两。 第九章 来自读者的拯救 “小宋，来了啊。” 宋运成见到眼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赶紧站起身，恭敬的鞠了一躬。 “李叔叔过年好！祝您新春快乐，家庭和和美美，事业蒸蒸日上。” 李立军见到这个比自己一米八个头还要高出一大块的结实小伙，也是被这幅男女通杀的容和身量惊了一下。从这样貌上看，女儿的眼睛只要不瞎，肯定得看上这小子。 李市长早已练就一身处事不惊，情不外露的实力，一直带着和善的笑容。 “好，谢谢小宋，也待我谢谢你父亲问好，小宋你坐，不用客气。” “谢谢叔叔。” 宋运成也是个中老手，进门两句话，就把“李叔叔”变成了“叔叔”，带着一股子亲近。 “小宋，你爸爸在省里工作还好吧？” “谢谢叔叔关心，我爸爸挺好的，他已经适应那边的新工作。” “哦，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现在省大当老师，也挺好的。” 宋运成家里的情况李立军早已了解过，他见这小宋言谈得体，心中也露出一丝满意。但看看一旁早已乐开花的女儿，心里又是一痛。李立军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去年已经嫁人，这小女儿一直是自己的心头肉，可她十五岁就已经满眼全是对面的男孩，李立军难免内心复杂。 “听你阿姨说，小宋你的成绩不错，马上就要高考了吧，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想去哪所大学？” 李雅看不出李立军的脸色，这时她又紧张又兴奋，见自己父亲问个没完，生怕自己帅气的男友答的不好，急匆匆插言，“运成一直是他们年级成绩前三名，高中三年都没有掉下去过，而且他还是国家一级运动员，校篮球队长，带领球队拿了三年省市内比赛冠军，我们田径运动会运成也是百米和四百米第一名呢。” 对于小男友的事迹，李雅如数家珍，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一股子骄傲和兴奋。 李立军心中又是一痛，我的女儿啊，你可不能这样，你才十五岁，就胳膊肘向外拐，他不敢向女儿发脾气，只好用眼神瞪了一眼家庭地位只比他高一名的妻子。 你看，你养的好女儿。 王晓丹这时候也没看自己的丈夫，也是一脸笑容的盯着小宋帅脸和那挺括的胸膛。 “没想到小宋这么厉害，身体素质真好！” 哼，有其女必有其母！ “叔叔，阿姨，我想考京城大学，我的成绩应该够，专业我倾向经济学类。” “哦，京城大学还有经济学院？” “现在没有，但像前几年力学院成立一样，现在理论经济类等相关经济学专业已经有了。” “嗯，小宋看来对考上京城大学很有信心啊，私底下没有少做工作。” “嘿嘿，只不过是为了一个目标努力而已。” 见到这个小宋运成侃侃而谈，李立军对他的印象也变得正面更多一些，虽然这对小男女偷偷摸摸处小朋友在他心中认为太早，但李立军也决定不太过多干预，现在的人讲究德智体美劳，眼前的小伙子基本全达标，他的家庭背景虽然对李家来说不算高，可也不算太差，宋季海虽然再想升很难，但以他的年龄在厅级还能干十多年，足以给儿女们铺好路。更何况这小子和自家女女如果真的能成，他也不介意提拔一下。 初次拜访，宋运成也不好呆的太久，李立军的工作也是很忙，一会的时间已经进书房接了好几次电话，宋运成不好把拜访时间拖到饭点，他见李立军接完电话出来，就提出了告辞。 李家三口人将小宋送到门口，宋运成想了一下， “叔叔，知道你工作忙，不好打扰您，我想求阿姨帮我个小忙，春节时在省城我忘了和我爸说，这事现在只好求叔叔阿姨帮一下了。” 李雅闻言，“运成，什么事你快说吧，爸爸妈妈一定会帮的。” 李立军又心累的瞄了一眼可能不是自家的闺女，又笑道， “有什么事说吧，我要是忙，就让你阿姨帮你。” “谢谢叔叔阿姨，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听我爸说我们宋家在安徽那边还有一些亲戚，没出五服，听传言那边我有一个哥哥恢复高考那年就考上了大学，我想和他联系一下，怎么说也是我们这一辈第一个大学生，我对他，嘿嘿，算是英雄惜英雄吧，同时也是想和他请教一些大学的问题，估计能对我大学期间的规划有所帮助。所以我想让叔叔阿姨帮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他应该毕业分配到一个叫金州化工的企业。” 李立军一听，这种小事很好解决，让他秘书帮着联系那边就行，他未过多犹豫就点头同意，而从这件事也让他对小宋有了更多的了解，这小伙子傲气又沉稳，同时也是一个很会规划自己的人。 从李家出来，宋运成松了一口气。、 想要尽快联系到那宋运辉是他考虑了一段日子的问题，春节前的日子他经常一个人早出晚归，其实多数是去图书馆，了解这个时间的历史发展，他发现和上一世的历史轨迹是一模一样，他又让人弄来这几年很多的报纸刊物，他穿越后的历史进程也并未发现和上一世有出入。所以这个世界他认为应该算一个与上一世雷同的异世界，而唯一有出入的只有几个地方，几个人。 前世的他不仅仅看过电视剧版本的“大江大河”，因为对祖国改革开放三十年这种题材小有兴趣，就在网上看了小说版的“大江大河”，电视剧版和小说版内容相差不大，但电视剧因为受众群体大，更需要正能量，所以里面的人物都被设计的很正派，而小说中则对人性的揭露更为彻底。正是因为对这个“大江大河”异世界围绕宋运辉的故事非常了解，而他穿越成为了和宋运辉有关联的人，这其中似透露着某种冥冥之中的神秘，让他自然而然的对宋运辉等主角产生浓厚的兴趣。 所以他决定去尝试接触这些神秘的中心， 宋运辉，雷东宝，杨巡，甚至还有以后的梁思申， 宋运成从裤子裤兜抽出一张纸， 纸上的内容赫然是“大江大河”的故事时间线， 1978年宋运辉上大学，1980年宋运萍和雷东宝结婚，1982年宋运辉进入金州化工， 1983年， ...... 在这里，宋运成把这段话用大大的一个圈圈中， “宋运萍死，春节后，入春。” 第十章 二宋 李立军给小宋办事的速度很快，他内心看好小宋这小伙子，也没假意让妻子出面，而是让自己秘书亲自去宋家跑了一趟，将宋运辉在金州厂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宋运成拿着带着简单数字的纸，心里琢磨起来， 此时的宋运辉应该刚刚被水书记提拔为一车间的技术骨干，小雷家正和市电线电缆厂因为职工宿舍楼钱而闹矛盾，如今已经春节过了好几天，原故事线中冲突的爆发就在眼前，而宋运萍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外，怀着孩子离开人世。 宋运成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更不是一个烂好人，但他欣赏故事里宋运萍这个女人。她为了弟弟放弃了自己上大学的机会，贤惠丈夫，吃苦耐劳，聪明能干，这样的女人出现意外是很可惜的，而且对于这一世的宋运成，宋运萍是未出五服的姐姐，如果能救她一命，小宋是很愿意的。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什么仙魔高武的世界，就算破坏故事线，让后面的事件和原来比变得面目全非，对自己没什么损失。 想完这些，宋运成拿起客厅的电话，果断拨了过去。家里这部电话本来父亲调到省里是断了的，爸爸不想占公家小便宜，但因为临近高考，母亲陈淑兰怕儿子和侄子在市里有什么事不能及时了解，所以才让父亲和市里原单位说了一声，又通了回来。 这一点宋运成是对偶尔迂腐的老爸有意见的，现在他住的这所市里的房子还是市单位的呢，当初你能说留到儿子高考结束再交回去，一个小电话上清高有什么意义，整只羊都留下了还差那点羊毛？小宋也是对老宋发愁，技术型的官员办事有时还是差了一丝，对于自己想当更大官二代的期望，小宋感觉渺茫。 小宋拨打的是金州厂职工宿舍区的电话，“你好，我找你们厂的宋运辉，我是他亲戚。” “好，稍等。” 宋运辉听到收发室大爷的通知，心中有些奇怪，大爷告诉他是他亲戚找他，还是个男的。 他家本来就没什么亲友走动，如果是他爸打的不应该说是亲戚，而是应该叫“同志你好，我是宋运辉父亲。”，而如果是雷东宝的话，也应该直接说是他姐夫。那还有谁呢？难道是平时不怎么走动的亲戚找我？ 宋运辉想对了，比以前不怎么走动更厉害，压根是自大上一辈就没走动过。 “你好，我是宋运辉。” 小宋听到电话中的声音，内心有些火热，这和故事中主角打电话的感觉还真是神奇。 “你好，我是宋运成。” “宋..运成？” “是的。” “那个....你是我亲戚？”宋运辉表示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也就是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时间有些莫名。 “当然，从名字就能听出来，我们都是运字辈，我们父辈都是季字辈。我爷爷和你爷爷有同一个爷爷，我们没出五服。你比我大，所以，小辉哥，你好。” 虽然有些听着绕口，但聪明的宋运辉简单一反应也直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好...弟..我该怎么称呼你，小成？” “我有一个亲大哥，应该比你年纪大，他叫我二成，你也叫我二成吧。” “你好，二成。听你口音，你不是安徽的？你怎么联系到我的？有什么事吗？” 如今的宋运辉对于人事处理还很稚嫩，心中想着什么就说什么， “我和我父亲生活在辽西省这边，有位你们那边的伯伯和我们家偶尔有些联系，我们从他那里听说了你，我听说你是咱们这一辈宋家第一个大学生，特意给你送个迟来的祝福，恭喜！” 宋运辉露出一丝骄傲的表情，说话也变得客气， “谢谢你的祝福，听你的意思，二成你也考上大学了？” “还没有，我今年才十五岁，但早上学两年，今年高三，以我的成绩考上大学是没问题的。” 这个弟弟是个很自信的人啊，“哦，那提前恭喜你。如果上大学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话，你可以告诉我。” 宋运成感觉到对面这位未来这位权重一方的人物此时的稚嫩， “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联系你的，谢谢你，小辉哥。其实这次给你打电话也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你们那边家里的情况，我对于你在很艰苦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学习，很是佩服，我还听说你有个亲姐姐，那也是我姐姐。” 宋运辉对于过去的艰苦日子不想回忆，更不想给外人倾诉，两位小宋就这样在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宋运辉说的自家情况也主要是最近几年生活变好后的情况。而宋运成想把话题引到宋运辉家人，主要是他姐姐宋运萍，所以也打听了一些小雷家，养长毛兔，砖厂，电线厂等事。 对于对面这位二成弟弟的言谈，宋运辉很佩服，给他的感觉根本不是一位十几岁的高中生，这让他想起了远在美国的梁思申，那个小丫头的年纪应该比二成还要小一两岁吧。但比较起来还是二成更成熟一些，说话也很是幽默风趣。 “运萍姐都怀孕了啊？恭喜恭喜，但是如果姐夫忙这么一大摊子，姐姐一个人大着肚子是不是不太方便？听你说的，咱们姐夫一定是位粗心的，在这时候可点让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对于这位弟弟对自己家人的关心，宋运辉感到高兴，而且是在刚刚接触这时候就更难得。内心对这位弟弟的好感直线上升。 “嗯，谢谢二成，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联系家里了，回头我就去叮嘱姐姐他们。” 宋运成怕他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现在的宋运萍可是危在旦夕。“其实如果姐夫真太忙没法照顾到姐姐，可以让姐姐回家里去住一段时间，有婶子照顾着一定最稳妥，小辉哥，这你得要重视啊，我可是听我妈说过很多妇女在生产前因为太劳累，伤了身子，生完孩子后也会留下病根的。” “嗯，好的，我一会就打电话给家里。” “好的，小辉哥，那只有最后一件事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想高考之后，去你们那边散散心，也好当面认认你这位哥哥和运萍姐，我感觉我和你很投缘，就不知道小辉哥招待我否？” 对于二成，宋运辉有了些亲切，而且这个要求也不过分，现在他内心也有些想见见这个弟弟。 “我现在在我们厂的一车间工作，平时工作很忙，不过就算再忙，只要你过来，我也会好好接待你的。你到时候要提前联系我，我好准备一下。” 两位小宋挂了电话，宋运成了却了一桩心事，至于成与不成不是他能干预的了。自己总不能什么也不顾，坐火车跑到小雷家天天看着宋运萍。 宋运辉立即给小雷家队部拨去电话，小雷家因为讨债问题全员都忙的不可开交，而宋运萍也恰好在帮忙看着队部，接了电话。两人聊了这位刚刚认亲的远方弟弟，然后又聊到了宋运萍的问题。 “姐，我很支持二成电话里的意见，现在姐夫那边忙的不成样子，根本照顾不到你，你还是回家让妈照顾你吧，这样我才放心。” “姐没事，我能照顾自己的，而且东宝为了和市里电线厂的事，每天都不在村子，全村上线能拿事的都出去了，队部里一天到晚也没个人，我的帮忙看着。这边有婆婆和我在一起，你就放心吧。” 宋运辉性子固执，一母同袍的宋运萍又何尝不是，都是有主意的人，见劝不动姐姐，宋运辉决定过两天还是和家里父母联系一下，从父母那边想办法，一定看顾好大着肚子的姐姐。 两个电话打了很久，工作忙碌的宋运辉又要去车间了，但他心中却总有着一丝担忧挥之不去。 第十一章 高考前的日子 和宋运辉通过电话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高三已经开学上课，宋运成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最终结果，心里想着有空还要再问一下。他现在很好奇，这个“大江大河”的异世界，他能否改变故事线，如果改变故事线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说做就做，傍晚放学归家，小宋第一件事就是给宋运辉打了电话，他听说宋运萍并没有回娘家住，依然留在小雷家，心里暗道可惜。也再次和宋运辉强调一定要想办法让姐姐得到保护。宋运辉是个姐姐控，小宋只要以关心她姐姐的名义说事，这小子一定不会拒绝。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对方的事，也算加深的相互的了解。虽然宋运辉是个嘴巴很严的人，往往说事都不会让旁人明显听出他的喜好，可惜这次遇到的听众却是个开挂的，宋运成结合电视剧和小说的记忆，也想到了现在金州厂里水书记和费厂长之争。 挂了电话之后，仔细一琢磨，发现随着和宋运辉的接触，很多已经渐渐遗忘的记忆也回来了，故事线83年里除了宋运萍的死，还有宋运辉的情窦初开，这小子今年该对刘总工的女儿刘启明有了好感，然后刘启明跟了虞山卿，梁思申在宋运辉出差的时候来金州，还调侃刘启明帮他报仇。 想想这些人又不断激发宋运成的兴趣。 他们都长什么样子呢？是和电视剧里一样吗，王凯样子的宋运辉，杨硕样子的雷东宝，杨采钰样子的梁思申，可一想到让自己不太喜欢的那厚厚下嘴唇，他又希望小说中他喜欢的梁思申最好不是那个样子。这些好奇更坚定了高考后他去见见这些人物的决定。 时间很快又过了两周，春天也终于从南面来到了北方，前几天接到大哥宋运开的电话，得知他终于得到了报考军校的机会，妹妹宋运华初中的成绩也不错，兄妹三人如今都让父母比较满意。而没事就围在自己身边的小蝴蝶，也许是年龄大了，也许是一个冬天的脂肪堆积，终于显得不在瘦弱，离倾城佳人更进一步，同时也小小的满足了小宋的一双大手。 高考对于宋运成没有任何压力，这小子下学期又已经离开了校篮球队和田径队，在陈爱国每天拿着各种复习材料和题册埋头努力时，小宋反而不知道该干嘛了。很多人会说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去赚钱，有以后三十多年的记忆，赚钱的路子不只是一条两条的，干嘛浪费大好光阴。可惜虽然开着金手指，但前世的他并没有经历过八十年代初期，这个年代个体户的存活都是个问题，更别谈论什么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了。对于他来说，真正让自己腾飞的年代是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凭着自身的条件，根本不需要使劲就可以顺势而起。 但小宋也不至于一点掘金的兴趣都没，他给自己已经留下了好几条路，之前托人弄到的80年猴票只不过是其中之一。如今他的马仔疤子就带着两个小弟前往陕西和山西一带农村去收购古物，那里有着千年古都，是中华文化荟萃之宝地，这个时候那边还没有仿造品，而来自北京的一些同行规模也不大，正是掘金的好时候。 上次疤子带着兄弟回来，就收上来一个不知谁家用来当夜壶的陶壶，小宋专门了解一番才知道这东西是个汉代的，小宋前世曾看过几篇关于汉代陶壶的报道，这东西品相好的在下个世纪初可以卖到五百万以上。虽然价值连城，但小宋并不会存到那个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他能赚钱的地方更多，只要国内的古玩收藏品行业发展起来，估计有个七八年，他就准备把这些东西变现，为他的经济大计划打基础。 为了把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宋运成早晨去和练功的老大爷们学太极，八极拳，少南，少北，晚上除了给陈爱国和小蝴蝶辅导功课，白天上课就偷偷看从市图书馆借来的各方面书籍，因为常年的学习进一步增强了大脑强度，一本书他可以比普通人快四五倍的速度融会贯通。 日子依然平平淡淡，直到一天夜里，宋运成刚刚给李雅补完课，卿卿我我了一阵才回到家中，被陈爱国的一句话说的心中一僵。 “二成，之前有个叫宋运辉的人给你打了电话，我一听名字好像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在南面的亲戚，我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说，听到你没在就挂了电话，你看是不是要给他回个电话。” 宋运成摇摇头，嘴上先叹了口气“没必要了，他这时候不需要这个电话。”此时他已经判断出，宋运萍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安排，眼下时间已经来到四月份，而故事线中宋运萍的死正是发生在这个时间段。这个时候宋运辉给他打电话，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自己反复和他提醒两次让宋运萍注意安全，而他宋运辉并没有让这个意见最终得到执行，宋运萍如今却真的因为没有得到保护而离去，宋运辉在自责，以他内心对姐姐的爱，他此时恨不得杀了自己。所以宋运成选择不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再扩大宋运辉内心的愧疚。 此时的宋运辉的确难受的想死，他刚刚参加完老家姐姐的葬礼，回到金州就躺在宿舍的床上发呆，直到脑子里突然蹿出宋运成的话，他就赶忙去给宋运成打电话，他认为宋运成是现在唯一可以倾听他的痛苦和忏悔的人，可惜对方人不在，这才魂不守舍的重新回到宿舍，还好他有一个好室友，寻建祥带着两瓶白酒准备今晚和宋运辉一醉方休。 在酒精的作用下，宋运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他心中的那些话终于得以释放。 宋运成对于宋运萍的死感到深深的遗憾，他做了努力，但也仅仅只是努力。现在的他，与看电视看小说时的感受并不一样，因为他可以感受到，刚刚离去的那是真正存在，活生生的一个人，并不是虚假的，这让他更珍惜自己身边的，他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 第十二章 陈爱国的逆袭 陈爱国最近成绩进步得很快，凭借现在的能力，考一个大专是没问题的。这一次高考模拟考试成绩下来后，陈爱国就像学生见家长一样找到了宋运成，“看，怎么样？是不是班里进步了十名？” 小宋点点头，“人啊，就是贱，逼一逼总是会进步。” 陈爱国也不理会小宋的挖苦，一手指着排名，一边理直气壮，“连续两次考试进步，每次进步十名以上，这可都是你说的，怎么样？你总不会食言吧？” “放心，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 陈爱国不知道的是，小宋答应他的事，此时已经办完一半了。 杨佳慧，一名市高中普通的高三女生，这个普通只是宋运成评价的普通。正常人来看，杨佳慧是一名品学兼优的漂亮女生，但这种女生却是暗恋小宋的芸芸之一。并不是每个女生都像顾卫红和李雅那样，喜欢一个男生会强烈的去表达，更多的女生会选择默默的喜欢，和对待其他男生的区别也许仅仅是一个莫名的眼神。 杨佳慧性格不内向，更谈不上外向，她只鼓起过一次勇气，在高二那年给宋运成发过一张小纸纸，后来没有回音，而且喜欢宋运成已经成为了一种全校多数女生的习惯，慢慢的这种喜欢也变成了欣赏和敬佩。 小宋待人真诚，每一张别人送他的情书他都会选择耐心的读完，因为这张纸其实也代表着另一人对他的认可，对方用心用时付出过，小宋只要时间充裕也会耐心的读完。宋运成记忆力好，尽管杨佳慧只给他发过一次情书，但他还是能记住这个名字，也知道这名女生是表哥陈爱国班里的。所以当陈爱国偷偷和他说，喜欢班里杨佳慧的时候，宋运成就想到了她。 五月将近，深深的春色，合合的细风，和这些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复习中的高三学生没有半点关系。但在宋运成找过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之后，针对高三学生的一场春游行动应运而生。用小宋的话说要劳逸结合，也是高三学生冲刺季的动员大会。春游行动的前几天，宋运成荣获了的省和市高中优秀干部的荣誉，同时还有市优秀团员。表彰结束后，副校长特地留下了小宋，并多次叮嘱他，“千万不要闹的太过，一定要注意影响。”，小宋只好笑嘻嘻应了下来。 之后他又找来了好哥们教导主任，“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添麻烦，知道了，我这就和各班的班主任说一下。” 到了春游当天，同学先到学校集合，然后以班级为单位，两名学生同乘一辆自行车，奔赴城外不远的观阳山。宋运成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穿行在各个班级之间，他来到陈爱国班级前还特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正傻笑着，而他的后车座就坐着杨佳慧，前车把手上挂着一个三尺长行李包。 这个男生托女生的举措是小宋提出的，这也让三年来对他苦大仇深的男同胞们颇为感激。此时一名女生自己骑着自行车从后面的队伍脱离追上了宋运成，这女生长得颇为丰腴，如果不是有着一米七三的身高一定会被大多数男人接受不了，但看她的鹅蛋脸，细品之下倒也可以看出是美人底子。 “小宋，跟着大部队骑的太不舒服，我跟着你。” “行，红姐。” 顾卫红用她一双大大的丹凤眼不时的偷看前面这个她求不得的男生。她知道自己没被他看中，她也没有强求，自己比宋运成大两岁，相反的和她家境相当的李雅却和小宋同岁，甚至最近见到李雅，她愈发对自己没有丝毫自信。而且她的成绩也考不上大学，宋运成不久后就要考走了，她已经没了过去那些心思。 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够和宋运成并肩骑行，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 高三的男生们散发出以往更多的雄性荷尔蒙，一个个蹬的飞快，仿佛快一些，后面坐着的白菜或是萝卜都可以抓着他们更紧些。一路青山绿水，城外的观阳山也在欢声笑语中愈来愈近。 抵达山脚下，教导主任代表学校做了高三高考冲刺动员大会，他听了小宋的嘱咐，他把讲话压缩到了五分钟内，随后便开始组织爬山。因为高考前时间紧张，就算有小宋的面子，副校长还是要求在午后就要带领学生返程，所以高三各班像军训拉练一样走的颇有纪律性。观阳山只是五百米的小山，在本市有些名气，山顶有处听说是清代建的亭子，在亭子处可以俯瞰不远处的城市。 数百名高三学生的中午会餐地点就定在亭子一旁的宽敞平地，大家伙按班级坐好，嘻嘻哈哈释放自己的情绪，就像捅破了充满空气的气球，反响剧烈。学生们各自拿出自己的铁饭盒，里面装的多是一些青菜和馒头花卷，家里条件好些的会有一些肉菜。眼看着是时候了，宋运成对陈爱国点点头，示意行动开始。 陈爱国显得有些紧张，和其他同学们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今天特地穿上了白衬衫和深色裤子，头发被小宋要求着剪成了三七分发式，宋运成母亲家族长得本就不难看出，又正所谓人靠衣装，陈爱国在今天的造型加分下也有了小宋的几分帅气。周边的同学见到陈爱国站起来从他那大包里拿出一把木吉他，虽然感觉诧异但还造成大的印象，除了关系要好的几位围着他议论，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小宋把教导主任山下演讲的大喇叭拿在手中，“喂，喂，所有同学请注意，同学们请注意。” 高分贝的声音和那帅气的身影，迅速就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 “同学们，既然是春游，怎么能少的了娱乐节目？现在我身边的陈爱国同学就主动提出要为大家伙带来一首吉他弹唱，大家欢迎。” 小宋自觉的离开陈爱国身边，让另一名长的普普通通的男学生为陈爱国举着大喇叭。陈爱国拿起已经练了几个月的吉他调试了一下，又反复的清了几次嗓子，这才望着侧前方，吉他声与歌声一同响起。 “（咳）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 其实我很可爱” 前两小段歌声唱起，女生们纷纷都竖起耳朵，被歌声吸引，这个歌曲哪是现在的她们听到过的，只感觉歌曲非常俏皮，甚至有点...耍流氓，不够她们都感觉不过分，甚至有些女生看到帅气的陈爱国，此时听着歌有些脸红。 “寂寞男孩的悲哀 说出来，谁明白 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 哄哄我 逗我乐开怀” 此时陈爱国的眼神已经不再转移，而是一直只看着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名字叫， 杨佳慧，而杨佳慧此时也红着脸，有些不敢看那大胆的眼神，但耳朵却努力的支起来，仔细听着那声音，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 寂寞男孩的苍蝇拍 左拍拍，右拍拍 为什么还是没人来爱 无人问津哪，真无奈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寂寞男孩情窦初开 需要你给我一点爱 （嗨----嗨----！）” 第十三章 迎高考见大宝 陈爱国在市高中火了， 他这个打擦边球的表白是在所有高三师生的眼前发生的，那对杨佳慧直白的眼神，最后刺激得小杨同学几乎无法呼吸，白皙的肤色变成水煮的螃蟹，虽然害羞至极，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甜蜜也应运而生，甚至她觉得如果没有这些同学老师们在该多好。直到歌声结束，小杨同学才发现所有男生女生都有意无意的看着她，绕事活了十多年却也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只好把脑子塞到胸里，做起了土拨鼠。 今后的几天，学校发生了数起用“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来表白的事件，最后在副校长和教导主任多次的恐怖镇压下才得以消停，而这首音乐也被无数的年轻人传颂出去。在一次陈爱国和同学们的私下交谈中，大家伙得知了这首歌的原创作词作曲居然是宋运成，从而这首歌的传播速度更快了，因为宋运成如今在市里十几岁的小伙小姑娘们心中就是明星，歌曲牛，人又名气大，这么一弄，小宋更火了。 如今的宋运成，他已经是八十年代初市里这代年轻人的传奇。李雅的压力更大了，一想到馋她家小宋身子的莺莺燕燕，她就火大，但只要一想起听宋运成告诉她，那首歌是为她而写，她瞬间就想不顾母亲的嘱托，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小宋。 虽然杨佳慧没有亲口答应陈爱国，但也私底下透露出，希望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这一下倒让陈爱国学习的劲头更足了几分。因为“对面的女孩”事件，隐隐受到影响的市高中高三群体直到六月份才稳定下来，远在省城的老妈陈淑兰第一次在电话里骂了小宋，市高中的校领导也是苦大仇深，也没心思溜须拍马了，这要是影响到今年学校的高考成绩，就因小失大了。 但有时候高中的早恋不一定是毒药，也有可能在荷尔蒙的帮助下成为成绩的助力，起码有很多对私下许诺向大学冲击的情侣都更加奋发冲刺。小宋毫无廉耻得评价说， “这是一场筛选，会学习又会搞对象的，学习成绩都提高了，这些人未来一定会成为社会的精英。 不会学习会搞对象的，早点完成下一段人生目标也是好事。 既不会学习也不会搞对象的，也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认清自己，也就是有点逼数，该补啥就去补啥，也许还有救。” 高考前最后一段时间，宋运成也不在关系其他，安心准备考试，不希望再有大的提高，只希望高考可以稳定发挥出现有水平。 就这样1983年的高考来临了。 因为宋季海与陈淑兰工作都脱不开身，陈爱国的母亲从南山县特地赶到市里来，为高考的两个小伙做好后勤工作。李雅居然也跑来像个小媳妇似的绕着小宋忙前忙后，舅妈对小宋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小子比他上初中那会还能呢。 宋运成的高考就在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情况下结束了，小宋没什么感觉，一切正常发挥，交完试卷的那瞬间他就知道，全科下来扣个二三十分顶天了，省高考状元不一定拿的到，前五名百分百没问题。 陈爱国走出考场的时候有些患得患失，他数学考的不太理想，最后两道大题都没写出来，但其他科目又有些超常发挥。这小子离开考场后第一件事不是和小宋汇合，而是去找杨佳慧，了解她的情况。他打定主意，如果杨佳慧考的不好，他就和她一起复读一年。可惜一问之下人家小杨有些超常发挥，这倒弄得陈爱国更加患得患失。 最后还是宋运成帮这对准恋人出了主意，在经过高考估分后，小宋对二人成绩有了谱，便推荐二人报考省城的省大。杨佳慧的成绩报省大不亏，陈爱国勉强站在录取线附近，不行就让老妈陈淑兰帮着走走关系，但问题不大，本来省大对省内招生的条件就相对宽泛一些。 接下来小宋陪了李雅几天，这几天小蝴蝶有些心情不佳，她知道小宋肯定要去京城大学了，和自己至少要分开两年，既担心小宋以后受不了大学的莺莺燕燕骚扰，又担心自己成绩不好以后考不去京城。 小宋时间紧迫，他去京城上学前还要去省城和父母妹妹们生活几天，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估计会越来越少。接下来他还要去南面见一见宋运辉等人，宋运辉眼前被水书记派去了京城，八月份会回金州。他趁这个时间刚好可以去看一看小雷家，还有故事线中和宋运辉失之交臂的梁思申，这小丫头如今还在上初中，不过故事线中此时已经被描述成气质出众，综合评价远超刘启明。如果有机会，原著中的那些角色小宋都想看上一看，这也算是独一无二的对原著角色的解读方式了。 自从妻子去时候，雷东宝经常失眠，整日都是无精打采，灰头土脸，原来胖胖的脸也消瘦了下去。东宝老娘以及士根红伟都是一筹莫展，再这样下去，身子再好的人都会折腾完蛋。最后几人只好去求助宋父宋母，希望他们能够开导东宝。 宋季山两口子虽然恨雷东宝，怨他害死了女儿，可二老终究老实本分，心里也念着雷东宝以前对他们的孝敬，因此答应下来。 士根和红伟二人骑车赶回小雷家，就和雷东宝说他丈人周末喊他过去，雷东宝怕丈人有急事，也不耽搁，火急火燎的赶去亡妻以前那个家。 暂且不管雷东宝蹬得满身是汗，却说在宋季山老两口家中，一个高大年轻小伙从宋运辉以前住的房间走了出来。 “叔叔，婶子，刚刚有人过来？” “运成啊，你怎么不多休息会？是刚才来人说话吵醒你了吧？” “没有，婶子，大白天的要么也睡不着，躺一会就缓差不多了。” “那怎么行，再去躺一会，你从那么远坐火车过来，路上辛苦，你小辉哥特地捎信过来让你好好休息。” 宋季山夫妇看着这个高大又帅气的本家侄子，天然有着亲近感。 今年年后，老两口就听儿子说过北面有一股宋家人联系了他，而且联系人还是一个比儿子年纪还小的小伙，也得知了那边那股子的基本情况，宋季山随后也向其他亲友打听，最后才在一个在世伯伯那得到却有一股亲戚在北方发展的消息。 之后二人又听小辉说，那叫运成的本家侄子也考了大学，而且过几天要来他们家认亲，老两口虽然因为女儿的事正伤心，但两口子老实本分了一辈子，见事已至此，便也开始收拾心情，准备好接待那侄子。 今天上午，折腾了几天的宋运成这才赶到，一番攀谈下来，将父亲宋季海和宋季山的年龄一比较，父亲比宋季山大了两岁，这才称了“叔叔婶子”。聊到中午，简单吃了午饭，宋运成便去宋运辉房间休息，也错过了士根和红伟的到来。 这会宋运成凭着超人的恢复能力，旅途的劳累已经尽去，便和宋季山夫妇打了声招呼，准备独自出去在周边转转，毕竟两世为人，小宋都没来过这边，这次刚好好好领略一番。 小宋绕着宋家四处走走看看，倒是和电视剧里演的有几分相似，他还特地在养长毛兔的地方看了好一会。接着又看了看宋家门外那条小河，他可以想象的到宋运萍姐弟在那里打水的情景。然后又沿着与来时相反的路走出很远，仔细看了看这个年代安徽的农村。 看完之后，用两句话就能评价完， “有些地方特色，和大多数当代农村一样穷的叮当。” 因为前几年宋运萍结婚，又加上宋运辉工作，家里条件好了很多，收拾几次的宋家老房反而是周边看起来最好的人家了。 宋运成晃悠很久，这才返回宋家，却不成想刚好看到一个虎背猿腰的糙汉子正鬼眉鼠眼的爬在宋家大门口往里偷看，小宋心中惊讶， “这是哪来的穷鬼，大白天的就想着鸡鸣狗盗？” 小宋往前又走几步要瞧个仔细，看那大汉也有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胡子拉碴，头发像半个月未洗，可以搭巢续窝，满脑子湿漉漉的，汗水糊的脸也灰突突成了花猫。 “呀，这是作案有些紧张？这老小子心态不好，这么害怕干嘛来偷东西。” 宋运成艺高人胆大，立刻飞身上前，拽起那人后脖领，大吼一声。 “呔！孙子，干嘛呢？” 第十四章 三打雷东宝 那大汉被猛地向后拖拽了好几步，一看不是雷东宝还有哪个？他近日来本就饿的没精神，又因为骑了这么远的路，早就筋疲力尽，一时间被宋运成就像小麻雀一样掐在了手中。 宋运成其实早已想到这人身份许是那雷东宝，虽然他脸上很脏看得不真切，可身形却是和电视剧中杨硕扮演的雷东宝有六七分相似，浓眉豹子眼，胡子拉碴，肩宽体壮，看着就是一凶大汉。可小宋现在不想认他，看过整部故事剧情的小宋清楚的知道，这雷东宝是个让人爱三分恨七分的人，且不谈他的优点，他盲目自大，一意孤行，间接害了宋运萍，弄垮了小雷家，韦春红也跟她没过着好日子。不揍他几次不足以平民愤，遇到这种难得一次的“误会”，小宋怎能不将错就错。 雷东宝稀了糊涂的不知后面是谁，但以他的暴脾气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顿时就恼羞成怒，“你娘的皮，谁家不长眼的，快给老子松手！” “哎呦呵，这年头小偷这么嚣张，还敢还口。”小宋心里乐呵，他此时正想着寻衅滋事，这浑人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连忙配合着一巴掌扇到雷东宝后脑勺上，然后照这家伙后背起来就是一脚。饶是雷东宝分量充足，也被这一脚踢出去三米远，来了个狗啃屎。多亏了雷东宝当那几年兵的底子还没全部丢掉，脸着地前用手挡了一下，不然定要磕掉门牙。 宋运成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比自己矮了两寸的大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似不死心，要冲过来再和自己分个高下，此时在院内听到声响的宋季山两口子已经走出院子，连忙喊道“运成，东宝，你们这是干嘛？” 雷东宝此时犹如被人摸了屁股的老虎，几近失去理智，可一听到亡妻父亲的声音，连忙把自己的理智拉了回来，“爸...妈...” “什么？你就是那害死姐姐的雷东宝？看我不打死你！” 小宋一副帅脸憋成了关公样，努力做出愤怒状，三两步窜到雷东宝跟前，沙包大的拳头就挥了过去。 咚咚咚，那雷东宝就像沙包一样，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三拳两脚的差点被揍晕过去，还好宋季山两口子怕真出事，第一时间就跑过来拉开宋运成，小宋虽然被婶子拽走，但依然满脸愤愤，“叔叔婶子，你们都别拦着我，今天就让我替运萍姐打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和小辉哥就是太老实，我不会让咱们老宋家让别人这么欺负，叔叔你松手，快让我打死他。” 本来快要晕过去的雷东宝猛然听到有人提起妻子宋运萍，听那意思好像是妻子的“弟弟”，这一下却是晕不过去了，强提起精神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被二老拦下的身影，那人身高接近一米九（穿鞋），而且年轻的过分，看着比小辉还要年轻三五岁，但看他那体格偏瘦却一身腱子肉，更是凶如猎豹，“你是运萍弟弟？我怎么没见过你？”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此时雷东宝一脸讪讪的坐在宋家屋里，他脸上已经肿起两处青红色的大包，如今已被宋季山用草药简单的敷过，坐在一旁的是那个刚刚揍他的小伙子，此时已然被小伙训斥半天，却是半句顶撞都不敢有。 小宋掌握了理论制高点，头一句是我萍萍姐如何如何，下一句就是我代表宋家怎样怎样，将雷东宝压的死死的。宋季山夫妇本就逆来顺受的性子，此时见自家侄子替女儿鸣不平，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舒服的。而雷东宝此时正是面对宋家二老最惭愧的时候，只好那小宋说什么他听什么。长这么大，老书记，老娘，和宋运辉姐弟都没批得他这么厉害，此时确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宋季山夫妇也是见侄子批的雷东宝就差钻地缝里去了，心里对雷东宝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这才劝停宋运成。 已经快到晚饭时间，婶子连忙去厨房做饭，宋季山口才不好，见劝住了宋运成，按照士根红伟的嘱托开导了雷东宝几句，便跑到出发给妻子打下手。 没办法，这里呆着实在尴尬，自家侄子运成的气场太强大，他也听说了北方自己那个远方哥哥是个当大官的，运成这位公子哥在宋季山心里很是有几分敬畏。 雷东宝缓了半天，见旁边这位新“小舅子”此时懒散下来闭目养神，心中那股不忿又窜了起来。极好面子的他如今已经在小雷家养坏了脾气，惭愧感一过，旧态萌发。 “小子，就算我再不济，也是你姐夫吧，你怎么可以和我这么说话？” 宋运成慢慢拿睁开眼，一脸玩味的看着雷东宝，“怎么，还不忿？不然咱俩再出去练练，皮紧的话我不介意再帮帮你，刚好我还想放松放松。” 雷东宝也有些跃跃欲试，但衡量了一会，那会被这半大小伙揍了一顿，虽然有自己疏忽的成分在，但也无法抹去他实力的确不俗，感觉此时自己胜算不大，又因为饥肠辘辘，着实提不起力气，这才泱泱着说“我是当姐夫的，不和你一般见识。”，心里却以打定主意，等吃饱了饭，养回了力气一定给这小子好看。 雷东宝那点心思小宋看了一眼就摸了个通透，他也不揭穿对方，好整以暇的等着吃饭。 吃饭时四人都沉默寡言，只是偶尔宋运成自来熟给叔叔婶子夹几口菜，让他们多吃些。 宋季山自己吃的差不多了，以前认为自己女婿很厉害，这回看到被侄子打压得也不过如此，这才重新有了勇气，用老丈人的语气说道， “听说你睡眠不好，吃的也少，也不去做事了，这么下去不行。” 雷东宝此时听着连忙点头，也顾不上说什么，大口的往嘴里赛饭，心心念念的是吃会力气。 宋母又炒了几个鸡蛋端上来，给雷宋二人一人拨去一半，才顺着丈夫的话说，“我们两个老的都已经挺过去了，你小的还有什么过不去？以后每天别在没精打采的，小辉离得远，我们和你妈以后还都要靠着你呢，你可不能先倒下，你要是倒在我们前面，我们以后也没脸去见萍萍，也没脸活下去了。” “妈，我睡不着，以后尽量多吃，你和爸放心吧。” 一家人又说了会子话，宋运成也没贸然去插嘴，内心却想着既然见到雷东宝，不如索性就去小雷家看看。 这主意一发不可收拾，但他毕竟今天才刚到宋季山这，不好直接就走，所以当雷东宝走时，插话道，“雷东宝，你已经因为小雷家的事害了姐姐，我希望你不要再因为弄不明白事，害了更多人，明天我回去你小雷家看看，你记得明个来接我。” 宋季山虽然不想提自己女儿，但还是和东宝解释了一下。 “东宝，运成和小辉一样，都考上了大学，而且还是考的全国最好的大学，你让运成去帮你看看，也能对你们村有些帮助。” 雷东宝心中有些差异，还有比他还能打的大学生？大学生不该都是小辉那样文文弱弱的嘛？他也没把什么考上全国最好大学放在心里，脑子里只感觉这回可能能找到机会报今天的仇了。 宋运成看着雷东宝那异样的眼神，笑笑道，“放心，我会好好教教他的。” 第十五章 一训雷老虎 雷东宝回到小雷家，赶紧跑回自己家，关上大门不见任何人，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哪还有脸出去？被自己老娘看到也只说是骑车不小心摔了。士根红伟找上家来，见不到雷东宝，也只认为是宋家没有劝导开东宝。 宋运成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帮助小雷家改变什么，国家是发展的，像小雷家这种集体企业本来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他也没法直接将后世的那也企业管理理念搬给小雷家，那样在这个时代会死的更惨。他还是觉得宋运辉对小雷家的一些建议是比较符合眼下形势的，再说，就算他宋运成说的再多再好，以雷东宝的性子，估计也没什么大改变，未来的小雷家依然会命运多折，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第二天上午，休息了一整晚，吃得饱饱的雷东宝就赶到宋家，宋运成骑上宋运辉的自行车，和宋家二老打好招呼就随雷东宝而去。 路上两人没什么言语，等快到了小雷家地接，小宋看着神情有些异样的雷东宝自己停下车子。 “雷东宝，你不是不服吗？我之所以跟你来可不是来帮你看你的村办企业的，我来是给你机会报仇的，怎么样？现在四下没人，敢不敢报仇？” 雷东宝闻言猛地也停下，甩头等着牛眼看着宋运成，心中报仇的怒火压过了对实力的评估。 “干，老子正愁没法提呢，小子，来！” 却说原来雷东宝昨天被小宋批了一下午，心中也认定了眼前这个远方小舅子是真为自己亡妻好，他昨天甚至听说这小子春节那会就联系过小辉，让小辉叮嘱他照顾好怀孕的妻子。所以今天虽然也想着报仇，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此时被一刺激，也顾不得那么多。 可惜心头的意念是好的，可到了手下见真章，这头小雷家的老虎再次被拔了牙，抽了皮，被揍成了一直死猫。 宋运成对雷东宝的态度就是一个字“打”，打的他服，打的他没脾气，打的他怕了。他可不会向宋运辉一样惯着雷东宝，纵容得他一塌糊涂，能伸手就不哔哔。起码现在雷东宝是被打的没脾气了，那样子比昨天还惨了一倍，浑身骨头都软了，没有哪处不痛，满脑门子虚汗，躺在路边就是起不来，这是典型的被对手ko的状态。 “怎么样？还打不？”小宋轻轻捋顺微微褶皱的衣袖，“我还没过瘾呢，你这家伙真抗揍，是个好对手，再来两把？” 雷东宝心里都骂的这宋运成天昏地暗了，可嘴上却是不敢再抖毛炸刺，如今是真对这个比他这头老虎还猛数倍的人产生惧怕。打又打不过，自己又不占理，雷东宝有些委屈的想哭， “不打了，老子今天认栽。” 宋运成听着雷东宝嘴里还老子来老子去，心里也是好笑，这家伙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啊，他把“不惯着”原则进行到底，又是一脚下去，力道不大却踢得雷东宝痛呼一声，“跟谁老子呢？我也不托大，以后叫我二成，我喊你东宝，你这人虽然不咋地，但也算我亲戚，这次你服了我就不再欺负你了。” 雷东宝哪还敢还嘴，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他这亏已经吃到心窝子了，只能认怂。 此时沿着小路，小雷家村的四眼刚好要回村路过这里，他从远处见二人中又一人像自家书记，赶忙听下对这边大喊，“书记，东宝书记！你们在干嘛？”，雷东宝闻言一看是村里的四眼，赶紧低下头，咬牙挥挥手，想让四眼赶紧走，省的被看到自己的丑态。哪成想四眼会错了意，以为书记挥手是想招自己过去，边停好自行车小跑过去。 东宝一见急了，只好侧着脸，大声对四眼吼道，“滚！老子和小舅子聊天呢，你来干什么，赶紧回村子去，别打扰老子！”四眼听出书记声音中的怒火，不敢上前，隐约好像看到书记脸上好似青一块紫一块，可也看不太清，只好按照书记吩咐回头取车继续回小雷家。 “怎么，不敢让自己手下看到自己这丢脸样？那以后就和我老实点，我也少让你出点洋相。” 东宝此时也不敢言语，此时只是将身上的灰尘掸去，又跑到不远的河边洗了把脸，水一接触上口气，火辣辣的疼了好一会。 “我来你们小雷家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想来拜拜运萍姐，然后随便在你们村子走走便是，你安排个手下陪着我，想回家你就自己回去吧。” 这就是咱们小宋的套路了，打几个大耳光，也得给个甜枣，用亲情蒙蔽一下这头傻老虎。果然不出所料，东宝一听对方这个亲戚对妻子这么重视，内心从原来的怨恨和惧怕，又畸形的多出了一丝亲切。 “不用，去看萍萍我陪着你，咳...你要是想去看看村里的砖厂和电线厂，我再让宏伟陪你去。” 祭拜完未曾谋面的宋运萍，站在山上感慨了一会老天对这好女人的不公，宋运成这次来到小雷家心中的目标也完成了大半，至于走访小雷家也就是看个热闹。 下了山之后，雷东宝果然躲回了家里，这次却是连老娘都不见了，红伟带着异样的眼神见到了这位高大帅气的雷东宝另一位小舅子，热络的领着在村里村外逛了一大圈，宋运成也不完全做个事外人，如果见到村企业哪些方面可以有好的小改进，也不藏着掖着，这让红伟很高兴，忙说着宋家不愧能出了小辉和运成两个厉害的大学生，脑袋瓜子就是聪明，还自作主张要晚上陪着东宝书记好好款待一下宋运成。 最终结果却是他在书记家被东宝隔着门给骂走了，东宝大喊“老子招待自己小舅子你们掺乎什么？赶紧该干嘛干嘛去，二成提的那些改进赶紧回去商量着落实，其他的不用你操心。”红伟也不知道书记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只好和小宋笑呵呵的打好招呼离去，等到了第二天，红伟士根和四眼等几人在队部聊起雷东宝这位远方小舅子，大伙听到红伟和四眼分别提起见到这宋运成的经过。 “四眼，你说你见到书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好像是，那会儿离得远，书记身边只跟着他那远房小舅子，我也不敢再往近了看。” 红伟琢磨了一会，这才压低声音， “四眼，大家伙，以后书记这两天的事别和村子里别人说，就当没发生过这事。” 士根看了红伟一眼，“红伟，你的意思是？书记他被..” “行了，别说了，总之以后在遇到书记这位小舅子都小心陪着，要像对书记一样。” 几个聪明的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明白明白。” 第十六章 初抵金州 雷东宝躲在家里一呆就是好几天，等到脸上的模样基本恢复正常，才敢重新出门，而经过丈人丈母的开导和宋运成这码子事，他也渐渐振作回来，重新为村里的事忙碌开，唯一与以前不同的是，这家伙好像突然对锻炼身体和学武术起了兴趣，每天早上都要在自家院子里锻炼好一会，还经常去邻村一个会把式的练家子那里学习技巧。 宋运成只在小雷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到了宋家，又在宋家住了两天，来的时候已经给叔叔婶子带了一些北方的特产，临走了又去县里买了一些吃食留下，宋季海两口子不会说话，推拖不过只好收下，临别前还反复说着，让宋运成以后有机会还要来家里，女儿离去正是老两口心头最脆弱的时候，宋运成带来的亲情关怀在这个时候更加难能可贵。 宋运成不在耽搁时间，此时的“小杨馒头”杨巡还无法让他产生兴趣，前两天想办法联系到了人在北京的宋运辉，听说他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回金州，小宋算算时间，感觉从美国回来的梁思申和他父亲去金州也就在这几天内，他赶紧动身前往金州。 金州化工身为国家部委下属老牌重点企业，占地面积辽阔，整个金州市行行业业的人们仿佛都能够和金州厂产生一些联系。小宋来到金州厂是宋运辉室友寻建祥招待的，二人聊了不一会，寻建祥就对这位宋运辉的远方弟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寻建祥在金州厂也算混的，而宋运成给他的感觉就像个专业的大混子，他可不是完全的土老帽，知道眼前这位能考上京城大学，那学习成绩比宋运辉还要好，再一看人家这身体条件，听听人家说的在高中时的“三百马仔”，虽然感觉有些天方夜谭，但看宋运成那认真的架势，也信了几分。所以虽然眼前这位小伙子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可也不敢把他当成小老弟来相处。 更让寻建祥吃惊的是，这位小宋要求他带着去了一趟厂办，结果等出来的时候却是水书记亲自笑呵呵的送他出门，水书记还特意吩咐他寻建祥，这几天一定要代表金州厂好好招待小宋，这让寻建祥意识到这位小宋真是天上一般的人物，更是陪上了加倍的小心。 宋运成找水书记无非两件小事。第一件事自然是想见识一下这位故事线第一部里的主要配角；第二件事就是想在宋运辉的宿舍住下来，只有住下来才能在梁思申来到金州厂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见到她。水书记对这位小宋的要求满口答应，因为宋运成在他的办公室亲自给老爸宋季海打了电话，老爸和老水虽然属于国家不同行业部门，但两人行政级别相差不大，既然这个小宋抬出老爸这位老宋，老水这点小忙肯定是帮的。同时心中也感觉这位小宋不简单，年纪轻轻却是比他那哥哥宋运辉为人处世老练的多，不亏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哎，这么一想，他对自家儿子们的不成器更觉得虎父犬子。 晚上宋运成就住到了宋运辉的床铺，寻建祥在问过小宋意见后，跑到外面弄来几道硬菜，带了两瓶白酒，两人脾气属性却是难得有些合得来，嘻嘻哈哈喝了一晚。 第二天水书记又特地派了两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带着宋运成逛了一遍金州厂，小宋只让他们陪了一上午，算接受了水书记的好意，然后自己便在厂子里逛了起来。厂子里倒班的大老爷们对这个陌生的帅气小伙还不太注意，可小宋的招蝶体质在短时间内就在厂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当中产生了轩然大波。 这些金州厂的燕瘦环肥和市高中的那些女学生一样，但显得更加情绪激动，毕竟金州厂里面的男的们可比不过市高中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高中小伙子们年轻有活力，两者的底层基础就有差距，眼界自然也有差距。但她们相同的是都遇到了这位世间少有的宋运成，一个令作者作呕不想再夸的家伙。 是真他娘的帅。 消息就像风一样在金州厂的女性间传播开来，金州厂突然出现了一个天上才有的男子。宋运成在金州厂的第三天，他但凡走出宿舍楼，就会被潜伏在附近的各路细作发现，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群群大姑娘小媳妇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假装路过小宋身边。小宋对这些是早已产生了免疫力，见怪不怪。但他私下里经常照镜子看自己，他没感觉自己真的帅的像不该出现在人间，帅是真的帅，但最多也不过帅似潘安，只属于顶级帅哥而已。 至于为何能够这么吸引异性，小宋觉得这是他金手指的隐藏属性，魅力值。 前世的他就算得了中上的帅哥，结婚的前几年没少因为乱七八糟的事被妻子闹，等成了老夫老妻，妻子见他不出大格，才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辈子宋季海夫妇年轻时都是帅哥靓女，他们兄妹三个都张的不差，如今他的力量，智力，体质这些都有类似一加一接近二的问题出现，估计这隐藏的魅力值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况，那就是小宋的魅力值已经超出了正常男人该有的极限。 而接下来不到半天时间，小宋的身份就被有心之人调查的一清二楚，估计这得是寻建祥不小心被人探出的口风。燕瘦环肥们即伤心于这个小宋不是金州厂的职工，又感觉到理所当然，金州厂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的人物？虽然热乎劲被这件事打击了一下，但每天依然有大量的异性出现在小宋左右，有些胆子大的甚至还主动找小宋攀谈，甚至想拉回家里下面给他吃。 小宋也不敢闹的太狠，只好跑回宿舍不再四处乱跑，不想让水书记难办，也不想给宋运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宋运成哪是闲得住的人，宋运辉宿舍里的书大多都是技术相关的，两世为人的小宋都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到一丝兴趣，他只好托寻建祥借来一个篮球，又拿出行李箱里一套棉线衣服临时剪剪裁裁，改成了一套篮球运动服。就是个大跨栏背心和大裤衩子。 外面披上寻建祥的工作服，尽量躲开众人视线跑去了篮球场，却不知真是巧合还是如何？宋运成前脚刚刚离开宿舍，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打扮异样的小丫头就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宋运辉的寝室。 第十七章 hello please call me mr宋 宋运成这边到篮球场自娱自乐，因为换了身衣服，又特意躲着那些细作，等赶到篮球场时也没被燕瘦环肥们发现，虽然远处篮球场打篮球那人个子高高的，但也没有谁有闲心顶着夏天的大中午来近前看个究竟。 刘启明和虞山卿此时正是恋人关系，两人倒也堪称郎才女貌，刘启明肤白貌美，因为父亲刘总工言传身教，从气质来讲在金州厂未婚女性当中属于顶尖，而虞山卿虽然年纪略大了些，但也有股子不羁浪子的模样，平时衣着穿戴也颇费心思。两人正要前往饮食店去吃中午饭，路过厂内的篮球场，虞山卿见到居然有人大中午还在打篮球，心中想象这人一定是个没对象的小伙子，这大热天的也只能靠这释放多余的精力。 等走的近了，他还对刘启明指指点点，好像说着他大学时的趣事。刘启明此时明着好似在听虞山卿的话，不时还点头会意，可虞山卿有些近视，而刘启明的眼睛非常好，他们因为刚才的话题有意靠近了篮球场，刘启明靠着过人一等的眼力发现那篮球场上的人的“特异”。两人甚至不知不觉间停在了篮球场旁边，虞山卿以为女友听的认真，而刘启明也惺惺作态，眼睛却时常偷瞄不远处那高大身影。 那人真高，怕是有一米九了吧？而且样子帅的太过分了吧？难道.....这人就是昨晚听自家二姐三姐聊天说的那个宋运辉的弟弟？天啊，本以为她们说的是假的，却没想到说的一点也不过分呢。 此时刘启明看看旁边的男友，刚刚一米七出头，又略显老像，顿时有些索然无味。她甚至还特地想了想记忆中宋运辉的样子，他这个弟弟这么帅气，那宋运辉也该是个帅气的吧？可毕竟她以前没过多关注过宋运辉，一时也记不清他的样子。 这时，篮球砸在球框不中高高弹起，飞向了这对情侣这边，虞山卿因为正面对刘启明说话未注意到，刘反应过来正好接到了滚到脚下的篮球，她也没在意脏脏的球面，拿了起来。 “同志，谢谢你。” 刘启明看到走近的帅气男子，听到那磁性十足的声音，白皙的脸顿时红了，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拿着球，不知怎么将球还给那人，这时见那人举开双手示意，这才鼓起勇气将球扔了过去，不知因为紧张还是没做过这种动作，球扔歪了，但依然被一只大手有力的接住， “谢啦！” 男子露出阳光般的灿烂笑返回球场，这时刘启明才微喘着道，“不..不用客气。”只是声音却小得如蚊虫。 此时虞山卿也看出了女友的异样，他又不是傻子，赶忙拉着女友往饮食店那边走去，心里暗骂说“晦气”。 此时寻建祥也刚刚见到宋运辉提起多次的那个留美女学生。老寻心里呦呵一声，暗问这几天是怎么了，俊男靓女排着队似的跑到自己跟前。前一个万中无一宋运成还未走，后一个万里挑一的梁思申又窜到眼前。 只见这少女般梁思申身高足有将近一米七，穿着黑色弹力背心，配着牛仔短裤，脖子上带着好几串金属链子，一头小短发，脸上带着覆盖半张脸的蛤蟆镜。 寻建祥只能两词形容，“漂亮，洋气！” 两人和原著故事线中一样，老寻带着小姑娘去见识为宋运辉着迷的那个花痴，恰巧在饮食店遇到了也在那吃饭的虞山卿与刘启明。 接下来自然是寻建祥搭台，小梁思申唱了一出好戏。为了给自己的宋老师“报仇”，她换着法子损的刘启明没法见人，扔下虞山卿就自己跑了。这会子事情的走向出现了轻微的变化。 刘启明眼下见到心中的完美型，已经对刚刚成为对象的虞山卿不太看好，此时被小姑娘言语一挤兑，好似她没看上宋运辉是多么没眼光的事。再想想那个男人是宋运辉的弟弟，她心里也觉得这阵子自己的审美出现了问题。那宋运辉有这么个弟弟，自己一定也比虞山卿强啊。 为宋老师报仇雪恨，小梁思申心情愉悦，就嚷着让寻建祥请吃饭。这时候又出现了与原故事线出差错的地方，本来寻建祥应该是陪着小梁直接吃饭，然后小梁就和父亲离开了金州厂。 可这会寻建祥脑子里一直闪着俊男靓女的画面，这让他觉得自己招待梁思申吃饭有些上不得台面，有资格招待好小梁的人一定是他脑子画面里那个“宋小大佬”。 这女的是留美精英，男的是国内一等学府的大学生，样貌和出身都配得一塌糊涂。 “小梁，你要是不饿我带你再见一个人吧？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吃饭。” 小梁心中纳闷，除了宋老师她在这金州厂也不认识别人，小脑瓜子一转，莫非是这“老寻”的女朋友？但左看右看，都感觉老寻这样应该没女朋友吧。如果不是这样，可能是宋老师在金州厂的要好朋友吧？ “好啊，是宋老师在这里的朋友吗？” “不是，我和你说，这位可是和你一样，都是这金州厂养不了的人物。 这人是你宋老师的远方弟弟，这几天也是过来看望你宋老师，他时间比你轻松，没见到小宋就决定在厂里等几天。他今年考上了京都大学，年龄比你没大多少，你们肯定有共同话题。” 梁思申听言也没想太多，京都大学在国内的地位固然是最顶尖的，但小梁出国太早，反而对它的印象不过分在意。但听说是宋老师远方弟弟，倒也起了见见的想法。 见梁思申点头，寻建祥忙前面带路。 “走，他这两天在宿舍闷的不行，刚刚让我借了篮球，去篮球场解闷去了。” 小梁也不懂老寻话里的前因，不然对这宋老师弟弟一定会更加感兴趣。 到了中午饭点，篮球场附近更显的人烟稀少，连树上的鸟儿都热的不愿再伸展歌喉。如今的宋运成已经长到一米八八，经过高中三年的篮球半专业训练，他的基本功已经略见功底，而且上辈子他就是个球迷，以前做不到的动作这辈子都可以做的出来，所以无聊时小宋就喜欢一个人在篮球场打磨时间。 此时寻建祥和梁思申已经靠近篮球场，但小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下的一球上，只见他站在三分线外，轻轻一抛将球投向篮筐，梁思申首先注意到对方身高，比印象中的一米七五左右的宋老师高出太多，还看不清具体面貌，但感觉年龄真的不比自己大多少，他的身高在美国的同龄人当中都算的上高大。 可惜这球打的太差了，刚刚抛出这球别说连球框的沾不到，简直是离的十万八千里，小梁思申接受的是美国式经营教育，那边的学校篮球氛围比国内要高的多，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这高大的男孩一定是一个初学者。 还不等小梁细想，篮球在离篮筐两米远的地方就落地，又再次弹起，而三分线外的身影此时却已经随着篮球跟进了篮下，他动作轻盈的跃起，在空中抓住篮球，然后居然将球从抬起的左腿下换到了左手，说时迟那时快，做完这些动作他的身体正好达到此次起跳的最高点，然后用力用左手将篮球灌入框中。 梁思申和寻建祥哪见过这种动作，早被惊呆了，而不懂篮球的老寻嘴中自言自语，“嚯！宋小大佬跳的真高啊，他一定能做到武侠小说中的飞檐走壁！”，梁思申的感受又和老寻不一样，但她此时无暇多想，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 那人拿着篮球已经向他们送来，举起一直大手朝自己挥了挥，露出迷人的笑容， “hello，pleasecallmemr宋。” 第十八章 我都错过了什么 因为有了宋运成的加入，三人的午饭只好选择在宋运辉的寝室搞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初次和梁思申见面，小宋很希望在一种相对安静的环境下，而只要自己去金州厂任何人流较大的地方停留一会，妥妥的不会安宁。 寻建祥笑着向梁思申解释了宋运成在金州厂“幸福的”代价，原本嘴皮子很溜的小姑娘却只是低低头表示默认，他一路上一直在偷偷观察这位宋运辉的远方弟弟，感觉这是打自己记事以来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小梁依然记得第一时间看到这张脸时那感觉，那心跳猛然的乱撞，咽喉处好似从内到外被堵住，甚至让自己感到一丝窒息。 宋运成记得宿舍的位置，他让寻建祥去弄几样吃食，独自带着梁思申先回到了宿舍内，回到屋内也不管梁思申，匆匆洗了脸和手，身上因为体质原因并没有出汗，所有也没换衣服，只在身上披了一件干净的外套。等忙完这些，才转头看向梁思申。 “梁小姐，在美国，朋友间相处的时候，一方带着墨镜是不是对另一方的不礼貌？” 一直暗自观察对方一举一动的小梁一愣，赶忙摘下盖住半张脸的蛤蟆镜“sorry，it''smyproblem.” 宋运成英语很好，但是口语却不太行，他操着并不标准的口语回道， “itdoesn''tmatter.it''sabigdealtoknowwhat''swrong.” 小梁琢磨了半天，总感觉这句话后半段有问题，但却不好意思向对面男生指正出来。宋运成却是笑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么翻译，这句话我是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英文理解。” 女孩盯着对方的眼睛，露出了动人的少女笑容，“我才去美国几年，这种翻译，我感觉...很不错。” 摘掉墨镜的少女终于让小宋见到了真容，笑起来两个深深就酒窝很是惹人注目，皮肤嫩的要挤出水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特别有神，小宋暗暗叹了口气，还好长得不太像电视剧第二部里的女主，眼睛大且有神，下嘴唇也不厚的突兀，精致的瓜子脸，酒窝倒和屏幕里的杨采钰别无二致，全身上下总的评价一下倒是有六分像金晨，四分才像杨采钰。 漂亮的脸蛋，出色的气质，苗条的身姿，长长的大腿和平平的胸...咳。总体和小宋家的小蝴蝶李雅比较来说，肤质比李雅要好，北方女孩很少有皮肤特别好的；身材的婀娜比李雅要差一些，两人一个90分一个92分相差不大。 等寻建祥拎着几袋子吃食回到宿舍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对金童玉女正用英语热络的聊着，不时的也会单独蹦出一两句中文，寻建祥也插不上嘴，只好殷勤的坐好服务员工作，招待少爷少奶奶。宋运成简单的叙述了他的经历，说了很多自己擅长的课外兴趣爱好，然后就和梁思申交流起了中美中学生的生活差异，梁思申也和小宋谈了谈这几年在美国生活的辛苦，两人的关系迅速拉近。当然这种拉近的速度一定和看脸有重大关系。 一场简单的午饭却拉长到两个多小时，直到梁父办完事开着车子找来，才落下帷幕。梁父在车里等着从宿舍出来的梁思申，也特别留意了一下她旁边的高大男孩。进行简单的介绍后，梁思申给宋玉成留下了她在美国的联系方式，小宋也将他现在家里的电话告诉了小梁。一场短暂而难忘的初见才告一段落。 宋运辉还有两三天才能回到金州，而梁思申离开金州的第三天上午，一通来自家里的电话让宋运成不得不改变等待宋运辉的计划，父亲宋季海在工作时突然晕倒了，刚刚被送去省人民医院就医。小宋赶忙买好了第二天一早回北方的火车票，然后拖寻建祥告知宋运辉，然后连夜离开了金州厂。 那天晚上，小宋得知了父亲的最新消息，医院的主治大夫说父亲是积劳过度，他的脑血管比正常人略窄，这才突然在工作时晕倒过去。 且不说小宋坐火车返家，宋运辉终于从北京回到了金州，因为他这两天一直在火车上，宋运成无法把他离去的消息告知他，宋运辉到了寝室就赶紧问寻建祥宋运成在哪？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宋运成父亲出了事，匆匆赶回去了。 “你弟弟上火车之前给我打了电话，说他父亲好像没什么大碍，还让我代他对你说抱歉，错过了和你第一次见面。” “家里出了事，这是没办法的事，哎，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让二成在金州等了好几天。” “哈哈，我和你说，你没和你那弟弟见面真是太可惜了，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简直神了！” 宋运辉推了推眼镜，看着寻建祥，他也知道他这个弟弟肯定有些个性，有些特别，眼下很是好奇，“你能不能别说话只说一半？” “哈哈，着急了吧？我告诉你，自打你那弟弟来咱们金州，金州厂家家户户都和地震了一样！”，老寻将宋运成来到金州厂的经历绘声绘色的说了出来。 “呵呵，这小子这么帅？” “那是，你还不知道前段时间虞山卿和刘总工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女儿刘启明好上了吧？” 宋运辉闻言心里一阵不舒服，刘启明怎么跟虞山卿了？怎么可能，我哪点不比那虞山卿强？回来时的好心情也因此变得极差。 “哈哈，我还没和你说完，我也是听别人议论的，你说这两人怎么着了？传说刘启明也和那些厂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一样，见到你弟弟就迈不开步子了，第二天她和虞山卿就吵了起来，后来还当着外人的面，说他虞山卿样样不如你宋运辉的弟弟，大家伙都说从来没见过刘总工的小女儿会像泼妇一样吵架，有趣死了。”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嗨，能怎么样，当然是吹了，听说刘总工生了好大的气，这两天都没让刘启明去图书馆上班。” 宋运辉内心有些欣喜，但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只好岔开话题，“给，京八件，京城的有名小吃都在里面。” “哈哈，我就说你宋运辉是好哥们，还知道给我带礼物，你和你那女学生果然都是读书读的好的。” “我的女学生？梁思申？” “是啊，小梁走时把给你的礼物放床上了，你自己去看。” 宋运辉赶忙窜到床边，打开黑塑料袋，拿出里面的礼物盒子，“她什么时候来的？长大了吗？留下什么话没有？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就几天前，那小姑娘要脸蛋有脸蛋，要个头有个头，最厉害的是人家那气质，嗨，我和你说，小梁和你弟弟站一块啊，那真是什么来着？对...金童玉女，金童玉女！” “怎么能这么比喻他们俩，他们俩又不认识。” “怎么不认识，小梁见到你弟弟可高兴了，他们俩个一直用美国话交流，我一句都听不懂，反正他们俩在一起，看着就般配。” 宋运辉闻言就是一愣，他不知道这次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听到寻建祥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听到刘启明和虞山卿黄了的欣喜也变得索然无味。 第十九章 衙内圈子的清流 宋运成赶到省城，父亲宋季海已经从医院回到家中静养，也不知道是不是祸福相依，听母亲说前几天省里部门的大领导专门去看望了父亲，对父亲带病工作，矜矜业业的精神很是夸赞了一番。 陈爱国如愿的和杨佳慧一同考入了省大，这小子运气极好，高考成绩正好卡在省大的录取分数线上，小宋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和上一世自己考上的一本普通高校那份录取通知书比，质量要差一些，但这其中的分量却是刚好相反。 高一放假很久的李雅听闻小宋已经回来，连忙催着老妈王晓丹赶紧来到省城，住到老爷子那边，老爷子见到自己的乖亲孙女还没高兴两天，这丫头就对老妈和老爷子不管不顾，天天去外面找宋运成。再次见到李雅，小宋有种久别胜新婚的感觉，两人克制的很艰难，才没让两边家里面子太难看。 再有二十多天小宋就要前往京城读书，但自从父亲病愈恢复工作后，小宋却忙碌了起来。原来市高中的顾卫红毕业后也和家里面搬来了省城，这大妞初到省城也没什么朋友，就没事总喊宋运成和李雅聚会，开始不过只有他们三人，但李雅不开心，感觉顾卫红对小宋别有企图。 顾卫红虽然心里还是喜欢小宋，但也知道从李雅手中抢不过来，为了顾及李雅，她拉来了几名同龄的领导子女加入他们这个小圈子。 俊男靓女一多，这个圈子的热度就大了起来，这个老领导的孙子，那个副厅长的女儿，短短一个多星期，这圈子俨然已经聚起来二十来位年龄相仿的大小衙内。这圈子期初的发起人是顾卫红，但当人多了以后，以顾卫红家里的背景再当领头人就有些不够看了，有意思的是后来的领头人还是个女人，这个女人比其他衙内年龄大了不少，已经结婚，但是个闲不住的。名叫白玉英，是省高官的女儿，二十八岁，有一个儿子都马上要上小学了。 要说这么一位父亲权倾一省，比大了其他人十来岁的女人怎么会和这些小屁孩混到一起，这就离不开咱们的宋先生了。这次不仅仅因为宋运成的帅，也因为他的才华。这个最初以顾宋李三人开始形成的圈子也堪称衙内圈的清流，这些大小衙内聚在一起，不干别的，就爱学习，爱运动。 用宋运成的话说，这个圈子要做的是“带领大家伙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这个圈子主要的交流活动主要有一下几个内容： 一，小宋带领大家学俄语，英语，日语。（家长希望子女以后能够出国留学） 二，小宋带领大家打排球（顾卫红擅长），篮球（成二哥的球迷），羽毛球（李雅喜欢） 三，小宋组织大家郊游（陶冶情操，锻炼身体，保卫祖国） 四，小宋带着大家设计服装（深得爱美的大小姑娘们欢心） 五，小宋带着打架练防身术（又帅又酷还实用） 六，小宋组织大家伙上自习（家长赞美） 虽然看着事事都离不开宋运成，但他依然乐在其中。不管是哪个国度，想要更好的生活都离不开社交活动，小宋不想以后被别人拽到那些自己不喜欢的圈子里做个虚伪的人，更不想做伤害社会发展的人。 既然自己大小是个官二代，又想利用这层身份发展人脉，那么有甄别的组建自己的圈子就变得很有意义。这样组建出的圈子，里面的成员虽然做不到伟光正，但也是以后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一群精英人士。 圈子虽然有些阴盛阳衰，让李雅心里有些吃味，但平时小宋对她更好了，也让小蝴蝶很知足。白玉英不在体制内，她内心希望去美国生活，但父亲不允许，夫妻这两年感情不好，她的心思也放在了儿子身上，每次圈子聚会她都会带着自己儿子，她加入这个圈子有个很明确的目的，希望儿子多和宋运成接触，未来成为小宋这样的人。 话这么说可能感觉有些替小宋吹牛，但当你看到一个人小小年纪，俄英日三门外语精通，擅长各种体育项目，学习能力强到爆表，还长得高大帅气，说话风趣幽默，脑子里不时还会蹦出很多天马行空却很有意思的想法，你也会对这样一个人物产生敬佩和亲近。虽然白玉英的儿子比小宋小不到十岁，她依然坚持让儿子称小宋为小宋叔叔。 时间来到了八月最后的几天，圈子里的衙内们参加小宋组织的最后一次聚会，大家伙穿着自己设计出的“时尚”新装，你夸夸这件拼接卫衣做的好，他夸夸这件圆顶羊绒帽戴着好看。 白玉英将儿子留在顾卫红几女身边，自己单独拉出宋运成私下交谈。 “小宋，你上次说的那个小姑娘真能帮到我？” “白姐，我的话你还不放心，大忙那姑娘帮不上，帮你调查一下你需要的资料是没问题的。” “我对你怎么信不过，哎，你这就要去京城了，下次见面恐怕要过年了，这段时间谢谢你，小糖这一个月进步很大，这多亏了你帮忙。” “白姐这是哪话，小糖很聪明，咱们都是自家人，说谢就见外了。” “行，以后运成有事，就和姐说。对了你这次进京还是要小心，虽然你我是放心的，但还是就怕万一，你听说了吧，朱家那位公子被....”说着，白玉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有所耳闻，不过那些都跟咱们不沾边，这辈子我都不会碰那些人的。” 和白玉英聊完，小宋见到顾卫红频频用眼神示意自己，不得不又另开战场，真是够他忙的。 “那边人多，老同学，该预祝你在大学一切顺利了，以后要常回来看看我们。” “咱们就别见外了，红姐，你可是和我同学三年，有机会你去京城也别忘了找我。” “只要你小女朋友不吃醋，我还真想多去骚扰你呢，呵呵。” 宋运成低头不语，“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再不说过两天我可要走了。” “嗯，是有件事，你看我这毕业后也不想念专科了，念书没意思，你主意多，我想让你帮我想想，我这以后该做什么？以前年纪小，没想那么多，这一晃大了，自己还没有什么主意。” 宋运成看着比原来瘦了不少的顾卫红，十八岁的女人渐渐少了以往的婴儿肥，以前看着体态过于圆润，如今渐渐有向性感女神发展的态势。顾卫红很爱美，也很爱打扮，她很喜欢设计服饰。 “如果是我帮你考虑的话，我认为你可以向服装领域多考虑一下，如今国民的日子越来越好，新鲜和多样化的服装是未来老百姓需求的，我建议你多找一些国外和香港那边的服装杂志，多看一看。 恕我直言，你家老爷子已经退下来了，家里应该没有直系亲属在体质里了吧？你这种情况很适合未来自己建立一家集服装设计和制造的综合型公司，可以主要针对中高端群体。 这是你的爱好，同时前途光明。但你别着急，你年龄还小，我建议你好好研究一段时间。” 顾卫红眼睛炽热的盯了宋运成良久，“好，我做这个。” 处理完其他女人的事，小宋自然逃不了自家期期艾艾的小蝴蝶的。聚会在下午结束，李雅拉着小宋的手寸步不离，小宋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直到看到夕阳西下，李雅坚定又热切的死死抱住宋运成。 “运成，......” 第二十章 不一样的故事 上了大学的宋运成，突然清闲了下来，他突然又变成了一名普通的学生，上课，下课，和宿舍室友插科打诨，食堂吃饭，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但却没有加入篮球队等其他体育社团，未来的小宋又不想当篮球明星，中国飞人，那些年少时的梦想已经在年少时完美的终结，现在他只想安静的度过四年大学时光。 有些事宋运成不需要亲自去做，疤子带着两个兄弟前段时间也来到了京城，他们跟着几位小宋找来的大师学习古玩的相关知识，然后走街串巷，收集京城这座文化古都的文玩玉翠，潘家园成了他们在京城经常出没的地方。 几人这两年手里也赚到了一些钱，虽然古玩这东西当下还没几个国人重视，却有很多老外慕名而来。可惜小宋有个规矩，咱们老祖宗的东西自己收藏可以，卖给国人赚钱可以，但不能将它们卖给外国人，这样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他们手上的好东西通过转手流落到海外，但起码没有昧着良心赚钱。 个人方面，宋运成开始为自己今后发展做准备，按照他的想法，未来他并不想从政，那是一条不知会走向何处的漫漫长路，长到小宋看不到终点，更做不到随心所欲的调头。可看到的多，想的也会更多，如果不走这条路，那还有哪条康庄大路能供小宋施展自己的一身抱负呢？ 宋运成最近看了很多书，不仅仅是他学习的经济学相关书籍，甚至还有他前世从事的农牧行业书籍，只要有额外的时间，他就会去旁听那些他感兴趣的课程，京城大学不愧是国内的顶尖学府，目前除了计算机等未来新兴的学科无法涉及，其他科目类别，京城大学里都都可以了解到二三。 除了这些，他每周会与家里联系一次，了解父母和妹妹近况，每次挂完电话又会打给小蝴蝶，每个月也会联系一些关系要好的朋友，比如陈爱国，白玉英，顾卫红，宋运辉，梁思申。大哥宋运开也如愿考上了军校，陈爱国和杨佳慧也成为了真正的男女朋友。 一切都似乎在按部就班的行进着，但上一次和宋运辉通话，他却在电话里听出一些不在计划之内的事。 上次宋运成的金州行，生生把虞山卿和刘启明这对刚刚热恋的小情侣折腾散，金州厂里多得是喜欢风言风语的，开始的时候还是传刘启明喜欢宋运辉那个帅的一塌糊涂的弟弟，这才和虞山卿分手，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刘启明因为移情别恋宋运辉，这才和虞山卿分手。宋运辉喜欢去图书馆读书，而刘启明正好在图书馆工作，这导致移情别恋版本版真实度被大多数传播着认可。 宋运辉也是痛并快乐着，他甚至觉得那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自从北京回来以后，他就发现刘启明更加关注自己了，在图书馆时，他也经常会发现刘启明偷偷的看自己，两人打招呼时，刘启明总是带着明媚的笑。情窦初开的宋运辉深深的被那美丽又充满魅力的笑颜所吸引。 他从有些人口中得知，这位娇嫩的刘家小公主最近过的并不好，因为和虞山卿彻底闹掰已经满厂皆知，刘总工发了大脾气，这位老技术最近工作时总是板着张脸，对待虞山卿这厮更是横眉冷对，对他自己的女儿也是三天一小批，五日一大批。刘总工最近在厂子里也压力很大，费厂长被调到部里，水书记兼任厂长一职，他这位总工程师干的很不容易。 一天夜里，刘总工看着宋运辉交上来的一车间整顿文件初稿，一时间陷入深思，他放下眼镜回忆起这个工作严谨有朝气的小伙子，不由的想起了关于自己小女儿和他的传闻。 “和虞山卿比，小宋可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只是......” 接下来的日子，明面上看不出刘总工有什么异样，但细心的人会发现他经常会将宋运辉叫到他办公室，这一现象引起了水书记的猜疑和不满，宋运辉夹在两个大佬中间还不自知。有些明白人看着宋运辉都替他担心。 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了很多人的预料，一次刘总工快下班时找宋运辉去办公室谈话，等下班便邀请宋运辉去家里吃饭，继续就刚才的话题探讨研究，宋运辉不疑有他。等到了刘家，刘母做了丰盛的饭菜，而饭桌上除了宋运辉，只有刘家二老以及刘启明。 接下来日子宋运辉像梦游一样，刘启明在图书馆经常约她一起回家，两人有说有笑，这个美丽的女人深深的吸引着宋运辉，在这样的日子不断发酵下，两人终于慢慢的发展成了情侣关系。 虞山卿之前和刘启明处对象虽然是抱着很大的功利性，但如今看到这个女人才刚刚和自己分手不到两个月，就找上了宋运辉，自然气的爆炸，很更狠上了宋运辉。 故事有阴差，就有阳错，国内迎来全面严打，寻建祥和熊耳朵等人在饮食店喝酒胡闹，打架斗殴还是如期发生了，变成单身汉的虞山卿恰好那晚也在饮食店，因为临走时小声骂了寻建祥两句，被老寻狠狠的打了几下，凑的满脸血污。但这次虞山卿没有和原剧情一样，而是骂了寻建祥两句，害怕自己被牵扯进去，没有往死里整老寻，这导致寻建祥的罪责比原故事线略轻，最后在“从重，从快，一网打尽”的方针下，寻建祥被判了八年，发送新疆劳改。 好友的事情让宋运辉情绪低迷，但还好和刘启明刚刚热恋，冲淡了这些不痛快，可是刘宋的相处却让水书记不喜，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徒弟投靠了他人。他直接在宋运辉申请预备党员的事情上找了事由否决了此事，虞山卿趁着这个机会和水书记走的很近。 宋运辉这才意识到，他夹在水书记和刘总工之间，出现了问题。 他有一次拿着文件向水书记汇报近期工作，交代好工作问题后，也没直接离开，而是三句两句扯到了他和刘启明的事上，他和水书记讲了他和刘启明谈论的外国名著，又谈了自己喜欢刘启明的原因。水书记嘴上说着，你们俩个的确很合适，希望两人能够好好珍惜对方。 因为诸多原因，不懂技术的水书记是不能完全抛开厂里的技术权威刘总工的，二人的关系就在分分合合中维持着脆弱的平衡，宋运辉作为刘启明的男朋友，水书记的‘得意弟子’，慢慢又开始风生水起，被水书记拒过一次的预备党员后来还是如愿的获得审批通过，和水书记最近混的很近的虞山卿更是提前转为了正式党员。 第二十一章 84年的春节 大一的春节前夕，宋运成难得的接到了雷东宝的电话，电话中说，小辉把他的电话给的自己，这次雷东宝应老徐的邀请来北京见面，他上次在宋运成身上丢的里子面子都没了，这次他想借老徐的威风打击小宋的气焰。 可惜不巧，因为宋运成已经几个月没有回省里，在家人和自己的小蝴蝶反复催促下，小宋考完最后一科就匆匆赶回了省城。 回家第一件事自然是和家里人好好聚聚，父母的工作都很平稳，母亲已经决定去进修深造，妹妹宋运华今年个头窜的很快，如今也快是大丫头了，过了年就满十三岁。和表哥陈爱国只见到一面，他们的恋情发展的很顺利，年前匆忙，他要先送女友杨佳慧回市里过年，然后再自己回南山县。 回来自然离不了和小蝴蝶缠绵几日，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说是久旱逢甘霖也不为过。女儿的改变自然无法做到让父母全无了解，李立军市长在回省城过年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召唤小宋觐见。一老一少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其他人不知道，单从结果来看，并没有阻止李雅和小宋见面，李立军再次对他们妥协。 见完李家家长的第二天，宋李二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来到“清流”衙内圈的基地之一，老谭八大碗，这是一位圈内成员国亲属开的饭店。 今天前来聚会的只有他们俩和顾卫红，以及一位也是从市里过来的女生段文娟。这位长的平平无奇的女生是顾卫红选择的合作伙伴，家里有省城轻纺局的关系，年龄也才刚刚二十岁，听说和顾卫红家里也沾亲带故。 这是顾卫红快半年来第一次见到宋运成，见面却不显生疏，笑言，“老宋这是又长高了吧？”三女里如今依然是顾卫红最高，有一米七三，李雅其次一米七一，段文娟没有愧对她平平无奇这一描述，只有一米六出头。可就算最高的顾卫红此时站在宋运成身前，也才刚刚到对方上嘴唇高度。 小宋被对方称呼为老宋有些哭笑不得，但一想想两世相加他都已经过了五十岁，被称一句老也没什么。 “一年一厘米，估计明年终于可以到一米九了。” “你可别再长了，不然以后和小雅亲嘴都不方便。”李雅闻言难得的脸红了下，赶紧追着顾卫红打闹了一阵。这段时间李雅对顾卫红的态度变化了很多，一来是感觉认清了顾卫红对小宋的态度只是要好的朋友，二来自己和小宋关系更进一步，自然底气更足。 玩闹过后，几人对近段时间各自的事情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了一番。 顾卫红和段文娟开的服装公司如今还没有正式成立，但顾卫红和段文娟已经分别领了正副经理的名头。公司在宋运成的建议下要今年下半年才会正式办手续，如今下面只有三五个临时工作人员，简陋的过分。 宋运成将之前写好的公司发展计划递给了顾卫红，便忙着和眼前的饭菜做起了战斗。这家饭店能被选为圈子据点之一正是因为做出来的饭菜非常可口。小宋饭量和身高正正比，大的惊人。 顾卫红看了一会，才放下那本计划书，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按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只生产棉质内衣裤？” 宋运成点了点头，一口气喝完一碗紫菜鸡蛋汤，“没错，公司刚刚起步时，不在于做的多全面，只要一点开花就好。棉质的内衣裤制作技术不繁琐，本地取材方便，而且在省内和北方几省冬天时属于刚性需求，只要在款式创新和质量保障方面把好关，很快就能打响品牌。” 三女一听，都不由得点头。 “对了红姐，你们娟姐弄这个公司，手续一定要办的明明白白，不要钻任何空子，今年国家会对民间开放公司建立等业务，你们属于第一批，一定要小心的摸着石头过河。” 1984年做为国家民营企业元年，宋运成前世是知道的，那一年成立的公司，能够未来完完整整存活下来的可没几个。这也是小宋不着急打造自己的经济航母的原因，大环境太不好了，事倍功半。 几人吃饭完，就研究着给这个公司品牌起个好名字，几女热闹的商量来商量去，可还是拿不定主意。 小宋压根都没想，就抛出了“红豆”，连宣传语都想好了，“红豆内衣，穿在身间，暖在心间。” 段文娟和李雅都认为不错，可顾卫红确有不同的看法。 她居然先看了看李雅，然后才说，“红豆听着不错，但我感觉还不够直白。你们说叫红运怎么样，取鸿运当头的意思，通俗易懂，老百姓听着喜庆，肯定想买。” 宋运成看了一眼顾卫红，没有表态。段文娟感觉不错，也赶紧转为支持顾卫红。只有李雅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想想只是一个名字，而且这名字也着实喜庆好听又好记。她不好意思耍小脾气闹情绪，但还是不开心。 红运二字让她抵触，顾卫红字中带红，宋运成字中带运，起名红运不就是顾卫红和宋运成两人一起？ 顾卫红见李雅神色不佳，赶忙道，“不行还是叫红豆吧，也很好听，小雅不好意思啊，姐姐可不是想占小宋便宜。” 李雅见顾卫红把话说明了，更是不想低人家一头，一个名字而已，让你占了又如何？小宋还不是我的。 “就叫红运，挺好听的，不叫可惜，红姐咱们三比一票数超过小宋一人，就这么定了。” 顾卫红这才喜呵呵点头，还许诺道，要将公司生产的第一套男女内衣送给宋李二人。 接下来“清流”还进行了较大规模的圈内聚会，宋运成也借机会和白玉英母子相处半日，增进感情。 很快来到春节，大哥宋运开也和家人们团聚，一家人忆苦思甜，想起那几年过的苦日子，这一路路走来，如今能够全家人在省城过年，自己都感觉吃惊。唯一可惜的是一家人聚少离多，母亲看着长大了的两个儿子，还难得多愁善感着说，再过几年儿子们也要娶妻生子自组家庭了。 宋运成笑言，“我们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妈你的权柄就更大了，又能多管好几口人。” 第二十二章 我有一个梦想 又下了一场雪，将原本显得灰暗的省城装扮得洁白素裹，气象一新。 但是温度却虐得人想哭，李雅难得的没有出来找宋运成约会，猫在家里暖暖的被窝睡懒觉。突然离开缠人的小妖精让小宋有些不适应，他只好也窝在家里，父亲春节前工作很忙，和以前一样总是待月而归，母亲为了进修的事，这段时间找了两名相关的教授前去请教，大哥只能回来呆几天，是个闲不住的，今天又出门和在省城的战友们聚会喝酒。 家里只剩下两只小的，宋运成果断地行使了临时家长的权利，监督妹妹完成寒假作业。妹妹的学习成绩一向不错，一直维持在班里前十名，但家里有了宋运成这个前车之鉴，父母对宋运华的要求自然不能仅限于此。 “二哥，今天不学习行不行？你再给我说说你上大学那些事好不？再给我说说天安门，长城还有故宫，我班里有好几个同学都去过，爸爸妈妈都没有时间带我去，要不等下次放假我去京都找你，你带我去好不好？” 三妹宋运华遗传到了宋家夫妇优秀的基因，进入青春期后长得更加亭亭玉立，小姑娘有了攀比心，又正是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年纪，家里只剩下和她小时候最要好的二哥，自然想将作业册子扔到一边。 小宋此时正拿着一期老爸书房的人民日报看着，妹妹没心思学习，却让他犯了难。从内心来说，小宋有时候把妹妹是当女儿来待的，他前世也曾做过父亲，有一对令人欢喜的儿女，来到这个世界，亲身见证着妹妹从襁褓中一步步成长，那种感受有时也会引得他两眼朦胧。所以对宋运华的感情，小宋是有双层的。 “好，今天不写作业，但如果你想去京城玩，咱们可得约法三章，下学期你成绩能考到班级前五，我就答应说服爸妈让你去京城找我。” 宋运华赶紧跑到二哥身边，靠着他的肩膀欣喜喊道，“当真？” “君子一言。” 宋运华高兴的抱了抱小宋，然后豪气地回道，“驷马难追！” 等谈好了自己的事，宋运华忽然灵机一动，双眼贼兮兮的看着二哥，声音也变小了，“二哥，你和李雅姐今天怎么没去约会？” “什么约会不约会，小孩子家家乱问什么？” “二哥你好意思说我，我都听表哥说了，你还不承认，你和李雅姐姐前年就在一起了，哼，还说我小，真不知羞，那时候李雅姐才多大？十四还是十五？我今年都十三岁了。” 对于宋运华隐隐的调侃，脸皮甚厚的小宋神色若定，但是暗自给陈爱国那张大嘴巴记了一笔。“你的情况怎么能和李雅比？你李雅姐如果不早点追上我，再过两年她都排不上队了。” 宋运华做出呕吐状，略略略，“某些人脸皮厚似城墙，丝毫没有羞耻心，还是个大色狼。” 小宋轻轻在妹妹头上拍了一下，“哪有亲妹妹这么说哥哥的，你还是不是我一伙的了。” 宋运华当完正义的法官又立即跳反，“我当然是和哥哥一伙的了，一直都是，爸爸妈妈都比不得。”，说完，见二哥此时神态流露出自己的亲近和溺爱，小姑娘突然脸上一红，小声问道， 二哥，“你和李雅姐....你们约会都做些什么事？嗯..你和我说说。” 宋运成脸色忙的一正，立起了身子，但又转念一想，妹妹已经初二，好奇情情爱爱的也不稀奇，后世的小学生都懂得这些，他不能关心则乱“这是我和你李雅姐的私事，不能和你说，老三。” “还说你和我是一伙的，哼，你就是个小气鬼，我看你和李雅姐一定做了许多羞羞的事。”宋运华小大人似的脸色一正，她是这世界最了解二哥的几人之一，在她的记忆中自家二哥自小就招惹来一群异性围着他。 她看不出此时二哥脸色有变化，又怕一时自己的话惹急了他，“我听同学们都说，女生和男生谈了恋爱，会发生一些变化，今年我看李雅姐的样子和去年见到时就不一样，就感觉她比以前变漂亮了。” “小姑娘家家净胡说，你李雅姐今年都十六岁了，变成大姑娘当然会变好看，在古代，十六岁的女生多数都要嫁人了。” “哼，你别想忽悠我，反正我就是知道。” 小宋明白妹妹的心理，他也曾刚刚经历了初中和高中，对于那些男女生们好奇的想法和行为很了解，这种事还是应该借鉴一些外国家长的做法，堵不如疏，慢慢开诚布公地和孩子说事实讲道理，不然有些孩子越堵问题越大。 小宋前世就曾和妻子说过相关话题，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出生的那些人多数都经历过这种痛苦。