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游伞》 第1章 寻山问道 莫明秋登上了容云山的金顶，视野上变得无比的宽阔，不仅头顶上的云显得离自己近了许多，远处跌宕起伏的山脉似乎也处在了脚底。 若不是周围三三两两还有几个游客，他真想大叫几声。 喊什么呢？他想起看过的一部穿越神剧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 内心里的呼声释放出一道光影，游走在这清远的天际之中。 莫明秋今年二十五岁，是就读于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一名即将毕业的研究生。人生再次面临选择，是继续读博士还是就业？ 事实上现实并不能因喜好决定人生的方向，不过任何人在此阶段里犹豫都是难免的。 莫明秋的生活有些坎坷： 父母在早些年的一场车祸中一起离开了他，童年是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生活着，二十岁的时候他的爷爷也因病离开了他。 不过和生活的坎坷不同，大学以及硕士的学业顺畅无比： 学校里他始终名列前茅，期间获奖不断，还没有结业，已然收到工作方面邀请函好些，其中就有高薪高职的诱惑。 莫明秋在这方面也同于凡人，任何情况下经济环境都是首要考虑的东西。 他遵循爷爷的遗愿，坚持读到了计算机硕士毕业，他不担心即将走入的社会大圈子，心里充满探奇和挑战的欲望。 不过此时他在是否读博的选择上开始有些彷徨起来。 导师劝他继续读下去，对他期望之高，他是知道的，毕竟像莫明秋这样聪慧的学生并不好找。然而莫明秋的计划里本没有读博的想法，感觉上学习生活太过枯燥和乏味了，在他看来学习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工作，那么生活仅仅就是工作吗？自己的理想究竟又是什么？ 他曾经憧憬着未来里事业和爱情，甚至在脑海里提前勾勒出一个温馨的家园，但就这样了吗？直到自己老态龙钟后的死去？ …… “姓莫的，你慢慢悠悠的干什么？为什么不去缆车处找我们？”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 莫明秋没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也刚刚爬上顶的，喘口气而已了！不知道你们在哪里了！我这不正在找嘛！”他夸张地摊开手。 其实解释是多余的，陆婉晴每天都会抱怨身边的不满意—— 不光是对老师，同学，朋友，包括自己的母亲，有时候天气，阳光……甚至桌子，椅子都曾有或将有着对不起她的地方，至于什么时候怪罪，得看陆大小姐的心情。 回身望过去，一阵风吹来，吹起她的长头发，露出两片红扑扑的脸蛋来。莫明秋假装着急，撑开衣服夸张的挡在陆婉晴的面前。 陆婉晴好奇地问道：“你干什么？” “风太大了，弄乱了大美人的头发，我得替大小姐挡着点啊！”莫明秋调侃道。 陆婉晴起先一愣，随即手上拿着的一瓶水飞了过来。 不过莫明秋早有防备，一侧身，身体向后仰，顺势接住。 也许是身形太过优美，让陆婉晴迷呆了一会儿。 “你总是不合群，非要一个人爬台阶！”回过神来后的陆婉晴问道。 “锻炼身体，你信不？不信我再换个理由？”莫明秋察言观色，随后留下改口空间。 “换！我看你能编出个什么其它理由来？”陆婉晴板着脸。 “穷啊！为了省钱。坐一次缆车可要八十两银子啊。”莫明秋说着把水瓶重新递过去。 这理由陆婉晴也不信，不过她也没再反驳回去。因为这比较适合莫明秋简朴的生活作风。 其实莫明秋哭穷有点夸张了， 一则学校里的奖学金，二来他还有稿费收入，不过要和陆婉晴的家境比起来，他可以说算是一个乞丐。这样一来，陆婉晴如果不想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也就不再敢较真了。 “你又想来戏弄我是不是？”陆婉晴觉得自己识破莫明秋的企图。 “哈哈，主要是锻炼身体。”接着莫明秋又换了一个理由： “何况我马上就工作了，边走边思考一下人生。” “你真决心不读博了？”陆婉晴也觉得有些遗憾。 不过这个她真信，陆婉晴睁大眼睛想听莫明秋亲承的结果。 “应该是吧！有点向往红尘里的美人们了，可不能让她们等久了我！” 莫明秋特意把“们”字说得很重，整合出一种自我陶醉似的浪漫感来。随后他对陆婉晴身后赶来的马文俊和向大海招了招手。 四人一起爬的山，中途陆婉晴，向大海爬不动了，坐了缆车提前上了山顶。马文俊正在追求陆婉晴，于是陪在身边。 “大海，你这身材跟他俩比起来，才是最应该爬山的。”陆婉晴转身捉弄说道。 “待会不是还要下山去吗？也得留点气力吧？”向大海哈哈一笑，顺势抖了抖腰上的那圈肥肉， “我们下山不坐缆车了吗？”马文俊不解情趣，一下子把话说死掉。 …… 莫明秋和向大海读的同一个大学的本科和研究生，不过向大海的专业是古代文学并选修了中国古代历史。 由于性情相同，趣味相投使他俩如今成了最好的兄弟，向大海是马文俊的远房表哥。 陆婉晴和莫向二人在一学校，不过晚了几届，读的大二，也是学文的，算是向大海的师妹。 爬山是向大海为马文俊和陆婉晴安排的，莫明秋仅仅在此次活动中属于额外的配搭。 不过莫明秋和陆婉晴认识是因为在学校学生会里共过事，早些年陆婉晴主动追过莫明秋，都被他想尽方法推脱掉了。 后来又几经周折，陆婉晴就把莫明秋当做自己的男闺蜜，不仅如此，还附带上了向大海。 莫明秋权衡利弊后，接受了这个现实。两人关系是一个活泼，一个洒脱，情感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向大海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来感叹莫明秋和陆婉晴两人的关系—— “陆家有女情真意也浓， 不想莫少求静安，思天下，不解风情。 一曲琵琶独奏哀，可又羡刹几多旁人？” 此番马文俊请向大海帮忙追陆大小姐的事是获得莫明秋首肯的。这不仅可以让自己少受些骚扰，而且对陆婉晴来说，或许更是一种归属感，女孩子嘛！更看待的，定是那种稳定感十足的浪漫生活。 莫明秋自己的想法未必就是真实的，这是向大海的提示，不过向大海本人对这事也有些迷茫，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那莫明秋的建议也许就是对的。 第2章 一场凌乱 “那山顶上的云挺像我们学校的大门的。” 莫明秋指着远方： “看那右边，是不是像晨曦超市啊？上面还有块木扁的形状。” “确实像呢！那超市门口那个小点，是不是像他那个小佳人站在那里呢！”向大海诡异的笑着。 “嗯！肯定是那位东北大婶。高头大马的。”陆婉晴不留余力的补了一刀。 “不是说小点吗？如何又高头大马了？”向大海附和着提出自己的问题来。 “如此远都能看见，到跟前自然就高头大马的了！” “酸！是嫉妒吧！腿短的骂腿长。”莫明秋鄙视，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你们说的是谁啊？” 马文俊很难插进来话。目光始终注视着陆婉晴，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 “他的小情人！”陆婉晴坏坏的指着莫明秋。 “大婶啊？有多大啊？”马文俊当了真，转头望向莫明秋。 他惊讶的样子有点夸张，但莫，向，陆三人都相信那是他的真实心态。老实人的好奇心表现就是如此，问的话也很显直白。 “有点上年纪了！比这位大妈估计小得四，五岁吧！”莫明秋很随意的向陆婉晴努了努嘴。 陆婉晴作势又要丢水瓶，莫明秋躲入向大海宽大的身形后，把他搞了个手忙脚乱。 时间在欢笑和调侃中摇摇摇着过着，云散开，然后聚集，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莫明秋指指天边一坨像翔一样的云对陆婉晴说： “你们俩把那只烧鸡替胖大海同学守好，我们给大家寻一下方便之所。” 为了给陆马二人留出独处时间，莫明秋拉着向大海向道观方向走去，留下陆婉晴和马文俊独处。 “那个女孩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马文俊还没有从上一个玩笑里游离出来。 “十六七八吧！怎么？想不想我帮你介绍一下？人可漂亮了，又大长腿……”陆婉晴话中带刺。 “不是的，我这不是好奇莫明秋的嗜好吗！问问而已，问问而已！”马文俊怕陆婉晴多想。 “他们应该都是把陈曦当妹妹的。” 陆婉晴转头说道： “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许到处去胡说八道啊！” “不会，不会。” 马文俊心里暗道：难道不是你刚才自己胡说的了？ …… 陆婉晴这个年纪开始憧憬爱情，当初只是觉得莫明秋阳光帅气并且风趣，于是不知觉的喜欢上了。 莫明秋容易给人带来欢乐，谁又不喜欢快乐呢？在很多女同学的评价里他是大众情人，美女杀手还是薄情浪子。 陆婉晴qq空间的签名上留着的是莫明秋评价她的一首诗—— “陆上二人行，婉约相思伴。 晴时嫌日暖，雨时怪水寒。” 诗中用了陆婉晴的名号开头，晴，雨也带出她最容易表露出的两种分明的情绪，虽是嘲笑她的坏脾气，但陆婉晴很是喜欢。 马文俊和陆婉晴家境完全属于一类人，不过为人老实善良，并无富家公子哥的不良习性。 他追陆婉晴至少有半年了，如今被扶到了正位上来，一则能说得上话，二则有了更多可以独处的时间，这都多亏向大海的帮忙。 爱情对他也属于陌生，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追求方法一样一样的试了一遍，最后得到的追求方式，就是百依百顺的服从，只为能换来陆婉晴的欢声笑语。 不过就结果来看，女人一旦因为你而高兴，自然心里也就能留出一个属于你的位置来。 …… 向大海听到身后陆婉晴的笑声，歪头对莫明秋说道： “你那位东北大婶，可已定性了吗？如若没有，这边的小麻雀可是要飞了啊！” “陈曦只算是妹妹吧！我要多卑鄙才会动她的歪心思？干脆什么时候我们三个一起拜个把子吧？” 莫明秋拍了拍向大海的肩膀装成很认真的样子说道： “这样你也不准动心思了！” “我倒是想来着！”向大海停了停，随后继续说道：“每次去她那买东西，她总是问你这，问你那的，恐怕你小子早已获佳人芳心了！” “兄妹关系，互相关心关心，怎么了？我去那里，她还不是会问你！”莫明秋不以为然。 向大海拖腔拖调的说道： “我看陈曦挺好的，你不是说你喜欢的姑娘必须温柔、善良、漂亮吗？她就算是吧？ 如果不算，估计天下再无这般人儿了，就她现在这年纪，最多等个一两年，就可名正言顺了。” “你这媒婆的嘴是怎么学来的？我什么时候说要找百依百顺的了？”莫明秋摇头表示不服。 “别人陆大小姐，是少了点温柔劲，但有银子啊！可怜巴巴想了你一年，我想着都觉得她亏大发了！”向大海叹了口气，跟着也晃起了脑袋。 “别瞎说啊！哪有一年？认识她才最多一年。何况马文俊才跟她最配，对吧？” 莫明秋甩甩头，远处又传来马陆二人的欢笑声。陆婉晴正指挥着马文俊给自己拍照，高低，左右，远近的要求着。 “我毕业后可能会去鹏城。”莫明秋认真的对向大海说：“你呢？有目标了吗？” 向大海拍了拍身旁的一棵松树说道： “汪慧敏还没定下来，听她的吧。如果没什么大的变化，我就跟你一样的去处。” 汪慧敏和向大海绝对算是一对模范恋人，早早就定了关系，并且有了结婚的计划。 “有了汪慧敏，你倒是又省了许多事情了。也对，少操一点心，可以多长二两肉。”莫明秋表情羡慕地望着向大海。 “说好啊！有变化赶紧跟我说。如果不是一个去处，我们可以多喝一顿散伙酒。”随后莫明秋洒脱的补充。 “去哪里有什么重要的？每月差距就那么千把块钱的区别。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所谓的前程，我最想呆的地方就是像这样一个山头了！” 向大海表情像一位高僧，空空的视野里充满了安宁。 “此时不想前程，想什么？想为道？为仙？”莫明秋发科打趣道。 …… 正巧此时道观中走出一个灰衣道人，远远看去似乎是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他勾着腰，哈着背。 “你看他，他或许现在正在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我们这样的前程了！如今在这只有咸菜，萝卜的山顶上无所事事了。” “谁啊？” 向大海转头顺莫明秋的视线望过去。 “就那个像仙一样的道啊！白头发那个，快走到崖边那个。” 莫明秋望着远处，并抬了抬下巴。 “唉！唉！” 莫明秋突然跳了起来，向崖边冲了过去，到跟前附身于崖边的石柱围栏上，向下望去，雾海云云，飘渺如仙境一般。 向大海屁颠屁颠跟过来，思想却留在了原地，张着嘴问道： “你搞什么神经啊？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你刚才没见一个道人从这，穿过栏杆走下去？” 莫明秋瞪大眼睛，惊魂未定的望着向大海。 “没有啊！刚才我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啊！”向大海指着周围这一圈，画了一个范围。 “二十秒内，你看这地方有二十秒没有？”莫明秋瞪大眼睛核实着。 “应该是有多的吧！从你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找你说的那人。而且就在这个区域，你刚才就是在看这个区域啊！”向大海加重语气强调着： “该不是你看见那人掉下去了吧？” 莫明秋板着脸十分认真的说道：“不是掉下去的，他是直接走下去的。” 向大海呆立着，目中茫然，雾海也是茫茫一片。 第3章 上上之签 陆婉晴，马文俊还有两个闲散的游客也赶过来看情况，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是不是真的有个白发，灰衣的老道经过这里，更没有见到他跳下崖去。 最后莫明秋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不妨我们去观里问问，看有没有这样一个道人了？”向大海觉得毕竟属于人命关天。 结果就是这样： 问了几个道观里的道士，他们都否认观里有过白发灰衣驼背的老道士。 莫明秋惊愕于这个结果： 眼睁睁的在眼前消失掉了一个人，如今只是自己的幻觉，有道理，还是没道理？感觉生死如同儿戏一般。 这也很快被众人淡去，成为陆婉晴对他的一个取笑的话柄。 莫明秋又回头疑惑的看了看崖边的围栏处—— 这个角度，崖口形同鹰嘴，远远伸出三四米的距离，下面是属于万丈深渊。 落下去，哪里还可能留得性命？而且下面就是他们爬山时的来路，莫明秋最后想下山再去证实一下。 下了一层台阶是宣武殿，陆婉晴提议都抽上一支签，大家都表示赞同。 马向二人是中签，没有什么吸引力。莫明秋运气好抽到一个上上签，向大海羡慕不已，并用手机拍了签文。 向大海插科打诨道： “你看来是要走大运了， 还明月照窗台！ 还大地为君欢！ 还纵横天下不知年！ 老实说！你是不是每天都做梦想要当皇上啊？” 陆婉晴似乎很在意这个，她小心翼翼的抽了一支签，遮遮掩掩的最后露出来却是根“下下签”，莫，向两人见了崩着脸，不敢笑。 马文俊拍马屁地说道： “换一支，这支算帮我抽的！” “不妨看看写的啥！万一说的是姻缘，估计这签说的就是你小马哥了！” 向大海挺担心签子会被陆婉晴生气的混进签堆中。 此话很得人心，本来都被丢进签堆里了，又被陆婉晴揪了出来： “进步为大难，退身也伤寒， 小心江上行，遇水恐无返。” 陆婉晴抬头看着莫明秋想问出什么意思来。 “看我干什么？你们两个才是学文的。文绉绉的我哪里知道？” 陆婉晴于是看向向大海。 马文俊插嘴解释： “前进后退有点困难，在道路上遇到江啊湖的就要回头。谁都是这样的，谁都得这样，别当真了！” 陆婉晴哼了一声，等着向大海说话。 “这确实是个娱乐，不用当真的。”向大海摊了摊手。 “你说不说啊？”陆婉晴发怒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摸签之前都应该说清楚摸签的目的和来由。” 向大海的确是文科类的专家，古诗词会得不少，批示也很经典，叫人不得不信服。 他嘻笑着脸，却有理有据的分析了一下： “这游戏本来就是在说的圆乎话，编这的也都是文化人。如果你问的是别人，这就是别人命数，问的自己肯定是自己不好了。 所以你事先最好是替你的仇人们抽的。请问，你的仇人多吗？” “我看你有做这个编签之人的潜力了。”莫明秋觉得挺有意思的。 向大海的样子和本事都一样的圆滑，陆婉晴本来皱着的眉头散开来。 “陆大小姐，不知道你问的目的是什么啊，可是你的姻缘？”莫明秋笑着问，转头又对马文俊说道： “马公子别怕啊，你要永不回头，别管前面山山水水，即使遇难也能呈祥的。” “是帮你问的！看来你想进步会摔跤，想游泳被呛水。”陆婉晴对莫明秋说道。 莫明秋一下被怼，于是自嘲： “最近确实不宜出门瞎晃荡，刚才掉下去的那人，不就是收不住脚吗？倒是希望下面是滩水了，或者还有得缓。” 四人坐的缆车上闲聊，顺利的到了山底，见四周无事，莫明秋彻底相信自己是眼花了，尽管如此，心底已然有了个疙瘩。 “那个字不是困难的难，而是灾难的难。”向大海威胁莫明秋：“如果真是给你问的，你可要小心了！” “不要紧，我最近跟你同进同退，我们兄弟有难同当。上得去云端揽月，下可去河底抓鳖。” 莫明秋抱着向大海的肩膀，他的洒脱与生俱来。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落日，阳光格外耀眼，印在四人的笑脸上，勾勒出金边来。 “晚上去哪里吃饭啊？”向大海摸摸肚子： “爬个山我的肚子可已经省了一顿午饭了！” “叫上陈曦吧，然后加上你老婆，这聚一餐少一餐的日子更是要珍惜。” 莫明秋随后问道：“今天马公子玩得高兴否？” “嗯！” 马文俊其实挺感激莫明秋的，一路上他可以感觉到莫明秋一直都在给自己和陆婉晴提供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晚上我请客，去福源酒店如何？”马文俊对大家提议。 无人反对之下，四人径直上了马文俊家的车，车上向大海跟汪慧敏联系，而莫明秋电话叫上了陈曦。 福源酒店是马福源开的，马福源是我们这位马公子的叔辈亲戚。位于金裕大厦的顶楼，金裕大厦属于马金裕的家族产业，而马金裕是马公子的爹。 上车后，大家稍作休息，便一路再无话。 到达金裕大厦的时候，陈曦已经提前在那等着了。一身粉色的装扮，斯斯文文的样子，身材特是苗条。每次陆婉晴见到陈曦心里都会有一点不舒服，那两条大长腿肯定是羡慕不来的。 “确实是个美人吧？你动心没有？”陆婉晴问马文俊。 马文俊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望着陆婉晴的眼睛哽在那里。 “你分开了回答她，这是两个问题。”莫明秋看出来他的难处。 “确实是个大美人，不过在下心有所属，没有丝毫的动心！” 获得提示后，马文俊赶紧表示忠心。 “不仅心有所属，此时估计还心有余悸吧？”向大海帮马文俊解释。 车内笑翻了天，陆婉晴想转身去打向大海，但一个前排一个后座，感觉不太方便，只好作罢。 最先下车的是莫明秋，陈曦是他认的妹妹，虽说跟向大海很熟悉，跟陆婉晴也打过几次照面，跟马文俊却是不认识。他先忙着相互介绍。 向大海没急于走上前去，离得三五米的距离，上下打量着陈曦。莫明秋知道这是要写诗的前奏。 “你留点好词啊，别用尽了，你老婆来了还得哼点什么出来啊！” 莫明秋挺佩服向大海的文采的，他通晓古今诗文，性格中不居于世俗的闲散感觉，博学多才但却又很是接地气。 “凭栏端坐有貂蝉， 勒马游疆花木兰， 数数过往美人事， 晨曦未到皆枉然。” 陈曦只听懂了一个大概，想想说到了貂蝉，木兰啊什么的，也就猜出来向大海的意思来，于是绯红了脸。 “不知美人会有什么事？”莫明秋不解问道。 “大事！”向大海回答。 “大事？什么大事？”莫明秋继续怼道。 “自然是大事，美人的事皆属大事。”向大海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 随即几人笑翻了天。 莫明秋对在旁看热闹的马文俊说道： “你这哥哥若是当了皇上，必定是亡国之君。” 第4章 醉酒之夜 福源酒店开在了第三十四层，金裕大厦也正好是三十四楼。落地窗的设计，一切都属于高大气派。 汪慧敏给向大海打来电话，说有事来不了。于是五人相继走进了金裕大厦，大家选了一个有靠窗的包间，马文俊作为主人似的跑前跑后的招呼着。 莫明秋望着窗外点点闪亮的灯光，不由得又想起幻觉中的那个白发老道—— 或许他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或者他本就是穿梭于平行世界的使者。 陈曦坐在莫明秋和陆婉晴中间，陆婉晴的旁边留给了马文俊，向大海挨着莫明秋。 向大海看着手机，照着查寻到的内容念道： “幻觉是一种感受，缺乏相应的现实刺激且客观检验的结果，证明这种感受是虚幻的，但就患者自身体验而言，却并不感到虚幻。 幻觉最常见的是某种类型的心理，比如精神障碍比如精神分裂症，最主要的症状就是幻听，幻视。当正常人处于某些状态下时，也会产生。” 读到这里，他抬头很认真的看着莫明秋：“莫三，你可得小心了啊！” 莫三是莫明秋的外号，被向大海蔑视的时候时常用的称呼。 陈曦不知道他们发生的事情，感受出来的是向大海在调侃莫明秋，于是微笑的看着他们。 莫明秋觉得下午自己的表现有些夸张，不过至今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幻觉。他对向大海说道： “幻觉这东西未必如你上面所说那么简单，酒后也是会产生幻觉的。” “比方说今年三月二十五号，有人喝醉了酒，长歌漫步在学校操场上嚎了一夜，从男生唱法唱成女高音，着实是让我幻听了一个礼拜。” 向大海那次醉酒是最出名的，不仅是唱了好些歌，还念叨出好些诗出来。 陆婉晴亲眼目睹了这个事的，而陈曦却只是事后听了一些传言，此时她俩都听得很专心。 “好些都是绝句啊！这要换成参加古代科举考试，说不定能换个驸马当当。” 莫明秋假装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陈曦添油加醋。 陈曦脸笑开了花，她喜欢和莫向两人在一起玩，一则确实有趣，二则两人知识渊博，时不时可以说出典故来，那是一个个故事，也是一幅幅风景。 向大海最丢人就是那夜醉酒后的疯狂，他不敢继续挑事，他干笑了两声再就接不上话来了。 马文俊安排好所有菜品，刚好站在身后，听了个半截话。 他见大家都收兵了。就笑着说道： “不防今日再醉上一次，两位美女帮忙记录一下，看看谁的歌唱得好，谁的诗写得妙？” 马文俊落座后，气氛在欢愉中走入嬉闹，大伙按照不同的游戏规则，开始行起了酒令。 陈曦时不时参与进来，输了就由莫明秋代替罚酒一杯。陆婉晴输了酒被马文俊抢着罚了。 莫明秋平日里很少喝酒，但每次喝都是尽兴，并且没有醉过。向大海也算是海量惊人，两人时常以酒友相称。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莫明秋带头高呼，场面一下热闹了许多。 一番大战抒发出这几年的苦寒之悲。从老虎棒子的划拳方法到小蜜蜂的团队游戏，挨个来了一圈。 “出个谜语你猜猜？” 向大海对陈曦打趣道，后又转头对莫陆两人：“你们两个不许说啊！” “四撇八竖，打一地名。”向大海说出谜面来。 陈曦想了想猜不上来，望向莫明秋寻求帮助。看陈曦实在想不出来，莫明秋提点了一下，用筷子夹了一片红色辣椒在陈曦眼前晃了几晃，吃了。 “是四川。” 陈曦急切答了出来。 “这可不算吧！说了不能帮忙的！”向大海不服。 “你只说不能说，又没说不能晃？” 莫明秋狡辩道，向大海被莫明秋的无赖给尬住了。 “这样吧，我待会出个谜你们一起来猜，有一个人猜出来，我喝两杯！” 莫明秋以一挑全。 大家都被吊起胃口来，陆婉晴怂着向大海喝了罚酒。 “假如你是个公交司机，有一天出车： 第一站上了三个人， 第二站下去一个人， 第三站上来十个人下去五个人， 第四站下去六个人，上来十个人。 第五站上来两个人，下去一个人。 问最后车上还有多少人？司机姓什么？” 马文俊和陈曦没算过来，陆婉晴根本就懒得算，都望着看向大海的笑话。 “这个简单，司机姓向而且名大海。” 向大海自信的拍着自己胸脯信心满满道：“最后剩下十二个人。” 莫明秋转头看向陆婉晴，马文俊，陈曦。见都没其它结果，他摇了摇头。 “是算错了？你再说一遍？”陆婉晴决定自己也尝试一下。 莫明秋又重复了一遍题目，陆婉晴掰着手指又算了一遍，大家一致觉得向大海发现了其中的套路，并且算对了。 莫明秋还是摇头否决。 现在人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来，要求公布答案。 “这司机不叫向大海，他叫‘贾如礼’。” “太无赖了吧！” 大家看莫明秋的表情就像看一个无赖。 等大家发泄完，莫明秋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而且不是十二个人，是十三个人。你们忘掉了贾如礼，怎么你们都没当司机是个人？” 答错了两个地方，第一个或许还有些牵强，错也就觉得合情合理。但向大海发现自己算掉了自己，而且还被莫明秋嘲笑不是人。 看来莫明秋是其中最清醒的一个，陆婉晴和陈曦被活跃的气氛所陶醉。 向大海有点麻木了，他现在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个题他怎么答都会错。 至少莫明秋都会有应对的方法。 马文俊饭后又想留大家去唱歌，莫明秋提示向大海不胜酒力，马文俊没有强留，开始安排大家回家，来日方长下次再聚。此时陆婉晴母亲打来电话，自行安排司机开车接她回去。 一切都似乎在给这个平凡而愉快的一天画上句号…… 陆婉晴上车之后，众人目送着车走远。向，莫，陈三人叫了辆的士也往学校方向赶。 第5章 一夜惊魂 向大海老家四川。 不过一直由汪慧敏控制着人生自由，所以没有像其它硕士生那样在校外居住，而是住在学校寝室内。 而莫明秋没有这些烦恼，从大学期间就在校外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如此就属于自由自在。 陈曦和母亲一起住在学校边的超市里，平日里帮帮忙，生活也算简单。 的士将近开了五分钟，车突然慢了下来。 莫明秋向车外瞧了一下，原来车正要经过安曲桥，而此时桥边以及湖岸上聚集了一些人。 司机好事的按下车窗，探头出去看了看，开始自言自语： “好像出了车祸，是不是又有车开进了湖里去了，我们需要调头吗？” 莫明秋赶忙也按下了车窗，心里不知觉生出一股凉气来，随后脑袋懵的一下。 在离岸将近七八米的距离，一台小车的车尾在月光下显得朦朦胧胧的，莫明秋感觉有点像陆婉晴乘坐车的颜色。 他赶忙拍醒向大海，把手中的手机丢给他，同时打开了车门。 司机慌乱中踩了刹车。 莫明秋顾及不了太多，只脱去了外衣就跳进湖里。 虽只是秋天，夜幕下的湖水却也甚是寒冷，莫明秋醉意全无，一阵划水就到了车边，伸手想去拉开车门。 没想车门却被锁得死死的，他赶紧摸索着去拉另一个车门把手，还是不行。 不知道车被泡了多久，莫明秋不敢再出状况，一个猛子扎进水底，摸索了好半天，终于摸到块大一点的石头，等他浮出水面，照着车尾处的玻璃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玻璃终于碎了，不过没见多少水涌进去。可见车被泡了有一阵时间了，里面已经充满了水，车里的人估计已经窒息了。 莫明秋稍微扒拉了一下碎玻璃，人就钻了进去。 向大海不会游泳，不过边脱鞋子和裤子。 累赘的东西甩给陈曦后，趟下了水，岸边有些好心人顺了条不长的绳子给他牵着。 他酒也很快就醒了，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向前走了两步，水就没过了胸口。陈曦在岸上干看着帮不上忙。 此时，莫明秋已从车窗后游了出来，右手拉出一人。从服色上看，正是陆婉晴家的司机。 莫明秋看到向大海想过来，忙大声叫道：“别过来，往后退，我能行。” 向大海并没有往后退，不过也没敢再往前走了。此时又有好心人丢下来几个泡沫板类似的浮物，向大海借助浮力慢慢的站稳，并抛出手里的绳子。 莫明秋不敢多耽搁，顺势把那绳子系在司机的腰上，顺水将人推向向大海，自己一头又钻进车里。不一会，陆婉晴也被救了出来。 夜色下四周灯火晃动，莫明秋看着陆婉晴没有血色的卡白的脸，自己心情如死灰一般。 岸上的人帮忙，几人都被拖救了上去。司机由向大海忙着施救，莫明秋按压出陆婉晴肚子里的水，并开始了人工呼吸。 五分钟过去了，司机缓了过来，陆婉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莫明秋不敢放弃，重复着电视里看到的施救方法。 一遍，两遍，三遍……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失望大于希望，有时候当你真的无可奈何了，却又迎来了一丝惊奇的光。 就在救护车的呜呜声越来越近的时候，陆婉晴“呃”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污水。 莫明秋赶忙将她身体侧了过来，陆续又吐了好多口之后，莫明秋一下子瘫软在地…… 可以算一夜惊魂了。 陆婉晴被送上救护车后一直都是陈曦陪着，莫向二人自行回家。 一则他们估计两人应该都无性命之忧。 二则车上也呆不下许多不相干的人，由陈曦陪着更方便一些。 陈曦在医院里一直陪护着等到了陆婉晴的家人来，并完成交接后联系了向大海的手机，再次报了一个平安，自己就独自坐车回到家中。 向大海没有能回成学校寝室，他俩一起来到莫明秋家。 家里由于没有适合向大海穿的衣服，他只能裹上一件莫明秋洗澡时的浴袍，尽管如此也不保暖，他又披上莫明秋的被子。莫明秋看着向大海心里想笑可又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莫明秋对向大海说道： “明天一早，陈曦会帮你带衣服过来，你顺便再去看看陆婉晴怎么样了？” “好吧！但愿她别留下些什么后遗症了！” 向大海做了个念经的手势。 并且他知道莫明秋自己不愿意去，是因为不想见到陆婉晴的母亲。 两人几乎没怎么睡就天亮了。陈曦带着衣服过来，向大海电话跟同寝室的室友交待过，一套衣物准备好都在包里。 见只是向大海一个人要去看陆婉晴，陈曦觉得很奇怪。转念一想： 想必是有其它重要的事情吧！ 确实两人又累又忙，自己不便打扰，就自行回了家去。 赶去最早的并不是向大海，而是马文俊。 不过因为是医院查房时间，他被阻在门外，不得不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着向大海。向大海刚到，马文俊就蹦了起来问经过。 “你们昨晚就该告诉我的。”马文俊抱怨说。 “都喝多了，突然发生这事，哪里想得过来？再说你来了又能如何？现在不都在外面等着吗？” 向大海按莫明秋的要求叙述了一下简单的经过。并特别交代如果陆婉晴母亲要问，马文俊必须承认自己也在场帮忙。理由就是好讨丈母娘喜欢。 莫明秋将一多半功劳让给了马文俊。马文俊思维方式调整了过来，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下来。 陆婉晴感觉自己真的死了—— 当水慢慢渗入车内，两人拼命都没有推开车门的时候。那种恐惧感无法形容的可怕，可怕到你能忘记疼痛，忘记叫喊，忘记哭。 她现在已经无法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水给呛晕过去的，还是被吓晕过去的？如今醒来，口里，胃里苦涩想呕，胸口疼痛难当，反正难受之极。 直到陆婉晴看到自己的母亲，才判断出自己可能并没有死。 “我在哪里？我怎么了？”陆婉晴问她母亲。 李文君只能回答她前一个问题，后一个确实不清楚。她问过陈曦几句，记住了里面还有莫明秋，向大海，两个人。 “我们再等等，马文俊和向大海待会要来，刚才向大海打了电话来。” 第6章 双向选择 李文君是陆婉晴的母亲，成功人士的代言人，今年四十六岁。 合理的穿着和打扮，以及保养，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罢了！ 从女儿清醒后，她才发觉自己昨晚有点失态，于是开始调整。当一个人拥有权力和财富就能变得自信起来，这话不光是指某些人，其实可以泛指所有人。 在李文君眼里莫明秋确实属于那种帅气的阳光男孩，也很是有些灵气的感觉。她甚至承认自己年轻的时候或许也会喜欢这样的男孩。 不过理智告诉她，她现在的成就，绝对不是冲动和激情换来的。自己的女儿也应该有这样的权衡利弊的能力。如果没有，她会尽力提点她。 她像拥有一个王朝一般谨慎的呵护着它的继承者的成长，这就是她的三十岁以后开始形成的人生信念和价值观。 而成长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个同等王朝的合并。 其实陆婉晴也能理解自己母亲的思想，毕竟一名女性独身一人能奋斗到她母亲这个地步的不会有几人。 这也是她被动把莫明秋否决并定位成男闺蜜后，愿意尝试着和马文俊交往的原因—— 确实自己母亲一个人单独创下如此财富很是不易，说是含辛茹苦吧有点过了，但未尝不难体会着那份艰辛。 自己负责守这个家业的责任和担当还是应该有的。 “你们有没有感触过记忆深刻的一两次疼痛？” 莫，向，陆，陈四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向大海问过大家这个问题。 “谁说没有谁是王八蛋！” 向大海很快就否定掉选择没有的可能性。 问这话的时候是汪慧敏跟他吵架的那段日子。大家安抚向大海，毕竟向大海很少如此情绪化。 不过事后每个人都问过自己一次，答案也都是曾有过。 包括莫明秋这样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在睡梦中梦到逝去的父母和爷爷，夜幕下，孤单的时候也能想上点曾经悲伤过的往事。 陆婉晴和陈曦做为女孩子，这里疼那里痒的时候更是举不胜举。 陆婉晴也问过马文俊同样的问题。马文俊想了好半天说： “好像没有什么这样的感觉！不记得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挺着背，昂着头，露出男人坚强的样子，却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典故。 如今这个王八蛋是第一个冲进房间来的。 陆婉晴刚好想这事，所以感觉甚是滑稽。 事后每次想起来，陆婉晴总是希望那次落水时马文俊真的就在自己身边，她想看看他英雄神勇的表现是否会跟莫明秋一样。 不过意外就是意外，它属于事故，如今属于过去式，不能复制，也复制不来。 马文俊的嘘寒问暖似乎都是废话，充耳过去了。 向大海眯眼笑着看着陆婉晴道： “陆大小姐，你大难不死，得请我们好好吃一顿吧？” 死亡确实可怕，然而在它没有打扰大家的时候，大家都别提它。 这是向大海的思维方式。 陆婉晴想笑，但胃里一阵恶心，作势要吐，那份委屈不由得也跟着赶来，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哭得梨花带雨， 哭得这般尽兴。 每次和莫明秋，向大海在一起玩都是这样的感觉： 即便是面对着烦恼，困难甚至于委屈但都感觉是快乐的。这种情景就像是骂完大街的泼妇，敲着得胜锣回家的感觉。 哭着哭着陆婉晴就笑了，胃似乎也没有再那般恶心。 马文俊在一旁一直哄着，见有了效果，也高兴得不得了，忙问是不是想吃点什么？ 陆婉晴确实是想吃点什么，人一旦食欲上来，生命的时钟就能听出声响来。 李文君知道了事故发生的原因： 应该是司机喝了酒，对安曲桥的路况又不熟悉；再加上速度过快，以为是直行的路，天色不是很好…… 总之事故发生了，而且是大事。 此事几乎让李文君一生的希望毁于一旦，甚至想到余生还有何意义？想想她背脊梁凉意嗖嗖一片。她也能感觉出莫明秋应该是出力最大那个。 虽然向大海简单说的经过，中间过程能简单就简单化，功劳被马文俊拿去了不少。 但是从向大海口中平淡的言语中听出那不重要来。 从医生的话里看： 说简单不如说是幸运，说幸运不如说及时。 她不自觉的想起莫明秋来，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子？想到此处，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 她曾经和莫明秋有过一次详谈： 起初她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他探讨人生啊，自由啊，理想啊！最后再说到婚姻，子孝母贤，甚至彼此喜欢什么？特别谈到了爱情观！ 她录下了和莫明秋的这次谈话，而且听了很多遍。 评价莫明秋的字眼就两个字“狡猾。” 她能感觉到莫明秋一上来就看懂了自己来的目的，换个好听的字眼就是“聪明”。 不过聪明的人并不一定可爱…… “你跟我女儿陆婉晴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李文君寒暄了几句就把话点到了主题。 “没有啊！追她人那么多，我身单力薄的肯定弄不赢他们的，真没敢起这个念头。” 莫明秋张大嘴显得很惊讶，然后又补充道： “她们是学文科的，思维方式跟我都不一样不说，而且……” “而且什么？” 李文君问后就开始后悔了，心里怒骂这家伙还会吊人胃口，商场上的经验告诉她，似乎有被人牵着走了的感觉。 “而且，我是被她骂得最多最狠的人了！公认的是一个出气筒罢了！” 莫明秋假装压低声音补充道： “阿姨，别误会啊，不是打情骂俏的那种，每次都有她正在爬墙，让我拆了她的梯子的那种记恨。” 莫明秋一下把自己的择偶空间杀死了一大片，然后又点到实处，也就是从头到尾没有发生的意思。 “那怎么听说你们总在一起玩了？” 李文君蔑视的表现不想搭理这种油腔滑调的解释： “难不成是她缠着你了？” “阿姨啊！”莫明秋突然把声音提得很高。 第7章 女婿人选 李文君感觉得有点尴尬，实在不想当什么阿姨，但又无话可说只好认命。 听莫继续道来： “我们都是三个人在一起玩的，除了吃饭，打游戏以外就没独处过。对了，向大海是学文学的，和她一样。” “他们俩喜欢无病呻吟的写诗作对子，都是酸溜溜的。我很多时候都插不上嘴。” …… 和陆婉晴当了朋友，远的近的确实见过李文君几面。从她爱理不理的样子，莫明秋早就看出陆婉晴的母亲属于什么类型，以及处理陆婉晴情感上的态度。 莫明秋油腻一样的话语里，以及自由奔放的聊天方式下，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感。但感觉出他也没有把她太放在眼睛里了。 如今她确实把要担心的事去了一半： 此男肯定不适合担当起自己家业的继承者和发扬光大的人选。 “既然你是婉晴的好朋友，我也不瞒你了。”顿了顿： “婉晴是我唯一的女儿，现在也不算懂事，更不懂什么爱情。作为她的母亲我挺担心这个事的，她将来得帮我做事，好些东西要学。” “感情方面我更倾向于事业有成啊，家族能力强的那类小伙子。当然了，人也必须善良，阳光，帅气。” 顿了一下又说： “你这活泼的性格肯定不是愿意当斤斤计较的生意人的了。” 分析得比较透彻，无异于自己已经落选，莫明秋心想。 “你和向大海都是晴儿的好朋友。你们不防也多帮帮她了。”李文君客气说道。 李文君的几句话就把莫明秋推到了好人堆里去了，一下就断了他干“坏事”的所有可能性，因为只要干了就会成阴暗小人。 “阿姨您放心，我们跟她绝对不可能有那个的。” 莫明秋顺便带上了向大海，显得不那么特殊和尴尬。 “不过向大海的表弟挺适合你刚才说的挑女婿的条件。”莫明秋反攻为守。 李文君心里暗骂：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不过一想也不能怪旁人，不是刚刚还叫人多帮忙的吗？ 莫明秋再接再励说道： “向大海的表弟家就是有钱又有势的财主，好像叫马文俊。”他假装皱眉想了一下说道： “应该是城西金裕大厦的继承人吧？不然我让向大海帮忙撮合撮合？” 莫明秋成功的让自己地位转变过来，人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金裕大厦？他爹是马金裕？” 李文君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收获。 要知道马金裕应该算是本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贵人物了，能成这亲事也算自己高攀，并且马家资产也绝非金裕大厦一个。 “对啊！金裕大厦的接班人，向大海的小表弟。” “好像是学洗钱做黑账专业的，有钱的公子哥，西服模特……” 莫明秋把自己最近用来形容马文俊的形容词搜罗了一遍。而对李文君来说这些损人的话都是一句句赞美的诗歌。 “他们能谈得来？” 李文君动心了！ “没问题，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来种，阿姨您来拔。” 李文君听出讽刺挖苦的意思，不过她也笑了。一想这家伙一直表现如此，该也不是故意针对自己，也就没有当真。 李文君手机里一直留着这段录音，想删的时候硬是没舍得，时不时听听，似乎还有解乏提神的感受。 从上次莫明秋被陆婉晴的母亲约谈后，也轮到了向大海。 如果莫明秋属于油滑难以控制，那向大海就显得道貌岸然可信多了。 交流中向大海用了许多纯朴的语言来形容，把梦想和现实结合得十分完美。 以至于让李文君信心十足。 不过向大海事前是同莫明秋有过商量后才来的，如此就跟莫明秋的观点得到了统一，感觉上相辅相成。 “阿姨，您是想问他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吧？” 向大海假装整理了李文君的询问以后问道。 “你是他们俩的朋友，这方面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吧？” 李文君并不避讳，她所说的他们俩指的就是莫明秋和自己的女儿陆婉晴。 “怎么说呢？我觉得应该不太像。 而且莫三跟我明确说过，这几年都没考虑这个事情。 最迟也要等到毕业稳定工作以后，他志向高远，肯定还会去外地发展的。” 向大海按莫明秋的安排说道，他随后解释莫三就是莫明秋的别称。 “他咋会有这样一个称谓的？” 李文君十分好奇，于是分开心思来问莫明秋的八卦。 “是他的笔名了，他时常说莫道有三，文、勇、利为先，我们就时常这样叫他了！” 向大海的解释中的时常其实就是他的理解，当然也是他带的头。 李文君试图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好奇莫明秋的理念里的“利”字所说的含义是否等同于利益和利润。 “文，勇，利？是说有才身强还有钱吗？” 李文君想知道自己女儿到底喜欢莫明秋的哪一点。 “那些都是他随意说的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当初问他，他的解释是 ‘知文则重礼，知勇也自强，有利必要赶早。’ 如此一来，那就是个圣人标准了！他那种人做不来的，所以不过是说说罢了！” 向大海说出自己对莫明秋的认识。 李文君觉得向大海说话比较现实，也能让人接受和理解，尽管她没有太听懂他的解释。 “当初我让晴儿去学现代文学，一是她自己的喜好，二是可以学得知书达礼一些，懂得现实中的一些道理来…” “如今看来最起码的是朋友交得不错。”李文君玩笑似地看着他。 “心之相通，能让人流连不舍， 语之相同，才能让人促膝长谈， 情之相融，能让人尝出苦中甘甜。”向大海随后说道。 李文君一时间不知向大海说这些诗一样的句子出来是什么意思，她望着向大海想寻求解释。 “陆婉晴写的，还在校刊上发表了的，您不知道？” 李文君确实不知道，但如今显然十分关心起来，于是又让向大海给自己背了一遍，并要求向大海帮自己解释了一下。 心中暗想，该不是自己的女儿就是对莫明秋有这样高境界的感觉吧，如此这样自己算是拆他们桥的人吗？ 第8章 向大海的烦恼 “这个怎么说呢，他人就是嘴巴坏一点，胆子却不大，至少至今没有什么绯闻传出来。” 向大海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莫明秋挽回一点形象，同样给莫明秋留出了后悔的机会。 “我也没说他人品的事，只是觉得晴儿这年纪不算小了，但又不太懂事。而莫明秋也像是个大孩子一样，感觉还太贪玩。” “所以他们如果真在一起了，谈和不谈都让人操心。” 李文君说清楚谈话的理由。 “阿姨您放心，莫明秋跟我说了一下，是让我把马文俊介绍给陆婉晴对吧？这个我可以帮忙！”向大海拍着胸脯。 “其实晴儿如今找男朋友倒也不急，毕竟这对谁来说都是大事。我这边也有好些人选，但婉晴就是不答应去见面。” “你说的马文俊是你的表弟吗，他人品怎么样？” 李文君最后还是转到了主题上来。 “是我表弟，学金融管理的。” “毕业后应该可以从事会计或者金融管理，不过就他家的产业来说，好像还可以再高级一点。”向大海故意说的十分简单。 “他爹真的是马金裕吗？” 李文君确定性问道。 “是的，城西不是有个金裕大厦吗？就是他爸爸的产业。我好像得管他爸叫姑舅，而且他还是他家的独子。” 向大海思索了一下说道。 “你们称呼起来怎么这么生疏啊？”李文君笑着问道。 “怎么说呢，长辈同长辈来往，我这级别的就只能跟马文俊说得上话了。” “另外他爸是做大生意的，自然比较忙了，几年都见不到一次。”向大海解释道。 “莫明秋说他是学金融的，平时爱穿西装？” 李文君核实着莫明秋提前带给她的信息。 “是的，我这表弟书是在英国牛津大学读的，多少有些外国人的品味，所以也能说很流利的英语了！”向大海解释。 李文君目的已然达到。 向大海没等自己要求就愿意帮忙牵线，这显然离不开莫明秋的功劳。 只要马文俊愿意，把自己先融进他们的圈子里，自然陆婉晴也不会反对。如果再有人帮他们创造出机会来，结果应该是乐观的。 事情也确实就是这样发展的：一则，由向大海促成陆，马的认识。二是莫明秋被彻底的放到了一边。 马文俊不是坏人，而且也很善良。即便思维慢了点，细想想那就是老实，所以全是优点。 李文君在把向，莫二人夸成个好哥哥，重情义，讲义气的伟岸之辈的同时，将莫明秋从心目中女婿选择名单中给pass掉了。 时日不长，李文君从向大海和莫明秋的电话里听到： “他俩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跟，一个乐着骂，一个乐着听。” “马公子好脾气，出手大方不说，而且还有文艺天份，能歌善舞的。将来一定可以当阿姨的好女婿。” 言语中充斥着让人讨厌的调侃言语，李文君心中却是一阵高兴。 昨日容云山一日游也是李文君提议莫，向二人为陆婉晴安排的。本来想听一个好结果，但不想到晚上出了如此事故。 从回忆里走了出来，虽然只是片段，但在李文君脑海里却格外清晰。 此时向大胖子就站在对面，之间隔着一张床，陆婉晴斜靠着坐在床上，而马文俊俯首帖耳地在床头侍候着。 看见马公子在陆婉晴床前嘘寒问暖的，李文君心里窃喜。 向大海感觉自己是多余的，见陆婉晴没事后，说出离开的意思。 陆婉晴没有勉强，李文君也没有留他，最后说道： “你们几个是好朋友，这次幸亏你们帮忙，这是救命之恩了！过两天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大海啊，记得一定得叫上明秋啊！” 向大海答应后走了，留下马文俊在陆婉晴跟前伺候着。 这两天里，莫明秋打算忙完了结业的所有事情，而向大海的论文居然在国内期刊上获奖并发表，两人的学业一帆风顺的完结了。 王教授在得知莫明秋不愿意继续读博后有些失落，但人各有志，后来也就接受了。 陆婉晴的母亲赶着他们选个空闲日子又正好是周末，请大家来家吃饭。 莫明秋叫向大海帮忙请假，说那天还有很多私人事务要处理。 向大海假装答应，然后想着那天直接把莫明秋绑了去。 毕竟他不去，哪里能够让场面热闹起来？更何况这是答谢宴，那天出最大力的人不去，别人去了也没有意思。 闲言不多，周末很快就到了，向大海一早就赶去莫明秋的住处。按了十分钟的门铃，居然没有人开门。 难道真的有事出去了？向大海感觉到有点烦躁。连忙给莫明秋打电话。 “胖子，一大早找我干什么？” 向大海听出莫明秋四周嘈杂，感觉应该是在外面。 “你在家吗？我在你家门口，快把门给我打开。” 向大海还抱着一丝希望。 “我在去武阳图书馆的路上，有些资料想去查一下！你找我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你明显是在逃避责任。” 向大海抱怨说道，不过他知道今天怎么都捉不住莫明秋了。 “我回来跟你说一个天大的秘密。”莫明秋口气有些神秘感。 “这个相信你绝对绝对爱听。” “好吧！” 向大海没心思管莫明秋了，挂掉电话后开始思考如何应对陆婉晴母女。 他信誓旦旦答应陆婉晴的母亲把莫明秋也带到，现在感觉尴尬了。 想了想赶紧电话联系陈曦，差一个不能差两个，陈曦挺听话的，热闹的事绝对参与。 向大海顺路接了陈曦，两人一起向陆婉晴家而去。陈曦见莫明秋没有在场，也觉得十分奇怪。 “明秋哥呢？他自己去了？”陈曦猜测。 “他啊！估计是被吓跑了！”向大海没好气的回答。 “就我们两人去啊？”陈曦表情十分失望。 向大海心里也显得十分失落，嘴上说道： “没办法，谁叫我们俩交友不慎呢？遇到莫三这么个无赖了！” 得赶紧把这事了了，再安心联系莫明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不能让他一个人快活。向大海心里想着。 第9章 遇书女 跟向大海赶去陆婉晴家的节奏是一样的，莫明秋也心神不宁，而且感觉飘荡在空中。 他期望有更加奇幻的收获，紧张和兴奋同时存在着。 最近身边发生的这一系列玄幻的事： 必须做的、有意做的、幻想出来的、可以说得出来的，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包括现在去核实的事情。幻不幻觉的不说，感觉还真他妈的刺激。 莫明秋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墨绿色的铜牌来，上面花色固重，显然形成了一层的包浆。 “宝贝啊！你要是自己能说话就好了。” 莫明秋用手指磨蹭着铜牌上的花纹，感受有种召唤感，如同对阿拉丁神灯一般。 陆婉晴落水被救后的第二天，莫明秋在收拾自己湿漉漉的衣物时从身上掉落下来一块椭圆形铜牌。 从色泽和花纹上看，莫明秋挺喜欢，但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最开始他以为是向大海遗落下来的东西，然后又猜测是陆婉晴车上之物，再或者就是机缘巧合从湖水里来的…… 所以他也没太计较，东西放在笔记本电脑的旁边，就忙活着毕业的事情。 不想前日清晨起来，去楼下买了些面食早餐，掏手机准备付账的时候，不经意发觉衣兜里帖有一块硬物，摸出一看居然就是这铜牌。 莫明秋有些惊讶！是自己记性不好还是幻觉感又出来了？ 于是乎他又试了几次，只要他离开那铜牌十来米远，自己不知觉间，此物就会自行跟来。不是出现在左衣兜就是右衣兜，衣兜都没有的时候暖暖的它会贴在怀中。 莫明秋肯定这不是幻觉。 即便它是幻觉，幻觉如今居然还下了个蛋，生成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幻觉的衍生物。莫明秋近日的经历太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他也没有过于惊讶。 他重新又把它放回了桌面，开始研究起来，并在百度里查核铜牌上图案花纹可能是什么意思。期间电话了向，陆二人看他们是否丢失了如此这般的宝贝。 二人都说不知有这物件，莫明秋问得含蓄，也未获得怀疑。 …… 此时铜牌直立良久后，似乎感觉到疲累一般，就慢慢软倒下来，逐渐变平成平躺的模样。这让莫明秋感觉它像是个活物。 整整一天里，莫明秋都在研究这件上古神器： 又发现了只要稍重一点磕碰它，铜牌都能变化成月牙形状，上面花纹流走灵动，月牙弯弯，钩尖每次都指对着自己的鼻子。 似乎是说：你哪都别想跑，我跟定你了。 这肯定不是现代科技可以产生出来的东西。 唯一可以解释和略微科学性理由，它可能是道家用来通天的法宝，也许来自于容云山。 想到此处莫明秋又似乎看到那个幻觉里跳崖的老道士。 莫明秋很想马上叫来向大海，但已经是灯火点点的子夜，想是一旦如此，向大海今夜恐难再得安枕。 更何况明日向大海还有重要使命，莫明秋不想去当面描述那夜人工呼吸救人的光荣事迹，不如明日去趟武阳图书馆先去查查看会有何收获？ “你们少用点百度，多去去图书馆。”王教授时常如此教导。 莫明秋于是用手机拍下了铜牌上的花纹，和变形后的各种形状，并用打印机打印了出来。另外还在一张纸上记录下来角度甚至于尺寸，为明天的探索和发现做好准备。 一夜无梦，莫明秋发觉自己睡得特是安稳。闹钟一响，梳洗完毕，带上准备好的事物就出发了，下得楼去，顺手一摸—— 宝物确又呆在了口袋中。 武阳图书馆坐落在东湖边的一座山丘之上。树木茂盛，鸟语花香。 民国时期雄伟厚重的建筑风格以及每年都要举行的樱花节让它变成了城市里的风景区，在这所学校里有着名人辈出的历史和传承。莫明秋每次来这看书心里都特别的安宁。 他拿了几本关于道家的古文杂学的书在图书馆后排靠墙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来。 并且关掉了手机信号，无比认真的研究起来，期间又换来几本比对，书和图都被颠来倒去的摆弄着，混混间忘掉了时日。 突然身后“啵”的一声传来。 把莫明秋给吓了一跳，转头望去，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一个文静清秀的姑娘，一身汉服穿着。 如不是看见其左手拿着一瓶酸奶，莫明秋可能又会想到自己出现了幻觉。瓶上带着吸管，并含在嘴里，声音就是因为液体被抽到底以后发出来的。 莫明秋的突然回头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两人都没有心里准备于是僵在那里。 “我路过。” 女孩先解释说道，并指了指前面。突然发现解释不对，莫明秋本就选墙角位置坐的，于是脸开始红了。 “哦！” 莫明秋哦了一声，终于回过神来，说道： “姑娘原来会穿墙之术啊！” 莫明秋不自觉地用了调侃的话风，本想化解尴尬，如今变成了挑衅。 “见你倒着看书，我觉得奇怪。所以多看了两眼，不知倒着看书能看出什么来？” 汉服女孩反击道。 “心情。” 莫明秋只好一路走到黑。 “那你的心情好还是不好了？” “开始的时候不好，看见你以后就好多了。” 莫明秋想化解冲突，玩笑似的解释： “说实话，我刚才很有可能快走火入魔了，现在想来，多谢姑娘搭救。” 显然女孩发现莫明秋能够对答如流，于是来了兴致，继续问： “魔由心生，有可能是心不正的缘由吧？” “其实是我的一个朋友说的，正着看书看的是故事情节，倒着看书看的是心情。” 莫明秋觉得继续抬杠有失风度，于是认真解释起来。 这是向大海的本事，他可以倒着背好些诗词，在显摆这本事的时候，莫明秋调侃问：倒着背能有什么用处？回答就是心情。可以说成看心情，也可以说成是用来调节心境。 “那你这躺着看，又能看出什么来？” 汉服姑娘并不想马上收兵。 莫明秋顺眼看去，桌上的一本书此时居然是横着的。 第10章 得失之间 “躺着看估计是想看到周公吧！”莫明秋喃喃自语。 两人都笑了，人类在没有出现语言和文字之前，应该用的沟通友谊的方式就是欢笑吧。 “我能看看吗？” “可以，不过估计你不会喜欢。”莫明秋猜测。 “是属于明星八卦还是言情小说？” “不是，这地界不会有那些东西吧？”莫明指了指图书馆的顶说道。 “你骗人了！” 汉服女突然提高音量。 “怎么？” 莫明秋有些惊讶。 “你查的都是道家的书，自然跟八卦有关了。”女孩调皮地取笑。 “原来八卦是指道家的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八婆说的段子呢！”莫明秋也开始胡扯起来。 “这图片是你拍的？” “嗯！我刚得一法器，上面有这纹路，不懂，所以来查查。” “查出来了？” “没有，不过也没指望过能查出来。也许它就是衣服上的一朵花，无非就是为了好看罢了。”莫明秋看着汉服女身上衣服的绣花。 “不是的，这直线代表路，曲线代表水，这些小点点是星星。”汉服女解释道。 莫明秋吓了一跳： “你知道？你如何知道的？” “你刚才说我做的衣服好看是吧？”女孩吊起胃口来，转而扯起服装。 汉服女游刃有余的样子，让莫明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向大海。 …… 此时向大海拥有的不是刺激而是烦恼： 陆婉晴母女找他要了半个小时莫明秋不来的理由。 向大海用哲学思想来解释应对了李文君： 告诉她，莫明秋不来也许比来了好。 李文君看着马文俊忙前忙后的样子，想想也是。 而后向大海再用概率学来跟陆婉晴解释： 莫明秋没来纯属意外。 陆婉晴无法相信莫明秋不来的任何理由，她自己电话想寻问情况，但电话那边提示莫明秋的电话处于关机的状态。 “他在做什么，有必要关机吗？”陆婉晴疑惑不解。 “估计还是他的毕业答辩的事吧，我们最近都被这事忙疯了！” 向大海猜测，心里其实也感觉很是纳闷—— 从莫明秋最后兴奋感的语气上来看，似乎不像是学业上的事了！ 突然少了个平日里制造快乐的人，向大海费劲吧啦的充当着替代品，此时也羡慕起莫明秋能说会道的本事来。 陆婉晴看起来还是有点忧郁，不知是否心里想着什么人什么事了，可是莫明秋吗？ …… 午饭后，几人坐在一起闲聊。 “我那天不抽签就好了，如今差点人就死了！” 陆婉晴幼稚的认为这命运是自己多事造成的。 陈曦不知道陆婉晴抽到了下下签的事，关心地看着她，陆婉晴道出了由来。 李文君在旁也认真的听着，表情上似乎感觉出来一丝紧张。 “也不知这个劫到底去了还是没去？要不过几日，我们母女俩去庙里烧烧香把它送远一点。” 这道家的东西让佛家来处理，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了？向大海心想。 “肯定是巧合，哪能会这么准？下次我们再去抽一次，肯定也是上上签了！”马文俊不信这个，想办法安慰。 上上签的那个家伙自然就成了接下来的聊天主题， “是莫明秋摸到了上上签？”李文君问道。 向大海从包里摸出手机来，调出莫明秋的签文图片： “明月照窗台，大地为君欢。 左右皆为缘，纵横天下不知年。” 此文字意清晰明了，所有人羡慕不来。 “莫三这家伙就是有福些，平日里没见比谁少吃，却从没见他胖过。”向大海评论道。 “你用来长了肉，他光用去长心眼了吧？”陆婉晴笑着补刀。 “这不一定是好事，换古代皇上知道有人抽到了这样的上上签，估计是会被灭门的。” 向大海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 如今肯定不是古代，自然如此悲催的事情就无法发生在抽上上签的人身上了。 陈曦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也决定找机会去抽一次这么有意义的签来。 李文君偷偷背下了这四句签文，因为听上去更像是自己的理想。 而向大海也在想，从莫明秋电话里兴奋的声音来判断： 应该又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莫明秋没有想抽签的事，此时正专心的听汉服姑娘的高谈阔论。 “这两条花纹确实是道教的东西，我曾经为一个道主设计过一款道袍，这纹路是手绣在袖子上的。” 她指着弧形条纹道： “但星星不在这里，它更靠近直线。” “什么字你知道吗？” “不是字，它只代表一种含义。” “什么意思？” “顺，通畅的意思。看是用在什么东西上面。对于你来说，你得看那个宝贝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学啥的？神学吗？”莫明秋斜眼调侃。 “学校有神学吗？”汉服女好笑地反问。 “可以开啊！只是老师难得找，毕竟神仙估计都不会爱当老师罢了。” 莫明秋拍马屁说道： “你该不会是个神仙吧？” 被人称成神仙谁都不会不高兴。 “或许，我是妖精了。”女孩扮出个鬼脸来。 “妖精，你叫啥名呢？”莫明秋没有跟她客气。 “你呢？”汉服女反问。 “莫明秋，道家莫派大宗师。”莫明秋清理起桌上的东西。 “大宗师，不知道云水纹？”汉服女讽刺道。 莫明秋又仔细打量了对面这个汉服女孩： 年纪应该不过二十左右，大眼睛，挺干净的一张脸，长头发披在肩部，神情举止间灵气十足的。 “我看你是学裁缝的吧，这衣服就是你给自己做的？”莫明秋估摸着。 “怎么样，你看看？” 汉服女站直了并旋转展示了一番。 “是挺好看的，这么多层，估计冬天穿会挺暖和的。”莫明秋分析。 “就这？” 女孩似乎有点失望。 “还有”莫明秋补充道： “这衣服如果穿破了，捆巴捆巴还可以当拖把使，你申请专利了没有？” 莫明秋此时感觉到有一碗泡面汤汤水水的扣在自己头顶上一般。 “你的衣服呢？穿破了……能做什么用？” 她本想还嘴说莫明秋的衣服用处更低级些，不过一时又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形容，顿了顿把难题交给了莫明秋。 “也给你做拖把啊，姑娘可以拿去为自己拖出一片干净的仙境来。” 第11章 寻宗问道 莫明秋有些时候是不自觉的把话说岔了的，事后又后悔，毕竟那得花大气力往回圆。 不过好事就是两人在相当短的时间里成功的建立起信任感来，无拘无束的氛围中时间一下就到了中午…… 得知她叫岳灵灵，也是学古典文学的。莫明秋想起还要找向大海，起身把桌上的笔纸推了过去并说道： “三件事，你如果记不住就拿纸记一下。” “谁的事？为什么我记？”岳灵灵摆头不服气。 “本来是我的，不过你今天立功了，分你点。”莫明秋比较自我，继续说道： “第一，把你的电话留给我。” “不给。你这属于耍流氓知道吗？”汉服女赌气了。 莫明秋把自己的电话写在了纸上： “这是我的电话，我早就说是该你记了！” 岳灵灵发现自己又被套路了，于是怼道： “我为什么要记你的？” 说这话的声音有点小，最终还是顺从了。 “第二，我明天忙完一些事，晚些时候请你吃饭，以表对你的谢意，今天是忙不过来了。这几张图你先拿回去再研究一下，学习学习，提高提高。” “我欠你的？” 汉服女孩嘴里嘀咕着，面色上露出不快。 “我说着玩的，你看看就行，我明天带个高人过来，你有不会的地方可以向他请教。” 莫明秋把握住人心的能力天下一绝，岳灵灵为了明日不被人比下去，几乎彻夜未眠。 “第三，你如果心脏不好就自备一瓶速效救心丸。” “为什么？” 岳灵灵夸张的表情充满疑惑。 “因为我不想再帮人做人工呼吸了！” 莫明秋样子很认真的说道。 岳灵灵已经习惯莫明秋的聊天风格，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受不了。而莫明秋把感激宴布置成功以后就自行离开了。 留下个汉服女无限憧憬着明日早些到来，她有好些事情想问，似乎又都得等到明天。 …… 晚些时候莫明秋与向大海联系上，两人约在莫明秋的小屋里相见。向大海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皱着眉头，神情中带着点埋怨。 “今天上午过得怎么样？” 莫明秋故意调笑向大海。 “还好吧！给吃给喝的，问寒问暖的。对我就像对待真的救命恩人一样，能差到哪里去？” 向大海不想让他太如意了。 “那就好，你是比较适合这善后工作的人，我信你。” 莫明秋以安抚的模式对向大海。 “我看你是在逃避吧？你其实争取争取，表现表现，陆大小姐的妈或许还是可能认你当女婿的。” “我跟陆婉晴应该不合适。”莫明秋摇头。 “怎么不合适？你去年不是老缠着陆大小姐一起玩吗？我就不信你当初没那想法。我猜你就是怕了！”向大海怼道。 “我缠了吗？大多都是她约的我了，多数还是把你带着一起玩的。我跟她可是干干净净的纯友谊，我能怕什么？”莫明秋硬气回道。 “让我当灯泡的那些日子里，你们就真的没干点啥出来？人家陆大小姐可是校花了，家里又有钱，怎么就让你看不上了？”向大海不信。 “你思想有些龌蹉啊！这个年代爱钱贪财的人已经那么多了，需要加上我吗？ 我是一个追求自由的人，可不想当个上门女婿，受气受憋了！换你，你愿意？” 莫明秋认真起来。 向大海赞同莫明秋这样的想法，他对陆大小姐的母亲也有恐惧感—— 一身珠光宝气的穿戴，往你身边一坐，说是要跟你谈理想和生活，那种理想和生活就充满了不舒适感。 “看来你确实是跟一般人不一样，人家找老婆，主要看样貌，你是先要选丈母娘。”向大海笑了。 “你那表弟应该不在乎这，所以他们才算门当户对了！”莫明秋坦然说道。 “陆大小姐应该心里是有你的，特别是昨晚，你对她那番操作，我看你想脱身有些难了！ 她妈一上午对你问长问短的，我估计她的想法有些变了样。”向大海警示。 “你就不能帮我扛点功劳？说是大家合力救她上来的，人工呼吸的事就不能不说吗？” 莫明秋有点紧张。 “我没说啊！架不住她们问……对不对？” “你让我把马文俊加入到救人的队伍里来，也不现实： 一则他根本就不会游泳，二则他赶去医院的时间比陆婉晴的妈去得都晚。” 莫明秋想想也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姑且不去管它，他转而对向大海问道： “你对道家的东西知道的多吗？” “道家？”向大海疑惑问道： “未必你想出家了？躲婚还是逃爱？” “道家崇尚自然，有辩证法的因素和无神论的倾向，主张清静无为，反对斗争；提倡道法自然，无所不容，自然无为，与自然和谐相处。” 莫明秋没去管向大海，自顾自的把早上做的功课背了一段出来。 “理想主义理论，说谈而已，如今宗教就是骗子的幌子，圈钱的工具。” 向大海说得十分绝对。 莫明秋笑着说道： “五行八卦你不是很有研究的吗？那不是道教的东西吗？你总不能吃饱饭骂厨子吧？” “易经出处是伏羲氏，经过道家、儒家、阴阳家、五行家的共同发展和发扬出来的。”向大海解释道。 “有区别吗？总不是那些人研究出来的。”莫明秋疑惑着说道。 “道家和道教是有区别的。道家指的是庄子和老子，研讨的应该算是一门科学。 道教属于迷信，创始人无非就是一些惑乱份子，愚弄大众而自己获利罢了！” 向大海很明显想把自己的爱好说得十分高尚，区别于江湖骗子。 莫明秋问道： “那八卦太极图是谁发明的？道家还是道教？” “太极图的起源一般认为是无极图，太极图的正式创立者一般认为是老子。 八卦图的起源，许多人认为是中华人文始祖之一的伏羲。这两样东西，有相关性，也是有区别的。” 向大海说起自己的特长来，样子有些显摆。 第12章 梦的拼图 莫明秋查了一早上的道教图案，发现自己找错了源头： 如果道教属于骗子，那么唯心的东西肯定比道家的东西要多出很多来。 岳灵灵的知识量是不是能跟向大海比，莫明秋心中估量着。 “那图呢？你认为哪个好？是老子画的太极图还是伏羲画的八卦图好？” 莫明秋问到关键点上来。 “这两个原来就是分开的，是独立的系统。” “太极图表达宇宙的核心系统，阴阳两个要素。他是万物构成的最核心的部分。八卦图原来是有伏羲发明的先天八卦，后来演变为后天八卦，八卦图表达万物构成的一种符号。” “嗯，后来这太极图和八卦图，有圣贤把它装配在一起，成为太极八卦图，这个表达了一个完整的宇宙构成符号。” 莫明秋说道： “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然后见一个高人，你们好好切磋一下，我在旁边学习。” “什么高人？”向大海不以为然。 “我估计和你一样，属于不学无术，爱捞偏门的那种。”莫明秋笑着回道。 向大海被莫明秋这种调侃说过无数次，所以也所谓了，于是说道： “想想我这一早上的苦难，你确实应该请我吃饭，见不见什么高人倒也无所谓。只是别又让我当电灯泡就好！那人不会是女的吧？” 向大海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开始担忧起来。 “放心好了！请个高人开导开导你，免得你在偏门里游荡，迷了路，无法自拔，又或者就直接走火入魔掉了！”莫明秋安抚道。 “你该不是请了个崂山道士来吧？”向大海讽刺说道。 “光说道教去了！你对神学有研究吗？”莫明秋表情神秘的问道。 “神经的神？这个你是鼻祖啊！”向大海没好气的怼道。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信了！” 莫明秋说着，从怀里摸出那块铜牌，在手里摇晃了一下。 “什么？” 向大海眼睛随着莫明秋的手左右摇摆着。 “这铜牌可不一般，它能跟着我一起走。”莫明秋把手定住并解释道。 “什么铜牌？”向大海继续问道。 “就是这个啊！”莫明秋把手摊开，直接送到向大海眼睛下面。 “你又在搞个什么鬼？哪里有什么铜牌了！”向大海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这啊！”莫明秋把铜牌翻了个面。 “什么也没有啊！” 向大海用手在莫明秋手上拍打了一下，莫明秋差点没有拿住，赶紧伸另一只手帮忙接住。 “你真的看不见？”莫明秋惊讶问道。 向大海瞪着莫明秋的眼睛，想确定这是不是恶作剧。两人对视了十几秒钟，都确定对方是认真的。 “不会吧？你真走火入魔了？” 向大海惊讶道，并伸手摸莫明秋的额头。 “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摸摸看！”莫明秋想证明自己是正常的。 向大海伸手，莫明秋放手—— 那铜牌居然从向大海厚实的手掌上穿过，没有一丝声响。 莫明秋早有准备，在低处把它接住。 “不会真的就我一个人能看见和摸得到吧？” 莫明秋一半是在问自己。 向大海见莫明秋夸张的动作，于是问道： “说说，到底你看见了个什么玩意？” “也是，不证明给你看，你是不会信的。如果换我，也许跟你一样。”莫明秋说道。 “是你前天问我的那个牌子？” 莫明秋的动作十分真实，向大海虽然还是在怀疑，但也有三分相信了，不过他更认为是莫明秋出现的幻觉。 “对！我还打印了一些图片。” 莫明秋把自己得到牌子的经过说了一遍，向大海懵了。 “图呢？”向大海追问道。 “给那高人研究去了！明天你就能看到。”莫明秋说道。 见向大海有些失望，莫明秋突然想起并说道： “我手机里有照片，你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待莫明秋打开手机里的图片，四五张铜牌清晰模样呈现在向大海的眼前。 “你手里就是这玩意？”向大海问道。 “嗯！”莫明秋说道： “感觉上没有照片中亮，古铜色泽，包浆很重。” 向大海开始仔细研究图片上的图案起来，神情似乎有些膜拜。 “我用我的手机照照？”向大海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来。 “嗯！试试也好，难不成这东西就真的属于我一个人才能用吗？”莫明秋点头。 莫明秋把铜牌摊在掌心中，向大海幻想着它就躺在上面，用手机瞄准着，手机屏上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屏幕上却豁然出现了一个古铜色泽的圆牌。 向大海心里虽早有准备，依然被这个结果给震撼住了，他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向大海望着莫明秋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他能看见，自己却看不见的原因。 手机屏幕上的成像属于神话还是科幻，又或者两人都进入了魔障。 “信了不？”莫明秋调侃道。 “你还能看到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啊？” 向大海相信莫明秋异于常人。 “不知道，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有特异功能了！你真的看不见它吗？这手机屏上的像你也不能看见？” 莫明秋核实是不是向大海在跟自己开玩笑。 “或许得找其它人来核实一下，感觉我们俩中间总有一个人不正常。”向大海也这么想。 “你多拍几张图片，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你的同行，让她也试试，就什么都知道了。” “就你说的那个高人？” 向大海没有分心，一边用手机拍照，一边随口说道。 “没必要瞧不起别人吧？我觉得她能看懂这牌子上的一些东西。”莫明秋说道。 “你把它立起来，侧面转起来，我录个像。” 向大海没管莫明秋在说什么，莫明秋照做了。 “确实这侧面也有花纹。”莫明秋边看边说。 “有吗？”向大海惊讶问道并在录像完毕后，打开视频播放。 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向大海的手机播放里全是黑屏。 两人又尝试了两三遍，莫明秋甚至使用了自己的手机，几次拍摄结果全是一样的黑屏。 “这东西不能拍视频吗？”莫明秋和向大海面面相觑。 “这宝物要卖的话，一定能值好多钱吧！”向大海惊讶之余，调侃着说道。 “它总跟着我，你想摸都摸不着，能卖得出去？”莫明秋苦笑说道。 “或许连你一起买了，就可以了！”向大海笑着回道。 “真有这个可能，为了我的安危和自由，你可别到处乱说啊！”莫明秋自嘲道。 “我能说给谁听？谁又能信？” 向大海说完开始催促莫明秋把侧面的图像和纹路画出来。莫明秋画图十分认真和完整，甚至把尺寸都标识在一边，审视了几遍之后，才交给向大海。 “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见你那个高人？”向大海问道。 “十一点左右我去带人过来，你十二点在醉风楼等我们。”莫明秋估摸出时间来。 向大海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图以及莫明秋重新打印出的那些照片就走了。 这符合他的的风格，莫明秋可以想象出，今日向大海会有一个不眠之夜。 第13章 物以类聚 第二天一上午，莫明秋处理好自己学校的一些琐事。 大概中午之前跟岳灵灵去了个电话，两人定好了见面地点，从对话中，莫明秋感觉到她十分乐意这次邀约。 岳灵灵从地铁口出来，莫明秋一边对她招手，一边迎了上去。 莫明秋厚着脸皮调侃道：“这跟你平时的约会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 岳灵灵一时没有太听明白什么意思。 “总不成你从没有约会过吧？”莫明秋装成十分惊讶的样子。 “我是来看你的宝物的，还有你说的高人。他们都在哪里？你今天如果不交出来，我要你好看。”岳灵灵不想跟莫明秋讨论约会的事情，显然这方面确实没有经验。 “这个自然保证了！一个在路上，一个在兜里。不过先吃饭好不好？真的十分感激你们对我的不留余力的帮助。” 莫明秋的官方语言显得很搞笑。 岳灵灵好奇问道：“兜里？拿出来我看看？” 莫明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进怀里把铜牌取出来，摊在手心里，给岳灵灵展示，自己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的反应。 “什么啊？什么也没有啊？该不是就是你这个鬼爪子吧？”岳灵灵觉得自己受骗了。 “如果我说它就在我的手心里面，而你看不见，你会信吗？”莫明秋反问。 “信。”岳灵灵一口回道。 “真的？”莫明秋感到很惊讶。 “信你是个大骗子。”岳灵灵扭头补充。 莫明秋盯着手心里的铜牌，自言自语道： “不至于吧？这么快就把我归到坏人堆里去了？” 岳灵灵生气的一巴掌拍在莫明秋的手上，铜牌振动跳起，莫明秋赶紧伸手去接，样子在岳灵灵看来十分逼真，就像手心中真的有什么东西。 “你不装不行吗？”岳灵灵生气的鼓着嘴。 “这样吧！我们先吃饭，吃完后让你看宝贝。”莫明秋不想在马路上解释这事。 “我都不信你了，还愿意跟你一起吃饭？”岳灵灵瞪大眼睛，对他的话感觉到不可思议。 莫明秋安慰道： “不用信我，信自己的眼睛还有心就行了！我们去的是大酒楼，又不是去我家，还怕我把你拐跑了吗？” 岳灵灵看着莫明秋真挚的表情，顿了一下问： “还有一个骗子在哪里？” 虽说嘴上没有同意，但不自觉的跟着莫明秋一起朝目标走了。 “在醉风楼等着在，你跟他估计共同语言会比较多些。”莫明秋想缓和一下气氛。 “为什么？” “都喜欢八卦啊！他专业跟你一样，而且选修了历史，但主要研究的是易经还有奇门遁甲。”莫明秋解释。 “你瞎说，哪里有奇门遁甲这学科了？”岳灵灵不信。 莫明秋哈哈笑道： “你那些知识又是从哪来的？所以说你们俩有共同语言呢！都喜欢捞偏门。” 对莫明秋给自己的评价，岳灵灵并没觉得是在讽刺，心情上反倒觉得十分高兴，对莫明秋推荐给自己认识的这个人也来了兴趣。 醉风楼并不高，三层的建筑，一楼是大堂，二楼和三楼是雅间。 莫明秋径直上了二楼并找了个包间，莫明秋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后，一起进了房间，两人隔了个座位坐下来。 “吃什么？你先点。” 莫明秋将菜单推给岳灵灵。 “还是你来吧？我对这酒店又不熟。” 岳灵灵又将菜单推了回来。 “好吧！” 莫明秋点头，开始安排起菜品，他一下点了十来个菜，并加了点酒，转头寻问起岳灵灵喝些什么。 “你到底是请了多少人？需要这么多菜吗？” 岳灵灵又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真的就我们三个。” 莫明秋一边把自己打勾的菜单递给服务生，一边解释着。 “那为什么点这么多菜了？吃的完吗？” “请你的客，不该盛大排场点吗？” “先点着，吃不完打包，我们带回去吃。如果带宵夜的话，我们三个应该还不够，不够的话，我们再叫外卖。”莫明秋安排着后续。 “我们三个？不会吧！你还想安排我一天的日程了？”岳灵灵张大嘴巴。 “吃完饭，给你看了宝物，你如果不想去，我绝对不勉强。”莫明秋诚恳说道。 “什么宝物，快拿出来给我看。” 岳灵灵觉得莫明秋在卖关子。 “吃完，吃完好嘛？现在看了，估计你就没心情吃饭了？”莫明秋解释。 “这东西有这么恶心吗？”岳灵灵很是惊讶。 正说着，门开了，向大海背着个大包裹被服务生引领着进来，抬眼看见莫明秋，便低头从包中摸东西，并大声说道： “我搜了一些相关的东西，应该有些帮助，但时间太短，恐怕……” 向大海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女子，愣住止声，摸索的动作也停下来，转而对莫明秋望去。 莫明秋起身，招手让他到自己右手边座位坐下，并开始给二人介绍。 “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向大海疑惑。 “别瞎说，昨天就跟你说过她是我请来的高人。” 向大海向岳灵灵点了个头，岳灵灵也回礼，打过招呼后岳灵灵直奔主题： “他说他有宝贝要给我看，才把我骗过来的，你是不是也一样被骗了？” 向大海转头望着莫明秋，想向他核实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说。 “两位，我们现在不要谈宝贝好不好？真谈起来那物件，我们这饭肯定吃得不香了！”莫明秋摆手示意。 “我什么时候都能吃得香。” 向大海见菜陆续上来，像主人一般的招呼大家，三人开始吃喝起来。 莫明秋替岳灵灵点了瓶啤酒，自己和向大海一起喝红酒。 “红酒才是女孩子应该喝的。”岳灵灵表示抗议，并主动要起酒来。 “不怕喝醉了吗？”莫明秋一边帮忙倒酒一边提醒着。 “不怕。” “我长得就那么让人放心吗？”莫明秋笑了。 “才不是你长得让人放心呢！”岳灵灵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是我了！从面相来看，我才是善人模样。”向大海抖动着胖乎乎的腮帮子，活脱脱的大白形象。 莫明秋望向岳灵灵，得到认可性的回复。 “小姑娘无视你，又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这么拽吧！”莫明秋看着向大海高兴的样子打击道。 话一说开，几人变得热闹起来—— 向大海博学多才，莫明秋风趣友善，岳灵灵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配搭的朋友，不自觉的就融入进去，并且觉得相见恨晚。 第14章 聚贤会 “从古到今，很多事情都是讲缘分的，其实说的就是个时间卡点。今天就很特别，能遇到一起，我们先为缘份干一杯。”向大海举杯。 “光时间卡点也不行了，空间的格点也很重要。”岳灵灵也另行补充。 莫明秋有别样的感受，所以没有插嘴，附和着举了下杯子，没想到岳灵灵倒是爽快，一仰脖把酒给干了。 向，莫二人面面相觑，只好陪了一整杯。莫明秋再给岳灵灵倒酒的时候就只敢意思一下了。 向大海喜欢上岳灵灵的性格，博学的人说起话来很有意思，岳灵灵也是这样的人，不仅能插上话，而且能接上故事，甚至于编出后续来。 “你们真的没有谈朋友？”向大海问莫明秋。 “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才认识好不好！” 不知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岳灵灵性格本是如此，脸微微红了起来，人越来越兴奋。看着岳灵灵的表情，向大海还是有些怀疑。 岳灵灵继而八卦起来： “他这般年纪还没有女朋友吗？” 向大海装了个苦脸说道： “这孩子可怜啊！本来应该是有的，但让给别人了。” “你别胡说八道啊！”莫明秋拦阻。 岳灵灵好奇起来，于是看向莫明秋： “不会吧？该不是就这样认怂了？是谁抢的？抢回来啊！我们帮你，怎么样？” 岳灵灵主动把自己加入到队伍中来，而且很亢奋。 “我请你来是搞研究的，不是来帮我打架的吧！你也别听这个胖哥哥胡说八道了，根本没有这事。”莫明秋样子严肃的说道。 “不是吃了你的饭吗？附带着帮帮你别的也是可以的了！” “那图案有什么发现吗？”莫明秋引开话题。 岳灵灵看了莫明秋一眼，不屑道： “你那宝贝估计就是指这吧？算是古董吧？它应该是古代皇帝身边的占卜大师用过的，拿市场上卖，应该能值点钱。你卖了还得请我们吃饭啊！” “你觉得是哪个朝代的？”莫，向二人面面相觑。 “这得看到实物了，图案上只能看出这是干什么用的。” “干什么用的？”莫明秋追根问底。 “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占卜师用的，自然是占卜用的了，从图案上的意思来说，是说通天之路，通天之法。” 岳灵灵看着莫明秋和向大海很认真的样子，故意一顿一挫的显摆着。 “通天之路？通天之法？说了怎么通吗？”莫明秋满腹疑团。 “这东西是古代骗子用的，你还真想用它来通天遁地啊？”岳灵灵嗤之以鼻。 莫明秋望着向大海想知道肯定的答复。 “法门和路都是有的，在牌子的侧面，从你给我画的暗纹上看，很像一条路。” 向大海捋清思路。 “是路？它通到哪里，怎么通？” 莫明秋见向大海也认可这是个通天牌，不由得精神大振。 “不知道，你给我的东西也不全，还需要研究。而且未必我们真的能做到。” “有路就能通，肯定能做到。”莫明秋兴趣盎然。 “我是凡人，我能看懂的和能做得到的根本够不着那种境界，就好比让我们踩着云彩翻两个筋斗一样，你做得到吗？” 向大海在形容孙悟空的本事。 “坐着飞机上干那事也不难吧？”莫明秋据理力争。 “你也许真的可以。”向大海认真的看着莫明秋说道： “因为你有阴阳眼，如果能看见虫洞在哪里，跳进去就可以了。” 岳灵灵被两人很认真的讨论神话故事给搞懵了，不过她并不想打断他们，并且津津有味的听着。 “你们吃好没有？赶紧研究去吧！” 莫明秋转移话题并开始提议。 “研究什么？你那块牌子？”岳灵灵不以为然。 “把你手机拿出来，对我手心照一张像。”莫明秋吩咐道。 岳灵灵半信半疑之间，但也依照莫明秋的安排，把手机屏对准莫明秋的手掌，屏幕上除了手掌什么都没有。 “屏幕上，那铜牌你能看得见吗？” 莫明秋从岳灵灵茫然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显然只有他自己有这个天眼。 “你照，照了就清楚了！”莫明秋催促着继续。 咔嚓一声，一张古铜牌从手机屏幕上生成图像。 岳灵灵大惊失色，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不信的话。你再多照几张。”莫明秋不想过多解释。 岳灵灵又拍了几张，和向大海当初一样，震惊然后是好奇，她试图去触摸铜牌，但既看不见也摸不着。 当神话成为现实，你不能再简单的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的时候，你很容易就膜拜在拥有它的那个人身上。 “你能看得见它？” 岳灵灵难以置信的看着。 莫明秋点头： “下午还有时间，一起去我那研究研究这东西？” 岳灵灵抚手赞同，很是积极。莫明秋让服务生拿了几个打包盒，岳灵灵帮着一起打包，向大海看着两人的默契，心里嘴上都不知如何表达。 莫明秋的家，一房一厅的结构，本不觉得小，但如今容下了三个人，厅就感觉有些转不开身了。 莫明秋将多余的东西收捡收捡后一起丢进了卧室，只留下饭桌和两张椅子，用来摆放向大海带来的东西，最后把铜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向大海带了一台实验室里借来的老式高速摄像机，打算核实视频成像功能的可能性。 岳灵灵又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确认面前摆放着一件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你哪里来的这个东西？”岳灵灵想问清它的来由。 “不是太清楚，也许是在容云山上，也许是在湖里，我发现它的时候是在这房子里。” 莫明秋回答后，知道岳灵灵还是无法理解，就把当天经历说了一遍。 “真不能确定吗？下山和下水中间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发现？”岳灵灵提示。 “下山后坐上车就赶去吃饭了，喝酒后又哪里能专注到那些事？”莫明秋抠了抠头。 “我觉得水里的可能性更大些，如果它一直跟着你一起，怎么都是有感觉的，救人后，场景太乱了，不被发现还可以理解。” 向大海一边摆好了自己带来的机器一边说道。 “救的那个美女，该不是他以前的相好吧？”岳灵灵问向大海。 第15章 神幻的开始 向大海抬头不知说对还是不对，转而望向莫明秋，核实是可以说还是不能说。 “你不编故事好不好？这牌子的故事未必不更吸引人一些了？”莫明秋说道。 “问清楚总是好些！你救美人，或许是美人故意送你的了？ 你那美人说不定是仙女也不一定了！故意造出个机会来试探你，看你这人本性好还是坏？然后再以身相许了！” 岳灵灵为自己的思维方式解释道。 岳灵灵的想象力让向大海和莫明秋心里咯噔咯噔的，感觉不出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 “不会是水里了！ 我觉得是山上来的，或许跟跳崖那个老道有关系，而且这牌子你们不是也说属于道家的东西吗？” 莫明秋努力想把自己的命运从岳灵灵的神话故事中拽出来。 “哦？还有人跳崖啊？”岳灵灵望着向大海核实情况。 “也只有他可以看见，我可什么都看不见。” 向大海很沮丧，此时他手上的活已经干完。 岳灵灵又回头看莫明秋，显得十分羡慕的样子。 “手机录像和这机器拍的会有什么区别？”莫明秋问向大海。 “一个属于数码技术，一个有底片，相对于数码技术来说，这机器还科技落后了。” “但影像学来说，又是另一种理论。我怀疑你看到和摸到的所谓的牌子属于虚像，也就是说它光有光感，不属于实物。” “什么意思？还是说它不存在吗？”莫明秋问道。 “也就是说你的视觉色彩比我们一般人多一些，所以可以看到我们看不见的光。”向大海说道。 “可我对它也有手感啊！能掂量出它的重量来。”莫明秋解释道。 “都得慢慢来，先核实你的眼睛，再研究你的手。”向大海说道。 “研究我？不会吧？不是研究这牌子吗？”莫明秋叫道。 “都要研究，它从哪里来的？你又从哪里来的？是跟你一个地方来的吗？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了？”岳灵灵补刀性的说道。 莫明秋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外星人，或许自己真的就是，莫明秋心里说道。 “这算是个课题了？如果申报成功，经费肯定不愁了，不过或许你会被解剖掉。”向大海补充说道。 岳灵灵有些喜感，但又有些担心的样子，于是说道： “那这事得保密了！不能外传，保不住他真有可能被人捉了去。” “你们把心思放在它上面好吗？别拿我来消遣。” 莫明秋不想跟他俩讨论自己的悲惨命运。 向大海把摄像机蒙盖打开，并让莫明秋正反旋转起铜牌。 “你认为它能有影像出来吗？”莫明秋问道。 “不会摄像机拍不出来吧？手机里不是已经成像了吗？”岳灵灵问道。 “手机拍照可以看到它，动态视频却不行。”向大海解释道。 “啊？” 岳灵灵惊讶叫到，用自己手机尝试起来。 “你是说视频是动态的，所以才成不了像吗？”莫明秋问道。 “不能肯定，照相和录像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动态连续性，一个是静态定格。像素以及快门速度都可能造成成像效果不同。”向大海解释道。 “光学问题？” 莫明秋自问，然后肯定说道： “应该是这个原因，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光谱。” “如果单说是光的原因肯定不够，你摸得到，我们却不行，这就解释不通了。”向大海继续说道。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岳灵灵问道。 “我猜测是空间不一样，它跟我们不在一个空间里。” “平行空间？”岳灵灵尖叫道。 “我猜可能是，这理论本身就是一种猜想，没有实证。”向大海摊手回答。 “用这理论，那手机拍照出来影像又能怎么解释？” 向大海用太空理论解释道： “虫洞啊！ 它可以时隐时现，但速度太快，我们根本就感觉不到，但又确实存在。” 莫明秋不太相信这个解释，因为不是属于自己的强项，所以插不上嘴。 “你是说它存在于异域空间，但因为虫洞效应，让我们这位有神通的莫公子发现了？”岳灵灵又想调侃莫明秋。 “应该是这个理由，不过他能看见是能看见，但未必是他发现的，反倒是它找到的他。”向大海用手指了指莫明秋。 两人都觉得莫明秋身上带着一些魔力，羡慕不已的看着他，莫明秋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这机器什么时候能出结果？”莫明秋问道。 “很快，播放机也带来了，多录一段时间再看吧？或许不同时间上，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了！” 向大海从另一个大包里取出播放机，这东西看起来样子也十分古老了。 “实验室里有这些东西？它们是用来干什么？”莫明秋好奇问道。 “老版的，现在都没人用它们了！借的时候一帆风顺，不过这东西最早是用来考古的。”向大海说道。 “考古？有这专业吗？你不是主修的中国古代文学吗？”莫明秋问道。 “嗯！自学的，如果要继续读博，我就读这个专业。”向大海不以为然。 “总觉得你这属于不务正业，挖坟掘墓的总归不是好人该干的事。” 岳灵灵挺喜欢听两人抬杠的，文化氛围比较浓不说，而且不缺少娱乐性。 录像录的时间有半个小时，所以看的时候也有半个小时，令人失望的事，没有一点收获，播放机里录下的是一张十分清晰的桌面，几人看得十分仔细，却徒劳无功。 “为什么我不用机器就能看到，用了机器却看不到了？”莫明秋问道： “机器能把光感给过滤掉吗？” “也是，你都看不见的话，我们肯定就更看不见了！”岳灵灵说道。 “还是我来画吧！我们先研究图案后再说，也许图案上面能有收获。”莫明秋提议道。 向大海也有些茫然，只好点头赞同。 于是莫明秋开始起自己的文案工作，这一次，莫明秋把图案画的无比细致，努力把比例调得更接近实物。 第16章 寻究逐源 时间又过了很久，莫明秋陆续出了几张图。 不过最难画的还是侧面，由于侧面面积尺寸比较小，内容却有很多，小心翼翼不说，还得自己动手旋转。 “有点像星际图。这个不会就是太阳吧？”岳灵灵说道。 向大海一愣，凑过身去，看她手中的图案，莫明秋没有分心，继续画着。 “是有点像，周围恒星数目确是相同，位置上也是对的，这小牌子上能画上这么些东西吗？而且还是侧面。”向大海有些疑惑。 莫明秋停下手中的活，拿过图纸来核对，转而说道： “这张我是画的牌子的背面啊！” 向大海拿出手机里的图片来核对，莫明秋找出图案的具体位置，然后局部放大来看，拍摄的感光和严重影响辨别能力。 “看来都得以你的视觉为准了，照片拍出来的，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来。” 事实就是如此，高科技的辅助没有帮助，莫明秋本以为属于神幻的东西变成了现实里的太空，那是不是以为着它属于科学呢？ 三人开始了更仔细的研究，在此后的三四天里，他们各自寻找来不同的仪器，判断出铜牌并不是金属做的，而且莫明秋从不同的角度上看，还会出现不同的色泽和图案，不同时间段里，星际图似乎也在变化位置。 到最后，莫明秋又尝试着画第二份图，结果发现跟自己画的第一幅很多地方会不一样，是因为第一副有错误吗？他又画了几幅，结果证明，铜牌上的图案应该是在变动的。 这个结果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如果这东西每时每刻都在变化，那么所有的图都是错的。 “这东西太神奇了！真能变化出这些东西来吗？它属于芯片技术和工艺？”莫明秋说道。 “可惜了，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得见，不然就把它交给科学院的人去研究了！”向大海说道。 “把他也交上去，没有他，谁也看不见。”岳灵灵以犹豫的表情开着玩笑。 “还得要去找个对星星有研究的人来吗？”莫明秋问，但其实是在问自己。 “不只吧！光从它的材质上来说，天文学家能解释的清楚？”向大海说道。 “或许它是从别的星球上来的东西，就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跟着你跑了？”岳灵灵看着莫明秋。 “又想说我是外星人吗？难道不可能是我在道观里被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开了光？附带着让我聚集上什么能量来，所以让它缠上了身？” 莫明秋把这几天梦里想出来的成果说了出来。 “是应该再去道观看看，如果你真有这能力，或许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向大海觉得莫明秋说的有些道理。 “找到那个跳崖的老头，他应该会知道得比我们多了！”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三人都觉得有道理，于是商量好再上山的行程，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去不再是闲逛，而是带着新奇目的性的探索。 由于莫明秋和向大海忙碌着自己的毕业答辩，所以去容云山的行程一拖再拖。 短时间内的休息，三人都是一起过的，商量上山后的计划和安排。 从计划上山到现在，转眼两周的时光过去了，所有琐事都完成后，这一天一早，莫明秋开车顺路去接向大海和岳灵灵，在前往容云山的路上，他接到陆大小姐打来的电话。 陆婉晴电话里埋怨道： “莫三，你这阵子死哪里去了？咋就见不到人了？” “没怎么啊！这不是要毕业了嘛！很多事都得准备准备了！”莫明秋解释道。 从莫明秋的口气上，向大海猜测到是谁来的电话，于是一脸关切的看着，并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岳灵灵不要说话，这让莫明秋觉得有些拘谨。 “毕业了还能事更多吗？” 陆婉晴继续说道： “今天有空没有？我们一起去唱歌好不好？” “今天不行，今天我有事要去外地，现在正在路上呢！” “我不信。每次都推三推四的，就是不想见我对吧？该不是后悔当初救我了吧？” 陆婉晴不讲道理起来。 解释了好半天，陆婉晴依然说不信，莫明秋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说道： “真在路上，不信你问胖大海好了，他就在我边上呢！” 莫明秋把耳机丢给向大海，让他来应付。 向大海只好应战，解释了两句，显然说服力还不够，干脆把手机调成视频功能，给陆婉晴展示车外风景，再次通话的时候，陆大小姐抱怨的情绪少了许多。 陆婉晴问道： “你们这是去哪里玩啊？” “他的一个课题数据要去收集，不然毕业答辩过不了关。” 向大海帮莫明秋编了个理由，很灵巧的避开具体去哪里。 挂了电话以后，莫明秋就成了几人聊天的中心思想了。 “是他那个被抢跑了的女朋友？”岳灵灵问向大海。 向大海没有正面回答，但表情中岳灵灵得到肯定的结果。 莫明秋温怒说道： “你别胡扯啊！我跟她一点事没有，你别跟我乱编故事。” “应该还有戏了！她对你挺关心的呢！毕竟你英雄救美，应该是占了道德的优势的。”岳灵灵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了没有的事了！你别当鸡婆一样好不好？搞得好像你经验很丰富一样。不如谈谈你的情感生活我们听听。”莫明秋回怼着说道。 “我才大二呢？我哪里有什么故事？不过是想听听你的，来学习学习。”岳灵灵能说会道。 “学会了干什么？去骗纯情小帅哥？”莫明秋玩笑说道。 “你教点好的东西不行啊？非要教我骗？你是不是骗了好多次大美人了？难怪她都不信你了！”岳灵灵对顶回去。 确实陆婉晴来过好多次电话，大多还是深夜里打来的，莫明秋都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一则确实有事，二则也怕麻烦。 此时岳灵灵说出，莫明秋也就无意否定掉了。 “我觉得你确实没必要躲着她了，如果不能在一起，说清楚比较好，保持点距离，应该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向大海说道。 “这段时间我就关心铜牌的事，没心情干别的。” “你有空去看看，他同马文俊结果怎样了？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喝他俩的喜酒？” 莫明秋摆了一下脑袋，努力想把自己的情感世界画个句号出来。 “我可不去。” 向大海明显也怕陆婉晴。 “她有那么不讨人喜欢吗？你们都怕成这样？” 岳灵灵看见向大海夸张的表情很好奇。 向大海指着莫明秋解释道： “也不是，我是怕被拉着我问他的事，我可是真受不了！” “要不我去替你跑一趟？”岳灵灵说道。 “不必了！” 莫明秋一口回绝，而且没有说任何理由。 第17章 故地重游 一路顺风，到了容云山以后，三人坐缆车上了山顶，莫明秋引领着直奔上次产生幻觉的鹰嘴崖。 他们在附近转了几圈，莫明秋跟两人讲述着自己能够看到的人和物，核对是否又出现奇异。并用手机视频功能收录下一些影像，觉得一切都正常后，莫明秋再次来到崖边，扶着栏杆，探头向下望去。 “是从这跳下去的吗？” 岳灵灵好奇问道，也探头去看。但由于个子不够高，看到的有限，于是爬上了护栏，莫明秋离她比较远，所以没来得及阻止。 “你下来好不好？掉下去怎么办？” 莫明秋不敢高声，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没事的。” 岳灵灵说着居然起身站立起来。随性的踱着步，脚尖甚至接触到崖头的边缘，而且还不时探头向下望去。 山顶风大，风险性显得十分高，莫明秋和向大海被她的举动惊出一身冷汗来。 “你下来好不好？” 莫明秋温柔的乞求着。 见两人被自己吓唬住，岳灵灵觉得很好玩，在上面摆了个造型，让莫明秋给拍了张照，才又跳了下来。 “你别来找死啊！”莫明秋几乎是厉声在吼叫。 “没事的，我只是看看。这高度应该可以做翼装飞行。”岳灵灵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好像你会似的？” 莫明秋鄙视的口吻： “岳灵灵我跟你说啊！你如果再搞危险动作，就赶你回去！” 莫明秋抹了一把冷汗，显然岳灵灵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惊吓，向大海脸色更是有些苍白，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好。 “我真会！我有证的，每年要飞好几次了。”岳灵灵严肃认真的样子，感觉上是真实的。 莫明秋从电视上见过翼装飞行这个极限运动，但无论如何不敢想象岳灵灵居然会。他望着岳灵灵稚气未脱的脸，不知如何说话，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慕。 向大海此时似乎缓过劲来，摸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 “反正你们如果要冒险，千万别让我看见，我心脏不好。” 这似乎给了莫明秋新的提示，他望着崖口： “如果我从这里飞下去，应该可以看得更清楚吧？” 向大海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了，他隐约觉得，莫明秋有了一些别样的意图。 三人在庙堂的旁边闲坐着，莫明秋特意回到上次看见“外星老道”跳崖的地方，等待奇迹发生。 结果令人失望，夕阳西下的时候，莫明秋提议下山去。 “要不再去抽个签？那天你签抽得不错，或许也是个道理。” 向大海提议，莫明秋还没有回话，岳灵灵就兴奋了起来。 莫明秋走到最后，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这签是该抽还是不该抽，毕竟上次来的人中陆婉晴倒了霉。 莫明秋提醒： “这次得把问什么想好了再抽啊！最好别问命运。” “不问命，那问什么？”岳灵灵提出反对意见。 “都是读书的，问个事业或者前程什么的比较合适。” 莫明秋觉得这些比较安全，所以继续建议着。 岳灵灵带头抽了个签，但又有些不敢看，向大海给自己抽了一根后，也没马上看，就等着莫明秋的结果。 莫明秋几乎是闭着眼睛抽的，意图是显得更加天意。 岳灵灵一把夺了去，向大海凑过头去看—— “上上签： 九天云外天外天，路途遥遥不知年， 待到星辰漫天日，功成满满意满满。” 向大海读完，有些不信，莫明秋说前程似乎就是前程，而且前程似乎很光明。 岳灵灵想先偷着看自己的好不好，但终究旁边有两个好奇心太甚的人，最后只好把签摊在明处—— “百花开过，一花哀。 镜中人影，勿它念。 红尘美景多虚幻，孤灯一盏到天明。” 签头上写的是中下签，莫明秋读完有些疑惑，对岳灵灵问道： “你这求的是前程吗？” “不是你让问的前程吗？” 岳灵灵皱眉反问道。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转而去看向大海的—— “中上签： 簌簌远上草，白马送春归。 莫是心近远，四周皆为城。” 向大海自己读道。 “你这又是个什么意思？”莫明秋笑着看着向大海。 “肯定又都没有你的好！”向大海叹了口气。 莫明秋见自己结果最好，于是安慰大家说道： “这算好？即便是好，估计也要等好些年，说不定还得几十年，那个时候好和坏又能如何？” “上上签了！你还要求什么？”向大海没有领情。 岳灵灵一直没说话，感觉很生气的样子，莫明秋想安慰，但知道效果不会很好，于是推了一把向大海。 “我们或许是不能跟他比了，他有天眼，肯定都是看准了选的。”向大海打趣说道。 莫明秋被说成是作弊，也许对岳灵灵有些安慰，但总归下签被自己摸着了，岳灵灵难掩不住的伤感。 几人下得山去，在附近找了间小旅馆住了下来，在莫明秋的计划里，至少要守上三天。 不过三天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 这段时日里，三人甚至拿着莫明秋绘出来的图案去问了几个道长，看道观中是不是有相似的东西，不过还是没有收获。 最后莫明秋把铜牌挂在脖子上行走，希望能被人主动联系上，或者能吸引上一些东西，但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的。 “明天还上山去等吗？” 第三天下山后，向大海问莫明秋。 “不等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家吧！”莫明秋选择放弃了。 “不查了吗？那东西可是真的。”岳灵灵有些舍不得的感觉。 “慢慢查吧！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连这里的道人都不知道这铜牌上符号的来处，应该不算是道家的东西，或许是另一种文化。” 莫明秋不知为什么，显得并不关心起来。 “外星文化？超能力？如此说来，确实要些时间了，或许是一生！” 向大海也觉得当初大家都想幼稚了。 事情似乎就要告一段落。 几人往回走了一些距离，莫明秋再次回身，三人驻足望向身后的高山，以及山峰顶处的断崖。此时已是黄昏，残阳如血一般艳丽，甚是华美。 “真是好看，这景致会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岳灵灵发出感叹。 “好看吗？像鸡血一样。”莫明秋不以为然。 “天外天，也许是一个古战场，或许你那宝贝就来至那里了？”向大海露出夸张神往的表情来。 第18章 迷途试返 “你能看到上面厮杀的人影吗？”莫明秋问话有些不急不慢。 “什么？”向大海被莫明秋的话和说话时的态度弄糊涂了，惊诧的看着莫明秋的脸。 “你刚才不是说那是战场吗？”莫明秋反问。 向大海也有些失望，觉得自己夸张的表情是被莫明秋涮了一把： “也不知你这天眼什么时候能够真的开？” 莫明秋其实看见了霞光里的一些人影，他本想说出来，但最后又忍了回去。 他试探出向岳二人都没有发觉，于是心里思量着—— 那是不是向大海所说的天外天？门如果开在天上，自己要去探索这个区域，肯定是无比凶险的，是否会因此而连累到朋友？ 从容云山回来，莫明秋象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主动联系向大海和岳灵灵，相反的当他俩电话自己想邀约一起吃喝聊天的时候，莫明秋全都搪塞和敷衍过去。 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让向，岳两人十分不快。几次邀约被拒绝之后，让向，岳二人都生出猜疑，向大海感觉到莫明秋无意再分享铜牌的信息。 “你到底在做什么？跟我绝交了吗？藏着你的宝贝，怕我吃了？”莫明秋发现向大海今天脾气特别的大。 “哪有的事了？那或许就是个虚幻飘无的东西。”莫明秋还是装成无所谓的态度。 “见面，当面说清楚。”向大海吼道。 “今天不行，三天以后吧？” 莫明秋觉得理亏，说话变得软了许多。 “三天？我等不了那长时间了！我现在就过来找你。”向大海说完挂了电话。 “现在真不行，我现在不在家，我回来后马上就联系你好不好？”莫明秋又把电话打过来。 “你跑哪里去了？不在江城吗？搞什么鬼？难不成你又发现了什么？”向大海来了兴趣。 “没有的事，这不是要毕业了吗？在学点技能，真没你说的那事。”莫明秋只好解释。 “那你定时间吧？把时间说死。见面后我保证不打死你就是了！” 向大海很明显脾气没消。 “好吧！三天后，老地方我请你们吃饭，如何？”莫明秋的语气委屈感十足。 “你们？还有谁？”向大海有些吃惊。 “岳姑娘啊！你帮我约吧！罪我一起赔了！”莫明秋笑着打着哈哈。 向大海一想也是，岳灵灵发的脾气应该比自己更厉害，转而又觉得有些不对，于是问道： “你为什么不能亲自去请了？” “变通一下啊！你对这算是行家了！”这次是莫明秋提前把电话给挂了。 这符合莫明秋正常的风格，向大海虽然觉得吃了亏，但心情好了许多。 莫明秋说的老地方就是醉风楼，向大海总觉得这酒楼名字取得太俗气了，但偏偏每次选吃饭的地方都会选它。 莫明秋嘲笑过这事，但向大海说，这名字其实挺配莫明秋的。 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向大海念了一句诗—— “莫道人间非正途，明月秋来醉风楼。” 莫明秋鄙视向大海的胡说八道，却也佩服他能把诗编得这么迅速。 莫明秋本觉得自己会到得最早，但当他到了以后，发现向大海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 环顾四周后，莫明秋问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岳灵灵呢？” “她还没有来，你先跟我解释解释吧？”向大海表情严肃认真。 “解释什么？”莫明秋装糊涂。 “非要装是不是？你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躲着我们不露面。”向大海发脾气起来。 “我现在就两个选择，一个是找个公司做个编程员，一个是去美国继续读书深造。” “总之这两样都需要实际操作的能力了。所以利用这段时间学习学习。”莫明秋板着脸回答得很认真。 “你该不会真打算去国外吧？”向大海猜测着。 “可能性很大，录取通知书都到了！我还在犹豫。”莫明秋露出一丝无奈表情。 “你刚才说你去哪里实的习？你在学校里辅助王教授的时候什么程序没编过？会差那一点点经验？”向大海追问。 “就是去南边的一个小公司编程序，这种地方讲究的是速度，和原编码的东西不一样的。”莫明秋解释道。 “王教授请你去当辅导员，你不去，会跑那么远干实习？你骗谁了？”向大海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信。 “我将来又不当老师，做那么几天辅导员干什么？”莫明秋继续解释。 “我看你是去码头扛包去了吧？”向大海试探说道。 “什么意思？”莫明秋有些惊讶。 “你看你这晒得黑漆漆的，不是干苦力是干什么？”向大海发现莫明秋整个人黑了一圈。 “南方日照强了，这很正常了！”莫明秋摊手说道。 向大海没有办法，但心中确实充满了不信，于是问道： “你真打算把你那宝贝带出国？” “反正它一直跟着我，又不会丢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不管怎么说，你这属于卖国，知道吗？”向大海夸大其词威吓着。 “有点过分了啊！这帽子给谁扣着，都是杀头的罪。”莫明秋笑了起来。 “我不信你真的会舍得下那份好奇心？”向大海认真起来。 “不然怎么办？我们已经尽力了！” “大家不能就围着它转一辈子吧？我们都应该现实一点才对。”莫明秋理性的分析。 “那岳灵灵怎么办？”向大海感觉出来莫明秋已然有了自己的决定。 “大家都一样啊！回到现实回到生活中去。就当那就是块陨石，天上来的，被我捡到了而已。”莫明秋的话目的性十分明显。 “光是石头？你跟她不是……？”向大海对莫明秋的态度不满。 “你想哪里去了？我比你也只多认识她一天而已，我跟她能有什么？”莫明秋摆着手。 “莫老弟啊！莫大公子，你想好啊！你别又制造出一个陆大小姐出来啊！” 向大海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你如果真想那么做，也必须再准备一个马文俊出来才行吧？” 向大海的话，让莫明秋深思—— 他必须承认跟陆婉晴起初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陆婉晴的母亲参与进来，他或许不会选择谦让。 在他的思想里，爱情有着神圣和纯朴感，那份自由和无牵无挂。 当他知道陆家的财富后，那种单纯的东西就不存在了。 岳灵灵呢？这段时间里，他们唯一讨论的话题就是通天牌以及相关的科学和神话猜想。 这算是爱情吗？莫明秋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他对岳灵灵是有好感的。 岳灵灵对他又是如何一个想法呢？ 第19章 困惑与爱好 岳灵灵进门后，莫，向二人都站起来迎接，和向大海不同，岳灵灵没有太多抱怨，而且一脸的高兴。 莫明秋点完菜品以后，才注意到岳灵灵的穿着换了一个风格，不再是宽衣长袖的古代装扮，换成一套现实潮流的紧身套装。 见莫明秋看着自己，岳灵灵有些害羞问道： “怎么？我今天这衣服好看吗？” “好看，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莫明秋点头说道。 “比拖把服好看就行！”岳灵灵自我肯定。 “这事你还能记得啊？开玩笑的。”莫明秋解释道。 “他这嘴巴啊！总是爱得罪人，得罪人后自己还不知道。”向大海圆场式的说道。 “你最近又跑哪里去得罪人去了？”岳灵灵挖苦说道。 “学习，快毕业了，所以抓紧了一点。”莫明秋谦虚的解释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对那牌子没有好奇心了吧？”岳灵灵疑惑着问道。 “那东西能查出来什么？在你们来说是虚幻的，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个摆设。说神器不过就是看得见和看不见这个结果罢了。” 莫明秋想大家都淡化掉那份好奇心。 “你真这样想？”岳灵灵还是不死心。 “看机缘吧！不能强求的，总不能为了它，抛家舍业吧？”莫明秋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跟你谈那东西的事了！我们为了你的前程干杯！”岳灵灵说着举起酒杯。 向大海有些惊讶，想问但又忍住了，配合着同莫明秋一起举杯。 莫明秋喝了一口酒，觉得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酒菜吃了一半，莫明秋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你查出些什么来了吗？说来听听？” “你不是不想我们掺合吗？”岳灵灵说道。 “真值得吗？总不能为了它把我们三个人都困进去吧？”莫明秋说道。 “我已经困进去了！不过我是自愿的。”向大海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也一样。”岳灵灵直视莫明秋，让莫明秋觉得很不自然。 两人表明态度的样子，有着视死如归的感觉，这让他更觉得害怕。 “能查出什么来吗？你们期望真的就那么高？” “这东西或许会跟我一起老死，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它了！没了！也就是不存在了！”莫明秋按自己的思路说道。 “我觉得它是一块路牌，用它可以通往另外一个世界。”岳灵灵说道。 “证据呢？我们从哪里去找，看不懂上面的文字符号，也没有任何指引。”莫明秋说道。 “有坐标的，只要我们找到原点的位置就能找到入口。”岳灵灵回道。 “你是说星河图吗？它是个环状的，而且时间不同，变换也不同，只要它在不停的变化，那我画出来的图就是个错的。”莫明秋分析道。 三人都哑然，结果很明显没有定位参照物，所有的尝试都属于，大海捞针。 “所有的都在变？就没有地方没变的吗？”岳灵灵提醒问道。 “正面主图没有变化，但也只能说，我摆放它的时候，是故意正方向放置着，是否是在旋转，也不一定了。”莫明秋说道。 “看来你没少研究？有什么发现？说来听听？”向大海问道。 “这就是个定位的牌子，但我们不认识上面的符号，它又是个变化的东西，所以很难确定方位，所有的都要看缘分了！” 莫明秋有些悲观，语气中想淡化大家的欲望。 “我们可以挨个去尝试啊！只要找到第一个位置，后面也就容易了！”岳灵灵说道。 “怎么尝试？海阔天空的？这地方就开始尝试？”莫明秋拍了拍吃饭的桌子。 “我猜它是悬空的一个点，或者说它是悬空的一个门。”岳灵灵说道。 “而且随着你那铜牌信息变化，它恐怕也在改变位置。”向大海补充说道。 莫明秋张大嘴巴，因为感觉和自己的猜测是一样的，他不知如何回复，但也意识到这些时日，几个人都没有歇息。 岳灵灵点头认可向大海的分析，并继续说道： “空间的变化应该彼此是有牵连的，不然你那个牌子从道理上来说就没有什么用了！” “我们可以假定一个东西是旋转中心，所有变化都是围绕它来的，那么这种变化就看起来比较正常了！” 向大海的思维方式很特别，莫明秋有些触动，而岳灵灵也表现得十分佩服。 “什么会是旋转中心呢？太阳？还是银河系？世界那么大，宇宙无边无际的，怎么去找？”莫明秋还是问了出来。 大家有些沉默，继而岳灵灵说道： “那东西跟着你在走，或许你就是中心！” 莫明秋自嘲，想笑，但没笑出来。向大海说道： “岳姑娘说的有道理，不仅那牌子是围着你在转，我们不也是跟着你在转吗？” 此时莫明秋手中的通天神牌似乎闪了一下光，在认可向大海的说法一般。 大概吃喝完毕的时候，莫明秋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来电，十分犹豫，没有马上接。 “是陆大小姐？”向大海猜测道。 莫明秋没有否定，就等于肯定了。岳灵灵看到两人如此默契，觉得十分稀奇，于是问向大海道： “你怎么能知道谁给他打的电话？” “我不仅能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还能猜到我的电话马上也要响了！” 向大海捋了捋下巴上不长又稀少的胡子。 果然向大海的电话不久就叫了起来，向大海设置的是一个奶声奶气的铃声，让气氛显得十分滑稽。 向大海望着莫明秋说道： “我怎么说？你得表个态了？你总躲着也不是个事吧？” “你接接，看是什么事了？查问一下她跟马少爷进展如何？”莫明秋说道。 “如果她要找你，我怎么说？说你在南方实习？”向大海问道。 莫明秋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方法，只有点头。 “看你们两个的样子，有点狼狈为奸的感觉。你肯定没少帮他骗人吧？”岳灵灵最后把问题提给了向大海。 向大海觉得很委屈，苦着脸直接按开了电话的免提功能，那边传来陆婉晴清晰的声音： “胖大海，你在吗？” 莫明秋自己也想听听有什么事，于是也没有阻止，岳灵灵高兴的听起了故事。 第20章 得亦失 “在的，大小姐有什么事吗？”向大海装出淡定的口气来。 “莫三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呢？你让他接电话了！”陆婉晴很明显十分生气。 “不会吧？你找他总打我的电话干什么？” 向大海没有直接回答莫明秋在与不在，想给莫明秋一个接电话的机会，然而莫明秋没有什么反应。 “你们天天在一起鬼混，他会不跟你在一起？”陆婉晴带着生气的口吻。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他的人了！你联系不上他吗？”向大海装出很吃惊的声调来。 “他家里没人，手机老是不接，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你给问问啊！” 陆婉晴语气有些担心起来。 “应该没事，听他说是去南方什么地方实习去了。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向大海替莫明秋圆场。 莫明秋用手比划着让向大海问问有什么事？向大海于是问道： “这么急，有什么着急的事吗？说来听听？该不是想请我们喝喜酒了吧？” 向大海问出莫明秋最想问的问题来。 “喝你个大头鬼，别再跟我提那姓马的。我不认识他。” 陆婉晴的话前后矛盾，不过证明一点，出了状况。向大海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转而想问什么情况。 陆婉晴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劲的问莫明秋的事，从他的学业一直问到生活，包括莫明秋自己都没决定下来的未来打算。 “如果我出钱，给他开个公司，你看行不行了？我们三个人来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陆婉晴最后咨询起向大海来。 向大海不敢抉择，望向莫明秋，莫明秋连忙摆手示意不行。 “这恐怕他不会愿意的，你知道他这个人自命清高，学的又是计算机，你让他到处去卖东西，他恐怕不会愿意的。”向大海看着莫明秋调侃着。 “谁让他自己去卖东西了？我们请业务员啊！”陆婉晴急脾气的解释着。 “应该也难，我可以先去问问他，不过他的计算机水平那么高，我觉得他去做黑客的可能性更大。” 向大海不想掺合进两人的理想中去，尽量把问题戏剧性幽默化。在计算机的领域里，莫明秋确实相当自信，别人都没有发言权。 陆婉晴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还是别跟他说这事了，晚些时候我自己跟他说。” 电话被挂断后，向，岳二人都盯着莫明秋看，岳灵灵的眼神里充满了诡异的笑意。 “不如你开家饭馆吧？我觉得生意一定不错，你高兴的时候还可以亲自下厨做两道菜给我们吃？”向大海打趣着。 “为了你的健康，我决定一辈子不干那营生。”莫明秋也配合着向大海的滑稽风格。 “找一个有钱的老婆，应该不错吧！不是说她被别人抢跑了吗？看来心却留在你这边了！”岳灵灵的语态中有些酸涩感。 “得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跟你那马表弟联系一下看看，该调和的忙，还是要帮的。”莫明秋没有管岳灵灵的嘲笑。 “晚上我问问看，她如果跟文俊闹翻了，你的幸福生活肯定就来临了！” 向大海忧伤的看着莫明秋。 日子就这样继续过了下去，三人从这天起，又融在了一起，跟以往有些一样或者不一样，细小的区别让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去提。 莫明秋独自画出更多的铜牌图像来，几人从中抽丝剥茧出一些其它的信息。 岳灵灵更是分辨出图案上四五个符号，经过推理，得到向大海的认可。 又晚些时候，莫明秋被自己的导师王教授邀请参加一个课题的研究，这让莫明秋得到一个留下来的机会。 而向大海成功的在大学里找了一个教师的职位，岳灵灵继续着读书，他们把所有的闲暇时光全都花在了对那块铜牌的研究上来。 莫明秋拒绝主动接触陆婉晴，态度十分明显，这让陆婉晴也似乎一夜间长大了，人变得没有以前那样骄横，每每给人淑女的形象更多一些，她同马文俊的感情发展仿佛就要有了结果，甚至做了订婚和结婚的安排。 “如果他俩结婚，让你去当伴郎如何？你心情会是什么样的？” 向大海在酒桌上同莫明秋说着话，岳灵灵兴奋度一下高涨了起来。 “她请我们了？”莫明秋准确的猜测出真实的情况。 “请你是主要的，你这体格去比较撑门面。你最近是不是在健身啊？好像又健壮了不少呢！” 向大海发现莫明秋的一点变化，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一脸羡慕的表情。 “比你瘦的人都是健康的。什么时候的事了？” 莫明秋随便敷衍了一句，把话题转向陆婉晴的身上。 “说是下个月十八号，在这之前让我约着老朋友们一起先吃个饭，谈选伴郎的事。你应该算是首选。”向大海说出结果来。 “华国人结婚非要搞些外国人的场面？该不是还要去教堂吧？”莫明秋一边抱怨一边猜测着。 向大海叹气说道： “嗯！都让你猜对了！看来你才是最了解陆大小姐的人了！她没跟你，可惜了！” “谁可惜了？是他还是陆大小姐？”岳灵灵喜滋滋的问道。 “不知道，我们外人能看的仅仅是热闹罢了！”向大海摸着脑袋，也说不清楚。 “胖大海，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婚给结了啊？看热闹看多了，不腻味吗？”莫明秋决定自己从话题中跑出来。 “看你孤单一个人，怪可怜的，等你有着落了，我再定，够哥们吧？”向大海笑着说道。 “别，特别是别拿我说事，我身上的这个牌子说不准哪天就把我带到极乐世界去快活了！未必会没有你过得好！”莫明秋玩笑性说道。 “你感觉出来什么了吗？它有什么变化了吗？”向大海觉得有些紧张起来。 “没有，老样子。但我觉得它总不会就这么贴在我身上一辈子吧？”莫明秋自嘲的笑了起来。 “有事第一时间得跟我们说啊！”岳灵灵也十分关切。 说起铜牌的事，三人都认真了起来，在他们的心目中神奇永远是一种向往，甚至是追求。 “一定说了，除非它突然把我带走了！” “如果是那样，你们也别着急啊！应该能去就能回，我会努力回来找你们的，然后再带你们一起过去玩。” 莫明秋不知说的是玩笑话还是心里话，周围的氛围感觉有些压抑起来。 第21章 那一跃 时间被拉成了一根长线，世界还是和平的，人们依然循规蹈矩的生活，逐渐淡忘掉神奇的过往。 在这段时间里，陆婉晴定了婚，仪式上莫明秋虽然做了伴郎，但总是离着聚光灯很远。 那天场面甚是宏大，部分拍照工作被向大海承接下来，当场景照片被洗出后，莫明秋的身影都总是落在边框边上。 向大海特意给莫明秋照了几张，也都是形单影孤的感觉。 和很多大学生活一样，终归逃不掉的是各奔东西，这一天莫明秋把自己去美国深造的行程告诉了向大海。 “你真还是要出国？” 莫明秋提前跟向大海商量过这件事情，所以向大海只是有点伤感，却没有惊讶。 “算是交流，就去学习和工作一段时间，应该过阵子就会回来吧！” 莫明秋不想让场面让人不舒服。 “什么时候回来？一年还是两年？”向大海直接逼问。 “快的话一年，慢的话两三年吧？看情况而定，毕竟出去是办事的，又不是旅游。”莫明秋把话说得很活泛。 “这边的事情和人都交代清楚了？”向大海想说岳灵灵。 “这里有张卡给你。里面有三十万左右，算是你们研究铜牌的经费吧？差钱的话救个急，没用完的话，等我回来还给我。”莫明秋说道。 “什么意思？感觉是交代后事一样。你在那边去不是更缺钱吗？”向大海有些紧张起来。 “你不会让我都换成美金吧？一年后我回来还得换回来？亏死了！”莫明秋摆手。 向大海想想后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带着比较好，毕竟是异国他乡，缺什么都不能缺钱了！” “带不了那么多，那边工资也绝对够用，你就放心吧？”莫明秋不想太纠结这些，拍了向大海肩膀一下。 “好吧！我帮你保管，你回来还你。岳姑娘那边你是怎么交代的？”向大海点头收了卡。 “我走后，你跟她说吧！让她好好读书，我过些时日也许就会回来找你们玩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自己去说不好吗？让她等你，还是不等你，你们自己商量去。”向大海自己觉得无法胜任。 “好吧！这事就不麻烦你了！还有陈曦啊！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忘记照顾她！如果缺钱就从我那卡里取。”莫明秋点头。 “什么时候走？后事交代完了，我去送你？”向大海语气中有些失落感。 “就这几天，是跟团一起走，你就安心上你的课吧！到那边我会第一时间给你发微信的。”莫明秋努力笑了笑。 莫明秋终于走了，走前留下一张存折和一叠画册，画册里是莫明秋又重新画的铜牌暗纹，向大海掂量着沉甸甸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滋味。 这或许可以说成是友情真挚，骨子里却又有一种被抽去筋脉来的感觉。 这是早就定好了的人生，你不得不面对这种离别，一种看似越奔越高，却注定伤感的结局。向大海觉得自己很难再快乐起来。 莫明秋其实第二天就出发了，他独自背着一个大旅行包上了火车，不过他赶往的目的地不是机场，而是容云山。 大约是在下午三四点钟，他顺索车上到了山顶，几乎是在上次休息和等待奇迹的同一个地方，他找了一块空地一边休息一边观察断崖口的景致。 飞吗？莫明秋十分犹豫，虽然这个决定早就给定了下来，但真到了现场他还是犹豫了。 去南方的那一个半月里，他学会了各种简易飞行技巧，无动力滑翔伞，三角翼滑翔机，以及翼装飞行等等，最后他觉得翼装飞行才最靠谱。 一则这装备简单，动静会比较小，二来视线和感官不会受太大的影响，一次不行，还可以第二次尝试。 铜牌的奇幻诱惑是不言而喻的，不过他更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 天际之门是否就在天空中的某块区域里？自己能穿越过去吗？那边又会有什么别的风险？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他充满期待也充满恐惧。 和一般人不一样，莫明秋骨子里是属于乐观主义份子，在他看来，即便前面堆了一堆马粪，那也是代表拥有一个可以驰骋奔跑的载体。 天际间的景致莫明秋和别人看到的不同，是否是说自己有发现和躲避危险的能力？他不敢带着向大海来冒这个险，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会去冒险。但如果能成功来回，那将能开启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 …… 崖头山风比较大，这个季节不算是旅游旺季，崖头的围栏处，三两个闲人在游荡。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闲得没事，朝崖边吹扬起五颜六色的肥皂泡，那光景有些奇幻。 莫明秋自顾自的整理起自己的行囊，并将翼装飞行的衣服套在身上，腰背上缚上降落伞装置，他检查清楚后，又静坐了下来。 由于翼装的色泽莫明秋选的不是鲜艳的那种，所以也不是特别扎眼，崖头前的游人都没有特别留意他的举动。 大约又到夕阳西照的时候，崖口处有些耀眼起来，那三五个游人都背向去看别处。 此时天际中再次出现血红色，隐隐中似乎有人影晃动，莫明秋不再犹豫，扣上头盔，飞奔冲向崖口，一步跳上围栏，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啊呀的叫声，想是那吹泡泡的孩子被吓住了。 这是一片别样的天地，俯视下，山峦青绿。 莫明秋张开双臂，让身体保持住平衡，很快他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重力感，这样的感觉和自己以前的飞行很不一样。 他调整姿势，让身体对准起先选好的目标，速度在加快，却没有坠落的感觉。 “我要现在开伞吗？” 莫明秋开始犹豫了，这让他十分紧张，如果是幻觉，很快自己就会成为肉饼。 不过这种幻觉更加明显，莫明秋感觉自己似乎开始在上升，风似乎让他直接向那片血红色的空域飞去，并且速度超出了想象。 莫明秋有些害怕了，他努力按下手心处开伞的开关，伞被弹出，不过只听砰的一声，莫明秋感觉身上一松，整个翼装服都被撕扯了去，而自己的身体依然向斜上方加速飞行。 “我这是变成了火箭了么？” 莫明秋心中暗想。 身体速度已经无法控制，又没有了翼装服，恐惧感逐渐消失后不知觉又生出空虚感来。 莫明秋想起来那块一直跟着自己的铜牌，于是低头查看，并摸索，突然眼前一片漆黑，莫明秋感觉自己跌入了地狱里。 他四处扒拉着，想寻找支撑，一股凉意袭来，他感觉浑身一下就被冻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动弹。 “我是要死了吧？”莫明秋用思想猜测道。 他试着眨眼，但是徒劳。 此时他想起了陆婉晴，陈曦，岳灵灵，最后是向大海…… 第22章 寂寞的现代生活 向大海是在第四天后的晚上收到了莫明秋给自己发来的一条微信，意思是说他很好已经成功到达了美国，吃住都很满意，并且还附了一张在美国街头游荡的照片来。 向大海鄙视而且羡慕的自语说道： “这家伙走哪里都这么一个喜滋滋的表情。” 大概一个星期后，他又收到了几乎相似的信息，并且还有一张工作环境的照片，这让向大海安心不少。 向大海都会回了一条消息过去，莫明秋再回信过来就是一张呵呵的表情和简短的祝福语。 这样的大概的交流有三次，最后一次莫明秋发来的消息是—— 由于参加了一个特殊程序的编制，出于保密目的，将四五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不能同外界联系，这让向大海很纠结，于是寻问了一些事情，但都被简短的话语搪塞回来。 也许确实是个保密项目吧？向大海希望莫明秋尽力并尽快完成，这小子如果挣够了钱，就能回到集体中来吧？向大海期望到。 岳灵灵同向大海本来直接联系就不多，莫明秋走后，他们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向大海给她送去一份莫明秋新近图画的复印件后，两人各自在闲暇的时间里研究起来，这让生活不再乏味。 收获虽然不多，但他们相互通过微信交流猜测和推算出的结果，大约三个月以后，岳灵灵打开电话，想两个人当面沟通一下。 地点选来选去，最后还是定在了醉风楼。 两人坐好后，岳灵灵拿出一本图画册子，此时册子已经有了一张华丽的封面。 “你觉得这些图有什么特点？”岳灵灵直入主题。 “他每次画的都是自认完整的图像，有四五十份了，每次图案确实是在变，但标注的字符的样子没有变。”向大海没有让岳灵灵失望。 “不仅如此，这颗星星位置在变，但同这颗星星的角度和朝向却一直没有变过。” 岳灵灵一边说一边指，向大海起身俯过去看。 “可能就是中心了？一直都没有变过吗？你是怎么发现的？”向大海有些惊讶。 “还有一个现象。” 岳灵灵似乎想吊下胃口，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向大海问道。 “我试图围绕这两颗星星让所有的图案旋转起来，你猜发生了什么？” 岳灵灵盯着向大海的眼睛问道。 “什么？”向大海继续问同样的话。 “速度达到每秒360转的时候所有图案消失了，变成了一些符号出来。而且每套图所形成的符号都大致相同。”岳灵灵说道。 “什么？” 向大海惊讶莫名，不过他随后继续说道： “这也不合情理啊！他画的可是平面图，怎么旋转？横向还是纵向？” “我做了些改动，把它做成了铜牌模样的模型。”岳灵灵说道。 “啊？”向大海坐回原位，显然太过吃惊了。 “一共做了三十来个，出现的符号影像我拍了下来，你看看？” 岳灵灵将手机里的视频以及照片调了出来。 “这么大的工程，你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干？”向大海一边看一边抱怨。 “起初只是猜想，出来结果后，就舍不得拿出来了！”岳灵灵伸了伸舌头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重大发现。我们应该离开启天际之门的方法近了许多。”向大海完全理解岳灵灵的心态。 “很难说，首先意思我们根本无法猜想出来，而且这些影像大多一样，但还是有区别的。”岳灵灵显然提前研究过。 “如果每篇都不一样，字符的数量已经够多的了，用计算机推算出来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向大海觉得这属于自己的强项。 “如果是图有问题呢？如果一个地方错了，很可能就算是错的。”岳灵灵补充道。 “错的可以剔除出去，总能留下大部分有用的东西下来。”向大海很自信。 “得让这图片更多起来，他必须继续画。”岳灵灵此时提到莫明秋来。 “嗯！我们先研究这些吧！等他放出来后，让他继续画。”向大海说道。 “放出来？他被关起来了吗？”岳灵灵似乎不想叫莫明秋的名字。 “嗯！差不多吧！说是搞什么秘密项目，估计是怕泄露什么，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他没跟你说吗？”向大海解释并问道。 “没有，人去美国后，时不时发一张街景图，另外就是几句不温不火的祝福语。你们多久没有联系了？” 岳灵灵想多了解一些莫明秋的消息，却没有直接问。 “十天前封的消息，应该才被关起来。说是得三个月就可以解封了！” 向大海尽量把时间说得短了一些。 “他水平有那么高吗？研究个什么还非要给关起来？”岳灵灵有些不能理解。 “技术上我也说不清楚，他那导师对他的评价还是挺高的，论文上过美国新科技杂志，听说那次稿费挣了几万美金。他这家伙搞歪门邪道还是挺厉害的。” 向大海挺羡慕的说道。 “你好像也喜欢歪门邪道吧？”岳灵灵笑着说道。 “彼此彼此！”向大海也笑了。 …… 时间再一次变成悠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远空中浮云朵朵之外，地上的人们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莫明秋凭空消失得无声无息，除了那个吹泡泡的孩子，再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不过快四个月后，向大海突然收到了莫明秋的电子来信。 起先他还觉得欣喜，等看了几句之后，向大海的脑袋一阵眩晕，仿佛人也给石化了一般。 “亲爱的大海同学，我猜你已经发现我的这个秘密，至少也有了怀疑。不过我还是不知如何解释，你姑且把我的选择当做是一种幸福，我也相信你肯定是会理解和祝福我的！ 离开这个世界，只因我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本该和你同行，却不想打扰到你的幸福，更何况这是一次冒险。 我承认我离开的时候很纠结，不光是怕付出生命，更是因为我有些眷念那些同你在一起的日子，直到我看见那五彩斑斓的天空和血一样的云彩，它给我的诱惑，让我无法抗拒。 我不知风险如何？但因为能看到更多，而且还有跟着我一起的通天神牌，我应该算是一个探路者，寻找方向和可以来回的路。 说到这里，我相信你已经明白我是去了哪里？如果你没有看到我的尸体，那么我就进入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里去了。 此时我应该是在找寻回来的路，如果能够回来？相信一定可以的。 替我问候岳灵灵好，让她卷进来，我有些后悔，她应是比我还执着的人，我有些担心，希望你能多开导她，让她回归到现实生活中去。 第23章 落地生花 莫明秋感觉身体似乎在下沉，但不是很快，又有些入水后上浮的对冲度，于是努力睁开眼，四周一点一点都是游走的光点。 这些光点就在身旁，伸手去够却始终差上那么一寸。 他无法过多地思考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只能手脚并用地挣扎着，也不知应该是向上还是向下，更不知哪里是上，又哪里是下。 视野中只能看到那些感觉触手可及，却又遥遥无期的光点。 我死前能不能摘到一颗呢？莫明秋在想。 时空忽然像是静止了，但又像被无限拉长，拖沓无赖般绵绵无期。 他单调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枯燥又无趣，行为变得麻木并且迟缓，恍惚中身体释放出光芒，意识被拉伸，继而显现出了一条曲线…… 漫漫星空漫漫路，曲曲长河曲曲寒。 不是人间孤征雁，哪晓道途枯骨哀？ …… 等莫明秋真的醒来，意识上确认自己并没有死。 他感觉天是亮的，四周人影模模糊糊地在晃动，虽再没看到那些星星，不过自己像全身都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是自己从崖跳下，进了医院的手术台吗？肯定不是。 他低头想看清楚自己的状况，视野聚焦之处慢慢变得清晰： 脚被两根麻绳捆着，从裤腿开始向上看来，整个是衣衫褴褛的，腰上被一根麻绳给固定住，然后就是像十字形状固定住双手。 不对，底下还摆着把刀具！ 他再看四周，人人都是古代的装扮。 肯定是闯祸了，通天铜牌带他过来，一下就赶上了被杀头？ 莫明秋从别人的穿越幻想里，往往体会不到其中半点真实，最多不过是羡慕那些人的运气。 但如今的反差他只能苦笑。 以为自己苦苦寻来的不说是丰功卓越，也应是太平盛世，没成想竟是雾里探花了。 “这是哪里？” 莫明秋想叫却又没叫出声来，张着嘴的酸麻感让他清楚意识到是被堵上了，他懊恼着怎么才发现这个现实。 接着他马上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开始研究周围的情况。 这一定是个集市—— 穿梭来往的人潮涌动，古风味十足的服饰让人恍然如梦，他能看见对面卖菜的商贩，时不时晃荡的买菜大妈，还有嘻笑跑动的孩子…… 此处甚是悠闲，一切充满了烟火气。 而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架在这里…… 不会吧？ 有人想卖我的肉？ 这社会属于吃人族？ 莫明秋猜测着自己的命运。 突然他感觉身后被人撞了一下，莫明秋一阵紧张，未必自己屁股被割了一刀？ 还好，不疼。 斜眼往身后望去，感觉是在个原生态的木板车上，十字架就固定在这上头，车旁有个人弯着腰。 目光所及之处，他只能看到一个穿着补丁裤子的大屁股。 不知道那人在干啥？ 莫明秋心里忐忑起来，从这身形上看，就算把自己松了绑，怕也是打不过他的。 他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来，想得到帮助，他期待着大屁股回过身来，跟自己交流，就算是死也死个明白。 然而，一切无济于事。 好半天，大屁股直起腰来，却没理他，对着街面喊道： “二两银子啊！谁出二两银子这秦人就可以拿走啊！” “我的个天，是在卖我吧？”莫明秋心哇凉哇凉的，立刻猜测到： “我这肯定是穿越到奴隶社会来了。” 他挣扎徒劳后，累得气喘吁吁。 这样不行，即便松了绑，跑也会没有了气力。 当大脑开始正常运转，人也就安静下来，莫明秋逐渐开始恢复了常态。 集市，大汉，商品，买菜的大妈哪些我能用得上的？ 此时他看见一个灰布大婶向他看了看，该不是自己得先换个主人？莫明秋苦笑着。 权衡利弊后，莫明秋决定得先把嘴里的东西取出来。 于是他眨着眼睛，显露出无辜的表情，用自认为温柔的眼神求助于所有来往的人们。 不过却不见任何人理他，所有人都视他不存在一般。 这让他不得不打起身边这个大屁股主人的心思了： “我应该是他的商品，也许这堆人中间唯一在乎自己的就只能是他了！” 想到这里，他身体向上一挺，假装抽搐了几下，随后浑身像抽去筋一般松软下去。 此番动作很是逼真，大屁股家伙赶忙把他口里的东西取出，又转身拿了一碗脏兮兮的水往他嘴里灌…… 莫明秋不敢马上醒来，盼望着他能再把自己手脚的束缚也给解除掉。 不过这样的期盼没等到不说，脸上还挨了两巴掌，下手甚是沉重。 莫明秋假装清醒过来，他怕又给堵住了嘴，赶忙说道： “我们能不堵嘴吗？沟通一下，至少让买家能知道我不是个哑巴，价格上也会能谈得高点？” 大屁股愣了一下，估计是给莫明秋的话打动了。 “那好，别叫啊！吵了我一整夜，我本是想叫你做哑巴的。”大屁股粗声粗气的威胁着。 莫明秋终于看清楚这个大屁股主人的脸： 像李逵，五官特大，但没李逵黑，一身土布灰衣，被崩的紧紧的，明显是个力量型人物，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钱的主。 “我如果当他的奴隶，不是被打死，可能就是被饿死了？”莫明秋心中暗道。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见胖子显出不高兴的样子，他赶紧最后补了一句： “就三个，问完再就不问了。” “说！” 胖子终于上当了，莫明秋立刻感觉轻松了许多。 “你真的只想把我卖二两？” 胖大汉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他看着莫明秋一脸嘲笑地望着自己。 “如果有人出二两银子，我就卖！而且还可以送他两样竹器。” 胖大汉显然被刺激到了，不过又舍不得把价格压得更低。 “你多少岁了？”莫明秋也不想自己再掉价。 胖大汉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是一个无聊的问题。 “干什么？你脑袋是不是被打坏了？” 胖大汉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后摇着脑袋，莫明秋看出他又想把自己的价格往下再调调的感觉。 莫明秋退一步说道： “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就换一个好了。” “我三十八岁”胖大汉抢着回答道： “你还有一个问题问了！” 催促提问无非就是想莫明秋能问一个让他能够理解的问题。 这效果感觉着实不错，莫明秋心中获得了一丝优越感。 胖大汉放下了身边的事，静静的等着莫明秋提问，看上去像一个孩子每晚都等着大人讲那一天一个的童话故事一般。 “看你这么着难，问一个简单的吧！”莫明秋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 “文治广宣二十八年八月二十六日。”胖大汉回答很是详细。 “嗨！” 莫明秋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你可以忙自己的事了，我不说话了就是。” 胖大汉心情被调动得忽高忽低，很是不舒服，但又无从发力，自然不可能言听计从。莫明秋第一个目标完成的无比顺畅。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他最想知道的，眼前这大汉应该不是问题。 从知道自己是奴隶开始以后，一下就轮转到欠自己三个问题，这智商如果是这个年代的普遍现象就好了。 如今他开始思考这是个什么时代？ 文治应该是清代的年号，不过从服饰上看应该不像，这个慢慢再了解吧！ 八月二十六得记着，看这天气应该属于夏末。 莫明秋开始庆幸，如果是个冬天，自己光着腿被绑着，那将是个什么光景？ 第24章 困兽游走 胖大汉被晾着那里，觉得甚是无趣，他哪里知道莫明秋在想些什么。 虽还在忙碌地干着些活计，却时不时要抬头看他两眼，希望这个给自己故意留下嘴来的家伙再说几句话来。 莫明秋虽然没有看见，但能感觉出来，是在大汉第三次看向自己的时候。 莫明秋假装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可以还你三个问题。” 这话看起来算是给胖子一个台阶下，仔细感觉的话，似乎是在施舍。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胖大汉不服。 “因为你三次停下来看我，有一次还伤了手指。” 胖大汉怪叫：“你怎么知道的？” 随后莫明秋感觉自己后脑的头发被人拨了个遍。 “听你的声音啊，你停了三次活计。第二次停下来的时候还吸了一下手上的伤，你应该是个做竹器的手艺人。” 胖大汉被惊呆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问吧！”莫明秋显摆着。 胖大汉愣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已然问了两个问题，于是气愤说道： “我不问你了，我们武国法制是如果你们秦人做了坏事，一旦被抓住就可当做奴隶。你现在是我的，生死都由我作主！” “二两银子不要了？” 莫明秋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是秦人，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但生杀大权握在别人手里，还是个不怎么聪明的汉子！ 想想还是怕了！ “你不觉得我这价格还可以再往上调整一下吗？”莫明秋无奈，只得继续提示。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秦人了？嗯！嗯！那是得多卖点，我明天就带你去曲阳镇上去试试。” 此话一出，胖大汉在智商上就被彻底碾压了： 他不仅没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反倒是觉得自己捡了个宝一般。 莫明秋不知道秦人是什么人，秦国人？秦始皇的人？管他的！ 不过想到这家伙还是把自己当作奴隶般的价值，心里少不了一丝凄凉的感觉：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落后的年代？ 自己放弃了读博，放弃了高职高薪的现代生活，就是为了跑到另外一个世界来当奴隶？ “遥问君似水，易透达春绿。” 莫明秋引用了一首打油诗，意思是：要问你是谁？一头大蠢驴。 胖大汉听不出来里面的寓意，但却给听呆了。 “我会写诗，知道不？我是个文化人。” 莫明秋努力开导胖大汉，让他把生活再想美好一点。 “那就把你卖给武王做监生吧！” 胖子高兴坏了，那种高兴透露着难以言表的真实。 “监生？是干什么的？” 莫明秋疑惑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称谓一无所知，见自己估计改不了被卖掉的命运，不如想开点。 胖大汉傻傻地乐着，忙不迭的解释： “就是去给武王当侍者，也就是太监了！” 莫明秋见挣来挣去就挣出个这么个结果，他感觉天地悠悠一转，似乎被掉了个个，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 等莫明秋再次清醒过来，胖大汉正在撤去他身前地上放着的一个木板，上面写着两个歪歪扭扭像符号样的东西，应该就是价目单了。 他开始后悔这个价格了？莫明秋得想心思挽回局面。 胖大汉安慰莫明秋： “宫里面也没什么不好，吃穿不愁，听说还能发响钱。” 莫明秋手上要有刀肯定砍将过去，不过他此时不敢发怒。 “唉！你原来如此残忍，不过也好……” 他停了下来，并故意提高声音： “我会好好努力的，等当上个大总管以后，我一定会回来报答你了！” “报答什么？” 胖大汉心里一惊，忙起身摆手： “我不用你报答啊！” “我不过说说罢了。像我这智商的，让人买了去，估计也就端个屎尿，扫扫地什么的杂役命，你就自己多子多孙的过好吧！” 莫明秋叹了口气，垂下眸子，语气低沉，显得低眉顺眼的，如若不是手被束缚着，没准还能想办法抹下两滴伤心泪。 胖大汉仿佛毛了，像是捡了个宝又没地方藏的感觉，使劲戳着手指，心潮起伏，手里的活计再也没心思做了。 他转身开始收摊子，打算回家。 莫明秋也不多言，他埋好了一颗种子，必须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收成，不能早也不能晚。 如果错了，估计再也无脸面回去见向大海了，当然这得是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以后的事了。 天地茫茫， 钥匙茫茫， 泪眼茫茫， 莫明秋有些伤感。 而胖大汉开始变得客气起来，给莫明秋解了手上的束缚，让他帮着推车。 双手恢复自由后，他顺手把自己身上摸索了个遍，那通天的牌子已经不知去向…… 是它将我引来这里的，如今离开了我，难不成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莫明秋此刻的心情是无比惆怅。 “这脚是不是也解一下，勒坏了，估计价格会少许多。” 他选择先顾及现实，于是小声跟胖大汉商量。 “不许跑啊！不然格杀勿论！” 胖大汉只调整了一下脚上的松紧度，顺便还看了看勒出来的痕迹，目测有没有伤了皮肤。 莫明秋不会跑，因为他不知道往哪里跑。 他必须小心谨慎的应付着，首先就得从这个已经摸清楚脾气的大家伙嘴里，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有什么游戏规则？ 他看着身边新鲜景致，却没有一丝娱乐的心情。 一路无话，穿过一处略微繁华的街巷，从建筑风格和路人穿衣打扮上来看，有种类似唐宋时期的感觉。 转了几个弯，出现一片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房子破败不堪，像是到了贫民窟。 莫明秋从人口流动情况上来猜测这个镇子不足千人。 他们在一排三间土垒出的房屋，和一个被几根木棍围出来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你就住这破地方，那间房顶瓦都塌了，你确定能养得起我这么一个奴隶？” 莫明秋估摸不透。 此话一出，胖大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暴起，从小车拽出根竹棍作势要打。 莫明秋脚被捆住，无处躲藏，无奈赶紧抱住脑袋蜷作一团，不过那壮汉最终还是收住了手。 “不是你干的好事吗？所以我要卖了你来赔我屋子！” 从胖大汉的口气中，莫明秋感觉出来他有些舍不得伤害自己，有了些底气怼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从天上掉下来砸的？” 他本是随口一说，但思绪一震，不由得相信自己说的可能是真的。 “放屁！是你半夜来偷我东西，踩坏我的屋顶，被我抓了个正着！” 胖大汉怒气十足的，恨不得直戳莫明秋的眼睛。 原来如此啊！ 自己是从房上下来的，这么说是从空中坠落的吗？ 那样应该不会很高，不然早就被摔死了！莫明秋心里估摸着。 胖大汉把他牵着进了院子，然后把车上的东西捋了捋，清出一些长竹条靠墙立着，接着继续牵着莫明秋往正屋走。 屋里空空荡荡，正中间一张吃饭的桌子，旁边是两条长板凳。 莫明秋见此，不由得皱着眉，眯着眼，扶着桌子，一脸难以置信地嘀咕： “你这里能偷出个啥？这是黄花梨的？” “反正你已经被判给我了！” 胖大汉算是想通了，房顶坏了未必有多大的损失，抓了个奴隶才真正挣到了钱。 第25章 面对现实 “胖子大哥，我能坐下吗？休息好精神就会好，卖我时，价格估计还能再高点。” 莫明秋改变称呼，显得很热情。 那大汉想清楚了，也不跟他计较，毕竟跟莫明秋聊天，感觉还比较舒适。 “我对砸了你屋顶以后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你能帮我回忆一下吗？” 莫明秋查问起自己当奴隶的来由。 “是偷我的东西，偷我的筐，扫把，簸箕，斗笠还有……” 他一样一样的指着墙上挂着的东西说道，当指着一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憋了半天才道： “还有鱼篓子。” 莫明秋调笑：“原来你的钱都放在那里啊。” “你想干什么？” 胖大汉腾的跳起来，显得很紧张的样子。 “没事，明天我不就是要被你卖了吗？挣的钱估计可以帮你再添条狗看门，你就可以换个藏钱的地方了。” 莫明秋又安慰着： “其实你的钱藏院子里最安全，等狗买回来就藏狗窝下面怎么样？没人想去那里偷钱的，更不会想到有人会把钱藏在那里。” 胖大汉愣在那里足有两分钟，他的思维转啊转的硬是没跟上来，他似乎觉得莫明秋说的都有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想是他曾经为到底把钱藏在哪里纠结过很长时间，如今终于知道了！ 莫明秋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夸张，两人目光相对，胖大汉目露凶光来。 莫明秋赶忙提醒： “你不会钱还没有挣到手就想杀了我灭口吧？” 当你发现最好的藏宝处被人发现后，你会很失落。 但最后你又发觉原来这个地方本就是这个发现者给你提供的，你就觉得很怪异了。 不过确实如莫明秋说的，如今自己未必有个金砖等着他去藏了。 “你能不能操心一下自己明天的事？” 胖大汉有些烦躁了，想让莫明秋别再打自己钱财的主意。 “那不是你的事吗？” “卖给谁，卖多少合适，万一卖不出去，路费划得来不？” “不过我被卖给谁，估计都比留你这强吧！” 莫明秋不紧不慢的一句接一句地调侃，成功地把烦恼又还了回去。 胖大汉生气了：“你如果还提这些烂心的事，我就把你嘴再堵上。” 莫明秋看着四周空荡凄凉的场景，深吸了口气，颓废的气氛让人顿感肚子饿，无奈叹了气： “那我不说了，不过晚饭我们都吃啥？”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弄死你？” 没成想胖大汉竟然被点燃了，还作势起身，并在门后抓了个扫把，想必吃饭问题也总惹他忧愁。 “没必要吧……忍一夜，就一夜，明天就能出手了！” 莫明秋赶紧说了句自认为会让大汉消气的话来： “就两顿，今天晚上还有明天早上，不吃真不行，我会掉价的……” 莫明秋感觉肩上挨了两三下，但明显没有之前的力度，并且他最后还是得到了两根红薯和一个馍一样的东西。 他掰开后尝了尝，红薯香甜脆口，馍却有点硬。 “不是气你啊！真的。” 莫明秋提前解释： “你每天就吃这？能长出这体格！是不是藏着舍不得拿出来分享，我真的吃不了你几顿的，对我好点？” 胖大汉懒得理他，自顾自吃着。 “这样，你跟我说说话，我明天保证配合你卖我，如何？” 莫明秋其实挺想跟胖大汉好好沟通一下。 “说啥？”胖大汉动心了。 交谈似乎变得和谐友善起来。莫明秋问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奴隶—— 原来昨夜坠落下来，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不仅砸了别人家的屋子，估计还打伤了人，好不容易让大汉给制服住。 然后大汉报官。 县衙来人见他神志不清不能言语不说，还怪模怪样的，浑身上下透露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气息，就估摸着他是秦山上下来的野人。 见不好处理，便甩锅给胖大汉。 自己也就被定性为奴隶了，还附了一张衙门的文书当证明。 …… 见莫明秋沉默良久，胖大汉谨慎地说道： “秦人彪悍，好斗，我今晚得缚你紧些，你莫怪我。” “你打算把我卖给谁？卖多少钱？”莫明秋认命了。 “你可以显摆一下能说会道的本事，背两句诗什么的，估计就能卖个好人家，在那里你也能吃得好些。” “肯定你也挣得多些。” 见被看穿企图，胖大汉把头扭向一边不想理睬了。 “是不是我该打扮一下，洗个澡什么的，价格会再高点？” 莫明秋拾掇着破烂衣衫并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没洗成澡，却得了盆水。 松开些手脚，莫明秋简单的洗了一下脸，所触之处似有痛感，心想多半是落在这胖大汉的竹篾堆中伤到的，于是赶紧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还好，除了有几处乌紫，大体设备正常。 最后想洗个头发时，发现自己头发好像根根都是立着的，顿觉奇怪，看向胖大汉： “我的头发，你把它们怎么了？” “你们秦人不都爱打扮得这么怪里怪气的吗？” 胖大汉见他洗了后，确是清爽了许多。 他想再努力提升一下莫明秋的形象来： “要不再给盆水你洗洗？” 莫明秋摆手：“不用了，想卖个什么价格，要我帮你参谋一下吗？” “不用！”胖大汉赌气了。 莫明秋等了半天，见大汉虽已动心，但就是不愿低头，只好自顾自话： “你卖得越贵，我生活环境应该越好，其实我们之间并不矛盾的。” “那你说来听听！”胖大汉立马借坡下驴。 “你得跟我说说你们这规矩。” 胖大汉倒挺愿意跟这个秦人说话的，但每次都感觉自己聊天的地位太低。 现在终于平等了，抢着把这里的社会圈子说了个大概—— 本世界有三国实力比较强大： 西边的文王好文守理，北边的武帝国人彪悍，南边还有个金尊重商有钱。 此地归属武帝，离三国交汇处不远共建有一个集贸中心。 三地商人可以自由出入，交易合法，只是中心被划出三块区域，分别由三国政府各自管理收税。 莫明秋疑惑了：“你决定把我卖到哪里去？” “呃……这个嘛，各有各的好。” “文王税低一些，但不好卖。金尊那边好卖，但税负太高。” 胖大汉想尽量解释清楚。 “武王那边如何？” 见他没说自己国家的事，莫明秋有些不解。 “那边不行……”胖大汉很是尴尬。 “说说嘛！” 莫明秋催问了两次，胖大汉就是不说，愈发好奇起来： 自己的地界反倒觉得不好？ “是不是怕有人知道你发财了，打你钱财的主意啊？” 莫明秋随便胡扯，却无意中一语中的。 “不是！” 胖大汉马上辩解，却不小心道出真谛。 莫明秋乐翻了，眼前的大汉似乎有着卡通般莫名的喜兴。 莫明秋提议道：“其实在文王那地卖我比较好。” “为什么？”胖大汉呆愣着，明显反应不过来。 “我不是有文化吗？文国人自然喜欢这个了！” 莫明秋心想懂文守理的地方，肯定斯文些，自己翻身应该更容易一点了。 “对啊！” 胖大汉一拍大腿，说道：“我们就去金国的地界吧！” “为什么？”莫明秋觉得这家伙思维跑偏得奇怪。 “文国满地皆文士，你去了肯定给人端屎端尿！” 胖大汉显得很认真，又似乎特真诚的分析： “金国不错，富豪众多，记得上次有个老汉一口气就买了我八个筐！” 莫明秋好奇： “八个筐多少钱？” 胖大汉喜感回答： “八十文钱啊！” 莫明秋终于倾倒在胖大汉幼稚、天真、温暖的怀抱里…… 第26章 奴隶市场 时间流转，已近入夜，两人一起商量如何休息。 莫明秋本想以安全的理由骗到里屋去睡，但当他进去看了看，发现一屋子凌乱不堪，难以为继，怕不是床上还会有不少寄生虫，于是赶忙退了出来。 莫明秋决定了自己先委屈一下： “你级别高，床让给你吧！” “你想得好啊，我就把你捆院子里。” 胖大汉显然没有能领会到他的真实想法。 “露天吗？有风的，如果我着凉了就卖不出去了！” 莫明秋看了看四周，选中隔壁屋子破瓦下的一块空地。 “就这吧，你把那院里的摇椅搬过来，把我捆上面，即便我翻个身，估计你都能听见，免得让我跑了，你发财梦就没有了。” 合情合理让人无法拒绝，莫明秋身上被加了几道绳索，手腕处也绑了根绳，径直牵到里屋并捆在了大汉自己的手腕上。 胖大汉防范得像是万无一失，却不成想，莫明秋摇了半夜的摇椅。 于是一夜都没敢合眼。 …… 莫明秋睡不着，大家就都别想睡。 他开始独自思考人生： 我是争着抢着来这当奴隶的吗？ 到底是做文国的奴隶还是金国的好？ 封建社会确实可恶！ 他望着破屋顶敞露出来的夜空，夜空浑然一片，没有任何奇异的地方。 莫明秋猜测这里不过是穿越过来的入口，那么向大海是不是会来啊？ 如今通天铜牌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如果它是一把来时所用的钥匙，那回去的门呢？是否需要另外一把才能打开？ 想着向大海掉下来又会是个什么光景？接着闪现出现猪八戒投胎的模样，不由得呲呲的笑出声来…… 当奴隶还能如此高兴，胖大汉心脏被摧残得快要犯病了，心里默念： 明天这货少卖点就少卖点吧！ 莫明秋也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安慰道： “胖哥哥，如果明天你挣钱了，不如先娶个媳妇吧！” 胖大汉起身找了块抹布硬塞进他的嘴巴里。 天微明，胖大汉就开始起身收拾东西，莫明秋从他整理的物件上猜测他打算带上些竹器一起卖了。 一切妥善后，胖大汉把莫明秋身上的束缚松开，并取出他口中之物。 “你确定你卖我的同时还能卖出这些物件？” 莫明秋指着院里被堆积的竹器，慢慢捋直了自己的舌头。 “你以为去一趟市集那般容易吗？得走上好半天呢！”胖大汉想解释。 “如果我路上逃跑，只需跑出十米开外，你确认舍得下这些物件来追我？” 莫明秋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你为什么不早说？” 胖大汉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大局为重。 “想说来着，嘴不是被你堵住了吗？” 莫明秋指了指还不太利索的嘴，随后又补充： “你要相信我，我可真的是为了你好！” 最终的决定，两人简装上路，莫明秋一夜确实想好了方向，既然已经是奴隶了，不如就先当着，他要先适应一下这个世界的氛围，他也确信不久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一路之上，上上下下的翻爬了好几座山丘，莫明秋问了许多事情，包括各国的风情习俗，他感觉上金国也不错，纸醉金迷的。 近中午的时候，两人就赶到了曲阳县的集贸中心。 胖大汉和他一起寻了个似乎是专门卖人的地方，环看四周，被卖的奴隶并不是太多，但男女都有，看得很是可怜，莫明秋自嘲自己却也自身难保，哪里又顾得上这许多。 “你想好了我卖多少钱？” “至少十五两银子吧？”胖大汉打算跟莫明秋商量。 莫明秋调侃：“就这点钱？我看你不如把我放了，等我发达了，我给你五百两？” “秦人都快死绝了，你发达个屁。”胖大汉有些生气。 “那你喊高点了！不然来个乞丐买了我，我还得跟着去要饭了！”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十八两？” 莫明秋不屑：“那是乞丐的爹。” “二十两？”胖大汉咬牙。 莫明秋的表情甚是夸张：“那是乞丐的爷爷。” “闭嘴。我决定了，再说废话就堵你嘴。” 胖大汉决定按自己的价格来，以免砸在自己手里。 莫明秋无奈，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坦然处之，不想到了现场，心里确实还是有些紧张。 被卖的感觉甚是不好。于是他往旁边一蹲，听之任之算了。 大约下午时分，市场人开始多了起来，莫明秋能感觉周围有人在看自己。 第一波人过来时，莫明秋暗道如果谁救老子于苦海，老子定百倍还报。 第二波人看他时，莫明秋又想，如果有人救我，我必助他入驻朝堂，封官进爵。 结果五波人过去了，居然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等待让人疯狂。莫明秋起身质问： “胖子哥哥，你真确认金国人有钱？” 胖子显然不喜欢有人这样叫自己，于是对莫明秋吼过去： “你老实呆着，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们不如去文国那边看看，这边的人估计不识货了！” “再等等吧？”大汉也开始犹豫起来。 “这家伙多少钱？”突然有人问价。 估计两人交谈声过大，被人听了去。大汉忙回身查看，见是一中年商人模样打扮，他刚要开口，莫明秋插嘴： “一百两。” “多少？你是金子做的？”商人呵斥。 莫明秋主动推销起自己来： “我本事大，百两银子几个月就能给你挣回来，买了我，保证不会亏的。” 那中年人嘲笑道：“你这口气不小啊！如今怎又沦落到如此境况的？” 莫明秋一时说不上话来，中年人转身要走。 莫明秋忙喊： “你可愿与我一赌？” “赌什么，你拿什么赌？”中年商人表情浮夸。 莫明秋戳戳胸口大声喊： “拿命！” “不行，你是我的。”胖大汉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阻拦： “你死了，我的银钱怎么办？” 两人似乎一搭一唱，中年人被挤兑得脸都红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命，你跟我的命能一样吗？真是岂有此理！” 中年商人直面胖大汉反问，显然他觉得这两人如此说话是有预谋的。 胖大汉赶忙去安抚那人，努力解释那就是莫明秋自己胡说的疯话。 “你出钱，我出命。你赢了，我立马就死。我赢了，你一百两买了我，我还可以当你的仆人了！” 莫明秋故意放大声音，一时间周围好多人围将过来。 那人一时间无法回应，见莫明秋把握十足的样子，他赌也不是，不赌也不是。空气瞬间凝固住了！ 第27章 赌博游戏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道： “怎么赌了？” 莫明秋寻声望去，见一红脸老者分开人群缓缓挤上前来，那模样感觉像是刚喝了点酒一般。 “你自己能说了算吗？何况你死了，我赢不赢的，又有何益处？还有你如果赌吃屎，未必我会陪你？” 老者此言一出，众人哗笑起来。 “老先生，您所言甚是。这样我先与我这主人商量一下，再与各位定一个合理赌法如何？” 胖大汉完全被此番气场震得目瞪口呆，莫明秋望着他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才是主人，看热闹的人们又是一阵喧笑。 莫明秋将胖大汉拉在一旁商量： “我赢了，价格肯定比你开始定得高，娶个老婆再养条狗估计应该够了。 如果输了，我不过就损失了起先你定的二两多些的银子，无非就是几十个竹筐罢了，你肯定也亏不到哪里去的。 现在你决定吧！” 一百两银子对胖大汉估计算是天文数字了，何况赌的不是自己的命，傻子才不答应了。 胖大汉这下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莫明秋回头谦逊地对老者道： “老先生您仁善，恐是怕小的丢了性命，就由您决定输赢后，再定在下的生死如何？做一辈子牛马，我也绝无怨言。” 老者也发觉莫明秋感觉信心十足： “你先说怎么赌？合理后再谈赌资。” “此地为金国市场，金人善于做生意，在下客随主便，就跟各位比比算账吧？” 莫明秋以一挑全，气场直接覆盖了金国所有人的荣誉感。虽然他肯定不是什么客，众人也不在乎他是什么，如此看来这话属于赤裸裸的挑衅。 老者比大多数金国人都能沉得住气： “算账？怎么算？” “算账无外乎加减乘除，我们就比这个如何？”莫明秋咬着牙，感觉是豁出去了。 胖大汉感觉莫明秋背叛了自己，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笑骂声一片，莫明秋也不理，继续说道： “各位觉得吃亏，我们就换。” 众人一阵狂躁过后，老者摸了摸胡子： “你知道老夫是干什么的吗？”停了一下，他自行应答： “老夫做账房管事有近三十年了。” “那赌法让换吗？比方说换成跑步如何？三千米障碍赛，谁快谁赢？” “不行！” 老者没回话，周围金人高声呼喊起来。 “那就赌算账。” 莫明秋表情像是要拼死一搏的样子，他环顾一周，然后苦着脸： “老先生，看在我选的是你的强项的份上，我如果输了，能留我一条命吗？” 老头看来给气坏了：“你输了给我家老爷终生为奴，另外我还要割去你的舌头。” “如果我赢了呢？”莫明秋追问。 “我就……” 见莫明秋无所忌惮的样子老头竟然一时语塞，说到口边的话停了下来。 “这样吧，我输了生死听你家老爷发落。” “如果我赢了，给我这胖大汉主人卖我的银钱就行了。另外我还愿意在你主人府上去免费听差三年如何？”莫明秋提议自己所想。 此话一说，轮到老头开始犹豫了，花一百两买个二三十两就随便能买到的奴隶，回去他将如何跟老爷交代？ 但转念一想，看这家伙能言善道，还有些文采，估计也能值个三十两？自己赢了也就是免费得了这人，也就相当于赚了三十两。 感觉也算是划算。 如果输了？怎么可能输了！此想法一出马上就给排除掉了。 “六十两，老夫今日出门只带了六十两。” 老头心想自己如果输了，免费用这家伙三年，来来回回也不过亏了个二三十两，这样似乎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果然金人善商，无奸不商啊！莫明秋于是转头望问胖大汉。 此时哪里由得胖大汉做主，他只有负责点头的份。 双方谈妥了就开始说游戏规则了。 “这样从一加二加三……” “一直加到最后一个数，看谁先算出正确结果，我们就算谁赢，老先生您觉得如何？” 莫明秋这法子，基本上就是在考账房先生的基本功。 “最后一个数谁定？” 老者似乎看出一些圈套一般。 莫明秋大度的讽刺道： “或者你自己定算了？” “我不欺你，一人定一半吧！ 你写一个百位数和十位数放前面，我写一个个位数放后面。 拼成一个三位数，这个数就是那个要加到的最后一个数如何？再大了估计算盘要打好长时间了。” 老头想出方案对四周炫耀说道。 莫明秋此时才彻底放心了，这还要用算盘？还要好长时间？十岁的时候十秒内我就能搞定。 他心中暗是高兴，表情却做出紧张的样子。 周围几个店家好事，主动提供两个算盘和笔纸。莫明秋随手写了个“10”，老者写了个“八”。 莫明秋马上就算出结果，却见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老者不解： “你这是写了个啥？” 莫明秋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人估计没人懂阿拉伯数字。 于是连忙抱歉，说是笔误。 老者显得不以为然很大度的样子。他自信觉得莫明秋已经心神恍惚了。 游戏开始，莫明秋写了个“二百”，对方写了个“七”。也就是从一加到二百零七。 莫明秋假装拨了几下算盘，等了一下老头，然后报出答案来。 老头才刚开头，一阵凌乱后，心神一慌，算错了什么地方，不得不重新来过，等了好一会，算盘停下，老头呆呆的望着莫明秋，一言不发的呆在那里，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你该不是记得这两百内的结果吧？不行我们换个个，我写百位数的，你写个位数的。” “换换？” 莫明秋转头夸张的问周围的人，顺便还问了一下胖大汉。 胖大汉麻木的点了下头，马上又摇成了拨浪鼓。 最终还是换了。 莫明秋写的“一”，老者写的“九十七”，也就是一加到九百七十一。 莫明秋还是在算盘上糊弄了一下，等了好半天老头，顺利的写出结果。 这个数搞得太大了，感觉上老者算了几乎半个时辰才停下，结果还跟莫明秋的标答不一样。大家都不知道对错，于是想重新核实一遍。 莫明秋赶紧阻拦： “你未必真的打算再算半个时辰？” 老者自己出的题自己算不出来，成功的把自己吊在树上，并吊死了。 老者皱眉：“你又如何证明你是对的？” 第28章 未知的人生 “这样，你可以请几个人一起帮着分区算一下，然后合总到一起，看我的答案对否？ 如果不对，就算我输了，您对不对都算你赢了！” 莫明秋话说完，旁边就多出四个不服气的金人来，五个人分区开始验算起来。 他看着热闹，低声对那个从一到二百的算家提醒道： “难道你就不能用下第一题的结果了？” 果不其然，此人最先算完，五人结果拼在一起汇总，得到莫明秋的答案。 比赛结束，又或者是赌博游戏结束。 莫明秋赢了，最高兴的算是胖大汉，他拿着银子都不知往哪里搁。 莫明秋见他还不走，于是凑过来逗他： “多少有我一点功劳，要不分点我如何？” 胖大汉赶紧把官衙奴隶证书塞到他手中，然后转身逃掉了。 望着那个远去的大屁股，莫明秋高声提醒： “胖大哥，你可要把你的狗看好点哦！” 四周人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场地中只留下莫明秋和那老者。 “三年！你确信自己能活过三年？”老者咬着牙。 “六十两确实少了点，一百两的话你应该不会动这个念头。这样吧！我努力挣钱还你一百两就是？” “什么？” 老头不信自己的耳朵。 “你觉得我只值二十两，在你家老爷面前，或许奴隶也就是这个价格。 你是不敢把六十两这个费用直接报给他听的，为了不挨板子，亏空出来银子估计得你自己认了？” 莫明秋查看着老者的面目表情。 老者认可并问：“你打算怎么还？” “给个好工作我啊！您就可以从我工钱里扣了，我工资越高，还钱能力就越强了！” 莫明秋解释的十分认真，在他看来，工资越高，自然地位也就越高，生活上或许保障越完善。 “哼！你知不知道我一个月的工钱才多少钱？” “多少？”莫明秋好奇起来。 老者悠悠道来：“五两银子。” “这确实有难度了，不然您再给我弄个兼职做做？”莫明秋试探着提议。 老头认真打量了莫明秋半天： “你真的是个奴隶？” 他转身走了几步，在旁边一棵树上拴了一头驴，他想翻身上去，但感觉有点吃力，莫明秋赶紧走了两步，帮他扶了一把。 老者犹豫了一下说道：“随我来吧。” 他见莫明秋反应机灵，似乎身价又高了一两半钱的，心中估算着回去后再多解释解释情况，让自己的亏空少上一些。 莫明秋的手是自由的，脚上绳索却还有，他只有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走了一段路后，老者还是憋屈不住： “说说吧！你是如何算的？” …… 在现代人的眼里，数字游戏都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几个公式而已。不过古代人既没有总结公式的需求，也没有那个必要。 即便是个什么古代数学家在场，也不会只单对这样的数字游戏感兴趣，现代人知道这个，只算是简单数学常识，如果古代人搞这个，只能说是一种无聊的表现了。 莫明秋充分了解这点，不然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博，即便他遇到同级别的现代人，他也是敢玩这个游戏的，毕竟他的文凭在那里摆着了。 “我不是一个一个加出来的，我用的乘法。”莫明秋解释： “比方说吧，一加一百是几？” “一百零一。”老头很快说出结果。 “二加九十九呢？”莫明秋斜眼微笑的望着老头。 “一百零一。”老头再次算出结果。 莫明秋继续提问：“三加九十八呢？” “等一下。” 老头似乎想到什么，人和驴都停了下来。 “也就是说两个一对，五十对，所以就是五十个一百零一，那样五十乘以一百零一就可以了，我们只需要加后面几个数？” 老头严格意义来说，并不笨。 莫明秋被他的可爱之处迷倒了！接着补充： “如果是单数个，最后加一下中间那个数就可以了，不过单数双数也不重要，有公式的，口算就能搞定。用算盘辅助一下，就更万无一失了。” 老头看出莫明秋的不屑感，但还是羡慕的询问： “你这是跟谁学的？” “小时候，看的一本书。所以就会了。”莫明秋摊开双手。 “你能识字？很好，很好！”老者从莫明秋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心结打开，老头高兴了许多，对莫明秋吩咐： “待会进了都尉府，你先换身衣服，再洗个澡，我们好好聊聊你的工作。” 莫明秋随即问道：“我还需要还您钱不？” 老者回身怪怪看向他，心中了然：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是奴隶了，这三年里，你就是我的奴隶。” 他向驴屁股上抽了一鞭，莫明秋只好加快脚步，感觉有点吃力。 莫明秋从奴隶变成长工，心里确实有一丝高兴。 毕竟和一个又穷又粗的人打交道，未来难以预测不说，眼巴前的吃穿也是问题。 他故意抬高自己销售价格也是有目的的，就像他开始说过，如果被个乞丐买去了，他就得帮着要饭。 另外一点，如果他的价格越高，估计风险也将会变得小些，毕竟杀他就等于杀钱。 他现在的身价是六十两纹银，不管值不值这个数，钱总是花了的，真金白银。 莫明秋逐渐摸清楚周围的一切，似乎也变得游刃有余了许多。 好在路不远，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独立院落前，院落很大，还很气派，门前有两个石狮子，这家看上去似乎挺有钱的样子。 老者刚到门口，门外站的两个门卫打扮的下人就笑着迎了上来： “王总管，你回来了！辛苦辛苦。” 莫明秋上下打量着高大的门框，想分辨一下是什么建筑风格。 “你俩，把这个家伙领到后院规整一下，然后带到我房里去，我要训话。” 其中一个略瘦的门房回话： “王总管，您老恐怕得先去看看少爷。” 老头嗯了一声，也不多问，径直走了进去。 莫明秋往里探了探头，老头屏风前一转身就失去了踪影。 两门卫看着莫明秋，其中一个胖点的似乎有些嫌弃莫明秋一身的邋遢模样，不过瘦个的门卫模样看起来很是温和。 他见莫明秋如此打扮，很是好奇，但也不多问，顺口说道： “小哥，你随我来吧！” 莫明秋不再多想，抖抖身上的破布，顺着一起走了进去。 第29章 初入都尉府 莫明秋被领进府内，穿过了几处阁亭楼宇，来到了一间柴房前，那门卫让他进去清洗身子，莫明秋猜想此处应该是下人们洗澡的地方。 莫明秋此时已顾不了太多了，自己心身都受到了摧残，心的伤或许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抚平，早前恐怕只能以保住性命为重了！他径直进去，开始忙碌起来…… 而瘦个子门卫似乎并无忌讳，忙前忙后的帮他打水递毛巾，莫明秋很是感激。 梳洗打扮以后，他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除了头发长了一些，根根立着的感觉没有开始那般明显，脸上手脚处被竹篾划伤的伤口也结了痂。 他换得了一身蓝布短打扮衣服，感觉有点小，但突显得十分精神。带他换装的瘦门卫惊讶的看着他的变化，露出羡慕的样子。 莫明秋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洗好了，那门卫也不多说话，转身前面引路，莫明秋也就跟在他身后，直奔老管家住处而去。 路上无话，到了房间门口，门是锁着的，两人只好在外面站着等，彼此互相偷看着。 那门卫样子不算英俊，但也不丑，棱角却分明，于是显得格外上镜。 莫明秋终于先说话了： “你是奴隶？还是长工？” 瘦门卫吓了一跳，有些怯意思的回答道： “我不是奴隶，我是门值守卫。” 莫明秋继续问：“那你每个月多少工钱啊？” 估计第一次被人如此讯问，瘦门卫愣在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此时管家老头来了，他一边吩咐让瘦门卫离开，一边用钥匙打开房门。 莫明秋十分懂事的上前帮忙将房门推开，房内传来一丝幽香，莫明秋心想，不知道自己将要入住的环境会是如何状况。 管家老头坐下后再次打量了莫明秋一番，点点头： “确实长得还行吧！你是聪明人，我说两点，你都得记下， 首先你是我雇来府内干活的下人，如果老爷能看上你，或许你这三年可以跟本府少爷当书童，相信这活就比较轻松了，工钱也会高些。” 顿了一下，那老者继续说道： “明日老爷问话，你尽量装得斯文一些，不要提任何问题，做到只答莫问，另外买你的那些事你别乱说！知道吗？” 老者说完，似乎在等回应。 “我的工钱我全会给管家老爷您的，我说话算话，挣六十两还您。 另外您花六十两救我的事，我也绝对不会说给外人听了。” 莫明秋人在屋檐下，把头低得很深。 “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头管家起初一愣，随即知道莫明秋已经猜测道自己的意图，他本打算顺坡下驴，但又觉得没面子，于是干咳了两下： “以后不可叫我老爷，这府里面就一个老爷，就是我们都尉府张大人。” 见莫明秋十分明白事理，老管家安心了许多，想了想又继续嘱咐： “另一件事，就是这府里的情况我大致先跟你说一下。” 莫明秋点头听着，很快就明白都尉府大致的情况。 都尉府里就两个主人，一个老爷还有一个少爷，老者是府上的管家，算是自己的直接领导。 莫明秋想了想，问道： “这府里规矩还得跟我说，我是乡里来的，这些几乎完全不懂。” “这个你去问张龙。” “谁是张龙？” “就是刚才带你进来的那个门房。” 莫明秋苦着脸：“可那人好像不爱说话。” 管家冷笑：“你的本事可以让鬼都陪你说话。” “那我去了？” “去吧！”管家摆了摆手。 莫明秋本已走出门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书童一个月多少钱？” “出去！” 老管家暴怒吼。 莫明秋只得出去找张龙，看着莫明秋出去的时候，老头感觉飘走了一张六十两的银票一般。 莫明秋没从管家老头那里问出的问题，全从张龙那里问了出来。 张龙现在基本跟莫明秋一个级别，不过他不想只干三年就走，他想干出个终生制。 所以当莫明秋问他的时候，他觉得这人怪怪的。 “管家让我来问你的。” 莫明秋狐假虎威，摆明自己的权限和张龙应该尽的义务： “你的工作一个月多少钱？” 张龙谨慎答道：“一两银子左右。” “这吃穿住扣钱不？” 莫明秋盘算着自己的营养状况。 “不扣。”张龙摇头。 “那我这个书童一个月会有多少钱？”莫明秋瞪大眼睛。 “差不多吧！得看你的本事大小了！” 张龙表情显然觉得莫明秋是个奇怪的人。 莫明秋像是自言自语的感叹一般： “好吧，说说规矩我听听好吗？不然所有的人，会当我是外星球来的了。” 张龙感觉被莫明秋魔性的控制住了，无法形容莫明秋的形容词，被莫明秋提前占用了。 大致情况了解以后，莫明秋拍了拍张龙的肩膀： “龙哥，你如果以后想一个月挣五两银子，你就跟我混。”顿了顿又道： “我说的是以后啊！现在我们兄弟俩都要低调一点。” 张龙在莫明秋走后掐了掐自己的肉，恍惚还在梦中。 …… 莫明秋出门以后，感觉无比的轻松，他初步了解了这个社会的情况，以及这个府的情况。唯一他觉得吃惊的地方是： 张都尉并不是金国的官，他居然是文国的官，似乎还官职不小。 那么站在这个台阶之上，似乎比从奴隶开始混要强上太多了。今天是二十七号，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莫明秋后来还问了些很专业的问题： 比如都尉府的级别，曲阳其实早些年全部归于文国，后因金国势力强大，部分地区逐渐沦为金国人的商贸区。 再后来武王见此地利益巨大，向文王申请也要了块地方走，文王单方面畏惧武国实力也就答应了，三国权衡之下，此地也就逐渐稳定下来。 都尉级别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统一管辖当地治安，虽如今部分地界已经鞭长莫及，但明面上还是当地最权威的执行机关。 总管店铺商号的正常经营，其能力仅次于兵部。 本来张龙，刘汉和都尉随身随从朱五同住一屋，如今莫明秋加了进来，睡成了一个大通铺。 入夜时分，两人呼噜声此起彼伏，莫明秋好是烦恼，心想明日定要寻个理由弄个单间。 外边猫叫虫鸣，许久折腾后，他浑然睡去。 第30章 命运起点 天刚微微亮，莫明秋就被隐隐读书声吵醒。 仔细一听，居然里面还有孔子曰孟子曰，忙起身寻个究竟。见张龙早已起身在收拾屋子，朱五人却不见了，问道： “龙哥，朱五呢？” 张龙的回答依然简短：“随老爷办事去了。” “现在什么时辰啊？这么早是谁在发奋图强了？” 莫明秋猜测出是自己将要伺候的小少爷，但还是问了出来。 张龙无不羡慕：“肯定是少爷了，这府中上下无人比得了少爷文采。” “不至于吧！不是说少爷才十五六岁吗？即便是个神童，也应该比不了老爷吧？” 莫明秋不以为然。 张龙压低声音：“老爷是军旅出生。” “原来如此。” 莫明秋心里却道，老子的文采才是最佳才对。转念一想，管家老头今日就要安排自己去当书童，这孩子如果听话，好学，自己倒也轻松。 他随后又问： “我家少爷脾气如何？” 张龙回身看着莫明秋欲言又止，转身出去了。 “一个门房居然少言寡语的，怎么当得了此职位的？” 不过心中暗想，估计这个少爷有不好弄的地方。 一上午管家老头都没有出现过，莫明秋在院内空处胡乱晃荡，耳边时不时响起那少爷的读书声。 快到中午时分，老管家从外面赶回，进门看到莫明秋在庭院里散步，于是赶忙拉着他嘱咐： “昨日提醒你可还记得？” “记得，基本背下来了。”莫明秋见他有点紧张，拍着胸脯安慰。 老者点头：“那好，我们过去吧。老爷待会也要来核查你，不过你也别紧张，按你昨天的状态来就是了！” “没问题。” 莫明秋暗自给自己打气。 转过一院子，然后穿过一个长廊，读书声越来越大，再进门就到了。 莫明秋看见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估摸着只有十四五岁，此时侧身坐在书桌旁。莫明秋弯腰站好，这就是昨天他学来的规矩。 老头拍马屁：“少爷读书越发勤奋了。” “他是书童？” 少年起身打量了莫明秋好一番，怀疑问道： “他真的识字？” 老子还会写诗呢！莫明秋心中不痛快，感觉腰还有点酸。 管家老者顺着话说： “认得，不过比起少爷来肯定不行，替你打打下手应该没有问题的。” 那少年本还想再问，此时院里一阵脚步声，张都尉进来，门口站着随从正是朱五，管家赶忙迎上。 莫明秋侧目，只见一个四十来岁方脸黑须汉子走了进来。服饰华丽，腰带宽粗，颇有几份武将风范。 来人进门后就上下打量莫明秋，然后开口： “这就是那个能算一加到一千的人？” “正是此人，大人可想试试？” 莫明秋也赶紧配合着弯了弯腰。 “算账终属世俗，十八两三年，感觉还是贵了点。不过只要认字就好。” 中年人转头对着少年点头： “重儿啊！你不妨考考他，让我们看看。” 少年转身在书桌上写了个字拿在手里对着莫明秋晃了两下： “这是什么字？” 莫明秋抬头看来，此少年此时正面向着自己，他长得也算清秀，高鼻方耳，确跟他老子有五分像，眉宇间似乎还有些坏坏的感觉。 莫明秋心里多了个心眼。随口回答： “此字为首，乃物体前部分的意思。” 少年又写了一字，依然对给莫明秋看： “这呢？” 莫明秋应答：“此字本为雨，但少爷没有勾这一下，定是想考小的？” 见莫明秋随意就识破自己的伎俩，那少年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莫明秋的解释又安抚住了他的脾气。 都对了，也就算通过了，有文化就是这么简单。张都尉也不想再操心，点头对管家老者吩咐： “那就这样吧！让他二人处着，有问题再说。你随我来，我有事要与你交代。” 然后首先转身离开。 老头赶紧对莫明秋补充道： “你就听少爷吩咐就是。”接着急步跟了出去，随后朱五也被带远。 屋内就只剩下两个年轻人。 那少年一言不发坐在那，就直直看着莫明秋，时间超长，莫明秋头皮发麻，腰也发酸…… 莫明秋感觉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这狗崽子看来还有后招，于是开口： “少爷，我能说话吗？” “不能。”那少年看出莫明秋的痛苦来。 “我能直下腰吗？”莫明秋用手扶着腰。 “不能。”那少年十分果断。 “我能喝口水吗？”莫明秋试探。 “不能。”那少年已然板着脸。 “你能不听我解释吗？”莫明秋表情也没有变化。 “不能。”那少年果断回绝。 此话一说，顿觉语误，但他又无法收回。 莫明秋赶紧弯腰： “多谢少爷，那我就解释了啊？” “你敢拿话绕我？”那少年似乎要发作。 “我不用绕你，好些事情你都必须说我是可以做的？” 莫明秋露出不屑的样子。 “你再说一个？” 那少年显然上当受骗。 “我能重道守理吗？”莫明秋事先从管家老者那里听来的，文国国策口号。 “重理守道”本是文国国之纲领，少年想想，果然不能说不能了。不过他面子上始终过不去。 莫明秋于是自行直身起来，揉着腰： “这样吧！按江湖规矩来如何？我们文国重理守道，少爷将来要想立足于朝堂之上，肯定现在就得遵循这个信条吧？” 他努力把事情讲得合情合理，安抚住少年的脾气。 那少年怼道：“怎么？我怎么就不重理守道了？” “我陪你读书，你却来虐我。理从何来？”莫明秋摊开双手。 那少年叫道：“我可不需你来陪。” “那就是嫉贤妒能？”莫明秋表情更是夸张。 “你是贤能？”少年一生头一次有这样的对话。 “所以我刚才说了，我们得按江湖规矩来。”莫明秋说半句留半句。 “什么意思？”少年没听懂。 “比武定老大，谁赢听谁的。”莫明秋一语释怀。 “你要和我打架？”那少年皱眉不解。 第31章 当差第一天 “非也！”莫明秋感觉这孩子思想太轴了。 “你是学文的，我又是你的书童，我们俩自然比的是文化了！写诗作对，又或者家国天下的辩论，输了的就得听话。” 莫明秋用手指着少年： “还有，你不许告黑状。” 一个自信，一个不服。战争开始促成。 莫明秋本是现代人，年龄也大过那少年好些岁，无论怎样都是一种不公平的比赛。 但少年不知缘由，以为自己十年寒窗，哪里会怕这下人的文采，于是无论写诗做对，甚至于连抬杠都输得一塌糊涂。 几局下来，时间过去好多。 莫明秋最先没兴趣了！于是提议： “今天就这样了，如何？你晚上再看看书，多学习学习，明日我让你赢一局？” 虽是侮辱性言语，少年却也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年轻人总是这样，三分钟之前可能还想着揍对方一顿，之后又会一起舔一块糖吃。 两人互通姓名，张少爷叫张重。 “明日你一定要来啊！”张重有些舍不得莫明秋了！ “那是自然，我不是你的书童吗？我以后也可以教你，但我们今天的事只属于我们两个，不许对外人说，好不好？算大哥我求你了。” 莫明秋首先放低身段，另一个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妄遇文曲星下凡，于是坚定的点头答应。 莫明秋还想说点什么，转念一想没好意思开口，自行回到住处。 留下个张少爷心旷神怡： 这是我的书童？ 其实莫明秋想要工钱，毕竟自己本该干书童的事，却又当起了先生，该发两份工资才对，莫明秋想早点把管家老头的钱给还了，欠人的，心里确实不舒服。 天下事物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不说，往往这两样东西时常还会凑到一起，分开久了，甚至会彼此想念。 第二天，正当莫明秋无所事事等着张重下课，他就来找莫明秋了。 张重兴高采烈说道：“我爹答应了，今后我们可以一起上课了。” “我又不想上课？” 莫明秋感觉自己又打了一份工一般。 “你不想上课？”张重觉得有些失落。 “那倒不是，我怕也学成了状元郎！” 莫明秋打趣着，两人笑翻了天。 此时张龙进门，吓得不轻，见两人亲亲热热的，何时见过这般主仆？看呆了。 两人年龄相差却是有些岁数，但莫明秋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里属于童心未泯，什么都好奇。 而张重突然多出个文采飞扬又故事多多的大哥哥来，更是喜出望外。 下午时分，莫明秋受累听了一堂私塾课，老师确实是个好老师，就是迂腐了一些—— 言语有些刻板，以背书为本，以练字为纲，缺少分析和解释，也不善比喻和引导。不过莫明秋都不需要。 张重就不同了，听得似是而非的。课一结束，私下就问了莫明秋好些问题。 “你为啥上课不直接问你的老师？” “问过，不过大多还是不明白。” “那就再问啊！”莫明秋不以为然。 “还是不明白。”张重表情一样。 “举例说来听听！”莫明秋不信。 张重想了一下提出问题： “你说太阳是早上，中午还是晚上离我们近啊？” 莫明秋吓了一大跳，这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问的问题吗？惊讶道： “你说什么？” 难得让莫明秋如此着难，张重找到了快感： “就是两小儿辩日问孔子的问题啊！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了？”他说着说着竟笑出声来。 …… 莫明秋终于从脑袋里搜罗出这个故事： 其意思是几个小朋友在一起讨论太阳的自然规律，孔子没事跑去显摆，结果答不上来，丢人了！张重此时看莫明秋就像是小儿看孔子的样子。 这个世界有很多缺失的文化，孔子，老子，庄子啥的都像是神话中的先人一般，流传下来的文化更是缺失了不少。 其实这个问题即便是现代人里面能知道这个道理的也不会太多，大多数都是混混沌沌的过着日子，哪里会管太阳离得近，还是远。 这是天体学还有物理学，甚至于光学影像学的综合，张重的老师肯定也答不上来，所以糊弄张重，张重拿来问莫明秋，估计也是想出下自己突然混成了小弟的气。 莫明秋心想未必我还要跟你上这么多学科？我就是个书童罢了，工资给一份，事情干几份，哪有这个道理？ 但又不想也学那先生糊弄小孩，总得给个合理的解释了。 想想后开始分析：“自然是中午太阳离得近了。” “为何？不是中午太阳看起来比早上的小吗？” “那是烧得时间长了，消耗了，但既然烧那么长时间，肯定炉子就比刚烧的时候要热了！”莫明秋打比方解释。 “那晚上怎么又大了？” “回光返照啊！要熄火的时候窜下火苗子也是正常的，肯定不久会变冷，然后就灭了。” 莫明秋回答迅速，理由充分，张重再次折服。 奇怪自己老师在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说那些自己听不懂的废话？肯定是自己也不会吧？ 既然老师不会，孔子也不会，书童会，那这事算什么？他开始重新给莫明秋定位了，或许还高出圣人许多来。 …… 第三天，管家老头先行把莫明秋叫进自己的房间，阴着脸道： “少爷对你评价不是太好，你必须再勤快一些。知道吗？” 莫明秋听后心里暗骂，这个老骗子。 老骗子姓王叫王年阳，府里上下都称“王总管”。 “总管大人，你不知道这两日我确是想做得勤勤恳恳一些…” “不过每日晚上我旁边两个人呼噜声太大，故无法入眠，所以早上呢，精神状况就不好，熬到中午，再熬到下午，有时候还要熬到晚上去…” “少爷学的东西又多，用的东西也多，吃喝拉撒的，这啊，那啊的，我忙不过来，也跟不上趟，关键有时候脑袋不清楚，想又想不到，思想完全跟行动脱节了…” 莫明秋一通解释感觉像一通抱怨，并且他故意把事情说的稀稀碎碎的，让人感觉自己事情干得很多。 王总管听不下去了，最后也没有分清楚莫明秋想说什么。 第32章 少爷的烦恼 王总管问道：“那你说怎么解决？” “您帮我换一个单间如何？”莫明秋说到自己的中心思想上来。 “这样我晚上就能休息好了！”莫明秋觉得自己这个建议十分合理。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王总管咆哮了。 莫明秋出门的时候探头回来又补了一句： “你能再考虑一下吗？” “滚！你给我滚出去！”王总管提高声音，十分刺耳。 老头心里暗想：老夫混了十几年才混了个单间，你来才几天？ 莫明秋也暗自骂道： 老骗子，想来挤兑老子。张重混成了小弟，敢背地说他大哥的不好？ 刚到自己的住处，房顶跳下一人。莫明秋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居然是张重。 见张重没什么事，莫明秋好奇： “你干嘛？这么危险，不怕摔断腿吗？” “没事，我练过。” 话刚说完，他向前一步，人居然弹起两米高，右脚在墙皮上一踢，人又提升起来，一个翻身又上得房顶。 莫明秋此时看呆了，好半天自言自语道： “这杂技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绝学吗？” 张重又跳下，比划着几下拳脚，呼呼有声，他见莫明秋呆立不动，更是高兴，显摆着： “你觉得我练得怎样？” 莫明秋觉得还不错，试探：“还好吧！估计能打赢朱五？” 张重呆了一下，像泄气的皮球一般： “我爹说，五个我，再练十年也打不赢他了！” “不至于吧！五个你一起上？” 莫明秋夸张的比划着，得到肯定表情后又补充： “你练十年，不就二十多了，还是不行？” 张重感觉受到了嘲笑，又不知说什么，耷拉着脸。 莫明秋其实不是在说张重不行，而是惊讶于朱五太强大了：五个你不行，估计我得二十个了！ 莫明秋探究起来：“你这功夫是跟谁学的？” “我爹。” 莫明秋追问：“那张龙呢？” “我爹手下的一个教头。”张重不以为然。 “那咋差距会这么大？”心里暗想，未必你不是你爹亲儿子？ “他能练内功，而我不行。” 莫明秋听到有传说中的内功，好奇心加重：“说说看。” “爹说，我气海，石门，关元穴不能互通，强行练功会伤到身体。所以不敢让我练它。” 顿了顿又给自己鼓气道： “我将来可以做个文官的。” 莫明秋逐渐清晰了思路，从断断续续话语，以及张重起伏的表情中，看出张重的悲伤来： 似乎学文并不是他的初衷，反倒有些无奈感。不过这孩子原来是有方向的，所以才如此发奋。 莫明秋鼓励道：“而且将来你肯定就是文官里武功最好的。” 张重点了点头笑了。 “我帮你。”莫明秋下定决心。 他想了想继续补充： “待会我们问问老夫子，状元这东西要考些什么东西？” 在莫明秋的提示下，张重随后的几次课上得非常有目标性。 老夫子本觉得张重和万千学生无异，几日下来，看出他焕发出来不少灵气，似乎感觉到孺子可教了，所以问得亲切，答得详尽—— 正式的科举考试分为三级： 乡试，会试，殿试。 乡试是秋天考所以也称为秋闱。参加乡试的是秀才，乡试考中后称为举人，张重为官宦之家出生，可以省掉这次考核。 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礼部举行，称为春闱。参加会试的是举人，取中后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会试后一般要举行复试。 以上各种考试主要是考八股文和试帖诗等。八股文题目出自四书五经，此所谓代圣贤立言。结构有一定的程式，字数有一定的限制，句法要求排偶，又称为八比文。 殿试是皇帝主试的考试，考策问。参加殿试的是贡士，取中后统称为进士。殿试分三甲录取。 第一甲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 莫明秋听后倍感压力，不过转念一想，诗词文章而已，只要看的人真是皇上，拍拍马屁就那么简单罢了。 …… 莫明秋心情不容易被破坏，这是他的优点，回到住处，他等着张龙回来。 张龙一边换着衣服准备休息，一边问莫明秋： “你不睡觉看着我干嘛？” 莫明秋看了看张龙结实的臂膀，点头开口：“你会武功吗？” “小时跟家父学了点拳脚，才来时，又跟都尉府衙教头刘师傅学了些把式而已。” 随后张龙自嘲的补充： “我就一个看门的，问我这干嘛？” 莫明秋对他没有追求的话，感觉有点失望和气愤，本想骂他两句，但又觉得室友间关系更为重要。 莫明秋核对早前张重说的话： “听少爷说他的本事不及你们？” “少爷学的是文，你一定要比那，也不公平啊！” 张龙从莫明秋的话里没找出重点来。 “那本府老爷呢？跟你比又强多少？”莫明秋希望探个究竟。 张龙谦虚回道：“不知道，都尉大人的本事我们这种下人如何能比？” “朱五跟你比呢？几个你能打得过他？” 莫明秋模仿张重的比较方式。 莫明秋的问法很奇怪，不过张龙认真的想了一下： “三个我也许还要多吧。朱五是都尉大人的贴身护卫了，我肯定不如他的。” “那你也肯定比张重强，五个张重十年后才能揍朱五。”莫明秋绕了一大圈又回来。 “少爷从小多病，练功自然不好。” 张龙换了身短装，人也坐了下来，表情中十分不以为然。 莫明秋有些惊恐，他突然觉得都尉府很是不安全，几乎每个人都有揍自己的本事。 想到自己肆无忌惮的挑衅王管家，还满不在乎的对冲张重，如今落得全身安全无非就是运气好，是碰到两个温顺一点的人罢了。 如今该如何？赶紧练武？自己来得急吗？但至少得比张重行吧？万一这小子哪一天跟我翻脸，练点本事或许还能自保一下。 “也对。” 莫明秋开始商量： “要不就你来教我功夫，如何？” 第33章 身份的转换 “什么？你学那干什么？” 张龙一直不知道莫明秋问这些谁比谁强干什么。 “揍张重玩。”莫明秋显得很认真。 张龙知道莫明秋在开玩笑，但还是吓得四周看了一下，怕被人听了去。 “我跟你换，如何？”莫明秋不顾张龙的尴尬样子继续说道。 “换什么？”张龙跟不上趟了。 “你教我功夫，我教你读书，或许将来你也可以考个状元什么的。” “你这年纪学武有点难。”张龙觉得莫明秋在调侃他，开始反击。 “能学就学一点，只要不比张重差就够了！”莫明秋有点伤感，但依然要求。 “那倒不难。”张龙并没有继续刺激莫明秋。 “那就成交了。” 莫明秋像是下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似的。 张龙其实不是一个拘谨的人，只是环境决定了他的自由度，一旦给他发展空间，他肯定也向往自由的感觉。 而莫明秋就是这个空间的缔造者，即便开始的时候陌生，时间久了就不知不觉的处出朋友氛围来。 就像他如今渴望自己能学成武功盖世的大宗师一般，张龙也希望自己能有点文化。 莫明秋不知道自己三天里创造出的成绩，只是因为他没把它当成成绩。 不过在旁人的眼里，他属于传奇—— 一个奴隶混成书童，关键还是一个让本府少爷也巴结的书童。 张龙暗自庆幸在莫明秋刚来的时候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换得现如今可以彼此坐着平等交谈。 “那我又可以学到什么等级呢？” 张龙谨慎的问道： “出成绩又需要多少时日？” 谁说他没有欲望的？莫明秋感觉扇了自己一嘴巴。 “如果认真的话，三年估计考成个秀才应该没有问题。”莫明秋对张龙比较看好。 “你自己是秀才嘛？” “没考，考的话估计是状元。”莫明秋很自信。 “什么？”张龙显然不信。 “你不觉得张重现在挺老实的？我如果不比他强，他会听我的？”莫明秋很淡定。 张龙有点信了，瞪眼看着悠哉悠哉的莫明秋半天后，悠悠说道： “你真要学武功？” 莫明秋点头。 很快交易就达成了，并且开始实施。 互换往往不是取舍这么简单，还可以建立起很多新的东西。 除了两人都有的满意度外，无形中沟通出来的友谊都将改变他们今后人生的轨迹。 张龙先背了一份内功心法给莫明秋听，稍做讲解后，让莫明秋演示一下，其中包括行，跑的吐纳方式和技巧，并做了示范，特别是强化了一遍睡觉时的姿态。 “睡觉也能练功？”莫明秋有些疑惑。 “应该可以，但多数人都做不到。” 莫明秋继续问道： “那你行吗？” “不行，我一睡着了人形就散了。”张龙有些伤感。 “那今晚我试试。” 莫明秋好奇心上来，喜不滋的跟自己打着气。 “不能着急，但又得每天都练，练的时间越长，越有效果。”张龙提醒。 “什么时候才算练成了？”莫明秋发现自己的提问有些像先前的张龙。 “说是得到平日里就能做到如练功时吐纳方式一样，就成了。那时就不需再练了。” “那不就是说从此以后就得换成这种方式喘气的意思吗？”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张龙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来。 “那不就是说要练到死吗？不练了就是不喘气了，不就是死了吗？”莫明秋真心问道。 “我爹就是这样说的。” 张龙有点茫然了，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那多久可以有成绩出来？”莫明秋跳过纠结追问。 “估计得三年吧！你没有武功基础应该还会久点。” “三年？这么久？能吃点什么补品快一点吗？” 莫明秋是认真的，但感觉像是跟张龙开玩笑。 张龙也真当了是个玩笑，没去理他。见没有回答，估计也就是没有结果，莫明秋只好作罢。 交谈过后，张龙再次示范了基本动作，感觉如倒空了口袋一般。 “三年？能跳房上去？” 莫明秋十分期待着成果。 “嗯！” 张龙看着这个急脾气武盲，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等着莫明秋来安排自己。 莫明秋道： “你等一下，我把你刚才背的心法口诀抄给你。” “抄那干什么？”张龙诧异万分。 “你最大的问题是字认得太少太少了，而且不光要会认还要会写，写还要写得好才行。而你现在最容易认的字就是这心法的口诀了，你只需记它每个字的写法就行，而意思你早就明白的。”莫明秋分析着。 “你倒是省事。” 张龙心里说道，不过他也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 “按你的口诀次序写的，不知道念什么，就数它的位置，然后自己练习书写，这是你今天的任务。”莫明秋努力把字写的工整。 “这些字今天我能记下来？”张龙有些心虚。 “认的任务比较简单，关键是要会自己默写。” 莫明秋见张龙不信。 “你拿着读一遍吧！按你的心法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张龙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再来一遍，认真把字的形状记下来，你可以把它们当做平时练的武功姿势来记。” 张龙又读了一遍，感觉比上次好很多。 如此又练了三遍，张龙似乎有了一些自信心了！ 莫明秋从文中单独挑了十个字并打乱次序写在纸上，再让他来认，张龙居然没一个错的。 “原来学习这么简单？” 张龙惊讶不已。 莫明秋笑着看着他说道： “你又有信心考状元了？” 张龙觉得尴尬，但在莫明秋面前似乎感觉习惯了。 “记得要学会写啊，不然过时间长了，就忘掉了，写的时候走心，甚至要去想想它的含义。 我后天检查这七十八个字，笔画次序无所谓，但写错一个就打一下手板。”莫明秋做了一个老夫子挥板子的动作。 “我不学了，行不？”张龙有点后悔。 “确实我教你不是很好。”莫明秋抠了一下头： “让张重来教你比较合适。” “那不行，还是你教我吧！” 张龙虽然知道莫明秋在说笑，但还是很着急。 其实两种技能的学习方法有相通的地方，先都是一段文字给你，然后专家解释一番，最后就是自己去练，自己去理解，最后达到融会贯通的境界。 两人折腾了半宿，莫明秋困了，提议睡觉。 张龙道：“你先睡吧！我待会要去换刘汉。” 莫明秋觉得张龙有些可怜，不过自己暂时也无能为力，就先行躺下了，盖好被子，摆好姿势后按刚学的心法操练起来，不一会人居然就物我两忘了，睡得好是踏实。 张龙走以及刘汉回，都没能察觉到。 第34章 谁无欲望 一大早天色还比较暗，莫明秋是被刚下班的张龙叫醒的。 “什么事？几点了？” 莫明秋醒后恍然隔世般，朦胧着眼问道。 “你得起来练功了！” 看起来张龙挺关心自己的徒弟成长的，毕竟莫明秋是他第一个弟子。 练功？听闻，莫明秋闲散的思维瞬速聚集起来，翻身起身，觉得神清气爽，似乎已无睡意。 “那你休息吧！我去院里操练。”莫明秋识趣的说道。 “我练下字，今天就不睡了！”张龙说道。 “那不行。” 莫明秋见张龙不要命的想学习，关心说道： “你休息好，才能事半功倍，不然恐是会走火入魔的。” “学认字也会走火入魔？”张龙感觉被吓到了。 “那是当然了！” 莫明秋想到现代社会里被学习压垮的那些学生，肯定的说道。 “好吧。” 张龙理智战胜了激情，不情愿的躺下。 “其实你把这纸拿去门房，闲暇时在地上照着画画就可以啊！练字是要先认字的，有文化跟字写得好不好看，没多大的关系。” 出门之前莫明秋说了一句让张龙能睡得更有踏实感的话。 莫明秋出得房间，在院里找了一块靠墙的空地，双脚虚蹲，按着昨晚张龙所教的五个姿势变换着自己的身形摸索着。 先不熟练，而后慢慢的进入状态，逐渐加入了呼吸吐纳的标准，一个时辰后，大汗淋漓，抬腿踢足间力量和灵动感十足。 由此他有了自己能够在三年内跳上房顶的信心。 此时他不知道，在远处有一个中年男子正注视着他，见莫明秋没有什么别的表现，男子似乎放心了许多，转身离开了。 此人正是都尉府张大人——张重的父亲张连。 到点莫明秋就去张重那里看看状况，上午陪着一起上课，下午的时候实在觉得无趣，就在课堂外自行活动。让张重记好课堂不会的东西，课后张重赶来问莫明秋。 莫明秋往往引用一些故事和典故帮他解释，如此一来，轻松易懂。 见莫明秋吊儿郎当就解决了自己上课不会的所有问题，这状态何尝不就是张重做梦才想得出来的境界。张重越发佩服起莫明秋来。 以至于一度想把自己的老师换成莫明秋算了。 “这个不行。” 莫明秋说道： “你这老师水平还不错，一则当过举人，虽没有得到贡生名头，不过一定有些手段，特别是经验。 能者为师，你如果没得到贡生之位，就好好跟他学着，莫动换师之念。” 见好像没太说服张重，莫明秋又道： “我读书多而杂，却没修过如何考取功名的技巧，也没有会考和殿试的经验。有些地方也得向你这个先生请教。” 张重点头答应。高人如果再谦虚，就不难被封神了！张重哪有不从的道理？ “这几日，我就不在课堂里陪你读书了！”见张重一脸不解于是解释道： “秋闱将近，春闱就不远了。你虽然不需秋闱，但最好还是去试试，找找考试的氛围，这几日，我也花时间给你理一份提纲出来，规划规划考点和侧重点，你自己和老夫子切磋一下。看看效果！” 莫明秋多半是说的心里话，你要考状元，光凭本事或许真的不行，你抄篇孔子的文章去给孟子看，孟子未必会觉得哪里好来。 但你说说花，说说草，说说蝴蝶什么的或许能让孟子觉得你跟他做了同一个梦。即便文章普普通通，他也会觉得你是他的知己。 如果没有莫明秋的这些话，张重绝对不会想自己还要去参加一次乡试。他一直以为学习是开始，考状元是结束。 中间的计划如果一定要说估计就是学习和吃饭了，至于学什么老夫子决定，吃什么王管家决定。 莫明秋想休息的另外一个目的也是规划，不过不是规划张重的，是为了自己—— 因为他不太想再弯着腰做书童，在即将的计划里，他要争取出自由的空间，获得一些收益。 这些收益不光是指金钱，还要有人力物力的辅助，毕竟他来这个世界不是为了给文王多培养出一个有文化的人才来。 当初的好奇，让他不惧风险，抛家舍业的，如果自己过得还不如从前，那就是有病。 “确实有病！” 他狠狠的骂了一声自己，试想着如今向大海在另外一个世界干着啥？得赶快找到回家的门。 张重因多了一场考试，人开始变得忧郁了，莫明秋说走，他也没拦。 莫明秋一路上想着心思，回到房间，见屋里没人，想是都在上班，于是他径直向总管房间走去。门口站着朱五，莫明秋转身想走，一声音从里屋传来—— “等一下。” 是张重他老子张连的声音，很明显是在叫自己，莫明秋再次把身子转回来，朱五帮他推开了门。没看见张连却看见了王总管的红脸蛋。 莫明秋只好进门低头立在旁边。 “你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张连问道。 “老爷您问的是什么本事？”莫明秋问，心里七上八下的敲起鼓来。 “你的事情我已问过王总管了！” 张连声音压得很重道，显得格外严肃。 莫明秋一开始怕是张重出卖了自己，现在看来是王总管了。 “那算术的本事是跟以前认识的王老板学的……” “又是个姓王的？”张连很明显牵连上了王总管。 “王老板可不如王总管。” 莫明秋觉得保全住老总管，才能让自己健全。 “哦！你说说看。”果然张连好奇心起来。 莫明秋语无伦次的说道： “王老板爱扣小的工钱，还有事没事的打罚下人，摔他一个碗，他还…… 他还能叫你赔上一口锅，是个吝啬的王八蛋。” 他想表达的是谁扣他的钱，打他的人就是王八蛋。他故意把钱放在前面来说，突显心态的真实性。 张连眼前似乎可以浮现出一个死胖子打罚小孩的景象来。 “但他肯教你？” 张连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他喝醉酒后无意间说的，在下自己私下摸索了好些天才有这心得。” 张连讽刺道：“然后就用到我们王总管头上了？” 王总管大气都不敢出，鼻尖似乎有汗。 “小的只是想骗骗金人。”莫明秋解释道。 “你倒是敢承认你在骗人？” 张连语气并没有生气，只是感觉出好奇。见莫明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小的自认自己值那个价。不过金人不识货又惜钱财罢了。” 莫明秋安抚道，但同时也封住了张连的嘴。毕竟如果觉得他贵，那自己就跟金人一样了。 第35章 心动理由 “正好他就来了？” 张连笑着把怒气转向王总管。 王总管角度不对，看不出张连的喜怒，吓得瑟瑟发抖。 “总管估计一则看在下可怜，生了怜悯之心。二则觉得在下的才艺可以帮少爷些许忙，春闱大试在即，怕耽误了少爷的前程。” 这话即时点在张连的腰眼上，张连不知道该继续问些什么好了！ 张连想了半天问： “你是哪国人？” 莫明秋假装想了想道： “金国吧？小的打小就在王老板那里做事。” 他不敢说自己是文国的，这样查啊查的，容易查出问题来，但又怕直接承认自己是武国或者金国的，会招来不必要的嫌弃或者仇视，金国既然喜欢人口买卖，就栽赃给它好了。 不可能为了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就把金国所有王老板查一遍吧？ “你的书也是在王老板家读的？” “是的，王老板除了爱算自己挣了多少钱以外，别的事都是让下人做的，给他儿子买了满屋子的书，结果他俩都不看。” 这两个虚构出来的傻子王姓父子给张连和王总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重儿很喜欢你。”张连说起来张重。 王总管见化险为夷，老爷居然深情谈起家事，自己留在此处怕是不便，见机说道： “老爷你们慢谈，我下去了？” 张连挥手叫王朱两人都下去。 王总管刚退到门边，张连像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样补充道： “王总管，你自己去账上取六十两银子补下你的亏空吧！” 明显表现出自己是一个不吝啬，不打人的有高尚情操的人。 王总管想是被巨款吓住了，说道： “老爷啊，在下可没有亏这些啊！” “多的就当赏你了，重儿觉得他好。”张连表明态度。 世界归于和平，似乎就少了许多乐感，走了两个人以后，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爷可是想问少爷的情况？”莫明秋先解围。 “你说说看。” 张连能感觉出莫明秋的灵性。 “少爷想考状元。” 莫明秋直接说出结果。 “想是一回事，成不成的估计难说。”张连不想一下就定这么高的一个目标。 “他必然高中，至少老爷您必须这么想。”莫明秋道。 “什么意思？” 张连父子绝对是亲生的。 “因为你是他父亲，亲的。比我们任何人都亲。”莫明秋加重语气。 见张连有点犹豫，莫明秋补充道： “其实张大人应该比我跟清楚这点，所谓上阵父子兵是一样的道理。” 莫明秋的嘴估计可以打下一座城池。王总管走得早了些，不然张连估计可以再赏他两百两。 “这个有用？” 张连急切的问道。 “这是自然，您无须再帮他什么，既有老夫子教诲，又有在下帮他打点杂务。如果说他还缺少什么，就是您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了！” “是的，是的。老夫有些忽略了！” 张连开始搓手掌。似乎想把日子从头来过，也不知他以前打击张重到了什么地步。 张连是个行伍出身，自己的权势全凭战功获得。不想儿子早年体弱多疾，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几乎不可能继承他的荫封，唯有文试一条出路可获功名。 不过十年寒窗不见起色，老夫子摇头叹尾，似是难成大器。 他本也认为儿子不过是贪玩少学，后来多次抽检，张重都是点灯熬油的学习。 想是老师水平不行，于是老师换了几次，但还是不行，那就应该是他自己天质太差了。 时日一长也就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虽没断了孩子的学业，但少不了在孩子面前说些丧气话。 如今没想到换了个书童反倒有了一些变化，老夫子一会说他这个问题问得好，那个问题领悟得快，人也活泼了许多。 想想好是滑稽，又好是后悔…… 话是开心的钥匙，两人谈得很是融洽，莫明秋成功把话题转到一个人的热情上来，过错和小的疑虑几乎就被清零了，可以不谈也可以缓谈。 而且莫明秋确实说了几句掏心肺的话，情真意切恐不是假的。 “你需要什么？”张连问道。 “小的需要一个自由点的空间。”莫明秋说道。 “不行。” 莫明秋没想到张连这么快就拒绝了这个请求，瞪大眼睛。 “重儿考完殿试之后如何？我们至少有三年的合约啊！”张连有些紧张道。 “我是说能给我能弄个小单间吗？比王管家的小一半的就行。”莫明秋忍着笑。 “这个没问题，还有呢？”张连爽快答应下来。 “暂时没有了。” 莫明秋显摆道： “等重少爷考上三甲，都尉大人您定然不会亏待我了！” 他其实心里清楚，即便给个金山我，不仅麻烦，估计你还怕我有钱了就跑了。不如就让你先欠着我的吧！ “你功夫不行，练了有三四年吧？不过感觉非常别扭，很不熟练，我可以教你一点。” 张连是个性情中人，不想太过占便宜。倒把莫明秋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应对。 “估计姿势是张龙教的，好在内功心法练得还不错，虽只是基础，但晓以时日还是有出人头地的时候的。” 张都尉劝解道，似乎想用此摆平自己欠的亏空。 莫明秋明白过来，但搞不清楚这三四年的功底是如何算出来的。 有点动心，抬头看时，见张连两眼明亮，甚是严厉，心里不情愿跟他每天呆的时间过长，说不定还要挨骂挨揍，于是道： “大人不防把功夫传于张龙如何？我有时间就跟他学上一点，毕竟我得把主要精力放在少爷身上。” “好吧！” 道理非常合理，张连没有推销出自己的功夫有点懊恼，但又觉得很有道理，憋出一丝委屈。于是想着如何应付起张龙来了。 “少爷将来要去京城殿试，身边自然得有个得力的贴身保镖才对。我觉得张龙属于首选，毕竟他也跟老爷同宗。”莫明秋察言观色。 张连被唤醒了灵魂深处的一丝愧疚感，他居然让一个跟自己同宗的亲人看大门！ “好！” 张连道，这次似乎发自内心。 两人谈妥条件，莫明秋离开了。 张连在屋里呆坐了好半天，他觉得莫明秋有点聪明，只有一点点。 但感觉自己他妈的太笨了，比猪都不如。 这么简单的操作和应对，莫明秋想出来算什么？自己没有想到才是愚蠢。 他一直想到吃饭的点，王总管才终于找到了要回自己房间的借口。 第36章 权利与义务 莫明秋也总结出一个规律和技巧，就是要想解决完所有的问题，未必需要一件一件的去做，你只要抓住一个重要的人物，管住他的行为和方向，他就可以帮你完成所有的事。 当下这个重要的人物就叫张连。 不过事情也许让莫明秋想得太过简单了，连一个阅人无数的公安局长都觉得看不透你的话，如何不会怀疑你？ 即便不怀疑你，又怎会不好奇？ 莫明秋回到房间的时候，刘汉朱五在，张龙估计在上班，莫明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转身去门房去了。 还没到门口，就见地上蹲了个人，似乎在画着什么。 “龙哥。”莫明秋叫道： “真这么勤奋啊？” 张龙习惯于莫明秋的称呼，却没习惯他的尖酸刻薄，顿时憋红了脸。 “我能检查作业吗？”莫明秋死脸追问道。 “你又学得如何？” 张龙最后还是回嘴了。 “刚才让张重他爹检查了。”莫明秋附耳道。 张龙吓了一跳，不过没见莫明秋紧张，估计是玩笑。 “真的，被发现了，说我姿势不好，内功还行，说有三十年的功底了！” 他特意把三四说成三十，张龙真假难辨，有点着急。 莫明秋于是不再开玩笑了，把经过跟张龙大致说了一遍，张龙都快惊呆了。 等张龙缓过神来，莫明秋补充道： “我跟你对下话，明天你好应对。” 张龙仿佛从梦中醒来，这个第一天来的书童就说要给自己开五两银子一个月的目标感觉第四天就可以实现了。 在张龙眼里莫明秋就是一座碑，自己死之前，他都难以倒下。 莫明秋没想到张龙会这么想他。 他努力把张龙从呆立中唤醒，两人一起分析明天会发生的状况，安排出应对的话和行为，毕竟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长话短说，莫明秋想张龙做到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讨价还价但要讲道理。 张龙不能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让你学他功夫的时候，你问他多要点钱或者东西。”莫明秋解释道。 “我学他的功夫，还让他给我钱？”张龙差点精神分裂。 “你将来做他儿子的保镖，是要卖命的，你的命不值钱？” “那要多少合适？” 张龙觉得多少有些道理了。 “我都不知道你们这里白菜多少钱一斤，你自己估计一个价啊！” “我明天去问问？” “问什么？问谁？”莫明秋好奇起来。 “问白菜价格啊！南院那边有个菜市场。” 张龙很认真的回答让莫明秋感觉自己也要疯掉了。 “先定个虚价吧，5+如何？”莫明秋知道他肯定不懂就解释道： “就是现在五两，今后再谈。”随后想想，又加了一句： “顺便说一下，如果你死了，你家里人的抚恤金的问题。” “说这么多，他不让我学功夫，还把我开除了怎么办？”张龙有些担心。 “说这多他才真的对你放心。你才会被重用。听我的没错！”莫明秋拍胸脯道。 张龙委屈得答应下来，毕竟这机会是莫明秋创造出来的。 张都尉每次出入自己的府宅不是看见张龙就是看到刘汉，不过一直无法肯定谁是谁。 即便有时候差遣他们也是由王总管转达，如果一定要说印象的话—— 张龙在他眼里就是个老实点的一个年轻人。 如今张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不过此时他庆幸自己和他谈妥了条件，虽然觉得有些吃亏，但感觉把自己儿子的安全交给一个连自己后事都想好了的人是那么放心。 教就教吧！受点累，用点心思对重儿或许受益终生。 张都尉武学上的修养不是吹的： 和杀场对冲不同，功法以竞技为主，对内功要求及其的高。 由于身为都尉之责多年，家传武学早以充公，逐渐演变成职业技能，做为古代的公安局，大多也是针对江湖强人和民间恶霸，所以常年磨练，实弹演练，更具有独到之处。 张龙的优点比较明显： 虽然技能不够，但由于常年保持每日修行吐纳之法，内功已达到一定境界。 如今遇高人指点，提升内功扩展能力，所以受益匪浅，主要的难度是招式和力度如何融会贯通起来。 张龙不算聪明，不过稳重加勤奋，并有朱五陪练。 朱五跟他本就相识多年，自然也就尽心尽责，张龙慢慢也就上了路了，精进起来也多次得到张连的赞许。 当然挨骂受罚也是难免的。 张龙感觉失去了工作，但每月却有五两银子的薪酬，除了练功每日还多出许多闲暇时间来，他显得无所事事，甚至有时候还想着去门口站站。 不过自己的位置被一个叫杨大力的人给占住了。此时杨大力正在讨好似的跟他打招呼，他仿佛看到昨日的自己。 “刘汉呢？”张龙问道。 “应该在房间里休息吧？龙哥有何吩咐？”杨大力陪笑着。 “以后别叫我龙哥。” 张龙想把自己的这个称呼留给第一个使用它的人。 见杨大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安慰道： “叫我什么都行，别叫龙哥。” “老爷回来没有？”张龙随后问道。 “还没有，昨日出门，说今日响时才回，想是又有什么大案子在办。” 杨大力不敢再带上龙哥的称谓。 这几乎就等同于今天没训练课了。于是他想去张重那边看看莫明秋。 他喜欢跟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兄弟，在他面前想卑微却卑微不起来，平等感觉是自自然然的。他通常不会在乎你的感觉，因为他可以改变你的看法。 他问过莫明秋为什么要帮自己—— 莫明秋悠悠说道：“我当初来的时候，你不是也帮过我吗？” “我帮过你……什么？”张龙瞪大眼睛。 “我问了好些问题，你都答了。” 莫明秋见张龙还是没明白，补充道： “我觉得特别温暖。”说到此处还似乎有些陶醉。 “就因为答了你几句问话？”张龙还是不信。 “是的。”莫明秋点头。 张龙永远无法理解，他猜想是莫明秋在帮他找一个平等的理由。 而莫明秋说的话却是发自肺腑的—— 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觉得张龙跟他聊天的那段时间是最平等最亲切的，张龙既没有做作，也没有嫌弃的表情。 他问张龙的话他几乎都答了，而且回答都是真实的，使他能判断出都尉府大致人员的情况和各自的毛病，处事也会有些准备。 第37章 兄弟相称 此时张龙离着很远，看见了莫明秋和张重，惊呆了—— 莫明秋居然躺在院里的藤椅上，旁边放着茶壶还有两块西瓜，关键此时莫明秋手上也拿着一块在啃。 反倒是张重围着躺椅走着圈，嘴里背着书。 谁是少爷？谁是莫明秋？他揉了揉眼睛，想赶紧逃回去。不想被莫明秋发现了。 莫明秋本有些慌张，但见来的是张龙，一下子高兴起来。 “龙哥，过来吃西瓜。” 张龙看着张重，慢慢试探着走了过去。 “你继续背，背完才能一起吃。” 莫明秋对张重吼道，转头来迎张龙，并给他递了一块西瓜。 张重无奈并感觉有些被歧视一般，委屈的背完文章，然后抢了块西瓜胡乱的啃着。 “过来给你大哥行礼。”莫明秋说道。 “他？我大哥？”张重苦着脸不想认。 见张重十分不情愿，莫明秋也没有急于勉强。 “你先回书房把刚才那篇文章的心德写一下，我等下来检查。” 见张重没动，莫明秋作势朝他屁股踢了一脚，张重赶紧灰溜溜的跑回屋去了。 “这家伙还小，龙哥莫怪啊！”莫明秋把张龙硬摁到藤椅上坐下，并对屋中故意大声说话。 张龙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屋里传出一声哼叫来。 “你和少爷还有学问要弄，我先下去了？”张龙显然坐不住。 “不怕，这家伙如果被干扰到了，最多考个举人就到头了。”莫明秋无所谓道：“我今后的压力估计也就小多了。” 张龙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见书房里鸦雀无声，自己也动都不敢动一下。 “没事，还要西瓜不？我去厨房拿给你，井水泡的，冰凉冰凉的，还有这甜糕，你粘点糖吃，更加的爽。” 莫明秋指着茶几上的糕点。 张龙的头上开始下雨，勉强吃了块粘糖的糕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来，就起身告辞。 莫明秋见他太难受了，也没阻拦。 莫明秋心情不快，一口气吃光了所有糕点，屋里那家伙还是没有出来。 “半个时辰都没写出东西来，就当是零分好了，你今年就别去乡试了。” “早写好了。” 张重如狗一般窜了出来。 “问一下，我和你什么关系？” 莫明秋看着张重递给他的一页纸，并没有马上去接。 “你是我大哥啊！我们说好了的。”张重赶紧说道。 “那大哥的大哥是什么？”莫明秋把纸接过来直接丢到茶几上继续问道。 “张龙真是你大哥？”张重难以置信。 “以前本来是你的大哥。你丢了，被我捡了来，所以才是我的了。” 莫明秋故意把话说的很慢并拖起了长腔。 “以前是我的？”张重显然被绕晕了。 “他姓张，我姓莫，知道么？”莫明秋解释道。 姓张的被姓张的瞧不起，而且是在姓莫的面前做出来的。这就是莫明秋想表达的意思。张重不算信服，但感觉羞愧难当，他低下头来。 “你刚才伤了他的心。”莫明秋继续说道： “将来是他保护你进京参加科举考试。路遇风险，他可能会豁出性命，来保护你。” 莫明秋一句一句的说道，在张重眼里似乎出现一幅一幅的生动画面，到最后自己身披状元服，而张龙浑身是血的场景。张重眼泪都出来了。 道理讲完了，张氏父子被打动的服服贴贴，此时在侧屋的长廊上的悄悄站着观察的张都尉抹了把眼泪，小心翼翼的跑掉了。 下午午后，张连把张龙叫到练武场，详细的演练了一套擒拿术，并亲自和张龙对手，讲解的也十分详尽，并额外讲了一些侦查判别的经验和技巧。 临走时又返了回来，十分谨慎的从怀里取出一本内功心法交给张龙，并道： “此书仅只有你和莫明秋两人可以参阅，并不得外传，你们参阅完后，还我。” 张龙应声答应下来。张连呆了好久，似乎舍不得，但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张连走后，张龙回到自己房间只觉得张连太过慎重，不敢一个人打开。想了想就带着心法去找莫明秋。 莫明秋反倒觉得无所谓。 “你自己抄一份就赶紧还他就是，了不起练会了，就把抄本烧了就是，以免外泄。”莫明秋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是怕有些字还不会认吧？我来。” 当打开秘籍后，莫明秋也着难了—— 书里居然有很多图，经络穴位占了一部分，线路流转次序及其注解也写在边上，特别图和图之间还有关联，每张图还有重影，上面的标注是可以互换。 “穴位可以互换么？”莫明秋问张龙。 “距离比较近的可以，都尉大人这几天就在训练我这个。”张龙答道。 “这东西你敢练？”莫明秋道：“会走火入魔不？” “应该没问题吧！我晚上先试试。”张龙见莫明秋担心于是安慰他说道。 “别勉强，不适的话还是多问问张都尉。” 莫明秋觉得被误解了，也不想多解释这个，心想张连不至于想害张龙而专门画这么一幅变态还复杂的图册出来，心里也就放心了。 “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再来练。这活你干比我干更专业。” 莫明秋把包袱丢给张龙。张龙领命而去。 张龙刚回房，见张重在他床上坐着，被吓了一跳，忙躬身行礼。 不想张重反应更快，居然双膝跪地，给张龙磕了个头，这下把张龙差点吓死过去，忙上前扶住。 “少爷，快快起来，这样如何使得？”张龙也跪下了。 “大哥你起来，这头我不磕完，我一辈子死都不起来。” 张龙被张重的狠话给震住了，只好起身，双膝还是弯的，腰也勾着，难受劲还不如跪着舒服。嘴里说道： “少爷这是干啥？想让小的死不成？” “三哥说了，大哥侠肝义胆，为人正直，重义气讲信用。 四弟起先不懂事理，未得以大哥亲近，如今好生后悔，不过现在我知道错了，想请大哥原谅。” “请大哥念在三哥情分上，原谅四弟的年轻无知之过。”说着又磕了三个头。 张龙见张重仪式似乎搞完，赶紧把他扶起来，嘴里说道： “原谅了，原谅了。”顿了顿问道： “那个大哥，三哥还有四弟是谁？” 仔细一想似乎还应该有个二哥才对，这是在让我帮他演戏吗？张龙感觉自己在做梦。 第38章 同心同德 张重知道张龙是什么感觉，自己也是刚从这感觉里走出来的。于是解释道： “大哥是你，二哥是向二哥，三哥是莫明秋哥哥，四弟是我，我最小，还望几个哥哥多多关照。” “谁又是向二哥？”张龙清楚了一半。 “你也不知道啊？”张重有点失望，转而又提高声音说道： “反正你们拜把子，得把我带着。”突觉语气不对，赶忙又跪下。 “请大哥答应四弟。” “好的，好的！” 张龙又被吓了一遍，虽不再那么紧张，但感觉很是不舒服。 张重走后，张龙发现角落里呆坐着的刘汉，他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完全能理解刘汉现在的表情，想安抚一下，张了几次嘴，最后指着桌上张重送来的礼品说道： “这点心你喜欢就也吃点？”刘汉此时正满头大汗。 莫明秋其实没有跟张重说什么太多的东西，很多事都是张重自己分析出来的，当一个人具有想像力了以后，往往日子就能过得丰富多彩许多。 他把向大海的名号也裹了进来，目的是幻想着也一天能够在两个世界里穿梭自由。 张重的快乐和悲伤从此开始，张龙也逐渐走出长工的角色，莫明秋却还是莫明秋。 在这段时间里，张重都在担心这三个人私下拜了把子，唯独把自己凉在一边。 两个月里，莫明秋白天做总结写计划，时不时的还出门市场调查一下，努力为张重的乡试，会考做准备。 晚上还是修行最早张龙的那套内功心法，闲暇下来练练简单的格斗技巧，不过相对于张龙的进步莫明秋望尘莫及，不过想想也没太在意。 毕竟自己这个年龄才刚开始学武，估计已经晚了，不如就当锻炼身体算了。 他努力把心思放到张重的乡试上来，毕竟乡试的成绩将会是给张重建立信心的最好手段。 张重还必须了解到书本以外的东西，越多越好，所谓知晓天下事，方可做良臣。 …… 张龙的稳重还有勤奋让他对那本错穴宝典有了更加深刻的领悟，他的字学的越来越多，独立领悟的能力也在提高。 他试探地调息和研究，气息及其内力引导仿佛把控自如，每有一个突破，就能有一种敞亮感。 秘籍给翻看了好多次以后，如同刻在了脑海里一般，运气寻穴很是通畅。 换穴似乎也有些别样的反应，但每次轮换之后，都有酸疼的感觉。 他事后向张都尉问起缘由，张都尉觉得十分惊讶，想了一下只是安慰道属于正常，慢慢来就行了。 见再无帮扶之法，张龙把秘籍还给张连，张连也不多说，收下后对张龙道： “你应该算我亲授弟子，等同父子之情，门规你应该也知道，守不守的你也自当明白。” 张龙磕头谢过，并发誓绝不违背师门，如有违背，门规论处，不得好死。 张连扶起张龙后又问了一下莫明秋的事情，见无新意，就让他回了。 …… 文王的治国策略其实比较完美—— 法典明确，恪守孔道之理，人民也普遍素质要高一些，和谐的生活还有爱国情节感觉特有会一统天下的气势。 不过相对于国力上来说文国又是最弱的一个—— 老百姓生活简朴，缺衣少粮，一旦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容易惊慌失措，很容易凝聚力就散掉。 从张龙嘴里莫明秋知道前年临县发生一帮外国流窜过来的土匪袭击—— 一个县的官兵跑得所剩无几，张连被派去平乱，发现不过是几十号流寇罢了。几十个流寇夺了一个县的耻辱让文王大怒，县官被宰，各方守职差役尽数罢免问罪。 相对于文王，金国皇帝可以说富甲天下—— 国家气候温润，物产丰富，人民也富裕安稳。另外他们拥有自己独立的金融网络，部分业务流入了文国和武帝的地盘。 特别是同武帝国内经济纠纷比较明显，常年两国互相杀伐，金国部队众多但金国人惜命，战斗力不强，往往都是退回关隘自保。 金国见奈何不了武王，时常协商文王共伐武王，但文王何曾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多以敷衍了事，金国于是就将在武国发泄不了的愤怒转接到文王身上。 如果不是文国爱国将领死战为国，金国又怕自己损失太大，成全了武王，估计文国也早就灭了。 莫明秋有点后悔，自己居然来了一个国力最弱的国家，感觉只要有一场大的杀伐到来，自己很可能随着文国一起就给灭掉了一般。 各国唯利是图，杀伐的理由显得是那么的容易。 未必是三国演义？却不知哪个是曹操？哪个又是诸葛亮。 其实并不只有文武金三国，周围小国还有很多，部落也掺杂其中。 莫明秋比较关心秦人是什么？毕竟自己就是被当秦人给卖了的。 秦人部属于金人的附属国—— 南豫国，以野蛮出名，它是一个并不服从南豫国管理的部族的称谓，莫明秋当初怪异服饰和形象被错误定性于秦人。 即谁都不认，谁都不想要，所以秦人如果犯错大多官府必是重罚，轻则被判为奴，重则被杀。 张龙曾经问莫明秋是哪个国家的人，莫明秋无法作答。 见莫明秋作难，张龙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信我不？”莫明秋认真问道。 “信！” 张龙没有犹豫。 “我是华国人。” “哦！它很远吧？”张龙问道。 “不远，就在这！” 莫明秋拍拍心口说道，表示自己心中有国。 “从今往后我也是华国人。”张龙笑着说道。 莫明秋说的是实话，没想到张龙动真情了。 他不想张龙这样，他更希望一个人是在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家人，甚至于自己的理想。 “我说的华国是说的一个中华之国，它是一个自由，民主，公正，有法制的国度。” 莫明秋怕他不理解这几个词，解释道： “也就是人们在那里都自由自在的，没有贵贱之分，大家遇到什么事都能商商量量的那种，即使有矛盾冲突也是通过法律来公正判罚的那个意思。” “你的国家真好。”张龙羡慕表情回道。 “它是我们的。” 莫明秋成功推销出一个梦想，能实现吗？他也不知道。 张龙其实也感觉出这个国家不存在，但他能够确定莫明秋这个人是真的，这就足够了。 第39章 乡试告捷 乡试日子转眼就到了，考场是由曲阳府衙的衙门提供场所，略微规整了一下形成的。 虽是离都尉府不远，但他们三人还是一早就赶到了考场，莫明秋看着周围的环境，觉得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不够大，也不够气派不说，考生也似乎很少。 莫明秋骑在马上用手指着陆续赶来的其它年轻考生问道： “你觉得你这次会得第几名？” “第一不敢说，前两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张重想谦虚点又怕自己表现不出来自信。 莫明秋考问：“如果让你来出主意治理国家，你觉得首要事情是做什么呢？” “强国必先强军，扩充军队，整顿军风，逢战才能赢，让他国不敢欺。” 张重似乎早有准备，答得甚是果断。 莫明秋不以为然： “这是废话，流氓打架都知道人多力量大。关键是这些如何做到？” 张重解释： “是说军费的事吗？强国就是保家啊！大家都出力啊！ 农民再勤快点，商人少点利，官吏们少拿点俸禄。以全国之力，人人都奉献一点，应该不难啊！” 莫明秋夸张的拉着张龙叫唤： “什么意思？你该不是想让你爸把我俩的薪金也给减免了吧？” “断人财路等同于杀人父母，知道不？你一出门，就可能有一百块砖头对你丢过来，你能挡得几块了？”莫明秋对张重调侃。 张龙觉得是个笑话，张重却还想解释，但一想到自己的政策可能给张大哥莫三哥带来的经济压力，只好作罢。 见张重不服，莫明秋补了一句： “假如说五年没有战事，大家就得勒紧腰带奉献五年，是这个意思吧？那五年之后呢？再熬五年？” 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是很明显的，一个国家常年重赋税压在老百姓身上，那就是亡国的前兆。 张重一腔热血此时一身冰凉，本有的自信心损失一多半。 “那该如何？”张重愁眉不展。 “我也不知道。” 莫明秋板着脸认真回道。稍后又笑着对张重说道： “好在这次考试不会在乎这些细节，按你的想法去写文章就是了，不过稍微悠着点，我们至少得先把话语权拿到手里来，对吧？ 政策这东西可以摸索和调整的。” 见张重开始犹豫，莫明秋催促张重进去，张重见没有了答案，心里像是多出个疙瘩来的感觉。 左右一想却也不是现在的主要问题，看着这位自己的书童，被自己崇拜的三哥，估计是会有解决办法的。 于是转身进了考场。 “刚才你问的，自己你有答案吗？”张龙问莫明秋。 “有，不过跟没有一样。”莫明秋歪着脑袋说。 见莫明秋没主动说出结果，张龙也没强求，转而问道：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让他分心，不怕这影响考试成绩？” 莫明秋解释： “他的自信心太强了，未必是好事，自信过头就是讨嫌。 或者考官更喜欢听话安顺一点的孩子。” 确实张重怎么都只有十六七岁。 张龙也是明白的，在莫明秋没来之前张重的嚣张，张龙是领教过的，虽说不算恶俗，但确实是讨嫌得很。 …… 两人在考场外几乎要等上一整天，闲暇时间找了一处小酒馆喝着茶闲聊，莫明秋先问道： “龙哥，你的功夫现在练得如何？” “应该进步了不少，朱五现在估计都不是我对手了。” “不过每次在强化换穴上总是感觉太累，有几次我强行试了两三次，第二天人就感觉瘫痪了一般，想是我的资质不够吧，过不了那个关卡！” “别强求啊！武功我不如你们，没什么发言权，但什么都没有身体健康重要。那东西不用来打架，估计就跟健身操一般。”莫明秋有点担心的说。 “这个我知道，有分寸的。”张龙怕莫明秋担心，转而又问： “你什么时候想学，我把我摸索的东西说给你听，应该效果会比较好。” “我看我是暂时没资格学了，你一练这穴位通了，那气场有了，而我练了半天，啥感觉没有，擒拿格斗也试过，抓张重这样的估计都费力。” 莫明秋笑道： “不过你的那套家传心法确实不错，晚上睡觉感觉特舒服。” “那不过是内功入门罢了。都尉大人的功夫才是正宗武学宝典。”张龙不好意思道。 “你先学会着就行了，待我打通任督二脉以后，再教与我。”莫明秋夸张的比划着。 “打通任督二脉？” 张龙似乎获得一些提示，认真说道： “我晚些时候也试试看！” “我胡说的啊！别瞎来啊！我这是看八卦小说看来的。” 莫明秋有时候挺怕张龙认真的。 “嗯！试试而已，我有分寸的。这个比错穴要容易多了。”张龙安慰莫明秋道。 “容易？这不是你们这些练武狂人的最高境界吗？” 莫明秋心想，不过他也不知道通不通哪个更好。专家说容易估计也就容易吧！ 他也不想阻拦张龙练功，一则身边多个武功高强的人护着，在这样一个乱世上行走总是好的。 二则为了张重的前途着想也必须身边有个这样实力的人或者团队才行。 莫明秋的计划里未必是真想全心力为文王培养出一个建设性人才出来，主要是他知道张重的成功能够给他带来些什么。 落后的文明，你如何靠最原始的方法去寻找归途？ 他不敢想像自己独自一人拿根棍子在苍茫的大地上探索出那条属于自己的路。 他需要一个成功张重，需要一个王权的帮扶。让自己走得快起来，看得远一些。 日落西山，估摸着乡试考核快要结束，莫明秋和张龙一起赶去考场门口等待，果然不多会，张重远远的飞奔出来，从喜悦的表情上莫明秋感觉出胜利在走向自己。 莫明秋并未主动询问张重考试的满意度，张龙虽说好奇，但也不知从何问起。 张重只好主动推销自己，说出考试内容和自己的解答思路。欲图获得莫明秋的认可。 莫明秋只好判断和总结了一下，鼓励地言语说了不少。 第40章 再奔前程 几人嬉笑打闹着回去，刚回到府门就见王总管迎了出来，他见三人有说有笑显然成竹在胸。 “少爷的考试想必是顺心如意。老爷也早有预知，特命在下摆了一桌庆功宴，几位辛苦，请随我来。” 莫明秋在都尉府的地位早就确定，并且也想借此次机会跟都尉大人商量一下而后的计划和安排，所以客气了两下就答应了。 张龙想借故推脱，却被张重和莫明秋拖住，所以也只好陪着，三人进到饭厅，见张都尉后，行礼应酬了几句，莫明秋也就坐下，见张龙还是十分拘谨，叫张重把他摁在凳子上。 “重儿，你觉得自己考得如何？”张连问道。 “应该不成问题，父亲放心好了。”张重十分自信。 “太过自信，必难成大器。”张连转头向莫明秋： “今后还要多多跟你莫三哥学了！” “那是当然。”张重回答道。 在客套后，高兴的气氛里吃完饭。 张连单独把莫明秋请到自己房间寒暄几句后说道： “明秋啊！我们相识时日不长，想想刚来的时候见面还挺滑稽，但如今重儿视你为兄长，对我来说更算是得了贵人一般， 重儿如今成就，老夫子天天夸颂，大多得益于你，老夫在此谢过了。” “都尉大人，公子此时学业应该算是有成，其功劳主要在于自己的勤奋，还有老夫子教得好，在下虽有帮衬但不敢揽功。”莫明秋客气道。 “下一步，你觉得重儿该如何规划？老夫也好做些准备。”张连问。 “都尉大人，公子已属同龄人中佼佼者，如果还有缺失，无外乎经验和见识。”莫明秋中肯说道。 “确是如此，该如何解决。”张连虚心问道。 “秋闱一过，春闱不远，半年的时间，公子必要学些世间道理，还有独立处事能力。 当然了，学业文章自然也不能放松。” “也对，不如老夫在衙门给他安排个差事，办些公文杂务，磨练磨练。” 张连查看着莫明秋的表情。 “那圈子太小了。都尉大人可是想让公子将来继位都尉府当个小吏？”莫明秋笑着调侃道。 “你说如何？” 张连理解并问道。 “陆路游学去樊城，参加会试当是首选。”莫明秋不想再绕圈子了。 “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多多了解文国疆土地域，体察民情民心，方可成为护国之材，不然最多是个文人罢了。” “游学？如何游法？” 张连估计第一次听说这名词。 莫明秋道： “徒步去樊城，一路风情万种，自然就开阔了视野，也会长些见识，这些东西书本里几乎没有，即便有，也不过是浮躁的文字罢了。” “徒步？那恐怕不容易了，快马骑行都或得半个多月，走水路才快，只需十日不到。 走路那几乎得走两个月吧！如此疲劳如何能考得好试？”张连觉得莫明秋有点天真了。 莫明秋自信说道：“此时距会试还有半年，不日出发定不会误了时辰的。” “这就要走？你不知道，从这到樊城路途遥远不说，蛮夷也不好应对，万一遇到山匪流寇也是麻烦。稍有不慎，你们恐出意外啊！”张连表情显得像是要马上否决一般。 “大人想想，文国所需人才是只会写文章之才吗？将来国对国的风险才是更大。” 莫明秋补充道： “文国遍地好文之人，自然是文人墨客居多，公子如只善于念几首诗词，背几段文章，文王就给他当了状元，文国估计也就……”。 见张连还在犹豫，莫明秋继续道： “见识体验一下民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其实治国就是治理天下，又如何仅仅是治理几处匪患？ 都尉大人值守疆域重城多年，可知三国贸易即定于文国，而为什么文国最差？解决办法又该如何？” “这个” 张连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想了想解释道： “我只负责查案抓匪，此类事情归户部管领。” “那就仅仅是户部无能？”莫明秋望着张连问答案。 “那好吧。” 张连估计是想通了，自己的儿子兵部的可能性没有，所以将来的前程自然是其它部门。 如此自己的圈子或许没多大用处，如今张重前程未卜，将来入得哪个部门都不知道。 见莫明秋说的有理，也就不加强求，好在游学是在自己国家里，远就远点吧，闭门造车估计却也不行。 “我画个路线你们吧，这些地处治安还不错，路上也安全。”张连想想说道。 “可是每年其它州府采购之路？”莫明秋问道。 “不错。”张连诧异莫明秋居然知道自己所说之路。 “那就不用画了，我们随车队行走就够了，那个速度节奏确实比较合适。只是大人莫把细节跟督官说得太细，彼此平添些应酬和麻烦。” 张连想了想，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就答应了。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张连核实莫明秋的计划安排。 “七日之后？”莫明秋没有犹豫。 张连打算离开，行至门口道： “我把朱五留你们差遣。” 张连其实比较矛盾，张重的仕途和生命比起来后者自然更为重要。但如今必须赌一把了！ 莫明秋或许并不能完全让他信任，虽然莫明秋没有陷害张重的心思和理由，但从技术和实力层面上他更信任朱五。 让他最为纠结的是莫明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处事能力超强的人能够屈居都尉府做一个小书童而已。 如果说还有别的理由，无非就是想依靠他都尉大人的一点权贵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成全莫明秋，莫明秋自然也能助张重一臂之力。 如今情况有所变化，都尉府管辖下的曲阳城，张连可以把控一多半，至少也能监督。 一旦他们被放进茫茫江湖，变数就太多太多了，布置朱五进来自然也是必然。 而且张龙即便不把自己这个师傅摆在莫明秋的前面，但绝对在危难时刻也会全心保护张重。如此一来，倒也有些把握。 未知的东西太多，如何可能考虑到所有，不如就赌吧！ 第41章 出行安排 张连的心思，莫明秋是明白的，朱五或许会被张连用来监督自己，但也是对他们行程的一种安全保护—— 虽然会少些自由度，也会多些轻松，自己目的本属于单纯，也就无所谓了。 想着将有一段时间的天高云淡的旅游生活，莫明秋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 得知莫明秋的计划，张龙也挺高兴，毕竟都尉府没有外面自由。 两人在一起高兴的聊着天，规划着路上的准备事务，不过最高兴的是张重，他得知消息第一时间来找莫明秋。 张重乐开花问道： “三哥，我们什么时候上路啊？” “上路？干什么去？” 莫明秋假装不清楚这事，张龙也配合莫明秋皱眉头看着张重。 “不是说，要去游学吗？”张重幼稚单纯被糊愣住了。 “游学？怎么游？怎么学？”莫明秋问。 “不是说在路上边走边学吗？”张重苦着脸问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 你听说过没有？”莫明秋背了很长一段话，然后问道。 张重摇头。 …… 此文出处为明代董其昌《画旨》中有： “画家六法，一曰‘气韵生动’。 ‘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然天授。 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 成立郛郭，随手写去，皆为山水传神。” 起先说的是画画，现解释为—— 读万卷书：是指要努力读书，让自己的才识过人。 行万里路：是指让自己的所学，能在生活中体现，同时增长见识，也就是理论结合实际，学以致用。 …… “万卷原指：皇帝的试卷。 读万卷书意为：读书为了进京赶考，金榜题名。” “行万里路意为：走入仕途，为皇帝办事。” 莫明秋变通的解释道—— “如果此行你悟不出什么道理出来，很可能是耽误了你的学业。 毕竟路上比不了家里的安稳，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去做，自己去安排。 不能再指望我这个书童了。” “我知道。”张重生怕事情又有所变动。 “不过还有个前提。”莫明秋又一次大喘气道。 “什么？”张重急切问道。 “乡试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或许你根本没有资格去会试。”莫明秋邪笑着说道。 “肯定没有问题。”张重自信道： “实在不行我还有都尉府的名额可以用。” “那名额你不能用，那是留给你大哥的。”莫明秋道： “十年寒窗如果乡试都过不了，还有脸去会试？” “我去会试？” 张龙本来在一边看笑话，突然被莫明秋搞疯了。 “你学得挺好啊！而且还有半年时间，抓点紧应该没有问题。”莫明秋安慰张龙道。 “我不行吧？我看你考才是稳操胜券。”张龙想把莫明秋顶在前面。 “这成语用得挺恰当的，或许你的成绩会比他好。”莫明秋指指张重说道。 张重也不吃醋，笑开了花。 张龙苦着脸：“真的让我也去考？” “那是自然，你现在只有两个缺陷要解决—— 一是字写得不够好看，二是文笔激情不够，不过这些半年里都可以完善，只要你认真，另外一个是你要相信你自己。” 莫明秋直接指出张龙的缺失，随后有补充了一句： “都尉府未必不能一下出两个状元？” “状元不是只有一个吗？”张重和张龙一般表情。 “那就得让文王从中选一个出来杀了，如果他舍得的话。” 莫明秋嘻笑说道，两人不知道是真是假。好在事情看起来还比较遥远，最先要等的是张重的乡试结果。 第三天结果出来，张重如愿以偿的顺利通过乡试—— 虽没有明确说是第一，张榜时却排在第一位，是否是因为他爹的缘故，谁也不太计较。 张连更加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可造之材，对莫明秋的信任又平添了许多，于是各方筹划准备行程。 这天一大早，天气看上去非常的好，莫明秋觉得无聊想拉着张龙出门转转，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就碰到正要进门的朱五，莫明秋主动招呼道： “朱大哥，可有闲时啊？” “没事，你们这是……？” 朱五被下放当了张重保镖之后，显得这几日天无事可干。 “一起出去转转如何？平日里见你太忙，都没好意思打扰你，今日小弟做东请两个哥哥喝次酒如何？” 莫明秋如今跟都尉府里上上下下混了个通熟。 “这个只怕……”朱五有点谨慎。 “不用怕，张重在温习功课呢！估计午时之后才能搞完，这三五个时辰肯定用不上咱们。”莫明秋让朱五安心。 “好吧！” 其实朱五挺喜欢张龙这兄弟的，平日里交往时间有限，但和善不势利，特感觉亲近。于是三人出得门来，寻摸着去个什么去处。 “繁华热闹点吧！我来这时日不长，两个哥哥带着小弟逛逛街景如何？”莫明秋提议。 “莫老弟不是附近的人？”朱五觉得奇怪。 “嗯！小弟本是哪国人都不清楚，就记得很小的时候租给了一个金人财主家当了几年杂役，后来就被王大管家帮扶到都尉府上了！” 莫明秋简单的把自己的身世画了个句号。 “哦！” 朱五感觉有可能问到了莫明秋的伤心处，转而说道： “曲阳城就大相集比较热闹，三大交易市场都在那里，旁边吃喝场所也比较多。不如就去那边转转？” “是买卖人口的集市吗？” 莫明秋兴趣来了，朱五感觉自己又说错了话，转头求助张龙。 “其实右边有个立春湖，风景也不错，人虽然少了一点，但别有一番风景。”张龙帮忙圆场。 “我想再去看看那集市，当初角色不同，也没有那份欣赏的心情，如今不如先去看看？”莫明秋解释道。 两人见莫明秋没有过多悲伤的表情，隐约看到几份兴趣感，于是也就答应了。不一会三人就走进了交易市场。 第42章 二两半 时间间隔不了三个月，很多事情似乎历历在目，莫明秋说不上是有点伤心还是兴奋，居然把三个市场都逛了一圈。 “确实金国那边的贸易强于文，武两国。”莫明秋最后解释道： “单物品种类都能多处二十多种，你们看同种材质的附属产品分类也比较细，所以如果要采购东西自然是金人的市场当首选。” “金人善商，这是一定的。”张龙道。 “那到未必！金国区域很多商人不一定就是金人。” 张重从他爹那里知道一些情况。 “文国人会在金国人那里去办手续吗？不怕麻烦？金国那边赋税不是比我们的高吗？”张龙问道。 “一则他们不怕麻烦，二则必须做到交易成功才能产生利润，每天都是有费用支出的，商人自然会盘算这些。”莫明秋解释道。 见两人似乎听懂了一半，他接着说道： “好了。我们不如买一个人回去？” “买什么？”朱五吓了一跳。 “我们转了一大圈，我看中一人，待会你们就站我身后，除了点头，什么话都别说就行。” “别急，咱们说清楚好不好？” 朱五有点紧张，莫明秋略微安排了一下。 “不能再耽误了，我怕一会给人抢跑了。”莫明秋道： “你就离张龙两丈远的距离站着就行了，张龙看我，我看那卖人的。” “我也是离两丈远吗？” 张龙见莫明秋已经开始行动赶紧问。 “半丈远，如果太对称了，显得不自然。那容易让人看出假来。”莫明秋稍作解释。 莫明秋说完就朝前方走去，装出一幅无所事事的样子，来到了一个摊位前。 摊主是一个中年男子，估计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在他自己割出的一个区域里豁然蹲坐着一个孩子—— 头发有点短，似乎还扎了些小辫，黑黑的脸，看不清楚样子，在他的手臂上有两三道伤痕，好像刚被抽打过一般。 “秦人？”莫明秋问道。 “是的，还小，公子你回去调教一下，一定用处不小。”中年人见有人讯问答道。 “那得调教五六年吧？多少钱？”莫明秋问道。 “秦人聪明，身体也好，不至于吧！”那中年人想弥补缺陷。 “多少钱？”莫明秋不管那些。 “五两银子如何？”中年人试探回道。 “有点贵，得府衙管家一个月的薪水。”莫明秋悠悠念叨着。 “不知道调教一年的费用得多少？”莫明秋说话的口气像是在问自己。 “一两百文足以吧！或者还能帮着干点杂活？”中年人此时看见了张龙，朱五有点分神。 “那两年就三百文，两年肯定是够了的，对吧！”莫明秋抬头问道。 “对对！”中年人应对着。 “老板，你是哪里人呢？”莫明秋随口问道。 “小的属武王子民，此处经营也有些年头了。”老板硬气得说道。 “不然我先给你五百文，把他放你那帮着养个两年，后年再卖我？”莫明秋说道。 “公子玩笑了。”那中年人心神有点乱。 “不是笑话，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在吗？”莫明秋虔诚的看着老板。 “不是，小的偶然擒获了这个小秦人，又不是专业的人贩子。”那中年人解释道。 “朱兄，你猜得不错。”莫明秋转头对朱五打了个招呼。 “不是，这位大爷，小的有文书证明，这孩子却是县大老爷判成秦人的。”老板准备转身找证明。 “不用，我这有好些呢！”莫明秋一拍自己的肚子。 “我真是专门来买秦人的。你问他们，他俩就是我买的秦人。” 张龙点了一下头，朱五愣了半天，也配合了一下。 “你买这么多秦人干什么？”老板好奇道。 “保护我啊，他们身体素质好，训练一下，见效好快的，现在他们单挑五六个人没问题。”莫明秋压低声音说道。 “哦！” 老板有点紧张了，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价格得看质量，等下下，我再问问他如何？” 莫明秋瞪眼征求老板的许可。老板只好点头许了。 “你是穿越过来的？还是就是秦人啊？”莫明秋问那蹲坐的孩子。 那小孩低头没理他。 莫明秋仔细一想，十成不可能是自己一般的人了。 “我真的买你，而且肯定比他对你要好。” 莫明秋想表现出亲近感来。 小孩抬头看了看他还是没说话。 “应该是哑巴吧？肯定卖贵了！”莫明秋大声叫道。 “不可能，昨天抓他的时候听他喊过几声啊！” “那就是被你打哑了。”莫明秋栽赃道。 “公子又在开玩笑。”老板苦笑道。 “也行，你再便宜点吧，我回去好好帮你给他治一治伤，免得他恨你太厉害，将来报复于你。”莫明秋认真说着滑稽话。 “我们武国人不怕。”老板显得挺硬气。 “真不怕？” 莫明秋没抬头能感觉出来老板的脖子硬着在。 “那好吧！二两半我买了，让这孩子以后不找你麻烦就是。” 莫明秋没理老板转头对那小孩说道： “你要真想跟我走，就对这老板发个誓，以后学成盖世武功也不找他报仇。” 本想阻拦但听完盖世武功以后老板似乎有点迟疑，小孩估计也反应过来了，对中年老板说道： “我保证将来不报仇。” 见老板还再迟疑，莫明秋安抚他说道： “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将来如何？你带回去还得养他，养不好，还掉价不是吗？” “真没见你这样的买家的。他至少砸了我两个缸，差点把我房还烧了，我才应该是他的仇人呢。” 老板抱怨着还是接受这个价格了。毕竟养着个仇人是件很不开心的事情了。 莫明秋付了银子，转头帮小孩手脚绳索松了，并对他说道： “一起去吃饭，吃完你想去哪里都行，现在别乱跑。” 那孩子也算听话，嗯了一声。 四人相继离开，老板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痴呆了一般。 路上张龙朱五也没有多问，在他们眼里莫明秋有了一个更高大的形象。 第43章 酒散人归 四人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酒馆，朱五道： “这地不错，有道菜叫辣子鲈鱼很是好吃，不知道你们可爱吃辣？” “你呢？” 莫明秋回头望着那小孩问道。 那孩子一呆没说什么。见没有问出结果，莫明秋就当是默许了。 四人前后叮咚叮咚的上了楼，莫张朱三人靠窗找了个位坐下，留出一个位置，看着那孩子。 “二两半，你就别客气了。江不江湖的不说，一顿饭而已，如果要跑，至少吃饱了也跑得快一点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我不叫二两半，我不会跑，将来我会还你银子的。”那孩子回道。 “还的时候，我再给你改这名字，现在我得先这么叫着。” 莫明秋坚持着，那孩子只得闷头不语。 “其实我比你惨，你好歹确是个秦人。我当初是被误当秦人给抓着卖的。” 莫明秋安抚小孩道。不想话一出口，不仅小男孩，就连张龙朱五都好奇起来。 “坐着听故事？” 莫明秋指着那空位说道。朱五忙活着点了几道菜，也赶紧跑过来听。 莫明秋把自己被卖的事说了一个大概，最后总结道： “这个世界确实不好。太野蛮了，得改。” “你赢了，为什么还去当书童？”那孩子问道。 “先当着，摸下这里的规矩，不然瞎跑又被流氓给抓了怎么办？”莫明秋解释道： “而且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你得学我，知道不？” 此时酒菜也在上了，莫明秋招呼大家开吃。端起一杯酒，对张龙朱五道： “来，两个哥哥，小弟先敬二位这些时日的帮扶。” 张朱二人赶紧起身，朱五说道： “我哪里帮你过？” “帮过，每次问你们什么，你们都耐心对我说了，不然小弟哪里那么快就熟悉了都尉府的情况。可见打一开始两位就没把在下当下人看，至少二位不是欺生之人。” 张朱二人有些尴尬，还想谦虚，被莫明秋拦住。 “咱们三兄弟这次出门，估计也得几个月之久，一路艰险自是更需两位哥哥费心。这酒自当是更要敬的。” 再无二话，三人一同干了一杯。小孩看着也想陪着。 “二两半，你就别喝了，喝多了认不得回家的路，怎么送你回去？小孩子多吃点肉。” 莫明秋夹了块鱼放在孩子碗里。 “你们真送我回去？”那孩子涩涩问道。 “不送你回去，我们未必天天养你？”莫明秋道： “万一你爹妈跑来找我们扯皮怎么办？” “你花银子买我就是想把我送回去的？”小孩还是不信。 “你很喜欢当奴隶吗？不然待会让你把我们三的裤衩子洗洗？”莫明秋夸张说道。 随后莫明秋问了一下二两半家的大致位置，然后转头对张龙，朱五道： “待会烦请两位哥哥把他送回家去如何？这些时日不见，该是把他爹妈急坏了。” “如何送？恐怕路上行程得两三天时日吧！”张龙抠头道。 “应该不怕，张重后日才上路，走得又是官路，我们头两日都出不了曲阳的地界，你们随路赶来就是。” “还是我一个人去送吧！”朱五插嘴道： “秦人地界我熟，衙门有马可用，估计两日就够了。只要到地界这孩子认路就好。” 六目瞪着小孩。 “我们是在说你的事呢！你也参与一下啊！自己认路不？”莫明秋道。 “就是不认路，才被捉的。”小孩道：“不过进了风岭就认得了。” “那就不是事了！”朱五自信道。 “他们不会把你也当奴隶给捉了吧？”莫明秋有点犹豫。 “不会，他们只跟武国人有仇。”朱五解释。 “二两半。你能肯定不？”莫明秋继续核实。 “我保证不会。”小孩说道。 “小孩子说话不靠谱，朱大哥别掉以轻心啊！”莫明秋补充道。 “我能保证。”小孩生起气来。 莫明秋从口袋里的十两银子，“大哥拿着，路上用。” 朱五赶紧推了回去，“莫老弟不可，所有好事不能你一个人都做了吧！你我既然是兄弟，就得让我也做点什么。” “朱大哥，不是我计较这些银钱，你们拿薪水跟我不一样，我的钱一则留着没用，二则我手头的钱或许比你现在的多些。” “行两日路而已，又哪里需得如此多的银子？”朱五道。 “朱大哥误会，肯定也不是让你挣的，多出的就留给这孩子吧！ 我遇他也算缘分，世道不好，让他家多些银钱也算多些安稳，不能再到处跑了，免得丢了性命也不可知了。” 莫明秋一边解释，后半句是对那小孩说的。此时那小孩被感动的呜昂呜昂的。 “你五两银子都折腾半天，仅仅为了还个二两半下来，如今十两银子也愿意出，肯定心里在流血。”小孩道： “我待会回去，让我爹还你一千两给你。” 朱五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莫明秋被他分析得苦笑不得： “我那不是舍不得，我就不喜欢靠卖人发财的人，这种人在我那个世界里是要被枪毙的。” “那我也掏空口袋吧。” 张龙也摸出口袋倒出七八两银子出来，直接给了那孩子并对朱五道： “朱大哥别纠结了，莫老弟就这脾气，平日里确也不在乎钱财，今天这小孩子确实跟我们都有缘分，我也陪着，都依了他就是。” 朱五发现有人可接银子了，赶紧把手里的银子交给那小孩，并也把自己的钱袋拿出塞入小孩手中。莫明秋想笑，不过也未阻拦。 “你可拿好啊？回去以后，路上买些好吃的，再跟你爹妈认个错。另外千万别说被卖的事。不然他们估计会给吓坏了的。” 莫明秋看着石化住的小男孩。 几人吃完饭后，莫明秋准备起身结账，刚站起来，一犹豫随后又坐了下来。瞪眼看着小男孩，问道： “你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才对啊？” “我？做什么？”小男孩有点莫名其妙。 “钱啊！都在你那里了，该你结账。”莫明秋道。 小二估计是第一次看见乞丐请客的，也是第一次看见能让乞丐请客的人，站在那里看呆了。 莫明秋调侃说道： “你是不是看在我们都沦落到让叫花子请客的份上了，给我们优惠一点了？” 那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忙转身屁颠屁颠的跑掉了。 第44章 出发前夜 张重找莫明秋不见，问了下人，知是出去玩耍。心里不快，觉得自己是被落下了，憋屈得很，又无处发泄，于是在门口转悠。 杨大力值班，只好在一旁陪着。 远远见张龙莫明秋回来，张重迎上前去抱怨道： “两位哥哥，出去玩耍，你们为什么不带上我了？” “曲阳这地方你还没玩够吗？”莫明秋道： “那就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去玩一下。” “曲阳又不好玩，我只是想同你们一起逛街。”张重憋憋嘴。 “那不行，你是这里的公子哥，肯定招人嫌，我们跟着你肯定也要挨骂的。”莫明秋道。 “我爹又没欺压百姓，他们为何讨嫌我？”张重委屈说道。 “说话能有这底气，却是将来可以做个好官。”莫明秋表扬道： “明日就出发去樊城，路上有你玩的，今天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张重想想也是，心情好了许多。 “你事情都准备好了没有？”莫明秋问道。 “不知道，应该没问题吧！”张重道。 “自己的事得自己做，比方说你的裤衩子如果没带，路上你自己想办法啊，我们可不借给你！” “我待会去看看。”张重觉得有道理。 “我早跟你说过，从此以后你自己的事都得自己做，包括洗裤衩子，如果做不到，就别游学了。” “知道了……”张重觉得烦。 “明天早上准时出发，一旦行动起来就得军事化管理，出问题就受罚，没有情面可讲。”莫明秋再次提醒道： “从现在这个时辰算起，除去睡觉，你准备的时间估计就两个时辰多一点了。” 张重灰溜溜的赶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后悔刚才干等的时候为什么没去干这事。 “还是你厉害！感觉他什么都听你的。”张龙羡慕不已。 然后也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两人本是孤单之人，行李基本属于日用品，不一会就搞完了。再次见面时，莫明秋问道： “帮朱五收拾得如何？” “我一套，他就一套，衣物都是新的。还带了些跌打伤药，也不知还需要准备一些什么？”张龙分别提了提左右手的包裹。 “应该够了，雨天就休息，反正不急在时日上。”莫明秋估算着一路的行程。 两人闲聊了一下，想起去看看突然安静起来的张重。刚到张重书房门口，见院里堆了三堆东西，旁边有个下人也在帮忙整理，忙得满头大汗。 “你准备的？”莫明秋问道。 “嗯！那边是书，这边是衣物，那边还有点零食。” “你别帮他整了。”莫明秋喊停那下人。“把那包零食拿下去给大家分着吃了。” 那用人在得到允许后，抱着东西高兴的走了。 “我不是留着自己吃的，是给大家准备的。”张重怕莫明秋误会。 “这无所谓，关键是谁来背？”莫明秋不领情。“那些书还带着干什么？” “书也不带？路上不看看吗？” “路上自己写两本不就行了吗？笔也只带两支就行了，纸带一卷，没了还可以买。”莫明秋道： “衣服带两套，配饰一件都不许带。” 张重按莫明秋的要求来，最后发现清理了一下午的东西，最后只剩了笔和衣服两种。 “就这些？那你让我准备了一下午？” “你确定是我让你准备一下午的？”莫明秋反问。 “不是你说只有两个时辰了吗？就准备这几样东西要两个时辰？” 张重摊着手里的物件学着莫明秋的腔调。 “你准备的事情确实需要这些时间，但你都花在这些无用的物件上了。”莫明秋道： “反正我只知道女孩子出门估计才会准备零食，还有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 这话对张重打击太大了，差点要哭出来。张龙看不下去了，拉了一下莫明秋袖子道： “少爷第一次出门，没经验，以后就知道了。” “龙大哥别叫我少爷，应该是我错了。”张重真心感谢张龙的劝解。 “三哥，提示一下小弟，应该准备一下什么？” “你这次出门至少大半年时间，如果通过殿试，往长里说或许三五年都难回家了。有什么必须带着的东西没有？”莫明秋也不刁难了，引导着问道。 “脖子上这玉环是奶奶给我的，自然是要带着。” “那就保管好它。”莫明秋继续道： “还得问问你爸，如何给你奶奶带去点什么礼物？你这边的亲戚朋友也得去拜会一下打声招呼。 文国以礼义道法为先，虽说不能过于讲究俗套，但也免不得这些礼数。” “你这个莫哥哥说的极是。” 张连不知道何时出现并接话说道，听口气显然站了很久了。 三人都似乎感觉惊讶，张龙躬身行礼道： “都尉大人好。”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张重问道，莫明秋暗示张重去搬把椅子来。 “都尉大人，有什么指示？”莫明秋问道。 “明秋啊！你这处事风格倒挺像我们行伍出身的人了，身无太多牵挂，做起事来才能随心所欲。” “都尉大人才是此中高人，我常听朱大哥说起大人查私办案的手段，确实十分佩服。”莫明秋主动提到朱五。 “嗯！说起朱五，朱五人呢？” 张连假装此时才发现朱五不在。 “我请朱大哥帮忙处理一下私事，估计明日就可以赶回，我们约好在封平隘口汇合。”莫明秋解释道。 “哦！” 张连也不多问，坐下后看了看张重，又对莫明秋嘱咐道： “也不知道路上还有些什么需要，这里有三百两银票，还有几十两碎银子，你们拿着，看够与不够？”说着把手上的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大人，肯定有多的，此行我们必须得艰苦朴素，也不必张扬，张重才能真正学习出点什么东西来。光这些碎银子带些也就够了。” “你先拿着，有备无患，你去安排就是了，老夫对你很是放心。” 莫明秋想想也没再推迟，把钱银收下。 第45章 张龙的成绩 张连静下来想了想，道： “明日所随采办车队并非所属樊城，会在五谷岭分道去关荷，你们随行时间估计能有一周。 此后风险之地估计有两处地方你们得小心谨慎。一是梅峰，二是马场谷。” “张大人尽管放心，这两处我记下了，我们尽力绕行就是。” “这到也不必，朱五自是知道些江湖规矩，曲阳都尉府的名头也不是吃素的，你们多留些心眼就是了。 说道江湖你们不防多听些朱五的，这些年他随老夫办事也算是学得了八成手段。” 张连挺自信的。 “这是肯定，此行我们都听朱大哥的。”莫明秋道： “更何况行程时日要求并不急，绕些道也无所谓。出门就得安全第一。” “张龙学我擒拿功夫已有大成，七八上十个歹人也不在话下，加上个朱五，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张连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说道： “何况莫老弟你才算是运筹帷幄之人，张重的前程更是保险了许多。” 见张连如此称呼自己，显然不再是书童下人的待遇。 莫明秋有点惊讶，但而后一想，多半是自己平日里太过张扬，让张连对自己真诚度有些猜疑。于是赶忙道： “张大人言重了，我落难来到都尉府，从上到下府里没人欺负于我不说，还得大人和公子照顾，如今定是以辅助张重的功名以谢大人帮扶之恩。” “此行张重如有闪失，我莫明秋自当豁出性命以表忠心，请大人相信在下的人格。 不过三年合约之后，在下还有些私事要做，也是要离开的。到时还请大人谅解！” “都尉府多出的会试名额不是给了你吗？你不是也可以同时考得一番功名，将来和重儿一起辅佐朝廷，封功荫子，何谈离开？” 张连很是诧异，一直以来，他认为莫明秋让张重去参加乡试无非就是好让出一个名额给自己用，要不如何会对张家如此上心？ “那名额给张龙吧！”莫明秋道： “张重将来或许能做成宰相。张龙将来当个将军什么的也不错，而且他们相互也有个照应。” “什么？” 张连张大了嘴巴。志向这东西可以用远大来形容，但或许大多时候属于爱吹牛的人言谈乐趣。 正儿八经的说出来，一般都得咬着后槽牙来说，而且说的一般也是自己如何如何。 如今在莫明秋嘴里轻飘着说了出来，他甚至把一个会试名额让给了大字不识几个的张龙。 还信誓旦旦的说张龙将来能成将军，张重能当宰相，这种想法在张连看来跟自己当皇上一样，想都没敢想了。 见张连惊讶过了头，莫明秋只得安慰并给自己的计划做了些解释： “都尉大人，您别把很多东西想复杂了。文国如今势弱，像张重和张龙这般爱国之人本来就是应该派上用场的。” “当然了不能光谈激情，本事也该是少不了，这些时日张龙已经认了好些字了，至少有三千了。” 莫明秋用手势形容着并继续说道： “以他的社会经验和理解能力，学点文章肯定不难。更何况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即便带兵打仗有些技巧，无外乎机械性的砍砍杀杀，兵法战法也不过是攻心之术罢了。” “在下小的时候读过孙子兵法，也看过几本谋略战史，路上说给他们听应该足够用了。” “什么兵法？” 张连估计被莫明秋的气场收杀了，沉醉在回忆莫明秋的言语里一时没能出来。 “孙子兵法，是一个很谦逊的人写的，写的时候不出名，自称自己为孙子，后来他打了几场大胜仗，才出名了，但还是叫自己孙子。” 莫明秋想赶紧摆脱张连的惊异目光。 “就一个月，他真能认得这么多字？”张连回到现实中来。 “不信，大人可以现在就考考他？” 莫明秋拉张龙过来，张龙汗如雨下，两腿发软。 “拿笔墨纸砚来。”张连对张重喊道。 张重屁颠屁颠的去了。 “我说你写。”张连对张龙道。 张龙握着张重递过来的笔，点头应允。 “先写个道法的道吧！” 张龙紧张而爽快的照做了。 “再写个凤凰二字。” 张龙继续照做了。张连估计自己也写不出这两个字来，看着张重的表情确认写的对错。 接着又考了几个，张龙都写出来了。 “再写个擒获的擒。” 估计张连想了半天觉得这个字比较难。 莫明秋笑了：“这字可是张大人自己教的，我看就不用写了吧！” “我什么时候教的？” 张连道，转而一想确实给过张龙一本擒拿秘籍，上面有过这字。于是张连还想换。 莫明秋道： “不如让张龙写首诗吧，你来出题目。” 莫明秋保证张龙有揍自己的冲动，于是安抚张龙道： “仅仅是娱乐一下，你不用太讲究韵味。” 张连看着张龙，张龙慌张的说道： “这个小人真的不会，老爷莫听他的，他无非是想看我的笑话。” 在张连眼里学文比学武难多了，自己活了快四十二岁了，也不过认得几个简单的字，平日的文案书写都得交于管家和师爷。 张龙显然已经超过自己，而且只用了两个来月的时间。 在他心里爱啊嫉妒，恨啊纠到了一起，就是想看看到底还能出什么样的奇迹？ “写……那棵树吧！” 张连始终怕张龙事先准备好了些什么，在院子里看了半天，找了个他认为最不起眼的物件，但却是最容易不过的题目了。 张重对自己父亲选的这个弱智题目感觉很是失望。 张龙却是感觉捡到了宝一般，生怕题目给变了，一点都没有敢犹豫，刷刷刷的就写了一首诗出来—— “庭院之中一棵柳， 夏里垂下绿丝条， 动时随风可起舞， 静时感闻读书声。” 张连看呆了，见张龙停下来，问道： “还有呢？” 张龙一愣以为张连还要他写下去，点点墨换了张纸写着： “庭院之中一公子， 十年寒窗同树生， 先是苦来后甘甜， 定会高中得状元。” 张连梦里一般，好久之后对莫明秋问道：“你教的？两个月？” “严格上说，是他学的。他可比张重要勤奋。”莫明秋点头道。 “明日就你安排所有事宜吧！老夫公事在身，那就不送你们了。如需杂务你们同王管家商量。” 张连点点头走了，在张连看来，把张重放莫明秋身边远比放自己身边还要放心，还要安全！ 第46章 整装待发 次日一早，莫明秋被张重闹了起来。 “不会吧？得吃过早饭才走吧！”莫明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 “马都备好了，不如路上吃？”张重显得十分兴奋。 “这可是在家吃的最后一顿了！以后想吃都难了！”莫明秋打趣道。 见张重有些犹豫，莫明秋又道： “张龙呢？” “应该也在等你，有今日行程，谁会像你睡得如此沉稳？”张重讽刺道。 “这是多大的事啊？以后定国安邦那才是大事，你不会那时也要不吃不喝不睡觉吧？”莫明秋调侃着。 “我头一次，好不好？没有你这般境界。”张重为自己辩解着。 “好吧，去找张龙，然后出发，顺路去李记买包子吃。” “征途，征途寻真理的路，不能少了激情和难度。”莫明秋说了一半，然后自己开始哼起曲来。 “什么？”张重没听太清楚。 “一首歌的歌词。”莫明秋解释。 “该不会你还会唱歌？”张重喜滋滋地问道。 “废话，我可是情歌王子。”莫明秋答的十分爽快。 在这个世界能把自己称做情歌王子的估计就只有莫明秋自己了。 除了脸皮要有一定厚度，也得有挑战世俗的那般勇气和自信心，而莫明秋是从来都不缺少自信心的。 张重神一般的看着莫明秋，随后说道： “路上给我们来两首？” “可以，你们俩还必须学。” 莫明秋看到张龙在门口等着，于是大声喊道。 征途似乎就这么开始了。 读书不如走路在这个世界是新鲜的感觉，确实有些道理。 不过盛世里或者是一种风情的体现，乱世又当如何？谁也不知道。 对莫明秋来说只有五六天的摸索时间，因为这几天可以跟着采办大军赶路，风险几乎没有什么，而再此以后，一半交给了张龙和朱五，另一半就得靠自己了。 张重没有考虑任何一点风险，他眼睛里只有新奇再新奇的愿望。不过事后他就会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人间。 王总管送出半里路，还想继续送。被莫明秋拦住： “王总管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我们骑马，你骑的是驴，一个人往回走可是没有那么轻松的。” “也对！你跟少爷都绝非池中之物，老夫在此祝你们飞黄腾达。” 于是转身有些伤感的走了。莫明秋想安慰，又觉得多余，远远望着一人一驴消失在视野中…… 一路上三人聊着天，张龙主动说到自己以前的一些见闻，莫明秋挺有兴趣的听着，张重从表情上看有些紧张。 “你们这个世界里有大宗师吗？”莫明秋突然问道。 “什么大宗师？”张龙不解。 “就是武功练得比较高的一些人，武术领袖级的人物，天下第一，又或者他们之间有个什么排名什么的。” “武国习武之人比较多，而且派别林立，到是有几个出名的高人。”张龙道。 “文国一个都没有？”莫明秋好奇问道。 “应该都有，像是都尉大人在文国那也是颇有盛名的。或许武国的稍微多一些。”张龙随后解释。 “那江湖上呢？”莫明秋问。 “那就应该是通天教主第一了！”张龙道。 “通天教主？”莫明秋重复问道。 “传言通天教主应该算天下第一了，但没人见过本人是什么模样。” 见两人好奇心很重的样子，张龙停了停笑着补充道： “不过教众倒是遍地都是，都尉府附近的几家商号据说都是通天教的教众。还有很多赌馆妓馆也都是打着通天教的名头。” “那不是搞得臭大街了！这教主也不管管？”张重插嘴问道。 “听说教主呆在金国享福呢。估计是懒得管。”张龙解释道。 “而且人都不一定是真的，虚构出来一个神仙，吓唬吓唬老实人罢了，跟玉皇大帝是一类的。”莫明秋说出自己的猜想。 “但听朱五说人是真的，传说当年刺杀武国先王鼎宣皇帝的就是他了，不过真假难说，反正那皇帝确实是死得突然。”张龙把自己从朱五那里闲谈听来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杀皇帝？他帮金国吗？”张重问道。 “传说是的，不过后来金国护国将军好像也被说成是死在他手里。谁知道呢？传说就是传说，听听罢了。”张龙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话定义成虚幻的故事。 “通天教主，确是个有趣的人了。”莫明秋好奇起来。 “前面就是封平隘，等朱五来了，我们再问详细一点。”张龙指指前方一处关隘说道。 “那是不是朱五啊？好像是两个人呢！”张重问道。 莫明秋和张龙顺手望去，确有两匹人马站在高岗之上，其中一个正是朱五。朱五此时也看见三人，于是和旁边之人交流了一下，两人迎了过来。 “朱大哥，一路可还顺利？”张龙问道。 “顺利顺利。”朱五和那人行至跟前，对三人引荐道： “他是二两半的父亲，说一定要当面谢谢你，我实在推脱不掉，就一起来这了。” 转而又对身旁之人道： “这位便是莫公子，是他在集市上救的人。” 莫明秋拱手，并上下打量来人—— 只见此人生得魁梧，一脸的刚硬之气，但装扮同于常人，不像是所谓的秦人。 此时来人已翻身下马抱拳说道： “多谢公子救了在下的孩子。” 莫明秋也赶紧下马还礼： “这位大哥千万不要客气，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今后需得小心，这个世道确实不好。” “多谢恩人教诲，在下如今身无长物，不知如何感谢才是，只能方面跪拜。”说着居然俯下身去。 莫明秋连忙把他拉住道： “哎，哎这可不行！” 谁知根本就拉不住，莫明秋也跟着被带着跪下，张龙，朱五赶紧将两人扶起。那汉子见如此状况，也不敢强来。 莫明秋道： “你那孩子年纪尚小，人聪明可爱，我见了也是喜欢， 有句话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是个大圣人说的。我辈不才，也当效仿。救他自当是本份，你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汉子估计听懂大概的意思，于是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裹，对莫明秋说道： “确实大恩不言谢，不过此包银两请恩人收下。” “这位大哥，不是说了不用谢了吗？救个小孩就得银子酬谢，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莫明秋说了句真心话，感动了一圈人。 “何况我这次行程遥远，带多了这些俗物，行动也会不方便，或者还要招来好些烦恼。” 自己的银子成了累赘，肯定不能强迫对方要了，那汉子尴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莫明秋安抚道： “这位大哥看来也当是洒脱之人，我们不要太计较这些你我都会去做的份内之事，你留着银子或许能救很多其它受苦受难之人，你说对不对？” 第47章 半山云 那汉子彻底觉悟了，收了银子问道： “莫公子可愿告知行程安排？” “我们是去樊城参加会试去的。”张重终于可以插上句嘴了。 那汉子从腰间摘下一腰牌递给莫明秋道： “此物公子收下，你们取道樊城路上却是不易，乌某还有些道间朋友，如是遇上就拿出它来，应该可获方便。” “这牌子我收了。大哥姓乌？” “在下乌山雨，江湖人称半山云。” “乌兄带我们问二两半好，说我们有时间会去找他玩儿。”莫明秋道。 那汉子愣了一下二两半是谁，见莫明秋对自己儿子如此上心，感动不得了。应了一声转而抱拳离去。 “半山云。” 看着那汉子走远，朱五自言自语道。 “怎么？很有名？”莫明秋好奇问道。 “五河一带估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朱五悠然回道。 “是秦人吗？”莫明秋问道。 “是的，被武国击溃以后秦人很多部族都各自占地为匪了。”朱五解释。 “从武国跑到文国来当匪？”莫明秋问道。 “也不全是，听爹爹说文国本身也有很多秦人，都在山里面，文王没去管他们。” 张龙已经把莫明秋救二两半的事情大致说了张重听，此时张重插嘴道： “那二两半应该也是个小土匪吧？”。 “如果我是文王，这个时候会帮助秦人一下。”莫明秋望着消失掉的半山云。 “帮秦人干什么？他们可是土匪。”张重问道。 “好一起揍武王啊！你们文国不是打不赢武国吗？也不是老被武国欺负？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如今得同仇敌忾知道不？敌人的敌人很多时候就是朋友的。” 张重感觉明白了许多，对秦人似乎也生出一些怜悯。 “朱大哥你有外号没？”莫明秋转而问朱五。 “我是官家的人，又本事不大，没那个。”朱五自嘲地笑着。 “官人就不能有外号吗？”张重问道。 朱五似乎给他问住了。 “那肯定不是，外号这东西一般先都是别人叫出来，然后被更多人认可，最后大家都觉得叫外号比叫名字更能丰富这个人的形象。” 莫明秋出来帮朱五打圆场。 “比方说老夫子时常叫你叫笨蛋一样，时间久了，喊张重估计很多人要想半天张重是谁？喊笨蛋立马就知道是你了。” “这是三哥在造谣啊！老夫子何时喊过我笨蛋的？” 张重赶紧跟张龙，朱五解释，好似这外号立马就要安在他身上了一般。 “其实都尉大人在江湖上是有一个外号的。”朱五被欢愉的气氛所感染。 “叫什么？”张重静下来问道。 “圣云手。”朱五很小心的说道： “少爷啊！你爹的擒手可是天下一绝了。”顿了顿又道： “张龙跟张大人练了一周左右的擒手，我便不是对手了。”说着说着有好些羡慕的感觉。 张重似乎有点伤感了，嘟囔着： “我又不能学。” “你不是学了文吗？将来可是要当状元的。” 朱五看翻出了张重的伤心事来，于是安慰道。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练武？那几个穴位就那么重要吗？我这岁数该是不适合练武了吧？ 也没管那个穴位通与不通，张大人那本擒拿秘籍也拿来试了一试，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了，只是感觉筋骨掰不过来罢了。” “而且张龙的家传内功心法就感觉挺好的，一番运作，身子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莫明秋不管那些。 “张大哥也有家传内功心法？”张重好奇的问。 张龙觉得很难堪： “那就是些基本的调息吐纳的方法，不是什么秘籍，一般武人都学过。” “我觉得对我挺好用的，每天睡得格外的香。运行一周圈以后手脚暖暖的不说，每天起来就像重生了一样。”莫明秋很认真的说道。 张龙感觉莫明秋在夸大其词。干咳了两声。 “也不知道张重能不能练这个？”莫明秋问道。 “他吐纳功夫肯定没问题，张大人说过他只是不能发力用强。”朱五道。 “待会求张大哥教与你，学好了至少可以多活十年，那些打打杀杀的技法我看不学也罢。”莫明秋拍着张重肩膀道。 张重很虔诚的望着张龙。 张龙把莫明秋拉到一边问道： “你刚才说的都是当真的？” “肯定啊！你难道舍不得你的家传绝学了？” 莫明秋打趣道，见张龙又不好意思起来，于是补充道： “你那功法确实适合我们这两个文化人，可以修心，能让人安宁，张重真需要这个。” “那好吧！” 见张龙答应了，张重高兴得不得了。莫明秋望着前方被轻松追上的慢悠悠采购大军。心想这般行程是否属于浪费青春？ “不如我们冲到前面去看看？总在这个角度上看风景，似乎看的全是这些牛马车的屁股。”莫明秋建议。 此建议没有理由不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四人策马前行不一会就把车队甩在了身后老远。 采购大军并非取道樊城，第八天到五谷岭后车队分道去了关荷。 引路人换成了朱五，不过朱五也非十分熟悉，开始要拿出地图参看—— 五谷岭其实也称梅林，此时正属南方冬暖交替时节，满山青绿，虽无花开，但很多含苞待放，除朱五以外三人都深深的被景色给吸引了。 “朱大哥，你确定这是梅岭吗？那些都是梅花？”张重问道。 “这些不是，五谷，五谷，自然不光是梅花了。只是到了冬天，梅花开得更是好看，那个时候白雪皑皑，红梅点点，仿佛如画一般，让人无法忘记。” 朱五似乎在回想有点陶醉。 “应该是这条路了，这路是环形的，转过去还有个湖，今天估计赶不到五谷镇了，就在湖边宿营吧，那里有鱼，烤着吃可好吃了。” “天色还早吧！怎么就不走了。”张龙有点担心。 “不能再走了，前面一个时辰就是一线天，那里情况不明，地势环境凶险，四周枯木杂草丛生，即使是白天你都能感觉是进了地狱口一般。” “特别是隘口狭小处，只容得一个人穿行，可谓一个把守，一百个人都难过去，何况天色已晚敌暗我明，对我们更是不利。”朱五解释道。 “确是要听朱大哥的。”莫明秋道： “就战法而言，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环节很重要。没必要为多赶几里路冒险。” 第48章 鱼宴 大家一致同意，拍马来到湖边。见天色还早，找了块平地，搭了简易帐围，朱五拉着张龙去抓鱼，安排莫明秋张重去捡柴生火。 “天时，地利，人和哪个更重要些呢？”张重问道。 “不好说，如果非要取一个的话，取人和应该更好听一些，即便你打输了，老百姓估计也不会怪你。”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但对战争而言，未必就一定是人多，你有理就能赢。” “比方说把我就当山匪了，这是一线天，你能想法子让自己过去吗？” 莫明秋在地上画了根线，自己站住了的位置就是一线天。 “以一敌百？”张重核实规则。 “嗯！” “不能绕行？”张重继续问道。 “嗯！” “你行吗？” 张重想了半天问道。见莫明秋在犹豫，张重来劲了。抢了莫明秋的位置，自己站住了一线天，好像是要等着莫明秋来攻一般。 “我估计也不行。”莫明秋抠着脑袋道： “这个位置往那边攻确是攻不过去。” “这又不是真的一线天，一线天在哪边有区别吗？”张重好奇起来。 “我们换换位置应该就有法子了。” 莫明秋道说着走了过去，张重见状自动就换回到了莫明秋的位置上来。 莫明秋笑开了花，估计自己也没有想到有这么容易就把张重给骗了。 “笑什么？”张重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一线天已经是我的了。”莫明秋捋着假定的胡子道。 “不是你说要换位置的啊！这……这算骗人吧？”张重被气哭了。 “地理位置有说换就换的吗？兵者诡道也！自然也是允许骗人的。生死的事，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吗？”莫明秋越说越严肃起来。 张重虽还是不服，但又无法辩解。 张重在莫明秋面前吃亏已经成了习惯，但每次输得都是心服口服，不过这次不同，他感觉平日里莫明秋高大光辉的形象被打了大大的一个折扣。 四人再次凑到了一起，张龙已经生起了火。 烤鱼对朱五来说不算是什么技术活，一刻钟以后，四条鲤鱼被清理好，湖塘边烤鱼的香味四溢。四人确实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你们吃出辣椒和孜然味来没有？”过了一会莫明秋舔舔嘴唇道。 “还辣椒还有孜然呢！你真当这是烧烤店了？”张重余怒未消。 “你吃的时候努力去想想那些东西，味道就有了。”莫明秋道。 “你不早说？” 张重心里骂道，然后生出一些后悔，恨自己吃得太快，虽是觉得好吃，但却是没有品出味道来，看着莫明秋甜美的陶醉感，更是无比的反感和厌恶。 夜间张龙朱五轮值，次日莫明秋起了个早，准备自己抓着鱼来，被张龙发现问道： “你还想吃鱼？” “看看运气如何？或许路上备着。前几日把干粮吃腻味了。”莫明秋解释道。 “这恐怕得叫上朱五。我昨天也试过了，所有的鱼都是朱五抓到的。” “很难吗？我看昨日水挺清的，鱼虽不大，鱼游来游去的，如果有个网就好了。”莫明秋不以为然道： “把你的剑给我试试？” 张龙把自己的剑拔出来递给莫明秋，莫明秋走到湖边比划着距离，感觉差得好远，他又让张龙弄了条长一点的绳子绑住剑柄，再岸上试了几下，感觉是把剑投出去插鱼。 “这方法行吗？都不用下水的？”张龙问道。 “准头和力量够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莫明秋挺自信的，瞄准后投出一剑，结果很明显偏掉了，鱼一下炸飞开去，然后又聚集一起，似乎有嘲笑的感觉，莫明秋再试，偏得太远，效果还是一样的。 “我来试试？”张龙似乎也觉得可行。 莫明秋把工具递给他，张龙也投了两下，力度够也准，但就是没叉住鱼。 “你瞄准鱼尾投试试。”莫明秋提示道。 张龙对准鱼尾巴投出一剑，不想真的给叉上了，莫明秋高兴的欢呼起来。结果张重被吵醒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看热闹。 “一有好事你们就不叫我！” 张重抱怨归抱怨，帮忙把鱼从剑上取下来，并清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存放。 有第一条的经验，张龙刷刷的又叉上来四条。此时朱五也赶了过来，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叉鱼的方式。最后也试了几把，莫明秋提示要叉鱼尾巴，结果成绩斐然。 由于鱼出水之前都被放了些血出来，如此就招来更多的鱼，叉鱼的效率就更高了，有时候一叉下去还能带上两条鱼来，张重有投了几剑，居然也有了收获。 “不能再叉了，别把这湖里的鱼给祸害完了。”莫明秋大声阻拦道，众人这才住手。 “过瘾吧？”莫明秋问道。 “嗯！”张重答得爽快。 “待会你负责把这些鱼的内脏清理干净。”莫明秋安排任务。 张重看着地上四十多条鱼可着了难了，不过好在有张龙朱五帮忙，花了快半个时辰才清理完毕，莫明秋生好火并捡了一点柴禾备着，一顿十分丰盛但很单调的烤鱼宴就这么形成了。 “为什么要叉鱼的尾巴？”张龙问道。 “水和空气的环境不一样，光线会发生折射，所以你我视觉会发生偏差。 你感觉鱼在前面，其实它在后面一点的位置上，而人一般瞄准都是对着鱼头去的，所以很容易就叉空了。” 莫明秋用最通俗的言语解释道。 “我们看鱼会看错，那鱼看我们呢？”张重问。 “当然也会错，这属于光学，还有影像学。 虽然到处都是影像，不过在人眼睛里的影像被人为的主观化了，即便出现了假的影像很多人也不会相信的。” 莫明秋看着张龙说道，很明显张龙还是不愿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知道天为什么是蓝色的吗？”莫明秋讲故事一样的感觉。 “因为它本来就是蓝色的吧？”张重回答。张龙朱五估计一生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对，是因为大海是蓝色的，天其实就像面大镜子，把海给照出来了，所以看上去它就是蓝色的了。”莫明秋道。 “你该不是在讲神话吧？”张重似乎被莫明秋的浪漫精神给陶醉了。“大镜子？大海？那要多大啊？” “好了，我们该上路了，一线天今天希望没有强盗。” 莫明秋把几个人的梦破灭掉，然后回到了现实。 几个人收拾收拾，把没吃完的鱼包起来，开始赶路。走出去半里路后，张重突然叫道： “啊！不好，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莫明秋问道： “现在做不行吗？” “吃饱了，做不到了！” “说来听听？”张龙问道。 “吃鱼之前我就想吃的时候回味一下，看能不能回味出辣椒和孜然的味道来。” 见三人笑得前仰后合的，张重只好陪着，心里在说，难道你们不想试试吗？ 第49章 一线天 说笑中来到了一线天，朱五变得严肃起来，他和张龙并马前行，把莫明秋和张重掉到后面，走了一段距离，朱五提前下马，把缰绳交与张龙。 前面豁然出现了一处窄窄的关口，莫明秋此时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一线天—— 关隘两侧一侧靠山，山下怪石凌立，根本人马无法通行，另一侧是一死水，怕是淤泥烂木堆积，人如果掉进去更是可怕。 而当间肯定有人为设计而成，四周天然落石堆积而成，石堆里林木茂盛，并有大量枯枝干草相互遮掩，即便藏上个千八百人，估计你也不知。 中间留出一条一人骑行的路来，想要躲避弓弩都没有腾挪之地。 “这他妈是谁搞出来的事？”莫明秋暗骂道。 “朱哥，龙哥可小心了，莫要强求。”莫明秋提醒二人。 “嗯！知道，张龙护着他们一点，我先探探路。”说着朱五提刀转身进入了一线天。 朱五大概步行走了一半的路，莫明秋感觉走了半年。此时朱五停了下来，对巷道里喊话道： “曲阳都尉府朱五借道去樊城公务，不知是何方朋友，还请行个方便。” 巷道里没有回声，朱五又喊了一遍。 “朱五有公务在身，冒犯之处还请朋友谅解，如需银两借道，还望朋友出来商量。” 又过了片刻巷内有两一声回应： “即是官吏办差，就请过吧！” “烦请这位朋友出来引路如何？在下自当备些银两以做酬劳。”朱五道。 “让你过，你不过，就莫怪我们夺你等性命了。”巷道里的人换了一个说话。 “此路艰险，想必各位朋友比在下更清楚，朱五说过，愿意交些买路的钱财，还望各位朋友体谅。”朱五继续沟通。 “这么说吧，交出所有钱物留你等性命并放你们而去就是，如若不然，人物都得留在此处。”里面传出头一个人的声音。 “路途遥遥，如果都给了阁下，如何行得？朋友能否通融通融？”朱五试探着问道。 “那也没有办法，我兄弟在此地多日不见人来，来一次也必须吃饱不是吗？”巷内那人继续说道。 朱五向前挪了几步，似乎想强闯。 莫明秋赶忙喊道： “过关最多给二十两，而且必须护送我们一起走，不然就免谈，朱子文王道法才是天理， 给你等银子不过是望你等缓得一时，能够开始学善，不再干如此杀人劫财的勾当了。” 朱五一惊，忙往回退了几步，巷道里面的人也是愣了半天，呼的一箭射出，直奔朱五面门。朱五用刀背一挡，那羽箭斜插入旁边的碎石间的枯木之中，溅起一些碎末灰尘。 “朱大哥，你先回来如何？”莫明秋道。 朱五退回到莫明秋身边道： “莫老弟，你或许不该掺合进来才对。” “朱大哥可是要强闯一线天？”莫明秋问。 “嗯！从箭的力度上看，本事不会太大，我也听出最多只有十来人藏在暗处，只要混进去缠斗，胜算把握还是有的。”朱五安慰莫明秋道。 “不会那般容易吧？十来个人如果都用箭呢？何况我们就是过个路而已，没必要去冒这个险了。”莫明秋道。 “对，实在不行我们就绕道。”张重在旁助威。 没等朱五反应过来，莫明秋提高声音对巷道里喊道： “暗箭伤人者绝非好人，无外乎占得一些险要地段罢了，自己肯定是不敢露头的，不然得丢他们祖宗的脸。” “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 巷道里传出一声叹息声。 “我给你开了个头。”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你帮我骂他们。” “怎么骂？”张重呆住了。 “你不是读了书的吗？骂人也要人教？” 莫明秋道： “张龙你护着他点，我和朱五商量一下破敌之法。” 此地离着隘口至少百米开外。几人身体多半都可以藏在山石之后，几乎没有危险。