小时候父母对恋爱看得很严很紧，杜绝子女正面了解情爱方面的途径；上高中处对象也叫早恋，等孩子上了大学，已经是快二十岁的人了；他们在大学才放飞自我，缺乏良好的爱情观，有些人因此而堕落，有些人情商较笨在大学也不会谈对象，可大学的恋爱极其脆弱，大学毕业会摧毁百分之九十五的情侣；到了社会，工作生活面临巨大压力，父母又渐渐年老，开始不断催婚，而现代社会的独立自由精神又让很多人渐渐变得并不需要另一半，这导致大量剩男剩女的出现。如果小宋没记错，他前世的很多高中大学同学，年近四旬依然是单身男女。 所以小宋的观点是，在正确的年纪，不要过于压抑自己的天性，动物们在大自然中进化出了发情期，证明这是生理和心理的多面需求，人类遏制需求，就是违反自然规律。 “老三，你也长大了，记住哥一句话，不过你做什么选择，学习也好，恋爱也罢，一定要先想好前路，你的选择会让你得到何种结果，明白这个选择最终的结果是让能你更开心，活的更好，还是导致事与愿违，让身边的人事变得更糟糕。” 宋运华低着头努力思考二哥的话，心里慢慢认可，“那二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吗？认定李雅姐做我嫂子？” 小宋放下报纸，像一位懒散的中年大叔一样瘫在沙发里，“妹妹，哥哥有一个梦想，你想知道吗？” “嗯。” “我希望自己和家人们这一辈子都活的开心洒脱，烦心事少些，快乐事常有。 我希望我的妻子可以和我共同为了事业而努力，同时一起享受生活，有共同的业余爱好，又有各自的精神空间，然后闲暇的时候一起做一些助人为乐的事，让其他人变得和我们一样幸福快乐，世界大同。其实我说的啰嗦了，古人早就帮我概括了中心思想，修身，齐家，国治，天下平。” “我知道，就是古代的..君子嘛，嗯...我觉得李雅姐会成为这样的嫂子，哥，我支持你。” “哥可不想当什么君子，那还不如当个韦小宝。” “韦小宝是谁？” “那是男人的偶像。” 第二十三章 迟来的见面 相聚总会觉得短暂，春节过后，一家五口又开始各忙各的，宋运成回到京城开学没几天，他接到了宋运辉的电话，他将在几天后和金州厂领导等一行十人赴京针对引进外国先进设备与各国外厂商进行谈判。宋运辉虽然这次进京时间紧凑，但一想到上次这个弟弟在金州等了他好几天都没见到，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这次来京刚好就想把见面补上。 最近宋运辉在金州厂可谓是风生水起，此时水书记和刘总工因为引进外国设备的事，正处于幸福的蜜月期，两人各取所需，夹在二人中间的宋运辉跟着吃香喝辣，两头赚。事业顺利，爱情也甜蜜，宋运辉接触的异性本来就少，在金州厂这个小圈子里，想找一个他认为有思想的合适女子更加困难，不然当初听说虞山卿和刘启明谈对象也不会心里堵得慌。 刘启明这个漂亮女人，她基本满足了情史完全空白的宋运辉眼下全部标准。 肤白，貌美，聪明，浪漫，还有金州厂里极度缺少的小资情调，又有一个身为厂领导的父亲。如果没有和虞山卿谈那段短暂的恋爱就更完美了。 两人挂了电话，宋运辉送陪在一旁的刘启明回家，路上刘启明又追着宋运辉对他那个在京都念书弟弟的事情问来问去。这让宋运辉想起过去的那个传言，心里起了一丝不适。再联想到前段时间几次和梁思申联系时，对方多次提及他那个弟弟，让宋运辉的好心情瞬间变得如同鸡肋。 “天啊，他真的只有十六岁，比你小这么多？” “二成很聪明，听说他母亲是大学老师，他小时候学得多，念书早。” “你们哥俩都聪明，一定是遗传的好。” 宋运辉这时候心里很羡慕那个弟弟，如今他已经在金州厂工作了两年，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宋运成家他那个伯伯，听说是和水书记一个级别的大领导，家庭比他这个农村山沟子爬出来的强上百倍，而且不得不承认，宋运成能够考到京都大学念书，在学习方面自己也感觉低了这个弟弟一头。但宋运辉要强，他希望未来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今天他羡慕的那些人。 三月的京城，沙尘漫天的日子时有发生，金州厂的谈判组如约来到这里，经过外事纪律培训后，来自金州厂的刘姥姥见识到了派头十足的高级别会场，里面华美璀璨的水晶吊灯和厚如床垫的羊毛地毯让这些人目瞪口呆，刘总工和宋运辉这对准翁婿作为技术人员代表和美德两国外商的设备进行参数，技术性，性价比进行了比较，因为金州方宋运辉的英语最好，而且对技术的了解更全面，在刘总工的有意衬托下，宋运辉在这次活动中大放异彩。接下来的签约问题就不是他可以参与的了，他变成了旁观者，坐看大领导们签字握手，自己和旁边的同事们负责鼓掌露笑。 因为最后敲定合作的是德国厂商，让宋运辉去美国顺道见梁思申的想法落空。 此时京都的另一个角落，一通电话连通着大洋两岸。 “前几天，宋老师还告诉我他要去京城，他已经可以参与这么重大的谈判，真羡慕他。” “他比你大七岁，小辉哥当然厉害，但我相信你也不差，七年后的你一定也会这样出色。” “谢谢你，smallmr宋。我会努力的，对了，今天联系你是问你，收没收到我给你发过去的照片？怎么样，有什么评价？” “拜托，下次不要带small，这不科学，你见过这么高大帅气的small吗？你的照片我昨天才收到，我也正想告诉你呢，嗯...很棒，你充分的向老美展示了我国精英女孩英气勃发的一面，更证明你的美丽，我为你骄傲。” 话筒另一面传来少女开心的笑声，两人谈到的照片是梁思申最近参加学校组织活动照的照片，和几个月前比起来，这个女孩略显成熟，气质更加出众。 宋家两位运字辈的见面是在宋运辉离京前两天的晚上，当亲眼见到眼前这个弟弟，宋运辉才真正相信了去年他在金州厂造成地震的真实性。 “你好，小辉哥，相闻不如见面。” “你好，二成。” 对于宋运成上来的一个拥抱，宋运辉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将刚刚抬到一半的手收了回去。 两人对这次见面的态度有些许不同，本质上两人并没有所谓的亲情羁绊，宋运成属于主动的一方，他的想法很单纯的只是想看看这位慕名已久的宋运辉，事实上和印象中王凯扮演的角色略有不如，王凯作为演员还是很帅气阳光的，而眼前的宋运辉因为经年累月在厂子里风吹日晒，有些黑黑瘦瘦，个头一米七五，眼睛倒是很大很有神，如果硬要形象化的话可称其为和王凯有七分像的低配版。如果不是上次在金州厂见到的虞山卿老了点，单论帅气这个宋运辉还真不一定比得过。 两人谈话的内容因为初次见面的原因，内容谈论多是在共同经历的大学生活当中，宋运成假模假样的向宋运辉请教了他在大学时的学习方法和经验，宋运辉则问了一些关于京城大学教学内容的事。 边吃边聊，饭吃了一半，两人说话的语气已经亲和许多，就像曾经宋运成说过的，这两位宋家的骄子有些英雄惜英雄。而且两人明面上没有更多生活相交的可能，说起话来更显轻松自然，不用顾这顾那的。 “上次听梁思申和我提起你，小姑娘对你的印象很好。” “有吗？哈哈，我对她的印象也不错，这丫头性子骄傲得很，没少和我夸你这位宋老师，和我说了很多你给她当教导员时的事。” “....你们也经常通电话吗？” “不是很多，不过倒是没有断了联系。” 宋运辉不知为何，心中会产生一股醋意，因为听到这他突然想到，最近半年来他和梁思申的联系变少了。 宋运成善解人意，现在宋运辉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小梁思申有爱慕的情意，但此时的二成同学却对宋运辉心底藏着的东西了解的透彻，他愈发肯定这个异世界与原著小说故事里更接近了。电视剧要求伟光正，还是老百姓给老百姓看的更贴近事实。他此时见宋运辉脸色多少有些不快，赶忙岔开话题。 “小辉哥，叔叔婶子还好吧，我去家里那时候，他们因为运萍姐的事情绪都很不好，老人家怕咱们担心，还硬挺着，哎。” “二成，咱们兄弟两个喝点酒。”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第二十四章 整治手下 那天晚上宋运辉喝多了，他酒量是真的不好，最后是小宋扛着他回的招待所。 经过一个多学期的相处，小宋寝室八人已经成为了很好的哥们，但有人就有江湖，人生处处是争斗。 宋运成不是老好人的性格，如果不是兴趣相投，可以说他是一个很难接触的人，从他能狠心拒绝从小到大成百上千的小姑娘们就可见一斑。如今和小宋关系较好的是一对活宝，二人分别来自京城和浙江，又高又胖的老京都人叫王跃达，又矮又瘦的浙江嘉兴小伙叫康广乐，高的一米八七，只比小宋矮了一指，矮的一米六五，还得垫两双厚鞋垫，胖得长得凶神恶煞，仿佛古之恶来，瘦得娘里娘气，似那娇滴滴一朵花。 刚刚上大学那会两人就关系莫逆，后来听说原来他们父辈是一起打过抗美援朝的老战友，起先这两人对宋运成这厮是有抵触的，因为长得太帅遭人妒。本来王跃达想竞争班长一职，男生们看他长得凶就没人和他争，结果班里组织投票时，本来只有他和另一名女同学竞争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三个人的选票，票选出来后，却是那个都不曾报名竞选的家伙票数第一。负责院里大一的女教导员还反复劝说对方来当班长，最后被对方一再拒绝，这才将班长的职位给了他这位票数第二的人，咳.咳..他这位票数第二尴尬的要死，居然只有6票，王跃达后来才知道，其中不仅有自己那票，人家宋运成也是投的自己。那名和她竞争的女生才可怜，最后只得了3票。 王跃达名为班长，结果一个学期下来却发现自己说话真不管用，男生们还可以靠着自己的威猛凶上一凶，女生们却不吃他这套，总是闹得他焦头烂额。王跃达也是个脑子好使的，他就慢慢和宋运成处成好哥们，然后让他给自己当免费劳动力，人白使唤，功劳都是他的。 康广乐则是眼馋宋运成身边的燕瘦环肥，这小子一半的脑细胞都用在女人身上，只要跟在宋运成身边，就不愁没有接触女同学的机会。 宋运成可不管这哥俩当初结交自己的目的，反正他们都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他也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各取所需。宋运成在初中和高中时，身边都有表哥陈爱国这个马仔跟着，现在身边自然得补充上来。两人头脑灵活，言谈举止都有条理，性格也受长辈的影响，对小宋很有脾气。一来二去，双方相处得更对胃口。 这一天，刚刚上完白天的一天课程，胖瘦二人想寻宋运成一起开班委会研究院里组织班级辩论会的事，康广乐是班里生活委员，宋运成是体育委员。可惜这会子宋运成已经出了学校。 小宋路过一处离学校不远的公园，发现那里有一些身影在活动着，摇了摇头， “早上练气功，晚上练气功，真要能练出来真气，那三十年后怎么还没人御剑飞天？愚昧无知是种病。”八十年代的气功热席卷全国，眼下还只是在这京城的地界才更容易看到。 走进一家开在胡同里的火锅店，见到宋运成进来，屋里的大汉赶忙站起身，正是和小宋混了两年的疤子。这两年疤子走南闯北涨了不少见识，荷包里的钞票也跟着越来越鼓，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比前年的时候已经胖了二十多斤。 宋运成见到饭桌上只摆了两双碗筷，神色冷静地点点头，示意二人坐下。疤子好像要说些什么，被小宋拦住，“先吃饭，好久没事涮锅了，咱们两个喝两杯。”两人都是饭桶，这家老京城的涮锅也正宗，二人足足吃了三斤羊肉，一人半斤白酒，这才起了话头。 “二哥，雷子和贾狗子都走了。” “嗯，知道会有这一天，谁撬走的？还是单干。” “雷子跟了潘家园的老金，贾狗子好像自己偷偷跑去了陕西。” “那现在你手下就剩骂我那个小五了？还行，是个忠心的。” “小五就是脾气急了点，人不赖。二哥，今后咱们怎么办？京城这趟水太深，诱惑也太大。” 看着疤子不紧不慢说着话，宋运成暗自称赞。现在这种情况，小宋怎能看不出疤子其实也起了单干的心？雷子跟了老金还可能是被本地地头蛇诱惑走了，那贾狗子如果没有跟疤子打招呼，怎么可能自己跑去陕西。 宋运成看得明白但不能说透，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一直在自己的预料当中，他小宋在辽西省还算关系够硬，来了京城却连个水花都难打起来。这两年疤子和手下几个见到钱了，心野了，路子也趟明白了，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实力，小宋很难再完全把控他们。眼下疤子等着他宋运成露底牌，如果此时不秀秀肌肉，疤子估计很快就会离开。 “疤子，想过以后你做什么吗？” “哪想那么多，跟着二哥赚钱挺好的，没有二哥带我出来，我如今还是个市里街头不出名的小混混。” “你没想过，那你听听我的意见。” “哦？二哥您说说，您的话肯定靠谱。” “我为你想了两条出路，第一条路，现在的文玩路子你已经走开了，这两年国内的市场还没有火起来，你赚的也不过是个小钱，我估计再有几年市场就成熟了，多了不敢说，只要你能守住京城的片片脚脚，为了当个亿万富翁没有问题。” 疤子闻言艰难的吞咽了一口，神情激动。亿万！现在身上有一万元那都算巨款，一万万是什么概念？宋运成也没说下去，而是夹了几口菜，兀自喝着小酒。疤子缓了半分钟才恢复过来，“二哥，那第二条路呢？” 宋运成拿起筷子沾了点酒，在桌子上画了三个圈。 “这里有三个圈，你可以选一个，一个实体业，一个泛娱乐业，一个服务业，三个圈三个行业，我都可以让你当圈子里的一把手，当然，要把我除外。”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疤子心想，那不就是二把手，可正因为是二把手，疤子才更好奇，按宋运成话里的意思，这二把手的身价比亿万富翁还好。 “二哥，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你说的这三个行业肯定都很有前景，可是这二把手比亿万富翁还值钱？” “疤子，老爷们活一辈子要的是什么？权掌天下事，醉卧美人膝，无非就为了名利，三个行业，你可以想象成三个小国家，而这个小国家价值百亿千亿，你说你想当个手下几十人的乡翁，还是手下千万的帝国二把手？” 小宋的大饼画出去了，至于疤子有没有运气和勇气接，就是他的事了。 第二十五章 二姐的烦恼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宋运辉升官了，从北京返回金州后，厂里因为他优异的表现，破格提拔他为工程师，待遇为副科级，他终于扬眉吐气，将和他同时入场的虞山卿彻底比了下去，爱情事业双丰收。紧跟着因为已经与德国厂商签订合作，他与另外两名资深工程师被派往德国验收设备。 德方工作人员因宋运辉年轻好学，技术过关，又对他有问必答，这令宋运辉异常钦佩。这次德国之行，宋运辉学到很多管理方面的知识，不仅让他的英语水平提高，技术更臻成熟，对国外工厂与国内的鸿沟也有了深刻的认识。 检查结束后，宋运辉此时有些犹豫不决，他在德国节衣缩食，吃完一整箱泡菜，省下一笔外汇，却犹豫着用这些钱买什么，他想给自己买一个功能计算器，然后考虑给父母带点，更得想想给女友刘启明带点什么好，对于女友的小资情调宋运辉一直比较欣赏，而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难道也该带点小礼物吗？可他手里的外汇有限啊。 经历半年多感情生活，宋运辉的情商也不再是个小白，他知道如果自己只是带一件普通的东西给刘启明，反而会让女友生气，但函数计算器却是自己想要的。 最后宋运辉还是做出了取舍，他是个对工作热情负责的，函数计算机是他需要的，但他只选了一款旧版的，放弃了最新款的选择。剩下来外汇给刘启明买了一条手链，他在梁思申给他发的照片中见过小姑娘戴的项链很好看，但他资金着实紧张，只选了更便宜的手链，他心中认为女友也没见过外国的首饰，一个手链应该可以让她满意。最后他给父母调了几样新奇的吃食，然后算着人数买了几个小本子送给同事。 时间已来到五月，市高中里到处飘荡着月季花香，宋运成的离开让市高中少了些什么，但也什么都没少。 李雅下学期就要升入高三，随着时间的临近，姑娘心中的烦恼与日俱增。 烦恼分眼下和眼前， 眼前的烦恼是李雅的成绩一直不算优秀，和以前的陈爱国差不多，都是离大学的分数线有一小段距离，这和她心中的期盼相差甚远，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考进京城大学，和小宋能天天在一起。 眼下的烦恼就是，为了提高成绩，她的大表姨，自作主张帮她联系了一个“男家教”为她补课，那家教其实也是市高中的高二学生，不过却是这学期才从外县转到的市高中，这小子是个学霸，家里父亲是外县的一个单位领导，但转到市高中却是走的大表姨的路子。李立军夫人王晓丹是过去省文工团台柱子，作为当年省里有名大美人的姐姐，这位大表姨也长得不俗，他嫁给了教育厅一位老领导的儿子，大表姨也是那个外县出来的，男家教和她家多少有些关系。 李雅和宋运成处朋友的事，李家夫妇因为女儿太小，怕丢人自然没声张过，现在家里也只有夫妻二人和远在省城的老爷子知道。大表姨那男生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又好，既然和自家有些关系，就想着撮合他和自家外甥女，这要是成了，她们家和李立军市长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两个孩子来年都虚十八岁，如果合适的话可以处处看。可惜大表姨的好心注定办不成好事。 李雅是亲自开过玛莎拉蒂的，怎么还会馋别人家的小夏利？ 大表姨因为有私心，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表妹一家，只希望两个小孩自己走出那一步，她再出来领个人情，如果不成也不会伤了和气。哪成想，那找来的男家教却是个情种。他第一次给李雅补课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高中课程紧张，两人不在同一个班，刚来学校两个月的他真后悔没早一点见到李雅。 这名叫翟晓宇的男学生也是个有手段的，他出身家庭不赖，学习好，样貌佳，托人转来市高中前也是外县高中的风云人物，恋爱对他来说不陌生。前几次补习翟晓宇都没有露出其他异样，李雅也只把他当成了普通同学看待，但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关系会近一些，慢慢认可他算是朋友。 李雅本就是娇惯的大小姐，只是和宋运成相处两年来才有进步，虽然当年追小宋时猛得一塌糊涂，之前不过是私底下看了几本香港爱情小说。 翟晓宇脑子聪明，他听父亲说过这李雅家里的背景，所以更加上心，他选择温水煮青蛙，而且锅下的柴火已经点着了。 宋运成每周都会给李雅打电话，李立军书房的电话不限制这两人每次的通话时间。通话中第一次听到这个男家教并没引起小宋的关注，直到第三次通过李雅说话才隐隐发现，这个男家教好像一直在慢慢加深与李雅的接触，这才引起远在京城的小宋强烈的关注。宋运成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给李雅，虽然那样会让李雅主动远离那个男家教，可他小宋无形中会在李雅心中减分，而这种减分可能李雅都不知道，但等暴露的时候就不可控制了。 小宋的解决方法选择了霸气，男人，堂而皇之。 小宋在高三高二的学生中此时还有一群铁杆小弟，他们中的主要成员来自校篮球队和田径队，而一所学校，最能拉帮结伙的群体也是这些人。 一周后的周五放学，李雅和往常一样和两个闺蜜一起放学往外走，翟晓宇住校，在教学楼外偶遇李雅，假意说去外面买些东西，和她们一起出去。今天的学校门前有些异样，教务处主任和五名体育老师不知为什么都站在校门口，几名保安也都全副武装，共同等待着什么发生。李雅走到校门口，见此感到好奇。 这时候，在校门外看到信号的成员们突然动了起来。只见， 校门外左侧，整整齐齐地走出来五十名穿着校服的高中男学生，仔细认认，会发现他们多是高二高三的体育棒子。 校门外右侧，穿着各异，但颜色统一为白衣黑裤的二十名社会青年也从不远处的树下站了出来，走到那群高中男生对面。 这一改变立刻引起了校门外的骚动，同学们议论纷纷，这是要打群架？火拼？ 教导员和体育老师们赶紧安抚同学，让他们自行离去，可这些学生只走出去不远就又停下，看起了热闹。 设想中的群架场面没有出现，不管是平时调皮捣蛋的高中学生们，还是社会上打架斗殴的小混混们，居然都颇有组织纪律性。李雅因为看到那群男学生们中有好几名都是和小宋关系不错的，因此也停在门口看。这时候教务处主任走到了她身边，低声说“等一会，他给你准备的。” 翟晓宇被眼前的架势弄得发愣，见李雅不走，反而和教导员说了两句话后反而露出开心的笑容。 两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车里下来十名年轻靓丽的女性，她们也是着重统一，仔细看身上的标识，写着“市文工团”字样。 十名女人对眼下的阵仗好像很熟悉，轻松自然地走到两群青年之间，立刻三个群体就形成了品字形。 李雅见到这十名女人，她露出了会心的笑，“原来妈妈也参与了，他是要想干什么？” 教务处主任看到那些女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那小兄弟没骗自己。 三个群体中各有一个负责人，他们见准备完毕，然后齐声说，“李雅同学，请站到前面接受这个礼物。” 学生们又是一片哗然，李雅，那是学校的校花，她和这有什么关系，什么礼物？ 答案开始揭晓，当李雅迎着众人的目光向前走了几步后，五十名学生，二十名社会青年，十名文工团人员一同响起：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爱恋我千回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两遍） 李雅听着听着，眼中突然泛起了泪水，那是开心的泪水，是幸福的泪水。她听明白了，小宋经常私下称她叫小蝴蝶，这首歌不就是两只蝴蝶嘛。李雅醉了，心化成了蜜，她此刻多么想跑到京城，去看他。 这一天是1984年5月21日，李雅一辈子都会记得它。 事后，市高中“二姐”的名号也在学生们私底下传开，除了高一的学生，高年级的基本都猜到了这个名号的由来，也想起了那个人。 几天后，小宋帮忙找来了李雅新的家教，每科一名在职高中教师。李雅的大表姨也跑到李家，带了一堆水果礼品，言谈中一直笑呵呵地夸李雅，言语中颇有奉承之意。而那个叫翟晓宇的，再也不敢在李雅面前露头。 第二十六章 宋队长0.5版 八十年代中期的国内，港台武侠小说还没有在内陆火起来，很多人不知道金庸古龙是何人，更不知道那些小说里描绘的武林高手飞檐走壁，劈树碎石。 宋运成来到大学后并没把晨练的习惯丢下，京都大学附近人住的人不少，小宋不敢表现出惊世骇俗，所以晨练的效果可想而知，往往一个半小时的海量运动就像普通人走了百米一样轻松。小宋很好奇自己现在的极限在哪，他感觉自己就像小说里的武林高手一样，打通了任督二脉。 为了探明自己的极限，这天周末，宋运成又逃了班委开会，骑上自行车就奔往后世的五环外，那里如今到处都是庄家和荒地，找了一处两村之间的荒地，野草上点缀着几颗稀拉拉的白皮松，旁边还有一片高低差异三四米的土崖。 小宋首先走到一处土崖下，打眼一看，到土崖上面的高度和篮筐高度差不多，他提了口气，然后又不自信的往后走了几步，这才助跑努力一跃。嗖~ 如野鸡一般矫健的飞上了三米高的崖顶，小宋感觉还有余力，找了一处最高的地方，高低差异足有四米多，再次运足力气，嗖~ 哎？哎哎？ 盲目自大了些的小宋跳到三米六的时候就达到最高点，距离土崖顶还有半米距离，手上由于坐着“大鹏展翅”状，没法勾住崖顶。 总不能用下巴颏去勾吧？小宋大侠反应极其迅速，一只脚快速蹬到土壁上，向下滑了二十厘米后，另一只脚换着蹬出，身体重心在借力下调整好，此时也将手收回，轻轻抓住高出处的土坯，一用力，如猿猴一般窜了上去。全程如果不尴尬的去研究细节，倒真和小说中飞檐走壁的高手很像。 “又进步了不少啊，比高中时足足高了一米。” 接着他又学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柳树被因地取材换成了抓地力更强的一颗五米多高，小腿粗的白皮杨树。一时间虽然算不好做了多少牛顿的功，单看这架势也不是正常人做得。泥土外翻，就像孙悟空在东海里拔出了如意棒。 小宋对弹跳，力量，速度，耐力等一项项进行测试。此时两个骑着自行车的邻村男子，一路风尘的从一条小土路刚好拐向这里。 小宋正在测试速度，手里攥着上大学李雅送给他的机械手表，这位风一般的男子也刚好在顺着那条小土路跑。 二车一人相距六百米，自行车已和人分别以五米每秒和二十米每秒的速度相向行进，（）秒后双方相遇了。 两个邻村人因为要赶去镇里砖厂上班，昨晚喝了大酒，现在还不太清醒。 “刚刚那是什么？是狍子？” “有那么大只的狍子？我看像野猪。” 二人从反应过来到回头用了（）秒钟，身后只留下一个黑点，起码有三百米远。 “野猪有这么快？唉，赶紧骑吧，晚了冯厂还得扣分。” 小宋感受着耳边咧咧的风声，全力运动下时激素快速分泌，越跑越兴奋，直到小土路的尽头，一座村子出现在不远处，才停下来。 “不知道和猎豹的速度比怎么样，估计还有差距，但耐力肯定比它强。” 小宋有些沾沾自喜，各项身体数据已经完全超过人类标准，后世美漫中美国队长只是达到人类机能的极限（不开挂），单看字面理解此时的宋运成是比他强的。 “可惜这个世界力量体系连低武都算不上，不然咱可以起个中华队长这样响亮的名字，为了正义与和平，积极打击邪恶外星势力什么的。 要不就叫宋队长好了，不唐突，低调有内涵。” yy了一阵，一股脑的兴奋劲慢慢消退，这才记起来他的自行车就还放在来时的地方。 回到城里，小宋不想回学校，一回去就没个安宁。大学的姑娘们到了完全绽放的年纪，诱惑越大，心中的邪恶越大，小宋虽然做不到什么守身如玉，起码该给自己设一个很高的底限。 今天终于难得的运动通透，小宋身上也出了点汗，和前世一样，他不喜欢去澡堂子洗澡，遂决定去游泳馆，连游带洗两不耽误。此时国人对游泳这项运动普及率很低，就算在京城也没几家游泳馆，小宋去的是对外公开较大的一家，同时也是供京城游泳队训练的场所。 游泳队训练时间和游客准入时间是相互错开的，小宋赶到游泳馆时已经下午三点半，正是游客准入时间。 游泳馆有八个泳道，每个泳道有两三个人正在游，还有几帮三五游友们聚在一团聊天打屁。小宋到哪都属于亮眼的，刚刚从更衣室走出，就吸引了大片目光。首先是出众的身高，然后是那一身不显夸张却有棱有角的肌肉，接着再细看一张帅脸，最后是那泳裤下紧绷出的狰狞。女人们露出红晕，男人们掩饰自卑，却又偷偷的瞄着。 小宋也难得有些尴尬，女人看还好，一群心思各异的大老爷们，想想心里就有疙瘩，可是没办法，这年头四角款游泳裤和专业泳裤很少，仓促间只能买到“小号”三角裤样式的。 选择了初学者最少的中间泳道，小宋也不活动身体，直接一猛子扎入水里，动作虽很迅猛，却不见多少水花，再露头时已经跑到泳池中心。先是习惯性的游了两圈蛙泳，接着一会自由泳一会翻过身来仰泳，随心所欲，主要图个乐呵。 一个身材纤细，眉眼好看的十二三岁小姑娘就在小宋相邻泳道，起初她只顾游自己的，时间长了才发现傍边泳道来了位“高手”，她游的累了，靠着起始点休息，同时心里默默计算傍边的大哥哥已经有了几个来回。之前的没算过，单从她计数开始到现在已经游了37圈了，而且速度很快，小姑娘接触游泳一年多还没见过，内心更加肯定这位大哥哥是位职业大高手。 宋运成心里默默记着游了65圈，再次抵达终点时才停下，因为泳池对游客开放，此时水深不过1.7米，他可以完整的将头露出水面。 小姑娘此时已经坐在池岸上，宋运成刚刚靠岸，她遍自来熟的笑道，“大哥哥你真厉害。”，笑容看着可爱，尤其是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给人既酥且甜的感觉。 “你游的也很不错。”小宋记忆和观察力惊人，就算没上心也能留意傍边情况，这小姑娘自打他进来后也游了十多圈，而且她身边也没跟着大人，朋友或者教练。 “大哥哥你也是游泳队的吗？”小姑娘的桃花眼看到大哥哥面容，一下洗去了一身疲惫，仿佛灌了兴奋剂一样。虽然年纪小，心思单纯，但爱美是人类的天性，多巴胺分泌也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 “我不是，你是游泳队的？” “嗯，嗯，我是花样游泳队的，我已经训练一年了，教练说我们是国家第一批花样游泳队员，而且以前我还练过舞蹈呢。”小姑娘好想听到对法的夸赞，努力得要把自认为的优点都说出来，眼神隐隐露出期盼。 宋运成听完小姑娘的介绍，再看看这似曾相识却显稚嫩得面孔，终于和前世某人联系到一起。 原来是你。 第二十七章 各家见闻 最近刘启明感觉自己很幸福，宋运辉从德国归来后，两人甜蜜了许久。宋运辉在如此年轻的年龄就成为副科级干部，已经比她家里三个姐夫还要厉害，家里姐姐们也经常夸她找了个好对象，以后没准还会是书记夫人。 刘启明是刘家的心尖尖，此时骄傲的很，而且宋运辉很重视自己，让他分外满意，从德国给她带回来的充满异域文化的手链据说花费不比他给自己买的那台函数计算机便宜，她对那手链爱不释手，也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刘启明对宋运辉更加认可。 和小女儿一样想法的是刘总工，自从北京同外商谈判回到金州后，他能发挥的作用被老水利用完，二者之间的关系也开始脱离蜜月期。按照正常情况，再有两年他就要退休，这时候宋运辉的出现，单从功利角度说，这能稍稍弥补刘水之间裂痕的进一步扩大，如果宋和小女儿结婚，也让刘总工倾尽全力为宋运辉铺路走上更高岗位。 在这种情况下，刘宋二人的关系在刘家的推动下更显亲密，刘总工也希望小女儿赶紧成婚，刘总工才能安心用自己最后两年的时间好好的把宋运辉扶上马。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不能完全按照设想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从德国归来后不久，宋运辉成为了沟通德国工程师的总联络人，全程协助已经升任总厂副厂长的程开颜父亲完成安装工作。程厂长对他考察一段时间后，对他非常信任，宋运辉因此得到了施展抱负的机会，将从德国学来的管理知识一步步实验着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刚刚升为副科的他起到的作用堪比副处，他也将程厂长认为是自己的伯乐。虽然每天忙碌得经常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但却感到异常有气力。 刘总工起先也很满意，自己还没施力，宋运辉就已经有了现在的地位，他将这些功劳归功到水书记身上，认为这是水书记吩咐程副厂长这样做的，是给他老刘面子，也是老水看好自己的关门弟子。可是，随着宋运辉越来越忙碌，开始还高高兴兴的刘启明却不开心起来。 如今刘启明虽然还未去宋运辉老家认门，但也到了即将走规程，进行谈婚论嫁步骤的时候。宋运辉突然的忙碌起来，打断了这个进程，她理解这是小辉的机会，可以向厂子更好的展现才华，也能更好的锻炼自己。听父亲说，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很可能因此耽误三五年时间，刘启明这才不敢找宋运辉闹情绪，但两人天天见不到面，也不是个办法。 刘启明平时工作不忙，中午她就找机会去探望宋运辉，有一次，她看到宋运辉正和程副厂长在指挥部吃饭，吃的却是程家小妹程开颜带来的饭菜，刘启明不喜，但也不好表达出来。她心里向往外国小资情调，在家又是小公主，对厨房的事从来没上过手，但因为这件事，刘启明违背自己的意愿，开始向妈妈和姐姐们学习做饭的手艺。 宋运辉发现这几天刘启明兴致不高，但自己太忙，也无暇顾及。 时间来到七月，宋运成已经结束大学第一年的学业生活，但为了自己的生意，也就是疤子负责的古玩买卖，还是多留在京城几日，好将接下来两个月的事安排妥当。他不得不对人事变得上心，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给别人做了嫁衣吧？疤子自从上次和宋运成“火锅谈话”后，心思也收回来一些，他还是看好这位宋公子今后的发展，认为自己能够跟着这艘大船最终实现宋运成所说的宏远抱负。 陈爱国和杨佳慧恋情经过一年时间，已经从蜜月期再度过磨合期，变得愈加稳定，两人性格合得来，双方家长也认可对方家庭，如果不是还得念书，恐怕要去领证了。这次假期他们趁着小宋没从京城回来，来到京城游玩，小宋为了给这个表嫂好印象，难得当了两天陪游，最后三人一同返省。 李雅结束高二，学习成绩在小宋找来的各科老师共同努力下，有了显著提高，照此发展，大学有望。这姑娘现在就想着能早点见到阔别已久的小宋，每天睡觉前都要缠着给小宋打电话催他早点见面。 小雷家此时已经上了养猪场项目，由忠富挑大梁，半年时间已经初见起色。雷东宝经过一年的身体锻炼，身子骨更显壮硕，这两年年纪大了些，又因为伙食出色，已经向狗熊模样发展。不知是否因为实力的变化让他壮了胆子，他亲自给宋运成挂了两次电话，希望这个小舅子有机会再到小雷家来，自己一定好好“接待接待”。小宋一口拒绝，就为了再打雷东宝一顿，重新浇灭雷东宝燃起的嚣张气焰，就浪费十天时间跑过去，他可不干这等闲事。雷东宝却为此高兴了好多天，他认为宋运成这是怕了他了。 等小宋和陈杨二人从京城回到省城，李雅已经先一步到省，美其名曰想爷爷了。结果小宋一回来，就一副恨不得天天不着家的态势。“清流”圈子虽然没有小宋的主持，但有白玉英这位大神的存在，又扩充了近十人的规模。小宋一回来就进行了圈子全体成员的聚会，新成员们见到小宋后也增加了对圈子的认可。小宋年纪轻轻，即不是当权者，也未富甲一方，可因圈子衙内把他的事传播，一些省内高官居然对他也有耳闻，这件事的最佳既得利益者却非宋运成，而是宋季海。高官们都知道他养了一个好儿子，该是个有能力有责任的人。 宋家五口人总是聚不全，这次除了大哥宋运开之外，母亲前往外省进修未归，父亲工作忙碌，家里只有个放暑假的宋运华，小丫头当起电灯泡毫无心理负担，每天与二哥“二嫂”混在一起，因此她也算进入了“清流”，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与李雅更是渐渐有成为闺蜜的趋势。小宋对此很满意，姑嫂和睦也是家庭和睦的一部分。 小宋因为在北京游了几次泳，渐渐将此发展为了爱好，李雅和运华也买了泳衣，在小宋的指导下学习游泳，很多圈子里的人闻声也都慕名参加，瞻仰小宋的伟大。 第二十八章 顾白入京 暑假在李雅期期艾艾地不舍下，还是结束了。她迎来高三生涯，同时也更加潜心学业，希望能够进京陪伴宋运成。 同小宋一同进京的是白玉英和顾卫红二女，今年作为国家民营企业元年，从政策上已经允许个人建立公司，因此顾卫红的红运服装公司成立已经近在眼前，这次进京就是要找一些高人了解国家相关政策的细节。白玉英这次则是应顾卫红邀请，帮助她联系高人，顺便到京城游玩一番。 因为白玉英的到来，这分量只能让小宋每天亲自陪同，先是帮顾卫红联络好人，坐下来谈了两天，京城内的这位高人有着衙内和相关政府人员双重身份，也很给白玉英面子，并且答应顾卫红如果公司产品好的话，帮忙在京城展开销售。 “小宋，咱们明天去哪？”白玉英以前来过京城，但已经是结婚之前的事了，如今他和丈夫的关系更加紧张，这次也是想好好散散心。白玉英人如其名，皮肤白皙，神色有股子英气，虽然不算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但在家庭背景的映衬下，自有一份自信与知性美。 “红姐明天去参观京城轻工二厂，咱们也别跑太远，我在潘家园开了一家古玩门市，不如明天我带你去瞧瞧？”这天几人刚刚爬完长城，白玉英也想修整一天，便答应了小宋提议。 第二天，宋运成带着白玉英来到潘家园的古玩门市，这家门市在潘家园来说位置不算太好，但当白玉英来到这里时，却发现小宋的门市客流量比别人家热闹不少。打理店铺的是疤子的小弟小五，也是当初骂小宋那位。如今几年的锻炼下，也成长了不少。在小宋的吩咐下，疤子和小五已经早早在门前等候多少，除了两人外，还有两名长相清秀的女服务生在两边恭候，二女在夏日下穿的颇为清凉，是小宋设计的超短款旗袍工作服，门市客流量多二女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欢迎宋总，白总到店视察工作。” 疤子脸上露出并不见假的热切笑容，先后与小宋和白玉英握手致意，并且偷偷观瞧眼前这位传说中的省内第一贵女。见到这位白女士和宋运成关系的亲近，更是对自己年轻的老板佩服的五体投地。且不聊疤子小五二人心思如何，小宋带着白玉英走到店铺内。 店铺的装修不算奢华，只是所有装饰物都能叫得出来头，盛装古玩的货架是清朝末年打造的老红木木架，红木是个统称，包括五属八类，二十九个品种，所谓的老红木，就是指酸枝木。木架与顾客之间有民国时期的黑檀桌案隔开，平时招待客人的两名清秀女服务生就坐在桌案后招待顾客。木架上摆放的古玩多是京城收购的明清物什。 古玩主要分为四大类，分别是陶瓷器、书画、玉器、杂项，其中杂项又包括竹、木、牙、角、文房四宝、漆器、绣品、铜器、佛像、鎏金器物等，以及一些无法准确归类的物品如挂饰、手串、核桃等。 宋运成这家古玩门市以瓷器和杂项居多，这两项在京城更容易收购。疤子还算口齿伶俐，由他负责将各个说得上来由的古玩一一向白玉英介绍，然后又由小宋带白玉英见识了他的镇店之宝。 ————元代青花八方凤纹玉壶春瓶 小宋虽然不太懂瓷瓶的专业知识，但这个年代尚没有现代仿制品出现，而这个玉壶春瓶是疤子在京城一个农村老妇手里买到的，妇人说不上来由，疤子看品色不错，品相完整，就当明清瓷瓶买了回来，小宋见到后，感觉此物和明清年代的相比，有些奇特，之后通过行家和书籍双通渠道了解后得知是元代的而非民国仿制。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在二十年后古玩热度最烈的时候可以拍卖到千万以上，宋运成就将它作为了镇店之宝。 当然小宋和疤子也有一些私人藏物，却不会摆在这里，就像以前那汉陶，还有一整套唐代的绿釉瓷器。疤子爱抽烟，因此喜欢上收藏鼻烟壶，他家里的鼻烟壶已经可以用箱子装。 等白玉英离开时，小宋从店里拿了一件清代的红珊瑚手串送给她，这东西看着喜庆，也比较养人，说过功效后白玉英爱不释手地笑纳。小宋心说，这个年代的省一级官二代世面也见得不多，如果放在十年后，这串手串肯定对他们没那么大兴趣。 “谢谢小宋，我很喜欢。”白玉英把玩着这窜颜色鲜艳的红珊瑚手串，一脸喜滋滋的看着越发成熟的宋运成，小宋面色坦然，四目相对，白玉英却先败下阵来，低头假装看那手串。 “对了，上次我问过美国的那位梁小姐，她给我介绍了很多我想知道的信息，小宋，你说我带着小涛出国怎么样？” “那姐夫怎么办？”小宋也是明知故问，他多少了解白玉英家里关系的紧张。 “他是他我是我，听了你那位朋友梁小姐的谈吐和见识，像她这个年纪当真是不俗，我希望小涛也能像她一样，我现在不考虑别人，只想我儿子有出息。” “这两年出国的人渐渐多了，估计再过三五年就会大热，目前来讲国外的教育一定是高于国内的，如果你想带小涛出去，我认为可以等他念完小学，在国内打学习基础，中学在美国念，这样对小涛更好。” “好，我会考虑的，谢谢你，小宋。” 今天的白玉英也不知道为什么，玩得非常尽兴，仿佛重新成为了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等晚上和顾卫红见面，白才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大气样子，喜怒不形于色。后一日三人又前往后世著名的全国十大温泉之首———小汤山温泉。三人洗去一身疲惫，三人穿着泳衣露出大片肌肤，事后感觉彼此间的关系更显亲近。 送走顾白二女，宋运辉这才算恢复大学模式，低调学习，低调出没，为了早日进化为完整版宋队长，经常前往五环外，日子就这样平平无奇地度过。 第二十九章 围绕宋运辉的撕逼大战 程开颜发现她喜欢上了那个别人家的黑木头。她说的是宋运辉，因为整日在现场工作，宋运辉更黑了，父亲程副厂长有胃病的老毛病，程开颜每天会给忙碌在现场的父亲送饭，而现在宋运辉是程父最重要的助手，不时的程父就会邀请宋运辉一同吃饭，虽然宋运辉多次拒绝，但程副厂长依然热情如故，次数多了，他也会耐不住面子接受几回。 就这样一来二去，程开颜和宋运辉接触的机会多了，两人也渐渐熟悉起来。宋运辉其实打心理不太瞧得起程开颜，这丫头被程家养成了傻白甜，和宋喜欢的类型相去甚远。而程开颜因为在家里经常听到父亲对他的夸奖，本就是个没主意的，总听父亲这么说，对宋运辉感官越来越好，虽然这宋运辉已经进化成宋黑头，但也难掩一种成熟和底子里的帅气。 可是程开颜知道宋运辉的女友是刘启明，刘是自己哥哥的同学，和宋运辉同龄，而程感觉宋对自己就像邻家小妹一样，她经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呈现出肉肉圆圆的脸蛋，“和刘启明比，我是不是太胖了，而且刘皮肤那么好，那么白。”为此程开颜下了大力气，整个夏天都不吃晚饭，白天也吃的很少，而努力也没白费，一段时间后，这位肥润的少女终于进化得纤细苗条。 程厂长在金州的地位越来越重，已经仅在老水之下，而刘总工却愈发清闲，面临退休。宋运辉整日和程厂长混在一起，甚至很少有时间去准岳丈家里，这在金州不大的圈子里流传出了不少闲言碎语。宋运辉起初因为忙碌听不到这些谣言，等听到的时候也不太在意，比较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他着实没太多自己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刘总工虽然了解宋运辉的情况，他是干了一辈子技术工作的人，还是很了解宋运辉，不时的还会开导因此发小脾气的刘启明，可私底下他也让妻子多跟小女儿说说，多去现场看看宋运辉。 刘启明现在也在改变，她已经学会做不少简单的家常菜，但不好意思每天都去给宋运辉送饭，毕竟是书香世家，有股子读书人的好面子，这还没结婚她就如此上赶着，外人和几个把姐夫们治得服服的姐姐们会看不起她。就在刘启明自己在一旁别别扭扭的时候，进化成苗条美少女的程开颜出击了。 “妈...妈妈...我想和你说点事。” ...... “什么？这....这还要等你爸下班，你和你爸说说。” 程开颜脸色羞红地点点头。 程厂长人老如狐，每次女儿看到宋运辉的样子又怎能看不出自家闺女的想法，“闺女，这事不能急，咱家是女儿家，不能那样上赶着，再说现在他还在和刘总工女儿谈朋友，如果咱们现在去说，在厂子里传开太难看了.....闺女放心，你听爸爸的。 老程说女儿看上了宋运辉，他老程自己又何尝不是？金州厂虽然很大，但每个时代出彩的年轻人就那么几个，而宋运辉无疑是现在金州厂潜力最大的未婚青年。想想自己没出息的儿子，老程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老刘已经不足为据，老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接下来只看宋运辉的选择。 老程那边有想法，刘总工也有了新的想法。都说人老成精，宋运辉是正在升起的朝阳，而他却在日落西山，小女儿性格随他，好面子，最近去见宋运辉的次数变少了，而厂里传闻程厂长的女儿喜欢宋运辉，并且经常去现场引起了刘总工的留意。 “启明，你和小宋也处了一年多，也该把婚事让小宋和他家里说说了。” “爸，提婚事不都是男生的事，我怎么好意思说？” “小宋现在工作太忙，你们感情好，谁先提出来又能怎样，这样吧，爸过几天和小宋说说，启明啊，没事你还是要多去现场看看小宋，他那么忙，不容易。” 当在京城的宋运成听到宋运辉电话的时候，还不知道此事的宋运辉已经在金州厂成为脍炙人口的二女争夫的男主角。最近半年来宋运辉当了领导，渐渐地他的想法也有了很多变化。宋运辉一辈子接触的最亲近的人比如父母比如陆教授比如刘总工等，都是文人气质，脑子里都是忠孝节义信这样的的传统思想，而开始步入官场，走出另一条路的宋运辉不得不小心学习，不断摸索。程厂长经历风雨，官场打混多年，如今拼成金州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自有许多独到见解，这等见解，令宋运辉受用不尽。 屁股决定脑子，以前他佩服刘总工，讨厌水书记。而现在他更佩服水书记，程厂长。 面对宋运成也是如此，宋运成的父亲也是一位有地位的官员，如今他主动联系这位二成弟弟的频率增加了不少。 宋运辉自然不会和宋运成提此时他正被二女争夫，但自从宋二蛋同志知道宋运辉和刘启明处起了男女朋友，那八卦之心就熊熊燃烧，每次都急着忙着，变着法的问宋运辉感情问题。这宋运辉如果不和程开颜结婚，也不会有后来的女儿宋引了，他的今后人生因此会有极大的改变。 “这么说，那个程开颜和你表白了？嘿！小辉哥，快好好和我说说，怎么表白的？” 宋运辉在电话那头恼得直挠头。事情发生在几天前，设备安装进入到后期，宋运辉为了保质保量地完成工作几乎吃睡都安排在现场，刘启明也很心疼男友，没事经常来现在陪伴宋运辉。程开颜基本天天来给父亲送饭，所以好几次二女都会碰到一起。 于是她们成为了人前塑料姐妹花，但刘启明做为正牌女友占尽了优势。 尤其是看到刘启明对着宋运辉撒娇，两人拉手，亲密的低头蜜语，让小程妒火中烧。 宋运辉不让女友晚上来看他，怕她晚上回家危险，程开颜便抓住了这个时间段。一天晚上宋运辉独自在办公室休息的时候，小程终于鼓起勇气偷偷跑进屋里。 看着一脸疲惫的宋运辉正躺在长椅上入睡，程开颜疼惜的不忍叫醒他，还将一旁的外套披到他身上，而自己则坐到一旁看着他发呆。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程开颜见到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她也怕一个人夜路骑车，此时显得很焦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犹豫着是走还是叫醒宋运辉。 环绕在耳边的脚步声还是把宋运辉弄醒了，他迷糊着睁开眼，接着昏暗的光线看到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位女人，宋运辉以为是刘启明。 “启明？你怎么过来了，来多久了。”说着话，宋运辉坐起身子，披上衣服，就去拉旁边女人的手。 那女人的手被握住明显一哆嗦，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抽出。 宋运辉发现异常，而且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也不是刘启明的，他赶忙把灯打开，发现是程开颜！ “小程？怎么是你？” 此时程开颜原本麦色的皮肤仿佛被水煮过一样，一时都没法回答宋运辉的话， “我...我...我是来看我爸的，顺..顺便看看你，看你睡觉，就没想吵醒你。” 宋运辉对程开颜的解释感到莫名其妙，看到我睡了，那你还不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真不好意思，刚刚太累睡着了。” 想着刚刚被大手握住的感觉，那么炙热和有力，程开颜那份对刘启明的嫉妒点燃了心中的勇气， “宋...宋..运辉，我..喜欢你！宋运辉，我喜欢你！” 第三十章 打铁还需自身硬 接完宋运辉的电话，本来以为只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宋运成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入睡，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件事。 这是宋运成来到这个包含大江大河故事线的异世界，第一次，成功改变了主要角色的发展方向。之前的拯救宋运萍计划虽然他也作出了努力，但是以失败告终，虽然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他可以完全不用在意大江大河的发展，但人是有好奇心的，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个世界性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他不断地呐喊：“我是宋运成，我在大江大河的世界”。可他宋运成到底要在这个异世界干什么？他曾对自己说过，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也让身边的人能活得更好。隐藏金手指为他更好的生活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但却没有提供给他未来的方向。 那么宋运成到底该干些什么？ 他又重新想到大江大河的人物主角，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此时的宋运辉还是单身，而在程厂长的设计之下，宋玉辉会选择和程开颜结婚，生子。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也经历过爱情的甜蜜，但再后来，却因为两人的三观不合，程家的刁难和宋运辉自己的改变，慢慢渐行渐远。 在梁思申方面，因为自己的出现，宋运成也已经意识到，她与宋运辉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延续到未来，将会让这个大江大河的世界变得与原故事线完全不同。 那这是宋运成想看到的吗？宋运成又想了好久，最后突然想起前世的记忆，他的记忆中，每当看到故事线中发生让他不喜欢的地方，他就会去吐槽，就会说：“如果我是谁谁谁，我就要怎么怎么做。”但那只是电视剧，只是小说，结局他改变不了。 宋运成突然意识到，也许带着金手指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让他带着一种超然的心态来改变这个世界，改变故事线人物的走向，虽然这对故事线中的角色是不公平的，因为宋运成像上帝一样改变了他们人生，是不人道的。那么金手指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并允许着这种不人道的存在？ 这是个人性的问题，宋运成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但让他不去做，不去选择，放弃自己的金手指，他会肯定地说no。因此小宋决定，既然自己不会放弃自己的一切，不愿放弃自己这份超然，如果还想他身边的人过的更好，让故事线中他喜欢的角色边的更好，宋运成会像一位主宰者一样，像一个上帝一样，给他们规划出一个自己设定的有利于他们生态圈，大事天定，小事自由选择，这样他们最终的痛苦愉快算得上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命运决定了你出生时是富是贫，自己决定未来的你是富是贫。 想明白自己的意义，带着这种超脱的心态，宋运成又开始思考围绕宋刘程三人间的发展问题。 因为宋运成，刘启明这位与宋运辉失之交臂的女人率先成为了他的恋人。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小说版本里的宋运辉，按照性格推理都会选择刘启明，而非程开颜。因为原本刘启明的性格和三观比程开颜都更对宋运辉的胃口。 目前唯一不可控，对接下来走势会发挥重要影响的是程厂长，他本就是纯粹的官僚，擅长灰色手段的使用，如果他真对还很稚嫩的宋运辉出招，远未进化到后来境界的宋大体是接不下的。 而如果真让程厂长使上手段，那么宋运辉选择程开颜，背叛刘启明和她身后的刘总工，会给他带了很大的人生污点。宋运成不知道宋运辉带着这个污点能否进化到后来成为东海集团董事长的一天。 反过来推理，如果宋运辉真的顶住压力选择刘启明，那么也必然得罪程厂长，也会因此影响与水书记的关系，因为程是跟着水混的。如果不能在金州进化到副处级那个半完全体宋运辉，那么他还能否去东海打新副本？刘总工不是合格的官僚，教不了很多程厂长可以教给他的东西。如果因为长期与刘家接触而导致政斗能力不及格，他还能否在未来诸多考验中顺利的生存下去？ 宋运成发现，目前情况，宋运辉无论怎么选，他在金州副本的难度都提升了，更不用去设想东海副本的事。 想了半天，小宋认为眼下宋运辉最好的选择应该还是刘启明，这样他起码不用搭上一个人品恶劣的污点。而刘总工在他在位的最后一年多，一定会发动一切能力帮助宋。 但这样又要看水书记对于宋运辉的看重是否能和原故事线一样了，但这又要看宋运辉是否值得他那么做，可以被老水所用。 宋运成又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自己这么想下去没意义，因为又回到了原点，宋运辉能干，有技术，就想他自己有金手指一样，这是本事，是优势，有这个为基础，迟早这小子能混出来。 他还是很欣赏宋运辉的，起码他干一行爱一行，就算到最后依然是一位不给社会拖后腿，能起到积极作用的人。 第二天，宋运成难得又勤快了起来，自从上次给自己封号宋队长之后，他就有些懈怠，通过昨晚的思考。 比他更小的蝼蚁还在为了生存而努力，他这只大蝼蚁心里有更远大的目标，怎能拖沓不前。 他开始每天专心学习，每天找地方锻炼身体，练到出汗，以求更快的进步，每天晚上出入图书馆，充实自己的知识库。 下一周与宋运辉再次通电话，这位主角果然不出所料，拒绝了程开颜，听说期间有人散播了宋运辉背着女友偷腥，又被人见到程开颜进过宋运辉的办公室，流言一下传开，闹得几家不得安宁。 刘启明为此找到程开颜理论，将小程弄得痛哭流涕的跑了，接着宋运辉特地找程厂长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程厂长大度地让宋运辉安心工作，谣言就是谣言，都是人们胡编乱造的，希望别因此影响宋运辉工作。 但只过了一周时间，程厂长就安排了一名当初和宋运辉一同去德国学习的资深工程师协同宋一起展开工作。 第三十一章 一梦红楼 亏宋运成还担心宋运辉的发展被自己影响到，结果程厂长的后手才发力不久，宋运辉就进行了合理的反击。 设备安装即将进入收尾阶段，尤其是模拟运行环境的打压试验阶段，所有现场工作人员都不敢掉以轻心，怕临门一脚出现纰漏，前功尽弃。刚刚被程厂长委以重任的资深工程师，这个时候有些忙得抓瞎。宋运辉虽然年纪轻，但凭借着他那三脚猫的政斗功夫，还知道这时候以退为进，见程厂长器重资深工程师，宋便假装不再管事，就让程厂长和资深工程师两个去弄。 水书记想趁新设备上马的机会在部里露脸，捞取政治资本，一发现设备安装的后期居然出现了出现了不少小问题，进度也减慢了不少，他主动寻找到问题后，立刻找来宋运辉到办公室，将宋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故意没把办公室门关上，声音传得一个楼层都听得见。 “德国设备是花大笔外汇买来的，万一有所损伤，浪费的是国家宝贵的外汇，还得从德国再运设备，这一路的运输报关时间，更是巨大的时间浪费，那是金州厂里任何人承担不起的，你宋运辉不行，我老水也不行！” 当天下午，被程厂长任命的管事工程师被重新下放到下面，宋运辉挑起大梁，这次程厂长也不再挑事，老水明着骂宋运辉，其实更多的是给自己看，杀鸡儆猴。 水书记看到一切进入正轨，利用这个机会，将事先准备好的各种资料好好润色，并将宋运辉作为金州厂党委积极探索新时代青年教育工作的典型推荐到部里。接下来设备安装现场在宋运辉等年轻人的带领下干的热火朝天，又快又好。老水立刻请来市、省、部各大报刊记者，热烈操办了一场青年突击队员火线入党仪式。这场仪式，有背景，有寓意，更有深刻的教育意义，尤其是照片上有些青年突击队员有些激动流出的眼泪，和记者忠实记录的青年人累哑的嗓门，都让坐在高位的领导看到金州人的风采，更看到金州党委的号召力、行动力、凝聚力。水书记一拨一拨地宣传着金州，当然他不能全部宣传自己，他还得以伯乐姿态，将他破格发掘的宋运辉等人推荐出去，以他带动宋运辉等人，再以宋运辉等人辉映他，这样宣传的效果更自然更可信。 事后，宋运辉偶然听水书记提起，前段时间，他那位远在北方省份担任厅级领导的伯伯曾给老水他打过电话。话中当然主要以两位官员的寒暄为主，但也侧面关心了宋运辉在金州厂的工作，同时谈起宋运成有时候的想法能够帮助自己提供新思路，对这个儿子毫不吝惜夸赞 宋运辉这才知道，原来与程厂长的争斗自己能够安稳着陆，二成居然找到他爸爸帮自己助阵，他特意当晚就打电话表示感谢，同时告诉宋玉成，他已经和家里商量好，等明年夏天就和刘启明结婚，正是放暑假的时候，让宋运成有时间就过去。 十月末的一天，刚刚从外面锻炼回来的宋玉成被王跃达和康广乐堵在了寝室门口。 “老宋，中午有空没有？” “你别问他有空没有了，直接拽走，不然这家伙肯定又跑了。”说着，王跃达就抓住了宋运成的手，死死不放。 “老宋，我和老康后半辈子就看你的了，你可不能再跑了。” 宋运成不明白今天二人闹得哪门子疯。“怎么了，不能好好说？”一边笑问，一边要抽出自己手，康广乐见到也赶忙贴过来，因为身高差距太大，只好搂住小宋的腰。 “老宋，今天你可得帮兄弟们一把了，你不去我们铁定没戏。” “喂，你们两个不要这么贱兮兮的，赶紧松开，老子都没让小姑娘这么搂过，快说啥事？” “呸！宋运成，你个没良心的，还好意思，你是被小姑娘都搂的没感觉了吧，正好，你要不答应，今天我们哥俩就一直搂着你。” “对，老王说的对，老宋，你贵人多忘事啊，前几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和老王去喊妹子，你到时候提供身子，嘿嘿。” “滚，贱人康。” 三人一顿扭扭扯扯，小宋才闹明白事情，自己还真答应过，不过不像康王二人说的那么贱兮兮，今年已经大二，两个贱人苦于因为长的太有特色，依然没有交到过女朋友。老王是高胖凶，老康是矮瘦娘，但时间浪费不起啊！大学光阴似箭，再不抓紧行动自己相中的妹子们该要跟别人了，两人要求也不高，只要是女的，长得不太差，都能将就。宋运辉直接骂他们是下半身闲得生锈了，就是想开光，因此给康王组合起名贱人康和贱人王。 一个屋舍下住了一年多，小宋对二人已经颇为了解。王跃达身为老京城人，极好面子，又身为班长，见到很多男生都交了女朋友，而自己却无人问津，感觉上了面皮，这学期开始就想着法子追女生，可惜这个年代的女生多不喜欢他这型号的。康广乐别看自己娘，但却是个真好色的，这要再过十多年，肯定是会所水疗998的常客，可惜这个年代的女生几乎不可能喜欢他这型号的。 但个人有个人的际遇，三人关系不错，贱人组合已经贱到了自己身上，小宋也不好再拒绝，遂答应了下来。二人大喜，老康负责继续缠着宋运成防止他走脱，老王赶紧跑出去以小宋的名号联络妹子们。 仅仅两个小时，二十多个女生就各自打扮一番跟着老王来到男生宿舍楼外，看得出入的男学生们莫名其妙，很多人找老王询问究竟，都被老王言辞回避。这二十多名女生还只是王跃达怕弄得阵势太大，只喊了本专业没对象的女生，如果消息再往大传一下，恐怕上百也有可能。 不一会，贱人康就带着没怎么打扮的小宋从宿舍和大家汇合，小宋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披着只有七成新的皮外套，可依然难掩对女生的杀伤力，二十多个女生都变成了桃花眼，这让经过精心打扮的贱人组心里发堵，他们暗自疑惑，通过宋运成名号找来的女生能否被二人追得上？ 小宋和女生虽然平时不交流，但一看基本都是本专业的，笑着点头招呼，女生们看这位“高冷帅”今天这么亲和的样子各个泛起了桃花眼，连忙围着小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宋对这种情况早已应对自如，“老王老康，人既然全了，那咱们出发吧，你们计划去哪？” 老王是京城本地人，对老城里的地方门清，“玄武区那边年初不是开始造大观园么，估摸着这回也该建差不多了，咱们去那。”别看老王长的又凶又胖，可心思很细，近两年因为红楼梦剧组成立，年初更是在全国范围召开演员选拔，京城里更是传的热闹，他们这些大学生们作为流行先锋自然刮起了一阵红楼风，许多女学生手里都抱着本红楼梦看个不停。老王投其所好，就带着这些女生们前往京城刚建起来的大观园场地。 小宋前世看过87版红楼梦这部轰动一时的电视剧。那时候他还小，跟着老妈看，只能隐隐记得里面的小姐姐很漂亮，等大了以后也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87红楼的新闻，演员近况等等，为此还唏嘘很久，尤其是那位和自己来自一个省的林姑娘。 当真是剧里“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现实中“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第三十二章 宋同学，选个角吧! 宋运成三男与众女一同前往大观园拍摄现场，路上自然要让一对贱人对众女殷勤表演，而他只用本色演出，拿出高冷态度即可。 87版红楼梦拍摄过程历时三年，此时京城大观园和在河北正定的荣国府，宁国府等场景都已建造好，但剧组的设备紧缺，导演组对剧情有很高的还原度追求，因此开拍几个月下来，才算起了个头。 这段时间大观园里有拍摄任务，是不对外部开放的，宋运成等人抵达这里，自然被拒于门外。 宋运成拉着众人拿出学生证，递给门卫大爷看，“大爷，我们是京城大学学生会成员，我们想申请探访红楼梦剧组的拍摄情况，为我们大学学报和大学生日报提供素材，请大爷把我们的申请转告里面的领导一声。” 看门大爷也是地道的京城人，他拿起几个学生证看了又看，货真价实写着京城大学字样，大爷虽然不懂什么大学学报什么的，但他感觉凡是京城大学里的人或事，一定不普通，他不敢一口拒绝。大爷也和王跃达操着京片子侃了几句，再次确认了真实性，这才去里面通报。 “嘿，老宋，可真有你的，居然把我们扯成学生会的。” 宋运成神态自然，没有一点刚撒完谎的模样，“怎么是假的，我说的句句属实，咱们这些人里不是有学生会的嘛？一会老王你到附近商店买几个本子和笔，咱们一会进去边看边记，回头就写一些感想和报道送去学校报社投稿，这不就是真的了。” “嘿，还真行，哈哈，我这就去。” 大爷进去不久，过了几分钟就出来，同时还带出来一位中年男子。 “大伙子，这位是我们任制片，有什么事你和他说吧。” 那中年男子看到对面众女围绕着一名高大男学生（贱人康自动忽略，贱人王买本子不在），认定这帅得一塌糊涂的应该学生里管事的，“同学，你们是京城大学的？” “是的，任制片，我们想写一篇在大学发表的关于红楼剧组的新闻稿，因此想对贵剧组进行一些采访。我们大学生走在国家流行趋势的前沿，也是红楼梦这一文学著作的主要受众群体，所以我希望任制片可以接受我们的申请。” 任制片，全名任大惠，目前担任红楼梦剧组的全片制片人，在剧组里是实际上的三把手，小宋对他不了解，但这位在前世是一位大咖，他是经典四大名著电视剧三部《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的制片人。 任大惠见着学生不仅长相出色，谈吐也很干练成熟，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在看过几人的学生证后，没有犹豫，就采纳了小宋的说法，“欢迎京大的同学们来到剧组，你们跟我来。” 女生们感到雀跃，康广乐这个没存在感的感觉又被宋运成这家伙抢了风头，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再怎样，在女生的心中也比不过小宋的一根小拇指，贱人康目标明确，只跟着一名身高比他略矮，长相稍有姿色的微胖女孩，那女孩是他的老乡，是他认定的追求目标。 任制片派了一位二十来岁年轻场务带着他们，众人拿着王跃达买来的本子，似模似样地在大观园里走走停停，边听着场务对相关场景进行介绍，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作为当代最优秀的一批大学生，倒是看着有几分专业。 此时因为临近冬天，原本在黄山取景拍摄的剧组大部分已经回来，在京城和正定两地拍摄内景戏，剧组导演王扶林今日正好也在大观园。 当宋运成来到大观园客厅的时候奇妙的一幕出现了，小宋领着穿现代服饰的女大学生们在客厅门外向里望着，正在听导演王扶林讲戏的一群身穿古代权贵家族女子服饰的演员偷偷向门外望着。 不谈小宋的样子怎样吸引这些金陵十二钗或副钗，他对屋里的一群莺莺燕燕感到有些眼熟，至少林黛玉，薛宝钗和王熙凤他一眼就能认出。这些穿着戏服的女子此时也是不伦不类，有的脚上穿着小瓢鞋，有的戴着眼镜，有人怕冷还穿着棉袄。 任制片进到屋里和王扶林介绍了小宋他们的身份，王扶林点点头，也没去管，这种大学生还需要他亲自去招呼，但当他看到众女当中鹤立鸡群的宋运成时，脸上的眼镜反射出摄人的光芒。 王扶林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学者形象，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再细看宋运成， 嚯，果然是一副风度翩翩好公子的样子。 众演员也跟随着导演的目光看着小宋（其实一直没挪开过），尤其是那几个年轻女演员，原本被王导说戏说的紧张，现在一个个被那赏心悦目弄得放松下来。 “学生，你们都是京都大学的？”王导演戏说了半天，嗓子有些哑。 “是的，王导，希望没给您添麻烦。” “不麻烦，学生你叫什么名字？”王导听到小宋的声音，是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又添了几分心动。 “报告王导，我姓宋，是京都大学大二学生。” “宋同学，你的形象非常好，想不想来我的戏里演个角色？” 不管是那些演员还是京大的学生们，都被王导演的话说得一愣，只有任制片点了点头，因为他见到小宋的第一感觉也是如此‘不演戏，简直浪费了这身好皮囊。’ “不好意思，王导，虽然我也对演一个角色很有兴趣，但我不会演戏，怕给您添麻烦。” “哈哈，见过你之后，如果你拒绝我，才是给我添麻烦，怎么样，宋同学，如果让你选，你想演哪个角色？京城大学的大学生，红楼梦应该看过吧？” 小宋点点头，心中有些感兴趣，这个年代的电视剧拍摄量很少，用后世的话说87版红楼梦就是大流量大ip的大制作，会让起码两代人深深地记住，能够在这部剧中演个角色，对小宋很有吸引力。 此时夹在众金钗中的一张大脸，饰演贾宝玉的欧阳奋强心中一抖，这家伙可别说想演贾宝玉啊，不然王导脑子一热，真把自己给替了......不过一看宋运成那身高，心中一喜，贾宝玉要是这么高，演起来太出戏了，看来他的角色能保住。 小宋见王导不似开玩笑，也思考起自己可以演谁。首先，一定不能是主要的几个男角色，他没那个时间；他这身体条件演中年或老头也不行，演同龄角色身高多都不符合；想来想去，发现这红楼梦里自己能演的可能就那么两三个，在书中都是配角中的配角，小宋都不知道在87红楼梦里会不会出现。 “王导，你看我这身高和样貌，能演那些角色，我一时还真想不出，我感觉红楼里我能演的角色最多两三个。” “哦？呵呵，那你说说是哪几个，看看和我想到的是否一样？” “贾蓉，柳湘莲，水溶。不过如果让我选，这三个里我只有一个最适合我。” “哈哈，宋同学看来对红楼梦很了解，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让我来猜猜，这三位你会选谁？ 贾蓉眉眼清秀，身材细佻，与你的形象相近，可因你的气质太正，与他轻浮的气质不相符； 柳湘莲也是容貌好，又会耍剑，倒是比贾蓉适合你。可你身高太高，别的男演员和你不好搭戏； 水溶，出场最少，风度翩翩，年未弱冠，形容秀美，情性谦和，气质形态和你都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王爷，不管把谁的风头压过去，都没关系，如果我是你，会选北静王水溶。” “知我者，王导也。” 第三十三章 84年的尾 京城大学出了个王爷！ 和宋运成一同去大观园的众同学们回来就把这个消息在校园传开了，沉寂一年的小宋再次像大学入学时一样，被学生们看作大熊猫一样，慕名而来。那次是看京城大学新到的第一校草，这次是看新鲜出炉的红楼王爷。 眼看宿舍门前每天门庭若市，小宋下课后就偷偷跑出校园，自从他拿了剧组中的角色，就相当于有了大观园的门票，去那里躲清静倒是不错。在这里他也结识了红楼中那对女子，林黛玉和薛宝钗的扮演者，陈晓旭和张莉。在宋运成心中这两个女人固然漂亮，达不到倾国倾城那种，最多不过85分的女人。不过她们的美丽有着红学底蕴的加成，是在红楼梦三年的漫长拍摄中，自身与角色不断贴合，陈晓旭就是林黛玉，张莉就是薛宝钗，也只有把角色钻研如此之久，研究如此透彻，才让百姓们奉之为一代经典。 宋运成也因为这种红学底蕴的加成，少见地主动与她们交流多次，与二女结成了朋友。 很快，宋运成扮演的北静王就到了拍摄的时候，他的戏只有一幕，但需要去正定的宁荣街拍摄，随剧组的中巴前往正定，群演和众角色在场地内密密麻麻上百人。小宋的戏词很少，他的出场背景是：秦可卿出丧，他特设路祭，在路旁高搭彩棚，设席张筵，和音奏乐，哀悼吊唁，最后邀请贾宝玉相见。 装扮妥当，只见这位北静王水溶身高八尺二寸，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一个秀丽人物。这几天小宋已经把北静王那种不羁王爷的感觉体会数次，演起来驾轻就熟，因为他是本剧出场身份最高的人，所以气场和帅气高一些倒是更能提高电视剧的深度和观赏性。只是可惜了贾宝玉那厮，两人同框之下足足比小宋矮了一头，这哪是公子遇到王爷，根本就是孙子见了爷爷。 …… “宋老师，你看过红楼梦吗？” “看过，以前我姐姐就很喜欢看，我没事也看了看，怎么？你对咱们国家的名著感兴趣了？” “嘿，宋老师，原来你也看过，真是太好了，你快给我讲讲水溶，就是...就是那个北什么王爷。” “水溶？”宋运辉看红楼梦可不仔细，远不如看数学和化学，“这我还真不记得了，应该不是重要的角色。” “哼，我就知道那个坏蛋在说大话，说的他多么厉害，宋老师都不记得，一定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 宋运辉听出梁思申和她嘴中那人的俏皮和亲近，心里有些失落，这种不舒服他记得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很快他就意识到梁思申嘴中的坏蛋是谁。 “你在说二成？也许他在和你开玩笑吧，他说话一向很幽默。” “他那可不是幽默，那是...嘚瑟，对！形容骄傲得忍不住！真不知道你弟弟为什么总能说出这些奇怪的词，上次我去华人图书馆有看到这本书，我一定要买回来自己鉴定一下，看看这个水溶有没有他说得那么厉害。” 梁思申和二成看来联系得很频繁啊，唉.... “梁思申.....我要结婚了。” “哇！真的么，太棒了，恭喜你宋老师，那位女士一定很漂亮吧？” …… 顾卫红的红运服装公司终于在年底成立了，因为临近元旦和春节，第一批内衣主要以红色系为主，分艳红和暗红两种款式，材质厚实有质感，这批货在早已安排好的销售途径中很快就投放入市场，在宋运成的建议下，内衣的外包装制作高端大气，和市面上的普通产品有鲜明的对比，突出了公司的初期经验理念为中高档路线。 市场还没有类似的国产产品，价格又比外国货便宜一些，一经销售，很快就卖脱销，顾卫红赶忙又追加生产，随着货款的回款，顾卫红和段文娟二女被自己赚的那一袋袋钞票幸福晕了。 顾卫红特意在回市里的时候，约李雅出来一起吃饭，并将当初答应送给宋运成和李雅的全公司第一套男女内衣送给李雅。顾卫红发现李雅又漂亮了，她有些嫉妒，既嫉妒她的容颜，又嫉妒她的拥有。 “谢谢红姐，我替我家王爷也谢谢你，嘻嘻。” “怎么，你们家小宋又有新外号了？呵呵，这次是怎么来的？对了，你那个二姐的外号岂不是要改成王妃了？” “好啊，我就是王妃，小红，见了本王妃还不快快请安。” “哈，你找打~”顾卫红发现李雅不仅漂亮了，也成熟了，面对她和小宋的事，她有了一种坦然，一种当仁不让。 可这种当仁不让很快就被顾卫红击穿。 “小宋居然进了红楼梦剧组？天啊，小雅，你心也真大，你没看过红楼梦吗？那书里面可全是漂亮女人，这剧组里选的一定也全是漂亮女人吧？就小宋那吸引力，你也不监督一下。” 李雅听得破了功，心里直着急，恨不得现在就给小宋打电话。 “行了，别干着急了，小宋对你那么好，不会对不起你的。” 二女的心情突然都起了变化，她们都对“不会对不起你”这句话有一丝怀疑。李雅心情沉重，成为宋运成的女友真的压力很大。而顾卫红却心中有了一丝期盼。 “再半年就高考了，怎么样，有信心追去京城吗？” “京大是肯定没戏的，但无论如何，一定要进京。” “嗯，你家王爷主意多，等他放假回来，你们好好商量下。” …… 小雷家今年企业效益进一步提高，雷东宝带着酒肉去看望宋家二老，也得知了春节宋运辉带着女朋友回来的消息。 “爸，小辉和他那小女友预计明年七八月份结婚？” “是啊，小辉说他们厂年初和年底都忙，年终好请婚假。” “啊呀，这一晃真快，萍萍知道小辉的喜事也一定会高兴。回头我就让红伟他们把咱家这老房子收拾一下，该修的修，该换的换，新媳妇来家里可不能寒酸了。” “嗯...好，东宝，那你费心啦。” “爸，那到时候小辉那个弟弟，宋运成会来不？” 第二天一早，雷东宝锻炼得更加起劲，一身子肌肉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 第三十四章 双喜临门 85年的春节比以往更闹热些，省城又新建了两家购物市场，沿着中央路的购物街也有了后世的影子，宋玉成陪着李雅狠狠逛了两天才稍稍缓解了小蝴蝶的郁结。因为她今年高三面临高考，春节的假期只有短短的十天，在父母严厉的要求下，她只能春节前在省城和小宋相处三天。 此时的李雅穿着红运内衣，套着同样是红色的羊毛衣，外面套着白色的羽绒服，戴着娇俏的白色贝雷帽，十七岁的少女不施粉黛却能羞煞群芳，一米七三的高挑身姿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她的眼里却只有宋运成，亲密地挽着小宋的臂弯，一刻都不舍得撒手。小宋这两天可算是对她与给予求，连人带物通通奉上，从早到晚地陪着她，以解二人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 “好啦，今晚想吃什么？南京路开了一家火锅店，陈爱国说不错，不如晚上去试试？” “嗯，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云成，我明天不想离开你。” 宋运成也不管大街上的行人，颇为惊世骇俗地当众亲了李雅一口，“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以后更好地相聚，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全力准备好考试，等去了京城，咱们天天在一起都行。” “运成，你说的京城广播学院真的适合我吗？” “当然适合，我的小蝴蝶是白富美，嘴皮子也不差，不过主持人工作太辛苦，你考行政管理专业，毕业去行政部门。” “嗯，我都听你的。” 晚上将李雅送回李家老爷子那里，那位老爷子居然留下宋运成聊了几句，话中即提到了省里白高官，又提了另一位省里排得上座位的。等回到家中，才品出话中味道。因为父亲的工作有了小的调整，宋季海这两年来虽然级别上来了，可在一群副厅里是靠后的，虽然每年排位都向前挪一挪，但也没有这次消息中动得好，如果不出变化，年后父亲的职位前面就要加上常务二字了。李家老爷子本就是业内的老领导，今晚他的话应该是向宋家吐露事情上面八成定下了，提前给宋家吃个定心丸。 宋运成很高兴，两年前他还感觉父亲进步机会不多，现在父亲才五十出头，得到白高官的看重升为常务副职，拼一拼银饼变金蛋，草鸡变凤凰。白玉英年后就要去美国了，上个月她已经和丈夫离婚，宋运成帮父亲的也只能到这了。 宋家今年过年可谓是双喜临门。不仅父亲宋季海的事情定了，大哥两年的军校学习也即将结束，已经二十五岁的宋运开这次回老家也带来了个大姑娘，见过家长之后，婚期也要定在今年。 宋运成这位准嫂子名叫吴凯琳，她比大哥小两岁。在广州军区文工团工作，她父亲是军区实职正团级干部，两家一政一军，倒也门当户对。 吴凯琳打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性格外向活泼，有着一头干练的短发，长相中等偏上且颇具英气，因为常年跳舞，身材比李雅还要好。 二人是经过宋云开军校的老师，也是吴凯琳父亲的战友介绍认识，宋云开是战斗英雄，加上样子帅气，两人可谓一拍即合。 一家六口一起过春节，更是热闹了几分，吴凯琳的性格很对宋家的胃口，尤其是宋运华，姑嫂二人很快就沆瀣一气，一起欺负老实巴交的宋运开。 一家人按照习俗，吃过凌晨的年夜饭，宋季海夫妇因为年纪大了，先睡觉了。四个小辈坐在客厅里也没了拘束，聊开了。新嫂子感觉总欺负自己准老公没意思，想将战火波及宋运成这个小叔子，她寻求刚刚和她成为一伙的宋运华帮助，可惜宋运华却像霜打的茄子，宋运开也难得调侃道，“从小到大，老三和老二最好，但也最怕老二，你想让这小丫头背叛组织，小心自己翻了船。” 吴凯琳白了一眼他，有些不服气眼前这个年少老成的小叔子，她已经来宋家两天，发现家里人的地位和她预想的不一样。按照她的观察，家里拿事的肯定是准公公宋季海，而第二的并非是准婆婆，反而是小叔子宋运成，陈淑兰只排在第三，她认为长兄如父的宋运开居然是垫底的存在，这让她这个马上嫁过门的媳妇是又气又急。宋运开年轻时虽然老实，但有些逆反心理，不然也不会在家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去参军。这些年随着年龄增长，又经受过血的洗礼，磨去了棱角，变得务实诚恳，敢打敢拼，又因为受父母影响，有些书卷气息。她当初看上宋运开的原因正是因此。 “二成，你在京城念书？有对象了没？嫂子文工团里有家是京城的，怎么样？你长得比你哥帅，我给你介绍的也特别好看。” 宋运成没直接回答，这事自己说出来有些自卖自夸，从别人口中说出更能突显自己，他随即看了一眼宋运华。 宋运华这小机灵鬼立马转换阵营，“嫂子，你不知道二哥的情况，二哥小学时就处对象......” 宋运成立刻立起眼睛，哎呦喂，几年不调教，开始调皮了，让你夸我，又没让你编排我。宋运华脖子一缩，“嗯，不对，是女生们追我二哥，但我二哥心气高，到了高中才真处对象，二哥我这么说对吧？” 宋运开看着老二老三互动，心中有些羡慕，他比弟妹们大得多，却是缺少了很多儿时兄弟姐妹的情谊，二成的那些事他就知道的不多，眼下也催着小妹赶紧爆料。 “大哥，嫂子，我跟你们说，如果二哥不上大学，这会孩子都该...” 宋运成发现这丫头有些人来疯，眼看要上高中了，性子野得很，随手一巴掌扇在她后脑勺上，和在南山县农场的舅妈动作一模一样，明显师承一派。 “哎呦，二哥你真打啊，我...别，别打了，我说错了。” 吴凯琳也是家里老大，两个弟弟比自己小七八岁，平时也玩不到一起，她也很喜欢宋家兄妹相处的感觉。 “没想到二成女人缘这么好，也难怪，长得是真好，我要是有妹妹，一定要介绍给你。” “嫂子，二哥现在的对象是李雅，可漂亮了，下次有机会我把二嫂子叫来让你看看，我和她关系可好了。我和你们说说当初二哥向二嫂表白的事吧，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市高中。对了，你们肯定没听过两只蝴蝶，还有对面的女孩，一会我唱给你们听。” 第三十五章 嫂子，跟我去打架吧 大年初二，在家闷了一天的小辈们开始出去撒野。 宋运开带着吴凯琳去赴战友的酒宴，运成去拜访白玉英，运华只能在家学习，中考比高考还要早一个月，陈淑兰给宋运华下了死命令，“玩命备考五个月，不上省高誓不还！” 白玉英离婚后带着孩子住在父亲白高官的常委楼，初二的常委大院到处出入着走亲访友的上进者，能在过年时进入这里的，如果不是主人们的真亲戚，就是在主人们下面权倾一方的追随者，今天宋运成的身份勉强算是前者。 小宋来到常委大院的时候，白玉英已经领着儿子小糖站在门卫处等候，自从和丈夫离婚后，儿子跟了白玉英的姓，改名白晓飞。 “小宋叔叔，小宋叔叔，我和妈妈在这呢。”小糖拉着妈妈的手，另一只手招呼宋运成，小家伙很崇拜他，尤其是宋叔叔武功超厉害。 与门卫核实了身份后，宋运成拎着从京城带回来的特产，跟着白家母子走进了那传说中的一号楼，正好一号楼的门开着，一名中年大背头男子走了出来。 “小英啊，家里来亲戚了？” “孙叔要走吗？我和小糖还没和孙叔拜年呢，小糖，快和你孙爷爷拜年。” “孙爷爷新年好，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哈哈，好，小糖真懂事。小英啊，家里来亲戚，就不用管我了，忙你的，有机会来京城，一定要找你孙叔叔啊。”小宋年纪小，这孙姓老者只以为是白家亲戚。 “到时候我可不会少折腾您，谁让你是我叔叔呢，对了，”白玉英伸手拉着宋运成衣袖往前一步，“这位是我很要好的弟弟宋运成，在京城大学念大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都是市里走出来的，是真老乡，孙叔有机会可要帮我这个弟弟。” “哦？小宋，你是市里的？” “孙叔叔，我家是市里人，前几年我父母在南山县工作过。” “南山县？呵呵，真是巧了，我就是南山县的，北壕沟那边的。” “您说的地方我知道，我小时候和父母就在那不远的县第二农场。” “哈哈，好好，小宋啊，咱们这个老乡的含金量还是很足的嘛，对了，你父亲是？” “我父亲叫宋季海，现在在省工业厅工作。” 孙政材点了点头，他离开省里好几年，没听过这位宋季海。 “好，好，小宋在京城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毕业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啊，我们需要你们这些有知识的新鲜血液。对了，以后在京城有事，你可以来找孙叔我，你也是半个南山人，别和孙叔见外。” 宋运成很有礼貌的表示感谢，既讨好又不显得卑躬屈膝，拿捏得恰到好处。 “好，小英小宋你们聊，小糖，孙爷爷走了啊。” “孙爷爷再见。” 目送这位大背头官僚离开，宋运成这次低声询问白玉英，“姐，孙叔叔在京城哪个单位？” “他叫孙政材，农牧渔业部农业司司长，老爷子带出来的，听说过两年还能上一上。” “了解”。 白高官作为省里一号，他是很难有个人时间的，可以说就算春节放假也是在工作，能被同意来一号楼的人都是省内各行各业精英中的精英。小宋只和这位忙碌的白老爷子说了两句话，就见到其又进了书房会客。 “是小宋吧，听玉英总提起你，果然一表人才啊！感谢你帮助小糖学习，今年小糖考试成绩可是提高了不少。” “小宋啊，来这里别见外，你和玉英说话，我这有事，照顾不周啊，记得回去也给你父亲问好。” 小宋很感激白玉英，也对白老爷子的素养佩服，老爷子日理万机，却对他这种小喽喽都能关照两句，今天的这次拜访已经让宋运成很满意。接着他将前两天梁思申帮忙找的几家美国公司的相关信息递给白玉英，这也是他此行的主要任务，白玉英下个月就要先前往美国，她想在那边自己开一家公司，而这个消息又不想让外人知道，所以只好委托小宋来帮忙。等一切安排妥当再考虑何时接小糖过去。 “小宋，替我先谢谢你那位朋友。也谢谢你给我提供的公司创业思路，我去了那边会好好调查。”如果刘启明是向往欧美的小资生活，那么白玉英向往的就是欧美贵族式精英生活，不然不会和丈夫离婚也要过去。 离开常委大院，宋运成准备回家陪陪孤苦的小妹，学习也不差这一两天，春节就该乐乐呵呵，家人应该珍惜时间多聚一聚。 下午五点，宋运开往家里打来了电话，让二成去接吴凯琳回家，他们战友间很久未见，打算喝到深夜，吴凯琳毕竟是女生，不好陪着一群酒鬼等到深夜，所以让弟弟把吴接回家。 小宋对大哥聚会的地方熟得很，就是他们“清流”聚会的那家老谭八大碗，这还是他推荐给大哥的。小宋来到饭馆，和大哥的战友们打了招呼，这群当兵的哪肯直接放人，宋运开只好连喝了三小杯白酒才告饶离去，一小杯一两半，三杯就是小半斤，小宋喝完和没喝一样。 “二成，你们这边喝酒比我们那边还厉害，你哥那些战友吐了好几次，回来还接着喝，也不怕身体喝坏了。” “他们一起打过仗，拼过命，这关系甚至连亲兄弟都不如，好几年见一次，喝得凶不奇怪。嫂子，刚刚你也喝了？” “拗不过这些大头兵，比你多喝了一杯，不过没事，我们家爱喝酒，我爸打我小时候就给我和弟弟喝酒，那时候军区大院生活条件不好，冬天冷得很，喝两口，暖和。你哥这帮兄弟怕回头赶不上我俩婚礼，今天人齐，提前庆祝一下，你哥今晚肯定得多，等晚上运成你来看看。” 喝完酒的确暖和，叔嫂二人，顶着三九寒冬的天气走回家时，都没感觉到冷。宋运成带着吴凯琳来到家门外，找话题在门口聊着不进去。他心思细腻，吴凯琳新媳妇来宋家认门，被父母看到喝酒有可能留下不好印象，但宋运成又不好对准嫂子明说，就找话题在门口拖时间，让吴凯琳醒酒，这会她喝的六两白酒开始上头了，吴凯琳到底是没喝过这么多。 她大着舌头和小宋说她小时候在军区大院的故事，讲那时候条件的艰苦，讲她为什么去文工团，讲她怎么和那些男生打架，听得小宋津津有味。心里不由赞叹准嫂子，有点北方女人的彪劲，还有点假小子的味道，做人大气，如果他俩不是叔嫂关系，铁定能成好哥们。 这对好哥们在门外聊得起劲，说话声有时难免大了些，屋里小妹宋运华耳聪目明，就听到了。也跑到外面待了一会，可这大三九天没喝酒还真不能多呆，一会就把她冻了进去。 “二哥，二哥！不好了！” “怎么了，老三。” “你们那伙人，就..就叫谭峰的，他说大哥和别人在饭店打起来了，怎么办？” “爸妈知道了吗？” “没，他们都在书房写东西，我接的电话，接完就直接跑出来了。” “老三你回去，这事我处理。” “二哥，那你快点，谭峰刚刚说的很急。” “放心，回去吧，别让爸妈担心。” 宋运华回到屋里，此时吴凯琳的酒醒了不少，她看着宋运成，“二成，我知道你陪我在外面是陪我醒酒，运开那边着急，你别管我，我知道你担心我，不会让我过去，我待会自己回屋。” 宋运成看着吴凯琳，对她有了新的认识，然后爽朗地一笑，“嫂子，你想多了，我可不担心你，怎么样，和我一起去，打他们丫的。” 吴凯琳心中焦急，但依然被小宋弄得一乐，然后也豪气地说道，“走，打他丫的。” 第三十六章 宋氏无影脚 老谭八大碗。 虽然是大年初二，但是客流量依然不少，正宗的口味和实惠的菜量吸引着一大批忠实饭桶们。宋运开和战友们一共八个人，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喝了一斤多白的后感觉不过瘾，又要来四洗脸盆的啤酒（问过家里老人，那个年代北方是这么喝的），不喝倒全都不许走。 打架的另一伙人是省城某单位的车间主任和车间里的同事，年前他们完成了安全生产100天的安全任务，车间主任本是副主任，因为这件事被提升，这次是宴请支持他的车间兄弟们，这伙人有十二三个，是晚上才来的。 老谭八大碗虽然在这个年代很时髦，被普通老百姓认为高大上，可其实装修和后世的高档饭店没法比，模样可以参考几年后电视剧里韦春红县城里的饭点。两个隔间紧挨着，但隔音效果很差，宋运开这伙早已经喝醉了，车间主任那伙人喝了几杯下肚，气氛正热。 当兵的不是好脾气，那帮工人也是粗性子，两伙人不知因为什么隔着包间就骂了起来，越骂两头越火大，直到冲突升级。宋运开并没有参与吵架，他这个准新郎早被战友们灌倒在桌下，八名铁打的年轻人中还在喝酒并参与打架的只有五人，而对面的工人们战斗值尚满。五个软脚虾对十二三个年轻工人，尽管当兵的个人战力不差，依然实力相差悬殊。宋运开所在的包间被弄得一地狼藉，半道醒来的宋家大哥还被无辜打了两拳。 “主任，没事吧？我看这几个好像都是当兵的，别闹大了？” “嗯，告诉小曾他们动手轻点，打完了赶紧撤，咱们换一家再喝。” 当宋运成和吴凯琳蹬着自行车赶来时，车间主任一伙已经转移阵地，二人来到包间一看。 八名大汉歪七竖八地躺在屋里，高浓度酒精起到了麻药的作用，除了被揍得最狠的两人被揍醒酒之外，其他人倒是还能呼呼大睡，饭店老板谭峰的堂哥正给宋运开处理伤口。吴凯琳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只是脸上有两处皮外伤，才松了口气。 谭峰堂哥见到宋运成，赶紧站起身，“成二哥，这..这真是不好意思，我之前也不在店里，是服务员小张看事情不对给我打的电话，我没有您家电话，只能打给谭峰。” 宋运成摆摆手，简单听过前因后果后，问道，“老谭，知道对方是哪些人吗？现在去哪了？” “小张说，那伙人是附近厂子的，其中的领导曾经带人来过咱家两次，那人姓王。他们打完人就跑了，小张人机灵，听里面两个人说悄悄话好像是去了临街的饭店。成二哥，咱们是不是报公安？” “我来吧。”宋运成用饭店电话打了两个，一个是告诉家里小妹，给家里报平安；第二个是打给他们清流圈子里的一位公子哥孙义军，家里是公安厅的，去年也进了派出所，他崇拜宋运成，将其视为省城李小龙。 等了没多久，二十出头的孙义军就穿着公安衣服走进饭店，身边跟着一名年龄稍长的青年，经介绍是所里的股长，两人和小宋嘀咕了一会，就走出饭店。 “二成，你大哥在饭店没事我放心，我跟你去找那伙人。” 爱人被欺负，自小像个野小子的吴凯琳借着酒劲想跟着小宋去撒泼。 “行，嫂子，不过咱们要约法三章。这件事我是领头的，你要听从命令，随时跟着我们，去的时候不许上前，躲在后面保护好自己。” “行！” ........ “干！哈哈，今天痛快，祝贺王主任高升，还痛揍了那些臭**，过瘾啊！” 车间王主任比这些肌肉棒子心中多了一重顾虑。幸好他们走的快，只要跑了就不好抓到，毕竟这年头又没有监控，而且他们动手除了两个和他们吵得最厉害的下手狠了点，其他人被打的都不重，他认识派出所的副所长，出了事问题也不大。毕竟前年的严打风已经吹过去了。 噹噹噹， 不等喧闹的众人们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推开，“公安，都站起来，把手都举起来！快点。” “妈的，你说公安就公安？”一名工人立刻拍桌子站起来，他是这里打架最厉害的，刚刚和军人动手他是急先锋，现在显然已经喝得上头了，不管不顾地抖起了威风。 孙义军站在小宋一旁，稍微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你们涉嫌伤害现役军官，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 车间王主任心里一激灵，赶忙站起身，“同志，误会，一定是误会，我和派出所李所是好哥们，不行咱们打电话问一下？” 那名股长得到孙义军示意，语气不见缓和，“别墨迹，都站好，举起手！” “去你妈的，老子没犯法，公安也不能抓我！”那脑子石头做的工人继续给宋运成助攻！ 砰！那高大的工人直接被一脚踹飞了出去，直接砸倒了饭桌，一屋子人都没看清那只脚是怎么出现的，随着工人被踹飞的同时，“股长，他们拒捕，上！” 砰砰砰，孙义军聚精会神地死死盯着宋运成的一举一动，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怎么出的脚，但那十多人就像演戏一样，一声一人，都是应声而飞！ 孙义军是个功夫迷，兴奋得嘴里不停嘀咕，“无影脚，成二哥以前就说过这招式，果然是真的！厉害，太厉害了！” 站在三人身后的吴凯琳也被宋运成神乎其技的“武功”惊到了，一直说不出话来。 小宋脚上很有分寸，虽然看似把人踹得腾空，其实最多伤到筋腑，骨头是不会伤到的，就算胃出血也不过多养几天的事。 这年头公安办案可是莽的很，宋队长不拿出真实力也没法同时顾到十多个人，孙义军和那名股长也很快撸起袖子加入战团，吴凯琳躲在小宋身后抽空子也揣上两脚，她原本就喝了酒，这会笑脸兴奋得通红，踹的兴起。 十多人被三个半人打得爬不起来，有的痛得说不出话，蜷曲在地，有的看架势不对，早早举手蹲下告饶，风波很快平息下来。 宋运成把大哥八人安排招待所住下，和吴凯琳回家，也安抚了刚刚得知消息的宋季海夫妇。第二天一早继续处理此事。 那车间王主任还有些能量，托人找到了宋家兄弟，孙义军也不好出来说话，小宋也认为事情不用再闹大，毕竟现在那伙人比大哥八人伤得更重，收了王主任的赔礼，就让王主任继续去医院挂点滴，被打成胃出血的就有他一份。 宋云开几人更不好意思开口不饶人，他们平时都是一打三的主，此时各个鼻青脸肿，羞愧得不行。只好讪讪向小宋告谢。 孙义军接下来几天天天拉着所里两个小年轻找宋运成，扬言拜师，非要学那无影脚。 小宋推脱不过，他结合少北腿法和截拳道的特点，又以八极拳为辅，将这门“宋氏无影脚”交给了他们。 有道是“拳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这门宋氏无影脚也在今后的省内公安系统少量流传开来。 第三十七章 初问杨巡 宋运成过年在家的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宋家的电话线都要被他霸占很久，多数都是打给市里在家补习的小蝴蝶，宋季海都被二儿子挤出了书房，终于被动得可以多休息一会。大哥与吴凯琳在家呆到初五就返回南方，如果不出意外，等军校深造结束后就会被安排去广东，前往新改编的第四十二集团军，它的前身正是宋运开参与南面反击战的作战部队，这让宋运开对新的任命非常满意。 有一天，宋家门厅和厨房的灯泡老化了，宋运成前往离家不远的小市场去买新的，在市场里意外看到了登峰牌电线，没想到小雷家的电线已经卖到了这边，他和摊主一打听这登峰牌电线的质量，摊主对其赞不绝口。小宋对电线是外行，用他的眼光感觉很普通，拿出后世的大牌电线相比，登峰的电线简直就是渣渣，他打算今年参加宋运辉婚礼时要和雷东宝说说，努力提升一下电线的科技含量，做得更扎实耐用些，如果说不通，他不介意打一打试试。 回家后小宋想起了杨巡这个故事线中的第三位男主角，而且突然意识到，按照时间线来说，杨巡今年正该在东北卖电线，升级打野刷出他的第一笔金。但剧情中并未提起他具体在东北哪个省份，小宋觉得有机会要问问雷东宝，杨巡今年会开始卖登峰电线，东宝一定知道杨巡位置。 说实话，宋运成还是很佩服故事中的杨巡，他吃苦耐劳，能说会道，善察言观色，又能屈能伸，是从社会底层成功突围的典范。而为什么大多数观众对故事线中三位男主最看不起的是杨巡呢？也正是他的不择手段，卑躬屈膝，让对此不耻的观众们心中抵触，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正是缺少了一些这样的特质。 小宋想到就做，他立刻打电话给小雷家队部。此时的小雷家很忙碌，前几天刚刚接待了县长陈平原的视察，雷东宝夸了海口，才从他嘴里啃出一笔贷款，准备今年将养猪场规模扩大三到五倍。春节前他也见到了宋运辉的准新娘刘启明，雷东宝不喜欢刘启明，认为这女人虽然漂亮，但有些做作，对人有些假白白的，可惜他不能跟小辉说，当然他也在刘启明身上看到了一丝宋运萍的影子，她很有礼貌很有书卷气。 “你好，小雷家大队。” “我是宋运成，找雷东宝。” “啊，您稍等，我这就去喊东宝书记。”四眼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两年前在河边的一幕，东宝书记这两年天天坚持锻炼，练成一身子肌肉好像正是来自于此，四眼不敢怠慢，赶紧跑到旁边喊雷东宝。 此时雷东宝正和士根忠富商量扩建养猪场的事，我听到打电话过来的是宋运成，顿时满脑子都是对方凶残的拳影，紧跟着就是心中窜起来的火焰，来吧，来吧。东宝雷厉风行地走过去接了电话。 “喂，我是雷东宝。” “姐夫，今年过年去看我叔叔婶子了吗？他们最近还好吧？” “......咳，前两天还去过，二老都很好，小辉也在，他那个女友也呆了一天。” “嗯，最近村里企业不错吧？我今天在我们这都看到了你们生产的登峰电线，恭喜啊！” 雷东宝不怕硬的，却受不得软，“是啊，二成，你最近也很好？去年我去北京，你有事咱们没遇到，有半年没联系了吧。” “知道你忙，等小辉哥结婚，咱们好好聚聚，对了，你认识杨巡吗？” “小杨巡？小杨馒头？认识啊，现在他就在我们电线厂拿货，这小子去了东北。哦，就在你们邻省，现在混得还行，怎么你认识他？” “没事，以前听人说起过，随便问问，下次你见到他帮我带句话，告诉他有时候不要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放眼全局，眼见开了，地上到处都是金子。” “你和小辉一样，总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我尽量转告给小杨，对了，我最近练了些功夫，等你来了，咱们练练。” “呵呵，那你得加把劲，我前几天刚一口气揍了十来个，你认为比得过十个人咱就练练。” “咳，嗯，二成，你别小看我，好了，没事挂了。” “行，那你加油。” 雷东宝故作平静，他看了一眼远远支起耳朵的士根和四眼，“看什么？没事干了吗？赶紧把养猪场扩建的计划弄好。” 杨巡此时的确就在宋运成的邻省东林省，他半年前就不卖馒头了，带着二弟杨速来到那边。早年走出去的老乡们花钱找关系租下那边百货商店里的电器柜台，小杨兄弟就给他们看柜台。没有固定工资，卖掉多，挣得多，卖掉少，挣得少。杨巡是个闲不住的，他带上样品走街串巷推销。这小子会装可怜，嘴巴又甜，常得到别人私下指点，慢慢就摸索出了方法。 杨巡人小胆大，卖了一年馒头把嘴皮子练得灵光得很，可他才开始做电器，不懂什么单位用得着这些电器，经常磨半天嘴皮子，人家才耗不过面子勉强买点什么。不过即使如此，也比他弟弟守柜台的生意好一些。杨巡想，这就相当于赚两份柜台的钱。虽然没比卖馒头赚得多，但是是好的开始。 这样折腾到现在，小杨对业务越来越熟，跑外推销的生意也越来越大，已经可以谈下一些国营厂子的边角订单。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宋运成找雷东宝了解他情况，如果让他知道宋运成的身份，估计现在就得跑到邻省去拉关系攀交情，把生意挪到邻省去。 接下来的日子父母又开始工作，小宋晚上给妹妹复习功课，白天出门约朋友见面。最近他和派出所的王义军混得不错，王义军带着两个年轻同事口呼小宋为“师傅”，小宋也来者不拒。 他还见了顾卫红，这个春节顾卫红忙得脚不沾地，红色喜庆的红运内衣真是太好卖了，尤其是春节前后，生产根本跟不上销售，喜得顾卫红有次见到小宋偷袭了他，在他脸上印了大大一口红盖章。 85年的春节就这样过去，宋运成开学前特意前往市里见了李雅，鼓励她放平心态，努力冲刺，并且答应每三天就给她打一次电话，这才从进化为八爪鱼的李雅身上脱身。 第三十八章 小宋长了针眼 大二下学期一开学，宋运成还是进入了学生会，他每学期的成绩都是专业前五，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对他的眼缘都好，在学生处两名年轻女老师隔三差五的围攻下，小宋只得就范。 小宋低调不下去，索性直接来个狠的。 今年京城大学获得上级审批通过了组建新的学院“经学院”，宋运辉专业就属于经学院范围，学院的学生会重要位置有很多空缺，他直接竞选了学生会副主席。不出任何意外，今后同学们就得称呼他为“宋副主席”了。 自从宋副主席上任，学院内学生工作的展开就变得非常顺利，王跃达成为了生活部副部长，康广乐当了宣传部副部长，成了他的得力干将，很多大一的女学生更是对这两个部门趋之若鹜，因为宋副主席院内分工主要管的就是这两个部门，再加上一个体育部。 短短两个月时间，宋运成的工作能力就被学院的领导们认可，他组织的院内活动和提出的大学生校外能力拓展都取得了成功。现任学生会主席临近毕业，小宋实际上已经相当于半个主席。 时间进入五月份，京城的天气忽冷忽热，变得比女人的脸还快，爱美的女生们总要前一天还穿着连衣裙，后天就披上薄棉服。 随着这几年中国经济的发展，尤其是京城居民的生活条件变得越来越好，老百姓用得起雪花膏，擦的是洋口红，有些更洋气的都能喷得上香水。京城大学的风气也和前两年有了很大的变化，校园里多了些红红绿绿，这被一些年纪很大思想守旧的校领导所不喜。 因此五月中旬学校内部下发了“整治校风”的指示。学院主管学生工作的副书记赶紧找来能干的宋运成，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王姨，这不是得罪人的活吗？我的王大书记，你可不能这么害我啊。” 王副书记四十居中，这年纪处于女人靓丽的尾声，她性格外向，很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不然也不会主管学生工作，本来小宋不要脸地管她叫王姐，可是羞坏了她，心里喜滋滋地痛批了小宋一顿。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说年轻呢，而且是一个既年轻又帅气的。可是王副书记的思想还是很正派的，她女儿和小宋同岁，哪肯不要脸的被小宋叫姐姐。 “我理解，但工作还要展开，这是上级给我们的任务，小宋，你已经申请了预备党员，也要按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坚决听从组织的领导。 这次行动好几位校领导都很重视，你是院里几位领导都认可工作能力强的，这种时候你必须顶上去。这是对公，对私，小宋你叫我一声王姨，我也很欣赏你，把你真的当自家孩子看，你的年纪小，还没到十八周岁，按照要求是没法申请预备党员的，但领导们都为你着想，给你行了方便，你这次申请预备党员，明年一月份等你一到十八周岁直接给你通过申请，等后年毕业前你的党员身份就能落实，这是领导们的看重，你也得对得起这份看重，自己要做的比别人更好才行。” “我明白，王书记，那这次工作怎么展开？” “我的想法是先自查自省，组织各班班委召开班委会，大力宣传杜绝大学校园内处对象的歪风邪气，然后对女生宿舍进行检查，口红，香水还有其他不符合大学管理要求的东西一定要查出来。” （很多年轻看客会觉得意外，但如果家里有80年代初中期的大学生可以问问，那时候大学的确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但私底下也屡禁不绝，....对了，作者也是问的家里长辈，勿要乱想。） 学生的事情最了解的人莫过于出自群众内部，谁谁私底下处对象不可能瞒得过所有人，小宋也没办法，总不能不管，他只好当起了两面人，找来几对明目张胆的直接进行谈话，又暗自沟通那些偷偷摸摸的让他们隐藏得更深些。对于女生宿舍口红香水等问题也是找来各班的班委会，让他们挨个宿舍告知，必须在上头风声没散之前不要顶风作案。 而作为“宋反派”的对立面，女生宿舍里也是叽叽喳喳经常讨论此事，只不过谈论的事情有些歪了楼。 a：“我刚买的口红，就不让用了，真是的，学校干嘛还管这个？对了，咱们院管这事的是宋运成？” b：“没错，我老乡是学生会的，他还说过几天宋副主席还要组织学生会开展检查呢，你有口红赶紧收好，反正也坏不了，留着以后再用。” c：“什么？宋王爷真的要带队来检查？是来检查寝室吗？” a：“男生可以来检查咱们女生的寝室？不会吧，那多那什么。” d：“对啊，天这么热，咱们穿得少，他带队来检查多不方便，真是的，这不是难为我们吗，又不知道他们哪天来查，难道天天穿得整整齐齐等他们来？” b：“消息千真万确，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带队，也有可能会让女生副部长们带着查。” e：“喂，c，你脸红干什么？怎么，想让你的宋王爷看你身子？不要脸。” c：“你说谁不要脸？有能耐你别让学校查我们啊，我就是喜欢宋王爷，怎么啦，起码我敢说出来，你敢吗，敢吗？” e：“我怎么不敢？怎么不敢？我也喜欢宋王爷，到时候我脱得光光的让宋王爷看。” c：“呸，你才真不要脸。” 几天后， 宋运成带着学生会二十多名干部来到院办开会，晚上6点准备准时开始查寝，本来小宋想避嫌，让生活部的女部长带队，但王副书记作出指示，副主席必须代表院里出席这次行动，而且每个检查小组必须配至少一名男生干部，避免女生之间互相通融。 王跃达和康广乐满脸的跃跃欲试，宋运成也没完全练成钢铁雄心，能去女生宿舍检查心里感觉还是赏心悦目的。最后小宋一脸平静地做出指示，“出发！” 不管哪个时期大学宿舍查寝都做不到不透口风，这次同样如此，有问题的女生们想着法子藏东西，有的把东西藏在走廊厕所，有的藏去了教学楼，有的藏在草地大树下，法子多种多样，当然也有憨货藏在了寝室，被查到的风险直线提高。 女生宿舍楼， “宋玉成在哪？宋运成来了吗？” “来了来了，到一楼了，他单独带着三名女生往楼上走呢。” “确定没有其他男生吗？太好了！” “喂，你不会真要....？” 五月份中旬，天气还不是很热，现在的时间也不到晚上六点半，正常情况下宿舍里的女生们穿戴一定没什么问题。这也是小宋为了减少大家的尴尬做出的决定。 检查开始，王跃达和康广乐所在的检查小组也的确没有问题，但宋运成带着三名女生检查的楼层就出问题了，而且问题很多。 宋运辉不堪回首，据统计，小宋检查宿舍，敲门进入时遇见女生正好换衣服的人次达到惊人的十九次，直接穿得清凉的二十七人次，不...的两人次。其中几名清凉女生更是笑呵呵问宋副主席，以后还什么时候来查寝？这让小宋对这个年代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第二天，宋运辉长了针眼，是真的针眼。 整治校风行动也圆满地暂时告一段落。 第三十九章 产品风波 最近宋运辉在金州厂过得不太好。因为去年二女争夫的事，他的风评在厂里不是很正面，说他脚踏两只船是轻的，他得罪了程厂长，安装完德国设备，厂子成立了新车间，他没和原著中同时间线一样成为新车间副主任，而是被放逐到生技科。刘总工临近退休，在厂里更没什么话语权了，找了水书记几次也都无果。 程开颜现在在供销处上班，到现在人的情绪也不是很好，程母经常听到女儿躲在房间哭，她将事情告诉老程，让程厂长更是暗恨宋运辉。 刘启明倒是对小宋很好，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当刘启明没有了高高在上的父亲，她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让她看清了很多人的真面目。身上的各种女神光环变淡，虽然她身上依然会有着属于自己的诸多优点，却与从前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论身份，她已经不如程厂长的女儿程开颜，宋运辉对程开颜的拒绝让刘启明更加认定这个男人，也学着为宋运辉改变自己，这个小资女在妈妈的教导下学习做菜，自己也从杂志里学香港和国外的菜式，现在宋运辉清闲下来，有时间去图书馆读书，两人可以每天成双入对。 虽然日子恩恩爱爱，但这样的日子不是宋运辉想要的，他对工作付出得太多，他不会放弃。 自从寻建祥出事后，宋运辉的室友就换成了晚他两年进厂的大学生方平，方平对他一直很尊重，在去年安装设备的时候，在宋运辉的帮助下，方平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现在他就在新车间工作。每晚回到宿舍，宋运辉都会问方平新车间里发生的事，也了解生产的各项参数数据。他对那些设备了如指掌，只要听方平一说就能了解个大概。而一段时间下来，宋运辉的确发现了一些问题，但现在他正被置于冷宫，需要等待时机。 金州从德国引进的设备投产。产品产量增加，质量也有提升，可能耗也在增加，再加设备折旧，成本增加颇多。一段时间下来，金州的利润不升反降，到年中一车间大修期间，竟然出现亏本。很快，部里刮起一股引进设备反思风，矛头直指金州等重点企业，部里有一种声音质问，设备改造，是不是等于盲目引进。 水书记很快被召入京城开会，被批得焦头烂额。但好歹他看出，这股歪风，有被他挤出金州的费厂长的功劳。水书记心中有数，但无法叫屈，谁让金州引进设备后，利润节节下降。他没有底气反驳，他关于质量方面提高的发言，也被上司批驳。而且他技术不好，更无法面对有关技术方面的责问。 老水回到金州后，暗自琢磨了几晚上，他必须做些什么，他找来程厂长问策，可依然一筹莫展。 新车间主任由一分厂厂长闵忠生兼任，车间副主任是去德国三人中一位资深工程师。但闵忠生技术同样不行，车间副主任虽然稍强，但是个不拿事不想担责任的。这一点让老水现在很不满意，他决定要改变。 几天后，新的人事任免下发，原新车间副主任调离岗位另有任用，宋运辉担任新的副主任，这比原故事线晚了半年多。 任命下发的下午，水书记就亲自召开了新车间的工作会议，他和程厂长，一分厂闵厂长参加会议。 宋运辉原本就从方平处了解新车间的大概，今天再通过上级的讲话，把事情的缘由也了解下来。 “不会新车间的产品与一车间的产品是一个价格吧？如果这样，等于鸡蛋当成土豆卖，新车间产品背上巨大折旧，一点优势都没了。” “不错，对于同类产品，国家都有统一定价。本质上来说，一车间与新车间的产品只是三级土豆与一级土豆之间的区别，而不是土豆与鸡蛋之间的本质性区别。因此新车间的产品相当好销。” 宋运辉目瞪口呆，他很难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想到小雷家为避免厂长营私舞弊，绞尽脑汁地制定规程将鸡蛋当成土豆卖，金州却反过来将鸡蛋贱卖，这什么制度？他奇道：“不是说扩大企业自主权吗？我们没有产品定价权？” 程厂长本来就对宋运辉升为车间副主任有情绪，但他不能反对老水的决策，这时候看宋运辉如此，立刻挖苦道，“我们系统的产品属于国家战略物资，都是统购统销，再说，我们是重点企业，与那些小企业怎么可能一样？我们的渠道和价格都是国家说了算，不可能有改变，宋副主任不会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吧？可笑！” 水书记也不好埋怨心中有气的老程，他也对宋运辉的常识缺乏感到哭笑不得，但他毕竟以前没少接触宋运辉，知道这小子爱学习，脑子里有很多先进思想，随即他赶紧问道， “每月折旧既然是固定的，小宋，你有没有办法在稍微降低成品质量的前提下，减少水、电等运行成本，或者大幅增加产量，尽可能地分摊每月的巨额折旧？” “可以，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工艺，可是.....咱们花了那么大代价买来的设备.....” 正避开人“养病”的宋运成接到了宋运辉的电话，电话中宋运辉简单地和小宋介绍了下他现在面临的情况，他希望可以从这个聪明的弟弟口中获得灵感。 宋运成其实已经对这段剧情的记忆不太深刻了，毕竟看电视剧嘛，小说嘛，当然更喜欢关注那些情情爱爱的，不过他还是隐约想起好像因为调数据的事宋运辉和闵忠生闹了矛盾，后来老水为缓和他们的矛盾不得不将宋运辉调到出口科。 对！出口科！解决这件事的问题是对国外出口，这件事也让身在美国的梁思申后来赚了钱。 就算不想起这件事，以现在宋运成的经济学眼光也能给宋运辉意见，就是要通过向上级申请外销，国外客户，自行结汇，自负盈亏，由掌握进出口权的外贸公司代理出口。因为这是新东西，不会打破原有规则，相对容易；而达成价格双轨制是打破规则，难度大增。 “小辉哥，让你们厂水书记赶紧找上面领导吧，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方法是你们生产的产品可以外销，这东西你比我明白，但要做的话你一定要尽快！” 能不尽快吗？虽然宋运辉晚了半年当副主任，但以他的性子，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事情又回到产品降低质量，降低设备生产参数上，他很快就会和闵忠生发生冲突，只有上面尽快下达新的指示，才可能避免。 第四十章 南山县罐头厂 国家的经济政策正在发生变化，去年顾卫红开公司赚得盆满钵满，小宋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如今他就读京城大学经济学专业，父亲宋季海和一些亲友都会打电话询问他相关问题，他的意见的分量也越来越重。 去年年底，省内的南山县发生了一边变动，南山县第一农场和第二农场合并为南山县农场，舅舅陈旺平在各路角逐中，顺利突围，成为了南山县农场场长，上面只有一位临近退休的老书记压着，只要做出些成绩，平稳过度两年，就可以顺利接班。 过年时陈旺平就打过数次电话给省城，向宋季海问策，毕竟他这个场长有宋季海帮忙的原因，于情于理，他都希望能快些做出成绩。宋季海也提供了一些意见，同时也让儿子宋运成帮着舅舅想主意。宋运成等回到学校后，查了很多资料，才给了陈旺平建议。 辽西省地处鸡脖之地，自古以来就是通关要道，省内以出产优质苹果，李子出名，省内多座城市临海，有良港数座，这些因素都对宋运成的计划落实形成有利条件。 小宋的计划就是，南山县农场以集体名义建立罐头厂，由舅舅陈旺平担任书记厂子，产品以生产优质的苹果罐头，李子罐头，杏罐头为主。这年头的罐头厂还不像九十年代后那样一个县就有好几个，市场目前处于发展上升阶段，远没有达成饱和。 有优质的原材料，质量工艺达标，那么就不愁市场销售，因为辽西的交通非常便利，陆路海路均可，只要规模产能再达标，辐射国内整个北方地区不成问题。 这是宋运成为自己今后的发展路线第一次落子，他当然留了后手，这些暂且不谈，毕竟也不完全是光彩的事。陈旺平得知外甥的计划，如获至宝，赶紧展开场内讨论，并迅速上报市，省。 当金州厂水书记为了新车间产品外销的事进京的时候，省里也给南山县下达了通知，批复了南山县罐头厂建立，归属南山县农场。陈旺平担任书记厂长，他的亲信也争取到了财务经理的位置。接下来就是申请贷款，申请购买罐头生产线，聘请技术专家等事宜，批文一路绿灯，事情进展很快。 小宋对罐头厂事情的上心很快让忙碌的父亲发现了异常，他抽出时间给儿子打电话询问情况，宋运成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宋季海还是明白了儿子的想法，他如今身居高位，经过多年历练，算计着，也该帮儿子好好筹划一下。 水书记跑部委终于跑出成果，外经贸委批准金州可以试点自找国外客户，对外销售。因此新车间的产品只要能够外销出去，就不用调整设备参数，大炮当鸟枪使唤。宋运辉分来了水书记的果子，兼任了出口科科长，到此，宋运辉既是新车间的技术权威，又掌握产品出口命脉。权利得到极大提升，俨然进入金州厂中的重要角色。 也因此，他与闵忠生的还未来得及发生矛盾，反而成为利益集体，因为新车间所有的功劳，兼任车间主任的闵忠生都能得到一份，宋运辉干的越好，他老闵就越好。但同时，闵忠生心中对宋运辉也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将他视为隐形的对手。 程厂长一家听闻宋运辉的大落大起，心里很不是滋味，程家因为宋运辉拒绝程开颜而闹掰，现在宋运辉混的风生水起，这虽然证实了他和他女儿看人的准确，可也为此伤了面皮。程开颜开始思考她哪里比不过刘启明，论容貌她的确不如刘，没她白，没她苗条，没她漂亮。但他父亲现在比刘总工位置更高啊。以前一直不会动脑子，因为这件事的打击，她终于开始改变。 一次参加厂里朋友的婚礼，她遇到了虞山卿，显然虞山卿已经走出了被宋运辉抢走刘启明的阴影，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今年年底他就要与化验室的漂亮姑娘结婚。程开颜在婚礼结束后截住了要离开的虞山卿。问他刘启明比她程开颜好在哪，为什么宋运辉不选择她。 虞山卿本来不想回答，但一考虑程的父亲如今在厂中的权威，只好耐着性子回答程开颜，他追过程开颜，程对他态度很不好，弄得程厂长对他感官也差，如今他和水书记关系亲近，自然更不愿意节外生枝。 “虽然我和刘启明分手了，但既然你向我问她，那我就以公正的角度来分析一下，曾经厂里的很多人都说刘启明是金州厂未婚女性的天花板，这有一定道理。 首先是她的父亲当时正掌权，再就是她在厂里是少有的漂亮，抛去这两点，她的优势就是气质好，算是..大家闺秀吧，然后是聪明，有心机，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来包装自己。 至于你问的宋运辉最后为什么选择她...那应该还有一点，就是刘启明比你更明确她想要的是什么吧，这一点她和宋运辉很像。” 程开颜并不能完全理解虞山卿的话，但她还是深深的记住了这些话。 很快，她读夜大报考会计，没有考上，那天她突然好想明白了虞山卿的话，她读考会计只不过是因为父母想让她考上，而不是因为她自己想考，不是她自己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因此程开颜决定继续读夜大，她要坚持，直到考上会计，她要证明自己。 宋运辉和刘启明的婚礼终于敲定了日子，因为宋运辉刚刚上手出口科，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做，所以原定的婚假缩短了一半，水书记下了承诺，只要年底出口科能够有起色，让厂子扭亏为盈，他做主给宋运辉把剩下的婚假补上。 宋运开和吴凯琳的婚礼早已敲定日子，时间比宋运辉婚礼的早一周，这让宋运成能够游刃有余的赶场子，在省城先参加大哥婚礼，然后转战金州。如果时间允许，他甚至可以去趟小雷家，亲自灭杀雷东宝心中隐藏的幻想，这一点，他很感兴趣。 第四十一章 小蝴蝶入京 李雅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这半年多来，她顶着巨大的压力，日夜复习，能够与宋运成在京城团聚成为了她的动力和信念，母亲王晓丹看着女儿在压力下日渐消瘦，总是心疼得暗自抹眼泪，如今都结束了，李雅考完试后立刻进行估分，预计是正常发挥，按照往年考上京城传播学院的分数，问题应该不大。 心里的大锤落下，李雅痛快地大吃大喝三天，将身上的肉吃回来一些，因为她想现在就去京城见宋运成，以最漂亮的姿态见到他。 宋运成也面临期末考试，但他毫无压力，考完了一科，他就赶去火车站迎接李雅。原本王晓丹想陪女儿来京，但李雅更希望自己去，母亲拗不过女儿，只好给她买好卧铺，亲自将她送上火车。 这是李雅头一次一人上路，心里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她的心情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而变得更加愉快，在车上她开始设想今后几年她和宋运成的快乐日子。 二人终于相见，开始时是每三天一次，甚至后来每天一次的电话都没有此时亲眼看见对方来得高兴。宋运成紧紧地将李雅拥在了怀里，仿佛把她吞掉。 “时间紧任务重，咱们赶紧给你去招待所办理入住。” 李雅俏脸一红，轻轻打了小宋一下，“干嘛？” “喂，大小姐，哥哥下午还有一科考试，你总不能让我弃考吧？” “啊？上车前你怎么不告诉我？” “忘了！” “哎呀，那赶紧走。” 两人嘻嘻哈哈地出了车站，85年的京城已经有了出租车，有个出租汽车公司一气儿进口了30辆“皇冠”、10辆“蓝鸟”，最让人瞠目的是还进口了300余辆日本右方向盘的二手车。宋李二人直接打车赶回京城大学。 在附近招待所给李雅办理入住，前台的服务员好奇地看着对面一对金童玉女，幸亏只有李雅一人进了房间，不然这小姑娘都有些不忍心管他们俩要结婚证。 小宋接下来两天白天都在应付考试，中午陪李雅吃口饭，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好好地相处一会，现在京城的温度正好适合夜游京城，两人把附近的街道逛了个遍。等小宋考完试，这家伙带着李雅参加了寝室的聚餐，那些禽兽们顿时被李雅惊为天人，也才明白为什么宋运成这么优秀却不在学校找女朋友，原来家里有个更漂亮的。 这话有些夸张，偌大一个京城大学几千号学生，不可能没有李雅同一档次的美女，但宋运辉这些室友也没机会如此近距离地盯着那些女人看啊。 接下来与院里学生会的会餐小宋就不方便带女友了，这学期他的工作很让院里满意，王副书记都破例和宋运成喝了一杯。这晚小宋也是敞开了，喝酒简直来者不拒，居然一个人喝倒了整个学生会，这样下来，超人般的身体也扛不住，等来到李雅所住招待所的时候也犯了酒劲。 晚上办理入住的前台还是那天的小姑娘，她一眼就认出了宋运成，见宋运成走进来，小姑娘看看时间，晚上九点五十。 “先生，请出示您的结婚证。” “啥？” “先生，请出示您的结婚证。”小姑娘一脸正义。 “你看我像结过婚？” “那你不能进去。” 宋运辉不忍再逗她，手从怀里一摸，拍在了前台“给我开个房间。” 一张介绍信落在小姑娘眼前，京城大学经学院开的介绍信。 接下来两天小宋和李雅仿佛人间蒸发，宋运成还冒头几次，匆匆的出去，带着吃食匆匆地回来。 那个前台小姑娘每次看到宋运成都眼神不怀好意，她很想举报这个帅气的男生，但又有些不忍心。直到第四天，宋运辉带着李雅双双退房离开了招待所。 宋运辉在长街上一手拿着二人行李，一手拉着李雅，开心地说，“丫头，以后我管你叫玉蝴蝶吧，这个名字配你。” 李雅不明所以，喜滋滋的答应，几日不见，更多了一丝媚态。两人今天就要返回省城，是晚上的车，白天在城里几个著名景区简单转转。等晚上上了火车，二人刚刚安顿好行李，一个女人拿着行李走进了包厢。 “小宋？” 对面女人也很漂亮，并且身上有股说不出的不协调，仔细一品仿佛是一个古代的女子突然来到了现代。 “陈晓旭，你也回省里？” “是啊，很久没回家了，剧组最近我的戏少正好回家看看，咱们还真巧呢。” “小雅，快，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姐姐，这可是两年后的大明星，你得好好认识一下。陈晓旭，红楼梦里林黛玉就是她，旭姐，这是我女朋友李雅。” 陈晓旭也打量了一番李雅，论漂亮自己应该不及她，这两人还真是登对。如今陈晓旭已经在红楼剧组呆了两年，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林黛玉的影子，她的一行一言都和外界有着巨大的隔阂。 “啊，你好晓旭姐，你真的和我心中的林黛玉一模一样，呀，这怎么可能？” 一男二女在车上谈兴很足，陈晓旭的老家离省城不远，这位林姑娘只比宋李二人大三岁，再加上她一直呆在剧组与外界接触很少，从宋李二人口中说的任何话题都能让她产生兴趣。他们不仅聊红楼，也聊李雅的高考，还有小宋大学里的事，总之居然一夜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宋李二人先下车，并约定以后在京城再聚。李雅与小宋单独相处多日，是彻底离不开他了，把她送到家门口，硬是缠着站了好几个小时。宋运成这次不太好意思见李家人，在门口和王晓丹打个招呼就跑了。王晓丹看看自己女儿，又望一眼远去的宋运成，心中一叹，希望这对小冤家以后能好吧。 小宋归家，晚上给妹妹庆祝，他亲自买菜，做了一桌子，庆祝老三顺利考入省城一高。饭桌上，宋季海第一次允许宋运成陪自己喝了一杯，酒后父子二人走进书房谈到深夜，父子交心，宋季海对儿子的成熟有了更深的了解。 第四十二章 宋氏门人 清流圈子随着白玉英出国，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原本人多势众时成员已经接近三十人，随着半年来的不断萎缩，只剩下八九人，小宋觉得这样更好，去腐存精，留下的都证明三观更加贴合，更接受宋运成的理念。 这个小圈子因为李雅和宋运华的加入，又达到了十人，而这十人将成为宋运开婚礼的后勤团队，装扮新房，烘托婚礼气氛，接待新亲里的年轻人以及宋运开过去的战友。舅妈和陈爱国也提前来到宋家，帮着陈淑兰忙前忙后。陈淑兰一边忙着一边偷眼看向二儿子那一帮朋友，李雅也在其中。 舅妈将陈淑兰的动作看在眼里，上前偷偷说，“姐，哪个是二成的女友，特丰满那个？还是最漂亮那个穿红衣服的？” 陈淑兰毕竟是大学老师，多少有些教条主义，但儿子不争气，又拿他没辙，只好随遇而安，“应该是红衣服那个。” “我就说嘛，那姑娘长得是真俊儿，比刘晓庆还好看。家庭也好，你看人家那动作，多有涵养，不愧是李立军的女儿。” 虽然对儿子小小年纪就处对象有些看法，但单说这位小姑娘的条件那是没得挑，学识，教养，模样，身材都是一流。哪个母亲都会偏心，陈淑兰暗自拿她与大儿媳吴凯琳比，感觉还是眼前的更满意。而且大儿子的岳家远在大南边，平时很难走动，李家和他们宋家却是同省的，两家人因为小辈的关系这两年也偶有往来。 这么一想，陈淑兰对李雅和宋运成的事也更加看好，还算着李雅大学毕业的年龄，再有四年这个儿媳妇也能进门了。 宋运华如今与李雅处得情同姐妹，小姑子羡慕二嫂子的样貌身材，二嫂子喜欢小姑子的率真开朗。“嫂子，你咋又漂亮了呢？你是吃啥弄的？真羡慕你。” 李雅脸不由得一红，“去，和你说好几次了，有外人在不要乱叫，喊雅姐。” “哼，你和二哥一样，就不和我说实话，真是的，二哥什么时候接大哥他们回来？” “快了吧，咱们赶紧干活吧，等你二哥回来看咱们还在磨蹭，肯定要说我们。”“义军，你们男生动作快点，争取半个小时把这些都弄完。” “师母，都说多少遍了，别叫我义军，成二哥是我师傅，你就是我师母，嘿嘿。” “去去去，快点干活。” “好嘞！” 男生们吹气球，女生们负责系好，再由男生们挂起来，其他女生则跟着舅妈剪囍字，大家伙热热闹闹，颇有气氛。 当新亲一行来到宋家时，已经午后，新亲来得不多，加起来不过十来人，两地毕竟离得太远，坐火车需要足足两天两夜。 吴凯琳的父母都是典型的南方人样子，身高中等。吴父身穿军装，作为军中团级主要领导，和善的面容下有股子硬朗的气势，走路更是稳中带劲。宋季海抽出时间亲自在大门外迎接亲家，两家人门当户对倒是没出什么狗血剧情。 吴凯琳有两个弟弟，比她小了七八岁，大的吴凯旋，小的吴凯威，都念了高中，长得与其父有七分像。看向宋运成的表情总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小宋将亲家交给父亲，他接下来负责接待好跟来的小辈们，除了吴凯琳的亲弟弟们，同来的还有一个表弟，两个堂妹。他们都是念初中高中，放暑假有这个来北方的机会，都跟着凑热闹。 孙义军等一些上了班的都让小宋撵走，五个未成年的娃子不需要那么多人接待，十来个小年轻就在小宋的房间里互相介绍开，吴家来的五个娃都有些看不过来，着实围着宋运成这一圈同龄人真是都太好看了，不提小宋和李雅二人，单说宋运华和陈爱国也都是俊男靓女，顾卫红这种体态丰满的更是差点让凯旋凯威两兄弟流鼻血，只有坐在顾卫红一边的段文娟是个小透明，成为垫底的存在。 吴家兄妹们适应了好一会这才放下拘谨，都是同龄人，话题自然不少，但话说了没过一会，凯旋凯威又惦记起了宋运成。 “二哥，你是姐夫的弟弟，比我们都大，我们就叫你哥了，大姐和我们提起过好多次你，刚刚我爸妈在旁边不方便，听说二哥你武功特别厉害，没见到前我们不相信，见到真人我们信了一半，怎么样，二哥你刷两下，让我们全信？” 顾卫红是个喜欢闹的，此时李雅当着宋家同辈的面装淑女，她的魅力没有了对手，谈笑顾盼生姿，“我看行，我和小宋认识五年，都没见过他动手，上次春节的事我也听说了，怎么样小宋，让大伙看看？” 小宋的性子很洒脱，该硬的时候肯定不会谦虚，他见吴家兄弟没有调侃的意思，倒也想到了另类增加亲近的法子。 “练练可以，但空耍有什么意思，上次春节一打十，这样吧，凯旋凯威你们新亲的三兄弟，加上表哥，你们四个一起上，去外面让你们见识一下。” 自小从军队大院长大的吴家三兄弟野惯了，家里除了老爸的话听听，也就大姐的话能听一半，对于大姐推崇宋运成，这兄弟们早就内心不服，见对面主动提起，还是一对四，肯定不会退让。只有表哥陈爱国脸色一白，他可是被这个宋二蛋从小打到大的，一屋子人对小宋战力最了解的莫过于他。但他也不好拒绝，只打定主意，一会四个人一起上的时候，自己就躲到最后面，怂到底。 宋吴两家长辈在客厅热切地攀谈，小辈们一起出门也没多想，宋运开和吴凯琳两个当事人坐在边角当着旁听生，陪着笑脸。 “老二，你们干嘛去？” “哦，带吴家弟妹们到外面透透气，一会就回来。” 结果，小宋说一会就回，他却食言了，这伙子人过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回来，家里人有些着急，让宋运开出去找，结果发现他们就在屋外不远处。 几个男生正站成一排跟着小宋练动作，女生们在一旁当起观众，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对！腿不用踢太高，覆盖下三路就行，重心不能提太高，两只手架起来，做好挡拆勾拦。” .......又过了半个小时，家里见宋运开找人也不见回来，陈淑兰和吴凯琳亲自下楼去找，好嘛，宋运开也跟着练上了。 第四十三章 二训雷东宝 宋吴两家的婚礼如期举行，对于这个年头官员干部家庭的婚丧嫁娶，规模显得有些低调，但还是在饭店摆了二十来桌，小宋充当半个婚礼督导，指挥得镇定自若，很多前来参礼的人们都对宋家二老夸赞他不少好话。 李雅也来参加了婚宴，但并没有和小宋多接触，因为她今天的身份是陪同母亲王晓丹代表父亲来的。因为小宋的关系前来的朋友坐了两桌，其中更有白玉英的表弟代表表姐参加，知道其身份的人对小宋的印象更深了几分。 杨巡此时来到了小雷家，他听说了宋运辉快结婚的消息，特地算好时间，带着他帮忙进货的计划清单，喜滋滋地向雷东宝订了足足两大车货，其中有三分之一已经是他自己的货。杨巡一边等着货物型号齐全装车，一边想着参加下周小辉哥的婚礼。 “小杨巡，小辉有个远方弟弟在辽西省，他前段时间在他们那看到咱们登峰电线，打给我打电话问这事，也问起了你，你有机会和他联系一下，对你应该有帮助。” 杨巡也没太当回事，小辉哥才多大？二十三四岁，他弟弟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吧？他不太相信这么大的年纪能有多大的能力。 雷东宝看出了杨巡的敷衍，总算又提醒了一句，“那小子是京城大学的高材生，学习比小辉还厉害，他下周可能也来参加小辉婚礼，到时候你认识一下。” “好，好，嘿嘿，还是东宝书记照顾我，到时候我一定向他请教。” 说完，杨巡就离开小雷家，准备回家住几天，也和母亲商量向邻居们借钱的事，只要有了钱，他杨巡每次就可以带更多的货，这么几次下来，就能把借的钱赚回来。 宋运开的婚礼圆满地结束，几天的相处两家一直很和谐，尤其是吴家的小辈们更是视宋运成为偶像，心中的崇拜与日俱增。婚礼后第三天，宋运成就和吴家及哥哥嫂子坐上了南下的火车，李雅在李立军的严厉要求下才委屈着没有跟去，等火车抵达安徽，又与他们告别，并告知哥嫂有机会他会去广东看他们。 雷东宝如每天早上一样，提着特制的石锁锻炼气力，赤着膀子流了一身的汗，汗水被晨光照射，身上反射出古铜色的光泽，一身的肌肉线条分明，显然这两年的苦功没白下，三十多岁的大叔看起来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精干。 四宝骑着车子匆匆忙忙赶到东宝家，“书记，书记电话，你北方小舅子来的电话，他现在到你丈人家了。” 雷东宝听到消息，将重重的石锁往地上一扔，震得砰的一声，扬起了一片尘土。“来了，终于来了！”东宝拿起一旁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赶忙穿上衬衫就往外跑，跑了几步才猛然回过神，回屋取了摩托车钥匙，狠狠踹着火，摩托传出粗烈的排气声，一路绝尘而去。 四眼望着升起的一路尘土，挑着眼睛努力回想刚刚东宝书记的表情，他感觉从东宝书记的眼神里见到了战斗的欲望。 宋运成一大清早抵达宋季山家的镇上，给雷东宝去了消息后来看望本家叔叔婶子。老两口刚刚五十出头，可看起来比自己父亲还要显老些，一家人忙问了一阵子好，婶子特地去厨房给宋运成做了下了碗面条，二老对这个侄子来参加儿子的婚礼感到高兴，连说这侄子是个重情重义的。此时小宋还真有些饿了，连忙吃起刚刚做好的一满碗面条。 “爸妈，宋..二成来了吧？” “东宝啊，你怎么过来了？二成才刚到，快进来！” “唉！早上二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到了，我就立即过来了。” 雷东宝走进屋里，见到坐在一侧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小伙子，两年多时间在他身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眉眼间更显成熟。 宋运成举起筷子冲东宝打了下招呼，嘴里还嚼着一大口面条。 见他没嘴搭理自己，雷东宝就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岳丈聊天，“爸，我前几天给小辉买了个大冰箱，双开门的，可漂亮了，等这次去金州就带过去。” “哎呀，东宝啊，那冰箱很贵吧？你那么辛苦，赚钱不容易，买这个干什么。” “小辉结婚，我这个做姐夫的怎么能不好好表示一下，不然运萍会怪我的。” “哎.....” 吸溜溜.......“上次听小辉哥说你弄的那猪场又增加规模了，管县里要了不少贷款，一会带我去看看。” 雷东宝沉默的点点头，“好。” “二成，你不多待会？” “叔叔婶子，这次来时间紧，后天就是小辉哥婚礼，我准备明天就过去，自家哥哥结婚，咱们宋家怎么也要出个人去照应着，现在小辉哥在厂子里大小也是个干部，能多赚的面子咱得赚来。” “对对！还是二成想得周到，哎，咱们老宋家生出你这样有出息的小子，真是祖先保佑啊。” 雷东宝见到宋运成如此重亲情的一面，神色有些触动，又想起了他曾经对自己妻子的关心，暗道岳丈说得没错。“爸妈，那我和红伟他们也明天过去，帮衬小辉一把，咱们家有人！” 这次宋运成没有骑宋运辉那辆老自行车，他盯上了雷东宝那台百号摩托。 “东宝同志，回去这摩托让我骑，我还没骑过，过把瘾。” “你以前没开过？那怎么行，再说你也不认识路。” “你这当书记年头久了，怎么心眼还小了？放心吧，我开肯定安全，这条路上次我不是走过一回，记得。” 雷东宝不吱声，他也没把钥匙给宋运成，就沉默着看着小宋。 “怎么？你还有啥想法，说出来，我看看是不是你又膨胀了。” 雷东宝举起拳头，压低声音“宋运成，我练了两年武功，整整两年，两年，你终于来了。” “呦呵，咱家姐夫，看来没被我这小舅子揍老实，把钥匙给我，让我开回去就和你玩玩，不然没门，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硬来，快点。” 雷东宝被宋运成说得没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钥匙交给了他。 “这就对了，走起！” ....... 雷东宝发誓，他后悔把车交给宋运成来开了，他认为自己被这个满是心机的小舅子算计了，雷东宝就没见过这么开车的，有好路不走，非要走坑坑洼洼的破路，没事还要来个什么漂移，好几次差点把他甩出去。雷东宝居然坐摩托车晕车了。 他认为这就是宋运成的套路，先把他状态弄不好，再和他打，他好后悔。 突突突突突.. 依然是小雷家村外那块地，那块他俩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宋运成把摩托车停了下来。 “你需要休息吗？我可以给你时间。” 雷东宝张嘴喊不出话来，他想怒吼，可是又想吐。他感觉眼前的宋运成满满恶意，刚刚那句话又是他的心机，他以退为进，知道自己好面子，不好意思拒绝，然后直接战斗，可他雷东宝该怎么办？说需要休息吗？他雷东宝怎么说得出口！ “看你眼神这么凶，这是不用休息？那来吧！”小宋捏了捏指骨，发出嘎嘣脆响，然后撸起了袖子。 我就知道！雷东宝赶紧举起手，努力吸了口气让脑子清醒些，“等一等，我早上吃多了，刚刚来到时候没上厕所，等我上个厕所。”雷东宝被自己突然的机智感到庆幸，哼，这次我是不会上当的。 第四十四章 这次人很全 小雷家最近的生意热火朝天，白天的队部里平时只留下士根或四眼一人，其他人各忙各的。今天是四眼当班，早上通知完雷东宝消息后，他回到队部，心里却一直想着事，这次东宝书记回来会怎样？ 他也不在屋子里坐着了，跑到队部大门口，找块石头坐下，不时望向小雷家通往村外的路口。 临近中午，突突突的摩托声音隐约传进四眼耳中，他赶紧扶正眼镜仔细望去，是书记的摩托车。前面开车的是一位似曾相识的高大年轻小伙，后面坐着个人，好像是东宝书记。 坐在村子路边乘凉的村民们见到书记的摩托车，也纷纷“东宝书记，东宝书记”的打招呼。他们的东宝书记举起一只手，算是回应，另一只手扶着前面人的肩膀，脑袋深深地藏在前面人的后背，那模样像极了见人就羞的小媳妇。 前面开车的小宋小声嘀咕，“放心吧，这次我的技术高明着呢，都是暗伤，不用藏着猫着，别人看不出来的，就是得多疼两天，你皮实，没事。” 四宝见东宝书记躲在他小舅子身后不敢见人，猛地一惊，这要是被东宝书记看到我在门口专门等着看他出洋相，书记不得活剐了他？吓得大喊大叫，跑回队部， “东宝书记，我什么都没看到，东宝书记，我..我在队部里，都没看到..” 红伟，士根听说宋运成过来，小心翼翼地来打了招呼，私下打量着雷东宝，此时的雷东宝有些情绪低落，但看不出身上有什么问题，他这会脑子混乱，总是回想刚刚在村外发生的事。 雷东宝这次被揍事后不像上次那样愤然，脑子想着两年来的日夜，天地可鉴啊，他雷东宝这两年雷打不动的锻炼，和邻村的武术师傅学武，用那有真功夫的老师傅的话说，他雷东宝已经算练家子了，不出意外打三五人不在话下，可想想自己被宋运成血虐的过程就感觉特不真实。他不禁疑问，这家伙还是人吗？凭雷东宝能拽倒一头牛犊子的力气，居然不能拽动宋运成分毫。这种神秘与对实力的敬畏，让雷东宝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晚上照例他和宋运成单独吃饭，没有带其他人，他不喜欢别人看到他处于下风。 “这次我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来参加小辉哥的婚礼，第二件事是....” “打我？” 二人已经喝了些酒，雷动宝神色郁郁， “德性，我是来帮你的，你听不得别人劝。” 雷动宝神情刚有变化，“那你还..” “既然听不进去劝，当然要打到听劝为止啊，你别不信，东宝，你如果不听我意见，我还得揍你，你自己想想，与其听我的不用挨揍，留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权威。还是不听我的，让你里子面子都不剩，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你...你给的这是选择吗？这是逼我。” “你别不服气，不服气还是挨揍..” “我..你...” “这样吧，以后你听我的，我是为你好，你怎么说都是我姐夫，我不帮你帮谁，我这么厉害的人给你出主意你该高兴，咱们打个赌，如果以后你听我的意见，然后事情变坏了，那以后我保证不掺和你的事。” “真的，真是为你着想，你看你能耐心地听进去谁的话？谁的都不能，这是病，得打，大家都是为你好，只不过只有我找对了方法。” “我....二成，我打不过你，也说不过你，但你能说话算话？” “当然，眼下就给你提个建议，养猪场的排水和供水一定要做到无污染，小辉哥应该也和你说起过吧？你肯定不听，做好这些，以后也是，小事不用我管你，但大事得通知我，我得为我姐保护你。” 本来雷东宝听小宋这些话还很气愤，但宋运萍就是他的软肋，一提，他的心也软了。 “二成，你是好人，虽然我认为....方法不太对，但我知道你为我好，行，那咱们就按你的法子，大老爷们一句话一个钉！那叫什么来着？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火车都追不上！喝~” 第二天，小宋和小雷家一行人前往金州，等晚上杨巡来到小雷家的时候，他们都到金州了，杨巡只好独自明天一早出发。 宋雷一行提前一天到来，帮宋运辉忙里忙外，让他很感动，当从雷东宝口中听到宋运成在父母面前说的那些话时，坚强的宋运辉险些泪目。新娘新郎新婚头一天是不能见面的，虽然二人婚礼一切从简，但这个习惯沿用了。 晚上，几人应宋运成的要求，给宋运辉庆祝婚前最后一个夜晚，美其名曰单身夜，大伙感觉这名头新奇但也不错，酒量甚差的宋运辉第一个被喝到在案。这顿酒最后坚挺下来的只有雷东宝和宋运成，两人因为最近的接触，关系明显增近。 宋运辉大喜的日子来了，电视剧和小说中都没有描述这段剧情，用小宋的话说就是陈善可乏，远远不如上周宋运开的婚礼。但小宋却兴致高昂，坐在酒席里不时地四下乱扫。 宋运辉，刘启明，水书记，刘总工，虞山卿，闵忠生，方平，雷东宝，杨巡，雷士根，红伟，甚至还有和哥哥偷偷跑来躲在最后一桌的程开颜。这么多原故事线中的人物齐聚一堂，这样的日子估计很难遇到几次。 水书记作为今天的证婚人和厂里最高领导被邀请坐在了婚宴主席，同席是刘家二老，闵忠生和其他厂内高级干部，刘启明三个姐姐姐夫虽然没在故事线中出现，但今天算是半个主人。他们与宋运成和小雷家这些男方亲属陪同处级干部们坐在次席，再往后是科级干部，最后才是前来的普通工人，小小一个婚宴倒是把等级高低分得明明白白。 刘家几个姐夫很好奇，男方亲友居然把金州厂闹出过很大动静的宋家弟弟安排在了主座，雷东宝这位集体企业老大甘居次席，这不符合规矩啊，这桌可是有好几位厂里处级干部。还是刘家三个姐姐觉得理所当然，拿出加倍的笑容轮番和这位帅炸天的小伙子说个没完，知书达理的大姐姐们现在只认颜值，不认官职，看得姐夫们直吃味。 桌上的处级领导有些的确也看不过眼，但很快他们就消灭了这种想法。水书记作为证婚人讲话后，没有直接回到主席，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宋运成旁边，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宋过来啦，哈哈，这一路很辛苦吧？” “谢谢水书记关心，我年纪轻，经得起折腾，父亲和季海叔让我代表宋家来参加小辉哥的婚礼，我不敢不重视啊。” “哈哈，他们这是知道你年少老成，办事稳重啊，对了，你父亲还好吧？” “家父很好，谢谢伯伯关心，他就是太忙了，家里事都顾不上来。” “忙是好事啊，你父亲年轻，还能好好干上几年，回去记得给我向他带好。” 水书记的行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那些普通工人认为这是证明老水对宋运辉好，也关心一下宋家来的小辈。而真正在官场中滚打的人却能看到更深的东西，琢磨着这个小宋父亲的身份，同时也暗道这宋运辉家里也不单单只有乡下人，看这架势也有权贵亲戚啊。 杨巡坐在红伟旁边也看到了这一幕，这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脑子飞速转动，那水书记可是大官啊，能让这老水问候的人，至少级别不比他低吧？这位小辉哥的弟弟真不是一般人，想起东宝大哥和他说过这人问过自己的事，看来回头要好好和这位公子聊聊。 第四十五章 刘家程家 这次办婚礼是刘家借给宋运辉的钱，刘家虽然明着没说什么，但私底下多少会有些想法。 刘总工因为很看好宋运辉，认为他迟早能发光，他并不会看不起此时宋运辉囊中羞涩，刘启明能够和宋运辉走到今天，老刘也是最大的支持者。他也曾听小女儿提起过宋运辉有个远方弟弟，但并不知道具体情况，看到老水刚才的作态，心中和杨巡起了一样的想法。他不好去问老水，还得回头问问女儿。 今天的刘启明一身新娘妆映衬得她那白玉般的肌肤熠熠生辉，一双大眼睛流露出知性的光芒，气质沉稳，站在丈夫身边，把自从当了领导后变白许多的他又比成了黑炭。她目光在宴席间游走，看到了那个曾给自己带来深刻印象，脸红心动的宋运成；又看到了那个她认为的浪漫才子虞山卿；也看到了同自己争丈夫败下阵去的陈开颜。 也许开始和宋运辉处对象是有很多因素影响了这个决定，那么到了今天和宋运辉成为夫妻，她认为这是她眼前最好的决定。宋运辉是个感情内敛的人，也就是传说的慢热型，他没有虞山卿那样懂女人心思，讨好女人，只会笨拙地表现自己的情感，并且更多的心思地花在了工作，但这种品质刘启明见多了，他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她并不讨厌。事实也给了刘启明正面的回答，那虞山卿再回钻营，现在还没有当上副科，而自己的丈夫凭借着知识技术和吃苦奋斗，下一步该向处级前进了，她刘启明以后会是处长夫人，厂子夫人，比自己的母亲更光鲜。 她很开心，她是胜利者，她是幸福的女人，这就是她想要的。 虞山卿也看向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自己。 程开颜也看向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她自惭形秽，就像丑小鸭见到了白天鹅，但人经历过挫折就会成长，她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努力改变自己。 到了新人敬酒环节，宋刘二人率先来到主席，向厂领导敬酒，宋运辉眼下是厂里效益能否扭盈转亏的关键人物，无论是谁都得敬着三分，一通祝贺和勉励过后，刘总工站起身，“小辉你慢点喝，酒量不行还逞能，一会没敬完后面的同事，自己就得醉倒，你和启明缓一下，正好我找你们有点事。” 三人来到一旁，老刘小声问，“小辉，刚才老水专门去找你弟弟说话，他们家是在北方吧？我听老水的意思他父亲也是干部？” 刘启明打听宋运成多次，早已了解他的信息，见宋运辉酒劲有些上头，在一旁回答道，“运成的父亲在辽西省电子工业厅担任副厅长，小辉管他得叫伯伯。” 电子工业厅归国家电子工业部和省委双重领导，电子工业部就是后来的工业和信息化部。 “好啊，想不到小辉伯伯还是兄弟部门的相关领导，小辉，启明你们以后有机会要去拜访这位伯伯啊，今天你弟弟能大老远地过来，这份情谊咱们要珍惜。” “知道了，爸。” “对了，晚上一定要叫你弟弟过来家里吃饭，来一次不容易，咱们好好招待。” 程开颜哥哥陈千里拉了拉妹妹衣袖，“走吧开颜，一会宋运辉敬酒就要到这了，你还带着干什么？回去让爸知道还得生气。” 程开颜傻傻地站起身，却发现哥哥没动，“哥，你不走？” “我和刘启明是同学，我们同学好几个都在这，难得聚一聚，多呆一会，你先回去。” “哦” 程开颜站起身，见宋运辉二人真的走向这边，赶紧小跑着躲开，迷迷糊糊却跑到了卫生间门口，她虚拍几下胸口，看了会远处的宋刘二人，索性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等出来时，她见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站在卫生间外面，她刚刚听同事说是宋运辉的弟弟，以前来过金州，她以前就听过那个传说，如今见到真人，果然让人心动。 宋运成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说不上非常漂亮，但看起来可爱，身材也很苗条。身上那股子神态让小宋立即感觉到眼前又是一位女主角。看模样与演员周放有几处相似地方，但没周放一米七二的身高，最多一米六八。 “你是程开颜？” “额...是...你..知道我？”程开颜胆子小，见到这位陌生帅哥和她说话，吓得声音如小猫一般。 “听别人说起过。” “是..是宋运辉吗？” “那倒不是，是一个叫阿耐的人。” 程开颜摇摇头，自己认识的人没有叫阿耐的吧？是小名？一定是这样。 “那..没事..我走了。” 你现在出去，小辉哥正在门口送人，一定会碰见，再等一会吧。 程开颜被人发现自己心里的惧怕，脸色微红，“好..好吧。” “你是磕巴？” “才不是，我..我看见你..紧张。” 宋运成被眼前的娇憨样闹得一乐，心想没被后来生活折磨压抑的程开颜还是有几分发光点的。 两人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会，程开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把很多事糊糊涂涂地和对方说了。 “那你要好好考试，有上次的基础，努力一下这次一定可以过。” “谢谢，对了，只知道你是宋运辉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宋运成，好啦，你该走了，我也该回去了，咱们有缘再见。” “再...见.” 刘宋婚礼之后，宋运辉家里有亲戚在外省当大官的消息在金州厂不胫而走，程厂长和闵忠生心思各异，又暗地打听他那位亲戚具体在哪省，什么职务。 宋运辉喝多了，他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娶到了刘启明，真的很高兴。送完各路领导和同事后，小雷家众人扶着他回到新居睡下，刘启明应对得当，客气周到地接待丈夫家的亲友。 杨巡这时候终于找到机会和宋运成介绍自己，“运成哥，我叫杨巡，小辉哥以前插队就在我们家，我和小辉哥关系老好了。” 宋运成嘴中压下一口茶，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是经典路数啊！叫哥，提宋运辉，连拉带吓拉关系。杨巡这招一用可是用了十来年。” 杨巡，身高可能到了一米七，很瘦，眼睛有神，常年跑外锻炼得精干，练就了一套阿谀奉承的功夫，样子显得老成了点，他应该只比小宋还大一岁。 “嗯，我听过你，也和东宝姐夫打听过你，听说你很能吃苦，做买卖很有一套，有机会到辽西，咱们可以聊聊。” 杨巡一听宋运成话里意思，哪不知道这宋运成真找自己有事，叫自己去辽西找他，多半是看上了他的能力，杨巡心中高兴能遇到这尊大神，心中打定主意等把这批货送完，就去辽西，他可不敢赌过段时间这位爷就把自己给忘了。 第四十六章 操着男主的心，只有开挂的命 宋运辉睡到傍晚才被妻子叫醒，酒这才醒了大半。小雷家的众人和杨巡已经离开，宋运成推脱不过刘启明代父亲的邀约，等宋运辉起来，三人前往刘总工家。出门前小宋也没瞒着刘启明，将一摞钱差不多有5000，递给了宋运辉，第四套货币还没有发行，那五千是一张张崭新的十元大钞组成的。 宋运辉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反应了一下才推手拒绝，“二成，你这是干嘛？” 小宋压住宋运辉拦着的手，使点劲还是将钱交到他手里。宋运辉工作几年，工资都交给母亲攒着，这次结婚老家重修房子没用上这钱，被父母又给了他，刘启明有小资情调，装修金州的婚房，添置家具都不想选差的，说弄一回就要弄好些，两人手里的钱放一起还是不够，最后还是老丈人家借给他们的。 宋运成知道这事还是宋季山夫妇和他说的，宋运辉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要面子的。宋运成让疤子卖古玩已经赚了不少，手里小钱从来不缺，大钱也没处花，他算好刘宋二人婚礼收上来的份子钱加上这五千块应该能还上丈人借的，好帮宋运辉把钱还上。 宋运辉依然死倔着不要， “喂，小辉哥，一个宋字写不出两样，这钱你得拿着，我也不是白给你，你开工资慢慢还。刘家把嫂子嫁咱们宋家，不能再让刘伯伯他们舍了女儿又舍钱，这事说出去就是打咱们家里的脸，咱俩是兄弟，这钱本家能解决，不给嫂子家添麻烦。你说是不，嫂子？” 刘启明脑子灵透，小叔子这么说了，拒绝怕伤到他面子，影响和自己丈夫兄弟二人关系，更何况小叔子说的事确有道理。“小辉，你就收下吧，弟弟说的在理，咱们俩以后发工资慢慢还弟弟就是。” 按宋运辉性格这钱是肯定不会要的，但刘启明看得明白，宋运辉家本来和亲戚们走动很少，打小缺少亲情，两年多联系下来，他已经对宋运成有了他都不知道的亲近感，这份亲近也许有一部分来自姐姐宋运萍的羁绊，一部分来自他对兄弟朋友的渴求，除了姐姐这个异性同龄人，他从小没得到过友情兄弟情，正因此对寻建祥的感情才会格外深，雷东宝出事时才会不遗余力付出，就是因为他格外珍惜这种关系。现在面对宋运成更是如此。 “好，二成，多余的谢谢就不说了，像你说的，咱们是兄弟。”宋运辉很少真情流露，他拍拍高大肩膀，用力和对方来了个拥抱。 宋运成第二天坐上了回返的火车，昨晚的刘家宴席很丰盛，除了刘总工，其余的刘家成员都对他显得过于亲近，这是人之常情，俩家多少也论得上亲戚了，此时刘总工已经失势，而宋运成家虽远在北方，但家里权势比他们家巅峰时还高，有时候读书人自己不擅长鼓弄权势，却比旁人更期盼和敬畏这权势。 小宋坐的是硬卧下铺，他此次南下没有带过多行李，只有一个行李包，一个牛皮公事包。这年头出门都得带现金，第三套货币最大面额是十块，他临来时怕宋运辉差的钱多，足足装了两万元，此时的牛皮公事包依然被撑得鼓鼓的。小宋艺高人胆大，这性格很容易造成自大自傲，对真正危险的敏锐性就会减弱，就像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让人盯上了。 “大哥，我看了，那小子一身穿的都是高档货，那包里鼓鼓囊囊的，肯定是钱。不过那小子看起来高大壮实，不好对付。” “你确定那小子真有钱？” “大哥，我的眼光你还不信？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常年跑外的，包里的钱撑得都露出形状了，这一票肯定得干啊，大哥。” “行，一会快下站时，直接动手搞掉他，然后再带着包赶紧下车，我和老三负责接应你，怎么样？” “嘿嘿，没问题，交给我。” 宋运成根本不知道临近的危险，卧铺此时只有上铺有个小年轻在睡觉，对面下铺还没人，小宋将脚支到对面，让自己的大长腿更舒服些，拿出上车前买好的故事会看了起来。 火车驶出半个多小时，马上到下一个车站，从车厢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马脸青年，那人也不说话，就坐在对面下铺闭目养神。 小宋以为这是对面下铺的人，也许是他上车前跑其他地方去透风了，也没去管，自己收起脚躺下，80年代的故事会还是很精彩的，他正看得起劲。 那马脸见对方那本书正好遮挡了对方的视线，毫无声息地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眼里露出慑人的凶光。远处传来声音， “到站了，到站了，xx到了，有下车的旅客赶紧下车啊！” 马脸向车厢走廊一看，“老三”就站在不远处，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就跑到乘务员处缠住了他。 就是这个时候！ 那鼓鼓囊囊的公事包被对方压在脑袋下，马脸盯着对方心脏位置，他要一击必杀。不让对方有喊叫反抗的机会，然后拿了包直接下车。这一切顺利的话，马脸估计只用半分钟时间，这半分钟里被老三缠住的乘务员肯定赶不上来。 心中的思考只在瞬间，而行动没有耽误丝毫，马脸举起手中寒光四射的匕首，一把苏联货，锋刃被打磨过，这说明这把匕首用的次数肯定不少。 马脸动作一气呵成，迅速窜到宋运成身前，拿着匕首的手臂运足了力量，夏日的衣装不可能给它带来任何阻碍。 能阻碍它的只有骨骼，肌肉和血液。 唰！ “呃～～...” 一道嫣红在车厢玻璃中映出，另一抹嫣红落在地上，铺单上，并扩散开来，成了梅花样。 那血，是宋运成的，正好是匕首那么大的伤口， 就在胳膊上。 没错，不幸中的万幸，宋运成在听到对面下铺人站起时感官开始关注对方，紧随着对方呼吸加重，眼角余光扫到极速奔来的影子，这让他应对危险的感知疯狂运作起来，条件反射地拿着手中的故事会去挡眼前的寒光。 锋刃划过脆弱的纸张，划到拿着书本的大手， 卡住了。 锋刃卡在了宋运成的虎口处，小宋手上一痛，不顾一切继续用这只见血的手掌托着匕首，脚下无影脚踢出。 他和马脸距离不过半米多，因为躺着，仓促间让本该威力奇大的无影脚缩水严重。但再怎么缩水也解决了眼下的困境。 那一脚踢得马脸续不上力，并因下腹的疼痛向后坐去。 小宋立即起身，此时从车厢外又走进一名男子，一拳向他打来。小宋哪还不明白这是遇到团伙作案，心中火气，暗道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太岁身上来了，下手不由得拿出了三分力。 使出三分力的0.5版宋队长能造成多大伤害？ 答：手骨粉碎性骨折，大腿骨断裂，小腿粉碎性骨折。 事后，车站派出所迅速介入，小宋无奈跟随下车接受调查。他深知这年头万事更要多三分小心，到派出所第一件事就喊出了金州厂水书记是他伯伯，然后喊出自己是厅长公子，市长女婿，完全一个大纨绔的表现。 不表现不行，他怕派出所不明白事，把自己也弄进去。别问为啥？问就是小宋不想拿自己赌那万一。 果然，当完纨绔后，派出所秉公执法，用正义告诉宋运成，他想多了。 案犯共计三人，除小宋遇见的二人外，还有装病缠住乘务员一人，这起事件导致小宋去了派出所录口供，去医院包扎伤口，处理完只能赶第二天的火车返回省城。 第二天一早小宋从招待所醒来，感觉受伤的手奇痒无比，他打开包扎的纱布一看。 咦？伤口哪去了 第四十七章 队长加绿巨人? 宋运成被眼前的现象震撼到了，他此时拿着一把在商店买的水果刀，在手臂上轻轻划开一个只见红血印的伤口，还未伤透真皮层。 那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愈合，十分钟后居然就变得完好如初，到此他才肯定了自己的又一项能力。 可怕的身体复原力。 他每年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各项体质在缓慢地提升，但因为从小就很少受伤，所以对着恐怖的恢复速度还是第一次知晓。记得他上一次受伤出血还是小学的时候，他带着三妹爬到农场一面墙上玩，宋运华因为太小不小心摔了下去，宋运成去接，结果妹妹避免了受伤，自己戳伤了大腿。 那次小宋的恢复速度就快于常人，但还在理解范围之内，伤口过了四五天才痊愈，没想到这次左手虎口的伤口深可见骨，居然休息一晚就好了。 一时间他想不到有什么动物有这么快的恢复能力，又拿出自己喜欢的美漫找对象，一下就想到了绿巨人浩克，浩克注射血清在一次意外中被伽马射线的强辐射所激活，从此就具有了变身浩克的能力。从影片中的细节中我们不难发现，班纳父亲在做基因编码的时候是选取了蜥蜴的一部分基因序列，所看重的正是蜥蜴的再生能力。 “嘿？我这算什么？不能变身的绿巨人？但绿巨人不变身身体素质还是常人，那我是队长加绿巨人恢复力的综合体？” 小宋想想那浑身膨胀，内裤撑爆的场面，又想想那一身恶心的绿色，心里一阵恶寒，可不要变成那个样子，这是穿越大江大河，又不是跑错片场去了美漫。但至此他就对自己的身体上了心，没事就要找一找身上还有什么隐藏未发现的新奇能力。 现在回想起来昨天的情况，小宋也有一些后怕，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和别人来过生死相搏，他从派出所得知罪犯的口供，了解到原来是自己露了财，才被别人惦记上的，也深刻地检讨了自己。因为有金手指所以自己对自己的安全过于盲目地自信，如果昨天不是自己最后反应及时用手挡那一下，被对方戳中心脏，他也不知道还能否激发那种可怕恢复力避免一死。 涨了教训，当小宋再次登上火车时，他手中的公事包已经瘪了下去，其中大部分钱币已经装进了行李包中，终于一路无事回到了省城。 小宋到家的当天，父亲宋季海难得安排好工作早下班，回来就看宋运成的情况。小宋嘻嘻哈哈，言道是派出所夸大其事，想要把事办成铁案才说自己受伤严重，其实自己一点伤都没伤到。 李雅听闻小宋回来，第二天就急着和他如胶似漆，二人刚见过荤腥，也是默契得急不可耐。眼下进入八月份，李雅上大学需要带的行李家里虽然以后准备，但玉蝴蝶李雅还是乐此不疲地和小宋每天在街上逛来逛去，淘弄自己看上的生活用品，宋李两家已经对二人的关系显露出允许公开的态度，宋家父母更是对这个漂亮的女孩非常满意。 回到省城没几天，宋运辉给小宋来了电话，两人聊了一会，宋运辉说出此次的正题。 前不久梁思申外婆去世，小梁思申面临没钱念书，被欺负回国的可能，梁思申的想法是要与舅舅们打官司。宋运辉不了解外国的法律与国内的区别，查了很多国内外资料，写出一些注意点，他怕自己想得不够全面，这才打电话询问宋运成。 “小姑娘一个人跑去美国求学，万一她舅舅真有歹意，她可真是求天天不应。她若是回国上大学，现在高考竞争如此厉害，她一个受英语教育的人，恐怕得复习几年才能参加国内的高考。” 宋运成听宋运辉把话说完，没好意思开口小梁思申其实更早就给自己打电话拿主意。宋运成由于清楚地知道故事线走势，知道梁思申不会被欺负回国，所以并没太过于担心。她给梁思申的意见就是遵从自己的想法，但做事一定要谨慎，他让小梁和已经去往美国的白玉英联系，白姐毕竟是成年人，而且作为白高官女儿，她在哪都是有资源和能力可以利用的，这些事情只要白玉英肯帮忙，想来不会出现问题。 小宋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已经严重影响了宋梁二人的发展路线，而且如今与宋运辉结婚的是刘启明，并非被程家人坑坏了的程开颜，关于宋运辉的情感路线他已经不能把握。他自认为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前世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只是没有过线，没有影响正常的家庭生活，一直对妻子爱护关心，夫妻感情和睦，拎得清谁是主谁是次。狮子因为自然规律占有领地内的母狮子，人类用道德底线压制欲望，如果真的成功，就不会有古今中外无数人一次次践踏它了。小宋一直认为，欲望不能无度，但不可能全面抵制，把握尺度是最重要的。 对于梁思申，他还是很欣赏的，但也没有到一定要拿下的地步，尤其是二人之间夹着一个宋运辉，小宋如今已经把宋运辉真正地当成了自己的远方亲戚，他不想做伤害宋运辉的事，更感觉如果真的从宋运辉手里抢下梁思申，是一种对友情的背叛。所以他对梁思申的态度一直是保持朋友关系，不搞暧昧，尽量不影响她和宋运辉的故事线经历，剩下的就看刘启明的了。毕竟如果刘宋二人没有出现程宋二人的家庭问题，他也保不准能否有后来的梁宋。 宋运成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梁思申经历已经被他的出现而改变了，原故事线中的梁思申曾经谈过恋爱，而且据考据党分析，应该相处时间不短，那是一位金发的帅气小伙子，毕竟梁思申算半个对这方面开放的美国人，美国人高中都没有谈恋爱是会被身边人嘲笑的。但现在那个金发帅气已经出现，并且已经向梁思申表白几次，可小梁并没有像原著一样接受。至少目前分析小梁的心理原因，也许是宋运成的出现拔高了梁思申对自己恋爱对象的颜值要求。哪个少女不思春，十来岁的小姑娘不可能完全去看对方的家庭背景，社会地位，三观匹配，只要好看，赏心悦目就完了。 第四十八章 杨巡的第一个女人 宋运成回到省城没几天，杨巡就带着买好的礼物从东林赶了过来，东林盛产人参鹿茸，这次他带来了上好成色的良品。 杨巡来到宋家门外，看着那阔气高大的干部楼，心中有着一丝激动。 他已经打听到宋运成父亲在省里的身份，可以说如今这位已经是整个省里叫得上号的中层人物。而这个中层在杨巡的眼光中就是高高在上的天，远远不可及。但现在仿佛天上掉馅饼了，还砸中了他杨巡。 杨巡再次整理平顺新买的干净衣裤，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敲响宋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个子不比杨巡矮多少，脸蛋圆圆的，皮肤白里透红，身材高挑纤细，梳着马尾辫，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你找谁？” “我...我叫杨巡，我是宋运辉的朋友，宋运辉，就是宋运成的远房哥哥，我是来找运成哥的。” “宋运辉？就是南面那个刚刚结婚的？....那你等一会，我去叫我哥。” 看着走进屋子的女孩，杨巡脸红心跳，心中暗道，领导家的闺女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长得就是好看，在家里穿的衣服看起来都那么高档漂亮。杨巡看着自己新买的衣裤，发现在这等小细节上他和对方都有着巨大差距，暗自有些自卑。 其实杨巡是错怪此时的领导干部家庭了，宋运华在家里的衣服好看，因为那叫睡衣睡裤，都是宋运成让顾卫红在厂子里给他特制的。样式完全按照后世的潮流设计，对于八十年代中期的人们来说，当然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顾卫红对此更是高兴，她已经计划明年就大批量出产这种睡衣睡裤。 宋运成不知道杨巡这么快就来省城，他以为还会晚几天，这几日天天陪着李雅逛街，有时候还要带着跟屁虫宋运华，小宋心里累得不行，但又不忍心拒绝二女，只好自己调整，难得的没有进行晨练，在家每天睡过上午。 宋运成被三妹叫醒，也穿着一身好看的深蓝色睡衣，穿上拖鞋就将杨巡迎进客厅。 “运成哥，这是我给您带的东林特产，估计您肯定见过，就是一点小心思，您别介意。” 宋运华好奇地打量这个黑瘦的成年人，心道有趣，也随口说了出来， “我二哥今年才虚岁十八，你有二十多了吧？还叫人家哥，真有意思。” 杨巡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脑子灵活，露出练成已久的定式笑脸，“姑娘说笑了，我叫运成哥是因为敬佩他，运成哥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京城大学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上次在小辉哥的婚礼上听运成哥的谈吐，感觉就像见到大领导一样，敬佩一个人，当然得叫哥，不能因为年龄小就不叫，你说是不是？” “嘿，你这人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嘴皮子真厉害。”小姑娘见多了来家里趋炎附势的人们，对杨巡这样的并不见怪，只是以前见到这样的人都是岁数很大的，还没见过岁数不大，却也能做出这一套的。宋运成在省城待着的时间短，宋小姑娘自然没见过疤子小五那些小弟对宋运成的态度，与杨巡也是一般模样。 “老三你自己呆一会，想想一会出门穿什么，我和杨巡有事情要谈一会。” “知道了，用不用我给嫂子打电话让她多等一会？” “打一个吧，告诉她晚半个小时。” 宋运华离开客厅，小宋示意杨巡坐下说话，杨巡这一年销售电线经常见到各个国营厂子的小领导，发现都没有小宋做的姿态足，更是不敢逾越规矩，只挨着沙发坐下半个屁股，双腿并拢，抬头仰望着坐下还高出他半头的宋运成。 “我听东宝姐夫夸你很会做销售，登峰电线你跑了不到一年就已经把东林的市场打开了销量。” 杨巡此时不敢拿出对付小老百姓的方子，胡乱吹嘘自己，老老实实地点头微笑。 “都是东宝书记抬举我，还是因为小雷家的电线产品质量好，大家伙都认可，不然我再厉害也不能做出这点成绩。” “嗯，杨巡，你对以后自己的发展有什么打算？” “嘿嘿，运成哥说笑了，哪有什么打算啊，你别看我岁数不大，干过老多活了，不怕你笑话，去年我还在老家卖馒头呢，我听来这边发展的老乡都说这几年来东北能赚到钱，就过来了，只要能赚钱，干啥都行。” 宋运成对杨巡的优秀销售品质再次暗赞一声，他前世做过企业副总，也带过销售团队，对销售人员要具备的特点自然清楚，而杨巡却是无师自通，通过实践检验，自行摸索出来的。 有眼光，脸皮厚，能吃苦，有魄力，还能说会道。 “我也不和你打马虎，杨巡，这次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到这边来发展，我有计划让人在省城几家市场买上一些摊位，雇人销售产品，什么都卖，计划初步先弄三十个，如果发展得好，后面还会继续扩大。 我挺欣赏你的能力，打算让你来帮我打理这些摊位，当然，我不出面，我也不诳你，你上面我会派一个人监督你，如果你觉得可行，咱们可以继续谈一谈给你的分红问题。” 杨巡心里突然激动，暗道“三十个摊位！就算听宋运成的意思，我只是做二把手，也比现在自己在东林倒弄的两个摊位要强吧，而且只要经营得好，宋运成继续增加摊位，五十，八十，都有可能吧？”他虽然不知道辽西的省城有多少市场，但都说辽西比东林人口多，厂子多，省城一定比东林那边有潜力。 “我答应，运成哥，我太答应了！至于分红，您随便定，我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能跟着您干，我就愿意。” “那就这样，前期三十个摊位分你一成股份，每年允许你花钱增资一成，直到三成为止。当然，如果生意好我会增加摊位，这样会稀释你的股份，但最少我会保证你可以有一成股份。” 杨巡心里一算，三十个摊位一成股份就相当于三个摊位，刚好比自己现在两个摊位多，而且如果赚钱两年后他就可以增资到三成九个摊位，如果宋运成扩大到五十个摊位呢？就是十五个摊位，那得赚多少钱？杨巡想想就觉得疯狂。现在这两个摊位就可以让他一年赚好几万，如果是十五个摊位岂不是一年能赚几十万？ “谢谢，谢谢运成哥，太感谢您了，这么照顾我，这么好的条件，我一百个答应。” “嗯，那合作愉快，对了，以后叫我成二哥或二哥就行，下面的人都这么叫我。” “唉，唉，二哥。” “那今天先这样，等明天我找好人和你一起就跑前期的工作，你准备一下。” 杨巡恨不得今天就开始干起活来，但他还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二哥，您看能不能这样，我明天先和您的人跑工作，弄完我回东林一趟，我得把那边的两个摊位处理一下，还有...还有我以后就死心塌地和二哥您干了，不瞒您说，我在东林处了个对象，是东林人，叫徐春凤，我想到时候一起把她带过来，以后就在省城扎根了。” “徐春凤？不是.....哦，呵呵，杨巡你可以啊，来东北没多久，都交上女朋友了。” “嘿嘿，才处上的，而且对我挺好的。” 宋运成心里暗道，这小杨巡是真厉害啊，把原著作者都给骗了，居然已经在东林搞到了女人。小宋思索一会，才再次告诫自己，这里并不是故事了，而是真正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原著里的几十万字怎能说得清楚所有东西？同时小宋估计这个叫徐春娇的女人不会与杨巡长久，因为明年原著里明确地会展开杨巡与戴娇凤的恋情。但有自己插这么一手，就又难说了。 关于戴娇凤这个人，宋运成是记忆深刻的，因为原著里她是杨巡的同乡人，两人在明年春节时期相识，后来跟着杨巡私奔到东北做生意。而电视剧中戴娇凤却是家在东北，说着一口东北味的普通话，这算是原著与电视剧一处明显的差异。小宋现在想，会不会是阿耐想省字数，把徐春凤与戴娇凤，两个凤并成一个凤了。心中暗自调侃了一阵作者，这才对杨巡的想法表示肯定。 第四十九章 车上故事 省城拥有着几百万人口，大大小小的市场多不胜数，但宋运成可不会瞎搞，他买下的三十个摊位的位置都在最大的五个市场里。摊位太过分散不利于管理，选择这五家客流量都极大，每一家不弄几个摊位感觉都很可惜。 和杨巡一起跑前期买摊位工作的人外号小五，比杨巡大一两岁，正是疤子的小弟，但他却不是宋运成给杨巡派的一把手，小宋对这一行当后期的发展很看好，以后会做得很大，未来能挑这一行大旗又让自己放心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疤子。此时疤子还在京城，小宋不准备在古玩行当里经营太深，以后再派个信得过的人守住眼下的买卖就成。这几年已经淘到后世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以后卖一些无关紧要的换点巨额收入，剩下的可以自己一直收藏着。而疤子会回到辽西来经营这一行，开始履行当初宋运成对疤子的承诺。 一个行业航母的二把手，实际的一把手。 这个行业宋运成称它为零售业！等以后国家允许个人建立公司，他准备让疤子当公司的董事长，公司名字都想好了，疤子本名金鑫，自己叫宋运成，公司就叫鑫诚集团，俗名鑫诚百货。 杨巡和小五谈好了三十个摊位的买入，接下来就是摊位商品的选择。这又是杨巡能起重大作用的地方了，他通过更低价格买入小雷家的电线，自己赚点差价再给销售商们，已经积累出经验，可以用在其他商品使用。但这次他不会昧下这笔钱，而是交给宋运成，让宋运成看到自己的能力。 前期工作忙了半个月，杨巡这才抽空赶回东林，处理那边的生意，再把徐春凤带过来。 可惜，像小宋想的一样，故事线的能量是很强大的，就像当年宋运萍的死一样，宋运成做出了影响，但没有改变结果。 杨巡是自己一个人回到省城的，徐春凤并没有跟过来，确切地说是徐春凤和他分手了。徐的家里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杨巡，个子又矮，又是个南方人。是杨巡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欢心，而且如今手上有了点钱，对徐也很大方，徐春凤这才违背家里意愿和杨巡处对象，这情况倒是很像以后的戴娇凤故事线。这次杨巡回东林要带上徐春凤，徐家人终于不干了，直接扣住自家闺女，扬言如果徐春凤和杨巡走了，就断绝关系，徐春凤没有戴娇凤的魄力，不敢和杨巡私奔，最后只好狠心和他分手。 杨巡一边心中苦闷，一边暗道以后要让杨家人后悔，自己一定可以飞黄腾达，对于徐春凤的心思也就淡了，她长得只算稍微漂亮一些，远不如以后的戴娇凤好看，对杨巡的吸引力本就来得不大，无非是因为自己以前没处过对象，初恋嘛，男有情妾有意就勾搭上了。既然不愿和自己过来，证明他在她心中地位不那么重要，他杨巡也不会再惦记她。他以后是跟着宋二衙内做大买卖的人，什么样的女人以后不会有？ 疤子要等宋运成开学回京，两人商谈完以后的发展策略，并交待完京城的古玩买卖才会来省城。宋运成也信得过杨巡，自己以后的出路也不全指望这一条路，所以谈好规矩，就随便让杨巡先操弄。 离回京城的日子没几天，因为这次李雅要和自己一同去京城，所以他宋运成没少去老李家表忠心，老李家心中已经当把这个女儿卖给宋运成一半了。此时他再不好好表表态，就说不过去了。 李家老爷子见了，陪下棋，陪钓鱼，陪喝茶，三陪。王晓丹这位美岳母见了，陪逛街，陪做饭，陪做头发，还是三陪。只到了忙碌的李知府大人这才换了调调，谈理想，谈国事，谈经济，这才是准岳父喜欢的。一家人都对小宋的表现满意，直接说出“去京城李雅就交给他了”这样的话。 当告别送行的亲属，宋李二人提着行李等上火车时，李雅心中难以平静，仿佛化身林黛玉，娇滴滴地哭个不停，惹得车上的旅客纷纷驻足观望，有些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家伙甚至看向站在这个泪眼美人一旁的宋运成，很有上前一怒为红颜的冲动，但见那位帅到妖孽的男子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身材健壮，估量一下双方的战力差距，只好愤然不前。 “运成，呜呜...我从小就没离开过爸爸妈妈，呜呜..我好想他们...” “好啦，咱们小蝴蝶怎么能哭鼻子，你看旁边的人都在看你，又不是见不到，最晚上学期放假就可以回来看他们了。不行的话以后咱们还可以坐飞机，有空就飞回来看他们，好不好。” “呜呜..真..真的吗？” 小宋一手拎着李雅两箱巨大的行李，一只手温柔地牵过李雅的纤柔，“走，你的行李太多，会挡着后面人，咱们去找铺位。” 李家二小姐进京，自然待遇和小宋平时不同，王晓丹心疼女儿，特意让李立军弄来两张软卧席位，让女儿少受些辛苦，小宋这糙汉子平时最多弄个硬卧，有时甚至直接坐硬座，这次倒是和李雅一同享受了把高级待遇。 软卧车厢的空间更大，一个房间只有四个铺位，两人进来时里面还没有人，关上门就变成独立私密空间。见李雅还是闷闷不乐，小宋的大手就开始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别闹....嗯，好痒。”李雅脸色羞红，原本就泪眼朦胧，现在更是泛起一丝春光。 小宋也怕有人突然进来，抱着李雅坐下，又偷偷尝了尝香甜的樱唇，这才放过她。过了几分钟，箱门再次打开，一位穿着铁路制服的三十左右岁女子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将男子迎进来，脸上一直带着奉承的谄笑。因为车厢空间有限，两人并排站着，女人上身的伟岸轻轻碰触中年男子的臂膀，“杨主任，这是给您准备的铺位，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让这节车厢的小赵告诉我，我已经嘱咐她在外面候着。” 那杨姓的中年男子一脸正派的点点头，胳膊似无意的伸展一下，不巧正好压在临近的伟岸处，两人心照不宣，“小王你办事我放心，上次和你们周书记吃饭，我还和他夸过你，办事认真负责，周书记也很看重你，他还偷偷告诉我，明年换车段长，他考虑提你。” 那女子惊喜地往前靠了靠，笑脸如花，“真的？还是杨主任对我好，改天一定好好谢谢杨主任您。” 两人还知道包厢里有人，说话动作都不大，不然不知还要做出什么热血好事，此时杨主任才看向一同坐在一侧下铺的两个小年轻，因为宋运成坐在外面，把李雅挡得严实，此时杨主任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这才一低头看到了李雅。 这姓杨的眼睛猛地一突，嗓子咽下一大口口水，瞬间就被这个倾城容颜给迷晕了，表情渐渐猥琐起来。 小宋耳力远超常人，自然听清了二人说话，看着这位应该是铁路系统的领导，对他和那个王姓女列车长的勾拦生意本来并没在意，但他这么盯着李雅看就让自己不开心了。 李雅也发现异常，看着对方那恶心的表情，心里特腻歪。 “这位同志，麻烦让一让，你碰到我的腿了，或者请你回到你的铺位。” 小宋说话时，轻轻将自己的大长腿往前一挪，正好碰到站在不远处的杨主任。 第五十章 杨三友 杨姓男子被小宋的腿碰到，这才收回视线打量一下对方，那小子坐在铺位上都有自己肩膀高，眼神中颇有不善，好汉不吃眼前亏，顿时忍下意气之争，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坐在对面的下铺。 “对不起，这位同志，那个下铺是我的席位，我想你的铺位应该在上面。” 王姓女列车长是个聪明人，也刚刚见到这对小年轻的绝世容颜，尤其被那高大小伙的样子摄了心神。呆愣了好久，这才回想起这两个下铺是自己领导的领导的领导亲自打电话预留的，自然晓得这对佳人身份不俗。而杨姓主任是分局的办公室主任，自己明年能不能当上车段长还要在他身上使力气，两边都不是她一个小小列车长可以得罪的，但这时候她必须站出来为杨主任解决尴尬。那小青年再帅，能力再大，也帮不到她进步不是？ “您好，小同志，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我姓王，这位是我们系统的分局领导杨主任，您看能否让一个下铺给杨主任，毕竟杨主任工作繁忙，让他去上铺不是太方便。” 小宋这时候见那杨主任坐在对面，眼神还隐隐瞄向李雅，自然心中不乐意行这个方便。但他不愿意节外生枝，只好利用一些手段，玩玩衙内的套路。 “怎么？分局领导就忙，我们两个就不忙？王列车长，我这两个下铺是管你们分局副局长要的，他姓什么来着？....嗯，一时记不住了，这样吧，你去打个电话，那分局副局长听说是你们分局三把手，姓什么叫什么你知道吧？你看他让我让不让？” 那杨主任和王列车长心中都是一震，重新打量起这位口出惊言的小青年，心中却在衡量，“这小子要么就是装傻充愣假装认识分局那位副局长来压他们，所以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家里的能量太大，根本不在乎一个分局副局长叫什么，因为那分局副局长可能还入不了对方眼界。”如果是后者，那真是不堪设想啊。 王列车长明显被吓住了，立刻没了主意“同..同志，您说的是张局长吗？杨主任，您看.....” 杨主任刚刚四十出头，就熬到了分局重要部门主任的位置，大大小小也是个处级，可称意气飞扬。可他与那张副局长可是还差十万八千里，他收起了自己那色心，表情有些讪讪。 “王列车长，既然小同志不愿意换就算了，我去睡上面，又不是上不去，呵呵，呵呵...都一样。” 王列车长此时也没心情继续挺着身上的伟岸，她暗道晦气，居然让她碰到这种事，她知道杨主任被扫了面子心里一定不乐意，没准这不乐意就会给自己进步带来困难，可眼下也只能这么算了。 “那好，杨主任，那您休息，哦，还有这两位小同志，如果有事就喊这节车厢的列车员小赵，她就在外面，那我就不打扰了。” 王列车长点头哈腰地走了出去，长长地吐了口心中郁气，又赶忙找小赵好言吩咐了一遍。 包厢里剩下三人，那杨主任把自己东西整理好，拖鞋爬上了对面上铺，一时抓肝挠腮，还是想多看眼那一辈子难得一见的容颜，可又有些拿不准那高大青年性子，这真要是个大衙内自己岂不是找死？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小宋有时旁若无人般和李雅亲密的说些悄悄话，惹来李雅的娇笑。 晚上餐车送来晚餐，那杨主任小心取走自己的那份就在上铺吃了起来，小宋见这么长时间对方都很老实，虽然在色字头上有些出格，但为人处世还很谨慎，心中那丝不快渐渐消去。 吃完饭，宋运成见李雅因为有外人在有些沉默，他也感觉在这密闭空间冒出个怪蜀黍有些怪怪的，让他不好总缠着李雅厮混，只好有话没话地找那个杨主任聊了起来。 “杨主任也是分局里的干部吧？办公室主任？不是正的吧？” “对对，同志，我是副主任，副的，我叫杨三友，同志叫我三友就行。” “杨三友？你这名字听起来挺有意思。” “嘿嘿，这是家父给取的，我家里本来就排行老三，而且家父说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道家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友的意思就是朋友无穷多，嘿，这是家父对我的期许。” “嗯，杨主任这名字确实不错，对了，那张局长分管哪些部门？你应该不归他正管吧。” “嘿嘿，张副局长年富力强，我们下面的人都很敬佩他，听说张局长前面的副字下次换届就要去掉了，现在除了党委方面张局长不管，其他的他都说得上话。嗨，我说多了，这种事同志您和您女朋友一定比我了解。” 李雅听着自己被外人喊出是小宋女朋友，心里有些开心， 李雅虽然聪明，但是欠缺社会历练，毫无心机的就说出了这杨三友想听的话“那个张局长应该是我父亲在进修班认识的同学，听说关系还不错，来过家里两次。” 杨三友一听瞬间缕清了关系，敢明着与张副局长有关系的是这大美女的父亲，能和张副局长一起参加干部进修班，而且上门拜访，级别肯定在一个层次，这下子他彻底收起了色心，不敢再打这对小年轻的主意。 杨三友见氛围渐渐变好，也打起了结识这两位衙内的想法，他父亲取的这名字真是没错，他的确交朋友有一套。 “同志，你看我这总是同志同志的叫，怪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能否重新认识一下？之前进来时多有得罪，我给二位道歉。” “呵，好说，不打不相识嘛，那会我还真想打你一顿来着，现在嘛，算了，我叫宋运成，省城的，去京城念书。”介绍完自己，他并没有介绍身边的李雅，因为没有必要。 杨三友仿佛没听到对方前半句话，神情很是亲近，“啊，原来是宋同志，哦，是宋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就这样，火车上宋运成认识了这位深谙中低层干部生存法则的人，杨三友，这个有特色的名字让他记忆深刻。也许数年后再次相遇，看到这个猥琐的家伙，小宋会喊道， “嘿，你不就是那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的杨三友吗？我记得你。” 第五十一章 新人旧人齐相见 李雅当得知自己的学校离京城大学居然那么远的时候，气得姑娘家要抄起身边的裙子抽宋运成。有那么多挨着京城大学的学校以她的分数可以考上，没想到宋运成给自己选的这个是最远的。 两人吵吵闹闹好一阵，宋运成才说服好玉蝴蝶，今天是京城广播学院新生报到的日子，宋运成帮李雅收拾好行李，从招待所出发，前往李雅接下来要生活数年的地方。 “同学请问人文社科学院怎么走？”小宋前面拿着行李当开路先锋，李雅跟在他屁股后面好奇地打量着校园的景色。 “你们是新生？我带你们过去吧。” 被问到的男生好奇打量着一对组合，都太好看了，他并非人文社科学院的学生，却不想放过这次搭讪美女的机会，真要旁边这个男生是她哥哥，弟弟之类的亲戚呢？ “谢谢！同学你是内蒙来的吧，口音还没改过来，你也是新生吧？” 小宋自从火车上吃亏后，就叮嘱自己锻炼自己观察外界的能力。这么短时间的接触，他已经通过对方的穿着，口音，神态举止分析出，这是一个来自内蒙的想泡妹子的大一新生，并且对自己的才华很有自信，因为这小子言谈举止的确成熟睿智，不然小宋第一眼不会把他误以为是老生。 “是啊，我是学新闻的，我叫白岩嵩，同学你们怎么称呼？” 小宋心说居然见到的是这位未来新闻圈子的大神，虽然也是带着眼镜，可现在的样貌太过青涩，体型也瘦不少，不是熟人根本认不出来。 “我是京城大学的宋运成，送我女朋友来上学。” “京城大学的？失敬失敬。”白岩嵩扶了扶眼镜，一脸正经，心中却说晦气，居然不是亲戚。 “你们高中就谈恋爱？兄台很早慧啊。可是大学不是也不提倡谈恋爱吗，你们这么光明正大地不怕被发现？” “不怕，我们幼儿园就谈恋爱了，谁也拆不散我们，....而且已经不怕被发现了。” 宋运成前半句还在调侃这位白主持，说后面半句时，眼睛望向前方不远处两个人影。 小宋暗道，“奇了”！今天是新人旧人都让自己遇到了。他盯着自己熟悉的那道身影和旁边站着的女孩，心中了然。 “我说昨晚睡觉怎么做了个好梦，原来是今天要见到我王姨，姨，送妹妹上学来？” 中年妇人穿着得体，胸前永远别着一支钢笔，“运成，你这是？”妇人正是京城大学经济学院的副书记王玉梅，她此时正好奇地看着小宋手里拉着的漂亮女孩。 “嘿，姨，现在可不是学校时间，不能公事公办啊。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青梅竹马，为了我非要考来京城的女朋友，李雅。小雅，这位是我们院的副书记王玉梅女士，对我特别好，就像自家阿姨一样。” 李雅有些害羞，“就你贫嘴。阿姨好，我是李雅。” 王玉梅笑了笑，“你们两个都是小聪明，运成说这不是公事公办的场合，你这丫头也会顺杆爬，叫我阿姨，好，好好，那今天就算私下见面。但是运成你在学校可得给我小心，这学期你可是院学生主席了，不要起坏的带头作用。” 白岩嵩听几人聊得很吃惊，没想到这个喜欢贫嘴的同学居然还是京城大学一个学院的学生会主席，白岩嵩喜欢接触不同性格的人，尤其是具备很多发光点的人。 “运成，小雅，这是我的女儿姜秋艳。和小雅一样是广播学院的新生，她爸爸今天没时间，就由我带她来了。” “我听妈妈提起过你，不错，我妈说你长得帅，果然没骗我。” 王玉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责怪了一句女儿，这孩子说得好像我这个妈妈喜欢私下爱说人闲话一样。小宋赶紧帮忙岔开话题，“看来我没猜错，你们母女长得像，我叫王书记阿姨，你算我半个妹妹，以后我来找小雅，肯定带你一个。” 姜秋艳有些没懂小宋的意思，你谈恋爱带着我干什么？ 宋运辉这时候将李雅手中刚刚领取的新生入学手册拿过来，然后指了指姜秋艳手中同样的新生入学手册，“看看吧，封面你们写的是一个学院。” “呀，还真是。”这时候李雅和姜秋艳一起发出惊讶。 “呵呵，还有更值得惊讶的，曾经我问过王姨你想考哪个专业，当时阿姨就说首选是行政管理，正好，李雅也是。这个专业广播学院本来就录取的少，估计就一个班的人数。所以，认识一下吧，两位同班同学，弄不好还是一个寝室呢。” 小宋故作深沉，“所以姜同学以后想吃好吃的，就和你的李同学成为好朋友吧，到时候就可以没事跟着她一起宰我。” “哈哈哈，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两个女生大眼对小眼地打量一会，才同时大笑起来，初识的陌生感立刻就消失了许多。 