张龙吃惊于莫明秋会有破敌之法，好奇的侧耳倾听起来。 留下张重一个人用道德经的方式开骂山贼—— “我辈之人不可以善小而不为，不可以恶小而为之。而你们这群自私自利之徒，如何能立于人间？”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等就是躲在暗处偷鸡摸狗的小人！”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们这群祸国殃民的人间败类！” 张重骂一句就看一眼莫明秋，获得一下认可。 “你们这群烧杀抢掠的土匪！” 他一想称土匪为土匪应该不算是在骂他们就赶紧补了一句： “会不得好死的。” “绕道走如何？”莫明秋问朱五。 “也可以，不过得绕两座大城池，而且那边的路恐是更难过去，相隔还要穿过武国的一些地界。”朱五回答。 “那就得闯一线天了，过到那边去以后可还有险境吗？”莫明秋再问。 “没有了，过去全是开阔地界，一马平川。只要出了一线天，转而就是梅岭镇从那开始一直到悟安城，就全都由官兵管辖范围了。” 朱五努力说得十分详尽。 “我们吃完中饭过去如何？时辰上能够赶到梅岭镇吗？”莫明秋笑了。 “吃中饭？”朱五没听太懂。 “三弟可是已经有了过一线天的法子了。”张龙插嘴道。 “嗯！那我们提前吃午饭吧！” 莫明秋一边叫张龙把火生了起来，将鱼拿出来热，一边对张重道： “你待会吃，我吃完了换你。你躲在石头后面骂，免得他们用箭射你。” “我不行了，所有能骂人的词都用完了。”张重从表情上看十分痛苦。 “那就重复着再来一遍，骂他们很是重要的。我们是送你去考试，你也得出一份力才对了。”莫明秋嬉笑着脸。 “是想让他们生气后冲出来吗？”张重问道。 “你骂好了，他们直接就能被气死。”莫明秋笑道。 “不会吧！开始他们还回两句，后来理都懒得理我了。”张重抱怨。 “估计刚才是气晕了，现在没准在缓气，你别停，骂就是了。” 莫明秋坚持让张重照着自己的方法操作。 张重不信，不过看莫明秋胸有成竹的表情，只好又把刚才的道德经变化一番骂了出来。 第50章 一战成名 鱼被烤出香味来，四处飘散，莫明秋劝张龙朱五也吃点，两人忧心忡忡的如同嚼腊一般。 莫明秋一个人吃了几口也觉得没有早晨吃得香，抬头看了看一线天。 “好吧，时辰到了。” “朱大哥，龙哥，你们干脆一起上吧！”莫明秋站起身来。 朱五和张龙起身后，感觉是要拼命一般，一个拔剑，一个抽刀。 “用这。” 莫明秋指着火堆里的两根燃烧着的粗木枝，“只需把它们投到那两个地方去。” 莫明秋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两个枯草堆。 朱五，张龙突然明白过来，捡起火枝向前冲去，顺手投出，两火枝准确落入枯草丛中，不会就燃烧起来。 先是比较小，然后越来越大，最后基本上把整个山梁都烧着了—— 滚滚火焰加滚滚浓烟直向关隘一线天冲去，不想关隘口更是杂草丛生，被这一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张重呆呆的看着，似乎能听到那些刚才被他道德经诅咒过的人在哀嚎一般。 “这是你的鱼。” 莫明秋把烤热的鱼块递给张重道： “这次可别忘记回味一下辣椒和孜然的味道了。” 等热度消散了一些之后，朱五张龙带头顺着燃烧过去的火势慢悠悠的穿过了一线天，本以险要闻名的一个隘口黑石外露，破败不堪，几块被烧断的石板歪在了一边，哪里还有原来的模样？ “此处还能重建吗？”张重问道。 “可以吧！但有些费力罢了，得多运些大石头来，肯定没人敢再堆草和木头了。”张龙道。 “花这精力，估计要当三年的土匪才能攒够这笔费用了。”朱五点评。 “也不晓得烧死人没有？”莫明秋皱着眉头。 “烧死不好吗？他们在此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张重道。 “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对吧！”莫明秋似乎有点愧疚感。 “你早就有过一线天的办法，干嘛那天不告诉我？”张重问道。 “那天目的就是逗你玩，用火攻是我来了以后才想出来的。”莫明秋笑着解释。 见张重还是有点不信，莫明秋又道： “我开始哪里知道这里有如此多的可燃物？而且也不知道风向如何。” “什么风向？”张重问道。 “肯定要把握好风向才行的，顺着风烧才有效果，没风的话，估计晚上都不一定能烧过这一线天。如果风是反着烧的，还能伤到自己。” 莫明秋解释得似乎相当完美，朱五张龙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运筹帷幄，却让我跟个傻子一样的骂了半天大街。”张重终于想起自己的事来。 “练练口才啊！你骂人的本事确实不行，他们都懒得理你。如果真是碰到高人，或许就给他看破了。”莫明秋表情十分淡定。 “看破了又能如何？一把火烧将过去，他们还能不跑？”张重问出自己的疑问。 “谁说没有破解的方法？让你骂他们就是用的分心之术，让他们心思浮躁起来，没办法安静去想问题。”莫明秋解释自己当初的意图。 如此一说，张重确实承认自己骂人没有骂好。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破解的办法。于是道： “骂人的本事你以后慢慢教我，先说说这破解的办法是什么？” “其实后来我也想了。”莫明秋卖关子道。 “想了什么？”张重急得能上房。 “你那样骂人也挺好的， 一则他们肯定从来都没听过。 二则他们也会想听下一句是什么。 而且还要琢磨你骂的是什么意思。这就能达到拖延的目的。” 莫明秋说出自己还有朱五张龙三人的共同思想来，不过在张重听来还是侮辱的感觉。 “现在不讲骂人的事情好不好？”张重道： “到底如何才能破你的火攻？” 见朱五和张龙也想知道，莫明秋停下马来打着手势说道： “其实也不难，从我们放火到隘口至少还有七八十米的距离， 从风速来看，只要他们提前向前聚在一起，也放两把火，他们只需吃得一时的苦，大火自然会把他们身后的可燃物清除干净。 等我们这边的火烧过去已经就没有继续燃烧的东西了，他们可以继续选择合适的位置把守关隘，多用弓弩，即便是少了一些屏障，估计我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朱五张龙两人听得目瞪口呆，似乎遇到神人一般。张重感觉到的只是精彩，继续道： “幸亏土匪里没有一个人能想出这法子来。” “这个我也担心过。”莫明秋道： “后来我试着烤鱼看他们的反应，估计他们是被你骂的灵魂有了愧疚感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又等着风再大点，实在熬不住了，还让朱大哥和龙哥把火把投得稍微远一些。都是怕有这个万一。” 莫明秋可以算是一战成名，在这三人看来都庆幸自己跟莫明秋属于同一个战队的，这个可以让敌人死的很安详的人物，无论怎么感觉都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级的大佬。 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莫明秋的话就变成三人的圣旨，只需要去执行，而不做它想。即便是让他们中任何一人上天上去，他们都愿意搬来梯子往上爬。 在穿过一线天之后，路途甚是平坦，很是顺利就到了梅岭镇，莫明秋建议道，时辰还早，备着饮用的茶水后继续赶路。 张龙见张重有点吃不消，建议道： “不如在此休息一下再走？” “不行，即便在此休息，估计也难有安宁。”莫明秋解释。 “那些土匪不是都被烧死了吗？”张重问道。 “他们跟你一般傻吗？火烧过来都不跑的？”莫明秋道： “不过像你这般迟钝的烧死几个也许还是有可能的。” “在此地界，那些贼寇也敢来惹事？”朱五自信道： “即便如此，只要不是一线天我们也无需再怕他们，何况这里还有镇上的巡护官兵。” “他们能占据一线天，至少属于当地的地头蛇吧？八成官兵里就有他们的人，梅岭镇离一线天不远，自然调度起来很是容易。 我们根本没必要去碰这个运气，一鼓作气冲到悟安城，估计他们再想安排什么也得些时日。这样至少我们还能睡个安稳觉。”莫明秋解释道。 朱五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他无法相信莫明秋是初出江湖的雏。 从感觉上说，莫明秋更像一个能运筹帷幄的将军。对于行伍出身近十年的自己，莫明秋就是他梦里的偶像。 第51章 悟安城 梅林镇的郊野梅林成片，虽没有赶到完全盛开时候的季节，但那些弯拐扭八的枝丫，以及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又何尝不是另外一幅美景。 不过四人匆匆而过，宛如夜空中逝去的流星一般，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在这里的故事让人们传送得几乎成了一个神话。 悟安城的城头迎风飘着朱子文王的国旗，气势宏伟而且有华丽感，四人没进城门就能感觉出来的超出寻常繁华，远远望去，城门处就已经车水马龙了。 莫明秋也被惊呆了，在他印象里，文国是一个逐渐走向没落的王朝，左比不了金国的富裕，右挡不住武国的强悍—— 唯一可以让他们存在的理由或许就是众生对美好人生境界的憧憬而固守着金国和武国寻求平衡感获得的法码功效。 “文国有这繁华地界？”莫明秋问道： “相比京城如何？” “京城都赶不了这。”朱五道。 “为什么？”莫明秋疑惑。 “有很多理由吧！此处算是文国户部总监之处，也是屯粮分发之所，以此相连的惠安城也归悟安城管辖。 惠安城方圆百里为文国练兵屯兵之所，驻防范围内还有两个大金矿，应是文国的根本所在。” “哦！那为什么不把京城建在此处？户部可以管兵部吗？” 莫明秋问了几个很专业的问题，朱五哪里答得上来。 见朱五答不上来，莫明秋又问道： “管理此处的应该是个王爷吧？” “对！是朱子文王的亲哥哥，被都尉大人称为汉贤王，按隶属官称应该是被称为亲王。”朱五解释道。 “是你亲戚？”莫明秋看着张重问道。 “应该不是的吧！”张重尴尬道： “当今皇族的亲戚可不能乱论的！” “我在曲阳的时候可是听说你们家可有皇族荫封，不会是有人造谣吧？”莫明秋笑道。 “从字号上论，都尉府确实算是皇亲。”朱五解释道： “都尉大人的三叔的表亲的叔伯是当今皇后的表弟。这也是都尉大人被委以重任的原因。” “你将来怎么称呼这皇帝？”莫明秋调侃张重： “叔伯二大爷他三叔舅妈的二哥？” 朱五张龙给吓得半死，张重无言以对。 “莫老弟此地可别乱说乱话啊！”朱五道。 “你们放心，我仅仅是跟你们玩笑一下。何况我们就是路过，又不真走亲戚。”莫明秋安抚着： “此城倒也完美，这汉贤王确是有些本事，只不过不知朱子文王是识人善用还是任人唯亲就两说了。” 四人刚入城门之后，突被一制服模样的人拦住并进行查问，朱五拿出通关文书给他过目。那人上下打量他们，再次复查着文书。 “有什么问题吗？”朱五被看毛了问道。 “也没什么，你们这么早就去樊城会试？”那人很是客气问道。 朱五一时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张了张嘴卡住了。 “曲阳所属边关，路途遥远，我等不想届时太过匆忙，而误了考期。”莫明秋回答道。 “曲阳城倒樊城可是走水路更为方便才对啊！”那人似乎很是专业。 “确实如此。” “不过我们时常听得我这朱大哥说起，悟安城如何雄伟如何壮观，甚是好奇，也想来看看新奇。”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你们几人可是都想去参加会试了？”那人核实问道。 “主要是他考，我是去打酱油的，他俩是保镖。”莫明秋解释道。 那人觉得有理又没有看出公文中有何不妥，对莫明秋道： “此地为文国重地，你等又携带兵器，在下适才职责所在，希望各位理解。” 莫明秋有点惊讶，见那人年纪不大，从制服上看无明显特殊标记，似乎只属兵丁中的小吏，但言谈举止似乎像个文化人一般。于是又问道： “这位小哥，查得确是应该，我等此番出行， 一来是为了考试，二则是为游玩。不知到得这悟安城里，小哥可有什么建议？” 那人本打算让出道路让四人进城，听闻此话愣了愣道： “城外郊南的梅岭，郊西白马坡都是好去处。”顿了一下又说道： “城内的话，风雨亭，忘忧湖附近是吃喝玩乐的好出处。” “哦！原来有这么些呀！”莫明秋故意抠了抠头道： “在下有个请求不知道小哥愿不愿意听了？” “什么？” 那人见莫明秋主动跟自己聊天有些惊讶。 “我兄弟几人初来此地。”莫明秋指着张重和张龙道： “这个公子哥特别贪玩，想在悟安城里找个好向导引路，不知道小哥可以帮忙否？” “玩？” “嗯！” “找向导？” “嗯！”莫明秋每次回答都很诚恳： “我们出钱，而且包食宿。” “真的？” 那校尉还是表示怀疑，并看向张重，张重赶忙点头。 莫明秋把他拖到城门附近一个角落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塞到那人的手里，并道： “这是定金，好向导找到后再给一半。” “你们看我行不？” 那人期待的眼神如何可以拒绝。莫明秋假装想了想指着城门道： “你这活能请假吗？” “七八上十天都没问题。”那人有些急了。 莫明秋很果断又从口袋里摸出块更大的碎银子递给了那人。那人居然没敢收，莫明秋道： “说好了的，你别客气。”强行把银子塞了给他。 “你看每日二两银子可以不？”莫明秋问道。 “你还要给我钱？”那人张大嘴巴问道。 “那是一定要给的。不能白给我们当向导啊！” “就是当向导？” 那人努力使自己从梦里爬出来。 “不是刚才说好了的吗？包吃包住。” “对了，你每天值岗的费用我们也会帮你补上，少上几天班估计还会影响你的前程，这肯定是应该的。”莫明秋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向导贵姓啊？” “陆远清。” “陆兄，你看今天我们住哪里比较好呢？” “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银子这东西不好说，它可以是敲门的石头。 你可以无数次的骂它，但又总会在梦里去想它。 你不能拿它去衡量一个人真善美，因为你可以问你自己能为几斗米去折腰呢？ 朱五，张龙，张重三人从头到尾看着莫明秋如何用着低俗再低俗的方法将一个人的灵魂收到手中，而只能张大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第52章 向导陆远清 大家相互介绍以后，陆向导一边闲谈一边带大家向城中走去。 陆向导有个很雅致的名字，是因为他祖上也属于书香门第。 虽说后来家道没落了，但文采多少继承了一些下来，吃军粮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不过他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他下定决心努力让这几个主，能无忧无虑的在悟安城里玩好。 张重听了他介绍自己略有讽刺的道： “原来陆兄也是一个文化人。” “哪里哪里？家道中落，不过留下几本书罢了，小人闲暇时间看了一些，哪里能跟两位公子相提并论？”陆远清谦虚几句转而把话题引开。 “你们实在是来的早了些，如果晚得两个月的话，我们贤王肯定会免费为诸位提供食宿的。” “什么意思？汉贤王知道我们会来？”莫明秋吓了一跳。 “那是当然，每两年取道悟安城去樊城的秀才多不胜数，我家王侯都是免费为其安排的吃住。”陆向导道。 莫明秋心想原来如此。 “你家王侯确实爱才，值得我辈尊崇。” 莫明秋终于为汉贤王找到一个比较顺口而且通俗的称谓。 “如果是乡试前三名的话那就更是风光了。”陆远清继续说道： “我家王侯会腾出自家庭院留宿不说，还会支助上樊城的盘缠。” “是吗？”莫明秋有点惊讶。 “是他自己出银子？还是用国家的钱？” 此话把陆远清问愣住了，随后回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莫明秋见他非常认真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拍着身边张重的肩膀道： “他是曲阳城的举人，你觉得今晚我们是个什么待遇比较好？” 陆远清估计被莫明秋的话吓了一跳，转头看着张重半天。 “曲阳第一名？不会吧？这年纪……莫老弟你是开玩笑吧？” 陆远清见张重开始板脸了，马上转口道： “公子真是少年有为了，过些时日在下定把公子名号提前报将上去。” “那就不必了！”莫明秋道： “呆不了十日我们就会赶路了。这么早就麻烦你家王侯，估计招人厌烦，到时候取消所有应试的考生享受资格，我们这个罪责可是担当不起啊！” 此时到了一家庭院前，陆远清站住指着说： “这处尚亭别院是最好的住处了，只是银子贵了些，你们觉得如何？” 张重看向莫明秋，虽然不会觉得吃住不起，但看莫明秋如此花钱也感觉到有些担忧。 “很贵吗？” 莫明秋自己心里也开始打鼓。 “十来天应该得二十来两吧！我可以帮你们去还个价，打个折。”陆远清自告奋勇。 “不用不用。” 莫明秋心里有底了。 “价有可能被还下来了，这质量很可能也会下来的。你待会跟老板说，如果服务质量再高一点，我们是会给小费的。” “我说？” 陆远清没想到莫明秋他们没抢着去炫富，居然把这个长脸的机会给了自己。 “你这身衣服说比我们说管用。” 莫明秋解释道并推着陆远清打头往里走。 还没有进院门，里面就迎出两个伙计。 陆远清看了背后给自己撑着腰的莫明秋一眼，高声对伙计喊道： “把你们老板给喊出来。” 真正的热情是从老板看见张龙从怀里摸出的银票开始的，上房三间随便选，二十四小时热水加包早餐。 陆远清见莫明秋他们被安排完整，提问道： “莫公子，你看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开始游玩？我也好做些准备。” “陆兄，明日一早如何？”莫明秋商量的口吻。 “好的，在下明日一早就来。”陆远清转身刚想走，又被莫明秋叫住。 “你等一下，我得把今日银钱给你。”莫明秋向张龙讨了一锭五两封银递给陆远清。 “这是什么银子？莫老弟这可使不得，无功不受禄了。我如果再拿了，那还算是什么人？”陆远清认为莫明秋疯了。 “每日二两不是说好了的吗？”莫明秋皱起眉头来。 “今日如何能算？” “起先说的是为你们当向导才给钱的，这一没有看到山，二没有见到水，这钱如何能收？”陆远清出口成对。 “向导未必就是去看山水了，没有你带路我们如何可以住进这么好的房子？你看这里随时还可以有热水了，不是吗？” 陆远清见莫明秋这样说话，知道是他故意为之，于是又道： “一则今天你们进城已经是傍晚，如何能按天算？二则这也不是二两，这多出许多来又是作何解释？” “陆兄原来是为这斤斤计较啊！” 莫明秋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陆远清，道： “那就算一两好了，多出的钱银其实是给你手下的那些差官兄弟的。” 莫明秋耐心的解释： “今日从公干的差事中把陆兄拉出来，当是会让他们觉得吃了亏。估计也有人看到在下往陆兄手里塞了银子，很多人知其然不知其所然。” “陆兄应该回去请了那些弟兄吃喝一顿，免得积下些不必要的仇怨来。 此事看着不大，但小人得防，该做的也都得做到位，免得影响陆兄将来的仕途。” 陆远清起先哪里知道莫明秋会为自己想得如此长远？ 只当是遇到一个视钱财如粪土并爱到处显摆的傻子。 虽然此时并没有觉得此人能聪明到哪里去，但多少感受到莫明秋那丝迷人亲和力。如果起先有这种感觉，他即便一分钱不要，也愿意当他的导游。 莫明秋推推拉拉送走了陆远清，回到自己房里，朱五，张龙，张重正在里面等着他。 三人什么都没问，静静的看着他，很明显想听他的解释。 “怎么？你们不困吗？”莫明秋道，见没有反应，莫明秋指着张重道： “你不是在梅岭就要休息的呢？” “三哥啊！”张重撇着嘴道： “你认为如果你不给我们解释清楚的话，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能睡得着？” “解释什么？”莫明秋还在装。 不过见三人的表情他认输了。 第53章 认识与领悟 “好好好，其实我就是想尝试一下跟官差打交道的感觉，这个其实对你们来说也都有用。” “有什么用？乱花银子，你给个一百两银子，县太爷都估计能愿意给你当向导的。”张重顶嘴道。 “未必吧！县太爷能跟你说风土人情？哪个地方是黑的？哪个地方是白的？他只会说自己治理的地方风调雨顺，繁花似锦吧！” “那找个普通人问问不是也可以知道这些吗？”张重不服。 “能有陆远清有文化？能有陆远清有条理性？”莫明秋怼道。 “随便找个读书人问不行？”张重继续顶。 “第一别人未必敢跟你说，第二未必能有陆远清看得透。第三未必能有他的权限，第四未必还有……” “还有什么？”张重见莫明秋被卡住了于是追问道。 “未必还有他的视野，交际能力和可信度。” 莫明秋一下又说出三个来，在张重看来前几个本就足够了，如今又加了三个出来。 他泄气似的一屁股坐在床板上。 “最重要的是陆远清还有一颗没有完全泯灭的良心，他这样的是不会成为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莫明秋慢慢又加了一句。 张重被完全折服了，他甚至觉得莫明秋还可以说出一百个同样能让他折服的理由。 在他眼里陆远清属于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人，而被莫明秋这么一说，很多优点就在这个小人身上闪闪发光起来，甚至于能晃花眼睛。 第二天陆远清提早就来了，而且换了一身装备，虽不能说是风流倜傥，但也是风度翩翩。 见四人还在休息，他也没去搅扰，自顾自的在庭院的花园中漫步。 张重听到鸟叫就再也睡不着了，起来后见莫明秋房门关着也不好打扰，于是也晃到了花园之中，见到陆远清后主动迎了上去，甚是热情。 “陆兄来得这么早？”张重脸上堆笑。 “在下怕是耽误几位的行程，所以提前过来看看。请问莫公子可是醒了？”陆远清问道。 “这几日他有些操劳，应该是还睡着在，我去叫他？” 张重感觉莫明秋不在，说话有点不自在。 “不用，不用。”陆远清拦住道： “是我来得太早了！今日游玩也不知道会去哪里！不如让他再多睡一会了。我反正没事，就当晨练了，张公子如果还想去休息，请自便了！” 昨日张重观其言行能心生厌烦，今日听其说话又觉甚是温暖。 “我却是无法再睡了。”张重道： “不如我们俩说说闲话？” 于是两人寻了园中两处石墩坐下。 “张公子贵庚？”陆远清问道。 “再过两月在下就十七了。”张重不想说自己十六。 “哦！昨日听莫公子说，你在曲阳府城高中举人，在下有些不信，实在是唐突了。还请公子见谅！”陆远清首先赔礼。 “陆兄言重了。”张重谦虚道： “曲阳属于偏远小城，或许在下运气成分比较多罢了。” “公子确是属年少有为，不瞒公子说，在下小时也参加过几次县试，且莫说秀才，连个童生的名头都没有能混上。” 陆远清自嘲说道： “昨日对你们生疑，多半也是出于羡慕嫉妒的缘故了。” “陆兄说得太过了！” 张重道：“其实我家三哥可对你评价甚高的。” 陆远清以为张重出于客套才说的这话，所以也没太当真。 “我如今家境中落不得已混于行伍之中，说得好听是保家卫国，其实就是求个温饱罢了。不过确是感激莫公子心善，仁厚，不仅没有嫌弃，还给予帮扶。” “哎！对了，不知莫公子曲阳乡试考得如何啊？”陆远清问道。 张重一下被问住了，毕竟莫明秋本就没想过去参加考试，只不过过城门的时候寻个说辞，临时顶了张龙的位置，可这又不好再圆回来。 “也对，莫公子估计家境本就不错，不需学那些伤神苦脑的东西。” 陆远清见张重有些为难便主动圆场。 “那到也不是，律法准他直接进入会考的。” 张重见陆远清瞧不起自己的偶像，赶紧为莫明秋平反。 “哦！是获得荫封吗？”陆远清来了兴趣。 “也不是，是长辈中多出一个名额来，反正留着也没用，于是他懒得去考乡试，直接会试算了。” 一个谎话就得另一个谎话去圆，张重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才能完美，也不知道怎么说莫明秋能接受，所以说得似是而非。 “原来莫公子世袭官宦，难怪莫公子出手如此大方了！”陆远有所感悟说道。 张重成功的给莫明秋安上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和身份。 张重本想再解释一下，但从陆远清的表情上看，他已经把自己的猜想全部消化掉了，自己刚才惊愕的表情之下，如果再解释几乎就是在肯定陆远清的所有的判断。 “说说悟安城吧！今日我们会去哪里玩？”张重想转移话题。 “陆兄来了？”身后传来莫明秋的声音，张重犯错一样赶忙起身，此时张龙和朱五也走了过来。 “你们在聊些什么？”莫明秋问道。 “说去哪里玩呢！” 张重赶忙回答，生怕陆远清说错话。 “陆兄，小弟实在抱歉，昨日恐是太过疲乏，一下就睡到此时，张重你也是，陆兄来了，你也不叫醒我。” 莫明秋揉着眼睛，没有察觉出张重有什么异样来。 陆远清察言观色，再次肯定了莫明秋的身份，从张重拘谨的表情上来看，这帮人中莫明秋才是主子。 “莫公子，千万别跟在下客气，我就是个听差的，公子有事就吩咐，拿了你钱财，哪有道理随着我了。更何况今日确实是在下来的早了些。” 陆远清很有水平的话让所有人都归到自己应该的位置上。 “得入乡随俗才对，我们初到此地，规矩啊场面啊肯定比不了陆兄你的，确如陆兄所言，你的差事里面可还有负责提点，建议，安排的责任。免得我们不知状况，闯出一些祸事出来，对不对？” “那是自然。” 陆远清也没想到这个公子哥嘴巴比自己还能说。 “你们刚才商量的结果是什么？”莫明秋见张重半天没说话，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还没说呢！你就来了。”张重有些慌张。 “那我们就听陆兄安排。”莫明秋道。 得到莫大公子的信任，陆远清非常高兴： “不如今天别跑远了，就去最近城郊南的风雨亭转转，缓缓你们这一路的乏累？” 陆远清停了一下见得到默许，继续解释道： “风雨亭是当初天子朱子文王南巡时汉贤王扩建的，比一般的亭子大不说，而且还高，从东向西有条至少百米的阅兵道，道旁雕龙铸虎， 据说当时我家王侯请来百名工匠，人力数千，历时五年有余，才得以建成，光雕龙就有十八条，还有三十六只石虎……” “别说了！”莫明秋拦住道： “赶紧去，到地方边看边说。” 莫明秋说出所有人的心声，几人收拾收拾，张重和张龙同乘一匹马，陆远清带队向城郊南而去。 第54章 风雨亭 风雨亭后有青山，前有湖，这是莫明秋见过的最雄伟的也是最精美的亭子—— 它没有因亭前阅兵道的宽度变得渺小，却宛如背后山峦里生长出来的那般自然，亭柱上的浮龙盘绕有如欲穿云而去的动感。 莫明秋站在长长的兵道上，四周龙行游走，虎啸声声一般。 “这是谁设计的？”莫明秋问道。 “上古子老先生。”陆远清回道。 “此人你可能帮我引荐？”莫明秋追问。 “哎！！！老先生五年前就驾鹤西游去了。” 陆远清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悲哀。 “也不知可有人传承？”莫明秋问道。 “这个不好说，听说弟子很多，本人也被汉贤王尊为上尊。此老先生可不光会造亭子。” 陆远清最后一句很严肃的说道。 “那是自然，肯定还精于书画、琴乐、天文、道法，或许还会下棋。” “你怎么知道？”陆远清十分诧异。 “这等气魄之作，岂是靠简单玩偶堆积能拼凑出来的？这些石料几乎就是就地取材而来，装饰打磨得那般自然。” 莫明秋不知觉就展现出自己的才华来。 “都是就地取材？”张重问道。 “估计是吧！”陆远清也不清楚。 “多数肯定是的，不然如此场面又如何能在五年里完成？”莫明秋肯定道： “不光如此单从选址来看，方位学上他十法至少就用了八法，关键是这八法还能合理镶嵌，没有多少漏洞可纠。” “方位学？” 陆远清愣住了。 “嗯！是总的一门学科，细分起来你们估计就都知道了。”莫明秋来了兴致。 “比方说阴阳学大家都知道吧？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对不对？好和坏，美和丑，高和低，其实就是正和反。 从地理的角度来说呢，山南曰阳，山北曰阴；水北曰阳，水南曰阴。” “跟这亭子有什么关系？”朱五好奇道。 “它建在山的北面啊！”张重显摆道。 “那为什么亭子要建到山北呢？”莫明秋打击张重的嚣张气焰。 “估计是为了我们玩的时候凉快点吧？” 张重不知道，赌博性的猜想，并假装扇着扇子一般。 “确实实用性是最重要的，你还不笨。”莫明秋道。 “还有别的原因？”张重问道。 “阴阳原指日光向背，向日为阳，背日为阴。山水一般呈东西走向，山水相间，山之南与水之北向阳， 故山南水北为阳，反之为阴。建筑学里面，特别是风景观光之物必须讲究顺势而为之，按着自然规律的要求来，此物才能用得长久。” “确实，这些东西如果立于日晒雨淋之处，寿命是会短上许多。”张重总结出结果来。 陆远清看着莫明秋道： “莫公子，人才啊！” “哪里哪里？杂学而已，无用的。”莫明秋表示谦虚。 “其余九法又是什么？”张重问道。 “五行，五色，四季，四兽，左右，八卦，数字，天干地支，星宿。”莫明秋也不保留。 “这些莫公子都有研究？”陆远清羡慕的问道。 “看过一些杂书罢了，千万别拿我跟上古老先生比较哦！” 莫明秋看着陆远清的表情有些害怕。 有着陆远清的引导和时不时的提点，再加上莫明秋如此专业的点评和升华。五人在仅仅百米的兵道上缓慢并有激情的游荡着，很快就到了午时。 陆远清见四人游意很浓直至游尽头，才提示四人是否吃喝点什么？ 莫明秋道：“确实有些饿了，不知此地界有些什么好去处？” 陆远清回道： “这里估计没有什么好吃的，大多都是一些街边小吃罢了。” 五人游逛了一圈见都是一些馒头包子一类的干粮，有些失望。 “昨日听陆兄家就住在城南？”莫明秋道。 “确实，离城南门不远。”陆远清点头。 “不知家中家眷都有些何人？” “哎！就一个多病在身的老母亲跟在下相依为命。” “哦！陆兄家中可有齐够的炊具？”莫明秋来劲了。 “有是有，莫公子怎么问这？” “不如这样吧！我们去菜市买些肉菜，小弟自认做饭手艺还行，今日中午我就去你家给你们做顿饭吃如何？”莫明秋道。 陆远清极力反对，莫明秋却坚持，张重却兴致也起来了，朱五张龙也从没有吃过莫明秋做的饭，好奇心提了起来。 见几人热情度如此之高，陆远清孤家寡人又如何扛得住？ “莫公子，你是说真的？”陆远清再次核实。 莫明秋解释道： “陆兄如果真心是不愿我们去讨扰，我们自然不会勉强，但如果只是怕累着我们，那陆兄就大可不必担心了。” “陆兄大概也能猜出我这弟弟出身官宦，一生出来都没有吃过什么苦来，如今让他吃些吃些肯定不是什么坏事。之所以我们选择陆路游学，自然也是为了这个道理。” 莫明秋说得甚是诚恳，陆远清听得甚是认真。听罢心想，估计不是你这弟弟出身官宦吧？而是你自己想尝试尝试做饭的感觉？ “在下住处甚是简陋，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在下哪里会有不欢迎的道理。各位请随我来。”陆远清表明自己热情的态度。 陆远清欣然答应，张重欢天喜地甚是快活，五人四马直奔陆远清家而去。 路上无话，由陆远清开路，城南门顺利通过，转过一个街区，陆远清在一间简陋门房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莫公子，在下陋室就这了。”陆远清低着头。 莫明秋道：“陆兄，麻烦你先去跟老夫人通禀一声。以免老夫人受了惊吓。” 陆远清觉得有理，就自行先进去了。 莫明秋转身对张重道： “我做饭，你做什么？” “我吃啊！”张重道。 “想得挺好的，都得干活，不然吃不香。” “我干什么？切菜吗？” “你去买菜！”莫明秋安排。 “你从龙大哥那里拿两钱银子去，尽力买足够多的肉菜回来，要讨价还价，价还得越很，菜才能买得越多。我们看你的本事了？” 第55章 做客人家 “我都不知道菜价，怎么还价？”张重抱怨道。 “所以买菜的任务就是你的。不知道和不会那就得学。不然你出来干什么？”莫明秋道。 张重无法争辩，转头求助朱五张龙。 莫明秋严肃的对朱张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跟着他，但别帮他。帮他就是害了他。”转而对朱五道： “朱大哥，你们待会回来的时候捎带些糕点果品什么的，第一次来朋友家，总得有些礼物才对。” 张重脱下长衫，显是觉得有些热，丢给莫明秋拿着，自己转身跟着朱张二人去了。 此时陆远清刚好出门，见状问问道： “怎么？他们这是……？” “他们买菜去了，随后就到。”莫明秋道。 “在我家里吃饭，如何能让你们买菜？”陆远清觉得不好意思。 “陆兄，你这就见外了，而且吃喝是我们的这早就是写在合同里的。”莫明秋拉着陆远清往里走。 进得门来一看，果然陆远清的家厅堂里有些寒酸，墙屋多处有破损修补过的痕迹，家具摆设也是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和值钱的家当。 “老夫人可在这边？我去拜会一下。”莫明秋指了指里屋问道。 陆远清停了一下道： “家母这几日略感不适，卧床休息在，特叫在下来说与各位见谅。” “那莫某更该去探问才是，不知是否方便？”莫明秋坚持。 陆远清点头引路，刚到门口，莫明秋就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 一抬头看见里屋顶角处放着一张简易的床板，四周拉着些围帐。而床上坐靠着一位老妇人，腰部以下盖着被子，由于屋内昏暗看不太清楚脸。 莫明秋躬身行礼道： “老夫人可好？小的莫明秋这厢有礼了。” 床上那妇人嗯了一声说道： “谢谢公子关心，老生体弱多病，不能礼数，请公子谅解。” 见老夫人似要起身，陆远清凑过去想帮扶一把，莫明秋也连忙靠近道： “不可，老夫人好好休息，在下来此时拜会，实属打扰，但心生记挂，所以才求见，老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说了几句闲话，莫明秋再次请安并主动退了出来，不一会陆远清也跟了出来。 “陆兄，老夫人这得的是什么病？”莫明秋问道。 “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些调理缓解的方子试试。”陆远清解释。 “老夫人卧床时日长吗？”莫明秋询问。 “前几日还能下地走动，最近老说头晕得厉害，问了大夫，说是得卧床静养。”陆远清道。 “陆兄最近得多加关心才对。我等弟兄玩乐之事其实都是小事，待会张重他们回来，让他们抬着老夫人园中晒晒太阳，这阴湿的房间待久了，人肯定受不了。” 陆远清说道：“有劳莫公子关心，陆某感激不尽。” 此时院门口一阵凌乱，吱吱呀呀声响起，张重他们回来了。 陆远清赶紧出门，见张重推了一板车蔬菜肉食回来，朱五张龙的手上脖子上也挂得满满的。 莫明秋吓了一大跳，问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说越多越好吗？”张重摇头摆尾。 “两钱银子买来的？”莫明秋指着那车蔬菜问道。 张重一屁股坐在板车的扶手上筛着胯子，莫明秋只好转头问张龙。 “是他买的。”张龙肯定道：“估计还剩下一钱银子没花出去。” “不至于吧？你们这里的物价如此便宜？”莫明秋转头问陆远清道： “买东西便宜不说，还送个车子？” 陆远清何曾不是也被吓到了，于是问道：“你们一钱银子能买这些？” “多半都是人送的。”朱五见没人理他于是寻找存在感道： “其中有一个卖肉的老板看我们实在拿不了，就给了个推车他。” “这样你们也敢要？”莫明秋道。 “不是你说的越多越好吗？”莫明秋感觉三人都在瞪着自己。 “我只做一顿饭啊！多的陆兄自己处理。” 莫明秋挽起袖子来从车上拿了些食材就奔厨房去了，三人望向陆远清，想知道剩下的东西怎么处理？陆远清望着他们也想知道同样的答案。 张重被憋半天，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还是先把中饭忙完吧？我去帮忙生火。” 张重一动，四人就都开始动起来了，陆远清跑进厨房后，里面就再也站不下人了。莫明秋问清楚佐料的具体位置后，把张重和陆远清赶了出来。 莫明秋对张重朱五张龙说道： “你们帮着陆兄把老夫人挪到院子里晒晒太阳，饭就交给我好了。陆兄，你负责指挥就行了。那个张重啊！别毛手毛脚的啊，轻一点啊！” 于是都有了事做，陆远清想简单一点，不过如何能挡得住张少爷的激情。 刚把靠椅和老夫人放好，中途做饭的莫明秋跑了出来对几人叫道： “把有风的那面，竖两块板，挡着点。”然后就又跑进厨房里去忙活。 木板不够，张重四处找木板，后来干脆把板车上的菜丢到了一边，直接把板车给立了起来。 莫明秋从高中以来就过起了独立的生活—— 做饭对他而言属于非常简单的事情。向大海经常来蹭饭，不仅是因为他们是好朋友有共同语言和爱好，最重要的是莫明秋的手艺相当的不错，而且拿手菜也不单一。 “摆盘和色泽搭配上虽不讲究，但吃完第一口后，我可以不介意它是屎的形状。”这是向大海的原话。 “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张重鼓着腮帮子问道。 “我买过几本菜谱，模仿着试过，不过做的时候也有创新—— 比方说啊，做蹄膀吧，菜谱上说洗干净后花刀然后用料酒和盐巴腌制备用，而我用的腐乳水泡着，在阳光下晒着，等这霉纹锁边以后就可以加入佐料用清水炖煮了，如果用高压锅的话，半个小时就好了。” “蹄膀呢？”张重没听懂高压锅。 “你又没买。”莫明秋说道。 “我买的时候你又不说！”张重后悔没有吃成莫氏蹄膀。 “那一板车里面没有吗？” 第56章 菜市场纠纷 “你该不是自己买了什么回来都不知道吧？”莫明秋问道。 “我刚问了一个白菜价，正在想还个什么价时，那老板就把一大捆白菜塞我手上了，还跟我客套。说不用给钱了。”张重道。 “估计是认错人了吧！这你就敢要？”莫明秋表示不屑。 “没有啊！我给钱了，他硬是不收。”张重委屈道。 “拉拉扯扯的半天，结果旁边又有人递菜给我，后来人就越来越多了，最后我也搞不清楚谁是谁的菜了。” “有这么夸张？”莫明秋还是不信。 “是真的，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些歹人，准备去拦，结果别人看我们是一伙的，他手里接不下的菜就全都拽我们手里来了。”朱五比手划脚的说道。 “还搭了个板车你们？”莫明秋问道。 “你猜猜是什么原因？”张重问道。 “我估计吧！是你长特别像谁，别人认错人了。”莫明秋分析道。 “不会吧？”张重觉得挺吃瘪。但理由比较能让所有的人接受。 四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张重的小脸蛋。张重恨不得找个洞穴钻进去。 “你还记得那些人不？”莫明秋道： “待会你去把能补给别人的钱补上。” “不会吧？这些都算我们买的了？我们又吃不了这些。” 张重委屈自己风光后带来的麻烦。 “尽力吧！你们文国就这样的规矩。”莫明秋想了想道： “至少得把别人的车还回去吧！” “待会我去吧！”陆远清插嘴道： “毕竟我是当地的人，顺便再问问情况。看看张公子到底跟谁长得相？” 莫明秋一想也对，于是让张龙拿出相应的钱来给陆远清。 陆远清怎么也不收了，“我待会把剩的菜也拖过去退了也就是了，不需花钱。更何况退不退得了也不一定。” 见陆远清态度坚定，莫明秋对朱五道： “朱大哥，待会你也跟去看看，如需给钱，你就补上。” 朱五应声应允。 吃吃喝喝一下过了快一个时辰。莫明秋安排张重他们把老夫人安抚回房休息，转身把陆远清拉到一边道： “陆兄跟在下有缘不？” “在下觉得有缘。”陆远清点头。 “我也是觉得。不仅如此我还觉得跟你有份。”莫明秋也点着头。 “在下也是觉得。”陆远清继续点头。 “小弟如今有事相求，不知陆兄……” “莫公子，有话请讲，在下做得来，做不来都去做了。”陆远清义气顶上了头。 “我这有一百两银子，烦请陆兄收下。”莫明秋道。 “不用，在下既然答应在前，绝不会为此事再图银两。”陆远清坚定的道。 “此事就是让陆兄你收了这银子啊！” “莫公子说的哪里话来，我收银子叫个什么事来？”陆远清纠结起来。 莫明秋也几乎被陆远清的纠结给纠结住了。 他捋一捋思路解释道： “老夫人如今有病在身，如此环境肯定会越发严重，我给你这银子仅仅是想令母亲能早日恢复。 其实收不收你也没有决定权，一则我们几个兄弟想老夫人身体早日康复，道理没错吧？ 所以你根本没权阻拦。” 莫明秋最后一句话把陆远清憋着哼不出声来。喘了口气又道： “第二，眼前这状况不能再耽误了，对不对？将来如果后悔，恐怕再花个几千两银子都回不来了吧？” 陆远清低下了头。莫明秋说出第三个理由： “何况这点银子对在下来说都不算什么，吃吃喝喝三五天的事，陆兄千万别太过计较。 就当是借，将来如果你有了，还与小弟就是了。” 莫明秋的攻心术早就击垮了陆远清，最后他又很容易的把陆远清从打算舍身感恩的心态中拉回到平常心上来。 “这家伙的仁善仅仅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之上的。”陆远清安慰自己道。 “换个好点的住处，然后请个好大夫，还请个护工帮忙照顾着。另外得每天出来晒晒太阳。” 这是莫明秋临时能想得到的，剩下的让陆远清自己去想。 “待会你们还了车就去忙这事，挑房子的时候选那个厨房大一点的啊！” 莫明秋嘱咐道并把一张银票塞到陆远清的手里。 “好吧！” 陆远清承认现实，随后问道： “你不帮我去把把关？” “悟安城你的地界，这里你本事比我大。 我跟张龙先回去，张重朱五你先留着随便支配，就说是我说的，你们忙完了来住处找我，看看晚上我们到哪里去玩？” 莫明秋和张龙离开陆远清的家牵着马径直向客栈走去，路上他有些心潮澎湃—— 一口气花出一百两银子对莫明秋来说也是头一次，他可以想象张龙看他的表情。 “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莫明秋问张龙。 “没有。” “不想问原因吗？” “想。” “我觉得陆远清是个好人。”莫明秋想解释一下。 “嗯！”张龙点头。 “你知道他是个好人？”莫明秋感觉很奇怪。 “他孝顺。孝顺的人都不坏。” “他不光是好人，还挺能干的。”莫明秋补充道。 “嗯！他是挺能说的。不过比你要差。”张龙憋不住笑道。 “能干不是能说。”莫明秋想把这两者区分开来，但好像并不容易。 “其实我是个坏人。”莫明秋道。 张龙看着莫明秋想听到解释。 “我想让他替我照顾张重，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些了。” 莫明秋停下来注视着张龙。“张重太年轻了，需要有人帮他。” “你不是在帮他吗？”张龙道。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去了。”莫明秋把真心话说出来。 “回华国去吗？”张龙问。 莫明秋奇怪于张龙如此冷静。 “那我也跟你去华国看看。”张龙说道。 莫明秋有些后悔了，来和去似乎都会是件伤感的事情—— 他如果能带张龙回去，当初那就能带向大海过来，但没有汪慧敏，向大海是否能在这里过得快活？ 张龙过去，张龙会快乐吗？ 乱了！好在自己没在那边有什么牵挂，岳灵灵算吗？不能想，赶紧回到现实中来吧！ 第57章 夜游忘忧湖 客栈里两人没事，一边下棋一边等张重，张龙又被让了九子。 “那些卖菜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能看出来吗？”莫明秋问道。 “不好说，很杂，男女老幼的，有两个虽然会武，但不是什么强手。” “有些奇怪，张重这脸蛋看来以后得包起来了。”莫明秋道： “希望不是被一线天的事惹出来的。” “我们快马过来，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哪里能认得那么清楚？即便认得也应该认的是我和朱五才对了。”张龙有些紧张。 “我只是说说而已。待会看看陆远清能查到些什么？” 莫明秋这是第一次叫陆远清的名字，感觉特别亲切。脑袋里想了想，感情原来有点陆婉晴名字的音。 “陆上二人行，婉约相思伴。 晴时嫌日暖，雨时怪水寒。”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写给陆婉晴的诗，苦笑了一下。 向大海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来感叹莫明秋和陆婉晴两人的关系—— “陆家有女情真意也浓， 不想莫少求静安，思天下，不解风情。 一曲琵琶独奏哀，可又羡刹几多旁人？” 在他的思想里，爱情有着神圣和纯朴感，那份自由和无牵无挂。 当他知道陆家的财富后，那种单纯的东西就不存在了。认清现实后，他觉得两人并不合适。 短暂恍惚后，快到晚饭时分，张重和朱五赶了回来，张重似乎给累坏了。 “陆远清呢？”莫明秋问道。 “还在砍价呢？”张重夸张的喘着粗气道。 “那房子怎样？” 张重看向朱五，朱五道： “挺好的，还是个两层楼，阳光充沛，院子也大，厨房也大。” “谈得多少钱？”莫明秋挺好奇悟安城的房价的。 “开价八十八两，那个陆远清非要还到五十八两，扯了快一个时辰，最后谈到六十八，他还想要别人留下全套家具。”张重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六十八谈成了？” 莫明秋十分好奇最终的结果。 “这不是还在谈吗？我们实在受不了了，就先回来了。”张重道。 “你欠缺这本事，本该在那好好学学。”莫明秋板着脸对张重说道。 “不会吧？跟他？学那本事？”张重表情极是夸张。 “贸易学往小里说，是小商小贩。往大里说就是户部尚书。” “那也没必要跟他学吧？他家都穷成那样了，这贸易估计是没搞好！” “如果是在你和他之间选户部尚书的话，我指定选他了！” “为什么？”张重不服气。 “他可以把八十八还成六十八啊。你去估计还成八十都难。”莫明秋道。 张重一屁股坐到床板上，还是不服气。 “他没有功名，而且当差日子不长，居然能混成校官，这就是能力。如提早踏入仕途，家境不至于如此。” “你们去菜市场效果如何？打听清楚没有？什么个情况？” 莫明秋突然想起来这事，转了话锋。 “我们去的时候，人都没有几个了，我反正是啥都没问出来。”张重道： “那陆远清问没问出来就不知道了。” “哎！”莫明秋叹了口气道： “两件事，你都是属于打酱油去的，以后看来不能指望你了！” 张重被怼得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应该是有些眉目了，陆远清对附近状况很熟，知道那些菜贩大多都是住姚岭村的，估计待会问他，他就能告诉我们。” “我们这张大少爷长得一定很像这姚岭村村长的儿子！”莫明秋感觉很认真的样子说道。三人大笑，留张重一人忧愁万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陆远清来了。刚一进门莫明秋就问道： “陆兄谈成没有？” “成了，明日一早就可以搬过去了。这是多出的银两。” 陆远清伸手进怀打算摸银子，莫明秋拦住： “多的陆兄留着，刚换的环境，好多东西都需要填补。” “大件家具房主都让给了我，无需太多花销。” “那也留着，还有医药，粮米也都不能马虎。陆兄不得再跟在下纠结这事。” “谈成个什么情况？”张重好奇问道。 “家具都给留下了，还有一车书籍，一共花了六十八两银子。” “还有一车书籍？”张重吃惊不已。 “是啊！他们本打算连夜运走的，被我发现了。”陆远清说道。 “确实是好东西，堪比黄金屋。”莫明秋高兴道。 “我们能边吃边谈不？”张重见两人忘乎所以的感觉，于是建议道。 “那就去忘忧湖吧，”陆远清道： “吃完了还有好些消食的去处。” “听这名字，估计就百媚风情了。”莫明秋问道： “可有歌舞表演？” “那是自然，沿湖妓馆甚多，很多场子都是通宵营运，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陆远清头前带路，路上莫明秋问了菜贩的事。 “应该是认错了人。” “那帮菜贩大多是附近姚岭村的村民，姚岭村地方不大，形成时间也不长，多数村民都是五六年前，我国同武国争斗时从边境逃难过来的。”陆远清道： “容我些时日慢慢打听，看看张公子究竟跟他们有何渊源！” 莫明秋心里有点疑惑，但转念一想，能送东西给你，毕竟不是什么歹意，以后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今夜倒是得看看这世界里究竟有些什么消遣娱乐方式？是否如自己所想，属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亡国之道？ 莫明秋有意让张重见识一下风月场面，毕竟他这个年纪在这个世界里已算是成年，见识见识也好，没有忌讳才能成大器。 忘忧湖此时夜灯初上，每处高阁楼亭都亮起了灯光。绵绵有数百米，很是壮观，街边还有很多商贩，吃吃喝喝的都有。 几人本想找个餐馆吃饭，但顺街走过，零零买买的一些小吃就吃个半饱了。 “干脆就去看歌舞吧？买些小吃带着，边看边吃如何？”张重提议道。 “恐怕不许自带酒水吃食吧？”莫明秋问陆远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猜是各门有各门的规矩，只是听说这西楼墨雨坊最是讲究，钱银先都放一边，对不出对子人都不给进门。”陆远清指着一座三层楼宇道。 “有这事？”张重好奇道。 “莫信那些，无非就是别出心裁，想让你这等傻子生出好奇好赌之心来。”莫明秋笑道： “不过，文人多情，此等场所估计更容易被骗罢了。” “莫公子分析的极是。”陆远清问：“换一家？” “换！”莫明秋道： “就去它对门，看看会用些什么别的手段来招揽生意！” “这楼也属墨雨坊。”陆远清道。 “不会吧？这两家跨了一条街呢！” 莫明秋抬头望去，楼宇甚是雄伟，梁柱选材都是一人环抱粗细的材质，看上去坚实古朴，从外观上看有古刹庙宇之风。 “这，这，这，还有那一处湖边云廊都属于墨雨坊。”陆远清一连指了三处建筑。 “不至于吧？该不是是此处老大角色？”莫明秋道。 “算是吧！起初也没这么大，估计名声出来了，买了周围场所，你们看那牌匾，是上古子老先生亲题。” “上老先生也好这口？”张重问道。 “应该是吧！” “我也好这口。”莫明秋道：“去看看？”张重马上相应。 “你们去吧！我都认不得几个字，恐是难对出对子来。”朱五说道。 “先去看看，如果可以，这对子张公子给你包了。”莫明秋道： “那匾下应该算是正门。”莫明秋带头走了过去。 牌匾挂在院门墙围之上，进得门来，才是正楼。 第58章 墨雨坊 几人刚进院门，就有一名青衣女侍者迎了上来，“几位公子，请往这边来。”显然是要先考试后才放行。 于是众人进门随那女子向右手边行进，前方楼宇一角有一张长桌上放了笔墨纸砚。 几人走到近前，隐约听得楼内丝竹声传入耳内，此时青衣侍女也走到桌前开始磨墨。 “姑娘麻烦先等等。”莫明秋觉得好笑问道： “能先跟我们说说规矩吗？” “几位公子，是初来此地？”那侍女好奇问道。 “算是吧！” 莫明秋看看陆远清，从表情估计他确实从来没有进得这楼来。 张重问道：“是得对对子吗？我们每人都得对吗？” “也不一定，只要各位是一起的，有一个人通过就都可以上楼了。”那侍女答道。 “上联在哪里？”张重先问道。 “各位请看！” 那侍女顺手指向不远处的楼宇柱子飘垂下的红绸，上面用黑墨写着一行字，估计是固定的绑绳松动，绸缎纠裹，大家一时看不太全，等了好半天才拼凑出的上联是： “俊俏佳人日思夜想日夜难眠”。 “你看清楚没有？看清楚你先来。”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张重想了想道： “麒麟才子早读晚诵早晚高中。”随手拿笔写在纸上。 “还行，不如帮你朱哥也写一个如何？”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 “五人五个对子，或许今日开销会能给我们打个折也不一定了。” 张重也意犹未尽，看了朱五一眼，俯身换了一张纸写道： “寂寞游神风来雨去风雨无阻。” “这个不好，把你朱大哥写成了个苦命的妖怪了吧！” 莫明秋点评道。众人都笑了，朱五倒觉得很是喜欢。 “陆兄你先来个如何？”张龙对陆远清道： “容我再想想。” 于是把陆远清推到前面。 “得注重前两字，偏旁部首是相同的，后面工整也就是了。” 莫明秋见张龙有些紧张，转头一边提示一边安慰道： “这对对子无非就是消遣娱乐罢了。是那么回事就行。” 此时陆远清的对子已经写好，张重好事的读道： “逍遥游客左看右瞧左右逢源。” “呵呵！陆兄这对子作得混世精神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陆远清很是高兴的回道： “能认识诸位，那可不就是在下逢源了吗？实在是我出心所感。” 此时张龙似乎也想出来了，走到书桌前躬身写道： “霹雳将军前冲后突前后得胜。” “写得很好，快赶上那个读了十年书的了。”莫明秋继续说道。 张重无端被莫明秋调戏了一下，也不说话，瞪眼看着莫明秋来表演。莫明秋于是走上前写道： “摇摆红绸东荡西晃东西不分。” 不仅是张重，其余四人本都想看看莫明秋心中的抱负究竟是什么？ 此对子一写出来，张重心里凉了半截，自己本也想了好些风凉话，但似乎都对不上这飘逸中的红绸。 “你为什不写写自己？写这红绸干嘛？”张重问道。 “我今晚心里就只想着看戏，看歌舞看佳人，又不是来看自己的？”莫明秋解释道： “这些不是现在都没能看到吗？就看着这红绸呼啦呼啦的飘。” “莫公子的境界确实高于我等。”陆远清道： “我们写得对子跟你的一比较，就都显得心事重重了，如何能是游玩娱乐心境？” 莫明秋其实也没有这个境界，被陆远清这一解释确实高雅了许多。莫明秋想解释解释，但似乎要越解释越不招人喜欢—— 你如果越是高雅，那别人也就越是世俗了，其实自己就是一个走失方向感的迷路之人，分辨不了东西了。 “先去看戏吧！”莫明秋道： “我真的一直就是想的这个。” 对子门卡很容易就拿到了，但那侍女看着这五个本只需对一个对子，却非要对五个的神经病，心里却在想： “莫去招惹，莫生事端。” 五人直接被引上了二楼，其实二楼不高，似乎是个复式楼改装而成—— 中间可以看见一楼的大厅，大厅比较大，四周被搭建成看台一般，有围栏隔断，转圈摆放十几套桌椅，而底层大厅被垫高成舞台，此时正有三个女琴师在吹拉弹唱。 桌椅旁大多已被人占着，五人不得已选了个侧面的位置坐下，众人发现每隔一定距离都站着一个男侍者，莫明秋让张重安排吃食，张重让陆远清帮忙，张龙结了账。 “你就不能一个人干一件事情？非要有人帮你？” 莫明秋讽刺张重几句，也不管他，转头对陆远清道： “估计我们来晚了，连个脸都看不着，这个佳人今晚日想夜想的肯定不会是咱们了。” 在陆远清眼里，莫明秋的表情似乎就是一个混迹声色场所的常客，淡定不说似乎还甚是潇洒。 陆远清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去处，他的经验无非就是道听途说来的，于是就想如今自己这导游身份估计得交还与莫明秋了。 陆远清猜想得也对，因为在莫明秋曾经混世的社会里，纸醉金迷也许说得过份了，灯红酒绿的场景到处都是。唱歌，桑拿，按摩，歌舞剧院只要有钱，消费而已。 莫明秋闲暇时间会跟向大海一起去唱歌，有时候还会去泡个温泉，做个足疗什么的。如今静下来听听音曲，倒是别一般的享受。 张龙和朱五就不行了，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能一个劲的吃桌上的零食。张重模仿者的角色，跟莫明秋一样，翘着胯子有滋有味的听着，时不时的还喊两声好。 “这曲子始终都慢五拍，太过忧伤了。”莫明秋道。 “莫公子还精通音律？”陆远清有些惊讶。 “学过一些，”莫明秋道： “但对古曲研究很少。陆兄感觉像是此间高手？” “哎！所谓玩物丧志估计就是说在下呢！”陆远清似乎有些兴奋： “不瞒莫公子你，在下打小一直喜爱筝乐，闲暇时间大多花在这上面了。”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来这地方了，去听听陆兄琴乐岂不更好？”莫明秋真诚道： “在下如有吉他在手，还可以跟陆兄一起合奏欢唱两曲。” 陆远清本以为莫明秋在戏言，但说到合奏似乎又不是单耍自己。于是又问： “莫公子的吉他是何物？” “我们那边的一种乐器，你看就跟那乐女抱的琵琶样子相仿。” 第59章 歌舞表演 两人正说得投机，突听身后有人说道： “几位公子。” 众人于是转头，只见一男一女两青衣侍者站在身后。见众人回头，其中一人说道： “几位公子，可愿意换个位置消遣？” “不行。”张重道。 莫明秋一愣，转而看见张重的表情，估摸着他是认为对方要占自己的位置，不由得觉得好笑。 那两人被张重的果断否决也搞得愣住了。那女青衣人倒是反应很快，说道： “各位莫要误会，此坐只能看个侧面，估计只能听个声罢了。旁边的乐雨轩即有歌又有舞的，比这要好，当然了，这也要看各位心愿了。” “可是要加费用？”莫明秋问道。 两青衣侍者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道： “不会再加费用，估计之前费用也会给免了。” “谢谢两位好意，不过我们不想去。不好意思了！”莫明秋道。 两青衣侍者也给搞懵了。本以为说出这些好处就会换来真情回报，却被无情给拒绝了。但见莫明秋表情坚定，两人也觉得无奈，还想再说，欲言又止，转身去了。 “为什么不去？免费都不去？”张重问道。 “确是不去最好。”陆远清道： “便宜没好货，这便宜占不得。” “看见没有，这方面你得跟陆大哥好好学学。贪图小利，必吃大亏。”莫明秋道。 “不会吧？我们就看个戏而已，会有人来害我们？” 张重嘴上如此说来，心里却是觉得万幸。 几人又听了一段曲，台中乐师撤下，换成了一些黄衫舞者，此时莫明秋来了兴致，学着周围的人群欢呼着。 张重似乎想模仿，但觉得太低俗，干吼了两下就停了。 反到是陆远清似乎得了莫明秋的真传也跟着起哄起来。张龙，朱五在旁看着热闹—— 舞跳得一般，但显然是经过排练。说不上很妩媚，但场面有些宏大，和着看戏的人的声浪，整个房子都在振动。 突然舞者四处散开，中间露出一个少女，不知何时整出一条长长的红绸缎来，身形和技巧显然比起先那些高出许多，舞转回红袖，玉香花怜人。 歌舞表演之中，有侍者过来讨赏钱，张龙看莫明秋眼色，摸了点碎银子给了。 此时台上有人引导着那些舞者一字排开，并每人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豁然是一些数字。身后侍者再次上前，手里也多了些物件。众人仔细一看，原来也是一些有数字的木牌。 莫明秋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问道： “这木牌是什么意思？” “跟台上姑娘对号，如果公子看中可选之，付了银子就可留宿了，价格都在牌子背面。”侍者简短清晰回道。 莫明秋正反看了看牌子，有些三两，有几个五两，最贵的是七两。 “如果跟两个人选得一样了，怎么办？”莫明秋好奇问道。 “如有重复，可当面对决，以各位欢呼声大小定输赢，绝对公平。” “怎么对决？打架吗？” 张重越发觉得好奇。一抬头看见侍者鄙视的看着自己，显然是错了。 “估计还是作对子。”陆远清道。 那侍者应声道：“是的。” “我们就不选了。”莫明秋打发掉侍者后转头对陆远清道： “这也太傻了吧？不就是嫖娼吗？搞得跟科举考试一般的节奏。还要对决？比谁不要脸吗？也不晓得谁发明的这规矩？” 见众人只是偷笑，莫明秋转头对张重说道： “要不你去试一下？你先在墨雨坊弄个状元当当？” 张重赶紧后退，不想此时剧场中已经有人开始争斗，居然还是三个人。 此时三人都士气高昂的下到一楼，转而登上舞台，有侍者拿出一份上联并环形一周给众人都看见，最后放在三人面前。 三人揣摩了许久，一个个子高点的提前写出下联，另一人比较胖动作稍微晚了些，但却写得不错，最后一个没赶上趟的倒是自觉，反身离去。 众人开始评点谁好谁差，两个普通普通的对子如何分得清楚谁好谁差来？ 最后谁的朋友多谁就得了声势。结果是高个赢了胖子。 莫明秋给看得一愣一愣的，高个胜者牵着美人走了，莫明秋一拍大腿喊道： “我错了。” “什么错了？”张重赶忙问道。 “我们应该帮那胖子喊两声的，加我们五个，声势上他肯定能赢。”莫明秋说道。 “为什么要帮胖子？”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因为他比较像我一个朋友。”莫明秋此时又想到了向大海。 见时日不早了，虽说还有夜场，但几人都觉得新鲜度过去，莫明秋问大家是否撤了？众人一致决定回家休息。于是五人提前散场。 刚走下楼，被一女侍者匆匆拦住并问道： “各位公子，可是觉得没能尽兴？” “日间劳累，故而想早些回去休息。”莫明秋让陆远清搪塞。 “此地就是歇息之所。各位公子何不留宿于此？” 不会吧？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听一个女侍者当众说出如此话来，莫明秋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 那侍者见莫明秋犹豫不决，于是说道： “请各位放心，如各位愿意留下，墨雨坊绝不收取任何费用。” “到不知为何对我等如此照顾？” 莫明秋想起开始换桌的邀请，如今这是想亏钱都要留人的感觉，于是问道。 “实不相瞒，各位起先的对子对出些新意来，我家主人想跟各位交个朋友。”那侍者倒是有些谈吐。 “请问，你家主人是男是女？”莫明秋好奇又问道。 “我家主人是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公子见了也就知道了。” “那就不必见了！”莫明秋道： “我等皆是悟安城的过客，夜深人静如何敢唐突此坊佳人。”说完带头要走。 “我家姑娘只是想跟各位对几个对子罢了。”那侍者追着解释道。 “对对子乃是消遣娱乐所用，今日我等已经玩高兴了，下次再说吧！”莫明秋继续坚持。 几人想下楼去，却被女侍者拦着，见是女子也不好出手强闯，几人被拦在了楼梯口。 第60章 出题作对 “各位公子真的不愿意给小女子这个面子吗？” 身后传来一个柔美声音，那侍女躬身行礼，众人连忙转身，莫明秋顺眼看去，只见眼前一女子—— 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服饰红艳特别，头饰满满，闪闪的好不耀眼，肤色白皙不说，淡眉清扬，红通通的嘴唇上撅，娇艳感十足。 “姑娘可是这侍女所说的小姐？” 莫明秋也有些不相信妓院的老鸨是如此人物。 “算是吧！小女子讨扰各位公子了！在此赔罪了。”那女子首先赔礼。 “姑娘请勿客套，放我等离去就是。” 莫明秋感觉出来麻烦，想赶紧走。 “各位公子，其实小女子是有一事相求……”那女子拖了个长音接着又道： “当然了，如果各位帮得了我的话，墨雨坊定会重金酬谢！” “姑娘这般人儿，恐不是缺人手的人物，我等不过是悟安城过客而已，恐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还请姑娘放我等离开。” “什么事？对对子吗？”张重好奇插话道。 “这位公子甚是聪明。”那女子本被莫明秋怼得不好说话，此时赶紧接口道。 “什么对子？很难吗？”张重继续问道。 见张重说话，莫明秋一则也有点好奇，二则也不便太武断，也就没有拦阻。 “此方说话是否太过吵闹？不如去那边雅间一叙？如若各位对上这个对子，小女子定当重谢？” “多少钱？”张重问道。 “纹银五十两如何？”那女子说道： “不过此对留了快百日了，都没人可对上。” “那得一百两。”莫明秋说道。 那女子先是一愣，没想到莫明秋会翻倍的来还价，犹豫片刻说道： “一言为定。几位公子这边请。” 莫明秋突然有了挣钱的冲动—— 毕竟自己从张重的爹那里拿了三百两，一路开销加给陆远清的一百两，已经用去了一半有余，见到如今对个对子就可以补上亏空，如何不是一种诱惑。 思考以后也找不出这女子要害自己的理由来。于是五人跟着那女子绕开桌椅向里间走去。 进得雅间来，雅间甚是明亮，几人再看那女子，便如公主装束一般。 那女子引导众人坐下，让侍者上了茶水，也不客套。每张几台上都放上了笔墨，显然觉得跟这几个想挣银子的主再没什么别的共同语言了。 莫明秋很想看到这样的感觉——你越俗，别人越没有心思害你。 那女子此时从身后拿出一张卷轴来，顺势打开并竖着摊在自己身前的几案上。众人仔细看去，上面写着一幅比较长的上联。 张重帮着大家念道：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日送僧归古寺。” 这对子似乎有些难度，但莫明秋早就见识过了—— 原对是出于哪个朝代没有定论。 讲故事的话是郑板桥跟一个和尚闲玩时候对的对子，当时郑板桥没有对出下联，在回家的途中经过一片树林突发灵感才得以对出下联。 如果早于一千年出的这个上联，那自然这对子就不是出于郑板桥，难道说历时一千年都没有人对出下联来吗？莫明秋看向张重，他似乎在冥思苦想。 莫明秋于是说道： “这对子在下倒是听人说过”。 那女子一惊：“哦！”了一声。 “下联应该是：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莫明秋解释道：“拼字拼语，游戏而已。恐非什么绝对。” 那女子愣在当场，似乎还在检索莫明秋的下联是否工整？ “需要在下写下来吗？” 莫明秋也不要回复，直接在纸上把对子写了下来。莫明秋此举显然也是给张重一些提示。 果不其然，张重见后也很快写出下联，张龙读道： “田木是果，果前言课，课道：清水浇花结硕果。” 莫明秋挺满意张重的对子，见那女子愣在当场，也不说话，怕是忘记了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于是说道： “看在这一百两银子的份上，我也写一份自己的，免费送于姑娘？” 莫明秋不管不顾，随手写下： “日立成音，音下心意，意思：何人调琴遇知音。” 众人见那女子还是有些呆立，陆远清凑前几步问道： “这位姑娘，这些对子你还满意？” “满意满意，各位公子真是才高八斗啊！” 那女子终于缓了过来，见五人都望着她，想起银子的事来，于是赶紧让旁边侍女去取银子。 莫明秋感觉女子适才神情太过痴迷，怕又被自己如此容易对了下联来，心生烦怨而会入了魔障。于是劝慰道： “这位姑娘，对对子其实就是消遣娱乐而已—— 出对子的往往是拿自己所长去怼对方所短，所以出的人肯定是占了先机的。 就好比围棋里的先手一般，如果姑娘打算难住我们，大可以出些女装织补的句子来，我等自然也就不知了！” “公子不必谦逊，何况上联本也不是出至小女子，此联存于我这已有百日。唯有公子们对得甚是工整，令我好生佩服。” 此时侍女拿来银子，十两一个，一百两几乎看起来就是一盘，那女子转手递出银子，莫明秋觉得不好意思，于是道： “此对太过容易，就折半给了，也行。” 那女子见状倒是爽快，直接塞给离得最近的陆远清道： “我们此约早定，我虽为女子也不会反悔。” 陆远清望着莫明秋，莫明秋见状点头让陆远清收着，陆远清事后给了张龙。 莫明秋道： “姑娘既如此喜欢对对子，当是好文之人，在下写首旁人的诗词送于姑娘如何？” “是吗？” 那女子似是受宠若惊： “公子才学愿留文墨，当是墨雨坊的荣幸。” 莫明秋突然觉得上古子写的匾文或许就是这样来的。于是坐稳拿笔写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此诗词是宋时女诗人李清照所作，莫明秋此时默写出来送于那女子是不想她太过痴迷于对对子—— 既然喜文好学，不妨劝其走入正途，而且女人的诗词，估计女人更会喜欢。 写完莫明秋拱手带着四人径直出了墨雨坊，留下那女子如痴如醉的欣赏和陶醉，半晌后突然跳起来问道： “他为什么没有留下名字？” 第61章 陆远清的能力 大家出得墨雨坊，走出好远，莫明秋长出一口气，陆远清很奇怪的眼光看着莫明秋。 “是不是这钱挣得太不厚道了？毕竟她不过就是一个痴迷于对对子的女流。” 莫明秋征求陆远清的意见。 “公子真乃奇才啊！这种千古绝对，你短短时间居然能对出两个来？” 陆远清和莫明秋想法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 “这算什么？他当初训练我的时候，一口气能对七八上十个出来。”张重帮莫明秋鼓风。 “那对子有点长，不太好对，我不过是对了一个而已，前一个是古人对的。”莫明秋感觉上是在表示谦虚： “对出个三五个还是有可能的。这钱确实挣得太容易了。” 朱五道：“想那墨雨坊的女老板此时肯定开始心疼她的银子了。” “应该不会，墨雨坊这属于日进斗金的地方，估计是不会在乎这一次两次的亏空。”陆远清最后说的话也没有底气了。 “是啊！我也怕她觉得吃亏吃大了，会想着法子来找回去，才送她一首李清照的词。希望事后不会有别的麻烦才好。” “原来莫公子有如此深远的考虑！”陆远清佩服道。 “如果这悟安城再有几处这样的地界就好了，挣起银子这般容易。” 莫明秋想把陆远清的崇拜感化解掉，转而表现贪婪的本性。 陆远清一愣，似乎心里起了波澜。 “这一坨是陆兄你的。” 莫明秋从张龙怀里摸出一封银子，一共二十两递给陆远清。 陆远清叫道：“这怎么可以？” “我们五兄弟一人一份，怎能不要？” “我不过就是引个路而已，此收获全是张公子和你的才对。” “我兄弟四人一向不分彼此，同进同退。陆兄未必想如此见外？”莫明秋道： “更何况如果没有陆兄带路，恐也是难寻得此地。还有这进门的对子，你也是对了的。如果真要是论起功劳，实在是应该多分些才是。” “先前已经收了莫公子一百两银子了，此下如何还能收？”陆远清不管不顾就是不要。 “那好吧，你还欠我八十两。”莫明秋也不多说道。 陆远清心中默默算计—— 买房剩了三十二两，等导游这差事干完，估计能挣上个三四十两，想是这趟活干完是能挣出间大房子出来。 他看着眼前潇洒淡定的莫明秋心里充满了羡慕感。 “今夜疲乏，明天上午我们休息休息。陆兄顺便去把家里的事办完，还有护工不知道请好了没有？你陪着我们这游山玩水的，家里没个人不行。”莫明秋想到哪里就说哪里。 “已经请了，就是以前隔壁家的大婶，人蛮好的，莫公子放心。” 陆远清清楚知道莫明秋在为自己着想。 莫明秋见再想不出什么事来道： “那陆兄先去吧！明日午后再安排我们游玩。” 见陆远清走远，四人也回去休息，他们今夜似乎从高潮走回到了平常。 不过墨雨坊里的女主人却是一夜没睡，灯光下看着那首男人写出女人味的经典诗词，兴奋中又生出许多哀怨来。 陆远清第二天一早就去安排自己家的事情，有钱后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许多，又请了个贵一点的郎中来给老太太看病。 虽然还有些琐事，全都交给王婶解决，见老太太得以享受每日的阳光，脸上露出难见的笑容，陆远清感激之情又升了起来，得去找找崔五。 想到这，陆远清也不耽搁，所有事情交给了王婶，就往城东崔五家赶去，结果没能找到。 辗转几番，在一个街市的小赌场终于找到了，此时崔五正走背运，扎在人堆里想扳本，被陆远清强行拖了出来。 “陆哥，这是干啥？抓我的赌吗？”崔五也不客气。 “输多了吧？我帮你缓缓。”陆远清道。 “你不是看城门的吗？怎么转成悟安县衙差役了？”崔五讽刺道。 “输了多少？”陆远清不急不慢问道。 “八百文有多的。” “问你点事情，如果你知道的话。这钱我补给你。”陆远清学着莫明秋的样子谈事情。 “什么事？”崔五惊讶于陆远清的经济能力的变化。 “就是悟安城里的事，没见到张麻九，就先问你了。” 陆远清骨子里的能耐慢慢显露出来。他不急于说事，似乎拉的是家常一般。 “说啊！”崔五反倒是急了。 “城西菜市知道不？也就是那个姚岭村民占多数的那个集市，行把头是谁？是什么来路，知道不？” 陆远清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都提前说出来，等着有不同的东西给挤出来。 “赤眼鹰陆大同，跟你可是本家啊！”崔五道： “是云雁帮的行把头。” “哦！可是悟安城本地人？” “这难说了！有说是武国的也有说是秦人。看长相更像是秦人。”崔五道。 “这也不能肯定？” 陆远清刁难起来。见崔五有些急了，顺手摸出两串铜钱，然后停了下来说道： “再问一下你，你知道墨雨坊的底子吗？” “加钱不？”崔五有点不买账道。 “就刚才那样的结果，加什么钱？我随便在街上寻两混世的主，估计都比你强。” “墨雨坊的底子，估计没人会比我强，真的，我的一个兄弟可在里面做事。”崔五很自信道。 “说来听听？”陆远清很潇洒的把手里的钱丢给了崔五。 “墨雨坊背后是汉贤王之子汉玉侯做的金主，坊主孟婷雨还师从上古子老夫子，不光悟安城里的这个场面，就是京都也有分号，好像叫风雨阁，听说气派更是宏大。” “以后能不用好像和听说这样字眼行不？” 陆远清心里有了比较大的起伏，但样子很是淡定。见崔五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又摸出一吊钱给了崔五，转身要走。 崔五何曾见过陆远清如此大方过，追着屁股问道： “陆兄可是遇到什么发财的机缘，带上小弟如何？” 陆远清转身对崔五道： “我去找人核实核实，如果是你糊弄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崔五一惊，不敢再跟，陆远清径直向莫明秋住处而来。 第62章 初识汉玉侯 莫明秋醒来的时候，上午已经过了一半。 此时朱五张龙甚至于张重都起来了，估计是大家见他昨夜辛劳，没忍心把他叫起来。 张重挺懂事的在院子拐角处背着书，朱五和张龙一起云廊下切磋着武功，莫明秋远远的看着他们好一会，心想自己是否是属于多余？ 而且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到底是来这干嘛的？参与者？还是旁观者？ 当初赌博拼命一般的过来，现在唯一的目的却是想如何回去。 但这归路又在哪里？ 近来夜里无梦，整个人像是坠入云海，飘飘然不知归路，到底哪个是前世，哪个是现实？ 好像都是，又都不算。 一切存在皆有他的缘由，是需要多积累些这个地方的日月精华，好让时间给自己提示？ 毕竟两种不同分子，量变后更容易引起质变…… “莫公子。” 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莫明秋转身，发现陆远清已经站在身后。 “陆兄这么早？事情都办完了？”莫明秋道。 “一早就办完了。”陆远清道。 “那好，中午吃过午饭，我们可去哪里游玩？” “莫公子这边请。” 说着陆远清把莫明秋拉进房间里，“莫公子恐怕你们是不能再在悟安城呆了。最好现在马上就赶去樊城。” “为什么？”莫明秋问道。 “昨夜墨雨坊恐怕我们去错了。”陆远清停了停又道： “那坊的后台应是这汉玉侯，也就是汉贤王的二儿子。” “此事当真？” “应该没错。”陆远清道： “出手如此阔绰，我昨日就有些怀疑，今日一早特地找人问了此间关联，八成不会有错。” “汉贤王为人如何？会为这等小事找我们麻烦？” 莫明秋也开始紧张，毕竟谁的屋檐谁说了算。 “汉贤王为人到底如何在下不知，表面上做的倒是不愧贤王这称号，但他这二儿子可在悟安城里是出了名骄横。” “说来听听？”莫明秋道。 “这从哪里说起呢？总之就是那种好狠赌胜之流。”陆远清道。 “举例说明一下如何？”莫明秋来了兴致。 “三年前，悟安城里有场赌棋，那是没人不知没人不晓的，赢的人就是这玉侯，输的是悟安城丰安饭庄的老板，当天丰安饭庄就被烧了个精光。” 陆远清眼神里能看出恐惧感。 “赌下棋？” “嗯！” “赢了就烧房子？” “嗯！赌的就是那饭庄的所有权？” “是有点变态的。多大的脾气才会烧房子？”莫明秋自言自语道： “那玉侯把什么押上去了？难不成是他爹的汉贤王府吗？” “那就不知道了。”陆远清道： “最后那丰安庄的老板当日就被赶出了悟安城。后来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还有别的吗？” “小事不断，他在烧房之前还烧过一次船，还是官船，被上面掩盖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陆远清道。 “这爱放火的习惯确实不好。” 莫明秋想起自己一线天放的那把火，烧了个通天红，如今都心有余悸。 “汉贤王不是贤王吗？出这事也不管管？”莫明秋道。 “管了！不管的话估计这悟安城都会被他烧了，后来被放逐去了京都城三年。”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啊！这是怎么管的，去旅游？还是京都城？这算什么放逐？”莫明秋抱怨。 “有赌约，烧自己的房子在官面上都定不了罪，属于家法罢了。”陆远清道。 “扰乱社会治安不算罪？而且这肯定属于逼赌吗？那饭庄老板应该是惧怕他的王侯身份才只能输的吧？”莫明秋猜测。 “坊间传闻是玉侯微服参加的比赛。那老板知道不知道难说。” “什么原因？”莫明秋问道。 “听说是饭庄老板自认棋艺高超，到处吹牛赌胜，惹了玉侯的逆鳞了。”陆远清道。 “一个好对对子，一个好下棋，这一男一女都玩物丧志到了极致，真是一对绝配。”莫明秋道。 陆远清见自己说得群情激昂的，莫明秋反到逐渐平静下来问道： “莫公子可是有了对策？” “应该不怕，我们又没有东西让他烧。”莫明秋摊了摊手道。 “真不跑？”陆远清疑惑。 “不跑。”莫明秋很肯定。 “那下午我们就去郊西白马坡逛逛。”陆远清有点被莫明秋的气魄感染了，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感悟。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张重还在那里读书。 “这张公子上进好学，将来必成大器。”陆远清道。 “嗯！陆兄也觉得他是可造之材？”莫明秋问。 “那是当然，我像他这般年纪哪里有他这般自觉？” “将来他得了功名，陆兄可愿辅佐于他？”莫明秋也不知道如何定位张重的成就。 “我哪里有那本事？莫公子将来位爵封侯，如果不嫌弃，就让在下当个马前卒如何？”陆远清道。 “我不行，我就是个打酱油的，这会试的机会我都可能让了别人去。” 莫明秋不想让陆远清缠着自己。 “以莫公子的本事，当个尚书都有多的。”陆远清真心评估莫明秋的能力。 “张重，朱大哥，龙哥”莫明秋转头叫道。 朱五张龙张重都聚了过来。 “我们下午去白马坡，现在先去吃饭。” “白马坡有什么？”张重问莫明秋。 “问我干什么？”莫明秋道： “这是向导。” 张重转头看向陆远清，陆远清说道： “郊西属于军事区域，大多地方都不让游玩，但还有个凤眼山，离大营房有不到百里远，山上有个法兴寺，不过到那里反到可以看见大营房的全貌。” “那不是训兵练兵的方法都被看去了？”莫明秋道。 “离得比较远，看不太清楚，何况能看到的都是兵营，训练场只能看到一小部分。” “那就去看看，烧根香求求菩萨也好。”张重说。 “求什么？你的前程？”张龙打趣问道。 “求个给三哥能再挣一次银子的机会。” 张重学会一点调侃人的技巧来。不想又让莫明秋陷入了彷徨中。莫明秋暗中祈祷： “这个汉玉侯千万可别是个神经病了！” 第63章 秦族腰牌 “醉仙楼”两层几乎都给人坐满了。 陆远清带路只知道去最好的去处，却不了解具体行情，到了以后见大堂居然满员，外面还有人排队，于是想换个别的去处。 “人多自然有人多的道理，”莫明秋道： “不如等等。” 陆远清见状也只好留了下来，不过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去里面看看有没有可以行个方便的，莫明秋也没拦着，转头对张重说道： “陆兄的这股子劲，你必须学着，赶紧跟着去了看看。” 张重不服，不过却是想看陆远清如何表演，将敞开的衣衫丢给张龙就跟进去了。 两人进去一段时间后，陆远清就从醉仙楼里兴高采烈的飞了出来。 “跟我走，三楼雅间。” 三人接踵上得三楼，陆远清带路闯进一间屋子，莫明秋进去一看，确是雅致之所—— 不仅桌椅气派，格调古朴，满屋居然香气怡人，张重呆在房里，一活计模样的人立在身旁显然是在等待吩咐。 “这雅间倒是讲究，不知陆大哥使得什么手段弄来的？”莫明秋问道。 “先点菜，待会再说如何？” 陆远清卖了个关子。莫明秋等人一人点了个特色菜，唯独张重没有心情。 见那活计下去准备菜品，陆远清压低声音对莫明秋道： “肯定这饭店是云雁帮开的。” “什么云雁帮？”莫明秋配合着陆远清的表情。 “就是那帮买菜的，送张公子板车的那些人。”陆远清笑着解释道。 “什么？”莫明秋看着张重，张重苦着脸。 “这顿饭未必会吃成个免单的节奏？”莫明秋道。 几人都好奇起来，莫明秋问陆远清道： “你没问问他们，具体是个什么意思。这张公子不会真是他们帮里的什么宝贝吧？” “说是老板随后就到。有人去家通知去了。或许今日就会有些眉目。”陆远清道： “刚才问了活计，活计也不知道。” “谁认出他的呢？那人总该知道吧？”莫明秋道。 “账房，账房亲自去找掌柜去了。”陆远清道。“我们先吃，认没认错是他们的事，反正位置有了。” 莫明秋一想确实没错，转头看着张重道： “今天你立功了！以后吃饭的事都由你开路比较合适。” 菜的味道确实不错，鱼滑肉嫩，清香可口。不过此时几人都多了份心思，几乎快吃完的时候，那账房才赶来，满头大汗的对几人说道： “各位，吃得可舒服？还需加些什么菜品，只管说来，我这就去安排。” “你们老板人在哪里？”张重问道。 “这个，我们掌柜人不在家，小的去了扑了个空，小的替我家掌柜跟各位赔礼了。”说着那账房躬身行了个礼。 莫明秋见状赶紧拦住道： “这位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此番得你们照顾，本该谢你们才是，只不过我等实在不知贵帮因何要照顾我们？请先生释疑！” 那账房显然受到惊吓，支支吾吾起来。 莫明秋见状，对陆远清使了个颜色，陆远清顺手把门关上。那账房见状吓了个半死。 “先生不必惊慌，关门说话是图个方便，你如果把缘由告诉我们，我们绝对不外传，先生该如何对人说，我们也如何对人说就是了。”莫明秋说道： “不然我等不知缘由，憋着难受。” 张重在旁附和着。那人见莫明秋说得诚恳，于是稳定了一下情绪，鼓足勇气说道： “这位公子，腰间号牌是龙王岭的信物。” “什么龙王岭？”张重问道。 “龙王岭你们都不知道？”那账房诧异得喊道。 “你还是别疑惑了，这都不是你该管的事，你们掌柜的都不敢来，你愿意管？”陆远清此时插话进来。 那账房觉得说出了自己心里话，于是躬身想要退下，被张重伸手拦住道： “你可是想跑？” 见那人被吓得半死，莫明秋赶紧说道： “这位公子吃白食吃腻味了，你们如果不收钱，他肯定是不干的，如把饭钱收了，他就不难为你了，你跟我们说的事，自然也不会说出去的。” 账房哆嗦着领了饭钱赶紧退出屋去。陆远清道： “大概情况我知道了，路上说如何？” 于是几人下得楼去，上马奔城郊西而去。 路上陆远清问张重：“张公子可是秦人？” “不是。我是文国人。”张重答道。 “那这腰牌怎么得来的？”陆远清看向张重腰间。 “是我的一个朋友送我的，我没地方放，让他拿着玩。”莫明秋接口道。 “原来如此。”陆远清羡慕道： “你那朋友定是秦人皇族子弟。” “云雁帮也是秦人的帮派？”莫明秋问道。 “想必是的。”陆远清答道。 “那为何如此怕这牌子？不是他们的王吗？恭敬也就罢了，搞得神经兮兮的干什么？” “他们已经不是秦人了，在秦人眼里，他们应该属于叛徒。”陆远清道。 莫明秋豁然明了，随后叹道： “这样定性未免太过偏激了一点吧！不过就是些流离失所的难民罢了！” “秦人彪悍，性子直，视死如归，不好说了。”陆远清安慰道。 “你把牌子包好啊！别再露出来了。这东西保不定会招人恨。”莫明秋对张重道。 “你拿回去好了。”张重开始嫌弃起来。 “我是说你们是怎么过得来一线天的？原来有这宝贝！”陆远清见皇族腰牌被推来推去的。 “过一线天可没用这东西，是我们硬闯过来的。”张重的嘴拦不住。 陆远清被吓了一大跳： “不会吧！火烧一线天的该不会是你们吧？时间上也不对啊？” 莫明秋见瞒也不住，就让张重讲了一下大致的经过，然后问道： “陆兄早就知道我们是打一线天过来的？” 陆远清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莫明秋问第二遍才有些尴尬的回道： “你说的那条来悟安城的路估计比走一线天还要难。不仅要穿三国的地界，而且还得穿两座军营。” “那你为什么不拦阻我们？”张重问。 “文书是对的，我们就是查这的职责，如果真是从一线天过来的，想必是有门路人物，岂是我这守门的小兵卫管得了的？”陆远清苦笑说道。 第64章 白马坡 莫明秋问道：“守一线天的是秦人吗？” “不一定，拦路抢劫的都蒙着脸。而且那地界换了好几拨人了，听说还有官兵参与。” “不过现在好了，被几位大英雄给平了。你们如果明说了，我们汉贤王还会封赏诸位呢！” “陆兄最好别把这事说给旁人听，会无端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莫明秋道： “就像陆兄你说的，能获得守一线天机会的人肯定也会有些本事，并且这些人都喜欢暗箭伤人，我等挡了他们的财路，自然是会心生报复了。” “莫公子分析的极是。我绝不会再让第三人知晓。” 陆远清四周一望，见已经数出五个人来了，五人顿了顿一片欢笑。 “你们是不知道啊！汉贤王曾派人攻打过几次一线天，大队人马一去，贼影都见不着了，派的人数少了，死伤却太惨。”陆远清手脚并用的描述着。 “就没想过用火攻吗？”张重问道。 “这个应该没有吧！不然怎么就没把他们灭了呢？”陆远清猜测。 “应该也用过，我从一线天经过时，见过几根烧黑了的木头。”莫明秋道： “不过没用好罢了。阴雨天不行，风向不对不行，天气好，但那些材草过于潮湿也不行。” “我们那天这些都是对的？”张重问道。 “天时，地利，人和啊！”莫明秋道： “运气的成分确实是最重要的，我们过来的时候，估计有一周的时间都没下过雨了。” 张重津津有味的听着。陆远清看着莫明秋潇洒淡定的聊着天，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恐惧感。心想这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几人一路顺畅直奔郊西白马坡，途中分支比较多，但陆远清似乎清清楚楚，每到一处分叉点，只是稍作停留，立马便清楚方向。 张重甚是好奇问莫明秋： “看他识路这般容易，该不是常来此处？” “这就是他的本事。你跟他去学学？”莫明秋道。 见张重不愿意，于是继续道： “当初我们过城门的时候，也是他一眼看出我们的来处的。这般本事你现在不学，将来肯定后悔。” 张重想了想，催马跑到头里对陆远清道： “陆大哥，这一路路况如此复杂，你是如何分清楚的？” 见张重第一次主动跟自己亲近，并还谦虚问自己，陆远清有些受宠若惊，慢下马速解释道： “张公子不知，那白马坡我五年前就来过一次。不会有错。” “五年前的路，你都还记得？”张重还是不信。 “大概记得。前两天不是成了你们的向导了吗！也就参考看过一下地图，十拿十准的没有问题。” 陆远清以为张重还是担心路错了。 “地图上能标注那么清楚吗？这丁字路口和三岔口如此众多，你是如何辩识走哪条路的？” 张重有点觉得陆远清在卖关子，干脆把问题直接提出来。 “原来是这啊！这个简单。”陆远清道： “白马坡在郊西偏东的地方，这是个大的方位，平时很少有人来，这路自然就只有三种人会走—— 一种是像我们这样的游客，第二就是附近村民，三呢就是巡逻的兵卫了。 巡护兵卫必是走的环绕兵营的路线，参照他们走的路所有问题就简单多了。” “你知哪条是兵卫走的路？”张重问道。 “这些宽点的，杂草少的就是啊！”陆远清似乎被问糊涂了，怕张重还是不懂继续解释道： “巡护兵卫每天几乎定时定点的走上几趟，这路定是整齐，干净。” 张重见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有些尴尬，于是想把面子找回来，追问道： “那村民的路和游客的路又是如何区分？” “你赶紧回来，我跟你讲，莫影响陆兄引路。”莫明秋听不下去了对张重喊道。 张重确实问了个更傻的问题。 “你要知道村民和游客是有区别的，我们骑马，他们走路，充其量就是牵牛或者骑驴吧？”莫明秋引导道。 张重恍然大悟，随后有些伤感—— 自己本以为已经学富五车了，在莫明秋等人眼里却是如此幼稚，这状元还能考得上吗？考上了又有何用？ “知道什么叫游学了吧？”莫明秋安抚道： “书本上的东西对与错你可以都拿出来实践一下—— 死板的东西其实会有很多变通的手段，就像这路也一样。你如果按你的方法制定出来的路，未必就是别人想走的路，即便你把它修得整整齐齐的，走的人始终不会是所有的人。” “为什么他们不走官道？非要自己单独走出一条道出来？”张重道。 “目标不一样啊？”莫明秋道： “另外还有一个想早日归家的心情。路即便难走，但心里也不怕。” 莫明秋说完这话，五个人都开始沉默了。 张重出来后一直都在新鲜感中畅游，此时被莫明秋一提，突然有些想家了。莫明秋何尝不是的？就属他的家最远。 “白马坡”这名字是汉贤王给取的，以前叫“玉鞍坡”。 几人终于到了目的地，陆远清开始讲解： “多数人认为是为他二儿子避讳一下名号。” “汉贤王的儿子叫玉什么？”张重不知道汉玉侯的事，于是问道。 “叫朱玉朱丙年。”陆远清也不忌讳道： “白马坡偏西就是兵营，我们上得坡去就可以看到了。 当年朱子文王亲征点兵之时，就在此处扎过营，营帐肯定就是在这里了。” 陆远清指着白马坡的一处高地上的平缓处，分析道。 莫明秋走到那里，转身往陆远清所述兵营方向看去—— 果然隐约那边有几个黑方块，像是营帐，用个二百倍望远镜看的话，估计还能看见兵卫们如何走动。 “此处看不太全。” 陆远清此时也站在莫明秋身旁，继续解说： “再往上去，就是凤眼山，山顶就是法兴寺，那里有个地方看郊西兵营就震撼了。” “陆兄，这凤眼山的名字似乎也有出处？”张龙问道。 “那是自然，你们从兵营往这山顶看来，就像只无嘴凤凰的头一样。” 陆远清解释道： “不过如今兵营长期驻扎于此，恐是难以见到。” 第65章 法兴寺 此时五人牵着马，向山坡上走去。 “陆大哥，那法兴寺和尚多吗？”张重问道。 张重对陆远清态度明显改观，陆远清也觉得变化太大，一时感觉有点不自然，于是赶忙答道： “寺起先不大，后来是汉贤王给扩建的，这僧众嘛！显然待遇比别的庙要好许多，自然和尚也就会多些。算起来这庙里的和尚也算是吃皇粮的了。” “哦！怎么说的？”莫明秋感觉好奇起来。 “如今这庙里主持方丈以前是朱子文王的亲随，后来估计是倦了凡尘，入了这空门。” “朱子文王下令扩建了这法兴寺，多半就是为了他。每年汉贤王定时定量会送些米面来。”陆远清说道。 “如此规格，这法兴寺定是香火不断了！”莫明秋感叹道。 “那到没有，一则此事关联很少有人知道，二则法兴寺又离悟安城过于遥远，三则又离兵营较近，所以这香客却是不多。” “很少人知道？那陆大哥如何知道的？”张重一语中的的问道。 “这就是陆兄的本事！”莫明秋笑了起来。 陆远清一时说得高兴，如今被抓了个正着，好不尴尬于是连忙解释道： “我当值城门看守，怎会没见过运粮车队？” “你怎么知道这些运粮车不是给兵营运的军粮？”张重继续问道。 “车子不同啊！用的是汉贤王府的私家车啊！”陆远清有点着急了，张重被怼得没有话说了。 “陆兄，事后又如何核实的呢？”莫明秋却加入进来： “想必陆兄在这悟安城有着自己的网线吧？” “是出于好奇，于是跟城中混世的混混打了个赌，他亲自跟了一趟才发现的。” 陆远清不想瞒着莫明秋，因为根本没必要。 “陆兄肯定是赢家！”莫明秋哈哈笑着。 陆远清羞红了脸，张重无比好奇追问道： “陆大哥，你们赌的什么？怎么有如此把握？” “肯定赌那不是军粮吧？”莫明秋道。 陆远清仿佛被吓了一大跳，但转念一想，就平静下来道： “莫公子真乃神人也，陆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重获得上个问题的答案，不想又多出更多的疑问来，见两人互相膜拜，又不知道如何问起？急切的看着莫明秋。 “很简单，西郊除了兵营就是法兴寺，估计那混混就只知道西郊有兵营吧？赌运粮车不是运的军粮是最保险的，他估计会认为运的是精粮，专供军官吃的。” “凡事都瞒不过莫大公子！”陆远清感叹道。 “你原来也是这般狡猾？”张重叹道。 张重一语骂了两个人，陆远清干咳着化解尴尬。莫明秋反到觉得是种赞美，继续说道： “只是这混混还算守信对吧？但肯定今后不会再跟你赌了。” “是啊！从那以后，再见我就没有好脸色了！” 陆远清苦着脸自嘲道。五人于是乐开了花。 凤眼山本就不高，快到山顶处，出现几个亭子。 陆远清把众人领到最靠左的一个亭子里，此处离崖边最近，顺他手指方向看去—— 远处茂密青绿的枝头上托出一片黑压压的方块，整齐排列着，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多个营帐，视线向右，方块变了颜色，也变得更大，似乎还在移动，显然是正在操练的兵士。 莫明秋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张重张龙甚至于朱五却格外的兴奋，清算起兵士的人数来。 “排这么整齐，一炮就都干光了。” 莫明秋心中暗想。但又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于是坐到亭边环形石梁上歇息。 “莫公子怎对此没有兴致了？”陆远清陪了过来问道。 “这场景阅兵也就罢了，如果是练兵的话就有些呆萌了。”莫明秋道。 陆远清张大嘴道：“原来莫公子还属于将才啊！” “也许是我想当然了，规范式训练也是必须的。但这样把如此大的群体堆积在一起，确实有点夸张了。这得有五六万人吧？” “我们算过了，看得见的差不多有三万多。”张重显摆道。 “你们看完了？”莫明秋见众人终于转过头来于是道： “现在我们去庙里转转？” 五人继续向上走了十几级台阶，穿过一处牌坊，距离十数米外，就看到了法兴寺的正门。 门口石狮站立，门上匾牌高悬，在其右手边还有一排马厩，几人拴好马，陆远清和朱五从旁边抱来两捆草料放匀撒在食槽中，于是五人走入法兴寺。 陆远清跟引路僧交流了几句，去旁边侧门里买了一堆香烛出来。 莫明秋见状，命张重赶去帮忙，朱五也跟了过去，莫明秋见张龙也要过去，一把给拉住： “哪里需要那多人手？本就让张重一人去就够了。” “先给谁磕头？”张重大声叫道。 “你不说话好不好？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知道了没有？”莫明秋故意夸张的压低声音道。 张重觉得委屈，陆远清赶紧安抚道： “佛教圣地不宜高声喧哗，有什么问我就是了。” 张重见四周确实安静，想想刚才却是不对，于是小心了起来。 莫明秋提议说道： “大家自由活动，四处转转，陆兄麻烦你带着张重去给文曲星烧两柱香。” 不想四人都瞪着自己，于是转而想到估计这个世界文曲星还没有入驻寺庙吧！ “我就那个意思，对他考状元有帮助的都去拜拜。朱大哥龙哥，你们也去，为父母啊家人啊都烧烧香，还有你们的前程。” “那你呢？”张重问道。 “我？我自己转转，我又不考状元。”莫明秋道。 见陆远清瞪大眼睛，估计自己不考状元的话把他搞懵了，于是对陆远清说道： “麻烦陆兄了，我跟他爹商量好的，今年不跟他抢状元，陆兄请多多指点他，这佛教礼义我也不懂，陆兄尽管安排。待会你们搞完了，就去最里面找我？” 陆远清点头应了，想是朱五和张龙也是信佛之人，一起跟了陆远清走了。 留下莫明秋孤孤单单一个人，望着前面高耸庙宇，是否这回去的门就在里面？ 第66章 棋局 莫明秋确实是故意让自己一个人独处的。 他幻想着在这里能发现回去的出路，从那边过来走的是道家的门路，回去又何尝不可是佛道？是否能遇到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老和尚呢？期盼的时针开始跳动起来。 很快收索从期望中开始，失望中结束。 本以为是圣庙，但身边走过的和尚都是凡俗之人，庙中字与符号也都很正常。莫明秋本也没有期望过高，最后也就放弃了。 在最后一座庙宇的后面似乎是个花园，莫明秋打算在这里等张重他们。 绕过一簇花舍，莫明秋看见一座雨亭，雨亭里面正中有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此时凳子背身坐有一人，从穿着上看，像是跟自己一般属于游客。 如今日落西山的光景，雨亭石柱的影子印在那人的灰布衣衫上，像是把人消去了一多半，莫明秋好奇向前走了几步，于是看见了桌上的摆设，原来是一盘围棋。 自己同自己下棋其实很是正常，莫明秋也是此间高手，本身就考过业余八段，并且在大学期间还参与编程过一款围棋的网络游戏，并因此而获得过一份不错的额外收益。 向大海也好此道，但莫明秋可以轻松让他一子加先手，如此才可以输赢参半。 “你怎么不继续进级成职业选手？”向大海问。 “没时间耗在那上面，本来这东西属于娱乐比较合适。” “是耐不住寂寞吧！你好的东西确实太多了！”向大海又道。 “知我者，向大海也！”莫明秋佩服的表情说道： “如果我用职业干你这个非职业的，你输了会服气吗？” 向大海确实不服气，因此在围棋上又下了很多功夫，虽然还是输，但感觉上好了许多。 “去看看。”莫明秋最终兴趣战胜了理智。 由于不想打搅那人思考，慢慢的，蹑手蹑脚的靠近过去，在那人身后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向左移动了两步，很小心的把影子偏到那人的身后，静静的看着。 那人似乎没有发现异样，继续在棋桌上认真的打着谱，时而摇头把棋重新提起，时而又直起身来，从各个角度观看，良久不敢下决心一般。 莫明秋看了看桌上的棋局片刻，心里似乎有了底气，于是开始向后退。 “你就不想建议一下？”那人突然说话。 莫明秋也是一愣，见四周再无旁人，显然是被发现了，于是答道： “在下平日也好下棋，今日一个没忍住，请先生莫怪。” “来得无声不怪，走得无声却是不对。”那人又道。 “观棋不语乃是行规，见先生还在下棋，走出声响怕是会乱了此局本该有的章法。” “你已见得白棋要输了，如此一走，岂不是属于见死不救？”那人抬杠起来。 “先生不输就行。”莫明秋求和。 “哦！你怎知我下的是黑棋？”那人十分诧异。 “先生下的是白棋。”莫明秋笑了起来。 “哦！你又怎知我下的是白棋？”那人很是惊讶转过身站起来问道。 莫明秋定睛看去，夕阳的余光斜照成的一张通红的脸，此人看年岁估计四十五六，高挑的身材，灰布衣衫显得格外的合身，尖长的脸，下巴下一捋细长的胡须，甚是显眼。 “黑棋下了没悔过，白棋看起来是在尝试，每次诲棋的位置相同，而且都是白棋先下，自然是先生在尝试白棋的变化了。”莫明秋解释道。 “你果然是此间高手，可否你我比试一番？”那人似乎来了兴致。 “这寺庙，这时辰恐是不便吧？”莫明秋四周看了一番道。 那人看看西落下去的太阳道： “不妨事，先吃饭后下棋还是先下棋后吃饭，你选！” 莫明秋很肯定一点，这人是想先下棋后吃饭。 “我等游客，如何能让这僧人来管饭，不如下得山去，再找地娱乐。”莫明秋多少觉得打扰到这尖长脸形和胡须的人，有些愧疚感。 “此庙是我的，我说了算。” 那人摆手道，顺手把柱子边的一根红绳拉了一下，隐约远处有了一连串铃铛声响起。 不一会就赶来了几个年轻和尚，将莫明秋和那长脸人围了起来，似乎要等待那人吩咐。 那人正要发话，不想朱五张龙张重此时也赶了过来，他们以为莫明秋和人发生了冲突，于是拦在莫明秋身前，将那些僧人隔开。 “你这身手还需要他们帮忙吗？”那长脸人笑了起来。 “先生如果管饭，估计还得多添四幅碗筷才行。”莫明秋也不管那些说道。 “这个不难，”那人倒是豪爽，转身对那几个僧人说道： “你们下去准备够吃食，越丰盛越好。” 那几个僧人领了命，转身去了，长脸人侧脸看着莫明秋道： “吃完饭比划比划？”表情甚是滑稽。 听得此话张龙向前迈了一步，显然是想帮莫明秋扛事。 “围棋而已，先生如果高兴，在下陪上一局何妨？只是先生还得给我们弄几间上房出来，今晚估计是下不去山了。”莫明秋道。 张龙见两人不过是打算下棋，尴尬的退了下去。 “你这下棋的本事如何还不知道，排头却是不小，这前有保镖，后有……” 那人见莫明秋身后站着的张重和离得更远的陆远清不知道如何形容，尬在那里。想了想继续说道： “后有小孩的。” 张重感觉到自己被无视，顶嘴说道：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就好，看空一切，往往就是看错了自己，你这棋艺想是也一般。” 那人见张重说话能一语双关，有些惊讶。于是说道： “这本事大小比过才知，房间肯定不是问题，你这几个保镖护卫言语气势倒是厉害的很。” “他们都是在下的朋友，想是怕我被人欺了生，义气本就是文国首要道法，岂是可以嘲笑的？”莫明秋说道。 那人开始犹豫起来，一则怕真的背上欺生的罪名，二来也不想改了文国的伦理道法。 最后纠结了很久，想清楚只跟莫明秋比试下棋，不比口才了。 第67章 第一盘棋 “如果你输了，我好吃好喝好招待，明日再送各位下山。我输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而为，就是要去这庙宇我也给了。” 长脸为了表示诚恳把话说得一点都不含糊。 “下棋而已，如果一定要附些赌注也是小赌怡情，豪赌就没意思了。既然是赌也必须公平才对。”莫明秋道： “我看就赌吃宿算了。如果先生赢了，我等留些银子下来。如果侥幸在下赢了，明日放我等离开就是了。” 同莫明秋聊天气势上没占到便宜，道理上也处于下风。那人有点心灰意冷的感受。于是冷冷说道： “好吧！你们下去吃好喝好，一个时辰后，我们藏金阁见。”说完转身独自离去。 不一会跑来一个小和尚过来领路。 陆远清拽了拽莫明秋的衣袖小声说道： “慎重，此人官味太重。” “陆兄有这本事？这也能闻得出味来？”莫明秋也小声回话。 陆远清呵呵干笑了两声。 几人被带到了一间宽大的屋子里，本是放在当中的家具被抬到了四周，中间处用台案拼出一张大桌子，显然是为他们单独准备的饭厅。 几人相继坐下，莫明秋不好意思的对陆远清说道： “陆兄对不住啊！我棋迷，没忍住。如今摊了这事，想是今天回不去了。不知道你家里可还有事？” “没事，工钱都给了王婶，十天半月都不是事，莫公子小心应对估计也没什么风险。” 陆远清望着莫明秋欲言又止。 此时饭菜摆了上来。一管事的大和尚问道： “各位施主，我家方丈想问各位对饭菜满意吗？可还有其它要求？” “方丈？刚才那人是方丈？”张重跳了起来。他的大惊小怪和大伙的淡定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自己才是另类一般。 “是本寺方丈海慧法师。”大和尚还是解释道。 “很好，虽是素食但似乎还有肉香。”莫明秋调侃着。 “实是天色已晚，不然我等定会跟各位施主弄些肉食来。”那大和尚以为莫明秋在含沙射影，于是解释道。 “不用了，这几日就是想吃个清淡。你们下去休息吧，我们慢慢吃。”陆远清接话道。 张重嘴巴张得老大老大。 那僧人见莫明秋也点了头了，于是退了下去。 “这不是黑店吧？还能吃肉？”张重道。 “待会莫公子确是得小心应付，这方丈肯定不一般。”陆远清提醒道：“让汉贤王进贡的或许不是那般简单了。” 陆远清成功否定了张重的判断，给莫明秋也提了个醒。 把方丈做成了一个神棍的感觉，莫明秋心想：海慧法师这名字听起来更像是街头到处游荡的江湖道人，这棋能赢还是不能赢确实是个问号。 “待会你就不要去看下棋了。”莫明秋对张重道。 “为什么？”张重又跳了起来。 “你这动静容易整得比较大，待会我好不容易赢了，那海慧法师要赖账肯定是会拿你当借口的。”莫明秋慢慢悠悠的说道。 “他会这么不要脸吗？”张重问道，突然发现四人都默默的看着自己，表示肯定。于是赶紧说道： “待会我保证一声都不发，可以吧？我发誓。” 围棋比赛在饭后一刻钟开始，两人先后坐上了桌子，四周看棋的除了张重朱五张龙陆远清四人外还有两个老点的和尚。 棋盘上四角的星位上已经分别放上黑白两种子，在油灯的火星跳跃下闪着光。 “先生喜欢黑棋还是白棋？”莫明秋问道。 “这不是需要猜先吗？”长脸疑惑。 “常理却是客随主便啊！”莫明秋道 “我要白色。”长脸不想让莫明秋等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先生需要变换一下方位吗？”莫明秋又问道。 “什么意思？”海慧法师惊讶道。 “此四子已经摆好，黑白对位看似很公平，但习惯上往往不是平日里的那般自然，所以你还可以决定我们换不换位置。” “我刚才已经选了黑白，现在你决定换不换边吧！”长脸索性大方到底。 “先生刚才选的后手，已经是让了在下了，如果再让我定位置，恐怕我是胜之不武了！”莫明秋道。 “谁说一定是你胜了？”海慧法师有点急了。 莫明秋道： “不如这样，我们弃掉这四子，再摸子猜先，各自按各自的风格来，谁赢谁输或许才是公平。” “不要这四子？空盘走棋？”海慧法师疑惑。 “正是，前两步也没必要只局限在星位上，随心所欲，你一步我一步，公平对决，一盘定输赢。”莫明秋道。 “好吧！”海慧法师亲自动手把棋子清理干净。 转而在猜子中海慧法师竟然猜得先手，一场大战就此开始。海慧以右下星位开局，莫明秋随手以自己右下点三三回手。 莫明秋没占星位让海慧法师有点疑惑，想是觉得对方或许在此种手段下有所心得，倒也不去管它，继续以星位成局。 一来一回，行至中盘，绞杀大戏都势在必行，海慧法师此时汗开始往下流。莫明秋起先有些紧张，但十来步以后，似乎开始游刃有余了，但表情上没让人看出悠闲，时不时也搽一下没汗可搽的额头。 又继续走了十来步，海慧法师丢出一子落在棋堆里，说道： “我输了。” 四周鸦雀无声，那几个僧人也面露惊诧。 张重起初就打定主意绝不第一个出声，此时心跳加速，却又不敢露头，满脸憋得通红。 莫明秋假装诧异的样子又看了看棋盘的局势，好像才发现自己是如何赢了一般，说道： “实属侥幸。” “这位公子贵姓？”长脸问道。 “在下莫明秋。” “莫公子确是此间高手，老夫三十五岁以后再未遇到敌手，不想今日却败于了你。”海慧仰天叹道：“今日你们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找你。” 说完站着身来有点伤心的走出门外，其余僧人皱着眉头相继跟随在后。 陆远清将海慧送出门后，莫明秋几人聚在一起。张重压低声音问道： “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众人哗的一声笑出声来。 第68章 第二盘棋 此时门外走进一小和尚，对五人躬身说道： “各位房间已经整理好了，请随小僧来。” 几人只好憋着笑跟着小和尚寻到自己的住处，房间比较宽敞，甚至隔出三四间单间来。 小和尚略微问了些需求，见众人感觉满意，于是就退了下去。 “莫公子，此番大胜肯定能被传成佳话。”陆远清道。 “谁知是凶是吉，事后才知。”莫明秋道。 “现在还不是事后吗？”张重问道。 陆远清苦笑道： “如今我们还在别人嘴里呢！” “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朱五道。 “实在不行就硬闯。”张龙道。 “有点难！最初听他的口气，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陆远清认真分析后，失去开始的快感。 “确实不容易。”莫明秋看着张重，想着自己拍着陆远清说道。 “实在不行，我明天再找他下棋，输他两盘就是。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用强。” 莫明秋看看四周，床铺倒是舒服得很—— 房间宽敞不说，室内还有一个炭火炉子，此时正烧着热水。 “看起来睡觉还是安全的，毕竟这是文国的皇族养着的和尚，不会这么小肚鸡肠吧？下盘棋而已。” 莫明秋和陆远清同时想到了汉玉侯。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莫明秋安慰陆远清道： “肯定不会烧的，不是赢了才烧吗？他输了。” “烧什么？”张重问道。 莫明秋不敢说汉玉侯的故事，怕是说了谁今天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烧香，今天没烧够，明天继续烧。大家先睡觉。”莫明秋说道。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他们就起来了。虽说不是一夜没睡，但朱五和张龙相互轮值了半宿。 众人不好意思走得过早，天稍微有点亮，几人就开始收拾准备出发。 不想刚推开门，一群和尚就守在外面。为首的中年大和尚说道： “各位施主，早膳已经备好，请了！” 莫明秋众人打算推脱，但没能如愿，所谓盛情难却—— 几人几乎是五个架一个的被请进了膳堂。 早饭做出了讲究，不光是品种多样，甚至于还有燕窝羹。莫明秋见实在推脱不掉，只有开吃。 几人相继吃完，莫明秋问道： “你们方丈现在何处？” 门外有人应声道：“莫公子，吃的满意否？”此人正是海慧法师。 “吃饱了，也吃好了。”莫明秋打了个饱嗝说道： “不如我们再杀一盘？” 那海慧法师一惊，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期盼居然让莫明秋提前说了出来，含糊问道： “再来一盘？” “时日尚早，棋逢对手，怎能只下一盘，我们至少也必须来个抢三获胜了。” 莫明秋其实心里已有决定，毕竟吃人嘴短，更何况自己也想再来一盘。 “那好，我们就来个五盘三胜了。”长脸哈哈说道。 棋桌摆好，海慧法师再也不给莫明秋多话的机会，摸出几粒棋子，让莫明秋猜先。 莫明秋再次猜到白子，海慧暗露喜色。同样以星位开局。 基础定式走完，速度就开始慢了下来，不光海慧，有时候莫明秋也陷入长时间考虑。 好棋之人会在一步妙棋之后重新提起精神来。对那些不善其道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种煎熬—— 张重，朱五实在是受不了了，慢慢起身拉上了张龙挪出门外去闲逛了。 棋到中盘已近午时，莫明秋道： “我们封盘如何？” “为何？”长脸疑惑不解。 “大家先吃饭啊！你该不会舍不得管饭吧？”莫明秋调侃道。 海慧抬头看看周围问道：“这么快就到中午了？” 一主事和尚答道：“禀主持大人，已到午时。” “那赶紧弄些饭给大家吃。吃完好下棋。” “已经做好，不知主持大人是去膳堂吃还是拿过来吃？” “你说呢？”海慧问莫明秋。 “我还是去膳堂吃了，你可以在这边吃边研究，等我回来。”莫明秋说完，转身带着众兄弟往外走。 “等我一下。”海慧法师追了出来。明显是怕被莫明秋瞧不起。 吃饭之时张重问道：“三哥这次胜券如何？” “一半一半吧！”莫明秋说道： “他换了心态，不急于绞杀，又是先手，有点难办。” “输了，了不起不管饭，没事。”陆远清安慰道。 “那也不一定，他最终的脾气还是他的死穴，如果想在晚饭前赢我，估计他就输定了。”莫明秋笑着道。 “啊？还要下到吃晚饭啊？”张重苦着脸。 “就你定力太差，心浮气躁，难成大器？”莫明秋批评道。 “三哥，该不是你自己也想下这盘棋吧？”张重诡异的问道。 莫明秋还想说什么，但发现其余四人都一样表情的看着自己。 饭后一刻钟，双方又回到桌旁。 海慧果断走了一步中路大飞手，莫明秋居然就当没看见，马上在右上角尖顶了一下。 这令海慧法师有些诧异，于是重新估判了一下形式，漫长棋局又开始了。 陆远清也算此道高手，还有三五个和尚多少有些水准，此时都似乎看得如痴如醉。 一个时辰之后，莫明秋感觉对方的目数明显比自己多。再走了两步，海慧居然挑衅式的来杀自己的大龙。 莫明秋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示弱性的补了一手空位。 海慧倚仗着先前的优势，继续想杀死莫明秋的大龙从而获得一场大胜—— 又走出五步之后，大法师发现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 如果杀不死大龙，自己反倒就要输棋，可是战线拉得太长，哪有如此简单？ 莫明秋简单的利用海慧防他做眼的机会反杀了中位的五子。 又是十分钟长考，那海慧法师再次丢掉了手里的棋子，说道： “你赢了！”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惋惜。 “大法师，承让了。”莫明秋此时改了称谓道。 “晚饭后我们下盘座子棋如何？”海慧法师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或者明日我们再玩？” “可以，那就明日再来一盘，说好抢三才算赢的。不过今晚大家都得养足了精神。” 莫明秋也想尝试一下座子棋，所以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第69章 局间休整 “那就好好休息，你们有何要求只管跟他们说。”大法师指着身后的和尚们道。 “法师莫要分心照顾我们，分心乃围棋大忌，适才若不是先生贪图巨胜，或许结局就相反了。”莫明秋安抚着。 “你能看出我输在哪里？”长脸问道。 “输在了这一步。”莫明秋指着右上角的一粒黑子道。 “嗯！老夫下出这步的时候，确实十分后悔。” 大法师频频点头。莫明秋倒是耐心，居然和海慧复起盘来。 此时张重赶到，听陆远清说起今夜还要留宿，明日还要再下一盘，抬头看着莫明秋和大法师微笑淡定的复着盘，张重一屁股坐下道：“不会吧？” “你那几个朋友估计不好此道，不如我明日安排他们一点事情做。也不是难为他们，我这寺中有两和尚会些武功，索性就指点指点他们？” 海慧法师感觉是拍着胸脯在说。 “我这几个兄弟本是会点功夫的，切磋切磋肯定是没有问题。” 莫明秋不想朱五和张龙被瞧不起。 “他们不行，我帮你教教他们，免得将来江湖遇难你还要分心照顾他们。”海慧摆手道。 莫明秋见海慧说得如此信誓旦旦，转念一想，文国皇族大法师想必还是有些门道的，于是喊来朱五张龙来，对他们说了此事。 两人很是高兴，于是躬身行礼，表示感谢。 海慧见莫明秋对两人很是恭敬，于是客气着摆手道： “你等不需谢我，莫公子陪我下棋，你们是莫公子的朋友，自然也就不是外人。”说完转身跟身后的侍卫一般的和尚交代了任务，再次转头看向莫明秋。 此时张重也跟着过来看热闹，海慧见他自由散漫，不像朱五张龙那般拘谨，骨子里到有几份公子哥般的感觉，于是上下打量张重一番。 张重被海慧看得发毛，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也自己浑身上下的找了起来。 “你这小朋友倒是特殊，估计是个没吃过苦的小少爷？”长脸笑着。 莫明秋暗自佩服海慧的眼光，张重这才领会过来，顶嘴道： “有人苦的是命，有人苦的是心，法师下棋下得却是苦了点。” 海慧听得一惊，不想张重口才尽然如此了得。于是说道： “我自然是苦在棋上，不过如不是遇到莫公子，苦的未必是我了。”他看了看张重不服的脸蛋又问道： “那你能苦在哪里？” 张重不假思索道： “我是苦在寒窗之下，苦在文国社稷之中。” 海慧被怼，说道：“口气不小，或许有些本事。” 此时有僧侣来通报，晚饭准备好了，海慧拉着莫明秋一起，边走边说道： “待会你我一桌，他们随意。” 莫明秋也没多客套，随着他一起来到膳堂，两人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莫明秋可以感觉道海慧对自己一行充满了好奇。 果不其然饭桌菜刚放好，海慧就张嘴了。 “你这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自学来的，参照了一些棋谱。”莫明秋看着海慧游离的眼神于是又补充道： “当然了，有个高手陪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莫明秋说的是向大海。 “确实高手难得。”海慧真心感悟道。 此时张重跑过来检查了一下莫明秋桌上的菜品，然后有些失落的走掉了。 “他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有特殊待遇。”莫明秋解释道。 海慧估计从没见过这种场景，望着张重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明秋哈哈笑道：“他这年岁，法师猜猜是何功名？” “有功名？是秀才？”海慧问道。 莫明秋摇头。 “举人？”海慧看莫明秋表情不敢往低里猜。 “举人中的解元。”莫明秋道。海慧想了想摇头道： “这不可能，他这年岁都不够考这试的资格。” 海慧法师分析得不能说没有道理，张重此时的年岁不过是十六岁而已，看起来也最多最多十七八。 往前里推算十四岁才可考县试，考中后称为童生，虽然称做童生，但童生可不都是小孩儿，三四十岁的大叔、七八十岁的老大爷也是有的。 三年一轮才有下一次的机会，即便十四岁通过了童生考试，如果不是前三名，肯定就无法参加同年的院考，通过院考才能算秀才。 所以正常的话中得秀才的人最早也得十七岁左右。 即便是有非常非常特殊的情况，也根本谈不上能考成乡试，也就更谈不上还能考成第一。海慧此时又有把寺庙押上去赌的心思。 “你说你是状元，我信。他是解元，我不信，到不是说他能力不够啊，这年岁都没赶上趟。”海慧法师怕莫明秋有误会于是解释道。 “法师估计是不清楚文国的科考制度吧？”莫明秋道。 “制度我知道。”海慧心想制度至少有一半还是我定的。 “三品大员有特权这个制度你也知道？”莫明秋装出很滑稽的表情。 “三品大员府中可以有一名免去会试以下考试的名额。” “这规定无非就是想鼓励官员们更严格管束自家子弟，更容易为文国培养出利国利民的人才出来，毕竟官宦人家，培养人才的资源和能力是比较强的。”海慧解释辛苦顿了顿抠着脑袋道： “难不成，他降级去考了趟乡试？免都免了，干嘛去考？” “信心啊！你看不出来？”莫明秋指着张重形容道： “他看这气势，是不是都想连会试也给省了？在他眼睛里就剩个状元还有点吸引力了。” 海慧远远看着张重幼稚的举止，感觉很奇怪，好在身边坐着一个更加奇怪的人在安慰着他，他想想或许自己也属于奇怪人中的一种。 至少在这群人没来之前，他绝对是这寺庙里公认的最奇怪的人。 他本没有觉得奇怪是件好事，但此时他感到能让人觉得奇怪是件非常非常光荣的事。 今夜无战事，饭后海慧和莫明秋两人在寺中长廊里悠闲的散步。 “你的功名是什么？会试过了吗？”海慧问道。 “我什么试都没考过。身上没有功名，当然也就没有那些烦恼。”莫明秋道。 “哦！以你的才华不输于殿试三甲，为何不去尝试一下呢？”海慧继续追问。 “法师怎知我有此才华？从棋里看出来的？”莫明秋问道。 第70章 谈心 “阴阳棋局，天色两分，你属于日月星辰，不是简单的几盘棋局就可以断你归属的。 你看那乡试第一的解元不是也都在你麾下了吗？”大法师说道。 “他只是我一个兄弟而已。”莫明秋见他又提起张重于是解释道。 “他如果不是从心里敬重于你，估计他爹都不会让他如此听话。”海慧直接看出张重的本质来。 莫明秋苦笑说道： “他太过书生气，而我定位于江湖，他尊我或许就是起先那点新鲜感罢了。” “是你自己把自己定成江湖的吧？”海慧法师道： “江湖中不可能出你这般棋艺者。” “法师的定位是什么？”莫明秋问道。 “你问的是我吗？”海慧自答道： “我是个囚徒。曾经是什么我忘了，以后是什么也不想去想，反正现在我仅仅是个囚徒而已。” “谁能囚住您了？”莫明秋问道。 “做错了，就该罚。文国就这规矩。”海慧法师估计不想在此方面多说转而问道： “那个张小少爷不在家备考会试和殿考，被你带出来游山玩水，他爹能乐意？” “此番前去樊城就是带他考试的。”莫明秋直言。 “太早了吧？”大法师心算着日子道： “春围四月初五，还有四个来月，这么着急？” “一则路确实有点远，二则抢状元去的，自然赶得早点。”莫明秋顺着法师的形容词往下说。 “这考状元又不是买白菜，岂能说成是抢？而且再远能有多远？边关吗？走水路也不过十日就可到樊城。”大法师想了想又道： “不如这四个月的时间就在我庙里住着，我这安静，舒适，学的用的都有，到时我让他们准时送你们去樊城考试如何？” “不会吧？是想我再陪您下四个月的棋吧？”莫明秋道： “那可不行，每天老干这一件事情，我可受不了。你自己都当是在坐牢，可不能再带上我了。” 见心思被莫明秋拆穿，海慧还想解释，但转念一想—— 莫明秋当那是坐牢，自然是要离开，即便留下张重自己帮着伺候，这意义何在？光看张重的态度，估计这侍候起来也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那也随你们，在外漂四个月，每天饥饱不分，我看他这状元恐是很难得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觉得他进步挺大的。就是年纪小了点，有时候我就是不忍心破坏他的童心。”莫明秋看着远处陆远清和张重在嬉闹。 “这年纪确实有点难！”海慧点头道。 “我在这个年纪好像没有他这般懂事。”莫明秋自己跟自己说道。 海慧也暗自点了点头。 “明日估计我会猜得黑先。”莫明秋突然道。 “什么？”海慧没反应过来。 “两次都是你走黑棋。明日我黑棋的可能性比较大。你想过没有？” 海慧法师神情开始有点恍惚，转而说道： “那你得好好想想黑棋该如何走？嗯！那就让你回去好好想想去吧！” “也对，时间还早，那我回去想想？”莫明秋道，转身奔自己房间走去。 看着莫明秋消失在拐角处，海慧法师也没有迟疑，他迅速走进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莫明秋刚进房间，陆远清和张重就跟了过来。陆远清道： “莫公子，什么状况？” “还好，明日可能我走黑先。” “不是这个，那方丈底细如何？可曾打听清楚。”陆远清解释道。 “说自己是囚犯，应该以前当过官？”莫明秋道 “囚犯？哪里像囚犯了？每天不干活不说，而且这里的和尚都对他唯命是从的。”张重说道。 “别人肯定是在自罚。”莫明秋道： “知道自己错了，还愿意惩罚自己，这点你做得到吗？” “你们都说了啥？能判断出来身份吗？”陆远清等张重的问题讨论完后问道。 “说了些他的事，然后说了些考试的事，最后说的棋的事。”莫明秋想了想对陆远清说道。 “我的什么事？”张重又插了进来。 “你考状元的事啊！说你年纪小了。应该去考童生。”莫明秋说道。 张重从莫明秋的口气里听出有夸张的成分，于是回道： “状元是你说的啊！我爹最早只要求我能考个进士就可以了。” “你要就这个志向，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他下棋得了，大法师说他送你去考。”莫明秋认真说道。 “你还下棋啊？”张重怪叫道： “在这呆久了，头都会秃的。我努力去考状元就是了！” “你听听陆大哥是怎么评价大法师的，和你观察的是不是一个样子？”莫明秋道。 陆远清听出莫明秋在考核张重的见识，于是也对张重说道： “你不防说说大法师是个什么样人？待会我也说，看看谁分析的清楚。” “他应该是假和尚，爱下棋，武功还很高，并且……”张重说了一半被陆远清拦住： “你怎么知道他武功高？” “我爹说过，武功高的人，太阳穴是向外鼓的，眼神离远了看很有神，离近了看却是散的。”张重答道。 莫明秋看着陆远清，陆远清看着莫明秋，估计两个武盲都没找到肯定的答案。 “并且什么？”莫明秋问道。 “并且他应该是我们文国皇族的人。”张重又道。 “什么？”陆远清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文国皇族啊！”张重重复道。 “你是哪里看出来的？”莫明秋问道。 “你们吃饭的时候，用的餐具有皇族的封印标识，另外他衣服上的坠扣是黄金做的，上面也有皇族封印。我估计他至少是个亲王。”张重道。 陆远清此时失去了所有的智慧，看着莫明秋，莫明秋瞧着张重，半晌莫明秋问张重： “那你为何还敢跟他那般说话？” “我觉得最好还是装傻比较好。”张重说道。 “为什么？”莫明秋追问。 “如果我们说明了这些，肯定得要给他行大礼，那样就太划不来了。”张重说道。 莫明秋和陆远清呆呆的看着张重，两人心里一定在想：这还能算是一个孩子吗？ 张重问道：“陆大哥，你是怎么看的？” 第71章 顿悟 “我仅仅看出他可能是文国的大国师而已。”陆远清对莫明秋说道。 莫明秋何尝不是这般想法，他俩没看出来海慧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对文国皇家封印知识的缺失，估计陆远清这辈子就没有见过所谓的黄金长什么样子。 但一个十六岁孩子的清晰思路及处事方式此时更为夸张的体现出来。 “早熟也许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莫明秋心中暗想。 莫明秋转头对张重问道：“接下来怎么办？你也说说。” “赶紧找机会跑啊！离了此地让他继续装他的大法师，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张重回道。 “有道理！”莫明秋点头。 “那我们得找个什么借口跑呢？”陆远清问道。 莫明秋道：“不能马上跑，得在这庙里再闹腾几天。” “我们还要留几天？”张重感到有些紧张，陆远清也吓得不轻。 莫明秋随后说道： “肯定得留几天，走早了肯定会被人察觉到了，必须要等到他这股劲松下来才好，不然亮出身份来逼着我下，我们又能如何？” “那我还是装傻充愣。”张重附和道。 “不仅如此，你还必须保持住对他的嚣张态度，适当的时候还要更过份一些。” 陆远清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妖人，心潮澎湃。 智商的高低是由视野决定的，视野的开阔度又取决于胆量。 陆远清的智商一直被胆量给局限住了，所以莫明秋和张重所谈的方案在他眼里就是在盘算如何欺君—— 虽然如今他们属于一条阵线上，但一同商量对付皇族的人确实还是没有这勇气。 “你别怕，毕竟我们不是刺王杀驾，装傻而已。无知者无畏，他自己不说，肯定也就不会怪别人无知了。”莫明秋安抚陆远清。 亥时过了好久，朱五和张龙才回房，莫明秋从表情中看出他们很高兴。 “朱大哥，你们觉得如何？”张重先问道。 “让我们大开眼界！” “我本以为五虎断门刀重于攻法，不想守位要求更强，之前的领会全错了，那大师傅步法我也只记得一小部分。“朱五有些凌乱的说道。 “朱大哥不急，我们明天再来。龙哥，你呢？”莫明秋高兴着问道。 张龙也道：“另一个师傅教了我三招剑法，我都记下了。不过我对剑法没有太多研究，感觉上确实比我之前学的翻云剑要高明许多，我跟他试手时，回回被他控住。”。 “那就好好学几天，以后打架不吃亏。”莫明秋鼓励道。 “真的？还能留几天吗？”朱五很是高兴。 “包吃，包住不如就多住几天。”张重道。 “我看这大法师是个有来头的人，我们这么做岂不是过份了？”张龙有点忧心忡忡。 “这个暂时不用担心，我用心再陪几盘棋就是了。”莫明秋笑着。 几人兴奋了半宿，然后才睡觉，一夜再也无话，第二天莫明秋主动找海慧一起吃早饭，海慧倒是热情。 “我那两兄弟十分感谢你，让我跟你道谢。”莫明秋看着海慧法师的专用餐具，认清楚文国皇家封印。 “那是小事，你我相见如故，而且同了这嗜好，大可不必如此计较。” “不如我今日还是让你黑先如何？”莫明秋笑着问道。 “过份了啊！棋理讲究的就是公平，今日采用座子棋就够了。”海慧像被调侃一般道。 “难说，我最近时运不顺，估计今日还是会落后手。”莫明秋感慨道。 “我可以让你黑先。”海慧大度回道。 “那你昨夜研究的东西不是就白费了？”莫明秋替海慧抱怨。 “不防，早晚能用上。”海慧也不否认自己昨晚努力过。 “今日我如果先行，我会以中国流来开局。”莫明秋说道。 “什么流？” “中国流，是古代华国人创新出来的一种速度快，胜率高，同时兼顾实地和势力的布局方法。”莫明秋道。 莫明秋没说假话，两连星的开局方法属于一种定式，等同于座子棋的模式变化。 莫明秋曾经和向大海一起研究过这种开局方式，记下了相关变化及其应对方法，当时自己是以黑棋模式入手，所以可以肯定黑先必胜。 “没听说过，我挺想见识见识。” “不过也难说，可能我今天能猜到的还是白棋。” 海慧听着莫明秋十分佛系的话，自己有点想直接让先的冲动，不过转念一想，莫明秋肯定不是能够他来让先的主。 棋赛开始，几乎所有呆不住的人都被清场出去，朱五和张龙被人叫去传授武功，两人心里很高兴。 就连陆远清也主动退了出来，毕竟想着是在跟皇族平起平坐，看棋也是种煎熬。 好在张重跟他在一起，在言谈上他俩没有太大的不适感，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偶像主题可以分享。 “你这莫三哥的本事是哪里来的？”陆远清道。 “什么本事？下棋吗？”张重问。 “不光是下棋，还有对对子，写诗，他会武功吗？”陆远清突然发现要问的东西挺多的。 “不清楚，我们认识才两个多月。感觉他什么都会，什么都强。”张重崇拜感十足。 “什么？”陆远清惊讶道： “你们才认识两个月？那朱五和张龙呢？” “朱五和张龙是我爹的下属，我打小就认识的。”张重解释。 “你爹的下属？你爹是都尉大人？”陆远清猜测。 “是啊！我爹是曲阳城都尉。”张重点头。 “那莫公子呢？他爹是谁？”陆远清追问道。 “他爹是谁我不知道，我们问过他的，他说自己是华国人，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走丢了。” 张重其实也不信，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你们怎么认识的呢？”陆远清更加好奇。 “这个怎么说呢？是我家管家从市集上把他雇来的。对了他还会算术。”张重有点委婉的回答道。 陆远清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他从莫明秋是走丢的开始，就认为张重是在给自己编故事。张重童真的一面今晚就已经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第72章 第三盘棋 张重突然道：“三哥说你很有才，可以当尚书。” “哦！估计他是在笑话我吧！”陆远清不以为然。 “真的，他说过如果让他来选朝廷官员的话，就让你当户部尚书。” “我哪里有那个本事？秀才都不是，肯定是在鼓励你这个状元郎呢！”陆远清打着哈哈。 “不信？待会我们一起找莫三哥当面对峙。”张重见陆远清不信，认真起来。 “晚些时吧！下棋不能分心的。”陆远清不以为然。 张重道：“三哥肯定能赢。” “从局面上来说，他们彼此都适应了，胜负估计就在一念之间了。” 陆远清的围棋水平也属强手，此时说出对围棋的感觉比较接近于现状—— 莫明秋前两局赢了，局外的原因占得比较多。 第一盘是海慧轻敌，并且在莫明秋暗示下改了规则，莫明秋适应，海慧却觉得陌生。 第二盘是海慧着急速胜，拼起了屠龙大法，自然杀不死对方，自己也就完蛋了。 海慧丢掉了两次先手获胜的机会。却不知这第三盘谁能得到黑棋。 莫明秋再次猜先失利后，而且还是采用自己不擅长的座子棋，于是觉得很沮丧。 海慧本以为今天自己会走白棋，昨夜研究一夜的制敌方法也落了空，心里也觉得不舒服，但先手优势明显谁都知道。 果然座子棋让莫明秋很是不舒服，棋局行至第二十四手—— 莫明秋走了一步诱子，想让海慧来冲杀自己，海慧没有上当，继续稳健的建立自己后方优势。 莫明秋不得已去争夺左下角黑棋控地，在第五十五手的时候，莫明秋清点了一下自己的目数，已经差了许多，于是又尝试着走了三五步，就投子认输了。 海慧有些诧异问道： “不过是中盘而已，怎么就认输了。” “目数不够，棋盘小了。”莫明秋找了个怪怪的理由。 海慧乐了，第一次听人为自己输棋理由是棋盘小了的。 “你可下过大于这种棋盘的棋？” 莫明秋道：“梦里下过，不过也没有赢过。” “梦里？同谁下的？”海慧认真问道。 “不知道，每次能见到的只是下棋的手而已。”莫明秋说的是实话。 “哦！估计你这本事确是神仙教的。” 海慧信。因为自己梦中也时常和人下棋，只不过没有下过大棋盘而已。 “下次让你先行如何？见识见识你的中国流？” “不用，听天命吧！不过未必我还会输！” 莫明秋笑着说道： “今日我不过是想试了几步棋而已，看你反应如何？为下盘棋赢你做准备。” “试得如何？失望还是有所得？”海慧观察莫明秋的表情。 “还好吧！得也是得了一些，今日法师的棋风确实稳重，不容易为人所动。”莫明秋平静的回道。 海慧见探不出莫明秋更多的底细来，自己又不好更直接问他，于是也不想再谈棋道，两人各自起身从藏经阁里走了出来。 守门和尚见两人没到饭点就出来，很是意外，忙问海慧法师有何需求。 法师道：“问他们，我要什么自然会跟你说。” “这里有酒吗？”莫明秋问。 那和尚被问得一愣，又望向海慧。 “把我的酒拿些出来，让他们喝，如果要吃肉，你们就去山里弄几头野猪回来。” 海慧一多半话都是对莫明秋说的。 那和尚听后转身下去准备，莫明秋感觉这喝酒吃肉的事，海慧估计在庙里没少干。 “法师这和尚当得确实自在啊！”莫明秋乐道。 海慧捋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回道：“我说过我就是个囚徒而已。” “你不提起，我确是忘了这肉味，不如今日我陪你吃肉喝酒，你继续陪我下棋？” “棋明日再下，今日专心喝酒吃肉如何？ 酒肉穿肠过，棋才领风骚。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莫明秋成功的把向大海的句子和古诗拼到了一处。 海慧一生对棋的忠爱源自于能够沉浸在自赏之中，如今多出莫明秋这样的欣赏对象来，怎么看莫明秋不良的嗜好也是美的。 陆远清和张重闲转着回来，正好看到两人从棋室里出来，陆远清想跑，不想张重先叫喊着冲了过去。 “三哥，战况如何？赢了没有？”张重问道。 转眼看到海慧捏着胡子奸笑，于是猜出了答案，浑身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向后倒去，陆远清赶紧扶住。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法师的本事绝非常人所能比，赢也是正常的。” 陆远清一边跟海慧行礼一边不偏不依安慰张重道。 “你这朋友说话有水平。”海慧特意点评起陆远清给莫明秋听。 莫明秋起先有些纳闷，转念一想，陆远清跟自己四兄弟身份毕竟不同，想是让海慧看了出来。于是解释道： “这位陆兄是在下在悟安城里请的高级向导，水准肯定也不会一般。” “向导？”海慧觉得陆远清的身份怪怪的。 “我看他也是会下棋的人了！”估计在海慧眼里，会下棋的人就不会是向导。 “大法师厉害啊！怎知他会下棋？”莫明秋问道。张重也好奇得凑上前来。 “这个不难，他看棋的时候，表情一看就是懂棋之人。”海慧说道。 陆远清被两人当面点评得很是尴尬，不想海慧此时一说早就对自己有所观察，一想到海慧的身份顿时毛骨悚然。于是忙躬身行礼道： “大法师谬赞，在下惶恐。” “法师如果有兴趣，下午不防同他一战如何？” 莫明秋开始挑事。陆远清此时也想往张重身上倒。 “这个甚好！”海慧突然高兴起来，望向陆远清想征得同意。 “要跟他下得花钱！”张重配合得很及时。 “花什么钱？”海慧望着张重道。 “他就是个向导，这费用我们已经出了，事先说好如果加活，就要加钱。”张重帮着解释。 “多少钱？”海慧见张重理直气壮的敲诈。 “我跟他下过，他赢我，我得给他五十两银子。”莫明秋时机把握得很好。 “他赢你？” 海慧此时头皮发麻，眼睛都鼓了出来。 莫明秋看着海慧的眼睛，正如张重所说，眼神似乎是一片茫然。 第73章 推荐陆远清 “是啊！前提是我必须让一子，还必须让他黑先。”莫明秋等海慧把前面一句话消化完后解释道。 海慧转头看着陆远清道： “即便如此，你的棋艺也确实难得。不过你输了呢？” “五两。”张重帮陆远清答道。 “这倒也公平。下午我同你比比。”海慧赌性上来了。 莫明秋赶紧拦住道： “法师且慢，估计法师有误会，他输了，不是他给你五两，是你给他五两。” “什么？稳挣不赔？这是个什么赌法？”海慧法师道。 “不是赌，是陪练。我平日很少能遇对手，见他棋艺不错，所以想要拿他来练手。这些时日，却是获益匪浅。”莫明秋感叹道。 “那我也消费一盘？” 海慧估计是平日里自己跟自己下棋下腻味了，试探着说道。 此时陆远清已经呆住了，张重于是帮他答应了下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真的有酒，海慧因为下午要下棋，所以也没有陪他们。 五人中，陆远清抢到莫明秋身边坐下，感觉心事重重的，朱五和张龙已陶醉在练武的境界之中，于是让到一边探讨自己的娱乐圈子去了。 “紧张？”莫明秋问道。 “嗯！”陆远清戳着手指。 “喝点酒估计会好点。”张重说道。 “别听他的，你就当跟我下棋一样，赢一两盘也不难。”莫明秋安慰陆远清道。 “能赢吗？他可是皇族。”陆远清道。 “怕什么？你担心你的工作不保？”莫明秋问道。 “莫公子笑话我！”陆远清道。 “放心吧！大法师不会那般小心眼的。”莫明秋见陆远清真心的惶恐，于是安慰道： “他越想自己高大尊贵，越是不会事后找你麻烦的。相反你越是做到俗不可耐，越能显出他的高大尊贵来。” 陆远清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缺乏胆量。 张重在一边插嘴道： “赢他两盘，一百两银子就到手了。” 没想此话一说完，陆远清沉默片刻突然精神大振！抢过一杯酒来，一口喝下，嘴里说道： “管他的，输赢都不过是一个死了！” 此举把莫明秋吓了一跳，看着张重心里在想，难道银子的力量真有这么大么？ 吃过午饭，陆远清赴死一般的走了。 莫明秋本想去看，但想到他的死状又有点不忍心，自己一念之间想到给陆远清提供一个挣钱的手段，事后觉得有些不妥。 “他能赢吗？”张重问。 “从他观棋的感觉上来说是有水平的。不过对大法师恐怕是有点难了，让三颗子或许才保险。”莫明秋道。 “那起先你不跟他争取三个子？” “让三个子，大法师能有兴趣跟他下吗？你以为大法师的时间不值钱啊？” 张重被问住了，想想也是，钓鱼必须给对饵料。 人灵性的一面不好说是来自哪里？ 陆远清的围棋素养多半来源于他的天份—— 他儿时家境就开始下滑，读过半年的私塾罢了。 起先识得几个字，而后就只能辍学，但架不住本人喜欢看奇书认八卦，慢慢的就到了出口能成章，一目能十行的水平，如果不是爱好太广，围棋水平或许还会更高。 和海慧的对垒，陆远清可以说是把全身心都投入进去了—— 心中抱着必胜的信念，借助天元位置上的让子和先手优势，自顾自的囤积着优势，高手之间即便有差距，也不敢让一子而不有所忌惮。 陆远清此时虽然谈不上是高手，但有着自己的一套固定的行棋方法，前二十步根本就看不出和高手的差别来。 海慧没见过此路棋风，在莫明秋的鼓吹之下，大法师觉得陆远清的每一步都走出了道理，不得不防。于是在二十步以后，发现阵位已落下风，转而反击，棋局才转为正常。 五十步后，海慧没能补回起先的亏空，于是冒险冲击陆远清的阵地。 陆远清有些慌张，努力补强自己，不想海慧反扑向的是右下角，硬生生的给挖去三子，好在陆远清前期利益巨大，算算还是赢了三子。 此时申时已过，又到了饭点。莫明秋张重一起赶过来看战况。 “海慧法师，我们吃完饭再下如何？”张重对门内喊道。 “他真只能让你一子加黑先？”海慧问道。 陆远清沉浸在自己的胜利喜悦中，海慧突然问自己，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点头称是。 “我欠你五十两银子，待会再下一盘，一并给你。” 海慧不容陆远清应答，起身向门外走去。 陆远清想谦让，又有些舍不得，站起身来跟了出去。 “战况如何？”张重拉住陆远清问道。 “他赢了。”海慧代替陆远清回道。 莫明秋听得一惊，看着陆远清的脸找答案。 “法师承让了。”陆远清躬身道。 “让一子加让先，除此之外，我没有让你。”海慧不领情： “待会吃了饭，我们再来一局。” “还下？”张重问道。 “五十两一盘棋，不是你说的吗？”海慧问道。 “或者是五两一盘。”莫明秋安抚海慧的情绪。 陆远清本是善言多辩之人，此时却是夹在几人言语之中，应不得一声。 晚饭居然真的有肉。 莫明秋几人在庙里吃了三天的素食，如今有酒有肉，甚是欢喜。 陆远清还没有从棋局中走出来，莫明秋看他心事重重的。 “陆兄不至于还想赢晚上的棋吧？”莫明秋道。 “赢不了吗？”张重插嘴问道。 “大法师如果情绪稳定下来，再赢就不容易了。”莫明秋道。 “确实如此，我开始优势建立得太大了，后来他的攻法我感觉招架十分吃力了。”陆远清很理性的自我分析道。 “没必要管那些，你反正五十五两的银子肯定是挣到手了。”莫明秋道。 “反正是输，一起喝点酒吧？”张重给陆远清倒了一杯酒。 “不许胡来，尊重对手其实也是尊重自己。”莫明秋拦住道。 陆远清本已将酒接住，于是赶紧又放下，莫说是对手要尊重，关键对手还是皇族。 第74章 练棋 莫明秋道：“待会还是按你本事下就是了。只要不贪胜，自顾自下自己的，输赢差距就不会太大，他就不敢乱来。” “注意一定得坚持到最后一步。” “待会都不想着赢了吗？”张重问道。 “千万别贪胜，你有优势，最好跟他比稳，少输就是赢。” 晚上张重在房间看书，朱五张龙废寝忘食的跟和尚们学练武功，莫明秋无事可干跑去观棋。 大概子时过了一半，莫明秋发现胜利天平倒向海慧法师，果不其然又过了半个时辰，陆远清努力到了最后无子可下的境界，盘点后陆远清输五子。 陆远清谦虚道：“法师赢了，晚辈心服口服。” 莫明秋走上来安慰道：“陆兄还好了！” “输棋都输得如此吉利了！” “怎么个吉利法？”海慧好奇问道。 “五子啊！所谓五子登科啊！”莫明秋抚掌大笑。 海慧听闻，也眉开眼笑说道： “五子？你如今又打算去考功名了吗？” 见莫明秋无言以对，海慧也不再多说，让侍者和尚拿来五十五两银子递给陆远清，陆远清不敢去接，莫明秋索性代他接了。 海慧对莫明秋说道： “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还要见识一下你的中国流了。” “大法师今日连战三场，恐怕明日午后再战比较合适。”莫明秋说道。 海慧想想也是，不敢托大，应了莫明秋的安排，然后转身离去。 海慧走后，莫陆二人也向自己住处走去，莫明秋问道： “你感觉如何？可有心得？” “我感觉他的棋力起伏过大，好像后来在让我。”陆远清喃喃道。 “嗯！想是怕我看出什么来吧？不过这也属正常。”莫明秋认可陆远清的想法。 “我想也是。如果不是你让我努力下到最后一步，我早就想认输了。”陆远清道。 莫明秋附耳在陆远清耳边说道： “那可不行，下十步就给你挣五两银子，大法师亏吃大了，是肯定会恨咱们的。” 陆远清想想也是，不停的点头。 朱五张龙张重听得响动出来迎接，见莫明秋捧着几锭银子回来，叫道： “又赢了吗？” “输了。”陆远清道。 “那这银子怎么回事？”张重问。 “输了也是给钱的。”莫明秋答道。 朱五问：“这么多？” “下午的一起给了。”莫明秋帮着解释。 张重想掂量一下有胜利感的银子，莫明秋拦住不让，并说道： “这是陆兄挣的，没你的份。” 莫明秋说完转手将银子塞给陆远清。 陆远清像银子烫手一般，想塞回去，莫明秋已经将手背于身后。 陆远清于是看向张重，张重此时也不愿意摸那银子了。 “不是，这银子我如何要得？”陆远清道。 “你赢的，如何要不得？”莫明秋道： “你看我们兄弟几个谁会要它？” 朱五张龙都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你们，我都不一定会来此处，再说我买房子的钱不是说算我借的吗？”陆远清认真起来。 “也对，”莫明秋把银子收了过来说道： “你起初差我一百两，那天晚上还了二十两，现在又还了五十五两，还欠二十五两， 导游费用是一天二两银子，我们定的是十日的计划，也就是二十两，你还差我五两。” 莫明秋从银子里选出那块五两的银子塞进陆远清的怀里补充说道： “现在你还差我十两，算个整数，这样比较容易记。” 陆远清见莫明秋算得很是认真，也收了大部分银子去，自己似也无话可说，尴尬的笑了笑。 张龙，朱五，张重见莫明秋表情严肃认真的样子乐坏了…… 莫明秋一觉醒来，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畅，这种特殊的感觉是从习练了张龙家传内功心法开始的。不过此心法似乎只能保证他的睡眠质量，除外没有别的好处 为此他跟张龙探讨过不只一次，张龙都没有他那般感觉，事后还让张重也尝试过，也没有得到自己这般的效果。 不过事情也不大，既然他已经过了习武的年岁，在这个世界里，能睡得好，吃得饱就是他最大的满足了。 他坐起身来后，发现屋里没有人，想是几人怕打搅他休息而影响下午的棋局，都躲了出去。 他重新躺了下来，打算好好想想下午这场围棋比赛，按理说没必要在乎棋局的输赢，毕竟两人也没有赌些什么，但自打莫明秋知道海慧属于文国皇族的人以后，胜负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此番科举，入的就是文国朝堂，如何才能够高中状元？ 莫明秋不相信这样一个世界里科举制度会有足够的公平性，特别是张重这个年纪根本就不太可能引起上层权贵的足够重视—— 就算张重的父亲在曲阳城算是个大官，一旦进了京城，三品以上官员不计其数，即便你文章写得再好，又有多少人会愿意看了？ 现如今皇族人物就在身边，结识他不得不说有很大运气的成分。君王如果想要自己的江山永驻，自然会显摆出自己是招贤纳士广聚良臣的名君。 必须赢得海慧心服口服。 莫明秋定好了必胜目标，但两人水平处在伯仲之间—— 最重要的是一开始是采用了没有座子棋的规则，这正好是莫明秋所擅长的，而且海慧一上来就因为轻敌大意让出一局。 第二盘又因为想杀莫明秋的大龙，反被莫明秋给反杀了。输棋恐是输的无比的冤枉。 第三盘走的是座子棋，莫明秋本打算在获得先手后采用两连星的定式开局，但却被对手猜到先手。 海慧猜先运气非常好，两次是莫明秋猜错了，一次是海慧猜对了，海慧也就是在第三盘上建立起了信心。 不过这些能有什么规律性了？ 只有一件事可以保证，那就是今天该大法师猜先。他会猜单还是双呢？感觉还是在赌天命。 既然想也白想，索性不想。莫明秋重新坐起，下了床，梳洗完毕走出房来。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世外桃源的寺庙里，僧来侣往，看上去充满了和谐和安宁，不过安宁在他出的房来的那一刻就被张重打破了。 第75章 再来 “三哥出来了。”张重从身后窜出来，后面跟着陆远清。 “你找我？”莫明秋伸了个懒腰问道。 张重道：“大法师的人来了三次找你。” “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午饭后才下棋的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说是请你去吃早饭！”张重继续道。 “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莫明秋抱怨道，随即他发现张重说话的口吻有点像在学自己。 “他其实是想探我们的虚实。”陆远清插话进来： “我们说你睡觉在，但他肯定不信。” “他会信的。”莫明秋道： “他知道我梦里也会下棋。” 莫明秋转头看向陆远清，陆远清有些惊愕的望着他。 “陆兄帮我去回复一下，就说我早饭午饭都不吃了。”莫明秋道。 “为什么？”张重和陆远清一样好奇。 “我晚上一起吃，让他晚上多帮我备些酒食，算是我的庆功宴。”莫明秋道。 “莫公子可有胜出的把握了？”陆远清问道。 “哪里能有什么把握？无非让他多生些忌惮罢了，他分心可能性越大，我的机会才越大。”莫明秋坦诚说道。 “对，我们帮你好好骚扰骚扰他一下”。张重鼓劲道。 陆远清看着莫明秋很认真的样子，转身传话去了。张重见陆远清走远，回头问莫明秋道： “他的水平真的会比你高吗？” “围棋规则不公平罢了，座子棋的感觉是先手必胜，所以运气十分重要。”莫明秋道。 “也就是说谁先走谁就能赢？”张重道。 “对于我跟他来说，是这样的。”莫明秋解释。 “你前两次不是赢了吗？也是他先走的了！” “起初规则他不适应，而且他轻敌想大胜，所以心浮气躁，现在他稳定下来了。”莫明秋解释道。 “那今日确实悬了。”张重有些沮丧。 “未必！他已经三次都是黑先了，我觉得这次该我先了。”莫明秋瘪了瘪嘴。 “今天不是该他猜单双吗？如果他会听风辩位，就肯定能猜对。”张重很肯定的说道。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的本事？”莫明秋惊讶道。 “我爹就会，小时候他老拿这本事来骗我玩。”张重解释道。 莫明秋呆呆的看着张重半晌，然后面露喜色。张重见状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有了，希望他真的会那个听风辩位之法。待会你去偷一枚棋子给我。” “黑的？白的？” “黑的吧！吉利一些！”莫明秋说道。 张重也不多问，转身向藏金阁去了。 海慧知道莫明秋不吃饭，甚至于把晚饭安排成了庆功宴，心里很是不快，也十分纠结。 他看着陆远清呆愣的表情，他有好些问题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于是安排应侍的和尚下去安排。 转头见陆远清还没有走，于是问道： “他还没有起床吗？该不会耽误我们下午下棋吧？” “他说会准时来的。”陆远清见到海慧后就一直低着头，只是为了摆脱恐惧感。 “你在悟安城里是干什么的？” 海慧不愿意再问莫明秋的事情，那样感觉像是打探军情一样。 “在下是守城门的差役。”陆远清答道。 “城门校尉？九品官对你似乎小了点。”转而好像又想到些什么问道： “你怎么可以出来兼职当向导的？这恐怕回去是会受罚的吧！” “在下可不是校尉，只是临时协管，平日里只负责疏通引导的工作，没有品级，也可以换班守责。” 陆远清努力把自己门卫的工作说得比较丰满。 “不在册吗？”海慧感觉出来更加模糊，于是问得更加直接。 “在下乃是布衣，不在册。” “哦？哪有兵卫差役不在册的？” “在下本是城中居户，因熟知城中情况，三个月前才被聘为协管辅助，负责城内商贩和游客引导工作。”陆远清解释。 “所以你才认识到他们四个？” 海慧终于明白了临时协管员是什么意思。是居委会的大妈又或者是个热心市民。 见陆远清默认了，海慧说道：“你去吧！告诉他我在藏金阁等他。” “法师，你这就去吗？”陆远清问道。 “是的，我打算也不吃中饭了！”海慧要求自己这盘棋一定要赢得公平。 张重从藏金阁偷了枚黑子出来，正好碰到进来的海慧大法师。 “大法师，你在这啊！”张重先开口道。 “你来这干什么？”海慧满腹狐疑，于是问道。 张重道：“来看看你啊！” “看我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了？” “我跟我三哥打赌，我赌你在藏金阁里练棋，他赌你不会。” “看来你输了。”海慧道。 “也不算输啊！你不正打算……”张重说了一半就闭了嘴。 “我去那边亭阁下坐着等他。”海慧驴脾气上来了。 “那亭阁风大，去那干什么？不如就去藏金阁等吧？”张重还想再努力一下。 海慧已无心思再跟他说话了，张重见劝阻无用，只好一步一回头的走掉了。留下个大法师一个人呆坐在藏金阁外的亭阁里，进也不是，离也不行的享受着冷风拂面。 好在时间不长，莫明秋一行就赶了过来。 “法师准备好了吗？”莫明秋老远就喊。 “随时都可以。就看你了，是否吃些东西再开始？” “法师准备好了，跟在下说一声就行了，没必要非要等到午饭之后啊。”莫明秋道。 海慧怼道：“你都不吃午饭，谈什么午饭之后？” “我是怕输，才不敢吃午饭的。”莫明秋道。 “怎么个意思？吃饭跟下棋输赢有关系吗？”海慧问道。 莫明秋一边拉着海慧往藏金阁里走一边解释道： “人啊，一吃饱了，血液就往肚皮上流，这脑袋就缺血，就会发懵，很容易走错棋了。” “真的吗？”海慧开始信了。 “真的，一般人吃饱了就想睡觉就是这个道理，我可以跟法师做个实验看看如何。” 莫明秋很严肃的说道。 “先别管那个，我们先下棋，下完再说。”海慧法师觉得有些道理，暗暗庆幸自己没吃中饭，恐再生出别的事端来，所以直奔主题。 众人落座，张重还把凳子向前挪了几步。 第76章 最后一盘 “看棋可以，不许胡说乱话，影响次序。”莫明秋嘱咐张重道。 “你们不看我，绝对不会感觉到我的存在的。”张重拍着胸脯。 “嗯！先下棋。法师既然先到，今日还是您先吧！”莫明秋随口对大法师说道。 “我已经先手三盘了，这盘该见识一下你的中国流了！”海慧谦让着。 莫明秋也不多说，随手摸了几颗黑棋，说道： “还是按规矩来吧！我就摸个吉利数吧！法师请猜。” “五子登科吗？那我就猜双吧！”海慧法师猜测莫明秋说的是早前的故事，于是故意反着来。 “大法师不变了吗？”莫明秋微笑的道。 “不变了。你说的吉利数，自然就成全你好了。”海慧哈哈大笑道。 “法师果然是性情中人，明明猜对，却偏要让我先行。” 莫明秋摊开手来，手掌中豁然放着五颗黑子。海慧一愣，眨了一下眼睛，不知如何回话。 莫明秋获得了先手，几乎就等同于掌控了九成的胜算，他曾经对二连星的变化演练过无数次，难得用在这种座子棋上。 现代围棋的定式及布局已经到了数字化阶段，职业棋手的分析思路下的硕果更是不一般，前半局几乎可以用定式来成形。 莫明秋属于数字化时代的人物，享受着这个时代的高速信息化带来的成果，前五十步几乎可以不加思索，一上手，莫明秋就开始担心海慧能不能挺过这五十步了！ 果然在三十六步时海慧下了一步缓手，第四十二步又出错招，局势一边倒的倾向了莫明秋。海慧法师开始怀疑人生了，明显觉得莫明秋水平高出自己许多来，又挣扎了十来步，海慧只能投子认输了。 “这中国流确实厉害。你比我强太多！”大法师叹道。 “不能如此比较，主要是我占了先机，关于这种开局的方法我研究过很多次了。”莫明秋道： “你是在三十六手出的错，我大概也只记得五十手以内的变化，再晚几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谈何容易，一步就有十种以上的变化，这十四手，恐怕是得一生去参悟了！”大法师十分悲观。 莫明秋有些不忍于是安慰道： “从棋理上说，座子棋的先手过于明显，规则不改很难说是公平，后手者，等同于让出一子出来。法师千万莫太过计较。” “这先手不也是让你赢去的吗？”海慧抬头注视着莫明秋的眼睛。 “法师已知原因了？”莫明秋有点惊愕。 “无故多出一子，定是已经猜得人心了！莫公子当属奇才，不入朝堂，却是不该啊！”大法师感觉很惋惜的样子。 “是他的本事，我也不过是尝试尝试。”莫明秋指着凑上前来的张重。 “是吗？”海慧有些惊讶看向张重。 张重此时进退两难，嘿嘿傻笑了两声。 “你从藏金阁出来恐怕不是来找我的吧？”海慧领悟到一开始就被张重所骗，有点耿耿于怀。 “大法师如果真想让先，恐就不会失先了。”张重回道。 海慧哈哈一笑说道：“估计这世间不再有人敢让莫公子先了！” “我可以让他先，而且还能赢他。”张重回道。 “怎么？”海慧被吓了一跳。 “不过规则由我来定，谁的子少谁赢。”张重笑着说道。 旁边众人听得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庆功宴摆得无比排场，特色菜上了不少。莫明秋几兄弟和海慧一桌，教武的师父还有几个主事的大和尚一桌。 “大法师如无忌口，我等就不再拘束了。”张重说道。 “没事，今日无需客气，我输家自是要输得有风度才是。”海慧自嘲道。 “那第一杯酒我兄弟五人就谢大法师款待了。”莫明秋带头举杯，其余四人也都站了起来。 “兄弟五人？他不是你们导游吗？”海慧指着陆远清问道。 “这一路上，陆兄对我等照顾有佳，没有他带路我们就上不来凤眼山，也进不了法兴寺，更见不到您这位大法师啊！”张重拍马屁说道。 “也赢不了我五十五两银子去！”海慧接嘴道。 众人一番哄笑，陆远清的脸连变了三次颜色。海慧倒是洒脱，看起来已经不太计较输棋的郁闷感觉，投入在众人的欢乐里来。 莫明秋挨个敬酒，有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似乎开始有了一些醉意，看着眼前人影晃动，不由得想起自己没谱的明天，大声唱呤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首李白的将进酒太贴近此时的状态，似是莫明秋有感即兴念出来的东西。海慧法师惊得一愣，杯中的酒洒了一大半。 莫明秋也没在意众人反应，自顾自喝了一杯酒后，转头见海慧空着酒杯，于是又说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海慧听得此话，哪里敢不喝，让身后侍僧将酒倒满，一口干掉。 莫明秋也陪着喝干杯中酒，陆远清见莫明秋似乎喝高了，赶紧上来搀扶—— 莫明秋假装挣扎了几下，就靠在了陆远清的肩膀上，朱五张龙赶紧过来帮忙，张重也围了上来。 见主角都倒了，海慧让众人扶莫明秋下去休息，于是散去酒宴。 回到房间，众人给莫明秋灌了几杯海慧派人送来的醒酒汤，莫明秋似乎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于是问自己在哪里？众人感觉好笑，陆远清分析道： “估计是中午时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晚上又喝了急酒，才醉得如此快了。” “陆兄说的极是，我们明天就跟大法师如此交代。”莫明秋翻了个身说道。 众人起先一惊，见莫明秋似乎还是在说醉话，顿时觉得好笑。 “没想三哥醉话也能说得跟清醒时一般感觉。”张重道。 众人见天色已晚，于是帮莫明秋脱去外衣，然后给盖上被子，自己也都去休息，至于明日安排，估计得等莫明秋醒来再拿主意。 第77章 离开法兴寺 一夜无话，晨光初露时，朱五张龙就起来，然后是张重和陆远清，不多时寺里僧人来通知早膳备好了。 众人见莫明秋又睡得人事不省，也不知如何处理。 等到辰时快过，张重实在忍不住了，摇醒了莫明秋问道： “三哥，你是不是又不想吃早饭了啊？” 莫明秋醒来，一看天色，立马起身，下得床来并问道： “你们怎么不早些喊我起来？” “昨夜见你喝多了，不敢打搅你。”张重表情夸张。 “嗯！空腹加急酒确实感觉不舒服，现在缓过来了！”莫明秋摇了摇头。 众人见莫明秋恢复原样并还能记着昨天说过的酒话甚是惊讶，都呆呆的看着莫明秋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 “一起去吃顿早饭，然后就辞行，再呆下去，恐又生出事端来。”莫明秋边走边把计划说了出来。 “还会有事端吗？”张重一路追着问。 莫明秋道：“别人不会有事端出来，就怕你惹事，待会你少说话，最好什么都别说。什么事都等离了法兴寺以后再问，听见没有？” “好吧！我总感觉你昨晚是在装醉。”张重压低声音说道。 莫明秋停下脚步瞪着张重看了半天，直到张重躲去陆远清的身后。 几人到得膳堂，管事僧人甚是热情，几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后，莫明秋问出海慧法师的所在，于是赶过去辞行。 “你等真的不愿再多在我这庙里住些时日吗？”海慧问道。 “大法师莫再客套，我等搅扰数日，每天吃喝玩乐的，不说寺庙本是神圣之所，单说就算是客人也不该如此。还请法师原谅我等的年少无知了。”莫明秋道。 “文国虽以道为本，这佛的境界估计还没能参透，你等莫要拘于小节，自在就好。”海慧说道： “你们如真心要走，我也不留你们，只是如真去参加会试，这时日还是太早，如是到时觉得没有什么别的去处，大可来我这法兴寺住着？” “我等如果落榜，灰头土脸的回来，法师可不要嫌弃我们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海慧见张重一言不发于是问道： “你如此善言，今日怎不见你说上两句了？” 张重望了一眼莫明秋说道： “今日离开，有些失落伤感，却是少了闲话的心情。” “要不你留在我寺里读书，专心去考状元，就别跟他们瞎逛了？”海慧压低声音问张重。 张重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海慧法师见状哈哈大笑道： “就知你说的是假话，跟你这哥哥或许会学的比书本要多许多。” 众人告别下山，海慧只是目送，待众人出了寺门，喃喃问身边侍僧： “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莫明秋众人出得寺来，路过望兵营的亭子，众人又跑过去望了望，见远处的景致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亭子叫望兵亭比较合适。”莫明秋感叹。 “也不知道大法师是不是也时常会来这看看？”张重突然道。 “他肯定是时常来的，那是他王国的军队。”张龙猜想。 “希望你们文国的皇帝能有他一半的风采。”莫明秋有些感触的说道。 “或许他就是皇帝啊？”张重突发奇想。 “这个不可能。”陆远清终于出了寺庙，身心似乎都轻松了许多，智商也恢复了。 “为什么？”张重问。 “文国如今正处危难之中，武国争地，金国夺利，当今皇上哪有闲暇把自己关在这里下棋玩？”陆远清分析得十分透彻。 “可还是关了个有能力的亲王。”张重怼陆远清说道。 莫明秋道：“他说他是自罚的。估计真是做错了什么事。” “没必要吧！你当初为什么不问问为了什么了？”张重追问自己的疑惑。 “怎么问？皇族如果错了，肯定就不是小错，或许是伤了成百上千人的性命。 何况问了，他就能告诉你？答了你，估计你这一生都难有安宁，可能还会搭上性命。”莫明秋道。 张重一缩头，吓得不敢吱声。 几人从山上往山下走去，陆远清和莫明秋不由自主的走在了一起。 莫明秋道：“陆兄今后可能麻烦要来了！” “你是说他还会找我？”陆远清似乎十分冷静。张重好事的跟在两人身后。 “原来陆兄早就预料到了！”莫明秋感叹道。 “你得教我搪塞的办法？”陆远清很诚恳的望向莫明秋。 “其实也是好事！”莫明秋道：“毕竟价格都给你定好了。” “五两一盘，一天一盘，一个月一百五十两轻轻松松的，万一哪天他一个大意，输上两盘，月收入就是两百两银子了。”张重插嘴道。 “我可没有你莫三哥的本事，敢在这刀尖上去舔血，而且我这下棋的水平他早就看了个底穿，找我不过就是想问你们的事情。” 陆远清一针见血的把问题挑明。 “陆兄这围棋技法不能说不强，或许陪他练练，进步最大的也许是你自己了，你如果越战越强，他自然也就越来越有兴趣了。”莫明秋避重就轻道。 陆远清也不着急，顺着莫明秋的话往下说： “拿皇族人物来练棋？这事只有你敢想，我现在已经都记不得第一盘是怎么赢的了！” “皇族不皇族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尊他，他才是王，不尊的话，自己也可以当皇。” 莫明秋随口说道，不想几人都被他的话吓傻了，停下脚步呆望着他。 “我没说我要造反啊！我又不是你们文国的人。”莫明秋赶紧解释道： “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说，皇上必须得有个皇上的样子，不能强迫别人尊重自己。逼出来的都是假象，没有意义。” “你如果要建国当皇上，我辅佐你。”张龙很认真。 “我也是，不过你得让我当宰相。”张重也说道： “朱大哥和张大哥当将军。” “你看给我个什么官当了？”陆远清打趣问道。 “户部尚书，莫明秋皇上早就说过了。”张重一点都没迟疑。 第78章 托付 陆远清很是感激的望着莫明秋道： “莫皇上，可有法子救我？” “我想他过些时日会去找你。一半是找你下棋，一半就是打听我们的事。” “一盘五两的银子他肯定也会给你的，或许还会许你个小官当当。不过我建议你一定要拒绝掉。”莫明秋一边想来一边说。 “为什么？”张重插嘴问道。 “什么为什么？”莫明秋道。 “为什么会给官陆大哥当？又为什么要拒绝了？” 张重的第二个为什么是陆远清也想问的。 “给官，一则是觉得陆兄有才，所以委以重任。二则拉拢陆兄成为皇族的拥护者。”莫明秋道。 “那为什么拒绝呢？”张重急脾气道。 “这也有两个原因。 一则陆兄没有功名，所以名不正言不顺，即便上了位最多不过七品职位，干得活繁杂不说，从职位上说没有什么前途，时间久了还会让人看不起。 二则陆兄是我为你准备的户部尚书，如果前期把名声给搞臭了，以后再清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莫明秋道。 “不会吧？莫公子是真的想当皇上了吗？真把我等爵位都提前封好了？”陆远清酸莫明秋道。 “文国的事，得你们拿主意，我其实帮也是在辅佐你们。” 莫明秋一句话就把自己位置调到最低。 “我始终都是个没有功名的人，即便我现在去考童生，估计十年后看能不能参加殿试，如何敢奢望去当尚书?”陆远清把自己看得很透。 “张重今年就可以当上状元。运气好的话，两年就可以当成宰相。” “你跟了他一则可以建功，二则可以扬名，自然也就是功成名就了。实在不行，弄个免考名额给你，你就可以从乡试开始考试，不出三年，或许也是个状元郎。”莫明秋分析道。 陆远清见莫明秋说得很认真，明显是要让自己辅佐张重，而且似乎有托孤的意思在里面，于是也认真了起来。 他拉着莫明秋直接走到林间僻静之处，感觉张重朱五张龙都听不见才停下。众人见陆远清想私下和莫明秋交流也不便跟来。 “他？今年就当状元？后年能当宰相？”陆远清想象着张重幼稚红润的脸蛋道： “莫公子啊！不是我瞧不起张老弟本事啊！我活了快三十岁了，往上数也听了三十多年前的故事和神话，算下来那就是六十年了，从没听说过，也没见过有这样的传奇。” “那后三十年呢？陆兄不想做这个创造传奇的人吗？”莫明秋直视着陆远清问道。 陆远清见莫明秋如此认真，也停了下来问道： “莫公子是你的话，你说你真要当皇上，起兵造反，我二话不说就跟你去，但你说的确定是他？” “那是当然，而且他只当宰相。”莫明秋没有丝毫犹豫。 “我一个人恐怕不可能办到。”陆远清感觉压力巨大。 “他入朝堂之前，我不会走。我全力辅佐你们上位，还有朱五和张龙。” “你想不出我能帮到你什么？”陆远清本以为莫明秋想托孤，然后自己跑路。 莫明秋说道：“我有用你的地方，回去我就告诉你。” 陆远清脑子飞转了几秒钟，看着探头探脑望向这边的张重说道： “那我要十两银子。” 莫明秋一愣，随即笑着答道： “那好，我们的账两清了。” 莫明秋喜欢这样的过程和结局—— 陆远清越是慎重他越是觉得放心，随便就能赌天押命的人，根本就没有可信度。陆远清要去的这十两银子就如同把命直接交到了你的手中。 两人重新回到队伍里，张重明显觉得陆远清想避讳的是自己，几人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张重憋不住道： “你们刚才说了些什么？有我的事吗？” “没有！”陆远清否认掉。 “你骗我，其实我知道，我都觉得我现在做不到那些，我这年纪如果当了宰相谁会听我的。”张重苦着脸。 “我听。” 陆远清变得坚定了。张重感觉他的风格突然变化得太多，于是看向莫明秋。 莫明秋只好说道： “你别想多了，他刚才只不过还了我们十两银子而已。” 白马坡下再找法兴寺，已经只能看见寺庙顶处最左边的一个角，几人没做过多停留，翻身上马向悟安城而去。 悟安城外有一座不大的小镇，陆远清特意绕道来此，是因为这里有处汤包十分有名。 包子不贵，但陆远清每年就只能来一次，主要目的是买得几个回去给自己的母亲尝鲜，但这次不一样，他想带莫明秋几个也来尝尝，然后再带上一些回去。 张重单独就干了两笼，不是莫明秋拦着估计还可以尝试第三笼。莫明秋见陆远清在一旁打包，于是起身帮忙，并说道： “陆兄几日没回家，今日不如先早些回去看看家中情况，闲暇时再来客栈找我们。” “这个？”陆远清想起些什么望向张重。 莫明秋笑道： “这个不至于，他再小，也不算是个孩子吧？我们只是帮他提升判断力，生活必须自理。” “那我晚上过来听差遣？”陆远清道。 “这话也不能说，我们同等兄弟，如若分出上下尊卑，再说志同道合就是莫大的讽刺了！”莫明秋的这个志同道合深得陆远清的心，他不再多言，转身上马而去，兄弟几人起身相送。 望着陆远清远去的背影，莫明秋说道： “你如果觉得还是不够，大可也带些回去晚上吃了？” 张重被莫明秋阻了继续吃美味包子，心有不甘，围住蒸包子的师父转圈。此时被莫明秋说破，脸上有点挂不住。 张重解释道： “我只是研究一下这包子是怎么个做法？” “是该研究研究了。樊城虽不是京城，但估计也是权贵之所，我们不能莽撞。从今日起，大家都得听陆大哥的。”莫明秋还是没看张重。 张重疑惑道： “研究什么？皇族我们都见过了，京城估计也没什么吧？” “我们这次属于运气，遇到的是一个善意的亲王。至少他能找出很多理由来不跟我们计较。下次遇到个恶的，或许直接就要了我们的性命。”莫明秋道。 第79章 寻人启事 张重觉得莫明秋说得过于牵强了，不过朱五张龙却能理解。 见张重不以为然，张龙道： “四弟却是要听三哥的，这次法兴寺之行，若不是大法师良善，我等却是性命不保。 就说这武功吧，我跟朱五二人，恐怕是两个都打不赢他们一个了。” “这么夸张？那些和尚恐怕都是御前护卫吧？” 莫明秋也没想到，于是望向朱五寻求肯定的答复。 “不太像，他们各有各的本事，不像是有统一的规矩了。”朱五道。 “我们以后行事得多听听陆远清的意见了。”莫明秋总结道。 “怎么呢？他未必就能打得赢？”张重还是觉得换领导不合适。 莫明秋笑着解释： “他的鼻子比我们灵，能闻出些不同的味道出来。” “什么味道？”张重感觉出一点紧张。 “官味。”莫明秋道 “闻那味干什么？” “我们要走的是官路，也只有看清楚路，才能走得远。”莫明秋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重似乎懂了—— 陆远清有着一些其它的本事，不光莫明秋说的会闻味，认路也是一绝他是领教过的。 莫明秋看人比自己看得准，本事也比自己大得多，他如果也愿意听谁的，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听？更何况陆远清此时也是他的朋友。 莫明秋见张重没有其它问题可问，就把制度给定了下来，陆远清就是开路的先锋，目标早就定好，大伙鼓足劲跟着后面冲。当然了，不是说硬着来。 反正时间还早，四人走走停停向悟安城内而去。 刚到城门附近，几人看见陆远清正守在那里，莫明秋预感到陆远清是在等他们，于是拍马赶去，陆远清发现也他们迎了上来。 “我就知道你们还没有进城！”陆远清说道。 “怎么？有事吗？”莫明秋察觉陆远清表情不对于是问道。 “我觉得尚亭别院你们怕是回不去了，去了怕是会有麻烦。”陆远清说道。 “为什么？”张重好半天才想起那是他们住的地方。 “该不是老板见我们这几日没回去，把房给了别人？” 陆远清看着张重努力思考他的分析方式是怎么来的。 莫明秋猜测问道：“是有人在找我们吧？” 陆远清点头称是，转身把他们引到城门之下，此时城门守职跟陆远清相熟，友善的跟陆远清打了个招呼，陆远清回了个礼。 几人靠近城门的时候，陆远清放慢速度偷偷用手指了指城门下的一张告示。 莫明秋让张重跑上去看了看，几秒钟后张重转头回来。 “应该是我们。说是五人，大多年方十九到三十，像考生又像游客，对了，还有赏钱，是五两银子呢！”张重回来报告。 莫明秋有些犹豫对张重又问道： “这是官府的告示吗？贴了几天了？” 张重回答不上来，转身又要再去看。 “应该不是官府，也没有印信，时间是两天前的事。我觉得如果不是一线天的事就是墨雨坊的事。”陆远清猜测道。 “你看见没，你是最不靠谱的，关键的东西都没看全，就敢跑回来报信。”莫明秋批评张重道转而有对陆远清说： “看情形应该是墨雨坊了，一线天如果敢这么找人，就是群傻子。” 陆远清点点头道： “十有八九又是找你对对子吧？” 莫明秋想了想笑着对陆远清道： “陆兄，你发财的机会又来了！” “你让我去领那个赏钱？”陆远清道： “自己把自己给报上去？” “你不报别人也会报的。”莫明秋摊了摊手。 “我建议我们还是跑吧？”陆远清觉得不靠谱。 “我们是来考试的，又不是来逃难的。总是会跟这所谓的上流社会接触的。还没有结上仇，不至于害我们，留点心就行了。”莫明秋道。 陆远清还是有点犹豫，张重补充道： “这墨雨坊不是在京城里也有分店吗？” 陆远清终于下定不跑的决心。 “这自己报自己，还要领赏钱，是不是有点过份了？”陆远清问道。 莫明秋道：“给他们这种感觉最好不过，你就是我们请的一个向导，有钱就办事，多半我们就能知道更多的东西。” 陆远清十分佩服莫明秋的变通能力，于是核实道： “我一个时辰后去报，不说一线天的事还有法兴寺的寺？” “一个时辰比较合适，如果他们要问我们从哪里来的，肯定也能猜出我们是从一线天过的。 你不防把我们进城的时间往后拖半天，那烧一线天的事就不会硬安在我们身上了。”莫明秋又盘算一下继续说道： “法兴寺还是别说得太具体了，把白马坡告诉给他们，然后说在周围别的地方转了转， 反正这地界你比较熟了，别的让他们自己去打听，看他们有没有能耐了！” 陆远清领命走了。张重待他走远，对莫明秋问道： “三哥，刚才那些都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吗？” “怎么？有问题吗？”莫明秋一愣。 “你是咋练出来的啊？一下子连十天半个月前的事都考虑进去了。” “难吗？陆远清不是也想到了吗？” 莫明秋想成人的思维方式似乎伤害了一颗纯洁的心灵于是安慰道： “我们现在不能太露头，也不能太低调，得把持这个度。” “为什么？”张重问道。 “有钱没权，谁都想害你，谁都能害你。我们现在就是的，所以得多加些小心。”莫明秋道。 张重问道：“等我考上状元后呢？” “还是会有人想害你，比较少而已，但最后出来的坏蛋都会比较厉害。” 莫明秋不想把官场里的争斗说得那么血腥，于是用游戏中的打老王来描述。 莫明秋等人在尚亭院，躺着休息了一下，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陆远清来了。 一进门就说道：“果然是墨雨坊。”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请柬递给莫明秋，莫明秋打开一看，确是墨雨坊的邀请函，请柬装饰非常讲究，打开来后还散出淡淡的花香味。 第80章 受邀 张重见莫明秋看完，连忙抢了过去。 “是明日酉时，墨雨坊花坊。这是又要去对对子吗？”张重问道。 “说是去游湖。还给了二十两银子。”陆远清说道。 “多少？”张重怪叫道。 “加我的消息费还有这跑路送贴的费用一共三十两银子，我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客套一下。这二十两是给你们的，这硬货是我的。” 陆远清也不客气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一张银票并说道： “我现在才知道这书中自有黄金屋是个什么意思了！” 莫明秋道：“这银子挣得挣不得还两说，不过我们先收着吧！”张龙把银票接了过去。 “游湖？不知道黑灯瞎火的，这湖是怎么个游法？”莫明秋又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问了一下，说是赏灯看表演。” “是什么节日吗？还是专为我们搞这场面？”张重问。 “节日倒是有，但得下下个月才会开始准备，算起来这差了有四五十天了。”陆远清道。 “是春节吗？”张重问道。 “嗯！对于悟安城来说这个时间也是迎接天子考生的日子，所有营运场所都要求挂上灯笼。 早些年是官府硬性要求的，后来商户发现装饰后生意会更好做些，就都自愿去执行了，有些灯笼会挂出来早一些，也就将春节和迎考的日子连了起来。 不过今年也太早了点吧！”陆远清道。 “你看到了？都挂出来了？”张重问道。 陆远清回道：“嗯！沿湖的那条街都挂上了，城里别处到没有看见。” 莫明秋继续问道： “她问我们的情况问得详细吗？” “跟你分析的差不多，好在你提前跟我说了，我等于是复述了一遍。 见我是个贪财之徒，认为我跟你们交情一般，知道的也不会多，也就没有深问。” 莫明秋看着陆远清很自信的样子，相信当时表演的很是完美。 “我们去吗？”张重很期待的样子。 莫明秋反问道：“你说呢？” 张重答道：“我觉得得去，万一这灯是给我们点的，不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也对！”莫明秋假装想了一下说道： “不过这游湖还是有比较大的风险的，不会游泳的不能去。” “又不是去游泳，不是坐船吗？”张重辩解道。 莫明秋调笑着说道： “如果对不出对子来，也许是要被扔水里去的，你以为每次都会发银子吗？”张重说不过莫明秋转头看向陆远清求救。 陆远清于是说道： “去也是去得，确实没有听说忘忧湖上有人会扔人玩。大不了退了银子就是。” “不能想太乐观了，大家都想想那汉玉侯了。”莫明秋提起一个让众人都皱眉的人来。 “还是麻烦陆兄去回个话，应该还能讨个赏？”莫明秋提示陆远清道。 陆远清回道： “倒是提前跟我说了，只要你们愿意去，我还有五两银子的好处。估计是怕我办事不够尽心吧！” 莫明秋笑道： “那就麻烦陆兄了，顺便也估判一下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如果单是送几个对子，陆兄大胆做主，我们这位张公子管够。” 陆远清说道： “我已请了人帮我去打听了，看当天还有什么人会去参加，如果有了这些人物的名单，猜测的准确度也就比较大了！” 莫明秋乐了，看着张重说道： “看见没有？你的陆大哥还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呢！” 张重崇拜的望向陆远清。 陆远清觉得尴尬起来，想起还想回去陪陪自己的母亲于是跟莫明秋商量，去墨雨坊回了话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明日一早再过来报到。然后就转身赶往墨雨坊去了。 莫明秋相信陆远清会想得比较充分，很多事或许比自己还会想得更超前。 不同的人其实是以不同身份在看待这个世界，所以感官上就不会相同—— 陆远清出身贫寒，所以采用的是从下向上看的看世界模式，就等同于蝼蚁一般，虽然大方向感不会很好，但哪里的危险性比较高的判断能力却毋庸置疑。 莫明秋问张重道： “你能说出你的陆大哥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张重想了半天回道：“谨慎？” 莫明秋道：“这是特点。而且你是想说他胆子小吧？” 张重被莫明秋成功的捕捉住自己的思想。 “说得出来吗？”莫明秋继续逼问道。 张重于是又猜道： “他守信用，讲义气。” “嗯！这些都是他的优点，但不是最重要的。”莫明秋点头否定掉张重的答案。 张重实在想不出来，求助身边的张龙。张龙一时也找不出答案，憋了半天才说道： “我感觉他挺孝顺的。” “我一直觉得龙哥当状元的可能性比你要大。”莫明秋赞许道。 张重被憋着无语。 莫明秋接着又说道： “一个人如果不懂孝道，别的地方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张重仿佛被定义成不孝之人，于是反嘴说道： “孝道不是每人都应该有的吗？” “孝，不光是嘴巴说，更多的也许是心里的感触，那才是真的。每个人的能力不同，所以也不能用物质的多少去衡量。”莫明秋望着张重接着又说道： “你的孝道体现在哪里？这些天想过你的爹，妈和奶奶吗？又或者给他们谁和谁写过一封信了？” 张重被莫明秋怼得哑口无言—— 出来这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如同放飞出来的小鸟，连笼子长什么样估计都想忘记掉。 即便有时候也能梦到自己的父亲，也不过是威严呵斥自己时的样子。 张重此时心里甚至生出一种恐惧感，难道自己属于那种不孝之子吗？ 他苦着脸，决定待会就给家里写封信回去。 张龙看着张重的表情觉得有些可怜，想安慰两句，没想到莫明秋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 “陆远清的孝顺就是由心生出来的，会体现在很多细小的细节上，而不是简单的装装样子给别人看。” 张重眼前于是出现陆远清为自己母亲打包包子的场景，而衬托背景中是自己贪婪猛吃的样子。可以肯定一点，那一刻自己心里只有包子。 于是耻辱感涌上心头，几乎要泪目。 第81章 密码 莫明秋成功的让张重骨子里对陆远清产生了巨大的好感。看着张重可怜巴巴的样子，张龙用眼神提示莫明秋适可而止。 莫明秋打趣说道： “好吧！今晚我也不想出门去吃饭了，就吃张公子带回来的包子吧！” 莫明秋让朱五把打包的包子拿出来，带头吞了一个包子，并递了一个给朱五。 张龙一人手上递了一个，两人看着张重没吃，都不好意思开吃。莫明秋此时却被包子给噎住了，于是喊朱五帮忙去找店家弄些米粥来，张龙帮忙拍着他的背说道： “慢点了，反正现在还早。” 莫明秋边咳边对张龙说道： “不早了，待会我还要教你们密码呢！怕是会教到半夜去了！” 张重一听，沮丧心情全无，人也凑了过来，非常合群的手里摸了个包子。 莫明秋慢慢缓了过来，朱五笑着端来一锅小米粥，几人就开始一边吹着米粥，一边吃起了包子。 张重此时吃包子的心情完全改变，一口一口的咬着这不孝的包子，就如同对待仇人一般。 张龙见状，想分散一下张重的注意力于是对莫明秋问道：“待会你教我们什么？” “密码。”莫明秋吹了吹表面比较烫的米粥说道： “一种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看得懂的文字。” “那恐怕我不行，我连字都认不得几个。”朱五有点泄气。 莫明秋安慰道：“朱大哥对你来说，学会不难，学精却是不容易。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会了，所谓熟能生巧了！” “这得要多久啊？”朱五还是感觉到有压力。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你学会基础理论估计要半个时辰，学会了能简单的用起来，估计得两三天吧！” “这么简单？”朱五觉得有点意外。 “这可不简单，我也只是学了些皮毛，而且这门学科是没有止境的。如今我们只能考虑它的实用性，学则能用，用来有益就可以了。”莫明秋解释道： “我们现在先学会它的简单使用方法，熟练后再加大难度。” “有用就学。”张重道：“三哥，你看我得学多久？” “你学至少得半年。我先教你些基础，后面的到时候我让陆远清教你。”莫明秋不假思索的回道。 “什么？”张重跳了起来。 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莫明秋怒道：“你叫唤什么？不想学就一边去。” 张重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委屈说道： “三哥，你先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得半年，朱大哥为什么只要半个时辰了？我就这么差吗？” 莫明秋看着张重几乎绝望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朱五张龙也同样是好奇的表情，莫明秋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先说什么后说什么。于是抓起个包子说道： “等我吃完吧！我得组织组织怎么跟你们解释。” 三人感觉莫明秋在吊胃口，于是每人都拿了个包子吃了，帮助莫明秋减少负担。 “先说朱大哥吧！” “他属于差官，又由于职业特殊，所以也属于江湖，自然官话黑话都懂，所以我们只需要把密码规则告诉他就行了。他可以轻易翻译成我们能懂的话。沟通起来肯定就没有困难。”莫明秋觉得自己解释得很清楚。 “那我呢？我说的话你们就不能懂了吗？”张重还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不如朱五。 “你是中枢机关，所有东西都要会，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制定密码规则，适当的时候还要变更它，知道吗？”莫明秋抱着膀子道： “不过现在看来，你心眼太小，恐怕装不下这许多东西了。” “那为什么要陆大哥教呢？为什么不是你教呢？”张重硬头扛下莫明秋鄙视的眼光。 “这是个细活，我没有这种耐心，你不怕挨板子，就让我来教。”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陆大哥怎么会的呢？你教的？”张重垂死挣扎。 莫明秋说道：“他现在还不会，明天早上我教他，他就会了。” “他就能那么快学会？”张龙把张重不好意思问的问了。 “他会下棋。”莫明秋若有所思的说道。 张重问道：“密码跟围棋有关系？” “思维格式是一样的，他能理解密码的排列方式。”莫明秋道。 其实莫明秋还想说一些陆远清的其它优势，但感觉身边这三个人估计很难去理解，索性就放弃了。张重却明显看出自己和陆远清之间的巨大差距。 “三哥，我现在学围棋是不是晚了点？”张重问道。 “你没必要学那，很多理念懂了就可以了，围棋你学不进去就是浪费时间，学进去了就容易痴傻掉。”莫明秋直言。 张重想到了海慧大法师，于是不再多言。 莫明秋一直想用一种以数字为基础的游戏来为张重建立一套密码体系，它等同于数字编码排列并遵循于游戏规则—— 密码临时共分成两种难度，最低层的一套对使用者综合素质不会要求太高。 高层的一套使用者一般是管理人员，虽因为破解难度要求增大，从而减少泄密的可能性。这套密码要求是可以升级，必要时还要有变更调换的要求。 编程对莫明秋来说不难，但对操作员的要求可就难了，莫明秋自己缺少干这行的耐心和细腻度，所以他想给自己找个替代者。 一开始根本没有信心马上能找到这个操作员，但不想陆远清很容易的就出现在他面前。 莫明秋在纸上写了0～9这十个数字，对三个兄弟说道： “这十个数字叫阿拉伯数字，你们先记住。其实你们都认识它们，如今它们变了形罢了，今后我们之间很多通信都会用上它。” “我们为什么要用它通信？直接说不行吗？”张重问道。 莫明秋问道：“这个国家有多大你知道吗？你将来要做什么知道吗？你一辈子都不想独当一面吗？” 张重感觉出自己的幼稚来。 “这十个数字代表是十进制，它的起源，可能跟人类有十根手指有关，我们采用逢十就进一。” 莫明秋想加深他们的理解，把十根手指伸出来—— “九过后，当十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当是一种轮回，写成一零的结构，它就成为一个两位的数，而真正的十就不需要再发明其它字来代替了。” 莫明秋又举了十一，十二的例子，然后让大家来决定十八的写法，见大家都学会了，就奔二十以后开始扩展，然后三十，四十以至于到一百以后的混合训练。 第82章 传授 数字是基础，起先看起来是简单的，但一个人的习惯如果形成就很难变通。几人也是努力认真，一个时辰以后，尽管还不熟练，但确实有了一些心得。 最后莫明秋开始考试—— 张重第一次接触这种数字科学的理论，平日里这些数仅仅是一些字，如今要变成数去思维，所以准确度还赶不上朱五和张龙，于是出现急躁情绪，可越是着急越是出错。 “这跟生活实践少有关系，你对数字不敏感，不过别着急，急也急不来。以后我们买菜做饭的活就交给你了，这样可以锻炼锻炼。”莫明秋说道。 张重见朱五张龙的结果正确，于是也不得不认怂。 莫明秋继续说道： “数字的排列除了可以代表数值的大小，还可以代表一个编码号。” “比方说我莫明秋的编码是001，张重的编码是250，以后你们跟我和张重打招呼的时候就可以说001好，250好。” 张重没有抗议，因为他不知道250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莫明秋接着说道： “如果这些信息都写在纸上，却不小心被敌人拿到，但他们却无法分辨出谁是001谁是250。甚至于连编号到底是代表人还是物也不会清楚。 刚才我说的就是最简单的密码了，它的最大优点就是保密性和可靠性。” “这跟江湖黑话差不多，一般人听不懂。”朱五说道。 莫明秋紧接着说道： “江湖里的黑话风格本是从军队中流传出来的，所以军队中会有更加正规的密码编译体系。但如果它们无法做到形与意的完全区分，就很容易会失去保密性。” 莫明秋一看时日不早，于是让大家休息。 “今天大家就这样吧！这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们先记住这几个数字就可以了。明日再说。” 张重意犹未尽，但也不便勉强，于是到自己房间里去收拾去了，睡前努力温习一下这几个数字。 莫明秋提醒众人道： “朱哥，龙哥，明天陆兄来了，就赶紧把我叫起来啊！我怕又睡过了头。” 张龙点头说道： “也不知道我这祖传功夫为什么对你起了这个作用？或者我看就别再练了？” 莫明秋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吗？我倒是喜欢得紧了！” “我问过张重，他也没有你这般感受。你没有其它的不适感吗？” 莫明秋抠了抠头说道： “要说一定有什么不同的吧，那就是如今越发睡得香了，我都怕哪天你们不叫我起床，可能会直接睡死过去了！”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朱五玩笑说道： “听说任督二脉如果打通了，就能得达到这般物我两忘的境界。” “不会吧？我都不知道这二脉到底在哪里？”莫明秋把手举高转了一圈。 朱五也觉得莫明秋跟武功高手差距太大，于是笑道： “确实不太像，他们都得打坐练功几十年，少数人才会有这般成就。你如果睡着几个月就练成了，岂不是要把他们气死？” 莫明秋问道：“这任督二脉通了的人能干些什么？” 朱五想了想说道：“没见过，但听说通天教主可以一挥衣袖连杀三位高手。” “是用了暗器吧？”莫明秋道。 朱五道：“说是用的剑气，如果有那本事的人都不用带暗器了！” 莫明秋想想也是，既然气都能变成剑，还带暗器干嘛？ 莫明秋接着问道： “那通天教主很有名吧？” 朱五说道：“前十年太有名了，不仅杀王刺君，还干掉了金国护国大将军。不过这些年没怎么出来了。” 莫明秋挺佩服此人的，这个社会状态下敢无视皇族的人，感情不只他一个。 “他没对文国怎样吧？”莫明秋突然又问道。 朱五继续解释： “这个倒是没有，也就因为这样，所以有人说他祖籍是我们文人。” “那就好，免得到时候跑来杀我们。”莫明秋舒了口气然后接着又说道： “不过，以后我们肯定也得培养几个任督二脉通了的高手！这个任督二脉在哪里？好打通吗”莫明秋问道。 朱五张龙两人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莫明秋把事情想简单了。朱五想了想婉转的说道： “估计很难！传说若想将此二脉打通，必须打通任督之间的断脉，才能使气血畅通无阻，就能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了。” 莫明秋本是有些好奇，此时一听觉得传言就跟在形容江湖神棍一般，想那本事多半也就是骗人的，于是失去了兴趣。 莫明秋散了众人，各自休息。 睡觉的时候莫明秋特意摆好了姿势，心神凝聚成一念，吸气吐气时体验着丹田的气息变化和游走路径，于是暖暖的感觉再次出现—— 慢慢的这股温暖居然散向四肢，人就如同悬浮了起来，他努力想让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但似乎已经身处梦中了。 第二天，张重把莫明秋唤醒，莫明秋看着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于是问道： “陆大哥来了没有？”并起身坐起。 但当手扶床铺时，突然感觉湿漉漉的，他吓了一跳，心想该不是自己尿床了吧？ 张重此时回答： “来了一会了，陪龙哥他们在院子里聊天呢！说没什么事，再让你睡会！” “那我就再睡会，你出去陪他们玩去吧！过些时后再来喊我。”莫明秋顺坡下驴的说道。 张重觉得有些奇怪，见莫明秋说是要再睡会也就不多想，下了楼去找朱五他们闲话。 见张重出门后，莫明秋慢慢撩开被子，被子上似乎也有很潮湿的感觉，不过屁股下面却是干的，显然并不是尿床。 他好奇的用手在被单上收索，发现只有放手的那两块区域是湿的，扩散的面积不算大，却感觉还湿得很透，他把手拿在鼻子前闻了闻，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味，显然就是水弄的。 他努力回想昨夜上床时是否有过异样，随即他就给否定掉了，这两处潮湿处几乎湿透，而且位置就在放手的地方，自己上床时不可能不会被察觉。 那就剩下两结果，一个是外人进来干的，另一个是自己干的。 自己睡觉非常死，外人进来干肯定没什么难度，但来后就是泼两瓢水未免太过无聊了吧？如果是自己干的，那肯定就是自己梦游了，想到这，他感觉到毛骨悚然。 他看看自己的手欣赏了半天，正反并伸缩着似乎没有什么不适感，于是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回身再望向床铺，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第83章 雅集 他抬头望向窗户，窗帘遮拦下，隐约看到窗外枝叶在晃动—— 于是走过去拉开窗帘，窗外的确立着三棵青松，他探头向下望去，下面贴墙种了好些花草，一看就是好些日子没人来过此处的样子。 肯定是张重的恶作剧，莫明秋心里说道。 莫明秋下得楼去，对望着张重看了一会，从张重的疑惑表情中看不出是他干的坏事。 张重问道： “怎么？我怎么了？”。 莫明秋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跟陆远清打招呼： “陆兄来了，有什么消息吗？” 陆远清本以为张重有什么事，但见莫明秋问到自己，于是答道： “查了些信息出来，居我分析今夜这雅集就以莫公子和张公子的能力来说，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了！” “雅集？” 莫明秋好奇问道。 “我这有份名单，今晚大多受邀人员都在此单上了。”陆远清给莫明秋递了份单子出来并且说道。 几人回到房间，各自落座。 莫明秋在桌上讲单子展开了一看，上面居然有十几个人的名字，名字后还有注释，于是说道： “陆兄好手段了，这些人都是来参加雅集的吗？不过这雅集是什么意思？” 众人见大才子居然不知道什么是雅集都觉得奇怪，张重于是抢先解释道： “就是指文人雅士吟咏诗文，议论学问的集会。很多诗文定稿就是这样来的。” “我猜也是。”莫明秋回道： “不过这该不是官府组织的吧？” “悟安城的雅集应该不是，官雅只有京都城才有。”陆远清答道。 莫明秋看了看名单上的人物，转手递回给陆远清并且说道： “这些人物我们是一个不认识，陆兄可知都是些什么来路？” 陆远清很认真的指着单子上的一个个人名对众人说道： “具体人物情况我找人查了一下，然后都注释在上面了。这四个都曾参加过近两届的会试，不过都没得到殿试资格，身份皆算是此地乡绅吧！” “而这一个名叫李录经的老夫子，很有名气。 参加过殿试，获得第四十八名，他曾官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如今算是告老还乡，在悟安城属于德高望重，众所周知了。 其余人等全都没有太多文人背景，所以不足为过。” 莫明秋对陆远清说道： “陆兄真是了得，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弄到这么详尽的情报。” 陆远清回道： “这却也属于巧合，我认得一人，名叫崔五，他的一个兄弟正好在墨雨坊做事，所以打听起来，倒也不难。” 莫明秋哈哈一笑接着问道：“陆兄可是花了些钱银？” 陆远清点头。 “陆兄觉得此次活动是否应该参加？”莫明秋问道。 陆远清望向张重然后认真的说道： “我们要想得到重视，确是应该有点名气才行。悟安城不是偏远小城，繁华程度不敢说赶超京都，但也属文国重镇，汉贤王坐镇于此，就足以说明其影响力。” “如果张公子在此地先获得些名声，将对会试，殿考都有说不完的好处。” 莫明秋说道：“陆兄所言甚是，不过这悟安城的小玉猴不知道会不会来凑热闹？” “莫公子说的是汉玉侯吧？按时日算，此人应该此时不在悟安城。”陆远清回道。 莫明秋不假思索道： “说罚三年就罚三年吗？他无非就是被执行的了个家法，私下多半是在享福，那墨雨坊是他做的金主，如今如此大手笔或许得他拍板才行。” 陆远清也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些不靠谱于是犹豫道： “嗯！不然我再找人去查查？” 莫明秋回道： “不用管他了，晚些时候再说了，我还有正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陆远清感觉有些好奇。 张重抢着说道：“是密码的事。” 陆远清一愣望向莫明秋。莫明秋转身向张龙要过一张一百两银票，转手递给陆远清并说道： “这银票你先拿着，如果将来不够，我们再补给你。” “莫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陆远清直接站起来推让。 “这个不是给你私用，是我们的公款。用来办事的。”莫明秋道。 陆远清听后于是接过银票，来等莫明秋解释。 “我打算在悟安城建立一个通信处，目前情况陆兄可以先买些鸽子来养着。” “太早了吧！”陆远清猜测出莫明秋要干什么。 “此事你不用亲自去做，可找个信息通畅之人代劳就好，传递信息内容也不用是什么大事，只要属悟安城内的八卦就行，我们开始只当是在演练。” 陆远清爽快道： “这到好办，崔五到是适合干这事，不过此人好赌，有些让人担心。” 莫明秋想了想道： “这到不怕，别断了他的工钱就是了，可以多给一点，他能每月有个盼头，就不会胡来。只要不贪酒，贪吃就行。” “如果就是买鸽子和发工钱，这银子就给得太多了。”陆远清还在纠结银子的事。 “先放你那，我们这可属长远的计划，鸽子要培养出优良品种出来不说，崔五手下不是还有人吗？放些银子在你那方便一些。 以陆兄能力这些银子比放在我们这里要有用多了。” 陆远清觉得有理，于是应允下来。 见莫明秋和陆远清没有别的解释，张重实在憋不住插嘴问道： “为什么贪酒，贪吃的人养鸽子不行？” 陆远清笑道：“怕是莫公子担心他把鸽子做成下酒菜吃了吧？” 莫明秋点头，张重恍然大悟。 “另外我们还得制定一套密码规则，也是为将来传递信息的安全性做准备的。”莫明秋继续说道。 陆远清猜测道：“莫公子是想让我单独建立一套暗语吗？” 张重吃了一惊问道：“你也会密码？” 陆远清答道：“应该就是我们几个人才知道的密语吧？”朱五张龙张重愣在当场。 莫明秋问道： “这个你也会编？” “估计会有点难，但就我们几个人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陆远清比较自信。 莫明秋放心道：“那就好，我待会把阿拉伯数字教给你，编码的事就教给你了。” 张重更加好奇问道： “他不会阿拉伯数字就会编密码？” 第84章 前往忘忧湖 莫明秋跟张重耐心的解释道： “密码的目的只是要求传递信息时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罢了，至于采用手段和构架可以各式各样，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行。” “而我们就是以数字为构架，数列变化为手段，还可以用其它思维方式来辅助达到更安全更保密的效果。” 莫明秋简单的把阿拉伯数字跟陆远清讲解了一番，几分钟后陆远清就达到了熟练性。 两人配合着还制作出一套十分简单的沟通方式，尝试了两遍后，都觉得心满意足了。 陆远清很崇拜的问莫明秋道： “这十个数字是你发明的吗？” 莫明秋答道： “他是外国的东西，阿拉伯国家的人发明的，跟我们这些数字本来意义上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方便进行编码而已。” “确实挺方便的，只要能把字和编码对上，问题就不大了。”陆远清感叹道。 莫明秋笑着说道： “有规则就可以，用一本通用的书册就能查对，不需要太多记忆的东西。当然了里面还可以参杂一些暗语进去。比方说围棋就比较好。” 陆远清点头。 朱五张龙张重三人看着两人绘声绘色的相互交流，似乎都全然于心。 张重问道：“陆大哥学会了吗？” 陆远清答道：“方法会了，只要把规则定出来，大家都能会。” 莫明秋见自己最大的心事已了，特别的高兴，于是吆喝着大家一起去吃饭。众人此时才想起，早饭都还没吃。 张重本对陆远清有些不服气，此时见陆远清和莫明秋的密码的沟通如此顺畅，倾佩感由心而生。 “陆大哥，你这密码的本事是从围棋里来的吗？”张重问道。 陆远清静心想了想说道： “多少有一些相同吧！一个点能分出四条支路，那么格点和格点之间间隔越远，行路的方法也就越多，如果棋盘越大，那就数不过来了，别人想明白你走哪条路那就太难了。” 莫明秋听着也觉得十分佩服，陆远清的智商绝对高出旁人甚多。 见张重又把大家的方向扯到密码上去了，莫明秋于是阻拦道： “先找地方吃饭，再扯蛋。” “什么是扯蛋？” 张重问道。莫明秋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寻求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想了半天道： “扯蛋就是一句江湖黑话，翻译过来就是研究探讨的意思。” 张重觉得挺时髦，于是对陆远清问道： “陆大哥，你说我们现在去哪里扯蛋？” 莫明秋有些哭笑不得，赶紧纠正道： “是去吃饭。” 陆远清回道：“还是去忘忧湖吧！我们可以提前看看忘忧湖的景致。” 莫明秋觉得有道理，于是众人抱着扯蛋的心情赶往了忘忧湖去吃饭。 出门之前，莫明秋绕道前台，让店小二帮忙给大家都换套被单。 忘忧湖白天的景致确也迷人—— 古色调的建筑群围在忘忧湖的两旁，从远处看，像一套弯曲的龙甲胄堆在那里。 由于是白天，各间楼宇亭角处的灯笼并不显眼，但明显都挂着，当然最醒目的建筑还是墨雨坊了，它的灯笼的密集度也是最为明显的。 陆远清给大家挑了一间酒楼，门迎引众人上得楼来，找了一处能看风景的窗户边坐了下来，此时已过午时，酒楼上没有其它客人，不多会就过来一个伙计。 那伙计笑脸问道： “各位公子，今日吃些什么？” “问他，待会他结账。” 莫明秋向张重扬了扬头，于是那伙计望向张重。 张重拿过菜单看了看，学着莫明秋平时的样子问道： “你们这有些什么特色菜了？” 那伙计用手在菜单上点了上十个菜的名字，并介绍着口味和特点，张重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还追问几句，那伙计于是解释得更加详尽。 “特色菜全要了，然后加两个时令蔬菜，再加两壶酒。” 张重摇着脑袋像模像样的说道。 那伙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核实道： “是所有特色菜都要吗？” 莫明秋一把抢过菜单来，简单看了看，删掉了三个重复的肉类，又去掉了一份重复的汤，转头跟伙计说： “酒先只来一壶，别的我们再要再加。” 那伙计应声下去，莫明秋望着张重问道： “你这点菜的方法很特殊啊，跟谁学的？” “跟你啊！每次你不就是这么点菜的吗？”张重瞪着眼睛答道。 “我平日是这么点菜的吗？” 莫明秋望向朱五张龙。两人对望了一眼，几乎笑场。 “不是，我平日里点菜真的这般模样？”莫明秋急了，站起身追问朱张两人。 张龙见莫明秋认真了起来，于是回道： “样子确是有些相同，有些动作夸张了一点。” 莫明秋一屁股坐了下来，喃喃说道： “不会吧？我真的这么摇头摆尾的？” 众人欢笑，陆远清也忍不住了。莫明秋等众人笑罢，对张重说道： “你必须改，听见没有，你这个样子十分惹人嫌，除非你扛揍。” 张重觉得十分委屈，众人觉得非常好笑。 莫明秋于是又补充道： “你点菜就把精力集中在菜品上去，你看你点的菜？ 椒盐排骨，糖醋排骨，粉蒸排骨，你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了？ 排骨帮的人吗？甜的咸的混着吃能吃出个什么味来？” 张重平日里觉得莫明秋举止帅气，于是关注并加以模仿，根本就没在乎内在是什么。 如今被莫明秋点破，也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偶像的样子被偶像自己踢下了神坛，而且还迁怒到自己，心有不甘，但又不知道如何分辨，于是鼓着腮帮子生起了闷气。 莫明秋转脸对其余三人说道： “朱大哥，陆兄，龙哥，你们平日里如果见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一定要给我指出来，这才算是在帮我。” “不然这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了，我不是看了他的模样，打死不相信我平日里会是这般嘴脸。小弟在此先谢过几个哥哥了，以后各位一定要直言小弟的错处。” 莫明秋说完抱了抱拳。 莫明秋此时的样子谦逊认真，确是心声，众人无不佩服。 张重见莫明秋心怀宽广，有错就改，不像自己那般爱面子，不肯认错，于是心生羞愧，赶忙也认了错。 第85章 评点墨雨坊 陆远清看在眼里，明白了莫明秋如何能在这个群体里当上领袖的原因。 起初他还在想，莫明秋是靠本事大和处事能力强获得的，现在看来能收得人心，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菜很快就上了上来，在端菜间隙，莫明秋叫住一个伙计问道： “这窗外红顶的屋舍是不是都是墨雨坊的？” 那伙计抬头看了一眼答道： “公子好眼力，确是属于墨雨坊的，湖间游船，只要是红顶的也都归于其下，还有那两间船坞和拐弯处的湖中廊亭也是她家的。” 莫明秋谢了一声，众人也寻着所指方向收索，果然看到了船坞和船的轮廓。 莫明秋侃侃而谈： “确实建得特别有讲究，那日夜里，没看得这般真切。 你们看主要建筑物位于南北轴线上，而物船坞位于东西对顶的两侧，看起来属于对称结构，但又附在这弯曲的湖道两旁，显得甚是和谐。” 陆远清赞同道： “那墨雨坊的主人叫孟婷雨，听说琴弹的好，就是师从上古子老先生，估计这设计也是得益于上古老先生了。” 张重听过莫明秋对上古子的评价，于是问： “这孟婷雨肯定也是不简单了吧？” 陆远清回道：“倒没听过她的什么本事，不过一名年轻女子能管控如此大的产业，自然是不一般了。” 莫明秋看向张重问： “你不是能从相貌上看出武功如何吗？你看这孟大小姐这打架的本事如何？” “那夜我都没仔细看过她的脸。我哪里会清楚！”张重心中无数。 莫明秋打趣道： “原来你脸皮如此薄，还会害羞了！” 张重忙不迭解释： “人家一个姑娘家，我瞪眼硬瞧怎么都不好吧？” 莫明秋笑了： “以后不妨大方点看，实在不行就偷着看，至少我们现在心里能有个底。” 陆远清见张重被顶着无话可说，于是安抚着： “那晚我也没太看清楚这孟坊主的容貌，如果现在她从我身旁走过去，我都不能分辨出来。” 朱五和张龙也点头，应是同样的感触。 莫明秋言归正传道： “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能注意到她具体的长相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莫明秋一语中的： “是她的穿着打扮太过耀眼了，所以我们的注意力全被她穿戴的饰品分散了。 每个人看一个东西都是在注意最闪光的部位，而往往暗处的地方才是最真实的。” 四人都觉得有理。陆远清赞叹道： “莫公子能把此事看得如此透彻，城府可见不是一般了！” 莫明秋表情有些尴尬，继而笑着说道： “陆兄错了，说实话我当初也没能看清楚她的模样，只是觉得红红通通的一大片，如今只是在检讨罢了。” 众人哄堂大笑，张重起身给大家倒了一轮酒后，见壶中酒水不多，转身还想再去柜台那要上一壶，莫明秋拦住说道： “你那酒量还能喝吗？今晚不用对对子了？” 张重想想也是，于是把壶放在桌上说道：“确实不能再喝。” 莫明秋拿过酒壶摇了摇，说道： “这剩的酒算我的，我酒量还行。” 张重揶揄道： “你酒量还行？那日在法兴寺不是没喝几杯人就倒了吗？你还是少喝点吧！多半今晚还是得靠你了！” “不是对对子吗？你怎么就没有底气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万一不是呢？或者是汉玉侯回来了，找人赌棋玩？”张重担忧道。 众人听张重提到汉玉侯，于是都望向莫明秋。莫明秋悠悠道来： “第一，他不一定回来了。第二，我们不说，他不会知道我会下棋。第三，我当日在法兴寺是装醉的。” “什么？你真的是装醉吗？能装得那么像吗？”张重不信。 莫明秋无奈道： “不装醉怎么办？再喝下去，即便是海慧法师不怪罪，恐怕在他那些手下的眼里，我们就成大闹法兴寺。只要说清楚我们的意愿也就够了。” “我们说了什么意愿？”张重不解。 陆远清也疑惑道： “难道莫公子念的那几句诗是故意的？” 但自己转念一想，既然莫明秋当时没醉，那可不就是故意的了。陆远清见莫明秋拿捏分寸如此到位，心中暗自佩服。 张重此时也想起莫明秋的那两段诗词，心中无限崇拜道： “三哥那日诗词确实大气，估计在场人等无不佩服。不知这喝酒跟写诗有关吗？” “那是别人写的诗，我不过是喝酒的时候想起来的。”莫明秋解释道。 “那人是谁啊？”张重刨根问底。 “一个古代才子，由于得不到朝廷重视，自己不想办法，而是用酒来麻木自己，后来喝酒喝死了。” 莫明秋不想张重如此迷恋爱喝酒的人，努力把结局编得很凄惨。 张重还是十分欣羡地瞪大眼睛： “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死了那也是也值。” “你要想学他，我们现在就散伙。”莫明秋不客气的说道。 几人闲话倒是自在，时间流逝转瞬，大家看着日头估计了一下时间，显然下午过了多半。 “这种赴约需要准时吗？”莫明秋有些疑惑的问陆远清。 陆远清被问得一愣，显然他参加这样的邀请机会并不多。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间去，是不是又会赶上了饭点？”莫明秋摸着肚皮解释。 于是陆远清叫来了饭店的掌柜，莫明秋问了一下具体的时间，确实快到酉时了。 莫明秋问： “老板，我们想问一下，如果有人邀请我们，我们是否应该准时到才算礼貌？” 老板回道：“这要看对方请的是什么客了？” 莫明秋从张龙那里将邀请函要过来转手递给那掌柜，那人打开一看连忙躬身说道： “原来几位是墨雨坊的客人，请恕小店招呼不周！” “老板不要客气，我们确是在你这吃得很好，这不周之说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我们是初来此地，不太懂得这里的规矩罢了。 墨雨坊这个时间让我等过去游湖观灯是不是有些早了点？还是说想再管我们一顿晚饭了？” 第86章 那个姑娘叫晨曦 那掌柜见莫明秋甚是客气和风趣，于是笑着说道： “各位公子有所不知，你们既然是墨雨坊贵宾，想是里面一早就有人候着了，早去也是不怕的。” “可我们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张重夸张说道。 掌柜继续回道： “墨雨坊经营范围很广，里面吃喝玩乐可以说应有尽有，可以各选所好，只要受到邀请，谁都愿意早点来了！” “那就结账吧！我们现在就去。”莫明秋决定。 莫明秋让张重把账结算一下，并让张龙陪着监督，自己和朱五，陆远清先走出酒楼来透气。 那掌柜的努力要给他们打个折，张重推脱不掉，于是抱了一些散碎铜钱回来。 莫明秋问张重道： “你的账算的对吗？” 张重知道莫明秋在考核自己计算能力，于是答道： “我们一共吃了三钱零一百四十六文，他只收了两钱零八百文，我给的是四钱银子，他找给我一钱零二百文。” 莫明秋皱眉道： “你打算抱着这些碎铜板去对对子？” “那怎么办？是他硬塞给我的，总不能甩了吧？”张重瘪嘴。 “把钱还回去，别人是看着墨雨坊给我们打的折。我们得领了他这人情，也还得还了这个人情。”莫明秋叹气。 张重感觉自己做不到，于是拉着陆远清帮忙，莫明秋见张重求助于陆远清，反倒感觉很高兴。 陆远清只好陪着张重回去完成莫明秋布置的任务。 陆远清来到柜台前把张重手里的碎铜板都摊在桌上。 掌柜感觉很奇怪于是问道： “两位公子可还有吩咐？” “适才我们吃饭，店里的伙计招待甚是热情，我们那几位公子想表示表示，望掌柜的就把这些散碎铜板给他们分了吧！” 掌柜想拒绝又不知如何拒绝，毕竟赏钱如果给拒绝了，好像才是真正的不礼貌，于是连声谢谢。 陆远清和张重转身走出酒楼，几人聚到了一起。 “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陆大哥可以做到，而你做不到？”莫明秋路上问张重。 张重答道： “他把还钱，说成了给小费。” “这就叫做变通，同样一件事情，处理的方式不一样，但最后想想结果却是一样的。 掌柜也没亏损，自然是高兴了，我们也落个不欠人情，自由自在，这就是本事。” 陆远清让莫明秋赞美得脸都红了。张重思想上受到很大的启发。 莫明秋交代张重在墨雨坊处事要讲道理，懂礼貌，守规矩。 张重应声答应。 几人晃悠到墨雨坊的牌匾前，刚抬头想欣赏一下上古子老先生的书法，门里就有侍者迎了出来，显然有人认出他们，于是请柬都没有用就被请进门去。 换了一名侍女引路，莫明秋走在头里，身后跟着张重和陆远清，在他俩身旁一左一右是朱五和张龙。 进得门里，从左手边行进，绕过初次来过的歌舞楼，然后转向另一处别致的庭院之中，那侍女回身指着院中有两座连着的两层楼宇说道： “各位公子，可是先在此处享用一些吃食，还可听些曲，晚一个时辰大家再去坞坊坐船观灯如何？那个时候应该灯都全亮了！” 灯光下众人仔细分辨，应该同上次引路侍女应是同一人，如今分析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 莫明秋此时感觉就如同进了现代的私人会所一般，于是问道： “上次来的时候，要对对子才让进，这次不需要了吗？” “公子既是我坊小姐的贵客，就不再有那些规矩。各位有何要求，尽管吩咐我等就是，千万不要客气。”那侍女说话很是乖巧。 张重说道：“我们适才刚吃过饭，估计再吃什么都不香了，想在这里随处逛逛，不知可以吗？” 那侍女笑道：“当然可以，此坊间琴曲歌舞都有，各位公子可需奴婢引领吗？” 张重望觉得陪着不舒服，于是回道： “莫要客气，我们都是闲人，闲逛一下就可以了，无需陪着我们。” 那女子似乎有点失望，但还是行了个礼转身要走。莫明秋突然道： “两次都麻烦姑娘引领，却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那女子一愣，回身说道： “奴婢乃此坊间侍女，这本是我应尽之事，公子客气了。” “姑娘不愿，我等也不勉强。两次都烦姑娘引领，强扯说是缘份有些唐突佳人了。我这有些银子，不算是赏赐，只算是感激，还请姑娘收了。” 莫明秋从张龙手中接过一锭五两的银子躬身递了过去，那侍女被吓了一跳，于是退了一步说道： “公子，这如何使得？” 莫明秋于是又解释道： “在下本想问姑娘几件事情的，所以才想表示点谢意。既然姑娘不愿收，在下也就不好意思问了。” 那女子本是坊中下人，如何遇过如此客气的客人，心中说不出的感激，于是回道： “公子要问，尽管问来，只要奴婢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莫明秋说道： “那就先请姑娘收下这份礼数，此银子也无它意，只是觉得我们本是过客，相遇便是缘分。 让姑娘引路已经两次了，如若还当不识，那就是我等瞎了眼睛。” 那侍女见莫明秋说得如此诚恳，于是收了银子，并回道： “公子如此说话，奴婢再不收了，就是不知好歹之人。公子有何要问，尽管问来。” “请问姑娘芳名？现在可以说了么？”莫明秋表情还是那般诚恳。 张重退了一步扶住张龙勉强站稳，这个问题显然不是他期盼的那般。 “奴婢叫晨曦，家父姓杨，公子如愿称呼于我名字，就叫我小曦吧！”那侍女点头说道。 这个名字来得太过突然。 “凭栏端坐有貂蝉， 勒马游疆花木兰， 数数过往美人事， 晨曦未到皆茫然。” 莫明秋想起在以前的世界，有次向大海给妹妹陈曦作的诗。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也遇到一个叫晨曦的人。 他本想随后问一下汉玉侯的事，此时却没有了心情。 他有些惊愕的仔细打量着晨曦—— 只见她银红的袄儿，青缎色的背心，腰里系着一条清灰绫带，面色白净，脸蛋绯红羞涩，鬃间齐整，眉目分明，目如秋水，此时莫明秋再看晨曦哪看哪都好看。 第87章 文国水军 那女子见莫明秋突然愣住了，于是问道： “公子不是有事问我吗？” 莫明秋回到现实，回话道： “今夜赏灯可有什么讲究？姑娘知道吗？” “以前赏灯就是娱乐，如果谁愿意留下笔墨或者诗句下来，墨雨坊都会收着。 娱乐时恐是要猜些灯谜，诗词什么的，相对胜出者，我家坊主也会出些相应的银子来，算是奖励。 今日大概也是此类方法。不过……” “不过什么？”张重着急追问道。 晨曦看了一眼急脾气的张重又转向莫明秋说道： “不过昨日我家坊主说过，如果能让诸位留下点墨宝才是今日最期盼的。” 众人望向莫明秋，估摸着那日莫明秋写的诗词产生的效用。 莫明秋此时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久，才又问道： “晨曦姑娘，不知贵坊今日还有哪些宾客会来？你可知道吗？” “大多是悟安城里的有名乡绅，对了！应该还有一个老翰林，好像姓李叫……” 张重见那女子在想，于是辅助道： “是叫李录经吧？” 那女子一惊，回话道： “对，就叫李录经。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陆远清赶忙接话道： “这李老前辈都是我等晚辈的偶像，这悟安城恐怕是无人不知了。” 莫明秋也陪着笑： “谢谢姑娘了，姑娘先行去忙，待会游湖之时还请你帮我等引路，也希望姑娘能跟我们一起。如果我等赢下些彩头来，定与姑娘一起分享。” 晨曦张着嘴，似乎感觉很意外，犹豫着样子：“公子此话当真吗？” 莫明秋挽起袖子回道：“虽然这李翰林本事肯定不一般，但我等也是寒窗苦读的出身，十局胜个两局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晨曦看着莫明秋像是去打架的样子，感觉好笑又很是担心，于是望向更靠谱的陆远清。 陆远清接口说道： “姑娘放心，我等调整一下，自然就正常了，保证不让姑娘觉得丢人就是。不过到时还望姑娘站在我等一边了。” 晨曦有些犹豫，但又不知如何帮助众人，最后点头并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见那侍女走了，众人都望着莫明秋看。 “看我干什么？待会比就是了！”莫明秋洒脱的甩了甩衣袖。 “我以为你会问汉玉侯的事呢？”陆远清最先解释道。 “应该没有来，来了肯定她就跟我们说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张重追着问道：“三哥，那女的你是不是以前认识啊？” 莫明秋叹了口气道：“人不认识，名字倒是认识。” 众人好奇起来，想问究竟，被莫明秋拦阻道： “今日不谈这个，我们四处转转，放松放松如何？想想待会晨曦姑娘站在我们这边，如果我们一局都赢不了，丢脸不？” 虽然众人还觉好奇，男人的骨子里面子问题高于一切，更何况身后即将站着个女人，这压力就更大了。 张重本以为是作对子，但如今听说是猜灯谜和作诗写词，起先的底气全无。 “灯谜我小时候猜过，现在我可不行了啊！”张重泄气。 莫明秋挑眉：“你什么行？” 张重回道：“写诗还行，不过还是你教的啊！” “那就是不行了！待会我们三个皮匠一起凑吧！”莫明秋说道：“如果要写什么，你负责上去写，你的字还可以。” “什么是皮匠？”张重看着莫明秋。 “就是修补鞋子的匠人。”莫明秋回道： “待会谜语答案以陆大哥的为” 陆远清听得一惊，转而瞪看着莫明秋： “莫公子，怎么觉得我会有这本事？” “因为我感觉你肯定比我要强。” 在莫明秋看来此世界的物件自己估计还没有认全，如此陆远清就是高人了。 几人一边闲逛一边胡扯，此时此楼真的就像一个现代的会所一般—— 既有喧嚣的歌舞场地，还有相对安宁的雅间，并且每处开阔的地方还放有时令水果和小吃糕点，路过者随时都可取来食用。 几人尝了一些水果，最后晃到西楼亭阁的露台上，露台右手靠边处本就站了一人，背手看着西边落日。见莫明秋等人过来，那人回首看了一下，转而就把脸扭了过去。 转脸太快，莫明秋没太看清楚，只是觉得是个瘦脸高个的年青人的感觉，露台十分宽敞，前后长宽都在十米以上的距离，各自一边，不至于算是打搅。 于是也没多说，引着大伙向左边走去，俯身向下，正好可以看见墨雨坊的船坞。 “这船坞好大啊！”张重首先感慨起来。 此时他们离湖不过五六米远，船坞几乎就是湖中搭架起得一个棚子模样，莫明秋估量了一下，左右宽度不过二十多米，长度差不多四十来米。 “船应该不大，估计宽度十八米多，长度三十米开外。”莫明秋用心估摸着。 “米是什么？”张重不解。 “哦！”莫明秋觉得是口误，于是解释道： “米是我们那边的丈量单位，一米估计就是三尺，用丈来说应该比较好。” “那就是四五丈宽，近十丈长了！” 张重显摆着从莫明秋那里学来计算能力。 “修这么大一个装船的地方有必要吗？更何况还搭了个如此大的棚子。”莫明秋根本没有管张重说些什么。 “应该是用来维护用的。我随都尉大人去过一次合庆，那边的江岸有好几处这样的坊屋。只是没有这么大罢了！”朱五也看着估摸着。 “哦？”莫明秋问道：“合庆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这么些坊屋？” “合庆属航运要塞，常有好些战船和运粮船会从那里过。”朱五帮着介绍解释着。 “你们这还有水战啊？文国水军如何？”莫明秋来了兴致。 朱五想了想说道： “相对于金国应该强些，但对武国恐怕就差很多了。听说武国的战船的船头都包着重铁皮，而且不生锈，单是让它给撞上一下，船体都可能被撞散。” “那你们为什么不也包上铁皮？”莫明秋疑惑问道。 “武国盛产铁矿，文国效仿这个恐怕做起来比较难了。”朱五继续解释。 “确实，一个国家要对比军力等同于在对比国家间的资源。”莫明秋点头认可。 “这么说我们的水军就真的打不过武国人了吗？”张重有些不甘心。 第88章 猜谜语 众人都看向莫明秋，莫明秋想了想回道： “那也未必，其实水战和陆战应该都差不多，人多装备好只能说实力强罢了，如果调度得当，以弱胜强，以少胜多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想到莫明秋一线天的辉煌战绩，此时见他说得如此淡定，就像是看到文国希望了一般。 张重跃跃欲试： “也不知这武国的铁头船能否扛得住三哥一把大火烧了？” 莫明秋悄悄对张重摆了摆手，让他不要继续说了。 张重觉得不对，望了望远处那人，伸了伸舌头。 陆远清见此，灵巧地转移话题： “待会观灯，不知道会出些什么灯谜，我先出几个你们猜猜如何？” 张重叫好，莫明秋说道： “原来陆兄真是此间高手啊！” 陆远清也不谦虚，说道： “倒是学了一些，过年过节，我时常还可博些彩头来。” 张重众人也没多想，催着陆远清赶紧出题。 莫明秋却感觉到陆远清的心酸来，大年夜，别人赏灯观花，高高兴兴过年，而陆远清或许是在赶场般的去猜灯谜，目的就是想弄些彩头回去。 此时陆远清出题道： “百两银子买张皮，打一中药名。” 张重想半天猜不出来，看向张龙，张龙望向朱五，朱五答道： “应该是桂皮吧？” “对了！”陆远清点头道。 张重觉得委屈说道：“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东西，这个不算。” 莫明秋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并说道： “出谜语的未必还管你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才是最好。改明天给他去药铺买上几块桂皮让他尝尝，肯定就记住了。”众人就都笑了。 接着莫明秋也兴致盎然： “我出一个谜语你猜如何？猜一种水果，而且这东西肯定你还吃过。” 张重高兴答应并仔细听着。 “这谜语是一个小故事。”莫明秋娓娓道来： “有一片草地，这个时候来了一大群羊，它们无忧无虑地晃荡着，突然来了一大群狼。” 见莫明秋停下来，张重于是催促道： “然后呢？” “完了！你可以猜了！”莫明秋摊手道。 “啊！就这？”张重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压力陡增。 “是羊肉吗？狼吃羊，羊排，对不对？”张重靠蒙挨个试了一遍。 “猜水果，猜什么羊肉？”莫明秋笑问。 张重冥思苦想了一会，最后认输。 莫明秋回答并解释道： “是杨梅啊！狼来了，羊要么跑了，要么就被吃了，所以没了。” 张重有些后悔： “我刚才险些就能猜对的，你再出一个！” “好吧！我就再出一个你的谜语。”莫明秋说道。 “我的？说来听听！”张重好奇，其它人就更喜闻乐见了。 “说孙老夫子来了。打一零食。”莫明秋道。 “孙老夫子是谁？”陆远清小声问张龙道。 “是张重的私塾先生。”张龙解释道。 张重努力想还是答不出来，口中却说道： “是不是该我没了啊？” “你平日不是爱吃话梅吗？这也想不出来？岂不是白吃了？” 莫明秋也没继续难为他，随后说了答案。 几人都笑了起来，朱五却不知为什么是话梅，于是问道： “莫老弟，这话梅是如何个说法了？” “他平日里废话特多。但一旦孙老夫子一来，他马上就变哑巴了，是这也答不上来，那也答不上来。” 莫明秋笑着解释道。张重百口莫辩，只好陪着大家傻笑。 就在此时，露台上多出一人，莫明秋定睛一看，正是晨曦姑娘。 众人于是迎上前来，莫明秋说道： “晨曦姑娘，可是可以游湖了？” 晨曦笑着回话：“正是来请你们去了，适才离得老远就能听到公子们的笑声，不知在聊些什么？” “我们在热身，准备待会猜谜语。”莫明秋扩了扩胸说着。 晨曦仍是觉得莫明秋是要准备打架的架势，于是转头看向陆远清： “准备好了吗？” 陆远清不得不干笑着回答： “晨曦姑娘请放心，不敢说能赢了谁或谁，至少不至于丢人。” 晨曦转身引路，突然一怔，站立不动了。 于是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莫明秋顺晨曦视线望去，正好对着露台上那个高个年青人，此时那人正背对着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一般。 只过了几秒钟，晨曦缓过劲来，引领众人向楼里走去。 一路之上晨曦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引路，人也变得拘谨起来了，莫明秋几次张嘴想问，最后又都忍住了。 下到楼底，然后又转过几道弯，就绕到墨雨坊的后面，眼前出现一片比较空旷的平地。 在平地的尽头是一条弯曲廊亭，亭子靠水被兼用成为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高有三层的大船，此时船上的灯笼全部点起，显然众人就是要被领到这条船上去了。 “各位公子请随我来！” 晨曦带头前行，众人跟在身后。莫明秋来到船前，抬头望去，此船就如同建在水上的楼阁一般，楼层的间隔处挂着一排闪亮的灯笼，而顶层悬空挂着的灯笼更加的大。 众人上得船去，晨曦转到船尾偏僻的地方，回身对莫明秋说道： “公子们可以自行游乐，我家小姐随后就到？” 莫明秋问道：“姑娘现在还不能和我们一起吗？” 晨曦开始犹豫起来，随后回道： “公子起初说得话不是客气话吗？” 莫明秋一本正经地回道： “我时常会说些玩笑话，但从不会食言。” 晨曦更加犹豫，似乎有些纠结。最后一咬牙对莫明秋问道： “公子可知今夜船上还会有什么人吗？” “是汉玉侯吗？”莫明秋问道。 众人无不惊讶，晨曦也张大嘴巴惊愕不已，久久才回过神来： “公子您早就知道了？” “没有，我们刚才从露台下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公子认识汉玉侯？”晨曦还在自己分析原因。 莫明秋不想让晨曦过于纠结和担心，于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不认识，我是猜的。姑娘不用担心，我们亲王都是见过的，不在乎这个小侯爷了！” “啊！” 晨曦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估摸着莫明秋不是在撒谎，但依然十分担忧的样子。 第89章 张重的诗 “这玉侯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 莫明秋见晨曦还是没有放下心来，于是问道。 “也不是了，就是发起脾气来太厉害了！”晨曦也不置可否。 “那就更不怕了，我们又没惹他，对不对？”莫明秋安慰道。 晨曦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晨曦姑娘，这猜谜什么时候开始？”张重帮忙缓解气氛。 “你不能这么称呼，你得叫姐姐才对。”莫明秋说道。 “小曦姐姐，我们可都等急了！” 张重见莫明秋似乎对晨曦表现出无比的好感来，于是十分情愿的改了口。 晨曦被如此称呼叫得很不好意思，于是回道： “我们先上楼上去吧！待会我家小姐会公布开始时间的。” 众人也觉得楼下十分压抑，于是鱼贯上了楼。 大家上得楼来，视野变得十分开阔，此时二楼已有了一些宾客，众人近距离相遇，都简单拱手行了个礼。 张重发现前方还有一层楼梯，觉得楼下应酬比较烦，于是问道： “小曦姐姐，这楼能再上去吗？” “可以的。最难的灯谜待会就在上面。” 张重没等晨曦说完，人就不见了。 众人于是跟随，相继上得楼去，楼上拐角处，也坐了三四个年长的宾客，众人行礼后，那边居然没有理会他们。 张重在上面看了一圈，也没见到灯谜，于是转头问莫明秋道： “三哥，这哪里有灯谜啊？” 莫明秋解释道： “在船外悬着呢？开始的时候才会放下来给你看。如果现在就被你看去了，岂不是失了公允？” 张重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歪到一边，不想碰倒了一个装水果的盘子，四个苹果滚了一地，晨曦帮俯身去捡，莫明秋和张重上前帮忙。 几个年长的老者有些厌烦的向这边瞟了过来，莫明秋视而不见，从晨曦手里拿过一个苹果，一口就咬了下去。 张重模仿着也抓过一个苹果来啃了一口。 朱五张龙各自也从地上捡起一个来，攥在手中，本想也啃上一口，但感觉如此气氛会怪怪的，放到嘴边却没好意思真咬下去。 陆远清手里没有抢到苹果，感觉上似乎落了单，再想去别的地方找，但离得最近的果盘比较靠近那几位老者，于是犹豫起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这楼还能再上吗？”莫明秋问晨曦。 “上是能上，不过上面没有顶了，本是用作夏日乘凉的用处，此时上去恐怕很冷了。” “不怕，这欲穷千里目，就需更上一层楼了。”莫明秋说道。 晨曦见莫明秋作了首如此风骚的诗出来，哪有不上的道理，于是引领众人上去，留下那几个老者幸幸然不知其所以然。 众人上的顶来，四周看去，不由得心旷神怡，忘忧湖此时才有忘忧之感。 几人就如同仅仅处在天地之间，抬头望时，浩瀚的天域，此时星空点点，明月升起。 平视远方，湖旁两岸已是灯火暖眼，江上的小船，也带着红色的灯火，悠悠荡荡地上下浮动，四周满是风景，无法单选其一，谁都不再能想起自己是谁了。 所有人的生活经历都不一样，如今感触也就不一样。 莫明秋和向大海高兴和不高兴的时候都会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目的就是为了放空自己。 朱五张龙还有张重以往没有这种心情，即便有过独自处在这个环境里的机会，四周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氛围。 晨曦更是如此，很多次她也登上过这船顶，四周风景如今，不过心态却和今日大不相同。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如此放松，人似乎进入了梦幻一般，给石化掉了。 莫明秋感到凉风习习，于是脱下自己外衣给晨曦披上。 莫明秋等众人享受了一段时间后问道： “张重，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张重回道：“像是做梦一般的境。” 莫明秋说道：“那就写首梦的诗出来给你小曦姐听了？” 张重从兴奋中拔了回来，明显莫明秋是在考自己，于是想了想说道： “船楼凭栏观风月，远有高山近烟雨。 此时正当初灯上，大灯灭了小灯影。 天上或有神仙客，点点星雨落凡尘。 镂金镶梦上云天，醉游银河慕千年。” 莫明秋点头称赞： “诗写得确实还不错，不过你也没必要羡慕天上的人了。其实天上地上都一样，他们也许吃喝不愁，但很多人肯定还是会不开心。”莫明秋把自己当成了天外客。 “那是为什么？”张重问道。 “很多东西你得不到，才会让人产生欲望，但如果很容易就得到了，你就不会去珍惜它。比方说你考状元吧！你现在觉得它是你的梦想，但当你成了状元，你想过你要干什么去吗？” 张重一时间语塞，莫明秋继续说道： “所以你如果为得了状元而高兴，高兴的劲头一下就会没了。如果你享受的是追求考状元的这个过程，那么从开始起就是幸福的。” “怎样能一生都幸福呢？”张重问道。 “不断奋斗啊！就像上楼一样，一层一层往上走，等到没有力气再往上走了为止。” “那不是要吃很多苦吗？”张重感叹道。 “俗人确实会这么去想了。觉得奋斗是在吃苦，往往就看不出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等到死的那天他会后悔自己很多事情都没有去做，那就是所谓的遗憾。” 陆远清叹道： “看来我就属于你说的俗人了！” “陆兄肯定不是的。”莫明秋摆手说道： “你最早喜欢读书，然后还学过棋，并且还爱好筝乐，你从这些追寻的过程早就获得了幸福感，其实你才是我们中过得最幸福的人了。” 陆远清过得日子可谓是穷困潦倒，此时却被莫明秋说成是最幸福的人，陆远清看着莫明秋不像是在调侃自己，所以显得一脸茫然。 “陆兄沉醉在棋，书，乐当中的时候在想些什么？”莫明秋提示道。 陆远清回道：“沉浸进去了，哪里还知道想了些什么？” 莫明秋说道： “其实那段过程就是幸福。这段时间里幸福属于你一个人，你不会觉得自己不快乐，甚至于你不会想它是不是快乐的。” 陆远清陷入深思，他感觉莫明秋说的有些道理，却又觉得不能完全理解。 第90章 灯谜开始 突然晨曦大叫道： “不好，我让你们给说的呆傻掉了，小姐恐怕是被急坏了。” “不是游船赏灯吗？这船都没有动，估计还没有开始吧？”莫明秋说道。 “我家小姐交代过，你们上船一刻钟后，猜谜游戏就会开始。” 晨曦边解释边带着大家往回走去。 张重见晨曦着急于是假装淡定的劝慰道： “小曦姐，不用着急，让他们先猜无妨，我们不怕的。” 莫明秋却感觉是要出事，晨曦说自己上船一刻钟后，就开始。那肯定这一刻钟就是留给汉玉侯的。 结果众人在船顶待了半个时辰，岂不是把这汉玉侯给等疯掉了么？ 于是他推了一把张重，大家急急忙忙的往楼下走去。 果然下到三楼，三楼的两个侍者模样的人急不可耐的迎了过来，像是想说教晨曦。 莫明秋怕晨曦吃亏，赶紧赶到头前，对那几个侍者说道： “你们赶紧带我们去见墨老板。” 两名侍者不知如何思维，好半天才猜出墨老板是谁，见已有晨曦引路，于是用手指了指楼下。 众人其实根本不需人指路，随着晨曦直接就下到二楼。 二楼几乎人满了，不过正中处留了几个位置出来，而前方正面几台后坐着一个粉妆女子—— 此时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借着通明灯光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两颊之间微搽着一点胭脂，两腮润色青华，白中透红的诱人肤色。 黑弯柳叶长的眉毛，此时眉头微皱，如画中人儿一般，一双流波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无意有意之间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晨曦躬身行礼想是想认错求罚，莫明秋却抢先说话：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本想登高吹吹凉风，散散酒气。但不想贵地的湖光山色却是看不得了！” 众人本不知墨雨坊坊主在等些什么，但莫明秋一开口，事情就变得很是明了。 众人无不好奇，此时见莫明秋如此说话，不知又是什么意思？于是都望向墨雨坊坊主。 那坊主见到莫明秋以后，微皱着的眉头散了开来。她向自己右手边的一张桌子望了一眼，转回头笑着说道： “我唤了好些人去找各位公子，都无法寻到，却没成想各位上到船顶去了。” 莫明秋躬身再次行礼，甚至于转了一整圈，并说道： “得坊主看得起，今日前来赏灯游湖。没想还是误了大家玩乐的时辰，莫某及莫某的几个兄弟在这里给诸位赔不是了。” 身后几个兄弟也都躬身给大家行礼。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话问道： “这位公子，既然你们是墨雨坊的贵客，这迟到之事就无需过于客套了。不过适才公子说我们这里的山色景致看不得，这是个什么意思？”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个老者。头发梳得很是认真，灰白色的头发，下巴下留有一捋灰白胡子，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 莫明秋从年岁上猜测他就是李录经，于是笑着答道： “老先生还有各位朋友有所不知，适才我等就是想去顶上吹吹凉风，透透气。 不想这忘忧湖可不一般，我等四处这么一望，风景那可是相当的怡人了，这不仅是把所有的忧愁忘了，当时连我自己姓什么都给忘掉了。” 众人见他如此解释，都哈哈笑了。 莫明秋见效果良好继续解释道： “如不是这位晨曦姑娘几次提醒于我，估计此时我借着酒劲就醉死在上面了！” 莫明秋成功的把错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来，晨曦听得心里暖洋洋的。 众人本是抱着娱乐心情来的，见如今出现这么一个会提神打趣的人物来，无不叫好，甚至有人高呼： “既然这位姑娘救了你，你可曾给予什么回报么？” 此人若不是想以文人自居，恐是想说叫莫明秋以身相许的话来。 莫明秋哈哈笑道： “适才我也是一路想来着，不如猜灯谜时，我等得来的彩头，全都送予这位姑娘如何？待会各位可要手下留情了！” 又是一片喧闹，气场强大几乎把船楼顶给掀翻了。很快坊主发话，船开始挪动起来。 坊主说道： “既然人齐了，这猜灯谜我们就开始吧！ 规矩还是老样子，一楼的比较简单，猜得一个算是一分，可以兑换一钱银子。 这二楼的比较难，猜对一个算五分，可以兑换一两银子。 这三楼的属于最难的，猜对一个算十分，并可以兑五两银子。 分数最高者不仅可以得到相应的银子，还可以得到一百两的额外奖励，猜出者记住相应编号，到主台处报出答案。 被猜掉的灯谜将由侍者给摘除重新换上新的，并可获得相应一个筹签。 时间限制是一个时辰。” 众人欢呼，莫明秋大致估摸了一下，参加比赛的人至少有四十多位。 坊主见众人没有异议，宣布比赛开始，船上每边六扇的窗户都被打开，起初悬在船外的灯笼同时被放了下来，众人只要挨窗就能看清楚灯笼下悬着的灯谜。 船上很多人都抢向二层的窗口，另外一半直奔三层，只有少数几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才下得楼去。 起先提问莫明秋的那位李翰林跺步上了楼去，却不见汉玉侯去了哪里？ 众人望向莫明秋，张重急得蹦脚直跳。 莫明秋转头对陆远清说道： “陆兄不如就留在二楼吧！我带他们下去猜。待会上来找你？” “你也要去一楼吗？”陆远清奇怪的问道。 “苍蝇虽小也是肉了！总比在这挤着强，你要是猜完了二楼就去三楼试试。” 莫明秋也不多解释，带着众人下到一楼去了，晨曦为了避嫌，于是没有跟着众人一起。 一楼的窗户多，灯谜也多。 对几人来说确实太过简单了，莫明秋和张重一路走过，收获满满，起先是朱五跑腿，后来张龙也参与去报答案。 一刻钟后，朱五和张龙手中的签子都快抱满，不得不分一些给张重。 此时楼上的陆续有人往楼下来，而楼下的谜语被几人给猜得几乎出不出新题了。 第91章 大获全胜 众人于是上楼，莫明秋却没有发现二楼的陆远清，想是上到三楼去了。 于是带领张重扫了一遍迟迟被挂出的灯谜，显然现在已经被猜得混乱了，十分简单的灯谜居然也出现到了二楼。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争夺过后，张重的手上也几乎拿不下了。 好在刷新出来的灯谜并不多。 二楼几乎被扫光后，四人挥师三楼。 上到三楼后，众人发现陆远清居然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悠闲着想着心事。而在他前方不远处一群人却围着一个灯谜在猜。 张重直接跑了过去，立马看见陆远清身前的桌子上堆了一堆筹签，张重乐坏了，居然笑出声来。 “你轻点好不好？这么些人都看你表演吗？别干扰人思考。”莫明秋说道。 “我们肯定赢了啊！”张重说道。 莫明秋安抚：“这就是个游戏而已。你如何会把它看得那么重？” 陆远清见众人上楼，于是站起身来。 莫明秋说道： “想不到陆兄战果累累啊！” 陆远清回道： “你们抱上来这些，才是本事了。” “还是你的多些，我们这十根才能抵你一根呢！”张重说道。 莫明秋没管张重，问陆远清道： “是就剩这一个了吗？” “是啊！感觉挺难的，都猜不出。莫公子你上去试试？”陆远清笑道。 莫明秋和张重走到那群人身后，此时因楼下的又上来好些人。 莫明秋见进去需要挤，于是退后几步从人头缝隙间定睛看去，只见一条白纸条上写着清晰的两个黑字： “无赖。打一俗语。” 张重个子矮了点，眼神似乎也没有莫明秋好，见有人出来去主台尝试自己的答案，于是见缝插针的挤了进去。 两人看完后又回到众人身旁。 “莫公子看清楚了吗？”陆远清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猜说要猜没有信用的那些成语吗？”莫明秋问道。 “有人猜过了，说是不对。”陆远清说道。 “风度翩翩呢？无赖则有度不就是有风度吗？”张重插嘴解释道。 “你可以去试试！”莫明秋怂恿道。 张重于是跑去主台报答案，但很快灰溜溜的回来了。 见张重不高兴，陆远清反到安慰说道： “一个谜语而已，猜不出也无所谓了。” 张重转头看向莫明秋，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趣，再次扭头看向那灯谜。 此时离得灯谜更远，莫明秋也觉得奇怪，那几个字不知如何会看得那般清楚。 “三哥，你能看得清楚吗？”张重担心问道。 “看出些门道来。”莫明秋说道。 “哦！”陆远清也凑了过来。 莫明秋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这边的俗语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什么地方？” 张重感觉有些紧张。 “别的灯谜写的纸的颜色好像跟这个不一样。”莫明秋说道。 陆远清一下站了起来说道： “我知道了！” “陆兄赶紧去试试！”莫明秋推了一把陆远清。 陆远清也不多想，笔直向主台走去。 “颜色怎么不对了？不应该是白色吗？” 张重喃喃自语道，突然一拍大腿叫道： “对啊！ 别的粉色，红色，绿色，甚至灰色的都有，这个怎么是白色的，是不是白纸黑字，无法抵赖的意思啊？” 莫明秋点点头，不光朱五张龙明白了，就连正在猜谜的人也恍然大悟，此时陆远清笑眯眯的走了回来。 此灯谜等同于比赛最后一个谜语，猜完后再无可猜。 由于莫明秋等人的参加，本来需要耗时一个时辰的猜灯谜游戏，提前近半个时辰结束了。 “这是你的。这是我们的。”莫明秋对陆远清说道。 陆远清问道： “不一起算么？” “游戏这东西讲的是个真实性，这些本就是你猜的。待会彩金全给晨曦就是了。”莫明秋洒脱说道。 陆远清也没分辨出这能有个什么区别，但转念一想，莫明秋肯定会有他的道理。于是把最后一根签子拿手上摇了摇问道： “那这根也算我的了？” 莫明秋一笑答道： “本就是你猜的，我真还不知道俗语是什么意思！” 组织者把众人又重新召集到二楼，凭筹签领得相应的酬金。 张重一算，一楼就得了二百六十五只签，二楼得了十二枝签，三楼没有签。 一共挣了三十八两五钱银子，积分是三百二十五分。 而陆远清一楼没有签，二楼得了十六支签，三楼得了八支签。 一共挣了五十六两银子，积分是一百六十分。 结果不多会就以张榜性质的公布出来。陆远清获得第一。 张重掂量着两袋银子的落差感，后悔着说道： “我们平均下来排在第四，早知如此，我们就该早点去楼上猜去的。” 莫明秋说道： “我们去多半还不如现在，你以为三楼的灯谜会那么容易吗？” 张重说道：“你刚才不是猜出来了吗？” 莫明秋说道： “那是运气，考得主要不是谜面的意思。” 此时场面上已把大家的奖金都发完了。 最后是最高积分者去领奖，众人将陆远清推了上去。 陆远清一辈子从没有想过这种场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百两银子在手里托着沉甸甸的，他抬头望向莫明秋，眼睛似乎都有些湿润了。 墨雨坊坊主见陆远清和莫明秋属于一个队伍里的人，也不觉得奇怪，忌讳着当日没有留下众人的名号，于是笑着问道： “公子既然能得这第一，想必才学也一定出众，能否告知姓名和出处？” 陆远清对场中众人拱手道： “在下，悟安城陆远清。” 众人一片哗然，好多人为他是悟安城人而感到自豪。 此时突见一老者走上前来并高声说道： “哦！陆公子真是我悟安城里的人物吗？这倒是老夫孤落寡闻了！请问陆公子在城中高就又是何功名？” 莫明秋一见又是那个李翰林，感觉要坏，于是扒开众人想挤上前去。但两人相距甚远，一时凑不到跟前。 陆远清一下被僵在台上，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第92章 李翰林找茬 李录经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 “陆公子是不愿意说于我们听呢？还是另有别情？” 陆远清只好应声回道： “在下乃白丁一个，城中布衣，没有功名。” 众人又是一片嘈杂。 “哦！” 李录经显得很是惊讶并问道： “此乃雅集，你如果是个布衣，如何进得了此地？又如何赢得了我等？难不成此中有假了？” 此话一出就惹来喧嚣一片。 此时莫明秋已挤到跟前，扬眉对那老者说道： “不知你老又是何人？又是何功名？” “老夫姓李名录经，参加过皇上殿试获得四十八名，荣圣上隆恩曾任职翰林院掌院学士。” 那老头昂头说道，一脸的骄横气派。 “哦！原来是翰林学士想耍赖了！”莫明秋说道。 船上众人一看有热闹可看，顿时鼓噪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怎敢跟老夫如此说话？你又是什么功名？” 那老者须眉似乎都立了起来。 “文国以理安邦以法定国，翰林学士大人或是想要改成以官压人，以权获利吗？”莫明秋说道： “在下也是布衣，适才也获了一些银子，翰林大学士可是要一并拿去？” 那老者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明秋继续说道： “此坊船之上，恐都比不了贵大翰林学士的功名，我看今天我等就都不该来， 让你老一个人慢慢猜就是了，这彩头都不用算，一并也都是你的。” 众人本大多觉得输给陆远清有些窝囊，但莫明秋成功把矛盾转化到功名谁强谁弱上来了—— 很多人都跟李录经差上好几个档次，每次上赶着去跟李录经打招呼，都是热脸贴冷屁股一般，心中抱怨早就积累了不少。 如今莫明秋等于一呼百应一般，众人开始起哄起来。 墨雨坊坊主本想出面阻拦，但转脸看了拐角处的青衣男子摆手示意，于是就忍了下来。 莫明秋注意到这个插曲，心中想到，原来你们都是想看个热闹，那我就索性成全你们吧！ 李翰林何曾让人如此羞辱过，立目对莫明秋说道： “你跟那陆远清是何关系？如何帮着他说话？难不成你们一伙的吧？ 又或者你们把自己的签让给了他？所以他才得了这第一去的？” 莫明秋拱手说道： “翰林大人这一口气问了五个问题，可是要在下一一作答吗？” “你敢答吗？” “我本以为翰林还有些水平，现在看来有些名符其实了！本就是一个问题，非要分成五个来问，显得如此语无伦次。” 莫明秋自说自话道： “你不就是想说我们赢得巧，你输得冤了，但不知我们几个合在一起再除以五应该也比你要强吧？” 那老者努力算了算自己的成绩，但显然没有能算清楚，也不知如何算起。莫明秋指着公布牌继续说道： “这白纸黑字的无法抵赖，大家算算就清楚了，如果五个白丁布衣都排在你前面去了，你这做翰林的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很多人都知道这最后一个最难的灯谜是陆远清给猜出来的，李录经却没有能猜出是事实。 莫明秋含沙射影的这么一鼓噪，顿时出现一片嘻笑，老者脸色青白不变，只觉得氧气稀薄，天地眩晕，忙抓起桌子的水杯胡乱灌了一口。 莫明秋见老头快心脏病要犯了，也不敢继续说下去，转身拉了陆远清下去。 耳听得身后一女声传来： “公子请留步！” 莫明秋没有回身，就已经猜出此人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墨雨坊坊主。 停下脚步，顿了顿，继而转过身来，对着那女子问道： “坊主有何吩咐？可是也觉得我等布衣不该进场猜谜？” “诸位请勿见怪，适才应是属于误会，李老夫子恐是不知各位是小女子请来的贵客。 此事实是怪我，没有提前给诸位引荐。小女子在此向各位赔罪了！” 说着墨雨坊坊主蹲身各向李录经和莫明秋行了个礼。 莫明秋见自己已经翻身，坊主才出来劝和，心中有气，于是说道： “在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但姑娘既然是此间坊主，这规矩本该由姑娘来定。李老翰林属文国文人前辈，我等不敢计较。” “输赢本是小事，我此前早就说过将得来彩头全部送于贵坊晨曦姑娘，这第一不第一的，又不能当块肉吃了，你爱给谁就给谁好了！”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布衣想早些离去，还望坊主应允！” 莫明秋说话骨气十足，随口一说近两百两的银子就甩了出来，还是直接甩给墨雨坊自己的人了。 墨雨坊坊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回复。 张重更是机敏，将手上两袋银子拿起并接过陆远清手里的那一百两奖银，走到墨雨坊坊主面前，将手里银子放在面前几台之上，然后转身离开。 “各位公子请留步。” 坊主几时见过如此帅真脾气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欣赏，但见众人要走，连忙拦阻。 “各位公子如果要走，今晚游娱估计就要散了。还望各位赏脸，多留片刻。小女子在此给各位作揖了！” 那女子也不含糊，居然起身绕到几台前面，硬是蹲下半个身子来。 张重从没受过女子如此大礼，想扶又不敢，回头望向莫明秋。 莫明秋也觉得自己刚才脾气上涌，说得太过豪横，见那女子如此客套，气也消了一大半。 侧眼看了看那个汉玉候，此时他低着头喝着茶，似乎身处事外一般。 莫明秋沉默片刻，于是说道： “姑娘盛情我等感激不尽，不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否告知？ 这猜灯谜我等应是碰了个巧，恐怕其它就不能再有这运气了！ 更不知此间其它坊客，可容得下我等这些无功名之人吗？” 莫明秋装大王是一把好手，这装谦虚也能深得民心。 众人见到他此时谦逊和善的样子，就如同看到梦里自己的那份率真一般。 一顿山呼海啸的赞同欢呼声，在小小的船坊中回荡。 第93章 舌论 “各位公子雅学多才，只是众人不知罢了。 前几日你们对出本坊的百日对，公子您还送小女一首词，我夜夜读它，皆觉欢喜，还有些不明之处，欲以请教。 今日如何舍得公子就这么走了！” 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爱慕之情，惹来潮声一片。 好事者高呼也想听听那首词。 那女子见几人已有留意，含情脉脉的看着莫明秋，等待答复。 莫明秋久经沙场，如此场面到也不怕，摊手说道： “当日见姑娘太过痴迷于对对子，故而抄诗一首，只是希望姑娘能获得这楼外楼般的敞亮，那诗确不是在下所写，只不过我也喜欢，所以才送于姑娘共享之。 姑娘有何不明，说来听听，我定会知无不言。” 莫明秋想把那诗词摊在众人面前。 周围众人本就好奇写的是什么，多半的猜测是写的情爱之物，此时见莫明秋也没有忌讳，于是同声鼓掌，逼墨雨坊坊主将那诗词公之于众。 那女子倒也大方，转头对众人说道： “小女太过喜欢这词了，于是这几日编了首曲来以之相辅，各位既然都想见识这词，不妨我就唱给大家听听如何？” 墨雨坊坊主亲自唱曲，这是何等享受，众人先是一愣，然后莫明秋就感觉这船要爆炸了一般。 有侍女过来清理好几台，并抱来一张古筝，那女子不慌不忙的调了调弦，此时四周已鸦雀无声，那女子定稳了音准，清了清嗓子，停了一会，便奏了起来。 起先琴声温柔雅致，绵绵如细水流丝的柔滑，待低音和停顿处，只听那女子唱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此处歌声消远，琴声变换出激昂来，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于是那女子略有悲伤唱道：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莫明秋儿时就学了些音律，成年后更爱好上了吉他，但大多都是流行歌曲。 此时曲调平和柔美，宛若孤独少女在低声细语，莫明秋思绪万千，似有进入那漫长的星际穿越一般。 那女子反复将最后一段词又呤唱了两遍，声音也慢慢变得轻缓。 最后唱罢，但琴声好长时间未停，待到停后，又好长时间没有一丝声响，众人无不感觉被催眠了一般。 直到最后掌声纷纷响起，最后船舱真的就爆裂开了。 莫明秋从梦境里挣扎爬出，躬身说道： “姑娘天籁神曲，不应存在人间。” 那女子噗呲一笑说道： “公子可是想我升天去么？” 莫明秋一时语塞，只听得那女子又说道： “如若没有公子给的这词，恐我编不出这曲来，想来公子才不是凡人？” 莫明秋说道： “此词确实是在下抄背来的，我可没有那般意境了。今日听得姑娘唱它如此好听，终才是它应去的去处。” “公子谦德，肯定还有名作，今日可否愿再留一篇于墨雨坊呢？” 见莫明秋有些犹豫，张重走上前来问道： “今晚节目不是还有吗？该不成就是这写诗作词了吧？会写诗的又不是我三哥一人，这辛苦的活我也想干点。” 众人这时才想起还有另外一个节目，于是吵闹议论声嘈杂了起来。 墨雨坊坊主此时也才想起自己的计划安排。于是说道： “也对，却是忘了这主题了！此次游戏属于雅集，不过也是要分出个胜负来的，待会舌论之时，还望各位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莫明秋猜测舌论就是辩论。 “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辩论过了吗？”莫明秋低声对陆远清说道： “而且大败翰林佬。” 陆远清说道： “刚才可多谢莫公子帮忙！” 莫明秋抱着陆远清的膀子说道： “那老头攻击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我当初比你惨，还是个奴隶呢！” 陆远清大惊望着莫明秋，却不知如何回复。 台上墨雨坊坊主说道： “刚才猜谜前十名者都可参加舌论，由我出题，然后大家选边。如果没有对立者，我再换个题目。” “那如何才算是输赢呢？”张重问道。 “待会观者都是裁判，谁输谁赢都由大家来定，可算公平？” 张重还没有说话，周围人就齐声喊道： “公平。” 于是墨雨坊坊主继续说道： “辩论完后，观看者可记名投票，谁的站队是胜方也可获得二两银子的奖励。 不过在两队辩论及投票之时观看者必须保持安静，以免让辩者分心又或者影响到相关胜负结果。” 众人齐声说好，莫明秋突然问道： “但不知我待会赢了，会又给多少奖励？” 众人见他提前说是自己赢了，于是都笑了起来。 “胜方能获二百两的奖银，输的也可有一百两的奖励。”坊主笑着回答道。 这奖金确实太诱人了，莫明秋盘算着自己一晚上就能挣五套房产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如果放到自己的世界里算是要多大的能耐了！ 墨雨坊坊主见众人没有更多疑意，于是开始说出辩论主题： “文国治国当以道法为本，但不知谁更重要一些。道为尊算是正方，法为尊算是反方。” 观者一片哗然，墨雨坊坊主及时制止，并说道： “烦请各位莫要喧哗，大家静听正反双方辩论如何？现在请大家选边。” 莫明秋算了算觉得自己这边已经有五人，所谓前十名已经就分去了一半，其实正方反方倒是不怎么重要，这选边也不着急。 于是抬头望向吃了瘪的李翰林。 李翰林其实也是有团队的，此时已从刚才的失败中缓了过来，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莫明秋觉得很可笑，目光游离，正好落在拐角里藏着的汉玉侯，心中暗想，或许今日论题就是此人出的了！ 想那墨雨坊坊主，对那琴乐诗词，对子曲子兴趣或许更大些。 李录经见莫明秋几人似乎没有更多反应，想是布衣对朝政看法过于简单，于是责令身旁一中年男子去墨雨坊坊主那里选边。 第94章 道法相争 那坊主见莫明秋落了后手，于是对莫明秋问道： “公子可愿选法？” 显然李录经将“道”给选了去。 “和下棋一样，在下通常愿意让先。”莫明秋哈哈笑道。 此言一出，莫明秋立马看见汉玉侯瘦脸扬了起来，当汉玉侯一抬头，莫明秋心中疑惑就去了一多半。 墨雨坊坊主被莫明秋的这句话也给吓了一跳，侧脸看了一眼汉玉侯，再转过脸时，似乎已失去些血色了。 “我们这边就我们五个人吗？就没有人想跟我们一起分银子吗？”莫明秋大声问道。 旁观众人都乐了，不过明显看出李录经的威名还在，前十名中多半是他的门生，而且对选择道更觉得有信心些。 墨雨坊主再次重申规则，而且说得越发严厉了起来，如有嘈杂者，立即会被请出去。莫明秋低声对张重说道： “待会你来，大胆说来就是，最好用他们的刀杀他们。但言语上得礼貌一些。不得乱了礼数。” 张重起先一愣，然后倍感欢喜。 首先是正方发言，众人再次看向李录经。老翰林深吸一口气上场说道： “文国立国是顺的天道，所谓道者就是天地自然规矩也， 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 水无人推而自流，非法所能改之。如果世人都以道为准绳，法及无用也。”说完退到椅子上坐下。 张重上前说道： “老先生所说天道确实很难改。” 李录经本以为是莫明秋上来跟他比试，他抱着报仇翻盘的决心，此时一见张重，感觉是稚气未脱的大孩子一般，本想再问问出生，但又不敢。 于是哼了一声，说道： “那是自然。” “那要刑部干什么？老先生可是想改国法章程不成？”张重问道。 李录经吓得跳了起来，解释道： “文国建立刑部只不过是用来管束那些不尊天道的人了！我说的是道为先而法为辅，并没有说只能有道。” “刚才老先生说了日月还有星辰，可跟文国相干？又或是需要律法管束？” “老夫只是打个比方，说明道的重要性，非人所能改。大家如果都以遵循，自然法就无用。所以文国重在修德养性，年青人更当如此。” 老翰林说完很是欣赏自己，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哦！原来老先生所说的天道不能改，不就是逆来顺受罢了，天上下雨，于是水往低流，却不知老先生杯中是何物？”张重感叹道： “老先生是说让文国人都要爬在地上去喝水吗？老先生看道太过肤浅了吧？” 李录经端着杯子一时语塞，待要反击但听得张重继续说道： “老先生所说天啊地啊的比喻其实是用错了。” “如何错了？你倒是说说。”李录经烦躁起来。 “日月无人燃所以才自燃，星辰无人列所以才自序。禽兽无人造所以才自生，水无人推所以才自流。无非把无人做成了前提罢了。 我们说的是文国的道法，本是讨论强国之法，不知道老先生是说我国无能呢还是无人？” “你说你厉害，你有本事就把它们改上一改！”李翰林叫道。 “我已经改了！我把你的而字改成所以才了啊！ 文国要想强大文人必须有能力聚万物为己所用，这太阳不出燃烧，无非就是阴雨天罢了，出可以打伞，入可以点灯。 这星星的序列哪颗大讨人喜欢，我们就把它放最中央，次序自然也是我们说了，金国武国人能说了算吗？” “呜！”整个船屋像爆棚了一般。掌声四起。 张重用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于是继续说道： “这禽兽就更不用说了，多了，我就杀几只来吃吃，少了我们再养两条。 水如果不动我们就用桨，难道今日没有水流，我们就不赏灯游湖了吗？” 张重顿了顿，然后总结道： “所以文国所谓的道是顺道，梳理的意思，也就是认清楚路，用它罢了。 如果道不好，就改好它，谁去改呢？自然就得我们文人自己了！” 莫明秋也没有想到张重能油嘴到这个地步，他捕捉到李录经的迂腐和狂妄，成功的把论点转到文人本事大小的问题上来，即便文人本事很小，但绝对不会有人自己承认的。 李录经几乎无言以对，莫明秋都提他着急，转头对陆远清说道： “他其实是可以将天地之道定为大道，而把张重之道称为小道。小道固然有些时候好用，但也是会围绕大道来行的。” 陆远清笑着说道： “大道谁定呢？张重还是会把它扯到文人身上去的。” “可以说成是文王定啊！你们这里不是王说了算吗？” 陆远清说道：“他可以说王更应该去管法，法正而道直，这话是文王自己说的。” 莫明秋望着陆远清讲究，说道： “好吧！你们赢了。” 两人相视一笑。 场上李翰林在做垂死挣扎，对张重说道： “既然你说道不重要，那跟法有什么关系？” 这是想同归于尽啊！莫明秋笑场了！此话一说，张重等于先落了个不败之地。 张重委婉道来： “独木桥上两人抢道，是先来先行？还是后来先行？必由法来决之，立法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是同时上桥呢？”李录经疯了。 “那自然是翰林先行，在下让之了！” 张重向旁边一让，躬身摊手，仿佛真的让出一条道出来似的。众人轰然笑翻了天。 “老夫输了！” 李录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墨雨坊坊主也觉得结果太过突然了，毕竟大家都还没有投票比赛就结束了。 四周一阵嘈杂，李录经突然站起来，对张重问道： “这位公子，能告知姓名吗？” 张重见他已经不敢再问功名，于是笑着答道： “曲阳城张重。” 李录经对墨雨坊坊主拱手说道： “孟坊主，老夫今日输了，心情不好，就此别过。”并抬腿向船梯走去。 孟坊主赶紧拦住说道： “老夫子莫急，此时船还在湖上呢？”转头对临近侍者喊道： “你们赶紧带老夫子楼上休息。” 周围传出几声窃笑。 第95章 庆功宴 孟坊主见李翰林被带上了楼，于是回到原位开始收拾残局。 一边吩咐游船靠岸，一边让人给在场所有的参与者发了二两银子，众人欢呼。 此时又来了几个侍者，将起先张重丢掉的银两还了回来。孟坊主手中多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一并递给众人。 莫明秋说道： “坊主可是觉得我等会收了它？” “公子说话自然不会反悔，不过此等重情岂能过了他人之手？待会回到岸上，我让我那晨曦过来，公子们可当面送她。 公子怜香惜玉不该过手于我吧？” 莫明秋不好反对，于是让张重将银子接在手中。 孟坊主又对张重说道： “张公子这雄辩之术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尽然如此厉害，票都没投就让你给赢了！”说着说着竟然笑出声来。 张重谦逊回道： “如不是论家国天下事，这输赢结果我或不会当真。不过毕竟只是口舌之争，如今想想气跑了那老先生却是不该了！” “公子可来自曲阳城？”孟坊主问道。 “对啊！”张重点头。 “哦！” 孟坊主皱了一下眉，转而对莫明秋说道： “几位公子，今天我这墨雨坊的头彩可都被你们抢了去了。说句心里话，连我自己也好生羡慕了！” 张重回头望了望陆远清，眨了下眼睛。只听那孟坊主继续说道： “我在墨雨坊备下了一桌庆功宴，不知各位可愿意赏脸。” 莫明秋说道：“只是娱乐而已，哪里算什么功了，坊主言过了。” “我们悟安城就这一个老翰林，结果一晚上让你们羞辱了两次，要说不是有本事，谁信我也不会信的。 我让晨曦陪着，如何？”孟坊主最后补了一句。 “坊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想要拿她来要挟我等？”莫明秋认真说道。 “公子莫要误会！”孟坊主赶紧解释： “单说我定是没有这坏心思，就说这文国法度也容不得我如此啊！” “这晨曦姑娘待我等十分热情，这些银子也不过是运气所得，送了就送了！为她求个方便也好。 坊主莫做旁想，待我等离了此地，孟坊主可看在我等份上，好些待她如何？” 莫明秋努力把晨曦跟自己的关系说得简简单单，只是带有些人情味道。 “真是这样吗？”孟坊主皱眉道： “不过这事后我能否有能力好好待她就很难说了！” “什么意思？”莫明秋问道。 孟坊主歪头笑道： “你们想啊！她有了这近两百两的银子，还会愿意在我这墨雨坊做事伺候人吗？” 莫明秋一愣，见孟坊主的话不像是在说谎。心中犹豫了起来。 他本觉得要把晨曦给救出来会有些难度，但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他那般想法。 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提前埋下了伏笔，但如今看来属于弄巧成拙了。他向四周看去，想找寻汉玉侯的踪影。 汉玉侯还是呆在拐角桌椅的后面，孤独隐忍的像一匹落单的狼。 “那感情好，待会我们就问问晨曦姑娘看，亲手给了她这银子。” 张重似乎看出了莫明秋的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我们一起喝酒？”孟坊主娇声说道。 “也罢！想着我等离了这悟安城后，再要回来就未必还能见到晨曦姑娘了。这酒确实值得喝！”莫明秋假装纠结的说道。 “几位公子早些年来悟安城就好了，我定也抢着为公子们引路。”孟坊主滑稽而伤感的笑道。 莫明秋觉得不说话最好，于是陪了个笑脸。 此时船已靠岸，孟坊主见众人应允，于是下去组织安排。 众人按顺序等着下船，莫明秋抽出时间来对张重说道： “今天你表现得不错，看来拿得这状元只是这时间问题了。” 张重有些扭捏但欣然接受，众人也觉得今天张重表现超乎意外，特别是陆远清对张重更是赏识。 莫明秋接着对陆远清说道： “不过今日过后，陆兄恐怕是会有麻烦了！” “莫老弟是说今日我得了这个奖么？”陆远清笑着问道。 莫明秋认真回道： “对，不过现在给我们的时间太短，有些安排我提前跟大家说说，如果有些变化，大家再随机应变好了。” 众人围拢过来，莫明秋继续说道： “陆兄以后还是得称呼我们为公子了，尽量保持些生分的距离感。那李录经或许就是个小人，虽然不惧，但也要防。 今日是我主动怼的他，八成恨我入骨，事后寻我不着，应该会找上陆兄你了。” “我不怕他，这文国也是有法理的地方。”陆远清心虚但气傲的说道。 莫明秋摆手：“我是说省麻烦，如果他当狗，未必你还真的跟他比谁牙口厉害？” 顿了顿又说道： “事后你尽管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来，你的身份只是我们的向导，我们请的猜谜高手就行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好让老夫人图个清净。” 莫明秋对陆远清的关怀体现得无微不至，这让陆远清十分感激。 张重插嘴道： “不如带陆大哥跟我们一起去樊城和京都城，待我中得状元，就不再惧他了。” 莫明秋说道： “陆大哥此时还不方便跟我们去樊城，一则老夫人病还未痊愈，身边得时常留人照看。 二则鸽子传信还需人布置安排。 三则这密码的事也需要陆兄静下心来设计了，跟着我们东颠西跑的肯定不行。” 张重见莫明秋考虑得如此周全，也就不再接话了，众人见排在前面的人几乎都下了船去，于是也往船下走去。 莫明秋继续说道： “待会吃饭估计这汉玉侯要出场了，今日会赌上些什么很难说。都怪我弄巧成拙，惹了如此麻烦！” 陆远清说道：“适才你说下棋一贯让先是故意的吗？” 莫明秋一脸苦笑说道： “如果在你面前如此说话，你不觉得是在挑衅吗？” 陆远清愣了一愣，张大了嘴巴。 张重说道： “你说那话的时候，我看了他的反应，样子确实吓人，像是要吃人一般。不过似乎有点像大法师的表情。” “那海慧应该就是他爹了，也就是汉贤王。”莫明秋说道。 “啊！”众人惊叫起来。 莫明秋连忙假装大笑着掩盖住众人夸张的表情。 “莫老弟早就知道了？今晚还如此大胆？”陆远清问道。 “起先从身材上猜测的，直到看到样子和遇事后的表情才肯定下来的。 这爷俩如果处在同一个年龄段里，估计不是双胞胎就是亲兄弟了。就不知是否心地都属良善？” 莫明秋最后似乎是自己在问自己。 第96章 初见汉玉侯 众人想起汉玉侯烧房子的事，谁也没敢继续往下想了。 “刚才陆兄又称呼在下老弟了，必须改成公子，如果我等待会遇事，陆兄也只需旁观不用参战。 今日事情可大可小，可好可坏，我们走着瞧吧！”莫明秋似乎已下定决心一般。 张龙突然说道： “待会如遇风险，朱大哥你带着少爷和两位公子先走，我来断后。” 莫明秋被吓了一跳，忙说道： “龙哥莫要多想，今日即便是会有些麻烦，肯定也不至于会动刀枪，即便要动刀枪，也不会是在这墨雨坊里。” 莫明秋看着张龙和朱五的表情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又补充道： “这官面上的事情，由我出面解决。这遇到流氓无赖土匪的时候再靠朱大哥和龙哥你们了。我们这分工一定得分好。” “这不像是官面上的事啊！我觉得那汉玉侯的样子就挺像个流氓。”张重说道。 莫明秋见张重出来捣蛋，又无法一时说得太过清楚，于是加强语气说道： “反正今晚的事得我说了算，你们别乱来。” 众人也没再争辩，莫明秋带头走出船仓，四周环境变化太过明显。 莫明秋回身问陆远清道： “陆向导，此地不知是何处啊？” 陆远清知道莫明秋决定从现在开始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了，他抬头望望四周，说道： “应该是忘忧湖南岸，前方那楼叫翠雅楼，旁边还有座静心庵。不想这船居然走了这么远来。” 莫明秋问道： “哦！那不是应该离郊南的风雨亭很近？” “这船再向南行进一里左右，上岸后就是风雨亭了。”陆远清指着前方说道。 不过四周渔火点点，风雨亭完全阴在暗处，不能看见。 张重一眼就看见晨曦守在岸边，于是叫道： “小曦姐！” 莫明秋转回头，果然晨曦正朝众人这边张望，于是大家快步迎了上去。 晨曦见众人高兴不得了，说道： “各位公子本事真大，居然两场比赛都赢了。” 张重拿过众人猜谜所得彩金递给晨曦并说道： “小曦姐姐，这是你的。” 晨曦忙推脱并说道： “这如何使得？” 莫明秋说道：“事先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也有一包，比你的还多呢！” 晨曦笑着说道： “今日多谢公子为我开脱罪责，这银子可不能再取了。” “忘了时辰算是大罪吗？你家坊主会如何责罚于你？” 莫明秋见晨曦当时反应有些害怕，就猜测墨雨坊坊主肯定是个凶恶之人，于是才有此问。 “我家小姐人挺好的，待我们都不错，即便我们做错事，也多是以训斥为主，责罚于我，倒是从来没有过。” 莫明秋还想再问，晨曦噗呲笑道： “各位公子我们边走边说如何？如果再说忘了形，恐怕又要迟到了。” 莫明秋本觉得封建社会的黑暗必如吃人的猛兽一般，并且初来这个世界和胖子篾匠相处时就深有体会，所以想像出晨曦在墨雨坊会过得不自在。 但如今见晨曦不像说假，莫明秋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多半。 莫明秋和众人陪着晨曦向岸上楼宇走去。张重没有递出去的银子又回到张龙的手里。 陆向导也不知道这翠雅楼属于墨雨坊所有，众人直到进了门，才觉得里面装潢雅致，挺像墨雨坊的。 莫明秋对晨曦问道： “你们这墨雨坊也开饭馆吗？” 晨曦答道： “嗯！除了这翠雅楼，城北还有满风楼，这楼不同所以菜系也就不一样。 对了，旁边的静心庵的门口还有一间听雨斋的素菜馆也是我们墨雨坊的产业。” 张重插嘴道： “这顺湖而下，走到哪里都有吃的，倒是方便！” 莫明秋解说道：“开店是为了自己吃的吗？人家这叫本事，管理如此庞大的产业，想必是极辛苦的。” 几人说话间就进得楼来，孟坊主在门外迎接，于是众人又客套一番，转而近了房间，莫明秋发现晨曦人不见了，显然是退了下去。 见几人陆续坐下，孟坊主就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 “各位公子，今日我想给大家引荐一人，此人是小女子的朋友，也是墨雨坊的贵人。” 莫明秋带头站起来说道： “孟坊主的朋友，自然也就是在下的朋友。不知你这朋友在哪？” 孟坊主起身拉开门，门外缓缓走进一人，大家定睛一看，正是那位汉玉侯。 此时汉玉侯换了一身精致的蓝布衣衫，只见他身高看上去近七尺，偏瘦，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配了一个白玉发冠。 如果不看脸，此人绝对算是一个美男子了。 莫明秋此时目不转睛死盯着的就是这张脸。 那汉玉侯一番打扮，本是打算一出场就能大家赏识并留下好的印象，此时却被莫明秋看得发毛。 想出言寻问，但都被莫明秋伸手拦阻。 孟坊主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良久，莫明秋才恢复正常，众人都长舒了口气。 汉玉侯有些生气于是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适才何意？” 莫明秋装成刚发觉自己失态，作揖说道： “不好意思，突见阁下面相，有些惊讶，适才确是在下失态，请先生莫怪！” “在下这面相怪异么？” 汉玉侯认为莫明秋在侮辱自己脸长，于是大声问道。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朱五和张龙也没想到是莫明秋主动挑事，惊愕不已。 孟坊主想化解尴尬，却也被汉玉侯伸手拦了回去。 “确实怪异了一些。”莫明秋又用大喘气的方式说道：“确实不似凡人模样。” 汉玉侯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也不知该给出个什么态度出来，于是继续追问道： “不知哪些地方怪？又有哪些地方不凡了？” “怎么说呢！玉侯，可想听我直言？”莫明秋说道。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那汉玉侯更是如此，他本以为莫明秋想装神弄鬼，无非就是学算卦看相人那般忽悠一番，然后说自己有王侯之像，获得一个自己有神通的名声来。 不想莫明秋居然一上来就说穿了自己的身份。 第97章 命相 汉玉侯问道： “公子早知道我的身份？” “墨雨坊的金主，孟坊主的尊客，还有这玉侯自带的气场，恐是不难猜得出吧？”莫明秋摆手道。 顿了顿又赶紧说道： “玉侯莫怪啊！我非文国臣民，不知礼数，如何称呼玉侯先生，叫先生玉侯，玉侯先生可怪？” 莫明秋说了一套自编的绕口令，汉玉侯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喃喃回道： “不怪，不怪。” 孟坊主见汉玉侯恢复了常态，于是笑着圆场说道： “莫公子的相人之术如此了得，是否待会帮我也看看？” “相人之术分为外看和内看之分，看坊主只能用外看。”莫明秋说道。 “哦！” 墨雨坊主没有吱声，汉玉侯却来了兴致，问道： “莫公子说说为什么看她只能外看？” “玉侯啊！不仅是她只能外看，我看自己也只能外看。” 莫明秋一摊手，将汉玉侯让到了上席位置坐下，众人见气氛和谐友善，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莫公子快说我听听，我外看如何？内看又如何？”孟坊主是真有些急了。 “外看有八个字来形容孟坊主。”莫明秋把时间间隔拉着长长的，接着笑道： “是所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呵呵！以往确有人赞过我容貌。但如公子这般形容的倒是头回！想是公子自己的外看就是风流潇洒，英俊倜傥了？”孟坊主说道。 “孟坊主看我看得真准！” 莫明秋陪着笑道。 汉玉侯看着这对十分不要脸的人相互吹捧有些无可奈何，只好陪着干笑。 “我这内看却又是什么？”孟坊主接着问道。 “这内看就不雅了，是见钱眼开，爱财如命了！” 莫明秋和孟坊主一对眼，两人相继笑了起来。 毕竟哪个开店的不爱财了，本是贬义，但也代表行业精神，只是莫明秋自己把自己也给圈在里面去了，汉玉侯感觉很奇怪。 “莫公子也爱财？”汉玉侯问道。 “这是自然，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是我的人生准则，想这几日我等在墨雨坊里挣了不少，孟坊主定也是心痛不已吧？”莫明秋开玩笑说道。 孟坊主笑着回道： “这些奖银公子不拿，还是会散与他人，如今都落到公子手里，到算是如了我的心愿。” 汉玉侯从莫明秋的外看内看中，看出莫明秋讨厌的本性，却又好奇自己的外看内看。 于是问道：“那莫公子看我又是怎么个看法了？” “外看先生就是玉侯，这内看嘛……这屋中既无外人，在下就直说了？不过或许是我看错，玉侯莫怪才是？” 莫明秋再次吊起了胃口。 汉玉侯环视四周，除了自己感觉全是外人，但又觉得自己十分坦荡，无意背人，于是说道： “莫公子尽管直言，我绝不怪你。” 莫明秋于是说道： “先生身为王侯本应是自在之身，不过从面相上看却有困兽之状。” “是什么意思？”汉玉侯皱眉问道： “莫公子觉得谁能困得了本王吗？” “困住玉侯的人估计比较难，困心或许可以。”莫明秋也不着慌，叹气说道。 “你能说具体一点吗？”汉玉侯寒着脸说道。 “光看面像看不出来，玉侯可愿让在下看看手相？” 汉玉侯不假思索递出左手。 莫明秋假模假样的看了两眼，对汉玉侯说道： “玉侯请换右手。” “什么意思？不是男左女右吗？” “那是寻常算命的说的话，估计他们也就那点本事。所谓相学，其实不仅要看双手，看得越全才越准。对男子来说，左手看近，右手看远，这近对男人来说，可以说是亲情也可以有儿女之情，这右手往往看得比较远，比方说事业，志向以及命运。” 莫明秋这般显摆，众人都看傻了，汉玉侯于是乖乖伸出右手来。 莫明秋看了一会，说道： “玉侯的如今是东西受困，这左手食指螺纹反转不全，当有至亲被困，这右手……” “什么？” 汉玉侯一下子跳了起来，高声叫道。 莫明秋假装刚发现异样，慌忙站着身来，拱手说道： “玉侯莫怪，相术之道，恐是不真，在下胡说，还请勿怪！” “不是这个。”汉玉侯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于是说道： “先生能说得再详细些吗？” “我说的不对吗？”莫明秋没有回答，只想着帮自己下台，皱眉说道： “相术而已，玉侯莫要当真。” “先生尽管直言，适才是在下失态了。”汉玉侯假装淡定了下来，目视着莫明秋的眼睛。 莫明秋觉得自己推托不掉，继续说道： “从这手纹朝向看，这前为北，后为南，应是困在坎位上了，大致也就是西边。” “还能再详细吗？” “恐怕我这水平是不行了。” “莫公子已是神算了，是在下要求太高。但不知我这右手又是如何？” “左前右后，才为全。左手困因多半是因右起？” 莫明秋一边掐着手指，一边念叨。四周鸦雀无声。 “玉侯当是受困于东边，距离太远，因是困心。我难知缘由。” 汉玉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瞪眼望着莫明秋半晌才说道： “莫公子还能再具体点吗？” “恐怕不能了，相术而已，虽说这本事属于神鬼之术，但决做不到通天。” 孟坊主见汉玉侯如此表情，莫明秋所说无疑都是真的。 她忘着莫明秋疑惑的问道： “公子的相术不知是跟谁学来的？也太过神意了吧？” 莫明秋笑道：“是我一个朋友，此人博学，他的名字叫向大海。” “公子朋友有如此本事，恐怕公子自己当也不是凡人吧？”汉玉侯缓了过来。 “我学东西太广，所以都难成大器。这文也不成，武也不成的，所以才混世于江湖。” “你这相术在我看来就是天下第一了。这诗词歌赋听孟坊主说也是高人几等，我猜公子肯定还会下棋，对吧？” “这下棋多少会点，但水平不高，时常被人杀得屁滚尿流。让玉侯笑话了！”莫明秋自己带头笑了起来。 “你适才在船舱里不是说每次都能让先吗？” 汉玉侯有些疑惑，因为在他的词典里没有谦虚二字。 “总是会输，让与不让区别不大。但面子上应是好过一些。”莫明秋自嘲笑道。 汉玉侯有些失望，他对莫明秋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反感，又坐了一会，找了个说辞，提前走了。 孟坊主假装挽留，可汉玉侯去意已决，于是众人将他送出门外。 第98章 曲尽祥和 见汉玉侯走远，孟坊主自语般的叹道： “我也是头一次见他这般模样。”转过头来对莫明秋问道： “公子可是姓莫？” “孟坊主真不知在下姓名吗？”莫明秋疑惑着问道。 孟坊主恢复常态笑道： “小女子可没公子那般能掐会算的本事。昨日寻问陆公子，他却不肯告诉于我。” 莫明秋转头看向陆远清问道：“陆兄没有告诉坊主吗？” 陆远清十分配合的解释道： “我也是今日才知公子姓莫的，你们平日里都以兄弟相称，我又如何能知道了？” “定是如此！”莫明秋于是说道： “在下莫明秋，明镜的明，秋天的秋。今日能获孟坊主邀约，倍感荣幸。” “莫公子，你我之间就不要客气了，我叫孟婷雨，如果公子愿意，叫我婷雨就好。 这孟坊主的称谓我实在听得不舒服，感觉就像是江湖的匪首一般。” “孟姑娘的身份和本事，恐不是一般人所能及，单说这音律方面，称个王当个首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 “莫公子甚赞了！说了公子莫笑，我当初学琴时可算是迫于无奈，还吃了些苦，如今想来还有几分心酸呢！”孟婷雨笑着回道。 “都是这样，此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了！” “公子才是人中龙凤，今夜一过，公子名号莫说是这悟安城，恐怕这文国上下都会家喻户晓了。”孟婷雨羡慕说道。 莫明秋笑着指着陆远清和张重说道： “今夜又非我得了第一，是他们两个，一个是你们悟安城的隐士贤才，另一个是你们文国都尉之子。 跟我何干？”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孟婷雨惊讶问道。 “陆兄是我进城后请来的旅游向导，我见他善于猜谜，于是今夜带他同来，哪知他有这般本事了？” “那他呢？” “他是曲阳城张都尉的儿子啊！坊主不知道吗？”莫明秋假装诧异。 “我是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孟婷雨解释道。 “我跟他曲阳城就认识了，见他要去樊城考状元，我就怂恿他早些出来。 哪知他也是个贪玩之徒，居然就答应了。所以一路走走逛逛，好是清闲，并且我这行路的费用也省去不少。 可谓是一举多得啊！” 莫明秋一边说一边滑稽的用手比划着。 孟婷雨一半真一半假的听着，最后也分不出哪是真哪是假了。于是说道： “你该不是在骗我吧？你们这般大本事的人就是这样凑一起的？” “估计也因为爱好相同吧！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道理。” 莫明秋下了个简单的定义，孟婷雨顿时遐想连篇。 孟婷雨实在憋不住了，于是问道： “你们什么爱好相同？” “他爱好下棋，他喜欢对对子，写诗。我两者都好，算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吧！”莫明秋不假思索的答道。 “你刚才不是说下棋水平不行吗？”孟婷雨瞪大眼睛问道。 “行不行得相对而言，我觉得这悟安城估计就他能比我强一点了。” 莫明秋随手指了指陆远清说道。 陆远清本来很享受莫明秋的表演，此时见莫明秋主动把自己给卷了进来，却不知何意，见孟婷雨望向自己于是说道： “这下棋只是消遣娱乐而已，当不得真的。” 孟婷雨感觉这话莫明秋曾经对自己说过。 “你什么时候当它是娱乐了？下一盘棋要我五两银子，恐怕这是你发家致富的门道吧？”莫明秋哈哈笑道。 陆远清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干笑。 孟婷雨见几人相处关系怪异，确不知道如何评价。见再继续围绕这个话题扯下去，恐心中能生出烦恼，于是说道： “今夜本想跟各位庆功，但居然说了这么多闲话，如今饭菜已冷，想是各位没能吃好，今夜各位可在我这墨雨坊里休息，我明日再给诸位补上一桌如何？” 莫明秋说道： “孟姑娘不要再客气了，我们今日获利颇丰，而且搅扰至此。即便明日该请客，也当是我们请你才对。” 孟婷雨说道： “几位公子今夜所为，恐怕会让我这墨雨坊的名声大噪，本是该我感谢你们才对。” 两人推拉着客套一番，见莫明秋决心各回各家，孟婷雨不再坚持，于是招来车马，送众人回去。 张龙对莫明秋摇了摇手上的一袋银子，莫明秋看向孟婷雨。 孟婷雨笑道：“不好意思，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又招来晨曦，对晨曦说道： “几位公子对你赏识有佳，你就收了吧！” 晨曦估计觉得推脱不掉，最后深蹲说了声谢谢后，接了银子。 莫明秋说道： “你家小姐对我们说过，你拿了银子，今后就可想走就走了，待他考上状元，你还可以来京都城来玩！” 晨曦面露喜色，再次蹲身谢道： “待张公子高中之时，我随我家小姐定会赶去，向公子讨几杯喜酒喝了！” 孟婷雨好像呕气一般说道： “莫公子又没有叫我去，你拉上我干什么？” 莫明秋哈哈笑道： “他中状元当是他来请你我才对。不过孟姑娘请放心，他如果敢不请你，我也肯定不去了！” 众人大笑，张重不好意思起来。 几人话别，莫明秋提前上得马车。 孟婷雨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说道： “莫公子，有空请来坐坐，今日忙乱，都忘了再向莫公子讨些诗词了！” 莫明秋回道： “孟姑娘乃是琴乐高人，那般雅词本该都送于姑娘，不敢说多了，抄默十首八首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多！是真的么？” 孟婷雨张大嘴巴，惊呆了。 “我当尽力而为，定不会让姑娘失望。”莫明秋很认真的答道。 车走出很远，然后转弯失去了踪迹，孟婷雨和晨曦依旧站在那里。 晨曦问道： “孟姐姐，你说他们真是去考状元的吗？” “我希望他不是的。” 孟婷雨自语般说道。 莫明秋一路上没有说得太多，到城南主街附近，陆远清提前下车。 莫明秋嘱咐他明早晚些时候过去，众人随后赶回尚亭别院。 第99章 神功初试 路上无话，张重直到众人回到房间才长舒一口气。 莫明秋觉得有些夸张，于是问道： “不至于吧？” “三哥你真的会看相吗？”张重摆着头。 莫明秋发觉朱五张龙看自己的眼神跟张重是一样的，于是笑道： “我可不会看相，很多东西只不过是我猜测来的。” “你能猜那么准吗？我不信。”张重问道。 “这叫先发制人，如果我不先怼汉玉侯，估计他就得怼我了！” “怼我们干什么？怼我们有什么用？”张重说道。 莫明秋回道： “应该是为了招人吧！他气性那么大，还愿意低三下四的来了解我们，估计是想把我们招至他的麾下了！ 不过这就两说了，我还不想把我们冲一线天的事跟他说。” “招人？他那么有钱，会缺人吗？”张重还是不明白。 “他缺人才，不然每年守住着悟安城的要道上干什么？ 真的有钱没处花了吗？肯定就是想收买人心罢了！”莫明秋直言说道。 “这些报考的秀才贡生们本就是文国的人才了，有必要收买吗？”张重完全不懂朝堂是非。 “文国的人才是官面上的，最后还是要看他们会倾向于谁了？ 不过一般这种拉帮结派的事该王子们干的，侯爷干这就感觉有点怪了！” 莫明秋一边给张重分析，一边自己思考。 “是党争吗？”朱五问道。 “这汉玉侯如此脾气会属于哪个党了？多半就是他自己了！” 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啊！你是说他想造反吗？”几人都张大嘴巴。 “他见我算命算得准，于是不敢多留。估计应该是真的了！”莫明秋说道。 三人良久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张重问道： “三哥说他西边困的是海慧大法师，这东边困的又是谁了？” “文国东边是谁就是谁啊！”莫明秋回道。 “武国？”张龙试探着问道。 莫明秋点头回道： “这汉玉侯一贯好强斗恨，武国赢了你们文国，他肯定会不服气了！ 光说这脾气，倒不敢说他是属于只为谋权篡位小人范畴。不过我可不敢听他的宏图大志了！” 莫明秋一番分析，众人似乎都已明了。 汉玉侯应该是起了谋反之心，如若让他自己说出计划来，众人就只有顺则昌，逆则亡两种方式可选。 而莫明秋成功的堵住了汉玉侯的嘴。 “不知道这孟姑娘是不是和汉玉侯是一伙的？”张龙问道。 “应该是的吧！如此大家业恐怕不是她一年轻女子能够守得住的。 不过我们暂且可以不去管它，明日我们就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明日就走？” “嗯！大家早点休息，明日再说了！”莫明秋划了个句号。 莫明秋上床时，感觉被子是新铺的，于是想起昨夜被子浸水的事。 他小心翼翼的的把手放在身子两侧，心里默念着那内功心法，努力让自己感觉浑身气息游走的变化，顺利的把它运行到了手掌之上。 他不敢分心，慢慢将气息感运到指间。 那一刻，手指略微弯曲并向下发力，被子一热，似乎着火了一般。 莫明秋被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他掀开被子下地，并点起油灯。 被褥上左右两边各自出现了一个五指黑洞，他用鼻子一闻，一种焦糊的味道甚是明显。 “我这是练成了一种什么功法？” 莫明秋问自己，他本打算将朱五，张龙叫来，但转念一想，不如自己静心先研究一下再说。 他于是下床，站直身子，想再演练一遍，但感觉房屋内狭小，怕再弄坏东西。 于是环顾四周，他走到窗边，并推开窗户，窗外树木枝叶茂盛，黑乎乎的一片，它们很快就成了他的目标。 再次聚气凝神，真气迅速提起。 莫明秋平推手掌，并附带着指尖发力，只听呼的一声，窗外树木枝叶晃动，簌簌的有枝叶掉落之声。 莫明秋尽管有些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他迅速吹灭油灯并跳到床上盖好被子。 果然张龙没穿外衣就冲了进来，紧接着就是朱五。 “三弟，没事吧？” 张龙见房间里莫明秋没有异样，觉得有些尴尬，于是问道。 “还好啊！怎么了？” 莫明秋假装睡出朦胧感来。 “适才听得窗外发出巨大声响，所以我们过来看看。”朱五解释道。 “既然是窗外的声音，多半是夜猫，野狗打架吧？”莫明秋安抚两人。 朱五，张龙见莫明秋没事，于是各自回房。 张重睡得很死，居然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莫明秋见两人走后，重又起身，莫大的兴奋感油然升起，他用手摸了摸被褥上还带着余温的焦灼点，暗自问自己： “昨夜被子上的水不知又是什么道理？如果这水火神功控制不住，万一睡着后使用，会不会造成对自己损伤？” 莫明秋不敢再做实验，但又怕神功失效，于是抬起手来，漆黑房室中隐约看到自己的五根手指。 起先还属正常，但不多时手指变得十分清晰，到最后指尖纹路都能很容易分辨出来。 难道真是张龙的祖传功法的神效？ 莫明秋再次运气，气息流转于全身。莫明秋用心体会着那种舒适感，心神所至，真气立到。 他努力让手上的感觉温柔，手掌周围似乎出现了很强的气层，轻轻放松手臂，无力的状态下，手臂依然悬在空中。 莫明秋将心得感受运用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得到的悬浮感都是一个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兴奋感恢复到了理智。莫明秋对自己说道： “是我的终归是我的，明日我寻个无人之所，再试试看了。” 想到这里，他摆好姿势，努力让自己恢复成常态，不多会就又进入到天地人和的境界去了。 其实莫明秋不知道，在他时空穿越的时候，身体就处于这种姿态，或许当时他觉得时间不算很长，但对这个世界来说，却有近百年了！ 时空不仅拉伸了时间，还改变了他人体的肌体变化，他仿佛修行成得道高僧，一百年功力此时就如化蛹成蝶了一般。 而张龙祖传功法，并不注重杀伐，而是强化引导。 莫明秋体内真气通过几个月的不间断的循环疏通，如今达到一种更高的境界。 第100章 霸道神功 次日一大早，莫明秋第一次自己提前醒来。 他穿好衣服，将烧糊的被单扯了下来，并抠出下面棉絮里的糊黑部分，卷包成一个包裹模样，然后轻手轻脚的下楼。 在尚亭院的门口，碰到一个伙计，莫明秋问道： “我想去锻炼一下身体，你可知道哪里安静无人吗？” 那伙计一愣，认出是自己客房住着的客人，于是笑着答道： “公子可向西行两百米，那里有片小树林，可去那里走走，此时应该没有什么人。” 莫明秋出门向东走了数步，躲开尚亭别院的遮拦，果然不远处有片树林，于是他急步走了过去。 此树林还有些深度，莫明进入后选好了地方，见四周无人，稍作准备运气凝神，随手向数米外树木挥出，掌风所至之处，枝叶散落，树木乱颤。 他迫不及待走上前查看，只见捡起的树枝就如刀砍斧劈一般。 如此轻轻一挥手，居然就有这般力量，莫明秋喜出望外，接着他想尝试一下自己的爆发力了。 他寻得一棵比碗口还粗些的大树，再次聚气凝神，真气在体内巡回了三遍，然后聚于手掌。 他闭上眼睛尽力向树干上击去，只听得砰的一声。 他本以为手会感觉疼痛，但哪里知道，自己就像打在棉花之上，树身也发生巨大的摇晃。 莫明秋睁开眼睛，本想看个清楚，但吱呀呀树干里发出断裂的声响，莫明秋惊出一身冷汗，抬头看去，整个树都向他倾倒了过来。 他奋力向后跳去，人如飞起来一般，但林间间隔过于狭小，眼看着自己会让枝叶扫到，于是两手上举，条件反射般的推出一掌。 只见整棵倾倒下来的树，居然硬生生给悬在了空中，莫明秋慢慢挪动身子，将树木平推出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接着噼啪乱响，树木间碰撞以后，扬起一阵沙尘。 莫明秋赶紧环顾四周看是否有人，还好。 又检查手掌看是否受伤，待到都觉没有事之后，他这才静心思考。 此等功法，威力虽然巨大，但把控似乎很难。 望着周围一片狼藉，莫明秋感觉到有些恐惧。总不能一跟人打架就这般场景吧？ 另外昨夜出现的水火神功，却还没有演练出来，他见天色还早，于是静心开始研究起来。 经过十数次尝试，被偷拿出来的被单被他点燃，甚至于冒出了火。 想将其扑灭，但掌风所至，整个被单四分五裂的炸开。 莫明秋无心管它们，几经思考，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强势凝结真气，着力于一点，就能产生出高热。 那么柔力而为，着力于面，肯定就能产生水了。 想到此，他继续尝试。 真气所到之处，肌肤表面形成了一层气装护膜，当气膜长时间凝聚在一个地方，厚度就不断增加。 莫明秋猜想当晚被服上的水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 弄明白这两个道理，莫明秋看天色已亮，决定先行回去，毕竟这欲速则不达，慢慢来更好了。 当莫明秋回到尚亭别院，一头撞见张龙朱五，两人急匆匆出来，见莫明秋乐呵呵的进门，两人顿时轻松了许多。 张龙问道：“三弟，你今日如何起得如此早，可把我们吓坏了！” 莫明秋笑道：“两位哥哥莫怪，昨夜我有些事情没有想太清楚，今日一早醒来想独自再思考思考。” “那，想出来了吗？” 张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隔着几层台阶跳了下来。 “应该想出来七八成了，再过几日就该全想出来了！”莫明秋卖了个关子说道： “待我全想出来就跟你们说。” 众人见他故作神秘，更加好奇，张重追问道： “三哥跟我们说说嘛！我们也可以帮你想想了！” “今天确实很多事情要决定，我们先捡重要的来。”莫明秋说道。 众人随着莫明秋一起上楼进了房间。 “待会陆远清来了，我们就得走，张重，你去弄些笔墨纸砚来，我要抄默诗词。”莫明秋吩咐道。 张重知道莫明秋是要给墨雨坊坊主孟婷雨留诗，于是赶紧就去准备。莫明秋对朱五说道： “朱大哥，你得回曲阳城，把这边的情况同都尉大人知会一声。” 张重正巧进门听了半句，随即问道： “朱大哥不跟我们去樊城了吗？” 莫明秋见他手里仅拿了一支笔，又说道： “一支笔不够，你再去弄一支来。” 张重不知原因，但也没想问，急忙回身去找笔去了，嘴里叫道： “你们等我回来，一起商量。” 三人都笑了，莫明秋说道： “那好，那就等他来了再说。” 不一会张重回来，手里不仅有笔，还有一盘墨台。莫明秋见墨台中墨汁已成，笔头也是饱含着墨水，猜想他是从账房那边取来的。问道： “你拿了别人记账的家伙事，别人就不做事了吗？” “三哥不用担心，他们还有呢！”张重回道。莫明秋想起自己把被单给损毁之事来，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说道： “适才我也用了这客栈里的一点东西，待会还笔墨的时候，补一两银子的亏空给别人。” “你用了啥？”张重问道。 “你想说废话是不是？”莫明秋不想解释被单之事，反问张重，张重不再纠结。 莫明秋继续说道：“朱大哥回曲阳，可以帮你带封信给你父亲，你好好想想要写些什么？” “朱大哥，”莫明秋转头对朱五说道： “我们此间大致情况都可以说与都尉大人听，只是这一线天的事暂时不要去讲，免得都尉大人心生不安了！”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莫明秋继续说道： “汉玉侯的事，也说简单一点，但重点要明确。” “不说不行吗？”张重怕他爹担心。 “得给都尉大人一点准备时间，这汉玉侯找不见我们，恐怕会差人去曲阳找都尉大人了解我们的情况，我们这身份估计得提前定好。 张龙应定位都尉大人的义子，朱五算都尉大人的大徒弟，你们看如何？” 第101章 事后安排 “啊！”朱五和张龙长大嘴巴。 “你就把我这想法跟大人直说，相信都尉大人肯定是个明白人。” “那三哥你呢？”张重问道。 “只要不说我是给王总管买来的就行了。就说是你在路上偶然遇到的我，我俩吃喝玩乐在一起的比较合适。”莫明秋不想给自己找一个固定的身份。 “我？吃喝玩乐？有人信不？”张重夸张表情说道： “我在曲阳城可是个乖孩子的。” “有些人乖只是个表象，骨子里却是坏的。这种人只要被坏人稍微一引诱，就能原形毕露出来。”莫明秋说道。 “我确实也觉得自己是变坏了！”张重欣然接受并笑道。 莫明秋表情有些尴尬，此时刚巧陆远清来了，莫明秋对陆远清说道： “陆兄稍坐片刻，我抄写几首诗词就好。” 两人分好笔墨，张龙朱五分别给两人磨墨，莫明秋开始抄默起李清照的诗篇，张重也写起了家书。 陆远清见此状况，哪里还坐得住，站起身来，游走在莫明秋的身边，赏读了起来。 莫明秋对李清照的很多诗词几乎到了倒背如流的境界，刷刷点点后，张龙磨墨的速度完全没有跟上趟。 间歇期间，陆远清佩服道： “这女子写得这么多的佳作，莫公子都能记得如此熟悉！若不是词中娇柔气息明显，我还以为它们都是出自莫公子本人了！” 莫明秋说道： “我的境界哪里能同她比了，只能膜拜，不曾想过自己能够做到。” 两句话一说，张重就心猿意马了，伸脖子往莫明秋这边瞧。莫明秋笑道： “你把自己的事忙完了，再过来看不行吗？” 半个时辰后，莫明秋停下笔来说道： “先给她十篇了，应该能让她迷醉一些时日。” 