王玉梅同样吃惊，但心中很高兴，女儿刚入学就能有一个知根知底的朋友相伴，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可以放心些。 白岩嵩见这时候也没自己啥事了，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打算和几人打了招呼就告辞而去。小宋心想和这位大主持人以后说不定还有交集，临告别前又和现在的小白聊了两句，白岩嵩对这位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同龄人又增加几分好感。 余下四人带着行李前往女生宿舍，最后果然二女是在一个寝室，而且被分到靠窗的上下铺。姜秋艳在下，李雅在上。如此亲上加亲的事，让两人立刻有成为闺蜜的趋势。 中午四人一起在食堂吃的午饭，王玉梅以长辈的角度又叮嘱了女儿三人，然后看着李雅过于美丽的容颜，又拿起了副书记的架子针对起小宋。 “小宋，今年你就得挑起院里学生会的大梁了，你有能力，但不能犯错，办事一定要严谨，认真。现在的学生工作越来越不好做，学生的想法更加复杂多样，不如老几届的学生听话，你也是，咱们现在公事公办，你在学校一定要起好的带头作用，明白吗？” 小宋哪不知道这是这位多年的教育工作者对自己谈恋爱的事进行鞭策呢， 他只得端正态度，连连承诺，一副好学生干部形象，没有半点扯皮捣蛋的话。最后还是自己的女儿能制住妈，帮着这位新闺蜜的男朋友解难。小宋看这丫头还挺机灵，打算多多示好，既能帮他游说她妈，又能在李雅身边插颗真眼，一举两得。 第五十二章 十月风云 陪伴李雅入学结束，二人甜蜜的日子告一段落。 宋运辉回到学校，开始忙碌起来。学生会主席的工作虽然上一学期他便入手，但副的和正的还是有区别的。与校院领导老师们的沟通更频繁了，需要自己去落实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因为上学期学生会正副主席一下子毕业两个，开学这段时间宋运成一个人兼了三个学生会主席的工作。 临近十月，新生渐渐适应大学生活，大二大三的学生又成熟一年，小宋雷厉风行地展开学生会招新的工作。如王跃达康广乐这些要求积极的人，更是对此无比期待，这学期学生会高层的空缺比上学期经济学院成立时还多，不仅要选出两名副主席，还要选出各部门的部长。康王贱人组一直是宋运成的追随者，两人奋斗了二年多的爱情还没有追求到，只能把力气都花在官职上了。 小宋这边忙碌，他关心的人事也都出现了不同的进展。 年初计划建立的南山县罐头厂已经进入施工建设结尾阶段，罐头厂所需设备已经全部购回，只等安装试运营，预计下个月初就能有第一批产品投入市场。县委和上级市委对小宋舅舅陈旺平这项工作表示满意，他这个农场场长的位置总算是坐稳了。 大哥宋运开这次进修结束顺利进阶为连长，听说手底下有好几名当初一起战斗的好战友，工作顺心，如今正被老丈人催着他们两口子要孩子，大哥今年二十六岁，在这个年代，再过两年生孩子算迟了。 顾卫红的红运服装公司正式开始生产宋运成设计的睡衣睡裤，因为过去一年里她赚得盆满钵满，她计划这个月再增加一批生产线，并着手建立外省的销售渠道，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顾卫红已经从一名高中生逐步蜕变为一名优秀的企业管理者。 宋季海所在部门的一把手生病来京城就医，这位老领导平时对宋季海多有照顾，父亲特意嘱托小宋前往医院慰问老人家，厅里的实际工作暂时交由父亲负责，原本迟迟没有进步的可能因此迎来新的转机。 小雷家的集体企业干得红红火火，但也遇到了糟心事。小雷家的老书记因为贪污的事被人举报，闹得满村皆知，最后自杀身亡。雷东宝既伤心又苦恼，在他来说，老书记违反组织原则是不对的，但仅仅因为三万元钱就害得老书记自杀让雷东宝感到不值。他内心质疑眼下的分配制度，如果是多劳多得，按工计酬，他和老书记这样为公司付出更大的人应该获得更多的报酬。雷东宝心中还记得宋运成让自己在没主意的时候多与他沟通，这次东宝没有像以前那样，死要面子，耐着性子打通了电话。 “姐夫，你的想法是对的，按劳分配，按工计酬，这是企业能够良好运营的基础。老话讲钱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只要是钱的问题就是大问题。大生产大团结那是开历史的倒车，下个月你有空来趟北京吧，我带你拜访几位经济学老师，他们不是官僚，但了解很多前沿的经济形势，就算纸上谈兵咱们也要多听一听，没准哪条就适合解决你的问题。” “好，二成，那我下个月过去，到时我提前约一下老徐，你还没见过他吧？咱们一起见一见。” “行，具体情况咱们见面再聊。” 雷东宝挂完电话心里很是不平静，村里遇到的问题，他本来想到可以咨询的第一个人是宋运辉，在他心中小辉的地位和本事都是第一位，可当时却怎么也不想打那个电话，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二个想到的宋运成。说实话以目前企业的管理相关能力宋运辉反而比来自后世的宋运成更强，毕竟小宋这辈子还没实际操作过，更无法深入熟悉国内集体企业，国营企业的实际情况。雷东宝怀疑自己是不是贱骨头，被人打服了，这么一想，可吓了东宝自己一大跳。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好像老子还真是被打服的。不行！还得继续锻炼，以后早晨加练半个小时，我就不信总是打不过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子俺悄悄发展，宋运成你给我等着！ 宋运成此时可没时间琢磨雷东宝的心思，他最近很忙。学校里院学生会选新工作已经结束，新的院学生会成员正在磨合中，王跃达在宋运成的强力推荐下当选新一任的院学生会副主席，别看老王五大三粗，可是个心思细腻严谨的，而且还和小宋一个寝室，商量工作十分方便，康广乐最后成了生活部部长。一个寝室出了三个大官可是嫉妒坏了其他人，很多人背地里说小宋任人唯亲，可接下来院里工作展开，康王组合都办得很漂亮，那种流言自然不被院领导相信。除了院里的工作，小宋最近还在忙着给自己毕业后铺路，小雷家的事给了他灵感，他联系了几家典型的京城集体企业走访调查，等下个月雷东宝到京再深入了解一下小雷家的细节信息，他将作出几篇集体经济发展研判的经济学论文去发表。这年头可没有网络，没有知网让他下载各种论文资料去抄袭，都得自己实打实地调查取证。 另一个糟心事来自他家的玉蝴蝶，搞得他没事就要跑去广播学院灭火。李雅现在在广播学院火了，前段时间因为他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被文艺部的部长堵了十多天的寝室门，弄得李雅不好意思只好加入文艺部。运动会时文艺部组织男女生跳健美操，李雅成为了健美操队队长，当李雅穿着紧致的服装出现在操场后，当天广播学院就炸了！她那婀娜多姿的高挑身材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男女通杀，男的爱煞，女的羡煞！ 接下来李雅就没有一天消停日子可过，高中时候学校和社会上的男生要么知道宋运成大名，要么了解李雅的强大背景，都没有给李雅带来麻烦。现在她仿佛成为了高中时候的宋运成，每天数不尽的情书，礼物飞一样地跑到李雅的宿舍，教室，食堂。只要有李雅出没的地方，就有精心打扮，条件层次不齐的各类男学生，甚至一些不怕丢了工作的年轻男老师也加入其中。广播学院的学生们和男教师们迅速将李雅奉为“广播学院历年来第一美女和京城大学界第一美女大学生。” 李雅为此不胜其烦，她终于体会到了宋运成的心理，真是恨不得一直躲起来。三个，五个，十个追求者，这也许会让女人感到骄傲，欣喜。但规模达到上百人，那就是灾难。这件事学校虽然也在管理控制，谈恋爱被大学约束，但根本无法得到肃清，校领导通过李雅的反应处理了一批又一批人之后，后来者依然前赴后继，便也没了办法。 一天下午没课，其他宿舍女生都出去自习或者逛街，李雅和已经成为最好闺蜜的姜秋艳躺在同一张床铺上，李雅本来不想留在宿舍，可是学校里哪里都不能去，今天小宋学校还有事过不来。两人只好一个唉声叹气，另一个则为好朋友发愁，都没有说话。 姜秋艳实在忍不住，有些羡慕和幸灾乐祸地说道，“真没想到，原来长得太漂亮也不行，还是我这样长得普通一些好。” 李雅气得坐起身打了一下身边闺蜜，“漂亮是我的错？这是遗传的，我妈漂亮，我爸年轻时候也帅气，他们生的女儿怎么可能难看？”她拿起挂在床架上的小镜子，又反复了看了看自己的脸蛋，有些不真实地发出疑问。 “可很奇怪啊，每天都要照镜子，上高中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漂亮，可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几个月，应该是高考完事后，我的样子隔一段时间就变一些，开始我也没注意，来学校前在家和我妈拿出我这些年的照片一看，才发现我这段时间变漂亮特别多。” 姜秋艳想到什么，脸上一红，戏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恋爱的女人被爱情滋润的呗~” “去你的。” “哎呦，你还真踹啊，疼死我了。” “什么啊，别装了，我都没使劲。” 第五十三章 一二情事 宋运成为李雅想出解决此事的办法， 第一要让事件的热度冷却下来，尽量减少外出露面机会，平时也要装出高冷的样子，眼下天气渐凉，那些雄性动物火热的心情也会随着时间和温度降温。 这样起码能打退七成以上的妄想者，剩下一些就要由小宋来负责暴力拆迁了。当然过程小宋不会亲自下场，事件的影响也不能无限扩大。宋运成在京城这潭深水中只能算是小鱼小虾，弄不好就会被无处不在的大鱼吃掉。这也是宋运成希望尽快解决李雅的麻烦的关键，如果被哪个顶级衙内盯上，那就有的是麻烦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由京城大学提议，在整个京城大学圈子里关于肃清大学校园不正之风行动迅速展开，让人吃惊的是，京城公安局也派出人手前来协助配合。这方面还要感谢王跃达同学，他的大伯是京城公安局的中层领导，这个行动弄得好大小对他也算一个政绩，小宋又通过省里关系找了其他门路，两方一起使劲这次协同行动就落实了。 京城广播大学自然成为了这场行动的重点关照对象，几名学生和周边社会青年被以破坏治安罪遣送派出所，二十几名程度轻微的学生被学校自行处理，分别给以留校察看，记大过等不同程度的处罚。一些聪明人立刻看出这件事与李雅有关系，都吃惊于这个大学新生的背景，自此围绕李雅的骚扰终于得到缓解，而一些有背景的只能由小宋一个一个去谈。李立军听闻女儿受到骚扰，难得地也动用了个人关系，把在京的几个老同学老朋友请出来说和。 事情总是有坏处就能寻到好处，坏处是小宋这么干说到底还是得罪了广播学院的领导，学校出现诸多劣迹会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可谁让他们之前无作为，小宋做得心安理得，这是阳谋。好处是因此结识了一些在京城的衙内们，又扩大了自己的社交圈子，高大帅气又有学历的人在哪都能混得开，但圈子里有很多军区大院子弟，龙蛇混杂，小宋不愿过多接触。 “运成，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变漂亮了？” 李雅穿着粉红色羽绒服，戴着可爱又保暖的兔绒帽，依偎在小宋怀里，眨着大眼睛，煞是可爱。 两人周末难得聚到一起，宋运成拒绝了姜秋艳来蹭吃蹭喝的非分之想，躲到那家小宋很喜欢的火锅店吃涮锅，如今已经和这里的老板很熟稔，特地为他们俩安排了一个小包房。 “我的玉蝴蝶永远是最漂亮的。”在香香的樱唇上吻了一下，小宋有些不过瘾，祭出武器大舌头叩开了女友的玉齿。 嘤，虽然对此道李雅已经颇为熟悉，可还是羞涩地僵硬应付，过了好一会，喘不上来气才一把把小宋推走。“好啦，你个坏家伙。” 李雅脸色酡红，赶忙找话题岔开自己的怯战而退，“啊呀，非要来吃羊肉，弄得一身味道，这件羽绒服是我刚买的。”说着，脱下粉红色的羽绒服，小心地叠好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她今天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贴身的羊毛衣，将姣好的曲线凸显得淋漓尽致。 “喂！不准乱动，快吃饭。” “好，那就吃完再乱动。” “哼，懒得理你，下次你再这样我就带着秋艳，看你还敢不敢。”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亲密地逗趣，一顿饭吃下来心情和胃一样，暖暖的，充满欢愉。 “运成，你还没带我去进过你学校呢，要不一会咱们去看看，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我的姑奶奶，花容月貌的您要是和我在京大校园这么一走，不用第二天，当天我这院学生会主席就不用当了，你也体会过那种万人瞩目了吧？嘿，我在学校里任何时候都没有私人空间。” “那..那我假装和你不认识，跟在你后面？” “嗯，这倒是个办法，可是那样逛校园有什么意思，等天气再冷些，你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我也乔装打扮一下，让别人都认不出，咱们来个夜游京大。” “哼，不要，你就是不想那些女生看到我，哼，就该把那些女生也都抓起来，就没人天天缠着你了。” 得，小宋此时还怎么不明白李雅闹小情绪呢，聪明如小宋，立刻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怪不说今天我说不让姜秋艳跟着，她那馋鬼就没跟来，原来是做贼心虚，说吧，她都和你说什么了，向本老爷汇报一下。” “你还老爷，我看是老爷爷，爷爷~嘻嘻。” “爷爷太老，叫爸爸。” “去你的。”李雅脸色又红了起来。“这事可不怪秋艳打报告，你没事就拿吃的贿赂她，她跟你是一伙的，只不过这次不小心说漏嘴，哼。” “我又没做错事，她有什么可以说漏嘴的。” “得了吧，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色鬼。” “嗨~？小丫头，今天厉害了，你说说我怎么色了，我色给你看。” ......... “嗯...这里可是饭店，你再这样我走了，...好了，我错了，不说你了。” “行，大爷今天饶了你，哎，我是不是该在京城买个房子了？不然太不方便。” “你瞎说什么呢，我还没批评你呢，你不许贫嘴。” 李雅整理一下，又舍不得离开宋运成，靠在他怀里说道，“秋艳妈妈以前提过你，说你这人有能力，工作学习都厉害，就是太会添麻烦。你听听，你听听，你的那些事连秋艳妈妈这个做副书记的都知道，真是气死我了，我要去你学校，要让那些女生都看到我，让她们再也不缠着你。哼，尤其那个什么你们学习部的部长，居然追了你两年多。” 小宋大吃一惊，前面的话没有细节问题，怎么突然能说到学习部那女生个人身上来了，“嗨~？王姨也是个大嘴巴？嘿嘿，我这还是头一次知道。” “哼，还不是因为她拿这个学习部长当反面教材来教育秋艳的，告诉秋艳小姑娘不要没底限，还反追男孩子，说出去多难听。” 小宋在李雅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掐了一下，一脸坏笑，“某人不是忘了吧？是谁当初刚上高一就倒追男孩子的？” “我...我..我不一样。” “好啦，好啦，人家追了我两年多都没成功，你不可怜人家，还生人家哪门子气？” “我怎么可怜她，把你让给她？我就是不舒服，自己男朋友天天被女生缠着，就是不舒服。” “乖，等我毕业以后就好了，身边同龄的女生少了，整天面对大叔大婶，你就放心了。” “那也不放心，大婶...大婶也会缠着你。” “哈哈，那我以后不工作了，你养着我吧。” 二人一阵贫嘴相斗，李雅发泄下情绪也恢复了正常，毕竟不是不懂事的牙尖嘴利。他也明白小宋有时候的确身不由己，尤其是自己身上刚刚发生过这种事后。 “哼，讨厌，我知道了，我的运成这么厉害，以后一定是世界上最成功的人，哪需要我养，你要养我！以后我要成为最成功的男人的老婆。” “那先叫声老公听听。” “讨厌！” ...... 第五十四章 虞山卿的智慧 85年冬，金州厂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工作调整，有风声说闵忠生将要被提拔为总厂副厂长，这对于整个厂子都是大事，其中最关注这件事的人中就有宋运辉和刘总工一家。 闵忠生现在是一分厂的厂长兼任新车间主任，如果他上调到总厂副厂长，就会留下两个位子，这对于宋运辉来说是很具诱惑的。而刘总工明年就要正式退下去，宋运辉能否升迁是他如今在厂里最关心的事。 晚上，刘总工家里，岳胥二人吃完饭在书房聊天，刘启明则跑进以前自己的房间看书，她今年报考了英语学习班。宋运辉很支持妻子能够安下心来学习知识，但他却不知道刘启明的动力来自何处。 宋运辉和梁思申的关系刘启明非常清楚，二人时常通过书信和电话联系，有时她也会听听看看，但她英语也就比程开颜好一些，真到了现实使用却根本不够看。刘启明想起这位几年前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姑娘，颇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她不甘心。随着结婚后心态的成熟，传自刘总工的钻研和不服输的品质让她不接受这种失败。而学英语只是她规划中自己进步的第一步。 闵忠生升迁的真实性还未得到论证，宋运辉的原室友方平被厂里评为工程师，待遇到了副科级，此事虽然在厂里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但宋运辉特意请方平到家里吃饭庆祝，很为这个室友感到高兴。 “方平，祝贺你，咱们干一杯。” 宋运辉进入金州厂后，失去了姐姐，遭遇了诸多坎坷，还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寻健翔，尽管后来有刘启明的陪伴，但新室友方平的出现对宋运辉的帮助是不可或缺的。方平那时是刚被分到金州厂的大学生，他有头脑，肯学习，为人礼貌，长得斯斯文文，他会帮着宋运辉打扫房间，还为宋运辉打饭，工作时跟在宋运辉后面任劳任怨。当刘启明来宿舍找宋运辉的时候，方平马上就开溜，留给他们二人世界，说方平是宋运辉第二个强力后援一点也不为过。 每当听到别人非议宋运辉的时候，方平都会挺身而出，可以说方平对宋运辉的维护比寻健翔还要靠谱，因为他会在工作上给予宋运辉很大的帮助。 这顿饭只有刘宋和方平三人，方平比宋运辉晚两年入厂，其实年龄比宋运辉大还几个月，到现在还没有谈对象，如今顺利提为副科级，瞬间就要成为金州厂里待嫁女眼中的香饽饽。 刘启明因为正在备孕，只喝得白开水，方平和宋运辉酒量都不好，两人干完第一杯后，也就浅尝即止，多是吃饭聊天。 “科长，这次听说我评级本来是被卡住了，后来好像是程厂长说了话才给我通过，我一直想不明白。程厂长怎么突然给我通过，他又不是不知道咱俩关系。” 宋运辉还是第一次知道其中隐情，他想到什么，却不敢肯定，“程厂长虽然和我有些不对付，但他身为厂领导具备的基本原则还是有的，我想他还是认为你的资历完全符合了评级标准才会说话吧。” 他说完这话，喝了口酒，发现刘启明也在看自己，两人心有默契。 几日后，宋运辉带着刘启明参加了虞山卿和实验室工作小陈的婚礼。刘启明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她经历过父亲的大起大落，真的成长了很多，既然虞山卿敢邀请宋运辉和自己，起码表面上是忘记了过去的龌龊，那她又有何不敢来的？她自认不至于连虞山卿还不如。 再一方面如今虞山卿紧靠水书记，深得老水看重。对他这种天子近臣，宋运辉不能太过得罪，毕竟眼下宋运辉的根基也只有水书记一人，刘总工对他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宋运辉又和程厂长结怨，如果因为虞山卿再影响到水书记对宋运辉的态度，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虞山卿好结交朋友，今天来参加他婚礼的人比宋运辉那次要多得多，婚礼上虞山卿很快就被灌倒了，他趁着尿遁机会脱离战场，刚好遇见从厕所出来的宋运辉，虞山卿拉着宋运辉就不松手，来到一边对宋倾吐自己的委屈。 “呵呵，怎么，看我笑话？是，我是没你厉害，刘启明把我甩了跟了你。出国名额也被你占了，提干部我差你更多，好处都你占了，宋运辉我不如你，你笑话我吗？” 宋运辉没有回答，“老虞，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告诉你，宋运辉，我一直不认为我不如你，你敢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来厂子一上来就有水书记捧你，别当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你那姐夫的朋友是老徐。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你能得到那么多锻炼？怎么能总是先人一步？ 后来你得罪程厂长，老水不好帮你，结果怎么着？宋运辉你藏得深，你还有亲戚在外省当厅官，弄得现在老程也不敢明目张胆收拾你。 呵呵，有靠山和没靠山就是不一样。” 面对虞山卿的挖苦宋运辉并没有在意，他理解虞山卿，虞山卿年龄比自己大，又是城市里长大的，见识多，懂人情，顺人事，从他的角度看来，他宋运辉的确是因为很多外力原因才赢过他。只有他宋运辉自己知道他为了今天到底付出多少，从一个小山沟的娃到大学再到金州厂，从最底层现场三班倒，不断学习知识，去德国吃一个多月咸菜学习德国先进技术，这都是他做到了，而别人做不到的。因为立场角度不同，所以认知也不同。 “老虞，咱们俩不是对手。” 虞山卿闻言，也笑了，他拍了拍宋的肩膀，“我们不是对手。好，小宋，你能说出这句话，是我肤浅了。 呵呵，不过我们不是对手，但你的对手却在路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确不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是谁你很清楚，他们的行动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闵忠生今年根本提不上副厂，他在造势，势越大，到时候他当不上副厂就跌得越狠，不破不立，等明年再求进步，老水就没法拦着了，不然上面的领导怎么看老水？等闵到了副厂长，他就是你最大的敌人。 宋运辉你现在内忧外患啊，不用我说明白吧？老程这一手玩得也好啊，釜底抽薪，哈哈。” 宋运辉以前没想明白的细节突然被虞山卿点通，豁然清醒。 宋运辉没有和程开颜结婚，就没有原故事线中老程为女婿和闵忠生激烈抵抗的事情发生。老程是官场老油条，三刀两面的手法也肯定会，老水会下，他也会下，为了后路，他和闵的关系如何处理明白的人自然明白。 “谢谢你，老虞。这些话对我很有用。” “客气什么，咱们不是敌人，再说，这也许也是你我的机会啊。” 第五十五章 我在京城有趟房 雷东宝联系宋运成来京见面的时间，此时宋运成正为自己成为有房一族而努力———— 花钱。 既然和李雅提起买房子的事，小宋就上了心。这两年开始了第一批出国热潮，小宋托朋友找了很久，终于找到四合院的卖主，正是家里老人离去后想要出国的一对知识分子夫妻。两方很快谈成这坐落在京城东侧靠近朝阳门的四合院归属，小宋连买房带走关系一共花费一万五千元。这笔买卖小宋很满意，扔着不住过三十年就增值3000倍以上。而一万多块对出国的小夫妻来说也是一笔大收入，毕竟现在还是工人一个月几十块工资的年代，而且卖出的价格已经超出了市场价不少。 小宋买完房后正考虑如何修整改造，结果旁边几个大妈见邻居家房子易主，就过来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一听小夫妻家的房子卖了一万多块，立刻就问小宋老板还买房不？然后就是热情的大妈们拉着小宋去她们家看房子。小宋看完之后，也大手一拍，爽快掏钱。没办法，只要想想未来的升值空间，还有把这几户都连起来后的样子，花再多都觉得值。 这些大妈聪明得很，按照常理这个地段的老四合院现在的价格就在九千到一万之间，小宋出手阔绰，这些大妈想着卖了自家房子，大不了再去别的地方买房或者租房住，毕竟中间有几千块的空间，够一大家子生活好几年了，因此两方一拍即合。 历时一个多月的时间，宋运成花费了这辈子目前花过最多的钱，买到了这条小胡同一半以上的房子，共计9户，因为都是连着的，住房面积算下来约2000平，占地总面积更是惊人地达到近4000平。小宋心下暗乐，今天京城已经开始推行房产证，因此也是最后一年可以想办法直接用房契交易房子，过了这村还真没这店了。等房子全部到手已经是86年1月份的事情了，因为这一年小宋年满18岁周岁，最后的手续只有成年后才能落实，接着就是把这些房契换成房产证，从此宋运成这个穿越人士可以不丢人地说，“嘿，哥们，我在京城有趟房，二环内联排四合院。” 宋运成买房的事情李雅参与了几次，这姑娘对此也很感兴趣，甚至两人还喜滋滋地设想把其中的四座四合院合起来弄个一大二小连通的长院，最中间的几间屋子连带原来的院子全部打通改造成超豪华大居室，以后当成他们的爱巢，不过想把这些年久失修的房子改善好，完善下水系统和增加房屋建筑强度是个力气活，难度又大，耗时又久。小宋提供思路，找来学校建筑设计专业的老师帮忙出了设计图，然后找工人施工，这些活全下来没有几个月是完不成的。 宋季海在85年的最后一个月终于晋级正厅，虽然依然带着常务副的前缀，但不需多久就会去掉了，这两年来有宋运成用后世的经验给父亲提供思路，他的工作和许多新的尝试都得到部委和省里的高度赞赏，有部委领导甚至在公开场合说宋季海是行业内的能人，很希望他以后到部里来发光发热。小宋很支持父亲能够进京，毕竟父亲这种偏门的技术性官员想要再升，在省里几乎没有上升的途径，部委无疑是最佳选择，如今需要打通这条途径还需要政绩的积累和人脉上的疏通。 雷东宝进京，他直接找到了在学校的宋运成，小宋带着这个姐夫逛了逛校园，雷东宝被全国最高等学府的底蕴弄得全身紧得慌，“二成，怪不说你这么厉害，这学校当真是出人才的地方，就刚刚你带我去的未名湖，博什么塔的，那是一般学校能有的吗？还有那么大的图书馆，百年学府，在这地方读书真是好，好啊。我们小雷家要是能请到一个京城大学的大学生过去，我直接让他当厂长都没问题。” “如果你们小雷家以后做大做强，未尝不能请来京大的学生，甚至是研究生，博士生，但前提你们要发展起来，要科学，要严谨，等会去找我上次提过的，我们院里两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年轻老师，晚上咱们和你说的老徐一起见一面。” 宋运成虽然年纪小，但是阅历可谓异常丰富，当他见到老徐的第一面，就对他有了与事实差不离的判断。典型的京城官僚家族出身的知识型官员，但正在向官僚型官员转变。老徐这人就算不知道宋运成的身份，也能做到礼貌待人，当从雷东宝口中听到小宋的两重身份后也能做到态度不偏。小宋也早已想到老徐会是这种态度，老徐毕竟已经是堂堂在京的副厅京官，一个地方的正厅在很多地方都是不如他的。当除了雷东宝以外的四人谈论起经济理论后，老徐才对小宋另眼相看，这个不满二十的大学生很多观点和理论设想都相当超前，其中很多都可以拿到上层去讨论，其言辞间又没有年少的激进，可谓不骄不躁。两名京大的经济学老师也都腹有丘壑，老徐感觉这顿饭聊下来比他们部委领导开一天会的收获还大，对这个叫宋运成的年轻人从此印象深刻。 饭后雷东宝跟着小宋去了京大外面的招待所入住，因为饭桌上讨论话题太过火热，从小雷家很快就上升到了更高层次，他就更没了插话的机会，只好闷头喝酒，现在已经醉得迷迷糊糊。 第二天，小宋一早就赶到招待所，手里还带着豆浆油条。雷东宝的时间很紧张，他今天就要赶火车回去。 “姐夫，你看到你的不足了吗？” “什么不足？我怎么了，这两天我也没干嘛啊？” “就是没干嘛，无作为，这就是你的不足。 我带你去了我们学校，你说这学校好，想有一天引进我们这的人才到你们小雷家。但是你给小雷家打造出能够提供顶级人才生存的环境了吗？首先你要真的尊重人才，你自己就要成为人中之才，我建议你回去报个经济学和管理学的进修班，拿出你锻炼身体想赢过我的精神，把自己的头脑也丰富起来。” “那东西我能学得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怎么上过学，比小杨巡都不如。” “就是因为基础太差，你更应该补全它，你是小雷家的大脑，大脑都是个没脑子的，你想小雷家能发展好？” “喂，你不会是想激怒我，然后揍我一顿吧？” 小宋听闻一愣，“我有吗？” “就你？肯定是这么想的。”雷东宝摇着大脑袋，感觉委屈。 小宋也破罐破摔了，丫的真心为他着想，居然还把他认为是那种人，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学不学吧，你说个不字，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我..我..二成，你姐夫我真学不来那什么经济，还..” “停，打住，又没让你一下子就学会，先找一个高中生给你上上中学数学打打基础，管理学的进修班倒是可以直接学，我给你三年时间，一年你把管理学学完，两年把经济学学完，怎么样？” “这事..我有选择？” “没选择。” “那你还问我。” “你别不高兴，这样吧，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交给你打败我的方法。” “什么方法？” “什么方法？不骗你保证管用，三年后见分晓。” 雷东宝盯着宋运成看了两眼，拳头微微攥起，握到一半又轻轻松开，“....行，我答应你” 宋运成露出善意的笑容，“成交！”，小宋心说“到时候告诉你，只要梦做得好，就能打败我，怎么样，没骗你吧？” 第五十六章 知识就是生产力 时间来到1986年。 元旦过后，宋运成递交的入党申请书终于获得学校的审批，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预备党员。他按部就班地安排好学生会的收尾工作，考试，总结大会，部门聚会，拜访亲要，偶尔还要去看四合院改造，忙碌得恨不得学会多重影分身。李雅大一学年课程多，考试自然也多，倒没时间缠着小宋，两人得忙完这些回省城才有时间腻在一起。 小雷家去年拿着贷款扩建了不少项目，此时的小雷家更是热闹得很。 雷东宝满意地站在一团温暖的臭气里，看着几头肥猪被赶上斜坡，赶上拖拉机，挤成一团地被运出养猪场。身边走来猪场场长雷忠富，忠富递来一支烟，雷东宝不吸，心说老子为了锻炼身体，恨不得把酒都戒了，怎么能吸烟？ “书记，这真是一天一个价啊！每天到士根哥那里批价钱，我都逼着他再加几分。可价格这样涨，要猪的人还一早就来排队，我恨不得把下崽子的老母猪也卖了。” “忠富，我这次从北京回来弄得这些没错吧？二成那话怎么说来着？知识就是生产力。我们听老徐，运辉，运成这些有知识人的话怎么样？忠富，服了吧？今年收入比你养鱼，多还是少？” 忠富嘿嘿地笑，“是！是！你那两个小舅子大学生一个比一个厉害，徐书记是大官，高瞻远瞩，高瞻远瞩”。这次他的收入因猪价飞涨彻底暴涨。前不久刚发年终奖，他拿钱拿得心虚，他的收入比东宝这个当书记的都多，这几天村里传出了不少闲话，弄得家里两口子担惊受怕。 雷东宝大手背在后面，“开春我再给你造排猪舍，只能给你造一排，其他的钱我要拿来改造我们小雷家村。” 忠富小心地问，“大家会自己造新房，村里忙活啥呢？” “吃水不忘打井人，没有小雷家哪有你忠富今天这么光彩？小雷家是个集体，你好，大家也得好。现在村里房子就插蜡烛一样，这儿插一支，那儿插一支，你从山头上看看，像个什么样。” “可是，趁市面好，更应该把钱用到发展上，猪场要是再建两排猪舍，只有更赚钱。” “二成说了，不能盲目地扩大规模，养猪是门学问，你忠富比别人养得好，但不代表你就是最好的，你能养三千头猪，五千头猪，你能养一万头吗？十万头呢？” “书记看你这话说的，十万头，我倒是想养，可咱小雷家的地也不够啊~” “所以，人家二成说，在只能养五千头的基础上怎么能继续增加收入就是咱们小雷家，你雷忠福现在要学的，他让我安排你和猪场里的几个骨干去市里的养殖技术培训班再学习一下。他还说...说什么猪舍保暖，清理，母猪繁育环境等等都要改善，做好这些猪长得快，你以前半年养大的猪以后五个月就能养同样大，同样厂子赚得多。” “啊呀，书记您这小小舅子说得真好，我以前没想明白的东西一下就明白了。” “还有，厂里的排污系统一定要改善，能减少猪的疾病传播，还能环保，这次我去二成他那学校了，人家那里全是国家最顶级的知识分子，很多教授老师还是什么著名学者，人家的话国家领导都去听，所以他们说的话咱们得听，不吃亏的。” “是，是，只要能让咱们多赚钱，我什么都听。” “哼，德性！” 接下来几天，雷东宝和村里几个管事的开始研究给村民改建房子的事。这次他联系宋运成很快，因为给村里建房子的钱不充裕，雷东宝得让有知识的好好帮他想想办法，现在雷东宝总是想，只要不反抗宋运成，这个小小舅子对自己帮助还是很大的。他这种想法是典型的面子不要得久了，就不记得戴上了，只感觉既轻松又自在。当然，和别人还是要死保自己面子的！ 宋运成很快就给了小雷家方案：“造一个沼气池，这样可以把村里的猪场粪便和村民的生活粪便垃圾统一收集进行沼气生产，配合小雷家新村建设，让沼气成为小雷家使用的家庭燃料。等等...这一方案可能目前在全国来说都是超前的技术方案，各个科研机构应该还在着手研究沼气的应用，目前也许还不成熟。这个课题好啊，我之前怎么没想过？以后甚至可以用沼气直接发电成为农村机械动力能源，节能减排，绿色环保，嘿，这还真是个大项目~小雷家如果能这时候参与进来，能够得到很多好处。” 雷东宝眼前一亮，赶忙问道，“你的意思能得到政府支持？能拿贷款？” “如果真能成，贷款都不用你们跑，那是许多人的政绩。我得去找人问问，这个题目以目前掌握的研究进度或许还有许多问题要解决，这个题目很大，值得搞一下。我会去向学院领导请示，咱们保持联系。 对了，房子可以建，把地基一定打深，按三层楼的标准，如果资金紧张可以只盖第一层，如果这个项目弄成了，以后起第二层第三层的钱都不是问题!” 只要闭上眼睛，雷东宝就能想象得出一排排三层高的房子造起来后，那将是什么模样，简直比以前军区司令部大院还牛，没想到赤脚下地的农民们也能住上司令官们才住得起的洋房。他那晚都睡不着觉，恨不得宋运成赶紧发来新的消息。 宋运成行动很快，他找到院里的王副书记，并通过她联系京城农业大学的相关教授，经过调查了解以及商讨，在放假前他们赶制出了《沼气综合利用在农村经济中的作用》初稿，并提交相关部门进行报备审核。如果审批通过，这将是多校联合开展的实践课题，而他宋运成也将会是其中的主要成员之一。 好事多磨，这件事的高度可以达到多高，需要部委进行讨论才能回复，临近过年，宋运成只好和陪了他等消息好几天的李雅返回省城，等年后再听消息。 年底，宋运辉也带着刘启明回到老家，他还特地来到小雷家看望雷东宝，此时县里领导得知小雷家建立沼气池的想法居然和京城的权威院校产生了联系，一些嗅觉敏锐的领导开始更加关注此事，并且承诺如果沼气池技术与小雷家新村建立能够得到国家关注，小雷家可以得到县里资金的大力支持。 雷东宝拉着宋运辉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兴奋地畅想未来，并把新村设计图纸拿出来，逼着宋运辉帮忙添鱼池，添花园，添活动室。宋运辉看姐夫兴致高昂，也听之任之，弄到了夜里。等二人发现已经入夜，雷动宝一拍大腿赶忙骑着摩托送宋运辉回家，家里新婚妻子刘启明和宋家二老接触不多，这次一扔就这么久，二人都很不好意思。 结果，当他们俩回到宋家时，却发现刘启明正和二老有说有笑地聊天，二老在讲宋运辉和姐姐小时候的事，一方说得兴起，一方听得津津有味，公婆媳妇三人其乐融融。 回头，宋运辉听妈说，“小辉，启明的声音怎么这么像小萍....” .......... 第五十七章 除夕故地情 86年春节对于宋季海和宋运成父子来说，过得不比平时清闲。 年前宋季海已经正式转正，担任了厅里一把手。眼下他需要协调安排的人事繁多，白天忙完，每天晚上就算到家也不消停，电话不断，过年前来拜访的各路人员也数不胜数。 小宋自己也有需要经营的一套圈子，顾卫红听说宋运成回来，就拉着他和李雅去她扩建的服装厂生产线参观，以求得到意见加以改进；紧接着从美国回来过年的白玉英联系小宋聚会，也是要找他为自己在美国的生意拿主意。接着还有清流里很多许久不见的朋友，都要出来见一下，吃个饭，游个泳，不然太长时间不联系，感情就淡了。 宋家老大的媳妇吴凯琳怀孕了，挺着肚子坐两天的火车肯定不方便，两口子就留在那边过年。家里也都习惯了每年人都不全的大年夜，但马上就要有孙辈出生还是让母亲陈淑兰更加思念大儿子一家。“孩子出生头一年也抱不回来，哎，要想看到孙子得等到后年。” “妈，以后交通会越来越方便，咱们可以坐飞机过去，几个小时就到的，两天时间就能走个来回，到时候你飞过去看您的大孙子不就行了。” “妈，我和二哥还没坐过飞机呢，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坐飞机去看大哥他们，好不好。” “你啊，还是老实给我念书吧，今年的学习成绩下降不少，二成，你这几天别总出去了，管管你妹妹，我的话她都不听了。” “行，回头我把李雅喊来，我们两个一起盯着她学习。” “哼，二哥你真奸诈，用看着我学习的时间谈恋爱，厚脸皮。” “运华，怎么和你二哥说话呢，还奸诈，以后不管怎样，尤其是李雅在的时候，对你二哥别这么没礼貌，知道吗？” “都欺负我，知道了，知道了。” 铃铃铃..... 电话铃响起，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晚上这个时候来电话多是找宋季海的，但老宋刚刚出去有事，陈淑兰接起电话。 “二成，找你的，叫杨巡。” “好，妈我知道了。” 杨巡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老家过年的，打电话应该是给他这个未来大老板拜年吧，这小子很懂事，该是考虑到明天是大年三十，怕自己太忙，所以提前一天拜年。 事情不出宋运成所料，杨巡说了一堆吉祥话，还说等过了正月十五他就来省城，小宋对待手下人都很温和，以后杨巡跟着自己干，作为原著中三个男主角之一，他也希望杨巡在自己的帮助下能够更顺利地走向成功。现在的宋运成有些像圣人，他希望原著中的角色都因他的出现变得更好。 杨巡喜滋滋地挂了电话，他已经将来年就去辽西，跟着宋运成干的事情和杨母说了，杨母听这个宋运成是小辉的弟弟，也表示赞成，毕竟出门在外还是跟着熟人更好些，她心里一直对大儿子杨巡感到愧疚，小小年纪为了这个家吃了太多苦，如果以后能有人照应下，她这个当母亲的也会放心些。 除夕白天，宋运辉带着刘启明去他以前上过学的小学、初中看看。本来想就此返回，却想起自己结婚时小杨巡去金州给他们庆祝过，那天他喝多了没和杨巡说两句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想着正好赶着这次机会去杨巡家看看，顺道看看许久不见的杨主任，宋运辉心里感激杨主任在他插队时的帮助，可以说没有杨主任让自己干了当时最轻松的活，他就没有时间学习，也就没有他的今天。 天气是越来越热，大过年的只下了几场雨夹雪，落地就化。刘启明难得来山沟里一次，起初还很开心，但走着走着就被弄得一脚泥泞，她是个爱干净的人，但路已经走了多半，断然没有返回的道理。途中他们经过了宋运辉以前插队养猪的地方，二人驻足一会，宋运辉直感物是人非，路过的没一个人认出已经长大、长高，又戴上眼镜很有风度的他。 夫妻二人来到空旷处，这里人多、山多、平地少，以前的日子比小雷家过去还穷。他给刘启明讲，当年只能天天吃红薯干，还不让在山上种板栗，因为板栗可以当口粮，种了板栗就得扣掉一部分口粮分配，非常荒唐。刘启明虽然跟着父亲也经历过那段岁月，但也没吃过这种苦，心中更是心疼丈夫，同时更加为他能从这里考学出去而骄傲。 宋运辉指着大山深处说， “翻过那座不算低的山，里面还有一个村庄，那里的土地更瘠薄，吃草根挖树皮的事情都有，如今生活也该比过去好了。走吧，到附近买些东西，去杨家看看，他家就是那个村的。” 两人买完礼物，已经到了中午，发现路边有一家饭店门开着，就走进去打算先吃口饭。一进去就发现里面很热闹，小小的店堂竟有两个圆桌坐满了人，宋运辉竟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小杨馒头杨巡。看小杨穿着一件不常见的羽绒服，志得意满的样子，和上次相见明显胖了一些，宋运辉估计小杨可能赚到钱了。 杨巡见新来的人居然是小辉哥和他妻子，赶忙放下酒杯走过来，满面笑容“诶，小辉哥，你和嫂子怎么来了？” “今天正好带着你嫂子来这边逛逛，就想着去看看杨主任，没想到在这看到你。” “找我妈，这大老远的，小辉哥和嫂子一定辛苦了吧？小辉哥，嫂子，要不你们在这吃口饭？完事咱们一起回去。” 宋运辉见桌上这么多人，怕打扰杨巡，“我和你嫂子自己吃一口，你有事先忙着，回头我们先去看杨主任。” “嗨~小辉哥你跟我客套什么，这些都是村里的朋友，过年聚一聚，我们都喝完了，我刚刚净顾着喝了，也没吃口饭，正好我陪你和嫂子吃一口。”说着也不等宋运辉拒绝，就去旁边桌子，“兄弟们，今天我哥从外地过来我家串门，改天咱们再喝，今天我就到这了，你们继续喝，帐算我的。” 三人找个角落另开了一桌，宋运辉婚礼时顾不上打量杨巡，此时不由发出感慨。 “看来你做得很好，恭喜你，上次就听姐夫说你把小雷家的电线卖到东北去，卖得很好”。 “小辉哥，不瞒你，我杨巡就是一个倒爷，小本生意，艰难着呢。这两年在登峰电线厂进货，幸亏雷大哥照顾我，不然更难”。 宋运辉给妻子夹了两口菜，“我前几天去过小雷家，姐夫说你这次进了五车货，居然这么多，还没有赊账，杨巡，你这都是自有资金？” 杨巡惊讶，“小辉哥你不知道？我现在跟着运成哥干了，上次去你们婚礼我认识了二哥，他让我去辽西跟着他干，我还以为是你小辉哥你和二哥说的呢。” 宋运辉一愣，“二成？他不是上大学吗？难道还做买卖？” “嗨，二哥的买卖老大了，辽西省城最大了五个市场，每个市场初期买下六个摊位，这还只是开始。听别人说二哥在京城还有生意，而且是大生意。” 刘启明对小辉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弟弟一直有关注，“这么说，二成在大学就做生意了，小辉，听你说二成是学经济的，这就难怪了。” “嫂子，可不是，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从京城回来一个叫疤子的，跟着二哥干了几年，那一身，阔气得很，听说都是从外贸商店买的。” 外贸商店宋运辉在上海去过，那里的一件西服价格顶他一年工资，宋运辉看看眼前穿着光鲜的杨巡，再一想他口中一身外贸服饰的疤子，心中有些失落。 他心想，新车间上半年还愁奖金呢，直到把产品卖到国外去，奖金才落实。自己的那点奖金还是水书记特批的，可比起那个小杨馒头，真是差远了。 杨巡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立刻想到什么，赶紧拿起碗吃了起来， “小辉哥，看我，就光顾着说了，嫂子你们赶紧吃吧，我也饿了，嘿嘿。” 第五十八章 有女戴娇凤 宋运辉和刘启明拜访杨巡母亲，在杨家坐了一会，两人互道这些年的经历，杨母心知以后杨巡还要跟着小辉的弟弟干事情，态度更加热情，凭着自己在宋运辉这边的面子，好言嘱咐宋运辉让他弟弟照顾杨巡。 “杨主任，你就放心吧，运成他虽然年轻，但是特别重情义，他看中杨巡，说明杨巡的能力让他认可，只要杨巡好好干，运成是不会亏待他的。” “哎~小辉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冬天天黑得早，几人聊了一阵，宋运辉和刘启明就抓紧时间要往老家赶，杨巡会来事，花钱请来附近厂子里开拖拉机的，将刘宋二人送回了宋家。 等杨巡送完二人回来，小妹杨逦见外人走了，脆生生叫着迎出来，小妹穿的鲜红羽绒服黑色羽绒裤，还有头上戴的粉红绒线帽，都是杨巡从东北买来的，小妹爱不释手，恨不得睡觉也穿着。小妹上来就叽叽喳喳地汇报：“大哥，二哥不肯读书，说还要和你去东北。”“表姑刚才来了，嘻嘻，听说给你介绍那个呢。” 杨巡衣锦还乡，不出三天，就有人上门做媒，他妈并不鼓励儿子这么早谈朋友，可没好意思拒绝亲戚的好意，只好背后叮嘱儿子。 他如今在城里混的时间长了，之前处的对象徐春凤也长得不赖，再看那些个手上冻疮长得红萝卜似的柴火妞很不待见，但也不得不忠实执行他妈的叮嘱。 等见到表姑带来的那位，果真柴火妞一个，杨巡瞬间没了兴趣，和表姑笑着说了几句，也没理那姑娘，就拉着弟弟去旁边说事。 见到杨巡如此，表姑与那姑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勉强，坐坐走了。杨母送走客人，笑容中带着几分扬眉吐气，“这三天来的客人比前三年加起来的总和还多。害得我都没时间给你们做包子。杨连，看看面粉发好没？别找借口赖火柜上。” “好啦。”杨连推开作业，纵身跳下温暖的火柜，又从被窝里挖出一大甑发得极好的面，自觉开始揉面。这套散手，杨家五口除了杨逦，个个都会。杨速咕嘟着嘴巴进来，切肉剁葱。杨巡则负责烧火添柴，杨母将一只收拾好的老母鸡放进大锅，上面盖上蒸笼，先蒸上一笼甜馒头。小妹杨逦彤红的身影蝴蝶般飞来飞去，一屋子都是过年的热闹。一家人终于过年有鱼有肉，觉得有了个过年样。 “大哥，你真不让我跟你去？我不想读书了，我要帮你。” 杨巡在弟弟妹妹前面很有长兄威严，“什么话，让你读书还是害了你？我再去东北是跟着小辉哥的弟弟做事，人家是谁？省里大官的儿子，在辽西办事有谁敢不给面子？我去那还能吃苦？你安心和弟弟妹妹们读书，钱的事不用你发愁。” 杨速听言，不敢再还嘴，只好委屈着答应下来。 杨巡这才笑道，“你们三个以后都得读大学，房子也得翻新，等春天雨水过后我们盖幢水泥三层楼，以后下雨刮风不用担心漏。妈，别担心我，我在那边好着呢。” 杨母看看儿子，不知不觉就点头同意了。虽然她自己也刚强，可看到长子更有出息，心中自然欣慰，也渐渐觉得自己老了，以后更该多听儿子的。 大年初二，杨母率儿女们回娘家，一家穿上崭新高级的衣服，擦亮皮鞋出门。 一行五人走在路上非常扎眼。乡下人最多见一件滑雪衫就了不得，更何况新鲜模样的羽绒服，连领子都吹了气似的，紧紧包住脖子，都不用围巾。杨巡杨速兄弟穿的呢子大衣，大家只在外国电影里见过，惊艳得不行。到了杨母娘家村子，正好赶上有人家结婚，一行男女拥簇着新郎新娘敲锣打鼓在前面走。杨家兄妹四个都是最爱看热闹的年纪，千方百计想超越送亲队伍，看新郎新娘长什么模样，结果送亲队伍的众人都看着杨家兄妹。 这时突然一声二踢脚在旁边响了，吓得送亲队伍里的女孩子们鸡飞狗跳。一个女孩子尖叫着后退，一头撞进杨巡怀里。杨巡毕竟才虚岁二十，猛地一个女孩撞进怀里，弄得他耳红心跳，等那女孩羞着从他怀里逃开，他身边还有股子特别的香味。 杨巡眼睛着急看了过去，见是一个穿着碧绿色滑雪衫，戴着黄脖套，修长的大腿上套着黑色直筒裤，罕见地还有一头泛黄卷发。女孩大眼睛，高鼻梁，雪白皮肤，外国人似的。此时正好二人四目相对，立刻都红了脸看向别处。 杨巡毕竟有过短暂的恋爱，又是个男生，看到美色又大胆地望去，看那碧绿衣服春意盎然的女孩，也仍在偷偷看向他。女孩水汪汪的大眼，撩动了杨巡一颗年轻火热的心。 等几人到了杨母娘家，杨巡迫不及待地跑出屋子，立即使出自己的特长，在人群中很快打听出那女孩的身份。 女孩叫戴娇凤，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在一家绣花厂做临时工，大约二十一二岁，听说好多男人追求她，晚上她家门外狗叫鸟鸣此起彼伏。杨巡心说这样漂亮的女孩，就该有这么多人追，我杨巡更不能放过。 杨巡说做就做，立刻回外公家找到母亲，告诉她有个叫戴娇凤的女孩，住什么村，爹娘是谁，要妈找人过去提亲。杨母心中诧异，立马跟儿子出去瞧，见那个叫戴娇凤的女孩与新娘坐一桌，显然是伴娘。但杨母感觉那女孩目光太水，举止打扮太风流，不像良家妇女，让她不喜。可眼看儿子两只眼睛像看到宝藏一样闪闪发亮，想想毕竟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就允许他先去试试，如果谈得差不多再寻媒人去说婚。杨母心想着儿子很快就要去东北，没几天时间可以行动，要谈最多也就谈几天，等一年后他再回来，戴娇凤这样风流的人还能等着她儿子？ 可惜杨母低估了自己儿子的能力，杨巡手里有钱，出手阔绰，那戴娇凤一个村里的女孩哪见过什么世面?这戴娇凤也打听到杨巡底细，原来是在东北赚了大钱，心中很是满意，两个人仿佛冥冥之中就有缘分，一来二去就成了你情我愿。 两人关系进展神速，初十杨巡就载着戴娇凤跑去两家说亲。两家父母都当这两个小年轻是儿戏，哪有几天就确定关系的，都没当真。都说结婚登记还早，先慢慢认识，不急着决定。不过，细微的区别是，杨母心中另有算计，希望杨巡去了东北就忘记这姑娘或者姑娘忘记杨巡，戴家父母倒是中意杨巡，可才认识几天，再如何愿意也要顾及面子，戴娇凤又比杨巡大上两年，戴家父母也担心条件这么好的杨巡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 可杨巡食髓知味，见双方父母都没有不同意，更是心头火热。于是，在后面五天内，杨巡一边忙着到小雷家等地安排货物，又到市内联系汽车安排货运，一边在戴娇凤的半推半就下，一步步攻城略地，直捣汉城。 第六十章 红姐的追求者 元宵节过后，杨巡和戴娇凤带着满脸幸福激动的红晕，乘上装满电线的卡车，奔赴遥远的东北。尤其是戴娇凤，什么都没敢带，她是瞒着父母一意孤行跟着杨巡私奔的，杨母亲也是在最后一刻才从杨巡弟弟杨速口中得知老大领走带上了戴娇凤，心中叹息，言说儿大不由娘，眼下她要考虑的该是戴家父母杀上杨家了。 当戴凤娇第一次到东北的时候，头一个感觉就是，冷！辽西省作为国家的老工业基地，此时的经济状况比诸多内陆地区还要强些，省城的建筑看得戴凤娇哪都新奇。 “杨巡，咱们要去哪？” “咱们先把电线送去仓库，我年前在仓库旁边租了个房子，咱们现在那住下，等以后条件再好些再换地方。” 两人来到仓库，负责仓库的人正是疤子的小弟小五，小五跟着疤子走南闯北，也过世面，不在流里流气，如今打扮得也很气派，“呦，杨巡回来了，这趟回家怎么样？” “嘿，小五哥，都好，谢谢小五哥惦记，对了，这是我妻子戴凤娇。” 小五看了戴凤娇，眼睛也直了一下，诧异道“嘿，小杨，可以啊，弟妹真漂亮。” 戴凤娇见眼前这人一脸凶相，但还是壮着胆子说，“小五哥说笑了，我哪漂亮。以后杨巡和我还要请小五哥多关照。” 小五哥本来有些看不起杨巡这个南方农村来的，可任命杨巡当二把手的是“二爷”，如今的小五可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杨巡也是个会来事的，面对小五也从不以上级自居，时间长了两人关系就变得不错。 “杨巡哪需要我关照，二爷的话我们都得听，这里能管杨巡的只有疤子哥。弟妹在这边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但我还得和杨巡你们多说一句，弟妹长得漂亮，在这边住还是要小心些，晚上你们尽量别出去，尤其是年后这段时间。军哥他们派出所的最近正忙着清理治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嘿，话说回来，你们俩什么时候结的婚？杨巡，这么漂亮的大姑娘，这可是我见到第二好看的了，只比二姐差。” “嘿嘿，我们还没领证呢，但是快了，就是这两年的事。” 几人带一些干活的把电线装进仓库，小五就带人走了。戴凤娇现在对什么都好奇，就打听二爷还有那个比她还好看的二姐。 “二爷就是二哥，宋运成，其实年纪比我还小一岁，但人家厉害，老子是省里的大官，自己在京城念最厉害的大学，人家那本事，将来也定是个做大官的。二姐我还没见过，听说是二哥的对象，疤子和小五都对二姐很敬畏，好像家里背景也不小。” 戴凤娇就是一个村里姑娘，见杨巡和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小五都对这个二哥如此敬畏，又是省里大官的儿子，感觉自己好像来到另一个世界一样，充满着神秘。 “一会咱们俩收拾一下，这一路风吹日晒的，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这都快出正月了，再过几天二哥就要回京城上学，咱们抓紧时间去拜访一下。” “我...我也要去吗？” “放心吧，二哥人一点都不可怕，你得去，我得让二哥知道我把媳妇都带过来了，这是铁了心要跟他干事业，这叫表忠心，知道吗？” “那好吧，那我得找个地方洗个澡，收拾收拾。” 结果今天杨巡二人到底没能见到宋运成，白玉英后天就要回美国，小宋今晚特地和清流圈几个好友去为白玉英践行。 参加此次聚会的有， 白玉英，宋运成，李雅，顾卫红，孙义军，段文娟，还有一个是工商局的王彦全，这人倒不是清流圈子的，而是跟着顾卫红来的。 王彦全属于不请自来，但白玉英和宋运成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此人的父亲正是目前省工商部门的一把手，而他父亲的后面站着的是省里的二把手，明年白高官就要因为年龄退居二线，那位二把手很可能进步一把手。王彦全今天二十四岁，有老子照顾，已经在工商部门当了副科长。 顾卫红因为是开公司的，难免与工商部门常打交道，去年王彦全见到了顾卫红，立刻对这女人惊为天人，就算此时见到李雅，他也认为顾卫红是最好看的。无它，因为这王彦全就喜欢丰满型的，顾卫红今年虽然才二十岁，可几乎达到了丰满的极致，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也不显得臃肿，尤其是那一对吓人的弧线，如哈密瓜一般齁得王彦全脑子发蒙，对于他这种有特殊癖好的人有极致的诱惑。 可惜顾卫红对他却并不来电，总是冷眼相加，王彦全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几乎每天都要去顾卫红公司打卡签到，今天同样如此，顾卫红躲不过他，被他死皮赖脸地跟到了这里。 王彦全是个标准的衙内，在桌子上互道了身份，也多少收敛了一些。这里除了段文娟的家世垫底，白玉英的父亲就算明年要退，那也是桌上身份最尊贵的，其余几人比较，顾卫红家弱了一些，宋运成，李雅和孙义军家的长辈都能和他父亲平起平坐，甚至李雅的父亲李立军今年很可能成为市里一把手，马上成为省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衙内就有衙内的处事原则，这里他身份排不上前，那就是弟弟，态度表现得很和善谦虚，不熟悉他的人甚至会以为这位本该就是这样一位谦谦君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是给白玉英践行的日子，大家都要保持一团和气。饭桌上大家倒是没谈什么，只有王彦全总是忍不住对顾卫红大献殷勤。顾卫红本来性子就烈，平时还没什么，今天一桌子都是她的朋友，这个王彦全不顾场合地影响自己与朋友相处，立马把她弄得怒气勃发。 “姓王的，你有完没完？你知道我对你没意思，别整天死缠烂打行不行？” 王彦全嘿嘿一笑，不以为忤，他还就喜欢顾卫红这股子泼辣劲，以前那些对他百依百顺的，可没这种味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卫红你是淑女，我是君子，你可能现在不喜欢我，但我相信我一定能追到你。” “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我越不理你，你还越起劲，做人怎么这么贱！” 说实话这个王彦全长得并不差，高中毕业学历也不比顾卫红低，家庭反而比她家目前还要强，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但顾卫红怎么可能看上他，她的心里一直装着别人。 白玉英和顾卫红关系不错，她作为桌上最年长的人，也是最有身份的，这时候只能开口劝解了， “小王，卫红你们别吵了，今天是给我践行，大家和和气气的，怎么，我白玉英现在就这么没面子了？” 王彦全一脸谄笑，“嘿，白姐，您说得哪里的话，您的面子我哪敢不给啊。我不过是太喜欢卫红了，今天冒昧了，咱们喝酒，哈哈，喝酒。我先干三杯，给诸位赔罪。” 小宋也是心里不痛快，今天可是他组织的朋友聚会，被这人一搅合，兴致全没了。 他见王彦全干了三小杯白酒，也算诚意十足的样子，但他并不想放过搅局人。 “哈哈哈，王哥果然爽快，我宋玉成今天认识王哥，也是荣幸，这三杯我得陪你一起喝。” 说完，小宋也喝了三杯，白玉英开始还不理解小宋的意思，以为小宋想和这人结交，但马上桌上的众人就感觉到了其他的意思。 “王哥，这一桌子四个女的，咱们三个男的，咱们不管女的，让她们自己嗨，义军晚上派出所值夜班，也不带他，今天只咱们哥俩，不醉不归。” 王彦全对宋运辉不了解，他也想在顾卫红面前出出风头，显示自己的酒量，也痛快的答应下来。 “宋老弟果然是畅快人，今天咱们俩不醉不归，来！” 顾卫红接着吃菜机会偷偷看了看拼酒的二人，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苦涩的心中莫名涌出一抹名叫幸福的甘泉。 第六十一章 小楼遇春光 夜间，省城人民医院送入了一名酒精中毒患者，经过数次洗胃终于度过危险期，等这人过了几日脑子完全清醒后，还口中喃喃： “宋二的确是个好汉子，老子被他喝进医院，服气！这家伙比我还多喝了不少，真是海量，这兄弟以后得交，今后再有酒局，带上他什么酒场都镇得住！唉，可惜就是在卫红面前丢人了。”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李雅这几天都待在李老爷子那边，她爷爷年岁大了，父母也希望她能抽时间多陪陪老人家。小宋心知自己已被李家接受，所以也去陪了两天，直到差两天返校，才准备去把离省前需要落实的事情完成。 今天下午没事，宋运成决定去存货的仓库看一看，年后他还一次没去过，如今三十个摊位需要储备的货物都已经就位，他也想看看杨巡干得如何。这段时间杨巡给他来过两次电话想来拜访，都被宋运成推脱开，之后就没来过电话。马上离开了，晚上小宋正好要把杨巡和疤子，以及几个下面的人叫到一起，大家吃吃饭，聊聊天，相互加深一下了解。 疤子和杨巡如今分工明确，疤子主要负责平时对摊位主的管理和疏通商业环境。说得通俗一点就是管着做买卖的别让他们偷奸耍滑，同时打点疏通黑白两道，坐镇主场。杨巡则负责进货渠道和大客户推销的工作，以跑外为主。生意虽然才刚刚开始，但两人干的都是自己熟悉的工作，做起来事半功倍。 小宋他们租的仓库原址是一家几年前荒废下来的老厂子，这几年周边相继开了两家大型的贸易市场，这空出来的老厂子就成了那些做买卖人最佳的库房仓储点。小宋关系过硬，一下就弄到了原来厂子的宿舍区和两个小仓库来存放货物。他来时已经和疤子打了电话，疤子嘱咐小五早早就来到仓库等着宋运成，因为疤子平时要走访五个市场，今天恰好在最远那处，小宋也没让他折腾，晚上吃饭时再见面就成。 “二爷，您来了。嘿，怎么还走着过来的，早知道我骑摩托车去接您啊。” “别爷，爷的叫，以后叫二哥吧。好几天没动了，走走路舒服。小五，这两年你干得不错，等着生意做大了，我让你单独负责一片区域。” 小五听了喜出望外，“我这进步不都是因为跟着二爷嘛，哦，二哥，我会继续努力，绝不辜负二哥。” “嗯，你我信得过，是个重义气的。” 二人挨个仓库地查看，这就是小宋的策略了，他要看自己的生意怎么样，不去五个市场，反而来仓库，就是想看看仓库里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他之前只是给杨巡出了个经营产品的范围，并没有规定具体事物。仓库里什么东西都有，毕竟三十个摊位，也不可能只卖一两个大品种的产品。里面以五金和生活用品居多，鞋帽，衣裤，小型电器及材料，地方特产等共计八九个大品种，数十种小产品。这里最让小宋有印象的是顾卫红的红运服饰的产品和南山罐头厂的罐头，它们的出现可是和自己关系密切。宋运成随意地不时拿起一些进行抽查，发现其质量都还不错，点了点头，对杨巡前段时间的工作表示认可。 “杨巡今天去哪了？” “二哥前几天不是给了他几个小国营厂子的联系方式，这小子一天天忙得很，都见不到人，昨天听说他累得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今天不是在家里就是又不知去哪跑业务了。” “哦？这小子真拼啊，我去看看他，听说他就住这附近？” 小宋说着，从仓库里拿了两个用网兜装好的南山精品罐头，一个是苹果的，一个是杏的。 “对，就在挨着这个老厂区外面的三层老楼，他住在二楼最里面第二家，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你回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行，晚上记得带着那几个兄弟去老谭八大碗，别误了时间。哦，对了，这两兜罐头记录一下。” “好的，二爷，晚上保证不迟到，嘿嘿。” 宋运成领着两兜罐头，走向杨巡住处，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戴娇凤跟着杨巡来到了省城。当他找到杨巡住处，因此吓了一跳。 宋运成给他那几个国营厂的联系方式对杨巡可谓是及时雨，那些厂子的领导见到小杨都很给面子，有些是采购科的科长亲自接待，更有些直接来的是副厂长，这让杨巡对二哥的面子之大有了更深的印象，接连几天他都拿到了不少订单，虽然这些小厂子采购量较小，但架不住积少成多，每天杨巡都又累又兴奋。昨天杨巡因为多日劳累，结果回家时不小心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年轻人经得起折腾，虽然腿上蹭破了皮，但没伤到筋骨，今天一大早又骑着车子跑出去了。 戴娇凤心疼杨巡，但跑国营厂的生意杨巡也没法带着她，她只好做好照顾杨巡的后勤工作。戴娇凤针线好，白天没事做，给小窗户装上镶裙边的小窗帘，生着煤炉的房间擦拭得干干净净，很多时候炉头放着一锅肉汤，等杨巡回来，都能喝到温烫香浓的肉汤，再放进去几片大白菜，便是令人满足的一顿饭菜。 戴娇凤喜欢干净，东北地区比南方空气质量差了不少，干干的，她很不习惯，总是感觉自己白皙的皮肤受了莫大的损伤，没有往日那般光彩。因此她每天都要洗澡，开始的两天她都跑去外面的大众浴池，可天气太冷，距离浴池的距离也不算近，两次之后她也不再去了，只在家里烧好水自己洗。她本就是农村姑娘，农村这时候哪有几家大众浴池，平时也是在家里洗。她和杨巡的小屋是这一层最里面的第二间，最后一间冷山房没人住，平时门前根本没人经过，给她提供了方便。 今天下午同样如此，离开春还有些日子，一天下午的气温最高，正是洗澡的好时候，戴娇凤大大咧咧也没有拉上窗帘，淅淅索索脱下了衣服，就站在煤炉不远处洗了起来。 宋运成按照小五的提示，走上二楼，径直奔最里面而去。他的听力这些年一直在提高，已经接近狗耳朵（狗比人听力强16倍），他离杨巡家还有十多米，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小杨在洗澡吗？”宋运成不疑有他，东北冬天下午烧水洗澡很正常，他和陈爱国小时候在农场就这么干。 都是大老爷们，宋运成也没在乎，直接走到小杨家门外，里面的声音更大，因为接收音频范围的提升，小宋甚至可以通过感知振动音感受到发声源的大概范围，说得俗一点就是能感知到对方的大体轮廓。小宋对这个功能锻炼的次数很少，这次有了玩心就站在门外听“杨巡”洗澡，通过细细感知，身体各处发出的微小声音通过振动音的方式被小宋听觉系统接收，再传递给大脑进行进一步处理。脑海里呈现的画面的确是一个瘦小的人的轮廓。肯定不过一米七，该是杨巡无疑。 宋运成啪啪敲了两下门，还顺着窗户朝里面望去，“杨巡，别洗了，开....” 一身洁白的玉体浑身挂着温热的水珠，湿漉漉的长发掩去了半张秀美的脸，婀娜的曲线完整地暴露在对方的眼睛下，因为事情的突然，在浴的美人都来不及用手中的毛巾遮挡一二。此时二人隔着窗户四目相对，齐齐地发起呆。 对于一个正常男人遇到这种情况会选择怎么做，小宋没去想。但宋运成知道自己怎样做，对面确定无疑是个宋运成没见过的女人，用他那一套美女评分来评价应该有91分。进入大美女级别，宋玉成很正常的眼睛乱扫了几秒钟，在那女人没喊出来之前，喊了声“不好意思，我找杨巡。” 然后这才收回眼神将身体整个挪到屋门后。 “你..你.是谁？杨巡不在，如果找他有事，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 小宋听出了里面女孩口气的颤抖，却还想强装镇定。 他将罐头放在门外，“告诉小杨，我听说他昨天伤到了，带两兜罐头看看他，他回来你转告一下他吧，还有晚上让他去老谭八大碗吃饭。对了，我叫宋运成，刚刚不好意思，走了。” “宋运成？！”戴娇凤听言一惊，这不是杨巡说的二哥吗？省里大官的儿子，杨巡的大老板，原来是他！ 戴娇凤赶紧胡乱在身上套衣服，脸上的红晕和剧烈的心跳显示出她此时的慌乱。心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看自己的，被自己拦在门外都没进来喝口水，人家身份高贵，不会生气怪罪杨巡吧，糟了~ 她穿上外套掩住春光，赶紧打开门伸头向外看去，可外面哪还有人的影子，那位宋少爷早已经离去，留在门外的只有两兜南山水果罐头证明有人来过。 第六十二章 后情诡秘 杨巡今天又把单子谈成了，他发现跟着宋二哥做生意，就算没有摊位也没事，只要有货就能卖出去，他心里算了算这几日下来自己卖出去的订单，心头怦怦直跳，好家伙！都快赶上去年一半的生意了。 喜滋滋地回到家，杨巡先从窗户向屋里望了一眼，发现戴娇凤正背着窗户坐在床边，低头不知道在干嘛。 “小凤，我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想我啊？”杨巡虽然一身疲惫，可见到洗完澡娇俏可人的小娘子，心痒难耐，就不管不顾地一亲芳泽，结果被戴娇凤拦了下来。 “别闹了，有正事和你说。” 杨巡见妻子患得患失的神情，好像真有心事，也不再强男锁人，他这时候突然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有两罐南山水果罐头，一下就感到肚子空空，却是一白天都没吃东西了。他用水果刀撬开瓶口，一刀扎起一块苹果罐头，美滋滋地吃下后又咕吨吨喝了一大口罐头汁。 “这罐头是你出去买的？就知道媳妇最心疼我。我和你说，我今天又签了一笔单子，哎，真痛快。 那个厂子的副厂长听我是二哥介绍的，那殷勤劲啊.....媳妇，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二哥和省里一把手的女儿关系特别好，和亲姐弟似的，我说这些厂子领导怎么都给二哥面子。哎，我要是什么时候有二哥这么厉害这辈子都知足了。” 戴娇凤一听杨巡提起宋运成，两只耳朵都立了起来，仔细听清每一句话，心中又回想起隔着窗户见到的那帅气高大的男子，再看正站在那傻笑的杨巡，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一个月前觉得杨巡就是自己遇到最厉害的男人，她崇拜他，爱上了他。结果今天见到宋运成，才知道二者之间的差距是如何之大。 “宋二哥今天来过，这罐头是他带来的。” 杨巡正在吃第二块罐头，结果听闻直接吐了出来。急道，“二哥？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做什么？” “他听说了你昨天摔了的事，今天就过来看看你，还有告诉你晚上去老谭八大碗吃饭。就这些...说完，就走了。” “哎呀，没想到二哥能亲自来看我，真是，那我得好好收拾一下，二哥过两天就要回京了，估计今晚是有事要交代。” 杨巡翻箱倒柜找出自己最精神的一身衣服，忙了一半，回头看见戴娇凤还坐在床上，呆愣愣不知想些什么，笑呵呵地对妻子说，“小凤，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吧，晚上把你一个人扔家你也无聊，跟我去见见世面，我还没和二哥说你的事呢，正好带你一起去说一下。” 戴娇凤突然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我去？...会不会不太好？” “二哥不是没说不让你去了吗？” “没有，他就告诉你晚上吃饭，没说别的。” “那不就得了。” 杨巡拉着娇妻的白净小手，一脸喜爱，“我家小凤这么漂亮，怎么能天天在家呆着，这次带你去见二哥，也是想在二哥没走之前，争取让他也给你安排个工作，省得你天天自己在家呆着没意思。” 戴娇凤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丈夫如此为自己找想，心中感动，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立即就被挥散，搂着杨巡奋力地亲吻起来，“杨巡，你对我真好。” 晚上，老谭八大碗。 疤子和小五带着两个得力手下已经早早来到预定好的包间。杨巡因为戴娇凤来回打扮，浪费了不少时间，比他们晚了一些，但等到饭店时发现宋二哥还没来，心里松了口气。 戴娇凤今晚身穿一套前几日杨巡刚给买的艳红色羽绒服，这件羽绒服是省城外贸商店买的日本货，样式很新颖，一点也不显得臃肿。买红色是因为虽然两人没有领证，但也如结婚般过起小日子，红色图个喜气，为此杨巡也买了一套红运牌的红色高档内衣。 二十二岁的戴娇凤本就是大美女级别，这次花费心思打扮，更加显得艳丽四射，红色配上她洁白的肤色更是诱人得很。二人已进入包间，屋里的四个大老爷们便齐齐看向戴娇凤。戴娇凤神色自然，没有因为四人摄人的目光而露怯，这种目光她以前见得多了。 疤子这是第一次见到杨巡的妻子，以前只是听小五说过这戴娇凤长得好看，只比二姐差一个档次，疤子这几年也见过不少美女，也没听心里去。谁知道见到真人，内心就狂跳起来，那副娇娇欲滴的样子一下就勾了他的魂儿。 杨巡很满意屋内几人的丑态，最近他志得意满，想着这次带上娇妻也有炫耀的意思。 “疤子哥，小五哥，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这位是我妻子戴娇凤。小凤，快和疤子哥他们打招呼。” 戴娇凤见过小五，也知道疤子就是杨巡的实际上级，她很开朗地一笑，点头招呼。 “疤子哥好，小五哥好。”同时，她也在打量对面这位疤子，身高有一米八多，高大魁梧，留着这年头还很稀奇的毛寸，因为眉梢的一道疤痕，显得气质彪悍。但看其面貌也是个帅气的。 “啊，是小戴啊，听杨巡提起过你，都说弟妹长得漂亮，这次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是个大美人，小杨，小戴快坐。” 几人按照身份将两个主位留出来后一一坐下，杨巡一见留的是两个空位，好奇一问“疤子哥，今天除了二哥，还有别人？” 疤子将隐晦瞄向戴娇凤的目光收回，“你把小戴带来刚好，今天二哥把二姐带来了，正好我还怕二姐一个女人会不舒服，现在好了，一会小戴可以陪二姐说说话。” 杨巡见妻子听完有些紧张，一边安慰，一边向疤子打听消息。“疤子哥，你看我来得晚，一次都没有见过二姐，不如你和我们说说二姐，尤其是二姐有什么喜欢的和忌讳的。这样小凤一会也能知道该和二姐聊些什么。” “嗨~怪我疏忽了。”疤子这时主动看向戴娇凤。“小戴不用担心，二姐很随和，没什么避讳。她和咱们二哥在一起快三年了，对我们这些人都很和善。对了，你们还不知道二姐的身份，那也是位在省里叫得响的，她父亲是李立军，李市长，过段时间就要改口叫李书记了。” 杨巡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事，大吃一惊，“西边那个市的市长，李市长？” “对，所以说我们得像对二哥一样对二姐恭敬。” “啊呀，这真是，我早该想到的，也只要这样的嫂子才配我们二个。我杨巡能跟着二哥，真是太幸运了。” 疤子拍了拍杨巡的肩膀，“哈哈，彼此彼此。” 第五十九章 宋宅家话 雷东宝按照往常惯例过年后都要来宋家一趟。如今这宋家老宅经过改建已经看不到太多过去的样子，看见厅堂里明亮宽敞，明亮到装不下东宝心中那个人。雷东宝有些失落，虽然爱妻已经离去数年，但他一直无法忘记，否则，怎么他会如此勤快地来到宋家。 宋运辉他们看到东宝来了，麻溜地下楼来迎。几人坐在崭新的客厅里喝茶、吃瓜子，东宝见刘启明和公婆相处得关系不错，对她的成见小了不少。而且雷东宝细细打量这个女人，居然感觉有几分妻子的影子，虽然身材比宋运萍丰满一些，但皮肤同样白皙，眼睛都大大的，甚至声音更是有样的甜糯。一家五口见识学历不同，聊过家常后话题不多，这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杨巡身上。 宋运辉刚刚见过杨巡，对杨巡的改变正是印象最深刻的时候，“姐夫，那杨巡去年赚了多少？我前两天见过他，改变很大，说话底气足，穿得比我们都光鲜。” 雷东宝想都不用想，“知道，去年一年他在我这弄了几车货我记得很清楚，每次来要货听说他的货又变多不少。你说他一年赚了多少？恐怕得顶十个万元户了吧，别看他年纪小，可能比我还富。” 宋运辉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个小子已经是十万元户，他冲自己母亲道“我们说的是小杨馒头。” “啥，小杨馒头？”宋母的眼睛也惊得溜圆，回过神来就道，“这孩子会做生意，那个算计，人小鬼大。他一来咱们这儿卖馒头，别人家都没生意了。” “妈，你这可就说对了，这小子做生意什么办法都有。”雷东宝把杨巡电线短尺、批量压价等事简单介绍，“否则你说我哪会和他熟，每次小杨的事都要我出面拍板，麻烦得很。” 宋刘二人听着这些，心里对杨巡的做法颇不认同，但人家赚钱是真的，他们两口子不知要多久才能赚到十万块，小宋脑子快还真算出来了，按现在的工资居然要三四十年。想想不禁莞尔一笑，“难怪现在说，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雷东宝口无遮拦：“就是这样，现在也就你们大国营还好点，还有奖金福利。坐机关的和老师现在可惨喽，一年下来也没啥好处。我春节前给几个常给我们办事的送两只鸡几斤牛肉，还有两条鱼和几串香肠，他们高兴得不得了。如今我们小雷家每个村民分到手的就不止这些。” 宋运辉讪讪地道：“大国营和机关有自身的好处，舞台大，学习的东西全方位，对自身的提高也全方位。可惜就是船太沉太重，不如你们轻装上阵。” 雷东宝也是点了点头，没否定小舅子，“不错，学得多是有好处，不过学得多，没脑子赚钱也是白搭。这点还是运成厉害，上次我去京城时听他说，他在京城老城里刚买了一趟四合院，他说等下次咱们再去京城，就不用去招待所了，那住多少人都够大。那可是一趟四合院，过去的一般大臣家也没这么气派。你说他才多大？就算他老子再厉害，自己不行也弄不出这阵仗。” 宋运辉还是第一次知道二成这个大手笔，既羡慕又失落，感觉自己和这个弟弟的差距实在太大，此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雷东宝的话。 还是刘启明心里没那么多想法，问起姐夫，“二成不是还没毕业吗？他做什么生意挣这么多，我们前几天听杨巡说二成在京城有大买卖，是什么大买卖？” 雷东宝也不知道个具体，宋运成买卖古玩的事很少跟人提及，连李雅都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但今年杨巡就是去辽西跟他干事情了，听说起步就是大手笔，投了不少钱，等熟悉流程了还要加大投入。不然你看小杨巡怎么这次拉了五大车电线走，估计到了年底，还得比这都多。” 刘启明吃惊，刚才才听说去年杨巡就赚了十万，照这个架势，今年不得赚二十万，三十万？刘启明从没想象过那么多钱，有那么多钱，还干什么工作啊？为此心中颇不平静。 宋父刚刚一直插不上言，见气氛有些冷场，这才道“个体钱赚得多，但没国营稳定，这钱咱们不羡慕，运成上次来和我说，他毕业了也要进政府或者国营单位，这孩子这么聪明，怎么不选去做个体？证明政府和国营还是好的，有劳保，开医药费，退休了也有国家管着。” 雷东宝见宋运辉一直不说话，也回过味来，不再一味地提钱多钱少的事，开始把话题拉向别处。 一家人说说笑笑吃了个团圆饭，雷东宝最近很少喝酒了，但还是陪着宋季海和小辉喝了些。吃完，雷东宝就走人，他现在是忙人，不知多少人等着请他，就怕请不到。 晚上宋刘二人躺在床上睡不着，说着悄悄话， “小辉，你说二成既然以后也想进政府或国营，他现在还做了这么多生意是为什么？” 宋运辉将手掌压在脑后，琢磨了一会，“以前我可能不明白，但现在有了点想法，也许他是想工作前把钱赚够了吧？我虽然也羡慕别人赚钱，但并不想因为赚钱影响工作的展开，但这样生活上就显得拮据。人吧，随着这官做得越大，想要个好名声，那就得和赚钱划清界限。我那伯伯是大官，二成这点肯定比我想得多。他先把钱赚够让以后的日子更有保障，自己就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当个清廉官。咱们就没有选择，现在想赚钱我也不能赚。” “那要不我去做生意怎么样？你安心在金州厂发展，我负责赚钱，你看看杨巡，你姐夫，现在日子过得都好了，咱们不考虑自己，也得为以后孩子考虑啊。” 宋运辉看着妻子渴望的眼神，轻轻搂住了她，“再说吧，咱们的工资养孩子还是够的，以后我级别再上去些，工资还能更高。你今年不是不想去图书馆了吗？不如进修个行政，二成让他女朋友学的就是行政管理，以后做办公室也不错，等过几年你也提了级别，咱们的日子在金州也不比谁家差。” 刘启明也不过是被今天杨巡每年能赚十数万，二成买了京城一趟四合院，烧热了脑子，她虽然羡慕国外小资生活，但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丈夫的提议还是颇具实施性，老刘家一家子读书人，读书功夫还是不差的。 第六十三章 戴娇凤命运的转折 宋运成是个守时的，他和李雅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三分钟抵达饭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喜欢步行，这次同样如此。 疤子安排的小弟在门口接到大老板，赶忙讨好着将他们迎进包房。小宋进屋一扫，就看到了下午才遇到的戴娇凤，只是如今这女人身上穿得和下午不同。小宋那时就已经想到此女身份，他本以为自己的出现，把杨巡都从东林弄到了辽西，破坏了原故事线中杨巡的经历，很可能再也遇不到戴娇凤，谁知，这戴娇凤还是跟着杨巡私奔来了东北。 疤子作为资格最老的属下，主动向二姐介绍杨巡和戴娇凤。 “你就是杨巡？运成和我提起过你，说你做生意有一套。听说你和运成哥哥宋运辉还有那个雷姐夫是一个地方的，运成总和我说你们那个地方很漂亮，有机会我要去看看。 嗯，你妻子戴女士也很漂亮。” “二姐叫我们小杨小戴就行，您要是想到我们那边走走，我和我妻子给您当向导。” 李雅点点头，她心中也默认了这叫法，这半年和疤子他们接触过几次，被称呼二姐二姐也不再抵触，她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跟着运成做事的，如果她称呼他们太平等或者正规也让这些人不自在。 杨巡见到李雅是真的开了眼了。第一次见到戴娇凤时，他心里认为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而这次见到李雅，他认为这是天下间最美的女人都不为过。 对于这一点宋运成也感到诧异，李雅自从高考之后颜值就不断地提升，用他的颜值评分，数据化后，就是从过去的93分跃升到了97分。95分是倾城级，100分是绝世倾国，现在的李雅可以说是准倾国级的超级美女。容颜如此快速地提升是不正常的，但宋运成也分析不出李雅变化的原因，也成了他心中的疑惑。 随着杨巡对李雅一阵恭维过后，宋运成让众人都落座。 因为李雅的到来，众人的座次有了一些变化。 宋玉成和李雅居中，疤子小五和两个小弟按照顺序在宋的一侧，戴娇凤和杨巡坐在李雅一侧，这样方便两个女人沟通。 小宋看了一圈，笑言“疤子，小五，你们赶紧落实个人问题啊，都老大不小了，杨巡年纪比你们小都有了媳妇，你们得抓紧。” 疤子笑笑说不急，小五和疤子关系铁，和二哥说话也不发憷，“二哥，我这找不到媳妇是因为长得不好，我疤子哥那是一般的看不上，挑得很。” “哈哈，疤子眼光高，你不是以前追过市高中我那届的一个女生吗？怎么？后来就没有过想法？” 疤子在小宋面前从来都是表现得很恭谦，“早没联系了，那两年就想着和二哥混个出人头地，没那方面心思。这回重新回省城，可以琢磨琢磨。”他笑着锤了旁边小五一拳，“小五，你要是着急了就赶紧找一个，怎么？还怕你找到了我却单着，打你骂你不成？” 戴娇凤其实是个能说会道的，只是刚刚认识这些“上等人”，心里紧张不敢插言，她总是偷偷看宋运成，下午的时候因为被吓到，也没心思看对方，只知道长得很帅，这会仔细一打量那才叫脸红心跳。如果李雅在女人中是97分的准绝世，这宋运成直接敢说是99分甚至100分的真绝世倾国。想想下午自己的身子都被这个男人看了去，戴娇凤身体有一股热流流过，两脚有些打颤，还没有喝一滴酒就脸色红得发紫。 李雅就坐在她旁边，因为屋里就她们两个女人，也花心思细细打量着戴娇凤，见戴娇凤神色有异，小声问道，“小戴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屋子有些热，我看你脸色不对，不然你把羽绒服脱了吧，你这个羽绒服太厚了，一会吃起饭来得更热。” 宋运成看了戴娇凤一眼，心里门清，“小戴不用拘束，杨巡是我兄弟，都是自家人，放开些。” “知..道了，谢谢二哥，二姐。” 宋运成两世为人，加起来都有五十多岁了，被人称呼小宋才不舒服，被叫二哥才感觉再正常不过。真实年龄如此，他平时遇到亲近的人从不想压抑自己，和别的穿越小说主角一样去装熊孩子。 他此时心中疑虑的是疤子刚刚的微表情，小宋感知敏锐，他隐隐地发现疤子看戴娇凤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心说可别原故事线中抢了杨巡老婆的人变成了疤子。但他也心知疤子是个讲究人，不会做抢兄弟女人的恶心事，剩下的就是不知道未来的戴娇凤会怎样做了。情情爱爱的从来就说不清道不明，宋运成离开原故事线也做不到未卜先知。 众人吃吃喝喝一阵，进入了今晚的正题，宋运成有两点事情需要嘱咐疤子和杨巡他们。 “关于咱们现在的生意，我将它简称为批发零售。今天我先后看了库房和南市场的摊位，总体来说我们的工作做得不错，产品质量的把关和摊位位置选择得都很好。下面我要说一下需要进不去落实的地方。 第一点，五个市场，三十个摊位，你们要定期核算出每种大产品和小品种的详细销售情况，盈利情况，找专门的人来汇总计算，然后调查五个市场咱们的销量在该市场内的销售份额占比多少，要详细。 疤子，你回头可以去找一下省财经学院，我让我妈和那边打好招呼了。最好可以找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咱们自己培养，不要怕花钱，开出的条件要比国营厂待遇好，留住人，等积累几年经验就是一把好手。” “第二点，需要杨巡你去做，省城的市场容量不是无限的，如果后期我们想增加摊位，就要考虑是上原品种的产品还是销售新产品。这需要你根据疤子他们统计好的资料好好分析，你也可以找两个新人跟着你做调查工作，不仅要调查省城，还要调查周边几座城市，如果有好市场，我们也可以考虑直接在外市开设新的销售点。当然不要冒进，前期我们人员少，经验不足，最好等积累足够再考虑外市市场。” 其实宋运成说的这两点，概括出来就是一家销售公司的市场部和市场调研部。总的来说都是市场部的分工，他担心疤子和杨巡没有经验，就将一个部门的工作进行拆分，再用相对他们能明白的话告诉他们。 几人又向宋运成问了些没懂的部分，戴娇凤这个初中毕业的原纺织厂女工都听懂了大部分。 此时见正事谈完，杨巡就想着怎么和宋运成说戴娇凤的事。 但这一点小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杨巡，小戴跟着你大老远过来，你想让她做什么？咱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多学习，多做事。” 杨巡大喜，心说二哥果然心思剔透，“二哥，我和小凤听您的，你说小凤该做什么，肯定最有道理。” 戴娇凤颇为紧张，她也是聪明人，如果能被宋运成安排一个好地方工作，算是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也不顾因为下午的事有些不敢面对宋运成了，直接恳切地说，“对，二哥您帮我拿主意，我听您的。” 小宋听完这话，心中泛起了犹豫。说实话，如果没有今天下午这一码事，他知道戴娇凤和杨巡过来，他会把戴娇凤安排去卖小雷家的登峰牌电线。但今天他毕竟占了戴的便宜，心想多少得补偿一下，所以一时对戴娇凤的安排犯了难。 戴娇凤知道此时自己的命运要被对方决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宋运成，直把小宋弄得仿佛看到那双眼睛在为她诉说委屈。 “我看这样吧，回头我联系一下顾卫红，让小戴去她的公司学习，红运服装公司去年产能增加得厉害，各方面人员都紧缺，你们俩都是女性，跟着她是不会让你委屈的。” 第六十四章 总有那么一个人 关于《沼气综合利用在农村经济中的作用》的探讨，节前节后上级有关部门都在进行，由于宋运成的努力，上级部门也对此事产生很大兴趣，因此很快获得上级批准通过，这其中，宋运成的南山县老乡，现今农业部刚上任的副部长孙政材是使了大力气的。 小宋回到京城没多久，这一课题彻底定了调子，成立了包含经济学专业，机械专业，农学专业，生物化学专业四大学科的跨学科课题小组，宋运成出任经济学分组的副组长，分组长和第一副组长由两名经济学院教师担任。而对口的农村实验基地却并未如宋运成所愿，小雷家毕竟离京城太远，参与这项课题的所有专业和院校都在京城内，所以农村实验基地也被敲定在了京城地区的农村。最后宋运成还是据理力争，认为实验的数据采集应该更加多元化，多地域化，经过几次申请，才为小雷家争取到了一个课题小组备用实验基地名额。 当小雷家所在地区的政府部门听说此事，仅仅获得一个备用名额已经让他们喜出望外，只要有他们地方的名字进入这项课题中，那就含金量十足，许多政策申请都会因此得到一定的照顾，如果课题成功，能入了部委甚至更上级领导的眼，那他们做梦都会笑醒。 市级和县级领导立即动身前往小雷家，进行调查走访，并告知小雷家村委会一定要尽快按照课题小组要求，完善村里各项配套条件。政府会大力支持，没钱给钱，没人派人，没条件帮着创造条件。雷东宝喜哈哈的狮子大开口，居然也被答应了个七八成，这早已超出了东宝心中的预期。 因为此事，雷东宝亲自去京城和宋运成谈了两次话，平时也都三五天就一个电话地向小宋请教，制沼池的设计和建设就成了小雷家头半年最大的事。新村的建设因为要与沼气池配套，因此也被暂时延后。 春暖花开季节，金州厂产品的价格体系终于松动，获批在一定范围内试验双轨制。于是，年前年后一直在部里为双轨制跑动的虞山卿也被安排到运销处实施双轨制，新办公室就在宋运辉的出口科隔壁。虞山卿终于又追上宋运辉半步，级别上升为副科，顶头上司是运销处的处长。而实际上他全权负责起了价格双轨制的运作。有别于宋运辉的低调，虞山卿自打到运销处上班开始，就基本没有穿过工作服，各式做工精致的品牌衣服换着穿。 厂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虞山卿如今是水书记的得意干将，虽说他的顶头上司是运销处的处长，可大宗定价权都在水书记手中，虞山卿不需经过处长就直接向水书记汇报。 宋运辉的出口订单，也都是需要水书记批示的，同虞山卿一样，水书记也是他在厂子里的靠山，可他明显感觉得到虞山卿与水书记的热络程度超过他与水书记的。而他宋运辉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为何在这方面不如虞山卿。 或许别人对于双轨制背后的运作不知情，不知道虞山卿春风得意背后的隐情，宋运辉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深入接触过小雷家不受国家约束的价格体系，知道社会上有杨巡那样的滑头人，知道目前从虞山卿手中批货的就是杨巡那样的社会倒爷，杨巡对雷东宝所做的小动作，当然有人更会对虞山卿们来做。相对于雷东宝的小雷家这样的村办集体企业体量，虞山卿手中掌握的批条的体量简直就是金矿，虞山卿自己更不须对价格浮动担负太多经济上的责任。但这些正常吗？他虞山卿才刚刚成为一个小小副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闹这么大的动静？虞山卿不可能掌握定价权，目前在金州厂能做这件事的，有且只有一个人。 宋运辉不敢把心中的想法和人讨论，这有些颠覆自己从小的认知。这一年来他见到了杨巡这个个体户倒爷赚得盆满钵满，看到雷东宝这个集体企业负责人赚得比他多得多，看到宋运成这个官二代经商买京城四合院，现在又看到金州厂这个国营大企业的领导从中渔利。他甚至都质疑自己前段时间，拒绝了妻子刘启明去做生意的想法是不是对的？甚至自己一贯的坚持是不是对的？ 他想去拿这些事和别人分享，但除了那些当事人，他又能找谁呢？找妻子？找岳父刘总工？貌似都不行，和他们说没准还会生出其他事端，面对心中的正义，他现在更需要得到水书记这个靠山。 他深深地了解，虞山卿能被老水接受去做那些事，而老水却连找自己去做那些事的想法都没有。原因是什么？原因同样也是老水看重他并照顾他的部分原因，那就是他宋运辉后面有个外省的高官。老水可不敢把自己的把柄作死地送给一个他无法掌握的人。 宋运辉并不会为自己无法堕落而沮丧，因为他内心中依然排斥这种堕落，认为这是不正确的，他要继续努力做个清清白白的人。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技术，工作的态度去获得水书记的认可，而且今后要比过去做得更好。 宋运辉怀揣着心事下班，从出口科办公室走出时，刚好迎头碰上了一个女人， “宋科长好，下班了吧？” 宋运辉一点也不意外，二人在行销处经常碰到，正是程开颜。 程开颜因为没有和宋运辉结婚，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性格也变得成熟，懂得为自己而努力。她去年底终于考到了会计证，原本她就在运销处上班，现在成为了运销处的一名会计。 “小程啊，今天还这么晚不下班，有工作没做完？” “哦..对，是有工作没做完，宋科长你慢走，我去忙工作了。” 宋运辉虽然对程开颜印象深刻，因为她甚至彻底得罪了程厂长，但自己都结婚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没必要再去过多在意程开颜。同在一个处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只把她当作一个普通同事对待。 宋运辉向外走去，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时候程开颜躲在远处的拐角处露出了脑袋，眼睛望着宋的身影直到消失。这个女人这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上发呆。可以看见，那办公桌上早已经整理干净，并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工作要做。 傻傻地坐了五分钟，她拿起自己的挎包，锁上办公室的门，回家。 第六十五章 宋队长0.8版 京城西阳镇宏茂村位于京城以西四十公里处，宏茂村是周边的生猪生产大村，村办猪场养殖规模达到四千多头，它就是宋运成那个课题组的课题试验基地，经过一个多月的组织，村里的制沼池已经开始建设，宋运成所在的经济专业小组来到宏茂村收集村里近几年经济数据，做好前后对比数据（前期数据）的收集工作。 宋运成虽然没有来过宏茂村，但巧合的是，去年他测试自己实力选择的那片荒地正好在通往宏茂村的路上，跟着课题组的中巴车前往宏茂村时还可以看到当初的那群稀稀疏疏的白皮松和不远处的土崖。回想起当天测试时的场景，小宋不由想到原来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了。今年他已经十八周岁，因为感知着自己的能力依然在不断增长，小宋又对自己目前的能力上限产生了兴趣。 最近宋运成喜欢上了练习听力成像。此时的他只要通过感知到对方全身的血液流动声音，就能在大脑中呈现出对方的轮廓；也可以做到十几米之内通过感知对方行走时脚步与地面产生震动音的大小感知到对方的轻重；空气与身体接触产生的空气震动音感知到对方的身高胖瘦。这东西就像玩游戏一样，遇到一个有趣的新游戏都会上瘾地疯玩一段时间，比如说现在宋运成和课题组成员坐在车里，小宋靠着椅子闭眼休息，实则正在偷听车内的动静，这时候前面两排的一名课题组成员拿着本子记东西，小宋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他身上。 笔尖与纸张摩擦产生的震动音传到小宋脑海里，通过分析和成像就可以感知到对方都写了什么。 小宋感知到内容后莞尔一笑，“好嘛，原来是第七大名著《西厢记》，而且摘抄的内容...还是本书的精髓部分啊。”小宋心想这小子是个人才，居然可以做到默写的境界，以后没准还能多一条求生门路，写小黄文也能发家致富。 这时候宋运成一愣，不对啊，坐在他前面两排的那小子他认识啊，还很熟，他睁开眼再次确认，可不就是他的室友，同样成为课题组成员的康广乐嘛。 康贱人果真人才也~ 要说这小子虽然整天色色的，可是这执着劲还挺让人佩服，这小子从上大学开始就追他那个浙江老乡，微胖圆脸比他矮两厘米的可爱小姑娘。虽然革命尚未成功，但康贱人一直没放弃，每次问起进度如何，他都会故作潇洒地说“就快了，就快了，就差几件衣服了。”如果黄贱人这时候在一旁，也一定回道，“是不是还差几十件裤子？”这次他那个老乡妹子参加了课题组，他就找小宋来申请也加入了进来。 宋运成经济小组的工作不多，宏茂村的各年数据其实都是现成的，他们只不过需要进行核对整理，重要的工作还得在沼气池投入使用以后展开。 中午他们就完成了工作，在乡村领导的带领下吃了个明显超标的接待餐，然后下午等待其他课题小组结束工作。小宋百无聊赖，就在村子里闲逛，他发现这里和他去过的小雷家看起来很像，甚至说没多大区别，又没了逛的兴致，心说“八十年代的全国村子八成都一个样。” 往集合点走的时候，小宋莫名听起了墙角，他的极限听力能听到二十多米远的低音。他站在村路边，距离他二十米远的一间房子内的声音刚好隔着墙也能听清。 “你快点，一喝酒就来找老娘，当老娘是什么。” 呼哧呼哧，“中午接待城里来的课题组，就是一帮子小年轻学生，一个个眉高眼低的。” “嗯..那你还喝这么多酒？” “能不喝吗？他们现在就是财神爷，伺候好他们这两年的贷款都好批。” “你别说话了，快点，说得又没劲了。” “敢说老子没劲，我不比你家小王厉害？妈了个巴子，你给老子看着。” 宋运成听完这段对话就不再当小人了，君子锻炼听力，取之有道，这些污言秽语听多了对身体不好。 下午五点多，各个课题组才结束一天的工作，因为课题还在前期阶段，他们不需要长期留宿在这里，大多数人都跟车返城，只需留下两人做跟踪留看。 太阳几近落山，天色暗了下来，中巴车里的众人劳累一天，都在眯着打盹。宋运辉此时和车上的领导说了一声，在半途就下车了。小宋的身份在整个课题组里也是特殊的，他是唯一一个学生担任的分组领导，而且这个课题也是人家最先提出的，领导听了他在附近村子有朋友的话就同意他下车了。 下车是宋运成临时起意，此时车已经开出十几公里，离京城只剩二十多公里，按照小宋去年测试他的全力速度，只需要二十分钟就能跑到城里，比坐中巴都快，天色已经半黑，正好他可以去上次的测试地点再测一次现在的能力，以自己的速度测完再跑回城去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小宋迎着落日的余晖来到那段土崖，这次他的信心十足，径直来到高度四米半的土崖下，没做任何准备动作直接三步窜到底下用力一跃。仿佛一只白色的精灵，又仿佛敏捷的雪豹，动作带着轻灵和写意，一道白光过后，人已经落到崖顶。 “矮了，应该还能再高半米。” 宋运成对于自己的进步很满意，去年测试的时候他还连四米高都差一些，今年五米有余。 紧接着，一颗比去年粗大一圈的白皮杨被连根拔起，接着一声巨响，粗壮的树干在一道腿鞭之下应声而断。结果，小宋露出尴尬的表情，原来身上的李雅上个月刚买的裤子，也被弄破了一道大口子。 月色中，两个从镇上砖厂下班的青年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路，一人的车把上挂着两根镇上买来的肉肠和一包辣蚕豆。 “这个月工资又涨了，再能这么涨几次咱们俩晚上顿顿能肉肠配酒了，哈哈” “快点骑吧，我家那口子还烧了两个菜，再晚估计该凉了。” “哈哈，还是张哥和嫂子够意思，下次我也让我们家那位好好炒几个。” “得了吧，这话你都说多少次了？哪有一次是真的。” “嘿，张哥，这回肯定我说的是真的，这回涨工资了，我家那口子肯定没话说。” “行了，知道你家那口子管你严，以后喝酒还是去我家就行。” “嘿嘿，那.....什么东西？！” 两人正在土路上骑车，突然对面月色下一道白影卷着风声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老张离得近些直接被吓得摔下了车子。两人惊骇得赶紧回头去看，只看到一团白色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在月色下。 “老弟，你刚才看清了吗？那个东西是什么？” 小年轻两腿打着哆嗦，缓了好半天，“不..不知道，太快了，什么东西能那么快？” 老张的眼睛很好使，刚才也离得更近，此时一脸的惊悚和不确认， “我...我怎么看着那白影像个人？..不！..难道是....鬼？” “啊啊啊啊，快跑，快跑！” 第六十六章 六六六 又到了周末，宋运成与李雅出来约会，两人又来到那家味道正宗的火锅店，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他们后面跟着一个电灯泡，正是小宋的线人，李雅的闺蜜，馋鬼姜秋艳。 因为姜秋艳不懂得形体控制，而每周她都会跟着宋李二人吃一顿撑到爆的，半年多下来她已经胖了一圈，圆圆的娃娃脸都有些不可爱了。 “老宋，这家火锅店是真不错，多亏有你，不然我妈给我的那点生活费还真吃不起。” “姜秋胖，就你那一顿吃三斤的架势，我也快喂不起你了。” “哪有，我可吃不了三斤，我和小雅加起来才吃五斤。” “喂！秋艳，我哪有吃那么多？” “就有，就有。不信老宋你看看，你给我俩点五斤羊肉，看我俩能吃完不。” “行，吃不完我把你扔锅里涮了。” 姜秋艳很识时务，每次跟着约会二人组出来蹭吃蹭喝，都是吃饱了就消失，至于吃不饱嘛... 因此宋李每次出来都是先找地方吃饭，好打发了那馋鬼，这次同样如此。 吃饱喝足后，姜秋艳拍了拍自己撑得溜圆的肚子，又狠狠地看向李雅那平滑的腹部，内心暗恨老天不公，每次都是这样，李雅不管吃多少肚子都撑不起来，和小宋一样，他们都是怎么长的？姜秋艳气不过，喝下一口汽水压去心中的不忿。 李雅因为在大学里总是装出一副高冷女王的样子，只有和小宋与闺蜜独处时才会显露真性。她的吃相不比姜秋胖好多少，吃完那么多羊肉后，又可爱地接过男友给的山楂罐头当作饭后甜点。 小宋对李雅的异常已经观察了许久，他自己甚至吃常人三倍量的东西也不会撑，李雅虽不如他，但也远超常人。小宋暗自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的异能影响到了李雅？那又是通过何种方式呢？ 为什么身边其他人都没有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只有李雅出现了变化。宋运成隐隐有些猜想，但还不想去验证，他要一直观察下去，看李雅未来会变化到什么情况，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他。 姜秋艳吃完饭休息一会，就果断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二人过二人世界。 “运成，我感觉在学校呆得不开心，也不敢总出寝室，更害怕平时参加社交活动，真是的，长得好看居然也会受罪。你有没有什么法子？你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快帮帮我，不然这么呆四年我会疯掉的。”只剩下二人，李雅立刻变成小鸟依人状，整个身子都揉进了宋运成的怀中。 小宋也希望自己的女朋友一直保持乐观快乐，他也不希望李雅就那样度过大学时光，他心中早有想法，本来想等李雅大二的时候再去运作，现在既然李雅提出来，倒是也可以着手去做了。 “你说你在广播学院组建一个社团怎么样？这两年大学组建社团很流行，你组建一个由女生为主，以交流学习生活，分享学习心得，相互促进提升专业能力的分享型社团，女生们选择那些学习好，样貌漂亮，乐观上进的，由你这个在学校大有名气的美女担任社长应该能很快召集到不少人。到时候聚集起一群精英女生，虽然你可能还是鹤立鸡群，但如果整个群体女生素质都很高，也能为你分担来自外界的关注度。到时候也可以录取一些精英男生，把门槛设得高一些，那些男生就只能把精力放在提高自己素质上才能加入社团，这样你也可以和最精英的大学生团体交流，一举两得，从中也可以寻找出自己兴趣相投的朋友。” 李雅听着听着，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对男友的主意赞不绝口，送上一大波香吻。 “那你说社团叫什么名字好？分享社团？精英学生交流社团？” 李雅的取名能力让宋运成不敢恭维，或者说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后世那样大的脑洞。 “以前恭维权贵人家的女儿们都用五朵金花，七朵金枝之类的比喻，你们就取个金花社的名字就不错，金花代表气质和样貌出众的女生，又谐音精华，雅俗共赏。” “太好了，就叫金花社，咳咳，宋运成同学你好，我是京城广播学院金花社社长李雅，很高兴认识你。”李雅本来声音就很好听，有种空灵感，她用练了一学期的广播音说出来的话倒是显得有些火候了。 “嗯，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来，让大爷抱抱。” “啊，臭流氓，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抱人家....嗯..” 马小六是个地地道道的京城胡同青年，从小打架斗殴样样精通，就是不学习，初中毕业混了两年家里实在受不了，就把他送去了部队，几年后马小六退伍回到京城，家里正忙着找关系给他送进好一些的单位工作，这段时间马小六就又成了街头巷尾的混混，整日和以前那些朋友花天酒地。 今天下午他和几个哥们定好在一家正宗的老火锅店喝酒，马小六家里离得远，就早出来了会。一路无事来到火锅店门口，他看到那里站着一个和他一边高的女人，一米七多的女人平时还是很少见到的，马小六顺从本能地细细打量她。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惊得马小六一股热气窜上了脑顶，头皮都麻酥酥的， 太美了，完美！ 马小六简陋的脑子里没有其他词汇能形容这个女人，美美美... 女人的脸白嫩得能掐出水来，粉红蕴藏在玉白的皮肤下，唇齿微启，露出幸福温暖的微笑，眉毛如画，一双桃花般的星目一眨一眨地望着火锅店里，双手可爱地交叉在小腹前，两只顽皮的大拇指在互相碰触，一身红色的春衫难以遮掩那如倒扣着的一双玉碗，笔直修长的长腿上穿着新款式紧身牛仔裤，胖一分过分，瘦一分不足，每个男人都会为此暗暗心折。这样的女人，不会是天上来的仙女吧？ 马小六不会上面这些形容，他现在浑身发热，激素瞬间过度分泌，直让他小腹下滚烫起来，他如发疯的野兽，嘴里发出“嚇嚇”的怪音，奔着那女人就冲了过去。 “你，你干什么？！” 宋运成从火锅店里上完厕所结账出来，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红着眼睛，呆愣愣地奔向李雅，李雅发现异样向后躲了两步，那男人双手又袭向她。突然李雅一个灵巧的闪身躲开两双大手，精致修长的小手突然攥成拳头如风般打向了男子的面门。 砰， 血花四射， 男子被击得身子后仰，条件反射般向后急退几小步，刚好磕到马路牙子，倒在了地上，双眼呆滞得直接晕了过去，口鼻间依然一股股窜出血花。 小宋看见李雅那行云流水般的一套动作，惊得只能心喊六六六，牛逼！ “啊！~~” 李雅一声尖叫，仿佛才从刚刚的事情中惊醒过来，她见到男友从门里走出，赶紧跑了上去，紧紧抱住，身子害怕得止不住颤抖。 “运成，他..他耍流氓，我...” “好了，好了，没事了，怎么样，我以前教了你这几下搏击术还是有用吧？” 李雅偷眼观瞧那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脸上已经被自己的血糊住看不清样貌， “我...会不会杀了他？” 小宋拍了拍李雅的后背又好一阵安抚，神情间似在思索，“看来李雅除了颜值样貌，身体素质也已经开始提升了，现在目测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已经比正常人强了两三成，会是那个原因吗？” “没事，他没死，暂时性脑打击造成休克，我去抢救一下，别真死了。” 第六十七章 小堂弟 那名叫马小六的社会青年后来没有生命危险，清醒后被当地派出所，以流氓罪对他进行关押审理。 宋李两名当事人一直未出面，那人起码被拘留了几天，脑子最少也是个脑震荡，他们觉得既然那人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雅也没受到一点伤害，所以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马家费了很大力气，找了很多门路才疏通好关系，最后派出所又再次征询宋李二人后，关了好几天的马小六才被放出来。 而那个将自己揍晕过去的仙女却久久不能让马小六忘怀，一来对方的绝世容颜是马小六见过最漂亮的，二来听说自己被那女人一拳就ko掉更是惊讶不已，他当时色字当头，脑子都不清晰了，接近着又来个脑震荡，那一瞬间的事他都记不清了。不过他还是暗自后悔，当初能摸到那仙女再被打倒该多好，哪管是一下啊。 对于这件小事，宋李二人并未放在心上。二人以前在街上也有时因颜值被寻隙滋事，这次不同以往的地方不过是，以前都是小宋出手，这次换成了李雅。 接下来，李雅着手向学校申请成立社团，宋运成也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宋季海给二儿子打电话的次数不多，基本每次都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想听取儿子建议的时候才打。对于儿子的生活学习他放心得很，但这一次父亲打来的电话却不是为了公事。 “爸，你要把小叔家那个小堂弟送我这来？他才多大？” “也快十五了，哎，那瘦得跟小学生一样。 你小叔那时候出事跑到北川省，十多年和咱们没联系。这两年我才联系上他们，居然住在最北面那个镇子，那里全是大冰沟啊。上次他带着你堂弟来认亲，你在京城没见到，他们过得很拮据。这回是你婶子病了，我让你小叔一家子来省城看病。 你堂弟不想上学，想赚钱给你婶子赚医药费，难得他有孝心。二成，你堂弟是我们老宋家的孩子，省城这边我和你妈自己都忙不过来，根本没空照顾他，所以我想让他去京城，交给你带一段时间。把你弟弟交给你我放心，二成，你弟弟还是很懂事的，当年你小叔也不容易，咱们多帮帮他们吧。” 宋运成本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将这个堂弟交给疤子他们带着，但父亲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好驳了他面子，只好答应下来。 小堂弟叫宋财旺，是小叔唯一的孩子，因为家里穷，他在母胎里就带着病根子，生出来总生病，眼看着就可能养不大。老村医和小叔说给孩子取个低贱的名字也许能活得下来，小叔因此也没给儿子取运字辈的名字，直接把经常用在狗身上的名字“旺财”倒了过来，从此叫了宋财旺。 当宋运成在京城火车站，见到从省城过来的宋财旺时，还是被这个堂弟的样子触动到了。 脸上因为常年营养不良显得一片蜡黄，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缝着好几处补丁的军绿色大衣，厚厚的衣服里显得空荡荡，身上没有几两肉，瘦得皮包骨头，单薄的肩上扛着一副扁担，前头挂着一个崭新的行李包，后面挂着用几块布系起来的包裹。不用想，前面那个崭新的行李包应该是小宋父母给他预备进京的，里面多半是新衣服新裤子，这小子舍不得穿，才一直背在扁担上。虽然如此，宋运成还是一样就能认出这位肯定就是自己的堂弟，因为从相貌上他们还是能看出几分相似，而且年龄也对得上。 “财旺，过来，我在这。” 随着叫声，宋财旺一双漆黑的眼珠立即盯上了人群中最高大的男子，宋财旺不知道怎么形容男孩长得漂亮，但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很漂亮。他依稀能从这个比他高大得多的男孩脸上看到自己父亲的样子，心中已经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来投奔的二堂哥宋运成。 出了出站口来到这位堂哥面前，才真正感觉到对方的高大，自己只能到他的肩膀，男孩有些害怕，“你是...运成哥？” 宋运成挥起手掌揉了揉对方脑袋，对方好似不喜，但还是硬生生受住，“这还有假？我爹宋季海，你爹宋季洋，亲兄弟！咱们是一个爷爷的兄弟，还有假不成？” “二..二哥好。” “好了，既然是兄弟，别和哥哥见外，来把行李给我，我帮你拿一个，这两个大包可不轻。” “不..不用，二哥，我自己扛得动，我从小就帮爹扛东西，这两个包轻得很。” “是兄弟，有难同当，我是你哥，你听我的。” 宋运成很权威地直接上手取下他后面那个破布包裹，将新行李包留给宋财旺。 这个小堂弟见到二哥的行为，眼泪差点从窝子里淌出来，他感觉到了二哥的真心，不嫌弃他那破包，他感觉到了来自父母外的久违亲情，这亲情也只有最近在大伯和大伯母身上体会到过。 小宋带着堂弟来到老东门附近他那趟四合院，如今四合院群的改造工作已经接近尾声，除了中间那组四合一后的三进院子还有月余的工作需要处理，两旁的几个四合院已经可以正常入住。宋财旺以前连正常的平房都没住过，更谈什么京城四合院，他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稀奇。 每个四合院都做好了新排水，安装了自来水，有崭新的室内卫生间。尤其是还未装修完的中间大院，干脆被重装成了四室，一客厅，一厨房，一餐厅，一内院，一书房，一活动室，两条长道回廊，三个卫生间。小宋把堂弟安排在最靠近中间大院最小的一处四合院，本来以后想改造成植物房，现在就先让给弟弟住好了。 “你怎么不穿带来的新衣服？”进入屋子，宋财旺显得很拘谨，小宋就没话找话地和堂弟聊起来，好让他慢慢适应。 “我..我怕把大伯母买的衣服弄脏了。我娘告诉我日子要节省着过，旧衣服还能穿，不用新衣服。” “那可不行，你来京城不是想跟我学赚钱的吗？人靠衣装，你得穿得新鲜，干净，才能更好地赚钱。” 宋运成这个二堂哥太有威势，宋财旺不敢顶撞。 “我知道了，二哥。那我一会就换上新衣服。” “不急，我先和你说说，你来这里都要跟我学什么，做什么。” 宋财旺想起来时父母的嘱咐，让他一定要听二哥的话，所以规规矩矩地坐到小宋旁边， “二哥，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能赚钱，给我娘看病就行。” “嗯，我听你大伯说了，婶子的病是慢性病，是这些年受罪积累下来的，得慢慢养，但还不是太严重。你以后就安心在这里学习，听说你念完初一就不念了？” “是，家里没钱，那会娘就开始犯病，钱得给娘开药治病。” “那我给你报一个速成班，语文数学都得学，这是根本，不然以后做不成大事。平时我在学校事情多，可能也顾不上你，你得自己管好自己。 等念完速成班，我安排你去一个店铺学习，学怎么和人接触，打交道，慢慢积累经验，到时候哥就给你开工资，你要是学得越快，越好，我给你开得就越多。能赚多少，都靠你自己能进步多少。” “知道了，大伯和伯母都说二哥是咱们宋家脑子最聪明的，我肯定好好学习，以后帮二哥做事。” 第六十八章 虞宋一道乎? 宋运成总是感觉叫堂弟宋财旺不顺嘴，他经过小叔和堂弟的同意后，将堂弟的户口落在了京城，挂在了自己户口本上。宋运成的户口本是成年后自己办的，将他原来的户口单独从省城转到了京城，正好当时办理四合院的房产证明，就把户口落到了这里。 现在堂弟也终于有了运字辈的名字，叫宋运财。运财叫起来就舒服多了，听着也讨喜，堂弟本人也很欢喜，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名字是狗名字的倒写。 宋运财开始参加语文数学的速成学习班，小宋有空也关注了几次，发现这个弟弟的基础是真的惨不忍睹。但他对此也没有太高的要求，既然在学习方面没有大出路，那就找他的优点，发挥他的长处就是。宋运财从小吃过太多苦，可以说比宋运辉小时候还惨，苦吃得多，性格也更坚强，心中更渴望成功。所以，他认定要听从二哥的话，好好学习，那就坚定地执行下去。尽管成绩一直提高得不多，但他每天都会拿出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几次晚上很晚，宋运辉去四合院看他，他依然都在点灯学习，绞尽脑汁地反复翻着课本，身边的草纸两面都被他写得满满的。 这种偏执的坚持获得了宋运成的认可，他觉得只要把这个特点发挥出来，成为优点，那么堂弟的未来在自己的帮助下至少不会太差。 在宋运成忙着给李雅和堂弟出谋划策的时候，南面的宋运辉正在经受考验和洗礼，他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抉择！一触即发。 距离春节已经过去两三个月，虞山卿成为副科级干部后，很快分到了更大的房子，装修结束，以他好交朋友的性格，怎能不请几个相熟或岗位要紧的朋友一起乐呵乐呵？宋运辉也成为了在邀当中的客人。 刘启明虽然去参加了虞山卿的婚礼，但这次的邀请她是不想去的，而且她今年报名了行政管理培训班，每天都要学习。宋运辉很支持妻子学习，所以一个人前去赴约。 来参加虞山卿乔迁之喜的客人多是三十来岁的年轻干部们，大家见面都很随意。虞山卿的娇妻下厨做菜，虞山卿负责招呼客人。 一见宋运辉，虞山卿就递一支香烟给宋运辉“呦，宋大科长来了，蓬荜生辉啊，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等你有好一会了。” “虞山卿，你有那么老吗？还是在座的各位老？让嫂子们听到不得和你生气？” “哈哈，口误，关键是刚刚我们聊天还提起你，咱俩是一起入的金州厂，我才刚提副科，你这正科都做好久了，怎能不让人嫉妒。刚才老杜问你今年多大，我一算，吓了一跳。小宋，你今年才周岁24吧？” 宋运辉最不想在厂里提到的，就是自己的年龄。因为的确太小了，按虚岁算自己才25，搬出全金州厂的正科级干部来，你问。 “有吗？” 没有，除了宋运辉，最年轻的正科都得三十了。 所以平时宋运辉在厂里一直都在装老，不管是言谈举止还是衣着打扮。 宋运辉眼下也不好随便搪塞过去，“哎，小时候苦啊，没念上高中，只好自己自学，幸亏赶上好时候了，78年那会我十六岁就考上了大学，如果没考上，老虞你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哪待着呢。” “那倒是，小宋你聪明，我记得咱俩的党龄是一样的，这一点我没比你晚，哈哈。” 虞山卿也不好太打击宋运辉，毕竟一会还要有事相求。 事情岔了过去，宋运辉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虞山卿刚刚递过来的烟不知何时拿在自己手里。 宋运辉虽然不吸烟，但一看烟的样式就知道是良友。今年物价涨得厉害，到处都是讨论涨价囤积的事儿，连烟酒都不例外。 众人的话题自然也跑到了这边，有人说家中厨房堆得没地儿落脚，有人说买的毛巾够用十年。宋运辉刚刚把二成借的结婚钱还完没多久，有点钱又置办了紧缺的东西和给妻子报学习班，哪有闲钱囤货。他对此不热衷，回头一看，发现虞山卿也不热衷。 最近到处听到大家有关涨价的议论和抱怨，耳朵都长了茧子，可他就是没从雷东宝那儿听到抱怨，雷东宝现在是广开财路，猪场的盈利跟着物价涨得要起飞，那个跟他提起过的沼气池现在也修建得顺利，贷款上面给得充足。 宋运辉听着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感觉无趣，他就拉着也没参与讨论的虞山卿到一旁，“我刚来，还没参观过你家，带我看看？” 虞山卿也正找机会要单独和宋运辉说话，两人一拍即合“走，咱们去书房。” 虞山卿新家的书房不小，书架上的书也不少，可以看出的确是和宋玉辉一样，是个爱读书的人，但是区别在于，虞山卿书架上的书，专业类的很少，多数都是国内外名著和杂书。 宋运辉看了一会，视线转到书架旁挂着的吉他，这让他想起了过去住在集体宿舍的时光。 “老虞，现在还弹吗？” “弹给谁听？以前和我妻子谈恋爱时，她爱听。结完婚她也听腻了，现在闲这东西闹，呵呵。老了，没那个热情了。” 宋运辉心想，你也弹给刘启明听过吧？而且没少弹。自己和妻子的书房，就放着不少从上海买来的外国音乐，妻子就喜欢这些东西，宋运辉算是投其所好，其实他也会经常听听，他现在主管出口科，外商见得多，这些也都是能用上的谈资。 因为这事难免会让他想到妻子和虞山卿处过一段时间对象，宋运辉心里不舒服，所以故意转移话题。 “老虞，你的这些书，都是小众的，和我那里全是专业书正好反过来，咱们两个互补一下就好了。” “哈哈，你想明着骂我就骂呗，干嘛藏着掖着，说你宋大科长敬业爱岗，跟着时代进步，我虞山卿玩忽丧志，不干正事。嘿嘿，却是如此，我这书不是给自己看的，而是给别人看的，全是装门面的东西，我倒更需要什么俗语大全，这样和那些社会倒爷说话才能更投机。” 虞山卿自晦一番，见宋运辉看着自己，他也不藏着掖着， “小宋，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个忙只有你才能帮我。” “老虞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会拐弯抹角了，你知道的，我喜欢直来直去，说吧，但我不保证一定帮你。” 虞山卿知道宋运辉的性格，但他现在是箭在弦上， 虞山卿忙道，“是这样，一位大买主希望采购一部分新车间的产品，用作他们出口产品的生产原料。可我去问过，最近新车间两个月内的产品都得交给你的外贸订单，一吨都不可能留给我。所以我只有找你帮忙，匀给我一千吨，我那位买主对于总厂而言，实在是个太重要的客户。” 事情和宋运辉心中的预料差不多，因为现在新车间实实在在是他的天下，但宋运辉又不傻，他眨眨眼睛，故作毫无迟疑的样子，“老虞，这事要紧，你得赶紧跟水书记说，让总调安排新车间生产。” 虞山卿苦笑道：“水书记能安排的事还需要找你吗？就是因为水书记也安排不下去，总调说产能只有这些，你的外贸订单又是紧扣时间不能拖延的，误点得赔外商美元，压根没法安排我的一千吨……” “你看。”宋运辉摊开手，微笑，“新车间的产品基本上用于出口，我在订单上签时间的时候，也是根据设备产能来签，几乎很少打出时间余量。否则新车间产品压库，创汇不足，影响奖金的话，去年部里抓亏损的事又得重演，那这次就得是我背锅了。” 虞山卿虽然知道宋运辉说的是事实，但依然感觉到了其中的敷衍，他看着这个如此年轻就心思如此细腻人，既有些害怕又有些生气。他认为，如果他虞山卿的低级是别人都看得到的，那他宋运辉的低级却让人看不清。 “小宋，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咱们两个也许是一条道上的人。现在你应该懂这句话的意思吧，呵呵。” 第六十九章 宋虞间的暗战 虞山卿的话围绕在耳边，宋运辉心情烦躁，老虞的话有些诛心。 他感觉自己好像和婊子一样在立贞洁牌坊，因为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此时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们都放不下，他们都不想失败，他们都不能失去水书记这个靠山。 虞山卿继续进攻，“听说有那么一次，一位老客户临时要求加量，你答应了，也如期保质保量给货了，可见有办法。今天，你千万也得答应我一次，要不，我汇报给水书记，请水书记跟你说。” 宋运辉还在兀自挣扎，“这种事，有，不过因为是外贸订单，新车间上下才买账。至于内贸的，我还是建议你让水书记压下去。” 虞山卿感觉胜利的天平在倒向自己这一边，“水书记可以压，可是压下去后，新车间还不得找你去拉负荷？你不去总控盯着，他们敢拉？再说我不能事事都麻烦水书记啊，让别人说我狐假虎威。而且县官不如现管，谁不知道你在新车间一言九鼎，只要你出马，新车间谁不听你的？” “你事急，我不跟你绕圈子，直说吧。这种事，我可一不可二，我毕竟只是个车间副主任，上面还是有人管着的。这事你只要把总厂到分厂的程序走通，要我到新车间加班，那还不是你虞科一句话的事。” 虞山卿清楚地感觉到宋玉辉的妥协，他立刻领会，脸上也阴转多云。不错，新车间的车间主任还是闵厂长兼着，闵厂长一直死死地盯着宋运辉，他深知宋运辉对他的威胁，这才将他调到运销处做出口，这事总厂不少人都清楚。隔着闵忠生，他宋运辉当然不能事事都搞一言堂。他了然地道：“看来，还是得请水书记出面。”闵厂长只买水书记的账。 宋运辉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是唯一的路。至于我们之间，你压根儿不用那么客气，一个电话我就会做到。” 虞山卿拍着宋运辉的背开心地笑：“是啊，不过礼多人不怪啊，是不是？我说过，咱们只能是自己人。” 宋运辉笑道：“我感觉我赔了，你出去，我要挑几本书补偿自己。” 虞山卿又亲热地拍拍宋运辉，“好，好，小宋你随便挑，今天兄弟准备好放血大甩卖了，别客气。”老虞留下宋运辉，独自走了出去。宋运辉回想刚刚的谈话，他突然感觉自己做得不错，回答得几乎和自己心中设计的一模一样，他在新车间确实一言九鼎，但是，他怎么可能自说自话为虞山卿做事。虞山卿在做什么，有一天总会让人知道，他不能给人一个他与虞山卿沆瀣一气的假象。而且，他掌控新车间不久，背后总有闵厂长那双眼睛盯着，他如今目的达到，何必继续挑逗闵厂长的神经。 虞山卿家的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好，菜很丰盛，有山珍，有海货。众人满意而归。 回家后，宋运辉把自己关进书房中，独自思考。虞山卿今天主动邀宴他，而且还可以放下身段赔笑脸求他办事，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虞山卿内心已然强壮。而他内心强壮的原因在于，他自知他与水书记的关系已经轻易无法撼动。继续抽丝剥茧，毫无疑问，这与虞山卿跟他相同资历，工资甚至还不如他，虞山卿却能将家塞得满满，香烟老酒都是高级品，而那些好处，虞山卿岂是独享？以虞山卿与水书记的这等关系，宋运辉感受到深深的危机。如果虞山卿突然有一天说自己和他不是一伙人，如果有一天他从水书记那里抢走自己的出口科，他宋运辉该怎么办？ 果然，没过几天，新车间超负荷增产的事由水书记直接下令给一分厂与总调，宋运辉依着命令指挥新车间帮了虞山卿这个忙。 由此，宋运辉不得不开始考虑巩固自己在出口科和新车间的地位，他在教别人掌握技术的同时，开始有意保留。宁可自己辛苦一点，经常新车间与运销处两头跑，也好过忽然一天被人踢开。至于出口科，成亦萧何败亦萧何，自己的去留都在水书记一念之间。 事情过去几天后，宋运辉按照往常的习惯晚了一会才从出口科下班，对门的虞山卿好像在等他，“小宋，前天我一个朋友送我一只德国钢笔，还有一只女士珍珠项链，你知道我妻子不喜欢项链。上次你帮了我大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这两件东西就当谢礼，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你不会拒绝吧？” 宋运辉心脏剧烈地跳动，他感觉自己已经来到悬崖的边缘，只要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老虞，我只是按照厂领导的指示办事，公事公办，你并没欠我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你毕竟因为我，才接连在新车间盯了好几天，我可过意不去，你还是收下，这是你我的情谊。” 宋运辉挣扎了好久，他终于咬了咬牙“项链就算了，我妻子是不会要的，老虞，钢笔我就收下了，这是咱们入厂这么多年你头一次送我东西，但是我会还礼的。” 虞山卿的目的已经达成，宋运辉收与不收他并不太在意，“好，这才是兄弟之间的情谊，感谢！” 几天后，宋运辉在一次前往上海的时候，为刘启明买了一条靓丽的欧洲项链，让妻子喜出望外。 那天傍晚，宋运辉把自己关在书房好久，终于将电话打给了京城的宋玉成。 “二成......” 宋运成好奇宋运辉的犹豫，“喂，怎么了，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话咱哥俩还不敢说的？” 宋运辉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之所以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是因为感觉羞于启齿。 “你说人为了目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吗？” “小辉哥，不用问我，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士兵和一个将军，两个人都要参与接下来的一场战争，那么正常情况下，谁应该在这场战争中贡献更大？” “正常情况...当然是将军。” “......可那个将军他如果之前为了成为将军，做出过很多伤害别人的事呢？是通过权斗而非彪炳的战功。” “这....” “那就要问这个将军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带兵打仗的能力，如果他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可以发挥出优秀的水平，带领大军克敌制胜，挽救国家，挽救亿万黎民，那么他就是成功的，他之前只要没有伤天害理过，他就是英雄。而那个小兵，也许个人能力很强，他可以杀死一个敌人，十个敌人，但他杀不死千人，万人。 小辉哥，你心中其实早已有答案。” 一件事，你还没有完成呢，就只想着过程，怕这怕那，我会不会怎样又怎样？顾虑重重，到头来连终点都到达不了。小宋心想，宋运辉本就爱钻牛角尖，道理他门清，能不能通过自己这关，不是别人能劝的，还得自己走出来。 第七十章 五年副处还有谁? 宋运辉出差了。省化工进出口公司想代理金州总厂的出口业务，通过朋友，委托再委托地一直找到水书记，水书记让宋运辉去谈。宋运辉从水书记处已经了解到谈判的底限，他理清思路，尽可能地放开了去与省化工谈判。他想尽可能地压下代理费的数值，虽然省出的这些进不了他的腰包，但他就是想试试，因为他的目的不止于此。 宋运辉有恃无恐，谈得尤其强势。在谈的过程中，了解到省化工的福利待遇之后，除规定代理费外，他提出几点附加，其中就有一条安插人员进省化工。省化工的经理答应得异常艰难，可最终还是看在金州巨大的代理费预期的面上，咬牙答应。 宋运辉隐隐有些激动，他知道，自己争取到了那块敲门砖。 返回金州后，宋运辉将与省化工的谈判结果对水书记说了一下，尤其是那些附加条件。他上来就直说他觉得附加条件挺适合水公子，就是照着水公子的条件与省化工谈的，说省化工答应可以两夫妻一起去，而且以省化工与金州的火车距离，离家不算太远。他又把省化工答应的房屋、收入等福利条件与水书记详细说明。他谈时已经想到，水书记一个儿子远在上海，另一个在金州高不成低不就，不如去省进出口公司做全方位提升，反正有老子在金州支撑，省化工不敢亏待了水公子。 水书记回应得也很爽快，当下就直说这两个名额让他儿子儿媳去正合适，也很感谢宋运辉想得周到。与宋运辉详细商量了后一步怎么调动儿子的工作，便要宋运辉出面全权负责后续事宜，包括在金州和省化工两处，宋运辉到此终于不再纠结，箭已经发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他此时深刻地感觉到虞山卿的那句话，“也许我们会是一路人。”现在宋运辉感觉到这句话已经应验。如今自己迈出了那一步，却反而不觉得难受。 宋运辉的作为很快就得到了回报，而且对他来说是如此地丰厚。 宋运辉一直不直接接受虞山卿的请求。虞山卿求上宋运辉的时候，每次都要看宋运辉的眼色，听宋运辉的牢骚，宋运辉不是名义上的一把手，怨说总是插手新车间的工作，看尽人脸色。虞山卿无法，就把这话放大几倍，传达给水书记，以便水书记从上往下地加压，让新车间尽快出货。所有的抱怨，宋运辉都不直接向水书记说，而是由虞山卿出于个人需要，积极传达。几次三番，水书记烦不胜烦，知道这条关系不能不理顺，否则宋运辉没法干活，而宋运辉此时又不可能离开出口科，出口科也需要他。水书记索性特事特办，让宋运辉再次有个质的提升，调任副处，与还未升任副厅总厂领导的闵忠生同是处级，终于可以游刃有余地控制新车间的调度问题。而虞山卿和水书记都成了被利用的人。闵厂长更是可以说一声“冤枉啊，我又什么也没做，这颗钉子老子不想要！” 宋运辉于1982年进入金州厂，1986年正式升为副处级干部，五年副处，谁与争锋？！ 而能够做到最后这一步，宋运辉明白与水书记儿子的速速开赴省城就位大有关系。而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控制新车间，不用再顾虑闲杂人等的闲言碎语。所有金州厂的人都知道，处级在厂里的分量，那是真正的厂内高级领导干部，站在金州厂的顶峰，在其上，一双手数得过来。 宋运辉回到家中，妻子的三个姐姐居然都来到家中串门，见宋运辉回来都笑语相迎，原来她们不知道也在哪听到了风声，提前就来为妹妹和妹夫庆祝。但今晚的家宴不会在宋运辉家开，岳父刘总工也知道了消息，金州厂的消息永远都传得那么快，晚上一大家子都前往刘总工家里。 众姐姐姐夫们有的在客厅说笑，有的在厨房帮母亲下厨，宋运辉被刘总工叫进了书房。 宋运辉看着这个比前几年苍老不少的岳父，发现岳父的神情让他看不懂。刘总工盯着小女婿看了很久，有些审视的意味，他此时心中既为他高兴，又有些惆怅。 “小辉，你成熟了，爸..也没什么要说的，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做人要顶天立地，对得起天地良心，做的事值得推敲，就问心无愧。....爸老了，小辉啊，你不错，很多地方比爸强，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走下去，我相信你。” 虞山卿听说宋运辉调升副处级，内心沮丧得不行。距离上次在他家与宋运辉书房中的交谈才刚刚过去一个多月，没想到两人的身份再次拉开了巨大的差距，最让老虞心中烦闷的，就是这次宋运辉高升，可以说是自己亲手送给他的。如果没有自己在水书记处的添油加醋，宋怎么可能升上去？但木已成舟，他虞山卿还是和宋运辉一路人，以前算平起平坐，以后就未必了。 当宋运成电话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地暗赞宋运辉果然牛逼！不得不吐槽这位果真是编剧的亲儿子，又心想自己未来能否如宋运辉一样，过关斩将，平步青云。二十四周岁，距离宋玉成也仅仅六年时间。 眼下宋运成只能沉下心一步一步来，《沼气》课题组的进度因为设备的研发、改良和衔接等问题无法加快，目前实验室内的试验已经成功，下一步就是宏茂村相关机械安装具体施工，距离全部准备工作完毕投入使用，最快预计也要到今年底。但这已经很快了，如果没有小宋提出这项课题，那么它也许只会和后世一样要在几年后才会被其他人提出，才得以大力研发，成为九十年代的国家发展重大课题。 二宋的电话还未结束，宋运成清楚地知道宋运辉提升副处后，他在金州厂的身份正式让他多了一位劲敌，而对对方来说，宋运辉才勉强刚刚算得上一个对手。 “小辉哥，我记得水书记年纪不小了，再有几年也得退了吧？下个厂长书记会是谁？嘿，趁着这几年你如果能再进一步，那时候的金州厂你也算一方诸侯了。” “哪那么容易，二成，别看我现在看似光鲜，其实是在火炉上啊。”宋运成的话点醒了宋运辉，他前面一座姓闵的大山终于露出水面。 第七十一章 金花社与黄缘龟(除夕快乐) 六月初，宋季海来京城开会，抽空来到儿子的四合院。看看宋运成和宋运财兄弟二人。 老宋被儿子的大手笔惊住了，他听说过儿子在京城买了几个四合院，但真没想到几乎占了一整条胡同。 “儿子，这...经得住查吗？” “爸，放心吧，钱的来源合法正规，所有凭证齐全，也没有使用过任何特权手段，经得起党和人民的共同监督。” “嗯，这一共花了多少钱？” “全下来不到三十万，如果不是今年物价涨得厉害，本该二十万就够的。” “你手里还有多少，省城的摊位我听你妈说，你投入也不小。” “这回是真没多少了，还有十几万，剩下的都是不能动的了，放心，等我毕业前会从生意中撤出来，还有一年，再赚点零花钱。” “嗯，你堂弟在这边怎么样？” “运财不错，性格很好，本分老实，可惜真不是学习那块料，我打算等他成年后把生意挂到他身上。” “嗯，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吧。” “爸，这次去部委，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机会？” “上头刚刚讨论了两次，最快十月份有消息，我到那时候也才勉强算干一年一把手，所以机会不多。” “知道了，对了，今年暑假白玉英要回来接她儿子去美国待一段时间，在京城下飞机，我接她。听说白高官年底要退二线了，有可能来京城。” “白高官为国家付出了一辈子，国家不会忘了他，来京城发挥余热再正常不过。” 李雅的金花社经过两月时间的筹备，如今已经正式建立，社员这学期只招收了35人，其中27名女学生，8名男学生。当初李雅建立社团的消息在学校传开后，又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尤其这次许多女生们也参与了议论，金花社的收人标准很苛刻。 本社团的建立目的是为了在社团内部开展学习交流活动，促进社员素质成长，定期组织内部社员参加积极的社团活动，定期与其他院校的优秀学生代表进行互促交流，定期与外国留学生进行友好互促交流。 一、样貌出众，体态标致，女生身高要求一米六五以上，男生身高要求一米七五以上。（相貌极佳者优先选择，某项能力极为出众者可适当降低此项条件要求） 二、学校专业课成绩要求在年级前百分之四十以内，具备一门及以上的外语口语沟通能力。（主持人专业或广播专业能力出众者优先选择） 三、热爱生活，喜爱运动，具备一项及以上积极向上的特长。（特长数量多者优先选择） 四、积极参与社团组织的各项活动，听从社团组织安排。 李雅本就是学校名人，号称历年来京城广播学院第一美女，她的号召力非常恐怖。而她这个社团的招收标准很有意思，广播学院的这些大学生都是聪明人，这分明告诉你， “我要找一群漂亮高挑，学习又好，又有特长的帅哥美女们一起玩。” 人都有攀比心，当李雅开始面试报名的学生后，发现有漂亮的女生加入了社团，就有另一名漂亮女生想我又不比刚才那个女生差，我如果不报名加入的话让别人知道，是不是还会以为我自认为不如别人？ 随着接连好几名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的美女加入金花社，前来报名的人数越来越多，李雅严格按照录取标准执行，有几名长得好看但成绩不好或者不会外语不行的女生都被拒之门外，但这不仅仅没有打消学生们的积极性，更使得更多自认为符合标准的人前来报名。姜秋艳为了能加入金花社，忍痛减肥一个多月才以女生颜值垫底的身份加入。被金花社收入的七名男学生更是各方面条件极其优越，白岩嵩居然也加入其中，是里面男生颜值最低的一位。 社团成立之后，李雅终于缓解了和外界交流沟通的困难，社员的素质高，众人相处融洽，已经组织了多次团内聚会，逐渐形成良好的竞争促进进步的趋势。 雷东宝前段时间打来电话，小雷家比京城附近的宏茂村先一步完成制沼池的建造，雷东宝告知宋运成他要前来京城，其中既有炫耀又有取经的意思。宋运成与雷东宝打电话时，心中正着手计划着某事，也让雷东宝进京前帮忙办了。 雷东宝心中奇怪，“二成养王八干嘛？这是什么古怪爱好。也不好说，二成那小子脑瓜子聪明，难道在这王八身上还能赚到钱？” 他接下来托人联系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宋运成所说的“黄缘闭壳龟”。这年头养殖龟的人很少，安徽是黄缘龟在国内的主要栖居地之一，雷东宝等了好几天才得到消息，最后在邻县水库一位养龟爱好者那里寻来了五只刚刚破壳不久的幼龟。 农村里养鸡养狗的人家听过，但这养龟还真少见，雷东宝看这些刚弄来的小家伙好奇，大手小心地碰触到它们小小的脑袋瓜，立即一个个缩进龟壳中，可爱有趣得紧。村里关系亲近的人见到自家书记连着几天手里拎着一个铁饭盒，饭盒里一层潮湿的泥土里窝着几只“王八”，因此村里还发生了一件趣事。雷东宝第一次带着那铁饭盒去队部的时候是村里干部开会，雷士根坐的离东宝书记最近，他也不知那铁饭盒装的啥，好奇看了一眼，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书记...王八？” 不知其中关键的众人都脸色怪异地看着雷士根和雷东宝，好奇这位怕东宝书记要命的老实人，怎么今天敢骂书记了？雷东宝大骂了士根一顿，得知因由的众人心中暗乐不止，有些人甚至心中还想如果自己是雷士根，利用这次机会骂一次书记，就算被打两下也过瘾啊，不然这辈子都不敢骂书记一句话。 过了两天，雷东宝没了每天逗弄这些小家伙的兴趣，不过那养龟爱好者说了，幼龟这年头人工养殖的存活率不高，尤其是头一年，一定要多加小心。雷东宝怕没把它们送到京城就死掉，不得不每天带在身边，没事给饭盒浇浇水，透透气，看护得紧一些。小雷家的村干部理解东宝书记的做法，宋运成现在对他们小雷家太重要了，村里被市里和县里看重都和他那个课题脱不了关系，不管他有什么要求，众人都要当最高指示来做。 只有忠富看到这小龟心中有别的想法，问过雷东宝后得知，原来是他京城的小舅子要这龟后，他就琢磨难道是这龟有什么经济价值？京城的有钱人喜欢这稀奇东西？如今养猪场已经步入正轨，场内的技术员饲养员和兽医也逐渐成熟，忠富是个爱琢磨的人，养猪前还经营过鱼塘，这次看到这黄缘龟，心思也琢磨着过段时间弄来几只研究研究。 没准又是一个赚钱的门路。 第七十二章 实验开始(牛年大吉) 当雷东宝坐火车抵达京城见到宋运成的时候，那铁饭盒里的幼龟已经死了两只，剩下三只也是半死不过的。主要还是雷东宝平时粗心大意惯了，而且着实没有养幼龟的经验，火车上把小龟闷在铁饭盒里空气不流通，没全军覆没已经算好的了。当他忐忑地将它们交给了宋运成时，生怕这个小舅子对他生气。 自从上次李雅利索地打晕那个马小六，让宋运成确定李雅因为某些原因被自己影响，开始得到多方面的能力增强，他就有了实验的想法。他要找出用什么方法能够有效增加生物的能力。因此，他需要找到合适的实验个体。他心中隐隐猜测出对李雅成功的方法，是不能广泛使用的，他要寻找其他的方法，宋运成幻想着某一天他打造出一支强大的超能战队，但在做人类实验前，一定要做动物实验以确保实验的安全性。最后他将初始的实验对象范围设定在蜥蜴，乌龟，蛇，狗之中。 其中狗是他心中最理想的实验对象，因为狗和人的互动性最强，智商最高，听主人的指挥。如果一旦实验有了起色，狗的能力增强，也能更好地指挥它按照自己设想，测试完成对它的各项数据收集。可惜目前他还在念大学，学校里养宠物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狗这种非常好动的小动物，很容易被别人发现异常，他还真怕哪天上个新闻，“震惊！某某校园惊现大狗成精。”所以最理想的实验对象率先被淘汰，蜥蜴和蛇虽然不好动，放在一个封闭小箱子里就能养，但它们被大多数人害怕，在寝室养会造成不和谐，给室友添麻烦，所以最后他选择了更加可爱讨人喜爱的乌龟。 至于选择黄缘闭壳龟，还是因为宋玉成前世曾经有过短期养这种龟的经历，当年他选择黄缘时，特意还在网上查过不少资料，黄缘闭壳龟观赏性不错，属于半水龟，对水的要求相对低一些，样子也很好看，一敲定选择龟类作为实验对象，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它，但他去过京城的鱼鸟花市，并没有这种龟贩卖，想起它的野生栖息地，这才联系雷东宝在安徽那边寻找。 宋运成接到三只蔫了吧唧的幼龟，心中有些可惜，因为这样的话实验对照组和他预想中的就要少两组。 接下来宋运成带着雷东宝见了几个课题组的领导，向领导们介绍了眼下小雷家村的进度，领导们也没想到这个备用实验村居然比宏茂村率先完成了制沼池的建设，最后向上级领导部门申请，雷东宝得偿夙愿，他小雷家这个备用实验村得到了比以前更高的重视，课题组准备派三名组员前往小雷家做前期调查取证，等宏茂村开始试验后，就着手对小雷家进行下一步的设备安装事宜。 雷东宝这次入住的是小宋改建好的四合院群，和宋运财做了几天室友。他也参观了中心的三进大宅子，看着这现代和近代相结合的建筑风格和那广阔的面积，心中羡慕得很。他想小宋问明白四合院的价钱后，心中想着过段时间他也要在京城弄一套小的四合院住，就在二成这四合院群旁边最好。以后也好有机会带着雷母和宋家父母到京城来玩，没事也能来住上几天，体会一下这天子脚下的生活。 雷东宝走后，宋运成开始了对三只黄缘龟的实验计划。实验组只能设置为三组，小宋也分不清三只小龟的公母，它们是同一期破壳出生，还没到一个月，三只小龟的体型大小基本一样，在三只小龟的龟壳上用不爱掉色的颜料分别标记好“一二三”。如今正值六月，京城的气温最高接近三十度，正是龟类发育最快的温度。被宋运成安排在安静稳定的环境休养几天的小龟已经重新变得活泼起来，小宋每两天就会给它们喂一次龟粮。一切准备就绪，实验正式开始。 实验设想的最初，宋运成发现和他有长时间接触的众人，如父母朋友和同学，都没有发生能力变化，所以首先排除接触性实验。因此，这次的实验要观察的是体液和血液是否对生物产生影响。 三只小龟分别放入同样环境的养殖盒子内，试验期间饲料用量，更换水体时间间隔相同。 一号实验龟为唾液实验组，将唾液均匀稀释入养殖一号龟的水当中。 二号实验龟为血液实验组，将血液注入养殖二号龟的水当中。 三号实验龟为唾液血液混合实验组，将两者均按照同一二号实验等浓度注入养殖三号龟的水当中。 唾液与血液注入周期为每两天一次，初始浓度为每次各一滴。 抛开宿舍舍友对宋运成养龟的好奇，虽然学校禁止学生养宠物，但以小宋的威望，养三只不占空间，不影响其他人学习生活的小龟，没有人会对此有抵制的想法。 第一个周期后，三个实验组小龟均没有特殊变化，三只小龟只是表现出精神比较活跃。 第二个周期后，情况与第一周期雷同。 直到第五个周期，一二三号小龟在小宋注入唾液或血液时均出现兴奋状态，三号实验组小龟率先开始寻找“兴奋”源头。 第六个周期，二号小龟也开始寻找“兴奋”源头。 第九个周期，三号小龟在小宋滴血时直接探长脖子前来饮血。 第十个周期，二号小龟出现和上一周期三号小龟相同现象。 第十二个周期，一号小龟出现开始寻找“兴奋”源头现象。此时二号三号小龟的体型已经比一号龟略大一些。 实验进行到此，小宋初步的实验设想已经得到证实，自己的血液和唾液均对小龟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影响，其中血液的影响高于唾液。 实验还要继续，但时间已经来到七月，天气炎热，小龟们的饮食欲望由于超过了它们适应的最佳温度区间，所以周期不得不变更为每三天一次。 大三下学期还要几天就要结束，小宋在校门口接到了省城过来的顾卫红。 顾的到来并没有提前通知宋运成，她到了京城大学校门外才打电话告知小宋，她的出现让京城大学的校门拥堵了一些，年轻的男人们看着她那极品的丰腴简直热血沸腾，只暗恨自己的眼睛不够大，容不下那上与下的硕大，女生们看到那身材不是自卑便是鄙视那女人长得太过奇葩，也不知她累也不累？ 宋运成从校门内出来赶紧给顾卫红打眼色离开人群，他可是京大最出名的人物之一，在哪都是焦点，如果让这些学生们见到自己与这个极品女人是一起的，又要风言风语传遍整个校园。此时两人前后脚来到了远离学校的一处小公园里，找到背阴处才停下脚步交谈起来。 宋运成看出顾卫红虽然带着墨镜，但也难掩神色疲惫，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穿在身上显现出三分凄楚的感觉。小宋感知到，顾的不言而来一定是她遇到了什么事，而且是急切地需要他的帮助，二人认识多年，小宋没必要和她寒暄。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 顾卫红嘴角轻咬，将丰厚娇艳的嘴唇咬得紫红，两行眼泪顺着墨镜下沿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中，顾卫红看着这个熟悉的男人此刻对自己流露出的关心，不知怎的突然鼓起勇气，猛地扑到宋运成怀中。 小宋被紧紧地抱住，他虽然感受到了怀中的丰盈，但此时心思却不在那边，他很难想象他认识的顾卫红为何会出现如此小女人的脆弱一幕，他双手略显僵硬地矗立在半空中，不知是要抱住怀中的女人，还是轻轻将她推开。 第七十三章 顾卫红的糟心事 春节假期的时候，宋运成在送白玉英远行的晚宴上，见到顾卫红和追求她而来的王彦全。那天小宋还耍了手段把王彦全喝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之后小宋就和李雅返校上学，而顾卫红依然难逃王彦全的穷追不舍。顾卫红的公司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当地工商部门也更加重视，王彦全借着家里的关系要来了和红运服装公司接洽的工作，三天两头地往顾卫红厂子里跑。顾卫红家里实力逐年下滑，不敢得罪王彦全，只得为了公司一直压抑着性子，但只要离开公事就对王彦全不理不睬，这让王彦全也一筹莫展，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家还是有些能量的，不是那些随便他怎么摆弄都没事的普通女人。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王彦全见顾卫红对他依然没有丝毫兴趣，开始换了路数。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二人都是过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又都是单身，王彦全就将事情和家里长辈一说，希望自己和顾卫红处对象。王父听说儿子喜欢上了这个顾卫红，调查了解一番，知道这顾家家门并不比他家差太多，只是这两年才不如他们。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和朋友开了公司，而且红运公司前一年发展得迅速，自己老婆给他买的内衣品牌就是这个，顾卫红小小年纪就能把这么一家公司经营得如此出色，让王父对她也刮目相看。因此王家托人向顾家相亲，顾家也对王家满意，一拍即合就安排了两人相亲。 这事情惹毛了顾卫红，和家里大吵了一顿，拒绝和王彦全相亲，顾家父母虽然明面上向女儿妥协，但背地里也是暗渡陈仓，向王家表示自家是同意两人相处看看的，但女儿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不打算处对象结婚。顾父深知王父正在得势，心中其实最满意二人成就好事，因此暗示王家这是二个小辈自己的事，他们不会参与，王家如果有心可以主动一些，顾家父母不会明着拒绝，没准时间长了顾卫红会同意。 王彦全拿了鸡毛当令箭，从此厚着脸皮以顾卫红男朋友自居，每天不管上班还是下班时候都要缠着顾卫红，顾卫红又忍了两个月，但王彦全的耐心也彻底被耗尽，一次顾卫红下班，明显喝了酒的王彦全来到她办公室堵到她就要对她用强。顾卫红虽然体态丰腴在女人中是有力气的，但也比不过年轻的强壮男人，好在顾卫红下了狠手，王彦全酒劲反应迟钝，两人撕扯的时候顾卫红拿着办公桌上招待客人的烟灰缸就给王彦全脑袋开了口子。 这是王彦全今年第二次进医院，顾卫红下手重，王彦全的脑顶被缝了七八针，王父得知消息，儿子被伤得如此重，心中自然怒极。像他这种人收拾起人来，手段老辣，段位高超。顾卫红的公司第三天就因账目不符合规定等问题被宣布停止运营等待检查。 红运公司的订单早已预订到了几个月后，公司就算检查后没有问题，但因检查拖延它两三个月，那顾卫红就可以直接宣布公司倒闭了，那违约金和工人的工资就能把她的钱包亏到一清二白。 顾家知道消息，一方面联系王家，另一方面也劝说顾卫红，让她不要那么固执。王彦全年轻帅气，家里条件比自家还要好，可以试着处一处，如果处过后实在不行，再分手就是，像这样正面硬刚实为不智。 顾卫红心里委屈，她又是个刚烈的性子，不好意思和家里说那王彦全要欺负她，只好自己一面忍着家里的压力，一面硬挺王家对公司的手段。她心中也是个狠性子，见公司已经被关了好几天，这可是她两年来的心血，因此就想到了下三路的法子，要找社会里的人报复王彦全，可王彦全是个游手好闲的大衙内，社会里的路子哪是顾卫红可比？事情还没发生，就被好几个通风报信地告诉了王彦全。 “好你个婆娘，又辣又狠，可老子就喜欢你这性子，顾卫红，老子要定了！”王彦全头上还缠着纱布，说话一剧烈还隐隐作痛，但他忍不了那么久，他要征服这个女人，此时他的脑海中还不时地想起那天他和顾卫红撕扯时，偶尔碰触到的丰腴感觉，为了得到她，他王彦全不计一切代价。 几天后，顾卫红收到工商部门的通知，要求她前去商量红运公司的处理问题。顾卫红不是傻子，她感觉到了此事的异常，就想着找人寻求帮助。首先她就想到了宋运成，她深深地相信，只要小宋知道此事，一定能想到办法帮她解决问题。但她怎么能告诉宋运成？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暗恋宋运成多年，一日都不曾改变，因为李雅的关系，她感觉自己比不过李雅，一直压抑着自己。但她一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红运发展壮大，直到有一天自己有足够的底气认为自己已经不输给李雅，再去追求小宋。如果让宋运成知道那王彦全曾对自己想用强，顾卫红的心里是个保守的女人，这种事她认为不能让宋知道，那样的话她一辈子都没有勇气再面对宋运成。 最后顾卫红不得不向远在美国，和自己关系也不错的白玉英寻求帮助。二女通电话时美国已是深夜，但白玉英知道消息后立即告诉顾卫红等她的消息。 半个小时后， “小红，那个王彦全刚才不卖我的面子，听上去像是誓不罢休，这件事你小心些，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给我一些时间，姐一定管到底！” “英姐，真是麻烦你了。” “咱们俩相处那么久，和自家姐妹一样，你和我客套什么。那个王彦全以前我不了解，但上次咱们吃饭我看这人就不像好人，如今对你还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你千万当心。估计这次让你去工商见面他也没安好心，你最好不要去。” “英姐，我也知道，可公司现在已经被停了好几天，再这么下去不等事情解决，公司就要被折腾黄了。” “公司黄了可以再开，人出事了可没有后悔药，不过眼下咱们也没有证据说是他使的手段，所以不能拿台面上的力量应付他，不过你放心，给我一天时间，我来想想办法。” 顾卫红毕竟才二十岁，阅历不足，这些天明显已经筋疲力竭，此时只把白玉英当成主心骨。 挂了电话，来到下午，突然孙义军骑着车子火速赶来见顾卫红。 “卫红，咋回事？那王彦全找了好几个派出所的，说要拿你，刚刚英姐给我打电话说你遇到了麻烦，让我照顾一下。我刚才刚把所里的人压住了。就过来找你，究竟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顾卫红这时候也无法藏着掖着，除了王彦全对她企图不轨之外，剩下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孙义军。 “这小子我听说过祸害了好几个女人，看来这次他是追你不成，准备来阴的了。派出所这边我能压下，这小子这么猖狂以后肯定要完蛋，这要是放在83年早把他枪毙了。但眼下我担心他还会使别的手段，卫红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躲躲。” “我就在家呆着，他还能把我怎样？”可她想到此处，突然又心灰意冷，因为不能把事情全部告诉家里，父母现在还以为是自己打了王彦全，自家不占理。在家里呆着整天被父母批评，心情更糟。 孙义军见顾卫红脸色憔悴，心中不忍。“卫红，你不知道吧？白老爷子过几个月就要退二线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英姐估计短时间也没法把这事处理好，毕竟很多事拿不到台面上来，你那公司像你说的，拖一天都是损失惨重。要我说你应该联系一下我师傅，他脑子最聪明，也许能想到什么更快的方法。” “不...不用，我....” “卫红，咱们认识这么久，你对我师傅什么想法我还能看不出来？要我说你还是找他吧，我只能在公安这方面有点用处，王彦全连英姐的面子都敢不卖，我就更不行了。如果你想和找师傅，我帮你联系。” 顾卫红心想此时白玉英和孙义军都知道了这事，想瞒着宋运成已经不行，与其别人和他说，还不如自己来。一想到这个男人，顾卫红强装的坚强就磨碎了，心中非常想现在有他的肩膀能依靠，好好哭一鼻子，把一心的委屈向他诉说，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用，义军，我这就去京城找运成。” 第七十四章 与你的两三时光 宋运成从顾卫红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一边安慰顾卫红，一边理清思路。 “红姐，你放心吧，事情我来处理。红运就先停几天，你打电话好好安抚一下进货商，咱们让王彦全再疯狂几天。” 顾卫红羞红着脸依然依偎在宋玉成怀里，但她有一丝失落，因为小宋的两只手一直落在空处，可她此时不忍心离开这个怀抱，只想闻着他的气味，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让顾卫红异常心安。 “运成，我都听你的。” 李雅大一下学期的课程有十多门之多，期末的这段时间忙着复习和考试，根本没时间和小宋见面，顾卫红被宋运成带到了四合院，临时住了下来。宋运财是见过二哥的正派女友李雅的，他此时见到这个顾卫红，心中在想什么先不说，眼睛总是在二哥和这女人间游走，就连少不更事的他都看得出此时的二人有些问题，但又憋着不敢言语。 宋运财虽然没经历过什么感情，但那个女人一副桃花眼盯着自己二哥，一副小鸟依人，以二哥马首是瞻的样子，他怎能看不出来又是一个爱慕自己哥哥的。宋运财和二哥相处了一段时间，也见识到二堂哥招女人喜欢的本事。 而且顾卫红与其他女人不同，因为宋运财发现，虽然二哥对待顾卫红行为和眼神都很正常，但他可以感觉到二哥并不抵触对方对他的情意表达和亲切的态度。宋运财虽然年纪小，也不是有特殊爱好的男生，但见到顾卫红的身材依然面红耳赤。心说这女人虽然没有李雅嫂子漂亮，但身上的亮点也太过硬了，二哥就算眼光再高，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你这个四合院真好看，就是太大了，人少，晚上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宋运成带着顾卫红在四合院群众走了一大圈，这才带着她来到挨着宋运财住的另一个小四合院。 “是啊，等手里再有些闲钱，我准备把这条胡同剩下的那几个四合院也买下来，把余下来的这些收拾一下，弄成民宿，就是宾馆的意思。到时候找专门的人来经营，这里会热闹不少。房子不会空下，又能赚钱。” 顾卫红经历两年的商场滚打，经济头脑已经今非昔比。京城作为一国之都，自然不缺大量游客，她又对小宋几乎有盲目的信任，心中向往道。“如果有那一天，我来给你当管事的吧，你又不会亏待我，我....也能天天见到你。” 宋运成并没有因为顾的表白出现什么变化，神态自然得只把那话当作朋友的调侃，“你这个大老板我可雇不起，我弟弟宋运财你见过了，以后我准备把京城这边的买卖都交给他打理。” “那我就花钱长期在你这租一间房子。” “好啊，省得我花那么多钱回不了本，富婆，随时欢迎入住。” 顾卫红因为有小宋的陪伴，嬉笑逗骂间暂时忘记了半年来的不快，心情好了许多。 “运成，你以后打算留在京城发展？明年你就要毕业了，具体有什么打算？” 宋运成领着顾卫红走进这处四合院改造的小客厅内，寻来两把木凳子坐下。 “看情况吧，暂时的想法是先留在京城几年，如果有机会去就部委，在中枢进步的机会更多，我安徽的那个哥哥宋运辉五年就混到了副处，我都有些羡慕，也想试一试。” “这么说你打算从政？你经商的脑子这么好，不做生意可惜了。” “这事我和我爸谈过好几次，他还是建议我在体制内，我也打算先这么干，等以后真要干腻了，什么时候都能辞职去经商，钱好赚，我更在乎的是人生经历。” “运成，那我把省城的公司关了，来京城再开一家公司，怎么样？” 小宋对顾卫红今天的多次暗示有些措手不及，看来今天不得不给她一个说法。 “红姐，你很优秀，我和李雅关系很好，你别再钻牛角尖了。” 顾卫红神色有些激动，执着的眼神盯着宋运成。“我就是想等你，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如李雅，但我会努力，运成，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卫红，你知道我这个人，因为女人缘太好，为了不给未来的家庭添麻烦，这些年来我很少结交异性朋友，同龄人里关系最好的异性只有你一个人，我希望咱们都能珍惜这段友谊。一段关系破坏起来很容易，再想捏合起来就难了。” 顾卫红杏眼朦胧，神色凄苦，却又带着一份坚定。“我....我明白了，但！我会等的，一直等你。” “好啦，你才多大，不过二十岁，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嗯，时间不早了，你最近太累，早点休息。我回学校了，有事你就去旁边院子找运财，我明天有个考试，如果晚上有时间再来看你。你就安心在这住几天，等李雅考完试我们好好陪你散散心。放心吧，王彦全那小子蹦跶不了几天。” 将顾卫红留在四合院休息，宋运成回到学校，并给李雅去了电话，向她报告了顾卫红来京寻求帮助的事。李雅心中虽然有些情绪，但顾卫红这些年与她关系一向不错，顾卫红遇到这种事情也让李雅感到愤怒，自然支持小宋帮助她渡过难关。李雅何尝不知道顾卫红心中对自己男友的想法，但她知道堵不如疏，小宋一直身边不缺想扑上来的女人，作为他的女友本来就需要一个大心脏，顾卫红她还算了解，是个有分寸的，只要她有贼心没贼胆，那李雅依然把她当要好的朋友相交。这方面她听过很多母亲的教导，母亲曾说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是个妒妇，小宋这样优秀的更是如此，只有两人相知相爱，日子才能长久。 和女友结束通话后，他又去电给省城的疤子，了解了一番生意的近况后，向他下达了一系列的安排。王彦全这件事小宋不认为有什么难度，前世咨询那么发达，什么样稀奇古怪的手段小宋没有听说过？随便找出几个都够他王彦全受的。 “放心吧，二哥。事情交给我，你等消息就是。” “这位公子哥在省城的能量也不小，事情办得要严谨，别让对方缓过神来。” “明白。” 第七十五章 暗事潜伏 小龟的实验还在继续，顾卫红到来的第二天又是一次新周期，这次小宋将三组实验的唾液和血液浓度提高到两滴，他需要知道浓度的提高是否会对实验龟造成不良影响，能否加快小龟变化的速度。用小刀将拇指肚划开一道小口子，二号和三号铁饭盒内各滴了两滴血，两个本来趴在铺了半个饭盒的沙土上小龟像是问道血腥的猎豹，迅速扑棱着四只小腿划入占据领半个饭盒的水中。而一号实验铁饭盒在被注入唾液后，一号小龟却依然在沙土上懒得动，半伸着脖子蹬着王八眼看不远处那庞大的黑影。 小宋看到刚刚在拇指肚上划出的伤口已经凝血，并且可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恢复着。这种小伤按照之前的经验只要两个小时就会完好如初。他将注意力又看向表现不同的三只实验龟。 “上个周期一号实验龟也出现了寻找兴奋源头的情况，但这次却又没有了，而且它的体型和速度及饮食量都已经不如二三号实验龟，看来唾液对它的改变影响能力很弱，甚至微乎其微，目前可以下个不严谨的初步结论，我的血液对生物能力的改变影响更大。哎，还是实验对照组太少了，如果有五只实验龟，就可以有一只不普通龟来作为对照，一只多倍血液浓度的实验龟作为对照，可惜了。不行的话让老雷过段时间再带一些龟来好了，得把实验做的更全面些。” 完成今天的考试后，宋运成只剩下后两天的两门考试科目。他在学校处理完一些学生会的收尾工作，坐车来到李雅的学校。顾卫红刚刚到京城，而且是专门为自己而来，他怎样今天都要再过去陪一下，李雅考试一门挨着一门，小宋虽然忙但也得向女友献献殷勤，不能厚此薄彼，为了好友舍了女友。 二人只简单的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匆匆吃了一口，一会李雅还要回宿舍复习明天的考试科目，饭间的话题自然是围绕顾卫红遇到的麻烦事。听了小宋更全面的叙述顾遇到的全过程，李雅也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愤愤不平。 “红姐是和咱们一起回省城吗？等我这几天考完试我得好好陪陪她。” “嗯，她公司被停着，那个王彦全还总盯着她，最好还得等事情解决了再回去。” “那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帮红姐解决？” “呵呵，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哼，臭美，又装深沉。” 第二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杨巡回到他和戴娇凤那处小楼里的家中， “媳妇，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酱牛肉和烧麦！嘿嘿，一会解解馋。” 戴娇凤因为顾卫红的厂子停工，只能回到家中坐等消息，她年后就到了顾卫红处报到，因为有宋运成带的话，顾卫红直接让戴娇凤进了公司的办公室给她打下手，工资按月开，而且因为厂里效益好，还能月月有分红拿，这让戴娇凤既感激又满意。 因为她在厂里办公室工作，所以对这段时间顾卫红遇到的事了解个大概，当她知道给顾卫红带来麻烦的那个男人是和宋二哥一个档次的官家公子的时候，心中为对她有知遇之恩的顾卫红感到委屈，做女人太难了。同时她也担心自己的前程，这几个月在办公室的工作也让她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开阔了她的眼界，她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机会。 杨巡自然知道妻子心中所思虑的是什么，他放下买来的酱牛肉和烧麦，拉过妻子的身子安慰道。“你们红姐不是去京城找二哥帮忙了吗？放心吧，既然二哥知道了，事情很快就能解决的。” “你哪知道，那个王彦全的爸也是大官，和二哥的父亲一个级别，他被红姐伤到后直接就让厂子停了，这得多大的能量。现在红姐的公司可是省城的纳税大户，轻易谁动得？还是像现在这样一停就停了快十多天了。” “你就放心吧，就算那个王彦全是和二哥一个档次的，但咱们二哥是谁？那话怎么讲？..对，运筹帷幄！我和你说，今天疤子开着他那新买的苏联车去火车站接人了，听说是京城来的，你猜猜是谁？” “谁？二哥回来了？” “呵呵，什么二哥啊，是二个女人。嘿嘿....” “女人？什么女人，难道是京城大官家的，来帮红姐解决问题？” “我又没见着，我哪知道，疤子也没告诉我，但我估计啊，肯定是为了红姐这件事来的。你就安心在家等着消息吧，别每天愁眉苦脸的，来来来，咱们吃夜宵。过几天新买下的十个摊位能开始经营了，这一年下来咱俩又能多赚一个摊位钱，庆祝一下。” 戴娇凤被这个好消息弄得重新高兴起来，“等年底拿了分红，咱们也买个车怎么样？疤子那样的车。” 杨巡支开小饭桌，将夜宵摆好，拿出两瓶啤酒。“咱们没有疤子底子厚，他都跟二哥好几年了，而且听说他是带资做的这生意，占股比咱们的一成高多了，今年咱们得了分红，我打算和家里再筹借一些，争取把股份增到两成，咱们积少成多，只要辛苦两年，按二哥答应的就能占到三成股，到时候想买车一点压力都没有。” “那咱们俩什么时候领着结婚？” 杨巡想起母亲在信中对他们二人领证的拒绝态度，神色一滞“嘿...嘿嘿，小凤，你现在就是我媳妇啊，咱俩都一起过日子了，还能有假？放心吧，今年过年回家我就和我妈说，到时候去你家提亲，明媒正娶你。” 戴娇凤这才把心中的抑郁彻底散去，她有一次偷看到了杨母给杨巡的信，心中杨母虽然没明着说不让他们俩结婚，但居然告诉杨巡说他才二十岁，没成熟，让他再过两三年再考虑结婚的事，这可把戴娇凤气坏了，再等两三年她就二十四五岁了，算老姑娘了。而杨巡的事业到那时也该起来了，再研究结婚，真要杨巡不要她了怎么办？还是得趁着杨巡没发达起来的时候把婚姻定死了才成。戴娇凤还是信得过杨巡的，所以听到他的保证，心中更加盼望着过年后二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叫“两口子”。 第七十六章 酒色财气(上) 顾卫红已经在小宋的四合院住了三天，她在京城没有朋友，心情又不好，整天就在小宋两千多平的四合院群里乱逛，倒也能打发这几天时间。 宋运成终于考完所有考试，上午处理完学生会的事，下午坐车来四合院看顾卫红。白天宋运财要去参加速成班，还要抽时间去潘家园的店铺锻炼，天气炎热，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顾卫红自在地只穿着单薄的红运牌吊带内衣，下面穿着一条粉色棉线短裤，虽然不是内裤但因为她臀部硕大，把短裤撑成了紧身裤的样子。等小宋开门见到顾卫红的时候，也被她这欧美级的丰硕身材电到了，就算她平时不经常锻炼，但现在的样子也比后世大多数网红健身房女郎还要牛掰。什么金卡带，潘春春之类都不是她的对手。对于小宋对顾卫红的评价，这女人唯一差一些的只有脸蛋，容貌只能算中上，80分的普通美女。但这样身材的顾卫红也很容易早衰，小宋有一次就见过顾卫红的妈妈，这位顾妈妈虽然才四十多岁，但只能用母大虫顾大妈来形容了，简直能把两个顾爸爸都装进身子里。 顾卫红见小宋盯着自己身子看，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考完试了？李雅还要几天？我一个人都快生锈了。”夏日的往后本就让人爱困，顾卫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饶是小宋前世久经洗礼，也受不得这种近距离攻击。他眼睛赶忙转到旁处，拿起旁边的一茶缸温开水喝了起来。 “小雅得后天才考完，这两天我陪你在京城走走？” 顾卫红有些高兴，“没意思，天气太热了，不爱动。对了，那边有消息了吗？” “ing，正在进行时。” “和我说说，你用了什么法子？” “听过酒色财气诗吗？” “你知道我语文不好。” “酒色财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对于王彦全，我送给他这一种解读：酒是断肠毒药，色是剐骨钢刀，财是要命阎王，气是惹祸根苗。” “这我倒是能听得懂，嗯..那你有自己对它的解读吧？我听听。” “我嘛？行，你听着：饮酒不醉乃为高，好色不乱是英豪，不宜之财君莫取，掌倾山河气自消。” “呦呵，很霸气嘛，以后还想称王称霸？又是英豪又是山河的。” “人这一辈子，能称自己的王，掌自己命运的山河脉络，就算没白活了。” 顾卫红走到小宋身前，心中好想说“我愿你做我的王。”可毕竟还要顾及自己的颜面，这才继续调侃道。“好色不乱是英豪，怎么，你这是承认你好色。”她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子，一双巨大如两座大山要压向小宋这只小猴子。 小宋赶紧伸手推开顾卫红的肩膀，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从没承认我不好色啊，食色性也，世人皆是如此。连姓释的和尚也逃不过。” 顾卫红为刚刚自己勾引小宋的举动感到羞涩和刺激，精神被压抑了半年，突然做些暧昧的举动让她格外享受，顾卫红甚至有种恋爱的感觉，尽管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个感觉是错误的，是一厢情愿的。但真的是一厢情愿吗？她有种想要奋不顾身对小宋用强的想法，眼神看着小宋，咄咄逼人。 “好色不乱是英豪，喂，顾卫红，你要乱了。下午我带你出去玩吧，省的你精力过剩。” “我又不想当英豪，你要带我去哪？” “游泳吧，我有一个多月没去了。” “以前只在省城去过游过几次，我还不会呢，你教我？” “放心吧，我给你找个小教练，比我教的好。” 二人收拾妥当，来到小宋经常去的那家游泳馆，今天是工作日，下午游泳的人不多。 “小红，今天又加练了啊？” “宋大哥，你好久没来了。”可爱的小姑娘穿着花花的泳衣在水中和宋运成打招呼，见到宋运成瞬间就露出了笑脸，显得格外高兴。 “宋哥一直在准备考试，今天考完了，带朋友来游泳。” “哦，是这位大姐姐吗？姐姐好，我叫陶红，是京城花样游泳队的。” 顾卫红的身材没有几款泳衣适合她穿，好不容易买到了一款黑色的女士最大码，就算如此也无法完全掩饰她极致的身材。 “你好，陶红妹妹，咱们两个好有缘，我叫顾卫红，咱们名字里都有一个红字。” “小红，今天我把大红就交给你了，你大红姐姐不会游泳，你来教教她。” “好啊，大红姐姐是宋大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的，她和你一样，是我要好的女性朋友。” “嘿，哥你放心，我保证教好大红姐姐。” 宋运成把顾卫红交给陶红，他选了一个泳道，一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顾卫红见到小宋像一个小游艇一样，推着水花快速的向另一边游去，心中暗赞他干什么都像样，没想到还是个游泳健将。陶红今天加练的时间不短，此时爬上岸，打量一下这个大红姐姐的身材，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平坦，心中气馁。“我都十四岁了，怎么一点也不长大？大红姐姐是怎么长的，好吓人。” “小红，你小宋哥哥总来这里游泳吗？” “是啊，差不多半个月就来一次，我认识他有两年了吧，那时候我才加入游泳队不久，小宋哥哥很厉害的，我感觉他游得比市队的专业选手还快。他要是能参加全国运动会，一定能拿名次。” 大红和小红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两个年龄相差七八岁的女人居然很有话题可聊，等宋运成都游了二十多个来回了，两个女人还在聊。小宋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距离二女有二十多米远的时候就突然沉入水底，潜游了过去，速度非常快，像一颗鱼类，袭向岸边的二人。 “啊！~” 两个聊得起劲的女人水中的脚踝分别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哗的一声就被拽进了水中。 陶红是练花样游泳的，水下憋气的时间很长，她只不过开始的时候受了惊吓，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在水中看到一道巨大黑影，已经料定是宋大哥无疑。可轮到顾卫红就完蛋了，这女人本来就是半只旱鸭子，张嘴一受到惊吓喝了好一大口水，拽倒水中也不会憋气，连鼻子带嘴巴又呛了不少。 溺水的人会抓住一切他认为能救到自己的东西，顾卫红也不例外，她双手在水中胡乱的拍抓，正好遇到了小宋宽阔的胸膛。遇到救星，全身的力气都涌向那个方向，最后顾卫红像八爪鱼一样爬上了宋玉成身上。 高大的身子越出水面，一米九多的身高真正站立在水池中，水面只能到他的脖颈，而顾卫红此时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身子条件反射的依然在沿着小宋的身子向上攀爬。一双巨大再次向小宋袭来，唔....好大...的窒息感。 陶虹是个嘻嘻哈哈的性子，她因为常年在游泳队几乎与世隔绝，男女之分的心态还没完全建立，她见宋哥和大红姐姐两人玩的有趣，也嘻嘻哈哈的爬上小宋的身子，大红小红一正一后把小宋紧紧的夹在中间。 “哈哈哈，真好玩。” 第七十七章 酒色财气(下) 七月下旬，省城公安系统在省城内展开了为期半个月的严打行动。对地下淫乱赌毒等行为进行了专项打击。 李雅考完试后非要带着顾卫红在京城玩两天再回省城，在他们回到省城的前一天，一条消息轰动省城。省某系统一把手的儿子王某某以流氓罪，故意伤人罪被公安系统逮捕！ 这位王某某自然是那位王彦全，他最终还是应验的小宋的那套判言“酒是断肠毒药，色是剐骨钢刀，财是要命阎王，气是惹祸根苗。”酒色财气，那一夜王彦全犯了个遍。而造成这一结果的人当然是听了宋运成安排的疤子。 那人疤子在火车站接到的并非像杨巡所说的二女，而是一男二女。男的是京城里小宋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位上得了台面的公子，虽然在京城里不是顶尖，但到了省城起码面子要大于王彦全这档次的省内衙内。有了这位公子的加入，王彦全的事无法在省内被他父亲压下，当然小宋为了此事也要给那公子一定的条件。对于酒色财气四字来说，那公子对应着财字。 二女在酒色财气中对应着色字，这两个女人都是疤子按照小宋要求，在京城找来混生活的双90+身材的女人，容貌不算出众但正好对了王彦全的胃口。 有了财色，那酒和随后的气在精准的布局下很容易完成。故事的发展以京城严姓公子的角度阐述最佳： 严公子于去年与宋运成认识，对小宋的博学和性格很是喜爱，二人成为不错的朋友，严公子大学刚刚毕业，不想从政因此打算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他创业时获得了很多来自小宋的建议，受益良多。今年严公子的生意在京城初见规模，遂打算向外省开阔市场，而此时的东北省份因为老工业基地的原因经济在国内靠前，有小宋牵桥搭线，他应邀来到省城调研。下车的时候叫疤子的接待人介绍给他两位身材火爆的女郎，严公子爱好与王彦全相近，对双90+很是满意，接连两日的调研当中一男二女如影随形，不失乐趣。工作一切顺利，剩下就要拜码头，联系省内的工商等政府部门研究分基地的建立，王彦全因此入局。严公子带着二女在酒店与省内请来的相关人员吃饭，王彦全酒后不知哪根筋出错，居然调戏二女，这严公子哪里能忍？双方发生口角，结果互有损伤。如果事情到此也不算恶劣，可不知谁通知了王彦全社会上的一些朋友，严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暂时败走，然那王彦全此时已经酒色上脑，扣下了他带来的二女。严公子返回酒店后忍不下这口气，联系疤子并托京城的关系开始联系省内。公安出动，把正在提枪夜战的王彦全抓个正着。 整个事件疤子在小宋的要求下并未过多干预，唯一使了手段的地方就是在王彦全的酒里加了特别的补药。事情发展和小宋预料的略有出入，但殊途同归。他料定王彦全酒色上头一定会不管不顾，其他人事只是在这个基础上增添血肉而已。 事件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很快传遍省城，王家失去了大事化小的机会。而没了王彦全这道坎阻着，顾卫红返回省城的第三天，红运公司得以重新营业。 回到省城之后，宋家人和李雅发现小宋多了一个奇怪的爱好，居然养起了乌龟，这年头养乌龟是非常小众的事情，尤其是在东北，四季温差大，乌龟这个物种很难存活。不过李雅顾卫红和宋运华这三个年轻女人都被三只可爱的小乌龟迷住了。这三只安徽黄缘龟背甲很高，金色的背甲线非常好看，甲壳内藏着金黄色的身躯，脖子到眼下有着一抹迷人的红色。 最让人惊奇的是，其中两只稍大的居然还会和小宋互动，只要小宋把手伸到它们附近，它们就会一路小跑来到跟前伸长脖子去咬小宋的手指。但换成几女这样做，那三只小龟都对她们不理不睬，甚至被逗烦了干脆缩头装死。三女都向小宋要这小龟想要养，宋运成只答应等下次让人从安徽带来新的一批再给她们。 今年的暑假小宋不能在省城带多久，不久后关于他的实验课题在宏茂村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开展，他作为经济专业分组的副组长必须按时前去参与。而且他马上就要大四，对于工作去向很多人无法选择，但他却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一天晚上，宋运成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哈喽，小mr宋，好久不见。” “小梁同学，稀客啊，有两个多月没联系了吧？” “哎，最近我是精力憔悴啊。” “怎么，年纪不小就扮起老，你和家里的事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 “是啊，分到了一大笔钱，我终于不用愁未来大学几年的生活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你介绍的那个白女士帮了我很大的忙。” “都是同胞，出国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嘿，小mr宋，那个白女士是什么身份，上次她见了一次我姥爷和舅舅，舅舅们居然对她表现的很恭敬，就连姥爷都没有对她冷言冷语，好奇怪。” “唔，她的爸爸在国内的身份比你爷爷还要厉害，是个比你厉害得多的大衙内。” “衙内？什么是衙内，听起来不像什么好的意思。” “水浒传没看过吧？高俅儿子，高衙内。” “嗯，你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我拒绝承认我是衙内。白女士也不是，她很一名女绅士，我看你才该是衙内。” “衙内也分好分坏，古今中外，很多衙内后来都成了国家的中流砥柱，造福万民，你以后会有深刻体会。” “宋老师的话我还能听得懂，你的话我很多都听不懂，不过我会拭目以待。” “你怎么会说这么多成语？” “当然，我看了红楼梦之后，就对祖国的文学精粹产生了兴趣，成语也是其中之一。” “呦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梁同学果然是全面发展。对了，上次你不是说暑期要回国吗？” “哎，本来计划是这样的，可是马上就要上大学，现在手里有钱了，我要租房子，买车，很多事情，我感觉时间不够用。再说你又不在京城，我回去也见不到你的。” “哈，那你可以来省城玩啊，我们这里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可以做你的导游。” “哼，算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可不好意思拽着你不放。” 这时宋运成突然想起，原著中提到过，这两年的梁思申应该是在谈恋爱的，应该是和一个金发外国帅哥。 “我们小梁这么漂亮，有气质，那些外国男生什么眼光，就没有向你表白的吗？” “我听出来了，你在说反话，但是小mr宋，你猜错了哦，我是有人追的，只不过...哎。” “嘿，那我向你道歉，原来是咱们小梁看不上对方啊，看来那个男生一定没我帅。” “oh，mygod。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宋，我感觉你的性格好像外国这边的人，反而不像国内人，嗯....就是脸皮好厚。” “谢谢你说了实话，我也告诉你一句实话，就是找男友一定不要找像我这样帅的。” “那你女朋友呢？她就找了你做男朋友，你怎么没有劝她？” “她已经上了贼船，轻易不好下了。” “嗯，你对自己的认识一向这么深刻，宋，我感觉我说话都开始被你带坏了，这么说来，我也是上了你的贼船。” “吼吼，欢迎梁女士登船，不过你要付钱补票哦，下次见面你要请我吃饭。” “嗯，这我要考虑一下，如果我这次回国，你真的有时间？” “我两周后要回京城，如果你来，我可以带你参观我的四合院。” “好吧，宋，过段时间我会再联系你，那今天就聊到这。” 宋运成挂好电话，一边拿起一只小龟把玩起来，一边思考。 “就算未来的宋运辉依然会离婚成为单身，但梁思申如果因为感情经历变少了，而变得不像原著中一样对待感情外向，没有主动向宋运辉示爱，那么两个是不是很难走到一起了？变了，全变了。宋运辉变了，梁思申变了，雷东宝变了，杨巡可能也变了，就连刘启明和程开颜都变了，我所知道的原著走向已经改变，未来的故事又会怎样呢？” 对于这种未知变化，宋运成的先知先觉已经废掉一半，那些人里有很多都已经和他建立关系，成为真正的亲人，朋友，他只能希望自己的出现会让他们变得更好。 第七十八章 南山旧事 表哥陈爱国从小学习就偏科，其中数学的成绩是最好的，因此大学他选的是会计专业。南山县农场罐头厂（简称南山罐头厂）开工后进过半年多的发展，销量逐月增长，已经连续增加了两次生产线，南山罐头因为诸多优点迅速成为了省内销量最佳的罐头产品，这事让很多人猝不及防，因为前期的准备不足，现在遇到各种专项人员缺失的问题。一来到暑假，大舅陈旺平就让陈爱国留在省城，在缺将少兵的省城的销售办事处帮忙工作。杨佳慧和表哥感情一直很好，已经计划毕业后就结婚，为此也留在陈爱国身边帮忙。 宋运成上大学后和这对情侣见面的机会很少，平时见不到，到了假期表哥二人也还要回老家，这次他们留下在办事处帮忙，也给几人见面增加了不少机会。 这几年陈爱国的变化也很大，人成熟了不少，随着家里父亲当了领导，自己又是大学生，现在总是故作老成。但见到宋运成后，他又变成了过去给小宋当跟班时的样子。 “哎呦，我是你哥！你还打我...别..别打了，别让佳慧看到。” “好几年没欺负你了，都有些生疏了。某些人总是记吃不记打，刚刚和李雅说我初中那些事，怎么？想挑拨离间？” “本来的嘛，你初中时那么多女生都不理不睬的，就对陆老师不一样，你们也没联系过，就算李雅听到也不会乱想，我刚才只不过不小心说漏嘴才提起来的。” “你刚刚说陆晓晨离婚了，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前年才结婚的吗？” “这事在南山都传开了，陆老师长得漂亮，她不是嫁给县农业局局长的儿子了嘛，结婚后就被调到县里初中当老师。她老公开始的时候对她特别好，可去年开始就变了，总是打她骂她，本来这是他们家里事，谁也不知道，但今年初陆老师回娘家被她爸妈看到身上好几处伤，这才知道她被家暴的事。陆老师瞒不住才说明了原因，原来她老公查出来不能生育，从此性情大变，只要听说陆老师和哪个男的说了几句话，回头就打她骂她，说她勾引男人。陆老师父母听闻这件事后，就找上了她夫家，结果对方也和她丈夫一样不讲理，听说陆老师爸爸还挨了打。陆老师这才提出离婚，对方起先不愿意，但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不得不离，但对方做人太恶劣，居然找关系让学校辞退了陆老师。哎，你说陆老师这命也够苦的了，离了婚又丢了工作，还因为她前夫家里大肆宣扬，风言风语诋毁她勾引男人，她就没法再待在县里了。她娘家不是咱们农场的嘛，离婚后就回了娘家，我妈才知道了她这些事，听说总把她自己关在家里，也不见人。” 宋运成听闻后心中唏嘘不已。他不禁回想起初中和陆晓晨相遇的时候。 记得那年他上初三，他们班数学老师因为得病没法工作，学校就给他们换了一个新老师，这个老师就是刚刚专科毕业被分配来的陆晓晨。陆晓晨那年十九岁，长得非常漂亮，有一首歌的歌词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滴美丽又善良，一双魅力滴大眼睛，辫子细又长。”正是她的写照。 当时宋运成早熟，对身边初中女生们的追求不屑一顾，但相对而言成熟又美丽的陆晓晨对他来说就不一样了，可以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90分以上的美女。而且她的性格内向腼腆，刚当初三数学老师的时候因为没有工作经验，又总被调皮捣蛋的学生们欺负，陆晓晨总是在课堂上被气哭。宋运成在初中就已经是学校的霸王级人物，在他的帮助下才没人再无故欺负这个新丁老师。 小宋虽然年纪小陆晓晨七岁，但陆晓晨还是感觉这个小初中生很厉害，说出来的话又成熟又有哲理，眼界也完全不像一个农场里长大的半大孩子，而更像她念专科时的老师们。小宋帮她在工作的第一年很快的熟悉起工作，他们俩成了朋友。小宋甚至想过，如果自己再大四五岁，可以和陆晓晨处对象。两人关系因为比正常师生来说太过亲近，学校里传起风言风语，被学校领导知道，校领导又不敢找小宋衙内，就开始做陆晓晨的工作，她只教了初三上学期，下学期就被转到了初一部。