墨迹未干，众人帮忙摊放在一边，陆远清随机找了一篇短的念道：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陆远清读得比较慢，韵味的时间更长，最后问道： “却不知这姑娘是个何等模样的人了？” “写这词的时候，她跟他一般的年纪！”莫明秋指着张重答道。 “只有十六七岁？”陆远清惊讶问道。 “嗯！差不多吧！”莫明秋见张重也完成并凑了过来，补充说道： “不过她老公没能选好，嫁了个胆小鬼，一遇打仗就只想着逃跑，后半生她应都是在羞愧中度过的。” “啊？”张重怪叫道： “人都死了啊！我还以为是三哥你的……” 莫明秋笑骂道： “你这猪头每天都在想什么？”但环顾四周，大家都似乎是一种表情。 莫明秋让张重把信封好给朱五，并定好大家在樊城张家府宅碰头。然后转头陆远清说道： “我们中饭吃了就赶去樊城，明日一早麻烦陆兄再来此帮我们结算房钱。” “为何待会不就一并结算了？” “今日结算怕会让人察觉到，再想走就不容易了。” “你是说，有人在监视我们吗？”张重问道。 “确实不得不防，像汉玉侯那般角色，估计只需知会一声这里的掌柜，我们的行程安排很快就能传到他那里去了！”莫明秋说道。 “那我晚个三五日再来结账，岂不更好，那时你们估计都快到樊城了！”陆远清说道。 “那可不行，那样陆兄是我们的人就太过明显了。 陆兄为了避嫌，下午可以先以向导之名带我们出城游玩，并送我们几里路，晚饭前再拿着这些诗词去墨雨坊领赏。 不过不要多拿，五两银子就好，把这种惯例延续下去，你今后的消息源就会丰满一些。只需半天，我们就可以走远了！” “难道他会不让我们走吗？”张重憋不住了。 “所谓盛情难却，再者说，即便我们离了这悟安城，行踪也必在他监视之下，你觉得那样我们能舒服吗？” “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陆远清问道。 “在他看来，他可以得不到我们，但绝对不想我们跟了别人。想那京都城未必会比这里好太多！”莫明秋说道。 “莫公子，你去过京都城吗？怎么知道那里的情况？”陆远清问道。 “看这一点就知全面。如果文国就这一个汉玉侯在招贤纳士，他大可守在那京都城里面，谁中了状元再找谁不就是了！何必呆在这悟安城里截胡呢？”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惊叹。 莫明秋转头对朱五说道： “朱大哥，你这次回去，还要让都尉大人也养些鸽子。” 朱五说道：“都尉大人早就养了一些，只是分散在衙门外的几处位置。” “是用传递信息用的吗？”莫明秋问道。 “是的，”朱五回道：“都尉府查私办案需要些江湖信息。” “那就容易多了。让都尉大人把鸽舍搬一窝到都尉府内去。其余事项你待会和陆兄单独沟通，争取把曲阳城和悟安城沟通渠道先给连上。”莫明秋说道。 “这恐怕太仓促了吧！”陆远清有些犹豫。 “只需先把人给连上，鸽子的事慢慢来。密码没有设计出来，就是养鸽子玩。 朱大哥回来时，自然会带几只鸽子给你，你再养些时日，就没有问题了。”莫明秋说道。 “那我这活又太简单了吧！”陆远清笑道。 “陆兄还有三件事要做。”莫明秋停了停，想准备一下思路。 张重急不可耐的问道： “哪三件啊？” 莫明秋回道：“其实也是一个事了，简单来说就是装傻充愣，但要达到三个目的。” 张重还想追问，被张龙扯了一把，于是张重没有再多问下去。 莫明秋继续说道： “第一陆兄要让汉玉侯觉得你不过是一个玩物尚志之人，围棋是一方面，还有琴乐，喝花酒，包括养鸟玩，花天酒地也行。” 陆远清笑问：“你们觉得我像那样的人吗？” “以前是经济能力不够，不过现在可以了！ 他会时不时找你下棋的，你还是按五两一盘跟他比试，不要多收，也别少收。 对了！是输赢都收五两啊！” 陆远清和张重都张大嘴巴。 第102章 出逃 陆远清疑惑着问道：“找我下一盘就可知我水平了，有必要时不时的来吗？” “怎么说呢？”莫明秋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他跟他爹脾气是一样的。你就说我时常拿你练棋。如果我让你一子加先手，我还能赢你，但差距不大。 这样你只需偶尔赢他一次，他就能感觉出跟我的差距来。这样你就成了我的参照物了，他会时常来用你来对比我的。” 莫明秋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得绕口。 但陆远清听懂了，于是问道： “那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他会问我们之间的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但尽量留出点悬念让他去猜，适当的时候你也可以帮他分析一下了，但不能显得太有本事。 一旦让他觉得你本事比他大，你的麻烦估计就来了。” 莫明秋补充：“这个度必须把握好。” “都说吗？”陆远清问道。 “都说，包括你猜测我们是从一线天过来，还有法兴寺下棋的事都可以实话实说。” “下棋也说？”张重也加入进来。 “你不说，他也早晚会知道。”莫明秋肯定的回复道。 陆远清说出自己的方法：“我只分析他能分析到的，再表现一下我思维能力比较懒散就好！” 莫明秋觉得十分合理，于是夸奖了一番，陆远清返回头又想谦虚几句。 张重受不了两人一唱一和，追问道： “这第三个目的是什么？” “这孟坊主估计也不得不防，陆兄跟汉玉侯商量的有些事情，万万不能跟孟坊主也说。” “为什么？他们不是一伙的吗？”陆远清问道。 “看表面上是一伙的，但背后的事很难说。即便他们是一伙的，没定性之前，你必须装成不知道了。 你如果装聪明，很可能他就当你什么都知道，这就属于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陆远清恍然大悟，背上冷汗直冒。 自己如表现出孟坊主跟汉玉侯是一伙，定会让人觉得所有事情自己全都知道。 自然就只能面临两种选择，一是当朋友，加入进入并合作。二是当敌人，以他现在的能力，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见陆远清有些犹豫，莫明秋安抚道： “其实处理方式很简单，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往我身上推。这不算是害我，其实还算是在保护我。我一不属文国的官，二也不是文国的民。 即便他认为我本事很大，害我意义却不大，多是想让我来拉拢一下我们这位傻子状元。”莫明秋见张重频频点头，最后话锋就变了。 张重点完头，才发觉不对，于是叫道： “我哪里傻了？” 众人哈哈笑出声来。 “这密码的事，我自己定吗？”陆远清又问道。 莫明秋看着张重说道： “嗯！你先定着，反正他还不会，暂时也用不上。我们今后在你的基础上慢慢改。” 张重见又说到自己头上来了，伸了伸舌头。 “我什么时候赶去樊城去和你们汇合？”陆远清脑袋里盘算了一番，然后问道。 “你哪一天见他没有用心思来跟你下棋，那么你事后就可以过来找我们了！”莫明秋说道。 “也就是对我没有兴趣了呗！”陆远清自嘲着说道。 “嗯！”莫明秋喃喃自语说道： “那个时候应该是会考结果出来的时候了！” 陆远清细细一想，如果会试张重能得前三名，那殿试三甲就该不难了，汉玉侯还能坐得住的可能性真就太小了。 想想自己在悟安城的日子仅有两个来月的时间，他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伤感。 莫明秋又仔细的想了想看还有什么疏漏，最后说道： “应该就是这些了吧！别的只能随机应变了！你记住做到不卑不亢，不急不躁这八字真言就可以了！” 事情说清楚后，众人聚在一起吃了一个分手饭，互道珍重和小心。 莫明秋特意嘱咐朱五路上不要太赶时间，以及路过一线天的时候要多加小心等等，朱五看得出莫明秋是出于真心，心中有些感激。 陆远清将众人引出城外，以一种游山玩水似的表象在城南大门口晃荡了一圈。 陆远清手指其中一条路说道： “此路直通景丰镇，到了那里就全是官道了，旱路水路都可直取樊城。” 莫明秋再次交代了一下朱五，让他未经核实的事暂时不要说于都尉大人听，以免造成没必要的担心。 最后对陆远清拱手说道： “我们走水路去樊城，陆兄多加小心，我们樊城见。”带着张重张龙直路前行，赶去梅林。 陆远清直到看不见三人身影，然后又送了下朱五。 最后才慢悠悠又绕道回到城南门口，见天色还早，于是想先回家一趟，晚些时候再赶往墨雨坊。 结果刚进家门，被请来照顾自己母亲的王婶就迎了上来。 陆远清抢先问道： “王婶，有事吗？我妈身体怎样？” “今天下午，大夫又来看过一遍，说是问题不大。”王婶回道。 “大夫？什么大夫？谁请来的？”陆远清问道。 “说是莫公子和你的朋友，对了，还送来好些礼物。” 王婶顺手指了指客厅的一角回道。 陆远清顺方向望去，客厅的一角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陆远清暗自说道： “不会吧？这么快事情就来了？” 此时屋中走出自己的老母亲，陆远清赶紧失礼，老夫人对陆远清说道： “整日不见你，也不知道你在忙着啥，是跟那莫公子在一起吗？” “嗯！刚才才送他们离开。” “是离开了悟安城了吗？我还想当面感激他们一次了。”老夫人的口气听出无限遗憾。 “他们应该还会回来的。”陆远清说道。 “哦！那就好！下次来，一定要让我见见了！” 陆远清毕恭毕敬说道： “好的。等母亲身体完全康复，我带他们来见您。” “我身体康复得很好，多亏王婶了，这几日都不见你的人，吃喝洗补，全靠她了！”老夫人继续说道。 第103章 陆远清和孟婷雨 陆远清躬身给王婶行礼并说道： “多谢王婶了。” 几人于是说了些闲话，陆远清借口出门也把王婶叫到门外。 “王婶，我起初给你开的多少钱一个月的费用？”陆远清问道。 王婶有点谨慎的答道： “陆公子照顾我，给我五百钱一个月。” “王婶，我妈说你对她很好。今后我每月给你八百钱如何？到年底我还可以奖励你一两银子。”陆远清说道。 “小陆公子啊！你发财了吗？” 王婶见陆远清如此照顾自己，有些感激，却没一味的说谢谢，反到出于关心的问道。 “嗯！遇到一个朋友，给了一些本钱我，我现在挣了一点钱。 这不嘛，想再多挣点，唯一放不下心，就是我这老母亲了。所以我多谢王婶了！” 陆远清又深深的给王婶鞠了个躬。 “有出息了就好。这钱不钱的多少都无所谓，我跟你妈从小就认识，如今她身体不好，我帮扶一下也是应该的。”王婶回道。 此话让陆远清越发放心。 他也不再多说废话，摸出些碎银子递给王婶说道： “既然王婶视我母亲为姐妹，我也当你为姨。 这些银子拿着，算是这几月的工钱，我提前给了，多的你们老姐妹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苛刻自己。” 陆远清也不等王婶再说，转身出得门来，翻身上马，直奔墨雨坊而去。 一到墨雨坊的大门，门口侍者马上迎了上来，并有人往里去通报。 陆远清感觉受宠若惊，于是问道： “这位小哥，你认得我吗？” “陆公子是墨雨坊上宾，赶紧里面请。” 陆远清从马鞍上取下包裹，跟着侍者进门，刚转了一道弯，晨曦就迎了上来。 陆远清见张重的小曦姐，莫明秋的晨曦妹妹来了。 赶紧站住，两人客套一番，陆远清被带到一间房间里来，不多会，孟婷雨拉门进来。 陆远清起身行礼说道： “孟坊主好。” 孟婷雨还礼后说道： “陆公子可别再称呼我坊主了，你既然是莫公子的朋友，叫我名字就行。” 陆远清笑着说道： “姑娘雅名还是留给莫公子来称呼吧！我这次来确是受莫公子所托，给姑娘送诗词来的。” “啊！莫公子他们人呢？”孟婷雨惊道。 “走了！” 陆远清显得有些遗憾的说道： “今日本是要去梅林玩的，刚出城门，那张公子突发奇想，非要去景丰镇看大船。” “他们怎知景丰镇有大船？”孟婷雨问道。 陆远清觉得自己说漏嘴，于是解释说道： “也怪我，我一路上介绍周边风土人情，赶巧说到了这景丰镇。” “我们这忘忧湖不是也有大船吗？”孟婷雨问道。 “我当时也这么说来着，我还说景丰镇的大船晃荡得厉害，不如墨雨坊的船稳当。 结果那个莫公子也跟着来了劲了！”陆远清说道。 “他们还回来吗？”孟婷雨问道。 “不知道，说是让我去把他们放尚亭别院的东西先取回保存着，如果回来就来取。”陆远清回道。 “那定是还会回来了！那你怎么没跟去啊？”孟婷雨说道。 “我也想去啊！这每天二两的导游费，挣得可是轻松了！ 但莫公子说他欠你些诗词，让我给你送来，并一次给了我五两银子的跑路费。” 陆远清将早就准备好的五两银子在晨曦面前恶心的晃了晃说道。 “什么？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吗？”孟婷雨猜测问道。 “也不是，那张公子走哪都喜欢写诗，所以马鞍挎兜里时常就备有笔墨，莫公子就在路边找了块平整石头，垫着写的，写得还挺认真的。” 陆远清按早就准备好那套说辞添油加醋的解释道。 孟婷雨和晨曦感觉有些失落，神情恍惚起来。 陆远清慢慢打开包裹，献宝一般小心翼翼的的将诗卷拿出，拱手递给孟婷雨。 晨曦帮着接了过来，用镇石将那卷诗册压平整，众人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 李清照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孟婷雨默默读了三遍，想用手去抚摸它，但又马上抽了回来。 “这诗真是他抄默来的？”孟婷雨过了好久才又问道。 “当时他确实写得飞快，以至于磨墨的速度都无法跟上。 更何况从这诗词的词风上说也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陆远清分析道。 “不知他的诗能写出什么样的境界来了？”孟婷雨心情起伏。 “前几日他喝醉了酒，自己倒是念过两首诗，但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写的了！”陆远清开始显摆自己。 “陆公子请说。不，不。晨曦啊！你赶紧给陆公子磨墨，请陆公子写与我看如何？” “这个！”陆远清卖了个关子然后解释道： “我当时也只听得一遍，所以记不记得全对很难说，到时还望姑娘与莫公子当面核对了！” “陆公子请不要客气，此事是我孟婷雨求你，待会定会重谢！” 此时晨曦已将纸张铺好，并开始研墨。陆远清也不再纠结，在白纸上写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顿了顿，似乎是再次拿定注意，抬手继续写道：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孟婷雨欣赏着陆远清写出的诗句，良久后问道： “当日他喝了很多酒吗？” “也不太多吧！但是他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说是要等晚饭一起吃，结果晚饭上来就干了几杯，人就给喝倒了！”陆远清比手划脚的演示着。 “他为什么要这样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下棋，他跟人下棋，怕吃饱了分神，所以才饿着肚子。”陆远清说道。 孟婷雨好奇的问道： “跟谁下呢？这么想赢？” “是郊西的法兴寺里面的海慧大法师。”陆远清说道。 第104章 汉玉侯的秘密 孟婷雨本还想问，此时听得隔壁房内，噼啪一串声响，有桌翻棋子散落的声音。 陆远清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孟婷雨马上对身旁晨曦吩咐道： “你去看看，看是谁不小心碰翻了东西？”晨曦领命下去。 陆远清惊出一身冷汗，他本是想让孟婷雨转述给汉玉侯，但很明显这汉玉侯现在就在隔壁，而此时话题无疑是触碰到了这位侯爷的逆鳞了！ 绝对不能让这侯爷冲出来揍自己一顿，陆远清暗想。 “不知后来结局如何？”孟婷雨继续问道。 “两人心平气和的下了一盘，是大法师赢了。”陆远清含蓄的回答。 “啊？是不吃饭的时候下的那盘吗？” 陆远清没想到孟婷雨思想里似乎没有禁忌。 他不敢犹豫，马上回答道： “这盘是莫公子赢了，不过大法师中午的时候也陪着饿了一餐肚子，说是不想占莫公子便宜。单从这气度上来说，大法师确是不简单了。” “这是为何呢？莫公子不是饿了两顿吗？”孟婷雨说道。 “孟姑娘有所不知，莫公子对饿肚子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他说人肚子里有食物，血液就要分一部分到肚子上去，这脑袋就会觉得缺血，所以对下棋不利。 不过我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陆远清按自己的话把莫公子的思想讲了出来，努力让隔壁的汉玉侯觉得饿两顿比饿一顿占便宜一些。 “你不是也会下棋吗？怎会不知？” 孟婷雨口气似乎倾向于莫明秋。 “我可不能跟他们两位大师比，我是宁可不下棋都是要吃饭的。” 陆远清给自己的没追求做了个铺垫，然后继续笑着说道： “莫公子仅仅是拿我当陪练罢了，让我一子加先手，每次我虽输得不多，但我就是胜不了他一盘。好在输赢他都会给我五两银子。” 孟婷雨很明显不懂棋，看着眼前这个把风雅之事能换算成银子的家伙，她也不知道还要想再问些什么。 转头看见桌上那堆有些皱褶的诗词，于是对陆远清说道： “这次多谢陆公子了，我待会让晨曦给你拿五十两银子，公子定要收下。” 陆远清连忙摆手说道： “多了！多了！如果孟坊主觉得一定要给些赏银我的话，五两就够，多了我可不敢要。” 此举让孟婷雨有些意外，于是问道： “陆公子这是为何？这些诗词莫说五十两银子，就是百两一首也不为过了！” “这诗可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帮忙送来罢了。而且……” 戳了阵手指，陆远清似乎下定了决心于是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贪财。但数日前，莫公子跟在下算过一卦，说我每事收五两银子才能财源广进，不然必适得其反。 以莫公子的本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 孟婷雨也不再客套，将陆远清送出门去，晨曦此时正在外面，于是引领着陆远清出了墨雨坊。 孟婷雨回到房间，准备收起那摞莫明秋送的诗卷，身后的门被人撞开，不用回头，她就猜出是汉玉侯来了。 “玉侯，适才是动怒了吗？”孟婷雨问道。 “这个莫明秋居然骗我！”汉玉侯说道。 “他骗你什么？”孟婷雨坐了下来。 “他说他不会下棋了！”汉玉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怪。 “他只说下得不好，老输罢了！或许真有人比他强了！”孟婷雨帮着梳理了一下。 汉玉侯说道： “你不懂棋，不知棋者之心情。更何况他们去了法兴寺，这事居然也瞒着我了！” “法兴寺怎么了？我们问过他法兴寺了吗？那个海慧法师，公子可是认识？他棋艺很高吗？” 孟婷雨一下就问了一串问题。 汉玉侯不知如何回答，仔细一想当日自己确实没有问过相关事情。于是对孟婷雨说道： “我明日去趟法兴寺。” 孟婷雨以为汉玉侯是去法兴寺找海慧比试，觉得汉玉侯有些无聊。转而对汉玉侯说道： “玉侯真觉得下棋才是最重要的事吗？” “我不会在那待很长时间的，此间事情你先看着办吧！”汉玉侯解释道。 “玉侯真要去比棋的话，不防先拿这陆远清试试看了！” 孟婷雨见拦不住，又没人劝慰，怕汉玉侯不知深浅去法兴寺吃了亏。 “你是说让我陪他下棋？”汉玉侯感觉受到侮辱一般。 “是拿他来练棋罢了，那莫公子不是也如此吗？玉侯是要成大事之人，很多事要能把持得住才行了！ 欲速则不达，考得就是这个心态了！”孟婷雨慢慢开导着说道。 汉玉侯虽然动心，但还是觉得同陆远清下棋很丢面子。 孟婷雨继续开导： “世间万物皆为人所用，从这一点上看，莫公子可算是做得最好的了。这陆远清虽是贪财了一点，但单从本事来说，也不算是无能之辈吧？ 如果他能为玉侯所用，控制起来方法倒也简单，无外乎使些银子罢了。” 汉玉侯点头说道： “明日，我去他那看看，如果他真有那本事，我陪他就是。” 孟婷雨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们聊天下棋还是在我这墨雨坊吧！我去请他来就是，他那住所恐怕玉侯是呆不长的。” “如何我就去不得？我是那种吃不得苦的人吗？”汉玉侯抱怨道。 “那到不是，那陆远清的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玉侯去后，这需应酬的事恐是太多了，如此你们下起棋来，肯定也不能尽兴。”孟婷雨考虑得十分周到。 “你已经去过？” 汉玉侯从孟婷雨眼神中寻找到了答案，于是补充道： “看来你确实比我心细太多了！” 孟婷雨没有管汉玉侯说了些什么，拿起陆远清写的那两首诗，说道： “玉侯觉得这莫明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汉玉侯想了想说道： “从诗上看，他也是个怀才不遇的人了！但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国的。” 汉玉侯心中觉得莫明秋有可能是自己的知己。 莫明秋三兄弟快马一鞭，一下就跑出去十来里，路途本仅可单马顺行，但最后三马并排也还觉有富余，显然他们已经走到了官道上了。 第105章 水路码头 几人下马，在路边休整，张龙帮忙松了一下三匹马的缰绳，让马儿自行吃些草料。 张重无聊的捡了一块石头，向路边树林扔去，结果十来米的距离就落地了。莫明秋不由得想起早上用真气伐树的本事来，于是笑出声来。 张重以为莫明秋在笑自己，就又捡了一块石头起来。 再次使劲扔出，莫明秋趁其不注意向那已处下落状态的石块挥出一道真气，只听碰的一声，那石块居然炸开。 不仅是张重，张龙也吓了一大跳。 “你扔了个啥？”张龙问道。 “我也不知道了！我随手捡来的。”张重疑惑着说道。 莫明秋不想说穿原因，只好也假装神奇，然后用话岔开： “别再瞎丢东西了，当心伤了人！” 张重觉得委屈，却又无法狡辩。 “龙哥，你会点穴吧？点哪可以让人昏睡不醒？”莫明秋问道。 “如果重击，很多穴位都可以。”张龙回道。 “我说的是不伤人的那种，点后人直接睡过去，醒来能跟没事人一样。”莫明秋问道。 “哑门穴——位置：在颈部后正中线上，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 张龙拿自己比划着，然后又问道： “你现在想学吗？” 莫明秋也在自己脖子后同样位置摸了一下并说道： “这力度把控应该有讲究吧？力量过大了，会把人点死吗？” “嗯！而且个人这体质不一样，抗力也不一样，都尉大人的那本擒拿秘籍上就有把控力度的技巧和错穴的的口诀。” 张重在一旁接话说道： “三哥你这是想让谁昏迷不醒啊？” 莫明秋对他一努嘴，张重吓赶紧缩回脖子。莫明秋转头对张龙继续说道： “你能再默抄一遍吗？我想研究一下！” 张龙觉得莫明秋有些奇怪，但也不想多问，于是点了点头说道： “默抄肯定没有问题，但如果内力不够，不可强行模仿，可能会伤人害己。” “那你现在练到什么级别了？”莫明秋问道。 张龙解释道： “图中成对的换穴要求有七十二处，我只能做到九对左右，而且每次间隔时间都比较长，所以实用性并不大。” “难点在哪里？”莫明秋问道。 “闭穴及转换，和真气的顺和阻相关，简单说来，是我的内力不够罢了。上次法兴寺大法师让人教我，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张龙耐心解释。 莫明秋说道： “那就尽快默给我吧！我感觉我的内力可以了！等我有了把握就拿张重做实验。” 知道莫明秋说的玩笑话，但张重还是感觉到压力。 三人重新上马，莫明秋说道： “我们再跑一个时辰吧，然后再休息。” 几人策马扬鞭，向景丰镇飞奔而去。 大概日头偏西的时候，大家就到了景丰镇，此地其实就是一个航运码头。 三人沿着河堤行走，莫明秋指着河中五条大船说道： “这里应该属于深水码头了，船居然有这么大，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应该是粮食吧！”张重说道。 “你怎么知道？”莫明秋问道。 “运一般的东西，肯定吃水线不会这么深。”张重很自信的说道。 “也不一定，比方说运的兵器或者金子什么的也会这样啊！”莫明秋故意刁难道。 “那就要很多兵卫守着啊！这船上好像没有什么看守。”张重解释道。 “有道理，你还能看出什么？”莫明秋问道。 “是军粮？”张重试探着问道。 “说为什么？”莫明秋道。 “这数量太多了。私粮运输的时候不敢这么集中。”张重分析道。 “嗯！我们还可以通过船的大小，以及船的吃水量估计出粮食的重量来，然后核算出军队的数量。”莫明秋说道。 “三哥，你这么能干啊！”张重羡慕道。 “我也不行，我刚才说的是理论的东西，这些是需要专业人士来干的。”莫明秋摆手道。 “哦！”张重有些失望。 “其实也不难，那船帮上的红线应该就是船能够吃水的上线，既然按这个刻度来做标尺，那么这船上任何一个水手都可能知道船能承受的危险重量。” 莫明秋分析道： “老点的水手光看吃水的深度比较，就能估算船的真正载重了。” 张重看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所谓的红线，于是问道： “哪里有红线啊？龙哥你看见没有？” 张龙其实也找了半天，此时天色已晚，红线早就在昏暗的天色下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莫明秋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内功修行已经达到了巅峰。 莫明秋见两人都看不见，也猜测出原因，于是只好说道： “现在也许是看不见，明天天亮了，就可以看见了！” 张重有些疑惑，但觉得莫明秋说得有些道理，也就没太当真。 张重问道： “三哥，我们今晚就在这附近住吗？” “再往下走走吧！住码头的话，明一早肯定很吵闹，怕是会影响睡眠。”莫明秋说道。 张重呵呵笑道： “三哥你也怕吵闹啊？每天早上都是我们把你叫醒的，可费劲了！” “我那是在练功，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里！”莫明秋很认真的说道： “龙哥给我们那套心法很有用的，你也好好练，听见没有？” 张重当莫明秋是在开玩笑，于是乐了起来。 众人又往前走了半里路，河岸边没有见到大船停泊，下了堤岸，又顺路往内走了近百米，莫明秋见前方灯火密集了起来，于是带头走了过去。 有客栈也有小吃店，三人寻了间干净的铺子，见几张桌椅摆在屋外，很明显属于大排档模式，此时已有两三个食客在吃着。 三人又选好住所，张龙去寄存马匹并开设房间。莫明秋和张重负责点餐。客栈和小吃店相隔不远，但又有些距离。 “两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小二见有客人来，马上笑着上前招呼并问道。 莫明秋示意张重做主，于是张重问道： “你们这属码头，应该有新鲜鱼吃吧？” “有啊！不仅有鱼，还有几种野味，都是现杀现做。”那小二向旁边一指。 第106章 吃蛇壮胆 两人顺他手指方向看去，野兔，野鸡还有蛇。 莫明秋倒不觉得如何，但张重看得毛骨悚然，连连摆手，并后退了两步说道： “不用不用，我们就吃鱼。” 莫明秋拦阻说道： “别听他的，你们会做椒盐蛇吗？就是把蛇肉切片，过油码盘，再配着蘸汁吃的那种。” “会，我们这叫脆皮蛇鲜。”小二说道。 “嗯！那就先来一份，记住啊！把蛇牙去了，蛇头也炸熟，摆在这盘子中间，我们看着这蛇头吃，心情会更好。”莫明秋补充道。 小二觉得莫明秋变态，转头再看张重，见张重也没有反对，于是应声说是。 莫明秋继续说道： “来条大点的烤江鱼，得新鲜的啊！ 那野兔做成辣味的，野鸡做成汤，汤里弄点蔬菜，再上一壶酒，酒要好的啊！我们可是行家。” 那小二见两人点得如此丰盛，很是高兴，说了声： “好的！马上就来！客官稍等！”就转身下去准备。 张龙来的时候，小二刚刚把蛇肉端上来，见又多出一人来，放盘时停顿了下来。 莫明秋估摸出原因，于是指着张重说道： “他待会付账，这蛇头对着他就行了。” 那小二有些犹豫，见其余两人没有说话，想来是莫明秋说了算，于是把蛇头对着张重放好。 莫明秋招呼着张龙一起吃，自己先夹了一块蛇肉片，蘸了佐料丢嘴里一番咀嚼，然后赞不绝口道： “好吃，这种做法比红烧要好很多。” 张龙给莫明秋面子，也吃了一块，配合着点头称赞。 张重伸了几次筷子，但都被蛇头的威严给吓了回去，最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搁，板着脸对莫明秋说道： “三哥，有本事，你把这蛇头转过去，再吃两块给我看看？” 张龙看热闹不怕事大，此时也望向莫明秋。 “有这么难吗？” 莫明秋不信，于是把盘子转了过来。 定眼一看，只见那蛇头居然是张着嘴的，而且蛇眼也是一大一小睁开的，蛇肉切片码放成蛇身的模样，面目估计比活着的时候还狰狞。 莫明秋试探着从蛇身上刨出一片肉来，夹起吃了，完全没有开始的潇洒模样，再尝那肉，也似乎失去原来的口感。 张龙，张重起先一直憋着笑，现在实在憋不住了，两人笑翻了天，张重更是笑出了眼泪来。 莫明秋板着脸对张重说道： “笑什么？再笑这蛇头就归你吃了！”说完自己也笑场了。 几人准备把蛇头去掉，但蛇头摆在中间，有些不好弄。 好在小二端菜上来，莫明秋让他帮忙，终于把蛇头夹走。那小二见三人有些滑稽，也乐坏了。 见有了别的菜，张重也显出饥饿感来。 酒足饭饱后，几人进了客栈，先是整理了一番，然后莫明秋让张龙给自己抄默擒拿秘籍。 张龙有些担心的说道： “三弟，这么急吗？这练功可是急不来的啊！” “我心里有数，只是研究一下，绝不强来。”莫明秋回道。 “那好吧！”张龙打算转身回自己房去。 莫明秋补充道：“你默写完了，把笔墨带过来给我，我写套兵法给你。” “什么？” 张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没什么，就是一套口诀。你先背着，路上有时间我慢慢给你们翻译。” 莫明秋说道： “这会试时间越来越近，你也要准备准备。” “你真让我去考武状元？”张龙问道。 “肯定啊！” 莫明秋见张龙还在犹豫于是说道： “你别当你们这状元有什么了不起了，相对于张重我更看好你。” 张重在旁也给张龙打气说道： “三哥说的没错，你如今属于文武全才，比我强多了。” “我就是个看门的。四弟读了十年书，这能比吗？”张龙苦笑道。 “怎么说呢？他确实读了十年书，但你们文国不是不缺读书人吗？”莫明秋分析道： “你们文国现在就差能够打仗的将军。” “我？能当将军？”张龙指着自己鼻子自嘲道。 “肯定可以，不过也需要过程了，我们先当个武状元。” 莫明秋拍着张龙肩膀说道： “你现在只需要哄住皇上，所以得学如何纸上谈兵，这经验慢慢来学。” 张重见张龙还是没有底气，于是安慰道： “大哥莫要担心，三哥最会哄人了，肯定没问题。” 莫明秋听出张重在嘲笑自己，挥手要打，但突然想到自己身怀绝技，赶紧收回拳头，吓得冷汗直冒。 “三哥，我说错话了吗？” 张重见莫明秋表情不对，赶紧想陪不是。 莫明秋恢复正常并说道： “也不是了！我最近手脚不知轻重，怕把你打坏了！” 张重伸了下舌头，表情很是夸张。莫明秋也不管他继续对张龙说道： “武状元无非就是三种测试， 第一比武，这是你自己的事， 第二是比文，大致就是如何布置兵力，筹划安排之法，也就是纸上谈兵了，这个问题不大，我来教你。 第三估计就是忠君爱国的理论，这个你可以跟张重学点，让他抄点出来，背背就可以了。” “这些东西我两个月就可以做得到吗？”张龙问道。 张重点头说道： “三哥本事可大了，他没来之前老夫子天天骂我是朽木一块，来了以后，没过几日就开始夸我是栋梁之材了！” 张龙似乎有点信了。 莫明秋摆手笑着说道： “也不是我的本事如何如何大了，是他曾经的文章写得确实不好，思路的条理性和章法都不对。好在他基础还行，认得许多字。” 见张重张龙听得都很认真，莫明秋于是继续说道： “这写文章嘛！其实就是把字堆在一起，当然了各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排列方式。 好的文章要求精炼但不枯燥，丰富但不臃肿，新颖但无浮夸。 如此才会看的人不累，听的人不烦。” “嗯！以前老夫子一看我的文章确实就喊头疼。” 张重搞笑似的补了一句。三人都乐了。 张龙说道：“我感觉也够呛。” “嗯！”莫明秋不否认这点，并继续说道： “待会我把那套孙子兵法抄给你，你背会然后理解透，一天一计，以后每天都写一份心得出来，我来跟你改，相信三十六天之后就可以改观了！” “我能学不？”张重来了兴趣。 莫明秋点头说道： “可以啊！那兵法对执政管理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三人分好功，张重去找店家还借了两套笔墨，然后张龙默抄擒拿秘籍，莫明秋默抄孙子兵法，张重写起了道德经。 最后莫明秋把秘籍拿到手里，并将其余两份给了张龙，见天色已晚，吩咐大家各自去休息，明日早起。 第107章 孙子兵法 莫明秋回到自己的房里，慢慢打开张龙写的擒拿秘籍，认真研读了起来。 起先的几种基础拿捏爪法，张龙以前教过自己，不过当时练起来动作很难做到位，后来也就放弃了，如今加以尝试，变得十分容易。 不过莫明秋也没敢贪快，比划着找着感觉，反复做了十来遍后，力度变得温润了许多。 然而自学总是有难度的，是否要自行尝试换穴的内在功夫？或是明天问问张龙？莫明秋很犹豫。 毕竟两人都要在两个月后参加科举，如今告诉他们自己这暴力神功练成了？肯定要影响张重和张龙的备考。 不行！得先瞒着，莫明秋打定主意自己慢慢尝试。 他盘坐在床上，试图分清楚每处穴位的具体位置，真气所到之处，畅通无阻。 莫明秋怕发出大的声响，不敢发力，于是运气环绕，哪知舒适感非常，人慢慢就又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了！ 第二天醒来，莫明秋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坐着的，赶紧下地舒展开身体，不过并没有不适感，反到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他轻轻的向上跳了一下，人还似乎有轻盈悬浮的感觉。又试了几下，他感觉空中控制姿态的能力越来越强。 这种感觉让他对自己的轻功充满了幻想。 莫明秋见天色已亮，于是出得房来，张龙不在屋，于是叫醒张重，一起去马厩找张龙。 果然张龙正在那里整理装备。 张重打着哈欠说道： “龙大哥，起这么早干嘛？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 “已经醒了，闲着也是闲着。”张龙回道： “不是因为找我，把你三哥弄醒的吧？” “是三哥把我叫醒的！”张重说道。 张龙疑惑的看着莫明秋，莫明秋苦笑着说：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到点人就醒了，人还特精神，感觉充满电一般。” 张重也说道： “三哥以往是叫不醒，现在开始吵别人了！” “一日之季在于晨，明天开始，我天天叫你起来。”莫明秋说道。 张重感觉不适，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怕莫明秋来真的，于是问道： “龙大哥，今日坐船，几日后可到樊城？” “朱大哥说不出四天，我也没去过。”张龙说道。 “比走陆路快就好！不过连续坐四天船，也是很难受的，还不知道张重晕船不？待会买些梅干带着。”莫明秋说道。 三人退了房，问清楚码头的方位，就直接赶去。 走了一半路，身后有一队骑兵赶超过去，见也是码头方向，大家都很疑惑。待三人看到码头后，发现有十来个人背着包裹反向他们走来。 莫明秋觉得不对，张龙上前拦住一人问道： “老哥劳驾，请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是码头有什么变故吗？” “唉！”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 “恐是又要打仗了，这码头被官府征用了！” 张龙回头望了一眼莫明秋，莫明秋于是问道： “那附近还有别的码头吗？” “这最近民用的码头，离这有十里路，不过很难说不是一样的。”那人说道。 三人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办法，于是跟着众人往回走。 “那就走陆路吧！”莫明秋决定道： “无非就是晚上个十天左右。” 张重和张龙没有异议，三人买了足两天的干粮，改成陆路奔向樊城。 莫明秋本想早点赶到樊城做些准备，如今却不得不选择陆路。 众人只好逆来顺受，三人估计了一下路程，商定每跑一个时辰就让马休息一个时辰，而这个时间就用来学习。 一个时辰过去后，三人找了一处绿草丰盛的地方休息。 莫明秋让张重学着张龙的方法，给马松缰绳吃草。待事情忙完，三人围坐在下来，听莫明秋讲课。 莫明秋说道： “我给你们默抄的孙子兵法其实不全，里面有十三篇兵法，我不记得原文，过后慢慢讲出理论，由你们写心得。 不过这里面的三十六计我背得倒是熟练！在我们那边这个其实就是成语，也就是你们这边的谚语，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就从这开始说吧！” “啊！”张重问道： “你们那边很多人都会打仗吗？” “怎么说呢？”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所谓兵法也无外乎人的心计上的对决。你不能单方面的说它是为了打架。人的正常生活中其实就在使用这些道理。” 张重说道：“你下棋肯定就用了。” “嗯！” 莫明秋见两人听得仔细，于是想说得更丰富一些。 “用谋略解决问题，属于最高境界。然后是，谈判解决问题。第三，是靠打仗解决问题。 最后，才是攻打对方城池，不过这样彼此死伤都会很巨大。 这就是所谓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确实能不打仗最好就不要打仗。”张龙挺有仁心的说道。 张重有些疑惑问道： “但有些人宁死都不投降怎么办？” “宁死都不投降的有两类人，一类人属于好人，你用武力去欺负他，他宁死不屈，所以他死了可以当英雄。 而你不仅今后要背负骂名，由于你不得人心，肯定早晚要被别的人干掉。” 张重感觉莫明秋是针对的自己，于是赶紧问道： “那另外一类人呢？” 莫明秋看着张重说道： “这类人很坏，所以干尽坏事，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所以任何人杀他都算是替天行道了。” 张重还是感觉莫明秋在说自己，干咳了一声，继续转移话题道： “那这第一计满天过海是什么意思？” “瞒天过海我们容后再说，我们先说说这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这才是这兵法的点睛之笔了！” “走为上计？”张龙问道。 莫明秋笑着问道： “龙哥都背完了这所有计策了吗？” “嗯！这笨鸟先飞嘛！”张龙也笑了。 “这走其实就是跑的意思。学好这一计，别的学不学都无所谓！” 莫明秋捋了捋额头发髻显得很潇洒的样子。 张重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并说道： “逃跑也算计策啊？” “别人打你，你躲避，这不是正常的吗？死扛着，那才就傻子呢！”莫明秋说道： “胜负本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适机的调整自己的力量，或者是避开对方的锋芒，使自己实力得以保存。这才是水平。” 张重无言以对，只能点头。张龙问道： “有这样的实例吗？” “有啊！我们从悟安城往樊城跑，就是属于走为上策。”莫明秋说道。 于是三人同时想起了陆远清，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张重说道： “我估计陆大哥现在跟这汉玉侯下棋了！” 第108章 汉贤王 陆远清在莫明秋走后的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墨雨坊的邀请，他不用猜就知道是陪汉玉侯下棋。 几乎没有做任何准备的被请上了车，而且很快就到了墨雨坊的棋舍内，果然汉玉侯已坐在了棋盘后。 孟婷雨笑着说道： “陆公子，不好意思，玉侯来我这，非让我找人陪他下棋，我也只能想到你了。还望陆公子赏脸了！” “这如何使得？我这本事不过是江湖把式，如何可以用来糊弄玉侯了？在下实在不敢。”陆远清假装谦虚。 “陆公子自谦了！莫公子都对你赏识有佳，本事自非凡人可比了！”孟婷雨说道。 “他让我一子加先手，我都难以赢他，该是他在拿我消遣罢了。更何况莫公子如何可以跟玉侯并论。”陆远清架高汉玉侯。 “试试如何？我也跟莫明秋一样，一盘给你五两银子！赢了加倍。”汉玉侯淡定说道。 “玉侯也让我一子加先手吗？”陆远清试探着问道。 汉玉侯本想头一盘试探一下陆远清的实力，最多只让个先手。却没想到陆远清如此不在乎自己的颜面，居然主动讨要起让子。 孟婷雨想要张嘴，被汉玉侯摆手拦住并对陆远清说道： “好的，就按你的规矩来。” 棋局很快开始，陆远清采用了莫明秋的开局风格，所以没走几步，就让汉玉侯陷入了长考。 孟婷雨虽不懂棋，但见汉玉侯的表情，也猜测出有些不妙，于是一声都不敢哼。 又下了十几步，汉玉侯才缓了过来，但让一子优势太大。 孟婷雨见已到午时，几人吃了些糕点，继续下棋。 行至终盘，胜负就定在一子劫才之上。陆远清没能坚持住，最终还是让汉玉侯抢了去，经过盘点，汉玉侯赢了三子。 陆远清起身认输，并躬身说道： “在下输了！玉侯本事胜在下甚多。” 听得此话，孟婷雨长舒一口气。 “陆公子这棋艺也非常人所能。不知这技法是跟哪位大师学来的？”汉玉侯真心问道。 “我这哪里是什么技法，看了些棋谱，然后纯属自娱自乐来的。让玉侯见笑了！”陆远清说道。 汉玉侯见陆远清如此说，以为他不愿意告知实情，有些气恼，皱眉问道： “但不知陆公子还有哪些本事是自学来的？” 陆远清一直低头，没见到汉玉侯的表情，以为只是闲聊，于是回道： “儿时在下图一时喜好还自学过古琴，结果刚刚学会，又爱上了别的，所以荒废了！ 那日听孟姑娘弹奏，如今好不后悔。” 孟婷雨笑着问道： “陆公子把古琴换成了什么了？” 陆远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爱好看一些杂书，不入流的。” “说来听听？”孟婷雨好奇心大增。 “就是那些奇门之术，八卦五行之类的东西。”陆远清答道。 “陆公子精通这些？”孟婷雨追问道。 陆远清摆手说道： “哪里算得上精通？我这一辈子学得太杂，无一可以说成是精通，弹琴比不了孟姑娘你，下棋比不上玉侯和莫公子。 这奇门之术跟莫公子比起来，那就更完全属于天壤之别了。” 那日莫明秋算命，几人都深有体会。 “我这棋恐怕也赶不上莫公子吧？”汉玉侯冷冷的问道。 陆远清有了压力，想了一会才说道： “玉侯和莫公子风格不一，很难比较。” “怎么个不同呢？”汉玉侯逼问道。 “玉侯棋理太正，属于王者之风。而莫公子棋理太杂，圈套太多，在下好些时候输得都不太服气。” 陆远清自嘲加嘻笑的说道，不过汉玉侯感觉很受用。 “这话如果让莫公子听了去，可会生你的气了！”孟婷雨笑着说道。 “不打紧，莫公子为人和善，平日里时常跟在下开这般玩笑的，他绝不会在乎我说他狡猾的，而且还会以此为乐。”陆远清呵呵笑道。 “这莫公子还会些什么？你知道吗？”汉玉侯又问道。 “这琴，棋，书……”陆远清掰着手指数，但没数完就被孟婷雨的话打断了。 “他也会弹琴？”孟婷雨问道。 “听口气，应该很不错，他不但会弹，也跟姑娘你一样，还会唱。不过好不好的，我却没听过。”陆远清答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孟婷雨急得跳脚。 “孟坊主难道不知道么？”陆远清停了一停说道： “莫公子送孟坊主的词不是用来弹唱的吗？” 孟婷雨恍然，仔细一想莫明秋既然有这些诗词，即便不是他自己写的，但多半也是好乐爱曲之人了。 众人继续闲聊了一会，陆远清起身告辞。孟坊主主动付了银两，并派车送陆远清回家，陆远清假意推辞后拿了银子笑嘻嘻的走了。 “玉侯，为何不问他一线天的事？”孟婷雨问道。 “你觉得这陆远清能信吗？”汉玉侯反问道。 “应该可信吧！”孟婷雨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过是有些贪财罢了！” “即便问了，他也说不全面，我已派人去查，有结果之后再与他说的比对。”汉玉侯回道。 “原来玉侯早有打算，倒是小女子多虑了。”孟婷雨有些气恼。 汉玉侯于是说道： “我带队打了三次一线天，两次无功而返，最后一次死伤了近百名亲兵，不过是占了块地而已。我不信他能有那般本事。” “不是说用的火攻吗？” “我也用过，但效果不佳。” 孟婷雨还想再问，但汉玉侯摆手说道： “等我的人查清楚以后再说吧！我明日去趟法兴寺，回来后应该什么都清楚了。” “这海慧法师能赢莫公子，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玉侯去一趟也好，看看这法师是什么样的底细？” “他是汉贤王，也就是我爹。” “啊！”孟婷雨一下跳了起来。 “当日我烧了饭庄和陈赫的运粮船，我爹罚我，也罚了他自己。” 孟婷雨表情有些自责，几次想张嘴，又没能说出话来。 汉玉侯没太顾及孟婷雨的反应，继续说道： “你这几日，也别让这陆远清太闲了，多找他过来坐坐。能把棋自学成这样水平的，心智方面当强于旁人甚多。” “找他过来干嘛？下棋吗？我可没你那般本事了！”孟婷雨闲散着问道。 “他不是说他会弹琴吗？说棋没学好，却能有这般水准。估计这琴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汉玉侯分析道。 第109章 樊城 莫明秋每日白天赶路，几乎是每间隔一个时辰就给两兄弟说上一计。 张重总感觉休息的时间太短，而赶路的时间太长，这样一来，赶路的过程倒变成一种煎熬。 莫明秋知道说得太快就有囫囵吞枣的效果，每每讲了三计便会停下来，改说些理论上的东西。 他从孙子兵法中的道，天，地，将，法五大法则中，择出与现实环境相近的东西来说，以便引导出张龙、张重他们自己的想法。 事后又制定出以心得为主的题目来，吩咐两人在晚上休息前写出来上交。 因为莫明秋也只会些理论上的东西，所以常用实例来补充，而这些又都是电视小说里看来的居多。 每每讲到这里，就犹如身临其境一般，甚至于有时连主人公的表情都描述了出来。 张重和张龙听得聚精会神，内心坚信每次战役莫明秋都是主要的参与者。 闲暇时间莫明秋也会找个无人的地方，独自修炼自己功夫，慢慢的将暴力调整成到可控的效果。 莫明秋时常也会让张龙演练一下擒拿手给自己看，从中分析自己的不足之处。最后还学会了张龙的翻云剑法。 尽管路程虽然漫长，但大家都没有觉得无聊。大约用了十六天的时间，三人就到了樊城。 樊城距离京都城比较近，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可以说算是京都城的南大门。 早些年文国先皇把科举会试选到此处后，樊城又加上了文城的名号。 街道两旁店肆井然有序，此时夕阳西下，红润的余晖投射在红砖碧瓦之上，泛起古铜色的光，楼阁飞檐之上风铃串响，带出朦胧的诗意感。 莫明秋被这般典雅的风景陶醉了。 莫明秋感慨：“这樊城跟悟安城比起来，又是别样的一番景色。古色古香的，这才像是文国该有的模样了！” 张重侧身道：“听我爹说，朱子文王本打算在此定都的，后来不知为何又改了！”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文王不想在此屯兵，以免伤了此地原貌。”莫明秋分析其中缘由。 张龙见两人有些乐不思蜀，玩赏片刻才说道： “不知朱大哥到了没有？” 这才提醒了莫明秋先办正事，嘱咐张重道：“对了，先去你家祖宅看看情况！然后再出来逛街。” 而张重呆在原地一脸茫然，见他没有反应，莫明秋又问：“你家住哪里？赶紧带路。” “我也不知道了！得打听一下。”张重无奈的摸了摸脑袋，他七年没回过樊城，一直跟随父亲驻守曲阳，儿时记忆甚是模糊，只依稀记得自己家后花园的模样。 张龙问了一下路边一家鞋店的伙计，三人认清楚方向，往东安大街走去。 张重家的祖宅在东安街的街尾，找起来并不难，三人刚走近大门，门内就迎出一人，正是朱五。众人见面好不高兴，张重拉着朱五的衣袖摇晃个不停，好一阵寒暄。 看张重没心没肺的傻乐，莫明秋提醒道：“赶紧去跟你奶奶请安去，别的话事后再说。” 朱五也才反应过来，赶紧引领众人进入府中。此时早已有人进去禀报，不多时就见一老妇人迎了出来。 莫明秋猜想定是张重的奶奶。 仔细看来，但见那老妇人一脸慈爱沧桑，花白头发被梳起成束，盘在了头顶。脸上条条皱纹，刻画出花甲的年龄。 此时她面露喜色，笑望着张重，隐隐间眼神中闪着泪光。 祖孙俩一番亲热，张重很会讨老人欢心，每句话都能哄得老人笑开花，乐开怀。 莫明秋、张龙见张重亲人团聚不便打扰，推搡着朱五引路去了花园闲聊。 “曲阳之行顺利吗？”莫明秋问朱五。 朱五笑道：“一切顺利，但都尉大人起先着实被我们的计划吓了一跳，事后我把我们的经历跟他详细解说了一遍。” “你不会什么都说了吧？”莫明秋有些担心。 朱五感觉有些委屈：“估计说了八成。很多事我也不想说来着，但都尉大人问起，我也不知如何应对。” 莫明秋一想，张重的爹好歹也是一方抓差办案的头，真想瞒些什么，朱五估计很难做到。他苦笑道：“那哪些没说呢？” “你和汉贤王下棋的事没说。” “你还不如说了得了。至少都尉大人能知道在悟安城里有个能管束这汉玉侯的人了！” “要不，我再回去一趟？”朱五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不用了，这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待会让张重写信回去就好。” 朱五见莫明秋没太在意这事，于是安心了许多，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莫明秋并说道： “是老爷给你的，说是让你亲启。” 莫明秋虽然可以猜测出信里的内容，但还是找了个僻静地方将信打开。 信中果然一部分是拜托感激的客气话，另一半就是希望莫明秋别乱来，最后还说道，这状元得不来就算了，不要去强求。 张重此时也来到花园里，对众人说道： “我奶奶想当面感激你们，大家给个面子吧！” 见长辈召见，莫明秋带头回到厅房，众人躬身行礼，相互说了些客套话，最后老夫人吩咐下人引领众人下去稍做休整，安排摆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莫明秋觉得太过麻烦，但也不便阻止这种必要的人情世故，于是跟着下人一起去看给自己准备的房间。 房间不仅宽敞，还十分整洁，显然是经心准备的，莫明秋也不是个讲究人，看了一眼就转身去找张龙。 张龙的房间被安排在侧屋，莫明秋一推门，见朱五也在里面，环顾四周发现居然是两张板床，明显两人是被安排在了一处。 虽然屋中的家具摆设也算完整，但比起自己的待遇，有着明显的差别。 莫明秋心里明白，显然朱五张龙还是被当成下人处理了！ 张龙见莫明秋进来，起身招呼他坐，并想去找水，被莫明秋拦住。 “不用招呼我，待会还要吃饭呢！”莫明秋说道： “我们这地住不长，你别太花时间去整理了，就今天住一晚，给老太太一个面子就行了！” “怎么？”朱五和张龙都凑了过来。 莫明秋答道：“这地不适合我们住！太简陋了！” 张龙，朱五回头看了看屋子中的环境，没看出有什么不好来，张龙道： “这里挺好的啊！” 莫明秋也不想多解释，摆手说道： “吃住固然还行，但不利于备考。这事你们听我的，明日一早我们就走。” 张龙有些惊讶，问道：“去哪？”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还不是才来樊城了！” 朱五，张龙虽觉得莫明秋有点不靠谱，但都深信不疑。于是把包裹堆放在一边，三人便聚在一起开始闲聊。 第110章 第二个家 不多会，张重也溜了进来参与其中。再过一会，有下人来请，说是宴席已准备好了！ 莫明秋让张重引路，朱五、张龙跟着，自己押后，四人井然有序地向餐厅走去。 张重的奶奶见众人进门，于是起身迎接，但摆了半天的姿势，莫明秋却是最后一个进门。 这场面让朱五和张龙不适，赶紧向两旁退让。 莫明秋进得门后，左右手把朱五和张龙挽着，三人一块给老夫人行了个礼。 本来计划的交流次序被打乱了，老夫人失去了局势掌控，莫明秋见状主动安排起酒席的座次来。 “张重。”莫明秋不再客套，对张重直呼其名，并嘱咐道： “你去跟你奶奶坐一起。七年不归家，算是大不孝，如今回了，这罪得自己认，多跟你奶奶赔赔不是。” 张重嗯了一声，服服贴贴的坐好了。 莫明秋又让朱五和张龙分开坐下，自己挤坐在了两者中间，明显和祖孙二人区别开来。 老夫人见场面有些尴尬，想起身说道： “莫公子，你算是重儿的师长，还请上坐了！” 莫明秋连连摆手说道： “老夫人，毋须客套，今日是您老祖孙二人团聚之时，尽管聊天话家常。 我们三兄弟都是俗人，有些吃食就行，只是待会吃喝起来，样子不雅，到时还请老夫人勿怪了！” 老夫人不知如何回话，只好摊了摊手说道： “请，请，请了！” 张龙，朱五浑身不自在，忙向老夫人拱手作揖。莫明秋不管，将两人摁下坐住，说道： “今日老夫人见孙子，实属高兴得不得了，我们不要去打扰了。来，来，来我们三兄弟吃喝我们的。” 张重见三人将自己撇开，自在吃喝，而自己却不得不谨小慎微的陪着奶奶说话。那如何还有什么心情？于是不时的看向这边。 老夫人见张重心猿意马，心里有些不舒服，假意坐了一会，借故乏累先行下去休息去了。 莫明秋等起身相送，并让张重陪着送老夫人回房，老夫人一走，气氛自然活跃了许多，不多时张重也跑来回来，加入进来。 “我们明日搬出去住。待会你去跟你奶奶说上一声，让她老人家心里有个准备。”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为什么？”张重跳了起来，问道： “这里不好吗？” “不好！”莫明秋很坚定的说道： “这里人情世故太多，会考时日无多了，你们俩必须抓紧。” 张重虽觉得莫明秋说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有些犹豫，于是商量着说道： “能否晚上几日，我想见见我的姐姐。” “谁？你爹不是说就你一个儿子吗？哪里来的姐姐？”莫明秋有些惊讶。 “是就我一个儿子啊！但我还有个姐姐的。”张重张大嘴巴。 莫明秋哑然失笑，也不知是否怪自己太想当然了。 “你姐不在这府里吗？为何还要晚上几日？” “她去我姑父家了。奶奶说已唤人去叫了！应该是就这两日可回来。” “这不打紧，我们又不走远，随时回来就是了！”莫明秋还是坚持明天就住外面去。 张重一想也好，于是应声去和他奶奶商量。莫明秋和张龙，朱五继续吃喝了起来。 几人又吃喝了半个时辰，张重才回来，光看表情就没有知道没有获得批准。 “三哥，奶奶让你去一趟。”张重鼓着腮帮子说道。 “看来你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是白学了！”莫明秋摇头说道。 “这也可以用计？她可是我奶奶啊！”张重说道。 “孙子兵法讲的是谋略，其中还有谈判学，人和人交流无非就是谁说服得了谁罢了。 只要自己的观点是对的，友善的，这亲人之间如何不能用到？”莫明秋说道。 张重无言以对，低着头。摊手请莫明秋出马。 莫明秋对朱五张龙说道： “朱哥龙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去一趟，不用等我了。”说完让张重引路，两人相继走出饭厅。 “老夫人好！”莫明秋见到张重的奶奶也不着急，简单的行了个礼。 老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莫明秋才说道： “重儿太小，如此长途跋涉，肯定得你不少照顾，老身在此多谢先生了！” “老夫人不用客气，其实这一路之上，我跟张重都算是享福之人。倒是苦了朱大哥和龙哥了！”莫明秋望向张重，张重连连点头。 老夫人又说道： “听重儿的父亲信中说起你，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已算是重儿的师父。信中还嘱咐，只要是为了重儿学业的事情，让老身都听你的安排。” “都尉大人信我，我自当尽力。这一点请老夫人放心。”莫明秋说道。 “老身只是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这许多道理。不过为何来到樊城却还要住在外面了？这算怎么个理由，请莫先生说来让我听听？” “嗯！其实住家里挺好的，这吃喝不愁不说，住行也都方便。”莫明秋说道。 “你是说可以就在这住了吗？”老夫人有些激动，张重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应该可以，反正张重还小，三年后再参加会试也好！”莫明秋说道。 “真会影响这么大吗？”老夫人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问道。 “如今这会试迫在眉睫，张重和龙哥他俩准备的时间不多了，一路上我们风餐露宿已成习惯，而府上人来人往，必会让他们有不适应的感觉！” “我令下人们都保持安静，不打搅你们不行吗？”老夫人问道。 “这么好的房子，如果没有声音，那肯定更加怪异，也不协调，估计更容易分心了！”莫明秋分析道。 “不就是写文章吗？心里如果有了，应该就能写得出来吧？” 老夫人觉得莫明秋在夸大其词。 “以张重能力来说，肯定没有问题。”莫明秋回道： “即便是会受些影响，降低点难度，夺个探花问题不大。” 老夫人张大嘴巴不知可否，见莫明秋说得如此容易，心中窃喜，她既觉得探花可以了，又舍不得状元旁落他人。 第111章 确定方向 莫明秋等了片刻继续说道： “老夫人既然想留张重，那我们就让张重留下，我可带张龙出去住。” 张重听得表情都快疯掉了。 “这又是为何？”老夫人问道。 “张龙这两个月如果不抓紧，恐怕很难当上武状元，他如果得不了这武状元，张重这文状元恐怕也就是个摆设了！” “什么？”老夫人吃惊不小，尖声问道： “你是说张龙也是来考状元的？他也能考上状元？” “老夫人，你千万别小看这张龙，他比张重有优势多了，悟性也高，人也勤勉，这几月进步颇大。” “不会吧！他也是你教的吗？” “武学方面不是我教的，多是得都尉大人指导。这文学方面算是我教的。” “不是说你才到都尉府来没有半年吗？他如何就能有状元的本事？”老夫人好奇问道。 “怎么说呢？学习讲究的是悟性和勤勉，这个张龙都有。他又是考的武状元，所以对文章的范围要求就比较单一了。 笔试的题目我完全可以猜出十之八九来。请老夫人放心！” 莫明秋分析道。 “他考状元跟重儿有关系吗？” 老夫人从好奇心里走出来，最终回到自己孙子身上来。 “老夫人，怎么说呢？张龙如果不能高中的话，张重即便中了状元估计也就是个摆设了！”莫明秋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 老夫人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发生了扭曲，被莫明秋越解释越迷糊，努力梳理徒劳后，问道： “莫先生能说详细点吗？” “文国文士居多，如今武国霸凌，文王如预抵御，肯定是会选择重武轻文的！”莫明秋悠悠道来： “这文官执政肯定也是需要有人支持的，张龙张重兄弟俩如果同朝为官，肯定会受益良多。 老夫人请想了，以张重这般年纪，恐怕单独想在朝堂立足，实在是有些难了！” “全文国可有那么多人参加考试，连中两个状元，先生真的把握就如此大吗？”老夫人问出最后一个问道。 “相比前几年的会考，殿试的文试来说，算是绰绰有余吧！我们之所以现在还不敢松怠，当就是求的这所谓更加有把握了。”莫明秋说道。 “重儿，你就随莫先生去吧！好好听莫先生的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见没有？” 老夫人对张重严肃说道，并得到张重肯定的回复后，继而转头对莫明秋说道： “先生有何要求，尽管吩咐，老身定当一一照办就是了！” 最后又客套的说了几句，老夫人不想再影响他们。莫明秋和张重从房里出来，张重看莫明秋的眼神怪怪的。 莫明秋佯装不知，最后张重憋不住问道： “三哥，是否真想把我留在家中，你们去独自快活？” “别瞎想，赶紧回你屋睡觉去，明天一早还有安排。”莫明秋说道。 行至长廊分支处，两人分行，张重突然停下来说道： “三哥，这计是不是叫欲擒故纵啊？” “这计不是说一定要一个一个的用的，最高水平的叫连环计，但用起来挺难，因为一个环节出问题，就连不上了！”莫明秋有些若有所思的答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莫明秋又是准时起来，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是坏事，以往睡得日上三竿，起来就是吃喝，倒也简单。 如今起了，多出许多时间来，他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好。去朱五张龙的房间看了看，发现两人床是空的，于是出门四处寻找。 莫明秋心里估摸了一下，两人定是去了马厩，就赶去一看，果然张龙在喂马，朱五在切草。 “张龙。”莫明秋大声吼道：“你过来！” 张龙见莫明秋直呼自己的名字，感觉莫明秋是在生气。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三弟怎么不多睡会？”张龙笑着问道。 “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知道吗？你该干的事都干完了吗？为啥跑这里养马玩？”莫明秋继续质问道。 “起早了点，闲着也是闲着，陪朱大哥一起干点活，浑身舒服些。”张龙笑着耸耸肩。 莫明秋看了眼朱五，见朱五也被自己给吓唬住了，停了手中的活。 莫明秋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夸张，随后安静下来对两人说道： “你们如果有劲没处使，对练一下功夫不行吗？” “在这？恐怕会吵到大家吧？” 张龙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道。莫明秋一下子被问住了。 此时张重穿着衣服，也赶了过来看热闹，莫明秋见了于是说道： “那好！你们俩把昨天我布置的作业交出来，我现在要看。” 张龙说了声好的，去自己屋里去取。而张重算是赶上了点，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了！三哥，能当我没来吗？”张重说道。 莫明秋也没想到张龙居然真的做了，不过见自己甩耙子撸草，打着了一只兔子，如何肯放过。 “如果张龙做了，你没做。我们再来听你的理由。”莫明秋说道。 这时张龙回来，手里拿了两张纸，显然就是完成了作业。张重上前抢了过去一看，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很是认真。 “龙大哥啊！不会吧？你昨天什么时候写的啊？昨天三哥不是让你早点睡觉的吗？”张重一边看一边说道。 “我睡觉前写的，写完了以后才觉得睡得踏实。”张龙解释道。 “这就是区别，你学了十年，龙哥才学了多久？你可以找无数个理由来，但只要这么一比较，你准备的那些理由还说得出口吗？”莫明秋说道。 张重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适才他确实准备了好些理由，如今被莫明秋这一番话，全都给憋了回去，他感觉莫明秋就像是能看透自己的心一般。 “我错了，我这就去补上。” 张重把张龙的作业塞给莫明秋，转身向屋内跑去。 莫明秋本想杀鸡，却捅了猴，现在猴跑了，鸡还在看着自己。 “朱大哥，龙哥。对不住了！”莫明秋说道： “适才是我太着急了！不过会考之前，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分心考试之外的事情呢？” 第112章 果林 朱五，张龙觉得莫明秋是关心，于是点头答应。莫明秋怕两人还觉得憋屈，继续说道： “现在时间仓促，道理大家应该都懂，只要考完，你们随便干啥都可以。” 朱五低头看着没有切完的草，似乎有些舍不得。莫明秋见状摆手说道： “今天你们干完吧！我说的是从明天开始。” 众人吃过早饭，老太太亲自送行，目露不舍之态，莫明秋安抚说道： “不出两日，我就让张重回来探亲，只要学习时间抓紧些，一个月里回来两次也是无妨。” “莫先生会去哪里住？这银钱真的不需要吗？”老夫人问道。 “这银钱，我们还多了许多，老夫人不要操心。住的地方我们选好了，会让朱大哥回来通知您的。”莫明秋说道。 几句客套话过后，四兄弟翻身上马，感觉如出征的将军一般。 出得府门好远，都是懒散闲游，众人走到闹市街头，见人来人往，怕惊了马匹，四人不得不下马步行，莫明秋走近朱五问道： “朱大哥，你对樊城熟悉吗？” “四年前随都尉大人回过一趟家，这地方属于古城，规划布局都没什么变化，这左边文娱茶馆居多，右边属于集贸市场，肯定是繁华了一点。” 朱五知道莫明秋在找住地。 “这城外有些什么去处？”莫明秋问道。 “我们是想去城外吗？”朱五有些吃惊。 “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比方这城墙周围十里范围内看有没有什么地界适合了！”莫明秋说道。 “城外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朱五说道。 莫明秋叫来张重，让朱五帮他把马牵着，空出手去打听。张重倒是认真，一连问了五六个人，然后赶回来反馈消息。 “这城东有山，山上有座庙，叫灵元寺，听说香火很好。”张重说完，并等莫明秋回复。 “问了这些人，就这一个地方？”莫明秋反问道。 “也不是的，三哥你不考虑这个去处吗？” 张重看莫明秋一点兴趣都没有，感觉很奇怪。 “又去逛寺庙？你不怕再遇到一个海慧法师？如果又缠着我下棋打牌的话，我看你就不用再去考试了！”莫明秋说道。 “这离城北门三里路有个状元集，听说专门是给来科举的人住的，条件很好。” 张重见莫明秋否定了自己觉得最好的去处，于是继续提供第二个可靠选项。 “如此俗气的地方肯定不能去，谁想去谁就是大傻子。”莫明秋摇头。 张重不敢承认自己曾经觉得那里不错，又继续说道： “这城南左边我们来的时候走过，右边是水路码头，别的地方都是荒郊野岭了！” 莫明秋问道：“那这城西呢？” “这城西大部分是坟地。”张重摊手说道。 “那我们可以去城西先去看看了！”莫明秋说道： “这地方应该挺安静的。” “三哥，不会吧？我们真要去那里？” 张重可怜巴巴的望着莫明秋。张龙，朱五听着也皱起眉来。 “不是说大部分是坟地吗？这少部分肯定属于精华。”莫明秋说道。 四人到了城西，才发现莫明秋的眼光确实高人一等。 城西毕竟不全是坟地，一出城其实有一片属于果林。 果林的背后才属于坟场，只不过樊城历史悠久，所以坟场过于庞大，绵绵数里地，果林反倒微不可言了。 “三哥你是怎么第一感官会觉得这里好的？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有果园吗？”张重问道。 莫明秋说道：“如果樊城守备傻到要把坟地建在樊城边上，你这状元就别当了！” “为什么？”张重问道。 “不要问为什么？问你自己就行了，你如果当樊城的太守，你会把墓地建樊城边上吗？ 如果文王选了个这样的太守，来守护京都城，那他就是个傻子，你保他你就是个大傻子。”莫明秋说道。 张重心服口服一下背负了傻子和大傻子所有的骂名，但见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果林，又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问道： “我们今晚就在这露宿吗？” “这里既然有果林，肯定有管理者，这么大的产业，不会没人管的。”张龙帮忙解释。 张龙刚说完不久，几只狂吠着的狗就跑到四人马匹跟前冲着四人狂吠不止。 马匹开始不安起来，朱五和张龙跳下马来，不停的驱赶，再过了一阵，就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就赶了过来。 莫明秋说道：“几位小哥，只管带我们去见你们老爷！我有事跟他商量。” 那几个家丁本想询问，但见莫明秋说话的感觉似乎跟自己老爷们相识，于是不敢怠慢，有人把狗拴好牵回，有人往回去禀报。 莫明秋和张重下得马来，让家丁引路，向林间深处走去。 林间幽静，落叶成絮，虽然感觉无路，却十分平坦，大约十来米远，莫明秋翻过了一个小山丘，又往下走近五十米，闪过一些林木，对面又出现一座山丘。 在山丘半腰之上的平缓之处建有一排木屋，简单数了数，居然有十来间。 莫明秋虽然离得老远，但凝神望去，见一家丁此时刚好跑进房去。莫明秋对身旁众人说道： “这地方着实不错，我们这段时间就住这里了！” 众人见莫明秋如此自信，也不知道如何应答。 当四人走近，木屋中又相继走出三人来，莫明秋老远挥了挥马鞭打了个招呼，三兄弟赶紧也效仿。 从木屋出来的几个，分不清来人身份，有两人也下意识挥手示意了一下。 待众人走近，彼此都看了个清楚，那三人感觉明显有些失落。 为首一个壮年男子身高近八尺，方脸大耳，一身灰布衣衫，对四人说道： “不知各位来次何干？” 莫明秋说道：“我们路过此地，见风景不错，想逗留几天，不知各位可否收留我等？” “不行。”另一名瘦个汉子说道。 莫明秋没想到被拒绝得如此爽快，于是说道： “各位朋友，请勿它想，我等宿于此地，自然会多给些银子，以当住宿费用了！” 第113章 留在果林 那方脸汉子回道：“这也不行。” 估计也察觉自己回答过于生硬，于是解释道： “我们这每间屋子都已住满了，实在没有别的地方，给各位安排。” 张重问道：“你们不是有十几间房子吗？该不可能一人住一间吧？” “不好意思，我们就喜欢一人住一间。” 那壮汉身边一个年岁小一点的长脸汉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重被怼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朱五张龙也都望向莫明秋。 “真的给钱都不行吗？”莫明秋问道。 “实在抱歉，我们这里实在住不下几位了！”方脸汉子说道。 “哦！”莫明秋哦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转而又问道： “我们给牌子，你们看行不行？” “什么牌子？”三人有些疑惑，那长脸汉子问道。 “一个朋友送我的，我放身边感觉十分麻烦，不如跟你们换几间房子住住！”莫明秋说道。 三人甚是好奇，但又觉得受到侮辱，在想看和不看之间犹豫着，张重心领神会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托在手中，慢慢打开，露出那半山云送的腰牌。 那三人一见此物，大惊失色，同时抱拳行礼，方脸汉子说道： “适才我们兄弟，不知各位是龙王岭的人，多有冒犯，还请各位见谅。”说着居然单膝跪地，其余两人见状，也跪了下来。 莫明秋也没想到会有这般夸张的效果，忙俯身搀扶，嘴里说道： “不可，不可。我得此物只是偶然，各位千万莫当我们真是龙王岭的人了！”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慢慢站起身来，方脸汉子疑惑问道： “你们真不是龙王岭的人吗？” “我们仅仅是一个乌姓朋友的朋友而已。”莫明秋说道。 方脸汉子见莫明秋表情慎重，不像说谎，于是说道： “你们既然是我们秦族的朋友，就当为我等上宾。各位里面请了。” 莫明秋也不客气，众人接踵走进木屋，只听得那长脸汉子最后在屋外吩咐那些家丁说道： “你们赶紧去清理出两间上好的屋子出来，一应物件都必须备齐。” 木屋甚是高大，木质长梁，横竖四根都是粗壮异常，让房屋感觉非常结实，木板平铺做成墙面和地板。 房屋被布置成客厅模样，一通条的大长木桌后，摆放着有七八张逍遥椅。 莫明秋被请到了上座，依次是张龙，朱五，最后是张重。大家坐好后，方脸汉子再次赔礼说道： “适才确实不知各位来历，还请各位见谅了！” 莫明秋起身抱拳说道：“几位朋友，千万不要客气，我等想留宿此地其实算是搅扰各位了，如各位再如此客气，那我等就只好告辞了！” 那三人连忙站起抱拳回礼，但却不知如何说话。 莫明秋摆手让三人都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并说道： “我等都是江湖过客，这场面上的俗套不能太过讲究。他给我这牌子不过是让我能获得些方便而已，定不是让我拿它来压着谁的了！” 三人见莫明秋所言真心真意，于是不再过于拘谨。那方脸汉子问道： “几位公子可真是想在这住吗？” “嗯！我这两位兄弟两个月后参加会试，想找个安静场所温习功课。”莫明秋问道。 “这没有问题，我刚才已经布置下去了，待会如有什么我们没有考虑到的地方，各位尽管提出来。”那长脸汉子插嘴说道。 “几位贵姓，莫明秋及在下这几个兄弟在此谢谢了！”莫明秋自报名号起身感谢道。 那三人赶紧一同站起来抱拳行礼。 “在下彭城。” 方脸汉子依次指着瘦高个和长脸汉子说道： “这是我的两个结拜兄弟，杨飞虎，金羽。” 张龙，朱五还有张重也都报了姓名。 “彭兄，我们来这里属于备考，不属于享福，洗用齐全就行，每日饭食方便的话也备我们一份。当然了，一切费用我们也会给了！” 莫明秋说着让张龙拿出五十两银子来。 彭城赶紧拦阻并说道： “莫公子，一应事物我们自会给各位备好，但你们既然是我龙王岭的朋友，这银子还请收回。” “我们自己的开销得自己出，如果我们有银子不给，那就是我们不够朋友了！”莫明秋坚持道。 “实不相瞒，这产业归属于龙王岭的，你们既然是龙王岭的朋友，将来怪罪我们，我们实在担待不起，请莫公子见谅！”高个杨飞虎说道。 “即便是这样的，我们这钱也是要给了，不然我们住在这也觉得不舒服，乌大哥知我这脾气，你们就说是我说的这话，肯定不会怪几位的。”莫明秋继续坚持道。 尽管如此三人还是不敢收下银子，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你们先代收着，如果将来他想还我，就让他亲自来还，如何？” 彭城见莫明秋太过坚持，知道推诿不掉，于是将银子收了并转手递给杨飞虎，心中试想着在众人离开时再想办法还回去。 此时屋外进来一名家丁禀报房间已然准备好了。 彭城问道：“莫公子，要不各位一起去看看如何？检查一下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莫明秋也不客气，几人簇拥着走出屋外，由金羽带着直奔最东边的两间屋子走去。 此时日照三竿，暖色调阳光正好落在那两间铺有穗羽的屋顶上，形成一种金边的感觉，甚是好看。 每间屋外还围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来，园中此时还布置起一套木质桌椅。 张重推开屋门进去，室内十分宽敞，一排木板隔出两个独立的空间来，公共区域形成一个比较大的客厅模样。 显然构造成如客栈里的套间格式，四人不成想，在如此郊外野地，还能弄得如此别雅的住所。 “这太好了！多谢三位了！”莫明秋说道。 “不需要什么地方改进一下了？”杨飞虎十分热情。 莫明秋见他主动示好，于是笑着说道： “这条件太好了。我都怕他俩住着住着，都不想去考这状元了！” 第114章 遇三杰 三人陪着四人一起笑了，然后莫明秋接着问道： “不知这林中可有练武的场所？我这两个哥哥，每日得花些时间训练训练。” “有的，有的，就在前面林中，整理出一块空地，还绑了些柱桩，你们要去看吗？”彭城问道。 莫明秋说道：“不用，待会我们自己去试试就可以了。” 张龙插嘴问道：“这武场既然早就建好，肯定也是三位要用的地方。我们使用时间可以错开，不知你们一般什么时间练功了？” 莫明秋听了，也觉得张龙说得有理，于是连说是的，是的。 彭城谦虚说道：“不妨事，我们这土把式练不练都无所谓。” 莫明秋说道：“其实这练功热闹点也比较好，三位一看都属功夫肯定了得之人，有时间大家一起切磋切磋，应该长进更大了！” 彭城抱拳应声说是，莫明秋感觉他们还是太过客气了！却又不能勉强，于是问道： “乌兄，会来这里吗？他就送了我这牌子，倒是没有再说过什么话了！有机会我想跟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三人互望了一眼，很明显不太相信莫明秋说的这么简单，彭城回道： “公子同乌大哥见面机会真的不多吗？” “嗯！其实就是一面之缘，送我这牌子时，我也没有太当回事，如今想来，可算是太过厚重了！”莫明秋思绪回到几个月前的奴隶市场。 “我们这偏远地方，肯定难寻，不过莫公子既然在这，我等自然会将消息传于龙王岭知道。”杨飞虎说道。 此时家丁来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彭城摊手邀请众人道： “粗茶淡饭而已，几位公子请了！” 莫明秋本想推辞，但见三人肃然，知道如果再过份客套，定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也不客气，也摊手示意三兄弟先行。 张重，张龙，朱五一路之上这种场面见得无数次，如今感觉跟莫明秋到处混吃混喝已经习惯了！ 还是回到了那间高大宽敞的木屋，长方形巨大的桌面上如今摆满了菜，特色性的美食色香味俱全，莫明秋见状笑着说道： “彭兄刚才说是粗茶淡饭的呢？如此这般款待，我们看来还得加些银子才是了！” 彭城吓了一跳，以为莫明秋又要硬塞银子给他，赶紧说道： “确是些山里的特产而已，很多食材都是野味，林间到处都是，我这三弟出身猎户，抓上几只，轻而易举。只是让厨子尽力做得好看些罢了！” “三位哥哥，今日也就算了，接下来的日子可不能再如此丰盛了，每日够量就行，如果这两个月把我们喂成几个大胖子，这会试恐怕就真的考不成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彭城点头称是。莫明秋起身给彭城三兄弟尊酒，三人连忙站起身。 莫明秋收回酒壶，吩咐三人坐好，并挨个给倒满，然后说道： “几位兄长，如今能一起坐在这桌上来，多半因为乌兄的交情在，但今后我还想私下跟各位交识些感情出来，三位哥哥觉得如何？” 莫明秋委婉的说出，不想众人再拿半山云说事，就是想让众人之间建立起一种平等和谐的关系。 几人听出莫明秋话里的意思，也觉得这样人会比较自在。彭城应声答应了，三兄弟将酒杯举起和着莫明秋兄弟四人一起干了一杯。 酒桌文化莫明秋最过老练，由他把控着度和量，不出十分钟，气氛和谐升级成自然，虽然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彼此之间多出些喜欢的感觉。 张重算是其中最不着调的，他没有朱五，张龙那般社会底层的经历，却时常向往着江湖豪客的生活方式，端起杯就想干掉，几杯下去后，莫明秋赶紧将他拦住。 “三位哥哥莫笑他，他年岁太小，书又读多了，所以说起话来之乎者也的，也不管人听得懂听不懂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这张重兄弟是来会考的吧？”杨飞虎好奇的问道。 “嗯！他是考文的，我那张龙兄弟是考武的。”莫明秋说道。 杨飞虎见张龙举杯和自己示意，于是爽快把自己酒杯酒干了。 长脸金羽好奇问道：“莫公子你自己不考吗？” “我不是文国人。”莫明秋说道。 “那你是哪里人？”彭城有些期待的追问道。 “他是华国人。”张重见莫明秋又在说自己的国人论，就插嘴说道。 三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但见莫明秋点头承认，怕是有些什么隐情，所以也不再追问。 “各位应该算是秦人吧？”莫明秋问道。 “嗯！我们三兄弟祖辈都属秦人，这年年征战，几代沦落，如今我等只能守着这片果林度日了！”彭城有些感慨说道。 “这武国好斗，而且野心太大，害得这一方百姓不得安宁，等我得了这状元，请文王派兵伐它，还百姓于太平。”张重说道。 三兄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莫明秋笑道： “你们文王，不是也屈服于强权暴力之下，割地求和了吗？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容易了？” “不是有你帮忙吗？”张重说道： “先说服文王出兵，然后我们三兄弟一起带队去讨伐它，把你教我们的三十六计挨个使将出来，不怕这武国不投降。” 张重说到义愤填膺处，还拍了两下桌子，众人无不觉得滑稽。 “这打仗不是说书好不好！你最好还是在京都城里陪着你们的皇上。打架的事张龙大哥去比你靠谱些。”莫明秋挖苦说道。 “不行，你们必须带上我了！这火烧一线天的景致我还没看够呢！”张重说道。 莫明秋本想阻拦，但为时已晚，彭城杨飞虎，金羽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什么？这一线天是你们给烧的？”彭城尖声问道。 张龙，朱五也站起身来，莫明秋见无法隐瞒，点头承认并说道： “我们当日确实没有办法，总不能真要那些人抢了所有的钱财去了！” 第115章 矛盾与冲突 “你知道当日要劫你们的人是谁吗？”杨飞虎粗声问道。 “本来不清楚，现在看来三位或在其中了？”莫明秋反问道。 三人见莫明秋举止淡定，自己却反应夸张，要想翻脸又想着莫明秋手上的龙王岭腰牌，人一下给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张重见自己一句话惹出事情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后站到了莫明秋的身边，似要陪莫明秋共生死一般，朱五，张龙也靠了过去。 “几位，不妨先把话说明了，再定翻脸不翻脸如何？毕竟我们中间还夹了个乌兄了！”莫明秋想缓和场面气氛。 “你真的是我们他的朋友？该不是那牌子是你们从什么地方随意捡了来的吧？”长脸金羽问道。 “你们真是他的人？他如何会跟拦路抢劫的土匪为伍了？”莫明秋同样问道。 “你……” 金羽被莫明秋怼得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话来。 “我们可以先把乌兄放到一边去，当日如果是你们要过这一线天，我们把那口子守着，你们又会如何做了？”莫明秋问道。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无言以对。 “我如果知道你们同乌兄是一起的，自然就把那牌子拿给你们看了！估计你们也不好意思报出他的名号来吧？”莫明秋察颜观色的说道。 “在一线天设卡跟龙王岭没有关系，我们落难来到一线天，不得已靠此地劫些许钱财而已。”杨飞虎说道。 “我们出二十两银子求你们让我们过去，你们都不许，还说只为些许钱财？”张重见已经翻脸，于是帮着莫明秋说话。 “谁让你们说自己是官差的？” 金羽说道。众人于是想到朱五曾经报出名号来。 “这官差又如何了？” “我等落难梅林，时常都受官差搅扰，死伤好些兄弟。”金羽说道。 张重还想据理力争。莫明秋摆手让他停下来，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彭城问道： “彭兄，当日你可有弟兄死伤？” 彭城一直都犹豫在是否应该跟莫明秋真的翻脸，此时见莫明秋突然问自己，犹豫回道： “还好吧！只是有几个皮外伤罢了！” “我估摸着你们可以有时间逃走。不过多少有些运气了！”莫明秋长出一口气说道。 “当时你们不是真想烧死我们吗？”金羽尖声说道： “我才不信呢？一把大火烧了个通天红，我们不是跑得快，哪里还有命在？” “当日着火点离你们至少有三四十米远吧？”莫明秋说道： “你看我这两个兄弟再多投个一二十米远，难吗？” 金羽看向朱五张龙，特别是朱五身材魁梧，一看就知力量强大，继而张大嘴不知如何应答了。 另外两人听得此话，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来。 “那我们还得多谢各位的不杀之恩了？”彭城自嘲道。 “彭兄不必客套，一则从讲道理来说，当时是你们先劫得我们。二则我们兄弟绝对不是怕事之人，自卫反击也属常理。三则我们都得认龙王岭上这乌兄，对不对？”莫明秋继续攻心说道： “大家既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这误会肯定就不会那么难解了！” 三人心思已乱，听出莫明秋似乎有了解决矛盾的办法，就都安静下来，莫明秋也不着急，指着桌上吃了一小半就停下来的酒菜问道： “三位哥哥，我们这酒菜还能吃吗？” 彭城见莫明秋如此潇洒，自己兄弟就显得有些过份紧张了，于是让杨飞虎和金羽坐下，杨飞虎到也老实的听从，金羽心有不甘说道： “莫公子如此淡定，无非就是觉得当日一线天一战，你占了便宜罢了！所谓的化解误会定也是让我等憋屈！” “秦人长期受制于武国，金兄或是只在乎一线天那一战吗？”莫明秋说道。 金羽一时无言以对，莫明秋继续说道： “一线天你们占尽优势，但金兄可知他们二人为何愿意冒死闯将过来？” “不是说是你烧火闯关过来的吗？”金羽脑筋开始凌乱了。 “我过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想陪三位在这果林喝酒不成？”莫明秋反问道。 金羽茫然望向张龙和张重，想从他们脸上找寻答案。张龙张重也没听出莫明秋想要说些什么。 “文国如今也受制于武国，他们属文国臣民，自然争先为国效忠为民效力。莫说就这一个一线天，就是十个也阻拦不了他们的保家卫国之心。” 莫明秋这政治觉悟的水平之高，令金羽膛目结舌，如果再让他去守一次一线天，他会宁可自己被烧死都不敢再动莫明秋一下了！ 首先，莫明秋这边属于爱国志士，而自己这边就是土匪流氓！ 其次，别人属于抗击武国的正义力量，而自己这边如果阻扰，定的罪名就是汉奸卖国贼了！三兄弟开始庆幸莫明秋放了那把火。 金羽缓缓坐了下来，莫明秋继续安抚道： “好在大家都没有损伤太过，其实也属误会，就像金兄适才所言，无非就是个憋屈不憋屈的事了！莫明秋当日多有得罪，确是鲁莽，在此给三位哥哥赔不是了！” 说着莫明秋站起身来，对着三兄弟躬身作揖。 三兄弟再次蹦了起来，赶忙还礼。彭城说道： “哪里是你们的不对了！当日确是怪我们了！只图求个小利，却险些酿成大错。” 莫明秋努力把局面搬了回来，却又不能完全恢复原貌。彭城三兄弟越发变得客气起来，酒桌之上张重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众人吃喝中又闲扯了一会，见大家都吃饱后，莫明秋向三兄弟请辞，大家其实各有心事，彭城也不勉强，将莫明秋等送出屋外，四人向自己的营房走去。 “大哥，这莫明秋说的都是真的吗？”杨飞虎疑惑着问道。 “一半真，一半假吧！他肯定还是防着我们在，一直都没有说出谁送他的乌龙令了！”彭城说道。 “他们真是来参加会试的？那个张重我看考什么都挺难的！”金羽也说道。 第116章 渡劫 “考试肯定不会错了，不考跑这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陪你喝酒的吗？”彭城回道。 “不如我们直接联系半山云，莫公子这帮人可不能给搞错了！”金羽说道。 “能错吗？那应该就是半山云的乌龙令。”杨飞虎皱着眉头。 “我们没有找到小王子之前，我们有脸联系乌大哥吗？”彭城反问道。 “有什么没有脸了？我们可以说是以一敌百才杀出来的了？虽说把这小王子丢了，但公主不是给带回来了吗！”金羽有些生气的说道。 “可当初赌咒发誓说的是与小王子共存亡啊！”杨飞虎执着说道。 金羽一时哑住了，望向彭城。 彭城说道：“先跟公主商量一下吧！如果小王子真的没了，我们赔了命就是，这脸不脸面的不重要！” 见两人没有异议，彭城对金羽说道： “三弟，麻烦你去给公主传个话，就说我们遇到一个拿着乌龙令牌的人，让她来认认这牌子是否真是乌王子给的？” “就说这？不说我们抢他们的事？”金羽问道。 彭城横了他一眼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要脸的吗？” 金羽一听，无言以对，赶紧转身跑掉了。 莫明秋进得房来，长舒一口气。众人都觉得如释重负。 张龙提前批评起张重说道： “四弟啊！你能不能以后说话有点谱了！不能什么事都往外冒吧？” 张重一伸舌头说道：“确实属于口误，没想到三哥如此能说会道，一下就化险为夷了。小弟我真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了！” “你少来，今日确属运气，他们本质不是真的土匪，即便如此，如果没有这腰牌护着，恐怕我们还是免不了拼杀一场。” “三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秦人的啊？”张重问道。 “那个杨飞虎气质比较像乌山雨，而且他们的袖口都是左边高右边低了，当时我也就是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就是真的了！” 莫明秋停了停对张重嘱咐道： “你别又把乌山雨的名号说出来了啊！我总感觉眼前的事还没有完呢！” “不会吧！我们又没有真的伤他们什么人了！干嘛那么小气了？”张重问道。 “他们没有多问我们，自然是想稳住我们，然后再慢慢查了！”莫明秋表情十分严肃。 “查什么？那乌龙令不好使么？”张重重新紧张起来。 “他们没问才是奇怪，第一未必他们没有人死伤，第二这龙王岭上也未必就是一个派别。 乌大哥随意给了我们这个牌子，或许会被其它人认为是胡来。不明真相前，不要给添麻烦了！”莫明秋分析道。 “难怪你刚才不直接报乌大哥的名号呢！原来是这个道理了！”张重说道。 “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朱五有些担忧起来。 “朱大哥不用太担心，我们银子都给了，又不是白吃白住了！住两个月无妨的。”莫明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打鼓。 几人休息了一下，莫明秋开始给大家上课，朱五也感受了一下孙子兵法的魅力。 彭城那边没人过来干扰，大约在晚上六点前，彭城派家丁过来送吃食，家丁客气问了些其它需求，然后就回去了，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有人来收拾碗筷。 一切正常，几人都算是松了口气。 晚饭后四人以遛弯的方式去了趟练武场，起初众人都以为练武场不会太大，但一到地方才发现此地快赶上跑马场了，不仅所有设施齐全，还配有弓箭和标靶。 莫明秋和张重都没怎么玩过弓箭，都好奇尝试，朱五张龙同时教他俩。 张重嫌弓沉弦紧，张龙辅助后，刚刚拉开，还没怎么瞄准，弦就崩不住了，箭嗖的一声箭射在地上，几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莫明秋拉弦觉得十分轻松，瞄准后满弓射出，虽不算太准，却也上了靶子。 张龙高声叫好并说道： “三弟这手劲倒是增加了不少，如果稍加练习，定还会更准。”张重在一边羡慕不已。 天色感觉昏暗，此时有家丁前赶来给他们掌灯，几个桐油做的火把点燃，一块十平方米的面积显得特别的明亮，火焰串腾，每个人的脸上都红润异常。 莫明秋让朱五张龙在场内空地上对练了一些掌法和拳术，自己在场边模仿出几个姿势，张重见状，也假模假样的学了一下。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莫明秋引领众人回房洗漱完后，朱五主动安排起房间，他和张重睡一间屋子，莫明秋和张龙睡另外一个屋子，且都有保护的意思在里面。 莫明秋也不阻拦，心中暗自盘算起自己的事情来。 第二天一早，朱五，张龙先起来，莫明秋赖了半个小时的床，才出得房来，见张重正在院子里的木桌边吃包子。 莫明秋说道：“今天你怎么能起这么早了？是闻着味起来的吗？” “三哥，我这到底是该早点起来还是该晚点起来啊？”张重无奈的表情问道。 “准时起来比较好，没休息好，一天的效率就低了！”莫明秋说给朱五和张龙听的。 “我早上的时候做了个梦，被吓醒了，所以就睡不着了！”张重说道。 “胆子小的人，睡不好觉，而且容易得心脏病。” 莫明秋简单洗漱了一下，也去找张龙要了个包子。 “你昨天晚上真不担心那三兄弟来害我们？”张重最终没有忍住。 “害我们干什么？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武国，你没听出来？”莫明秋说道。 “那彭城和杨飞虎人还蛮讲道理的，这金羽就不同了，我感觉他心眼有点小。”张重分析道。 “我看你才心眼小呢！昨天金羽是讲道理讲得最多的一个好不好！”莫明秋笑骂着说道。 张重见说不赢莫明秋，于是改变话题问道： “我们今天先学什么？” “你们在这院子里背一下书吧！我随处走走了。一个时辰后我来考你们。”莫明秋安排道。 朱五张龙有些紧张起来，莫明秋赶紧安慰说道： “我会看相，没事的，那三兄弟这两日不会对我们起歪心思。” 说完他又抓了两个包子，晃晃悠悠朝练武场走去。尽管还是有些担心，但众人对莫明秋的判断能力无比的佩服，张龙带头准备起自己的功课起来。 第117章 灵尚公主 练武场还是昨晚那般模样，几只烧黑了的火把还插在高处。 莫明秋昨日没好意思认真表演，此时他见四周没人，重新拿起一张弓来，左手扣住一支羽箭，转过身去，风起，略感凄凉。 莫明秋向前急行几步，豁然回首，弦开弓满，凋零奔日，划出一线悠扬。 只听咚的一声，正中靶心，四周似乎还有碎裂的声音，刷啦的洒了一片。 这种感觉太爽了，莫明秋还想再试两箭，听得身后十米外果林那边传出有人走动的声音来，莫明秋赶紧放下手里弓箭，转身离开了。 莫明秋再次看见自己住的木屋，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莫明秋此时眼神特好，知道那是彭城，于是快步走了过去，老远就跟他打起招呼来。 “彭兄，有事吗？”莫明秋问道。 彭城回身看见莫明秋躬身说道： “莫公子现在忙吗？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没事，闲着到处走走。你说吧！” 莫明秋怕其它三人分心，故意把彭城引到边上说话。 “龙王岭上的一个朋友想跟你说几句话，不知公子可以陪我一起去一趟吗？”彭城十分客气。 “这么快？” 莫明秋确实感到惊讶，于是说道： “好吧，你先去吧！我跟他们交代一下作业，随后就到。” 彭城没想到莫明秋是兼职老师，愣了一下笑着点头说道： “原来莫公子果然是高人啊！我们在那主厅等你来。” 莫明秋点头，也不多做解释。见彭城走远，莫明秋回到众人身旁吩咐说道： “我去去就回，你们继续。” “不会有危险吧？”张重问道。 “保证不会，应该是好事。我没有回来，你们哪里都别去就行。” 说着笑嘻嘻的就走了。此时莫明秋对自己的武功造诣之高深信不疑。 三人见他那般表情也真的估摸着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了！莫明秋来到主木屋推门进来，屋里此时有四个人，除了三兄弟之外，居中还站着一位姑娘。 莫明秋有些惊讶，于是仔细打量。 但见她身穿淡青色衣裙，外套一件灰色调的轻纱。 即腰的长发，额头前几缕分在眉心两侧，头上虽没有头饰，用一束红绳系着，颈上带着一条一串珠链，微微发光。 皮肤白得如雪，如天仙女一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美目含露，长眉弯弯，齿如含贝，目光中纯洁似水。 此时带着一些忧郁，给人楚楚动人的感觉。 彭城代为引荐并说道： “灵公主，这就是莫公子。”转而对莫明秋说道： “莫公子这是我们龙王岭的灵尚公主。” 莫明秋抱拳说道： “灵尚公主好，莫明秋有礼了！” “莫公子毋须多礼，我此次前来只是想看一下公子手里的乌龙令牌，不知道可以吗？” “公主是想确定是真假？”莫明秋问道。 “不是的，我只是想确定是何人送与公子的。”灵尚公主直接说道。 “本来可以，现在不行了！”莫明秋说道。 “这是为何？”灵尚公主有些惊讶于是问道。 “各位！我冒昧的问一句，龙王岭上是不是不太平呀？”莫明秋问道。 “你说什么？”金羽插嘴道。 灵尚公主摆手示意让长脸金羽不要说话，并对莫明秋继续问道： “莫公子是如何知道的？是送你牌子的人告诉你的吗？” “我猜的，各位明知在下手里有这乌龙令牌，还不愿抹去这一线天的仇，估计上面的有些人的面子，你们已经是不想给了！”莫明秋说道。 灵尚公主不知莫明秋说的一线天是什么意思，于是望向彭城三兄弟，三人同时低下了头。 “还有，你们查这令牌的出处，或许是为了追责吧？ 他送我这东西，我不知道有如此稀罕，将来自会还于他。却不想他受此牵连，还请各位原谅！”莫明秋补充说道。 “适才公子猜得都对，只有一点，我等才是龙王岭的罪人，如何敢去追他人的责任， 我查令牌出处，只不过想知道我的一个亲人是否安好。”灵尚公主说道。 莫明秋感觉灵尚公主说得真切不像是在说谎，于是问道： “公主说的这个亲人也有这个牌子？” “是的。” “他是公主什么人？” “是我的亲哥哥。” “能告诉我他的名号吗？” “乌山雨，别人都叫他半山云。” 莫明秋觉得自己弄巧成拙了，很多事情，装假是装不来的，就像此时眼前这位公主的表情，莫明秋环顾四周，彭城三兄弟也是一脸关切和期待。 “确如公主所想，我这朋友正是您的哥哥。”莫明秋说道： “此时那腰牌在我兄弟张重身上，彭兄可以去取来查看。” 金羽蹭的一下就窜出屋外。 “适才胡乱猜疑，还请公主莫怪！”莫明秋说道。 彭城此时发觉众人一直都是站着的，于是赶紧招呼大家坐下来说话，气氛出现一片祥和。 “莫公子既是兄长朋友，处事方式又是在替哥哥考虑，我如何能够怪你？倒是觉得十分开心了！”灵尚公主说话并不太像十分开心的模样。 “公主适才说自己是罪人，不知是什么缘故？当然了，如果公主不想说，就当在下没问了！”莫明秋说道。 明显灵尚公主有些犹豫，此时门外一响，金羽两手空空，苦着脸走了进来。 “怎么？”彭城问道。 “莫公子，你那张重不愿意给我。”金羽对莫明秋说道。 他一进门，莫明秋其实就猜测到了，赶紧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 “不好意思，我这几个兄弟应该也是误会了！各位稍坐片刻，我去取来。”说着就往屋外走去。 “莫公子，我信你，这牌子看不看的也无妨。”灵尚公主说道。 莫明秋对金羽嘻嘻一笑说道： “公主看看，我也安心，大家也才会安心。” 说完莫明秋就走了出去。 张重老远看见莫明秋出门走来，知道是来取牌子的，马上就令牌从怀里掏出，并迎了上去。 第118章 解仇怨 “有事吗？三哥。”张重问道。 “有事，没事我出来拿牌子干什么？”莫明秋吓唬说道。 “要不我们走为上吧？”张重夸张表情像是要逃跑的样子。 “有事也要分好事和坏事吧？”莫明秋瞪着他看。 “你这表情看不出高兴的样子，能是好事吗？”张重问道。 “表情就只有高兴和不高兴吗？我这叫严肃，快把东西给我。”莫明秋继续板着脸。 张重把令牌包裹递给莫明秋，并想跟他一起去。 “你先回去背书，我待会就回来。”莫明秋不想张重也掺合到龙王岭的事情里来。 莫明秋回来后，把令牌先递给彭城，彭城想看却没敢伸手，金羽抢过后转给灵尚公主查看。 灵尚只是扫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起身对莫明秋行了个礼，莫明秋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要扶，但又觉男女有别，于是连连摆手道：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可万万使不得了！” “哥哥给你这牌子，自是当你为兄弟，所以我也会当你哥哥了！”灵尚说道。 灵尚公主的一声哥哥，真心无限，莫明秋听得浑身酥软，好不受用。于是回道： “我同乌大哥见面是在曲阳城外的丰平隘口，时隔不多日子，公主要想去找他，怕是不难。” 莫明秋本觉得自己提供了信息，灵尚应该很高兴才对，不想结果却是相反，回身看见彭城三兄弟也是一脸忧虑模样。 “公主适才喊我哥哥可是真心？”莫明秋问道。 “莫公子，”灵尚说了一半觉得不妥，于是改口说道： “明秋哥哥，我绝非虚伪之人了！” “那好的，如果你们有什么烦恼能否告知于我？我或许帮不上忙，但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您说呢？” 莫明秋猜想是龙王岭上的内斗，所以话说得还是十分委婉。 灵尚沉思了片刻说道： “明秋哥哥应是猜出些我们龙王岭上的事了，我们是被人追杀下了岭的，路上凶险难测，也怪我们太过大意，不小心弄丢了我哥哥的孩子，现在根本没有脸面去见他了！” “原来是这事啊？”莫明秋长舒一口气继续问道： “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十来岁的模样，脑袋上还扎了几根小辫子？” 灵尚公主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三兄弟更是激动，金羽一把拽住莫明秋的衣袖叫道： “他人现在哪里？人在哪里？” 莫明秋笑道：“几位莫急，我已经将他送还给乌山雨了，如果你们要要，只管去找他要好了！” “是那天的事么？”灵尚还是不放心，于是核实道。 “那孩子是我们离开曲阳城的前一天救下来的，离现在大概四十八天的样子，当日就让朱大哥给送你们风岭去了，事后在丰平隘口才和你们乌大哥遇到的，这牌子也是那天才给我的，时间上对吗？”莫明秋也想核实清楚。 彭城三兄弟一下子跪了下来，莫明秋吓了一大跳，赶忙去拉，不想灵尚公主也跪倒在地，莫明秋慌了手脚，赶忙俯身去扶，嘴里叫道： “公主不可！” 灵尚抬头含泪说道：“莫公子是我等恩人，请受我一拜。”说着就想磕头。 莫明秋不再忌讳，一把托住灵尚双臂，顺势一拉就将整个人提了起来，莫明秋一惊，不敢再加力道，却又不敢松手，赶紧说道： “公主不是当在下是哥哥吗？这等礼数算是什么？” 灵尚也没有想到莫明秋力道如此之大，听莫明秋这么一说，似乎清醒了许多，于是将身子站稳。 莫明秋转身又将其它三兄弟拉了起来。 “各位再不可对我采用如此礼数了！”莫明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真挚的说道： “这是要折我寿的。” 灵尚见莫明秋表情夸张十分搞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气氛一下变得温馨了许多。 “莫公子真是我等恩人！如再找不着我们小主人，我们就都得以死相陪了！”彭城说道。 “即便找不到，你们也不能去死。知道吗？”莫明秋直言道。 “不死又能如何？我们哪里有脸去见乌大哥了？”杨飞虎摇头说道。 “乌大哥是什么人有可能你们比我更清楚吧？如果他知道你们是为这死的，该不会是也学了你们？” 众人一愣，无不惊出一身冷汗来。莫明秋继续说道： “诸位切不可义气用事，人生生死百年，难免遇到些不顺心的事了，又岂能靠死来解决。” 莫明秋的话回味无穷，对四人而言这几月的争斗打杀和几近崩溃的寻找本已到一种万籁俱灰的临界点，如今被莫明秋如此一说，心情放松了下来，并面露愧色。 灵尚公主说道：“还是明秋哥哥说得对了，我们差点又干了一件傻事。” 莫明秋见众人安静了下来，于是简单的说了下买二两半的事情，以及如何认识的乌山雨。 四人还想再谢，莫明秋说道： “诸位谢字不要再提，提一次这交情就会少半分，或许莫某将来遇到麻烦，想请各位帮忙，突然想起还需说如此多的谢谢，怕是不敢张口了！” 金羽叫道：“莫公子，将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了，赴汤蹈火我兄弟绝不含糊。” 彭城，杨飞虎也附和道。 “如今就有一事得烦请各位帮忙。”莫明秋压低声音说道。 四人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金羽赶紧问道： “莫公子只管说了，如果我办不到，提头给你。” 莫明秋拍了拍肚皮说道： “你的头我就不要了，这中午饭是否麻烦给我们组织一下了。我确实是饿了！” 彭城赶紧出门查看，估摸着已近末时，于是催促手下赶紧安排，回屋后几人都乐了起来。 莫明秋起身说道： “我那边两个学生恐怕也熬不住了，我得过去安抚一下了！待会还麻烦彭兄把饭菜送过去了！” “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如从此以后就一起吃了！”金羽说道。 “这可不行，他们真的是来考试的。”莫明秋摆手阻拦道。 “明秋哥哥，妹妹请你吃饭，你总得赏脸吧？”灵尚公主说道。 莫明秋想了一下说道： “不如晚饭吧！我一个人过来，我适才忘了一件事，中饭时我要同他们安排一下。” 第119章 出人头地 灵尚公主见莫明秋答应下来，十分高兴，就不再阻拦，放莫明秋回去了。 张龙朱五见莫明秋潇洒的回来，应该是一切太平。 没多久，饭菜就都端了上来，比起昨日伙食又丰盛了许多。 张重实在觉得好奇于是问道：“三哥，情况怎么样啊？” “没事，是半山云的妹妹来问他哥的事，顺便看看那令牌核实了一些情况。”莫明秋简单说了一下。 “要是那半山云亲自来就更好了！”张重笑着说道。 “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好不好，旁的事不用你操心。对了，这几日你还得回家去见下你姐姐，所以你得抓紧点时间，下午的时候多写一篇策论出来吧！”莫明秋说道。 众人吃过饭后，莫明秋单独同朱五说道： “朱大哥，你现在回趟府吧！告知一下我们现在的住处，免得老夫人担心。另外确定一下张重的姐姐回来没有，免得明日让他回家，人没见到还耽搁了时间。” “现在就去吗？”朱五问道。 “嗯！”莫明秋说道： “这里没啥事，你放心好了，如果他姐姐回来了，就回来通知我们一声，我们明日一早安排他回家。” 朱五找到马匹，拍马走了。莫明秋看着远去的朱五，嘴里喃喃说道： “这通讯确实有点不方便，要不我也养两只鸽子？这陆远清如今又在干些什么了？” 陆远清的生活无比丰富多彩，他几乎把自己以前所有的爱好都拾了起来，不仅弄了把古琴每日拨弄着玩。 为了方便养鸽子不招人嫌疑，他还在楼阁的顶上种起了花草，甚至还养了只能说话的八哥鸟。 当然了，围棋才是他的最爱，他单独在书房中放了一台固定的棋盘，每次同墨雨坊下棋回来，都会努力完成一次复盘性的演练，有汉玉候这般水平的陪练，陆远清如何会不珍惜？ 汉玉候从法兴寺回来，目标就更加坚定了！能让自己父亲赏识的人，或许还有几个，但他只认得莫明秋。 要得到莫明秋似乎就先要跨过这个陆远清，这是汉玉候给自己定的小目标。 玩转陆远清成了他这段时间的目标。 胜的场次虽多，但偶尔却会翻船。虽说自己属于让子负，但终归是负了。并且随着陆远清的精进，似乎赢他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我总觉得这姓陆的开始藏了一些本事。”汉玉候对孟婷雨说道。 “确实如此，他琴理上说得像大师一样！弹琴却不行，我起初根本不信会有这样的人，也以为他是装出来的。”孟婷雨说道。 “你现在如何又信了？”汉玉候问道。 “初次听他弹琴，属于乱耳，但隔了几日再听，就有了乐感了！”孟婷雨说道。 “什么意思？你教了他吗？”汉玉候有点好奇。 孟婷雨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些探讨而已，如果真说是谁教谁多一点，我觉得他对我的帮助更大了！” “不会吧？你是说他是自学的？”汉玉候惊讶问道。 “他确实在进步，从下棋上来看，玉候没有这样的感觉吗？”孟婷雨肯定的反问道。 “你是说他拿我在练棋？”汉玉候有些愤怒。 “玉候自己没觉得本事也在上涨吗？”孟婷雨笑道： “他如果真是傻子，莫明秋不会选他当导游的，你也不会陪他下棋玩吧？” 汉玉候想了想也笑了，有些自嘲道： “可是这学费全是咱们在出啊！” 孟婷雨也乐了，对汉玉候说道： “玉候有没有想过，不如我们先收了这陆远清在说？” “收来干什么？他又没有功名。收来是陪你弹琴，还是陪我下棋了？”汉玉候说道。 “莫明秋好像也没有功名吧！”孟婷雨说道。 “这莫明秋有一线天啊！那可是真本事的！” 汉玉候提到莫明秋劲就来了，对孟婷雨说道：“你知道那一线天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孟婷雨也好奇起来。 “卡口处的那几块搬不走移不动的巨石几乎全都被烧塌毁了，被几场雨一冲刷，成了土堆一座，所谓的天险，从此就不存在了！”汉玉候笑着说道。 “那些匪人不能再建吗？毕竟那条路属于要道啊！别处弄些石头来堆在那里不是也可以了？”孟婷雨问道。 “你没见过那地方，谁能挪得来那般大块的石头来？除非文王派兵，耗时三年看看如何？”汉玉候比划着手势。 “玉候既然这么看重这莫明秋，定要早作安排，不如早些去这樊城守着。” 孟婷雨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早就派人去查了！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汉玉候皱眉说道。 “不是说去的景丰镇吗？如果走的水路，早就该到樊城了啊！” “是啊！所以我想他们一定是走的陆路了！”汉玉候笑着说道。 “陆远清骗我们？”孟婷雨站起身来问道。 “也难说，那景丰镇的码头如今被军方征用了！”汉玉候慢慢说道。 “从时日上算，他们到樊城也用不了几天。玉候你早做安排了！”孟婷雨提示说道。 汉玉候回道： “这个不急，反正这会试还早，这莫明秋又贪玩，想是不会那么专注去赶路的。我们现在不妨多关注一下这陆远清了！” “适才你还嫌弃他没有功名了！”孟婷雨笑道。 “如果他真如你说的那般聪明的话，这个功名我们可以帮他了！”汉玉候一边想一边说道。 “什么意思了？”孟婷雨问道。 “汉贤王府有权可以举荐悟安城的才子的。”汉玉候说道。 “他能算是才子？听说连个童生都没有了！”孟婷雨笑道。 “但他赢了李翰林，而且就在你这墨雨坊的大花船上，众目睽睽之下！”汉玉候说道： “或许有了他，我们接近这莫明秋才有一个合理的铺垫了。” 陆远清很快成为悟安城的传奇，传言中陆远清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有大败翰林院掌学士李录经的经典故事。 这是悟安城的骄傲，所以别人可以不信，但悟安城的人一定会信。 第120章 交流与沟通 莫明秋下午检查了一下张重，张龙的学习成果，指出各自的缺点和优点后，又出了一个论点让他们分析，限时一个时辰。 自己觉得没事了，站起身来望了望四周风景，果林茂密，围绕四周，遮挡了远方的全貌。 最后莫明秋打算登到山丘的顶部去看一看，他顺小路走去，刚走过一间闲置的木屋，身后有女人声音传来： “明秋哥哥，你现在没事了吗？” 莫明秋回过身来，看是灵尚公主，于是笑道： “确实没事了，想去山顶走走看看。公主有事吗？” “我叫你哥哥，你却叫我公主，看来明秋哥哥是没把我当妹妹了！”灵尚语气有些抱怨。 莫明秋见这个公主倒是和旁人不同，没有在乎这些个礼仪，就乐了，开始打趣： “其实我心里想叫的，但怕乌大哥怪我跟他抢妹妹，所以不敢了！” “你会怕我哥哥？”灵尚疑惑了，也当真以为是事实。 “怕啊！”莫明秋假装苦着脸，道： “你哥肯定能征善战，我试想一定打他不过了！” 灵尚听出玩笑的意味来，噗呲笑了，说道： “不要紧，我哥怕我，到时候我帮你。” “帮我？揍你亲哥哥？”莫明秋晃了下脑袋：“我可不信！”说完哈哈笑道。 “你的话我也不信。”灵尚接着说道： “你能火烧一线天，我哥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佩服你了！你不知道，金羽刚才把你说的像神仙一样呢！” “你若没事，我们一起爬山上去看看，如何？”莫明秋每次听到一线天头皮就有些发麻。 “好啊！我来这好多次，都没上去看看。”灵尚同意了。 两人不再说话，一口气争比着爬上了山顶。 山丘本来不高，路道也算平缓，所以没用太长时间。莫明秋见灵尚气息均匀，显然功夫了得，想想就自己假装喘起粗气来。 “我不信你不会武功，金羽也不信。”灵尚可不上当。 “不是不会武功，是武功不好罢了！”莫明秋想再争取争取。 “那你干嘛假装喘粗气了？” 莫明秋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板着脸很认真的解释道： “不是为了显得妹妹你的武功高嘛！” 灵尚虽觉得莫明秋还是在说谎，但听着确实受用，就作罢，笑着说道： “彭城和金羽赌你能文能武，杨飞虎输了！” “不会吧！你们居然拿我赌博玩？”莫明秋好奇说道：“不知道赌注是什么？” “赌谁去打猎啊！”灵尚笑着说道：“今晚说是给我们做老山猪吃了！” “他们真的不怪我用火烧他们了？那日真的没有死人？”莫明秋终于决心直面自己的罪过了。 灵尚低着头，揣着手，小声说道： “是他们抢劫你了！怪不得别人，何况你也留了余地。” 从灵尚的语气里，莫明秋感受到了悲伤，他真心后悔起来。莫明秋喃喃自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我不走那里就好了！走水路来樊城其实更快，也安全。” “你别怪自己好不好？”灵尚见莫明秋动情，自己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说道： “其实都怪彭城指挥不当，火刚着的时候就跑，就没事了，他非要感觉扛不住了才撤！” “死的人有多少，都是谁了？”莫明秋听灵尚描述的场景，心想按此法，定有伤亡。 “真没几个。”灵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实话跟我说了！我待会下去要跟金羽他们核实的。”莫明秋严肃认真的表情望着她。 “死了四人，其中一人是金羽的把兄弟，其余的全是龙王岭上大哥的亲卫。”灵尚感觉不好，却又不得和盘托出。 莫明秋心头涌起莫名的悲伤，内心开始自我批判起来： 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游戏人间吗？ 我属于神吗？ 还是说我已经变成了魔鬼！ 他注目远方，远处茫茫荒地，更显凄凉。 灵尚公主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心里悲伤也涌了出来，她本想去劝慰莫明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止不住的簌簌的流了下来。 莫明秋清醒过来，佯装平淡的对灵尚说道： “是我的错，你哭什么？” 灵尚赶紧抹去眼泪，道： “明秋哥哥，今后你能不再为这难过了吗？毕竟当初谁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嗯！那肯定算是误会了！不过我还是得跟死去的人交代一下。”莫明秋一脸凛然。 “你要干什么？”灵尚公主紧张地叫道。 莫明秋被灵尚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 “我是说他们的坟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不然心里始终都不舒服。” 灵尚吓坏了，以为莫明秋要做什么傻事。现在好了，舒了口气，此番可以感受到莫明秋的心散发出来的温暖。 “那待会我陪你一起去吧！” “很近吗？”莫明秋没想到灵尚会说的如此简单。 “就在那边。”灵尚用手指向果林后的那片巨大荒地。 莫明秋想起那区域应该属于乱葬岗，想是那些被烧死的秦人，已经成为灰烬，事后彭城三兄弟为他们在这建了坟而已。 莫明秋心中暗自许诺道： “诸位朋友，我定会助你们完成未了的心愿了！” 山风寒凉，莫明秋不想让公主陪着自己继续受罪，就提议下山，灵尚却似乎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听从。 莫明秋每走下几步，必回身接扶一把，路途虽不长，却足够暖人心。 刚下到半山腰，莫明秋看到自己驻地的房屋前，出现朱五和张龙的背影，就让灵尚先行回去休息，说自己晚些时候再过来。 灵尚此时满心无比温暖，高兴走了。 莫明秋接近朱五的时候问道： “朱大哥怎么样了？他姐姐回家没有？” 朱五，张龙没察觉莫明秋已经近身，被吓了一跳，朱五转身后又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这时莫明秋看见木屋外居然还站了一名侍女。 “怎么了？张重人呢？”莫明秋问道。 张龙此时示意莫明秋小声一点，莫明秋见两人表情，猜测出来结果，他压低声音说道： “该不是她奶奶和姐姐跑来了吧？” “就他姐姐一个人。”张龙小声回话。 莫明秋抬头看了看天色，问朱五： “不是说好了，我们明天让张重回去的吗？” “我也拦不住啊！”朱五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解释道：“我真是被逼的。” “可以理解。”莫明秋不想让朱五有心里压力：“不过老夫人那边说清楚了吗？” 朱五回道：“她是偷跑出来的。” 第121章 青春无敌张小婉 “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赶忙走到木屋门口对侍女说道： “麻烦你进去跟张重说一声，让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那侍女倒是听话，侧身开门进去，一会张重就跑了出来，并叫道： “三哥，你进来啊！我姐姐想见你。” 莫明秋不好推脱，被张重硬拉了进去，朱五张龙见此感同身受的撇了一下嘴。 刚进得木屋，屋内温暖异常，莫明秋发现房屋中间多出一个火炉。 炉子对面几台旁，此时正站着一名女子。 只见她一身色的粉红烟纱裙，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披肩，虽无张扬之态，却能让人眼前一亮。 头上梳的是双蝶髻，一根银色簪子垂下几丝银丝飘荡。 一双杏仁眼，两弯柳叶长眉，皮肤白皙若凝脂，面上若芙蓉透色，眉目间透出几分清秀与素雅来。 莫明秋知道她就是张重的姐姐，于是抱拳行了个礼，张重帮着两人介绍： “姐姐，他就是我的三哥。三哥，这是我姐姐张小婉。” 莫明秋笑着说道： “小婉姑娘实在抱歉，会考在即，我不想张重松懈，不得已躲在这里来了，让你们姐弟没能及时见面，还望能理解了！” 张小婉笑着说道：“我起初也以为你们在吃苦，可现在看来在这里读书肯定属于享福了！” “小婉姑娘，怎么说呢？今日天色已晚，你若再不回去，恐老夫人着急。不如这样，我让张重陪你回府，你们安心玩上一整天如何？” 莫明秋估计着天色，想把事情简单化。 “你们这不能加住一人吗？我今天不想回去了！”张小婉左右顾盼，踮起脚尖，显得有点赖皮。 莫明秋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 “这可不行，山地夜林，你们还是住家的好！” “这里可比我家好多了呀！空气清新，也许还有水果吃了！”张小婉指着四周，就是不想走。 莫明秋感觉和她说话，比跟初见张重时还要费劲。莫明秋望向张重，张重也过来劝解。 “不行，我今夜就想住这里。不然我回去就跟奶奶说，你们住在坟地里了！”张小婉耍无赖，露出本来面目了。 “哪里是坟地？这里是果园啊！”张重想解释解释。 “我们樊城人都管城西叫坟地。”张小婉不接受。 “你们奶奶那边怎么办？一夜不归算谁的？”莫明秋怼她。 “不要紧的，我时常去姑姑家也是先斩后奏的。” 莫明秋此时完全相信她们俩是亲姐弟，但还是觉得不妥： “这里都是男的，你一个姑娘家住着不方便的。” 屋外侍女此时又进得屋来，禀告道： “小姐，门外有个叫灵尚的姑娘说有事找莫公子。” 张小婉瞪着莫明秋，莫明秋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陆婉晴的影子。他起身出门，并对张重嘱咐道： “你再劝劝了，我去去就回。” “刚才还说就我一个女的呢？”张小婉不服叫着。 从莫明秋无奈的表情里，张小婉获得了胜利的感觉，这个被父亲赏识，被弟弟崇拜的神人，如此轻松被自己打败了。 莫明秋出门后，见灵尚在离木屋比较远的地方站着，便快走了几步来到跟前，问道： “公主，有事吗？” “我是来看明秋哥哥有事没？”灵尚十分计较莫明秋对自己的称谓。 “我这边是出了点状况，我有个学生的姐姐过来探亲，估计晚上回不去了！你帮我安排间屋子出来，如何？”莫明秋没有跟灵尚公主客气。 “彭城跟我说时，我还以为是你老婆来找你呢！”灵尚眼睛闪过一道释然，掩嘴揶揄道。 “别乱说好不好！帮我去想想办法了？”莫明秋皱了皱眉，只能苦笑着。 “不然我让彭城再弄些酒菜来如何？给他们庆贺一下。飞虎大哥打了两头猪回来呢！也弄一份给你的学生们尝尝了？”灵尚收起玩笑，认真建议。 “方便吗？方便的话就谢谢你们了！”莫明秋也不想张小婉第一次来就吃的没着落。 灵尚听不得莫明秋说客套话，转身跑掉了。 见灵尚走远，莫明秋招呼朱五张龙过来商量。简单说了下自己晚上的安排，并对朱五说道： “朱大哥，只好麻烦你再回张重家一次了，得跟他奶奶把事情说清楚。” “我去怎么说啊？说得清楚吗？”朱五表示也很为难。 “谁叫你把她带来的？”张龙直戳痛点，乐的大笑。 莫明秋不想看见朱五着难的样子，便安抚道： “不要紧，她自己的孙女自己清楚。没事的，我待会让她亲自写封信回去就可以了！今晚你也别赶回来了，明天一早我让龙哥送他们一起回去团个圆。” 说完莫明秋拉张龙一起回到屋内，并问张重道： “你有本事说服你姐姐吗？” 张重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好，让她写个字据吧！”莫明秋表情淡漠。 “什么字据？”张小婉来了好奇心。 “确定你是自愿的啊！出了事自己负责。”莫明秋解释。 “这里不是果林吗？能出什么事了？”张小婉开始紧张起来。 “很可能半夜里，等你睡着的时候，有个西瓜从山顶上滚下来，砸到你的头！”莫明秋用手比划着速度和力量感。 “你瞎说，西瓜跑山顶上去干什么？再说这季节哪里会有西瓜了？”张小婉解释并开导自己。 “这里可是坟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莫明秋总结收尾，令张小婉无言以对。 莫明秋转头对张龙说道： “你负责监督她写，记着让她画好押，然后再给朱大哥拿回去。” “还要画押啊？”张重张大嘴，表情夸张。 “你的姐姐，所以我不放心！”莫明秋解释道。 “然后呢？”张龙觉得今晚很难熬。 “然后就吃饭吧！待会灵尚公主会让人送来一头烤猪，龙哥就在这边管着他们俩了！我估计得去隔壁说些事情了！”莫明秋刚刚话还没说完。 张龙扯出一张苦瓜脸，道：“你不能走吧！你走了，我如何能管得了他们俩个？” “你是他俩的哥，如何管不了？”莫明秋怼道。 张重欢声尖叫，跳了过来，道：“太好了！我们真的有烤猪吃吗？” 张小婉挑眉，对张重问： “你们这还有公主啊？” 一时间，莫明秋显得无比孤单和寂寞，心想如果陆远清在这里能帮帮他就好了。 第122章 祭祀 莫明秋出得木屋向灵尚公主的屋子走去，他知道张小婉会主动接管这里的控制权，尽管她没有这种管控能力。 他试想着另一个世界的陆婉晴，如果也在这里会怎么样？双婉交锋，他不敢猜测最后的结果。 宽敞的木屋此时焕然一新，桌子被撤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此时屋里站了近二十几号人，从衣着上看，家丁也都参与进来了。 莫明秋受到了秦人特殊接待，屋中正位方燃着一盆炭火，仿佛释放着一种独特的香味。 灵尚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束花环，进门就给莫明秋圈在了脖子上，还在他身上淋了一些水。 莫明秋看出礼节的严肃性，所以很认真的接受下来。 入座后，大家恢复了常态，莫明秋小心对灵尚公主问道： “吃饭的时候，我也必须戴着它吗？” “不用，待会我们唱完歌，我就给你取下来。”灵尚笑着回道。 “哦！怎么没见金羽大哥。”莫明秋始终觉得自己愧对金羽。 “应该马上就来了，我们让他充当祭师，他应该去准备祭祀用品去了！”灵尚解释。 莫明秋觉得秦人的仪式太过麻烦，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即便是要把自己祭祀给秦人的神灵，他也必须忍着。 果然，长脸金羽穿了件很奇怪的衣服出来，莫明秋一下就明白选金羽当祭师的原因了。 只见他一张大长脸上，此时抹上了五色的油泥，头上冠宇显得特大，支愣着并垂下几条丝带。 他左跳跳，又蹭蹭，甩摆手之时，似乎飘落下些许灰尘。 当行至火盆前，他吼叫了几声，平摊出双手于火盆之上，只听得轰的一声，火苗窜起老高，整个手掌像是被点燃一般。 莫明秋吓了一跳，想起身上前帮忙，却被灵尚拉住。 再见长脸金羽，两手慢慢变成平伸状态，离开火盆后，手上的火也逐渐消失，他又把双掌放于头顶处拍击了几下。 四周众人起身一起鼓掌，并开始唱歌，节奏甚是整齐，整个木屋轰鸣的回声激荡。 金羽嘴里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就奔莫明秋走来，莫明秋赶紧向前走了两步。 旁边有人拿了些油泥过来，金羽伸手取了点，轻轻的抹在莫明秋的额头之上。 四周掌声不断，开始很整齐，后来变得凌乱，金羽退去，灵尚公主走过来把莫明秋拉回原位。 “完了么？”莫明秋问道。 “完了！” 灵尚见莫明秋紧张的样子笑了，随后帮他把花环摘了下来。 莫明秋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感觉缺氧得厉害。 我是不是刚才忘记喘气了！他心里暗想。 灵尚见莫明秋真的被吓住了，关心问道：“明秋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第一次见这场景，确实有些紧张了！” 莫明秋感觉额头的印记像是又长了一只眼睛似的。 “你们国家的仪式不是这样的吗？”灵尚好奇问道。 “我们几乎不搞仪式。”莫明秋想为自己难堪的样子找理由。 “你心里的神是什么啊？”灵尚更好奇了。 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说观音，如来？还是上帝耶稣？反正自己是不信那些的。 莫明秋有些犹豫的说道：“财神爷吧？” 灵尚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金羽回来后，长脸上的油泥感觉还有一些，彭城把房间的环境又变化了一下，长桌再次拼凑好，莫明秋被强行请到了上座。 见众人还在客套，莫明秋实在受不了了，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众人于是安静了下来。 莫明秋笑着说道： “第一次来，你们当我是客，安排我坐哪里，如果我不坐，算我不识抬举。这第二次，未必你们还当我是客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坐了？” 众人被问得无语，于是莫明秋继续说道： “认识各位一半算是缘分，另一半是得了你们乌大哥的好处。今天实是想跟各位交识，所以望大家莫再把我当成客人了。” 莫明秋说完把彭城拉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并建议道： “今日我们只按长幼排序如何？这客不客的，从金羽大哥抹我一脸泥以后就结束了！” 莫明秋的话非常亲民，众人无不欢呼赞同，彭城也终于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莫明秋换到了下风口，把杨飞虎和金羽也顶了上去，莫明秋走哪，灵尚就跟哪，最后几乎排到了尾席的位置。 菜陆续被端上来，山猪无比肥大，谁最尊贵猪头就对着谁。 彭城安排把它放到莫明秋的面前，莫明秋和猪头对望，不由得想起景丰镇那日吃蛇的情景。 一番进酒之后，彭城兄弟三人进入状态，猜拳行起酒令来，秦人好动，无不效仿。起先还是短小节目，到最后已开始舞刀弄枪了，虽是单练，但木屋已感觉小了！ 莫明秋见有人练武，特想看个热闹。 “彭大哥，不如去演武场如何？大家更能尽兴了！”莫明秋建议道。 见莫明秋喜欢，灵尚自然表示赞成，于是三兄弟就像得了圣旨一般，众人一起帮忙，几乎把屋中所有器物都搬了过去，场面甚是壮观。 宴席成功的被变更成篝火晚会，熏烤的肉香四散开去，几十把火把，把武场照得跟白昼一般。 杨飞虎猜拳输了首局，下场表演了一套刀法，身形游走，裹着刀光闪闪，甚是好看。 莫明秋不自觉的鼓起掌来，灵尚见莫明秋高兴，心中像吃了蜜糖一样眉开眼笑。 “他们三个谁的本事大啊？”莫明秋问道。 “各有所长，彭大哥用枪，马上功夫了得。杨飞虎近身功夫比较厉害，他的拳脚还是我哥哥教的呢！”灵尚很认真跟莫明秋讲解。 “那金羽呢？他擅长什么？”莫明秋好奇问道。 “箭术，他射箭可准了！而且轻功也很好。你想看什么？我让他们表演给你看？”灵尚说道。 “我武功不行，看什么都只能看个热闹！”莫明秋笑了起来。 “我不信，彭城大哥他们可佩服你了！” 莫明秋不由得又想起火光冲天的一线天，此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第123章 篝火晚会 莫明秋回头望去，见张龙在身后站着，赶紧起身，道： “龙哥，你来了？” 张龙苦着脸对莫明秋说道： “不仅我来了，你看那边！”说完望向莫明秋的左手边。 莫明秋转身看去，只见张重和张小婉姐弟俩站在一起，翘脚看着圈中场地的表演。 莫明秋苦笑道：“这对姐弟应该是双胞胎才对！” 张龙见莫明秋没有怪自己管束能力不够，反倒有些自责，于是说道： “我本该不让他们出门的！” “你管不住的，他是一只听到锣敲就坐不住的猴子。”顿了一下，又道： “而且，现在又来了一只。” 灵尚听得笑出声来，莫明秋此时才发现灵尚公主一直看着自己，赶紧跟两人相互介绍。 听说是莫明秋的大哥，灵尚大方的起身给张龙行礼，张龙却是头一次见到真的公主，感觉非常紧张。 说来也巧，彭城看见三人说话，举着酒杯过来敬酒，莫明秋为他引荐，听说是莫明秋的大哥，彭城很是客气，一口将酒干了。 张龙赶紧去找酒杯，莫明秋从桌台之上，取了自己的酒杯递给张龙，张龙陪着喝了。 见这边人聚在一堆，金羽也游走过来凑热闹，随后张龙又陪了金羽一杯。金羽将杨飞虎拉了过来，众人一起又喝了一杯。 杨飞虎见张龙一身武行打扮，好事问道： “张兄，不如我们下场热闹一下如何？” 张龙望向莫明秋，莫明秋觉得这是一个锻炼张龙能力的机会，笑着说道： “龙哥，你也去参与一下如何？” “我？”张龙十分犹豫和紧张，但见莫明秋很期待，也就硬着头皮下场了。 他站在场子里，想了一下，然后演练起最擅长的擒拿手来，起初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而后身形就开始游走起来。 莫明秋见过张龙练功，往往手里会拿捏一些器物，他环视四周，取了桌上的一个空酒坛，走上前去，嘴里喊道： “龙哥，接着。” 酒坛嗖的一声飞向张龙，张龙没有侧身，反而迎上前去，右手一把抓住酒坛边缘，手腕一翻，酒坛顺着臂膀肩背滚了一圈到了左手。 到手腕处，张龙用肌肉一弹，酒坛重新又飞了起来，下落后几次抓拿，甚是好看。 此擒拿手属于外柔内刚，手法以抓拿为主，身法运转舒展到位并成环状，动作连绵不断，劲力内蓄刚劲，外现绵柔。 众人见状，无不惊喜，场地边响起一阵阵的叫好声。 张重见张龙被允许下场表演，自己也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乐着对张小婉说道： “姐，这就是爹的大擒拿手，可厉害了！” 张小婉估计这辈子第一次见这般炫技的场景，又是喜欢，又是紧张。 酒坛在张龙手上来去自如，她的心也随着七上八下的翻腾起来，嘴里嗯嗯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张龙一番演练后，收住身形，酒坛此时被抓在右手里，只见他平抬起臂膀，手指手腕略一使力，只听咔嚓一声，酒坛应声碎落。 场外掌声再起，张小婉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就像看到神仙一般。 这套擒拿手让杨飞虎羡慕不已，他看向莫明秋问道： “莫公子，这张兄本事如此了得，你肯定更是不得了了吧？是否可愿也让兄弟们见识见识？” 莫明秋赶紧摆手道： “杨兄，你不知道，这识文断字，我是他的师傅。但说练武，他就是我的师傅了！” 从杨飞虎表情中看出似乎有些不信，莫明秋笑着补充说道： “单说这擒拿手吧！我如今都没学得完整。若是让我上去表演，估计这桌上的酒坛不够我摔的。” 灵尚听得乐了起来，跟着圆场说道： “杨大哥，今日你们玩吧！不然待会我也得下去表演了！” 杨飞虎也没再说什么，本想抓张龙聊聊，倒是被张重张小婉抢先，此时他俩把张龙围住，看着像是相聊甚欢，只好转而去找金羽赌酒。 见众人散去，莫明秋转头问灵尚问道： “你的功夫好吗？” “跟爹学了些，后来哥哥教了些。怎么，真想让我表演啊？”灵尚反倒有些期待的跃跃欲试的样子。 “怎么说呢？我是几个月前才开始练的功夫。最近感觉有些心得了，但把控能力不是很稳定，想找个师傅好好调整一下了！”莫明秋含蓄的解释。 “你刚才不是说龙哥是你师傅吗？”灵尚不解问道。 莫明秋继续解释： “这几个月不能告诉他，他要考试了，说了怕是会分他心了！” 灵尚虽然觉得莫明秋说得有些夸张，但见莫明秋思考方式及出发点很是受人尊重，就笑着答应： “嗯！明天你如果有时间，我陪你研究一下了？” 莫明秋看了看灵尚，心里有些担心和后悔，毕竟自己这暴力神功太过可怕了！ 此时场地上欢呼声响起，两人注目看去，猜测估计是金羽输给了杨飞虎，所以要下场表演功夫。 只见金羽从场中武器台架之上取了一张弓和一支羽箭，很明显是要表演箭术。 他回身望了望箭靶，此时箭靶上正中心红点处正插着一支羽箭，莫明秋估摸着是自己早上留下的那支。 有人上前打算将箭拔下来，金羽尖声喊道： “不用拔，我待会有用。”说完转身向远处走去，大约七八十米远处，他停了下来，并转过身来。 此等距离，很多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金羽略做调整，突然人又往后踏了一步，然后再向前冲跑了两步。 第三步时，人凌空跳起，居然有两三米高，羽箭已经搭上了弦，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声刺耳，众人再看箭靶，两支箭似乎叠在了一起。 欢呼声正要响起，只见那标靶突然垮了下来，不仅如此，垮塌过程中，草制的靶饼瞬间变成了碎屑，纷纷扬飘散开来。 众人目瞪口呆，就连金羽自己也似乎是傻掉了，莫明秋看了一眼灵尚公主，只见她脸色苍白，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莫明秋唤醒了灵尚公主，关心问道： “公主没事吧？” 第124章 封神一箭 灵尚喃喃自语：“这真是他射的么？” 莫明秋的心情如今也是此起彼伏的，他估摸着是自己早上干的好事。那一箭就是在发力时略微用上了一丝霸道真气。 换句话说，自己的内力是团在那支羽箭的周围，不仅保持住了稳定性，速度感，还无形间扩大了杀伤面积。 至于说效果究竟会如何，他当时根本就没来得及看。 此时场中喧闹声又嘈杂起来，大家纷纷为金羽鼓掌，金羽想解释，却哪里有人听得进去，莫明秋远远看见杨飞虎和彭城相互在交流着一些什么。 转头见灵尚有些迷茫，莫明秋也不敢离开身边。 两人远远地看着众人欢呼雀跃，莫明秋再次体会到穿越时候的感觉。 他怀疑那些闪烁的星星就是四周燃起的火把，他舒展了一下拳脚，四周沸腾的喧闹声不再觉得刺耳。 灵尚公主终于恢复了常态，对莫明秋说道： “明秋哥哥，看今日这光景，就散了大家如何？” 莫明秋正好这样想，便回道： “是该散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今晚就睡不成了。” 灵尚喊来彭城，吩咐他组织散场。 莫明秋找到张龙和张重姐弟，张小婉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见大家似乎都在收拾东西，而且又有张龙拦着，于是她对张龙说道： “好吧！那我就回去等那个西瓜。” 张龙一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不多说，跟着两兄妹一起回去了。 莫明秋辞别彭城三兄弟，灵尚凑身过来说道： “明天我们早上还过来这练武，明秋哥哥，有空也来看看好吗？” 莫明秋点头，灵尚公主面露喜色的走了。莫明秋望着远去的背影，直到进入木屋中，内心有些纠结： 能说是自己干的吗？ 自己算是他们期待的人吗？ 他们需要我去干什么了？ 莫明秋心里有着一丝不祥的感觉。 莫明秋再次回到自己的战队，并看到彭城分给张小婉的小木屋。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张龙和张重还有张小婉及其她带来的丫鬟都在等他。 莫明秋问道：“小婉姑娘，今天玩好了没有啊？” “嗯！你们这太好玩了！”张小婉点头。 “那您是不是该回你自己屋子去睡觉呢？”莫明秋又道。 张小婉没想到莫明秋上来就开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求助似的望向张重。 张重硬着头皮说道： “三哥，这气氛不缓一缓，恐怕谁都睡不着吧？” “用龙大哥教你的本事，肯定能睡着。”莫明秋不以为然。 “什么本事？”张小婉赶紧询问。 张重被张小婉盯着压力山大，只能和盘托出： “是一种内功心法。” “龙大哥，教我，教我！”张小婉对张龙叫道。 张龙不知如何是好，莫明秋感觉得把他们姐弟俩分开处理，所以表示赞同。 张龙挣扎着说道： “这个张重会，你找他教吧！” “他本事不行，跟他学肯定是学不好的，得你亲自教。”张小婉在武场见过张龙的本事，赶紧拉拽起张龙的衣袖。 张龙最后望了一眼莫明秋，见被莫明秋无视，不得不陪着张小婉去了。 莫明秋看着出现紧张感的张重，道： “你说说看吧！明天打算如何？” “明天保证好好学习，并且把今天的文章补上。”张重信誓旦旦保证。 “还是后天一起补吧！明天你跟你姐姐回去见你奶奶，记住啊！明天之后到会考之前，这里不能再出现张小婉同学了！”莫明秋嘱咐着。 “我该怎么办？三哥得你想办法才行了！”张重表示也很无奈。 “你姐姐，知道吗？是你姐姐！”莫明秋很夸张的摊了摊手，然后转身回自己的小木屋去了。 张龙传授完内功心法回来后，莫明秋递给他两封信，张龙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忙问道： “这是给谁的信了？” “今晚龙哥你跟张重一屋睡吧！明日一大早你送他们回去，这有两封信，一封给老夫人，一封给张小婉。” “给张小婉？”张龙觉得十分诧异。 “先给老夫人看完信以后，等她挨了骂，你再把这信给她看。”莫明秋嘱咐道： “看早了用处不大，这次序必须搞清楚。” “你不回去吗？我恐怕难以应付了！”张龙有些紧张，又怕把信搞混淆了，不过见信封上写着名字，就安心收了起来。 “我就不去了，来来回回的麻烦。有这两封信，应该没有问题的，最迟后天早上你们赶回来就行了！”莫明秋安抚着。 众人睡去，夜终于恢复成安宁的原状。 第二天，一早起来，莫明秋出屋后见张龙已在准备，就进屋叫张重起床，接着走去张小婉门口试着喊了几声。 张重起来后，不多会就听到张小婉的抱怨声传来。 “怎么搞的？这也太早了点吧？我们三个时辰都没有睡到呢！”张小婉不满叫道。 莫明秋没有马上回她的话，只是抱着膀子看着她，张重似乎看到曾经的自己。 “你看着我干嘛？”张小婉把自己身上找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毛病。 “昨晚内功练得还可以，继续坚持，必有大成。”莫明秋很认真的说道。 “真的吗？” 张小婉也认真了起来，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嗯！从你刚才的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比昨天要厉害多了！”莫明秋分析着。 张小婉看着莫明秋，想分辨出讽刺的意味是不是占多数。 张龙，张重背转着身，留下莫明秋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该不是在笑话我吧？”张小婉眯着眼睛，斜眼看过来。 “这不至于，抱怨的话他能说的不比你少，我们早就习惯了！我现在跟你说的仅仅是内功心法的事。”莫明秋指着张重说道： “我们三个练的是同一种内功心法，不过数他的效果最差。” “那是什么原因了？”张小婉问道，张重也转身过来听。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我估摸着，这内功心法注重的是修心养性，脾气太急，估计就会差一些吧！再专业的，我们就要请教龙哥了！” 张小婉望向张龙，张龙怕憋不住笑，依然没敢转身，后背却隐隐感觉到一丝凉意。 “你站姿的功法会练吗？”莫明秋继续问。 “什么站姿？我不知道啊！”张小婉茫然。 “你问他吧！”莫明秋指着张龙说道： “他教你没有教全，光晚上练肯定没有白天也练强了！” 张小婉再次望向张龙，张龙也不明所以。 张龙和张重准备一切事务，送张小婉上了马车，莫明秋又嘱咐了几句，张龙私下问莫明秋，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给她找点事做吧！不然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难熬。你那本事对修身养性挺好的，都传了她得了，对她来说肯定算是好事。” 第125章 叛乱 张龙犹犹豫豫的上了马，几人慢步向果林外走去。 莫明秋送走了众人，自己轻松了许多。 他望了望隔壁的几间木屋，见有个家丁模样的秦人出来，并不见彭城三兄弟，更看不到灵尚。 他便走过去打听，那人说其他人都已经去了武场。 莫明秋心想这也去得太早了吧！立刻慌忙赶了过去。 武场上就只有彭城三兄弟和灵尚，莫明秋老远就觉得气氛有些低沉。 灵尚见莫明秋走来，自己也就迎了过去。 莫明秋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没这么早了！” “嗯！我们来的时候，是早了点，还怕把你们吵醒了！”灵尚安慰着。 “你们在干什么？是在研究昨晚金羽大哥那支箭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灵尚好奇的看过来。 莫明秋也来了兴致，道：“确实是有点夸张了！那靶子还在吗？我也想看看了！” 金羽让出位置来，莫明秋看见地上一堆枯草的粉末，他蹲下身去，仔细查看。 灵尚也蹲下身来陪着，嘴里嘟囔道： “要是他来射的就好了！” 莫明秋说道：“谁射的？不是金羽大哥射的吗？” 金羽连连摆手说道： “肯定不是我了！应该是射前面那支箭的人。” 莫明秋有点想告诉他们真相的冲动，但又有些犹豫，毕竟灵尚公主昨夜的表情太过夸张了。 “如果是他，为什么他不露面来见我们？”灵尚反问。 “或许他不知道我们在这了！”金羽只能这么解释。 莫明秋轻声问：“他是谁啊？” “他就是我们的神。”灵尚公主很虔诚的行了个礼，彭城三兄弟依次效仿。 莫明秋被封神了，感觉上有些慌张，就更不想承认是自己干的事，不过射了支箭而已，怎么就不是人干的事了？ 他很好奇，得单独问问灵尚公主再说，莫明秋打定主意。 彭城和杨飞虎换了一个标靶，让金羽去射，希望他能出现奇迹。 虽然每支箭都能射中靶心，却再也没有昨夜的效果，莫明秋看着金羽认真的表情有些心疼。 无奈之下，莫明秋对灵尚说道：“我想去那边坟地走走。” “那要我叫彭大哥给我们准备一下吗？” 莫明秋回答：“不用吧！我想自己去看看了！他们如果去了或许又会伤心一次。” 灵尚知道莫明秋的意思，跟彭城三兄弟简单知会了一声，两人便出了武场。 接着特意找人拿了些果品吃食，并拉过两匹马来，一前一后向西而去。 估计两三里的路程，两人就到了地方，因是荒地，到处都是一般萧条模样，灵尚也找了好一会，最终在一棵枯树边寻到了几座新坟。 莫明秋提前下马，在坟边静立了几分钟，随后单膝跪地。 灵尚见状也有些动容，于是走上前，帮着摆放上了贡品，莫明秋对着面前的坟地说道： “各位兄弟，莫某绝非有意谋害诸位性命，还望谅解。如有未尝事宜，还请托梦于我，我必为你们了却心愿。” 灵尚见此，想安慰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莫明秋终于站起身来，倒退着走了几步，又深深的作了个揖。 “我听金羽大哥说了，他们都不怪你的。”灵尚怕莫明秋心里压力太大。 莫明秋牵着马和灵尚一起往回走，道：“你能说说龙王岭的事吗？” “龙王岭的事，属于秦族之事，我不能跟你说。” “我猜是有人意见不合，所以内乱了，对吧？或许你哥被陷害了？”莫明秋追问。 灵尚吃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莫明秋继续猜测道： “这事跟武国打你们有关系，你哥主张打，有人主张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是彭城兄弟告诉你的吗？”灵尚问道。 “猜的，又不难猜了！龙王岭上本来你哥说了算，结果出了叛乱后，你哥被赶下山来了！你们护着二两半下山，结果把他弄丢了！”莫明秋估摸着过程就像身临其境一般。 从灵尚的表情来看，莫明秋所猜测的结果八九不离十。 莫明秋见灵尚没有反应，就接着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彭城大哥联系我哥哥了，等知道我哥的具体位置，我们就去找他。”灵尚不想再隐瞒莫明秋任何信息。 “然后呢？要去攻打龙王岭吗？” “嗯！我们下山的时候死了好些兄弟姐妹，这仇我们一定要报！”灵尚有些激动。 莫明秋心头游荡着一丝凉意，他有些怪自己不早点问个清楚，或许这个找死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我们先回去吧，见到彭大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莫明秋决定回去再商议，两人翻身上马赶回果林。 金羽到底还是没有被封神，他射的箭准是准，威力却只是一般。此时他们回到木屋里闲谈，分析着灵尚会跟莫明秋去了什么地方。 灵尚和莫明秋推门直接闯了进来，三兄弟赶紧起身跟灵尚公主行礼。 莫明秋主动招呼大家坐下，并对彭城说道： “我现在想问你们一些事，不过千万别瞒我了，可以吗？” 彭城不知出了何事，见莫明秋这样问，心里有些紧张，赶紧问道： “莫公子，不知所问何事？” “是关系到你们秦人灭族的大事。” 听闻，杨飞虎和金羽立马同时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莫明秋。 莫明秋安抚着说道： “大家都别激动好不好？事情商量完，你们打我骂我，我都认，可以不？”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莫明秋继续开导：“我非你们族人，说实话也谈不上太多交情，但你们如信我非歹人或小人，就听我把话说完，如何？” “莫公子有话请讲。”彭城说道。 莫明秋核实：“适才听公主说，你们要去攻打龙王岭，对不对？” 三兄弟看了看灵尚公主，无语默认了。 “你们会在什么地方集结，打算什么时候行事？”莫明秋继续发问。 金羽躬身回道：“不好意思，莫公子，这我们可不能跟你说。” 莫明秋想了想：“也行，但你们得马上取消这次计划！” 第126章 命悬一线 “这不可能，我们都计划好了，这次我们一定会拿下龙王岭。”金羽说道。 “龙王岭肯定早有准备，你们去就属于自投罗网了！”莫明秋说道。 “第一我们人多，第二乌善堂是什么本事我们清楚，第三龙王岭地形我们也清楚，只要能闯过滴血崖，重得龙王岭绝非难事。”金羽似乎急了。 “你为什么不提武国呢？你们考虑过吗？”莫明秋等金羽说完才慢慢说道。 “跟武国有什么关系了？”金羽疑惑问道。 彭城似乎觉察出什么，于是问道：“莫公子是担心武国人知道这事？” “龙王岭上有人敢造反，不就是有人要投向武国吗？”莫明秋摊手说道。 “应该不会，乌善堂最多不想跟武国人打仗罢了！不至于这么下作吧？”彭城有些犹豫的说道。 “他真是那种傻到等死的人吗？”莫明秋问道。 众人哑口无言。莫明秋见状继续说道：“如果他够聪明，自然是倒向武国。如果他没有头脑，自然就听从武国。所以你们的敌人根本就不是龙王岭上的那些人，而是武国。” 莫明秋分析出问题的严重性，四人都变得紧张了起来。灵尚担心说道：“那可怎么办了？四叔和庞大哥已经去了。” “说吧！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我来算计算计。”莫明秋说道。 “万一不像你说的那样，怎么办？”金羽问道。 “能有万一吗？你们经得起这万一吗？武国的本事如何，也许金兄比我更清楚了！” 金羽如泄气皮球，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彭城，杨飞虎也痴呆无语。 莫明秋安慰道：“大家不用着急，从时间上来说，应该可以安排好。现在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出发快三天了。”金羽人几乎虚脱。 “不用等你们一起吗？”莫明秋这句话问完就知道说了句废话。秦人把攻打龙王岭看成十分简单的事，自然也就不需一定要去等谁了。 莫明秋看着三个瘫痪了的兄弟，于是对灵尚问道：“公主，你们有地图吗？” 灵尚慌忙去取来地图，并且展开。 “说说龙王岭在哪里？”莫明秋指挥道。 灵尚反应很快的指了出来。莫明秋简单看了看图上情形，又问道：“你们平日里联系方法是什么？靠鸽子吗？” “有些鸽站，但不能用了，怕是已被乌善堂的人占了去。”灵尚说道。 “你们大哥现在最可能呆在哪里？”莫明秋努力核实自己这边的优势。 “不太肯定，昨天我们才收到长隆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出发三天了。”灵尚说道并指出长隆镇的具体位置。 “他们可能从哪条路去龙王岭？”莫明秋继续问道。 “肯定就这条。”灵尚很肯定的说道。 “这边不行吗？”莫明秋还是不放心，指着另一条路问道。 “这边不行，这里有武国重兵把守着。”灵尚很肯定的说道。 “那就离悟安城白马坡比较近了！悟安城离龙王岭有几天的路程？”莫明秋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灵尚着急回道。 “最快得两天。”彭城终于缓了过来。 “悟安城里的鸽站能听你们话吗？”莫明秋继续问道。 “这个就不敢保证了！但它属于文国地界，应该还算安全。”彭城说道。 “只是帮我传封私信给一个朋友，不提龙王岭的事，行吗？”莫明秋问道。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吧！悟安城鸽站管事跟我私交不错，我可以给我弟弟写封家书回去，让他带为转交。只要不提龙王岭的事，相信不会有人拦阻了！” “你弟弟能清楚我们的意思吗？”莫明秋有些担心。 “这个没有问题，我跟他之间有暗语的。”彭城自信答道。 “好吧！那时间上说就够用了！其它就得赌运气了！”莫明秋自言自语一般。 金羽，杨飞虎于是从梦中醒来，加入队伍。 “我来安排，你们照做，事后再问道理，我会一一说与你们听。如何？”莫明秋说道。 众人见莫明秋信心十足，无不惊喜，立刻全都点了头。 “麻烦给我笔墨，我要写信。”莫明秋说道。 金羽轻功了得，一个往返飞快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并亲自研磨。莫明秋也不客气，刷刷点点写了两行同样的小字，让灵尚帮着裁剪成两条。并对彭城说道：“麻烦彭兄把这两封信用鸽子发去悟安城。记住这两封信都是转与同一个人的。发的两封，一是确保他能收到，二也代表十分重要。” “发给谁？”彭城问道。 “他叫陆远清，在悟安城应该很有名气了吧！地址姓名我抄给你，别的事情，你自己决定了！”莫明秋随后在纸上写出陆远清名字和地址来。 “发给他干什么？他有本事马上找到乌大哥吗？”金羽问道。 灵尚拉了一把金羽，金羽才回过神来。彭城拿了纸条下去操作去了！ 莫明秋继续说道：“这剩下的就得大家一起帮忙写了！” “写什么？我不会写字了！”杨飞虎说道。 “那杨兄就去帮我们准备午饭吧！”莫明秋说道。杨飞虎不知所措，见灵尚冲自己点头，只好依依不舍的走了。 “就把你们什么地方集合，什么时候攻打龙王岭的消息写上前吧！”莫明秋说道。 “干什么？”金羽感觉毛骨悚然。 “写完发出去啊！把你们这所有的鸽子都放出去，记住是所有的鸽子啊！”莫明秋夸张的说道。 金羽暴跳起来，被灵尚赶紧拦住。 “姓莫的，你是不是想害我们？”金羽依然尖叫道。 莫明秋一点都没怯场，慢慢的说道：“只有这样，把握才更大了！” “你现在不说清楚理由，我绝对不让你发出去。”金羽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吼叫着。 “能待会吃饭的时候一起讲吗？”莫明秋跟金羽商量。 “不行，你现在不说清楚，我让你一辈子吃不成饭了！”金羽说道。 第127章 运筹帷幄 “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或许一多半人会当它是假的，龙王岭或者是武国都会这样想了！唯独你们大哥不会这样想。”莫明秋无奈说道。 金羽一下子哑巴了，愣了半天才说道： “万一，他们都信了怎么办呢？” “金兄应该改名字叫金万一才对。”莫明秋不客气的说道。 彭城赶回来交差，听了最后半句，于是问道： “谁是金万一？” 金羽粗声粗气的说道：“是我！” 莫明秋说道：“得赶紧写吧！不然留给敌人传消息的时间就太短了。我也不知道，这鸽子晚上，能飞还是不能飞了？” 金羽慌忙去找笔，莫明秋先写了一份，然后让众人抄录成数份，金羽一下抄了十来份，还不想停下来，莫明秋简单估算了一下数量，不少于七八十份，赶紧阻止并问道： “你们这真有那么多鸽子吗？” 金羽一愣，马上停了下来，抓起所有的字条，跑了出去。灵尚有些犹豫回身对莫明秋问道： “明秋哥哥，这就没有事了吗？” “我刚才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你们最后还得派人去跟你哥联系，并劝他打消攻打龙王岭的念头。”莫明秋说道。 “这怎么可能？老龙王还在上面呢！我们一定要上去救他。”彭城说道。 莫明秋猜测是说的灵尚的父亲，心想乌山雨急于攻打龙王岭，肯定一多半是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来。 莫明秋略做思考，说道： “无论怎么样，都必须缓缓了！如果他们想拿老龙王来要挟乌山雨的话，性命应该无碍。待会我想想办法，让他在龙王岭上过得舒服点就可以了！” 看着莫明秋沉思的样子，灵尚跟彭城对望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敢再多问。 “你们还是得跟我讲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几个细节必须核实清楚才行。”莫明秋缓过来并说道。 灵尚张嘴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望向彭城，彭城说了几句后，莫明秋觉得有点颠三倒四，拦阻并说道： “这样吧？我来问，你们答就是了！如何？” 灵尚，彭城点头。金羽此时赶了回来，不知自己错过什么，想问，又怕说错话，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莫明秋没有管他，问道：“龙王岭上造反是不是快两个月了？” “对！”彭城说道。 金羽补充道：“是六十一天。” 莫明秋看了金羽一眼继续问道：“这六十几天里，你们除了找孩子，就没找你们大哥吗？” “私下找了的，但鸽站之前都是二叔管的，很多即便知道也不敢再用了！”灵尚说道。 “是你的二叔造反，对吧？”莫明秋问道。灵尚点头。 “我告知你大哥的消息才两天，你们怎么就把攻打龙王岭的安排给定好了？” “是大哥自己定的，他没有跟我们商量，只是我们联系他时，他回话来通知我们的。”灵尚说道。 “是说这几十天里，他拢了不少人吧？”莫明秋有些生气。 “风岭是三叔的地界，悟安城附近还有四叔的人，所以人数上应该足够了！”灵尚没有察觉到莫明秋的反应。 “你一共几个叔叔？”莫明秋问道。 “四个啊！”灵尚回道。 “你认为你二叔敢一个人同时对抗四个兄弟吗？”莫明秋问道。 “不会吧！你是说……”灵尚人快要疯了！嘴里喃喃的说道：“那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了？” “你们现在要联系上你们乌大哥最快的方式是什么？”莫明秋问彭城。 “让悟安城的人赶去龙王岭。”彭城说道。 “那就是说你们已经失联了！对吧？你们对攻下龙王岭就这么有信心吗？”莫明秋问道。 众人都低头不语。 “得派人去提醒他了！运气好的话，应该还来得及了。”莫明秋怕灵尚焦虑，于是安慰道，说完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提运气的事。 此时杨飞虎进来打算说午饭的事，见灵尚焦急的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聊。”莫明秋说道：“吃完后，我们就得派人去找乌大哥了！” “我现在就去如何？”金羽急切的说道。 “现在不急这一时了！有些事我还要交代一下了！”莫明秋说道。金羽现在对莫明秋唯命是从。 饭菜完全没有前两天的讲究，而且除了莫明秋一个人在吃，其余人大多时候都是在看着他。 “好吧！我现在把形式给你们分析一下了！”莫明秋说道：“龙王岭没事的话，大家就都安全！现在就看你们乌大哥会不会去攻打它了！” “应该不会打了吧！你不是刚才已经安排好了吗？”金羽说道。 “我刚才安排的是明日亥时不会打，但你们大哥过几天打不打，我可不知道了！”莫明秋解释道。 “有几天就行了！我去找他并劝他暂时别打了！”金羽说道。 “你真能劝得住吗？”莫明秋期盼着看着他。金羽赶紧回避莫明秋的眼神。 “我们得把打龙王岭后果给你大哥分析清楚。”莫明秋说道。 “有什么后果啊？”灵尚焦急问道。 “一旦打了。第一，那乌善堂必会求助武国，而武国自然会很轻松占住乌善堂可以提供的所有要塞，不管你们双方谁输谁赢，这些地方都不会还你们了！” 所有人都感觉到窒息。灵尚说道：“这乌善堂父子不至于把祖宗都卖了吧？” “这就看你哥的本事了！你哥本事越大，他会卖得越干净了！”莫明秋分析道。 “那第二呢？”灵尚不敢继续考虑这个问题。 “你们那里大多都是山地，对于文武两国都如同屏障一般。如果武国拿了去一部分，文国的大城镇很多就裸露了出来。这点文王肯定是受不了的，一定也会挤压你们别的地盘，所以要么你们大哥得投降文国，要么文国会出兵打你们大哥了。” “那怎么办？我哥是绝对不会投降的。”灵尚焦急了起来。 “我们不是在想办法让你大哥别打龙王岭啊！”莫明秋说道。 “那我爹怎么办？龙王岭怎么办？”灵尚有些崩溃了。 第128章 临危受命 莫明秋被问住了，确实这是个问题，也许他有能力劝两兄妹放弃龙王岭，但绝对说不出让他们不要爹的话来。 “先把事情缓下来，我有办法救你爹的。”莫明秋见灵尚眼泪都流了出来，赶紧安慰道： “真的，我想好了，第一个就告诉你了！” 灵尚觉得无比温暖，温柔的点了点头。莫明秋对彭城说道： “彭大哥你就先去一趟吧！把事情先缓一缓，你们先退到长隆镇，等消息吧！记住，把我分析的话认真说给乌大哥听了！” 彭城点头应允，起身辞行，临走时莫明秋嘱咐道： “如果成功就放两只鸽子回来传信，信上什么都不用写，空白就是成功了！” 彭城一愣，转念一想，鸽站已经不可靠了，这种传递方式才是最好，于是应声走了！金羽，杨飞虎等着莫明秋布置任务。 “我们没事干了，大家守着鸽站，等消息吧！”莫明秋说道。 灵尚见莫明秋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哥哥的事情，心里也十分感激，说道： “明秋哥哥，我代表秦族谢谢你了！” “我也没做什么，如果我那朋友操作得当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事了！”莫明秋脑袋里过了一遍，然后人放松了许多。 “莫公子，你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我们这心一直都悬着在了！”金羽学得稳重了许多，杨飞虎点头表示有同感。 莫明秋把图纸拿了过来，并指着长隆镇说道：“他们从这出发，必然经过悟安城郊的白马坡吧？如果我们派重兵把守此处，他们一定就过不去了！” “他们不能绕行吗？”金羽有些担忧了。 “绕行肯定不容易了，这边是文国的兵营你们不清楚吗？”莫明秋说道。 “实在不行，他们可以强行闯关啊！”灵尚说道。 “是重兵把守，上万人的军队，你哥不会真会闯吧？”莫明秋被她问得也有些着急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兵士的？除非汉贤王能派兵了！”灵尚继续问道。 “嗯！我就是用的汉贤王兵营的兵士。”莫明秋见灵尚放弃让他哥强闯的念头，心里宽松了许多。 “明秋哥哥，你认识汉贤王？他真的会帮我们吗？”灵尚问道。 莫明秋不想解释太多，于是说道：“我不认识，但我这个朋友认识。就不知现在这消息到他手里没有？” 陆远清是早上被接去的墨雨坊下棋的，运气居然很好，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居然赢了。 也正因为自己赢了，所以汉玉候没有请他吃饭，只是给了他五两银子，陆远清本来就不想陪着侯爷吃饭，拿了银子，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就走了。 “他这样子太恶心了！我真想在他屁股上来上一脚。”汉玉候抱怨说道。 “输了也是五两，赢了也是五两，他为什么要赢你？”孟婷雨提醒说道。 汉玉候被问住了，疑惑道：“你是说他平时输我是故意的？”顿了顿又说道：“这不可能，他的水平我知道，我适才是有些分心了，不然他赢不了我的。” “都是五两，赢你干嘛？如果是我，可不想得罪你了！你可是悟安城的汉玉候了！”孟婷雨笑着说道。 汉玉候也笑了，并对孟婷雨分析道：“大琴师，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只有时不时的赢我几次，他才能继续让我有兴趣跟他下下去的。” “哦！”孟婷雨觉得有道理。转而对汉玉候说道：“既然玉候输了，明日就得把他让给我了，我想让他帮我鉴赏一下我新写的乐谱了！” “怎么？都不愿意先弹我听了吗？倒是他成了你的知音了？”汉玉候有些醋意。 “还没有完全写好，有两处地方需要改进，等完善以后，定首先弹给玉候您听了！”孟婷雨说得十分委婉。 汉玉候心中觉得不爽，但也知道自己确实不是那块可以辅助孟婷雨编曲的材料，于是又闲说了几句其它，然后说府里还有事要回去处理。 孟婷雨送出门外，望着马车走远后，转身回到自己屋中研究琴乐起来。 陆远清回家的途中，觉得时间还早，于是他让马车在集市的入口处把自己放下，吩咐车夫自行回去后，他直奔市集的鸽市。如今他属于名人了，招呼声不断，大眼崔五闻风而来。 “陆公子，有事吗？”崔五恭敬问道。 “别跟我客气了，我们的鸽子生意如何？”陆远清直入主题。 “鸽子好是好，但买的人不太多。”崔五回道，并引领陆远清去看。 “感觉还行！试飞过没有？”陆远清问道。 “从东郊外放飞，大概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回来。” “得再走远一点试试！”陆远清说道。 “这光养光练的，卖不了多少，陆公子不会怪我吧？”崔五问道。 “挣的钱，你我一人一半，亏了算我的。我们说好了的。有疑问吗？”陆远清说道。 “也不是了！我这不是替您着想吗？”崔五巴结着。 “我好这个，每月贴点钱也无所谓，你就放心吧！三五年内不会差了你银子的，你训练好的鸽子给我留着就是。”陆远清想让崔五安心。 “一定，一定！”崔五陪送陆远清离开。 崔五如今的生活也似乎走上了正轨，他开始有了一个比较稳定的收入，似乎也就有了自己的理想。 陆远清的突然大方，以及战胜李录经的传奇对他的冲击很大，他判断陆远清将是自己人生中的贵人。 陆远清看完鸽子就直接往家赶，他开始计划回家后如何享用这个难得空闲时间。 刚到家门口，他就看见一个长衫中年人站在门口，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自己很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自从自己出名以后，陆远清家门口时常会出现不速之客，陆远清有些犹豫，就没直接过去，自己又在附近转了转再回去，结果发现那人还在那里等着。 于是他好奇上前寻问道：“这位朋友，来此有事吗？” 第129章 千里飞书 “我找陆远清陆先生。”那人说道。 “请问，找他何事啊？”陆远清问道。 “帮人传封书信给他。请问先生是……” 陆远清拱手说道：“在下就是陆远清。” 那人有些不信，刚巧王婶出门办事，见陆远清站在门口，碰面的时候跟他打招呼。 那人此时才相信，连忙拉着陆远清寻的个僻静之处，将手中两张纸条拿出，递了过去并说道： “家兄嘱咐，十万火急，当面给你。” 陆远清有些紧张，打开一张一看，见上面写着： “玉父病重，玉兄多加照顾，所爱之白马，更要加以守护，凡打扰之人，皆劝其离开。如需帮助，玉兄可助之。莫谢！” 陆远清顺着打开第二张，见上面写着同样内容，他望向来人，问道： “这是谁给我的？” “是家兄给我的，不过他用暗语暗示我送来给你。”那人说道。 “你家兄长住在哪里？”陆远清核实道。 “樊城西郊果林。” “你来了多久了？” “将近半个时辰。” “把你马车借我用用如何？”陆远清有些慌了手脚，也不得应允就冲上车，直奔墨雨坊而来。 孟婷雨练琴编曲没能有新的突破，直到晨曦进来通报，说是陆远清求见。 孟婷雨见来了帮手，心中暗喜，却不知陆远清来找自己的真正缘由，赶紧忙吩咐让他进来。 “孟坊主，玉侯在吗？”陆远清进屋说得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孟婷雨有些惊讶。 “他回玉侯府了！你找他有事吗？”孟婷雨说道。 “孟姑娘有最快联系他的方式吗？”陆远清早有准备，连忙问道。 “有什么事？能先跟我说说吗？”孟婷雨想缓一下陆远清带来的紧张气氛。 “这个恐怕不行，烦请孟姑娘带我去见玉侯了！”陆远清作揖说道。 “我一风尘女子，如何有本事进得了这候府？陆公子太高看我了吧？”孟婷雨有些生气说道。 “好吧！那我就自己闯闯这候府试试。”陆远清不知哪里来的胆气转身就往外冲去。 孟婷雨吓了一大跳，于是跟了出来。见陆远清表情严肃，赶紧吩咐人备车。 “坐我的车吧！”陆远清着急说道。 “不行，你的车进不去。”孟婷雨解释道。 好在备车速度比较快，两人直接跳上马车赶往玉侯府。 车厢中空间狭窄，两人面对着坐着，对视了两眼后，陆远清恢复成常态，对孟婷雨解释道： “不好意思，这事真的不能跟姑娘说了！如果姑娘听了，应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原来陆公子是在为小女子着想啊！”孟婷雨虽然还在生气，却心里生出一丝感激之情，此时再看陆远清，似乎不再如从前那般落魄感觉。 “希望姑娘理解，我如果能有选择的话，我都不想知道这事了！”陆远清继续解释道。 “别说这个了！你越说我心里反到越想知道。”孟婷雨说道： “待会你们谈时，我站远点就是了！” “那孟姑娘的乐谱写得如何了？”陆远清想创造出别样的气氛来。 “这个也不许说。”孟婷雨此时心烦意乱了起来。 陆远清编不出别的话题来了，好在车快路短，门卫几乎没有阻拦他俩的车直接就进了候府大门，这让陆远清觉得十分惊讶。 他俩在客厅中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汉玉侯才来，陆远清被急了个半死。 “你们怎么来这了？”汉玉侯很是惊讶的问道。 孟婷雨依然带着怒气说道： “他要拼了命来找你，我怕他被你家丁打死就陪他一起来了！” 汉玉侯望向陆远清，陆远清望向孟婷雨。孟婷雨于是说道： “你们去玉侯书房谈吧！我在这等如何？总不能让我去屋外站着吧？” 陆远清赶紧起身让汉玉侯引路。汉玉侯吃了个憋，只好带陆远清进了书房。 “玉侯赶紧派兵去保护贤王。”陆远清进屋就说道。 “什么？”汉玉侯吓了一大跳，瞪视着陆远清。 “法兴寺有难，贤王有难。玉侯这事得赶紧了！”陆远清话没说完，脖领子就被汉玉侯给薅住。 “你说什么？”汉玉侯问道。 “真的，在下听说最近有人要大举进攻法兴寺，所以才来通报的。”陆远清说道。 “谁说的？”汉玉侯道。 “不知道，那人说了，人就跑了！”陆远清早就想好了说辞。 “跑了？他还说些什么？”汉玉侯问道。 “说了就跑了！我如何拦得住了？”陆远清说道：“玉侯赶紧的啊！不管消息真假，只要贤王在法兴寺里，就不得不防啊！” 陆远清点醒了汉玉侯，汉玉侯立刻就着急起来，他冲出房后，又折返回来，似乎又很大犹豫。 “对方有多少人？他没说吗？”汉玉侯问道。 “没说这个，管它有多少人了，赶紧派重兵去守着不就是了？”陆远清说道。 “我没有兵符如何调兵了？”汉玉侯摊手说道，额头汗珠滚落下来。 “玉侯府没有兵符？”陆远清有些不信。 “被我父王收走了！”汉玉侯解释道。 陆远清着急了起来，来回在屋里踱起步来。 “我先把府中家丁全部派去如何？”汉玉侯失了方寸，向陆远清请教起来。 “路上时间估计耽误不起。”陆远清摆手说道。 汉玉侯有些气馁，陆远清继续在房里蹲着步，突然他停了下来，汉玉侯期待着望着他。 “玉侯，你看这样行不行？”陆远清说道： “我们不派兵，我们用练兵的名义把兵营的一队兵马调往白马坡附近守着。你看可不可以了？” 汉玉侯蹭的一下窜出书房不见了踪迹。 陆远清回身看了看汉玉侯巨大的书房，四壁古铜色的书柜上书册成排整齐而肃然，那是他幻想得到的财富，他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汉玉侯的样子，把孟婷雨吓了一大跳，不过汉玉侯并没有管她，直接飞奔出了屋外。而后孟婷雨又看见陆远清悠闲的从书房走了出来。 “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孟婷雨问道。 “我的事情解决了，玉侯的事正在解决。”陆远清真实的表现出自己的状态。 第130章 安心睡 孟婷雨欲言又止，最后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等。” “等什么？” “等玉侯的结果啊！” “你是说他待会还会回来找你？” “应该是吧！”陆远清和孟婷雨终于思想同步了。 “我先走可以吧？”孟婷雨说道：“我可不想掺合你们的事情了！” “现在不行。”陆远清说道。 “为什么？”孟婷雨有些怨怒的问道。 “你得帮我作证，我刚才可是一刻都没有在书房停留了！”陆远清说道。 孟婷雨抬头望了眼书房敞开的门，对陆远清说道： “我俩还是都出去比较好，让屋外的兵士为我俩作证更靠谱些。” 估计是半个时辰的时间，陆远清看到远处亭阁长廊上走来的汉玉侯。此时的汉玉侯从容了许多。 陆远清和孟婷雨起身迎了过去，被汉玉侯摆手制止，他径直走到两人跟前。 “你们怎么不在客厅等我？”汉玉侯问道。 “这外面空气比较好，我们在这坐着挺舒服的。”陆远清说道。 “屋内无人，我们可不敢呆了！玉侯走后，我俩立刻就出来了，玉侯可以去问那守卫。”孟婷雨直言。 汉玉侯也有些吃惊，于是再次请二人进屋。 “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你们说的肯定是大事，我这小女子可不敢听了！”孟婷雨自说自的就朝大门外方向走去。 汉玉侯没有挽留，只是简单的客套了几句。 陆远清见孟婷雨如此轻车熟路，心中吃惊不小。 “陆先生请随我来。”汉玉侯有些着急。 陆远清只好跟着他重新走进房中，此时的汉玉侯已经恢复了常态。安排陆远清坐下，并请人上了茶。 “先说说吧！这消息真是有人告诉你的？”汉玉侯直接了当问道。 “是的，就是在我从墨雨坊回来，在家门口遇上的，这一点，我家佣人王婶可以作证。”陆远清清晰的一句话把汉玉侯几个想问的问题都给答了。 “那人长什么模样？”汉玉侯继续问道。 “是个中年汉子，方脸，穿长衫，中等身材，像是个生意人的样子，话音有点口音……”陆远清描述时很是详细，起初和自己见到的那人一个样子，然后就参杂了一些崔五的长相。 汉玉侯本想一一记下来，但见陆远清说得如此详细，再要记就只能拿笔了。拦阻并问道： “陆先生如果再遇到他，想是一定能认出来对吧？” “肯定没有问题，待会我可以把刚才说的全写与玉侯，只要这人还在城里，肯定能找得到了！”陆远清暗示汉玉侯如果人找不到，那就是离开了悟安城。 汉玉侯完全没想到陆远清会如此认真，然后猜想他是不是想要封赏。 “那人如何跟你说的？请你原话告诉我了！”汉玉侯从新找好思路。 “就说了那九个字啊！法兴寺有难，贤王有难。说完就跑了！”陆远清手脚比划着很是生动。 “你是如何知道汉贤王在法兴寺里的？”汉玉侯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陆远清一时有些语塞，停了停咬牙说道： “在下早些时候陪莫公子去过一次法兴寺，并有幸陪王爷下过几盘棋了。” “你就凭几盘棋，就能断定吗？”汉玉侯有些不信。 “也不光是玉侯的棋风和老王爷的十分相似了！而且这相貌也有七分相同，最主要的这王侯儒雅淡定的气质，旁人想装都是装不出来的了！” 陆远清特意形容了一下王侯气质，希望汉玉侯效仿。 “这些莫公子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汉玉侯问道。 “应该是吧！莫公子可比在下聪明百倍。”陆远清回道。 “你们就没有私下探讨一下？”汉玉侯试探着问道。 “这个在下可不敢，那莫公子肯定也不会了！关心这个对草民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了！”陆远清用奸诈表情说道。 “你说，这消息是不是他派人传给你的？”汉玉侯问道。 “玉侯是说这莫公子还呆在悟安城附近吗？”陆远清成功的把问题又甩回给汉玉侯。 汉玉侯摆手说道：“他已经去了樊城，这个我早就核实清楚了！” “那就是他托人传来的信了？”陆远清继续碾压汉玉侯思维空间。 “得看会发生什么事了！是否真有歹人攻击这法兴寺还不一定呢！”汉玉侯说道。 “如果贤王居所暴露了！找人护着一定也是应当的，这消息可靠不可靠倒也不是十分重要的！”陆远清提前为自己消息的真假性找台阶。 “那人找你算是找对了！”汉玉侯说道。 “应是知道我最近时常陪玉侯消遣吧？其实传信给孟坊主应该效果会更好！”陆远清说道。 “她恐怕是想不出你那计策来的。练兵和调兵区别太大了！你看来本事还真不小啊！” 汉玉侯长出一口气，开始分析起陆远清的真实能力来。 “不是这样的，我可真不懂这里面的如此讲究，是适才一着急胡说出来的，玉侯千万别当我早有准备啊！” 陆远清借着澄清自己，让汉玉侯不要高看自己。 此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所有事宜已然安排到位。两人的心都同时落了地。 “无论如何，今日我得重谢你了！”此时汉玉侯已经有了对陆远清的好感。 “玉侯千万不可如此，此事如今还没有结果，而且我只不过是传了个信而已。如果此事是真，这首功当属这传言之人才是。” 陆远清一则听从莫明秋的建议，二来确实不敢拿汉玉侯的赏赐。 “那可不行，此事非比寻常，此赏你必须得要。”汉玉侯是个讲究人。 “汉贤王在悟安城德高望重，玉侯平日对在下也是关照有佳，我又本是悟安城臣民，此事为公为私，都是必须要做的。但如拿了钱财，我陆远清就猪狗不如了！” 陆远清说得道貌昂然的十分坚定。 见陆远清如此坚决，汉玉侯不好勉强，思想处在犹豫的状态。陆远清赶忙请辞，汉玉侯亲自送出门外，并安排车马送他回去。 第131章 真诚度 门口守卫也是第一次见汉玉侯送客，目露惊讶之态。 陆远清坐在车中审视了一遍日的表现，也有点赏识自己，能完成莫明秋布置的第一个任务，他心情无比的爽快。 从汉玉侯的调度时间上分析，他采用的也是信鸽方式。 汉玉侯没有兵符，调兵肯定不行，但只要人脉够用，让熟人以练兵的理由，将兵马平移十来里，还是没有问题的。 陆远清想到自己家中的鸽子，如果汉玉侯想用自己，自然会查他，这鸽子肯定是个问题。 其实他对这事早就做了一些铺垫，让崔五经营起鸽市，是最合理的安排。 即便什么都查不出来，汉玉侯还是会怀疑他，陆远清就想要这个效果。 陆远清提前下车步行往家走，此时天色大概是申时近末，街道两边挂起的灯笼有些被提前点亮了，这是悟安城特有的迎接考生北上会试的标志，每三年一次。 不知这个莫大公子在樊城过得好吗？陆远清心想。 莫明秋也在想着陆远清，他让金羽叫人去喊朱五回来。这没有联系方式，太让人焦心了。 灵尚的表情充满了对父亲哥哥的担忧，这表情如果一天天的在面前出现，确实是一种煎熬。 莫明秋开始盘算起来：如果能阻止住攻打龙王岭的行动，那接下来就得想办法救出老龙王了。 朱五赶到后，莫明秋安排他坐下休息，并让人安排茶水。 “朱大哥，曲阳的鸽站和悟安城的不知道连上没有？你得去帮我核实一下，另外樊城也必须跟悟安城连起来。陆远清那边你还得帮我去看看。” “什么时候去？”朱五也不多问。 莫明秋说道：“越早出发越好。” “那我现在就走。”朱五站起身来。 “吃过饭再走吧！路上行程我已让杨飞虎去安排了，走水路，应该人轻松许多。待会还有两封信和一套密码本给你带着，我也要嘱咐一些话了！”莫明秋安抚朱五重新坐了下来。 朱五此时才问：“是秦人的事情吗？” “是的，不过很可能也会波及到文国。”莫明秋回答。 朱五不再多问。此时饭菜上来，朱五边吃，莫明秋边嘱咐去了悟安城所要做的事情。 莫明秋开始规划行程： “鸽站的事，你让陆远清安排，你只负责传达就是了。 你过去后，他会给你一些鸽子，你拿到后，立刻带回来给杨飞虎和金羽。 另外告诉他我过两三天也会回趟悟安城找他。” “你也要去吗？那张重，张龙怎么办？”朱五十分意外。 “他们考试，又不是我考试了！”见朱五有些焦虑，莫明秋接着补充道： “他们现在已然没有问题，只要自觉，会考对他们而言，不过就是走走形式了！而且顺利的话，我去了三五天就把事情办完了！” 朱五虽有担心，但好像放松了许多。 莫明秋最后嘱咐道： “我给陆远清写了一套密码，这里还有封给他的信，你也一并带给他了。” 说完把一个油布包裹给了朱五，朱五贴身藏好。 莫明秋安排杨飞虎送朱五去码头，两人走后，金羽和灵尚聚拢过来，等他吩咐。 莫明秋接着说道：“这属于筹划，不是打架，人多反而会乱，我们等消息吧！” “要等多久？”金羽有些着急。 灵尚觉得金羽在逼莫明秋，帮忙解围： “彭大哥带着鸽子刚走，怎么也得等上五六天吧！” 莫明秋补充：“那也不一定了！快的话，我估摸着明天下午就可以确定下来。” “莫公子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金羽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有鸽子吗！放出去的鸽子明天也许会回来几只吧？”莫明秋解释。 “那些鸽站的消息应该不可信了吧？”金羽猜测。 “可信不可信无所谓，我们信什么不信什么我们自己说了算，如果假信息多了，也能分析出真信息来。”莫明秋十分自信。 金羽望了一眼灵尚公主，感觉没听懂。 “你如果想骗我，自然会说骗我的话，我知道你骗我，我自然就能反过来想了！ 如果信息量大，我们就能收获到我们需要的信息来。”莫明秋耐心解释。 金羽处在膜拜和将信将疑的矛盾中，好在要等的时间只有一天。 灵尚却完全信了，莫明秋的淡定，无畏，果敢逐渐成形为一个英雄的模样，她感受自己的心在荡漾。 莫明秋看着他们的样子，好奇问道：“跟我说说你们的神，好不好？” 金羽愣了一下，看了看灵尚公主。 待公主点头，金羽表情凝重，手势繁杂的说着： “他是从天上来的神仙，骑着雄鹰，像落日一样艳红光亮， 他给我们秦人带来福泽，使种子发芽，树木生长。 他为我们驱赶恶兽，并为我们抵御外敌。” 莫明秋不相信迷信，金羽神棍般的形容方式，莫明秋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又不想破坏秦人的信仰。于是转而对灵尚问道： “他的箭法是不是很好？可以射成那天晚上那般效果对吧？” “嗯！听阿爹说，他射出的箭可以穿透树木，并可震碎周围所有的东西。”灵尚点头肯定。 “他都做过些什么事了？”莫明秋继续深究。 金羽见莫明秋表情冷淡，很是不快： “好些年前，武国来欺负我们，杀了我们好些的人，他赶来帮我们复仇，射杀过武国的皇帝和护国大将军都严峻。” “不是说那些都是通天教主干的吗？”莫明秋疑惑。 “那是金国那些骗子造的谣，你别信他们的。”金羽很生气。 莫明秋追问：“那他现在人在哪里？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他射杀了武国皇帝以后，阿爹派人四处寻他，却没有结果。”灵尚表情十分神往。 “他射杀武国皇帝之前，同你们见过吗？”莫明秋刨根问底，想确定是不是神话。 “我那个时候还小，我爹他们那辈人好些都见过的！”灵尚怕莫明秋不信，补充说道： “金羽的阿爹还跟他学过箭法呢！” 第132章 出征前夜 莫明秋明白大家为什么对金羽的箭法，有那么大的期待了。 他望向金羽，金羽有些落魄的叹了口气，说道： “可能是我不是那般可造之材吧！” “金大哥的箭法挺准的，我是十分佩服了！”莫明秋安慰。 得到莫明秋的赏识，金羽似乎获得了一丝安慰。 莫明秋打听：“他的名号是什么呢？” “我们管他叫龙源尊者。” 莫明秋想像着那人是自己的同类，而且如今有了两种身份的可能性。 虽然感觉都难以查找，但至少有了方向，现在先顾眼前吧！看看如何救出灵尚的父亲老龙王。 “现在我们来考虑龙王岭的事吧！”莫明秋提议。 “明秋哥哥，你真的要去龙王岭吗？”灵尚有些担心了。 “莫公子，你帮我们参谋参谋就可以了，上龙王岭我们自己来。”金羽也觉得莫明秋赶去没有多大的用处。 “怎么说呢？我本就没打算上龙王岭，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了！我们现在以救老龙王为主要目的，至于是否拿下龙王岭，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莫明秋安慰两人。 “不拿下龙王岭如何能救出老龙王？”金羽疑惑。 “现在真不能打龙王岭，打很了，他们会直接就投降武国去了！打轻了，结怨更深，还不如不打了！”莫明秋的话说得自己也觉得绕口。 “那老龙王怎么办？”金羽纠结起来。 “莫公子说得对，我们秦人不怕死，我爹的生死更应该为顾全大局着想。我相信我爹会支持我们的想法的。”灵尚有些悲伤。 “如果你们那个二叔不傻的话，我们还是有办法的。”莫明秋安慰灵尚。 “明秋哥哥你真有办法救我阿爹出来？”灵尚兴奋异常。 莫明秋说道：“现在不好说，我只能去了悟安城了解一下情况才能定出计划来。” “我跟你一起去！”灵尚激动的回应。 “明天等点消息以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去吧！” 灵尚简单的给莫明秋画了一张龙王岭的地图，并和金羽一起交替的补充和形容。龙王岭大致的模样在莫明秋脑海里呈现了出来。 和莫明秋猜想的一样，龙王岭四周全是悬崖，唯独正面有条上山的小路。显然是易守难攻了。 “你哥该不是打算从正面攻上去吧？” “嗯！不过他们只要到了这龙爪洼，就有四五条路可以上山了！”灵尚指这半山腰说道。 “好吧！得实地看看再说了！” 此时杨飞虎赶了回来。告知已送朱五上了船，正常情况四天后可到悟安城，如果赶去长隆镇估摸着又得三天时间。 “这样，我们这边也别闲着，大家整理出安全的鸽站来，我们得尽快把悟安城的鸽站安全化。”莫明秋给众人分析。 “大哥在长隆镇的鸽站应该可以用吧？”灵尚想核实清楚。 莫明秋回答：“用可以用，但不能完全信了！我们得先核实一下你的几个叔叔的真诚度。” 杨飞虎惊愕不已，却也没有说话。几人计划的时间很长，莫明秋见天色已晚，于是安抚大家早些休息，自己也回到木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重，张龙准时回来，莫明秋没见张小婉跟来，心里放心了许多，便问张龙道： “你们回去顺利吗？” “当天奶奶就要赶我们回来的，还把姐姐大骂了一顿。”张重抢着答道。 “你们没给老夫人看我的信吗？”莫明秋有些惊讶。 “后来看的，然后气氛才好了许多。也不知道你写了些啥？”张重赶紧解释。 “写的你的优点！”莫明秋挑眉看着张重。 “我才不信呢！”张重看着他的表情，深表怀疑。 “你把另一封信给了张小婉没有？”莫明秋不管张重，直接问张龙。 “给了！我午饭后给她的，然后一下午到晚饭后都没有见到她的人了！”张龙观察很细微。 “没事的，应该是在反省自己了！现在所有障碍都给排除了！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莫明秋给自己的离开，做好铺垫。 “朱五呢？”张龙看了看四周。 “我派他去看陆远清去了。” “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张龙感觉朱五离开的有些着急。 “是我想让陆远清早点过来，所以让朱大哥过去帮他善后一些事情。”莫明秋解释。 “陆大哥什么时候能过来啊？”听到陆远清要来，张重很高兴。 莫明秋看了看他：“等你们会考以后吧！” “啊！”张重有些遗憾的感觉。 接着莫明秋又嘱咐道：“从明天开始，你们得自己备考了，我跟灵尚公主约好了去周围游玩游玩。” “去哪里啊？”张重问道。 “没定，可能先去城东灵元寺吧！”莫明秋为了让大家放心，说了个比较可信的地方。 “三哥的魅力真大！”张重笑道。张龙也笑了！ “别胡扯啊！我跟你们把作业都布置好了，你们互相监督。”莫明秋说道并甩给两人，一人一本册子。 “这么多啊？”张重叫道：“我们能做得完吗？” “一天一页，做不完你就别考试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张重真一页一页的数了起来，一脸委屈的模样，最后说道： “三哥，这有二十八页呢！你该不会跑出去玩一个月吧？” “先这么计划的，具体什么时间回，得我看心情定，或许玩个半年也不一定了。”莫明秋表现得很自我。 张重不信的样子看着莫明秋，核实他说话的真假性： “你这段时间不会真的不管我们了吧？” “你们是来考状元的，考上后还必须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才行，所以现在就得锻炼自立能力了！ 这里管吃管住的，相比别的考生，条件好多了！考不好，还找别的理由，那就太丢人了！”莫明秋摆正态度。 张重无言以对，但还是觉得不舒服，莫明秋也不管他，安排好今天两人的任务，转身出屋朝灵尚公主的营房走去。 没走几步，张龙赶了过来，认真看着莫明秋眼睛，猜测： “三弟，你是不是有事要出远门？” 第133章 看清晰 莫明秋含糊着说道：“我就是到处走走，你别多想。” “我不信。”张龙表示很肯定。 莫明秋从张龙眼睛里看出无法隐瞒，于是说道： “我会去趟龙王岭，就是路远了点，其它也没有什么风险。” “那我不考试了，陪你一起去。”张龙不肯让他一个人只身犯险。 莫明秋吓了一大跳，忙道： “那可不行，你不考，张重也考不了！这大半年的辛劳白费了吗？再说都尉大人那里如何交代？” 张龙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莫明秋继续安抚： “你只要管住张重就是在帮我。以你们现在的实力，高中不是问题，我现在是为中了以后做准备，前提是你们能中。 管住张重，直到考完，知道吗？” 张龙还想再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明白莫明秋说的话的严肃性，于是转身回去。 莫明秋说完，自己也感到轻松许多。 莫明秋见到灵尚却没有见到金羽，他知道还没有消息传来，就跟灵尚聊起天来。 “跟我说说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莫明秋说道。 “我哥把自己的乌龙令都给你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灵尚诧异。 “我哪里知道了？就见过一次面，早知道这牌子这么贵重，我就要他那包银子了！”莫明秋打趣笑着。 灵尚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人轻松了起来。开始描述： “我哥武功可高了，彭城，杨飞虎，金羽三个一起都打不过他。” 莫明秋见灵尚首先考虑的是打架，于是抬杠起来： “你哥是王子，谁敢真的打他了？” “他还立了好多战功的，上次在孟狼洼，他一个人就打死了三个武国将官。还有一次我们去帮二叔……” 灵尚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应是可能不经意间，提到了令她伤心的人。 莫明秋举起双手打趣说道：“好吧！你哥很厉害，我保证不跟他打架就是了！”灵尚被他的样子逗乐了。 此时金羽进门来，看模样没有等到任何消息，表情有些悲伤，长脸越发显得长了。 莫明秋不想见他这个样子，便笑着安慰： “这其实就是好消息。” “为什么？”金羽瞪大眼睛。 “第一，至少没有坏消息对吧！第二，肯定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情。那他们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呢？”莫明秋分析。 “为什么？”灵尚显得就很着急。 “这个又要分两种可能性了！第一，他们以为我们是通风报信的叛徒，所以不跟我们来往了。第二，他们嫌我们在多管闲事，坏了他们的大事。” “为什么？”金羽脑筋还是没能转过弯来。 “因为我们把所谓的秘密计划全都摆在桌面上来了啊！而他们估计都盼着这个计划早点成行，都在忌惮就是没有发生。”莫明秋解释。 金羽心情一下好受多了。 大约到中午的时候有一只鸽子飞回来，金羽苦着脸把一张纸条递给莫明秋看，莫明秋一看笑了起来，灵尚赶紧抢过来看。 上面堆着一堆骂人的话，有“叛徒”，“畜牲”，“不得好死的字样”。 “你们把这个鸽站记着，它很大可能跟我们是一伙的，地图给我，我们查查它，看它离龙王岭近吗？或许它能有时间通知到半山云。”莫明秋分析。 金羽反应过来后，人就不见了，莫明秋奇怪的看着灵尚，道： “他去哪里了？这屋里没有地图吗？” 灵尚笑着把地图拿来，并替金羽解释： “金大哥肯定是忘记核对鸽子的来处了！” 等金羽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几张字条，他一一摆开给大家讲解出处。 不多会，杨飞虎也赶来送消息。众人数了数，一共有十七张之多，有来问情况的，最多是骂他们的，还有一张劝他们保持安静。 金羽第一次感觉到被骂的快乐，而且期望着骂自己的消息越多越好。 莫明秋主要对离的龙王岭最近的鸽站，进行了分析。觉得它们想要及时通知到半山云，根本不太可能。 “你们估算一下鸽子往返的时间，如果第一时间就来骂我们的，他们才最有可能是跟我们一伙的。这些地方赶紧安排人去转移和接管。”莫明秋继续分析。 “为什么？”金羽发现自己最近老问这个问题。 “如果是想好了才骂我们，很可能有别的企图了！” 众人开始吃饭，期间又有人送来消息，逐渐信息开始杂乱了起来，有些明显有试探的意味，而龙王岭附近的几乎没有，很明显那块区域全部被封锁了。 “我明日一早和灵尚公主赶往悟安城。麻烦飞虎大哥帮忙安排一下了！”莫明秋开始规划。 “得带上我们一起去啊！多两个帮手总是好的啊！”金羽提议。 “第一，我们不是去打架的，第二，这里还需要人。”莫明秋否决掉了。 “这里能有什么事了！让灵尚公主和杨飞虎留在这，我同你一起回去。”金羽还是坚持。 “她必须离开，乌善堂的人会来这查的，如果知道公主在这，我们以后处事就没有灵活性了！”莫明秋只得耐心解释。 “你是说让我们假装投靠乌善堂吗？”金羽有些紧张。 “说投靠他们能信吗？”莫明秋反问。 “是啊！我跟乌大哥是生死之交，我们拜了把子的。乌善堂肯定不会信。”金羽觉得没什么把握。 “那就让他们信一半吧！”莫明秋想了想。 “怎么让他们信一半？”金羽不解。 “龙王岭你们失职，弄丢了二两半，乌山雨罚了你们，结果这一线天你们又损伤了弟兄，逃到这果林后，你们就当是乌氏家族的内哄，觉得心灰意冷，不想再参与龙王岭上的任何事情了！ 为了彻底的和龙王岭决裂，发送攻打龙王岭的消息是你们两人合伙干的，你们大哥彭城跟你们意见不合，气着跑了。 你们如今只想在这果林做个土皇帝。你们看我这套说辞如何？”莫明秋属于临时起意。 “我们做土皇帝？”金羽疑惑。 “嗯！嘴上说说而已，如此操作，乌善堂不会觉得你们有诈降的目的， 他为了提高他的声望，自然还会想办法笼络你们，多少会给你们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不会动你们坏心思。”莫明秋最后分析。 第134章 练兵季 金羽还是觉得上杀场有快感一些，于是又争辩道： “我不适合干这偷鸡摸狗的活，让飞虎干好了！” “我觉得你这样子才最适合干这个活了！”杨飞虎挺认可的。 看着金羽尖脸猴腮的样子，灵尚和莫明秋有觉得杨飞虎说得有道理。 莫明秋补充道： “这果林的鸽站必须守着，如何应对乌善堂的彻查你们自己决定，这里离樊城城区比较近，他们绝不会乱来，安全应该无忧。” 莫明秋见金羽安静下来在听了，继续嘱咐道： “乌善堂的人会来查你们，打着半山云旗号的人也会来查你们，你们都要保证口径一致。 我们唯一可以相互信任的只能是鸽子，长隆镇发来的鸽子。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谈合作的事情。” 莫明秋说的很是严肃，金羽感觉到责任的重大，于是点头答应。 “另外还有一事得麻烦二位了！”莫明秋笑着道：“我那边两位兄弟，这一个来月的时间还需两位照顾了！” “请莫公子放心，”金羽和杨飞虎同时站了起来抱拳说道。 “你们遇事需要跟他们沟通的话，找张龙就好，他能管张重。而且我会跟他们交代清楚的。 至于我去干什么，就不用跟他们说太详细了，就说我去龙王岭一游吧！”莫明秋安排。 见众人没有什么疑问，莫明秋自行回了自己的木屋收拾东西。不久后，张重推门进来。 张重指着行李，一脸不置可否，张嘴就嚷着： “三哥，你真要走啊？” “还在犹豫。怎么你赶我走，还是想留我下来？”莫明秋想把事情轻松化。 “你真能放心我？”张重在莫明秋面前左右晃荡，笑着看着他。 “没办法，文国需要的是人材，不是孩子。你觉得呢？”莫明秋一脸的认真。 “走也没必要这么长时间啊？”张重不舍。 “有张龙陪你啊！你们的文章相互批改，他练功的时候别去打扰他。遇事都要听他的，知道吗？”莫明秋继续嘱咐道： “我跟金羽他们说好了，吃住无忧，好好学就是了！需要什么可以跟他们商量。” “你能保证他们，不再跟我们提一线天的事了？”张重想借这个话题留下莫明秋。 “好像一线天的事，一直都是你在提吧？”莫明秋瞪眼望着张重。 张重怕莫明秋查老账，赶紧低头跑了出去。 莫明秋收拾好行囊，晚饭后利用闲聊的时间，又嘱咐了张龙几句。 见自己这边所有事宜处理完善，又去那边看了看传来的消息，结果没觉得有什么新意，就回到自己房里休息了。 一大早，莫明秋和灵尚两人就出发赶往樊城的水运码头。 汉玉侯没有兵权只能守在家中，在陆远清走后一个时辰，就有消息传来，说有千余人马趁夜向白马坡靠拢，而且是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潜行而至。 尽管汉玉侯早就有了准备，此时还是惊得一身冷汗。没等多久，消息再次传来，潜来人马皆已停了下来，却没离开。 这得是什么素质的人马？有预警，有纪律，有胆识，汉玉侯有点发怵了。他不敢夜间作战，于是命令固守白马坡。 一早有人来报，那伙人，人数减去不少，四周山林却有人在游荡，估摸着，大多数进山隐藏了。 汉玉侯见此情况更不知如何攻守，只得静观其变。 一直守到下午，都不见改观，汉玉侯失去耐心，命兵士成品字状平推五里。 再获消息是，敌人已不见踪迹。 汉玉侯不知缘由，只有撤回兵士，再派人打探，已无任何行踪可查。 汉玉侯不敢撤走兵士，于是又守了一夜。 次日，让兵丁乔装成山民去山林中打探，结果都失去联系。 汉玉侯心又悬了起来。他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他想到了陆远清，赶紧令人找他来。 陆远清不知昨日情况如何，来的路上十分纠结？他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两人见面后，汉玉侯把陆远清让上棋桌旁坐下，并率先走了一子，陆远清看到汉玉侯的表情，心落了地，随手也下了一子后，开始关心起来： “玉侯，昨日结果如何？那消息可是真的？” “真的，人数众多，而且训练有素，此事多亏陆先生了！”汉玉侯改变了对陆远清的称谓。 陆远清惊讶的问道：“现在如何了？玉侯撵跑了他们吗？” “没有，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而且躲在山中，不容易清剿，今日请先生来，就是想问个方法。” 陆远清最近成了悟安城名人，很多人都称他为陆先生，所以一直没有发觉汉玉侯也变了称呼。此时察觉赶忙摆手说道： “玉侯千万莫要如此称呼我了！我绝非什么先生。” “陆公子，不要客套，今日请你来，只需帮我合计参谋一下。”汉玉侯不想跟陆远清纠缠，于是改了称谓。 陆远清接着问道：“不知贤王如今安好？” “没事了，我驻军已封锁了上山的所有道路。” 陆远清只顾完成莫明秋布置给自己的任务： “那不就可以了吗？玉侯只需劝贤王回了王府，其它重要驻地严加把守，不出差错不就可以了吗？” 汉玉侯听陆远清出了个如此窝囊的主意，有些生气的道： “你难道让我遇贼不剿吗？” 陆远清不想惹汉玉侯不快，连忙解释道： “毕竟我们是在练兵，如发生打杀，有了损伤，恐不好交代。” “现在已经有损伤了！”汉玉侯咬牙切齿。 此时有人进来禀报，被俘兵卫全数被放了回来，汉玉侯惊讶不已，忙查问缘由。 居然放回的兵丁，没有损伤，且不知抓他们的是何人，反被问为何他们会守在白马坡，不过众兵士倒是坚强，皆没有说。 汉玉侯哼哼冷笑，对陆远清说道：“陆公子怎么看这事了？” “应是怕了咱们文国，这是个好事了！”陆远清分析。 汉玉侯尖声说道：“怕文国？还要攻打法兴寺？” “这就很难说了，可能对方不知道法兴寺里有贤王，也是可能的。”陆远清继续分析。 “那现在怎么办？告诉他们我爹在上面？”汉玉侯有些急了。 “既然没有危险，玉侯得派人去沟通一下，我们如果知道，他们来白马坡的目的就好了！”陆远清提议。 “怎么沟通？沟通了又如何？他们聚众来了白马坡，就算来此闲逛，我们就能让他们上山去吗？” 汉玉侯本来目的是，想让陆远清出主意剿匪的，毕竟有人敢动他老子，那就干死一个少一个最好。 第135章 五两信鸽 陆远清看出汉玉侯的心思来，莫明秋传信说是劝其离开，应是说不要动武的意思，于是开口劝解： “玉侯觉得打赢的把握大吗？不是调来的兵卫都是新兵吗？可以一战吗？” 汉玉侯沉默不语，陆远清猜测出他肯定也不清楚，接着分析： “玉侯即便要打，也得等贤王下山回府以后，再打比较合适了！” 汉玉侯不习惯陆远清这种，跳跃性聊天方式。 他本在“打”和“守”的选择上，就难下定夺，而陆远清却又提出一个，更为头疼的问题。汉玉侯迷茫的望向陆远清。 “玉侯当务之急应该是，上山劝贤王回府，再从长计议。”陆远清整理思路说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啊！如果那些贼人知道守在此地的，都是些正在训练的新兵，或许冒险闯关，也不可知了！” “你怎知他们是新兵？你刚才没听到吗？被俘兵卫没有一个投降的。”汉玉侯觉得陆远清瞧不起自己的军队。 陆远清指出：“兵士们皆以为是在练兵，也就会当这些属于演习的一部分，不畏生死只是表象，不说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听陆远清这么一分析，汉玉侯也对自己这些兵卫，没有了底气。甚至真的担心，贼人冲杀起自己来。 “要不我让人把这拨兵马换了？”汉玉侯试探。 “换与不换，玉侯你做主了！但请贤王回府才是当务之急。”陆远清总觉得，跟汉玉侯踩不到一个点上去。 “那可不行，他若知道山下情形，一定冲下山来，与那些贼人打杀，那他这牢又得重新开始坐了。”汉玉侯摆手不赞同。 陆远清听了个半懂不懂，觉得汉玉侯应是有苦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汉玉侯也感觉自己说漏了嘴，就转移话题： “那就这样吧！我再换防它一个月再说了！多调些弓手过来操练。” 陆远清点头应着。两人把心思都转向棋盘，没走两步，陆远清就认输了。 “陆公子，今日输得太快了吧？”汉玉侯有些失望。 “平时让一子一先，我都是要输的，何况今日，玉侯的先手了！”陆远清解释。 “要不再来一盘？”汉玉侯提议。 陆远清摆手：“玉侯今日事务繁杂，万万不可分心。我还是告辞的好！”说完站起身来。 汉玉侯吩咐人取来五两银子给了陆远清，陆远清也不推辞，拿了银子跟着兵卫走了出去。 汉玉侯看着陆远清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这个陆远清，陆五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能不能用啊？” 陆远清觉得自己首战告捷，心情十分舒畅。他一直当莫明秋是个高人，如今却可以封神了！这可是千里之外啊！ 而且时间把控得如此的准确，如果那天自己是输棋了，孟婷雨留自己吃午饭，然后再回家会怎么样？他觉得莫明秋真的能掐会算。 陆远清又绕道去了鸽市，崔五赶紧迎了上来。 陆远清问道：“生意怎么样？” “不太好，这月还是亏的。”崔五回答。 “这可不行啊！”陆远清叹了口气。 崔五第一次听到，陆远清为自己的生意上心，他有了自己的鸽摊要关门的预感。赶紧补充道： “我们如果进点肉鸽回来卖，应该就不愁了！” “那可不行！”陆远清马上阻止：“你别把我的信鸽给传上了瘟疾，又或者是乱了种。” 崔五不知如何应对，等着陆远清示下。 “我觉得我们的信鸽前景不错，你应该多加推广才行，不能只守着这菜市场。要知道来这的人多半是来买菜的了！” 崔五试探着说道：“要不，我在那边立个大招牌？写个信鸽有卖四个字？” “这方法不错。”陆远清马上肯定道： “四个字还是四个字，改成五两信鸽比较好了！” “这个名字会不会取得让人觉得太贵了？” 陆远清给崔五分析： “不怕，嫌贵就会有人好奇，好奇就会有人打听，打听了就会到处去宣传。 而且这个价格确实也不错，我们最好的鸽子就卖五两好了！” 崔五不置可否，只好点头称是。 陆远清继续嘱咐：“而且你平时可以走到街面上去推广，请人宣传是最好的。 对了，你可以去侯府啊，王府啊门口去宣传一下了，他们才是用鸽子的大户人家。” 崔五听出陆远清挣钱不要命的意图来，心里想：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陆远清从表情上看出崔五不敢，便安抚道： “安全问题你不要担心，你只要不强买强卖就行了，不要太闹腾，比方说在侯府门口支一个大招牌还是可以的。” “他们能让？”崔五还是觉得不靠谱。 “能，我跟汉玉侯有交情的，他们如果不让，你们可以提我的名字的。”陆远清拍胸脯肯定。 “你跟玉侯有交情，就直接让他们买了就行了啊！费那麻烦事干什么？”崔五觉得多此一举了。 陆远清训诫道：“别人是要选名贵鸽子的！我们的鸽子出名了吗？” 崔五觉得有理，陆远清跟汉玉侯有交情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既然陆远清说可以提他的名号，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出了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能出什么事呢？立错了广告牌吗？能坐几天牢了？想到这，崔五点头答应下来。 陆远清见崔五点头，于是放了心，转而又补充道： “你最好也去墨雨坊附近，立一个大招牌。那孟坊主跟我也有交情。” 陆远清见崔五没有回声，看着他：“你还有有什么问题吗？” 崔五摇头：“没有了，您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陆远清觉得今天，给崔五布置的任务太多了点，便再吩咐： “你也别一个人做了，不行就请个伙计，这事情不太急，慢慢的弄。” 随手从怀中取出汉玉侯给的那五两银子来递给崔五。 “这五两是广告牌的费用，多的你留着喝酒，不算在我们的鸽店开销里。忙不过来就再请个伙计，实报实销就行了。” 崔五拿着银子，内心无比温暖。他跟陆远清交往了近二十年，由于两人皆属于市井小民。 爱好不同，平日里也谈不上交情，有的只是讨价还价的接触，但两人都属直守重义之人，如今陆远清的行为让他有些心潮澎湃。 第136章 坐大船 杨飞虎为莫明秋他们包租了一条大船，所以两个人住着十分宽敞，彼此房间都有隔栏屏帐，感觉就像是江水中移动着的房舍一般。 江水滔滔不绝，一泻千里，灵尚估计不识水性，又很少坐船，人一站在船栏边就觉头晕。 莫明秋知道这是晕船的前兆，于是让她呆在船舱里闭目养神，怕她心头烦躁，自己也就陪着说话。 “我以前坐过船的，而且这船这么大，应该不会晕船。”灵尚想让莫明秋放心。 “这也不算大船了，而且这江水比河水颠簸的要厉害些，等你真感觉晕的时候就晚了！”莫明秋解释。 灵尚好奇问道：“你经常坐船吗？” “也不是了！我坐过比这大百倍的船了，而且是在海上。”莫明秋想让灵尚分心，便换了个说法。 灵尚估计没见过海的模样，但听说过海的宽广，想象着大海里的船，就一定要比江湖里的船大。她估算了一百倍的大小，惊讶不已，好奇问道： “真有那么大的船吗？它会去什么地方了？对了，你坐了的，你当时去的哪里？” “海的对面也有别的国家啊！我去那边旅游了！”莫明秋解释。 灵尚好奇问道：“别的国家？不是文国，武国和金国？” “应该这个星球上不只这几个国家吧？” “星球是什么？” 莫明秋解释道：“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意思，我们都是住在星星上面的，星星都是圆的，所以我管它叫星球了！” 对灵尚来说，莫明秋是在讲一个浪漫的故事，她既喜欢故事，更喜欢浪漫。 “我们都住在星星上面，星星就像船一样在河里漂着，对吗？”灵尚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莫明秋发现灵尚的想象力太厉害了，可以当预言家，于是笑着说道： “你如果把这话写成书，几百年后，别人会称你为先知了！” 灵尚知道莫明秋在笑话自己，脸红了。莫明秋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心中一荡，胸口生出一丝暖意来。 “你的国家好玩吗？你为什么会来文国，是来旅游的吗？”灵尚问出莫明秋时常问自己的问题。 自己的国家在哪里？ 我还能够回去吗？ 我来这是自愿的吗？ 或者说是我旅游时迷了路？ 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和张龙一样，灵尚也对莫明秋十分好奇，这种好奇有关心和爱慕的情感在里面，莫明秋不愿欺瞒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 “如果我说我是贪玩把自己玩丢了，你信吗？”莫明秋看着灵尚的眼睛。 “我信！”灵尚回答。 “真的？”莫明秋有些诧异，问道：“为什么？” 灵尚说出跟莫明秋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很小的时候，也贪玩，在森林边上玩的时候，也把自己走丢了，后来还是哥哥把我找回来的。” “是啊！你有哥哥可以来找你，我就没那运气了！”莫明秋开玩笑的叹了口气。 “我帮你啊！我现在已经学会认路了，夜里一个人在森林里也不怕。”灵尚安慰。 莫明秋心想，自己应该都没有这个本事，正想回话称赞，此时船身一震，莫明秋赶紧出去查看。 原来船上又鼓起了一块帆布，速度加快了许多，莫明秋询问了船老大，说是赶上了顺风。 莫明秋回来后跟灵尚通知了这个好消息。灵尚虽然觉得高兴，但却感觉十分恶心，莫明秋让她喝了点水，并躺下休息。 “明秋哥哥，你跟我讲个故事吧？”灵尚十分期待的样子。 “你想听什么故事？”莫明秋点着头。 灵尚公主没想到莫明秋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时间不知想听些什么，莫明秋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于是说道： “说个老婆婆的故事吧？” 灵尚点头应是，并很虔诚的看着莫明秋。 “有一个老婆婆，她生有两个儿子，长大后，大儿子做了染布掌柜，二儿子开间卖伞的铺子，如此一来，她就整天为两个儿子发愁了。” “为什么？”灵尚不知缘由。 莫明秋解释道： “天一下雨，她就会为大儿子发愁，由于不能晒布了。 天放晴，她就会为二儿子发愁，由于不下雨二儿子的伞就卖不出去了呀！ 老婆婆总是愁眉紧锁，没有一天开心的日子，弄得疾病缠身，骨瘦如柴。” 灵尚如同身临其境一般，也皱起眉头来。 莫明秋笑着问道：“你说说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帮她摆脱烦恼？” 灵尚想了想不知如何回答，焦虑的望向莫明秋。 莫明秋继续： “后来一位得道的高僧从她门前经过，知道她的烦恼后，就告诉她，为什么你不能反过来想呢? 下雨的日子，你就想你二儿子。 天放晴，你就想你大儿子啊！ 在高僧的开导下，老太太以后天天都是乐呵呵的，身体自然就健康起来了。” 故事说完，灵尚想着高兴起来的老婆婆，自己也乐了。 “人总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很多时候很难改变现状，但我们只要变化一下思维方式，感觉也会不一样了！”莫明秋继续补充。 灵尚问道：“明秋哥哥，你有过这样的事情吗？” “有啊！”莫明秋说道： “比方说吧！我是因为迷了路才来到文国的，可能以后也很难再回去了。 最初我也觉得很难过。不过后来我在这边认识了好多朋友后，就觉得迷了路反到是件好事了！” 灵尚没有莫明秋穿越时那般深刻的体会，她本想说要帮莫明秋找到回家的路，但心里又无比的舍不得。 晚间的时候，灵尚的眩晕感没有再加重，莫明秋为了增强灵尚的适应能力，和她一起出了船舱。 四周暗黑一片，山峦叠帐，一处比一处更深黑。远远的几处灯火闪亮，此时成了他俩唯一的期盼。 莫明秋又问了一下秦人的事情，大致的情况后总结了一下。 秦人的总头领应该是灵尚的父亲老龙王，老龙王还有四个兄弟， 老龙王和三龙王是一个妈生的， 二龙王是另一个妈生的， 四龙王和五龙王又是另外两个妈生的。 第137章 再相聚 龙王岭以西，是三龙王和老龙王儿子乌山雨的势力范围。 而龙王岭以东，归二龙王和五龙王。 东偏南靠近金国一边的，是四龙王在管控。 老龙王坐镇龙王岭进行统一调度。 莫明秋猜想，这几年文武两国交锋，对二龙王和四龙王伤害最大。 虽然其它龙王也尽力去辅助，但二龙王总觉得自己吃了亏，感觉老龙王偏心，所以带着儿子乌善堂一起造了反。 得化解吧！能化解吗？莫明秋也不知如何是好。 汉玉侯这几日忙个不停，他没有兵权，也就带不了兵，能够操纵的只有手里的关系。 他每隔三两天就得求人换一次防卫，却又不敢直说自己的爹在法兴寺里。 他还得担心法兴寺里的爹发现山下的情况，冲下山来参与剿匪，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安排人上山解释，山下属于练兵，不要管它。 如此一来，倒给陆远清腾出大量的空闲时间出来。 陆远清总觉得这几天身后老有人跟着，回身查看又不见有什么状况。他猜测如果有人跟踪自己，多半也是汉玉侯的人，于是他特意去了崔五的鸽店。 崔五的广告牌已经做好了，高大威武，就等着安装了。陆远清看着这气势，也有点担心，赶紧嘱咐： “这东西最好顺着挂，别横着，不然太影响市容了！” 崔五点头答应，陆远清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 “这两招牌位置选好了没有？” “已经谈妥了，两个挂一年，一共才一两银子。”崔五汇报得十分详尽。 “这么便宜？”陆远清有些惊讶。 崔五贼兮兮说道：“这两处老板听说是你的产业，都没敢收高价。” 陆远清一愣，想是崔五没少在外面宣传自己。 该不会给自己招来什么祸端吧？陆远清心中暗想。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了！自己得加些小心了！ “做好了赶紧装上去啊！差什么就跟我说。”陆远清决定先不管那些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远远发现有人在他家门口徘徊，他站在远处观察，赶巧那人面向自己，并抬起头来。陆远清一眼认出，来人是朱五，欣喜的跑了过去。 “朱哥，真没想到是你啊？”陆远清拉住朱五手往屋内请。 朱五客气说道：“陆公子最近可好？” 两人进屋中坐下后，陆远清让王婶给倒了杯茶。 “让汉玉侯出兵白马坡，是莫公子的意思吧？”陆远清核实。 朱五回道：“应该是的。” “事后还要做些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朱五的回答让陆远清十分失望。 陆远清问道：“他让你来，总是得跟我说些什么吧？” “三弟让你抓紧把这里和樊城的鸽站连上。并让我把这个给你。”朱五从怀里把装有信和密码本的包裹拿出来，并递给陆远清。 陆远清猜想出是什么，小心拿过来，接着问道：“莫公子真没有别的吩咐？” “应该就是这了！哦，对了，他应该过两天也会来悟安城找你的。” “是吗？你们那边没有发生什么事吧？”陆远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没什么了！应该是帮一些秦人的忙吧！不过事情很急，说是让我拿了鸽子就赶紧回去。”朱五对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秦人？你是说那些去白马坡的人是秦人？”陆远清似乎明白点什么。 “这个他没跟我说，不过那边带头的应该是二两半的爹。”朱五说道。 “二两半是谁？”陆远清疑惑问道。 “我们在曲阳救的一个小孩。”朱五回道。 陆远清发现自己问的话，非但没有问清楚，反倒问题越来越多。想到莫明秋过两日就会来，就不想再纠缠朱五了。 “除了建鸽站你还有别的事吗？”陆远清觉得先问清楚眼前的事比较好。 “我拿到鸽子越快回去越好！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我现在就走。”朱五说道。 陆远清见朱五一直都说要回去，知道事情应该是耽误不得，他带朱五去了自己家的阁楼的鸽舍里，抓了五六只鸽子，并放入到一个特制的木箱中。 朱五见陆远清如此娴熟，十分放心，陆远清送他出门去，朱五赶往码头。陆远清回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包裹…… 由于是顺风船，莫明秋比朱五大概只晚了一天时间就到了悟安城。 由于着急，他同灵尚直接奔了陆远清的家，进门一问，王婶说陆远清不在家，并猜想陆远清是去墨雨坊。 莫明秋想象着这段时间陆远清的生活变化，觉得一定挺好玩的。 此时陆远清的母亲听得莫明秋的声音，赶下楼来，见果然是莫明秋，心中好生欢喜，拉着他坐下。 “莫公子，托你的福，远清才有今天，老身在此谢过了！”老夫人说着要作揖。 莫明秋赶紧起身，灵尚也上前搀扶。 莫明秋说道：“老夫人千万别客气，我跟陆兄一见如故，算是兄弟了！老夫人千万莫把我当了外人。” “这位是你的娘子吗？”老夫人望着灵尚问道。灵尚满脸通红，却笑而不语，羞涩地望向莫明秋。 莫明秋化解尴尬解释道：“老夫人，她是我另外一个朋友的妹妹，所以也是我的妹妹了！” 老夫人听得有点晕，三人坐着开始闲聊起来。 陆远清赶早去给自己的鸽舍补充鸽子，于是去了崔五的鸽店。 而崔五赶去安装广告招牌，所以两人没能遇到。陆远清不知那些鸽子可用，就在店中等崔五回来。 大约一个时辰后，崔五才回来。 “陆公子，这么早啊？”崔五有些惊讶。 “嗯！”陆远清说道：“你的牌子安好了？” “安好了！我引你去看看？”崔五以为陆远清是来监督此事的。 “你做事，我放心。我是来取鸽子的，你先取五六只好的给我。”陆远清说道。 “你那边的鸽子卖掉吗？”崔五猜测。 “算是吧！”陆远清回道：“六只鸽子十八两，这价格怎么样？” “这挣了得上十两了！好价钱了！”崔五惊讶道。 第138章 托付与交代 “那就好，你待会把它记账上。”陆远清对崔五比划着。 “你卖的，也记账上？这不好吧？”崔五感觉出陆远清在照顾自己。 “说好了的，只要是鸽子生意，我们都二五分成。”陆远清皱眉说道。 崔五见陆远清很认真，所以也不再言语，选好鸽子，并装入箱子，递给陆远清。 陆远清临走时说道：“以后多备几个装鸽子的箱子，我那朋友如果再来买鸽子，估计就要来你这取货了。” 崔五应声答应，并把陆远清送出门外，见陆远清晃荡着走远，崔五羡慕不已。陆远清早就成了他的偶像和奋斗目标。 陆远清进门就见到了莫明秋，两人拉扯着乐呵了一番。老夫人见他们肯定有事要谈，于是借故休息，陆远清让王婶扶着母亲上了楼去。 “朱兄说你得明后两天才能到，不然我肯定会在家等你了！”陆远清解释。 “我们坐的顺风船，速度快了点。”莫明秋指了一下灵尚说道。 “这位姑娘是……”陆远清问道。 “她是秦族的灵尚公主。”莫明秋帮着介绍。 陆远清吓了一跳，不知如何行礼，莫明秋看出他的尴尬来，笑着说道： “陆兄千万莫要太过拘礼了！也千万别当她如汉玉侯一般看待了！” 灵尚在船上听过莫明秋介绍陆远清，所以没把陆远清当外人，客气的给陆远清行了个礼说道： “明秋哥哥的哥哥，可以做我的哥哥吗？” 见灵尚给自己行礼，陆远清已经吓了个半死，如今灵尚如此客气，又不能说不行，转头望向莫明秋。 “陆兄别客气了！我们此番主要是来感谢你的。”莫明秋化解陆远清的尴尬。 “你知道汉玉侯派兵堵路的事了？”陆远清知道莫明秋说的事，但奇怪他是如何确定的。 “听你说话就知道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陆远清想想自己进屋的表情，也笑了起来。 “莫公子和公主急吗？不急的话，我请两位吃饭，我们边吃边聊。如何？”陆远清是真的高兴。 “你这有马吗？我们吃完饭后马上就得走。”莫明秋也想跟陆远清说说话。 “我这只有一匹，崔五那有三匹。我们先吃饭，我待会就让他取了来。”陆远清说道。 “好吧！”莫明秋哈哈笑着：“看来陆兄在这里是发财了！” “这汉玉侯每日找我下棋，一盘五两的给，想不发财都难了！”陆远清自嘲着。 陆远清将两人带到自己的鸽舍，用炭笔写好消息，卷成一根小棍，又从最右边的一个笼子里抓出一只鸽子来，将那纸棍插入鸽腿上的一根小竹筒里，然后放飞了鸽子。 “看来，你已经是行家了！”莫明秋赞道。 “这就是朱五从你们曲阳带过来的大飞军的种，这鸽子可厉害了，刚养的时候没经验，混了别的种进去，一夜之间全给它们啄死了！”陆远清心疼并微笑着。 “嗯！这种在那边可出名了！”莫明秋突然想起什么来，于是又说道：“你养它，汉玉侯没有怀疑你吗？” “应该是怀疑了！不过我就说自己玩，我怕有麻烦，特意还开了个鸽店，而且我们还没用它传什么信息，应该不怕！”陆远清解释。 “开鸽店这法子不错，你要大肆宣传更好！最好让汉玉侯和孟坊主也买上一些，如果亏钱也做，那就给人感觉太傻了点。嗯！说是我劝你开的，最好说我俩合伙开的就更可信了！”莫明秋帮着出主意。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去玉侯府和墨雨坊大门口定制了两个大的招牌，打算好好做做宣传。”陆远清狡黠的说道。 “高啊！陆兄真是高人啊！”莫明秋夸张的表情，灵尚感觉特别搞笑。 几人又下得楼来，陆远清引领出了房来，在街的附近找了家像样的餐馆。店老板对陆远清十分熟悉，很热情的招呼他们，陆远清自己选了间雅间。 点菜的时候，陆远清问莫明秋走的时候，需要带些吃食在路上吗？莫明秋点头。陆远清点完菜后又去柜台跟掌柜的嘱咐了一下。 “汉玉侯，当时没有怀疑你提供给他的信息吗？”陆远清坐住后莫明秋问道。 “怀疑了，我说的是陌生人传给我的。不过他猜出是你了！”陆远清说道。 “嗯！”莫明秋笑道：“他确实也不笨。” “你们在那边怎么样？这马上就要会考了，你们能分心得过来吗？”陆远清担心。 “早考早了！确实时间难熬！不过应该没事的，我让张重，张龙安心学着，应该没事。”莫明秋说道。 “那就好，当日得你的信，我确实吓了一大跳，你就那么信我有这个能力了？”陆远清笑着问。 “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时间太仓促了，不然我也不愿意让你去折腾这玉侯了！”莫明秋摊了摊手。 “你不知道，这玉侯手上没有兵权。”陆远清卖了个关子。 “为何？坊间不是一直传闻文王特许他们父子拥有兵权的吗？” “我也不知缘故，我猜想跟他烧房子烧船或许有关系吧！”陆远清猜测道。 莫明秋好奇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调得兵的？” “我当时也急了个半死，后来是我建议以练兵的借口，把兵营的兵调到白马坡的路口守着的。”陆远清露出狡黠的表情。 “陆兄真是将才啊！”莫明秋感叹。 “莫公子才是将才，千里之外都能把控得如此周全。”陆远清也很佩服。 灵尚听着两人互相吹捧，微笑也不插嘴，在旁倾听。 “这汉玉侯最近找你下棋没有？”莫明秋问。 “他每天忙着调兵遣将，哪里还顾得上我了？”陆远清笑着。 “调兵干什么？他要打仗吗？”莫明秋疑惑起来。 陆远清发现自己有些词不达意，于是解释： “我不懂行兵的规矩，只是打个比方，汉玉侯在白马坡的兵，自己不能支配，只能借助他父亲的关系网，不过练兵的时日又不能太长，于是必须四五日的间隔就换一拨人马了。” 第139章 调兵计 “不会吧？现在还守着？为什么不去山上请贤王回家？”莫明秋有些诧异。 “说是先得守上一个来月，这贤王得坐够牢以后才能下山。”陆远清表情无奈的回道。 “什么？得多久？”莫明秋有些着急，人站起身来。 陆远清赶紧回道：“这就不清楚了，但时日应该不会短，不然他不会那般着急。” 莫明秋一屁股又坐了回去，然后嘴里说道：“这肯定不行，得想办法让他把路让开才是。” “怎么？”陆远清看到灵尚面色也严峻了起来。 “我们赶去长隆镇，自然也就会去龙王岭，这路始终堵着肯定不行。得想办法让他挪开才是。”莫明秋解释着。 陆远清问道：“你们去龙王岭干什么？重要吗？” “重要，是去救人了！”灵尚公主抢着说道。 “交给我吧！我想办法让汉玉侯撤兵。”陆远清说道：“你看几天的时间比较合适？” “五天左右吧！陆兄打算用什么方法了？”莫明秋感觉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我还没有想好，但就现在汉玉侯的心态来说，想个他觉得更舒服的方法来，他应该是愿意的。”陆远清分析道。 “嗯！”莫明秋觉得陆远清和自己想的一样。“你还可以说点我的事给他听，也许有什么事我们还要找他帮忙了！”莫明秋帮着补充。 “你来悟安城的事可以说吗？”陆远清核实情况。 “可以，不过我去帮秦人的事暂时别说。”莫明秋想了想又补充说道： “一个人的最大弱点就是他的欲望了，玉侯的欲望也许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个我们可以善意的帮助一下。” “好的！”陆远清觉得莫明秋是自己的知己。几人边吃边聊，莫明秋觉得自己吃好后，站起身来，跟陆远清道别。 陆远清不再挽留，从掌柜那里拿来包裹好的吃食，出了门口，门外已经有两匹马。莫明秋和灵尚翻身上马，抱拳说道： “陆兄，我们这就去了！我不日后回来，我们再聚。” “莫公子走好，交我的事，你尽管放心，我定当做好！”陆远清对二人摆手。 莫明秋和灵尚两人拍马向城门而去…… 孟婷雨这几日少了许多应酬，就潜心研究自己的曲谱，莫明秋一下子给自己写了十篇词，初时她如获至宝，但却不知如何取舍，先给谁谱曲，后给谁定调。 忙忙碌碌的好些白天和夜晚之后，虽有小成，但终觉不够完美。 她分别请过汉玉侯和陆远清来赏识，很明显陆远清才是尚佳人选，不仅可以说到精髓上去，有时候还能画龙点睛般的开阔自己的视野。 她从此多了个良师益友，但又开始怀疑陆远清真实身份。 于是差人调查，发现陆远清在养鸽子。她吃了一惊，后续消息又来了，陆远清居然还有个鸽店。偷着养或许还可以理解，难道这家伙仅仅是想发财吗？孟婷雨有些诧异了！ 昨日，又有人禀报陆远清家来了客人，但客人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并且去了码头上船走的，而船去的是樊城。 难道是莫明秋在跟他联系吗？想到莫明秋后，孟婷雨心潮起伏。 不想今日又有一男一女找陆远清，而且差去的人一眼就认出是莫明秋来。孟婷雨有些犹豫，在见和不见莫明秋上迟疑了起来。 如果自己马上想见莫明秋的话，自然监视陆远清的事就太过明显，如果…… 果然如果就发生了，没多久莫明秋人就跑掉了，孟婷雨有些气恼，最大的是失落。于是差人去请陆远清。 陆远清送走莫明秋，也感觉压力巨大，如何在三五天内调走守在白马坡上的兵士？ 他今生第一次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了！如果直接去找汉玉侯说，肯定会有嫌疑，毕竟当初提派兵意见的就是自己，如果现在自己主动再去提撤兵，即便汉玉侯听了自己的，也会觉得是被自己调控了，而且时间也不太好把控。 正在这时墨雨坊的车马就来了，陆远清似乎打定了主意，乐呵的就上了车。 孟婷雨特意选在坊船上舱台上接见的陆远清，见到孟婷雨，陆远清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抱拳行礼道： “孟坊主好雅兴啊！这湖光美景，琴台佳人的，姑娘定是又写了一首好曲子了！” “你又是坊主，又是姑娘的叫着，说得好像是两个人了！陆公子都是在说我吗？”孟婷雨刁难起陆远清来。 “从墨雨坊这么大的家业来说，坊主自然是当得的，配上这湖光古琴，姑娘就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陆远清赞美说道。 孟婷雨听完噗呲一笑并示意陆远清坐下来，：“陆公子真会说话，待会听完我这曲唱后，不知是否又会给我一个什么称谓了？” “是莫公子写的那些词吗？”陆远清惊讶问道：“姑娘全都谱出曲来了吗？” “不能算全谱好了！请你来此，就是想让你点评点评了！”孟婷雨注视着陆远清的表情变化。 “唉！”陆远清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就是个半吊子，如果孟坊主真要找帮手，莫公子才是最佳人选。” “陆公子真是自谦了，当初莫公子就对你赏识有佳，如今你又成玉侯的座上宾。再说本事不大。就是在欺瞒小女子我了！”孟婷雨让陆远清坐下。 “我属于玩物尚志之辈，会的都是些杂学而已，用来娱乐消遣或许可以，是当不得真的。”陆远清摆手谦虚着。 “说到玩物尚志，这琴是不是也是啊？”孟婷雨故意抬起杠来。 “姑娘可不能跟我比了！你的琴艺，唱功可算是大师级人物了！” 孟婷雨不愿意再听陆远清自谦的话，于是说道：“听听我这曲子如何？” 陆远清点头并开始倾听。孟婷雨拿起古筝拨片，缓缓划向那细细的弦，音符跳出动人的美感。 她低头吟唱，词意顺畅，如溪水流淌，陆远清感觉自己被带到远古景致里，思绪宁静，余音切切，回味绵长。 曲子和歌声停了很久，陆远清才苏醒了过来。起身说道：“恭喜孟坊主，又全了一篇惊天之作了！” 第140章 撤兵计 孟婷雨问道：“真没有什么瑕疵吗？” “这不好说，也许第三句曲词的衔接上有些特殊一点了！我们不清楚写这词的人当时心境。如果知道这个，合理性就会好些？”陆远清分析得十分认真，但表述得又比较谦逊。 “如何才能知道她的心境？”孟婷雨叹了口气。 “听莫公子说，写这的那位姑娘已经离世很多年了！”陆远清也陪着露出遗憾的表情来。 “那就是不能知道了呗！”孟婷雨停了停又自问着说道：“却也不知这莫公子现在何处？他是否能够体会出这少女的心扉来？” 陆远清显得十分犹豫，最后咬牙说道：“不瞒孟坊主，我今日一早是见过莫公子人的，但他现在去了哪里，就不可知了！” 孟婷雨惊讶陆远清会告诉自己，于是问道：“你是说莫公子现在悟安城里吗？” “应该不在了吧！说是回曲阳城办点事，还找我借了两匹马，不过姑娘放心，他跟我说还要回悟安城的。”陆远清安慰说道。 “你都没有留他一下吗？”孟婷雨反问。 “留了，但他执意要走，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姑娘陪着，我就不好太过勉强了！”陆远清把早就想好的词顺着说了出来。 “姑娘？”孟婷雨装出自己并不知道的好奇心态来。 “嗯！挺漂亮的，应该是从樊城带回来的。”陆远清狡黠的说道，但被孟婷雨猜想陆远清是羡慕嫉妒的表情。 “也是，像莫公子这样的翩翩公子，肯定会有很多姑娘喜欢的了！陆公子你是不是也挺羡慕这样的感觉了？”孟婷雨说着说着心里不舒服起来。 陆远清或许是真的羡慕，于是脸有些红了，尴尬异常。孟婷雨看在眼里，心想这陆远清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了！但天下男人又能有几个好东西呢？ 汉玉侯如果说不好女色，无非是自己府上根本就不缺少美女罢了。于是陆远清如此表现显得那么的真实，并带有一丝纯朴。 陆远清被孟婷雨送出墨雨坊，孟婷雨突然感觉有些失落，是舍不得吗？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喜欢跟陆远清呆在一起了。 汉玉侯曾经嘱咐自己，只要有莫明秋的消息就得赶紧跟他说，如今陆远清也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情，所以她不敢耽搁，在送走陆远清后，她赶紧用鸽子飞书给汉玉侯传信。 陆远清告知孟婷雨关于莫明秋的消息，心里就开始期盼汉玉侯的召唤，他知道汉玉侯如今对莫明秋更好奇了！如果他找不到莫明秋，那莫明秋跟自己说了些什么，他一定很想知道。 果然晚饭后没多久，汉玉侯来接送自己的马车就到了。陆远清没有迟疑，就上了车。 和以往情形不同，汉玉侯面前的棋桌换成了一张大茶几。见陆远清进门，汉玉侯伸手让坐，陆远清拱手行礼后，顺从的坐了下来。 “听说莫明秋去找了你？”汉玉侯直接了当的问道。 “是的，玉侯是听孟坊主说的吗？”陆远清也不藏着。 “你故意跟她说的，就想我知道对吗？”汉玉侯有所警觉。 “是的。”陆远清点头说道：“玉侯最近事情太忙，我怕搅扰于你，跟孟坊主说了，她或许知道该什么时候跟你说它，比较合适了。” 汉玉侯确实感觉这几日事情太多，不仅要去求人调兵布将，而且四处打探的消息传来，他还要判断和安排后续事宜。 “莫公子，承认是他传的消息来了吗？”汉玉侯有些期待。 “嗯！他说消息来源是曲阳城，曲阳和樊城的都尉府一直保持通联，他感恩于老王爷那几日的款待，如此才令人报的信了！”陆远清正了正身子。 “我这悟安城跟他的樊城估计也是连上了吧？”汉玉侯邪笑着。 “那到没有，玉侯该是知道我卖鸽子的事了吗？”陆远清赶紧站了起来。 “你在我门口立了那么大个招牌，估计全悟安城都是知道的。”汉玉侯也不隐瞒。 “嘿嘿！”陆远清干笑着说道：“我是分析这行业比较挣钱才尝试着开了个店了！玉侯如果觉得不妥，我过几日就令人把那牌子拆了就是。” 汉玉侯看出陆远清的圆滑来，拆都得过几日才拆，更别说店子肯定是打算继续开下去了。 “你这行业真的挣钱吗？”汉玉侯打听陆远清的生意情况。 “刚开始差一点，现在有些起色了！大客户如今有了几个。”陆远清用手比划着。 “这莫公子估计算得上一个吧？”汉玉侯把矛头转向莫明秋。 “卖鸽子一早就是他提议的，而且前几日他让都尉府张公子买了几只种鸽去，挣了些银子，我与他一起分了。”陆远清一幅市井小民的喜感。 “一起分了？”汉玉侯见这种事陆远清都没有隐瞒自己，有些惊讶。 “分了！我俩二一添作五的分了。以莫公子的人脉来说，本该多分些才是，不过他是个讲究人，我俩是对半分的。”陆远清解释道。 汉玉侯看着陆远清的激动而渴望的表情，像是要拉自己入伙一般。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你俩吃饭除了谈鸽子还有别的吗？” 陆远清有些失望，但似乎想起些什么来，说道： “他说去白马坡的那帮人好像是秦人，只是当时时间太过仓促，心里记挂着老王爷的安危，一时间怕说不太清楚，所以没有来得及调查核实。” “我这几日倒是查了一些消息来，来白马坡的这群人应该就是秦人，而且只是他们自己在内哄罢了！”汉玉侯微笑着装出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 “哦！秦人的内部的事吗？那跟我们就没啥关联了！”陆远清顺杆爬，希望汉玉侯如果认清楚形式后，会主动撤兵。 “说是这样说，但离法兴寺太近，我也不得不防了！不能出一丁点差错。不管它了，守够日子，什么事都没有了！”汉玉侯说道。 “守的时间太长，中间不会出什么问题吗？”陆远清有些疑虑着问道。 “能有什么问题？”汉玉侯反问道。 “玉侯不是没有兵权吗？这来回调兵练兵，时间长了，得防被人诟病才对！”陆远清分析道。 第141章 论形势 汉玉侯一愣，也似乎开始有些担心了。陆远清见有了机会，就补充道：“玉侯得想一个万全的方法来，能保得贤王的安全，又让这种练兵方法不招人闲话。” “能有这样的方法吗？”汉玉侯叹气道：“如果有，我早就照做了！” “这个……”陆远清假装思考着，良久后： “这个确实很难，我也想不出来。不如就把这事跟贤王直接说了得了，只要我们妥善调度，安排好相关细节，或许能得到老王爷的赞许也不一定了！” 陆远清故意把次序颠倒混乱来说，试探着汉玉侯的反应。果然有了成效，汉玉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 “对啊！现在我们如今已经知道山下是秦人而并非武国敌将。我就可以通告上山，在山上做些准备，肯定比拦路要强上许多了！” “真的可以跟老王爷说吗？不是说贤王会亲自出马作战吗？”陆远清假装犹豫，并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怕，当初以为是贼人，现在已经确定是秦人了。文国的国策就是放秦人同武国抗争，适当机会还要有所包容，我爹肯定不会亲自下山同他们争斗了！”汉玉侯明显高兴了起来。 “我们真能撤兵吗？对老王爷没有危险吗？”陆远清还是想问清楚汉玉侯的安排。 “调些父王的亲兵弓弩卫队就可以了！守住山腰的几处关口，只要他们是秦人就不可能一下调配够足够的兵马。真再有大军来袭，再调兵营里的兵将也不迟。”汉玉侯分析的十分透彻，让陆远清十分放心。” 陆远清拍手叫好，并说道：“嗯！或许他们仅仅是想路过而已。” 陆远清的这话让汉玉侯更加下定了决心撤兵。 五两信鸽的招牌在玉侯府对面的一个餐馆上方高高挂了起来，如果卖陆五两的面子，自然就得允许他挂这招牌，汉玉侯挺感激陆远清的，所以招牌合理又合法。 莫明秋和灵尚公主可谓是日夜兼程，由于匆忙，有一段路还走错了，返回头后又开始下雨，雨虽不大，但衣服给湿透了。 此时已是夜晚，好容易见到一户农家，两人上前叫门，给了一两银子后，获得一间柴房避雨。 互相回避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等雨停后，感觉天色微亮，再次上马奔长隆镇而去。 大约又跑了一个白天，两人终于赶到了地头。 路口处两人就被人发现，有人认识灵尚公主，于是很顺利就被带到了镇中的祠堂，莫明秋猜想这里如今一定成了半山云的总部机关了。 刚看到祠堂中供奉的佛龛，从右侧一座龟背石碑后面就转出一彪人马，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彭城，他身后居中众人簇拥着一个高大汉子，莫明秋认得，就是半山云。 灵尚高兴的迎了上去，莫明秋被彭城拉着问候着。 半山云对自己的妹妹略微安抚，转身对莫明秋行礼，并说道： “在下两次得莫公子伸手救助，乌山雨在此谢过了！”说着要拜。 莫明秋上前搀扶，并对众人说道： “些许小事乌兄不要计较，我本当各位兄弟，希望大家都别把我当成外人了！” 众人见莫明秋人诚情真，无不敬佩。乌山雨将莫明秋让进了里屋。 屋子虽大，但房间人数众多，一下就几乎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莫明秋感受到乌山雨亲民的个人魅力。 乌山雨同莫明秋引荐了一下自己这边队伍里的人，但人数太多，莫明秋根本都认不全。于是分别打过招呼以后，拱手说道： “莫某，今日得见各位英雄实属三生有幸！今后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众人还礼，屋内再次嗡嗡做响。 “彭大哥，我和灵尚公主是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大家既然都还好，所以我俩得先休息一下，麻烦您给我们准备一张床，我们得睡一下。”莫明秋抽机会把彭城拉到一边商量。 “什么？”彭城吓了一大跳，但马上就觉得自己肯定属于误会。 莫明秋看着彭城的表情，回味自己说的话也觉得说的不对。赶紧补充说道： “你待会和乌大哥单独来我的房里一下，我有事安排。” 彭城于是跟乌山雨说了此事，乌山雨散去众人，并亲自下去给安排住宿房间。 “公主，你赶紧去睡一会吧！这一路赶将过来，风吹雨淋的别弄病了！”莫明秋关心公主身体。 “我没事的，我们秦人才没有那么娇气的。”灵尚显摆自己，为了能合群。 “我可不行了！我得去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或许还要赶去龙王岭了！”莫明秋想带个好头。 “那我跟你一起去休息。”灵尚顺着莫明秋的话说。 彭城听着两人如此交谈方式，心里遐想连篇。 两间房准备得很快，离得也不远，几乎出了祠堂后左行十来米就到了。莫明秋进房后，乌山雨问道：“莫公子，觉得如何？” 莫明秋环绕四顾，见房间里金碧辉煌的，被褥好像还是张整块的虎皮。嘴上客气了几句，心里却十分想体验一把。 莫明秋点着头问道：“乌大哥，二两半在这里吗？我挺想他的。” 乌山雨说道：“我把他留在风岭了，那里安全一些。” “乌大哥，有几件事，你得提前安排一下，我睡三个时辰就好！”莫明秋压低了声音。 “莫公子请说。”乌山雨人凑了过来。 “第一你要把亲信和非亲信区分一下。后期调度我们才心中有数。”莫明秋声音又降低了几分，但乌山雨听得十分清晰。 彭城来后跟乌山雨说了自己的二叔很可能不是一个人造反，乌山雨十分认可这个可能性。 “我现在只是怀疑，却不知如何查证。”乌山雨苦着脸。 “不用真的分开，我们只需给出一个名单来，今后该如何使用，有个分寸比较好。真要核实，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勿要惊动他们，而且有些事情我还要他们帮忙呢！”莫明秋说道。 乌山雨十分惊讶的同彭城互望了一眼。 “第二，你得派人去查看一下白马坡，看那边撤兵没有？”莫明秋继续补充说道。 第142章 四种方法 “文国会撤兵吗？”彭城把自己担心说了出来。 “会的，我来前已经查问过！早晚的事，就看有多快了！”莫明秋对陆远清十分有信心。 彭城信，乌山雨却有些怀疑。 “我们在那边布置了暗哨，有消息就能传过来的。”彭城解说道。 “还有一件事，请乌大哥利用这段时间务必想好。”莫明秋转了个话题。 “什么？”乌山雨问道。 “有四种方法能救回老龙王，但后果各不相同，得由你最后定夺。” “四种？”乌山雨被莫明秋说得话吓到了，毕竟自己起先只会一种，而且估计人救不出来不说，还很可能全军覆没。 此时门外有人来报信，说是收到飞鸽传书，白马坡上文国兵卫似乎有了变化。 “应该是他们又在换防。”乌山雨不以为然。 “他们前一次换防时间是什么时候？”莫明秋核实问道。 “一天前吧！”彭城很快答道。 “那就不是换防了！这样布防和换防就属于折腾了！”莫明秋放心的笑了起来。 莫明秋分析得甚是合理，乌山雨和彭城都觉得有道理。 “如果正常的话，我们明日一早出发，乌大哥待会可以去准备了！”莫明秋说道。 乌山雨虽还觉得怀疑，但有了盼头总是让人高兴，于是点头答应。 “莫公子，请问是哪四种方法啊！”彭城接上起初的话题。 莫明秋说道：“第一种自然是攻打龙王岭了！我们有了准备和防范，你们又熟悉山上的环境，拿下来应该也没有问题，但可能秦族会元气大伤，我只说两点最直接的危害吧！第一，秦人和秦人之间从此会生出仇怨来。第二，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肯定会让文武两国趁机占了便宜，你们秦人会丢失掉更多的土地。” 乌山雨应早就评估过这种结果，于是问道：“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我们可以把人偷出来，只要我上得山去，安排布置一下就会想办法把人安全弄下山来。”莫明秋怕乌山雨不放心，还特意拍了拍胸口。 “你一个人上山？能吧十几号人弄下山来，还是安全的？”乌山雨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会是十几个人了？不是老龙王一个人吗？”莫明秋也十分惊讶。 “还有我们王子的母亲，和一个弟弟，以及王子的两个夫人了！”彭城说道。 莫明秋觉得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龙王岭就是老龙王的家，可不是会有很多家人了吗？ “能救得出我爹也是可以的。但不知真的就能偷得出来吗？”乌山雨表态证明他的果敢。 “这方法应该就不行了！我们要救就得全部救出来！”莫明秋摆手否决自己这个计划。 “那第三种方法是什么？”乌山雨考虑到还有两种方法。 “第三种用骗，我们想办法把人骗下山来，再抢人就容易多了！”莫明秋说道。 “怎么能把人骗下山了？”乌山雨问道。 “这个看情形再定，我现在只说方法，具体操作待定，你觉得可行，我再调度安排就行了！”莫明秋不想解释太早。 乌山雨心里感觉莫明秋在吹牛，但还是点了下头。 “后果是我们得逞后，二龙王那边先是生气，然后就焦虑，最后很可能会感觉自己势单力孤，怕我们报复，而快速投降武国。”莫明秋稳步推算起最终的结果。 “不至于吧？”彭城还在挣扎。 “确实难说，但这很有可能，我们得有心里准备才行。”莫明秋严肃说道。 “那第四种方法呢？”乌山雨权衡后，接着问。 “我们去跟他谈判，用道理说服他把老龙王放下山来。”莫明秋说道。 “这更不可能吧！”乌山雨认为莫明秋把事情想太简单了。 “我觉得没有问题，把事情跟他分析透彻，只要我们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答应下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莫明秋比划着手势，证明自己是有把握的。 “他会要什么？”彭城有些不知所措。 “应该是权力吧！我们会失去龙王岭，也就是说我们要让权给二龙王。”莫明秋正面对视着乌山雨的眼睛。 “这！”乌山雨一下僵住了。 彭城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可不想听他指挥。” “我先说说好处吧！”莫明秋倒是觉得这个方法最好，于是接着说道：“这样做，秦人还是可以团结在一起，而且二龙王在努力整理好自己的人马之前，不会太过于着急倒向武国。” 莫明秋望向乌山雨，见他眉头紧锁，好半天才说道：“这法子应该可行，不过和不和得我父王说了才算。” 彭城似乎还有异议，但又不知如何说才好。 “乌大哥你不妨再仔细考虑一下。”莫明秋不想他还存有疑虑，以至于彷徨不定。 “这时间上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吗？”乌山雨也认识到了这点。 “时间尚早，我刚才说的都是大概的方案，执行起来可以根据具体情况变化进行调整，我们只要目标清晰了就可以了，我们赶到龙王岭之前，都是可以变通的。”莫明秋的解释给足了乌山雨下决心的时间。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彭城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向感。 “你们去做我刚才说的那两件事啊！并安排明日去龙王岭的行程。我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莫明秋说道。 “是哪两件事了？”彭城问了一半，乌山雨把他硬拉出门，并关上了房门。 莫明秋确实感觉乏累，他倒头后，随即睡去。 乌山雨把彭城拖出屋外，并进入自己的房间，压低声音问道：“你觉得这莫公子靠谱么？” “我觉得他料事如神，应该没有问题。”彭城回道：“你没看见，他在樊城果林时候的样子，那番操作，说是运筹帷幄，一点都不为过了！” “我们看吧！”乌山雨还是有些怀疑。 …… 等莫明秋醒来，感觉天还没有亮。他不知具体时辰，怕搅扰大家休息。于是仰面躺着，体会着虎皮的温暖和舒适度，并无聊的环视四周屋子的摆设。 虽然漆黑一片，但莫明秋看得十分清楚。豪华宽敞的屋子，装饰品也不少。 此时对面墙角处侧立着一根弯曲的摆件吸引了他，莫明秋努力猜想着它会是什么东西，最后实在猜不出来，他好奇的坐起身来。由于视角变化，他认出那是套弓箭。 弓和箭羽捆绑在了一处，他躺在床上看到的是一个叠加变形的影像，所以当时没能分辨出来。 第143章 霸下蒙尘 莫明秋脑袋里精光一现，于是祈祷着说道：“希望时间上忙得过来了！” 他翻身下地，找到火石点亮了油灯，并在桌面发现了笔墨纸砚，他赶紧自己磨墨，并快速的写起字来。 写好后，等着它干透的同时，他去墙角把那张弓抄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并抽出一支羽箭来。转身回到桌边，将写好干透的纸张折成方块状，串在箭头之上。 莫明秋将油灯灭掉，因不敢走门，他推开窗户，顺窗廊潜出屋外，他发现自己的前方就是祠堂进出的大门，那么进入以后，正面应该就是那尊佛龛了，莫明秋凭早前的记忆力判断。 莫明秋轻声来到门前，倾听了一下，应该百步之内都没有什么人，他试着推了推大门，感觉门是锁着的，于是纵身上墙。 莫明秋身处高处，四周一切尽收眼底，射佛肯定不好吧？ 他选择右侧那龟背的石碑，一羽上弦，运气于箭羽之上，护住整支羽箭，只听嗖的一声，无比刺耳。 莫明秋被这刺耳的声音，吓得没敢查看自己的杰作，拖着弓飞奔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关好门窗。收拾好笔墨纸砚，躺回到床上。 屋外一阵嘈杂，呼哨声不断，接着就是相互间的呼喊声，莫明秋正在考虑自己是起来还是继续装睡，自己的房门就被人撞开，灵尚公主闯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莫明秋假装不知情况，坐起身来。 “有高手闯了进来，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灵尚见莫明秋还没起床，有些尴尬，自己似乎有些鲁莽，赶紧解释道。 “高手？什么高手？来干什么？”莫明秋继续装傻，并下地开始穿起裤子。 灵尚见莫明秋光着两条腿，也不忌讳，有些不好意思，背转身去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家已经在查了！” 莫明秋穿好裤子，抬头看见灵尚背对着自己，猜出自己刚才的行为是这个年代的忌讳，想弥补一下尴尬，就问道： “他们闯进来干什么？” “不知道，大哥赶过去查看去了！”灵尚解释。 莫明秋并不想急于赶过去，于是寻到桌边坐了下来，并翻过桌上的两个杯子来，倒上了水，请灵尚坐下来休息。 “我们不去看看吗？”灵尚有些好奇。 “等下再去吧！别耽误他们查看。”莫明秋说道。 “查看什么？”灵尚以为莫明秋猜到了什么。 莫明秋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解释： “他们肯定是要查找那个高手吧？我们去了估计会给人添乱了！我们等等结果再说。” 灵尚觉得有道理，就也坐了下来。灵尚问询昨日莫明秋和自己哥哥的商量情况，莫明秋简要的说给她听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灵尚出门去打听结果，没多久就回来了。 “怎么个情况？”莫明秋见灵尚苦着脸回来的。 “说是适才祠堂发生巨大的响动，但他们到处都查看了，没有查出任何异样来。”灵尚说道。 “不会吧？我们也去看看吧？” 莫明秋觉得自己这次运功强度比在果林要强上许多，怎么效果却似不是很好。 灵尚早就想过去看看热闹，只不过更想陪着莫明秋，于是两人出得房来，直奔祠堂。 祠堂门打开着，两人进入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围在那里了。 莫明秋见众人围拢的地方离着龟碑有点远，想是众人都没能发现自己的杰作。 他侧眼望向那龟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龟碑上什么特殊情况都没有。 他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瞄准点位，才发现一支羽箭穿插在石碑的上端五分之一处，那方块状的纸完好无损的还在上面，莫明秋这才放心下来。 “方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查清楚了没有？”灵尚问一个高个壮汉道。 那人见是灵尚公主，赶紧行礼并回道： “还没有，我们找了几遍都不见任何特殊情况，估摸着是祠堂顶梁出现裂纹炸裂的缘故。” “我哥呢？”灵尚问道。 “在里面呢！和庞大哥在一起商量赶去龙王岭行程的事。”那方姓汉子说道。 莫明秋感觉自己的筹划要泡汤了，他又侧眼看了两眼龟碑，确实太不显眼了，显然自己是俯射的石碑，把箭射得太深，也就露出的不多，从色泽上看，几乎一般的色差，让人不易察觉。 莫明秋心想，早知道我就射佛得了。 “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吧！”莫明秋向灵尚建议。 “我哥哥在里面商议今天的行程，我们不进去参与一下吗？”灵尚提议说道。 莫明秋假装漫不经心的向龟碑走去，一边嘴里说道： “行程上，你哥安排肯定比我们的好，我们等结果吧！” 灵尚不置可否，就跟着莫明秋的步伐朝龟背走去。 “这石碑不错，这乌龟好大啊！”莫公子给自己走过去找借口。 “这可不是龟，叫赑屃，也叫霸下，是龙的第六个儿子。”灵尚终于找到可以指教莫明秋的机会。 “不是龟吗？长得挺像的啊！”莫明秋用自己无知召唤围观者。 果然，本来一多半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如今灵尚公主来了，很容易就成了焦点，莫明秋故意把灵尚让到碑下说话。终于有人发现了异常。 “你们看啊！那碑上有一支羽箭！”不知是谁叫道。莫明秋很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并好好感激他一下。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莫明秋此时才敢正眼去看，只见一支羽箭从上斜插在石碑的上端，羽尾处明显有一封信函被刺穿。 “那上面还有信，得赶紧通告乌大哥。”有人叫到，随后有人赶向里屋去通报。 不多时，乌山雨和庞百年赶到。 昨日莫明秋听过乌山雨介绍庞百年，那时人数众多，莫明秋没有特意留意，此时细看，只见此人身长八尺，豹头大眼，燕颔虎须，身材甚是魁梧。 众人让开一条路来，乌山雨面沉似水问道：“大家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蒋青看到的。”有人回道。 已经有人找来一个人字木梯，乌山雨想亲自上去取箭，被庞百年拦住，并说道： “王子，这事请让我来。” 第144章 拉帮带 莫明秋后悔自己把箭射得太高了。庞百年此时登上木梯，一手攥住箭尾，想慢慢将石碑的箭顺原路取出。 他本觉这会十分艰难，但随着他取箭时手的振动，石碑上有粉末落下，最后石碑上端一下子全垮了下来。 着箭点下方半米开始出现裂纹，最后整个碑都垮了下来。 众人连忙闪躲，顿时灰尘四散扬起，将庞百年庞大的身躯给笼罩了起来。 “不会吧？”莫明秋躲得最远，叫得最惨，他完全不相信这是自己干的，这可是石头做的碑啊！ 众人的惊呼，然后有人开始猜疑起来。 “这是谁干的？” “目的是什么？”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信上写的是什么？” 庞百年从梯子上下来，人已经是灰扑扑的了，似乎还被迷了眼睛，他将箭羽交给乌山雨。 乌山雨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迷茫中打开折叠的纸函，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他随后将它读了出来：“秦人团结，方可昌盛。易心背徳，必有祸端。” 莫明秋见乌山雨有些呆滞，于是推了一把灵尚，并小声提示道：“这该不是你们的神干的吧？” 灵尚正着急乌山雨的反应，于是转述了莫明秋的话问道：“哥哥，这是龙源尊者在提示我们吗？” 听灵尚这么一说，围观众人都觉得十分合理，于是惊呼声四下响起。 莫明秋感觉自己可以走到前台来了，他挨近乌山雨并问道：“这应该是劝我们合谈的意思了！” “他并没有真的留下自己的名号啊！”乌山雨跟自己妹妹解释。 “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呢？”灵尚学着莫明秋的口吻反问道。 “这挺好的，对救老龙王有帮助。”莫明秋一旁辅助着说道。 乌山雨失去了判别能力。然而众人都期盼它属于秦族神的意愿。有人振臂欢呼：“龙源！龙源！” 只要有一个带头的，人们内心深处的渴望就一起被引导了出来。龙源的呼声震天的响亮，莫明秋确认龙源尊者的名号在秦人心中的地位。莫明秋再次望向乌山雨，他依然在犹豫，难道他察觉出什么来了吗？莫明秋心想。 莫明秋拉着灵尚出了人群，躲出喧闹的环境，但离了十米远还是感觉闹腾。莫明秋看着灵尚依然兴奋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这个玩笑恐怕是开得太大了一点。事后她会怪自己吗？莫明秋有些忐忑。 “不能就这么闹腾下去吧？我们得赶紧去龙王岭。”莫明秋把灵尚拉回现实。 “有龙源尊者帮我们，我哥一定能拿下龙王岭。”灵尚口气十分坚定。 “龙源尊者帮的是秦人，不一定是帮你哥啊？”莫明秋说道。 “可我爹就是秦人的领袖啊！”灵尚诧异的看着莫明秋。 “你该不会认为龙源尊者来了，龙王岭上的二龙王就会举手下山投降吧？”莫明秋摊手说道。 灵尚第一次觉得莫明秋十分讨厌，于是怒目瞪着莫明秋。莫明秋也不管那些，继续说道：“赶紧去劝你哥开会，组织人马去龙王岭。” 灵尚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于是跑去找乌山雨。莫明秋独自一个人站在原地，心想：是有些弄巧成拙了吧？本来自己或多或少都算是个主角，如今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地位在向下滑动。 乌山雨令众人安静下来，于是开始组织重要的人去屋中商议，莫明秋很庆幸灵尚来邀约自己。 莫明秋不敢再耽搁，走到乌山雨身边小声说道：“你得把可能是二龙王的人也叫上几个。” “为什么”乌山雨一脸疑惑。 “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而且我们如今温和的态度要传递到山上去。”莫明秋解释道。 乌山雨随即明白过来，想了想，喊出十来个人的名单，有几个没在场的，于是吩咐彭城去请。 “我们得抓紧时间，很多事得路上再商议。待会只需定个大方向就好。”莫明秋提醒。 “可白马坡还没有后续消息来啊！而且昨夜我们商讨，大家都觉得合谈肯定难成。”乌山雨一脸的犹豫。 “此地离龙王岭还有六七日路程，这个时间我们得珍惜，老龙王在山上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莫明秋用老龙王的安危做铺垫。 乌山雨总觉得自己被莫明秋给控制住了，他不得不点头，但依然有些担心的问道：“莫公子，你就那么相信文国人会撤兵？” “一定会的。”莫明秋肯定道。 乌山雨不好再加怀疑，客气问道：“待会我们该注意些什么？或者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主要就是节约时间，最好这个会由我来主持，如果我说得不全的话，你再补充补充如何？”莫明秋总觉得不踏实。 莫明秋的自信心让乌山雨张大嘴巴，莫明秋成功的抢到了话语权。 人陆续赶到，有几个进了祠堂门就被现场的气氛所震撼，接着看到碎成粉末状的半块石碑。龙王的第六个儿子，霸下被蒙尘在碎石之中。 乌山雨简短的跟大家说明情况，有人接过他手中的羽箭和字条查看，无不惊骇万分。 进屋落座后，乌山雨想说下开场白，却觉得肯定乏而无味，看向莫明秋后，他决定还是听莫明秋说更合适。 莫明秋进屋前，知道灵尚被排除在开会的名单之外，自己似乎少了一个主心骨，但后来一想，这样也许更好，万一自己跟他大哥吵起来，她也难做。 “莫公子是在下的朋友，此次我们攻打龙王岭就是他阻止的，事后证明，乌善堂已早有准备，岭上有安排不说，岭下春树坪还有武国兵马埋伏。如果我们此事成形，损伤肯定惨重无比。”乌山雨说道。 屋中一阵嘈杂，众人挨个起身谢过莫明秋，莫明秋感觉太过麻烦。莫明秋于是打算自己接管会议主持工作。 “大家请坐！”莫明秋站着说道：“当日之事，实属巧合，而且已经过去，诸位莫要再提。” 莫明秋等人声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请老龙王下山，并平息秦人之间的矛盾。” 莫明秋话音未落，屋内又炸开了锅，有人说道哪里是什么矛盾？就是二龙王想要造反，甚至高声咒骂起了乌善堂。不过也有静坐不语的。 第145章 和为贵 莫明秋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结果徒劳。 乌山雨于是站起身来制止，场面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莫明秋随即说道： “好吧！我问大家几个问题？大家用对和不对来答复我，我们就可以选择出正确的营救方式了！” 见众人默不做声，很明显在等他问话。莫明秋问道： “我们必须把老龙王救出来，对还是不对？” “对！”众人高声赞同。 莫明秋开始提议：“救人的方法如今有两种，一种是武力攻打，这样自然会死伤很多秦人了！ 第二种就是谈判，大家讲道理说条件，就会和谐相处。这两种方法如果都可行的话，大家认为最好的方法是不是就是第二种了？” “能谈当然最好，但乌善堂肯定是不会答应放老龙王的了！”庞百年不想用简单的对和不对答复莫明秋。 “我是说如果可行的话！”莫明秋逼问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自然应该选择第二种方法。”庞百年感觉有些委屈。 “那好！我们就选择合谈这个方法了！如果乌善堂不愿意和谈，我们把这个不愿意和谈的帽子给乌善堂扣上。”莫明秋特意强调几遍不愿意合谈的字眼。 莫明秋说完，屋内鸦雀无声。隔了良久，有人鼓掌，庞百年也拍腿提议： “对，我们就先礼后兵！让这个乌善堂背上这个煽动叛乱，制造冲突的罪名。” 乌山雨没想到昨夜没有能沟通到的统一思想，被莫明秋一两句话就解决了！ “我们去龙王岭的人先不要太多，这样显得我们更有诚意一些，如果他不愿意，我们再调兵马不迟。”莫明秋补充。 “可是，老龙王在山上不是要吃更长时间的苦了？”彭城插嘴。 “老龙王身为秦人之主，我想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子民相互成仇，结怨厮杀的。所以我们更需努力，万一谈成岂不更好？”莫明秋故意抬高老龙王的威望。 “那就赶紧安排吧！”有人叫道。 莫明秋把后续事宜教给乌山雨。乌山雨一下适应不了这个节奏，他将莫明秋拉到一边小声询问： “这要调度多少人才合适？调那些人去更好？” 莫明秋小声回道：“三十来人就够了，适当加些可能是二龙王的人进来，如果无法确定，就加可能性最大的，综合性越大越好。” “这样也行，只要过了白马坡就到了我三叔的地盘，差人手的话，可以在那边补充。”乌山雨点头。 “应该不会打架，过了白马坡后倒是得跟你三叔联系一下，谈判该是需要他参加了！”莫明秋肯定。 乌山雨有些明白莫明秋的想法，自己确是没有别的主见，便按莫明秋的要求照做了！ 他另外叫上了庞百年，彭城，以及三叔，五叔手下各三四个人，并从自己卫兵里选了七八名高手，以及十名骑兵，众人几乎都背上了弓弩。 没有排上号的人有些失望，莫明秋帮忙安抚道： “我们如果后方越稳，乌善堂估计越不会起坏心思，老龙王也就越安全。如果乱了方寸，自己的守地出了差错，乌善堂肯定更有说辞，笑话我们无能了！” 乌山雨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嘱咐众人安全防护。莫明秋见天色不早，催促大家早点行动。 乌山雨将人马分成四组，考虑到山路窄小，部队以错位行进的方式出发，庞百年自告奋勇的打头，第二拨人马出发后，灵尚被发现参杂在队伍中。 “你去干什么？”乌山雨皱眉。 “我去看看不行吗？”灵尚撒娇似的想征得同意。 “不行！这是行军打仗！”乌山雨板脸。 “不是说和谈吗？”灵尚争辩。 “这也不行！赶紧出去。”乌山雨大声斥喝。 灵尚挺怕乌山雨的，无奈只得望向莫明秋寻求帮助。莫明秋更觉得她该留在家里，也跟着劝解： “公主不需担心，救老龙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灵尚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人马一并退出队伍。乌山雨带领着一干人等出发，莫明秋紧紧跟随，众人直奔白马坡。 马匹大约跑了一个来时辰，就将近午时，乌山雨安排大家休整，将备好的干粮拿出来吃食，然后继续前行。 一个多时辰后又休息了一次，等再次休息时，林间状况出现一定的复杂度，乌山雨有些担心，于是冲到前面去查看庞百年的情况。 莫明秋问彭城：“你们乌大哥每次都这么亲力亲为吗？” “也不是，庞大哥脾气急，恐是怕他太冒进了！”彭城说道。 “先锋可急不得，确实该给他提醒一下。”莫明秋表示赞同。 “莫公子，这谈判真能谈下来吗？”彭城想提前趟下底。 “本来有点难度，现在应该小多了！”莫明秋信心十足。 彭城大喜，还想再问具体点，突听队尾有哨声发出，彭城于是赶了过去，哨声来回呼应后，莫明秋看到灵尚和彭城并马赶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你哥不是让你留镇上的吗？”莫明秋看着来人，赶紧迎了上去。 “我给你们送信来的，白马坡的兵马开始撤退了！”灵尚欣喜不已。 这消息对莫明秋来说一点都没有用，看着灵尚的笑容，莫明秋猜出她主要目的是要一起去龙王岭。 “你哥待会回来，看你如何交代？”莫明秋抛出了问题。 “明秋哥哥，你待会帮我求个情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灵尚没觉得事态有多严重。 “怎么求？你哥得管军队？真有个什么事，谁来照顾你了？”莫明秋只得耐心讲道理。 “我不需要谁照顾，而且我还可以照顾你了！”灵尚不服。 正说着，乌山雨赶了回来，发现灵尚后，大怒斥道：“灵尚，你敢不服从军令？来人啦……” 莫明秋赶紧阻止：“乌大哥别急，她是来传消息我们的。说是马上就会回去了！” 乌山雨问道：“什么消息？” “白马坡的军队已经开始撤兵了！”灵尚赶紧回答。 “这个我已经派人去查看了！早知道晚知道并不重要。我看你这就是故意的，赶紧回去。”乌山雨口气缓和下来。 第146章 转乾坤 “我们早知道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莫明秋说道： “我们现在可以派人去给龙王岭送信了！得让他们早做准备。” “莫公子是什么意思？”乌山雨一惊。 “给二龙王时间准备啊！把我们的行程安排，人马安排都告诉他。”莫明秋笑着说道。 “啊！”灵尚惊声叫了一声后，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乌山雨似乎领悟到了莫明秋的意图，并问道：“我现在就安排人上山报信吗？” “嗯！如果白马坡真是撤兵了的话，按我们的速度，五日后可到龙王岭，而报信的最好比我们提前一两天的时间。所以我们现在把公主送回去的时间都是有的。”莫明秋感觉灵尚在瞪着自己。 “送她回去干什么？让她自己回去。”乌山雨板着脸。 “这可不行，她走一个时辰就到晚上了，那不是会露宿在林子里吗？”莫明秋急忙劝解。 “该她活该！”乌山雨大声说道。 “乌大哥，你去安排送信的事吧！我和彭大哥照顾公主就是了！”莫明秋安抚着说道。 乌山雨横了一眼灵尚，刚要催马下去安排，莫明秋提醒道：“选人可别选错了，最好问问谁更愿意去比较好！而我觉得他沿路会找到自己的鸽站，那样传信会快许多。” 乌山雨拿定主意，下去安排，彭城一脑袋雾水，于是问道：“你们打算派谁上山送信了？” “应该算是二龙王的人吧？”莫明秋望了望暗黑的天空，喃喃说道。 “啊！我们中有二龙王的人？”彭城呆住了，半天不知如何反应。 “你们该不会想传假消息上山吧？”灵尚有些自己的感悟。 “传真的。这样我们才可以更安全了！”莫明秋对灵尚笑了起来。 “莫公子，求你给我分析一下了！我脑子都是乱的了！”彭城摸着自己的眉头，想将它捋平整一些。 “我们是来讲和的，谁打我们，谁就是破坏合谈。”莫明秋说完笑着撇了撇嘴。 “二龙王不会挺而走险吗？毕竟乌王子是去他的地界，他会舍得放过这个抓他的机会？”彭城感觉莫明秋是在冒险。 “这得感谢你们啊！当初二两半在龙王岭呢！也没让他擒了去。如今我们身在这林道之中，他哪里会有这个把握和信心了？”莫明秋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毕竟很危险了！”彭城还是不放心。 “所以我们要提前给他预留时间啊！他合理安排和调度，才好把误会降到最低了！我们也就更安全。”莫明秋说道。 “我们该不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吧？”彭城的担心没有太多减少。 “过了白马坡以后，应该就可以，我猜想，如果二龙王懂事的话，或许还能为我们准备好食宿。”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灵尚一路见惯了莫明秋这种很拽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彭城感觉两人有故事，贼兮兮的望了他们两眼。 乌山雨忙完回来，见到灵尚还在，想再说些什么，灵尚躲在莫明秋和彭城身后，乌山雨感觉这样训斥起来像在训莫明秋，于是只好作罢。 “今晚就在这宿营吗？”莫明秋打岔问道。 “你觉得呢？”乌山雨想征求一下莫明秋的意见。 “丛林你们是行家，得你决定了！”莫明秋说道：“不过提防一点比较好，毕竟这里是文国的地界。” “我已经安排好了预警哨，不会有什么问题。”乌山雨自信说道。 “那就好，待会你把乌悦和庞大哥找过了，我们分析一下形势，和规划一下明天以后的行程安排。”莫明秋说道。 彭城左右看看，觉得这事自己做比较合适，于是说道：“我去叫吧！” 乌山雨点头答应。彭城上马去前面找人。 “莫老弟，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乌山雨看着莫明秋。 “什么本事？”莫明秋吓了一跳，以为乌山雨说的是昨夜射箭的事。 “就是算计了！你们文国应该是把它叫谋略。”乌山雨说完，莫明秋发现自己是做贼心虚了。 “怎么说呢？信息学，统筹学都是我们那边的老师教的，兵法是看书学会的。而且我真不是文国人。”莫明秋用通俗的方式解释着。 “你不是文国人是哪国人了？”乌山雨惊讶问道。 “他是华国人。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灵尚怕乌山雨误会莫明秋是武国人了。 乌山雨怀疑的看着莫明秋，莫明秋点头说道：“我真是华国人，路过武国，武国人还误会说我是你们的人了！”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吗？”乌山雨问道。 “还好吧！被抓着卖过一次，也就是卖给张重他家了！”莫明秋不觉得这事丢人，有时候想想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啊？”灵尚怪叫道，乌山雨也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就是在曲阳城的集市上，卖我的地方离卖二两半的地方只有两丈远的距离了！”莫明秋很仔细的比划着。 兄妹俩都相信了，同时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乐观的谈说这个悲惨的事情，他俩都想安慰一下他的意愿没能成形。 庞百年和彭城还有乌悦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彭城跑在最前面，似乎比庞百年还要着急。下马后，看见众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自己又漏听了许多精彩内容。 乌山雨安排大家在一块平整的草地上坐下，庞百年跟莫明秋打招呼。 “我们就不拘礼数了吧！乌大哥当你是大哥，我就是小弟了！现在我来说说目前我们的形势，然后大家把目标定好就可以了！”莫明秋直奔主题。 众人没有异议，莫明秋继续说道：“目前我们是上山主动和谈，所以我们占的是人和。二龙王守住龙王岭，而且周围都是他的人马，所以他占的是地利。对于天时来说，谁都说了不算，所以目前情况是均分状态。” 彭城众人虽然第一次听说天时，地利，人和，但感觉上还是听明白了！ 莫明秋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有两个弱点很明显，一则是老龙王在他们手上，二则我们不知道还有谁跟二龙王是一起的？” “我觉得我四叔应该和我二叔是一伙的，他们离得最近，二叔造反这事，他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而且反应的速度比我们都慢。”乌山雨分析说道。 第147章 五龙王 彭城附和道： “肯定是四龙王，我们从龙王岭冲杀下来，途经大多是他的地界，他几乎没有任何辅助不说，劫杀的次数反而更多了，如此我们才躲进文国地界去的。” “嗯！四龙王比较明显，我们队伍中有他多少人？”莫明秋看向乌山雨。 “有四个，都在第二队人马里。”乌悦抢着回道。 “待会我们就把这事挑明了！并放他们回去。”莫明秋点头。 “什么？”庞百年叫了起来：“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而彭城也觉得不妥。 莫明秋看着众人并解释道： “不放不行，我们是来谈和的。而且让我们养着，还耗粮食。” 乌山雨突然想起来，于是问道： “我派去传信的人也是我四叔的人，不会有事吧？” 莫明秋笑着摊开双手： “不会，让他们分两拨回去更真实一些。而且我们赶走四龙王的人，才更突出五龙王的珍贵了。” “五龙王？”庞百年表情惊讶不已。 “嗯！我猜测五龙王或许不是直接参与者，但至少也属于知情者。 所以我们如今唯一要防的就是他了！至少不能让他倒到二龙王那边去了！”莫明秋点头。 “啊！”彭城人有些崩溃了。 “你是如何肯定的？”庞百年皱着眉，眼睛瞪得很大。 “我猜的。”莫明秋说完，感觉庞百年眼光有点吓人，于是赶紧解释道： “二龙王要成事，不可能邀约三龙王吧？而四龙王应是首选，那么五龙王呢？至少会拉拢拉拢吧？” “你就这么给定下来了？”庞百年依然怒目而视。 “就跟小孩打架一样，一个不敢打四个，二个打三个或许可以，但如果是三对二呢？”莫明秋怕自己解释不太清楚，于是打起比方来。 “所以呢？”庞百年小时候经常打架，应该十分理解这个道理。 “所以二龙王争取五龙王站在自己一边的事情肯定是做了的。 无非就是看五龙王同意还是没有同意罢了！”莫明秋用手比划着，试图让自己的话丰满一下。 莫明秋此时看见大家表情都很奇特，于是安慰道： “我们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把人区分开来就行，多一些防范就可以了！ 而我们如今是去和谈的，这就更加不会让五龙王生出投靠二龙王的想法了！ 他一定会选择等一等，看一看的！” 庞百年表情更加怪异，良久后缓缓说道： “我就是五龙王的人了！” 现在轮到莫明秋紧张了！当着嫌疑人面前讨论区分嫌疑人，这算什么事？莫明秋尴尬不已，他望向乌山雨，想他帮自己解释一下。 乌山雨也面沉似水。 “真能肯定五龙王造反了吗？”庞百年声音不高，但感觉是在嘶吼。 “造反倒不一定，但旁观看热闹是很明显的。”莫明秋选择面对现实。 “你说说，怎么个明显法？”庞百年瞪大眼睛反问。 “我在樊城果林时，让彭大哥他们发出许多信鸽，传递你们要攻打龙王岭的消息，我在那里守了两天，有些鸽站回了消息来，有些没有回。 按标注点核算了一下，五龙王管辖的地方，一只鸽子都没有回来了！” 庞百年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长隆镇是你的地盘，你收到他给你的信了没有呢？”莫明秋认真看着庞百年的眼睛。 庞百年摇头。 “说明它们被管理的很严格也很统一了！”莫明秋转脸对着乌山雨。 “也许五龙王怕走漏消息，是故意封闭消息的了！”庞百年争辩道。 “那事后庞大哥你知道这件事情吗？我们加上路上的时间可是有七八天了！”莫明秋的表情有些夸张。 庞百年哑口无言，他至今不知道信鸽的事情。 情况很明显，五龙王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因为自己和乌山雨是拜把子兄弟，所以无龙王跟他都隐瞒没说。 庞百年突然转身对乌山雨屈膝跪倒，乌山雨赶紧去扶，灵尚公主跟过去帮忙，莫明秋感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于是也上前拉扯。 庞百年就是不起来，并发誓说道： “庞百年誓言今生追随王子殿下，永不反悔。从今日起，不再与那乌岩禄同伍，请给我三日时间，我必斩杀于他。” 乌山雨见拉拽不起，不得不自己也跪了下来，并说道： “庞大哥跟我乃结义弟兄，我岂会不信你？我们先起来再说如何？” 庞百年好半天才从地上站起身来，莫明秋赶紧说道： “庞大哥千万别动五龙王，我们将来能否重回龙王岭得要靠他了！” 庞百年被莫明秋的话一下整懵圈了！ 抓头问道：“他不是叛变了吗？留着干啥？” “我只是说他可能是知情不报，但未必就说他参与了叛乱啊！”莫明秋说道。 “如此大事，知情不报，就是叛徒。”庞百年强硬的说道。 莫明秋看着周围众人的表情，他感觉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他本以为大家只要按自己要求来就是了，忽略了政治思想的教育。 一开始说的和谈在众人眼里无非就是当权宜之计，一旦老龙王回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要打架。 莫明秋想了一想说道：“其实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单从最后效果来说，一则必须减少死伤，二来必须结局有利于秦族发展，对不对？” “和谈可以，必须让他们交出龙王岭，交出老龙王。”庞百年表明自己的态度。 “没有龙王岭，秦族就得灭了吗？”莫明秋质问道。 庞百年一愣，显然不知如何回答，但容貌由于愤怒膨胀了起来，甚是吓人。 莫明秋赶紧接着说道：“我相信老龙王权衡利弊，也是会愿意让步的。”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秦族绝没有贪生怕死之徒。”庞百年怼道。 “我上山去问啊！得老龙王首肯后，你们应该就没有什么异议了吧？”莫明秋环视一周。 “你上山去问？”乌山雨和彭城对望了一眼，明显觉得不妥。 “我是外人，所以可以做到不偏不倚了，或许双方说话都可以帮忙平衡一下。”莫明秋自我推荐起来。 第148章 以和为贵 “二龙王能信你？”彭城问得比较直白，他始终都当莫明秋是自己一伙的。 莫明秋点头说道：“我如果真做到不偏不倚，就应该可以，另外你们的龙源尊者的威名可以让他们静下些心来了！” 莫明秋缺少信心，直接把龙源尊者的名号报出来，这让庞百年倒是安静了许多。 “那箭真是他老人家射的？”庞百年疑惑问道，不过他也没有真的指望有人会回答得上来。 “能和总是好的，和为贵嘛！”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庞百年一时无语，回头望着低头不语的乌山雨问道：“我们真要放弃龙王岭吗？” 乌山雨不知如何回答，这事也不是他自己就能决定下来的。 “我们能不能按民主选举的方式来确定秦人领袖这个位置？”莫明秋想把自己意图说得前景更乐观一些。 “为什么要选举？老龙王就是我们秦人的王了。”庞百年直接给否定掉了。 “怎么说呢？现在不是有人不服气了吗？说明秦人有可能不是一条心了！”莫明秋解释。 “那是二龙王，四龙王还有五龙王有异心，他们想造反。”庞百年怒气说道。 “三个龙王同时造反？还不能说明有人不服气吗？”莫明秋摊开双手。 庞百年一时无语，好半天后才愤怒怼道： “你说现在民主选举，三比二，我们输了，是这意思对吧？” 莫明秋帮他整理思路，解释道： “现在只能肯定是二龙王和四龙王在造反，五龙王在围观。如果真选，最多也就是二比二。你如果赶去杀五龙王，逼着他投降二龙王，那样才是三比二。” 庞百年终于有了不能杀三龙王的意识。但又十分担心的问道：“五龙王好色，如果被二龙王送多些美女给他，他肯定就投降了！” “只要他有这个嗜好，二龙王肯定早就送了，但五龙王不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参与进去的。”莫明秋笑着摇着头。 “为什么？”庞百年有些不解。 莫明秋掰着手指分析： “一则，他的地盘被乌大哥和三龙王夹着，你们打龙王岭不容易，收拾他肯定没问题。 二则，五龙王中肯定还有许多庞大哥这样誓死效忠老龙王的人吧？他肯定现在在等结果，谁得了势就会跟谁。” 庞百年像看妖怪一样看着莫明秋，然后转头和乌山雨进行目光交流，心灵上的沟通，最后两人都承认莫明秋说的一定就是事实。 灵尚见机的去取了些干粮和酒水来，给大家提供一个更加心平气和讨论问题的环境。 “莫老弟，那你说怎么办？”庞百年显然开始相信莫明秋了！ “首先我们之间必须达成共识，然后才能去谈判。当然了，在此之前必须得老龙王拍板定夺才行！”莫明秋直接封住所有人的嘴。 “这个可以，那是什么共识呢？”庞百年态度变得十分诚恳。 “和二龙王谈判的条件啊！我们答应他什么，他又必须答应我们什么。”莫明秋笑了起来。 “你说来听听，如果可以，我们就听你的。”庞百年觉得莫明秋说话能够开拓自己的思维空间。 “二龙王想要什么，你们清楚吗？”莫明秋没有马上回答庞百年的问题。 “自然是想在龙王岭当龙王呗！”庞百年不屑的回道。 “那我们就把龙王岭，还有老龙王的权力都交给他得了！” 莫明秋说之前就知道后果。果然庞百年和彭城坐不住了，庞百年蹭的一下，高难度的站了起来，并吼道：“那不行，这跟投降有区别吗？” 莫明秋拜佛一样求他重新坐下来，并问乌山雨道：“乌大哥，这周围安全么？庞大哥这样的聊天方式，会让外人听去吗？” “应该不会，这队人马都是我的亲兵护卫。”乌山雨说道。庞百年也觉得自己吼大声了！于是小心的归回原位。 “我解释一下啊！爱听不爱听，大家都听一下如何？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了！不代表不能变或者是改，我们现在是讨论，讲道理，不比谁声音大。”莫明秋给自己再次得罪人做一定铺垫。 见不再有人发声，莫明秋说道：“首先这重要的权力机关，是不应该建立在山顶上的。不说传递信息，调度人马太花时间了。就连最简单的吃饭喝水恐怕都成问题。” “啊！”几个人几乎同时表示异议，灵尚赶紧帮莫明秋解围说道： “明秋哥哥，这龙王岭可好了，云雾缭绕的，而且山上还有清泉，风景可好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空气也很好，放眼望向远方，群山唯我独高对不对？而且也不怕饿着，可以打兔子和抓鸟吃，应该还易守难攻吧？对吧？”莫明秋和每个人对视了一遍。 本来彭城还想发言的，被莫明秋的气势怼了回去。 “你们说说为什么文国，武国还有金国建都全都选择的是城市，而且这些地方都是在平原上呢？他们国家里就没有山吗？”莫明秋再次提出问题。 “应该都没有我们龙王岭这么好吧？”庞百年心虚但仍然不肯服输。 莫明秋挺喜欢庞百年的，他很童真，从他眼睛能看到单纯和可爱来。 “在我的国家里，这风景很优美的地方是用来当风景区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赶来参观，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国家很优美，所以能生出当这个国家臣民的自豪感来。”莫明秋形容着。 众人被打动了，莫明秋继续说道： “在城镇里，如果我中午想吃鱼，即便是自己菜市场去买，然后下厨房自己去做，估计半个时辰之内就能吃上。而龙王岭呢？光下山上山估计就得晚上去了吧？” 莫明秋把龙王岭说变了样子，四人虽仍然不服，但无力反驳。 “那我们总不能把权力都给了他吧？”乌山雨皱起眉头来。 “除了司法，行政还有军事权力还能有什么权力？乌大哥，你说说看？”莫明秋对乌山雨摊了摊手。 第149章 民主意识 乌山雨被问得一愣，不知还能想得出什么其它的权力来。 “当皇上其实是件很辛苦的事了，他每天饭没有比别人多吃一口，肉没能比别人多吃一坨。 还要操心这，操心那的，如果处理不好，觉都睡不着，再生个病什么的，划不来得很。更重要的事，大家肯定还不领他这个情。”莫明秋附带说出自己对皇上这个职业的看法。 乌山雨和灵尚对自己父亲的工作深有体会，老龙王不过六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花白的了，在他们眼睛里，从来就没有看到自己父亲早睡过。 “如果让你当皇上，你愿意当吗？”莫明秋挑逗庞百年和彭城说道。 “不，不，不，我可不会。”庞百年紧张无比。 “那就这样吧！让二龙王去山上当龙王吧！我们接老龙王回家去，反正我跟着老龙王就行。”彭城说完庞百年点头附和着。 莫明秋继续攻心道：“我们让出龙王岭又没有给外人，给的还是秦族自己的人吧？如果有机会，或许将来它还会回到我们手里的。” “只要我父王觉得可行，那就可以。”乌山雨最后咬牙说道。 终于有了个相对完美的结果，莫明秋轻松了许多，他不知道这样一个结果是龙源尊者的功劳大些还是自己苦口婆心劝戒的功劳大。 看着这群执着的秦族汉子，莫明秋一点都不怀疑他们的意志力，他想象着这龙王岭上的老龙王的模样来。 最困难的事情敲定了。莫明秋长出一口气后说道：“刚才我们说的是我们得让出去的东西，现在我们来说说我们得争回来的权益。” “啊！我们还有权益啊？”灵尚高兴了起来。 “肯定了！我们不揍他们，而且还让他们当皇帝，拿点权益回来很正常啊！我们是去谈判的，不然就真是投降了！”莫明秋义正言辞。 “你说说看，我们还有哪些权益了？”彭城问出所有人的心声来。 “第一，我们得限制二龙王的权力的永恒性，我们一段时间内就必须搞一次选举，谁选上了，谁才可以当龙王。” “啊？”彭城和庞百年都觉得匪夷所思。不得已莫明秋把民主选举大意说了一下。 “那我二叔不愿意呢！怎么办？”乌山雨十分悲观。 “这个你放心，你二叔不愿意，五叔也许会愿意了！更何况还有你四叔了！如果他不愿意，你二叔马上就得垮台。”莫明秋笑出声来。 “对！谁干得好谁才能当秦人的王。”乌山雨点头表示赞成。 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莫明秋继续说道：“这第二，我们得附上一些防止他们利用权力来害我们的条款。” “对！不能让他老是欺负和挤压我们，那样我们就太委屈了！”庞百年拍着大腿啪啪的响。 “不过我们肯定要尽些义务的，这都是要谈的。 比方说秦人遇难，即便他们是二龙王的人，我们还是必须要帮，对吧？这个对我们来说就是责任了！”莫明秋巡视了一周圈。 “这是自然，我爹常说，对外的时候，秦人必须团结。”灵尚点头表示赞成。 众人终于讨论出结果来，而且大家心情都很高兴，莫明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和腿，灵尚学着他的样，其它三人看了，都乐了起来。 乌山雨突然问道：“莫老弟，那边我五叔的人，我们什么时候清理出去？” “明天一早吧！这么晚了，林子里又黑，现在让他们走也不太安全。”莫明秋抬头看了看天色。 “莫公子真是太善良了！那些叛徒管它那些干什么？”庞百年想拍一下莫明秋的马屁。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道理就是这个道理。莫明秋让出一块风景区，并给二龙王安排了一份不仅操心劳神而且讨人嫌的工作，众人都找不出不让的理由来。 大家散去，庞百年回到自己先锋的队伍中，乌山雨和彭城去查岗，灵尚陪着莫明秋在林道中遛着弯。 “明秋哥哥，你说我那三个叔叔为什么会造反啊？真是我爹做错了什么吗？”灵尚还没有从早前的探讨中走出来。 “你觉得他有做错过什么事吗？”莫明秋心里也没有底。 “我也不知道，我就见他每天都挺忙的，好多事让他做，操心死了！”莫明秋刚才夸张的形容皇上的悲惨人生，让灵尚觉得十分真实。 “那他就是个好龙王了！肯定没错！”莫明秋点头认可。 “那为什么我三个叔叔会同时反他了？”灵尚小声问道。 “怎么说呢？你三个叔叔虽然都反你爹，但并不代表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也不代表他们就会都想支持你二叔。”莫明秋开导灵尚说道。 “他们不是都在帮二叔忙吗？如果民主选举的话，肯定就是我二叔当龙王了啊！”灵尚分析道。 “民主？你五叔的人品，在我们国家根本就没有投票权力的。”莫明秋笑道。 灵尚知道莫明秋在笑话自己五叔好色的事，自己脸一红，低下了头。 “你五叔或许是拿了你二叔的好处，才站在你二叔那边的，这样的民主在我们国家里是犯罪，是要坐牢的。”莫明秋补充道。 “那以后怎么民主啊？二叔如果给好处四叔和五叔的话，那不是还是他当龙王吗？”灵尚有些担心。 “多增加一些投票的人啊！一百个人来投票，一定正直的人会占多数的！”莫明秋的表情十分自信。 灵尚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这样操作起来很难，她不再想这些，望着眼前这个心目中的高富帅，心一下就醉了！ 她想靠在莫明秋的身上，却又有些不敢。 晚上睡觉时，莫明秋学着秦人的样子，团身在一张熊皮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醒来，站起身后，周围的景致看上去如童话里的一般，他转身看见灵尚依然睡着，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乌山雨和彭城在较远的地方整理行囊，莫明秋打算过去帮忙，于是走了过去。 第150章 大飞军 孟婷雨派去接陆远清的车马一连三四天都扑空了，回来禀告都说是被汉玉候提前接走了！这令孟婷雨觉得有些无奈。 以往两人下棋都是来她的墨雨坊，如今陆远清成了玉候的红人，直接出入起候府了，而自己似乎却少了个知音。 今日，孟婷雨干脆一早就把车马派了去，赶在陆远清吃早饭之前就把他给接了过来。 “孟坊主有事吗？”陆远清被引领到一个凉亭之下。 “怎么？现在非要有事才能找你了？”孟婷雨娇气的问道。 “不是的，这么早！我以为是有事了！”陆远清委屈的解释道。 “不早不行啊！晚了你就被别人抢去了！”孟婷雨抱怨道。 “皆是玉候知我寒酸，于是多加照顾于我了！”陆远清解释道。 “你还寒酸？你那五两信鸽的牌子挂得比我墨雨坊的牌匾都要高，生意还会差到哪里去吗？”孟婷雨比划着说道。 陆远清呵呵笑道：“我那是个俗气的生意，怎能跟孟坊主这斯雅的产业比了？实是想借助了一点墨雨坊了一点名气，坊主不会怪我吧？” “悟安城买信鸽的人多吗？”孟婷雨好奇问道。 “不算太多，周围镇上的倒是有些人来买，孟坊主你这有这个需求吗？”陆远清推销道。 “只要你的鸽子好。我就买几只玩玩了！”孟婷雨不好拨陆远清的面子。 “这个你放心，我的鸽子选种是莫公子推荐的曲阳边城的大飞军，耐力强，速度快，而且是高飞鸽的一种。”陆远清说道。 “又是莫公子？他倒是感觉什么都懂，还什么都精了？”孟婷雨好奇心起来了。 “这个确实，我起初也觉得鸽子这东西没什么太多的讲究，但他让人给我带了一对种鸽过来之后，这一眼看过去，差距就一目了然了！”陆远清也觉得莫明秋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痒，所以都抖他身上去得了。 “哦？真的光看就能看出差距来吗？”孟婷雨无比好奇。 “这是自然的了！看鸽子的体型，羽毛质量，精气神都是有讲究的。一羽鸽子要是中等体型，能够保持比较好的站姿，眼睛非常有神采，羽毛非常柔亮有光泽，那么这样的鸽子一般身体素质都是比较不错的，并且也是比较聪明的鸽子。”陆远清入了自己的专业，说得头头是道。 “你过来看看我的鸽子如何？”孟婷雨说完，引领陆远清绕过几间小屋子，上到一栋两层屋的楼顶，走到自己的鸽舍前。 陆远清感叹着说道：“原来孟坊主也喜欢这东西！” “比你的呢？”孟婷雨笑着问道。 “比我的多，比我的漂亮。你这每天要喂不少的饲料吧？”陆远清说道。 孟婷雨被陆远清的话气笑了起来，说道：“我是在问你质量比你的鸽子如何？” “种不一样，不能比，我那是北方选种出来的鸽子，能高飞，能耐寒，能扛饿，持久力也强。”陆远清还是在宣传自己的产品。 “优点都给你的占去了，那我的呢？”孟婷雨问道。 “你这是南方的鸽子，温柔，友善，黏人，苗条而且好看。”陆远清说道。 “苗条和好看不是一个意思吗？我的鸽子就不适合送信了？非得你的鸽子才能当信鸽了？”孟婷雨气坏了。 “这个是可以的，距离短点而已。这种鸽子正好适合于孟姑娘你养了！” “你的鸽子我就不能养了？刚才我还说要买几只玩玩的。”孟婷雨说道。 “那可不行！姑娘可不能同时去养这两类鸽子了！”陆远清连连摆手并说道。 “为什么？”孟婷雨问道。 “我的鸽子如果进了你的这个鸽舍里，只要进入一只，你的鸽子就会被全部啄死的。”陆远清说道。 “全啄死？你以为你的鸽子是老鹰啊？”孟婷雨觉得陆远清在吹牛。 “真的，这不是开玩笑的啊！”陆远清惊恐的表情十分真诚。 “那我分开养，在那边再放一个笼子如何？”孟婷雨有些相信了。 “那也不行，这距离太近了，必须五百尺以上的距离，而且它们的鸽舍还必须互相不能看见对方才行。”陆远清说道。 “至于吗？感觉跟养老虎似的！”孟婷雨说道。 “孟姑娘一定得听我的，这是两种风格的鸽子，你的鸽子比我的鸽子漂亮，温柔。只不过打架不如我的鸽子，应该不能说打架了！就是我的鸽子站在你这鸽舍的外面走上这么一圈，估计你的鸽子三天内都不敢吃食了！”陆远清说道。 “我不信，你赶紧去你那给我取两只你的鸽子来，让它们在这溜达，我倒是要看看，我的鸽子敢不敢吃食？”孟婷雨感觉受到极大的侮辱一般。 陆远清无论怎么表示自己的真诚，孟婷雨再也不信了。见陆远清一直不愿意去拿，孟婷雨于是叫来了晨曦，让晨曦赶去陆远清开的鸽店，买两只最贵的鸽子回来。 晨曦在旁一直听着两人的交谈，确实也觉得不信，于是立马赶去完成任务。 “我们就拿一只出来试试如何？”陆远清见自己无法阻拦，于是说道。 “你选？我选？”孟婷雨问道。 “你的鸽子，你选。”陆远清说道。 见陆远清如此自信，孟婷雨有些怵了，她选了两只大个的鸽子出来，装进了一个小笼子里。 “这鸽子不行。”陆远清指着其中一只说道：“你看它翅膀都收不全了！” “不！我就要用它。”孟婷雨怕陆远清在骗自己。 此时突然有侍女进来禀报，汉玉候来了。孟婷雨望了一眼陆远清说道：“应是来找你的，也是来怪我的，我们一起去迎迎吧？” 陆远清赶紧摊手示意坊主先行，自己跟在身后，并往楼梯方向走。可没走几步，就见汉玉候的人已经上得楼来。两人赶紧行礼。 “你俩在这干什么？”汉玉候好奇问道。 “我们在谈些养鸟的事情。”陆远清回道。 “嗯！他说他养的鸟能吓得我养的鸟不敢吃食。玉候你会信吗？”孟婷雨挑明原因。 “什么鸟？老鹰么？”汉玉候好奇问道。 “是鸽子。”孟婷雨说道。 汉玉候疑惑的望了陆远清一眼，证实真实性。 汉玉候问道：“你的鸽子有这么厉害？” 第151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应是孟姑娘的鸽子太温顺了！我的鸽子跟她的都不是一个种了！这两种鸽子驯化的方式和目的性是不一样的，所以是不能在一起比较的。”陆远清的解释证明那就是事实。 “不都是用来传信的吗？”汉玉候问道。 “只要是驯化了的鸟都可以用来传信，但孟姑娘是女孩，自然应该养些漂亮好看的鸟了！”陆远清解释道。 “胡说！我就是在用它们来传递信息了！可没当它们用来观赏的。”孟婷雨坚持说道。 “孟姑娘传信属于短程，所以这些鸟就可以了！而且还很好看，其实选择上说也是对的。”陆远清说道。 “你的鸟能飞多远？”孟婷雨被惹毛了。 “是说一天吗？”陆远清自问自答：“莫公子曾经精确的计算过，我这种鸽子一天能飞两千八百多里。” “那我的呢？”孟婷雨问道。 “我想它如果努力飞的话，一千来里肯定是有的。”陆远清曲指估算了一下说道。 “差一倍，不！如果不努力飞，就差两倍了！玉候你听见没有？他的鸽子是莫公子精确计算来的，我的鸽子是他用两根指头就估摸出来的。”孟婷雨说道。 “不至于吧！孟姑娘这些鸽子好些都是我从军营里配种出来的良品。你说的也太过份了点吧！”汉玉候给孟婷雨打抱不平。 陆远清感觉被两人围攻了，于是妥协说道：“孟姑娘这些鸽子确实是良品，而且也适用，价格也不贵，也没必要飞那么远。” “那你的鸽子为什么要飞那么远？”汉玉候好奇的问道。 “是莫公子要求的啊！他说玩宠物就是要玩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他还说他有一天要跨海去海岛上玩，然后写信给我方便些了！”陆远清说出莫明秋的梦想来。 汉玉候和孟婷雨对望了一眼，他们信不信的都信了。 莫明秋在他们眼睛里就是这么一个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说，还什么都能说出一些高大上的境界来。 孟婷雨见陆远清眼睛不停的往门口看，似乎盼着晨曦早点回来的样子，于是心虚了。 鸽子终于来了，孟婷雨迎了上去，笼子是竹制的十分小巧精致，她俯身去看，只能见到两双明亮的眼睛。 陆远清和汉玉候跟了过来，见孟婷雨想伸手指去拨弄鸽子的羽毛，笼子一下被陆远清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我买的。”孟婷雨叫道。 “不能这样摸，会啄人的。”陆远清说道。 孟婷雨望向晨曦，晨曦赶紧点头说道：“那老板嘱咐过，得圈养十五天以后才能去碰它！” 孟婷雨望向陆远清，看他如何处理。 “就拿一只出来和你那两只对望一下就可以了！对吧？”陆远清问道。 “嗯！只要能让它俩不敢吃饭就算你赢了！”孟婷雨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们这还有大一点的笼子吗？”陆远清问晨曦说道。晨曦赶紧去取了来。 “换个地方，不能让它们知道你这窝在什么地方，保不齐被它们给记下来了，以后放出去后，寻仇过来就麻烦了！”陆远清说道。 “那你说去哪里好吧？”孟婷雨说道。 “有空屋子没，我们让它们在空屋子见面。”陆远清说道。 孟婷雨示意晨曦带路，几人下了楼顶，然后随便找了一屋子，陆远清熟练的将大小笼子对接，一只鸽子蹭的一下钻进大笼子里来，陆远清赶紧关上小笼的门。 钻出的鸽子，浑身光溜溜的，胸脯挺得很高，站姿十分雄壮，而且看不出一丝慌张的样子。 孟婷雨明显感觉和自己的鸽子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同来。 “陆公子说说，它们有什么不一样了？”孟婷雨把疑问甩给陆远清。 “和你的鸽子比么？”陆远清自问自答说道： “这只胸骨的高度要高一些，所以心肺功能要更好一些。还有这耻骨闭合比较好且厚实，这样飞行时风对它的阻力影响也会小一些。” “还有呢？”孟婷雨问道。 “最主要的是鸽子的眼睛比较明亮且色彩丰富，并且眼神是坚定的。”陆远清补充说道。 “我的鸽子呢？”孟婷雨想比较着看看，此时才发觉自己的鸽子被忘在鸽舍边上了，晨曦于是赶紧跑去取来。 两鸽笼放在一处，明显上的差异不说，陆远清的鸽子神态没有明显变化，依然高昂着站立着，嘴里发出咕噜声。 而孟婷雨的两只鸽子发生奇特的反应，本是站着的鸽子，突然全都趴窝了，不仅如此，出现了身体抖动的迹象，最后还分别拉出一泡稀屎出来。 陆远清摆手让晨曦将那两只鸽子拿走，并望向孟婷雨。 “你这鸽子多少钱一个？”汉玉候问道。 “这是种鸽，零售价是五两一只。”陆远清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 “那有幼鸽卖吗？”汉玉候问道。 “有的，大一点的，还没有认门的，是一两半一只，刚出壳的，是一两五只。” “给我先准备一百只大一点的，种鸽我也先来二十对吧！”汉玉候说道。 “我也要十只大一点的。”孟婷雨说道。 “我估计是没有这么多货了！”陆远清说道。 “你去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告诉我们。”汉玉候大包大揽说道。 陆远清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孟坊主，你先帮我垫付给他一百两订金，让他赶紧去准备。”汉玉候说道。 “不用给定金，我这就去准备。”陆远清转身要走，被汉玉候叫住。孟婷雨喊晨曦拿出银票，并硬塞给陆远清。 陆远清见推辞不掉，于是接在手里，转身离开。 “你这么早让他走了干什么？我今日找他本是为了让他给我的琴谱提点意见的。”孟婷雨说道。 “我不想看到他。”汉玉候说道。 “为什么？”孟婷雨吓了一大跳，她有点担心陆远清的安危了。 “就因为他的鸽子比我们的好吗？我们刚才不是买了他的鸽子了吗？过不了多久我们的鸽子就一样了！”