两人因为这件事，关系多少受到了影响，那个时代对师生恋非常禁忌，宋运成既然因为自己的年龄问题不能给人家一个结果，也不好和这个单纯的小丫头搞暧昧耽误了人家。两人无始无终，等他上高中去了市里后，基本就断了联系。 “她爸妈也是农场的人，没帮她在农场联系工作吗？” “她前夫家可是县农业局局长，是咱们农场平行管理的一把手，我爸都弱他三分，谁敢得罪。除非我姑父能管....二成，你不会是想帮陆老师吧？天啊，你们那时候不会是真的处对象了？......哎？唉！别打。” “没有的事别乱说，谁十几岁的时候没喜欢过成熟漂亮的女老师？我那时候只不过挺喜欢她的。” “二成，你那时候和她关系好，我以前都不敢和你说，其实我那时候也喜欢陆老师，那时候就想啊，陆老师真漂亮，以后自己的媳妇能像她一样漂亮就好了。” “嗯，你的梦想完成了一半。” “什么意思，你说佳慧只有陆老师一半漂亮？” “你什么理解能力，普通，漂亮，非常漂亮。陆老师非常漂亮，你有了杨佳慧，不就是完成一半。” “在我心里，佳慧就是最漂亮的。” 宋运成拍了拍陈爱国肩膀，心中为表哥高兴，“你的眼光很不错，如果加上性格和契合度，杨佳慧对你的确是最完美的伴侣。真没想到当年我的一首歌成全了你们，今晚请我吃饭。” “好，没问题。” 五天后，住在南山县农场住宅区的陆家收到了农场领导的指示，陆晓晨被调到南山罐头厂财务室工作。正为女儿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的陆家父母喜极而泣，连忙四下询问事情原由，最后才在一个他们求过的场里中层领导那得知，原来帮陆晓晨安排工作的居然是农场里如日中天的场长陈旺平。陆家父母惊讶大场长怎么会想到帮他们家，自家的关系怎么都求不上那么大的领导，他们回到家中询问女儿。 “陈旺平？场长？我不认识他啊。” “那他怎么会帮咱们，人家既然不认识咱家，非亲非故，不应该啊。” “她爹，陈场长和他爱人关系没事吧？” “当着闺女面，你想什么呢？陈场爱人那也是咱们农场的中层领导，人家一家子好着呢，儿子还在省城念大学，以后也有大出息。” 陆晓晨依然有着一双长长的辫子，生活让这个才二十五岁的女人变得很憔悴，但难掩依然美丽的容颜。她想了一会，突然语调一提。“爸，陈场长儿子叫什么？他如果在省城上大学，按照年纪，他念初中时我应该到农场初中了。” “嘿，还真有可能，我想想啊....叫什么来着？陈....陈爱军？还是陈爱国，要不就是陈爱党。” 陆晓晨眼神一定，过去的记忆映入眼前，“陈爱国，应该是.......他。” “爸，你帮我问问陈爱国在哪？” “真是因为陈场长儿子？你教过他？” “我刚来学校的时候教初三，他当时就念初三。” “好好，我回头打听一下。” 第七十九章 宋处与处长楼 滚烫夏风如热浪般一浪接着一浪，刮得金州厂的人们只愿呆在屋子里吹电风扇，一线工人们往往刚刚在现场撸起袖子工作几分钟就满身是汗，新来的小年轻们本就火气旺，好几个都有中暑的征兆。 “呦！宋处长，您怎么来了？” 新车间主任不再有闵忠生担任，总厂已经确定了消息，马上他就要升任总厂副厂长，而已经是副处级干部的宋运辉自然成了新车间的主任。 对于这位年轻的车间主任，工作在一线的工人们还是很信服的，如今的宋运辉在厂里可算最炙手可热的一批人物，二十多岁就当了新车间主任，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再有几年时间他就会成为分厂厂长，没准十来年后就是总厂领导，这就是金州厂冉冉雄起的新星。他不像其他领导，而是经常轻车减从得过来视察，细致地了解他们的工作。有不足就提，有优点就奖，有难处就想着帮忙解决。自从新车间被他彻底主抓后，各项工作安排和进度都得到了提升。下面的人尤其是年轻人对这位领导更加亲近有加。 宋运辉这么做虽然是性格使然，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么做会让一个人很生气，那就是前不久还兼任新车间主任的闵忠生。但现在还没到老闵发力的时候，对付宋运辉，怎么也要等到自己成功升任总厂之后。 宋运辉调升副处级别没多久，都不须他向相关科室提出要求，相关科室已经笑容满面地自己送上门来，递上几串钥匙给宋运辉，让他自己从处长楼群中挑一间中意的。金州总厂几万工人，上千科级干部，处级干部却只有堪堪百人。物以稀为贵，在金州，升到处级后，便基本上是万众仰望了，被万众仰望的人，自然有方便福利可捞，甚至不须自己动手，自然有人上门巴结。而宋运辉如今的位置在处级中也算重要的，更是个中翘楚。 宋运辉从小在农村长大、对花草土地自然亲近，又考虑到以后父母也要时常来这边，有处自己的院子会让二老欢喜，所以挑了一间一楼的房子。房前房后都是宽阔的空地，处长楼的特殊地理位置，又决定此地楼距开阔，一楼也不存在被挡光的问题。房子虽然没有厂长楼那么宽敞，可已经是四室一厅百五十平的大宅，其中客厅宽阔，都可以骑自行车绕行。房子里面被粉刷得透亮，所有水泥地上铺的是白底红花蓝叶的地砖，卫生间地面已经铺上马赛克，还配有一只罕见的雪白马桶和雪白立式瓷洗脸盆，这还是今年初才改造的，与厂长楼同步。 可是，宋运辉连原本的两室一厅都填不满，如今搬进处长楼，有限的几件家具更是如滴水入海，找都找不到。幸亏妻子刘启明会耍聪明，这次乔迁新居，她像刘总工和三个姐姐家索要了不少书籍，更是把刘总工收藏得不少老书拐到了手，这才用这么多书把空余出来的房间装点得像个样子。对此宋运辉也很满意，他就喜欢这个调调，如今他家可以算金州厂最像图书馆的家。 四个房间除了宋运辉和刘启明的主卧，他们小两口预留了一间为以后生孩子考虑的儿童房。剩下两间都成了书房，宋运辉一间，刘启明一间，两人读书学习可以互不打扰。尤其是刘启明今年报了夜校，丈夫已经升为副处，自己不能甘居人后，最近的学习劲头非常足，甚至因此都影响了二人要孩子的节奏。 宋运辉对于同自己志同道合的妻子很满意，他升了副处后也很鼓励妻子学习，夫妻恩爱，两人都会做饭，也不分个一三五二四六，时常二人合作，幸福得宋运辉只感是不是缺个娃？那样的家庭就堪称完美了。尤其是妻子漂亮，生出的不论男女，肯定好看。 老人言“饭不言，寝不语。”可这对于刘宋二人自然不存在，“运成，天气这么热，别总往一线跑了，太辛苦了，我看你最近又变黑了，看起来哪还像二十五的人。” 对妻子的关心，宋运辉露出微笑，他和妻子经常谈论工作的事，给妻子夹了一口糖醋鱼，解释道。 “我年轻，再不勤快些，怎么服众？而且你知道的，我能这么快升上来，靠的是什么？我和爸一样，都是靠过硬的技术，但是如果不经常下现场，不了解设备运行的实际问题，做到知根知底，那有一天我得以依靠的技术就该离我而去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分进新车间，我的那些优势，很快会被别人追上。当别人与我的差距缩小到某一可承受范围之内时，我的位置就不稳了。我现在所要做的，是得把贸易、生产、新产品开发、新工艺改进，甚至包括设备改良等联系在一起，全面提升新车间的技术领先地位，争取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顺便，推动我自己永远领跑。” 刘启明聪明得很，因为丈夫的事，她对厂子里的事平时也多有关注。 “我支持你，这一点你倒是和爸真像，我记得小时候，爸也是每天和你现在这样，甚至有一次我好几天都没看到他。” “嗯，这一点我的确是像爸学习的，人只有越忙越活，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就像现在我面临的，自从接了出口科，我才真正了解国际市场。以前，在报刊杂志上阅读到的信息太过有限，而且很多非业内人士写的东西局限性很大。我有意在新车间先进设备的框架上，研究如何进一步提高质量，争取产品价值的提升，同时我得发动引导新进大学生研究改造工艺，看还有没有挖潜改造，节约成本的可能。前段时间，我们是引进设备，消化新技术。如今，我们要在消化基础上，进一步提高。引进、消化、提高，我要让新车间跟着我奔跑，谁也无法停歇，哪天若也能技术输出，那才叫真正的成功了。” “这就叫一个时代人有一个时代的梦想。爸的梦想已经实现了，现在轮到我们。” “你也别总说我，你也要注意休息，好几次比我睡得都晚。” 铃铃铃....电话声响起，宋运辉放下筷子，拿起话筒。 “宋老师，我下周要回一趟国，你有时间吗？咱们见一面。” “你要来金州吗？最近我在负责优化新车间工艺，如果是去外面我怕是没时间。” “恐怕不行，这次我父母决定来美国一趟，要亲眼看着我在读大学的地方安置下来，否则远隔重洋的，他们不能放心。所以时间上有些紧张，我在京城下飞机，已经和小宋同学约定好，本来我以为咱们三个可以在京城见面的。” “哎，上次你回来咱们就没见到，这次看来又见不到了。那让运成好好接待你吧。” 梁思申没有听出宋运辉在电话中的话有什么其他情绪，但坐在一旁吃饭的刘启明天天和丈夫生活在一起，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失落。 等宋运辉挂好电话，刚刚的好食欲也不见了，不怎么吃得下去饭，好像在想事情。刘启明给他倒了杯茶水端过来，“那个小梁要回国？” “嗯，她马上要上大学了，这次才抽出时间回来一次。” “她和二成定好了在京城见面吗？看来他们关系不错，记得小梁也只有上次来金州时回过一次国吧？那他们应该也只在咱们厂里见过一次面，真没想到还能联系到现在。哎，你还别说，现在一想想当初见到小梁的样子，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被这小丫头挖苦居然跑了，她嘴皮子厉害，你弟弟也厉害，他们倒还真登对，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嗯，应该没可能，小梁是办得移民，现在是美籍，再说人家二成有女朋友的，都谈好几年了。” “那可说不准，我看他们两个很合适，如果二成有想法，你这个当哥的，还是小梁的老师，可一定要当好他们的媒人。” “呵呵，你啊，现在都是自由恋爱了，哪还需要我去当媒人。好了，咱们把碗筷收拾一下，一会我还要去车间一趟。” “还要去，今天都是第三次了吧，怪不说有人叫你累不死的宋运辉。记得早点回来，晚上..晚上咱俩还有活动呢~..” 宋运辉一拍脑子，算了下日期，连忙点头。 第八十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李雅本想和宋运成一起返京，但后来还是被家里劝住了，她才回省里一周多时间，家里的祖辈父辈都没见到她几次，尤其是李家老爷子现在年纪越来越大，更是希望小孙女可以留在身边多待一些时间。 小宋独自返京，李雅留在家陪家里人，但总在家待着也会感觉无趣，所以经常去找顾卫红或者陈爱国和杨佳慧一对玩，偶尔也和清流圈子里的朋友见面。可是去了几次顾卫红那里，顾大厂长因为公司刚刚重新恢复运作，忙起来哪顾得上她。她又不像小宋会交朋友，清流圈子里的人平时联系不多，没了小宋在身边，关系也没到能经常一起玩的地步，她只好去南山罐头厂的省城办事处。毕竟爱国这一对不仅仅是高中时的老交情，没准以后还要做亲戚的。 这一日，她又来找陈爱国和杨佳慧，办事处的其他人也见过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好几次，都知道她是陈衙内的朋友，也不拦着。可惜今天是罐头厂在省城的仓库盘库清点的日子，陈爱国两人都跟着忙起来，眼看这工作要弄一天，李雅闲着没事，也在一旁打下手。 这几个月以来李雅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强壮了许多，而且精力更充沛。可是她体重未曾有过变化，平时也不怎么锻炼，又过了身体发育黄金期，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这和她突然变漂亮许多一样让人费解。 盘库可是个耗精力耗时间的墨迹活，李雅怕把自己的衣服弄脏，管杨佳慧要来她换洗的工作服，带上一个印有南山罐头长的工作帽，瞬间变身蓝领丽人，英姿飒爽。 “请问，陈爱国在这里吗？” 李雅刚好走到仓库大门附近，门外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漂亮女人在不远处向她问道。女人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六，一双长长的大辫子垂过腰间，皮肤不算白皙，锥子脸，桃花眼，鼻子微挺，柳叶眉，和以前李雅在火车上与小宋遇到的陈晓旭有几分像，但比那位林姑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更接地气，除去名气，反而让李雅感觉比陈晓旭好看。 “爱国在里面，正在工作，你找他有事？” “啊，没事，他在就好，谢谢，那我在这等他。” 李雅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比她年长一些的女人，听对方的口音应该是市里南山县那边的，李雅对那里的口音熟悉，南山本就归市里管，和她的口音也很相似，而且小宋和陈爱国到现在还带着些那地方的口音。 “你叫什么名字？我过去告诉他。” “谢谢你，我叫陆晓晨，是以前陈爱国的初中数学老师。”陆晓晨见对面这个比她漂亮和高挑的女人称呼陈爱国为“爱国”，二人年纪相仿，所以为防他们是那种关系对自己产生误会，赶紧解释道“我刚刚被调到罐头厂工作，知道陈爱国在这里上班，就来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你稍等。” 李雅往里走了几步，杨佳慧从一旁过来，“小雅，那女人是谁啊，你们认识？” “不认识，她自己说是南山县爱国的老乡，刚被调到罐头厂，知道爱国在这，就来向他了解这边的情况。” “哦？以前怎么没听爱国说他还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哼，这家伙。” “这就吃醋了？知足吧，要是换成我家那位你得酸死。她年纪得比咱们大六七岁，你们家爱国那么老实，没事的。” “嗯，那倒是，不过...小雅，你去忙，我去通知爱国，顺便逗逗他，嘻嘻。” “不好吧？这事还是别开玩笑了。” “没关系，我们家老陈这点锻炼都经受不住，怎么能让组织信任？我去了。” 李雅虽然想跟过去看杨佳慧如何逗弄陈爱国，但毕竟是人家小对象间的打情逗趣，自己能不搀和还是不搀和，可还是站在不远偷偷打量。 只见杨佳慧走到陈爱国旁边，指着仓库大门向陈爱国说着什么，陈爱国闻言好像一愣，然后也跟着向仓库大门看，杨佳慧好像生气地对陈爱国又说了什么。陈爱国赶紧摇摇头，表情委屈。杨佳慧再说，陈爱国好像解释什么，手虚空托起，不断摆动。杨佳慧双手抱胸，眼神斜视陈爱国，冷眼不在说话，换成陈爱国遥遥指着大门口，神情更显委屈，最后点头哈腰地对杨佳慧连连讨好，这才拍了拍对方肩膀，向仓库大门口走去。 李雅看得好奇，连忙走到杨佳慧身边。“怎么样？” “哼，谁说得准。说的倒是有理有据，说那女人是他初中老师，以前他数学不好，这个陆老师没少帮他，有些交情。但我总感觉陈爱国藏了些什么。” “那个陆晓晨的确说她是爱国的数学老师，他应该没和你撒谎，别瞎猜了，猜忌最伤感情。” “我哪有？我相信他，走，你陪我去工作，让他和他那老师说话吧。” 陈爱国见到久违的陆晓晨，带着她来到仓库外不远的树荫下。 “陆老师，好久不见，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工作忙，不然就带你去办公室那边坐了。” “没关系，恭喜你，小..陈爱国，听说你现在在省城读大学。” “陆老师别和我见外，还是叫我小陈就行，以前不都是这么叫嘛。对了，你来是找我有事？” “嗯，这次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主要是来谢谢你帮我安排到罐头厂。” “我帮？罐头厂？不...嗯，陆老师，是我爸帮你安排的？” 陆晓晨一直观察着陈爱国的表情及一举一动，她此时渐渐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我知道了，小陈，帮我谢谢他，他最近也都挺好的吧？” 陈爱国初时还以为陆晓晨说的是他爸爸陈场长“我爸？....他一直...”说道一半，陈爱国突然意识到陆晓晨提到的不是他爸爸，而是另有其人。 “他厉害，大学考到了京城大学，还是院里的学生会主席，嗯...现在也谈女朋友了，你刚才可能见过，今天来找我和我女朋友玩，因为忙，所以帮着干活呢。” “是最漂亮那个吧？我就知道，她和他看起来挺配的，以后一定能幸福的。” 说着说着，陆晓晨回想起自己刚刚结束的不幸婚姻，神色变得苦楚动人。 “陆老师，你的事我听说了，都过去了，你也不比我们大几岁，以后肯定会好的。” “嗯，小陈，也谢谢你，谢谢陈场长。” 躲在仓门内的两个小脑袋不时望向露出一小半， “小雅，你看那女人怎么这么激动？” “陈爱国的表情很正常啊，没事的，没事的。” 第八十一章 小雷家新村一期改造 “姐夫，记得下次来京城再给我带十只刚破壳的黄缘龟。” “知道了，上次打电话你就说过，你要不怕多我给你带三十，五十只都成。有时间你也来我们小雷家看看，新屋一期结束，都是按照你和小辉的意见弄得。” 雷东宝挂了宋运成电话，红伟，士根和忠富几人围在书记身边，只有雷忠富此时关心二人电话中提到的龟。“书记，你小舅子又管你要那个黄缘龟了？” “是啊，这次他要十只，上次去京城路上折腾死了两只。” “那他说没说要来这些龟干什么？送人？还是卖掉。” “这还真不清楚，不过现在他还在自己养着，他那脑瓜子，谁知道到底想拿来做什么。” “嗯，那书记你这次托人弄这个龟，给我也带十只，要五公五母。” 雷东宝瞪着牛眼看向忠富，“你要这玩意干什么？下王八蛋？” “嘿嘿，养着玩玩，玩玩。反正也不耽误精力，没准以后弄个新出路呢。” 红伟和忠富关系好，拍着他脑袋。“哈，忠富你要搞王八蛋，到时候弄出来给我来两个，我炒了下酒。” 东宝也跟着凑趣，“嘿，我怎么没想过。赶明我就给你弄回来，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王八蛋，你弄出来咱们几个都尝尝。” “哈哈哈.......” 小雷家今年获得众多贷款，又是快速发展的一年。小雷家的几个管事的每天都高高兴兴，为村里日新月异的变化感到心潮澎湃，壮志满怀。虽然时值八月，但小雷家漫山遍野到处飘着花香，果香，把猪场的臭味都掩盖过去。小雷家按照宋运成的意见，已经完成了小雷家村屋改造的一期建设，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建筑规规整整的坐落在新屋规划位置。但从山顶看下去，新村里整齐漂亮的房子显得有些怪异，雪白墙面，却是光秃秃平平的屋顶。有着宽阔而超前的水泥马路，路边都是刚种上去的才筷子粗的小树，但每家每户的院子前都留出一条宽长的大土沟，一直通到房舍下。前院后落种的是村民原来宅基上迁来的果树，虽然剪掉很多枝丫，依然有成荫的感觉。还有就是喜气洋洋迎风招展的彩旗和同样喜气洋洋已经搬进新居的村民，村民们并没有对房子建的不伦不类有什么意见，村里东宝书记已经反复开了几次全员大会，以后新屋还要引进沼气燃气系统，光秃秃的一层房顶上还要建起二楼，三楼。新村中间和旁边还预留出宋运成说的活动中心，社区医院，健身中心等场地空间。 雷东宝和小宋通话后的第二天就请了陈平原，如今小雷家是陈平原工作里的重中之重，村民入住刚刚一周他就赶快过来，还带来县府的笔杆子两名，以及其他随行人员。这些人径直走进新村。几乎一户户地走遍了新村的家家院院，确保每一处地方都严格的按照规划不出错，为后期的沼气项目预留合理位置。 陈平原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向健美先生发展的雷东宝。“东宝，干得不错。怎么样？你那个小舅子电话中怎么说？” “他说京城那个宏茂村马上就要正式开始安装设备了，但是考虑实验有失败的可能，初步只打算上三分之一的设备，等试运行三个月到半年时间，一切顺利再上其余部分。” “好，好，那他说没说咱们小雷家这边什么时候能上设备？” “他又不是拍板的领导，不过他说他会为我们争取，到时候也会通知咱们各级政府去京城申请，预计得等宏茂村那边项目全部建完，才会考虑咱们这边。” 陈平原算算时间，发现最慢明年过完年就能有消息，心中送了口气，他没法对这是不上心，如果运作得当，这将是他顺利成为县里一把手的叩门砖。 陈平原想了想，对身后的笔杆子道：“回去把这些都整理出来，但要围绕几个重点，小雷家村抓住农村改革契机，通过创办村办企业，走改造农村经济之路。不仅富了每一个村民，也充实了集体经济。丰厚的集体经济积累又可以在改善村民物质文化生活、提高村民精神文化素质方面，起到决定性作用。同时积极争取参加国家对农村发展的先进课题，争做新农村发展的先锋队员。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和宣传工作人员交代好，陈平原又像雷东宝“你们的钱都投入到新村改造和沼气池配套建设，那有没有影响到村办企业的发展？” “建新村和沼气池投了一多半，剩下一部分拿来扩猪场。”说到工作方面，雷东宝的话很顺畅，“陈县长你一说就说中我心事了，我要不建新村，不争取实验课题弄沼气池，我那些钱投到电线厂该多好啊。可我们的钱是小雷家老老少少辛辛苦苦赚的？怎么可以不让村里人享受？我当然可以再挣几年，挣够了才改善村民生活，可那时咱们就落后了，沼气池估计在全国农村都要落地，再说，什么时候才算是挣够钱？所以我决定，每年拿出一半村集体收入，改善村民生活。发展当然得打折扣了。可如果县里能多支持，多贷款给我们，照我们小雷家发展势头，不仅可以按时还贷，还可以更好地发展我们的村办企业，尤其是实验课题成功，咱们小雷家在全国就打响名声了。县长，你得支持我。” 陈平原这次回答得倒是爽气：“下周一，我安排一下，你们带上账簿到县里开会，我请农行和县信用社相关人员过来，大家坐一起聊聊。” “好。”雷东宝答应得跟部队里喊号子似的，又拖住陈平原到远远的，轻声道，“陈县长，你以前答应我的，我只要做出样子来，你就会拨款给我。” 陈平原微笑道：“我当然不会忘记，你没见我带着笔杆子？你们的事迹，我要替你好好宣传。嗯，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说，你后天到县里来。” 雷东宝心里一寒，操，别是又要问他拿钱。宋运成已经和他提过两次，不要和上面的人产生不清不楚的关系，可小雷家需要贷款，此时倒是可以拿沼气课题硬压着陈平原弄贷款，可等课题结束，以后怎么办？ 不行，一会还得偷偷问问二成。 第八十二章 二见梁思申 “都和你说好几次了，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事。对，对。按我说的做，可以变向走灰色地带，但不能犯法。比如按照不赚钱价格给他老家改建福利房，送猪，鸡鸭鱼，特产，多些也没问题。如果还不行，你再带他以考察外省发展的名目，去旅游。对，可以来京城，我可以见见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能犯法，不能犯法，不能犯法，挂了。” 此时宋运成已经回到京城，因为不是上学期间，倒可以潇洒地每天都住在他的四合院里。堂弟宋运财因为速成班和工作一直留在京城，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小伙子已经成熟了不少，说话谈吐也不再畏畏缩缩，个头因为伙食良好，因为还处在身高增长的黄金期，一段时间下来比以前高了七八厘米，已经快到一米七。 “运财，你整天一个人待着是不是会没意思？不然你养个猫狗什么的吧？这院子这么大，多养几只都跑得开。” 宋运财有些心动，以前在老家就算再穷，也是有几个同龄人相伴的，但自打来京，他面对从内心都透露出骄傲的京城人总是感觉自卑，就算近些时间已经好了些，但也没时间和心情交些朋友，他在老家就一直想养一条狗，一条可以陪他去山里猎兔子和野鸡的猎狗。 “二哥，你说我养一条猎狗怎么样？” “猎狗？什么品种？” “就是能到山里抓野鸡那种。” “嗯...这样吧，弄一只牧羊犬，德牧，你知道吧？大型犬，很多警犬军犬都是这个品种的，只要教得好，很听话。” 宋运财两眼放光，“行，就要这个，谢谢二哥。” 接下来几天宋运成一直跟着课题组忙，城里宏茂村两头跑，有时候也会不坐中巴，自己偷偷锻炼自己的极限速度，二十分钟就能从宏茂村跑回城里，课题组的人还只以为像他的借口那样，他在那边有朋友聚餐，晚上再被朋友送回京城。 直到梁思申从美国到京城的航班抵达的当天，小宋才请好假，迎接这位三年不见的原著女主。 小梁思申终于可以正名为梁思申了，三年不见，这个女孩渐渐向靓丽女人发展，一身美式风衣，带着个大墨镜，头发简单的梳了个马尾，显得干净干练。她的身高和上次见没有太多变化，身姿倒是多了些肉，不像上次那样单薄，可惜胸前依旧平得可以跑马。虽然从漂亮角度很难和李雅相比，但独特的气质很吸人眼球，小宋更新了对她的颜值评分：92分（气质加成2分） 宋运成一边向从远处走来的梁思申挥手招呼，一边思路跑遍得想到杨巡，心中忍不住吐槽。“真不知道小杨巡哪来的自信，比梁思申得矮一指节吧？人家穿个高跟鞋，高你半头。哪像二爷我，让她穿高跟鞋还高她半头。” 还别说，小宋这么一想，突然对梁思申的知情达理有了一丝更深入地了解。原著中没有画面，但结合电视剧的话，梁思申和杨巡以及宋运辉见面很少穿高跟鞋，一般都是休闲鞋或者低跟鞋，看来她很会照顾对方的心态。 “嘿！这位美女，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哈哈，别贫嘴了，小mr宋，啊，你是不是比上次又高了？” 两人用美式的相交礼仪，礼貌的拥抱，梁思申穿着平底鞋，她的眼睛居然只能平视对方的脖子。不过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鼓起的喉结，她不禁心中想着“好性感的喉结。” “快半年没长了，一米九二，在美国应该不算太高吧？” “已经算高的了，那边平均才一米八多，不过宋同学，下次我和你在一起要穿高跟鞋了，不然这样抬头看着你，脖子很累。” 宋运成将手中的鲜花递给梁思申，惹得梁思申低下头打量起这不伦不类的鲜花。 “谢谢，可是请问这些都是什么花？” “菊花，葱兰，牵牛花，一串红，都是我的四合院里种的，我自己采来搭配的颜色，有个词用英语说叫downtoearth。” “回到地面？哦，你又搞晕我了，不会又是你自己造的吧？” “怎么会，生僻一些而已，中文是务实的，切合实际的意思，但我将之称为接地气！” “接地气？” “yes。” “好吧，谢谢，虽然我没见过有人送这些花，但你搭配的很漂亮。” 两人从机场走在一起，天然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百分之一在正前面看着。 梁思申虽然在美国见过不少阵仗，但今天这次她感觉自己不是二人中那个显眼的，反而有成为陪衬的趋势。不过和如此高大帅气的同龄男人走在一起，的确有心旷神怡的感觉，连她那平平的胸脯都不自觉的挺起来几分。 “宋，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下午我离开京城，时间都要交给你安排了，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暂时不告诉你，不过晚上可以到我的四合院住，比招待所有意境。” “嗯...还很神秘，不过我们....会不会不方便？你女友在吗?” “她还在省城，不会不方便，我给你留了一个带花园的四合院，晚上你可以闻着花香入睡，不过睡觉一定要记得挂好蚊帐。” 梁思申松了口气，“那好吧，先提前感谢你的招待喽。” “走，先找地方吃一口饭，一会还要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我保证你会记忆深刻。” “拭目以待！” 因为一会小宋另有安排，所以并没有带梁思申吃味道过重的涮羊肉，而是吃的另一家正宗的北京烤鸭。这烤鸭果木炭火烤制，色泽红润，肉质肥而不腻，外脆里嫩。配合特质的蘸酱与时蔬一起入口，味道颇让梁思申欢喜，唯一的缺点就是对她来说有些油腻，不敢吃太多。 等梁思申吃完，她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吃惊的看着宋运成继续对着食物大吃特吃。 “mygod，areyouabigstomachking？” 小宋咽下口中食物，优雅的擦去嘴角的油渍。“美女相伴，吃得绅士了些，只敢五分饱。” “you''reamonster！天啊，你都吃了两只半了。” “嗯哼，很抱歉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来自火星的超级战士，俺们那嘎达饭量都这么大。” 第八十三章 再梦红楼 “没想到你的四合院位置离故宫这么近，走过去用多久？” “刚刚坐车你感觉不远，其实也有三公里多，你如果想步行，咱们晚上回来我可以带你走，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回来。” “你还没说一会要去哪？” “把行李先放下，时间还早，你可以休息一下，那地方估计不会给你休息的机会。” “这么神秘，我还真的开始好奇了。” 宋运成带着梁思申来到给她安排出来的四合院，也就是上次顾卫红来住的那户，里面花花草草小宋让人弄来一堆，顾卫红来的那时候很多还没有盛开，现在倒是争奇斗艳，开的欢实。 梁思申在四合院四处逛了一圈，一路旅程下来也着实累人，她被小宋嘱咐着来到房间里休息。她看着这间可以用古色古香来形容的屋子陈设，不禁好奇地问道正帮他倒水喝的小宋。 “这间屋子的家具都是有年头的吧？很多款式我在姥爷的老房子那边看到过。”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民国时的，只有床榻和两张椅子是年头更久的，京城这地方现在还很好寻到，再过几年恐怕就不行了。” “回头我要好好参观一下你住的那个大院子，你和姥爷一样，肯定把好东西都放自己身边。” “嘿，是有一些好东西，估计在你姥爷那都见不到，明天上午带你见识一下。你先休息，一个小时咱们出发。” 梁思申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虽然有时差问题可却睡不着。她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今天与宋运成的见面。真正的来讲，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而且两次见面时间都不算久。可是他们之间三年来通过数十次电话，已经熟悉对方的性格，因为经常交流生活中的故事，对对方的了解甚至超出了一些平时见面的普通朋友。 但当她今天一下飞机，从机场见到宋运成的时候，她的心中再次出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悸动，梁思申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喜欢这个帅气高大的男人。因为心里有他的影子，她拒绝了好几位优秀男生的追求，可是她又知道对方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相处了很久，关系一直很好，这让她不得不又放弃心中的那些幻想，只能把宋运成当做一名好朋友来相待，在她的想法中，做人，不能越线。 翻来覆去，梁思申从床榻上坐起，在屋子里四下走动，不时出神的望望这，又呆呆的看看那。 “咦，那是什么？” 她突然在床榻旁边的一个夹缝处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心中好奇，就捡了起来。 “这是...bra？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谁上次不小心落在这的吗？” 梁思申赶忙把它放在一边，突然又好奇的拿起来比对了一下。 “这个怎么这么大，不会是假的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把它放下，但心中不禁想着，谁能有这么大一对？两个兜兜里都能放下两个面包果了。 一个小时后二人坐车离开四合院，路上梁思申又想起在房间里见到的那个东西，拐着弯问道“宋，你女朋友身材很好吧？” “确实很好，她身高比你高一点，比你身上肉多一点。” 梁思申心想，那是多一点吗？ “嗯，那你有机会帮我问问她，她平时都吃什么？我想向她学习一下。” “她啊，哈哈，她最爱吃涮羊肉，一次都吃好几斤。” “羊肉吗？好的，那我以后也试试。” 小宋就算再聪明，此时也不知道梁思申打得什么主意。 两人一路聊天，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京城大观园，87版红楼梦的拍摄场地之一。 “大观园？宋，这是红楼梦里那个大观园吗？我去年把整本都看完了，哈哈，对，你是水王爷水溶。原来你带我是来这里。” “这也是赶巧了，正好前几天我收到了红楼剧组的聚会通知，整部剧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这次应该是能把大多数人聚起来的最后一次聚会了。” 大观园门口看门的大爷还是两年前那位，他对宋运成印象深刻，人一到就认出了他。 “呦，京大的宋大学生来了啊，你傍边这位也是剧组里的？看着眼生啊。” 梁思申此时已经换上一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这种穿衣风格国内也开始流行。 “秦大爷好，这是我的朋友，红楼迷，就带她来看看。” “快进去吧，来了不少人了，王导和任制片都在。” 小宋也不忙着去见导演和制片，而是趁日头足带着梁思申游览一遍大观园。 此时正是大观园里景色最出众的时节，二人从曲径通幽处而过，经过秋爽斋，晓翠堂，蓼风轩，稻香村，红香圃，蘅芜苑，过水车来到大观楼驻足休息片刻，再经含芳阁，凸碧山庄，凹晶溪馆，栊翠庵，怡红院，徘徊于沁芳亭，潇湘馆，龙吟与柳堤间，最后抵达正殿。全程历时一个小时，梁思申将眼见的景物与书中一一对证，兴致十足，连自己额颊间渗出一层细密的香汗都不曾发现。小宋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纯蓝色的手帕，递了过去。 梁思申歪头眼睛看向宋运成，接着眼神偏移，这才接过手帕。 “谢谢。” “放心吧，我不出汗，这条放在兜里还从来没用过。” “谁嫌弃你了，真是的。”说着好似印证自己的话，当着小宋的面，梁拿着手帕优雅得将脸上的汗水慢慢擦去。 当二人终于来到众人聚会的正殿时，小宋还好，梁思申感觉画风惊奇，只见明晃晃古色古韵的大殿中： 啤酒凉茶花生米，大葱黄瓜豆瓣酱，毛嗑糖果茴香豆，苹果柿子与梨子，主食，包子挂面。 穿着正常着装的男女老少坐在四处攀谈，气氛欢乐热闹。 “你在国内上小学时，有班级组织的茶欢会吗？你可以这么理解，这是红楼班的大型茶欢会，怎么样，和你在美国参加的聚餐比如何？” “downtoearth，宋，这很接地气。” “雅俗共赏，奢靡的红楼大观园里举行通俗民风的茶欢会，别有一番风味。” “小宋，哈哈，大家看，我们的北静王水王爷来了，大家赶紧给王爷请安。” 出演红楼的众演员们不论男女老少，都笑哈哈站起身，做出居中参见王爷的架势齐声高呼，“参见北静王！给北静王请安！”尤其醒目的是众多金陵十二钗或副钗中的靓女穿着现代一群作揖拜服，更是奇景。 “哎呦！凤儿姐，宝姐姐，林妹妹，还有诸多妹妹快快免礼，任制，您这馊主意让本王很满意，哈哈，好啦好啦，大家快起来。本王宣布大家变回正常身份。” 陈晓旭起身笑骂一句，“谁是你的林妹妹？小屁孩一个，快叫声姐姐来听听，不然，仔细你的皮！”众女也跟着起哄，小宋脸皮厚似城墙拐角，立马应允“林姐姐，诸位姐姐，小子这厢有礼了。” 这句话小宋说出来还真没吃亏，众演员中除了个别年纪十二三岁的，绝大多数都比小宋年纪大，大家伙一阵逗闹，终于又回到茶欢会正规。 陈晓旭和小宋算半个老乡，自然亲近一些，除了上次在火车上见面外，两人还通过两次电话，此时她也注意到宋运成身边的美女，走过来招呼道。“小宋，这位是？” 跟着走过来的薛宝钗扮演者张莉是个典型的川妹子性格，大大咧咧，“这还用问，肯定是小宋的女朋友，女朋友这么漂亮，小宋快介绍下。” 陈晓旭因为见过小宋的女朋友李雅，可和那次见面也过了一年，她也不确定宋运成是否换了女友。 “哈哈，好，介绍一下，女朋友加半个字，这是我好朋友梁思申，在美国生活。思申，这位刚刚要我仔细皮的是林黛玉——陈晓旭，这位圆脸大美妞是薛宝钗——张莉。” 三女都是美女，虽然阅历和性格不同，打完招呼后也聊的开心。一方是作为红楼迷对二女好奇，一方是有些腻歪了红楼，希望和圈外人多交流，各取所需。 宋运成被王扶林导演和任大惠制片叫到一旁，小宋是二人见过最帅的，作为知名制片和导演，怎么忍心错过这样一个只要上了屏幕定会出彩的人物。 “小宋，明年毕业你要去从政吧？如果以后有好角色适合你，你可要来帮我和王导客串啊，你这一身子好条件不演戏太可惜了。”任制片也对小宋的家世略有耳闻，因此打消了此前一直希望宋运成当一名演员的奢想。 “看到时候组织允不允许吧，我个人还是很喜欢偶尔客串一些角色的，感谢王导和任制的认可。” 第八十四章 相约有期 八月的晚风吹啊吹，吹走了白日的浮躁，吹得那夜里云疏。 一男一女行走在京城长安大街上，风，同样吹拂在他们的发间，吹过面颊，吹得心神舒爽，转而又泛起一丝畅意。 他们一时恍如陌生人，一路无话；他们一时恰似多年知己，无声胜有声。 梁思申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生升华了，仿佛一日间就长大了，她喜欢上了此时的动中取静，同时享受身边有位默默同行的他。 “前边左拐，咱们走那条胡同，能近不少就到家了。” 突然的声音打破了一切，梁思申眯着的眼睛睁开，仿佛刚刚醒来，心情失落。她意识到，这美好终究自己只能拥有一天。受过良好的家庭和学校教育让小梁很能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她毕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宋，走大道吧，我想多走一会。” 第二天一早，当梁思申醒来的时候，宋运成已经买来了油条豆腐脑和几块油炸糕，梁思申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虽然看着就油腻，但是味道很不错，她也难得放开食欲吃了不少。宋运财在一旁偷偷打量这个被二哥带来的又一位大美女，年幼的他只感觉自己二哥真是太厉害了，至于这厉害是哪方面，这小子说不出来，就像后世那些只会喊666的观众一样，喊就完了。 “看来你昨晚休息的不错，睡惯了美国大床，我这民国旧榻也还行？” “昨天走了半天也没觉得累，没想到一躺下就睡着了，不错，看来我以后有机会要多回国几次，到你这地方就当度假休息了。” “那正好，旁边的那几处小四合院我还准备以后对外开放住宿呢，你要是能带些美国人来，我还能赚些老外钱。” “那就这么说定了，可是下次回国估计又要好几年了吧，大学我准备去外面打工多锻炼自己，美国的竞争比咱们国内大，我未来的梦想是征战华尔街，现在的我远远不够。” “你有那个能力，我相信你，但是会付出很多辛苦。对了，昨晚你睡得早，小辉哥还打电话过来问你来京城怎么样呢。” “嗯，很可惜这次没有见到他，上次和这次都错过了，听说他最近又升职了，宋老师还是那么厉害。” “人都在成长嘛，你我在不断进步，他也一样。” “你真打算未来从政吗？就像我爷爷和我父亲那样？感觉这条路很没意思。” “呵呵，你那是逆反心理，什么职业都有他的责任和用途，这条路是最能发挥自己的，而且我为自己未来规划的道路，也许并不和老辈人的想法相同。” “我对你说的很期待，我会看到的。” 两人笑了笑，假模假样的拿起装着豆腐脑的大腕碰了一下。 “为了我们的理想，干杯！哈哈哈...” 宋运成自己住的三进大宅里存放着不少历史悠久的古代家具和诸多古玩杂物，这是他藏品中的大部分，当然几件未来涉嫌404的高档货他是不会放在明面上的。尽管如此，梁思申听过小宋对那些藏品的介绍后，依然大呼厉害，其中一套宋代官窑的瓷器就连她姥爷那里也没有，还有汉代的两个陶罐梁思申一听居然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这些好东西你就这么放在客厅？” “放在这里才最好，我学过古物保养的方法，放在这总能看到，有机会就保养一下。”宋运成没告诉梁思申的是，只有他在的地方才能防止有小偷找上来，只要进了内院范围都在他的听力感知之下。 “我听姥爷和一些美国的朋友说这些古物在美国的价值很大，你这里的东西加起来恐怕会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如果我姥爷知道你有这些东西，一定会坐飞机过来。” “这些东西不会有一件从我手里流出海外，对我来说它们不具备增值价值，而是文化底蕴和观赏性，我会一直留着。所以我这个隐藏的千万富豪，现在真的能用的钱应该还没你多，呵呵。” “如果你的脑子用来做生意，一定很成功，真不知道你那么小怎么想到考古玩收藏做生意的。” “这只不过是小道，真正的生意应该是在自己获利的同时，让更多人跟着你获利，造福万民，古语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乐乐不如与人乐乐。万民皆乐，则天下安。” “这算是你以后的为政思想吗？” “这是人生的道理，为政是工作，还在其下。” 电话联系得再多，梁思申感觉都不如和宋运成这次见面对他的了解加深得多，梁思申本就是理想主义者，面对宋运成刚刚的话，她感觉到前行的道路上并非独行。以前她在宋老师身上感觉到过，现在在宋运成身上同样感觉到了。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午梁家人安排的车就抵达京城，二人挥手告别，相约来期再见。 送走梁思申，宋运成打开刚刚离别时梁送给他的礼物，是一只美国产的机械表，是个高端品牌，这里就不打广告。接下来小宋又恢复到忙碌中，假期没有学生会的工作要处理，也没有女友要陪，因此他的个人时间还有富余，他没事就去找老家京城的室友王跃达玩闹，去院王副书记家蹭吃，惹得姜秋艳连连吐槽，说自己出来吃迟早是要老妈还的。 开学前一周，小宋给宋运财买了一条血脉纯正的德牧犬，刚刚二周大，小家伙愣头愣脑的，宋运财很喜欢，每天都抱着睡觉。 王彦全的事情在月底也终于得以解决，政治人物的事情永远离不开政治和妥协，宋运成做的事情并非无迹可寻，事情运作到最后，妥协和解是大势所趋，区别只在于己方能否得到更多优势。 王彦全被拘留十五天后，主动在工商局辞职，出国前往澳大利亚。顾卫红的公司产品打开了京城周边的销售通道，产品订单再次激增。京城严公子的生意也在省里一路绿灯，省里的贷款等各项政策支持力度很大。又过几日，家里传来消息，京城部里对宋季海前往部里任职的事情获得首肯，私下已经确认会在十月份执行，接下来一个月就要展开各项流程。 李雅在家里陪伴家人二十多天后还是提前一周赶回京城与宋运成相聚，幸幸福福地过了一周小夫妻的日子，宋运成家的日子红红火火，而金州厂那边战火再起。 第八十五章 方平的逆袭 刘启明的夜校考试顺利通过，刘总工退休之前为她使了把力，从图书馆转到总厂办公室工作。当然这件事本来和水书记关系更好的宋运辉也可以做，但刘总工还是没让他去提，事情再不大也是人情，宋运辉年龄小以后的路还长，刘总工为了保护女婿不愿因为多填事端给以后宋运辉的发展带来麻烦。 刘启明来到总厂办公室工作后，做为总厂副厂长的程厂长偶尔就会看到这个把自己女儿比下去的女人。女儿因为当初的事现在变得性格沉默，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快乐，脸上的笑容也变少了，唯一让程厂长欣慰的是，从那以后，女儿对工作和生活都上心了不少，不仅会计证考到了，而且现在在运销处工作很得领导认可，平时也学着跟她妈妈做菜，织毛衣。但老程就是不开心，他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是无忧无虑的。 这两年来想和老程做儿女亲家的人不少，儿子程千里倒是有了女朋友，但女儿一直不同意相亲，而自己也不想找对象，急坏了程家老两口，好在女儿年龄小，离变成老姑娘还有几年，可总是见到刘启明这个宋运辉的妻子，听说两口子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红火，老程就对女儿的感情问题更加上心，同时心中也更加暗恨宋运辉。 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老程来到水书记的办公室。 “书记，晚上有事吗？我家那口子今晚做了几个菜，你到我家去，咱们俩喝两盅？” 水书记心中明白，闵忠生即将上任总厂副厂长。自己在退休前能否一直把住金州的大权，就要控制好底下人，得有人一直站出来与闵对立，分权，这样自己才能以仲裁者的身份去平衡，继续凸显他一把手的地位。老程在上面没有关系，他最大的关系就是自己，他和自己又差不多退休时间，正是未来和闵忠生做对手的主力角色。 “好啊，正好今天馋酒，去尝尝你家那口子的手艺。” 两人下班一路来到程家，老程妻子和水书记招呼一声就又进去厨房做菜。两人来到书房聊天等待，“老程，你们家开颜还没下班？” “那丫头啊，前段时间不是被她领导夸了嘛，以前下班还只是晚个十分八分下班，现在好了，准得晚个半小时，也不知道她哪有那么多工作要干。” “哈哈哈，小丫头肯努力是好事，回头和我小赵说一声，督促开颜按时下班。对了，现在开颜还没处朋友吗？今年也23了吧？” 老程等的就是这句话引子，他赶忙摇头叹息，一脸的苦笑。 “可不是，这丫头也不着急，再过两年就成老姑娘了。我和她妈啊，整天着急上火，但还是说不听，哎。” “这几年厂里来了好几批大学生，就没有看着合适的？” “有是有，但你也直到，这几年的大学生多数都去了宋运辉的新车间，那都是听他话的，厂里都传我和他宋运辉不对付，那些新来的在他手底下干活，能为了想和我女儿谈对象被人家穿小鞋？我一个过两年要退休的人，怎么能比得过跟着小年轻有发展。” “老程，你这话说的好像是特有所指吧？哈哈，你啊你，说吧，你感觉哪个男生合适，我不行亲自去帮你联系一下。” “嘿嘿，倒是有一个，方平，来咱们厂三年了，去年提了副科。我看这小子不错，也是个工作努力的，以前参加过新车间的德国设备安装，我观察了很久，人性格也不错。” 水书记这么一说倒是想起这么个小伙子了，记得去年提职称时就是老程和他说才给这方平通过的，看来这老程惦记人家的时候不短了。 “他现在也在新车间工作？” “是啊，这小子以前是宋运辉的室友，现在还在他底下工作，所以我说啊，就算我老程的女儿再优秀，人家也不敢去追。” 水书记心中一动，此时他怎能还想不出老程的想法，他这是要示人以好，再来釜底抽薪啊。眼下宋运辉的作用肯定是比不过老程的，这老水心中明白得很，所以他此时必须做出选择。 “既然那小伙子工作几年一直不错，去年也提了副科，新车间宋运辉提了车间主任不是空出来个副职嘛，不如就让他来做吧。这事你到时候在厂里会议时报一下，咱们研究一下。” “好，好。走，我家那口子应该做完饭了，咱们不用等开颜，先喝着。” 厂里下达的通知非常迅速，一周后，方平被提为一分厂新车间副主任。而厂里很多人听说，他的这次任命是总厂程厂长提出的，他们都在想，为什么老程对这个方平这么上心？可也不知道个究竟。 方平去年虽然提了副科，但是依然住在原来的宿舍，这次被通知提为车间副主任，心中自然高兴，但他和宋运辉关系要好，而提他的人是和宋关系不好的程厂长，这让他心中不知如何是好。宋运辉搬出双人宿舍后和方平一个宿舍的换成了一个比他还晚来厂里的大学生。因为方平升职，晚上特意买来好酒好菜为方平庆祝，两人和了不少酒，那小年轻喝得伶仃大醉，倒床上就酣睡起来，呼声震天，而方平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觉。 上次程厂长帮他提了职称，这次又给他落实了实职，说实话，方平心中是感激的。但因为宋运辉过去一直对他很好，年轻人讲究重情重义，所以以前也没有额外的去程厂长面前表示感谢，但这次.....方平感觉再不去的话，他的心中会感觉太对不起程厂。 第二天上班，方平就来到了宋运辉的办公室，两人在屋里嘀咕了一阵，宋运辉拍了拍方平的肩膀。“这是好事，你别有压力，你来当副主任我是放心的，你也有这个能力。这次程厂长帮了你大忙，得去感谢人家，你不用顾虑我，我们是一个宿舍住过的兄弟，兄弟好了，我自然为你高兴。” 再过一天，正赶上周末休息，方平带着一些简单的礼物前去拜访程厂长。老程笑容满面地接待了他，话语中都是对他工作的认可和鼓励。希望他在新的工作岗位继续严格要求自己，为厂里做贡献。那天程开颜本想出去逛街，但被程家二老留在家里，方平上门，程母说自己要出去买菜，让程开颜帮父亲招待客人。她与方平这两个被安排好的人还不知道此时程家二老心中的想法，老程与方平说完话，要留着方平吃饭，这么大的领导留人，方平推拖不过，而老程又说自己有些事情要去书房处理。就把方平交给女儿程开颜，让两人聊天。程开颜这两年工作努力，不是以前的简单丫头，和方平的话题也能涉及到厂里的一些事，两人都是年轻人倒也都不拘谨，一来二去自然从陌生人成了， 不陌生人。 第八十六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对于程厂长的手段宋运辉虽然能够看出一些端疑，但他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些，宋运辉经常听二成说一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有本事，有技术，现在也不缺乏平台，无论如何都有一席之地给自己。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继续增强自己的本事，同时也想到让自己的本事获得更多人的认可。 且不谈老程如何拉拢方平，创造他和程开颜见面的机会。 宋运辉则是继续利用自己主管新车间销售与生产大权的机会，稳步地巩固自己现有的地位。闲暇时间，督促新车间技术室翻译编写操作规程，他自己则是撰写多篇有关新技术新设备消化应用的文章，投稿于部门刊物。当然，想要向上投递稿件则必须要过总厂这关才行。 在宋运辉的设想中他要些的文章要总共分为上中下三篇，以《引进，只是开始》为题。他想以独特的视角，讲述从金州设备引进之后，国际市场方面对产品需求的参数变化，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体现出来的优势增减，分析国外产品为什么能在人工比中国贵的前提下还能保持价格优势，又分析目前风起云涌的自动化设备在减少运行成本和控制质量稳定方面所起的重大作用，由此提出他的论点：国外设备引进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在引进设备的良好框架下继续革新技术改造，赶上国际技术领域和市场需求的风云变幻，保持设备永恒的先进性，才是设备引进的最终目的。 宋运辉依靠心中所想和整理出的大量资料，用数个日夜创作出了系列中的上篇。宋运辉反复审校数次，又获得了岳父刘总工的审阅并认可，这才前往总厂交给水书记。老水对于宋运辉这篇文章并不是太在意，只以为不过是一篇阐述设备引进消化改造的技术性文章，他不懂技术，略略看一眼就审批通过。可是文章一经刊登，作者开阔的视野，新颖的角度，独特的观点，以及极富激情的辞藻，立刻引起部领导上下的重视，视之为全系统设备引进的宝贵经验之谈。上面立刻打电话下来，询问金州总厂如何能大胆走出计划经济体系，从国际市场高度回头审视自己的产品。上面的领导要水书记盯住写这篇《引进，只是开始》的这个叫宋运辉的干部，让他继续深入剖析引进工作的方方面面，深入分析设备引进与现有制度的衔接与碰撞，分析金州总厂如何以设备引进为契机，从而迈步进入国际市场。 老水被上面的电话这么一提醒，让秘书立刻问宋运辉拿来原稿，看着看着，一朵微笑升上他一向尖锐的眼睛。他拍着扶手舒心而笑，“这个宋运辉啊，还真是能给人惊喜，人才啊。可比只会勾心斗角的手段高太多了。”接着他亲自去找宋运辉，让他赶紧抓紧时间，把文章的中篇，下篇都写出来。 宋运辉做这件事的初衷如今已经完成一半，他怎么会不知该是自己先要一部分糖果的时候了。考虑了一下，他才沉稳地道：“书记，起码得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可以从设备改造方面入手，不过写出来的东西不会比这篇有内容。” “为什么？” “这篇写的正好是我们处于一个拐角时期，走出拐角，前面豁然开朗，一下看到好多新事物，可以写的内容很多。可我估计未来一年之内，新车间基本上走在直路上，看到的新景物只会是细微变化，这种细微变化只可意会，写出来并不会太好看。” 水书记不由得笑了，摆手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既然在拐角看到许多新事物，接触到许多新变化，有没有考虑分析一下激发我们走出拐角的因素有哪些？当时我们考虑的都是什么？在整个过程中，我们遭遇了多少新旧思想的碰撞？当时我们又是如何决策的？” 宋运辉听完禁不住看着水书记好半天，这才道：“这个题材……太大。” “对，这是一个很大、而且很严肃的题材，按理说应该交给专人深入研究之后才能提笔书写。但是，所有人之中，有谁对这一拐角的感受能如你我的深度？谁又能正确描画我们面对冲击时的矛盾心情？非你我莫属。当然，必须由你执笔。你尽管去写，大胆点，不用掩盖思想冲击和观念冲突，第一要求，求实，第二要求，还是求实。但是，双轨制就不必写了，别人也做得挺好，我们没优势。” 面对依旧犹豫的宋运辉，老水耐心的鼓励开导，面授玄机，该写的，该怎么写出来，不该写的不要去碰，什么是重点，什么是重中之重。 两人心知肚明，水书记需要宋运辉这一系列文章在部里打个大胜仗，把金州厂有自己的英明领导做成铁的功绩，歌功颂德，让他在退休前的两年里继续得以大权在握。 而宋运辉更加需要这篇文章，一来可以把自己的名声传到部里去，二来得以和水书记更深的捆绑在一起，而有了这篇文章做引子，他在新车间的权威就不会轻易被人破坏，程厂长，即将上任总厂的闵忠生都是如此。 宋运辉接下来一段时间在水书记的催促下，在尽量不影响平时工作的情况下，夜以继日的赶稿，多次向老水取经，终于完成了文章的后两篇。水书记专门派人联络相关部门单位，让这后续两篇文章依次分两期登载。于是，由宋运辉执笔的上、中、下三篇《引进，只是开始》，有因有果，步步揭示引进取得成就的最大原因在于什么，宋运辉的才气和能力被部里的一些领导认可，在厂里技术性的权威更加得到确定。可明眼人同样能够看出，这是水宋二人合作共赢的标致。 更正是见识到了宋运辉这些高明的手段和能力，让闵忠生更加对他产生忌惮，虽然暂时在水书记没退休之前，他是不好动宋运辉，但已经认定只要自己入主了金州，第一件事一定是把宋运辉请走。不然按这样的趋势，没准五年以后，他宋运辉就将有真正的实力和自己掰手腕，倒是鹿死谁手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第八十七章 有刁民，来挖坑 金秋十月，发生了与宋运成息息相关几件事的。 宏茂村的配套设备已经安装完毕，正式开始投入工作，课题组大量的成员前往现场观察数据，取证，了解第一手信息，并随时做出调整和修正。宋运成不得不放下学校里的其他事，专心跟组驻扎在宏茂村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父亲也正式赴京担任电子工业部下属产业政策司司长，这次又是宋家人组团搬家，母亲陈淑兰在省城大学工作多年，已经对那里培养出了感情，她不愿又调去不熟悉的地方开起又一轮的熟悉工作，可又担心丈夫在京城没人照顾，所以只好放弃自己的想法一同前往京城。宋运华刚刚高二，随家里来到京城也能选择最好的学校继续学业，这对她未来考京城的学校很有好处。 可是宋家三口并没有选择住进宋运成的四合院群，儿子是儿子，父亲是父亲，老宋同志断然拒绝了儿子的邀请，住进了部里给他安排的领导楼。宋运成也知道父亲的顾虑，自己的四合院群面积那么太大，一个来自外省的官员要是住进这里，准会传出风言风语，而且去住领导楼也能让宋季海更快的和周边的领导同事们熟悉起来，更利于他今后工作的展开。三妹宋运华参观完二哥的大宅子后吵着嚷着要住进来，在父母的妥协下小宋答应妹妹给她留一个院子等放假时来住。 一家人不到十年时间从当初的南山县第二农场到了市里，再到省城，如今又到京城。本来都认为宋季海官路会停在当初的副厅级，没想到现在成为部委的重要司长，再过几年甚至有机会冲击下一个瓶颈，这些事态的变化让人唏嘘不已。宋运成不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穿越，原本宋家的际遇会如何，但他很清楚此时父亲的官途平坦是因为父亲工作矜矜业业，夜以继日，深得同志和上级的认可，但同样也和他的一些铺垫以及提出的很多得到过后世印证的观点分不开关系。 自从驻扎在宏茂村，宋运成的晨练可以得到更好的发挥，每过傍晚，不管是村民还是课题组的成员们都躲进屋舍内，外面黑漆漆一片，小宋就像一个夜行的狩猎者一样，前往荒野间穿梭，肆意挥霍自己远超常人的能力。接下来的日子，有的村民会发现村外几里外的一块一人大的石头在几百米外被发现，甚至石头的上半截还被外力击毁；有的村民收庄稼时会发现奇怪的脚印，前一个脚印在脚下，下一个脚印却在十米远外；还有的人甚至看到几只在这里罕见的野狼死在了山脚下，狼身上既然没有见血的伤口，但身上的骨头却被大力击碎，而致命伤不是脑子被拍扁就是解刨后心脏被打成几瓣。 村里因为这些现象的出现，闹鬼和妖怪作乱的消息悄然成风，大多数村民平日更不敢晚上出门了，就连课题组受过高等教育的众多成员也无法解释这些现象，虽然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像那些村民一样说这些迷信的话，但也一个个吃完晚饭就躲在屋里，老实得很。只有宋运成总是说不信这东西，每天晚上8点都出去跑步，到十点甚至十一点才会回来。 和宋运成分在一个屋舍里的是另外三名经济小组的大学生，与小宋同样在经济小组的康广乐也在其中，今晚8点钟小宋准时出门，三个大学生就聊了起来。 “宋组长的胆子真大啊，他是真不信那些说法？” “应该是吧，你看宋组长那个头和身上的肌肉，我以前还没发现，前天看他换衣服，嘿，居然有八块腹肌，平时穿衣服可看不出来他这么壮。人家身体素质这么好，肯定是即自信又自律，你们看他住在村里这些天，每天的锻炼都不会耽误。” “我和老宋是一个寝室的，他那身肌肉啊，如果脱光了吓死人，他上大学到现在每天早上都去锻炼，风雨不误，我们寝室的早都习惯了。” “就算在厉害那也是人啊，可是外面传的那东西妥妥的不是人，宋组长要真遇到那玩意，不会比那几头野狼下场好吧？” “嗨，真是，想想就瘆得慌，我老家那边以前也听过一些传说，没想到今天还在这碰上了。别想了，来来来，打扑克，咱们等老宋回来再睡。” 小宋此时的确是去锻炼了，但自从被外人发现了村外的诸多怪事后，他也收敛起来，都要往没人烟的地方跑出去几十里再练。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让未来的京城又多一条未解的灵异事件。现在怪事出现的少，只要今后不再发生，人都是善忘的，过段时间就会忘记这些事。 可小宋自己想的很好，但是依然有麻烦找上了他，而这个麻烦居然短时间内他还无法解释。 宏茂村村民王二喜的媳妇怀孕了，而王二喜这几个月都在城里打工并未回来过，二喜媳妇直接向村书记葛建军举报自己怀的是课题组姓宋的那个大学生的孩子！ 这个大瓜一出，可比前几天的迷信传说劲爆得多，不出半天时间村里村外还有课题组的人都知道了。宋运成那么高的识别度，有几个村民现在还不知道城里来的课题组里有个比潘安还帅的大学生。小宋也是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他被课题组的领导请到了临时办公室里，听他们口中得到了更详细的前因后果。宋运成知道，这个给自己挖的坑可着实不小。 “小宋，组里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那个二喜媳妇说的时间，你的确不在屋子里，也没有人能证明二喜媳妇说的话是假的，同样也不能证明你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赵组长，周老师，虽然我在这个时间段的确不在屋子里，但如果那个人说是我把她弄怀孕的，她被人发现怀孕起码也得怀上一个半月以上才行吧？我们才来宏茂村一个月，这事它就不能成立啊。” “哎，可是人言可畏啊，现在村里很多人都相信了她的话，我们很被动。”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很快得到解决，小宋敢肯定他课题组成员这个身份是要没了，哪管是等孩子生出来后，做鉴定还他清白那也不行。课题组的进度可不会等他一分一秒。而如果这个对他污蔑的消息继续传开，他的学业可能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宋运成怎么会让那些事情出现呢？ 他的神情没有委屈，也未因此情绪激动。“我相信清者自清，请组长和周老师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找出对方的破绽，还给我一个清白。” 第八十八章 宋队长在行动 王二喜此时在城里还不知道村里有他家如此颜色的消息发生，二喜他妈是事情的发现人，正是她昨天晚上发现儿媳妇有害喜的现象，心中起了心思，今天一大早就找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结果儿媳妇果真是怀孕了，这可真是气煞了老太太，直接背过了气，被送去医院。 村支书葛建军带着村里妇女主任等几人前来了解事情情况，之后不久就传出二喜媳妇说自己是被课题组那个姓宋的大学生给睡了，还把她弄怀孕。 宋运成对这个二喜媳妇以前没怎么关注过，但他得知来龙去脉后，就想起了经常见面的村支书葛建军，他还没忘记上学期来到宏茂村那时，他在村路上偷听到这个老葛和别人媳妇的精彩事情。现在事情发生，他也知道了，原来那天那个房子就是王二喜家，那个别人的媳妇就是二喜媳妇。 小宋因此很快就在脑子里想到了葛建军今早来到二喜家后，知道二喜媳妇怀孕，并且事情已经瞒不住，所以两人串通好把这件事诬陷到自己身上的经过。 这个主意小宋认为也多半是葛建军出的，一个农村妇人的脑子很少有这么聪明的。把事情诬陷到自己身上，葛建军就能把自己摘出来，而选择他也事出有因。因为葛建军知道宋运成每天晚上都要出去锻炼的事，小宋还是课题组的一个分组副组长，人又长得帅，很容易让旁人感觉他是个风流人物。况且把事情弄到课题组身上，多半影响会被压下去，甚至这件事到后面也许会不了了之，这样他被发现的几率就更小了。但关于宋运成的死活他就不会管了。 宋运成既然已经发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他自然不会再轻易放过葛建军，想把自己一脚踩进泥里，还没人可以长那么大的脚。 不过事情毕竟还是自己猜测，他能确认的只有葛建军今年初的时候的确偷腥过二喜媳妇，但还要再次确认导致二喜媳妇怀孕的人是不是他，只有这样确定他不是好人，小宋才会使出接下来的后招。但是宋运成心中有气，他对确认葛建军是否是主谋的手段绝对不会文明。 葛建军今年四十出头，从父亲手里接过宏茂村村支书已经三年，他今天躺在家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葛建军的媳妇也被弄得睡不着，“老葛，你说二喜媳妇快三十了，那个宋大学生怎么会看上她？” 葛建军闻言沉默了一会，“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被扔在咱们这样的村子里这么久，还在乎年不年轻？再说那二喜媳妇长得不赖，两人搞到一起不是不可能。” “我还是觉得有问题，会不会是二喜媳妇诬陷人家？城里来的课题组里又不是没有女大学生，宋大学生犯不上别人。” 葛建军生气的坐起来，瞪着眼睛。“我说你是不是犯花痴了，怎么总向着那个姓宋的说话，还想给他开脱，用不用我把他找来，你们也弄出个娃？” 女人被丈夫的话也说得生气，但家里葛建军从来都有权威，她一直很怕这个丈夫。“我...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都和二喜媳妇一样？好了好了，不说了，睡觉。” 见自己媳妇不再言语，葛建军偷偷松了口气，躺在床上，也许是今天的事情太费脑细胞，过了一会他还真睡着了。 砰砰砰~ “谁！谁呀？” 二喜媳妇在屋子里还没睡下，今天突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婆婆找来赤脚医生非要给自己号脉看病，然后就查出自己怀孕，她当时吓坏了，婆婆大骂了自己几句，要联系二喜回来休了她，引得邻里左右都听到骂声走过来听声，消息就这样被村里人知道，结果婆婆吵着一会昏了过去。后来村里人喊来了葛书记她这个相好，两人躲开众人又串通出了接下来让宋大学生背锅的事，接着她就拿出了三十年的功力开始演戏，向众人诉说那个送大学生如何在夜里敲自己屋门，如何花言巧语，又对自己用强，才有了今天的事。 这么一堆事下来，她此时是既紧张又害怕，生怕事情真相败露，这三更半夜的也睡不着。现在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她的心里就是一激灵。 外面的人又敲了几下，二喜媳妇穿上外衣躲在门后。 心惊胆战的说。“谁？这么晚干嘛？” 对面终于有了回话，“我是葛书记的人，他现在不方便来见你，托我给你带话，快让我进去。” “你到底是谁？我没从村里听过你的声音，葛书记有什么事，怎么可能这么晚让人来？” 对面沉默了一会，把二喜媳妇弄得更加紧张。 “葛书记知道你害怕，你不让我进去就算了，但我的把话带到，他说有人知道了他和你的事，明天可能要向村里反映。他让你死活不能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不然他就完了。” 二喜媳妇被吓得站不稳，好悬摔倒。“你...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葛书记这事不敢让你们村里人知道，所以花好处请了我来和你说。知道你们事情的那人明天就要把事情说给整个村里人知道，你一定得把嘴管住，别说露，不然葛书记也救不了你。” “我...我知道了。” 对面又沉默了数秒，接着声音再起。 “行了，话我已经传完，他答应我一共给我两千元的封口费，他出一半，你出一半，他的那半已经给完我了，你的那半也快给我。” “什..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给你钱。” “呵呵，什么意思？你们俩的事明天就要露馅，你说如果我去证明你们真有一腿，那孩子也是葛书记的，你们还能洗清楚吗？我可是有老葛找我的证据。所以，拿钱办事，我答应老葛了，就会说话算话，你们的事被人知道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赶紧去拿钱，我待这么长时间，被人看到不好。” 此时二喜媳妇一个村妇被吓得哪还有注意，往日的泼辣劲早没了影子。她心中此时就暗狠葛建军，居然托人办事钱还要让她出一半，1000快，老娘当时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种人，让他上了自己的床。 可恨归恨，现在她是不敢不给钱的，她一个农村人也不懂的后世都知道的dna亲子鉴定，以为只要赖上宋大学生，就能像老葛说的，被上面压下来，私下解决，甚至没准自己还能拿到封口费和补偿金。 “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 二喜媳妇悉悉索索的跑回屋里，翻箱倒柜的把二喜进场打工赚来的钱拿出来，查了半天才查出1000块，用块布包住，反身小跑出屋。 “喂，你还在吗？”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才回复道。 “1000块齐了？我可和你说好，如果差一块都不行，到时候我把你和葛的事情说出去别怪我。” “齐的，齐的。” “那开门吧。” 二喜媳妇一手抓着装钱的包，一手拉开门栓，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清门外，只好把门缝打开到够把包塞出去的地步。 “别，磨磨蹭蹭的，快把钱给我，被人发现就完了。” 对方一催，二喜媳妇也急了，赶紧将门半开要把包裹迅速递给对方。 “啊！你...你们....村长，李主任....呜呜呜呜呜呜呜。” 漆黑的夜晚，一个明显矮别人半头的男人黑影在几人中说道。 “老葛已经交代了你们的事，二喜媳妇，现在人赃俱获，你抵不了赖。” 之前一直不敢发出一声的红茂村村长和村妇女主任还有另一名镇上来的干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村长闻言，笑声对那人说。 “还是宋学生和康学生厉害，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第八十九章 去为何处 当葛建军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天还没亮，而且他也不是自然醒的。 镇里来了一位副镇长带着宏茂村的村干部连夜审了已经破罐子破摔的二喜媳妇，她经过刚才的惊吓，早已完全破碎了自己的心理防线，把她这一年多来和葛建军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葛建军醒来时调查组已经对经过了如指掌，突破葛建军的心理防线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事情的真相已经在宏茂村传开，宋运成成功的洗脱了嫌疑，此时他拉着贱人康在他们的屋子里吃着早餐，是小宋亲自生火做的。 “来，老康，这件事办得漂亮，敬你一个。” 康广乐喝下一碗鸡蛋汤，心中嘚瑟“这是小事，不过回头可得请我喝酒，别想拿这些破东西就对付了我。昨晚你是避嫌没去，没看到我多么厉害，嘿嘿。” “行了，别吹了，我都听村长说了。我看你毕业以后去当检察官算了，反应能力不错。” “那个女人没什么见识，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我忽悠住。我毕业以后打算做生意，从政没意思，还是赚钱的事让我更感兴趣。” “你以后打算回老家？” “嗯，我爸还是想让我从政，他那些年被弄得怕了，不想让我做生意。” 小宋点点头，“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就行，你和老王我都放心，肯定混得不差。对了，和你那老乡妹子怎么样了？成还是不成？” 贱人康见小宋提起这个，更是一脸得意，“成！嘿嘿，要不是为了她，我也不能和你来这遭罪。她答应我了，就前天的事，本来昨天想告诉你，结果你遇到这事。” “还真不容易，三年多，真让你磨成了，恭喜恭喜。” 几天后，葛建军被镇上撤掉了宏茂村村支书的职务，他这些天都在镇上，他的事情不会那么快结束，既然镇上已经调查他，就要查到底，看看这个葛建军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可接着镇上就传来消息，葛建军昨天夜里突然发疯了，大呼大喊说自己见到了“鬼”，他双眼赤红，衣衫不整，头发被自己抓了乱糟糟一团，嗓子喊哑了也不顾。 “鬼，有鬼！鬼啊~你别来找我，别找我.....” 这件事对于今天结束这段时间驻扎宏茂村的课题组没有产生任何波澜，宋运成和康广乐一行坐车返回城里。以后来宏茂村也不用长期驻扎，定期前来收集数据就行。 在宏茂村的一个月宋运成还是小有收获，他对这个时候的农村情况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对现有的生产水平和需要突破的瓶颈有了更好的认识。自身方面，他也完全掌握了现有的全部能力，可以做到想打500磅的力就打500磅，想打50磅就打50磅。 回到京城，小宋又开始忙碌起来，前段时间院里缺了他挤压下来的一些工作需要做。课题的数据分析整理讨论工作一件件跟着展开，花时间和已经来到京城的家人们相伴，和一个多月未见的女友也要小聚温存。 因为一个多月来都住在村里，与外界电话联系很不方便，所以回到京城后，宋运成也分别跟要好的朋友打去电话。顾卫红上个月来了京城几天，京城的内衣生意刚刚起步，她来了解情况，但得知小宋不在，便没有在京城久待。白玉英在美国做的进出口生意有了起色，经过一段时日的人脉积累，也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她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而因为梁思申之前找过白玉英帮忙，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也有了联系，现在梁思申上大学，也在白的公司里做临时工锻炼自己。人和人就是这么串到了一起，梁思申又因为和宋运辉有联系，当宋运辉得知梁思申在做进出口生意后，向她讲明与国内做生意的一些方法窍门，让梁思申受益良多。接下来白玉英从梁思申处了解到宋运辉口中的金州厂出口产品，她本来代理的品种就很杂，不介意再多添一种，通过进一步的了解后，不到半个月时间就联系上金州厂，梁宋谈定了第一笔生意的意向。 疤子和杨巡经营的摊位如今已经达到五十只。每天销售额都是巨额数字，而且因为他们的体量大，又有自己的仓库存货，所以进货价格比竞争对手低很多，疤子和杨巡用宋运成提出的定期搞促销策略抢到了大量的消费顾客。这些事情把杨巡刺激的红了眼，他今年有一成的分红，也就是五个摊位，但一年能赚到的钱却比平常十个摊位还多。他已经联系了在老家的母亲，让母亲想尽一切办法借来钱，他要在年底时把自己的股份增资到二成。 南山罐头厂经过一年的经营，销量月月都有新高，尤其是眼看接近年节，省城走亲串门的人都会带着两瓶南山罐头，罐头厂的领导看到每天大把的钞票如流水的进入账目里，他们再次再次向农场申请扩大生产线。不过听说很多地方看到南山罐头热卖，也都有了建立自己的罐头厂打算，如果真要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一批竞争对手，明年南山罐头的增长势头会遇到很大阻力。 李雅的金花社又增加了十女五男共十五个名额，宋运辉为了支持女友的兴趣，特意在广播学院校外不远处买下了一楼一层的两个房子，经过简单装修就成了金花社的活动基地。 “运成，今晚来参加我们活动基地的第一次聚会吧，我想你过来。” “好，我下午要去办点事，但不会耽误太久，忙完就过去。” 宋运成放下电话，赶忙前往还未更名为农业部的农牧渔业部，今天这件事小宋已经运作很久，他带着准备的一些资料文章，准时来到部里办公楼。 “你就是宋运成宋同学吧？” “是张秘书吧？你好。” “嗯，走吧，孙部长现在没事，我带你进去。” 咚咚咚，“孙部，宋运成同学到了。” 一身中山装，大背头的中年男子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孙部长好！”宋运成见到眼前这位和父亲同龄的男子，赶忙礼貌地鞠了一躬。 “哈哈，小宋，不用拘礼，坐吧。小张啊，你去忙，我亲自招待我这个小老乡。” 张秘书看了小宋一眼，对他微笑示意，这才低眉顺眼的走了出去。 “小宋，前几天我还见到了你父亲，和他聊了一会，这下好了，咱们老乡都来了京城，以后能互相照顾。” “孙伯伯说的是，白伯伯下个月不是也要到京城嘛，到时候伯伯你坐东，咱们三家可以聚一聚。” “哈哈，好，到时候伯伯做东。” 小宋和如今当了副部的孙政材唠了会家常，赶快又转回正题，孙部长工作繁忙，给自己留的时间不会太多。 十几分钟后，孙政材放下手中小宋写的稿子，“嗯，不错，立意很新颖。里面的数据也很详实，虽然只有一个村的数据，有些片面，但后面的发展设想有些味道，值得细品。小宋，看来这几年你在京城大学这书读的不错，而且也懂得理论结合实际。好啊，这篇文章我会再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拿去部里刊出来。” “谢谢孙部长。” “嗯，过完年你学校那边的工作就要快点放下去了，伯伯可是希望你早点过来帮我啊，哈哈。” “好，谢谢伯伯。” 第九十章 宋运辉的广州之行 86年底，宋运辉的岳父刘总工年龄到线正式退休。 刘总工可以说两年前就开始逐步退出了金州厂的大舞台，到退休时，他虽然依然占着总工位置，可那位置形同虚设。同样占着研究所的位置，但研究所在他手下仅仅造起一幢漂亮的三层楼，其他研究人员、研究项目等都没到位，研究经费更不必说。刘总工的退休，犹如落入湖泊中的秋叶，轻飘飘在水面上点出一层微波，无声无息，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 宋运辉也看见，同样级别，另一个总厂副厂长也前脚后脚地退休，却是座谈会、茶话会、欢送会，大聚小聚，热闹非凡。宋运辉可以想象岳父面对如此的反差，心情会是如何。 还好水书记最近正因为宋运辉发在部里的三篇文章而春风得意，为了照顾宋运辉的心情，他最后还是为刘总工组织了一场小型的欢送会，总厂和分厂的领导们给水书记面子也都有参加。这些都让宋运辉感触颇深，他再一次意识到，官位和权位的重要性。 圣诞这个洋节日到来，虞山卿请了几个年轻要好的在家搞了一个圣诞派对，宋刘夫妇也在应邀之列。虞山卿会来事，家里用拉花蜡纸装饰得纸醉金迷，桌上是随意取用的可口可乐、青岛听装啤酒和张裕红葡萄酒，香烟是红白相间的万宝路，还有上海弄来的反季西瓜，据说贵到九毛钱一斤。糖果、饼干、瓜子更是不用说，来者还一人一份德芙巧克力。 刘启明在总厂办公室工作了一段时间，面上的事情应对得更加自然，她和宋运辉挽手而来，俨然是这些聚会的年轻人中最亮眼的一对。此亮眼不是因为穿得多么高贵时尚，而是因为宋运辉的官职最高，而她也是在总厂办公室这样重要的部门工作，众人都要敬他们三分。 结束聚会，从热闹温暖的虞山卿家走出，经过冰冷的寒夜街道，回到自家装有科长楼不具备的暖气片的更温暖的家，两人看着空旷得除了书还是书的家，一时默然，相比虞山卿的家，他们俩的家，大，却简陋，简陋得寒酸。就连宋运辉此时都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是否是对的。 他因为从事出口工作，见识过远比虞山卿家奢华的所在，可是，那些都离他遥远，即使奢华得犹如天宫，他也不会太在意。只是，虞山卿近在咫尺，虞山卿家的奢华，让宋运辉汗颜，尤其是他偷偷发现妻子刘启明将那块德芙巧克力放入口袋中，没有吃又不舍得扔掉的做法，他更觉内疚，他没能力给予妻子更好的生活。他心里很乱，一夜辗转反侧。 “小辉，我才知道虞山卿的妻子怀孕好几个月了，我们比他们结婚还早一些，咱们再加把力。” 接下来连着几天，宋刘夫妇每天晚上都去刘总工家吃饭，岳父刚刚退休，这次是彻底地要过清闲寡淡的日子，他们小辈也想着多陪陪父亲，别让他因骤然间太过失落。连着几顿饭都是刘母做的，非常丰盛，其中经常见到大补之物。弄得宋运辉都不好意思吃，刘母则慈祥地为小姑爷夹入碗里，刘启明俏脸通红，这本就是自己和母亲说好的，这时候也没什么言语，不仅仅是宋运辉，就连她自己也找来了食补的偏方打算吃一段时间。 元旦过后，宋运辉要奔赴广州会见一位港商，他想起运成向他提起过他那个一次未见过的远方哥哥宋运开此时就在那里，所以赶忙向运成要来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争取这次去能见上一面。很快他就联系上了宋运开，双方敲定等宋运辉忙完正事后见面，电话中宋运开这个当哥哥的非常热情，让宋运辉一定要安排出一晚上的时间给他，要带他去家里吃饭。 为此，在临行前他特地让妻子准备一些安徽的特产，多是一些农产品。当与他同行的下属看到宋科长带着一大包裹的东西时都有些诧异。“宋处，这些是给那个外商带的？” “我有个亲戚在广州，这次去带了些特产。” “没想到宋处还有广州的亲戚，住那地方，日新月异的，比咱们金州可好多了。” 来到广州，与港商的洽谈很顺利，宋运辉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即然对方感到满意，而金州厂的产品价格离底限还有一些距离，皆大欢喜。几人回到系统内在广州的招待所，他给下面的人放了一天的假，自己电话联系了宋运开。 一个小时后，一辆挂着军用拍照的吉普车停到了招待所门口，宋运辉已经在此等待。一位硬朗的青年军装男子从驾驶位走了下来。洪亮的嗓音响起，“是小辉吗？” 宋运辉赶紧迎了过去，笑呵呵道“我是宋运辉，是运开哥吧？” “哈哈，咱们兄弟终于见面了，听二成提过你好多次，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快上车，你嫂子在家快做好饭了，今晚咱哥俩好好喝点。” 此时宋运辉的几个下属正好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找地方吃晚饭，他们看到宋运辉上了那辆军车。 “难道那就是宋处在这边的亲戚，嚯，你看那军车的拍照了没？号数很小啊，这是军队大领导的吧？” “怪不厂里都说宋处家的背景很深，有在外省做大官的亲戚，没想到在部队里也有厉害的亲戚。怪不得人家能升的这么快，刚刚下车接他那人，好像是个连长吧？” “是，我看清楚肩章了，上尉。” 宋运开一路飞驰，这年代就算广州这样的大城市也没有堵车的说法，他们驱车二十几分钟就来到了一处部队家属楼，宋运开来到一处关卡处，出示了证件被放行。宋运辉看着这严密的把关，感觉怎么也不像一个连长该住的地方。 “运开哥，咱们这是要去你家？我看前面怎么像是高级干部楼？” “你嫂子刚生完孩子没半年，我岳母不放心我们俩口子自己带孩子，这段时间就一直住在我岳父这，我岳父是师长。” 宋运辉闻言不由为运成这一家的家世背景吃惊，宋运开的岳父是军队的师长，那就是对等地方上的厅局级干部，含金量比金州厂这样的国营企业的一把手还高。 宋运开一家子将宋运辉迎进门，双方互相介绍招呼一番后，军人多数都是急性子，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聊天，直接拉着宋运辉上桌喝酒。宋运开和他岳父喝酒都是海量，宋运辉这只弱鸡酒量不佳但也好好陪这爷俩喝了几杯。吴凯琳匆匆吃过一口就把带着女儿的妈妈替换过来，宋运成这个侄女起名叫做宋婕，名字是宋运开和老丈人一起想的，婕同音于捷，有胜利的意思，很符合军人的取名标准，同宋运开的两个小舅子名字如出一辙，凯旋，凯胜。 因为宋运辉几杯酒喝得都急，饭没吃到一半就醉了过去。宋运开的丈人吴师长撇撇嘴，“你这个弟弟酒量不行，还没凯旋他们哥俩好，没劲。” 宋运开闻言和岳父碰了一杯，“嘿，我也不知道这个弟弟酒量这么差，刚刚看他前几杯喝得痛快，以为挺厉害的。” 吴凯琳抱着女儿走出房间，笑着打击他们爷俩，“得了吧，爸，你们厉害可以找二成喝去，当年人家和运开战友喝酒，连喝三杯，气都不换。” “嚯？小开，你弟弟喝酒很厉害？” 看见妻子夸自己弟弟酒量好，宋运开高兴地就像夸自己一样。 “爸，你还真别不信，有一年我过年回家，我们哥俩偷偷瞒着我爸喝酒，我没喝过那小子，我第二天没起来，人家照例早上出去晨练呢。” “行，这回你爸他们进京了，我下次去京城开会，肯定和亲家爷俩好好喝喝。” 当宋运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吴师长家喝的白酒都是质量上佳的高度酒，后劲足得很。此时吴师长和宋运开都已经不在家，留了一个司机等候宋运辉。 他与吴凯琳和她母亲告别后，坐着军车返回招待所，这一趟宋运开家之行堪称云里雾里。宋运辉到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从见到宋运开到醉倒恐怕都没过两个小时。作为一个男子汉，着实有些丢人。 他回头反思，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喝多了呢？这点控制力都没有，这本该不会发生的。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最了解。 水书记，虞山卿，宋运成，宋运开.......省的面对，一醉解百忧。 第九十一章 各投所好 宋运成的大四上学期即将结束，在他的推荐下学院选出了他的继任者还有其他学生会干部，他也顺利的完成了入党仪式，不严格的说，他的大学生活到此已经基本结束了。 对于这次假期，最不开心的非李雅莫属。如今老宋家全搬到了京城，可她还要回省城的家。一想想春节期间不能和宋运成在一起，心里就失落得不行。还好小宋贴心的答应她先陪她回省城呆几天再回来，正好他要顺道去看一看疤子和杨巡这一年来的工作成果。 宋运财这次准备和二堂哥一道去省城，因为他的父母还留在省城，而且小宋的亲叔叔已经被安排在一个国营厂工作，负责看管库房，就近照顾调养中的婶子。 宋运财养的那条德牧已是六个月的半大狗，被宋运成起名为火腿。体型因为宋运财的精心饲喂接近成年犬，小公狗非常活泼，与它熟悉的二宋都要回省城，正好宋运华放假得偿所愿的住进了二哥的四合院，母亲不放心也跟了过来，可以交由她们照顾。 三只实验龟因为冬季的到来已经被小宋埋入四合院里的花坛中冬眠。其中，一号实验龟是在十一月份就进入了冬眠状态，二号实验龟比一号延后了半个月，而三号实验龟比二号又延后了十几天。此时的三号实验龟大小已经接近一号的1.5倍，小宋的血液提升了它的生长速度。而冬眠时间的延期也证明了它的气候适应性也得到了大幅提升。 “火腿，要听你大奶奶和三姑的话啊，我和你爹走了。” “汪，汪。” 宋运华笑哈哈把火腿捧在怀里，“对，对，再和你爹和二伯说再见！” “汪汪。” “哈哈哈。” 宋运成三人坐上火车回到省城，他和李雅率先将宋运财送到了家中，一同拜访了叔叔和婶婶，然后在前往李雅家拜访。李雅的父亲李立军已经调任省城的第一副书记，因为省城是副部级，所以这个他这个副书记的含金量不比其他市和地区的一把手低。 李雅的母亲一如既往的对这个她认定的姑爷喜欢的不得了，看着一对手牵手回来的金童玉女怎么都看不够。“运成，你爸妈去京城还好吧？听说那边的气候没咱们这冷，但风沙却大，他们还都适应吧？” “我爸去哪工作都是一样，忙得顾不上冷热。我妈开始那段时间是不适应，不过现在好些了，我妈也惦记着阿姨呢，这次离开省城就不能时常和你见到了，她说你教给她那几段舞没有你的指导都生疏了。” “嗨，你妈哪像我，我可是跳了一辈子舞了，等有机会我去京城看你们，再教她，呵呵。” 李雅也许久没见母亲，叽叽喳喳母女俩聊个没完，小宋也耐心的在旁边附和，接着三人又掐好时间准备了晚餐，小宋自报奋勇主动承担了主厨的工作，王晓丹开始还不放心的在一旁围观想要帮忙。可等小宋行云流水的切好菜肉后，她已经满意退到一边找女儿说话。 “没想到小宋厨艺也这么好，平时都是他下厨还是你也做？” 李雅美滋滋的炫耀道，“都是他，我只负责帮他打下手，嘻嘻。” “这么说你们经常住在他那个四合院了？” “呀，你诈我，妈，你怎么这么坏~”李雅羞红着脸跑进了客厅。 晓丹心中早有预料，两个娃娃走到今天也好几年了，她并不会去干预这些事。而且她像李雅那么大的时候，已经快有李雅她姐了。 小宋的动作很快，等李立军回到家中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一桌子的美味。 糖醋鲤鱼，干炸里脊，蒜薹炒肉，木耳白菜片和紫菜蛋花汤。虽然都是家常菜，但从味道和色泽以及摆盘上都堪比大厨水平，就连李立军都赞不绝口。 今晚他们准岳胥二人都喝了一些酒，李立军主要问了小宋他去宏茂村参与沼气课题的事情，又了解了一下他前段时间发在农林渔业部的文章。饭后二人来到书房，“你这是想去农林渔业部？” “嘿嘿，什么事都绕不开您的法眼。没错，是有这个打算，而且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下学期开学不久就先去那边工作着。” “尽然你决定了，我和你爸一样，都不会改变你的决定，说说你的原因吧，毕竟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想做个对社会更有用的人，咱们国家大多数的人民是什么人？是农民；咱们国家大部分的土地也谁手上？还是农民。让农民富裕，把农村建设的更强盛，把广大农村的经济发展起来，那这个国家和人民必然更强盛强大。” “运成，你爸不想把你握在手里，我可真想把你揪过来给我干活啊。” “嘿，我在哪都不耽误帮您干活，只要您吩咐，我随叫随到。” “呵呵，你这张嘴啊，和你爸一点都不像。我刚来省城没多久，听说省城里几家市场都有你的摊位？” “现在是有，毕业时就不会有了，我会都处理出去。” “嗯，这样做是对的，我前两天还听人说，王彦全的父亲正盯着你那些摊位呢。” “王彦全已经出国了，他这么做正常。” “以后好好工作，好好为官，不要总想着赚钱的事，太多了没用，这些年你在京城弄那么大一片四合院，已经足够了。我懂你小子什么想法，我前不久也去美国考察过，只要咱们国家的商品房打开限制，你那一大片皇城里的四合院价值能飞上天吧？” “嘿，还是您高瞻远瞩，比我爸强多了，不亏是干地方官的，比做技术官的眼光就是长远。” “别胡说八道，总之你要见好就收，我们家李雅在我和她妈的教导下也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她不需要那么多钱。我最担心你年轻受不住金钱的诱惑。” “您放心，我想赚钱，一定会合理合法，丈人，我那大四合院你还没去过吧？有机会去住几天，嘿。” “咳咳....你啊，嗯..那地方离哪近？” “这我可得给你介绍介绍，你听完肯定想去住几天，我那离大明朝时的灯市不远，往东有个前朝的九王爷府，往西不远是王府井，到天坛和日坛只需十几分钟的脚程，离故宫的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 “下次有机会到京里，我去看看。” 第九十二章 各有心思 哗哗哗 夜半时，杨巡和戴娇凤前两个月新租的小二室楼房中，杨巡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刚刚结束的旖旎让他有些虚脱，身体摆成个“大”字，一动也不愿动。 厕所里的水声消失，戴娇凤从里面走了出来，杨巡转过头只看到一条光滑的脊背，对方已经一骨碌窜进床上的被子里，口中还说着。“赶紧盖被子，想着凉啊？” “媳妇，我要你帮我盖。”杨巡眯着眼睛看了被子里露出头的戴娇凤，傻呵呵的笑着。 “拿你没办法。”戴娇凤宠溺地把压在他身下的部分棉被抽出来，盖在他身上，又耐心的帮他掩好缝隙，身上的春光不由地暴露在杨巡的眼前。 “还乱动，没累够？” “嘿嘿，怎么都不够。”两人又是一阵热吻上下求索。但嘴上逞强，实则无力的杨巡还是偃旗息鼓，搂着媳妇安静下来。 戴娇凤抬眼看到丢在锉子里的小雨伞，心中想了一会。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不急，咱们年龄这么小，我还没到法定年龄，这两年忙生意，等再过两年，咱们赚了大钱，我风风光光的娶你，再要可爱的宝宝。” “我姐在我这个年龄都有孩子了，你跟着二哥干，有雷书记和宋运辉的关系，他也不能让你吃亏，钱还不好赚？” “正是因为这样咱们更得抓住机会，眼下我妈那边已经在帮我向邻居们借钱，咱们争取把一成的钱攒够。” “那得多少钱？五十个摊位经营资产总和的一成可不是小数目，你妈那边能借来这么多？” “我算了，加上我今年的分红和我妈那边说能借到的，最多还差六七万。到时候我再向别人在借一些，应该就可以了。” 戴凤娇眼神歪了杨巡一下，“你别打我的念头，我可弄不来那么多钱。” 杨巡赶忙谄笑着揉了揉怀里的媳妇，“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打你的念头呢，再说，这生意我的不就是你的，多赚钱也是咱俩多赚。你不是现在和顾总关系不错嘛？你去和顾总说说，就借咱们半年时间，那点钱对顾总也就是九牛一毛。” “我可不敢去，顾总平时对我够好的了，人家本来就是看二哥的面子照顾我，咱们管人家借钱买二哥的股份，这事说出去多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这都是当初二哥答应的啊。不行算了，我去找别人借。” 戴娇凤这一年也得到了不少锻炼，她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格，对杨巡这件事多少有些意见。她知道杨巡管别人借里的“别人”是谁，无非就是和他有合作关系的那些国营厂的小干部和一些从杨巡这里走货的二倒贩子。可那些人给杨巡和他合作也都是看重的他身后宋运成的实力，和顾卫红一样，里里外外还是都因为二哥。管他们借钱买二哥的股份，就算二哥不说什么，戴娇凤也感觉不道义。按戴的想法，应该用自己赚的钱买股份才最心安，慢一点无非赚的少一些，以二哥的人品断然不会不讲信用。 杨巡见媳妇还是不高兴，继续劝慰道。“就这一回，这次咱们的股份增到两成，明年拿到的分红多一倍，到时候用不了多少钱就能增到三成。你想想按照现在五十个摊位算三成的分红是多少？起码六七十万啊，小凤，我一想到那么多钱心里就颤悠。那能买多少房子？你听说二哥在京城的四合院了吗？到时候有了钱，咱们也去京城买几个，过人上人的生活。” 戴娇凤也被说得有些心动，可她和杨巡不知道的是，离小宋买四合院两年过去，现在200多平一处的四合院已经涨到了好几万元，而且一天一个价，等他们两年后认为有钱了的时候，这价格还要翻十倍，到时候他们的钱都不一定能买下来一套。前两年把四合院卖给小宋的那些大妈们现在悔死的心都有。 第二天一早，戴凤娇早早来到顾卫红的公司上班，她很会来事，平时每天早上都要提前三十分钟到班上，把办公室打扫干净，尤其是顾卫红那个单独办公室，浇花扫地清理桌面。今天她刚刚清理完，正好顾卫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凤，和你说多少次了，不用你干，你就是不听。这大冷天的，来这么早多遭罪。” 戴凤娇讨好得娇笑一声，“杨巡每天都走得特别早，我给他做完早饭也睡不着，只能来公司了。对了，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你不是最近不舒服？” 顾卫红将大红色的羽绒服脱掉，露出傲人的身材，坐在椅子上开心的说道。 “好事，外省的客户这两天要把尾款打给咱们，这笔钱下来，我要去京城，买房子。” “怎么突然想在京城买房子了？” “现在咱们的产品打开了京城周边市场，下一步还要往南开阔市场，以后去京城的次数就多了，原本我想着打算下半年在京城买房子，能方便些。昨晚我和小宋李雅他们聚会，我听小宋说京城的房子最近涨的厉害，现在他住的地方都涨了好几倍，听说是因为国家有消息近两年要推行房改，房价只会越来越贵，如果等下半年再买，我手里的闲钱恐怕买不了多大的。过几天小宋回京城，我和他一起过去，趁着过年前就把房子买了。” “二哥来省城了？” “嗯，前天就回来了...陪李雅回来的，就待几天。” 本来戴娇凤还打算今天和顾卫红说说借钱的事，如今却不能开口了，人家也要用钱，看来只好再想其他办法。 “对了，凤，今天给你安排个活干，一会去疤子那，也把他们剩下的货款要一下，我怕钱不够，多带一些过去。” 戴娇凤点头答应，不明白顾卫红怎么这么热衷去京城买房子，拿了这么多钱肯定影响近期的公司资金周转。只有顾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多么迫切的希望在京城买个大房子，只有在京城有了房子，她才能有理由到京城多与宋运成见几次。宋的家人如今都去了京城，他以后回省城的次数不会太多，就算回，也只会为了李雅。自从王彦全的事情过去后，顾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要等他，而在等待中，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不断的出现在他身边，如果不能经常出现在他眼前，她的机会会更加渺茫。 第九十三章 耐人寻味 宋运成回到省城干得最多的事，就是告诉身边的朋友亲戚买房子，如果有条件都去京城买四合院。前世八十年代国家推行商品房时他还不记事，但今生他算第一批了解内幕的人。 因为小宋身在京城大学经济学院，很多的老师和教授最近都被国家相关部委邀请前去开会，其核心内容就是住房商品化的可行性方案。小宋和他们关系好，自然能得到许多消息，目前讨论的主要应对方法就是在提高工资的同时，提高房屋租金，鼓励员工买房。国家要房改，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才可以去建商品房。提高租金，涨工资，再给租房补贴，房子租金上去了，房价自然就贵了。老百姓感觉到房价总在涨，就想着赶紧买房子。房价更贵了，地皮也贵了，那么建立商品房的大环境也培养出来了， 所以小宋已经预测到，一旦房改政策正式施行，国家的房地产市场正是开启就是一两年内的事。京城里的老百姓得到这一消息的人不少，所以最近几个月很多人都在想办法弄房子。想到这里小宋又想到了明年的最南面建省的事，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吃个头荤。 昨天他和顾卫红几人聚会，就已经建议顾卫红和孙义军等清流圈子里的要好朋友去京城买房子，当然首选还是四合院。今天上午他来到疤子的办公室，又给疤子和小五讲了这些。如今疤子手里的流动资金只会比小宋还多，小五手里也有不少积蓄，两人被宋运成阐述过利害关系后，都有了去京城买四合院的心思。 小五首先说道。“二哥，我手里这些年是挣了不少，但也花得多，现在还有七八万，您说我该怎么弄好，嘿嘿，您再给出出主意。” 疤子递给宋运成一颗高档香烟，小宋看了一眼，点头接过，小五会来事的赶快过去帮忙点上。 “七八万倒是还能买一处差不多地段的四合院，再过半年就得涨到十来万。我前一段时间问过明白人，整个京城的四合院一共有几万套，可以交易的私房不过几千套，基数小，流通少，涨的自然非常快。不过你要是想赚快钱那就不要考虑它了，起码要做好放在手里十多年的打算。我倒是建议你去城边地方了解一下筒子楼，但是一定要符合交易条件的，别闹出产权问题。几千块一间，京城发展的快，很快那些地方就会被纳入城内，几年时间房价涨十倍不难。当然你买得不能多，那样没准就会动了谁的奶酪，京城你们混过，水太深，赚点就好。” 疤子刚刚吸了一口烟，闻言被呛了一下。 “二哥，真能十倍？我手里还有百十来万，.....如果我东买点，西买点，零零碎碎的买，行不行？过几年这可就是上千万了，比什么买卖都强。” “疤子，别有侥幸心理，你做得再怎么隐秘，只有有能力又有心的人想查你，都查得到。你手里的钱最好还是买几处四合院，剩下的留着咱们以后还有其他赚钱的法子。好时代才刚刚开始。” “成，我和小五听二哥的，我这就去取钱，二哥你哪天回京城？” “后天吧，到时候顾卫红和孙义军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也跟我去，你和小五到时候也可以一起去。” “行。” 宋运成将只吸了几口的香烟掐灭入烟灰缸，他前世就不怎么吸烟，最多喝酒应酬时抽两颗活跃气氛，这辈子也没这个爱好。 “对了，杨巡最近忙什么呢？生意上的事最近不是都忙差不多了吗？” 疤子是生意上的主负责人，他率先回答道。“咱们的东西采购价低，现在很多其他摊位的人都想找咱们拿货。这事我就让杨巡负责。 杨巡和人打关系很有一套，和什么人说什么话，好像天生就是干这个的。这点我不如他，这小子挺能干，最近找他订过年后的货人很多，不到年底估计他是没得闲了。” 小五虽然平时和杨巡处得也不错，但他的心还是跟疤子更亲，此时见宋二哥在，插眼道。 “二哥，不是我挑拨离间，杨巡是能干，能力也强，但是这小子心眼多，那些跑外面大客户的活他都给揽去了，和他们又吃又喝的套关系，显得他多厉害似的，谁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也不想想这些人为啥和他处关系。还不是因为二哥？疤子哥重情义，知道您想照顾杨巡，也从来不管他，闹得现在别人以为杨巡是疤子哥老大似的。” “小五，你别乱说话，杨巡和咱们一起给二哥做事，是一条船上的，分什么你我？他这方面能力强，自然让他负责是对的。” 宋运成拍了拍手。“好啦，我还是支持疤子的想法，每个人都有长处，他让杨巡发挥长处，只会对咱们的生意更有利，小五为了疤子说杨巡也不能怪小五，给上面提意见是可取的。疤子是一把手，懂得利用好下面每一个人，这一点做得很好。但也不可以完全不管，适当的监督和了解还是要做好，这样生意才能更长远，更良好。” 咚咚咚.... 几人正在说话，一个靓丽的女人敲门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戴娇凤，被顾卫红派来找疤子收账。她把门打开一半，看到宋运成在里面，顿时停下了动作。 “二哥...您在呢，不好意思，没打扰你们吧？我一会再过来。” 宋运成挥挥手，笑着道。“我们没聊什么正事，小戴，好久不见了，快进来，咱们说说话。” 戴娇凤见到小宋亲和的笑容，脸上也绽放出粉红的笑颜，“哎，那就打扰二哥了。” “你在顾卫红那快一年了，我上次问起过她你的事，她说你进步很快，办事利落。年后还要给你涨工资呢。” “都是红姐抬举我，我一个农村来的，哪会什么，都是她耐心教我，谢谢二哥，没有您我怎么都没想到有今天。” “你和杨巡都很有潜力，杨巡咱们就不说了，你也好好干，我听卫红说她要开发其他服饰产品，以后的工作更多，你再好好锻炼锻炼，到时候让她给你安排个好位置。” 戴娇凤怎能听不出这是要继续提拔她的意思，心中高兴，更高兴的是她感觉到宋运成在关心她。 “二哥您放心，我和杨巡肯定都跟着您好好干，不给您拖后腿。” 小五见戴娇凤来了后，给大家重新倒了杯茶后就走了出去，疤子自打她进来后，就不怎么说话，但眼神没事就瞟向她一眼，自以为别人没看到，可怎能逃脱宋运成的法眼。 “小戴，你来这是找疤子有事吧？有事你们先聊，我来就是坐坐。” “哦，好。是这样，疤子哥，红姐让我过来把今年剩下的尾款结一下，正常是该下周再结的，但红姐要用钱，想提前就结了，你看？” 疤子点点头，看着戴娇凤美丽的容颜显得呆愣愣的。 “哈哈哈，我知道卫红是要干嘛？疤子，快给她结了吧，她这是准备去京城大买一场。” “行，呵呵，没想到红姐这么积极，看来我一会还真得把钱齐一齐，咱们都跟着二哥您去捡金矿。” 宋运成喝了口茶，站起身，“那你们先办正事，我先回去了。对了，小戴，明晚咱们老地方聚财，你回头和杨巡说一下。” 也不等对方答话，小宋笑了笑扭头走出门去。 戴娇凤的眼神直跟着小宋的步伐出了门外，直到消失在眼中，才收回来。 “疤子哥，刚刚二哥和你们都聊什么了？” ...........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捡金矿一样。哎，我和杨巡手里是没钱，不然我都想跟着二哥你们去买了。” 疤子只要一看到戴娇凤就反应迟钝，疤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他内心想什么，但也不至于着魔一样吧？每次想改，可都做不到。当戴娇凤见到疤子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都被盯得脸红了，疤子才醒神过来。 “啊..你...你们怎么会没钱呢？今年杨巡的分红可不少的，买两个四合院都够了吧？” “钱是不少，...可杨巡不是想拿钱找二哥买股份嘛，这钱就不够了，他管老家借了钱，我的工资也都填上了，可还是差一部分。” “那就有多少买多少呗？杨巡当初和二哥谈的我知道，最多每年买一成，到三成封顶。也没说要两年买完，过期作废，今年钱紧可以买半成啊。” “哎，我也知道，可你也知道，杨巡从小就过惯了苦日子，这次二哥给了他这么大的好处，他就想着用最快的速度拿到手里。他呀...我原本也是不同意的，可说不过他。” 疤子点点头，看到戴娇凤脸色的纠结，仿佛自己的心揪了一下。 “那你们还差多少？” “还差七万左右。” “好，那这七万你们别想别的办法了，我借你们。” 戴娇凤闻言一愣，看着疤子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那...那怎么行，我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不行我就和杨巡说让他就买这些的股份。买不了一成，百分之八也可以。” “七万块也不多，你和我客气什么，等你们有钱再还给我就是。” 疤子虽然这样说，但心中还是骂了自己一句“重色轻义”。他这是挖二哥的墙角呢，这样一来二哥的股份因为自己会少了一些，一年下来也少挣不少钱。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帮戴娇凤，尽管自己不能得到任何好处。 “不...不行，疤子哥，谢谢你，但这样不好...” “行了，怎么的我还是杨巡的领导呢，这事你们听我的，钱我那是现成的，现在就去取给你。” 第九十四章 87年会 晚上，杨巡和戴娇凤的小家。 看着桌子上一摞摞的钞票，杨巡惊喜的拿起来，一摞一摞查验。 “小凤，这都是疤子哥借给咱们的？” 戴娇凤坐在一旁同样看着桌上的钱，被杨巡声音唤回了意识。 她向杨巡说了前因后果，但并没有说是疤子主动借给他们的，说是杨巡不好意思向疤子开口，她就去向他借了，把主动性说成了自己。 “他们真说京城的房子要涨的厉害？” “嗯，要不然咱们别买股份了，不如跟着二哥去京城买房子，既然这么多人想去买，肯定能赚钱。” “嗨，就算咱们去买，两三年后还能涨多少？还是买股份，两年后咱们就能比现在赚的多两倍。那京城的房价按二哥说的，已经炒起来翻了好几倍了，还能再翻好几倍？放心吧，到时候咱们钱多了，要是二哥说还有的赚，再买不迟。哈哈，现在钱终于够了，明天晚上聚餐我就和二哥提，小凤，我爱死你了，咱们马上就有两成股份了。” .......... 第二天的聚餐李雅并未出席，她已经跟着母亲去嫁到邻市的姐姐家，李雅大姐结婚已是第五个年头，好不容易有了喜讯，她的预产期刚好在除夕前三天，王晓丹担心大女儿，就提前几天过去陪护。 这次聚餐就像后世的企业年会一样，出席的人很多，董事长宋运成，总经理疤子，副总经理杨巡，后勤部经理小五，摊位管理员，仓库管理员，会计员，采购员，市场调查员等等共计三十多名员工，在老谭八大碗坐了四桌席。这些人里多数都是今年新招的，其中高中生的比例最高，还有两名新毕业大学生。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是小宋计划中未来的零售帝国的前期部队，人才的储备已经开始。 聚餐的模式也是由宋运成先开始讲话，肯定了大家一年来的工作和付出，并对新的一年做出展望。接着由疤子负责念出评选的五名优秀员工，获得千元的红包奖励，其余的所有员工也都得到了二百元的红包。这些钱都是由宋运成的分红中出，员工们自然欣喜异常，尤其是获得千元红包的五名优秀员工，其中就有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的名字叫李明川。他当初选择这个工作是非常纠结的，一个大学毕业生86年刚毕业时工资差不多在五十元左右，而这里给他开出的条件是一百五十元一个月，工作优异还有奖金。李明川家境贫困，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分配的工作来到这，现在他很庆幸当初的选择，因为他从毕业到现在半年下来，已经攒了一千多块，今天又得了优秀员工的红包，加起来就是两千多块。这笔钱足以让他在老家建一所房子了，而这仅仅才半年时间。 难得一见的背后大老板慷慨解囊，众人们皆大欢喜，酒桌上的氛围立刻火爆了起来。餐桌上觥筹交错，一些会来事的员工还带着酒杯去向宋运成和疤子等几位领导敬酒。他们不知道今天头一次见到的大老板性格，却是知道疤子的个性，是个豪爽的东北汉子，平时虽然严肃，脾气火爆，但私底下却是个热心肠，很多员工都得到过他的关照。但今天如果不先敬那位年轻的大老板，直接敬疤子，就失了礼数，所以众人们都先敬小宋，再敬疤子，有些也会敬杨巡和小五。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看起来文质彬彬，又帅得一塌糊涂的大老板居然是个比疤子还豪爽的，简直是酒到杯干，无论是谁来敬酒，都是先干为敬，并且还要感谢这些人一年来的辛苦工作，并鼓励其再接再厉，他和疤子不会亏待每一名员工。 那一晚大多数的人都喝醉了，很多人都是被小宋找来的饭店人员送回的家。等大多数员工都走了，今天也没少喝的杨巡这才找到了宋运成。 “二哥，我再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没有您就没有我杨巡的今天，谢谢您。” 宋运成举起杯和杨巡碰了一下，戴娇凤适时的拿着装满酒的杯子贴了过来。 “二哥，我和杨巡一起敬您。” “好，干！” 砰！ 杨巡做事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虽然现在脑子晕晕的，但他还记得今晚他的正事，强撑着压下酒意，谄笑道。 “二哥，我和小凤今年手里攒了不少钱，琢磨着想向您买下当初您定的一成股份，嘿嘿，不知道行不行。” 当杨巡说出这话的时候，戴娇凤心道一声“来了！”便紧张的盯着宋运成的脸色，生怕出了岔子。 “行！当初就这么定的，有什么不行。回头你找疤子核算一下到现在生意的总资产一共是多少，你按照一成的价格把钱给他就行。杨巡好好干，我一直看好你，以后生意会越来越大，你得给我冲上去。” 杨巡闻言大喜，戴娇凤也是心中松了口气。 “谢谢！谢谢二哥！” 他拉着戴娇凤赶忙站起身，向宋运成鞠了一躬，然后就把酒杯倒满，咕嘟嘟干了下去。 “二哥您放心，我杨巡就算赴汤蹈火，也把您交代的事做好。” 杨巡这次是真喝多了，差点被担心他的戴娇凤送去医院。疤子经验丰富，告知杨巡应该没事，最后把他们俩送回了家。 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九点多，他起来后干忙就穿衣服想出去，被戴娇凤拦下。 “不行，股份，股份，今天咱们得把钱送疤子那去，哎呦...” 挣扎起身的杨巡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戴娇凤上前把他扶起。 “你昨晚喝这么多，腿都软了，是疤子给你背进屋的。算了，你在家躺着休息，我去吧。” 杨巡赶紧点点头，“对，别耽误了正事，小凤，你去。” “那行，饭我给你都热过了，你一会吃一点，我这就去。” 戴娇凤将早已准备好放在桌子上的大包裹拿好，杨巡一看那么大一个包裹，戴娇凤背起来非常突兀，又起身拉住她。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咱们俩一起去吧，你等我一下，我吃口饭，咱们就走。” 戴娇凤点点头，没说什么，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独自坐在床上。 呆呆的看着急急火火吃饭的杨巡。 第九十五章 乌龟去哪了? 宋运成把堂弟留在省城和叔叔婶婶过年，自己带着省城的购房大军开赴京城。 众人开开心心带着大把的钞票而来，有人想着几年后房价暴涨大赚一笔，有人想着以后住在京城大院子里过旧时代大老爷的日子。可等他们抵达京城了解一番行情后，表情全变成了痛并快乐着。 原来最近四合院的价格又涨了，而且是涨得已经买不到了。正常想卖的都已经被最近的价格征服，卖掉了。还有坐地起价等着更高价格的，打算过段时间再卖。还有想卖但产权分不清的，大杂院式的，小宋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最后问题来了，除了顾卫红和疤子，其他人手里的钱都不够以超出目前很高的价格买到一处四合院。这些人算是铩羽而归，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城边寻找可以入手的其他房子。 顾卫红的目的很明确，当疤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她直接拍板在西城区一口气买下了四个相邻的四合院。小宋都为这女人表现出的豪气咋舌，像极了后世口呼买买买的暴发户，一路拿钱开道。 疤子被顾卫红感染，最后也买了两套面积小的，位置偏僻些的。就算如此也花费了他小一半的积蓄。 趁着年前没放假的几天，小宋托关系终于帮他们忙完了手续，而这些人这些天也都住到了宋运成东城区的家里。 顾卫红在小宋的院子里到处乱逛，不时口中就会说。“我那里也要这么弄。”“这个好，这是把墙推开了吧？”“我怎么没想到，这里居然安一面玻璃，好亮堂。” 小宋这里难得热闹了起来，陈淑兰见儿子回来了，就扔下女儿跑回去陪老头子住。偌大的地盘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整日嘻嘻哈哈，弄烧烤，吃火锅，打麻将，就连火腿都跟着享了口福，几天吃下来胖了一圈。 当众人即将返回省城的时候，他们还在乐不思蜀，约定下次有机会还要来小宋这热闹。顾卫红在临走的前一天找到宋运成。 “老宋，我打算过完年就过来弄我那处院子，今年我来京城的时候肯定不少，早点弄完我也好早点住进去。到时候还得多麻烦你帮衬一下，如果方便的话，暂时给我提供个住处，我就要这两次我住的那个院子。” 小宋哭笑不得，这哪是问自己方便不方便，明明是打算直接住进来。可他不好拒绝，但想起前两天三妹和自己提到的事，还是说了顾卫红两句。 “住在这可以，但是咱们约法三章，第一个就是不能住太久，我三妹开学后要回我爸妈那住，那时候咱们孤男寡女的说起来不好听，李雅那也没法交待，我妹子走了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了。第二件事就是管好你的个人物品，你上次在这住两天知道落下什么了么？”小宋眼神看向顾卫红的伟岸处， “那东西怎么能随便丢在我这，我妹前段时间发现了，不用猜都知道是你的，她会怎么想？下次注意一下。 再有....住下以后，半夜不要来爬我的床。” 顾卫红娇笑一声，给了宋运成一拳。“去你的，老娘才不会上你的床。” 小宋好似没有看见面前的风情万种，故作轻松状，“反正我都交代完了，你看着办。” 宋运成不会一直使用他的变态听力，不然的话，他会知道此时的顾卫红心中颇不平静，顾卫红听到小宋的调侃，甚至心中真的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再某个夜里冲进宋运成的房间，爬上他的床，占有这个男人。 小五和孙义军几人在城边寻找合适的下手房子，小宋又托人一起帮忙寻找，但此时已经接近除夕，就算有人想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几人只好打定主意，等过完年有时间再来看看情况。 顾卫红等众人走后，小宋的生活终于平静。 此时距离春节只有三天，李雅打来电话，她的大姐终于生了，是个儿子，李雅姐姐的丈夫家是三辈单传，现在国家实施计划生育，一家只能生一个孩子，儿子的到来把他们一家人开心坏了。 难得平静下来，小宋无事可做，他就想着把院子里的杂草枯枝清理一下，等明年开春再多种上一些植物，让院子再添几分活力。他干活利索，一个院子只需要不久的时间，从最西面的院子开始，一路清理。可活干到自己住的大院子，却出了岔子。 宋运成发现，大院子花坛里的乌龟没了！ 小宋心中奇怪，现在京城的温度早已经降到零下，这三只冬眠的小龟还能睡醒了爬走不成？他开始仔细观察期花坛里的诸多细节，发现埋下乌龟的三处位置都有刨动过的痕迹。因此他赶紧叫来三妹，问她是否动过小龟。 宋运华直接摇头，她连当初二哥把乌龟埋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动它们。这可一时难住了宋玉成，想来想去，难道是顾卫红和疤子他们在的时候，他们中的谁刨开土拿走了它们？但怎么想怎么感觉这件事不靠谱。 他在院子里逛来逛去，翻找每一处角落，甚至动用超级听力去感知周边的动静，寻找冬眠时小龟微弱缓慢的心跳声，可是依然无果，走遍了所有院子，都没法任何发现。小宋有些着急上火，他对三只小龟还是很在乎的，不仅仅是因为它们是他重要试验的对象，也因为养了半年多，和这些呆萌的小家伙培养出了感情。 最后宋运成只好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再次仔细观察起花坛里的所有细节，每一处都不会轻易放过。这次小宋终于发现了异常， 一处， 二处， 三处， 许多处， 如果不仔细观察，没有公安人员那样侦查案件的耐心和眼力，真的很难发现其中的蹊跷。 “原来凶手是你！” 小宋怒气冲冲的走到一处地方，对着里面喊去。 “出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第九十六章 凶手就是你! 小宋满脸凶相的对着对面喊着，对面却一丝声音也没有。 “别趴着，给老子滚出来！” 宋运华原本在屋子里听收音机，结果被二哥的叫喊声喊了出来。 “二哥，咋了？” 小宋大手一挥，“没你的事，小样我看你出不出来。” 宋运华好奇的看着二哥的动作，只见他双手掐腰走了过去，其中一只手猛然伸出，使劲一掏。 “呜呜呜呜.....” 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崽子就被他从小木房子里拎了出来。不用猜，正是家里养的德牧犬，火腿。 如今那小家伙正一脸惧色地浑身颤抖，可怜的小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它“二伯”。 “说！，快如实交代，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宋运华看着二哥把狗拎到他眼前，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顿时哈哈大笑。“二哥，你这是弄得哪一出？火腿难道还会说话不成？哈哈哈。” “哼，它是不会说话，但它会办坏事啊！” “它办了啥坏事，把你屋子里的古董弄坏了？还是偷吃东西了？” 小宋一听到“偷吃”二字，心里一揪。心说“老子用血喂的龟，就是你用来吃的？” 他越想越气，直接拎着狗脖子就往大院子走，来到花坛处一把把火腿扔到原来小龟冬眠的地方。 “交代，这里的乌龟让你弄哪去了？” 火腿此时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嘴里发出低微的呜咽声，一双狗眼雾蒙蒙好似满是委屈，对面的长辈正在发脾气，它真是吓坏了。 小宋缓了好几口气，这才蹲下身子，拍了拍狗脑袋。 “现在先不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想知道这几只小龟被你弄哪去了，是生是死？” 他怼了一下狗鼻子，然后对着三处土坑点了点。 火腿好像明白似的，颤颤巍巍走过去几步，对着土坑问了问，然后好像想起来什么，看了宋运成一眼，扭头慢慢的走向自己住的院子。小宋只好一路跟着，直到回到了他和宋运财给火腿打造的木质狗房子处。 火腿走进对它来说面积很宽裕的屋子，在里面捯饬了一会，嘴里叼着一物走了出来，它走到小宋脚下，才放下东西，“呜呜” 小宋定睛一看，这哪是一物，分明就是遗物。而且正是乌龟的“衣物”。一只被咬的七零八落的乌龟壳子。得，看尺寸，应该是一号实验龟的了。 见着乌龟壳子都被咬成这个样子，宋运成哪还不明白，这一号小龟一定已经进了火腿的肚子，这龟壳子成了火腿在它房子里练牙口的玩物。 小宋也顾不上脏了，平时这狗房子都是宋运财偶尔收拾打理，他为了寻找其它两只小龟的下落，只好弯腰爬了进去，接着自己的超级视力，在显得漆黑的狗房子里寻找它们的下落。房子里除了一些屎尿和臭味，倒是没几样东西，他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衣物”。一个相对完整些的龟壳子，小宋记忆力很好，这应该是二号实验龟留下的，因为三号的比这个要大一点。 他拿起二号留下的龟壳，发现上面的咬痕很多，但是深度都不大，只在腹部的甲壳上有一处巨大的破损，但从表面就能分析出来，二号的龟壳比一号留下的要坚固很多，但可惜的是依然被这只糟狗给吃进了肚子。他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三号实验龟，他有一丝侥幸心理，三号的龟壳最为坚固，从二号龟壳的受损情况来看，三号很有可能不会被火腿的狗牙破甲。 将两只龟壳都扔到火腿身前，指了指它们，宋运成接着对火腿比划着说。“和这两个一样，还有一个，在哪？你给我找出来。” 要说狗的智商最大能有小孩那么多呢，火腿又闻了闻这两只龟壳的气味，然后掉头就跑了起来。小宋只好继续跟着，又回到了大院子，只见火腿东闻闻，西闻闻，但看其神情就知道没有什么发现。宋运成现在只恨自己的鼻子还没进化到狗鼻子的地步，不然他就要亲自下场了。 直到火腿逛了一大圈，它终于在一个靠在院墙边，过去留下来的排污道停了下来，并对着宋运成叫了两声。 小宋走过去看了看，这条排污道是院子改造时小宋让工人们留下的，还改建疏通过，是为了防止雨水季节遇到大雨导致院内积水而留的。现在可以称作排水线，它一直通往院子外面，最后流进的是城市的排污管道。 宋运成一拍脑袋，心说“完蛋”。 这排水线既然通向下水道，那这个三号实验龟如果最后真出现在这里，那多半是有去无回了。此时小宋也不好拿火腿撒气，毕竟这家伙只是个畜生，当初把三只龟翻出来也不过应该是闻到了龟肉味，刨出来尝鲜。分析出这些，几个月前火腿还是个小家伙时，它总是围着被小宋放到大水盆里放养的三只小龟看的情景就重现到脑海里。 “原来小时候就惦记上了，估计是那会牙口不行吧？哎，失算了。埋三只龟的时候怎么把这家伙给忽略了。” 宋运华从二哥口中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哭笑不得。她既喜欢那三只呆萌的小龟，也喜欢这条淘气活泼的小狗。如今小狗吃了小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也知道，打它骂它也无济于事。 火腿见宋家二伯和三姑都不怎么搭理自己，也仿佛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直小心翼翼的跟着宋运成，不是的摇头晃脑，乞求原谅。 事情过去的第二天，这天宋运成按照计划准备带着三妹回父母过年，接下来几天他们都要住在父母那，小宋一从自己的大豪斯里出来（宋运成自己住的改造版两室一厅和院子间有防盗门相隔，因为里面有古董，保护措施很齐全，同样火腿也进不去。）火腿就趴在门外，见到小宋立刻站了起来，依然像昨天一样，仿佛认错的孩子。 宋运成叹了口气，只好蹲下身子摸了摸狗头，揉了半天它的小脑袋。火腿乖巧的任凭二伯玩弄，心情好像也好了许多，尾巴摇得都欢实了起来。 “算了，饶了你了。龟死不能复生，实验已经证实了血液对它们有用，等今年的新龟破壳，让东宝带来新的再说吧。不过嘛.....” 小宋用力戳了戳狗头。 “老子的实验龟到底是你被你吃的，所以，当老子的实验狗吧。” 第九十七章 雷东宝的剑走偏锋 还有两天就要除夕，小雷家到处都热热闹闹，村民们都住上了新房子，前段时间就发给每家每户的年货更是丰富异常，鸡鸭鱼肠，果米油面，村里男女老少都夸村里干部干得好，为大家着想。过了小年每天都有村里人在家门前放挂鞭图喜庆，请一些村里亲朋到自家喝酒吃饭。哪家放鞭炮都会聚起周边的不少村民围观，嬉笑都骂，孩子们玩得更疯，感觉这些天里每一天都和过去过年一样开心。 这些雷东宝都看在眼里，让他既开心又骄傲，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带着下面的人一点点干出来的回报，村民们也都对他感恩戴德，如今的他可谓是众望所归。 不过今天他按宋运成的想法要做的事却让他有些犯难，感觉这么做会不会不好。 此时他和士根几名村里干部骑着各自的摩托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五辆大拖拉机，拖拉机上都装着满满的鱼肉米油等年货。拖拉机旁边的挡板上纷纷挂着条幅，条幅上写有“感谢县委县政府，让我们农民过上好日子。” 大部队轰轰烈烈的沿着土路直到县里的板油路，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这是干嘛？” “你没看到吗？那条幅上都写着呢。” “那拖拉机上的东西都是干嘛的？” “这是要给县里送礼吧，这也行？这五车的东西，得多少钱。这些农民拿这么多东西送礼，比咱们县里的还有钱。” “我知道他们，是小雷家的，我叔叔家的妹子就嫁到了小雷家，当时我还去过。他们村弄了好几个村企业，村里富得流油。” “难怪。” 雷东宝一马当先，驱车停在了县政府门口，后面的人马跟着他停在一排，外面的景象立刻引起了县政府的主意。 门前的看管对人前的雷东宝很熟悉，这两年是县政府的常客，他和对方说了两句话，直接给上面打电话通知过去。 不一会，陈平原就带着秘书和一些领导们快步赶到门口，被小雷家弄出的架势搞得哭笑不得。 “东宝，你们这是干嘛？还住不注意影响？” 雷东宝如今身强体壮，冬日里也只穿了单薄的两件衣服，他就像过去武行里的武夫一样，龙行虎步般走到陈平原身前，手里拿着的东西直接打开，赫然是一条大红锦旗。“感谢县委县政府让我们农民过上好日子——小雷家村全体村民” “县长，我们小雷家的村民们日子过好了，自发要求我们村集体这么做，是民愿！陈县长，请你代表政府接受我们的心意！” 跟在雷东宝后面的众多小雷家随行人员也跟着大喊。“请政府接受我们的心意，感谢政府！” ........ 一番热闹的推搡，陈平原接受了那条锦旗，嘴上虽说雷东宝他办事鲁莽，这事弄得影响不好，但心中却是开心的。这事的好坏要看怎么说，只要运作得当，小雷家村民过年自发前来感谢政府，给政府送锦旗，这是对政府一年下来工作的极大肯定，这也是他陈平原的政绩。 “锦旗我就代表县政府收下，但拖拉机上的东西，东宝你们拿回去，我们政府能让村民们过上好日子，同样高兴，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但我们不可以，也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雷东宝心说果然如此，脸上露出笑容。“哈哈，县长，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贿赂政府的，我们感谢政府多年来对我们农民的照顾，感谢那些多年来帮助过我们的一代代政府工作人员，所以我们打算在年前搞一个慰问退休政府老干部的行动，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要去慰问县政府退休的老干部们的慰问品。敬老爱幼，怀抱感恩。县长，这你可不能拦我们了吧？” 陈平原一琢磨，这雷东宝脑瓜子怎么这么灵了，既然不是直接送给县政府的在岗人员，只是给退休的老人们，这虽然也有擦边嫌疑，但起码说得过去。上面再怎么样也没法责怪。 雷东宝看出陈平原更加舒缓的表情，赶紧知趣道。“县长，这你可管不到我们吧?您需要做的不过是给我们退休的老人家们的家庭住址，我们挨家去感谢慰问，不给县里添麻烦。嘿嘿” 陈平原故作无奈的指了指东宝，“你啊你啊。联系方式我没法给你，你自己想办法。” 说着就带人走进了办公楼。 人群中陈平原的秘书偷偷向雷东宝点了点头，东宝会意。 这一天小雷家兵分几路，游走于县城中，美其名曰，“知恩图报送温暖，家人同乐暖人间。” 之后，县里和其他村子的人们都说小雷家这是哗众取宠，但也不得不佩服雷东宝敢想敢干，给县里送礼都送得思路清奇，独辟蹊径。县上后来虽然下达了指令不允许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也并未怪罪小雷家。而小雷家也得到了那些退休老干部的众多好评。 雷东宝忙完这事，晚上就给宋运成去了电话。 “姐夫，这么做是对的，以后都不要给县里领导送钱了，那是犯法，被发现就是坐牢的，不过平时可以送些村里的农产品，有了这次小雷家的越线行为，陈平原就算对你不满意，也暂时不敢明目张胆的给你穿小鞋，以后多申请和他去先进地区搞搞调研，再来京城一趟，我帮你压压阵。” 和小宋结束通话，雷东宝第二天一大早赶去岳父家，接上岳父岳母，应宋运辉要求带着他们前往金州，同时还带上了不少年货。 宋运辉接父母到金州过年，是经过几方面考虑的。一来，今年刘总工退休，前段时间身体出了些小毛病，住了一次院，如今四个女儿都已经出嫁，过年也每个在身边陪伴的，怕因为情绪又影响了身体恢复。二来，最近妻子刘启明在吃中药调养身子，老中医说刘启明身体寒，想要怀孕需要调养，所以过年也不想妻子跟着自己再折腾去老家，待不了几天还要再折腾回来。最后父母年岁大了些，多少年来也没怎么离开过山沟沟里，现在他住上了处长楼，也希望父母能来这边住上一段时间，一是解了家人间的相思之苦，二也能让父母出来换个环境散散心。 雷东宝这是第二次来金州，他竭力要求宋运辉带着进去绕一圈。宋运辉依言，带上雷东宝将厂区转了个遍。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等两人一圈两个多小时走下来，厂区已是灯火通明。雷东宝站在二分厂大门，看向一分厂边缘新车间灯光璀璨，如同水晶宫一般的塔罐丛林，豪情满怀地跟宋运辉说，他以后也要把小雷家建成那样的壮美。 宋运辉和刘启明处对象那段时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晚上下班带着刘启明，骑车到二分厂门口看新车间的灯火辉煌。可现在听着雷东宝的豪言壮语，他竟没有自豪，也没共鸣。 他前段时间出差回来，闵厂长已经新官上任。一分厂换上的新分厂也是是闵的多年亲信。如今的金州上下，已经飘荡起“闵”字大旗，宋运辉已经感到黑云压境。此时此地，要他如何欢喜得起来。 第九十八章 宋家的87春节 今年的春节宋运成一家过得略显清闲。主要是这次家里是在京城过年，父亲宋季海是新官上任，不像在省里的时候老关系那么多，除了部里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相处亲近的一些人，他这个京城里的小小厅官做不到门庭若市。 不过以前省里的老关系宋家在京城也没有断掉，尤其是退二线的白高官如今也来了京城，孙政材组局，三个身在他乡的省里家庭年前也小聚了一次。宋季海虽然和孙政材没太多接触，但他曾在白高官手底下工作好几年，如今到了京城更添几分亲近，老白和老宋私底下也开始以兄弟相称。这方面也托了白玉英和宋运成的关系。白玉英年前也回国与父亲团聚，白玉英和儿子小糖都和小宋关系亲好，老白怎么说也是副国级待遇，能如此亲和下交也有爱屋及乌在其中作用。 白老的儿子这次也跟着到京城过年，他是白玉英的大哥，叫白玉国。前不久从部队转到地方，如今在外省的一个县里担任副处级干部。他比小宋足足大了十五岁，让他与还是个学生的宋运成兄弟相称多少有些介怀，不过小宋能说会道，而且白玉国与老大宋运开算曾在一个军队打过南面那场仗，小宋听大哥以前说过那时候的事迹，多了不少谈资，倒也不显得太过生疏。 当然眼下小宋最需要好好相处的自然还是孙政材，这是未来罩着他的部里大佬，宋运成的前途有孙政材的帮助一定能走得更通顺。不过这次聚会他只是小辈配角，两位大佬和父亲这位准大佬才是真正的主角。孙政材的夫人倒是很喜欢宋运成，席间还问小宋有没有谈女朋友，被告知其已经和省城的李立军家二女儿在谈恋爱，那热乎劲才作罢。 聚会散场前，白老还特地唤来一群小辈们到身边，每人聊上几句。临到宋运成是，白老居然还对这个几年前春节时去过他家的娃娃印象颇深。 “小宋啊，听说你今年就要毕业了，上次见你记得你还没上大学，一晃时间过的真快。刚才你孙伯伯还没少夸你，说你前段时间那篇文章写得好。以后工作了还要继续努力，多像你父亲学习，他可是个实干的好榜样。” “谢谢白伯伯教诲，我一定谨遵您的教诲，不给两位伯伯和我父亲丢脸。” 相比于过年显得比往年清闲得小宋一家，宋运辉的这个春节，却是有生以来过得最热闹的春节，热闹得他都觉得要忙死。 宋季山夫妇在儿子家住得挺好，他们虽然来自农村，可知书达理，做事胆小而愿做无限牺牲，而妻子刘启明也是个读书人家出来的，和公公婆婆相处很合得来。对于宋家父母来说，儿媳妇很多地方都和女儿宋运萍很像，尤其是声音和脸型，这让他们更加喜欢刘启明。而对于刘启明来说，有人替她打理家务，正好她最近一来忙着调理身体，二来准备年后的进修，能从家务中脱离出来自然心中欢喜。宋运辉忙，顾不上家，也正好扔给父母。于是家里的事都是宋季山夫妇和刘启明说说后，老两口子商量着办。一家人谦让和顺，一点也不想其他人家，两代住一起经常鸡飞狗跳。 春节的时候刘总工老两口也被宋运辉和刘启明好说歹说请到了家里，四老二少一起过年。宋季山夫妇原本看见刘总工这个做过大官的，非常拘束。但几次相处下来，感觉除了脾气撅了点，但做人讲道理，待人处事也文质彬彬的。刘总工对宋父过去经过的苦难遭遇很是同情，感觉和现在的自己有些处境相似，老宋又是个会些中医的，很对刘总工这种老读书人胃口，没事就找宋季山谈养生，又讨论他的病情。二人没事时也下下棋，喝喝茶，倒有成为老知己的趋势。宋运辉两口子更是开心，两边的父亲这下子都找到了解闷的。 宋运辉初二早上就去给水书记拜年，进去看到一屋子人，开总厂干部会议似的，有头有脸的都在，不由得大乐，那么多人在，他倒不显眼，不过看到老程和闵忠生这两个对自己有想法的总厂副厂长，他也只得躲着对方走。临近中午时候，大家又都散去，个个奔赴婚宴，很多还是刚才还见面的。初二以后又是初四，一天中、晚两场，参加不尽的婚宴，送不完的贺礼，送得宋运辉荷包空空，心里吐血。贺礼雪片样地飞出去的时候，宋运辉有时恨不得想跑去找二成做生意算了。他姐夫雷东宝现在腰包富裕，他又从姐夫听到跟着二成干的杨巡，好像身价都已经数十万，而他别说数十万，就连一万，五千都没有。当然，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杨巡身价的确是数十万，但欠的钱也有不少，剩下的还全变成了股份，此时的荷包恐怕和他一样拮据。 可平静下来，还是把这些想法扔到一边去，大山中的娃靠读书跑出来，他得为自己，也得代替他姐姐出人头地，而在他心中，最出人头地的还是官本位的老思想，努力往上爬！ 因此他不得不问父母借点钱应急。他是领导，送礼当然得送大份，可是他与其他领导不一样，人家是家底厚实多年积累的老财主，他却是正需要花钱的时候。他送完存折上的钱，无奈之下只有伸手问父母借，心里很不是滋味。偏偏一月份的工资又是为了照顾春节提前发了，宋运辉上班后到了二月十日，习惯性地想到工资，兜里却只有问母亲借的几块钱。 刘启明眼聪目明，她也是厂里的人，尤其还在总厂办公室这个消息灵通的地方，对于丈夫不愿和自己说的窘态，她心知肚明。因此她特意回了两次娘家，从母亲那里拿来了几百块钱缓解这个时期家中的窘迫。 一对小夫妻晚上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宋运辉向妻子许诺，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好的。 第九十九章 杨家的87年春节 杨巡今年在省里一直忙到了除夕前三天，要不是怕再晚就赶不上到家过年，不然非得弄到除夕那天不可，他刚刚增资到二成股份，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干劲十足。 一路偕戴娇凤踏着积雪，两人将剩余本就不多的钱买来许多高档的春节礼品，春风得意地踏上返程火车。下火车，虽然此事囊中羞涩，但也装作财大气粗地叫了一辆等客的破轿车，拉着他们俩先去杨家。如今杨家的村里邻右很多都是他的债主，母亲向他们借钱的时候就已经解释过杨巡的近况，大家都知道他现在在东北是干大买卖的，所以场面上的事更得撑得十足。车一路开到家门口，让村里人们都听到汽车上出门观望，他才下车付费，坑着从东北带回来的特产和过年的年货，带着戴凤娇走进自家大门。 他将千娇百媚的戴娇凤领回家让妈瞧瞧，如今戴娇凤可算今非昔比，去年这时候她最多不过能在十里八村算得上娇俏时髦的美人，在顾卫红的公司工作一年后，眼界和阅历都得到了长足的增长，增添了许多干练，打扮和气质都不是过去能比，堪称经典的80年代末都市丽人。和放寒假的弟妹们一起吃个中饭，大家见面都是客客气气，几个弟弟妹妹都被戴娇凤的气场和风姿震慑，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种羡慕的情绪。杨巡这提了一年的心才总算放下，不过杨母对戴娇凤一直有偏见，今年见戴比去年的时候还要妩媚动人，心中更是不喜，但却没有在神情上表现出来。 中饭后，杨母就提出戴娇凤也是离家一年，杨家不能自私地强留着她，杨家不能搞重男轻女的封建套路，她安排杨速跟着骑车驮戴娇凤的行李，而杨巡当然是驮着戴娇凤，客客气气地送戴娇凤回家。 戴娇凤原本一直以为杨母很严厉，今天这一接触，也是跟着杨巡一起松口气，觉得杨母虽然说话权威，可笑容可掬，是个明理的长辈。唯一美中不足的，杨家新修好的二层楼新房，楼上三间卧室，杨母一间，杨逦一间，三兄弟共用一间，就是找不到她的落脚地。那她春节还要不要来杨家过？戴娇凤不知怎么处理，问了杨巡，杨巡含糊其词。杨巡这半天下来又怎会看不出妈是什么打算，他能看不出妈有意把他们兄弟三个塞一个大卧室是什么意思，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但当着戴娇凤的面，他只有敷衍再三，怕影响未来婆媳关系。而戴娇凤在察言观色方面也不再是小白，对于杨母的做法，她心中有很大的意见，心中委屈却又没法当着杨巡家人的面诉说。在回到家中后，还是一脸寒霜的给了杨巡一个表达不满地眼神。 杨巡感到里外不是人，送完戴娇凤回到家中，杨巡背着弟妹们与杨母商量，果然印证他的猜测。 “老大，你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在没领到结婚证前，绝对不能让戴娇凤来咱们家过年。要是那样，让村里人知道了要怎么想咱们家？你不要面子，妈还要呢。” “妈，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人家戴娇凤已经和我过上日子了啊，这一年来我们在东北相依为命，对我又好，不仅仅自己去工作，还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这样的媳妇让我找来是我的荣幸。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杨母在家一言九鼎惯了，虽然现在和她说话的是家里大儿子，是家中话语权仅次于她的，但在这件事上她并不准备妥协。 “你不想让她受委屈，难道就想看着你妈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被别人说三道四，受委屈吗？这事我肯定不需，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敢带着她到咱们家来过年，那你就没我这个妈。” 杨母犀利的言辞搞得杨巡非常气闷，可也无奈。心想不行就按照妈的话再坚持一年，明年他就到法定年龄，到时候就和戴娇凤领结婚证，他妈也不会再有什么说辞了。他与戴娇凤在东北时朝夕相处，两人还是干柴烈火的年纪，两天不见就非常想念。可春节回家，需要到处拜访朋友，尤其是在生意上给过他助力的人，一些工厂的朋友，一些借他家钱的亲友。还有见一见年后想跟着他去闯荡的未来手下，经过这一年的历练，他见识到疤子小五他们有一帮手下的重要性。虽然他杨巡是二把手，但手下却没几个真正的自己人可用，自己赚得多，可每天都忙地起早贪黑，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和疤子的处境简直天地之别。如今他的股份增到了两成，他的野心和底气也大了不少，所以再回东北打算带上几个同乡作为助力，春节前后就同这喜人一起展望未来一年的好年景，大家见面总要喝几口酒，说几句话，他一时忙碌得有些脱不开身。 戴娇凤这个年过得很不痛快，她和杨巡回家就已经是除夕前一天，之前她和家里联系，还和父母说这个年应该是在杨家过了，哪成想当天就被“遣返”回了家。戴娇凤自己气苦不说，父母也没有了好脸色，心中埋怨杨家。但戴娇凤还是要忍住自己的委屈，提杨巡说话，只说杨巡这次回来过年事情特别多，自己一个人在杨家会不自在，所以主动提出来反正还没领证，今年就先回自己家过年好了。父母虽然还有怀疑，但也只能信了女儿的话。他们想，如果是杨家有什么想法，杨巡送女儿回家时也不会带着那么多高档的年货礼物，对他们二老也是恭敬得很。 戴娇凤在家里没法诉说自己心中的委屈，除夕当天给对她很好的顾卫红打去电话，一来是给这个亦师亦友的顶头老板拜年，二来也想和她说一说自己的事情，不然憋在心里真不舒服。 顾卫红听完戴娇凤的经历，也说这事杨家办的不对，再怎么说戴娇凤一个大姑娘认定了你跟着你到东北打拼了一年，到头来这点认可都换不回来。顾卫红的性格本来就是帮亲不帮理，现在是亲和理全占了，更是为自己相处一年下来成了好朋友的戴娇凤打抱不平。 “要我说就是杨巡那个母亲闹得，不过杨巡的问题也很大，也不知道以后他是想和他妈过一辈子，还是和你过一辈子，自己一点主意也没有。这事等杨巡回头我替你出气，如果我还不行我，告诉运成，让他给你出头！” “别，红姐，别麻烦了，这点小事和二哥说，多不好。” “你啊，我还不知道你？平时总惯着杨巡，事事为他着想。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本来就比他大两岁，这方面就不占优势，如果你现在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以后吃苦日子的还得是你。”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红姐谢谢你，和你说一会心情好了不少。你等我回去的，再好好谢谢你。” “先说好了啊，不用给我带什么东西过来，嗯..就多带点你说的那个什么蜜角。” “是羊角蜜。” “对对，就是它，给我多带点，嘻嘻。” 第一百章 杨戴的心思 春节过后的几天，杨巡虽然要忙着四处见朋友，喝酒聊天，但也并没忘了去安抚一直和她闹情绪的戴娇凤。几乎是隔一天就要去戴家一趟，可每次戴娇凤都没给他好脸色，杨巡心想媳妇还从来没有连续这么多天和自己闹脾气还劝不好，只好继续多下功夫，想早日解开她的心结。戴家父母也从每次杨巡来家里女儿的情绪上看出了端疑，心里一想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们生气于准亲家不认他们女儿，明摆着是欺负人。杨巡本想厚着脸皮多待一会，戴家却有意早早摆出晚饭，早早请杨巡吃完，早早要他回家上路，戴家的人大义凛然地说，没领证的姑爷在女方家过夜不好，太晚离开招人闲话。戴娇凤看着杨巡两头受气也有些心疼，杨巡走出门口的时候追了上去。 “杨巡，眼下年也过了几天，你们家我这次还去不去了？你别再推诿了事。你不说，也别当我不知道你妈不欢迎我，但现在年也过了，我现在去你家住几天总行了吧？” “这...媳妇，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虽然有三个屋，妈一间，妹妹一间，我们兄弟一间..” “还找借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回去再问问你妈，是不是就不让我过去住，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也是借口，那咱俩就算领完证不是照样没我住的地方吗？你走吧，你妈要是不答应，你这段时间也别总往我家这边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巡趁着弟妹们都还没起床，跟妈好言相求戴娇凤的事。他急着洗完脸，捞起大勺揭起锅盖搅了几下粥，才猫到妈面前，赔着笑道：“妈，让小凤来吧，这年都过好几天了，虽然没领证，可那是迟早的事嘛。” “不行。你下面还有三个弟妹，都是尴尬年龄，他们要都学了你，高中就谈恋爱怎么办？大学还考不考？你跟小戴在外面我们看不见随便你们，回家不行。我早说过了，你是大哥，你得带头做榜样。你现在做的榜样很好，连老二不爱读书的现在也肯刻苦，你要是领着小戴来住上，你怎么介绍？叫弟妹们怎么学你？再说我是村妇女干部，我自己儿子都带头无证结婚，我以后还怎么管别人晚婚晚育？”杨母语气非常严厉。 杨巡被一顿道理打回，无奈地道：“妈，小凤是个好女孩，在东北帮我很多忙，什么苦都能吃，她不是你说的风流女人。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我春节没让她在咱们家过，已经很对不起人家了。” 杨母沉着脸，道：“你这话不对，我没反对她来我家，你们回来是，她来我看着也高兴。但她来的话，晚上得回去，不能住这里。小戴要是吃得了这个苦，她每天都可以来，我欢迎。你要记住，你不仅没领证，也没摆酒席。名不正，则言不顺，这话你要记清了。” 杨巡心情也急躁了起来， “妈，你不觉得太对不起小凤了吗？她一个女孩子，你要她回家怎么做人？” 杨母道：“你以为——” 话说到一半她赶忙刹住车，示意了儿子一下，杨巡回头一看，见是杨速和杨连前脚后脚地下从屋里出来，只好压下口中的话。他也不想跟妈为戴娇凤的事在弟妹们面前争执，他做大哥的不能带这个坏头。爸去世后，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们四个拉扯大，他不能不体谅妈的辛苦。 等弟妹都吃完早饭，杨巡带两个弟弟，自行车后面各挂两麻袋谷子去村尾碾米。他从小帮着寡母做事，又是老大，平时做事很有眼力，比如碾米这等事，都不等他妈吩咐，他揭开米缸一看快要见底，就自觉想起要碾米了。杨逦也要跟着去，四兄妹一人一辆自行车，很是浩浩荡荡。都是因为杨巡赚了大钱，一家人如今走出去不知有多精神。 一路上，杨巡几次三番想跟弟妹们讲戴娇凤的事，可再想想都是作罢。作为大哥，他在家里一向是弟妹们的榜样，如今他能赚大钱，弟妹们看见他更是崇拜。还真如妈所言，他怕说了与戴娇凤的真实情况，把眼前三个水灵单纯的弟妹给教坏了。他自己也知道未婚同居不是件好事。 他只能在心里唉声叹气地想，唯有春节后回东北再好好向戴娇凤赔罪了。 年后杨巡最需要拜访的当属——小雷家村雷东宝。现在他不仅仅还在生意上进登峰电线电缆厂的货，而且雷东宝还是宋运成的远房姐夫，平时他就经常给雷东宝打电话联系，增进感情，他也总从雷口中听到他和二哥的联系一直保持的很频繁密切。 因此，他拜访雷东宝和小雷家与他相关的几人的年货最是丰厚，不少是他从北边带来的渤海湾特产，这些山珍海味也很让众人满意，毕竟是几千里外带过来的，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吃喝同样如此。同时他也没忘了宋运辉那份，不过听东宝大哥说小辉这次没回老家过年，他只好求雷东宝有机会把这份捎给小辉哥。 去完小雷家，杨巡第二个需要拜访的人物是老王。 老王是周边几个乡镇最早一批走出农村，奔赴东北寻找生路的人之一，很快成为出了名的倒爷。他凭借着手中资本，稳扎稳打，成了同乡中的带头人，拥有最大的仓库，当然也拥有最大的生意额。老王最初眼里看到小杨巡，还是因为杨巡第一年做生意时主动要求春节不回家，替大伙儿看仓库，等开春大伙儿转回，杨巡有条有理地发还大家的货物，小伙子的吃苦耐劳和办事可靠给老王留下很深的印象。此后王老知道杨巡去了辽西省跟着贵人做生意，现在论起身份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就连现在老王想要进小雷家的电线还要找杨巡拿货。两人在东北的邻省做生意，守望相助，保持着很好的关系。 老王生意做久了，开始产供销一体化，想将所有的利润一网打尽。于是在老家找一家小学，搞了个校办厂。从小作坊做起，一步步发展，盘子越做越大，车间设备越来越多，冲床从脚踏变成机械的，看起来已经颇具规模。 杨巡与老王混得熟，进门就长驱直入：“王叔，这些都是过几天要带走的吧？要不要拼车？我那估计还有半个车厢空位。” “正好，给我，我正愁一辆车装不下。对了，小杨，今天过来什么事？不会是给你王叔带生意来了吧？哈哈” 杨巡也笑道：“王叔，你这家厂，看着都让人眼红啊，才两年不到吧？都红火成这样了。” 老王心里美，脸上也美滋滋的：“要说，自己开家厂，别说是发货发得心里有数，做的东西也是最好销最合我脾胃啊。不过也比不过小杨你啊，管着辽西那么一大摊子生意的采购，现在你可是我们这些人眼中的财神爷啊。” “王叔太抬举我了，我也只不过是帮人跑跑腿。”杨巡赔着笑，“不过这次来嘛，的确是想找王叔来谈谈合作。” 杨巡这次来找老王谈合作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 如今他生意上的股份已经占两成，明年想要提到三成看似比今年容易，但杨巡知道现在这个生意一年内肯定还会继续扩大，如果扩大他的股份就会又被稀释，他以眼下的财力，还有还母亲向村里人借来的钱，根本没可能明年时增资到三成股份，所以他想到要通过其他途径赚钱。但从现在生意上吃里扒外的事杨巡是不会干的，他又不傻，如果事情被二哥发现，他杨巡就得被一朝回到解放前。就不说二哥的父亲是高升进京城，在省城的影响力不降反升，就连二哥的准丈人现在都是省城的三把手，他一点得罪二哥的想法都没有。 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辽西省旁边的东林省。他在那边干过，老王主要的买卖也在那边，杨巡有辽西生意的采购途径，各种产品都能拿到超低的进货价格，只要他和老王合作，东林那边的所有产品都交给自己负责，到时候压低的进货价格他和老王一分，既轻松又赚的不少。有了这笔进项，他才有机会明年继续买股。 二人聊了许久，敲定各个细节和利益的分配比例，合作水到渠成。 第一百零一章 兄妹间的假日相处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 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 火光照亮了我.........” 宋运华穿着粉色睡衣，在客厅里手舞足蹈，小屁股一扭一扭的。 她正唱着今年看春节晚会学来的这首迅速风靡全国的歌曲，此时是早上八点多，父亲已经早早的出门上班，母亲去外面买菜，家里只剩下宋运华和运动完回来睡懒觉的宋运成两人，当然，还有一只不是人的火腿。 火腿蹲坐在客厅一脚，一双狗眼盯着不远处发疯似的，乱摇乱摆的三姑，自己都没有参与的兴趣。它心里可能只想着吃二伯给它弄的吃的。吃了几次下来，感觉胃暖暖的，吃完就特别兴奋，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不过现在二伯在屋里睡觉。自从它前几天连着被打出来两次后，它再也不敢这时候进去打扰他了。 不过宋运华唱跳了一会后，就感觉自己一个人疯没意思，她就跑到二哥屋里。“二哥，二哥，起来，陪我一起唱歌吧，冬天里的一把火，你和我一起唱，上次你唱的比电视里那人都好，你再陪我唱一次。” 宋运成有些疲惫的把棉被盖住脑袋，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随意的挥了挥，“一边去，正困着呢。” 也不怪小宋如此疲惫，自从去年从宏茂村那段时间掌握了自身的能力后，他最近早上锻炼也不在城里的公园了，干脆骑车先到城边，然后躲着早上稀疏的人们，撒腿跑向荒郊，每天训练都可以发挥全力，直到力竭才返回。因此这段时间只要上午没事，他回家后就有了补回笼觉的习惯。 虽然宋运华已经是个上高二的小大人，被父母教育得平时已经很淑女，但她和自己二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很亲近，并不太避讳男女之说。她直接坐到床边，两只手隔着被揉二哥的大脑袋。“好二哥，快起来陪我唱一会，我总感觉自己唱的有些跑调，没有你唱的那么有激情。” 小宋也不管妹妹的蹂躏，继续装死。宋运华心中气不过，一把将棉被掀开一角，手伸到小宋腋下就要挠他的痒痒。这丫头很记仇，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二哥和她闹着玩总挠她痒痒，这回就要报复回去。 宋运成只不过是身体各项能力提高，也不是完全没有痒痒肉，也被挠得有了反应。直接伸出大手揪着宋运华后脖领把她揪倒在床上。“来而不往非礼也。” 但他还是顾及了男女之别，没有选择腋下，而是扳住妹妹的小腿，冲着脚心就挠了起来。 “哈哈哈...痒，哈啊，痒死了，我错了，二哥我错了。” 因为是爬着倒在床上，膝盖以下被二哥大手扳住了，宋运华受不了，像个被烧到的毛毛虫一样扭曲其身体，娇俏的小屁股一挺一挺的倒是更显得俏挺。 小宋看了一眼，立马想到妹妹大了，不敢再闹，于是起身放过了宋运华。 “呼呼....哥，你欺负我！”一张小脸被闹的通红，气还喘不匀。 “别闹了，不睡了陪你唱歌。” “哼，这才对嘛...哎呦，刚才抽筋了，我缓一下。” 宋运成走出屋子去上了个厕所，火腿屁颠屁颠地一路跟随，摇头摆尾。 “等着。” 小宋来到厨房，拿出昨日的剩饭和剩菜拌起来热了一下，用菜刀对着食指来了一刀，力道看起来很足，但手指肚上也仅仅只是开了一道不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流入饭菜中三四滴，伤口就已经止住了血。他又胡乱的搅了搅，放在地上给等候着的火腿。 “呼哧呼哧..” 小宋来气的踢了一脚，“慢点，有点吃相。” 果然怂狗一被打，就老实了不少，开始“细嚼慢咽”，眼神看着它二伯一脸的讨好样。 当母亲陈淑兰买完菜回到家中的时候，她就看到一大一中一小三个身影在客厅作妖。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仿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颗， 你就像那一把火.....” 陈淑兰本想责怪两句，但儿子和女儿唱的好听，身体的摇摆很有韵律，她居然一时听看得入神，也认为比除夕那天电视里看到的都好，犹豫了一下也没再管他们，只不过还是用眼睛扫了一眼围在二人旁边乱跳乱摇的火腿，心说。“这狗怎么也这么疯？只有二成管才老实，可不能留在家，不然哪天再咬了人。” 比小宋多闹了一阵的宋运华率先败下阵来，过了兴奋劲儿就累瘫在了沙发里。不过她的假期再有一周多就结束了，趁着二哥在家，还没有人和她抢，她可不想放过。 “哥，今天下午带我出去玩吧？后天嫂子来京城，你又没时间陪我了。” “怎么没时间，你红姐这次也一起来京城，到时候让她陪你玩。” 宋运华看着哥哥眨了眨眼睛，往厨房偷偷瞧了一眼，压低声音。“哥，你把她们俩凑一起，真没事吗？” 小宋点了点妹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她们有什么事？她们俩本来就关系好。李雅提前回来是原本就定好的，顾卫红是来装修房子的，你别一天天乱想。” “切，怎么可能我是乱想，我都看到过的，你那里有红姐的那个...你和红姐是不是也..” “还乱说，再瞎说今天不陪你玩了。” “好好，不乱说，那下午你陪我去哪玩？嗯...我想想...游泳吧，你说游泳能长个子，嫂子和红姐都一米七多，我到高二了才一米六六，再不长就过时候了。” 陈淑兰从厨房收拾完菜出来，刚好听到个尾巴，“一米六六就不矮了，我才一米六七，你还能张一两年，肯定能追上妈。” “不行，我和李雅站一起比她低一个额头那么多，以后我和她相处的时间长着呢，都不好意思和她站一起。” “行，游泳，这几天没事我就陪你去，咱也长一米七。” 宋运华这才高兴起来，“这才对嘛，我要长到一米七。” 火腿吃完小宋的特质美食，此时正处于兴奋中，见三姑从沙发中扬起手臂高兴地高喊，它也蹦跳起来。“汪汪汪！” 第一百零二章 雷东宝的警钟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小宋也享受到了天天有戏看的日子。 自从接到李雅和顾卫红后，宋运成就带着还没开学的宋运华回到了自己的四合院。李雅和顾卫红和和气气，可谓闺蜜情深，宋运华这个小丫头也和二人相处融洽。但是李雅非常大胆的直接住进了小宋的大院里，而且还是同房。顾卫红住在去年的小四合院里，宋运华和她做伴。 白天顾卫红都不在，除了去西城忙着改造她的房子，还要在京城办事处处理京城和总部的工作。而小宋则带着李雅和宋运华每天找事干，平时主要是响应妹妹的号召，游泳，滑旱冰，三人还买来一些树苗和花草种子种到院子里，倒也闲情逸趣。晚上三女一男玩物丧志地打麻将，唱歌跳舞，几天下来李雅三女的唱功和舞姿都被小宋教导得提高了一个档次。 虽然表面上李雅没有表现出异常，但她最近对小宋黏糊得紧，晚上二人的床上活动都放得开了不少，这让小宋清楚的知道，现在不仅仅是自己感受到了顾卫红的想法，就连李雅也重新感受到了顾的攻击性，而且她感受到了威胁，她有些患得患失的怕失去宋运成，所以她最近一面表现出大度的样子，一面却有些失去自我的向小宋付出。 宋运成看着心里也不好受，说实话他对顾卫红还是有些感觉的，他也并不以正人君子自居，但感受到李雅心中的困苦，他还是很不舒服，他觉得他必须做些什么。 第二天，宋运成主动向顾卫红提出陪她去西城设计改造她的房子，并且利用资源找来好些建筑专业相关的人士出谋划策，几天内就敲定了设计图纸。然后施工队火速的开始施工，人员的数量是当年宋运成找来的施工队的二倍还多。那天顾卫红和小宋一同回到四合院，口中一直向李雅夸着老宋同志如何如何够意思，按这个速度一个多月她的四合院就能弄完。 很快就到了宋运华开学的日子，离李雅返校也没有几天，顾卫红主动提出来，她已经在办事处旁边租了一个短期房子，足够等到四合院完工。四人吃了一顿开开心心的散伙饭，竖日顾卫红就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这里。 当顾卫红来到陌生又冰冷的一室一厅小房子时，她放下行李包，两行清泪顺着圆润的脸颊流下，她仰倒在床上，一时间没了声息。 “我不会放弃的，运成。” 小宋早上从外面锻炼回来，李雅已经做好了二米粥和煎蛋，两人享受着宁静的早餐，火腿爬在小宋脚下，偶尔用舌头舔一舔主人的鞋面，等待二伯吃完饭后准备自己的早餐，冬日的晨辉通过亮洁的玻璃窗射入饭厅，一副温馨的画面在此定格。 这一天开始，宋运辉对李雅开始展开为期一周的格斗训练。考虑到马上他就要到部里开始工作，平时陪伴女友的时间也许会更少，为了让李雅平时的安全得到更多的保障，她自己必须变得更加大。如今的李雅已经好几次向小宋提起她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力气速度耐力等等都比过去强的太多，宋运成也观察了她运动几次，发现她的各项能力已经达到精英级运动员的范畴。此时的他还并未想好是否直接向李雅说明她身体发生变化的原因，他还想继续观测一下李雅的情况能否一直延续下去，确定会不会出现一个极值，如果出现极限并且没到惊世骇俗的地步，那宋运成还会把自己这个大秘密保持下去。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对年轻的热恋情侣在一起，难免会往暧昧的情况发展。每天李雅在小宋的教导下学习格斗技巧，小宋言传身教，可经过怎样大量的运动，都比不过运动后的其他运动来的大汗淋漓。李雅这方面的经验只有与小宋一人，当然不清楚她每次过后居然还能够神清气爽，还气力饱满有多不正常，只以为这都是此道的乐趣。 在小宋难得享受二人时光的同时，小雷家则遇到了一件好事和一件麻烦事。 好事是他得到宋运成的通知，宏茂村的沼气池相关设备运作良好，试运行阶段圆满结束，眼下他们小雷家可以准备向上级申请设备安装的事宜。 至于麻烦事与上一件事也有些关联。 春节大量肉猪出栏，猪场将猪舍冲洗干净，准备开春小猪长大后进栏。春节时候天冷，连刮几天西北风，冲出去的脏水冰在阴沟里。春节时候大伙儿又欢度节日，没人盯着清理结冰而不臭的猪粪用拖拉机运走，哪个富裕的农民春节还干这臭事！没想到春节后天气放暖，脏冰融化，又下了一场大雨，粪水和着新岀的猪尿一起排进河里。 如果仅仅是这些还是轻的。因为沼气池早早已经挖好，但后续的事情还在等上级指示。村里觉得那么大制沼池，以后要用猪粪为主要原料制沼，但真要哪天上头下了通知开始下面环节，到时再开始收集猪粪不会不耽误很多时间，所以村里的干部们商量着将许多冻硬的粪便在冬天时也存放到猪场旁边的阴沟旁。所以这次天暖以来，排进河里的粪尿是分量十足。 小雷家下游的村庄邵家村因为地处下游，自打周围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后，他们门前流过的河水几乎没几天清澈过，总是一会儿黄一会儿绿一会儿红，染坊一样热闹，河里养的那些鱼就跟得道成仙了似的，百毒不侵，依然活得自在。可这次这些鱼简直是遇到了毒中之毒，肚子一翻，死的不能再死。死得满河漂的鱼可是真金白银，跟乡里签下承包河流养鱼合同的村民们心疼得对着满河白花花的鱼肚皮哭天喊地。 事情很快闹了起来，邵家村和小雷家一路打骂着来到乡里，乡里管不动小雷家，就又闹到县里。但县里更是小雷家最大的支持者，他们还等着小雷家参与课题项目通过呢，就算没有这事，小雷家的电线电缆厂也是县里的纳税大户，邵家村和小雷家打擂台定是一打一个输。 虽然接下来的结果的确对小雷家偏向很多，但下面的邵家村村民可不会为此罢休，私底下总是寻了各种原由来挑事闹事，小雷家因此过得也不平静。 雷东宝因为这件事想起了宋运辉和宋运成都和他提到过的环保问题，眼下猪场马上要因为制沼而基本解决排污问题，但其他的厂子呢？他清晰的记得两个小舅子都说他们的电线电缆厂的污染能力极强，如果没有好的保护措施，再过一代人小雷家这里就再也没有青山绿水。如今雷东宝在宋运成的“建议下”已经开始学习公司管理知识，并且也找了一个高中生没事就来教教他简单的数理化知识，他的认知也比原来有了一些提高，通过邵家村的承包鱼大量死亡的事，终于给他心中敲响了警钟。 第一百零三章 践行与迎新 宋运成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日子，他看到一批稚嫩的大一新生穿着各异的走进大学校门，不由的想起他走进大学的那一天。他感觉对那一天的记忆都快模糊了，因为想到的并非这一世，而是前世上大学时候的样子。毕竟那才算他记忆中的第一次，有着和眼前大一新生们一样的稚嫩。 小宋的大四下学期生活紧张，严格的来说只有最多十几天时间，除了毕业时可能会有几天时间回到参加一些毕业生活动外，其余的在校时间恐怕就是眼下这段时间。他要将院学生会主席的职务转交给接任者，因为他是被国家部委打过招呼借用，其他的事情学院都给他一路绿灯，特事特办。 这几天小宋余下的事情就是参加很多人为他准备的欢送宴，因为他是这一届毕业生第一个已经确定毕业去向的人。室友们的是第一批送行者，贱人王跃达还好说，今后会留在京城，两人未来还有交集，其他人多数是要分配到其他地方，以后有没有相见的机会都不好说。这次践行宴寝室里贱人康最为踊跃，因为他终于成为寝室第二个有女朋友的人，他还非常嘚瑟的把女友，也就是他那个老乡带来参加聚会，宋运成也第一次将李雅带来让室友们认识。王跃达看到李雅后，直接对着小宋大喊“老宋，宋爷，嫂子有没有妹妹？堂亲表亲的也行！求介绍！” 其余的室友除了贱人康，也都齐呼“嫂子，求介绍！”贱人康再次无语的成为了背景板。 第二批为小宋践行的是学生会一起共事过的同学们，因为他是学生会主席，几乎与所有学生会的都共事过，所以这次的践行宴是规模最大的。这次让小宋印象最深的是那位追了自己三年半的女学生会干部，她找小宋来喝酒，一敬就是三杯，并大声地祝福小宋今后工作顺利，仿佛是醉了，“宋主席，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夏天。”说完后直接流着泪转身离去。小宋想，这个颇有毅力和大胆的女生应该是放下他了。 第三批为小宋践行的是这些年和他关系要好的年轻老师和教授们，以年轻男士居多，毕竟小宋不想承担太多破坏年轻女教师家庭的风险。这次在场职位最高的是小宋的“王姨”，院王副书记。让小宋苦笑不得的是，姜艳秋也跟着她妈妈过来了，在场的老师教授们多数认识这个已经长大的丫头，小宋心说，平时让她来蹭自己和李雅的饭就够够的了，没想到连践行宴她也来蹭，这姑娘小时候一定被她妈妈饿坏过。 最后一批给小宋践行的有些奇特，可能是因为慢慢小宋要提前离开学校去未来单位实习的事情传开了，许多大二到大四的女学生自发的形成了大批队伍，拿着很多“践行礼物”四处追堵宋运成，听说里面很多的人都有话想对小宋说，听闻小宋要离校的消息，脆弱些的还要躲在暗处偷偷抹眼泪。 有践行与离别，自然也有迎接与相识。 三月中旬，宋运成正式来到农林渔业部报道。他这次没有走什么特事特办，而是老实的去办公室报道，找人带着他，前往他将要以实习的名义工作几个月的部门。 ——农村经济体制与经营管理司 至于为什么孙政材给他安排到了这个司局，是因为如今小宋身上还有一个《沼气综合利用在农村经济中的作用》的多院校联合课题，与这个司局的专业性正对口，当初申请课题时也是这个司局做出的初期审定工作。 到了农村经济体制与经营管理司，简称农经体管司。小宋还是享受到了朝里有人的好处。孙政材副部长手下的张秘书已经提前来过这里，和司里的主要领导打过招呼。排名第一的副司长亲自接见了小宋，在办公室里谈了足足十多分钟，这才又吩咐手下的人将宋运成送到具体科室。 接着，小宋在一处李处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他要工作的一处三科。 李处长是个四十多岁带着******的高瘦男子，当然和小宋比身高还是差了小半头，一身打扮和学校里的中年学者老师没什么两样。 “小宋，你和钱副司长很熟？” 李处长不得不多想，钱副司长作为司局里排名第一点副司长，平时的工作安排有多忙？但居然接见小宋用了小二十分钟，当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还能听到钱副司长在屋里的笑声，语气充满和蔼，这可不是对待一个普通实习生的态度。而且他手上刚刚也看了宋运成的资料。 “京城大学83级经济学院，院学生会主席，党员。” 这个小宋在大学可以入党，而且离毕业还有好几个月就可以到工作单位先实习，这里面意味着什么李处长这位浸淫官场多年的老司机还是清楚的，他看着像个学者，可里子却是个典型的大部委摸爬滚打的官员。 小宋虽然两世都没有进入过官场，但这一世生在官员家庭，耳濡目染怎会不明白李处长的想法。 他模棱两可的说道，“我上学时是沼气课题组经济小组成员，李处长其实之前咱们也见过，以前我和钱副司长汇报过工作，算认识。” 李处长心说，“这说的跟没说一样。”上学的时候就能找部委司局的重要领导汇报工作，这还不是显示出这小子有背景？可还是分析不出具体关系如何，他立刻对这位年轻帅气的高大实习生有了新的认识。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此子城府颇深。 “原来如此，好啊，小宋不亏是京大的优秀学生干部，是块好料子。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谢谢处长。” 李处长带着宋运成来到的一处下属的第三科室，屋子不大，里面摆着七八张办公桌，三科的科员们都在这里办公，旁边有个独立的小办公室是科长的，当李处长来的时候科长苏然已经先一步站在门口等候，小宋简单的打量了一下这位自己的顶头上司，中等身材，看着挺年轻，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 “处长。” 李处长点了点头，直接带着小宋走进了三科。 “同志们先停下手中的工作，我身边的这位叫宋运成，京大的才子，现在到我们一处三科实习，大家欢迎！” 处长亲自带人介绍，又不是来科长副科长，这小年轻架子好大啊，这是三科的成员们多数的想法。不过虽然都这么想，但鼓掌欢迎还是很及时的。 啪啪啪..... “好，小宋，你也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让大家伙更好的认识一下你。” 宋运成微笑这点点头，向前走了半步，这一下科室中的人们都齐齐一震，“嚯，好帅的小伙子。”尤其是科里的两个年轻女科员，更是眼神一亮。 “各位前辈大家好，我叫宋运成，大家可以叫我小宋，很高兴能够加入一处三科的大家庭，今后工作中请各位前辈指教。我平时喜欢户外运动，跑步，打篮球，游泳；我的优点是没什么太大的缺点，我的缺点是长得太帅，平时可能会影响诸位前辈的工作，呵呵，以上都是开玩笑。谢谢大家。” 小宋半鞠躬示意，然后又退到李处长和苏科长半个身位后。 “哈哈，小宋为人还是很幽默啊，苏科长，小宋现在还是实习生，平时你就负责多带带他，让他尽快融入你们科室。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三科的成员们赶忙起身送走李处长。 苏然重新拿回三科的发言权，“好，今后小宋就加入咱们三科了，就像小宋说的，我们三科是个大家庭，小宋即使新成员，也是我们的弟弟，我们要多帮住他。同志们先工作吧，小宋，你和我来一下。” 来到科长室，苏然让小宋做到一旁，自己拿着他的详细资料看了一会，心中讶异，眼睛瞄了几眼沉稳坐在一旁的宋运成。 这小子有背景。 “小宋，你离毕业还有三个多月，这段时间先熟悉科里的具体工作，先在我身边干一段时间，还有，你是那个沼气课题组的成员，那个正好是咱们一处二科负责对接工作，回头我和处长申请一下，把这个课题要到咱们三科具体负责，到时候我安排一个老手和你一起这件事。” 苏然心想，他这次去找李处长要课题，就是一种试探了，如果小宋真的背景很深，那么李处长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如果不同意，那就意味着这个小宋后面也没什么大能量。 第一百零四章 初到科室 宋运成来部里报道是周二，周末那天下班后，科长苏然邀请小宋晚上吃饭。 几天下来，苏然对这个没毕业的大学生有了渐为深入的认识，作为农村经济体制与经营管理司的下属科室，成员们需要掌握相关体制内的制度及知识的储备，同时对经济学和管理学也要有所涉猎。但现在还处于80年代中后期，国家队公务人员的学历和专业性还相对落后，具体到小宋现在所在的三科，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正副科长和两名科员是大学毕业生，其他人多是专科甚至高中毕业。 苏然通过这几天小宋跟在他身边学习，帮他整理资料，写稿件，发现他的专业性知识储备相当丰富，尤其是经济领域内具备的能力更是让苏然感觉仿佛眼前的是一名经济学的大学教授。苏然自己也是大学生，更知道一名普通大学生的能力不可能有如此程度，所以对小宋的认可程度直线提高。还有一个让苏科长更加重视宋运成的原因就是，在他像上面申请沼气课题对接工作的时候，上面很快的同意了，并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可以让宋运成和另一名老经验一同负责此事。 因此，周末下班后，苏科长带着宋运成和另一名叫王思喜的科室成员来到部委外面的一家小饭店。 “周姐，三荤两素一汤，两瓶红星。” “好嘞，苏科稍等。”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三个男人分别落座，小宋几天时间下来已经和苏科长颇为熟络。 “苏科，看来平时这家店没少来啊，和老板娘大姐这么熟。” 王思喜是个年近四旬的男人，他就是苏然给小宋找来一同负责课题的老同志，这位老同志之所以年龄这么大还没有升上去，听说是因为学历是科里最低的，现在是科里资历最老的科员了，当然级别是副科级。 “苏科家小孩年纪小，他家你嫂子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他啊，现在老哥一个，回家也没饭吃，天天吃食堂也腻歪，所以经常来这里打牙祭。” 小宋笑笑，“看来王哥也没少和苏科来。” 老板娘先把两瓶红星二锅头拿了上来，还顺带拿了两碟赠送的小咸菜。 王思喜一边拧开瓶盖，一边说。“我啊，就好这口，苏科想喝酒了，就找我这个老酒鬼。来，小宋，今天让王哥试试你的酒量。” 宋运成抢着把酒分别给三人倒好，“王哥，我头一天来时不是介绍过吗，我这人的优点就是没什么缺点，喝酒，咱也不差。” “哈哈哈，你小子，好，走一个！” 宋运成对这个王思喜此时有了新的认识。他在科里资历最老，虽然级别没上去，但平时苏然应该也要敬他三分，从眼下看，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三人都喝了一大口，苏然好像酒量不佳，喝完后咳嗽了两下。“小宋，你可要小心了，王哥可是有名的海量，你不知道，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叫王思顺。有一次我去他家吃饭，人家哥俩一人喝了二斤，这可不是吹的。” 小宋心说，别说二斤，二爷我两个二斤都能喝。不过能喝二斤，对于普通人的确是相当厉害的。 “听老苏瞎说，那次我可没喝到二斤，我弟喝了二斤二两，我才喝一斤八两。” 苏然摆摆手，加了口小菜，“听到没，自己都吹上了。” 王思喜也想试试小宋，抛下苏然，独自举杯和宋运成说。“小宋，以后咱俩负责沼气那个课题。你王哥是个粗人，对那些文件，知识都不太懂，我听苏科说了，你以前就在这个课题组，对它很了解。这件事就你打头阵，我在旁边给你擂鼓助威，后面有李处长和苏科给咱们压阵，保证没事。来，咱们再喝一个。” 小宋酒到杯干，“那就谢谢王哥了，以后请老大哥多多指教。” 王思喜心说这小子还挺敞快，有什么说什么，既不谦虚也不造作，对他胃口。“哈哈，好，干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然喝的最少，老王和小宋一人起码已经喝了一斤，小宋假装喝不动了告饶，但看他的脸色，显然还能再喝。苏然见好就收，拦下了还要劝酒的老王，氛围已经达到，可不能让老王真把小宋给喝趴下。他还想从小宋口中了解些情况呢。 “小宋，今天就咱们哥三个，你给哥哥透个底，你上面的关系是哪家？” 宋运成押了一口菜，见王思喜也停下来盯着他看，心中沉吟片刻。这句话他直接回答肯定不好，如果不回答，那就疏远了这位顶头上司。 “嗨，你看我，我也和你说了吧，小宋，这是你王哥也知道，我是李处提拔上来的，李处是钱副司长的得力干将。听说你也和钱司有些关系？” 小宋心中略定，他深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生活处处有山头，既然他来了三科，上面也的确有关系，那不如让一些人知道，这只会对他未来的工作有帮助，起码旁人因为忌讳他的背景，不敢给他穿小鞋。再说，就算他不说，只要有心人想查，也能查得出来。 “我老家是省城南山县的，孙副部长和我是老乡。” 苏然心中一惊，不确定道。“孙政材孙副部长？” 宋运成点点头，“我和孙副部长是老乡，我学的经济学，他看我能力不错，和咱们司专业对口，就推荐我过来了。” 苏然和王思喜对视一眼，心想，这老乡可是能近能远啊，关系亲近的那就是自家子侄那样的关系，听宋运成说的，他认为就算关系亲密度没到那地步，至少也不会是普通老乡的关系。起码一句沾亲带故是跑不了的。 “哈哈，怪不得能把你这个京大有名的才子拉到咱们部里，原来是孙副部长的手笔，好啊，小宋，有孙副部长关照，以后你的发展，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我年纪轻，肯定得和科长，还有王哥，好好学几年，我就是您的兵，苏科，你使劲操练。” 苏然高兴的亲自给小宋倒上酒，又给自己和老王倒满，“来，今天咱们三个不醉不归。” 第一百零五章 帅决定一切 现在的小宋有了双重身份，他既是沼气课题组的成员，又是对接的相关政府部门的办事员，这使他在课题组中的地位有了小的提升，起码课题组的头头脑脑们不会再拿他当学生看。 有他做两面的对接工作，课题组的工作衔接更加顺利，不过小宋需要部里，课题组，宏茂村三个地方跑，比以前忙了不少。 周末难得的宋李二人可以在一起吃顿丰盛的午餐，姜秋艳背着家里处了对象，终于不再当二人的跟屁虫。 “这个馋鬼居然处对象了，这要是让王书记知道，啧啧....” 李雅瞪了一眼小宋，“我可和你说好，人家两人刚谈上，你可别告诉王阿姨，不然我饶不了你。” “好好，知道你们小姐妹关系好，那你和我说说，小姜怎么谈得恋爱，谁追得谁？” “我开始都不信，是秋艳追的人家，对方那个男生也是我们金花社的，好几个女生都对他有好感，我还以为秋艳不会成呢。” 小宋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建议李雅建这个金花社是否正确，难道现在这个社成了精英男女处对象的地方？ “那你们金花社还有其他人谈对象吗？” 李雅点点头，“还有两对，对了，我入学时你见过的白岩嵩，他也追一个女生呢，不过还没成功，那女生挺厉害，叫周涛，上次你参加我们聚会她也在。她还和我夸过你长的真帅呢。” 周涛？小宋心中总感觉这个名字耳熟，不过一时没有对号入座。 “哥哥被夸帅不是日常操作吗？” “哼，是是是，反正你以后都别再参加我们社的活动了。” “小蝴蝶，以后你得注意点，别把金花社弄成相亲社团，这影响不好，处对象你这个社长拦不住，但应该减少单纯聚会性质的活动，多增加学习和学术交流性的活动。” 李雅委屈的摇摇头，“我也不想这样啊，本来社里的男女生就长得就都好看，而且学习，性格，爱好都很好，互相之间吸引很正常。” 宋运成一想也是如此，开玩笑道。“那就再增加男生的人数，到时候都一对一配对成功，你们就可以弄成大型家庭聚会交流社团。省的现在女多男少，僧多肉少，影响内部团结。” “你净出馊主意，那么弄马上学校就得把我们社团关掉。” “反正当初成立它就是为了给你交朋友解闷子用的，现在你该交的朋友都交到了，到时候不行解散就是，朋友又不会散。” “你说得轻松，我对金花社是付出了感情的，解散，说得轻松。哎.....” “对了，你没事可以找找顾卫红，你们关系以前那么好，她一个人在京城也没意思，你们俩多在一起也能互相解解闷。” 李雅似无意的看了小宋一眼，“你们这段时间没见面？”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打过一次电话，我最近忙的脚不沾地，自己女朋友都顾不上，哪有空管她，听她说她的房子弄完一半了，有空你可以去看看。看到有什么好的地方，回头咱们家也可以改进一下。” “嗯。” 第二天，小宋晨练后回到家是七点钟，因为担心白天精力不足，所以工作后他的运动量减少到七成。收拾妥当，骑车来到部委大楼。 小宋的穿着简单又干练，白衬衫，黑色西服外套，下身一件浅蓝色牛仔裤。普普通通的着装在他身上穿出了国际名模的效果，因此他也成为了部委里一道阳光帅气的风景线。 “小宋来了啊。”“白科长好。” “小宋今天还是这么精神啊。”“哈，谢谢赵哥。” “小宋，一早上看到你，心情都好了，哈哈...”“李处好，那我以后天天上班去你办公室让你看一下。” 宋运成一路从部委大门走入，一路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如果还有不认识宋运成的人，还要特地问旁边的人，“这小伙子是谁啊？长得太帅了吧？比春晚那个费翔都帅得多。” “你还不知道呢？宋运成，一处那边新来的，京大大四还没毕业。现在一处的人到处夸他是部里最帅的男人。” “我看不止，明星都比不过他，我看选个京城十大帅哥，他肯定能上榜。” 无论什么时代的人，什么身份的人，都有八卦和吐槽之心，只不过激发他们这种欲望的临界值不同而已，显然小宋的样貌符合了他们的标准。 来到一处三科的办公室后，屋子里的人刚刚来了不到一半，几乎都和小宋打了招呼，如果不看小宋的年龄，猜他是这些人的领导都有人信。 “小宋你这身穿的真精神，你这衬衫是哪买的？回头我给我家那口子也买一件。” 宋运成平时穿的衣服多是高档货，但自打到部委上班，身上都换成了服装市场里的中档品。该不显眼的地方，小宋也从不显眼。 不过比尔盖茨穿上一件军大衣，还是比尔盖茨，没人认为会是一个外国老农。衣服已经无法阻挡别人对他的评判。 “孙姐，这件事王府井东边那个服装市场买的，你要想买回头告诉你哪家。” “好嘞。哎，我家那口子穿什么肯定都不会像小宋你这样耐看。” 宋运成的座位在办公室临门的位置，这是苏然给他安排的，方便他平时出入办公室，因为他的工作现在除了沼气课题以外，就是去科长室跟着苏科长工作学习，在那边他还有一把椅子，就放在苏然办公桌侧面。 小宋不仅长得好，性格开朗，和他说话不会让人不舒服，大家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半个多月时间就把关系处得相当好，而且苏科长和不时过来一趟的李处长对小宋的态度也非常热情，这让大家伙都隐隐猜出小宋的背景也不一般。 小宋有时候都感觉自己这个外挂开得太大，从小到大他做事因为颜值高基本都是事半功倍，顺风顺水，如果这个世界是个游戏异世界的话，他就像一个先天魅力值满值的玩家，还全天候开着魅力值加成光环，一路npc攻略得异常轻松，挑战没有难度，这让他有时候都希望自己张的丑一点。 上午工作没多久，小宋被叫去了科长室。 “小宋，下午沼气课题备用的安徽小雷家村代表就要来了，你负责做笔录工作，到时候我会随李处接待他们市里来的领导。” 第一百零六章 看戏的雷东宝 “东宝，你问你那小舅子了吗？这次咱们的希望大不大？” 中午，市里的代表团已经先一步抵达招待所，陈平原特意安排和雷东宝住进了一个标准间。 “你倒是说啊，这次市里这么重视，陈市长亲自带队，你得给我交个底吧？” “啧啧..县长，我小舅子他就是一个大学生，能知道什么上级决定？这事你问我也是白问，只能到时候看。”雷东宝此时也不知道小宋已经到部委实习，而且正是他们下午要去的部门，雷东宝是个急性子，上次他告诉小宋他们要到京城部委跑申请然后就挂了电话，小宋都抽不出空告诉他这件事。 陈平原眼睛一瞪，“我不管，东宝，这事一定得成，我是和上面打了包票的。” 雷东宝心中有些鄙夷，心说你是为了当书记吧？还有谁不知道你陈平原今年想进步。 “要不，咱们去找找徐书记？他虽然不是一个部门的，但帮问问应该没问题吧？” “恐怕时间来不及，隔行如隔山，他们两个部门跨度太大，估计就算认识人也不是关键人物。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行就让他帮咱们也打听着。” 下午一点，为小雷家项目申请的市县乡村各级人员都来到了部委大楼前，人员不是太多，市长亲自带头，县乡一级的干部都充当起办事员，雷东宝这个村书记是实际的项目申请人。 老的部委大楼很大，但显得斑驳，有好些年头，甚至已经没有一些市县里的政府大楼气派，但没人敢小瞧这个地房，因为这里是全国的权利中枢之一。 小小的市长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权，部委门口也没有专人前来接待，他们需要自己去相关司处跑申请。陈平原充当起开路先锋，他侧着身子引领市长往农经司走，一路询问下来终于来到了钱副司长的办公室前。 “不好意思，钱副司长现在正在开会，他交代过，如果你们来，可以先到一处找李处长，他会和你们谈。” 陈市长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甚至脸上的表情还很谦虚。“好好，谢谢这位同志，那繁忙你告诉我们一下一处怎么走。” “你们跟我来吧。” 来到一处的处长室，钱副司长的秘书和李处长说明来意，已经有了准备的李处长站起身迎接了陈市长一行，不过态度只是公事公办，一点也没有对方比自己级别高而影响什么。这就是京官见到地方官的正常操作，是官大三级。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在雷东宝眼力就是权力的化身的陈平原，则殷勤地充当起陈市长的秘书，在这一点上来看，陈平原还是很有眼力的，连陈市长都装起了小辈，他不装孙子难道杵在一旁当大爷？ 东宝可没有那些歪歪道道，他就是个看戏的，本来他这个申请人就没有话语权，跟着大伙屁股后面就是。 李处长带着众人往会议室去，途中经过三科，拉开科长室的们，“小苏，小宋，来，人到了。” 说完，老李一马当先的先走进会议室，陈市长也一步跟了进去，但陈平原和其他安徽来的干部却等在门口没一时间进去，他们要等司里的大科长。 宋运成高大的身影没法被身前的苏科长挡住，雷东宝正跟在陈平原身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宋运成，老雷刚要喊出声，小宋已经做出了禁声的手势。雷东宝赶紧闭上张开的嘴巴，心中带着疑惑。“二成怎么也在这？难道他是打听到我们下午要来，所以提前过来帮我们打招呼？” 心中的疑问很快得到解惑，宋运成和苏然耳语两句，然后拉着将要进门的雷东宝停在门外。 “二成，你专门为这事过来的？还是你关系硬，这地方都能来。” “前天你打电话说完就挂了，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现在就在这个部门实习，和你一样，也是个打酱油的。” “打酱油？” “就是看戏的，没说话的份。不过这事要是成了，是我帮你们跑流程。” “这么说你毕业后就要留在这？大机关好啊，有前途。你看刚才我们那县长陈平原，对你们这的科长都是恭恭敬敬的。” “大机关有大机关的好处，但地方的领导也有优势，各有所长，走，进去吧。” 其实对于小雷家这个备用实验组上面早有安排，既然宏茂村已经步入正轨，改进的设备也没有出大问题，那么对数据的收集，当然是实验组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得到更权威的数据，而且也能更好更快的发现问题，并加以处理。 所以会议的基调已经定下，李处长主要是代表司里了解一下小雷家已经相关政府的前期工作安排和进度，进一步了解小雷家作为实验目标的资质问题。 陈平原成为小雷家的发言人，向部里做出全面性的汇报工作，显然他的前期准备非常充分，一些雷东宝都记不太清的数据也能张口就来。小宋作为司里的记录人员参与会议，他这是第一次看到陈平原，如果抛去原著中他收受贿赂的问题，他给小宋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很有眼力，懂得官场的办事规则，而且工作也不含糊，就是没管住自己的口袋。不然算是一个能力出众的官员。 李处长拿着对方提交的材料看了一会，这件事不是他一言而定的，起码要对材料审核完之后，再向钱副司长汇报情况才能确定是否审批通过。 “陈市长和陈县长，材料我们回去会研究一下，这样吧，最晚下个礼拜给你们答复，到时候我会让苏科长和小宋和你们联系，你们看怎么样？” 陈平原接下低三下四的活，“好好，有劳李处长了，也麻烦苏科长和宋同志。” 因为跟着大部队而来，雷东宝没机会找小宋了解情况，他临走时只听宋运成说了一句让他晚上去宋的四合院。 众人回到招待所，陈市长有自己的私事出去要办，陈平原和雷东宝直接回到房间中，陈平原的秘书也跟了进来。 “县长，您说咱们用不用邀请一下那个李处长，吃个饭什么的？” 陈平原摇摇头，“别看我们级别一样，但人家是京官，平时打交道的地方官起码是陈市长这一级别的，这样吧，这两天咱们找一找那个苏科长...还有那个宋同志，从他们那看看能不能提前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不利于我们咱们也可以提前想办法。” 秘书是个小年轻，显然有不同的意见。小年轻同样看不起小年轻。 “县长，那个苏科长大小也是一个科长，可那个宋同志我看才刚毕业的样子，咱们请他有用吗？” 陈平原有些指点自己这个秘书的意思。 “你看部委这次接待咱们一共用了几个人？” “三个啊。李处长，苏科长，还有那个小宋。” “那我问你，人家就三个人，两个都是领导，会带一个没用的小年轻？” “这....”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在部委，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因为大多数都是咱们惹不起的，如果因为咱们怠慢了这个小宋，对方真有能力使绊子呢？咱们有后悔药吃？” “我知道了，县长。” 雷东宝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陈平原的大道理，一副看戏的姿态，同时他的心里在感慨。他这个小舅子真是到哪都是一把好手，听他下午的话，他才来部里多久？就有了被重用的架势，不亏是能打败他雷东宝的人。 第一百零七章 失而复得的实验三号 晚上前来赴约的出了雷东宝，还有东宝的朋友徐书记。 “小宋，你这个四合院弄得厉害，没少花心思啊。” “老徐说笑了，我就是瞎搞，把四合院的韵味都弄丢了，添加了太多自己后现代主义的设想。” “时代在变化嘛，我们保留古老的文化，一来是他的确有不同于现俗的味道，但也代表着墨守成规，我看你这里很多地方做的不错，尤其是那个游泳池。” 小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是年后新弄的，不是游泳池，是水塘，我想种些水生植物，养几尾锦鲤。最近不是没时间吗，光秃秃的，让你见笑了。” “哈哈哈...不过小宋你还真舍得，现在京城的四合院价格可是涨上天了，你敢把房子拆了弄水塘，还真有想法。” “房间太多也没人住，还不如改成观赏娱乐的设施。” “你这里以前是多少个院子围的？比我家那个老院子大了好几倍。” “以前是四个，现在变成六个。后来的两个一个改成水塘，一个改成了植物园。” “嚯，大手笔啊。” 雷东宝对四合院没什么研究，他手里那点钱现在也买不来一处四合院，曾经的想法已经破灭，此时他站在院子另一边和宋运财在聊天，小宋这个堂弟已经回来一个月了，之前一直在帮哥哥盯着施工队改造后来两个四合院。他看雷东宝这个姐夫长得五大三粗，魁梧的简直像健美先生，就和他聊起了健身。雷东宝眼看自己没什么话题和老徐小宋聊，就和宋运财这个新认的小舅子聊起了武术，健身的事，一个爱讲，一个爱听，聊得火热。 晚上的饭菜是小宋让堂弟出去订的餐，是一家最近发现的口味不错的回民店，他直接要了半只羊和一锅羊杂汤，还有几盘下酒菜。 “小宋，这么大的院子，没请保姆？估计这里一个都不够用。” “我还年轻，家里就我和弟弟常住，用保姆不习惯，幸好我这弟弟人勤快，平时多是他来打理。也许以后人多了，会考虑找几个保姆用。” “嗯，你现在刚刚工作，还是以工作为重，正是多学习多历练的时候。下午东宝他们去你们部里，怎么样？事情能不能成？” 宋运成也没瞒着老徐，这事没几天就会有结果，他本来就打算今晚给雷东宝交底的。 “基本没问题，就是要花时间审核一下资料数据，后面的事情都好处理。” “嗯，那我就放心了，我在那边干了好几年，还是很希望那里能发展的更好的。” “老徐，你是有心人。” “哈哈，小宋，要不是知道你还没到二十岁，我真以为我对面的是一个同龄人啊。” “交朋友不分年龄，只看是否志同道合。道不同不相为谋，显然，咱们两个的道还挺近。” “哈哈，挺近。对了，听说你家和白老认识？我父亲前段时间去干休所玩，遇见了白老，他们俩还聊了一阵。” “白老德高望重，我父亲以前在他手下干过，有幸我也见过几面。” 老徐了然的点点头，摸了摸肚子。“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我让我弟弟去问一下。” 支走宋运财，雷东宝没了倾听他教导的对象，重新回到一大一小两个官僚的身边。 “怎么，东宝，不喜欢和我们说话。” “你和二成说那些官场的事，我又不懂，不如自己乐呵。” “好，呵呵，看来是我和小宋疏忽了，那咱们今晚就不谈那些事。” “姐夫，你看我这水塘，刚刚让老徐误会成了游泳池，你这几天没事和运财帮我弄一弄，我可不想再丢人。对了，下次再来千万记得再给我带些黄缘龟，去年那几只都让那条怂狗吃了。” 火腿趴在院门口，远远的听到“怂狗”二字，最近它听二伯总和它说这两字，以为在叫它，屁颠屁颠的就走了过去，舌头伸得老长，一脸的讨好。 “小宋这里的东西倒是精致，这条狗的血脉也很纯正啊。这狗有两岁了？” “哪啊，长的大，还没到一周岁，天天能吃得很。” 雷东宝也是个爱狗的人，可惜他喜欢逗，没时间养。他蹲下身，摸了摸狗头，火腿也不抵触，知道他是二伯的朋友，任他摸来摸去。 “二成，这条狗以后有了崽子，记得给我留一只，最好一对公母，它的基因一定好，浑身摸起来都是腱子肉。” “行，不过的等两年。” 老徐也掺和一嘴，“到时候我也要一条。” 火腿也听不懂众人说什么，只知道一味的向小宋讨好，它晚上还没吃饭呢。而且反正它是条公狗，下崽子的事又和它没关系，大不了出点力就是。 宋运财带着回民店的人带回了晚上的美食，几个男人都火力旺，又吃的是羊肉，所以直接在院子里摆开阵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除了没和酒的宋运财，小宋三人都没少喝，羊杂汤鲜辣，羊肉臊香，就着白酒下肚当属人间美事。 老徐酒经沙场，小宋开挂犀利，雷东宝先败下阵来，又喝完一杯后就坐在一旁醒酒，脑子迷迷糊糊，小腹有些涨。他也不进屋子里找厕所，直接寻到院子的边角，脱了裤子撒野。尿完之后，一阵四月的小风睡过，刺激的激灵颤抖，过后又是浑身舒爽。他满意的穿上裤子，转身回走。 “咦？院子里怎么还有石头？” 天色已晚，东宝借着月光看向脚下，却是踩到了一个乌溜溜的石头，好悬没崴了脚。 东宝借着酒劲一脚把那手掌大的石头踢开，却发现脚感不太对，就算喝酒了，身子反应迟钝，但那石头也不该如此轻飘飘的。难道是块木头？他带着好奇寻到把那东西踢出去的位置。蹲下身一看。赫然是一个乌龟壳！再一细打量，龟壳里缩着一直乌龟，一双小眼睛咪咪着也在看向雷东宝。 “二成，你这院子里怎么有只乌龟？” 小宋距离此处有十多米远，但他的眼力岂非等闲？一眼就看到了那只雷东宝手上拿着的乌龟。不，该说是黄缘闭壳龟。实验三号！ 认出了何物，小宋起身走过来将它拿到手中，也不知怎的，原本害怕的小龟在小宋手中过了几秒钟，突然就伸出了脑袋，然后是四肢和尾巴，脑袋慢慢的在小宋的手指上蹭来蹭去。 “姐夫，你在哪找到它的？” 雷东宝回头望了一眼，指了过去。“就是那！那有条排水沟，我刚才去那方便来着。” 小宋哪还不知道这小龟是从何而来，按他的估计，肯定是逃避过火腿的追杀，跑进下水道后继续冬眠，现在气温回升，它醒来又寻了回来。宋运成摸了摸小小的龟脑袋，“小三，苦了你了。放心，以后主人给你出气！” 第一百零八章 好汉，请留步 曹春山原来是农经司的二处处长，因为他是农机校出身，工科机械的知识很丰富，被上面赏识，去年特地从农经司跨部委升职，转到了电子工业部，担任副司长一职。因为工作原因，他是老来得子，没有自己的孩子之前，他将姐姐家的女儿一直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一样。 今天，他特地把外甥女喊到家中，进行了一顿批评教育。 “你说你，闹什么情绪？生完孩子怎么还不上班？和你说了多少遍，人家苏然提科长是因为各方面条件都够了，你年纪比他小两岁，又正要生孩子，组织上没选你是对的。” “舅舅，我毕业就进了三科，他苏然是后来的，比我晚了两年，凭副科还在我后面，凭什么这次直接上正科。” “是，他上副科是比你晚，他考上大学用了三年，不说聪不聪明，人家有毅力有目标是真的，这种品质在工作中被他发挥出来，所以人家这几年才会迅速升上去。你看他这几年哪件事办的不是让领导满意？” “我...我也不差啊，我就是心里不服气。” 外甥女正在哺乳期，他也不好一直说重话，小声开导。 “你啊，就是脾气急，你今年才三十岁，只要好好工作，领导以后会不提拔你？关键还是看你自己工作干的好不好。人家苏然和你没竞争关系，司里的科室那么多，领导上次要是想提拔你，不会把你转到别的科当科长，或者先把你级别提上去？听说最近司里工作挺忙，你总在家带孩子不去工作，你让领导怎么想？” “可....我的产假还没到日子。” “非得等产假到期？你自己想想，现在司里事情正多，你要是能提前几天就回去上班，领导对你肯定有好印象，今年提不上去，明年后年呢？” “那娃娃咋办？我还得奶孩子。” “我和你们李处沟通一下，不行让你可以提前下班，孩子平时让你妈带着。” “哦，知道了，舅舅。” 何凉凉回家后和丈夫商量了一下，终于做好决定，明天就去上吧，她也想通了，怎么说她都是科里的副科长，作为领导要起好的带头作用，怎么能等到产假到日子再去，舅舅说的是有道理的。 第二天一早，何凉凉预备好孩子一白天量的母乳，这些母乳的乳量对于她来说很轻松，甚至还有富余，谁让她娘家基因如此，以前甚至还有丢许多。因为生孩子体重增加了不少，她只能选择不显身的衣服穿，艰难的系好衬衣扣子，外面披上宽松的外套。和来到家中的母亲打好招呼，骑上车去上班。 她家离部委不算太远，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不过因为是第一天上班，身子还比较虚，今天蹬慢了些，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马小六是附近厂子的临时工，他退伍后本来家里找人安排了工作，可惜因为去年犯了事传到外面，对方因为影响不好就不愿再要他。他继续天天喝大酒的生活，家里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又托关系找到个厂子，让他去当临时工，如果干得好，对方答应他两年后帮他转正。 不过马小六喝大酒的恶习没有改变，昨晚他又和几个狐朋狗友喝到了大清早，直接从酒桌上去上班。他沿着马路走着走着，一阵香风飘过，撇头一看，一个丰腴的女人瞪着自行车刚好从他旁边经过，饱满硕大的臀部因为蹬车的缘故，左摇右摆，很是引人注目。马小六本就是色字众人，昨晚喝了一夜的酒，一肚子的火气就往下撞。看直愣愣看前面那诱人的画面，眼神慢慢变得布满血丝，冒出摄人的邪光。 那身影渐渐远去，马小六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摇摇摆摆的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对方衣服后面的料子。 “啊！” 女人被拽的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因为手里还死命地抓着车把手，所以向后倒了一半，就带动车子一起向后走。马小六因为力气使得太大，结果自己被撞倒失去平衡，率先倒在地上，紧跟着那女人也摔在地上。 忍着脚步和屁股上的痛感，女人赶紧转身看向身后，之间一个衣着邋遢的年轻男子正从地上爬起身，眼看着要扑向自己，其眼神的可怕让女人心惊胆战。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这条路原本上班时间，人就不少，周围看到的众人反应过来，也纷纷停步观瞧，但毕竟刚刚的事情只不过是瞬间发生，大家伙还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也没人上前来阻拦。 马小六直接来到女人身前，此时女人的外套因为外力原因，敞开了怀，从马小六的视角刚刚好看到一对双手都无法丈量之物。这他哪还能忍得了，但他也不是疯子，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和，他已经清醒了不少。他只打算上手摸上几把，然后转身就跑，他对附近的路况熟悉，拐几个胡同就能逃脱。 想定主意，他不再犹豫，赶紧欺身而上，就要过过手瘾。 突然， 后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是你？呵，可真是冤家路窄。” 马小六还没反应过来，头遵循本能向后转了一半。一个巨大的力量就集中了他的后脖颈，在失去意识前，感觉后腰也被大力击中，接着就不省人事。 “上次就不该那么容易放过你，果然是个国家的废渣。” 男人没再去管马小六，走到女人身边，将她扶起。 “大姐，没事吧？” 女人扶着男人有力的大手，脑海里还回应着刚刚看到他那帅气的动作。两拳简直是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又如火星撞地球。一拳打在那歹人脖子处，另一拳紧跟着打在对方后背，直接将对方打出去两米多，现在还倒地不醒。 旁边的众人这时候也看明白了怎么回事，有几个热心大妈走上来，被男子告知报警。 说实话，刚刚的事情发生都在短时，她现在还是脑子蒙蒙的，旁边男人说什么话，也没听清，因为对方身高很高，她低着头也没看清对方样貌。等女人缓过神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出去几步，扶起自己自行车要离开了。 女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救了自己。自己还一句感谢的话没和对方说呢。 “你..”她想起不知道对方名字，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不知何时，不知叫什么名字的书中一些桥段。 “好汉，请留步！” 宋运成被后面女人的话雷到了，好笑的转身看了过去。高大帅气的身影，顺着早晨的阳光，显得充满正义和璀璨。 女人看呆了，好一个美男子。 小宋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情，举起双手作抱拳状。 “这位娘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取取名字不足挂齿，姑娘保重，后会有期，请！” 说完，小宋潇洒的转身，蹬车上路。 女人仿佛是一孕傻三年，听到对面的古话，又听呆了，反映了好一会，等对方已经不见了影子，才噗嗤一笑。 “谢谢，好汉。” 第一百零九章 崴脚的女人 何凉凉要给到来的公安录口供，而且发现自己的脚崴了，所以今天上午的班是上不成了。 宋运成上班后，还是像以往一样，先到大办公室打卡签到，过一会就跑到科长室跟着苏然熟悉工作。其实他的学习能力极强，对于科室的规章和办公方法已经掌握，但在大办公室呆着总有人找他闲聊，他又不好推脱，还不如现在和苏科长两个人聊天。 苏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挂掉。 “今天本来你能见到咱们科的大美女，看来是不行了，她今天遇到点事，暂时来不了了。” 其实小宋已经听清了电话对面的声音，心中只能说“巧了”。 “科长说的是咱们科的何副科长？听说她不是在休产假吗？” “嗯，她昨天晚上突然给李处长打了电话，申请今天就来上班。何科长还是很有工作态度的。” 苏然翻了翻手上的资料，想了一会，将资料递给宋运成。 “本来她今天上班，我想着这个文件就让她去弄，不过今天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来了，这样吧，小宋，你看一看，有哪里看不明白的赶紧跟我说，这个文件就你负责去跑，也不远，就是麻烦些费点时间。” 小宋先上下扫了一眼，翻看片刻后点点头，“没问题，苏科，这事交给我。” “估计全弄完得三四天，你一会就去，明早可以不用来单位，直接从家就过去，记住，哪里有问题打电话给我。” 小宋还真在办公室里有些坐不住了，这几天他处理的都是文案工作，没有跑外面的机会。接了任务，小宋浑身一轻，将文件装进公文包里，转身离去。 何凉凉点着脚来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昨天她受了惊吓，脚也需要处理一下，所以在丈夫和母亲的要求下只好在家休息一天，家里人也是后怕，要是没人出手相救，那凉凉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没准就真凉凉了。 今早是她丈夫将她送到单位的，一进三科的办公室，久违的同事们纷纷与她打招呼，询问生子的事情。因为昨天事情这些同事并不知道，众人以为无事，何凉凉对他们解释脚崴原因也是说自己不小心弄的。苏科长听说她上班，也过来聊了好一会，才回去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何凉凉坐在久违的办公桌上，一时无所事事，刚刚苏然也没和她交代需要做的工作，桌子上也没有下面交上来的文件，毕竟一休息就是三个月，科里的人事已经习惯了她不在的日子。 呆了一上午，何凉凉有些腻歪，又坐不住，胸部还有些涨奶，她想着得找点事情做。 本来她是不想见到苏然的，苏然的提升就在她放产假前一个月，之前他们都是副科级。但她现在得去找他，因为苏然已经是科长，她平时的工作安排需要他来定。 咚咚咚。 “小何？你找我有事？脚崴了就别到处乱走了，找我给我打座机就行。” “苏科长，我回来上班，是想来工作的，别的同事手上的事情我不了解，不好接。你给我安排个活做吧。” 苏然示意对方赶紧坐下，然后安抚道。“小何，你刚回来身心还都需要调整，本来我是给你安排一个活的，可以走几个其他单位溜达一下，还不累，正好适合你慢慢恢复状态。但事情挺急，昨天你遇到事没来，我就把工作交给咱们科新来的小宋了，他昨天就去跑这件事。别的活工作量大，你现在这情况还是需要缓一段时间。” “科长，我没事的，你交给我没问题。” “这事可不是我说的，是李处长亲自吩咐的，他昨天知道了你的事，很担心你，昨天应该给你打电话了吧？他也给我打了，让我一定让你缓几天，再上手工作。” “那我去找李处。” 见女人出去，苏然无奈的一笑，这女人生完孩子脾气变化真快，明明自己是好心，结果走时对自己冷着脸闹情绪，不过他也理解，自己妻子当初生完儿子也是千变万化。 “处长，苏然把活安排给了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这像话吗？不是我挑刺，他这么做就是欠考虑，真要出了问题怎么办？” “小何，你别激动，刚刚生产完，一定要控制自己情绪，不然对你和孩子都不好。我想苏然的做法还是没问题的，咱们不能因为小宋还毕业，就否定他的能力，这小子的文章去年就在咱们部委里刊发过，而且他还是多校联合课题组的成员，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咱们也要勇于锻炼新人，这样我们的工作才会一直顺利的进行。” “我不管，让实习生跑文件，肯定是欠妥的。” 李处长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虽然以前他和何凉凉的舅舅曹春山是同事也是竞争对手，但现在对方转到其他部委高升了，他们的关系就显得很纯粹，对于眼前这个刚生产完的子侄辈，他也没法太严厉。 “那这样吧，回头我让苏然联系下小宋，看他跑到哪了，下午你跟过去盯一盯。” 何凉凉并非不明事理，见领导已经妥协，不敢再胡乱闹情绪。她的目的达成了，就是不想没事做，在办公室呆坐着太折磨人。本来她工作就是很要强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资深副科级。 “行，处长，那我等苏然消息。” 苏然听完李处长的电话，抬头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的女人，心中苦笑，这还真折腾他。他只好联系小宋要跑的对接部门电话，挨个打过去确定小宋的位置。让苏然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办事真快，已经跑完三分之二，今天下午弄不好就都能跑完。 将下两个单位用纸条写好，递给何凉凉，“快中午了，你吃完饭再过去，对了，你这脚能骑车吗？” 何凉凉不愿向苏然低头，硬挺着。“当然能，又没什么大事。你下午自行车借我。” 中午吃完饭，她走进卫生间的隔间，害羞地解决了涨奶问题，然后一身轻松的赶往纸条上写的第一家单位。路上每蹬一下脚蹬子都会感到一丝疼痛，何凉凉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这样逞能，晚上回去估计脚肿的要更加厉害。 结果更让人气愤的是，当何凉凉赶到的时候，一问结果那个小宋已经办完事走了。 “同志，你们不是刚上班吗？怎么这么快他就办完了。” 她对面的女人没好意思说看小宋颜值太高，她献了殷勤，中午没到上班时间就帮他偷偷提前处理了。 “咳，啊，你们那同事排得早，刚刚人不多正好到他，他也是刚走。” 何凉凉急得直跺脚，赶忙往楼下一瘸一拐的跑。 宋运成脚程飞快，哪是何凉凉这个半残女人能追上的，他很快就来到下一个部门。前面还有好几位排着，他也不好意思再施展美男术，慢慢地等轮到他。 何凉凉风风火火的赶到这家部门，直接跑到科室询问，“请问农经司的文件有人过来吗？” 科室的一名老人好像认识何凉凉，问了一下办事的同事，“来过，应该是后面等着呢。” 何凉凉走回走廊，一肚子气，心说“老娘遭了这么多罪，可算追上了。”向周围的几人扫去。“谁是小宋？” 看了一圈下来，突然发现一个看着报纸的高大男子“咦？” 宋运成拿开报纸，双手一抱拳。“姑娘，咱们真是有缘，在下不才，正是小宋是也。” 第一百一十章 指点迷津 “没事，咱们骑慢一点，没几家部门要跑了。” 宋运成和何凉凉已经聊过好一会，办完事后继续去下一家。面对小宋的好意，何凉凉这次并没有拒绝，她之前真想象不到，昨天救过她的那个大侠，居然是如此年轻的小宋。昨天她迷迷糊糊并没看清小宋的样子，只按照自己心中对行侠仗义好汉的定义，该是一个刚毅的三十岁汉子，就像乔峰一样。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还耽误你的进度。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何科长，咱们可是有交情的人，照顾女士和体贴领导都是我该做的。” “别叫我何科长了，又不是正的。我比你大十岁，叫我何姐就行，哎，要是再大你几岁，你得叫我阿姨了。天啊，我怎么这么老了？” “何姐可别妄自菲薄，你这岁数正是最好的年纪，可甜可盐。” “什么盐？” “我起的新名词，跟风华正茂差不多。” “呵呵，你说的话还真稀奇古怪，嘻嘻，之前装大侠说得也很像。” “拜托，我本来就是救人的大侠啊。” “好，宋大侠，小女子谢过大侠救命之恩。不过已经嫁人多年，就不以身相许了。” 说完话，何凉凉才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暧昧，脸红了一下，故作无状。 就这样，从今天起，宋运成成功的攻略下单位里，从上到下所有领导和同事的好感。 下午办完事，小宋一路将何凉凉送回单位，自己返回家中。 只见雷东宝和宋运财像两名在农田里务农的佃户，一点点在院子中的大池塘里忙碌着。 小宋瞧了一会，干得还不赖。没想到雷东宝这个在小雷家一直指挥别人干活的书记，跑他这里当了好几天小工，这要让小雷家的那伙人知道，一定会大吃一惊。 此时池塘里已经放了几块大小不等的观赏性顽石，睡莲种子和一些水草也铺了一层，只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就能生发绿意。被小宋起名“钢背”的实验三号小龟正趴在一块小顽石上晒太阳，仿佛是查看到了宋运成的到来，脑袋正歪向他这边。前几天还略显萎靡的它，这几天经过小宋两次饲喂，重新恢复了精神，体型又有了增长的趋势。 而最近被二伯打了好几次的火腿也终于不再缠着钢背，它好像已经明白了，那个小家伙不是自己的玩具和食物。它乖巧的趴在池塘边无聊地看着宋运财干活，看到二伯回来，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舔着小宋的脚面。 “姐夫，别干了，我买了酱牛肉和烧鸡，晚上喝点。” 雷东宝站起身，赶紧摇摇手，又摸了摸肚子。“不了，这几天干这么多活，肚子都大了一圈，不喝了。” “今天不喝明天你可没机会了，刚刚我去单位得到通知，你们小雷家的申请通过了。” “真的？太好了！”听到消息，高兴得他使劲一挥拳头。“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最快明天就行，所以我说你明天和我喝不上了呢。” “哈哈，喝！必须喝，走。” 跟小宋喝酒，不用想，雷东宝又醉了。 “二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小雷家也不会遇到这等好事，来，我再敬你一个。” 小宋拍了拍一旁的大汉，“行了，姐夫，点到即止，咱们多聊聊天，酒可以下次喝。” 东宝没听劝，还是一口干了一小杯白酒。 “酒可以下次，但这杯得干。我发现在你这这几天我呆的是真舒服。又没有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缠着我，你这院子布置得还和过去的后花园一样，又大又有意思。我啊，以后得多过来几趟，就当你说的那什么来着？....度假，对。” 宋运成听着雷东宝醉醺醺的话，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那份孤独和疲惫。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挺男人的。 男人请原谅他不浪漫 男人有时他有苦难言 噢男人没有你想象强悍 男人不能靠冲动买单 噢男人请原谅他很平凡 男人有时他左右为难 噢男人生活比想象平淡 快乐总是短暂无路可退时 要学会勇敢 “姐夫，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得往前看，回去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生个娃，活在过去太累，没必要。”宋运成说着话，心中响起前世的妻儿，有些追忆，独自又喝了一杯。 雷东宝沉默了一会，又抢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提那些，二成，你是个好兄弟，喝酒。” “记得上次去你们那，县里有一家春红饭店，他们的饭菜吃着不错，有机会你多去尝尝。” 雷东宝脑子迷糊，反应了半天。 “知道，我去过几次，不过...上次你过去，那家饭店还没开吧？” “你记错了，开了。” 宋运成当然是胡扯，只不过他先知先觉，他知道那个女人很适合雷东宝。 “是嘛，哎...喝多了，二成，你说我怎么才能把小雷家真正的发展起来？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村下游的邵家村，死了好多条鱼，看着那些人又哭又闹的，我心里不好受，你和小辉都说过我们村的电线厂和猪场排污有问题，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小雷家富裕了，但我良心告诉我，也不能害了别人吧？” 宋运成很正视这个话题，他拍了拍东宝，力气使得很大，让他更清醒些。 “我和你说，你这不仅仅能害了别人，也同样能害了小雷家的子孙后背，电线厂的重金属污染能力很强，污染土地河流，旁边的居民慢性疾病和癌症发生率剧增，我说得这些你明白吗？” “有些明白了，那河里的死鱼就像我们以后的子孙一样，对不对？” “就是这个意思。” 雷东宝站起身，心里急的难受，“二成，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小宋示意东宝稳定情绪，让他坐下后，又道。 “如今小雷家的电线电缆厂经过几年发展已经有了些火候，但规模越大，环保和科研改造跟不上，对未来的危害只会更大。如今厂子是你们村的主要经济来源，一刀切肯定不现实，积重难返啊。所以眼下的办法就是控制电线电缆厂的产能，加大产品的改良力度，增加厂内的环保措施，处污系统一定要开始落实下去。” “我知道，可是不行啊，我们在银行贷了那么多钱，如果不继续扩大产能，不销售出去更多产品，根本还不上。你又让我弄处污系统，那得多少钱？” “你手里握着只老母鸡，你现在的做法是一刀把它杀了，卖个好价钱。但长久来看，让它每天下蛋，积少成多比杀了赚得更多，而且还不用杀生！你明白吗？” “可..” “没有可是，你心中已经知道你自己这条路走的不对，但因为改变的难度大，不愿去做，这必须改。我可以再给你一些建议，帮你更快的度过难关。” “你说。” “如今你们的沼气系统马上就可以开工投建，以后的生物粪便污染问题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我的意见是深耕细作养猪产业链，做精做细，提高生猪日增重，减少培育周期，同时可以向产业链下路延伸过去，近两年可以搞屠宰场和冷库，猪肉行情好的时候你们就卖，不好的时候就统一放在冷库存放。等沼气系统完善，能够发电，这些厂子的电力你们甚至可以自产自足。村里围绕一件事情做大做强，利润不比你现在的电线厂差。接下来如何发展我今天就不告诉你了，等你做好这些，恐怕也得两三年，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未来该怎么走。”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逆境中的宋运辉(上) 宋运成和雷东宝这边一片欣欣向荣，第二天果然部里批下了小雷家正式参与课题的申请，部委和课题组成员将一同随雷东宝他们返回小雷家，开始前期工作安排。因为有宏茂村在前，他们可以有样学样，行动迅速。 这次小宋并没有申请任派到小雷家，他和雷东宝关系紧密，有什么情况随时都能电话里沟通，不需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驻守。最近学校传来消息，他被评为全国十佳优秀大学毕业生和京城优秀大学生干部，这两个奖励听说竞争很激烈，含金量同样不小，对他近几年的发展很有帮助，所以他要留下来准备参加两项活动的事宜。 期间梁思申已经通过宋运辉的帮助，拿到了好几批金州厂的优质订单，而且价格都是宋运辉能压到的最低价格。白玉英和梁思申都赚了不少，尤其是梁思申，她虽然得到遗产后小有身家，小房子二手车都有了，但存款还是不多。她对宋运成有着攀比心，同样是大学时期赚钱，她希望自己能赢过小宋。这次赚得不少，当然要和小mr宋炫耀一下。 “宋，你快猜猜我赚了多少？” “你不是要和白姐分这笔收益吗？而且人家恐怕才是大头吧？你能赚多少。” “哪有，白女士很大方的，我们是平均分配。” “好吧，我猜是....”小宋琢磨着梁每次进货也就几百吨，就算好几次下来，最多二三千吨到顶了。一吨宋运辉就算让出五美元的利润，梁也才得到一万多美元，当然这已经不少。 “一万五千刀？” “哈哈，就知道你会小看我，是四万刀！而且这是我个人的，没算白女士那份。” “这么多？”小宋也惊讶了一下，宋运辉使了多大的力气？ “当然，我们前后进了五批货，第一次的时候才五百吨，后来白女士见到了利润，就开始增加了进货量。我们一共进了九千吨的货，厉害吧？” “难道白姐有直销的渠道？九千吨的确不是小打小闹了。”不过小宋暗自心想，梁还是道行低，这么大的销量，白玉英肯定是打开了直销的渠道，不然不可能快速的消化掉，而打开直销渠道，那这部分利润肯定都到了白的手里，这才是收益的真正大头部分。不过想想也对，白在美国也有几年时间了，以她手上的资源做到这种程度不难。 “那当然，哎，不过前两天跟宋老师联系，他说以后他不负责出口项目了，好可惜。” “小辉哥不在出口科了？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上次进货和他联系他还在的，应该是这个月的事情吧？宋，你说宋老师不再负责出口，是因为我的这笔生意吗？” 宋运成回忆了一下这几次和小辉哥的通话，他想起来对方提过一嘴，闵忠生已经当了总厂的副厂长，难道这是他的手笔？ “那你们以后还进金州厂的产品吗？对方有没有和你们联系？”九千吨应该是不小的数目了，不论是谁接管出口科，都应该主动联系梁白她们。 “目前还没有，白女士的意思也是等对方主动联系我们。” 看来是不能从梁这里得到更多信息了，小宋又和她聊了一会，挂断了电话。宋运成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这个时间还是不要打扰小辉哥了。 竖日，心系现在的情况到底和原著故事线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小宋下了班就给宋运辉打了电话，也终于从他口中了解到了近段时间金州厂和他的变化。 事情从闵忠生正式升任总厂副厂长说起。 闵厂长上台后，果然改变了之前的保守做法，开始抓生产，抓技改，力度之大近几年都没在金州厂有过。闵厂长年富力强，有技术之外又有精力，一分厂和二分厂的两处技改一起上，一时论证会议开得轰轰烈烈。宋运辉也深刻感受到闵厂长带来的全新蓬勃活力，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方面闵忠生比水书记抢过太多。别人讨论热烈，但他宋运辉什么表示都没有，他其实有很多有关一车间的技改想法，但以前可以提，现在他作为新车间主任却不能提，那是捞过界不给人家一车间主任面子。这就跟以前闵厂长是一分厂厂长时并不见得雷厉风行，直到升上总厂，才大力出手一样，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位置不同了。 但宋运辉想事不关己，老闵又怎能放过他？之后老闵率先找到了刘总工，虽然老刘已经退休，但依然是部里和厂里德高望重的技术权威，关于技术整改问题，刘总工还是有发言权的，老闵现在气头正盛，虽然还不敢和水书记公然叫板，但依然是水书记之下第一人。他甚至刘总工和水书记不是一路人，所以打算起复老刘，主持技改。 可刘总工也不是当年的刘总工，如今小女儿嫁给了宋运辉，他也要为宋运辉考虑，现在外面都在传老闵一定会对宋运辉下手，因为宋是未来几年后闵最大的竞争对手，趁着宋运辉还没发展起来，要扼杀他于摇篮之中。刘总工清楚就算自己现在帮了闵忠生，他也不过是得到暂时被利用的资格，这点权利已经不能让刘总工在意，他更加在意女婿的未来。如果闵忠生技改成功，他的威望和权位就能和水书记掰手腕，那么离老闵彻底掌握金州厂也为时不远。 被老刘拒绝的闵忠生思来想去，发现厂里的整改方案多是雷声大雨点小，都是样子货，真正能操作的人一个没有。既然刘总工不愿复出，那么他只能琢磨一个人。 宋运辉。 他听到宋运辉从外国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将他叫到家里。 “小宋，你是水书记御封的累不死，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为什么没看见你上报的整改设想？” “目前新车间需要做的是改进工艺，完善产品系列，设备改造方面暂时还不需要。只有工控方面国外发展太快，我们的设备虽然才上马两年，却已经稍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但暂时可以作为选项考虑。” “哦，你一直在跟进国外的技术发展？” “我出口与技术一起管，跟外商接触的时候就经常会向他们了解一下。” “哦。这样，我们把新车间的问题先搁搁。听说你对一车间的改造很有想法，我以前也是一车间出来的，你跟我详细说说。” 宋运辉知道岳父拒绝了闵忠生的起复，没想到老闵居然想要用他！宋运辉和岳父议论时，也明白了一旦闵忠生整改成功后的局面，那他的小日子就真的不保了。可也知道，老闵整改对整个金州厂有利的，所以他现在万分纠结，现在选择题到了他这里。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逆境中的宋运辉(下) 老闵还在等待宋运辉的回答，留给宋运辉设想周全的时间不多，但岳父既然拒绝了闵，他也不能一口答应。 “我从一九八四年开始做新设备，后来就没回一车间，对一车间的情况已经生疏。估计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闵忠生并没有直接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聊起了生活。 “小宋，你和小刘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现在就有这个打算，我爱人之前身体不好，现在正在调养身子。” “嗯，你们年轻，趁早要个孩子是好事，不然以后岁数大了，管孩子的精力都跟不上。现在我儿子在上初中，我和他妈管不动了，就让他住校。我就希望儿子以后也能跟你一样考上大学，不过要像你一样初中就考大学是不可能了。” “现在的条件好了，只要肯努力，一定能考上的。” “有恒心有毅力懂得努力是一方面，脑袋好同样紧要。你进厂一年多点时间就把一车间所有资料全部整理出来，应知应会和岗位责任制也是你一手弄的，对一车间的了解，整个总厂都没几个人可以赶上你。所以，别人说对一车间情况已经生疏，我信，你说，我不信。” 宋运辉微笑：“总体还是记得的，但是没法像以前那样传感器在哪儿阀门是什么型号都一清二楚。现在我的主要心思都在新车间和出口科，着实一心不能三用。” “小宋，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有什么想法，你肯定都有记录。你是对负责整改一车间有顾虑吧？不用想那么多，你尽管跟我说。除了新车间，一车间是总厂的重中之重。我对一车间整改的要求你出差前已经了解了吧？” “我现在很难说出个子丑寅卯，脑袋里没有什么头绪。” “那你尽快写份报告给我。一车间的产品现在在国内都叫不响，我们必须做出改进了。我们已经讨论岀一些方案，但是据说你有更全面系统的。你尽管做，不要有顾虑，连一车间主任都向我亲口推荐你。” 老闵催的如此紧，宋运辉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那我，先试试。” “你不用谦虚，你这几年没少去外面，不仅在国内，还有出国，又有新车间的一手资料。技改工作很需要你来统筹。你不要有太多思想包袱，咱们一起把金州的产品质量和生产效益提上去。现在社会物资极大丰富，可物价也跟着涨个不停，我们做领导干部的不能不看到职工工资慢慢贬值，我们得从技改中要效益，从效益中提取奖金，你说对不对？” 宋运辉没想到闵厂长说出这么实在的话，这又是与水书记不同的风格。他闻言点头。 “比如说你新车间，目前你那里的出口占了几乎所有新车间的产量，你知道你们的利润在总厂全部利润中占多大比例吗？”见宋运辉点头表示知道，闵厂长才继续说下去，“这就是技术的力量。现在的市场不再是两年前，两年前你还不同意降低新车间品质的决定。现在一车间的产品在全国都排在末尾。我们都是从一车间出来的人，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管。你说是不是？我希望你能把整改工作负责起来。” 显然今天老闵对宋运辉说出这些话是打了有准备的仗，而宋运辉准备不足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他只好原则上服从组织安排，其实意思就是老闵上面还有老水，最后做出决定的还点是那位。 宋运辉回去后开始着手写关于一车间整改的改造方案，虽然他感觉水书记那里一定会把闵厂长的安排一口回绝，但样子还是要做，而且他也是真想把自己对一车间整改的想法写出来贡献出去，让真正的操刀者能够用到。 结果他还在这里以为事情如此就算结束了，一直不声不响的程厂长却来了背后的致命一击。程厂长一直是老水的左膀右臂，也是老水在退休前制约闵忠生的重要工具。但老程显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也得为自己，为了他的家人铺路。 因为，方平和程开颜终于处对象了。 一开始的时候这两个人都不知道老程的安排，两人因为各种原因总会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都是年轻人，而且程开颜现在也很上进，两人有不少共同话题，结果方平对程开颜也慢慢有了好感，程心中虽然还有宋运辉的影子，但也架不住父母的耳边风和同样很优秀的方平两面夹击。今年过完年，两人终于确定了关系。 程厂长也许是这些人里最高兴女儿和方平在一起的，他离退休不到两年，急需寻找接班人。而金州厂的传统就是女婿接班。他从老水那里听说闵想要宋运辉过去负责一车间改造，水书记当然不愿意。这是闵上任以来接的第一件，也是对于金州厂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成功，那么无疑老水会快速被地位强势提升的闵所替代。 老程有了私心，自然不会再和老水一条心，而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很好让准女婿方平上位的时机。现在的局面很有意思，老水要用他压制闵，如果程跑到闵一伙，那么对水在金州厂的地位打击会非常剧烈，因此闵同样希望程帮助他，但闵用屁股想都想不出有什么可能程会帮他。 因此，没过几天。当水书记听到程厂长提出的，希望由方平来接人出口科，宋运辉腾出功夫去负责一车间的整改工作，他非常诧异及吃惊。不过水毕竟是经历过数次大风大浪的人物，一想就明白了程的想法。程在水最需要他的时候将了他一军，而水却不得不同意，因为不同意他也许会被程闵联手全面扳倒。 政治就是平衡，很快总厂就传出了方平提升为正科，接替宋运辉成为新一任出口科科长的消息。宋运辉依然负责新车间的工作，同时被闵抓过去全权负责一车间整改的具体工作，他就如一个提线木偶，被操纵者抓来抓去，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抛弃。因为他不确定当他完成技改后，大权在握的闵是否会卸磨杀驴，而且这个顾虑有很大的可能会成真。 宋运成听完宋运辉的故事也是唏嘘不已，因为故事线的改变，宋运辉比原来的处境还要不好。原来还有个在任的程厂长当丈人帮忙顶着，出口科也能保住，现在换成退休的刘总工，到底还是差了一筹。不过小宋心想，问题也不大。因为宋运辉后来的许多本事，还真就是因为这次被闵抓去负责整改练出来的，这个经验可太宝贵了。 “小辉哥，我就不安慰你了，我相信你能把坏事做成好事，出口科不要也罢，因为那些技能你已经学到，记在心里，眼下既然走到这一步，不要想太多，安心负责技改，这也是学习和积累经验的好机会。既然无法选择，那就勇于面对。” “谢谢你，二成，我岳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为全金州的职工们出一份力。” 挂了二成的电话，宋运辉终于松了口气，心中踏实了不少，他拿起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道。“既然无法选择，那就勇于面对！” 第一百一十三章 勇于面对 宋运辉正式离任出口科的第二天，方平中午下班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找到了他。 “宋处，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你有时间吗？想和你聊一会。”陈平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中看到一丝躲闪的意思，但神情很诚恳。 一面是自己的准岳父，帮着自己上了副科，又介绍了自己的女儿给她，如今又帮他争取到正科，并且接受出口科这个厂内的重要科室。另一面是自己进厂后一同呆了两三年的舍友，自己进厂后的领路人，好领导，好朋友。现在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伤害了宋运辉，这让方平内心非常纠结。 宋运辉点点头，转身带着他回到了自己新车间的办公室。 “宋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不是我去主动要求的，我知道，我这么说没有意义，你还是因此受到了伤害。” “方平，你我很了解，咱们是朋友，我宋运辉交的朋友不多，但自认眼睛还是很准的。你的能力我也很认可，你一直很努力，你现在得来的都是你应得的，放心吧，不用想那么多，以后好好干，希望出口科在你手里能够越来越好。” “可是....宋..运辉，我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现在感觉自己很无耻，我感觉自己是个小人...真的对不起，运辉。请接受我的道歉。” 宋运辉一拳轻轻的打在方平肩头上。“好啦，都说了不是你的问题，以后好好干。”说完，手举起来提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方平摇摇头，又点点头。“宋处，我决定向上面申请免去我新车间副主任的职位。我不会让今天的事再次发生。” 宋运辉看了看方平，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但心中还是感到了动容。 “方平，你是有能力的，我马上要分心去负责一车间的技改，有你在新车间我也能放心一些。还是那句话，好好工作，不要想其他的。” 晚上下班时，宋运辉又遇到了虞山卿，此时虞山卿的脸色不太好，像是有心事。结果遇到宋运辉，他却突然好似心情好转，有些幸灾乐祸。“哈，本来刚刚还感觉自己很惨，不过见了你，突然发现我这也不算什么了。” 宋运辉莞尔，看看旁边没太近的人，“咱们大哥别说二哥，老虞，这回可真应验了你当初那句话，咱们果然是一路人，一路衰人。让我猜猜吧，是不是总厂又讨论运销处了？” 虞山卿苦笑道：“你家那口子就在总厂办公室，好像你没听说一样。就咱们俩个，你不用话只说一半，直接说在讨论我的内销科就完事了。” 宋运辉笑道：“现在还早，不会议论个具体，最多是调整一下运销处任务和框架，你的内销科，等往后温火慢熬吧。” 虞山卿长长叹一口气：“就怕这温火上面烧的是油锅，你宋运辉一个有根基的都被这样随意摆弄，我这个没人没势的，结局只会比你凄惨。” 若是换作以前，宋运辉还会对这种话嗤之以鼻，而今在闵厂长的压力下，他已深有感触。毕竟，水书记之于虞山卿，还不如他。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起码目前闵还不能直接动你，你有时间给自己留后路的。” 虞山卿无奈的摇摇头，转而又看着宋运辉一笑。“我还只是老闵一个人看不上，你是直接被闵程二人一起搞，宋运辉，我想采访你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和感想如何？” 宋运辉心情当然是差啊，但是他和虞山卿的情况毕竟不一样，宋最主要凭借的还是过人的技术。闵忠生搞他但还要用他，技改完成前他是没事的，老程这次的见缝插针，也只是想让准女婿方平上位，在老程退休前的这段时间，也没什么机会再针对宋运辉，所以他最多是一个僵而不死。但虞山卿就不一样了，就和虞自己说的一样，没准他面对的就是油锅，他没有退路，被弄下去的唯一好结果是离开金州厂，他没有闵看重的能力，如果他失败了，也等于水彻底放弃了他，没有翻身的机会，而如果水放弃了虞山卿，凭虞山卿手里的料，水会安心让他留在金州吗？所以虞山卿轻易也不会被弄下去，但一旦被弄，就是死局。 “说实话，开始那两天心情特别差，就跟前天的暴雨似的。不过后来想想，工作还得照样干，日子还得照样过，自己努力了，其他的想了也是白想，老虞，你是聪明人，走好未来的路。” 虞山卿隔着自行车，不无感慨地拍了拍宋运辉的肩膀。“小宋，我知道你一直不屑于和我是一路人，也看不起我做的，但还是谢谢你。” 宋运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老虞说的，他看不上虞的所作所为，但对这个人内心里却反感不起来，也许他内心中也有一个黑暗面，他自己没去走，但也想看看别人如果走，因此，他甚至还认可虞是他的朋友，这种内心堪称复杂。 接下来的日子，宋运辉不得不又开始忙碌。但既然已经被迫上手，宋运辉还是愉快起来，他本来就喜欢技术革新，喜欢开拓新的领域，再说闵厂长也的确非常配合，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使得宋运辉工作非常顺手。没过一个月，闵厂长看到宋运辉的工作井井有条，一车间的技改工作一直稳定且有效的进行，他索性把一分厂所有技改工作全都交给宋运辉，让他系统指挥。闵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抢在明年大修前完成所有筹备，力争大修期间争分夺秒完成设备技改。 宋运辉是个越忙碌越兴奋，越兴奋就越能岀成果的人，再加岳父刘总工背后的倾力指导，甚至带上安全帽前来言传身教，他们攻克了一个有一个难关，在闵的倾力配合下，他成功指挥起一分厂，甚至总厂的相关人员一起忙碌地围着技改工作转，就像当年新车间建设时期。而一分厂技改金额虽然没新车间建设时期大，可细碎工作一点不少，一分厂的技改不仅占据一分厂全体职工的精力，也牵动着总厂上下许多人。宋运辉依然不能确认闵对待他的思路，可随着工作的开展，他都没时间再想其他。一切都要走一步看一步。 时间来到五月，忙碌的宋运辉终于迎来了一件纯粹的喜讯，保养身子很久，在两人顶着疲惫的勤恳耕耘下，妻子刘启明终于怀孕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钱入热池 宋运成来到部里工作已经两个月，科里的同事们从最初的对小宋的感官好，已经升级为对他的工作能力同样认可。小宋不喜欢坐办公室，因此几乎把科室里跑外办手续的工作接了大半，而且专接情况复杂，需要经过众多部门审批的“多杂慢”。同事们只感到小宋这个小伙子是个勤快人，懂得付出奉献，吃苦耐劳，再加上长得帅会来事，和所有同事的好感度几乎都刷到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宋运成利用跑这些“多杂慢”的手续，几乎短时间内就走遍了绝大一部分部委单位的众多司局和科室，对政府部门的内部结构与了解有了从书本到真实认知的全面上升，同时也认识了许多走过单位的工作人员，积累下不少人脉。论上进程度，和以前有些随遇而安的他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因为，随着时间进入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这个大舞台已经不远，他必须为未来开始努力了。 打个比方，宋运成就像一个准备盖房子的农民，因为想把自家的房子建的又高又大，所以他必须确保地基挖的足够深，足够广阔。但十八岁以前的他很单薄，力气不大，耐力也不足，所以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要经常健身，确保有个好体格。如今体格已经养成，他开始拿起搞头和铁锹，一步步挖开土壤，敲走坚石，把房子的地基打出来。 在最近忙碌工作的同时，宋运成又想起了原著中一笔带过的一件事，但这件事正好发生在眼下。原著中曾提到，梁思申五月份的时候向宋运辉提到，美元对马克与日元等主要货币大幅下跌，因为她来自亚洲，所以她拿出一半钱去炒了日元。结果操作下来，她发现自己瞎猫撞着死老鼠，竟然日元相对美元升值实最多的，她赚了。 小宋因此想起前世很多事情，80年代初期，美国财政赤字剧增，对外贸易逆差大幅增长。美国希望通过美元贬值来增加产品的出口竞争力，以改善美国国际收支不平衡状况。 到了1985年，美国、日本、德国、法国和英国在纽约广场饭店举行会议，达成五国政府联合干预外汇市场，诱导美元对主要货币的汇率有秩序地贬值，以解决美国巨额贸易赤字问题的协议。因协议在广场饭店签署，又被称为“广场协议”。 美国和日本在签订协议以后，日元飞速的升值，这也就造成了日本的经济发展的非常的快，很多的开发商还是依据购买土地，使得日本的房地产业发展很快。这个年代甚至还传出了后世一个耳熟能详的段子。 有身价暴涨的日本商人们聚会时，发出要买下半个美国的豪言。当时日本经济毫不夸张的达到了世界第一，外资盈余甚至远远超过了美国，甩美国一大条街。因为日本手里的钱比美国多很多，并且美国还常常需要找日本借钱，日本就觉得自己彻底超过美国可以摆脱美国了，甚至还可以将美国买下。 可惜日元的升值表面上对日本是有利的，实际上却是美国的一个陷阱。日本在对外经济上如鱼得水，可是国内经济却受到了严重冲击。本国的经济成为了泡沫经济，货币不流通，房价股价却不断上涨，等到日本想到控制楼市和贷款时已经晚了。曾经的不断攀升变成了不断下跌，经济急剧衰退，之后的很久日本都缓不过来。 而87年正处于日元升值的中期甚至中前期阶段，宋运成想到，这个时候和梁思申一样玩玩日元倒不失为一个好的理财赚钱思路。他将自己在省城市场零售生意结算兑给了疤子和清流圈子里不走仕途的几人，连顾卫红都买了一些，只留下一小部分转到了宋运财名下，在成年前先由叔叔代持。 接着他马上打电话给了白和梁，通过白的渠道将自己的钱投入了美国市场，并委托梁全权负责炒日元的事情。 “宋，你转来这么多钱，是我的好几倍，你就不怕我把这些钱赔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记住一句话，只炒日元，保持心态平衡，但不要放弃野心。” “哼，说了等于白说，我现在紧张得要死。” “那怎样你才会不紧张？” “嗯...如果我明后年有时间回国，你要抽出时间来陪我好好玩几天，上次去京城都没来得及好好逛逛。” “好，我答应了。” “那好吧，不过真要是赔了，你可别找我要钱。” 宋运成虽然把目前能动用的全部身家都转了过去，但还真没担心。一来有前世的记忆保底。二来，就算真赔光了，他以后赚钱的法子还有的是，不愁东山再起。用小宋内心的真实写照来说，“这点小钱，洒洒水啦~~” 梁思申并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顾虑，她把事情和白玉英商量后，白对小宋的行为虽然不懂，但她却知道小宋这么聪明的人可不会做傻事，因此她也投入了一笔资金，同时请来了一名专业的操盘人员，同梁思申一同负责这笔资金的运作。 等一切事情忙完，宋运成发现，“完蛋，这回可算是成了穷光蛋。”如今出了他满屋子的古玩和私藏，以及这处宏伟的大院子，他已经钱袋干瘪，满身上下也只有以前借宋运辉两口子应急还回来的五千块，收到时被他随手扔到了一个抽屉里。 幸亏这个时代五千块购买力还很坚挺，他又马上毕业可以领工资，虽然不能像过去一样大手大脚，但这也是小宋故意为之，他以后要慢慢适应一段这种相对清贫的日子，毕竟露富太容易拉仇恨，现在父亲的位置越来越高，自己也一脚买入仕途，平时更要多加注意。 但他并不准备离开不住自己的四合院，毕竟这可是拿房契换的房产证，合理合法，那笔钱的来路也可查，他住得心安理得，对于生活享受，他不能一刀切的都弄成低标准。那样穿越来的优越感还能用来干嘛？穿越者还不享福，天理难容。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中有隙 杨巡听到宋运成卖出了所有他手持股份的消息已经是六月份。他大吃一惊，呆愣得张口结舌。心想，“二哥放弃这个生意了？是有什么变故不成？那这生意还能不能顺利？自己投了那么多钱会不会打水漂？没有二哥那些国营厂还能不能找他合作？我要不要也赶紧把股份卖掉？” 思路密密麻麻的在脑子里不断旋转，急的脑门上迅速出了一层细汗。 此时他坐在家中，这个消息是戴娇凤告诉他的，而戴娇凤是从顾卫红口中得知的这个消息，因为顾卫红已经占了这笔生意两成的股份。 戴娇凤心中多少知道现在杨巡所想，她刚刚从顾卫红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乱想了一阵，不过她很快就想到，现在顾卫红接收了部分股份，证明这生意肯定是不会出大问题的，不然二哥不可能坑红姐吧？而且现在生意的发展依旧迅猛，疤子和杨巡已经在省内几个较大城市先后买下多处摊位或干脆买下一些小市场，摊子是越铺越大，就算二哥出手股份后的这一个月，进程也没有放慢。 虽然戴娇凤自从春节后就对杨巡有气，两人这段时间也总小吵不断，但还是把利害关系给暂时思路受阻的杨巡讲开。 听完一番分析，杨巡松了一口气，“对，红姐，还有孙公安的亲戚都买了股份，这生意肯定没事，是我自己吓自己了。这些都是二哥的好朋友，而且在省里也都很有关系。” 他喝了口凉茶平顺一下心境，不过马上惊疑道。“但是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都一个月了，疤子和小五都没和我说。还有，二哥答应我明年能买的股份还算数吗？这..这....” 因为最近生意的摊子一直在变大，有人注资，那么杨巡的那两成股份又被稀释，还好杨巡春节时和老王谈下合作，最近也赚了不少，勉强把稀释的部分补上。如果生意并不会因为宋运成的离开而影响发展，那么这个生意只会成为比以前更大的摇钱树，杨巡太在乎那一成股份的归属了。 除了春节的事情外，还有就是最近杨巡因为忙完分内的工作外，还得管他那摊子“私活”，所以根本没时间打理戴娇凤，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还不时的就出差几天，就连两人的夜生活都变得屈指可数。本来戴娇凤就心情不好，内心有委屈，等着杨巡来缓解，现在好了，人都快不见了。杨巡因为自己忙不过来，脾气也不太好，两人往往没几天就要吵一下。 “红姐说了，二哥卖股份时已经定好，答应你那一成股份暂时由疤子和红姐每人持一半，你要是想买，有钱就可以去找他们。” “哈哈，太好了！” 戴娇凤心情烦躁，杨只管股份，从回到家后就没聊过别的。 “红姐京城的那处四合院已经改好了，她这次回来处理事情不会呆太久，很快会回去，我和她提我这次想跟着她去京城锻炼一段时间，她让我回来再想想，也和你商量一下。” 杨巡马上站起身，来到戴身边，“怎么了，小凤。怎么突然想跟红姐去京城？” “你最近太忙，我也看不见你人，红姐的公司今年的打算是深度开发京城周边和东部地区市场，我想跟过去多学学，而且平时总见不到红姐，我怕关系慢慢就淡了。” “那咱俩怎么办？小凤，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最近是忙，没时间陪你，但你想想，我是为了谁，还不是想让咱俩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你再等等，等明年我把最后一成股份拿下，咱们就能安心过小日子了。对了，那时候我也到法定年龄了，到时候咱们就去领证结婚。” 戴娇凤到底还是心软了，面对杨巡的柔情话语，肺腑之言，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做出了妥协。 “那..那我明天和红姐说一声，先不和她去京城了。” “嘿嘿，媳妇，你最好了。来，咱俩好久没亲热了，我都等不及了。” “......等会，先把晚饭吃了。” “不行，我要先吃你.....” 疤子从宋运成那里买来股份后，他实际掌握的股份已经达到五成五，就算卖给杨巡半成后，还是生意的最大股东。而顾卫红虽然持股但只是坐等分红，不会过多干涉平时的事情，能够给他带来一定影响的，只有未来可能占股三成的杨巡。 小五将重大的消息和疤子说完，疤子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这些事情，肯定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疤子哥，这些事情都是那些供货商和我说的，你也知道，咱们的供货商大多数都是杨巡负责，连货物送到咱们的仓库都是杨巡和他手下的人负责，咱们很难接触到供货商，我负责后勤和仓库，昨天有几个供货商找到我，说他们厂子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想找咱们先给他们一部分尾款救急，他们先和杨巡说了，杨巡没答应，所以找好寻到咱们这。这事我还和你说过，你答应了，我就和他们去财务那核账。结果你说怎么着？那几个供货商都说货款不对，后来一看，原来是货物数量对不上，他们放的货比咱们接到的货要多一些。” “杨巡这么做有多久了？” “有三个月了，这事我感觉挺大的，不敢给所有供货商打电话求证，昨晚忙到半夜就没给你打电话，早上不敢耽搁，这不赶紧就来告诉你。” “所以说，杨巡稀释的那些股份，就是拿那些不知他卖去哪里的货，带给他的利润，买回去的？” “应该是，不然那些数目可不小，他过年的时候买那一成股份都欠不少钱呢，这短短几个月还能去哪寻来这么多钱。疤子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杨巡这么做可太不道义了，用咱们的路子给他带私货。要不咱们问问二哥？” “也不能完全说杨巡的不是，毕竟这些供货商也的确都是他去谈下来的，以前的账也很清晰，杨巡没从里面拿阴阳回扣。这事暂时就算了，你盯着点，你也不要和二哥说。” “可，我就怕那杨巡时间长了心就野了，等他真做出伤害咱们生意的事，那损失可就大了。” “只要不出格，咱们就要相信我们自己人。这是我和二哥共同的对人标准。他没跨线，那还是自家兄弟。不过回头你通知财务那边，拿出个什么名目，和咱们的供货商统一确定一遍货款和尾款，把详细的数据都整理好。上次表现不错的那个大学生黄景辉，让他去市场二部负责供货商审核工作。咱们以前不规范，漏洞多，上次二哥把很多细节都写给了咱们，咱们慢慢都补充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那年毕业时 六月末的一天，雷东宝再次来到京城，而且这回是专为给宋运成送黄缘龟而来。本来雷东宝就是爽快的性格，上次二成嘱咐让他带今年新出壳的幼龟十只过来。雷东宝直接送来二十只，要不是邻县那个养龟爱好者手里也没有多少新生幼龟了，他都打算给二成送过来百八十只，反正他帮忙弄的那个水塘够大。 “姐夫，你带这么多干嘛？我又用不了这些。” 雷东宝一愣，“你不是喜欢养这小王八吗？不该是越多越好？” 宋运成暗自摩挲着自己的拇指肚，心说“我可不想当工具人。” 小宋有此感慨当然是因为家里那对畜生。火腿是大型犬，得到强化后饭量更是大增，小宋每天给他滴血从以前的三四滴变成了七八滴，直接翻了一倍。而钢背今年回来后也进入了体型快速发育期，现在每次喂食也要用五滴血。虽然那点血对小宋是九牛一毛，但拜托。他宋运成才是主人，他又不是玄幻小说里用精血养蛊养灵兽的什么御兽宗门徒，每天“以身饲兽”的工作总给他一种他是被剥削者的感觉。今天看到雷东宝又送来二十只幼龟，就连他都感觉到压力山大，这是要放干他的节凑。因此小宋突然有了不再进行试验的想法，反正已经论证自己的血液的确有强化生物的能力，他只需要继续给火腿和钢背继续饲喂下去，他需要论证，长时间饲喂他的血液，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比如出现精神失常甚至直接暴毙等极端情况发生。 他还是接过了东宝手里那一大水箱的幼龟，他打算直接放养它们，最多喂它们几次血，提高它们的抵抗力，剩下就让它们自生自灭，活下来的可以给钢背做伴。 “设备安装的进度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开始半个多月了，进度很快，都是你们课题组和那些工程师在忙，我们村里的反而没什么大事，我一天到头没什么事干。这不，我让士根天天配合他们工作，自己到你这呆几天，散散心。” “你赶得不巧，再有几天就领毕业证，我要回学校和同学们聚聚，这几天我让运财陪你逛逛。” “你忙你的，那个小小舅子很对我胃口，上次我们两个讨论搏斗就聊得很开心。” 宋运成坏坏地一笑，“你不会是因为打不过我，想去欺负小家伙吧？” 雷东宝心有戚戚，他比较了一下他和小宋的体型，自己这两年虽然依旧坚持锻炼，但体型和肌肉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小宋比以前更壮了一圈，不再显得单薄。回想一下那时候他被虐的惨状，心中一颤，“现在差距会不会更悬殊了？” 他强壮镇定，“怎么可能，我最近练的不错，还联系了一个安徽的武术大师，等我再学两年，咱们再试试。” 小宋为两年后的雷东宝默哀三秒钟，“行，到时候别求饶得太快。” 将二十只小龟静置了几个小时后，小宋将它们直接扔进水塘中，这些小家伙笨拙地在水中游来游去，钢背正在一处石头上晒背，见到一群比自己小很多的同类，噗通一下钻入了水中。此时它的体型已经达到八厘米，对于四厘米左右的小家伙们堪称庞然大物，它们起先对这个大家伙很好奇，很多都游到它身边徘徊观察，过了一会，居然都靠拢到钢背附近，钢背游到哪，它们就跟到哪，水塘里现在也被小宋安置了十几尾小锦鲤，龟鱼各成一队，相互游走试探。等钢背重新上岸，那些小家伙也想跟着上去，可惜这块石头和水面有一个半厘米多的高度差，钢背能从容上去，它们却急的前仰后翻。钢背这个大家伙对它们也不管不顾，心安理得的在旁边看戏，那些小家伙吃了几次败仗后也学聪明了，找到另一处直接探入水中的石头爬上去，学着钢背发呆晒太阳。 宋运成和雷东宝观察了一会，也觉得有趣，然后小宋从冰箱里拿出准备好的鲜猪肉和一些青菜叶子，切碎撒到了水面和石块上。钢背和那些锦鲤熟练的开始吃起食物，那些小龟却依然懵懵懂懂，不是觅食。 雷东宝好奇，“你这只龟一年就能养这么大，我在邻县那个养龟人那看到，这么大体型可一点也不像第二年的龟。” “它吃得多，我和运财也喂的精心，毕竟只养这么一只，不像你说的大量饲养的养龟人，肯定没我照顾得周到。” “我看你养什么像什么，那条狗也养的好，你看这些鱼，也怪活跃的。” 宋运成心说，“能不活跃吗？那都是老子的血啊。”他还记得刚买完锦鲤时，将它们放在水盆里连放了一周，几乎每天都滴几滴血。 “不养些东西这院子太缺少生机，今年比去年多了不少花草和树苗，明年我再种下一处葡萄架，一些果树，到时候就齐全了。” “嗯，到时候你这大院子，估计不比过去皇帝的后花园差了。你是真懂得享受，不过我弄不明白，你还没到20岁，哪来的这份心情？” “你不明白，所以你不如我啊，回去多看看书，人的心境需要沉淀的。” 竖日，小宋带着简单的换洗衣物，回到了京大。 此时他们这一届学生和小宋走的时候变化很大，他们的心态都开始从学生向步入社会所转变。大多数人都已经被分配了未来工作单位。他们憧憬未来，同样追忆祭奠这即将失去的学生时光。 康广乐和他的老乡女友都要回到浙江老家那边工作，小宋回来后，他拉着宋王二人连喝了两天，第三天本要再喝，那单薄的身体却扛不住了，在床上躺了一天。王跃达家里活动了很久，终于被分配进了财政部这个权威部门。很多留在京城工作的毕业生都联系到了他和宋运成，他们已经有了抱团意识，他们这个同届小团体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学生，开始初步懂得结交与合作的好处。而他们之间也有良性竞争的意识，很多在学校混的不如宋王二人的学生，都认为这是他们新的起点，他们希望多年后凭借自己的努力，一举超越像宋运成这样的明星学生。 几天后，宋运成终于领到了毕业证书，这意味着他的学生生涯彻底结束。没有踌躇，没有留恋，只有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初闻小拉 “恭喜小宋！成为咱们三科的正式一份子，大伙敬咱们的小宋，干杯！” 三科的一众成员做了一大桌子，苏然举着酒杯站起身，率先发声。 “小宋，恭喜！” 宋运辉也赶忙起身，和每一名前辈碰杯后，“谢谢苏科，何姐，王哥，还有大伙，感谢大家，以后还要多多照顾我这个家里小弟弟，干杯！” 众人热热闹闹的喝了好一会，恢复工作两个月的何凉凉如今比刚上班时瘦了不少，终于显示出大美女级别的颜值，现在正是盛夏，饭店里也没有空调，她穿得很单薄，哺乳期的一对巨大颇为显眼，很多结婚多年的男同事都不好意思看这位副科长。 但她此时举起酒杯，对着苏然道。“苏科，我敬你一杯，今天我有个请求，我得答应我。” 苏然看何凉凉的架势，苦笑道。“小何，你这不会是鸿门宴吧？你先把酒杯放下，说说你要干嘛，我怪害怕的。” “哈哈哈...”众人听趣一笑，都好奇地看着科里两位领导。 何凉凉点点头，“先说也行。苏科，小宋以前都是跟着你，现在他毕业转正了，你这大科长该放人了吧？小宋工作能力咱们科里的人有目共睹，我想以后让他到我组里。” 三科里面分三个小组，一组里都有四五个人。现在是苏然带一个组，何凉凉带一个组，王思顺带一个组。因为之前何凉凉休假几个月，她的组临时被拆分到其他两组，等她回来后，因为工作的连接性，只有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她的小组，现在小宋正式工作，她当然想把小宋要过去。 可没等苏然说话，王思顺先不干了。 “何科，这可不行，打小宋来咱们科，就挂在我的小组。虽然以前都是苏科安排小宋工作，可那时候苏科就答应我，毕业后小宋就回我们组。前几天我不是答应你小张小李忙完眼下工作就回你的组了嘛，何科你可不能挖我墙脚啊。” “老王，苏科，我可不管，那时候我还在休假，你们定的事我不知道，反正小宋以后得跟我。这酒我先干了！” 王思顺被气乐了，“何科，你喝的是茶。” 何凉凉颇为光棍的挺了挺胸，“我还在喂孩子呢，酒下次给你补上。喝完了，苏科，你怎么说？” 许多男人都装作无辜的避开视线，看向苏然。 “哎呦喂，你们两个我谁都惹不起，不过老王，当初咱俩定这事的确小何不知情，小何是女性，刚生育完，咱们照顾一下她，有小宋这个年轻能干的帮她，她也能省不少心。” 以前这三个人都是副科级时，三人关系还算不错，就是苏然升为正科后，何凉凉和他起了矛盾，如今何凉凉得到苏然的允许，心中高兴，关系像似缓和了不少。 “那就谢谢苏科了，老王，也谢谢你忍痛割爱。” 宋运成其实跟着谁工作都一样，所以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能跟着这个刚刚生育完的美丽少妇一起工作，平时倒能更赏心悦目些。 王思顺被抢了爱将，心中郁闷，但他也不好置气，所以把攻击目标转移到了宋运成身上，他们几次喝酒下来，每次都是不相伯仲，今天他要好好地化郁闷为酒量，与小宋一决胜负。 因为何凉凉还要照顾孩子，聚会还没结束，她现行一步回到家中，今天她把小宋抢到了手里，心中高兴，开门时还哼着小曲。此时母亲和丈夫都在家中， “凉凉回来了？今天你们科聚会怎么样？没又和苏然吵起来吧？”何母很关心女儿，她也是老机关，不希望女儿和顶头上司关系处的不融洽，最近也没少开导女儿。 何凉凉一手把女儿从母亲手中抱过来，一边逗趣一边笑着。“我和他吵什么？这次我把新毕业的小宋从他手中要过来了，高兴还来不及。” “那个小宋就是上次救你那个小伙子？哎呀，上次让你把他请到家来，咱们好好感谢一下人家，这回他在你手下了，哪天把他叫到家来，你和耀国再好好谢谢人家。” 何凉凉的丈夫郑耀国从厨房里听到母女谈话，也冒出头来。“对，凉凉，这事你得听妈的，到时候我好好弄几个硬菜。” 美丽的少妇点了点头，“行，对了，轻工局的王主任后天过生日，你有空准备个礼物，咱们到时候去给她送过去。” 郑耀国长得斯斯文文，中等身高，有些瘦和小帅，他比妻子大一岁，是京城第二棉纺厂的工程师。当初他的工作就是何家找轻工局的王主任帮着转过去的。他老家本来是京郊村镇的，和何凉凉结婚算是攀高枝。 “哦，知道了，那我们要买个什么好？” 何母琢磨了一下，“王主任的爱人喜欢收藏古玩，耀国你明天去潘家园看一看。” 何凉凉想了想明天是周末，自己也有时间。“那我和耀国一起去好了，我怕他挑不好，妈你到时候帮我带儿子吧。” 郑耀国听闻松了一口气，选礼物的确对他这个理科生不是强项，有妻子跟着，他就放心了，他重新回到厨房做饭。何母往厨房看了一眼，看着女儿有些欲言又止。 “妈，你怎么了，有话要和我说？” 何母想了想，头还是偏到女儿耳边。 “哎，今天上午听你舅舅说，陆小第升副厅了。” 何凉凉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用手逗弄这儿子。“哦，是挺厉害，他父亲没少出力吧？” 何母有些感慨，“再怎么出力，自己没能耐也不可能三十多岁就熬到副厅吧？当初就因为他比你大了七岁，不然我和你爸....” “妈，没事提那个干什么？我自己做的选择，又不会因为他现在升了副厅就后悔，我和耀国现在挺好的。” “前几天你舅舅见到了他，他知道你生了孩子，还拖你舅舅祝贺你呢。” “我看是来炫耀的吧？当初我没选他，现在升官了，想让我后悔？妈，以后你别提这种人了。” 何母见女儿脸色不快，也只好闭嘴，但心中依然感觉可惜，当初陆小第追了自己女儿一年多，结果女儿后来选择了现在的女婿，女婿虽然也不错，但家世真的差了太多，当时老两口其实哪个都不太满意，一个是因为家世和他们家差太多，一个是因为比女儿大太多，而且对方家世还比自家高不少，怕女儿嫁过去受气。但现在一个还只是副科级的助工，另一位已经是和凉凉舅舅一样的副厅级干部了，可算是天壤之别。当初她和她爸支持女儿选择的原因就是考虑陆小弟比女儿大了将近八岁，女儿当时二十出头，而陆小弟过两年就三十了。现在想想，这八岁算的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潘家园验宝 那晚的聚会上，小宋又和王思顺战了一个旗鼓相当。不同的是，王思顺是醉醺醺地回家倒头大睡；小宋则骑着自行车跑去李雅学校把李雅接回四合院过周末。 李雅坐在车后座上，搂着小宋，闻到他一身的酒味，有些担心的道。“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想起上次看到你和疤子他们喝酒的情景我都害怕，你今天是不是又那样喝的？” “放心吧，今天是科里给我庆祝毕业，平时都处得很好，这次不陪大伙喝开心不好。再说，我身体好不好你还不知道？” 李雅闻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想起什么，脸色一红，娇嗔着打了小宋几下后背。 两人回到家中，当然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晃就到了后半夜一点多，李雅趴在小宋怀里，浑身带着战火洗礼后的酥软。“明天下午去卫红新家，你想好要带什么礼物了吗？” “本来打算送她两条我养的锦鲤，但怕她顾不上给养死了。前几天古玩店里的老莫给我打电话，说店里收上来两件好东西，他有些叫不准，让我帮着去看看。正好到时候从店里那样小玩意送给顾卫红。” “潘家园那个店你不是都让出去了吗？怎么还联系你？” “又没让别人，疤子派的人在打理。我那几年研究古玩，别人还挺服气的，所以有什么看不准的宝贝也总让我帮着去瞧瞧。” “真不够你忙的，反正我不管，周末只能留给我，下周我考完试还得回省城住一段时间，又好久看不到你。” “要不今晚咱们不睡了，我好好陪你。” “去，我...困了，快睡觉。” 第二天，何凉凉将孩子留给母亲照顾，和丈夫一起骑车赶去潘家园为王主任挑选生日礼物。这时候的潘家园又比两年前热闹了许多，古玩热已经在京城里流行起来，尤其是像今天一样的周末，人流涌至。 古运斋在潘家园里小有名气，他家的门面虽然不是最好最大，但经营几年下来，口碑和服务态度都是这里最好的一批。尤其是它标新立异的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延续这一个传统，店里的服务人员清一色的都是年轻靓丽的旗袍美女，这吸引了大量慕名而来的古玩玩家。 但这样也有很大的弊端，由于这年头玩得起古玩的都是有钱人，看到美丽标致的旗袍女人当然是流连忘返，所以店里的这些女服务员流失率很高，经常干了一两年就嫁给了那些有钱玩家。古运斋又需要重新培训一批素质合格的女服务员。 高产出就有高回报，古运斋店铺面积中等，但是每年的销售额却是常年保持前三名，有销量，那些收古玩的贩子也喜欢往他们这里送货，这样就形成了良性循环。 宋运成十点多就和李雅来到了店面里，如今店面的负责人是老莫，也是从省城人，和疤子有些亲属关系。他恭敬的将宋李二人迎进店内，一阵恭维和寒暄过后，才把收到了两个有趣的东西拿出来让宋二爷帮着掌掌眼。小宋也抱着很大的好奇心观看老莫拿出来的两件稀罕物。 第一件小宋带上手套，正反面一翻，这不是前世中学历史书上看过的秦半两吗？不过这枚秦半两的尺寸非常大，直径居然达到接近十厘米。小宋心中无语， “这是秦半两？对方怎么介绍的？” 老莫看不出小宋的表情变化，稍有得意的说道。“二爷，这是一个陕西的老客前段时间带过来的，却是秦半两，不过那老客说了，这个可不是半两，而是当年秦始皇为祭奠自己统一六国，在祭祖时特质的，当时一共就造了九枚，代表九州一统，和九鼎遥遥呼应。我对比了那些普通的半两钱，上面锈迹几乎一样，该是错不了。” 呵，小宋只好笑一下表示这老客真厉害，能说会道。原来老莫不是让自己来掌眼的，而是献宝啊，不过古代有这么大的半两钱？小宋对半两钱的了解还真相对较少，如果放在后世见到这么大的半两，多半就是泡出来的。但这时候，小宋也只得信它三分，不过那老客居然整出什么和九州鼎遥遥呼应，这就有些太假了，就是想寻个莫大的来历，好能卖个好价钱吧。 小宋心中回忆一下，他前世年轻时就喜欢过一段时间古玩，不然这辈子也不能上来就把这门行当当成挖第一桶金的门路。前世最贵的半两钱在二十多年后也就卖个几百万吧？那相当于现在一万块？ “多少钱收的？” 老莫干净利落的伸出一张手掌，“两千。” 小宋听完之后，直接找来一把小刀，“两千块钱，咱们开个玩玩。” 老莫心中一惊，刚要出声制止，宋运成已经手起刀落。 呲~~刀尖迅速在半两钱背面划了一下，划痕长度足足三厘米，上面的锈迹被划开，露出里子。 “哎呦，用料倒是十足。” 几人赶紧看向划痕处，只见里面露出的却是赤黄黄的新铜。 “这...这...假的？二爷...”老莫有些手足我错。 小宋心中也没怎么埋怨对方，毕竟现在国内古玩造假还没大量盛行，这个古币的作古手法又非常专业。而且老莫刚刚接手这桩买卖还不久，经验肯定不足，他又太急于想向他表现了。 老莫紧张的干净站直身子，不断的向小宋鞠躬。 “二爷，对不起，我....对不起..” “好啦，干这行哪有不花钱买经验的。吃几次亏就好了。” 老莫还是不住的向小宋赔礼道歉，宋运成见一旁的李雅露出不耐之色，赶紧叫停。 “老莫，不是有两件吗？另一件拿出来看看。” 老莫有些怕自己又给宋看了赝品，心中忐忑，但听到对方主动提起，只好亲自去取了过来。 小宋接受打开来一看，一打眼看起来就是一块“破布”，材质该是绢纸，上面有些笔墨字迹，四行共计几十个字，还有很多红色模糊的“印记”印盖其上。小宋嘴一歪，得，又是他不擅长的方向。刚刚是古钱币，现在换成书法了。不过等他仔细分别那些字迹的含义后，却主动问起老莫，“这个多少钱收的。” 老莫紧张的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小刀，小心翼翼的说。“这个便宜点，八百块。” 结果宋运成直接收起那破布，放回收纳盒中。“值了，我先拿走了。回头算上那个秦半两，给你三千。” 第一百一十九章 店中偶遇 小宋心情变的很好，他回到古玩的展柜选了两个明代品相不错的青花，正好可以拿来布置在顾卫红的客厅里。找人去包好防撞层，让老莫派人送去指定的地址。 现在宋运成囊中羞涩，很光棍的告诉老莫先欠着，回头和那三千块一起给他。宋李二人准备前往顾卫红新家，结果刚出门口，迎面遇到一对青年男女。 “小宋？” 宋运成一看，原来是何凉凉，身边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男人， “何姐，巧了，这位是姐夫吧？” “是啊好巧，这是我爱人，郑耀国，耀国，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救过我的那个同事，宋运成。” 因为小宋高大出众，李雅今天穿着米黄色连衣裙并不显眼，等何凉凉夫妻二人缓过神来，才发现一旁的李雅。 “姐夫好，何姐，这位是我女朋友，李雅，在京城传播学院读书。” 李雅文静大方的点点头，先后问好。她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个和顾卫红身材有几分相似的美丽女人，心中泛起嘀咕，“小宋该是很喜欢这一类型的吧？”她听宋运成说过搭救这个何姐的事，而且两人平时工作也很融洽。 何凉凉只听说小宋有女友，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刷新了她对美丽这个词的定义。在李雅面前，几乎没有女人还敢说自己美。原本脸上见到小宋而流露出的灿烂也收了回去，很礼貌的对李雅回礼。 “你和姐夫过来，是要看古玩？” 此时小宋选好的大青花已经包装好，两个店里长期雇佣的小工对着宋运成点点头，就抬了出去。 “是啊，我们想买一件送给长辈过生日。刚刚那两件是你们买的？” “正巧，我们一个朋友今天新房入住，我和李雅也来为她选个礼物。” “小宋你对古玩还有研究？那太好了，赶紧帮姐也选一个。”何凉凉说完这话，意识到自己显得和宋太过亲近，此时丈夫和那李雅在一旁，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冒失。 “嗨，你看我，你和女朋友还要去朋友那，姐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李雅在家里耳濡目染，为人处世方面一点也不含糊，知道对方是小宋的领导，怎么好这样离开。她拍了拍小宋的手臂，对着何凉凉显得亲近地说。“何姐还不知道吧，运成和这家店的老板认识，有他在，能打折的，你和姐夫快跟我们进来，喜欢哪个让运成帮你砍价。” 女人对砍价都有一种迷之热爱，何凉凉一听，喜得也不再推诿，赶紧跟上宋李二人。 老莫见小宋去而复返，赶紧小跑了过来。 “二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二位是我朋友。在人前别乱叫，叫我宋先生吧，他们想买个东西送人，你帮着推荐下。” “好的，宋先生。这位先生，女士，我是店里的经理，你们可以叫我老莫，请问你们想选一样什么东西？” 何凉凉打量了一下这个衣着考究的四十岁男子，心中对宋运成又有一丝惊讶。她今天来潘家园主要就是听别人提起这家店，奔着这来的，看这位店里经理对小宋称呼为“二爷”，态度如此恭敬，很明显透露出小宋自身或者其背后的能量很大。可她问过小宋不是京城本地人，是来自外省，有这种能量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郑耀国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他本来就是老实本分的，而且妻子的这位同事明显有些家世，他为人心细，小宋那个女朋友颜值倾国倾城，谈吐待人都不俗，有这样的女友，他能差得了？所以他说话时就带着几分小心。 “莫经理，我们是想给一位长辈选一件生日礼物，她家里比较喜欢传统文化的东西。您要是方便，帮我们推荐一下。” 老莫赶紧摆摆手，笑说。“宋先生在这，我哪敢班门弄斧，如果二位没什么思路，让宋先生帮着斟酌就是。” 小宋跟何凉凉也不客气，他和李雅的确赶时间。 “这样吧，既然是给长辈送寿礼，寓意得好，喜欢传统文化，就选大气端正的。老莫，选几件清代的青花，让何姐他们选一下。” 何凉凉一听清代，心中有些不打底，“那会不会太贵了？我和你姐夫手里的钱别不够？” 宋运成哈哈一笑。“放心吧，自家人，到时候让老莫给你个内部价，不赚你们的。” 老莫这时候也赶忙殷勤插言道。“宋先生不说，我也不敢赚您朋友的钱啊，那二位稍等。” 几人在屋中等候一会，“小宋，行啊，没看出来，说说吧，你和这家店老板什么关系，那经理喊你二爷，莫非这家的老板是你哥哥？” “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他当初开这家店，我也帮了不少忙。” 很快老莫就选好了几样青花，小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件全是清代中晚期品相完整的，这里毕竟是京城，中晚清保留下来的精品价格也不算太贵。 负责给众人介绍的换成店里的美女服务员，何凉凉听一个就问一个价格，都在200到1000之间。小宋看到何的犹豫，“何姐，你和姐夫的心里价位是多少？” “我们....只带了600。” 宋运成直接一拍手，“那这样，把那对一起包起来，算我朋友500。” 何凉凉一看，那两个都标价800，赶忙推辞。“不行，小宋，这太贵了...” 宋运成不愿再推来推去，拉着李雅，直接往门外走。 “就这么定了，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机会你带着姐夫咱们一起吃饭，拜。” 宋李一走，何凉凉还是不敢付钱拿货。老莫却命人打包好两件青花。 “何女士，你和二爷是朋友，就别见外。你们就按他说的给钱就行，实话告诉你们，500块我们也没亏上，最多是不赚。” 郑耀国为人谨慎，但还是脱口而出，“那这也太赚钱了吧？” “呵呵，我们这行当就这样，平时一天卖不出去两件，如果再不赚钱那得关门大吉了。” 何凉凉见已经如此，只好往外掏钱。 郑耀国偷偷把妻子拉到一边，小声说。“凉凉，500块也不是小数目，人家敢卖800一件，肯定品色是好的，不如这两件好的咱们自己家留下，和莫经理商量一下，给咱们再挑两个200元左右能下来的，我手里还有100多。” 何凉凉感觉丈夫这么做事有些小家子气，她也能知道这两件加起来原价1600的肯定很好，大大地超过了这次送礼的标准，但定完的事，怎么能改呢？既然五百块买的，就当五百块的价值送出去。所以她还是拒绝了丈夫的提议。 第一百二十章 是梦一场 宋李来到顾在城西的新家，这里改建完宋运成还是第一次来，李雅倒是以前来过两次，如果没有顾卫红对小宋一直念念不忘这码子事，只会来的更多。 见过何凉凉后李雅的心情一直不算太好，并不是她善妒，单说自己的男朋友身边总不乏追求者或者对他好感爆棚的女人，就算小宋自己没那个心思，但做为女朋友能无动于衷？能完全处之泰然？我想只要是有真感情，都会和李雅一样，甚至极端。 尤其是刚见完何凉凉，现在又见到顾卫红，二女都是丰腴性感的体型，联想到她们都和小宋关系亲近，让李雅心中又想起刚才在潘家园时的想法。“运成该是很喜欢这一款的。”尤其女人是最敏感的，当顾卫红见到小宋的那一刻，李雅分明感受到顾卫红隐晦地挺了挺胸。 对于三人的关系李雅一直感觉不好把握，顾卫红和他们高中时就认识，而且一直以来也没主动破坏过两人间的关系，多年相交早已是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李雅因为家庭的出身和自身的外貌，从小朋友就不是太多，而且说实话小宋很了解她，她其实还是个超级颜值控，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家教不错的大家闺秀在高中时去主动追求小宋的原因。一边是男友，一边是好朋友，而男友很规矩，好朋友有些心思但为了自己也不犯规，最后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李雅的心情。 纠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小宋内心中有对对方的欣赏，顾卫红也该早就放弃了吧。自从上了大学后，李雅也看到了很多发生在身边人的情事，她也不再是单纯的小姑娘想法，她感觉出，小宋其实和那些男生一样，往好听了说是见到漂亮女人会赏心悦目，说不好听的就是男人好色。这也是她能在小宋身上迄今为止发现为数不多的缺点。 李雅知道善妒的女人会让男人抵触，这也是她的母亲以前经常说的。她做宋的女友，可能会承受比其他女人更多的艰辛。 “卫红，看我和老宋给你带的什么礼物，你肯定喜欢。” 顾卫红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宋运成，但她还是忍着不去总看他，一边拆开礼物一边和李雅聊天，仿佛小宋真的仅仅只是一位好朋友的对象。 宋运成自顾自地在顾的新家四处游走，仿佛自己家一样，这看看那看看，这里的设计规划他也出谋划策过，现在图纸上的规划都一一实现，小宋发现还是没有达到他心中设想的效果。而这一点也不能怪任何人，主要钢化玻璃和其他装修材料在这个年代还未出现，这里和小宋家犯了同样的毛病，现在的玻璃装起来依然亮堂，但远远达不到后现代主义的标准。就算如此，顾的新家也成了国内独一份钢结构和玻璃的运用占到建筑设施总量四成的四合院。 见宋运成独自逛起来，顾李二女聊了一会也追了上来。“老宋，你让我在南面留出两间房子位置要做什么？” “以后改造成车库，我那边也留了，过几年出门带步的都该用上汽车了，到时候你那两间厢房可以改成四个车库。” “还是你想得周到，今天我得好好谢谢你们。连那负责改造工作的建筑师都说我这房子设计的太前卫了，起码领先15年以上。” “这才哪到哪？等以后一些材料达到设计标准了，能改的地方还很多，比如电器自动化，房顶空间改造露天晒台和酒吧，甚至可以做无边泳池。” 李雅也被小宋说的好奇，等小宋解释清楚后，二女被说的都充满了憧憬，但却又认为那是未来人类才能弄出来的，没有三五十年恐怕是做不到吧？ 在顾卫红的建议下，今天李雅也很少见地喝了酒，顾卫红酒经沙场，自然不怕一个没怎么喝过酒的李雅，她就是想在这方面赢李雅一次，尤其是在小宋面前。结果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李雅那边最多醉了七八成，顾卫红却已经喝得不省人事。顾知道李雅很少喝酒倒是没错，不过她不知道李雅是开了挂的啊，如今她的身体素质已经比普通人高了三成左右，她们老李家基因里也是能喝酒的，所以顾被杀败一点毛病没有。 小宋本打算到此为止，等安顿下顾卫红便带着李雅回家。不过李雅显然此时已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没醉，我还能喝。运成，你陪我喝，刚刚你喝的比我们都多，你怎么也不醉，不行，我打败了顾卫红，也要打败你....” 李雅的心里小宋就算无法全部了解，但是至少看出她今天心情不好，有时候事情压在心里太久就会成了病，适时地释放出来会更好。有了这种想法，宋运成陪着李雅又喝了一会，听她时而高昂，时而低语。示爱，牢骚，感慨，断了又续，续了又转，接着和顾一样爬在酒桌上睡着了。 小宋见两个女人都喝到在案，莞尔一笑。浊酒三千，对月独立，如玉之当世，似潜龙于渊。 小宋瞄了一眼顾卫红，快速的心跳声出卖了她的表演，显然此时她已经醒来，小宋也未拆穿她。 “哎，没办法，两个都喝醉了，先把卫红扶回去睡觉，再带着小雅回家吧。”似是自言自语。小宋起身扶起一侧的顾卫红，顾继续装睡，身子不使一点力气。宋运成只好陪她继续演下去，将她整个拦腰抱起，送回了房间。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顾放到床榻上，宋运成也不再管她穿着连衣裙睡觉是否舒服，里面最多就剩三点，小宋可不敢把外面的脱下去。正当宋将薄被盖在其身上时，突然顾卫后举起双手搂住了宋运成的脖子，一双性感红唇就贴上了上来。 别说小宋是正人君子，他到底还是发呆了两秒钟，这才准备将顾卫红推开，结果没等他动手，顾卫红已经自己松开了手臂，身子重新躺会了床上。眼睛充满迷离，脸色红得似火，嘴上再说。 “是做梦吗？但愿这个梦不要醒.....” 紧接着，女人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足足维持了十数秒钟，然后一道脚步声渐行渐远。 顾卫红偷偷把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向声音消失处望去，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留了下来........ 这个夜晚，二个女人分别做了一个有趣的梦。 顾卫红梦到她记得很清晰， 而李雅那边则对那个梦感觉很是梦幻。 梦中宋运成背着她散步，两人有说有笑，但四周的景色却如光影一般看不清，如穿梭在时光的隧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