孟婷雨试图让汉玉候恢复理智。 “我们的鸽子可是军鸽，他一个市井之徒玩的东西能把我的军鸽吓得拉了稀，知道吗？”汉玉候拍着桌子叫道。 “玉候别生气了！他和莫公子都是玩这个行家，自然这方面懂的就多些了！”孟婷雨安抚着说道。 “那我文国的行家呢？每年向军队提供信鸽的那些人不是行家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哪种鸽子最好吗？”汉玉候几乎是在吼叫了。 孟婷雨终于明白汉玉候为何发怒了，忧国忧民的侯爷觉得在此事上受到极大的侮辱。 第152章 意料之外 “这得慢慢来吧！晚些时候，你让贤王把这种鸽子给皇上报上去，推广到军队里去，也不是件难事了！”孟婷雨说道。 “不难吗？等他那几只鸽苗就得一个月，长成大鸽子又得多少天？而且正式批文下来又要多久？我可等不了了！先用起来再说。这银子你先出着，我随后再补给你了！” “不就这一百多两银子吗？玉候别太在意了！”孟婷雨说道。 “不只这些，他有多少鸽子我都提前要了！另外我今日过来，还要找你借三千两银子走。”汉玉候说道。 “啊！”孟婷雨吃惊叫道：“玉候最近干些什么？怎么开销这么大啊？” “我不是从兵营调兵出来守白马坡了吗？虽说是以正常训兵的模式操作的，但总比呆在兵营里练费用要高许多，这银子我得自己补上。” “啊！”孟婷雨说道：“这个兵营自己不能往上报吗？非要你来出？” “我不出谁出？至少再以后用人，也能图个方便了！”汉玉候说道。 孟婷雨还在犹豫，汉玉候于是说道： “别再磨蹭了，墨雨坊我是有股份的，我又不是没有能力还你。” “是现银吗？我这现在可没有这么多银子了！”孟婷雨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了就派人给我送过去。”汉玉候打算离开。 “玉候不再坐坐吗？”孟婷雨问道。 “不坐了！没有心情了！”汉玉候起身。 “对我墨雨坊没有心情，对陆远清也没有吗？” “陆远清怎么了？”汉玉候问道。 “你不是曾经说过要给他一个名额去会试的吗？怎么忘记了？”孟婷雨问道。 “他那样子能去考试？除了下棋，倒腾鸽子是行家，他还能干啥？我怕他去了！会把我们悟安城的脸给丢尽了！” “我看他不只就只会这两样，他的琴如今就弹得十分好了！”孟婷雨说道。 “是吗？不过就算如此，这会试里面又没有比琴这一项了！”汉玉候说道。 “弹可以，唱也可以啊！乐曲的韵味里面就是诗词的韵味，我觉得他诗词肯定也是一把好手了！”孟婷雨很欣赏的说道。 “玉候我为您弹唱一曲，你再想想如何？”孟婷雨说道。 汉玉候不知何意，于是点头答应。 孟婷雨引领汉玉候去了琴屋，稍作调整，就开始弹奏起来，珠串落盘好不悦耳，而后开始唱道： “雨兮雨兮，一夜。相思相思，半宿。雨乱人心，心难归属，是心有亏欠？又或是错怪了雨？ 一丝清凉，一缕花香，一番心怡，乱我心境。听声听声，琴配歌者，无需迎，也不需送，不知去在何处，转后落下心底。” 歌声悠扬伤感，停停又续续，人间沧桑待尽，又寻花落流水之声。 孟婷雨唱得十分陶醉，不禁泪珠滚落几颗。汉玉候想起身相扶，又恐乱了琴曲，手抬起时，却又忘记放下。 “玉候觉得这曲唱得如何？”孟婷雨唱罢问道。 “他也能唱得如此好听吗？”汉玉候问道。 “好听不好听的，我这坊里姐妹却都是爱听的，而且这词也是他为我写的。”孟婷雨说道。 “他写的？他能写得出这东西出来？”汉玉候站起身来。 “玉候请看，我当日只想试他一次，让他帮我写了一首歌词，不想他却答应了！”孟婷雨从衣袖中摸出一块叠好的白色绢布，并递了过去。 汉玉候连忙打开，只见绢布上字迹纤细柔滑，正是适才孟婷雨的唱词。 “他真有这般水准？”汉玉候自语道。 孟婷雨见汉玉候看完，于是将绢布取了回来，显得十分的爱惜并重新叠好，嘴里说道： “他给我写词，就能哄我开心。如果给皇上写，或许也能让皇上开心了！” “那为什么当初连个童生都没能得到？”汉玉候疑惑问道。 “也许当时考评的考官不欣赏他的风格了！或许他当时还小，没有如今这般水平了？”孟婷雨分析道。 汉玉候想了一想，于是说道：“那好吧！你尽快跟他沟通一下，看看他的意思如何？”汉玉候说道。 “他的意思？你是说他可能还会不愿意？”孟婷雨十分诧异。 “你没见到他每天乐滋滋的样子吗？感觉比我俩要快活多了！”汉玉候问道。 陆远清从墨雨坊出来，确实乐呵得不行，他随便叫了辆马车就直奔崔五的鸽市，崔五见到他也十分高兴，迎上来说道： “陆公子，你知道吗？五两信鸽，一次买了两只，那主价都没还。”说着拿出银子显摆着晃荡着。 “我们现在有多少鸽子？”陆远清没有理他，急切的问道。 “得看什么鸽子了！种鸽能有十二对，小鸽子有七八十只了！”崔五回道。 “不够，太少了！这段时间种鸽必须保证每月有五十对以上，最主要的是择门鸽的数量必须保证每日的一百羽以上。”陆远清吩咐道。 “什么？弄这么多，是有谁要买吗？”崔五张大眼睛问道。 陆远清掏出那一百两的银票，并递给他，说道：“这是订金钱，记住啊！这个月必须准备二十对种鸽，一百只以上择门。不能零买了，凑齐后全送玉候府上去。” “啊！”崔五怪叫道。 “你做不到吗？”陆远清紧张的问道。 “应该可以的，只是感觉这生意太大了一点了！”崔五赶紧解释。 “不用太急，我们先求稳。很多事情先得想周全，定出计划来。”陆远清终于平静下来，恢复回自己的常态。 崔五说道：“陆公子，你今天忙么？我们坐一起喝次酒，很多事情我也好用笔记一下了！” “嗯！好吧！你去准备，我请你喝酒，就今天这大笔生意，我们兄弟俩也值得庆贺一番。”陆远清高兴的说道。 “那可不行，虽说这鸽店是你出钱开的，但我每日守在此处，我算地主不为过吧？你来此地就如同是到我家，怎能让你请客？”崔五如今是个讲究人了。 “好吧！你去找餐馆安排几个菜来，今天我就在你这喝了！”陆远清说道。 “那也不用，贱内就做得一手好菜，陆公子可愿意尝尝？”崔五很神秘的说道，并摊手将陆远清让进里屋。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没听你说过？”陆远清惊讶的问道。 “还没有呢！”崔五有些尴尬，腼腆的解释道： “她是我乡下儿时玩伴的妹子，前些时候我们不是差人手吗？我去找了他们，见他们在乡下实在是过得苦了些，于是就接这来了！不过陆公子你放心，她，我可没给工钱。” 第153章 陆远清的雄心 两人进屋后，崔五拉开一侧门帘向院中喊道：“秀妮啊！我们老板今天在这吃饭，你赶紧弄几个好菜出来，我们等着呢！” 院外很快有个女子声音回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做。”声音清脆可人，充满了热情和喜悦感。 陆远清贼兮贼兮的说道：“崔兄这就是你不对了！别人过来帮你的忙，你却拐了人家的妹妹来，居然还不给工钱？” 崔五一脸尴尬的红脸干咳不停。陆远清问道：“你们这每日伙计的吃食都是她在弄吧？” “嗯！简单的缝补还有喂食工作也是她在弄，她本是农家女，学这也快。”崔五回道。 “那就得给嫂夫人工钱。”陆远清认真的说道：“而且我们如今又不是没有钱了！” “陆公子说过了，她不过是帮我在干活罢了！是我偷懒，我把我的工钱分她些就是了！”崔五摆手笑着说道。 “现在你只负责管账和管人，别的事都让旁人去干，知道吗？”陆远清更加认真的说道：“看见没有，照着我这行头给自己做两套衣服，每天不许再去干粗活了！五两信鸽的大老板，不能让人看起来像个伙计了！” “陆公子我可不能同你比了！你可是我们悟安城的大名人，能赢翰林的。如果没有你提携，我不过就是街面上的混混罢了！”崔五说道。 “我们兄弟认识都二十多年，以前我又是怎么样了？比崔兄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说就这一月多的光景，如何我能有现在这般成绩？”陆远清说道。 “陆公子估计是运数到了，而且自己也有能力，一旦有人扶持，自然就脱颖而出了！”崔五毕竟属于老江湖，看问题比较透彻。 “嗯！你觉得我遇到贵人了，这个不假，但你肯定猜他们是孟婷雨或者是汉玉候，对不对？”陆远清提到这，人似乎来了兴致。 此时，门外侧身进来一人，陆远清抬头一看，似乎是个村姑，只见她上身穿一花格长布衫，下身穿一条灰色裤子，黑里透红的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浓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她面带笑容，却一直低着头，显出娇羞的模样。 没等崔五引荐，迅速起身并抱拳行礼道：“小弟陆远清参见嫂夫人。” 那姑娘被陆远清如此称呼，脸上一红，赶紧回礼，并望向崔五。 崔五也没想到陆远清会如此客气，忙请陆远清坐下，并说道： “陆公子不可如此客气，我跟秀妮可还没完婚呢！” “早晚的事，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陆远清笑着说道。 那姑娘见两人商量这事，心里高兴却又觉羞涩，借口去取菜，跑了出去。 “真的，这事得抓紧办了！别人可是姑娘家，在这免费给你干活，你还不给工钱，这算个什么事了？”陆远笑着说道。 “本想鸽店生意好起来后再说的。”崔五说道。 “没必要，生意好不好，跟结婚没关系，何况现在生意已经好了！差银子吗？从店里账上先支着，另外我先随二十两份子钱你。” “啊！太多了！这可使不得了！”崔五说道。 “你必须得收着，这不是我一个人给的，其中还有莫公子的一份心意。”陆远清解释道。 “莫公子？”崔五问道。 “嗯！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贵人了！”陆远清说道。 崔五不知莫公子是谁，想象着他一定是一个大富大贵的胖子。 最后是一锅炖鲶鱼，被端上来后，陆远清想邀请秀妮一起坐着吃，但秀妮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也就没有勉强。 崔五很期待着让陆远清尝第一口，陆远清也不客气，夹了一块放在口中。 “确实好吃！崔兄好福气啊！”陆远清赞叹不已。 “我也觉得不错，这炖鱼下酒最是不错了！”崔五高兴着说道。 陆远清于是同崔五干了一杯，又尝了一口鲶鱼肉，再次赞叹： “这比五福阁的鱼做得都不差了！不如你我兄弟忙过这鸽子的事，再开家酒馆如何？” 崔五虽觉得是戏言，但心里十分高兴。 如今鸽子的事才是最大的事，崔五找了张纸和笔墨过来，准备起记录的事了。两人于是走入正题。 “怎么说呢！这是玉候府的鸽子，马虎不得，不合格的鸽子一只都不要混进去。”陆远清安排道。 崔五点头答应，不过陆远清还是不放心，补充说道： “崔五，你是个明白人，这一趟意味着什么？ 很可能我们能拿到后期的订单，那可能就不是成千上万只鸽子啊！不仅如此，我们这五两信鸽的名头，你好好想想……”陆远清自己想不出来，于是把这个难题让给崔五去做。 “啊！”崔五起初根本没有意识到数量才是最大的难题，而陆远清看得非常透彻。 “对，你得做好这个准备，我们的种鸽必须保证，从育苗到训飞，到最后的筛选都必须形成一个系统。 开始数量上小一点不要紧，但技术方面必须你亲力亲为。 也就是说，有人离开以后，不会出现任何困境了！”陆远清把自己早就有的规划说了出来。 崔五识字不多，但有自己的替代方式，他十分认真的记录着。 “我们还必须保证安全，最好去郊外租一块空地出来，专门做为进行鸽子的孵化和驯化场地，鸽舍和鸽舍之间距离要拉大，减少鸽瘟的风险。”陆远清吩咐道。 “现在租地是不是太早了点啊？”崔五问道。 “不早，我们现在就得去挑选了！而且最好是买上一块地，大一点的。钱你不用担心，我这都有。”陆远清肯定的说道。 崔五点头答应。 “用人方面要注意，谁能用谁不能用，要分清楚。而且鸽子也得分开养，别一只出事害一窝了！”陆远清补充说道。 “那这鸽店呢？关了吗？”崔五考虑到减少成本。 “别关，继续开着，这里负责零售，你就坐镇这里，悟安城和周围镇上的生意我们也要做了。”陆远清说道。 见崔五似乎有点不以为然，陆远清解释道： “我们跟玉候做成的这笔生意对五两信鸽的名头来说，就是个十足的肯定了！ 你猜猜会有多少人想来尝试一下我们的鸽子？一百个人有没有？ 每人买五六只，你想想看？他们如果觉得好，再一推广，你也算一算看看。” 崔五没能算过来，于是他很认真的在纸上记录了一条：必须保证五两鸽店的正常运作和质量。 第154章 隐患 天色已然黄昏，既然白马坡已经开始撤兵，那么前面应该有一段一马平川的区域，莫明秋如今成了军师，所以乌山雨问莫明秋是否可以继续赶路。 莫明秋向乌山雨要来地图，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后说道： “不用急，时间上应该是够了的，我们只需四日后赶到龙王岭就行， 我们开始得稍微走得慢些，两天后的我们就不必担心路上再有埋伏了！” 庞百年疑惑道：“两天后可就到了四龙王的地界了！如何还不用担心了？” 莫明秋解释道：“我们待会派人去给他传信啊！我们来和谈的消息只要龙王岭上知道了，他们就不敢劫杀我们了！” “我们之前不是派了四龙王的人回去报信了吗？”庞百年边问边抠着脑袋。 “那不一样，当时的传信他们或许会选择鸽子，现在报信可以直接走白马坡，也就是直接去龙王岭，我们派四龙王和五龙王的人分别去报信，人数也多，可以做到众所周知，这样二龙王就不敢装不知情了！”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那我这边派谁去？”庞百年有些担心莫明秋会选择自己，人于是紧张了起来。 “五龙王的人那边你自己安排，不能确定的都让他们上龙王岭吧！”莫明秋顿了顿接着说道： “待会我和乌大哥接跟剩下四龙王的人摊牌，我们没有抓他们，只是因为我们打算和谈，让他们回去也好好劝劝二龙王，至少让二龙王得摆出个当这龙头的气度来。” 莫明秋的解释带着很强的煽动性，庞百年此时才明白过来，莫明秋意图让和谈变成众所周知，如此再有阴谋诡计就属于卑鄙小人了。 “什么时候？现在吗？”乌山雨显然觉得周围越清净越好。 “晚两个时辰吧！等这白马坡的文军撤干净以后再说，不然他们很可能还是被堵在那里，真要跟文军起了冲突，恐怕这路又会被堵上了！” 莫明秋说完回身看了看灵尚公主，安慰性的眨了下眼睛。 “好吧！我们先就地休息。”乌山雨说完，然后带着彭城和庞百年下去安排去了，留下灵尚和莫明秋两人。 “如果没有你来，我真不知如何能劝得了他们。”灵尚感激说道。 “这龙王岭就这么重要吗？你父王宁可被抓都不愿意下山来避一避？”莫明秋一直觉得这事有些不合情理。 “龙王岭就是我们的圣地，比生命都重要的，我爹是龙头，更是不会舍弃它的了！”灵尚说完，感觉莫明秋脸色苦了下来，本想劝解，但又不知如何说话。 “我们先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莫明秋看出她想安慰自己，于是放松说道。 灵尚很快从自己的马鞍处取下一张兽皮来，铺垫着让莫明秋躺上去休息。 “你睡吧，我靠马鞍休息就行了！”莫明秋拉过灵尚让她坐在了上面。 灵尚想站起身，又被莫明秋拉住，于是说道：“不行，你们都是要办大事的，得好好休息才行，我又不碍事。” “我上龙王岭又不是去打仗，或许你二叔还会好酒好菜款待我呢！”莫明秋露出嬉笑的表情来。 灵尚哪里信这，还是打算把兽皮让出，此时乌山雨折了回来，手里又多出张兽皮，他丢给莫明秋后，打算转身离开。 “乌大哥，待会去跟四龙王的手下交代事情的时候，还是我来说话吧！”莫明秋对乌山雨要求道。 “我们有必要求他们吗？”乌山雨没有转身，他猜测出莫明秋想说什么。 “你是秦族的王子，如果真是为了秦族着想，你就不要把这和谈看成卑微之事。”莫明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们这次和谈，不是去求人，你也应该相信你的族人也都会为了秦族好。” 乌山雨站立在那好久，似乎是在思考莫明秋的话，随后大步走远。 如今有了两张兽皮，莫明秋也就不再客气，两人取下马鞍，挡在头部，而把包裹枕在脖颈下，仰望天空躺下，灵尚故意把自己的兽皮跟莫明秋的连上，身体似乎立马觉得温暖了许多。 “你本事真大，我哥都听你的。”灵尚有些陶醉感。 “他们私下肯定骂过我的。对了！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不是比你哥还……”莫明秋说了一半，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嗯！比我哥脾气还要爆，我就担心他是不是会听你的！”灵尚诚恳的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应该没事，怎么说他都是你们秦族的王了！大局为重当是会明白的，我劝他的时候耐心些就好了！”莫明秋想安慰一下灵尚。 “要不我同你一起上山去好不好？”灵尚突然坐起身来。 “你？那可不行！你若上去出点什么事，肯定我会被庞百年给打死的。”莫明秋对庞百年凶狠的样子记忆犹新。 “你一个人上山，我也担心啊！”灵尚解释道：“我二叔他们平日里对我不错的，应该不会把我怎样了！” “不是吧！追杀你们才没几天吧？他可曾手下留情？”莫明秋摇头。 “那是对二两半。”灵尚继续争取。 “不行啊！你哥也不会答应的。你再惹出事来，他能把你赶回长隆镇了！”莫明秋威胁，让灵尚打消这个念头。 “你不是能说会道吗？你说他肯定听你的。”灵尚求肯道。 “说是可以说，就怕说崩了，我上山的和谈也会给取消掉，那个时候怎么办？”莫明秋最终选择以退为进。 灵尚呆了一会，权衡利弊后，叹了口气，重新躺了下来。 “其实我上山谈判的把握还是比较大的。”莫明秋舍不得让灵尚忧心。 “能有多大？”灵尚瞪大眼睛问。 “几乎是十成十，除非……”莫明秋很乐观的笑着，随后拖了个长腔。 “除非什么？”灵尚兴奋的追问。 “除非你二叔精神不正常。”莫明秋笑了起来，灵尚听完也笑了。 灵尚是相信莫明秋的，那种信任感像是一种膜拜。 第155章 乌山云绕梦千里 天色入夜后彭城不久拿来些烤熟的肉串过来，并帮两人身边生着了篝火，他见两人谈得投机，不便打扰就离开了！ 莫明秋吃了口肉问道：“这龙王岭上我可能会遇到什么人了？” “肯定就是我那些二叔的手下了！有他的四大护法，还有他的几个拜把子兄弟，对了还有他的儿子乌梦里。”灵尚一边想一边掰着手指数着。 “乌梦里？这名字取得停浪漫的呢！乌山云绕梦千里。”莫明秋来了兴趣。 “嗯！他确实挺像个女孩子的，而且他胆子可小了，我们小时候常吓唬他玩。”灵尚脸上露出窃笑来。 “小孩胆子都小啊！该不是你们欺负弱小吧！”莫明秋不以为然。 “他比乌悦都大两岁的，比我大了快七岁了。”灵尚笑着解释道。 “那就是你们合伙欺负他了？”莫明秋为乌梦里鸣不平。 “他连蚂蚁啊，蟑螂啊都怕，对了，他最怕老鼠了！”灵尚边说边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不信你不怕老鼠。”莫明秋挑逗似的看着灵尚公主的眼睛。 “我？”灵尚表情很快承认自己也是怕的，于是支吾了起来：“我没他那么怕了！” “如今他会如何呢？现在应该不会怕了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灵尚想了想说道：“大了就没怎么来往了，除非过年过节能见上一次两次的，不过每次见他，他还是扭扭捏捏的。” 莫明秋同灵尚闲聊着，灵尚感觉十分放松，不知觉间就睡着了。 莫明秋起身将自己的兽皮给她盖上，并用在附近找了一棵树，用马鞍做了一个支撑，然后靠坐着眯了一会觉。 莫明秋的举动，远处的乌山雨都看在眼里，他能估摸出自己的妹妹已经看上了这个自信满满的年轻人，而自己也不由得对莫明秋生出好感来。 一个时辰后，莫明秋感觉有人向自己走近，他抬眼看见了乌山雨，乌山雨也没想到莫明秋会突然挣开眼睛，触目时，两人都是一愣。 “你听到我的声音了？”乌山雨好奇问道。 “没有，我静坐着没有睡着，想是昨日白天睡得太长了！”莫明秋解释道。 “时间到了！我带你过去同他们说话。”乌山雨半信半疑，随后说出目的来。 莫明秋知道乌山雨所说之事，起身跟着一起向前面走去。 乌山雨的布置比较合理，组队之间的保持在近百米的距离。 这让突发情况下预警的时间比较充足，当然了，这也是秦人对自己单兵作战的能力十分自信的表现。 乌悦已经喊来了五个人，两个人感觉还是有身份的头领。 乌山雨的到来，让众人都严肃了起来。 “各位，我乌山雨不太会说客气话，我就请我这兄弟代劳了！ 不过大家也不用紧张，我始终视你们为我秦族兄弟就是。”乌山雨说完，把莫明秋让至身旁，乌山雨的口气给这场面定了个基调，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各位应该都是四龙王的人，所以你们心里应该也有数，我们同你们谈什么？如今只有两个选择，我们都可以听你们的。”莫明秋站前后缓缓说道。 “乌王子，这是什么意思？”领头一个圆脸的汉子假装疑惑问道。 “这第一个选择，秦族从此分了，二龙王同你们一起，龙王岭让给你们就是，我们回风岭另起炉灶。 你们回去帮忙转达，如果二龙王还念在兄弟情分上，请他善待老龙王就是。”莫明秋不回答他的话，自顾自说道。 “这算什么？我们如何可以去转达这个？”圆脸惊愕异常。 莫明秋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这第二个选择，我们上山去劝说老龙王将龙王岭让给你们，并且今后愿意听从龙王岭龙头的调度安排，秦族依然还是一家人。” 圆脸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结果，他望着乌山雨如水一般的眼睛，气势和场面都溃败了下来。 “乌王子，我们真没有想…………”圆脸说了一半的话说不下去了！ 莫明秋摆手说道：“想不想，你们都应该站在四龙王那边，这有利于团结。 再说了，我们上山去谈和，对秦族是好事，如果你们愿意把我们的原话和心愿带回去，自然也就是为了秦族的好了！” “是您刚才说的那两个选择吗？”圆脸核实问道。 “不错！是你，你觉得哪个选择最好呢？或许我们都应该选后者吧？”莫明秋引领着所有人的思想。 “这最后一个选择，你们真会答应？”圆脸不信的问道。 “会的，但凡对秦族有益的条件，我们都会尽力去做的，你们说呢？”莫明秋最先登顶道德的制高点。 “乌王子，你知道我们是……还愿意放我们回去？”矮个一点的年轻人问道。 “我乌山雨说话什么时候食言过？”乌山雨没有正面回答，表情中一点变化都没有。 “好吧！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此次我去了龙王岭定然将您的话带到，我们还会力劝让四龙王和二龙王选择和谈。”矮个年轻人说道。 “乌山雨在此谢过了！”乌山雨抱拳躬身给五人行礼，这礼把他们吓得不轻，于是赶紧躬身还礼。 彭城将五人马匹牵来，并备上了食物和水，缰绳递到他们手上。 乌山雨说道：“我就不留你们了！白马坡的文国兵卫已撤，你们大可放心前行。我们随后也会赶往龙王岭。” 五人有些羞愧感觉，也就不再多说，纷纷上马然后向前方跑去。 乌悦，庞百年都围拢过来，目送着五人离开，莫明秋相信他们的感触各有各的不同来。 “大家再回去休息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就出发。”莫明秋安排道。 “为何？天亮再走不是更好吗？”乌悦问道。 “我们必须得尽快穿过白马坡，不能在那里停留。既然文国兵士曾在那里设卡，想必也是有些道理的，如果在那里逗留久了，恐怕又会生出麻烦来。”莫明秋含蓄解释道。 第156章 筹谋 “莫公子，你是如何让这文军从白马坡撤走的？”乌山雨疑惑问道。 “其实这不是我的本事，我的一个朋友跟这悟安城的贤王还有侯爷走得比较近一些，我让他帮的忙。”莫明秋想把自己的功劳淡下些去。 “那早前堵卡呢？也是你那朋友帮的忙？”乌山雨猜测道。 “是的，侯爷练兵而已，在哪里练应该都一样，所以不算什么难事。”莫明秋笑着打起哈哈来。 莫明秋运筹帷幄的洒脱度确实让人羡慕，乌山雨感觉出莫明秋有些事没有说出来，所以也就不再多问，几人重新回到队伍中休息。 莫明秋回到树旁，翻动了一下篝火中燃烧着的木柴，火苗一下加大了许多，他又往火中投放了一些新的柴木条。 回身看着灵尚公子睡得很香，脸上似乎露出偷偷的笑意来，他走上前帮忙扶整了一下有些歪斜的兽皮后，再次退回到树下，闭上了眼睛。 安静下来的树林，仿佛就像星空一般空旷，除了远处的几处篝火放着光，像是星火一样，深灰色的丛林，已经无法识别出方向感来。 龙王岭上是个什么光景，会像容云山吗？能否看见那血色的霞光，隐隐绰绰的影子？莫明秋开始期待起来。 一个时辰后，天色突然暗下许多来，莫明秋猜测是黎明之前的感官。 不多会四周哨声响起，众人纷纷起身，灵尚也坐了起来，发现身边没了莫明秋的人后，旋转着身子找寻着。 莫明秋站起身活动着手脚，并对她眨了下眼睛。 “你干嘛把这给我一个人盖着？”灵尚抱怨道。 “你睡着睡着就把它扯了过去，我不得不让你了！”莫明秋玩笑说道。 “不会吧？”灵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却也想不起来，表情有些尴尬。 “我们走吧！今日要尽力往前行，要赶过白马坡。”莫明秋随后说道。 “是吗？”灵尚不敢再多想，赶紧起身收拾装备，莫明秋和她一起将马鞍重新绑在了马背上去，大家上马急行向前。 一段时间后，莫明秋发现秦族特有的行军方式，大约一个半时辰会休息一次。 休息时间也十分讲究，有时会多留出一些时间出来，让马吃些草料，但又不让它们吃饱，领头的马匹相互倒换着，似乎对马匹有鼓励的意味在， 午时休整的时候，莫明秋不得不提醒乌山雨要放慢一些才行，以免追上了前面报信的人。 “他们应该比我们能跑，我们已经是减速了的。”庞百年显摆着说道。 “还是得再慢一些，我们只要今日夜晚赶过白马坡就行。”莫明秋要求道。 “白马坡不是没人了吗？”彭城好奇问道。 “那是个卡口，我们霸着，别人就不敢过，别人霸着，我们也不舒服，给人方便自己也就方便了！”莫明秋不敢把山上法兴寺里的汉贤王说出来。 “过去就是四龙王的地盘了！”彭城提醒说道。 “不怕，那边的路有几条，他真想围我们，多少人能够？”乌山雨大气说道。 “过去之后暂时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了，只要过了这一夜，我们的风险就几乎为零了！”莫明秋认可彭城的小心。 众人吃了点东西，再次上马向前赶路，大约一个时辰后，前方隐约可以见到凤眼山的轮廓，半个时辰后就赶到了白马坡。 莫明秋驻马望去，从这个角度凤眼山又是另外一番模样，法兴寺隐约可见，莫明秋试图去找寻那个望兵亭，最终发现它藏在了林木之中。 几乎到了地头，众人于是不再着急赶路，都慢下马来，向前溜达。 “数日前，这文军不知为何就堵在了这条路上。”彭城帮莫明秋指了指具体位置。 “这路真就只这一条？”莫明秋核实从地图上看来的结果。 “那边是个湖区，那块区域差不多就属于沼泽，而那边就是凤眼山，绕过去就是这悟安城的兵营了。”彭城很认真的解说着。 “确实有点难过，最近几天风向如何？还是和今天这般的模样吗？”莫明秋随后问道。 “这季节都差不多吧！只是晚上会觉得有点凉，这个时候感觉还是比较舒适的。”彭城一边说一边眯着眼享受着。 莫明秋暗自庆幸彭城属于天真，他似乎没有从一线天一战获得任何的经验来。 穿过白马坡，地势变得宽阔了一些，再走了一个时辰后，莫明秋试着选了个高位处，建议在这里扎营。 乌山雨认可，并问道：“莫公子，你还带过兵？打过仗？” 莫明秋摇头说道：“那倒没有，读过一两本兵书罢了！” “你能说说选这地的好处吗？”乌山雨考问起莫明秋来。 “我们前面还是林道，所以如有埋伏，肯定也是林内藏着的，我们保持这个距离，应对防护就不会过于仓促了！”莫明秋随意答道。 “还有呢？”乌悦频频点头。 “如果敌军不多，我们可取守势，致高而下，抢得主动权后，可以轻松完成反击。如果敌军人多，我们也可强行支撑一阵后，为退防留出相应的时间来。” 莫明秋也想看看自己对这个时代的战争理解，是否能得到乌山雨这个专家的认可，所以说得比较全面。 “他们既然选择林道偷袭，相信人数应该不多，我们合理安排，守到天亮应该不是难事。”乌山雨也补充说道。 “对！地利上的优势大概是这些，这天时上还有一些讲究。”莫明秋来了兴致开始补充道： “马上入夜，山头光亮度比较强一些，但又比月光暗，如此色差就不会太过明显。 如果敌人从下向上想看清楚我们就会很困难，弓弩的射杀将会减半，而我们俯视他们，就会十分清晰，把握性自然也就大了。” 莫明秋的这番分析是别样的一种理念，或许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未曾想过这般道理，就像夜战未必就一定适合那些穿黑衣服的人一样，灰色衣服者更难被发现。 第157章 潜行 众人向远处丛林看去，此时已近黄昏林木似乎在随风摇摆，浓黑的色泽，确甚是明显，林道像一根弯曲的灰白色的蛇将两边分开。 乌悦和彭城有想下山坡去看看实际情况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那片林子里能有埋伏吗？”灵尚有些紧张。 “待会或许就能知道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待会怎么就知道了？”灵尚好奇问道。 “待会倦雀要回家了啊！如果林间有人，肯定就不敢回去了！”莫明秋分析得到乌山雨认可。 “你要说你没有带兵打过仗，我真不信。”乌山雨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我们一路从曲阳过来，每到一处险地都会分析一下，不过这些都属于纸上谈兵，做不得准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一路都分析这个？”乌悦羡慕问道。 “是啊！我们一行四人，有一个打算考武状元。”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彭城对此时深有体会，他对一线天的事历历在目。 等的时间不长，就很精准的确定了丛林中有人，不过并不是靠归雀判别出来的。 此时林内居然出现了火光，不仅多而且大，肆无忌惮的样子，根本就不在乎被人发现一般。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乌悦和灵尚都觉得问莫明秋比较合适。 “怕我们晚上真的去走这条路吧？”莫明秋猜测着。 “为什么？他们不是躲在暗处吗？这样不就什么都暴露了！”灵尚觉得不可思议。 “和我们一样啊！他们也不想真的劫杀我们。”莫明秋喃喃说道，随后偷眼去看乌山雨。 乌山雨表情十分严肃，目光中闪着晶莹的光。 乌山雨对乌悦吩咐道： “我晚上跟庞大哥过去一趟，你负责夜间的守职。” “我跟着一起去，不行吗？让彭城大哥守着。”乌悦恳求着。 “彭城和你一起，就这么定了！”乌山雨话十分简单，没有再给乌悦留出商量的余地感。 乌悦和彭城互相对望了一眼，感觉上有些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应该没事，他们只是不想让我们今晚过去，所以才烧起的篝火来，我猜他们应该猜不到我们会过去看他们的。”莫明秋十分赞成乌山雨的决定。 庞百年粗声说道：“跟着二龙王都干出那样的事来，如今假惺惺的又能算得了什么？” “未必是他们的意愿，我们待会下去问问就知道了！”莫明秋帮庞百年稳定情绪。 “那又如何？如今做的事就在这摆着呢！”庞百年据理力争。 莫明秋接着说道：“我不知龙王岭具体什么样子，但真要围杀几个人应该不难，能跑下山来这么多人，而且二两半和灵尚公主没有任何损伤，我猜多半都是他们的功劳了！” 庞百年愣在当场，无言以对，莫明秋的话十分现实。 莫明秋转而对乌山雨说道： “待会我们下去，也不用难为他们，就跟他们说清楚和谈的事，如果他们也支持和谈，那么我们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你也要一起去？”乌山雨虽然问但没有太多惊讶感。 “乌大哥放心，我也学过一些武功，特别是轻身的功夫，保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莫明秋哈哈笑着。 灵尚和庞百年都兴奋起来，庞百年插嘴说道：“待会倒是看看你的本事。” 莫明秋笑着回道：“我尽量不拖后腿就是了！真要看本事，得看金大哥的。” “谁是金大哥？”庞百年不知莫明秋和金羽的事。 “是金羽。”灵尚喜滋滋的帮忙回道。 “你能跟羽鬼比？”庞百年摇晃着大脑袋。 莫明秋忙摆手并说道：“比不了！真比不了，私下里倒是模仿过，但感觉差得太远了！” “大哥，待会也带上我吧？”灵尚虽然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但还是乞求了起来。 乌山雨果然很严肃的拒绝了。 莫明秋想了想突然说道：“我觉得公主应该跟我们一起去。” 众人惊愕起来，特别是灵尚公主自己，她呆呆看着莫明秋。 “她是公主，你是王子，你俩都去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莫明秋言语十分沉稳。 “可是……”乌山雨犹豫了起来。 “乌王子放心，公主的安危就交给在下好了！如有闪失，莫某以命相偿。”莫明秋躬身拱手说道。 莫明秋改变了称呼，让场面一下子严肃起来，乌山雨本来十分淡定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尴尬。 他本就对莫明秋产生过怀疑，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但一直都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武林高手来看待。 如今的秦族属于危难之际，莫明秋挺身而出为了什么？当初救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又每每冲杀在最前面，灵尚公主呢？他回身看了看灵尚公主，自己的妹妹表决心似的靠向了莫明秋的身边。 “好吧！我信你！我带全族秦人多谢莫公子了！”乌山雨也躬身行礼并说道。 莫明秋赶紧去扶乌山雨，乌山雨定立身形不动，并往下压。 莫明秋知是他在查核自己的本事，于是略微使力，双手上托，随没有一下将人抬起，到保持了一种均衡的态势。 乌山雨几次加力，都没有达到效果，猜测出莫明秋有所保留，抬眼看去，只见莫明秋依然谈笑自然，不由得心中佩服，随后收身起来。 几人于是定好，并开始准备起来，莫明秋提议大家也生起火来，适当休息吃喝，乌山雨指挥着布防安排。 一切妥当后，几人聚在了一起，庞百年把身上花格条纹的衣服换成了灰色的，灵尚也摘掉了身上多余的一些首饰。 由乌山雨带领着，众人绕开正路，从侧方向下得山丘来，进入正路后，直接穿行进入到了林木之中。 潜行不多会，发现两处岗哨，众人选择绕行躲避，几经周转后，最终发现一片空地上围坐着一群人，中间燃烧着一堆篝火。 乌山雨和庞百年显然认得他们，他回身对莫明秋和灵尚点了个头，四人大步向场中走去。 第158章 义气和大义 四人步伐稳重，根本没有引得任何人察觉，直到乌山雨走到他们的身后，正面对着的一个汉子抬头看时，大惊跳起，人往后退，顺手抽出腰间佩刀。 围坐的一群人反应过来，也纷纷向旁一滚，再站立起来时，手中也多出兵刃来。 “梁刚，谭东，别来无恙啊？”乌山雨缓缓说道。 “半山云！”一个宽大肩膀的汉子高声叫道，随后四周有了响动，瞬间几人被围了起来。 庞百年见状也不含糊，上前一步就坐在了篝火旁，从火堆里翻出一块烤熟了的番薯，吹拨着选吃了起来。 应该是有些烫，他轮番着换着手，并吹着气，样子就如同到了自己家一般。 “半山云，你们来这做什么？”一灰布衣衫的中年人板脸问道。 “猜你在这，所以来见见兄弟，你该不会不欢迎我们吧？”乌山雨继续问道。 “你们走吧！我不难为你们就是。”那人咬牙说道。 乌山雨问道：“仅是吃喝闲聊也不愿意？” “遵从父命，不得不为，半山云，你无需怪我！”那中年人说道。 “当初是你们攻打的龙王岭？”乌山雨问道。 那中年人硬声回道：“不错！是我。” “是你们劫杀的我儿乌染？”乌山雨问道。 “是的，是我。”那人继续把头昂起。 “多谢谭东兄弟手下留情。乌山雨在此谢过了！”乌山雨躬身行礼并说道。 那中年汉子显然没有想到乌山雨会这样，身形往旁边闪开，而身后的人也赶紧向旁避让，包围圈豁然就留出了一道宽宽的通道出来。 “半山云，你不必如此。 你我如今也不再是兄弟，今日你潜伏进来，想是取我等首级不难，如今情形却不容你等逃掉。 不如这样，我还你一个人情就是，你们自行离开便是。”那中年汉子解释道。 “谭东，我们不能坐下谈谈吗？兄弟不谈，这秦族……”乌山雨话没有说完，就被谭东打断。 “半山云，你不用说了。我遵族长意愿，而且上面是我父亲，我不可能回头。” 莫明秋见说话遇到梗了，于是推了一下灵尚的胳膊，自己也一起向前走出一步。 莫明秋高声抢过话语权： “各位，我们今夜来此不是闲谈交情来的，各为其主固然重要，但要说明一点，你们之间的争斗，属于内部矛盾，对吗？” “你是何人？”起初那个宽肩汉子呵问道。 “我是半山云的朋友，不过我不是秦人。”莫明秋十分耐心。 “不是秦人？”谭东感觉十分诧异。 “不是秦人，干嘛来多管闲事？”宽肩汉子质问道。 “帮朋友而已，各位交朋友不是这般讲究吗？”莫明秋也不示弱，反问道。 谭东和那汉子都被问愣了，见他身边站着的灵尚公主，更是惊讶非常，于是都低头不再言语。 “数日后会由我上龙王岭跟二龙王和四龙王谈判，如果谈成，相信大家还能做回朋友来。”莫明秋继续补充壮大自己的形象。 “你？去龙王岭上谈和？”谭东惊愕的表情看着乌山雨的脸，确定自己的没有听错。 “确实我打算派他上山促成这次和谈，和谈对整个秦族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谈成谈不成，你们到时再选边站队吧！”乌山雨面色依然严肃。 “如何谈和？当初老龙王为何一定要守在山上？如今的死伤，如何又能让大家相安无事？”谭东有些激动起来。 莫明秋接过话来道：“老龙王是乌王子的爹，我们自然会安抚，你们那边如果懂道理的话也应该不再计较。” “这不可能，二龙王是不会愿意下龙王岭的。” “我们决定不要这龙王岭了！”乌山雨回道。 “什么？”谭东惊愕的喊道。 莫明秋顺接着说道：“我也会上山劝老龙王放弃这龙王岭，将这龙头让于二龙王就是。” “老龙王会听你的？”宽脸斥了一下鼻子。 “老龙王不会只听我的，不过他会听秦族历代祖先的，他会为秦族的将来着想。”莫明秋的话说得很慢，气势上像从高处发出来的声音，有种神圣的感觉。 在场所有人都静立不动，不敢发声，时间流逝，只听见篝火中燃烧的火焰在跳动。 “二龙王有令让我暗地里劫杀你们。”谭东说道。 “你却烧起这篝火来，给我示警？”乌山雨接话。 “龙王岭上我也没下死手，可是山上的龙王亲卫皆不愿退，奋力与我们抵抗，我们也没有办法。”谭东凄苦说道。 “他们皆是秦族勇士，我不怪你。”乌山雨还是没有表情。 “我们这就退走，一路之上皆不会再有阻扰。”谭东不想再多说，于是高声叫道，身子向后退去，身后所有人也是一样，三步之后，谭东带头转身，大步向林外走去。 “谭东。”乌山雨突然对他喊道。 谭东没有转身，但身形定了下来。 “陈林，陈果他们如今可还在？”乌山雨高声问道。 “陈果战死了！”谭东说完，不再停留，带人向林道外跑去。 果林中再次一片寂静，庞百年蹲坐在地，一时没有起身，莫明秋感觉空气陡然被抽干了一般，他转身去看灵尚，她脸上簌簌的流下泪来。 庞百年突然站起，对黑色的天空怒吼了一声，这声音凄苦异常，就如同受伤的猛虎一般，林木似乎也颤动了起来。 乌山雨背身站立着，莫明秋没看见他的脸，却已然猜测出他的模样来。 “乌大哥，陈果这事怎么办？难道就这般算了么？我们可是一起磕过头了的。”庞百年泪痕弄花了脸，模样就如同花脸的豹子。 “他是秦族，你们都是秦族，在没有结拜之前你们就是。”莫明秋接口道。 “可…………”庞百年没有可下去的话能说的出来。 “他说的是对的。事关秦族大局，皆无兄弟可言，如有一天，我控制不住，你定要劝我。”乌山雨抬起衣袖，抹了一下脸后说道。 第159章 龙王岭下 众人灭去身前的篝火，然后往宿地走去，他们心中的感受各不一样，莫明秋猜测出那般兄弟情深，而自己此时定是属于外人。 灵尚的表情里也是凄苦异常，莫明秋想象出一个怜爱和蔼的大哥哥是如何对待妹妹的样子，如今这个大哥哥走了，不再回来………… 一夜过去，天微亮众人就起身上路了！莫明秋查看出几人都眼眶红肿，猜想着他们一夜的悲伤。 路上再没有了阻碍，相反时不时的路边会堆放着一些青草，显然是就给马匹吃的，莫明秋猜想是谭东故意为之的。 第四天中午，莫明秋就看见了远处的龙王岭。 灵尚十分兴奋，主动帮着介绍起来。莫明秋顺眼望去，远处高山似乎有一面十分陡峭，远远望去，似乎可以想象成从水中昂头起来的龙头一般。 “绕过那边就是上山的路了，对了左边还有一口深潭，里面还有鱼呢？” “这山爬上去估计也得些时间吧？”莫明秋提出自己的问题来。 灵尚说道：“得半天左右，有一处地方是用绳梯做的，可费劲了！” 众人边说边走，申时刚过，终于到了山脚之下。再看这龙王岭，那就得仰视了，山的一面坡势略缓，其上的小路蜿蜒曲曲，看得十分明显。 “待会我就从这上去吗？”莫明秋抬头看着似乎看不到顶。 “到了地头，应该会有人下来接你的。”乌山雨说道：“要不你把彭城带着一起上去？” “不用，我如今不属于秦族，说到底二龙王最多当我是个传话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了！” 乌山雨见过莫明秋的胆识，虽然觉得还是十分危险，但如今只能这样。 “我父王的脾气应该不会太好，待会你如果说不完好的地方，尽管往我身上推就是。”乌山雨补充道。 莫明秋点头，此时耳边听到一声风哨声响，一彪人马从山脚处林中窜了出来。 为首之人见到乌山雨和灵尚后，忙翻身下马，并抱拳说道：“小的，李正参见乌王子，灵尚公主。” “你们还当我们是王子，公主？”乌山雨反问道。 “二龙王已然下令乌王子，灵尚公主皆可以随意上山。”李正也不解释。 “我爹在山上还好吗？”乌山雨问道。 “很好，二龙王每日起居都派专人安排着。”李正低头说道。 “他倒是真够费心的！你们也很忠心啊！”乌山雨生气道。 李正头低得更低了。 莫明秋上前化解气氛，说道：“我们是赶来合谈的，谈好了秦人和秦人还是好朋友。” 李正抱拳对莫明秋说道：“二龙王，让我来问乌王子打算什么时候上山？山下兄弟如何安排？龙王岭愿意提供一切所需。” 乌山雨又想发脾气，被莫明秋拦阻，莫明秋转而对李正说道：“就烦请二龙王帮我们添点日需品吧，另外弄点新鲜的米面，油盐，蔬菜，肉食等等吧！我们这几日吃的全是干粮。” 李正没想到莫明秋说话如此客气，抬头看了看他，并转向乌山雨想获得肯定的答复。 “就按他说的，你原话跟我二叔说了！”乌山雨说道。 李正点头答应，并问道：“乌王子，您打算何时上山，我好去回禀。” “今日下午，我先上山去跟二龙王谈个初步协议，然后再定正式合约。”莫明秋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这位公子是……”李正不认识莫明秋，却见灵尚公主跟他紧挨在一处，于是问道。 “我叫莫明秋，是乌大哥和灵尚公主的朋友。”莫明秋在说话的时候，灵尚又靠近了许多，并用手挽住了莫明秋的胳膊，莫明秋没有觉得怎么样，但在那人看来却是十分明显的了！ 再又从乌山雨的眼神中，得到了首肯，李正于是抱拳行礼后，转身回去报信去了。 见李正带人走远，灵尚才松开莫明秋的胳膊，乌山雨看在眼里，心里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是心有所属了，他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 “我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可以同老龙王见上面，你们有什么话让我带的吗？”莫明秋问道。 “莫公子，你说话的时候得注意安全，别凑太近了，我爹不知你是我们的人，或许会当你是二叔请来的说客了！”乌山雨说道。 “嗯！我爹脾气好大的，你说话得注意一些，而且他的鹰爪功可厉害了！”灵尚补充道。 莫明秋本是想帮着传递一下亲情，不想变成了两人为自己的安危担心。于是笑着说道：“你们放心吧！我随机应变就是了！而且保证完成任务。” 午时过后，莫明秋吃了点乌山雨从林中摘来的一些水果，又肯了一块干肉脯，就出发了，灵尚坚持送出去半里路，莫明秋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然你哥要担心了！”莫明秋安慰说道。 “我就想跟你一起上山去。”灵尚可怜巴巴的说道。 莫明秋为了让灵尚放心于是说道：“你放心吧！你们的龙源尊者也说是要合谈，那就是跟我们站在一边的，你那两个叔叔不敢胡来的。” “我哥说，那支箭很可能不是龙源尊者留的。”灵尚苦着脸说道。 “为什么？”莫明秋感觉心虚。 “我哥说龙源尊者的射的箭，从来都没有箭羽，而且他写的字很难看，而且也不会写诗了！”灵尚把乌山雨的原话说了出来。 “没有箭羽？那用什么来平衡箭身的稳定性了？”莫明秋有些意外。 “用硬竹片啊！用树叶啊！好些东西，反正不用羽毛了！”灵尚说道。 “也不一定就不是他了！人的习惯是会改了，而且都一二十年了，怎么也就把字给练好了对吧？”莫明秋解释道。 “希望是他就好了！”灵尚表情中有些期盼。 “好了！你还是回去吧！你大哥如果分心的话，我们的机会估计就会出问题了！”莫明秋认真的说道。 灵尚见莫明秋话语严肃，知道重要性，于是听话的转身回去了。 第160章 讲条件 莫明秋见灵尚走远，他第一次感觉到孤单，来到这个世界里，头一次身边感觉是一个人，他拉转马头，丛林的窄路上幽静阴凉，他大声唱道： “征途，征途寻真理的路，不能少了激情和难度。”马走急行，直奔龙王岭而去。 莫明秋被带领着没入林中，再次露出已然有到了山道之上，此时他身边是两个带路的秦族兵卫，他回身向乌山雨众人望去，人影虽小，但显然还没有散去。 “这山路真要爬半天吗？”莫明秋问身边带路的秦族兵卫。 那人见莫明秋无所忌惮的问自己，于是紧张了起来。 “看速度吧！慢点的话，应该就得半天了！” “那就快些爬，争取赶上晚饭的点。”莫明秋说道。 秦族兵卫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也就没有回答他，脚的步子似乎被莫明秋带快，一路攀爬着，手脚都用上了。 山势确实险峻，有些地方不得不横行数十米后才能继续向上，大约爬了半个时辰，那两个兵卫体力不支，缓下来要求休息。 兵卫原地休息，莫明秋四处游荡着放松了一下，再回来时他二人不知从哪里寻得了两支火把，点燃后继续向上攀爬起来。 天色确实昏暗，不过莫明秋看得还是十分清晰，见两人有一只手被火把占住，开始担心他们起来，也就不敢再催促。 大约又行了一个时辰，出现一段索梯，不得已两兵卫丢掉手中的火把，三人扶梯而上。 此后路似乎变得好走了许多，半个时辰后，莫明秋看到山顶上的一丝微光，大家做最后的休整。 “怎么说呢？多谢两位了！”莫明秋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表示感谢。 “不需客气，属我们当值之事，公子模样像是觉得爬这山不难？”一兵卫壮胆问道。 “嗯！打小山里长大的，爬山不算是事，而且我也学了些拳脚功夫。”莫明秋发觉自己有可能会暴露实力，随即委婉的解释了一下，并假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公子真是来和谈的？”另一兵卫更关心这个。 “这是自然，且不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单说如果真的决裂，产生了族群之间的打斗，我相信每年节庆之时，大家都会少些乐趣了吧？”莫明秋觉得基层上的宣传更是重要。 “是啊！我的舅舅那边都还在风岭呢！”那兵卫抱怨着。 “谈成了就好了！大家就还是一家人。”莫明秋笑着安慰道。 头前说话的那名兵卫提醒道：“待会进聚龙厅的时候，我们乌少爷可能要刁难你，你可小心点。” 莫明秋猜测道：“乌梦里吧？” “您认识我们少主人？”两兵卫都抬脸往向莫明秋。 莫明秋抠着头说道：“没有，只是听乌山雨和乌悦还有灵尚他们说起过。” 两兵卫见莫明秋直呼这三人的名字，被吓得不轻，想缩头回去，但又不知是否可以，都默声不再说话了！ “要有老鼠就好了！”莫明秋自语说道。 两人没问为什么？但都抬脸望向莫明秋。 “听说，他怕老鼠？”莫明秋笑脸问道。 莫明秋样子十分和蔼，给人十分亲切的感觉，那两兵卫都想笑，但又努力忍着，最后也都没有忍住。 “我们四龙王也在山上。”兵卫好意提示道。 莫明秋起身拍了拍屁股，“嗯！我猜他应该也在，这样也好，和谈嘛！一块都谈了！免得跑来跑去的麻烦！” 两兵卫见他信心十足，似乎自己也生出些力气来，随即站起身来，三人继续向顶峰爬去。 很快几人来到了一牌楼模样，木质的支柱以及横栏，在夜色中屹立着，四周林木，形成了一个天然感十足的门。 此时门下站着一群人，从年岁上来看都属于二三十岁，数人手中持着火把气势汹汹的样子，为首站立着一个青布衣衫，略微身形有些肥胖，由于火把的光都处在他的身后，一时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莫明秋猜测他就是乌梦里。 “少主人，使者我们带来了！”两兵卫忙上前复命。 “就一个人吗？乌山雨呢？”那年轻人疑惑问道，莫明秋感觉还有奶气感。 “是乌梦里，乌老弟吗？”莫明秋快步走上前去。 呼啦一声，那年轻人身后的一干人都涌上前来，隔在了两人之间。 那微胖青年，皮肤白静，大眼睛，高鼻梁，眼窝鼓鼓的，感觉上有些斯文的模样。 “我又不是乌山雨，你们怕什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才不怕他呢？”乌梦里的声音有些虚。 “他脾气大，力气也大，你不怕他，也别惹他才是啊！”莫明秋说道。 “他……”乌梦里说了一个字，觉得好像说错了方向，于是转话再说：“你又是什么人？乌山雨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啊！跟你应该是一伙的，我也怕乌山雨，还有他身边那个大胖子庞百年。”莫明秋说话时鼓着脸模仿了一下庞百年的样子。 “你也…………”乌梦里察觉出自己可能上当，于是收住了话，再想说时，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这位公子是在开玩笑吧？乌山雨派你来做什么？”乌梦里身前的一位高个壮年汉子此时说话了！ “说是先谈和，再打架。所以让我来帮忙定定这规矩。”莫明秋无所谓说道。 “谈和了！还打什么架？”那人冷笑着说道。 莫明秋表情有些疑惑的样子说道： “谈和是跟龙王岭上的二龙王谈啊！又不是跟你谈，只要小辈们彼此有不满意的地方，自然就可以比试比试了！秦族不都是这个规矩么？” 莫明秋从秦族那里知道一些这样的规矩，所以顺口试着说了出来，不过效果十分的好，守护乌梦里的那帮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乌梦里半个身子露了出来，他也慌不跌的往后退了一步。莫明秋的猜测是对的，如果说秦族属于部落，平日里的相互比试功夫肯定就是常态。 以乌山雨那脾气和本事，自然没有少揍这帮小子们。 莫明秋附带着加入了庞百年，是因为他相信庞百年的威慑力或许更强。 第161章 刁难 “你真是来谈和的？”乌梦里涩涩问道。 莫明秋猜测道：“这是自然，我们已经三次传信上了龙王岭，该不是你们不知道吧？二龙王没跟你们说么？” “我们知道，就是我爹派我来迎你的。”乌梦里已经不想威吓莫明秋了，转而希望莫明秋认可自己的地位。 “我上山前，灵尚公主跟我说了你，她觉得你……”莫明秋说了一半慢下来。 “她说我什么？”乌梦里急着问道。 “怎么说呢？一半好话，一半坏话。”莫明秋继续卖关子。 “什么好话？什么坏话？你说！”乌梦里叫道。 “好话是讲道理，守信用，也讲义气。”莫明秋按自己的思维方式编制着，毕竟这些优点都是大多数人自认为有的，这个讲义气，也是这帮乌合之众的凝聚力。 “还有呢？”乌梦里有些期盼道。 “还有就是有学识，书读得多一些，不过这些乌山雨和庞百年他俩不认为是优点了！”莫明秋解释道。 乌梦里表情中有些神往，感觉上也似乎放松了许多。 “那这坏话又是什么？”乌梦里继续问道。 “说你胆子小了一点，缺少主见，很难有自己的观点。”莫明秋没有再继续奉承他。 “我……”乌梦里本想向前迈出一步反驳，但一下子又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独自面对莫明秋，于是开始纠结和紧张起来。 “少主，别听他胡说，他定是拿话糊弄咱们的。”乌梦里身边有人说道。 莫明秋呵呵笑着问道： “我糊弄你了吗？又或者是有人煽风点火？灵尚公主还有乌悦可都跟你一起长大的，他们会说些什么你应该能分辨出真假来吧？” 乌梦里处在矛盾之中，此时的情形他确是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了，他也分不清楚应该信谁的。 “你本可以自己决断的啊！我来龙王岭是为了和谈，和谈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清楚就行了！旁人说的话只需做参考就可以了！”莫明秋忙着乌梦里引导分析着。 乌梦里显然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他身后众人也都不再敢插嘴了，莫明秋静静的等待乌梦里的决定。 乌梦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明秋笑着回道：“在下莫明秋。” “莫公子，请！”乌梦里摊开一只手，并闪开了身子，而他身后众人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事后，莫明秋不得不承认乌梦里是属于天性善良的那类人了，当然了对于一个连老鼠都怕的人来说，根本就坏不到哪里去了！ 莫明秋从乌梦里身边走过时，顺手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挽住了他的手，于是两人相依着一起往里走去。 身后众人跟随，浩浩荡荡的气势，让聚龙厅门口的守卫十分惊讶。 “莫公子，你真能谈和成功？”乌梦里把莫明秋送到聚龙厅门口就停了下来。 莫明秋安抚道：“一切都是为了秦族着想，只要是秦族的人，都应该赞成。乌山雨带头选择让出龙王岭了！” “可我大伯呢？他如何舍得？”乌梦里提醒道。 莫明秋自信说道：“我上山就是为了劝他，他会听我的。” 乌梦里将信将疑，看着莫明秋的认真模样，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了！ 乌梦里帮忙挑开聚龙厅大门的门帘，两人大步走了进去。 聚龙厅里十分敞亮，想是秦族开会所用，通长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些水果和吃食，居里的正中处放着五把不一样的古藤椅子，而最中间的一把格外的显眼。 它的色泽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椅子的四根椅腿和扶手处向外张扬着，藤蔓缠绕出妖魔一般的感觉，像是一条条游弋乱窜的蛇。 此时有一个红脸的老者正坐在上面，莫明秋猜测他就是二龙王——乌善堂。 他右手边隔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一人，此人比较低调的将身子歪在一边，没能露出正脸来，莫明秋猜测他应该就是四龙王乌江。 再旁边还有十数人，坐姿十分随便不说，而且看起来年纪都差不多，应该都是部族中的长老，或者打小大家还都是玩伴。 乌梦里和莫明秋手挽着手进门，让在场的多数人都十分惊讶，都看了过来。 “爹，我把莫明秋带来了！”乌梦里的声音大小和力度，都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莫明秋？你叫莫明秋？”二龙王一双鹰一般的眼睛上下打量起莫明秋来。 “不错在下叫莫明秋，莫明秋就是在下，事先说好啊！我不是秦人，上山来只是帮忙和谈一下的，谈成谈不成跟我可没有多大关系。”莫明秋不想被人死盯着看，于是绕圈解释道。 二龙王问道：“谭东传书上来，不是说你是半山云的朋友吗？如何又没有底气了？” 莫明秋笑着说道：“朋友确实是朋友，但帮忙也得量力而行，我觉得帮忙和谈的成功性比较大，所以才主动上山来的。不过万事皆有变数，我可没跟乌山雨保证什么。”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二龙王皱眉问道：“难不成是乌山雨让你这般说的？” “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的，秦族内部矛盾，跟我一个外人无关，所以待会谈成谈不成，希望各位都别难为在下，如何？”莫明秋说完话，感觉所有人都投来鄙视的目光，乌梦里也向旁边撤开了一大步。 二龙王紧盯着莫明秋的眼睛又看了半天，最后说道：“我不信，乌山雨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为何？”莫明秋摊开双手。 二龙王有些温怒说道：“乌山雨重情讲义，一向直来直往，对贪生怕死之辈，委与奉承之人从不交结。” “哦？”莫明秋疑惑问道：“可如今你们不是有矛盾了吗？难不成二龙王也看不惯乌山雨这怪脾气？” “胡说！”二龙王真的发怒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属于政见不和，跟人品好坏无关，你这小儿，怎敢乱语？” 莫明秋能感觉出身边的乌梦里离开自己很远了！显然是怕受到牵连。 “所以说了！政见如果统一了！所有事情也就都解决了！我就说了，你们这事还是挺好办的！”莫明秋在众人怒目的氛围下，脸上乐开了花。 第162章 聚龙厅纷争 二龙王乌善堂觉得自己掉进坑里去了，而且无法独自爬出来，于是不自觉的望向周围众人。 “政见是什么？你知道吗？说得倒是轻巧？” 侧身坐在尾端交椅上的那人终于发话了，此人中等身材，阔鼻大眼，发际线显得很高，一身黑色调的衣衫有些紧身，感觉上是个十分干练之人。 莫明秋扫了一眼两位龙王，于是抱拳说道：“却不知哪位是二龙王？哪位是四龙王了？” “我是四龙王，这就是我二哥。”四龙王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胡子说道： “山雨侄儿派你上山，可是求和来的。” “和需要求吗？难道四龙您王不想和？只想战吗？”莫明秋笑着说道。 四龙王一下就被问住了，眉头皱起，似乎想发怒。 二龙王本来还没有从坑中爬出来，四龙王感觉也掉进去了！ 二龙王身体前倾，点头说道：“你确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了！你倒是说说这个和是该如何个和法了！” “如果你们几个龙王都想和的话，我就来为你们劝和。如果你们几个龙王都想战，我就……”莫明秋说道。 “你就如何？四龙王吼道。 “我就搬张凳子坐着欣赏了！”莫明秋说道。 “大胆！”“混账”“杀了他”莫明秋感觉周围的众人都要扑过来一般。 “你不信我会杀了你，对吗？”二龙王看着莫明秋满不在乎的样子，生气说道。 “信，也不信。”莫明秋说道。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信你能杀我，但看热闹的又不只我一个，我不信你能杀光所有的人了！”莫明秋说道。 “所有人？你说的还有谁？”四龙王粗声问道。 “文国人啊！武国人啊！自然还有金国人了！你们几个龙王打架，他们不看吗？估计还会有人下注，看你们哪个龙王会赢了！”莫明秋说道。 周围又是一片叫骂声，二龙王大声斥责说道：“你给我闭嘴，好大的胆子，敢说这话！来人啊！” 几名亲卫冲上前来，等候吩咐。 莫明秋面不改色摆手说道：“二龙王，我说错了吗？又或者你肯定自己不想和谈了？想杀我一个使者？” “你是来合谈的吗？我就看你是来找死的。”四龙王乌江吼道。 “我当然是来合谈的，只不过你们两位龙王都不愿意合谈，我才不得不看热闹罢了！”莫明秋很耐心的解释道。 “胡说，谁说我们不愿意合谈了！不愿意合谈，你一上山就把你给宰了。”乌梦里帮他爹说道。 “真的么？可刚才四龙王不是说和必须求吗？秦人自己的和睦共处需要求谁吗？” “这……”乌梦里一下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我刚才只不过这么一说，你就揪着不放，是在挑拨离间吗？”四龙王乌江吼着解释道。 “说错话了啊？”莫明秋假装抹了一把汗说道：“那我们现在谈吗？” “谈！现在谈，你谈吧？”乌江继续吼着。 “我们就这么谈？”莫明秋自己围着自己转了一圈。 乌善堂皱起眉头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先谈了再说，不能再扯这些文字游戏了。于是吩咐人给莫明秋搬来一把椅子。 “这位置不行，我们得平起平坐了！”莫明秋见自己的椅子处在下风位，而且还矮了半戳。 “你太过份了吧！即便是我侄儿乌山雨来了，也只能坐这个位置了！”二龙王也吼叫了起来。 “我又不代表乌山雨，我代表的是老龙王和三龙王。”莫明秋说道。 “什么？”二龙王和四龙王被吓得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代表老龙王和三龙王啊！老龙王比二龙王大，三龙王也正好比四龙王高，难道秦人不讲究这些吗？”莫明秋疑惑着说道。 秦人本是以义气为重，注重兄弟情深，两龙王谁也不敢犯这众怒。 “老三跟乌山雨在一块，这也说得过去，我大哥如今在山上，你却如何代替得了他？”二龙王跟众人解释问道。 “哎！”莫明秋叹气说道：“老龙王跟他儿子心灵相通，于是托梦于他，让他以和为贵，从大局着想。不然以乌山雨这犟脾气，他估计很难想到这些后果了！” 乌山雨的脾气众人皆知，属于宁折不弯类型。 如今愿意合谈，让二龙王和四龙王甚感怀疑，听到莫明秋如此言语，心中有些惊讶，但转瞬间就觉得是莫明秋在鬼扯。但这一犹豫，众人无不觉得莫明秋说的属于真的。 “你少要胡说八道，无非就是故弄玄虚罢了！”乌江打算抢夺道德制高点。 “那四龙王，您觉得怎么才算是真的呢？请出老龙王来，不如我们当面沟通一下？”莫明秋理直气壮反问道。 乌江有些心虚，不置可否，于是望向二龙王寻求帮助。 “你真能代表我大哥吗？”乌善堂有些相信了。 “不然我上山来干什么？当然了，最后肯定还是得你们这几个龙王在一起签字画押才行了！我不过就是来帮忙沟通的小喽啰了！”莫明秋谦虚的说道。 如今谁也不信他是小喽啰。乌善堂起身将自己的椅子让了出来，移位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并示意莫明秋坐自己的位置，嘴里说道： “莫明秋，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代表不了我大哥，后果会如何？” 莫明秋直接走了过去，假装还弹了弹椅子上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挪动了几下才坐稳当，并主动要来一杯茶水，正儿八经的抿了一口，这才开始说道： “二龙王请放心，如果我代表不了什么还来这里，我就是有精神病了！你杀了我，算是帮我解脱，我还要感谢你才对了！” “在找我大哥来之前，你说说吧！梦里你们是怎么个合谈的？”二龙王不想再纠缠自己吃亏的东西。 “梦里只说了和为贵，要顾全大局，兄弟之间最好不要手足相残。”莫明秋随口说道。 乌梦里被两人连续点了两次名，样子十分尴尬。 第163章 大包大揽 “这都是废话！我们拿下这龙王岭，不过就是觉得大哥执政能力太差，而且过于偏袒老三。 二哥和我年年征战，害得我族秦人动荡不安，这对秦人的将来不利，所以我们就是在顾全大局。”乌江说道。 “这执政啊！谁对谁错也很难说清楚，换个龙王来当当家其实是个好方法，一比较，谁强谁弱就清楚了！”莫明秋回道。 乌善堂终于从莫明秋口里听到了一句中听的话来。但让他相信莫明秋是支持自己的，他觉得还不大可能。 乌江也感觉意外，于是狞笑着反问道：“你们会赞成换龙王吗？” “赞成！我举双手赞成！”莫明秋真的举起双手来。 “光你赞成有什么屁用？”乌善堂鄙视着说道。 “龙王必须是秦人的龙王，如果是为了秦人的好，自然就该答应这个方法，老龙王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保证没人会支持他了！”莫明秋说道。 乌善堂和乌江突然发现莫明秋倒向自己这边，觉得很不适应，两人对望了一眼，乌江说道： “大哥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了？还在这谈什么？” “所以我们得沟通啊！我去劝他，说清楚道理，肯定没问题了！”莫明秋说道。 “你去劝他？你刚才不是说托梦了吗？还需要去劝？”乌江讽刺道。 “托梦托得是大方向，具体的细节肯定得沟通了！不过这又不难，只要大家把政见调整成一样，我保管让他先支持二龙王来当龙头了！” “你倒是说说看，怎样的政见才能调整成一样？”乌江觉得莫明秋终于说到了主题上来。 “政见这东西，是有原则和方向的，或许时日不同，还会有些变化，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族群好，对不对？自私自利者即便得了这龙王岭，肯定也是当不了这龙王的头的。”莫明秋淡定的摆手说着。 “谁自私自利了？你敢口出狂言？”四龙王爆跳起来，周围众人也都高声喧闹起来，骂声连篇。 “误会！误会了！我可没说谁自私自利了！不然肯定也就不会敢上这龙王岭来和谈啊！” 莫明秋看着众人的表情，接着完善自己的中心思想。 “不光是我，乌山雨他们也认为所有龙王皆是正直耿爽之人，绝非为了一己私利的阴小之徒。 我也想了，毕竟大家都是叔侄亲戚，间隙肯定也就更加小了，别的不说，和谈的面子肯定还是得给的。 对我一个传话之人，也应该礼遇一些才是。” 莫明秋一捧一抬，加上论起了亲人关系，其余众人都不便插嘴说话， 对于莫明秋所说的话，两人都是提前有评估的，谭东等人传话极力倾向于和谈，而且这绝非是他一人之念。 所以和谈如今已经是件不得不考虑的事情，但两人也知道，如今的局势对自己而言属于骑虎难下的地步。 龙王岭之战，是突发性的暴乱，死伤过于惨重，如今真能谈得好，应该属于天方夜谭。 控制龙王岭是否等同于控制了秦族，这也是很难说的，要想赢下这场仗，两龙王更倾向于五龙王的归顺。 而五龙王如今藏着，什么态度都没有，如此就让两人格外的焦虑。 “你真能代表我大哥？”二龙王问道。 “这个自然，我来这就两个目的，一则劝二位龙王和谈，二来劝老龙王和谈，至于你们谈成什么样，我只建议不参与。”莫明秋昂着头，显摆着说道。 “我大哥能听你的？”四龙王皱眉叫问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真不是听我的，万事皆应该以秦族大义为重，哪个方案对秦族好，大家就应该听哪个方案的。自私自利者都难成王道。”莫明秋尽力把话说得气宇轩昂，大厅内的人全部被震撼住了！ “这样你们先慢慢考虑，我爬了半夜的山路，乌兄你帮我弄点吃喝如何？”莫明秋转头对乌梦里说道。 乌梦里没有决定权，偷眼去看他爹，二龙王心绪有些乱，于是也想缓缓，转而对乌梦里挥挥手。 “我吃完饭就过来和谈，时间够吗？”莫明秋边走边回头问道。 门帘掀起后又落下，莫明秋被乌梦里拉拽着走出门外。 乌梦里将莫明秋带到了一间屋子，并吩咐人下去准备吃食，莫明秋顺便嘱咐说弄点酒来喝。 “你不是来谈判的吗？还能喝酒？”乌梦里疑惑问道。 莫明秋解释道：“你爹还有你叔叔表情那么吓人，我得喝酒壮下胆了！不然我怕待会谈不好。” “我就没看出你被他们吓到，你说话那么有底气，该不是真有那么大把握吧？”莫明秋从乌梦里口气中听出羡慕的感觉来。 “样子吓人其实是心虚的一种表现，表情微笑着杀起人来，才更加干净利落。”莫明秋说完，嘻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乌梦里脸上的肉一顿乱颤，没敢去看莫明秋的眼睛。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腊肉为主打菜，附带着还配了一壶酒。 “乌兄，不然你也吃点？”莫明秋邀请道。 “我吃过了！要不你先跟我说说，你们都会开出那些条件了？”乌梦里搬了张凳子坐在莫明秋身边。 “没条件，我跟乌山雨他们商量好了！就当你爹是龙头了，龙王岭也让给你们，另外每年都给龙王岭进贡，还有他们也愿意听调度和差遣。”莫明秋也不隐瞒，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这不可能，这些乌山雨如何会愿意了？肯定是你胡乱编出来的。”乌梦里跳了起来。 “这些最后都是要写在合约里去的！老龙王也要签字画押的，这你也不信？”莫明秋一片肉一口酒吃喝着。 “可是……”乌梦里有些茫然了！ “你跟你爹说说去，如果这条件他都觉得不满意，那就真不用谈了！对了！他该不是真想杀自己大哥吧？”莫明秋装做惊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胡说！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乌梦里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那就好！那你去跟你爹说说吧！看能不能谈了！免得他身后那帮狗头军师又瞎出坏主意。”莫明秋也不着急，又坐下来吃喝着。 乌梦里本是想打听一下情况，但这情况似乎成了梦想，此时莫明秋让他去报信，诱惑还是陷阱，他无法区别，不过最终他还是出门去报信去了！ 莫明秋开出的条款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以至于没人相信，二龙王和四龙王对望了一眼，都猜想这是莫明秋在跟乌梦里开玩笑。 如果乌梦里表现出来当了真，那就是对这个新的龙王岭少主人的极大侮辱。 第164章 求同存异 “他吃完没有？”二龙王问乌梦里。 乌梦里回道：“应该还没有，他自己要了一壶酒，慢慢在喝。” “他还有心思喝酒？”四龙王拍着椅子的扶手叫道。 “忍着吧！我倒要看看他待会怎么谈？”二龙王屁股向后挪了挪，靠得很深。 “乌山雨该不是耍诈？故意安排一个人上来拖住我们？”长老中有人提示道。 “应该没事，如今他已经进了我们的地界，所有人都被我们监控着了！长隆镇如今他们的人也没全撤走，翻不起什么浪来。我们不妨看看这家伙会如何说了？”二龙王没动身，努力表现出自己是淡定的。 “乌山雨真愿意答应那些条件？”四龙王问道。 “他是有可能的，毕竟大哥在山上呢！”二龙王回道。 “那大哥呢？…………他会答应吗？” “看看，看看再说吧！”二龙王说完叹了口气。 等待莫明秋的回归有些让人心急，乌梦里不得不去催促，莫明秋见到他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这酒不错，叫什么名字？” “青龙醉，我们秦族特贡。”乌梦里有些喜欢莫明秋了！ “在哪里能买得到？”莫明秋继续追问。 “风岭啊！你不是乌山雨的朋友吗？”乌梦里惊愕起来。 莫明秋拍着大腿说道：“也罢！待这事办妥，半山云就得请我喝酒。” “都等你呢！快去谈。”乌梦里怕又扯出别的闲事来。 两人再次来到聚龙厅上，二龙王还是很客气的将老龙王早前的椅子让给了莫明秋。 “吃好没有？可以谈了吗？”四龙王代言寻问。 “可以，这酒确实不错。”莫明秋吧嗒着嘴。 “你适才跟乌梦里说的话可是做得准？”二龙王直入主题。 “是说乌山雨的许诺吗？肯定没有问题。”莫明秋爽快答道。 “他真愿认我做龙头？”二龙王核实着。 “这是自然，不仅认你做龙头，而且每年交租缴税，并听你调度。”莫明秋回复道。 “可是我大哥他…………”二龙王停顿下来。 “不碍事，这劝解的话我去说，应该没有问题。”莫明秋自信的笑着。 “现在？”二龙王有些兴奋起来。 “这事自然要赶早，现在最好。”莫明秋点头。 “恕我直言，你可能太乐观了，我大哥的脾气你不知道……”二龙王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那是你们不会劝，我去劝准成。”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要能劝得了，我…………”四龙王站起身来，但不知如何一时没敢将话继续说下去，随即将决定权转给了二龙王。 二龙王于是接道：“我们就当你是我们秦族的朋友，我们整个秦人都感激你，另外你想要些什么好处，尽管说来，只要可行，我们皆可为你做到。” “如果是贪图小利，我才上的山，恐怕乌山雨不会用我了！ 说点现实的吧？二位龙王为何要推翻老龙王？我相信你们不会真是为了一己私利吧？”莫明秋不想跟他们说这些，于是把话转了回来。 “什么意思？你是在质问我们吗？”二龙王有些紧张起来。 “我只是想问清楚，你们是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才如此做的？我劝乌山雨的时候，说的就是两位龙王是为秦族大业着想，只是政见不一罢了！”莫明秋说话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当然。我乌善堂敢对天发誓。”二龙王板着脸说道： “以往我们多次进言，不应硬扛这武国，适当要避让一些，可他就是不听，我十方族常年与武国争斗，可谓是……” “我猜也是，光这点我就站在二龙王您这一边了！只要对秦族有利，大家伙又都赞成，就算是龙头，也是要听的才对。”莫明秋接话过来替二龙王打气。 “你真的认为我们对？”四龙王和二龙王看着莫明秋的表情是一般模样的。 “不光是我认为你们对吧？相信这些长老们也认为你们这想法是对的吧？”莫明秋环视周围看热闹的众人。 所有人都不得不点头认可。一人被他盯着发慌，于是接话说道：“这是自然我们皆以二龙王马首是瞻。” “对的就是对的，我们一定要支持，错的就是错的，我们也可以反对。 老龙王的一些做法，太武断了，不盲目跟从也是对的，做为龙头处事更加应该顺应民意，更是应该多听听大家意见的了！如此才能强大我们秦族，维护我们秦族百姓权益。” 莫明秋侃侃而谈，所说的话似乎像是众人的心声，没人敢出面阻止，对于二龙王本人，也需要有这么一个人来帮忙为自己造反找出个理直气壮的理由来。 “莫公子，说的极是，你虽不是我们秦人，但确属我们的朋友。今日之言，说出我们肺腑来。”二龙王插嘴鼓励道。 “不过以如此巨大的损失来得到这个结果，还是比较划不来的。”莫明秋把话锋一转。 “什么意思？”二龙王第一感觉自己被绕了。 “龙王岭损失太大了！二龙王还有四龙王，你们呢？相信也有不小的损失吧？ 我们今后是否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来？免得再有此等事情发生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于是很多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是说有人还要反我？”二龙王怒目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莫明秋没有退缩，直视二龙王说道：“反说过分了！意见不合是难免的，如今秦族处在文武两国当间，金人也有搅扰，权衡利弊也无法顾及得太过全面吧？ 我们必须给龙王岭开出个可以进言，提意见的通道来，以免将来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来。” “这通道如何开呢？你说说。”二龙王轻蔑的问道。 “选举，投票。大家看如何？”莫明秋环视周围所有的人，然后说道： “这法子也不是我发明的，就是避免君王的武断处事害人，如此提供了一条让人提意见的通道，接受众人监督的法子来。” “具体是什么？你说！”二龙王威胁的口吻说道。 莫明秋随后说道：“秦族的王应该通过选举产生，大家投票决定谁来当王，将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新选举。” “胡说八道。”四龙王暴跳起来，感觉像是要扑将过来吃人的野兽。 莫明秋也没想到四龙王突然能把自己的模样变化成为这个样子，于是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可是想再将我大哥扶上正位了？”二龙王拦住四龙王并淡定问道。 “老龙王吗？今年恐怕不会，即便投票选举，相信他也难被选上吧？”莫明秋看着四龙王的表情很快就恢复成常态，觉得很稀奇。 “是换乌山雨吗？”二龙王追问。 “乌山雨觉得二龙王对敌方针是对的，如果投票他说他会支持您。”莫明秋继续回道。 “哦？那还投票和选举干什么？”二龙王好奇起来，“难不成老三也想当这龙头？” 第165章 投票权 “这有何不可吗？二龙王难不成怕输给三龙王？”莫明秋追问道。 “我投我二哥一票，老三希望老五投票给他吗？”四龙王乌江重新坐下后说道。 “四龙王您投了二龙王一票，那这一届的龙王就非二龙王莫属了！乌山雨也答应将票投给二龙王。”莫明秋笑了起来。 莫明秋顺着四龙王乌江的话往下说，把投票选举的方案说成了现实。 “如此说来，还需要选举投票吗？”二龙王觉得有些矛盾。 莫明秋继续解释道：“这一届不用投了！下一届肯定还是要投的，龙头得大多数人支持才能当好的，如果大家反对，当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只会造成众叛亲离。” 二龙王被僵在当场，不知如何再把话说下去，转而望向一干闲坐着的长老们，见他们听得十分认真的样子，猜测众人肯定都是赞成莫明秋的观点的。 “这法子乌山雨赞成，对吧？”四龙王挑事问道。 “当然！我们在山下商量好了的，倒不是为了他自己当这龙头啊！选举更有利于激发主事龙王的责任心，如果每个龙头都尽心尽责为秦族谋利，又能有何人会生出罢免之心来？”莫明秋说完夸张的摊开双手。 二龙王一直宣扬自己是为政见不一，而老龙王不听自己的劝谏才被迫攻打的龙王岭，手下一干长老们虽说也图了些一己私利，但黄冕堂黄的地方却是说的为了秦族好，如此一来，人心此时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莫明秋见众人都保持沉默，于是继续往下说道： “五个龙王，所以就有五个候选之人，但选票我们就不能只五张了，太少的选票，偶然性的结果就很容易发生。 比方说三龙王支持老龙王，四龙王跟您一起，五龙王碍于兄弟情面干脆投了弃权票，如此就不能选出最合理的秦族首领来了！不仅如此，无法服众，也就很容易生出矛盾来。” “你的意思呢？可也是同半山云一起想好的主意？”二龙王无法确定莫明秋是不是在给自己设圈套，于是提前铺垫了一下。 “我只是提建议啊！决定权在你们，我说完，你们可以自己商量商量，看看是否合理？看看是否可行？”莫明秋说完，顺手指了指在场所有的人。 二龙王明显感觉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于是只好说道：“那好！你就说说吧！” “五位龙王都是各自部落的首领，手下的长老也可以提前各定出六名出来，当然了有票权的长老定然得是德高望重之人，如此投票的人数就多了些，也足以代表全秦族人的利益了！” 莫明秋扫视了一圈，见大家都听得十分认真，于是继续说道： “这样票数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张了，而五龙王一票当两票用，如此算下来就是四十票。每次选举，谁得到二十一票或以上者就可以获胜。” “如果是二十比二十呢？”二龙王问道。 “那就不用换了，说明大家都差不多了！如此就把选举大会办成个交际大会，大家坐一起喝酒聊天，促进一下相互间的感情也是好的！”莫明秋回答不假思索。 “多长时间选一次？”二龙王有种答应下来的冲动，他核实问道。 “隔年比较合适，天天选恐没有那个必要，有些劳命伤财了！属于扰民，具体的你们几个龙王商量定了就好。”莫明秋微笑着。 二龙王再次环顾周围众人，见大家都十分期待着看着他，于是准备答应下来。 “这主意，我们得再商量商量，才能再做决定。”四龙王插嘴说道。 “可以！你们慢慢商量，明日再做定都行！现在不如带我去见见老龙王，如何？”莫明秋站起身来问道。 二龙王和四龙王对望了一眼， “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乌善堂怀疑。 “秦族大义，相信老龙王能够理解的。”莫明秋不以为然。 乌善堂和乌江再次对视了一下，谁也无法判断出莫明秋的真假用意，一时之间都没有了话语。 “老龙王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吗？”莫明秋猜测道。 “不许胡说，我们大哥说话从来就是板上钉了！”乌江说道。 “那你们还担心什么？”莫明秋说道。 “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乌善堂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明秋伸出三根手指摇晃着，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乌善堂问道。 “二龙王，这话你都问了我第三遍了！”莫明秋坐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我就让你去沟通，如果你沟通不成，你说你该如何？”乌善堂快被莫明秋举止气哭了！ “我从龙王岭崖上跳下去如何？”莫明秋嘻笑着问道。 那一刻，乌善堂真的感觉莫明秋精神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去跟我们大哥沟通了？”乌江对莫明秋有点信心，于是问道。 “你们帮忙准备一桌酒菜，我打算和老龙王边吃边聊，相信吃完饭后就有结果了！”莫明秋说道。 乌江看向二龙王征求意见，乌善堂示意身后师爷去准备饭菜。莫明秋再次站起身来说道：“老龙王在哪里？可以引我去了么？” “我可警告你啊！我大哥脾气不好，你若被他掐死了！可别怪我们。”乌江提醒莫明秋注意安全。 二龙王和四龙王一起朝聚龙厅外走去，而莫明秋随后跟行一起出了门。 出门后，两个龙王绕着聚龙厅转了半圈，然后出现一条长廊，又蜿蜒着走了十数米，前面出现一处木屋。 绕过木屋后，出现了一片竹林，从中穿行而过，就到了龙王岭的后院，后院感觉格外宽阔。 此时前方黑暗处迎出数十人来。来人纷纷向二龙王和四龙王行礼，随后莫明秋也没在了人群之中。 “你们带他进去，他要去劝说老龙王。”二龙王吩咐道。 那群人的首领是个高个中年汉子，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莫明秋要求道：“帮我们备些酒菜如何？用青龙醉就行，三两个下酒菜就好。” 二龙王愣了一下，对高个汉子示意了一下，于是那人引领着莫明秋三人继续向前。 第166章 初识老龙王 “你自信也许不错，但自己也要留些小心，劝不劝得动如今还很难说，没有结果，我们也不会难为你的。”二龙王最后打算给莫明秋一个和善的感觉。 莫明秋边走边安慰道：“二位龙王放心，老龙王固然固执，但终是秦人，我们所要求的，无非都是为了秦族的好了！如果他说不出坏的理由，又如何可以不听了！” 周围林木众多，从中留有一条小道，二龙王带队穿行过去，没走几步，莫明秋面前再次出现了一排木屋，木屋前有许多守卫来回巡走着，甚是认真。莫明秋猜想老龙王就在这里。 莫明秋见门被打开，于是走了过去，待到要进门时回身对引路大汉说道：“酒菜准备好了，就赶紧差人送来哟！”然后一头闯了进去。 两龙王心情忐忑，灰溜溜的往树林方向走去。乌梦里在暗处等候，见自己的爹和四叔忧心忡忡的回来，于是问道：“爹啊！那莫明秋进去了吗？” “嗯！进去了！这兔崽子虽说十分讨厌，但胆气过人，能言善道，你得跟他学学。”乌善堂对自己儿子说道。 乌梦里点头，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这些都是优点还是好处？学来又用来做什么？ “他真是大哥的女婿？我怎么感觉他并没有站在大哥那边了！”乌江说出自己疑惑的问题。 “应是乌山雨的主意，怕我们对他爹不利，于是想用缓兵之计了！我们定要当心了！”乌善堂说道。 “嗯！不过此人胆识确实了得！是条汉子。”乌江很欣赏莫明秋。 “要是他是我们秦族人就好了！”乌梦里说道。 “他是哪个国家人了？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都还不知道，我们切不可尽往好处想了！”乌善堂觉得自己儿子太过天真。 “这个我没问，不过他说他是跑来劝架的，而且也没有偏袒山雨大哥他们了。”乌梦里也觉得莫明秋人还不错。 乌善堂还想教导一下自己的儿子，此时木屋内传来一声怒吼，乌善堂回身望去，茫然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乌江倒是没有那么大反应，喃喃说道：“就让他去谈吧！好不好的，一顿饭的功夫就见分晓了！” 木屋虽小，但感觉十分结实。门上的锁被打开后，莫明秋向屋内看去。 烛台放置得很高，一共有六盏，如此屋内感觉十分明亮，而此时屋中的木椅上背坐着一人。 虽是坐着也能感觉出他的高大来，不过此人长袍拖地，花白头发披散着，属于背身，无法看清楚面容，莫明秋猜测他就是老龙王。 身后引路的中年汉子此时觉得十分不适，见莫明秋进了屋，就将房门带上，自己退出屋外。 “请问，您可是老龙王啊？”莫明秋躬身问道。 …… 莫明秋等了一会，没见回音，于是自我介绍说道：“我是乌山雨的朋友，上山来看下您老是否安好？你的儿女如今都到了龙王岭下，等老龙王您回家。” …… 还是没有反应。此时门外反倒有了动静，两名侍卫手里提着两提食盒进来，看着莫明秋，等待吩咐。 “放这吧，我自己来。”莫明秋吩咐道。 那两侍卫，如释重负，把食盒放在了地上，见莫明秋已经身在屋内，跟着将门带上后，转身离开。 莫明秋寻得屋中墙角处有一张小木桌，于是走过去将它移到那人的面前，随后把食盒也拎了过来，并很快将菜品和酒摆上了桌。 莫明秋一直低着头，没有急于去看那人的模样和表情，直到所有事情忙完，他又转身去找自己的凳子，不过木屋太小，里面除了一张床，再无比的可用之物。 “老龙王，我们挪挪位置如何？”莫明秋抬头问道。 “那是老夫睡觉的地方。”那人一直盯着莫明秋看，应是猜测到他的意图来。 “那床给您坐，凳子留给我，如何？”莫明秋露出笑脸，抬头望向坐在椅子上的那人，隐约看到披散着的头发后一双晶莹的眼睛。 “你真是半山云派来的？”老龙王沉着声音问道。 “是的。”莫明秋一边点头，一边把整张桌子连同桌上酒菜都端到了那张木床前，随后转身来请老龙王挪位置。 “他如今在哪里？”老龙王没有起身。 “应该就在山下，而且三龙王应该也到了！”莫明秋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我不过去呢？”老龙王突然以厌烦的口气质问道。 “您如果说一定要我站着陪你吃喝，我这就去将酒菜再挪将过来就是。”莫明秋不温不火。 “你是哪个族寨的？敢跟本龙王如此说话。”老龙王气愤问道。 “在下并非秦人，只是乌大哥的朋友罢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朋友？”老龙王一愣，接着问道：“乌山雨何时会有异族朋友？” “老龙王不信我？”莫明秋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乌山雨先前送自己的秦族腰牌，并呈给老龙王看。 老龙王扫了一眼那牌子，已然知道那确实属于乌山雨的信物，于是疑惑问道：“那你如何说他们来了这龙王岭下？如今龙王岭可都是二龙王的地界，他会让你如此安稳的来见我？” “乌山雨厉害啊！一路七里咔嚓的就杀将过来，二龙王的手下还有四龙王的手下，尽数被杀了个精光！ 这二龙王没办法，所以才请我上山来帮着调解一下了！”莫明秋不想自己总以这么一个低姿态说话，如此效率太慢不说，也难以达成自己的计划。 “啊！”老龙王果然上当，他噌的一声跳了起来，手脚哗啦哗啦的响做一团，莫明秋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脚都是被锁链锁住的，早前被遮盖在宽大的衣袖中。 老龙王此时荡开面上遮盖的半白头发，露出一张狰狞的脸，脸的下方嘴角处，一道翻起变宽的刀疤，在鼻下以及下巴上的胡须的陪衬下，显得格外扎眼。 老龙王看起来年纪比二龙王还年轻许多，不同的是老龙王的身形太过高大，而且虎背熊腰的。 人一站起，莫明秋感觉自己只能仰视了，这样一尊神佛被供奉成为龙王，感觉极其合适。如今莫明秋不再觉得小屋宽敞了。 第167章 秦族的生死结 莫明秋硬着头皮说道：“怎么说呢？乌山雨如今正等你话呢？您是让他冲上山来救您呢？还是大家坐下来一起谈谈，看看如何妥善解决这场误会？” “误会？你说这是误会？”老龙王立目表示反对。 “秦族和秦族之间只有误会，只能有误会。”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老龙王本想辩解，但一时不知如何去说，随后人慢慢缓和了下来。 “你刚才说乌山雨杀到了龙王岭下了？”老龙王看着莫明秋的眼睛核实真假。 莫明秋不得已只得与他对视起来，并且回道： “如果我没拦住，恐怕就是这般模样了！我估计那样的话，五十年内秦族难以恢复元气，另外还得相互仇视五十年。 当然了，这一百年里如果有些什么大的变故，恐怕秦族从此就不存在了！” 过了良久，老龙王缓了过来，然后问道：“你拦的？乌山雨能听你的？” “他不可能听我的，他让我上山来问您，肯定就是想听您的！”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 老龙王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老龙王，我们可以坐下聊聊吗？”莫明秋感觉自己脖子不适。老龙王向床边的那桌酒菜望去，莫明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去搬他的椅子。 最终老龙王坐上了自己的床，而莫明秋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莫明秋给老龙王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老龙王，您觉得如今秦族这般形势，我们是该打还是该谈？” 老龙王想了想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打是打不得的，你最好下山去，就跟乌山雨说，我就呆在龙王岭了，看看他们能把我如何？而他安心回到风岭去就是。” 莫明秋笑着问道：“这可能吗？” “我给你写封信回去，他看了自然就得遵从。”老龙王似乎有了主意。 “然后呢？风岭从此不跟龙王岭来往了？再加上三龙王？如此秦族不就分家了吗？还能干成什么大事？”莫明秋一下子提出几个问题来。 “自然你们还得以秦族大业为本，一旦有所纷争，还应顾全大局才对。”老龙王纠正着。 “二龙王和四龙王会信？还有五龙王又会怎么想来？”莫明秋继续逼问。 “那又能如何？该不是你想让我臣服于这老二吧？”老龙王警觉起来。 “如果是为了秦族，老龙王，您不愿意吗？”莫明秋没有退让。 “你可是老二，老四请来的说客？”老龙王急了。 “还有你们家的老五也要反你的。”莫明秋小声说道。 “什么？”老龙王惊诧的有些失声了。 “我们已经证实了，攻打龙王岭，他是知道的。也就是说现在形势是您和三龙王一伙，另外三个龙王是一伙。你可以下令让乌山雨帮你宰了你那三个弟弟，然后屠光他们的手下，这样你高兴了，武国，金国都会来感谢你的。”莫明秋下猛药。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龙王岭你们说打下来就能打得下来吗？”老龙王被莫明秋的调侃气坏了，于是怼道。 “打不打得下来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外一回事吧？不管谁胜谁负，对武国，金国来说有区别吗？”莫明秋直接摊牌。 “所以我刚才让你给乌山雨传信，让他不许攻打龙王岭啊！”老龙王急躁起来。 莫明秋说道：“这样就完事了吗？如果武国来犯，金国来侵，秦人能一心抗敌？就你那几个弟弟，各有各的居心，你真的就不知道后果吗？” 老龙王哑然，不知如何作答。 “总是亡族的，不如杀个痛快，我们帮你把那三个龙王弟弟宰了得了！以解心头之恨。”莫明秋继续补充着。 “胡说！你们不准乱来！他们出事，谁来抗敌？”老龙王着急了，并开始戳起了手掌。 “如今秦族仅是政见不一，又非敌我矛盾，即便龙王岭让了主人，那又能如何？你们几个龙王可算是兄弟啊！”莫明秋劝慰道。 “兄弟？他们可还认我？当年我们父王将这龙王岭交于我手，他们可都是亲眼看见的，我看他们如今恐怕连祖宗都不会认了！”老龙王越说越气，紧握起拳头来。 莫明秋解释道：“他们应该还是认的，至少没敢伤您，而且他们如今是赞成和谈的。” “他们无非是想要我的龙王印，和谈不过是因为他们怕乌山雨。”老龙王坚持己见。 “二龙王和四龙王如今联手，五龙王在一边看戏，隔出的乌山雨和三龙王也是早有预料的，要这龙王印干什么？他们自己造个印出来，不是一样的吗？”莫明秋不以为然。 “胡说！没有龙王印，他们就等同于没有兵权，五谷山的黎族还有蒙村阳的花里寨以及山南刺纳族都不会认他，看他俩如何翻得起浪来？”老龙王十分自信说道。 莫明秋脑袋里勾勒出一幅地图来，或许这少数民族间的纽带还是有的，秦族在这个群体中属于最强的，那么他们或许算是少数民族这个群体里的领袖了！ 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吧！如果大家就这么僵持着，龙王印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时间长了肯定也就没有用了！这能是解决办法吗？” 老龙王木愣着，再次陷入沉默中。 莫明秋随后问道：“我上山后，同二龙王他们谈了一些条款，老龙王您可愿意听？” 老龙王茫然间点了点头。 于是莫明秋就把自己的提议，投票选举的建议说了出来。 “他俩答应了？”老龙王问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是会考虑考虑了，我相信他们明日一早就能答应下来。”莫明秋样子显得十分自信。 “我看他们不会答应的，等他们得了龙王大印以后，就不会再跟我们客气了！我建议你还是先下山去吧！或许还能留条性命下来。”老龙王似乎对自己这两个兄弟十分了解。 “老龙王，您如何对他二人如此不信任了？”莫明秋也觉得奇怪。 “我跟他们兄弟几十年了，如何不知他们的本性？他们既然敢攻打龙王岭，自然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了！而我就是那条鱼。”老龙王肯定答道。 “老龙王愿意同我一赌吗？”莫明秋微笑着。 第168章 龙源的威名 “赌什么？赌他们能按你的方法来？如果秦族大多数不尊我为龙头？我能当这龙头吗？老五当我面敢把票投给他？ 所以对他而言，再投票自然是输定了的。他肯定不会接受你这个建议。”老龙王按自己的理解分析着。 莫明秋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解释道：“二龙王看见四龙王很高兴的样子，所以不敢不答应了！毕竟头一轮该他来当这龙王了！” “头一轮他被选上了？”老龙王鼻子里还气愤的哼了一声。 “如今他凭本事占了龙王岭，老龙王你得认赌服输才对了！第一轮不用选，我们让他了！”莫明秋安抚道。 “那以后呢？以后他不认账怎么办？”老龙王继续纠结着。 “耍赖皮？让四个龙王瞧不起他？一个人守着这个山头过日子？你家老二真有这么傻吗？”莫明秋问道。 “他打小就是个赖皮，你不知道罢了！”老龙王口里这么说道，心里开始有了松动的变化。 “所以你得出面去合谈啊！大家把规矩定好，然后公布于众，即便他想耍赖，自己手下都瞧不起他，他能耍光杆司令吗？”莫明秋觉得自己达到目标了！ “所有龙王都答应了？”老龙王继续核实着。 “三龙王你如果说了算，就四个龙王答应了！你觉得三龙王会有异议吗？不光如此，你们的上神大仙龙源尊者都答应了！”莫明秋最后摊牌说道。 “什么？龙源尊者来了吗？”老龙王惊恐万状。 “人没来，箭来了两支，还留了言，让你们几个龙王团结一心了！”莫明秋洒脱的摊开双手。 见老龙王震惊的样子，莫明秋于是就把自己射那两支箭后众人的反应形容了一番。 “无羽箭？”老龙王惊恐，感觉很是认真，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我没太注意，字却写得太丑了点。”莫明秋故意把情况说得十分模糊。 “字呢？给我看下？”老龙王明显有些怀疑。 莫明秋从灵尚那里得到警觉，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于是说道： “在乌山雨那里，我当时只扫了一眼，内容倒是记得，格式样子依稀记不清了，老龙王要核实一下吗？” 老龙王本有些失望，但得莫明秋最后一句提示，赶紧问道： “这样你说我来写，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上面确实有些别的，但我没有太注意，我们核实一下？”莫明秋继续减少自己打探的嫌疑。 “好！你去取笔墨来。”老龙王指向墙角。莫明秋看见墙角一张小木桌上摆着的文房四宝。他起身连桌子一块端了过来。 “就十六个字，秦人团结，方可昌盛。易心背徳，必有祸端。”莫明秋随口背了出来。 老龙王一边想一边写着，写完后问道：“是这样吗？” 莫明秋看了一下，见老龙王故意把字写得弯弯扭扭，怀疑是在试探自己。“他好像比你写得要好看一些吧！” “纸上没有别的符号吗？”老龙王很期盼着问道。 “应该有吧！真记不得了！我当时就只扫了一眼而已。”莫明秋怕露馅。 “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图标吗？”老龙王着急的用手指点着。 “好像有一个狗还是猫啊的标志。”莫明秋模糊着。 “是风鸟，你咋能看成狗的了？”老龙王很愤怒的说道。 “估计我当时是反着看的。”莫明秋嘻笑着安慰他。 老龙王气不过，自己仔细画了一张图标出来，并倒着摆在莫明秋面前，说道： “你倒着看，能把它看成狗吗？” “那个图标比这个好像小一些吧！所以没看清楚了！”莫明秋又试探着并找理由。 “就拇指这么大个，大小都差不了哪里去了！”老龙王认真确认着。 莫明秋干脆把纸拿了起来，正反翻看着，嘴里说道： “是啊！我当时怎么能把它看成狗的了？这么尖的嘴，一看就是鸟了！该不是龙源尊者改了喜好，现在就喜欢狗了！” “胡说，这是我们跟他老人家商定好的标志。”老龙王说完，也觉得今天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了点，言多必失。 “你不许告诉外人啊！”老龙王补充嘱咐。 “这你放心，我发誓我自己都不会告诉我自己了！”莫明秋玩笑着安抚道。 莫明秋抬眼望向老龙王，发现他表示不信，唠叨着形容道： “这有必要吗？人都来了，干嘛还射箭传信，还搞这么多暗号出来，不麻烦吗？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不行吗？神神秘秘，婆婆妈妈的。” “你才婆婆妈妈的。”老龙王作势要打，莫明秋怕他的鹰爪功，躲到了一边。 “你倒是躲得快，武功不错吧？”莫明秋的反应速度，让老龙王惊讶。 “被人打习惯了，这属于条件反射了！”莫明秋依然一幅嘻笑的表情。 “老二会答应和谈的话……”老龙王没有把话说全，心里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能！他又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当总龙王了！肯定得给自己留条出路来的。”莫明秋抢话来表示自信。 老龙王发觉自己如果是二龙王的话，就已经被莫明秋这一句话给说服了。 老龙王半信半疑的看了莫明秋半天，然后说道： “好吧！如果他们愿意和谈，我就答应和谈。” “老龙王你也不用急着就答应下来，今晚你可再想想，如果明日二龙王他们也想通了，自然会来请您的，到时候还要谈些别的大家也尽可能说出来。”莫明秋说完，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干，随后站起身来。 莫明秋走到门口时，老龙王突然发话说道：“如果你现在是去见二龙王，不妨让他对陈林陈果好点。” 莫明秋没有说话，径直出了门去。 …… 出得屋外，一丝凉风袭来，莫明秋感觉自己的背脊上一片凉爽，对他而言劝解老龙王或许不算什么难事，但如此重担加身，毕竟还是感觉十分紧张。 老龙王可以以大义和龙源尊者来压制，那么陈林呢？是否可以让他能平复下来失去兄弟的悲伤？莫明秋不敢想象，但他必须面对。 “怎么样？”二龙王和四龙王从暗处围拢了过来。 “答应了！愿意和谈。”莫明秋笑着答道。 四龙王乌江问道：“没提什么条件吗？” “先决条件说了一个——只要大家都是真心是为秦族好就行！”莫明秋调侃口气说道： “说是明天一早再谈别的条件，你们派人进去把里面的环境弄好点，明天过后大家还是兄弟，不是吗？” 第169章 劝降 四龙王有些激动，回头望向二龙王。二龙王应该是会错了意，赶紧解释道：“我们起先是想好好对大哥的，可他老是砸东西，我们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了！” “不会了！多找人伺候着，一则老龙王舒服，二则大家也安心，是不是？明天，明天过后什么都好说了！”莫明秋一语双关的嘱咐着。 “好的！我们这就安排。要不你陪我们进去先沟通一下如何？”乌善堂不敢自己拿主意。 “现在咱们就别进去了吧！让老龙王安静一下，好好想想会更好！我要去见陈林，两位龙王能不能带路？”莫明秋转移话题。 “现在么？”二龙王再次紧张起来。 “得尽早！”莫明秋点头说道：“明日我们就将进行和谈，而且陈林他们必须参加。” “你说什么？”二龙王尖叫起来。 “如今说道秦族有何损失？恐怕就是那些战死和受伤的秦族勇士们了，如果真的要和，必须他们同意才行。”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什么意思？他们有死伤不假，我们的人呢？不是一样死伤好些吗？”四龙王吼道。 莫明秋淡定说道：“明天的和谈，只要是参加了龙王岭争斗的秦人都应该到场，他们必须当面握手言和才行，然后才能把谈判进行下去。” “这可能吗？”四龙王瞪大眼睛反问。 “陈林他们我来劝，你们那边你们去劝，或许所有的人都应该把秦族大业放在头里。如果不是，也就根本谈不上攻打龙王岭和保卫龙王岭的合理性了！”莫明秋的解释让四龙王闭上了嘴。 他看了二龙王一眼，二龙王选择接受莫明秋的建议，于是两龙王带着莫明秋朝竹林里走去。 竹林并不大，小道的右手边有一个石头砌成小屋，小屋的太小，感觉就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莫明秋虽然奇怪，但还是跟了进去。 进屋后，莫明秋惊奇的发现，屋中正中处的地面上，露出一个洞口，此时还竖立着一个木梯子，而洞口有两个秦族兵卫守护着。 两龙王顺梯往下，莫明秋也跟了下去，站定后，底下光亮异常，莫明秋抬头看时，几处油灯悬在了头顶，原来地下室内设置了几间暗室，莫明秋猜想陈林就在里面。 “一共十八个人，最里面那间，陈林就在那里。”二龙王显然不想再往里走。 莫明秋没有犹豫，大步走了过去。 地下室感觉有些闷热，莫明秋走到尽头，门口的守职得二龙王授意赶紧将门打开，莫明秋取过一盏油灯，低头钻了进去。 室内的墙体和地板都是石头砌成，屋中只放了一张木桌，而地板上铺了些稻草，此时墙角处围坐着三四个人，手脚上都戴着锁链，而在他们身前躺着一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莫明秋将油灯放置在木桌上，向几人走了过去，嘴里问道：“几位大哥，陈林大哥在吗？” 那几人甚是警觉，都站起身来向莫明秋迎了过来，一下子就隔在了躺倒之人的身前。 “是乌山雨让我来的。”莫明秋赶紧解释。 那四人一愣，不由自主的的向旁边闪开，将躺倒之人重新露了出来。 那人颤声问道：“半山云他人在哪里？” 莫明秋向前一步，蹲身凑了过去，见躺地之人面目清秀，头发散乱，嘴角挂着血丝，于是答道：“他们都在山下，还有庞百年，彭城和灵尚公主。” “好！好！他们好就行了！”陈林喃喃自语起来。 莫明秋回道：“明日或许就能让你下山同他们相见。” 陈林半天默不作声，随后说道：“不用了！我已再无脸去见他。” 莫明秋一时不知他是何意，于是安慰道：“陈大哥你们尽管放心，我已经跟几个龙王做了沟通，明日事情办妥，自然我们都可无事。” 陈林咬牙说道：“请转告半山云，陈林有罪，自无颜面再去见他，我自会陪着老龙王一起上路，如果他还顾念我们结拜的情义，当不要勉强于我！” “可是老龙王明日也会下山去见半山云的啊？”莫明秋疑惑问道。 “这如何可能？乌善堂敢如此做吗？”陈林惊声问道。 “我们已经和二龙王他们谈妥了条件，大家选择和谈。”莫明秋选择面对现实。 “和谈？这如何能和？如何和得了？”陈林爆怒，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莫明秋赶紧去扶，却被陈林一甩胳膊给搪开，那四名亲卫于是帮忙将陈林扶坐起来，身子倚靠在石壁之上。 “我们确实选择和了，乌山雨还有老龙王都赞成了！”莫明秋凑身过去，想安抚一下陈林。 陈林一掌扇了过来，莫明秋本想出手去挡，又怕伤人，于是选择躲闪，但陈林速度极快，捎带着打在了鼻梁上，一阵酸麻感袭来，莫明秋感觉自己眼泪掉了下来。 “老龙王不可能选择投降，你到底是谁？”陈林怒气问道。 莫明秋不得已伸手入怀，将乌山雨给的铜牌掏了出来，并递给了陈林。 陈林将铜牌拿在手里，来回的看了看，然后问道：“是乌山雨降了？他是不是傻？老龙王是不会依他的，而乌善堂更不可能信他，你回去好好跟他说说，先不用跟他们硬拼，多等些时日，我们还是可以夺回龙王岭的。” 莫明秋不知如何说话，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说给陈林听，似乎很不合适。 见莫明秋不语，陈林猜测出原因来，突然捶打起自己的胸口，并叫道：“定是他们拿老龙王性命相逼，半山云只能低头服软，这都怪我……是我当初下令将他们放进山上来的。” 陈林的的举动直接造成他嘴角开始淌血，这把莫明秋吓了半死，他一把抓住陈林捶胸的拳头，并大声阻止说道：“龙王间的内讧跟你何干？而且老龙王也没有人逼他。陈大哥万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在下还有事情跟你们商量。” 陈林或许由于好奇莫明秋知道的消息，于是逐渐安静了下来。 莫明秋干脆坐下了身来，开始对众人说道：“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们很难接受，但我还是要说，因为你们的决定比外面那几个龙王更重要。” 那四名秦族兵卫陆续也坐了下来。 “我们降了！”莫明秋突然说道。 莫明秋的话刚出口，所有人都似乎要跳起来。 “不行！谁降我也不会降，死了也不降。”陈林带头吼道，四名兵卫跟着一起吼叫起来：“死也不降。” “我们没有降二龙王乌善堂，我们降的是秦族，是整个秦族大业。”莫明秋随后解释道。 效果十分明显，两次落差巨大，对比悬殊，让秦族兵卫们木愣住了！ “我知道你们还是会想，我所说的话，只不过是变通的谎言，但是大家试想一下，如果继续争斗下去，秦族会怎样？死伤不说，恐怕会被分成三五块了吧？”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开导着。 莫明秋继续解释道：“我和乌山雨都听你们的，三龙王的人应该也来了，想是二龙王和四龙王的人马也都在附近。 如果要攻打龙王岭，明日我们就可开战，拿下龙王岭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样的结局是大家期望的吗？” 第170章 陈林的悲伤 良久陷入沉默后，陈林说道：“你们决定或许是对的，你们去做就是。”说完他就不再言语，身子缓缓向下滑去，想是浑身放松下来所至。 莫明秋俯身将他扶起，借着闪闪灯光，看见陈林脸上泪水簌簌流淌，滚带着脸上的血痕，一丝凄凉无助的酸楚，不由得从莫明秋心中升起来，他知道陈林此时属于生无可恋的感受。 “陈林，乌山雨还有庞百年他俩在等你回去。”莫明秋感觉自己嗓子嘶哑。 “我不能再回去了，我兄弟死了！龙王岭也丢了！我就是个罪人！”陈林咆哮起来，他突然挺身坐直，随后大声说道：“我去跟乌善堂决斗，以个人的名义，生死都与秦族无关。” 莫明秋不知如何劝解，在亲情面前，所有人都没法再说理想和原则。四名秦族兵卫都望向莫明秋，坚定的眼神表明自己不会回头的态度。 “这事大家不妨再考虑考虑。对你们而言，我不是秦族，所以我更像个外人，我不求你们真的信我，不过我发誓日后定助你们取回这龙王岭。 另外乌山雨会先回风岭，此时他更需要有人助他，你们是结拜弟兄，如果你再出了什么事，他会做些什么，你们应该清楚了？” 莫明秋见陈林没有反应，于是站起身来，向门外退去，等在门口时，再次说道：“明日一早我再来看大家，以你们的意愿为主，如果最终你们选择要战，我定会……” 陈林突然接话把莫明秋拦住：“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莫明秋。” “莫公子，如果不急，就容我们想想，商议一下，明日一早再回你，如何？”陈林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平淡。 莫明秋还想再说，感觉气氛不对，于是躬身行礼说道：“那我就先去了！明日一早就让二龙王他们接大家出去。” 说完，莫明秋转身出门，行至天井下，两位龙王都等在那里，他俩查看莫明秋的表情，判断这最终的结果。 莫明秋淡定说道：“明日就可开始和谈，大家今夜好好休息。” “那陈林会答应和谈？”四龙王表示怀疑。 莫明秋鄙视的看了看他回道：“秦族大义面前，秦人都该有这般觉悟才对吧？” 二龙王显然也觉得四龙王多此一问，于是接口道：“那就妥当了！明日和谈不是问题。” 莫明秋向通道深处望了一眼，随后说道：“他们如今身上都带着伤，二龙王可要善待他们才好，这明日时间不算太长，不过大家的仇怨越早开始化解越好才对。” 二龙王回道：“莫公子您放心，随后我就安排人送吃送喝，送床褥过来，另外寻来药品给他们治伤就是。不过这些人本事太过了得，今夜恐怕还是只能呆在这里了！” 三人不再多说，从天井的木梯爬了上来，天空星光闪烁，时辰已过子时。 “今日已晚，莫公子不如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再说？”四龙王寻问道。 莫明秋知道两位龙王想再商量些什么，于是点头答应。随后一名兵卫过来，引领着莫明秋下去休息。 穿过起先来时的长廊，向右手边绕行了两间木质房舍，下坡又走了一段距离，再次出现了一块平整地面，此处盖有一通排房舍，而且都建的两层楼的结构，莫明秋猜想，今夜恐怕就是要住在这里了！ 莫明秋被安排在二楼的中间一间屋子，屋内的设施谈不上能好，感觉像都市中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唯一不同的是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觉。 莫明秋进屋后，很快有兵卫打来了热水，并提供了一些洗漱用品，莫明秋接受下来，关上门准备开始第二项工作。 那图标能完全画成一样的效果吗？肯定还是比较难的。如果画不好，几个龙王能分辨出来真假来吗？肯定可以，毕竟那是他们的神，以前的物件肯定都会被当成圣物保存着。 莫明秋想了一下所有的可能性，猜测完全做到一样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有一模一样的副本，好在有这十几年的差异，图标样子不要变化太多就行，甚至于越模糊越好，我弄一个龙源尊者的升级版出来，反正大家见不到人，谁敢说不是真的。 莫明秋打定主意，用一张纸先试了一下，结果不太理想，用墨汁画出来的花纹太没有档次了，而且图标太过死板，感觉就是故意模仿的。 做个暗纹如何？莫明秋纸张崩在窗格的花纹上勒挤了一下，透过灯光，纸张上出现一个朦胧的花纹图案，莫明秋感觉这还比较满意，于是打算先做出蜂鸟图案的模具来。 他出门找到门廊上的兵卫，让他去取把剪刀来用，借机又从屋外杂物堆里，找了块硬木板。 不多会剪刀就送了过来，莫明秋回身进屋，开始了自己的刻模工作，他用细炭笔先勾出拇指大小的蜂鸟图案来，翻来覆去的比对与老龙王画的是否相同，最后成功定稿。 转而把图案裁剪下来，贴在木板光滑处，在用剪刀的尖端均匀的刮低周围的木头，待觉得十分完美以后，他撕去模板上的小纸片，一个木质蜂鸟图案就呈现了出来。 他将纸张放在木质图标上，轻轻按压完后，拿起来查看，发现有些僵硬，于是他施展内功心法，制造出少量的水气出来，按压后，然后自然风干，一个十分均匀的水印就出现了。 这可是现代科技的作品，符合神的标准，莫明秋十分欣赏并肯定着。于是他换了一张干净的纸，重新操作了一遍，为了防止被人忽视掉，他在纸的右下角按压出一整只风鸟图案，而在右上角印上了半只图案。 这样不错，感觉是随意剪裁做出的效果，莫明秋审查通过后，开始写在长隆镇写的那十六个字，他没有刻意写得很差，只是力图保证流畅度。如果能拿出长隆镇的纸来核对，应是出于一个人的手笔。 莫明秋写完后，感觉已过子时，他吹灭油灯，静静的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一箭射在哪里？ 大约丑时过了一半，莫明秋起身收拾，将外套长衫脱去，露出灰布色的内短衣，折好桌上写好的纸张并放进怀中。他早有准备，而且越发熟练，然后推开了窗户，窗外是一片空地，他没有犹豫，轻巧的跳了下去，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他顺着长廊行走，无声无息，月光投射下，自己如同隐形了一般，一路上遇到过几拨寻游的哨兵，他都提前预判的躲藏了起来，没有被人发觉。 记忆里长廊顶端有一间练功房，里面器械应有尽有，莫明秋走近，已分辨出里面没有一人，于是几乎没有停顿人就闪身进入。 莫明秋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感觉上自信心强了许多，而且他这次目标早就选好了！ 第171章 龙椅之殇 莫明秋进屋后才发现，里面十分宽敞，他扫视一周后，一排门后立有一件自己想要的物件，他顺手将它拿起。 是一张弓箭，有些失望的是这弓的弓弦已经断掉了，只好将它重新放回原处。 地上还有三支羽箭，莫明秋选了一支，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退去羽箭后的羽毛放进怀中，并将折好的字条串在上面，随后将羽箭持在手中，贴身握在腋下。 再次出得门外，途中他折了两片长树叶别在箭尾，潜行至聚龙厅的正门处，见门外有两兵卫把守，他借地形遮掩着向前移动，逐渐靠近。 再次定住身形后，莫明秋仔细听了听，断定聚龙厅附近只有这两名看守，于是俯身拾起一拇指大小的石头，向远处一片花木掷去。 一串簌簌声，让两守卫警觉起来，他们拔出腰刀向声响处挪过去，出于谨慎一人在前，一人守在后面，保持着能兼职看守住聚龙厅大门的能力。 莫明秋不再犹豫，身形腾起，人落在两人背后，随后闪进了聚龙厅。 聚龙厅的烛火通明，却空无一人，莫明秋看了一眼那把妖魔一般张扬的龙王宝座，抖手树叶羽箭就飞了过去。 嗖的一声，羽箭带着莫明秋的真气，牢实的钉在了椅子的靠背之上，声响格外的大。莫明秋赶紧连挥几下衣袖，将几处烛台的烛火熄灭，室内随即变成一团漆黑。 门口守职兵卫此时也叫喊着冲了进来，黑暗中，莫明秋再次从两人身后滑了出去，顺来路向回返，不一会，身后哨声人声响成一片。 路上碰上两拨赶去增援的秦族兵卫，莫明秋提前将身形藏好，没能让人发现，随后他赶到自己的住处，见门岗处两名兵卫似乎没有什么察觉，于是纵身一跃，手扶了一把自己房间的窗户，人就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这是一次实力的尝试，莫明秋进屋后并没有亮灯，他一边销毁着证据，一边自我陶醉了起来。 自从知道自己具有霸道武功后，莫明秋一直潜心学习操纵方法，本以为控制是个难题，但熟能生巧后变得游刃有余。他平日里以常态示人，宛如一个儒弱书生，需要用时，却可得心应手，摧枯拉朽也不在话下。 他将衣服重新翻了过来，搭在椅背上后，再脱去外面的裤子，上床盖上被子，安静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睁开眼睛，他能听到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感觉有些杂乱，他闭上眼睛再次倾听了一会，听出两位龙王都到了，他起身开始穿衣服。 可刚把裤子穿好，门外就有人敲门。 “谁啊？请进。”莫明秋懒洋洋感觉。 门被推开，门外站着乌梦里，显然他也没想到莫明秋居然没锁门。 “这么早？你有什么事吗？”莫明秋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乌梦里说道：“不早了！我们都在等你了！” “等我？这怎么好意思？”莫明秋抓过衣服穿在身上，随后跟着乌梦里一起往外走。 屋舍外，昨晚哨兵站岗处，此时围着有十数人，为首的正是二龙王和四龙王。 “不好意思啊！我贪睡了！让大家久等了！”莫明秋老远就笑着跟两个龙王打起了招呼。 两龙王都觉一起等着莫明秋起床很是尴尬，对望了一眼后，没有说话。 “怎么样？昨晚没发生什么意外吧？”莫明秋问道。 “你知道昨晚有意外发生？”四龙王警觉。 “啊！难道老龙王反悔了？这不可能啊！我昨夜跟他说好了的呀！”莫明秋也假装惊讶的叫道。 乌江感觉出跟莫明秋很难同步，干笑了两声说道：“没有，没有，我们大哥昨晚就点头答应了！我们这一早不是打算跟你一起再交流交流吗？” “那就好！吓了我一跳，你们不知道，老龙王可难劝了！我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他举事实，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才将他打动了！”莫明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很是夸张。 两龙王见状，知道他在邀功，二龙王客气说道：“这事确实多亏莫公子替我兄弟间周旋了！但凡有用得上我们龙王岭的，请莫公子不要客气！” 见所有人都看着热闹，二龙王说道：“和谈之事，尽可能早，我大哥那边正等着我们呢！莫公子，这事还得你来帮着主持一下才好了！” 莫明秋看了一眼四龙王，从眼神中得到了认可，他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们现在就去。” 众人一路向聚龙厅赶去。 到了聚龙厅，老龙王正坐在里面，不过手脚锁链此时已被解除掉。厅中还有早前见到的那些长老们，他们面目表情中十分严肃，看起来也没有太多话可说，众人见二龙王带着莫明秋赶来，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欣喜的模样来。 莫明秋扫视了一下四周，那把龙头特制的怪椅子此时已不知了去向，空缺的位置，被旁边四把椅子均了一下，给填补上！看起来显不出什么差异来。 “各位久等了！”莫明秋抱拳说道。 所有人都站起来回礼，只有老龙王没有起身，不过他还是对莫明秋点了一下头。 “大家都愿意接受和谈吗？”莫明秋再次问道。 “基本没有问题，有些细节还需商议。”四龙王抢先说道。 “无妨，大方向对了就没有问题。小事我们慢慢协商，不如这样，午饭前我们先议，午饭后再定结果，写协议，如何？”莫明秋接管主持工作。 没人反对，所以也就代表接受。 “我另外提个建议，不知大家接受不接受，如果不接受的话，和谈没有意义。”莫明秋突然转了话锋。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 “和谈的议题，陈林他们必须参加，而且他们说和谈，我们才能和谈。”莫明秋缓缓说道。 “昨夜你不是已经劝说他们答应和谈了吗？”二龙王疑惑起来。 莫明秋认真说道：“昨夜我仅是相信他们会答应和谈，今早我再去听他们商议的结果。” “啊？”乌梦里在莫明秋身后怪叫了一声。 “我们都得去请他们出来，然后跟他们说对不住了！请求他们原谅，只有这样才能让和谈变得有意义。”莫明秋很肯定自己提议的重要性。 “什么意思？难不成就算是我们错了不成？”四龙王叫了起来，身后一干长老都叫了起来。 “攻打龙王岭本来就是错的，当然了这也是起先的规矩没定好造成的，今后如果再政见不和呢？我们怎么办？只能靠投票选举来决定了，对不对？”莫明秋高声压制住大家的嘈杂声。 二龙王解释道：“可是当时不是没有这选举制度啊！” 第172章 正名 “所以说啊！大家都有错，而陈林他们没有错！他们的职责就是坚守龙王岭，不息战斗到最后一刻，而且他们也做到了！这就是秦族精神。”莫明秋一下子把陈林众人摆放到了道德的最高点，所有的人再无一人敢回嘴。 “但如果待会他已然不愿意和谈，怎么办？”四龙王此时的心眼看起来比针眼大不了太多。 “我愿意去请他，我愿意给他赔罪。”老龙王缓缓站起身来，一颗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老龙王起身向外走去，身后众人不知如何操作，莫明秋跟了上去，二龙王和四龙王对望了一眼，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身后众人不再犹豫，也都跟了上来。 大家来到了竹林，二龙王吩咐兵卫开始将天井下的人往上请，最先出井的就是陈林。 陈林是被两人架抬上来的，一出井，就被放上了担架，老龙王迎了上去，一把抓住陈林伸过来的手，热泪盈眶。 陈林努力想坐起，身边众人帮去搀扶，坐起后，他又试图翻下担架，拜叩老龙王，几人想去拉拽，都被他挣开，最后终是形成了跪姿。 “陈林有罪，望老龙王责罚！”陈林泣声拜倒不起。 “这如何怪你？如何怪你了？”老龙王摊手，一脸苦涩。 陈林高声说道：“陈林身兼护岭之责，如今龙王岭被人攻陷，当是首责，望老龙王责罚。” 见陈林长跪不起，莫明秋于是上前劝解道：“陈大哥，今日这责罚之事可否放缓，当务之急当以和谈为重，如今我们都来请你参加和谈，大伙都知是对不住你了！” 二龙王硬着头皮上前说道：“陈林，却如莫公子所言，秦族大业才是重要之事，而当日争斗你们舍身护岭，我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了！老夫深觉对不住你，你只需提出要求来，我当尽力满足你就是了！” 陈林冷眼看了二龙王一眼，把脸扭转看了看老龙王，随后看着莫明秋说道：“昨夜听莫公子一席话，陈林知道错了！和谈之事，我们皆表示赞成。” “那好，我们一起去聚龙厅。”莫明秋高声叫着，仰头不让自己的泪珠掉下来。 …… 聚龙厅里再次站满了人，陈林的担架被垫高，他靠立着坐在上面，而他的手下皆数安排坐在长凳上，几个龙王也分别做在了椅子上，好在只有三只龙王，如此还多出一张椅子来，莫明秋被请到老龙王下手和其它长老坐在了一起。 坐好后，众人都看向莫明秋，等待他来主持大局。 莫明秋于是问道：“大家对选举投票的意愿有什么异议吗？” “大体上没有，不过这投票的时间上如何定了？过于频繁，恐怕不妥了？”二龙王问出自己的担忧来。 “有道理！”莫明秋马上就表示出赞成来，随后问道：“二龙王，您觉得几年比较合适？” “两年如何？”二龙王伸出两个手指来。 “恐怕还是短了点吧！我是这样想的啊！”莫明秋回身去给陈林和老龙王解释：“如果执政时间不够长，很难看清楚执政效果的好坏，所以每次选举最好都把时间拉长一点，免得落选的一方会不服气。” “多长合适？”四龙王有些期待。 “四年如何？”莫明秋伸出四根手指。 莫明秋的话，让老龙王面露不悦，但他极力忍耐，让自己默不作声。 “其实这也属于公平，大家一视同仁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莫明秋劝慰道。 “好吧！”老龙王最终点头。 “二龙王，您还有问题吗？”莫明秋又问道。 “没有了！”二龙王摇头，心里乐开了花，他有些感激莫明秋的心情。 “您呢？四龙王！”莫明秋继续问道。 “既然我们都可以参加选举，那这票数恐怕就不能分得那么均匀了，比方说大哥得了十九票，二哥得了十八票，我得了三票。这种情况又该如何处理呢？” “有道理！”莫明秋再次表示赞赏，然后说道：“这三龙王还有五龙王也都可能得票，自然情况就更复杂了！” 几个龙王都点头认可会出现这样的矛盾。 “我们可以先投一次票，票数多的两人参加下一轮投票，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两名候选人了！这样肯定就不会再有变数了。如果平票，就算上届龙头连任。”莫明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 四龙王看了一眼二龙王，两人都表示认可，老龙王也表示赞成。 莫明秋见三个龙王都表示赞成，心里有些高兴，突发奇想随后接着又说道：“其实我们当龙头的更应该自信一些才好，还有当大哥的也应该起上些带头作用。” “什么意思？”老龙王好奇问道。 “我建议当届龙头的票不能投给自己，老龙王您也应该如此做才对！一则可以代表对众兄弟们的信任，二则自己投票给自己感觉有些…………那个。”莫明秋说完嘻笑了起来。 二龙王听得此话脸上变化着颜色，不过他似乎算不清楚，这样做自己票相对于老龙王是多了还是少了！而老龙王也是一脸的尴尬，他也不知道莫明秋为何会有如此一说，好在他只想去跟二龙王比高下，既然二龙王少了两票，自己少两票，又有何妨，于是他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二龙王最终也答应了，对他而言，莫明秋已经给自己争取到了四年的时间，这四年里，他决定花时间去笼络五龙王，让五龙王选边站队到自己这边来，他觉得自己有这个信心。 “那就这样吧！这一届就先让给二龙王当着，四年后的今天我们再选就是了！”莫明秋笑着拍了拍手。 空气似乎一下松弛了许多，在场的长老们互相对望了一下，都点了头。 “剩下的事你们谈好了！我出去转转，然后等你们的结果。”莫明秋对二龙王说道。 “不是，这龙王印的事都还没有谈呢！如何就……”二龙王涩涩说道。 “我不是秦人，接下来的事，真就不能掺合了！不过我相信老龙王说话定是会算话的，所有的事你们先谈着，谈不成的大家再商量，无需动气和发火。”莫明秋解释道。 老龙王对二龙王说道：“老二，莫公子说得对，我们秦族的事，我们自己谈，我不欺你就是了！” “大哥……”二龙王上山以来，第一次叫了声大哥。 莫明秋退身出去，然后帮着把聚龙厅的大门给关上。 不过门再次被推开，乌梦里也闪身出来，随后再将门给带合上。 “你不去参加和谈吗？”莫明秋见乌梦里明显是想跟着自己，有些惊讶。 “他们谈什么，我在场能起什么用了？不如我带你去四处转转了？”乌梦里表情像在乞求。 第173章 胆识 “你是秦人，而且还是龙王岭的少主人，怎么就没用了？你有建议也是可以提出来的。”莫明秋嘴上虽然如此说，但还是让乌梦里跟着自己一起往前方走去。 乌梦里说道：“我觉得这次和谈应该可以谈成了！也多亏你的功劳。” “是吗？秦族人其实都应该盼着这结果才对！我只不过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方案而已。”莫明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听听昨晚自己做的事的效果。 二龙王和四龙王，今天说话温柔多了，即便还存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是带着商量的口气，这态度肯定跟自己昨晚那支羽箭有关系。 “昨晚你没听到前院的动静吗？”乌梦里终于按捺不住，于是问了出来。 “昨晚？怎么了？你爹他们又吵架了？”莫明秋胡乱说道。 乌梦里认真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聚龙厅那里乱糟糟的，然后大家都去那里开会了，听说我大伯也被请了去。” “我是说呢！一大早就来找我了！感情他们昨晚就提前谈好了一些方案，对吧？”莫明秋继续装着糊涂。 乌梦里一直注视着莫明秋的眼睛，最终的感觉，是莫明秋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 “管他们呢！谈好就好！”乌梦里决定不再说这事，随后问道：“你想去哪里转转，我帮你引路。” “那怎么好意思了？你可是少主人了！”莫明秋打趣道。 “这龙王岭有个地方叫望眼亭，我们去那里，可以看见山下的龙眼潭。” 莫明秋想起来凤眼山法兴寺旁边的望兵亭，想象那应该是一个意思，随后他点头答应，两人于是奔后山走去。 白天看龙王岭感觉就像仙境一般，龙王岭独特的地里环境，以及以此环境搭建出来的房舍，给人耳目一新的感受。 由于山顶平面比较宽阔，错落感也十分明显，如此就想一个一座庄园一般。 随处都是人工布置的装饰花草，让龙王岭似乎又像是个空中花园。 乌梦里所说的后山，是靠近崖头的一块突岩，两人台阶走上去后，此时遇到一名守卫，乌梦里的到来，让那人随即变成了一个跟班。 “少主，您来这干什么？这里风大，有危险的。”那守卫提醒道。 “这里能有危险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他说的是那龙崖口，说是风大的时候人能被刮飞起来，自然也就是这个危险了吧！”乌梦里装成很懂的样子。 “龙崖口？在哪里吗？”莫明秋向前走了几步。 乌梦里对一块突起的岩石指着说道：“是的，就在那岩石上面。” 莫明秋见旁边还有一块垫脚的石头，于是借助着它，爬了上去，眼前出现了一道天际。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才是最美的，远空中的天地交合的景色格外分明，蓝色的天，红色的云彩以及像海一样的地平线，此时的山脉不再属于高大威严，反倒像一个个小馒头一般。 乌梦里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咬牙跟了上去。两人站在巨石之上，一起看着远方的风景，那守卫明显有些紧张，也跟着跳上了岩石，保持着与乌梦里的安全距离，随时加以保护。 莫明秋对乌梦里说道：“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 “那里不能去，那里危险。”乌梦里叫的声音很尖。 “不怕，我以前常去这地方玩。”莫明秋没有回头，随即走到了崖边。 他伸头像下望去，崖头下方一片薄雾，隐约可以看见山脚下的树木以及河流。于是他又向前迈了一步，此时脚已经离崖口的边缘只有半尺。 “不能再走了！”莫明秋听出乌梦里声音里的绝望感来。远山皆在脚底，而风景似乎围拢在了身边，莫明秋想起自己学习飞行的情景，如果有翼装飞行的装备，他真想纵身一跃。 乌梦里一辈子都不敢站上去，他见莫明秋从容走入，而且越走越离近边口，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莫明秋回头见乌梦里脸色卡白，想继续恶作剧一下。他伸开双臂做要飞行状，并又向前迈了一步，此时已离崖边只有半步。 乌梦里喊叫都失声了，莫明秋突然一转身，将半个后脚跟留在了悬崖外边，而此时乌梦里咯噔一下昏死过去了！他人向后倒，幸亏身后兵卫抢身将他扶住。 莫明秋也被他给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了过去，莫明秋帮着掐着人中，好半天乌梦里才清醒过来，看着莫明秋问道：“莫公子，我们都死了么？” 莫明秋呵呵笑道：“我一个人去的龙崖口，你怎么会死了？” 乌梦里如何笑得起来，苦着脸一阵的恶心。 莫明秋觉得有些对不起乌梦里，毕竟乌梦里是在担心自己。于是说道：“对不住啊！我开玩笑的。” “莫公子，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掉下去一定就完了！”乌梦里终于停下来干呕，开始训诫起莫明秋。 “不要紧的，我经常玩这了！倒是你了，也太恐高了吧！这龙王岭上应该不只这一处崖口了吧？”莫明秋解释。 “你去那玩什么？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乌梦里抱怨着，人还没有能从惊恐中缓解过来。 “看风景啊！你不是说有龙眼潭可以看吗？”莫明秋想把话题从自己的责任上引开。 “看龙眼潭又不是在这了，我们得去那边。”乌梦里起身，还是感觉头晕，不过他想马上离开现在这个环境，于是莫明秋和那守卫一起将他搀扶着下了岩石。 “那边，我们去那边，那边可以看见龙眼潭。”乌梦里估计也是觉得自己丢人了，他随后推开那守卫，并让他不要继续跟着。 莫明秋只好跟着他继续走去，没走多远，一间独立的两层屋子呈现在两人的面前，从窗户处伸出的一些木棍条来，不太像是用来住人的。 两人走到近处，莫明秋探头往窗户里面看了看，感觉堆积的都是些建筑用的旧材料，乌梦里此时却停了下来。 莫明秋好奇问道：“这里吗？这里能看见龙眼潭？” “去上面就可以看到了！”乌梦里朝屋顶指了指。 两人绕到了屋后，侧方向单独开着一扇门，两人进去后发现有一条楼梯，弯折着到了二楼，乌梦里依然没停，随后两人来到了二楼的楼顶，此时向远方望去，确又是天地的另一副模样了。 乌梦里替莫明秋指着龙眼潭的方位，不过莫明秋不太觉得那地方像一只眼睛，如果把边框加上似乎更像是个方形的地块。 “你们为什么叫那里龙眼潭啊？那里看不出是水潭啊？”莫明秋有些疑惑。 “那里就叫龙眼潭！归我四叔管，我四叔的名讳里也有个潭字。”乌梦里有些崇拜自己的四叔。 莫明秋不置可否，也无意变更，也就没太计较，转而问道：“这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堆柴火的吗？怪浪费的。” 乌梦里答道：“用来存祭品的。每年祭拜神灵的时候，多出来的东西，就都放在这里了！” “祭品？”莫明秋想起金羽跳大神的模样来。 “嗯！那些祭物都是请的工匠做的，每次祭拜都提前多备上一套，所以会有多的。”乌梦里解释得十分全面。 “我能看看这祭品吗？”莫明秋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第174章 登高望远 乌梦里没多说，带着莫明秋重新来到了楼下，不过仓房的门两人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感觉是从里面锁住的。 莫明秋走到窗户边，探头向里望去，见门被里面一根木棍支顶着，他从旁边抽了根长点的木棍将它挑开。 屋内的感觉确实像个仓库一般，木质的祭品分类放置着，莫明秋将之前抽出的木棍还了回去，开始寻找起另类物品来。 乌梦里也学着莫明秋的样子这里翻翻，那里看看，似乎也想有所收获。 “这东西是干啥用的？”莫明秋手里拿着一件窄边的菱形木框问道。 “不知道，反正都是用来烧的。”乌梦里摇着头。 “这上面这几处沟槽，不是要镶嵌上别的材料吗？”莫明秋疑惑的自语道。 “都没人用过它们，估计是用来归拢别的木条用的吧？”乌梦里虽然也不知道缘由但还是回答道。 莫明秋不再多问，用别的木条挨个试了起来，想看看能有什么奇迹发生，乌梦里也赶过来帮忙。 突然外面有人呼喊：“少主，少主，你们在里面吗？” 于是两人快步走出屋子，见一兵卫模样的人站在屋外。 乌梦里问道：“我们在这，有什么事吗？” 那兵卫躬身回道：“老龙王还有二龙王让我请莫公子回去，说是事情谈得差不多了！” 莫明秋和乌梦里对望一眼，都露出笑容来，两人也不多问，一起向聚龙厅走去。莫明秋走出很远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件菱形木器，索性他就把它框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聚龙厅里似乎气氛格外融洽，莫明秋进屋后跟几个龙王都点头打着招呼，随后来到了陈林跟前，寻问了一下身体状况。 “不碍事，多谢莫公子您关心。”陈林拱手说道。 “各位龙王，都谈到什么地步了？可还有什么顾虑的，各位长老们也可以说出来就是。” “其余事情皆已谈妥，只是这租税今年该不该缴纳有些矛盾。不知莫公子您是何意见了？”二龙王谨慎问道。 “这事我能说了算吗？我可不是秦人。”莫明秋苦笑着摊手说道。 “莫公子，你只需提建议，我们都信莫公子您的。”二龙王十分客气。 “这样啊？”莫明秋看了一下老龙王，然后说道：“我觉得这租税还是应该缴的，不说别的，龙王岭算是秦族都城，也是龙族的象征，自然当首要维护才是，所以委屈不得。” 莫明秋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老龙王皱起了眉头来，而二龙王露出了喜色，于是继续说道： “租税本是秦族发展壮大的税银，所以安排和计划都需合理，也只有越发合理，才能让人服众。 所以这银子的监督权必须得到完善，透明，公正才行！如此一来大家缴纳税负的积极性才会越高。” “如何做到完善，透明，还有公正？”老龙王问道。 “四年一选，选举之前大家先查账，这对当值龙王也是一种鞭策了！”莫明秋解释道。 老龙王于是望向二龙王寻求认可。 “可以！这方案我赞成。”二龙王没有含糊，四龙王也随即相应。 二龙王又问道：“那么什么时候缴纳呢？” 莫明秋提议道：“三月期限如何？有的可以先缴纳，如果有难处就缓上三个月，而且特殊情况我们可以特殊处理和变通了！” 老龙王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 莫明秋见所有人都感觉满意，不再提出疑问，于是说道：“如果大家都觉得可行，我们就得早些安排人将三龙王和五龙王请上山来。” “五弟，我一早已经飞书去请了，估计三日内能到，至于三龙王……”二龙王故意对五龙王称呼得比较热情，显出交情来。 “三龙王就在山下，干脆就由我下山去传信就好！”莫明秋呵呵笑着。 二龙王摆手说道：“莫公子，你可算我们秦族的恩人了，你如何走得？我自会派人下山去请我三弟上山。” 莫明秋想坚持，四龙王也站起来劝留，老龙王更是十分期待，此时陈林发话了！ “各位龙王，既然秦族之事已然谈妥，而陈林如今身有伤病，不便久留在这岭上，我愿下山去做这传信之人。” 几位龙王都是一愣，无一人敢发话，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兄弟陈果尸身是否还能寻到，我也一并想带回故居安葬，请各位龙王应允。”陈林拱手行礼，一直都没有将头抬起，似乎是在恳请。 “陈大哥，我陪你一起下山如何？”莫明秋紧走几步，将陈林手臂托起。 陈林含泪回道：“莫公子，陈林多谢您救命之恩了！不过这岭上需要您，您还是留下吧！陈林如今归心似箭，只想马上见到我半山云大哥。” “如此公平的方案，应不会再起纠纷，所以这里不再需要我这个外人了，我愿陪陈大哥一起下山。”莫明秋说的斩钉截铁。 陈林抬头看了一下三个龙王，回头看见莫明秋真挚的眼神，于是点了点头。 莫明秋不再客气，对大伙安排了起来，他先是安排人将陈林抬出厅外，随后对二龙王说道：“此次战死的秦族弟兄尸骨，龙头打算如何安排？” 二龙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转而望向四龙王。 “他们是分开掩埋在前面山坡之上，我们并没糟践他们。”四龙王说话感觉有些气短。 “无论他们是攻山还是守岭，都是秦族英雄，我们更要善待他们的家属。不如这样，我们派人将他们一一分辨出来，骨灰封存，让家属自行认回并安置，如何？”莫明秋建议道。 所有人都点头认可，厅中长老有几个也潸然泪下，死去的或许就是他们的亲人。 最后莫明秋从前龙王岭卫队中挑出几个伤势稍重的伤兵出来一则养伤，二来帮忙辅助处理后事，其余众人他亲自带领着向山下走去。 莫明秋的行为出自内心，陈林在他的心目中本就属于英雄。 第175章 辞行 龙王岭山势十分陡峭，上山已是觉得不易，下山就更得小心，一路上遇到险境，莫明秋都是亲力亲为，风险处还用上了绳索辅助，好在天光大亮，不用太赶时间，十数人相互轮换着，抬着陈林下了山。 山下此时变成另一番情形，乌山雨和庞百年已经被二龙王的人放行，随着三龙王的到来，大队人马安营扎寨下来，十数个帐篷被架了起来。 莫明秋在山腰处就看得十分清楚，于是他安排两名秦族亲卫提前赶去报信，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山下，乌山雨和庞百年众人眼含热泪的迎了过来。 众人的欢愉，有些失控，龙王岭上的卫士被簇拥着，陈林的担架也被举在了空中，莫明秋被这夸张的行为给震撼住了，虽然他觉得担心，但还是选择退让出来，远远的看着。 “明秋哥哥，这次多谢你了！”莫明秋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他猜测出是灵尚公主。 “没什么的，大家其实都想和，我只是想了个方法罢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转过身来。 灵尚换了身紫色的衣衫，感觉格外的精神，如不是周围人多，莫明秋真想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我爹他还好吧？”灵尚温柔问道。 莫明秋笑着说道：“挺好的。对了！我们得赶紧让你三叔上山谈判，如果去晚了，恐怕就又得走夜路了！” 灵尚听后，赶紧转身去找自己的的哥哥，莫明秋选了一块空地等着，不多会乌山雨，彭城以及一个矮个圆脸的中年汉子赶了过来，莫明秋猜测那人就是三龙王。 几人见面，乌山雨握住了莫明秋的手，显得十分激动。 莫明秋安抚说道：“如今已经走入正轨，如果一切顺利，三天以后就可完成所有事宜。” “莫公子，几番相助，乌山雨感激不尽，我们如今兄弟团圆，如同重生一般，我……”乌山雨躬身想拜，被莫明秋硬托了起来。 “三龙王，您得即时上山去，不然老龙王一人在山上，会觉孤单，另外五龙王三日后也会赶到。”莫明秋转移话题。 “老二他们真有答应和谈？”三龙王表情中还是有些不信。 “和谈提议之时，陈林大哥他们都是在场的，大方向都被定死了，如今他们被尽数放下山来，想是不会再有误了！”莫明秋安抚，随后把大致的条款说了一下，只是没有说出自己把龙王交椅给毁了的事。 乌山雨同三龙王对望了一眼问道：“我和我三叔一起上去，如何？” 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用，你和乌悦都属晚辈，三龙王一人上去就可以了，我们只需在龙王岭下等消息就好。” 如今莫明秋成了秦族的主心骨，他所取得的战果是难以想象的，等同于拯救了整个秦族。 如果没有莫明秋的参与，单方面谁投降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如今选举投票的机制出现，对所有人来说都代表着平等。 乌山雨从灵尚的笑脸上看出他已成了她心中的神。于是三龙王收拾收拾，并把自己队伍的指挥权移交给了乌山雨，又嘱咐了一下乌悦，带上两名护卫就出发了！ 莫明秋让乌山雨去招呼陈林，不用再管自己，乌山雨见灵尚陪在莫明秋身边，所以也就答应了。 “我在龙王岭上见到了乌梦里。”莫明秋同灵尚漫步在林道间。 “怎么？你跟他说话了？”灵尚好奇问道。 “嗯！开始的时候他挺认真的，带了一帮小孩想吓唬我，不过后来我看他人还不错。”莫明秋随后把乌梦里跟自己的事说了一下，特别是对自己站悬崖边上把乌梦里吓晕过去的事。 灵尚显然也受了惊吓，紧张说道：“你干嘛要跑那乌龙口去玩？听我哥哥说，那里以前时常有人会被那龙口吸走！” “那里叫乌龙口啊？还会吃人吗？”莫明秋也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值守卫兵本是在那里守职，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人了！”灵尚表情依然惊恐的样子。 “应该也是，如果在风口处，气压变化会比较大，一多半可能是被气压变化吸进风口去的。”莫明秋仔细分析了一下。 “那一小半呢？”灵尚见莫明秋很专业的样子，于是追问道。 “一小半的人会不由自主的跳下去，像鸟一样的飞翔是人的一种本能的欲望，很多人站在那么高的地方，都会有这样一种冲动，可能就会不由自主的跳下去。”莫明秋说出自己在悬崖口的想法来。 “那你以后可不许去了！”灵尚非常紧张。 “将来我造个大飞机出来，就去那里飞上一飞。”莫明秋浪漫着想着，他用手指了指天空，发现手里此时拿着那件岭上带下来的菱形木器。 灵尚不知道莫明秋说的大飞机是什么，但她喜欢看莫明秋显摆时候的样子，她心里暗想，如果他要飞，我就陪他一起。 两人已经走出好远来，莫明秋突然停下来，对灵尚说道：“你回去吧！过几天你爹就能下山了！” 灵尚一愣，感觉莫明秋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你呢？你该不是要走吧？我们不能一起吗？” “我得回樊城果林，我那边有两个兄弟要考试了！你是知道的。”莫明秋嘻笑着回道。 灵尚有些想哭的悲伤，最后苦着脸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莫明秋安抚说道：“不用，你父王下山如果见不到你的人，一定会骂我别有居心的。不过你放心，等他俩考完，当了官以后，我就会来找你们玩了！” “我父王…………”灵尚显然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先看看自己的爹。 “你待会跟你哥说一声，就说我怕麻烦，所以先走了！带我问彭大哥和庞百年好。等有时间了，我就会来找他们喝酒聊天。”莫明秋继续嘱咐着，随后也感觉出一丝伤感来。 路边闲游着的几匹马，莫明秋随便挑了一匹，然后翻身上去，回身再看灵尚公主，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爹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莫明秋没有下马，他觉得自己如果下来了，就很难再上去。 灵尚背转过身去，不想让莫明秋再看见自己伤心的样子，莫明秋骑马原地踏着步，最后还是拉过马头，向林道深处跑去。 灵尚回身后一直在那里站着，看着莫明秋消失在密林深处，即便人影不见，却依然有些一丝期盼，她脸上的泪被风吹干，而她的表情此时变得十分坚毅。 乌山雨和乌悦找了过来，见她模样猜测出来结果。 “他人走了？”乌山雨站立在灵尚身边。 “嗯！” “你应该跟他一起走才对！”乌山雨有些自语的成分。 “大哥，我…………” “不急这一时，等见过了爹，我让彭城送你去找他。”乌山雨拍着灵尚的肩膀，并将其拉转了身，往回走。 得到乌山雨的认可，灵尚显然心情好了许多，兄妹三人一起向营地走去，乌山雨偷偷回头看了看莫明秋走时的路。 第176章 陆远清的烦恼 陆远清最近有些忐忑，孟婷雨说了汉玉侯的想法，让他代表悟安城去参加会试，对陆远清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诱惑，但同时也清楚的分析出，自己如果去了，以后就将成为汉玉侯的人了。 此事如果换到两个月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而如今他已经承诺莫明秋会辅佐张重了。 “这份好事你该不会不答应吧？”孟婷雨看着陆远清的表情说道。 “哎！我不是不想，是觉得我实在没有这个能耐了！”陆远清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考都没考，怎么说自己没有这能耐，我看过最近几届状元写的文章，你的文采根本不差。”孟婷雨看出陆远清并不高兴来，有些急了。 “孟姑娘该不是拿我写的那唱词在说这吧？会考可是要考国政和民生的，我那迷离之声可不能和那相提并论了！”陆远清坚持解释着。 “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宁可在这卖鸽子也不尝试当状元？”孟婷雨皱起眉头，声音变得很大。 “孟坊主，在下实在是有自知之明了！我常年不学无术，贪玩好物，真要混进朝堂，往小里说，就属于滥竽充数，往大里说是会误国误民的。”陆远清说完此话，几乎封住了孟婷雨的嘴。 陆远清离开墨雨坊以后的几天里，都同崔五一起为鸽店里忙碌着，大飞军的培植基地也选好了，并给玉侯府送去首批信鸽，陆远清更期盼着莫明秋早点归来。 莫明秋因为不想一个人在树林里过夜，于是多绕了一些路，当赶到悟安城的时候已是傍晚，他觉得浑身脏兮兮的，他计划自己先找个旅店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找陆远清。 他牵着马顺街而行，悟安城的街面灯笼还是成溜挂着，他沿路在店铺中买了几件合适的衣服和水果。 “这玩意怎么卖？”莫明秋觉得路边摊上的一个摆件像是二十一世纪的产物。 “五文。”那摆摊的贩子说道。 莫明秋没想到这么便宜，他俯身捡起那物，研究起来。这是一个支架结构的物件，木质结构，由于是平行四边形的结构组合，所以可以错位移动。 莫明秋在自己的社会里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如果增大格点间距离，这物件就是一个简易的红酒架。 “这东西是用来干啥的？”莫明秋问道。 “应该是做挂钩用吧！”那摊贩猜测说道：“这可以伸缩，可以挂好些东西的。” 莫明秋想他应该不会知道用途，他接着问道：“这玩意你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买吗？”摊贩只关心自己的生意。 “买我肯定是买了，如果能知道它出处是哪里，我或许会加钱的。”莫明秋抛出诱惑来。 “金国，一定是金国了！”摊贩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莫明秋认真起来。 “所有货品我都是从五祥斋进的，那卖的都是金国货。”摊贩表情真挚指着西城门方向。 “五祥斋在哪里？”莫明秋四周望着，想确定方向。 “就在悟安城西城门附近，好些人都知道。”那摊贩瞪大眼睛很诚恳的说道。 “给你一两，这东西我要了！”莫明秋掏出一两银子给他，那摊贩惊讶的看着莫明秋拿着东西离开。 加上从龙王岭上要来的一套木架，莫明秋感觉有了两套超时空的装备，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们。通天教主还有龙源尊者和自己属于同一类人吗？如果是的，给这个世界都会带来些什么？ 崔五有了充足的人手后，每日店铺开门的事就不用自己亲力亲为了，一早起来，他就开始整理账务，这几日，上品的种鸽几乎被玉侯府全包了。 两日后，第二批订单也下来，自己的货源由于提前做了安排，所以问题也不太大，这挣的钱一多，混乱的感觉就出来了！ “五哥，外面有个姓莫的找你。你看见是不见了？”伙计刘勇进来通报。 “哦！”崔五感觉姓莫的太特殊了，于是马上跑了出去。 “这位公子可是陆公子的朋友？”崔五期盼着。 “是的，我叫莫明秋，你可是崔五崔兄。”莫明秋笑着问道。 “莫公子快里边请。”崔五欣喜的样子，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 莫明秋没有客气，直接走进崔五的鸽店。 “秀妮啊！我们的大老板来了！你赶紧看茶。”崔五有些激动的叫道。立马就有人回应了！莫明秋被引领到后屋的正厅里坐下。 “崔兄不用客气，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了！”莫明秋说道。 “陆公子跟我说你就是他的贵人，他又是我的贵人，所以你这大老板是当得的。”崔五诚恳说道。 此时秀妮送来茶水，也跟莫明秋行礼，莫明秋起身还礼。 “崔兄，你能帮我叫陆兄过来吗？”莫明秋说道。 “他如在家，我放只鸽子去，或许就好。怕就怕他是被玉侯找了去。”崔五回答得十分爽快。 “用鸽子试试，我赌他在家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崔五向自己后院走去。 “我同你一起去看看。”莫明秋好奇心起。 崔五的鸽舍里鸽子就两只鸽子，显然就是为以陆远清保持联系用的。崔五将写好字条熟练插进鸽腿上的竹筒里，然后就放飞了出去。 “什么时候他能知道消息？”莫明秋问道。 “快的话就喝口茶的功夫。”崔五自信说道。 “这么快？你能确定它会直接奔陆兄家么？会不会就在你这鸽舍附近转吗？”莫明秋有些疑惑。 “不会，我们两人食料用的不同，它想换口味，自然就去陆公子的鸽舍寻了！”崔五笑着回道。 两人又晃悠着回到房间里，莫明秋喝了一口茶说道：“听陆兄说，崔兄跟他有二十年交情了？” “嗯！认识有二十六年了！打能记事算起，一直到现在。”崔五像是在回忆。 “光说这时日，就让人羡慕不已了！”莫明秋笑着继续说道：“不过这二十年来，崔兄该是吃了他不少算计了吧？” “陆公子是个斯文之人，虽说每次让我吃亏上当，但都让我心服口服。”崔五自嘲说道：“我算是混世的混混，却是十分佩服他了！” “崔兄把自己说成混混有些夸张了！不过也不算错。”莫明秋说道： “世界如此大，混得好，混的都是自己的喜好，未尝不是件开心的事情了！” “莫公子说得是，我崔五比不了你们两位公子，没什么才学，起初混世就是混口吃食，若非陆公子帮扶，或许此时就困死在街头了！” “那不至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能力，就比方说这养鸽子了，未必能花上多少投入，即便发不了大财，混个温饱也不算难吧？该是崔兄起初眼光太高了，看不起这行当。”莫明秋直言说道。 “那倒也是，五日之前，我哪里会想到能做成玉侯府这单大生意了！这生意可全是陆公子的功劳。” “你总称呼他陆公子，可不像有二十年交情的老朋友了！”莫明秋知道陆远清推销信鸽的事，于是打趣崔五说道。 “嘿嘿！莫公子不知，陆公子不同与我这种粗人，他可是读书人了！我这么称呼他，他也爱听。”崔五笑着说道。 “文国对读书人的称呼大多是称公子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不知功名的都是如此，知道功名的就加上官位名爵了！”崔五说道。 “我同陆公子，应该都属没有功名的，不过我确实也喜欢听公子这个称呼。”莫明秋笑了起来。 “陆公子说莫公子是高人，功名没放在眼里。”崔五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不是文国人，所以应该是考不了你们这边的状元。倒是陆公子没能去考有些可惜了！”莫明秋说道。 第177章 未雨绸缪 两人正说着话，陆远清一头钻了进来。 “莫公子，真的是你啊！怎么不直接去家里了？”陆远清激动的样子甚是夸张。 莫明秋和崔五都站起来迎接，莫明秋说道：“起早了，怕去你那会搅扰到伯母休息，所以先来你们这鸽店看看热闹。” 崔五给陆远清倒上茶，三人重新坐下来。陆远清问道： “此次莫公子去秦地，事情办得顺利吗？” “嗯！多亏陆公子帮我把白马坡的兵卫调走了，后续事宜比较圆满。”莫明秋看着崔五解释道。 崔五听得吓了一大跳，于是起身回避，被莫明秋拦住并说道： “崔兄不是外人，我待会说的，也需得让崔兄给些意见了！” 崔五抱拳说道：“多谢莫公子信任，我崔五万死不辞。” “崔兄言重了！我说这事是关于文国要打仗的事，过些时日大家都会知道的，所以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得先未雨绸缪一下。” “打仗？同谁啊？武国吗？”陆远清惊讶问道。 “应该是吧！秦人出现内乱，领袖已经换了，新的领袖是亲武的，肯定会选择把武国攻打文国的门户开放出来。 所以文国的军队会直面武国军队，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到那么大的局限性了。”莫明秋分析道。 莫明秋见陆崔二人惊讶的张大嘴巴，于是就把自己龙王岭上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这能肯定他们的二龙王会联合武国人来打我们吗？”崔五还是有些犹豫。 “能肯定。这本就是个好办法，如果我是秦人，我肯定赞成这个方法。 只需开放出文国和武国对垒的通道，自己可以获利不说，还可以避免同武国之间的正面冲突。”莫明秋解释道。 “可以前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了？”陆远清提出自己的疑问来。 “怎么说呢？原因有很多，最早老龙王执政的时候，秦人团结，相比文国和武国，秦人更恨的是武国，听说还有世仇，如此秦人间接着辅助文国守住大多边隘。” “那如今呢？怎么就愿意帮武国了？”崔五继续问道。 “文国和武国打了两场仗，武国都赢了文国，武国夺下了西武关和百梁渡，也就抢了先手，但他们不敢深入，只是围堵了青玉关，赢也就赢得委屈了点。 所以他们强化扩宽这两处隘口的通道，使出兵和补给得到最大满足。” “这样秦人就让了？”崔五有些愤怒的说道。 “开始没让，但这两个地方架不住秦人的全力挤压，损失巨大，秦人之间利益和风险产生了不均的现象，所以内部开始分裂，如今秦人才换了龙王。”莫明秋摊开双手。 “这就能肯定了？”崔五望了一眼陆远清，从他的表情上得到肯定的结果。 “早晚的事，武国拿下青玉关，我觉得不会出两三个月吧！毕竟二龙王刚上台，需要时间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且跟武国谈判也需要时间。”莫明秋说道。 “那文国怎么办？得赶紧派兵防护啊！”崔五感觉自己才建立起来的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嗯！是要赶紧防范，可我说了不算啊！这不才跟你们商量来了吗？”莫明秋笑着说道。 崔五一愣，不知如何作答，陆远清神色凝重说道： “我得去趟玉侯府，跟玉侯说说这事。” “晚些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而且玉侯说了也不算，这事得看海慧大法师了！”莫明秋说道。 “你不能去吧？”陆远清有些焦躁的说道： “那汉玉侯可是一直惦记着你了！” “我得去，我算当事人。我说才能说清楚。”莫明秋说道。 陆远清虽说还是有些犹豫，但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崔五问道： “那我呢？我做些什么？” “你还卖鸽子啊！如果打仗，鸽子需求自然还要增大，估计你们得把鸽子价钱降低点了！但薄利多销，而且能留个好名声。”莫明秋笑着说道。 “如果能帮助打赢武国，我们亏钱都行！”陆远清说道，崔五也点头表示赞成。 “那可不行，你们亏得起多少？如果生意垮了，信鸽业务就让给了别人，到时候卖多少钱就是别人说了算了！”莫明秋摆着手。 陆远清觉得自己并不笨，但在莫明秋面前，总感觉错误比较容易出现。 莫明秋和陆远清一起上路，崔五没敢多加挽留。 “我觉得我们先去墨雨坊谈这事比较合适。”陆远清路上对莫明秋说道。 莫明秋摇头道：“这事太早知道的人多了不是件好事吧？一旦透露出去，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 “可是你就这么去玉侯府，我实在不放心。”陆远清皱起眉头来。 “这段时间你跟他接触不少，汉玉侯这个人就真的这么可怕吗？”莫明秋认真看着陆远清。 “人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脾气十分暴躁。这君王的背景加在里面，能说得清楚吗？而且他一直都在查你的情况了！”陆远清解释道。 “我不是文国人，他查出来没有？”莫明秋笑着问道。 “不知道，他的权力让你变成文国人也不难吧？”陆远清说道。 “那没用，即便他想用我，也会防着我了，如果我是他，我会对你更上心些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被你说中了！他想以王府的名义推荐我代表悟安城去会考。”陆远清觉得必须让莫明秋知道危险性。 “哦！你答应了没有？”莫明秋好奇起来。 “没有，你不是让我辅佐张重的吗？”陆远清苦着脸。 “我让你帮张重，其实是让你们两人一起帮文国。如果汉玉侯没有私心，你去夺个状元，效果应该是一样的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状元只有一个好不好？你到底想让几个人当状元了？”陆远清也笑了。 “状元只是一个称谓而已，人和人的优势也不相同，从规划和谋略上来说，你比张重强太多了，如果我是皇上就选你当状元。”莫明秋说得很认真。 “那张重张公子的优势在哪里？”陆远清好奇莫明秋对其它人的看法。 “相对你我来说吧！他比我俩都纯。”莫明秋回答的若有所思。 “纯好吗？在朝堂上能有用？”陆远清直言说出他对张重的担心来。 “纯其实是说单纯，做事的话思想方式不会弯弯绕，所以如果治国，目标就得他来定，而实现这个目标就得靠我们。”莫明秋觉得自己讲出至理名言。 “定目标不是皇上的事吗？你该不是想让他当皇上了？”陆远清小声邪笑着问道。 “如果他能一直纯下去，我到是愿意辅佐他当皇上了！”莫明秋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可惜啊！所有人都不可能一直单纯下去了！” 陆远清想到自己小时候的幼稚和天真，对莫明秋的话充满了回味。 第178章 玉侯的主张 玉侯府的绿瓦在午时的阳光下十分晃眼，两人从马车中下来，守门的兵卫认识陆远清，赶紧上前招呼，并请进门里来。 见陆远清带着一人，所以没敢直接让进府内。陆远清上前解释说道： “烦请二位进入通报一声，就说莫公子和我有事求见。” 兵卫其中一人，转身进门而去，不多会，汉玉侯亲自跑了出来。 “真是莫公子你来了？”汉玉侯高声说道。 “玉侯，老王爷可好了？”莫明秋躬身行礼并说道。 “很好，他让我谢谢你，我却不知你在哪里，如今好了，待我父王回来，想他会当面谢你了！”汉玉侯表现得十分热情。 几个兵卫见莫明秋受到如此礼遇，无不惊讶非常。汉玉侯将二人请至客厅，并吩咐侍者送来茶水，和准备午宴。 莫明秋摆手阻拦，并说道：“玉侯无需客气，我们来是想同玉侯说些事情，如果要吃喝，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去墨雨坊如何？” “有事？重要吗？你头次来我侯府，如何也得请你一次才对了！”汉玉侯坚持。 “玉侯这事十分重要。”莫明秋严肃的说道。 汉玉侯从两人表情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遣走侍者，并带两人进了书房。 “玉侯可知前几日路过白马坡的是些什么人吗？”莫明秋问道。 “我查了，都是秦人，秦人内斗，他们应是赶去龙王岭争斗去的。”汉玉侯说道。 “嗯！但玉侯可知如今是谁当了龙王？”莫明秋点头并继续问道。 “他们的头换了吗？这个我倒不知道了！”汉玉侯说道。 “换了！换成了二龙王乌善堂了。”莫明秋看着汉玉侯的眼睛。 “你倒是知道的比我都清楚。这秦人之间的内斗，我们倒也管不了许多。”汉玉侯摊手十分淡定的说道。 “这二龙王是亲武国的，玉侯该不会不知道吧？”莫明秋惊讶的问道。 “亲武国？”汉玉侯有些毛了！他赶紧反问道： “这秦人不是世代都与武国有仇怨吗？如何会亲武国的？他们当年鼎盛时期还射杀过武国皇帝了！” “如今局势变了！西武关和百梁渡落入武国手中，武国意图扩宽控制范围，对乌善堂原来的地盘进行了挤压，他受不了了，很可能就同武国进行了沟通，让出五丰山以东。 如此一来，文国将面临同武国的正面冲突，这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青玉关了。”莫明秋继续分析道。 汉玉侯赶忙从书架上取来地图，摊在桌面上开始研究。五丰山以东一片空荡荡，汉玉侯面色凝重，回望莫明秋疑惑问道： “不知这些消息莫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不瞒玉侯您，我五日前刚从龙王岭上下来。”莫明秋说完，陆远清额头就开始流出汗来。 “你是说你上了龙王岭？”汉玉侯无法相信，瞪大了眼睛。 “对，我上山是为了帮秦人和谈。”莫明秋没有隐瞒。 “你？给秦人劝和？他们听你的吗？劝成了？”汉玉侯像看妖怪一样看着莫明秋。 “劝成了是劝成了，但为了秦人之间的团结，龙王岭上的指挥权最后给了二龙王乌善堂。”莫明秋点头认可。 “给了他？难道当初你不知道他是亲武国的吗？”汉玉侯也盯着莫明秋的眼睛看。 “这个我上龙王岭之前就知道了！不过从当时的形势来说，他已经占了龙王岭，而且还有两个龙王是支持他，所以他形势上占有明显优势。”莫明秋解释道。 “所以你就去帮他了？倒不知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汉玉侯几乎是在尖叫。 “玉侯这可是错怪我了啊！”莫明秋解释道： “当时那情形，唯一能让秦人和睦的方式，就只能是这个办法了！” “为什么要让他们和睦，让他们打啊！即便死两个什么龙王，也不至于如今这个局面。”汉玉侯粗声说道。 莫明秋和陆远清对望了一眼，陆远清说道：“玉侯别急，我们听莫公子解释解释，就清楚了！” 汉玉侯发现自己失态，却依然觉得莫明秋做得不对，于是略为收敛问道： “莫公子，此事万请你给说说清楚了！” “秦人内乱，表面上是秦人自己的事情，一旦打杀起来结果如何？玉侯可知道？”莫明秋问道。 “如何？”汉玉侯反问。 “自然是死伤无数，如果二龙王赢了，结局定然是十分果断，或许为了讨好武国，获得武国更多的帮扶，他还会让出更多的战略要地出来。 如此一来，几乎文国整个东面就都暴露给武国人去了！”莫明秋分析道。 汉玉侯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回话。莫明秋继续说道： “就算是老龙王赢了！大量死伤也是难免，二龙王余部或许直接就投降武国，即便他们被老龙王收编，如此残兵能继续扛得住武国的冲击吗？ 老龙王自然也会选择收缩防卫，让出来的地盘肯定也不只是五丰山这一处。” 汉玉侯的思路被完全打开。他从地图上又找出几处文国防守的薄弱环节，并开始担心这些地方的安全。 “现在难道就会好些吗？我们战与不战还不是要看秦人的脸色行事。既然这所谓的二龙王一定会让出五丰山的路来，我们还不是避免不了与武国一战了！”汉玉侯说道。 “不能如此说了，如果秦人和睦，无非就是开了五丰山这一道口子。如果秦人不和，那恐怕就不只五丰山这一处了！”莫明秋解释道。 “你能确定这二龙王只让这一条路出来吗？万一他把景林隘也让出来，怎么办？”汉玉侯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关隘说道。 “这个他不会了！一则他是初登龙位，怕被人诟病，二则此处对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也是一道防护，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出来的。”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什么叫万不得已？武国如果从五丰山顺势下来攻占了永延都，景林隘就被夹在当间，早晚都会是武国的了！”汉玉侯分析道。 “所以我们就必须赢了这五丰山之战，最好一举夺回西武关和百梁渡。”莫明秋说完捏了一下拳头。 “我们来得及吗？如果这个二龙王现在就让出关隘，不出五日，武国的兵士就能打到我悟安城来。”汉玉侯表情露出恐惧感。 第179章 预警 “我估计得一两个月以上的时间，秦人合谈是一个变数，不过武国得花时间去协调，而二龙王乌善堂肯定想获得更大一些利益。 你们武国那边应该有文国的探子，以防万一，也都必须留心了！”莫明秋估摸着说话，但都没有把话说满。 “两个月？我们只有两个月时间了吗？”汉玉侯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差不多吧！这决定只需五个龙王分别投票了！我感觉至少三个龙王是会投赞成票的。”莫明秋点头肯定。 陆远清看出汉玉侯压力山大，好半天不说一句话，他试探着问道：“玉侯，悟安城兵营里不是有那么些兵士吗？两个月时间难道都安排不好？” “那些兵卫一半以上都是新兵，根本没有作战能力，而且如今只能有朱子文王才能差遣他们。”汉玉侯喃喃说道。 “难道贤王都没有兵权吗？即便让他们干些后勤工作也好吧？”莫明秋惊讶问道。 汉玉侯不知如何作答，低头不语。莫明秋严肃起来： “玉侯这事可不是开玩笑，武国军队如果过了五丰山，扎下根基来，再要想拦，那可就太难了！” “多谢莫公子来提醒，这事我会与父王商量了！”汉玉侯似乎拿定了主意。 莫明秋本想再说，感觉又有点多余，他欲言又止，看着汉玉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明秋站起身来请辞。 “莫公子，我得马上去跟我父王商量此事，今日我就不留你了，你这几日可是留在悟安城里？”汉玉侯也觉得事情重大，无心顾忌他们。 “明日一早我赶往樊城，玉侯如需差遣，通知陆公子告知我一声就行了！”莫明秋躬身行礼说道。 “你就这么急了？”汉玉侯皱起眉头来。 “在下受张重父亲所托，陪张重上京考试，中途溜号十数日已是不妥，如今实属亡羊补牢了！”莫明秋解释道。 “我近日也会去京都城，此事事关文国国运，希望莫公子不要避我！”汉玉侯直接表明态度。 “好的，玉侯您在京都城可有府宅？”莫明秋确认问道。 “城中东临巷一问便知。”汉玉侯回道。 莫明秋和陆远清请辞打算退出书房，汉玉侯突然瞪着陆远清：“陆公子，你真不想去试考一下吗？” “玉侯，我真的没有那般本事了！”陆远清话未说完，汉玉侯摆手说道： “王府的名额我还是给你留着，时间上你还有十数日可以考虑，我不会强你所难。” 莫明秋和陆远清从玉侯府出来，两人上了马车，陆远清问道：“莫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真不想参加会试吗？”莫明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想，也不想。”陆远清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莫明秋被陆远清卖的关子产生了好奇心。 “想是想去京都城看看张重如何结果，不想是不想考成个最后一名，丢了悟安城人的脸了！”陆远清的笑容十分洒脱。 “我们去墨雨坊吧！不知孟姑娘的谱曲都写好了吗？”莫明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转移话题问道。 “那你可想好了！如果去了，你能不能听到孟姑娘的琴乐我不知道，她却是一定想听你唱的曲了！”陆远清邪笑着。 “也行啊！我好久都没有唱歌了，我唱你们听听？”莫明秋哈哈笑着。 陆远清没想到莫明秋真的想唱，好奇心顿时起来，他吩咐车马向墨雨坊赶去。 莫明秋的到来，让孟婷雨无比的兴奋，她带着晨曦亲自迎出门外，莫明秋见她出来，抱拳行礼。 众人一阵寒暄，晨曦觉得莫明秋甚是亲近，差点就拉手拥抱了！ “莫公子终于肯来见我了么？”孟婷雨刁难说道。 “孟坊主错怪在下了，像孟姑娘这般美的仙女，我如何会不想见了？ 实不相瞒，自从那日离开悟安城，我几乎每日都能念到着孟姑娘的琴乐，这不我昨晚到的这悟安城，今日一早就邀约上陆公子一起赶来了。”莫明秋一本正经的奉承着。 “你昨晚到的，今日午后才过来，还说自己积极了？”孟婷雨怼莫明秋说道。 “风尘仆仆，一身污垢，总得洗洗吧？不然我怕是都进不了墨雨坊的大门了！”莫明秋拍拍自己买的新衣衫哈哈笑了起来。 “莫公子和陆公子一样，说起话来酸溜溜的，不让人信，但却是让人爱听。”孟婷雨笑着将两人请进坊内。 早有侍女为几人准备好茶点，莫明秋和陆远清都感觉饿了，于是连吃了几块点心。 “两位公子，不知从哪里来？没吃午饭吗？”孟婷雨觉得好奇于是问道。 “我们是从他的鸽店来的，专门留着肚子，想尝尝墨雨坊的糕点了！”莫明秋没有说去侯府的事。 “陆公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玉侯府的鸽子生意你可没少发财了，单是我这墨雨坊的鸽舍也全打算换成你家的鸽子了！ 怎么还舍不得请莫公子吃上一顿大餐了？”孟婷雨假装板着脸说道。 “莫公子，玉侯府的信鸽生意确是离不开孟坊主的引荐了！ 你可是五两信鸽的大股东，你说了算，我们该如何感激孟坊主了？”陆远清将包袱转给莫明秋。 莫明秋被凌空架起成了大股东，心里盘算了一下也就默认了，转头对孟婷雨说道： “孟坊主，晚间我来请客如何？烦请你派人去请玉侯也来参加，我俩今晚就在墨雨坊摆个答谢宴，感谢您跟玉侯如何？” “在我这，让你请客？莫公子不是想笑话我吧？”孟婷雨笑着说道。 “悟安城里，墨雨坊的档次谁人能比？请您二位，换成别的地方，不能表示我们的诚意。不是吗？”莫明秋也赔笑着说道。 “莫公子，你同陆公子确实是一样的人物了！光说这嘴巴，说辞就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还很自然，来得也快了！”孟婷雨调侃两人。 “孟坊主，此言有误，我陆远清可是比不了莫公子的，刚才莫公子那档次之说，我真是一时半时的编不出来的。”陆远清打趣说道。 孟婷雨被两人说笑着心花怒放，于是点头说道： “好吧！还是我请你们得了！莫公子帮我多写些诗词做为交换如何？” 晨曦会意着下去安排，并随后又赶了回来，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我抄录的那十首词，孟姑娘都编成曲了吗？”莫明秋惊讶的问道。 第180章 莫明秋的歌声 “应该还有许多瑕疵，当初也都怪我贪多，一下就把你写的十首词都给看了，故而心思再难安宁，写起曲来，情绪就总是互相牵扯着，后来得亏陆公子帮助，才慢慢修补成功。” 孟婷雨心里感激，不由自主的含情脉脉望了陆远清一眼。 “原来是双剑合璧的成果啊！那我可得好好欣赏欣赏了！”莫明秋心中有感而发。 “那好，我来弹唱这十首曲子，你帮我提点意见了！”孟婷雨说着就让晨曦去取琴。 陆远清笑着说道：“孟坊主，你每次不都说，要听听莫公子唱曲的吗？怎么见到他的时候就把这事忘记了？” “是啊！”孟婷雨如梦方醒尖声说道： “是啊！我把这事给忘记了！我们得先听你唱了！” 莫明秋笑了，他知道陆远清也好奇自己的这项才艺，于是说道： “我对你这古筝用法还不太熟练，所以现在还不敢献丑。你给我弄支琵琶来，我倒是可以试试了！” “琵琶？” 孟婷雨没想到莫明秋会弹琵琶，这东西通常都是女人弹奏的乐器。于是赶紧让晨曦去取来。 莫明秋把琵琶拿在手里试了一下手感，笑着说道： “这东西我研究过一段时间，但毕竟没有吉他熟练，我唱后，请二位莫要嫌弃哦！”说完他将琵琶横放在了怀里，并在自己的指上熟练的缠上拨片。 他的举动，使围观众人无不紧张了起来。 莫明秋试了几声音准，又调整了一下，铮铮声就响了起来，宽敞的屋子悠扬着曲调，随后莫明秋开始唱了。 莫明秋唱的是一首现代版的失恋情歌，里面却没有写男女之情的词语，最开始充满着孤独，寂寞和忧伤，这是他穿越时的感受，他几乎就是唱着这个曲来到这个世界的。 现代的歌词比古代歌词要直白多了，通俗歌曲也正是这种感触，孟婷雨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激动又冲击出一条条新的路，孟婷雨发现自己被改变了对音韵的信仰。 其实对陆远清来说，莫明秋的歌，唱得更像是自己的心声，孤独感，寂寞感以及忧伤的情绪伴随了他几乎二十多年，他感觉那段时日里这是一种煎熬。 莫明秋的后半段有些激昂，如同命运挣扎后获得了新生，最后如同怒吼后的宣泄，反复了三遍“寂寞，寂寞里我陪伴着孤单，远空的星光依然耀眼，我知道那是梦的召唤。” 歌曲唱完，余音袅袅，琵琶奏出吉他中的合乐声，直到最后一声轻响，莫明秋放下手中的琵琶。 好长时间，屋里所有人安静异常，莫明秋感觉十分怪异，于是望向众人，见孟婷雨目光呆滞，陆远清眼里闪着泪光，就连晨曦也张大着嘴巴，不说一句话来。 莫明秋觉得诧异，于是轻声呼唤叫道：“孟姑娘，孟坊主？” 见没有回声，于是又转头开始喊陆远清，效果几乎一样。莫明秋有些害怕了，于是想起身查个究竟。 “莫公子，这歌是你写的么？”孟婷雨终于清醒了过来。 莫明秋坐回原位，并说道： “不是，这歌是我们那边的流行歌曲，我是学来的。也不知唱的如何？请孟姑娘给我点评一下了！”莫明秋试图把气氛变得活跃一些。 “你学来的？我不信，这就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了！”孟婷雨若有所思。 “词曲都确实悲伤了一些，估计写这词曲的人刚刚被他的女朋友给甩了，所以有些郁闷罢了！”莫明秋打趣解释道。 “我倒是觉得是你被甩了！”孟婷雨恢复成原来状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晨曦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莫明秋哈哈着自嘲说道：“那到也是，我在我们那边总招人欺负的，时常就是歌曲中这般心境了！所以也算是唱的自己吧！” “陆公子被你这歌也唱到心里去了！对不对？”孟婷雨打趣起陆远清起来。 陆远清有些尴尬，他的心里没有莫明秋那般直白，想想刚才的感悟，不得不承认事实，于是笑着说道：“我也常招人欺负，可和莫公子又有所不同。” “什么地方不同？”孟婷雨着急追问道。 “欺负我的有官吏，街头混混，甚至是隔壁邻里的八婆。欺负莫公子的多半都是美貌佳人了！”陆远清邪笑着说道。 陆远清这话一出，把众人都笑惨了！莫明秋仿佛看见陆远清变成了向大海，他喜欢这种久违的气氛。 爱情能说成是圣洁的吗？或许成功的爱情是的，那些失败的爱情无疑代表着沧桑。 孟婷雨同陆远清的闲聊从来就没有觉得无趣过，此时又加入了莫明秋。 三个人才艺超绝，时不时的有惊艳的表演，陆远清也唱了那首自己写的歌，和孟婷雨唱的感觉有着相似也有着不同。 莫明秋惊叹不已，问道：“孟坊主，这雨夜相思真的是陆公子写的？” “是啊！莫公子觉得如何？陆公子能称得上才子吗？”孟婷雨问道。 “才子称呼着俗气了！透人心怡，阴柔含雅，看来陆公子是有心动之人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的确能算计，能说说她是谁了？”孟婷雨好奇问道。 “这得问他了！此歌词定是他写给谁的。此处的境，有烟有雨，有几有台，似乎还有琴和歌，伊人或许就在身旁？”莫明秋含沙射影，陆远清和孟婷雨两人脸同时红了一片。 孟婷雨的歌只唱了一首，下午的时光就过完了！汉玉侯没能请来，玉侯府的家丁说，玉侯不在家，莫陆二人皆知道他是去了法兴寺。 晚宴里没有汉玉侯，孟婷雨人觉得还舒展一些，三人的曲艺风格让墨雨坊的姐妹们大饱眼福，本来侍女仅仅只有晨曦一人，最后几乎将厅房挤了个满满当当的。 孟婷雨也不管那些，怂着莫明秋唱歌，莫明秋不敢再唱悲歌，换成了几首童谣，如此雅致，赢得更多少女欢心鼓掌。 莫明秋改变风格，用得依然是琵琶版的吉他伴奏，琴乐声声，情义深深，孟婷雨第一次觉得尽兴，酒不劝就自饮，陆远清发现苗头不对，多次阻拦，但都被无视，最后孟坊主倒了。 莫明秋和陆远清安排晨曦将孟婷雨扶下去休息，晨曦第一次见孟婷雨醉酒，很是惊讶，不过好在是醉在自己家里。 陆远清相应的嘱咐和交代后，莫明秋和陆远清告辞回家。莫公子唱醉墨雨坊孟婷雨坊主从此再成一佳话。 陆远清将莫明秋送回客栈，莫明秋将他让进自己的房间，并拿出两副木质模架，对陆远清说道：“明日一早我就赶去樊城，没有太多时间。你拿这两样东西去问问城西五祥斋的老板，是做什么用的。” 陆远清摆弄着这两样东西，没看出个所以然，但也没问缘由，就答应了下来。 “明日，我过来送你。”陆远清说道。 “不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洒脱点好。你也回去准备一下，待汉玉侯那边有了消息，就来樊城城西果林找我。”莫明秋摆手。 “我也去樊城？”陆远清说不清楚是意外还是惊喜。 第181章 陆远清的远见 “你得来，文国有难，你有责任救国，不是吗？”莫明秋笑着说道。 “怎么救？你太抬举我了吧！”陆远清惊讶问道。 “汉玉侯推荐你参加会试，你是怎么想的？”莫明秋问道。 “怎么说呢？完全不想是假的，但应该就如你说的，一旦借了他这个梯子，就得是他的人了！”陆远清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张重的出生就是官宦子弟，你跟他不同，虽说没有权贵，但你有自由，钱你可以挣，名望也可以靠自己得来，或许你属于编制之外比较好，那样做起事来，才没有拘束。”莫明秋分析道。 “你就是这样的人吧？”陆远清笑着问道。 “差不多吧！区别是我不是文国人，没有忧国忧民之心态。”莫明秋也笑了，转而又说道： “其实你自己决定取舍才是最好的，汉玉侯很明显有反意，一旦他出事，你怎么办？选择帮他还是帮文国？” “帮什么？怎么帮？我有这个能力吗？”陆远清摊手问道。 “如果是孟婷雨出事呢？你也能这样？”莫明秋学着陆远清摊手的样子。 “她能出什么事了？”陆远清急躁的问道，随后他就觉得莫明秋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了！ “其实你跟她才是一路人，缘分现在已经有了，完全可以走到一起的。”莫明秋微笑着。 “她是坊主，我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个卖鸽子的。”陆远清有些害羞起来。 “如果你同她换个位置呢？你会看上她吗？”莫明秋笑着问道。 陆远清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莫明秋转而又说道：“而且从能力上来说，你完全可以比她强啊！她无非就是把分店开到了文国的京都城罢了！” 陆远清张大嘴巴，莫明秋的思维方式其实十分简单，有差距，就弥补。 “你让我去京都城再开个鸽店？”陆远清问道。 “我觉得崔五一个人就可以把鸽子生意经营得很好了，你腾出手来完全可以去干你自己喜欢干的任何事业。”莫明秋开导着说道。 “别的事业？我能成吗？”陆远清感觉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当朝你是可以做宰相的，混世你至少可以富甲一方。一旦你有了自己的天地，我保证你们的朱子文王拿皇位来跟你换，你都不会愿意的。”莫明秋笑得很邪乎。 “但现在不是要打仗了吗？你让我辅佐张重的。我能去做别的？”陆远清说道。 “你知道这次龙王岭的事情，谁的功劳最大吗？”莫明秋突然把话带偏。 “自然是你莫大公子了！”陆远清十分肯定。 莫明秋点点头说道：“论功劳的话，其实你跟我是一半一半了！没有你的话，悟安城现在估计已经沦陷。对于张重而言，你帮文国就等于是在帮他了！” 陆远清看着莫明秋严肃的表情，后背冰凉一片。 “你我都得未雨绸缪，单不说你有救国的义务了！就孟婷雨姑娘如果将来遇事，我们也必须得出手相助吧？如此我们就必须先具备这样的能力了！”莫明秋分析道。 汉玉侯是墨雨坊背后的金主，孟婷雨很明显是站在汉玉侯一边的。 汉玉侯如果造反，孟婷雨一定有份，陆远清有些矛盾了，自己如何有资格劝说孟婷雨退出这场关乎国运的纠纷？ 如果劝了，她是不是能听自己的？自己是文国人，那样就面临着参与叛乱还是平息叛乱这两种选择。 陆远清想躲开这场纠纷，但明显是不可能的。 莫明秋把话说得很明显，自己如果答应了汉玉侯入朝为官，那么参与叛乱就成了自己唯一的选择。如果自己在野，又会怎样，能像莫明秋那样吗？自己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吗？ “如果让汉玉侯当了皇帝又会怎样？”陆远清核实问道。 “以他的欲望，有了权力以后，大量的杀伐肯定是难免的，你同他下了这么多盘棋，比我更知道这吧？”莫明秋笑了起来。 陆远清从莫明秋的答案中得出了自己的选择。 莫明秋第二天一早独自登上了江船，陆远清躲在很远处，看着船离开，心绪里哼唱着昨日里莫明秋唱的那首孤独寂寞的歌。 当船消失在了弯角处，陆远清转身朝五两鸽店走去。 崔五忙碌着，抬脸见陆远清走来，忙起身相迎。 “今天忙吗？”陆远清拍着崔五的肩膀。 “有点忙，上午将这批鸽子送去玉侯别院，下午去布置城郊养殖基地，估计晚饭前应该就没事了，陆公子有何吩咐？”崔五将陆远清往屋中请。 “都你一个人忙吗？不是让你请人帮忙的了？”陆远清左右看了看。 “请是请了！还是不放心了，必须去监督一下。”崔五表态说道。 陆远清把崔五拉到自己身边问道：“如果让你一定要派谁来负责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的话，你会让谁去做？” “陈安林。”崔五没有犹豫。 “那好，你今天就把事情交给他去做，我们晚上看看效果如何？你忙完了，进屋来找我。”陆远清说完自己撩开房门，去房厅里等候。 崔五不知陆远清何意，但依然照做了，他喊来陈安和，吩咐了一下，然后进屋去见陆远清。 “都吩咐好了？”陆远清招手让崔五坐下。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崔五回道。 “你怎么没用你那个发小了？毕竟他是你老婆的兄长。是为了避嫌吗？”陆远清问道。 “不算是了，他办事能力不太行，而且接触这行时间经验也不太够。”崔五认真分析着。 “那这个陈安林呢？”陆远清又问道。 “他打一开始就跟着我，为人精明不说，做事也比较稳重，很多时候，他还能帮我出些主意了！”崔五赞许说道。 “崔五，我打算把鸽店生意全交给你了！并且每月要拿走三分之二的抽头，你愿意吗？”陆远清盯着崔五说道。 “抽头没问题，但这鸽店全交给我恐怕不行吧？”崔五惊讶说道。 “我要腾出手去做别的事情。光鸽店恐怕影响力不够了！”陆远清将手扶在几台之上。 “是莫公子的意思吗？”崔五猜测出原因来。 “是莫公子的意思，我不日将去樊城，或许还要去京都城，我打算在那边开一家商铺，也为咱们寻一间五两信鸽店的分号。”陆远清说完看着崔五惊讶的表情。 “陆公子，你想转行了吗？”崔五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是转行，是兼营。鸽店由你来管理，你来做老板，我和莫公子是股东，只分利润就行了！ 起初你我二五开，是因为没有什么利润，如今每月三四千两的收益，不能亏欠了最先为我们投资的莫公子，你说对不对？” “确实都该是莫公子的，我为你们干，心甘情愿。”崔五站起身来表明态度。 第182章 重归果林 “莫公子那份，他一直不要，但我们得先给他留着，我取一部分做为京都城创业资金，做得好的话，或许也分给你管理，我再去做别的。”陆远清说道。 “啊？”崔五惊呆了，他瞪眼看着陆远清半晌，见陆远清表情坚韧，相信说的是真实的。 “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如何？我把鸽店生意就交给陈安林。”崔五觉得有义务同陆远清同甘共苦。 “需要你时，我自然会叫上你了！如今一切都是变数，何况我去了京都城，莫公子也能帮上我许多，放心好了！ 你如今的任务就是把鸽店守住，即便我们遇到难处，还能回来重头来过。”陆远清认真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好的！陆公子信我，我如有贪心恶意，让我崔五全家老少都不得好死。”崔五发誓赌咒起来。 “崔五！”陆远清也有些激动了，随后释怀说道： “你我虽不是亲兄弟，这二十年的交情里哪里有什么贪心恶意。我如今信你如同信自己一般。” 崔五同陆远清此时算是真正的交心交意，两人的共同点都是出于市井，但不同的地方实属太多，最后又统一回到一个共同的人生准则里来。 两人皆非君子，但都厌恶小人，在困境里争夺的小利，无非就是为求生存，一旦走入浮华，高雅，他们这样的人更加具有人情味。 陆远清给自己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他要建立起一家比墨雨坊更强大的企业，意图是为孟婷雨的将来遮风挡雨。 两人又聊起了家常，陆远清说道：“你和秀妮的好日子定了没有？” “打算下月十六。”崔五说完有些后悔，于是说道： “我们可以提前，我下午就去操办，三天内就可行。” “你结婚不能光看我的时间，对不对？说实话我非常想参加的，但最主要得考虑到秀妮的父母要求。 你现在是掌柜了！更应该多些时间筹划，也要更讲道理和规矩，我提前祝贺你们了！” “那怎么行？我还想你来给我们证婚了！”崔五期盼着看着陆远清。 “不用那些俗套，只需把五两信鸽的气派弄出来，到时候把请柬给玉侯府和墨雨坊都送去，干脆酒宴就包给墨雨坊得了！”陆远清笑着说道。 “那恐怕不行吧？我手下那些兄弟可是都是些粗人，如何去得了那种地方。”崔五抠着脑袋显得有些滑稽。 “让他们收敛一下啊！就此给大家定些规矩出来，要求饮酒不要过量，说话不能太过粗鲁等等，每人给他们定做一身衣服，事后过年过节也可以穿了，银钱从柜上出就是了！”陆远清说道。 “这样真可以吗？”崔五还在犹豫。陆远清点头说道： “放心，我会让墨雨坊为你准备的，少不了歌舞为你们祝兴。你定好规矩，自己当日也会少些委屈不是吗？” 崔五点头欣喜的答应下来，陆远清的这番操作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离着权贵居然是如此的近。 …… 莫明秋按期回到樊城，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一人一马悠然来到果林，还没见到张重，张龙，却提前碰到了金羽和他的手下们，随后莫明秋感觉是被众人抬进了木屋。 秦人的欢闹声引来了张龙，朱五，最后张重跑了过来，似乎还有些热泪盈眶。 “多大的人了？至于不？”莫明秋笑着说道。 “至于。”张重不管那么多，苦着脸显得很是委屈。 “金大哥，我先回那边安排一下，你稍等，我随后过来跟你汇报情况。”莫明秋跟金羽说道。 金羽也觉得抢人不好意思，于是放了行，莫明秋终于回到自己的营房。 “三哥，顺利不？”张重神秘兮兮的问道。 “什么顺利不顺利了？”莫明秋反问。 “你不是去帮他们去了吗？”张重疑惑说道。 “还算顺利吧！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莫明秋没指望张重能跟自己说实话，他望向张龙。 “不是我说的，我知道的也没多少。”张龙摆手撇清关系。 莫明秋又转头望向朱五，不过自己也觉得朱五没有这么强的分析能力，朱五果然摆手否认。 “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了？”莫明秋最后只得问张重。 “你不是帮他们夺龙王岭去了吗？”张重显摆着说道。 “没夺回来，丢了！”莫明秋摇头说道。 “啊！怎么可能？他们刚才那样对你……怎么可能？”张重摇着头表示不信。 “先说你是如何知道的？”莫明秋也佩服张重的判断力。 “他每天都跑去那边打探你的消息，估计是套话套出来的了！”张龙笑着说道，张重配合着一缩脖子。 “你们都吃了吗？”莫明秋岔开话题问道。 “吃了，你没吃吗？我让金大哥给送过来？”张重积极热情问道。 “我过去吃就行了，你们做你们该做的事情，晚些时候，我抽查你们的学习情况。”莫明秋说道。 “不会吧？你才回来都不休息休息？”张重皱起眉头夸张的表情说道。 “你也不想想，还有几天了？秦人这次一乱，我猜这次考题都会有变化，我们得早做准备。”莫明秋严肃说道。 离考试只有五日，张重不敢造次，只得目送莫明秋出门。 “各位放心，合谈应该比较顺利，过些时间就会有准确的消息传过来。”莫明秋坐定后对金羽和杨飞虎说道。 “我们这边信鸽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两天前我们就知道是莫公子您谈成了此事。”金羽戳着手指高兴的说道。 “哦！这么快吗？”莫明秋笑着说道：“还是有翅膀的跑得快多了！” 金羽同杨飞虎笑着对望了一眼，又说道：“我们同渔港的站点联系上了，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他们劝我们回去。” “渔港在哪里？可靠吗？”莫明秋让金羽找来地图，并问道。 “在这。”杨飞虎指着龙王岭边上一片标注水域之地，说道： “那里的长老是乌大哥的结义兄弟，起初见我们瞎传消息，派人过来找我们拼命了！没办法，我们才说了意图！” “嗯！那就好！你们可以私下保持联系，监控一下龙王岭上的一些具体情况，传于风岭去。不过也得小心一些。”莫明秋说道。 “嗯！我已经同他协商好了，用的暗语联系，知道这的人并不多了！”杨飞虎回道。 此时饭菜被送了上来，莫明秋吩咐的要十分简单，但还是上了十来个菜。 “我这也吃不完啊？”莫明秋指着满桌子的菜。 “不要紧，我俩陪莫公子喝喝酒了！”金羽找来三个酒杯，和杨飞虎一起陪坐在旁边。 莫明秋一边吃喝着，一边把自己此行大致经过说了一下，金羽听说陈林受伤，其兄身亡，不由得泪珠滚落下来。 莫明秋本想劝阻，似乎又觉得不该，想想乱葬岗上自己也造成的四位冤魂，于是顿觉得心慌，很多无奈一下也涌上心头，嘴里的酒也变得苦了！ 莫明秋回到自己的阵营，已经是星月漫天了，莫明秋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张重张龙的作业，就跟他们闲聊了起来。 说完秦人的事，又说了自己对文武两国的情形分析，最后把问题甩给张重和张龙。 “你们说如果武国来犯文国，将如何应对才是？”莫明秋问道。 第183章 御敌之法 “能合谈吗？又或者是联合秦人，对付武国？”张重说道。 莫明秋望向张龙，想寻求他的意见，张龙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 “我觉得这仗肯定是要打的，秦人如今是二龙王当家，恐怕联合起来不易。但从文国兵力来说或许差武国太多了！” “如今形势对我国太不利了，金国南边已经压制我们，时常就有些冲突出现。 东面百梁和青玉关卡如果被抢，就等于撕开了一道口子，即便调运重兵过去，恐也是无险可依了！ “更何况，光费用和兵力多少也是个难题。最重要的是时间上恐怕也不允许做如此多的调整了！”张重补充分析道。 “有道理，这些确实是问题。”莫明秋问道：“解决办法是什么？” “合谈，不仅要跟武国谈，跟金国也要谈，最好还要跟秦人合作。”张重自信说道。 “你认为哪个更容易谈成？又或者说都没有谈成的话怎么办？”莫明秋继续问道。 “谈的话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全谈不成的可能性能有吗？秦人自己不知道，我们文国如果被灭了，他们能好吗？”张重反问莫明秋，想获得答案。 “你继续说。”莫明秋点头鼓励道。 “我觉得只要给些好处他们，金国和秦人都会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如果有一方站到我们这边来，武国也就会知难而退了！”张重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嗯！有些道理，如果事态演变速度够快，这次考试题目中或许会问道这些。原则上说，你们都必须这样去答辩。 这样吧！你们就按这个方向，写一篇详细的论断出来吧！”莫明秋没有否定张重的想法，还一个劲的鼓励。 “三哥，你都不提点意见出来吗？”张重觉得十分诧异。 “和为贵！如果和谈能解决问题肯定最好了！但强国的目标得有，这些平日里，你们也写得多了！加些进去，就能算是好文章了！”莫明秋总结道。 总结出来后，莫明秋不想让两人背上忧国忧民的包袱，于是早早就收场。 张重，张龙觉得莫明秋刚回来需要休息，也就没有再搅扰他，众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莫明秋其实也拿不定主意，张重御敌之法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他虽然对武国十分反感，不过也不想制造过大的杀戮。 但谈判说得容易，如今却是十分艰难的。 让秦人去辅助文国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毕竟当初秦人受难的时候，文国是在观望的。 金国出于平衡局势的想法，也不可能很快就能答应，百梁渡和西武关的口子属于新开的，后方几乎无险可守。 一旦武国入侵，十天半月，文国的江山恐怕就已经失去了大半。 文国虽说不是自己的祖国，但认识张龙张重朱五以后，莫明秋感觉自己背负上了责任，但凭自己一人又能如何？ 难道得学龙源尊者或许是通天教主，射杀掉武国的皇帝吗？莫明秋感觉自己压力山大。 一连三天，莫明秋修正了张龙，张重文章中的不足，附带着法令、算术的强化。 对张龙而言政论的训练格外认真，好在张重这方面能力很强，两人可以相互切磋，比较。 莫明秋感觉张龙进步十分大，不光如此张龙的武功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得益于法兴寺的法师帮忙。 会考如期而至，当日一早，莫明秋和朱五带队，张龙，张重进入了考场。 “朱大哥，张府有什么安排没有？”莫明秋同朱五一起往回走，路上问道。 “没有太多说法，唯一就是感觉张府里面有点紧张。”朱五说道。 “他姐姐呢？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朱五知道莫明秋说的是张小婉，于是回道： “她自从回了张府以后，就没再见出来吵闹过，应是被老夫人管着在了！” “嗯！张家府内需要有人帮忙，如今张龙他们进了会院，得三天才能出来，我们算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不妨就去张府帮着安排准备一下？”莫明秋建议说道。 “需要准备什么？”朱五疑惑问道，但见莫明秋瞪着他看，豁然觉悟过来。 “是说中了状元的庆典吗？”朱五说道。 “嗯！不过中不中状元，还得看殿试了！张府缺少主事的人，你现在带着银子回去，帮忙操持一下。”莫明秋说着从怀里拿出二百两银票给朱五。 朱五不敢收取，莫明秋又说道： “这些银钱都是路途上我们一起挣来的，此时用了应该比较有意义了！ 不用大操大办，公榜的时候帖些红纸灯笼什么的，再放点鞭炮热闹一下就好！” “那如何用的了这许多？”朱五问道。 “多出的银子送给府里的侍者当个喜钱就好！毕竟如此高兴的事，让大家都粘点喜气。记得给你自己也留上一份了！”莫明秋乐呵着说道。 “那也太多了点吧！府里就二十来人，每人就得七，八两上下，能赶上一两年的工钱了！”朱五算出个大概来。 “难得嘛！毕竟张少爷又不是能天天当状元的。就说这钱算是张重给的，你给老夫人包个大点的，让她老人家也乐呵呵！”莫明秋想了想又说道。 朱五见莫明秋很高兴的样子，于是收了银子，并答应下来。莫明秋嘱咐道： “办这差事最好叫上张小婉一起，以她那性子，估计这些时日被憋屈坏了！” 提及张小婉，朱五感觉到压力巨大，但觉得莫明秋说的十分有道理。 朱五是以都尉大人的亲信身份被派来的，此事应是份内的事。 “那你呢？不一起去张府吗？”朱五问道。 “我还是呆在果林吧！三天后我去接他们回府，你就守在府里帮忙就好！”莫明秋说道。 朱五虽觉得准备早了点，但见莫明秋已经拿定主意，想想越早应该越充分，于是自行赶往张府准备去了。 莫明秋看着朱五远去的背影，心里忐忑起来，尽管非常自信，但毕竟结果都还没有出来。 莫明秋回到果林，金羽从路口迎了过来。 “金大哥，有事吗？”莫明秋赶紧上前招呼。 “莫公子，你事情都忙完了吗？”金羽表情犹豫的问道。 “他俩考试，我算是看热闹而已，等三天后出结果而已。”莫明秋怕金羽担心于是说道。 “那就好！”金羽似乎还是犹豫不决，望了两眼莫明秋，并没有急于说事。 “金大哥，没事的，我真的不用忙些什么了！你说吧！”莫明秋双手拍着身上的衣服，显得很闲的样子。 金羽又想了想，最后咬牙说道： “莫公子我本不该跟你说的，我们的灵尚公主来了樊城。” “啊？”莫明秋一惊，欣喜的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现在果林吗？” “来了好些天了！怕耽误你备考状元，一直拦着没让我们说。”金羽回道。 “又不是我考状元，你们不该瞒着我的，赶紧带我去见她。”莫明秋说着就带头望果林走去。 “她在城内，不在果林。”金羽拦住莫明秋并说道。 “哦！你们在城内还有住处？”莫明秋猜测道。 “嗯，早些年，彭城大哥在城内开了一间客栈。”金羽回道。 “我们一起去了！”莫明秋有些激动和着急。 金羽迟疑说道：“公主不让我们这么早同你说，知道了肯定会怪我，莫公子自己去如何？” 莫明秋猜测出原因，多半是灵尚怕耽误自己的事情，所以提前做了吩咐。 莫明秋说道：“那好吧！你把客栈的名字告诉于我了！” “远怡客栈，在城南长容巷附近。”金羽背得很是熟练。 莫明秋没有迟疑，上马向城中而去。 第184章 悟安城的变化 汉贤王赶回自己的王府，汉玉侯陪在身边，此时文国的形势很严峻的摆在他们面前。 莫明秋的评估是正确的，战争就在眼前了。如何应对呢？王爷都感觉自己的能力太小了，这事得让朱子文王定夺。 “你得回京都一趟，这事得当面跟文王探讨。你赶紧准备准备，过两日就启程。”汉贤王做出决断。 “还要过两日？父王，我们今日就走不行吗？”汉玉侯表情显露出来很是急躁。 “不就是打仗吗？你慌什么？去京都城之前，这悟安城得安排妥当了，兵营的兵马得加速训练和布防，部分兵力还得调度出去，我们得把这些事做好。”汉贤王皱眉解说着。 “那莫明秋呢？樊城会试结果一出来，他们几个肯定就成京都府城中家喻户晓的人物了！”汉玉侯说道。 “他如果想跟你，在悟安城里就跟了你了！”汉贤王有些怨怒的说道。 “他想做个自在逍遥的人，我没有逼他罢了！何况他本质上对我也不错啊！ 秦人变故和预警以及文武两国开战形势分析，不都是跟我商量了吗？我相信晓以时日，他会向我们靠拢来的。”汉玉侯的想法还是美好的。 “那你现在又担心什么？”汉贤王觉得有些道理。 “太子的为人您不知道吗？还有那个二王子，他们为抢人，无所不用其极了”汉玉侯语气中带着怨怒感。 “你是说莫明秋会被他们收买？你的财力能同太子比？还是能同二王子比？”汉贤王问道。 “莫明秋他又不贪财。”汉玉侯摊开双手。 “贪色吗？”汉贤王又追问。 “应该也不贪色，墨雨坊他来去匆匆的，都没有留宿一夜。”汉玉侯想了想回道。 “那你还担心什么？”汉贤王似乎也放心了许多。 “就因为这，我才担心他们的安危了！”汉玉侯一本正经表明严肃性。 “不至于吧！京都城里有他父皇，太子他敢如此乱来？”汉贤王问道。 “有些事你不知情罢了！父王，您还记得当初那个李良尘吗？”汉玉侯问道。 “谁？我不记得了！”汉贤王努力想了想。 “就是四年前，我带他来您这陪您下棋的那个，会试考了个第五名的那个人。”汉玉侯解释比划着。 “这里，耳垂上长了颗痣的那人？”汉贤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他。”汉玉侯点头。 “后来你不是说他得了风寒，病死了吗？”汉贤王随即疑惑问道：“难道不是这样的？” “官方说是病死的，我后来派人查了，死于中毒。”汉玉侯回道。 “此话当真？”汉贤王拍案而起并问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您老这脾气比我都急，怎么告诉你？”汉玉侯回道： “而且我当时只是猜测，事后让人查探，一年以后才有结果。即便要翻案，难度有多大不说，谁敢这么做了？” “我敢！”汉贤王吼道。 “李良尘是我的人。我来指正说是太子干的？然后您去翻案？父王，您觉得可能吗？”汉玉侯摇着头，说明一切。 汉贤王坐回原位，一脸的烦躁，久久后问道： “你说这莫明秋真的是一个人上山，就促成了秦人合谈？” “他是如此跟我说的，从时日上算，应该肯定是他。最早白马坡的预警事后也证明是他。 过几日我的探子应该会有更准确的消息传过来。我自己十成十的相信他说的话。”汉玉侯自信说道。 “那你想早点去京都城就早点去吧！这个莫明秋确实不一般，你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对文国如今的危难来说或许他能起到绝对性的作用了！”汉贤王肯定说道。 “我去有用吗？太子能听我的？皇上能听我的？”汉玉侯自嘲苦笑着。 “你去护着莫明秋总可以吧？我这牢可还没有坐够时日。而且这悟安城的事务这么多，总不是得有人来处理？”汉贤王说道。 “父王，我如今就是个草民。只有在这悟安城里才有人叫我玉侯吧？您真放心我一个人去京都城？”汉玉侯此时才听出汉贤王并不打算回京，不过他嘴里说的慌张感并没有表露出来。 “你想怎地？此事难不成不是因为你？难不成又想让我把文王金牌拿出来给你乱来？”汉贤王猜测出汉玉侯的期盼，于是厉声吼道。 “您依然认为我烧房子和运粮船是错了么？您还觉得自罚有这个必要？”汉玉侯鼓着腮帮子不服气说道。 “你一把火烧光了半条巷子，你还认为你是对的？”汉贤王又想拍桌子。 “烧房子我确实过激了一些，但那何胖子是谁的人，来我们悟安城干什么？您也知道啊。我只是没想到会牵连了周围的邻舍。至于那几条粮船，上面根本都没有粮食的。”汉玉侯据理力争。 “你觉得不过瘾是吧？打算去京都城再烧几把火试试？”汉贤王阴深深的问道。 “孩儿不敢。”汉玉侯觉察出自己今日说话有些过份了。 “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汉贤王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既然父王有了主意，我听您的就是。”汉玉侯假装妥协，把问题直接甩给他爹。 汉贤王愣了一下，转而说道：“我让武文，武亮陪你去，再让宁师爷跟着你，有什么事，让他帮你拿个主意。” “他们三个，哪个能对付得了太子？父王你可想好了！如今唯一能想得出退敌之法的人，估计就只有这个莫明秋了！”汉玉侯严肃表明自己的态度。 “金牌我放宁师爷那，你给我记住了，那物件只能用来保人。不能用来伤人！”汉贤王显然有所顾及，直愣愣看着自己的儿子，等待一个满意的回答。 “您放心，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根本就不会去用它。”汉玉侯感觉得到了自己期望的东西。 “好吧！文国危难，我相信你不至于使性子乱来。凡事都要三思而行。”汉贤王顿了顿又嘱咐道： “那个莫明秋确实是个人才，但性情高傲，不是一个愿意受控制的人物，你不妨跟他直说，确不可强求，以免适得其反。” “这个我也知道，如果他那两个朋友能够高中，他就不至于会成我们文国的敌人。”汉玉侯自信满满。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说到他的朋友，那个陆远清应该也是一号人物了！他如今在哪里？又干些什么？”汉贤王随即想到了陆远清。 “养鸽子，那个大飞军就是他养出来卖给我们的。不过确实好用，消息的来往比以往快了很多。”汉玉侯汇报说道。 “养鸽子？他这样的人会去养鸽子？前些时日你不是说打算把王府科考名额给他用吗？他不在家准备，怎么还有时间去养鸽子？”汉贤王好奇问道。 “这陆远清如今养鸽子发财了！已经不想再求功名了！”汉玉侯抱怨说道。 “他的棋艺不错，和莫明秋一样，应该就不是个喜功好名之人，既然他不要，也没必要勉强，更没必要说他的风凉话。”汉贤王把陆远清想成跟自己一般的境界。 第185章 论世和显摆 汉玉侯很想说陆远清当初落魄的时候混迹城防去守大门的事情，来证明发财才是陆远清自己的理想。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忍，毕竟自己多次得到陆远清的援手，如此就显得自己有些碎嘴了。于是他说道： “父王放心，孩儿正是如此操作的。” “那好吧！你自己去准备吧！青玉关和百梁渡的风险，我已经传书给文王了，应该会有些准备。你不要去管朝堂的事，专心保着这莫明秋一行人的安危就是了！”汉贤王最后嘱咐道。 “孩儿尽力而为，请父王放心。”汉玉侯说完，并请辞退了下去。 汉贤王明显还有些不放心，但又不知如何是好，有些迷茫的望着他离开，嘴里自语说道： “莫明秋啊莫明秋，不知你的棋艺是否也有增长？” 墨雨坊也在准备，孟婷雨把悟安城里的事交接给旁人监管，自己打算带晨曦一起赶往京都城。 莫明秋这个奇才怪杰在她心目中已成偶像，她至今弄不清楚当日是醉在酒里还是醉在歌声中。 孟婷雨一生参加过的盛宴不下百次，唯独那晚过得最自我，最放松。 汉玉侯一早就传来消息，要赶往京都城，明示是等待张姓两兄弟的最后科考结果，然后张罗一场在京都城里的盛宴，地点就定在京都城墨雨坊分号。 如今拉陆远清一起前往就是分派给自己的任务了！于是孟婷雨赶早就让人去请他过来。 和汉玉侯对陆远清鄙视的看法不同，孟婷雨对陆远清的看法变化很大。起先是市井小民，然后是落魄书生，如今变成翩翩公子，最后成为一个不求功名的世外仙客。 而这一点，让一个人感觉出更自由，更特别。 陆远清没多久就到了，被晨曦引领着去见孟婷雨。晨曦故意不跟他说话。 “孟坊主，有事找我吗？”陆远清试探着问道。 “嗯！”晨曦嗯了一声。 “什么事？”陆远清有些紧张。 “已经到了啊！陆公子您可以问我家小姐了！”晨曦说道。 “不是了！晨曦妹子，你早些告诉我，我也有个准备不是吗？”陆远清回道。 “我家小姐不让你有准备。”晨曦憋笑着回道。 “该不是又要我唱歌吧？”陆远清看出没什么大事，于是玩笑道。 “我家小姐说，你和莫公子是一路人，都能掐会算的，应该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们。”快到门口，晨曦停下来说道。 “莫公子的本事我哪里有？”陆远清说道，转而大惊问道：“该不是真的让我来唱歌吧？那可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屋中孟婷雨听到两人对话，于是接话问道。 陆远清看了一眼晨曦，转身进到屋中，见孟婷雨正迎出门外，于是躬身行礼，并说道：“孟坊主，酒可醒了？是否已无大碍？” “你们两个大男人，当日把我一个弱女子灌醉了，然后对我不顾不管，此时还好意思问这个？”孟婷雨一边娇怒说道一边把陆远清请到位置上坐下。 “天地良心，当日我同莫公子一直都在劝您少饮慢喝，可你就是不听了！不信你问问晨曦姑娘就知道了！”陆远清解释道。 孟婷雨知道当日是自己太尽兴的原因，于是又怪道： “这么说来，倒是怪我了？你们两个君子见我醉了，跑得却快，该不是怕我孟婷雨讹上你们了？” 陆远清当日确是有些顾及，本想说些安抚的话来，但见孟婷雨脸色红润，娇嗔妩媚的样子甚是好看，心中遐想连篇，不由得脸也红了，人也给呆住了。 孟婷雨被陆远清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知道陆远清当真了。于是说道： “你跟莫明秋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了！” “莫公子如何了？”陆远清醒转过来。 “莫公子去京都城考状元，你想去看看么？”孟婷雨转移话题。 “他考状元？”陆远清假装惊讶问道。 “是他带着的那个小孩张重考，不过感觉他考更靠谱一些了！你猜猜，他能考上吗？”孟婷雨问道。 “他如果要考，肯定能考上。”陆远清回答得十分爽快。 “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问的是那个张重。”孟婷雨板起脸说道。 陆远清不想提张重，是为了减少自己同张重的关联嫌疑，于是说道： “这个张重我就真的不太了解了！单说那日在船坞同李翰林的论辩能力应该还行吧！” “就是还行吗？能把李翰林制得服帖的人能有很多吗？我觉得他跟着莫明秋，学来的本事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孟婷雨按自己的思维方式来猜测。 “应该是的，就是感觉年纪小了点。不过年少有为的人也不是不可能。”陆远清尽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转述到汉玉侯那里就能留出少许余地出来。 “如果你去考，或许比他强了？”孟婷雨挑逗着说道。 “那我是肯定比不上他的，四书五经的东西，我可好些年都不曾看过了，你让我写点鸽子的事情还差不多。”陆远清嘻哈的说道。 “你不想去考，没人会逼你。”孟婷雨不想生气，转而说道： “我打算去京都城转转，你是否有时间一起去了？” “去京都城？”陆远清表情上很惊讶，接着又问道： “你去那干什么？真的去看张重他们能不能当状元吗？” “京都城里也有我墨雨坊的产业，我去那里巡查巡查，不行吗？”孟婷雨显然并不像把原因显得那么明显来。 “那到也是，孟坊主家大业大，我这井里的蛤蟆，没能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陆远清自谦说道。 “去还是不去？”孟婷雨问道，但见陆远清有些犹豫的样子，于是补充说道： “你的鸽子又不需要你自己去养，而且单单玉侯府的需求，这一两年的生意都应该饱和了，又不操心你去卖，腾出点时间去京都城玩玩不行吗？” “孟姑娘不知，最近信鸽销售确实没有问题，但育种量要求太大了，部分时候我还得派人去曲阳城去调配种鸽，确实有点忙了！”陆远清解释道。 “说得这么夸张？好像每天都能卖几百只鸽子似的。”孟婷雨不以为然。 “孟姑娘您不知道，单悟安城里这每日一百来只的生意，我还不觉得有这么大压力。 但加上洪洞镇，百色关还有大溪岭城这些分店销售，那么每日调度安排就有些烦乱了！”陆远清解释道。 第186章 邀约 “什么？你是说你已经开了这些家分店了？”孟婷雨惊讶的表情叫道。 “光我这一家店面养那么多鸽子，风险太大了，一旦出现什么天灾人祸的，肯定不好收拾。 莫公子说过，鸡蛋不能都放一个筐里，我觉得十分有道理。”陆远清及时拉上莫明秋来解释自己前位的思想。 孟婷雨相信莫明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依然觉得陆远清今非昔比，他不仅承认了悟安城的鸽店生意每日有百只鸽子的销量。 如此算下来每日进账就是五六百两，而且再加上其它分店，那还得了？ “这鸽子真能卖出去上百只？”孟婷雨怀疑问道。 “一般情况是的，好的时候有三四百都有，最高的时候是七百二十四只。”陆远清准确的报出最骄人的数目来。 “七百多只？”孟婷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的看着陆远清问道： “这悟安城里真有这么多爱玩鸽子的？” “城郊外的人来买的比较多，城里的反倒没多少了！当然了，城里的玉侯府另当别论了！”陆远清说道。 “城外？你这鸽子的名气传得这么快吗？”孟婷雨问道。 “主要是玉侯府和墨雨坊的生意太大了，带出来的名声。五两鸽店能有今天，还要多多好谢你们两位恩人才是了？”陆远清嘻嘻笑道。 孟婷雨看着这个嘻笑的家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于是怼道： “你倒是说说，如何感谢我们了？” 陆远清拍胸脯说道：“孟坊主尽管说来，只要我陆远清能够办到的，一定全力去做。” “陪我去京都城转转？”孟婷雨试探着说道。 陆远清明显还有些犹豫，但转而问道：“不知孟坊主打算什么时候去了？” “我打算明日出发，不过可以为你缓上两日。”孟婷雨说道。 “还是就明日一早吧，我这就赶回去安排安排。”陆远清不想在时日上打折扣，更何况他早就有去京都城的计划和安排了。 “你真能明日就走？”孟婷雨反倒为陆远清的庞大的家业担心起来。 “没问题，只需半日，就半日就能安排妥当。孟坊主大可放心好了！”陆远清自信说道。 孟婷雨没想到邀请得如此顺利，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转而一想怕耽搁陆远清安排善后事宜，陆远清提出离开时，也就未做挽留。 两人商量好走水路，坐的却是官船，陆远清猜想是汉玉侯的安排，但也不说破，答应下来准时前往渡口，就离开了。 …… 远怡客栈十分好找，虽然不是很大，但有些异域风情。 莫明秋只问了两个人就找到了具体位置，门房的管事是个三十开外的中年汉子。 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名号，那人大惊，忙引领他进到厅房，吩咐好茶水后，就进里院去找灵尚公主。 莫明秋环顾四周，欣赏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字画，不过心绪似乎已有些难以安宁。 不多会门帘再次挑开，灵尚公主走了进来，莫明秋迎了上去，有些激动的问道： “公主，你真的来了？龙王岭的事情都安稳了吗？” “嗯！”灵尚比莫明秋还激动，她紧张的点头说道： “我爹和大哥他们都回风岭去了！ 我想来樊城找你，却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了你的事情？”灵尚说到最后，声音变小了许多，但依然坚持的把话说完。 “能误我什么事？我如今闲得很呢！”莫明秋滑稽的摇着脑袋。 “那你当日来樊城，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灵尚这些时日相思太苦，于是抱怨道。 莫明秋知道灵尚公主的心思，想开玩笑，但又觉得不忍心，于是解释道： “见你们一家团圆，总不是要欢聚一下了！何况你又是公主，怎么也是需要你留在那里坐镇的。” “以后都别叫我公主了！让我跟着你一起好吗？”灵尚小声说道。 莫明秋身心荡漾，他情不自禁用手抚着灵尚的肩头，灵尚慢慢的将头靠了过来，枕在莫明秋的胸膛上。 那一刻两人的心都开始融化，情不自禁的抱在了一起。 两人从没有彼此表白过什么，但感情就是这样，在凌乱的生活经历中，往往需要那份舒适感。 莫明秋的海阔天空的穿越，多出许多新奇和诱惑，但内心里又希望另一份舒适和安宁感，从他见到灵尚开始，灵尚对他的信任，崇拜和服从，给了莫明秋一个温馨家的感受。 在灵尚尊贵公主的生活里，本以为不会有诱惑可以让她自己着迷，心目中的英雄除了自己的父亲，哥哥也再无二人。 如今莫明秋的出现，就如同老天的恩赐给自己的人儿了！单说一个喜欢，如何能说尽那份爱慕？ “我恐怕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了！我应该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星球来的。你不怕吗？”莫明秋认真问道。 “你想回去吗？我陪你一起回去了？”灵尚抬头天真的问道。 莫明秋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释清楚自己来由，于是说道：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回去了！如果能回，一定带你一起回去。” “很远吗？”灵尚声音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的感觉。 “不好说，说远吧，我来的时候感觉是两三个月的光景，说不远吧，或许真有百万光年呢！”莫明秋打趣说道。 灵尚不知道光年的单位是什么，听到的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想那不会太远，她操心问道： “你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玩啊？不怕爸爸妈妈担心吗？” “我小的时候他们就过世了！”莫明秋悠悠说道。 灵尚一惊，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说，眼光神色中显得十分忧郁。 莫明秋笑道：“没什么的，都很早以前的事了，在我心里一直感觉他们都在的。 来到这里以后，我甚至觉得他们就跟我一样，是迷路了，或许有一天，我还能跟他们再遇上。” 莫明秋最后其实说的是心里话，那日从高崖上越下时，眼前出现一片迷雾，那没有痛苦，感官在那段时间里全部失去，似乎有着死亡的感受，他幻想着是自己的灵魂穿越来了这里。 那么真实的死亡是否就是一种穿越。 第187章 会试初捷 灵尚公主没有这样的感受，他见莫明秋笑谈生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感觉如自己族人中出征的丈夫安慰妻子一般，心里的欣喜冲击着一份酸溜溜的悲伤，脸上笑着，泪却流了下来。 “今后你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灵尚说道。 见灵尚落泪，莫明秋有些不忍，想换个节奏，于是说道：“我们现在去逛街，吃饭如何？” 灵尚十分顺从也十分高兴，两人出得房来，同管事的帐房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去。 莫明秋对樊城没有灵尚熟悉，灵尚引领莫明秋往市中心走去，在人流中穿行，时不时的停留在摊贩和景致间嬉戏。 两人一个是跨时代的人，一个属于异域风情，都对凡俗的规矩不太计较，引得路人及羡慕又嫉恨。 “你怎么对樊城这么熟悉了？”莫明秋好奇问道。 “彭城大哥的外婆是樊城人。以前大哥带我来这好多回了？当日龙王岭逃难，彭大哥就带着我们来这了！”灵尚简单解释了一下。 “你们秦人跟文国人通婚普遍吗？”莫明秋看着周围穿梭的人群。 “应该是常有的，金羽大哥的两个堂兄娶的老婆都是文国人。不仅如此，好些还和金国人通婚了呢！”灵尚解释道，似乎想让莫明秋放心跟自己相处一样。 “那就好，我今后就让金羽大哥帮我去跟你父王提亲了！”莫明秋打趣说道。灵尚听完，羞红了脸，心中无比欢喜。 中午时分，两人随便找了个餐馆吃喝起来，古城繁华优雅，两人游玩吃喝，好不自在！快到傍晚，莫明秋就住宿于远怡客栈之中，商量好第二天的娱乐计划。 三日后的下午，是会考完结的时间，莫明秋带着灵尚一起赶往会试考场去接张龙，张重。 会院的门口已经围满了等消息的人，莫明秋和灵尚离得老远在那里等着，从那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大门。 张龙出人意料的第一个出来，莫明秋大声招呼张龙过来。 “龙哥，怎么样？感觉如何？”两人迎到一起，莫明秋笑着问道。 “应该还行吧！大多都是你猜中的题目了！兵谋策划我就按你的兵法来作答的。”张龙回道。 “不算是我的兵法啊！这般说，孙子会生气的。”莫明秋哈哈笑道。 灵尚此时走上前来，张龙一早见到灵尚跟在莫明秋身边，于是抱拳行礼，灵尚也回了个礼，见莫明秋喊他龙哥，自己也就如此称呼了。 “会试中武考又考了些啥？”莫明秋好奇又问道。 “骑，射，对打都有，我都过关了，对打中也都未输过。应该是通过了吧！”张龙说得还是比较简单。 “打不过你，肯定就是你赢了！”莫明秋更加觉得高兴。 “四弟还没有出来吗？”张龙左右看着。 “你现在都算是最早出来的吧？”莫明秋抬头看向大门，张龙和灵尚也回头望去，但见大门处，还是没有人出来。 “武考都是按时间安排的，笔试就只有三题，说是写完就可以交卷了，我交了就让我出门了！”张龙摊手说道。 “你都没有再检查一下？改改什么的？”灵尚有些担心问道。 “毛笔字，怎么改？改的话卷子就不成模样了！”莫明秋笑着帮忙回答。 “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改的，我写的都是孙子老先生写的，我这本事，怎么能改他老人家的书了？”张龙开了个玩笑。 灵尚转头望向莫明秋，莫明秋赶紧解释道：“我真不是孙子，孙子真的不是我。” 解释虽解释，但感觉两人都不太相信。 张龙想笑，灵尚直接就笑场了，莫明秋想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会院门此时打开了，一帮考生涌了出来，莫明秋一眼就看见了张重。 张重此时也在找他们，但围观人群人数太多，无法分辨，张龙摇手招呼，张重好半天才看见站在远处的众人，于是跑了过来。 “三哥，我可是考完了！太熬人了！”张重抱怨道。 众人看到跑到近处的张重，似乎变了一个样子，满脸憔悴不说，衣领的扣子松散开来，发髻凌乱不堪。 “有这么夸张吗？你感觉考得很辛苦似的。”莫明秋瞪大眼睛。 “确实太辛苦了！我感觉就像是坐了三天牢似的。”张重抱怨着。 “不至于吧？晚上不让你们睡觉吗？”莫明秋看着张重的黑眼圈说道。 “让是让，但怎么都睡不着。”张重显得十分委屈。 莫明秋回身望向张龙，张龙也摇头说道：“我还好，我想睡就能睡着。” “考了些什么？要三天时间了？”莫明秋好奇问道。 “我每考一门也是很快，后面好长时间就没事干熬了，你们说我像不像在坐牢？”张重摇头说道。 “是不让提前交卷吗？”莫明秋问道。 “嗯！”张重点头。 “张龙可以啊！难道文国真的这么重文轻武？”莫明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殿试时，有机会就跟文王提提这个意见了！”张重摇头晃脑的说道。 “不许胡来啊！定力其实也是一门本事，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衣服再破一点，就能给个要饭的碗你了！”莫明秋责怪道。 灵尚听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张重此时才发觉灵尚站在旁边，想打招呼，但又觉得衣冠不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整理衣帽后躬身行礼。 “别客套了！我们赶紧回府，朱大哥在府里安排，估计这会你奶奶怕是等急了！”莫明秋岔开话题吩咐着。 众人上马，向张府赶去。一路无话，到张府门口，离老远就见朱五在路口等待，他见众人赶来，自己也兴冲冲迎了上去，寒暄几句，引领众人进到府内。 老夫人此时坐在厅堂之中，旁边的张小婉一脸严肃的站着，见众人进来，老太太站起身来。 大家赶紧行礼，而张重趾高气昂，感觉上是得胜回归一般，老太太顿时觉得高兴不已。 朱五招呼大家坐下，开始说着闲话，张重和张龙成了中心话题，接风宴也随即开始，一阵喧闹后，莫明秋安抚众人说道： “老夫人，最终的结果三日后才出来，今日吃喝完后，让他们早些休息才对。” “对对对，我们听莫先生的。”老夫人很注重莫明秋的建议。 众人没有异议，朱五应是早就收拾好了房间，引领大伙下去休息。 第188章 闲游 这次房间分配发生了十分大的变化，张龙和张重相隔一道墙壁，档次完全一样。 张龙见状有些惊讶，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你们今晚就住这吧！我住旅馆。”莫明秋对大家说道。 “那怎么能行？老夫人专门为您准备的上房，叫我如何同她老人家交代？”朱五皱着眉头。 “你们真的不用管我，我住旅馆自在一些，何况公主住这也怕是不方便了！”莫明秋解释道。 众人望向灵尚公主后也觉得莫明秋说的有理。张龙十分想跟莫明秋一起，但见灵尚陪在莫明秋身边，又觉得不妥当。 “我们来樊城也都没有好好逛逛玩玩，不如今日休息好了，明日一早去城中风景游览游览？”莫明秋提议道。 “好啊！”众人都还没有表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张小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小婉姑娘，这段时日一定是憋屈坏了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还说呢？我可是按你的法子来的啊！你们两个如果考不上，可不许赖我！”张小婉恢复成常态，对着张重和张龙叫道。 张重喜欢她这种态度，但张龙不行，忙说道：“不怪，不怪。”众人都笑了起来。 张小婉看着张龙很认真的样子，其余的人都在笑她，只有张龙把自己的话当话，她生气的踢了张重一脚。 张重想躲，屋里人多拥挤，不方便躲闪，于是屁股上挨了一脚。张重夸张的嗷嗷叫着，引来又一阵喧闹。 “明日如果小婉姑娘得闲，烦请当我们的向导了？”莫明秋笑着问道。 “当向导？”张小婉对这个职位有些陌生，但也有新鲜感，于是问道： “你们要去哪里玩？” “看小婉姑娘喜欢啊！姑娘喜欢去的地方，一定很好玩的。”莫明秋用奉承话迎合张小婉的虚荣心。 张小婉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也说不清楚个去处，想了想说道： “那好，明日我带队，你们跟着就好。” “好的，明日我们都听小婉姑娘的，违令者斩。”莫明秋用对付陆婉晴的方法，把张小婉抬得高高的。 “得令啊！”众人配合着回道。 张小婉第一次有这么高地位，说话似乎也谨慎了许多，心里暗自决定，晚上得好好算计一下明日的行程。 莫明秋和灵尚从张府中出来，已经是入夜时分，两人并马骑行，一点都没觉得静默无趣，相反在夜月下的安宁，给人感觉出浪漫悠然。灵尚希望这样的路，走得越长越好。 “你去过文国的京都城没有？”莫明秋温柔的看着灵尚。 “没有，听我哥说那里有一栋好高好高的楼，叫鹤宇楼。”灵尚摇头回道。 “你哥没带你去玩玩吗？”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京都城啊！出入都会盘查的，怕是觉得不安全吧！别的地方，好些都带我去玩过了！”灵尚分析并解释道。 “三日后，我们一起去京都城爬鹤宇楼好不好？”莫明秋提议说道。 “不行的，听说那是皇族禁地，一般人都不让的。”灵尚有所顾忌。 “用那两个状元的名号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莫明秋不想自己的提议被秒杀掉。 灵尚也不知可行性如何？但觉得应该是希望大于失望，犹豫着点头答应。见灵尚不是很自信，莫明秋想到汉玉侯的关系，心中有底气的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们去了京都，一准带你爬上顶去。” 灵尚反倒不想让莫明秋太过牵强，打趣的想把话题岔开： “我们爬上去干什么？摘星星吗？” “天际皓阔，人兽远已，相逢好似初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 莫明秋说了句十分高深的话，完全是心里所想，他本以为是穿越到了古代，如今看来，或许是另一个星球。 灵尚听懂后半句，那说的自己的感受，同莫明秋相识，似乎就是小时候做过的春梦，梦里远远的看不清楚人的样子，却又近得可以听见心跳。 两匹马慢慢挨在了一起，街灯的变化，变换着他们长短前后不一的影子。 冬日里，寒风带着一丝温暖感受，此时有些雪花飘落下来，这是莫明秋来到这个世界，感受到的第一场雪，他伸手去接，那雪落手即化。 樊城的街景古色古香，张小婉的确下了一番功夫，把行程安排的十分合理，由于队伍中仅有的两名女性，她同灵尚挺谈得来的。 莫明秋同张重张龙以及朱五都没有骑马，跟在两个美女身后，游荡着观赏着樊城的街巷风景。 大约到了中午，张重觉得饿了，提议自己的姐姐找地方吃饭。 “去聚福堂吧！”张小婉一点没有犹豫。 在赶往聚福堂的路上，张小婉见众人无一人寻问缘由，反倒有些失望，自己解释道：“那里有三道菜最是好吃了！一道是蒜香排骨，一道是百花鸡，还有一道是玉交盘龙。” 莫明秋不知最后一道菜如何个做法，刚想问，张重抢先道：“这玉交盘龙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姐，你说说我们听听？” “青乌蛇，”张小婉答道：“雾海山的特产，在樊城属于家喻户晓的。” 张重想起来的时候在码头边莫明秋点的蛇，觉得一阵恶心，于是说道： “姐啊！你怎么敢吃那东西的？不怕吗？” “怕什么？你个男人怎么这么矫情，是蒸熟了的，是死的。”张小婉不以为然的讽刺张重起来。 张重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看自己，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恐惧原因，于是说道： “你就不担心有毒吗？” “你们不知道，这越毒的蛇越好吃的。”张小婉显摆着。 张重看着自己的姐姐，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莫明秋凑近他嘻笑说道： “我觉得你跟你姐的性别恐怕是搞错了！” 张龙离得不远，听到莫明秋的话，也觉得好笑，抬眼比较起两人的差异，张重尴尬万分。 最后众人无一敢反对吃蛇，以至于怕被张小婉瞧不起。 大家径直被张小婉引领着来到聚福堂门前，莫明秋抬头看了看门上宽大厚实的牌匾，从色泽中确定它是一家老字号的店面。 第189章 三道菜 此时街巷中游走出一彪人马，领头的四人骑着马，明眼看出是护卫的打扮，其后是一辆精致秀气的马车，马车旁还有数人围着。 这场景有些庞大，几乎堵塞住整个街道，众人好奇的打量来的这帮人。 张小婉明显分辨出来的人的身份，呲溜一下带头钻进了聚福堂里。能把张大小姐吓住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莫明秋更觉得好奇了。 那帮人走近，莫明秋发现马车上的窗帘一直是拉开着的，忽隐忽现的辨别出车里坐着两个女人， 莫明秋再打算细看清楚，领头的四匹马已经走到近前，直接堵住他的视线。 待马上四人下马后，身后的马车里已经下来一名侍女，而后一个打扮华丽的年轻女子探身出来，此时抬头向聚福堂望来，直接同莫明秋对了眼。 莫明秋不觉得什么，显然那女子感到很不自在，忙改变视线，由侍女扶持着从车上下来。 “你上去跟你姐姐说说，她的对头也要来这吃饭，如果有矛盾，避开点，就弄个靠里的包厢什么的？”莫明秋提醒身边的张重。 张重反应过来，抢着先进了聚福堂，莫明秋没有那么着急，同灵尚，张龙，朱五一起走在后面，将那女子众人压制在身后，给张重留出一些处理时间。 “也不知道这张大小姐怎么就胆子变小了？朱大哥可认识那马车下来的姑娘吗？”莫明秋上楼时对身边的朱五问道。 “不认识，不过看行头应该是樊城官宦人家打扮。”朱五抠着脑袋想了一想。 “哦？这樊城最大的官是谁？”莫明秋直接猜测问道，从气场上来说，敢跨马横街这么走的人，估计就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樊城总督，正二品吧！不过应该不会是他家子弟。”朱五说话声音压低了许多，随后又将这个结果给否定掉。 大家都觉得蹊跷，此时人已上得楼来，张重在楼上等着他们，见莫明秋等人上来，拉拽着往里边包间走去。 进得里边的包房，环境十分优雅和宽敞，张小婉见门被关上才敢高声点说话。 “除了那三道菜，别的你们自己看着点。”张小婉说完，将手边的菜单推给身边的位置。 身边还没有落座的正巧是张龙，张龙不知如何选择，于是推给朱五。 朱五推给张重，张重假装看了看，选了一道菜，就推给莫明秋。 莫明秋把菜单放在灵尚和自己之间，开始点菜。 张小婉感觉到所有人都比自己斯文，心里不服，她对身边的张龙抱怨说道： “你们吃饭从来都是这么麻烦的吗？” 张龙见她对自己说话，赶紧回复说道：“大小姐，我确实不知如何点菜。” 张小婉鄙视的横了他一眼，望向莫明秋，等待结果。莫明秋被她望得也不自在，他怕影响灵尚的心情，于是劝说道： “不用很着急吧？你们先喝喝茶，我们先研究研究。” 此时大家才发现，桌上并无茶水。张重觉得奇怪，于是问道： “姐，这地吃饭不送些茶水吗？我们可是在包间啊？生意好到我们这么大的主顾都无所谓的地步了？” “也不是，我刚才把这里的侍者赶出去了，让有吩咐时，再去唤他们。”张小婉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张龙于是起身去门外安排，出门前建议把自己的位置跟张重换换，张重舍不得跟莫明秋离得太远，张小婉感觉自己被嫌弃一般，本想发火，但又忍了下来。 张龙不久就回房来，在莫明秋耳朵边耳语了几句，莫明秋有些吃惊，于是看向张小婉。 张小婉回瞪回去，并说道：“你看我干什么？外面敢不给我们茶水吗？” “这包间是这里最好的吗？”莫明秋问道。 “是的，怎么了？他们真不送我们茶水吗？”张小婉再次立目，显出要发火的样子。 “不关饭堂的事，是你的仇人们也想要这间房。”莫明秋嘻笑着说道。 “不行，是我们先来的。”张小婉很快表明态度。 莫明秋觉得轻松了许多，起先他还猜测是张大小姐亏欠了对方一些什么，才会如此避让躲闪。 “她也不是我的仇人啊！你们不要乱猜啊！”张小婉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解释道。 “那也不会是朋友吧？”张重调侃道。 “本来是，现在不是了！”张小婉有些愤慨的说道。 “如果有矛盾，利用这个机会，请来一起吃喝，或许可以化解化解了？”莫明秋插话说道。 “女人的事，麻烦。你们别掺合。”张小婉说得自己能跳出事外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意外。 莫明秋点好了菜，张龙拿过来，抢着出门去准备。 不多会包间外传来杂乱的声音，莫明秋感觉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忙起身出门查看，朱五跟着一起，张重和灵尚也要出去。 莫明秋示意朱五，并说道： “朱大哥，你先出门看看，能制止就制止，不要伤人就是，如果他们不讲理，使点手段就是了！” 朱五点头跑了出去。 “你跑出去干什么？”莫明秋拦住众人，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问张重。 “看热闹啊！龙大哥本事了得，我看他怎么收拾那帮坏蛋。”张重觉得无所谓。 “谁是坏蛋？你姐的朋友？”莫明秋反问道。 “他们可不是我的朋友啊！你们有本事大可揍他们一顿了！”张小婉此时的态度，感觉也想看热闹一般。 “真的打伤人，怎么办？你不在乎么？”莫明秋瞪看着张小婉。 “你们下手不晓得轻一些吗？”张小婉无所谓似的说道。 莫明秋被怼得无语，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了，转头看着灵尚，灵尚的表情，说明她也想看热闹。女人不怕事多，就怕事不精彩的通病暴露无遗。 莫明秋明显觉得阻止不了大家的好奇心，于是说道： “我们出去是劝架去的，知道吗？和为贵了！” 众人出得门来，只有张小婉躲在屋内，通过门缝向外偷看，显然还是不愿意露面。 屋外的宽阔厅堂中，此时已经倒了数人，张龙和朱五此时被四人围着，正是刚才马队的那些护卫。不过从场面上看，两人都没有吃亏。 第190章 争位 莫明秋仔细寻找，却没见马车中下来的那位女子。 见包间又出来人，那帮人感觉出来紧张，朱五张龙更显得游刃有余，但两人都未下死手，打着打着就相继分开。 莫明秋立马喊回两人，出于保护莫明秋的目的，张龙和朱五站到了莫明秋身边。 “各位有事好说！”聚福堂的掌柜哆嗦着在柜台后探头发声。 “怎么回事？是谁先动的手？”莫明秋问张龙道。 “他们一定要闯进去，我拦阻后，他们先动的手。”张龙说道。 莫明秋底气十足后，转头对掌柜说道： “掌柜的，可是我们先来，这包间是不是应该属于我们了？” 那掌柜一脸苦涩，哆嗦着转头去看那帮人的脸色，见那群人等怒目横视，故而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先到又如何？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对面人中一位中年模样的汉子阴深深的说道。 “不知道，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说出来，靠权势欺人，留个名号，未必光彩。”莫明秋直接堵住对方的嘴。 那人本想报出名号，听得此话，不知如何应对，但显然更加气愤和憋屈，想要动手发作，感觉上又力不从心，于是一巴掌拍在柜台面上，哗啦一声，台面上的东西振落了一地。 “这也没必要吧？”莫明秋继续说道： “我这两个兄弟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阁下是此间能手，相信已经是看得明白。” 显然莫明秋的话打动了其他人等，那中年汉子开始犹豫，但似乎又做不了决定，正在迟疑之时，旁边包间内传来声音。 一女子细声说道：“既然你们技不如人，我看这饭我们是吃不成了！鲁义，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那鲁义见莫明秋等人态度坚决，自己这边又数人被废，失去还手能力，场面已经处于下风，略微犹豫后，对里面那女子回声应了一声是后，转过头来对莫明秋问道： “今日之事，不知几位可敢留下名号吗？” “不敢，为争抢吃饭的位置起的纠纷，这名号留着怪丢人的。”莫明秋洒脱着说道。 鲁义不知如何作答，旁边包间门一开，里面走出一位女子，正是马车上下来的那位小姐，其身后跟着她的侍女。 “公子说的也对，胜者都觉得丢人，何况我们这败了的！”那小姐自嘲说道。 莫明秋不想跟他争辩，简单拱手行了个礼，想带人回去。那小姐似乎有些着急，追着说道： “不过樊城不大，你们不说，我们却可以找了！” 莫明秋更不想多说，张重却觉得委屈，插嘴说道： “樊城属于重礼之城，这位小姐大可记住，你们输的不光是本事，最重要的是礼数。” 那女子见一个小孩模样的人如此怼自己，眉头皱了起来，继而问道： “说是礼数，我们错在先，赔礼总归是礼数吧？报个府名，隔日我让人登门道歉如何？” 张重想着包间内躲着的张小婉，不知如何回答。莫明秋转身回道： “你们有这心就已经是礼数。我想各位不过是义气行事，恐是没有欺人之心，登门道歉说得夸张了！” “怕是你们不敢报出姓名吧？”鲁义插嘴讽刺道。 “讲理讲得赢，打架也打得赢。怕从何来？”莫明秋有些生气。 “今日这地方不适合动武，不如换个场景比划比划了？”鲁义想找回颜面。 “我们在樊城不会呆太长时间，两三日后，会前往京都城，你要想比划，尽管一路跟来。 如果够资格，金銮殿上比上一比，也不妨事。”莫明秋不想牵扯到张府，就把经历说成是来科考的考生。 “哦？各位难不成是进京的会试考生？不过会试的成绩都没有公布下来了！你们能有如此自信去得了京都城？”那小姐似乎有些惊讶和疑惑。 “信不信由得你们，不过会试而已，考个状元玩玩而已！”张重此时来了生机，接口说道。 那小姐对张重有些愤怒感，于是斥道： “你小小年纪，口气到也不小，我倒是想看你如何当这个状元的？” “朱子文王重理重道，难不成各位打算一起去京都城，跟我们挣这个状元位置了？”张重毫不示弱。 “这状元本是用来争抢的，恐不会再是谁先到就是谁的了！ 既然你们也是去考试的，我们之间的比试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了！”那小姐说到这，自行转身下得楼去，鲁义等人忙跟随，落后的搀扶着伤者一起跟在后面。 “你以后能不惹事吗？”莫明秋见那帮人都下楼后，转而对张重说道。 “是他们不想罢休啊！”张重表情显得委屈。 “我们来是拉架的，你倒是又约了一场架。”莫明秋苦笑着摇头。 “看来，他们当中也有人要去京都城考试，估计这架早晚还是要打的。”张龙安慰莫明秋。 “能打吗？先问问他姐姐吧！先看她们是不是亲戚？”莫明秋没好气的说道。 “谁？谁的亲戚？”张重有些慌乱。 “你的，我怀疑他们是你姐夫的人。”莫明秋小声说道。 “什么？”张重大惊，人也给愣住了。 众人回到包间内，气氛发生了大的改变。张重主动跟张龙换了个位置，想打听一下那帮人的来历。 “你烦不烦啊？赶紧吃饭，下午还要赶往文荣巷去玩呢！”张小婉不想说出缘由。 聚福堂的掌柜不敢怠慢，很快一桌丰盛的酒宴就上了来。众人好奇心虽然没去，但腹中饥饿，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来了。 张小婉推荐的那三道菜，确实好吃，特别是蛇肉，被切片炸熟后，码放整齐，盘放着，虽还有蛇形，却无蛇威。 莫明秋为灵尚夹了一片，自己也吃了起来，清香可口，蘸上旁边特色辣酱，更是别有特色。 灵尚虽不怕蛇，但也不想吃蛇，但见莫明秋夸赞好吃，心中好奇，也就尝了一片，随后说道： “这不像是蛇肉啊！” 莫明秋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于是小声问道：“你以前吃过蛇吗？” 第191章 进京前夜 一下被莫明秋给问住，灵尚脸一红，回道： “我哥他们吃过烤的蛇，我在旁边闻了味的，样子上黑乎乎的，肯定不好吃。” 莫明秋哈哈笑道：“去京都的路上，我们带上点佐料，来几次自助烧烤，我来主厨，保证好吃。” 灵尚心中窃喜，幸福满满。 张小婉见莫明秋春意浓浓，有些嫉妒，大声对张重问道： “你这三哥会做饭吗？该不是哄那姑娘开心，吹牛的吧？” “才不是呢！我们一路来樊城，三哥主厨了好多回了，光烧烤就吃了好几次的。”张重解释道。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京都城。路上也尝尝他的手艺。”张小婉人开始兴奋起来。 张重觉得要坏事，不敢再说什么，专心吃喝起来。 下午而后，再无遇到麻烦，众人在愉快的气氛中游山玩水度过，等待着会试的结果出来。莫明秋同灵尚一起享受着浪漫的春情。 三日后，张榜结果出来。 张龙，张重的名字都登在榜上，虽没有排出名次，但显然被归纳在头一档里。 张府上下于是开始张灯结彩，朱五早就安排，散发起红包来，府中佣人得了好处，更是说不出来的高兴，都为自家小主人的本事感到佩服和自豪。 如此之下鞭炮齐鸣，人气兴旺，把一条街巷热闹的翻天一般。 张家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结果，毕竟张重的年纪太小，即便有些本事，也不敢奢望状元。 但如今结果就摆在面前，百年难得一遇不知是否。 活了七十多年的老夫人肯定是头一次见到，她越看自己的孙子越是喜欢，从放榜以后就没让张重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欢喜之后，大家开始商议上京的事宜，老夫人更加信服莫明秋，对他所提要求，无不给予认可和满足，另外对张龙更是没有怠慢，知寒问暖的，让张龙非常不适应。 大家决定好隔日出发，时间充裕不说，一路上还可以游山玩水，老夫人十分舍不得，但又知道这事耽误不得，委屈的答应了。 张小婉见众人过快活，自己似乎要落单了，她试探着要求自己陪着一起去，莫明秋尚没表态，就被老夫人直接否决了，再想争辩，却是徒劳。 她望向莫明秋寻求帮助，莫明秋低头装没有看见，她无奈转头对张重使眼色。 张重看莫明秋那般，他也跟着模仿，但转而被张小婉在胳膊上揪了一下，疼得大叫。莫明秋等人觉得好笑，但都忍着。 张小婉觉得众人都针对自己，转而还踢了张龙一脚，然后气鼓鼓的跑掉了。 众人望着张小婉远去的背影，有些感叹。而莫明秋仿佛看见的是陆婉晴的身影。 事后，几兄弟在屋中闲聊，张小婉跑了进来，再次要求加入队伍。她知道莫明秋说话才能算数，于是直接求上了莫明秋。 “我们是去考试，又不是真的去玩，到时候出些什么事端，如何顾及得到你了？”莫明秋解释道。 “我又不惹是非，就跟着一起去京都城看看，怎么就不行了？”张小婉用手比划着。 “我们已经惹了是非了，可能真的有危险的，昨日吃饭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莫明秋说起昨日吃饭时的打斗事件。 “那是你们打的架，又不是我。”张小婉想让自己跳出来。 “所以说了！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们绝对不能牵连到大小姐您了！”莫明秋也不争辩，顺着张小婉说道。 张小婉一时不知如何回话，想了半天才说道： “我认得那帮人的头，你们如果再起争端，我可以帮忙劝劝，带上我岂不是好事吗？” “我们又不是打不赢他们，不用你帮忙劝吧？”张重此时插嘴说道。 “你们把他们打坏了，也不行啊！”张小婉着急说道： “那女的的爹可是当朝高官，是不能乱来的。” “大官又如何？文国是有理法的大国，难道大官就可以耍无赖了？”张重硬着脖子，表现得毫不畏惧。 很明显张小婉不愿意说出那些人的身份，见众人都对自己的警告不以为然，但又无计可施。只好转头对张龙求道： “龙大哥你帮我说说吧！” 张龙不知如何拒绝，可怜巴巴的看向莫明秋，想寻求帮助。莫明秋摆手说道： “大小姐，你就安心留在樊城好了，等张重考到状元，谋得官位，自然会回来接你同老夫人一起过去的，到那个时候，场面自然不小，你们去了比现在去要风光多了！” “我怕我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去了！你们打的那帮人，肯定是知道你们是谁，到时候你们走了！保不定会来欺负我的。”张小婉说得很委屈。 “会吗？”张重问道：“你倒是说说他们是谁？敢来我们都尉府撒野？” 张小婉张口结舌，接不上话来…… 晚些时候张府上下准备起给张重，张龙送行，这种伤离感是痛并快乐的，老夫人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一直在旁边观望，而最忙碌的人居然是张小婉。 众人都察觉出来她的企图，但莫明秋没有说话，大家都默不作声，张重却是局中之人，他提醒莫明秋说道： “我姐姐应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去京都，这该如何是好？” “你想她去吗？”莫明秋悠悠问道。 “啊？”张重没想到莫明秋会如此问。 “如果你在京都城当官的话，我看你整个家都得搬过去了！”莫明秋未雨绸缪。 “一般新科状元会外派三年，你说的搬家过去这也太早了吧？”张重嘴上说道。 “那是一般的，你不是。如果等你外派三年再回来，估计文国就没了！”莫明秋喃喃说道。 张重知道莫明秋的意思，此时却不知如何回话，只听得张小婉叫嚷吆喝的声音。 “她好像是在准备马车呢！这路上或许是该有个马车才好。”莫明秋看着远处帮着忙活的灵尚公主。 “你真的想让她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先去那边，准备好房舍，再接他们过来不行吗？”张重显然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姐姐。 “她想去哪里，除了你奶奶恐怕谁都拦不住。 你去跟她谈谈，收获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信息过来。不能让你姐姐太如意了！那样的话，她以后处事还会更没分寸。”莫明秋再次想到陆婉晴。 张重知道莫明秋的意图，在聚福堂里和他们一起抢位置的那帮人不知如今吃成饭没有？ 第192章 能力超群 莫明秋回屋悠闲的等待张重的结果，甚至取了包瓜子磕了起来，门却被一脚踢开了。 “是你想知道什么吗？你指使我弟弟干嘛？”张小婉怒火十足的站在门口冲莫明秋吼道。 此时张重追了进来，莫明秋摆手让他出去，张小婉干脆一把把他推出门外，继而把门给插上，张重在外叫喊，但却徒劳。 张小婉怒目看着莫明秋，等待答复。 “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京都城的事吗？为了你的安全这事得跟你奶奶商议商议。”莫明秋不温不火。 “商议什么？我跟我弟弟一起去京都城玩玩不行吗？你多教我弟弟读书好不好？别尽教些坏心眼。”张小婉虽说脾气没有消，但语气的力度明显小了许多。 “已经教好了啊！这不就等着赶去京城等你们的国王给他这个状元名号了吗？”莫明秋没按套路出牌，让张小婉无言以对。 “现在他缺的就是心眼，所以我得教他，不然哪天被自己的姐姐给害死了，我岂不是白教了？”莫明秋继续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会害他？”张小婉诧异反问道。 “你不承认也行，如果你不想让我教他这个，我从今以后不再教他耍心眼了就是。”莫明秋说完开始吃瓜子起来。 张小婉很显然没料到莫明秋会这么说，起先的一肚子怒火被憋了回去。见莫明秋已经不再看着自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想转身走，又似乎舍不得。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京都城。你有意见吗？”张小婉最后问道。 “没有，你的弟弟本该你照顾的。”莫明秋潇洒说道。 “你不拦着？”张小婉有些懵了。 “为什么拦？张小婉是谁？谁又能拦得住张小婉？”莫明秋说了句不通顺的话，不过很能证明张小婉的实力。 “那你呢？你干什么？”张小婉终于反应过来。 “我就不用去京都城了吧！反正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不教心眼的话，也再教不了张重什么了。我会在樊城再游玩几天，转而南下去金国看看热闹。 不过你放心，张龙和朱五是你们张家的人，他们可以护佑张重去京都拿这个状元。 但你最好关照好你弟弟，让他别离开他们身边，他什么功夫都不会，很可能会被那些仇人给拉着揍一顿的。”莫明秋没有表现出不关心，反倒十分热情给出着主意。 张小婉心中起伏跌宕，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同张重一母同胞，骨子里都有叛逆的基因，区别于张重来说，张小婉更激进一些，不过此时她服软了。 “说吧！你想我告诉你什么？”张小婉在莫明秋对面安静的坐了下来。 “我问，你会说吗？”莫明秋表情根本没有把这事当回事。 “会！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这样总可以了吧！”张小婉咬牙下定决心。 “你多大了？”莫明秋问道。 张小婉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莫明秋会问这个，她尖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的年纪跟这事有关吗？”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话我应该信多少？听多少？”莫明秋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十分夸张。 “我十九了！我看你年岁也不算有多大了！”张小婉怕莫明秋认为自己幼稚，于是往高处多说了一岁。 “确实不小了！应该比张重明白事理得多，这就好，至少有你在，管束着他，多少是对他有帮助的。”莫明秋欲擒故纵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支持我同你们一起去还是自己想跑？”张小婉对自己的领导能力表示恐惧，开始担心起莫明秋真正的用意起来。 “不会，我答应送张龙，张重去京都城殿试的，他们学了这么久，至少我想看个结果以后再去玩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张小婉被莫明秋说的话弄晕了，于是默不作声的听着。 “毕竟我对京都城不熟悉，说实话对文国也不太熟，你认为张重如果当官，风险会有多大了？”莫明秋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 “风险？能有什么风险？又不是带兵打仗了？”张小婉疑惑问道。 “文国人真的全都是重道守理的吗？朝廷里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争权夺利？”莫明秋表情十分逼真的问道。 “坏人自然是有的，户部尚书听说就是个大坏蛋。 还有太子党在京城里也很嚣张跋扈，前年兵部护卫争斗，为争个头牌听说还死伤好些人的，我们去了一定要当心这些人了！”张小婉提醒说道。 “那张重可就危险了！要不我们想办法不让他去参加殿试了！送他回曲阳城得了？那里有张都尉护着，活个长命百岁应该不难。”莫明秋认真说道。 张小婉一听坐不住了，站起身说道： “那如何能行？我爹一直都指望着他能出人头地的，如今都到咫尺之遥的地步了，这功名怎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是命重要还是功名重要呢？”莫明秋很认真的看着张小婉。 “自然是命重要了！功名只是……”张小婉发现自己如果说下去，就等于赞同了莫明秋的观点。 “功名是粪土对吧？”莫明秋把话接了过来说道： “不过它也能代表一种追求，一份信仰。读书人如果全都是为了升官发财，那么你觉得在文国当官还有前途可言吗？” 张小婉被问住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转而一想这都是莫明秋一个人编出来的，于是回道： “我又没说当官是为了发财，我弟弟肯定也不会是那种人。” “对了！”莫明秋大声肯定道： “张重肯定不是那种人，他会力荐文王行善，会宣扬重道守信，会清除惑乱，整治朝堂，不过这样肯定也就会得罪你说的那些坏人了！” 张小婉听着十分紧张，不知所措起来，瑟瑟问道： “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如何去帮他？” “看各人的能力了，我帮他出谋划策，张龙朱五可以保护他的安全，而你是最重要的了。”莫明秋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 “你瞎说，我能帮得了你们什么？”张小婉口是心非的谦虚道。 第193章 状元府的筹划 “你可以管着你弟弟啊！长姐为母，他是一定得听的。”莫明秋心平气和说道。 “他不是很听你的吗？会听我的？何况我的又不一定对了！”张小婉对自己胜任管理者有压力。 “他只是表面上听我的，骨子里还是听你的，他老跟我说我姐姐说过什么什么什么的，应该是把你看得比我要重很多了！”莫明秋也说不出张小婉说过什么。 张小婉听了似乎很高兴，但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于是问道： “那我以前说了些什么？今后还要说些什么呢？” “你不是对京都城比较熟吗？可以提醒他哪些人可以惹，那哪些人需要防备，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 而且此次去京都城最重要的事是要再建一所张家的府衙，过段时间张都尉大人也就是你爹回来看你们，也好有个去处。”莫明秋海阔天空的比划着。 “啊？你们还要去建府衙啊？”张小婉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远，但她从莫明秋的话里听得又那么合理合情，继而知道自己确实不是一个能够运筹帷幄的人才。 “能买就买一个吧！建应该太慢了，找一处面积大一点的地方，喜欢怎么样的，你来设计添加就可以了。”莫明秋也觉得建盖府衙工程有点浩大。 尽管如此，张小婉还是感觉压力山大，但又不想放弃这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于是点头答应。 “那好吧！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准备吧！别跟你弟弟计较，他这年纪说什么都当不得真，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们帮他拿主意的。”莫明秋提前鸣金收兵。 “你就不查问我一些什么吗？”莫明秋的举动让张小婉有些不能理解，她一直认为所有人都是受莫明秋的指使，如今看来是自己错了。 “没什么问的，都是一家人，我们劲往一起使就是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量。你说呢？”莫明秋不自觉的又磕了颗瓜子。 张小婉慢腾腾的从房里出来，看见门外蹲坐着的张重，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哼了一声就走掉了。 张重见她走远，直到没有了踪影后，快步抢进门来。 “三哥，她还是没说吗？”由于房间隔音效果比较好，两人又是在里屋说的话，想是张重也没听得太全。 “没说。”莫明秋摇脑袋。 “要不我们叫奶奶逼她说吧？”张重提议道。 “怎么逼？她想瞒着撒个谎就是了，你未必要把那些人抓来当面对质？”莫明秋反问道。 “那怎么办？我们这次去京都城再遇到他们怎么办？”张重焦虑问道。 “你怕什么？怕张龙朱五打不过他们？”莫明秋笑着问道。 “你不是说他们可能是我亲戚吗？打伤了谁都不好吧？”张重谨慎说道。 莫明秋也没有想到张重会把自己的一句戏言如此当真，他转而一想那确实也是很有可能的，于是说道： “你放心吧！你姐姐会跟我们说的，或许她自己还会主动出面为我们摆平这件事情。” 张重处在信和不信之间，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又回想张小婉出门时候的样子，于是安心了不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是真会跟我们一起去的。”张重情绪有些混乱。 “你去跟你奶奶说下这事，毕竟京都城你得有个家，光这一点，你奶奶和你父亲也是会支持的。”莫明秋像是有了主见，说完继续磕瓜子。 张重见莫明秋决定了这样，自己又说不出更好的方案来，于是转身要出门。 此时莫明秋又补充道：“记住了，尽量把你姐说的好一些，这样你奶奶才会放心一些。” “她老人家会信吗？”张重自己先摇起头来。 “会的，谁会不信自己的孙女好呢？更何况我们把你姐姐往高大上推，未必她自己还会反着走？即便一下子不能有大的改变，相信行为上也会收敛一下的。” 莫明秋就是这个打算，放弃张小婉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前行，夸赞她的能力，以鼓动出她的积极性来，从刚才的效果上来看，也格外的好。 隔天后，他们就出发了，张家奶奶没有任何舍不得，反而安排了一个丫鬟和两个家丁陪护侍候，临走前又交代了好些话，张小婉这次显得格外的顺从，目的很单纯，只要能让她一起去京都城就行。 起先的一段时间，两姐弟似乎都还在相互呕气，没出一天就又相互嬉戏了起来。 车马行进，大约三天后就出了樊城地界，路途中来往的商旅陆续过往了几波，都是匆匆忙忙的，只有莫明秋这队人马悠哉悠哉。 莫明秋让灵尚和张小婉坐在马车里，自己和张龙，朱五守护在周围，由于一路都走的是官道，车马颠簸也不大，众人估算着最多再走五六日就能赶到京都。 莫明秋见天色已到傍晚，正想找朱五问询一下今晚落脚的安排。 “莫公子，我们应是被人跟着了，需要去查看一下吗？”朱五拍马来到莫明秋跟前。 “你能确定是针对我们的吗？”莫明秋回头望了望。 “从速度上来看，肯定是冲我们来的，这波人看装束都是练家子。”朱五显然观察了很久，十分肯定。 “那好吧！你去问问，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跟着我们干什么？如遇强狠，暂且不要与他们动武，先退回来再说。”莫明秋应是早有准备。 张龙有些担心，想跟着一起赶过去，莫明秋本想拦阻，但最后还是让两人一起去了。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赶了回来。 莫明秋有意让马车前行，自己落在后面，张重有了察觉也跟了过来，张龙避开张重，俯耳对莫明秋说了几句。 “不会吧？不是说到京都城再比试的吗？就这么着急？”莫明秋疑惑问道。 张重猜测出是鲁义那帮人，于是从马背上站起向身后观望。那帮人离得十分远，隐约的能看着几个黑点。 “说是京城护卫讲究，比试的时候麻烦，想就在郊外一决高下。”张龙也不再避讳。 “他们有多少人？那女子可也在队伍中？”莫明秋核实问道。 “不在，就七八个男的，身强力壮，一看都是练武之人，那个鲁义就在里面，想是觉得上次吃亏，要找些脸面回来。”朱五估摸说道。 第194章 初遇屠展 见莫明秋有些犹豫，张重插嘴说道：“他们想再挨揍，我们成全他们一下也就是了！” “那好！我就派你去如何？”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张重一愣，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他们邀约比试还算斯文，没有强求的意思，不如就满足他们得了！”张龙倾向自己可以应战。 “我们胜他们的把握性有多大？”莫明秋不想打没有把握的架。 “从那日的比试来看，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当日比试的时候，我留了分寸，没下重手。”张龙自信满满。 莫明秋看向朱五，朱五点头认可。莫明秋又想了想，于是对张重说道： “我们过去一下，你去跟你姐姐说一声，问个底线给我们，看看是不是你家亲戚？” 张重骨子里是想跟着去看热闹，但又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于是拍马去追赶车马队伍。 莫明秋和张龙，朱五一起转过马头，向那帮人马而去，不多会就到了跟前。 “鲁义兄弟，这又是何苦呢？即便你们打赢了我们，从道理上来说你们又能赢吗？”莫明秋对领头的鲁义问道。 “今日比试无关于那天的事，和我家主人也没有多大干系，那日得见你身后那俩弟兄身手，心中十分佩服，今日特来讨教讨教。”鲁义早有准备，回答的合情合理。 “我们如果拒绝，你会用强吗？”莫明秋继续追问。 “我们自然不会勉强，不过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切磋切磋应不至于这么吝啬吧？ 更何况各位公子此番要去京都城参加科试，既然我们早晚都要比的，不如就此比了算了，相信各位不属于胆小懦弱之人了！”鲁义虽说不是在逼迫，但感觉似乎封住了所有退路。 “鲁兄的意思是说如果谁输了，就不用再去参加科考了吗？ 换句话说，文国只能有状元，不让有榜眼，探花？这规矩是文王初定出来的吗？”莫明秋开启绕圈模式。 鲁义一下被怼得无话可说，转而望向身边一个黑脸高个的年轻人。 那人见鲁义已经把话说死，于是催马上前，抱拳说道： “各位莫怪，我师兄所说无非是为了我的意愿，我不过是想跟各位切磋一下，我们只需点到为止，如何？” 莫明秋见此人谦虚有理，于是也抱拳回礼问道： “请问阁下是何人？” “在下咕噜山青云殿白岭上人门下屠展，鲁义是我师兄。 前几日和各位有些冲突，应属误会，当日他也输了，当是小惩，如果各位还要怪罪，我可以帮师兄代罚。”屠展客气回道。 “就如屠兄所说，当日之事且是误会，大家都是习武通达之人，此事就让它过去了吧！”莫明秋见屠展人懂礼数，于是说道。 “我这师弟那日回来，提起各位公子们的本事，心中好生佩服。”屠展停了停继续说道： “我是个好武之人，虽说当日确是他们的不对，但实是想见识见识，请各位成全。” 屠展明显还是想打架，但话说得十分好听，这有些让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 见莫明秋思考游移，屠展继而又补充道： “如果公子还是不愿比试，不知是否可留下师承名号，以解我等疑惑？” 莫明秋回望张龙，朱五，见两人都在看着自己，目光中十分期待，莫明秋知道张龙，朱五师承张都尉，说还是不说让他十分犹豫。 “如果大家比了，输赢以后都不再纠结，如何？”莫明秋想肃清以后的麻烦。 “那是自然。”屠展见莫明秋答应下来，显得有些激动。 “怎么个比法？你们说吧？”张龙本觉得这场麻烦是因自己的打斗而起，如今见有机会了断此事，于是催马迎上前来，朱五也跟了上来。 “我们就比马下拳脚功夫，包括擒拿技法如何？”屠展神色凝结。 屠展的话让莫明秋很吃惊，他感觉出屠展目标十分明确，恐怕是有备而来，但此时再想让张龙回来已经不合适了。 屠展到是没有那么着急，下马后回身对鲁义等人嘱咐道：“你们不可插手我的胜负，知道吗？”宛然胸有成竹的模样。 屠展从气场上高出他师兄鲁义太多，显然才是这堆人中的正主。 此时张龙和朱五跳下马来，却发生了争执，都赶着战这头一场，这让屠展也觉得不知如何选择，他转身去问鲁义。 鲁义指了指张龙，意思是说张龙厉害一些。屠展于是表明想对打张龙的意图。见被屠展选中，张龙战意更浓。 大家退出块场地来，各自摆好了姿势，屠展躬身形，人感觉突然又壮实了一圈，形态和气度豁然就如同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莫明秋心里一惊，后背起了一丝凉意。 张龙也感觉出来者不善，于是低手划了一个圆，掌心向内成搂云状，慢慢的两人开始游走起来。 两人交汇之时，都互相推了一掌，碰的一声结实感异常明显，双方都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各自跳开一定距离，皆不敢马上用强。 再次游走到了近处，屠展发起攻势，伸手去拿张龙手肘，张龙顺势也穿近屠展的身前，用手肘击打屠展的咽喉。 屠展后仰，膝击张龙腹部，张龙用掌迎上去，抓扣屠展的膝骨，如此几个来回后，瞬间两人再次分开。 此时两人心中都有了些底数，再次并在一起时，都不敢谦让对方了，各自都用上了绝活。 从身形的灵活度上来看，张龙比屠展要强许多，多次已然都得了手，但屠展硬功夫了得，根本就不在乎，反倒是抗住抓拿之后，怼推回去，让张龙吃亏不少。 张重此时赶了过来，身旁还跟了张小婉和灵尚。 屠展的气场让莫明秋紧张起来，他却不敢分心它顾，手掌在衣袖中托起，真气聚集，形成冰雾，隐约有冰晶形成，以防两人出现误判误伤后及时解救。 莫明秋的暴力神功是根本不敢视人的，他私下里时常自己调整，逐渐形成内涵隐蔽的风格。 起初的努力是为了控制杀伤力，不成想这倒是个强化功力的最好方法，如今俨然可以做到收发自如的地步了。 第195章 一团冰雾 “他俩谁的功夫高？”张小婉问张重。 “自然是我龙哥了！”张重完全不知道其凶险。 此时场面上莫明秋已经感觉张龙十分吃亏了，步法的稳健度开始下降，莫明秋不敢自行出手帮忙坏了规矩，心中着急起来。 转而看见张家兄妹正在看热闹，于是气不打一处来。 灵尚此时站在莫明秋身后，也感觉莫明秋的紧张，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触手时一阵冰凉，灵尚给吓了一大跳。 莫明秋回过神来，俯身在灵尚耳边说了几句，灵尚虽不明道理，但马上就朝张氏姐弟走了过去，此时场面情况张龙有了压力，朱五不停的看向莫明秋，显然也看出风险来。 灵尚在张小婉身后站定，故意大声问道： “小婉姑娘，你们觉得谁的功夫更高些啊？” 张小婉有些惊讶，因为自己不是内行，不知为何灵尚对自己会有此问，但不想让众人瞧不起，于是也大声回复说道： “那自然是我们的龙哥了，你看他身形游走，再过一下累都能把那黑大汉累死。” 张重不知道两女子为何突然大声说话，从道理上来说肯定会影响到场上之人的比试，所以自己不敢参与其中。 灵尚见张重积极性没有调动起来，她伸脚在张重小腿上踢了一脚并对他问道： “张重，你说呢？” 莫明秋本意是要灵尚踢张重屁股的，灵尚变通了一下。张重从灵尚表情中很快感觉出来什么，他大声说道： “这黑大个，只是皮厚了一些，能扛吧，不然早就输掉了！我龙哥不想太下重手伤人，不然应是早就分了输赢。” 张小婉不怕事多，只怕事情不够丰富，张重感悟出灵尚可能受莫明秋指使，也就积极配合，两人一个用心，一个上进，一下就把场下的气氛搞了起来。在他俩的话里，屠展就是个混吃混喝的货，张龙成了谦逊礼让的大英雄。 鲁义众人离得不远，虽是分拨站着的，也仅有三四米的距离，几人声音说得比较大，每句话都清晰的传到鲁义众人耳朵里去了。 起初几句鲁义没有太当回事，后来实在忍不住后，他也和自己兄弟们说话，声音高度控制到可以力压灵尚等人。 鲁义的参与和配合后，身后的众人自然也就上来帮腔，一时间场面喧嚣，虽然属于各说各的话，但最后就变成一问一答了，然后升级为抢答。 此时众人都拿出一部分心神来听几人闲扯，就连场上的屠展也是一样，他想制止，但却无法抽身，而张龙所练内功心法，可以控制住情绪，这让张龙似乎缓解了一下压力。 大战分成了两场，场上和场下都没有分出胜负来，时间的推移，天色更加暗淡了许多。 时间有些漫长，屠展怕事态生出变数，攻击力道上又加了几份，张龙再次陷入被动。 就在此时，屠展和张龙突然感觉头顶空气变得冰凉，冷空气向下坠落，遇到如火如荼的两人气场，形成巨大的落差感，瞬间变成一团气雾，再后来凝结成了冰晶碎屑，哗哗的散落了下来，无情得将两人分隔开来。 这一突然变故，让两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跳出圈外，愣在当场，不光是他俩，场外众人也被震撼住了，瞬间鸦雀无声。 天色虽然昏暗，不过气化现象还是十分明显，它就如同一股妖气一般，夺去所有人的心神。 “那是什么？” “怎回事？” “是妖法么？” 惊恐之声起伏着叫了起来。 莫明秋赶紧跑上前去，一边挥摆着衣袖，让冰雾散去，一边将张龙拉着向后退了两步，嘴里说道：“龙哥，你这冰晶神功练成了吗？” 张龙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张重见莫明秋过去，于是也走到近前，喜滋滋的寻问起张龙功夫的出处。 那边的屠展此时也被惊呆了，冰雾未散，隐约的还能感觉到一丝寒冷，这种功夫是人能练出来的吗？他一脸诧异，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莫明秋把张龙交给张重后，回身对屠展说道： “屠兄能逼出我龙哥的冰晶神功，可算是功夫了得，我们就算是平手如何？” 屠展不知如何应答，见场面上已没有再战的环境，心中又多出许多负担和疑惑，一时之间又觉得似乎有些舍不得，于是默不作声。 鲁义等人见状，更是以为屠展吃了大亏，大家簇拥了过去，想查个究竟。 莫明秋主动把鲁义拉在身边说道： “鲁兄，你觉得如何？ 现在大家收手应是还有机会坐在一起交朋友的，以你这师弟的本事，真要分出胜负来，恐怕都会用出杀招来，到时伤人伤己应不是最好的结果吧？” “你容我同我师弟商量商量。”鲁义迷茫，更做不了主，转身回去。 不多会，鲁义径直走向张龙，对张龙行礼后说道：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告知师承名号？” “怎么了？没完了吗？”张重跳脚吼道。 “公子误会了！龙公子功夫了得，在下和众师兄弟都十分佩服，想知名号只是好奇，别无它意。如果各位不愿意说，我绝不勉强就是。”鲁义解释道。 “我姓张，叫张龙……”张龙见屠展态度诚恳，于是回复道，话说了一半又开始犹豫能不能将张都尉的名字说出来。 “我龙哥的师父是他的父亲，并非江湖豪门。”莫明秋帮忙解释道。 “能说出名号吗？”鲁义显然觉得不满意。 “家父已过世多年，提与不提都无关紧要吧？”张龙回道。 见张龙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家父亲都说成是过世了，相信不会是假的，屠展抱拳行礼，退身下去，场面上甚是恭敬。 鲁义等人簇拥着屠展上马远去，莫明秋望着他们消失在远处悠绿的丛林中，并没有感觉出轻松多少。 “我们也走吧！”莫明秋招呼大家赶路。 莫明秋的淡定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张重诧异问道： “三哥，是我们赢了吗？” “赢没赢的，得问龙哥了，大家都没有受伤才是最好的结果。”莫明秋表明了态度。 张龙见莫明秋似乎知道答案又不想公示于众人，于是也不说明那冰雾非自己所为。 而张氏兄妹对武功知道得不多，也就更说不清楚，张小婉十分崇拜的望着张龙，让张龙浑身不舒服起来。 第196章 京都城 女眷重新上了马车，其余人等也都上了马。 莫明秋让张重带队，两名家丁陪护着在前面引路，自己和张龙朱五押在后面。 张重知道他们要商量事情，但见莫明秋态度认真，也不敢任性，于是顺从执行去了。 “那冰雾不是我弄的。突然落了下来，我当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张龙第一时间解释道。 “是不是你，你都得认下来，这样对我们比较有利。”莫明秋笑着说道。 张龙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看着莫明秋想寻求答案。 “应该是凝华现象，空气突然遇冷，变成冰霜。 这个现象在自然界比较常见，今天只是地点有些特殊罢了！不过也不排除是屠展拿什么东西出来，故弄玄虚。”莫明秋解释道。 “屠展？”张龙其实比较相信这是屠展弄出来的场面，屠展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片场地上只有他们两人。 “我确实是打不过他，擒拿手对他完全没有作用。”张龙诚恳说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种方法停止同我的比试。” “柳咕噜山青云殿白岭上人门下果然名不虚传，张龙老弟，今天你没败就算是赢了！”朱五沉寂好久后突然说道。 “这人很有名气吗？”莫明秋看向朱五。 “传说中的人物，等同于通天教主一般。 起先我还以为他们是编出来吓唬人的了！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朱五起先抢着去同屠展比试也是想代张龙先试试对方身手。 “也别太信这种本事，从杀伤力上看也看不出多大威力来，不然他应该早就用上了这本事。 如果有相应的材料和工具，我也能弄出这样的场面出来。”莫明秋不想两人把屠展想得那么神话。 “什么材料和工具？”张重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偷跑了过来。 “让你去带路，跑过来干什么？”莫明秋责问道。 “顺官路走就是了，哪里需要引路？再说了，陈武，周大志可以替我在前面领着了！”张重嬉皮笑脸说道，而他说的两人，就是张府陪送过来的家丁。 “屠展如果是个讲究人，应该不会再来纠缠我们，不过大家也得做好他再找麻烦的准备。”莫明秋不想跟张重纠结，自顾自的说道。 “那他会参加殿试吗？”张重突然问道。 莫明秋心里也一直犹豫着，随后问道： “你们在公榜名单上见过屠展这个名字吗？” 张重估计根本没有去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人，摇头说不知道。 “前十名应该没有这个人，这名字应该挺显眼的。”张龙仔细想了想。 莫明秋又望向朱五核实，朱五字认得不多，应该也不会知道。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到京都城然后再说。”莫明秋嘴上如此说，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见车马行进得不快，莫明秋让张重去前面催赶一下进程。 一路上再无麻烦，这一天众人赶到了京都城郊外，远远看见京都城的城门，从城墙宽广度上看，应是一个人口密度十分庞大的都市。 再待走到近处，城墙上兵卫游走，一片严谨庄重的感觉，和悟安城不一样的地方，兵卫中除了刀兵，还有枪兵和弓弩手。 车马行进城门之下，马上就有兵卫赶来查看和寻问。 莫明秋发现在兵卫岗亭旁边搭盖着一个简易的凉棚，其下闲坐着三两个不同衣着打扮的中年人，他们巡视着来往车马，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 “别说我们是来科考的，就说是过来探亲的。”莫明秋安排张重去应付，并示意朱五陪同着他一起上去应答。 果然那些兵卫问得十分详尽，而张重提前做了准备，说不上来的由朱五在旁边辅助，最后张重还主动同兵卫闲聊了一会，甚至拉拉扯扯了一番，很明显是张重主动沟通的。 不久后车马队伍才向前挪动，顺利通过了城门关卡。 “盘查挺严的，京都城就是不一样。”张重回到莫明秋身边笑着表功。 “问了姓名吗？和来京都城的目的了？”莫明秋同张重核实情况。 “嗯！”张重停顿了一下后诡异的笑着说道：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在等我们的。”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张重才显摆着说道：“他们手上有一本名册。” “你给他们送银子了？”莫明秋问道。 见被莫明秋查实到自己消息的来源的原因，张重有些尴尬，转而对莫明秋说道： “我是想看看京都城里又没有像陆大哥那样的人物了？” “如果他们中有一个陆远清那样的，估计我们就被留下来了！”莫明秋感叹着，他也想起陆远清来。 “名册里有屠展的名字吗？”朱五有些担心。 “我没能看得太仔细，只记了十来个名字下来。后来我主动问了一下，说没有屠展这个人。 不过有一个跟他同姓的，叫屠锦阳的。晚些时候，我把它们都默抄下来给你？”张重显摆自己的记忆力。 屠锦阳这个名字大家谁都不认识，但莫明秋心中隐约感觉到他同屠展应是有关联的。 进了城后，众人都不知往哪个方向去，谁都不知道京都城的环境，稀奇的景致和人文感觉让几个年青人甚觉新鲜感。 “我们还是找个向导吧？”张重想学莫明秋初到悟安城时的模样。幻想着在遇到一个属于自己的陆远清。 “先找个酒馆，大家吃顿好的。”莫明秋左右到处看着。 “这个时辰吃什么饭？”张重疑惑的问道。此时辰时刚过，而且众人刚刚吃过早饭。 “先在那里休息休息，等到中午再吃，也是可以的。”莫明秋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还不如先去找好客栈，有得吃也有得睡，多好！”张重分析说道。 “听你的？听我的？”莫明秋不耐烦说道。 “自然是你的，我只是建议一下了！”张重伸了伸舌头。 众人找到一间十分讲究的酒楼，由于没到正点，门口并没有伙计招呼，朱五张龙自行走了进去，与掌柜谈妥了后，让他提前安排出一间包房来，先供大伙休息，并说好中午的酒食。 第197章 伙计杨全 掌柜见提前来了一个大生意，十分客气，让伙计送上来小吃和水果。忙完后，莫明秋请他一起坐下来，并问道： “这位小哥，你贵姓啊？” “小的姓杨，公子有什么吩咐吗？有事的话尽管说来，我一定尽力而为。”伙计的年纪不算大，而且十分斯文客气。 “这京都城你可熟悉？”莫明秋继续问道。 “那是自然，小的打小就是长在这京都府城里的，公子可是要问人还是问事？”伙计十分灵光，猜测着问道。 “确实，我正想问你这京都城离皇城近些的地段中，哪些地界算是比较好的，吃喝玩乐不太麻烦？”莫明秋问道。 “各位公子可是想找客栈吗？”伙计分析后并未等答案，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这皇城的区域并不算大，但离皇城最近的那个区域多是权贵官员们的居所，当今皇上重理守道，自然也就限制了周围的市场和买卖。 如果公子们来皇城是为了玩乐的，小的建议各位就留在这附近找客栈居所了！” “这里离宫廷有多远？骑马过去要多长时间？”莫明秋接着问道。 “到京都府衙时间不会太长，就一刻钟吧，不过要是到宫墙边上，至少得一个时辰。”伙计估摸着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皇城不大吗？怎么需要那么久了？”张重好奇问道。 伙计笑着解释道：“各位公子不知，文国皇城周边五里地文王是有规定的，一般往来人等不得骑马通行，除非特许或者是职务所需。” 张重望向莫明秋，看自己问来的答案对他有用没用，莫明秋想了想又问道： “这五里地在的地界都是些什么人在住？” “都是些皇城里的小吏，大点的官员都在皇城边上买有自己的府宅。 那里巡查得很严，也就十分麻烦，小的不常去，具体什么情况我也就不太清楚了！”伙计如实回复。 “皇城周边有房屋会卖吗？”莫明秋没死心。 “有应该是有吧！但肯定贵得吓人，那地界每日都有巡防排查，十分麻烦，一般有钱的人也未必愿意去那里买房居住，除非是官。”伙计像是在劝说众人不要动那个心思。 “好的，实在是感激了。”莫明秋谢过后，让张重给了赏钱，张重不知该给多少，干脆直接拿出五两银子来递了过去。 伙计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多赏钱，高兴坏了，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更多的事才能安心，于是争取说道： “如果各位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如果各位想买房，我也可以带路。” “那样你得跟你家掌柜请个假，我们打算现在就去。”莫明秋直接说道。 “好的。”那伙计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这让莫明秋感到温暖。 “你请好假先去街对面等我们一下，我安排安排随后就来找你。”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又从张重口袋里摸出五两银子，并说道： “这是送我们去的定钱，完事后，我再给你五两如何？” “这可不行，举手之劳如何能收这银子，更何况事还没做呢！公子您买不买都没有定了，这银子我如何能收？”伙计很明显是个实在人。 “这个你放心，房子我们是肯定要买的，你出了力，自然钱也是应该收的。不然我们以后如何好意思麻烦你了？”莫明秋拍了拍伙计的肩膀。 这些话，让杨姓伙计没有再推辞的理由，收了银子后，下得楼去，按莫明秋的安排去做了。 “你这大手大脚的习气要改，这多给出去的银子得从你以后的薪水里扣。”莫明秋板起脸来。 “我只用了五两银子啊！”张重想说莫明秋费钱更多。 “我是在办实事，你是在显摆，区别大了！”莫明秋怼道。 张重无言以对，尴尬的样子让大家都觉得好笑，张小婉笑得最开心。 “我待会和朱大哥一起去看房子，你们在这休息一下，到中午午饭的时候如果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们先吃。多点点菜，吃不完的晚上我们带回家去吃。”莫明秋解释道。 “不会吧？今天不住客栈吗？今天买房今天就住？”张重的表情十分夸张。 “买了房还要出去住客栈？你就不能节省点吗？将来你当官了，肯定也是个贪官。”莫明秋讽刺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张重本来也就是好奇问的，如今只想跟着一起去看看热闹，其实大家都有这个想法。 莫明秋斟酌一下后，带上了灵尚和张重，毕竟买的房子是张府。其余人等没有怨言，莫明秋奇怪张小婉没有因此闹腾。 几人下楼出门后在街对面找到那杨姓伙计，朱五问清楚他叫杨全后，并分了一匹马给他骑，众人被引领着向城中心而去。 果然时间不长，莫明秋就远远看到了皇宫城墙，杨全带头下马后，大家在后面牵马跟随。 “公子，你是想看官宦区的房子还是周边的？”杨全问道。 “越靠皇城越好，就不知里面有没有房子卖？”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意愿。 “我先去问问，你们再此稍后如何？”过得莫明秋的首肯后，杨全把马匹交给朱五，人就钻进了旁边的街巷。 “又是一个陆远清？”莫明秋心中感悟道。 一盏茶的功夫，杨全从街巷的另外一边钻了出来，来到莫明秋跟前后说道： “公子，不好意思，我问了三四个此行业买办，都说没有现成房屋要卖，你看是不是我们往外再去找找看了？” “真就这么俏吗？文国国都房产都这么值钱？”莫明秋有些遗憾，张重从马背上站起来，查视远方的景致，发现密密麻麻，无边无际。 “皇城的人，大多都是官吏，住得虽不算华丽却十分讲究，最重要的还讲究风水，同皇族为伍，总是要粘上点喜气的，这些人多为官宦家属。”杨全解释得十分详尽。 莫明秋也感到有些无奈，于是众人一边闲话着一边向外围寻去。 “新旧房屋有什么价格区别吗？待会谈价谁先报价更好？”莫明秋想了解一下具体价格和操作方法。 “这房子是不论新旧的，主要还是看材质和质量，好的一看就能知道，木质结实耐用不说，门头以及实用性也算一个方面。 破房子也有卖的，不过可不能选到危房，大多都是住不了人的，所以根本也就卖不出去。” 第198章 看房选地 “皇城附近就没有危房吗？”张重不经意插嘴问道。 “多少有一两处吧？但肯定都是危房，买了肯定住不了人了！”杨全附和道。 “这样的房子那边有卖的吗？你刚才不是说皇城周边没有房屋卖吗？”莫明秋停下脚步问道。 “有是有几处，可根本住不了人，没人买就等同于没人卖啊！”杨全摊手说道。 “是些什么地方？带我们去看看如何？”杨全看出莫明秋真是感兴趣，于是点头，但随后又说道： “我倒是知道那么几块房地，房舍破损可是都不能再住人了，你们买来有用吗？” “去看看，看了以后再说。”莫明秋着急想上马，随后又想起去的地界根本不让骑。 皇城中心地段确实有两处房舍，不过由于年久失修，都已经坍塌了大部分，由于房主就住在旁边，杨全同房舍的主人沟通后，几人获准被放进去参观。 莫明秋看中一处面积比较大的“豪宅”后，问杨全说道： “此处面积这么大，如何不翻新重建？这样不是更有利用价值吗？” “此处住的人，多是官宦家属，只要不是有生意和产业的，真有钱的人应是没有几个。 重建的话花费太大不说，真能派上用场的无非就是租出去或卖出去，能不能收回成本还很难说，光说这番麻烦程度，估计也没几个受得了！”杨全努力把话说得比较含蓄，提醒莫明秋不要贪图便宜。 “那为什么把地留着？卖出去不是更划算了？”张重问道。 “卖高了，没人会买。卖低了，又舍不得，所以才留下来了吧？”杨全似乎也是猜测。 “那应该能谈出些价格来了！按金都城的行市来看，这宅子花多少银子可以拿到手来？”莫明秋不为所动。 “公子不会真要买这院子吧？”杨全看莫明秋说得话越来越认真，操心起来。 “这宅子四位分明，对流通畅，是个好住处，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就打算买了它了！”莫明秋信心满满的说道。 杨全看向张重和朱五，似乎寻求他们的帮助，而两人似乎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将脸转向四周。 “公子若真是想买，我去帮您问问？”杨全说道。 “麻烦杨兄弟了，如果他有这个意向，你不妨把他请过来，我跟他当面谈谈？”莫明秋说道。 杨全转身去了，不多会就又赶了回来，脸上露出喜色，莫明秋猜想是有了结果。 “公子待会谈价不妨就从二百两起步。适才我去问时，他明显是急于想卖，为此还许了我一些好处。”杨全很明显收到了诱惑。 “二百两？”莫明秋有些吃惊，堂堂京都城的宅院，如何可能赶不上悟安城陆远清买的小楼？ “怎么呢？是贵了吗？”杨全误会莫明秋嫌贵。 “五百两能拿下来，我就要了！”莫明秋豪气说道。 杨全惊讶的望着莫明秋，不知如何接话。 院子的破门出闪进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朝这边张望了一眼后走了过来，莫明秋和其它人一起迎了过去。 “是你们要买房吗？”那中年人近处站定后问道，一脸的官像，也不知道是个多大的官。 “如果你愿意卖，价格合理我就买了！”莫明秋稳稳说道。 “五百两，你有，我就卖。没有就算了！”那汉子说话没怎么留余地。 “真没商量的话，那我就不买了！”莫明秋想把地位放平。 那汉子见莫明秋硬起来，怕是要黄，于是望向旁边的杨全，想寻求帮助。 “公子，我们再商量商量如何？这住所……”杨全转身望向四周，想说几句赞美的话，结果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张重明显感觉杨全在帮着自己这边，觉得杨全样子十分滑稽，躲在身后笑了起来，朱五也憋着笑。 “这房舍的确是落魄了一些，这些砖瓦规整规整多少也能派上些用处，更何况这槐茂街也属皇城闹市区，这位公子你说个价吧！合适我也就卖了！”那汉子把态度收回来了一些。 “实话说了吧！我买这个院子是打算重新盖一栋房子的，这些砖瓦我都打算清理掉，如果您想要，我可以特意规整好，给你留着。”莫明秋感觉对那些垃圾不屑一顾。 “重建是你的事，如果你能买了去才行，对不对？你愿出多少钱了？直说吧！”那中年汉子显得有些不耐烦。 “二百五十两银子，你想卖，我想买都是这个价如何？您想好了再决定了！”莫明秋也不想跟他墨迹，主动退了一步。 那人估计心中早有底价，于是两人拍板定了下来。那人回去寻来笔墨，拿来房契地契并写好合约，按上手印后，莫明秋给了银票，大功告成。 “应该是买亏了！”杨全在中年汉子走后对众人说道。 “亏也亏不了哪里去。省点麻烦，我们好赶回去吃饭。”莫明秋将契约交给朱五保管，转头对杨全问道： “杨兄弟，你可认识这盖房的工人？” “公子可是这就打算要盖房了吗？”杨全有些吃惊。 “越早越好吧！你如果愿意可以过来帮帮我们，别的不说，这工钱肯定少不了你的。”莫明秋说道。 杨全何时受过这般礼遇，心早就动了，想俯身谢拜，被莫明秋一把扶住。 “杨兄弟不必如此，你又不是不给我们干活，更何况这一日里，你处处为我们着想，我更不可把你当外人了。 我们对京都府不是十分熟悉，而且很可能要长住，这今后的日子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你了。”莫明秋说得十分诚恳。 “公子尽管差遣，杨全定照着做就是了！”杨全回复说道。 “你自己在外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招着瓦匠和木工来。 材料你尽管去按他们的要求买来，看下午我们能不能在这里搭建出一个简易的楼房出来，如果可行，我们今晚就住这里了！”莫明秋一边想一边安排说道。 “今晚？”杨全十分惊讶的问道。 “嗯！搭盖简易住所应该不难。 你可跟他们商定好，这属于前期工程，后期的话我们这里，那里还有前面这几个院子都需要规整，算下来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每日工钱我定按时结算。”莫明秋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杨全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差事，加之对莫明秋的想法有些不能理解，于是又详尽的问了一遍。 莫明秋强塞给杨全五十两银子后，并让朱五跟着他一起去跑市场请人工，私下又嘱咐朱五一切都听杨全的。 第199章 建屋舍 一番打理，两人走了，张重感觉莫明秋的想法始终都超出自己意外，却格外新奇好玩。 “三哥，我们今晚真的就住这里了吗？”张重回望了院子一周后说道。 “这是自然，你如果不愿意，你和张小婉同学一起去客栈住也行！”莫明秋看出他的担心来。 “我可以住。不过我姐肯定就难说了！”张重有些忧心。 “你别看不起你姐，她有些地方可比你强多了？”莫明秋看着张重说道。 “什么地方？”张重表示不服。 “她至少比你能扛事。”莫明秋不假思索，张重愣在那里，无言以对。 莫明秋和张重回到酒楼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灵尚和张小婉早就点好了菜，张龙赶紧让伙计吩咐厨房去准备。 “你们房子买好了吗？”张小婉不等张重坐下就好奇问道。 张重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莫明秋，张小婉有些怕莫明秋，所以也没有直接问，躲在灵尚后面，推着她上前。 “买好了，吃完我们就搬过去。”莫明秋觉得挖了酒楼的墙角，有些对不住老板，就又加点了几道菜。 众人吃完，张重带领大家赶往自己的新住所。到了院门外，杨全和朱五请来的人不下十来个，莫明秋简单安抚一下后，把自己人先带进院子中间去，此时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一片荒芜落败的场景。 “这能住人吗？这房子塌了，会压到人的吧？”张小婉不敢直视莫明秋，自个自的抱怨道。 “三哥说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去住客栈。”张重怕张小婉惹事，所以采用莫明秋的方法对付到。张小婉不敢再多说话，但从张重口气里听出是莫明秋在针对自己，于是鼓起腮帮子。 “你们如今看到的是一片废墟，但也就意味着它会有一个崭新的未来，我们接下来将会在这片废墟上设计和搭盖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全新的和别人不一样的房子来，大家都出出主意，拍板定夺的权力我们就交给小婉姑娘了！”莫明秋高声宣布，并带头鼓掌。 莫明秋的话是十分有号召力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小婉可以是说倾尽全力的为建好这间宅院而努力着，在她骨子里，早就有这么一所与众不同的房子，所有条框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更改。 莫明秋转身去跟请来的工人交涉，定好工钱和自己简易楼宇的设计方案。简易是简易，但强调了结实度和实用性，最后有工人提议要做防潮处理，莫明秋把他认命为工头，今日多开资二十文工钱，而且马上就都给了。 材料陆续运来，各工种齐心协力，简易楼阁就开始在南墙边上搭盖了起来，莫明秋还把柴房利用了起来，建成简易的厨房，甚至提前搭盖出来了厕所。 不过在设计厕所的时候，莫明秋让步了，所有人都提议将两厕所一东一西的分开，而且特意把女厕建得十分隐蔽。虽然莫明秋觉得浪费资源，但在怕犯众怒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退让。 简易房一共搭建出两间，中间分开来一定距离，由于都是用的木材，所以十分容易就拼接上了，顺势又扣上了几块木板，形成了一个遮风雨的棚盖。 所有工人都想显摆自己的手艺，由于莫明秋人十分爽快，大家都想参与这后期工程，所以做出来的效果还十分漂亮。 杨全虽不是这行当的人物，但却表现的十分认真负责，这让莫明秋觉得轻松了不少。 “如果刷上油漆就更好看了！”张小婉站在小木屋外面，对身边张重说道。 “这是简易房，不要那么麻烦吧！”张重更关心它的实用性。 “房子好看，心情就会好，晚上睡觉睡得才香。”张小婉说道。 “我倒头就能睡，不知道什么香不香的。”张重故意同姐姐抬杠。 “你是猪啊！走哪都能睡？张龙人呢？”张小婉想找人来评理。 “我怎么知道？应该是跟我三哥在一起吧！”张重回身查看，只见到莫明秋同灵尚公主一起，却不见张龙。 灵尚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她心目中一直有樊城果林的小木屋情节，在那里她认识了莫明秋，以至于心中生出了爱。如今莫明秋也建了小木屋，感觉上像家一般温暖。 “我们会在这里常住吗？”灵尚问道。 “不一定吧！选这里只是离皇城近而已，真要住的话，得找一个更好的位置。”莫明秋把目标说得更加美。 “如果有山有水就好了！”灵尚眼神里充满期待。 “想家了吗？想龙王岭了？”莫明秋发现自己对灵尚关心有些少了！似乎没有给她一个觉得安稳的感觉。 “没有，我就只想跟你在一起就好。”灵尚马上否定，说得太果断反倒让人觉得不忍。 “晚些时候我们联系联系金羽大哥，看看你哥你爹那边怎么样了？再过些时候，我们回去看他们？”莫明秋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抱怨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太慢，以至于这样这个想法，要给定在数月后才能完成。 “真的？”灵尚有些期盼，但从表情上看，心花怒放了。单就是莫明秋的那份关心就让所有期盼已经变成温暖。 “嗯！应该就是让张重当了状元以后吧！”莫明秋定出自己的时间安排。 “那这房子呢？我们不用住了？”灵尚疑惑问道。 “住肯定要住，这只是简易房，过一两个月我们就建成一套更大更好的房舍出来，到时候让你先选，怎么样？”莫明秋的心中此刻单独为灵尚勾勒出一套华美的屋子来。 木质房屋在晚饭前基本完工了四周墙壁的搭建，房舍前除了楼梯，和屋顶没有铺盖完成，其它都不太影响今晚的使用。莫明秋又让工人在房与房之间清理出一片空地来，做为晚上休息娱乐的场地。 “你带他们去酒楼吃顿饭如何？”莫明秋把杨全叫到身边，指着劳作的工人们说道。 “不用吧！这有必要吗？”杨全替莫明秋的口袋担忧。 “开工请一顿，收工再请一顿，这是讲究，你尽量让他们点菜，不要舍不得花钱，就去你的老东家那里吃吧！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了！”莫明秋挺欣赏杨全的办事能力的，杨全点头下去张罗。 工人走后，张龙和朱五分别赶了回来，身后更是跟了几辆车马，到地头后，从上面卸下一些家具来。 莫明秋让张小婉组织安排家具摆设，自己去找朱五搬菜，很明显今晚大家要自己做饭了，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兴奋。张小婉更是两头都想兼顾到，于是跑前跑后的，一阵忙碌。 第200章 篝火之夜 晚饭是莫明秋牵头做的，所有人都配合，莫明秋特意让朱五卖了套烤架来，这让灵尚有了用武之地，她熟练的在屋外空地架起炉火，烤起肉来，肉香传得很远，或许飘到了皇宫里去了。 晚饭时，莫明秋给大家再次分工，两个家丁和一个丫鬟也安排好任务，莫明秋不让他们再以侍候人为主。 张小婉见莫明秋自己就能烧得一手好菜，从也没有使唤过一次下人，甚至于干的比下人还多，不由得十分佩服，所以自己也想尝试一下，没有怨言。 晚间分房的时候，女士们分在一个屋子，屋内各自隔出个单间出来，就连丫鬟玲萍也是一视同仁。买来的三张单人床也分给了三位女士，男人全都打地铺。 张龙想得十分周全，在女眷的屋中还放置了两个炭盆，以为取暖所用。一切安排妥当莫明秋带队退出女屋。 “你自己去选床被子出来，进屋休息，我同龙哥朱哥一起聊聊天。”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我也要参加。”张重想留下来。被莫明秋拒绝了。 “你明天还有事，你的殿试也要做准备了，今天忙碌了一天，你这小身板怕是扛不住的。” 一切归于寂静，小木屋外只留下三兄弟。莫明秋重新燃起炉火，围坐着。 “朱哥，龙哥，你们对我买这地，盖这房子有什么想法？”莫明秋笑着问道。 “挺好的啊！这里住着比在客栈住舒服，自在。”张龙环顾周围说道，朱五也表示赞同。 “形式上有些仓促，如果没有杨全，也许没有现在这般结果。”莫明秋感叹着说道。朱五和张龙都表示对杨全的肯定。 “我其实是担心来京都城会遇到一些麻烦，如果我们住进客栈，就等于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莫明秋想让两人都明白自己的用途。 “的确，那个屠展我们必须要留点心眼才对，单不说他的功夫有多厉害，柳咕噜山白岭上人这个名号，就代表不能侵犯。”朱五比较膜拜江湖上的大佬。 “朱大哥说的有道理，除屠展以外，还可能有屠展身后的一些人了！其中包括城门口侯着的那些人。”莫明秋点头肯定道。 “可能是官府的人吗？名单上不是还有别人考生啊，或许是想把大家组在一起，便于管理了！”张龙问道。 “应该不是，如果是那样，肯定是会张榜出公文的。”莫明秋摇头说道：“从汉玉侯对我们的态度来说，除了拉拢，最多的担心其实是怕我们会被别人先抢了去。” 张龙对朝堂上的事知道的有限，听莫明秋说起汉玉侯来，也就不觉得风险，毕竟悟安城里的玉侯除了脾气怪异了一些，也没有显现出什么坏来。 “汉玉侯不是也说要来京都城吗？”张龙提醒道。 “他应该是已经到了，我明天就出去找找陆远清，看他那有什么变数没有。”莫明秋喃喃说道。 平日里，莫明秋没少提起陆远清的好，如果来了，定会帮上莫明秋不少忙，张龙觉得十分高兴，又有些担心。 “他真要来吗？我们又如何去找他了？”张龙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会同一个人在一起，找到她就能找到陆远清了！”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墨雨坊？”张龙猜测道。 “嗯！京都城的墨雨坊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了？”莫明秋表情中充满期待。 “可她不是汉玉侯的人吗？”张龙问道。 “孟坊主是个讲究人，这个我们可以放心，更何况汉玉侯也可以相处，毕竟在悟安城里我们也算是有交情的。”莫明秋自信说道。 “我也觉得汉玉侯不是个坏人了！就是脾气大了一些，我们别跟他起冲突就好了！”张龙觉得事情就是区分好坏那么简单。 “这京都城可不只一个汉玉侯，更何况在权力的诱惑面前，本性的好坏才能区分开来。悟安城的汉玉侯人品不算坏，但那个时候我们我们也只是过了乡试，还没有触及到真正的权贵。一个人野心有多大，往往兽性就会有多大。”莫明秋担心张龙掉于轻心。 “有你就好，我们都听你的。”张龙说道。 “殿试是要上朝面君的，而且以后你跟张重才是朝廷的官员，我不可能时时刻刻总跟着你们。很多时候得你们自己拿主意了！”莫明秋说道。 “这事确实得跟四弟说说。”张龙觉得莫明秋这话十分有道理。 “我不太担心他，一则他年纪太小，没人会把他太当回事，幼稚一些，也没人会计较。二来，他人也算圆滑，遇事都会给自己留条退路。这应该是跟我呆久了的原因吧？”莫明秋自嘲说道。 “我？”张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让莫明秋担心，于是疑惑得声音也给哽住了。 “你和张重不一样，他最多就是个文官，指指点点就可以了，听不听他的，最后还是得别人拿主意。而你却肯定会被委以重任的。你记住了，文国不差文官，只缺武将，那种通晓谋略的武将。”莫明秋想是在预测未来。 “我算是那种武将吗？”张龙低头想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在我眼里是的。如果文王还算贤明，他也会认为你是这武状元的首选。”莫明秋很肯定的答道。 张龙与生俱来的美德就是谦逊，在莫明秋的调教下更是受益匪浅，由于出生贫贱，很多事都能做到处事不惊，淡定应对。这种态度最是让人放心，更是适合成为将才。 “文王真能选上我？这不太可能，单说那屠展我肯定就是打不过的，武状元肯定不可能是我了！”张龙还是一个劲的摆手。 “是光打架吗？不是也有笔试吗？如果光打架的话，白岭上人最合适了！”莫明秋给一边坐着听入神的朱五递了根肉条。 “对！如果光是比武功，我都能去比比了！”朱五跟张龙打气。 “龙哥将来做了东征大将军，朱大哥肯定会当先锋的。”莫明秋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 “我啊！我可不行，我觉得我还是回曲阳城做都尉大人的跟班比较合适。”朱五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张龙如果出征，你肯定是要去帮忙的。”莫明秋笑着说道。 第201章 新的开始 朱五同张龙本是交情不错，如今又朝夕相处这么长一段时日，更亲如兄弟一般，听了莫明秋的话，知道出征并不是简单的升官发财，更有患难与共的意味，于是豪气说道： “张兄弟如果将来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尽管拉上我一起。” 张龙感激，情不自禁的两人两手交握在了一起，有些泪目的感觉。 莫明秋之后把自己观点和态度表诉了一遍，主要是让大家不要急于选边站队，一切都以文国大局为重，就算真要站边的话，就站在文王这边。 张龙和朱五脑袋里本没有那么多套头，听得此话十分赞同，在点头的时候，就已然坚定住了这个观点。 “明日里，这里由龙哥来管理，我主要心思放在同陆远清联系上，争取做到通晓京都城的情况，为你俩的殿试提前做一些应对。”莫明秋安排起任务来。 “我恐怕不行吧？”张龙习惯听莫明秋的，如此就逐渐缺少了决断能力，这让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 “朱大哥可以帮你，你怕什么？你们俩可以也分个工，朱大哥负责外面的采购事宜，这个杨全可以协助他。 而你负责院子的建设和调度，另外抽出时间准备应考。对了，张小婉同学也可以帮你了。”莫明秋最后补充了一句。 “啊！”张龙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说道： “那可不行，她如果参与进来，肯定事情就乱了，最后还不是要全都听她的。” 张龙的表情凝重，感觉不亚于同屠展的打斗，这把朱五和莫明秋都笑了。 “也不至于吧！我感觉她好了许多，她好像这几日都没怎么惹事了吧？”莫明秋夸张的摊手说道。 “那是在你面前，其他人等都得听她的。”张龙心有余悸，大概是在张小婉的淫威下，已经干了不少苦活了。 “让她参与进来肯定是对的，如何引导她干出对的事情来，是一个将军应该有的本事，你就用点心计吧！不然你的孙子兵法就白学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那孙子兵法不是用来打仗的吗？别会伤了小姐吧？”朱五有些担忧。 “变通，变通一下哪里都能用，我就时常用它对付张重。我们相信你。大家都会对你拭目以待！”莫明秋拍了拍张龙的肩膀安慰朱五。 场景变成了漫漫天际，星空里的感官又是另外一片景致，一颗星星似乎想要睡去，因为她爱的人拉灭床头的灯。 莫明秋在穿越的进程中无数次的生出这样的感受，他努力想去点亮每一盏灯火，然后灯最后都因为渐渐远去而被熄灭掉，他知道自己已经离得太远太远。 ……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跟大家交代让张龙管理大局后，自己就回屋忙碌去了。 院子里就此又开了工，工人们补上了昨天的没有完工的活计，按上了栏杆和扶手，铺盖出来斜面的屋顶，整理了所有的边边角角，这样就让两个小木屋更显得漂亮了。 “我们把它刷上油漆吧！那样会挺好看的。”张小婉对张龙说道。 “这住两个月就要拆的，不要那么麻烦吧？”张重友好协商。 “不行，我就是要刷。”张小婉坚持自己的观点，那是一种对美丽的向往，也是一种诱惑。 “你姐姐说的对，应该刷，哪怕住一天都应该刷。”张龙站在张小婉一边，这让张重十分惊讶。 张小婉也觉得意外，本来只是想标新立异一下，如今得到张龙的认同，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了方向。 “小姐您负责选颜色，然后再刷。最好由您亲自刷个样子出来，我让工人模仿复制，你看如何？”张龙帮着建议道。 张小婉觉得这是个美差，欣然接受，张重看着自己的姐姐一本正经的样子去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呆了许久，觉得自己没事可干，于是跑向里屋。 莫明秋大概是中午才出来，带出来三份图纸，这是对建造宅子的规划图和东南角房屋的设计图纸，这都是莫明秋的拿手本事，但对张龙等人来说，一张张如此精确的设计方案图，那就是神仙才能办到的。所有人等都没有任何异议的开始膜拜。 莫明秋把工头叫到身边同张龙一起开始解说起来，一番沟通，十分顺利。 于是工头开始组织人力动工，由于莫明秋将建造起点定在东南角，并特定出堆放材料的区域来，院子很大，几乎完全不会影响到大家的生活，这让事情少了许多麻烦。 朱五应该是管理大家后勤的人员，杨全逐渐变成工程主管，在他的要求下，用木板隔开建筑区和生活区。 有了设计的正规图纸后，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了起来。 吃过午饭莫明秋又在房间里设计了一会图纸，然后从院子里的破门入口处溜达了出去，然后顺着街巷往外围走去。 京都城内圈并不太繁华，商铺虽然干净整洁，但并不热闹，相反越往外去，反倒越有大都市的风貌。 莫明秋初来时没太注意这点，如今无忧无虑的逛起了大街，看什么什么都稀奇，一路下来，用去了不少时间。 快到晚饭的时候，莫明秋问清楚墨雨坊的方向径直走了去。 墨雨坊的牌匾同悟安城的不同，应该不是上古子亲笔所题，但从门头的豪华度来说，却更高，更大，更气派。 莫明秋在街对面的一间商铺前停留下来，观望着对面的情况。 此时大门外站有两个知客侍从，出入中都是些服色华丽的人，莫明秋想起初次去墨雨坊时的情景，不知如今是否又要对了对子才让进去？ 此时天色又暗下来许多，莫明秋等不及了，打算进墨雨坊找找陆远清看看，实在不行见见孟婷雨也行。 正当莫明秋抬腿移步的时候，从墨雨坊里走出一人来，莫明秋定睛一看，正是陆远清。 陆公子径直朝莫明秋这边走来，仿佛就是奔自己来的，这让莫明秋感到十分惊讶，难道他已经看到自己了吗？莫明秋猜测着。 快走到商铺门口时，莫明秋迎上上去，陆远清扎一见莫明秋，感觉似乎给吓了一跳，随后显得格外的高兴，嘴里说道： “莫公子，你可是来了！” “怎么？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呢？不然如何直奔我就过来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我哪里知道你在这？我这几日每到这个时辰都会过来查看一下你的踪迹。”陆远清也笑了，显然他发现自己和莫明秋的意图是一样的。 “你来了多少日子了？孟坊主如何？也跟你一起过来了吗？”莫明秋好奇的问道。 陆远清拉着莫明秋进了旁边一间茶馆，点了一些茶点后，慢悠悠的跟莫明秋讲起自己这段时日的经历来。 第202章 春风得意陆远清 陆远清从悟安城一路过来，坐的是商船，虽说是装货品的，但孟婷雨提前做了安排，选出四五间房来做了布置。 虽说赶不上墨雨坊华丽，但由于是大船，行进时十分平稳，而且一应物品准备全面，对陆远清来说，那就是个舒适。 一路上陆远清过的日子就如同天上人间一般，有吃有喝的不说，每日还能听上孟婷雨亲自弹唱的曲子，这是什么享受？ 相信文王也未必能赶得上吧？陆远清时不时的这么想来。 起先他还有些不适应，但这种十分规律的生活变成常态后，陆远清已经可以淡然处之了。 孟婷雨喜欢给陆远清弹琴唱歌，只因为陆远清会在曲调变换中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来，那是一种欣赏的表情，告诉你他能听懂其中的韵味来，算是知己吗？ 孟婷雨拿陆远清同莫明秋比较过，莫明秋始终就是个迷，他能给所有的人惊喜，也能给所有人带来惊恐。他能唱出天外的歌，也能演绎出人间的情调，自己虽说是欣赏，但全无把控的能力。 而陆远清不一样，像是自己的亲人，能当爱人吗？孟婷雨努力不去想它，却总是在想。 对陆远清的邀约虽说是汉玉侯为了接近莫明秋所起的心思，但孟婷雨很难把控相对应的尺度。玉侯能得到莫明秋吗？自己是否也能得到陆远清？ 在几处口岸停留都是十分短暂的，大船一路顺畅的赶往京都城，如今结果就是到了。在陆远清对莫明秋的解说里缺失掉浪漫的气息，不过莫明秋能够猜测到这一点。 “你同孟坊主单独相处了这么近十来日，就没有发生点啥？”莫明秋调笑着问道。 “能发生什么？你别尽想歪处好不好？更何况也不是独处啊！晨曦姑娘也跟着来了！她还另外带了几个歌女呢！”陆远清试图让莫明秋打消这个龌蹉的念头。 “就你一个男的？每日都弹琴你听？再配上歌舞你看？”莫明秋假装惊讶的问道。 “怎么？她们是唱歌的，自然带去京都城有用了！”陆远清解释道。 “我是说孟姑娘对你也确实太放心了！”莫明秋依然嘻笑着。 陆远清不想在跟莫明秋纠缠这些，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你们呢？路上顺利吗？按时日算三天前就能到了，怎么走这么慢了？” “有女眷了，用了马车，所以走得有些慢了，而且路上还打了两架。”莫明秋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让陆远清都产生起兴趣来，然而又不知道先问哪个更好。 “哪里来的女眷？该不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公主吧？”陆远清最终还是决定先找平衡感。 “还有张重的姐姐，一起过来的。”莫明秋倒是不避讳这些。 “那又和谁打了架了？”陆远清见没有新鲜感，于是转了方向。 “一个叫屠展的人，是在樊城结的怨，他有个师兄弟叫鲁义，我们吃饭的时候要抢我们的位置，和张龙和朱五打了起来，应是他们吃了点亏。”莫明秋十分简单的把当日在樊城出的状况说了一下。 “敢抢你们的位置，恐怕不会是简单的人物，张家大小姐就没有跟你们说说那位小姐是谁吗？”陆远清好奇问道。 “问了！死活不愿意说，这些人你得帮我去查查，屠展自报家门说是师承白岭上人，应该不难顺这个线索去打听。”莫明秋提示说道。 “啊！”陆远清尖叫了一声，把掌柜及伙计吓了一跳，都望了过来。 莫明秋摆手安抚周围人等，陆远清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压低声音补充说道： “这白岭上人现在可是文国的国师，你们还没到京都城怎么就得罪了这么大的一个主了！这样一来，你们可得小心谨慎才行。” “国师？不是说他在柳咕噜山吗？下山来帮文国忙了？”莫明秋也有些害怕，仅仅一个屠展或许自己还能控制，屠锦阳呢？跟他们是不是一起的？如今还得考虑白岭上人，如果跟通天教主一个级别，自己算是他的对手吗？ “来没来不知道，但应该你们揍了他徒弟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吧？”陆远清猜测说道。 “比武而已，而且只算是打了个平手。”莫明秋说道。 “那也许会好点！”陆远清也不知道怎么分析了。 “听天由命吧！从屠展的言谈上看，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莫明秋反过来安慰起陆远清。 “我回去查查看，有结果再通知你们，希望殿试前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就好。”陆远清说着从衣袖中摸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莫明秋。 “这是殿试名单，你们参看一下，心里有个准备比较好！”陆远清显然早就做了一些工作。 莫明秋打开扫视了一下，一共有十六个人的名字，每个名字下面都有注解，说明此考生的来处，及功名出生，以及一些特殊情况。 由于所有名字下面都有注释，就把屠锦阳的名字孤单单的露了出来。 “这屠锦阳没有来历？他是同屠展有关系吗？”莫明秋自言自问道。 “此人没有参加会试，根本没有资料可查，虽然没有能定性，我们现在也得当他们之间是有牵连的，不可能就那么巧了，同了这么一个怪姓！”陆远清猜测道。 莫明秋将纸函重新折好，放回怀里去，喝了一口茶，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不去管它吧！我们现在在皇城近处买了一套房舍，你如果愿意就过来一起住了！”莫明秋邀请道。 “什么？这么快就买房子了？”陆远清又吃了一惊。 “早晚都是要买的，何况我们不敢住客栈了，进城门的时候就有人在查，会是汉玉侯的人吗？”莫明秋把自己进城的时候的情况说了一下。 “肯定不是，玉侯让我和孟坊主私下里找你们，并嘱咐过孟坊主处事别乱来，相信他对京都城也是有所顾忌的。”陆远清分析道。 莫明秋想想也是，如果有太子党，那么玉侯的级别或许就小了太多，悟安城汉玉侯能够乱来的地方都没有乱来，如今的京都城自然也不会太过张扬。 第203章 隐与藏 “那就好，如果你见到玉侯不妨让他派人把这件事宣扬开来，就说有人在到处查找殿试名单上的人。意图是什么就让大家猜去吧！”莫明秋替汉玉侯出了个主意。 “好吧！你住在哪里告诉给我，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了！”陆远清说的意思是打算离开。 “怎么？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住啊？该不是舍不得孟坊主了吧？”莫明秋打趣问道。 “不能去，你们的住处最好暂时保密的好，那样对你们也算是安全。我在墨雨坊消息更灵通一些，这对我们现在的形式来说是件好事。”陆远清没有玩笑，相对来说还非常认真，莫明秋突然觉得陆远清远比在悟安城的时候更加厉害了！ 莫明秋把自己住所告诉陆远清后，两人从茶座上离开，陆远清抢着付了账。 “如果顺利打听到消息，我会立即去找你。你如果有急事找我的话……”陆远清说到这犹豫了起来。 “有个叫杨全的，是本地人，如果我不方便来找你，我就让他来与你联系，用密码，如何？你有什么差遣的也可以找他。”莫明秋说道。 “好的。每日辰时准点和申时末点，我都在墨雨坊旁边的那块林地里遛弯。还是这一身打扮。”陆远清清楚莫明秋说这话的意思，毕竟这里是京都城，权贵众多，即便应酬的过来，也是应接不暇的。 莫明秋同陆远清分开，没有径直回去，而是问清楚狗市去买了两条小狗，买狗的时候他不禁想起出来这个世界后遇到的那个胖子篾匠来，是否他的狗窝里藏着卖自己得来的银子？ 莫明秋回到木屋的时候，是张重第一个发现的，他大叫起来，莫明秋想制止但还是晚了，让所有人都围过来，工地上杨全听到声响后，也跑过来查看发生什么事故。 莫明秋把小狗分别交给张小婉和灵尚，让她们带下去招呼，让张龙朱五和杨全跟着自己一起进屋，把想跟进来的张重关在门外。 “我与陆兄联系上了！”莫明秋给三人进行了简短的通报后，对杨全单独交代了辅助自己联系陆远清的方法和地点后，让杨全继续去忙工程。 “陆兄他都好吧？”张龙问道：“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他的鸽子不知道养成啥样了？” “他现在比我们混得都好，这鸽子啊！估计都卖到京都城了！”莫明秋调侃着说道。 “啊！”张重被杨全出门的时候给放了进来，十分夸张的叫道：“他跑来京都城卖鸽子了吗？” 莫明秋本想把他再赶出去，但转而一想待会还要用他，于是对他道： “你总是这么大惊小怪吗？我回来一次，你就像要把我当贼抓一般的尖叫？” 张重知道刚才是自己失态，于是解释道： “你出门后，我们很担心的，见你平安回来，自然高兴了一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吗！” “我出门怎么就不安全了？这京都城可是你的国都啊！你对它的治安就这么不放心？”莫明秋怼道。 张重无言以对，莫明秋继续说道： “以后我出门的时候多了去了，你别每次都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这几个人中就你最让人担心，你走哪里去，都必须事先说清楚，别人都无所谓，听见没有？” 张重吐了下舌头，虽说不怎么服气，但也不敢再多说，看着莫明秋盯着自己的眼睛，点头答应了下来。 “待会你去跟你姐姐说一声，我们很快就能查出樊城那伙人的底细了！让她放心了。”莫明秋说道。 “啊！”张重又尖叫起来，发现自己再次失态，赶紧捂住嘴。 “陆公子真有这本事吗？他来京都城也没有几天吧！”张龙继而问道。 “他比你肯定是能干些的，何况他身边有汉玉侯和孟坊主，他们的信息来源应该就比较广了。”莫明秋对陆远清的能力比较有把握。 兄弟四人从木屋里出来，已经能看见星星了，木屋的台阶下，张小婉和灵尚已经搭盖起了一间狗窝，甚至上面被刷上了油漆，莫明秋想那是张小婉干的。 莫明秋单独把灵尚叫到远处闲话，然后给张家姐弟留出空间来。 “姐，我三哥可能马上就能知道那日抢我们位置的是谁了。”张重对张小婉说道。 “谁？不是鲁义吗？还有前几日在郊外遇到的屠展？”张小婉不以为然。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过不了几天就能知道那小姐模样的人是谁了！你不乐意说，我们又不勉强你。”张重解释道。 “你们想知道她干什么？她又没有真的来惹我们。就算她手下的来了，屠展不是已经让你们打跑了吗？”张小婉试图从张重那里问出些什么来。 “我大哥说屠展挺难对付的，而且后面还有屠展的师父白岭上人，如果打来打去的，肯定还是知道点底细要好些啊！”张重认真分析。 “张龙打不赢白岭上人吗？”张小婉好奇问道。 “应该是差点吧！从三哥的口气上来看，应该后面还有比屠展厉害的了！”张重想了想后说道。 “你把你三哥叫来，我来问问看。”张小婉有些担忧起来。 见张小婉主动原因沟通，张重十分高兴，于是说道： “明天陆大哥那边就能传来确实的消息，总是要知道的，还不如我们来说了。”张重说完就跑去找莫明秋。 莫明秋装作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走了过来，并让张重先回避，自己留下来跟张小婉独处。 “那女的是当朝太子太傅林文远的千金，以前同我认识，后来我们没来往了！”张小婉说的话十分平淡。 “是你之前说的太子党的人吗？”莫明秋猜想太傅就是太子的老师。 “算是吧！他的二儿子林桐庐是当朝太师武源之的女婿，武源之的妹妹是文王妃子，是太子的姑母，这样算是跟皇族沾亲带故了！”张小婉说话的时候，带着十分明显的讽刺腔调。 第204章 张小婉的秘密 莫明秋感觉人物关系有点乱，于是问道： “能说说你为什么跟林太傅的女儿断交吗？” “不喜欢，就不在一起玩了呗！”张小婉表示自己对这事不屑一谈。 “这林太傅同你爹关系应该很好吧？”莫明秋问道。 “二十年前听说我爹救过他们全家的性命，后来林叔叔当上了尚书，成了朝堂上的重臣。 再后来他还娶了长公主，而我爹从樊城被派到边关去当了都尉，然后就没怎么来往了！ 不过见面的话，我还是得喊他叔叔了！”张小婉试图表现得十分洒脱。 “你同那天那位小姐是小时候的玩伴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莫明秋想出来这两个成语来形容她们间的关系。 “小时候的事，记不得那些了！你觉得我提供的这个信息对你们有用吗？”张小婉转移话题，很明显是承认了。 “嗯！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们今后再遇到就尽量避免和他们冲突，该让的时候我们就让一让！”莫明秋说道。 “她可不是我的朋友，你们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可不要管我。”张小婉否定说道。 “你同林桐庐的事，或许不应该牵扯到林家大小姐才对吧？”莫明秋解释说道。 “你知道我跟林桐庐的事？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张小婉惊讶问道。 莫明秋其实并不知情，所以说那话只是试探，但效果甚好，一下就让张小婉激动了起来。 “怎么说呢？如果他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的话，他这样的决定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好事！”莫明秋含蓄说道。 “我同林桐庐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再就没有了关系，你们想怎么揍他都可以。”张小婉有些生气起来。 “灵尚是公主，我算是布衣，她却愿意跟我在一起，图得就是个心甘情愿的快乐感，很多事没必要去强求的。”莫明秋望着正在逗狗玩的灵尚公主说道。 “你有本事啊！而且你如果想当状元，应该比我弟弟强。”张小婉被转移了注意力，气氛变温和了一些。 “或许吧！但她是秦人，我是中国人，我是没办法回不了家，她还是依然决然的跟了我过来，为什么？”莫明秋问道。 “为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小婉觉得自己被莫明秋带偏了。 “你相信缘分吗？有人一生都在追求的是财富和权贵，你认为你是吗？”莫明秋问道。 “我才不稀罕那些呢！”张小婉回道。 “不过你稀罕一个为了权贵而离开你的人啊！”莫明秋说道。 “你……我……”张小婉本来想否定，但马上发觉自己确实是的，支吾了两声没有说出话来。 “你没觉得婚约解除了是件好事吗？这让你提前看清楚林桐庐的真正为人，总比你们结了婚以后再发现这个要好吧？”莫明秋劝说道。 张小婉啊了一声，似乎有些感悟，就那一刻，她的心似乎松弛了许多。 “该不是你会做饭吧？灵尚公主就图你这一点？”张小婉寻问起莫明秋的故事来。 “会做饭的厨子又不是就我一个人了！应该还有别的，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有单独给她做过一次饭了！”莫明秋发至内心的说道。 “你怎么学的这手艺，不光是说做饭啊！还有这盖房子什么的。”张小婉问道。 “没办法了！我们那个国家，女生都比较懒，所以男人们都要学会干好些事情。”莫明秋苦着脸说道。 “不会吧！你们国家远吗？什么时候带我也去看看？”张小婉来了兴趣。 “也是，你确实适合我的国家。等我找到回去的路，我一定带你去看看。”莫明秋哈哈笑着说道。 莫明秋哈哈声引来灵尚等人的注目，张小婉此时反应过来，莫明秋应是嘲笑自己懒吧？她没有否认，反倒觉得十分高兴。 莫明秋招手让灵尚过来，三人一起欣赏落日后的余晖，光线暗丽亮红，将三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色。和两位美女佳人不同，莫明秋不光是在观景，心中幻想着那天外的世界。 “我们在朝堂上可能会增加两个敌人，一个是当朝太师武源之，另一个是太子太傅林文远。所以我们这次殿试恐怕会出很多变故了！”第二天一早，莫明秋把张重和张龙叫到身边然后说道。 “啊！是陆大哥传消息来了吗？”张重问道。 “不是，是你姐提供的消息，我猜测的。”莫明秋简单的把张小婉说的消息又说了一遍，不过特意将林太傅悔婚的事避开没提。 “我爹会跟林太傅有交情？我爹怎么就没跟我们说了？”张重十分疑惑。 “说明你爹不想提这个人。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应该是产生了矛盾。”莫明秋回答道。 “那这太师又是怎么回事了？”张龙问道。 “林太傅有个二儿子叫林桐庐，林桐庐是武太师的女婿，这次殿试里面有他的名字。”莫明秋从怀里再次把陆远清给自己的殿试名单摸了出来，并展开来给大家看。 “除了这林桐庐，屠锦阳应该也是他们的人，太师太傅算是权贵最高点了，如果他们能操控结果自然就会去做，毕竟可以获得双方互利性的双赢。”莫明秋解释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殿试结果可能已经被预订了？”张重不相信世道会是这样的。 “怎么说呢？如果你们看不出异于常人的地方，即便是皇上也不愿意改变现有的结果。”莫明秋说道。 “这算什么？难不成文国的道，文国的礼属于空口白话吗？这些都不是文王自己尊崇的吗？”张重较真起来，显得格外的幼稚。 “我们如果同林桐庐属于差不多的水准，或者与屠锦阳一般高低，那么文王选他们和选我们有区别吗？ 选他们至少还落得个人情，可以获得歌功颂德性的称赞，如果我是文王自然也会这么做的。”莫明秋把现实说得十分自然，张重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我们怎么应对才好？”张龙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反正还有四五天的准备时间，我们先听听陆远清那边的消息再定了！”莫明秋说道。 第205章 好消息 莫明秋让两人退去后自己也开始思考，张重问自己的话，虽说立马就怼了回去，但事后想想，又有些道理。 文王的人品到底如何？自己给他送来了两位辅佐大臣是否他会接纳？是否值得让张重张龙去保他？ 这次殿试的人员中如何会有如此多跟朝廷权贵沾亲带故的人员？不是徇私舞弊来的吗？ 京都城门口的接待人员是否接走了所有前来应试的考生？ 那么自己这边是否就代表已经被孤立了？莫明秋期盼着杨全能带回来自己想要的消息来。 事与愿违，杨全准时回来了，但说没有遇见陆远清，莫明秋索性不再想那些事，吩咐张重别来打搅自己，开始安心画起大宅院的房舍结构设计图来。 当天旁晚的时候杨全又跑了一趟，依然没有结果传回来。 第二天一早杨全再去，辰时刚过，杨全欢天喜地的领进一个人来，莫明秋定睛一看，正是陆远清。莫明秋高兴坏了，陆远清如果不是有了很重要的消息，是不会亲自跑来的。 他安排张重去备茶，并请陆远清坐下。张重再回来的时候，张龙，朱五都赶了过来。几人握手问候了一番，就闲聊了起来。 “你们这不错啊！把房子拆了重新盖的？”陆远清打趣问道。 “来的时候就要垮塌了！所以规划是全部换新的。”张重替莫明秋说道。 “属于临时居所，新的房屋过些时日就可以弄好。”莫明秋自信满满。 “这开销一定很大吧！这是你的分红，你们先拿着用。”陆远清从衣袖里面取出一叠银票递给莫明秋。 “没花多少钱了，这点开销相信我还是有的！”莫明秋将银票推了回去。 “五两信鸽可有你的股份了，怎么说这银子挣了不能就只放我一个人手上吧？这用又不能用，只能帮你守着，也不是个事吧？”陆远清让张龙，朱五一起来评理，大家都笑而不答。 “你先放在你那，我到时候要的可是大钱，或许还要动动你的股份也不一定了。”莫明秋不想跟陆远清客套，那样会让人觉得生分，陆远清听得心里无比舒服。 “有什么消息吗？”莫明秋回归到正题问道。 “好的也有，坏的也有。你先听哪一个？”陆远清卖了个关子。 “总是要说的，分什么好坏了？”莫明秋笑了起来。 陆远清望向张重，让张重选。 “听好的，陆大哥你先说好的吧！三哥早上已经说了一堆坏的了！”张重打趣说道。 “他说了什么坏的？你们已经知道些什么了？”这下轮到陆远清好奇起来。 张重简单把莫明秋早间分析的东西重新跟陆远清演绎了一遍。陆远清听完张大嘴巴，惊诧不已。 “莫公子，你可真是神人啊！我花了一整天打听出来的东西，你全都给猜出来了！”陆远清崇拜着看着莫明秋。 “猜的总不如实际情况有把握，更何况你肯定不只就知道这些了！不是还有好消息吗？”莫明秋笑着说道。 “是啊，你说一下好消息吧！”张重顺着莫明秋的话追问道。 “你们现在可是名人了，有人开始张榜查找你们。”陆远清从怀里摸出一张告示来给大家展开来看。 “不会吧！城门口的那帮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干？”莫明秋扫了一眼告示上的大概内容后说道。 告示十分简短，但点了张龙，张重的名，并且形容了一下长相，定好随行人员共三人左右，有提供消息的赏金是十两银子起。 “这十两银子起是什么意思？”张重眼尖，于是问道： “是说我们一个人的消息就是十两，三个人就是三十两的意思吗？如果能再高点，这银子就让我去挣来如何？” 大伙被张重的话说乐了，陆远清说道： “我估计是告示上不太敢把你们写太贵了，又不敢就说就是这个价，也就是说，可以有商量的余地。” 莫明秋赞成陆远清的观点，而且上面还盖了官方印章，于是问道： “你觉得是谁出的这告示了？太子的人还是汉玉侯还是别的什么人了？” “难说！敢点名你们的名字，应是不怕让人知道你们是殿试考生，自然更应该像太子党，玉侯在京都城没有这样的实权，不过城门口拦你们的如果也是他们的人，这双管齐下似乎有些多余了。”陆远清说道。 “我们当初进来的时候是带着女眷，想必他们没太把我们当回事，这才让我们漏了进来。”莫明秋分析道。 “我们被人贴告示查找，这算什么好事了？”张重抱怨说道。 “京都城如今满城都在找你们，自然而然的就全知道你们的本事了！现在你们就跟神话里的人物一样一样的！ 什么独闯一线天了，舌战李录经，护驾汉贤王还有力斗御林军总教头都在京都城里传遍了。”陆远清心里无比羡慕，嘴上说得更是开心。 “屠展是御林军总教头？”莫明秋惊讶问道。 “是的，而且屠锦阳是屠展的亲大哥，他俩都是师承白岭上人，屠家兄弟生父更是定远将军屠忠和的后人，屠忠和当初是文王建业的首功之臣，十年前在与武国争斗中，受了很重的箭伤后，不治身亡。”陆远清如今也分不清什么是好消息，什么是坏消息了。 “看来我们是要有些麻烦了！”莫明苦笑着说道。 “好消息呢？”张重不想让莫明秋太担忧，继续追问道。 “出名了，不就是好消息吗？”陆远清解释道，从张重脸色上看，他觉得自己是被耍了。 “玉侯知道你同我们见面了？”莫明秋问陆远清。 “我没有见到玉侯，上次你的建议我也是让孟坊主帮忙转达的。不过她应该猜到我同你联系上了！但她没有问我。”陆远清一边分析一边说道。 莫明秋拿过那张告示，又仔细看了一下，确定上面的印章，然后问道： “这京都府知府算什么级别的官？” “四品吧！而且只管律法，在京都城里的府衙只能管地方上的老百姓的官司，算是文职。我也觉得这告示出得有些古怪。”陆远清答道。 第206章 悬赏和支招 “我对文国的官方文书不太熟悉，你说来听听？”莫明秋说道。 “一来，寻人之事本不该知府衙门管，毕竟你们不是朝廷要犯。”陆远清停了一下又说道： “二来，这时辰上也不对，这公文是一早就被人看到的，我查证后应是昨天夜里偷着帖出来的，而夜里衙门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可能办公的。” 陆远清的分析不无道理，谁会晚上让一个知府匆忙去执行这个命令呢？ 肯定是比他官大的，那么是太子的人吗？或者是汉玉侯，应该不是汉玉侯，莫明秋马上就将这个选项排除掉了。 汉玉侯是一个清高之人，或许他自己派人查找，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这样找人太过扎眼了。 “是太子党吗？”张重问道。 “太子想这么找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有这个必要吗？知府衙门的能力恐怕他们也未必就瞧得上了！”陆远清摇头觉得不太像。 “前日让你劝玉侯宣扬太子党拦截殿试考生的事，他做了没有？”莫明秋问陆远清道。 “你是说这么快就有效果了？”陆远清显然明白莫明秋当初的意图。 “应该是的。”莫明秋肯定说道： “不然太子肯定不会干这样脱了裤子放屁的事。” 张重没听出他们俩在说什么，想问缘由，但见两人说得十分投入，怕是打断了他们的思维，于是忍住了。 “你遇到我的事应该是瞒不住汉玉侯了！晚些时候你跟他说，我们想安心准备殿试，不想这段时间因为应酬分了心。”莫明秋嘱咐陆远清说道。 “说我见过你了？说你不想见他？这样好吗？”陆远清觉得不太好交代。 “如果真要选边站队，我们应该是站在玉侯这边的。我不是状元人选，我什么时候去见他都可以。 这样，晚上我同你一起去墨雨坊，先见见孟坊主，如果可以的话，让坊主邀约上玉侯，如何？”莫明秋一边想一边说。 “真的可以去见吗？”陆远清见莫明秋如此说，心中又仿佛犹豫了起来。 “应该没事，我们只是去墨雨坊听听曲子而已。”莫明秋说着抿了一下嘴，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要不我先去同孟坊主说说看？她去跟汉玉侯解释解释比较好？”陆远清建议道。 “没必要，如果孟坊主见我的事，她如果不主动跟玉侯说，反倒容易让他们之间互生猜疑，更何况见玉侯也没有什么坏处，或许他还能告诉一些事情让我们先有个准备了！”莫明秋分析说道。 “三弟，殿试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张龙此时插嘴说道。 “我也去。”张重伸手报名。朱五想说没说出来，只是向前靠了一步，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们不用去，安心管好这个院子就好，院子外面的事交给我和陆兄！墨雨坊的孟坊主是我们的朋友，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就放心吧！”莫明秋安抚着众人的担心。 见莫明秋已经做了决定，大家都不再说什么，想想他的处事能力，张龙说不放心也就不得不放心了。 众人从小木屋出来，陆远清才真正有心思欣赏这院门内的景致，南边的墙角处虽有屏障遮着，此时隐约可以见到设计的雏形。 “你们这效率也太高了吧？真的只建了三天？”陆远清问道。 “严格来说，是两天半吧！我其实没有催他们，质量是放在首位的。”莫明秋说道。 “他们能规划得这么好？”陆远清还是在怀疑。 “有图纸的，而且杨全在督工，就是引你过来那人，有些事他比我还心细呢。”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杨全应是看出我们的关联了，他确是个聪明人。”陆远清点头说道。 “他问你什么了？”莫明秋问道 “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因为这，看得出他城府还是有的。”陆远清点评说道。 “能被你一眼看出来，你陆兄才是人才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陆远清面色尴尬，想推脱又觉得那样会太过做作。 “那我先去了，等你盖好了，我再来参观。晚上我在墨雨坊等你。”陆远清不让大家送自己，孤单的从破败大门处滑了出去。 众人都回头望着莫明秋，似乎在等他的计划和安排。 “你快去把杨全叫来，我有事单独吩咐他。”莫明秋对张重说完，自己转身进了屋子。 杨全是跑着进来的，见到莫明秋后犹豫了一下，没有提前说话。 “估计你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公子请放心，你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也没去打听，只是路过卡口的时候，见过一张告示，或许上面说的不是你们。”杨全想装楞头青。 “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这张告示也不是用来抓我们的。”莫明秋安抚说道。 “如果公子是上面所提之人，杨全绝对不会对外人说见过你们了！不过，这是京都城里，恐是很难瞒得下去吧？”杨全对莫明秋提议道。 “本来也只想躲这四五天的清净，现在恐怕不行了！”莫明秋叹了口气接着换了一副嘻笑的表情说道： “我送你一些安家费如何？不过得你自己去谈，自己去取。” “莫公子这几日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杨全不敢再奢求。”杨全抱拳说道。 “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拿着这张纸去京都府衙去给府衙的知府报个信，通知他，你找到我们了！其它事宜你都可以照实话来说。”莫明秋说道。 “莫公子，你把我杨全想成什么人了！你要试我，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杨全有些怨怒生出。 “杨兄弟，你想多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要在京都城长住的，被他人发现是早晚的事，这银子被别人挣去也是挣，不如让你挣了去更好啊！”莫明秋把道理讲开，杨全没能完全跟上节奏。 “你们如果真犯了什么事，赶紧走啊！”杨全替莫明秋着想起来。 第207章 放松心态 “你真就没去打听打听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吗？”莫明秋看着单纯得可爱的杨全。 “你们是什么人？”杨全瞪大眼睛问道。 “那个小孩叫张重，高个白衣的是张龙，他们是来京都城参加殿试的，你可不能把他们当成坏人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杨全还有些木愣，随后道：“你们真是来京都城考试的考生吗？” “他们俩是的，我不过过来看热闹罢了！既然总是要在京都当官的，所以带着家眷并买下块地，盖两间房子，也是很正常的吧？”莫明秋把杨全的所有疑问答了一遍。 “那这告示是什么道理？”杨全一点也没觉得正常。 “京都城有太子党对吧？他们想拉我们入伙，我们怕麻烦，所以不想理他。如此他们就满世界找我们了！”莫明秋继续解释道，话说的十分通俗，听的人十分受用。 “你们真不跟太子一党？”杨全追问道。 “太子人品如何还不知道，更何况他们是为文国才来考的状元，没必要加入什么党派吧？”莫明秋摇头说道。 “莫公子如此说来，我杨全更不会见利忘义，去做那小人之事了！”杨全此时坚定态度说道。 “没事的，你想多了，知府衙门又不是什么坏人，他们关心我们，多半是为了我们安全着想，而我们怕麻烦也是理由，但终归是官府威严，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也无妨。”莫明秋认真的样子，让杨全不知道如何作答，神情中充满了疑问。 “真的，你去最合适，估计有人还会给你安排一些任务，你都答应下来，还能再拿些奖励。”莫明秋说的话，这让杨全无法拒绝。 “是太子的人吗？他们想让我当他们的内应？”杨全紧张起来。 “不知道，应该是官府的人吧！就目前情况来说，我们大家肯定都没什么危险的。”莫明秋保守着说道。 “可是他们一定是让我来监视你们的啊？那我不就成了小人了吗？”杨全犹豫着说道。 “把我们盖房子的事说与他们听，能出什么事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无关大雅的。”莫明秋笑容十分滑稽。 杨全想想觉得莫明秋说的有理，但毕竟是要干龌蹉事，下不了这个决心。莫明秋于是鼓励道： “殿试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过后怎么样都会待定，去京都府衙报信也不难，谈到一百两的价格比较合适，谈多了，怕是他们会舍不得。” “一百两？”杨全惊呼了出来。 “对！算是你的安家费吧！如果你将来愿意跟着状元郎，你就是他家的管家。不过你也可以拒绝。”莫明秋面目换成严肃认真的样子。 杨全惊呆了，他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片刻后，俯身跪拜下去，嘴里说道： “公子是杨全恩人，从今而后，杨全必以公子马首是瞻。” 莫明秋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并让他坐好，然后说道：“如果我是武国派来的奸细，你还会说刚才的话吗？” “公子应该不会是的吧？”杨全犹豫着说道。 “这就对了，你应该效忠的是文国，对个人的崇拜都属于愚忠。你真没必要感激我，能让你当总管是因为你的本性还有你的能力决定的。 更何况张重来考状元是为文国，你帮他也等同于在辅助文国了！” 莫明秋挺担心杨全太把自己当回事，于是扯出了爱国精神来，这一点对杨全十分受用而且更加放心。 “莫公子说的极是，杨全知道了！但杨全心中依然当公子是在下的恩人，如有差遣，定当万死不辞。”杨全知道莫明秋心意，还是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莫明秋本想再开导开导，但想必也是徒劳，于是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去忙去吧！大概戌时过后，你抽个时间去知府衙门报信。” 杨全不再多言，领命下去了。莫明秋想独处一下，想想晚上的应酬，灵尚脸色有些不安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我们有麻烦了吗？能说我听听吗？”灵尚问道。 “本来会有，但现在感觉应该没什么事了！”莫明秋做了个滑稽的表情，想让灵尚放心。 “可是张重说我们被官府通缉了，满大街都在抓我们呢！”灵尚皱眉说道。 “他说的？”莫明秋想找根棍子揍张重一顿。 “嗯！不过看他样子笑眯眯的，不像是真的，所以我就来问你了！你能跟我说说吗？”灵尚说道。 “别听他胡说，他那是闲的，没事就想出一些事来。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捉来，问个清楚。”莫明秋说着就想往外走，灵尚担心想拦没拦住，也跟了出来。 张重就在两间木屋之间晃荡，嘴里说着些什么，其它人都在一边听他讲。见莫明秋怒气冲冲的跑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是在分析我们的危急形势吗？”莫明秋忍着气问道。 “是的，三哥你有办法了吗？”张重问道。 “这样吧！你继续胡说，我打算带大家去外面走走逛逛，毕竟来这京都城四天了，大家都没怎么娱乐一下了！”莫明秋夸张的形容着，号召力也很强。 张小婉见莫明秋提议甚合自己心意，于是马上响应，张龙，朱五也看出莫明秋是在针对张重，也跟着表示支持。 “三哥，是现在吗？外面他们不是在抓我们吗？不安全的”张重紧张说道。 “是在抓你，你就不能去了，外面形式对你来说太危急了，你就呆在这里守家。”莫明秋顺着说道。 张重哑口无言，随即猜测是莫明秋因为这个针对自己，于是求道： “三哥说的才是对的，我是瞎说的，当不得准了！” “如果是军营的话，你这就属于扰乱军心，得被拖出去问斩的，这次算便宜你了，守在家里，把你姐没刷好的房子刷完！”莫明秋做了个杀头的样子。 张重伸了伸舌头，想再申辩，被莫明秋给摆手拦住。 “龙哥负责监督你，我同两位姑娘一起出去采办点用品，顺便买些花草回来打理一下院子。”莫明秋安排说道。 张小婉刷房子刷烦了，想不刷又抹不开面子，此时觉得莫明秋提议十分如意，于是鼓掌赞成的非常爽快。 灵尚本是操心莫明秋，但见莫明秋如今没有任何担心的样子，心也就放下了，想着小狗还有花草，仿佛看见到另外一幅风景。 最终张龙被莫明秋留了下来看守张重完成任务，让一个家丁负责赶车，并让朱五守护，莫明秋自己骑了一匹马，两位女士都钻进车内后，出了大门。 第208章 墨雨坊的规格 几人出得院子来，莫明秋和朱五并马慢行，奔南区市集而去。 “我们离开了，院子里出事怎么办？”朱五有些担心。 “为了一百两银子，不然他们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出来转转。”莫明秋安慰说道。 “你让杨全去领赏金了？”朱五在悟安城见识过莫明秋用这个方法。 莫明秋嘻笑着点头承认，并说道：“我让他晚上去，所以现在我们还不能暴露，不然就让别人把银子给领了去。” “那我们还能出来？”朱五心悬了起来，回头看了看那破败得快要垮塌的大门。 “我们出来怕什么？谁能把我们这帮人联想成来考状元的？”莫明秋哈哈笑道。 朱五转头望向马车，张小婉此时正探头看外面热闹呢，而自己和莫明秋似乎就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 “这太子要想查我们应该是早晚都能查到，既然他要查我们，我们也瞒不住，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查到了。 这样一来，我们的安全就可以让他来保证，所以过了今晚，我们就是最安全的了。”莫明秋安慰朱五说道。 “这太子也是，居然会用官府的资源来查找我们，不会落下口实吗？”朱五说话带有调侃意味，感觉是安心多了。 “那告示应该不是他让帖的。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找我们，自然就算是他贴的好了！”莫明秋说了句绕口令。 “不是他，那还会是谁？”朱五有点懵。 “可能是二太子，也可能是太师太傅什么的，最有可能的是文王。”莫明秋随口说道。 “什么？”朱五受了惊吓，把马勒住，见莫明秋措身走过，又赶紧催马赶上。 “这里是皇城国都，你认为谁有这么大胆子干这事？ 文王的消息来源会那么闭塞吗？那告示是夜里贴出来的，说明府衙知府不敢擅作主张拖延时间。”莫明秋分析道。 …… 一下午的时间，莫明秋都陪在灵尚公主的身边，而且两个女人都似乎有购物癖，一个公主，一个大小姐，出手从来都是大方阔气的那种，很快马车都装不下东西了，莫明秋和朱五身上都挂满了包裹。 “两位大小姐，我们下次再买，可以不？”莫明秋起初不愿意阻拦，但现在觉得实在受不了了，不得已建议道。 “我们衣裳都还没有买呢！”张小婉说道。 “明日再来如何？我们再多带几个帮手来？”莫明秋将手里的包裹给两人展现着。 虽然张小婉还有些遗憾和舍不得，但见到莫明秋能够给自己这样一个低姿态的态度，心情上总是好的，所以点头认可，选择满载而归。 莫明秋并没有跟随回去，他将马匹交给朱五，目送着车马回家。由于早跟朱五交代过，朱五什么也没有说，就应了下来。 莫明秋到墨雨坊的时候，觉得自己来得会比较早，但老远就看见陆远清在门口等着，于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陆远清发现莫明秋后，朝身后喊了一声，等到莫明秋来到门口时，孟婷雨正好从里面迎了出来，其身后更是一堆侍从，好不壮观。 “孟坊主，看来您这京都城的买卖也是做得顺风顺水了！”莫明秋抱拳行礼并说道。 “听说莫公子要来，我这墨雨房的所有人等都是抢着想见您了，拦也拦不住！”孟婷雨笑着说道，身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莫明秋显然此时成了焦点人物，这让莫明秋不知如何应对。 人被让进院内主阁楼中特制包间，莫明秋顿时感觉光彩夺目，似乎换了个天地似的。孟婷雨让众人陆续散了去，只留下三四名侍女侍候着。 莫明秋本想客套几句，侧门一开，有一人走了出来，莫明秋见此人衣着华贵，身材高挑，正是汉玉侯，他赶忙抱拳行礼并说道： “我本是打算提前来此恭候玉侯大驾的，不想玉侯倒是先到了，这叫莫某如何担待着起了？” “莫公子无需客气，你属远来贵宾，我自当去迎你才对，不过街面上人物繁杂，而我这身份不便露脸，还请莫公子理解了。”汉玉侯出奇的客气。 莫明秋也客套了几句，孟婷雨招呼大家坐下，并送上茶水，糕点。 “莫公子一路可还顺利？”孟婷雨首先寻问道。 “还好吧！游山玩水的耽误了一些时日，不过也长了好些见识。听陆兄说你们是坐船来的，应该又是别一样的风景吧？”莫明秋回道。 “你还说呢？听陆公子说，你已经来了京都城三四天了，怎么就不愿意来我这墨雨坊坐坐了？难不成不当我是朋友么？”孟婷雨口气中有些怪罪的意思。 “孟坊主多想了！就我个人而言，自然是喜欢玩乐的，这墨雨坊当是首选，只不过我这身边不是带着两个状元郎吗？他们太精贵，我如何敢乱来？”莫明秋解释道。 “怕状元郎来我墨雨坊？怕是会给我这添了光出了彩吧？”孟婷雨娇嗔道，继续碾压莫明秋。 “这可是你怪罪我了。他们如今可还没有金榜题名，还需努力，对不对？ 你这金玉满堂的地界，我估计他们来后至少三天是看不进去书的，这会严重影响他们的殿试成绩，到时候文王说不定都要治我的罪了！ 玉侯，陆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了？”莫明秋把汉玉侯拉进讨论的队伍中来。 “那我这玉侯府呢？怎么也没见你来了？难不成也会迷失掉你的弟子们？”汉玉侯有目的性的试探道。 “玉侯莫怪，这京都府可不比别处，而且殿试科考也是最要紧之事，如果提前去见玉侯，很可能会落下口实，或许还会让人诟病，到时候反倒给玉侯您添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莫明秋说的是真心话，汉玉侯先是一愣，而后觉得甚是有理，于是举杯对莫明秋表示感谢。 “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怎么说法和看法都一个样子？”孟婷雨看向身边默不作声的陆远清问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以莫公子的为人，这理由自然就是这么一个了！”陆远清赶紧解释道。 第209章 莫明秋的自信心 “我反正觉得有些时候，你们俩就是一个人一般。”孟婷雨后一句说得十分小声，她跟陆远清在船上独处的一段时日里，对陆远清有了更深度的了解。 “莫公子，说到麻烦，你还应是已经惹上身了，你们在京都城外同屠展一战，已经在这家喻户晓了，你可知道这屠展是什么人吗？”汉玉侯问道。 莫明秋斜眼看了一下陆远清，陆远清假装喝茶，于是装作好奇问道： “我们只知道他是一个叫鲁义的人的师兄，难道他有什么来头吗？” “御林军总教师，咕噜山青云殿的门下，师承是国师白岭上人。”汉玉侯故意说得很慢，一边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御林军啊？那不是皇上的保镖吗？怎么就跑到郊外约架去了？不过从本事大小来看，应该跟张龙，朱五水平差不多少，确实比较厉害。”莫明秋不屑的说道。 莫明秋把御林军说成是保镖，等同于府宅里的家丁护院，汉玉侯本想让莫明秋感觉出来害怕，从而寻求自己帮助的意图落空了，而且如今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莫公子，你可不要小瞧这御林侍卫，不说能够以一敌百吧！至少以一挡十了。更何况他是御林总教头。”孟婷雨不放心莫明秋如此放心，于是解释道。 “这个御林总师傅诚信如何？”莫明秋想了想问道。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孟婷雨被莫明秋问糊涂了。 “当日他跟张龙约架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无论输赢都不会纠缠，他这个当老师的不会反悔吧？”莫明秋表现出有点担心的模样。 莫明秋话说完，孟婷雨和汉玉侯都不知道如何回复了，怎么说莫明秋都是占了理，难不成劝他说，当心御林总教头甩流氓会反悔吧？ “话虽如此，我们还是要防的，听说这屠展有个哥哥，也获得了这次殿试的资格，而他总是有单独跟张龙比试的机会啊！”陆远清的话，让汉玉侯十分欣赏，他成功的把莫明秋拉进自己的队伍里来。 “这屠展还有个哥哥吗？”莫明秋假装不清楚这事。 “对，本次科考殿试，前五名里面就有他，听说他同张龙一样，过关过得顺风顺水，想必实力不一般。”汉玉侯热情说道。 莫明秋皱眉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到也是，通常情况下，这哥哥总是要比弟弟厉害一些的，但或许也会懂事一些才对。” 莫明秋再次让汉玉侯接不下话来。停顿以后，莫明秋继续说道： “这殿试肯定不比乡试，会考。比试的应该更文明一些，毕竟是在皇上眼巴前显摆，耍强赌狠都是不行的，未必就一定要谁把谁打爬下吧？更何况……” 莫明秋把话说了一半停下来，这让所有的人都有些着急，孟婷雨于是问道： “这更何况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感觉说远了！这屠展的哥哥叫什么来着？”莫明秋没有马上回复孟婷雨的问话。 “屠锦阳，白岭上人的关门弟子。前定远将军的大公子。”汉玉侯解释得很是全面。 “他还是将门之后啊！那就应该不会这般小心眼了，我刚才的所有假设都可能用不上了！”莫明秋自嘲笑道。 “你刚才假设了什么？”孟婷雨觉得自己没听懂莫明秋的意思。 “我刚才的假设都在脑子里，还没有来得及说呢！”莫明秋解释道。 “你同陆远清是不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说话怎么都一个德行啊？”孟婷雨感觉要崩溃了。 “是吗？陆兄也时常同你这般说话？”莫明秋望向陆远清问道。 “我跟他是不同的，我有时没有把话说全，是因为我没完全想好，真不是吊人胃口。”陆远清澄清自己后把罪过甩给了莫明秋。 “我也没有掉胃口的意思，只要屠锦阳这个人人品好点或者他的功夫赶不上屠展，我们刚才那些猜测就都不存在了，怎么应对也就是想多了。”莫明秋说道。 “你能不能把刚才的更何况说完？”孟婷雨的好奇心不想跟莫明秋纠结屠锦阳的人品问题。 莫明秋环视三人，见三人都在等他说下去，于是说道： “更何况，文王如是求才之人，他俩又在伯仲之间，肯定不会让两人拼出个生死来的。名德的君王用人是应该比较有讲究的，皆为其用，皆有其用才是最佳方案。” “好一个皆为其用，皆有其用。莫公子才是人之麒麟啊！”汉玉拍着大腿侯赞道。 “我还是不信他会把宝押在屠锦阳的人品上。你认为呢？”孟婷雨转头瞪眼问陆远清。 “能击退御林军教头的，在京都城里能有几人？当是莫公子他们有这个自信心吧！”陆远清猜测说道。 “莫公子，陆公子说的可对？你们那个张龙的武功师承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难不成也是你教的？”孟婷雨挑事性问道。 “他的武功可不是我教的，相反我学的内功心法到是他给传授的，听他说这些本事都是他父亲传授于他的，应该没有什么师承讲究吧！”莫明秋说道。 “这么说莫公子真就属于文武全才了！什么时候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冰晶神功如何？”汉玉侯突然提到那日与屠展对决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学他的本事才半年光景，那本事我哪里会了？事后听龙哥说是被逼急了，属于迫不得已而为之。”莫明秋替张龙解释道。 “听说那日冰雾成雪一样飘落下来，将屠展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汉玉侯形容道。 “这说得有些夸张了，只是形成了一片冰雾装的烟尘，而且是落在两人之间，想是龙哥不想再继续打斗下去，以免伤了对方。”莫明秋不想太过夸张，以至于被人怀疑。 “莫公子的两个弟兄，能文能武的，本侯好生敬佩，得空时能否为我引荐引荐？”汉玉侯说道。 “这是自然，等殿试一过，我立马带他们过来拜见玉侯和孟坊主，对了，如果他们真的高中，我就在这为他俩摆桌庆功宴如何？ 到时候烦请各位都来捧场了！孟坊主可不要怪我给你添麻烦啰！”莫明秋洒脱说道。 汉玉侯也不知道莫明秋嘴里说的拜见是什么意思，也不好继续问这个。 孟婷雨倒是十分高兴，毕竟给状元郎摆宴席肯定对墨雨坊是件长脸的事，于是格外高兴的应承下来。 第210章 筹谋远略 莫明秋谈笑间将自信无形中带了出来，他应该有这个资本，毕竟他的团队一路走来，不仅顺风顺水，而且还十分风光。 从悟安城到京都城很多故事都让汉玉侯编绘成了段子，传扬开去，意图其实很简单，这两个状元跟玉侯交情很近，就连他们的老师也是是侯爷的座上宾。 墨雨坊因为莫明秋的到来，变得十分热闹。不同于平常宴席和闲聊，莫明秋出口成章的表现，甚至于有时候还能弹唱一番。 这让汉玉侯又十分悲伤，他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他能给墨雨坊带来的只有庄严和肃静。 一夜用去半夜的欢愉，莫明秋酒喝了不少，起身告辞，总是要到了曲尽人终的境遇的，孟婷雨有些依依不舍送他出门，大家相约在殿试后的再聚。 莫明秋走前把汉玉侯请到一边并问道： “这边关烽火估计近在眼前了，玉侯可对悟安城做了安排？” “你是说悟安城的布防吗？”汉玉侯反问道。 “不光是这，兵营的练兵得抓紧，就连你家的家丁护院也要强化操练，以免用时太过仓促。皇上如果用兵到时候会不得不考虑就近取用的。”莫明秋表情严肃。 “可悟安城的兵营早前已经调派过几次，留下的全是新招来的，恐怕时日上不够用吧！”汉玉侯解释道。 “先练防守，特别是城防，最好以悟安城城池来实战训练，强化用弓用弩的熟练性，攻坚的话让文王来决断。”莫明秋想了想后说道。 “那让我训练家丁护院又是为何？”汉玉侯继续问道。 “如果玉侯要亲征，自然身边得用上自己的人来护卫，那样的话恐怕就不是对付街面上的几个混混那么简单了。”莫明秋看着汉玉侯诚恳说道。 “我可以亲征吗？文王会让我出征？”汉玉侯血都热了起来。 “打仗是有风险的，你如果想去，至少得提前做些准备吧！”莫明秋不想把话说得太满。 莫明秋的话让汉玉侯久久不能平静，他立在原处，直至送莫明秋的马车走远。孟婷雨在身边喊了几声，汉玉侯才缓过神来。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搞得玉侯您神不守舍的？”孟婷雨好奇问道。 “你见他喝了不少酒吧？怎么还能如此清醒？”汉玉侯说道。 “是啊！”孟婷雨回身看向陆远清，陆远清赶紧表现出摇摇欲坠的样子。 “你装什么？我看你和他是一样的，他醉不了，你肯定也醉不了！”孟婷雨生气说道。 “这莫公子天生海量，我可真的不行。”陆远清苦着脸继续装佯说道。 “边关的消息可是你传给他的？”汉玉侯问道。 “没有，这边关战事莫公子可是在悟安城的时候就预测到了啊！何况我如何能知道边关的事了？”陆远清解释道。 “你鸽子的生意好吗？”汉玉侯提示道。 “托玉侯的福，勉勉强强还过得去了！”陆远清装没有听出来。 “其实你还有一个买卖可以兼着做，应该也能不少挣钱。”汉玉侯说道。 “什么？”陆远清紧张问道。 “卖消息啊！你如果有消息来源，我愿意当你的第一个顾客。”汉玉侯见陆远清紧张，于是安抚道。 “玉侯是让我用四处的鸽店来收罗消息吗？这个也可以卖钱？”陆远清假装糊涂问道。 “只要消息准确而且有用就行。”汉玉侯虽然知道陆远清在装，但他觉得像陆远清这样的人不能光只被莫明秋所用。 孟婷雨看着陆远清在汉玉侯面前的表演，油滑而且张扬，自信程度完全等同于莫明秋一个级别，心里暗想，那个以往谨小慎微，老实巴交的陆远清会是眼前这个人吗？ 莫明秋是快入夜后回到的家，下了车马打算往里走，一队巡逻官兵从远处走来，这让他十分惊讶，于是站定后观看。 兵马肃严稳重从身边走过，没太在乎他的存在。皇城近处，夜里多有排查这也算正常吧！莫明秋暗自猜测，转身进了院子，回到自己房间，打算收拾收拾就睡了。 门推开时，发现张龙在里面等着自己。 “龙哥，你还没休息？有事吗？”莫明秋问道。 “有点事，睡不着，一些情况想跟你商议商议。”张龙想说不想说的样子。 “你说吧！我听着。”莫明秋语气很平和的鼓励着。 “大约亥时过后，门外就有军兵来回巡查，不知是何缘故，他们是不是为我们来的？”张龙样子十分严肃。 “杨全回来了吗？”莫明秋想了想问道。 “回来过一趟，见你不在，就回家去了，说是明日一早来找你。”张龙说道。 “那应该没什么事情，想是有人派来保护我们的。”莫明秋不以为然，开始打水洗漱起来。 “谁？是玉侯还是太子？”张龙显然思想被局限住了。 “应该都不是。”莫明秋犹豫说还是不说，最后还是说了：“最有可能就是你们的文王派来的人。” “朱子文王？”张龙感觉太意外了。 “应该是他了，能抛开汉玉侯和太子单独行事的人，就只有他了！”莫明秋帮张龙分析着。 “他派兵守着我们干嘛？”张龙很认真的样子。 “我都没怎么留意外面的巡查情况，是真多了许多官兵吗？”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起张龙。 “我这几日都留意过，今日晚间这样密度的巡查才开始的，另外路口还安排了岗亭。”张龙皱着眉头。 “确实有点夸张了，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跟太子正面打交道要好。”莫明秋抹干自己的脸，开始打水洗脚，张龙上前帮忙。 “龙哥，你觉得屠展的功夫如何？”莫明秋突然问道。 “应该在我之上，恐怕我们这武状元得让给他当了！”张龙十分坦然。 “也不能那么说，这有勇无谋的话也做不了状元的。何况屠展百来招内，未必拿得下你。”莫明秋分析说道。 “可这屠锦阳恐怕更厉害吧？”张龙面对现实。 “哥哥未必就能比弟弟厉害，另外武状元也不全靠打架，骑射算一门，谋略算一门，对决也算一门。我们能保证赢下他两门就够了。”莫明秋掰着手指说着。 第211章 原因和目标 “屠锦阳水平如何？我们全然不知，或许他三门都比我强了！”张龙自嘲道。 “他也会这样想我们，你信不信？那日冰雾下了一地，屠展人都懵了，回去保不住会怎么跟他哥哥说起这事呢！”莫明秋也笑了。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日怎么会那样，没那阵冰雾，恐怕我已经就输了。”张龙诚实说道。 “别管那么多，你这几天先练着，到那一天再说吧，别的事我来想办法。”莫明秋拍了拍张龙的肩膀以示鼓励。 见莫明秋洗漱完毕，张龙自行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里歇息。莫明秋躺在自己床上想了一下心思，然后摆好姿势，一会人就进入修行中。 次日一早，杨全来找莫明秋汇报情况，不出所料，他如愿拿到一百两的赏银，而且安排了监督莫明秋等人的差事。 “你就按实情回禀就是，汇报的口气也要把握好尺度，为将来过渡成张府的管家做准备。”莫明秋对杨全说道。 杨全是个聪明人，他明白莫明秋本质的意思，如今自己做的是双面人物，适当的时候得拒绝做一些事情，甚至表明自己支持谁的一种态度，得为自己将来转形做准备。 杨全退下时，莫明秋递给他一张纸条，并嘱咐他送去给陆远清。杨全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下来。 大概第二天晚上，莫明秋收到了陆远清满意的回复。 第三天一早莫明秋又接到了一张红通通的邀请函，莫明秋拆开一看，上面豁然写着：“华国使臣：莫明秋”几个大字，旁边小字若干，并盖着一个大大的印章。 仔细读来，原来他成功获得了观看文国殿堂文武状元选拔以及授勋仪式。 他把张重张龙喊了进来，打算商议一下殿试的安排。 “三哥，你可真神了！想要什么你都能弄得来了！”张重内心佩服，嘴上说道。 “这可是让陆远清帮忙弄的，自然也是他的本事才对。”莫明秋内心也挺佩服陆远清的。 “陆大哥？他又不是朝官，怎么会有这本事了？该不是玉侯帮的我们吧？”张重猜测说道。 “也未必，如今我们属于家喻户晓，文王恐怕不会把我们当陌生人了，他若不想我去，汉玉侯恐怕也做不了这个主了！”莫明秋不想让张重依赖性太强。 “有三哥压阵，我们胜算应该更大一些了。”张重给大伙打气。 莫明秋继续说道：“明日我是以异国使臣的身份去参加的，一般情况不好帮你们拿主意，但你们识得这几个手势就可以分辨出我的意图来。”莫明秋说完开始讲解手势要领。 “我如果右手握拳，就代表可以，如果手指是平伸的就代表极力反对，如果我伸手摸脸，代表你们需要拖延时间。”莫明秋一边演示一边让两人熟记下另一些细节。 之后莫明秋让张重先出去，打算单独跟张龙交代事务，张重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张龙猜测问道。 莫明秋解释道：“其实我平日里在判断行还是不行的时候，就一个原则：为大局着想，但不可逞一时之能。” “大局？大局是什么？”张龙感觉莫明秋是在点化自己。 “你猜猜看。”莫明秋没有直接回答。 “抵御武国欺凌，提扬文国国威？”张龙试探着回道。 “确实如此，不过扬威不扬威的那是后话，保国为家是眼巴前的事，大家必须一条心了！这一条心可不只是指我们这三四个人，对明日殿试来说，应该是所有考生。”莫明秋解释的十分详尽。 “我们能做的到吗？他们会听我们的吗？”张龙对莫明秋的宏伟目标表示怀疑。 “做不到也要做，至少你要朝这个方向去说。如果文试在先，我会让张重提前题到这个中心思想，为你后面的武考做铺垫。”莫明秋事先权衡过大局，方向表述的十分明显。 “我不说孙子兵法里的破敌之策吗？”张龙犹豫起来。 “说可以说一些，但要少说，你们在樊城考核中的东西，文王应该已经看过了，再说等于是多此一举，相反如果你们表现出单纯朴实以及谦逊友善的话，才更能讨文王更加想看到的东西。”莫明秋继续分析道。 莫明秋的解释几乎代表看透了人心后一种感悟，张龙被折服了。 “你们明日分别有一个各自的最主要对手，一个是林桐庐，另一个就是屠锦阳。”莫明秋把声音说得很粗，感觉很慎重。 “我这几日练了一些手法，相信可以与他一拼。”张龙怕莫明秋担心自己，于是说道。 “尽量不要和他硬性的冲突，如果要靠对决定输赢的话，一定要做到点到为止。”莫明秋说完怕张龙感觉不舒服，接着又补充道： “你俩如果两败俱伤，肯定得益的会是第三个人，我相信屠锦阳和我们会是一样的想法。” “我能直接把这状元让给他吗？”莫明秋没想到张龙比自己还洒脱，他想劝，又觉得这样的人生态度其实很好。 “也行吧！不过这是文国朱子文王的殿试场合，简单就让了肯定不行，怎么说都是应该过得去一点才对吧？”莫明秋呵呵笑道。 张龙的事情说完，莫明秋让张龙把张重替换进来，单独说话。 “三哥，你同龙大哥说了些什么？有什么不能跟我一起说了？”张重一进门就先问道。 “他跟你的对手不同，自然说的东西不一样，更何况是你的一些事情有些忌讳，不方便更多的人知道而已。”莫明秋不急不慢解释道。 “我能有什么忌讳不能让龙哥知道的？”张重纳闷问道。 “林桐庐，是你的对手，也是你家族的对手。你必须全力赢了他，将来你姐姐或许会高看你一些了！”莫明秋只说半句话就停了下来。 “林桐庐？他不是太子太傅的儿子吗？跟我和我的家族有什么关系？我姐怎会跟他有关联？”张重早前从陆远清的清单上知道谁是谁。 “怎么说呢？你知道你爹怎么会去曲阳当都尉官的吗？丢下你奶奶一个人呆在樊城没人照料。”莫明秋问道。 第212章 金銮宝殿 “是因为这林桐庐？”张重更加诧异。 “应该不是他，他或许还没有这个能力，是他爹林文远。”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是他把我爹调派到曲阳城去的吗？又是为了什么？”张重不解的问道。 “怎么说呢？应该是感觉对不起你爹，每日上朝时总能面对面的觉得尴尬吧！”莫明秋猜测说道。 “他怎么就对不起我爹了？”张重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爹曾经救过林文远全家的性命，那个时候你们两家关系应该很好，林桐庐预订成了你姐夫，后来应该是林家想攀高枝吧！林桐庐和你姐取消了婚约，同当朝太师武源之的女儿结了婚。”莫明秋把事实和猜测说了出来。 张重张大嘴巴的听着，似乎弱小心灵受到了打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事吧？其实这也不算是深仇大恨，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你姐没嫁给这个世俗小人也是万幸的。”莫明秋安慰说道。 “是我姐跟你说的吗？她怎么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事？”张重抱怨道。 “估计看你还小，而且不懂是非，也许还怕你乱来，没有分寸！”莫明秋后两句是对张重的提醒。 “看我明天不弄死他！”张重赌气说道。 “少耍孩子脾气，你怎么能弄死他，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们是文试又不是比武功。”莫明秋蔑视说道。 “三哥，你告诉我这个，不是让我弄他吗？”张重疑惑问道。 “赢他就可以了，文试应该有辩论比试，你可以针对他做些文章。记住了，文国的皇宫殿试，可不比墨雨坊的大花船，是不能乱来的，有些话说起来得有些收敛才行。”莫明秋感觉张重跃跃欲试，于是马上又提醒说道。 张重狠狠的点着头，莫明秋又把其它安排都说了一遍，相互核对可能发生的状况，最后莫明秋感觉万无一失。 “文国殿试比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那所谓的家仇在此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所以你要赢他，就必须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这林桐庐应该也是知道你的底细的，这个也算公平。”莫明秋最后嘱咐道。 张重的诡辩本事天生就有，又受莫明秋的逻辑学，辩证法的熏陶，最重要还有孙子兵法。这让莫明秋对他明天的能力发挥十分放心。 而张重的积极性完全被调动了起来，明天他的主要目标硬性的定在了林桐庐的身上，林桐庐似乎在劫难逃了！ 京都城这天一大早暖阳高照，莫明秋三兄弟被众人送出门外，一抬头看见门外已经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候着，旁边还有骑马的文官陪同。 莫明秋经过沟通，确认是文王安排车马来接送所有的考生，当然也包括他这个异国使臣，于是也不客气，同张重张龙一起钻进马车中，车马行进直奔皇城而去。 皇城宫墙髙筑，时不时的能看见巡逻兵士，整装而威武，张重好奇心强，探头张扬，发现前后还有马车在行走，猜测是其他考生。 一路风光看尽后，所有车马都在金銮殿前的玉风阁前停下，莫明秋三人下了车马，抬头看去，能看见紫金阁的屋檐棱角。 这是寻值吏官上前来引领众人排好队伍，并带队走上台阶，来到阶梯空旷处，重又组队，莫明秋被请出了队伍。 莫明秋正想查问一下自己会被带往何处，汉玉侯从台阶的最高处走了下来，并对莫明秋说道：“莫公子，你们终于来了！” 汉玉侯身后没有陆远清，这让莫明秋有些失望，但随后一想陆远清不过是个商人，或许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场合，于是对汉玉侯迎了上去。 “玉侯来得这么早吗？”莫明秋客气问道。 “今日殿试，二品以上官员包括侯爵都会到场，这养贤殿上恐怕是已经坐满了人了！”汉玉侯给莫明秋介绍情况。 “麻烦玉侯亲自来招呼我，莫明秋实在感激不尽了！”莫明秋笑着客气道。 “你如今是异国使臣，我带皇上来接你，自是应该的。”汉玉侯嘻笑着说道。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宫殿中走去，莫明秋在宫殿外似乎没感觉殿宇如何华美，威严，但走进里面的时候，一下子给惊呆了。 这个庞大的建筑体，不算高，但深度太过可观，通体长度到了百十米开外，四周卫兵可谓是枪林刀海，兵卫被排成两排，中间形成了一条长长林道一般。 “从这头到那头都是宫殿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通长六十六丈，横向也有八十八，顶阁的高度最高处也有六米高，最矮的地方是五丈高。”汉玉侯解说道。 “如此通长的设计，是有什么讲究吧？”莫明秋心中一丈三米的算着。 “这就说来话长了，待我事后告诉你。”汉玉侯莫明秋已然看见宝座上的黄锦缎。 莫明秋见四周人的密度增加了许多，甚至出现了很多文职的官吏，四周虽有桌椅，但确无一人落座。 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话，见汉玉侯路过，于是都点头跟他打着招呼，“玉侯，玉侯”的称呼着，响成一串。 汉玉侯也客气的回应着，莫明秋又听到了“都御史，尚书，荣将军”等等这样的称呼，他抬头望向金銮宝座那把椅子，此时空无一人，想必朱子文王还未到。 金銮宝殿并没有莫明秋想象的那么豪华，除了宝座上的铺盖是整张兽皮和黄色锦缎装饰配搭出庄重的皇族气质外，身后的屏风刷的也只是金色的油漆，不过屏风又高又宽，遮掩住了后面所有的景。 屏风两侧立有两根十分粗大的立柱，不知如何衔接的耸立起十来米高，这让莫明秋感到无比的好奇，他试图仰望去看顶端是什么模样，但有横木的遮拦，只能看到一些边角露缝。 立柱上龙形浮雕有些夸张，左右两边龙头分别从一高一低出伸出，说不出是威严还是狰狞。 第213章 文堂初识 莫明秋听见身后汉玉侯在叫自己，于是回头望去，见汉玉侯此时身边围站着五个人。 “你们都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人。”汉玉侯伸手摊向莫明秋继续说道： “这位就是华国使臣，莫明秋莫大人。” 莫明秋一听，感觉头晕，不知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应对，不过转而一想，当初就是以这个身份理由进来的，于是拱手对大家行了个礼，说了几句客套话。 汉玉侯转而对他引荐起众人来，五人中最高个的官最大，是都尉庭长使孙成年，汉玉侯解释的是总管京都府衙级别的刑部官员，属于二品，而后其他人等分别都是三品和小四品官吏。 “听说莫大人从曲阳城来，还是张都尉公子的老师，但不知张都尉身体如何？”一矮个老者此时问道。 莫明秋本以为自己应以使臣来定位自己，不想被问及到这样的问题，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佐领大人是都尉大人的同乡，两人同过生死，也共事多年。”汉玉侯帮着解释道。 “俞大人原来是都尉大人的至交，也算是在下长辈了，莫某在此有理了！”莫明秋十分客套的深鞠一躬。 俞佐领想去扶，莫明秋已然起身并接着说道： “都尉大人身体很好，只是每日操劳，东奔西走的，我见他机会也甚少。” “英雄少年，我们都老了，如今可是要看你们的了！”俞佐领感悟良多。 莫明秋本想客套一下，耳旁突听一串铜铃声响，四周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等都向两边退去，空出超大的一块空地出来。 汉玉侯拉着莫明秋也走到了一边，并小声说道：“文王应是到了！” 莫明秋也属于第一次见皇上的人，莫名的有些紧张，他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 不一会铜铃声再次响起，屏风后闪出两名金甲武士，然后一位黄色短袍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那青年人穿着十分华贵，气度不凡，莫明秋有些惊讶，随后猜出他是皇家权贵之人。他转头去看汉玉侯，汉玉侯的表情中充满了不屑，那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吧？ 果然那年青人出场后并没有寻的宝座坐下，而是肃静的站立在一旁，样子上似乎还在等待什么人。 这次等待时间不是太长，一位有些白发的宦官模样的人，退身迎出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人，头顶上的珠帘晃荡着遮住了半张脸，从身形上看此人甚是魁梧，他来到兽皮宝座前，环视一周后坐下。 四周此时人群都转过身来，齐刷刷的面向着君王，高声喊道： “臣等拜见朱子文王，文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十分整齐，高亢，然后跪拜了下去，这气场让莫明秋十分震撼，于是他赶紧退步出了阵列。 起先莫明秋一直以为在文王前面加个朱子的称谓，无非就是一个形容词罢了，如今感觉这属于一个官方的称谓，很可能属于年号什么的。 “众爱卿免礼，今日属文国殿试为重，其它俗礼能省就省。 适才得听吏部主判司徒善义大人考核也近尾声，最终上的这朝堂上的考生再又去了一半，想必大家都可以猜猜这能来的人中，可是你等所想？”文王看上去十分亲民，转头就把主题拿上桌面来。 众大臣也没多说，齐整整的行了个礼整齐的站了起来。莫明秋滥竽充数的随着大家一个样子，由于站的久了，期盼着文王早些让大家坐下来。 “玉染贤侄。”莫明秋见文王转头看向自己这边说话，心中一惊，身旁汉玉侯迈步走了出去，在离宝座七八米外躬身拜倒后说道： “侄儿朱玉染，参见皇上。” 文王让其平身并问道：“你带来的华国使臣莫明秋现在哪里？” 见汉玉侯回头望向自己，莫明秋赶紧走了出来，并拱手说道： “华国使臣莫明秋参见朱子文王陛下。” 文王哈哈笑了起来，转而朝堂上所有人都笑了！ 汉玉侯解释说道：“莫公子，朱子是文国人对皇上的尊称，你属异族，可以不必加上这个称谓。” “这也难怪他了！”文王停顿一下转而又对莫明秋道： “你就是莫明秋啊！多是听了你的传说，感觉定是一个神通八面的人物，今日一见，可又觉得等同于众人了！” “文王说的是，人与人本就没有太大区别，能耐自也是差不太多的。不过光看长相决断优异，今日科考或许就不存在了？”莫明秋先退了一步，然后又绕了一个圈回来。 “说的有理，不过朕听说你能掐会算，而且精通相学，长相怎么说都不能说不重要，对吧？”文王显然是对莫明秋有了相当的了解。 “这是自然，如果在下奇丑无比，肯定不敢来这登堂入室，以免吓到皇上和众位大臣们，所以这长相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了！”莫明秋一开始说话，人就变得轻松起来。 文王本想听听莫明秋对相术的研究，此时被莫明秋打乱了章程，于是干咳着陪着笑，最后说道： “据说张龙，张重都是你学生，莫先生应该也属才高八斗的人物了！在贵国可是封了什么官职了吗？” “皇上您所听有误，我与张重，张龙实属朋友关系，即便在爱好上有所交流，那也属于互补长短的沟通而已，不可以老师自称。 至于在我们国家吧，我仅仅不过是个小人物一个，既当不了官，又不想当官。”莫明秋微笑着解释。 “淡泊名利，必是良臣。不争不欲，定是高人。莫先生可全都占齐了！”文王哈哈笑道。 莫明秋见文王提及张重，张龙，心里也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于是说道： “文国重理守法，必为才子雅士所向往，今日有幸得见殿试大考，甚是荣幸，莫某在此祝文国永远昌盛，祝文王身体康健，顺心如意选得这状元郎了！” 得莫明秋祝福，文王甚是高兴，哈哈笑道： “谢莫先生吉言了！我现在就安排他们上来比试。”转而对那白发官宦说道： “通传下去，殿试可以开始了！” 随后文王让莫明秋和汉玉侯退了下去，并抚手令所有人都坐下来。汉玉侯安排莫明秋在右手边的一处几案后落座，自己归了自己的位置。 官宦退到屏风后传令，不知如何操作的，屏风后传来一阵声响，想必指令通过某种方式传递了下去。 莫明秋想问些情况，但周围众人自己却不认识，只得挺胸抬头的看着。 第214章 牛刀初试 大约一刻钟的时候，正门处出现一群人，被两名金甲武士引领着由远至近的走了过来，莫明秋一眼看到他们身后的张龙，张重。 此时张龙，张重也在大臣堆里寻找着莫明秋，张龙眼尖，看见莫明秋后，对张重笑着努了一下嘴，张重又努力找了一下他所对的方向，这才发现莫明秋的具体位置，一下子脸上笑开了花。 莫明秋怕他失态，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这是他们约定要淡定的手势，张重马上收敛了起来。 莫明秋认真数了一下，如今上来的是八个人，想必适才他们私下的对决中，又被淘汰掉了一半，如此一来张龙，张重又都离状元的位置近了一步了。 到得文王面前，离得还有上十米的距离，金甲武士停身转了一个方向，并向后退了两步，让出众考生的正面给文王看。 排头的考生分成两队各四人，大家俯身拜倒参见文王，齐刷刷的，想是之前有过排练。 平身后，众人分站在两边，张重随后背身站立，离着身后的莫明秋只有三四米远，他转身退步的时候还朝莫明秋挤了下眼睛，神情中看出甚是放松。 而张龙却分站到了对面，莫明秋隐隐见他额头上汗珠滚落，想是经过一场大战，这让莫明秋开始有些担忧了。 莫明秋查看起其他考生模样，找寻猜测着屠锦阳来。 众考生中衣着都十分考究，神情也都一般模样，但习武之人的气质明显不一般，虽有两人是背对着自己，但莫明秋很快就选出除张龙以外的那三个人来。 “诸位文国贡生，都当是国之栋梁，本也不必在乎这选拔名次，不过既然是比测，自然也是得有个输赢才是，赢者当可得这状元之选。”文王高声说道：“如今金銮之上，各位大臣也可见证，品识你等才华，相信你们也能得到更权威和公正的评价。” “朱子文王，圣明！”身边官吏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躬身行礼并整齐说道。 莫明秋被突然的操作吓了一跳，赶紧也站了起来，却没能跟上节奏。 “众位爱卿，请坐。”文王重新安抚大家归位，随后又说道： “林太傅，此番殿试由您来主持如何？朕旁观。” 人群的前排处，走出一人，躬身对文王行了个大礼，嘴里随后说道： “皇上安排，臣林文远遵命。” 待他转过身来，侧身面对几位考生的时候，莫明秋仔细打量起这位太子太傅起来。 只见此人中等身材，面色红润，大约四十岁上下，官衣官帽，整洁华贵，甚有些傲气浮在脸上。 白发官宦从文王几案上拿下一卷轴送到林太傅面前，他接过展开假装看了一眼后，对考生说道： “今日殿试，以文比当先，武比从后。武试贡生可以先行退在一旁休息。” 他话一说完，汉玉侯就起身向张龙招呼，并让他过来这边。其余三人也朝他们亲近的臣官走去。 这样的感觉让莫明秋觉得十分亲切，他本以为殿试科考更加讲究，不想却还如此亲民。张龙有些犹豫，但见莫明秋也在汉玉侯身边，于是就走了过来。 汉玉侯让张龙和莫明秋坐在一起，让莫明秋十分感激，他让出一半的位置出来，并有侍者搬来一张圆凳，给张龙坐下。 “怎么样？你对决了屠锦阳没有？”莫明秋关切问道。 “还没有，不过听说他也过了关了，应该就是那三人中的一人。”张龙用手指点着，小声说道。 “你不认识他么？又如何知道他过关了？”莫明秋好奇问道。 “我们是单独被隔开比试的，我没见到他的人，后来出来的时候，有人通报过关名号，我才知道的。”张龙解释道。 莫明秋本想再问，此时场上林文远的话让他分了心。 “各位贡生笔试的文章已交翰林院抄录，后续会公告天下。殿试文测以论辩为比试主体，这题目由皇上亲定。各考生两人为一组靠抽签决定队友身份。”林太傅高声宣布规则。 他高声说完后，朝堂上一片嘈杂声，显然比试规则同往常不太一样。 “各位有何疑问吗？”林文远不管朝堂众人，只问身前的四位考生。 “贡生张重有疑问。”林太傅的话音刚停，张重站出身位来说道。 “你说。”林文远没想到，马上就有人会问自己。 “这抽签组队比试，这输赢算是谁的？用谁来发言谁又不说，这又如何决定？”张重问道。 “同队之人自然要同心协力，用谁来说，自然也当你们自行商量。”林文远说道。 “如果产生矛盾，这决定权又由谁来拿呢？”张重继续问道。 “一部分老天决定，一部分陛下决断。”林文远觉得张重属于抬杠，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就如此简单吗？”张重张大嘴巴。 “就如此简单。”林文远厌烦回道。 “既然如此，我决定退出。”张重说道。 张重话一说完，朝堂上鸦雀无声。过了片刻，林文远大声呵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皇上面前敢如此说话？” 朝臣中此时也有好些人在附和，张重默不作声，昂着头表示出不服气的样子。 “张重！”文王此时说道：“曲阳城来的吗？” “贡生张重参见朱子文王。”张重躬身行礼并说道。 “你如果退出，可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知道吗？”文王笑着问道。 “退出后，张重还是张重，文国却不再是文国了！”张重缓缓说道。 莫明秋觉得自己也被张重的话给吓住了，他想提示去制止，但随后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大胆张姓贡生，这里可是朝堂，当着皇上的面，你居然还敢胡说八道？”果然林文远被激怒了。 张重不愿意跟他说话，只是看着文王，这让文王感觉有些不舒服，很明显张重是有话要说的，不过也是等着自己问罢了！ 这让文王觉得没有面子，他不想马上去听，但又十分好奇。 “其余贡生有什么异议吗？”文王没有正面去理张重，其余三人低头不语。 “他们都没有异议，既然如此你来说说文国怎么就不再是文国了？”文王转头问张重道。 第215章 霸气凌云 “适才太傅大人说，决定权一靠天，二靠陛下。如此一来就没有我们考生什么事情了！ 如此一来，所谓科考不过就是赌博游戏而已，哪里还有文国重理重法之风范？” “你这属于强词夺理。”林文远有些紧张和急躁。 “林太傅，这话可是你适才刚说的啊？皇上将重任交付于你，你却推给天地，甚至又还回给陛下了？意图又是什么呢？”张重怼道。 “我适才是说……”林文远发现自己想解释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似乎不是一时半时的事情，于是卡停住了！ 文王见张重把自己要背的包袱甩了一多半给了林文远，应该会轻松了许多，但又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于是瞪眼问道： “你这贡生，口舌倒是伶俐，既然你觉得不好，可是打算改朕所定的比试方法吗？” “陛下这方法其实挺好的，不过这输赢的规则倒是应该提前说好，以免途中会有所争吵，那样就会有失体面和公平。”张重也不急于一下解释清楚。 “你说来听听，该如何定这规则？如果合理，朕就可按照你的来。”文王觉得有些理，既然方法是自己的功劳，规则让出去也无妨。 “以微臣看来，既然大家都是平级考生，那么每个人都应该有辩论的资格和权力，但这辩论的时间长短也必须限定出来，以免显得拖沓。”张重幼稚的脸蛋，严肃认真的解说着。 “具体呢！具体规则你一并说说看了！”文王多半是觉得这小孩有些道理，索性显得更加亲切。 “每人只能说半柱香的时间，间隔着辩论，如果超过了时间没说清楚，就判此人输，考生相互间可以提问，而且对方必须回答，衔接解释不上的，也要被判输，输者自动退出比赛。”张重简单说道。 “辩论正反结果没出就要被淘汰么？你说的输赢是己方队友还是另外一方的人了？”文王从张重的表情上看出夸张的自信感。 “公平自然是要求大家都一样了！如果对方所有人都输了，由胜者决定选择辩论的正反论点，然后继续与队友开始辩论，最后来决定谁是第一，但如果有谁对自己的论点都无法自圆其说，当然也就是提前输了。”张重解释完善自己的想法。 张重的法子十分新颖，而且也比较公平，这让所有人等都说不出不合理的理由来。 “他说的确是比较合理，其他贡生们觉得有问题吗？”文王问道。 要知道如果自己有异议，那也就意味着得定出一套不一样的规矩出来。其余三人对视了一下，依然没有发言。这让文王有些尴尬，他本想集思广益，如今只能吩咐林文远按照张重的方法来办。 林文远犹豫着，高声重叙了一遍张重的规则，很明显的效果是场下一片赞许声。侍者去取来一捆香，齐刷刷的剪去了半截，在一旁候着，而林文远开始让大家抽签。 文王让张重先抽，张重居然抽中了林桐庐，这让他十分郁闷，不过林文远脸色看上去十分高兴，想是他已看中张重的本事，这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至少可以当上榜眼了。 又重新抽先以后，林文远打开一封密封好的辩论题目后，比赛正式开始。 “此番殿试辩论主题是文国强国是重礼道还是应重商贸？”林文远宣读道。 莫明秋一听题目，猜测出文王应是意识到了自己国内的问题，所以才出了此题，而这题目早前自己已经多次让张重训练过了！他放松心态，转身去问张龙道： “屠锦阳的名字是排在你前面还是后面？” 张龙关注张重的比试，此时被莫明秋这么一问，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下子愣住了！ “也就是说他在淘汰对手的时间长短，你们谁用得最少？”莫明秋解释道。 “他排第一，我排第四。”张龙回道。 “差这么多吗？还是你的对手真就那么强？”莫明秋皱起眉头来。 “也不是的……我不过是不想伤到他罢了！本来想是点到为止的，那人却感觉十分拼命一般。所以拖长了时间。”张龙解释道。 莫明秋清楚，张重的仁慈让第一和第四很可能会在下一轮里直接对上手，他祈祷着张重的比试时间越长越好，这样可以让张龙有更长时间来调整。 抬头看时，比赛已然开始，张重和林桐庐选到的是重商的反方，于是把首先发话的资格给了对方。 对面贡生一个叫方思延，一个叫洪成。他们私下商量好次序后，由方思延先说话，侍者此时在一几台上点燃了头一柱香。 “文国以礼道安天下，自然是以礼道为重。故而人会遵法理而行商，不至于出现乱商而乱国，更不会让奸商得志而祸国。”方思延激昂说道： “人与兽不同，饿不应残杀同类，冷不应抢他人衣衫，是以守得最始之礼法，经历年而变，自然更是完善。人守住礼法，是以才有国家，遵礼法也才可使买卖变成公平，人与人之间获得友善和信任。所以法礼当属立国之本，不容有二排于其前。” 香没烧完，方思延话已然说完，很明显他不想说太多，以免言多必失，从他谈吐中，中规中矩，很多人点头认可。 “林兄，你先如何？”张重谦让起来，这让林桐庐有些没想到，他看向自己的父亲林文远，想寻求他的提示。 林文远估计自己也不知道张重是何用意，目光中有些茫然，最终硬性的点了一下头。 此时第二截香已然点上，林桐庐硬着头皮说道： “方公子说重礼法，固然有些道理，但对文国而言，却不合适。” 场下大臣听得此话，生出一些躁动之声，毕竟文国号称礼仪之邦。林桐庐见有了效果于是继续说道： “文国礼法强于诸国，道法已然深入民心，再过于强调重法重礼，就似乎就有些多此一举了。以我看来我们应该用金国之长补本国之缺，注重商贸，多挣些金银来，与填国库之空，也可让百姓富足，那样大家就会更加遵纪守法，国富民强岂不是更好？” 林桐庐的思维方式和说辞比较全面，他没有推倒文国的纲本，只是倾向于提升大家生活水平，而这正是文国人上下所向往的，所以说完后马上得到一些人的附和声。 “林公子，话是有理，但明显跑偏正题了。”洪成个子虽小，但嗓门比较大，此时轮到他来说话。 “我们所讨论的是文国礼道和商贸的先后次序，主次安排。文国建国之时就以道法为先，而后才有经商和买卖，也就是说法礼管束着商贸，那自然就是礼法优先于商贸。这总该没错吧？” 洪成看了看香，继续补全：“从此论可以定出，没有礼法根本就不可能有商，至少匪人可以靠抢夺为生，却无法理可管束之，所以如果颠倒主次，必生祸端，国将不国也。” 洪成的话虽然说得比较慢，但很明显都击中了林桐庐的要害，不过如此压力都给了即将发言的张重，所以林桐庐暗自还有些高兴。 第216章 一个比方 张重此时出马，环视众人后，却转身对林桐庐问道： “林公子刚才说文国如今形式特殊，所以必先富国，是这意思吧？” 张重首先针问起林桐庐，这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林桐庐更是觉得诧异，但面对提问，他不得不回答，于是说道： “众所周知文国重礼，所以已经国泰民安，而如今当务之急可以先以强商来富国，待商盛之时，再变更以礼法为重，互补互进，岂不是好？” 林桐庐不甘示弱，变化着语气，将话说得两面流光。 “法礼和商道有冲突吗？何以重商就要轻礼法？或者先商而后礼？如今边关征战，青平告急，哪里又来的国泰民安？ 林公子说，为当下文国考虑，可以以商来使国富民强，但国富就能民强吗？也就是说人只要有钱了，就能强了？ 试问林公子家应该算有钱有势吧？你能去街上单挑几个地痞和流氓呢？金国国富，常年为武国所欺，这不是事实吗？” 边关告急此时已是路人皆知的事，林桐庐显然出现言语上的漏洞，他想反击，但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切入，额头上于是出现汗珠，最后暴怒说道： “我所说有何不可行的？善于变通，大家都富足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时常变更法礼那属于扰民，往小里说国法将会失信于民，属亡国之道。在我看来，礼法自然是高于金钱。这是文国立国之本，岂能动摇？”张重转头看向众人诚恳说道。 朝堂之上一片沸腾，显然张重是想干掉了自己的队友，但也更感觉这是在干掉了他自己的节奏。林文远被惊呆了，心想难道这小家伙只想要个探花吗？ “有理是有理，可你也就是承认礼法重于商道，那你可也就输了？”文王此时插嘴说道。 “陛下，适才在下只是对林公子说的有些地方有些疑惑，想问清楚一点而已。还没有开始同方，洪二位公子辩论呢！”张重躬身说道。 “没有？”文王感觉更是诧异，于是又补充道： “可这香，也快烧完了啊！” 张重回身看了看，然后说道： “不急，时间够用，只需皇上下旨让他们二人脱去身上的所有衣物后，再当众说上几句所谓的法先于商和法重于商的话来，在下就愿意认输了。” “脱衣服？”不仅文王，其他所有人等都惊讶莫名。林文远跳脚说道： “大胆张重，你敢在朝堂上胡言乱语说出如此失礼的话来。” “我只是做个实验罢了！洪公子刚才说法礼在先，而商贸后生出来。 如果他们脱去市集上买来的衣物，再把刚才说的重法礼而轻商道的话说上一遍，自然就证明了无商而空言法礼是可行的了！ 我们只需让他们做一件完全没有商而行礼法的事情来，那样他们就赢了，否则他们适才说的话就是错的！”张重慢慢说道，转回头，那半柱香冒出最后一丝青烟。 张重的要求不高，但显然谁都不愿这么去做，光着身子谈法礼？也似乎属于伤风败俗，和法礼更是向背。如果一定要穿着衣服，那就承认了商的重要性。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注目在方，洪二人身上。 洪成最先认输，然后方思延想了想也放弃了，因为光着屁股谈法礼，确实不是个事。 张重的获胜，让朝堂上一片沸腾，很多人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传言，但如今怼死李录经的本事再现，而且还有些滑稽的氛围，这让所有看热闹的人心里觉得更有期盼，纷纷鼓掌起来。 “张公子口才了得，诡辩之术老朽心服口服，不过你适才对林桐庐所说又当如何解释？难道他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吗？”林文远打算让张重把自己说死，从而拉自己儿子一把。 “林公子所说商就是财，那么商道也就变成了发财之道，如果这样的话，咱们文国岂不就该改金国了？”张重微笑淡定说道。 “你这是胡说，难道金国可以发财，我们文国就不能发财吗？我们取长补短，如何就被你说成是卖国了？你这属于危言耸听，诟病他人。”林文远急了，左右望着，寻求支持。 “林太傅也认为商道是财道吗？想必你们家商铺店面有不少吧？”张重侧目看向林文远问道。 林文远感觉自己孤单寂寞，心显然被伤到了，开始后悔自己出面怼张重的鲁莽行为。 张重转向众大臣说道：“商道起源并不高雅，可以说是先于建国的。这样——我就先打个比方吧！” 张重转身沉淀了一下继续说道：“村东张老汉种地，于是每年多有余粮，但天冷无御寒之衣。城西林寡妇织布，所以冬来不怕寒冷，但却时常饥饿难耐。某日相遇，张老汉以粮换布，各取所需，此乃商道之初。” 张重的比方惹来笑声一片，林文远想制止，却不知如何开口。 “隔年，林氏家中着火，桑蚕聚灭，房屋无存。患难之时，张老汉送粮送衣，并帮其重盖家舍，其为张老汉识得礼法之善举。” 张重的暗喻十分明显，林文远老脸一下子通红。 “所以商道本同法礼无碍，它初生时也与钱财无关，只求于一时温饱而行之。 所以商道，礼法本都是人情常态，由人性，自然，决定的。”张重定性说道。 “我们现在论的是文国的商道和礼法，你说的是远古法则，谈来何用？”林桐庐怒目反击说道。 “林公子不会追本溯源吗？原本的出处和来源就是最早的法礼思维方式，像张老汉和林寡妇的故事难道今天就不能发生，不会发生吗？”张重回怼，又引来一阵笑声。 林桐庐不敢再回怼，于是望向林文远，林文远试探着瞟了一眼文王，见文王听得十分高兴，于是也不想再挑起更多的是非。 “你说的这些都十分有理，但就这论题，你究竟是支持重礼还是强商呢？你可能说个明白？”文王问道。 “晚生以为，文国如今所需重在强商，但商不是一个称谓，也不能等同于金银钱财，而是一系列行动，不仅要有健全的行商机构，还得有一套健全的法制去管理和规范。” “国民行商得遵循这些规定，朝廷也应该尊重和保护国民的财产和收益，既要收取适当的税负，也要负担相关的责任。 对法礼上的错误导致的损失，事后还要道歉和赔偿，让商道良性发展，走入正途。” 莫明秋跟张重时常训练这种演说的能力，张重学得快，也练得熟，如今他这般跨时代的话语让人听得十分爽心。 第217章 独占鳌头 “文国礼法强于它国，相比金国商道却是相差甚远，为何？难道金国人善商？我文人愚笨不成？”张重抛出问题然后自己回答道： “其实不然，主要原因是我国国民清高者居多，以商为辱，以至于经商的大多是市井之人，以满足温饱为目的居多，以过一天算一天为目标，这又如何可以妄想国富民强？” 文国的本貌被张重无情的说了出来，确实发人深省，在场大臣大多认可附和起来。 “经商对小民而言，也许是迫于生计，但能让商品周转却是民生大计，小则可换米换衣，提供所有人的日需，大则可有获刀剑马匹，用于国之防御，此才是文国当务之急。所以以在下看来，强商未必就意味着轻法礼，相反法礼更应对商贸进行合理的管束和帮扶。”张重最后补充说道。 “好！状元郎朕就给了你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是如此之多还如此之深，当是我文国可用之材。”文王听得高兴，哈哈笑了起来。 张重的演讲说到了文王心坎上，法礼本也是君王的权势象征，顺着来说商贸的掌控权必然也应该由自己决定才好。 张重当状元此时就成为定论，没有任何人有异议，方思延和洪成上来祝贺，张重也顺势客套了一番。 “状元郎啊！你这一番说道，倒是乱了次序，状元郎你当了！不过这榜眼和探花还没有选呢？你来说说，刚才他们三人中谁辩论更能靠前一些？”文王给张重点评的荣誉。 张重抱拳行礼后说道： “皇上明眼，自当早有定夺，如今文国缺什么样的人才应是早有规划，这守得礼法者初心皆善，为官不贪不燥，才是难得。” 张重虽没有直言偏袒方，洪二人，但已表示对他俩的支持。 文王自己心里也暗自盘算，林桐庐一则确实多次提到钱财，而且输赢都没有风度，真要让他排在前面，恐怕信服的人会太少。 如今确是用人之处，怎么也得让大众心服口服，这林太傅的脸面有个第四名来充顶着也就可以了。 文王于是又高声宣布出榜眼是方思延，探花属于洪成，而林桐庐被点为传胪。大家都戴上一顶大红花，还各自御赐了一件黄马褂穿着。 文试比完接着就是武试了，莫明秋也没想到张重以一敌三一下就干败了三人，自己想为张龙多争取一下休息的时间落空了！他好生后悔跟张重说了张小婉的故事。 文试前三名被邀请批黄戴花的游街炫耀，张重虽说舍不得和莫明秋，张龙分开，但规矩就是规矩，终还是去了。 “文状元已有分晓，下面是武状元的比试。诸位文国武士，你们可是准备好了？”文王用激昂的话语问道。 张龙站起身来向场中走去，莫明秋本想嘱咐几句，但又怕张龙由此产生更大的压力，于是隐忍了下来。 有侍者上前来收拾东西，甚至清理去前排的桌椅，腾出场地让出一片宽敞的区域用来比武，刚巧前排变成了都尉庭长使孙成年，他的旁边还有俞佐领。 莫明秋心中一喜，于是转身对汉玉侯问道： “玉侯，您能否让我跟前排的都尉庭长使孙大人换个位置？” “怎么？这位置不是很好吗？更可以看得清楚一些了？”汉玉侯觉得自己为莫明秋特选的位置又高而且也不远，属于一级票位。 “离我兄弟近一些，好给他打打气。”莫明秋比划着。 汉玉侯犹豫了一下，用桌上的一颗花生米砸了孙成年一下，孙回过头来后，汉玉侯示意让他过来，顺势让莫明秋坐上前去。 孙成年能坐在汉玉侯旁边，感觉到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莫明秋坐在前排，跟旁边的俞佐领打了一下招呼，并问道： “俞大人的武功如何？” 俞佐领见莫明秋被贬到了自己身边，不知缘由，于是回道： “皮毛而已，莫公子你问这何来？” “看热闹而已，我又不太懂武功，所以想让大人您帮我解说解说了！”莫明秋猜测俞佐领武功比不上孙成年，如今一问，就更放了心。 俞佐领似乎听了十分高兴，于是说道： “嗯！拳脚虽非我特长，但拳路我还是懂一些的，待会你如要问，只管说来。” 出乎预料的首场比试居然是张龙对李帆，比试开始后，莫明秋没问，俞佐领已然开始解说起来。 “这黑脸的叫李帆，他爹是武备参将李雨行，深得家传造诣。 这白衣的叫张龙，曲阳城来的，武功听说也是家传，和张重贤侄应该是有些关系了！”俞佐领显然对两人资料都做过研究。 “俞大人知道这么多啊？不知对青云殿白岭上人的武功也有研究吗？”莫明秋一边鼓励一边问道。 俞佐领被莫明秋问及到自己的冷门上后，突然哑了嘴，憋了半天才悲伤说道： “白岭上人是武学圣人，我恐怕是这辈子难得见识到了！” “这也不是难事，待会不是有屠锦阳出场吗？听说他可是白岭上人的关门弟子了！”莫明秋故意压低声音，感觉很神秘的样子。 “真的么？”俞佐领有些惊讶和兴奋，莫明秋感觉他知道的未必有自己多了！ “传说御林教头屠展也是白岭上人的徒弟。这俩兄弟都是当初定远将军的后人了！”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啊？你这是听玉侯说的吗？”俞佐领好奇并猜测。 “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些啊！怪我多嘴，俞大人可别外传啊！”莫明秋装出十分惊慌的表情。 俞佐领于是心事重重起来，失去了演说能力，并神情紧张的等待下一场的开始。 此时场上形势出现变化，张龙占了上风，将李帆压制到了死角之上。 显然张龙手下留了情面，不意伤到对方，出手部位都不在躯干之上，尽管如此，李帆依然不愿认输，甚至想摆脱败势，打算用肩背去硬扛几掌，这让张龙犹豫不决。 又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帆不顾来拳，用脚直踢张龙的腹部。 迫于无奈，张龙闪身躲开来脚，一掌切在他的小腿上，只听“哎呀”一声李帆倒地不起，张龙顺势跳出圈外，向四周抱拳行礼，赢得了首场。 李帆估计疼痛过去后，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侍者忙上前将他搀扶着送了下去。 第218章 龙腾虎跃 文王身边官宦高声宣布道：“此局贡生张龙获胜，请下场休息，贡生屠锦阳，潘扬州准备。” 张龙重新回到莫明秋的身边，这让俞佐领有些惊讶，他猜想张龙估计属于汉玉侯一个阵营，于是客气的向旁边让了让。 “怎样？先坐下歇息一下。”莫明秋招呼着，侍者也送来一张矮凳，张龙坐下。 “问题不大，这李帆有些矫情，不过应该伤得不重。”张龙对莫明秋解释。 “待会你对屠锦阳的时候，我提示三点你必须做到。”莫明秋见屠锦阳已然上场，于是赶紧对张龙安排。 张龙回道：“你说，我一定照办就是。”两人边说边打量起屠锦阳。 只见场中此时站立一人，身材高挑，肩宽臂长，一身灰布衣衫，略显朴实，面色红润透黑，五官端正，眉宇间一股杀气，甚是虐人心神。 “一则，不可与其硬拼，伤他伤己都将对文国不利。”莫明秋怕张龙多想于是做了解释。 “二则，多做蓄势待发之态，一掌朝里，一掌朝外。此时如果感觉寒冷，千万不要惊慌。”莫明秋比划着。 此时场上比试已然开始，屠锦阳首先发起攻击。 “这是为何？如何会感觉寒冷？”张龙表情有些惊恐。 此时屠锦阳正好面对这文王，两人对垒，把中间间缝留了出来，莫明秋赶紧对张龙说道： “别问，你照做就是，你每次把他让到现在这个方位来，再做这个动作最合适。” 张龙疑惑多多，但却是也没再问。屠锦阳进步后踢腿，被潘扬州挡开，小腿收回后重又弹出，这让潘扬州始料不及，慌乱躲闪后，下盘凌乱，被屠锦阳胯部一踹，踢了一个踉跄。 挨这一脚十分沉重，潘扬州退了两步，肩部又被屠锦阳补了一拳，人再也站立不住，倒地落败。 莫明秋和张龙都没想到屠锦阳赢得如此迅速，场下一片喝彩声响起。 “第三，你百招之后，如果你还同他未分输赢，你就不要同他争斗了，事后事宜交给我来处理。”莫明秋望着张龙眼睛说道。 张龙虽觉有些想不通，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莫明秋继续补充： “今日最佳结果其实就是平局了！” 旁边俞佐领只听得一半内容，惊讶得一句话都没敢说。 场中情形有些凌乱，潘扬州由于伤势过重，断了肩骨，加之胯骨疼痛，一时不能自己爬起来，等侍者来扶，这才站起，而这个潘扬州倒是硬气，居然一声没哼。 “场下贡生屠锦阳赢得此局，请下去休息片刻，参加最后的夺魁之战。”白发宦官尖声刺耳。 “启禀皇上，在下此场用时不多，无需休息，愿马上进行这状元争夺。”屠锦阳抱拳拱手，并高声说道。 “虽是如此，但也没有必要这般着急吧？”文王显然不想让屠锦阳逞强。 “皇上请放心，适才一战在下仅是活动了一下筋骨，根本就算不上比试，此番再与张壮士的对决，正可图个爽快。”屠锦阳并不领情。 张龙望向莫明秋想得他许可上去应战，莫明秋皱眉说道： “你待会上去擒拿手可以用，但只要擒不要拿，他不得不防你，但你却可省些气力下来，时间坚持得越长越好，轻易不会让他看去底细去。” 张龙知道莫明秋的意思，擒拿手对屠展都没有用，对屠锦阳更不可能会有什么用了，于是也点头答应下来。 文王见屠锦阳脾气如此急躁，也不好勉强，他转而看向张龙。 莫明秋示意张龙起身去应战，张龙威武的站了起来，场上此时一片沸腾。 “两位爱卿都是国家栋梁，如此比试必要留有分寸，千万不可伤对方太重。”文王见两人目色凝重，打算安抚一下两人情绪。 “文王陛下所说，臣只能尽力，不过既然是比试，我等皆需认真，拳脚无眼，臣不敢保证不会伤人。”屠锦阳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 “你跟文王说，如果你伤了人，就算是自己输了。”莫明秋小声对张龙说道。 张龙一阵茫然，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场，四周性的抱拳行礼，最后对文王躬身行礼并说道： “启禀文王陛下，张龙如不小心伤了屠壮士，此场比试就判小的输就是了。” 场外一片肃静，显然张龙一番话看是在谦让，实则是有些藐视对手。文王对一直谦逊的张龙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惊讶。 “张公子能有十足赢在下的把握？”屠锦阳并没有表现出暴躁来，只是冷冷问道。 “皆是文国子民，又皆为护国卫国而来，我觉得我们点到为止比较合适。”张龙抱拳。 “你可是想我也对你手下留情？”屠锦阳冷笑着。 “既然上得这台来，犹如上得战场，生死勿论，屠兄尽管放手一博就是。”张龙坦然回道。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屠锦阳发觉如果再同张龙说下去，自己的品质恐怕就被比了下去，再次抱拳打算开战。 张龙撤了一步，并向旁让了两步，屠锦阳想于他对面，跟着也转了一下身。莫明秋和张龙短暂的对了一下眼，肯定性的认可了这个角度。 铜锣一响，比武开始了！ 首先屠锦阳发动了攻势，进步后直取张龙面门，转而踢腿攻其下盘，张龙早有准备，跳开身形后，用脚底去挡来腿，一去一来，瞬间游斗在了一起。 张龙虽不知用意，但完全信任莫明秋，所以一开始就遵循两人确定下来的方式方法。 每次攻防之后，都将掌心一扣一扬的比划着防守待发的状态，不过不知为何这姿势让屠锦阳十分忌惮。 转眼四十来招过去了，屠锦阳的汗也开始流下来，而张龙却感觉比对屠展时要轻松许多。 又过了十五招以后，屠锦阳似乎适应了一些，加强了攻势。 张龙被迫使出擒拿手，不过遵循着只擒不拿的方法，每每握住屠锦阳的关节穴位，都不发力，这又让屠锦阳无比纠结，防也不是，不防又不敢。 第219章 玉侯出马 众人都拭目观看，所有感觉都是两人旗鼓相当，不过此时屠锦阳所受到的压力只有莫明秋一个人知晓。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两人衣衫都已经湿透，却谁也奈何不了谁。莫明秋抽空起身去找汉玉侯。 汉玉侯此时看得正是精彩，见莫明秋又来找自己，有些惊讶。 莫明秋小声对汉玉侯说道：“玉侯，此场比试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为何？都还没有分出输赢来呢？这样如何断定谁是状元？”汉玉侯疑惑问道。 “请问玉侯，是文国出个状元重要，还是江山社稷重要呢？”莫明秋没好气的反问道。 汉玉侯此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也不敢善作主张当文王面阻止这场比试。 “文王肯定想有人出这个提议的，你或许也要担待一下罪责，但我们要看最终的效果，另外我相信屠锦阳将来也会卖您这个人情。”莫明秋的语气十分肯定。 汉玉侯心动了，莫明秋又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退回自己原位。此时场上张龙已然处于劣势，但随着莫明秋的归位，形势又开始反了过来。 汉玉侯突然起身对场中叫道： “两位贡生赶紧住手，我有话说。”汉玉侯边说边下得场来，并向文王宝座走了几步。 张龙估摸着已然有了百招以上，听得汉玉侯喊停，猜是莫明秋的注意，本已缠抓住屠锦阳的肩部的手顺势甩开，用左掌作势虚晃了一下，向圈外跳开。 不过屠锦阳没有收手，汉玉侯的喊停，让他觉得又增变数，他打算硬扛这一掌，于是不退反进的追了过去，张龙一惊，赶紧收手，而屠锦阳的拳头径直击向张龙的胸口。 张龙想再退已经晚了，于是一边退一边用掌去硬接，只听啪的一声，屠锦阳拳劲巨大，张龙手掌被击中后手背怼击到了胸口，尽管如此张龙又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此时文王亲自呵令两人住手，屠锦阳收住身形，看着张龙反应，不过张龙表情淡定，似乎没有大碍。 “玉贤侄，你这是为何？”文王确实没有动怒只是装成好奇。 “陛下，侄臣认为这场比武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如果再打下去，他们中被伤到任何一人，都对文国是大大的不幸。”汉玉侯直接说明缘由，这让很多大臣都点头表示赞同。 “玉侯说的有理，可这状元该如何定夺呢？总不能两个都当状元吧？”文王开始犹豫，于是问道。 “这也不无不可，毕竟都是效忠文国，人材自然是多多益善，更何况文国如今正是用人之时，他们两人伤了谁都是文国的损失啊！”汉玉侯努力争取道。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对面上首位几台后走出一人高声说道： “文国法度定在头前，因事变法乃是大忌。” “依武太师的意思他们中必须伤一人了？如果两败俱伤又该如何呢？”汉玉侯怒目回怼问道。 莫明秋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估猜出他是文国太师武源之，只见此人只是中年人模样，比自己想得要年青许多，衣着打扮十分精致和讲究，身高不算太高，但精气神很旺，看似有些武道功底。 武源之不慌不忙说道：“未必会伤人吧！即便有伤或许只是小伤罢了，殿堂上比武自然讲究得就是公道，受点伤相信也是可以理解的。” “林太傅心态真好，怎么没让你的大儿子也来参加这比试？听说他武功也很不错了！难不成是怕伤着吗？”汉玉侯反击。 “犬子不才，勉强过了个乡试就自知能力不够，连会试的资格都不敢要，哪里还敢来这殿试丢人现眼？”武源之放低自己的姿态来对付汉玉侯，感觉绰绰有余。 汉玉侯一时语塞，转而对文王说道： “陛下三思，如若屠锦阳，张龙两败俱伤，那就是对文国的大伤啊！” “文国历年科考正大光明，都是要定出状元来的，今年难道可以特殊吗？”林文远此时帮腔说道，于是跟着他同党之臣也纷纷起来相应。 汉玉侯同武源之，林文远等人的斗争早几年就趋于公开化了，如今几人朝堂对质起来，身后自然分出两边支持者来，一时之间吵得不亦乐乎，张龙和屠锦阳反而被冷落到了一边。 莫明秋估算了一下人数，汉玉侯这边人数太少，明显落了下风。他站起身来，往前凑，表情中笑眯眯的，似乎很高兴看这热闹一般。 “众爱卿肃静，不许再吵闹了！这里还有华国使臣，想让他来看文国的笑话吗？”文王第一时间看到莫明秋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些生气。 场面立刻安静了许多，初时隐约还是有私语之声，然后就完全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莫明秋。 “朱子文王陛下，我可没有一丝笑话之意啊！”莫明秋坚持对文王如此怪异的称呼，面色瞬间恢复成严肃的样子。 “是吗？想你华国可是也有科考？是否也曾遇到过这样不易决断的事来？”文王问道。 “选贤臣纳良士，这样的制度肯定是有的，我们那边科考结构不一样，但效果应是一样一样的，时常头一名和第二名差距微乎其微。”莫明秋回复道。 “需要分出第一第二来的吗？”文王继续问道，心中期盼莫明秋说出自己满意的答案来。 “这是自然，第一和第二奖金差距相当大，如果不分开，这差价又要靠谁来补呢？谁也不愿意啊！”莫明秋的解释有些世俗，惹来朝堂上一片笑声，汉玉侯表情感觉像是自己被人出卖了一般。 林文远和武源之没指望莫明秋来帮他们，此时却过得意外收益。林文远于是出头说道： “文国法礼本当如此，如果此届殿试出现了两个状元，那么下届呢？ 就可能出现四个了吧？再下届恐怕就得八个，十六个了吧！”场上大臣又是一片哄笑声。 “其实所谓考试就是得公平，让所有人都满意，让所有人都不会事后说闲话。这样的话，就得提前定出规则和选出裁判来。”莫明秋解释道。 第220章 武魁之选 “对！文国状元之选法定下来就只是一个，这可是事先定好了的。”武源之附和着。 “不过玉侯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屠公子和张公子可都有抗击武国侵略的能力吧？ 如今如果真要自相残杀，唯一高兴看到死伤的就只能是武国人和文国的一些汉奸狗子们了！”莫明秋说完这话，身后鸦雀无声，没有一个再敢说话。 “文国以前有个将军很有名气，叫定远将军，大家想必都知道吧？后来却战死杀场，为什么呢？”莫明秋问道。 “定远将军中了武国人的奸计，被十倍以上的武军围困在狮子岭，后来以寡敌众，虽然冲杀出来，但途中身中数箭，回到文国后伤势过重而亡。”汉玉侯见莫明秋此时走入正轨，于是配合说道。 “被围可以坚守，等待援兵嘛！为何没有人去救援？武太师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莫明秋突然对武源之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武源之感觉到后悔了。 莫明秋非常顺利的把科举考核的殿试场景转换到当初战役的问责上来，这责问的还是十来年前的事，而当时东北方向的防御正是由他负责，所以根本不容他不做回答。 “这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当时确是老夫大意了，让定远将军身陷重围，我得到消息马上派兵援救。 但武人早有防范，守住重要关隘，一时间难以施援，等大队人马赶到，已然晚了！”武源之说完叹了口气。 “太傅大人，那您说武军为何要用如此众多兵力围杀定远将军呢？”莫明秋瞪眼问起林文远。 林文远本不想回答莫明秋的提问，但莫明秋点名问他让他不能不回答，而且还得十分庄重的回答： “老将军身经百战，曾为文国立下汗马功劳，有老将军在，武国就不敢犯我边土。” “原来如此，那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当年文国有两个定远将军会怎样呢？还能有二十倍的兵力来分别围杀两位老将军吗？ 或者他们只能各分出五倍的兵力来？那样老将军是否就能很轻松的冲杀出来了呢？”莫明秋还是瞪着林文远，让他只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自然是能冲杀出来的，而且杀它个三进三出，不，可以杀它个十进十出。”文国大臣中有爱国情调的人士高呼起来。 如此场面开始失控起来，众人激昂高亢，山崩海啸一般，房舍都给震翻了天。 莫明秋制造出来的动静，林文远和武源之本不想参与，但在所有人眼里如果另类的话，感觉就会怪异，一个民族信仰很重要，即使是盲目的，也具有凝聚力。 汉玉侯惊呆了，莫明秋的一个比方，瞬间让情形扭转，场中所有大臣万众归一了！ 好容易大家安静下来，林文远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决定这个状元人选爱咋地咋地，自己再不参与了。 武源之却还想争取一下，再最后一波高呼声过后，他转身对文王行礼并说道： “适才莫大使言之有理，他最初曾说过得分出个一二来，想必心里已有合适计划，陛下我们不妨听他说来？” 武源之此一番话又将爱国主义拉回到现实里来。文王让各位大臣都回到了座位上，并安排屠锦阳和张龙暂时下场休息，场中此时空留下莫明秋一人。 “莫大使，可有良策吗？或者此次武状元就定成两人了？”文王感激莫明秋调动起所有大臣的同仇敌忾的凝聚力，想给莫明秋一个台阶下。 “规矩既然是先定出来的，那就不能后来去更改了！其实武比不是分了三种不同方式吗？难不成也是这么的接近。”莫明秋指的是笔试和布阵的韬略。 武源之马上说道：“我同几位主考大人认真研讨过，他俩确实各有所长，能力不相上下。” “太师真是博学啊！排兵布阵也会，不知武功造诣又如何了？”莫明秋顺势问道。 “老夫五岁习武，十八岁科考，二十五岁参加的殿试。当初是正选的武榜眼，那届唯一输的也只是定远将军一人！”武源之十分高兴有这个炫耀自己的机会。 “原来是榜眼啊！那太师确实有资格做这个裁判了！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裁判还需要一个人选。” 莫明秋四处看了一下，随后望向躲在人堆里的林文远并对武太师问道： “太师认为林太傅武功如何？可以跟你一起做这个裁判吗？” 武源之仔细想了一下，感觉不出有什么圈套出来，于是拍着胸脯说道： “林太傅德高望重不说，武学造诣也属不凡，当初曾任过秋风口总兵，刀兵车马更是相当熟练。” 林文远被莫明秋盯上心里有些发毛，但自己的亲家吹捧自己，自己也不能不识抬举，于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莫明秋转身对文王说道：“朱子文王陛下，莫某是异国臣子，本不该参与贵国朝堂之事，不过我确有一法子可以来决断屠张二人的名次来。” “你说来听听，如果合理，朕就按你的方法来。”文王好奇心跟大伙一样。 “此番屠张二人的比试是否公平就全看林太傅和武太师这两位裁判的了！ 他俩如果能做到公平公正，我这法子就一定没错，就不知大伙对他二人可信得过吗？”莫明秋严肃问道。 “他俩一个是太子太傅，一个是当朝太师，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岂有不信之理？”文王说道。 “也不知他们是否真的愿意当这个裁判，请皇上当面邀请他们如何？”莫明秋继续说道。 “太师大人，林太傅，你俩意下如何？可是愿意当这个裁决啊？”文王对两人问道。 “只要能帮文国决断出本届武状元人选，我俩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武源之顺便帮林文远把话说了，林文远只好也作揖认可。 “那好，那我就自告奋勇来当这个主持人，我来安排如何？保证不会有人怀疑这场比试的公正性，而且还可保证屠张二人不受伤害。”莫明秋对文王说道。 “当然是你，也只能是你了！”文王见莫明秋保证得十全十美，于是笑着说道。 莫明秋转身后把屠锦阳和张龙请上场来后，高声交代说道： “两位比试已过百招有余，所以武功造诣应定在伯仲之间。但规矩就是规矩，还是要决出个输赢的，好定这个状元名号。” 第221章 冰释前嫌 场下有些嘈杂声，充满了疑惑，莫明秋不理，继续说道：“为了两位不至于继续比拼造成误伤，林大人和武大人受累来给你俩当这个裁判，希望两位要格外的珍惜。你俩有意见吗？” 张龙首先回答没有意见，屠锦阳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林文远感觉有些不对，于是上前问道：“莫大使，这规则到底是什么？” “武状元自然是比武了！不过是让他们俩分别同你们俩比武。”莫明秋淡定说道。 “啊！”林文远怪叫一声后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我俩来开玩笑吗？” “适才你俩不是说过只要能帮文国公平的选出这武状元，赴汤蹈火也不怕吗？”莫明秋惊讶问道。 林文远回首看了一眼帮自己说大话的武源之，武源之整个人也愣住了。 “你说说他俩选状元，却同我们比武算什么公平？”林文远反问道。 “用那捆没用完的香来计时啊！看屠壮士打败你俩要用多少时间？张公子也来同你们比试，也计算一下时间，用时最短的获胜，这难道不公平吗？”莫明秋反问道。 此时场下一片躁动，一片窃笑。 “岂有此理！我看你就是想让他们来揍我们一顿，对吧？”武源之一着急把心里话真实的说了出来，场下人等再也忍不住了，大家乐成了一片。 “刚才你不是说过为了什么你们就是死也不怕吗？”莫明秋故意没有说出那几个十分恶心的字来。 “我们多大年纪？他俩多大年纪？我们能禁得住他俩几下捶？你这是打算要我们的命吗？”武源之叫嚣着说道。 “武太师不用怕的。”莫明秋关怀着安慰道：“未必会伤到你，即便有伤或许只是小伤罢了，殿堂上比武自然讲究得就是公道，受点伤相信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明秋一多半学的林文远当时的话语，让场下又是一阵欢乐感。 “你说的这个比法真的就公平吗？我如果同锦阳比试后累了，再同张贡生比还能算公平？”林文远想摆脱困局。 “你同屠壮士比试的时候，张公子正在同武太师比试，而且香是同时烧着的，比出胜负后把它灭掉，换人之后再继续点燃，直到最后的结果出来。”莫明秋解释道。 “好啊！你处心积虑的想得倒是周全。”武源之城府有限，暴躁后说的全是实话。 “公平公正啊！自然所有问题都要考虑周全了！”莫明秋自认自己是个聪明人。 所有人都关注着林，武两人没有提出异议，这让他们觉得无比尴尬，林文远发觉就连文王也在看自己的笑话，心里知道恐怕今日是在劫难逃！ “莫公子，那你看我应该先同谁比合适？”林文远最后问道。 莫明秋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还是得提醒两位，屠张二人如果要想争得这唯一的状元，自然是会全力进攻的，两位可要多加小心才是，至于谁先对谁其实也是一样的，早晚的事，这个你俩可以自行商议，场子也够大，同时进行，老少无欺。而我们大家都在一旁见证，两位大人只要尽力就行，或许你们还会赢了？那样的话，他俩肯定都不好意思来当这状元了，披红带绿的风光，也应让给两位大人。” 莫明秋这次说完，带头往后退去，汉玉侯也赶紧效仿，把莫大一块空地留给四人。 林文远不得不同武源之商量，莫明秋朝场中望去，感觉出屠锦阳面现难色，于是看向张龙，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张龙顿了一下，向文王躬身行礼后说道：“陛下裁决，本场比试张龙认输，愿将这状元名额留与屠公子。” “张龙，你是什么意思？”屠锦阳诧异问道。场上气氛一片凌乱，林文远和武源之也缓下商量，转头过来看。 “适才听到莫公子所说之道理，又想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我确实比不上屠公子了。且不说上场对决其它贡生，我是最后一个比完的，而且屠公子跟我的比时，也属于连场后的比拼，所以单从这点上来看，在下就已经输了！”张龙自行分析说道。 林文远听到了希望，期盼的望向文王，朝堂上一片惊讶呼声，随后又是一片赞叹。 “张龙，你真的想放弃这状元之名吗？”文王也惊讶问道。 “在下来朝堂之上争这状元之名，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报效朝廷，保家卫国，抵御武国之侵略，只望朱子文王给予在下这个机会。”张龙再次躬身行礼。 张龙此话一说，朝堂震动，一片议论之声，关于气节名句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令人敬佩的不是皇权高官的高谈阔论，往往是小民纯朴的一夜梦言，它真而无味，但感人肺腑。 “你同屠锦阳都是文国之栋梁，自当如此。”文王起身下了几步台阶说道：“能看破名利，真心向国，定能当此将才之选。来人啊！将朕之宝刀“宇阳”拿来，我要将他赐予张爱卿。” 官宦下去取刀，朝臣全都站起，躬身行礼，汉玉侯带头说道：“恭祝皇上得一名将，此乃文国之大幸啊！” 林文远和武源之不能再控制场中局面，呆立着不知去留，想上前附和几句，又觉得尴尬异常。 众人在颂扬之时，落单屠锦阳站立不动良久，突然走上前来，躬身对文王说道：“陛下，你应将这这状元之名，也一并给了这张公子才对！” “屠锦阳，你这是什么话？是怪朕偏袒他吗？”文王震怒。 “陛下误会，我同张公子意图一样，想必陛下是清楚的，咕噜山上十五年的苦修行，就是期盼有一天能征战杀场，替家父报仇。如今一路比武过关，我已然伤了文国考生数人，等同于是在伤文国助武国，此乃大罪，请皇上罚我。”屠锦阳诚恳的态度，说完双膝跪倒下去。 在场大臣中一小半知道屠锦阳是定远将军屠忠和的后人，如今场面甚是感人，好些人都想上来安抚，却又不知如何操作。 “张公子乃厚德之人，又有宽仁之心，从武德上来说，已然胜我太多。适才莫公子所说在理，文国不能只有一个定远将军，屠锦阳不再奢望亲自领兵征战杀场，只需当个马前卒即可。”屠锦阳深情说道。 第222章 掌控全局 本来状元名头被两人抢得大汗淋漓，凶险无比，如今却又开始谦让了起来。朝堂之上应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大臣们各自私下交谈起来，解说自己的观点。张龙想再谦让，却已然插不上嘴。 文王等大家交流了一阵，才开口寻问起莫明秋道:“莫大使心中人选是谁了？或者还有其它方案？” “怎么说呢？他二人此时已无争状元的心了，再强让他们比拼，应不是上策。” “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说没有了办法罢了，不如让他们抽签决定得了！”武源之此时插话，并试图堵住他认为的最后一套方案。 “武太师，武裁判，你可知我为何让他俩同你俩比试来决胜负？”莫明秋微笑着看着武源之。 “不就是看我们老了，觉得我们好欺负吗？”武源之反嘴顶道。 “你说错了！这文国上下比你们老的何其多也！我为什么不去欺他们？”莫明秋依然一副悠闲表情。 “姓莫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文远语塞后，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其实我就是想看你俩被揍一顿了！不然你俩不知道法礼真正的含义。”莫明秋突然正气凛然起来，一下子所有人都懵了！ “立法其实就是立国，但国从何来？有无人之国吗？说到底应该是立人，而你俩用法礼来圈人，甚至于用来伤人，这往小里说属于不通事理，往大里说就是汉奸卖国了！”莫明秋朗声说道。 “你胡说！”武源之暴跳起来，打算冲向莫明秋，张龙踏步横在莫明秋身前，武源之惧怕于是停了下来，不敢上前，一张原本干净白皙的脸，如今同猪肝色泽一般。 众人皆知对错在谁，莫明秋以人为本的理念更是深入人心，起初挑事的也就是武，林二人打头，所以理亏也就词穷，即便站帮派的大臣也无意出来替武源之帮腔，就连林文远本人，也自顾自的躲在人堆里不愿意再出头，武源之一个人又如何是莫明秋的对手？ “武太师，今日你确实有些过份了，还是下去休息去吧！”文王出来打圆场。武源之一时不知去留，最后终是退下场去。 “莫大使，朕知道你有良策，你就说说吧，众大人都等着呢！”文王再次对莫明秋问道。 “这方法倒是有的，单打独斗不算本事，征战杀场凯旋而归才是英雄，文国边关烽火，对文国本身就是一场生死考验，武状元本应出至那里。”莫明秋激昂说道。满朝一片喝彩之声。 “你是说让他们杀场实战来得这个状元？”文王诧异问道。 莫明秋尚未说话，屠锦阳抱拳说道：“皇上，莫公子乃明智之语，纸上谈兵又或是单打独斗，都不算什么本事，只有杀场对敌，为国建功立业才该是状元所为。” 张龙随后也上前表示支持，大臣们也纷纷发言表示支持，大家同仇敌忾的情调浓浓切切。 “不过，时日或许会很长，两位爱卿的头衔难道那个时候才于分晓？”文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陛下，武国在边隘处已然蠢蠢欲动，青玉关更是岌岌可危，此番杀场对阵就在眼前，相信这场比试能在一月内就可成形。”汉玉侯行礼后说道。 “这样也好，屠锦阳，张龙你二人今日不妨回去准备，明日早朝本王对你等各有分派，边关征讨你俩定是先锋。”文王说道。 一场殿堂科考就此落下帷幕，文王赐予张龙一把宝刀，给了屠锦阳一张弓箭，两人都身穿了一件黄马褂下得朝来。 众大臣陆续散去，莫明秋和张龙走到金銮殿大门口处停下来。张龙不知缘由，刚想问，看见汉玉侯也出来后，莫明秋主动迎了上去。 “玉侯，今日多亏你了！”莫明秋拱手行礼并说道。 “其实莫公子才是高人了！跟你比，张重以一敌三都不算本事，你可好，单挑了整个朝堂。”汉玉侯拱手回敬道。 “哪里？哪里？我说的都是理道罢了！是理赢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莫公子，今后还有何安排，不如早些跟我说了，免得临时吩咐，让我心生惶恐。”汉玉侯指的是朝堂劝说屠张二人停战的事。 “朝堂局势本来就变化万千，我又如何能提前预测了？不过玉侯现在不可回府，你得去找皇上商谈出兵事宜，晚了恐怕就让武太师和林太傅抢了先手。”莫明秋说道。 “什么意思？他俩还好意思做什么吗？”汉玉侯惊讶问道。 “明日早朝的出兵事宜啊！现在屠锦阳和张龙的问题已然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谁能得这兵权了？是武源之还是您玉侯了？”莫明秋分析说道。 “不会吧！武源之今日丑态百出，他好意思要这兵权？”汉玉侯怀疑道。 “他只是输了辩论而已，皇上又没拿他怎么样，更何况你不去争取，他又如何能够想到你呢？”莫明秋微笑分析着。 汉玉侯听完人一愣，暗骂自己如何没能想到，于是打算转身回去。 “玉侯别急，我还有话说。”莫明秋将汉玉侯叫了回来。 “莫公子您请说。”汉玉侯知道莫明秋想要提点自己。 “此番征讨，玉侯想要得多少兵权？”莫明秋问道。 “悟安城兵营里有四万八千多人，加上我的侍卫和我爹的侍卫，有五万多吧！”汉玉侯估算了一下说道。 “玉侯难道想带上悟安城所有兵将？”莫明秋反问道。 “怎么？是多了吗？武国西侵光边隘驻军可就有三十六万之重了！”汉玉侯解释道。 “你认为文王会答应你的要求？”莫明秋微微撇了一下嘴。 “我有父王给我的通王圣牌”汉玉侯不想莫明秋看不起自己，于是取出来证明给莫明秋看，并解释道：“有此令牌，如同先王亲临。” “这东西，玉侯你用不得的，赶紧将它收起来。”莫明秋上前遮挡，以免被旁人发现。 “怎么呢？”汉玉侯也觉得让他人看到这东西不好，于是收了起来，并问道：“我身为皇族血脉，亲自带兵守关御敌有何不可？” “玉侯心思我理解，但文国礼法上侯爷算是武官吗？”莫明秋随后补充说道：“皇上要想拒你，这一个理由就够了！何况玉侯烧过粮草房舍，如被他人提及此事，又会如何？” 第223章 壮胆 汉玉侯知道文国礼法讲究，自然知道莫明秋所言都对，但随后被莫明秋提及自己伤心的往事，立马悲愤了起来，在他眼里那本是少有人知晓的秘密，如今看来已然是众所周知的了！ “我烧的虽说是官粮船，但他们运的却是私盐啊！而后又来栽赃陷害于我的。”汉玉侯怒发冲冠。 “玉侯知道，我也相信，但天下呢？”莫明秋反问道。 从汉玉侯的表情上看，并没有继续暴怒下去，显然比当初城府深了许多。 “莫公子请说，我将如何应对才能拿到这兵权资格？”汉玉侯躬身行礼问道。 “玉侯客气了！其实这兵权你已经有了！”莫明秋从汉玉侯表情上看，惊愕不已。 莫明秋继续说道：“文国被外敌入侵，所有爱国的文国人都愿意追随玉侯去抵御外敌。他和张重都愿意帮你干这事。”莫明秋说完顺手指了指身边的张龙。张龙于是对汉玉侯抱拳行礼。 见汉玉侯表情有些激动，莫明秋安抚说道：“玉侯这个时候去见皇上，应该正好可以遇见武太师和林太傅。” “什么？他们已经去找皇上了？”汉玉侯吃惊不小。 “小人嘛！都是这个样子的。玉侯没必要那么奇怪了！”莫明秋微笑着，不急不忙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找皇上。”汉玉侯着急道。 “现在别去，你现在去就是在帮武太师和林太傅。”莫明秋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汉玉侯十分纳闷。 “他俩这一天表现那么差，即便不挨揍，骂几句总是难免的了，更何况我们还得给他们留出商量对策的机会和时间才行吧？不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仓促之间能不能出对牌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汉玉侯有些明白了，莫明秋已然算计到武，林二人打算会做些什么，那自然也就有后续的办法加以应对。他看着莫明秋的脸，佩服道：“莫公子你神机妙算，真乃神人啊！” “玉侯盛赞了！我们待会核实一下，看我猜的对不对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他俩现在一定在商议不让我获得这个兵权？”汉玉侯自作聪明的说道。 “他们应该没这本事知道你想要这兵权。”莫明秋随后就把汉玉侯的猜想否决掉了。 “他们眼巴前的事，是自己要获得这个兵权，而且我觉得皇上也一定会给他们。”莫明秋说道。 “朱子文王会给他们？”汉玉侯大惊失色。 “这是自然，当初定远将军出征，不也是武源之在后面控兵吗？更何况武源之的妹妹可是文王的妃子，怎么也算亲戚，对吧？”莫明秋分析道。 汉玉侯没想到莫明秋的情报提前做的如此细腻，但转而一想，这肯定少不了陆远清的功劳。他突然想起陆远清，心中有些发凉，莫明秋看重的人物，是否都是栋梁才干？ 莫明秋这次没有猜测到汉玉侯在想些什么，只是见他听得入神，于是继续说道：“既然文王要把兵权交给武太师，我们姑且就让他去拿，毕竟这庞大的差事干着也累人。” “什么？”汉玉侯发现自己跟莫明秋在一起说话，用的最多就是这句问话了。 “我们得让他来管理这几万人的衣食住行啊！这差事真给我们做，我觉得我们还真没有这个能力！”莫明秋解释道。 “不是了！兵卫的衣食住行可以分派下去让校官去管理，将军不一定非要亲力亲为的。”汉玉侯帮忙解释道，想打消莫明秋这种偷懒的意愿。 “那也不容易了！如果出事，罪责还是得领导者来背吧？”莫明秋自我保护的意愿也很浓。 “我们不要兵权，那我去找皇上干什么？”汉玉侯疑惑问道。 “去献兵啊！”莫明秋说道。 “献兵？献什么兵？”汉玉侯懵圈了！ “悟安城不是有兵吗？你提前训练出来的那些兵马。”莫明秋也疑惑了！ “献给谁？武源之还是林文远？文王如果给他们兵权，他会在乎我那悟安城的新兵？更何况他拿去了，我们怎么办？我们不去征伐了吗？”汉玉侯试图把他们和我们分得很清楚。 “怎么说呢？悟安城的兵士也得算是文国的兵士，由谁带领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这点玉侯必须承认吧？”莫明秋挺担心汉玉侯去文王那里说话把谁的谁的分得那么细。 汉玉侯被莫明秋揪住把柄，无言以对，但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其实我们献兵，就是在争取这个兵权了！”莫明秋安慰汉玉侯说道。 “什么意思？”汉玉侯不解问道。 “武源之是不敢用你的兵的，所以最后还是会留给玉侯你的。”莫明秋说完看着汉玉侯的反应。 “你是说他们不会要我的兵士？”汉玉侯想了一下自言自语又道：“也对，悟安城兵士都是新兵，组队在一起也不过三个月时日不到，如何能当大任？” “玉侯可不能这么去跟朱子文王陛下说了！”莫明秋显得有些紧张，随后纠正道：“你要说，悟安城的兵士纪律严明，冲杀熟练，所向披靡，完全可以以一挡十。” “什么？”汉玉侯发现自己刚觉得清醒的脑袋又仿佛被人敲了一棍子。 “玉侯信我不？如果信我，你就去吹这个牛，只要让皇上知道你手里有神兵就可以了，而明日早朝自然我会想办法让你拿到这个兵权。”莫明秋怕汉玉侯不信，于是拍着胸脯说道。 “我自然是信莫先生您的，不过……”汉玉侯说实在的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问什么好了，想了想接着说道：“不过我吹牛也得有个底线吧？” “不用有什么底线最好，掐住了咱们比武太师强就行，而且玉侯你尽管放心，我适才说的是以一挡十仅仅是保守估计，真要发挥合理的话，以一敌百也不是问题。”莫明秋怕汉玉侯吹牛没有底气，于是给他打气。 莫明秋的话让汉玉侯雄心万丈，想想莫明秋火烧一线天的风光，汉玉侯打定赌一把的主意，见莫明秋没有更多要说的，于是转身朝皇廷宫舍而去。 第224章 荣誉回来 “文王会信他吗？”见汉玉侯走远，张龙笑着问莫明秋。 “你信吗？”莫明秋拉着张龙往台阶下走去。 “我信你。”张龙说道。 莫明秋高兴的拍了拍张龙的后背：“文王不会信他，但绝对会想着让他一试。明日早朝就看我们的了！走，我们先回去看看那文状元怎么样了？” …… 汉玉侯被官宦引领进了御书房，抬头一看，心安了一多半，心中暗自佩服莫明秋的神机妙算，武源之果然同文王在一起，从太师脸色的苍白度看，应是被骂得不轻。 “皇侄不必多礼，你找我有事吗？”文王亲切面容说道。 “侄臣来此一则代父给皇上问安，另外一个是来献兵的。”汉玉侯没有拐弯抹角。 “什么？”文王估计没猜出这两个字的意思来。 “征伐武国，光边关守卫恐怕不够，所以臣早前就加紧训练悟安城兵士，以供皇上战时急用。”汉玉侯解释说道。 “悟安城里不是驻的新兵吗？驻守治安或许有用，这战场之上能用吗？”文王好奇问道。 “侄臣同父王一起，加紧操练，此时已可操大用了！”汉玉侯面不改色说道。 “玉侯，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悟安城的兵士我记得是一个月之前分派过去的吧？他们这段时日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能训练成可操大用来？”武源之疑惑着讽刺道。 “确实时间短了些，但由于训练得法，攻城守土都不是问题了！”汉玉侯依然吹牛有些保守。 “攻城？守土？玉侯该不是说着玩的吧？”武源之依然不信。 “太师，此乃文国国事，有关兴衰，如何可以儿戏？”汉玉侯用质问表示自己的愤怒。 “不是……可是……我……你”武源之突然发觉汉玉侯有些莫明秋的影子，他变换了几种解释方法都没有敢说下去。 “真能当大用？”文王见汉玉侯认真，于是问道。 “只要用法得当，肯定可以以一挡十。”汉玉侯最后还是保守了。 “以一挡十？玉侯你这还不是开玩笑吗？你那至少有四万新兵吧？如此一来岂不是有四十万人马的本事了？”武源之感觉自己抓住了汉玉侯的把柄。 “一人实力可以以一挡十，但他们如果组队在一起，就不只这个本事了！完全可以以一挡百。”汉玉侯豁出去了，即便能临时气一气武太师，他也觉得爽快。 武源之果然被气得不轻，但看着汉玉侯的眼睛他又有点怵，于是转向文王说道：“陛下圣明，玉侯所说的话完全就是夸大其词，万万不可相信啊！” “我与皇上献兵，太师你却在这推三阻四的，是什么道理？”汉玉侯质问道。 文王此时摆手说道：“皇侄啊！不要着急吗！说句实话，朕也不太相信，你那可都是新兵啊！就算三年以上的老兵估计都不敢说出有此番本事。” “这个……这个不是问题，臣广纳贤士请了高人，所以才有此收获，还请陛下相信侄臣。”汉玉侯没有想好说辞，但依然坚称有那样的水平。 “恐怕玉侯请的是天上的神仙吧？”武源之讽刺道。 “或许应该请太师才对？却不知太师今日朝堂之上真要当那裁判，是能赢得了张龙还是屠锦阳了？”汉玉侯反击说道。 今日朝堂之事，对武源之来说就是一道新砍的刀伤，而且深度和痛度绝对可以到达骨髓。如今马上被汉玉侯撕开，那般感受不可形容。 武源之白皙的脸上，猪肝色再次泛起，他紧握双拳，又不敢发作，斗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皇侄你如真这么自信，朕可以考虑试试。这样吧，明日早朝之上我们同大臣们商议以后再做主张，如何？”文王调和。 汉玉侯见目的达到，于是拱手退身离去，走时还嘲讽性的对武太师蔑视笑了一下。 张重是被吹吹打打送入府中的，不过他没在家多呆，随后就同朱五一起跑出来守在街巷的尽头等着莫明秋他们回来，起初邻居街坊出来看热闹，记住了他的模样后，所以将他围了起来，街巷里的人于是越来越多，最后完全给堵塞得水泄不通。 好在周围有巡逻兵卫出来维持次序，将他和朱五从人堆中抢了出来，重新送进府中，不过破败的大门受不了观者的挤压，倒下去一扇，于是兵卫被分出四人来帮着守护，以免被人群冲了进来。 等莫明秋被马车送回府来，围观的人群俨然是更加庞大，以至于他俩都进不去门了！最后还是朱五推开人群将他俩拽了进去。 莫明秋也没有提前想到会有这般景致，于是对张重训道：“你回来的时候就不能低调点吗？” “怎么低调了？他们一路上就跟着我放鞭炮，而且还吹吹打打的，老远就引来了这些看热闹的人了！”张重委屈的嘟着嘴。 “我同张龙路上就把送我们的人驱走了，你不知道这么做？你如果安定不了这个府院，如何能安天下？这个府宅的主人不如就换成你姐的名字好了！”莫明秋看见张小婉进来，转了话风。 张小婉听说张重得了头名状元，也高兴坏了，忙前忙后的安排着晚上的庆功宴，虽然自己会的不多，不过好在有灵尚在旁辅助，勉强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完成了下来。此时她刚一进门，就得到莫明秋的肯定，于是打心眼的高兴。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吗？我来想办法。”张小婉问道。 “屋外一大群看热闹的，你弟弟拿他们没有办法，不如你去外面看看，就在近处采办些糖果来发放发放，让大家图个吉利。然后再嘱咐他们各自回自己家里去了！”莫明秋友善的说道。 “糖果？我早前就买了好些呢，打算等你们高中后，给大家发发，图个吉利。”张小婉说道。 “你看见没有，你姐这就叫未卜先知，未雨绸缪，你就得好好跟她学学。”莫明秋转头又数落起张重来。 张重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待张小婉带着家丁和侍女高高兴兴的出去应酬后，莫明秋又安排朱五拿了些银子出去给那四位守卫，并搬了些桌椅出去，让他们好坐下休息。 第225章 深谋远虑 莫明秋让张龙下去休整梳洗一下，自行回到自己的房间想想心思。张重虽然好些东西想知道，但还是忍住了，怎么说武比都是件辛苦的事情了。 门慢慢被推开，灵尚探头进来看莫明秋，莫明秋招手让她过来。看莫明秋表情灵尚已然猜到应该十分顺利。 莫明秋将她拉到怀里说道：“不日我们将启程回樊城，然后前往青玉关，那样就能路过你爹爹和哥哥的防区了，我们一起去见他们如何？” “真的吗？”灵尚高兴坏了！ “一定的，明日一早就能定下来，你要急的话，我们下午就走。”莫明秋信心十足说道。 灵尚不知是太过欣喜还是太过感动，一头扎进莫明秋的怀里，抽泣起来。莫明秋将她搂得更紧，久久不愿松开。 灵尚虽说是得到哥哥乌山雨的许可来找莫明秋的，但两人从名分上还没有得到老龙王的认可，莫明秋不想这样唐突佳人，他打算亲自找老龙王提亲。灵尚也知道莫明秋的心意，两人相拥似乎融成一体。 过了好一会，屋外有人敲门，张重在外面说道：“三哥啊！不是我故意来打搅你们的啊！我也是没有办法被他们逼来的。” “什么事？”莫明秋头也没回。 门外张重的声音有些委屈：“是玉侯和陆大哥一起过来看咱们来了！” 莫明秋慢慢推开灵尚，想看灵尚的脸。灵尚有些羞涩，把头低得很深。 “我们出去看看？”莫明秋小声跟灵尚商量。 灵尚点头答应，莫明秋看见她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珠，用手将它轻轻的抹去。 莫明秋同灵尚出来时，厅内已经十分热闹了，汉玉侯成了主角，讲述着殿试上的情景。 见莫明秋出来，陆远清主动上前说道：“莫公子啊！你可真是神人啊！殿堂上的风光估计都能写成书册了！” “是玉侯浮夸了！”莫明秋谦逊摆手。 “这可不是我浮夸，不信大家明日去街头上打听，你们的本事已然是家喻户晓了，精彩程度也绝对比我说的还要高上许多。”汉玉侯难得表现出来亲民的姿态，他盛赞中也带上了张龙和张重。 “外面你来安排，我同玉侯单独有些话要说。”莫明秋对身边张重安排说道。 “我不能一起么？”显然张重不满意莫明秋给自己安排的任务。 “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在殿试上的表现，看看都错了些什么？至于龙哥的武试，他洗澡完了，你们可以问他。我跟玉侯是有正事要谈的，你就别过来跟我们添乱了！”莫明秋严肃的板起脸来。 汉玉侯单独被莫明秋请进了自己的房间，张重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于是苦思冥想，陆远清为了缓解厅堂里的气氛，主动开始讲述自己从汉玉侯那里听来的殿试片段。 朱五和张小婉以及家丁们都围拢了过来。 “张重殿试上有错的地方吗？”汉玉侯进房后不解问道。 “多少有一点，我们暂且不去管他。你说说文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汉玉侯难得获得同莫明秋的独处机会，心情似乎还出现了一丝紧张感，他努力把自己见文王是的情景说了一遍，盛赞了一下莫明秋的神准猜测。 “我还是有疏漏了！”莫明秋听完后叹了口气。 “疏漏？什么疏漏？”汉玉侯神经一下绷紧。 “只有武源之在吗？林文远呢？他在哪里？”莫明秋问道。 “林文远？不见啊！该不是他没有武源之脸皮那么厚吧？自己回家了？”汉玉侯猜测。 “玉侯咱们万不可大意了！如果朝堂上他俩被损了名声，再过后丢了重权，对他们会怎样？”莫明秋问道。 “无权无威，那就是个摆设了！等同于被罢去官职一般。”汉玉侯话说得很解气。 “所以呢？”莫明秋继续追问。 “所以？”汉玉侯疑惑着看着莫明秋。 “所以他是不会在乎脸面丢不丢了的，是怎么也不会交出权力来的。”莫明秋肯定说道。 “什么？”汉玉侯来此之前下定决心不再问出“什么”这两个字来，如今又不自觉说了出来，于是赶紧补充问道：“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 “没那么严重，我猜他俩是各有分工，武源之去找的皇上，那林文远自然去了太子那边。”莫明秋分析道。 “太子？”汉玉侯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一场殿试下来，太子居然没有说一句话。 “太子太傅嘛！他去找太子沟通很正常啊！”莫明秋笑着说道。 “他们会在一起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汉玉侯幻想莫明秋能把自己想知道的猜测出来。 “估计是为了明日早朝的选边站队吧！太子党们会支持武源之获得兵权。”莫明秋分析道。 “他要，朱子文王就能给他？”汉玉侯气愤的说道。 “应该会给，那是众意，文王肯定是不愿意得罪所有大臣的？而且文王自己也应该觉得兵权交给武源之是最稳妥的了！”莫明秋盘算片刻后说道。 汉玉侯想再辩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而莫明秋的分析十分合理，几乎等同于明天的结果。 “明日朝堂上能帮玉侯您说上话的有几位？” “这个！”汉玉侯有些犹豫，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底细全交给莫明秋，但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很需要莫明秋的帮助。 “玉侯今日晚些时候可以去做些安排，一旦明日皇上商讨起兵权归属事宜，让他们都极力推荐和支持武太师就可以了。”莫明秋说道。 汉玉侯张大嘴巴，“什么”两个字没能问出来。久久见汉玉侯没有声音，莫明秋知道他是在等待解释。 “怎么说呢？武源之不去边关的话，那就没有了比较，如何能显得玉侯你的本事来？而你只需保持低调和自信，文王就不会不用你的。”莫明秋边说边点着头。 “你是说朱子文王也会让我一起去？”汉玉侯期盼着莫明秋能马上将肯定的答案告诉自己。 “明日早朝，我们自然可以让玉侯您拿到这个兵权的，不出意外的话，张龙将是你的先锋。我也会同你们一起出征。”莫明秋给汉玉侯吃了颗定心丸。 第226章 陆远清的能耐 汉玉侯来的时候对莫明秋是充满信心的，此时似乎犹豫了起来。 “玉侯安心，我们现在虽然被动，但这仗文王不可能单单指望武源之一个人的，你悟安城里的四百万军队，文王怎么也会用上一些了！”莫明秋将手捏成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 “四百万？”汉玉侯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听着自己也有些害怕。 “难道玉侯没有跟文王说你的兵士可以以一挡百吗？”莫明秋故意焦急起来。 “我说了！”汉玉侯赶紧说道：“武源之那老东西就是不信，还同我抬杠起来。” “那就没有问题了！明日文王肯定会用你的兵，你也不必争着去带兵，其它一切我们顺其自然。”莫明秋想了一下。 汉玉侯心中还是充满疑惑，不过此时也不得不信莫明秋所说的，问清楚莫明秋还有什么吩咐和需要后，就告辞离开了，毕竟他的党羽还要花时间规整统一，两人约好晚上去墨雨坊碰头，归拢所得到消息后再一同商量具体步骤。 莫明秋送汉玉侯出门后，陆远清，张重一干人都围拢过来了，其中还有张龙。莫明秋不经意发现张龙的两根手指缠在了一起，并用一块黑布包裹着，忙问道：“龙哥，你这手是怎么了？” “应该是折了一根，不过应无大碍，养上几日就能痊愈。”张龙有些想把手藏起来。 “屠锦阳的本事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请大夫没有？”莫明秋叹气并关心问道。 “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这不已经上了药膏，包扎好了！”张龙抬手比划了几个动作，显出无碍的样子。 莫明秋望向朱五，朱五点头说道：“张龙有这本事，曲阳城里时跌打损伤的药膏我们带来好些，过几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莫明秋于是安心下来，让陆远清和张龙跟自己一起进屋单独说话。 “三哥啊！我真的就不能一起听听吗？你非要一个一个的谈？”张重于是抱怨说道。 “你有你的事，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如何能操心到别人那里去？你认识到殿试时的错误了吗？”莫明秋随后质问道。 张重本以为莫明秋忘了这茬，如今觉得待会就要轮到自己了，想想有些紧张，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他现在都没有想出来。 莫明秋进屋后，反手关好门，让大家坐下后，是陆远清先说的话。 “莫公子，你让玉侯去安排明日之事了？”陆远清猜测道。 “嗯！我们如果顺利的话明日可以帮玉侯拿到兵权，这样他才有权利带队去阻击武国入侵。”莫明秋肯定说道。 陆远清点头说道：“玉侯早就有征战杀场的想法，不过青玉关已然落在武国手中，武国也并没有激进，只是向前推进了五十里，依险筑防，你们此次去，恐怕有些艰难。我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说是夺关之将是武国通判将军肖克朗，此人武功了得，阴谋奸诈，很难对付。” “这么快？”莫明秋有些惊讶，随后说道：“这消息文王现在会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吧！不过也很难说，青玉关是昨日夜里才失守，我也是来你这之前才收到的消息。”陆远清回道。 从陆远清的自信程度上看，显然已将这传信本事玩转了。莫明秋佩服说道：“陆兄了得啊！来京都城才几日？就将这消息传输健全了？” 陆远清有些不好意思，但得到莫明秋赞许心里又说不出来的高兴，他脸上泛起红光。 “我们明日或许就会启程征讨武国，陆兄可愿同往？”莫明秋问道。 “我也可以去吗？”陆远清兴奋不已。 “这消息来源，我是离不开陆兄的，何况陆兄其它本事小弟也想见识见识。”莫明秋笑着说道。 “养鸽子我都不如崔五，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本事了？”陆远清不好意思说道。 “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带兵打仗，我们兄弟俩一起去，互相还可以壮下胆。”莫明秋实话实说。 “我不信，看你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觉得你应该是杀场老手了，光说你们飞渡一线天的那一役，你知道在悟安城现在被传成什么样子了吗？”陆远清眉飞色舞起来。 “什么样子？”莫明秋好奇问道。 “都编成评书了！如今是茶馆里最叫座的一个段子，几乎所有茶馆都安排了这个节目。”陆远清怕莫明秋不信，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严肃。 “啊！这我得回悟安城去听听，看有多少是编出来的。”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门外隔着有声响，显然张重他们在外面偷听。 “我们军费恐怕会成问题，所以到时陆兄得给予支持，事后我会连本带利还你。”莫明秋对陆远清说道。 “莫公子万万不可说这见外的话，我如今的产业本就是在为你守着的，莫公子要拿随时可以拿去。而且你们出征本是为了文国，我就是倾家荡产赔上性命也是应该的。”陆远清豪爽万丈。 “本来也没有这么严重，我预估有人会在此上做文章刁难我们，我试图比他们做得更豪横，算是未雨绸缪罢了！” “是文王么？”陆远清小声问道。 “陆兄为何不猜武源之？”莫明秋反问。 “武源之没有这个胆子，最多只是个建议者。”陆远清皱了皱眉头。 “厉害啊！陆兄，你这可是能看透人心的本事啊！谁敢说你没有本事，我第一个敲死他。”莫明秋哈哈大笑道。 “彼此，彼此。莫公子你才是高人呢！”张龙看着两人相互拍着马屁，而且越拍还越高兴，觉得十分好笑也觉得十分好玩。 “你得先回去帮玉侯办事，这次征伐让他去，也算是我们还他和老贤王一个人情了。”莫明秋将话题转入正题。 “那是得还，没有玉侯的扶持，五两信鸽估计发展的不会有这么快，你是不知道了，几乎所有来买鸽子的，首先问的就是这是不是玉侯府上要的品种啊？”陆远清深有体会。 “还有你的孟坊主孟姑娘吧！”莫明秋没有忌讳，直接调侃起来。 第227章 庆功宴 陆远清点头后才发觉莫明秋语气有调侃的意思，自己态度也就等于承认，他急忙低头。 “文王新政可能会强商，这是外面那个张重争取来的，目前我们也得早做准备，你想好了做什么吗？”莫明秋没有继续纠结陆远清的私生活。 “开间客栈，你看如何？我在京都城走访调查过，公差商旅的人非常的多，来往十分平常，应是个不错的行当。”陆远清也想转移话题，于是顺势说道。 “可以，兼营做些餐饮就更好了，我这有一个配酒的方子你拿去，比白酒强，下口也舒服，你先试几次，然后再改改完善一下。”莫明秋说完就去自己桌子抽屉里翻找出一封信函出来，显然已准备多日了！ “莫公子，你还会酿酒？”陆远清十分惊讶。 “方子是我从我以前住的地方抄来的，十分简单。”莫明秋摆手解释。 陆远清如获至宝，莫明秋认可的好东西，肯定不会错，他于是小心收好。莫明秋又对陆远清交代了一些事情，陆远清一一记下。 “三哥，你们说完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开饭了？”门外张重再喊。 “你饿了，你自己先吃，我们还有些话没说完。”莫明秋没好气的回道，显得很不耐烦。 “是我姐姐还有灵尚公主让我来问的。”张重十分委屈。 这让莫明秋有些为难，陆远清圆场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急事，或者不用马上要办的话，就吃完饭再说了！灵尚公主怎么我也得先拜见一下了！” 莫明秋一想也是，自己急于操心明天的事，怕是对张小婉会有伤害，毕竟这位大小姐难得为大伙操持一顿饭，而且还是一场庆功宴。 莫明秋对陆远清和张龙说道：“那好吧！我们先去吃，吃完再说。” 几人来到厅堂里，几张木桌拼成了一块，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莫明秋感到十分惊讶，望向张重问道：“这些真是你姐姐和灵尚公主弄出来的？” 张重于是望向张小婉，张小婉倒没有客气，伸长脖子高声说道：“这个自然，难道它们还是自己变出来的吗？” “那你俩就属大功之臣了！这上席就是你们两个的了！”莫明秋伸出双手让出上手位置来。 “那怎么可以？今日是张龙和张重得的状元，功劳应该最大，我们怎么可以坐那里了？”张小婉突然变得客气起来。 “说好啊！我可没有得什么状元了！”张龙退了一步摆手说道。张重也赶紧退到他的身后。 “论功劳今日谁都比不了你们二位了！大家知道为什么吗？”莫明秋提问道。 “为什么？”张小婉单纯而且有些可爱。 “民以食为天，这天有多大，你们的功劳就有多大了！大家说说，谁还能比得过你们了？”莫明秋问道。 众人哈哈大笑，张小婉和灵尚被簇拥着上了首席的位置。一片热闹，一片温馨，陆远清看着似乎羡慕不已。 几句开场白之后，大家边吃边闲聊起白天的殿试片段，张小婉和灵尚听得津津有味，莫明秋见缝插针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从今日情形来看，小婉姑娘可堪大用，简单明了的说，她比张重更要大家放心些，所以我决定将这张府的指挥权限就交于张小婉同学，大家有什么异议吗？” 除了张重，大伙一阵欢呼，张重本想争辩，但想着莫明秋的真实用途，只好低头不语。而张小婉的荣誉感爆发，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赞成，那好，今后张府里的所有大小事务都必须听小婉姑娘的，不听话者可以直接赶出家门。”莫明秋乘胜追击道。 “不行，她如果发脾气打人，怎么办？”张重有些担忧莫明秋给张小婉的权力太大。 “打你自然是为你好，我怎么就没看到她打别人？肯定是你干错了事。”莫明秋果断的站到张小婉一边，这令张小婉有些感动。 “君子以德服人，文国也是以法礼安天下，即便有些变通之处，目标却是要向好才对。小婉姑娘心地良善，不到万不得已，做不出你脑袋里想的那些出格的事，你以为所有都像你吗？只顾自己，图个痛快，完全不管别人的想法，逞一时之强，险些乱了我们的大事了！”莫明秋感觉有些气愤。 张小婉起初还觉得莫明秋是在帮自己说话，但后来感觉他是在教训张重。而张重本来以为莫明秋是在借题发挥，好让张小婉学着做人，但后面的话似乎说的有些严重了，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还嘴。 张小婉不解也不管那些忌讳，于是问道：“他做错了什么事吗？不是已经把状元给夺了回来吗？” “小婉姑娘你是不知道，他今日在朝堂之上，胡说八道不说，还只顾自己快活，四面树敌，完全不顾大局，三下五除二就干光了所有对手，害得龙哥疲劳状态下要去对敌屠锦阳。”莫明秋解说道。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赢他们会那么容易了！再说了我也不知道龙哥需要休息了！”张重苦着脸解释道。 “我没有提示你吗？昨晚跟你商量的暗号呢？你用了一个吗？”莫明秋估计是真气愤了，拍起了桌子。 张重自觉理亏，不敢再顶嘴，于是承认错误道：“三哥我错了，我当时见到那林桐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没顾得上看你，也没想那么多，你别怪我了！” “林桐庐？你干掉的是林桐庐？”张小婉尖叫道。众人都被她的声音给吓坏了，莫明秋从表情上看，张小婉不是生气，而且高兴，这才放心。 “是林桐庐，太子太傅林文远的儿子，被你弟弟挤兑到最后一名去了！”莫明秋点着头。 张小婉真的是兴奋了，有眼泪都出来的感觉，比张重得了状元还要高兴。这样子张重看着都怕。 “姐，不至于吧！那林桐庐感觉上特怂包的，说一句话看他爹一眼，说一句话看他爹一眼，这第四名我看也是混来的。”张重安慰道。 第228章 张重的错 张小婉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于是捂着脸跑进房里去了，灵尚站起身来赶紧跟了进去，张重也想跑去看，被莫明秋一把揪了回来，并对他说道：“你姐过会就好，你先把你的事说完。” “我还有什么事啊？”张重疑惑着问道。 “你把文国的国策都改了，你还说你没有事？”莫明秋愤怒的反问道。 “什么国策啊？是说要重商道吗？”张重惊讶道。 “法礼本才是强国之源，商道属强国之法，如果硬说先后，主次的话，礼法理当排在前面。”莫明秋朗声说道。 张重不服，但又不敢顶嘴，鼓着腮帮子。 “不服对吧？所谓商道形成初期确实是以物换物，后来发展成为以货币为媒介进行交易，你说的要脱人衣服的流氓行为，而所有人都会不愿意，这正说明所有人都认为礼法是高于任何物品的。如果你强来扒我衣衫，自然有法度来制你。这不就说明法可用来管商的吗？”莫明秋把上午张重的显摆一一怼了回去。 “另外张老头为何家中没有老伴？林家寡妇为什么会死了丈夫？男耕女织的和谐场景为何会有缺失？该不是法礼不健全造成的烧杀抢掠后的悲剧吧？什么张老头帮林寡妇盖房子？他一个人能盖得了？你有本事一个人到外面去盖一间出来给我们看看，恐怕你房还没有盖出来，就已经饿死冻死了吧？很明显你说的就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没有实际意义。没有礼法的帮助，人们不懂相互帮扶，社会就会如你所说的那样，有人没有衣穿，有人没有米吃，到处都是孤寡老汉，到处都是失去丈夫寡妇，甚至还有流离失所的孩子。” 莫明秋的激昂就如同张重在朝堂上一样，他声音不大但很洪亮，张重起初思想上还有辩驳的声音，到最后，他完全被征服了！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张重朝堂上确实赢了，但如今看来漏洞百出，他本以为傲的张老头和林寡妇的比方，如今变成无法无天后的悲惨世界，张重此时有点悲哀，不仅是因为输给了莫明秋，而是感觉输了自己的人生。 “你要记住朝堂上的辩论绝对不是逞一时之能，图一时之快的事，它是方向性的东西，会影响文国今后的政治走向，关系到文国的国策和一系列的政策制定方针，很多人可以以你言论去蛊惑他人，出了事后责任却又可以全推给你。”莫明秋不在乎张重的感受继续说道。 张重感觉委屈，眼眶泪珠滚动。陆远清在旁边看着本想劝解，最后还是忍住了，直到他感觉莫明秋已经达到目的后，才插嘴安抚两人的情绪：“严格意义上它仅仅是场辩论比试，输赢和对错无关，更何况法礼和商贸本就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法礼，商贸就没有保证，没有钱，法礼也不过是空谈，事在人为，处理得当，不至于就真的会乱国的。” 陆远清简单的把商贸表述成钱，是商人的常态，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不是出至内心，莫明秋十分赞赏他的变通也肯定他的一些观点，于是说道：“陆兄所说或许对你当这朝官会有所帮助，法能否变通取决于民心所向，商也一样，无人之商，是一种病态，众人之商代表繁荣。你好好在家想想，我们回来之后，写篇心得出来，我来检查。” “三哥，你是不是又想去哪里不带上我啊？”张重是真的感觉委屈了，眼泪掉了下来。 “不会吧？当了状元还哭鼻子？”莫明秋嘲讽道。 “状元本该是你才对，我当不了的，我只要跟着你就行。”张重伤心极了。 “姓莫的，我弟弟是为我才去同姓林的拼命的，你干嘛欺负他？”张小婉在里屋偷听到莫明秋的训斥，赶出来为自己弟弟打抱不平。 “我没欺负他，毕竟他明日就会被封官进爵，完全可能就是朝官。我是让他说话做事得有分寸得留余地。”莫明秋赶紧解释。 张小婉不信，于是望向张重，张重赶紧点头认可。张小婉回头又对莫明秋说道：“那你们吃饱了又要跑哪里去？为什么不带上我弟弟？” “我们明日很可能就要被派去边关抗击武国人，所以现在赶去墨雨坊跟老朋友告个别。” “那为什么不能带着我弟弟？”张小婉从张重眼睛里看出渴望来。 “明日一早他还要赶去早朝，就他那小身板能跟我们一样熬夜吗？”莫明秋解释道。 “那他呢？他明日不早朝吗？何况他的手还受伤了呢！”张小婉指着张龙说道。 莫明秋发现这对姐弟绝对是亲的，今晚同汉玉侯的见面十分重要，于是妥协道：“那好吧！张重跟我们一起去可以了吧！” 张重难掩心中的高兴，张小婉补充道：“那墨雨坊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去听听曲也就罢了！别把我弟弟给教坏了啊！” 此时灵尚也在一旁站着，莫明秋忧心的看了一眼灵尚的样子，感觉她有些生气，嘴巴翘了起来。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反正今日高兴，不妨大家都去如何？墨雨坊的歌舞京都城里是最有名的了，大家以后也多个娱乐的场地了！”陆远清出面建议道。 “是吗？女的也可以去吗？”张小婉兴奋起来。 莫明秋想阻拦，陆远清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京都城里的墨雨坊同悟安城的不一样的。” 莫明秋一愣，局势已然不能由他控制了！眼前跳得最高的是灵尚公主，张小婉已经赶去收拾东西。 “陆兄，你确定孟坊主那边会欢迎我们这帮人一起去？”莫明秋问的十分含蓄。 “放心吧！这里是金京都城，十岁左右的孩子，只要有父母带着，就可以去的。”陆远清十分肯定自己的建议是合理的。 莫明秋有些半信半疑，总觉得带上灵尚去墨雨坊有些不好，但如今这个局面，只好信陆远清的了。 这次等张小婉的时间不长，莫明秋还没有嘱咐完张重要提醒自己姐姐该注意些什么的时候，张小婉一身荣光的就站在大伙的面前。 “今天大伙都听陆公子安排啊！毕竟我去墨雨坊的次数也有限，很多规矩也不懂，看看热闹就行了，不许惹事生非，搞出乱子来。”莫明秋说是在提前预警，多半是想澄清一些什么。 第229章 齐聚墨雨坊 张府只有一辆马车，好在陆远清来的时候坐了一辆来，尽管如此，当张小婉带上自己贴身丫鬟后，一下子就让队伍变成了八个人，女眷单独用一辆车马后，另外一辆就显得太挤，朱五和张龙主动选择骑马。两马两车浩浩荡荡向墨雨坊而来。 墨雨坊外的灯笼沿街顺得老远，让繁华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风光或者追求风光的人们驻足于这夜景下的光点旁，张小婉探头出来查看时被惊艳住了。 “京都城就是京都城啊！这大晚上的还会有如此多的人来赏灯？”张小婉赞叹道。 “樊城年节的时候不是也这样吗？”灵尚也探头出来看。 “那是年节啊！现在又不是。”张小婉争辩道。 “可今天不是有人中了状元吗？”灵尚笑着提示道。 “你是说这灯是为张重一个人点的？”张小婉明显表情露出自豪感来。 “还有张龙了！”灵尚提醒。 “哼！他还没当状元呢！”张小婉横了车旁骑马护行的张龙一眼。 张小婉的脾气，灵尚在这段时间摸索的十分清楚了，也试图按自己的方法让她改变了许多，不过骨子里的东西改起来确实不容易。 “你说为什么你那个姓莫的老欺负我弟弟？对他怎么就那么好？”张小婉对灵尚问道。 灵尚想了想一时答不上来，这让张小婉心里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于是说道：“肯定是我弟弟年纪小又不会武功。” “应该不是吧！他们三兄弟平日里关系可好了！路上行程和打点，都是朱大哥和龙哥帮忙管的，一件重活都没让张重干过。”灵尚解释。 “那他呢？他干了啥？我反正每次都见他在训张重，总让他干这干那的，张重现在都当状元了，他还训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小婉对莫明秋的怨气早就有了，不过那个时候压制下来，是因为张重还没有殿试完成，如今她有些不吐不快的意愿。 灵尚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只好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他平日里对张重管得严一些，才有收获啊！这不张重不就考上状元了吗？想是再过段时间就会好些了！” “我看张重的本事一点都不像是跟他学的，没有他早晚也能考得上这个状元。”张小婉喃喃说道，灵尚听得却十分真切，她有些伤心，但没有表露出来。 车马到了墨雨坊的门口停了下来，车外一阵喧嚣后，有爆竹爆响的声音，连着八响后，就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众人不敢出车来，在车内可以闻道一股浓浓的硝石味道，时间很长，大家都捂住自己的耳朵等待着。 好容易鞭炮炸完，锣鼓唢呐声又响起来，张小婉偷着推开车窗向外忘去，浓雾依然没有散去，隐约看见陆远清和莫明秋已经站在外面了，于是赶紧也下了车。 莫明秋是在鞭炮炸完后下的车，陆远清跟着一起，他们开始只见到汉玉侯微笑着站在大门前等着，不过一会时间，孟婷雨从门里也跑了出来，两手依然捂着耳朵。 “莫公子，不好意思啊！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孟婷雨笑着解释道。 “我也是被吓到了！孟坊主你这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莫明秋哈哈笑道。 张龙朱五此时离得有点远，害怕马匹受到惊讶失控，一直都在安抚着。莫明秋形容变得非常贴切。 “这可不能怪我，都是玉侯安排的，我也就是照着执行罢了！”孟婷雨显然很怕鞭炮，还是捂着耳朵。 “规矩如此啊！两个状元来你这，你只放这一轮迎礼炮，就抱怨了？”汉玉侯玩笑说道。 “玉侯，要不我们再放一轮？”莫明秋打趣对汉玉侯说道。 “那就再放一轮？”汉玉侯其实也有幽默感，反问莫明秋。 “不能放了！不能放了！会死人的。”孟玉婷跳脚说道，两手依然没从耳朵上放下来。 此时大伙都从车马上下来，汉玉侯提前已经认识了所有的人，陆远清赶着给孟婷雨引荐，孟婷雨第一次见张小婉和灵尚公主，表现的十分热情，主动和她俩站在一起，并拉着她们的手往里走。 进得里面，墨雨坊的豪华装修让众人都惊叹不已，张小婉感叹道：“难怪他们都想到这里来玩呢？” “婉姑娘说的他们是指莫公子吗？”孟婷雨问道。 “嗯！孟姐姐你不知道，就在我们来之前，他还试图不带上我们了？”孟玉婷的客气和温柔给人十分亲切的感觉，让张小婉十分亲切。 “这你可错怪他了！我总盼着他们来我这，结果他们总是推三阻四的，今日来此，还是我求了好多次以后他才答应的，借口还是得等他们中了状元之后。”孟婷雨试图帮莫明秋正正身。 “是吗？那肯定是他银子不够，所以不敢来，怕丢人。”张小婉小声对孟婷雨说道。 张小婉的思维方式十分简单，灵尚听了觉得好笑，孟婷雨更是笑了场。 “他们来我这，我都是不要钱的，只要来，我还要感激他才对。”孟婷雨笑完说道。 “不要钱啊？怎么会了？那如果他天天来，你不就亏死了！”张小婉一本正经的问道。 “亏不了的，你们不知道吗？他会写词，还会唱歌，光他给我写的曲子啊，最上座了，天天好些人点着要听，他在悟安城给我写了好多词曲，我拿到京都城试了试，你们猜结果是什么？”孟婷雨很高兴在张小婉面前炫耀。 “什么？”灵尚被她的话吊出胃口来。 “场场爆满，这银子滚滚而来。”孟婷雨笑得十分真实，让张小婉和灵尚都瞪大了眼睛。 “写的真就那么好吗？我不信。”张小婉还是不想承认莫明秋。 “自然是真的，待会你们就可以听听了！自然就知道他的本事。”孟婷雨自信说道。 “你说他自己也会唱？”灵尚不相信的核实着。 “怎么？你们都没听过他唱歌吗？他不仅能唱还能弹琵琶呢！”孟婷雨也很惊讶。 “都没见他唱过歌啊！待会我也要听听！”张小婉点着头。 “那可难了！我也不过只听过一次，那感觉终生难忘。”孟婷雨真的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张小婉和灵尚四目相对，一片向往。 “我待会逼也要逼着他给我们唱一回。”张小婉咬牙说道。 “逼？恐怕不好吧？要不我们等下让他们多喝点酒，等他喝多了，自己就唱了，上次就是这样的。”孟婷雨低声商量道。 灵尚虽然觉得不好，但也很想看看莫明秋的真实表演。 第230章 神曲再享 歌舞表演是在一个大场里面开始的，因为那里会形成另外一种氛围，众人一起坐在一块独立隔出的包间里，而旁边还有其它买了门票的观众。如此鼓掌和叫喊声，声声入耳。 歌女和舞者的表演惊艳了全场，张小婉和灵尚被震撼住了！孟玉婷在一旁解说着，几乎所有的歌舞都是莫明秋写的词。 其实这些也就是李清照的原创，孟婷雨谱的曲还有编的舞。两个跨时代和空间的女人结合在了一起，虽然未曾谋面，但灵魂上已然得到沟通。 这让娇柔变成一种轻叹，让妩媚形成扑面的暖风，凄惨处勾魂夺魄，欢笑时楚楚怜人。 张小婉感同身受，时不时的落下泪，灵尚本想安慰，但转而自己也身在其中。 莫明秋的歌不是被逼出来的，而且也没有喝多少酒，他本身有着想发泄一下的情绪，虽然殿试不是让他自己参加，不过也算是自己这段时日里的最大的目标，如今得愿以偿。 孟婷雨只是这么一提议，莫明秋就欣然答应下来，这让孟婷雨三人十分意外。孟婷雨本想让大家去小间单独听唱的，但莫明秋已然自己就下了场去，从歌女手中借了一把琵琶，独自调起弦来。 此场景让场外宾客有些惊讶，但是从包间走出来的，还是个男人，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仅仅是私下言语着。 莫明秋调好弦后，又试着拨弄了一下，找好了音准，于是开始唱了起来。现代社会里的人缺失掉了腼腆感，填补进去的是自信和从容，光这就让气场变得十分广大。 莫明秋不敢选用太直白的情爱歌曲，而是挑选了一首“寂寞，寂寞我的爱”。这歌初时有着一丝忧伤，而后就浑然变成一种孤傲，顶天怼地的那种豪放。 莫明秋运动霸道真气来操控弦音使其增大传播距离，增大响度，如此就有了震撼度，莫明秋歌声深度也传得很远，而且彰显着不屈不饶，悲伤孤独此时仿佛变成一种与众不同的炫耀。 与陆远清孟婷雨不同，汉玉侯第一次听莫明秋唱歌，同样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狂浪的歌，他张大嘴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受。 莫明秋唱道：“黄昏下我在林间徘徊，喧嚣的安宁，杂乱也变成次序，寂寞悠然来到我的身边……” 听歌的人不再是一种享受，歌者才能代表一种时尚的拥有，莫明秋的生活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怎么会让自己如此羡慕？灵尚暗自猜想着，那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理想？ 莫明秋唱完，没有马上掌声响起，那是一种陶醉后的沉静，人们出现难得的安宁，眼眶中都似乎闪着泪光，陆远清带头欢呼起来，然后是爆炸似的膜拜，莫明秋的演绎震撼住了全场。 “你们相信我说的了吧？”孟婷雨娇柔的对张小婉和灵尚眨了一下眼睛。 “他还真会这？”汉玉侯从梦中醒来。 “玉侯，你如今也信我说的了吧？”孟婷雨对汉玉侯说道：“当初我说他是歌圣，你还不信？” “我错了！你现在就算说他是天外来的神仙，我都信了！”汉玉侯真心膜拜。 “怎么样？唱得还行吧？”莫明秋下场后问大家。 “你这是跟谁学的？教我行不？”张小婉问道。 “跟我学啊？我唱的这些歌恐怕不适合你了！你要学得请孟坊主教你才是。”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也被人甩了，然后才写的这么首歌来唱？”张小婉想到自己的伤心事，于是问道。 “怎么可能了？像莫公子这般本事的人，谁会舍得甩他？多半是他甩人了！”孟婷雨不知其间缘由，开玩笑说道。 “是真的吗？”张小婉表情中有些生气起来。 “没有的事，我小时候长得比较丑，那个时候没人会喜欢我了！”莫明秋怕张小婉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于是解释道。 “你这样子当初会能有多丑？我不信。”张小婉较真起来。 “怎么说呢？比你弟弟还要丑那么一点点，所以几乎无人问津。”莫明秋没办法，只有继续解释。 “我弟弟？我弟弟丑吗？”张小婉看了一眼张重问道。 “他不丑？反正没见他找女朋友啊！”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耍起无赖来。 张重确实没有女朋友，从这点上说，莫明秋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张小婉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于是开始研究起张重。 “不是，三哥你说我干嘛？我一晚上都没敢说话，如何又错了吗？”张重尴尬说道。 “你姐操心你的终生大事，不应该吗？你好好跟你姐说一下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让你姐帮你物色物色，我同玉侯去里面休息一下，回来再听你们的结果。”莫明秋向张重使了个眼色。 张重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莫明秋的意图很明显，毕竟明日朝堂才是大事。 莫明秋和汉玉侯很容易就脱身出来，带上张龙和陆远清一起，直接被汉玉侯领进不远处的一间包间里，张重并没有受他姐姐多久的骚扰，孟婷雨就让歌舞表演再度开始，张小婉重新又沉醉在其中了，张重看了一会抽身出来和朱五一起去找莫明秋。 “玉侯，安排的如何了？”莫明秋开门见山。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明日他们都会按你的要求来办。”汉玉侯从袖口中摸出一封信签，递给莫明秋并说道：“这是所有我的人的名单，都在上面了！” “玉侯办事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我十分放心。”莫明秋看也没看将信签又推了回去。 汉玉侯本来有些犹豫是否对莫明秋全盘托出，如今莫明秋并不关心，这让他十分意外。 “莫公子，你不需知道他们是谁？这样如何安排？”汉玉侯问道。 “无需知道，多多益善罢了！他们明日的说辞也没必要太过统一，含糊其辞也可以，反正不支持你带兵就行了！这样你的实力也不至于太早暴露出来了！”莫明秋说道。 “我的实力？”汉玉侯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 莫明秋的猜测，汉玉侯无法否认，也无法承认，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第231章 曲散人踪 “玉侯不要在意俗事小节，只要你是处处为文国着想，布置一些手段和安排都是应该的，我们如今也是得防着这太子党才行。”莫明秋安慰说道。 “莫公子理解？太子结党营私，处处生事，为图一己之私利，祸害忠良，中饱私囊，如今行乱国之事已举不甚举，我不得不有些防范罢了！”汉玉侯依然解释道。 “这些我们事后慢慢来处理，此次抗击武国我们是看中玉侯您的，自然支持你您了！”莫明秋刚说完，张重就推门进来。 汉玉侯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回头看了一眼张重，愣了一下，然后躬身对莫明秋行了个礼，莫明秋赶紧将他扶住。 “玉侯不要客气，对我而言，帮的是我两个兄弟，而他们帮的是自己的国家而已，所以无需客套。”莫明秋解释说道。 张龙拱手说道：“玉侯，我三弟说的极是，我们全心对敌，张龙愿听候差遣。” 张重听了一半，主动跑过来也附和说道：“我也一样，愿跟两个哥哥一起助玉侯您抗击武国。” 汉玉侯有些感动又似乎有些激动，几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不过最后大家都静下心来，听莫明秋安排，张重，张龙以及汉玉侯都分到了各自任务。 张重和张龙只是点头答应，而汉玉侯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不过从面目表情中还是觉得有些担心。陆远清在旁边只是听着，没有参与，莫明秋几次看他反应，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这让莫明秋十分佩服。 众人重新回到了歌舞厅中，张小婉专注于享受歌舞表演，以至于一点都没察觉他们回来了，莫明秋让大家一起陪着又听了几段曲，在中间间隔时问道：“三位姑娘，你们这曲子听得可满意否？” “好听。你们刚才跑哪里去了？怎么不一起听了？”张小婉问道。 “好听的话，我们改日再来如何？”莫明秋没有回答张小婉的问题。 “不行，下面不是还有节目吗？”张小婉不愿意离开。 “怎么说呢？明日一早张重可是要去早朝听宣封的，怎么今日也得让他回去休息一下了！你说是不是了？”莫明秋解释道。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听完然后再回去。”张小婉上来劲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莫明秋于是又俯下身去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不知为何，张小婉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免得耽误你们明日大事。”说完带头就往包厢外面走去。 所有的人都好奇莫明秋跟她说了些什么，但一时也不知如何问起。 孟婷雨和汉玉侯还有陆远清留了下来，三人送莫明秋几人上了马车，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张府而去。 “这个莫明秋真是了得啊！”汉玉侯回到屋内后笑着赞道。 “玉侯何出此言？”陆远清帮孟婷雨问道。 “你们知道他喝了多少酒？整整两壶啊！感觉一点醉意都没有，头脑还是如此清楚，游刃有余的。”汉玉侯说道。 “玉侯不知道吧！他上次来我这唱歌，喝的可比这次多一倍呢！当时陆公子也在，他俩可都是越喝本事越大的主了！不光莫明秋能唱，陆公子唱的也很不错了！”孟婷雨呵呵笑着说道。 “真的么？陆公子你也有这本事？”汉玉侯感觉自己隔着莫明秋还有一定距离，但陆远清似乎就在身边。 “孟姑娘说笑了！莫公子喝不喝酒都能唱都敢唱，我可是那天喝多了发的酒疯了！不能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陆远清摆手说道。 “陆公子，今夜商讨，你也在旁，你觉得莫公子明日的方法可行吗？”汉玉侯对陆远清直接问道。 此时孟婷雨起身打算回避，陆远清对孟婷雨说道：“孟姑娘对莫公子接触最多，或许可以提些建议出来，证明一下我的观点？” 汉玉侯本不想让孟婷雨直接参与到自己的大业中来，不过听陆远清这么一说，变得十分犹豫。 “还是你们聊吧！我可不愿意关心朝堂里的事情。”孟婷雨起身往外走去。 “孟坊主请留步。”汉玉侯估计是想通了，陆远清说的是有道理的，而且他也相信孟婷雨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 “以往不想让你参加这朝堂之乱事，就是不想让孟坊主卷入这党争里来，毕竟孟姑娘您属于事外之人。”汉玉侯解释道。 “如今怎么又不让我避讳了呢？”孟婷雨显然对汉玉侯早前的做法有些生气，汉玉侯一时被问得无语回答。 “孟姑娘的本事大啊！连莫公子有事都要找您请教，自然非巾帼不能比了！”陆远清帮忙打圆场，这话让孟婷雨听得十分高兴，而汉玉侯扪心自问，绝对是说不出来的。 “陆公子所言正是，明日里获得兵权是我梦寐以求之事，孟姑娘能够提点一二，汉玉侯将感激不尽。”汉玉侯打算效仿陆远清。 汉玉侯的客套把孟婷雨给吓坏了，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自然没有再打算回避了。 三人重新坐好，陆远清先说道：“明日玉侯定要严格按莫公子的要求来，之所以莫公子没能说的那么详尽，肯定是因为明日朝堂之上会有变数。” 陆远清一语中的，这让汉玉侯释然不少，他一根筋似的把莫明秋当了神仙，显然忘记了，对立面的太子党羽未必都是脓包。 “这是肯定，我一直信他。”汉玉侯此时坚定的点头道。 “你们这半中腰的话，我怎么听？”孟婷雨报怨道。 “孟姑娘不急，晚些时候我会一五一十全说与你听的。”陆远清安抚说道。 “莫公子跟你说了些什么？”汉玉侯惊讶于陆远清似乎知道所有。 “一半是听玉侯您说的啊！当然了早前我们一起去看莫公子的时候，后来您走了，莫公子就把我留下吃了顿家宴，并同我商量了一下筹钱的事。”陆远清解释道。 “什么？他缺钱吗？为什么不同我说？我这就可以拿给他了！”汉玉侯有些着急，生怕让莫明秋欠人情的事让陆远清给抢了去。 第232章 筹备军资 “不是他缺钱，应该是您缺钱。”陆远清赶紧解释道。 “什么意思？”汉玉侯感觉受到了侮辱，莫明秋找陆远清借钱来救济自己？孟婷雨此时也感觉有点懵。 “我觉得莫公子是想让玉侯您垫支去打这场仗。”陆远清猜测道。 “啊！”汉玉侯人快崩溃了。他一屁股坐下来，随后赶紧问道：“打仗需要多少银子他知道吗？这如何开得了玩笑？” “玉侯莫急，莫公子应该是早有准备的。让我把话说完如何？”陆远清起初还有心思逗汉玉侯玩一下，但看见他的表情后，怕他心脏出问题，于是赶紧安抚说道。 “几万人马光吃喝一天就得上万两银子，征战的损耗就更不用说了，这还没开战之前估计就得花去百万两的银子。”汉玉侯觉得自己失态，于是解释道。 “莫公子其实要的并不多，而且听说过后还有利息可挣，所以我已然就答应下来了！”陆远清说道。 战争费用被陆远清一人给承担下来，看表情他还乐呵呵的，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这让汉玉侯实在是不能理解。 “他要多少？”孟婷雨着急问道。 “一百万两吧！莫公子说是保险起见要的多了些，实际情况应该花不了这么多。”陆远清学着莫明秋的样子掐指算了算。 感觉上汉玉侯和孟婷雨都松了口气，但随后汉玉侯对陆远清瞪眼问道：“那他为什么找你？你能有这么多钱吗？” “有是有，但需要时间来筹措，所以有些仓促。”陆远清说这话的样子十分自信。 “不会吧？你卖鸽子真能挣这么多钱？”孟婷雨奇怪的看着陆远清。这让陆远清感觉很不好意思起来，他红着脸自信说道：“我省省，砸锅卖铁应该刚好可以凑齐吧！” “不行，这钱得由我玉侯府来出。”汉玉侯急了！ “这可不行，我跟莫公子已经商量好了的，我已经筹措了一多半了，并且和莫公子把利息和分成都谈好了！”陆远清表情明显是怕汉玉侯跟自己抢生意。 “不是，你即便是有这么多钱，万一亏了怎么办？可又回到从前了！”汉玉侯没好意思直接命令陆远清放弃，于是想让陆远清回忆一下悲惨的过去。 “玉侯应该知道莫公子为何没找你要这钱吧？”陆远清假装冷静后问道。 “为何？”汉玉侯是真的不知道。 “玉侯可是侯爷，先不说一时拿出这么多钱来会影响到些什么，单单太子那边出言诟病，你该如何是好？”陆远清问道。 汉玉侯明显是吃了一惊，自己拿出这么多钱后，钱的出处确实不容易对人说得清楚，而且真要拿出这么多钱来，应该也得到处去借上一些。 见有了成效，陆远清继续说道：“即便最后亏了，亏个血本无归，我不过是个小民罢了，无关轻重，更何况当初我陆远清发家靠的也是莫公子，就当是还了他就是。而玉侯你就不一样了！” 陆远清的义气是真实的表现，这让孟婷雨十分感动，平日里猥猥琐琐的陆远清突然高大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什么都不做吧？”孟婷雨问道。 “嗯！怎么说呢？我确有些想法想跟孟姑娘商量。”陆远清停了停说道。 “你说吧！我可以出多少？”孟婷雨问道。 “钱就不用孟坊主你出了！只需孟坊主帮我提供一下担保就行。担保的期限我也写好了，就四十天为准，如果超出一日，加罚千分之五的利息。你看如何？”陆远清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指着上面补充说道：“孟坊主可以抽时间先看一下，然后再定如何？” “担保什么？”孟婷雨一时也看不进去，疑惑问道。 “我来京都城后置办了一些产业，本打算开几家买卖，都已经预付了定钱，但眼前当务之急是帮莫公子和玉侯打仗，所以也顾不上来了！本想退了，又觉得可惜，所以想请孟坊主给担个保，其余钱款容四十天后再与付清。不过孟姑娘请放心，前四十天的保钱我一次性先给你，后期如果超出给不上来，这些产业都算抵给姑娘您了！”陆远清态度十分诚恳，这让汉玉侯感动的都想哭。 见孟婷雨还在犹豫，汉玉侯似乎有点气愤，于是说道：“不用担保费用，所有费用都算我的，亏空也算我的。” “玉侯这可不行！我赌的是这把莫公子会赢，所以这后期的利润分成嘛……”陆远清不好意思说下去。 “也是你的可以吧！”汉玉侯不耐烦说道。 “玉侯您不是生意人，所以这事不能听您的，我跟孟姑娘商量的才更合理，而且居我分析都有赚头。”陆远清解释道。 “该不是莫公子教你的吧？”孟婷雨毕竟是个生意人，很快猜测到陆远清的意图来，转而又说道：“这样吧！我们现在都跟玉侯是一伙的，多少我也要担点风险才成，不然玉侯估计再不会拿我当朋友了！” 陆远清被孟婷雨识破，心中有些意外，他也佩服起孟婷雨的能力来。 “这样吧！这一百万的投资我也要占一部分，至少二十万两。至于这担保的事吗，我看了材料再说。”孟婷雨想了想以后说道。 “这可不行，我钱已经在准备中了！现在再往回补，会有亏空的。”陆远清表示不能接受。 “那我不管，我只占两成你都不让，这算哪门子生意了？”孟婷雨争辩道。 “我是押着产业来做的担保，又不是空手套白狼，而且期点给你的又那么高，你已然是稳挣不赔的，如何还能再抢我这投资收益？”陆远清有自己的观点。 “我墨雨坊的名号在京都城里担保什么拿不下来？恐怕陆公子您想的也就是这个吧？”孟婷雨反问道。 汉玉侯被两人争来争去的话吵晕了头，本来如此大的开资是个麻烦事，如今变成两人的利益争斗，那感觉是如此的滑稽。 “好了，好了。我们能商量一下正事吗？”汉玉侯劝道。 第233章 文王认知度 陆远清和孟婷雨都安静下来，不过等大家安静下来后，汉玉侯发现好像再也说不出什么正事来了。汉玉侯于是草草说了几句没有油盐的话，见两人明显还欲犹未尽，干脆说道：“你们不妨再商量一下吧，看怎么安排，都是自己人，这利润多少先放一放行不行，总得先把事做好吧！” “玉侯您请放宽心，我跟孟坊主自然会商议出一个十分完美的方法，绝不耽误大军出征就是。”陆远清拱手说道。 汉玉侯发觉自己原来是多余的，好在两人所商议的事，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起身告辞回府应对明天早朝事宜去了！ 同墨雨坊的主动商讨不一样，莫明秋回到府中就组织大家赶紧休息，张小婉和灵尚兴奋过后确实累了，所以不用安抚，而张重似乎高兴劲还没有完结，想想明日朝堂的精彩程度，他试图猜测出所有可能性同大家分享。 “如果明天你卯时还没有起床，我们谁都不会叫你的，知道吗？”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要起那么早吗？”张重有些紧张，算算时辰就两个来时辰了，于是赶紧去睡觉。张龙也想去休息，被莫明秋叫住。 “龙哥，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帮汉玉侯吗？”莫嘻笑着对张龙问道。 “你肯定有你的道理吧？玉侯怎么说都不算是个坏人。”张龙说道。 “你觉得文王怎么样？算是好人吗？”莫明秋又问道。 “不好说，从今日朝堂来说不算坏人吧？”张龙想了想说道。 “你记住一句话，养恶犬者，绝非善类。”莫明秋认真说道。 张龙想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武源之和林文远吗？他俩是文王养的狗？” “嗯！这两个家伙中林文远或许还有些城府，这武源之估计什么都不是了，可依然能当得了太师，要么文王比他还蠢，要么文王只想养条狗罢了！”莫明秋说道。 “也是，出了什么事，都可以让他俩扛着，文王也算是聪明。”张龙点头说道。 “跟你说这，就是要你多防着一点文王，怎么说呢？他或许会对你使点手段，很可能是拉拢你，不过也不排除会打压你。”莫明秋表情有点忧郁。 “拉拢我，打压我？目的呢？目的是什么？”张龙疑惑问道。 “因为你直啊！不太愿意转弯，这一点你应该学点张重。太直了的人容易助人，也容易伤人。”莫明秋点头说道。 “可我们来此不是在帮文国吗？他为何又来算计我？”张龙不解。 “怎么说呢？我们是在帮助文国，但有些时候文王未必就是文国，两者有些地方是有区别的。”莫明秋解释道：“就好比说吧，他养的狗伤人了，怎么办？你肯定会帮他管狗吧，但一旦他没有了狗，就会觉得不安全，如此一来，你就得罪他了！” 莫明秋的形象比喻让张龙明白，文王或许早就知道武源之，林文远是些什么样的人，而之所以用他们，只不过是在自己身边建立起一道安全屏障来。 “那我们还能帮他吗？”张龙问道。 “就算是帮文国吧！他好歹也是文国的王。”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汉玉侯呢？你选择帮他又是为了什么？”张龙问道。 “怎么说呢？他人也不算坏，不过性情不好，不适合当皇上，但我们欠他父子一份人情，怎么也是得想方法救救他了！” “救他？”张龙觉得有点纳闷。 “嗯！以他的实力和能力来看，是斗不过太子的，更何况太子后面还有文王，他要真留在这京都城里，我还是蛮担心的。”莫明秋目光中有些不安的感觉。 “他可是侯爷啊！文王未必会对自己哥哥的孩子下手？”张龙惊恐的表情表露出来。 “今日朝堂之上武源之对他说话的口气你又不是没听到，就是没把他当什么侯爷，这些可都是当文王面说的，可见他们之间的争斗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明摆着文王也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制止？”莫明秋问道。 见张龙答不上来，于是莫明秋自己解释道：“这是一种平衡，也是玩权者的一种手段，双方谁都赢不了谁，最终就都得来求他了！” 张龙脑袋里想过几个理由，最终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疑惑的问道：“但这样你争我斗下去，国家怎么办？” “怎么说呢？别的国家或许跟文国一样了或许比文国还差！最差那个可能就被灭国了！这个国家的老百姓被异族欺压和统治受不了了，就起来造反，几年征战下来，然后重新建立国家，于是这样的事很多年以后又再来一遍。”莫明秋不知觉的把结果说得很悲观。 “那怎么办？”张龙有些茫然了！莫明秋发现自己破坏了张龙的心情，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于是解释道：“历史学上说这样的日子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逐渐形成民主文明的社会后，就没有皇上了，所有的领导都是老百姓自己投票选出来的。” “这得多久了？”张龙问道。 “这不好说，我们那边这种封建制度的灭亡，大概用了五千年吧！”莫明秋说了一个大概。 “啊？”莫明秋的话确实把张龙吓了一大跳，他虽不知道封建制度是什么，但猜测就是文国现在这样一个社会，真要花那么长的时间，自己估计就没机会看得到了。 “这算是个进化过程吧，逐渐改进不断摸索，人类才能不断提高和进步。或许会早点。”莫明秋只能这样安慰张龙。 “你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不就可以了吗？”张龙问道。 “那我不就成了新的君王了吗？这肯定是不成的，只有当大多数人都能够独立成一个个体，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判断能力，这样就可以通过选举来生成领导者，由领导者来管理国家，当领导者出现问题后，大家还可以投票去罢免他，这样的机制是否能建立起来，得靠大家的综合素质提高到一定水平后才能达到。”莫明秋不知道是否解释清楚，只好努力把话说得多一些。 “大家都像你这样吗？”张龙张着嘴问道。 “差不多吧！”莫明秋抖抖袖子，显得自由和洒脱。 “那确实太不容易了！应该不可能吧！”张龙皱着眉头说道：“文国几万年恐怕都难出你这样的一个人物了！” 莫明秋感觉自己被张龙骂到了。 第234章 献兵取帅 第二天一大早，朝堂之上，已然布满了人，和殿试时不一样的地方是所有大臣们都得站着，莫明秋同汉玉侯在一起聊天，用余光审视着朝中的大臣们的众生相。 武源之和林文远并没有站在一起，而是各自引领着一群人在说着什么，时不时的发出哈哈的笑声，很多人也都在附和着，显然样子是做给汉玉侯看的，莫明秋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屠锦阳，这让他有些奇怪。 张重和张龙之间保持有两三米的间距，彼此都没有说话，表情中看着十分严肃的样子，莫明秋对此早有安排。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铜铃声响起，随后太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莫明秋抬头看时发现他身后跟着一人，居然正是屠锦阳。 莫明秋有些意外，但随后猜测到，昨日殿试以后，屠锦阳被拉入了太子的队伍里去了！或许屠锦阳本来就是太子党的人。莫明秋同汉玉侯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众大臣陆续站好，汉玉侯让莫明秋站在自己的下手位置。 又一阵铜铃响起，文王走了出来，所有人都转身拜倒，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唯独莫明秋有这个特权，他没有跪拜反而抬头张望，此时太子正在转身，那一瞬间，莫明秋发现太子右耳边似乎有一道血红色的印记，定睛再瞧的时候，又被帽子上的索带给遮盖住了，莫明秋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文王让众大臣平身，武源之和林文远此时挨着很近，而且就在莫明秋和汉玉侯的对面。 “昨日殿试结果都已然安排妥当，今日朕要宣读他们的任职安排，不过武状元如今没有选妥，为了公平，职位以左右区分，却无高低区别。各位大臣觉得这样可好啊？”文王保持谦和的态度对人，如此迎来满堂赞誉。 见没有异议，众考生皆行跪拜之礼后，文王开始宣读道：“文裕十年，文国文状元张重定内阁太学士，行正四品头位，兼朝堂正御佑使。” 文王故意停了一停，接着宣读了文榜眼方思延及其探花洪成的认命，他俩虽也是正四品头位，但没有兼职。莫明秋也分不清楚区别在哪里。 文王宣读完前三名的安排后，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了宦官，林桐庐排在首位，但从林文远的脸色中，莫明秋感觉到一丝无奈和不甘。 “张龙，屠锦阳听宣”宦官尖声说完，退到一旁，张龙和屠锦阳站起向前走了两步，抱拳行礼后，文王高声问道：“你俩状元名头待定，朕提前封你二人左右骠骑参领之职，行正三品头位，如何？” 随后，被张龙击败的李帆被点为探花，肩骨被屠锦阳打断后潘扬州获得了第四，并各自封为四品参军校尉。 四人跪拜谢领，朝中大臣就有躁动之声，显然都是觉得比自己想象的封位要高许多。 屠锦阳本想说几句谢恩的话，张龙却抱拳问道：“陛下，不知此官可否上阵杀敌？” “自然可以，你等职位仅次武备院卿，此时武国入侵，也属文国用人之时，你二人在朝中稍做调整，熟悉熟悉军中规矩，朕即会派你俩去抵御武军。”文王解释道。 “昨日，臣已然从玉侯那里熟悉了军中大小事务及规矩，整理出自己能力范围，所以无需再做调整，即日就可跟军出征，上阵杀敌。”张龙主动说道。 “你知道？朕还未给你分派军中职位，你能做些什么，你自己会知道？”文王有些惊讶看了一眼汉玉侯。 “臣属初次征战，陛下无需许我职位，臣愿定位自己于万千兵士中一员，行将令而为。”张龙的话十分坦然。 “这如何可以，你可是本届状元……”文王此话说完发觉有了口误，于是补充说道：“状元待定人选，如今已然官拜三品高职，怎么也是将军之下，才能匹配，如何能去做兵卒？” “正如皇上所说，首先我是状元待定，二来我却属初征，三则臣意图是从兵士做起，靠军功来获取升职资格，不想做纸上谈兵的混沌将军。”张龙态度依然坚决和诚恳。 文王还想再做解释和沟通，汉玉侯站了出来，躬身说道：“陛下，臣觉得张龙说的有道理，无论强兵还是猛将，杀场实战才可分晓。” “是么？他可是将才，如何可以委屈去当这兵卫？出了意外，又如何是好？岂不是文国之损失？”文王有些舍不得张龙。 “陛下放心，张参领自己本事了得，如果领兵将官精于计划和筹谋，自然不会让他犯险。”汉玉侯拱手认真说道。 “玉侯好一个放心，说得如此轻松？”武源之此时站了出来，拱手对文王说道：“杀场意外频发，如何就能让人放得下心来？当初定远将军本事如何？相信大家都清楚，还不是中了圈套，被武军围堵劫杀，最终落得终生遗憾。” 汉玉侯没有急于作答，武源之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拱手直面汉玉侯说道：“朱子文王，仁爱厚德，爱惜人材，才小心处事，运筹帷幄，自有主张，岂是你我所能比的？” “武太师说的或许是心里话，不知当年领兵之将军是谁？所谓前车之鉴嘛，怕也是应该怕上十年的了！今日算算，好像过了！”汉玉侯难得没有生气，反而阴阳怪气的说道。 汉玉侯有些强词夺理，不过确实伤到武源之的心了！他想为当初之事做些解释，但随后觉得好像越解释越麻烦，人被僵到那里。 “多谢两位大人关心，杀场之事本就随息万变，不过张龙自信有这自保的本事，请两位大人放心就是。”张龙插嘴接过话来。 文王此时才发觉场面有些混乱，而且以往向来急躁的汉玉侯也改变了许多，于是说道：“小心总是好的，玉侯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确是……！” “陛下，不如用悟安城的兵马为张参领做护卫？一则供张将军差遣，二则也可以保护他安全，您看如何？”汉玉侯说道。 第235章 礼客之道 “玉侯，你真当悟安城的兵士能够以一敌百吗？”武源之哈哈大笑，身后也传来一片奉承的嘲笑声。 文王见汉玉侯又提昨日之事，觉得很是奇怪，他虽不信汉玉侯的话，但也试图想猜测出汉玉侯的用意来。 莫明秋此时高举双手，跳脚示意自己要说话。文王估计一生都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场面，他不知道说谁对，也不知道说谁错，唯一觉得莫明秋还能给自己一丝喜感，于是问道：“莫大使，你可是有话要说？” 莫明秋急忙步入场中并说道：“朱子文王陛下赎罪啊！此朝堂之事非我可以参与，但估计您也是知道的，我与张龙，张重属于金兰之交，所以玉侯的建议我想劝我龙哥答应下来。” 莫明秋的出场和发言，让武源之和林文远十分紧张，他们都不知道莫明秋的真实用意，武源之昨日吃亏最大，于是不敢再主动伸头。 “悟安城的兵士真有那么厉害吗？比我御林军如何？”文王诧异道。 “朱子文王陛下，我到过悟安城，见过城外兵卫素质，可谓是纪律严明，身强力壮，确实能当大用。”莫明秋并没有唱高调，反而让一般人觉得可信。 “启禀皇上，千万不可轻信这个姓莫的，他其实并非什么大使，还请皇上治他个欺君之罪。”林文远此时跑了出来。 文王看了一眼莫明秋，然后对林文远问道：“太傅何出此言啊？” “微臣昨日派人查了一下，此人非文非武，恐怕是个金人，不知为何来到我文国，在曲阳城结识了都尉大人的公子，也就是张重张状元，然后以他之名游历来了悟安城，结识的玉侯，然后再打着玉侯的名号混入我朝中当上的这个大使，他这一路都是吃喝玩乐，恐怕是个骗子。” 文王转头看向莫明秋，此时场下议论纷纷。 “林太傅你可想好，欺君之罪可是要问斩的哦！你依然要坚称我是个骗子？”莫明秋盯着林文远问道。 林文远有些后悔，但已经下不了台，想硬扛又怕中了圈套，回身去找武源之，武源之已然躲到人堆中去了！ “昨日文国朝堂论法礼，林太傅好像是重法礼的，今日如何就敢信口雌黄了？”莫明秋皱眉说道：“林太傅说我是骗子，那好可有证人，证物？是林家的寡妇被我骗了身？还是林家的媳妇被我骗了色？” 莫明秋确实发了脾气，几乎是指着林文远的鼻子在骂。这让朝堂有些紧张，众人心里想笑，却又不敢，场中一片死寂。 林文远老脸崩不住了，又想不出骂街的开场白，顿时老脸通红起来。 “远来就是客，礼善人为帮。我非文人也非武人，但就算我是武国人又如何？两国相争不欺来使，林太傅你不会连这点礼节也不懂吧？”莫明秋继续说道。 林文远被怼得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莫明秋并没有停下，他看了一圈文国大臣们然后说道：“我也不是金人，我属华族人士，我的国家离这里千山万水，但为何来此呢？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走一走，看一看，长长见识，交交朋友。文国乃法礼之国，远近皆知，难道不可让人来看？不可让人来学吗？如果各位大臣皆如林太傅这般想法，我莫明秋即日就可离开金都城，滚出文国去。” 莫明秋说辞并不激昂，但骨子里是针对整个文国的，从道理上来说他站在了制高点，林文远如今一下成了众矢之的，朝堂上议论纷纷。 文王并不想让莫明秋出风头，但礼法就在那里摆着，他想打压莫明秋，几乎就等于打压法礼，打压所有大臣。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丢车保帅，毕竟林文远可以换一个，但如果得罪了莫明秋，那张重，张龙又要如何处理？难不成两个状元都不要了？ “莫公子口下留情！”莫明秋突听梯台上方有人说话，他虽没回身，但已然看见林文远乞求似的眼光中露出一份惊喜感，他猜测是太子发话了。 “林太傅是我老师，此番说词也是替我问的，请莫公子莫怪！”太子说话十分客套，对莫明秋还行了个拱手礼。 “哦！难道太子殿下也当在下是个骗子么？”莫明秋转过身来，假装惊讶问道。太子书生模样，面貌十分英俊，黄袍披身，有些微胖，莫明秋稍微偏向太子右侧，想看清楚他耳朵背面的痕迹。 “莫公子误会，我只是好奇莫公子如此才干，想知道莫公子的来由罢了，不过林太傅该是对昨日儿子林桐庐的比试失利有些怨怒，所以才把话说得有些过激了一些，还望莫公子原谅了！”太子估计也觉得林文远的过错确实不容易解释，但数次对莫明秋只称呼为公子，不承认大使，想然是留有伏笔。 莫明秋装做糊涂，疑惑问道：“难道昨日文试第四名是林太傅的儿子？” 莫明秋的这句问话无人敢接，汉玉侯帮忙解释：“莫大使不知，那林桐庐正是林老太傅的二儿子了！” “难怪本事了得，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太子放心，我不再与林太傅纠结就是了！”莫明秋对文王和太子各自躬身行礼，打算退到一旁去了，再抬头时正好落在了太子的侧后方。 莫明秋果断收兵让太子有些尴尬，起初的准备完全落空，人一下子被晾在当场。 林文远见莫明秋下场，自己被感轻松，而且这个感觉无比享受，他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发誓再不冲在头里去了。 文王不想场面出现冷场，于是问道：“莫大使，你适才话未说完，怎么就回去了？现在误会已然去除，你大可说来。” “朱子文王陛下，如今您心中已然有了出兵人选和安排，自然我刚才的话就属多余了！”莫明秋不慌不忙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如何猜测得到了？”文王诧异的表情谦和问道。 第236章 神兵千万 “文国人才济济，太傅，太师又身经百战，而且肯定愿意身先士卒，太子坐镇后方，及时辅助粮草钱银，相信与老师联手，自然可以心灵相通，协调通畅，陛下您自然就可放宽心了！”莫明秋唠唠叨叨夸赞说道。 文王听完乐了，毕竟莫明秋说的都是好话，但又感觉十分幼稚，于是随后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会如何安排？” “自然是武太师掌兵，控制兵士调配及其部署，林太傅父子可负责粮草运输和钱财管控，太子得太傅博学，自然坐镇后方查缺补空，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莫明秋猜测说道。 文王几乎没有话说，其实本来他大致也想这么去安排，但又觉得莫明秋话中有话。 “适才你为何说是林太傅父子可负责钱粮之事？”文王想了半天，终于察觉到和自己想法有些出入的地方。 “这个啊！说实话当日殿试林桐庐虽只得了最后一名，其实是有些冤枉的。这国力强盛与否却也离不开钱银，他当时说得那么自信，想必是同太傅父亲那里学得一些手段，既然他擅长此道，又有太傅帮扶，这后方筹措粮草之事宜，他必定会有更多方法，而陛下您至少应该给他这个展示能力的机会才对。” “是吗？那张重呢？他已然得了状元，他不是更有这个能力才对吗？”文王显然觉得莫明秋想的有些多了，于是抬杠怼道。 “张重初来乍到，不通交际，更没有人缘，干这实属难了一些。更何况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林太傅父子情深，交流容易，沟通顺畅，应该可以做到事半功倍了！”莫明秋顿了顿又说道：“而且听说武太师和林太傅本就是亲家，这层感情在里面，相信团结一心，同仇敌忾不是问题。” 莫明秋把事态说得十分滑稽，一帮亲人冲杀在前，所有人等驻足观望，俨然不与他人相干。文王后悔听莫明秋的意见，但却也找不出不合理的理由。 “玉侯，你觉得如何。”文王求助汉玉侯，一则想听到不一样的东西，二来不想再听莫明秋神侃。 “莫大使说得在理，有武太师和林太傅出兵伐武，必然能大获全胜了！臣愿意把悟安城的雄兵借与太师差遣。”汉玉侯表示支持，而且再度推销他的悟安城神兵。 “你就那么相信你的悟安城的兵卫？”文王以为汉玉侯御书房说话只是想气气武源之而已，此时朝堂上再次演绎，那就有些太自信了？不仅好奇起来。 “回朱子文王，我悟安城兵卫虽只训练月余，但训练得法，已然可以上杀场御敌，只要将官用人得当，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汉玉侯依莫明秋意思说道。 朝堂大臣开始有了议论，很多人起先并不知悟安城兵卫的训练时日，如今一听，感觉是天方夜谭一样，惊讶万分。 “玉侯啊！你如将悟安城兵卫借给我用，我该如何用法？”莫明秋站场，武源之努力让自己表现低调，但又对汉玉侯的献兵有些担心，于是客气问道。 “朱子文王如果派太师出师伐武，自然就由太师你来操控啊！我的兵卫进可攻，退可守，太师如果用法得当的话，当可为太师你立下汗马功劳。”汉玉侯客气回道。 汉玉侯难得表现得如此温文尔雅，这让武源之十分紧张。 “但如果攻守都不行怎么办呢？”武源之说出自己的担心来，他怕汉玉侯生气，所以姿态现得十分低微。 “只要武太师用兵得法，自然可以发挥最大效益，太师尽管放心使用就是，死伤多少我都不会怪你，你大可将他们用于攻城夺寨或者夺旗斩帅的大任上去。”汉玉侯安慰说道。 “不是，我是问这如何才叫用兵得法了？”武源之越听越觉得担心。 “太师乃是文国大才，而且身经百战，如何问我这个？是在考我吗？”汉玉侯好奇问道。 汉玉侯即兴发挥让场面有些好笑起来。武源之不知再如何问下去，跟汉玉侯的慷慨大方比起来，武源之似乎显得小家子气了！ “玉侯啊！不是我武源之不信你，但你这一月之兵，我还真不敢用，不如你还是留着自己用了！”武源之最终还是表明了态度。 “也行！太师的兵卫训练时间比较长，应该不会比我悟安城兵卫差到哪里去，相信定可以取得大胜，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汉玉侯说着举手高呼起来，他手下大臣见他手势，一并高呼相应。 “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朝堂上欢呼声一片，此时武源之感觉自己摇摇欲坠。 “玉侯，玉侯，不可啊！”武源之拉着汉玉侯衣袖像在乞求。 “武太师是什么意思？”汉玉侯把耳朵凑近后问道。 “此时出兵不可好高骛远，我昨日与陛下商议的是守住洪塘关，待机夺回青玉关，至于无梁渡和龙安城容后再定。”武源之委屈解释着。 “守洪塘关？那里没有守将吗？需要武太师大兵亲自去守？”汉玉侯大声问道，显得格外惊讶。 武源之不想再跟汉玉侯说话，越说显得自己越无能，于是回头去看文王，但此时文王也被场上氛围搞得不敢伸头，他把头偏向一边。 “陛下，此次武太师打算携两位武状元出征，目的真只是去守这洪塘关吗？”汉玉侯不管那么多，直面去问文王。 “玉侯贤侄，你稍安勿躁。”文王似乎被汉玉侯问得很没有面子，于是解释道：“武人兵盛，不可冒进，此时青玉关已然丢失，我军如果冒然去强夺，恐怕会有不测，不如我们先守住洪塘，再做它图。武太师昨日确与朕商议过此事，我们先求稳守，再随机夺回青玉。” “啊！陛下只守洪塘，那周边的青玉百姓又会如何？五梁渡已然多半落入武贼手中，洪塘势必也处在重压之下，死守岂是长久之计。武太师如果没有这个本事，不如就将此事交于侄臣，侄儿必为文国夺回失土。”汉玉侯有些声嘶力竭。 第237章 众捧成星 “胡说！”文王明显有了怒容，于是大声呵斥道：“朕又没说一直坚守洪塘关，不是说随机而动吗？你知道大军筹备需要多少时日？光是粮草安排，此次出兵也得上千万两银子，这都需要去准备，如何可以冒进？出来后果，我们又当如何收拾？” “陛下，我悟安城兵马随时可以出征，无需筹备，如果真是为了军费忧心，侄臣愿意提前垫付这军资费用，另外请陛下放心，如果侄臣拿不下这青玉关，一切损耗都可算在我的头上。”汉玉侯躬身说道。 “什么意思？你哪里会有那么多钱？”文王惊愕了！在场所有大臣无不目瞪口呆。 “侄臣在悟安城里有些产业，可以马上抵押变卖，另外我还有些朋友，只要侄儿发话，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真能凑出千万两的银子来？”文王还是不信，估计朝堂上大臣没一个人能信。 “银子或许没有那多，用物质来抵，那应该是绰绰有余了。”汉玉侯豪横说道。 “玉侯啊！你虽说是我侄儿，可这朝堂之上可容不得你戏言，我武国哪里来的这些万两家财的大佬？”文王开始认真起来，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请朱子文王放心，只要此次出兵是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侄臣就是赔得个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汉玉侯说完又带头高呼起来，于是“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的口号再次响起。 文王俨然不敢打压大臣们的爱国情怀，他看向武太师和林文远，想寻求帮助。 “玉侯可是在赌我没有这般本事？”武源之不敢让文王一人扛下这么大压力。 “我信你有，而且还愿将我悟安城的神兵借你差遣，可你却只是去守洪塘，太让人失望了！”汉玉侯淡定说道。 武源之终于明白了汉玉侯的用意，显然自己做不到就是无能，做得到也会让功劳归于悟安城的神兵。 “陛下，臣确实无能，无法做到玉侯所想，更不敢用玉侯神兵。臣愿让位于玉侯。”武源之选择退缩，无形中把汉玉侯顶在前面。 文王十分犹豫，汉玉侯的牛皮吹得太大，感觉就是个疯子，自己如果轻信，那自己就是个傻子，如今骑虎难下，起初让汉玉侯说话，文王感觉十分后悔。 文王向台下望去，寻找帮手，但林文远和武源之都不敢抬头，也不愿抬头，其它大臣交头接耳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文王再去找莫明秋，莫明秋已然退到人堆中，看见的只是衣袖。何况文王也不想再找莫明秋说话，怕他惹出新的事端来，此时侧眼发现张重和张龙。 张重，张龙一直背手站立着，显得十分严肃的样子，文王此时觉得他俩最是可爱，于是对张重问道：“张状元，你来说说看，朕该如何决断是好？” 张重左右看了看，确定文王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躬身问道：“陛下，您可是在问我么？” “这是自然，你可有别的什么看法吗？”文王希望张重能提出新意来，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 “其实这事十分简单，朱子文王，您应该是在考我对吧？”张重嘻笑着脸说道。 “你有什么主张说来听听，看是否真合乎朕意？”文王似乎看到了希望，他随着张重的话往下说道。 “玉侯和武太师一个善攻一个善守，不如就让他们一起领兵，玉侯攻下城池后，再派武太师去把守，如此一来，岂不可大胜武军了吗？”张重欣然说道。 文王听了此话给气了个半死，他高声质问道：“你也信悟安城能一个月训练出神兵来？” “实不相瞒，微臣此次来京都城参考，途中路过悟安城，并结识了玉侯，以微臣观察来看，玉侯绝非好大言不惭之人，我愿信他。”张重拱手后说道。 “你信他？可朕不信。如果非他所言，上得战场后一败涂地，这损失你等如何能承受得起？”文王真的怒了，表明态度。 “陛下无需相信，只需看结果。至于损失嘛！玉侯如果不胜，已然自行承担这费用了！如果大胜岂不是求之不得，文王你还需加以奖赏才是。”张重顿了顿又说道：“只要武太师能守住洪塘关，皇上您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张重把话说完，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持观望态度，很明显张重点在了要害之处。 “不是……”文王想继续跟张重解释，但不知说些什么，转而看向汉玉侯，只见他高昂头颅格外自信，文王又去看武源之和林文远，两人显然成了缩头乌龟，他突然发现自己豁然被架到了高处。 “玉侯，你和你的神兵可是真有这本事？”文王再次问道。 “军中无戏言，侄臣愿立下军令状，只要您下令，臣即可出兵，亲带三千兵马直取龙安城。”汉玉侯悲壮说道。 文王看着汉玉侯如同唱戏一般的姿态，瞪大眼睛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侯，杀场险恶，你可不能亲征啊！万一有何闪失，老王爷那边可如何是好？”都尉庭长使孙成年突然站出来说道。 孙成年一出头，台下俞佐领也跑了出来，一并出声劝慰，接着十数个大臣也都跪倒劝戒。 “你等莫要担心，我有神兵护卫，不会出事，退一万步说真要出了什么事，也与你等无关，你们速速退下。”汉玉侯像神棍附体一般想赶开众人，但十数人都跪拜不起，场面上甚是壮观。 汉玉侯一直表现十分淡定，但久久不能劝跪拜大臣起身退下，于是怒了，他甚至推倒了孙成年和俞佐领。 不过文王并不想出面制止，在他看来如果有人能让汉玉侯悬崖勒马才是大事，于是端坐不语。 “玉侯，玉侯。”莫明秋此时跑出来劝慰道： “玉侯爱国心切确是令人敬仰，但他们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吗？何况玉侯你还有其它职责，或许比你亲自征战还要重要。” 第238章 各就其位 “莫大使所说何事？”汉玉侯皱着眉头，显得很是不解。 “筹措粮草啊！这行军打仗，粮草才是重责，玉侯可不能义气用事，断了军卫们的柴米油盐。”莫明秋安抚说道。 “我上阵杀敌之前，已然会将钱银物质筹备齐全，你们拿它买那些就是了！”汉玉侯牛头朝西，不死不归。 莫明秋感觉汉玉侯有些过了，想拦又怕穿帮，于是捏了他手臂一下，并继续说道：“玉侯可是主帅，后方调度安排可也不仅是吃喝这么简单。再说此事该由朱子文王陛下答应以后才行。” 文王终于等来莫明秋的帮扶，赶紧插嘴接话：“玉侯啊！你不可肇事，本王王兄不在京都，你的生死，我当可为你做主，如何能让你乱来？适才莫先生说得在理，即便心切，但毕竟是王侯，哪能单独冲在前头？” “陛下，我是皇族不假，可也正是如此，文国危难之时，战前用人之际，我岂能坐视不管？”汉玉侯说得激昂，但口气有所松动，莫明秋感觉汉玉侯明显收敛了一些，于是捂嘴干咳了一声。 “张龙愿当玉侯兵马先锋，请陛下成全！”张龙俯身行礼大声说道。张龙此时发声，文王脑袋一阵模糊，他不知是否要回到先前话题，也不知如何解释适才的纠纷，混乱之下他感觉自己只能继续向前走下去。 和文王一样，所有人都不敢把话往回说，毕竟能走到这个地步来，感觉都很不容易，谁如果伸头，那就要提供更好的办法。 “众爱卿可还有异议？”文王问道。而场下无一声予以回复。 “那好！此番出兵征讨武国，朕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玉侯带领他的悟安城兵士去攻打青玉关，试机去夺回五梁渡。另一对人马就由武太师驻兵洪塘关隘，待机行事，一则可以呼应玉侯，二则可确保文国后方之安稳。”文王想把自己的方案说得完美一些，于是略微美化了一下武源之的用途。 汉玉侯和武源之赶紧跪下接旨，众人躬身行礼并高呼文王万岁。文王待行礼完毕后，继续对汉玉侯说道：“玉侯，这张龙要跟你去，你觉得他做你的先锋如何？” “张龙的文韬武略确实不凡，他愿跟我，我求之不得。”汉玉侯又躬身拜谢。 “玉侯，你还需要其它人马吗？如果合理，朕可以再许给你一些。”文王感觉还是挺关心自己的侄儿的。 “陛下放心，侄臣悟安城内的兵将无数，各个骁勇善战，不再需要他人了！”汉玉侯又开始显摆自己的本事，这让文王十分后悔自己的多嘴。 张重此时按捺不住，赶紧站出来说道：“玉侯，你不如带上我吧？” 汉玉侯斜眼看了看莫明秋，莫明秋背手而站，晃了晃头。 “张状元是文官，而且年纪尚轻，朝堂或许更适合你了！”汉玉侯委婉拒绝道。 “不是，我只想去见识一下玉侯兵卫的本事，学学玉侯领兵之法，难道不行吗？”张重已然察觉这是莫明秋的意思，于是有些着急起来。 “张状元你可是行的是内阁太学士之责，朝堂正御佑使之位，职责当也是朝堂正论才是。”汉玉侯依然表示拒绝，张重又看了一下莫明秋的脸色，不敢再争辩，心中感觉自己已然被抛弃。 而后，屠锦阳选边站队跟了武源之，林文远成了后方督粮官，加之校尉参将一下子就得了十六员之多，甚至御林军都尉也加了两名，文王直接拨给他八万精兵。这相互一比较，汉玉侯也有些看着眼红，他朝莫明秋看去，莫明秋一脸平淡，微笑欣赏。 “玉侯，适才你说得那般自信，又是亲自领兵带队，又是要立军令状的，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有些信了！”林文远似乎得到了新的授意，话虽说得十分小声，但挑衅意味非常浓。 “怎么？太傅只是有些信吗？择日我就让林大人看到我文国旗帜在青玉关城头飘扬。”汉玉侯右手一挥，甚是潇洒。 “玉侯口舌本事见涨啊，在下佩服就是。”林文远笑着，躬身说道，样子有些夸张。 “你不放心，非要我写军令状是吧？”汉玉侯怒容再显，大声反问道。 “玉侯，我可没这意思，你多虑了！”林文远摆手阻止。 “林太傅，你说这些干什么？还不赶紧退下去。”文王显然觉得林文远又再给自己找事，于是呵斥说道。 “林太傅，此事朱子文王陛下已然有了定夺，大家也都十分赞成，再说军令状的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莫明秋发话，将打算退下去的林文远拉了回来。 “陛下，并不是我提的立军令状之事了！是玉侯刚才自己提的。”林文远的解释让汉玉侯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玉侯如果要提军令状，也是对陛下去提，如何会跟你说这些啊？你倒是说说玉侯原话是怎么说的？”莫明秋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文远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想了半天说道：“莫公子，你可是外人，没必要掺合我们文国朝堂之事吧？”林文远决定反击。 “太傅本说的也对，我非属文国，自然无权参与这朝堂上的讨论，但自打玉侯参战后，我就不再是外人了！”莫明秋背手说道。 “那是为何？”林文远问道。其实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此番玉侯发大兵东征，军费里面有我的一份，我现在可是股东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啊？”不仅林文远没想到莫明秋会有此一说，在场其他人等也都膛目结舌起来。 汉玉侯筹措军费适才确是说过，但很多人都当是汉玉侯仅仅就是这么一说，如今这个财主还真有，而且就在这朝堂之上。 “我不信，你到说说你能出资多少？”林文远依然好奇。 “不算太多了，银子和金子加在一起七八百万两吧！”莫明秋掐指大概算了一下。 “什么？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林文远尖声问道。 “在下算是个生意人，难道林太傅想打听在下的挣钱的法子吗？”莫明秋的话等同直接拒绝了林文远的好奇心。 第239章 完善军需 所有人都回看林文远，林文远却望向汉玉侯，此时文王的好奇心比谁都大，因为他发现在文国内居然有一个可能比他还有钱的主。 “玉侯，你所说的凑钱的朋友就是莫大使吗？”文王问完也觉得这个大使的称呼不太配莫明秋这个财主身份。 “不光是莫公子一人，臣还有好些朋友，都愿意投资来帮文国打赢这场仗。”汉玉侯故意不把话说全。 “还有好些？你们还真可以富可敌国了啊！”文王醋意十足。 “朱子文王陛下，请您不要误会，在下只是一个生意人，如今看好文国定能大胜武军，所以才愿倾囊投资这个项目了！”莫明秋说道。 “投资？莫公子是说这打仗还能获利吗？”文王疑惑不解。 “陛下，这其实是很公平的，如果玉侯输了，我们可算是倾家荡产对不对？如果玉侯赢了呢？那如何就不能让我等发些小财呢？”莫明秋来回摩擦着手掌，显得十分激动的样子。 “我文国打仗，你还能发财？你倒说说你能发哪门子的财了？”文王发现今天朝堂之上不仅汉玉侯是个疯子，这莫明秋也属于精神不正常。 “朱子文王陛下，这玉侯打仗如果赢了，文王你可是会还我们这本钱的吧？”莫明秋显得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核实道。 “莫公子，你无需为此担忧，此仗如果赢了，差你多少我都会慢慢还于你的！”汉玉侯此时说道。 “哎！等等！玉侯那可不行啊！我们事先可是定了规矩的哦！输了你去挨陛下的罚，我们分文不再要，这如果是赢了的话，这本金一定要马上还给我们才行啊！”莫明秋突然认真起来。 汉玉侯明显有些犹豫，莫明秋于是回身对文王说道：“朱子文王陛下，这文国礼法可是摆设？” “莫先生何处此言？”文王显然此时不敢再小瞧莫明秋了！ “这玉侯杀场拼命，如果赢了，这军费可还由他出？”莫明秋问道。 “输赢本该都由文国国库来拿，如果赢了，还应该另有奖赏。”在莫明秋的面前，文王试图显摆自己是个不缺钱的主。 “那莫某就放心了！”莫明秋摸着自己心口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在下凑足这七百万两银子，也是拉了些亏空的，如有闪失真也就只剩抹脖子上吊这一条路了！” “莫先生还借了外债？冒如此风险就是为了取回本金？这也算是发财吗？你们说这谁会信了？”林文远插嘴讽刺说道。 “让你信了吗？需要你信吗？你好好去帮武太师守城就是了！”莫明秋显得十分厌烦的说道。 林文远泼冷水打断众人的聊天节奏，让所有的人都不满，文王的好奇心似乎也受到了冲击，于是横了林文远一眼。 “朱子文王陛下，刚才实在是对不住了，守城那么简单的事您都发够了军费，这攻城有功的人怎么可能会赖账呢？确实是我小肚鸡肠了！”莫明秋诚恳的自我批评后依然没有说出发财的方法，转而还把武源之侮辱了一顿。 文王发觉莫明秋此时又成了中心交点，连自己的情绪也被调动得忽高忽低，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他不想再主动去问，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吧！朕翘首以待，等玉侯侄儿大胜归朝，我必将重赏，你所垫支的钱银我也会还你。” “陛下所言甚是！不过这军令状之事，又该如何处理呢？”莫明秋躬身问道。 “什么军令状？刚才不是说不用写它了么？”文王觉得自己要疯了。 “起初这军令状一说算是玉侯一句戏言，但架不住林太傅一提再提，规避责任可是商道大忌，和行军打仗一样，赏罚需要分明，我们这利损可也是要讲究的，适才林太傅对我等之猜疑，俨然是有损军心的，而且严重打击了我们投资人投资热情和信心，所以他需要做出赔偿。”莫明秋侃侃而谈，理直气壮。 “你是想把我怎么样吗？”林文远暴怒威胁道。 “林太傅，你别着急吗！你刚才对玉侯的怀疑，肯定影响到我们这群投资人的心情和信心，这你不能否定吧？”莫明秋问道。 “老夫担心确是事实，难道就不能说真话吗？”林文远辩解说道。 “朱子文王陛下已经定夺，你却依然表示怀疑，甚至还以军令状来威胁玉侯，这还不属于扰乱军心吗？不知扰乱军心应该定个什么罪比较合适？”莫明秋最后问道。 “我……”林文远发觉自己想杀人了！ “莫先生口舌真是了得，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你倒是说说能给我老师定个什么样的罪了？”好半天没有说话的太子终于又说话了。 “原来是朱子文王太子殿下啊！”莫明秋拉出一长串称谓，让太子先把自己的位置定好，然后继续说道：“我非文国朝官，这罪责判定就不参与了！只想在商道上获得到一些补偿而已。” “商道？你在我这文国的朝堂上谈商道？”太子怒目吼道。 “不行么？昨日也在这里，不是就辩论过重商还是重法礼的事么？那个时候不是说朝廷有责任保护我们这些合法商贩的权益吗？”莫明秋没有示弱。 “可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征兵打仗的大事啊！”太子有些着急了。 “是啊，我们也主动愿意出钱出粮出物质给予支援啊！可是他却来伤害我们啊！”莫明秋指着林文远的鼻子说道。 “你倒是说说他如何伤害你们了？”太子被绕晕了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朱子文王陛下已然做好了决定，大家就应该相互鼓励，相互支持，我们大家可是一直都听到玉侯在肯定武太师的能力，也相信他能够守得住这洪塘关的，甚至玉侯还愿意拿出悟安城兵将去帮扶武太师了！怎么到林文远这，就这怀疑那怀疑的，甚至还重提军令状之事呢？”莫明秋激动说道。 第240章 赌定离手 所有人包括林文远都无话可说，太子更是哑口无言，他本想帮老师擦干净屁股，却被飙一手的屎，这感觉如何？ “你说的有理，林太傅这样怀疑确实过份了一些。”文王出来说话，打算化解场上敌对气氛。 “朱子文王陛下圣明。”莫明秋高声说道，此时朝堂上汉玉侯手下大臣们也齐声呼应。 “你倒是说说，他该如何赔偿你就是。”文王发现一些端倪，于是皱眉问道。 “朱子文王陛下，怎么说呢？我觉得玉侯这军令状现在必须要写了！一则表示一下我军必胜的决心，鼓舞我们投资人被林太傅打击下去的信心。”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什么？”汉玉侯发现文王说这两个字的语调跟自己很相似。 “这军令状不写不行啊！玉侯是攻城的主帅，这攻城最注重这个士气了，如何要让林太傅灭了这势头去？非常不吉利不说，更无法鼓舞军心了！”莫明秋解释道。 “这第二呢？”文王不敢再跟莫明秋纠缠，于是继续向下走。 “这第二就是说这军令状不能白写，如果玉侯拿下了青玉关，太师必须得给予我们一定的赔偿，毕竟我们筹措军费也是要费大力气的，被太傅这一打击，恐怕很多人会打些折扣。”莫明秋继续说道，眼睛转向林文远。 “什么赔偿？”林文远粗声吼道。 “林太傅永青街有一处房产，是否可以……？”莫明秋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以！只要你们能拿下青玉关，我马上可将此房产过户于你。”林文远吼道。 “这可是要写字据的。”莫明秋继续要求。 “我是在朝堂上说的这话，还能反悔吗？朱子文王可帮我见证，你担心什么？”林文远洒脱回道。 “朱子文王陛下，你可信他？”莫明秋转头疑惑着去问文王。 “此事就这样吧！待会你们去我御书房一起写下这字据来就是。”文王觉得莫明秋这样问自己，很没有面子，于是说道。 “朱子文王陛下且慢，我还没有说完呢？”莫明秋拱手示意道。 “你还有事？”文王感觉自己被莫明秋快搞疯了，于是大声质问道。 “现在我们只谈到了这青玉关，这五梁渡还有龙安城可都还没有说呢！”莫明秋解释道。 “你们真的还幻想再拿下五梁渡和龙安城？”林文远惊声尖叫道。 “朱子文王陛下，您看见没有？林太傅又想给我大军泼凉水了！”莫明秋大惊大恐的表情，转头去找文王说理。 青玉关有多重要文王是知道的，这五梁渡属于渡口码头，用途确是与它相辅相成，他虽然也觉得汉玉侯悟安城兵马不太可信，但汉玉侯身边的团队是什么底细可就不太清楚了，他对莫明秋的放纵也就说明了这一点。 文王问道：“莫先生，你就说吧，你们拿下这五梁渡，让他再许给你一些什么才好？” “永清街旁边有个常青路，那里有一排门面房，一共七间，应该都是林太傅家的产业。”莫明秋咬牙认真说道。 文王看向林文远核实真假后，转头对莫明秋说道：“依你所言，待会一并写入契约里面就是。” 林文远胸口感觉有些发闷，想找地方扶扶，武源之看着自己亲家面色有些不对，赶紧扶住他的手臂，两人此时才明白莫明秋的发财之道。 莫明秋见状也有些不敢再提龙安城的事了。文王却对龙安城有些上心，神情中十分期待。 “那就先这样吧！我们让太师下去缓缓？”莫明秋提议道。 文王招手唤来侍卫，将林文远抬到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侍卫拿了些热水来，让他喝下。 “莫先生恐怕是还有话说，就请一并说完吧！”太子此时发话道。 “我没有话说了，其它事宜请朱子文王陛下跟大家商议吧！”莫明秋准备收兵。 “适才玉侯可是提过龙安城了的？”太子回身寻问大臣们。 “说过，说是夺回青玉关，拿下五梁渡，攻克龙安城。”太子党有人站出来答道。 “玉侯，你适才说了吗？”莫明秋回身去问汉玉侯。 汉玉侯有些懵圈，不置可否，刚要发言，又被莫明秋代言道：“要不我们都一并拿下如何？” “拿下？”汉玉侯想听莫明秋肯定答复。 “玉侯说了，拿下一并拿下！”莫明秋伸手示意，身后汉玉侯人马于是高声喊道：“拿下，拿下，一并拿下！”声音整齐，好像经过排练一般。 林文远刚缓过来一口气，一下就又晕死过去。 侍卫赶紧抢救，大臣们乱作一团。莫明秋也上前查看，生怕出了人命。 “莫先生你们如果真能拿下龙安城，这其它的赔偿又是什么？”太子不想给莫明秋喘息机会。 “太子殿下，你看林太傅都这样了，我们是不是要从长计议啊！”莫明秋说道。 “不怕，只要你们还能拿下这龙安城，太傅给不了你的，小王也能满足你了？”太子尽力保持微笑。 “这如何可以，太子殿下又无过错，怎能受罚？”莫明秋摆手说道。 “太傅是我老师，学生代老师受罚不算什么吧？”太子不想又陷入莫明秋的设局中，于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和姿态。 “太子这确实着实难办了，我都不知你有哪些产业，如何想得出要些什么了？不然这龙安城我们就吃点亏算了！只要今后文国能合法按理的保护我们这些商人的权益就行了。” “这可不行，就如莫先生所说，文国乃法度之国，如何可行权宜之事？这样吧！莫先生看中什么，只要合理，我定去安排买来送于先生您，如何？”太子高声说道。 莫明秋环视一周后，看向文王，确认可否后，文王点头说道：“太子说的确是我文国的礼数，莫大使你尽可要求。” “这样吧，我听说武太师城南西郊有百亩空地，不知可否……？”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太子尚未说话，武源之立马跳了出来，指着莫明秋叫道： “好你个姓莫的啊！原来你早有预谋啊！把我等产业提前调查的如此清晰，恐怕就是为今日所用吧？” 第241章 赌注合约 “武太师不要误会了！我是个商人，又打算在京都城做些买卖，打听打听行情不算过份吧？”莫明秋的解释合理，让武源之一时没有借力的地方。 “可你是怎么打听的？我那西郊可是百亩农田，如何就被你说成了荒地？”武源之继而怼道。 “武太师是当朝太师，怎么去种了田了？实在抱歉，那地我就不要了就是。”莫明秋表示要让步。 “就这样吧！只要你们能打下龙安城，这产业我劝太师送你就是。”太子不耐烦起来！ “不是，太子殿下，这家伙青玉关要了太傅一处房产，五梁渡又拿去他一排门面，如今还有惦记到我的百亩田地，如果再此下去，恐怕就是文国这所有地界了！”武源之怒气冲天，想把莫明秋置于死地。 “太师太傅的几处产业如何就是文国所有地界了？再说这所有产业是谁的和不是谁的，不也都属文国所有吗？难道太师有别的想法？”莫明秋反击问道。 “不是……同样一座城池，可你胃口为何越来越高？”武源之不敢回答莫明秋的提问。 “青玉关地界靠近文国，自然拿它就容易点，五两渡属水路御敌，用兵和投资都是要多消耗一些的，至于这龙安城已然深入到了武国防御之内了！怎么也是要麻烦一些了！武太师你可是杀场老手，这应该不会不知吧？我按投入来算回报和赔偿金额，难道不对吗？”莫明秋回答得十分清楚，武源之张大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不这样，武太师我们换换如何？我和玉侯一起去守洪塘关，由你带兵去打青玉五两和龙安城，只要你能打得下来，我们赔偿你们如何？”莫明秋把武源之怼入墙角，最后又补了一脚。 “方案已然制定，出兵安排也已经成文，如何能够随意更改？”太子有点怕武源之义气用事，于是赶紧说道。 “那好吧！这百亩……什么田，他爱给不给吧，前面的要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莫明秋最先表示诚意妥协说道。 “莫先生尽管放心，只要你们能拿下三关中的任意一关，我保证让你得到这些……”太子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赔偿！”莫明秋提醒道。 “好的，就是赔偿，我们现在就去写如何？”太子不想再纠结。 “朱子文王陛下，我们就在这写如何？人多都可以做个见证。”莫明秋提议道。 文王此时才发觉自己的重要性，于是点头答应，侍卫取来几套笔墨纸砚，汉玉侯成了主角，提笔在手，成了文书。 “太子殿下，我身上带了些零散的银子，不过也足够有七八万两了，您先拿去做担保金。”莫明秋随手从袖口里摸出一把提前准备好的银票来，递给太子。 “什么担保金？”太子有些懵圈。 “适才我找太傅索要赔偿，前提是我赌玉侯兵士有这个能力。如果玉侯兵士没有这个能力，自然那就是我错了，如此一来，这就算我给予他们二位的赔偿，你觉得如何？”莫明秋解释道。 “莫先生不是要为玉侯筹备军需钱粮的吗？这如何还要做这个担保？”太子真不好意思拿这个钱。 “这只是小钱，我本拿它当做平日喝茶消遣所用，所以杂乱了一些，请太子莫怪。”莫明秋客气道。 太子见莫明秋十分真诚，自己犹豫该不该拿这些银票，此时武源之开口说话了。 “莫公子所言甚是，你这些银子恐是不够吧？担保之说岂不是滑稽了一些吗？不如收了回去，就当我们信了你得了！” “你们的店铺良田我又没有现在就要收到手中，事后谁差多差少，该补多少都不会少的。担保金只需提前付够十之一成就够了，你们那些产业加起来够七十万两银子吗？行规如此，童叟无欺，我莫某人可从来不做那些骗人之事。”莫明秋定性说道。 武源之感觉自己又被抽了一巴掌似的，担保金是莫明秋主动提出来的，跟莫明秋的大度，坦荡相比武源之就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他感觉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这让他无地自容。 汉玉侯此时写好了军令状，意思大概是说一个月内攻克不了青玉关，愿受军法处置，另外会上缴王侯爵位，并永不再享受侯爷封银。汉玉侯本想把性命也押上去，但被莫明秋给制止，理由是这话写的不太吉利，也不太像是法礼之国所为。这话受到包括文王在内的所有人的认可，毕竟别人汉玉侯是义务在为国出兵。 和汉玉侯的军令状不同，莫明秋自己起草了一份书面合同，说明了自己的利益和责任，并注明了分配方案和违约条款，比较特殊的还要求文王也盖上自己的玉玺大印，并分别让林文远，武源之以及太子签名后按上自己的手印，莫明秋自己也不例外。 莫明秋小心把它放进怀里，如果可以传世，这将是个宝贝，或许会比今日这赌注还要珍贵？ 另外莫明秋有着自己的解释，规范必须是前提条件，这也将成为文国重商法礼规范要求的一部分。莫明秋越是认真，武源之和林文远心里感觉越虚，他俩仿佛看见了自己产业及良田在向自己告别挥手。 一切办妥之后，文王分派给两人各自兵符，并核实两人的发兵时间，武源之定在次日去杀场点兵，而汉玉侯选择即日就回悟安城引兵出发，并各自的安排和理由，文王肯定他们自行安排的决定的可行性以后，宣布大家可以退朝，并称自己想单独留坐一下想想事情，太子留下陪侍身前。 大臣们整装下得朝去，莫明秋同汉玉侯走在头里，身后跟着张重和张龙，而武源之和林文远远远落在后面，其它朝臣两边都没有去打搅，自顾自的离开了。此时文王感觉自己虚脱了一般，想站又无法一下站起！ 太子忙上前搀扶，文王一把将其推开，随后说道：“太子乃国之储君，身边可有能人？” 太子不知如何作答，他抬头看见消失在远处的林文远和武源之，心中油然升起一丝凄凉的感觉，同汉玉侯斗智斗勇了这么些年，似乎自己一直都是处在上风，难道说如今形势要变么？原因是什么？是由于来了这个莫明秋吗？此人到底想做什么？ 第242章 后续 今日最快乐的就属汉玉侯了，莫明秋担保帮他拿下青玉关，如今又附带上了五梁渡，以及文国失去多年的龙安城，气势碾压了林文远和武源之不说，让太子也吃了个大憋屈，他甚至试想着自己凯旋而归的荣光场景。 “莫公子，我们现在去墨雨坊庆祝一下如何？”汉玉侯对莫明秋建议道。 “玉侯，咱们可不能在京都城耽误太长时间，最迟明日一早就得出发赶往悟安城去点兵。”莫明秋严肃说道。 “这是当然，你那日吩咐以后，我已然做了些安排，我们只需走水路回去悟安城提点兵马，应该不耽误行程。”汉玉侯解释说道。 “那就好，不过兵贵神速，玉侯想必还要回去跟老王爷商量商量吧？另外玉侯您得赶紧回府准备，相信孙大人，俞大人他们此时会去你那里找你商量入股事宜。”莫明秋提示说道。 “他们找我商量什么事宜？”汉玉侯一时没听明白。 “入股啊！”莫明秋看着汉玉侯的眼睛确认这个朝代还没有这个名词，所以汉玉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是给我们投资，然后等我们获利，我们再分些利益给他们。”莫明秋解释道。 “你是说佐领和孙成年也要帮我们垫支军费？”汉玉侯终于明白了。 “这样，您先回府，我安排陆远清过去帮你，你听他的就行了！”莫明秋安排。 “陆公子也会这本事？”汉玉侯纳闷问道。 “您就放心吧！陆公子可是个生意人，他做这事最在行不过！钱上面的事交给他准没错。”莫明秋拍着胸脯说道。 汉玉侯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听话的先走了，莫明秋和张龙张重坐上了自己的马车赶往张府。 车上张重苦着脸，但一直没有说话。莫明秋本不想去理他，但气氛感觉有些怪。 “你说吧！现在还有得缓，再晚了，保准就来不及了！”莫明秋对他说道。 “三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不带我去的？”张重有些着急。 “是你自己选的，你怪谁？”莫明秋反问道。 “我选的？我什么时候选的？你都没有问过我好不好？”张重委屈爆发，感觉快哭了一般。 “就在曲阳城啊！我当时问你读书干什么？你说一来效忠朝廷，二来给你父亲增光。你忘记了？”莫明秋说道。 “我同你一起去打青玉关就不是效忠朝廷了？就不是为我爹增光了？你们凯旋归来，那是何等的光荣！”张重反问道。 “那朝堂谁来把持呢？换龙哥来吗？你去当这先锋官？要不你去跟文王说把我留下来当这状元？”莫明秋回怼道。 “不是……我们三兄弟难道就不能一起去打青玉关吗？打完了我们再一起回来不就是了？”张重决定按自己的思路来说道理。 “把你姐一个人留在这里？你无非就是想去看个热闹罢了！我同龙哥两人去了就够了，你再去算什么？浪费资源知道吗？这朝堂上我们得留个话语权，这权力由谁来挣，该谁来挣？”莫明秋又一下问了一串问题。 张重很明显答不上来了。不过道理上是讲通了，心情上好像还无法好起来。 “怎么说呢？张都尉能不能回京都城也要靠你争取才是，你在朝堂上有的事要做了。”莫明秋选了个温馨点的话题。 “哪个张都尉？”张重问道。 “你爹啊！”莫明秋大声说道。 “不是……三哥你真有办法把我爹调回来？”张重似乎来了兴致。 “过段时日，等你有了名气，文王自然会给你这个好处，这全要靠你自己去争取了！现在调动的话恐怕容易招人诟病，所以我们也不能太着急。”莫明秋解释道。 此次车上的交流让张重似乎长大了许多，他其实也是明白的，自己要想独立，离开莫明秋应是早晚的事，这就是人生，得到一样东西往往就得失去另外一样东西。 车到了张府，张重从车中跳下后，人恢复成了常态。 房内厅堂上十分热闹，莫明秋抬眼居然看见陆远清就在里面，此时的陆远清已然完全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自信，博学而且风趣，很能活跃气氛，包括张小婉，灵尚以及丫鬟翠萍都被他逗得很是开心，就连一直严肃的朱五嘴脸也挂着笑。 张重张龙的回来，让场面一下有些沸腾的感觉。 “陆大哥说你们一定都封了大官了，是这样吗？”张小婉问道。 “我是四品，大哥是三品，都还算不错吧！”张重谦虚说道。 “为什么？你是状元郎啊！他又不是，怎么你比他还小一品？”张小婉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好在张龙并不计较。 “他是四品，但有兼职，所以说来，他应该管的事和人更多一些。”莫明秋胡乱解释道。 张小婉估摸着莫明秋说的是对的，于是显得挺高兴的，此时午饭时间早就过了，而张小婉她们早已吃过，莫明秋安排张龙张重胡乱去吃点东西，自己抓了两个馒头拉着陆远清往自己房间里走并对身后说道：“你们如果要听新闻呢？就听张重的，我和陆兄说点事情。” “三哥你不会又有什么事不告诉我吧？”张重苦着脸说道。 “是玉侯的事，你难道猜不出来？”莫明秋哼了一声，没理张重，顺路还拖走了朱五。 张重确实知道莫明秋找陆远清要说什么，没意识和有意识之中他总想着和莫明秋要呆在一起罢了，不过此时张小婉已经缠上了他。 莫明秋把朝堂上的结果大致说了一下，这让陆远清感觉十分兴奋。 “莫公子，你这也太厉害了吧？这可是文国朝堂啊！你们怼了太师不说还骂了太子太傅，最后还得老老实实的给咱们捐钱。”陆远清搓着手说道。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了？不打下青玉关，五梁渡还有龙安城，我们恐怕得赔死。”莫明秋笑着说道。 “没把握的事，你会做？肯定你早就有了计划和安排。”陆远清十分放心的说道。 第243章 底气与凝聚力 “难说！我说我都没去过那几个地方，你还会信我么？”莫明秋瞪眼问道。 “信！莫公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不光我信，玉侯和孟坊主也都信你。”陆远清显得的十分乐观。 “好吧！想法我确实是有一些的，不过实际情况还要到那里以后再说，此次征战对我而言也是头一回，怎么的也得用上些心思，陆兄可也要为我分担分担了！”莫明秋哈哈笑着缓解一下气氛。 “我看你不像头一回，单说一线天那一战，你就是一个神话了！”陆远清再次提起一线天，给莫明秋来打气。 “我这边还好！我会守着张龙。玉侯那边就只能交给你了！他做事有时候太情绪化，这是大忌。”莫明秋继续说道。 “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其实还行，就是高傲了一些，说清楚道理以后，应该还不是太……”陆远清犹豫着，没把笨字说出口。 “是啊！我之所以帮他，也是这么想了，和武源之，林文远比起来，汉玉侯可算是天真浪漫型了，如果不给他在朝堂上留个位置出来，张重，张龙恐怕也不好过。”莫明秋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就知道你帮玉侯就是为了帮张重，张龙应该跟你一个想法。”陆远清肯定说道。 “不管那些，你待会得赶去玉侯府，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今日他很要收到一些钱银，你将它们记录在册，此战完结按比例分给他们利润。”莫明秋边分析边强调。 “什么意思？你去哪里拉了这些投资？”陆远清在问，不过样子看起来并不惊讶。 “应该都是玉侯的亲信，只不过我朝堂上说了几句有信心的话而已，他们应该是信我的会多一些。”莫明秋继续解释。 “其实我们的军费已经够了啊！根本无需他们的投入。”陆远清问道。 “怎么说呢？做生意嘛！我们图个来回，对吧？下次他们应该还能信咱们，就把你我的那份分些份额出来给他们，相信他们也不敢投多。记住每一份都收百分之十的抽头，另外还有百分之五算是给文国交的国税。”莫明秋认真说道。 “文王这个时候还不忘收税？”陆远清有些惊讶。 “不是他要的，是我们必须交的，文国新政，重商道，自然也得守礼法，这银钱税收功劳就留给张重吧！”莫明秋微笑着。 陆远清的聪明程度，莫明秋都十分佩服，只要稍作提点，根本不需要太多解释，时间不长，陆远清心领神会，几人出得门去，见张重站在一张椅子上口若悬河的描述莫明秋侃侃神功，就连表情似乎也模仿的十分到位，众人听得聚精会神，都没有注意到莫明秋他们出来。 “莫公子，要不我也听听，然后再去见玉侯？”陆远清表示自己的好奇心。 “张重，你不要瞎编啊！我哪里会有这般表情？”莫明秋对张重吼道。 “三哥，当时你真的就是这么霸道嘛！我见那武太师脸当时都给你吓绿了！不信你问龙哥好了！”张重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你先下来，回房去，这里交给我了！”莫明秋命令道。 张重本想收兵，但张小婉不干了，她大声为张重抱不平：“为什么不让张重讲？张重你继续说，我们不怕他，自己敢干，还不让人说，太不讲道理了吧！” 莫明秋有时候真拿张小婉没办法，于是赶紧拉着陆远清往外走，并将他送上马车后，才反转回来，此时张重又开始表演了。 莫明秋从新将朱五和张龙一起拉回自己的房间，并对张重说道：“这次是你自己不愿意来的啊！” 张重慌忙从椅子上跳下，险些还崴了脚，直冲进莫明秋的房间，张小婉本想拦着，被灵尚劝阻。 “朱大哥，你得回曲阳城一趟，青玉关一旦被我们拿下，恐怕边关局势会有很大的改变，你必须提醒都尉大人小心安全，另外他也得提前为来京都城做些准备。”莫明秋对朱五嘱咐道。 “那我什么时候去？”朱五问道。 “看你吧！不需太急，但越早越好，你取道樊城去跟老夫人说下这边具体情况，然后走水路回曲阳，这样时间上不会耽误太多，最后我们在悟安城汇合。毕竟张龙去打青玉关应该也离不了你。” “那好！我现在就走！”朱五回身想去收拾东西。 “朱大哥，你这也太着急了吧！这样吧，明日一早再走，今晚我们兄弟一起先吃个团圆饭。” 朱五点头答应，张重感觉欣喜万分，有些泪目。 “你如果心里有点想做正事的感觉，就不会在外面神侃。”莫明秋对张重蔑视说道。 “我又怎么了？进门的时候不是你让我跟她们说的吗？”张重不服气。 “张重赶紧去给你爹写信去啊！朱大哥可以给你捎回去的。”张龙提醒说道。 张重恍然大悟，飞似的跑了出去。 “问问你姐，看她要说些什么？”莫明秋补充说道。 张重应了一声，头都没回，莫明秋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三弟，你没觉得四弟这段时日已然是变了许多吗？”张龙问莫明秋。 “有吗？我怎么觉得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莫明秋疑惑问道。 张龙回头望向朱五，想核实自己的看法是否正确，朱五愣了一下说道：“我就感觉他发脾气的次数比以前少了一些。” “就这？不应该吗？他这都当了朝官了，再不收敛，文王直接就把他拖出去斩了！”莫明秋夸张的做了个切菜的动作，大家都笑了起来。 三人一起出门，莫明秋想去查看张府的重建工作完成的如何？灵尚和张小婉也跟着去看热闹，莫明秋这几天里，首次见到杨全，杨全晒得很黑，但十分精神，见莫明秋向自己走来，杨全迎了过去。 “杨兄弟对不住了！这些天太忙，没能过来看你们，各位师傅辛苦了啊！”莫明秋表现得还是那么客气，顺势跟所有的工人打了个招呼。 第244章 一件好事 杨全走到近前，突然跪倒，莫明秋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扶起并问道：“杨兄弟，你这是为何？” “承蒙各位大人帮扶，杨全愿终生效力公子，听公子差遣，以谢大恩，这个头我是一定要磕的！请公子成全。”杨全诚恳说道，并再次想拜倒。 “杨兄弟，这可是你不对了？且不说你有手有脚，就凭你这般能耐哪里混不了三顿吃喝？大恩根本谈不上，互助互利才是真的。你如果再要如此，那就等于是在骂我们兄弟几个了！”莫明秋再次将他拽起，随后说道。 杨全目光中有些迷茫，犹豫着问道：“前日小的两个兄长带着母亲前来投奔于我，而我去外出采办，当时不在张府，不是几位恩公管吃管喝，送他们银两并给予安顿的吗？” 张龙，莫明秋对望一眼于是看向朱五，朱五疑惑道：“前日的事？我不知道呀！” 莫明秋转身去看灵尚和张小婉，张小婉摆手说道：“也不是我啊！我开始以为那个老太婆是个要饭的，本想将他们赶出去，是你的灵尚公主一定要留下来问问了！后面的事也都是她安排的，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 “你们当时不在，我见两个大哥带着一个婆婆来找杨大哥，所以问清楚情况以后，就把他们安顿到前街的客栈里去了，本来是想等你们回来后再跟你们说的，后来你们回来，就带我们去墨雨坊去听曲去了，再后来我也就忘记了。”灵尚委屈着解释。 “杨兄弟，你看见没？这好事也不是我们干的，不过这也是件小事，你谢她一声也就得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莫明秋轻松拍着杨全肩膀显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并转过方向，让杨全背身对着张小婉。 不想杨全对灵尚再次跪拜下去，并说道：“家母嘱咐过，杨全这个头肯定是要磕的。”说着对灵尚拜倒下去。 灵尚想扶，又觉得不妥，她去推莫明秋，莫明秋同张龙一起将杨全再度扶起。 “杨全啊！我们不这样行不行？人与人之间相互帮扶本是应该的，如果我们真的受了你这终生效力，那又算得什么？”莫明秋尽力解释道。 “家母及家兄是逼着在下发誓效忠莫公子您的，我如何能不从？而且杨全本也是觉得莫公子就是在下恩人。”杨全十分执着。 莫明秋再次回身去找灵尚。灵尚从张小婉身后探头说道：“当时他们一定要问那银钱是谁给的，我就说是你了！” 莫明秋怕杨全再次跪拜，一直都扶着他的膀子不敢松开。 “这样吧！杨兄弟，你看我们这些大男子汉拉拉扯扯也不像话，对吧？再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好说，我真的受不了这个，谁给我磕一次头我感觉就要少活一岁似的！” 杨全表现得十分犹豫，显然他是在她母亲的面前真发过誓的。 “啧啧啧啧！好事你干的，让他占了便宜，他还不领情，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张小婉发出一连串恶心的声音，如此一来让场面有些尴尬。 莫明秋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他本以为京都城里的大事已然忙完，如今却发现最大的问题可能就留在张府里。 “杨全，你随我来，我有事要单独跟你商量。”莫明秋说着拉着杨全一起向屋子走去。 “喂！姓莫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搞得神神秘秘的？”张小婉感觉莫明秋是在回避自己，于是打算跟着莫明秋。 “朱五，张龙，你们俩把她给我看好了！我随后再来提她。”莫明秋命令道。 由于张龙伸手阻拦，张小婉觉得自己没有面子于是开始叫嚣起来：“张龙，你快给我让开啊！” “她如果再闹，你就用擒拿手点她的哑穴，让她三个月说不出话来。如果还不行，你就用冰晶神功给她来一下，让她一个月下不来床。”莫明秋远远的声音传来，让张小婉十分紧张，因为张龙和朱五对莫明秋的话，向来是惟命是从的。 杨全被莫明秋带进屋中后，莫明秋让杨全坐下并问道：“杨兄弟觉得张重如何？” “张少爷已然中了状元，是国家栋梁，杨全如何敢加以评价？”杨全紧张的站了起来。 “也不怪你，我这样问你吧？你觉得我又如何？我说的是为人，这不关那些有钱没钱的事。”莫明秋重新让杨全坐下。 “莫公子您对人友善，义气，对我们下人也很关心，而且本事也大。”杨全话说得很简单，但从眼神中看出十分真诚和崇拜。 “杨全啊！张府里没有下人知道吗？我们一起帮张重还有张小婉，他们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其实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我以前就是张重的书童罢了！”莫明秋坦然说道。 “莫公子……”杨全不信，但又不敢说出来。 “真的！你如果不信，我把张重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如何？”莫明秋认真起来。 “这……这个不用，我信公子就是。”杨全有些紧张。 莫明秋起身在门口，大声叫张重的名字，于是张重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你跟杨全说说，我当初是你家的什么人？说实话！”莫明秋严肃说道。 “我的书童？”张重一时不明为什么，不过又不敢不说，于是嘻笑着脸试探问道。 “你听见了吧？”莫明秋把张重转过身来，一把又推出门去，嘴里说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去忙别的。” 张重虽然想问什么情况，但知道莫明秋脾气，于是灰溜溜的走了。 杨全张大嘴巴，不过心情上感觉和莫明秋更亲近了许多。 “我们都是来帮张重的，他还有他家人全都该感谢我们才对！没有我，他能当这个状元？”莫明秋气势很盛的问道。 杨全不自觉的摇了一下头。 “这就对了！现在如果没有你，张重也做不稳这个状元的。”莫明秋潇洒的往椅背靠去。 不想杨全摇头说道：“我哪里会有莫公子这么大本事？” 第245章 口诀 “你有的，你管理张府这一摊子事情，至今没有出过差错吧？这事我们谁都干不来。”莫明秋很肯定的说道。 “可是这些都是小事呀？”杨全解释道。 “衣食住行哪样能是小事？他张家有本事不吃不喝的当这状元？这事让外面那个傻妞干，我们能放心吗？如果真要那样，我敢肯定都没人想回这个家了！”莫明秋分析道。 杨全或许没觉得自己有多强，但确实要他同张小婉比，他还是有这个自信心的。他想再做解释，又觉得不如就听莫明秋的更安心。 “莫公子您说，杨全全都听您的。”杨全起身拱手说道。 “对了！以后就这礼节对人就可以了！而且对方还应该还一个才对！”莫明秋说完也站起身来给杨全也行了一个礼，杨全愣住了！ “你们文国是讲法礼的，相互礼让才是正常，所谓礼尚往来嘛！我们今后就算是见了皇上也就这样，只爹妈除外。”莫明秋说着话，似乎很有成就感。 “见了皇上也这样？”杨全被莫明秋逗乐了！ “自然是了！我已然见过你们的文王了！我就没给他磕头。其实文王也没什么了不起，城都丢了几座了，自己没有办法，还不是指望我们帮他夺回来了！”莫明秋真实的表现出不屑的样子，却把杨全吓得个半死。 “这今后大小姐再骂我，我躲着点就是。”杨全想让莫明秋放心，但给人感觉，他没少被张小婉欺负。 “这个傻妞确实是个麻烦，我们光躲她也不行，必须要给她说说道理，其实她跟张重以前差不了多少，我教你几句口诀吧！一保管用。”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什么口诀？”杨全来了兴致，表情十分渴望。 “也没什么，就是三句话而已，你记一下了！”莫明秋随后说道：“大局为重，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三句话十分通俗，杨全将信将疑，莫明秋解释道：“以后那傻妞再乱发脾气，乱说话，你就用这三句话来安抚她，等她人静下来后，你再跟她说道理就是。” 杨全虽然觉得不太容易，但还是想尝试一下，于是点头答应。 “你母亲和哥哥过来，你不如就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看给谁合适，然后去多陪陪他们，休息几天，你看如何？”莫明秋说着从衣袖中摸出五十两银票递给杨全。 “莫公子这可不行，早前你给过安家的费用，而且灵尚姑娘也给了我母亲五十两银子，我如果再要，杨全就是小人了！”杨全坚决不收。 “这不是又多了三口人了吗？一日开销也是要翻倍的，拿着好歹可以应个急，这些时日管理工人，搭盖房屋本不是当管家应该干的活，加点工钱给你也是应该的。”莫明秋硬塞给他，努力想表示一下心意，但杨全说什么都不肯，硬性的表示钱完全够用。 “你那两个哥哥是做什么的？”莫明秋问道。 “他俩只是山中猎户，大字都识不得几个，不过莫公子请放心，家母已吩咐他们去找事做了！凭他们的本事，找个事做，保证没有什么问题。”杨全猜测出莫明秋的用意，所以直接回绝掉了。 “哦！这样最好，这样吧！我最近太忙了！你从账上拨五两银子去给你母亲买些爱吃的零食什么的，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等我们打完仗以后再去看望她老人家，如何？”莫明秋对杨全说道。 “多谢公子！”杨全再不好推辞，于是接了下来。 杨全本转身出去，但随后又回过身来，对莫明秋问道：“莫公子，你们这次出兵可是去打青玉关？” “嗯！不仅是青玉关还有五梁渡，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要去打龙安城。”莫明秋笑道。 “青玉关西南有个地方叫青羊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不过山下有一山洞可通山腰，我说这个，不知对莫公子您是否会有帮助？”杨全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是青玉关的人？”莫明秋惊讶问道。 “是的。”杨全显得有些谨慎。 “你的两个哥哥也是从那边逃难过来的？”莫明秋猜测道。 杨全停了一下，点了点头。 “杨兄弟，你现在马上去找你哥过来如何？我有话要问他们。” “可他们真的就是猎户而已，应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了！而且……”杨全回道。 “我找他们来，只是问问情况，并不是让他们重回杀戮之地，你放心好了！”莫明秋安慰道。 显然杨全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出门走了！ 杨全出门后，莫明秋冲忙跑出屋外，指着张小婉叫道：“你们放她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张龙和朱五两人分开后，把张小婉放出来，并跟在她的身后，感觉上是被押送着一般。 张小婉心中害怕，但爱面子，于是直面走向莫明秋。张重被莫明秋的叫喊引了出来，见此场面，知道自己的姐姐又闯祸了！但不敢上前帮忙。 张小婉被请进莫明秋的屋子，张重也想进来，莫明秋训斥道：“你是想来帮她对吧！那你进来吧？” “姐，你又干什么了？搞得这么夸张？”张重退了出去，不过嘴上问道。 “没什么事，他就喜欢大惊小怪的。”张小婉的嘴依然硬气。 莫明秋把门给关上，从表情中看得格外严肃，这让张龙和朱五也有些紧张，三人不敢走远，就在门口晃悠，而张重时不时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状况。 莫明秋其实有调理张小婉的方法，也收到一定的成效，但现在时间仓促，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京都城如果真留下这么大个麻烦，他又如何安心得下，他决定对张小婉下一剂猛药。 “这样说吧！我，你，加上张重再算上张龙还有朱五，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你会选谁？”莫明秋问道。 “你！”张小婉没有犹豫。 “现在剩四个人了！你再选谁？”莫明秋继续问道。 “什么意思？”张小婉叫道。 第246章 语重心长张小婉 莫明秋见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于是继续说道：“那肯定就是张龙了吧！接着让朱五也陪我们一起去，现在就剩你和张重了！你再选，我帮你选张重出来如何？” “为什么？选这有意义吗？”张小婉摇着脑袋显得很是淡定的样子。 “有意义啊！你比较完美，得把你留在最后，我们就可以按着这个次序来过日子。”莫明秋解释道。 “你死都死了！还能安排我跟张重之后的事？”张小婉讽刺道。 “很容易的，你如果一直坚持这样做人的话，结局就会是这个样子了！”莫明秋摊开双手说道。 “那杨全就是个下人而已，你就为这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又是死又是活的，有必要吗？”张小婉声音碾压莫明秋。 “我终于知道林桐庐为什么不要你了！”莫明秋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今天不说为什么我跟你没完！”张小婉疯了一样冲到莫明秋的面前，然后脸对脸的怼着莫明秋吼道。 “因为他瞧不起你了！你在他眼里也是个下人。”莫明秋叹了口气解释道：“哎！从这一点上来说，你俩还是蛮般配的，不过这也不怪你，这世界上啊！大多数人都跟你们一样。” “你胡说！我爹是三品大员，我是官家大小姐，怎么就是下人了？”张小婉继续吼道。 “可林桐庐他爹是一品大员，比三品官高了有两级呢！在他眼里应该就是你跟我这个差距，所以你嫌弃我，我一点都不怪你，他嫌弃你，你也得认命。”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又没说你是下人！”张小婉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声音小了许多。 “我早先可是你张家的书童，刚才你不是还让我先死的吗？如果你跟林桐庐真在一起了，遇到什么事，他就会像你对我这样把你推到前面去挡着。”莫明秋比划着形容道。 “凭什么？当初他爹还不如我爹官大了！更何况我现在才不想跟他在一起呢！”张小婉犹豫了一下说道。 “明天张龙和朱五就跟我一起走了，对了还有灵尚，我们去东边打仗去，运气好的话能活一个两个下来，再回来侍候你们两位公主，少爷如何？不过运气不好就都死在那里！这宅子是我花钱买的，就留给你姐弟二人了！毕竟大家认识一场，给你们留个念想。”莫明秋左看右瞧的，似乎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莫明秋一半真一半假说得很是洒脱，语气也有些悲伤，这让张小婉乱了方寸。 “陆远清不是说你们肯定能赢的吗？他说你本事大得神乎其神的，这难道都是骗人的？”张小婉样子有些凌乱。 “他就是个商人，嘴巴功夫厉害罢了！他又不懂打仗，你们这边每次打仗十个去能有九个回来就不错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莫明秋摇头说道。 “那你们还去？你们是不是傻啊？”张小婉问道。 “文王的旨意，谁敢违抗？说实话这活本来是让张重去干的，张龙怕张重死他前面去了，乱了你定的规矩，所以就抢了来，我不是要排最前面吗？所以也就得跟着一起去。”莫明秋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不会吧？你们千辛万苦的来京都城当这状元，就是为了如今赶着去死的吗？我才不信呢！”张小婉自己分析出来莫明秋一个漏洞，这让莫明秋觉得有些意外。 “怎么说呢？你家张重不是想当官吗？都尉大人也就是你爹不是也想光宗耀祖吗？更何况我们来的时候青玉关也没丢了，所以算我们倒霉就是了！”莫明秋的解释让张小婉心情十分忐忑。 “你们打算怎么办？”张小婉问道。 “也没别的要求，就这一天了，请大小姐对我们这几个下人好一些，如何？”莫明秋想了想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了！运气不好的话，应该就不会再回来打搅你了，可以吗？” “你们是真的赶去死的？”张小婉不知说什么好。 “是去打仗。”莫明秋纠正道。 在张小婉的眼里莫明秋早就不是书童，张龙也不是门卫，朱五也再不是都尉府里的侍卫，不过这些人如果都要各自归位的话，最起码还存有这些影子。如今她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如何愿意看到他们去死？想到这，张小婉眼泪流了出来。 “其实大小姐不用担心。”莫明秋随后说道。 “怎么？你有办法吗？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张小婉兴奋起来。 “不是我们打仗的事，是我给你姐弟俩找好了一个能替代我们的下人，侍候你们姐弟俩，说不定将来还会替你们再挡一命了？”莫明秋说完捋了捋自己的舌头。 “杨全是吧？我才不要他呢？我就要你们。”张小婉说道。 “我们去打仗了！”莫明秋正色。 “我们陪你们一起去就是，大家死也死一起。”张小婉咬牙说道。 “如果武兵把我们捉住，你觉得先砍谁的头好？”莫明秋问道。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吉利一点的？”张小婉实在不想选择谁被先砍了头。 “一旦我们被捉住了！这自然是要选的。”莫明秋并不想妥协。 “我们不知道跑吗？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拼了！”张小婉想象着当时的状况，比划了两下。 “是啊！本来我跟张龙，朱五是可以跑的，你们去了很可能就跑不了了！张重是个文官，他手短脚短的，能跑得快吗？拼命他也不会，不信你让他杀只鸡来给我们看看？”莫明秋撇嘴说道。 张重杀不杀得了鸡，张小婉不知道，但自己肯定不行，张小婉样子焦急起来。 “就不能有别的方法了吗？”张小婉问道。 “刚才说过了！被你否决了！”莫明秋摊手说道。 “杨全？你是让杨全来当家，做你的位置？”张小婉其实并不傻，她只是关在家中一只任性的凤凰，她渴望展翅高飞，舒展自己美丽的羽毛，炫耀的意图肯定是得有的。 “是啊！我们这房子没他真建不了，万一我们中有一个人能回来，总得有个住处吧？而且他认识陆远清，陆远清认识孟坊主，所以他还可以带你们去听听曲子。”莫明秋点了杨全的两个好处来。 第247章 大小姐的城府 “要不我们直接请陆远清来给我们当管家吧？”张小婉不想跟杨全认错。 “你要请谁？”莫明秋夸张尖叫，把张小婉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他跟你关系不是很好吗？不是也听你的话吗？”张小婉问道。 “你知道汉玉侯吧？也就是你们文王的侄子。”莫明秋怕张小婉不懂，于是解释。 “知道啊！他不是来过我们这吗？人挺和气的，怎么了？”张小婉疑惑万分。 “玉侯比一品大员官都大吧？他为什么会对我们这些下人和气你知道吗？”莫明秋故意显得神秘兮兮的。 “为什么？”张小婉有些紧张。 “因为他欠了陆公子的钱。”莫明秋故意压低声音。 “啊！你骗人的吧？汉玉侯能有这么穷吗？他叔叔可是皇上呀！”张小婉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皇上怎么了？皇上如今也要差他的钱了。你不信可以问张重。”莫明秋没有退缩。 张小婉有些相信了，至少她得承认陆远清是个有钱的主，如此怎么可能来帮她当管家？这工钱又会怎么开才好？张小婉很自然的退回到重新启用杨全的这个方案上来！ “杨全真的有那么好吗？”张小婉问道。 “怎么说呢？他其实干得时间也不会太长，最多两个月吧！到时候他自己就会走的。”莫明秋解释。 “走？他往哪里走？他不就是个小伙计吗？我们给他钱还不行吗？”张小婉疑惑起来。 “我们现在给他一个月多少钱？五两对吧？如果有人给他一个月十两，他还会留在我们这里吗？钱没挣多少，还挨骂，你受得了？还是他受得了？”莫明秋分析道。 “我也没怎么骂他，我平时都没跟他说话了！就是刚才见你们对他那么好，才瞎说了两句。”张小婉解释道。 “是啊！你都不愿意跟他说话，但万一有一个好老板对他嘘寒问暖一些，时不时送些茶水给他喝，他会还留在这里吗？”莫明秋继续开导。 “不说了！我以后对他好点就是了！”张小婉用手堵住耳朵。 “不好意思，我忘了把暗号告诉你了。”莫明秋表情严肃。 “暗号？什么暗号？”张小婉张大嘴巴松开手。 “他其实也不想同你多说话，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听他话的人多了去了！以后这院子里的事，还有街面的事，你们都要跟他商量，如果出现分歧，必须听他的。”莫明秋板着脸，显得很是慎重。 “什么暗号？”张小婉继续追问道。 “大局为重，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说这三句话的时候，就代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了！那个时候你就得放下脾气来认真听。”莫明秋掰着手指解释着。 “这三句话不是都一个意思吗？我答应就是了！”张小婉答应得倒很爽快。 “我不信，你得发誓！就以你爹的名义发吧！”莫明秋不放心。 “我跟他之间关我爹什么事？”张小婉不乐意。 “自然有关了！如果你不听他的，你爹重新调回京都城的事恐怕就难了！”莫明秋没有正眼去看张小婉。 “他？他能帮我们把爹调回来？”张小婉惊讶问道。 “我几时骗过你了？他是一个重要环节，如果你俩不听他的……”莫明秋话没说完，张小婉就点头了。 “如果我张小婉这两个月不听杨全的话的话，让我不得好死！让我爹……连降两级。”张小婉最终没敢拿自己父亲的生命开玩笑，不过能降两级，在张小婉眼里就已然变成了一个下人。 莫明秋取得了战果，而且成绩显然，不过张小婉并没有马上收兵，她对莫明秋问道：“那你们呢？怎么办？” “我们？下人而已，张大小姐您就别操心了吧？”莫明秋笑着挤兑道。 “我都认错了啊！还发了誓，你还笑话我？”张小婉生气吼道。 “待会杨全带他哥哥来了，我去求求他们，看是不是会有什么办法保住我们的性命？”莫明秋只好正言说道。 “他哥会有法子？”张小婉发觉自己得罪的都是高人。 “应该会有的，不然我那么着急见他们干什么？”莫明秋说道。 “那你刚才还说要死了？”张小婉感觉自己上当了。 “我只是说死张重前头而已，又不是说马上就去死。” “哼！”张小婉虽然觉得自己被糊弄了，但心情上似乎好了很多，她扭头跑了出去。屋外三人赶紧让位，张大小姐为了表示友善，对他们微笑了一下，把他们都吓得不轻，都又朝后退了一大步。 莫明秋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所以他说话对张小婉是有份量的，即使是他的一个预言，也能给人动力。张小婉虽然比张重大得一岁多，但成熟度似乎却晚上三四年，莫明秋一时不容易改变她内心里的东西，他寻求到了一种平衡，于是有了颤巍巍的感觉。 “你都给我姐说了些啥？”张重进屋左看右看后问道。 “这个家我交代一下，生活上你跟你姐全都听杨全的，朝堂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不要过激，也不要没有原则，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拖到我们回来以后再说。”莫明秋没有理会张重的问题，自顾自说道。 “我没问题，但我姐她……”张重犹豫的观察莫明秋的表情。 “你只管你自己就行了！”莫明秋不想跟他扯刚才的事。 “朝堂呢？我们是靠着太子还是玉侯？”张重也想莫明秋给自己一个建议。 “你说呢？”莫明秋抬头看着张重。 “我还是先靠着文王吧！这样感觉更安全些。”张重嘻笑着说出自己的观点。 “如果一定要选边站队呢？”莫明秋点头赞许，不过还是刁难道。 “我站中间？”张重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嗯！看来你还是有当官的天赋的。人情世故我们还是要讲的，礼貌待人也是素质的一种表现，他们争的无非就是个高人一等的感觉，我们要看清楚真正管控局势的还是文王。”莫明秋帮张重定性，故意隐去了朝堂上的黑暗面。 几人正说着，张小婉和灵尚一同进来，张小婉手里拿着张像名帖一样的东西，神神秘秘的。 第248章 预警 “姐，怎么了？你手里拿着什么？”张重诧异问道。 “门外有个叫屠锦阳的人来找他。”张小婉指着莫明秋说道。 包括莫明秋本人，大家全都站了起来。 屠锦阳的到来是莫明秋没想到的，朝堂上与张龙比武之后，此人变的默默无言，莫明秋也曾观察他几次，虽说是站到了太子身边，但也几乎没有交流。 “他找的是我？”莫明秋想确定一下。 “是那个跟张龙抢状元的人吗？”张小婉没有回答莫明秋的问题。 “他人在哪里？为何不请他进来？”莫明秋问灵尚。 “帖子是家丁转给我们的，应该是在门外吧！”灵尚猜测。 “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出去看看。”莫明秋扒开众人，打算出门。 张龙见状，说道：“三弟，我陪你一起去。”说着打算跟在后面。 莫明秋将他拦住，并说道：“屠锦阳又不是我们敌人，今日他递帖找我，估计是有事要商量，你如果要去，未免让他觉得我们太小家子气了！如果他真有事说，我自会请他进来。” 张龙虽还是十分担心，但也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于是把朱五和张重也拦了下来。 莫明秋来到屋外朝院门外看去，大门虚掩着的，家丁守在那里，见莫明秋过来，于是让在一边。 莫明秋拉开大门，向外望去，门外背身站着一人，青衣打扮，从身形上应是屠锦阳，此时身后石墩上拴着一匹高大的马。 “屠兄。”莫明秋客气的叫了一声，屠锦阳回过身来，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屠锦阳躬身行了个礼，莫明秋随后也回了一个礼。 “莫公子，此时打搅，还请勿怪。”屠锦阳说道。 “屠兄是稀客，怎么算是打搅？请往里边请！”莫明秋随手将虚掩的大门推开。 “莫公子不必麻烦！听说你的屋子还在修缮中，这次我就不进去打扰了！我此来只是想请问你三件事，然后就走。”屠锦阳话说得很是客气。 屠锦阳的话没怎么说完，远处街巷中又走来三个人，莫明秋辨认出是杨全回来了！ “屠兄请问！”莫明秋回道。 “公子同玉侯真的会去打青玉关？”屠锦阳问道。 “不仅是青玉，还有五梁渡以及龙安城。”莫明秋点头，说得很肯定。 “公子真认为玉侯有这个能力？”屠锦阳继续问道。 此时杨全也已经看见莫明秋站在门口和一个人在说话，于是停下脚步来，等待结果。 “屠兄，不好意思啊！麻烦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莫明秋向杨全跑了过去，杨全见状也迎了过来。 “几位大哥，我手边有点事要处理一下，让杨全先带你们去我的屋子坐下，我忙完就过去找你们如何？”莫明秋一边拱手行礼一边说道。 “大哥，二哥，这就是莫公子。”杨全介绍说道。 两人一听，齐刷刷跪到，莫明秋没有心里准备，赶紧去搀扶，不过不敢使劲，搞得样子十分狼狈。 杨全知道莫明秋的忌讳，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也帮着他一起去扶两个哥哥。 “别的我们先不说好不好？去我屋里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谈。”莫明秋简单说道。 杨全知道分寸，应声带着两个哥哥朝里走去。三人从屠锦阳身边走过，屠锦阳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不好意思啊！一个朋友的亲戚，我想问他们一些事情。”莫明秋解释道。 “莫公子无需瞒我，那二人应是军卫将官吧？而且还很有些功夫。”屠锦阳看着莫明秋的眼睛说道。 “屠兄何出此言啊？”莫明秋也被惊讶住了。 “他俩步法稳重，有步操的模样，而且身形轻盈，气息细长，武功应该不差，莫公子这府院里可是藏了许多这样的能人吧？”屠锦阳回身望了望那扇破门。 “他俩真是兵将吗？”莫明秋惊愕的样子，屠锦阳也怀疑自己错怪了莫明秋。 “我出身就是将门，应该不会错，莫公子不妨待会去验证一下。”屠锦阳提醒说道。 “适才屠兄问我什么？”莫明秋决定先解决屠锦阳的问题再说。 “我猜玉侯没有这能耐，多半是莫公子你的本事吧？”屠锦阳回到正题上来。 “我确实会去帮玉侯忙，不过兵将应该还是用你们悟安城的。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文国了！”莫明秋解释。 “可公子并非文国人啊！”屠锦阳依然怀疑。 “怎么说呢？替天行道吧！不过这话说得大了些，反正就这个意思，更何况在下的朋友和兄弟都是文国人了！”莫明秋说得很坦荡很实在。 “此来我也就是听公子这句话的，你知道我的出身，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报仇，攻打青玉关，我也不知道是否站错了队，如果你们有用得着我屠锦阳的地方尽管说来，我必全力以赴！”屠锦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屠兄不可义气用事，军令如山，不可乱来，如果要帮我们，也需方法得当才是，不过目的只有一点，我们同仇敌忾就好！”莫明秋提醒屠锦阳也是在提醒自己。 屠锦阳对莫明秋的态度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是为自己着想，想说感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莫公子，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张龙的寸金手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个你能告诉我吗？”屠锦阳问道。 “寸金手？哪是什么？”莫明秋一脸茫然。 “就是他与我争斗的时候用的本事，他的冰晶神功始终没有对我发力，我屠锦阳十分感激，不过师命难违，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屠锦阳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屠兄能把事情说清楚么？我也好知道如何查证。”莫明秋解释道。 “寸金手是我师门绝学，十五年前招贼人偷窃，师尊派人追索，但相继死伤数人，我师父已然下了通杀令，凡会此功法者都得死。张龙本有冰晶神功在身，他为何还要学此技法？”屠锦阳表情显得很遗憾的样子。 “屠兄应该回去劝劝你的师傅，这可属于滥杀啊！真是会此功法就要死吗？那他自己呢？再说了！功法相近相似也有很多，练的时候有意和无意的也都存在。以强凌弱肯定不是文国该有的景象。”莫明秋说得很认真。 “莫公子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没有劝服师尊的能力和把握，朝堂上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屠锦阳从此目标就是杀场御敌，绝不会再有伤张龙的心思。” “不过现在张龙，朱五会寸金手的消息已然传到我师尊那里了，他老人家此时应该已经下山，赶往京都城，我会力劝，但未必有用。所以你们自己小心应对才是。” 屠锦阳说完，拱手告辞，他去旁侧石墩上解下马的缰绳，翻身上马，扬手同莫明秋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第249章 逃兵 莫明秋没有劝留，他看着远去屠锦阳的背影，感觉就像看到乌山雨一般。 停身在大门站立了很久，屠锦阳此来预警，话说得十分简单，但心意十分明显，莫明秋有些担忧起来，他所谓的师尊应该就是白岭上人，自己是否能有御敌之法？真要到强斗的地步吗？他感觉输赢恐怕都是属于破坏性巨大。 灵尚此时走了出来，看见莫明秋就一个人，心放松下来，她叫了一声莫明秋的名字，然后拉了下莫明秋的衣袖。 “他是来帮我们的。”莫明秋转身后露出笑脸。 “是吗？别把龙哥和五哥急坏了！我们回去吧！”灵尚也松了一口气。 “杨全在我屋子里吗？”莫明秋和灵尚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小婉姑娘在帮着招呼他们。”灵尚笑着说道。 “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让她来……？”莫明秋有些担心，在莫明秋看来，张小婉就算会有改变，也不太可能变得这么快。 “她非要自己来，不过你放心吧！张重，龙哥都守在边上呢！”从灵尚觉得好笑的样子上看，莫明秋感觉出自己的教育方式很有成效。 莫明秋进了自己的房间，发现所有人都是站着的，张小婉拿着一个托盘，见莫明秋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跑掉了！莫明秋拍了一下灵尚的肩膀示意她跟出去陪陪，然后自己招呼大家坐下。 张小婉走后，气氛一下缓和多了，莫明秋解释道：“两位兄长不要客气，杨全跟我们早就不是外人了，另外小婉姑娘已然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而已，不然肯定就直接承认错误了！” 杨全起身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张小婉就又跑了进来，指着莫明秋说道：“你别瞎说话啊！他们三个一来，我就跟他们说了对不住了！不信你问他们？” “说了吗？”莫明秋对杨全三兄弟问道。 “说了！说了！其实不必的。”三人紧张兮兮的站起身来。 “说了几遍？”莫明秋问道。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们来了三个人！她就应该说三遍才对，现在说了几遍了？”莫明秋自顾自的解释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吧！我把那老奶奶的也说了！可以了吧！”张小婉虽说是委屈，但也算豪横。 “那不行，这话得当面说才有用，赔礼道歉总不能让人帮忙转达吧？不然明日我让灵尚带你上门去说？”莫明秋严肃说道。 “不必，不必！真的不用。”杨全慌张说道。 “杨兄弟，这是文国礼法，何况大局为重，从长计议，小不忍则乱大谋，也必须要这样做的。知错能改，才是君子所为，这又不是难事。”莫明秋分析道。 “灵尚，你现在就带我去。”张小婉咆哮着，拉着灵尚往外走去。 “温柔点啊！别吓到了老人家！”莫明秋在身后表示支持。 在张小婉看来，杨全和他两个哥哥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关系到自己父亲以及莫明秋张龙去青玉打仗的胜负结果，她在懂道理和不懂道理之间，选择了牺牲自己的面子，出门时她把门摔得很重。 “两位大哥莫怪！她这小姐脾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完善的，我们再容她一些时日，如何？”莫明秋笑着问道。 屋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张重好奇问道：“三哥啊！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就能做到的啊？” “你当初不是一样的吗？如果不管，现在就她这样了！”莫明秋摊手说道。 “怎么可能？”张重说完自己也觉得没有底气了！ “杨兄弟，我们现在说正事吧！两位大哥怎么称呼？”莫明秋转入正题。 “小的杨义，这是我大哥杨勇。莫公子不必客气，只管问来，我们知无不答。”杨氏兄弟起身后抱拳行礼并说道。从杨义的嘴中说出的话，莫明秋 可以感觉到是有一定的文化素养。 莫明秋安抚两人重新坐下后说道：“怎么说呢？我其实是一个有缺陷的人。”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是何道理。 “我会看相，真的。有时候吧！还看得很准，本不想知道的事，偏偏就给看了出来，所以心里就十分纠结。”莫明秋解释道。 “莫公子是说从我们脸上看出什么来了吗？”杨义十分聪明，他猜测道。 “二位不是猎户，应该是兵卫出身，对吧？”莫明秋试探着。 杨义，杨勇以及杨全嚯的一下站起身来。莫明秋没有着急，直面看着三人。 过了一会，杨义才说道：“公子已然知晓我们身份了吗？” “只知道大概，这看相看得是本性和未来的前景。”莫明秋不慌不忙的说道。 “请问莫公子，我们前景如何？”杨义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很好！有官运之兆，横向通达。”莫明秋露出笑容。 “怎么可能？我们落魄到了如此田地，还能有此之兆？”杨勇有些疑惑和迷茫。 “一则运数如此，二来事在人为，两位虽有可能不信命运，但绝对应该信自己才对吧？”莫明秋反问。 杨义慢慢坐了下来，杨勇跟着效仿，气势上一下松了下来。杨全突然跪倒并说道：“我兄弟三人落难，还请莫公子搭救。” 莫明秋一把扶住，大声说道：“此前我们不是说过吗？不可行这礼数。” 杨全只好站起身来，不过眼泪掉了下来。 “你们不可如此，如果信我，就说说情况，如果不信，出门就好，我觉不拦阻。”莫明秋坦然说道。 “我们是青玉关的逃兵，律法当斩。”杨义直言。 “青玉关失守是跟你们有关系？”莫明秋皱起眉头。 “西南青羊岭，属青玉关侧防，我俩一直奉命坚守此处，但青玉关被围后，可能是形势危急，鲁将军令我们弃防回守青玉，可我们路上就被武军围杀，虽然冲杀出来，但已然损失过半，而后得知青玉关失守，鲁将军被杀。”杨义说得十分简单，不过莫明秋估算出当时的惨烈景致。 “然后呢？你们又去了哪里？可是就跑了回来？”朱五插嘴。 第250章 天降神兵 “我们退到洪塘，想得到休整整编后再听差遣，但那里的一个武太守将我等关押了起来，第二日就说是朝廷已然定性只要是青玉关退下来之兵卫都当逃兵处理。”杨勇接着说道。 “怎么处理？”莫明秋惊讶追问着。 “说是要问斩。”杨勇垂目，显得很沮丧的样子。 “你们没跟他们解释吗？”张重插嘴问道。 “解释了，退到漳平后，我大哥就出示了鲁将军给我们的调令。可武太守说青羊岭如今也失守，我们当属同罪。”杨勇说道。 “混账东西。”莫明秋咆哮发泄愤怒：“这青玉关失守如何能怪你们了？何况城池被围首将都已战死，冲杀出来的如何算是逃兵？” “那后来你们是如何……？”张龙赶紧接着问下去。 “我俩惦记老母，所以抽空逃了出来，因此还打伤了两守卫，跳湖顺流而去，上岸后我们赶往漳平，接了老母后逃到京都城来找我三弟。”杨勇叙述依然简洁，不过所有人都能想象到那种艰辛。 “被关的有多少人？”莫明秋问道。 “我们的有四十八人，不过听说青玉关冲杀回来的至少还有三千多。”杨义意识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问斩时间定了没有？”莫明秋继续问道。 “说是等朝官派人去以后监斩！”杨义快速回道。 “两位大哥，你们想救你们的同袍战友吗？”莫明秋有了决断站起身来。 “想，莫公子有何吩咐，我兄弟二人如早知定我们为逃兵，那还不如当场战死在青玉关。”杨义，杨勇一并站起后躬身拱手说道。 “你们知我心意，就请随我去见玉侯，估计救人救急，我们今夜就得赶往洪塘。”张龙，朱五此时也都站起来。 “我们去找汉玉侯吗？”张重紧张感十足。 “我去就行了！我再说一遍，张府之事，杨全做主，朝堂你自己拿主意，主意不要硬来，缓是上策，玉侯朝堂有人，陆远清也有眼线，你只需本份行事，不用你来用强。张龙，朱五今夜就随我一起赶往青玉关，我会让孟坊主来接灵尚公主，所有事宜你同她说个明白。”莫明秋语气感觉像是对张重下命令一般。 “不是去悟安城调兵吗？怎么就直接赶去了青玉关？”张重惊愕问道。 “不用，洪塘关已有兵力就够了！”莫明秋淡定回道。 “可是那些都被定为逃兵啊？没有文王旨意，如何能用？而且洪塘守卫也不会让了！”张重虽然猜测到莫明秋的意图，但还是有些紧张。 “不怕，玉侯身上有件宝贝可以一用。”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莫明秋又再次嘱咐张重做事原则，并拍了拍杨全的肩，杨全心领神会，点头答应。 莫明秋引领张龙，朱五并带上杨氏两兄弟一起上马，直奔玉侯府。 此时汉玉侯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回府后没多久，第一波送钱的人就来了，这和莫明秋猜测的完全一样，所以汉玉侯并不着急收钱，而是扯七扯八的同他们闲谈，目的就是等陆远清过来。 果不其然第二波人来的时候，陆远清回来了，带来了收钱的方案和规则，钱还没收就要求先交抽头，然后还有税收，这让场面变得更加积极，投一万两的变成了五万两，投五万的变成五十万两，这让不贪财的汉玉侯也开始考虑到自己的投资和收益，于是压缩比例，限定他们的购买份额，此时第三波人又来了。 大概快入夜的时候，第四波人也来了，其中居然参杂有太子党羽，汉玉侯惊呆了，随后莫明秋几人拍马赶来，见汉玉侯府堂上人声鼎沸，于是拱手笑着说道：“玉侯啊！大功告成，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莫明秋说的话让汉玉侯摸不着头脑，见四周有人驻足观望，于是领会意图，也笑着应对，两人手拉手进了里屋，张龙也跟了进去，莫明秋回身把头探出来对旁边侍者吩咐道：“你们赶紧准备一些吃食，款待一下我请来的这几高人，朱兄你帮我招呼一下。” 汉玉侯怕侍者不够尽力也学着莫明秋的样子高声吩咐道：“他们要什么你们就取什么，不得有误！” 汉玉侯的滑稽样子是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过的，这就给人春风得意的感觉，他高兴什么呢？该不是青玉关已然给夺了回来？众人猜测道。 陆远清好奇心也被掉了起来，他暂停手中活计，让旁边师爷带笔先抄录，他小解一下再来，然后直奔汉玉侯书房。 “好事一件，不过有点麻烦，我替您做了主，玉侯介意吗？”莫明秋开门见山问道。 “不介意，好事如果介意岂不是傻子吗？”汉玉侯学会开玩笑了！ “至少三千兵卫等你去取，换句话说，我们暂时不用动悟安城兵卫了！”莫明秋仰眉似笑非笑。 汉玉侯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也还是被震撼住了！ “他们人在哪里？”汉玉侯追问。 “洪塘关。”莫明秋答道。 “洪塘关的兵卫不是派给了武源之吗？我们如何可用？”汉玉侯疑惑道。 “是青玉关退下来的，本想休整再听派遣，文王却定了他们为逃兵，而我当他们是勇士。”莫明秋解释。 “什么意思？”汉玉侯感觉自己脑筋有点乱。 于是莫明秋只能把杨义杨勇的经过说了出来。 “这恐怕不行吧？他们已然被定为逃兵了，我们如何能用？即使要翻案也得由朱子文王定夺以后再说了！”汉玉侯犹豫起来！ “悟安城的兵卫跟青玉关兵卫相比如何？”莫明秋换了个思考方向。 汉玉侯不知如何回答。陆远清此时进门，听了半段，眉头皱了起来。 “青玉关被围至少两个月，可谓是弹尽粮绝了吧？他们还能冲杀出来，您可以想想他们的能力。”莫明秋帮汉玉侯梳理思路。 “可我真的没有这个权力啊！”汉玉侯动心说道：“要不我现在就去找文王求情？” “不用那么麻烦，玉侯可以用身上那个宝贝。”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汉玉侯一惊，连忙捂住自己的腰。 “玉侯想留着那块牌子将来保自己的命么？”莫明秋微笑着问道。 “这是我父王之物，我如何可以……”汉玉侯显然十分犹豫。 “那汉贤王把它给你做什么用的？是让玉侯人前炫耀？还是用来救急？那可是三千文国精锐啊！”莫明秋提示。 莫明秋说的话，及其很有诱惑力，汉玉侯热血沸腾起来，从腰间取下牌子，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莫先生说的是，我错了！这牌子对我可说是没用之极，拿去就是。” “玉侯，这事得你亲自去办才好！”莫明秋提示道。 “我？”汉玉侯有点懵。 “莫公子的意思是说，你是侯爷，三千铁甲从此就是您玉侯的兵卫了！”陆远清帮忙解释道。 第251章 坦诚相待 汉玉侯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一块金牌换下三千铁甲，如果真如莫明秋所说再用他们拿下青玉关，这是什么感觉？汉玉侯兴奋了！ “我们得赶早，去晚了可就麻烦了！不如我们马上就走？”汉玉侯坐不住了。 “救人救早，确该如此，请玉侯安排。”莫明秋给汉玉侯鼓气。 汉玉侯于是小跑出去准备，留下莫明秋和陆远清，两人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真有那么大把握吗？”陆远清有些担心。 “青玉关应该不成问题。你那边呢？”莫明秋想给陆远清信心，但也没法说出具体安排。 “这不，现在入账的是四百零七十九万两。外面还有没录完的。对了！来入股的人里面有太子的人，刚才玉侯问你怎么处理了吗？”陆远清面露喜色的问道。 “你会不知道怎么做？玉侯想不到的你不妨就替他定了得了！”莫明秋笑着，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我留了三成应对如何？其余全部投到商号里去？”陆远清说出自己的打算，也很想让莫明秋帮忙建议一下。 “不用留，你待会就去宣布一下，本金随时可退，而且鼓励提前退股，我们还可以给与适当的利息。”莫明秋摇头晃脑的显摆着。 “可以么？真要是他们集体来退股，或许会有麻烦吧！”陆远清有些忧心。 “不怕！有人退也会有人接，我们可以安排一些手续，让退股流程走得麻烦一点，比方说，一日申请，三日审核，三日批复，三日退款。这来来回回的，退的人吃亏又吃力，我们的钱应该就不难凑，自然也就不怕太子的人来与咱们捣蛋。” 莫明秋停了停继续补充说道：“而且我十日内应该就能拿下青玉关，那个时候完全可以把办公地点选在永清街林文远的那处豪宅里去了！” “十日就行？”陆远清惊讶的看着莫明秋。 “你按这个时刻给我发货就行！如果我们六日之内能赶到洪塘，那么保守来说十日就行。” 莫明秋递给陆远清一张字条后，哈哈大笑起来，并引来大家的注目，众人幻想着他又是摊上了什么好事。 …… 为了效率，汉玉侯调来艘官船，和墨雨坊的大游船相比，有点小，也不算太舒适，但船速相当快，汉玉侯仅带了四名亲卫，众人直奔洪塘关。 莫明秋在船上看着滔滔江水，有些感慨，兄弟四人从曲阳城赶到的京都，似乎顺风顺水，但江船却没有坐过。 “龙哥，朱哥，如果我说我会武功，而且武功还很高，你们相信吗？”莫明秋望着江水对张龙朱五问道。 “是张龙的家传绝学吧？”朱五调侃着问道。 “嗯！我觉得就是学了它以后，我这本事就越来越大了！你们还记得樊城果林吗？其实那一箭就是我射的。”莫明秋笑着解释。 “你射的？他们不是说是通天教主吗？”朱五不信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确定是否是在开玩笑。 “还有龙哥同屠展比试的时候，那冰晶雾霾，其实也是我弄的。”莫明秋依然表情淡定。 “我同屠锦阳殿试比武是，那冷气也是你造出来的吧？”张龙核实自己当天的感受。 “是的，我的冰晶神掌威力太大，我演示一下，给你们看看？” 莫明秋见四周没有外人，聚气凝神，手中出现一团气雾，他将它送出，在离江水三米高的距离停下，并控制着它同船一起行进着，并让它逐渐变化成为冰晶状，然后突然发力，冰晶爆裂开来，形成了一声巨响。 朱五，张龙被这个场面吓了一大跳，看着莫明秋洒脱的拍了拍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是不想跟你们说，只是开始的时候这功夫无法控制，还怕影响张重学习的心情。”莫明秋解释道。 “这功夫真是我那内功心法练出来的？”张龙把自己双手抬起查验。 “应该是的，因为我来文国之前就没练过功夫，而且你那内功心法对我睡觉很有用，可能是我睡觉时也在练吧！不知觉就打通了任督二脉？”莫明秋笑着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那我也想试一试了！”朱五羡慕道。 莫明秋从弱不禁风，变成了武林高手，这让张龙和朱五想起了莫明秋的不少细节，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变得十分合理了。 “张重也在练，但我试过他，好像他效果不是很好，也许不能太着急，又或许我的体质跟你们不太相同。”莫明秋心里暗想，也许就因为我是外星人了。 “所以你们睡觉的时候摆好那个姿势就好，慢慢来，等能帮助你们睡眠以后，应该就有效果了！”莫明秋继续分析道。 “你也真是厉害，能瞒我们这么久！”张龙真心替莫明秋高兴。 “我如果说了！我敢保证张重不会再学文了，肯定朝思暮想的练你家的这个绝学。”莫明秋也笑着说道。 三人都笑了起来，张龙说道：“他不是在学嘛！不过估计和我们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如果将来有人问我师尊名号，我就报你父亲的名号了！令尊大人叫什么？”莫明秋认真说道。 “我看就不必了吧！我觉得他应该也没有练出来。”张龙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是你爷爷辈的人有这本事，算是你家的，自然得告诉我了！”莫明秋坚持。 “我爹叫张觉远，爷爷过世得早，我也没能见到过。”朱五也想知道，所以张龙说了。 “觉远大师？怎么样？我的国家里，也有个得道高僧，他就叫觉远，听说本事挺高的，要不以后我就说是觉远大师的徒弟？”莫明秋提议道。 “随你吧！你这本事我反正是没有见识过，大师，法师都行！”张龙说道。 “还是法师吧！大师感觉像和尚，如果那样，就没张龙什么事了！”一向严肃的朱五开起了玩笑。 “还有一事比较麻烦，我得跟你们说一下，屠锦阳的师父估计会找咱们麻烦。”莫明秋笑完后认真的说道。 “找我们麻烦干什么？”朱五紧张起来。 “怎么说呢？说是咱们有一项绝技是他们家的，硬是想叫咱们还给他们吧？”莫明秋猜测着。 “你的冰晶神功？”张龙首先觉得跟莫明秋相关。 “是张都尉的擒拿手，屠展还有屠锦阳跟你比武的时候试出来的！不过我估计是想学，不好意思说吧！”莫明秋不想让两人有太大压力，于是开起玩笑来。 “白岭上人这么不要脸？”朱五小声说道。 “不好说，张都尉那边我们暂时不能说，所以你们以后都说这本事是我教你们的，秘籍就在我手上就可以了！”莫明秋想大包大揽。 “那怎么可以？他万一找你麻烦怎么办？”朱五和张龙摇头。 “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你们放心好了！他真要对质什么的，我们三人就在一起了，应该也就不怕他，而且也没必要牵扯到都尉大人了！”莫明秋嘻嘻笑道。 朱五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说道：“从都尉大人传我擒拿手功法算起，也不过是三年前，也许三年前他才会，所以应该有可能是从别处得来的。” “这事只有张都尉自己知道，青玉关以后你去曲阳问问，看看什么情况，真是那老头丢的，还他就是了！”莫明秋拍手显得很洒脱。 第252章 残兵待整 洪塘地处文国东边要口，两条大的河流汇集于此，一条叫马江，一条叫慈河。 慈河上游有两处弯曲的河道，让河水由此变缓，而五梁渡就属这个区域。洪塘关背靠马江，正前方的一块百十平方公里的平坦地界都属于漳平，而漳平再前面就是青玉，青玉关说是关卡，不过就是间谷之间搭建起的一道像闸门一样的巨大堡垒而已。其左手边的山势比较前倾，此为青羊岭，再往东去十来里就属武国了！ 此时洪塘已处战备状态，城中吊桥已然被拉了起来，金盔铁甲的武士站守在城头。 莫明秋等人是第五日晚间赶到的洪塘，由于夜色难辨，好半天才叫开的城门，当值太守听说是汉玉侯驾到，主动来城口迎接。 “武太守，从青玉关下来的兵卫，他们现在哪里？”汉玉侯开门见山问道。 “都被关在城中监牢里，玉侯您是陛下派来监斩的吗？”武太守有些惊讶表情问道。 “带我去看看？”汉玉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武太守不敢再问，忙调兵卫带路，引领玉侯一干人马赶往城中监狱。 进了两道大门，一阵阴湿扑面而来，这让众人有些忧心。 “杨义，杨勇你俩先进去交流沟通一下。”莫明秋拦住汉玉侯和武太守。 “杨义？杨勇？玉侯，他俩可是跑掉的逃兵么？怎么可能……”武太守终于感觉出来不对劲，于是尖叫起来。 “从现在开始起，他们都是我的亲兵了！”汉玉侯拿出兵符在武太守眼前晃了晃。 “玉侯，对不住了！我这边得到传报，洪塘所有兵卫都归武太师统管，您这兵符恐怕没有用处的。”武太守语气十分硬气。 “青玉关的将士可属于洪塘兵卫？”汉玉侯反问道。 “他们是逃兵，我奉命关押，等待朝廷委派官员过来监斩。”武太守拱手说道，态度表明不可能退让。 此时狱中有欢呼声传来，这让武太守有些紧张。 “你看他们的样子像逃兵吗？即便他们是逃兵，为何只能委派你来看管？现在由我来接手了！”汉玉侯严肃语气说道。 此时杨义出来拱手报告道：“玉侯，莫公子，我同他们已然谈妥，大家都愿意听玉侯号令。” “把牢门都打开吧！我现在要带他们出去。”汉玉侯点头，样子十分沉稳。 “玉侯，你这是想干什么？造反么？”武太守大声质问道。 “武太守应该是武太师的亲戚吧？”莫明秋此时插嘴。 “怎么？你又是何人？”坚定感觉的武太守有些迷茫。 “怎么说呢？其实这就是文王的意思，上方文书以及军资随后就到，你只需配合就是了。”莫明秋按想好的方案操作。 “可这不行啊！私放罪犯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除非看到文书，否则免谈。”武太守不想再多说，于是打算退出去关门。 莫明秋使了个眼色，朱五和张龙一起堵住去路，武太守神色慌张起来。 “玉侯，你这是何意？”武太守觉得汉玉侯更温柔一些。 “把人放了，你有两个好处，如果不放你有三个坏处。”汉玉侯慢悠悠的说道。 “玉侯，您请说！”武太守心在狂跳，但佯装镇定。 “好处是我可以替你背这私放囚犯的罪名，退一万步，你叔叔武源之还可以保你，另外这三千兵卫或许还能当你是他们的恩人，我也相当于欠你一个人情了！”汉玉侯按莫明秋教的说道。 武太守感觉比武太师还是要聪明一些，心里想了想于是又问道：“那这坏处呢？” “坏处是我今日势在必得，你或许会搭上性命。而且杀了你，我不信你下面的人敢动我一根毫毛！”汉玉侯的话威胁性极强。 很明显武太守也是凡人，额头开始冒汗起来，他心中也感受到煎熬。 “我就算不杀你，让你杀了他们，估计三千冤鬼也不会放过你吧？”汉玉侯拉上神鬼来增强威胁力。 “好吧！玉侯您签字，我就放人。”武太守妥协了，而汉玉侯把第三个坏处还没有说出口，这让他有些郁闷。 恩人总比仇人好，从汉玉侯现在这个态度来看，要是不放人就得再加一个仇人，或许自己还会变成一个死人，武太师权衡得出结论。 几人一起去办交接，武太守身边始终站着张龙和朱五，直到双方都签字认可。 “玉侯啊！你可想清楚，我最多丢官，你恐怕可是死罪了！”武太守最后说道。 “武太守，你多虑了！玉侯手里有先皇的御赐金牌，你不知道吗？更何况我们是来打青玉关的，如果拿下青玉关，至少也就是个将功补罪对吧？你或许也能排上些功劳。” 莫明秋看着武太守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从太守刚才的反应来看，怕鬼对不？如果三千冤死鬼夜夜来找你如何？太守还能在这洪塘关待得下去？” “好吧！我承认，我也让步了！不过打青玉关可不是嘴巴上说说那么简单。青玉关已然被武国屠城了，你们可以去城下看看，那里的冤鬼比这可是多多了！”武太守转身略有伤心感的走掉了。 莫明秋愣住了，屠城是什么景象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会知道，马上就会知道。 三千七百多人被放了出来，莫明秋把大家集中到了一块空地上来，不过说是精锐，其实一多半都带着伤，吃住在牢里这么多天后，情绪上及肉体上受到了很大的摧残，汉玉侯开始皱起眉头来。 “我们已然叫本地太守给大家准备吃喝去了，晚些时候还有其它补给运过来，所以大家不要担心，安心养足精神，如还有其它需求也尽管提出来，我们尽力而为。”莫明秋站在人群中喊话。 “谢玉侯不杀之恩，不过恐怕我们就是死也不可能拿回青玉关啊！”一校尉站起身来说道。 “怎么说呢？攻打青玉关是文王分派给玉侯的任务，这个与大家无关，玉侯只是担心大家的安危所以就先来这看看，不过大家别怕，我们这几日只是临时充当一下玉侯的护卫而已。” “等玉侯精兵一到，大家想参加进来就参加进来，想回家就回家，好不好？”莫明秋安抚大家。 第253章 重振雄风 “真可以放我们回家？”人群中有人问道。 “可以！受伤的现在就可以，只是这次我们身上带的银钱不多，只能先给一个路费，每人五十两银子。你们看如何？”莫明秋大声问道。 场中一阵嘈杂，五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一年的军饷，或许还有多的，这是路费吗？很多人表示怀疑。于是有人上前查看自己的伤情，看有没有资格领这五十两银子。 莫明秋也不多看，直接就点头认可，并指着朱五说道：“大家排队，去那边领银子就是，另外你们把随身军徽收捡好，再领一张路条，一个月以后可在悟安城，樊城，曲阳，铜岭，白杨包括顺安的五两大酒厂领到相应的抚恤金，我们按伤情来给，每人至少再加五十两银子，大家不要忘了哦！” 这下人群就更是炸了锅，排队站在后面的几个人撤回到人堆中来，领了钱的人开始有些后悔，一时不知去留。 “怎么？大家是不放心吗？还是就只有这么些人想走？”莫明秋疑惑的问道。 人群无人回答，处在观望的状态。莫明秋有些犹豫，于是解释道：“如果剩余者都不走的话，我就直接把要补给他们的钱一起发给他们了！免得到时候让他们为了领钱多跑冤枉路。” 莫明秋又问了三遍，于是给起先的伤兵开始发钱。小伤真的也给五十两，有一位比较严重的，甚至给了八十两。 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有个官校模样的人站起来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如何称呼，我能问你一下吗？” “我姓莫，你有什么尽管问。大家也都可以问。”莫明秋对人群挥着手，表示鼓励。 “留下来，我们会有什么好处？”那校官直接了当。 “打仗这事只能先说坏处，先说好处那都是骗人的。”莫明秋说道：“也就是说你们留下来就是要打仗，很可能就是要送掉性命。” “这个我们知道，我们在青玉关守了四年，身边的同袍换了一批又一批，习以为常了！我们就想知道这好处是什么？”那校官淡定问道。 “好处分三种，一种叫保家卫国，青玉关后面是洪塘，洪塘后面是延平，延平后面呢？离你们家还有多远？我们守青玉关就是这么简单，守的就是后面的亲人。”莫明秋的解释令所有人鸦雀无声。 “第二个好处就是名誉，武人无道，以强欺弱，你们从青玉关杀将出来路上斩杀了多少敌人？他们真比我们强吗？但他们依然会笑我们败了，我们跑了！我刚才发的钱就是你们斩杀敌人的钱，发的是勇气，发的是信念。” 此时人群开始有了反应，表情里有着悲愤和感动。 “第三个好处就是我们能找回战友的尸体，他们的确是死了，人死如灯灭嘛！而他们灭了，我们还亮着，为什么？” 此时人群沸腾了，有人开始呜呜的大哭起来，有人站起身来高呼：“我们要杀回青玉！杀回青玉！”其实莫明秋也被自己的演讲感动了，他看着眼前跳动的激情，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平日里看淡生死，调侃死神，如今的哭声没有伤感，没有恐惧，宣泄成为他们唯一的满足。 “我们都留下来，听公子您的差遣！生死天定！”校尉咬牙说道。 “生死天定！生死天定！”呼声响起，震撼了整个洪塘。 所有领了钱的兵卫开始退钱，最后居然一个都没有选择离开。这让汉玉侯看傻了眼，他本想跟着一起喊口号，但总感觉跟不上那种节拍，他此时眼里看到的再不是一帮残兵败将，人人眼里都泛着能杀人的光，这表情让汉玉侯都感觉到了恐惧。 此时饭菜送上来了，莫明秋一边招呼大家吃饭，一边继续跟大家讲话。 “既然大家都站进这个队伍里来，所以我再说几个规矩，你们都是行伍之人，军令如山总是知道的，我们不是赶去拼命，也不是简单的报仇，小规模的胜负结果也不是太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减少伤亡，增大杀伤面积，三个字“快，准，狠”，这就需要大家团结和守纪律。”莫明秋随后把张龙和朱五介绍给大家，并简单分了三个队，分别由自己和张龙，朱五管控。 兵卫们各个精干，让莫明秋觉得比较麻烦的事变得非常简单。 莫明秋侧身让出汉玉侯来，并对兵卫们说道：“现在我们听玉侯说两句。” 场上响起掌声，十分热烈。 “青玉关的将士们，适才莫公子说的大家都认可就可以了！我只是给大家说说这后续钱银的事。是这样的，我来的时候，文国很多爱国商人给大家提供了一笔奖金，特别点名要给守青玉关的弟兄们，所以大家都得留下姓名和家里的住址，如果没有夺回青玉关，就怪将领无才，我汉玉侯无能，生者一百，死者两百。如果夺回青玉关，生二百，死三百。大家看如何啊？”汉玉侯说完，爆炸似的欢呼声让他脑瓜嗡嗡的，汉玉侯确信自己会十个晚上睡不好觉。 青玉关的兵卫振奋高呼，气势完全碾压了洪塘的守军，这种感觉从列队到正步走都无疑在说勇者无敌，莫明秋没有让他们停留，武太守也没有太过刁难，还与他们少量兵器和马匹，三千铁甲俨然组成了一只大军。 武太守既没有想到汉玉侯能来洪塘救囚犯，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要走，不过他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他有些奇怪的是汉玉侯并没有主动向他讨要补给，于是他猜想玉侯的兵马应该是随后就到。 出城后众人由杨义，杨勇当向导，大军赶往漳平，依山扎营后，莫明秋吩咐伤兵就地休整，其余成小队向外散开。 “我们出城一来是躲武源之，第二我们的补给一早就能到五梁渡，所以今夜我们必须占领五梁渡的洪俞码头，你俩对那里地形熟悉吗？”莫明秋大概跟两人解说了一下如今的情况。 杨义，杨勇吃惊不小，杨义问道：“在武军的码头取我们的货吗？” “是的，最近六天每隔两天会发来一批物资过来，不过我们只要能拿到一批就够用了！”莫明秋解释道。 第254章 抢占洪俞 “那我们去把码头夺过来？”杨义猜测道。 “也对吧！不过我们只要这码头半个时辰就够，而且取完东西就走。”莫明秋点头。 “一般码头会有三十个守卫，这洪俞大点，应该防守兵卫会再多些，我们三千人拿下来再守一个时辰应该没有问题。”杨义拍着胸脯显示自信。 “这样不行，队伍太庞大了，我们人没到，他们的防守肯定就到位了，这弓弩一旦准备妥当，即便是拿下来死伤也会太大，如果那样的话，这物资不如不要。”莫明秋连连摆手。 “那该如何是好？”杨义感觉莫明秋已然有了主意。 “我们三兄弟去就行了，不过我们对码头不是太熟悉，差个带路的。”莫明秋解释。 “就四个人吗？”杨义有些紧张了！ “嗯！就四个。”莫明秋肯定的点着头。 “我去。”杨勇率先举手。杨义也想去，但说晚了，看神色还有些担心。 莫明秋继续安排道：“我们取下洪俞码头后，应该不会有人察觉，你带第二梯队上来，大约二十人左右就好，然后你们换成死伤武军的军服，模仿站岗就可以了！” 杨义觉得莫明秋可能把事情想简单了，但又不知如何劝解。 “试试！不行我们再撤，随后我们再想办法。”莫明秋安慰众人，也是在安慰自己，毕竟他也属于第一次上战场。 几人定好主意，去跟汉玉侯又交代了一下，汉玉侯也觉得太过冒险，但莫明秋坚持，也知道张龙能耐，于是打算一试，一旦莫明秋那边得到物资以后，由汉玉侯组织大家运输。莫明秋走时，又提示让汉玉侯提前将伤兵向后撤一段距离。 大约是午夜十分，杨勇带队出发，身后百米距离是杨义挑选的二十名精兵，乘着夜色向五梁渡行进，汉玉侯亲自带队跟在后面，严格按莫明秋要求，成散兵状缓慢行进。 张龙，朱五有些犹豫，他们觉得把莫明秋放在哪里都似乎不安全，所以一前一后把莫明秋加在了当间，潜伏到离洪俞码头还有百米的地方，这里有一片林道，莫明秋选择了这里，因为感觉上比较平坦，不过此路肯定会有暗器机关，果然不多久，杨义就发现了一个，杨勇虽然清除掉了它，但拆除的时间用得比较长，这让莫明秋有些着急。 “朱哥同你一起，慢慢处理，不可操之过急，我和龙哥走大道，随后再来帮你们。”不等杨义多说，莫明秋同张龙向后退去，寻得正路躬身向洪俞码头逼近，其实以两人本事，冲杀过去夺下码头本不是难事，但为了避免被卫兵发觉，莫明秋选择了耐心。 码头上有一些圆木桩，以及一些堆积的杂物，虽然不多，但却是一种十分便利的屏障，莫明秋同张龙起初采用的是匍匐前进，到了近处，基本就是靠它们来遮掩了，第一道守卫人数并不多，莫明秋数了数仅仅六个兵卫，听呼吸感觉还有四个躲在暗处，想必是在睡觉，他示意张龙先干掉正面对着自己的两个。 张龙领会，就在莫明秋飞身扑过去的那一瞬间，张龙也跳了出去，这一步大约有四五米远，再越起来的时候，手中飞刀就已然出手，刀正扎在那名守卫的咽喉，可以说那人是看着自己怎么死的，却还没能说出一句话。张龙接着就到了他的身前，将他身体扶住，一点多余的动静都没有。 莫明秋的动作不次于张龙，而他选择了冰晶神功，这功法第一次用在人身体之上，他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把握，为了保险他加了一成力度，冰晶直接穿透了那守卫的脖子，没有声响，但人已经死去，而且依然成站立状。 两人初次出手，成效喜人，于是信心和胆量都有了很大提升，大局为重，莫明秋也就顾不了太多细节了，两人又发动了第二次攻击，顺手干掉了背身的四名守卫后，守卫手中大刀掉落，吵醒了另外两个睡觉的士兵，没等莫明秋出手，张龙飞刀就到了，两人于是接着睡去。 张龙查找后又干掉剩余两名睡着没醒的士兵，莫明秋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他也没多说，毕竟这就是战争，自己选择站在了道义这边，那么也就选择要灭绝邪恶。 两人用木棍支撑，让死去的守卫保持站立状，然后大步向码头上的屋舍走去，虽然感觉上十分张扬，但悄无声息，到了屋子门外，张龙挑开木门插锁，进屋后也不再多说，扭断全部睡觉守卫的脖子，二人再仔细查找，见无一遗漏，莫明秋寻了一盏油灯点燃，在拐角处晃了三下，将信号传递出去， 不多会，杨义带队赶了过来，莫明秋事先提示后，他们也采用匍行的方式进了码头，莫明秋让他们换上武军兵卫的衣服后替代下已死的武军守卫，并吩咐杨义辅助杨勇迎面去疏通林道。 杨义被莫明秋的这套操作震撼了，膜拜之余，言听计从。 很快汉玉侯也上了码头，他离得太远，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见码头上死掉的三十多名武军军士，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都是你们干的？”汉玉侯声音露出惊恐感。 “大多是张龙，我只弄死三个。”莫明秋努嘴把功劳让给了远处清理战场的张龙，汉玉侯心里暗想：这张龙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手段倒是干净利落，不说是个老手，我才不信呢！ 莫明秋的首战告捷，使他信心倍增，武国的残暴让他不再犹豫，这让他想到膏药旗下的那个岛国。 天色有些泛白，莫明秋感觉时辰快到了，于是做出安排，让汉玉侯管理运输事宜，自己去查看杨义杨勇的清障情况。 “怎么？还没有清理干净吗？”莫明秋问杨义。 “有些麻烦，但应该快了！还差十来米的距离，头顶上悬着两棵大滚木，怕弄出响动，惊了武军，所以……”杨义头抬向高处，莫明秋跟着去看，果然见上方悬挂着两棵巨大滚木。 “你让杨勇他们收手，那地方我们先留着，你们用土把路填平一点就是了！”莫明秋吩咐。 “留着？这些东西落下来，可是会把路堵死的！”杨义说出自己意见来。 “应该不会，我待会处理就是，你让杨勇收手，也不需要过来，往后退到那个距离就应该够了！”莫明秋估算着距离指点清楚。 杨义此时已然对莫明秋信心百倍，他不再多说，下去安排去了！ 第255章 步步为营 果然辰时不到，远处漂来一只小型货船，莫明秋从船帆的颜色上猜测就是自己要等的，只过了几秒钟，船似乎变化了一个方向，径直向洪俞码头行来，此时莫明秋看见帆布上居然还写了个大个的陆字，莫明秋觉得有些好笑，陆公子看来现在已然成了文国的名人了！ 果不其然，在莫明秋摇晃了几下灯光后，货船不再犹豫，直接就奔了过来。 “让大家准备卸货，不需全部搬完，但种类必须齐全，数量均等就行。”莫明秋吩咐杨义下去准备。杨义领令，他招来三名官校，然后逐一进行吩咐。 货船靠岸的时候，卸货就开始了，莫明秋自行步入林道里，张龙跟在身后。 “龙哥呆会你可别怕啊！我初次试的时候，可是给吓坏了！”莫明秋嘻笑着对张龙说道。 “有那么夸张？不过见你刚才出手，确是比我高明得多。”张龙也笑了，莫明秋瞒了自己那么长时间，如今看来或许自己武功还不如他，不过张龙心里十分高兴。 莫明秋让张龙向后又退了十米的距离，然后运功聚气，一团白雾在手中升起，他顺势挥出，雾团并没有散去，直接撞向树林的密集处，振动声音很大，周围的几棵大树都开始晃动，悬空的两根滚木有一根错位直接砸了下来，莫明秋弹指切断悬挂它的藤蔓，他借势将它顺了个方向，那木头滚到了林道的一边去了。第二根滚木失去平衡，也大头朝下坠落下来，拖带着藤蔓，簌簌声发出一串，不过由于方向是顺着的，故而不需再做调整。 此时林道算是全部打通，莫明秋隐约可以看见对面的朱五和杨勇，而身后看戏的张龙完全被惊呆了！ 虽说莫明秋在来洪塘的船上就跟自己和朱五讲清楚自己的本事了，但如今看来莫明秋已然变成了一代宗师。 巨大的噪声引来隔壁的码头的察觉，他们开始对这边喊话，从声音中辨别既有口音也有暗语，冲突显然难以避免了。 莫明秋和张龙招呼着让大家运输物资，并开始组织防护，不过运输感觉十分顺利，船舱中物品也只搬了一多半，莫明秋就让船老大把船驶离码头，并嘱咐，物资不用再送了，加快船速可以将剩余物质抛于江中，船老大本身估计也是文国死士，处事冷静而迅速，莫明秋制造出来的巨大动静，以至于码头上其它武军不太敢马上靠拢和追击，莫明秋众人于是轻松跳出包围圈外。 “有些可惜了，只搬了一半，本来时间还足够。”杨义有些觉得后悔。 “那些没用，带多了只是累赘。”莫明秋安抚说道。 杨义有些惊讶，张龙帮忙解释道：“伤员除外，我们只有不到两千号人，一半应该就够了。” “大家都赶紧休整，伤兵出来把物资清点出来，然后分派下去，记住，大家多吃，多睡，下午我还有安排。”莫明秋吩咐道。 此仗属于大胜，人员一个伤的都没有出现，莫明秋的军威显露出来，杨义，杨勇不再多问，赶紧下去准备。 张龙，朱五包括汉玉侯围拢过来，莫明秋开始安排部署。 “五梁渡今夜被我们折腾一番，青玉关离得最近或许会派兵增援一下，不过应该人数不会太多，千八百应该是有的，如此我们就可以再劫杀一场。”莫明秋分析说道。 “五梁渡这边就死了几十人，这边的统军真会求兵增援？”汉玉侯不信。 “五梁渡的对面是武军地盘，他们有水路大军，但一直没有过来，为何？”莫明秋问汉玉侯。 “为何？”汉玉侯明显不知道。 “肯定是有事耽误了，要不就是对这边河道他们还不熟悉，想再过些时日，所以这边的守卫，多半就是用的青玉关的兵卫，另外从我们干掉的兵卫数目上来说，仅有三十二人，按杨义的分析，有兵力不够的嫌疑，这次我们一来，又死了这么些，显然再均分兵力就不现实了！青玉关后方就是武国地盘，所以他们应该不愁兵源，怎么说从那边派兵才是最佳方案。”莫明秋的解释合情合理，让汉玉侯一下心就落了地。 “劫杀他们选在什么地方？”汉玉侯问道。 “此次劫杀，必须做到稳准狠，所有校官必须全部干掉。”莫明秋要求提出来，把汉玉侯给吓了一大跳，不过他不敢问，他如今就是个校官装扮。 “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还有走哪条路？”杨义显得有些紧张。 “算时日的话，应该是中午以后，我们动手的地方不要离码头太远，最好码头兵卫能够看得见最好，这样他们就会出来救援，一旦他们合兵一处，我们赶紧就撤。”莫明秋分析解惑。 而后莫明秋又做了一些安排，并又叫上张龙，朱五以及汉玉侯汇总。 “五梁渡本来把手的人就不多，我们拿下它不成问题啊？”朱五问道。 “五梁渡拿不拿下都没有用，武军要它无非就是为了切断我们的运输补给，他们水军冲过来，我们还是得让给他们，不过现在我们可以拿它做个饵料。”莫明秋解释道。 “也对！他们来一批，我们就劫杀他们一批。”朱五拍着身边一棵大树，树木颤动，落下几片枯叶。 “只能劫杀这一回而已，他们有死伤后就会做调整，通判将军估计应该不是个傻子，如果我是他，肯定会把五梁渡兵卫全部撤回到青玉关。”莫明秋点着头。 “如此一来，五梁渡不就是我们的了吗？”汉玉侯在旁边乐坏了！ “那恐怕不算，武军军船一到，我们还是得还给他们。”莫明秋摊手说道。 汉玉侯为自己的幼稚尴尬了几秒钟后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我们总不能跑对面灭了他们的水军吧？” “拿下青玉关也可以啊！这个地区属于港口城市，光水军没用，光陆军也没用，武军的水军应该是在等什么，不然肯定就压过来了！”莫明秋分析道。 “他们在等什么？”汉玉侯好奇问道。 第256章 点兵布将 “有很多可能性，比方说跟秦人要谈判，跟金国也得谈判，打仗要兵源，还得有物质储备，甚至于有些皇上还要看黄历，对吧？”莫明秋哈哈笑道。 所有人都笑了，从汉玉侯的表情里，有着一些羞涩感，但似乎很快就融在这个氛围中了！ “我们夺下青玉关以后，光这三千人守恐怕不够，武太师未必愿意帮忙，所以我们得……”莫明秋解释道。 “莫公子，你慢点行不？我刚从五梁渡里走出来，青玉关如何就给你拿下了？”汉玉侯苦笑问道。 “玉侯莫急，我得先跟您安排任务，拿下青玉应该是明日夜间的事，而且要看今日劫杀成果如何？我不敢保证这通判将军不犯傻，所以方式方法都是待定的。即使我说了，也有可能出现意外。”莫明秋解释依然让人费解，但多少有了点缓冲。 “最迟后天早上悟安城的先遣部队就可以赶到，玉侯可以用他们守城。”莫明秋继续补充道。 “啊！这怎么可能？”汉玉侯尖叫道：“我都没有回悟安城，而且兵符还在我身上，怎么就调得来兵的？”汉玉侯惊愕异常。 “玉侯离了洪塘关就安排贴身护卫带了兵符回了悟安城，老王爷亲自为你点兵三千一百一十八人，此时已然在赶来的路上了！”莫明秋眨眼对汉玉侯说道。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汉玉侯问道：“我父王他也来了？” “如此小小的一个青玉关，应该不至于让老王爷亲征！不过肯定会让他的亲卫先过来看看了！”莫明秋很肯定的说道。 汉玉侯不知道再问莫明秋什么，他有些不敢，无兵符就调到了兵，这可是死罪，他相信那块免死金牌对此事也管不了用。按莫明秋的安排来做才是最好的，唯一的理由就是目前他是最成功的人士！ 和汉玉侯的郁闷不同，青玉关的兵卫此时十分兴奋，他们感觉自己所向无敌。 莫明秋最后把官校分开，分别安排细节，当所有人都领会之后，莫明秋望向青玉关，上空的云彩鲜艳夺目，有丝丝血色流淌一般的感觉，那是不是自己在容云山看到的景致啊？莫明秋心里想到。 晨辉泛起，莫明秋让杨义引路，带着张龙朱五潜行至青玉关，在一山丘之上查看青玉关地形，一眼看去，青玉关高大厚重的城墙就给人于坚固难摧的感觉，此时阳光斜射，时不时发出耀眼的反光，很明显是刀剑折射出来的效果，吊桥高悬，横沟中的水似乎还有一丝血红色。 “那城门口吊的是个什么东西？”朱五疑惑问道。 “是鲁将军的人头。”杨义回道。 “这，这有必要吗？”张龙显然吃了一惊。 “流氓就喜欢搞这事，无非让咱们怕他，谁干的，我们今晚就让他们还了回来。”莫明秋不想让大家激动，于是淡定说道。 “他们刚夺下来的时候，挂的是三千颗人头。”杨义显然一下子缓不过来。 莫明秋也听得有些凄凉，他拍了拍杨义的肩膀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那个伸出来半截的崖头，就是你们守的青羊岭吧？” “是的，这个方向看，看不出效果，我们如果从侧面看它，它的防护面积就大了，攻城者至少一半的精力要分给它。” “那为什么鲁将军当初会让你们回防回去？”朱五不解。 “方向是反的，当初武国人攻的是那边。”莫明秋笑着帮忙解释道。 杨义点头承认，并说道：“我可以带队先把它拿下。” “是用你说的山洞吗？”莫明秋估摸着。 “对，这山脚下有个山洞可以直通山腰，我走过好多次了，只要到了那里，再攻到山顶就不难了！”杨义看来自信满满。 “如果他们把它堵死了呢？又或者派兵把守，怎么办？”莫明秋摇着头在思考。 “入口只有一个，出口还有十来个，就是小了点，我们可以用炸药将它炸大一点，应该就可以了！” “它是喀斯特地貌吧？”莫明秋问道。 “是什么？”杨义没听清楚，朱五，张龙也是一样。 “就是说洞里面有很多石笋对吧？像石头上长出许多笋子一般？”莫明秋形容。 “对，对！”杨义看见莫明秋的笑脸，不由的有些激动起来。 “那就不能瞎炸了，那些都是可溶性岩石，一旦动静大了，上面垂着的石笋就会掉下来，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莫明秋边摇头边解释。 杨义和张龙，朱五面面相觑，显然莫明秋拒绝了自己这个方案，于是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这样吧！你明日子时吧，早点晚点都无所谓！你让伤兵中那个陈校官带上所有受伤的兵卫去青玉岭下点上七八处篝火，然后就地休整，吃肉喝酒都可以，空闲时就近多收集些柴火，待丑时的时候就去那洞口放火，记住一定要烧到第二天辰时，火够大时，尽量用些湿木，制造一些烟雾，并让烟雾向洞里面吹。” 杨义感觉出莫明秋想干什么，过了一会问道：“如果他们把洞堵上如何是好？” “没那么容易，若如你所说，已有四五处出气口了，我估计至少还有十几处甚至几十处你们没有发现的口子或者缝隙，堵是堵不过来的，而且堵也是需要人的，那山上会有多少人，你应该最清楚，再者说，黑漆漆的，发现恐怕都难发现，又如何忙得过来？我们只是要后半夜那点时间就行了！等我们进了青玉关，青羊岭基本就没有了用处。” 莫明秋的算计让杨义茅塞顿开，他本以为一夫当关的青羊岭，如今被莫明秋几句话就给说死了，死得还硬硬的，于是心中感慨万分。 几人又做了一些筹划后，已然定性，回到军中，莫明秋又做了一些调派和安排，一切觉得妥当之后，他们在五梁渡附近开始耐心等待。 果然中午时分，侦查探子来报，说是前方出现近三千武国兵卫，意图赶往五梁渡。 第257章 浑水摸鱼 莫明秋也有些惊讶，居然来了如此多的援兵，可见青玉关对五梁渡的重视程度，他不再多想，招呼大家脸上抹上黑泥，上马备战，张龙朱五分站两边，身后跟上百十来号青玉关精锐，从正面迎了上去。 大道上两军相遇，敌兵看见莫明秋的人马后，停顿了一下，但随后继续向前走来，显然觉得自己人更多。 莫明秋往后退了几步，再就站定了！敌军将官衣着鲜明，莫明秋眯眼一数，大概有数十人之多，于是高声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武国兵卫感觉有些滑稽，纷纷大笑，为首军官更是催马向前十数米，想要显摆说两句话。 莫明秋如何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拍马急冲向前，这让张龙，朱五也感觉有些始料不及，忙也催马跟上。 此时军官想拉转马头向回走，已经来不及了，他横刀要于莫明秋对决，莫明秋虚晃一枪，闪过他的人向身后武军直接杀了过去。 此时莫明秋身后居然变成了武国将领，这让前排弓弩手有些不知所措，一犹豫就让莫明秋冲到近前，一排弓弩手被冲撞倒地后，有些弩箭飞出射到了自家人马，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那武国校官，瞬间失去敌手，身体却跟着转了过来，身后朱五，张龙相继赶到，张龙挥起一刀将他斩于马下，朱五也第一时间冲进武军大队之中。 武军场面有些尴尬，弓弩手和盾兵一下变成累赘，本来的操练从次序上被完全打乱，莫明秋的冰晶神功在人群中炸开，众兵卫不知缘由更是紧张，一通乱来，莫明秋一连斩杀了数名军校，而张龙也是如此，跳过兵卫专杀校官，武军更就无人指挥。 杨义从后赶来，个个青玉关将士，仇恨满目，武军一下被冲得七零八落，此时杨勇带一百精兵也从侧面杀出，武国军队不知还有多少伏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奋力抵抗，想跑的没敢跑，因为回去的路更远，索性边抵挡边向渡口靠拢。 一番大战在五梁渡河岸上展开，五梁守卫见此情景，吹响号角，并冲杀过来增援，但一旦卷入，军官几乎被团灭，不多会杨义发现莫明秋，张龙，朱五失去身影，他赶紧吹响军哨，杨勇跟着效仿，文国军士且战且退，继而撤出战斗，消失在侧方密林之中。 武军本来觉得压力巨大，突然松懈下来都不知缘由，此时只求自保，哪里去管他人，所以杨义杨勇带兵撤退相当顺利，武军校官被斩杀太多，以至于没有一人出来号令追杀。 河岸上横七竖八的躺了武军六七百号尸首，余下众人面面相对，惊魂末定。 莫明秋是埋尸的时候被武军翻找出来的，他脸上身上全部是血，好在手脚健全，他自己起身找了一根断头枪杵着，一瘸一拐的进了五梁渡武军兵营，在兵营伤兵控管处他看见了张龙和朱五。两人也很惨，张龙的衣袖处流着血，朱五头上还被包扎上了一圈白布，本来很大的脑袋，如今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伤兵虽多，但医卫却没有两个，也无人管理，他们三人很是顺利的挤到了一堆。很显然官位高的全被斩杀殆尽，小官也没有太大的权威，以至于周围不时响起咒骂和痛苦的哼叫声。 三人也让嘴脸挂上血，哼哼唧唧的大声展现着痛苦，更是无人愿意去打搅他们。 估计是用的信鸽，很快就传回来消息，就如莫明秋所预测，所有兵卫明早准备撤回青玉关。这个消息虽然莫明秋早就预料到了，但现实真就如此，这还是让莫明秋三兄弟十分兴奋。 武人并非算是脓包，五梁渡最大的一个渡口轻易就被夺去，两千多人的增援部队又被屠杀近一半，领军将军一个照面被斩于马下，那么五梁渡留着那就是替对方守的。 这一夜，三人轮换着休息，怕被发现，他们很少说话，多是靠手势交流，好在大家都属于鼻青脸肿的，没有聊天扯蛋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所有武军都集合起来，加起来有三千多人，由五梁渡留守军官带领整装出发，撤兵青玉关，五梁渡瞬间空无一人。 途中的林间又多次有冷箭射出，瞄准的也都是骑马的校官，以至于最后所有兵卫都丢弃马匹，盾牌手护在外围缓慢前行，不过行了一半距离，青玉关的增援赶到，大家才长出一口气，莫明秋三兄弟如此顺利的混进城中。 莫明秋进到城内才发现这座城池选址在此的原因，城中居然有两块巨大的岩石，形成了两道天然的防护墙，弓弩手可以借助这里进行第二次猎杀，以此同时城中防护通道还有随机性的变化能力，排弩也分成了三层，高中低的射击空洞密密麻麻，让人不寒而栗，莫明秋和张龙，朱五对望了一下，都记录下能够行走的路线，此时一排枪兵正好从他们身前走过。 三人随着伤兵一起继续向前走，进了一间木屋，由于人数众多，屋子马上就给挤满了，莫明秋三人只得退了出来，想换另外一间屋子。 门外此时来了一个医官，从面容上看，年纪不算太大，个子有点高，手里还拿了根棍子，一路敲打身边的东西走了过来。武军伤兵见状突然安静下来，而且陆续规整的站好队伍，莫明秋三人赶紧藏身于前面伤兵的身后。 那军官站定后说道：“你们不能挤在一起，从五梁渡来的到那边去，青玉关的就留在这里，待会会有医卫给各位验伤核实，如合乎要求的明日一早会让大家撤回龙安城养伤。” 伤兵没有异议，陆续有人朝侧前方走去，这让莫明秋有些着急，起初想浑水摸鱼，如今很有可能就暴露，即便装扮掩饰混在占数比较多的武军青玉关伤兵中，但很可能通过对话的腔调就能被查出来，是跟过去还是留下来，这又该如何选择？ 第258章 过关 混乱的局势才是生存之道，如果一旦分拣得过细，自己的伤势容易被查出有假，最重要的三人口音和武人有明显差异，一时半会又学不会，所以根本不敢跟任何人交流，他看见朱五包扎得十分夸张的脑袋，于是有些忐忑起来。 手拿棒子的军医官十分悠闲的晃来晃去，感觉让人很是讨厌，这念头并非莫明秋一个人才有，身边的武军伤兵显然也有怨气，不过他们不敢高声咒骂，只是低头唠叨着宣泄着情绪。 一名脚部受伤的兵卫被人搀扶着，走得有些缓慢，那医官过来用手中木棍轻轻敲击了那名伤兵的腿部，得到一声嚎叫般的回复，那医官站直身后皱着眉头，显然觉得伤势比较严重，于是对身边侍卫说道：“你们将他抬去后面，待会我亲自给他看看。” 莫明秋是最后才走出队伍，意图同前面的五梁渡兵卫拉出一定的距离，朱五，张龙顺着一起也走了出来，莫明秋略微让自己有些踉跄，然后一把扶住朱五，张龙借机上前搀扶。 “你们是怎么回事？伤得有这么严重吗？看你头包得，比别人两个脑袋都大，赶紧到后面重新包扎一下。”棍子医官对朱五吼叫。 朱五有些犹豫，他看了莫明秋一眼，想让莫明秋给个选择，莫明秋假装一把没抓住朱五的手，人一下向前扑倒，顺势弹出一指，一股冰凉直扑那医官的小腿迎台穴，那医官站立不稳，人往前倾，一下子也扑倒过来，感觉像是要帮忙搀扶莫明秋，而又没有站稳当似的。 后面侍卫于是赶紧上前帮忙，莫明秋自己爬起身来，拉住张龙，朱五一瘸一拐往前走去，后面一阵嘈杂，显然扶起的医官依然无法站稳。 “你把他怎么了？”张龙小声问道。 “没事，感觉应该是腿肚子抽筋的效果吧！不过一时半时他肯定好不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这家伙是干啥的？”朱五摸着胸口。 “你那脑袋包得太怪异了，赶紧松些下来。”莫明秋提示朱五，并帮他把头上布条松开，随后抹了一些血迹在他脸上，给人感觉就像是头上流下来的血水一般。朱五此时有些蓬头垢面，样子依然很惨，怒目一瞪还十分吓人。 “你待会就这个表情，我俩都学你。”莫明秋小声对朱五说道。 三人来到五梁渡伤兵所在房屋门口，莫明秋一脚将大门踢开，气势汹汹的往里走去，朱五，张龙都不知莫明秋意图，于是模仿莫明秋嚣张的样子，朱五更是把门框撞得晃荡。 莫明秋在屋中扫视了一遍，居中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用手中断枪杆赶开周围的伤兵，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张龙，朱五也上前继续赶开周围的人，挨着莫明秋坐下。 五梁渡的伤兵有些不满，但见几人凶神恶煞一般，于是也不想招惹，毕竟进的是青玉关，或许这属于人家的地界，至于为什么会把他们安排到了五梁渡伤兵队伍里来，没人问，也没人愿意问，猜测是那边位置满了，给均过来的。 莫明秋和朱五，张龙三人嘴上都挂着血痕，即便一直不说话，应该也能理解，如此讨人嫌的样子，也没人想同他们沟通。不过莫明秋就想要出现这样的效果。 呆坐了一个时辰后，似乎晚餐提前上了来，是一些白面馒头和肉汤，给人的感觉就是补充营养，所有兵卫都上前去抢，于是朱五也跟着去抢了些来，然后分给莫明秋和张龙，还要再去，被莫明秋拦住，于是坐回原位。 “晚上我们要去吃好的，现在别吃多了！”莫明秋用袖子遮住嘴，小声说道。朱五会意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三人各吃了一个馒头，然后靠坐在一起，眯眼养神起来，时间在莫明秋心里滴答滴答的走着，此时屋外又来了两个军医，忙活着给大家检查身体，由于人数众多，莫明秋估摸着真要查到最后一个，也就到了掌灯的时候，屋外鬼哭狼嚎的感觉，似乎十分混乱，人人都是主动要求检查，谁也没在乎他们查了还是没查。 三人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一起出门去小解了一次，再回来时，面貌有了改观，脸上的血痕淡去，包扎的布条也变换了一下风格，再次混在人堆里，这让周边所有人都感觉三人去看过了医生。 军医在外喊了三遍后，见无人回应，就收拾东西回去了，此时已然到了掌灯的时间，所有伤兵都盼着明日一早早些到来，莫明秋三人也希望时间再过得快一些。 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再次敲锣，提醒入夜将近子时了，莫明秋先一瘸一拐的出了门，随后是张龙，最后才是朱五。他们找了块没有守卫的空地蹲下交流。 “我们顺路先去找通判将军，然后再去开城门。”莫明秋把计划说出来，张龙朱五点头，随即三人开始收索前进。 他们寻着城中气派一点的房间搜索过去，途中遇到军卫巡逻，问出口令，几人暗自记下，以备不测时所用。 不多时，张龙首先发现自己右侧一顶帐篷外有士兵把守，他对莫明秋努了一下嘴。 莫明秋也不管太多，三人隐身形潜行过去，而且没有打扰到卫兵，就溜了进去。 房间中是一通条床铺，身边盔甲挂靠一排，场面甚是宏大，再往床铺上看，居然睡着有十余号人，莫明秋通过盔甲的规格，猜想这些至少是参将以上的军官，他对张龙朱五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开始拧断他们的脖子，速度之快，十几号人瞬间毙命，这让莫明秋有些不忍去看。 屋中已然安全，三人找了些食物吃喝起来，然后莫明秋让朱五选了一身轻便点的戎装，他和张龙也换了一身衣服，再次从守卫的身旁溜了出来，朱五已然十分小心，但锁甲还是发出了一阵声响，卫兵回头，却不见人影，转而又重新站好。 第259章 谁是通判 三人此时走在一起，感觉百无禁忌一般。 莫明秋笑着说道：“只能争取时间了，你们上城楼，我去找通判，记住能不被发现最好，如果被发现了，声响动静越小越好。” 张龙，朱五有些担心莫明秋，但依然听命走了。 莫明秋没有耽误，顺大道行走，此时路过一队巡查，莫明秋大着胆子先寻问起口令来，虽然腔调是模仿出来的，但显然没有让对方起疑，对方很是认真的答了，而且驻足请示他接下来的吩咐，莫明秋只是挥手，让他们继续巡查下去。 这一次的尝试，让莫明秋信心倍增，他越发大摇大摆起来，沿路开始尝试，发挥自己的语言天份，最后还加上了一下刚学来的口语。 他其实对武国人的说话是早就熟悉，初来这个世界，落地时就是武国的一间篾匠铺，胖大汉跟他有过近一天一夜的交流，大部分用的方式就是谈天说话。 如此通关似乎变得十分容易，此时前方灯光闪烁，甚是明亮，巡逻守卫更是多了许多。是这里吗？莫明秋的心突突跳了起来。 果然他看见了张巨大的围帐，门口火把一通条就有十支，以此相配的正面的守卫也是十名，围帐的周围还有兵卫把守，感觉给人无法再悄然入内，莫明秋不敢乱来，躲在不远处等待机会。 同莫明秋相似，朱五和张龙在经过一阵紧张之后，也逐渐淡定下来，和朱五身经百战不同，张龙杀场经历跟莫明秋差不了多少，但深入绝境之后，张龙更具大将之才，他的判断能力，此时突显了出来。 他不让朱五冒然就上城楼，而是在下面观察了一阵子，直到把城下换防巡值的规律大概了解清楚后，两人跟在巡逻兵卫身后溜达了一趟，巡逻兵卫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回身看时，见是两个校尉模样的人，于是猜测他们是将军派来巡查监督的军官，赶紧走得更加标准规范起来，甚至于还喊起了号子。 待城下巡防和城上巡防队伍擦身而过后，这次张龙选择跟着他们上城头，而此时巡楼兵卫哪里敢怀疑气势宏伟的巡防守卫身后的监军校尉，一并气势高昂的从栈道上行至城头，城头兵卫本有些在打盹，也都被吵醒，见状都把身体站的笔直。 张龙放慢脚步让巡值人员走远后，大摇大摆的朝城门放拉吊桥的位置走去，再无一人出来拦截查问。 正门处的城墙向前顶出一块区域，吊桥悬在空中，黑呼呼的十分压抑，由于火把摆设位置的独特选址，让这个区域格外昏暗，此设计应该是防城下的冷箭所想，给人敌明我暗的感觉。 张龙，朱五数了数，发现不过有八名守卫，他让朱五准备，两人分别走到两头，张龙拍拍守卫肩膀，那人回头之时脖子就马上被回了回去，力道强劲，咔嚓一声脆响，那守卫就挂了。 张龙并没急于走开，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安慰着，顺势用他的长枪将他的身体支撑了起来，再加上城墙的依靠，俨然还处于站立模样。接着他向下一个兵卫走去。 朱五基本上也是如此操作，得手后也熟练走向下一名守卫。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杀戮，恐怖的氛围在夜空的凉风中飘散，远处山峦中传来声声夜莺的鸣叫。 八名兵卫站立在凉风中，张龙朱五站在他们的身旁，巡城兵卫从他们身后整齐的走过，张龙来到城墙的间口处，闪亮了三下火折子，过后就收到远处的一次闪亮的回复。 张龙和朱五于是回身，开始第二轮屠杀，此时他们已然不再顾及死掉的兵卫是否成站立状，朱五甚至使用起兵刃，一溜下来，城头正面区域没有了活口，于是他俩反向回来，正好碰到回巡的守卫，朱五伸手拦住他们，张龙审查模样的走到他们身后。 此时杀戮发出比较大的声响，但已经不再是个问题，由于措不及防，张龙身后一次出手就干掉了五个，朱五干净的劈死剩余三个，两人庆祝的击了一下掌。 杨义第一个从城头顺绳索爬上来，接着就是杨勇，然后上来的绳索和拉拽的帮手越来越多，大家分组后，就向四周散开，有些居然还是穿着武军的军服，只是脖子上围了根红绳做为防止认错的标志。 张龙，朱五两人一商议，决定去找莫明秋，于是把城头放索吊的工作交给了杨义，然后径直下得城去。 莫明秋在大帐前制造了一场意外，巡防的兵卫有人摔倒后，自己的铁枪的枪头插入了后面兵卫的肚子，痛苦倒地的兵卫高声哼叫起来。 营房前防卫的守职士兵见到后，过来四五个来查看情况，虽然兵卫大多还守在那里，但注意力已然被吸引了过去，莫明秋从黑暗中悄然走进了大帐之中。 帐内跟白昼一般，这让莫明秋有无处藏身的感觉，于是他索性就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不巧一位侍者模样的人迎面走了出来，抬头刚看到莫明秋的脸，结果被一掌打晕过去，莫明秋将他顺势提在手中，然后边走边把他放倒在围帐里一个拐角处。 莫明秋此时走到了内厅，一面屏风横在眼前，他侧身向里面看去，出人意料，屋中十分宽敞却无遮拦，但并没有什么将军，只有一两个侍女蹲坐在一旁收捡着地上滚落的物品。 莫明秋有些失望，但又有些不舍，他静立着倾听了一下，果然在食台几案后有轻微呼噜声传出，他不再犹豫，大步走了过去。 “请问两位姑娘，这通判将军可在？”莫明秋轻声问道，突然看见桌上笔筒里似乎有像令牌一样的东西，他一把抓在手中，并揣进怀中。 两侍女一惊，抬头看见一个陌生人走到近前，从穿着上看像是本族人氏，但自己却不认识，于是张大嘴巴，惊讶之余没有回答。 “请问通判将军肖克朗在吗？”莫明秋提高声音问道。 “是谁？是谁在找本将军？”几案后呼的一声坐起一人来，粗声粗气问道。 第260章 屠杀 “我！我是……张龙。”莫明秋仔细打量这人，见此人衣裳敞开，胸毛外露，脸部有一明显刀砍的伤疤，样子十分狰狞。 “张龙？谁是张龙？我不认识你，你找我做甚？”通判估计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我想找你借一样物件，不知将军可愿意答应？”莫明秋来了兴致，于是玩笑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借什么东西？”通判开始警觉，人也站了起来，此人个头并不高，感觉整个人十分厚实。 “我乃文国左骠骑参领张龙，今日来此仅是借将军人头一用，不知将军可否答应了？”莫明秋继续问道。 “你……”通判大惊并发怒起来，一回身想去摸刀，莫明秋手疾眼快，一个健步窜上前去，挥掌就劈。通判毕竟是武官，滚身躲在一旁，顺势抓起一果盘向莫明秋脸上砸来，莫明秋侧身躲过，抬腿去踢通判的胯骨，通判有些慌张，倒退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倒在地。 两人一旦动手，屋中两侍女乱了分寸，站起身向外跑去，莫明秋也不阻拦，通判乘机从另一边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钢刀。 “怎么？肖将军您可是用这把小刀砍杀的我文国三千名兵将吗？”莫明秋哈哈大笑着问道。 “是四千二百一十八名。”通判嚎叫着说道。 “你可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莫明秋怒了。 “未必！我的兵卫就在门口，随后可以冲将进来，恐怕你这骠骑参领马上就会死在乱刀之下吧？”通判感觉门外已然有兵卫赶到。 “他们？你也不想想，他们有那本事的话，我会进到这里来吗？”莫明秋悠闲的跟通判闲聊起来。 通判听到这心里一惊，此时外面的守卫冲了进来，莫明秋一步踏出，挥出一掌，三个冲前侍卫没哼一声就击倒而亡，速度之快，让通判大惊失色，显然莫明秋开始对自己没下死手。 通判不敢恋战，赶紧招呼着剩余兵卫上前围攻莫明秋，自己转身想跑，莫明秋一匕首飞出，正扎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哎呀一声，通判倒在地上。等他翻转身再抬头看时，自己的护卫尽数倒地不起。 “肖将军，要不你再帮我叫些人来如何？四千五百一十八颗人头，我得还给你了？”莫明秋说得十分有耐心。 “你究竟想如何？”通判感觉出自己末日来临。 “怎么说呢？本想杀了你，不过刚才我突然后悔了！得留你跟我们一起去欣赏明日日出了？”莫明秋认真说道。 “你……你……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刺客。”通判狂呼起来。 莫明秋并没有拦阻，在桌上找了一些干净的水果吃了起来，并看着他表演。 不多会外面冲进一群枪兵，但如何是莫明秋的对手，莫明秋挥出冰晶神功显摆着将他们揍了鬼哭狼嚎，通判将军近乎绝望的叫喊声有些撕裂。 围帐里十分宽敞，通判的呼叫声传出屋外的声音并不算大，但足以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所以外面的军卫并不敢使用弓弩手，冲进来的又一个都没能逃回去，通判看着第三拨刀兵哀嚎着倒在自己面前，于是大声对外指挥道：“合围！合围！破帐进来。” 果然情形发生了变化，周围围栏处出现动静，四面围起做为墙体的木板开始发生松动，莫明秋想把通判将军拖到自己身前来当遮挡，但两次出手，都被他格挡开，莫明秋不再多想，发力击打他的肩部，咔嚓一声，显然骨头断裂，通判瘫软成一团。 莫明秋捡拾地上散落的兵器，在墙体刚刚露出缝隙，破墙的卫兵就被飞来的兵器斩杀，不过这时大门处又有兵卫冲杀了进来，人一多，这让莫明秋感觉有些慌乱，他正考虑先干掉通判以后再想出路时，外面厮杀声响起，自己这边压力突然小了许多，再过一会张龙从门外冲了进来。 “龙哥，你们怎么找来了？城门如何？”莫明秋一连抹杀掉三名攻击的校官后问道。 “你这动静搞得也太大了！我们顺乱就摸了过来。你放心杨义杨勇都进了城，应该城门再没多大阻碍！”张龙笑着答道。 两人正说着，朱五也杀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一队青玉关兵卫，莫明秋继而吩咐道：“朱哥，你通判交给你了！我跟龙哥去北门看看。” 朱五明白他的意思，应声答应下来。莫明秋同张龙双双杀了出去，一路下去，死伤就是一大片。 两人出了营帐，远处兵营依然被人点着，四周乱糟糟的一片嘈杂，此时风也感觉出来凌乱的暖意来。 莫明秋早就定好目标，他们捡了一顶头盔拿在手上当护具，途中又打死两名校官后，抢了两匹马，然后奔北大门赶去。 北门结构其实同南门一样，但厚实程度比南门更强，只不过由于上次武国的攻击，城墙出现一些伤痕和破损，由于武军将南门做为防御重点，北门几乎没有太多守卫。 莫明秋和张龙赶到时，守城兵卫十分慌乱，但又不知所措，莫明秋也不多说，掏出令牌，让兵卫开门。兵卫稍一犹豫，莫明秋拔出腰刀，于是被吓得赶紧照做，莫明秋让张龙监督，自己赶上城头，同样方法，命令放吊桥，城上兵卫见城中大乱，城门此时正在开闸，于是猜测是要去后方请救兵，不敢耽搁，赶紧照办。 通道打开后，第一拨溃军就出现了，起初他们三三两两向北城门赶来，莫明秋和张龙指挥着大家向北门外跑去，北门大开，又见有长官模样的人吩咐自己撤退，武军于是打起精神向门外冲去，生怕自己落后，这样一来，到是顺畅，即便有些人无意撤退，也被大多数人给推挤着向城门外涌去。 此时南门处号角吹起，振动山河，武军再无一人有恋战之心，杨义杨勇的兵马赶到后，莫明秋让他组织人上城头，准备再拉起吊桥。 杨义，杨勇也算是身经百战，知道莫明秋的用意，于是安排手下占领了城头。 此时城头守卫早就跑了，被他俩轻易拿下。 正组织兵卫用弓弩向下射击，城下一片人海，根本就无需瞄准，一团厮杀后，吊桥和城门处出现断层，杨义杨勇命令拉起吊桥，对没有跑掉的兵卫进行格杀。 第261章 大获全胜 莫明秋见状赶紧赶了过来，命令二人留下活口来，杨义虽然不知用意，但也不多问，于是把命令传达下去。 此时汉玉侯率领悟安城兵卫赶到，顺利接管了南门，并覆盖性的占领了整个青玉关，虽有零星抵抗，也没再费太多时间，大多没有逃出城的兵卫被围聚在北城门的城墙外。杨义杨勇用弓弩将他们赶至城门里面来，此时所有被围武军躁动不安，嘈杂一片。 在杨义，杨勇的引领下，莫明秋和张龙见到了满面春风的汉玉侯。 “玉侯，您可来是早了，这如果是出了意外，我可担待不起啊！”莫明秋对赶来的汉玉侯说道。 “我觉得应该还来得晚了！没有看到你们上演的好戏。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武军可是七万有余啊！”汉玉侯心悦诚服说道。 “玉侯的兵以一挡百，这不成问题。”莫明秋笑了起来。 汉玉侯有些尴尬，但转而又十分高兴，自己吹牛吹出梦想，梦想如今成真了！ “现在如何处理，这些武国俘虏怎么安排？”汉玉侯对莫明秋问道。 “玉侯打算如何处理？”莫明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武人杀我三千青玉勇士，我们不如也杀光他们，以报此仇？”汉玉侯觉得自己这方法不错，身后杨义，杨勇马上表示赞成。 “那可不行，这里至少有八千之众，如果都杀了，如何合乎文国礼法，再则说如果那样我们就和通判就一个模样了！”莫明秋解释道。 “那可如何是好？这么多人叫我如何安置？”汉玉侯皱眉问道。 “先关着吧！”莫明秋感觉自己也没有想出对策来。 “莫公子，他们恐怕是不会轻易投降的。”杨义提醒说道。 莫明秋转身望向北门，见武军被围兵士已然摆出守势，手中刀枪紧握，俨然一种不再惧怕生死的模样。 “朱大哥现在哪里？还有那通判将军一起给我找来。”莫明秋吩咐道。 杨义于是吩咐手下去南城找朱五，不多会朱五拍马赶来后，将通判直接丢于马下。 通判嘴角挂着血痕，但人十分豪横，盘坐在地，一声不吭。 “通判，你已经败了，知道吗？”莫明秋蹲身问道。 “如何？你拿命去就是。”通判硬气的吐了口血水说道。 “那他们呢？你也想他们和你一起去吗？”莫明秋让众人让出视线来，通判一眼望去，见城墙下就是自己的人马，显然正等待着被屠杀。 “武国官军没有怕死之人，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我杀你们兵将何其爽快！你们如何这般婆婆妈妈？”通判大声说道。 莫明秋一把把他揪起，顺势甩进场中，由于扭到身上伤痛，通判哼哼声不止。莫明秋此时再次踱步来到他们身边，张龙，朱五跟在他身后。 “武军众人听着，此乃你们通判将军肖克朗，数日之前他杀戮我军将士四千五百多人，今日正法于此，以儆效尤，如有以效仿者可以一并出来受死。”莫明秋高声对前方武军喊话。 武军军中一阵喧哗，莫明秋示意朱五，朱五抽到在手，向肖克朗砍去，立马身首异处，死尸瘫倒下去，地上一片血迹，头滚出去老远，莫明秋也没想到场景如此壮观，赶紧看向别处。 此时文军将士一片欢呼声，振动天地，武军却抱团更紧。 莫明秋安抚下场面后，继续说道：“今日我军不再想杀戮，所以请各位放下手中刀枪，接收管控，待我们同贵国商量妥当，再放你等回家，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胡扯！骗子！休想让我们投降。”莫明秋话刚说完，人堆中就响起如是话声。 莫明秋也不着急，让声音慢慢淡去，然后说道：“你们如今军中可有官校，可以派两人出来谈谈。” 人群又是一顿嘈杂，而后走出三名校官来，同莫明秋对面站好，莫明秋见他们都不说话，而且十分紧张，于是先说道：“今日你等可愿承认落败。” “胜负已定，不过我们皆不愿束手就擒。”一长有胡须的中年校官说道。 “想让他们拼死一搏么？你们也是军中校官，应该懂得战场局面，你们觉得如今能伤得了我们多少人了？” 三名校官四周望去，发现文军已然弓弩盾枪，战法完备，回身再看自己这边，大部分都无盔无甲，甚至有些手中还没有兵刃，估计文军一轮弓弩就能死伤七八成。 “我说不想杀戮，你们可信？”莫明秋继续问道。 “不信。”那胡须军官还是摇头并说道：“我们杀你文军四千余人，你们会放我等回去？” “怎么说呢？今日你们死伤恐怕已然过万了吧？战场厮杀才是军人所为，死伤也可各安天命，你们杀死俘虏伤兵，估计不算什么本事吧？这般做为可是你等意愿？” “不是，这些都是通判将军干的，我等无权过问。”一名年轻的军官解释道。 “自然是如此，通判如今被我们斩杀了，以示惩戒，你们将被关押，等待我军同你军将军商讨后再定你们去留，你们可有异议？”莫明秋瞪眼问道。 “我们不会信你。”那中年军官坚持说道。 “这样你们先讨论讨论，不行的话，我也绝不勉强，你们回到军中，组织组织，安排安排，来一次冲锋也可，我确是有些想知道你们的手段能伤到我们几人？八个还是十个？”莫明秋说完，淡定的向后退了四五步，留出空间来让三位军官准备。 三人果然聚在一起，显然莫明秋后来说的话起了作用，不多时年轻军官走了过来，宣布表示投降。 “好吧！你们回去同你们的士兵解释一下，我请我们侯爷来给大家做个承诺，双方都表示出诚意来，以免误会。”莫明秋不露声色的说道。 汉玉侯的出场，朱五，张龙，杨义，杨勇都上前守护，让场面甚是宏大。汉玉侯报出名号，悟安城兵卫山呼海啸般的高呼声震撼全场，局势一下变成单方面的妥协。 第262章 战后盘点 武国官兵分批次的放下手中刀枪，陆续按要求走出来受降，莫明秋见达到目的，于是拉着张龙，朱五退到后边休整。 “朱哥，你没什么事吧？”莫明秋看着朱五脑袋似乎还在流血，于是笑着问道。 “没事，多亏用的是青玉关的人，他们一进城来，就感觉到家一样，冲杀哪里都心里有数。根本都用不着我指挥，反到最后杨义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了！”朱五抹了一把额头上汗与血，哈哈大笑，显然对今夜成绩十分满意。 正说着杨勇走了过来，跟莫明秋三人抱拳说道：“莫公子，玉侯问您接下来如何安排？” “那些兵俘你们关在哪里？能保证安全吗？不行的话可以派些人将他们押送去洪塘。”莫明秋说道。 “现都打算关在地牢里面，那里十分结实也就十分安全。”杨勇说道。 “够大么？” “够的，虽然有些拥挤，躺平站直该是没有多大问题。”杨义肯定答道。 “那就先这样吧！注意多派守卫，以免出错，毕竟城中有乱很难处理，我们赢这一仗多半就是如此。”莫明秋继续嘱咐道：“另外还有就是青羊岭的事，你们带上那三名投降的校官赶去青羊岭喊话，让山上那些被熏晕了的兵卫赶紧投降，如果不投降就继续熏。” 杨勇此时才想到青羊岭，于是赶紧点头，打算赶去安排，却被莫明秋叫住。 “此事处理完结，你们去把北城吊桥放下来，然后大门也一并打开。看那武军敢来攻城不？另外你们上城头指挥，兵卫全换成悟安城兵卫，青玉关兵马全部撤下休整。切记让所有士兵做到稳，准，狠就行！即便有人冲杀进城，也无大碍。”莫明秋最后嘱咐道。 杨勇显然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赶回去汇报和安排。 张龙问道：“三弟可是赌武军不敢折返回来？” “可能会来，不过肯定只是试探，绝对不敢全力而为，我们正好用这个机会锻炼一下悟安城兵士们。”莫明秋解释道。 “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这悟安城兵卫挺不住怎么办？”朱五十分担忧。 “必须挺住，否则这城我们占着也没用。”莫明秋摊手说道。 “朱哥你多虑了！城外是逃兵，他们将军被我们斩杀了，军心肯定不稳，而且一夜没能休息，玉侯兵马以逸待劳，又占了地利优势，应该不会有翻盘的可能。”张龙安抚说道。 几人正说着话，莫明秋抬头居然看见了远处的陆远清，心里一阵高兴，赶紧起身迎了过去。而此时陆远清似乎也在找他，两人见到对方都是格外的高兴。 “莫公子，你真是好本事啊！这七天半就把这青玉关给拿下来了？”陆远清声音有些嘶哑，给人感觉非常激动。 “运气而已，运气而已。没有青玉关的兵卫还有你的那一船补给，恐难成此事了！”莫明秋谦虚说道。 “我看未必。我适才从那边过，耳朵一路听来，都说你们是神兵下凡，这劈死洪勇先锋，夜袭五梁渡，独闯青玉关可是真的？” “洪勇先锋是谁啊？”莫明秋觉得奇怪于是问道。 “你居然不知道？”陆远清也有些纳闷。 “应该是五梁渡被我们劫杀的那个领头校官吧！”朱五解释道。 “那人是先锋吗？好像他不是我杀的吧！”莫明秋努力回想当时的状况。 “你不知道，当时你策马奔腾的样子有多帅？我们在后面可看呆了。你冲进敌阵之中，把那家伙估计也给吓傻了，结果被张龙抢先一刀就给劈了的。”朱五说着十分兴奋和羡慕。 “听见没？那是骠骑参领的功劳，这可跟我无关系。”莫明秋笑着解释道。陆远清看向张龙，张龙只是微笑并不再做解释。 “张龙将军这次回得京都城，状元名号肯定非你莫属！”陆远清高兴说道。 “参领而已，哪里是什么将军，陆兄可别给我乱加称呼了！”张龙开玩笑说道。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陆兄可知这武源之现在到了哪里？可是到了洪塘关了吗？”莫明秋见陆远清说到这个问题上来，于是问道。 “昨日才到洪塘，听说你在五梁渡大胜，坐立不安起来，赶着去帮你们守五梁渡去了！”陆远清憋笑说道。 “五梁渡真给了武源之占了？那我们的物质不是要从他手上领了？”张龙有些疑虑的插嘴问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得赶紧终止再往这运物资了！不然确是太便宜了武太师。”莫明秋对陆远清问道。 “莫公子，你还需要物资吗？”陆远清望着莫明秋的眼睛认真问道。两人目光对视了十几秒，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五被他俩笑愣住了，朱五忍不住问道：“我们这可有近一万人的军士，还有近万人的俘兵，物资怎么能够不需要了？” “朱老兄，物资如今就在这青玉关内，那可比我们想得要多的多的多了！”陆远清对他解释道。 “在城内？哪里？我怎么没见到了？”朱五依然不解。 “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陆远清对莫明秋请示道。 “对！我们去看看。”莫明秋表示赞成。 青玉关里有很多物资仓库，不仅有粮草库，兵器库，布料补给库，甚至还有一个银库。推开银库大门，里面堆积的可不光是银锭，还有一堆黄金，这让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你能估算一下大概是多少吗？”莫明秋对陆远清问道。 “不算金子的话，这应该得有七八百万两吧！”陆远清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莫明秋。 “他们在青玉关里存这么多银子干什么？”朱五问道。 “八成是想用来继续向前挺近的经费吧！如果他们拿下洪塘，自然银子存在这里是最保险的。”莫明秋解释道。 “有三位在，这银子存哪里都不安全。”陆远清呵呵笑道。 “有这笔钱在手，我们来这趟就不算亏了吧？”张龙问道。 “如今算来应是已挣了十倍有余。大概三千万两往上走了！”陆远清估摸着说道。 这个数据让朱五和张龙吓了一大跳，于是看向莫明秋核实情况。 第263章 收益多多 “怎么说呢！我们的投资是少了一点，但精力却是用了不少，青玉关这些弟兄死伤还是有的，怎么都不算多，对了前期战死的官兵我们自己出资也多补偿一些了！”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几人从金库里出来，又看了兵器库，粮库，布库，给人感觉都是震撼的。莫明秋开始和陆远清商量如何消化这批物资。 张龙，朱五在一旁看着热闹，莫明秋同陆远清在一起的时候，别人都只有欣赏，没有插嘴的份。 “金国那边如果要买武器，我们能卖吗？”陆远清犹豫表情问道。 “银国要买，我们也卖，不过我觉得武国更缺这个，你可以考虑卖他们一些。”莫明秋笑着点头。 “连武国那边我也能卖？”陆远清惊呼。 “他们一下丢了这些东西，估计想补上要花些时日，我们去卖，这价格也好谈一些，你说对吧？”莫明秋解释。 “那这兵器也可以卖给他们？”陆远清继续核实。 “不光这兵器，就是我们抓的那些武国兵卫，也可以尽数卖给他们。”莫明秋十分显摆。 “你是说牢里的俘虏也可以卖给他们？”这个提议让陆远清有些兴奋和紧张。 “可以，其实我正考虑这个事情在，这些人留在我们这里，又不能用，每天吃喝，消耗太大，我们可以同武国皇上商量一个好价钱，尽数卖给他们，才是最佳方案。”莫明秋胸有成竹的感觉。 “可是他们如果回了武国，再来攻打我们怎么办？岂不是纵虎归山吗？”朱五有些着急了。 “我觉得他们回去吃喝武国三个月，比攻打我们更划算一些，更何况我们这个时候已经挣到钱了！”莫明秋十分肯定自己的这个决定。 一番讲解，画出时代的标志，莫明秋感觉此时资本社会即将形成，而陆远清成了这个时代的领军人物。 陆远清十分容易接收莫明秋的观点，文国缺的是钱，利弊关系俨然就摆在面前，如果说得失是一件事务的两面性，那么用银子来评价这件事情的好坏才是最公平的。 “你如果这么说，我就让人去联系一下，看看效果如何？”陆远清如今比莫明秋想的交际圈子还要大，这让莫明秋有些惊讶。 “你该不是已经有了武国那边的客户圈子吧？你把那五两信鸽卖到武国去了？”莫明秋问道。 “呵呵！莫公子，这你就是外行了，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大军飞可是武国的种。”陆远清的解释是说他承认了这个事实，接着他又说道：“其实金国人玩鸟才是最专业的，他们是用隼去抓鸽子，然后来选择出鸽种。” 张龙，朱五听得耳朵一麻，而莫明秋似乎反而来了兴趣，于是问道：“这隼和鸽子有可比性吗？那不是一准就被抓了吃了？” “从飞行速度上来说，肯定没问题，但如果这只鸽子聪明的话，它会选择林木间的穿插，或者先低空飞行，然后落地后再次腾飞，隼由于身体太大，下来以后往上走难度太大，造成失误或损伤的也是常事。”陆远清的专业让莫明秋十分长见识，时空变化中，似乎并不全是格格不入，他同陆远清感觉总是相见恨晚。 汉玉侯终于找了过来，见陆远清同莫明秋已然见面，聊天又甚是投机，这让他有些后悔自己来得晚了。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可否再说一遍？”汉玉侯左右看着两人的脸。 “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估算了一下我们这次挣了多少，然后是今后如何安排？这些陆公子待会会一一同玉侯商议的。”莫明秋并不想再说一遍，于是解释。 “挣了多少？”汉玉侯并不贪财，但他有很强的好奇心。 陆远清躬身答道：“禀玉侯，具体数额不太容易统计，我们现在只能估算，除去我们的投资以外，大约挣了八千到一万两银子。” “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汉玉侯感觉天旋地转，脚都站不稳了！ 陆远清和张龙赶紧将他扶住，莫明秋只得带汉玉侯游览了一下青玉关里所有的库房，并讲解这些库房的用处。 汉玉侯被银山布海给震撼住了，自己本想倾家荡产打一场胜仗，如今反倒发了大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于是打算安排庆功宴。 “我们在青玉关大吃一顿是可以的，但玉侯您的饭桌却不在这里。”莫明秋笑得十分诡异。 汉玉侯不知莫明秋是什么意思，于是看向陆远清寻求帮助。 “玉侯您得赶去洪塘，在那里吃武太师一顿，莫公子您是这意思吧？”陆远清猜测并跟莫明秋核对。 “去洪塘？现在吗？那我岂不是入夜才能赶到那里？我去那里又可干什么了？”汉玉侯疑惑加不愿意。 “玉侯您必须去，也必须是玉侯您去，我们去肯定没有您的效果好。中午这餐您也最好省了，这样晚饭你才能吃得香，吃得有气势。”莫明秋笑着对汉玉侯，挥着手，感觉上是在替他鼓势。 “怎么？”汉玉侯似乎明白了一点莫明秋的意思来。 “您不光要大吃上他一顿，应该还要带些东西回来，不然武太师这一趟就白来了，而且很多东西还用不完，感觉太浪费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带什么东西？”汉玉侯样子显得有些紧张。 “您的三千兵卒的一月口粮啊！他们能征善战，吃喝也当要多些。”莫明秋替汉玉侯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们不是有这么多粮食吗？还找他要干什么？”汉玉侯很明显不愿意去见武源之。 “这可不行，我们如果不要，我们自己出钱不说，这些还会留给武太师，而且今天不去要，明天再去很可能就要不到了！”莫明秋解释道。 “真的么？”汉玉侯着急起来，在他眼里只要能伤到太子的事，他都愿意去干。 “自然是这样的，武源之现在不知我们伤亡情况，很可能他也想知道，如此一来，你还可以多要些伤药回来。”莫明秋想一出是一出。 “他如果不给呢？”汉玉侯想让莫明秋给足自己建议。 “让他写字据，写不给的字据。你把这拿回来，比拿回来粮食来都要强。”莫明秋摊手解释。 确实如此，汉玉侯费力打下青玉关，要粮要医如果不给？武源之估计上断头台的日子就快到了！ 第264章 公主驾到 汉玉侯气场立马膨胀了起来，在武源之面前扬眉吐气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 汉玉侯走后，莫明秋的庆功宴是在北城门的城下展开的，城门此时已然大开着，吊桥平放。莫明秋吩咐城头的守城兵卫可以站立着吃些干肉条，每人还分到了一小碗酒，这感觉十分恰意。 杨义，杨勇兄弟俩有些激动，单膝点地后，代表所有青玉关弟兄想感激一下莫明秋的救命和救赎之恩，结果被莫明秋一把搀扶了起来。 “此番我们大胜，各位才是英雄，单单我们三个如何能成此大事，另外骠骑参领张龙才是各位的主帅，我不过是个帮忙的。”莫明秋把张龙推到了主角的位置，张龙不知用意，所以也没争辩，他站起身后跟大家挥手，场中一片欢呼声。 “今日大胜，武军自然会来骚扰，所以悟安城的兵卫将赋有守城之责，不过大家团结一心，当不惧它。”莫明秋说完，城头一片欢呼声响起。 莫明秋不再多言，吩咐大家开吃，于是场中洋溢着欢愉的氛围。 “莫公子算时日，灵尚公主后天可赶来青玉关，我们可要做些适当的迎接准备吗？”陆远清席间对莫明秋问道。 “什么？她来青玉干什么？我不是让她跟着孟姑娘回悟安城了吗？”莫明秋吃了一惊。 “没有啊！她同我和孟坊主说，你让她赶去樊城搬兵去的呀？”陆远清惊恐万状。 “樊城？”莫明秋马上想到果林，于是又想到彭城，金羽和杨飞虎，随即估摸出灵尚的用心。 如果是从樊城来此恐怕就得走陆路，那这一路颠簸，莫明秋想着有些担心起来，再没心思吃喝了！ 陆远清感觉自己做了错事，想努力弥补，于是说道：“这样我们差人去迎迎如何？” “不用，金羽和杨飞虎在身边护着，应该问题不大。我们等等看，你帮我清理几间屋子出来就好。”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陆远清不知金羽和杨飞虎是谁，不过不再多问，下去准备去了！莫明秋此时想到灵尚感触多多， 青玉关这次之所以能被武军夺了去，多半是因为秦人让出来通道，给予武军一定配合，那么金羽和杨飞虎如果赶来是否合适？当初自己没跟灵尚多说这事也是因为不想让她卷入进来太深，如今看灵尚的态度完全已经倒向了自己这边，这让他十分感动。 庆功宴持续时间并不太长，杨义，杨勇轮番更换守城兵卫，并按比例搭配出进青玉关老兵，如此操作让莫明秋更对杨义，杨勇两兄弟放心，索性就将守城之事全部交于他俩管理。 入夜掌灯时分，莫明秋不敢再张扬，让杨义把吊桥拉起，并关上城门。而子时刚过武军组织发起第一轮攻势，感觉有数万人之众，借着夜幕一顿冲锋，但声音虽大，实际只是试探，城墙上弓弩齐射，武人难以招架，逃了回去，至此一夜再无战事。 第二天一早，汉玉侯大队人马满载而归，汉玉侯高兴的样子，仿佛孩童一般，想必在洪塘享受到了终生难得的快感。 莫明秋将汉玉侯迎进中军帐内，本打算好好夸夸汉玉侯的本事，门外杨义向他招手，于是他将这任务交给了陆远清，而且张龙，朱五陪护左右，自己出得帐来问明情况。 “莫公子，城外有人找你！”杨义说道。 “谁？南门还是北门？几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莫明秋心突突的跳。 “南门。就两个吧！都是男的吧！他们穿的便衣，不像是军人。”杨义好奇莫明秋由此一问。 莫明秋不再多说话，和杨义一起赶到南门。扶城头向下望去，只见下面有两匹马，马旁站着两名汉子，此时一人仰头上瞧，莫明秋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彭城，于是招手叫喊着示意，并赶紧命令兵卫把城门打开。 果然是彭城，另一个属于精干打扮，还有几分书生之气。莫明秋看了半天只是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于是对彭城问道：“彭兄，这位兄弟是？” “莫恩公，在下是陈林。怎么不认识我了吗？”那人有些沮丧自己答道。 莫明秋此时才想起龙王岭上自己救下的那名汉子，于是赔礼说道：“原来真是陈兄啊！陈兄勿怪，勿怪，当日见你可不是今日这般景致，你这般穿着倒像仙山下界的游侠一般。”莫明秋嘴得甜度很高，陈林听了十分高兴。 一番闲聊客套之后，陈林说道：“灵尚公主传信，说你要攻打青玉关？乌大哥让我俩提前赶来效力，看看有何差遣？” “彭兄，陈兄你来晚了！这关现在已然被我们夺了回来，你们看……”莫明秋转身指着身后青玉关大门说道。 “我们三日前出门的时候还听说这青玉关已然属了武国，怎么你们真就这么快就有得了回来吗？”彭城疑惑的问道。 “实不相瞒，我也是今日刚刚拿下，早个半日恐怕还在厮杀呢！”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将两人向里请。 不过几人刚走到城门里，身后就传来一串马蹄声，众人回头一看，金羽高挑细瘦的身材人马冲在头里，莫明秋猜测是灵尚来了，他赶紧又迎了回去。 果然灵尚居中，她见莫明秋跑了过来，继续催马前行，超过了金羽，提前跳下马来，莫明秋见她如此着急，赶上去扶，两人双手拉在一起，灵尚头一晕就栽倒在莫明秋的怀里。 莫明秋心头一紧，赶紧将她抱住，晃动她的肩膀，口中叫着：“灵尚！灵尚！公主！公主！” …… 灵尚公主醒来已然是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样花木牙床之上，四周景致温馨，她疑惑着努力坐起身来，莫明秋赶紧一把将她摁了回去。 “是口渴吗？我帮你去取就是。”莫明秋轻声问道。 “这里是青玉关吗？”灵尚感觉思维上还有些模糊。 “确是青玉关，等你好了！我会带你去四周转转看看风景了！”莫明秋继续安抚着。 第265章 一刻安宁 灵尚没再多问，她紧紧拉着莫明秋的手不愿意松开。 “你们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吧？”莫明秋从灵尚赶来的时辰估算着她的辛苦。 “像上次我们赶去找我哥那样。”灵尚说完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是让你去悟安城等我吗？这里完事后，我会去找你的。”莫明秋有些心疼。 “这么大的仗你到底是怎么打的？我起初还以为你还在洪塘或者漳平呢！”灵尚嘟嘴不愿意回答莫明秋的问题。 “你不信我能拿下这青玉关？”莫明秋挑逗性的也反问，两人相视一对，都笑了。 “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为什么不带着我了？”灵尚显然猜出莫明秋最初是打算冒险。 “打打杀杀的不雅，怕小姑娘害怕。也怕你看到我血腥的那一面，然后嫌弃我。”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哼！我又不是小姑娘。”灵尚说完低头不语，显得有些害羞。 “大姑娘也不行，对不对？”莫明秋打趣说道。灵尚觉得莫明秋说话有趣，随后就笑了起来。 “要不你再睡一会，养好精神我带你去青玉关城头转转？”莫明秋安抚说道。 “我睡多久了？”灵尚疑惑表情。 “有一天一夜了吧！你倒下去的时候我差点也被吓死了！”莫明秋摸着胸口，样子十分夸张。 “我不能再睡了！想起来吃点东西，不然晚上恐怕睡不着了！”灵尚在床上活动了一下手脚。 “也行！不用下来，我端给你就是。”莫明秋说完转身去屋外取了一碗早就准备着的米粥还有一盘糕点。 “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灵尚喝了一口粥后说道。 “如果我早知道，都不会让你们来。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调用你们秦族兵马，也不跟我说一声？”莫明秋抿了抿嘴。 “你不是帮了我们的吗？我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来了？”灵尚有些生气。 “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先喝粥，喝完再睡两个时辰，然后我带你们去看落日红霞。”莫明秋不想让灵尚影响睡眠质量。 灵尚吃完睡意全消，打算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莫明秋只好扶着她在屋内走了几圈。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落日红霞好不好？”灵尚感觉来了精神。 “现在？这日头现在可在我们头顶上呢！我可没有本事让它落下来。”莫明秋打趣着解释。 灵尚有些失望，又不愿意再回到床上去，莫明秋见她十分矛盾的样子，决定还是带她出去转转，灵尚高兴的表情十分夸张。 出得门来，不远处看见张龙，朱五和陆远清，三人坐着像是在聊天，见莫明秋和灵尚出门都迎了上来。 “不至于吧？你们就一直守在这？”莫明秋诧异问道。 “这公主休息，自然不得有人打扰，门外有几个站岗的是必须的。”陆远清很会说话。 灵尚同陆远清是最早认识的，京都城里又交流过好多次，已然非常熟悉，于是开起玩笑来。而灵尚听得十分受用，脸上浮出笑容。 “这段时间，城中没发生什么事吧？”莫明秋没有能顾忌陆远清的玩笑，而是转头问张龙。 “没有，一切都正常。”张龙摇着头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坏事没有发生，这好事还是有几件的。”陆远清纠正张龙的错误。 “陆兄所说的好事，肯定是卖出去不少东西吧？”莫明秋猜测问道。 陆远清抬头看了看莫明秋，显然莫明秋的猜测让他有些惊讶。 “莫公子，你就这么肯定我人呆在青玉关里就能把东西卖出去？” “你有鸽子啊！而且武军应该离我们不远，捎信给他们也不算太难。”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陆远清瞪大眼睛半晌后转头对灵尚说道：“灵尚公主，您这可要小心了！” “我怎么了？”灵尚疑惑的瞪大眼睛。 “他太能算计了！你的心思恐怕他可以一览无遗。”陆远清板着脸装出很严肃的样子来。 灵尚听完，一阵羞涩涌来，脸上泛起红晕。 “陆大老板，你都卖了些什么出去了？”莫明秋解围说道。 “只是意向，金国有人愿意买一批武国的兵器，另外我放了个武军回去，如今他又回来了，说是愿意跟我们谈条件，买下那些被关押的兵卫。”陆远清说到自己的专业上来，信心感十足。 “那就赶紧的吧！关在我们这总不是个事。”莫明秋有些着急的催促着。 “这不是要谈谈价格吗？莫公子觉得多少钱比较合适？”陆远清笑眯眯的看着莫明秋。 “这是你的事，别来问我，你感觉合适就卖吧。”莫明秋不想操心这个。 “我说了不算，玉侯说了，你说多少就多少。”陆远清表明自己的委屈。 “我再说一遍啊！这是你的事。”莫明秋不想参与买卖人口这个交易。 “一百两一个人如何？”陆远清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一批一批的来，第一批的适当的饿他们一顿，这样卖得也才快。而且必须先给钱。”莫明秋有些动心了。 陆远清瞪大眼睛听着，显然有些事他没有想到。 “附带着再卖些帐篷和旧衣服他们，这天气露宿在荒野里，也不是个事。”莫明秋继续补充。 其实在莫明秋心里，俘虏问题始终都是当务之急，近万人的生死如何不是件大事。于是陆远清被催促着下去准备，随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武军这次的损失应该是太大了！而能够取回近万名的兵源，对谁都是一份巨大的诱惑，顾全大局，也就不太会在乎颜面，陆远清谈成的价格是每人一百二十两银子，每一百人送一顶帐篷，随后的旧衣物也是成捆送与。如此一百人一百人的向外放人，直到深夜才算结束，收回来的银子又堆里成了一个小仓库。 莫明秋带灵尚公主和她的秦族登上了青玉关南门，大家都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欣赏那样的风景。 此时落日的余晖格外美丽，太阳如同燃烧着的火焰，四周围绕着血色的痕迹，那似远古的杀场中残留下的伤心，又像浓装扮靓时飘扬的红丝巾，以及嘴唇上轻轻的一抹艳红。 最后一丝余晖淡去，有兵卫赶来禀报：“莫公子，玉侯有请各位英雄去中军帐内赴宴。” 第266章 筹谋龙安城 莫明秋有些犹豫，随后选择只带灵尚一人前往，走前他安排陆远清另外准备了一桌酒菜款待金羽，陈林众人，并且让张龙，朱五去作陪。 汉玉侯见莫明秋只带来灵尚公主，觉得有些失望，但灵尚又在一边，自己不方便多问，看着空出的五六个位置，让场子出现失衡感。 “玉侯不妨把杨义，杨勇兄弟请来？我们商量一下龙安城的事情！”莫明秋对汉玉侯建议。 汉玉侯本估摸着莫明秋不想让自己同那些人认识，但听说莫明秋有了攻打龙安城的法子，于是也顾不了太多，赶紧差人去请杨义，杨勇。 杨勇先到，杨义做了些城防交接以后才来，两人被汉玉侯安排坐下后，感觉上杨义，杨勇十分拘束的样子，莫明秋站起来给大家敬酒，随后汉玉侯也走了个形式。 闲扯了几句话以后，汉玉侯感觉莫明秋像是忘记了龙安城的事，于是提醒道：“莫公子，你对攻打龙安城可是想好了办法？” 杨义杨勇一听这话，马上紧张了起来，都把筷子放了下来。 “玉侯，请问这龙安城丢了多久了？”莫明秋犹豫了一下。 “应该有近二十年了吧？”汉玉侯估摸了一下时间。 “有这么长了？”莫明秋有些惊讶，皱起眉头来。 “这跟丢失的时日有关吗？”汉玉侯心也悬了起来。 “应该有些难办，这城和关隘肯定还是有区别的，青玉关里没有什么百姓，而龙安城一旦冲杀起来，恐怕会伤及无辜了！”莫明秋自饮了一口酒。 “这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当初他们夺了去，也不是这样吗？听说城里尸横遍野的，我们也不可有妇人之仁啊！”汉玉侯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们得尽力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才是，否则就同武国一样了！这失民心还会失天下。”莫明秋似乎在给自己下决心。 “也对，我们夺了城池后免税三年，以养生息就是。不过我们这攻城掠地可不能太过心慈手软了！”汉玉侯说出弦外之音。 “玉侯可是觉得我放走俘虏有些不该？”莫明秋微笑着看着汉玉侯问道。 “莫公子你仁德厚爱，放也就放了，这无可厚非，不用再去提它。”汉玉侯见被莫明秋看透了心思，于是赶紧解释。 “咱们放走俘虏其实是有三个好处的。”莫明秋抬头看时，汉玉侯眼睛里充满想知道答案的渴望。 于是莫明秋继续说道：“第一，我们展现博爱之心，从道义上我们就算是赢了他们了！这第二，那些俘虏其实就是人心，从此以后一旦他们感觉打我们不赢，就能主动放下兵器缴械投降，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可以免死，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莫明秋说到最后摊开双手，表现得十分夸张。 “这第三呢？”汉玉侯有些动心了。 “这第三嘛！我们还换了些银子回来啊！这千好万好，银子最好了！”莫明秋夸张的笑了起来。 汉玉侯本以为被放在最后才最是重要，结果莫明秋又把话题扯到了发财上来，他有些失望。 “这银子算下来一共一百一十八万余两，快赶上我们几个当初的所有投资了！”莫明秋笑眯眯的自我陶醉。 “这银子只是死物，真要打起仗来，再多又有何用？”汉玉侯看莫明秋就像看陆远清一样。 “玉侯错了！这天下有两种东西最是活泛，玉侯可知是什么吗？”莫明秋认真起来。 “肯定这银子算一个了？”汉玉侯顺着猜测道。 “对，几乎没有它买不来的东西，也几乎没有它办不了的事。有个谚语叫什么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莫明秋口若悬河的开始神侃。 汉玉侯自认属于清高类型的，所以他不想再听这对钱的浮夸，于是问道：“这第二件活泛的东西又是什么？” “那就得是人了！其实钱之所以能够活泛，就是它被人所操控，先买什么？然后卖什么？如何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这就得靠用它的这个人的手段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莫明秋再次把事情扯到钱上去，汉玉侯很无奈。 “莫公子肯定就是这种能人高士了吧？” “我不行，陆公子才是此间行家。”莫明秋摆手摇头。 “他算，你也算。打这场仗，我们又发财来又得了地，最后武国还要感激我们放了他们的人。”汉玉侯真心称赞。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没有杨义，杨勇，以及青玉关的弟兄们，我一个人如何翻得起这个浪了？”莫明秋谦虚的把青玉关将士顶在前头。 杨义兄弟二人赶紧客套起来，现在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俗人，莫明秋才是神仙，莫明秋的美赞让他们受宠若惊。 莫明秋一旦说开，就跟个人秀似的，大家就都成了听众，汉玉侯几次想把话题拉回到龙安城结果又都变了回来，这就让他有了索性自己也听听的想法，毕竟在汉玉侯的眼里，陆远清如何蜕变成一个大财主的，他也十分好奇。 杨义，杨勇最终还是有些担心城防，打算去城头看看，莫明秋也没拦阻，起身送他们出去，汉玉侯也表现得很是亲切，学着莫明秋的样子，一起送出帐外。 “你们从悟安城和青玉关兵卫中，挑选出素质高，能力强的二十名将士出来，我随后可能要用。”莫明秋对杨义吩咐道。 杨义没有多问，就立马答应下来。汉玉侯听了后半句话，心中无限憧憬，可以肯定莫明秋心中已有下一步的方案了。 大家回到帐中，再次坐好，汉玉侯也不着急问，只是给莫明秋敬酒。 “玉侯，这酒你可不能再喝了！再喝待会恐怕就醉了！”莫明秋劝阻说道。 “每次见莫公子你皆是豪饮，却都没有醉过，这般本事却是难得了！”汉玉侯继续举杯。 “其实有两次我已醉了，我醉酒话就多，而且啥都敢说，此时玉侯千万别信我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未必吧！每次你说的都很对啊，单说你给我算命的那一次，可是把我惊呆了！”汉玉侯又想起莫明秋会看相的事情上来，这让一旁看热闹的灵尚的兴趣也提了起来。 “如果玉侯还信我，我现在就说说这龙安城的事？”莫明秋这次是主动提出龙安城来。 “信！当然要信！如何不信？”汉玉侯很是激动。 “这龙安城不可强攻，只能智取。我为玉侯推荐一人，定能手到擒来。”莫明秋压低声音。 第267章 举荐陆远清 “谁？”汉玉侯很紧张，他担心莫明秋想撂挑子，更好奇莫明秋推荐的是谁。 “玉侯您猜猜看？”莫明秋眯着眼很有喜感。 “张龙，张参领？”汉玉侯问道。 莫明秋摇了摇头，汉玉侯陷入沉思，随后又猜道：“可是你的那帮秦人朋友？” “不是，其实玉侯认识的，您再想想？”莫明秋还是不愿意公布答案。 汉玉侯懵圈了，他甚至看了一眼灵尚公主，然后很不情愿说道：“我们是不是要跟武源之联手？” “那可不行！这要是联手了！他那块地怎么分？未必还让他拿一半回去了？”莫明秋摆着手。 “你该不是说陆远清陆公子吧？”汉玉侯最后尝试问道。 “对！就是此人！”莫明秋夸张着一拍大腿，把汉玉侯吓了一跳，灵尚本在喝水，也被呛了一身。 汉玉侯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莫明秋诚意到底有没有？ “可这陆公子如今就是个买卖人呀！如何能够让他去夺这龙安城？”汉玉侯表情甚是夸张。 “玉侯，这陆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买卖人，不说别的，我们这次能拿下这青玉关，就是他来调派的物资了！他可也算是首攻之臣啊！”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 “莫公子该不是想让我把兵权交给他吧？”汉玉侯的恐惧感没有消失。 “玉侯您想多了！陆公子有自己的兵，根本不需要我们的了！”莫明秋笑着安慰着。 “什么？”汉玉侯不仅惊讶而且紧张。 陆远清变成商人，汉玉侯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当初自己买了他许多鸽子，算是对他有所帮扶，但如今这个商人要变成将军，这又哪里能找出理由来？ “玉侯不信？”莫明秋眯缝着眼睛，很是自我陶醉的样子。 “你能三天拿下青玉关，夺得五梁渡，我如何敢不信你？但陆公子一个人真有这般能力吗？”汉玉侯矛盾心态十足。 “自然我们是要帮他的，玉侯其实您就是他最佳帮手了。”莫明秋说道。 “我？那你呢？”汉玉侯怕被莫明秋抛弃。 “我比不了你俩，不过可以帮你们打打下手，干干粗活。”莫明秋点头说道。 “那好！你说，我能做什么？”汉玉侯感觉有了些底气。 “回京都城再给陛下写份军令状，让他给你实权，将这边贸管控权拿到手，其中包括洪塘和冒延还有曲阳，渭南城等等。”莫明秋语气严肃起来。 “拿那有什么用？”汉玉侯问完，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莫明秋选择用陆远清，其实就是想让他来做买卖，那么要这边贸控制权自然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我们这里这么多东西，你们想怎么卖就怎么卖，还不够吗？”汉玉侯马上问道。 “不仅要卖，而且还要买，最重要的是买卖的对象会有武国和金国。如果数量太大，很可能会被人诬陷成通敌的，此时必须先通知文王，取得权限。”莫明秋解释道。 “我们还能跟武国做生意吗？”汉玉侯再次进入了误区。 “这是自然，而且民间这样的生意不会太少，只不过有些是金人在做中间商罢了！往回看，我们其实是可以自己做的。”莫明秋解释道。 “我们把俘虏卖给他们应该也算，对吧？”汉玉侯终于明白莫明秋的意思了！ “所以玉侯此次回京都城，可要先做好准备，卖俘虏这事恐怕您得提前想好说辞。”莫明秋提醒。 “我们都夺下了青玉关了！太子还能有这样的话说？”汉玉侯很激动。 “这得看陛下愿意信谁？玉侯您救了三千多死囚，对朱子文王来说也是大忌。”莫明秋继续补充。 “那又如何？难不成我看着文国如此多精兵猛将被自己人给杀了吗？”汉玉侯有些愤慨。 “玉侯有这心就好，文国朝堂如今有张重在，辩论之下，道义上肯定可以安稳，不过我们不能全说实话，得给朱子文王陛下留些面子和功劳，您不妨对外宣称救人之事是文王授意于你私下调查，然后你来酌情处理的。”莫明秋提议道。 “这……”汉玉侯显然也意识到莫明秋说的是对的，于是问：“如果我拿到这边贸管控权，再真就可以夺回龙安城吗？” “时日上或许会慢一点，但这个方法最是省钱省力？”莫明秋想了想回道。 “多久？你能说得具体点吗？”汉玉侯期盼问道。 “我觉得吧！少的话两三个月，长点的话或许得有半年以上。”莫明秋掐指算了一下。 “要这么长吗？”汉玉侯有些失望。 “不用我们一兵一卒，而且可能再挣些银子回来。玉侯您再想想，这划算不？”莫明秋笑着看着汉玉侯。 “不用兵士？”汉玉侯震惊了。 “是的，你还是可以不求兵，不要钱的免费干。除非傻子才不答应你这个要求。”莫明秋不经意暗骂了一下文王，而汉玉侯根本没有在意这个。 “那我明日一早就回京都城，你看如何？这边你们可以先办着，时日上我们也会富余一些。”汉玉侯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莫明秋。 “玉侯不必着急，明日你先把兵权跟张龙做个交接，而且陆公子您还得亲自去请才行。”莫明秋说道。 “我把边贸管控权要来给他，他还会不愿意？”汉玉侯问出自己的疑惑。 “玉侯只是觉得这对他是个发财的机会，但不知这会给他多大的压力吧？” “压力？什么压力？他那么会挣钱，我让他挣就是了！”汉玉侯笑着摊手问道。 “这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不是简单挣不挣钱的事，如果输的是我们，我们恐怕也会输得精光的。”莫明秋有些感慨。 “那将如何？”汉玉侯紧张起来。 “不过玉侯莫怕，如今我们还是有优势的，毕竟我们现在有那么多物资和银子在手！”莫明秋安抚道。 汉玉侯起初本想让陆远清做自己的管家，如今显然成了他的一个奢望，莫明秋要自己去请他出山，这话怎么说出口，万一他不愿意又该怎么办？汉玉侯犹豫了！ “玉侯放心，我提前去跟他沟通沟通，有了结果，再由您出面，如何？”莫明秋看穿汉玉侯的想法。 “这样最好！我还真怕陆公子一句话就给拒绝了呢！”汉玉侯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心。 第268章 提亲事宜 酒席散去之后，莫明秋并没有马上去找陆远清，而是先送灵尚回自己屋子。不过灵尚的屋外陆远清和张龙闲坐着聊天，见莫明秋回来，于是两人站起身来。 “金大哥他们人呢？”莫明秋上前问道。 “我让他们回去休息去了！”陆远清解释道。 “也好！那明天再说吧！”莫明秋想了一下说道。 “你有事找他们吗？”灵尚核实莫明秋的意愿。 “是有些事想让他们帮忙，不过不急，明天再说吧。”莫明秋显得很洒脱的样子。 “不用，我这就去叫他们。”灵尚说完一溜烟跑了。 看着灵尚跑远，陆远清很羡慕的看了莫明秋一眼，说道：“莫公子你真好福气啊！” “这个确实，她昼夜兼程的赶来，我可心疼坏了！”莫明秋没有掩饰。 “我的错，确实是我的错了！”陆远清躬身表示歉意。 “这跟你何干？”莫明秋把陆远清拉起来。 灵尚很快就带着大部队赶了过来，而且有些手里还拿着家伙，这着实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他赶紧让大家都把兵器都收起来。 “不是有事吗？真不需要这些？”金羽疑惑着查看莫明秋的表情。 “商量事情而已，不用动刀枪。”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灵尚也被自己弄出的场面逗笑了，莫明秋于是对陆远清说道：“陆兄，请带我们去参观参观仓库如何？” 陆远清知他用意，摊手让请着带大家赶往仓库。 首先看得是武器库，俨然秦人被震撼了，他们同武国拉拉扯扯数十年，但却从来没有见识过武军军械库，规整着如刀山枪林的景象，进屋后就感觉凉意森森。 然后去看了粮草库和布仓，最后去了银库。出得门来，众人似乎都被晃晕了眼睛。 “彭大哥，你们风岭，这些东西可是需要？”莫明秋对彭城问道。 “这如何可以？”彭城赶紧摇头。 “你们不是来帮我的吗？”莫明秋疑惑起来。 “这如何算得了帮你？这无功不受禄，我们岂能做如此事情？”陈林也表示不认可。 “我们跟武军对垒，如果你们秦人强大起来，武军是不是会有所顾忌？那样我们正面压力就会小上许多的。”莫明秋解释道。 “可是……”彭城一时语塞，感觉收和不收都好像不对。 “这些东西太多了，放在这里也没用，时间长了还可能生锈，你们拿去一些，总是好的。”莫明秋继续劝慰。 彭城没了方寸，望向陈林，陈林意图是赶来报恩，如今场面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望向灵尚，灵尚更不愿意拿这主意，于是低头不语。 陆远清出场说道：“莫公子应是没把各位英雄当外人，所以各位也不应把我们当外人才对。更何况武军无德，扰民伤人恐怕也非只我文国一家，分些大伙，大可当是武军对秦族的赔付。” “对！算是武军对咱们的赔偿金。”莫明秋点头很认可陆远清的说辞。 见莫明秋执意要给，而且秦人确实也急缺，彭城推了推还是打算接受，于是说道： “莫公子，我们这可是第二次受你大恩了，我们这大老远赶来，啥也没干，就收了你这些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但凡有用的着我们的你尽管说来，刀山火海我们都冲杀在前。” “确实我有两件事得各位帮忙。”莫明秋抠着脑袋显得有些紧张。 “莫公子你请说。我们立马就去办。”金羽再次手握刀柄。 “你们回去后可否将对武军防卫向前提个十来丈？不过这事得和老龙王和乌大哥商议后决定，不行也就算了！”莫明秋有所顾虑说道。 “只需提十来丈吗？提个一两里地也不在话下！”陈林拍掌回得甚是爽快。 “那可不行，正面冲突一定要避免，只需要他们有所顾忌就行，这主战场还是设在这边比较好，应该也符合龙王岭的意思了！”莫明秋拦阻并解释道。 果然彭城，陈林都安静下来，金羽问道：“我们龙王岭的安排，莫公子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是说秦人让出燕林和矮丘给武国的事吗？”莫明秋核实问道。 金羽点头。 “确实你们应该这么做，如果是我，我肯定也会如此安排，从这一点来说，二龙王的做法肯定是对的。”莫明秋赞成的点着头。 金羽，陈林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这文国的防御本就该文国自己来，秦族能牵制牵制就是在帮忙了，就这文王就应该给你们酬劳才是。”莫明秋笑着安抚大家放松心情。 金羽见莫明秋说得如此坦然，于是好奇问道：“莫公子，那这第二件事呢？是什么？” “怎么说呢？”莫明秋一下显得有些扭捏起来： “灵尚公主和我这个……还需几位大哥回去多在老龙王那里美言美言了。” 莫明秋主动提起此事，出乎所有人意料，一下子场面热闹起来，灵尚震惊然后害羞，但又不忍跑开。 “莫公子可是打算上门提亲？”金羽追问。 “确实有这打算，不过却不知道秦族规矩，可是需要媒人？又或者送些聘礼什么的？”莫明秋一把话说开，基本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莫公子，您这个媒人可得让我来当，聘礼的事也不用您麻烦了！”陆远清拍胸脯抢着说道。 “这可是我秦族大事了！相信老龙王会高兴坏了！我这就传信回去，准备，准备。”彭城激动的摩擦着手心。 “多谢几个哥哥费心了！”莫明秋嘴巴感觉特别甜。带头给大家作了个揖，灵尚也陪了一个。从战争谈到了人间烟火，这般感受让所有人都十分珍惜，欢愉的气氛下，所有人都乐开了花。 “莫公子和公主可曾商量出提亲的时间？我们回去也可以早做准备！”陈林帮忙出谋划策起来。 “具体时日确是没有定过，何况我也不知哪个时间算合适？陈大哥可以建议一下么？”莫明秋也不确定地答道。 “当然是越早越好了！如果让我建议不如我们明日一早就赶回风岭。”金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众人也都跟着笑了。 “那就依陈大哥所言，我们明日一早就赶去风岭如何？”莫明秋转头去同灵尚商量。 第269章 游戏规则 此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了。陆远清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从莫明秋的脸色看，样子十分认真。 金羽疑惑问道：“莫公子，你们这龙安城暂时不打了么？” “取这龙安城只是时日上的问题，如果真动兵去打，这城中百姓恐是会死伤太多，这样太划不来了！”莫明秋笑着解释。 “可我们可是过来帮忙的。这啥也不干……”陈林有些不好意思。 “陈大哥，取这龙安城真不需要太多兵将，我自有法子就是。如果需要，我定会来求你们了。”莫明秋自信满满，陆远清听闻莫明秋早有计划，才觉得心落了地。 莫明秋见天色已晚，于是安排大家先回去休息，众人虽还有疑惑，但觉得莫明秋肯定早有主意，也就都回去了，并期待着明日莫明秋会做如何安排。 莫明秋送灵尚回屋休息后，出得门来，见陆远清在等自己，于是迎了上去。 “莫公子，你明日真的要去风岭？”陆远清问道。 “你明日就别跟我一起去了！这媒人啊！我自己来就行！”莫明秋开玩笑说道。 “你把这青玉关交给玉侯，你能放心吗？”陆远清自己显然不放心。 “玉侯，明日一早也要回京都城，估摸着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这里实际是交给张龙，还有杨义，杨勇，肯定没有问题。”莫明秋四周望着，显得很有底气。 “玉侯？他去京都做什么？”陆远清惊讶问道。 “帮你取一样东西，然后再回来。”莫明秋把话说一半。 “什么东西？我没要什么东西啊？”陆远清感觉自己被莫明秋吊着胃口，但又不得不问。 “说东西不合适，应该是个权限，也就是边贸管控权，有了它，我们可以想怎么买东西就怎么买东西，想怎么卖东西就怎么卖东西。”莫明秋摊开手比划着。 陆远清显然被莫明秋给吓唬住了，随后他有些意识到莫明秋想干什么了，他张大嘴巴不知再说什么。 “我向玉侯推荐你来干这事，你就放心的大展拳脚吧！”莫明秋加重语气鼓励道。 “你就这么信我？”陆远清知道莫明秋的意图，无非就是实现当初对自己的承诺。 “你如今真有这个能耐，绝非我有意为之，龙安城真要全靠兵将去打，这城中百姓恐怕就是大难临头了！”莫明秋解释道。 “玉侯，他能信我吗？”陆远清有些冲动感情流露出来。 “他肯定信的，我们一不让他们出钱，二不让他们出人，不信就是傻子了！”莫明秋调侃加安慰。 “可这万一还是拿不下龙安城呢？”陆远清依然很担心。 “即使武国还不愿意归还龙安城，我们再派兵去攻打，这难度就不会太大了！”莫明秋的解释让陆远清安心下来。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操作？”陆远清有了紧迫感。 “越早越好吧！至少武国现在应该是最混乱的时候，居我猜测这粮草他们是最急缺的，想要就近买肯定不会找我们文国，应该会是去求金国，不过求来的，肯定不会是理想的。”莫明秋分析道。 “金国肯定会哄抬米价，而我们只要出价比他们低一点，这收益就很是可观了！”陆远清顺着莫明秋的思路说道。 “也不用比着金国的价格卖，就平价卖，卖出名声来，干脆就当我们卖错了价格卖错了人，但每次走量不要太多，这样金国人就会囤货等着接下来的行情。”莫明秋又完善补充。 “给金国一个后市看涨的机会，对吗？”陆远清很快就明白了莫明秋的用意。 “嗯！如果武国聪明的话，应该两头都收一点，但我觉得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协调，后期我们努力把量做得大一些，青玉关这里的粮食不够的话，就从洪塘粮仓里去取，确保数量和质量都要跟上。”莫明秋感觉陆远清帮自己打开了更大的思维空间。 “等武国认为自己屯够了！我们再去收金国人的粮食？”陆远清问道。 “对！”莫明秋点头认可，并再次补充道：“这个时候压价也容易，不过也要确保价格和质量，如果金国人感觉亏了，下一拨肯定就不敢这么积极了！” 莫明秋同陆远清的交流几乎没什么障碍，大方向一旦定好，需要弥补的只是细节，陆远清打算做一个计划然后传下去，不过这需要时间。 在莫明秋和陆远清的分析中，武国丢失了青玉关确实就等于丢了魂一般，本是将它做为进军文国的跳板和堡垒，如今大量物质损失殆尽不说，前线兵将的温饱也都成问题，他们一方面担心文国后续的进攻，另一方面又操心青玉关逃出的兵将该如何安置。随着金国的反制和对秦人的防范那么武国早前的安排也都将不得不重新布置。 和武国不同的是，金国如今全民都十分振奋，武国兵败是他们最想看到的，一则这可以为自己边关减轻了压力，二来这将带来一个他们发财的大好机会。 不过莫明秋的速战速决让大家都感觉到有些仓促，而莫明秋和陆远清早有准备，战争刚一结束，边界贸易就出现明显上涨空间，武国人成了最大的买家，而陆远清已然挣得盆满钵满。 如今莫明秋又要开始国际贸易，这如同开辟一个新的时代，如果汉玉侯获得文王的支持，就能在各个口岸开展开来，武国即便不想买文国的货估计都不行了！ 莫明秋和陆远清决定先斩后奏，利用这缴获的物质开始这第一步的贸易战。 “你是故意支开玉侯的吧？”陆远清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笑着问道。 “他毕竟是侯爷，应该多干些踏踏实实的事，不能总是跟着我们赌博吧？”莫明秋也笑了！ “青玉关你不是让他也参与了吗？这难道不算赌博？”陆远清抬杠问道。 “那不同，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太多筹码，严格来说属于空手套白狼，以小博大，这种事，输了也就输了！”莫明秋解释。 “可玉侯当时是把自己家业还有爵位都给押上了啊！”陆远清说道。 “也许吧！所以我们得还他个龙安城，算做回报了！”莫明秋的回答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 陆远清也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于是不再多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汉玉侯先找了陆远清，告诉他是莫明秋推荐的他，令汉玉侯没想到的是，陆远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第270章 路遥遥人亲亲 汉玉侯十分惊讶陆远清的自信心，同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他跟陆远清解释了自己上京都城的用意，陆远清和莫明秋表现得完全一样，很是期待获得这边贸管控权。 这让汉玉侯觉得自己的使命重大，发誓绝不枉此行。 接着他把兵权交给了张龙，城防让给杨义和杨勇打理，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看着莫明秋自信的眼睛，他不再多说，带上自己的护卫，下得南门，朝洪塘关而去。 莫明秋随后跟张龙，朱五说了要去风岭的事情，张龙不放心，但身上又有重托在身，于是想让朱五跟莫明秋一起前往。 “也好，顺便朱大哥可以回一趟曲阳，见见都尉大人。”莫明秋点头答应。 灵尚，金羽，陈林一干人等都等在一旁，见莫明秋去风岭的意愿居然是真的，于是大家都兴奋起来。陆远清此时吃力的抱来一口大箱子，金羽忙上前帮忙，到手后也觉得有些压手，疑惑问道：“陆公子，你这是准备的什么？” “聘礼啊！六十六两六钱六分的黄金。图个吉利，顺风顺水，顺顺当当！”陆远清眉飞色舞的解释道。 “没必要吧？我这有银票呢！”莫明秋觉得路上自己带这东西有些碍事。 “这可不同，这金子压手，拿出来也气派，比银票感觉有份量。”陆远清摆手显得很是专业。 莫明秋于是不再拒绝，让朱五帮忙捆在自己的马鞍上，众人上马，辞别了陆远清和张龙，然后出发赶往风岭。 和来时不同，此时大家的心情不再着急，莫明秋询问该走水路还是陆路。 “如果驸马爷您不怕山路颠簸的话，走陆路应该还快一些。”杨飞虎调侃语气说道。 “快到不必，安稳就好，我们只需十日内赶到曲阳城的码头就行，我跟陆公子约定十日后去那里取货。”莫明秋也不计较，笑着说道。 众人都知道莫明秋说的是那批送秦人的物资，陈林有些激动起来，也只有他最是知道风岭如今的现状，这批物资将起到燃眉之急的作用。 “要不我和杨飞虎先赶回去通知一下，这样老龙王也有个准备，我再安排些人下山帮忙？”陈林建议道。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这物质确实量比较大，得多派些人迎一下，要不各位先走，我同灵尚公主一起后来，这样也显得我更有诚意一些了？” 莫明秋笑嘻嘻的样子很是可爱，大家都对望了一眼，打算给二人留出私人空间来。 “要不朱五兄弟也跟我们一起走？”金羽夸张的表情拉拽起朱五来。 “对！朱哥你得先回趟曲阳城，青玉关这一仗，耽误了好些事情，你先去看望都尉大人，把我们这边的事同他说说，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莫明秋顺势说道。 显然就剩莫明秋和灵尚二人了！朱五虽然有些担心，但他知道莫明秋如今的本事，于是点头答应，并站进金羽，陈林的队伍中，大家约好十日后曲阳码头见，杨飞虎带队消失在前面的树林之中。 莫明秋见众人走远，回身看着灵尚，灵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公主殿下，您想坐船还是骑马呀？”莫明秋客气异常。 “现在我是你的了！就听你的。”灵尚索性抬头鼓劲说道。 “如果有飞机就好了！估计两个时辰就到了！”莫明秋望着天空，若有所思一般。 “什么飞鸡？是天上飞的吗？”灵尚好奇起来，也望向天空。 “对！就象鸟一样的，不过比鸟大很多，飞得还很快了！人也可以坐在上面。”莫明秋比划着解释。 “嗯！人要是会飞就好了！我在龙王岭的时候就常这样想。”灵尚也有自己的感触。 “是站在那个悬崖崖口上这么想的吧？”莫明秋能够体会灵尚当时的心情。 一下就被莫明秋猜中，灵尚有些惊讶，于是问道：“你去了那个悬崖口了吗？” “去了！跟乌梦里一起去的，当时我也想跳下去，看看自己能不能飞？”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可不能跳，跳下去就……”显然灵尚有些害怕起来。 “不怕，等有时间我做一架三角翼飞机出来，我带着你在龙王岭上飞一次。”莫明秋显然想让自己异域中寻来的新娘享受到那种放空式的浪漫。 “嗯！能跟你死一起就行！”灵尚也笑了！此时一阵风吹来，似乎带着一丝花的香味，莫明秋感觉到春天，他翻身上了灵尚的马，并让她依在自己的怀里，灵尚感觉身子一阵颤抖，心里说不出来的舒服，这样的感觉两人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任由马儿自己朝前走。 莫明秋同灵尚最后上了官道，此时山山水水，感觉十分怡人，两人心态释然，游逛着前行。 “明秋哥哥，他们说你武功很高，是真的么？”灵尚小声问道。 莫明秋单手聚气，让掌心急聚变冷，形成了一团冰雾然后凝结成团，并控制它移向远处，再一发力，冰雾团被炸开，形成一阵雾霜飘落，灵尚感觉一阵凉风拂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武功，不过真要发力的话，确实威力巨大。”莫明秋笑着分析着。 “这就是冰晶神功吗？在京都城外对屠展你就是用的这个吧？”虽然莫明秋没有太大的显摆，但依然让灵尚惊诧住了。 “是的。我都也不知怎么来的，我学的是龙哥家传的本事，他却没有练出这样的效果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莫明秋想解释一下。 “你不知道就会了？”灵尚也十分诧异。 “嗯！不过我猜想可能是我来曲阳的路上穿过了一片很冷很冷的空间的原因吧！冰晶神功是在那个阶段里打下的基础。”莫明秋其实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张龙显然比自己练功的时日要长得多，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来的经历太特殊。 “有多冷啊！”灵尚问的时候，下意识的将莫明秋双手抱得更加紧了些。 “怎么说呢？就像掉进冰窟窿里，浑身冰凉，整个人完全被冻住了，那个时候我除了心，其它的部分感觉都已经死了！”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啊？那后来呢？”灵尚操心起来。 “后来醒来了，就发现自己被人绑着，在仔细一看，是个市场，有个胖子他正在卖我。”莫明秋回想起初来这个世界的场景。 第271章 秦人气质 莫明秋看自己的经历都如同传奇，如今讲给旁人听，那就是个精彩的神话故事，灵尚听呆了！ 灵尚认真的听着莫明秋讲故事，其间问了好些问题，心情跌宕起伏的，她时而担心，时而又觉得可笑，自打莫明秋进了张府以后的感觉就更是如此，最后她又想了想说道：“你一定是从武国的东边来的，听说延路向北就是无人区了，那边好冷好冷的。” “我觉得我是上面来的，往上去也很冷！”莫明秋笑着说道。 “上面？上面能住人吗？”灵尚诧异问道。 “住人恐怕不行，但有飞机啊！我最早记得自己是在玩飞机，估计飞机出了问题，然后就掉下来了。”莫明秋顺着解释道。 “真的有能带得动人的鸡啊？”灵尚显然不信。 莫明秋想解释，但又觉得很难解释清楚，于是说道：“这样改天我帮你弄一只来，我带你一起飞飞看？” 灵尚心情是矛盾的，心里感觉这很不安全，但想着莫明秋会陪着自己，于是点头答应了！或许以后的传奇她将和莫明秋一起开启？ 漫漫长路或许因为彼此不再孤单，山水映衬下，无处不是美丽，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将烦恼和尘土抛在身后。 他们到樊城后，休整了半天，补充了一些水和吃食就有向前走，而后的路对灵尚来说十分熟悉，出了城外，开始走起小路。 途中出现几次阻拦并向他们索要钱财，结果灵尚报出名号后，都顺利被放行过去。莫明秋发现劫拦他们的居然是村民模样的人，这或许可以说明一点，秦人已然融进了文国的社会里了，虽然层面不高，却无法完全分摘出来。 “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秦人了？”莫明秋疑惑问道。 “一看就是啊！我们秦人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灵尚表情感觉很是盎然。 “他们可是在抢劫，这抢劫还有气质可说的吗？”莫明秋调侃打击。 “听杨义他们说，你在五梁渡也当了强盗的，他们说你的气质可好了！”灵尚也嘻笑着反击。 “五梁渡？我哪里当了强盗的？”莫明秋问完，才想起自己劫杀武国先锋官的事，那人虽不是自己杀的，当初自己模仿强盗喊的口号确实真的，不禁玩笑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美人来！” 声音响彻山林，把灵尚吓了一跳，假装策马跑开，莫明秋随后摧马追去，山间小路上传来一阵嘻笑声。 这日他们赶到了清杨镇，在镇上稍作休息采办了一些吃食后又继续赶路，由于前几天游乐耽误了一些时间，莫明秋让灵尚带着开始穿梭走起小路来。 一路倒是顺畅，居然没有遇到一伙劫匪，此时路突然变得宽阔了许多，莫明秋放慢马速后，灵尚和他并肩而行。 “这个地段好像没你们的人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肯定有！你放心。”灵尚知道莫明秋在那这事说笑，但是也不在乎。 “再向前就是悟安城了吧？”莫明秋想确定一下悟安城的方位。 “嗯！出了前面那片林子就是悟安城的西郊，再向前应该就是白马坡。”灵尚也很有感触，对她来说白马坡是自己爱情的起点。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绕过一座小山丘，前面出现一大块平地，抬头看时，视野中出现一堆人马。 莫明秋心中一惊，以为又遇到了秦人劫匪，但仔细一看，发现他们大多都是背身对着自己，大约有三十来人，而且都骑着马，由于是山道，俨然形成一长溜马队，令莫明秋不解的是如此一大群人怎么会选择山道行走的？赶时间还是想掩人耳目？ 两人放慢速度，想靠近查看，此时人堆中有人发现他们，并大声示警，随后传来一阵风哨之声。 有一黑脸大汉催马走了出来高声对他们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来此做什么？” 莫明秋回身望了一眼灵尚，想核实是否是秦人。灵尚一脸诧异的摇了摇头。 “我们路过，可以么？”莫明秋上前回话。 “前方有歹人，你等赶紧回身另寻它路吧！”那黑脸汉子扶着腰间挂刀显得很严肃的样子。 “我们赶时间，这恐怕不行。”莫明秋想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前面走不了！你们不要命了么？”那黑脸汉子有些不耐烦起来。 “是么？我们想试试，可以吗？”莫明秋依然不温不火说道。 那黑脸汉子有些迷茫，但随后感觉出来愤怒，抽出腰刀刚想催马上前驱赶他们，突听身后有人尖声说道：“容虎，不可造次，赶紧退下。” 那黑脸汉子倒是听话，忙将腰刀回鞘，但人并没有退后。此时身后催马走出一位年轻书生模样的人来。 莫明秋仔细打量，见此人白皙俊朗，眉宇间有几丝帅真，个头看上去不高，但并不显矮，一身绸缎素雅，袖口处居然还绣上了一圈花边。 “两位勿怪，我们也是好意，前面确有歹人，如果强闯，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书生说道。 “急事，所以不想绕道了！你们自己如果过不去，就别挡我们的道。”灵尚主动上前大声说道。 “看两位模样或许有些本事，但对面可有弓弩和暗索，刚才我们尝试了几次都未能过去。你们如果冒然前行，恐怕会性命不保的！”那书生也感觉有些生气。 “试试！让我们试试如何？”莫明秋见对方也是好心，于是说道。 那书生犹豫了一下，转回头向身后众人挥手示意，众人皆向两边靠去，让开一条通道来，放两人穿行。 莫明秋让灵尚先行，自己跟在身后，朝前走去。 “春江一马行千里。”灵尚朝对面喊出黑话来。 “满堂高枝登雀楼。”对面马上就有回声。莫明秋一下心情就放松下来，回身望向身后的小书生。 那帮人感觉也很意外，本以为两人皆是路人，如今变成了土匪同党，但又不知如何处理这层关系，书生看着莫明秋的样子，让莫明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第272章 悟安城示警 灵尚的交流是顺畅的，又说了两句后就转身对莫明秋：“明秋哥哥，我们可以过去了！” 莫明秋牵转马头后，又有些犹豫，他晃步来到灵尚身边说道：“能跟他们说说，让我们后边这些人也过去么？” “为什么？”灵尚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说呢？适才他们提醒我们，也算是有礼数了，此时我们单独脱身恐怕不太合情理了！”莫明秋温柔解释道。 “就你好心！”灵尚嘴上说着不高兴，但还是转身去跟林子里的人打招呼，这次说的话比开始时要多一些，林子里的人似乎有些犹豫，这让灵尚十分生气，于是大声说道：“单羽重阳千军印，百亩桑田关中人，不管你们属那个龙王的号下，不让我们过去，就出来领我这龙王令牌。” 灵尚说完就从衣袖摆角下摘下自己的令牌，并拿在手中，对面林中一片哗然，转而有人喊道：“公主勿怪！我等这就退了！”接着一阵杂乱，不多会林子里走得空无一人。 灵尚此时的气场无比强大，莫明秋回身对身后那书生说道：“各位，你们如果不怕，就跟上我们吧！” 灵尚和莫明秋不再犹豫，催马向前驰去，身后书生似乎犹豫了一下，也开始跟随，不过明显心里有些忌惮，速度比较缓慢。 而灵尚跑得比较急，莫明秋于是不再分心后面的人，两人一路飞奔就到了下一个路口。 灵尚勒马站住，莫明秋也停了下来，看着灵尚红扑扑的脸，莫明秋嘻笑着：“公主您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们是去悟安城还是直接赶往白马坡？”灵尚没有回答莫明秋的问题。 “也不知道汉贤王是在悟安城还是白马坡？要不我们先去悟安城看看吧？”莫明秋想了一下说道。 “我们要去找汉贤王吗？”灵尚诧异表情核实。 “我刚才在路上想了一下，那帮人应也是赶往悟安城，如果是歹人，我怕会伤及汉贤王，我们去给他提个醒比较好。”莫明秋分析道。 “那刚才你让我把他们也放了？不如就挡在那里得了！”灵尚认识汉玉侯，所以说话有了明确的倾向性。 “也许是贤王的朋友也不一定了！也许他们就是路过，这都不好说了，再说了，此地未必就真能把他们拦得住，绕些道他们也能进得了悟安城。”莫明秋解释道。 “那怎么办？”灵尚没有了主意。 “我们先去王府看看，然后再拿主意。”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打算来。 两人商量好后，不再犹豫拍马向悟安城而去，一路无话，翻过一座小山丘后悟安城尽收眼底，下坡后又穿过一片树林就走入官道。 进城门时，莫明秋想到城门口的遇到陆远清的情景，如今拿枪的兵卫依然还有，但城管模样的陆远清不存在了。 莫明秋下得马来，走近城门并叫过两兵卫，对他们说道：“玉侯有令，待会如果有马队过来，你们记住人数和行走方向，我如果回来再问你们，你们得告知于我。” 两兵卫一下给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莫明秋摸出一些碎银子，分别递给两兵卫后补充说道：“我去玉侯府一趟，随后回来找你们，不用跟他们发生冲突，按我要求做就是了！” 莫明秋再次上马，和灵尚一起赶到贤王王府，府门口，两人跳下马来，将马匹缰绳捆在府门旁的马桩之上。 守门卫兵见两陌生人气场庞大，赶紧去叫门内知客管事， “请问汉贤王如今在府上吗？”莫明秋直接了当。 “两位是……？”门口知客管事出来问道。 “贤王的棋友。”莫明秋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吧！就你这年纪……？”知客管事皱眉，在他看来玉侯的棋友只有陆远清。 “如果我说是玉侯的朋友如何？”莫明秋换了一个身份。 知客管事见莫明秋说话没有个谱，于是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阵莫明秋后，板着脸说道：“这也不像。” “你做不了主就去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少在这里磨叽，耽误了大事，恐怕你担待不起。”灵尚气不过吼道。 那知客本来想对莫明秋有所刁难，但被灵尚这么一吼，俨然心虚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跟小姐通传。” 说完屁颠屁颠的就跑进府门去了。 “他倒是个本事人？”莫明秋赞道。 “他有什么本事？”灵尚好奇起来。 “他听声音就能判断出人的身份来啊！”莫明秋显摆着解释道。 “他能判断我们的身份来？”灵尚更是诧异，不过心里一想，显然自己刚才高声一吼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不由的脸一红。 “这确是一种本事，我俩现在这身打扮怎么看，最多就算是江湖豪客，所以他应是听出您的声音有公主气息来了！”莫明秋调侃道。 灵尚张了张嘴，不过不敢发声，她估摸着在莫明秋眼里公主身份恐怕就是骄横跋扈的意思，如今这是不是要改？又改得了吗？ 大门上的小门再次被打开，知客管事引领着一个老头走了出来，莫明秋迎了上去，行了个礼，并问道：“劳驾，请问王爷可在府中？” 那老者疑惑问道：“你是何人？找老王爷有何事？” 莫明秋终于发觉自己越是客气越是不会顺利，他看了一眼灵尚然后对老者说道：“我找王爷说两句话而已，不过老先生想听我就告诉你得了！说完我就走，免得耽误我的行程。” “什么意思？”老头感觉莫明秋在恐吓自己。 “你确认真要听？”莫明秋夸张的表情问道。 “不是，你总得告诉我，您怎么称呼吧？”那老者有些紧张起来。 “我的名字你恐怕不会知道，你就说青玉关的汉玉侯怎么样？”莫明秋试探着说道。 “啊！你是玉侯派来的？”那老者尖声问道。 “不算吧！我认识玉侯，认识老王爷，也确实是从青玉关来，玉侯现在应该到了京都城。”莫明秋想把自己的形象丰满一下。 “你们到底让不让我们见汉贤王？不让见我们就走的啊！”灵尚见那老者的反应比早前那人还要纠结，于是再次插嘴。 第273章 夜闯法兴寺 “可是老王爷现在真的不在府上啊！”老者有些着急起来。 “凤眼山？法兴寺？”莫明秋跟着问道。 “不是……你怎么知道了？”那老头给吓得愣住了。 “老人家，不跟你多说了！我们自己赶去山上就是。”莫明秋转身要走。 老者显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急了，高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快把他们俩给我拦住。” 话音刚落，门口守卫的两个兵卫就冲上前来，用长枪指着莫明秋和灵尚二人，莫明秋用手一挥，两兵卫的枪都被震落，人也向后退了一大步。 “如果我是你，就飞鸽传书去法兴寺，找老王爷的可不止我们两个人，至少有三十来人吧！”莫明秋将危险感加大，随后接过灵尚递来的缰绳。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老头被莫明秋的功夫震撼住了。 “陪王爷下盘棋而已。”莫明秋哈哈笑着同灵尚纵马而去。 两人经过城门，两兵卫见莫明秋去而复返，想他二人真是王侯的人，于是主动迎了上来。 “那群人进城没有？”莫明秋问道。 “没见到，进城的人我全留意了一下，一共有五十八人，农民装扮的居多，大概有三十四人，而且从面貌和口音来看都是悟安城本地人家。还有十来人都是妇女，看起来也都是做小买卖的。”一高个兵卫回答的十分详细。 “你们继续观察，如有可疑的人进城可直接通报给王府，定会有赏。”莫明秋笑着说道。 两兵卫互望了一眼，然后一起对莫明秋敬了个军礼。莫明秋对他们摆了摆手后和灵尚一起朝城外跑去。 爬上山丘后，灵尚发觉自己有些不太熟悉去白马坡的路了，于是说道：“不用那么着急吧？就算他们想找汉贤王，未必就能知道去法兴寺找他了！” “这都不是秘密了，陆远清知道，告诉陆远清的人肯定也知道，所以这早都不是秘密了！只有他们还当别人都不知道罢了！”莫明秋一边认路，一边解释。 “可也有可能不是找汉贤王的啊！”灵尚安慰道。 “我们这一来一回都没有遇到他们，说明一点，他们是去白马坡的，去白马坡的话不是去找庞百年肯定就是凤眼山上的法兴寺了！”莫明秋分析道。 莫明秋的话让灵尚紧张起来，本来存在的变数一下子全都被否决，这帮人肯定不会是去找庞百年的，唯一的结果就是法兴寺了！ “那怎么办？我现在记不太清楚路怎么走了！”灵尚着急起来。 “不急，我们慢慢来，他们再快也没有鸽子飞得快。”莫明秋反倒安慰起灵尚起来。 “鸽子？对啊！我怎么忘了，适才你让他们放鸽子预警了的。不过那老头会不会忘了啊？”灵尚高兴过后还是有些担心。 “有可能。王府的师爷记性都不好。”莫明秋嘿嘿笑道。 灵尚显然知道莫明秋说的反话，不过心情上着实平和了许多，两人尝试着向前摸索，莫明秋想到陆远清的寻路本事来，不过陆远清当时就那么一说，但真到了自己亲自来用，确实还是有难处的。 两人分辨了几次似乎有些迷路了，好在碰到了一个山民，莫明秋上前寻问后获得了正确的方位，一路下去，终于远远见到了凤眼山，而此时已然到了酉时，天色昏暗已显夜色。 两人赶到白马坡时，马匹就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了，怕影响上山的速度，两人索性将马缰绳松去，让它们在坡上自由吃草，随后开始爬山。 和上次来的时候心情不太一样，莫明秋幻想着自己的判断有误，但到了法兴寺前门牌楼处，一眼看去居然拴着二三十匹马，显然那些人已然进入到了寺庙之中。 莫明秋不想再有阻拦，拉着灵尚顺墙摸索，行至一处暗处，灵尚看了看墙头高度有些担心，莫明秋说道：“我上去后，你拽我马鞭再上。” 莫明秋略一提气，悠然踏出一步斜踩在墙壁上，借力向上人就飘了起来，用手掌再向墙上一戳，人再次上升，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让灵尚看啥了眼，而莫明秋已然猫腰上了墙头。 马鞭加上手臂的长度，这让灵尚够摸的难度并不大，灵尚一把抓住马鞭，脚借力墙面向上一蹬，莫明秋顺势向上一拉就将她也拉上了墙头。 庙内灯光处，莫明秋十分熟悉，就是当初同海慧法师比斗围棋的禅房，此时四周已经围上了一圈黑衣人，月色下有闪光回影，显然是兵刃的反射所成。 见莫明秋担心的事成了现实。灵尚看着莫明秋，等待他的主意。 “我们先去那边柴房看看。”莫明秋说完托着灵尚的腰从高墙上轻身跳下，顺墙根向前摸索过去。 法兴寺庙里的柴房跟厨房是紧挨着的，而莫明秋曾在此处住过数日，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这里，于是属于轻车熟路。 两人来到厨房见厨房门没上锁，于是推门进入，炉中材草还有余温，莫明秋揭开几个锅盖，见里面居然还有馒头，于是抓了两个，并递给灵尚一个。 “我们换口热火的吃。”莫明秋说道。 “这算是偷馒头么？”灵尚开玩笑问道。 “不算，我们是来救驾的，工钱没要，他们饭总应该管，才对吧？”莫明秋说完，也呵呵笑了起来。 “看外面场景只是围了，没有厮杀和打斗，不知里面怎样？”灵尚想提醒莫明秋小心。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里面看看情况，如果没事，我们还是走正门的比较好。”莫明秋犹豫后决定。 灵尚知道自己本事和莫明秋的差距，于是点头，莫明秋嘴里叼着个馒头，对她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后，出了厨房，并让灵尚把房门从里面插好。 莫明秋转身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径直朝前走去，遇回廊时，他一个纵身一跃就上了房顶，延顶檐躬身行走，再次窜越就到了另一间房的屋顶，不多会就来到了法兴寺的正庙。 他斜向旁边的禅房看去，此处禅房的窗户正对着自己，里面的景致皆收眼底。 第274章 毒王柳禹州 禅房内只有两人，对坐在棋盘两边，显然是在下棋。右手边是汉贤王，而另一位是一个体态偏瘦的中年男人，从莫明秋俯视的这个角度来看，只能估摸出此人大约五十来岁，衣着白色的长衫。 莫明秋松了一口气，猜想来人应该是找汉贤王下棋的，此时自己如果下去，似乎不雅，正在犹豫之时，屋中传来说话的声音，莫明秋离得有些距离，于是静心倾听起来。 “看来贤王棋艺不减当年啊！老朽认输了！今日就留你一具全尸如何？”那白衣人说道。 莫明秋心里一惊，把口中馒头拿在了手中，只听汉贤王哈哈道：“柳禹州，你这棋艺如此差劲，吹牛的本事倒是很强哦！” “你一干护卫尽数被我放倒，你还觉得我不可能取你性命？”白衣人猛然抬起头来，莫明秋此时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此人高鼻梁，牛大的眼睛却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感觉很不协调。 “用下三滥的手段，居然还说得出口？我确实有些佩服你了！”汉贤王讽刺说道。 “我是毒王，跟你这棋圣自然不能单单是比棋了，用毒对我而言才是正道。”白衣人边说边站起身来。 “柳禹州，如今棋你输了，现在就请用毒吧，看看是否真如你所愿？能让我落个全尸？”汉贤王此时也站起身来，悠然说道。 “贤王定力倒是高人许多，不过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也已然中了我的毒么？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就是神仙也难逃我银花之毒。”白衣人不急不慌。 “三日前那个静安寺来挂单的和尚可是你的人？可这毒又是下在哪里？是我们的膳食里吗？”汉贤王显然也十分好奇。 莫明秋听了，心中一惊，心想三日前这毒就下了吗？下在哪里在？他把手中的馒头拿起来看了看，该不是这馒头有毒？他心头越是如此想，口中越发不是滋味，而且想着灵尚可能也吃了这馒头，该不是也中毒了？想到此他头皮一阵发麻。 “哈哈！你也太小瞧于我了！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如果餐食中都可让人随意做得手脚，那就是我太天真了！”白衣老者大笑说道。 “能让我如此多守卫能力尽失，难道是下在水中？”汉贤王猜测第二个答案。 “如今我也不需瞒你，这庙堂之中可用毒的最佳地方就是这香薰了！”白衣人用手指了一下身边一个巨大香炉说道。 “是吗？如此你不是也就会中了自己的毒？你确定你能赢得了我？”汉贤王一反常态，表现得十分镇定。 “我的毒，如何奈何得了我？”那白衣人伸手在怀里摸出一蓝色的瓶子，拔掉塞子后伸吸了一口气，随后塞住，重新放回怀中。 “好吧！武国如今兵败，不知想用我来向文王讨得什么好处？他又岂能听你的？”汉贤王说道。 “算你明白，那这事也许就简单多了，听说汉贤王您手中有块先王金牌，我想拿来用用，不知你可愿意？”白衣人面目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莫明秋听到这里，已然知道这帮人的用意，如果真是武国派来的人，恐怕目的就是青玉关。 莫明秋不再犹豫，顺手将手中馒头砸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正中白衣人的后背风门穴，白衣人没有一丝征兆，应声倒地。 屋中汉贤王一惊，忙起身来到窗外查看，窗外一片漆黑，哪里见得到什么人影，他回身去看，只见柳禹州匍匐在地，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赶紧上前，伸手向他怀中探去…… 莫明秋回身赶回厨房，敲击房门，灵尚见他回来，赶紧开门问道：“怎么样？是敌是友？” 莫明秋见她手中还捏着那个馒头，心中依然有些担心，于是将它取了过来，丢在一边。 “应该是武国派来的人，想抢王爷的宝贝。被我用馒头砸晕了！”莫明秋解释道。 “啊！那他们发现我们了？那我们怎么办？”灵尚神情有些紧张。 “应该没有发现我，我们走正门吧！免得他们怀疑是我干的。”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莫明秋引领着灵尚从原路返回后，跳出墙后两人直接朝庙门走去。 此时庙门口有两个守卫，突然见有两个人朝自己走过来，都大吃一惊，其中一个叫道：“什么人？来此做甚？” “我们是来找海慧法师下棋的，烦请通报一声。”莫明秋高声说道，想让里面的人知道。 “这么晚下什么棋？”守卫中一人显然觉得这不可信。 “你大半夜的站在这里干什么？这原来守门的和尚呢？”莫明秋反问道。 此时门内又窜出两人来，见到莫明秋后一阵惊呼：“怎么会是你们？” “我们？你们认识我们吗？”莫明秋装作很吃惊的问道。 “此处重地，不得入内，望公子知返。”其中一人显然权力高过其它人等。 “我们是海慧法师的朋友，今日特来找他下棋，如他不想我们打搅，请他当面说与我听就是，那我就安心下山，从此以后不会再来此地。”莫明秋感觉很生气的样子，灵尚见状一下笑了出来。 那人现在也知道灵尚的身份，不知如何处理，赶紧拉过一人让他进去禀报。 “公子稍后，我让人知会一声，随后再说如何？”那人拖延道。 “你们是谁？这守门的和尚又哪里去了？”莫明秋质问道。 那人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他手不由得摸向刀柄。 “原来是二位啊！”此时门内走出四五人来，领头的正是容虎，而他身后站着的就是那个小书生。 “哦！原来是你们！”莫明秋也装出十分意外的样子来，随后继续问道：“这次看来得让你们给我俩放行了！不知可否行这个方便？” “不好意思，我家主人正在同海慧法师下棋，其他人等不得打搅。”容虎板着脸说道。 “这里可是寺庙，和尚的地界，恐怕你说了不算吧？”莫明秋冷冷说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容虎发狠话了。 “试试就试试！”莫明秋抬步向里走去。 第275章 有惊无险 容虎并没拔刀，而是挥拳向莫明秋胸口击来，莫明秋向前迈了一大步，容虎的拳贴身而过，随即感觉手不由自主被弹开。 待要收拳横向击打莫明秋的后背，莫明秋此时已经撞到他的怀里，容虎显然没有这个准备，身形向后退，却被撞进了门里。 莫明秋回身作势挥打，几名守卫包括那书生都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灵尚于是轻松走到莫明秋身边。 莫明秋此时的武功由于内功强大，建立起超强的自信心，加之重新对武学的认识，已然获得了相当的心得，灵变得能力更是游刃有余起来。 容虎的拳脚从力道上来说，出招后就已经成了定式，莫明秋轻松判定并引带着他按自己的想法来。 容虎几个踉跄后，人显得十分狼狈，莫明秋对小书生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就让我们进入如何？这守门的事还是你们的。” “公子好身手，不过进去了，能否出来，就难说了，你可别后悔哦！”那小书生酸意十足的说道。 “是怕你们那个主人吧？他真有那么大脾气吗？我去帮你们劝劝，以后你们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主人？”那书生尖声叫道。 莫明秋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向里面走去。莫明秋本身有着一道无形的气场，武功造诣也已然达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自信心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禅房的灯还亮着，屋内的汉贤王，已然获得了解药，唯一麻烦的是还需要时间恢复，而自己的手下如今生死未仆，也让他有些焦躁，此时他听得外边有人声吵闹，于是侧身向外望去。 莫明秋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容虎和那书生，院中众黑衣人一下全围了过来。 “怎么？你们这些人都只能站在外面吗？海慧法师都没有容你们一个座？”莫明秋无所谓的开起玩笑来。 “容了！是我们不想进去罢了！我们师傅正在里面陪大师下棋，公子不如先在偏房稍做休整，等他俩下完棋以后，再来请你？”那书生一边解释一边想把莫明秋望偏堂领。 “不用，我们就在这院内等一下吧！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里面的香熏味道，那玩意熏得人头疼。”莫明秋说完，自行拉着灵尚一起坐在了院内的长石条凳上。 那书生被莫明秋说中要害，也不知如何再加应对，只盼着禅房的人赶紧出来，再出应对的手段。 屋内的汉贤王显然觉得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漫步从屋中推门走了出来，一脸悠闲的望了望院中众人。 “你们的师父输了！”汉贤王对众黑衣人喊话。 “啊！”场中众人一阵惊呼，随后有人高声叫道：“我师傅呢？他在哪里？” “恐怕是输了棋，心中不快，被气晕了吧！”汉贤王此时心情格外的好。 “不知海慧大师还能陪我下一盘么？”莫明秋起身笑着迎了过去。 海慧听得声音，寻声望去，见是莫明秋，一阵惊讶，不知如何回答。此时场中众人有人抢出，想冲入禅房看看情况。 汉贤王衣袖一挥一拳击出，那人忙伸手架挡，汉贤王一脚踢去，那人本事了得，弓腿顺势踢开，人向上飞起，双掌扑向汉贤王的面门，汉贤王此时已然无法退避，他双掌护面推了出去，打算硬接对方这一击，此时一阵寒气逼来，那人大吃一惊，忙一脚踢在禅房墙壁上，人跟着横飞出去，落入院中。 莫明秋也没想到这人有这本事，变通能力如此了得，定目一看，见此人方脸一张，岁数看起来并不大，大约只有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目光如炬，一身黑衣，还包裹着头，犹如黑夜里的灵猫一般。 “贤王好功夫，可见您这些年里，在这法兴寺练得不光是棋了！”那人稳住身形后说道。 “你又是何人？敢上我这法兴寺来撒野？”汉贤王也感觉到那一丝寒气，本以为自己处境艰难，但对方突然收手，很是诧异。 “在下索如烟。”那方脸汉子冷面说道。 “没听说过，不过你这般伸手却也不错。”汉贤王点了点头。 “你们棋也下了，功夫也比了！不如换我跟大师切磋切磋如何？”莫明秋此时接话说道。 “莫公子，你今夜来此，可是跟他们一路？”海慧法师疑惑问道。 “来悟安城的路上倒是跟他们同过一段山路，但在下确实不认识他们，只不过在下路过凤眼山，一时棋瘾犯了，想跟老法师再对垒一盘。不知老法师可愿意否？” 汉贤王见莫明秋穿着打扮和那帮人有异，而且说话口气也不太一样，于是说道：“既然只是下棋，那就进来吧！”说完人朝禅房里面走去。 索如烟横身拦住莫明秋的去路，凶光毕露的说道：“这位公子，还有这位公主，你们是什么来路我们是知道的，不过我们这事没有解决之前，请你们不要卷进来。” “什么事？不是下棋的事吗？老法师不是说你们谁谁谁已经下输了吗？还要再下？”莫明秋装出一脸诧异的望着海慧。 “可人呢？我们的人他还没有给我们了！”那小个书生接话说道。 “怎么？他们下棋把人给下丢了？”莫明秋一语双关的问道。 “确实，他输了棋还怪我的香炉熏片不好了！”汉贤王顺势解释道。 “请问大师，我师傅现在何处？他人是否还好？”小个书生抱拳问道。 “你师傅？你师傅好与不好跟他来此何干相关，你们扪心自问吧！”汉贤王气愤说道。 “大师如此说来，恐怕我们只好用强了，这位公子，公主请先让到一边去如何？”书生再次想让莫明秋置身事外。 “你们又想打架吗？这可不好吧？一盘棋的事，我看大家还是和为贵。”莫明秋不以为然。 “公子你少管闲事，可以吗？即便你们是秦族王子和公主。”书生终于说出狠话来。 灵尚一听，感觉十分气愤，打算插嘴说话，被莫明秋拦住。 “这位小公子，其实我也是为你们好了！先不说大法师这一身本事，你们赢的可能性估计不大吧？而且此处皆属文国地界，我上山后，向山下看时，火把到处都是，想是这山已然被官兵围了，你们要是把这里的大法师怎么了？他们能放得了你们？”莫明秋耐心说道。 “你胡说！怎么可能？”那书生显然给吓了一大跳。 “不信？不信你差两人去看看啊！”莫明秋张大嘴巴说道。 第276章 局势反转 小个书生对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向山门跑去，不多会就都跑了回来，在书生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书生脸色大变的看着莫明秋。 “和为贵！下棋而已，没必要输了就耍赖皮，我去跟大师说说，把你们那师傅抬出来还你们就是。”莫明秋安慰道。 “那老和尚会听你的？”那书生问道。 莫明秋走到书生身边，假装俯耳说道：“他是个棋痴，输了就能听我的。” “那你能赢得了他吗？”书生不信。 “不好说，几个月之前，或许不难，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他进步了多少？”莫明秋皱眉想了想然后说道。 “几个月之前，你就能赢他了？”那书生大惊失色道。 显然局势发生了比较大的反转，这帮人已然失去了局势的控制权，莫明秋对他们而言虽说不算是救命稻草，但不能否定他是其中的一个方案。 莫明秋的出现打乱了这干人的计划和安排，转眼间他成了主角，自然他的意见必须得到尊重的。 小书生转头望向方脸汉子索如烟，见他也一脸茫然，于是回身对莫明秋说道：“你去跟老法师说说，用我师傅的命换他一寺僧众的性命可以不可以？” 书生故意把声音说得比较大，就是故意提醒海慧知道。海慧从屋中出来大声喊道：“你不是要下棋吗？那就赶紧进来吧！” “好吧！不过我觉得赢棋的把握更大些了！”莫明秋呵呵一笑，同灵尚一起朝屋中走去。 “大师别来无恙？”莫明秋躬身行礼并笑着说道。 海慧十分诧异莫明秋的身份，他看了莫明秋半晌后问道：“你们俩真是秦族的王子和公主？” “她是公主不假，我可不是什么王子。”莫明秋依然嘻笑着。 汉贤王将屋中香薰铜炉操起后，顺窗抛出屋外后对两人问道：“你们今夜真是来找我下棋的？” “本是替玉侯来跟王爷您问个安好，不过顺便也想下上一盘棋了！”莫明秋拱手行了个礼。 “玉侯？他怎么样了？”汉贤王噌就站了起来。 “玉侯很好啊！夺了青玉关，如今他赶回京都城应该是去领奖去了！”莫明秋安慰道。 “去京都城？领什么奖？他就那么放心青玉关？”汉贤王显然还不知道后续的事情。 “有武状元张将军把守青玉，老王爷就放心吧！”莫明秋将棋盘放空后又接着说道：“要不，大法师还是您先走如何？” “不是……”汉贤王发觉自己有可能又被莫明秋把控住了心情，望着空空如也的棋盘，他不得不落下一子。 “青玉关大捷，玉侯运筹帷幄，打算再图龙安城，回京城拿下一个手令去了！”莫明秋边说边按下一子。 “如此着急，乃兵家大忌。这怎么可以？”汉贤王下出一子后问道。 “兵贵神速，何况并非一定要用强了！”莫明秋继续走出下一步。 “你怎么知道这些？”汉贤王此时才反应过来，于是问道。 莫明秋不急于回答问题，只是盯着棋盘，汉贤王赶紧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张龙，张重都得了状元，张龙还是玉侯的先锋官，所以我自然知道了！”莫明秋解释完，再下了一步。 汉贤王不再犹豫，吧唧落下一子问道：“青玉关是张龙拿下的？” “张龙还有朱五吧！当然了还有玉侯救下来的青玉关残余众将士。”莫明秋说完又下了一步，于是两人一人一句，一人一子的开始了对垒。灵尚在一旁觉得好笑，但也不做声。 汉贤王此生第一次觉得下棋乏味，他几乎问遍了自己想问的所有问题，知道莫明秋算是自己人后，拿起一子丢在棋盘上说道：“这棋你赢了！那家伙你打算如何处理？” 莫明秋顺海慧所指方向看去，一白衣人窝在墙角处，没有一点声息。 “放了吧！”莫明秋转回头。 “放了？”汉贤王有些舍不得的感觉。 “依大师呢？该不是杀了吧？这里可是法兴寺哦！”莫明秋笑眯眯的提醒。 汉贤王显然已经望了自己是和尚，一愣之下觉得莫明秋的境界又高出自己甚多。 “当然了！他们也得放了大师的弟子们才行，相比之下，或许大师的弟子更是重要一些，对吧？”莫明秋安抚说道。 “这是自然。”海慧点头露出豪爽之气度。 莫明秋起身去扶白衣人，但那人软而无力又倒了下去，莫明秋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馒头力道太重造成太大的损伤。 “他应该没事，适才有人助我将他击晕，过没多久他就醒了，我点了他的松骨穴，力道重了些，应该还有半个时辰才能醒过来。”汉贤王说道。 “这就好！不然这样提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那帮人愿意不愿意再换了！”莫明秋也觉得安心了许多。 “救我那人跟你是一伙的了？”汉贤王见莫明秋一点也不惊讶，于是问道。 “应该是在下的朋友。”莫明秋点头。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真有这等本事？请出来让我见见如何？我也好当面谢他！”汉贤王疑惑着看着莫明秋。 “怎么说呢？恐怕我得问问他以后，才能拿这主意了！不过希望不大，毕竟这些高人嘛，都不太喜欢抛头露面了！”莫明秋解释道。 “好吧！有此本事的皆非凡人，莫公子你也一样，起初见你，只知你聪慧过人，棋也下得甚好，如今看来我倒成了井底之蛙了！”汉贤王叹息说道。 “王爷夸赞了！”莫明秋躬身说道。 汉贤王不再多说，携莫明秋一起出屋，院中黑衣人已围拢到了一处，此时院中倒了一名校尉。显然是山下官兵派遣上山查看问询的，结果被黑衣人给制服。 “好了！你们可以放人了，那位公子你来屋中取你们的师父如何？”莫明秋对书生喊话道。 “为何他不能自己出来？”那书生显然有些紧张。 “大师也想让他的弟子们走出来看看啊！”莫明秋解释道。 “你们别耍花样，我师傅如果有事，这庙里我们让它寸草不生。”黑衣人中有人高声叫道。 “我看你是想你师傅死吧？”莫明秋大声呵斥并转身对海慧说道：“大师要不我们试试？看看您这庙怎么个寸土不生？” 莫明秋话一说完，院中一片死寂，显然没人敢再接话赌狠。 “好吧！我们信你，我先随你去看看我师傅如何？”小书生服软说道。 第277章 尘埃落定 莫明秋侧身让出路来，那书生小心走过他的身边，容虎和索如烟想跟进入，被莫明秋伸手拦住。 “你们去把大师的弟子们放出来比较合适。”莫明秋说道。 两人吃了个瘪，见那书生已然走进屋去，两人只好先退了出来，但却没有急于按莫明秋吩咐去做，等待书生查探的结果。 不一会小书生跑了出来，竭斯底里对莫明秋叫道：“你们到底把我师傅怎么了？” “被大师点了穴道而已。”莫明秋感觉耳膜在震颤，于是赶紧解释。 “我不信！”那书生苦着脸，摇着头。 “你们把大师弟子放了，大师自然就替他解穴了！”莫明秋安慰道。 “我不信！”那书生依然如故。 “不信拉倒！装可怜就能吃饱饭了么？要不我给你个碗？”灵尚有些不耐烦，插嘴说道。 “你……你们……”那书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我知道你们把大师的弟子不是关在这间房里，就是关在那间房里。要不我们自己来救得了！你们的师父也由你们自己救如何？”莫明秋商量道。 被莫明秋猜出藏人所在，这等同于黑衣人已然没有一点优势，而且上来查探的兵卫长时间没有回音，显然山下已然会封锁得更加严密，所以更不能再耽误下去。 “容虎，赶紧将法师的弟子们都放了！”小书生吩咐道。容虎显然也察觉到处境，赶忙带人向侧屋跑去。 莫明秋微笑着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大家和为贵了！” “海慧法师，你真的下棋输给了他吗？”小书生转头对海慧问道。 “输了！不然你们今天下不了这凤眼山。”汉贤王有些气愤的说道。 “我不信！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伙的。他才多大一点？能有那么高的水平？我师傅都说可能赢不了你，他能够办得到？”小书生尖叫着。 “你师傅？他可以让你师傅一子再加一先。”汉贤王没好气的沉声回道。 汉贤王的语态很是稳重，让人觉得那不是一句戏言，以他的身份更是如此，小书生瞪大眼睛望着莫明秋，莫明秋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所有和尚都被放了出来，几名近身护卫闻过解药以后，人逐渐恢复过来，挣扎着冲到汉贤王身边，莫明秋安抚众人活动手脚，并从屋中拿出水来帮他们洒在脸上。 此时山下也冲上来数队官兵，把院中黑衣人尽数围了起来，莫明秋跟汉贤王对望了一眼，汉贤王对院中喊道：“众兵卫暂且退下，不得通传不可进入法兴寺。” 兵卫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退了下去，院中黑衣人紧张得汗流了一身。 “贤王说话可会算数？”小书生望向汉贤王。 汉贤王不再犹豫，命人进屋将白衣人提了出来，在他明台穴上按了一指后，将人交给上来搀扶的容虎。 白衣人似乎有了反应，他挣扎了片刻，就站稳了身子，容虎怕他倒了，立在身边以防万一。 “汉贤王，今日算你厉害，不过你可敢告之于我，是何人暗算于我？”白衣人口气生硬，十分憋屈。 “用毒之人，好意思说暗算二字？”汉贤王甩袖说道。 白衣人吃了憋屈，不知如何再说话，抬头看看贤王身边恢复完好的和尚们，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众人，大家一脸的苦涩，知道今日恐怕不再能逞强。 “贤王，我们这算是可以下山去了么？”小书生核实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一路之上不可再有歹意，伤文国一草一木。”汉贤王背着手，淡定的样子说道。 “请贤王放心，我们此来目的就这一个，如今没有拿到，更无意它想。”小书生回得比较爽快。 “能替你师傅发个誓吗？”莫明秋突然要求道。 “啊？”小书生一时不知所措。 “大师不信他，但可信你。”莫明秋接着解释。 “为何？”小书生问道。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你年纪最小，脸皮厚度应该不及你那师傅。” 莫明秋损人程度让人记忆深刻，那书生犹豫后说道：“那可不一定了，他是我师傅，我或许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那就难办了！适才我同大师商量派人送你们回去的事，大师决定安排高手押送，并吩咐谁不听话就在谁脸上砍上两刀。但是……”莫明秋说到这有些犹豫起来。 “但是什么？”小书生声音三分生气七分担忧道。 “但是那高手的刀不是十分锋利，怕砍不进去，所以……”莫明秋说话又没说完。 “所以就想找个脸皮薄的砍是不是？”小书生被莫明秋气疯掉了，于是接口说道。 场中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灵尚更是如此，笑得格外夸张。 “你到底是谁？敢报出名号来吗？”小书生生气了！ “我可是来帮你们劝架的，你该不是嫉恨上我了吧？”莫明秋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 “你是乌山雨？乌梦里？还是乌悦？”小书生高声问道。 “非要姓乌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发誓。”小书生很认真的样子。 汉贤王发现两人的交谈变成了游戏一般，双方把心情放在了首位，他不知道如何参与进来，劝谁似乎都不合适。 “他叫什么跟你何干？你不发誓那就留在这里好了！跟我们何干？”灵尚确很顺利的卷入其中。 “你就是乌灵尚！只有你才有秦人的公主令牌。”小书生高声叫道。 “那又如何？我来此地算客，你来这却是贼。”灵尚反唇相讥。 “你……”小书生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莫明秋感觉他眼睛里泪水汪汪的样子。 “好吧！不发誓就不发誓吧！信你就是，大法师您不如就让他们走了得了，看他这样子应是认真的。”莫明秋站出来圆场。 汉贤王此时才如梦方醒，赶紧点头答应，并吩咐身边护卫传令下去，让开一条通道。 小书生被容虎和索如烟拉了回去，白衣人柳禹州知道自己这边已然处于弱势群体，只好忍气吞声，跟着大家一起往庙外走去。 小书生再次回身向莫明秋望了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汉贤王同莫明秋回到禅房，众护卫开始收捡屋子，汉贤王让他们将屋中香薰炉具都拿去外面清理后，重又关上房门。 第278章 棋局人生 “莫公子，今日多谢你了！我们不如再下一盘棋如何？”海慧法师觉得自己还有好些问题要问。 “这可不行，我们俩一路从悟安城里赶了过来，得休息一下，要不明早再陪你一盘如何？”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汉贤王虽觉失望，但还是点头并说道：“这禅房就让给你们如何？别的地方怕是还没有清理干净。” “大师这恐怕不好吧！这可是您的清修之所，如何可以让给我们？”灵尚有些不好意思。 “莫公子应该知道我这和尚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禅房对我就是哄外人的一个摆设。今日若无你们，恐怕人就已然归西去了！”汉贤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朝屋外走去。 莫明秋不再推辞，躬身将大师送出门外。不多会屋外和尚送入两床被褥，莫明秋接在手中，回身看去，灵尚羞红了脸。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莫明秋率先起来，推窗后一阵清风拂面，精神一爽。 他抬眼看去，院中依然堆放着几个大香炉，显然昨夜怕吵闹到自己的休息，没有过于整理庙中摆设。 他想先出门转转，灵尚也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问道：“你想出去么？我跟你一起。” “要不公主您再睡会？小僧去为您化些斋饭来如何？”莫明秋打趣说道。 “不行，从今往后，得我侍候你才行！”灵尚认真说道。 “这可不敢，此乃大罪，可是要杀头的了！”莫明秋夸张说道。 “我不管，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了！”灵尚依然十分认真。 “好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老王爷，这棋不下完，估计我们真走不了！”灵尚不识逗，莫明秋决定不再跟灵尚开玩笑了！ “我觉得玉侯确实跟老王爷挺像的。”灵尚微笑着说道。 “不光长相，脾气也差不多，特别是这棋瘾。”莫明秋点头强化着。 “我没见你跟玉侯下过棋啊！”灵尚诧异问道。 “那是他没有忙活过来了！等拿下龙安城以后，我们就得赶紧跑。”莫明秋邪笑着。 “有这么夸张吗？我不信。”灵尚背着双手摇晃着身子。 灵尚一番操作，莫明秋发觉同昨夜那小书生说这话的口吻一模一样，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两人一路出门，问了法师的位置后，就游走了过去。 “这么早吗？”海慧老远见到莫明秋，表情又惊又喜。 “嗯！早醒了！心痒难耐，所以主动找来了，大师莫怪！”莫明秋主动谦虚着。 “怎会？你们先吃完早膳，我们再……？”海慧努力表示自己不急。 “不用，让他们吃他们的，我们俩边吃边下如何？”莫明秋摆手。 “这就是你急了，肯定会输。”海慧嘴上如此说，脚下已然带着莫明秋向另外一个方向去了，路上喊过一个和尚来，并吩咐他将饭菜送到棋舍中来，莫明秋没让灵尚跟来，目的是不想影响她的食欲。 “大师你可不能着急啊！输了恐怕又会有不甘心的理由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我参悟出可以破你中国流的法子，这就试给你看。”海慧铺开桌面棋盘，并让莫明秋先行。 “真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中国流了哦！”莫明秋笑道。 “你还会其它的流派？”海慧一惊。莫明秋也不多言下出第一步来。 此番大战又成其为一段精典，两人混斗在一起，数个时辰后，莫明秋最后主动认输。 “这是什么流派？”汉贤王丢下手中一子，然后问道。 “宇宙流吧！比较注重实地，变通的东西就少了一些，有些大气好看罢了！不过我研究得也不太深。”莫明秋清点着棋盘上自己的棋子。 “开局还是你占了优势，这一步算是败笔，恐怕莫公子，你这几个月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对手吧？”汉贤王解棋并推断着。 “确实是下得少了！退步也属正常，而且大师棋艺进步太多，恐怕我今后是望尘莫及了！”莫明秋说完叹了口气。 “莫公子，你属帅才，上阵能御敌千万，覆手可揽天下群英，棋对你而言不过是戏儿罢了！”汉贤王感慨。 “王爷说的是青玉关的事？”莫明秋听出弦外之音来。 “玉侯飞书昨日就已传到我王府了，昨晚书信传来庙里，他说得你可得天下。”汉贤王注目望着莫明秋。 “玉侯浮夸而已，得这青玉关绝非我一人之力。”莫明秋表情也认真起来。 “我这孩子我会不知道吗？他这一辈子能赞许过几个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我，也得等到这过年过节的奉承话才有可能，若非他真的信你，肯定不会说出那些话来。”汉贤王摆手表明自己的自信。 “玉侯本性孤傲，但人品确是没得说的，老王爷不必为此操心才对。”莫明秋带出安慰的意思来。 “你可知道我为何被关在这凤眼山上的破庙里面？”汉贤王抬头继续看着莫明秋。 “难道王爷是为替玉侯担罪不成？”莫明秋猜测道。 汉贤王一愣，但随即就也明白，自己把话说到此处，谁又能不知道是这个意思了！ “其实也是我的错，当初退朝归野，心却不太甘心，要了这个悟安城的太守职位，后来世袭于他，他那脾气如何可控得住了？”汉贤王叹气说道。 “王爷因何退出朝堂？”莫明秋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怎么说呢？先王生有四子，我为长，得以封为太子，但我知自己本性急躁难以把控，每每会干出些后悔之事来，不仅如此我还痴迷于这棋道，所谓好物丧志，自知成不了大事，所以将袭位让了出来。”汉贤王说话有些忧伤。 “贤王退居山林修身养性也不能算是件坏事了！”莫明秋继续安慰着。 “老夫此生就这一个儿子，生性居然跟我一个模样，如今算是深陷朝堂了，不知凶险又是如何？”汉贤王表情有些悲愤。 “王爷多虑了！如今玉侯取下了这青玉关，可谓是扬名朝堂，而后再拿下这龙安城也当不是问题。”莫明秋本想劝慰汉贤王不必担心，但随即自己也开始忧心了。 “我觉得他未必就只是为了立个名而已了！他的目标恐怕是当朝太子。” 莫明秋见汉贤王直接点名说到太子，显然自己再装就是有些做作了，于是说道：“王爷为何没提文王？太子是文王所选，所作所为他会不知？” 第279章 交心之谈 “莫公子知我心意？”汉贤王表情有些期待。 “玉侯烧船，烧房，贤王是否也觉得爽快？”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汉贤王的问话。 汉贤王一愣说道：“一时之快，后来想来，肯定当以大局为重才是了！” “王爷都是如此想来，百姓自然更无话可说了！此一点来看，王爷您不如玉侯。”莫明秋故意低头没有去看汉贤王的表情变化。 “什么？你认为他做的才对吗？”汉贤王吃惊说道。 “我不知玉侯烧房为了什么？单说这烧船嘛，我觉得十分应该，青玉关失守是为什么？王爷可想知道？”莫明秋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是敌人众多被攻破了吗？”汉贤王瞪大眼睛。 “非也！我后来查过青玉关旧部，是城中粮草不足，鲁将军派人马出城去抢武军补给，回来时，让敌兵混进城来，杀了守城兵卫，放下索桥，然后城池才失守的。”莫明秋解释道。 “粮草不足？那洪塘为何不给援助？”汉贤王急切问道。 “洪塘自己也觉得不够了！”莫明秋摊开双手。 “这粮草哪里去了？难道还有人敢克扣前方守将的军粮吗？”汉贤王人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不是被人贪了！就是被玉侯烧了！”莫明秋打算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汉贤王突然一巴掌拍在棋盘上，棋子跳起无数，然后坠落后滚了一地，莫明秋再想阻拦已然晚了，汉贤王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打算往外冲去。 莫明秋赶紧跟上去，汉贤王把门一脚踢开后，向外大步走去，莫明秋紧跟身后问道：“王爷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但这房子是呆不住了！”海慧法师不敢回头让莫明秋看到自己的模样变化。 “何必呢？王爷难道不知私吞官粮的最坏结果就是这样吗？”莫明秋安慰说道。 此时灵尚和两个守备和尚跑了过来，汉贤王显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紧冲灵尚笑着摆了摆手，莫明秋见状差点没笑出声来，于是也跟灵尚打了个招呼，让她不要操心。 “我们走走，说说话吧！”汉贤王乞求口吻说道。 “好的。”莫明秋点头陪在身旁。 “我适才很难控制，只有出得门来走走才能缓解，这就是我不住王府来此处的原因。”汉贤王逐渐恢复常态。 “哦！我不过是同王爷聊天罢了，说话多也是猜测而已，王爷不必太当真了！”莫明秋觉得汉贤王应该是个暴怒症患者，不敢再加刺激。 汉贤王看着莫明秋真诚的态度，于是说道：“我估计吓到你了，确是聊天罢了，不过有些事想想就感觉后怕。” “王爷指得是玉侯脾气很暴躁的事？”莫明秋只能猜测着将问题引开。 “他跟我一样，所以他难成大事，不仅如此我还担心他会坏事。”汉贤王回身自嘲的摇着头。 “贤王，您是担心玉侯会造反吧？”莫明秋不得不问道。 汉贤王瞪大眼睛好半天才点头咬牙说道：“你说的都对，他说的也对，但他肯定不能当这皇帝。” “玉侯自己说过要当皇帝这事？”莫明秋继续问道。 “他怪我当初让出太子封位。”汉贤王苦着脸。 “皇权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或许他只是那么一说，真要当了，他的性格未必习惯。”莫明秋觉得有必要说点真心话。 “这事能试吗？他如果当了皇帝估计得杀一多半官员的头。”汉贤王苦着脸。 “在对错问题上，玉侯也许是对的。”莫明秋不想见到汉贤王伤心。 “因为他对，所以我支持他，但他如果继续对下去，我将如何做了？帮他把皇上拉下来？”汉贤王问道。 “我是个外人，本不该操心这事，但贤王问了，我也就说说？”莫明秋试探着说道。 “你说。”汉贤王显然十分信任莫明秋。 “当初王爷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当这皇上才让出这位置来的，如今假如这位置上坐着一个更加没有能力的人，王爷不后悔吗？”莫明秋问道。 “朱子文王？他其实应该比我强才对，当初我为他征战杀场也没有怨言，只不过如今感觉变了许多，尤其这太子权杀味太重，结党营私不说，还笼络朝纲，收刮财富，甚至于嫁祸于人，据我所知，死在他手中之人，已有四五人之多了！”汉贤王没把莫明秋当外人。 “文王自己不知吗？”莫明秋有些疑惑。 “应是知道，我主动对他提过这些事，但最后终是不了了之！想必是在护短吧！”汉贤王叹息道。 “王爷打算如何？就如此姑息迁就下去吗？”莫明秋也表示出自己的愤怒来。 “又能如何？靠杀伐吗？如此征战未赢，先来个自乱，再好了敌国？”汉贤王显然思考过这个问题。 莫明秋心中升起对汉贤王的钦佩之意，显然这个本该是皇上的人，有着异与这个时代忧患意识，他大局为重的观念，如果不是有狂暴症，莫明秋完全愿意支持他来当这皇上。 莫明秋突然发觉自己这次似乎说得太多了一些，于是说道：“王爷今日跟我说这些话用意何在？” “玉侯信你，这是我的一个私念，将来他如果要做错事，希望你多加劝慰于他，该如何去做，或许你更有法子。”汉贤王说完跟莫明秋鞠了一躬。 莫明秋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赶紧去扶，但已然晚了。 “王爷所托，我自然会尽力而为。也如王爷所想，莫明秋已非局外之人，我大哥张龙此时正在为文国朝廷征战，四弟张重也于文国朝堂为官，他们皆为爱国所来，如果祸起萧墙我也不能不管。”莫明秋肯定的语态，让汉贤王十分受用。 两人从回廊处游走回来，遇到在那里等他们的灵尚，汉贤王显得十分高兴，于是说道：“莫公子好福气啊！这恐怕是要当驸马爷了吧？” 灵尚听了一半，觉得不好意思，不敢再往前走，莫明秋笑着回道：“这不是打算赶去风岭提亲去吗？如果运气好，那就把这驸马当了！” “你真是去提亲的？”汉贤王上下打量了莫明秋一番问道。 “怎么？不像么？”莫明秋低头看了看自己打扮，转了个圈。 “确实寒酸了一些，要不我准备点聘礼给你带着？” 第280章 三件礼物 “多谢王爷关心，这聘礼已然是有的，没有带在我身边罢了！只要到了曲阳就可取来。”莫明秋解释道。 此时灵尚走到两人身边，幸福满满的拉着莫明秋的袖子。 “我当送你们些什么才好呢？”汉贤王有些焦虑起来。 “王爷万万不可如此，你要送我一些累赘，我这一路可就辛苦了！”莫明秋抖着手显出很累赘的狼狈样子。 “人生大事，怕麻烦可不行！你们先去宴堂，我随后就来！”汉贤王叫来身边侍卫和尚，让他引领着莫明秋赶去宴堂，自己转身走了，莫明秋不便多加拦阻，只好听之。 “昨日多谢二位搭救。”侍卫和尚显然把莫明秋当成救命恩人。 “大师不必客套，我不过是路过遇到而已，幸亏来得不算晚。”莫明秋回了个礼。 “听说这青玉关，你们三千兵卫就给拿下来了？”那和尚好奇问道。 莫明秋看了一眼灵尚后笑着说道：“偷袭的，然后趁乱为之，不然恐怕是拿不下来。” 莫明秋看出他有些向往的样子，于是问道：“大师以前可去过青玉关？” “秣马厉兵十三年，如今青灯古佛又五载。”和尚感叹道。 莫明秋猜想他应是同汉贤王一起受罚于此，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和尚走后，灵尚对莫明秋说道：“这玉侯如今都掌兵权了，如何不能让他们上场？” “汉贤王身边得留人啊！不然今日之事如何应对？”莫明秋解释道。 “可是今日如果没你，那还不是一样吗？”灵尚抬杠说道。 “今日或许算是大意了！而且对方派来的也是高手，用的手段也很隐蔽。”莫明秋想解释一下偶然性。 “不就是用毒吗？下三滥的功夫罢了。”灵尚鄙视道。 “我们可不能小瞧这本事！最早我一听说老王爷中的是毒，可把我吓坏了！口中的馒头都不是滋味。”莫明秋严肃的形容道。 灵尚想起昨晚莫明秋把自己手中的馒头扔掉的情景，如今想起来，觉得十分好笑。 “我们秦人的毒也挺厉害的，我们还有解百毒的神丹，才不怕那些呢！”灵尚不以为然的表情。 “什么神丹？别信那个，可不能开玩笑了！”莫明秋依然表示不信。 “她说的没错，秦人才真是用毒的高手。”汉贤王手里拿着两件木盒和一卷轴书册回来。 “这柳禹州据说原本就是你们秦人。”汉贤王继续说道。 “真的吗？他属黑风堂的还是白风堂的？”灵尚好奇心起来。 汉贤王一下子被问住了，犹豫片刻后说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或许问问你爹老龙王他会知道。” “您知道我爹是老龙王？”灵尚诧异问道。 “这秦人王子倒是有很多，这公主嘛！可就只有你这一个了！”汉贤王显然心情无比的好，说的也正好是灵尚爱听的话。 “二龙王乌善堂没有女儿吗？”莫明秋反倒好奇起来。 灵尚摇头说道：“我二叔生了三个，都是儿子。” “这么大一个秦族就一个公主，还让你捡到宝了，我看你运气可不只一点好了！”汉贤王打趣说道。 灵尚一脸羞涩，不过心花怒放。她看着汉贤王手中拿着的盒子问道：“老王爷，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礼物，送于他的。这驸马爷怎么也得拿得出几件宝物才行了！”汉贤王哈哈大笑起来。 “这东西要不要是一回事，我能长长眼就好！”莫明秋好奇心被吊起来。 汉贤王也不再多说，将盒子和卷轴一一放在桌上，随手推出其中一个盒子并说道：“此乃千年山参，你就送于老龙王当见面礼吧！” 莫明秋本想拒绝，但觉得这礼物十分合适，于是也就不再客气。 汉贤王显然也不关心那些，他认真将另外一个盒子捧了起来，掂了掂份量后重又放下，小心的样子，让莫明秋和灵尚两人都好奇了起来。 最后汉贤王不再犹豫，直接开盒，就在打开盒子的一刹那，一缕青光露了出来，莫明秋和灵尚定睛一看，盒中居然是一对龙凤形状的玉佩。 玉佩形状成一对月缺状，厚薄搭配可以扣搭成一个整状的椭圆形，轻轻一拉变换成一对挂佩模样，莫明秋虽然不太懂玉，但这很强的质感，无法怀疑它的独特性和珍惜感。 “此物成对，乃上古子老先生所雕琢，玉是来源于北寒苦狱深山，恐怕这世间再难有二了！”汉贤王叹道。 “如此贵重，我可不敢收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莫公子可不能见外，你可说来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如果再要推辞叫我如何好想？”汉贤王说道。 “可这属传世之物，本该留给玉侯才是，落我手里算什么了？”莫明秋解释道。 “他啊！肯定不懂这些，如放于他手中，恐怕早就摔碎了！说实话，我都不敢将它放在身边。”汉贤王呵呵笑道。 “这世间真就只有它们这一对么？”灵尚核实问道。 “我得这玉料也是偶然，居上古子老先生说，此玉料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大小也就只拳头大小，他猜测此物属天外之物。”汉贤王悠悠说道。 莫明秋感觉这东西跟自己是属同一出处，于是俯身看去，见那玉甚是闪亮，居然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拳头大小？那定然还会有其它的饰品出来才对。”灵尚猜测道。 “早年征战，恐怕那一对早就毁了！我这对也只是怕自己乱发脾气，伤到它们，才一直不敢带在身边，所以才保存下来的。”汉贤王显然回忆到自己的金戈铁马中去了，脸上浮现出一阵红晕来。 莫明秋还想推辞，但汉贤王已然将盒子合上推到莫明秋手中，莫明秋看向灵尚，见她很是喜欢的样子，于是就不再拒绝。 “这是一套八卦形意拳，到我手中已然有些年月了，你知我心中有棋，很难再有精进，今日送你，愿你得其精髓。”汉贤王慎重递给莫明秋。 “我还以为是棋谱呢！”莫明秋呵呵笑道。 “你该是写谱的人，哪里需要学他人打的谱了？”汉贤王哈哈大笑着。 第281章 终需别 “王爷把这些挚爱都给了我恐怕不合适了！何况我这本事就只能这样，也不想再勉强多加多减了！”莫明秋不敢再收礼物了！ “也不单是送于你一人，张龙到我庙里，怪我不识真人，如今他夺了这状元，或可助力于他，不说他本事如何？单说这为国为民的大义，我也应该表示一下支持才对了！”汉贤王补充说道。 “王爷可是说这书是送于张龙的？”莫明秋惊讶问道。 “给你给他都一样，你们兄弟自去拿这主意吧！不过我已然看重你能获此大成。”汉贤王洒脱的甩了甩袖子。 “王爷馈赠赏赐，我代张龙谢谢您了！”莫明秋躬身行礼，表示感谢。 汉贤王哈哈笑着，也不拒绝，拉着莫明秋一起重又坐了下来。 “说道赏赐，你们为文国夺回这青玉关，想要什么朱子文王会不给你们吗？今日午宴就当我替文王专门给你摆的庆功宴了！”汉贤王说完双手一击，门外僧众开始往屋里传菜。 此番盛宴也尽力做得讲究，几名汉贤王贴身亲卫也坐上桌来陪着吃喝，莫明秋感觉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再见菜品居然再次出现许多肉食，而且等到最后居然抬上一整只烤羊。 “老王爷盛情，那莫某就不客气了哦！”莫明秋来了兴致，端起酒杯高声说道。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莫公子你本该如此，再不要说那些客套废话了！”汉贤王说完，莫明秋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汉贤王试探着有念了后面一句。 “王爷你这是何处听来此些句子？”莫明秋心中一阵紧张和激动。 “莫公子你忘了，上次比棋你赢了我，我请你喝酒，你即兴诵于我们听的啊！”汉贤王哈哈大笑起来。 莫明秋心中有些失落，但随后豪情悠然升起，他高声诵道：“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莫明秋的“才华”压盖全场，酒没喝几杯，醉诗就开始流淌。汉贤王再次被他震撼。灵尚是第一次见莫明秋张狂的样子，那是另一种羡慕和崇拜，自己的郎君曾经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还有些什么别一样的风情？ 这算是莫明秋记忆犹新的一场盛宴，很多年以后，他时常能够回想起当日的片段，以及依稀辨别出酒杯中倒影里一张张友善的面孔，他承认那是一种温馨的感受，仅次于家的感觉。 汉贤王也抛开了他的最爱～围棋，将一杯杯酒干掉，最后甚至唱起了边塞的牧羊曲，这歌很有感召力，身边的护卫也一起哼唱了起来，灵尚此时想到自己的哥哥还有父亲，身子仿佛回到了秦族山林一般，那里的篝火以及马群。 很多时候人们都说自己是为了将来活着，少数人追求的是当下的精彩，其实支撑点或许都是那记忆幽深的过去，无论它是属于伤还是爱。 汉贤王醉倒了，莫明秋叫停了宴席，把老王爷送回屋中休息以后，莫明秋跟几位大师辞行。 “公子要走，王爷醒后恐怕要怪罪我们，不如公子再留一日如何？”主事和尚有些担心的说道。 “老王爷知我心意，不会为难你们，更何况终有一别，这醉酒也是靠缘分了！求大师转告老王爷，莫某所知事宜，都将尽力而为，请老王爷放心就是。” 僧众皆能感觉出莫明秋所说不假，也就不再挽留，莫明秋只让他们送到庙门口，然后领着灵尚向山下走去。 “我以为你会劝王爷回京都城参政。而且王爷手下恐是都想着金戈铁马。”灵尚路上说道。 “悟安城或许更需要他们，京都城如今这样子对他来说或许会让他很伤心，等过一阵子再说吧！”莫明秋解释道。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事啊？”灵尚见莫明秋一丝犹豫都没有，于是问道。 “你我能看出来这些，老王爷肯定也能看出来，他不愿离开这凤眼山，把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困在这里自然是有道理的。这叫眼不见为净吧！”莫明秋解释道。 “你答应帮王爷肃清朝野忧患了？”灵尚关心问道。 “谈何容易！动谁都会牵扯一大片，除非把文王拉下来，但又选谁上去呢？”莫明秋摊手说道。 “汉玉侯说你从来就没有醉过，我今天信了！”灵尚装出一张怪脸来，并伸出舌头。 “你该不是真想我醉吧？”莫明秋眯上眼睛假装迷糊。 “你知道你刚才喝了多少酒吗？”灵尚认真问道。 “多少？”莫明秋也想知道。 “这么大的杯子，你喝了四十多杯呢？比我哥他们都厉害。”灵尚嘻嘻笑着用手比划着。 “酒这东西看跟谁喝？而且喝酒不能论杯，你如果去数数的话，那就更没意思了！”莫明秋摇着头，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不论杯论什么？”灵尚怼道。 “论尽兴和不尽兴啊！”莫明秋眨着眼睛，很有喜感。 “你跟贤王一起尽兴能喝四十杯，跟我呢？能喝多少？”灵尚调皮问道。 “跟你喝酒干什么？光看脸蛋我就能醉了！”莫明秋笑道。 灵尚一阵娇羞，作势要打，但拳头又舍不得落下，山道间一阵暖风吹来，将欢笑声送入林中，惹来鸟儿的共鸣。 两人下得山后，见两名兵卫守在下面，身边还有四匹战马，于是迎了上去。 两兵卫见山上下来两人，也赶紧敬礼，莫明秋问明缘由，知道是汉贤王提前安排的，于是也不再客气，和灵尚各选了一匹马，径直向长隆镇赶去，途中经过了一线天，莫明秋没敢提起自己的杰作，怕让灵尚伤心。 两天后他们到了长隆镇，由于时间上耽误了至少一天，两人不再去找庞百年叙旧，而是稍作休整后，马不停歇的赶往曲阳城，途中有人认出灵尚公主来，灵尚也只是让他们转告庞百年自己的去向。 这一天他们终于赶到了曲阳城的边郊，莫明秋没有去过曲阳码头，两人只好向周围路人边打听边走，大约午后终于赶到曲阳城水路码头。 第282章 重回都尉府 说是码头，但面积也不大，莫明秋寻了个高处查找船只，看见两个斗大的陆字船帆后，于是催马赶到近前。 朱五和金羽都在，两人见莫明秋灵尚骑马过来，都高兴坏了。赶着迎上前来。两人下马后被金羽拉到临时货仓旁坐下。 “怎么？就你们两人在接货吗？彭城，陈林他们没来？”莫明秋见岸上就他们两人。 “秦人下山来曲阳城的路被都尉大人给封了，说是没有官条概不放行。”朱五抢着解释。 “什么？”莫明秋觉得有些诧异，显然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事。 “彭大哥怕跟都尉府起了冲突不好收拾，让我们在这等莫公子您来拿主意。”金羽也帮着解释道。 “什么原因？都尉大人说了吗？”莫明秋转向朱五。 “说是查明秦人开放燕林和矮丘两处关隘，是文国受侵的主要原因，文王下令驱赶秦人并关闭与他们的边贸往来？”朱五苦着脸。 “不会把所有的边贸都给关了吧？玉侯回京不就是求的这个权限吗？难道文王没给？”莫明秋吃惊自语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陆公子飞书过来，但我们都看不太懂，你来瞧瞧。”朱五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 莫明秋一把抢了过来，扫眼看去，上面字迹有些密集，字与字之间还有特殊的数字符号。 莫明秋看完一遍后，眉头逐渐舒展开：“朱哥，张重有消息传过来吗？” “应该有，都在老爷那里，不过老爷没有给我。”朱五有些委屈。 莫明秋有些不悦，但随即还是笑着说道：“这问题不太大，我去都尉府一趟，然后回来跟你们商议。” “我陪你一起去？”朱五走到莫明秋身边。 “不用，你们守在这，保管好这盒子，我去去就来。”莫明秋将身上包裹塞给朱五并对金羽交代道：“金大哥，你先送公主回去，我们最迟今晚会把货品运到五天口，你们在那里来接我们就是。” “明秋，如果有难处就算了！别勉强才是，我们没这些也没有关系的。”灵尚担心莫明秋为难。 “这可不单单是我莫明秋的聘礼有没有的问题，还是文国的礼法通和不通的问题。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们信我就是，我自然叫都尉大人亲自派人送货上门了！”莫明秋笑着并主动同金羽击了一下掌。 灵尚，金羽以及朱五点头答应，莫明秋不再多说，扬鞭而去。 都尉府没有太多改变，门房是杨大力，他见莫明秋向自己走来，感觉就像见到神仙来了一般，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力，老爷在府上吗？”莫明秋缓步上前，拍了拍杨大力的肩膀。 “在，一定在后院呢！我这就带你去。”杨大力人反应过来，回答却还是十分慌张。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莫明秋转身朝里走去，杨大力赶紧跟着莫明秋往里走，途中遇到好些府中佣人，莫明秋都点头一一问好，和莫明秋自然感不一样的是大家都惊呼不断，都尉府里一下就喧闹了起来。 老管家探头出来查看动静，迎头看见朝自己走来的莫明秋，一下子愣在当场。 “王总管，您老可好啊？”莫明秋快步上前行礼问安。 “莫明秋，莫明秋，你是莫明秋！”管家兴奋起来，高兴的样子让场面有点感人。他一把拉住莫明秋的衣袖，热泪盈眶起来。 “总管大人不可如此，怎能如此？”莫明秋一时也有些语塞。 “你知道你如今在我们曲阳城是什么人物了吗？”王总管眼睛里闪这泪光。 “老总管当初买了我的价格，可还值得？”莫明秋嘻笑着问道。 “值！值！太值了！”王总管兴奋程度像个孩子。 此时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将莫明秋团团包住，莫明秋笑着再次跟所有人打着招呼。 “走，我带你去见老爷去。”总管自告奋勇说道。 “好的，我们一起去看看都尉大人。”莫明秋点头说道。 王总管拨开人群后，发现张连张都尉就在面前，显然得到通传后，就赶了过来，从神色中看也是一脸的喜色。 “都尉大人，莫明秋此行不辱使命，今日特来复命。”莫明秋躬身行礼。 “莫公子！你还好吧？”张连有些激动，不知如何说话。 “都尉大人还好吧？”莫明秋问道。 “好！好！好！”张连把莫明秋往里边让请，王总管赶紧帮忙拦住身后众人。 “王总管，您帮我把这二百两的喜钱给大家分一下吧！”莫明秋对王总管说道。 “什么钱？”王总管有些犹豫。 “少爷让我带给大家的，他人长大了，也懂事了，觉得当初不懂事让大家操心了，心里愧疚，这银子是皇上发给状元郎的，所以他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激之情，特让我带给大家的，每人五两，请大家笑纳！”莫明秋高声喊给所有人听到，并从怀中摸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二百两的银票递到王总管手中，此时场中一片沸腾，掌声响起，络绎不断。 莫明秋又跟大家示意后，转身同张连一起朝书房走去，王总管手里拿着银票不知如何是好，心里豁然想起当初买莫明秋的情景，一串泪珠滚落下来。 进屋后张连将门插好，外面依旧传来阵阵欢呼声。 “莫公子，请坐。”张连客气摊手让请。 “都尉大人您请！”莫明秋依然表现的和当初听差都尉府时情形一样。 “你是个大才，如何会屈居我这都尉府里了？”张连苦笑着问道。 “都尉大人怀疑在下的用心？”莫明秋索性也表现出直白。 张连一愣，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说一点不怀疑，你信吗？” “都尉大人的能力和职位都是应该怀疑才对。”莫明秋笑道：“不过当初我真是落难到此，这一点都尉大人不用再猜疑了！” “落难？恐怕不像吧！从你的气度中看，你从来就没有失落的感觉。”张连也把自己的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都尉大人以为我是潜伏在都尉府的么？那您如何又敢将张重交给我了？”莫明秋对张连也有同感。 “不知道，我私下观察过你，心里很矛盾，重儿没有朋友，学习也很一般，但自从你来了以后，他变了很多，如果要说一定有原因的话，那就是我不想他再变回去。”张连认真说道。 莫明秋没有接话，因为他相信张连说的全是实话。 第283章 你猜我想 “我这一生追凶断案无数，自问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心思，唯独对你是一个例外。”张连感叹道。 “我要真说出我是怎么来这的，估计没人会相信。”莫明秋摇了摇头也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不是说是出门游玩吗？现在我信了！”张连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然后点头。 “都尉大人信我？”莫明秋感觉很意外。 “你肯定不是为了钱，适才你把银子发给他们，何等的洒脱，说实话比我都大方。”张连自嘲性的呵呵笑着。 “那是张重得的赏银啊！”莫明秋解释道。 “就算是他得来的，这主意也是你想出来的。重儿不算贪财之人，但绝不会有这么细的心思。”张连的解释让莫明秋哑口无言。 “而且你肯定也不是为了权，你的水平比张重，张龙合起来估计都强吧！但你宁愿扶持张龙去考状元，你自己都不愿意当。”张连接着继续估判道。 “都尉大人，我确实不太喜欢被人管着也不喜欢去管别人。”莫明秋呵呵笑着。 “那莫公子你是喜欢美色了？”张连继续察颜观色。 “都尉大人您就别猜了！就你说想，我就是个来打酱油的，一路走来，迷了方向回不去了，索性就继续留下来，东瞧瞧，西看看。”莫明秋不好意思的摇着头。 “莫公子你可是秦人？”张连突然问道。 “不是，都尉大人为何有此一问？”莫明秋感觉张连态度十分严肃。 “曲阳城地处三界交汇，公子打了武国，自然不是武人，你又落难于金国人市，如今你赶去秦族结亲，难道还不能断定你是秦人吗？”张连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莫明秋一下子明白过来，张连猜测自己是秦人是非常有道理的，朱五应该是说清楚了船上物质一事，那么自己运这么一大堆物质给秦人，归属感自然十分明显。 “如今张重初入朝堂尚未安稳，望莫公子给予帮扶。”见莫明秋出现犹豫状态，张连突然拱手说道。 莫明秋赶紧起身回礼并问道：“都尉大人末不是怕我入秦后不回了么？” 张连没有说话，但显然是这么想来着。 “这点请都尉大人放心，张龙主外，张重主内，本是我们起初的构想，如今拿下青玉关，说是张龙的功劳居多不假，但张重户部所管税收今年能大有收益，也当获重赏，换句话说，皇上会重用于他，用以改革推广新政。”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税收？打仗如何可以提高税收？你们难道是将缴获物质充抵了进来？这如何可以？”张连大惊说道。 莫明秋提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要把这事讲明白好像不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都尉大人此事非你所想，这税收的钱银都是合理合法的，而且皆非投机取巧，请大人放心。就算是运抵秦族的这批物质也是有买卖合同和税票的。”莫明秋正色说道。 “是他们买的吗？可是向秦人出售武器如何可以？”张连语气明显不太相信。 “不是他们买的，是我买的，然后送于他们。都尉大人放心，这买卖权限我们已然拿到手了，数日之后就可让您见到。”莫明秋继续解释。 “你买的？你哪里有这么些钱银？”张连惊讶问道。 这问题让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于是他干脆从衣袖中摸出一叠银票来放在桌子上让张连欣赏。 张连没敢去碰，隐约看见有几张都是万字头的票子，于是他瞠目结舌起来。 “我去京都城的路上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是做大买卖的，所以跟着他们一起发了点小财。”莫明秋看着张连的表情有些吓人于是又赶紧解释道：“他们也都不是坏人，这里面有悟安城的汉玉侯，墨雨坊的孟坊主，以及大财主陆远清。” “汉玉侯？”张连惊讶的程度再次提升，转而问道：“是汉贤王的儿子吗？” 莫明秋点头承认，他想看看结果是好还是坏。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听说这人脾气不太好，你可要当心啊！”张连紧张起来。 “路过悟安城认识的，而且张重也认识他啊！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了！他人挺不错的，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莫明秋表现得很洒脱，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那重儿信中怎么没有说这些，朱五回来也没有跟我说这些。”张连疑问和担心加剧。 “他俩也许是怕都尉大人您担心吧！其实这场青玉关的仗就是张龙带着玉侯打的。估计再过几天这官方的消息就能传到曲阳。”莫明秋怕张连不信，于是说出细节来。 莫明秋说的每一件事，对张连都是一个冲击，这几个月里考状元似乎变成了不务正业的游荡和交结，但最后还居然考上了！ 张连心目中，莫明秋能带着张重杀进了殿试，求取到了功名，已经可以心满意足了，但如今居然中了状元来，而且自己身边看门的门卫如今也成了将军，张连想把这叫做奇迹，但这些在莫明秋的眼睛又算什么呢？他望着桌上那一叠银票，心潮澎湃起来。 莫明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担心起码头那些货物起来。 “都尉大人，要不您先帮我把那批货放了？扣在那里时间长了，又在水边，怕是会生锈了！”莫明秋找了一个很不专业的理由，显得如同玩笑一般。 “不用着急，它们不会生锈的，这武国的兵器为什么好用，就是有这个好处。”张连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可不行，交接晚了，可是要扣违约金的。”莫明秋真着急了。 “你送秦人的东西，还有违约金？”张连不信回怼。 “都尉大人不知，这兵器虽说是送，但是也有交换条件的。”莫明秋发现自己只能采用其它策略了。 “什么条件？”张连也觉得莫明秋有条件才是真实的。 “牵扯武军啊！如此一来才能减少我们正面对武军的压力。”莫明秋目的性的把问题严重化。 “而我接到的命令是防卫秦人，驱赶和关闭与他们的交结，以观其效。就我看来他们打开燕林和矮丘就如同跟武国联手了！”张连不愿意轻信莫明秋的话。 “都尉大人您都这样想，那就难怪青玉关，五梁渡会失守呢！”莫明秋叹气说道。 “什么意思？”张连问道。 “秦人和武国几十年的恩怨，那有那么容易就能联手的？即便联手未必就是真心吧？就算秦人想联手和我们文国联手岂不更好？”莫明秋一连提了几个问题，张连一个都没回答上来。 第284章 定夺 “都尉大人，我送武军兵器给秦人是什么道理，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莫明秋补充完后，就等着看张连的态度。 张连显然明白莫明秋的意思，确实秦人如果用了这些文国缴获来的战利品，从精神层面上两边就会是友善的了！ “可是，我如果抗旨不遵，将来查办下来，又当如何是好？”张连在莫明秋的压力下，只好选择搪塞。 “张重给你飞书没有提过法令已改吗？按行程算来，不出两日这开放贸易的指令就会下来，曲阳镇集可是首当其冲的前沿了。”莫明秋解释带上了情绪。 “他说是说了，可总不能让我今日就把这指令给改了吧？”张连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都尉大人肯定有权宜之计，有何要求尽管提来，如何可以先放行我这批货了！”莫明秋觉得张连在故意刁难。 “张重如今一人身在朝堂，你，我又都不在他的身边，曲阳如果出事，岂不是反给他拖了后腿？”张连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莫明秋一下子明白过来，张连的意图十分明显，自己儿子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都尉大人可是担心林文远？”莫明秋觉得得给张连下一剂猛药，于是没有走正路！ “林文远？他又能如何？跟重儿有关系吗？”张连大惊问道。 “张重得这状元就是靠赢了林文远的儿子林桐庐才来的，林文远是什么样的人，都尉大人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莫明秋摊手说道。 “那你还让重儿一个人待在京都城？”张连人激动起来。 “他是文官，又是皇上钦点的户部正御佑使，不留在京城能去哪里？”莫明秋反问道。 “可是重儿如今一人留在京都城，如何是他对手？”张连显然有些着急。 “所以都尉大人，您得过去帮他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我怎么去得了？皇上不下旨意，我就得一辈子留在这荒野之地。”张连气愤和焦虑混在一起。 “都尉大人可以给自己创造机会啊！更何况都尉大人当初被派遣至此未必真就是皇上的意思。”莫明秋提点说道。 “机会？我这能有什么机会？是多抓几个犯人？还是多判几个案子？”张连显然无法跟莫明秋的思想同步。 “青玉关大捷，然后是龙安城的光复，这些都将证明一点，强国必须强商。此可是令公子推荐出来的新政，朝堂上碾压众考生，并得文王认可的。如今试用期已然拿到，如果要比成效，自然是税入最多者功劳最大，曲阳城地处三界交汇之处，肯定是最关键的地方，成效自然也是事在人为了！”莫明秋故意说了一半，就把话停了下来，让张连缓一缓。 “你是说让我抢这头名？”张连并不笨。 “不仅是头名，还必须做到稳重有序才对。都尉大人您是武官，这治安管控应该能做得更好。”莫明秋闭目说道。 “可是这三界交汇，贸易方面文国最弱，权力也最小，即便是文国市集我们能管控的区域也是有限的了！”张连显然感觉有些心虚。 “都尉大人说的是从前，如今不同了！武国新败，财力物力都需调整，如此就更加不能关闭关贸，而我们已经提前筹备，暂时是有充足的物资的，所以很多时候他们要求着咱们。金国虽强，但短时间之内也是比不了我们，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提前规划，先下手为强。”莫明秋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可这治安不是我们文国能一家说了算的啊！”张连皱着眉头说道。 “自然法则，谁强谁有理，所以我们要跟秦人联手。”莫明秋瞪目说道。 张连惊呆了，莫明秋绕了一个大圈子，把问题又回到了主题上来，自己扣押着秦人的物资显然是不友善的，这不仅关系到文国的国策，最重要的是关系到自己儿子的新政，他得有所取舍。 他看着莫明秋眯缝着的眼睛，惊讶于这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自己在莫明秋的庞大计划里或许只是一颗小棋子而已，那么未来是什么？自己是否能如他的算计，进到朝堂之上，帮扶一下自己的儿子呢？ 他想到了林文远，马上也就下定了决心。 对莫明秋而言，劝服张连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甚至于比对汉玉侯感觉还要吃力，因为张连有自己的判断方式，而且这个判断方式严格意义上还是对的，稳重或许就是他的人生哲理和法则，他甚至猜想这就是张重名字的来历。 “两天后，等我拿到官方行文再放不行吗？”张连想最后挣扎一下。 “不行，因为路上我们还需要时间，而且秦人的部署安排也是要时间的，都尉大人的部分整顿工作恐怕也是要获得他们的认可才能执行下去的，而这周边山林之路，肯定是属于秦人的，对吧？”莫明秋否定得斩钉截铁。 “你就这么肯定曲阳城周边这些路口的秦人匪徒会听那几个龙王的？”张连核实问道。 “我可是一路走过来的，眼睛所见，绝不骗您。”莫明秋点头说道。 “好吧！你可以通知他们来提货了！”张连无奈点头说道。 “那样太慢，都尉大人得派人帮我们送一趟，就送到五天口吧，那里会有人来接的，这运费我先给您。”莫明秋将桌上银票推了出去。 张连一愣，没有敢去接，他苦笑说道：“需要这么多吗？这银子都够再买两船的了吧！” “多的就当张重孝敬你的！何况都尉大人今后的打点肯定也要不少，留着也算是个方便。”莫明秋也没有回取。 “我真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刚才说什么来打酱油的，是什么意思？”张连笑着问道。 “就是闲逛，街溜子的意思。”莫明秋哈哈笑道。 “只要是为了文国，为了张重，我也信你。要不我这就去办？”张连没等莫明秋点头，转身头也没回的就出了门。 莫明秋看着张连出门后走远，才发觉桌上的银票他没有带走，于是从里面抽了几张塞进袖子里，随后拿着剩下的银票出门，遇到等在门口的王总管后，转手塞到他的手里并说道：“这是都尉大人的，他回来后记得给他。” 莫明秋跟王总管辞行，王总管有些伤感，随后一言不发的将他送到门口，身后跟着一大群人，这场面让莫明秋有些感动，他不再犹豫，上马后就赶往码头。 第285章 第一关 朱五等得十分焦躁，来来回回的走着，见莫明秋过来，一阵激动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可以了吗？”朱五紧张兮兮的问道。 “可以了，都尉大人会派人来帮我们运货。”莫明秋也没多说自己的艰难。 朱五见有如此大的反差有些诧异，莫明秋说道：“你为何不跟都尉大人说一下我们京都城的事了，造成他一点都不清楚那边的情况。” “大多都说了啊！只是玉侯和贤王的事我不敢说罢了！”朱五解释道。 “张重对决林桐庐的事说了？”莫明秋问道。 “朝堂上的事我又没有亲眼见到，不敢瞎说了，所以就说了一下胜负的结果，那林桐庐是谁？”朱五疑惑问道。 莫明秋猜想朱五自己对京都城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估计只是把自己买地盖房的事说得最为详细了。 “你和张重一样都只报喜不报忧，如此一来都尉大人胆子就小了！这人啊！不到难时就没有拼搏精神，只想求个安稳。”莫明秋叹了口气，显得感慨万千。 “都尉大人知道玉侯的事了？”朱五看着莫明秋的表情惊讶问道。 “玉侯的事？什么事？”莫明秋问完，随后自己也给吓住了，这玉侯想干太子的事确实不能瞎说，如果真说出来，张连会怎么做真是无法预料。 “也对，以后你们还是捡高兴的事说吧！麻烦事先压一压，还是由我来决定说还是不说吧！”莫明秋有些气馁了。 没过多久，都尉府的兵卫赶到，并开始帮忙卸货和装运，莫明秋和朱五押送着赶往五天口。 彭城和陈林此时也赶到了，如此运送和交接达到完成，秦人十分高兴，对风岭来说这些物资都属于急需，当然这也就意味着有了这个区域的话语权。 “莫公子，老龙王派我俩先遣来请您进山。”陈林见到莫明秋后很是热情。 “公主呢？”莫明秋四周看着。 “莫公子可是贵客，来了我们秦人的地界，就按我们秦人的礼节来，如何？”彭城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还请两位哥哥多多提点和关照才是了！”莫明秋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众人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上马后向前行进，一路风景如画，彭城，陈林一一指点。 行至一片丘陵地段，彭城介绍道：“前面就是风岭了，通长的一条通山之路，我们这里管它叫青云间，驸马爷此行定可平步青云了！” 莫明秋抬眼望去，青云间的两边林道上十分鲜艳，显然经过了装饰，而前端的迂回空场处一大群人象是正等着他们。 莫明秋忙催马迎了上去，对面人堆里豁然冲出一个人来，此人个子不高，偏瘦，一看就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朱五见状也拍马往前迎了过去。 “二两半？”莫明秋猜测道，即从马上跳了下去，此人正是那日在集市上被自己买下的小孩。身后跟来两人，其中一人莫明秋一眼认出，就是乌山雨。 他迎头将跑来的二两半抱了起来并转了三圈，然后说道：“怎么？你这段时间可曾又走丢过吗？” “没有，不过上次也不是走丢的。”二两半叫道，显得有些憋屈。 欢笑声响起，大家都围拢过来，朱五也高兴的摸了摸二两半的头。乌山雨走到莫明秋身侧后，他身边的一名漂亮女子对莫明秋深深鞠了一躬，莫明秋被吓了一大跳，忙作势搀扶状，估摸可能是乌山雨的妻子。 “多谢莫公子救了小子一命。”那女子起身后说道。 莫明秋看了一眼乌山雨核实清楚身份后说道：“嫂子不可多礼，以二两半这般聪明机灵的样儿，多半也是出不了什么事的。” “对！姑父说得有道理。”二两半插嘴说道。 众人听后都又哈哈大笑起来，莫明秋感觉有点面热起来，但看着众人的喜庆感觉，硬头皮也就认了下来。 “你姑姑现在哪里？姑父很是想他了！”莫明秋索性问道。 众人也没有想到莫明秋的脸皮会有如此厚度，再次笑翻了天。 “莫公子，我们秦人规矩，上山可有上山的规矩，这三碗光你可得试试才行哦！”彭城提议。 “什么三碗光？喝酒么？”莫明秋直觉一猜就给猜中了。 “对！这上山头一碗，山腰再一碗，山顶再来一碗，英雄路上可壮胆。”陈林接话说得很是有韵味。 “这英雄当与不当倒也无妨，这提亲可是我第一次了，确实得喝点酒来壮壮胆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莫明秋欣然接受安排，这让所有人都来了兴致，彭城和陈林将人群分开，簇拥着他来到一张木桌前，桌上顺势摆着三只海碗，正中间一碗马上被倒上了酒。 “为何有三只碗了？难不成有人陪我？”莫明秋笑着问道。 “以往曾经有过每级喝三碗的神人，从此族中就有了这个记录的摆设，莫公子只需喝这一碗就成。”乌山雨解释。 “莫公子可是海量，我们让他试试！”彭城高声叫道。其它人等觉得看热闹不嫌事大，于是也高声起哄起来。 “那可不行！这酒后劲太大，到前头倒了怎么办？”乌山雨有些心疼妹夫。 “大王子大可放心，如果莫公子要是醉了，我愿代他罚上三碗。”陈林说道，随后彭城附和着参与进来。 “我看你们都是馋酒了吧！”乌山雨不置可否。 “我试试这头一碗就知道有没有这本事了！”莫明秋也来了兴致。 乌山雨不知如何阻拦，也就不再多说话了。莫明秋端起一碗掂了掂，感觉至少有一斤有余，他俯头闻了闻，一股酒香扑鼻，感觉确是好酒，嘴对了上去，慢慢喝了起来。 头一碗他不是海饮，它对莫明秋来说像是一股甘泉，下口后清润肺腑，结果一滴没浪费。 这种喝法没人见过，喝完后莫明秋抬起头来对四周赞道：“这确是好酒啊！应是用山泉所酿造的吧？” 四周无一人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看，看他的下一步是什么？ “我再讨一碗如何？”莫明秋问道。一时间欢声雷动，掌声一片。 第二碗酒迅速倒满，莫明秋将它端起来，这次再喝就没那么斯文了，他嘴对上碗沿略一运气，口中一吸，再次将整碗酒一滴不剩的吸入腹中。 第286章 闯三关 喧闹的气氛下，莫明秋喝下了第三碗酒，场中众人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彭城还想去帮着倒第四碗，被莫明秋主动拦了下来。 “彭兄，这酒我是真的还想再喝，但不是说这后劲大么？万一上了山头，我真的倒了，让老龙王嫌弃我是个老酒鬼可不行哦！不如这样就定成三碗的量如何？上山之后如果我没醉，留出空间来陪各位哥哥一起喝如何？”莫明秋解释道。 这提议十分完美而且有条理性，证明莫公子没醉，彭城心服口服，众人也都表示赞成。 “这三碗上山的记录，如果你不破它，恐难再有人破了！”彭城叹息说道，所有人似乎也觉得这是个遗憾。 “三，其实是个吉利数字，想必当初上山之人也无意喝到这下一个数字上去，所以我并不一定会比他强。”莫明秋安抚说道。 山道弯弯，而且看不到头，路边景致却是好看，时不时还可看见山泉流淌，树木青绿喜人，这让莫明秋兴致高昂，众人簇拥着莫明秋向山上走去，大家都在观察他的反应。 “我十年前就试过，两碗下去，只能走百米就倒了，而且事后吐得一塌糊涂。”彭城回忆着自己的年少时节。 “彭大哥可也是上山提亲的？”莫明秋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他不是提亲，而是接亲，醉倒之后是金羽和飞虎将他背上山来的，他的老丈人啊！硬对硬的等了他一天一夜，这才将自己姑娘交到他手上了！”陈林形容后，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彭兄真是厉害！俗话说，好酒不可糟蹋，佳人不可唐突。这彭兄可一次就把这两件事都给干完了！”莫明秋板着脸很认真的点评着。 众人一片哄笑，彭城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 转过一道山梁，莫明秋看到了一座凉亭，此时凉亭里也站满了人。 “这第二轮酒可在那里？”莫明秋停下脚步来问道。 “正是，这酒叫相面酒，也就是我们秦人女方的亲戚长辈要提前审核求亲的小伙行不行？”彭城做了个简单介绍。 “怎么审核？若是喝酒的话，我还是可以再喝几碗的。”莫明秋显得比较谦虚。 彭城刚准备回答，身后一波人赶到，领头的居然是庞百年。如此就更加杂乱纷纷了，庞百年一阵埋怨没有等他，但听说莫明秋已然喝了三碗酒，于是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这场精彩表演了。 接近凉亭的时候金羽和杨飞虎跑了下来，大伙一阵热闹，莫明秋搞清楚其中道理，原来从亲戚关联来定算是灵尚的娘家人。 “两位大哥，这第二关要如何考我，可愿透露一二了？”莫明秋陪着笑。 “都是些老娘们，能考个啥？你待会把那三碗酒一喝下去，准保能当你是神仙下凡了！”金羽表现出来粗犷性格，不过粗犷的肯定不只他一人，身后一干人等哈哈大笑起来。 “这酒确实好喝，我若回去，定要让我带上一些。”莫明秋走了一路，感觉身轻气爽。 众人见他说得十分认真，而且一点醉意都没有表露出来，都对他产生很大的信心。 “我早些知道你有这本事就好了！准保能赢他们不少钱！”金羽假装小声对莫明秋说道。 “你得了吧！我肯定会押莫公子三碗能上山。”庞百年大声笑着。 众人说笑着来到凉亭边上，莫明秋上前对几个婆婆阿爹行礼，并说上几句祝福的话，几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几番关怀的话说完，他们在莫明秋身上洒了一些花瓣和水，说是象征着幸福和美满。 莫明秋再次被众人推到了酒桌边，此时的三碗酒都被人倒满。莫明秋想起水浒里鲁智深也在凉亭里抱坛子喝过酒，如果真是坛子装的话，恐怕就不只这三五斤的量了！自己输给鲁智深算丢人吗？想到此处他笑了！ 酒碗递过来以后，他不再犹豫，一连干了三碗，四周再一次响起欢呼声。庞百年估计是第一次见喝酒喝得这么干净的人，心里想这风岭青龙醉的后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莫明秋喝完这三杯酒，身体开始有了比较大的反应，手脚心似乎有一丝凉意生出，稍一发力，顺手指开始往渗出水来，莫明秋知道是自己神功开始起作用，于是他偷偷将水抹在衣服上，那水倒是容易散发，一下衣服就会干透，他偶尔抬手看看自己手掌心并且闻了闻，明显有着酒香味。莫明秋发现自己可以再喝一百碗的法子了！ 上次来喝这三碗酒的人是谁？是通天教主吗？他是不是也有这种手段？那么他是不是和自己是同路人？莫明秋打算找到这个答案。 庞百年震撼住了，他再次跟彭城核实莫明秋一共喝了多少酒，然后拉着莫明秋羡慕不已道：“莫公子真乃神人也！这酒阴柔，家父再三提示不可喝过一碗，如今公子可是六碗下去了，依然不见倒了！” “莫公子自然就是神人，你爹的话此时自然就当不得数了！”金羽怼道。 “令尊嘱咐，庞大哥可是遵从？”莫明秋微笑着问道。 “他哪里信得那些，每次喝酒数他喝得最多了！”杨飞虎说道。 “四碗，我喝过四碗最后醉倒了四天。”庞百年说出自己的记录，感觉还很自豪。 “就四天吗？扶墙走路的日子算了进来吗？”金羽显然不打算给他留面子，庞百年一脸尴尬。 “这酒确实是好酒，咱们得把它保护起来，对了！这酒多少钱一斤？”莫明秋露出十分关切的样子来。 莫明秋的问话，所有人都望向庞百年身后的一个人。 “论斤买卖的人太少，都是论筒和坛，一竹筒三钱银子，一坛一两银子。”那人站出来后，很快答道。 莫明秋仔细看这人，见他跟庞百年长得有些相似，红扑扑的脸颊，一看就是好酒之人。 “你是酒厂老板吧？”莫明秋笑着核实。 “对！他是我胞弟庞青年，这酒是我家传手艺，现在归他打理。”庞百年主动上前介绍。 “一坛有多少斤？”莫明秋再加核实。 “约有十斤模样。”庞青年回道。 第287章 九碗登顶 “你家这酒卖得太便宜了，你们把酿酒方子好好保管起来，从今日起每坛得卖三十两银子，而且不包运费。”莫明秋表情十分认真的样子。 庞百年和庞青年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回头看向莫明秋，仿佛在核实莫明秋是否醉了。 “我此次回去，先卖我一船，如何？”莫明秋估摸着自己袖子里所剩的银票。 “莫公子想喝，我们自当送您就是，哪里还能要您的银子了？”庞青年慌忙摆手。 “我们秦族龙王驸马喝他家的酒，当是给他兄弟俩面子才对，哪里需要买了？”庞百年也高声说道，众人纷纷起哄欢呼大笑。 莫明秋摇头摆手解释道：“买肯定是要买的，我自己一人哪里喝得了一船，这事容后我们私下商量。” 大家说笑着，时间过得格外的快，眼见这山顶就到了，其上有人挥舞着十几面艳丽宽大的旗帜，从声势上看甚是壮观，莫明秋打足精神快步上了山去。 和莫明秋猜测的一样，灵尚并不在人群中，远处有一栋十分民俗气的矮楼，门口有一座宽敞的寨门牌坊，门的上方有块牌匾，写着“聚龙厅”三个大字。 老龙王此时从寨中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高大尊者，他身边站着的是乌悦，莫明秋估摸着高大尊者就是三龙王了，于是一一躬身拜见。 老龙王见到莫明秋格外高兴，拉着他就要往聚龙厅走，众人如何能让，金羽将他二人拦住说道：“老龙王，莫公子的酒还没喝呢！可不能现在就让他进山门了！” “今日他是来提亲的，又不是拜山的？万一喝醉了，看灵尚能饶了你们吗？”老龙王瞪眼看着金羽，想把他震慑住。 “老龙王，今日莫公子上山可是已然喝了六碗酒了，这最后三碗可不能省了去。”陈林帮腔说道。 “喝了六碗？”老龙王吓了一大跳，回身看着莫明秋清醒的样子，完全不相信。 “老龙王，我应该不碍事，要不我再喝上三碗，了了大家的心思？”莫明秋微笑着依然淡定自若。 “你真喝了六碗了？”老龙王魂不守舍的问道。 “喝了！”众人抢着齐声答复着。 莫明秋慢步走向放酒的桌子，酒瞬间就被倒满。莫明秋端起一碗，向众人示意一圈后，龙饮了下去，场上鸦雀无声，唯留下寂寞英雄在表演，他一扬脖，尽数干了下去。 “九碗！九碗！”秦人高呼山崩地裂一般，莫明秋抱拳打算再客套几句，不想突然众人围拢上前，随后他的人被举了起来，他本想挣脱出来，但有些不敢，一犹豫之间，他被高高抛起，莫明秋伸手向天，感觉可以触摸到云彩。 莫明秋被众人抬到聚龙厅的大门口才被放了下来，一堆人欢闹声十分嘈杂，莫明秋几次想说话都只是张了张嘴就放弃了！ 进屋后场景有了很大的改变，一些人被阻到了厅外，莫明秋四处看时，发现里面十分宽敞，老龙王将他让到了上手位，他试着谦让了一下，人就被摁坐了下来，此时他发现朱五被众人挤到了最靠门的地方，忙向他招手，让他过来。 朱五会意，一边挤了过去，一边摘下身上的包裹，递给了莫明秋。 “老龙王，我今日来此为的就是求得您的令爱千金，这个……”莫明秋鼓足勇气但还是发觉自己也有语塞的时候，在众人欢笑声中，他继续说道：“我初见灵尚公主时，心中爱恋之情就油然而生，而后我俩又经历千山万水，我实是当她为至尊之宝，如今我俩属两情相悦，还请老龙王您老人家成全。” 莫明秋说完，如同释放完了所有压力，他心中后悔没带上陆远清一起来。 老龙王不知听懂莫明秋说的这些成语没有，不过他尚未应答，场中金羽众人已然欢呼认可起来。 待众人声熄，老龙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你同灵尚之事已得我族人认可，单说那龙王岭之争，你也是居功至伟，本就不同于旁人，灵尚性子任性，也唯有你可以劝得她听，交她于你，我也放心了。今日我就当众族人的面，答应将我女灵尚许于你了！” 莫明秋听得此处，起身推开座椅，拜倒下去，老龙王想要搀扶，却感觉莫明秋身子纹丝不动，不由得心里一惊。 聚龙厅里再次山呼海啸，金羽高呼：“三碗上山，九碗登顶。除了莫公子，谁又有服得了公主的本事了？” 众人又开始大笑起来，莫明秋起身将两个大包裹放于桌上开始献宝，这让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老龙王，我匆忙来此，不知带些什么礼物来才好，来时随意带了些俗物，还望老龙王笑纳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莫老弟！你若同灵尚成婚，你我自当是一家人了，哪里来的这些礼物？且不说你送来那些兵器，就已经解了风岭的燃眉之急了！这还需再送什么东西？”乌山雨客套着。 “那些都是我对风岭的各位兄弟的一片心意，今日提亲，这区别可是得分开了！”莫明秋笑着将盒子打开，一片金光晃摇着整个大厅，众人一阵惊叫。 黄金的耀眼程度十分明显，虽说金子并不多，但打磨得十分光滑，装饰摆放得也很好看，陆远清别有用心的配了件十分配搭的盒子，让它犹如一只耀眼飞舞的金色凤凰。 所有人都想看看，金盒被围转了一周后重新回到老龙王的案几前，莫明秋将它盖好后，又在包裹里去找汉贤王给自己的大山参，由于这两个盒子有些相似度，莫明秋一时分辨不清谁是谁了！ 金羽叫道：“莫公子这些又是什么？快让我们也长长眼了！” 莫明秋只好用手掂量一下，猜测出其中哪盒是山参，并将它托了出来，所有人被调动起来好奇心，大家都俯身来看，不想一缕青光溜了出来，莫明秋发觉自己拿错了东西，不过玉佩色泽的光润度以及灯影下的闪光，立马有人尖叫了起来。 “诸位不好意思啊！我拿错了盒子了！这对玉佩我是打算送公主的。”莫明秋有些尴尬表情。 “此玉是哪里来的？”老龙王惊讶问道。 “说是出于北疆苦寒之地，上古子老先生亲自雕琢。”莫明秋将汉贤王说的话转述了出来。 第288章 献宝 “上古子？”老龙王本想伸手去摸，忙又把手收了回来，眉头皱了起来。 “悟安城里的上古子？他不是死了吗？”金羽奇怪问道。 “此物属悟安城汉贤王所有，想必是早年得上古子老先生馈赠的，我前日路过悟安城是，贤王转送于我和灵尚公主的。”莫明秋将汉贤王的解释说了出来。 “你居然认识汉贤王？我们这些年没少在他管控的区域里打他的秋风。”庞百年感觉有些焦虑和不好意思。 “小弟有个不良嗜好，爱下围棋，前些时日游山玩水时偶遇老王爷，同他下过几盘棋而已。”莫明秋笑着说道。 “听说那老头是个棋痴，你能下得赢他吗？”金羽对悟安城有些了解，对其最高指挥系统也有认知。 “我同他偶有输赢，算下来属于平分秋色了！”莫明秋谦逊回道。 “啊！莫公子文也好，武也强，还能学得这围棋的本事，真是神人了！”金羽惊讶表情看着莫明秋。 “如此说来，我们龙族似还欠这位老王爷一个人情，以后找些机会出来定还与他了！”乌山雨的话显得很大气。 “老王爷还特让我给您带一盒老山参来。”莫明秋从包里拿出最后一个盒子并推到老龙王面前。 此时老龙王已经心不在焉，并没有马上回复莫明秋，但大家都想看看盒中山参的模样。 “汉贤王说没说，这玉块是从何而来？还有没有别的雕琢器物了？”老龙王显然还想问问玉佩的事。 “说是还有一对，战时毁失于刀兵之中，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莫明秋有些疑惑，但还是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老龙王哦了一声人向椅背上靠去。 “老龙王也见过此等物件？”莫明秋察觉出什么来，于是追问道。 “没有。”老龙王赶紧摆手并说道：“我只是觉得这玉佩太过耀眼，所以多问几句罢了。” “老王爷，您看山参啊！”金羽有些急切的提醒着。 “什么？”老龙王这才意识到眼前还有一个盒子，他十分紧张的小心打开，一支多须的山参露了出来，众人一片欢呼。 秦人之地多山多林，对此物最是熟悉，众人皆一眼看出这是百年以上的人参，盒子最终被传到庞青年的手中，他专家似的对着油灯看了看，然后用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参须，惊讶的说道：“这参至少八百年往上去了！” “啊？”金羽不信，人挤了过去，左右上下又看了一遍，点头说道：“的确，真有，真有啊！” “如此贵重，我如何受得起？怎么也得回他两样礼物了！”老龙王站起身来表态。 “老龙王，这可不要客气，礼是我收的，真要还情，也当是小婿我来还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莫明秋点名自己已经是女婿了，让场上众人一阵欢笑，金羽站出来表示认可并说道：“就是，我们秦族的女婿，这情不情也就见外了！让灵尚公主对莫公子好些就是了！” 于是大家又是一片欢笑声。 莫明秋至今没见到灵尚公主，他猜想这是秦族的规矩了！酒席此时已然摆好，大家簇拥着莫明秋向大酒桌走去。 莫明秋的提亲宴正式开始，喝酒再次成了主题，众人纷纷来给新姑爷敬酒，莫明秋来者不拒的接受了，转而又去还情，朱五做为唯一一个男方家属，也被迫喝了不少，转而就开始头晕眼花起来，莫明秋见状赶忙叫金羽帮忙送他下去休息。 一番高兴，把庞青年吓了个半死，他预估莫明秋又喝了至少八大碗的量，赶忙把庞百年叫到身边，并嘱咐不能再让莫明秋喝下去了，怕是要出问题。 庞百年自己是个粗犷的人，见莫明秋一点醉意都没有，又端着杯子迎上去找莫明秋喝酒，庞青年没有办法，赶紧去找乌山雨。 乌山雨自己喝得高兴也有了醉意，如何听得进去，于是他只能去找老龙王。 “老龙王，这新姑爷的酒恐怕是不能再喝了！”庞青年紧张兮兮的说道。 “怎么？他又喝了多少了？”老龙王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估摸着八碗往上走了！”两人一起望向莫明秋时，莫明秋咕咚又喝了一大盅。 “这如果真不醉的话，倒也无妨，如果醉了的话，这怎么能醒就难说了！”庞青年含蓄说道，额头冒起虚汗来。 “看他们这样，如何拦得住了？”老龙王犹豫起来，继而挥手让庞青年下去，转回身对侍卫吩咐道：“你们去把灵尚公主叫来。” 灵尚进到厅来，莫明秋并没有看到，她想跑去莫明秋身边，被老龙王先拦了下来，随后对她说道：“灵儿啊！你去劝劝他们不能再多喝了！” “为什么？”灵尚好奇问道。 “他上山喝了九大碗，刚才有喝了老不少，再喝下去，你不心疼？”老龙王陈述着惊人的事实。 “啊！他喝了这么多么？”灵尚也担心起来，赶紧跑向莫明秋。 灵尚的出场给场面上带来不一样的气息，莫明秋高兴不予言表，所有人都走来恭祝两人幸福。 “你们不许再喝了！真要醉上几天如何是好？”灵尚命令道。 “公主您不知啊！我觉得姑爷可以千杯不醉。”金羽摇晃着，感觉已有醉意。 “这酒后劲如何？你们不知道吗？明日我看你们谁还有本事爬得起来？”灵尚提醒道。 “可是那是明天的事啊！今天我们还没有喝好呀！”庞百年直接将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灵尚还想说话，被莫明秋拉了一把，随后莫明秋说道：“各位大哥，今日应该就差不多了！小弟今日高兴，酒确实喝过量了，最重要的事，我还有大事要跟几位哥哥商量，怕是会耽误大事，不然我们明日商量完后，再喝如何？” “有大事吗？”陈林问道。 “有的，有关咱们秦族的兴衰。”莫明秋把自己一起定位进去。 “那您不如现在就说了！”彭城和陈林都坐不住了。 “不急这一时，明日再说，今日这时辰，大家都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商议如何？”莫明秋用眼示意金羽和乌山雨应该是有些醉了。 “那好！今日就先这样吧！”陈林和彭城显然是这时最清醒的两个人，陈林位高权重，所以直接做主。 第289章 地势优势 灵尚也不多说，拉着莫明秋就往外走，身后传来一阵嘻笑之声。 “怎么就舍得出来见我了？”莫明秋被拉拽着，装出踉跄的样子来。 “你真的是喝了九大碗上山的？”灵尚不得不放慢脚步，回身看到莫明秋嘻笑感觉的脸。 “你若不信，我回去再跟你喝上一遍了？”莫明秋显出很认真的样子。 灵尚仔细核实莫明秋的精神状态，瞪大眼睛说道：“你这本事，估计我爹这辈子都没见到过了！” “不是有记录吗？肯定有人跟我一样了！也是来选驸马爷的吗？他选上没有？”莫明秋思绪转得飞快，灵尚一下没跟得上来。 “什么驸马爷？”灵尚问道，随后明白了莫明秋的意思，羞红了脸。 “那人应该是来拜山的，你以为都像你啊？而且上的龙王岭。我是听我爹说的，算起来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还没有我呢！”灵尚解释道。 “是你们的龙源将军吗？你爹现在知道他的消息吗？他人在哪里？”莫明秋来了兴致。 “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叔叔辈的人都忌讳谈到这件事情，问了都说不知道。你想找他做什么？跟他比酒吗？”灵尚笑着说道。 “不知道？”莫明秋有些伤感，他不知结果如何。那人如今看来算是一个迷，他属于自己这样的人吗？自己如果能够找到他，是否就意味着自己回去也是无望的，假如没有找到，那人是否已经就回去了？ 入夜后，有侍女来请他们回去休息，于是两人不得不分开，莫明秋被安排到自己的屋子里，虽有些不舍，但最终觉得这样比较合适，莫明秋送走了灵尚后，独自在屋子里想起了心思。 风岭之行如今看起来比较顺利，那么武国至少将对自己的西北面有所顾忌，这也就代表自己为陆远清打开了一处关键的交易通道，那汉玉侯呢？从陆远清给自己的飞书来看，自然是拿到了那份特权，玉侯的京都之行肯定就算是圆满的，现在应该是在赶回青玉关的路上吧？张重呢？这家伙是不是会弄出点祸端来？莫明秋有些担心，他决定明日一早让朱五给他飞书一封略加提醒。 第二日一早，莫明秋就起来，像没事人一样。而所有人都似乎喝得过了头，他独自游荡，被山上景色所吸引，四面巡游想看个周全，山上的守卫都认得这位新准姑爷，莫明秋十分亲民性的相互问候着。 从布局来看，老龙王以及龙族依然没有改变死守山头的这个坏毛病，山风的凉爽度呼呼的，莫明秋担心起这日子如果长了，肯定脸上会被雕刻出皱纹来。他绕到昨日喝最后三碗酒的酒桌前，见桌子和碗还在，此时身后灵尚追了过来。 “怎么？你还想再来几碗？”灵尚人没到，就开始问道。 莫明秋回身望她，见她样子焕然一新，头上编出好些小辫子来，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他于是迎上前去。 “这如果是再喝，就得再给一个公主我才行。”莫明秋打趣回道。 “没有了！”灵尚一愣，反应过来后随即笑着回道。 “那就不能喝了！你哥他们还好吧？”莫明秋陪着笑脸。 “我刚才来找你的时候都问过了，金羽和我哥都喝多了！其它人也醉得不行，现在都还没起床呢！”灵尚板着脸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 “这酒真这么厉害吗？”莫明秋装成很诧异的表情，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参与者一般。 “看来你真是太能喝了！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醉过啊？”灵尚判断后问道。 “很早以前醉过一两次，而且也没有喝这么多，后来来了你们这里，就没有醉过了！”莫明秋挠着头回想起同向大海在一起的日子。 “你们那里还有比青龙醉更厉害的酒？”灵尚诧异问道。 “应该不是，我们那边虽说也有好酒，但同这青龙醉比起来肯定就不如了！应该是我来这的路上酒量增进了不少的缘故吧！”莫明秋想起漫漫星际的穿行。 “我们这里好，还是你们那里好？”灵尚期盼着自己想要的结果能得到莫明秋的肯定。 “各有千秋吧！”莫明秋选了个折中的答案。 两人往山岗前的一片平坦空地走去，身后一下赶来数人，乌山雨，陈林还有彭城皆在其中。 “莫公子，你倒是真的厉害啊！居然这么早就能醒过来。”陈林叫道。 “他根本就没有醉，好不好？”彭城帮着答复道。 莫明秋笑着回道：“几位哥哥都还好吧？” “好的，我昨日吐了一些，应该算是缓过来了！”乌山雨晃了一下脑袋，感觉自己恢复是否正常，随后又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乌大哥，这恐怕我们不能问，他俩肯定说的都情啊爱的事情了！”陈林打趣说道。 “才不是呢！我们在谈哪个地方好了？是他家还是咱们这风岭？”灵尚羞怯起来，赶紧解释道。 三人都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好，于是都望向莫明秋寻求答案。 “我住的是城市，你们这是山林，没有可比性。美丽程度来说肯定是山清水秀的自然环境要好了！”莫明秋笑着补充理由。 “这里跟龙王岭比呢？”灵尚觉得莫明秋说得有道理。 “龙王岭肯定比这高了！不过从实用性来说，这里比龙王岭好多了！”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会比龙王岭好？”乌山雨显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疑问。 “对于文明的发源来说，是要有水的，这里山泉众多，而且山下还有悟安河，比龙王岭更适合居住和生活。人群都会最终聚集在这个区域里来，当然所谓城市就是这样形成的。”莫明秋开始解释。 “可是靠河居住安全吗？能比得了龙王岭那般好防御吗？”乌山雨的话很有目的性的转向了战争。 “起初或许有这问题，但是一旦成形后就不怕了！你们看悟安城，樊城以及京都城就知道了，它们可都是建在平原上的啊！”莫明秋把谈话变成了开导和交流。 乌山雨，陈林表情中都有了些变化，他们互望了一眼，陈林问道：“这风岭我们难不成也没有选好？” “严格说不是最佳指挥中心，不过比龙王岭肯定强太多了！你们看啊！这里如果有人想要进攻你们，你们退路会有好几条，实在不行还可另外再开出道路来。”莫明秋一边说一边往一片荆棘林指了一下。 “退？”陈林似乎对这个方案表示不能接受。 第290章 忧患意识 莫明秋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退，不单说就是逃跑和懦弱，兵书上说退让只是一种灵活性的展现，表现出来也是指挥者全局意识和变通能力，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就是这个道理。” “莫公子这三十六计都是什么？你能说说吗？”陈林来了兴致。 “容后我背抄一份孙子兵法给你，所有计策都写在上面了，它讲述很多以柔克刚，以弱胜强的手段。”莫明秋觉得一时要全说出来，有些费力。 “你能背下这些？”乌山雨十分惊讶。 “这是我们那边一本十分畅销的书了，几岁小孩都能识得几计了！”莫明秋想把两人对自己的膜拜转化成一种平常心，不想两人互望一眼，表情不变。 “你拿下青玉关用的就是里面的计策吗？是那一计啊？”灵尚好奇问道，这个问题让乌山雨和陈林都很认可。 “肯定不是这一个计策了，如果一定要说，我们不妨叫它连环计，就是将很多计策连在一起而用之，具体说来有趁火打劫，欲擒故纵；擒贼先擒王；混水摸鱼，还有瞒天过海。”莫明秋把三十六计重新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才得出这几个成语来。 莫明秋正说着，此时身后又来了杨飞虎和乌悦，庞百年兄弟甚至还有二两半，显然大家都惊讶于莫明秋的精神状态。 “金羽金大哥呢？”莫明秋有些担心。 “他恐怕今天是不得行了！”杨飞虎嘻笑着表情摇着头。 “真醉成那样了？不会有事吧？”莫明秋担心问道，其实他对秦人中最觉得愧疚的就是金羽了。 “没事，人还正常，就是得多缓缓。”庞青年安慰着。 “那好，我们现在去见老龙王如何？商量商量一下我们的大事。”莫明秋选择先办正事。 看着莫明秋很严肃的样子，众人不再多问，一起前往老龙王的住处。 进屋后，大家发现老龙王也似乎才刚起来，身上衣服还没有规整好，乌山雨上前说明来意，这让老龙王也觉得十分疑惑，于是大家一起赶到聚龙厅，并顺路叫上了三龙王。 “我先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式，然后提些建议，大家再一起商议做出决定来如何？”莫明秋抢到话语权。 “明秋啊！你有话就尽管说来。”老龙王认可回道。 “简单来说，武国现在受到重创，所以肯定处在急于调整状态下，金国或许会表现出来一些强势，然后文国次之，说起来这段时间对各个方面都应该是比较安全和和谐的，所以我们要利用这个时期，发展一下我们自己的生存空间，储备一下我们的物资和实力。”莫明秋解说形势，出发点十分明显。 “怎么安排才是妥当？你尽管说来。”乌山雨也给莫明秋打气。 “文国如今要拿下龙安城，我们采用的是贸易战，也就是在经贸上压制武国，让其妥协，最后不得不放弃或者归还给文国。”莫明秋于是继续解释。 “贸易战真能让武国妥协？”老龙王表示怀疑，其它人也都有些疑惑。 “如果做到极致，武国面临到取舍的话，应该会的。”莫明秋十分肯定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穷我就会卖地吗？那武国不就太傻了吗？”庞百年耿直，有些不信。 “如果你必须选择左手还是右手留下来，你会选择哪只手？”莫明秋想了想，打了个比方。 “都要。”庞百年赶紧把双手都收了回来，惹得大家哄笑起来。 莫明秋也笑了，随后说道：“这比方打得确实有些过了，不过一个国家就好比一个人，有手脚和脑袋这些器官组成，当这个人如果病了，他就会面临一些选择，医治是首选，武国如今的物资调整就是这个意思，但得对症下药，如果不得法，自然就得有取舍了，因为这关系到这个人的性命了！” “我宁可死了也不会砍去手脚的。”庞百年依然坚持。 “如果是为了秦族呢？”莫明秋瞪大眼睛问道。 “那就随便了，砍我手脚去都是可以的。”庞百年没有一丝犹豫。 “这就对了！武人也一样，当然了他们此时是为了武族。毕竟这龙安城原本不是他们的，他们会想：这城将来还会夺回来的，索性给了就给了。”莫明秋模仿着武人的心态。 大家都面面相觑，疑惑于莫明秋的假设是否会真的发生。 “如果一个人代表一个国家，那么经济就是这个人的血液，血液出了问题，砍手砍脚都是正常的了！”莫明秋做了一个自己觉得十分形象的比方。 “这经济真有这么重要吗？我一两个月不下山都没有什么问题啊！不，几年都可以。”庞百年的话让莫明秋有些失望，他想解释经济的重要性，却忽视了大伙的理解能力，这让他想学张重朝堂辩论时用的法子，赌庞百年敢将身上的衣服脱光。 “好吧！我们看将来事实就可知道我说的对错了！而现在当务之急是挣钱，这个总没有问题吧？”莫明秋决定先把问题放下来，寻找共同点。 “挣钱？”众人再次疑惑起来。 “文王选择开放边贸，而我手上就有了这个买卖的权限。曲阳城的边贸就成首选，所以我们尽可能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布置好事后的安排。”莫明秋只好继续解释。 所有人都相互看了一眼，不过莫明秋从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看出任何激情来。 “这文国开放边贸，我们秦人能挣到钱吗？”老龙王把疑惑问了出来。 莫明秋想再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他停了一下，最终整理出来思路，决定先从秦人的地理位置优势上先说。 “三界交汇其实并不全是金文武三国交汇，中间这个狭长地域现在是谁控制着在？”莫明秋提出问题。 “我们啊！”陈林答道。 “所以他们三国的买卖就必须得让我们秦族参与进来，对不对？”莫明秋继续问道。 “对！我们就在那些关隘上去打他们的秋风。”彭城一拍大腿，身后众人也开始附和起来。 “这抢劫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同时对的可是三国，长此以往就被定义成土匪了！很可能从今往后，谁都不敢同我们来往了！”莫明秋连忙摆手。 “他们的运输通常是会走官道的，那样的话我们再加以拦截，就得正面冲突了！”乌山雨也补充说道。 第291章 经济经 “现在买卖权限我们是有的，金国和武国要想拿到还得时日申报和批示，所以只有我们是有这个优先权和交易能力的。”莫明秋解释。 “可是他们在曲阳的集市上买卖就可以了啊！我们过去抢他们的生意？”彭城疑惑感加剧。 “那些都属零售，量也不会太大，周边仓储也是问题，而且我已经在那里租下了几个大点的场地，只要有买卖，最终比的也是价格优势，而这优势我们肯定是有的。”莫明秋继续耐心解释。 彭城同乌山雨以及陈林再次互换了一下眼神，乌山雨关心问道：“那我们能做什么？” “做生意啊！武国刚败，暂时不会同文国直接交易，他们会选择金国的物资，但如果我们秦族有而且便宜，他们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吧？”莫明秋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哪里有什么物资了？”彭城有些懵圈。 “用文国的啊！你们在青玉关看到的。”莫明秋笑着摊开双手来。 “那文王会舍得？”陈林插话问道。 “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有这个权限了！更何况我们只是挣这个倒手的差价，事后把账再分清楚就行了！”莫明秋尽力保持耐心。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莫明秋的用意，彭城来了精神，站起来说道：“这样确实不错，我们只要堵住金人的买卖，抵着挣武国的钱就行了！” “这可不行，我们还必须让金人参与进来才好，不然就属于垄断性的流氓行为了，等我们将来再想用金人的时候，他们定不愿意再同我们交易了！”莫明秋把搞乱市场的行为说得很重很低劣。 “还要同他们交易吗？我们能卖他们什么？”彭城再次疑惑起来。 “除了庞大哥家的酒，我估计他们暂时什么都不会要了，所以我们最大可能性是从他们那里买东西！”莫明秋笑的样子很喜兴。 “买东西？”乌山雨矛盾感十足。 “对！买！我们是中间商，低收高卖，挣的就是这差价的钱来。”莫明秋微笑着回道。 莫明秋的讲解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即便其中有些细节不是十分清楚，但也只是需要完善。庞百年不是很懂这些，所以一直没有插上嘴，但庞青年完全领会了莫明秋的意图。 “莫公子，我这酒真的可以拿去卖那么贵吗？”庞青年很期盼得莫明秋的肯定。 “可以，零售价就按我们昨天商议的办，批发价可以做一些调整，另外这质量和数量都要保证。我这有两万两的银票，你先拿去。这文国的代理权让给我如何？”莫明秋从衣袖中摸出仅剩的那几张银票递给庞青年。 庞青年被吓了一跳，赶紧摆手拒绝。 庞百年跳起来吼道：“莫公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当我庞氏兄弟是何人？你快快将它收回。” “庞大哥，我买这些酒去，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喝的，所以这钱你们一定要收着，你们那酒厂要尽快扩建，所有库存的酒我提前包了，而且我今后再要交易，这量不会小！很可能都是整船整船来装。这前期的投资总是得出了，对不对？”莫明秋解释道。 “莫公子，您如此看好我的酒？”庞青年十分激动的样子。 “这酒对我而言，目前为止啊！乃是最好的。相信对你们来说也一样吧？”莫明秋转向对大家问道。 “确实，我们一直都喝的他家的酒。”陈林点头肯定。 “我喝过汉贤王家的酒，那还是文国的御酿对吧？但跟它比，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莫明秋眯眼回味道。 众人一阵欢呼，庞青年也开始陶醉了，庞百年第一次开始欣赏和佩服自己这个兄弟的本事来。莫明秋借此时机，把银票塞了过去，庞青年不再拒绝，如此大的银票让他感觉到银子一般的份量，他手颤抖着。 “但这价格定的也太高了吧？”彭城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以后都不敢多喝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庞家兄弟那去蹭饭去了！”杨飞虎笑着说道。 莫明秋也不知如何就把经贸战谈到了品酒上来的，他再想把话题说回去，感觉有些困难，毕竟失去了氛围。 好在乌山雨同老龙王以及三龙王更看重如何操作这些事情，三人商议了几分钟以后，决定再同莫明秋核实一下。 “明秋啊！你看我们做这次买卖需要提前投入多少钱了？”老龙王估算着。 “我们前期不需要投入银钱，秦族只需出人就行，而后期我们就有钱了！”莫明秋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难不成也由你们垫付吗？那恐怕不行吧？”老龙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文国同武国新战，爱于情面，不会愿意直接同文国交易，所以最初的买卖都会以秦族的名义同他们往来，也就是供货方是文国，而收钱的人是你们。事后大家按比例分配就可以了！”莫明秋解释道。 “那是我们去找买家吗？”乌山雨犹豫说道。 “这个也不需要，我的一个朋友已经有这方面的网络和渠道了，当然了你们如果也有这方面的渠道提供出来也行，大家有钱一起挣就是了！”莫明秋环视四周，耐心讲解。 “该不是我们只负责露面取钱回来吧？”陈林猜想后，惊讶问道。 “差不多吧！武国现在最缺的肯定就是物资，如果我们在价格上比住金国，他就只能求着我们了，所以这再容易不过，我们只需宣传我们有这个能力，自然他们会主动联系咱们了！”莫明秋自信说道。 “比住金国，如果他们压价呢？”庞青年问道。 “不怕，我们前期的物质是抢来的，几乎没有成本，不怕压价。”莫明秋笑得很是洒脱。 “啊！亏着卖吗？那不是便宜了武国人了？”彭城有些抱怨情绪叫道。 “金国运送货物上也是需要路费的，我们只需要在我们的关卡上适当给他们增加一点麻烦，比方说质押的时间加长一点，这成本也就上来了！这样他们运过来时想要保本，起价也是会比我们高得多的，你所说的事情恐怕不容易发生。如果有人想要亏本卖，我们直接就给他买了，转手卖给武国就是了！”莫明秋拍了拍胸脯。 彭城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第292章 布置安排 莫明秋清晰的思路，说明了这一切都全然考虑清楚，秦人没有任何投资和损失，这样的买卖傻子才不去做，老龙王和三龙王一阵商议，干脆就把指挥权交了出来。 “我只提三个要求，大家看看我这些要求能不能做得到，如何？”莫明秋左右看了一圈。 “你提，尽管提。”老龙王大声发号施令。 “第一，我们得尽快把布置在山林里的兄弟们收回来，只需设立管控的关卡就可以了！这样即落个好名声，又可以维护一下当地治安。”莫明秋说出第一个要求。 乌山雨被莫明秋看透山林里的绿林好汉都是秦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老龙王倒是不在乎这个，点头说道：“这个没有问题。” “第二，我有个叫陆远清的朋友，他与彭大哥他们都认识，货物的调配都由他来控制，秦人按他的要求送货和收钱就行，而我可以留在风岭帮忙！”莫明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这算什么要求？我们照做就是，有你在这我们按你的来做也就是了！”乌山雨摆手示意。 “第三，我们的风岭防区要向武国前压一里地左右，从而扩大管控面积，有更大的腾挪空间和预警时间。”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我们从青玉关回来，已经就向前压了五里地了！我们还要压吗？”彭城疑惑着瞪大眼睛。 “啊？”莫明秋吓了一跳，忙紧张问道：“那你们发生冲突没有？” “武人派人来交涉过一次，被我回了，临了说了些狠话，就没有再来了。”乌山雨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那我们先向后撤一里地，给他们这个面子了！”莫明秋一下子放心下来。 “是压多了么？”彭城有些着急自己的莽撞，转而解释说道：“你让我们前压那几丈，这距离估计他们看都看不出来，所以……” “也没什么事，就是感觉这个时候跟他们打架，划不来。”莫明秋笑着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他们以前可没少欺负我们，那些地以前也是我们的，依我的想法就跟他们干一仗，全都给他夺回来！”庞百年的声音很大，显得格外愤慨。 “等龙安城拿下来后，我们可以和他们谈这个条件的，现在不需要打仗。”莫明秋怕再出事端，于是继续安抚。 “真的您能再拿下龙安城？”乌悦此时第一次插嘴说话。 “应该没有问题，他们如果愿意交出龙安城，就说明他们已经不敢再打仗了，这该是谁家的东西就得老老实实的还给谁。”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乌悦兴奋的看了三龙王一眼。 三个要求已然干成了一件，还是超额完成的任务，其它两个都不是事，大家都心满意足了，莫明秋索性让老龙王马上安排下去，老龙王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乌山雨，乌山雨带着彭城和庞百年下去准备去了。 老龙王遣散众人后，最后居然把灵尚也赶了出去，目的是留莫明秋单独谈话，这让莫明秋有些紧张。 “明秋啊！虽然你同灵尚尚未完婚，我已然当你是我的女婿了！”老龙王眯缝着眼睛将莫明秋拉至身旁坐下。 莫明秋一听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并说道：“谢谢老龙王的信任，我自会待灵尚公主好的，觉不会让她吃苦受累。” “我们秦族无论是谁，没有吃不了苦的，我们先不说这。我来问你，你究竟有多大了？能告诉我实话吗？”老龙王让莫明秋重新坐下后突然问道。 “二十六，七岁吧？因为我原来那个地方和这里年号不同，到这以后迷糊了几日，具体时日就说不清楚了！”莫明秋努力展现自己认真负责的一面出来。 “二十六，七了啊？那家中还有何人啊？”老龙王继续问道。 “我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过世了，所以目前就剩我一个人了！”莫明秋没有犹豫，实话实说。 “哦？真的就不再有别人了吗？其实你没有必要瞒我的，直说我也不会怪你了！”老龙王尽力把话说得十分柔和。 莫明秋不知何意，感觉自己心扑腾腾的跳得十分厉害。 “老龙王，您何出此言啊？我真可是说的实话了！”莫明秋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你在家里就没有妻室子嗣吗？”老龙王犹豫后，瞪眼问道。 莫明秋一愣，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你这般年纪，有妻，有子都不算什么的，以你本事多妻，多子也属正常，灵尚喜欢你，我秦族人也当你是英雄，这门亲事我自然也会认的，只不过有些委屈了灵尚这孩子，她不在乎这个，却不知你家里那几位……”老龙王会错了意，随后安慰道。 “老龙王您误会了！”莫明秋赶紧拦阻：“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在下可是真的没有成婚过，更别说会有孩子了！怎么说呢？我们那边的人结婚都结得比较晚，三十岁以后结婚的人占多数，我在此前贪玩享乐，所以是一直没有生出这个念头来。” 莫明秋严正否决了老龙王的猜测，无疑让老龙王觉得十分高兴，但他表情里依然有着一丝怀疑。 “老龙王，您若不信，我发誓就是了！”莫明秋举手对天。 “不用，不用，我信你就是。可是你这一表人才的，怎么就会没人看上呢？”老龙王几乎是自语似的问道。 莫明秋不自觉的想起了陆婉晴，随后又想到岳灵灵。 “老龙王，您不知道，我这样的在我们那里只能算是中等偏下，都不入流的，很难会有姑娘看上我了！”莫明秋选择贬低自己来打消老龙王对自己的担心。 “是么？那咱就别回去了！反正你爹妈已经不在了，你就呆在我这风岭当驸马爷得了！”老龙王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莫明秋发现自己可能又犯了个错误，但转念一想，自己还能回得去吗？他抬头想看看天，发现人此时还在聚龙厅里。 无论如何，莫明秋搞定了秦族，曲阳城一下子就变成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而操控这场战役的人是来至于另外一个星球。 通过曲阳的鸽站，莫明秋同陆远清取得了联系，开始了飞书性远程沟通和配合，朱五成了与曲阳张连张都尉的联络员，一场现代文明战争用最原始的手段展开来。 第293章 风生水起 陆远清的京都城办公地点成功的搬到了林文远的永清街豪宅中，这件事情传播得十分快捷，以至于陆远清每天的业务量翻了一番。 他完全理解莫明秋怼林文远的用意，但效果如此惊人是他始料不及的，青玉关的成功夺回在京都城里或许算是个传奇，但肯定会有人怀疑它是浮夸后用来蛊惑人心的神话故事，可眼前林文远林太傅的房子一夜之间被人夺了去，那等同于众目睽睽之下被扳倒了一座神龛。 时隔一天，陆远清又拿着办好的证照，莫明秋留给自己的协议合同，去常青路取了林文远一整排的门面。由于有文王的大印，林文远不敢露面就老老实实的把所有权交了出来。 陆远清在京都城崭露头角来，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新鲜事了，虽说他有着莫明秋的一些背景，但莫明秋从资历来说又算得了什么？这让林文远只能想到张重和张龙，当然还有汉玉侯了！ 他们肯定都是汉玉侯的人，那这事就不单单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了，太子肯定会出面解决，接下来武源之的田产也是个问题，林文远努力安慰自己，忍着，忍着，必须忍着，如今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派两个人跟踪陆远清，看看他有些什么嗜好。 奇怪的事，陆远清并没有同张重联系过，汉玉侯在陆远清来之前找文王要了一份边贸管控权后就赶回青玉关去了，难道他们夺龙安城就靠这个？林文远百思不得其解，随后也就不再多想了！那就赶紧拿下龙安城吧！那样他能在武源之身上找到一种平衡感。 大概三天以后，陆远清高调的在永清街办公所里发放起第一笔红利，那场面相当壮观，所有人都规矩的排着队，满脸都是笑容，而第一笔红利的收益更是高得惊人，达到了投资份额的百分之二十八，并且被告知如果有人想收回成本，可以立马兑现，并额外补贴百分之十的收益，这让投资者完全放下心来，无一人出现退资。 陆远清亲民性的在等待队伍的长龙前，摆放了几张长桌椅，堆放了一些点心，瓜子和水果让人取食，温馨的场面让围观的人驻足甚多，以至于最后官兵赶来维持次序。 京都城府衙知府显然也参与了这次投资，场面维持得十分尽力，而且以劝说和引导为主，管事人员甚至对民众也发放了一些糖果，那般场面快赶上年节一般的气氛来！ 又过了三天，收来的商铺陆续有了开张，分别是一家豪华大酒楼和一间当铺最后两间铺子合在一起开设了一家大型酒庄，巨大的幡牌被高高挂起，其上飘扬着“青龙醉”三个大字，而牌匾上只有一个“酒”字。这让所有围观之人驻足，纷纷上前打听起价格，但都被酒的高价所震撼。 起先零售的生意并不好，不过墨雨坊几乎三四天就派马车过来拉一次酒，随后陆续有些官员会来采购一些，再后来就开始不可收拾了，十天以后，皇族有人也开始来采购，一下子场面就开始热闹起来，从而带动隔壁的酒楼生意也好了起来。 林文远派人去查问开店的是何人？回报得知老板都是一人——陆远清陆大老板。林文远不敢再小瞧陆远清，他赶去太子府想寻问是否知道陆远清的来历，得到的结果是不知道，而后太子差人也去酒庄买了几坛酒来品尝，最后发现确实是仙酿，再派人去采购时居然被告知已然没货了，此时黑市价格已然达到了八十两才能买到一坛。不过想喝这酒的人也不是没有去处，一则是酒庄旁边的“雅苑大酒楼”，二则就是锦缘路上的“墨雨坊”，瞬间这两处就成了京都城最佳代名词。 同陆远清这边的一帆风顺不同，莫明秋这边有些凌乱，武国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以至于采购方式非常没有规律，他原本安排的计划被打乱，加之金国边贸堆积的货品数量也相当庞大，随着人口密集度突然增加，本是有序和稳定的社会治安出现了问题，打斗时常产生，虽然多发地都在金国地界，但流窜性的边界造成了维稳相当大的麻烦。 莫明秋在秦人中唯一能够指望帮自己一把的就只有庞青年一人，但由于酒的销量已然被打开，庞青年分身乏术，莫明秋不得不接用金羽帮自己打打下手，但金羽只能帮忙跑腿，不能合理变通，这时间一长，莫明秋感觉压力山大，只有再飞书陆远清，看他有没有能力过来帮忙。 陆远清觉得京都城已然可控，对崔五做了一些交代后，带着几个管账的先生，第一时间赶往码头，顺一叶方舟赶往曲阳城。 陆远清的突然出走，让林文远有些不解，但又不知道他具体的去向，林文远一直等到下午才确定陆远清真的不在京都城。这陆远清去了哪里？我又该做些什么？林文远着急了！虽然此时已经是旁晚，他依然决定去找太子。 林文远在太子的书房中等了好久才见到太子进门，他赶紧迎了上去。 “适才父王召见，让太傅久等了！”太子让林文远坐下后说道。 “皇上召殿下何事？”林文远皱起眉头来。 “说的都是家国天下的教诲，没有别的。”太子解释道。 林文远听口气显然觉得太子有事瞒着自己，他开始怀疑自己在太子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那陆远清可能已经不在京都城里了！”林文远试探着。 “那他去了哪里？”太子身体前倾，像对陆远清十分感兴趣。 “这个不太清楚，我猜应该是去了青玉关吧！”林文远没有犹豫。 “他一个做买卖的，跑去找汉玉侯做什么？”太子摇头表示不相信。 “他可不是一个简单做买卖的，单说他认识玉侯这层关系，殿下就不能轻看连此人啊！”林文远按自己的猜想故意夸大其词。 “那是他从悟安城带来的，算是养鸽子发的家，这一点上汉玉侯帮了他不小的忙，所以跟汉玉侯算是走得近些罢了！”太子显然对陆远清下了一番功夫。 “养鸽子的？”林文远有些诧异。 第294章 太子的忧心 “对！你家的鸽子，还有我的，都是从他那买来的。”太子点头。 “啊？大飞军是他在卖？”林文远虽然已经相信，但还是表示很惊讶。 “现在他不单卖鸽子了！我感觉过不了几天他能当文国的首富。”太子十分放松，玩笑着说道。 “殿下，这可不行啊！他如果是首富，那汉玉侯呢？我们怎么办？”林文远想让太子有一点自己的想象空间。 “我们能怎么办？把他的钱抢过来？”太子摇手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不如我们制造几起意外，让他滚出京都城去，他滚出去了，至少也能让汉玉侯在京都城里少上几个帮手。”林文远分析并提示。 “怎么做？烧他的铺子吗？那以前可是您的，您不心疼？”太子直戳林文远的痛点。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他了吗？长此以往，我们这边的人可都有可能变成他们的股东了！”林文远居安思危的反问。 “你如果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的话，你就去派人把他宰了，不过绝对不能让他在京都城里出事，知道吗？”太子一反常态的严肃起来。 “难道是陛下对您如此要求的么？”林文远似乎有所察觉。 “我刚从我父王那里来，仅仅就是京都城近一个月的税收就等同于过去三年的总和，您知道吗？”太子尖声说道：“如果你去把他的酒庄烧了，那分析起来会是谁干的？你，我能脱得了干系？” 林文远也被吓了一大跳，如果真如太子所言，烧了这陆远清的一个酒庄还不等同于烧了文国的国库？烧了文王的钱会有什么结果？林文远感觉自己背上开始流冷汗。 “不知陛下有何指令没有？”林文远将自己声音柔和下来。 “父王把我单独叫过去，然后对着我说这些，你说还需要指令吗？我正打算多安排些兵卫去保护那些关键产业呢！”太子说完摊手在林文远的面前晃了晃。 林文远一惊，寒毛都立了起来，这事本来他想安排人自己干的，来太子府也只是想求太子一个认可，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过于莽撞，不然房子没有烧了，自己的人或许还跟太子的人干了起来。 太子见林文远的表情后，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问道：“太傅大人，您该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吧？” 林文远赶紧摆手并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太子依然不放心，死盯着林文远的眼睛看了半天。 “太傅大人，我可是在父王那里立了军令状的，你可不能害我啊！” “绝对没有，我用性命担保那些商铺绝对不会出问题了！”林文远显然不想被太子怀疑，不过他的话说完自己也开始后悔起来，毕竟万一要是出事了，这责任算谁的呢？自己真要背这个锅吗？ “不出事最好，出了事真说不清楚，或许我们还要背这夺不回龙安城的罪过。”太子心情好像还没有放下来。 “不是没有到季报的时间吗？怎么就把税表报呈上去了？”林文远十分担心问道。 “是那张重报上去的，说是报呈的册子写得太多，一个人忙不过来，要皇上给他加派人手。”太子重又坐回原位。 “他手下不是有抄录官员吗？还不够用？我看他这是故意的，就是想抢这功劳。”林文远皱着眉头开始分析。 “那抢不抢的，本来就是他的功劳，我看没这必要。这税报的抄录起初确是只安排了他一个人，目的就是要保密。”太子反对并解释。 “那如今加人进入抄录干什么？不用保密了吗？”林文远疑惑问道。 “皇上给他派去了魏公公。”太子悠悠然，像是在回味。 “啊？”林文远发觉自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如此重大的事，文王都没有找自己商量过一点点细节，看上去似乎还在刻意的回避自己，这个魏公公可是皇上的近臣，安全级别等同于皇上自己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想先强国，然后再去打这个龙安城啊？”太子不管林文远的心情自顾自的问道。 “有这可能吗？即便强国，最后也得强军啊！就算最后真能打得赢武军，那也得等好几年才可能吧？”林文远茫然没有条理性的分析着。 “军令状上打龙安城规定了时日吗？”太子根本没有顾忌林文远在说什么。 “说是一个月内拿下青玉关，然后顺势夺回龙安城。”林文远只得先跟上太子的问话节奏。 “顺势？如何顺势？怎么顺势？万一顺势不了，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控制着这兵权啊？”太子按着对自己的危害性来猜测。 “可他回京都城拿下这边贸权又是图什么呢？”林文远加上自己的分析思路。 “就凭他们创下的这些收益，我觉得父王要不要那龙安城都无所谓了！”太子放慢节奏。 林文远一愣，不知如何回话，心中一阵惶恐，随后又慢慢平静下来，毕竟他自己也有这个想法。 “这龙安城和青玉关比起来差距就这么大吗？早知道我就带兵去打了！多少天？听说是两天吧！一个五梁渡再加一个青玉关就都给他们拿下了！武军不过如此了！”太子感觉像是自言自语。 林文远不敢插话，武源之带着大军七八万人赶过去，结果没有派上用场，武源之会怎么想？太子肯定当他是个大笨蛋吧？太子如今又如何看自己呢？ …… 张重完成了莫明秋的两个任务，一则顺利协助汉玉侯拿到了边贸管控权，尽管后来他觉得文王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权限。其次就是让自己利用文王如今的心态提供对陆远清的保护。 他不得不佩服莫明秋的洞察力，清晰的判断出文王对提高税收的渴望，当他将半月内的税册抱去给文王显摆的时候，文王惊讶的样子，他至今难忘。 而陆远清的参与让他再去见文王的时候，就不得不用上两三个人才推得动的推车了。 从此以后文王不再是等待张重来献宝，私下吩咐张重核对和分析出大额税收的出处，以及相关可持续性报告。如此一来陆远清这个大财主就浮出水面来。 文王又让张重查调出陆远清之前的税单，发现这个大财主是一个记录十分良好的纳税人，如此很快算出他为文国做的贡献来。 第295章 张府里的私生活 如今陆远清的业务不断的增加，保住陆远清几乎就等同于保住文国的近一半税收，张重给文王下了一个这样的定义后，这让陆远清所有合法生意变得畅通无阻，以至于能够顺利拿到林文远的房产。 陆远清手里有莫明秋的东西，那就证明这两个人是一伙的，既然莫明秋能帮自己夺回青玉关，那么陆远清能帮自己干什么呢？文王期盼陆远清继续帮自己创造税收奇迹。每次他看着张重充满稚气的脸，心里都暗道：“这孩子虽然还是孩子，但他有着莫明秋的背景，那就该也是个能干的人了！” 当然了，陆远清的离开，让张重变成了孤家寡人，若大的京都城如今只剩下他跟张小婉，而张小婉对自己的帮助几乎是零，好在杨全井井有条的打理着兄妹俩的起居生活。 状元府此时工程已然扩展到了院子正中间，并且已经拆除了一栋早先搭盖起来的临时木屋，最后那间木屋成了兄妹俩以及从樊城带来的三个佣人的临时住所。两房之间形成的空地也被占用后，将张小婉的活动空间挤压得很小。 虽然北墙边的院落已然成形，但想要绕过去比较麻烦，这让张小婉觉得很不自在，她于是去找杨全沟通，杨全起初觉得是大小姐一时兴起才发的牢骚，但张小婉第三次再来找自己说这个，他感觉出张大小姐是认真的了！ “要不我跟师傅们商量一下，让他们先给姑娘你留条路出来？”杨全试探着问道。 “你还没有跟他们说吗？这都多少天了？”张小婉抱怨着。 “这个地方是要加装顶梁柱的位置，很多东西太重，很难挪开！”杨全解释道。 “就是说不想搬是吧？那好我自己来搬。”张小婉上了脾气。 “哎！哎！大小姐这可不行，伤到你可怎么办？我这就想办法好不好？”杨全赶紧拦住并说道。 张小婉虽然松手，但还是觉得不高兴，一脚踢在一堆木头上，稀里哗啦的木头上的杂物洒了一地，高处一根木桩发生了倾斜，斜着滑了下来，这可把杨全吓了一跳，他已然顾不了那些，一把将张小婉推开，自己再想躲，已经晚了，他只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拦，只听砰的一声，碗口粗的木桩加速撞在杨全的肩膀上。杨全身子向后飞出三四米，重重的摔倒在地，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射出来。 张小婉被这个场景吓坏了，四周的工人陆续赶了过来，将杨全扶坐起来时，杨全已然满脸是血，样子格外吓人，张小婉尖叫一声冲进自己的屋子。 杨全意外受伤，张重晚上回来时才知道，他赶紧赶去杨全家查看，此时杨氏三兄弟的母亲正在身边照顾，张重把礼品呈上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来到杨全的床前。 杨全此时已经坐起，打算下地被张重拦住。 “你的伤怎么样？严重吗？”张重俯身凑近查看。 “重少爷，这不过是个小意外，应该没事的。过个几日就好了！”杨全身子晃了晃，展现自己的能力。 “这可不能乱来，我听那些师傅说，吐了好些血呢！你得多休息几个月，我已然把那工程停了，待你好了再说。” “那可不行，那栋屋子框架主构已经完工，稍做整理，不出十日就可成形，您跟小姐都可以搬过去住了，那边开出侧门就可以通到院子去了！”杨全拦阻并解释道。 “有没有院子都无所谓了！这几个月我等得了！”张重努力安慰。 “重少爷您每日朝堂上忙事，或许回来就无所谓了，可大小姐每日都在家中，关在房里肯定很郁闷了。”杨全继续解释道。 “她闷就让她去墨雨坊听曲去，反正你伤不好，不许干活。”张重肯定的说道。 “重少爷您得信我，再过一个月可就是雨季了，我们必须抢在雨季之前将屋子封顶，另外莫公子和张公子他们随时都可能回来，总不能让他们都住旅舍去吧？”杨全说道。 杨全的话让张重犹豫了，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先休息三天，三天后我来看你，如果没事，我们再商议，如何？” 杨全不再多说，张重陪他闲聊了一会，同他告辞，并再次跟杨母请安后，回到状元府。 问了丫鬟后，张小婉此时不在家，说是去了墨雨坊听曲去了，张重摇了摇头，对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的姐姐很是无奈，于是回到自己房里，开始整理明日早朝的事务。 亥时的时候，张小婉回来，但张重觉得时间太晚，也就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 结果张小婉来回的走来走去，把声响搞得特别的大，张重忍不住了，拉开门后问道：“姐，你听曲听得怎么样？好听吗？” “还行吧！感觉上没有上次好听。”张小婉显得很放松的样子。 “那就早点睡吧！明日养足精神，明日再去。”张重做了个鬼脸，就把门给关上了。 “哎！”张小婉感觉是把门给踢开的，随后人就进了屋。 “还有事吗？”张重疑惑的看着张小婉。 “你就没有事问我吗？”张小婉核实张重是否属于故意。 “问了啊！刚才不是刚问了吗？”张重摊手感觉无奈。 “不是说这，我是想问你，那杨全怎么样了？”张小婉问出自己的关切来。 “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不过我感觉是伤得比较重了，我打算让他多休息几天。”张重皱眉解释。 “他就没跟你说别的吗？”张小婉还是有些不信。 “说是说了，但我们可不能信他。”张重摆手有些忧虑说道。 “他说啥了？为什么我们不信他？”张小婉显然对张重的怀疑有些担心。 “他说他是小伤，还能干活，还要干活，你说我这能信他吗？”张重笑着摇着脑袋。 “他就只说了这？”张小婉显然觉得这不是自己所想。 “就这，我见他老母亲一个在家照顾他，有些辛苦，明日打算让我们的一个家丁过去帮下忙” “为何要明日，今晚就去不行吗？”张小婉终于显出关心来。 “他母亲在家，这晚上去不方便吧？”张重分析道。 “那让我的丫鬟去啊！”张小婉继续说道。 “那样的话，杨全估计就不舒服了！”张重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第296章 府宅初成 三天后，杨全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来，左肩被绷带缠着，这般模样让张小婉撞见，张小婉瞪大眼睛问道：“你要干什么？我弟弟不是让你好了，再开工吗？” “禀大小姐，我的伤已然快好了！过些时日就是雨季，这工期耽误不得。”杨全解释道。 “可是不是说是骨折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了！哪里会这么快就好？”张小婉不信加不服。 “大小姐您费心了！这大夫说这伤只需养着，我又不干重活，只是走动走动，应该不碍事的。”杨全说着来回走着示范一下自己的能力。 “那可不行，你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个姓莫的肯定会怪我的。”张小婉坚持道。 “莫公子走前嘱咐过状元府里的事，由小的我自行支配，如果有事也全由我杨全一人担当了！”杨全解释道。 “可是……”张小婉还要再说又不知说些什么，悻悻然回身走了。 杨全不再多说，开始组织工人开工，并特意安排为张大小姐打通了一条通往庭院的安全通道。 张重晚上回家后，张小婉第一时间跑来告诉张重杨全复工的事，张重也惊讶万分，想去杨全家中找他，但觉得时间太晚，不得不等明日再说。 第二日，张重从自己的府衙请假回家，找到了杨全并斥责说道：“杨全啊！你这可不行，房子是我的，可不能由得你乱来。” “莫公子临走前说的话，重少爷可还当真？”杨全坚定自己意愿。 “不过你负伤了啊！这样玩命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我大哥在这，他也不会让你再干。不信我就给他写信，看看什么结果？”张重也叫真起来。 “莫公子信我，我不会负他。这也是在下做人原则，重少爷您也不能为此小事打搅莫公子的事了！更何况我又不干重活，未必就能影响到我的身体。”杨全依然坚持。 张重看着杨全坚定的眼神，也知道不能再过于勉强，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定个君子协定如何？” “重少爷您请说。”杨全点了一下头。 “第一，不要过于操劳，没事时就去我房里休息。”张重想了想说道。 “好的。这个没有问题。”杨全答应。 “第二，我将家丁差于你用，有事你可以安排他们帮你。” “这个没有必要了！少爷您更需要他们，府上的每日餐食和日需都要有人操持和采办，我只不过就是监工而已，用不了让人侍候。”杨全解释道。 “你不是总管吗？咋又成监工了？”张重瞪眼问道。 “这状元府都没有建成，这总管如何好意思当了！”杨全笑着说道。 张重一时无语，随后也一起笑了，随后说道：“杨大哥，这总管不总管的你应该也不在乎，我三哥看重于你，我也绝对不可亏了你了！这房子即便没有，我也当你为重，万万不可为这伤了身子，对不对？青玉关已然大捷，你两个哥哥的事也有了变通，说句保守点的话，他们只要回得京都城来，那就是英雄了，升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 杨全心口一热，眼泪差点流了下来，他激动说道：“如若没有莫公子帮扶，我那两个哥哥如何会有今天，这大恩杨全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说是这么一说，但我三哥恐怕不希望你真的光记这个恩了！你如果真要为盖这房子出了什么祸事来，恐怕他要记我这仇了！你这多少也得给我留条退路来才是吧？”张重能言善道，他如此一说，感觉杨全有些心动。 “你也看得出来，我们不是差钱之人，买了这块地，只是想盖一套属于自己的屋子，否则就直接买现成的了！如今我们已经在这朝堂之上站住了脚，其它事情慢慢来就是。”张重说出自己对莫明秋思想上的猜测。 “杨全知道了，绝不会冒失行事，这样吧！容我同几个工头一起商议商议，适当合理的减少一些每日的工作量，你看如何？”杨全商量口气问道。 “这样最好，你跟他们说，工钱不变，大家慢慢来，做细致一点，不要再发生意外了！”张重笑着说道。 杨全答应并下去准备，张重站在台沿上，望着周围一堆正在建筑的房舍，想象着它完工时候的样子，期盼着莫明秋早日归来。 十五日后，雨季如期而至，工人被迫停工。张重搬进了新房，而由于工期延后，起初简易小木屋还没有来得及拆除。 此时他才发现，杨全考虑的是对的，新的屋子质量坚实，宽敞而且防雨，而那间简易小木屋在大雨后的第二天，出现了几处大的渗水点，房子已然不能再住人了。 张小婉十分喜欢这套新房子，两层楼的设计，不仅宽敞明亮，设计方面有着相当细腻的地方，几乎每间房都设计了一个小阳台，她的房间里被特意放上几盆花草，梳妆台也十分讲究，一面铜镜通黄通黄的，张小婉坐在它的面前，里面的另一个张小婉变化着姿势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张重让家丁们从漏水的屋子里搬过来，并分给他们相对独立的空间，这让所有人都感觉十分开心。这曲阳城是否也在下雨啊？莫明秋呢？他又在干什么？ 大概又过了三四天，张重没有等到莫明秋的书信，但却来了一个给他带消息的人，汉玉侯回京都城，他没有先回玉侯府，而是直接来找张重，犹豫是个雨夜，汉玉侯穿着雨衣，蒙着头，有两个侍卫护卫着，这让张重感觉格外的神秘。 汉玉侯来过张重的家，但如今的模样让他也吃了一惊，进入院门的时候还踩了一脚的泥巴。 “你这怎么搞的？屋子还没有建好吗？”汉玉侯被引领到新楼前，开始清理鞋上的污物。 “快了！这不是已经盖好了一栋了吗？赶上了雨季，等雨停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工。”张重解释道。 汉玉侯仰望了一下这栋屋子的外形，黑漆漆的没太看得清楚，于是说道：“实在不行就搬去永清街林文远的宅子住得了，反正陆老板人又不在。” “我还是住这里舒服一些。”张重笑着伸手请汉玉侯进屋。 汉玉侯最后跺了跺脚，向里面走去，刚一进屋，他就停了下来，里面灯火通明，感觉就像宫殿一般，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不好意思再往里走了。 “玉侯您请进啊！”张重伸手让请。 “我们这脚，不合适吧？”汉玉侯指了指自己护卫的靴子。 “要不换双鞋给您？”张重说完从隔板后取出几双棉布拖鞋，放在汉玉侯的脚边。 第297章 玉侯传信 “你们把外面搞成那个样子，里面这金碧辉煌的？”汉玉侯不再客气，换上了鞋子。 “不是这雨季，里外都能一样。”张重一边解释一边让汉玉侯的侍卫也换上鞋子。 汉玉侯进屋后左看看右瞧瞧，很有新鲜感，张重陪在身边也不着急。 “感觉比我侯府都强，要不我们换换？”汉玉侯开起玩笑来。 “那可不行，这房子我也只有使用权，所有权不是归陆公子就是归我三哥了！”张重故意推卸自己的责任。 两名护卫被留在客厅里喝茶，张重直接引领汉玉侯进了自己的书房，房中家具还没有放全，显得十分宽敞。 两人在椅子上分别落座后，汉玉侯笑着说道：“他俩啊！我都怀疑是不想再回来了！”汉玉侯笑着说道。 “玉侯的意思是……？”张重好奇起来。 “你三哥做了驸马爷，那个陆大公子成…………”汉玉侯话没说完，就被张重拦了下来。 “玉侯，你先等等，我三哥做了啥？”张重诧异的样子，汉玉侯也感觉不解。 “莫公子没有告诉你吗？他做了秦族的驸马爷了？”汉玉侯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啊？”张重不解问道。 “那这就怪我多嘴了！你就当我没说。”汉玉侯发现自己估计闯祸了，于是赶紧想把话拉回来。 “玉侯，你这可是要跟我说清楚才行，不然我晚上这觉就没法睡了！”张重认真说道。 “不是，你们兄弟一场，他这都没跟你说，估计是有道理的，我看我就不要多嘴的好吧！”汉玉侯试图表现出君子风度。 “您必须得说我知道，不然我明日一早罢官，就去找他问个清楚了！”汉玉侯的解释让张重心情很不好受，他表情显得十分严肃起来。 “也许他认为你知道，就是那个灵尚公主了！一个月前莫公子带着她一起去了趟风岭，然后他二人就定了婚，也没有邀请我去，后来我也很是郁闷了一阵子。”汉玉侯说出自己心中的不满，想化解张重的情绪。 “订婚？没成婚吧？”张重继续问道。 “难说，他就一直在山上住着，我觉得跟成了没什么区别。”汉玉侯心直口快，带着羡慕的感受说道。 “那我得问清楚，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张重表示出愤慨的样子，让汉玉侯跟自己站队到一起。 “玉侯，我大哥知道这事吗？”张重突然想起又问道。 “知道，我最早知道这个消息就是张龙告诉我的。”汉玉侯回道。 “看来就是想瞒我一个人了！”张重的表情，让汉玉侯突然觉得他像个孩子，不过他好像就是一个孩子了！ 汉玉侯觉得自己一张嘴就把问题搞复杂了，他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说到哪里的时候被张重打断。 “陆远清他怎么样了？”张重提示问道。 “哦！他啊！现在在曲阳城已经家喻户晓了，应该不光是曲阳城，洪塘关也是一样，还有昌平，延京，春纺等等。”陆远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放光，样子十分陶醉。 “怎么有名了？无非是他有钱对吧？”张重心情依然不好，转嫁给了陆远清。 “他在这些地方建立了商会，他当了会长，这方法以前怎么就没人会呢？”汉玉侯说了一半就开始自问自己。 “准是我三哥教他的。现在好了，他们几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玩，让我一个人守在这里，每天给他们记账。”张重生死抱怨起来。 “也许你不用再记账了，这不他让我回来替你了吗，说是要准备讨要龙安城了！”汉玉侯笑得很开心。 “什么意思？你来我这是我三哥的意思吗？”张重一下子兴奋起来。 “是的，说是打算让你去武国谈判，讨要龙安城。”汉玉侯喃喃说道，他试图看清楚张重的反应，从而判断这法子的可行性。 “这么快吗？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如何？”张重嘴中说快，心里更要求快。 汉玉侯赶忙摆手说道：“你三哥的意思是让你做使臣，去武国谈判，向武王去要这个龙安城。” “没有问题，我可以去找武王要啊！”张重肯定答道。 “使臣，知道吗？这得先要得文王陛下认可，然后与武国沟通，获得武国国君的认可后，方能行事。”汉玉侯耐心说出自己心目中的出使流程。 “这个简单，明日一早我们请朱子文王认可就行了，如此我可以先赶往曲阳，在边口等待消息，如果武王认可，我们直接就能进入武国，这样啥事都不耽误。”张重解释道。 汉玉侯没想过这个方法，所以不知道这个法子行还是不行，张重对这事的积极程度超出自己的想象，这龙安城难不成真能这样就给要回来？汉玉侯疑虑淡了许多。 莫明秋给所有人建立起来的信心是强大的，如今的文国感觉“兵强马壮”，这两个来月还变成了经济强国，只要腰杆子硬起来，谁说话都是有底气的。他看着张重自信的样子，甚至想自己亲自也去一趟武国看这场热闹。 两人又商议了一阵，并各自分工，张重信心满满的样子，汉玉侯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好吧！你准备准备，看明日怎么跟朱子文王说了！另外你把你这想法同你三哥说说，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你如果擅作主张恐怕会挨骂的。”汉玉侯嘱咐道。 “这个自然，我还要问问他，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当驸马的事了！”张重又想起自己的委屈来。 “问问也是可以的，没必要生气，最近大家都这么忙，何必纠结这点小事了？”汉玉侯安抚说道。 “那可不是小事，他可是我三哥啊！”张重坚持。 “好吧！好吧！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就行。还有你这房子到底长什么样我也没看清楚，这大门口是不是先修缮一下，免得进门就跺上一脚泥了！”汉玉侯笑着故意将话题引开。 “我看就不用了吧！明天一早就拿到了这行文许可，说不定下午就走了！再等我回来，就全是新的了，应该我哥他们也能回来，我再请侯爷您来家坐坐？”张重高兴的样子让汉玉侯有些羡慕。 汉玉侯离开的时候，走得十分小心，但还是踩了一脚的泥，但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终于等来索要回龙安城的希望，尽管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怀疑。 第298章 抢鼓夺锤 第二天一早，张重就早早的赶去朝堂，文王没有上殿，朝堂的门口的守卫本来有些乏累，歪靠在立柱上，见有人上朝，赶紧站直了身子。 张重来到朝房休息处等候，进屋后发现汉玉侯也在里面坐着。 “玉侯？你也来得这么早啊？”张重看见汉玉侯赶紧迎上上前去问安。 “起早了，然后再睡就睡不着了，索性提前来这等，没想到你也这么早？”汉玉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您比我强，我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张重依然表现得十分兴奋。 “是么？这可不行啊！出使这事急不得的，未必今日就能有结果。”汉玉侯显然昨晚也回去合计了一下。 “这事不能耽误，我三哥向来是有谱的，肯定已有妥善的方案了，我如今对边关的事还一无所知，怎么也得争取些时间来了解一下情况。”张重经过一夜后，也有了自己的主张。 “等到文王上朝，我们看看效果，总之我定会助你。”汉玉侯也觉得张重说的话有理，但还是安抚道。 “玉侯那鼓是干什么用的？”张重斜眼朝房对门摆放的一张大鼓望去。 “那是应急用的，朝中如果出了大事，无论昼夜都可敲它，我们这事属邦交礼仪，应该用不上它了！”汉玉侯帮着解释道。 “这些年有人用过它吗？”张重有些好奇起来。 “没有，就算青玉关丢了，也没人用过它，那龙安城好像也是一样。”汉玉侯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今天敲它一次试试？”张重笑着问道。 “这可不行，这鼓一敲满朝文武估计裤子都不能穿就得跑过来。再说没有大事就敲它，那可是欺君之罪了！”汉玉侯笑着摆手拦阻。 “玉侯您怕了！就由我去敲，如何？”张重斜眼笑了起来。 “胡说！我有金牌护身，我怕什么？只要是有大事，我敲给你看。”汉玉侯来了气，以为张重是在嘲笑自己。 “还是我来吧！到时候皇上如果要杀我的头，你试着帮我求个情就好。”张重诙谐说道，说着就朝那鼓走去。 “不行，这鼓……这鼓要敲也得我来敲。”汉玉侯感觉出这像是一种荣耀。 “玉侯，我是大使，这鼓该是我来敲。”张重起步在先，抢到了鼓锤。 “你别乱来啊！你胡敲了以后，恐怕就难说能不能当这大使了！”汉玉侯威胁道。 两人争吵声引来执勤的守卫，见两人争抢鼓锤，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劝解。 一位兵卫壮着胆子说道：“两位大人，这可开不得玩笑，再说这时辰本也快到了。” “快到了？还有多久？”汉玉侯想缓和一下气氛。 “最多半个时辰！”那兵卫估摸着。 汉玉侯长吁一口气，他觉得张重会选择放弃。 “只有半个时辰了吗？那得赶紧敲，不敲估计就来不及了！”张重说完，一锤子就敲了上去。 汉玉侯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张重敲了出来，不过他知道自己再想拦阻，恐怕已经晚了！ 张重在大鼓上足足敲了十八锤，而且十分有节奏感，表情也特是享受。过了一阵四处开始有回击的鼓声，再过一阵有更多的兵卫赶了过来。 他们见汉玉侯站在大鼓的旁边，身旁是新科状元，户部的正御史张重张大人，于是都不敢上前。 又过了一阵，朝堂下台阶上陆续跑来四五位官员，再后太子赶了来，随后文王也来了，再接着林文远等一干大臣也迅速赶到。 朝堂一干人等立马站好，等候文王发话，此时几个迟到的大臣出现在宫门口，但都被兵卫给拦阻了下来。 “皇上，可有急事召唤我等？”林文远显得格外着急，他俯身问道。 “不是你们敲的吗？我还想问你们呢！”文王疑惑说道。 “谁敲的？有什么事赶紧说了！”林文远转身看向重大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汉玉侯和张重几乎是同时走了出来，张重拍着胸脯说道：“这鼓是我敲的。” 汉玉侯也想这么做，但觉得那个样子有些滑稽，于是解释道：“禀朱子文王，张重的鼓是我让他敲的。” “什么意思？是你们俩敲的？”文王核实问道。 “陛下，这鼓是在下一人敲的，这事和玉侯没有干系，玉侯是为了保我，才如此说的。”张重沉稳说道。 “你敲的？有什么事吗？税务上出了什么问题吗？”文王一下子紧张起来。 “税务查收有条有序，没有问题。请朱子文王您放心。”张重显得不急不慢的样子。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没人告诉你这鼓何时才能敲吗？”文王努力想给张重找个理由。 “适才玉侯跟我说过，十万火急之事才可敲它，所以我就试了一试。”张重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什么？”林文远愤怒了，指着张重说道：“你试了一试？这事能随便试吗？” “太傅大人觉得不能试？就不能试吗？”张重转头瞪着林文远。 汉玉侯感觉张重信心似乎满大，于是也就往旁里退了一步，林文远不自觉的感到有了压力，心想该不是这两人又在给自己下套吧？不过此时已然站了出来，再想往回去，就有些难了！ “我说了固然不算，但这是先皇所定的规矩，遇大事，急事方可敲它，如果胡乱为之可是欺君之罪了！” “太傅您敲过一次没有？”张重斜眼看着林文远。 “没有。不过我属文职，遇大事的可能性不大。”林文远努力堵好自己可能出现的漏洞。 “既然如此太傅听得这鼓声，大可不必急于赶来了！因为这大事跟您无关，对吧？”张重挑衅感十足。 “你如何可以这么说了？这朝堂之上乃是为国分忧之所，如果有事，即便非我所管，非我所控，但也能出谋划策了！”林文远保持着同张重直接冲突的距离。 “这所有人都不敢敲这鼓，林太傅您来帮着出谋划策一下如何？”张重摊手说道。 “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意思？”林文远有些懵圈。 “大家都不敢敲这个鼓，这就是个问题啊！林太傅您来帮忙想想办法了！”张重重新说了一遍。 “没事敲什么鼓？这跟敢不敢有关系吗？”林文远质问。 “林太傅当太傅多少年了？没有遇到一件大事吗？即便就如您说的，那些大事非你所控非你所管，那好，你又曾见过这里的哪个大臣敲过它了？” 张重的鼓锤一直握在手中，他指着林文远的鼻子问询着，样子十分搞笑。 汉玉侯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获得这个机会，但转而一想，那大鼓可摆了好些年头了，自己以前真的没有这样的机会吗？ 第299章 得旨出征 张重的杀伤面积很大，包括了朝堂上的所有人，但终无一人敢接他的话。 “青玉关丢了，有人敲这鼓了吗？还有龙安城，五梁渡对吧？这些都不算大事？”张重继续问道。 林文远开始后悔起来，但此情形下自己将颜面扫地，忙解释道：“当初青玉关失守消息传来已然是白天了，龙安城长期被围，最后被夺已是定数，这些真不用敲鼓了！” “如太傅所说，龙安城是长期被围，所以才丢的？那刚被围的时候也是白天才得来的消息？出现危急的时候，也是白天得来的消息？最后被夺了，也是白天消息才到？”张重的口才得莫明秋亲授，可以怼天怼地了，林文远张大嘴巴，不知再说些什么。 “张御史说的很有道理，拖沓和等待确实是有相当大的问题，今日敲鼓就属于警示，以后所有朝中大臣都要懂得这个道理，事无大小，处理都需即时，如果需要上奏，都要赶早，这面大鼓，朕是非常想听到它的声音的。”文王高声说道。 “朱子文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堂一片颂扬之声响起，林文远借其声势赶紧退到一边。 “张爱卿，你今日提点很是即时，加之近日功劳，朕该如何嘉奖于你了？”文王表现得很是和蔼。 “陛下，微臣今日上朝确因有大事想与您还有朝堂大臣们商议，这敲鼓只是临时起意而为之。”张重解释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是什么大事了？”文王好奇起来。 “青玉关和五梁渡已然回归我文国有两个月有余，取回龙安城也早就排在日程里了，如今时机成熟，我愿前往武国讨要之。”张重含蓄开了个头。 “你要去武国讨要龙安城？”文王转头去看汉玉侯。 汉玉侯此时低头不语，这让文王不得不继续去寻问张重。 “张爱卿啊！这武国如今正和我们刀兵相见，他们才丢了青玉，你这个时候还去找他们要龙安城，恐怕他们……”文王说了一半就把话停了下来。 “皇上是说他们心情不会好，脾气会很大，是吧？这青玉可不是他们丢的，是他们从我们这抢去的，龙安城也是一样，要说心情不好，脾气很大应该是我们才对！”张重怒目圆睁，大声说道，他的样子十分吓人，朝堂上从此不敢再有人会欺他年幼了。 文王显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孩子面前表现的落差太大，他想解释，但又发觉无论怎么说似乎都要比张重矮上一截。 “玉侯，你觉得这事如何处理才好！毕竟夺龙安城可是你的任务了！”文王想先把事情缓上一缓，于是拉扯汉玉侯来挡着。 “禀皇上，”汉玉侯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侄臣昨日回的京都城，正是想跟陛下说这攻打龙安城的事了，悟安城兵精粮足，青玉关固若金汤，臣认为如今随时可以取了这龙安城了！” 文王心想夺回龙安城本是汉玉侯的任务，此时他所说自然是不想功劳旁落。 “适才我跟玉侯在这朝房相遇，说起这龙安城之事，他说要打，我说要谈，如此就争论了起来，最后是我赢了！”张重笑着从衣袖中又掏出那击鼓的鼓锤。 汉玉侯没想到张重变化了之前的安排，于是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你赢了？你是怎么说服他的？这龙安城真的就那么容易就能拿下来吗？”文王几乎是同时问的两个人。 “玉侯很自信，我也很相信，但真要攻打这城池，恐怕伤亡太过巨大，而且对城中百姓而言，那可是灭顶之灾啊！微臣觉得这先礼而后兵才是王道。”张重严肃的澄清利弊。 “这礼啊！我们可没跟这武国少送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也没少说，可又如何？拿下青玉关之后，我才见他们这些日子消停一点了！你可以去谈，但未必会有成效，最终还是得我用兵去伐它。”汉玉侯依然表现得不服气。 “玉侯，那是当初，如今局势变了，玉侯兵卫神勇无敌，这武国当会自省，如果能认清楚形势，自然也就考虑到退让。”张重分析说道。 汉玉侯没有发声，但明显感觉矛盾还在，文王估摸着最有可能的是汉玉侯抢锤子输给了张重了而已。 “可以派使臣去，但不能派你去。”文王认识到这一点，要回龙安城或许是个奢望，派人去探探武国的心思也是好的。 “这可不行，武国朝堂辩论自是难免，私下里也会是腥风血雨，我已然做好了这个准备，如何可以让给他人？”张重摆手拦阻。 “可是你是我文国朝堂重臣，很多事文国也离不开你了，你要是在武国去出了点什么事，这如何是好啊？”文王显然觉得舍不得张重。 “不怕，跟龙安城千万百姓相比，张重生死都是小事，更何况讨要回龙安城，我自信还是有八成把握的。”张重说着露出自信的笑容来。 “八成？”文王感觉自己的表情有些苦涩。 “可这龙安城是我先要来的任务了，如何就能让给你了！”汉玉侯此时插嘴参与。 “如今我们的优势确是玉侯您杀场拼杀得来的，要回龙安城也应是玉侯您的功劳。”张重大度说道。 “你的家怎么办？你要走了，这家谁管？”汉玉侯关心问道。 “如今正是雨季，这盖房之事正好停下来，等我回来再说了！”张重的回答给人感觉十分从容，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 “你姐姐怎么办？家里可就剩她一人了！”汉玉侯继续追问。 “我已做了安排，我如没能回来就差人送她回曲阳。”张重淡定点头。 两人把朝堂变成温馨的场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文王此时才意识到这本该自己来做的体恤下属的工作被汉玉侯抢了去，如今两人说得十分感人，虽没有决定但也似乎成了必然。 “你们俩是否已然商量过了啊？”文王猜测着。 “陛下圣明，先礼而后兵，这是正道。我跟玉侯提前就已然说好了！”张重抢先说道。 “陛下，我赞成张御史所说，可以先给武王一个机会，如果他不要，我再出兵伐他。”汉玉侯也点头承认。 “真的要派张爱卿亲自去？”文王真是有点舍不得，想汉玉侯帮忙再劝劝。 “不去也就算了！去的人当能扬我国威，这一点我信张御史。”汉玉侯大声表态。 文王俯视众臣，所有人都将头低着，显然没有一人想出头。 “那好吧！就按你们商议之事来，我这就下书武国，让他们好生接待。”文王大声说道：“另外，张爱卿的家属可尽数接来京都城，一切费用皆算公家开销。” “谢皇上圣恩，不过家父任职边关都尉，恐是不可轻言调度，皇上心意微臣领了，但此事必须从缓。”张重谦逊说道。 “曲阳城！爱卿尽管放心，这事朕自会安排妥当，了你后顾之忧。“ 第300章 太子忧心 下朝之后，张重顺利拿到了行文，文王也向武国发出了张大使即将出使的通告，并安排张重即日回家准备，待武国有了回复，随时就可以出发了。 张重去了自己衙门，给自己工作做了一个交接，然后回家去准备。 汉玉侯赶回自己的玉侯府去休息，打算隔日赶回青玉关，守着他那些精兵强将们。 林文远属于最焦躁的一个人，他不知道找谁述说自己的苦难，如果张连要是回了京都城，在朝堂上对望着自己，将会是种什么感受？他想起张重对自己讲的张老汉和林寡妇的故事，浑身上下的不舒服，他回到自己的府上，思前想后决定去太子府上坐坐。 “太傅大人，您有事吗？”林文远发觉太子对自己的态度开始有些敷衍。 “我过来说说话而已，太子对今日朝堂上的事有何看法？”林文远很快把闲聊定出个主题来。 “张重是个人才，有胆有识，可惜我们错失了他了！”太子将倒好的一杯茶推到林文远面前。 “汉玉侯跟他在演戏罢了！”林文远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您说那敲鼓的事是他俩谁想出来的？”太子并不否定林文远，但表情有些喜感，随后又说道：“我们怎么就没想到了？” “那属于哗众取宠吧？而且行诡辩之术。不过他确实就这能耐。”林文远想让太子的心情放平常一些。 “下朝后，父王让我去查那些迟来之人，你猜怎么的？全是因为留宿在花柳之所造成的，你说说这般功劳会算到谁的头上了？”太子口气中果然带出羡慕感来。 “十几个了，都是的吗？”林文远也有些惊讶。 “有两个不是，他们去的是赌场。”太子没好气说道。 敲了一阵鼓，抓出这些人来，这鼓即便有些扰民，那也是值得的，林文远自己都是这样想，那么文王肯定更加这么认为了！ “今日朝堂上，诱使皇上召回张连张都尉，殿下如何认为的？”林文远点到自己的主要议题上来。 “什么叫诱使？他是去冒险博命的，这样难道不应该吗？”太子显然觉得林文远用词不当。 “如今汉玉侯身边能人可在不断增加啊！张龙，张重，还有那个莫明秋和陆远清，如果再加上这个张连，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林文远努力引导出太子的危机感。 “那是他们的本事了！就算是张重有这企图和私意，难道不该吗？他此时敢去武国，谁敢说能全身而退了？换你儿子林桐庐去如何？”太子觉得林文远在挑拨离间，表情显现出十分厌恶的样子来。 “太子殿下，您千万别认为他是在冒险行事啊！陆远清如今不知去向，那莫明秋又在哪里？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当他们是在布局，很可能就不是单单帮文国抗击武国这么简单。”林文远也提高了声音。 “什么意思？太傅认为他们什么企图？”太子人一下子愣住了。 “从目前形势来说，朝堂上已然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了！汉玉侯悟安城的那几万精兵如果真的能以一当百的话，太子您再想想这后果了？”林文远自己说着说着也害怕起来。 “不是您说的那些都是新兵吗？如今怎么又说能以一当百的事了？”太子有些炸毛，出现焦虑状。 “新兵是新兵，但结果证明他们的能力超强啊！如今青玉关守军只有四千人不到，这是何等气势，没有底气谁敢干这事？”林文远问过自己好些次这个问题，如今传给了太子分享。 “四千人？你怎么知道的？这青玉关的配置不是三万人的吗？汉玉侯悟安城不是有几万人吗？他就那么舍不得用？”太子被震惊住。 “武太师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太师自己的兵卫只是用来把守五梁渡，说是如果武军来犯，只管撤退，悟安城的兵卫自是会再夺它回来。”林文远解释道。 “不是，武太师真就这么听他的？”太子疑惑问道。 “朱子文王已经交给汉玉侯前线调配的权力了，这个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林文远摊手表示疑惑。 “就四千多人在那里守了这一个多月？然后啥事都没发生？武军是不知道，还是真拿他们没有办法？”太子显然觉得自己很多事不清楚。 “说是时常换防，换防的兵卫也全是用的悟安城的兵马，武太师几次想借兵给他，都被他拒绝了！”林文远继续解释。 “还有别的消息吗？你们必须尽早尽全的告诉我。”太子有些着急问道。 “还有就是汉玉侯同秦人的关系处得比较好，如今的边贸交易大多也是用的秦人在跑腿。”林文远选择性的把话说得十分含糊。 “啊？”太子发现自己这太子做得很失败。 “皇上没有跟太子殿下您说这些吗？”林文远补刀问道。 “我父王知道这事？”太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猜测。 “应该知道吧！这边贸的税收最终是要回馈到京都城的，张重隔三差五的就推着税册去找皇上，无非就是炫耀这个了！”林文远帮着分析。 “你们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太子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 林文远赶紧解释：“不是我不告诉殿下您，武太师也是近几日才核实清楚转与老臣的啊！这一个月里事情变化得这么快这么多，自然有些需要时间了！” “如今怎么办？那张重这个时候敢去武国，肯定是他们做好准备了，等他回来，至少官升一级，还有张龙只要回京，肯定也是升官，我们这边一点长进都没有，岂不是局势就让他们来控制了？”太子此时忧患意识明显。 “武太师留在洪塘已然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让他先回来，我们商议商议再说了？”林文远趁热打铁。 “我父王会答应吗？”太子有些犹豫。 “应该会的，他的兵在洪塘，那就得听命于汉玉侯，如果收兵回来，至少可以抑制住汉玉侯悟安城的兵卫，使他轻易不敢胡来。”林文远分析道。 “你是说汉玉侯敢有这企图？”太子有些不信。 “他当初怎么对我们，你不知道吗？如今他兵强马壮的，肯定就更无忌惮了！你去劝陛下，他准能听你的。”林文远越说越觉得自信起来。 太子决定尝试一下，毕竟这关系到自己将来的命运，而最终的结果也正如林文远预测的那样，文王准了。 第301章 布局和规划 文王和太子的心思一样，如今文国的高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这些人都是来助自己的吗？ 三天打下了青玉关的张龙，敢这个时候出使武国的张重，以及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莫明秋，再加上培养出以一敌百的兵士来的汉玉侯。这是做梦都难以出现的场景，如今全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而且汉玉侯的背景里可是汉贤王，一个把江山主动弃掉的哥哥，他是否这些年会后悔呢？或许这些高人都出至于他？ 汉贤王的地位是显而易见的，先王送他的金牌对自己始终是一种压力，以至于汉玉侯即便犯了大错，最后也可以不了了之，就是这个道理。 文王最终决定强化自己的队伍，在身边再加固一道防火墙，以至于扩大自己的控制面积，降低风险。 当太子于他商议以后，他直接下旨给了汉玉侯，让汉玉侯的悟安城兵卫尽数替代洪塘官兵，而武源之携文国精兵撤防回了京都城附近，并布防控制了樊城和容仓县城，归自己亲自调派。 汉玉侯十分得意文王的信任，在他看来，这样做更方便了自己的调度，而且真真实实拥有了一支大军。 第二天，汉玉侯特意要求同张重一起出发的，两人打算同船先赶往青玉关，他将这个调令告诉了张重，张重一下子有些忧心起来，赶紧要求汉玉侯飞书给张龙和莫明秋。 陆远清的到来，让莫明秋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很清楚自己的耐心和细心是赶不上陆远清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 陆远清人一到，混乱的局势马上就被控制下来，积压的货品开始流动，然后工种被合理的区分开来，陆远清不再操心货品，只是注重于记账的工作，他带来的几个账房先生开始发挥作用，略加调整就都能独挡一面了，以至于最后陆远清自己也腾出身来只做监督。 “你这本事是怎么学来的？”莫明秋惊讶之余问道。 “崔五那里学的，不过你肯定不信。”陆远清呵呵笑着。 “崔五？你那发小？”莫明秋回忆出崔五的样子。 “他以前喜欢赌钱，时不时的也开赌局，用的就是这个法子。”陆远清笑得很猥琐。 “赌钱自然会记账，确实他应该有这个本事。”莫明秋也笑了。 “那可不光是记账，里面的道道还是有很多的，有时候几十个赌徒在赌钱，很多都还不认识，谁押多少单靠记账可不行了，而且输赢有些可是押上倍数的，这自然都是有讲究的。”陆远清喜滋滋的显摆着。 莫明秋没见过赌场里真实的现状，但从电视节目里看那场面确实是乱糟糟的，如今被陆远清如此一说，确实有点像自己开的这几家贸易行。 “那这你得教教我了！你可不知道，我这几天被搞得焦头烂额的。错上一笔就得查半天。”莫明秋谦虚问道。 “其实不用我们太费心思，你只需把规矩定好，买家，卖家先分开，大户，小户也分开，急的，不急的再分开。他们只要按要求来，我们只用记账就行了。我明日开始打算让他们自己先合了再来交易，多少他们自己再私下去分，那就更跟我们没有关系了！”陆远清觉得莫明秋不耻下问，自己很有荣誉感。 “他们自己不会发生什么矛盾吗？”莫明秋还是有些担心。 “合不来，合不了，不放心的自己就老实排队就行了！不过大多都是有信任度的，肯定麻烦不到我们。”陆远清很有自信心。 莫明秋看着长长的交易队伍，心里安心了不少，他不得不佩服陆远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完全超乎了自己当初对他的认知。 “京都城的状况比这边如何？”莫明秋笑着问道。 “差一些吧！毕竟你这边靠着金国了！说实话他们的产量比我们那边可大多了！” “也不知你怎么弄的，这价格上看确实太诱人了！我现在感觉在文国的买卖做的有些亏了！”陆远清也有自己的疑惑。 “秦族啊！我现在可是秦族驸马爷哦！”莫明秋不要脸的打趣说道。 陆远清被莫明秋夸张的样子也逗乐了，笑着说道：“那是，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两人部分时候能读懂对方的心思，很多解释都被免了，这让交流非常流畅和愉快。 “那青龙醉如何？我这边都不敢再发货了，再发货秦族的人就要骂我了！”莫明秋放松下来，选了个开心话题问道。 “真没货了吗？我可是收了许多家订金了，那可是要赔不少钱了！”陆远清有些紧张。 “明年发货可以吗？我这边压了一洞子酒，打算这隔年酒卖个高价的。”莫明秋解释道。 “定的是半年内，你转年就得发过去，不然就得赔双倍了！”陆远清伸出两根手指来比划着。 “赔也就赔了，至少落个好名声，这事要多宣传。”莫明秋犹豫后，肯定的说道。 “要不我们把金国和武国的代理权也拿下来，如何？”陆远清突然建议道。 “他们能让我们去干这个？”莫明秋核实陆远清的自信度。 “金国应该没有问题，他们那边鼓励通商，而且我在那边也有资源，只是武国有些问题，得慢慢来。”陆远清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后回道。 “那就先去金国卖，你安排个代理过去，地点也设置在他们京城。”莫明秋点头。 陆远清十分高兴，继续问道：“这酒现在已经替代了皇家玉酿了，产量如果再提起来一些就好了！” “产量差不多就可以了！再多了价格就要出问题。我们不能太贪。”莫明秋摆手。 陆远清一愣，发觉自己确实是太贪婪，忙点头承认：“确实，确实，太贪可是商道大忌啊！” “嗯！这个坏毛病我们俩都得改。”莫明秋呵呵笑道。 陆远清能够接受莫明秋带来的新鲜事物，从最初信鸽生意里他逐渐摸索出相关的一些规律，而信鸽给他提供了快捷的沟通方式，后来莫明秋把密码技术也教传给了他，他能够感受到信息传输的安全性，从而很快建立起来一整套安全的沟通网络，这些都对如今的这场经贸战争的胜利取得了决定性的作用。 第302章 借兵 而后又过了些天，两人都感觉游刃有余的掌控了全局。 武国在青玉关丢失后，造成了对物资需求量的恐慌，他们急于囤积粮食，以应对夏季所形成的粮食短缺现象，因此是全方位的开始抢购。 由于文国即时开放边贸，贸易中一边倒的向武国倾销粮食，而采购是多地域的同时进行，沟通不能即时，是最大的弊病，从而造成粮食储备严重超标，这也直接导致武国的纸质货币贬值现象出现。 人们开始惜金，购买能力一下子就又降低下来，此时粮仓已经满载，很多粮食只能露天堆放，为了避免积压和浪费，这样再次调整就在所难免。 武国不得不开始也往外销售采购来的多余粮食，而边关上的粮食早已过剩，又哪里一下子卖得出去？这一来一去，造成很多产业的被迫关门和破产，武国所有运营部门出现大面积脱节现象，从而导致更加严重的社会混乱，盗匪开始横行。武国国君为了尽快摆脱经济压力，和社会矛盾，开始向金国兜售金器，甚至开始倾销自己的兵器和马匹。 不过此时金国人也很麻烦，边贸上的粮食买卖都被秦人所掌控，他们只能靠囤积寻找时机保本，此时对武器的购买能力和欲望也就下来，更何况秦人时不时也等价销售金人的武器，这样武人的想法再次落空，而远来买卖的商贩如何愿意空手而归，他们开始大幅度压低价格，而真正能够控制价格的只有文国和秦人。 于是金，武两国都开始亏着血本抛售自己的物资，已然是以价格最高者为重，哪里还管谁是谁的谁了？这一场贸易大战一开始就已经分出胜负来。 文国守住了自己的边界，秦人也守住了自己的防区，金国人终于反应过来以后，开始减亏回撤，而武国却无路可退，转而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莫明秋大约算了一下时日，这场大战耗时八十七天，他收购了武国最后一批抛售的物资，随后他飞书青玉关的汉玉侯，让他回京都府安排张重赴武的行程。 五天后的下午莫明秋同陆远清正下着棋，此时收到汉玉侯的回复，回复中说明一切顺利，最后提到了悟安城兵马调度的事，这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 莫明秋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他要好好想想对策，青玉关之所以安全，洪塘的重兵威慑力起着决定性作用，如果武源之被文王调走，替代它的是悟安城的新兵，那么青玉关恐怕真的就危险了！ 就算武国不知道悟安城兵卫的底细，那么他们会尝试进攻青玉关吗？一则悟安城满打满算只有四万余人，和武源之的七万精锐比起来，这无疑对武国是个巨大诱惑，更何况青玉关里有庞大的物质储备，如果自己是武王，肯定愿意赌上一赌。 “这赌绝对输不得！”莫明秋拍了一下桌子。 陆远清被吓了一大跳，其实他也是头一次见莫明秋如此严肃的思考问题。 “怎么？有问题吗？”陆远清想表现出来淡定，没敢起身。 莫明秋将鸽信递给他看，陆远清看完不知原由，于是问道：“莫公子你是因为兵力不足吗？” “你可是悟安城出来的，悟安城的兵卫如何？你不知道吗？”莫明秋苦笑着摇着头。 “比不了武源之的兵马？”陆远清还是不以为然。 “看来你这带兵打仗的本事还需要学啊！”莫明秋看着陆远清天真的样子，有些意外的感觉。 “我倒是真没见过打仗，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了？”陆远清见莫明秋笑了，相信他应该是想出了法子。 “我得马上赶去青玉关，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觉得忙完了，可以来青玉找玉侯和我。” 见莫明秋即可就要启程，陆远清知道事情重大，于是去准备善后事宜。 莫明秋叫陆远清给自己安排船只，但自己并没有急于赶往码头，而是带上朱五，一起上了风岭。 风岭如今把莫明秋当成了神仙，两个月不到，秦族收益了一百年才能积累下来的财富，不仅如此，额外的物资都已堆满了仓库。 老龙王亲自出来迎接，莫明秋表明自己有事商量，于是大家一起进了聚龙厅。 “老龙王，恐怕我得向你借兵了。”莫明秋开门见山说道。 “说的哪里话来，你与秦族又不是外人，我的兵就是你的兵了！”老龙王回答很是爽快。 “他们得跟我去青玉关，而且此次行为需得秘密进行，人需要的也比较多。”莫明秋打算提前铺垫一下。 “要替文国守关么？”老龙王果然犹豫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了！青玉关还有洪塘关今日必有一战，而此战关系到文武两国的命数。”莫明秋定性说道。 此时乌山雨带着众人尽数赶到，一阵喧闹后，大家都坐定下来。莫明秋重新说明来意。 金羽带头高声表态：“莫公子您尽管吩咐，我们绝不含糊。” 莫明秋见老龙王以及乌山雨十分犹豫，于是安抚道：“这仗打得应该不算大，只是场面也许比较壮观，青玉关守卫经验有限，需要有些经验的兵卫来压阵，我想用秦族兵马帮帮他们了！” “明秋啊！不是我不借兵你啊！我如今就管得风岭这一块地界，青玉关对我们来说可都是跨界了，如果是在风岭这块，我直接就把兵权给你了！”老龙王解释道。 莫明秋想了一下，决定不变，他劝解说道：“老龙王您顾及的也对，或许您们几位龙王事先有所分派对吧？不过我们可不能被这个给局限住了，向外扩扩，打个擦边球还是可以的。不让我们挣这么多物资用在哪里去？” 莫明秋的话具有开导性效果，对于卧薪尝胆的老龙王来说是有相当诱惑性的，他于是瞪大眼睛，等着莫明秋继续说下去。 “如今武军被文国制住，龙王岭上的那几个龙王估计会如何？不敢说立马就跟武国翻脸吧，至少开始保持距离了，换句话说他们在等待时机抢占他们的地盘，我们自然也该如此，而最安全和最合理的就是青玉关以北的这个区域，毕竟它以前就是我们秦族的。”莫明秋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陈林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老龙王，莫公子的话没错，寻羊山和五马镇可是有我们的份的，如今我们同文国联手就把它们给取回得了！” 第303章 取势 几乎所有人都站到莫明秋这边来，这让老龙王没有退路，他站起身来，对莫明秋说道：“既然如此，兵权我就交给你了！” 莫明秋摆手，并重新请老龙王坐下，再次解释道：“这兵权老龙王可以交给乌大哥，让他适当的把控青玉关外那片本属秦族的区域，为我们马上将要来临的谈判工作打好基础。” “谈判？”金羽疑惑表情很是夸张。 莫明秋点头肯定的说道：“对谈判。文国不久将同武国谈判，秦族也应该派人参与其中，从而建立出一个多方共识，即便将来他们反悔，也必须找个师出有名的说辞，如果胡来，肯定会被它国笑话，我们也可达到长治久安的好处。” 估计秦族一辈子都没有参与几个国家之间商讨，他们面面相觑，感觉压力山大，但又觉得莫明秋说得有理，此时庞百年和庞青年赶了过来，莫明秋站起来跟他俩问好。 “庞二哥，你这酒不知什么时候才有货啊？”莫明秋分心旁顾。 庞青年一愣，赶紧回道：“三个月以后就可以出窖！怎么莫公子着急要了吗？” “也不是，只是预订的人急着要，让我问问情况。”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要不，我把那一洞子酒先取出来用了？”庞青年不想让莫明秋扫兴。 莫明秋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认真说道：“那可不行，那可是我的酒。” 莫明秋的样子十分夸张，一干人等全给他逗笑了。庞百年显然对酒不感兴趣，看着屋中众人围坐着，好奇问道：“你们该不是只商量我庞家的酒在吧？” “我们先商量商量酒，别的事再说。”莫明秋觉得先让大家放松心态很是重要。 “这酒怎么商量，你要多少就让他做多少就是。”庞百年把庞青年往前一推。 “这酒必须保证现有的质量和产量，另外我需要年份酒，而且我的下一批酒就藏在你们的酒窖中，费用算我的。”莫明秋显摆着拍着自己胸脯。 “把酒放着就是，还要什么费用？”庞百年疑惑问道。 “这个你不懂，我是在同庞二哥说话。”莫明秋显得有些不耐烦。 “挖个洞就可以了！确实要不了费用。”庞青年比较谦和的说道。 “不是你这么说的，这陈年酒肯定比新酒要好喝，对不对？所以存放时间越长这酒就越值钱。”莫明秋又开始显摆自己的酒知识。 “确实如此，这酒放的时间越长越好喝。”彭城表示赞成。 “上次我喝的是陈酒吗？让我晕了三天。”金羽想起自己醉酒的事来，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应该是的吧！我们当时酒的销路哪里有现在这般场景？”庞青年幸福的笑了起来。 老龙王见莫明秋似乎忘了正经事了，但又感觉这些年轻人有当年自己的风范，也就自顾自的在旁欣赏起来。 “这存放地也很讲究，最好的地方就是在当地存放，主要是因为没有过多的移动还有就是温差变化不大造成的。”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庞青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知己，他有些激动起来，随后说道：“我确实尝试过，这山阴之地存酒最是合适，原来就是如此讲究啊！” “我们用的是山泉酿造，水流之地也多是如此，发酵的时间该也是早晚最为合适吧？”莫明秋核实问道。 “正是如此，这闭窖和开窖的时间我也是定它在夜里，莫公子你是哪里学的这些法门啊？家中可也是有酿酒的作坊？”庞青年觉得莫明秋参透了自己的所有秘诀，想必也是此道高人。 “我可没有你家那本事，祖上也跟酿酒无关，我只是好酒之人而已，所以看过几本杂书了。”莫明秋哈哈大笑起来。 庞青年半信半疑，但显然对莫明秋产生了亲近感。庞百年和金羽众人显然受不了两人这独立聊天主题，金羽赶紧拦阻并把话题扯了回来。 “莫公子我们先不谈酒了如何？你说说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派兵？”金羽最终煎熬不过，主动把话题扯回到正事上来。 “派兵？你们刚才是在说这个么？要跟武军打仗了？那为什么扯这酒的事了？”庞百年惊讶问道。 “这不是你兄弟来了吗？他扯的。”金羽把罪过推给了庞青年。 “没事，没事。这先说什么后说什么都是一样的。”莫明秋替庞青年解围。 庞青年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但依然觉得有可能耽误了大事，忙退到后圈去了！莫明秋本想再安慰一下他，确被金羽催促说布兵的事。 “刚才我说道哪里了？”莫明秋此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忘记了前面的话题。 “谈判。”金羽提醒他说道。 “对！我们要谈判，取回我们原来所有的东西。不过谈判前，我们需要建立起我们的优势来。”莫明秋解释道。 “对！先把地给占了！再去找他们谈，这样谈起来他们就知趣了！”金羽包揽了所有话语权。 “不能去占地，占地我们目前没有那么多人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莫明秋拦阻说道。 “那这优势从何而来？”老龙王抢着问道。 “我们不占地，但我们可占势，只要得了势，他们自然留下地也没什么用处。”莫明秋解释道。 莫明秋把话说完发觉所有人都懵圈了，大家面面相觑确定的结果都是不懂他势的含义。 “这么说吧！对青玉关这个区域来说，最大的势就是青玉关关隘了，武国夺它，是因为此处可压制洪塘，可控漳平，文国失去它，等同于方圆百里都不可控了，所以这些地方就属于鸡肋了，弃又舍不得，留着也没收益，自然而然就成了拖累。”莫明秋这次解释的十分接近于通俗，所以人都会意过来。 “可这青玉关可是你兄弟张龙的地盘，我们去把它夺了吗？”金羽紧张兮兮的问道。 莫明秋被问得吓了一大跳，只得再次解释：“我们秦人如今同文国私下可是在联手的！如何能去取文国的城池，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们可以先取下五马镇然后屯兵沙江口，再夺了这姜平渡，这几处虽然地方不大，但确是强势之所，我猜这武国啊，至少会选择再退兵三十里。” “姜平渡？”乌山雨一惊，问道：“那不是要过马江吗？那可是武国的地界了？” 第304章 挑兵选将 “小码头而已，听说属于浅滩码头，我们现在用不上它，武军水军此时也顾不上它，不过它属缓水区域，运兵运粮算是方便，武军定然舍不得它了，谈判的时候我们可以当做筹码。”莫明秋不慌不忙解释道。 “对！他们占我们那些地方，如今我们得了它也属应该。”金羽点头，大家也都赞成。 “五马渡的武军至少有两千多吧！我们得多少人？”老龙王有些紧张。 “去青玉关以后再说吧！尽量还是少伤人比较好，应该可以用点手段。”青玉关之战以后，莫明秋就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毕竟如果自己参与其中，那这就属于跨时代的战争，他希望结果最终属于和平和友善。 秦人如今的状态并不适合建国，他们挣扎在文，武，金三国之间，无疑属于弱势群体，为他们争取权益的唯一方法就是被认可为自治区，这一点或许大家都会乐意，至少文国和金国已经这样在操作，如今武军兵败，国内形势也出现很大的问题，为了确保自身安全，肯定也会认可将秦人权益放大，从而在自己边界上建立起一块缓冲区来。不过这样的建议不知是否有人向武王建议，如果没有，那这个建议就得自己帮他来提，这又将如何操作呢？ 乌山雨觉得莫明秋或许想先去看看具体地形再做决定，他认可了莫明秋的提议，而金羽众人已经是以莫明秋马首是瞻了，所以全部通过，这让老龙王也下定决心。既然是为了秦族，也就不是简单的帮助文国，从道理上也可以对其它龙王有所交代。老龙王干脆就将决定权给了乌山雨。 既然打法待定，那么剩下的就是考虑人选了，金羽首先报名，莫明秋也觉得他身手敏捷，擅长弓弩，于是点头答应。 其后莫明秋继续点将，选了庞百年和杨飞虎，这让陈林和彭城很是不悦。 莫明秋解释道：“风岭如今有如此多的物资，怎么也得留人看守一下才好吧？取五马镇只是小仗，哪里需要这么多将军了？” 彭城最终被说服，但陈林显然无法接受，他解释道：“我的功夫可比他们都好，莫公子您不知道这个情况而已，不如用我换他们？” 莫明秋本以为他的话会遭到金羽和庞百年的反对，但几人都默认了！ “莫公子，我和陈林此次都必须参加这次的行动。”乌山雨选择帮陈林。 “真不需要这么许多高手，一旦拿下五马镇，我们需得些人守着罢了，不然我觉得百十来号人也就够了。”莫明秋解释道。 “带着我们吧！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你的本事了！”乌山雨看了看陈林，继续坚持。 莫明秋无奈，所以也就同意下来，杨飞虎最后被取消了资格，虽然他有些郁闷，但毕竟是自家王子的提议更有优先权。 “我们得把我们的兵卫悄悄运过去，这个事陆远清可以帮我们，着装可以先用文国兵卫的服饰。”莫明秋开始后续安排。 “为何？难道我们联手不能让武军知道吗？”乌山雨有些疑惑。 “暂时没有这个必要，这样对所有人也都公平，特别是不会造成风岭和龙王岭之间的误会。”莫明秋解释道。 乌山雨和陈林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显得很焦虑，陈林问道：“这误会是什么呢？” “虽然龙王岭之争，是我们让步得到缓解的，但二龙王和老龙王之间肯定还是存在矛盾吧？如果他知道我们和文国联手，他也会选择一个对立的帮手来，那必然就是武国了，武国自然也希望这样，如此虽然可以建立起来平衡，但很可能导致秦族的分裂。”莫明秋清晰的分析出今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们不是已经倒向武国了吗？不然也不至于让武军长驱直入的杀到青玉关来。”陈林气愤的说道。 “暗地里的事，谁都可以做上一点的，而且单从这点上来说，他们也做得没错。如果文国和秦族联手，秦人做的也仅仅应该是牵制才对，正面冲突应该留给文，武两个强国才对。”莫明秋安抚陈林。 “我们这次去以文军身份去打这仗吗？”金羽觉得有些不甘心。 “现在不好说，也许一半一半吧！我们先拿下五马镇，驻军得用我们自己的人，姜平渡也是一样，这般操作表面上看会是我们在追逐自己的利益，侧面也算是帮了青玉关解围，将来他们也得还我们这个人情了。”莫明秋最后越说越肯定了！ 战争中变数很多，莫明秋的提前安排已经做到了极限，这些对众人而言自然能够理解，于是他们问清楚要带多少人马后，乌山雨分别给他们分工，大家都下去安排和准备去了。 莫明秋此时才清楚，秦人并没有很固定的军队，大多的兵卫都是大小家族性成员，平日里有的做小买卖，也有的种地的，庞百年家就多是开酒厂的伙计，这些人一遇事，才可以拼凑在一起，成为一支部族的武装力量。 时间不长，大约半个时辰陈林回来，厅外已经凑足了五百将士，莫明秋被邀请检阅。 从身体素质上一看就是强悍的类型，如今他们手中都拿着刚从武国那里得来的兵刃，阳光下闪闪发光，格外耀眼。 “他们平日里有团队训练吗？”莫明秋核实情况。 “这点莫公子大可放心，这些都是随我身经百战的将士了！”陈林十分自信。 这让莫明秋想起了现代化的特种部队，于是又问道：“他们夜战本事如何？” “莫公子，我们可都是丛林里长大的，最是擅长夜战了！”金羽拍着胸脯啪啪响。 “好吧！我们分队下山，五十人一组，陆续前往悟安城码头，那里有船接应我们。” 金羽归派了一下管理人选，自己担任了一队队长，带头下山。莫明秋利用这个时间简单跟老龙王和灵尚告别，随后也下山去了。 大家赶到悟安城码头时，船已经在那里等候，不过令莫明秋没想到的陆远清也在。 第一，二队秦人被安排上了船后，陆远清和莫明秋才聚到一起。 “陆兄你这是……？”莫明秋看着陆远清肩上背着一个包裹，好奇问道。 “那边的事我吩咐好了！不会有问题，即便有问题，我也说清楚了处理方案。”陆远清很自信说道。 “你不会想跟我一起去青玉关吧？”莫明秋从陆远清的话里听出他的想法。 “得去看看你是如何打仗的。适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陆远清如此说，显然让莫明秋没有再多的选择。 “跟陆兄显摆这个，压力还真的不小了！”莫明秋哈哈笑道：“不过肯定不会比打青玉关凶险。” 第305章 重塑五梁渡 莫明秋是陆远清心目中永远无法超越的偶像，连莫明秋都觉得凶险，那一定又将是一个奇迹，想到这，陆远清热血沸腾了起来。 接下来几队人马上船后，莫明秋和陆远清最后压尾，随后四队陆续也都顺利出发，一起赶往青玉关码头～五梁渡。 由于路途比较长，等他们赶到五梁渡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上午了，五梁渡的码头第一次接待自己的船队，而守卫本以为是文军的物资船队，不想船上下来的全都是秦人军队，这让所有的守卫被吓了一大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莫明秋让陆远清不要去理他们。 最后终于有一名兵卫鼓足勇气上前查问，莫明秋这才站了出来，高声对其它兵卫喊话说道：“从现在开始，这位将是你们的最高指挥官，原来值守官卫降成士兵。” “可你们究竟是何人？”原指挥官终于有了危急感。 莫明秋拿出手中令牌展现给大家看，并高声说道：“青玉关张龙张参领令牌在此，你还要问吗？” 由于莫明秋多次报号都是用的张龙名义，张龙此时的名声在青玉关这里就是个传奇，守备者多来至洪塘，仅仅挨在青玉关的边上，那就把张龙传得更加神奇，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当莫明秋所持令牌被核实是真的的时候，场面就炸开了花。 莫明秋也没有想象士兵情绪会有这么高的热度，赶紧制止，并再次说道：“各位，我只想说一句，你们的警惕性是决定你们的生命的，这一点上说大道理没意思，今日我们如果是敌军，你们就全都交代了！” 兵卫从躁乱的激情中沉静了下来，很多人都低下了头，起先的士官主动承认了错误。 “如果再有不明船只上岸你们要怎么做？”莫明秋叫来升职成官的兵卫来问话。 “查它，认真的查。”那兵卫点头很是坚决的样子。 “如果他们不让你们查呢？”莫明秋继续追问。 那兵卫想了想说道：“那就不让他们靠岸，用弓弩射他们。” “他们像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们打不过的又怎么办？”莫明秋加强碾压力度。 那兵卫一脸茫然，犹豫着不知如何说话。 “你们赶紧跑，知道吗？赶紧跑，赶到青玉关或者洪塘去报信。”莫明秋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那是会杀头的？”那兵卫苦涩加疑惑的表情。 “谁说的？当初我不是亲自下令这么做的吗？遇到强敌来扰，速撤之。”莫明秋把自己的命令重新说了一遍。 “可我们得命是死守啊！” 莫明秋从所有兵卫眼睛里确定这个答案是真实的。 “从今日起，按我的来，你们如真遇凶险，可往青玉关撤，知道吗？对了！你们的武源之将军即日便会被撤职回京，从今以后，你们归青玉关调派，可不再受洪塘管控了！”莫明秋继续补充着。 此时出现一片欢呼声，大家都觉得加入青玉关队伍是一种荣耀。 在五梁渡吃过午饭后，大家略做休息，莫明秋开始安排，将秦族武士抽调出一百人跟着自己，并派出侦查五马镇情况的士兵，其余众人尽数安排在五梁渡待命，随后带上朱五和陆远清一起赶往青玉关。 走前乌山雨问道：“如果我们遇到武军来扰怎么办？” “一样，打得赢就往死里打，打不赢就往青玉关跑。我觉得吧！如果这武国不派舰队来的话，估计就是来找死的。”莫明秋哈哈大笑起来，乌山雨和陈林跟着一起都笑了。 莫明秋到青玉关时，已经是旁晚，张龙亲自跑下城来迎接，见他身后兵卫身材魁梧，不像文军士兵，猜测到是秦族兵马，于是赶紧让杨义，杨勇招呼大家休息。 “玉侯和张重在哪里？”莫明秋急切问道。 “还没来！我也正着急呢！”张龙皱着眉头。 “怎么可能，他俩应该比我们早到才对啊！难道……？”莫明秋感觉心悬浮了起来。 “难道什么？”张龙头一次见莫明秋这般表情。 “青玉关最近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吗？”莫明秋径直问道。 “没有太多变化，不过是时不时武军会派几队人马来城下轮流着叫嚣和骚扰我们，我们也没有去理他们。”杨义说完，张龙也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莫明秋点头并继续核实。 “两天前吧？”张龙和杨义对了对眼，都点头认可。 “他俩该是去洪塘关了！”莫明秋肯定语气说道。 在莫明秋的分析中，张重不会主动去洪塘，但汉玉侯却是很有可能，一则可以显摆自己如今的权力，二则就是想撵武源之走。如果武源之已经开始撤兵，也就意味着青玉关和洪塘的风险将开始显露，而武军自然也就是在等待机会。 莫明秋带秦族兵马过来，目的就是牵制武军，可是如今还没有行动，就已然成了后手。 “要不我派人去洪塘看看？”张龙也有些担心起来。 “如果汉玉侯不急着换防，估计不会先去洪塘，如果去了洪塘，肯定就是打算换防，这个从时日上算，是成立的。一旦全部换成悟安城兵卫，悟安城的防卫基本就是个摆设！”莫明秋分析道。 “就算悟安城的兵士再不行，这几万人马也能撑上几天吧？”张龙试图安慰莫明秋。 “不是光守城这么简单，我担心的是他们也用我们的法子来打洪塘，而且对玉侯而言，丢了洪塘关这事是输不起的。”莫明秋补充道。 “他们也会派人混进城里去？”张龙头皮都麻了。 “悟安城的兵卫能有什么素质？大面积换防肯定会让城中混乱不堪，洪塘不比青玉关，城中还有百姓，混些人进入不会太难，自然也就不是三五个了。”莫明秋分析道。 “那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啊！重少爷可是还在里面呢！”朱五一旁听着，有些急了！ “不能急，急也没用！我们现在只能赌今晚没事，明日一早飞书过去，让他们强化防护，或许会有些作用。”莫明秋有些无奈感。 “这不行，不如我现在就赶去看看情况？”朱五还是担心张重的安危。 “也行！你早去总比晚去好！你过去，查看鸽信，就知我们这边情况了！我打完今晚这一战也会赶过去了！”莫明秋此时沉着脸严肃起来。 “今晚要打仗吗？”朱五被吓了一大跳。 第306章 战前安排 “杨大哥，你命令兵卫把城门打开，放下吊桥，把城下的区域用火把点亮，告诉他们我们这边可以攻城了！”莫明秋没有再跟朱五解释，转而对杨义吩咐道。 不光杨义，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有我们愿意在青玉关打，洪塘关的压力或许就能减去一半。”莫明秋向外迈出一步，站在了营帐的中心。 张龙一下子明白莫明秋的意图，他推了杨义一把，杨义赶紧赶去城门口下命令。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最初的目标不会是我们，所以第一时间的攻击，他们来不及用上所有兵力。”莫明秋开始分析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紧张万分，莫明秋成了唯一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莫明秋转而望了一眼陆远清，笑着说道：“陆兄没想到吧！你来了就有戏看了！” 陆远清被紧张和兴奋包容着，感觉手心湿漉漉的。 莫明秋不再多说废话，开始安排起来：“朱大哥，你赶去五梁渡，带上那里所有的秦族兵马赶往洪塘，切记你们不要进城，只许在外围清除能力范围内的武军。你原话转告给乌山雨，指挥权也得给他，打不赢就跑，缠斗为上。还有，他们必须穿上我们文军的军服，五梁渡守卫衣服不够，干脆你从我们这里带些去。我最迟后天晚上就能赶到，你们等我一起再进城。” 莫明秋说完拍了拍朱五的肩膀，朱五有些犹豫，但显然知道莫明秋的本事，转身下去。 此时杨义，杨勇以及原青玉关的几名校尉都赶了来。 杨义拱手行军礼，说道：“城门之事已然办妥，城头守卫也加了一倍。” 莫明秋点头并认可并说道：“从敌军距离和准备时间上来说，我们有近半个时辰来调度安排，严格意义上我们也够用了！” “这几日我都派人出城查看过，他们的人马至少有五万之多，如今放下索桥还打开大门，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点。”杨义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担心。 “如果不放索桥，不开城门，他们根本不敢来打我们。”莫明秋开始解释道：“今夜这一仗肯定是武国期盼已久的，他们定然全力进攻，不过他们准备时间也许不够，而且分力去了洪塘，所以说是全力，不过也就是尽力罢了。” “失去索桥和大门，我们能经得住他们五万人马这么一冲吗？”杨勇显然没有莫明秋那般乐观。 “实在不行就放进城来打，灭了灯来打，换上他们的衣服来打。”莫明秋提示道。 “是说混在他们的兵卫中吗？”杨义，杨勇一脸诧异，但又似乎有些兴奋。 “万不得已就这样，不过先混进去的人不要太多，以免误伤太大。我们只需提前换上武军军服就行了！一旦被迫卷入其中，就混水摸鱼。”莫明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皆点头认可。 “把悟安城来的，没有经验的兵卫放在后面布置弩箭防御体系，城头上也尽数用他们，城中近战就由我们青玉关的弟兄来做，大家有没有问题？”莫明秋直接问道。 “莫公子，你尽管吩咐，青玉关将士没有二话。”青玉关的几名校官没有含糊，高声吼叫着。 “那好，我就不再多说别的了，城中防御体系就交给你们了，尽力把进门的头一批武军给消灭掉，他们的尸体，将会是我们的掩体，也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还有，我们的兵卫，左手左脚上都绑上一条白色的布带以做标记，让大家都提前认一下。”莫明秋吩咐完后，让杨义杨勇带着大家一起下去准备。 张龙见最后就只剩莫明秋和陆远清，于是说道：“三弟，不如你在城头指挥，我去城下负责？” “那可不行，你才是文国的将军了，我没有那个资格。”莫明秋笑着摆手拒绝道。 “不是这了！你计谋和方法比我强啊！本该做这指挥工作才对！”张龙看向陆远清，想让陆远清帮忙表示赞成。 “你可不能动，你一动，保管所有悟安城的兵卫都会跟着你跑，你信不信？”莫明秋抿嘴笑了。 “可是……”张龙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 “我们都得在各自最适合的位置上，那样才起最好，城中的事情我能应付得过来，差不多的时候，还得你下令把吊桥拉起来才行，同他们打一架可以，但也不能一直打，毕竟我们人力有限。”莫明秋表情很认真的说道。 “一旦武军冲入城中，这桥还拉得起来吗？那桥头可是会压上重物的。”陆远清插嘴问道。 “不怕，我会过去把它清理干净，你们在上面多加观察，一旦发现有能力将桥拉起，就赶紧将它拉起来，然后你们再安心收拾冲进去的那帮武军了！”莫明秋解释道。 “啊？那不是你就……”陆远清感觉自己快被莫明秋吓哭了！ “三弟，你可不能冒失啊！”张龙也有些急了！ “不会，我是什么人，大哥其实是最清楚的。”莫明秋淡定自若拍了拍张龙的肩膀。 张龙无法说服莫明秋，莫明秋却很容易的说服了他，悟安城的兵卫就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而自己这个将军显然成了他们旗帜，他们中或许有不怕死的，但死也只愿意死在自己将军身边。 “那我做什么？我总得做些什么吧？”陆远清觉得自己也需尽一份力。 “陆兄，我们就把仓库交给你了，如果武军真的占了青玉关，你就把仓库处理了吧！如果我们赢了，和上次一样，到时候卖人的事也是你的！另外这东西由你替张将军保管着。”莫明秋笑着说道，并把肩上一直背着的包裹给陆远清背上。 “不是……你真确定我们能赢？”陆远清问完赶紧把嘴捂住，并向四周看了看，显然他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妥。 “注意安全，你就可以知道最后的结果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转身向城下走去。 秦族的一百勇士此时已然站好队伍，莫明秋让他们都穿上武军军服，然后对他们说道：“今日之战只是游戏，目的不是分什么胜负，只是想检测一下武军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今日如果能将他们击退，从此武军再无颜面叫什么虎狼之师了！” 第307章 青玉关保卫战 秦族队长站出来说道：“莫公子尽管吩咐，我等秦人皆当全力以赴。” “大家都清楚，你们是我莫明秋借来的兵，所以用完后我得还，万万不可全力以赴。”莫明秋拦阻道。 秦族队长表情有些懵圈，不知如何应答莫明秋的话。 “一旦混战开始，我们只需先混入他们军中，趁乱而为之，杀伤面积只限身边敌军，另外我们得注意保护自己，抢他们的盾牌给自己做好掩护，但尽量不要让他们察觉，我们存活的时间越长，他们的死伤也就越大，大家尽量多用弓弩，防备冷箭。吊桥拉起之时，尽数撤回城中。”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模仿防御动作，让场面感觉十分滑稽。 秦人听完莫明秋的话，又看看身上的衣服，显然明白莫明秋的意思来，莫明秋再让他们彼此在对方手臂和腿上绑好了白色的布条。 城外轰隆声越来越大，显然武军已然赶了过来，在他们眼里，拉起索桥，大开城门那青玉关所有其它防范就形同虚设。此时城门处已然堆上了一些杂物，做为减速带。 莫明秋挑选了一张强弓，所有兵卫都进入到自己的阵地。 莫明秋艺高人胆大，径直朝大门走去，此时城头弓弩射杀声响起，武军已然过了吊桥，进入到射杀范围，青玉关物质充足，城墙上万箭齐发，杀伤甚多，这时候盾兵成林，将盾牌护住头顶和腿脚，向前推行，在其掩护下，轻兵及弩箭手藏于身后，开始对城头进行反击。 随着盾兵慢慢靠近城门，武军弓弩杀伤能力一下就提升了起来，城头部分受到了压制，城下长梯被架了起来，梯上兵卫被绑着，固定住身体，以更高的位置向城墙上射箭，虽然人数不多，但显然能让人分心，从而城墙上对下的火力明显又下降了许多。 张龙城头上看见武军在索桥的桥头上压上重型推车，显然此时再想拉起吊桥，已经不再可能了，生死大战就此开始。 城下盾兵第一阵列已然冲进城门里来，不过城中漆黑一片，他们一时不知情况，不敢分开，继续推行，莫明秋起身站起，弯弓搭箭，凝神聚气，然后松手放出那支羽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火花炸开，盾也被炸开，千羽支羽箭也都赶到，盾兵尽数被歼。 如此轻易就干掉了第一拨盾兵，这让文军气势大胜，很多悟安城兵卫发出一阵欢呼。 不过接着第二第三组盾兵就出现了，他们身旁的散兵也在不断的增加，城门口一下挤满了人，而且所有的人都只要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继续向前，莫明秋一连将两组盾兵盾牌击穿，盾兵开始散开，拔刀向四周冲去，弓弩射杀，死伤格外惨烈。 此后陆续大量的武军兵卫又冲了进来，城门口俨然成武军的天地，此时莫明秋失去了踪迹，秦族兵马也顺利的容了进去，文军弓弩失去起先的强势，转而变成精准的射杀。 由于四周漆黑一片，武军从城门进入后需要时间适应，一时不知先向那边攻击，身边死伤声不断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打算一搏，一站起身就被羽箭精准射杀了，于是大多人选择躬身前行，但身后武军大军不知缘由，依然一个劲的望里冲，一阵践踏，死伤就更多了。 由于人数上的优势，以及逐渐对黑暗的适应，武军大队人马硬挤着进了青玉关，不过对手只是弓弩声辨别出来的方位，究竟是谁分不太清楚，打斗也是零星的争斗，大家看起来长一个样子，帮谁不帮谁，也不清楚，恐惧感笼罩在青玉关的上空。 莫明秋此时已不在城中，他逆行非常不容易才挤了出来，城外死尸一片，凌乱不堪，直到退出城外他才松了口气，抬头看时吊桥处已然被盾牌手包裹，桥上兵卫建立起三层护卫，显然这道关口的获得，让武国军队觉得十分难得和珍贵。 莫明秋借着人群的遮掩，顺手干掉了几名武军，抢到了一张盾牌和一把腰刀，顺势又是几刀，砍翻身前敌军，蹲身借着盾牌护身向桥头移动。 城头弓弩不断造成下方死伤，无人再有心思留心城下的黑手，如此一来，莫明秋一路闷头前行，无声息的秒杀掉身边所有敌人，身后的空缺随即又被其他人填入，突然有一铁锤砸在了莫明秋的盾牌之上，只听一人高喊：“向前冲，不许后退，后退者斩。” 莫明秋抬头看去，见一武军校官怒目瞪着自己，手中铁锤再次举高，似又要落在自己头上，莫明秋一个近身，身体就贴了上去，刀头直接扎透那人的胸口，刀未拔，血也未流，人却死了，莫明秋扶住他的身体，慢慢将他放倒，并摘取了他的头盔和校官披肩穿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身后人海又压了过来，莫明秋下蹲横向推出一掌，数人哀嚎倒地。 莫明秋手中再次获得了一把朴刀，他俯身一阵乱砍，身边再次倒了一片，一瞬间，桥面上被清理出一块空地出来。 武军有些人意识到自己队伍里有人在杀人，但身后指令没变，依然必须向前冲杀，心中却无形开始产生阴影。 城中的武军虽说也适应了光线强弱变化，但此时他们身边已经藏入了敌人，本觉得建立起来的防御体系，轻易就从内部瓦解掉了，清醒过来的人开始自保，而自保的唯一方法就是单干，不允许有人靠近自己，很轻易的就被弓弩点杀掉了，尽管如此，由于人多势众，武军向前冲杀到青玉关兵卫的布防圈，至此一场绞肉机似的大战拉开序幕。 莫明秋目的性十分明显，要抢占桥头，清理桥头重物，让吊索重新被拉起来。 但每每桥头被杀出一块空地，都会被后续赶来的武军填满，莫明秋只得将再次重新清理场面，时间一长，一堆人肉就堆满了桥头，武军已然发现莫明秋是搞破坏者，那么场面上有了一些变化，莫明秋逐渐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了起来，桥头此时形成了一个针对自己的临时战场。 第308章 战神现世 莫明秋不敢退，于是只能向前，没有目标就寻找目标，他直接奔武军监军就杀了过去。由于属于武军后方，弓弩手并不多，莫明秋神功盖世，一顿砍杀，让监军周围阵营开始向后退却，青玉关桥下武军兵卫部分开始反包过来合围，如此陡然将桥面空出一大块来。 莫明秋见机会来得如此突然，干脆直接插入武军阵营，由于夜色昏暗，瞬间消失不见，武军一阵查找，莫明秋再次冒头，砍杀了离桥头最近的数人，一脚将压桥的重物车踢开一个，这个时候武军才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监军都尉一声令下，大军再次扑向桥头，也是扑向了莫明秋。 莫明秋没管没顾的再次踢开另一边的重物车后，他隐约感觉索桥已然在往上升，此时武军又都赶到，莫明秋将朴刀砸了过去，一下子又倒了一大片，但依然有数名武军抢上桥来，莫明秋直扑过去，双手击出，数人在空中开花，他的人一个侧翻，又再次扑入武军人群之中。 莫明秋翻身落地，双拳击出一片冰雾挡住敌人，余光中索桥被拉起一小半，他预感此时出不得意外，一个健步，人弹了起来，空中击出一掌，只听嘭的一生，冰晶四射，在人群堆里炸开，武军一阵大乱，莫明秋趁势直冲向前，再次没入人海之中。 此番操作震撼全场，宛如天人一般，所见之人已无心再战，出现溃势，但远处武军不明事理，已然前冲，挤踏现象开始发生，混乱中监军都尉被斩，周围护卫轰然开始向四周散开，局面更加凌乱不堪，莫明秋从一尊神佛变成制造惑乱的病毒，所到之处人群一片死伤。 张龙此时在城楼上已然呆不住了，见吊桥被拉起，显然重物和武军被清除掉了，他安排城楼守军加强攻势，迅速拉起索桥，射杀和砸打城下的武军，自己下得城来进行辅助性的清场，打算赶往城门外迎助莫明秋。 城中四处乱成一团，进了城的武军根本没想到会是如此场景，大多选择抱团防守，由于感觉腹背受敌，条件反射性，背靠建筑物，开始防护，张龙由于也换上了武军军服，加之功夫了得，顺利杀到了城下，但城门洞里的武军太过拥挤，死伤的武军尸体堆砌杂乱不堪，一时之间根本无从下脚，最后不得不选择先把他们诱出来再清理场面。 吊桥此时已被拉起来，武军断了支援，城中鬼哭狼嚎声响彻青玉关，城外的武军监军被杀，也是混乱状态，天色完全不能让事态明了清楚，这种疑惑和不确定性让人产生出来的恐惧感逐渐扩宽，最后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于是所有人都选择站住等待。 莫明秋已经丢掉那闪光的头盔，甚至脱掉了披风，也在人群中站定下来，四处张望，寻找可以轻松且不被人发现的斩杀对象。 吊桥被完全拉了起来，张龙担心莫明秋的安危，又上到城头向下查看，发现城下一片狼藉，哪里还能认清楚谁是谁了。 城中战斗逐渐个体话，武军最终被挤压在城门口，更上次劝降的场景格外的相似。 张龙不敢再耽搁，站到正面开始喊话。 “各位武军士兵们，你们如今的遭遇自己应该清楚，两种选择你们自己决定，想活命的放下武器站到左边去，想继续打的站右边如何？”张龙高声喊道。 武军一阵躁动后逐渐安静下来，显然多数是已经认输了。 “上次我们曾又过这样的交流，肯定各位也都清楚，输就是输了，想战下次再来，一味的抵抗害人害己，我不能给你们太多时间，一柱香的功夫赶紧决定吧！不然我就下令格杀勿论了！”张龙说完，将手一抬，身后一排点燃火焰的羽箭手已然准备妥当。 陆续有人走了出来，将手中兵器丢在场中，并自觉走到靠城墙的左手边，文国兵卫开始十人一组的收押下去。 有一就有二，一下子场面变成哄抢一般，场中兵器被丢了一地，为了防止意外，张龙继续喊话让他们减慢速度，由于几乎全部武军都丢下兵器站到了左手边，城门口被空了出来，张龙赶紧吩咐杨义开始清理城门场地。 城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城外武军显然感觉大势已去，高级军官已亡，低级官卫又如何敢做如此大的主张，更何况军中那杀人魔王不知现在哪里，大家不自主的往后退去，莫明秋怕自己落单，也就跟着一起缓慢向后移动。 由于俘虏太多，张龙不敢大意，坚守了一段时间后，大部分俘虏被关进地牢后，他将其它工作交给了杨义，杨勇，就赶紧向大门跑去，杨义安排数十人辅助清点伤亡情况。 张龙此时心情十分复杂，天色上他根本无法分辨出莫明秋的身影，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跟我打招呼，张龙想到此，心中无限凄凉，眼泪簌簌而下。 陆远清此时从仓房里也跑了出来，大战的死伤场面豁然呈现在他的面前，他本有着一丝心里准备，抬眼见一地残缺尸体，陆远清眼前一花，昏死过去…… 此时天色逐渐亮了起来，所有的尸体被清理完毕，文军兵卫阵亡二十八人，伤十五人，而秦族兵马居然没有一人死亡，轻伤也不过六人，重伤两人。 这场大战可谓是完胜了武军，多少年后都被传成为精典，成为文国的荣耀，不过张龙的心快被撕裂了，他不知如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巴掌拍在武军丢弃的盾牌之上，盾牌顿时裂成数块。 杨义，杨勇知道结果，显然莫明秋没有了踪迹，很可能被关在了护城河那边，那将是个什么结果，大家可想而知。 “龙将军，要不我组织一队人马过去查看查看？”杨义提议。 “我自己去，你们把城守着。”张龙显然不想自己只是旁观者。 “将军这如何使得？武军尚未走远，城中不可无主啊！”杨义赶紧拦阻。 “我过去看看，过去后你们将吊桥拉起，青玉关就由你来指挥。”张龙不想多做解释，大声命令道。 “这可不行，张将军，城外情况不明，而且尸体无数，你一人如何查找？”杨勇抢步上前阻止。 “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张龙发狠，目露凶光，一把将杨勇推开数米远。 第309章 战神光芒 陆远清已被人救醒，正好赶了过来，见状赶紧问清楚情况。而杨义补上杨勇的位置，挡在张龙身前，不让张龙出城。 陆远清赶紧劝解说道：“张将军且慢，莫公子或许没事，如果没事青玉关必须安全才行。” “什么意思？你如何知道他会没事？”张龙怒声吼叫起来。 “天色如此，而且莫公子本事了得，应该没事。”陆远清安慰语气说道。 “你出去看看，看看如何能够没有事情？”张龙不信，再次显出怒容。 “就算他被武军抓了，我们也可以用那些俘虏的武军来换他啊！但如果冒然出城或许适得其反。”陆远清知道自己如今退缩不成。 “我出城又如何？大不了再来这一场大战罢了！未必我们就会输了！”张龙显然有些心动，但依然嘴硬。 “武军真要再来，肯定就有这心里准备了！莫公子一番心血可不能白费了啊！”陆远清继续安抚。 “那如何是好？”张龙没有了主意。 “我们先去城头看看情况。”陆远清不等张龙发话，自己先往城头跑去，张龙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城外依然很暗，依稀看见一些尸体躺倒在那里，尤其夸张的是吊桥落下时的桥头，尸体堆积如山。再看武军军阵，此时已退远到了更暗的地方。 “我一人过去先看看情况，应该问题不大。”张龙商量的口吻说道。 “这可不行，桥一放下去，或者武军看到您的人，十有八九就会再次碾压过来，莫公子如果就在对岸人堆之中，那恐怕就会造成二次伤害了！”陆远清分析并阻拦。 陆远清的理由很是充分合理，张龙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张将军您放心，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情况也就明了，到时你瞅准机会再过去，我们都不拦你。”陆远清显然比张龙头脑要清楚多了。 张龙听从了陆远清的建议，选择等待天亮，而这种时间上的折磨，对张龙实在是太痛苦了，他在城头上走来走去去，不时探头下去查看，希望出现奇迹。 莫明秋混在人群中，随着大家一起向后退去。他心中暗自高兴，但好景不长，部队被后方军官拦住，原地驻守的命令被顺次口传过来，大家都停下身来，等待新的指令，时间一长，莫明秋也失去了耐心。 天如果一亮，肯定大家会认清楚对方，或许会出现交谈，那样恐怕就会露馅，莫明秋开始后悔没有抽时间学习一下武人的方言。 莫明秋于是四处查看，寻找逃跑的机会，远处一名兵卫满脸是血，痛苦的哼哼着，莫明秋想起自己混进青玉关的场景，于是打算再装成伤兵，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即便有些血迹，也早就干掉了，他尝试又抹了一把脸，依然没有血渍可以利用，四周众人一个个除了满脸惊恐，也十分健康，这下子他着难了。 总不能自己把自己打出血来吧？那样自己实在是下不了手。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命令再次用口头的方式传递过来，虽然有些口音，但已然明白是要编队回撤，此时后军变成殿后部队向青玉关方向行进并寻求有利地形布防，而其它兵卫准备开始向后撤退。 随后有校官起身安排，莫明秋本以为自己的希望来了，但后军的划分区域居然正好划在了自己的前面，后军前移，一下就将他和殿后的兵卫分割开来。莫明秋不敢起身，只好目送着他们离开。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身边的校官开始清点兵卫的人数，依次开始报出自己的编制和姓名，开始了最基础的普查工作，莫明秋感觉自己肯定模仿不了，于是手中拾起一枚石子向前方人群中弹射了出去，只听噗，噗两声，瞬间击倒两人，惨叫声响起，众人都向声响处观望，莫明秋袖中匕首飞出，一刀正中那名校官咽喉，他瞬间毙命。 当武军兵卫回过神来后，惊讶不已，忙开始团身自保，莫明秋也作势用刀护在自己身前向侧方向退去，由于莫明秋带头向四周散开，这个感觉似乎很得人心，众人皆开始效仿，武军扰乱开始扩宽，莫明秋见一弩兵紧张兮兮的，再次拾起一枚石子，弹射出去，击打在弓弩之上，弩箭飞出，无意射到不远处一名武军的肩膀，那兵卫大叫一声，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随后有人高声叫喊：“他用的是弩箭。” 那弓弩手一下给吓了个半死，不知如何解释，赶紧将手中弓弩给丢了。莫明秋乘机退了很远，转而躲进了附近的一棵树旁的草丛中，这顿操作十分自然，即时被人发现，也没人表示怀疑，甚至于希望自己身前也能有许多树草才好。 由于如今莫明秋所处已然是队伍的尾部，身后武军调上了弩兵一字排开将硬性的切割出一段空间，不准任何人跨越这个空间，并喊话进行一一核查。 所有兵卫再次被弩兵吸引，莫明秋不再犹豫，借助林木和杂草开始向后撤退，大约躬身行走了十来米的距离时，干脆就直行了起来。 没走多远正好遇到负责殿后的那拨人马，他们已然听得后方杂乱声音后，不敢再向前行进，但也不敢向后退却。莫明秋孤身一人迎了上去，引起兵卫的警觉，他们呵令莫明秋不准再向前来。 莫明秋哪里听得他们说些什么，直接冲了过去，大刀一挥，砍开几支羽箭，身形速度不减，人就到了他们身边，一脚踢翻两名兵卫，顺势飞出一把匕首将管事校官斩杀，其余众人见状四处逃窜，莫明秋抢了一匹落下来的战马，不再回头，径直奔青玉关关口而去。 莫明秋归心似箭，一路急行，就来到了青玉关索桥之下。 此时暖阳升起，一缕红色光圈罩在莫明秋身上，显得格外亮眼。张龙正也在索桥对岸，等待索桥放下，瞪眼见莫明秋手握单刀骑马归来，他一脸惊讶，人一下就呆住了，不知如何发声。而青玉关城头却发出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 第310章 筹谋五马镇 莫明秋自己没有能看清楚自己的样子，不过此时他就像战神一般骑坐在马上，青玉关兵卫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显然城中已然大捷。 吊桥落下后，莫明秋摧马过了桥，而张龙虽然也赶下城头，迎上去接莫明秋，但神情依然有些恍惚。 “龙哥，城里没有什么事吧？”莫明见到张龙时，察觉他神情古怪，满脸花里胡哨的，像是血和泪的组合。 “你这是去了哪里？可把我急坏了！”张龙此时才缓过神来。 “适才一时没能脱身，索性就冲过去，斩杀了他们的指挥官，他们一乱，就往回撤了去，我又追杀了一程，这才回来。”莫明秋解释加调侃的显摆着。 此时身后有武军追了过来，莫明秋见人数不多，估计是适才用来殿后用的，他高声喊道：“你等回去跟你们武国将军传个话了，就说他如想再战，让他放心等待，不日文国骠骑参领将军张龙将带兵杀将过来，取他的性命。” 说完和张龙一起进城，身后吊桥慢慢被拉了起来。 莫明秋进城，所有兵卫都行注目礼，不时传出整齐的欢呼声。莫明秋挥手示意后，径直将张龙引入议事厅内。 莫明秋命令放飞向洪塘传信的一批鸽子后，陆远清正好进来，随后秦族队长也赶到，最后杨义，杨勇也赶到。大家显然还在兴奋之中，陆远清问起莫明秋的经历来，被莫明秋拦住。 “青玉关的事情已了，赢是赢了，不过算是运气吧，我们得考虑洪塘了。大家先把伤亡情况报一报！”莫明秋说道。 场面一下又紧张起来，秦人未阵亡一人，这让莫明秋十分高兴，青玉关兵卫阵亡人数虽也不多，但莫明秋还是觉得很伤感，好在悟安城兵卫从实战中获得了经验，逐渐开始成长了起来。 “杨兄，合理安排下去，做好休整工作，城头布防不变，其余众人赶紧休息，尽快让所有兵卫都恢复到初始状态来。秦族的其它弟兄休整的如何？”莫明秋吩咐完杨义，转而去问那秦族队长。 “我让他们都去休息了！算起来已有一个时辰了，随时可以待命。”秦族队长说道。 “这位大哥，你怎么称呼？今日你们的成绩决定了这场大胜，你处事能力很值得嘉奖，回去后我让乌大哥给你升官。”莫明秋哈哈笑着。 那队长拘谨说道：“在下叫文长乙，我大哥就是陈林。不过今日之胜恐不单是我秦族之功劳，莫公子你才是居功至伟了！” “好吧！我们先就不分功劳了，我当陈林为兄长，文大哥也不要再同我见外，你带队我觉得放心才是最好，我们今夜得赶去五马镇，你去让兄弟们做做准备，让受伤的兄弟就留在青玉关休养。”莫明秋不再多说，安排起任务来。 “莫公子，是说我们今晚就去打五马镇吗？”文长乙明显有些担心起来。 “嗯！那里守备人数应该不多，拿下不算什么难事。”莫明秋安慰解释道。 “您可是一夜没有合眼啊！不如就让我们自己去吧！我可保证能拿下五马镇了！”文长乙开始怀疑莫明秋的承受能力。 “我没事，拿下五马镇我们就在那里休息得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文长乙不再多说，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三弟，你不能再去打五马镇了！要去的话，我带他们去。”张龙见文长乙走后，赶紧说道。 “你也担心我？”莫明秋嘻笑着问道。 “谁都会担心，这五马镇虽说守卫人数不多，但也有三四千人的编制，它的军备管控区可是在战舰之上，靠一百人去打它可是不行的，而且我们没有可以匹敌的战舰了。”陆远清此时站出来说话了。 “怎么？陆兄知道那里的情况？”莫明秋好奇的看着陆远清。 “这五马镇说是个镇子，其实算是个内河码头，不过和码头不同的是，它面积管控得也十分广，河道四通八达，横竖都有十几里地，你们这一百来人，去了根本就没有作用的！”陆远清点头，并继续否决莫明秋的方案。 莫明秋显然也觉得自己大意了，他只是根据地图上的标识认可它地理位置上的重要性，虽然知道它属于河道主躯，但听陆远清这么一说，显然自己是想当然了！本来计划里先用五百人拿下它以后，再让秦族派人过去占领，如今看来，或许连要打哪里都是个问题。 “它没有指挥中心吗？这么大面积他们几千人又如何管控的了？”莫明秋核实着情况。 “那里几乎全是河道，所以中心是在船上，武国的船舰可是有名的，我们可不能跟他比这个。还有，这主舰跟其它舰只也都差不多少，你根本就无法知道谁是谁了！”陆远清显然把事情说得不再可能实现。 “那你能分辨得出来吗？”莫明秋追问道。 “十几日前我去收过一次粮，见识过一次，可那又能如何？根本就没机会靠近啊！再说了二十多条船舰呢，又都不是聚在一起，如何能全控制得住？”陆远清摊手摇头表明态度。 “不是内河吗？真的能用船舰？”莫明秋摇头不信。 “就是去了铁甲，减轻了一些重量罢了，都是中小型舰艇，在内河里活动没有问题，速度快，上面防护攻击的设备十分齐全，除非我们也有水军。”陆远清肯定说道。 “好吧！我们去看看再说，不行就先放放了！”莫明秋明白过来，秦人当初拥有这片区域的时候，并没有如此彪悍的船舰，所以自己说夺取五马镇的时候，他们没有提出异议。 拿下五马镇或许并不算难，但没有船舰的掌控，那这个地区似乎要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莫明秋心想，实在不行，就把那些船舰都给毁了？那么这一只一只的散在河中的船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被自己抓住呢？一个月？肯定不会是今晚就能完全办得到的。 “陆兄等下就由你带队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了！”莫明秋对陆远清说道。 第311章 一路春风 “我去？”陆远清惊愕反问道，此时秦族队长文长乙进来禀报，人马已经准备妥当。 陆远清心中盘算，路上再跟莫明秋好好合计一下，最好还是打消他这个不合实际的念头，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我必须也去。”张龙感觉有些急了。 “龙哥，青玉关才是你的战场，五马镇我只是去侦查侦查而已，何况张重那边你还得同他沟通。”莫明秋样子显得很轻松。 “你别骗我了，你取不了五马镇肯定就会去洪塘，怎能让你一人冒险？这次轮也该是轮到我了！”张龙表明态度。 “洪塘如果有事发生，今天中午之前应该就有准确消息，如果没事，就是我们杞人忧天了！更何况朱大哥带人已经赶过去了，秦族本事如何？你应该清楚，你就放心吧！”莫明秋劝说能力超强，张龙显然没有再多说辞。 莫明秋于是开始准备，从陆远清的脖子上取下那个包裹转手递给张龙然后说道：“这是汉贤王送给你我的，有时间你先参看一下了！” “这是什么？”张龙接过包裹问道。 “一本武功秘籍，对你或许更有用些。”莫明秋解释道。 张龙感觉莫明秋心意已决，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他捧着包裹一脸犹豫的看着莫明秋。 莫明秋转身，带着陆远清和文长乙往外走去，路见到一个伤兵靠坐在台阶上接受简单的包扎，他心头一动，转头对文长乙说道：“文大哥，你去让大家都备一套武军军服和装备。” 陆远清回头再去看那伤兵，伤兵的服饰居然正是武国军服，文长乙没有多问，带了十数人就赶去收罗起武军的装备去了。 陆远清和莫明秋一起赶到城西门口等待，他摇头笑着说道：“莫公子，你这仗是怎么打的啊？山崩地塌一般，居然还就赢了！” “你数了人头没有？这次我们又能挣多少钱了？”莫明秋笑眯眯的问道。 “一百两一个的话，能又有六七十万的收益。”陆远清得莫明秋肯定，似乎更来了兴趣。 “这次估计不能卖那么贵了！他们很有可能买不起。”莫明秋摇头说道。 陆远清一愣，随后也表示赞成，他点头说道：“那也确实，真有可能他们买不起了！我们就便宜点，给他们打个八折？” “嗯！五折也行，不能再便宜了！免得以后不长记性。”莫明秋肯定的点头说道。 此时秦人尽数赶到，大家都上马出了城，向着五梁渡出发。 陆远清有些伤感，他回身望了望这座青玉关，这座企图要了他性命的关卡。 事后他再次跟莫明秋讨论这场青玉关大战，他说自己虽没有看见一处打斗的场面，但却深度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 因为他在布料仓房里无数次点燃了火烛，然后又将它熄灭，他坚信只要有武军冲入进来，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点燃那一库的布料，如果那样这青玉关足足会被烧上三天。 …… 汉玉侯同张重一同出发前往青玉关，由于两人从时间上来说都十分富余，此番行程就变成了散心，张重应该是没坐过这样的大船，所以感触多多，心情也格外的兴奋，一下子问了汉玉侯好些问题。 汉玉侯终于有了可以显摆自己的才华机会，他跟张重间的沟通逐渐融合，最后感觉达到了相谈甚欢的地步，这让他再又想起朝堂之上抢锤子的事情，格外觉得温馨。 一天之后，沿岸的风景的新鲜感已然淡去，聊天的中心思想再次聚集到莫明秋的身上来，汉玉侯问起莫明秋的前世今生，转而确定莫明秋确实属于一个外国人，他盛赞莫明秋的本事，说出莫明秋的经典战斗故事，这使张重来了极大的兴趣，两人相互补充一线天和青玉关两场战役，感悟莫明秋的超时空的军事才能。 “如果我学武就好了，准能帮上他们的帮，而不是守在这京都城，只能管那些账务，像个管家一样。”张重抱怨道。 “各有各的优势吧！何况学文未必不能打仗带兵打仗。”汉玉侯觉得张重很像自己，于是安慰他就像是在安慰自己一个样子。 “对！当个军师也行，这次我们拿下龙安城，就去给我三哥当军师。不过也不知道他们要不要我了？”张重说到最后，底气自己给自己说没了。毕竟莫明秋如今的地位或许就是张龙的军师。 “给我当如何？我现在可有几万精兵在手，拿下龙安城，驻守的兵马应该就是我们了，那个时候离着青玉关又不远，大家串串门也很方便。”汉玉侯很想得到张重的认可。 他如此一说，张重也有点心动，自己孙子兵法学成什么样子，实际也没有操作一下，感觉上能带兵打仗是件十分神往的事情。 “再说吧！去了青玉关看看我三哥他们再说，如今我们手上又没有兵可以带了！”张重随口说道。 “不然这样，我们先去洪塘，布置安排好悟安城的兵马再说？”汉玉侯想给张重来点刺激的。 “悟安城兵卫已经调派过去了吗？”张重核实问道。 “嗯！行文已经发过去了，我用鸽信传令调派的他们，他们近，应该能比我们还先到，武源之来安排他们未必合适，不如我们自己赶去安排？”汉玉侯心血来潮的说道。 “洪塘有多大啊？如何容得下这十几万的兵马？”张重疑惑多多。 “肯定得慢慢来的，很大一部分都驻扎在城外，不过武源之的兵如果被带走了，城里应该就能舒服多了！”汉玉侯自信心格外的强。 “不然我们先过去看看？”张重觉得这个学习的机会很难得，心也就动了。 两人的兴趣和虚荣心都有，所以一拍即合，汉玉侯催促行船，两人赶往漳平，然后再骑马赶往洪塘关。 由于属于转乘，等他们到了洪塘已是第三天的傍晚，在离城还有十来里的地界，张重就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方圆十来里路，此时营帐遍地，虽说是分块安置的，但十分没有规律，有些甚至就把营房扎在了路中间。 第312章 洪塘关外 汉玉侯的驾到，让营地出现了一阵混乱，两人等了好些时间以后，亲卫校官才赶了过来。 “王元平，这是如何一个安排？你们没有同洪塘关武太师沟通吗？”汉玉侯有些焦躁。 “禀玉侯，我也不太清楚，周利参将和上勇将军朱凡以及唐统军现在还在洪塘关内同太师大人沟通着呢！”王元平回复道。 “我爹把朱将军也派来了？沟”汉玉侯惊讶后又问道：“他们都在沟通什么？” “说是换防流程，别的小人就不太清楚了！”王元平低头说道。 “这也需要沟通？按次序替换不就可以了吗？”汉玉侯显得有些生气。 王元平估计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不敢再多说话。 “玉侯不要生气，这肯定得有个流程的，这许多兵士一下子安排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张重觉得有必要安抚一些汉玉侯的情绪。 “如今流程走到哪里了？我们有多少人进了城去？都安排到了哪里？”汉玉侯想了想，觉得确实着急不得。 “我们一天前来的，至今没有一人被安置进城。”王元平样子十分委屈。 “什么？”汉玉侯咆哮着喊出自己的口头禅。 汉玉侯恐怖的吼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张重赶紧安抚说道：“玉侯，此事不能着急，既然我们来了，就赶去沟通沟通，量那武源之也不敢胡来。” 汉玉侯发觉自己失态，听得张重的安慰，又觉得有些失面子，毕竟本想让张重看看自己的精兵铁马，如今却有落魄流离的感觉。 “对！我们去城中找武源之问问清楚！”汉玉侯觉得自己的权力应该马上得到满足。 张重没有异议，跟着汉玉侯跑向洪塘关跑了几步，然后又马上叫停住他。 “玉侯且慢，我们这样赶去洪塘，来回也需要时间，这些兵卫这般操作，恐怕也不是个办法，至少得提前规整规整了，不然城中换防出来队伍的出路都没有了，到时肯定又会出来麻烦！”张重解释道。 “你们这阵法是谁给安排的？”汉玉侯觉得张重说的有道理，于是对王元平继续问道。 “起初来的时候周统军觉得马上就会进城了，吩咐是就地扎营，所以没有做过多安排。”王元平解释道。 “什么叫马上？他不懂行军规程吗？看我如何制他？”汉玉侯强压怒火，开始自己安排部署：“传令下去，大家成品字形结构，向洪塘关左侧展开。” “禀玉侯，左侧是片洼地，里面有积水和淤泥。”王元平赶紧解释道。 “右侧呢？有什么没有？”汉玉侯问道。 “右侧是大片庄稼地。”王元平说道。 汉玉侯终于明白为何营阵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回头望向张重，表示自己的无奈。 “那山丘呢？我们在上面布兵不是很好吗？”张重四处看了一下，按莫明秋教自己的兵法策略判定着自己的选项。 “听这里的山民说，山上有许多捕兽的陷阱和夹子，所以也就懒得上去了！”王元平用手指着山上的一处光点。 “山民？这不是一座小山丘吗？地势高点而已，还会有人住在这？这离洪塘关才几步路远，有人会在这抓野兽？”张重表示不能理解。 汉玉侯也觉得蹊跷，他看向王元平，寻求他的解释。 “我也不太清楚，是下面的兵卫这么传上来的，我们以为今日定可进城，所以也没太在乎这些。”王元平解释道。 “混账，这驻地周围如何不加防备？如果有敌军出现，那可如何是好？你赶紧去把当值的所有校官都给我叫来，我要训话！”汉玉侯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他要展现出自己的威望来。 王元平去而复返花去不少时间，来时带了十几位军官赶到，此时天色已然暗了许多，于是有人点起了火把。 “你们平日里就是如此带兵的吗？如此扎营乃是大忌。赶紧想办法腾出兵道来，实在不行就把那山丘给我占了！”汉玉侯尖声叫嚣着。 “玉侯息怒，此处是洪塘关内城以里，该不会出现武军，明日一早我们再来安排如何？毕竟今日天黑，而且山上的情况也不明，真有捕兽机关什么的，恐怕会有伤亡了！”一位校官建议道。 此校官说话应是触碰到了汉玉侯的底线，他一马鞭抽将过去，那校官想躲却又不敢，硬生生的用背扛住，只听啪的一声，衣衫裂开了一道口子，那校官只是叫了一声，然后忍痛沉默了下来。 张重赶紧上前拦住，并劝解说道：“玉侯莫急，今日确实天色已晚，我们略加调整，其余明日再说不妨。” “那这些兵马堆在这里如何能够方便出入？”汉玉侯犹豫的看着周围的乱糟糟。 “把右边那片庄稼地用上就行，实在不行我们赔付一些银子给那些农民就可以了！”张重说出自己的打算。 汉玉侯犹豫了一下，也觉得这方法可行，毕竟一旦换防顺利开展，此处最是方便。 于是他吩咐下去，让王元平带人下去物质，那挨了鞭子的校官不敢再有二话，跟着一起下去了。 张重望了望不远处那座小山丘，林木深深，隐隐觉得有几处亮光闪烁，那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山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忧患。 由于放宽了布防面积，进城的通道逐渐被打开，两人再次上马向城中走去，进城后的场面同城外截然不同，一片灯光街景，给人感觉到家一般。 兵卫传信给了武源之，所以很快武源之就带人迎了出来，其中悟安城兵卫统军唐万全，参将周利以及尚勇将军朱凡也在其中。汉玉侯同他假意客套了一番，就被迎进了武源之原有的中军宝帐。 “太师如何对我的悟安城兵卫？你们可谈好了！”汉玉侯问话带着情绪。 “玉侯，您的兵卫来得太过迅捷，说实话我可都还没有准备妥当了！”武源之抱怨着。 “兵贵神速，武太师可不要耽误我军大事哦！”汉玉侯一句话就把武源之给怼了回来。 “可我只是今日一早才收到的公函，悟安城的兵卫不知是如何来得这么快的了？难不成玉侯您未得旨意就先行调派了不成？”武源之开始不满。 第313章 换防 “武太师是想查我兵符吗？我可是早就有青玉关的行令的，在你洪塘屯些兵，不行吗？”汉玉侯反问道。 “屯兵还是换防？玉侯您请说清楚。”武源之纠结字眼起来。汉玉侯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先屯兵，然后再换防，如今屯兵换防都是一个意思了！”张重帮忙解释道。 武太师被张重这么一说，一下子就哑口了，而且他并不想同张重斗嘴，那样或许不会讨到好处。 “我已经下令，明日一早开始换防，最先填补的是城中的空位，然后选择性撤防城外兵卫，估计时日得有个两三天吧！”武源之把自己撤兵的构想说了一遍。 “今夜城中不能开始换防吗？何须等到明日一早？”汉玉侯问道。 “今夜如何撤了？你让我的士兵都撤到哪里去？”武源之立目问道。 “武太师，你的兵可是回家休息去的，而我的兵可是用来打龙安城的，从这一点上来说，你应该积极一点才对了。”汉玉侯不在乎武源之的感受。 “汉玉侯，你……！”武源之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撤兵而已，一路回去，然后休整是件舒服的事情，我悟安城的兵卫千里跋涉来此，却只是露宿在城外，这好像也说不通吧？”汉玉侯继续说道。 “好吧！今夜撤兵由你安排就是，你们夺了青玉关，就算我无能，我今夜就滚回京都城去。”武源之来了脾气，拍桌而起。 张重本想劝解，但又觉得这样其实也很好，越早把守军扎稳越让人觉得安全。所以不再说话。 “唐统军你回去组织安排准备换防，一百人为一个单位，出一百人进一百人，首先我们把城防给它换了！”汉玉侯不再客气，开始发号施令起来，唐统军和周利参将赶紧回去集合兵马。 武源之无奈，只得吩咐喊来自己的传令官来，开始部分收拢兵马，一场庞大的换防仪式就这样开始了。 洪塘关与青玉关不同，属于一个城池，虽处于战争地段，但里面居民还有不少，城中武源之部署了近五万的兵力，而城外安排也是庞大，达到了三万之众。 此番大型的换防操作让这城池一下子热闹起来，老百姓纷纷开门来参观，这让洪塘的夜晚不再安宁。 因为提前做了安排，百人一轮换，起先的还算流畅，但汉玉侯感觉速度不够快，开始采用双行次序交错替换，一时间城门口有些挤压堵塞场景出现，汉玉侯安排周利和王元平守在那里指挥。 晚些时候城中开始出现拆卸设施的情况，汉玉侯找人去查问，回来说是武源之要带有属于自己的物质，这样一来汉玉侯有些急了，毕竟自己的兵卫进城后也会需要它们，难道要重新装设吗？ 汉玉侯和张重一起赶去同武源之交涉，武源之没有谦让，说是自己的部队路上也需要用上这些。 张重从中调和，最后选择与武源之进行交换，用城外悟安城的装备同城中的物质进行交换，如有欠缺以银两充抵。汉玉侯感觉自己被武源之敲诈了，心中郁闷难耐，但也不得不让，也就答应下来。 此时已然入夜，汉玉侯和张重本想进中军帐里休息一下，但回去时发现武源之的中军帐已经被他的兵卫拆走，汉玉侯再次被气得半死，没有办法两人只好露天坐着休息，等待自己的行军帐篷的搭建成功。 撤防工作足足用去大半宿，才将城中兵卫全部腾空，此时汉玉侯的中军宝帐也搭盖成功，一番折腾，两人虽有睡意，但却都睡不着了，两人相继出去查看，直到觉得后续工作都得完善，才将所有工作都交于唐统军。此时已是黎明，两人困乏来袭，倒地睡去，兵卫找来被褥给两人盖好。 不知过了多久，张重被一片吵闹声惊醒，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甩开被子出门去看，之间中军帐在几个百姓模样的在外吵闹，于是问身边守卫发生了什么事情。 兵卫回应说道，是城中有一名百姓被人杀了，帐前吵闹者是其家属。汉玉侯此时也起来，站在了张重身后，两人互望了一眼，走了出去，地上横放着一具壮年男子的尸体，似乎伤在脖颈上，脖颈处流着好些血。 “是否出了盗抢？赶紧找城中衙门的仵作去验伤啊！抬我们这来干什么？”汉玉侯问道。 门外是王元平在阻着，他见汉玉侯出来，赶紧迎上前来，身后百姓见汉玉侯衣着华丽，呼啦跪下一片。 “玉侯不知，此案是今早才发生的，说是我们城中兵卫所为。”王元平解释说道。 “什么？是谁干的？人抓到了没有？”汉玉侯怒道。 “没有，说是跑进城中街巷后就在分辨不清是谁了？”王元平继续解释道。 “为何杀人？可是抢盗？”汉玉侯疑惑问道。 “问了！不曾丢失什么？说是从巷口追砍而杀的，像是有仇。”王元平把自己听来的说与汉玉侯听。 “是把快刀，而且没有拖拉的痕迹，是个老手，有点像是兵卫所为。”张重此时蹲在尸体边查看伤痕，并用手把量着几处尺寸。 “你还会这本事？”汉玉侯也好奇起来，以张重这般年纪，居然不怕尸体，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了，而且感觉对此还有研究。 “家父可是曲阳城都尉，专职就是查办这些事情的，他教过我一些了。”张重解释道。 “容易查出是谁干的吗？我定将他法办。”汉玉侯期盼着问道。 “这四万多人，恐怕有些不易吧？”王元平说道。 “有些难度，但应该也好查证，如今正属撤防阶段，或许我们得以大局为重，查办之事就交给我吧，玉侯你给我一些权力和人手才行。”张重说道。“是应该以大局为重，不然这事我们先放它一放？”汉玉侯觉得自己跟张重在一起身心都能舒服一些。 此时帐外那几名百姓中一位女性老者哭叫了起来，并冲了过来，抱住张重的大腿，让他帮自己的儿子做主。 张重赶紧去搀扶，随后安抚说道：“老人家，请您放心，我定帮您查出此人，替您儿子报仇就是。” 第314章 一起命案 王元平和众护卫帮忙将那老人家拉开进行安抚，汉玉侯也让拿了些银子做了补偿，张重再次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而为，这才将场面控制下来，王元平让兵卫送几位百姓出门，张重嘱咐先将尸体留下，以用查证。 待闲人散去，张重和汉玉侯以及王元平一起走回帐中商议。 “这撤防工作完成得如何了？”张重抢先问道。 “城内工作已然完成，驻扎在临时设施都大多用的换防前的用具，所以基本算是稳定住了！一个时辰前已经将头批守城兵卫换下休息。”王元平当汉玉侯的面相张重禀报。 “很好！那城外呢？”汉玉侯接上话问道。 “城外有些麻烦，不过洪塘以里的城外驻军，武太师已经将他们领走去了漳平，城外与武军交界处的防军，我们早上才取得以他们的联系，但他们要求按武太师的办法处理，感觉有些拖沓，或许还需时日才可全部完成。” “还需时日？武军那边能有多少人马？不就是八千来人了！我看他就是故意拖着的了！”汉玉侯表示自己的不满。 王元平不敢犟嘴，乞求似的望了一眼张重。 “这个不妨事，武太师想教我们撤兵之法，那我们就不妨学学，这查缺求益，或许我们还能悟出一些改进的方法来了！”张重即时安慰汉玉侯。 “好吧！那就按他的来，你不妨现在就去督察，确保我军的安防稳定。”汉玉侯对王元平命令道。王元平转身下去照办。 张重见大事已了，于是对汉玉侯说道：“玉侯，这个案子，您可得给我一些权限才行。” “你真有这般本事了？”汉玉侯疑惑，兴趣反而浓了起来。 “适才只是猜测的，不过有些把握，按尺量度算，杀人者体型有些特殊，我们定位排查应该不难。”张重信心十足说道。 “体型特殊？你是如何知道的？”汉玉侯来了兴趣。 “我得找把尺子，先算上一算。”张重笑着说道。 汉玉侯困意全无，赶紧让兵卫找来尺子，张重引领他来到尸体边，并俯身下去丈量了起来，最后还用兵卫刀剑比划了一下。 不多会他站了起来，对汉玉侯说道：“杀人者身高应该有九尺有余，如此身高，军中兵卫不会太多了！” 汉玉侯见他比划着，已然猜测出他的意图，但还有不解之处，随后问道：“如果此人是跳起来砍的呢？” “跳起来砍的话，人是会落下来，这样刀也就会出现偏移，刀口的形状不会是这样的。”张重解释的很沉稳。 汉玉侯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也假装俯身查看了一下，不知是否看了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或许他会站在高处砍杀，所以我得去现场看看情况，玉侯您分几个兵卫我用，如何？”张重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汉玉侯来了兴致。 “那可不行，玉侯可是一军之主，不可擅离职守，此处才是您该呆的地方。”张重赶紧拦阻道。 汉玉侯犹豫了一下，决定让张重单独前往，于是分派了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卫两名并带了六名兵卫赶去现场。 张重其实也是第一次承办这样的案件，他那点经验也不过是从他爹那里学来的，但就因如此，才激情万丈，出了帐外，由兵卫指引赶往事发地点。 意料之外，此处并非兵营的驻扎所在，而是一条民巷，尸体倒地之处，一片血迹变成了黑色，而周围并未出现高台，莫明秋又查问周围摊贩，都说看见了此事，是一位兵卫模样的人从巷子内追杀出来，杀人后又冲回巷内消失在尽头，速度之快，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看清楚长相，只是觉得此人身材高大魁梧。 张重确定了两点，一则此人身材高大魁梧和自己的判断无疑，二来此人身手敏捷属于军中高手，如此判断是否可以确定凶手，那就得问汉玉侯本人了！ 张重又问了一下那人的衣着，确定只是普通兵卫所穿，他让目击者模仿了一下过程，并让汉玉侯侍卫也模仿了几遍，让目击者确认速度和力量，然后带人转身回去交差。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汉玉侯迎出来问道。 “应该跟我开始的判断差不多。”张重要来一碗水喝了一口。 “什么意思？人抓到了？”汉玉侯的期盼十分天真。 “这还没有，我只是确定他的身高，应该还是个军中高手罢了！玉侯您可调派来相似兵卫来，我们一一核查就是。”张重解释说道并强化此人身高九尺开外，身材魁梧，以及可能是名校官。 汉玉侯心中默想了自己所有认识的卫官，但都被否定，于是分别查录起所有兵卫，毕竟这般身高的兵卫少之甚少。张重为了防止此人会玩命一搏，吩咐侍卫提前做了一些安排。 于是从辰时末开始一直查到午时末，把整个兵营相近人员都给查了一遍，但依然没有查出那人来。这让张重有些失望，汉玉侯见他心情不好，于是给予安慰。 张重不愿放弃，又带人出去核实，到了申时张重被汉玉侯召回，说是邀他商量布兵之事，于是张重不敢耽搁，赶了回去，但心中依然觉得十分郁闷。 “起先的后城防区有些过大，我们不如将兵卫收缩回来，从而让城中兵卫人数增加强化！”张重进门后听到唐统军的布局分析及构想，知道自己来晚了。 “武源之的布防是按八万人的编制来的，我们只有四万人，肯定要减半才行，我觉得这样可以。”汉玉侯认可说道。 “那前城防区呢？我们是否也能收回来一些吗？”周利显然是负责前城布防。 “那可不行，你那边可是直接对抗的武军，我们如果松了，他们可能就会挤压过来。”汉玉侯对此表示不能屈服。 “前城防区有压力吗？”张重觉得得听听周利的困扰。 “我们今日刚换下前防，就受到攻击，兵卫初次实战有些心慌，好在弓弩到位，压制了回去，然后他们又有数次搅扰，我们难得安宁。”周利露出忧心的表情来。 “此前武源之在时，不是也如这般吗？我们怕他做什么，只要他们敢来，就用弓弩对他。”汉玉侯给周利打气。 周利无奈的看了张重一眼，显然心中有些担心。 第315章 布防遇刺 “要不前城我们多加派一些人手？”张重按自己从莫明秋那里学来的兵法建议道。 “那里多是卡口，腾挪空间不够，加人无益。”唐统军语气中觉得张重属于外行，汉玉侯于是也没有再给予解释，几人一一安排然后做了决定，随后开始布置，王元平被派遣到后城做了督监，而周参将是前城督监，唐统军和尚勇将军李凡负责城防总控。 张重感觉自己跑来仅仅是走了个过场，毕竟自己不是军事专家，所以也就不再多嘴。 汉玉侯看他样子郁闷，心里以为他还是想着案子的事，于是安慰道：“这案子不妨先留着，只要那人在我军中，迟早都可能抓他出来。”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才来就能跟人结仇？”张重得到汉玉侯提醒又开始分析起来。 “我们去看看后城步兵情况如何？”汉玉侯想让张重散散心，于是说道。 “后城不是收缩了吗？城防或许更重要，在那山丘上民居旁设一岗亭，如有隐患提前预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张重没有猜测出汉玉侯的真正意图。 “那山丘王元平派人上去看了，没有什么人家，显然昨夜是兵卫偷懒，编出来的故事。”汉玉侯不以为然。 “那山上真没有人家吗？”张重惊愕问道。 “他们回来报我，说想找人问个清楚，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汉玉侯笑着解释。 “那捕兽陷阱呢？是否也没遇到？”张重继续追问。 “这个我没有问，他们也没说了想必也是虚构出来的。”汉玉侯惊讶的看着张重夸张的表情。 张重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帐外冲去，到了门口，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而回身对汉玉侯说道：“玉侯，这洪塘关恐怕已经被武军摸进来了！我们得赶紧准备。” “什么？”汉玉侯惊讶的张大嘴巴。 张重严肃的说道：“杀那人的可能就是武军，昨夜我看到的山顶火把，肯定也是武军的先头部队，他们是趁我们换防的机会摸进的城来。” “啊！”汉玉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我感觉到张重的话的可信度后，他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昨日进城的兵卫都是集体操作，不可能会跟城中百姓单方面起冲突，更不可能到杀人的仇怨来，肯定是被人发现了，想杀人灭口。昨夜有人不想让兵卫们上山，应该就是山上藏有武军了！”张重一边猜测一边解释道。 汉玉侯感觉天地都在旋转，一下子仰倒过去，张重赶紧上前摇晃汉玉侯的肩膀，并高声喊来护卫。 护卫见状也吓了个半死，于是张重催促他赶紧下令调派一组兵卫过来。此时汉玉侯缓了过来，青玉关的事情就摆在面前，城内如果被人捣乱，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还未到晚上，从时辰上说，他们恐怕还暂时不会动手，我们得早做安排。”张重尽力安抚汉玉侯的情绪。 “如何安排，你赶紧说了！”汉玉侯是真急了。 “城防不能失守，我们必须迅速加派人手上去，并吩咐强化对背后的防护，另外所有换防下来的兵卫不得休息，城下整装待命。”张重开始按自己的想法安排。 汉玉侯觉得有理，赶紧就吩咐了下去，侍卫拿着他的令牌跑步走了。 “城中武军可能会来中军帐劫杀我们，也得防范。我们先调派一批弓弩手在此等着他们。”张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汉玉侯也赶紧照办。 “他们人数不会太多，不然肯定也就被人发现了，应该是穿着我军的军服，赶紧去改口令，安排巡查兵卫，禁止出现散游小队兵卫行走。”张重努力分析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并说出相应的应对方式。 中军帐一下子就繁忙了起来，出入兵卫来来往往穿梭不停，汉玉侯打起精神来，开始努力改善自己的局面。 “那城外防守怎么调整一下好呢？”汉玉侯突然想起。 “传令下去，兵卫就近三人一组，进入防护状态，城外兵卫如果受到攻击，不能往城里跑，只能坚守。”张重自行开始发号施令起来。 传令兵转眼看了汉玉侯一眼，核实确定性，汉玉侯从桌上取了一支令牌丢给他，他转身就下去传令去了！ 城中混乱开始传染，传令兵如跑马灯一般来来回回的，唐统军不久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问道：“玉侯，您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号令可是真的？” “真的，城防必须马上强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汉玉侯高声回道。 “玉侯可抓到了贼人？”唐统军不信，于是问道。 “目前没有，我们是猜测出来的。不过为了确保万一，你赶紧去做就是了。”汉玉侯不想跟他啰嗦。 “该不是张御史个人猜测出来的吧？”唐统军斜眼看向张重并说道：“张大人，您可知这般消息传入前城军卫那里会有什么后果了？” “什么后果？提防万一，防范未然，唐将军这事可大意不得了！”张重解释说道。 此时两队弓弩手进到帐中一字排开，带队队长给汉玉侯行礼，并请求吩咐。 “玉侯，你可是要夺我兵权。”唐统军见自己失宠，高声问道。 “可以！那你就把兵权暂时先交出来吧！”汉玉侯此事倒是果断。 唐统军一愣，不知如何说话，汉玉侯自顾自的安排起弓弩手，此时外面一阵喧闹，门口侍卫冲了进来，禀告道：“禀玉侯，中军帐前出现械斗。” 唐统军显然也觉得懵圈了，他抽刀在手打算出去看看情况，一支弩箭射了进来，他忙用刀去挡，结果身形向后被震退了数步，他停身形打算再次冲杀出去，门口数名文军冲了进来。 进来的文军，一见汉玉侯，也不说话，就打算冲杀过来，张重下令放箭，弓弩齐射，那几人应声倒地。唐统军大喊一声冲了出去，只听呯呯数声，他又飞了回来，胸口插着自己的钢刀。 帐外闯入一个提刀的高个红脸大汉，他冷眼看了一眼汉玉侯，然后向前走来。 张重呵令弓弩手放箭，此人似才发现中了埋伏，手中大刀一晃，挡去泼洒而来的箭雨，身形一下平了过来，减少被攻击的面积，空中顺势一滚就翻身躲出帐外去了！ 第316章 化险为夷 两名侍卫赶去查看帐外情况，发现门口并没有了人，即又回身查看起唐统军的生死，发现他已然气绝而亡。 此时头顶棚帐突然炸开，那红脸大汉从帐顶扑了下来，身边侍卫随即出刀砍向那人，不想那人甚是灵巧，用刀砍在侍卫兵刃上，借力横向冲撞，撞翻数名弓弩手后，随手抛出数把飞镖，一下子就射杀了侧后方四五名弓弩手，其余弩手一齐发射，那人挥袖拨打开，并躲入倾倒的茶几之后，此时他人已进到圈内，显然弩兵开始忌惮伤到自己人。 再一轮弩箭齐齐射在了茶几面板之上，那人借弓弩手喘息换箭之时，人腾身纵起，手中大刀脱手飞出，一下砸翻两名弓弩手，袖中嗖嗖又飞出数支飞镖，射杀了离得最近三四名弩兵。 此一人的本事震惊全场，汉玉侯估计也是第一次见到，吓得他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弓弩手十去七八，红脸大汉人一下变得轻松许多，他俯身拾起身前茶几，向最后几名正在装弩箭的弩兵砸去，自己一人直奔汉玉侯。 近身四名侍卫都挡在汉玉侯身前，见大汉扑来，前两名侍卫前扑出去，一名攻其下盘，另一名一刀砍向他的面门。 那大汉侧身闪过刀锋，随后一脚踢向迎面侍卫的面门，如此人就变化了一个方位，劈头的一刀，很自然的就躲了过去，并且身体侧着就抢近了数步，离汉玉侯只有三米之远。 汉玉侯身前最后两名侍卫，挺身而出，双刀一横平推出去，连人带刀的切了过去，欺那大汉手边没有武器可以遮拦。 不想那大汉目标十分明确，一个纵跳，人飞起三四米高，伸爪直奔汉玉侯而来。所有侍卫此时都处在他的身后，倒地爬起的几个弩兵，虽装上了弩箭，但汉玉侯处在了杀伤范围之内，他们皆不敢再发弩箭了。 汉玉侯被此人的气势给震住了，退身的心思还有，但行动上已经脱节，眼看那人要将汉玉侯抓住，斜刺里的地面之上突然飞出一箭。 由于距离太近，而且发射处并没有人影，这让那红脸壮汉毫无防备，此时再想躲藏，已然来不及了，他努力转身避让，弩箭硬性射在那大汉的屁股上，嗷的一声大叫响彻大帐，侍卫此时赶到，挥刀再砍，那大汉一个侧跳撞在营帐边，就势一滚躲开围攻，身后四支弓弩齐射过来，他不敢起身，身体爬扶在地，待所有弩箭贴身而过。 那人受伤显然影响了反应能力，借势将脚下茶几踢起立在身前，顺手去摸自己的屁股，弩箭内钩牵扯太大，他用手抓握住箭尾，大喊一声，硬生生将弩箭给拔了出，带出一大块血肉来，他回身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的张重，转身试着向帐外跑去，身后弩箭飞来，皆被壮汉抛出的茶几挡住，地上落下一串血印。 这场大战持续时间很长，汉玉侯始终正面观看，可目标就是他自己，心绪如同过山车一般，他本以为自己会死于这场争斗，此时才感觉出浑身皆已湿透。 张重爬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感觉也是受惊不小，他跑到门口去查看，见外面依然很乱，所以也不敢出门。 汉玉侯身边几名带伤护卫皆挣扎站起，赶往帐口，探头向外查看，随后开始第二轮布防。 此时一彪人马赶到，见门前守卫倒地而亡，大惊失色，领头者带队直接闯了进来，汉玉侯显然认得此人，高声呼喊并问道：“朱将军，外面情况如何？” 朱将军听到呼喊声惊喜交加的跑了过来，俯身拜倒并说道：“朱凡救援来迟，请玉侯责罚。” 汉玉侯拉着他进了帐中再次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禀玉侯，果然有武军混入了进来，我们正在全力拼杀。”朱凡语气中感觉出欣慰。 “如今局势如何？城防是否稳固？”张重上前插嘴问道。 “这前城防御应该还好，我刚从那边过来，这后城区域尚且不知。”朱凡疑惑答道。 “继续加固城防，城内不许有人随意走动，确保巡查兵卫的口令核对，严格搜索可疑建筑，特别是户堂巷附近隔离地带。”张重代汉玉侯下达命令。 朱凡见张重发号施令，不知可否，于是望向汉玉侯。 “就按他的来，今日如果无他，恐怕城池已经丢了！”汉玉侯叫道。 朱凡马上安排一队兵卫赶去通传指令，汉玉侯此时才长出一口气，人感觉虚脱了下来。 “那箭弩是谁射的？”汉玉侯开始找恩人。 “玉侯，是我！”张重此时笑着说道。 “你？”汉玉侯惊愕道。 “我当时被这几台震翻在地，手边刚好有一弓弩，于是躲在几台下，伸手射了那一箭，本是瞄准他的胸口的，不知为何射到了他的屁股。”张重摆出几个夸张的姿势来，惹得汉玉侯想笑。 “今日多谢张公子的救命之恩了！”汉玉侯客气说道。 “我看他是想抓您，所以起先没下杀手，今后我们可得小心了！如没有弩弓手，那刚才可就真的悬了！”张重拍着自己的胸口感触说道。 最终开始安排清点损伤的兵卫。这一查来，阵亡的有十一人，伤的十三人，唯有四人得以保全，可怜的唐统军也被斩杀。 汉玉侯命人将尸首抬出帐外，被张重阻止，随即大声说道：“唐统军失职，以至武军混进城来，暂且收押，择日判罚，目前职位由朱帆将军代行。” 汉玉侯及众侍卫都愣住了，显然张重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唐统军被杀的消息不能外泄，以免乱了军心。”张重见状解释道。 朱凡毕竟属于杀场将军，随即明白了其中道理，于是命所有兵士帮忙将身边死尸都抬到一边去放置，并用布帘遮盖住。 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之后，中军宝帐依然还在，帐外又加派了更多更强的守卫。 此时后城区域出现了比较大的凶险，属城外的兵卫受冲击最大，悟安城兵卫没有城墙的优势，心态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第一批武军冲杀过来之后，防御体系一下就被冲散，随后就出现溃败，部分兵卫不听劝阻退向城门，武军借势掩杀过来，更期待城头守军将大门打开。 但城门并没有打开，众兵于是四散逃命，可又没有退路，有些人被迫跳进泥沼里，好在已经是深夜，武军纠结冲开城门，于是没有太过追赶。 第317章 维稳 城内也出现内乱，城头守卫两面受敌，先是城防守卫被突袭，死伤多人，不过心态中他们已有准备，守城头又是他们的强项，弓弩齐发而且用之不尽，挡住了一拨又一拨的攻势，这种局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突袭者身后也受到了攻击，城头对内的压力开始减弱。 城外王元平起初也没有控制能力，只能跟着一起向城外远处跑去，但随后发现身后并没有追兵，于是重新聚起残兵又赶了回来，武军回身又来追他们，一番接触，王元平再次不敌，转而又只得逃跑，如此数次，反倒觉得这个方法最好，轮番操作之后，越来越有经验起来。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争，意外频发，很有规律，却没有规则，围城者只能虚张声势，而守城的只顾自保，城内的冲突只是局部争斗，双方夜幕下分不清谁是谁来，为了制造混乱，武军在城中点燃了几处仓房，但文军不知如何救援也不知该不该救，索性就让它烧着，仅仅是守着自己那个区域，背靠背的形成熟人间的三人防守体系。 大约拂晓的时候，武军失去了趁火打劫的能力，外围武军兵士清楚进不了城后，于是对付起总来袭扰自己的的文国溃军，开始满山遍野的追杀行为，这无疑给弱不禁风的文军造成很大的伤亡，此时朱五和四百秦族勇士赶到，一番冲杀，武军丢盔弃甲，死伤殆尽，剩余残兵败将退进山林，消失不见。 朱五听从莫明秋的话，在山中继续查找，没有急于进城，并与王元平照面，他问起汉玉侯和张重，王元平此时已累得懵了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五最终记挂张重，于是同乌山雨商量自己进城看看情况，乌山雨觉得可行，也就答应下来，并让庞百年和陈林带一百人进城帮忙。 朱五和王元平一起来到城下报出名号，打算进城，可城门被勒令不许开放，于是他们喊城上军卫向上禀告，并出示张龙给自己的令牌，再又等了一个多时辰后，朱凡赶到，才将他俩放进城来。 “张重如今在哪里？”朱五急切问道。 “和玉侯一起在中军宝帐内，这位将军是何人？”朱凡见朱五只是记挂张重，感觉有些纳闷。 “能带我去见他吗？我是青玉关赶过来的。”朱五说出自己的来处。 “青玉关？那里如何？”朱凡好奇问道。 “应该也是在打仗。”朱五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猜测。 “啊！”朱凡吓了一大跳，感觉朱五或许是来求救兵的，于是赶紧带着朱五赶往中军帐。 张重得知朱五在喊城，心里感觉救星来了，赶到帐外迎接，见朱五骑马过来，于是就跑了过去。两人见面甚是高兴，一番问候之后，各自都报了平安。 “我三哥来了吗？”张重感觉自己很需要安慰。 朱五简单介绍了一下青玉关的情况，并说出自己走时莫明秋的安排，汉玉侯在一旁再次被吓了个半死，莫明秋是什么样的胆量，敢开城门放索桥的同武军较量啊？ 张重不是太清楚青玉关具体情况，但也感觉十分担心。朱五想起早前莫明秋的吩咐，让张重查看信鸽，看那边是否传来消息，于是让等待的结果时间不至于太长，汉玉侯抢着吩咐下去。 此时城中开始清场，再次出现打斗场景，随后报告中多名文军被杀，朱五问清楚原因后，知道城中尚有残余武军未被肃清，于是要求参加围剿行动。 秦族的加入，让清剿效率提高，很快几拨残留武军被翻了出来，不过他们几乎全部以命相搏，受伤被抓的没有留下几个。 大约中午的时候，清剿全部完成，不过张重觉得遗憾，那红脸大汉感觉完全消失了一般，一点踪迹都没有找到。 这始终是一个隐患，于是再次把洪塘翻找了一遍，依然不见踪影，没有办法，大家只有放弃，选择多加防范。 红脸大汉给汉玉侯造成的阴影是巨大的，而如今张重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这样就使他对张重产生无形上的依赖感，最后说是汉玉侯始终都带着张重，不如是张重走哪里汉玉侯都跟着更合适。 朱五也一直都跟着张重，三人形成了一体，秦族见没有别的事，就自行选择休息，等待着莫明秋的到来，出于礼貌，乌山雨分派出一百来人，并让金羽庞百年带队在城中随意巡查一下。 洪塘关的内城城门被开放，城门口的出入口都被加派了人手，城防开始交换守备，而外城防御中武太师的最后一批兵马被替换了下来，队伍穿城而过，去追赶前面撤退的队伍去了。 天色大亮之时，城中个别地方还有混乱状态，老百姓都被要求缓慢行走，一地狼藉不说，很多地方没有收捡完的残肢断臂时不时的被人发现，恐怖的气氛围绕着洪塘关所有的人。 金羽和庞百年被迫也参加次序的维稳中来，而城中的两处粮仓还在燃烧，滚滚浓烟之下，没人再去管它，这不知是胜利还是失败的一场大战，在所有兵卫脸上都难以分辨出来。 由于夜袭的武军穿上了文军的军服，这让伤亡一时难以统计，汉玉侯不得不回归编制，这样花去很长一段时间，大约是未时过了一半报损终于有了结果。 文军阵亡五百八十五人，受伤的一千二百多人，失踪人数更是达到三千有余。统军唐万全的阵亡是最大的将官损耗，如今汉玉侯帮他洗冤昭雪。 武军在城中被杀被俘的大约有一百七十来人，而城外被杀以及跑掉的文军就无法统计，王元平只是估计出有一千七八百人的样子，说到此处，汉玉侯有些悲伤，因为王元平带出城去的足足有五千之重，而攻城的武军不足五百，这样的场面让人羞愧是难免的，汉玉侯能感觉出秦族在嘲笑自己。 大约申时刚过，一帮逃跑的兵卫赶了回来，这让汉玉侯找到了出气筒，命令重罚逃跑兵卫，每人将给二十大板，甚至于要斩杀里面领头的校官，此事被张重赶紧拦阻，但汉玉侯态度十分强硬，表示必须为之。 汉玉侯自己本愿并不想再出现死伤，不过他的意图十分简单，再不想出现如此溃败局面。五百对五千，伤亡一千，逃跑的三四千，是什么滑稽的场面？不杀几个人来震吓一下，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他的想法得到大多数军官的认可。 此时张重也说不出个理来，只得暂用缓兵之计，将逃兵收押了起来，等待莫明秋回来处理。 而此时收到青玉关消息，文军大捷！众人一阵欣慰感涌了上来，随后羞愧感也在加剧。 第318章 冲关 五梁渡兵卫再次迎来莫明秋，新的校官这次显得十分慎重，核实完他们的身份后，才将他们放进码头来。 一上码头，莫明秋马上安排人员并准备四条货船，头一条船上堆积上了粮食，中间两条船上胡乱的堆放了一些石头渣土的杂物，感觉出有些份量就行，除了水手，绝大多数秦族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条船的货舱里。 “你们这里有何特殊情况吗？”莫明秋寻问起五梁渡自己任命的校官。 “昨夜朱五将军带走留守下来的兵马，不知去了哪里。”那校官拱手禀告。 “还有呢？”莫明秋从他眼神里看出还有事。 “今日一早我们接到洪塘关撤防指令。”那人犹豫后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撤？”莫明秋疑惑问道。 “您不是说我们从昨夜起就归了青玉关了吗？”那校官可怜巴巴的模样，表情十分期待。 莫明秋这才想起昨日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于是点头说道：“你们的武源之将军被撤派回了京都城，如果你们真愿留在青玉关的话，我就接纳了你们。如果还是想回家图个安全，你们可以先前往青玉关，从那边转道回漳平，那样会比较安全。” 莫明秋的体恤完全是出于真心，校官感激非常，于是抱拳说道：“我们皆愿归于张将军属下，留在青玉关抗杀武军。” “既然如此，随后就去替你们报备，待会我们走后，你派人去跟青玉关取得联系，他们自会安排这事。”莫明秋微笑着拍了拍那校官的手臂。 “您可是新科武状元，张龙张将军？”那校官被莫明秋的大包大揽惊愕住了。 “张龙是我大哥，我叫莫明秋。”莫明秋淡定回复道。 “啊！您就是独闯一线天，醉戏墨雨坊，怼死翰林佬的那位公子吗？”那校官的问话，引来所有兵卫的围观。 莫明秋一下就愣住了，显然他不太清楚自己如今的知名度，他想起陆远清说他们的故事被编绘成评书段子的事情来，想必他们就是从那里得来的这些故事，于是一脸苦笑。 “你们别信那些，一线天我们可是四人一起过的，在墨雨坊，那李翰林也没有被气死吧！千万别信那些编故事的人了，他们就是爱浮夸，讨人个彩头，想多挣些银钱罢了！”莫明秋解释道。 莫明秋如此解释，等于是承认了这个事实，兵卫们对他的膜拜可不只一天两天了，都纷纷赶过来参观，表情表现出一脸的羡慕和崇拜。莫明秋苦笑着望了陆远清一眼赶紧收拾收拾，上了船，然后落荒而逃。 一路无话，又赶上顺风，几个时辰以后到了午时，他们接近于五马镇，陆远清在船上为莫明秋画了幅草图，让莫明秋有了个大胆的构想，船到外围的时候，莫明秋再次核实了一下，看是否有出入。 在陆远清的认知里，五马镇的一条水路出口最是便捷，慈河穿心而过，而且入口和出口都只有一个，它们都很窄小，设有的关卡就像是一艘战舰，通过时查收十分严格。 “我待会一人上他们的船上去，你们把第一条船让他们检查，用第二条船隔开他们一部分弩弓控制范围，我斩杀上面一层的弩兵后，会抛下绳索，你们再上来。”莫明秋吩咐文长乙及其另外六名秦族兵卫。 “还是我上去吧！”文长乙表现的十分担心。 “你不行，你这样子我都怀疑他们会不会让你上去了！”莫明秋看着文长乙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 “要不，你也换一下我的衣服？”陆远清插嘴建议。 莫明秋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与陆远清更换了衣服，并嘱咐道：“陆兄，待会你将身子爬低，用这两块板子将身体护住，坚持喝杯茶的时间就行了！”莫明秋将一块盾牌盖在陆远清的头上，并帮他做好了保护。 船此时来到卡口处，尽数被拦截了下来，莫明秋走出舱来，站到了船板上，手中挥舞了一张银票。 虽离得距离有点远，但不知武军是否看得清楚他手里的东西还是莫明秋特有的亲和度，于是也没怎么问就将第一条船提前放进了卡口，这个意外的收获，让莫明秋十分高兴，他继续摇晃着手中银票，想再发生奇迹，但奇迹变成了现实，敌舰上出现了两排弩兵，并呵令他们停下。 武军的双层堡垒高出水面三四米来，最下面一层没有出口，全然被木板封死，进入似乎只能通过绳索，而下层开出许多狭小的窗口，一是为了透气，二是藏有弓弩。 莫明秋赶紧解释自己是来运粮的，但依然被挡着不让进入，看着战舰型堡垒上密密麻麻的弩箭，莫明秋不敢硬来，一边解释一边继续挥舞着银票。 上层挡板后露出一个校官模样的人头，随后开始盘问，莫明秋模仿武人的说话，感觉怪腔怪调，十分别扭，这让武军开始认真起来。 文长乙站在莫明秋身后，一时也受不了他的武国话，匆忙之间就替他们翻译起来，莫明秋一听大吃一惊，回身看了文长乙一眼，心中疑惑万分。 卡楼上有了反应，并下来一名兵卫对船舱进行了收索，确定全是粮食以后，出船舱进行了汇报。武军指挥官倒是慎重，他再次派了一名兵卫下去复查，并将前一名兵卫用绳索拉了上来核实，莫明秋在他换船之时，塞给了他一锭银子，并让他看见了自己手中的银票。 果然莫明秋被请上了守防的堡垒。说是请，不过是只给他单独顺下了一条绳索罢了。莫明秋没有展露伸手，他将绳头系在腰间，基本全靠上面的人拖拉才上去的，狼狈场面异常搞笑。 上得船后，莫明秋斜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发现弩兵可不只自己能看到的那些了，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鲁莽。 收到了莫明秋的银票，但还是和莫明秋的交流感觉有障碍，武军舰长有了找个翻译的意图，很快文长乙就受到了邀请，莫明秋看见文长乙并没有学自己把绳索捆在腰间，知道可能会发生状况，他又摸出一张银票来，并引导着将他的视线和人都引到了暗处。 那队长感觉莫明秋做的方式方法都可以理解，于是主动邀请他进了舱，那就等于在找死了，舱内没有一人，莫明秋手腕一翻，击中他的下颚，他一点声息都没有发出来，人就晕了过去，莫明秋托住他的身体，慢慢将他放倒下来，顺手还取回自己的银票。 他出门以后，悄悄解决掉门口两名弩兵，依然没有发现被人察觉，而所有弩兵的吸引力都被正在上船的文长乙给吸引住了。 文长乙潇洒的跳上绳索后，两步一蹬就到了顶，此时才发觉自己有可能太过张扬了！ 第319章 守株待兔 莫明秋顺着又击晕四五名守卫，一把长枪比较迟缓的倒落，发出刺耳的声音，此时其它兵卫才回身查看，莫明秋不再犹豫，一溜击打，又扫清了一多半。 此时两人的身份皆属暴露无遗，两个弩兵开始放箭，想射杀上船来的文长乙，文长乙脚一蹬，人侧向荡起，翻上船头，莫明秋跟进，帮着扫清障碍。 两人如此进入并肩作战的状态，顺利清理掉顶层的所有守卫，并找到了下底舱的楼梯，莫明秋让文长乙守住上层，等自己下去后开始抛下绳索，接其余秦族兵卫上了卡楼。 上层的确出现了打斗声，但时间持续很短，所以感觉上十分矛盾，一名校官模样的人想上楼去看看，走了一半楼梯，正看见莫明秋正要下楼，他忙用弓弩对准戒备。 莫明秋假装害怕，心一慌，一脚踏空，人直接栽倒下去，正好躲开弓弩的发射轨道，随手把住那人的手腕，一拖一拿，那人的手臂已然失去知觉，刚想喊叫，人已横着飞了出去，一下撞倒七八名弓弩手，莫明秋抢向另一边，挥拳击出又有三，四人倒地不起，此时舱中大乱，其余弓弩手自然分心到了舱中，他们人数众多不敢乱放，不得已抽刀来对付莫明秋一人。 楼底一乱，文长乙将所有绳索都抛下船去，招手让秦族兵卫上船，随后赶下底舱来帮莫明秋，可下舱之后发现战斗已然结束，心中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很快秦族兵卫尽数上的船来，莫明秋发现陆远清不在，这才发现大家把陆远清给忘掉了，于是让文长乙将陆远清给拖拽上来。 文长乙派两兵卫重新下去找人，陆远清蒙头躲着，以为自己的船会遭到很强的弓弩射击，但半天都没听见声响，正觉得奇怪，突然有人拽他，起身一看原来是自己人，出舱后发现莫明秋笑着在向自己招手，他十分诧异如何这仗就给赢了的？ “你会说武国话？”莫明秋好奇问文长乙。 “不只我会，他们也都是会的！”文长乙指了指身后上来的一干秦族兵将。 “都会？”莫明秋惊讶问道：“怎么不早说了？” “公子，你没问过我们啊？”文长乙显得很委屈。 “怪我没问！这下就好办了！”莫明秋惊喜的对刚上船的陆远清说道。 陆远清此时还没有完全缓过来，看着莫明秋十分高兴的样子，只好陪着笑。 此时船舱再次被清理了一遍，战场被打扫干净，莫明秋让一些秦人换上武军水兵军服，有些兵卫尝试起战船的操控方法，由于基本道理差不多，锚被拉起后很容易就控制住了方向，如此一来就等同于掌控住了入口。 莫明秋唤醒船长进行审问，那武人倒是坚强，咬牙不说，不得已，莫明秋换了几个兵卫审问起来，得知五马镇上还有二十几条船，而且换岗时间一般也就是吃饭的时间。 莫明秋将文长乙和陆远清聚在一起，开始解说自己拿下五马镇的思路。 “既然这五马镇重要的关卡都设置在水上，我们如果拿下出入口就等同于控制了全局。”莫明秋乐观说道。 “他们可有二十多条战船，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陆远清还是觉得风险太大了！ “他们又不是一起冲过来，一条一条的收拾不就好了，我们现在是卡口的守卫，出入权归我们了！”莫明秋信心满满。 “就守在这？一条船一条船的等？”陆远清疑惑问道。 “也是啊！这样太慢了一点，我们分成两队如何？一队人马守在这里，另外一队进入看看情况，然后见机行事？”莫明秋也觉得等的话太慢。 陆远清十分后悔自己多嘴。不过看莫明秋的表情，依然十分乐观。 “我们得先把下面的四条商船清理掉，对了，把那两条垃圾船直接弄沉掉如何？干脆就把这卡口给它堵上算了！”莫明秋一边思考一边做出决断。 “堵上？那我们如果要跑的话就没有退路了！”陆远清惊恐的说道。 “我们跑什么？我们可是来夺五马镇的。”莫明秋笑着安慰着。 文长乙也觉得这个主意十分好，于是吩咐手下下去凿船，陆远清感觉凿船如同是在凿自己的心一般。 众人一番操作，两条装石块沙土的船很快就被沉入了河道的卡口处，瞬间封住了河道一半的出路。 “你对拿下五马镇就这么有信心？我们这后路可是没了！”陆远清提醒莫明秋道。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莫明秋故意显得很后悔的样子，被陆远清轻易察觉了出来。 “莫公子，您别装了！如今就按你的方法来吧！我学习。”陆远清摆手苦笑道。 “我们再取了他们的指挥中心应该就好了！” “指挥中心可是条真正的大战船，可以移动的，他们会让我们上去吗？只要我们靠近，估计就会乱箭齐发了！”陆远清直接说出自己会对待莫明秋的方式。 “怎么能这样？总得分清楚敌我吧！”莫明秋摇头不信。 “我们这船跟武军的船又不一样，你靠过去，他会不怀疑我们的意图？喊两句话，我们回答不上来，估计就会下杀手了！”陆远清说话时露出恐怖的表情来。 “有道理，我们得弄一条他们的船才行！”莫明秋喃喃说道，对陆远清而言，莫明秋这属于想一出是一出。 “怎么弄？”陆远清瞬间又感觉没有安全感了。 “守株待兔，如何？”莫明秋问道。 “什么守株待兔？”陆远清依然不解。 “一个成语。”莫明秋解释道：“说的是一个农民有一天看到一只兔子着急赶路，一不小心撞到树上死了，于是拿着这只兔子回家美美的吃了一顿，从此以后他天天就在树下等着，等下一只兔子来撞这树。” “我们也在这等着下一只兔子？它就那么傻？真会来？”陆远清问完甚至觉得莫明秋故事里说的那个笨蛋就是自己。 莫明秋用手指着远处，示意道：“你看那像不像一只兔子啊？” 陆远清回身看去，众人都望了过去，远远的，像是一条船的模样，但行驶的方向无法确定。 “你能确定是朝我们这边来的吗？”陆远清核实加期盼。 “不知道，”莫明秋解释道：“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光守着，下点饵料的辅助事宜还是要干的。”莫明秋说完让文长乙安排人在货船上放火，制造出浓烟来，吸引敌船过来查看。 陆远清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看着秦人开始忙碌起来，他选择跟莫明秋再靠近一些。 “你将俘虏分开审问，确保口令正确。待会如果武军兵船过来查问，应对起来，就由你们来对答。”莫明秋继续吩咐文长乙。 文长乙显然没有陆远清那么多忧虑，直接下去操作去了，并很快就有了结果。 陆远清在卡楼上紧张的注视着远处船舰的行为变化，果然浓烟升起后，那艘兵船就朝这边驶来。陆远清回身想跟莫明秋交流，却不见了莫明秋的踪迹。他四处找寻后，都没有结果。 第320章 第二轮攻势 话说简短，敌船靠近后开始相互喊出口令，文长乙对答如流，武军兵船起先并没有急于靠近，但最后还是想靠近问清楚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值管百户长孙满在哪里？”敌船一位校官高声问道。 “在内仓里审问文国人呢？大人要我去通传吗？”文长乙主动问询道。 “这两货船都装了些什么？怎么就给拦下了？还着了火？”那校官有些不解的问道。 “一船物资，一船粮食。这物资好像比较贵重一些，所以孙户长正在查验，这火也是他们自己放的。”文长乙显然早有准备。 “哦！把舱板放下，我也过去看看。”那校官估计也来了兴趣。 文长乙表现的有些不情愿，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照做。楼壁的一处木板被推开，起先的两块长条木板被推了出去，其下又伸出支架来，显然这些操作都被文长乙摸查熟悉了，躲在暗处的陆远清心又开始剧烈跳动了起来。 武军兵舰也熟练性的靠拢过来，同样伸出一整块台板来，形成了对接，那校官带着两兵卫一起走了过来，随后被文长乙带进了内仓的仓房里去了。 大约一分钟后，莫明秋被推了出来，由于莫明秋此时依然穿着陆远清的衣服，显得跟所有的兵卫区别明显。 莫明秋走上了木板桥，样子十分不情愿，而且哆哆嗦嗦的，惊恐万分，身后紧跟着文长乙，再其后就是三五个拿着箱盒的兵卫。如此情节就像是分赃后的收益一般，舰船上的武军兵卫一个察觉的都没有。 文长乙上船后又对武军兵卫说道：“你们找几个人过去帮下忙，还有些东西要拿过来。” 此话一说出来，七八名兵卫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随后就消失在了仓房中，几乎都还没等武军兵卫反应过来，莫明秋已经开始动手，他将兵舰的上层直接交给了文长乙，自己大步走下底舱。 文长乙用手放在嘴里吹了个响哨，卡楼里的秦族兵卫开始向敌舰上涌，武军一下子被震撼住了，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下了武装，文长乙赶下底舱，发现莫明秋已然清理好了战场，一名校官和两名武军兵卫都倒在了船板之上。 陆远清被请上敌舰后，战场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事后莫明秋高度评价了这场胜利，速度和配合得相当到位，文长乙的灵活变通的能力得到了首肯。 “这算是打仗吗？”陆远清觉得自己流的汗还是热乎的。 “关键是这船现在是我们的了！”莫明秋贼笑着。 “我们这是要去打指挥船了吗？”陆远清提前进入下一段的紧张。 “文大哥，你先把俘虏们归到一起，然后严加看管。让秦族的兄弟们试着尝试一下这船舰的驾驭方法。”莫明秋转头对文长乙吩咐道。 文长乙领命下去安排，陆远清显然已经开始紧张了，果然不多时，船开始不规律的晃动了起来。 “该不是他们还不会驶这战船吧？这能行吗？”陆远清焦躁起来。 “走慢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又不是赛龙舟，追求快也没有必要。”莫明秋心里也有些没底，但还是安慰陆远清。 出乎两人意料之外，不多会船舰的工作正常了起来，于是两人一起赶过去查看。只见文长乙亲自把舵，船慢悠悠的离开了卡口河岸。 “文大哥，没有问题吧？”莫明秋问道。 “和货船有些差异，但大多是相同的，目前风不大，掌帆难度不大，我们完全可以控制。”文长乙自信说道。 “那你们先摸索一下吧！准备好了就招呼我一声。”莫明秋表示自己并不着急。 “你们真想就这么去打武军的指挥船？他们可是擅长水战的。”陆远清还是表现得有危机感。 “我们不跟他们比划船，只要我能上去他们的船，那应该就好办了！”莫明秋的回话感觉不出一点担心来。 “也怪了！每次你上船怎么就那么顺了？这武军真就一个反抗的都没有吗？”陆远清疑惑问道。 “有些反抗了，都被我击倒了！毕竟他们人数也不太多，比较容易控制。”莫明秋谦虚解释道。 “那这指挥船上的人数不会少吧？你们可要小心了！”陆远清提醒说道。 “我尽力而为吧！尽量减少死伤，这几场仗打下来，确实杀伤了武国的太多人了！对于将来的合谈的友好程度也是一种影响，不过现在也不能在乎这些了！这里毕竟原本属于秦族人的。”莫明秋如今久经沙场，对自己自信满满。 陆远清无形中听出莫明秋在替武军操心，看着莫明秋严肃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调侃的样子。一阵风拂面吹了过来，陆远清发现，船已离岸行进到了湖水中间，是否代表秦人已然摸熟了驾驭船只的方法。 文长乙将舵位转给另一名秦族兵卫，自己来到了两人身边。 “可以出发了吗？”莫明秋问道。 “没有问题。”文长乙果断点头。 “那就走吧！边走我们边摸索，另外让那装粮食的船也跟上，我们这船上人太拥挤了，你安排十六名弟兄上那运粮船，并吩咐除水手外，其它人等尽数藏好，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丢弃些粮食。”莫明秋下达命令，文长乙转身下去安排。 “有必要这么急吗？”陆远清觉得文长乙再操练操练更靠谱。 “最好不要耽误了，白天武军应该更松懈一些，最好他们吃饭的时候，能让我们遇到，手里托着碗总比拿着刀枪强。”莫明秋再次表现出乐观主义精神来。 陆远清心中虽然还是七上八下的，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要赌谁输谁赢，肯定还是会站到莫明秋这边来的。 莫明秋他们的船绕过近旁的一座小岛后，前方出现了一片宽大的水域，他们隐约的看到了一座码头。 五马镇地域十分广阔，地处两山之间，顺流而过的湖水像堰塞湖一般在此处变缓，逐渐形成了一个码头货港。 根据文长乙的介绍五马镇附近居民多是秦族人，他们大多也是靠湖为生，不是渔民就是码头扛运者，所以只需控制住了水运也就等同于控制住了五马镇。 此时码头处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武军指挥船舰，三两艘小型战船和两艘货船停在一旁，不知在干些什么。 文长乙来向莫明秋请示航行方向，莫明秋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先搜索指挥船舰，如果他们察觉想要逃跑，只要选错了方向还是出不了五马镇的。” 陆远清此时才知道莫明秋起初的目的是全歼武军，那么当初凿船沉水也就有了道理，他的心又开始蹦跳，乱乱的没有节奏。 “你下去查问一下，看看还有哪些地方可以隐藏指挥船的？”莫明秋从文长乙的眼神中推测出他对这水域也不熟悉。 第321章 抢夺指挥船 文长乙下去找寻知情人，陆远清插嘴问道：“你们去打指挥船，那别的战船过来帮忙怎么办？” “这个不怕，只要我们上了指挥船，他们就未必是我们对手了，即便将我们围了，肯定也不敢瞎乱放箭，而且我们速战速决，他们没那么快就能赶了过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逃跑。”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忧虑，等同于已经稳操胜券。 “你该不是稀罕他们那几艘船吧？”陆远清清醒过来。 “你确实有当将军的潜质。”莫明秋点头赞道。 “我们如今有那些钱了！多买些来不行吗？实在不行，我们自己造。干嘛花这心思？”陆远清不理莫明秋的讽刺。 “买船太花时间了，如此大的湖面，如果几个月都没有舰船把控住，我们夺它意义就太小了！而且武军船舰上的兵卫也要留着，至少得将他们的本事教会秦人后，才能放他们回去了！”莫明秋解释道。 陆远清呆呆的看着莫明秋，不再提问，显然莫明秋未雨绸缪的意图他已然领悟，此时文长乙领来一名秦族兵卫。 “它应该是藏在那片竹林的后面。”秦族兵卫用手指着并说道。 “能肯定吗？”莫明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我以前是这里的人，对这水域十分熟悉，那边是个深水湾，如果真有大船的话，应该就是在那里了，别的地方藏不住那么大的船。”兵卫十分理性的分析。 “躲那里去干什么？该不是真的吃饭在吧？”莫明秋看看天色猜测道。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莫明秋见天色已然昏暗了许多，直接决定赶去查看一下再说。 很快舰船开始朝指定方向驶去，大约是变化了一下角度，隐约中看到竹林背面停着一条大船，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也就被证明了，众人高兴不已，陆远清紧张的心跳再次提速。 莫明秋让文长乙挑选出三名秦族兵卫脱去军服，扮演成运货的水手，随后也参与其中，并吩咐将自己给绑缚起来。 秦族兵卫有些犹豫，文长乙于是下令他们执行，自己也学着莫明秋的法子，命人将自己捆绑上，此事莫明秋也没阻拦。那三名水手模样的兵卫也想效仿，被莫明秋制止。 “你们没必要，跟着我们就行，装出落魄悲伤的样子就行了！太过统一就有点不像了，另外只安排两个兵卫押送我们就行。上去多了，肯定让他们有了戒备心，船上争斗没发生，藏着的人都不许露面，但一旦开打，就尽数冲杀过来。” 船舰越来越近，大家都没法多想，文长乙绑缚着手，分派任务下去，指挥权限也交给他的一名亲卫文强。 相互出现口令的对答后，各自都从形势上被确认下来，然后指挥船上有人问询他们来的意图，文强开始主宰交流。 “是孙满孙队长查获了三艘文国的货船，其中有艘运粮船吩咐我们给提前押运回来。”文强按提前计划对答道。 “粮船？别的船上是什么？怎么不一并送过来？”船头出现一名盔甲模样的校官。 “起初他们有些抵抗，有条船有些损伤，被拖拽着，所以运行的比较缓慢，齐将军让我们先来通报，另外想问下这些俘虏怎么处理？”文强的对答为了让敌将官放心，顺便提到了两位被捉武将的名号。 “如果核实是文人，杀了得了！哪里需要如此麻烦？”那校官摆手有些不耐烦起来。 “孙队长已经斩杀了多数，有一人模样特殊，像是个财主，身上收出好些文国银票来，是否也一并处理了？”文强随即应变起来。 那将军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人呢？可有带来？” “现在拘押在舱房里，随行还有一个账房先生。”文强把话只说一半，其它供对方去想象。 “把他们都押送过来，我来审审。”那将军再次犹豫，随后高声说道。 陆远清感觉船又开始移动，显然在进行对接，而指挥船上打开一处舱板，随后慢慢放落下来，时间开始过得格外的缓慢，他不自觉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且只能听到这个声音了。 莫明秋和文长乙以及三名兵卫被押送着走出舱房，向台板走去。不过他们还没能踏上台板，就被对方喝令停下，随后有武军兵卫赶过来，查验并进行搜身。 “怎么还有他们？”过来查看的兵卫队长寻问道。 “一个舱房里抓出来的，像是相关人等。”文强不知如何回答，所以自由发挥起来。 “只需带两人过去。其它人，你们自己处理掉吧！”那队长显然有决定权。 文强一愣，不知如何应对。 “长官，这两位才是货主，我只是个随从，只负责运货而已，你就放了我吧！”莫明秋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另外两个被安排成俘虏的秦族兵卫，哭诉了起来。 那队长看了一眼莫明秋，见他衣着靓丽，根本不可信，莫明秋察言观色，立马明白过来，于是跳起指着其中一秦族兵卫说道：“这衣服可不是我的，是他提前命我穿上的，你看这袖子短了这么大一截，怎么看都是不合身了！” 那队长再次打量了一下莫明秋，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假，于是对指挥船上解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五名俘虏被要求尽数押解过去，莫明秋依然表现的十分恐惧，拖拖拉拉的走在了队伍后面。 顺利到了指挥船上后，莫明秋一时辨别不清方向，通往底舱的楼梯也不知道在哪里，于是并没有急于动手，此时武军那名将军晃悠地来到他们面前。 “你们真是文军的探子？”那将官寻问道。莫明秋此时才看清楚这将军的模样，中等个子，却满脸络腮胡子，感觉是一个力量型选手。 “我们可不是，哪里有运着粮食跑来跑去的探子？”莫明秋口舌伶俐的自我解释着，表现的样子似乎十分紧张。 “胡说，这五马镇可是我们武军的地盘，如今文，武两国交战，你敢跑到这来？难不成挣钱不要命了吗？”那将军大声呵斥说道。 “我们一直以为这是秦族的地界，哪里知道是你们了？再说你们武国最近要买的粮食还少吗？保不住这粮食就是拖来卖给你们的。”莫明秋跟他讲起道理来。 那将军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转而吼道：“你可是他们的头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当心老子一刀将你劈成两半！”说完朝莫明秋迈了一大步。 莫明秋显得十分恐惧样子，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退路，口里说道：“这几万两银子都给了你们，这粮食我们也不要了，求大王放我们一条生路了？” “多少银子？几万两？它们现在在哪里？”那将官十分惊讶也十分高兴。 “都被他们收了去。”莫明秋朝自己的船舰指着。 那将军兴奋异常，赶紧吩咐对面秦族兵卫把钱送过来，那边的秦族兵卫稍做整理，文强陆续带着四五个人捧着起先的那几何木盒和篓子，甚至扛了个麻袋往指挥船上走来。 此时已没人再加拦阻，当秦族兵卫刚过桥板，莫明秋对文长乙使了个眼色，他一掌劈在那武国将军的脖颈上，将军身形放倒，人就已经晕死过去，莫明秋朝看清楚的顶舱楼梯走去，楼梯处武国兵卫一愣神，又被莫明秋干倒数人，莫明秋没管身后的事，人就消失去了顶层。 第322章 攻心之术 文长乙等人都已动手，活结的绑绳一下就给松开，提前上船三名秦族兵卫向四周散开，武军没有准备，一下慌乱起来，秦族兵卫的拳脚所到之处，十数名弩兵都被击晕过去，此时秦族兵卫顺着舱板又冲过来数十人，多数武军兵卫刀都还没有来得及出鞘，就被困在当场。 少有人冲出后打算拼杀，都被文长乙正面迎了过去，他高大魁梧的身躯配上面目狰狞的样子，顿时将他们震撼在了当场。 犹豫间，文长乙高声喊道：“尔等如若反抗，格杀勿论，放下兵器者皆可保全性命。” 武军发现自己已然处在劣势，虽然好些人没有放下兵刃，但绝对也不敢冒头出来砍杀。文长乙把舱面交给文强后，自己带着两人向上层来找莫明秋。 莫明秋上到顶层，发现上层的武军大约有二三十人，三五成群的围坐着，大多兵卫手里并没有武器，而是托着一个盛饭的碗，显然正在吃饭。 他顺路击倒数人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此时舱下也已经乱作一团，众人惊恐万分，又不敢去强行用弩弓射击，只好去抢抓远处堆放的刀斧，莫明秋哪里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擒拿手挥洒自如，瞬间哀嚎一片。 恐怖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想自保，哪里还能顾及到舱下的秦族兵卫冲杀上来。 文长乙上来后，武军感觉自己大势已去，再听声响，楼下已然是秦族在发号施令，战斗感觉是已经收场了，此时不断有新的秦族兵卫上楼来查看，武军兵卫最后的心里防线崩塌，纷纷举手投降，大局此时全然掌控在了秦族人手中。 莫明秋让文长乙加紧管控住俘虏，并大致数了一下，居然有八九十人之多，明显比早前预想的还要多上许多。 “各位武军的士兵们，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或许你们清楚，这前后水路要道的卡口如今都被我们占领了，而我们的意图也并非是取你们的性命，这一点你们想必也是清楚，目前情况只有伤的，还没有死的，能否继续保持这样一个结果，就看你们自己了！”莫明秋又开始演说了，而他说的话句句都能打动武军的心，场面下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这五马镇原本是谁的，大家也是清楚的，如此这般，你们也不算是保家卫国吧！青玉关你们丢了，这里留下来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最多干点趁火打劫的土匪行径而已。如果配合，我保证大家可以安全回家去。”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武军至今不知秦族兵马的身份，但确是觉得莫明秋说的十分有道理。很多士兵呆立着，手中兵刃就被秦族兵卫收缴了过去，并喝令所有俘虏蹲下身来。 “你们人太多了，我也不想全都绑缚你们，想跑的尽管跑就是了，不过可不要朝码头跑，那里已经被我军合围了，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伤，水性好的可以跳河，顺河道向下，我保证不会下令射杀你们就是。”莫明秋继续追求稳定。 “真不射杀我们？”一名校官模样的人想尝试，于是直身起来问道。 “我以我人格担保，你跳河的话，最好抱块木头，我还可以送你出卡口。”莫明秋继续安抚。 “你会那么好的心？不如就直接放我们回去得了！”那校官强硬的表示自己的疑惑。 “我们将军如没有那么好的心，你恐怕早就死了！”文长乙插话呵斥起来。 莫明秋十分欣赏文长乙的灵动性，他点头说道：“我如今说再多，恐怕你们都不会全信，只能看事实究竟如何了？好在这时间不会太长。我估摸着最多三日就放你们回去，那个时候让你们走，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你若想放我们，尽力赶早，何必要等那些时日了？”那校官显然豁出去了！文长乙打算走上前去教训他一顿，被莫明秋拦住。 “如今卡口已经被我军封阻，你现在恐怕是出不去的，这样，既然你最先报名，我就最先送你走就是。”莫明秋说完吩咐文长乙去找了块木板，递给那校官。 莫明秋的行为，让那校官十分犹豫，但那校官的激情带动了数名军官，他们都起身站了起来。 “也对！你们都是军官了，首批就让你们这批军官走了。”莫明秋吩咐文长乙把所有的校官摘选出来，最后一统计，居然有十二名之众。 “毕竟你们都有功夫在身，我得将你们提前捆绑起来，待会把粮食卸下后，就将那船送你们得了。”莫明秋喃喃解释着，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武军军官们，犹豫间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而莫明秋没有再多跟他们说话，吩咐文长乙将他们押上舰船，两船的人员分配再次进行了调整，陆远清也被请上了指挥船。 武军兵卫被抽走了主心骨，所有人都显得懦懦弱弱的，莫明秋又吩咐把他们分成两堆，部分被押送到了底舱。随后指挥船只驾驶着绕出竹林，向码头驶去。 “文王陛下应该派你去攻打洛安城才对。”陆远清真佩服莫明秋。 “你真对我有这信心？”莫明秋很高兴陆远清对自己的评价。 陆远清还是感觉有些紧张，他看着莫明秋淡定的样子和自己形成的反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在你们华国肯定也是将军吧？”陆远清问道。 “我如果说我是个读书人，你肯定不会信，对吧？”莫明秋觉得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想说的话。 此时文长乙走了过来，似乎有话同莫明秋商量，见莫明秋跟陆远清说得高兴，也就没有插话。 “文将军，有事吗？”莫明秋主动问询。 莫明秋的称呼，让文长乙一愣，随后有些羞涩，停了一下问道：“莫公子，您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操作才好？” “先不急着占领这镇子，我们只控船，等乌大哥的人马到后，在接管就是。” “这乌大哥什么时候能到？”文长乙心里没底。 “从时日算，就这一两日了！这得看洪塘关的具体情况，如果今日他们不来，我就去趟洪塘看看情况。”莫明秋显然也对洪塘关有些担忧。 “这俘虏太过多了一些，我们如何处理了他们？不然总是感觉有些麻烦。”文长乙含蓄说道。 “大约有多少俘虏了？”莫明秋询问道。 “这里就有一百三十多人，还不包括我们来时的卡楼那边的俘虏，如果再聚多了，肯定会出变化了。”文长乙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我们用了多少人守着他们？”莫明秋也感觉压力。 “那些将官我派了五六人，其它用了三十来人。我们留在卡口那边也去了十八人。所以待会再要打仗的话，恐怕这人手就不太够了！”文长乙含蓄提醒着。 第323章 用计求稳 陆远清心情又不好起来，感觉自己正呆在暴动的中心上。 “这是个问题，不然我们放掉一批？”莫明秋犹豫后说道。 “放？”陆远清马上接口道：“这个时候放？那岂不是马上就露馅了吗？再想夺这码头，恐怕就……” “其实也不怕，我们在船上，他们能奈何我们什么？未必真敢来打我们吗？”莫明秋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来。 “可是这五马镇里可是有两三千武军兵马了！他们如果知道我们来了，真要做些防范，恐怕再要拼杀就会麻烦了吧？”陆远清表明自己的观点。 莫明秋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我们岸上找个房间将他们关起来，如何？即便他们有什么变数，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船舰了！” 陆远清瞬间觉得这样做会有些难度，但转而又觉得这样做其实最好，而且估摸着莫明秋自己一定有了谋划，而文长乙本来是打算杀掉这批武军的，但残忍的意图一直没好意思对莫明秋说出口。两人都表示赞成莫明秋的主意，于是指挥船转而行向码头。 此时天色已暗，莫明秋指挥着船队向有几处仓房的码头岸边驶去，为了确保舰船是否可以靠岸，莫明秋还让文长乙去找俘虏来核实。 话说简短，靠岸前文长乙带队用粮船试探，顺利上岸，并喝令守岸的武军兵卫后退，随后莫明秋从指挥船上下来，身边跟出数名武军陆军军服的侍卫，这个气场一下震撼住所有守岸的武军。 文长乙假装与莫明秋请示后，对武军传令，让他们安排出多余库房来，守岸的武军忙着赶去操作，文长乙也跟着一起赶去查看，不多会回来转告，条件十分满意。 随后文长乙将守岸士兵驱赶到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给他们视觉朦胧的感觉，此时开始组织武军俘虏搬运粮食进仓库，并随后将他们一并锁进仓房内。 莫明秋故意制造出的气场，感觉像是已经全盘控制住了五马镇一般，武军俘虏没有一丝反抗的意图，河岸上的守卫更是惟命是从，感觉上以为是武军上层下来人安排任务一般。 “河岸上留十六人吧，八人一组，管控着这岸口就行，多准备弓弩进行防护。我们给他们留条船下来，如若俘虏暴动，无需硬拼，上船逃跑就行。”莫明秋吩咐道。 文长乙点头答应，他直接将文强点为指挥官，并吩咐他去安排，文强领令下去。 “这守岸的武军可也得给他们找些事做才行，不然恐怕会看出些什么问题来，那样我们可就露馅了！”陆远清参与并提醒到。 莫明秋整了个搞怪表情，问道：“陆公子有何建议？说来我们听听了？” “我哪里有什么建议？应该是你早就有这打算吧？”陆远清反问道。 “你先说说吗？我肯定没有想得那么周全了。”莫明秋拱手谦虚求请。 陆远清看着莫明秋真挚的眼神，于是说道：“一则，不能让他们离得仓房太近，二则，不能让俘虏同他们有任何接触，包括不能让他们听到对方的声音，三来我们同他们也得保持距离，以免让他们起疑。” 莫明秋回身对文长乙说道：“文将军你就按陆老板的想法来操作就可以了！” 陆远清一愣然后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我们让守岸的武军参与防护如何？就说我们拘押的是文军的俘虏，如果有人逃跑，让他们辅助我们外围捕杀，当然了，这个命令让仓房里的那些俘虏也知道就更好了！” 文长乙见莫明秋没有再说什么，于是转身下去执行去了，陆远清见他走远，对莫明秋说道：“你真是厉害，居然让武军帮你守自己人的俘虏？” “你不提醒我，我真想不到那上面去了！”莫明秋摆手笑着。 不久后，指挥船再次起航，码头上原本就留有的两条船，也被征用去了一条，留下的一条船上被配备上齐全的划桨装备。 莫明秋试图趁着夜色开始清剿湖面上的所有舰船，于是让兵卫直接掌上了火把，其火光让指挥船在湖面格外的显眼。 “既然我们如今是指挥中心，那么肯定有联系各战舰的方法吧？”莫明秋觉得自己慢慢去找其它的战舰有些麻烦。 “白天或许会用鸽子，这夜里恐怕就难了！”陆远清分析道。 “这船上有鸽笼吗？”莫明秋询问起文长乙。 “有，都设在顶棚之上。”文长乙回答得十分爽快。 “你怎么不早说了？”莫明秋想起文长乙会武国话来，自己也不知道。 “武军的鸽子对我们有用吗？”文长乙疑惑表情。 “本来有用，现在天黑了，没用了，这鸽子夜里又不能飞。”莫明秋苦笑着撇了撇嘴。 文长乙发现自己的过错造成了麻烦，样子看起来有些紧张。莫明秋随后安慰道：“不过明日白天也许可以用上，我们现在赶去五马镇的水路出口去如何？再凿沉一艘船将口子堵上，这样这湖面的舰船的所有权早晚也都会是我们的了！” 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指挥船径直朝下游方向驶去。途中发现一艘敌军战舰，指挥船直接靠拢过去，并命令对方进行对接，随后说是征用此船，把船上武军兵卫哄骗上了指挥船后，一一拿下。 指挥船上下达下来的命令，所有武军兵卫都没有怀疑，结果也是可想而知，顺利无比不说，武军被解除武装之后，都没有怀疑，直到拘押时遇到他们的指挥官后，才清醒了过来，不过此时已无力反抗了。 路途十分顺利，又再次遇到两条船只后，文长乙采用相同方法，全部顺利无比。 等到了五马镇的河道卡口后，更加顺利无比，接管，拘押，以及凿船堵口，都是一气呵成，只是这处河道感觉十分宽敞，莫明秋被迫下令又凿沉了两条船只，除了自己带来的运粮船，还附带搭上了一条武军的兵舰，多数人又都挤上了指挥船，其中包括新抓的俘虏。 所有事情干完后，莫明秋找文长乙寻问乌山雨可能赶来接应的地点。 第324章 援兵赶到 文长乙和其它秦人商议后，提供了三处可能的地点，莫明秋想了一下，估计出乌山雨会选择路途上最近的那处，于是派文长乙安排十名秦族兵卫驾驭一条缴获的武军船舰前去接应。一切事宜操作完毕，指挥船浩浩荡荡的重新往码头驶去。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莫明秋站立在甲板之上，顺眼望向越来越近的五马镇，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再次想起穿越的时空景致。 秦人由乌山雨带领帮忙去解洪塘关的围，而自己帮着他们拿下五马镇，从道理上说，也算是公平，如今事得圆满，而洪塘究竟如何，却是难以预料了！ 到了码头后，一切都安静正常，显然此时的武军依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指挥船被人给夺了去。 新的俘虏被押送进了仓房内，这样的感觉给所有俘虏带来绝望的信息，他们五马镇肯定全部失守，这是毫无疑问的，只不过占领它的究竟是谁就难说了！ 莫明秋让所有战船都散开，指挥船留在靠近湖水中间的地方以做策应，岸上再次加派了近三十人的守卫，其余人等开始休息。 大概凌晨时分，莫明秋吩咐秦军开始做饭，并启用了武军码头上的库存，由于人数众多，又加上武军俘虏的份额，这事一直忙活到天光大亮。 乌山雨的第一波人马赶到，由于留守舰船运兵能力有限，只捎带来四十余人，为首的正是金羽，不过这足以让秦族兵卫兴奋异常，莫明秋亲领缴获来的兵舰两艘赶去接人，陆远清跟随一起，其它事宜全部交给文长乙。 莫明秋很快就同乌山雨相见，乌山雨已然知道具体情况，上前拉住莫明秋的手，笑着说道：“明秋啊！何不等我们一起，这么着急干什么？” “顺路而已了，而且这事得兵贵神速才行，真让武军得到青玉关和洪塘失利的消息，保不住会在这五马镇加派人手，如果他们提高了警惕，再要取它恐怕就难了！”莫明秋从乌山雨的表情里猜测出洪塘无恙。 “那如今到了什么地步了？”陈林问道。 “我们只是拿下了指挥船，感觉人手不是太够，所以就盼你们来了再说。”莫明秋哈哈笑道。 大家重返码头，秦军兵马齐整，声势大振，莫明秋让文长乙带队再次开始湖面搜索，并扩大了区域面积。用的同样方法也获得了同样的收益，武军如何都不会怀疑到自己指挥船已然落入敌手。 被押送来的俘虏越来越多，最后不得不重新调整关押地点，莫明秋怕消息走漏，索性把码头全数收到手中，甚至将码头的帮忙关押武军俘虏的武国守卫也直接关押了起来，此时这些守卫才知道自己上当。 莫明秋依然让所有秦族穿着武军军服在码头站岗，一旦有人过来查问，也就一并收押了起来。最后莫明秋让文长乙将指挥船直接停靠在了码头。由于湖面上武军散落战舰长时间没有收到指令，陆续回来查看情况，进了码头后，尽数被扣押了下来，大约中午的时候，大半个五马镇都掌控在了秦族手中。 简单的吃完午饭后，莫明秋向乌山雨辞行，告知自己要赶往洪塘看看情况。 “洪塘关没有什么事了！你还去那干嘛？”金羽问道。 “洪塘关昨夜一战，应该是险胜吧？”莫明秋看着金羽的眼睛笑着问道。 金羽有些犹豫，看了乌山雨一眼然后解释道：“那些文军太没用了，人数虽多，但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满山遍野的到处跑，我们赶到时，他们也才站住脚。” “那就是了，我得赶去帮着调整调整，不然恐怕今后还有麻烦。”莫明秋解释道。 “你去帮他们？不是说要去龙王岭的呢？”陈林问道，乌山雨忙拉了一把他的衣袖。 “我一去一回，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莫明秋解释道。 “你去那么一下，他们就能有本事了吗？”金羽好奇问道。 “得叫他们确定自己的风格和打法，不能再有闪失，这洪塘关如今不仅是青玉关的后方保证，也是五马镇的支撑点。”莫明秋解释道。 “虽然昨夜我们帮了他们，但我们如果有难，我不信文人会跑来帮我们。”金羽直言道。 “他们如果不丢洪塘关，其实就是在帮我们，相反洪塘关如果丢了，五马镇我们肯定就不能要了！”莫明秋淡定解释道。 大家一想也是，毕竟洪塘周边的武国驻军主要针对的就是文国军队，如此或许就顾及不上五马镇了。乌山雨打算给莫明秋安排护卫，但被莫明秋拒绝了。毕竟若大一个五马镇，五百名秦族兵卫似乎也很难管控。 “要占领这五马镇，主要是要管控水面船只，陆上的武军不用去管它，只需将现有的势力范围适当扩大就是，一旦发觉他们有了察觉，就只守不攻，时间一长他们肯定会主动退兵的。”莫明秋十分确定的说。 “五马镇此前是我三叔的地盘，我来时已经让人通知他了，赶来就是这两三天的事。”乌山雨说道。 大家都没有异议，谁也不再勉强留下莫明秋，被大家送上了船后，文长乙匆匆赶过来寻问：“莫公子，我们抓那帮俘虏怎么办？能把那些不服气的宰几个吗？” “如果局势稳定下来，放他们回去就是，切记不要伤人，他们伤亡太大，对将来谈判恐怕没有好处。”莫明秋认真说道。 “真要放了？”文长乙有些舍不得。 “放了好！不然我们还得养他们，杀俘虏也不算本事，还会让人瞧不起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这番解释让大家都能理解。 “莫公子你不知道，这武国人以往可是太坏了，一直也没把我们秦人当人看，烧杀抢掠的也没少祸害我们。”金羽为文长乙的怨怒解释，周围众人也都表示赞成。 “所以我们才要揍他们啊！不过这只能是在战场上，如今的趋势我们将会比他们强，以后他们得看我们眼色才行，不过我们不能学他们那般残暴，不然我们就变成他们了！”莫明秋安抚说道。 莫明秋也觉得后怕，如果文长乙当时不问，这些俘虏将是怎么样的遭遇？ 第325章 聚和离 莫明秋带着陆远清上船后，按乌山雨来的原路赶去洪塘关，此时他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原位。 乌山雨对洪塘关的解释并不清楚，金羽说的话应该也是事实，不过总的来说，洪塘关没有发生很坏的事，毕竟能够守住已经就是万幸的了！或许武军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厉害。 陆远清一直没有插嘴莫明秋同秦族的讨论中来，毕竟打仗他属于外行。莫明秋一路杀将过来，他似乎算是见证者，但见证的只是结果，但没有过程，而且莫明秋给他有走一步看一步的感觉，并不是传说中可以运筹帷幄的将军，但结局总是好的，好的如做梦一般。 “你如今在秦族这边也封神了！要不你来当这皇帝如何？一统江山？”陆远清打趣说道。 “那我就选你当宰相兼财政部长。”莫明秋诡异的笑道。 陆远清觉得莫明秋十分信任自己，也感到十分高兴，随后问道：“那我们这次的红利怎么个分配法？特别是你那一份，还有玉侯的那份，怎么处理，你们总得给我表个态吧？” “我的还是放你那里，如果要用我找你拿就是了！至于玉侯的，你直接给他，毕竟侯府的开销肯定不比常人了，你们见面后把账报给他听听，让他也高兴高兴了！” “我给他报过几次账，觉得他不识数一般，而且他也不贪财，跟他对账没有什么快感。”陆远清心情很好，显出难得的洒脱感。 “玉侯他志在千里，不像我们这般俗气罢了！”莫明秋说了句玩笑话，但神情感觉十分严肃，陆远清也没笑，两人望着离得十分近的河岸码头，心里各自盘算起自己的心思来。 众人决定先安排船只送陆远清回青玉关，随后再送了莫明秋一程水路，转而赶往洪塘。金羽陈林有些不舍，想跟着一起去。 “我一去一回，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莫明秋安抚着众人不要担心自己。 “你去那么一下，他们就能有本事了吗？”金羽好奇问道。 “得叫他们确定自己的风格和打法，不能再有闪失，这洪塘关如今不仅是青玉关的后方保证，也是五马镇的支撑点。”莫明秋解释道。 “虽然昨夜我们帮了他们，但我们秦族如果有难，我不信文人会跑来帮我们。”金羽直言道。 “他们如果不丢洪塘关，其实就是在帮我们，相反洪塘关如果丢了，五马镇我们肯定就不能要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大家一想也是，毕竟洪塘周边的武国驻军主要针对的就是文国军队，如此或许就顾及不上五马镇了。乌山雨打算给莫明秋安排护卫，但被莫明秋拒绝了。毕竟若大一个五马镇，五百名秦族兵卫似乎也很难管控。 “要占领这五马镇，主要是要管控水面船只，陆上的武军不用去管它，只需将现有的势力范围适当扩大就是，一旦发觉他们有了察觉，就只守不攻，时间一长他们肯定会主动退兵的。”莫明秋再次强化自己的预案的执行方法。 “五马镇此前是我三叔的地盘，我来时已经让人通知他了，赶来就是这两三天的事。”乌山雨很自信。 大家都没有异议，谁也不再勉强留下莫明秋，被大家送上了船后，文长乙匆匆赶过来寻问：“莫公子，我们抓那帮俘虏怎么办？能把那些不服气的宰几个吗？” “如果局势稳定下来，放他们回去就是，切记不要伤人，他们伤亡太大，对将来谈判恐怕没有好处。”莫明秋认真说道。 “真要放了？”文长乙有些舍不得。 “放了好！不然我们还得养他们，杀俘虏也不算本事，还会让人瞧不起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这番解释让大家都能理解。 “莫公子你不知道，这武国人以往可是太坏了，一直也没把我们秦人当人看，烧杀抢掠的也没少祸害我们。”金羽为文长乙的怨怒解释，周围众人也都表示赞成。 “所以我们才要揍他们啊！不过这只能是在战场上，如今的趋势我们将会比他们强，以后他们得看我们眼色才行，不过我们不能学他们那般残暴，不然我们就变成他们了！”莫明秋安抚说道。 莫明秋也觉得后怕，如果文长乙当时不问，这些俘虏将是怎么样的遭遇？ 第326章 鼓士气 张重的成绩十分喜人，如果没有张重，那么很可能洪塘关就丢了，然后汉玉侯更是被抓当了俘虏，试想一下如今文国局面将会如何？ 莫明秋不敢想象。好在如今局面被控制了下来，洪塘关逐渐恢复成了常态。 随后大家开始讨论起琐事，张重提到被关押的逃跑兵卫的处置。莫明秋问清楚具体情况，并从监牢里提出王元平来进行核实，最后否定了他们的罪责，莫明秋让王元平下去休息。 王元平可怜巴巴的望向汉玉侯，汉玉侯摇手让他退下去。 汉玉侯虽然没有阻止莫明秋的决定，但还是表示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结论。 莫明秋于是耐心解释道：“玉侯，他们至少不能算逃兵吧？逃兵被抓是死刑，您知道，他们也知道，但他们依然回来了，而且也不是您派人抓的，对不对？” “可是当时武军兵临城下，他们不战而退，以至于洪塘关危急。如若不罚，如何可以服众？王元平身为领兵将军，这校官带头逃跑，更该严惩才对。”汉玉侯依然坚持。 “他们是战了的，没战赢罢了！而且他们不是也返回来多次袭扰了吗？这哪里算是逃兵了？我觉得他们精神可嘉，而且功劳不小。”莫明秋笑着解释，并点出了几个功劳点。 “可这军法可是提前规定好的，他如此操作能说得过去吗？他领兵可是五千多人啊！对方只有四五百了！还居然被追得满山遍野的跑？”汉玉侯有些犹豫了，开始为自己先前的决定辩解。 莫明秋继续安抚说道：“玉侯，他们可是新兵，敌兵都是精锐，而且我们也只是教过他们一些城防的本事，一上来就能打大仗的兵是没有的。” 汉玉侯开始自省，想着自己被袭时的狼狈样子，或许比起那些兵卫更是糟糕。 犹豫后汉玉侯说道：“那好吧！我派人去将他们放了就是。” “这事玉侯您得亲自去才行，而且我还想同他们说说话。”莫明秋补充说道：“干脆这样吧！把此战有功之人都叫来，加上他们一起，我们开个表彰大会。” “表彰大会？”汉玉侯懵圈了，他望了一眼陆远清和张重，想寻求一丝理解和安慰。 “对！我军大胜武军，自然要开表彰大会了！这样可以鼓舞士气，最重要的总结出经验和教训来。”莫明秋似乎对自己心血来潮的建议有了信心。 信心和士气这两样东西，汉玉侯觉得自己的兵卫都缺，而且缺得都能要了命。 于是他赶紧去筹划和安排，不多会洪塘兵营处腾出来一块十分宽大的场地来，逃兵们尽数被请到了场。大家都站着，感觉是要听汉玉侯训话，汉玉侯把发言权给了自己心目中的战神莫明秋。 莫明秋站上台去，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今天我们赢了！赢的是武军的精锐，赢的是一场偷袭的夜战，所以今日我们要开的是庆功大会！”莫明秋上台就定好了一个美丽的基调。 台下有些鼓掌的声音响起，那些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兵卫没好意思参加进来。 “我同玉侯一起把事情核实清楚了！悟安城的兵卫没有一个是逃兵，不仅没有逃兵你们还是勇士是功臣。今日庆功就是为了你们。”莫明秋说完，并没有再响起掌声，台下开始有些嘈杂，士兵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其实昨夜城外的战斗是最艰苦的，只有你们是直接面对着武军的精锐，真刀真枪的在同他们干，没有你们的牵制，或许洪塘就会被敌军攻陷，那样的话，洪塘损失就会太大太大了。”莫明秋解释道。 此话说完，场中再无一人鼓掌，那些刚放出来的兵卫，也没觉得那是在赞扬他们，所有人都感觉有些讽刺的味道。 “这位公子莫要讽刺我们，输也就输了，此战只怪我指挥不利，军法罚我也是应该。”王元平站出来说道。 “王将军不信我？”莫明秋呵呵笑着说道：“王将军昨夜所用技法，我们今后还得大大推广才是了！” “哪里有什么技法？五千对四百啊！王某从此无脸带兵。请玉侯收我兵权。”王元平倒是诚恳，说完就对汉玉侯拜倒下去，汉玉侯见状赶紧上前搀扶。 “王将军被武军打怕了？”莫明秋提高嗓门问道。 “我怕什么？马革裹尸又能如何？我王元平此身必是死在烽火狼烟之中。”王元平起身后硬气说道。 “那王将军就不该说这话！悟安城兵卫只是模拟过城防，如今城防被守住了就是胜利！昨夜王将军所带兵马实战模拟了对攻冲杀，自然也就会了这般本事，将来再次对敌，应该就有了更多把握。”莫明秋顺势帮大家鼓气。 王元平一时梗在那里，不知如何应答。 “武军欲夺我洪塘，无外乎想谋要那青玉关，守住洪塘后，青玉应该可保太平，如何守这洪塘关呢？”莫明秋走下场去，拍了拍王元平的肩膀，并示意他坐下。 “如何守住洪塘？”莫明秋重复高声再问。场中此时已然鸦雀无声。 “前夜青玉关又打了一仗。杀敌六千余人，俘获也有八千三百之众，伤的我们没能数得过来了。这是谁的功劳？我想大家都知道吧！青玉关里的五千多名兄弟，有近三千多可都是从悟安城去的。”故意把话说得很慢，所有人都被震惊住了，汉玉侯更是一脸苍白。 “说实话，他们开始去的时候也不善战，不过昨夜一过，人人都成了精兵强将。”莫明秋继续把话说完。 场中再次出现躁动，这次的感觉大家都十分的兴奋起来。 “那我方伤亡如何？”汉玉侯着急问道。 “折损了二十八名勇士。”莫明秋拱手回道。 “啊？”汉玉侯没想到会和自己的估算差距这么大，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难不成武军疯了？拼了命的攻城？但那这八千多俘虏又是哪里来的？ 青玉关取得再一次的大胜，使这群悟安城兵卫的感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起先或许是他人的传奇，如今却跟他们挂上了勾。 昨夜惊心动魄的那些恐惧阴霾一下子淡去，大伙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属于胆小鬼，跟青玉关比起来，洪塘关算个什么，四百人打跑五千之众，如若自己也去了青玉关，那不是会被人笑话死。 第327章 游斗策略 “如果再战，我绝不退缩一步。”场中有人高呼起来。一人带头，很多人效仿，一下子这话变成整齐的口号喊了起来，此起彼伏。 “大家听我一说！”莫明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并开始解释道： “士兵英勇无可厚非，人不怕死那又是个假了，我就很怕死，记得初此征战杀场，我是既怕敌人把我给杀了，也十分怕我杀了对方，不过这是正常的，因为大家都是文国人，文国人都重礼守道，不像武军那般无耻好杀，以强欺弱。” 莫明秋此时话引起共鸣，场下一阵鼓掌声。 “我们来边关前沿干什么？不就是来教训教训那帮武军吗！要他们知道文人并非打不了仗，并非打不赢仗，但如何才是打赢了呢？”莫明秋停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继而自己答道： “那就是他们死了，我们还能活着。所以我们打仗还是要讲些策略的，昨夜王将军的策略就很好，武军想赶跑了后城外的守军，然后一鼓作气拿下后城，但在我们的骚扰下，他们顾头又要顾尾，如此一来，最后就落了个失败的下场。” 莫明秋再次提到了王元平的战法，所有人都开始犹豫了，王元平再次起身问道：“这位公子你是何人？如何要把逃跑说成战法？” “王将军，他就是……”汉玉侯起身来帮莫明秋解释，突然发现莫明秋的身份还真的不容易说出来，于是想了几秒钟后继续说道： “他是本侯的朋友，莫明秋莫公子，是青玉关张龙张将军……” 汉玉侯的话没说完，就感觉场下炸开了锅了，轰的一声所有人都跳了起来，簇拥着往前挤，莫明秋也给吓了一大跳，场面一下变成了混乱状，围拢过来的士兵兴奋不以言表，莫明秋只好往后退，汉玉侯和王元平赶紧挡身拦住，并高声制止，好容易让兵卫退了回去。 “是我们悟安城的莫公子吗？”人群后面人没能挤上前的高声问道。于是有人高呼“莫明秋，莫明秋！”场面爆棚。 汉玉侯不知如何回答，莫明秋此时才想起陆远清跟自己说的，悟安城里的人已然对他家喻户晓了！他看了一眼场下坐着的陆远清，陆远清笑着把脸扭到了一边。 最终场面被控制下来，莫明秋也被重新请到了场地中间，莫明秋开始安抚情绪，并问道： “大家听我的故事了？” “听了！”齐整整的回答。 “不可信，那些都是添油加醋了的。”莫明秋想把自己的传奇降成平常心。 “可信！”还是齐整整的回答。 莫明秋的谦虚就如来穿了条打补丁的裤子一般，更有神的风范。 “既然大家都信我，我们就来说说我们今后将对阵武军的打法。”莫明秋索性就把话题转到了主题上来。 场下一片鼓掌声响起，莫明秋继续说道： “武军好斗，自然就善于打架，那也的确是他的长处，我们硬对硬的去碰他，肯定也是会吃亏的，即便赢了，感觉上也是划不来的。” “悟安城的兄弟们初登杀场，或许有些人参军都还不到一个月了！打不过他们完全可以理解，但打不过未必就是怕他们，打不过未必就是打不赢。” 莫明秋一高一低的说着，人们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但似乎有了信仰。 “怎么才能赢呢？”莫明秋继续抛出悬念来，然后自己也就回答了。 “昨夜王将军所用战法就是最好的法子，我们只要能守住洪塘关，武军就是输了，如何能守住洪塘关呢？那就让他们无法全力攻击我们的城防，如此城外兵将们对他们的袭扰就是关键。”莫明秋绕了个大圈子又把逃跑战法说了出来。 “莫公子，你真的还让我们逃吗？”王元平，虽然还是疑惑，但更加有些期待。 “跑是没错的，但必须跑出成效来。我们昨夜就跑出成效来了，以至于后城的城楼兵卫伤亡只有十数人了！当然了，我们如果再有章法些，自然成绩会更好些了！如今的总结就是为了这个。”莫明秋点出中心思想来。 莫明秋如此这般一说，表情又十分真诚，似乎让大家都有了欣慰感，没有人再喧闹，都选择倾听。 “武军在洪塘关的兵力不足万人，真能用上攻城的人又能有多少？分兵这三四处后，又能剩下几人？无外乎就是趁火打劫制造混乱罢了，幻想着我们自乱，好混水摸鱼。” “我们如果不乱，必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扰他心烦，让他们无功而返，那就是胜了，如有机会伤他们些人，那就是大胜。”莫明秋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全。 “我们只跑不打吗？”有兵卫高声问道。 “有优势就可以打，感觉打不赢就可以跑，如果军官可以控制得当，应是能获益多多了！最重要的这样做也安全，大家想想他们人本来就少，我们满山遍野的这么一散开，他们能奈我何？他们只要敢追，我们做些埋伏，说不定能抓他们个将军回了！” 莫明秋自娱自乐能力超强，话没说完，自己就带头笑了起来，场中众兵卫一起也都笑翻了天，有些摩拳擦掌的感觉。 莫明秋把逃跑解说成有谋略，而且演说的感觉很好，其实也是有目的性的，悟安城的兵卫不可能一下成为精锐，莫明秋想重拾大家的信心，而且也想暂时定出他们作战的基调。那么袭扰战术必然成为首选。 汉玉侯也被莫明秋的演说给打动了，悟安城的兵卫此时积极向上的热情是他所最期望的，如果莫明秋说他们赢了，那他们就赢了！ 汉玉侯特意表彰了王元平，并且给他胸口带上一朵大红花，并打赏三军，许诺每人奖励二两银子，本应是批判会一下子变成了庆功大会。 随后的事情就十分简单，安稳城中局势成为重中之重，汉玉侯分派任务，并强化城中的安保重点，布防整顿。 张重忧心城中那名本事超人的刺客，跟莫明秋提示后。莫明秋让汉玉侯多加护卫，并建立了双层弓弩保护体系，中军帐重新搭建，并部署完结。而后朱五自愿给张重当了保镖，主仆的情分本来就根深蒂固，如此一来大家都觉得舒服。 第328章 重回五马镇 莫明秋见洪塘事情已了，心中又惦记着五马镇的情况，于是打算同汉玉侯沟通沟通，说起自己要赶去五马镇，张重也想跟着，但被莫明秋拦阻。 “你如今是有使命在身的，如果文王得到武国许诺，旨意一下，你是要马上赶去武国谈判的。”莫明秋正色说道。 “三哥，你不同我一起去么？”张重疑惑表情有些可怜的样子。 “我去恐怕不妥，如今我都如此有名了！去了他们恐怕是会缠着我，跟我打架的。”莫明秋笑着对汉玉侯摊了摊手。 很明显，莫明秋并不想将自己会代表秦族去武国谈判的事告诉张重和汉玉侯，这样的一种现实让两人都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汉玉侯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莫明秋这主心骨如果不去，单靠张重一人能把龙安城要过来？汉玉侯深表怀疑。 莫明秋看出汉玉侯的心思，于是安慰道：“玉侯请放心，如果武王答应让张重去，自然也就是有了讲和的心思，不然肯定不会服这个软。” “可是万一武国难为张佑使，那又如何是好？”汉玉侯故意强化张重的风险。 “他只是使臣而已，武国难为他干什么？再说我会让秦人也派人出使一趟武国，对了！我还会让金国也派使臣去，如此一来这武国肯定也不好意思当着几国的使臣的面胡来的。”莫明秋掰着手指解说着。 莫明秋能够调动秦族，这个汉玉侯并不意外，但如何可以控制得了金人，这就太出乎意料了！ “你还认识金国的人？金国的皇上会听你的？”汉玉侯惊讶表情看着莫明秋。 “慢慢认识，应该就认识了！如果是对金国有好处，听不听的，金国皇上也都是会听了！”莫明秋讲了句很禅学的话，汉玉侯感觉云里雾里。 张重见莫明秋不打算跟自己一起去武国，心情上有些失望，问话又让汉玉侯插在其中，知道有些话莫明秋不方便当着汉玉侯直说，也只能暂时作罢。 “五马镇如果控在秦族手中，洪塘关也就没有太多难处，只需把防护做到位，城外的兵马就用王元平的法子来，肯定问题不大。”莫明秋见两人表情有些郁闷，于是安慰道。 “我们就这么跟武军耗着？”汉玉侯还是觉得自己五万精兵如此操作有些委屈。 “洪塘关如今打或许真打不过武军，但耗着他们必然是耗不过我们的，所以我们要用我们的长处，避免用我们的短处。再说了这未必是耗，其实也是在练兵，看似我们在逃跑，但跑着跑着，我们经验就出来了，打几次防守反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莫明秋转化口吻，像是在鼓励。 “打反击？”汉玉侯听出重点来。 “跑熟练了才能打反击，不过这决断权应该让王元平将军来拿，玉侯千万别去冒险。”莫明秋有点担心汉玉侯想乱来。他本想说说汉贤王遇袭之事，但显然又会让汉玉侯更加着急上火，于是忍了下来。 事后证明莫明秋说的很有预见性，王元平心态放松，士兵们也是，精力和能力都提高了起来，以至于时不时可以主动骚扰起武国来，甚至于取得了一些战绩。 晚上的时候，汉玉侯为莫明秋接风，张重作陪，莫明秋敷衍了一下，又说了一下如何应对武军的攻守策略后，就推说回屋休息，张重陪着一起，两人再次闲谈。 “三哥，你真不跟我一起去武国？”张重再次核实。 “我跟张龙肯定不能去，去了的话，武国皇上不杀我们，他手下的臣子们都不会放过我们的。而且我们如果留在文国，相对而言他们还会忌惮更多，对你也会好点。”莫明秋点头，并拍了拍张重的肩膀。 张重自然是明白莫明秋的意思，只不过这代表自己得独自面对一切，心里始终有些不安感。 “你该学着自立了！而且你本身就有这本事，这次洪塘关没有你不是就完蛋了吗？玉侯如果被人俘获了去，我们现在恐怕就难办了！说不定就得把青玉关还了出去。”莫明秋继续鼓励。 “那红脸的武国大汉，肯定还在城里，也不知道藏哪里在，找了几遍了，就是找不出来。”张重郁闷的摇着头。 “找不出来，就把他放出去，这么大的洪塘关，如果有人策应，找一个人肯定很难，把关卡都撤了，索性让他出去，留在城里始终是个隐患。”莫明秋犹豫后说道。 “放了？那岂不是纵虎归山？”张重瞪大眼睛。 “你和玉侯如今要呆在这里！我们可不能冒险，明日起，城中开始挨家挨户缓慢清查，并开放城门，出城者随意，进城者确保严格检查，记住不要设防，免得伤了老百姓，毕竟这事跟他们没有干系。”莫明秋边想边建议着。 “我想去青玉关看大哥。”张重点头，随后抬头转移话题。 “你还是陪着玉侯一起吧！时常帮他出些主意比较好。别的事得等我取了姜平渡，这洪塘关稳了以后再说。”莫明秋说道。 “啊！你还要去打仗啊？”张重被莫明秋的话给吓了一跳。 “秦族的忙是肯定要帮的。这次如果没有秦族，恐怕青玉关也是守不住的。”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那到是，你不是偷摸着当了秦族驸马了吗？这忙不忙都不用说。”张重赌气起来。 “你三哥这年纪，娶老婆有什么不该吗？还要先请示你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总得跟我说一声吧？好歹我是你四弟吧？送点礼什么的也不给我这个机会？”张重反驳，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去的仓促，礼物给了我，我也带不了！而且只是求亲，老龙王给不给公主我都还不一定呢！”莫明秋摆着手解释着。 “你这就是找借口，灵尚公主对你都那样了！怎么可能还说这没有把握了？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张重鼓起腮帮子。 “你别乱说啊！公主对我哪样了？如果要送我礼物，等我结婚那天一起送。”莫明秋捅了一下张重的胳肢窝哈哈笑了起来，张重随即也笑了。 莫明秋的分析，张重全都能理解，洪塘关的安全是十分重要的，莫明秋又做了一些提醒，张重一一点头。 次日一早，莫明秋前往五马镇，由于轻车熟路，未时时分就到了，此时五马镇已然全部被秦人占领，关键卡口处，都由秦族兵卫在把守。 见莫明秋的到来，秦族兵卫兴奋异常，莫明秋问清楚情况，原来文长乙彪悍无比，带兵船出击，模仿之前方法一举收复了所有武军兵舰，俘虏无数，而乌山雨亲自领兵负责岸上操作，逐步向外扩散开去，武军最终发现，却大势已去，直接溃败离开。 莫明秋被秦族兵卫引领着去见乌山雨，一路上遇到了金羽和陈林，就被这二人接管了下来。 “真如此顺利吗？没有伤亡？”莫明秋好奇问道。 “听说是没有损伤，最后还没有查点完结，不过长乙兄弟可都说是你的本事了？”陈林笑着说道。 “我？我可不会驶船了！而且我根本说不好武国话！”莫明秋摆手解释。 陈林和金羽一片茫然，金羽问道：“啥武国话？跟拿下五马镇有关系吗？” “这你就得问文长乙了！我举荐他当水军都督，他这一身本事可不能浪费了！”莫明秋表示心中的钦佩。 陈林心中暗喜，能得到莫明秋的称赞那就是一种荣耀，而文长乙可是自己的磕头兄弟，他脸上自然添光不少。 第329章 五马镇的未来 上了主战船后，乌山雨迎上前，金羽，庞百年，陈林等都围了上来。大家问起洪塘关的事宜，莫明秋回答中对洪塘充满信心，这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莫公子，你真就对洪塘关那帮文军那么有信心？”金羽好奇起来。 “打法定下来了，然后大家万众一心，自然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们的！”莫明秋笑着回道。 “该不是你又使了什么法子吧？”金羽猜测道。 “毕竟几万人了，城中物资充足，再加上提高了警惕性，目标也十分明确，应该没有问题，何况不日青玉关会撤下来一些老兵来洪塘当军官，调教一些时日，肯定就更没有问题了！”莫明秋解说的十分详细，不想再让金羽产生出神话自己的念头来。 “莫公子，说到青玉关，你可是太厉害了！”金羽一脸的崇拜。 莫明秋望了一眼文长乙，显然猜到文长乙对秦族众人都说了些什么了！ “莫公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了！他们非要问，我们被逼的非说不可了！”文长乙赶紧解释。 莫明秋苦笑着问道：“那也不算啥！毕竟打仗嘛！人太多了，我也没有能提前想好，只有奋力冲杀了！” “他们可是说，你就一人冲杀到了吊桥那边去了，还当场斩杀掉武军的监军，最后还能毫发未损的就回来了？”金羽想着当时的场景，还试图从莫明秋这边核实着细节。 “我当时只是想清除掉吊桥上所压的重物，如此才能让吊桥重新被拉起来，可没真想去杀什么监军了！”莫明秋想谦虚一下。 “那后来呢？”金羽打破沙锅问到底。 莫明秋不好意思回答，但感觉四周鸦雀无声，很明显大家都在听他的后来。 “后来被围了，只好去冲杀他们的指挥官，制造出混乱来，再想回头，就发觉桥已然被拉了起来，回不去了！于是索性就混在武军兵卫之中去了！”莫明秋摊手显出无奈的表情来。 莫明秋说完，发现所有人都呆立着看着自己，庞百年的表情格外夸张，一张张开的大嘴久久不能合上。 “不是的……我当时是穿了武军的军服，脱去了敞篷和头盔，那就跟武军的军卫没有什么两样的，他们根本没办法识别出我来，而且当是还是夜晚。”莫明秋努力去把自己在秦族心目中的神幻抹去。 事情就是这样，你如果越是高傲反倒让人觉得俗气，但越是表现的谦虚才越是接地气，金羽的表情十分激动。 “当时你如果带上我去就好了！就能亲眼看到莫公子您的战斗风采。莫公子，你再有仗要打，一定要带上我了！”金羽说完，四周众人一阵附和声。 “三龙王还没有来吗？”莫明秋只好岔开话题。 “前哨骑兵已到，三龙王估计还得些时候，最迟今晚吧？”庞百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 “好吧！我们先说说这五马镇布防的安排。”莫明秋转入正题，在乌山雨带领下，大家进入房间并展开规划图纸。 “如今的五马镇大部分是我们掌控了，待我们人员充足以后，布防的安排就要有所保证，水面布防这方面文将军肯定知道法子，就交由他来管理如何？”莫明秋推荐文长乙。 众人一致表示赞成，文长乙通过这次智取五马镇的战役，心得满满，信心十足，也不再推迟，但还是让莫明秋提点建议。 “其实照搬武军的法子也是可以的，我们只需处理完善好他们弱点就行，另外驾驭船只的方法尽快学会，将来如果我们强大了，肯定管控的也不只是这十来条船了。”莫明秋觉得自己对水战也是外行，于是选择现实的处理方法，那就是摸索和学习。 “对！我们要直接能同武军的铁甲舰抗衡就好了！”金羽的鼓励有些好高骛远。 “怎么说呢？这青玉关他们没有拿下来，武军就把控不住五梁渡，没有五梁渡，他们恐怕根本就不敢派船来。”莫明秋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总会用得上了！将来杀向武国，那里的大江大湖可多得很了！”金羽的思想很是长远。 “金兄该不是想一统江湖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金羽一愣，显然这个梦想如今看来太过高远，他对四周众人望了望，众人都面带微笑。 “五马镇如今的作用贯通着文，武，金三国，属于交结的要道，航运的中区干线，我们得好好利用起来，一方面做好管理维护工作，另一方面我们还要利用它来获些利益。”莫明秋说出自己对五马镇的追求。 “我们要收过路费，对吧？”乌山雨猜测说道。 “简单的收取过路费有点像强盗行为，对五马镇本地也没有太大的帮扶，是不可取的。”莫明秋摆手否决。 “那这利益从哪里来？”陈林也有些疑惑起来。 “我们可以在五马镇上建一个交易中心，也就是想市集那样的市场，所有买卖双方都可以在这交易完成，而我们可以承接下交割后的运输费用。”莫明秋比划着说道。 “有人会愿意在五马镇交易么？”金羽追问道。 “肯定会的，运输在商贸中是有风险的，安全性往往起到决定性作用，而我们在这片湖域里是有决定性的话语权的。”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对！谁不答应，我们就把谁赶出去。”金羽高声说道。 “那可不行。”莫明秋赶紧拦阻并说道：“如果有人不想我们参与，我们可不能勉强，否则就又成强盗了，一旦我们去他们地界交易的时候，恐怕也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那怎么办？”金羽疑惑道。 “莫公子自然有办法了！”陈林安抚道。 “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需做到更安全更划算就可以了！如果真是做生意的人，自然就能选择我们了！而我们肯定也得有这个自信，毕竟我们是这里的主人了！”莫明秋抬起头自信说道。 众人都回头去看文长乙，想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这让文长乙感觉的十分慌张。 “这事恐怕不全关水军都督的事了！”莫明秋笑着为文长乙解围。 “怎么说呢？如果要学，我也不是行家，我们请教请教陆老板，肯定就有法子了！”莫明秋随后补充。 “早知要求他这，我们就不该让他回去文国了！”乌山雨露出后悔的表情来。 “这事也不急，等我们拿下姜平渡以后，我自会去青玉关找他。”莫明秋随手将地图合上。 第330章 轻取姜平渡 “莫公子，我们赶紧去打姜平渡吧？那里守军并不多，我们一百来人去了就可以轻松夺下。”金羽表现得跃跃欲试的样子。 “姜平渡我们只能占领，最好别用刀枪的比较好！那毕竟是武人的地盘，这地界最后我们可能还是要还给他们的。”莫明秋解释道。 “为什么要还？武军占了我们的地盘，我们为何不能占他的？”金羽问道。 “怎么说呢？目前情况我们能力是有限的，以姜平渡的地理位置来说，离风岭太远，而且离文国也有距离，最重要的是我们水军目前还不够强大，夺了它未必能有用。”莫明秋继续解释。 “我们哪里有水军？”庞百年直接追问道。 “文长乙文将军就完全可以当秦族水军将军了，要组建个水军并不难。”莫明秋指着文长乙说道。 众人一起望向文长乙，这让他很不好意思。陈林拍了拍文长乙的肩膀，表示自己的支持。 “最终还要还它，那现在夺它有什么用？”乌山雨问道。 “筹码啊！我们最近会去武国谈判，他们想要回去，自然也就要给我们一些好处才行，不然我们就扎在武国屁股上，让他不舒服。”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对！我们就那它来换仰春和安舒镇。”金羽说道。 莫明秋不知这两个地方在哪里，想必是秦族之前失掉的地方，于是安抚说道：“这得慢慢来，我们有能力的话，就可以把所有失去的地界都要它回来。” 莫明秋给秦族带来了很高的期望，众人一片欢呼，感觉就跟事已成真了一般。 “莫公子，你来吩咐，看如何夺这姜平渡。”陈林问道。 “等乌悦来了，这五马镇得安排人守着，然后大家一起去取姜平渡。”莫明秋安排道。 “那姜平渡武军也就两三百人的样子，需要我们这么多人去吗？”金羽觉得很奇怪。 “人多不怕，就当我们去旅游了！”莫明秋哈哈大笑，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大约是子时，三龙王亲自带着自己的儿子乌悦赶到，五马镇本是他们的地盘，如今失而复得，两人高兴异常，得知是莫明秋只用了一百兵卫，三龙王惊叹不已。不过此时已然过了子时，众人也都没有去打扰莫明秋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莫明秋出得房来找众人，见大家都聚拢在一起，显然只是在等他一人。 “怪我贪睡了！三龙王驾到，你们怎么也应该喊我一声才对了！”莫明秋不好意思说道。 “莫贤侄是大能大才，我这小龙王该等也是得等的。”三龙王哈哈笑着。 三龙王显然没把莫明秋再当外人，人马聚齐，莫明秋点兵一千五百人，藏于缴获的武军战船之中，并带了一货船粮食，顺水流下，秦人轻车熟路，杀往姜平渡。所有人都觉得莫明秋这次用兵太多，但都没有表示疑问。 姜平渡属于码头渡口，虽是武国境界，但众人用的是武军大船，出来露面的兵卫又都穿着武军军服，一路甚是顺利，直到抵达渡口，都没人查管。 船要靠岸，码头兵卫规范性问询，但都被藐视，守岸的兵卫也不敢放箭阻拦，金羽带队二十名武军装扮提前上岸，马上控制住了码头，随后几条兵船也都靠了边，此时开始走下来秦族兵卫。 武军大惊，但为时已晚，即便手中有弩，也不敢对抗如此多人，一个个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把武器都拿稳了！免得产生误会，如果误会，恐怕就有死伤。”金羽按莫明秋教自己的话，高声喊着。 武军军官硬着头皮上前询问，金羽根本不理，此时莫明秋登上了岸。 “怎么说呢？这姜平渡暂时被我们接管了！你们赶回去跟你们长官报个信，就把这里的情况说上一说。”莫明秋主动同校官沟通。 “你们这算什么？打算跟我们武国开战吗？”那校官赌狠说道。 “是又怎样？”金羽高声呵斥道。 莫明秋摆手，让金羽不要生气，转而和蔼的对那校官说道：“最好今日不要打架，你们这几十口人，我们可有三千四百五十一人，我们胜之不武，要打你们回去多叫些人来就是？” 那校官看着大小十来条运兵船，上面陆续走下来的秦族兵卫，估摸着真有这个数，他额头开始流汗，最后还是咬牙问道：“你们如此，我回去如何交代？” “如何不好交代？你们被一群穿着武军军服的秦族将军们偷袭，虽然抵抗，但我们人数众多，你们打不过，全数被我们俘虏。我们放了你们回去，并帮忙传话。事情就这么简单。”莫明秋解说着。 那校官想了想，接收这个建议，但随后问道：“这位将军，你想让我传什么话了？” “就说这姜平渡我们秦族要临时借用一下，运送一下货品和人员。等用完了，自然就会还于你们。”莫明秋假装想了一想。 “借用？那你们什么时候还我们？又运些什么东西？”那校官好奇问道。 “这个……”莫明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恐怕就不能跟你说了，不过你别担心，过几天我们会去同你们武王商量这事。” 虽说莫明秋的不太可信，但莫明秋说话的样子十分认真，那校官感觉有些紧张。莫明秋不再跟他多说，让金羽安排他们离开。 姜平渡本来就留有一条兵船和两条货船，俘虏被安置上去，武军落荒而逃。莫明秋亲自赶去守军住所查看，发现所存粮食不多，显然和驻守兵卫人数差距巨大，证明武国国内出现了严重的危机。 顺利拿下姜平渡，而且感觉太过容易，众人刀都没有能够出鞘，就上了岸，这般胜利的感觉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有过的。 为了表示高兴，乌山雨依然吩咐摆酒庆祝一番，莫明秋并不反对，于是带来的干粮拼凑到了一起，并架起炉火，兵卫开始捉鱼，进行烧烤，这是莫明秋的强项，他主动参与起来。 第331章 庆功宴 “莫公子，这姜平渡这就算拿下来了吗？”金羽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都可以吃烤鱼了，金兄还在怀疑？”莫明秋笑着安慰。 “我总感觉不踏实！这武军不会就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吧？要不我们布个防？修点防护工事出来？”金羽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没必要，三五个月内，武军都不会动夺回姜平渡的心思的，而且将来此地我们还要还与他们，修那些做什么？”莫明秋不以为然。 金羽和乌山雨对望了一眼，感觉有些不太相信，陈林问道：“莫公子，这武军水军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了，我们可不能轻视于它。” “姜平渡和五梁渡哪个对武国来说更重要些？”莫明秋提问。 “五梁渡属于深水码头，而且面积更大，自然是五梁渡了！”金羽没有过多犹豫。 “所以说了，他们真要有本事就去抢五梁渡了。就算他们闲得无聊，非要来抢姜平，得分多少兵马过来才合适呢？是从青玉关调兵还是龙安城调兵？又或者直接从洛安城调兵？是调一万还是两万？如果超过一万兵马，我们就直接把这姜平让还给他们就是了！他们的这番调度可是又要花上不少银子的。”莫明秋解说的十分生动，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一万兵马肯定我们不会怕他，少说也得两万。”金羽大笑起来。 “无需跟他们逞强，武军如今属于战备状态，就担心文国会去揍他们，不可能再分心来打我们秦族，何况我们帮他们守着这姜平渡，总比这渡口让文军夺了去的好，他们得感激我们才对。”莫明秋继续分析。 “对！对！对！”金羽点头如鸡啄米一般，样子十分搞笑。 “那这谈判事宜，我们要准备些什么才好？”乌山雨问道。 “让二龙王写份国书出来，然后我们再派使臣去武国，找武王直接谈就是了！”莫明秋自己也不知道流程是什么。 “这事需要找乌善堂吗？”陈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自然要找他了！他如今毕竟是我们秦族的头领，就像文国的文王一样，份量上应该可以同武王平起平坐了，真要有了结果，昭告天下，也比较权威。”莫明秋解释说道。 “对！占着那位置，自然要替我们秦族干活才行，如果他不愿意，就让他下台，把这龙王岭让回给我们得了！”金羽拍着大腿叫了起来。 金羽的话起了决定性运用，所有人都亢奋了起来，如此一来话题转移到了龙王岭的归属问题上来。 “这段时间，你们都没有跟龙王岭有沟通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沟通什么？有什么好沟通的？”金羽疑惑的问道。 “还是应该勾通勾通的，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彼此之间相互支持和帮扶才对！”莫明秋表明态度。 “莫公子你是不知道，我们刚搬来风岭没一个月，这二龙王的就派了人来收租税，我们屁股都没有坐稳呢！他又何曾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彭城摇头气愤说道。 “这租税定的是多少？是按年收的吗？”莫明秋十分好奇。 “是按年交，我们风岭是五万八千两一年，三龙王那边是三万两。规定如果出现难处，可以往后拖半年，而二龙王根本没提这个岔。”彭城解释的十分全面。 “我们这次挣了多少？”莫明秋继续问道。 “有三千万两，这还不包括我们留在手里的物质，总的算下来应该是七八千万两银子吧。”彭城喜形于色的答道，场面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庞大哥的酒厂收益如何？”莫明秋看着庞百年问道。 “这就得问我兄弟庞青年了！我只知道他如今白天黑夜都在忙，人已经住在酒厂里了！”庞百年说道。 “我估算了一下啊！至少酒厂每年的收益也可以达到三千万两了！所以风岭的块宝地肯定是比龙王岭那边强的。”莫明秋笑着说道。 莫明秋的估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面面相觑，兴奋异常。 “当然了，我说的宝地肯定不光是酒这一项，从气候条件上来说，种出的农作物的质量也会比别的地方要好，所以价格也应该高出些来才对，如此一来每年的收益又会增加许多。另外边贸生意已经成形，单说这武国人的需求短时间内是不会下降多少的，自然我们秦族就有了主导地位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风岭的粮食能涨价吗？涨多少？会有人买吗？”金羽估计更关心自己家田地的事。 “肯定可以翻倍，如果是我，我肯定就买这风岭的米来吃。对了，以后风岭产的米，我们都贴上标签，就叫风岭牌大米吧！这活可以让陆大老板来参与，让他提些建议，肯定就不成问题了。”莫明秋一边说一边想，一边想一边说。 陆远清是秦族的第二尊神佛，他这段时间里盘活了风岭的经济，不仅建立形成了一整套物流机构，而且从本质让这个本来十分懒散的古老原始部落焕发出一丝轻快青春的节奏感来。 众人跃跃欲试，金羽说道：“莫公子，你如今可算是我们秦族的驸马爷了！我们都听你的就是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才好？” 莫明秋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见大家都十分期待的样子，于是说道：“这风岭牌大米的事，让彭城大哥和陆老板去管就行了！我也不过是提了个建议，如何操作大家商量着行事，即便出现些差错也不怕，慢慢调整就是。如今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武国谈判。” “对！对！对！”金羽说道。此时众人才发现刚才大家注意力都跑偏了！ “派谁去龙王岭比较好？干脆我去一趟如何？”乌山雨起身问道。 “本来老龙王和你去都可以，不过现在我去更合适一点。”莫明秋说完显得有些腼腆。 “你去？”乌山雨有些惊讶。 “我如今算是半个秦族人了，而且跟二龙王也有些交往，再说了我去这龙王岭还能讨要些喜钱。”莫明秋厚着脸皮笑着说道。 乌山雨同陈林对望了一眼，心里有些担心的样子。 “莫公子你恐怕不知，上次从龙王岭上下来，除了收这租税一次，我们就跟二龙王没有往来了，而且时常族群间常有摩擦，也造成了一些损伤。恐怕由你上山，会有不妥了！”陈林解释道。 第332章 谋与决 “你们双方有过打斗？”莫明秋惊讶问道。 “有过，最近一次是在半月前，双方都有十人以上的伤亡。不过是他们想抢劫我们的粮食，虽蒙了脸，但从身手上看，应该是我们秦族的人马，肯定就是二龙王的人。”陈林解释道。 “抢粮食？”莫明秋觉得有些诧异，随后也就明白了，这场经济大战估计把所有人都卷了进来，龙王岭肯定也不例外。 “那我就更要去了！必须化解这矛盾，另外我们可以去扶个贫，得多准备一些粮食和银钱。”莫明秋沉思了一会。 “凭什么？我们又不怕他们。”庞百年表示愤慨。 “就凭大家都是秦人，总不成，就因为老龙王和二龙王有矛盾，秦族就要真的分家了吧？”莫明秋严肃说道。 “可他们劫杀我们的时候，可也没把我们当自己人了！”庞百年显然是当事人，那天的损伤对他心灵伤害很大。 “他们错了，我们不能跟着错，我们得大度，这才是为王之道。”莫明秋说得很肯定，道理和道义都占到了制高点上，所有人都开始反省。 “那他们以后再抢我们的东西怎么办？”庞百年有些纠结起来。 “他们差什么，可以到风岭来讨要，如果还是靠抢，那我们就还是用武力的处理方式，并且还击一定要有力，毕竟不能鼓励他们去做强盗，而且还是抢的秦族自己人了！”莫明秋拍着大腿决定道。 “就这么办，不过上龙王岭还是换个人比较好，万一我二叔……”乌山雨也表态。 “你怕他不认我这侄女婿？”莫明秋呵呵笑道：“二龙王可是龙头了！他们当初蒙了脸来抢东西，就是不想承认这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如今去拜山，还给他送礼，他自然更不好意思把我怎样了！” 莫明秋的解释让乌山雨放下心来，但觉得这事自己更应该去才对。 “没有必要，风岭那边也需要你留守，老龙王坐镇聚龙厅，下边的差事需要留一个主心骨，还是我去吧！拿到二龙王的行文，我也可以直接赶去武国开会。”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你还要去武国？开什么会？”乌山雨吓了一大跳。 “不是说好了吗？去洛安找武王要咱们的仰春和什么镇来着？”莫明秋也十分疑惑。 “仰春和安舒镇。”金羽条件反射的补充说道。 “对！我们的还我们，他们的就让给他们，这才叫公平。”莫明秋顺着把话说全。 “你亲自去武国谈判？这事你如何能够去得？”乌山雨脑袋大了一圈。 “肯定得我去，讨要的方式方法都要得体，肯定有些我们想不到的变故会发生，我们得随机应变才行。”莫明秋洒脱的望向四周。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按莫明秋的话来想，肯定也只有莫明秋才有如此强的变通能力，但武国的国都如何又不是龙潭虎穴呢？ “莫公子，仰春和安舒镇他们不还，我们就派兵去打如何？总比你独自去武国谈判安全了？”金羽说出自己纠结后的想法来。 “大家放心，这个时候去武国是最安全的，文国要去，金国也会派人去，我们秦族再去，除非武国国王真不要脸了，才会想到来杀我了！”莫明秋摊手比划着，感觉气场瞬间大了起来。 “这金国也要去？他们去干什么？”乌山雨疑惑问道。 “武国如今状况是什么样的，你们应该清楚吧！这个时候不去占些好处，那金国人就太傻了！武国和文国既然选择要坐下来谈，就是想划分清楚地界来，金国难道不想吗？借势而为，才能事半功倍。”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真能肯定金国人会去？”乌山雨还是不放心。 “我估算是肯定的，具体情况得等陆老板的消息。”莫明秋说道。 “金国人去不去武国开会，这陆老板会知道？”金羽开始思考陆远清的身份来。 “我让他跟金人传的信，这事对大家都有好处，没理由金国人不愿意参加。文国这边的使臣是张重，也就是我那个四弟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莫明秋早就有了计划，并已经开始实施起来。 “莫公子，你带上我一起去如何？我帮你打打下手？”金羽没等乌山雨表态就自荐起来。 “他不行，得带我去，万一遇到什么争执，我比他强。”陈林把金羽拔开说道。 “我先说的。你跟我抢什么？”金羽挺身又挤了进来。 莫明秋赶紧劝阻道：“两位大哥莫要争执，这使团肯定也不能是我一人了！自然得做些安排。” 金羽和陈林都是一愣，彭城，杨飞虎，庞百年包括文长乙也赶紧凑了过来。莫明秋赶紧补充说道：“我们这后方也是要留人的，可不能都去了武国，那样会把他们吓坏了的。” “你把我的卫队带着，以防不测。”乌山雨知道自己不可能去，于是说道。 “这人选问题我们待定吧！现在看来还早，得先安排去龙王岭的事，或许二龙王能给我们一些建议了！”莫明秋想先安抚好大家的情绪。 “这乌善堂会给我们什么建议？他肯定巴不得我们倒霉才是。”金羽口直心快。 “二龙王毕竟是跟武国走得近些的人了！怎么说都比我们更了解武国一些。”莫明秋解释道。 “我们就担心他同武国沆瀣一气，不如我带你上山，取了这通文国书后，我们再商议去武国的事。”金羽再次请缨。 “我们这里谁去，你都不能去，你如今的身份还是樊城果林的土财主，参与做生意还行，可不能显得跟风岭走得太近了！何况刚才我已经说过，上山并不危险，我们越是表现的正规一些，二龙王就越是要跟我们比，不然他的龙头形象就会有损，他如果要跟我们比，自然就能将秦族往好处带了！”莫明秋安抚金羽说道。 乌山雨点头，所有人都被说服，莫明秋的深谋远虑绝不属于个人喜好，莫明秋带队去龙王岭上扶贫，自然也就说明风岭如今比龙王岭混得好，那如果这龙头的归属问题上再次投票，大家自然就有了信心。 “对！我们敲锣打鼓的去，好好羞辱一下这二龙王。”庞百年高声说道。 “还是低调一点的好，我们送过去的礼是分给其余三家龙王的，如果二龙王懂事，自然是一半一半均匀分配，如果不懂事，肯定就会厚此薄彼，那样我们这目的也就达到了！”莫明秋的解释，让所有人心头一振。 随后大家都没有纠结点了，随着莫明秋的计划和安排，这姜平渡只安排留下七八十人，并让文强留守。 莫明秋对文强下了个死命令，如果武国大军来袭击，不用对战，只需撤退进山林，时机允许的话，时不时出来搅扰一下就行。文强看了看身后的崇山峻岭，自信满满。 第333章 谈心 此时天色已晚，莫明秋让大家都去休息，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赶回五马镇。莫明秋被带到码头上的一间小木屋里休息，这里本是武军值守人员的办公场所，临时被规整出来，专给莫明秋使用。莫明秋本想让给乌山雨，但乌山雨自行去了船仓。 莫明秋倒在一张临时当床用的门板上，刚想休息，金羽和陈林敲门后进来。 “两位大哥可是说去武国的事？”莫明秋笑着猜测。 “莫公子真是神人了！一猜就能猜道我们的来意了！”金羽拍马屁说道。 莫明秋摆手说道：“说实话啊！只要乌大哥答应，我确实想让金兄陪我一起出这趟远门，但陈大哥也去，恐怕就有些……” “有些什么？”陈林样子显然不高兴起来。 “有些浪费了！就跟我们这次夺姜平渡一样，本来十来人就够用了，一下调来千余号人马过来，从理论上说，我们这趟买卖是亏了的。”莫明秋笑着解释。 “我当初就说不应该派这么多人来才对，可你也没有听我的。”金羽直言。他随后见陈林还处在焦虑之中，于是帮忙说道：“这武国或许跟这姜平渡不同吧？就算也没风险，带我兄弟俩去，也可就当旅游了！” “这去姜平渡和去洛安城从风险程度上说应该是一样的，但实质上却不一样。”莫明秋想了想开始解释。 “实质哪点不一样？”金羽好奇起来，他看了一眼陈林，两人一并望向莫明秋。 “我们取姜平不想伤人，所以追求的是碾压性的威慑感，来的一千多人，我报的三千多，那军官回去，恐怕得报六千，武军派兵来夺恐怕就得上万了！这样他们肯定就没有这个能力。”莫明秋的解释让金羽恍然大悟。 “那这洛安城呢？你一个人去算什么？那可是武国的国都啊！怎么可能没有风险了？”陈林说出自己的理由。 “谈判一般没有什么风险吧？除非我指着武王的鼻子骂他，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干那事了？何况我们如果谈妥了，对双方都有好处，武国难为我干什么？我们去的人越少，就越显得我们无所谓了！如此也能让他们更加端正好自己的心态了！”莫明秋比划着手脚，成竹感十足。 “多少也不多我一个人了，我去看看你怎么谈判，算哥哥求你了！”陈林失去了去洛安城的理由，于是有些着急起来，他抱拳恳请着。 莫明秋忙扶住陈林，并说道：“陈大哥想去，自然我们一起去了！” 陈林的热情是莫明秋没有想到的，而金羽十分理解陈林的意图。龙王岭一战，陈林失去了自己的亲兄弟，这种感觉让他刻骨铭心，他的命也是莫明秋给救了下来的，救命之恩几次想报答，都被落空，反倒得了许多好处，这让陈林无法释怀。 两人达到了目的，高兴的离开。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赶回了五马镇，此时五马镇已经成了秦族的地盘，布防规格也上了档次，乌悦把守关卡，过关以后，正好还遇上三龙王亲自查巡，知道姜平渡十分顺利，三龙王显得格外兴奋，随后引领着大伙上岸休整，直接领进了自己临时搭盖起来的中军宝帐。 乌山雨同三龙王做了私下沟通，说清楚莫明秋打算去龙王岭的目的。显然三龙王有不同的意见，他俩交谈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对莫明秋核实性问道：“侄女婿，我们真要带银钱去救济那乌善堂吗？” “三叔，从广义上说，大家都是秦族，相互帮扶是理所当然的。”莫明秋改变称呼，行礼并说道。 “很多事，你或许不清楚，我大哥被挤到了这风岭一月不到，他就逼着收我们的租税，这还不说，他们还多次劫抢我们的货品，我那边可已经死伤好些人了！从这一点，他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三龙王感觉像是尽力压制怒火。 “他们越是如此，我们越要显得在维护秦族利益这方面比他要强才对，更何况二龙王并不能代表其它两个龙王。”莫明秋将双手摊开。 “老四肯定跟他一伙的，给了他们好处，他们也未必就能对我们好了！”三龙王坚持说道。 “那不是还有五龙王吗？更何况公道自在人心，我们为了秦族这个态度不能改变，这也才可得道者多助了。”莫明秋也坚持着。 三龙王瞪眼看了莫明秋半晌，说道：“好吧！你应该是对的。不过乌善堂如果得了这些银钱，恐怕就能缓过生息来，再要花时间搅他，恐怕夺回龙王岭就更难了！” “三叔，您还想要那龙王岭？”莫明秋笑着问道。 “为何不要？他乌善堂未必还想呆在龙王岭一辈子？”三龙王表情很是执着的样子。 “要不我这次上山去，同他谈谈用风岭换龙王岭的事？”莫明秋抠着脑袋问道。 “那可不行！”三龙王和乌山雨都被吓了一跳，随后看着莫明秋嘻笑的表情，猜测出莫明秋是在调侃，于是都自嘲的跟着一起笑了。 “从地理环境上来说，龙王岭真的不如风岭的，在我看来龙王岭更像是个监狱一般，在那上面呆久了，人基本上就废了！当初二龙王请老龙王下山，如今看来未必不是件好事的！”莫明秋再次比手划脚并加重语气。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但心里又割舍不掉对龙王岭的舍不得，默然不语。虽说莫明秋理解他们的想法，但还是把问题提了出来。 “大家都得想好，如果我们争回来龙王岭，风岭要留着也不是不可以，但风岭这周边的权限恐怕就得让给二龙王或四龙王了！那样的话就等同于将经济命脉交了出去，如此恐怕就会受制于人！”莫明秋解释道。 “没有别的办法吗？”金羽核实问道。 “两边我们都占着？那其余三个龙王会愿意？他们又会如何想我们了？”莫明秋反问道。 “这本来就是我们打下来的江山，如何要让给他们？”庞百年板着脸继续解释。 “他们会说，是因为他们牵制住了大部分武军，所以我们才有了这个安宁祥和的经贸条件。”莫明秋摊手说道。 “他们都对武军开放了关隘，如何算是牵制？”乌山雨皱起眉头来。 “一则，他们不会承认。二来，就算他们认了，这方法其实对秦族并没有什么损失，相反真就是有利的，不然文国如何会出兵伐武了？而且取得了大胜。”莫明秋反问。 “可是青玉关的大胜，是你的功劳啊！乌善堂也想要要？”陈林瞪大眼睛露出怒容来。 第334章 出发之前 “青玉关大胜绝非我一人之功，而且胜得也算是有些风险。武军并没有完全放松对龙王岭的戒备，所以说多少二龙王还是有些功劳的。”莫明秋哈哈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的话，显然具有说服力，如今的决定就是取舍问题，乌山雨个人打算放弃龙王岭，至少目前情况秦族的团结才是重要的。 三龙王同他对换了一下眼色，最终也决定下来，三龙王对莫明秋说道：“侄婿啊！这次你送些物品钱银上山去，我们不反对，这龙王岭的取舍我们还是得回去跟我大哥商议商议，单方面我是支持你的，但切不可随便就应允了给他。” “这个请三叔放心，我上山去如果闲话起来，索性就谈谈将这龙王岭买了下来的事，送以老龙王当礼物也好了！”莫明秋说着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他会卖龙王岭给你？”众人都围拢过来。 “他没有我们如今的认识，所以应该不会。我只说要买，他反而会更加珍惜这龙王岭了！或许拿风岭与他换，也不一定会换，如此他反而会更加舍不得下山来了！”莫明秋感觉在是解释自己的笑点。 众人都不知道他在开玩笑，但都只好陪着一起笑了，金羽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说道：“莫公子，你可不能把风岭拿去换了！” “大家放心，我说去买这龙王岭，二龙王自然是舍不得的，如此他就会死守着这山头，只要他不愿下山来发号施令，这山下的事，应该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莫明秋安慰大家说道。 众人心中一惊，尤其是乌山雨，想当初为这龙王岭打打杀杀死了那么多弟兄，如今看来是如此的不值得，在莫明秋的眼里，得了这龙王岭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了间豪华监狱一般。如果莫明秋去买下了这山头，自己还会上去住吗？想到此，乌山雨不禁摇了摇头，下定决心再不上这龙王岭了。 不仅是乌山雨一人，所有人都开始嫌弃起龙王岭来，三龙王于是说道：“这买龙王岭的事我们暂时不要跟乌善堂提，万一他真要卖可如何是好？” “价格合适的话还是可以买的，毕竟龙王岭算是秦族的标志性象征，不过我觉得二龙王肯定不会卖。”莫明秋继续安抚大家心情。 众人都知道他在说笑，也就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此时门外闯进一人来，大家定睛一看，居然是灵尚公主，莫明秋惊讶之余，十分高兴，乌山雨和三龙王带头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莫明秋上前问道。 “听说你们打仗赢了，所以赶过来给你们庆功了！”灵尚笑着回复。 “这恐怕不可能吧？用飞鸽送信的话也得一天吧！我们拿下五马镇也才两天不到了！”金羽疑惑说道。 灵尚被金羽说破了谎言，于是怒目对金羽横了一眼，金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躲到了陈林身后去了！ “咱们驸马爷，青玉关都能连胜两次，这五马镇肯定手到擒来，大胜应该是早有预期的。”陈林出来圆场。 “对！对！对！公主自然对驸马爷信心满满了！”金羽附和说道：“估摸着我们如今该是赢了，所以是赶着点来的！”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灵尚心中高兴，但还是羞红了脸，作势要打金羽，金羽预见得快，飞身形跳过一张几台，溜出门外，轻飘的感觉甚是潇洒。大伙都也知趣，纷纷出屋，给灵尚公主留出私人空间，一瞬间，帐中仅仅留下莫明秋和灵尚公主二人。 “你怎么跑来了？”莫明秋不自觉重复问道。 “不是说了么？猜你们赢了，赶过来给大家庆功啊！你还问啊？”灵尚按金羽的思想解释。 “哦！我以为是想我了才来的呢！原来我自作多情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灵尚再次羞红了脸，低头小声说道：“我可是偷跑出来的，不是想来看你还能是为了什么？” “啊？真是一个人私跑出来的吗？那得赶紧给你爹报个平安才好吧？”莫明秋紧张样子有些夸张。 “待会出去就跟我哥说了，应该没事，我以前也常一个人到处跑的。”灵尚无所谓说道。 “以后都不可再这样了！这千里迢迢的一个人，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莫明秋有些后怕。 “谁让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了？”灵尚娇气说道。 “这是打仗啊！带着老婆算怎么回事了？”莫明秋板着脸十分严肃。 见莫明秋生气的样子，灵尚也觉得不该说这话，而且莫明秋这次出征还是为了秦族大业。 “以后我听你的，不会乱跑了就是！”灵尚表情样子十分温柔。 莫明秋本身对灵尚的关心也十分感动，随后就变得温存感起来，他搂住灵尚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说道：“龙安城一旦拿了下来，应该就不会再打什么仗了！我到时候带你游山玩水去，如何？” 灵尚的幸福指数出来，感觉无比幸福，于是回道：“那个时候不如就想办法找找你回家的路了！带我去你的国家看看？” 莫明秋心里一惊，本来他也是这个目的，如今却被灵尚说了出来，他望着灵尚真诚无邪的眼睛，喃喃说道：“那恐怕有点难了，我都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我爹说你肯定是从北边来的，那里很冷很冷，跟你来的时候感觉一样。”灵尚把同自己爹的闲谈老龙王分析的说了出来。 莫明秋感觉心头有些苦涩，但随后又觉得反正是尽心力的事，这几亿亿分之一的概率就是一种游戏，乐趣肯定就是在这无法预期之中，自己或许就是踏雪而来，或许就是魂牵而至。 帐外金羽高声叫道：“莫公子，灵尚公主你们勿怪啊！三龙王让我来通知你们，酒宴已经摆好了！” 莫明秋高声回了句：“随后就到”，然后把灵尚楼进怀里，酥体温柔，隐隐闻到一丝清香，莫明秋久久没舍得放开。 酒宴上菜品尽力摆着丰富，大家都落座后，并开始吃喝起来，青龙醉被搬上来几坛，酒坛模样让莫明秋十分好奇，他把它拿到手中把玩起来。 “这酒坛样式可是陆远清设计出来的？”莫明秋边欣赏边问。 大家于是都望向庞百年，这让庞百年感觉无比荣幸，整了整衣衫，随后他说道：“陆公子提议，并和我兄弟商量后决定的，一则便于运输，二来便于储存。” 第335章 酒坛的研究 莫明秋开始佩服起陆远清的本事来，这酒坛设计得有现代社会的风格，简装但不失典雅，方便便捷但还十分美观，如果直接把陆远清放入高科技的时代，他能落伍吗？莫明秋很想知道结果是什么。 “这做生意的本事，陆公子可是要封神了！”莫明秋笑着对众人说道。 “他可是总说都跟你学的，那你不是神的头了！”灵尚羡慕表情看着莫明秋。 “我？他真是这么说了？”莫明秋也好奇陆远清私下对自己的评价。 “说了，好多次我们都听到的，他说他当初如果不是遇到你，肯定还在悟安城里看门呢！”庞百年直接接过话来。 “你们别信他的，如今我除了打架比他强，别的方面都不会比他好了，单说这酒坛设计的细节上来看，那就比我想得要细致得多了！”莫明秋把酒坛拿在手里摇晃着。 新奇的气氛给酒宴定位出别样的风格，大家都没有豪饮，反倒吃喝得十分有序和谐。 “这酒坛有什么讲究吗？”金羽问出所有人的好奇心来。 “你们把它同以往的酒坛比一比看看有些什么差别就知道好处了！”莫明秋把酒坛放回桌上。 金羽一把抢在手里研究了起来，有人从旁边找来一样的酒坛研究了起来。酒宴的气氛一下子被改变了。 “这跟以前的坛子完全不一样，除了小上许多，变得有棱角以外，这还能有什么好处吗？如今喝一坛明显不够，该不是想把坛子当酒来卖吧？这样卖酒可以多挣一些钱了？”金羽看了半天疑惑问道。 “你别瞎说啊！我兄弟说了，酒的份量不会少的，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坛子的费用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分都没有多挣，你们凤王林，我们可是半价卖的，而且还是包送的。”庞百年对金羽十分气愤。 “百年兄弟啊！你莫怪啊！莫公子不是说有好处了！我不过也是猜测罢了！”金羽赶紧安抚说道。 “你思想不正，所以才想到这缺斤短两了！下次再卖你凤王林，我们绝对明码实价，不收你坛子钱就是。”庞百年依然不愿原谅金羽的龌蹉想法。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金羽吃了个闷亏，感觉压力山大，他这一句猜测，让这半价酒的折扣被恢复成原价销售，他凤王林的族人们会如何对他？ 金羽转头望向莫明秋寻求帮助。莫明秋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生怜悯于是说道：“金大哥说的这两个特点都是对的，这酒坛严格来说应该也要挣钱才对，不过对秦族自家人嘛！让些利出来也是应该的。” “对！对！对！挣秦人自己人的钱不算本事。”金羽麻利的站在了莫明秋一边。 “我兄弟俩可没有挣秦族乡亲的钱了！税负都是加倍上缴的，另外所有贡酒也都是管够的。”庞百年说得很认真。 “那可不行！”莫明秋赶紧阻止，并继续说道：“该你们挣的钱一定要挣，将来还得扩大经营了，如今风岭又不缺钱，哪里需要你们来捐赠，你们如果让利于民，最后很可能就把大家变成卖酒的二道贩子了！秦族光靠卖酒，恐怕还是会很难发展起来的。” 莫明秋说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很明显这样的事已经开始发生了。 “从现在开始，酒厂的酒只能批发卖给指定分销商，零售那是零售商的事，各部落必须定价定量采购，不能再出现厚此薄彼的事了！青龙醉属于民企，但也是国粹，我们不能乱了规矩。”莫明秋态度十分坚决。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乌山雨和三龙王都表态愿意接受，金羽感觉十分懊恼，自己的一句话，居然让自己族人以后的酒钱翻了一翻，所以再不敢抢话说了！ “这酒坛做的是什么讲究啊？”灵尚依然对开始的疑惑保持着好奇度。 “尺寸上来说小了两圈，容积自然也就小了许多，大约应该是八两的份量吧！”莫明秋用手掂量了一下。 “大约八两一钱，我兄弟说这一钱算是让利了，以确保足斤足两了！”庞百年自豪说道。 莫明秋点头说道：“八两对于酒量一般的人来说，两三人喝一坛应该没有问题，适合于朋友间的小聚会，而居科学统计啊，两三人的小聚会是最常见的应酬了！” 庞百年见自己兄弟的设计得到莫明秋的认可，心里十分高兴，于是追问道：“这居科学是什么人啊？他很懂酒吗？” 莫明秋发现自己出现“口误”，但随后一想如果改成居专家统计也对，专家自然也就是人了，居科学从这样理解来看，也代表是个人了，于是点头认可说道：“居科学是个老学究，什么都会，什么都研究，不光是酒了，他既懂天时地利，也懂吃穿住行，就像文国的上古子老先生那般。” “难不成莫公子您的本事就是跟居科学他老人家学的？”金羽见莫明秋如此盛赞居科学，于是好奇联想。 “应该是这样吧！我看了好些居科学的书籍而已。”莫明秋觉得自己也许把话说神了一点，于是想往回圆上一圆。 “那居科学肯定比那上古老头要强许多了！那老头只懂奇门之术，每日神神叨叨的，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哪里能比得上我庞兄弟的青龙醉实用了？”金羽一句话夸了两个人，众人一片哄笑。 莫明秋本想解释奇门之术的科学性，但看看眼前的气氛，他只好选择放弃。 “除了把酒坛改小了，还有什么改进的地方？”灵尚继续问道。 “这些棱角也是讲究，空瓶后可以当装饰不说，重叠起来也会整整齐齐，最重要这几处棱角用的泥土用料加厚，自然也就强化了它的强度，长途运输过程中，颠簸起来不会造成过多的损毁。”莫明秋解说道。 众人再次从庞百年的表情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莫公子可是什么都被您给猜到了！当初青年就是跟我这么说来着，实践结果也正是这个道理，大大减少了运输过程中的损毁。”庞百年信服的说道。 吃喝的酒宴变成设计学的一门专业引导课程，这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虽然没有以往喧嚣热闹的气氛，大家也觉得享受无比。秦人的发明创造的激情或许就是这一次给点燃的，在今后的日子里，屡有收益。 第336章 豪横的计划 饭后，重登龙王岭被提上了日程，灵尚公主想要跟莫明秋一同前往，莫明秋想了一下也就答应下来，毕竟自己曾经说过，上龙王岭是没有风险的，既然没有风险，那么就算是旅游了！ 大家虽然有点担心，但对莫明秋的判断能力又很放心，乌山雨处于矛盾中。 “我们去送礼的，将我们关着或者杀了对二龙王自己有什么好处吗？二龙王不会傻到这个地步上去的。”莫明秋最后想要大家更安心。 乌山雨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了，于是不再阻拦，他想给莫明秋多安排人手，都被莫明秋拒绝了。 “真不需带太多的人去了！一则，二龙王不会害我们，带再多的人去，也属于浪费，如今我们地盘扩大了许多，也更需要人手。二来，人去多了，显得我们对二龙王有所提防，二龙王也会紧张，这不利于团结。第三，显不出我们的大度和自信来。”莫明秋掰着手指说了三个因为。 “总得带些帮手吧？这物品运送和管理都是要人手的了！”乌山雨还想找理由坚持。 “就带银票吧！这物资运过来运过去的怪麻烦的，龙王岭如今除了差粮食以外还差什么我们还真的不太清楚，都让他们自己去买得了。”莫明秋将自己早前的想法说了出来。 “银票？给他多少合适？”三龙王疑惑问道。 “五万八的，三万，我们每年的租税加起来不足十万两，那我们就算个整数给他，然后先交个十年的，也就是一百万两，免得他每年都派人来催收。”莫明秋估计了一个大概。 “啊？一下子就交十年的吗？而且还要多给？再说他能当龙头那么长时间吗？”金羽表示惊讶和反对。 “这叫大度也叫气场，你懂什么？”陈林表示领会莫明秋的精髓。 “对！只要他当时拿了我们这银子，十年内估计都得矮我们一头。”莫明秋握拳在众人面前晃动了一下，众人情绪一下就调动了起来，噼里啪啦的一阵高兴，金羽瞬间能感觉出十年昂首挺胸的样子来。 “另外再救济他们一千万两吧，让他去分给其它两个龙王以及它们领域里的秦族部落。”莫明秋继续说道。 “啊！”金羽感觉头昏眼花起来，但又没敢继续表示反对。 “真还要给他这么多吗？”三龙王皱着眉头。 “得给这么多了！我们这次挣得太多，他们眼红属于正常的，如果给少了，肯定还会觉得不舒服。”莫明秋耐心解释道。 “不是吧？钱是我们的，给多给少，他们还会有意见？”乌悦选择站在自己爹一边。 “这确实给得太多了一点！估计能顶上前三年的秦族总收益了！”乌山雨也表态。 “我们就是要稳定住目前秦族的大好形势，秦族要发展壮大，安定团结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是指军队这一项啊！主要的是民生，我们要把民族凝聚力建立起来。”莫明秋觉得有必要让大家视野开阔一些。 “乌善堂会全把这钱用到秦族老百姓身上吗？我赌他肯定不会。”陈林自问自答的说道。 “他如果不会，那是他的事，我们的义务还是要做的，而且他不愿意管的百姓我们也要帮他管起来，这也算是我们的责任。”莫明秋依然坚持着。 “对！对！对！我们才是真正龙王岭的主人。”金羽高声喊道。 三龙王和乌山雨面面相觑，道理虽然说通了，但心里还是觉得给得太多了一些。 “这些银子，我一下没能带出来，得容我几天去筹措筹措。”三龙王最终点头答应下来。 莫明秋摆手说道：“三叔不用麻烦，我这里有。”说着就从衣袖中掏出一叠大大小小的银票出来，放在了桌上。 众人无不惊讶，都凑头过来看，莫明秋也不知道具体数额，一张张摊开来数，百万两的银票就有十好几张，显然就是有多不少。 “你该不是每日就是揣着这些银子到处晃了？”灵尚惊愕的问道。 “也不是每日了！这是陆大老板前几日硬塞给我的，不过天天带着它们，确实麻烦。”莫明秋呵呵笑道。 “这可是我们秦族的事，怎可用你的银子了？”三龙王随后表示反对。 “三叔，如今我至少也算是半个秦族的人了吧？”莫明秋认真问道。 “这秦族的事，如何能让你一个人来付出？”乌山雨坚持说道，所有人都表示要贡献自己的力量，也都愿意拿钱出来，庞百年更是首当其冲。 “我如今不缺钱，每天揣着它们也怪累的，将来缺钱我再找你们拿总可以了吧？这次就先用我的。”莫明秋继续坚持。 “莫公子，我就不相信你有缺钱的时候。”金羽苦着脸说道。 “从目前情况看，这银钱多了对我来说是个累赘，你们看我拿这些出来，还能剩这么多！你们说，我这要用多久才能用完了？”莫明秋将刚才清理出的一千万两银票扒开后，剩下一堆看上去还有不少。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显然自己就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即便做梦都不曾有过。 “莫公子，陆老板这次真挣了这么多钱吗？”金羽开始羡慕起陆远清来。 “远远不只，我是四个大股东中最小的那个，手上这点收益不过是投资多出来的钱了，其它的还是按股份投到其它产业里去了！”莫明秋解释道。 “四个大股东？其余三个是谁啊？”金羽的好奇心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欲望。 “汉玉侯一个，墨雨坊的孟姑娘一个，还有就是陆大老板了！”莫明秋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几个大佬都是有名号的，跟他们比秦族的人都算是乞丐，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好在莫明秋如今算是秦族的人了！ 众人想想也是真的，这次秦族只是出力，就能有上亿两的银子和物资收益，那么真正有货源基础的文国自然收益就更大了。而且这还不是只挣了武国一家的钱，其中还有赔本性提供物资来源的金国。 此事就当是谈妥，于是大家开始准备相关事宜，三龙王属于东道主，主动寻问莫明秋有何要求。 莫明秋摆手解释不需要，金羽和彭城又都提议跟着一起去，但被莫明秋拦阻。 “你们都是从龙王岭上下来的，去了二龙王会担心的，找人时时守着你们，你们恐怕也不舒服对吧？”莫明秋分析道。 金羽一想也是，自己如果上山，肯定也是感触多多，也就不再勉强。 第337章 荣耀时光 在莫明秋的计划里，是先走水路去青玉关，然后再赶往龙王岭。虽然有些绕路的感觉，但莫明秋十分想先核实一下陆远清那边的消息，探探金人去武国谈判的安排是否成形。 陆远清如今已经成为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了，不光是他的财富，而且还有消息来源。 第二天一早，三龙王就把船安排好，并私下把莫明秋叫到一边私聊。 “侄女婿啊！三叔求你一事，如何？”老龙王拉着莫明秋的手一起坐下来。 “三叔，什么事？您尽管说，办不到办得到的我都去做就是了！”莫明秋爽快回道。 “你看此次你们去武国交涉谈判，你能带上乌悦吗？”三龙王受莫明秋感染，选择直截了当。 “这个有必要吗？金羽和陈林两个大哥都去，人再去多了，可就是浪费啊！”莫明秋解释说道。 “你的本事，他们都服你，既然带了两大哥，不妨再加带个弟弟，这一路上你也顺便教他些本事如何？”三龙王态度十分诚恳。 “我这本事……？”莫明秋想谦虚一下，却又真不知如何说起，于是卡在那里。 “你这本事，可是被传神了！你可别否认了！”三龙王哈哈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以秦族的名义出使武国或许还算安全，但我在文国那边的事如果穿帮了，这武国未必会给我好果子吃了！所以单说这凶险我们还是有一点的。”莫明秋不得不委婉提醒。 “没把握你还是要去？”三龙王有些犹豫起来。 “十足的把握没有，七成的把握还是有的，而且这谈判如果顺利的话，对各国都会有好处，至少老百姓不会再被战争打搅生活了！”莫明秋解释自己此行的重要性。 “那就带上乌悦，他是龙子，更应该有这责任才是。”三龙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莫明秋发现自己把话说死，安全还是不安全，和平还是不和平，三龙王的责任确实是要比自己一个外人要大得多了！ “乌悦去也行，不过所有事宜都要听我安排，可不能乱来。”莫明秋退让了。 “这是自然，他就想跟你一起去涨涨见识，所以才来求的我。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对你就如同对我一般，该骂该打都你说了算。”三龙王拍了拍莫明秋的肩膀。 “龙王岭事情一了，我会赶回风岭，再具体商量去武国谈判的一些条款，那个时候我们从风岭出发去武国。”莫明秋点头。 事情算是交代完结，莫明秋和灵尚一起上船，赶往五梁渡。 下午时分到了五梁渡，发现码头兵卫已经轮换了一批，显然起先的兵卫已经同青玉关取得了联系。莫明秋问清楚，前一日陆远清就已经到了，于是也不耽误，同灵尚公主以及四名秦族亲卫一起换乘马匹赶往青玉关。 莫明秋立马城下，再次仰头欣赏这青玉关，古色古香的感觉，仿佛像是一座朝天门一般。虽说这是内城的城门，喜悦城墙壁上可以看到战争留下来的痕迹，如果它是一座圣城，莫明秋就如同朝圣者一般。 张龙穿便装亲自迎了出来，兄弟二人有些喜极而涕的感觉。 “龙哥，这武军还有来攻城过吗？”莫明秋握住张龙的手问道。 “没有，倒是有人跑来问起那日在关外冲杀自如的是什么人？”张龙哈哈大笑着说道。 此时陆远清也跑出城外，见莫明秋和张龙手拉手在说话，于是帮着招呼起灵尚公主和一干随从。 灵尚知道陆远清是莫明秋的朋友，对他为秦族所做的事情更是十分感谢，于是一边听他的安排一边闲聊起来。 “莫公子在这青玉关可是成了战神了！”陆远清直接就把话题引领到了所有人都爱听的情节上去了！ “你见到他带兵打仗了？”灵尚激动的问道。 陆远清没想到灵尚会有此一问，他自己默想了一下，虽然几次都离着不算远，莫明秋打仗的的情景自己真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怎么说呢？他每次都打得太快，我想看的时候，结果就结束了！”陆远清表情很无奈，显得还十分悲伤。 在陆远清看来每次莫明秋打仗，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心跳，他说出了五马镇一仗的心思来。 “你没看到啊？”灵尚有些失望的感觉。 “可不是我一个人没看到，几乎所有的人都没看到，除非跟他并肩作战了！”陆远清想解释一下自己的尴尬。 “你们没人跟他并肩作战吗？”灵尚再问。 陆远清一愣，发觉现实十分残忍。随后解释道：“公主，你有所不知啊！听说当时城里被杀得乱七八糟了，他一人居然冲出城外去了，直接冲杀起武军的监军将军，就他一个人他就敢冲过去而且也不跟大家商量一下。” “啊！”灵尚尖叫了一声，这让陆远清又觉得说错了话，于是赶紧再解释：“公主放心，莫公子本事超群，他直接斩杀了那监军不说，还清除掉索桥上的重物，如此才让吊桥顺利被拉了起来，城中关门打狗，一举收拾掉尽一万武军残部。” “那他呢？回城来没有？”灵尚虽然知道莫明秋没事，但依然十分担心。 陆远清发现自己无法把话题聊下去，莫明秋九死一生的话能否说出来？于是斜眼望向莫明秋，期盼着莫明秋能分心过来助力一下，但莫明秋依然被张龙拉着。 好在此时他们人已进到城中，四周兵卫整齐欢呼起来，场面一下子辉煌了起来，灵尚被这个场景震惊了，齐刷刷的文军兵将，站在巷道的两侧，一个个精神抖擞，并对他们行注目礼。 “这都是对莫公子的。”陆远清笑着在灵尚耳边说道。 莫明秋也被这场景震惊了一下，于是笑着对张龙问道：“龙哥，这是什么意思？你安排的？” “没听出来吗？他们喊的可是你了！战神！战神！”张龙索性跟着附和起来，并把莫明秋的左手托举了起来。 “战神！战神！……”整齐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如此一来，场面和气场就更为壮观了！ 很多时候，你必须承认精神领袖的力量，莫明秋对青玉关守军的凝聚力是不言而喻的，他不仅是传奇，膜拜的偶像，如今已然成了大家的亲人，或许说没有莫明秋就等同于没有了青玉关。 莫明秋举手向大家回礼，并想安抚大家的情绪，随后发觉自己属于徒劳，不长的甬道，众人走了好长时间。 第338章 定军心 众人进了中军宝帐，秦族兵卫被安排下去休息，灵尚舍不得离开莫明秋，于是大家各自落座，张龙问道：“三弟，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不然你们先休息一下了？明日我们兄弟再聊！” 莫明秋望了一眼灵尚，灵尚表现出没有休息的意愿，于是转头对张龙说道：“一路行船，也没什么累的，我们明日要赶往龙王岭，你我兄弟闲聊一下，跟休息也没有两样。” “你们要去龙王岭？”张龙惊讶万分。 “对！去山上拜访一下她的二叔，顺便向他讨要一份秦族的行文，然后前去武国谈判。”莫明秋没有隐瞒，按次序说清楚自己的想法。 “不是……你这个时候要去武国国都？……”张龙惊恐万分，不过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陆远清抢了先。 “莫公子，你该不是打算自己亲自去武国吧？这是在玩命，绝对绝对是不行的。”陆远清紧张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此时张龙才反应过来，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把莫明秋的衣袖拉住，嘴里说道：“三弟这可不行，武国人如今是想生吃了你我的肉，活扒了你我的皮了！你怎可任性为之？你万万不可亲自前往武国。” 莫明秋停顿了一下，让场面恢复成常态，然后笑着摆手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以真名去洛安城的，而且我以秦族身份去，他们哪里会知道我是谁了？” “但这也太冒险了！何况这有必要吗？”陆远清坚持自己的意见。 “有必要吧！如果谈妥，至少会少些争斗，相对于各国的百姓而言，肯定是天大的好事了！”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这武王好勇斗狠已成习惯，就算他们如今有了难处，又岂会如此容易就做回好人？恐怕如今他复仇之心比畏难之心更大了！”陆远清继续争辩。 “张重要去，秦族也要去，这金人如今有结果了吗？”莫明秋没有忌讳陆远清的抱怨，转而问他金国的事宜。 “听说是在安排了！但那又如何？金人只会替自己着想，难不成还会为你说话？”陆远清的思路比张龙可是要快许多。 “武国鼎盛时期也没有敢同时征讨文国和金国的事吧？如今他们落了下风，更不会如此，所以他们不会乱来，去干这杀使臣的龌蹉事，对吧？”莫明秋从侧面分析道。 “明着不杀，暗杀可以不？这千里迢迢的，找什么时间，什么机会还不容易吗？”陆远清掰着手指算计着。 “我千军万马里，明来明去，他们都奈何不了我，这暗杀又能将我怎样？再说了，他们只要不知道我是谁，杀我何来？显摆自己有多卑鄙无耻吗？”莫明秋摆手说道。 陆远清一时无语，他几次见莫明秋深入重围，起初都是提心吊胆，但最后皆属于胜利凯旋，这是莫明秋可以炫耀的资本。他回头去看张龙，张龙也不知如何说话了！ 在张龙的思想里，张重出使武国，就已经让他忧心忡忡了，如今莫明秋也要去，这份担心就被翻了十倍。 “那好！这青玉关杨义，杨勇完全可以把守，我同你们一起前往洛安。”张龙最终选择同生共死。 “那可不行，你如今可是守城的文国边防将军，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了？”莫明秋笑着摆手并随后解释道：“你和张重属于分工不同，当也应各尽其用，他属于文职，谈判的事自然得他去，就像当初你来打青玉关一样，他也想来，但最后还是留在了京都城，不是吗？” “那你呢？你算个什么职位？总是冲杀在我和张重的前面了？”张龙显然急了。 莫明秋不想把事态往严肃认真上发展，于是笑了起来，然后解释道：“起初我承认算是个打酱油的，但如今我可也有身份了！” 张龙和陆远清同时一愣，以为莫明秋已然得到文王的任命了，陆远清涩涩问道：“莫公子，你如今是啥身份了？” “秦族的驸马爷啊！我替秦族出使武国，难不成这也不可？”莫明秋哈哈笑着，十分显摆的样子。 灵尚一直提心吊胆的听着三人说话，一下被莫明秋带了进来，虽说有些羞涩，但还是表示出来担心。张龙和陆远清同时转向灵尚公主，显然大家都不知所措了！ “你别去武国了！你那么会打仗，我们就挨个把丢失的城池给它夺回来不成吗？我们都听你的。”灵尚显然站到了张龙，陆远清一边。 “尽量不要打仗了！那样会死很多人的，还有颠沛流离的老百姓，我们谈判就可以干成的事就不要考虑打架来解决，对不对？更何况我假扮身份去武国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风险了！”莫明秋耐心解释。 “可万一有人认出你来怎么办？”陆远清居安思危，很是担心。 “早前青玉关时我们可是装成的伤兵，后来也大多是夜战，他们能有人认得出我吗？不然这次我再换个身份装扮一下给你们看看，看是否你们能认出我来？”莫明秋淡然笑着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表示赞成，又都想看看莫明秋装扮后的模样。事实就是这样，莫明秋的决定最终被认可了，一方面大家都没有说服他的理由，另一方面大家都得相信他的能耐。接后的话题就是如何配合莫明秋的谈判事宜了。 “青玉关守好，武军自然就动弹不得，从而可以减轻洪塘的压力，同样洪塘关守稳，青玉关肯定问题不大。”莫明秋强化重点。 “这洪塘到底怎么样？没有后患了吗？”张龙问出自己的担心。 “差不多吧！悟安城来的都是新兵，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莫明秋洒脱的摊手说道。 “传信过来，不是说大捷吗？”陆远清疑惑问道。 “大捷那是对外宣传用的，当然了也可鼓舞我军士气。严格来说是风险异常，玉侯都差点被武军给擒了去。”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所有人都没有陪他。 “玉侯呢？怎么样了？”陆远清明显对汉玉侯是有感情的。 “还好！还好！只是受了点惊吓罢了！”莫明秋简短的把洪塘关的情况说了一下，陆远清面色苍白，感觉格外紧张。 “那刺客如今还在城里吗？”张龙依然担忧。 “应该是出城了。给了他这个机会，如果还留在城中，那就是找死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第339章 飞行零件 “他屁股上那一箭，真是张重射的？”张龙对张重的能力表示怀疑。 “都说是的，张重自己也承认了！多亏这一箭，不然汉玉候就成俘虏了！如今肯定我们会被动不少。”莫明秋笑着点头，毕竟洪塘关的事，他也是听来的。 “你教的好徒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了！”陆远清感慨万千，从表情上看，他是相信的。 “可这射弩箭的本事可不是我教的。”莫明秋摆手笑道。 “你如果教他这本事，这箭估计就不会只是射在屁股上了！”陆远清表情装成严肃状，跟莫对杠了起来。 灵尚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众人这才感悟到灵尚还在旁边，于是收了口。 “那青玉关的俘虏卖完了吗？”莫明秋转移话题。 “卖了一半多一点，那边说得缓缓，我猜应该是去筹钱去了吧！”陆远清回道。 “再努点力，实在没钱让他们拿东西抵也行！再不成就降点价，早些将他们处理掉。”莫明秋建议道。 “如今他们手里能有什么？应该就剩盔甲和兵器了？要不这些俘虏都给你留着？”陆远清有着自己的想法。 “给我留着干什么？我要他们有什么用？”莫明秋看着陆远清认真的表情，疑惑了起来。 “你不是要去武国嘛！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可用这三千俘虏换你一人了！”陆远清解释道。 “哎！过份了啊！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了？”莫明秋气极而笑，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我说的真心话！你如果被他们擒了去，我们再想一下子抓这么多俘虏可就难了！要不就留下一点了？”陆远清坚持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好。 “如果真那么运气不好的话，我更希望你拿钱来赎我比较好了！也不知道我能值多少钱了？”莫明秋的表情嬉笑着，心里确也是好奇起来。 “要不我们还是别去武国了？”灵尚被说得担心起来。 “不要紧的，这陆大财主如今有的是钱，赎两三个我没有问题。”莫明秋笑着打着哈哈。 莫明秋心意已决，众人都是知道，说了几句，也都觉得他十分把握，也就不再劝他，他们开始闲聊别的，并扯出莫明秋和灵尚何时结婚的事来，准确结果是要等到他武国凯旋归来以后再说。 陆远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并对莫明秋说道：“莫公子，你上次托我的事，我四处又打听了一下，并找到了跟你那物件相应的缩边模板。” “什么事？什么模板？”莫明秋问道。 “你等一下啊！我去我房间去拿它过来，你一看就知。”陆远清起身出门，消失不见。 莫明秋一脸茫然，被两个更加茫然的人给注视着，显然大家都好奇起来。 不多会，陆远清回来，手里拿着两件木质框架，莫明秋一下子想了起来，正是自己从龙王岭上带下来的祭品，灵尚也是认识，于是说道：“你拿着的这不是龙王岭上的东西么？” “是吗？这个是莫公子当初给我的。”陆远清看着莫明秋解释道。 “怎么？你知道他的用法了？”莫明秋期盼的问道。 “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只是我寻了一件跟它相似的物件，严格来说，这一件的材质和做工要比你那一件更好，而且上面还有孔洞。”陆远清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两件木框递给莫明秋。 接过木框后，莫明秋试图比较一下，很明显左手里的更为结实一些，而且格外的光滑和轻了许多，上下处各有两处穿孔，孔洞处居然还用铁皮包裹强化起来，这到底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了？莫明秋思绪万千。 “龙王岭的木架没有这孔洞。”灵尚从莫明秋手中接过木架拿在手里把玩。 “为什么把木头做成这样然后又烧掉？你知道吗？”莫明秋望着灵尚。 “听我爹说是请神用的，也就是请真龙用的。”灵尚解释。 “龙？”陆远清有些震惊感。 “嗯！说是真龙从天上飞下来，落到了龙王岭，于是才叫的龙王岭，这些木框就是给他挂龙袍用的。”灵尚继续说着自己听来的传说。 莫明秋感觉自己就是从天上来的，但显然这木框和自己当初的装备不符，那么会是别的飞行器吗？该不是木质飞机的零件吧？莫明秋暗想。 “三角翼飞机？”莫明秋脑袋随即一阵沸腾，心里开始估算起来，如果它是用来固定的扣件如何？这孔洞又是什么？用来穿索绳用的，那么给什么东西穿呢？龙的衣服？会是帆布吗？ 莫明秋穿越前做过三角翼飞行训练，那飞机结构十分简单，但骨架十分巨大，但骨架是需要高强度的，真能用简单材料拼凑出这样一件高科技产品来吗？莫明秋怀疑起来。 “陆兄，这材质的木料可还有？”莫明秋转向陆远清问道。 “问了几家木器老店，都说可以做出同等质量的东西来，但这木料却是找不到了！”陆远清回道。 “木器店主没能说出它是什么木头吗？”莫明秋疑惑重重。 “都说不知道，如果属于正常也就不可能被人拿去典当了！”陆远清的解释合情合理。 “要不我们也试试，看看它能否飞起来？”莫明秋征询大家的意见。 “飞起来？”陆远清疑惑的问道。 “我猜测它是一架飞机的配件，但感觉是太重了一点，而且没有动力，牢固度也很堪忧，飞或许飞不起来，但滑行一下应该问题不大，风险也就没什么了。”莫明秋解释。 莫明秋在纸上构思出一架简易的滑翔机，并指出以多个木框做为衔接器物，结合帆布做成飞翼的模样。 “这样子像个大风筝。”灵尚看着飞机的雏形。 “对！这飞机其实就跟风筝一个道理，风筝的出处又是通过模仿飞鸟来的，只是起飞和落地都难，在天上飞着反倒是安全得很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你可飞上去过？”陆远清好奇得看着莫明秋。 莫明秋一下子难住了，想说是，又怕被当做神仙下凡，说不是恐怕众人又都不会相信。 “以前玩过类似的游戏而已，如果材料合适我们都可以滑着玩玩！不过飞得不能太高，而且要把落地点选在水面上，会游泳就行，安全就能得到保障。”莫明秋回答比较保守性。 陆远清对做飞机的兴趣比张龙的要浓，他显然更希望莫明秋能指导一下，此时饭菜上来，众人简单的吃喝后，就让莫明秋和灵尚回屋休息去了，转而等到第二天一早再来说话。 第340章 临行嘱咐 第二日一早，莫明秋刚出门就见陆远清已然在外面等他，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陆公子，你找我？怎么不直接进屋叫我了？”莫明秋问道。 “我也刚到。”陆远清撒谎。 “你跟我客气什么？有事吗？我们进屋说？”莫明秋边说边让。 “这公主可在里面？”陆远清说话的样子十分谨慎。 “怎么可能了？我跟她只是定亲，哪里就那么容易便宜我了！”莫明秋嘻笑着说道。 陆远清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不好意思起来，再想解说，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不再犹豫，直接走进莫明秋的屋子。 “是昨天你说的飞机一事，你看看是不是这样一个构造？”陆远清将手中的纸卷铺在桌上。 莫明秋俯身去看，发现已然不仅仅是昨日自己的草图，陆远清昨夜进行了认真的编排和整理，几个关键的部件被分割出来，单独处理成图纸，甚至于旁边估算是具体的尺寸来，很像现在工厂里的工程设计的图纸。 莫明秋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忧虑感来，自己来自一个更高的文明世界，能够给这个社会提供什么？难不成要改变本来的文明进步轨迹？在一个汽车都没有的世界里，陡然制造出一架飞机来，那将是个什么感受？ “尽量把飞翼的尺寸放大一些，柔韧度可以用竹子替代，在两翼间这个区域构造出一个基座出来，留一个人的宽度就可以了！基座的结实程度要高，前后固定要结实，并可以控制左右两翼的角度调整，如此也就可以管控好空中飞行方向。”莫明秋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所有的意见说出来。 陆远清在这个世界里属于超凡脱俗的人，他的兴趣和爱好是单纯而真实的，如果自己帮他，会有什么后果莫明秋不知道，但或许比自己直接来做要好很多，飞机不是枪炮，可以提升人们的思维方式，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陆远清听得十分认真，两人研讨时，灵尚和张龙也来了，见两人谈得十分投机，都围观过来看热闹。 “如果你能回来，我们一起试飞如何？”陆远清怕再耽误莫明秋的事情，于是决定先就这样。 “你可不能太过着急，特别是要注意安全了！不能急于用人去试，可以绑缚一些老鼠猴子什么的先尝试一下，这样！不如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研究也是可以的。”莫明秋有些不放心，他建议并嘱咐道。 陆远清点头，莫明秋开始安排起自己的行程，不久早餐已然准备好，大家随后开始吃饭，莫明秋看着陆远清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心，他对张龙问道：“杨义杨勇兄弟培训出来的那帮兵卫如今如何了？” “训练的已有些时日了，而且成效看起来十分明显，怎么？你要用他们吗？”张龙紧张起来。 “本来是用来备用的，如今看来得分陆公子一半。”莫明秋笑着说道。 陆远清还在想飞机的事，见说起自己于是回过神来，问道：“分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打仗。” “你才打过一场大仗，而且是大捷，跟你比，这青玉关之战微不可言，你知道吗？”莫明秋笑着摊开双手。 陆远清显然知道莫明秋指的是自己在边贸取得的成绩。 “那买卖可是你让我做的，我可不敢取你的功劳了！我充其量就是听差于你了！”陆远清表现得十分谦虚，而张龙，灵尚都无法理解贸易战的实质性意义。 “如果武人知道边贸的混乱状态是你搞出来的，恐怕不会饶了你的。所以我们得提前加一些小心了！”莫明秋严肃的望向众人。 “不会吧？真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吗？”陆远清从莫明秋的表情中感觉上感觉出来真有危险。 “汉贤王那边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可能是想拿捏住我们这边的一些重要人物的，我们最好提前加以防范才好！”莫明秋说完，张龙和陆远清都惊讶不已。 莫明秋于是把那夜法兴寺里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两人虽然早判断出来结果，但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你先把这批兵卫带在身边，你也可以差他们帮你办些生意上的事了，顺便保护一下你的安全，两不误。”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他们可是文国兵卫中的精锐，跟着我合适吗？”陆远清有些犹豫。 “青玉关的原班人马，可以考虑他们晋升问题了！他们都是老兵，九死一生的，连续打了这么多场仗了，该让他们享受一下胜利的成果，在我看来他们愿意回家的就可以放他们回家，愿意当官的就给他们连升三级比较合适，跟你一起去京都城也算是荣归故里，你给他们开工钱，算是雇请就是了！”莫明秋边说边想。 “上次青玉关保卫战，我就让他们所有都升为校官了，以前的兵卫都开始带兵，如今确实非常有成效，但真能让他们回家吗？这样做损失太大了吧？”张龙有些忧心感。 “可以分批次的让他们选择退伍，毕竟文国又不光是他们这些人的，当初几万人马，如今就剩这一千来人了！真要他们死光了才对吗？”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张龙点头，陆远清也十分认可莫明秋这个思想。莫明秋随后又笑说道：“如今洪塘关里的兵源充足，可以相互调配，毕竟青玉关的校官太多了一点，有些浪费了！” 吃过早饭，几人又闲话了一阵，然后莫明秋提出要启程赶往龙王岭，张龙不再挽留，和陆远清一同将莫明秋送出城外，陆远清对莫明秋说道：“莫公子，如果事情办完可回京都城找我。如有急事也可往京都城传书。” “你会回京都城？不是去悟安城找孟坊主吗？”莫明秋好奇的看着陆远清。 “她如今人去了京都城，这京都城里的买卖她是要占两成的，悟安城里的墨雨坊估计是顾及不过来了！”陆远清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好吧！最好你们两人把产业合了！这家也合了！再把老夫人接去京都，我忙完就赶去找你俩了？”莫明秋哈哈笑着，陆远清笑着不语，显然默认了下来。 张龙见两人话说得差不多后，转而递给莫明秋一个包裹。 “这里面是什么？”莫明秋十分好奇。 “是那本八卦形意拳的拳谱，我觉得受益匪浅，你有时间也抽时间看看，或许能更上一层楼了！”张龙笑着说道。 第341章 重登龙王岭 “你先拿着看吧！以后有时间我再说。”莫明秋将包裹推了回去。 “我又抄录了一份，不会耽误的，这去武国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路上有的就是时间了。”张龙解释道。 张龙对莫明秋的武功期盼很高，自己当初教了莫明秋些什么，他又学成了什么样？如今这真正的武功秘籍是不是又能带给他更加神话的效果了？ 莫明秋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所以不再多说，将包裹背在背上，和灵尚一起，辞别了青玉关众人后，一路向龙王岭赶去。 大概是第三天的申时他们才赶到龙王岭，由于和上次去龙王岭的路不同，虽然他们来到了龙王岭的山脚下，却是到了龙王岭的背面，而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所以他们必须绕路到前山去。 莫明秋抬头看向山顶，山壁陡峭，基本的感觉就是垂直而上的，壁延上伸出一些树木的枝丫来，加之青绿色的枝叶，像是一把把伞，点缀着这种险峻的美。 “从这里上去，就是那个鹰嘴岩吧？”莫明秋手搭凉棚望顶上看。 灵尚感觉脖子都仰断了，哪里还能区分上面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山顶上根本就看不见下面，从这下面也看不到上面了！”灵尚感觉头晕。 “你没试着从上面丢一块有颜色的石子下来，看看究竟会落在哪里？”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定位方式。 “谁会这样了？这上山得半天，下山又得半天，再去看自己丢的石头，估计都找不着了！”灵尚笑了起来。 “确实有点高，也许等陆老板的飞机造出来，我就能从上面直接跳下来看看了！”莫明秋打趣说道。 “不行，我不许你玩那个东西。”灵尚被吓了个半死，马上板着脸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设计好了，应该很安全的。”莫明秋见灵尚的脸色苍白，于是马上安慰。 “那也不行！除非……”灵尚犹豫没有把话说完。 “除非什么？”莫明秋有些好奇。 “除非我跟你一起跳了！你是生是死，我都跟你一起了！”灵尚显得格外严肃认真。 莫明秋有些感动，随后又想起自己容云山上的那一跃，自己割舍了的前世里是否也有人会愿意跟随自己的生死？陆婉晴会吗？陈曦？还有岳灵灵？向大海肯定会，但他在迈上鹰嘴岩的那一刻，一定会提前晕倒过去。 “你在想什么？”灵尚好奇莫明秋突然放空了的眼神。 “想一些朋友，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吗？”莫明秋解释道。 “是女孩，对吧？”灵尚小声问道。 “男的。”莫明秋看着灵尚怀疑的眼神，于是进一步解释道：“他叫向大海，是个胖子，我感觉如今陆远清和他比较像了！” “陆老板可不是胖子。”灵尚不信。 “样子确实不像，他俩思维方式和处事能力有些相似。”莫明秋索性就把他俩比较了起来。 “向大海也是个生意人么？他卖什么的？”灵尚开始有些信了。 “他应该不会卖东西，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他现在应该还是在教书，算是个先生吧！”莫明秋自我估判着。 “那他俩有什么地方相似了？”灵尚不解的问道。 “他俩都博学多才啊！陆大老板如果要当先生，一定也会是个好先生的，就不知向先生当老板会是个什么样？”莫明秋觉得陆远清很多地方都超过了自己。 灵尚努力想着陆远清的优点，也觉得陆远清是个和蔼可亲的善人，于是又拿他和身边的情郎比较了一下，陆远清就变得微不可提了，心中暗自高兴，脸上不自觉的笑开了花。 莫明秋不知她想了些什么，见她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是欢喜，二人顺着小道向龙王岭前山绕了过来，大约半个时辰，两人就来到了龙王岭正山的山脚下，守卫的秦族兵卫顺山上去进行通报，随后山上就下来一拨人马，显然领头的认识灵尚公主，于是跑来参见。 灵尚高人一等的地位，一下子就变成了主角，他们继续向山上通报，值班队长安排四名兵卫一起引领着他们向山上行去。 故地重游，莫明秋怕灵尚会伤感，尽力嘻笑着安抚公主的心情，被灵尚察觉了出来。 “你不是说这里是监牢吗？我现在才不稀罕它了！”灵尚对莫明秋眨了下眼睛。 莫明秋真被她逗乐了，于是说道：“那我们就得感激你二叔帮咱们坐牢了！待会说话对他温柔一点了！” “我都听你的，你让我给他磕头都行！”灵尚爽快的回道。 莫明秋一下子就放宽了心，两人开始关注于龙王岭上的风景起来，一路上游走的潇潇洒洒。 山确实是高，众人爬了一半，天色已然昏暗了下来，在山腰哨卡处，带队的兵卫取来三支火把，众人继续前行。 “你们当初是怎么选了个这地当秦族总部的？”莫明秋不知觉的开始抱怨起来。 “我爷爷的爷爷选的吧！我也不清楚。”灵尚也嘟起嘴来。 “该不是真想离天庭近一点，试着能捉个神仙什么的吧？”莫明秋打趣说道。 “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了！要传到我几个叔叔的耳朵里，会骂你的。”灵尚拉了拉莫明秋的衣袖。 莫明秋赶紧住嘴，紧张的向四周望了望，身边带队的两名秦族，此时见莫明秋的模样都笑了场，前面带路的兵卫不知是什么缘由，回身查看，莫明秋摆手示意没事，于是大家继续向上爬去。 不多久山上赶下来一群人来，领头的莫明秋认识，正是二龙王的大少爷乌梦里。 几人见面一番客套，灵尚被乌梦里妹妹，妹妹的叫着，场面一番折腾，让灵尚有些尴尬。莫明秋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拉着乌梦里的手说道：“梦里兄，我们先上山去，然后再叙旧如何？我还有好些事想同二叔说呢！” “二叔？”乌梦里有些懵圈，但还是猜测出莫明秋是在称呼自己的父亲，于是不敢耽搁，一起向山上聚龙厅赶去。 二龙王在门外迎接，场面上显得格外热情，此时四龙王居然也在，灵尚公主被接进了厅内，她弯腰给二龙王行礼，随后转向四龙王。 “二叔，四叔，这一别多日，你们可还好吧？”莫明秋的高声问道。 两个龙王被莫明秋的称谓叫得一愣，随后望向灵尚公主，想核实一下情况。 第342章 捐赠 “是这样的，我同灵尚公主已然定亲，不日将可成婚，此次上山正是来讨喜的。”莫明秋笑嘻嘻的说道。 二龙王猜测出结果，面色尴尬的笑着说道：“我大哥真就舍得如此容易就将我侄公主让给你了？” “老龙王心善，再加上在下心诚，所谓心诚则灵了！”莫明秋厚着脸皮陪笑着。 二龙王心知莫明秋在说笑，然后仿佛明白了当初莫明秋为何自告奋勇，舍身忘死的来龙王岭劝和的原因，想必有着灵尚公主这层关系，光从这一点，自己也该感激莫明秋才对，但如今这位大能人已然成了自己大哥的近臣，女婿，无形中他感觉到有些失落。 两人被迎进聚龙厅里分别落座，大家简单叙了一下旧，都没有提前期在龙王岭上伤心的往事，莫明秋管控的局势，稍微调整后，将话转入到了正题上来。 “我同公主这次前来龙王岭是有几件事想同几位叔叔龙王商议。”莫明秋再次改变称谓，让所有人听得都怪怪的感觉，灵尚笑出声来。 二龙王也感觉不是很适应，于是自嘲性的笑了笑，四龙王挺身说道：“莫公子既然已得我大哥首肯，我们当然也不将你当外人了，有什么事尽管说来，我们做叔叔的自当尽力而为就是。” 莫明秋起身躬身行礼表示感谢，灵尚于是也赶紧效仿，这一夫唱妻随的举动，让两龙王有些紧张，四龙王开始后悔起来，担心莫明秋真的提出过份要求来，而自己满足不了，掉了架子。 “在下这次前来龙王岭个人的目的就是为我和公主来讨喜钱的。”莫明秋嘻笑着脸皮说道：“我岳父大人，对几位叔伯兄弟十分惦记，也让我等小辈前来问安，婚礼之时，还请几位叔叔前去捧场了！” “原来是这啊！这个自然，前段时期这文，武两国激战，我们操心的事太多了，无法分心你们风岭那边的事了，不过我们秦族公主的婚事可就不一般了，这喜钱我自会筹办，并派人送去风岭了，而且婚礼我们也会尽力赶去参加。”二龙王表明态度，和蔼的说道，似乎又把参加婚礼的事，说得比较活泛。 “那就多谢几位叔叔了！”莫明秋再次带头给几位龙王行礼，灵尚公主也跟着效仿，两个龙王这次习惯性的接受下来。 “我龙王五叔在就好了！这喜钱我一次就能都讨要到。”莫明秋继续厚着脸皮说道。 “侄女婿莫忧，早晚的事，不日我就传书给他，让他准备就是了！”二龙王很欣赏莫明秋的淡定大气。 “也不是全是我个人的事，帮我准岳父的忙，想提前跟各位龙王商议一些秦族的大事了！不过我仅是传话而已，绝非定夺之人，还请两位叔叔不要嫌弃我了！”莫明秋一开口就堵住了两龙王刁难之嘴。 “不光是你们俩的婚事？”四龙王表现得有些疑惑。 “对我而言，主要是这，其它的事都得秦族龙王们和秦族长老们来拿主意，我只是负责来传达和解说，决定权肯定还得龙头二叔您来拿。”莫明秋把二龙王拖出来顶在前头。 “可以提前说说情况吗？我去召集他们来，也好有个说辞。”二龙王表现自己是谦虚的。 “我准岳父大人……”莫明秋故意拖了个长腔，灵尚再次笑场。 “也就是老龙王大人了！”莫明秋更正完继续说道：“他最近在风岭发了一点小财，想散点出来给秦族的各个受难稍重的部落救救急解解危！” 莫明秋言谈和表情十分滑稽，给人可亲近的感觉，不过捐赠的意愿还是表达了出来。二龙王和四龙王显然觉察出老龙王目的是在显摆。 “捐赠的银两可是上万了吗？”二龙王核实问道。 “这个肯定了！不然肯定不好意思拿出手了！”莫明秋笑着点头。 二龙王觉得这事一定会被老龙王抢去风头，但捐赠在以往的秦族规定中确实是有条款的，如此一来，族群的会议肯定难免。但转而一想钱是要先落在自己口袋里的，这也就是另外一种受益了！ “部族长老大多是事务繁忙，也有些离得太远，真要聚在一起，恐怕要些时日了！你俩不如就在这龙王岭上玩上数日如何？”二龙王笑着说道。 “也不必这么麻烦，尽力召些人来就是，来不了的长老请个代表来也行，四龙王也在这里，完全就可以代表他那边的族群了，我们尽力而为就是，变通一下也是应该的，事了之后再通知他们也可以。对了！找个师爷记个帐最好了！办好手续，我将它带回去就好！”莫明秋想尽量简单话，这让二龙王十分高兴。 “那好吧！你们俩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就飞书去联系他们，最多三日可到齐一多半。”二龙王爽快回道。 “要三天啊？”莫明秋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龙头二叔我觉得吧，也没有必要那么麻烦，部族邻近的几个长老来了也可以了，而后的事再互相转告一下也就是了！” 二龙王本以为风岭的目的是要炫耀，但莫明秋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于是顺坡下驴问道：“真就只需要附近的几个长老来？” “大家都不是外人，一点银钱而已，劳师动众的，划不来。要不我现在就把钱银给二叔您，您来安排就是。”莫明秋洒脱说道。 “恐怕这样不好吧？等一天如何？我把附近的我五弟的人也请两个上山，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二龙王努力表示自己公正，并打算自己也捐点钱银出来。 “这样也好，就一天的时间，就像走走亲戚串串门一般，显得也热闹了！这山确实太高了！爬上爬下的，大家锻炼锻炼一下身体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龙王岭这座圣神的地方真就在莫明秋眼里不算什么，他说出这话也不是故意的，但给二龙王传达了一种愉快的信息，如果大家都如同他一样不惦记这里，该多好啊！ 龙王岭上开始安排莫明秋的住宿情况，四龙王含蓄的问灵尚公主需要几间房间，还是让她羞红了脸，当然了最后的安排还是两间房。 第343章 乌梦里的故事 次日一早，灵尚带着莫明秋一起游山玩水，乌梦里当了电灯泡，陪在一边，从气势上说乌梦里见到灵尚还是比较内秀的，不仅惟命是从，而且还是真心真意，想必小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不过同龄人在一起更没有什么拘束感，大家玩得也十分开心。 “要不我们还去悬崖那边去转转？”莫明秋故意挑事。 出乎莫明秋意料之外，乌梦里表示赞成，相反这让灵尚紧张起来。 莫明秋本觉得去不去都无所谓，不过见乌梦里的表情淡定，让他感觉奇怪。 “梦里兄，你现在真不怕了吗？”莫明秋直直的看着乌梦里的眼睛。 “不怕了！我现在可以在上面站好长时间了！不然我去站给你们看看？”乌梦里十分自豪的神态。 莫明秋有些不信，但又有些担心，显然乌梦里想学习自己做了些努力，但这常在河边走，万一落下水可怎么办？莫明秋有些后怕，到时候这责任该不会让自己来背了吧？ 见灵尚表现出来害怕，让乌梦里终于找到他爹强迫他站到悬崖边上练胆的好处来，那份在异性面前的显摆，瞬间让自己有了高大威武的感觉。 他直接拖着莫明秋朝鹰嘴岩走去，灵尚想拦阻，但见两人的热度高亢，实在不容易说出扫兴的话来。 鹰嘴岩如同跳水者的跳板，长长的伸出牙口外，人站上去显得还十分渺小，山风吹拂着三个人的衣衫，呼啦啦的飘着，灵尚根本没敢上去，乌梦里去打了头阵，莫明秋怕他出事，于是紧跟其后。 “你们别太过了啊，你赶紧劝他回来。”灵尚惊声对莫明秋叫道。 乌梦里继续打头前行，虽然速度慢下来，但感觉上底气十足的样子。 “梦里兄，差不多就行了！真要掉下去，可就摔成肉饼了！”莫明秋劝戒道。 “你也过来啊！”乌梦里完全克服了心里障碍，他一只脚抬起，伸头向崖下望去。 “我可不敢了！真要掉下去，摔死了不说，还会被人笑话死，太划不来了！”莫明秋看着乌梦里的表现，决定自己带头服软。 乌梦里有些犹豫，随后也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模仿了一个上次莫明秋做过的动作，旋身转体后，然后退了一步。 “上次你可是这样做了的，怎么如今却怕了？”乌梦里看向莫明秋。 “上次我不是还挺穷的吗？现在不同了，我有钱了，钱没花完如果就死了，肯定亏死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乌梦里默不作声，显然觉得这话有理，还特别适用于自己，他如今可是龙王岭的少主人了！ “在这个角度看风景比较合适，山水一线，山峦如海，树影叠障似涛起伏。”莫明秋给乌梦里找了一个回归看风景的理由。 果然乌梦里退到他的位置上来，而且灵尚也跟了过来。 “前些时候，我来这里玩，那两山之间处我曾经看到了两个太阳。”乌梦里随后悠然说道。 “两个太阳？怎么可能了？”灵尚表示不信。 “我跟我爹他们说，他们也不信。不过我当时确实看到了两个太阳。”乌梦里坚持。 “旁边就你一个人吗？”莫明秋疑惑的核实道。 “我的护卫林强跟我一起，他站在那边，后来问他，他也承认看到了。”乌梦里用手指了指鹰嘴岩下各自的位置解释道。 “可能是幻觉，也可能是幻像。”莫明秋猜测着。 “什么是幻像？”乌梦里有好奇心。 “大家都能看到的假像就是幻像，比方说日食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天狗食日，它属于自然现象，这个时候只要用心观察大家都能看到，也都会误以为是被什么给吞食掉了。”莫明秋伸手在空中比划着。 乌梦里被吸引过来，赞同的说道：“有过这样的时候，我以前也看到过，那一天诸事不宜，我爹根本就不让我出门，那属于假象吗？那不是以后我们就不必管它了？” “诸事不宜也是对的，毕竟周围磁场强度变化太大，至少能改变好多人的心情，让人暴躁起来，所以待在家里才最是安全。”莫明秋本想说出月球和地球的关系，但又害怕说错了！如今他也确保不了自己是待在地球上了。 乌梦里没有继续追问幻觉的事，而这个莫明秋感触才最深，如果大家都能看见的东西是假的，那就属于幻像，那对自己就毫无价值，如果自己能看见大家无法看见的东西，那就是幻觉了！对莫明秋来说幻觉比幻像更真实也更可贵。 莫明秋望着远处山峦间的那轮红日，希望再次出现奇迹，两个太阳似乎也是一种奇异的景致，这乌梦里是否跟自己一样属于异类了？那么他的护卫林强呢？也是？ “我们下去，好不好？上面那么大的风，吹久了会头疼的，要不我们去别处转转了？对了，我们去那边的溪塘岩看看？”灵尚始终提心吊胆，于是提议道。 “梦里兄，你带我们去看看可以吗？”莫明秋对乌梦里很客气。 乌梦里显然觉得自己被莫明秋十分重视，这让他感觉上十分好，于是他带头从鹰嘴岩上走了下去。 “那地方这个季节都没有什么水的，而且是在龙王岭的山腰上，你们真要去看？”乌梦里问道。 “反正现在还早，开会不是定在下午吗？走走逛逛也就不无聊了！”莫明秋解释道。 “下去，再上来，午饭肯定就吃不成了！”乌梦里提示。 “晚上一起吃得了！而且大家高兴起来，还能喝点酒了！”莫明秋随后问道：“你们龙王岭上可有我们风岭的青龙醉？” 被说成你们的龙王岭，这让乌梦里感觉有点尴尬和喜悦，随后望了一眼灵尚的表情说道：“应该有吧！待会你要喝啊？” “看我二叔舍得不舍得吧！舍得我就喝一点。”莫明秋嘻笑着说道。 乌梦里知道莫明秋是在开玩笑，跟莫明秋在一起感觉上特别无拘无束的，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喜欢，于是也乐呵了起来。 “我四叔也喜欢喝酒，晚上让他陪你了！”乌梦里说道。 “你呢？一次能喝多少？”莫明秋边走边问。 “我？你们不是要谈大事吗？恐怕我爹都不会让我上桌子了！更不可能让我喝酒的。”乌梦里样子十分可怜。 “怎么会了？你可是龙王岭的少主人，喝酒谈事都是理所应当的。”莫明秋帮着乌梦里把自己的位置摆正。 第344章 捐款大会 乌梦里被问及痛处，十分伤心，底下头来。显然乌梦里相对同龄人是属于幼稚的，这样就给人十分窝囊的感觉，乌善堂估计是怕他给自己丢人，所以重大的场合都没有让他来参与。 莫明秋十分喜欢乌梦里的单纯，决定为他谋些权益来。 “下午开会的时候，我一定支持你也在场参加，而且你也可以发言表态，你不妨也自信一些。”莫明秋拍着乌梦里的肩膀。 乌梦里感激涕零一般，认真的看着莫明秋的脸，眼角有些湿润起来。 “也不会有什么的，无非就是商讨些秦族的事务，只要对秦族好的事，大家都表示支持就行，另外也可提一些建议，目的也是为了秦族的发展了！”莫明秋怕乌梦里紧张，于是安抚道。 乌梦里十分认真，显然开始对晚上的聚会上了心，莫明秋甚至把晚上自己要说些什么事提前告诉了一下他。 三个人在龙王岭上闲游着晃荡，灵尚公主本也是这里的主人，但每到一处地方，说话解释最多的居然还是莫明秋了！ 莫明秋能把一点小物件一下子就放大放宽，编出一段段故事，甚至还能幻想出另外一幅景象，而且格外生动和吸引人了！ 莫明秋很快成了乌梦里的主心骨，膜拜对象，乌梦里再不存在有龙王岭少主人的显摆，成为一个虚心好学的好学生。 看着日头西落，莫明秋带队赶了回去，没到龙王岭聚龙厅，就碰到了好些上山来的人，乌梦里同他们打招呼，有几个灵尚也点头应酬了一下，显然都是请上山来的部族长老们，莫明秋以微笑应对每一个人。 二龙王乌善堂此时来找莫明秋，商议是先吃饭还是先开会。 “龙头二叔您拿主意啊！不过我觉得并不是多大的事。饭前说个大概，然后边吃边聊比较好了！何况我说的都是好事，肯定也影响不了大家的食欲的！让大家开会，然后饿大家的肚子，或许各位长老们会狠我的了？”莫明秋嘻笑着提议。 乌善堂犹豫了一下也就让人照办了，聚龙厅里于是开始安排酒宴的准备工作，莫明秋同灵尚一起并让乌梦里陪在一边，二龙王见三人有说有笑，心情格外的复杂起来。 酒宴还没有开始，大家都归了自己的位置，莫明秋和灵尚自然被安排在了上位，附带着莫明秋将乌梦里拉着靠近自己坐下，乌善堂皱眉但还是默许了。 “这位是莫明秋莫公子，如今是我大哥老龙王的女婿。”四龙王介绍说道。 莫明秋起身站起给大家行礼，并接过话来说道：“各位长老叔伯们，今日我是小辈，这位置本不该我坐的，不过我有数件好事来同大家公布和商量，所以我就不推辞了，还请各位莫怪小的脸厚了？” 莫明秋说完用目光巡视了众人一圈，显然他的话不卑不亢，而且显得十分洒脱，讨人亲近。 “莫公子说的哪里话来？单不说你是老龙王的女婿，就说你前些时为我们龙王岭解的围，我们秦族上下就没当你是外人。”一名留着八字胡的老者说道，其余众人都表示赞同。 莫明秋在起先的介绍中知道他是流云寨穆文金穆长老，从年岁上看，应该属德高望重之人。 “那我就直接说事？此前我已同少龙王梦里兄讨论过这些事，他都表示赞成了！”莫明秋转向乌梦里并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乌梦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二龙王显然感觉自己被圈了一下，他想马上站起来解释，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儿子已然上当受骗了！ “你且说说，如果是好事自然我二哥也会赞成的。”四龙王努力帮着二龙王把主动权找回来。 “保证都是好事，在场有一个投反对票，我都不会说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他说的如此肯定，这让所有人都有了好奇心，莫明秋控制住了场面，并让自己成为了主角。 “第一件事，是风岭的事，就是替老龙王来谈谈税租的事宜，当然了这仅仅是风岭那边的一种想法和期望，跟其余秦族部落无关。”莫明秋认可这属于官方事务，再次改变称谓。 不过这个议题让二龙王一脸尴尬和紧张起来，四龙王皱着眉头问道：“这税租？我大哥有什么异议吗？他有什么想法吗？是想改吗？” 莫明秋赶紧摆手并说道：“这规矩提前定，肯定也不是谁想改就能改的，真要改也得往好处改，大家一起投票来定，还要有龙头二叔拍板定夺才行了！” 二龙王心态缓和下来许多，脸色恢复成了常态，笑着说道：“侄女婿说的确是了！只要好，合理我们就改。” “我岳父大人想提前把十年内的税租一并交了！风岭离龙王岭太远，这样也少些来来回回运送的麻烦。”莫明秋随后抛出中心思想。 “多少？”四龙王诧异问道。 “十年税租啊！我们大概算了一下，一年五万多，十年就五六十万吧！再加上三龙王的，也就八十多，九十多的样子，索性就算一百万两给了，多出来的一并当成龙王岭上的日常开销，每次给龙王岭上的大小宴会多添几道菜品如何？”莫明秋假模假样的估算了一番，见桌上已然开始摆放起凉菜，于是随机性加了几句。 二龙王和四龙王显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俩对望了一眼，努力分析自己大哥这样做的意图。 “提前交不行吗？”莫明秋装作十分诧异的问道。 两龙王一下子才回过神来，二龙王好奇问道：“我大哥这样做是何道理啊？该不是他对每年的租税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的事，这点请二叔放心，我们这样做是经过再三考虑了的，这税租本就是各个龙王的义务，而且也是辅助秦族大众的储银，早给晚给都是要给的，老龙王是大哥，怎么也需要主动积极的配合了！就算做个好榜样出来也是应该的。”莫明秋解释说道。 第345章 荣耀的显摆 “这积极主动，可是希望我们其它的龙王也需效仿吗？”四龙王问出自己的担心来。 “四叔您多想了！老龙王的意思本想对大家都辅助一下的，但又担心这样做没经得各位的同意，发生好心办错事的矛盾来，所以只是带交三龙王的税租。当然了！这次上山也让我转达给龙头二叔这个意向，如果可行，那就这般操作，这银钱可都让我带够了的。”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二龙王猜测莫明秋说的是实话，也感觉出老龙王如今的财大气粗来，如此一来自己就成了可怜虫了！而四龙王的感受也有不同，如果真能得这几十万两银子的税租福利，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前景，是否就可以摆脱出如今自己亏空的局面？这确实是一份相当大的诱惑。这福利自然也跟其它长老相关，大家都动心了！ 四龙王和各个长老欣喜和犹豫的表情，让二龙王无法立即表态，他不敢马上给莫明秋答案，于是说道：“侄女婿啊！这税租之事我们先不急，就如我大哥所想，我与我其它几个兄弟和下面的长老们商议商议再定，如何？” 两龙王的表情中看出银子的诱惑来，而二龙王主动同莫明秋商量的口气，让莫明秋的地位得到显着的提高。 “这是自然，不过我们风岭的十年租税既然我已经带来了，龙头二叔您一定要先收着了，就当每年抵扣也是可以的。”莫明秋帮二龙王想了个变通的法子。 乌善堂显然觉得自己说那话有脱了裤子放屁的麻烦，最后肯定也将是这么一个操作方法，毕竟一百万两银子的诱惑不是时常都能有的。 “另外老龙王决定捐献一千万两的银子出来，均给秦族的各个部落，让他们可以改善改善生活，并继而提供一个良好发展的基础平台建设的资金。这笔钱也先转给龙头二叔，由您来安排。”莫明秋觉得自己说的比较详细。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二龙王显然再次被震慑住了！他当初刨了老龙王龙王岭的根后，自觉的已经掌控住了秦族的命脉，当然了也包括龙王岭上留下来的大部分的财富，但如今看来，肯定还比不上这次捐赠的九牛中的一头。其它长老也被莫明秋说出的话砸了锅一般，饭桌上开始躁动起来。 “这次文武两国之争，两位龙王难道没有落些好处下来吗？”莫明秋疑惑表情，瞪大眼睛看着众人。 两龙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表情中似乎有些尴尬，众长老也都不好意思起来。 “不瞒两位龙叔，我们这次可是挣了不少，风岭地处武，金交界要地，贸易的进出都被我们把控着，就算是文国人的买卖也得找我们合作才行。”莫明秋眉飞色舞，侃侃而谈，一下子让场面安静下来，话语权再次容易的回到了手中。 “起先我们也是挣了些银子，但当时也没敢囤那么多货，这后来真落在手里的也没有多少了。”二龙王比较简洁的说明自己收益情况，却没好意思说自己出现了的亏空。 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最早出现抢购热潮时，他们并没有太多货可以卖，待真调配来货源的时候，价格已然跌下来了，不过好歹起先还是挣了一些的。如此他们出现惜卖的现象，待武国真正意识到自己最大的需求是粮食时时候，开始向秦族采购粮食。 这样一种状态下，秦族也急于抛售自己的物资，换物采购粮食这个过程居然出现了虚假交易，最早武国基本还是给了银子的，而且表现十分守信，但最后几笔交易完，人就都跑掉了，留下些无法兑现的银票。如此一来造成了的亏空基本填平了前期的盈利，盘点时，二龙王才发现自己做了一次免费的搬运，这般苦恼还真就不好说得出来。 莫明秋既知道龙王岭的现状，也看出二龙王的心思，他点点头说道：“我们老龙王说了，即便是风岭的收益，也当是秦族的收益，所以愿意先拿出十分之一的收益来回馈秦族的父老乡亲。” “十分之一？”四龙王看着莫明秋的表情核实真实性。 “银钱上大概有这么多收益，当然了还截留了一些其它物资实物，其中最多残留恐怕就属武军的兵器了！风岭的兵卫如今全部换了一套武器装备，甚至于百姓犁田的农具也都帮着换了！”莫明秋的解说感觉就是像在显摆。 “武军的兵器？你们是怎么得来的？”四龙王好奇心很浓。 “起先我们做买卖只收银子，后来武国人提出赊货，我们就让他们抵押兵器我们，谁知这些家伙不守信用，事后拿了东西就跑掉了，留下这些垃圾也不来赎回，我们只好废物利用了。”莫明秋说话的样子显得十分生气。 “这兵器也能抵押吗？”二龙王和四龙王后悔当初自己怎么没用这个方法。 “也还可以，金人比较喜欢武国的兵器，我们就运到曲阳城的贸易市场上卖去了！只是数量太多，要花时间才能得个好价钱。”莫明秋解说的十分耐心。 说来说去，风岭就是发财了！二龙王感觉视线里黑乎乎的一片，本以为将老龙王赶去荒野山林，从此龙族将会是自己独尊，掌控局面，但现在看来，老龙王似乎是落进了一个聚宝盆里去了。 如今的落差让乌善堂有些生气，但又十分期待，毕竟一千万两的银子的诱惑是无法拒绝的，反正他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些钱了！ “大哥有这心思确是难得，不知何时运来这些银两，需要我们派人去帮忙押运吗？”四龙王表示接受，主动问询起来，从而减轻二龙王的羞愧感。 “我都带在身上了！”莫明秋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掏出那叠皱巴巴的银票并放置在桌面上。 “是文国的银票吗？”四龙王流着口水猜测问道。 “大多应该是的！四叔是觉得文国的银票不安全吗？”莫明秋用手拨弄开那些银票，想核实核实它们有没有不一样的出处。 “也不是的，你一个人带这么些钱在身上能安全吗？”四龙王估摸出银票的数量多出好些来，直接表示出担忧来。 “只是有些麻烦罢了，好些大点的票子一般地方还花销不出去，不过我到认识悟安城里的几处银庄老板，如果需要完全可以给我们兑换成为现银的。”莫明秋十分认真的说道。 第346章 自信度 两个龙王显然被莫明秋的大气给征服了，想说什么又马上发现说了会更加丢人，就像乞丐得到施舍却又不知道钱如何花销一样。 “如今文国会比武国强了！留着文国的银票将会更加保险些，而我们与武国的买卖最好都要求用现银，不然肯定会吃亏的。”莫明继续自己的分析。 龙王岭是靠亏空获得的经验，这样的提醒显然有些晚了，四龙王如今的想法是莫明秋早点来龙王岭说这话就好了！ “我大哥还有事交代我们吗？”乌善堂打算早点接受银子并跳过这一尴尬的环节。 “银子分配的事自然是龙头二叔您来安排，主要目的就是以秦族龙王岭的名义救助那些在年年征战中颠沛流离的秦族部落们。不过我建议啊！既然我们这次发财了，索性就免除了明年各个部族的税租得了！剩余银子再做特殊性扶助备用，让大家先高兴高兴再说了！”莫明秋把扶贫项目搞得很喜兴。 莫明秋的提议得到所有长老们的认可，场面十分热烈起来，穆文金索性带头表示感激起来，其余众人都与以效仿。二龙王不敢失众，于是表示可以成文后再向所有部族公布。 “这个你回去后，代为转告我大哥请他放心，我代表全秦族部族感谢他的大力支持和帮扶。”二龙王顺势走了个过场。 “我准岳父说了，这是应该的，秦族内部的团结当是最为重要了！所有龙王如果有能力都会效仿如此的，算不得什么的，只不过这次风岭运气好，下次保不住就轮到大家了！”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表示出谦虚来。 随后莫明秋开始数钱，很快把一千一百万两银票给分了出来，转手递给了二龙王，并将剩下的重新放回衣袖中。 四龙王看着莫明秋收回去的银票，估摸着可能剩的比给的还要多上许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所有的交接完毕后，莫明秋故作神秘的说道：“这第三件事是件更好的消息了！” 两龙王再也想不出能有比这些银子更具有诱惑力的好消息来，其余长老却更加期盼起来。 “四日之前，我们已经把五马镇给夺了回来。”莫明秋说完，环顾四周查看众人表情。 二龙王和四龙王同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眼瞪得溜圆，一时之间他俩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会场再次炸锅，长老们一时不知如何表态，纷纷核实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不仅如此，我们还取了他们的姜平渡，并打算用它来换回我们的仰春和安舒镇。”莫明秋继续解说。 “你们同武军交战了？”二龙王回过神来。 “也不算交战，感觉上是他们主动投降的，我们没有什么损失和伤亡，而且三龙王那边借助武军的舰船组建了一支舰队，如今正在训练着。”莫明秋的描述十分简短，感觉出轻松异常。 “这怎么可能？这五马镇的武军兵舰横行无阻碍，这守岸的兵卫也该是有几千号人马吧？你们要派多少人马才能夺下它？”长老穆文金显然对五马镇十分了解。 “那是武军浮夸罢了，我们不过五百来人就把他们全都拿下了，而且未伤一兵一卒！”莫明秋摊开双手再次显示出轻松感。 “这可能吗？他们没有随后来报复你们吗？”四龙王显然不信，于是追问道。 “报复？有那个能力的话，他们就去报复文国去了！青玉关之战，他们的死伤可比五马镇大得多得多了！”莫明秋不屑的说道。 “该不是你们已经同文国联手了吧？”二龙王有所感悟，于是阴下脸来。 “目前没有，如果真要联手，我们必须同文国平起平坐才行。”莫明秋表情无所忌惮的说道。 “武国如今不过是吃了暂时的亏，等他们缓过来肯定要实施报复的，这五马镇可是在武军水军的管控范围之内了！你们真的不怕？”四龙王皱着眉，有些焦躁的样子。 “怕又如何？仰春和安舒镇还有五马镇可都是我们秦族的地盘，武国当初可曾饶给我们？”莫明秋表现的十分硬气，话语一说完，表示赞赏的掌声响了起来。 四龙王显然觉得自己被当成了贪生怕死之辈，想要解释，但又不知如何说好，于是望向二龙王。 “也对，我们现在把五马镇得了过来，得派精兵强将加以看守，免得被武人又给夺了回去了！如果你们风岭需要我们的帮助，龙王岭自当派兵为你们助力。”二龙王情绪高昂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二龙王态度上有了明确的方向，这也给秦族长老们带来积极向上的暗示，几位部族头领都表示赞成，一干人等开始激动起来，大厅内于是乱哄哄的。 “青玉关如今战事焦灼，武军哪里有能力分心来取五马镇，我觉得他们更担心他们自己的凤阳城和龙安城会被文军占去。所以说五马镇如今安全得很了！”莫明秋比较赞赏二龙王的变通，虽然无需真的帮助，在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莫明秋的自信心让所有人十分惊讶，尤其是四龙王面上的表情很是尴尬，既没有表态支持，当然也更说不出来反对的话来。 “你们取了姜平渡难道就真可换回仰春和安舒镇吗？”穆文金更加注重前景。 “这得去武国跟他们谈判来解决了，虽说不易，但还是有可能的。”莫明秋点头，并开始引导着。 “谈判？他们如何会同我们谈判了？”二龙王感觉自己有些迷茫。 “我这次来龙王岭就是想让二叔出面向武国下国书，我愿亲赴洛安向武王讨要之。”莫明秋高调着说出自己的目的。 “啊？”二龙王惊叫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态。 “你说你要亲自去找武王要仰春和安舒？”四龙王惊恐万状。 “我如今可算半个龙族的人了，还我河山的大业，自是愿意为之的！”莫明秋拍着胸脯，很是自信。 “可万一……这武王……”二龙王起了两次头都没忍心将话说全。 “这不至于，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武国国王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莫明秋依然嘻笑面对。 “可是这武国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秦族算是国了！不光是武国，文国和金国也没有承认过了！”四龙王悲观思想十分明显。 第347章 心情 “如果武王愿意跟我谈，就会答应让我前去，只要让我上了这谈判的桌子，自然也就是打算承认这个现实了！他承认了，文国和金国不是就也得承认了吗？”莫明秋的思想总是积极向上的。 “这样真的能行？”二龙王对莫明秋后面说的话有些动心，而且还有些期盼起来！ “一定可以的，武国国情如今岌岌可危，我们去是跟他讲和的，那就是给他台阶下，让他们找些脸面回去，难不成他还不愿意了？只要他们给了我们通关的权力，那我们就有了这个相同的机会。”莫明秋用自信心给大家打气。 莫明秋说得信誓旦旦，感觉上就是理所当然一样，两位龙王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既不敢鼓励也不敢劝戒。 “你去武国谈判真是跟我大哥商量好了的？”二龙王左思右想然后问道。 “这是自然，不信您可以飞书风岭对证一下了！而且老龙王，也就是我准岳父大人说了，想问你们大家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出来，我赶去洛安城去也好全都一起谈了！”莫明秋拍着胸脯有着大包大揽的意思。 秦族长期受武国压制，自然受气不少，而莫明秋即便还没有谈成，但说的话还是十分解气的，在乌善堂的思想里，多少还是幻想着莫明秋能够功德圆满。 秦族长老们的想法各异，有些确实害怕武国报复，但多数是想选择抵抗，莫明秋的提议首先得到穆文金的支持，随后其他人等都随了他。 “对！我们应该利用这个机会从武国那里讨要些东西回来，当初我们羽王寨可是被这武国欺负苦了，如今我的安吉县城还在他们手里，现在我们有钱又有人，怎么也不再怕他们了！如今就是直接把我们的权利夺回来的好时机了！”一个矮胖的长老拍着椅子把手说道。 “羽王寨有什么想法，我们边马岭一定支持和配合。”一个高个中年人也举手表示赞成。 “金长老，何长老你们的要求也尽管说来，只要合理，我这次去一并都给你们要了回来。”莫明秋笑着主动问询起来。 虽说还没有得到失地和真实的利益，但显然莫明秋从言语上表示对大家的支持，两长老都十分感激，莫明秋的地位再次被提高。 二龙王显然失去了主控权，他想包揽一些责任，但又没有莫明秋那般底气，于是采用了安抚的口气说道：“这事大家从长计议，只要合理我龙王岭也一定协助，但必须协调筹划，提前分安部署才好！” “龙头说的对！目前整兵相对还是要避免的，能不打最好暂时别打，等我去谈了再说！我们只需碾压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有要把失地夺回来的决心就是。他们如果知趣，想必也不会愿意死赖在我们的地盘上了。大家可以效仿我们风岭取五马镇和姜平渡的法子。”莫明秋一方面认可二龙王的权威，一方面推广自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 “莫公子，你把五马镇的情况同我们说说如何？”穆文金长老好奇问出大家的疑惑。 “这样，我们边吃边说如何？打架的事，都是小事，有酒有菜说着也才热闹。”莫明秋主动建议道。 无人反对，而且酒菜早就准备完好，瞬间就布置了上来，所有长老心情舒畅，见莫明秋亲自帮忙端菜招呼，于是大家都积极主动起来，乌梦里上前配合起莫明秋来，抢到了给大家倒酒的机会。 五百对五千的兵力对比，以及武国的强悍战船是怎么击破的？在这些秦族长老看来都是传奇，于是五马镇战役如此被颂扬成精典，莫明秋把大多数功劳都让给了文长乙，形容自己成为军师的模样，尽管是战后的闲谈，但同样的精彩和吸引人，就连灵尚公主已经听了不下三四遍，此时再听莫明秋讲述当日的情节，依然属于精精有味，表情还格外的丰富，其他人等，那就更是虔诚无比了！ 酒宴一开，场面就失去了严肃性，感觉甚是欢愉，众人都知莫明秋是个大人物，纷纷上来跟他敬酒，莫明秋也知分寸，来者不拒，表现的也是豪爽和客气，而且全部回敬了回去，一点架子都没有，给人十分亲近的感觉。 二龙王真的没有想到，起先会场被莫明秋管控了场面，如今酒宴再次被莫明秋给抢了风头。他本以为几杯下去莫明秋会显出醉意来，哪知道莫明秋越喝越高兴，所有人都以他成了环绕中心。 “这确是青龙醉，应该还是陈酿，今日我首要任务就是上山来讨喜的，这酒就更感觉甜蜜蜜的了！”莫明秋几杯下去，话更加多了起来，手中杯子换成了小碗。 “这酒可有后劲，你这样喝可是要醉倒的。”乌梦里好心提醒道。 “无碍的，那日我去风岭提亲，可是喝过了三碗光的。”莫明秋嘻笑着说道，灵尚听得心中喜滋滋，随后又羞红了脸。 乌梦里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穆文金却惊恐的叫道：“莫公子，难不成你也过了三碗光吗？” “算是吧！当日觉得这酒好喝，于是多喝了一些了！庞大哥家这酿酒的本事确实了得。”莫明秋想谦虚一下，把话题转到酒的品质上来。 聚龙厅再次进入一种奇异的高潮氛围，莫明秋如同酒神下凡的待遇比起老龙王的女婿更招人喜欢似的，前来敬酒的人都开始排起队来。二龙王何曾见识过这等场面，他不敢拦阻，也就只能跟着一起图个快活。 “莫公子，你这喝酒的本事是如何来的？”二龙王再莫明秋再次干完三碗后问道。 “天生的吧！我至今喝酒都没有醉过。”莫明秋不想说出自己天外飞仙的来由以及自己的霸道神功。 乌梦里看着莫明秋的样子，心里无比崇拜，他试着尝试一杯干掉，脸马上绯红了起来，一阵咳嗽。 莫明秋这次的龙王岭之行，给秦族各个部落传递了一种积极向上的信心和动力，如果风岭能从武国手中夺回五马镇，那么别的地方也应该有本事拿回自己的失地，即便不是所有，但应该也表现得积极主动一些，莫明秋所说的碾压之法，更可以加以尝试，在今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表现的最为积极的就是二龙王本人了！ 第348章 一帆风顺 第二天，莫明秋一早起来，就去二龙王那里取盖有龙王大印的秦族文书，那文书虽然只是个形式，但也代表秦族的最高行政权力，二龙王还是有些犹豫，但没有表示拒绝，他甚至和莫明秋一起商量起文书里的具体内容。 其他长老陆续来的不多，大多数在昨夜的酒宴里醉倒了过去，一两日里不得清醒。穆文金算是代表也参加了商讨。 “可以客气一下，但必须表示出我们注重主权，如果我们同文国和金国也有领土争端的话，也可以提出来。”莫明秋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对文国，金国的要求也一并提出来吗？”二龙王疑惑和茫然感十足，他不解问道。 “这是当然，如果是我们的地盘，自然就是我们的权益了！”莫明秋摊手硬气回道。 二龙王虽然觉得莫明秋的意图有些好高骛远，但莫明秋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自己做龙头的怎么也不应该显得消极，于是几人拿出地图来圈圈点点，将秦族的原始领地标识了出来，逐渐画出来一幅大致的秦族地图。 莫明秋核实了一下，和乌山雨以及金羽他们估算的有些差异，显然二龙王对秦族的期望没有老龙王的高，而且更加理性一些，既然有争议，那就先搁置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可以以龙头二叔您的意见为主，马上给武国国君发信函，以便安排我去洛安城谈判。”莫明秋扶着桌案感觉上像是掌控了全局。 “明秋啊！你真那么肯定武国会接受我们的谈判建议？”二龙王心里还是在纠结。 “文国对武国已经发了信函，金国人的也应该在路上了，所以我们的得抓紧时间了，最好大家坐在一起谈，那样结果或许会更好些。”莫明秋安慰并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文国和金国的事？”四龙王诧异问道，其他人等也都望向莫明秋。 “文国悟安城的汉玉侯跟我有交情，知道这些都不算什么。”莫明秋不想把自己的本事浮夸得太大，于是找了个借口。 “他是悟安城汉贤王的儿子？”二龙王核实问道。 “是的。”莫明秋微笑点头。 “这小侯爷隐忍了这些年，如今显出这般本事来，单说这青玉关的守备兵将，听说就是全部用的他悟安城的兵马，仅仅四五万人就完全管控住了青玉和洪塘，看来这汉贤王的本事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了！”穆长老感叹并解说起来，随即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我看未必是这小侯爷的功劳，听说文国新科武状元首攻取下的这青玉关了！”四龙王插嘴补充。 龙王岭离得洪塘稍近，消息来源也比较多也比较真实，虽说青玉关之争发生的时日不长，但多少知道了一些具体情况。 青玉关大捷让张龙威名远扬，而莫明秋也时常冒名顶替张龙，混乱里也就把张龙塑造成天神一般。莫明秋见大家都没有把自己联系到里面去，心中释怀了许多。 大家说的话，表明龙王岭的消息来源还是比较闭塞的，最起码没有更新得那么快，很多还是靠猜测来的，这或许就是秦族落后的原因吧！不过莫明秋如今还是期望大家对自己认识得再简单一些。 最后莫明秋的提议显然赢得了大家的认可，毕竟秦族如果有使臣能同金，武，文三国坐上一个桌子，那就在形式上有了建国的基础，得到三国的认可，那将是前所未有的一种胜利。莫明秋最后轻松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拿到了相关证照。 二龙王显然不知如何向武王递信，莫明秋本想也拿过来自己处理，但四龙王主动接受了过去。 “我以武国官吏通过联系，这国书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它传到就是。不过这武国接受不接受我们的谈判申请就难说了！”四龙王自信的解说着，显出自己的交际能力。 “消息传到就行，我们属于这三国的中间人，如果这次武国敢不让我们去，以后他们与金国，文国的联系，我们也想法子给他们断了！”莫明秋知道四龙王肯定与武国关系很近，于是也想让他帮着把自己这个态度传递过去。 在四龙王看来，莫明秋这样的态度，似乎就是在赌狠，或许风岭现在自信满满了！而二龙王终于觉得自己这边做出了贡献，十分高兴的表示赞成。 莫明秋和灵尚又在龙王岭上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下得山去，乌梦里失去了两个玩伴，心情上有些难过，一直将他俩送到了山脚下，才返回。 而后的日子里，乌梦里被他爹强迫着开始学喝酒，虽说没有死灌，但这也算是一种罪。莫明秋早就成了乌梦里心中的偶像，如此体会偶像的酸甜苦辣，心里也算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了！ 莫明秋与灵尚二人一起取道白马坡，本想上山去看看慰问汉贤王，但犹豫了一下，最终放弃了！他心中好奇，汉贤王为何不将自己的本事传些汉玉侯呢？难不成汉玉侯同张重一样，天生就不是那块材料？如是，肯定就是一件伤心事了！对于好高骛远的汉玉侯来说，这肯定也是他的一处硬伤。 鸽信已然把消息传到了风岭，金羽算是个闲人，他自告奋勇的承担着迎接莫明秋回来的任务，在五天口守了一夜后，第二日就接到了人。 大家一边闲聊着一边赶去风岭，从莫明秋和灵尚公主的表情中金羽已然猜测出事情大功告成，于是寻问起具体情况起来，莫明秋也不避讳，大致的解说了一下情况。 “风岭这段时间没有出什么事吧？”莫明秋随后寻问道。 “应该没什么事，武国倒是派人来寻问了姜平渡的情况，老龙王都按你的要求回复了他们。”金羽表情淡定说道。 “武军没有什么具体的调度和安排吗？”莫明秋还是有点担心。 “没有，我们派了好些探子出去，都没有过异的变化，乌王子不放心，亲自带人去了五马镇，以做突发应对准备。”金羽说得很详细，显然秦族对来之不易的五马镇很是在乎。 莫明秋放下心来，结果和他预测的完全一样，武人只是象征性的寻问一下，目的只是安抚秦族，他们整兵的目标应该还是放在文国人身上了！ 第349章 整装待发 上得风岭后，只有老龙王和陈林接了出来，莫明秋得知其他人等都安排部署了出去。 “你们收到些给我的鸽信没有？”莫明秋随意问道。 “陆先生四日前传来一封信，上面写的什么，我们看不太懂。另外曲阳城里的张都尉也派人传来一封书信，写了你的名字。”老龙王一边说道，一边吩咐陈林去取。 莫明秋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他知道这应该是陆远清和张重用暗码写给自己的，为何走了一个双保险，难不成又有什么事情发生，这让莫明秋紧张起来。 陈林取来的信件，被打开后证明了这一点，鸽信是陆远清发的，曲阳的信函出处是张重。 “有什么事吗？”陈林看出莫明秋的表情有些呆滞。 “大致情况没有什么变化，文国和金国使臣都收到了邀约，我们的应该还在路上，相信也快了！”莫明秋点头说出自己的盘算来。 “这些都是一个意思？”陈林有些疑惑。 “还说了一下文国人的事，青玉关如今是被汉玉侯把守着，文国国都有些人事上的调整，跟我们没有什么干系。”莫明秋想让大家放心，说出后，自己也感觉有些舒畅感。 “那我们怎么办？还去谈判吗？”陈林隐约觉得对莫明秋会有影响。 “去啊！我们文书都拿到手了！怎么会不去了？”莫明秋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样子。 “可是武国不是还没有给我们发通关凭证吗？真要等消息的话，这文，金两国能愿意等我们？”老龙王期盼莫明秋能掌控全局。 “不用他们等我们的，我们先去啊，以我们离洛安的距离，可能还会比他们先到了！”莫明秋十分自信的说道。 “啊？”金羽一直没有插嘴，此时感觉太匪夷所思了！ “我们不请自到，这武帝可会认可？”老龙王也有些担心。 “早晚的事，我觉得他肯定更愿意见我们的，只不过会把我们谈判的时间同文国和金国分开，由于我们的国书送得晚了些，所以武王应该还会故意推迟一些时日才会发通关文折给我们了！”莫明秋估算后说道。 “那怎么办？”金羽苦着脸问道。 “我猜他们应该是计算着路程时日来安排我们，也就是说文，金使臣到了后，武国就会发通关文折给我们，等我们按约到了洛安城后，他们谈判事宜也就完结了！”莫明秋一边想一边说。 “那怎么办？”金羽皱着眉头。 “不是说我们先去洛安城等着吗？等他们通关许可下来后，我们就有资格坐一起了！”莫明秋笑着安慰大家。 金羽，陈林以及老龙王都是一愣，显然莫明秋这样一个操作方法让他们十分意外，但也不知道他这种方法能否得到武国的认可，如果不能认可，翻起脸来，那么去谈判的人是否会被认为擅闯国界而受到惩罚？那样对于莫明秋而言可是一次危险重重的磨难。 莫明秋看着三人的表情，猜测出他们的想法，于是安慰道：“武国既然给了我们通关许可，那我们就是合法的，他可管不了我们怎么去的，什么时候能到，我们无需怕他们。” 金羽和陈林可不想莫明秋把自己看成胆小鬼，于是都表示出赞成，老龙王心中忐忑不安，当然了比他更加心慌的还有灵尚公主。 晚些时候，三龙王也赶了来，并带来了儿子乌悦，知道莫明秋要提前赶去武国都城洛安，他也有些担心，但从莫明秋自信满满的样子来看，还是选择了听从他的计划和安排。 于是大家开始准备，莫明秋，金羽已然是首选，然后加上了乌悦，四人组合显得格外的完整，老龙王又将自己的亲卫调派了十数人来供莫明秋选择，最后莫明秋随机挑选了三名样子上看不太起眼的护卫，以供自己差遣。 “就你们七个吗？”老龙王诧异道：“怎么也该多带点人去了？至少显得出一个使团的模样来！”老龙王试图说服莫明秋。 “其实明面上就我们四人就够了！多出来的人手只是为了同文国使臣沟通送信所用，如果真要大队人马赶去，武国不可能不提前知道，自然也就会有提前准备，如此我们就失去先手。”莫明秋的解释更能打动人心。 “要不暗里再给你们多安排些人，万一打斗起来，也好有些帮手了！”三龙王插嘴进来说道。 “人多了其实就是坏事，我们四人去，武国即便是想谋害我们，为了顾全他们的脸面，也只会选择暗中来袭，但是如果说被他们发觉我们派了大队人马去了洛安，那么这道义上恐怕就让他们占去了理，再有厮杀，他们就会理所当然了！”莫明秋继续解说。 三龙王显然被莫明秋说服，但还是表示担心，两龙王对眼再又思考了一会，发现最好还是听莫明秋的算了！ “如果他们要害我们，最多也就会派四百来人装成强盗来劫杀我们吧？我们四人难不成还脱不了身？”莫明秋环顾四周问道。 这话显然十分对金羽的胃口，金羽高声叫道：“莫公子说得即是，五马镇那般艰险，对了还有当初的一线天，哪个能难住我们秦族驸马爷了？” 金羽的话说得有点乱糟糟的，但覆盖了全部人的心声，莫明秋的能力如何，谁都说不出一个具体的底线来，但如果从成绩上来考量，那就是传说中的太上老君下凡，那是既潇洒又有味道。 于是大家分头去准备，特意留下莫明秋和灵尚公主独处。 灵尚并没有表现出担心的样子，只是寻问莫明秋要带些什么东西，并打算替他准备路上穿用的衣物。莫明秋没有放她去为自己收拾东西，而是将她搂在怀里。 “衣物我自己早就被好了一套，如果路上需要，我自会再买上一些。”莫明秋轻声在灵尚耳边说道。 “你会小心的，对吗？”灵尚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那是自然，我还没有娶你呢！如今我的性命可比任何时候都金贵。”莫明秋笑嘻嘻的调侃道。 “我说你比龙炎将军都厉害，我爹虽然没点头，但他也没否定。”灵尚没在乎莫明秋挑逗。 “那是当然，龙炎毕竟只是将军，我可是驸马爷了！”莫明秋这马屁拍得如乌山云雨一般，灵尚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呻吟了一声，身子软倒在莫明秋的怀里…… 第350章 兄弟相聚 张重是在七日前就收到了消息，武国对文国使臣开关了，如此他提前获得的通关文书就成了有效凭证。 他让朱五安排鸽信，发消息给莫明秋，通知自己这边的情况，但等了三天还没有获得回复，于是着急起来，最终决定先去青玉关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 汉玉侯见张重要走，心中有些惶恐起来，但知道这谈判事宜属于大事，而且自己的任务仅仅是坐镇洪塘关，于是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张重和朱五离开。 张重一离开，汉玉侯人变得恍惚起来，感觉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但他也知道这个主心骨离去的时日肯定会不短，他看着案几上的一坛围棋子，想起陆远清来。 当然了，想陆远清自然就能想到莫明秋来，这三人和张龙不同都算斯文的读书人，同他们聊天汉玉侯感觉十分舒服，也有共同语言一些，他试图将他们三人再加以比较，竟然发现陆远清更能讨自己喜欢。 这样的想法其实也并不奇怪，莫明秋信马由缰的气度，没有人能追赶得上，所以那样的人只能算是偶像，而张重年少轻狂，如今看来还有些老成持重的样子，太过怪异了一些。 相比较而言，陆远清的样子就友善和正常了许多，他从没有刻意突显自己的本事来，而且一直都充当着一个配角，供人差遣着使唤着，汉玉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有地位的，这家伙怎么就先让莫明秋给得了去？汉玉侯有些嫉妒起来，随后又羞愧于自己太小心眼了！ 他如今在哪里？如果他没有什么事的话是否能来陪自己坐坐？哪怕一起下盘棋也是好的。这家伙如今这么有钱了！还能听自己差遣吗？汉玉侯眼前浮现出陆远清为了五两银子跑来跑去的样子！ 张重到了青玉关，张龙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如今的张龙就是青玉关的战神，金光闪亮的战甲穿戴在身上，四周兵卫昂首挺胸的站立守护，令张重羡慕不已。朱五最是感触深深，如今张龙取得的成绩，是他们几个当初想都不敢想了！ “大哥啊！你如今可是文国神将了！”张重挖苦奉承道。 “神什么？没有他我能成这个样子？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张龙没有太认真。 “或许他真就自己跑去玩去了！不再管我们了！”今日张重一直有这个想法。 “怎么会呢？三弟不是那样的人。”张龙摇头说道。 “怎么不会，他当初只是说让我俩当状元，如今你被扶上了大将军的位置，我被委与御史之位，他自当自己就能松口气了！”张重解释说道。 张龙显然也被说服，确实莫明秋一路辅佐，让两人顺风顺水的走到了如此高位，难不成还要让他帮自己一辈子？想到比，张龙有些伤感，喉头一阵酸涩。 “等文，武两国之争有了最终的结果，我向文王请辞，我会陪他一起，送他回他家去看看。”张龙认真说道。 “我也一样。”张重不甘落后。 张龙似乎发现自己不该把真心话说了出来，害得张重效仿自己，如果真是这样，是否又会违背莫明秋的心愿，至少应该是违背了张都尉的意愿了！ 于是张龙转过话题寻问道：“四弟此次来青玉关，可有事情要办？” “三哥安排我去武国同他们国君谈判，讨要龙安城。”张重解说道。 张龙有些惊讶，但随后也明白莫明秋的意图，如果说经贸战争最后取得了收益，自己顶住了青玉关，算是以武制敌，那么张重此次去谈判，那就是文论取义，至于武国有没有合谈的意图，想必莫明秋和张重会看得比自己更远。 “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吗？我安排些护卫给你？”张龙问道。 “三哥说你这早就训练好了十数人，就是为我准备的？”张重疑惑问道。 张龙一愣，心想这事莫明秋并没有提前交代，但随后一想，陆远清已经带走了十名杨义，杨勇训练出来的亲卫，那就是莫明秋提前安排的，留下十人应该就是留给张重的了，于是点头认了！ 莫明秋当初的安排，似乎预期得太早了，这样的感觉，就如同他有未仆先知的能力一般，张龙本来挺担心张重的安危的，如今释怀了许多。 “朱大哥，你如今已定性为青玉关的副将，你我兄弟本该一同把守这青玉关的，如今陪护张重去往洛安，可要多受累了！”张龙转而同朱五说道。 “本也无碍，你我皆出至都尉府，守护少爷才是我的首要任务，你如今才是青玉关的主事之人，有我无我都一样了！”朱五洒脱说道。 朱五跟随张都尉时日很长，想是当初对张都尉感激之情十分特殊，每每都不太在乎自己的个人得失。 而后大家商讨没有得到莫明秋的回复是否可以直接赶往武国，在张重看来总是要去的，而且不好再拖了！ 张重说道：“我干脆直接赶去武国洛安，同他们谈了再说，这些时日三哥都没有回我的消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呆在风岭。” “要不再等一天，明天一早走如何？毕竟不是说好了还有金国和秦人吗？即便路上，行程也最好调整慢一些，如此或许能跟三弟那边衔接上。”张龙依然选择相信莫明秋，而陆远清跟自己长谈也是说莫明秋在为秦族拼杀。 “能做到心齐吗？秦族或许又三哥的那层关系在里面，但金国呢？听说金国这次在边贸上可是吃了我们不少亏了！”张重表示自己的担心。 “怎么说呢？三弟做事应该留有分寸，贸易上的争斗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如果同武国站在一起，应该是会倾向我们的了！”张龙说道。 “大哥，你不知道这次陆远清给文国挣了多少钱回来？知道了你肯定不会说这话，我觉得金国这次拉的亏空或许比武国差不到哪里去，如今他们好过一些，大概也是在吃当初的老本。”张重说这话可是有真凭实据的，税单按比例来放大，能把收益算得清清楚楚，当然了他看的仅仅是单据上的，真正的民间贸易恐怕又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张龙本已从莫明秋同陆远清的聊天中知道一些情况，但他依然很难想象出这种经济利益上的胜利会有着决定性的作用，而张重显然能够理解这一点。他自信满满的赶去洛安城也是这个原因。 第351章 穿越敌营 几人聊天聊到了入夜，第二天一早张重带着张龙给他提供的一队人马出发了！ 毕竟张重属于文官，张龙深思熟虑后，还特意给他配备了一辆马车，并装上了一些随行物资，朱五在一旁护卫着。 张重新鲜感十足，觉得自己还是骑马比较舒适，于是和大家并肩骑行。 他们出的是青玉关的北门，迎头打算穿行过武军的大营，虽说心里提示自己不要害怕，但到了敌营前，他的手心还是冒了汗，反倒是朱五和身边的侍卫们，神情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武军大营前的守卫进得营中通禀，不多会武军的首领军官骑马来到了张重的车队前。 那人扫视了朱五一干人等，随后问道：“我武帝许你们通关去到洛安城的指令可是在十数日前就发了，你们如何今日才来？” “我们文国地大物博，路上需得时日，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急事吧？”张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 那首领见张重感觉上像是个小孩，说话的口气还很不客气，于是露出怒容来，但他又不愿惹出是非，隐忍着再次认真查验起手中的文国文书。 “将军可看仔细了！是怕我们冒充秦人还是金人吗？难不成你们没有请他们？”张重随口说道，想试探出结果。 那武国首领显然有些吃惊，张嘴想问，但又止住，惊愕的表情覆盖住了怒容。 武军大营顺利放行了张重的车马，张重从武军首领的表情中猜测出，他是收到了死命令，那就是不得为难文国使者，如此看来武军求和的意愿很大，想到此处张重露出笑容来。 “你真不怕？”朱五观察他半天后问道。 “起先怕来着，到跟前了就不怕了！而且怕也没用，对吧？”张重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果然虎父无犬子！”朱五赞道。 “朱大哥，我爹也遇到过这样的时候？”张重好奇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老爷大多对的是强盗劫匪，说实在的那些人更难以预料和提防。”朱五似乎在回忆。 张重可以想象出那些亡命之徒的凶险，随后叹道：“我是从来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了！” “习以为常了！也就不太当是一回事吧！”朱五安慰说道。 车马花了好一阵子才出了武军大营，随后的路更是通过了好些关卡，每道关卡的守卫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众人缓步前行，装成无视一切的样子。 “我三哥的武功很厉害吗？”张重见已然走出武军大营的势力范围。 “比我强太多了！”朱五悠然回道。 “比龙哥呢？”张重继续比较。 朱五不知如何回答，身边的几个侍卫听他们讨论此事都围拢了过来，似乎都想听个究竟。 “应该我们都比不了他，攻打青玉关的时候，没见他遇到过对手，而守青玉关的时候，我赶去了洪塘。”朱五给张龙留了一些情面。 “你们当时应该在吧？可见识到我三哥的风范？”张重寻问起身边的护卫队长。 “御史大人，莫公子可是我们文国的战神，那一夜他冲入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那护卫队长正直了身子，很虔诚的说道。 张重不敢想象冲入万马军中是什么情景，猜想或许是兵卫有些浮夸，表情里却又十分羡慕起来。 “你们定都知道他有这般本事，唯独瞒着我了！”张重怪起朱五来。 “我们也是在打五梁渡时才知道的，不过也不能怪你三哥了，他当时怕你们分心，耽误科考的事情。”朱五解释道。 “瞒我可不光只有这事吧？你同他可是一起去的风岭，求亲之事，又如何说了？”张重心中不快一起说了出来。 朱五抠了抠头，半天才解释道：“起先是说回曲阳，与老爷一起商议贸易战的事情，他顺便提出去提亲的，那时他身边就我一人，我如何都得帮他了！” “事后呢？事后也不见你说与我听了？”张重心情好过了一些，毕竟莫明秋就是这样一个性格，跟朱五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事后？事后你不是跟玉侯在一起吗？他没有说给你听？”朱五委屈说道。 “玉侯他啊……”张重心境突然放的比较空远，悠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朱五似乎能理解同领导之间的隔阂，他自己本人也不愿跟汉玉侯这样的人处得太近，想想总是跟在汉玉侯身边的张重，心中生出怜悯感来。 张重是几个人中除了陆远清外同汉玉侯走得最近的人了！而且朝夕相处的时候肯定还比陆远清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眼里的汉玉侯，优点缺点都看得十分明显，汉玉侯时常让自己守在他的身边，似乎是想关照自己，而又大多是在寻求自己的主意和帮助。他可是玉侯啊！张重时不时的这么想了！能成大气吗？而汉玉侯的欲望明显高之又高。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方出现岔路口，护卫队长过来寻问该走哪条道。 “去洛安城啊！能走哪条道？”张重疑惑起来。 “左右都行，但左边近些，右边远些。”护卫队长回道。 “自然走近的了！”张重说道。 “张将军不是让缓行吗？”那队长提醒道。 “我们这般走，还不算慢？”张重明显察觉出队长有所期盼。 那护卫队长表情中有些犹豫起来，行动开始犹豫起来。 “这远路是去哪里？”张重核实问道！ “龙安城。”那队长赶紧答道。 这个答案让张重心里一惊，自己此次前往武国洛安谈的就是龙安城的归属问题，这龙安城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了？ “我们去龙安城的话，会耽误的时间长吗？”张重问道。 “像这样的速度去洛安城，最多多走一天半的路，如果我们之后要赶时间的话，把路走得快些就行！”那队长把时间说得很具体，显然期盼着张重选择龙安城。 “好吧！我们去龙安城看看，将来谈判的时候，也就能更有准备了！”张重虽说是顺应人心，随即变成自己的一种期待感。 路途上张重问了一遍护卫的名字，知道队长叫张俊，还是自己的本家，他之前是青玉关的兵卫，如今已然连升了四级，成了特队校官。 青玉关的兵卫如今就是传奇，很能给人亲近感，张重同他们的交谈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当他们谈及理想时，张俊只说了一句话：“如果是张将军和莫公子在，在下愿追随他们一生一世，车前马后绝无怨言。” 张重看着他们的表情，淡定而坚毅，不像是在赌咒发誓，但绝对认可它的真实性。 第352章 你情她意 其实我们更应该羡慕陆远清，他的一生是因为莫明秋的到来而改变的，速度之快，思之不急。 这话说的不是旁人的心态，陆远清自己也时常这般想来，和莫明秋比起来，他感觉差距甚大，但至少他有了跟他一比的念头。 陆远清时常静坐下来，思考着人生，似乎前半生是在噩梦，而后半生呢？是否就是美梦了？ 回到京都城后，他感觉时间充裕，每日早间起来，会自己跟自己下盘围棋，他开始体验起汉贤王没有对手的烦恼来。好在下午他安排了自己一个十分新鲜的任务，那就是造飞机。 制造飞机的理念是莫明秋提供给他的，而且一上来就被要求造成一个可拆装的物件出来，不同于凡人，陆远清似乎爱好比完成任务更有快感，一个心度可以飞翔起来的人，对飞机能够飞起来充满了信心。 他遇到难题的时候就会去观察他的鸽子，他相信人如果能长出翅膀来，一定也能飞，而且这飞机就是莫明秋和自己的翅膀。 他用人取材有着自己的风格和要求，而且发挥出来的潜能也是巨大的，特殊的管理方式和激励手段也越来越成熟和实用。 陆远清如今也拥有了自己的团队，他从一群落魄的师爷和账房先生中挑选出“精英”来，先是提点和训练，然后再逐渐放宽他们的灵活性，如此就把灵动性给衍生了出来，最后用他们覆盖住了文国的各个领域，甚至于遣送到金国和武国建立起来一个物流网络。 说到这，我们不得不提一提崔五先生，他玩鸽子的能力比陆远清可是要强，这正应了一句老话，行行出状元，流氓堆里混世的多年的崔五，依靠着陆远清的财富，他提倡义气当先，时常好勇斗狠，慢慢建立起来另外一个地下王国，而这个王国里，陆远清被奉为了老大，崔五担任执行总监。 多年以后，莫明秋才意识到这样的一个现实，但那为时已晚，而且最后也不得不妥协的承认这样一个魔道双行的现实。 莫明秋设计的飞机模型比较粗犷，他本意是想分析出龙王岭祭祀的物品的具体用途，猜测它们的来源，所以结构上并不是追求的完美，这样也就给陆远清创造能力加了一定的局限性。 几次试飞，滑行的距离到是越来越远，但骨架的承受能力让人堪忧。 “如果莫公子能在身边就好了！”陆远清自言自语说道。 …… 孟婷雨今日一早就让晨曦去查问陆远清是否回京的消息？这几个月，她挣了太多太多的钱，起初她开心的快要疯了，但随后发现每日忙活的事就是在数钱，连弹琴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 她努力做出调整，但每日的进账数量和次数都在增加，所有事宜似乎也只能自己去安排，时间一长她感觉心力憔悴，于是她想起陆远清来。 陆远清最先东奔西走的，也在到处忙活，而后又帮莫明秋去拿下了五马镇，如此一来，孟婷雨想要单独再找陆老板，碰壁的次数就格外频繁了！孟婷雨心中暗想，或许陆远清收益更丰，想必也就比自己更辛苦。 陆远清每次回到京都城都会来找她分钱，他俩每次谈的也都是巨额财富的分配问题，俨然成了大家的送财童子一般，如今送财童子多日没有了消息，这样孟婷雨心生怜悯起来。 “要不我们合在一起得了，相互也能有个照应？”孟婷雨想到此，脸也红了起来，她也不知自己本意原本是什么。 孟婷雨近日里几乎天天盼着陆远清能回来，今日午后时候，晨曦得下人消息赶来通禀，陆老板回家了，孟婷雨几乎没怎么准备，带着晨曦一起赶了过去。 常青路陆老板的家里，佣人告知自己的老板不在家，于是孟婷雨急冲冲的赶往永清街陆字商号，那里是陆远清这段时日里的办公场所，也是文国太子太傅林文远的伤心地。 门口的守卫对晨曦说道：“我家老爷出门去了？” “去哪里了？”晨曦不死心的问道。 门卫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晨曦察觉出之中应是有隐情，于是叫嚣着要见屋内的管事人，果然不多会里面出来一个管事的账房先生来。 管事之人识得墨雨房的车马，也就猜测出车中之人，于是赶紧迎着走到车边。 “车内可是墨雨房的孟坊主？”那老者抱拳问道。 “知道，你还问？”晨曦帮忙答复道。 “我家老爷今日一早出去办事去了，坊主如果有事，不知能否告之于我？我或许能与效劳？”老者试探着问道。 “你？你能做些什么？”晨曦骄横起来。 孟婷雨显然觉得自己的人说话有些过份，于是出言阻止道：“这位老先生，我同你家老板只是叙旧而已，你告知他的去处就可以了！我自去找他。” “坊主是我家老爷的朋友，在下是知道的，只是今日他确实是去了郊外，临走前吩咐所有事宜皆由老夫管控。”老者一边回复，一边告知自己的权力，显然是在回怼晨曦刚才的不敬。 “郊外？一大早他跑去郊外干什么？”孟婷雨好奇起来。 “说是去郊游，放风筝。”那老者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加隐瞒。 孟婷雨一听此话，不知缘由，心头立刻涌起一股怒火来，显然陆远清的日子比自己过得要好太多！ “胡说，这是什么季节？放个什么风筝？”晨曦不信，立马回道，孟婷雨此时才发觉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是是是，但我家老爷确实是去放风筝了！”那老者也有些尴尬。 “他一个人吗？还是带了别人？”孟婷雨有些着急了，难不成这家伙真是带着谁去浪漫去了？ “他带了好些人去，那风筝太大，也得那些人吧？”老者试图把情况说得合理一些，免得又让人怀疑。 “都是男的？”晨曦帮忙问道。 “对！他们都带着刀枪，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老者显然理解错了意思。 这个消息传递出一丝神秘感来，陆远清的神秘感如今越来越强，孟婷雨十分好奇，感觉完全把控不住了，而这种感觉越强，陆远清也就越发对她有吸引力。 “你知道具体地方吗？找人带我去看看？”孟婷雨说道。 “这个……”老者犹豫起来，最后还是答应了，毕竟陆大老板早前就有过吩咐，墨雨房的待遇永远排在最前面。 第353章 大飞机 老者请辞回屋，随后安排了一名守卫模样的人帮着带队，那人自行骑马引路，马车跟行，直奔郊外而去。 带路人只是知道个大概的地方，郊外毕竟太大，他们到了以后还找了半天，都不见人影。 不过他们没有发现陆远清的人，却被陆远清的人给提前发现了，孟婷雨感觉出陆远清居然在这里布置了岗哨。 “这个死卖鸽子的，难不成真把自己命看金贵了？”孟婷雨暗道。 陆远清不久亲自赶来接人，孟婷雨的到来让陆远清脸上堆满了笑。 “你的风筝呢？”孟婷雨直入主题，她依然不太相信陆远清是来放风筝的。 “在那边林子后安装着呢？”陆远清指着不远处一片竹林说道。 “什么意思？是说你才来吗？你那管事可是说你一早就来了！还不成就是在等我来，飞给我看的吧？”孟婷雨不信陆远清的话，猜想着他在消耗时间藏小情人，如今差使人赶紧造出个风筝来应付自己，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朝林子后走去。 陆远清没有阻拦，而是跟在身后，不停提示让孟婷雨和晨曦小心脚下的坑洼之处，以免摔倒。 孟婷雨绕过竹林，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撼住了，一架她说不上来叫什么的巨大的竹器被悬空架了起来，而底下的支架明显是专门定制出来，场面宏大完全就像是一间作坊。 “这飞机我刚才试了两次，头一次还有些模样，第二次出了些差错，居然折损了机翼。如今只好重新装配了！”陆远清解说道。 “这东西叫什么？”孟婷雨张大嘴巴问道。 “飞机！莫公子给取的名字。”陆远清努力解释，想让孟婷雨惊讶的程度小点。 “为什么叫飞鸡？叫飞鹰不好吗？哪怕叫飞鸽也行啊？”孟婷雨边说边往前凑靠过去。 这问话有点讽刺的意味，但孟婷雨似乎并没有图这个爽快，随后她问道：“你这么一个大家伙真的能飞起来吗？” “飞是可以飞的，但飞得不远，而且风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乘上重物后就更困难了！刚才就是因为绑了两袋沙土后，损了翅膀。”陆远清继续专业的说道。 “绑重物干什么？你不是想让它飞上天吗？干吗又要压它下来？”孟婷雨疑惑问道。 “莫公子要求的，说是至少要乘得起一个人的份量来，最好是两个人，那样的话飞上天后，还可以一起说说话了！”陆远清的解释的声音能听出陶醉感来。 “我看你们是在找死吧？”孟婷雨斥责完，自己也笑了！她心中有些期盼自己同陆远清能一起飞上天去玩玩。 晨曦见到这般场景后，也已经控制不住了，她小心翼翼的朝大飞机走去，然后这看看那瞧瞧，童真以及少女多情浪漫的梦境追求表露无疑。 身旁一个校官模样的人怕有物件掉落下来伤到她，于是近身守护了起来。 “这东西真能飞啊？”晨曦问道。 校官点头嗯了一声。 “飞得高吗？”晨曦继续追问道。 那校官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回身看了一眼陆远清，不过陆远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 “可以从山头飞到山脚下去，如果风大的话可以飞得再远一点。”那校官估摸着说道。 “不能飞高吗？”晨曦像真的放风筝的那般姿势晃动了一下手臂。 “迎着风可以，而且还得有几个人牵着它跑一会才行，大概就城墙那么高吧！是青玉关的城墙那样。”校官怕晨曦误会成京都城城墙的样子。 “青玉关？你去过青玉关？”晨曦惊声叫道。 叫声引得周围的人都回头望向这边，一下让校官有些尴尬起来。 “我们都是从青玉关来的。”那校官赶紧解释道。 一座战城关隘，如今成了文国的标志，青玉关的名声绝对不亚于文国国君的名号，凡是跟青玉关相关的人或事物都是神圣的，那是一种崇拜，一种向往，一种羡慕而且充满了爱。 晨曦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这位校官，他脸上留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从年岁上看不过二十七八，英俊谈不上，但给人亲近感。 “你们真是青玉关抗敌武军的将士？”晨曦欣喜的问道。那校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似乎顾虑太多，又似乎忧心忡忡。 “你偷偷摸摸的跑这荒地来玩，那些事务真放心让他人为你管吗？”孟婷雨对陆远清能有如此轻松的心态十分羡慕。 “哪些事务？”陆远清疑惑的问道。 “你的鸽舍，酒庄，桑田，码头，饭庄还有你的当铺。”孟婷雨努力掰着手指头数着，尽量让它们完整。 “我都请了掌房，有时间对下账目就行了！其实账目也只是抽查就好，费不了什么力气了！”陆远清解释道。 “你就不怕他们在中间动手脚？”孟婷雨问完觉得自己或许是对钱财太谨慎了！ “每月都有账目报上来，收入越高，下面的人提成收益也会越高，所以他们自是会从实报来，大家也会相互监督。”陆远清一半是解释一半是建议。 “你有合适的师爷没有？帮我弄几个来？”孟婷雨打算采用陆远清的管理方法。 “我这边账房先生倒是有些，如果你放心我就引荐给你了！”陆远清十分慷慨大方。 “不然就把你永清街那个管事先生让给我了？”孟婷雨想试探出陆远清对自己如何？ 见陆远清确实有些犹豫，孟婷雨随后说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陆大老板不要在意啊！” “孟坊主说的哪里话来？这老先生到不是我舍不得给你，只不过我怕你不敢用他罢了！”陆远清面露愁容。 “什么意思？”孟婷雨觉得陆远清是看不起自己。 “这老先生之前可是户部尚书的管事师爷，身上而且功名，中过举人的。他若不愿意干什么，我还真不好强迫他了！”陆远清解释道。 “这户部尚书的师爷也都跟了你？”孟婷雨惊声道。 “这老先生在户部算是屈才了！我使得多些银子也算划算的，而且他通官通府，我们在京城的操作也会流畅许多了！”陆远清继续解释自己用人的心态。 “我是说，你如何敢用官家的人了？户部尚书大人不来找你的麻烦？”孟婷雨不想又谈到陆远清的专业上去。 “户部尚书又能如何？这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吧？何况他的师爷换一个也不会影响他什么，对我而言却是有些稀罕了！”陆远清自信说道。 “也是，如今你陆大老板，财大气粗，谁都不会放在眼里去了！还不成就让你去当这户部的尚书？”孟婷雨试图打压一下陆远清的狂妄。 第354章 试飞 陆远清察觉自己可能把话说得过了些，更何况自己并不想真当这户部尚书，于是尝试着把话圆回来。 “怎么说呢？户部尚书李大人这次从我们买卖中获益不少，而且这老师爷也是提前请辞在家后，最近才被我请出山的了！”陆远清微笑着开始解释。 “听说这李怀忠可是跟当朝太师武源之武大人走得比较近，你不担心他吗？还敢用他的人？”孟婷雨提醒道。 “这老师爷管的只是我京都城官面上的交易，最主要的目的不过是让他帮我带几个徒弟罢了！”陆远清的解释让孟婷雨放松了心态，她完全相信陆远清是个比自己要稳重很多的人，既然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点，那么他肯定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 孟婷雨从陆远清的对话中显然觉得受益不少，她心情舒畅了许多，这个旷世金融奇才，展现出来的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呈现在自己面前是淡定和从容，翩翩风度十分绕人。 孟婷雨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大风筝上来，问起这风筝什么时候可以装配好，陆远清于是过去检查和寻问，随后回来向孟婷雨告知早就安装好了，可以开始表演。 果然没等多久，那大飞机就被三五人抬下支架，并移到了空地之上。 “孟坊主，你是想看它飞吗？”陆远清再次核实道。 “不飞吗？这大风筝不是就用来飞的吗？”孟婷雨被陆远清的话给问懵了。 “我这次本是想检测一下它的承重能力的。”陆远清看着孟婷雨的表情转而又解说道：“不过再飞一次也好！” 陆远清决定为红颜知己放一次烟花。 竹林的背面是一块空地，相比较地势略微低矮了一些，确实是加速提升动力的好地方，大竹飞机被两根大竹杆给支撑着抬高起来，一端的绳索让另外两人拽着，虽说样子是像在放风筝，但场面过于宏大，而显得十分怪异。 陆远清不再招呼孟婷雨和晨曦，自己亲自赶了过去检查了一遍，开始喊起了口号。孟婷雨和晨曦张大了嘴，十分期盼的看着。 陆远清的口令一发，支撑的竹竿向上一送，竹飞机就脱开了束缚，拽线的人开始奔跑。 秋末的风格外的大，瞬间将大风筝给鼓送着上了天，呼啦啦的真的飞了起来，由于身形巨大，两边歪斜着飘荡起来，感觉有些吓人，孟婷雨和晨曦不自觉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陆远清善查人意，赶了过来替俩人遮挡着，这般怜香惜玉的景致，让孟婷雨感觉格外的温暖。 摇曳着的大风筝，显摆着飞高起来，绳索松了一多半，陆远清也有些意外，这次居然是一次十分成功的试飞，风筝的力量感，使得拽绳索的人增加到了三人，这使他完全相信这架飞机能够承受一个人以上的份量。 最后的场景格外舒适，大竹风筝被完全放飞上了天，由于身形巨大无比，即便升上了绳索可及的最高处，也能够看得出清晰的骨架来，它就像一只低空飞行觅食的大鹏鸟。 这一日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十分欢愉，孟婷雨孩童似的尝试自己要亲自把控一下，但难度太大，最终不得不退了下来。陆远清看着美人陶醉的可爱样子，心也跟着醉了！ 稍晚时分，陆远清征求孟婷雨的许可，风筝开始收绳索，样子十分吃亏，几位青玉校尉虽然十分小心，但最后大竹风筝还是一头栽了下来，咔嚓一声断了羽翼，孟婷雨和晨曦都可惜的惊叫了一声。 陆远清命令手下开始收摊子，将没有损毁的零件收回待用，并回身请示孟坊主是否愿意回家。孟婷雨意犹未尽，但天色已晚，所以也就答应下来。 “要不你帮我也弄一架这大……飞机？”孟婷雨看着陆远清很虔诚的问道。 “孟姑娘您如果喜欢，尽管来这就是，这里场地还有人员都有，我还可以让他们为你俩做两只小点的，你们还可以亲自放放了！”陆远清考虑十分周全也十分期待。 “每次都跑这么远么？”孟婷雨假装不情愿的样子。 “这地方安全啊！如果离城太近，围观的人就太多了！这大家伙一头栽下来，可是危险得很了！”陆远清表明安全第一。 孟婷雨没有马上答应，两人一路行到孟婷雨的车马前，陆远清再次问道：“坊主可愿赏脸去我那安泰居吃晚饭？” “有什么特别的吗？怕不是又有什么显摆的？”孟婷雨看着陆远清十分傲气的样子，于是猜测起来。 “很特别的倒是没有，不过是请了个曲阳城的厨子来，您可以尝尝鲜。”陆远清欲擒故纵，来回拉着风。 “曲阳城？”孟婷雨不知具体什么地方。 “就是莫公子他们来的地方了！地处三界交汇之处，所以特色也就杂了一些。”陆远清挑眉介绍道。 “这还不特别吗？”孟婷雨噗呲笑出声来。 最后陆远清安排好自己的手下，八名亲卫骑马护行着赶往京都城永清街安泰居，而其它人等被安排回家休息，陆远清一头扎进墨雨坊的豪华马车中。 “跟曲阳相近的是风岭，这风岭的酒孟坊主应该清楚吧？”车上陆远清继续解说道。 “你还说呢！我下批的青龙醉什么时候能到？上批差我的也得给我补上了！”孟婷雨抱怨起来。 “这是自然，如今却是断了货，不过我货单都全部定下了，如果坊主自己要喝，我可以从安泰居里拿些给你？”陆远清大方说道。 “我那边的早就卖完，你这却还有？该不是你私自又得了些来？”孟婷雨有些矫情。 “这可是冤枉我了！安泰居可是莫公子的产业，只不过我代他管理着罢了！孟坊主要喝他的酒，他敢不给吗？”陆远清哈哈笑道。 “我还是不信，我们当初进货的货单可是一样的，我的你的都卖完了，这莫公子的却还能剩？”孟婷雨打算刨根问底。 “这莫公子确实有眼光，提前就自己藏了一窖，而且事先说好了的，这一窖酒不卖，只供自己喝了！”陆远清用手比划着，感觉出酒窖的丰满度。 “这一窖是多少？”孟婷雨显然更想知道数量。 “孟坊主如果想看，待会我带你去看，如何？”陆远清卖了个关子。 孟婷雨显然十分期待，点头答应了！ “陆公子，他们真是青玉关的兵将吗？”晨曦的注意力一直停在起先那个青玉军官身上。 此话让孟婷雨和陆远清都有些诧异。 第355章 陆远清请客 “他们是莫公子给我安排的，就是来自青玉关的兵将。”陆远清对晨曦解释道。 “什么？是说刚才你那些手下吗？”孟婷雨惊声尖叫起来，随后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可是按时日给工钱他们的。”陆远清怕孟婷雨误会，赶紧解释道。 孟婷雨不知如何接话，但明显感觉这样的事太过不可思议，如果青玉关的兵卫如同传说中的那样，眼前的这群人就是文国的英雄，但这群英雄如今却成了陆远清的保镖，来到这京都城的郊外，陪着大老板放风筝，这又如何说得过去？ “青玉关真的跟传言中那般吗？”孟婷雨追根溯源。 “传言毕竟是传言了！有些地方肯定是被虚构了一些。”陆远清不能理解孟婷雨的惊讶程度。 “哪些地方是虚构的？陆公子，你可都知道？”晨曦兴趣甚浓，于是加重语气问道。 “这第一场仗嘛！我去得晚了些，所以没有看着。打第二场的时候我恰好在场。虽说没有亲眼目睹城头之争，但事后倒是看到了那般惨烈景象。”陆远清一边说着一边回想着。 “还有第二场吗？啥时打的第二场的？当时你在么？哪又如何没能亲眼看到？”孟婷雨追问出一连串问题。 陆远清于是将自己去的理由和看到的场景大致说了一遍，孟婷雨和晨曦完全给惊呆了！ 陆远清如今的叙述显得十分淡定，但也说清楚了兵力的对比以及风险程度，当然了他有一部分的空白是张龙以及杨义，杨勇给填补上去的。 陆远清直接从第二场战役说起，而莫明秋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的那一刻起，孟婷雨和晨曦的心就被提了起来，直到说到关了门拉起索桥后才被重新归还回位，随后陆远清带路赶往五马镇，莫明秋如何巧取了武军的指挥船，那坑坑洼洼的算是跌宕起伏的山脉，而两位佳人穿梭其间，不由得额头冒出汗来。 “莫公子原来武功如此了得啊？”孟婷雨感悟多多，一时之间像是在自问一般。 “我当时也是被他给吓唬住了！不过莫公子为人就是这样了，深藏不露，功成不居了！”陆远清对莫公子有着同孟婷雨相同的看法。 一路车轮滚滚，三人在车上都是谈的青玉关的事，这让本来有些拥挤的车厢内并没有感觉拥挤来。 到了地头，陆远清先行下车帮扶着两位姑娘从车上下来，样子十分绅士，气场格外强大，泰安居迎来了自己的掌事者，这欢迎的气氛更加热烈了一些。 几人径直进了居内，陆远清引领着去参观了一下莫明秋的酒窖。 酒窖就在泰安居后仓库的一间地下室内，进入其中，马上能闻到一丝幽香来。 “这是那溢出酒的味道吗？”孟婷雨猜测道。 “也不全是，这批酒是用檀香木的木箱装运过来的，关在这密闭的屋子里，自然感觉就不一般了！还有这封酒的泥坛，多少也会散发出一些沉泥的味道来。”陆远清解释得很专业。 “你什么时候照这样儿，给我也存一些酒了！”孟婷雨开始羡慕起来。 “你那能存得住酒吗？你又舍得藏着它们不卖么？”陆远清试探着调侃道。 “我怎么就不行了？这莫公子就可以？我建议你不妨也学他了！”孟婷雨佯装生气。 “如今这青龙醉的价格可是卖到了一百两左右一坛了！我远方商号的酒可是没有舍得留下一坛。”陆远清拿自己作比较，显然让孟婷雨舒心不少。 “莫公子能藏，我们就能藏。”孟婷雨咬牙给自己打气。 “莫公子如今可是秦族的驸马爷了！你我恐怕很多都是学不来的了！”陆远清笑呵呵的回道。 孟婷雨被说笑了，心中感悟多多，灵尚公主她本也认识，起初并不觉得她有多了不起，如今不禁羡慕起来。 重回地面之上，酒席已然摆好，陆远清招呼两位姑娘坐下后，自己亲自倒酒予以款待，晨曦本不愿一起坐，但被孟婷雨认可并强迫了下来。 “这顿饭算是你陆老板请我的？还是莫公子请我的？”孟婷雨对陆远清做了个鬼脸。 “有区别吗？”陆远清被孟婷雨调皮的样子逗笑了。 “自然有了！我得知道将来要还谁的情了！”孟婷雨假装认真的问道。 “以往都是我混你们的吃食，而且已经习惯了！不妨如今还当你们在请我好了！”陆远清哈哈笑道，而孟婷雨想用一句更谦逊的话来回，却一时找不出来。 “你们能让门口那两位青玉关将官一起进来吃喝吗？就我一个丫鬟跟你们两个大老板坐一起怪难受的。”晨曦插嘴建议道。 陆远清一愣，他望向孟婷雨，一时没有回话。 “他们可是青玉关来的英雄，你如果真要这么用，全文国人都会骂你的。”孟婷雨也给陆远清施加压力。 “我当他们是兄弟，说了好多次，让他们自由一些！但他们却是不肯。”陆远清摊手解释，表情中十分无奈。 孟婷雨还想再说些什么，屋外那名同晨曦聊过天的校官径直走到陆远清身后，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陆远清十分诧异转而问道：“方昕，那人说了自己是谁了吗？” 方昕见陆远清并不避讳，于是也就自然说道：“说是张将军和莫公子的朋友。” “他人现在在哪里？”陆远清起身并问道。 “就在门口，不过陆公子我觉得这事恐怕有诈，我们不得不防。”方昕十分谨慎。 “为何？”陆远清疑惑问道。 “他穿得一身便装，而且从身形上看，功夫定是了得。陆公子你可以远处看看是否认识，再去见他比较合适。”方昕把自己的提议详细化。 陆远清，孟婷雨还有晨曦被他如此一说，都紧张了起来。 “这二楼的门廊里的窗台可以看见他的人。”方昕显然早就想好了主意。 陆远清跟孟婷雨对望了一眼，起身出门朝窗台走去，方昕在前引路，孟婷雨和晨曦也再坐不住了，起身跟在了身后。 “你认得他吗？”孟婷雨对望了半天窗外十分茫然的陆远清问道。 窗外距离泰安居大约有七八远的一棵树荫之下，背身站着一人，身形魁梧，一身灰布衣衫，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陆远清摇头，犹豫的样子，似乎肯定不下来。 “如果真是莫公子的朋友，你会不认识，他肯定是居心不良了！”孟婷雨替陆远清表态。 第356章 传信者 “也不尽然，莫公子的朋友秦族的，我肯定认他不太全了，不过他还提到张将军，他没有报出自己名号来吗？”陆远清解释了一半后转而寻问起方昕。 “我问了！但他不愿意说。”方昕皱眉回想并解释道。 “不告诉我们又找我们，这算什么？”孟婷雨显然开始担心起来。 “要不，我再去问问？”方昕犹豫着问道。 “是找我的，我去看看也无妨了！”陆远清表现得能控制全局。 “陆先生，不可冒险，这事张将军早有交代，您的安危可是我们的首要任务了！”方昕横身拦阻，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又不是朝官，只不过是个生意人，即便他是匪徒，也不至于来此处绑我吧？”陆远清解释道。 方昕见陆远清坚持，面露难色，于是望向孟婷雨寻求帮助。 “那可不行！如今都不晓得他是谁？万一如你所说是个歹人，伤到了你，我……”孟婷雨想表示自己的担忧，随后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太过直白，于是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的收益肯定不知找谁去收了！” “各位在此稍后，我先去问问再说！”方昕也不等陆远清答应，径直向台阶下走去，陆远清想跟着一起，却被孟婷雨拦住。 “我们在这观察观察再说。”孟婷雨边说边移至窗边，窗台略高，她伸头掂脚的向外看去。 方昕此时已下得楼去，来到那人身边，开始问话，那人对答，似乎两人说了几句后，来人露出气愤的表情，随后转身打算自行上楼来找人，方昕伸手去拦，那人不管不顾，衣袖一挥，方昕一个没有站稳，向后退了一大步，此时那人抢先到了泰安居的大门处。 灰衣人的身手太过了得，速度之快，这让方昕一愣，他随后从身后面追了上去。 楼中另外七名护卫，显然看到了这般情况，手扶刀柄，堵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间，一时之间整个泰安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楼下属于堂食客人，虽说楼梯间的事给遮挡了去，但店中端盘跑来跑去的伙计俨然被这般场景给吓呆了！ “你们认为真能拦得住我吗？”那高个汉子将自己头巾向下拉了拉，并竖起衣领，低声说道。 “阁下不妨试试？”方昕此时已然堵在了那人身后。 那人有些气愤，不再多说踏步向上就到了楼梯中间的拐角处。 压迫之下，七名校尉手中刀剑已然出鞘，三层护卫的阵法展开，把楼道封得格外严实。那高个汉子显然被这阵势给惊吓住了，他垂手退了一步。 “阁下如果识相，我建议你还是自行退去。”方昕提示说道。 “你们曾可是军人？不去杀场护国，却为些许钱财来给人护命？”高个汉子讽刺说道。 那人一下就猜测出众人的身份来，这感觉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十分吃惊。这一瞬间，那汉子脚尖一踢墙壁，身形弹起，人跃上了扶栏之上，再一借力，人就腾飞了起来，一下高过众人三四米高，显然是打算跃过众人头顶，上得楼去。 不过青玉关兵卫久经沙场，并没有太多慌乱，他们齐步向身后退了两步，刀剑锋口朝上，直插上去。 那人人在空中，无处躲避，身形下落似乎也无法全部避开刀锋，于是一拳击出，震来自己下落后的刀林剑海，他人也极速下坠，一下子落入七人的阵中，此时方昕也加入了进来。 青玉关兵卫，受过杨义，杨勇的指点，阵法十分熟练，而后张龙也亲自加以调教，虽然时日不长，但这些人本身能力也是超出旁人很多的，那汉子空手游斗，心中并不打算伤人，一时之间场面上看得十分吃亏。 “这位朋友，我就是陆远清，如果有事找我，能不能先缓缓手，大家各自退让成和平的距离。”陆远清觉得有必要赶紧制止住眼前即将爆发的冲突。 得陆老板的提示，八名护卫开始处于防护状态，那汉子这才轻松脱身回到了楼梯拐角处。 “你们这本事是跟谁学来的？”那汉子并没直接跟陆远清喊话，而是好奇对方昕问道。 方昕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八人硬性的隔在陆远清和那汉子身前，当然了陆远清挡在了孟婷雨和晨曦的前面。 众人已经退守到了二楼的区域，并布置好了更加整齐的阵法，那汉子见没人理他，觉得十分没有面子，于是怒气说道：“以多取胜，也不至于如此显摆吧？” “万马军中，我等也是如此操作，显摆不显摆的，不去计较。”方昕回了一句十分涨志气的话来。 “身为军人，一身本事，却没去杀场建功立业，你们本可当得校官参将的，不觉得可惜了么？”那汉子摇头说道。 “阁下难不成不是军人？为何又善闯私地？强人所难了？”陆远清从众人身后高声喊话。 那汉子此时才想起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转而对陆远清说道：“陆老板是莫公子的朋友，我不过是想让你帮我大哥带句话给他而已，你们何须难为于我？” “可适才你却说你才是莫公子的朋友，难不成此话有假？”陆远清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汉子一时被问住，不知如何回复，人呆立在那里。 “阁下大哥是谁？又要在下带些什么话呢？”陆远清最终还是有些好奇。 “我能私下跟你说吗？”那汉子露出期待的表情。 “我们可都是莫公子的真朋友。”孟婷雨插嘴说道。 那汉子环顾四周，最后查看陆远清的表情，想知道这是否属实。 陆远清查人观色，觉得这汉子还算耿直，于是说道：“这位朋友，不妨我们先进屋再说如何？今日虽非盛宴，我们这朋友也可慢慢交来。” 陆远清的邀请就是一串下楼的梯子，那汉子显然觉得气氛温馨了许多，楼间的打斗虽然不算激烈，但已然被往来的客人和伙计给注意到了，大家都瞪眼看着，陆远清的建议，显然是短时间化解尴尬的最好方法。 陆远清带着孟婷雨和晨曦提前进了包间，并被方昕众人簇拥着靠在了墙角，护卫站好各自的位置，好在包间面积够大，那高个汉子随后进来。 场面甚是怪异，陆远清被防护着几乎看不清楚脸，随后那汉子关上了门。 第357章 自报名号 “事关文国一些国策，另外也涉及到莫公子和张龙将军的一些私事。”那高个汉子看着陆远清的表情试探着说道：“当然了，你如果还要让我当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话，我也不反对。” 那汉子进门前显然已经想好了，所以也不客气，随便在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望着桌上的一堆吃食，似乎还来了食欲。 陆远清感觉自己被将了军，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位朋友你急吗？不急的话，你也可随便吃喝一些，这些菜食皆是刚上来的，我们慢慢聊来。” 那汉子得到许可，也不多说，直接拿起筷子，吃喝了起来，给人感觉无忧无虑一般，相比较陆远清这边的人的紧张程度，众人反倒觉得尴尬了起来。 “阁下可以告知我姓名吗？”陆远清想再确定一下真伪。 “可以！我叫屠展，文国禁军总教头。”那人自行给自己倒了杯酒后说道。 “这不可能，起先你为何不说？”方昕惊讶表情问道。 “当初不知你们也是军人，也没见你们身手，如今看来你们也算军中高手了！既然陆老板不怕你们泄露机密，我又担心这些干什么？”屠展解释完手中的一杯酒就下了肚。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给震惊住了！屠展的名号在军旅中是盛名无比的，他的大哥屠锦阳如今还是状元候选，而且屠家的身世如今也被传扬开来。 “好酒，这可是青龙醉？”屠展大声说道，随即自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感觉上气场格外的强大，他俯视桌案，寻得一只鸡腿，扯下后咀嚼着。 屠展狂妄的样子很是讨厌，但大家又都不知如何说他，陆远清早前从莫明秋那里知道一些屠展和屠锦阳的事，文国名将之后的威名也不容他人闲说。 “阁下如真是名门之后，我陆远清就失礼了！”陆远清站起身躬身说道。四周护卫也觉得自己这般样子不太合适，手中刀剑也都垂了下来。 陆远清谦卑的态度，让屠展也收敛了许多，随后他也站了起来，并还礼说道：“此事是我大哥差我来说的，单说莫公子和张龙将军青玉关所为，他俩的朋友，我兄弟俩绝对不会有加害之意的。” 如此场面有了很大的改变，陆远清试着看了一眼方昕，想是让他给自己与屠展独处的机会。 方昕显然明白此间道理，如果此人真是禁军总教头，那么再要拦在中间，肯定就是不妥，于是走上前去再次想核实屠展的身份。 “屠教头，您可有凭证？”方昕谨慎问道。 屠展犹豫了一下，低头望向自己腰间悬挂着的腰牌，侧身形露了出来，并打算摘下来给方昕查看。 方昕常年军旅生涯，只是一瞟，已然知道真假，于是转身摆手让手下的兵卫出去，然后自己也转身退了出去。 “我也要出去吗？”孟婷雨望着陆远清显得不知所措。 陆远清不知屠展会说什么，不知如何表态，犹豫了一下，孟婷雨自觉起身带着晨曦也走了出去，陆远清想劝拦住，但终是忍了下来。 “屠总教头，您可以说了！”陆远清看着屠展又扯下一根羊排骨。 孟婷雨出门后，方昕把房门替他们掩上，并守职在了门外，晨曦回身望了他一眼，秋波柔情绵绵。 “两件事，一则是三公六部已然各自结盟，商议中对张龙将军和莫公子感觉不满，我大哥欲意让您帮忙带话，提醒他们行事时小心谨慎，多留些余地。”屠展随后说道。 “张将军如今在青玉守关，如何能让他们不满，难不成为国守土还有错吗？”陆远清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看法。 “这并非我大哥的意思，相反我大哥很是佩服张龙将军的为人，也赏识莫公子的才智，不过是那帮人有羡慕嫉妒之意吧！他们多属位高权重之人，不可不防了！”屠展说出自己兄弟的观点，而他加重位高权重，自然也就是在说武源之之流。 “还有别的吗？”陆远清认可这个理由。 “这第二件事……就是我师傅可能要去青玉关找张龙将军问些事情，也请陆老板帮忙提前预个警了！”屠展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情绪所到，将手中吃剩的羊排骨丢弃在一旁。 “你师傅……？”陆远清不清楚屠展师傅是谁，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疑惑着重复道。 “这个莫公子是知道的，师尊之意，也属无奈，我兄弟二人自是会加中劝阻，相信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了！”屠展说这话显得十分勉强。 “好吧！两件事我都会即时传过去了！不管事好事坏，我都带莫公子和张将军谢谢屠教头了！”陆远清起身行礼道。 屠展显然觉得自己不便受这礼数，忙站起来侧身躲开了！ “陆老板是替我等带话的，本是我谢您才对了！怎可行如此礼来？”屠展躬身还礼并说道。 “屠教头，您并非为的自己才让我带话的吧？青玉关守将是张龙张将军，他这关可也不是为了他自己守的，如今看来两位都是为国为民在行事，而我却是每日追银获利的小民，这礼自然就该我来行了！”陆远清努力把屠展说得十分伟岸，也不在乎把自己说成势利之徒，这令屠展无话反驳。 “屠教头，如今你同方昕已然熟悉，今后如还有话要传，只管来永清街找我，如果我不在，留书一封那里也行，陆某虽然一介草民，但绝对愿做这传书之人。”陆远清很是淡定也很有分寸的把握。 屠展张大嘴巴，似乎有些感动，好一会才点头说道：“陆老板您也绝非凡俗之人，不然他们也不会追随于你了！” “方昕他们皆是青玉关守将，只不过临时供我用些时日，待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定还会回去青玉关的。”陆远清不想让屠展将自己看得太贪生怕死。 屠展一愣，他虽然早就看出陆远清的这帮亲卫是出身军旅，但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会是青玉关的兵马，而如今的青玉关的兵将早就成了文国的民族英雄，甚至于比他这个禁军教头更有名气，更加值得尊重。 “难怪了！他们这般气魄非一般兵将所能及了！”屠展叹气，神情显得有些失落。 “让他们护我，绝非我本意，只是在下目前操持着青玉关以及洪塘关粮草物资的供应，张将军怕我有闪失，所以才如此安排的。”陆远清会错意，于是解释道。 “我大哥果然没有看错莫公子你们，如今倒是显得我兄弟俩无所事事了！”屠展见陆远清如今居然成了文军的督粮官，有些感慨。 陆远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在这行当里是挣钱了的，并非免费为之，心中暗想是否再让些利出去更好，至少将来能坦荡的说起此事。 “如果陆老板将来有何难处，需要用人差遣，不妨来找我们，我兄弟俩……自当尽力而为。”屠展最终还是把话说得有些回旋余地。 屠展起身告辞，陆远清送出门外，晨曦赶紧从隔壁房间将孟婷雨叫了出来，众人再次进屋，方昕众人也没有散去，而是等着陆远清吩咐。 第358章 陆远清的自信 陆远清看着桌上被屠展吃得乱七八糟的残羹剩菜，这让他觉得很是尴尬。这可是他第一次请心中美人吃饭，场景却如此凄凉。 “方昕，你去跟李掌柜说一声，让他跟我们再换一桌酒菜来。”陆远清对方昕吩咐道。 “不用再点这些荤菜了，弄些清淡点的小吃什么的就好！”孟婷雨补充提议，显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我请您吃饭，怎可如此简单？”陆远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就不信你现在还能吃下些大鱼大肉了？”孟婷雨皱着眉头，坚持要求着。 陆远清一愣，显然他觉得确实如此，如果真要再弄上一桌子盛宴恐怕这时间又得要去不少，于是只能点头。 “陆公子，孟坊主，你们不妨请到隔间去聊天喝茶，这桌子留给咱们弟兄就好！”方昕对身后的兄弟们摊了摊手。 陆远清和孟婷雨一愣，不知方昕意思是什么。 “这桌酒菜甚是丰盛，弃之可惜了！不如就赏给我们弟兄了吧！”方昕笑着说道。 “这如何可以，我再为你们点上一桌就是。”陆远清连连摆手。 “我们皆是军人出身，不在乎这些讲究，陆公子无需跟我等客气，跟随陆公子这些天来，您都没有亏待过我们一次，何况这些酒菜也非他人残羹，屠教头跟我们也属同类，我们不嫌弃的。”方昕十分洒脱，这气概让众人有些自惭，最终陆远清和孟婷雨被请进了隔间。 “他跟你说的什么，能跟我说说吗？”孟婷雨进屋后，晨曦并没有跟进来。 陆远清本身的心情是气愤的，他在为莫明秋和张龙鸣不平，青玉关之战是何等的惨烈，生死茫茫，尸骨如山，如果没有莫明秋，如果没有张龙，这文国如今会是什么模样？居然还有人有心思中伤他们？真就害得了么？陆远清第一次生出想亲手杀掉几个人的念头来。 大致的情景陆远清跟孟婷雨说了一遍，孟婷雨也着急了。 “那得赶紧通知莫公子他们啊！越早准备越好了！”孟婷雨抢着站起身来。 “不用着急的，明日一早我就发鸽信他们就是，其实这事就算他们不知道，也是无所谓的。”陆远清放松心态安慰着。 “为何？”孟婷雨见陆远清很是淡定，于是马上追问起来。 “谁敢去青玉关害他俩？那武军如何？七八万人被杀了个屁滚尿流不说，俘虏都让我卖了三四天才卖完。”陆远清带着情绪，这气魄震撼了孟婷雨，她也是第一次感觉陆远清说话如此掷地有声。 “五马镇你是没看见，莫公子一人上得船去，眨眼功夫，就派人请我上去了！”陆远清继续解释，显然没有察觉孟婷雨在膜拜他。 “莫公子在青玉关就是战神下凡，知道吗？他一人冲进武军大营之中，一直杀到天亮才回来。”陆远清见孟婷雨听得十分认真，于是开始把听来的神话说了出来，不想这反倒把莫明秋给妖魔化了！孟婷雨张大嘴巴，久久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莫明秋对陆远清有知遇之恩，但从无求回报之念，每次操作盘点下来，反倒让陆远清获益多多，陆远清抱着报恩之意，却从未得偿所愿，如此莫明秋在他眼里就成了圣人，比文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莫明秋自己想来当皇上，陆远清也是支持的，而如今这文王手下，看起来就是想来找死的感觉一般。 “可我听说，这屠展的师父可是白岭上人了！怎么也得小心才行吧？”孟婷雨不知觉的变得唯唯诺诺起来，这个反转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白岭上人算什么？文国国师对吧？他有那么大本事，怎么自己不去青玉关？难不成他不算文国人？”陆远清依然硬气，说话十分大声，有些训斥的口气。 陆远清突然发现自己把孟婷雨怼得目瞪口呆的，马上觉悟，缓声说道：“莫公子应该早知此事，提前也做了些安排，如果明日我们再传书于他，自然也就更加安全了！” 虽然陆远清后面的话变成原来的温柔状，但孟婷雨也察觉到陆远清适才说话的口气一直高高的在自己之上，于是尴尬万分，她站起来身来，并憋红了脸。 好在此时门被推开，晨曦推入一个餐车进来，热气腾腾的，都是蒸煮的糕点。 陆远清迎上去帮忙招呼，重新显露自己温柔的一面。 待晨曦退身出去后，孟婷雨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如此把陆远清吓了一跳，他躬身站立不敢坐下。 “陆公子，你如今可是混得比我高多了！可不应再顺着我做事了吧？”孟婷雨阴气十足的说道。 “孟坊主勿怪，适才我说的仅是对外，并非你我之间了！”陆远清努力解释自己刚才的失态。 “你我之间？那又算是什么？当初虽说是你穷困一些，但我和玉侯可也得了你不少好处了！更不说莫公子最早也是你的朋友了！他给我们的，可也算些是你的功劳？”孟婷雨显然早就这般思量过。 “坊主真要如此见怪吗？分出个彼此来？”陆远清纠结之后选择直面问题。 “我本是女子，就爱计较这些，那又如何？”孟婷雨耍起无赖，陆远清显然不敢再硬怼。 “如今你们帮了我，也帮了玉侯，甚至于帮了整个文国，你们确实是大英雄了！”孟婷雨的话不知是赞美还是挖苦，陆远清感觉有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陆远清脑袋飞快的转着，并暗自问自己，如果莫明秋面对如此情形，他又将如何应对？ “陆某混沌过日近三十年，本也没觉得什么清苦，说起改变我的，首先是莫公子，次之就是坊主您了！或许几日之前我看待几两钱银还有些激动，但如今我终是脱俗出来。我视姑娘心境，不求姑娘认可，私自赏识总也是可以的吧！”陆远清诚心说出自己的心境。 陆远清本想把自己说的话再浪漫一些，但终究没有太过勇气，不想如此一来，又说出另外一种味道，这种味道更具有想象空间，孟婷雨站在那里，人感觉被微醺住了一般。 见自己的话有所触动感，陆远清接着说道：“今日听那消息感觉有些气愤，你我或许在此次战争中有些收益，但却没有从我们文国这里获利些什么了！反倒让我们文国强化了自己的国库，不说这也行，莫公子和张龙将军包括张御史他们可也是全身心为了文国，对吧？如何又获得我文国朝堂如此待见？” “那些都是文国国君该管的事情，你我操心那些做什么？”陆远清的慷慨激昂，让孟婷雨决心跟他站在一边，于是安慰说道。 “刚才是我着了怒怨了！不想也就失了态。”陆远清摊开双手，做出释怀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孟婷雨见陆远清解释得十分认真，完全也能理解，决定不再跟他计较。 “别的不说，有一事你得帮我，如果做不到，从此我不再理你。”孟婷雨随后说道。 第359章 交心之人 “何事？坊主您尽管说来，即便……”陆远清激情所至，一时语塞住了！ “即便如何？”孟婷雨找到一个让自己难为陆远清的机会，她加重语气。 “即便散尽家财，重回清苦，只求每夜能听姑娘一曲。”陆远清鼓足勇气真情感至。 “你倒是舍得？”孟婷雨心有些迷醉，随后说道：“我求你之事，倒也非为了我个人，你身边那位方昕方将军，我小妹晨曦很是喜欢，你能帮他们撮合一下吗？” 陆远清本以为自己要办的事，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他人鼓着气，如今事情如此简单，心神一下子没能马上收回来。 “怎么？你还舍不得吗？”孟婷雨皱起眉头来。 “这事得同张龙将军商议，而且得他们两人自己都愿意才行吧？”陆远清随后说道。 “我见晨曦眼中已经有了那方昕了，她跟我那么些年，我如何会不明白，只要你同你的护卫商议好，晨曦我自会去问她了！”孟婷雨对陆远清表明自己的态度。 陆远清属于墨雨坊的常客，熟悉晨曦的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他知道晨曦等同于孟婷雨的妹妹一般，于是说道：“孟姑娘大请放心，且不说张龙将军这般人物，自是体恤下属，青玉关兵卫也早有被嘉奖的权力，这般要求肯定不难。” “你找时间去说说，看看方将军的意思如何？如今他或许名气太大，看不上我等这些卖艺女子也不一定了！”孟婷雨随后说道。 “孟姑娘言过了！莫公子当初盛赞孟姑娘您寻琴声就能知为人，我同玉侯也都是赞赏的。而且晨曦姑娘伴您左右多年，获您真传自也是巾帼一般的人物了！如今可别再说这话来挤兑我了！”陆远清拉出莫明秋来帮忙。 这话对孟婷雨来说是十分受用的，如今自己的知音就是陆，莫二人，能挨着自己最近的就只有陆远清了！ 而后两人静坐下来，各自随意吃了些点心，再出包间，见方昕已经候在外面。 天色已晚，孟婷雨请辞回去，而陆远清打算送上一程。 “你回去忙你的事吧！怎么都是提前安排的好，这路又不远，我们自行回去就是。”孟婷雨提示陆远清不要耽误正事。 陆远清心想也是，打算自己也安排崔五帮忙查问一下最近朝堂的变化，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安排方昕代劳。 这建议孟婷雨没有拒绝，她能感觉出陆远清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于是安排晨曦也去骑马，自己车马缓行，给二人留出闲聊的时间和空间。 在京都城月夜的街面之上，一架车马在前引领着，两人跨马慢步，仿佛是一幅疆域的风景一般，一丝丝清凉的风吹过，方昕想起金戈铁马的青玉关来。 永清街就在常青路上，所以陆远清几乎没怎么挪窝就到了自己的家，他命人去找崔五过来，自己先进入自己的书房等待。 由于崔五的住处在五环街之外，所以等待的时间应该很长，陆远清先是呆坐了一会，想想今天的事情，随后起身打了一套健身拳，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这般操作是青玉关大捷之后他给自己定的要求，毕竟战争中只有强者才能留下来，虽然陆远清并没有幻想着自己能出莫明秋那般的成绩，但也不想自己一直都像五马镇一般的拖累，如果再遇战事，我至少得像个兵卫一样，那就至少得有个兵卫的本事吧？ 屠展的预警是友善的吗？这或许是莫明秋应该考虑的，三公六部都结盟了是什么意思？应该就是针对莫明秋一个人的吧？我或许应该为他提前做点什么？ 陆远清没有见过文王，但却可以猜想出他的样子来，甚至于他的思想。 如果莫明秋他们再顺利取下龙安城，那又会是什么光景，和青玉关的战法不同，经贸的争斗让强大的武国瞬间崩塌，文王或许有居安思危的感觉了！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代表着权贵，莫明秋这样的人如果不能给戴上个金箍，至少也是想要给拴上根缰绳的。 陆远清其实并不担心莫明秋，早前跟莫明秋的聊天里，莫明秋似乎早有预测，这一个能够改天换地的人儿，绝不是一般人想想就能被灭掉的，他的智慧以及功夫完全可以统治这个朝代，而张龙呢？还有张重。 崔五来了！他如今穿着有了更大的改变，之前他模仿过陆远清的样子，但如今加上了个人喜好。 陆远清的穿着一直属于精致而素雅，如今崔五属于精致但很花哨，他喜欢用这样的形象和感觉在街面上晃荡，仿佛一颗荡漾的心在人群中飞舞着，陆远清虽然一直都不喜欢，但却也没有去干涉他。不过今天例外。 “你就不能低调点吗？像只大蝴蝶一般。”陆远清对崔五说道，随后安排下人送上茶水糕点，两人相对聊起天来。 “我是街面上混的，怎么说也就是这个标准了！真要改了，别人也不认得我了！”崔五不以为然，晃动着袖口处的两大朵手绣刺花。 “嫂子，她不管你？”陆远清有些羡慕。 “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她管我干嘛？”崔五说的有些理直气壮。 “真不能做坏事了！不然我也不饶你。”陆远清表明自己的态度。 “天地良心，我还是比较遵守文国礼法的，即便放贷收利都没有不近人情。”崔五说话朦朦胧胧的，显然是有所保留。 “低点利钱也是好的，信誉和名气出去了，回头客也会多了！你只要保持住放贷风险额度，对大家都好！”陆远清提议，崔五点头。 “我就不信你没有去赌博！”帮着把茶水倒满后，陆远清笑着说道。 “我自己真没赌，我手下的人，我也是这么要求的，陆公子您如果不信，尽管查好了！”崔五说话十分有底气。 “这行当挣钱吗？”陆远清问道。 “怎么？陆公子您有什么想法吗？”崔五似乎来了兴趣。 “问问了！只是适才的一种想法，也不知是否可行！”陆远清回道。 “没有比这更挣钱的了！而且我们不做，别人也在做了！我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管得那么死！”崔五很激动的说道。 “你能保证自己不赌？”陆远清再次核实。 “可以！”崔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是知道的，当初我赌钱开局都是为了混个生活，如今我如何会好那个了？”崔五替自己早前的疯狂解释。 “也行！你可以去开一家先看看，没必要为图利而出老千，办个娱乐场所就好，就在云阳街取个铺子先开着，差钱周转你同我说。”陆远清点了点头。 崔五有些惊讶，陆远清突然怎么会改变的？难不成真是想多挣些钱了？ 第360章 知己难求 “我们要开就开间大一点的，那些没有身家的小赌都给拒了吧！你管控好来混骗之徒，主要针对那些权贵之人就好，我也可以把我这边的富贵客源介绍给你。”陆远清说出自己的想法。 “您就这要求？”崔五问道。 “基本就这样了！云阳街属于繁华所在，那边信息来源比较多也比较广，你适当帮我留心，如果有些什么朝堂消息，转成鸽信送给我就好。”陆远清随后补充道。 “朝堂消息？陆公子您的能力可是可以通天的了！需要在那里得消息？”崔五不解。 “京都城只是头一家，今后各个州府都可能安排，你先做着，长长经验，这消息嘛！最好是从各方面来的，汇总后也才可以更加真实。我们如今可要未雨绸缪了！”陆远清说到此处目光放得十分空远。 崔五无法想到陆远清的意图，但又能理解他如今的地位和追求，于是答应了下来。 “崔五，你觉得莫公子为人如何？”陆远清拉家常说道。 “那没得说，我崔五一生最敬重的就是你们俩了！”崔五说道。 “你同莫公子交往时间又不多，如何会有这么一说的？”陆远清问道。 “我崔五混街面可是有些年头了！看人绝不会有错，莫公子人太聪明，说是高人不如说是神人。”崔五认真的样子。 “如果拿我跟他比呢？或者说将来你得有所取舍，你选我还是选他？”陆远清问出一个让崔五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来。 “这……”崔五查看着陆远清的表情，猜测着他的意思。 “莫公子有难，必须用我去帮他解，如果必须这样，你觉得如何？”陆远清样子十分淡定的开着玩笑。 “换我不行吗？”崔五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能换，如果能换也不能是你。”陆远清摆手示意让他重新坐下。 “陆公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可是为了莫公子？”崔五察觉出什么来。 “没有，你认为莫公子真能有什么难处他自己解决不了的吗？”陆远清反问道。 “那刚才又何出此言啊？”崔五依然不信。 “怎么说呢？我陆远清跟你不同，你混的是江湖，义字当先就可以了！而我多少读了些书，还必须讲究个礼字，莫公子最先送过我银钱，这你是知道的，那些对我而言起初只是糊口之物，可以续命罢了！他事后又给我的却是比命更重的东西了。”陆远清淡定的说道。 “那是什么？”崔五很膜拜的虔诚感表现出来。 “信任感。”陆远清说道：“这东西使我有了荣誉心，如此也才有我的今天。我可以淡定处理天下事，也愿意回归到以前的那间破瓦房里去，这般让我觉得我的世界本来并不空虚。” 陆远清在这段时日里有了佛学般的参悟。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没有物资上的追求，是否就不算是有追求？陆远清悟道了！ 崔五虽不能完全理解他，但他看待陆远清就等同于陆远清看待莫明秋一样。 “陆公子，你我的交情不是过命那就是比命更重了！你当初何曾不是也信任我了！而那段时日里，我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只要你有所差遣，对了！还有莫公子，我崔五必是用心做来就是。”崔五站起身来表明态度。 “我们现在财富比文国国库或许还要多许多。”陆远清解说起来。 “那又如何？那般光景不是你同莫公子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吗？多数也非来自文国本身。”崔五说道。 “文国上面有人羡慕了！莫公子或许首当其冲被排斥，当然肯定还有玉侯和我们。”陆远清继续说道。 “是谁？武太师还是林太傅？”崔五对朝堂之上的事有些了解。 “说是三公六部。”陆远清回道。 “文王也这么想？要把我们的钱财收缴了去吗？”说崔五紧张还不如说他气愤。 “不好说，或许三公六部的权限比文王要大，毕竟真能代表文国的，肯定就是这些大臣们了，文王如果真要选择得失的话，肯定也是选择多数。而我猜测这本来就是他的意愿。”陆远清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我们如何办？把钱财藏起来？”崔五将椅子拉近坐下。 “或许这只是他们的一个意向，短时间之内，他们也不敢乱来，我说与你听就是想未雨绸缪罢了！将来乱了起来，我们得有些自保的手段才行。”陆远清说话声音不大，但显得很有力量感。 “你让我开赌场跟这有关系吗？”崔五是个机灵人。 “目前我们的帐都在明面上了！虽说该交的税都缴了，但毕竟数目太大，容易招人猜疑和查抄，我打算部分账目要转成黑帐。”陆远清解释着，这点崔五十分赞成。 “这个你放心，我回去立马就办，绝不留出麻烦来。”崔五点头。 “繁华之所，消息来源的收集也很重要，从今日起，你我的账目也需分开，我会给你一笔巨资，供你操作，如有一日我被拘了，莫公子那边的消费就由你来提供。”陆远清的话说得十分诚恳，气氛也让崔五感觉十分的不舒适。 “这算什么事？陆公子该不是真有人想害咱们吧？”崔五有些暴躁起来。 “应该不至于，我只是提前想好退路罢了！不过如果将来出现了这样的事，你给我躲远一点，就当这事跟你无关。”陆远清盯着崔五的眼睛。 “这不可能！陆远清你当我崔五是什么人了？”崔五不管不顾起来，直呼陆远清大名。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我们要大局为重，你如果真义气，就得从了我！”陆远清没有慌乱。 “真义气？你让我一人偷欢，看着你死？”崔五懵圈了！ “如果你没有因我而死，我却替莫公子挡了刀，即便我死了，我的人生也就算是完美的。但如果你为我而亡，即便我俩一起死了，我这一生就遗憾多多了！”陆远清解说道。 “那我的一生呢？”崔五近乎于咆哮，泪眼朦胧的。 “你可帮我守着莫公子啊！如果我要死，那这就是我的遗愿。”陆远清不管崔五怎么想。 崔五果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虽然这些都是陆远清假设出来的，但在崔五看来它就等同于现实，现实很残酷，他必须现在就有选择和答案。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陆远清说了一半留一半，不过崔五根本不想问，在他眼里一直都没把陆远清当个“好人”。 陆远清只好自己推销：“如果有人要救我，或者有人能救我，那就只有莫公子了！你听他的，自然也就是对我好了！” “莫公子肯定会救你了！这是肯定的。”崔五说话十分激动。 陆远清自己也完全相信这点，如果自己有难，莫明秋会来救自己，但条件是他当时能有这个能力顾及到自己，如果张重受制，张龙被牵扯呢？那么他有可能分身乏术吗？ 陆远清今晚本意并不想把将来说得如此残酷，对于他本身也绝非是束手就擒的那种善类。在他看来莫明秋心中的理想似乎无比神圣，那么何尝不能变个天日，为此他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来。 陆远清对崔五想得并不远，虽然最终崔五答应了他的假设，但崔五并不想看到有那么一天，如此今后的崔五努力“工作”着，试图把决定权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两人心中都有了志向，虽然各自没有商量，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如果朝堂想要伤害他们心中的偶像，那自己也应该有反击自保的能力，这是荒野中形成的兽性，他俩也都来自于荒野。 第361章 恩人还是仇人 莫明秋才到风岭时收到了鸽信多数就是陆远清写来的，这让莫明秋有些忧心，但转而一想朝堂太远，或许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但青玉关的张龙应该更显麻烦，白岭上人会去找他，那么张龙是否会按自己早前商量好的话去说呢？将所有责任都推到莫明秋身上来，由他来应付。 最终莫明秋否定了张龙会这样说的可能性，这大宗师会是什么样的脾气了？他们会打架吗？至少有一点，这白岭上人如果真是屠展，屠锦阳的老师，那么张龙很可能难是对手，大宗师怪诞的脾气在武打小说中给莫明秋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此莫明秋给青玉关的张龙发了数封鸽信，分成了三段，连在了一起，成了一封书信。 看着鸽子飞远，莫明秋也踏上去武国国都洛安城的行程，金羽兴奋异常，陈林却看起来格外的沉稳，乌悦英俊潇洒的骑在马上，像是个王子一般。 大家都带上了自己的武器，莫明秋的建议，特别让金羽背上了一张弓，自己和陈林都是腰刀，乌悦的武器特殊，居然是一支长枪。 灵尚送了一段距离后，被莫明秋给赶了回去。 “征途，征途寻真理的路，不能少了激情和难度。” 莫明秋想起了陪张重考试的那一路，如果说当日是为了张重能中状元，那么此次的谈判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审核吗？武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嗜血般的妖魔？莫明秋想起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那个胖大汉来。 “我们绕道南云镇如何？我去那里见一个人了！”莫明秋提议道。 “谁？莫公子你在武国还有朋友？”金羽好奇问道。 “不知算不算朋友，我想认他做朋友，他却未必愿意认我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心里的感触却有些苦涩。 “这武国人就是不识抬举。”金羽奉承莫明秋道。 “世态炎凉了！我当初比较穷，他看我不起，如今我有钱了！应该会对我好点。”莫明秋不知是安慰金羽还是安慰自己。 “这样的朋友你还要交？咔嚓一刀砍了就是！”金羽的爱憎分明，而且自我意识太强。 “怎么能胡乱杀人了？这世界上讨厌我的人一定有很多了！根本也是杀不过来的。”莫明秋解说着，随即想起太子和武源之来。 “莫公子说的是，羽鬼我们这次去了武国，你可不许乱来。”陈林直接喊起金羽的外号来。 “莫公子大仁大义，谁如果对你不好，自然就是坏人，杀了他怎么不可以了？”金羽依然坚持。 “可不能这样说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而且恨我的人，可不都是坏人的，很多人还会是好人的！”莫明秋笑着，引领着话题方向。 金羽虽然没有再接口，显然还是觉得不服。 “你们的灵尚公主，那么漂亮，在秦族是否有好些人都在追求她啊？”莫明秋突然问道。 大伙突然被此一问，于是都愣住了，金羽显然觉得莫明秋是在打听灵尚公主情况，于是说道：“求的人肯定不少了！有弯曲寨族长穆里亚的大儿子，还有苏烈镇彭岁岩的二公子，都给老龙王下了聘帖了，可我们灵尚公主都正眼没有看上！” “那就对了！你说的这两个人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肯定就讨厌我了！你能说他们就是坏人了吗？”莫明秋把话转了回来。 金羽接不上话，也没想到莫明秋并没有去忌讳这些，居然打了这样一个比方出来。 “该不是莫哥你那武国朋友也是为这才不喜欢你的吧？”乌悦想象空间有限，问话十分保守。 莫明秋被逗乐了，居然让那胖大汉跟自己找老婆联系到一起了！这胖子是否也找到了媳妇？一路之上，莫明秋遐想连篇。 南云镇离曲阳城并不远，虽是绕道，两个多时辰后他们就赶到了，莫明秋依然还记得那条不太平整的石条路，不多会就到了那堆熟悉的建筑物旁边。 房屋还是显得破败，而垮塌掉的房瓦被人补了起来，众人骑在马上，人形高出围栏半米左右，清晰的可以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况，竹器依然有些凌乱的摆放着，一位妇人，大约三十出头，胸口以下用破布围腰围着，在院中忙碌着什么。 “大姐，能问您个事吗？”莫明秋和蔼的问道。 莫明秋此时的话语已学有武国土话的七分模样，那妇人抬头看他，随后又看到金羽等三人，明显表现出来紧张感来。 “我们路过而已，想问问这里原来的那个篾匠在还是不在？”莫明秋赶紧提前说出来意。 “他是去市集卖竹器了！你们找他做什么？可是要定些竹器吗？”那妇人期盼着问道。 “我能进入看看吗？”那妇人见莫明秋面善，虽然犹豫也还是开了门。 莫明秋觉得故地重游，很有意义，而其余三人似乎不能理解，不过金羽众人也没有阻止，并且一起跟了进去。 一进院子，莫明秋就发现了狗窝，但狗却不在，于是问道：“大姐，你家的狗呢？” 莫明秋不看竹器，只是关心狗在哪里，妇人明显又紧张了起来。 “我其实是来还钱的。”莫明秋欲意提前打消掉那妇人的担忧，直接从怀中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十两银子，并递了过去。 那妇人十分诧异，见到如此多的银两又十分高兴，于是忙接了过去，口里说道：“这个如何可以？……那个怎么能够？……你是他的什么人啊？”那妇人最后才问到实质上来。 “我们俩一起做过买卖，当时谈的是一件一百两的生意，但买的人那天没带够银子，于是我随他去他家取了来，如今连本带利给胖子大哥送过来了！”莫明秋说出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来，感觉那妇人充满了疑惑，不过银子却还是被她抱得死死的。 “一起做买卖？他那活计如何值得了这些银子了？”那妇人问道。 “当日卖的不是这些竹子，那物件本来也不只这个数了，只不过那时真的识货的人太少了，我们不得不贱卖。”莫明秋解释道。 见莫明秋始终没有把买卖的东西说出来，那妇人也没有勉强，手里托着银子又舍不得放下，围着莫明秋一起转来转去，像是怕他寻走什么宝似的。 第362章 梦开始的地方 莫明秋看到熟悉的一切，四周的竹器，以及屋中摆放的那张竹摇椅，当然了屋里也多了一架有点新的梳妆台，是这妇人用的吗？还是说它本是她陪嫁时带来的嫁妆。 莫明秋退回门口，并打算离开，但又有些舍不得，金羽好奇回头，想看看院子里还有些什么，但眼目中一片俗物烂枝丫。 “大姐，我这就走了啊！篾匠大哥如果回来，你就说我是个秦人，他自然也就知道我是谁了！”莫明秋临走前对那妇人说道。 那妇人茫然点头，却不知再问些什么，莫明秋及其秦族三兄弟在其注目之下，出了院子，策马往前路走去，众人皆没说话，空气中似乎有些凄苦的韵味。 大约走到镇口，不想迎面一板车吱吱而来，莫明秋仔细一看，拉车之人正是那胖大汉，莫明秋有些犹豫，并没有上前相认，只是停马在路边站着，望着他肥硕的身子蹒跚着从四人马边缓缓走过。 “他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吧？”金羽很是奇怪莫明秋的反应。 “是的。”莫明秋点头，目光依然注视那个夸大的背影。 “那你怎么不叫住他了？”金羽并没有过分惊讶，他逐渐学会了莫明秋稳重的样子。 “怕他恨我了！然后让你又因为这把他给杀了！”莫明秋解释得十分认真。 “怎么可能？他就是个做小买卖的，我怎么会去杀他了？”金羽苦笑着脸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见莫明秋没有回答，金羽再次追问道：“他如何又会恨你？适才你不是还给了他老婆五十两银子吗？” “当初我就是被他卖的，我事先跟他说好是一百两了，结果那买我的人只带了六十两，虽然成交了，但我还是感觉差他四十两，今日连本带利还了于他。”莫明秋没有隐瞒，随后将当初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 “啊？你当初是被他卖的吗？”金羽尖叫起来，一棵树上站着的一只乌鸦飞了起来，消失在更远的一片树林里。 “怎么？你又想杀他了？是为了我吗？”莫明秋笑着调侃道。 “不是……可是……那么……”金羽起了三次头，最后都放弃了！ “莫公子，你是怎么想的？不恨他吗？”陈林也试图理解莫明秋的想法。 “猛的想来，觉得有些委屈，但事后想来，我又十分感激。”莫明秋并马同三兄弟一起前行。 “你快说说看。”金羽感觉莫明秋浑身上下都是故事，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爱听故事的孩子。 “我感激他当初没有杀我！其实刚落在他手里的时候，我神志不清，他要杀我易如反掌，而且他也没把我弃之不管，如果那样，或许我走不到今天这里来了！”莫明秋从最乐观的方面分析道。 “那不尽然，你也许遇到一个更好的人，结果不是会更好吗？也不至于把你卖掉了！”金羽依然不觉得胖大汉是个好人。 “那到也是，不过那样的话，我也许就没有今后的这些故事了，或许也就遇到你们，那样的话我是会觉得非常可惜的！”莫明秋继续笑着解说。 莫明秋给几人的亲近感，使所有的人都觉得这样的一个结果才是最好的，如此一来这胖大汉是否还是秦人的恩人了？对于灵尚公主以及整个秦族来说，是否这死胖子也是大家的恩人？想到这，金羽头皮有些酸麻的感觉。 陈林不自觉的往身后胖大汉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虽然没有再看到那汉子的身影，但似乎感觉到一丝温暖来。 “莫大哥，那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同他打招呼呢？”乌悦感悟问道。 “怎么说呢？如果我跟他打招呼，他是会恨我的。”莫明秋转脸答道。 “为什么？”乌悦感觉诧异非常。 “如今我这般模样的骑在马上，他却还是那般狼狈不堪，让一个奴隶高过了自己，会认为我是在故意羞辱于他，他即便当面不敢说，心里也会这么想的！”莫明秋的眼神放空，似乎若有所思的感觉。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莫明秋分析人性的心态很是到位，大家都认可这样的一种可能。 “武国是我给打败的，他前期卖我得来的银子肯定也在后面的贸易战中给消耗完了，这些他都会归咎到是我们害的，他如果知道我的身份，肯定后悔当初没有把我杀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你怎么肯定他就一定没钱了！就他家那个消费水平，六十两银子都能管一辈子了吧？”金羽似乎想安慰一下莫明秋。 “当初是我建议他买条狗，并把多余的银子藏狗窝里的，如今狗没了，多半是被杀掉吃了又或者是被卖了，那么这钱肯定也就没有了！”莫明秋笑着看着金羽。 “你怎么知道狗没了？我们村里的狗时常都是会跑出去玩的，当时不在也是正常啊！”金羽按自己的想法来分析。 “狗窝里的稻草就只剩几根了，那东西多而无用，怎么可能舍不得给狗用了？想必早先还在，如今撤了去，那肯定就是狗不在了！而且整个镇子都没有一声狗叫，他家的狗出去能找谁玩？想必这镇子没人再养得起狗了，谁家的狗如果放出去玩，多半也是招人去偷食，那篾匠肯定不会舍得放它出去的。”莫明秋的话很是合理。 金羽同陈林对望一眼，说不出一句话来，乌悦更是如此，他跟莫明秋接触的时间不长，很多莫明秋的故事都属于听来的，今天一看，这个传奇如同加上了神幻一般，莫明秋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刻在了他的心里，当他把这个故事说给他老子听的时候，他老子频频点着头，显出今天他听时的一般神情。 “五十两银子或许不够，要不我们回来的时候再给他补一些？”金羽建议道。 “过些时日再说吧！我欠他的仅仅就是这么多，如今已经还完了！而且他也不是一个能掌控更多钱财的人，武国如今局面，混乱不堪，如果给多了！或许反倒会害了他！”莫明秋摆手阻止。 金羽不知如何决定，索性就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一路之上，武国风光甚好，不过城镇里萧条景象更是明显，这个国家虽然还有生命，但感觉上似乎已经脱节，山林间时常出没着流寇，他们扛着锄头拿着棍子冲将出来，试图拦截经过的每一位商旅。 四人无法真正动手伤害他们，这让莫明秋最后不得不选择大城市官道穿行，虽然有些绕远，但至少走得安稳。 路途变得莫测，行程也给耽误了，莫明秋估算着日子，很想知道张重那边又是怎么个效果。 第363章 龙安城 张重比莫明秋好不了太多，起初的一段旅程由于比较靠近战场，也就没有遇到土匪和山贼，直到他们接近龙安城。 这座城池属于古城，长年处于战乱烽火之中，城墙之上隐约还能见到火烧刀砍的痕迹。 众人在城门处受到了盘查，守城的兵卫似乎完全没有准备，一名兵卫飞奔而去，张重猜测他是去请示领导。 “我们是朱子文王派来你们武国的使臣，已受你们武国国君的邀约和许可。”张俊在张重授意下高声对四周人们喊话。 武国兵卫围拢过来，没有马上放行，但又不敢靠近，车马队伍僵持在了那里，围拢过来的城中百姓越来越多，而且吵杂喧闹声越来越大。 “龙安城属文国故地，如今我受朱子文王亲派前往武国都城洛安就是为了讨要之的……”张重见机会难得，于是宣传起来。 此时城门百姓越聚越多，守城门的武军兵卫也淹没在人群之中，张重十分得意，摆手示意大伙安静听他道来。 “如今武国溃败，故地即将归国，指日可待……”张重得意之时，摇头晃脑起来，此时一棵白菜呼啸着奔他面门而来，朱五赶紧护在张重的身前，张俊抢身出去，剑已然出鞘，随后再又收回，那棵白菜被劈成两半。 如此操作，场面上一下安静下来，估摸着多数人被震撼住了！但仅过了一会，一堆烂菜瓜果再次飞了过来。 张重亲身护卫全部出手，开始砍杀袭来之物，一下子地面上一片狼藉，虽说都没有能真正将人击打到，但众人的衣衫上还是被溅上了污物。 朱五终是反应过来，如果时间长了，恐怕有失，他直接翻身下马，人也扑了过去，瞬间听得几声惨叫声，围观的百姓于是恐惧的向后退去，如此距离拉开，场面基本就被控制了下来，几个农民模样的人哀嚎着躺在地上。 “谁敢再胡乱使坏，他们就是下场。”朱五发声吼道。 场面得到控制，龙安城武军兵卫也没敢出手，龙安城的百姓和文国使臣间保持着安全距离。张重终于回归了现实，显然他觉得十分憋屈，自己本是来给龙安城送来希望的，如今反倒变成过街老鼠一般。 龙安城管事的最高长官赶了过来，见到如此场面似乎也有些惊讶，但他并也没有马上抢前阻止，高马上的张重眼尖，于是高声对那人叫道：“我乃文国使臣，武国真乃蛮夷乎？如果不欢迎于我们，何须给我们文国发通关文书？” 那人于是迎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官吏模样的人，他抱拳道：“我乃本城太守，贵国使臣既然来了，又何必招摇于市，更也不该说那般失礼之话了！想我国臣民定是因此而生怨怒了！” “他们好意思怨怒吗？十数年之前龙安城可是我文国之城，得人便宜就是喜，被人索回就生怨，小人作为罢了，如同这些烂菜坏果一般。”张重斥责道。 “如今我武国召你等来洛安商议，未必就一定会将这龙城还你，你们也别笑得太早！如你等不想再招滋扰，请速速离开。”那太守不愿跟张重理论，直接表示无视，并打算回身走开。 “你们武国国书上写的是请而不是召，你刚才之话，可以代表你们武国国君吗？如果可以，我们立马回去就是。”张重来了脾气，大声呵斥起来。 那太守显然知道后果，于是转身回来，但却又不知如何回话，久久后才说道：“既然我国武王有请，你等自便吧！只是莫再说那些未成之想了！” “我们此来武国就只是为了这事，如何可以不说？他日在你们皇堂之上，你们国君也需受得才行！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好了！”张重豪言壮语把那太守给震撼住了。 “好吧！一切都等谈完再说！”那太守转身对身后一矮个师爷说道：“你去引领一下，护送他们出城。” 那师爷接命，于是迎上张重众人的车马，并开始招呼四周官兵帮助清场。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不打算出城了，就留在这龙安城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了！”张重缓缓说出自己的决定。 那师爷显然十分惊讶，不知所措的望向龙安城太守。 “这时日晚吗？你何必来龙安城找我麻烦？不如我让人送你们一程，早些去谈妥你那梦中之想了！”那太守表示不满。 “不急，我们不去，洛安城里所有人都得等着。”张重豪横说道。 龙安城太守或许对武王的意愿不是太清楚，他见张重有恃无恐，于是心里也犯起嘀咕，前方是武军大营，这帮人穿行而来，还如此脾气，那么军队的将军都忍了，我又算是老几？ 一番盘算后，他决定忍辱负重，转而对那师爷说道：“既然他们要住，你就帮我去招呼招呼吧！事成之后，过来找我。”那太守不愿再同张重纠缠，转身走了。 众人见自己府城的太守都服软屈服，于是都不再敢过于放肆了，慢慢让开一条通道，让张重的车马过去。 “我们今夜真住这里？”朱五看着四周人群厌恶的表情，于是问张重。 “这些家伙肯定不是我们文国人吧？”张重皱着眉问道。 “当日龙安城被夺后，城中百姓听说凡是不服者都被尽数屠去，如今这些所谓的百姓肯定都是武国人了！”张俊愤慨之意不以言表。 “难怪了！我们今日就住这龙安城如何？看看他们能奈我们何？”张重想表现出自己并不怕事。 张俊点头赞成，而朱五似乎觉得这过程肯定不好受，但也不想反对。 “喂！那位太守师爷。”张重高声叫着前面引领带路那人。 那人回身望着他，也不主动来问。 “你们得给我们弄一处上好的住所，必须保证我们休息时不被打扰，最好全天都有热水供应了，另外餐食的厨子必须能做出我们文国菜系。”张重大声差使道。 “哪里有这好的地方？御史大人，您又何必刁难小人了？”那师爷皱眉皱眼反问了回来。 “没有是吧？好吧，我也就不刁难你了！去跟你们太守说一声，我们今夜打算去他太守府住上一夜了！”张重高声说道，声音传出老远去。 “不是，这个……”那师爷显然只会些文笔，一点灵动性都看不出来，一下子就被张重唬住。 “这话是我说的，你大可跟你家太守说去，顺便让他也去核实核实，看看你们武王又愿意给我们一个什么待遇？”张重见自己的威吓效果明显，于是继续暗示说道。 第364章 庭院客栈 那师爷被张重的气场震撼住了，显然在他眼里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如此说话，就如同疯子一般，但疯子又如何能来当使臣的？这太守给自己这么一个任务，随后就自己先行跑掉了，这是什么原因？另外这费用又算谁的？自己今日未必真就做了这冤大头吗？想到这里，他脑袋麻麻的，站立在街头，不知东西南北如何走了！ 那师爷的样子十分夸张也十分真实，张重本是显摆，此时察觉出来异样来，难不成他真想带自己去太守府了？那样自己恐怕也不自在吧？ “怎么？你们治理这龙安城五年了！连个好的住处都没有吗？”张重嘲讽语气提示道。 “有是有，不过大人您得自己出钱才行！”那师爷最终决定自己不能拉亏空。 “只要环境好，也无不可，你们武国如今这般状况，住你们的县衙我看都够呛。”张重表现得十分洒脱。 如此就有了方向，车马继续前行，然后向左一转，直至走到了街巷的顶头，通长的院墙上开出一个宽敞的口子，不像门，却又是门，在其之上豁然悬着一块木牌匾，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常青园”。 “你自己要好的住处，可不能怪我给你们选的地方贵了？”那师爷板着脸对张重说道。 “这位师爷，我们远来是客，你没必要如此小心眼子吧？客栈而已，能要得多少银子了？难不成你们武国的客栈如同山中的匪类一般，还有劫杀的本事了？”张重不以为然，但还是尖酸刻薄。 那师爷被气得半死，呆立在当场，张重再不管他，下得马来，牵行着往院内走去，众人跟随，一拥都走了进去。 住宿的费用确实很贵，七间屋子，掌柜的居然开出八十两银子的价格，以至于张俊去核实了一下具体情况，看是否真的达到这般标准，随后返回来跟大家商量。 “环境如何？是否真如那师爷所说条件？”张重核实问道。 “应该都有，不过似乎就只有我们这一拨冤大头，这管事的伙计闲散着，热情度也不高。”张俊苦着脸，感觉出不满意来。 “真只我们一拨人马，倒也安静，这价格也就值了！你们守护也会轻松一些。”张重比较乐观，反而安慰起张俊来。 “如果可以，不妨就住下了！他们如今太穷就当施舍给他们的了！”朱五笑着也表示赞成。 “感觉上可是被宰了！我觉得那掌柜应是那师爷的亲戚。”张俊还是有些生气。 “看看情况再说吧？如果没有我们要求的那些待遇，一早我定让这武王还了回来。”张重洒脱大气说道。 “重少爷，适才你说话有些过了，万一这武国人发疯来与我们斗气，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了！”朱五提醒张重不能过激。 “怎么说呢？我们如果不怒，他们就会来压我们，我们如果怒了，他们也就得让我们！”张重嘻嘻笑道：“现在结果不就正是如此吗？” 朱五众人对望了一眼，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武王给我们的国书里，真用了请字吗？”朱五最后疑惑的核实道。 “没有，”张重小声说道：“只是说我们可以去合谈。” “那你瞎说？”朱五瞪大眼睛有些担心起来。 “他纸上没写，心里肯定是说了的。”张重哈哈笑着，不以为然，张俊一干守卫也都笑了，留下个木愣住的朱五，呆呆看着张重，感觉他变成了莫明秋一般。 “这时辰，我们去院里散散心如何？看看这是个啥客栈，如何要我们这些钱银了？”张重来了兴趣，于是提议道。 “张将军，你带几个人陪着少爷，另外的人去房中查看一下，我去柜台找掌柜再谈谈情况，看看有何不妥之处？”朱五故意把不妥两字说得很重，张俊于是开始分派任务起来。 “朱大哥，你不能再叫我少爷了！”张重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朱五对自己的称呼。 “是，张御史大人。”朱五于是答道。 “这也不行。”张重叫着，但朱五已经走远。 张重只好转头，看见张俊一脸笑意，于是赔笑着：“张大哥，你们可不能跟我也这么客气，那样会损我形象了。” “御史大人的名号喊出来才能显出官威来，不然你让我等如何称呼？”张俊犯了难，有些委屈的说道。 “叫我张公子就行了！一路上藏着一点身份总是好的，官面上，我们再走正路。”张重想获得莫明秋一般的地位。 张俊犹豫了一下，最终认可，随后核实天色确实尚早，离吃晚饭至少还有一个多时辰，于是几人向院子中走去。 庭院面积甚大，一堵围墙分出区域来，感觉上更里面的属于私宅，但设门之处，门居然是开着的，并没有锁头。 虽是如此，几人也觉得不便再往里走，于是围着院墙旁边的小路遛起了弯。 大约走到另一处弯角处，墙内传来一小男孩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想必也正是在接近院墙。 “……… 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 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威仪棣棣，……” 张重听出是是诗经里的句子，不过那孩子背到此处，似乎就忘了后面的了，停在那里，支吾了起来。 “……，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觏闵既多，受侮不少。 静言思之，……” 张重来了兴致，于是帮着续上了后面一段词句，然后中间又停下来，希望里面的那孩子得到自己提示后，能继续背下去。 里面的人声音停了下来，他显然对墙外有人感到意外，随后嘈杂的声音响起来，似乎是自行跑远，而后再就没有了声音。 张重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后果，自己应该是打扰到对方了，所以他试着想象自己读书的时候，如果有人在旁提示，心情会是如何？不过没有得出结果来。 “我刚才提示他，他不乐意了？”张重回身去问张俊的意见。 “公子您不像是在提示，感觉有点……”张俊诡异的笑着。 “有点什么？”张重疑惑问。 张俊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脸的笑容。 “有点显摆，对吗？”张重再次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的状态。 张俊依然没有回答，但笑的样子就是肯定的意思。张重不好意思起来，接着众人继续前行游荡，再绕了一圈之后，张重选择回房休息。 第365章 对诗 不久后，朱五也回来，大家聚在一起核实情况。 张重看着朱五严肃的表情，于是问道：“朱大哥，可有什么不妥吗？” “也还好，只是感觉这里的掌柜对我们太不热情了，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我们欠他的一般。”朱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疑惑多多。 “该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吧？我们这顿晚饭是否真的就在这里吃？”张俊警觉并担心起来。 “张大哥，你不是怀疑他们会在我们饭菜中下毒吧？”张重跟着一起表现出担心的模样来。 “我们不得不防，真要这么就被人给害了，那委屈可就大了！”朱五也觉得有必要认真对待。 张重的大气场招来的麻烦，以至于成了忧患，于是闷闷不乐起来，此时门外一丝轻响，众人回身望去，见一男孩探头进来，并四处张望。 见有人发现了他，忙又把头缩了回去。 张重突然想起刚才庭院中的事，猜想出他就是那个背书的孩童，于是有些惊喜。 “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 心之忧矣，如匪浣衣。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张重随后续上刚才没有背完的句子。 那孩童在门缝中分辨出背书的人来，见张重也是一个大个点的孩子，于是有了亲近感，他对张重招了招手，示意他出去说话。 张重没有顾忌，转身打算出门，但被张俊给抢在了前面，门被打开，那孩子已退出一定距离。 张俊出门查看了四周，确无他人，于是这才放心，他同朱五等人对了一下眼色，一干众人都出得门外，并向四周散开，留下张重同那孩子独处。 那孩童一身蓝色布衣打扮，穿得十分臃肿，下巴双垂，感觉胖乎乎的，从年纪上看不过八九岁模样，两眼不大眯缝着，显得格外喜兴和友善。 “你找我有事？可是又有什么地方不会了，想要我帮忙，对不对？”张重的思维方式在莫明秋的教导之下十分积极乐观。 “会背那些算得什么？又不是你自己写出来的！”那孩童说话十分硬气，说得张重笑脸耷拉下来。 “我可不单是会背书？我写诗作对子也行的。”张重不想在这孩子面前丢脸。 “真的么？那你写一首诗来，给我听听？”那孩童说道。 “现在吗？”张重四处看看，显得有些尴尬。 “如何不可？我姐八岁就能自己写诗了，而且出口成章。”那孩子摇晃着脑袋，显摆说道。 “你姐？”张重问道。 那孩子感觉自己说漏嘴，于是继续说道：“你不过就是吹牛的吧？肯定是写不出来。” 张重暗自回想，确实想不起来自己八岁是否写出过什么诗来，但被这小孩怼着，也很不自在，他决定反击。 “庭院遇小鹅，高声唱着歌。 不知歌中意，曲断求人和。 好意帮他续，彰显怜幼心。 哪知他无义，却来编排我！”张重随口编出一首打油诗来。 此诗一出口，那孩童傻愣了一般，这是张重从心而发，读念出的感情甚是近人，其间的意思也十分明显，通俗易懂，这般操作使得那孩子完全不知如何继续应对，过了一会，他转身跑掉了！ 张重感觉自己大胜，众人围拢过来，想听他到底跟那孩子说了些什么，如何就这么散了？ “他就是个孩子，我们就别去管他了！”张重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赢了那孩子，毕竟有胜之不武的感觉。 “不如我出去随便买一些吃食来，今日就简单吃喝算了！”张俊提议道。 “也好！这样也安全。”朱五随即表示赞成。 突然身后一阵杂乱，朱五回身查看，见一老者带着两个下人呼啦啦的急赶过来，众人不知缘由，将张重挡在了身后，朱五豁然发现来人正是此客栈的掌柜。 “请问，何人是我文国御史？”那老者来到近前，拱手问道。 众人都被问得一愣，于是都转头来看张重，张重抬手抱拳道：“正是在下，不知老先生是谁？找在下何事了？” 因那老者自报是文国人，于是众人都有亲近的感觉，纷纷把扶在刀柄上的手放了下来。 见张重年轻得有些过头，那老者有些犹豫，但见四周众人明显是将他做为中心，最后还是相信了！ “老夫盼这天可是盼白了头，不成想今日终得了这机会，而且还让我见到了御史大人。”那老者说话中的表情很是激动。 护卫见他是一个老者，而且激动异常，也都散了开来，张重随即露出来全身模样。 “老人家，你可是我们文国人？”张重迎上前客气问道。 那老者点头，热泪盈眶，张重将他引入自己房间坐下，老者开始解释起来。 老者名叫赵立印，年岁有五十有余，曾属文国翰林学士出身，早前还乡探亲，不料前脚进家门，这龙安城就被武国夺了去，这十数年里想是难熬之极，今日见到众人如同见到亲人一般。 张重试图安慰，于是说道：“阁老您放心，今日我已来到此，明日一早就取道洛安城，要回龙安城指日可待了！” “这武国真就会将这龙安城还我们？”赵翰林依然很是怀疑。 “当是不难，我们兵伐取之本非难事，不过是顾忌这城中我们文国百姓罢了！”张重解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这武王恐非善人，真要打斗，肯定是要连累好些百姓的了！”那老者有些纠结，于是语无伦次起来。 “城中真属我们文国的百姓多吗？”张重想再了解一些城中情况。 “城北居多我文国百姓居多，城南和城东几乎没有，这些年大多我国的百姓都逃了！”赵翰林苦着脸解释道。 “老先生，您如何不逃？”张俊插嘴问道。 “最初城破之时，武军将我府宅围了，想是知我名号，没有直接取我性命，还派这守城的太守前来劝我，我硬挺不服之后，他于是派人守住我的府院，不让我出去，随后又威逼利诱于我，我碍于家人性命，于是屈辱求生。”赵翰林叹气说道。 “什么意思？他们就一直这么守了十来年吗？”张重诧异追问道。 “也不是，大约半年之后，见我再没有出言反对他们，而且城中已然安稳，于是也就不再管我了！”赵翰林继续解释道。 “那您为何不走呢？在青玉关以里随便寻个住处，岂不是比这好得多了？”张重好奇问道。 那老者愣了一下，随后又叹了口气：“祖宅于此，我实在是舍不得了！况且当日没有同守城将军们死在一起，还苟且于贼人群中这些年了！如何又有脸回去？” 第366章 再比 张重已然明白大致情况，也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于是安慰说道： “翰林大人放心，不日这龙安城定是还属我文国的。大人所忌讳之事，也应该释怀，毕竟大人您是文官，又不曾同敌人为伍，只要一颗真心向着我们文国就够了！生死也绝非用在一时义气之上，真要那样就是莽夫所为了！” “老夫顺应这武人要求，开这客栈可算是与他们为伍了吗？”赵翰林有些担心的问道。 “什么意思？”张重不解。 “三年前，这守城武国太守突然颁发命令，让城中百姓都必须为武国出力，并提高了相应税负，而且特意传话于我，让我必须效仿，不然就要收我房产，我自是没有办法，所以才让家人重新开起了这客栈的买卖来。”赵翰林比划着手势辅助解说着。 “所以老先生您才把这价格定得如此之高？差点就把我们给挤兑着不敢住了？”张重一下笑场了，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我确不想让这些武人住了进来，更不想侍候他们。”老翰林说话十分严肃。 “可这是买卖啊！如此一来，这客栈可有收益？”张重倾斜身子问道。 “初时没有生意，后来陆续倒是来过些人，不过后来就没人来了！这数月来，倒就你们这一拨人马了！”赵翰林自嘲着笑着。 “真还有觉得这价合理的主？”朱五摇头表示不信。 “想必是为了试试这价格的待遇如何吧？最初来过的人，皆没有再回来住过。”赵翰林笑着解释道，众人听到此处也都笑了起来。 众人聊天十分畅意，不知觉到了饭点，赵翰林起身去给众人安排伙食，张重本想拦阻，但显然吃饭也是必须的，何况饭菜自己已经花过钱银，于是仅是将人送出了屋外，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张重突然想起早前见过的另外一个翰林学士——李录经。 回到房中后，张重刚坐下，门外再次传来声响，他抬头去看，那适才跑掉的男孩又回来了，而且此时手上还拿了一张纸条。 众护卫早就见过这孩童，而且已然猜测出他的身份来，所以也没有加以拦阻。 “你还要来考我么？”张重觉得他十分好玩，于是迎到门外廊下，并主动问道。 “刚才你说的是诗，现在我来跟你比对对子。”那孩童眨着眼睛，显得十分自信的样子。 “那是你的对子，还是你姐的对子？”张重笑着问道。 显然那孩子被张重问住了，张重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能力十分强大，那孩子开始显得紧张起来。 “不用怕，无论谁的，你说我听听，我自会答你。”张重安抚说道。 那孩子虽然没有不紧张，但还是说了。 “静静书桌，一笔一砚，却无墨。” 张重已知这孩子可能会是赵翰林的公子，表示友好的答道：“圆圆铜镜，无影无踪，需有人。” 那小孩见张重回答迅速，于是更加慌张了起来，也似乎忘记早就背好的对子，他想了半天，最终拿起手上的纸来查看。 “清灵山间，一书生迷途不知归路，寻问花柳求归途。” 张重犹豫了一下，在脑海里默念了一遍，估摸出清灵有水火之意，而且寻花问柳的含义，显然是在讽刺自己，于是环顾四周后回道：“铁栏廊下，两姐弟嬉闹迁怒他人，骗使小儿比对子。” 那孩子最终战败，再次跑掉了，张重本来想阻拦，但随即想到他可能是去同他姐姐报信，最终笑着目送他离开了！ 不多会，赵翰林将吃喝准备妥当，亲自赶来关照，张重主动邀约后，老翰林似乎正想凑到一桌上，问询一下文国如今情况，所以也没推拒，而青玉关大战就成了聊天的关键主题。 张重的耳朵早就被此战磨出茧来，而且当事人也并不是自己，青玉关的兵卫如此就成了主角，他吃饱后，闲也无事，但也没有更多去处，也只好陪在一旁听着，好在这故事却也不太乏味。 突觉身后有人扯拽自己衣衫，于是回身望去，早前那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 “你该不是还要跟我比试吧？”张重嘻笑着脸。 “我请了高人，你敢去吗？”那孩子小声说道，显然不想让他爹听见。 张重自己也是顽童身份，完全理解他的心思，于是悄悄起身，引领着那孩子向屋外走去。朱五见状起身跟了出来。 “那高人，可是你姐？”张重不知觉想起自己的姐姐张小婉，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你就说你敢去不敢去吧？”那孩子鼓着脸，用起激将法来。 张重想起张小婉来，心里确实有点畏惧感，但被小孩一激，又不愿意说出被吓唬住的话来，于是僵在那里。 “我姐说了，对对子只是消遣罢了！圣贤读书为国为天下，非是逞一时口舌之强。”那小孩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重一愣，随后问道：“这话真是你姐说的？” 那孩子显摆着点点头。 “可是这比试不是你们来找我的吗？”张重随即反问道。 这下轮到小孩着难了，他想了半天，最后问道：“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吧？”声音中似乎有些可怜般的乞求。 张重回身去看朱五，朱五不想参与进来，把头扭向一边。 “去看看也行，我们和谐共处好不？”张重回道。 那小孩十分高兴，拉着张重的手向院子里跑去，张重只好跟着，身后朱五随后跟上，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来。 最终他俩到一处院墙下停了下来，张重四处一看，发现就是早前的那个传出诗经来的位置。 “你姐呢？”张重左右望了望，并没有发现有人。 “里面呢！”孩子向院墙里面指了指。 “这是什么意思？隔着院墙比吗？”张重皱起眉头来。 “我姐说了，你如果答应去见她，你就是个坏蛋，所以要跟你保持距离。”那孩子笑着解释道。 “什么意思？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吗？”张重觉得自己被编排了。 “深夜来此与年轻女子私会，意图就是不好。”那孩童继续解释。 “深夜？”张重抬头看天，此时已然可以看见月光。 “或许算是入夜了吧！但这也不是私会吧？不是有你守着吗？而且……”张重回身想去找朱五，朱五离得甚远，隐在了暗处。 “我不管，我姐说了才算。”那孩童回道。张重感觉发现了第二个张小婉，开始后悔自己来这了。 第367章 比对 “公子，您真是文国使臣？”突然墙内传来一丝温柔女子的声音。 张重啊了一声，有些紧张起来，显然里面的人就是那孩童的姐姐，张重猜想着她的年岁，转而解释道：“在下正是文国御史，前往武国国都洛安城公办，今日路过龙安城，正巧今晚居住于此。” 大家都一下子变得客套起来，这超乎了起初的预期，所有人都不知如何说话了！ 那孩童等了半天，觉得甚是无聊，于是对墙内喊道：“姐啊！你赶紧考他啊！” 过了一会，院里再次传出那姐姐的声音：“初时听公子接句，所以知公子是个读书之人，不想公子居然还是我文国的御史使臣，小女子唐突了！” “当时我只听令弟的声音，以为他或需提点，如今看来定是你在考他，所以本是我唐突才是，请小姐不要见怪了！”张重本以为所有人的姐姐都会如同自己姐姐张小婉一般，而此时墙内的人说话温和柔顺，格外给人亲近感，于是也就配合着装出斯文的样子来。 “公子既然来了此处，不妨我们就对几首诗如何？”越是客气，气氛越让人感觉压抑，墙内女子努力想换一个聊天风格。 张重感觉终于走到了中心思想上来了！于是盘算起是赢还是输更好一些？ “正如姑娘所说，对句儿只是消遣娱乐之用，如果姑娘雅兴，在下奉陪即可，输赢都不用当真了！”张重觉得还是不能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出来。 “先生既然是文国才学文士，想必本事超群，小女子自然不可与先生相比，此番对句只当跟着学了，所以小女子在此先谢过了！”张重听得此言，似乎能感觉到院内那女子蹲身对自己行了个礼。 “不敢，不敢。”张重于是拱手也还了一个。两人一番操作皆是对着那面墙壁，这般操作也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那小孩显然受了憋屈，急着催促起来：“姐啊！你考他啊！你定是比他强了！” “花好月圆夜漫长，易得静心之愿。”墙内姑娘终于出了题来。 此时月亮并不完美，半圆不圆的还有个缺，院中黑漆漆的，即便有花，也应该看不出什么好来，但也可以当成一种期盼。 张重觉得这对子简单，随后回道：“院高墙厚风清凉，难阻读书之声。” 两人都是触景而发，张重的这句从次序上来说更应该放在前面，但院内的那位姑娘静心之愿恐怕也是胡扯。 “公子说个上联如何？让我也来试试？”沉静了一段时间后，院子那女子说道。 “我啊？”这要求让张重着难了，他本想对上两句，然后再假装不会一句，如此将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化解掉。 “公子是文国使臣，当就属才学高雅之人，说出来的对子一定比我高明许多，小女子想涨涨见识了！”院内女子一下子堵住张重随意糊弄的念头。 张重想了想，决定还是满足那姑娘的要求，或许这样更像是以文会友一般。 “此对我也是早前看来的，当日我们是五人行，去得一地，见一红绸在风中飘舞，这对子的上联就写在那上面，于是大家都对了对，事后我感觉我对的最差。”张重解释，随后把自己说成下流，意思是说真要跟我比试，也没有什么意思。 张重没有情爱的经历，也不懂谈情说爱的真实感受，但运气释然，他一下就点在了所有年轻女子动情的腰眼上了！ 故事，如果说少女初情源于什么？那就是一段一段的故事，故事里本是他人，却似乎可以换成自己的位置，如果故事高雅，她们就是故事里的公主，如果故事说的是卑微和凄惨，那故事最后的续就是她的一声叹息。 “公子请说。”墙内那姑娘有些急切的感觉。 “俊俏佳人，日思夜想日夜难眠。”张重说完上联后就开始等待。 墙内那女子过了多时，出声再问：“你们不是对了五个么？都是什么了？” 张重有些发懵，他本以为这姑娘应是想自己如何应对才是，却如何知道她更想知道另外的那五个配对。 “你不先对吗？”张重核实问道。 “哦！你等等啊！”那姑娘此时方才觉察这对子是用来考自己的，随后陷入了沉思中。 此对子本是不难，属于墨雨坊的进门贴而已！但那姑娘显然乱了方寸，心头念着早前有人对出的五个对子的故事情节，于是想赶紧对出结果，然后看看他人的对子都是些什么，心完全浮躁了起来，越是如此，越发难以安心。时间一长，静夜的压力之下，她可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公子能先说出你们都对的什么吗？我现在有些心神不宁了！”那姑娘最后承认失败。 张重也不计较，于是解说道：“第一句是我对的，有些俗气，是：麒麟才子，早读晚诵早晚高中。这第二句是我替我一个大哥对的，是：寂寞游神，风来雨去风雨无阻。” 张重说完停了停，在等那姑娘慢慢消化。 “还有呢？”身边那男孩见张重停了下来，于是催促道。 “逍遥游客，左看右瞧左右逢源。 霹雳将军，前杀后突前后得胜。” 张重一口气又说了两句，随后又等了一下。 “还有呢？”这次是墙内的姑娘问的。 “摇摆红绸，东荡西晃东西不分。”张重最后终于把莫明秋说的对子说了出来。 “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吗？”院内姑娘好奇问道。 “当然！”张重估摸着那姑娘正在品味着这几句对子新意。 “公子交结广博，他们各自不同却又都志向高远。”那姑娘随后形容道。 “哦？姑娘可以猜测出他们的身份来吗？”张重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第一句不是你对的吗？那时可是正打算进京科考？如今得了功名成了御史名号！说是志向高远，其实已是功成名就了！”那女子分析并核实道。 “对！那时我心高气傲，如今能被你一眼看穿，可见当时我是多么俗气了！”张重自嘲笑着。 张重的自检发自肺腑，但对墙内女子而言，似乎并没有想到张重会说出如此心境的话来，她一时感触，一下语塞住了。 第368章 志向高远 “第二句说的人物，你能猜出他是做什么的吗？”张重想让暗处的朱五感受一下。 那女子回过神来，然后说道：“应是一位侠客，出入于深山远林之中，仗剑江湖，除恶扬善。” 这个张重是认可，朱五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当日他为朱五对对，就是这般心态。 “第三个人是个市井商人？又或者是一官中小吏？”那女子随后继续核实道。 张重对当初的陆远清无法评价，或许当时他就是这姑娘所说一般，但如今这市井商人变成了富甲天下的大亨了，又似乎难以想象，自己如果说将出来，她又是否相信？ “我说错了吗？”那女子见张重默不作声，于是问道。 “姑娘没错，当日他就是那般境况了！如今时过境迁，他变得太多，变得太快，想必再让他对那对子，将不会再是那样了！”张重摇头解释道。 墙内姑娘有些好奇，想听更多解释，张重不知缘由，随后问道：“姑娘如何看待这第四个对子了？” “这第四个人志向是当一名将军，或者他就是一位将军，就如同青玉关的那些守将。”院墙里的那女子说到此处，做了一些比喻，不巧正好说到了实处，张重感觉她真的能掐会算一般。 “姑娘又对了！在下真是佩服！”张重此时想拍拍马屁。 “这有何难？对子中他已然说出这个结果来了啊！该是你奉承我了！”那女子识破张重的意图。 “将军不假，但姑娘一下就猜出他是青玉关的守将来，这就很是难得了！”张重笑着为自己解释道。 “青玉关？他真是青玉关的将军？是谁？他叫什么名字能说我听么？”那女子显然有些激动了起来。 “正如姑娘所想，他正是那人。”张重估算出那姑娘心中所想。 “我想的是张龙张将军。”墙中那姑娘语气中带着期待感核实道。 “是的，他正是我大哥，也是今年年初新定的新科武状元。”张重不由自主的显摆道。 “啊！”墙内姑娘发出一声惊叫，就安静了下来。 张重等了一阵，里面没有回声，不知墙内状况如何？于是用话试探着：“第五个对子呢？姑娘可说说他了么？” “你想骗我么？”院墙里传来姑娘的回复，语气里给人感觉就像是猜出张重使坏的意图来一般。 “那人真是我大哥。”张重依然以为那姑娘没有从上一句话里出来。 “我没说这事，我说的是这第五个人了！”姑娘笑着解释道。 “他吗？这对子如何？我又骗你什么？”张重有些迷茫。 “他定是一个孩童，也许是你们几个人家中的孩子，你们娱乐之时，他就在旁边看着，所以也就参加了，对吗？”那女子猜测说话，依然带着笑意。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的呢？”张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的对子里没有欲望啊！十分单纯，就像个孩子，而且时常迷路，唯一担心的就是分不清楚个东西南北来。”那女子说到此处，笑得呲呲声响。 张重本觉得她推测是错的，但随后又觉得她解释得十分有道理，而且莫明秋时常也说自己是迷路才来到文国的，不由得愣呆在那里。 墙内显然觉得自己笑场没有得到外面人的回应，于是有些尴尬，回声问道：“可是我猜错了吗？” “不是，姑娘所说都是对的，我刚才也是在想这个道理，当初的志向高远或许还不如孩童那般的纯真的好。”张重语气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人都是会长大的，谁又能做得到一直那样？志向这东西没有或许也不行，而且最终结果也是好的啊！你得了这功名，张将军也成了我们文国的神将，想那孩子也会有自己志向的，毕竟他身边有了两个你们这般才干的叔叔了！你们就是他的榜样。”那女子起初自己似乎也有些伤感，但随后又转而安慰起张重来。 “他可不是小孩，他是我三哥。”张重赶紧拦阻。 “什么？”院中的女子愣住了！显然她在判断张重话的真假。 “没有他，我和大哥都当不了状元，自然也拿不下这青玉关，其实他就是我们两个的老师了！我们这些本事多半都是他教的。”张重不想让外人将自己心中敬慕之人看小，于是解释道。 张重说话的口气稳重而且严肃，让人不会觉得那是假话，但似乎又跟现实感觉发生了对冲，场景再次安静下来。 张重回过神来，对墙内说道：“今夜已晚，我这就回去了！小姐您自也请回去休息吧！” 墙内一阵安静，随后那姑娘说道：“那对子我想出来了！清河流水，朝凉夕暖朝夕相伴。公子，您可以回去了！” 张重听得那声音十分亲切，如细雨柔丝一般，心中想着那个回对，而且很有莫明秋的风格，开始幻想着墙内之人的模样来。 最终张重和那孩子分手，和朱五一起回去，路遇护卫正在不远处守卫，显然大家都知他的去处，再到饭厅后，发现赵翰林已然不在。 张俊拿了一个包裹递给张重，并解释道：“翰林大人说是定要还于我们的。” “这是什么？”张重疑惑问道。 “早前朱兄给他的吃住银两，他如今都还了我们，而且我还感觉这还要多出好些来了！”张俊解释道。 “这如何可以？我们怎可收它？”张重有些急了。 “我也做了推辞，他却拿话挤兑我，说如果收了我等使臣的银两就如同真做了汉奸卖国贼一般，而且他的心意只是针对文国，并非我们了。”张俊将赵翰林的话重述了一遍。 张重被这话一怼，也不知如何应对，显然老翰林心意感人，真是不好解说。 他回身看向朱五，朱五笑道：“这我可没有什么办法，你跟莫公子学了本事，他会有如何主意，你自去操作就是。” 张重一想也是，而且天色已晚，再要纠结似乎不妥，于是打算明日一早再说，他让张俊先收好包裹，吩咐大家早些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来，出门后，张重见到比自己起得更早的朱五和张俊。 “我们去查看了马匹，老翰林已然派人给我等准备妥当了！”张俊向张重汇报道。 众人各自装备，然后出门，张重在门口碰见了赵老翰林。 第369章 安排 张重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翰林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托，不知您可否答应？” “何事，御史大人你尽管说来。老夫定效犬马之劳。”赵翰林也小声配合着。 “我这有三万两银子得存于你处，另外昨夜你退我等的银子也一并得收下。”张重贼兮兮的说道。 “什么意思？你给我银子干嘛？”老翰林被张重给的巨款吓呆了！ “我们得未雨绸缪，真如果谈不下这龙安城，自然这仗就是会打的了！那时城中百姓的安危自然就是首要问题，封城之后，这些银子可以有些用处了！”张重解释道。 “你可是说，让我到时候接济一下城中百姓？”赵翰林已然猜出张重的意图来。 “正是这个意思了！翰林大人你如今应早做安排，提前筹买些米面来，开战初时到也不必慌张，即便是城中真的出现慌乱，也不可显摆自己有多大能力，这救济粥铺也尽量可怜一些，免得招来哄抢。”张重继续解释和提醒着。 “可是这城中并非全是我文国的臣民了！真要开始救济，也很难分清楚谁是谁来啊！”老翰林似乎着难起来。 “不怕，我们一起施舍就是，这可显得我们的气量宽广，只需场面不要搞得太大就好。”张重安慰道。 “老夫当也可变卖一些财物，充当公费才是。”赵翰林想再表现一下忠心。 “这没必要，围城或许三五天，攻城应该一两天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只需熬过这六七天的时日就行了！您老的产业留着应该将来更有用。”张重怕这老翰林胡来，于是说道。 “一两天？”赵翰林显然有些不信。 “青玉关如何？”张重说道：“也就一天一夜的事情，附带着还取了他们的五梁渡。” 青玉关就是一个传奇，而且也是一个事实，张重见老者愣在那里还是有些不信，于是补充说道：“你老请放心好了，取这青玉关的是我三个大哥，他们只是不想再过多杀戮，所以才选择的合谈。” “啊？这张龙张将军……”老者追问核实。 “他是我大哥。”张重显摆道。 张龙姓张，这给赵翰林带来更大的错觉，信不信的，至少信了一多半。 “我们把银钱都放在房间衣橱之中了，你待会自去取了它来，一部分分开存放，一部分埋在土里，另外一部分分批换成粮米，需要用时再取它们出来，如果无用，将来转给我军守备人员就可。”张重最后交代道。 赵翰林如今被张重授以重任，他眉头紧索，很认真的点着头，再次将张重送到门外，再做辞行后，他也不多送，转身回去忙碌去了！ 众人都在各行其是，远处阁楼上一位端庄秀丽的小姐手中攥着罗帕，目不转睛的看着，目中流露出一丝伤感来。 张重出得门外，找寻到正路，一队人马朝着城北门行进，打算穿过北城门后取道洛安城。 途中百姓再次围拢并跟随着，而且人也越来越多，起初朱五和张俊十分紧张，怕再次出现进城时的攻击，于是围在张重身边，加紧保护着，但过了一会，发现这群百姓很是安静，非但没有搅扰他们，而且还主动清理开前面的障碍物，以至于众人一直都是处于直行无阻的状态。 “他们应都是我们文国的臣民了！”张重说道。 “从人数上说，这也不少了！”朱五笑着点头说道。 “只是他们不敢欢迎我们，恐是怕被这武人处罚。”张重猜测道。 很快众人行到北城门外，张重转身抱拳，对身后百姓大声说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在下是文国御史张重，此去洛安城定不负使命，这龙安城定将重回我文国。” 人群中起先是有些鼓噪之声，随后掌声呼喊声响起，随后百姓都向前靠，护卫们怕有闪失开始护住张重，朱五高声提示大家冷静，于是情形才缓了下来。 车马再次从人群中走出，逐渐向远，最后将龙安城远远抛在身后。 前方属于官道，倒是平坦，天高云淡的，武国境内的异域风光，惹得众人不时留足观看，张重想起莫明秋时常唱的那首歌谣来：“征途，征途寻真理的路，不能少了激情和难度……” 心情似乎可以相互感染，所有人都放空了心情，前路茫茫，似乎更有期待。 大约又走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再次出现岔路口，张俊不知如何选择，于是决定查看一下地图，他转身走向马车，打算取地图来查看核实。 “张公子，这车内有一封信。”张俊突然叫道。 张重朱五赶紧也赶了过去。此时张俊手里确是拿着一封信。信被朱五打开检查了一番，转手递给张重。 “是老翰林偷放进去的么？”张重边说边拿了过来，随后叫道：“是三哥那边的消息。” 于是众人围拢过来。 “说些什么？”朱五催促道。 张重于是认真查读起来，张重，陆远清和莫明秋三人都有一套专门的密码工具，而张龙能力尚浅，没有能完全参与进来，张重整理和解码花去了一定的时间。 “三哥三日之前就知道我们得了武国通文，这金国也派了使臣去了！另外这秦族也有人要去。”张重解说道。 “说我们该怎么做了吗？”朱五问道。 “让我们缓行一两天即可，这样大家才能坐一桌。”张重继续说道。 “把时日对上一对，看看是否有错。”朱五紧张了起来。 “不知前路如何？如果我们五日内能赶到洛安城就可以了！”张重估摸着。 张俊此时插嘴说道：“没问题，只需加快速度即可，即便早到，我们也可在洛安城外绕上一绕。” 众护卫听说莫明秋有消息，于是都围拢了过来。 “也对，赶巧不如赶早，等到了洛安城附近再有变化，处理起来也不用慌了！”张重答道。 “这消息真是莫公子传来的？这龙安城也有秦人？”朱五问道。 “是陆大哥出来的，应是他在龙安城安排的眼线了！这信笺上留得是他的名字。”张重解释道。 “他能知道我们走得龙安城这条道？”朱五诧异问道。 “想是我们昨夜耽误了一下午，而且还睡了一夜了！陆大哥的本事，三哥有时候也是佩服的。”张重解释说道。 “那倒是，如今他的消息网都覆盖住到龙安城来了，不知这洛安城里又如何？”朱五哈哈笑了起来，最初大家都当这趟征途是孤军奋战，如今看来，几个兄弟的能力似乎又凝聚到一起了！ 张重开始期待起洛安城的风与云来，他笑着对朱五问道：“朱大哥，你说我三哥是否现在正在这洛安城等我们了？” 张重的期望给了所有人欣喜感，于是大家都兴奋起来，张俊选好了方位后，众人快马前行，随后觉得马车速度有些耽误时间。 最后张重建议弃掉车马，轻装前行，朱五有些不舍车马上之物。 “这车上银两，大家分着背负着，吃食带上一些，够用就好，别的就送于有缘之人得了！”张重笑着解释道。 于是众人开始分担负重，张重庆幸自己把一多半负担甩给了赵老翰林，朱五本不想给张重安排任务，但张重主动抢了一些来。 第370章 偶遇 众人再次启程向前方赶去，此时心态再无游山玩水的意境，武国的风光，全成了过眼烟云。 …… 莫明秋此时完全一幅武人的装束，下巴上还粘上了一捋胡子，眼角涂了点黑油，模样上看着又长了十岁，他将自己的发束改变了一下，于是气质风格也就变了！莫明秋照过镜子，似乎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这都是金羽给他调配的，四人为了配套也都在入武国国境后，选择了一套低调的装束，当然了秦族的标志物他们都收在包裹之中。 一路之上，莫明秋和金羽几人穿山绕林的试图节省时间，但山林小路又时常有土匪出没，这些土匪和一般的土匪有所不同，扛着锄头的肯定是山民，劫道似乎属于他们的兼职，而且很不专业。 好在秦人是可以理解这种行径的，当莫明秋吩咐不要伤害他们的时候而选择绕行的时候，金羽，陈林以及乌悦都表示赞成。 但匪患出现频率太多，这又太耽误时间了，大约第三天的一早，他们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人数众多不说，而且手中皆有兵器，威慑力相对比较大。 经过观察，这队车马跟他们四人路径似乎一样，并且速度上看也不算慢，莫明秋于是选择跟随行走，为了防止误会，他们拉开一定距离，让这拨人马在前面打先锋，如此减少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想跟行一直到了午时，他们的行径还是被前方人马所发现，这帮人马变换车马布阵次序，每次停下休整，也处于防守状。 莫明秋不管，继续坚持这个策略，四人也下马休整，等对方出发后，又继续跟随，这更让对方感觉出紧张来！ 大约黄昏十分，前方车马再次停下，并提前燃起了篝火，随后有两人骑马朝回路走来。 莫明秋四人没有躲避，金羽索性迎了上去。两拨人马，在相距十数米处都停下马来。 “请问各位是何人？为何一路跟随我们？”那两人中的一个穿蓝布衣衫的人对莫明秋他们喊话道。 金羽催马向前几步，对那人答道：“我们不过是行路之人，取道洛安城。或许同路罢了，你等无需担心我们了！” “恐怕这不合适吧？这乱世之秋，你们这日夜跟着，是何道理？”那蓝衣继续说道。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或许你们明日不走，我们跑到前面去了，跟行的可就是你们了！”莫明秋此时也催马上前，帮着金羽解释道。 “要不今夜你们就走到前面去试试？”那蓝衣人身边的一个瘦个子此时插嘴说道。 “凭什么？”金羽怒道。 “恐是不敢吧？”瘦个讽刺道。 金羽本想再说，被莫明秋拦住，转而莫明秋对那人说道：“没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先回去问问你们的领军之人，看他是否允许？要知道我们真要走到你们前面去了，这身后再要来人，可就是前后夹击了？他可愿给这个机会？” 那瘦个一下愣住了，显然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决定权，于是转头望向身边的蓝衣人，不过那人跟他一样，也没有了主见。久站之后，两人只能悻悻然转身回去找人商议。 “他们怕了！”金羽见两人走后，笑着问莫明秋道。 “或许吧！只盼这时日不长，大家坚持坚持或许就都到了！”莫明秋望着远处的篝火说道。 “他们会是武军的官兵吗？如果那样我们直接告诉他们算了，难不成真还会不让我们去吗？”陈林跟了上来。 金羽好奇问道：“这是武国自己的地界，如是武兵，为什么不穿自己的军服？除非他们也不是武国人？” 金羽的话提醒了莫明秋，他于是问道：“这金国是不是也会跟我们走一条路了？” “这不可能，金人如果要去洛安，从郡阳府出发走莆刺那边才是正途，如果绕道走我们这边，恐怕得走二三十日以上才行。”陈林说道。 “金人国都真这么远吗？”莫明秋也十分惊讶。 “嗯！”陈林点头。 “他们好像又回来了！”乌悦提醒道。 莫明秋，金羽几人抬头看时，果然那两人返了回来，不过中间又多了一人出来。 “各位，再往前去就是临川，多是林道，所以今夜我们恐怕都会留宿于此了！”那人发话说道。 莫明秋仔细打量，见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穿着也算讲究，说话也很斯文。 金羽看莫明秋没有带头回话。于是自行说道：“是的。我们也正有这打算。” “你们真是要去洛安城？”那人再次核实。 金羽不耐烦起来，于是大声反问道：“你们可是不信？” 莫明秋怕起争端，于是插话说道：“这位先生，我们确实是前往洛安城办事，路途时常匪患出现，见人多顺路，也就跟在了后面，你们如若觉得不妥，明日再行我们走在前面，也是可以的。” 估计是莫明秋说话斯文得体，那中年人一愣，觉得有些亲近感，继而说道：“我家公子来时说了！如若各位跟我们都属同路，倒是不妨一起，不知意下如何？” 莫明秋也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可以吗？如此搅扰恐怕不妥吧？毕竟我们可能是歹人也不一定了！” “不碍事，如今来这武国荒野之地，会有什么？又会怕什么？都早有准备的了！”那人回话如此豪爽，显得十分有底气，这让莫明秋生出好奇之心来。 “既然如此，请先生先回，我等收拾收拾就过去。”莫明秋答道。 那中年书生也不多说，带着身后两人回到自己的阵营之中复命去了！ 金羽不怕麻烦，相对还喜欢麻烦，显得十分高兴，陈林和乌悦反倒有些担心起来。 莫明秋一边让他们准备，一边解释道：“这个时候赶去洛安城的，应该跟合谈的事相关的可能性更大，我们或许可以从他们那里知道些情况了！” “也是来谈判的？”金羽问道。 莫明秋笑了！随后回道：“现在哪里知道？我如今临时把金兄的话语权先收回来一下如何？” “莫公子，我早就说你来说话比较合适，我很多事情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全面，也无法超前。”金羽瘪嘴道。 “一路上，你在前面搪塞一下也挺好的，只不过你官面上的事有些生疏罢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安慰着。 金羽一路被授权当接话先锋，脾气似乎也改了不少，除了模样还如凶神一般，倒也没有多惹出是非来。 “莫公子说的是，羽鬼的命是当不了官的，龙王岭选护法时，几乎就没人投他的票。”陈林笑着补刀。 第371章 篝宴对决 金羽想顶嘴，这是他嫉恨多年的事，但如今情形也就忍了下来。莫明秋也觉得此事好玩，决定事后再打听打听。 “待会我的名字得改成向大海了，你们称呼我也就得换这个称呼了！”莫明秋最后说道。 “我们呢？是否也换个名号？”金羽问道。 “你们就别改了吧！我猜他们是能够看出咱们是秦族了。何况我们就是代表秦族来的。不过他们如果不问，我们不说就更好了！” 金羽，陈林以及乌悦都点头认可，而且都感觉向大海这个名字也十分顺口。 几人收拾妥当，骑行到了前面车马处，翻身下马后，有人过来接待，四人此时才数清楚车队中具体人数，居然有四五十号。 陈林和金羽对望一眼后，陈林小声对莫明秋说道：“莫公子，我见他们各个身手了得，确要留个小心了！” “得叫我向公子了！”莫明秋提醒道。 陈林点头，大家不再说话，四人被引领到了一处围帐内，其间有七八个壮汉模样的人，居中的一个一脸络腮胡须，宽大的身板，黑布衣衫似乎有点小，显得身上的肌肉随时都能鼓爆出来一般，之前来请四人的那名中年书生委身站在他的身后。 那胡须大汉见四人进屋，没有迎接，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四人，场面十分尴尬。 莫明秋主动上前对那中年书生拱手行礼并说道：“谢谢先生邀请，此时进屋确感温暖。我带我这三个兄弟一起谢谢了！” 莫明秋这般操作完全没有将帐中主角放在眼里，那胡须汉子被凉到了一边，而中年书生，受宠若惊，不知如何应对。 待莫明秋客套完毕，那书生赶紧将自己身边的人进行引荐，但说了一半，显然见到胡须汉子露出不快之色，就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只得草草了事。 “各位可曾吃喝？”那胡须大汉直接插嘴问道。 “适才倒是吃了一些干粮。”莫明秋转目回道。 “这样，外面有些烤肉，还有酒菜，不妨一起如何？”那汉子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莫明秋转而望向那书生，样子是想得到回复，但那书生似乎没有话语权更没有决定权了！ 那汉子有些急迫一般，试图去拉莫明秋的衣服，将他强行拖拽出去，陈林伸手横在前面。 莫明秋轻轻拍了一下陈林手背，反手搭在那汉子的臂膀之上，笑着说道：“既然周兄盛情，那我等可就不客气了！” 莫明秋说完和那汉子手挽手，带头走出营帐，出得帐外，场景变化就怪异了，莫明秋脸上堆着笑，和那大汉的亲热程度和距离感形成了一幅和谐无比的画面。 这样一种氛围，那汉子本身无法察觉到，他是主动如此的，而莫明秋却格外的配合，除非有一面镜子给他看，那样他才会马上跳向一边。 场外众人都惊愕住了，有人开始赶去另外一个营帐禀报。 营帐外有点远的一片空地上烧起的几堆篝火，火苗的晃动着，似乎仅仅是为了照明所用，不过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准备盛宴了！莫明秋众人被安排到几张长条椅上坐下。 “周兄，难不成这烤肉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莫明秋见四周找不到那中年书生，于是只好问身边依然拉着自己手的那名胡须汉子。 “不是，我们有这习惯，晚上喜欢边比武边喝酒吃肉，比完了的人……那么吃的这肉才香。”那汉子起先不是想说这意思，但恐是觉得自己如果真说出原意来，就有些小家子气来。 “比武？吃肉？这两事有关联吗？”陈林此时假装好奇问道。 “这些年，我吃肉一直都是香的，不知道又是什么道理？”本来金羽很想说话，一直想着莫明秋的吩咐罢了，此时见有人引导，于是也接上话来。 莫明秋见众人配合得十分到位，于是回答道：“这打架毕竟是个体力活，香不香的应是相对而言吧！你香，赢的人自然比你更香了！” 乌悦本想也接上几句，但似乎三人已经把话说完了一般，于是苦了脸。 对那周姓汉子而言，这些话就是调侃，但又无从发作，于是说道：“向老弟说的甚是，待会不如下场玩玩，比较比较如何？” “那是一定，这几日受那些暴民所欺，我兄弟几人可是憋屈坏了！”此意正合金羽心愿，他不自觉的插嘴道。陈林赶紧拉了他一把。 见金羽接话，那周姓汉子十分高兴，转头望向金羽，见他瘦骨嶙峋，随后有些失望起来。 篝火宴此时已然摆好，但围观过来的人不是很多，莫明秋猜测这帮人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于是再次和众人目光交流了一番。 “向老弟，你们几人身边都带着家伙，想必也是会武之人吧？”周姓汉子问道。 “我这几个兄弟倒是会些把式，乱世而已，求自保罢了！”莫明秋谦虚说道。 “那就好，我等是粗人，平日里就好此道，今日不妨同我等比试比试如何？点到为止就行！”那周姓汉子不想再跟莫明秋啰嗦，直接挑明主题。 莫明秋回身望向金羽众人，大家都十分期盼，于是也就打定主意。 “适才领我来的那位先生呢？怎不见他？”莫明秋突然问道。 “你找他做甚？”那周姓汉子不耐烦问道。 “不得有个裁判吗？我比较信他。”莫明秋缓缓答道。 “需要什么裁判了？这倒下之人即为输，一目了然的，谁还能耍赖不成？”周大汉有些急了！ “适才不是周兄说的，点到为止吗？我等都是怜命惜痛之人，感觉输了，就会投降的，那么这个喊停之人就格外重要了！”莫明秋慢慢解释道。 “投降了，不就停了吗？还需要他来喊停？”那周姓汉子被莫明秋说糊涂了！ “我们这边自然是我们自己喊停了！而周大哥你们那边不是也需有个喊投降的人吧？”莫明秋继续解释。 那周姓汉子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对着莫明秋望了半天，见莫明秋疑惑的望着自己，一时也不知再说些什么，于是他转头对身边的人喊话：“你去把吴亮请来。” 第372章 平局理念 不多时，莫明秋又见到了那中年书生，从表情中他显得十分诧异，不过他已然知晓了自己来的目的，于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莫明秋众人。 莫明秋摆手跟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对身边周姓大汉说道：“那我们就去旁边做些准备活动去了，待会过来，你们这边也可以安排布置一下了！” 在得到认可后，莫明秋带着三兄弟转身走到一边去了！那周姓大汉显然也惊讶于莫明秋的淡定自若，见几人走远后，也把周自己围众人叫到一起商量起来。 “我们得分分工，看谁输谁赢比较好？”莫明秋对三兄弟说道。 “干嘛要输，我们都赢了不行吗？”金羽感觉自己这次要受委屈，陈林不自觉也往后缩。 “我跟乌悦输就是了，让你们俩赢。”莫明秋笑着安慰着。 被莫明秋看出心思来，陈林有些尴尬起来，重新凑近后说道：“真要我输也行，只是感觉怪怪的。” “你们俩不能输，假装输的话样子也不会像。还是我跟乌悦输吧！”莫明秋洒脱的摆着手。 “我们为什么要输了？”金羽依然不服气。 莫明秋解释道：“这叫平衡，如果我们全赢了，我们随后的路即便真能一起走下去，那情况也很难过的。如果全输了，他们也就会当我们是乞丐一般。赢一半输一半，这样比较好，大家谁也不要看不起谁了！” 莫明解释的语气很喜兴，道理也是说通了，陈林和金羽依然觉得让莫明秋输有些吃亏，所有都主动抢起这个输的名额来。 “不用争了！就我跟乌悦比较合适输，输了只要苦着脸就可以了，不会被人察觉。而你们两个即便输了，气场也是会比赢的显摆的大，那样就有些假了！记住我们赢就赢潇洒一些，让他们心服口服，这输嘛我们不妨也就输得诚诚恳恳的了！”莫明秋最后拍案定板，并由莫明秋来决定出场的次序。 四人再回到篝火旁，感觉身边似乎又多出些人来，莫明秋四处核对查证，发现离人堆稍远处单独背身站着一人，衣着不算讲究，但表情十分淡定，并且周围有人来回走动，而且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全放在篝火宴之中，是他的保镖么？莫明秋猜测着。 “你们谁先来？”周姓汉子此时高声问道。 莫明秋望向金羽，金羽立马向前站了一步，随后对方一高个汉子也站了出来，显然周姓汉子早就把次序安排好了。 “他们想用强，你不妨跟他游走，耗去他的精力，然后下手，不过留些分寸好了，切勿伤人！”莫明秋在身后提醒道，金羽点头。 两人走入场中，并商量只用拳脚，而此战确实被莫明秋猜出了意图，随后的比试那是一目了然，那高个汉子力气之大，金羽也没有想到，只是硬接了一招就被震得胳膊发麻，随后他开始腾挪旋转，而这项绝技，莫明秋也是佩服的。 如此一来那高个汉子就再也摸不着金羽的衣衫了，四十招之外，已经出现乏力之态，再又数招之后，被金羽在腰间打了一掌，那人借势，抬腿向后踢去，金羽腾身而起，转了个身，用后背撞向那人后背，那人一个站立不稳，扑在了地上，金羽借力跳起，身形滑向一边，那份潇洒震撼全场。 陈林带头鼓掌，那中年书生赶紧出场喊停，金羽主动上前搀扶起那高个汉子，并赔礼。那高个汉子一脸羞愧，低头下去了！金羽像英雄一般的走到莫明秋众人跟前，莫明秋安排他吃喝起酒肉来。 金羽一开始必胜这个结果大家早就看出来了，所以那周姓大汉也似乎早有准备，他起身大度对莫明秋表示祝贺，随后问道：“向老弟，接下来你们又派什么人出场了？” 莫明秋也不客气，转头看向乌悦，而乌悦显然有些犹豫，而且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如此最先出丑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莫明秋见状走向乌悦的身边并小声嘱咐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本也不算是难，最难的是自己整理出洒脱的心态出来，他们并非敌人，如此就如同儿戏一般了！” 乌悦心态有些起伏起来，莫明秋以为他尚未准备妥当，于是笑道：“不然我给大家打个样如何？” “不用，我先来。”乌悦不再纠结，自信答道。 站在场中的乌悦高挑身材，气度瞬间有了很大的改观，乌悦不同于一般书生模样的俊秀，他肩背的宽度以及厚实感，宛如飘渺的下界的神将一般，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注目过来。 那周姓汉子，略微犹豫，明显感觉自己提前安排的对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了，他回身让自己身边一个中等身材的宽脸汉子下场。 那人没有准备，反应过来后，开始脱去外衣，并摘除里面的铠甲，这番操作俨然就如同大敌当前一般的对待方式。 金羽很明显是收了手脚的，胜的感觉游刃有余，关键是金羽的模样在四人中又是感觉最单薄的，如此莫明秋四兄弟此时全被人看好。 莫明秋偷眼查看远处那人，不知何时他居然弄了个小马扎坐了下来。 乌悦和那宽脸汉子的比试开始后，叫好助威声也起来，两人穿插游走，一下子就换了四次拳掌，宽脸汉子也不再着急，试探着对手的路数。 乌悦得莫明秋要求，知道自己一定要输，但输得不要太过明显，所以起先的打斗也没有出什么杀招，如此一来，四十招过后，似乎感觉属于平手。 最终还是乌悦提前变招了，他抢身挤胯，用肘向对手胸口顶去，对方侧身躲开后，就绕到乌悦的身后来，一掌从上向下劈砸下来，乌悦团身形一滚，想把身子重新转回成面对面，但对手已然贴身向前，并向他腹部击出一拳。 乌悦身形向后弹出，想躲开来拳，但那人又踏上一步，换手继续攻击，乌悦再要躲闪，似乎不易，他仰身将自己人平躺了下去，那宽脸汉子见状踢出一脚，乌悦再次团身躲避，但最终被踢在小腿上，人顺飞出数米远，落地后，似乎站立不稳。 那宽脸汉子，不知为何居然不依不饶，追身上去，再次踢出一脚，乌悦向后一跳，一个没站稳，人一下子坐倒在地。 “投降！我们投降了！”莫明秋此时夸张叫道。莫明秋的叫声让场内笑声一片。 第373章 陈林的本事 那中年书生赶出，宣布结果，这场判宽脸汉子赢了，金羽早知这场比试是自己这边必输，但还是感觉乌悦输得有些狼狈，随即他期盼着陈林帮着把这面子找回来。 双方一番客套之后，乌悦被安抚着坐下，金羽帮他去篝火炉架上扯了一块肉下来，随后小声安抚道：“老哥这次讨了彩，知道你也委屈，下次换我输就是了！” 此时胡须大汉再次来找莫明秋要人，莫明秋笑着说道：“我们如今就两人了！要不你全定了得了？” 那汉子一愣，觉得莫明秋说的话是在讽刺自己占了众人的便宜，不过情况确实如此，于是有些尴尬起来。 “不然，你来选我们如何？我抽出四五个人来让你们俩选？这样对决也就算公平了！”那胡须汉子倒也讲究。 莫明秋摇手拦阻道：“不用，其实这种比试也叫切磋，碰到对手水平越高，自己收益才会越大，输赢无关紧要，周兄你尽管派高手就是。” 那胡须大汉听莫明秋说得挺有道理，但转而一想又觉得此人完全没有团队荣誉感，最终他指派了一名青衣剑客模样的人提前下场，随后看看莫明秋自己如何安排。 陈林在莫明秋的示意下站起身来，他起身后还不忘喝了口酒，显得很是淡定的样子，莫明秋知道，在秦族这帮人中陈林应是武功最高的人了！就连乌山雨也是如此认为的。 陈林和青衣对手站到一处后，相互客套了几句，陈林主动问道：“这位兄台，你可是擅长用剑？” 那青衣人一愣，反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看阁下的站立之势了！不妨兄台你与在下比试就用剑如何？”陈林淡定自若的说道。 “剑可是利器，你不怕被我失手伤着了吗？如此恐怕不妥。”那人觉得陈林太过狂妄了！ 陈林缓缓答道：“伤你伤我，皆算我输就是。毕竟我们真要比对方的短处，恐怕都难让自己心服口服了！” 陈林说的话，让那人十分犹豫，陈林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所长，自然不是常人，如此自己再不用强，恐怕就提前失了自信心。 “如果这位兄弟也喜欢用剑，你不防就用剑同他切磋一下，大家都只需收着点就好。”胡须汉子插嘴说道。 “陈某擅长之物都差不多，棍术，鞭术，长枪，刀法都还可以，孙兄可以自选。”陈林抱拳客气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全才吗？还是想蔑视我等？”胡须大汉气愤异常。 莫明秋站起身来解释道：“周兄勿怪，我这大哥本事确实了得，我们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他让你们选其实却是真心实意的想让大家满意了！” 不仅是这胡须汉子，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听了都心中一惊，他们本以为莫明秋才是主角，如今一下变成了陈林，那么自己早前的安排恐怕就全落空了！ “不是，他是你大哥？你呢？”胡须汉子有点懵圈，于是问出不该问的话来。 “他是我大哥，我自然就是他小弟啊！”莫明秋赔笑并解释道。 “可是他们都围绕着你在转啊？”那胡须汉子不解也不服气的追问着。 “这武功确实是他们比我强，但在下文采好啊！我能背好些书的，孔孟之道，还有孙子兵法……”莫明秋开始装傻。 “你该不是不会武功吧？”那周姓大汉惊讶万分，随即核实自己所想。 莫明秋抠了抠头：“会还是肯定会一点的，但没有他们厉害罢了！所以打架的时候他们都冲到前面，讲道理的时候就都用我了！” 陈林还没有开始，所有关注点都被莫明秋抢了去，金羽和乌悦憋着笑，陈林垂手也欣赏着莫明秋的表演。 那胡须汉子左看右看的，不知如何操作，显然他不好意思把那青衣剑客换下来，再用自己顶替上去，于是对场中青衣人喊道：“孙坚，你不妨就同这位陈朋友比试比试，看看我们会差到哪里去了？” 孙坚手中很快有人递上了一把剑，随后胡须汉子对陈林问道：“陈壮士，你看你用什么兵器比较好？我们这就给你找了来，不过这鞭子我们这里确实没有，其它都是可以的。” “鞭子怎么没有？这么些马，怎么会没有鞭子？”陈林诧异问道。 “这马鞭也行？”胡须汉子诧异问道。 “只要是鞭子都可以的。”陈林模仿起莫明秋装起傻来。 这确实就像是侮辱人了，周围众人开始躁动起来。 “你确信你用马鞭就能赢我们吗？”那胡须汉子尖声叫道。 陈林望了莫明秋一眼，莫明秋鼓励性的眨了眨眼睛，于是陈林也点了点头。 “去找马鞭来。”周仰天感觉给气得不行，对四周高声喊道。 “不如换刀吧？用枪也行了！”莫明秋此时跑上前插嘴帮忙圆场。 可是为时已晚，那胡须大汉一抬手将莫明秋拦住，口中再次大声叫道：“快去拿我的马鞭来，给这位陈朋友一用。” 旁边人很快寻了一支马鞭，倒也不知是否就是这胡须汉子的，转而递给了陈林。 陈林拿鞭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然后垂手自然站立，表示自己已然准备好了！莫明秋和周姓汉子再次亲热的手挽手的走出场外。 精彩上演，所有人拭目以待，陈林觉得乌悦被人踢倒，宽脸汉子做得有些过份，心中有气，打算报复回来，本不敢做得太过分，但最后得到莫明秋的点头认可，于是也就心里有底了！ 青衣人先行出招，为抢先机，一剑直刺陈林的胸口，陈林向后一侧步，身子就势也跟着侧了过来，那青衣人见有机可乘，于是也不多想，踏步上前，剑锋不改，陈林腿部发力反往前冲，剑锋贴着臂膀滑过，陈林轻身功夫了得，人一下就到了那青衣人的身后。 仅一招胜负其实就已然分出来了，青衣人整个人已然无法抽身，只好继续前冲，想躲开陈林的身后追击，高手过招，这又如何能够真的躲开？好在陈林根本就没有追击。 青衣人转回身形，已经知道厉害，如此再也不敢大意，剑锋所指皆是陈林拿着马鞭的手。 见青衣人再不敢出手，陈林向前一步，打算近身寻得机会，不想那人向后退了一步，显然已是怕了！ 第374章 莫明秋的拳法 陈林再次调整位置，想找寻进攻的机会，而青衣人自己也认清楚了形势，用剑隔开两人的距离，选择自保，如此陈林手中的马鞭就成了一个吉祥物了，几乎连匕首都不如，真还不如丢了，但刚才吹牛，似乎就被自己打脸了！ 如此陈林有些焦躁起来，这要万一被裁判喊成个平手，岂不是把莫明秋的安排全都打乱了吗？陈林最终决定放手一搏。 “这篝火似乎太旺了一些，把这肉好像都烤焦了！”众人都在注目于场中形势，不想莫明秋高声叫道，并开始从篝火里捡拾出木炭来。 陈林灵机一动，身体慢慢旋至一堆篝火的前面，并用身形遮挡住火焰，待青衣人适应后，突然蹲身向左抢出一步，那青衣人以为他要躲去左边，陈林再次向右跳回原处，此时青衣人眼前一片篝火，无比耀眼，再要寻陈林，已经不见了踪影。 陈林此时已然俯身下去，人贴地滑行了过来，等到青衣人看到他的具体位置，只觉得脚已然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人也给带飞了起来，大腿处吃了一掌，随后手中长剑被陈林的马鞭卷住，手不自觉的一松，宝剑飞向远处，砸在了地上，青衣人也摔倒在地上。 陈林从远处取回了剑，并递还给已经爬起来的青衣汉子，抱拳说道：“孙兄，承让了！” 算起来陈林只用了两招就得了胜，这般感觉在专家们看来就是全胜，而且震撼感十足，所有在场之人都是否认自己能两招内赢得了孙坚的，何况所用之物还是一支马鞭。 金羽带头跑过来接陈林回去，顺便拍了拍那青衣人表示安慰，乌悦此时的表情也显得格外的开心，显然没人看得出他腿部有被踢伤的样子。 结果是二比一，似乎还要比一场才对，但又似乎没有必要比了，最终胡须周大汉十分期待的看着莫明秋，想他来决定该如何操作。 “二比二如何？平分秋色，贻笑大方。”莫明秋提出自己的建议。 “向老弟真就这么认输了？又或者只是不想让我们欣赏欣赏你的本事？”周姓大汉刺激着莫明秋。 “我这本事，欣赏不出什么的？只能说是献丑罢了！”莫明秋假装尴尬的笑着，见周姓大汉还是十分期待的看着自己，于是继续说道：“不如这样，我自行在场中打一套拳脚如何？看看是否能入各位英雄的眼了？” 谁也没有想到莫明秋会有这般提议，周姓大汉有些诧异，追问道：“单练不比吗？” 莫明秋呵呵笑道：“我是学文之人，真比不了你们，输也是一定的了！真要强行比试，怕是会被人踢上一脚，那般疼痛恐怕是承受不了的，或许还会骑不得马了！如此肯定就耽误了行程。” 逼着书生比打架，应是所有人都不好意思提出的要求，周姓大汉虽然觉得莫明秋肯定是会功夫的，但莫明秋已然认输，这比试恐是多余，自己想找个理由出来，也是难的。 “好吧！莫老弟即便身手不好，但相信拳脚本事定是出于高人指点，我们欣赏欣赏也当受益了！”周姓汉子点头道。 莫明秋再不多言，向场中走去，继而还挽起了衣袖。 莫明秋想打的这套拳法，其实就是汉贤王送给他和张龙的那本拳谱，这数日行程中他每日都抽休整之时加以演练，基本达到熟练的程度，演练招式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加上力道，而且他并不要求准确性，所以唯一的看点就是灵动性了。 金羽对莫明秋的帮助其实挺大的，莫明秋一早就很是羡慕他的飘逸感和潇洒度，而他体内的霸道神功给他提供了很快达到这个标准的基础，于是莫氏神功不知觉的就形成了系统，它古朴，它神幻，它硬朗，他柔美，属于灵动变化着无迹可寻，它似乎无所不能了。 金羽，陈林和乌悦当中，乌悦算是见识莫明秋功法最少的那人，三人对莫明秋的神往也各自不同，和金羽，陈林之间比起来，乌悦更认可莫明秋是那种足智多谋的人，所以在他想来，青玉关的大捷，多半莫明秋是站在身后指挥的主，而五马镇的运气成分以及文长乙的鼓吹都是带着崇敬和夸张的成分，今日一见莫明秋的拳脚，他更加相信了这点。 莫明秋身法华丽，但拳脚无力，甚至于可以看出他为了能显示出潇洒和优美感来，拳脚完全都没有到位就马上收了回来，如此一来，这武功也就成了一个捧人一笑的把式来。 周姓汉子的人群中，已然有人发笑了，随后又有调和的掌声响起来，不过都不算是敷衍，大家应该就当是在看把式。 金羽和陈林相继对望了一眼，也都笑了！显然他们猜测出莫明秋也正是在追求这样的效果。 大约一刻钟后，莫明秋缓下身形来，喘着粗气，站立好久似乎才缓了过来，于是下场走到众人身边，金羽和陈林带头迎了上去，乌悦跟了过去。 “向老弟这轻身的功夫确实了得啊！”周姓汉子有些高兴，似乎找到了平衡感。 莫明秋笑着平息了一下气息，然后接口道：“不瞒各位说，这拳法属于高人传授，或许我练得不佳罢了！各位可曾看到实质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周姓汉子问道：“向老弟所说高人，是何人啊？这套拳法又叫什么？” “何人我还不知，是一位老者，当日在下见他喝醉，于是帮扶于他，事后他传我了这套拳法，说是叫通天神拳，只要练会就可所向无敌，他并猜测这拳谱或许是通天教主所留。”莫明秋笑着说道。 “啊！”那周姓汉子显然被莫明秋的话说愣了，随后又反应过来，不过是莫明秋一人的猜测行为，于是解说道：“这通天的本事想也是个传言了，冒名顶替者恐也多不胜数，向老弟切不可轻信了。” “你们真看不出这拳脚中的奥秘来么？”莫明秋继续保持惊讶感。他望着众人表情，已然获得答案。 “哎！”莫明秋叹了口气，“我一直当它是武中瑰宝，每日加以勤练，想是受了欺瞒了，耽误了我这几十年的光阴！” 第375章 师爷的话 见莫明秋有些伤感，又说出几十年光阴的话来，想是有些凄苦，周姓汉子想劝说，但又不知如何安慰。 “天色已晚，我等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大家还需赶路，不如各自休息如何？”莫明秋带头最先跳了出来。 “怎么？你们不跟我们一起吃住吗？”那周姓汉子有些惊讶。 莫明秋笑解释道：“不用了！我们此番过来是想让大家释怀，不生猜疑之心。我们留在你们营中，不自在不说，而且还要麻烦你们差人来照顾，如此就非我们本意了！我们四兄弟早就喜欢山林露宿，实在是自在得很了！” 莫明秋把话一口气说全，那周姓汉子显然没有更多说辞，他回身望了望远处那人，于是点头答应了。 莫明秋四兄弟重新上马，并向来时之路走去。周姓汉子和那中年书生不知觉的望向他们，目送了一段距离，随后才回过神来，跑向一直隐在暗处的那中年人。 “你们觉得他们像是什么人？”那阴暗里的人转过身来，原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模样，身材上看有些魁梧，模样也算清秀，眉宇间有一丝杀气，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好亲近。 “禀小王爷，这些人中数那第三个下场的本领最高，恐怕有些不好对付。”周姓汉子按自己的方式解说道。 “周仰天啊！你未必就只注重他们的功夫吗？我是问他们是什么人？”小王爷抱怨着。 “这个……我觉得他们像是江湖闲客罢了，从那向姓公子的谈吐上看，也不是江湖匪徒了！应该碍不了我们的事了！”周仰天一时语塞，随后又继续解释。 小王爷板着脸，转头对身边书生说道：“吴师爷，你给他说说看。” “禀小王爷，以在下看来，这四人中那个向大海肯定是个头了，而且这四人肯定都不是武国人，也不像文国人，更不是我们金国人了……”吴师爷认真分析着，但被周仰天打断。 “都不是，哪是哪国人？”周仰天摊手问道。 吴师爷不得不转而回答周仰天的话：“在下觉得他们应该是秦人。” “你直接说他们是秦人不就得了吗？干嘛绕个大圈子？”周仰天一脸嫌弃的抱怨道。 “是听吴亮的？还是听你的？你的那些废话不是说完了吗？”小王爷被周仰天的话气乐了，周仰天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闭上了嘴。 吴亮解释道：“我适才这般说，目的就是为了逐个排除而已。” “你不用理他，自己说就是了！”那小王爷见周亮还在跟周仰天解释自己刚才的意图。 吴亮继续说道：“这帮人中这个叫向大海的应该是头，所有的人都听他的，十分明显。” 周仰天估计又觉得他在说废话了，把头扭到一边，吴亮显然再次察觉到，于是再次解释道：“那个姓陈的汉子本事超群，只两招就把我们孙将军拿下，可见不是一般的人物，但如此了得的人物愿在此人麾下听令，恐怕就不一般了。” “他叫陈啥？”周仰天出于对陈林的好奇，再次插嘴问道。 吴亮有些无奈的看着周仰天，见他十分期盼，于是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适才相互引荐之时，周将军您似乎有些不快，所以我也就没敢问太过详细了！” 周仰天回忆了一下，显然想起这事来，突然又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他姓陈的？” “适才比试时，他们相互问候，于是我躲在他们旁边听来的。”吴亮的解释再次招来周仰天厌恶的表情回复。 身边这小王爷被这一对妖人给气乐了，他想了想，对周仰天摆手说道：“周将军，您先下去休息去吧！我同吴师爷先私聊一会。” 见小王爷意图是赶自己走，而且自己确也是再说不出什么来，周仰天也就退身下去了。 “你干嘛如此怕他？”等周仰天走远后，小王爷看着吴亮。 “周将军战功显赫，乃我金国之标榜，说是怕，其实也是敬重了！”周仰天走后，吴亮似乎放松了许多。 “这话他如听了，不知如何想来？”小王爷有些感动。 “周将军三代都是金国重臣，对我金国可谓是鞠躬尽碎，耿直本就是他本质和传承，应是无需改的。”吴亮十分大度起来，顺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说说吧！你如何看待今日这四人的？”小王爷走入正题。 “他们是秦人，恐怕来至龙王岭，那个所谓的向大海恐怕就是龙王岭新少主乌梦里了！”吴亮低声说道。 “他会来？他敢吗？”吴亮的猜测让小王爷明显有些吃惊。 “秦族高手能有多少我们不在册的？像那陈姓男子这般本事的，我猜必是龙王岭上的护法，那他保的又会是谁呢？”吴亮提示并分析。 “如何肯定他们就是秦族？”小王爷想回头再捋一捋。 “很多习惯是变不了的，包括坐姿和割肉喝酒的方式，在下刚才都有留意，绝不会有假。”吴亮很是自信的挺了挺胸脯。 “他们就四个人，敢来武都？”小王爷虽然信了，但依然觉得不解。 “或许就是他们艺高人胆大吧！”吴亮想形容一下今夜自己这边的成绩。 “胆大个屁，不如我们明晚再把他们请了来，一并围杀了就是。”小王爷回想了一下秦族四人一夜的表现，有些生气起来，于是叫嚣着说道。 吴亮吓了一跳，赶紧拦阻道：“小王爷，这万万不可，如今已处武国境界，离武都洛安城也不过两三天路程，万一有了个闪失，可就是大战了，如此秦族或真就同文国联手了，即便我们同武国重新修好，又如何可以做到团结如一？” “此地荒郊野外的，将他们一下围杀掉，自然不会有人知晓的，怕那些何来？”小王爷显然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担心，继续坚持着。 “那几人恐是不好对付的，跑得一个都是麻烦。”周亮再次解释。 “跑什么跑？先抓了这乌梦里，他们都必会乖乖就擒。”小王爷似乎早就盘算过一般！ “那向大海恐怕也是装的，就连那年轻的高个青年输得也有些蹊跷，这事可万万赌它不得。”吴亮看待小王爷的表情又像看见了周仰天一般。 “哦！你这些难不成比周将军看得还准吗？”小王爷有些犹豫起来。 吴亮显然被问住了，随后解释道：“这……在下只是看他们的脸，他们输得太淡定了，输的感觉似乎早有预判似的。” 小王爷开始沉思起来，感觉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 第376章 你韵我思 莫明秋此时带着众人回到最初的营地，重新将兽皮扑在草地上，然后躺下望向星空，金羽和陈林以及乌悦显然没有他那般心境，于是围拢了过来，但也没有搅扰莫明秋的思绪，只是学着他那般操作，也似乎想享受一番。 “或许他们在猜我是谁？”莫明秋突然自语说道。 金羽见他说话，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能猜出来么？” “这是当然了！但猜我是乌梦里的可能性大，还是乌山雨的可能性大就难说了！”莫明秋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们能知道我们是秦人？”乌悦显然觉得很神奇。 “这个不难，我上下左右看你们都像是秦人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能有你莫公子这般的本事？”陈林完全相信莫明秋可以说出一百个理由证明自己是秦人。 “我们如今只是把服饰改了，性格和平日里的习气恐怕难以改变，你们说说看，他们又是哪类人？”莫明秋最后反问大家。 “看上去像是金人，很多细节太过讲究了，特别是服饰，似乎绸缎不要钱一般，武国官宦恐怕也没有这般嗜好。”金羽抢先说道。 “对了！你们猜他们能猜出来，他们猜我们肯定也能猜出来了！”莫明秋点着头，缓缓回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或许他们就是武国本土的官宦？只不过爱穷讲究罢了！”金羽想收回自己的判断，以免造成误导。 “武国官宦如今恐怕没心思跟人比武玩的，说话也不太像地主的口气，一上来似乎就只当自己是路人而已。而且他们的口音是主动变了的，除了那个周姓汉子还有中年书生，几乎就没有人再愿意多说话了！”莫明秋分析出来漏洞。 莫明秋的分析成了定论，再加上金羽的初判，那么就算是周围的小国的国王来了，也不该有如此排场，最终的结果他们就是金人。 “金人跑这里来干什么？走错路了？”陈林疑惑的猜测着。 莫明秋笑着说道：“目的跟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他们的出发地不是我们想的金国都城罢了！跟我们走了同一条路，我们运气好，也正好赶上了趟。” 莫明秋的口气有些喜滋滋的感觉，他将这说成是运气好，显然也是有了企图。 金羽和陈林对望了一眼，都认可这个分析，乌悦听着这神乎乎的分析，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见自己半天插不上嘴，于是象征性问道：“如果把我们想成我大哥半山云会有什么好处吗？” 莫明秋呵呵笑道：“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好处，而且我打那套拳脚的意图也就白搭了！” “你打拳有什么意图？”金羽傻傻的问道。 “如果金人知道龙王岭的变故，自然更应该把我想成乌梦里才对，而乌梦里的本事应该就像我今天打的这套拳脚吧？我只是想让他们把我想成乌梦里。”莫明秋笑的模样很甜。 “乌梦里？”乌悦重复了一遍，感觉心口有些恶心的感觉。 “我要再胖点就好了！”莫明秋叹了口气，表情很遗憾的样子，于是众人都笑了起来。 “即便猜出我们是秦人来，如何又能猜出这个来？武国的地界又不是没有我们秦人了？”金羽跟着问道。 莫明秋引导着说道：“你们几个的武功太高了，秦人高手来武国干什么？他们保护的那个笨蛋又会是谁？这些问题他们是都会想的。” 金羽想了半天才发觉莫明秋说的笨蛋就是莫明秋自己，于是对陈林说道：“都怪你，瞎显摆，两下就把架打完了！这下就被看出来了吧？” “你们的身手他们应该是看得出来的，就连乌悦的假输，他们也是会看出来的。”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姓周的不像是看出什么来了吧？”金羽疑惑起来。 “他们本事也很不错了！可他们是来武国谈判的专家了，怎么会带上这些有本事的人了！”莫明秋没顾及上金羽的问话，自顾自的分析着。 “我输那人的时候，可是做得十分认真了，是借的他的拳脚来路走的位，被踢倒时，也是试图努力站立起来，真是倒下的十分自然的！”乌悦本觉得自己输得冤屈，如此还成了白干，心头不快。 “我看得也真，但你这两位哥哥迎上前去的模样就不太正常了，感觉是接你凯旋归来一般，而且后来你去接陈林大哥时，腿部一点吃痛的效果都没有，这样就太奇怪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似乎都没太留意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被莫明秋说起，都马上开始回忆起来。 “我们真是那般么？”金羽显然已经忘记当时都做了些什么动作了！ “也是无所谓的，如此一来，就成了个半吊儿，谁都没法猜出我们的底细，自然也不会把我们太算计死了！”莫明秋怕几人忧心，于是安慰道。 安抚住大家以后，莫明秋让大家睡去，随后开始想起明天的事来，周姓汉子应该是个武将，那中年书生算是个文臣，如果这地位之上恐怕就是那个藏在身后阴暗处的那个人，从年岁上看应该不大，或许应该是金国皇族的人？莫明秋想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张重，这家伙是个另类，是被另一个另类教出来的，他现在能够独挡一面了吗？ 星空下的夜晚有一丝凄冷的寒意，莫明秋望向燃烧着的篝火，似乎看到了灵尚公主的脸。 第二日一早，前方车马队伍又派来人邀请，说是大家可以一起上路，被莫明秋给拒绝了，随后莫明秋解释道：“大家都要赶路，不妨晚上休整时大家再聚，免得闲扯客套耽误了行程，队伍后方，如果信得过我们的话，就交给我们好了！” 这个意见被传送过去，得到肯定后，大队人马开始继续前行，由于后面有人赶着，车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许多。 晚间，前方车马一停，莫明秋等四人自行赶了过去，迎出来的自然还是那个中年书生吴亮。 “向老弟，这一夜休息的如何啊？”吴亮似乎忘了时辰，感觉就是早上见到的莫明秋一般。 “昨夜么？那是自然，吃饱了喝足了自然就睡香了！”莫明秋打趣道。 吴亮发现自己的口误，于是尴尬的笑了，随后问道：“真还不知各位姓名，也不知如何称呼。” “这是我两个哥哥，陈林，金羽，那位是在下的小弟叫乌悦。”莫明秋抢先替大家回答了！ 第377章 沟通核对 金羽本来想好了自己的假名字，一下子被莫明秋给废掉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乌悦？”吴亮有些吃惊，忙转头向身后望去，想是找他的主子，但身后无人。 “怎么？有事吗？”莫明秋装出疑惑的模样来。 “没有什么，向公子，各位朋友我们这边请了！”吴亮摆着手，将众人往一营帐里引。 莫明秋也不客气，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打趣说道：“我们今日不会再比武了吧？”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了。”吴亮赔笑着。 进得营帐后，莫明秋发现帐中正中处坐着一人，而他的身边站立数人，其中还有那个周姓汉子，他假装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吴亮。 “向公子，你这边请。”吴亮继续引路，打算带着众人去见那坐着的主。 莫明秋没挪窝，金羽和陈林还有乌悦也没动，从气场上看，吴亮马上猜测出原因来，他随即对莫明秋赔起不是来。 “这事怪我，向公子莫怪，我适才没有跟我家公子通禀，你稍等一下。”吴亮说完，快步走到那坐着的小王爷身边，俯身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小王爷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站了起来，并迎了过去，显然人客气了许多，莫明秋也陪起了笑脸。 “向公子，你们这边请坐。”那所谓的公子笑着说道，并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空位，吴亮顺势站在了他的身后。 “请！”莫明秋不知如何称呼，于是也摆了个样，如此兄弟几个都相继坐了下来。 “小弟姓王，单名一个凯，你们昨日来此，我身体有所不适，提前睡了去，没见你们本事，今日想来好生后悔了！”那小王爷的开场白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 “王公子，客套了，我们借助前行，而且又来搅扰，恐是吵了公子好梦了！”莫明秋也回得比较含蓄。 “向老弟，你们去洛安城不知何事？”那公子觉得这样闲扯很是无聊，所以努力想把话扯到正题上来。 莫明秋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属秦族，此次前来洛安城，乃是受你们武王所邀，谈些事宜的。” “是么？”小王爷似乎被吓了一大跳。显然他想不到莫明秋敢直接说出结果，也没想清楚莫明秋为什么会说出你们武王这句话来。 “你们真是受武王所邀？”小王爷回复成常态，核实问道。 “这哪里有假？而且贵国武王可不知请了我秦族一家，……”莫明秋说道这突然停下来，十分诧异的问道：“未必你们武国官员不知这件事情？” 莫明秋跳跃感十足，而且有些颠倒，说的下一句话，问的却是上一件事情，也不知这小王爷听懂没有，但肯定是回答不上来。 在吴亮看来，莫明秋显然是猜错了他们的出身，小王爷的惊叫让这个机会没了，那么再想让他把话说全，自己这边也就要先报出准确的身份来，而这个主自己又是做不来的，于是场面一下子又尴尬了起来。 “你们秦族人来武国谈什么？”周仰天插嘴问道。 “你们还是问你们武王去吧，这样比较好。”莫明秋似乎觉得尴尬，不由得站着身来，感觉上似乎是想赶紧离开才好。 “向公子留步，其实我们也是受武王邀请的，来洛安城商讨事务，或许我们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小王爷被迫说出实话来。 “这不可能吧？这次邀请文国和金国倒是有的，但怎会走这条路的？你们想说你们是文人？”莫明秋皱眉分析着，显得不太相信。 “我们是金国使臣，绕路走的曲阳城和杨雨镇。”吴亮见身份已然明了，赶紧自己接话过来。 “哦！时日对吗？居我所知，武王给金国发通关许可，是七日之前，你们从金国都城赶往曲阳，再要来此，至少得走上十几天吧？难不成各位能飞不成？”莫明秋诧异表情并掰开手指算计着。 “我家公子一早就呆在曲阳，接皇都传信后，才出发到此的。”吴亮继续解释。 莫明秋环顾四周再次核实情况，金羽着急插嘴问道：“你们在曲阳城干什么？为何又……” 莫明秋赶紧摆手示意金羽不要再说，转而解释道:“此乃他们的私事，哪里需要告诉我们？” 随后他又对那小王爷说道：“如此甚好，咱们到了洛安城后应该还能相见，一旦事情办完，我定然在洛安“顺达客栈”宴请各位，以谢各位这一路友善和帮助了！” 莫明秋对吴亮以及周仰天拱手，表示打算离开。 “向公子，请留步。既然我们属同路，不妨以下的路就一起走下去好了！何必再分彼此？”吴亮努力挽留。 “可是这些都是国事，很多事也需查证。”莫明秋犹豫道。 吴亮最后用上了激将法：“向公子不过就是不信我们的身份罢了！这公函就在我们身边，拿出来一看，岂不就都明了了！再说了我们只是闲聊交结，即便要相互沟通一下，那也属正常，向兄，你又何必怕它了？” 莫明秋回身望了一下乌悦，假模假样的犹豫起来，金羽和陈林也不知他的用意，于是又都回望着他。 “那就都拿出来对对？”莫明秋犹豫后表现的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吴亮十分期盼着看向小王爷，而这小王爷想也是乱了方寸，莫明秋突然间自报家门，而且点名说是受了武王的邀约，那么意图是什么？文国如今算是强势，来这武国又是谈些什么？又或者是哪个哪个要跟哪个结盟了？这些对于金国来说都是很想知道的事，而这秦人恐怕就是关键了！ 龙王岭的变更本来算是大事，但又悄无声息的就给平了，随后秦族让出路来攻打文国，不想一下子就被文国给揍了回去，这对于金国来说都是始料未及的，本以为这文武大战最终的受益者会是金国自己，但如今亏了个底掉，而这位亲派来曲阳城查问缘由的小王爷至今不知道金国输在了哪里！ 最终小王爷让周仰天去取来了出使公函，并递给莫明秋查看，莫明秋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大致情况，他转而递还给了吴亮，周仰天跑腿拿的，但收的却是吴亮，这让周仰天心中很是不痛快。 “实不相瞒，武王邀我们来无非就是想让我们中立，可这文国，武国的纠纷跟我们也没有太大干系，我们来这只不过是想把武国早些时候欠我们的一笔帐要回去罢了！”莫明秋皱着眉头说道。 第378章 勾心术 “什么？你们是来要账的？这武王会差你们的钱？”小王爷诧异问道。 “他明知差我们钱，还邀请我们过来，想是一定把钱凑够了！所以跟你们的来意恐怕没什么关系。”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 这话没人能信，所以就不像是在撒谎，所有人都开始犹豫起来，金羽和陈林也不知道为什么莫明秋会有这么一说，他们感觉好戏又要上演。 “要账？武国人不给，会如何？”小王爷问了一个傻问题，吴亮完全没指望莫明秋会答他。果然莫明秋没有答这个问题，他回头过来，似乎又在找吴亮。 “向公子，我们这仅仅是闲聊啊！今日不妨就在我们这里吃喝如何？闲话些家常，沟通沟通友谊了！”吴亮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们就是想问我们的意图吗？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文王自然是早就是知道的，这武国他们自己也明白。”莫明秋表现自己已然看穿小王爷的问话目的。 不过大家都明白的事，这小王爷却是十分不明白，如此他就越发着急起来，期盼着吴亮继续问下去。 “不急不急，闲聊而已，能说你可以说，不能说大可不说，交朋友嘛！总不是得有个过程，再说了我们金国未必会比文国和武国差，平日里我们之间交往恐怕还好上许多才是，对吧？”吴亮相对于其它人确实更适合沟通和交际。 莫明秋半推半就变成了场中的主导者，随后营帐变成了饭厅，莫明秋四人皆被请上了上座。 “涉及国策，我不可能说了！说了也对你们无益。”莫明秋继续想打消吴亮等人询问的念头。 “这个可以理解，我们只说可以说的，不能说的大家都不说就是。”吴亮把莫明秋的话圆了回来，也表明自己这边也是会有消息来源。 “怎么说呢？我们秦族同武国之前有合约的，当初开放五都口还有南望山关隘给他们，他们那个时候就欠着我们银子了，虽然这青玉关他们没有能真的拿下来，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事一拖再拖，如此就拖到了现在，想必是把银钱凑够了吧！”莫明秋不再顾忌，显得自信满满。 “可如今这武国匪患四起，他们如何能有这多余的钱银来给你们，我看他们叫你们来，肯定还会再有解释。”小王爷给自己早前的鲁莽做解释。 “那把我们叫来干什么？惹我们不快吗？如今情形，惹了我们对他们能有什么好了？我觉得不大可能。”莫明秋自己问自己，然后一概否定掉，让众人都跟他走到了一条路上来。 “我们可听说，他们这次是先邀请的文国人了！”吴亮见众人都没有问话，于是自己发话！ 莫明秋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文国派了个御史去，这家伙来前顺路去我们龙王岭坐了坐，我们还闲聊了一下。” “去了你们龙王岭？做什么？”吴亮看着小王爷紧张兮兮的面色帮忙问道。 “闲聊，闲聊而已。”莫明秋抬脸望向众人，见似乎没人信他，接着解释道：“那御史其实就是个小孩，说出的话哪里能当真了？” “小孩？”小王爷实在忍不住了。 莫明秋皱眉解释道：“叫什么张重，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说话奶声奶气的，他就是文王派去洛安城的使官，你们不信，等到了洛安城就能瞧见了！” 几人面面相觑，不置可否，但转而一想，这事应该马上就能核实清楚，于是小王爷对吴亮使了个眼色，让他加紧寻问。 吴亮反倒没急，直到饭菜酒水都上来后，抢着给莫明秋兄弟几人把酒倒满后，陪笑说道：“文国派这么小个人来，不知是否有些失策啊？” “我感觉确实有些失策，我们同他谈起事来，总觉得怪怪的感觉，最后也就先否了它了！”莫明秋不屑说道。 “好事？坏事？你们就给否了？”吴亮并不直接问内容。 “这事不能说，不过跟贵国没有太大关系，他们两国间的事，我们都没必要操那个心！”莫明秋见好就收，抛出一丝自己跟武国有私下交易的遐想来。 吴亮收到小王爷的暗示，如此就成了金人这边的主事人了！他并不着忙，开始和莫明秋众人闲扯起来。 “向公子，您既然有些事情说不得，自然就不用说了，而且我们两家来武国恐怕都属附属，这武国最终谈的恐怕是与这文国的利益了！算起时日来，恐怕他们都谈完了？我们此时赶去，那就有些晚了！姑且不必管它了！”吴亮随后绕了个弯又回到主题上来。 “不会。”莫明秋十分肯定的回道：“那张重早就与我们说好，我们不去，他不敢谈，如果谈了，我们从此以后都不再理他。” “公子说笑，这文国的御史如何会听您的？”吴亮代表小王爷表示怀疑。 莫明秋准备要答，但随后似乎发现什么似的，笑着说道：“吴先生，你又来绕我，此事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我们已经答应他们，这诚信还需你理解了！” “这是自然，文国如今强势，青玉关反手就给拿了回来，真要谈什么，猜也是疆土规划的事，其实大家安稳和睦才是好的，你我也都可以挣些钱银了！”吴亮自己说自己的话。 “吴先生一猜就中，文国就是去谈这疆域之事，说是要取回龙安城，然后划清边界，从此大家相安无事。”莫明秋对吴亮拱了拱手，十分赞许。 “那文国小御史去你们龙王岭就是谈这些么？”吴亮有些迷茫。 “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同他的事不能说的，其实也没有谈妥，这确实跟你们金国无关了！你们大可放心。”莫明秋扫视众人，用目光表示安慰。 “直接想要回龙安城，这武王会给？恐怕定是白跑一趟了！”吴亮呵呵陪笑着。 “肯定是的。他找我们来观礼，我们答应就来了，我也就是想看看这个笑话了！”莫明秋呲呲的笑了起来，表情无比猥琐。 “看谁的笑话？文王还是武王。”吴亮陪着笑。 “都看看吧！那是他们两家的事。”莫明秋觉得应该封口不再多说了。 第379章 尔虞我诈 “向公子，你舍不得说你们的事，想必都是秘密了！我们来这洛安城倒是没有秘密，不妨就说与你听听，如何？”吴亮见莫明秋有了防备，于是将话锋扭转。 “我们和你们其实一样，只是观客，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只不过事先说好不外传而已，而我们又是守信之人。”莫明秋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有些没有面子，猜测解释道：“我猜你们来此无非就是要回数年前被武军夺去的关隘罢了！只要武国不愿还龙安城于文国，那夺你们的关隘自然也就还了！毕竟他们不可能双向作战。” “如果他还了文国龙安城呢？”小王爷插话问道。 “那就难说了，单从武国这爱打爱杀的脾气来说，恐怕……”莫明秋把话说了一半，结果却十分明显。 “那倒不怕，我们可发兵讨伐，或许得地更多，到那时定是让他后悔。”周仰天一直被小王爷压制着，此时也插话进来。 “也是，也是！”莫明秋笑着鼓励起来。 “向公子，你有何更好的建议呢？可愿说说？”吴亮显然不想让莫明秋的话断片。 “这……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单从武王这脾气上看，你们加紧小心就好，至少他以往对你们的自信心肯定还是有的。青玉关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教训，恐怕再不会急攻冒进了！”莫明秋起初有些想搪塞，最后还是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不然，我们两家结个盟？”那小王爷突然建议道。 莫明秋假装一愣，忙摆手说道：“此事非我能做得了主了，我们几大龙王都说了，此时我们秦族只需做到不偏不倚，呆着看……”莫明秋再次把话说了一半，想了半天接着说道：“看看情况，然后再说。” 众人都知他意思，无非就是看热闹看把戏的感觉。 “以你们秦族所处位置，还有这些年的境况来说，应该得居安思危一些吧？等文武二国真的缓了过来，他们俩家联手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吧？等到那时恐怕是不会放过你我两族的了！”小王爷顺带加上自己，以安抚秦人孤傲的性情。 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十分自信的回道：“这是自然，我秦族如今熟兵强国早就是众民皆知的国策了，本就是做这未雨绸缪之举，边贸如今管控井然有序，与文国武国强化礼尚往来，相信时间一长，定见成效。” “那因何只与那文国，武国交好？反倒没有跟我们金国往来啊？”吴亮见小王爷怒容初显，赶忙继续问道。 “起初我们租地给了武国，如此获得些好处，才有此来往，如果你们金国愿意租地，我们倒是可以谈谈了！”莫明秋不以为然，依然笑着。 “武国租地，只是为了夺取青玉关，打开通往文国的出口，未必是为了与你们交好吧？”吴亮也陪着笑。 “武国出了高价，这文国也没表示反对，我们何乐而不为了？最终不过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莫明秋笑着摇手。 “文国没有反对？”吴亮的惊讶不亚于小王爷的表情，他几乎一下子站了起来。 莫明秋此时发觉自己又说漏嘴了，于是模样尴尬起来，随后对惊呆了的吴亮安抚说道：“结果他们确实没有怪我们了，光看前些日子的边贸往来，你们也是看得出来吧？这文国几乎把他们所有的物资买卖都交给我们代理了，如此我们才挣得这盆满钵满的了！当然了！他们肯定是比我们挣得更多了！”莫明秋最后一句略微显出有些气愤的样子来。 吴亮想坐下来，平复一下心情，但再蹲下来时，始终感觉屁股摸不到凳子。 见吴亮久久没有再问下去，小王爷有些着急，他自行问道：“你们的货源都是来至文国吗？他们能有那般实力？” “怎么说呢？其实是那武国搞出来的问题，先是抢着买，后来又傻着卖，我们起先的货源大多是来至文国，而后就有武国的贡献了！”莫明秋说到此处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真的，我们就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低的价格，本都保不住，还有人愿意拿出来卖，所以我们就提前囤了好些，果然最后获利多多了！” 吴亮和小王爷对望了几分钟，那般感觉如同吞了两只苍蝇一般，莫明秋嘴里的贡献，最大一份功劳其实应该归给金国。 或许是对这场贸易战印象太深刻的原因，在金国的皇族里，感觉自己比武国丢掉了青玉关输得还惨，不光是粮食物资这些看得见的东西，还把以往那般自信的金融管理模式的信心也给输没了！ 几人继续聊下去，显然再无新意，说到末了，莫明秋起身请辞。 吴亮主动做主道：“向公子，何必还如此见外呢？今日不妨就住在我们营队中，明日一早一起出发，隔日就能赶到洛安了！” 莫明秋解释道：“吴先生莫要客气，其实我们兄弟四人独处更是自在一些，你们也能省去一些麻烦。这几日皆是让你们开道，明日后不妨我们四兄弟带头？过了邵阳后，镇集都会多起来，应是再无什么匪患了！如此我们就自行离开，不再另作辞行了！” “怎么？向公子你们想先行赶往洛安城吗？”吴亮问话有些紧张。 “嗯！我们四人单马独行，也是顺快一些，这武国定也是会派人来接我们的，如果我们跟你们处在一起，恐怕他们会生出猜疑来，不妨我们到了洛安城后光明正大的再聚，如何？”莫明秋把话说得十分委婉，在金人心中这般感觉就是像被抛弃了一般。 “向公子，你还真就怕了这武人的猜疑？”小王爷讽刺道。 “人在屋檐下了，低低头也没啥的，等我们把他们欠我们的银子要回，我们就啥都不怕了！”莫明秋不在意这般讽刺，嘻嘻的笑了起来。 吴亮不知如何劝说，而且自己这边也希望得些时间分析和探讨，于是也不再说出勉强的话来。 莫明秋四人上得马上，拱手辞行，并向车队前方行去，吴亮众人知他意图，想必莫明秋今夜就不想再呆在他们车马的后面了！ “这家伙就这么着急？”小王爷见莫明秋众人走远后疑惑说道。 “想必时日上他们是提前有计划安排的。”吴亮很有感触。 “什么计划？”小王爷转头来问。 第380章 顾全大局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他们应是与文国使臣有约定吧？”吴亮猜测出自己的认为。 “可刚才他说是武国会派人来接他们啊？”小王爷有些迷茫。 “或许都是原因，又或许他在糊弄我们了！”吴亮犹豫后，话也有些含糊起来。 几人站着分析不出缘由来，于是最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吴亮，你觉得这姓向的说的都是实话吗？”小王爷直接了当。 “禀小王爷，应该大多都是真的，如此我们一直来的疑惑才都有合理的解释。”吴亮站起身回道。 小王爷摆手让他重新坐下，并继续问道：“你倒说说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以在下看来，这秦人同文国还有武国确实都有交易，不然他们不会也受邀来这武都，而且这边贸上的买卖更是受到了文国的助力了，所以说他们如今真的可能是香饽饽了！”吴亮口气有些惆怅。 “哪些又是假的？”小王爷想将话问全。 吴亮继续分析道：“他们租地之事恐怕有假，严格说或许他们更偏袒文国人一些，不然文国不可能让他们发那么大的财了！” “可这青玉关又怎么解释？难道文国丢了这关卡，秦族不承担一点责任吗？”小王爷提出异议。 “这就难说了！我非常怀疑青玉关的事，这流传的太过神奇了，说是新科武状元初战大捷，指派天兵天将帮忙夺回的青玉关，这如何能信？”吴亮显然是个稳重的人。 “你的意思呢？”小王爷不想给吴亮留有所保留的余地。 “文国和秦族联手了！夺回青玉关，恐怕秦族起了很大的作用，至于具体原因，我们还需查证。”吴亮安全性的最后补了一句。 “这样的大战能有假？这死伤的人数都上万了！”周仰天见两人讨论起战争，终于有机会找找自己的存在感了。 “周将军，这武国听说是死伤上万，可这文军呢？听说也就伤了十数人了？您觉得这可能吗？”吴亮的提示，让周仰天哑口。 “所以说让武国夺这青玉关，恐怕是这文国和秦族早就谋划好了的一个圈套，具体什么圈套，我们不知道罢了！”吴亮最后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来。 “还不如我们刚才把那几个货抓了，逼问出来结果得了！”周仰天说着挥了挥手。 吴亮不知如何接话，转而望向小王爷。 “抓完呢？是养起来？还是杀了？这是武国地界，你是说我们先得罪了武王再说？附带着再把秦族给搅进来？”小王爷对周仰天的幼稚有些生气。 “我们暗里来，谁又会知道？”周仰天十分天真。 “这里是武国，你知道吗？”小王爷被气急了，于是跳起来质问道。周仰天表情明显不服，但也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四人如今跟我们已经熟悉，将来再有往来也就方便许多，更何况我们已然从他们那里知道一些消息，一有机会还可以获得更多，不如我们先留着他们好了？如果逼问，如也是我们猜想的这般结果，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吴亮权衡后，找了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理由来。 “听见没有？你就知道用强，多用用脑好不好？这方面你多跟吴师爷学学。”小王爷是真佩服吴亮这般安抚人心的本事。 吴亮看到周仰天的表情，显然有些失望，适得其反不说，小王爷的话感觉像是再他二人之间挑拨离间一般…… 和金人的焦虑感不一样，莫明秋的心思有些喜感，他完全可以猜测出身后的这群金人在如何点评自己，最终他肯定会被定义成乌梦里，那么接下来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是否还能带领秦族走向辉煌？ “莫公子，这后面……”金羽打破寂静。 “你们都不要再叫我莫公子了！我是向大海。”莫明秋转头对众人说道。 “现在也用这么叫？”金羽笑着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习惯这般称呼我，真用上时，以免出错。另外乌悦的名字也别直接叫了，我们称他三公子吧！。”莫明秋环视一周，得到肯定后才继续解释道：“如今我们可能已经提前走入正轨，不再只靠张重的帮助了！如此一来，我们这张会场门票就更把稳了！” 三人皆知莫明秋的意图，金羽插嘴问道：“这金人真能信我们的话？” “他们会再看看状况，我们现在只需让他们知道有这可能性。决定权不在他们，在武王，不过武王应该是会关注文国和金国的意见的。”莫明秋把话说得还是十分模糊，给自己留下一些余地来。 “莫公子……”陈林想插嘴说话，但说了一半，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显然他又把莫明秋的称呼叫错了，于是改口道：“向……向公子，这称呼也太怪了吧！”陈林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 “陈大哥，这就是我让你们提前改口的原因。”莫明秋呵呵笑着。 “向公子，今晚我们都是看你一个人表演了，你不如把想法和安排对我们提前说了，我们也好配合配合你！”陈林最后还是冲过了这道障碍。 莫明秋点头回道：“说实话，我起初也没有什么方向性，只是试探，最终给我的感觉，这金国对武国和文国的了解还是有限的很了，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们秦族更是知之太少，如此我们就可以借助他们从容的在这三国之间穿插游走了！” 众人虽然点头，但还是觉得高深莫测，于是继续等待他的分析。 “我们如今的目标就是要定位于这三国之间，让他们都觉得离不开我们，如此我们的话语权就拿到手了，他们也会给我们足够的尊重，就拿金国来说吧！如今他们就怕文国和武国修好，从而使自己变成弱势，所以他们很可能先来与我们交好，再图控制全局。” “这文国和武国能交好？金人自己不会主动去找文国或武国联系吗？如今武国本来就处在劣势，得到这武王的认可恐怕不难吧？”陈林分析道。 “本来是不难，但如今不是有我们吗？我们如果倒向文国，或者是劝说文武交好，那么武王未必就能听金人的意愿了，更何况他们早前的关系也不好，真要结盟，肯定也是相互猜疑的。”莫明秋笑着解说起来。 “对，他们都会评估青玉关之战，也就会觉得有我们秦族的事了！如此这三国想我们，恐怕都是会处在猜疑之中的！”陈林表示听懂了。 “文王我见过，应该还有些把握，这金国如今还待定，不过我们这铺垫也铺好了，等着他们再来找我们谈心了！洛安城！我们就要看这武王是如何对我们了？”莫明秋把自己估摸着的东西，自语性说了出来。 第381章 住店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心里也都把捏不清，金羽随后说道：“适才问你，我们几个该做些什么？总不能就光看你一个人……”金羽话说了一半又不知如何再说下去，显然莫明秋一夜都是自己在显摆，而这样的感觉谁都想也参与参与。 “你们先把我名字喊对，然后待我如对半山云那般就行了！说话就知道该如何说了！该怎么做你们自然也就清楚了。”莫明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分派任务，毕竟这本就是得靠随机应变。 “待你如对我大哥一般？你不是说想让他们把你想成乌梦里吗？”乌悦觉得很是疑惑。 “我如是乌梦里，你们会如何待我？肯定也不好把握，对不对？再说了他们又将如何看待我们几个的关系？能信上几分呢？”莫明秋邪笑着解释道。 乌悦一愣，金羽和陈林都将身子抖了抖，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起来，确实乌梦里在几人的心目中，没有什么地位，反觉十分隔应，如此感觉就怪怪的了。 莫明秋继续喃喃解释道：“我们就让他们把我在乌梦里和乌山雨之间来猜吧！我们必须留些秘密下来，这样的话外人也才能更信咱们。” “还有呢？”金羽显然觉得莫明秋冒充乌山雨更合适。 “我们今夜必须趁夜前行，提前赶往洛安城布置安排一下。”莫明秋点头说道。 “安排什么？”金羽不知原由，但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莫明秋笑着说道：“我今晚吹牛说武王要接待咱们，而且对这洛安也是熟悉的，可是我们连这洛安城的城门是方是圆如今都还不清楚啊！” “这城门又不是花园，这门肯定是方的才对了！……”金羽说了一半，这才感觉出莫明秋本来意思是什么，“莫公子……向公子是说我们提前赶去熟悉熟悉洛安城么？” “正是如此！”莫明秋和陈林，乌悦一起笑了起来。 莫明秋抬头看了看那轮秋月，仿佛就像是一只高挂着的大灯笼，四兄弟拍马向前路赶去，夜月虽有些清凉寒苦，但四人却开始期盼远方的风景来。 大约向前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稍作休整后又再走了一个时辰，再次下马，铺好兽皮，几人坐下来吃了些东西，随后再次上马向前赶去。 天刚微微亮起，四兄弟继续赶路，大约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赶到了邵阳城外，四人在城门口下马，并向路人打听随后的走向，本打算继续前行，但莫明秋犹豫了一下，人也停了下来。 “向公子，怎么了？”陈林将马兜回核实问道。 “我们先找个客栈，小睡一个时辰如何？”莫明秋点头并提议道。 “睡一个时辰？”金羽感觉自己听岔了。 “那就睡两个时辰好了！一个时辰确实划不来。”莫明秋说完又找了个路人，寻问了邵阳城中最好的客栈在哪里，并带着三兄弟赶了过去。 “真就睡这两个时辰？”金羽还在纠结。 “对！不能睡时间长了！不然他们就赶上来了！”金羽众人知道莫明秋嘴中说的他们指的是身后的金人。 “应该不会吧？我们比他们可是早了一夜的路程了！”金羽对自己的分析拿不定主意。 “或许他们比我们路熟啊！再说未必他们真就傻乎乎的等到一早才出发的！”莫明秋边走边解释着。 莫明秋的解释让金羽有些紧张起来，于是说道：“那我们赶紧走啊！还住什么客栈了？” 莫明秋看着金羽天真无邪的样子，笑着继续解释道：“我们得显得游刃有余啊，而且还要让他们以为可以追上我们才行，不然他们恐怕就自暴自弃了！” “我们住个客栈，他们就能有这些想法？”金羽对莫明秋的话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客栈门口，陈林将金羽拉住，乌悦跑到了头里，而客栈中迎出的小二哥更是十分热情的上前来打招呼。 “这客栈怎么还是这样？一点改进都没有？邵阳城好歹也是个县府吧？”莫明秋不等乌悦先说话，自行就抱怨起来。 “客官之前来小店住过？”那小二十分诧异。 “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另外赶紧准备两间上好客房。我们的马也赶紧喂喂，待会我们还要去县衙公干。”莫明秋没有搭理那小二的问话，自顾自说道。 乌悦见那小二有些痴傻模样，于是用手推了他一把，那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口中答应了一声，转而向后院高声叫喊着，并跑了进去。 不多会，掌柜就跑了出来，身旁还是跟着那小二，两人毕恭毕敬的站住，莫明秋不等他们寻问，先发话了：“你让他赶紧去给我们准备房间，别耽搁了我们的事情。” “房间是现成的，各位请随我来。”那掌柜感觉四人气势压人，于是打算亲自侍候。 莫明秋也不客气，带领三人跟着掌柜往里走去。 绕了几绕，后院出现一处别院，显然异于前院的规格，掌柜的亲自推开一处房门，让莫明秋等人查看。 乌悦进屋假装看了看，然后对莫明秋点了点头，莫明秋随后说道：“那就都包了吧！此院就别再让旁人进来了！” “包了？这位大人，你们多少人啊？这院子里的屋子可有二十来间呢！”掌柜的赶紧解释道。 莫明秋点点头随后说道：“那又如何？晚些时我的几个朋友还会来住这些空房的，你放心，银子我们不缺你的就是了！” 掌柜一时间被如此大生意给吓了一跳，莫明秋也不跟他多说，用眼神示意陈林去把帐给提前结算一下。 陈林于是拖拽着掌柜重又回到前院柜台，莫明秋和金羽高调走进自己的房间。那小二不知自己该留不该留，只能守在门外。 莫明秋进屋后，折腾了一下，随后对小二说道：“你站在这干嘛？等我们给你赏钱吗？” 那小二本打算转身离开，又被莫明秋给叫住，“我给你挣这小费的机会，两个时辰后，你把我们叫醒，早也不行，晚也不行，那时自然会赏你五两，然后我教你一个再得五两银子的机会。” 那小二被莫明秋的巨额许诺的赏钱吓住，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 “真的，这事对你本来就不难。”莫明秋随后补充道。 陈林回来后，几人也不再多说，倒头睡去。 第382章 武国国都 两个时辰后，几人被店小二准时叫醒，莫明秋真就让乌悦给他拿了五两银子，那小二高兴坏了，想是这小费挣得如此轻松，硬是赶上他三四个月的薪水了！ 莫明秋随后对那小二说道：“晚些时候，你去东城门口候着，有一车队大约四五十人吧，定会从那经过，你把他们接来此处居住，他们自然会给你一些赏钱了。” 店小二于是问道：“大爷们尽管放心，我随后就去城门处等那些大爷们。” “你也不用着急去等，我猜他们酉时左右才会到了，你吃过晚饭再去等也不怕了，现在我们打算去县衙公办，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见到他们时，尽力替我们好生招呼就是，他们或许会问你们，我们去了哪里？你尽管直言告诉他们就好，这样！你还能再得些赏银也不一定了！”莫明秋随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小二高兴坏了，打算一切照办，见莫明秋几人收拾妥当，引领着众人向外走去，并表示愿意带他们去往县衙。 “这县衙的路我们自己认得。你去忙你的事吧！”莫明秋四兄弟来到门外，翻身上马，也不多说，出得客栈来，他们在城中绕行了一会，买了一些吃食，随后直接奔洛安城方向赶去。 金羽见莫明秋似乎并不着急，于是问道：“向公子，我们真不用担心他们赶上来吗？” “按时辰算，应该赶不上咱们的，而且那客栈的伙计也能帮我们拖上一些时间，如此我们也就至少多出六七个时辰来安排，想是没有什么问题。”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他们真的会住在我们安排的那里吗？”乌悦有些不信的问道。 “应该会的，我们包那院子，可是大手笔了！他们会先是好奇，然后会觉得我们还可能会回来了！自然要去问询那伙计，那伙计为了挣钱，自然也就会说是认得我们了！”莫明秋笑得很开心！ “那伙计能说清楚我们的情况？”陈林对那伙计有些担心。 “说不清楚就对了！说得太清楚反倒他们就不信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万一他们不管不顾来追我们怎么办？”金羽还是不放心。 莫明秋想想说道：“如果他们最后察觉出我们走了，自然也就能算清楚我们的计划安排早了他们四五个时辰，想是知道再追不上我们了，如此也就放弃。或许他们还会跑一趟县衙，问问我们去那里干些什么，这样才更有意义一些了！” 见莫明秋分析的十分透彻，金羽众人也估算了一下时间，显然也有了信心，大家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此他们放松心态继续赶路，大约黄昏的时候，众人已然远远的看见了洛安城城楼。 在莫明秋的眼里洛安城完全是另外一个风格，灰深色泽的城墙似乎比京都城要厚重很多，远远望去还闪烁着亮光，待他们走近一些再看，原来城墙棱角处居然镶嵌包裹厚重的铁皮，不过这铁皮似乎没有锈蚀的痕迹可寻，相反在晚霞的印照下，闪着晃眼的光，再看那城头，几乎所有的装饰都沿袭使用了相同的点缀，如此就给人坚不可摧般的感觉。 “这城墙搞成这样，是真的怕有人来攻打它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应该是的吧！洛安城别名叫落难之都，很早以前光他们自己的内乱，此城就几番异主过，这武王的先主也不定是最早武国先王的后裔。”陈林解说道。 莫明秋心中暗想，定是如此，这城绝非一次就能建成这般模样，想是经过多次的加固和改善后得来的。 四人来到城墙下，从城门的厚度上再次确认了它的坚固程度，即便是用现代社会的大炮来轰炸一番，或许也需得费些力气了！ “莫公子，是您吗？”莫明秋突听身边有人小声对他喊话，于是转头看去。 一灰衣汉子走近身前，眼睛里充满了惊喜的望着自己，莫明秋一时认不出他来，金羽抢在莫明秋身前并问道：“你是何人？” “青玉关兵卫魏大勇，见过莫公子。”那人显然认清莫明秋来，也随后报出自己的来处。 “青玉关？你是跟张重一起来的？”莫明秋随即猜测出他的身份来。 “是的，小人随张御史出访武国，是昨日才到的这洛安城，御史大人轮番让我等在城门处守候，果然等来莫公子您了！”魏大勇欣喜之色不以言表。 “这家伙居然能猜到我会来？”莫明秋感觉有些惊讶，随后对魏大勇问道：“你们如今住在哪里？这武国可是已经知道你们来了？” 魏大勇于是汇报道：“张御史一直想等您的消息，所以暂时没有去住驿馆，所以也没有通汇给这洛安城府引知晓，我们一干人马只是租住在前面不远的鸿运客栈休息。” “这如何可以？你赶紧回去让他开始行官路，走正规国礼交涉之途径，我随后会去那里找他的。”莫明秋对魏大勇吩咐道。 “莫公子，您不随我一起去见张御史吗？”魏大勇疑惑并期待着。 “此处好点的酒楼有吗？”莫明秋突然问道。 “这个……我们来此仅一日多些，确是没有去找这种处所，吃喝也不过在附近随便寻得的小摊上解决的。”魏大勇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好吧！你先让他去洛安城府衙报禀，然后来寻这洛安城最大的酒楼就是，我在那里等他，这事万万不可再耽搁了，知道吗？”莫明秋望了望天色并嘱咐道。 魏大勇见莫明秋很认真的样子，虽然不知原由，但还是马上答应下来，随后跑到远处一凉棚下，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向远处跑去，莫明秋寻看着那一处方位，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怎么？向公子，我们不先同张公子汇合吗？”陈林上前问道。 “大事要紧，我们得先去找找这酒楼，安排安排再说了！等他的事办好后，再见也不迟。”莫明秋解释道。 几人都以莫明秋马首是瞻，所以不再言语，催马向城内走去。四人一路打听，知名的酒楼居然有好些，所谓最大的也问出来三四个，但到底谁大，这又如何说得清楚了！好在这酒楼挨得并不远，有两家居然还在一条街上，莫明秋最终也就选择了这两家中的一家。 第383章 迂绕 莫明秋定好一包间，直接给足了银子，并吩咐让人准备酒食，四人于是坐下开始等待。 “向公子，你让张公子这么急去武国府衙报禀，真有这必要吗？”金羽把自己好奇心问了出来。 “总得有个先后吧？这金国人马上也会到，我们总不能一起去这洛安府衙排队报告吧？这最好的次序就是文，秦，金了！我们夹在中间，才最是合适。”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这次序有用吗？”金羽依然觉得疑惑。 “怎么说呢？我们得先入为主，谁排到前面去，谁就更重要一些，自然也就能得到优先权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那我们为何不先去？”金羽欲望来了，问得十分直白。 “我们至今都没有拿到这武国的官帖，如今还是黑户，真要较真起来，我们这属于非法越界，不妨我们再等等了！”莫明秋安抚性说道。 “这武王是否真会给我们这个使臣名额了？”陈林有些担忧起来。 莫明秋安抚说道：“这就是武国东道主的威风了，不过早晚的事，我们也不用急，待我们安排妥当后，他们自然会来请我们的。” 见莫明秋似乎胸有成竹，三兄弟也感觉有戏，于是也不再多问了！酒菜上上后，几人就开吃起来，确实一路风餐露宿的，如今这般享受，感觉确实就十分珍惜了，很快就吃成了一片狼藉。 张重终于来了，进门后那份喜兴几乎癫狂，全然不顾金羽等人在场，拉着莫明秋又是抱又是跳，莫明秋随后和朱五也拥抱了一下。 “你这御史当的如何？”莫明秋笑着调侃道。 “等你啊！一直都在等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张重依然没有从兴奋中走出来。 “他猜定你会来，你果然就来了！”朱五帮张重打气。 “你是文国的御史，等我干什么？没有我，你文国就不谈判了？”莫明秋一边问着话，一边招呼着守执在旁的青玉关护卫们坐下。 “不是有你吗？我们都听你的。”张重显然不在乎莫明秋的讽刺。 莫明秋环视众人，大家似乎意见都很统一，认真听着莫明秋说的话。 莫明秋于是问道：“我不是叫你自行安排吗？来都来了，干嘛不把官帖公牍递上去？如果我不来，你们这龙安城就不要了吗？” “三哥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们就再跑一趟这洛安府衙，一定把这公牍递了！“张重笑着说道。 “什么？我适才不是让魏大勇传话给你，马上就去这武国府衙办这事的呢？如何还要等到明日？”莫明秋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去了，但那府尹不在，府衙师爷说是公干去了别处，而且这时日上看，好像当差的应该都回家去了，所以……”张重解释道。 “胡扯，你肯定是被耍了，你们此来武国是武王特邀，即便是半夜去叫这府衙的门，他们也不可能会拒你，亏你还是都尉府出生，即便这府尹有事，这府衙二十四小时也会有人值守，如何有人敢把御史都给拒了？当是当你年少好欺。”莫明秋硬声说道。 张重显然被莫明秋唤醒，人也有些急了，他也跳了起来，随后说道：“三哥，不然我现在再去一趟？非让他们接了我这公牍不可！” “你不用再去了！派个人去即可，也不多说，将你那所谓的公牍丢给他们就行，并留下话给他们，明日一早巳时之前得不到回执，我们就自行回去了！”莫明秋想了一下安排说道。 张重不再多说，从自己衣袖中摸出一叠硬纸封签的书函来，转手给了身旁的朱五和张俊。 “朱大哥就不用去了！金大哥你帮忙陪着去一趟吧！顺便也认个门。”莫明秋拦阻并说道。 金羽领命和张俊一起下了楼去！ “这有些太急了吧？就算明日早朝这府尹即时把我们的公牍递上去，武王立马发回执，恐怕都忙不过来吧？”朱五感觉忧心忡忡的。 “那就让他们连夜给武王递上去。”莫明秋笑着安慰着朱五，让他重新坐下了来。 见朱五还是心神不安，莫明秋继续解释道：“你们来这洛安城也有一日多了，不信这武王会不知道，更不可能让个府衙师爷就把你们给推了回来，想是他们早有安排，我们如今提点一下他，让他尊重一下我们的感受，这也是必须的。” 张重此时也察觉出来异样，早前或许是他急于赶来见莫明秋的原因吧！一时居然没有太在意这个。 “我们如此催他们，有什么好处呢？”朱五回头看了看张重继续问道。 “好处有两个，一则我们可以先入为主，以免让金人抢在了头里去了！二则可以打击一下武国欺他年幼轻视你们之心，之后再要有何操作都要想下我们的脾气了！”莫明秋指点着张重的鼻子解释道。 “他们已知重少爷的年岁了？”朱五回头又望了一眼张重。 莫明秋笑着说道：“这是肯定的，他长成这般模样，谁猜不出来？更何况这武国又不是傻子，他们的探子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 “武王明日一早会接见我们吗？”张重核实问道。 莫明秋回道：“应该不会，既然你是才递的帖子，他肯定装模作样的也会等上一天半日了，不过明天这金国人也要来了，如此这事情也就多了！” “金人明日能到？”张重疑惑问道。 “嗯！路上我们正好遇到，随后我们才赶到了头里来的。”莫明秋点头。 “如果他们先同金人谈呢？”张重想问清楚自己该如何应对。 “我们可是先来的，按次序应该是先见我们，如果变化，那就是不尊重我们，你们直接回去就是。”莫明秋诡异的笑着。 “回去？”朱五感觉有些犹豫起来。 “让他们谈啊！最好谈成个盟约出来，我们看看他们是否真能同心共力？”莫明秋感觉有恃无恐。 众人都知莫明秋肯定有御敌之策，于是都等待他的解说，莫明秋见众人再没有什么问题提出来，显得有些无趣起来，只好又接着说道：“我猜这金人即便受了武王的邀约，恐怕也不敢直接就去，到时定是还来找我们协商的。” “三哥，你是否在这路上同他们暗示了什么？如此他们才不敢的？”张重猜测问道。 第384章 各奔东西 “不需暗示，他们两家联盟，肯定是金国出钱，而武国要出力罢了！不过金国敢给吗？给又能给多少？武国真又缓过来，金人恐怕更怕。青玉关武国都拿不下来，金人又能指望武国干些什么？所以说他们即便要谈，也就是谈谈那一两处的关隘归属问题了！”莫明秋的自信感，瞬间传染给了所有的人。 “对！这武国真要谈肯定也是跟我们文国来谈了，如此就是他来求咱们了。”张重感觉自己有了主心骨，显得十分有底气。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不谈的，但如今我们都来了，他们肯定也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莫明秋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 “怎么？他不谈还能怎么样？那让我们来又干什么呢？”张重马上问道。 “也不是不谈，是说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但这对武国来说是最坏的结果了，不过他们也应该是考虑过的，目的只有一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缓上一缓，幻想着可以真的缓过来！前提条件我们几国之间不要结盟对付他们就行。”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他们如果不求和，不还我们龙安城，我就去劝朱子文王同三哥的秦族结盟，然后再去游说金国皇帝，看这武王会如何处理才好？”张重咬牙说道。 莫明秋被他说乐了，于是打击道：“别一厢情愿的胡说八道了！你算老几啊？我们要听你的？其实目前情况大家都不结盟才好，真要结盟谁又会听谁的？这杀伐一旦开始，什么时候能收得回来更是难说的很了！这样的结果最好别出现。” 张重再想辩解，最终被莫明秋拦阻。此时金羽和张俊赶了回来，众人寻问结果，金羽口快，说道：“东西他们先不愿意要，我们随后甩给他们，就自行离开了！” 金羽做了一个抛洒的动作，从张俊眼睛里看出无奈的表情，显然金羽全盘做主了这件事情，这让张俊十分忧心。 “这是文国的事，金兄今后可不能再擅作主张了，我让你去仅仅是认个门而已。不过今日无事，这府衙既然没有府尹出面，这些下属恐怕胆子更小，担责的话他们不敢说得太重，自然会折中处理，最后传到武王那里，肯定又要好上一些，如此我们想表明的态度应该就正好了！”莫明秋先批评了金羽的冒失，随后又说成是好事，这让张俊心情上好了许多。 “你们先回吧！明日一早等着武王请你们给你们消息就是了！”莫明秋打算散伙，然后各自休息。 “三哥，我们不住一起吗？”张重急了。 “不住一起，才最好！这么早就住一起了，这武王只需派一个人来，就把我们全部监控住了！而且肯定他们会担心的。等这金国人来了以后再说吧！”莫明秋抠了抠头，似乎也很多事说不准。 “可这明日武王要接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去应对？”张重担心问道。 “你来的目的是要回龙安城啊？你难不成还有别的想法？”莫明秋疑惑表情挑逗问道。 “一上来就要龙安城么？我不用点什么手段吗？”张重显然觉得莫明秋可能是在试探自己。 “视情况再变招吧！武王如果想还给你，你提前想那么多办法就多余了！我们得看他们如何应对以后，才能给出相应的对策来。你记住一点就是，真要靠硬夺，我们也是可以把龙安城给夺回来的。”莫明秋最后还是说了句让张重安心的话来。 张重似乎对莫明秋有依赖的感觉，用目光恳请着自己也留下来。 “你如今是文国使臣知道吗？我现在属于秦国，我们之间如果有了矛盾，也是要争一争的。”莫明秋比喻得十分委婉，但显然也是在鼓励张重。 张重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知道今晚只能这样了，于是问道：“三哥，我明日还来这酒楼找你？” “换一家吧！这家馆子的菜不太好吃，就街尾的那家吧，吃饭的时候来找我比较好，免得让人察觉，影响也不好。”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说道。 “你还怕人察觉啊？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出出进进的，恐怕明天整个洛安城的人都会知道了！”张重完全不相信这个理由。 “总之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这金人马上也要来了，他们的人多，如此这洛安城肯定也会更热闹些了！我们还是低调些好，免得武王单独嫉恨我们。”莫明秋见自己的谎言被张重揭穿，于是辩解道。 “你们住哪都不跟我说说么？”张重可怜巴巴的苦着脸。 莫明秋说道：“我们刚到，还没找好，哪里知道住哪里了？明日一早我叫人去你那通知你就是了！” 见莫明秋没有别的话再说出来，而且一直催促自己回去，张重觉得自己像被嫌弃了一般，又不知如何再争，只好报了自己所住客栈的名字，然后离开。 张俊众人走前都纷纷向莫明秋行礼，莫明秋也跟他们寒暄了几句，目送他们走了。 见众人走后，秦族三兄弟都望向莫明秋等待吩咐，莫明秋犹豫了一下，让金羽把酒楼老板找来。 不多会，酒楼老板紧张兮兮的跑上了楼。 “你们这里可有好艺馆？”莫明秋瞪大眼睛问道。 “有，出门向南，走三条街就到了。”那酒楼老板马上回答道。 “最大的一家叫什么名字？生意如何？”莫明秋追问。 那老板一愣，不知莫明秋问的是何意思，随后回道：“这驿馆是异国官员使臣居所，这生意好坏如何，小人确实不知了！” “艺馆……”莫明秋此时才发觉恐怕两人都是误会了。 “这艺馆也就是技馆，技馆知道吗？听歌看舞的地方。”莫明秋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就是窑子。”金羽看着着急，帮忙解释道。 “哦！哦！哦！”那老板此时反应了过来，于是说道：“出门向东，过两条街，前面是条湖，顺湖向下走上一段距离，就到了，那里技馆很多，至于哪家生意好，我就不知道，耳朵里听得最多的好像是叫浮香居。” 莫明秋让陈林结了饭钱，并加付了一点小费，然后一起出了楼来。那老板一脸好奇的目送着他们走远。 第385章 浮香居 “这酒楼老板都能猜出我们是异国的使臣，看来我们的行踪真就不容易藏了！”出门后，莫明秋叹道。 “我们真去这——艺馆？”金羽面对现实，却又犹豫了起来。 “这几日我们得多去这种地方，放松放松一下，不知这武国的艺馆比得上文国的墨雨坊吗？”莫明秋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陈林和乌悦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反对。 此时已然入夜，街道上少有行人，冰凉而肃严的路面映出几人的身影来，旁边商铺变换着的灯光变化着他们影子的长短，嗒嗒马蹄声十分清脆，凉风袭来，如果再配上悠扬的琴乐声，定能显出那份孤独寂寞的惆怅感觉来。 莫明秋带着秦族三兄弟，穿过了两条街道，果然看到了一条湖，和忘忧湖相比，湖面似乎更大一些，此时水面成深黑色，顺眼望去前方灯火通明的，热闹的异常，几人催马向前，走到近处。 浮香居的牌匾十分显眼，众人来到楼牌之下，刚一下马就有几个伙计迎上前来，甚是热情的招呼着，并接去了他们手上的马鞭和缰绳，待他们走进院子后，见到了数名送接客人的浓妆女子，这让三人有些紧张。 “金兄，陈兄，乌老弟，你们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吗？”莫明秋见状笑着问道。 “时常去，不就是妓院吗？找老鸨点姑娘的地了！”金羽不知是真来过还是怕莫明秋笑话自己没来过会丢人，他显摆着说道。 “那是俗气的技馆，才做这皮肉的生意，如果上了档次，那就要讲究多了！”莫明秋见金羽说得如此直白，怕他们对自己有所误会，转弯解释道。 “哦？都有什么讲究？”金羽似乎来了兴趣。 “怎么说呢？这文国的高级技馆是要求对对子的，对不出对子来，有钱也是不让进的。”莫明秋将墨雨坊的要求说了出来。 “啊？那我们怎么办？那不是进不去了吗？”金羽没说话，陈林似乎有些着急起来。 “陈兄文采不好么？对个对子而已了！”莫明秋一直以为陈林属于文武全才的那类人，而且一直给自己十分稳重的感觉。 “小时候倒是读过几天私塾，只认得几个字罢了！哪里对过什么对子了？”陈林有些慌张的摇着头。 莫明秋回头看向金羽，想让他肯定一下。 “陈兄跟我们比肯定就是秀才，跟向公子您比估计就是泥腿子了！”金羽呵呵笑着拍起了马屁。 进得浮香居的院子来，莫明秋本想再问下乌悦的学识如何？此时一打扮得十分花哨的中年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满脸堆笑，目标十分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秦族三兄弟同时都闪到了莫明秋身后。 “几位大爷，可有心怡的姑娘？我这就帮你们找来？”那老鸨尖着嗓子问道。 “我们初来这洛安城，今夜过来看看，只是认认门而已，或是再分辨一下哪家更好了？”莫明秋见被顶在头里，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公子眼光确实不错，我们浮香居就是这八居九会的头牌了，这里的姑娘个个生得清秀怜人，绝对能讨得各位公子喜欢的。”那老鸨一阵浮夸开始吹牛起来，随后人也靠了过来，这使得莫明秋不得不退了一步。 “你这有会曲的姑娘吗？古筝或者琵琶都行，我们一路乏累，想听些曲子解解乏。”莫明秋皱着眉头说道，并努力跟那老鸨保持着距离。 “光听曲吗？没有别的要求？”那老鸨有些意外同时也感觉出莫明秋比较清高。 “我这几位大哥或许有别的要求，你不妨问问他们了？”莫明秋感觉身后的金羽总扯拽着自己的衣裳，估摸着他也许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也听曲，我们一起听，一起听。”金羽赶紧伸头出来解释。 那老鸨于是转向陈林和乌悦，都得到相同的答复。 “真都只听曲吗？”那老鸨随后再次核实问道。 “不可以吗？不行我们换上一家再看看？”莫明秋假装犹豫起来。 “别处的肯定没有我们浮香居的好，我们这里可是有朝臣官家的小姐，尚书府里的千金了！想那曲子会弹成如何？公子应是猜也能猜得到了吧？”那老鸨暗示并给了莫明秋想象空间。 “哪国的朝臣小姐？又是哪个尚书府的千金？难不成你这浮香居里还有一个自己的王国在吗？”莫明秋来了兴致，但也没有直接寻问究竟。 “大爷您若不信，我也不勉强，那就请几位自便吧！”那老鸨明显见多识广，没有马上顺着莫明秋的话往下说，反倒吊足起胃口来。 “也行，你说是朝臣小姐，又说是尚书府的千金，我姑且信你一次，但如果你敢欺我……”莫明秋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向四周看了一下，金羽以为是在暗示自己接上话，于是跳出来说道：“我们就一把火将你这窑子给烧了！” 那老鸨一愣，显然是从没见过如此厉害还不解风情的主，不过后续反应也没看出她怕什么来，她淡淡的回道：“几位想必是闲人，在别处赌混惯了，如果只是想说些狠话，那就去了别处，不要来烦扰我们了！” 金羽被怼，一时之间也不敢真的去烧房子，他作势要冲将上去，但又觉这样肯定会跟莫明秋的意愿相背，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见那老鸨不怕，莫明秋感觉她应是有些自己的底气，于是拉退金羽后说道：“我们可说的不是狠话，烧这屋子或许严重了一些，但如果花去了冤枉的银子，自然是会要回来的，所以老鸨大婶可不要拿话诓骗我们了。” “诓骗了又能如何？在这洛安都城，你们不妨打听打听了，我这浮香居到底是个什么去处？又因何会能收罗来官宦家小姐过来接客了？”那老鸨随后说道，感觉上似乎想把自己窑子的地位提高提高。 “真有你说的尚书小姐，就不必说这话了！我们消费就是。”莫明秋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于是继续说道：“比权贵还有能力也不用计较这一时，如果如你所说，这里真有什么朝臣小姐，那么我们就在你这窑楼上住上三天，你们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就行，私下也可以安排些人来，教训教训我们一下了！这样也可知道我们说能烧你这楼子，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第386章 大家闺秀 莫明秋最后也说出狠话来，气势上力压了全场，这话让金羽觉得十分受用，感觉找回了一些面子。 那老鸨也是一样，莫明秋这般感觉就是不信邪的样子，而自己或许还真不能敷衍，至少当前肯定不能。 “几位大爷真要在我这住上三天？”那老鸨重复问道。 “那就得看我们办事顺不顺了，至少三天恐怕是不会错的！”莫明秋不急不慢的答道。 “那好吧！只要你们出银子，你们就是爷，我替你们安排就是，不过我们事先说好，那两位姑娘只说卖艺不卖身的，你们可不能逼她们，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得去见官问罪了！”那老鸨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一丝尊严。 “那是当然，我兄弟四人虽不怕事，但绝不强人所难，说出什么来肯定也不会反悔，老鸨大婶，你就放心好了！”莫明秋嘻笑着脸继续碾压老鸨的自信心。 “一夜可是五十两银子，你们银子可带够？我们这如今的规矩，只收银子，不收银票。”老鸨终于发现莫明秋才是这四人中最讨嫌的那个。 “我们出门不喜欢带银子，那东西太重，用金子可以不？”莫明秋装出一副委屈模样来。 老鸨望着这四尊菩萨，心灵受到了创伤，她试图收敛，但脸部肌肉却瘫痪了一般，她赶紧招呼着众人上楼。 金羽和陈林一直觉得站在院场中说话有些尴尬，此时得到了莫明秋的首肯，两人争抢着上得楼去，而乌悦似乎还有些怵，紧跟在莫明秋身后。 上了楼后，有几名侍女出现，她们一起帮忙引路往里走，绕过第二根柱子后，推开一房门，里面显得十分宽敞，莫明秋仔细判别了一下，应该是一间垂帘隔断出的会客厅，这正屋藏在里面。 此时另外一个侍女赶到，像是个主事的主，手里托着个银盘，想是来收银钱的，莫明秋让金羽给付账，陈林抢先给丢了两片金叶子进去，算起来就是二百两银子。 那侍女一惊，莫明秋随后说道：“拿去吧！多出的算是赏你们的，不过如果你们老鸨骗人，我们可是要取回来的哦！” 那侍女望向老鸨，得到示意后就退身下去。 “大爷出手阔气，我们求之不得，巴不得多留你们几日，如何还会弄假？待你们见到那人儿，听上几曲，或就不会再这般说了！”那老鸨陪笑着随后又接着道：“这往里去共六间雅间，连同这客堂都算是大爷们包下的如何？” 莫明秋试着往里走，推开几扇门，看了看，再次问道：“你们这有热水吗？待会听完曲，我们几个都想洗个澡了！” “有，有，有的，大爷们需用时尽管吩咐！”老鸨表露出不计前嫌的热情来。 “好吧！你去安排就是，我们等你的人儿来就好！如果真好，自然还会再给赏钱的。”莫明秋大方的哈哈笑了起来。 老鸨出门后，随手关上门，秦族三兄弟立马围拢过来。 金羽说道：“莫……向公子，这窑子真能有尚书府的小姐？这老鸨子肯定是骗人的吧？” “待会自然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或许我们……” 此时关着的门再次被推开，老鸨抢先走了进来，其身后跟随着两个女子，手中各自拿着一张古筝和一面琵琶。 莫明秋本想看看两人具体的模样，不想两人都蒙着面纱，样子看起来格外紧张，形体上一个高点一个矮些，身上的衣服色泽倒是一样，不过那高个点的右手衣袖缠绕着一束红色的丝巾。 秦族三兄弟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场面，相互推挤着再次将莫明秋顶在了前头。 此时那两位女子缓缓走进屋来，并相依着站在门旁，等待吩咐。 “几位大爷，可介意她们都戴着这面纱，这也是她俩的规矩。”老鸨的解释有些勉强，语气中带着期盼。 “不介意，我早就说过，我们不会勉强人的。何况我们仅是听曲而已。这里没你事了，你自行下去就是。”莫明秋的话一多半是想安抚身前这两位姑娘的。 那老鸨听话的退了出去，随后再次带上了门。 门一关那两姑娘感觉更加紧张，莫明秋继续想安抚她们俩人的情绪，于是柔声说道：“两位姑娘，我们几个都是斯文人，不会勉强你们什么的，如果愿意倒可以稍作休息，先坐下来说说话了？” “几位公子，你们可是想听曲来着？”那高个点的红袖女子发话了！ “异域风情吧！自然是想听听的，不过不急，两位姑娘可以先坐下歇息歇息，喝口水也好？”莫明秋微笑着想做出十分随意的感觉来。 “公子可知我俩是卖艺不卖身？”两位姑娘望了望几台上的杯壶，最终还是那个红袖子问道。 “知道，适才这店老鸨确实告诉我们这些了，我保证不勉强你们就是。”莫明秋感觉出她们的谨慎情绪。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红袖子扬眉继续问道，似乎不再想跟莫明秋再说废话了！ “以姑娘这般脾气，确实属于官宦之家风范了！”莫明秋想缓解一下气氛，于是玩笑起来。 红袖姑娘皱起眉头来，继而说道：“落魄女子，沦落此间，算是辱没了家风。不过既然入了风尘，那就是风尘，公子无需再用这话来激我们！” “姑娘莫怪，适才听那老鸨解说，说你们是尚书小姐，我们不信，于是问问核实核实。”莫明秋也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意图。 “公子可是想看看尚书小姐是否会异于常人？再或者想图个他日酒后显摆的说辞？”红袖子好像更加生气了一般，莫明秋被她怼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回身看向金羽，陈林和乌悦，但发现他们都已经躲得老远，对目时，金羽用眼神向门外扫了扫，莫明秋假装不知，接着摇了摇头。 最后莫明秋决定独挡一面：“姑娘恐怕是把我想成坏人了！不过也是，能来这里的人肯定不会太好，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吧！如此你们能告诉我吗？至少那老鸨子可是这么保证的了！” 那红袖女子咬牙后说道：“我们的父亲曾是武国礼部尚书，数月前蒙冤受难被打入大牢，全家被抄家问罪，如此我俩流落街头，为以活命，我俩被迫才卖艺求生。我这般回答公子可满意吗？” 第387章 艺馆听曲 莫明秋其实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估算，但最终结果还是和他的想法有出入，武国即便是输了青玉关之战，这算是跟兵部相关，又或是输了经贸战，算是户部的无能，这些如何又扯得上礼部？那么这问罪估计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见莫明秋有些呆萌，红袖姑娘打算收敛一点，于是说道：“公子想听曲，能叫个名出来么？还是说我们可以随意弹奏？” “这武国的曲子，自然跟他国的不一样，我肯定是不知的，你们如果不想休息，就自弹自的吧！我们用心听就是。”莫明秋终于反应过来。他摊手做了个有请的模样，自己退身向后，寻得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金羽众人也赶紧搬来凳子在他身边围坐下，这般操作让那两位女子感觉有些怪异。 “我们给各位公子弹曲“湖柳寒鸭自语”如何？”那高个红袖姑娘引领着身边的那姑娘来到厅堂正处的一张几台后，并开始整理摆放起古琴来，坐下后，略微调了调琴弦。 “柳枝垂池塘，绒鸭戏水暖，这曲子是说鸳鸯戏水的意思。”莫明秋见秦族三兄弟都望着自己，于是点着头开始解释。 “我们换一个？”红袖子突然叫道：“可以不？” “换？为何要换？”莫明秋一愣，然后疑惑问道。 “被公子您说成是靡靡之音，这曲子不弹也罢！”那姑娘有些生气的解释道。 “这如何能说是靡靡之音？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属人间亲情，不离不弃的寓意，怎么可以说是靡靡之音了？”莫明秋背了句诗，样子一本正经的，并把自己的疑惑连问了两遍。 那姑娘一下被问住，愣在那里半天，随后说道：“公子真羡慕这鸳鸯般的真情？” “这是自然，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情枉为人。”莫明秋摊着手，显得理直气壮。 那女子此时完全傻了，莫明秋押韵的话说得出口成了章，自然却又不可信。 “公子您能在此处说出这般话来？……”红袖子似乎有些想质问的想法，但最终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 “这里又如何？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莫明秋继续用名句开路。 那姑娘人受了刺激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金羽和陈林以及乌悦都被吓了一大跳，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那红袖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反应，更不知会有如此之效果，她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公子既然一定要听，我们就弹来。”她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矮个女子，示意让她准备开始。 只听铮的一声，长琴被拨弄出一声长音，随后得到了下手姑娘琵琶的回应，叮当一串筝鸣后，琵琶滚动着加入进来，莫明秋努力幻想着一幅幅风景，两只鸭子来回游走在每幅风景之上，叮喨一声，中间出现了一种意外的不和谐，这两子鸭子被炸开，随后它们环形一圈后，又还是聚到了一起…… 最终的长琴先乱了弦，好像有跟不上的感觉，琵琶于是放缓，包裹着将它容了进去，接下来的弹奏，感觉就是在敷衍了，莫明秋闭上眼睛，似乎很是享受，但心中已然不觉得再有乐感。 最终琴声停了下来，场面上鸦雀无声，莫明秋感觉这两姑娘把这对鸳鸯给弹死了！金羽众人本想鼓掌，但见莫明秋还在韵味，于是选择不便打扰。 “姑娘你这琴学了几年啊？”莫明秋慢慢睁眼并缓声问道。 “怎么？我们弹得如何？”那红袖姑娘问道。 “感觉不是很好，只能说还算连贯，又或者说你天生就有圆场的能力。”莫明秋点评道。 “公子真懂琴乐？”红袖子探问道。 莫明秋皱着眉头认真点评起来：“你们这绝对不能称得是乐了！这曲子严格上说不能跟琵琶混在一起来弹奏，这鸳鸯完全感觉像是受虐一般的惨！” 矮个姑娘没有表态，而红袖子显然第一次听得这样的点评，许久后问道：“公子可是不认可小女子的才艺？可是想辞了我们？” “姑娘不善琴乐，或许我们可以改成聊聊天了！”莫明秋语气沉稳，显得信心十足。 “聊天？我可没有这心情，既然公子无需听曲，就请放我们离开。”那姑娘起身想走。 莫明秋随后说道：“姑娘想走，那就请自便，不过以在下看来，姑娘应该是愿意留下来才对！” 红袖子一愣，伸手去拉拽身边的琵琶女，打算一并出去。 “我如说可帮你们救人呢？你们可愿意留下？”莫明秋没办法最后补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两名姑娘同时一愣，矮个女孩瞬间泪眼欲滴起来。 “我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们真实的身份，如此看来，我多余如此了！”莫明秋叹气说道。 “公子，你究竟是何人？”那红袖姑娘问道。 “算是使臣吧！是你们武王请我们来的。”莫明秋答道。 “文国人？你们如何又能管得了我们武国的事？”红袖子皱眉问道。 莫明秋想了想解释道：“怎么说呢？我们肯定不是文国人，不过这武王欠我们的钱，应该也就会对我们好些，我们说的话，他肯定也就听得进去一些吧？” 红袖子惊诧莫名，瞪眼望着莫明秋好半天然后说道：“谢谢公子的好意了！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自保为上，我们武国的皇帝如何就能听你们的？”说完继续打算往门外走去。 “姑娘不信，不如一赌？”莫明秋见那姑娘还是不信于是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赌什么？可是我们俩人的身子？”两个姑娘同时一脸厌恶的望着莫明秋。 “不管赌什么，你肯定是输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武国如今就是这般状况对吧？我不敢说能让你爹官复原职，重新去当这礼部尚书，但留条命下来，总是有希望的吧？”莫明秋垂目躲开那姑娘怒目的眼神。 “你真愿花银子去救我爹？”红袖姑娘睁大眼睛问道。 “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在下两个条件就行。”莫明秋抬起眼来。 “可以，只要你真心为之，成与不成，我俩就都可让你拿去。”红袖女没加思索。 “在下条件还没说呢！”莫明秋有些意外。 “我们人都给了你，条不条件的还有意义吗？”红袖女反问道。 莫明秋感觉自己被怼得无话可说了！ 第388章 辛红绳 金羽众人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嘴，也是第一次感觉帮人似乎也能受到歧视，不过既然有脸皮很厚的莫明秋来应对着，他们最终都选择看热闹。 莫明秋想了想，决定得让这火爆脾气的大小姐先稳定下来：“说是条件其实也跟救你父亲相关啊！没这条件我们恐怕会无从下手的，再说了姑娘你说是冤枉的，但如果是罪有应得呢？我总不能去干这违天命，抵民意的缺德事吧？” “你不信我？”那红袖子瞪眼问道。 “信任是建立在双方面，姑娘如今又信过我吗？”莫明秋摊开双手。 那红袖子显然被莫明秋给问住了，低头努力思考着，莫明秋终于感觉出自己抢占到了高位。 “你的那两个条件是什么？”红袖子问道。 “说说你和你爹的故事，让我们知道其中的缘由。”莫明秋缓缓说道。 “还有呢？”红袖子继续追问道。 “你就别再到处去卖艺了，你弹的那曲子真的不怎么好听。”莫明秋笑着补充道。 莫明秋的话让金羽众人再次紧张起来，红袖子想发怒，但最终忍了下来，莫明秋直视着她的眼睛，直到她重新坐了下来。 “姑娘这般脾气不适合弹琴。”莫明秋继续挑事。 “我心中积怨，所以才如此，你没有这般境遇，自然会如此说了！”红袖子的解释好像也是想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 莫明秋解说道：“心中积怨的人也能弹出好的曲子，而且会融入琴声中去，姑娘你的积怨都浮在这表面上了！我都一直担心你会用琴砸我们。” 莫明秋话一出口，得到了金羽众人的认可，金羽此时插嘴说道：“确是如此，我们虽然有钱，但不是坏人，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话，比较好。” 金羽的样貌在四人当中最差，眼斜不说，面部刀疤还扭曲着，此时柔声细语的表明自己属于好人，感觉上还十分滑稽。 那红袖子也感觉到有些喜感，想笑却又得忍着，最后噗呲一声出来，如此显得格外的尴尬。 “这里的老鸨对你们不错，应是你的熟人吧？”莫明秋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不是，我们不认识她。”红袖子马上回道，而身边的矮个的青衣女望了她一眼，把头低了下来。 “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们了！”莫明秋叹了口气。 “这事跟她无关，你又何必问这个？”红袖子又急躁起来。 “我问你，你又不想说，那你觉得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如何？”莫明秋想先听听主要情节。 那姑娘张了一下嘴，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在脑袋里权衡了一下，这才说道：“梓菲的爹就是我们武国的礼部尚书，前些时日……” “停，停，停一下好吗？”莫明秋拦阻道：“你能先告诉我们谁是梓菲吗？” 红袖子姑娘望向身边那青衣女子，那女子于是显得紧张起来。 “她才是尚书千金？”莫明秋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一般，“那你又是谁了？” 莫明秋直直的看着红袖女，似乎看着一个大骗子，如此红袖子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是尚书大人的义女。” “你叫什么？”莫明秋追问道。 “红绳，辛红绳。这跟我们救尚书大人有关系吗？”辛红绳抱怨道。 “不是，我们总得相互认识认识吧？不然我去了大牢跟你……这个义父交流时，他又如何信我？”莫明秋解释道。 “那你又叫什么？”辛红绳回问道。 “我？”莫明秋被问愣了，最后还是回道：“我叫——向大海。” 辛红绳说道：“你定是编了个假名字来骗我。” “如何见得？”莫明秋不知觉有些紧张。 “因为你眼睛向右上方斜看了一下，我义父说过，说话前有如此操作的人，就是想说假话呢！”辛红绳很自信的解释道。 莫明秋忘记自己说话时是否真的往右上方看过，但确实他是说了假话。 “我肯定没有看右上方，你刚才才是看了一下我的左上方，应是你在说谎才对。”莫明秋发现自己可能是上当了，因为两人离着有一定距离，而且自己背着灯光坐着，那姑娘即便眼神再好，也未必能察觉出来这个细小的细节。 果然那个姑娘表情显露出尴尬来，莫明秋起身把椅子拖拽着前行，干脆走到了两位姑娘几台的前面，然后坐了下来。 “什么？你想做什么？”两女子都紧张了起来。 “我们还是面对面说话好一些，至少都能看清楚对方谁在说谎了！有本事大家就都别往右上方看。”莫明秋目视着辛红绳的眼睛说道，而辛红绳不由自主的又朝自己右上方看了一眼。 金羽众人离了莫明秋，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也搬起椅子想往前凑，但最终没敢靠得太近。 “我们如果再这么说话，恐怕天亮了都说不完，那么今晚就没能睡觉，明日一早我们就得补觉，如此你们的亲爹还有义父就得多遭一天的罪，所以你们想好啊！”莫明秋继续表现出强势来。 “你们明天一早就去救人？”辛红绳问道。 莫明秋说道：“这样，由你安排如何？十天半月的我们还是等得起的。” “不是……”辛红绳顿了一顿，随后说道：“公子还是你问吧！我们知无不言就是。”辛红绳身边女子，起身后正式鞠躬，并随后跪倒下去。 莫明秋象征性的扶了一把说道：“如今事都未成，就不必客气了！” 几人随后归坐后，莫明秋问道：“辛姑娘是义女，这小姐叫梓菲，那你们的爹呢？” 辛红绳望向身边的梓菲小姐，想让她来回答。 “李言宗。”梓菲小姐柔声说道，这声音格外好听，莫明秋此时完全相信了她就是真正的大小姐。 “还是让你这姐姐来回答我吧！她如果说得不对不全的，你再帮忙补充，如何？”莫明秋感觉问辛红绳应该更快更全面。 梓菲小姐点头。 莫明秋问道：“李大人犯了什么罪？为何被打入大牢？” 辛红绳坐直身子后说道：“三条罪责，第一说是擅自调换了烟星牌，以至于让武国今年无法进入顺位坎星。第二……” “等一等，我能问一下这烟星牌是个什么吗？”莫明秋来了兴趣。 第389章 三宗罪 “奇门之术的一处建设，说是其行运关乎众生，主坛设在青云殿后，中心盘罗属于挂位机选，而四周立有十八根铜柱，定日标方位，每根柱上悬有三十六块烟星牌，我义父就是被人诬陷擅自调换了这些牌子的次序。” 莫明秋摸了摸额头，猜想这就是八卦图阵那般的东西，武国该不是被一群神棍操控着的吧？而这李言宗恐怕就是这神棍之一了！ “你们攻打文国，夺着青玉关，恐怕就是看了这东西吧？” 辛红绳没有犹豫随后答道：“这确实是算过了的，义父说了冲星显位，属惊门，有冲日，冲月，冲星三兆，故而不可行，所以力荐不可出兵。” “既然如此，那如何又出兵了呢？”莫明秋没听太懂，于是继续往下问。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后听他们议论，或许是因为有秦人予以辅助，所以机会难得了！”辛红绳说道。 “诱惑面前的确神鬼都不惧了！你们武国设那魔坛，恐怕也就是个摆设罢了！”莫明秋感叹道。 “再次设坛查证后，属于天辅，天辅大佑，护金守土，行方圆，聚主位，凝神。”红袖子一番话，莫明秋感觉再次被这一串咒语说懵了。 “可以出兵的意思？”莫明秋核实问道。 “挂位倒是如此说的，以至于百官皆兴奋不已。不过我义父觉得蹊跷，不敢苟同，于是依然劝荐需慎重，但恐是因此得罪了当朝权贵。”辛红绳说道。 “不放心就再算一次啊！做到以理服人就好，这不是天命吗？错了也就怪天好了！跟人有何干？”莫明秋不以为然。 “时辰上不对可不行，如要复位重来，估计得三十六天以后才行！”辛红绳解释道。 莫明秋自觉不是这行的专家，他回身望了望听得入了神的金羽，想是他可以理解这种神棍的思维方式。 “这烟什么牌被调换了，是谁查出来的？又怎么赖上你们——爹的？”莫明秋干脆都统一下来。 “一月前，我义父在朝堂再次提起之前占卜之事，我义父说出自查的结果来，随后责任就都怪在他身上了！说他当初是故意为之。”辛红绳答道。 莫明秋想通了此事，显然这老占卜师有点轴，重提这众人都觉得讨嫌的事，当初那些众口一词的主，于是又众口一词的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了。 莫明秋笑着问道：“武王就因这事把你们爹给下大牢了？换牌子的事又无据可查，你们武国莫须有就能定罪？” 辛红绳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只是第一条罪责。” “对，是我忘记了，这第二宗罪是啥，你说说看？”莫明秋打起精神来。 “青玉关被文人夺了回去，其间仓粮损失直接导致后方供应不足，我义父上奏武王，让他赶紧备粮，以免造成秋粮不足，而引发粮荒之乱。” “结果如何？这武王没有采纳吗？”莫明秋好奇武国既然有人建议为何如此快就进入到了窘境。 “采纳了，而且还令我义父督办此事，但不知为何一时收不上粮食来，我义父于是提高收粮价格，并提高了四处购粮督办人员的权限，后来也不知为何，粮食购采的又太多了一些，等再想阻止，这采办的花销已经就出现了亏空。”辛红绳说到此处，脸露无奈之色，显然当时的景象她是深有体会。 “屯粮也是可以的啊！只要有粮食，自然国家也就稳定，如此也不至于出现内乱，晓以时日自然也就恢复了！”莫明秋疑惑问道。 “户部钱银告急，户部尚书肖书友以及兵部尚书陈广出面弹劾我义父，然后又揪出先前之事来说，欲意罢免掉我义父的官职。” “这就是第二罪？”莫明秋问道，辛红绳点头。 “第三呢？”莫明秋觉得前两罪根本算不得罪过。 辛红绳于是说道：“我义父此时虽有辩言，怎奈满朝文武无一人信他，于是积怨成疾，一病不起。此时武王却下令开始彻查这两事，府宅内时不时有人来搜查，说是要搜出脏银来。” “真搜到了？”莫明秋的提问，让金羽众人寒毛都立了起来。 “没有，我义父实在气不过，于是打算辞官，谁知这兵部尚书陈广朝堂上皆将罪责推到我义父一人身上，让他不得脱身，武王当场就给义父罢了官职，还责令他不许出府宅。”辛红绳表情虽然给面纱遮盖住，但态度显得十分明显。 “然后呢？怎么就又犯罪了呢？”莫明秋引领她继续说下去。 辛红绳于是继续说道：“十日前，我义父借酒消愁，一夜醉去后，第二日清晨发现自己的头发没了！再一查看，桌台之上留有一把剃刀，后来居他自己估计是醉酒后自行剃掉的。” “头发没了？”莫明秋好奇问道。 “嗯！”辛红绳点头。 “然后呢？”莫明秋不知她为何停了下来，于是继续追着问。 辛红绳说道：“然后武王就派人把他抓了起来，并打入了大牢，也不知问出什么来，随后尚书府就给抄家了，我们一干人等都给赶了出来。” “你等等啊！这头发掉了也能算个罪吗？”莫明秋疑惑不解。 “我义父身为礼部尚书，每次大典盛世，都要做主事参领，这头发是失不得的。”辛红绳见莫明秋不知其理，于是比划着手势解释道。 莫明秋想起金羽做起法事来的样子，确是披头散发的，如此这头发就是必不可少了。 “这罪还是怪了点，而且你义父不是已经被罢官了吗？那有没有头发又有什么关系？”莫明秋问出自己的疑惑来。 “说是欺君以及失职之罪已定，而谋私属于待查，当日家产就被抄去充了公，而具体责罚方式定在秋后再判。”辛红绳感觉有点哭腔出来。 “如果头发不丢，应该还没啥事，对吧？”莫明秋觉得有些好笑。 “可这被判成欺君，属于大罪啊！”辛红绳严肃的解释道。 “这算个什么大罪了？让和尚算命卜挂，看运数就不行吗？官都给罢了，头发丢了就丢了！”莫明秋摆手说道：“很明显你们俩的爹是被人陷害了！而这武王估计趋炎附势而已！无非就是想舍去一只车保他那个帅罢了！” 第390章 营救方案 莫明秋话说完，见那俩姑娘都大眼看着自己，他回身去看金羽众人，也是一般模样，于是接着问道：“真是被人陷害的，想是你们的爹在朝堂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喝醉酒把自己头给剃了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些我们都知道，现在是说该如何救他才是。”辛红绳有些着急。 莫明秋摇摇头：“事情还没说完，你们被抄家以后，怎么就干这营生了？楼下那老鸨子又是你们什么人？如何又这般照顾你们了？” “你是如何看出我们与她有关联的？”辛红绳有些警觉的瞪看着莫明秋。 “老鸨子让你们干这不卖身的买卖，而你们也就那点琴商，亏不亏钱我不知道啊，对我们这出钱的上帝还要求这要求那的，不就是为了你们吗？我现在都怀疑她就躲在这门后面偷听呢！一旦我们这屋子有了哼哈之声，她会提着菜刀冲进来，也不一定了！”莫明秋故意提高声音并对房门处特意看了看。 莫明秋的话又让场面焦躁起来。 “我们的事跟这屋老鸨无关，公子为何一定要问？”李梓菲板着脸说道。 “可以不告诉我，但不能不允许我猜吧？我如想害你们，这老鸨肯定也保不住。”莫明秋嘻笑着说道。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不多会房门被人敲了几下，随后就被人推开，门外站着的就是那个老鸨子。 “说曹操曹操到。”莫明秋呵呵笑着。 “老身确实姓曹，但不叫曹操。”老鸨子慢步走了进来。 “我们并没请你来，你是不用出来的。”莫明秋并没有迎上去，本来站起身的金羽重又坐了回去。 “你早知我在门后听你们说话？”那老鸨问道。 “我们兄弟几个混迹江湖，总得有点本事吧？不过却没想到您老居然有听墙根这个嗜好了！”莫明秋也不想马上谈到主题上去。 “几位公子适才答应愿意帮助我们的？不知是否还会作数？”老鸨对莫明秋的调侃很是反感，不过也无可奈何，于是转来话题。 “这是一定了！我兄弟四人说话算话，尽管她们那曲子弹得确实难听了点。”莫明秋点头辅助着表示诚恳。 “那就拿来吧！此钱算是老身借你们的，事后一定分期还与你们。”老鸨不想跟莫明秋继续绕圈子。 “什么钱？”莫明秋好奇问道。 “推磨的钱！你们刚才不是答应出钱的吗？难不成反悔了？”老鸨明显是在用话激人。 “现在还没有说清楚吧？就算请鬼推磨也得先谈个价吧？再说了钱给了你，我们能放心吗？”莫明秋打算拉上辛红绳和李梓菲，于是起身向她俩那边走了一步，但两人都往那老鸨身边靠去。 “活人五千，放人得两万。这价老身早就打听清楚，只要有这些银子自然就可以救的了我的……她们的爹了！” “谁定的这价？不是定了罪了吗？用钱还能免罪？”莫明秋诧异万分。 “如今武国就这行情，只要有钱，都可免罪。”老鸨肯定说道。 “欺君之罪也可以免？”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最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于是觉得有些尴尬。 “早在两个月之前这规矩就给定下了，所有罪犯都可通过银子来赎罪。”老鸨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的解答出莫明秋的疑惑。 “武国如今真穷成这样了？”莫明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公子您到底是借钱不借？”老鸨觉得受到了侮辱，板着脸说道。 “两万两银子我们没带，但等值的金子可以管够。不过在下建议这事不能够用钱来解决了！”莫明秋转回头来淡然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后悔了么？”那老鸨怒目圆睁，感觉像是要动手抢一般。 “真不是我舍不得这银钱，只是这钱如果我们真给了，恐怕这谋私之罪就给坐实了，到那时一旦要你们交出脏银来，你们可交得出来？”莫明秋不急不慢的回道。 “可这银子是公子您的啊？”辛红绳怀疑的眼神来回看着。 “谁信？谁能信？就算我出面佐证，你家武王一番猜测后，或许还能定出个卖国的大罪来了！”莫明秋反问并解说道：“真要用这定你义父的案子，这银子赔起来可就是天文数字了吧！” “可是……” “不是可是，是一定是，你们的爹是招人陷害的对吧？不过没有证据才勉强定了个欺君和失职之罪，明眼人都应该知道这两罪是不存在的，不过是武王想要找个背黑锅的人罢了！所以罪不至死，如果你们上赶着把这证据给提供上去了，我觉得这后果恐怕……” 莫明秋故意没有说出结果来，让几人自己去想，琵琶女李梓菲的琵琶咕咚滚落掉在地上。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辛红绳乞求似的问道。 “本来背锅的人不会是你们的爹，但你们的爹又太耿直了一些，这礼部尚书就管礼仪祭奠什么的就好，干嘛去管着户部尚书的闲事？他抢了人家的饭碗，肯定也就……”莫明秋自顾自的发起了牢骚，辛红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李梓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莫明秋不敢再卖关子，一边搀扶一边肯定的说道：“其实这事不难，最多两日我可让你们父亲出来，如果他还想当官的话，我保他官复原职就是。” “啊！”金羽惊得抢先叫出声来。 “这怎么可能？只要能保得性命就好！”老鸨比较现实。 “真就只要求保命？”莫明秋随后说道：“那好吧！这个比较简单，给那牢房守卫一片金叶子，在里面应该还能吃得好些。” “不是了！公子如果有本事，自然就用公子您的法子。”那老鸨虽然还是感觉莫明秋在吹牛，但也不敢拦了这次机会。 “信我，就给我们一些时间了！明日我抽空去看看你们的爹，看看他的意愿吧！万一他有官瘾也不一定呢？”莫明秋说着说着又想乐观一下，但所有人一丝笑意也没有。 “如果公子进得了这牢房，帮老身传句话了，这官就别再当了，以我师兄的本事，在哪过不是比这朝堂过得快活？”老鸨的样子有些紧张，话也说得含含糊糊的。 “你师兄？”莫明秋十分疑惑，随即也就认可，“你若真想救他，卖掉这浮香居，再加点平日里挣来的，至少能凑够这五千两的银子吧？” “我婶婶已经尽力了，若不是她上下打点，恐怕我们两个连个落脚的去处都没有了！”辛红绳帮忙解释道。 第391章 暗夜行 “老身也打算卖了这浮香居，如今这行情或许也就值个千余两了，而我早前的积蓄都成了一些废纸，如今可是要真金白银的。”那老鸨也倒出苦水来。 “即便我们知道这武国在闹经济危机，可没想会有这般苦来。”莫明秋说出自己真心话。 见众人都又望着自己，莫明秋只好再次安慰说道：“那好吧！就先这样，大牢在哪里明日一早告诉我们就行。你们就都先回去休息去吧！” “明日一早你就去救么？”辛红绳试探问道。 “虽然不难，我们还是得规划一下才好，一早我就准备，争取明天晚饭之前把他弄出来，不过中午的时候我得去大牢一趟，再问问当事人的情况，总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吧？”莫明秋显然并不想让人把自己当成菩萨。 “我们又没有骗你，你还核实什么？”辛红绳果然听出不舒服的感觉来。 “我又没说不信你，只不过……”莫明秋发现自己被质问一般，于是说道：“我明日帮你们把人救出来就是了，至于怎么救，得听我的吧？” “那我们呢？我们做些什么了？”辛红绳主动要求任务。 “睡觉去，如果你放心，我们里屋多出两间房来，让给你们睡好了！”莫明秋无所谓的答道。 “我？”辛红绳随即又紧张起来。 莫明秋接话道：“对了，我们几个的房间，你可别乱闯，我们待会要洗个澡，另外我们也不用你再弹琴了，说实话，你那琴弹得杀伤力太大，容易让人烦躁，我们都是清净雅致之人，受不得它了！” “你们这就让我们走了？”辛红绳从莫明秋的话中听出他清高的心态来，虽然疑惑但感觉不信。 “你看中我们谁了？真想留下来？”莫明秋斜眼装出一副痞子样。 “就看中你了！可以吧？”辛红绳怒道，但随后人还是朝门外快步走去，咣当开门，然后咣当关门。 李梓菲马上起身跟了出去，但中途回身过来，看着莫明秋蹲下作了个揖，老鸨近身去扶她，俩人相继走掉了！ 莫明秋转身看了看木愣着的三兄弟，说道：“看来今晚我们有的忙了！不过明日一早再睡也行，对了！我们得先洗个澡才行吧！” 莫明秋的话有些凌乱，不过他说完真的就转身出门喊来热水洗浴用具。 洗浴用具是四个木质大澡盆，如今都摆在屋子中间，其中三个是从另外房间挪进来的。七八个男女侍者打水上来，一番操作后，兄弟四人各自脱得只剩了一条裤衩，进入到自己的盆中，享受了起来。 “我们真要帮他们这个忙？”金羽和莫明秋挨得最近。 “举手之劳，帮也就帮了！”乌悦不以为然。 “我能想到的只能是劫牢反狱，那恐怕很有些难度吧！”金羽显得忧心忡忡。 “晚上我们先去趟这肖书友的家看看，救人的事，明日让张重去做，实在不行还有金人可以帮忙了！”莫明秋闭着眼，感觉格外享受。 “去谁的家？”金羽疑惑问道，陈林和乌悦一时间也都靠坐了起来。 “武国户部尚书肖书友啊！其实也算是我们怕辛苦，不然武国皇宫也应该去转转才好。”莫明秋无所谓道。 “真的？”金羽似乎觉得这是件很有荣誉感的事情，他来了兴趣，而且格外兴奋。 “到时候，金兄可以看看我的轻功练得如何了？”莫明秋呵呵笑道。 “那我们去尚书府做什么？干脆就去皇宫得了！”金羽迷失掉了方向。 “应该是来个鬼剃头了！这肖书友是青玉关通判将军的叔叔，就算是给青玉关将士出口气吧！”莫明秋长出了一口气，将盖在额头上的毛巾丢搭在木桶的边缘。 “那个斩杀青玉关三千文国士兵的那个武国将军？”金羽核实问道。 莫明秋点头说道：“对！看来这个家族的人，本性都是一个样，如今还害起自己的人来了！” “要不宰了得了？还需剃什么头了？”陈林接口道。 莫明秋摆了摆手，“这恐怕不妥，毕竟我们来这是来谈判的，这气氛肯定还是和谐些好。” “也对，万一杀了他，武王疯了，不跟我们谈就麻烦了！”乌悦选择站队到莫明秋一边。 莫明秋笑着说道：“不会，如今他们都穷得都在卖犯人了，武王如今肯定谁有钱就愿意跟谁谈。” “确实如此，把这个礼部尚书的家给抄了，该不是也是要钱吧？”金羽奸笑着。 “皇上也能穷？就算穷也得要脸吧！”乌悦不信。 “皇上家大业大的，如果穷了肯定都没人跟他，他如何不担心了？”莫明秋嬉笑解说着。 几人说笑着，时间一晃就过了子时，他们穿戴整齐，内衫都换上了一套夜行的黑色衣衫。 下楼时正好遇到那老鸨，莫明秋笑着迎了上去。 “曹夫人，你能告诉我们这户部尚书的府宅怎么走吗？”莫明秋拱手问道。 “你们要去哪里？做什么？”曹夫人神情格外紧张。 “找你们户部尚书聊聊天，让他想个法子帮你师兄出来啊！”莫明秋嘻笑着回道。 曹老鸨明显不信，但也不敢提出自己的异议，随后说道：“不然我派人送你们去？” “也行，要不就让那辛红绳送我们一下吧，这事知道的人少一些，比较安全。”莫明秋怕老鸨有些什么别样的猜疑，于是解说道。 老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吩咐了一名侍女上楼叫人。 辛红绳来得非常的快，虽然还是蒙着面纱，但举止上能感觉兴奋异常。 “你们这里有车马吗？”莫明秋突然问道。 “有，有。”辛红绳跟老鸨子一起回道。 “那就一起吧，你待会回来应该也方便一些。”莫明秋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我可以骑马的。”辛红绳怕莫明秋觉得自己耽误事。 “你这般模样的人骑马？那估计一条街的人都知道了！还是坐马车吧，目标不大，也斯文一些。”莫明秋摆手解释。 “你们真要去……”老鸨问了一半的话，试图收回来。 莫明秋没有回答，几人转身向门外走去，辛红绳赶紧跑向后院去引车马。 前院等的时间并不长，辛红绳的马车很快就被赶了过来，几人陆续上车后，感觉车厢很有点拥挤，秦族三兄弟努力跟辛红绳保持距离，于是用莫明秋隔在中间。 “你靠近车把事一些，坐前面来，先让他围着尚书府的府宅转上一圈再说，到府宅附近后跟我们说一声，我们看看情况。”莫明秋给辛红绳安排起任务来。 辛红绳没有多说，跟莫明秋努力换了个位置，莫明秋能感觉到面纱扬起时挨到了自己的脸。 第392章 尚书府 莫明秋转头对秦族三兄弟布置任务起来，“待会我跟金大哥先进去，陈兄和乌老弟守在外面就行，我们过不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这不行，还是我陪你一起去比较好，我本事比羽鬼可是高多了！”陈林着急拦阻道。 “你能比我强得多少？”金羽表示不服气。 “人多确实目标太大了，我们进去又不是打架去的，也不需要那么高的本事的。金兄轻身的功夫了得，这本事你我都得服他的。”莫明秋劝解道。 “可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陈林想再争取争取。 “一般不会被发现，真发现了我们自保恐怕不难，把我们惹急了，这尚书府我们就给他点着了！”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对！小林子，你就放心吧！这尚书府再如何了得，能比得了五马镇吗？”金羽对陈林眨了一下眼睛。 “那五马镇跟你有屁关系。”陈林怒气怼道。 辛红绳被几人霸气的话震撼住了，她回身望了过来。莫明秋想拦住众人，但感觉已经晚了，于是瞪眼望着辛红绳，这让辛红绳十分紧张，赶紧又把头扭向一边去了！ “先就这么定了！这趟活本就不难，偷鸡摸狗的事，我和金兄可都是老手了！”莫明秋努力给自己的形象做些铺垫。 辛红绳再次回头，看着莫明秋的眼睛说道：“前面就到了，那就是尚书府的府宅。” 莫明秋撩起车窗纱帘，向外望去，车窗太小，就看见几个石狮子和一扇门的模样，谈不上气派，但感觉还是比较讲究的。 莫明秋干脆就把头伸了出去，来回左右的观察了一遍，把头缩回来时说道：“陈兄，你们待会就在这里等我们出来吧！往后面退十来丈有几个夜宵摊子，在那里可以找些吃喝。” 因为有辛红绳在场，陈林不便再多说，只能点头答应，但样子确实不好看。 “我们进入最多一个时辰，到时我们还不出来，就麻烦陈兄你们来救驾了！”莫明秋再加安抚。 “待会你们从哪里出来？”陈林核实问道。 “就从正门这里吧！搞出点气势出来，让这朝堂文武百官都紧张紧张。”莫明秋大气说道，辛红绳再次张大嘴巴。 “停车，就这吧！我俩下去走走再看看。”莫明秋吩咐辛红绳把车叫停，和金羽一起下了车，并将退下来的衣物甩给了陈林。 “待会你把我这两个兄弟再送到府门去，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莫明秋对辛红绳吩咐道，却没有得到回复。 见众人也都没有回话，莫明秋和金羽转身向前走去，金羽的步伐飘逸感十足，显得格外兴奋和高兴，这让车中的陈林和乌悦十分羡慕，三人目送着他们，直到消失到拐角处。 顺院墙行了十数米，墙头似乎高了许多，莫明秋让金羽停下来。 “这里不错，里面肯定没有太多的值守人员，我们就从这进去吧！”莫明秋静心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后，提议道。 “我先上去看看，查一下墙头是否有伤人之物。”金羽自告奋勇，说完退身一步，人就弹了起来，而且仅贴着墙面向上飞去，再次踢了一下墙皮后，人就高出墙头半个身子了，估计没有发现有埋伏，他下落时用手一扶，人就蹲在了墙头之上了！ 莫明秋也腾升而起，效仿着也上了去，虽然没有金羽那般潇洒，感觉也比较轻松。 “莫……向公子的本事真是了得啊！”金羽见莫明秋举重若轻，很是佩服。 “比你还是差远了！不过待会可别叫我向公子了！”莫明秋拉起围在脖子上的一块黑手帕，蒙住了脸。 “那叫什么？”金羽一边效仿着一边问道。 “就我们两个人，就不用叫名字了吧！你说话我听着就是。”莫明秋嘿嘿笑着，直身形把院内大致房舍估摸了一下，带头从墙头跳了下去。 “应该往这边去，那边应是杂役佣人住的地方。”金羽也跳了下来，见莫明秋打算走的方向和自己想的有区别。 “那边的房子大些啊！应该是在那边。”莫明秋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佣人大多十几人住一起，肯定也就大些了，这边房子虽小，但都是楼阁，应是在这边。”金羽再次提醒。 “金兄善于此道？”莫明秋发现自己肯定想当然了！ “不瞒……向……公子你说，早些年我确实就是干的这营生，想那在一线天……”金羽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了。 …… “确实，我应该跟着你，你是行家。”莫明秋笑着化解尴尬。 两人闪身形窜上几节台阶，顺长廊行走，此时尚书府内几乎空无一人，金羽偶有停顿，辨别一下方位，很快两人就找到了一座灰红色的房屋。 房屋看起来有三层的样子，外部装修感觉也十分讲究，两人停下身来，对望了一眼，打算去探一下虚实。 金羽踩了一脚身边的一石栏台板，人就飞身上了二楼的露台，莫明秋紧跟着也上了去，金羽此时已吊挂在窗沿之上，点开一指纸纱，向内望去，莫明秋转身帮着查看四周。 金羽飘身下来后，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大约说的是里面睡着两个人，但是不能确定身份。 “如果有熏香麻药就好了！”莫明秋小声说道。 金羽倒是爽快，从衣兜立马摸出一个小瓶子来，莫明秋一喜，随即想起法兴寺里的那“银花之毒”来。 金羽又小心从身上取了支细吹管，再次上了窗沿，开始操作起来，不一会，飘身下来，并递给莫明秋一个瓶子，让他提气闻了一下，莫明秋感觉幽香一片，随后金羽自己也闻了闻，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拨开窗户插锁，感觉时间差不多后，两人鱼贯从窗口跳进入屋内。 屋内感觉不算大但是挺讲究，金羽找到了蜡烛并小心的点亮，然后再调小，此时屋里的大致情形就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一张宽大的牙床上，此时酣睡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大约五十来岁，女的居然只有二十左右。 “应该是这家伙吧？在这尚书府内有这待遇的，恐怕就是这尚书自己了？”金羽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莫明秋点头认可，然后说道：“先找找他的朝服核实一下，然后再说了！” 第393章 收获多多 于是两人把房间检查了一遍，不仅发现挂在屏风上搭挂着的一件官服，一个方桌上居然还放有两份文书，莫明秋扫了一眼，其中一份是一封书信，另外一份居然还是一份圣旨。 莫明秋先看了一下圣旨，是一份催收粮款及调整方案传达的旨意，看来如今户部管控得到相当大的权力了，旨意上居然有先斩后奏的权限，莫明秋也没有细看，直接接将那圣旨塞进怀中。 他回身看金羽时，金羽正打算动刀给那人剃头，莫明秋拦阻说道：“还是去书房比较好，别一早醒来，吓到他身边的那……女子。” 金羽停顿下来，一把将那睡死的男人拖了起来，莫明秋怕他动静太大，把人弄醒，于是紧张起来，而金羽却把握十足的样子。 “随便把那官服也给他穿上，完成个梦游剃度的感觉，如果能保证他醒不来，给他头顶按上几个戒疤也许更好。”莫明秋呵呵笑着。 金羽也笑了，随后解释道：“那恐怕有些难了，除非点了他的穴道，不过第二天，穴位处会有疼痛，想也就猜出什么来了！” “那就饶了这刑罚吧！”莫明秋决定放弃自己的幼稚的想法，“剃头时小心一些，书房里可以把灯点亮点，看看他穿上的官服像是户部尚书吗？” 两人都没见过武国尚书的服饰样子，莫明秋打算再次确定一下，自己搞没搞错。 那人着实肥胖，莫明秋于是上前帮忙，提溜着那人进了厅旁的书房，再次掌灯，并给那人穿戴起衣服。 从服饰的质感度，还有正中的几处补子来看，显然此人就是户部尚书，而且年龄也匹配，于是金羽在莫明秋首肯的情况下动刀开始给户部尚书剃度。 金羽剃头是头一次，不小心也就挂出了几处伤痕，那人似乎吃痛，身子动了几动，像是要清醒过来一般，金羽再次拿出小瓶子放在那人鼻下，不一会就又恢复到“正常”。 莫明秋利用这个时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份书信，抬头是以肖兄起笔，于是猜测是有人写给肖书友的。 再看内容，发现是一封私信，那人俗话说了一些，随后转到主题，并说愿意帮忙，并安排自己的弟子不日前来洛安，不过落款处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居然写的是“通天教主”。 “这家伙认识通天教主？”莫明秋自言自语，赶忙转身想拦住金羽，但此时金羽已经忙完手中的活，见莫明秋有些惊讶的样子，疑惑着望着他，想等他吩咐。 “干完了？”莫明秋问道。 金羽点头。莫明秋见木已成舟，也只能如此，于是开始收拾战场，两人将剃下的头发都洒在书案之上，并将尚书的身子也放在书案前的凳子上爬俯着， 两人寻看了一遍，将书房的灯吹灭，再次进了卧室，莫明秋将书信重新放好到原位，犹豫了片刻，终是没舍得将圣旨一并还出。 两人从原路出门，关好窗户后，金羽将窗锁拨回原位，一起从楼上跳进院子，顺长廊往回走，长廊尽头处，莫明秋再次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顺原路返回。 从高墙上跳下后，两人顺墙向府宅大门顺走过去，由于两人都穿着黑衣，于是选择了墙对面的林木穿行，好在府门外不远处就发现陈林和乌悦游荡的身影。 金羽学了声夜猫子叫，陈林马上就发现了他们，带着乌悦一起也进了林木黑暗处，于是两人开始换上自己的衣服。 “怎么样？”陈林已然从金羽的表情中猜测出结果来，但还是想问出更精彩的内容来。 “那老家伙正抱着个光身子妞睡着呢！”金羽呵呵奸笑着。 “金大哥羡慕，等他明日被罢了官，我们选你去当这户部尚书，如何？”莫明秋也开起了玩笑。 “这户部尚书府真就这么容易进出的？”乌悦感叹道，在金羽和陈林眼里，乌悦估计算是个雏。 “多亏金兄的五鼓迷香散。”莫明秋佩服说道。 金羽一愣，显然他给自己那宝贝的取的名字不是这个。不过他很快决定，以后就改成这个名字了！ 四人从林间走了出来，感觉还是像四个夜游神一般。 “早知道，就让马车留下来，看来我这方面还是没有经验。”莫明秋自语道。 “在呢！那辛姑娘并没有回去了！”乌悦马上说道。 “怎么？在哪里？”莫明秋问道。 “让她走，她就是不走，我们怕车马停在这府门附近太过扎眼，就让她停到那里在。”乌悦说着用手指了指。 莫明秋顺眼望去，大约百十米远处，果然停着那架车马，于是众人快步赶了过去。 辛红绳听见动静，探头出来查看，见是四人，高兴的不予言表，赶紧让他们上车来。 “让你回去，为何不听？”莫明秋板着脸。 “办成了吗？”辛红绳没有回答这质问的问题。 “没有，被人发现了！差点没死里面。”金羽板着脸吓唬道。 “骗人！”辛红绳察言观色判断出结果来。 “回去再说，你们这马夫可靠吗？”莫明秋拦阻道。 辛红绳紧张的闭上了嘴。 四人回到了浮香居自己的住处，曹夫人也跟了进来，对于莫明秋的喜笑颜开，她也表露出难得的笑意来。 “今日时间仓促，我们可能只帮你义父取消了这一件罪责，明日一早我让我另外一个朋友帮着把这另一宗罪也给它免了！”莫明秋安抚大家，打算让众人回去休息。 “不是……你们今晚去这尚书府做了什么？又把什么罪给我师兄免了啊？”曹老鸨不解问道。 “我们把这户部尚书的头也给剃了！这欺君之罪恐怕就再无人敢强加在你师兄头上了吧！”莫明秋将自己的操作说了个大概。 “你们真就这么容易把户部尚书的头给剃了？”曹老鸨张大嘴巴核实着。 “应该是吧！那家伙样子上看官挺大的，官服上这里绣了个补子，上面绣着一只长脖子鸟。”莫明秋被问得有些没有底气了。 “那是仙鹤，是尚书大人们穿的衣服，我义父的衣服上也有。”辛红绳插嘴说道。 “那就好了！我们就安心睡觉休息休息吧！”莫明秋感觉放心多了！ “明天我们要做什么？”曹老鸨继续问道。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不好？今天只能这样了！”莫明秋下了逐客令。 曹老鸨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后，都选择隐忍，两人随后退了出去。 虽然金羽众人也无睡意，但莫明秋还是安抚着大家去休息，一切都待明日再说，不过此时已然是明日了！ 第394章 兄弟相见 天微亮，辛红绳就来叫门，莫明秋感觉无语，起身开门后，见门外站着一位女子，虽然他明知道是辛红绳，如今见她摘去面纱的模样，完全被惊艳住了！ 她眉目如画，淡扫着眉毛，眼感含春一般，樱桃小嘴粉色的唇，笑中露出两颗白齿，娇艳若滴，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腮边两缕发丝拂面诱人的风情不说，灵活转动的眼眸再加几分灵气来。 “姑娘是谁？”莫明秋故意装出迷茫感。 金羽和乌悦听莫明秋如此问话都抢着过来查看情况。 辛红绳被问愣了，不知该答还是不该答，随后见金羽和乌悦挤着出门来看自己，一下子觉得尴尬起来。 “外面有人找你们，我们是给推了还是留着，婶婶让我来问问你。”辛红绳选择直接说事。 “找我们？”莫明秋回身望了金羽众人。 “嗯！他们不愿意说出你们的名号，但形容了你们的模样，应该是找你们的。”辛红绳解释道。 “应该是张重派来的人。”莫明秋猜测的语气很有把握。 “他能知道我们在这？”金羽疑惑道。 “想是问了饭庄老板才跑来这的。辛姑娘麻烦你去把他请上来吧！”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转向辛红绳。 “他们是十好几人呢！都叫他们上来？”辛红绳疑惑着问道。 “都来了？”莫明秋也有些吃惊。 “他们领头的是个小孩。”辛红绳提醒着。 莫明秋点头道：“你让他们领头的上来就行了！别的人先在附近等一下。” 辛红绳得命，于是回身下楼去了。 不多会，张重跑进楼下大厅，朱五和张俊跟在他身后。在楼梯口出，两人发现莫明秋真的就站在上面，并向下望着，紧张的感觉一下松了下来，张重三步并成两步冲了上楼。 “三哥，你们昨晚真住这里了？”张重笑着问道。 “怎么？这里就不能住人了么？”莫明秋一边跟朱五张俊打招呼一边回问道。 “也不是了！我们不是有正事要办吗？”张重怕莫明秋误会，而且肯定还得罪秦族的人，于是解释起来。 “这文王没有商定什么时候接见你吗？”莫明秋一边问话，一边拉着张重往里走。辛红绳想往里跟，被金羽和乌悦横身拦了下来，不得已跺脚，回身走了！ “今日一早来了一宦官，说是武王口谕，先接我们去驿馆休息，说是午后，再派人来接我去皇宫商讨相关事宜。” “你是使臣，自然住驿馆了！这也来请示我？”莫明秋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张重和朱五张俊分别坐定后，金羽和乌悦帮忙倒了茶水，张重说道：“午后就去武国皇宫，时日上算也就那么几个时辰了，三哥，你不帮忙建议一下？” “肯定是想摸你的底，不过你也没必要跟他藏着，直接说了目的就是，态度上表明势在必行就好了！”莫明秋想了一下说道。 “那你们呢？说你们的事吗？”张重期待的表情问道。 “说我们的事干嘛？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莫明秋摇头说道。 “什么意思啊？你把我当外人了是不是啊？”张重急了！ 莫明秋抬头笑了一下，随后说道：“难不成你还想当大侠不成？不过也是，直接跟武王谈龙安城的事或许太小家子气了！要不你帮帮金国，让武王把前些年夺他们的关隘尽数还回去了？” “金国？”张重一愣问道。 “对！就是金国，你如果帮金国说话，这武王肯定就会怀疑你们跟金国是交好的，那样的感觉一定不错！”莫明秋捋着假胡子嘿嘿的奸笑起来，形象十分猥琐。 “该不是金人还会感激咱们了？”张重领悟过来。 “不仅如此，武王如果答应了，等同于认可你们文国，金国人肯定也是要担心了！如果武王不答应你们，金人提出后再答应他们，这样就前后矛盾了，武王自己肯定也觉得没有面子的。”莫明秋继续扩展道。 “那这龙安城怎么谈？又什么时候谈呢？”张重追问道。 “金国可以帮我们的，不然他们就白来了一趟洛安城。”莫明秋肯定的答道。 “我们帮金国说话属于自愿的，金国会领我们这个情吗？如果他们装傻怎么办？”张重犹豫后问道。 “你只要表现的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武王自然就会起疑心，也就会主动对他们寻问这件事情，他们装傻估计就不现实了！”莫明秋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随后强调：“如果金国也信我们自己有这个能力要会龙安城，自然也是愿意送这个举手之劳的顺水人情的。” 张重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趟，显然开始筹划起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莫明秋让他走了四五圈后才继续说道：“你现在想多了也没用，说话做事按原则来就是，不用管他会怎么想了！为了获取主动权，我再送你两条信息，如此处理事情起来就会游刃有余了！” “什么消息？”张重急切问道。 莫明秋摇晃着一根手指说道：“第一，这武国的礼部尚书如今被罢官定罪了！现在关入大牢之中，据说是冤枉的，你可以在这方面做些文章，想个法子出下这武国人的丑，毕竟一个国家如果失了礼度，确实就属于道德败坏了！救他出来，让武国走入正途，这样对大家都好。” “还有呢？”张重问。 “第二呢！这户部尚书如今被人偷偷剃光了头发，我猜他如果上朝肯定是会戴上假发了！如果在武国朝堂之上有人刁难你，你可以用这反击一下了！” “头发没了会如何？”张重不解。 “别的国家我不知道，在武国，头发丢了就叫欺君，他们的礼部尚书就被问了这罪过。”莫明秋继续解说着。 “他的头发该是被你们给剃去的吧？”张重猜测道，并望向金羽和陈林二人，金羽赶紧把头扭向一边，乌悦背身窃笑。 “那你们呢？秦族的事我们不能一起都办了吗？”张重继续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 “武王自然会问你我们的事，除了我的身份之外，你都可以居实答他。”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你知道武王会问我什么事？”张重核实一下自己和莫明秋的想法是否一致。 “肯定是五马镇的事，还有姜平渡，或许还会问边贸的事，不过最终他还是会再问我们一遍。你知道什么，能猜出什么来，大可都跟他说了！”莫明秋自信说道。 第395章 辛红绳的魅力 张重此来受益匪浅，而他也很想证明自己一下，莫明秋给他了这个权限更激发了那份欲望。他评估了一下即将接受的挑战，感觉信心满满，于是主动开始说起闲话来。 “你们昨夜定是偷去了尚书府，这头发应是这位大哥剃的吧？”张重想跟莫明秋的人套近乎，首先望向了金羽。 “是的，哪天我让这位大哥去把你的头发也给剃了！”莫明秋开着玩笑，金羽也朝张重做了个鬼脸。 “剃我的头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听你的话？”张重摸着脑袋装可怜起来。 “或许剃发和杀头是一个意思，难度也都差不多。这洛安城肯定要紧张些时日了！”莫明秋感叹完，转而催促张重回去。 “三哥，你们就住这里吗？”张重想岔开自己回去的事。 “嗯！就住这了！有事来这找我就是。”莫明秋点头，并坚持把张重往屋外送。 张重见莫明秋赶自己回去，想想今天使命应该十分重大，也就自觉向屋外走去。 “莫老弟，如果武王对少爷用强，我们怎么办？”朱五悄声问莫明秋。 “朱哥，不用担心这个，我们以理服人，这方面张重算是强项，武王就算真不要脸，肯定也不会在洛安城来干这事的，你们只需保他不被暗算就行。”莫明秋安慰道。 “暗算？除了武王，谁会暗算御史大人了？”张俊插嘴问道。 “不知道。我们是来谈和的，那些不想和的人或许会不高兴，谁知道呢？多些提防就是了！”莫明秋想起青玉关的通判将军肖克朗来，随即也就想到了他的叔叔户部尚书肖书友，这个被剃光头的家伙是心生恐惧还是积怨更深，难以预料。 莫明秋只是送他们到了楼梯口，就停了下来，而朱五和张俊似乎更有信心了，他俩陪在张重的身后，出了浮香居大门之后，四周的护卫也围拢了过来，浩浩荡荡的走远。 躲在暗处的辛红绳看呆了，楼上住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了？她越发好奇起来。 “我们今天做什么？”陈林和金羽感觉没事可干，开始有所期待。 “先出去走走，随便吃个早饭，然后再回来等人。”莫明秋答道。 “等谁？”金羽追问。 “那帮金人应该已经来了！”莫明秋边说边带头往楼下走去。 乌悦跑进屋内取了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衣，跟跑了出来。 “你们要去哪里啊？”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随后解释道：“洛安城我熟，可以帮你们带路。” “我们只是想去吃早饭而已。”莫明秋想放轻松。 “这城东有个间合的铺子，是做糕点的，再向南向左拐还有个米粉店很有名的，往前再行一段距离，向右绕行一会，有家胖油条，不过也炸窝窝饼，可好吃了！还有……要不我带你们去了？”辛红绳解释了半天，最后说道了自己的意愿。 “我不信，不过都是些早餐罢了，能有多好吃了？”莫明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 “我们洛安的早餐就是跟别地不一样了！”辛红绳撇着嘴。 “还是不劳姑娘了！我们又不讲究那些。”莫明秋残忍的拒绝。 “我猜你们肯定是想去尚书府门口转转，好看看情况。对不对？”辛红绳板起了脸。 “谁说的？”莫明秋停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觉得辛红绳分析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说道：“好吧！那就请你带路吧！” 辛红绳这下高兴坏了，向院里跑去，嘴里说道：“你们等等啊！我去取件衣服，马上就来。” 辛红绳再次回来时，身上多了件粉红色的披纱，而她的袖口处依然缠绕着一块红色的手帕。 大家一起出门后，莫明秋随口说道：“你要真喜欢袖子是红色的，不妨就做几件红色袖子的衣裳了！搞得怪怪的，看着也不舒服。” “我师傅让系的，说是可以辟邪，妖魔鬼怪见了，注意力一定就被这红丝帕给吸引了去，如此我人就安全了！”辛红绳解释道。 莫明秋不以为然道：“安全？我看你师傅肯定是骗你了！往人堆里一站，第一眼就能找出你来，还怕你跑得了？而且你这手一摇一摇的，晃得我眼睛疼。” “我师傅说了，就是要那些妖魔鬼怪不舒服。”辛红绳对莫明秋眨了一下眼睛。 金羽众人都笑了起来。莫明秋也不好意思真反驳，于是大度笑道：“也是，以后得让你离我们远点才行！” 几人绕了一条街以后，莫明秋发现不对，于是问道：“辛姑娘，这早餐铺子，你刚才不是说在城东吗？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向北在走？” “我们不是去户部尚书府宅吗？看看情况？……”辛红绳解释问道。 莫明秋停下脚，“谁说我们去尚书府的？我们是去吃早饭的。” “真不去看看情况？”辛红绳眨着眼睛核实道。 “不去，不去！”莫明秋回道：“你都这么想去，这肖尚书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了。所以你最近几天最好都别去那里，包括你那个曹婶婶。” 于是众人转了方向，辛红绳开始佩服起莫明秋的思维方式了，对他也就更加好奇起来。 “你们真不是文国人？”辛红绳对身边的陈林和金羽问道。 “辛姑娘，你猜猜看？”陈林反问了回去。 “你们肯定也不是金国人。”辛红绳转脸对着陈林。 “如何见得？”金羽好奇问道。 辛红绳开始显摆起来：“金国人大多脸是方的，而且颧骨比较高，面相中位不正，横位有缺，土星位置比较明显。” “没看出来，你还会看相？你这师傅肯定是个混江湖的骗子吧？”莫明秋讽刺道。 “你干嘛总打击我？走江湖的未必就都是骗子。”辛红绳不喜欢有人说自己师傅的坏话。 莫明秋板着脸说道：“那好！你说说我们是什么人，说对了，我就信你。” “看他们几个，像是秦人，不过我也没怎么见过秦人。”辛红绳回道。 “那我呢？”莫明秋也没想到，辛红绳居然一下就给猜了出来。 “就是看不出来你，蒙人不像，燕人也不是，崖头人也不对，反正你就不像是这个地区里的人！”辛红绳仔细研究起莫明秋的脸蛋来。 莫明秋不得不佩服，随后又觉得或许相学真就是一门学科，不由得他又想起了向大海来。 第396章 金人之邀 早餐铺子生意不是很好，但味道确实不错，金羽和乌悦帮忙，分别从的摊铺上打包买回些别样的特色来，瞬间堆满了一整张桌子。 “这包子怎么样？好吃吧？”辛红绳看着连吃了三个包子的莫明秋问道。 “确实挺好的，不过为什么这吃的人这么少啊？”金羽嘴里塞着东西，说话有些囫囵。 “以前生意可好了，这几个月不是大家都穷了呗！”辛红绳解释道。 “老百姓的银子都给你们武王抢去了？”金羽也开起玩笑来。 “起先很多人都是自愿捐出去的，大家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再好起来，但后来就成这样了！而且银票都失效了！”辛红绳苦着脸解释，显然她也是有亏空的。 “该不是你们这里的老百姓都赞成打仗吧？”莫明秋有些惊讶。 “不知道，老百姓都当武王是圣君，大家都愿意听他的呗！”辛红绳随口说着，显得不以为然。 “圣君？圣君会去抢别人的土地？会去屠城？会把别的国家的人当奴隶买卖？”莫明秋愤怒起来，其实他依然嫉恨着自己最初的地位。 “我师傅也说做得不对的，只不过老百姓拥护武王了！”辛红绳见莫明秋生气，于是安慰道。 “你们不就是武国的老百姓吗？”莫明秋依然没好气。 “我不是正宗的。”辛红绳嘻嘻笑道：“我不过是住在武国罢了！” “你不是武国人？”莫明秋有些惊讶。 辛红绳见众人十分好奇的样子看着自己，于是小声说道：“我家住在悠凌山上的，那里谁的国家都不是。” “幽灵？”莫明秋误会，自然而然被这个名字给吓唬住了！ “不是幽灵的幽灵，是悠然的悠，凌晨的凌。”辛红绳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个效果。 “这地方在哪里？咋就没有一个国家要它了？”莫明秋来了兴趣，人也乐呵了起来。 “听说在武国的最北边！那里冷得吓人，谁也不敢去！”金羽讲自己听来的传说讲了出来。 “你不会是从北极来的吧？”莫明秋瞪大眼睛看着辛红绳。 “冷不冷我已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小时候总是看见白皑皑的雪，后来师傅带我来洛安城找义父，再后来我就一直住在洛安城了！”辛红绳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两鬓间的长头发摆来摆去的。 “你师傅人呢？”莫明秋问道。 “把我交给我义父，她就走了！”辛红绳瘪嘴有些委屈。 “什么意思？不要你了吗？”莫明秋问道。 辛红绳没说话，两眼感觉泪汪汪的，显然莫明秋猜对了！ “也是，你脾气不好，你师傅肯定不想教你了，所以把你送了人。”莫明秋没有怜香惜玉，他这般态度让金羽众人都觉得意外。 “你胡说，我义父说她是有事去办，办完了就会回来找我的。”辛红绳怒目望着莫明秋。 “好吧！好吧！”莫明秋估计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 “都吃好了没有？吃好了我们就回去。”莫明秋转移话题。 “买多了！还有这些呢！”金羽看着桌上的残留食物有些可惜。 “打包回去，我们中午再吃？”辛红绳建议道。 “中午有人请客，带着没用。”莫明秋不解风情的回道。 “谁啊？”辛红绳觉得有些意外，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 “金国人啊！你如果没事，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莫明秋不假思索的解释着。 “真的？”辛红绳有些受宠若惊。 莫明秋直视辛红绳说道：“真的，从现在起，你就做我们向导吧！我给你管工钱。你弹琴真的不行，是很难挣到钱的。” 莫明秋不在乎辛红绳生气，他说起向导，就想起陆远清来。 最终买多的吃食还是被辛红绳打包着带上，该是带给李梓菲的。 众人刚进浮香居，莫明秋就看见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在柜台前晃荡着，曹老鸨在一旁陪着。 “吴先生，你怎么来了？”莫明秋主动上前打招呼。此时从旁边座位上跳起一人来，众人看去，原来是周仰天。 大家相互行礼，并寒暄了一下，莫明秋再次问道：“吴先生是如何知道在下住在这里了？” 吴亮解释道：“我们在驿馆没找见你们，所以四下打听了一下，不想也就真的问到了这里。” “是吗？我们就是怕住驿馆太招摇了，想省去一些不必要的应酬。”莫明秋努力解释自己为何鹤立独行。 “住这里还不够招摇？”周仰天疑惑问道。 莫明秋露出尴尬的表情，随后解释道：“这里都是世俗场所，即便招摇也不会当我们是官吏，对吧？住驿馆就不一样了！来来往往的都会对你多看两眼。” “这窑子里，还能有这个好处？”周仰天左右看着，表示不信。 吴亮显然想帮莫明秋化解尴尬，于是接话过来说道：“我家公子想请各位赴宴，不知向公子是否愿意赏脸啊？” “现在？吃饭？我们可是刚吃了早饭才回来了！”莫明秋露出犹豫的表情。 “那就中午，如何？”吴亮十分期待的看着莫明秋。 “可以！就顺金街，富华酒楼吧！那里我熟，菜品也丰富，我请各位如何？”莫明秋慷慨说道。 “地方没问题，不过得我们请你们才对！”吴亮解释说道。 “哎！这不应该，一路之上，你们帮我们几个开路，肯定得感激你们才行，这客得我请你们。”莫明秋摇手。 “开路说夸张了！更何况邵阳城你们替我们开了房间，那才是讲究。”吴亮努力翻身想当主人。 “提前开着而已，也不一定你们真就会住，那哪算事了？”莫明秋继续摇手。 “住了！我们住了！”周仰天实在受不了两人的磨叽，于是接上话。 “真住了也没事，我们本就是包了那院子的，钱也没有多花，这可不算请客啊！”莫明秋继续纠结。 “你们四个人哪里需要包下那么大一个院子？我不信。”周仰天直脾气。 “邵阳城算是个例外，那里的客栈都不算讲究，所以隔音效果都不好，为了休息好，就得如此安排。”莫明秋挺喜欢周仰天的。 “这次我们请你吧！不然我们回去真不好交差。”吴亮开始怕同莫明秋讲道理了。 莫明秋左右看了看，“好吧！今日你们请我们，过几日定要给个机会我请你们了！” 吴亮如释重负般的高兴起来。随后几人再次客套说了一大堆话，说清楚具体时间，然后转身走了。 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演露出怪异的表情。 第397章 酒宴之前 金羽众人凑了过来，等待莫明秋吩咐。 “先休息一下吧！待会我们就去这富华酒楼。”莫明秋跟众人说道。 “你们要谈的事，还能带我一起去么？”辛红绳突然问道。 “可以啊！不就是叙旧聊天吗？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尽管去好了！那酒楼的特色菜有些什么，是否你也知道？”莫明秋无所谓的表情说明一切。 “知道，有板栗烧鲁鸡，葱香闷藕，清蒸鲈鱼……”辛红绳认真得想把它说得详尽。 莫明秋不管不顾的打断并说道：“好吧！待会菜就让你点。我们上楼休息一下，你按时间来叫我们就是。” 辛红绳被莫明秋堵住了嘴，心中很是憋屈，她恶狠狠的瞪了莫明秋一眼，嘴里说道：“我总感觉你是个大骗子。” “我怎么就是大骗子了？”莫明秋觉得疑惑，于是反问。 辛红绳说道：“你一早就说中午有人会请客，应该就是他们，但还是故意不让他们请，最后还感觉他们在求你一般。” 莫明秋愣在那里，随后四处看去，想跟金羽众人核实是不是有这情况，金羽和乌悦一个低头，一个索性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陈林露出诡异的笑容。 辛红绳也没有等莫明秋回答，转身拧着打包来的吃食走了，莫明秋提高声音说道：“待会吃饭时，你别随便插嘴啊！光吃就好！” 辛红绳脑后梳着的两个小辫子左右摇摆着，像是做了个回答。 …… 莫明秋和秦族三兄弟进屋后，认真说道：“张重他们应该已经进了宫，我们的事也该正式开始了！” “我们的事？是我们秦国的事吗？”陈林最先反应过来，金羽和乌悦也紧张了起来。 “对！这金人应该知道文国的使臣已经进宫了！如此才想从我们这里探听一些虚实去。”莫明秋让三人坐下后，自己来回在屋中溜达着。 “他们消息这么灵通吗？我们都还不能肯定呢！”金羽问道。 莫明秋分析道：“我们不知，是因为我们没去打听，不过这也不用打听，武王见张重的事，我早就估算出来了，再说他们肯定是选择住在驿馆里，如果花些银子，问出这么个消息来，确是不难的。” “那吃饭的时候他们问我们什么，我们怎么说？”金羽完全相信莫明秋的判断。 “正常说吧！一般的信息我们都告诉他们就是，让他们安心，如此也才好帮我们办事了！”莫明秋数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指数目，感觉上又在盘算着。 “他们能帮我们做什么？”乌悦感觉心还是悬乎乎的。 莫明秋咬咬牙说道：“我相信武王肯定是知道我们来了的，但一直没有理咱们，所以我们得让他紧张紧张，至少得让他相信，没有我们，他们三家什么事都谈不成，什么事都办不了！” 秦族三兄弟对望了一眼，感觉莫明秋已经拿定了主意，随后他们挺起身子来，等待莫明秋吩咐。 莫明秋察觉出三兄弟的态度来，于是提醒说道：“这事不是靠打架能解决的了！我们昨夜的事应该不能再干，今天中午同金国人吃完饭，这武王恐怕就会派出人手来监控我们，所以以后的行动肯定会受到限制。” 金羽马上回道：“这是自然，我们跟着你就是，你叫我们做什么我们才做什么。”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或许会被分开，他们那个吴亮师爷很可能会跟你们聊天。” “跟我们聊什么？我们又怎么说？”金羽明显紧张了起来。 “除了我的身份，其它的你们都可以说。”莫明秋没有犹豫。 “我们在曲阳城买卖商品的事能说？”陈林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以！买卖物品中有青玉关的物品也都可以告诉他们，说不清楚直接就推给陆大老板就是了！”莫明秋自信道。 “那就没什么了吧？”金羽一下人放松了许多。 “我担心他们会问龙王岭的事。”莫明秋提醒道。 “那是我们的私事，他也好意思问？”乌悦有些反感这个话题。 莫明秋耐心解释道：“他们会问，也就是想选择如何面对我们秦人罢了！是风岭还是龙王岭在主事，这对他们也比较重要了！” “我们让他知道我们是风岭的人？”金羽希望这个结果。 “不行！一定不要太鼓吹风岭了，秦族如今所有的成绩我们都要归在龙王岭，而且要让他们感觉我就是乌梦里。”莫明秋摇着脑袋。 “凭什么？”金羽苦着脸叫道。 “说说而已，说说又不能真就那样，而且五马镇大可说成是武王给不起我们租金还给我们的。”莫明秋微笑的表现淡定的样子，安抚着金羽众人。 “还有呢？”金羽感觉自己小肚鸡肠了！ “大致如此吧！其它的事我来安排。其实你们只用知道什么不能说就行了，其余的大可自由发挥。”莫明秋此时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没问题。”陈林最先点头，金羽和乌悦也答应下来。 莫明秋见几人还是有些紧张，于是安抚道：“那辛红绳要跟我们一起去了，待会有些事她会帮我们说话的，你们放松些就好。” “她？”陈林疑惑起来。 莫明秋打趣道：“嗯！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毕竟别人师承是个算命看相的大师。何况我们也是要帮她救义父了，出点力肯定也是应该的。” “金人有能力帮我们救人？”金羽感觉自己完全在云雾里。 “索性就一起办了吧！光张重一人说服力也许不够，即便人放出来，这地位肯定也难恢复到原位。”莫明秋说话时感觉心有所思的样子。 几人都没有听懂，但也不知道再问什么，索性就都交给莫明秋安排了。见时间已经快到，于是莫明秋吩咐大家准备起来。出门时，莫明秋检查了一下自己帖在脸上的小胡子。 辛红绳一直在楼下等着，见几位高人下得楼来，感觉十分兴奋的就迎了上来。 “用马车吗？我已经准备好了！”辛红绳显摆道。 “怎么就一辆？得两辆啊！”莫明秋也不客气。辛红绳苦着脸，但也没有说出来，跑着下去准备去了。 “向公子，这辛姑娘人还不错，你怎么总对她那么凶啊？”金羽悄声问道。 “凶吗？”莫明秋环顾众人说道：“我觉得还好吧？” 见众人游离着的眼神，莫明秋于是解释道：“现在是还没有把她义父给弄出来，真弄出来了，她未必会有如今这般好的脾气了！” 第398章 盛情之下 辛红绳很快就回来，随后一辆车马就赶了来，于是众人都开始上车，莫明秋让秦族三兄弟一组，自己选择和辛红绳同乘。 “你说好了去处没有？”莫明秋指了指车把事。 辛红绳有点不耐烦道：“你就放心吧！” 莫明秋点头说道：“你跟我们如今是一伙的了！所以待会你得装出这个样子来。” “什么意思？我不是你请的向导吗？”辛红绳想跟莫明秋保持距离，她觉得不舒服，但又有些好奇起来。 “怎么说呢？救你义父，你也总得出些力吧？”莫明秋打起官腔来。 辛红绳有些疑惑，“你们去吃饭，跟我义父有什么关系？” “我们昨晚只帮你义父去了这欺君的一宗罪过啊！另外还有两样呢！”莫明秋说了半句话。 “这金人也愿意帮我们？”辛红绳感觉十分惊讶。 “这就要看你了！帮我们肯定他们会尽力而为，但你们毕竟是武国人了！跟我们可是有区别的。”莫明秋表情显得有些担心的样子。 “你不是跟他们有交情吗？帮着说说啊！”辛红绳由于关心，有些急了。 莫明秋皱着眉头说道：“我说是肯定会说的，他们肯定也会答应，但就是怕他们不尽心。” “那怎么办？”辛红绳被莫明秋把控住了情绪。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你就说你是我们秦人吧！” “他们就这么照顾你们秦人？你真的也是秦人？”辛红绳始终都充满着疑惑。 莫明秋嘻笑了起来，“要不待会试试？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辛红绳被说动了心，打算尝试一下，问道：“要我说什么？就说我也是秦人？求他们帮我救我义父？” “不用求他们，你只说你是秦人，你的师傅是武国礼部尚书李……”莫明秋想不起具体的名字来。 “李言宗。”辛红绳接话补全。 莫明秋点头说道：“对！说这些就够了，别的让他们自己去猜，自己去打听！” “这关系怪怪的，他们会信我？”辛红绳依然疑惑。 “怪就怪点，更何况你又没有说假话。”莫明秋信誓旦旦，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眼睛，不信最后也只能信了。 马车停下来时，莫明秋补了一句：“其实不用他们帮忙就已经救出人来了，用他们的目的是想帮你义父官复原职。” “啊？”辛红绳有些急了，“我曹婶婶可不想让他再当这礼部尚书了！那我们……” 莫明秋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想了下解释道：“这得看你义父的意思吧！我们先这么说着，别的事以后再说了？” 辛红绳不知如何决定，只好点头认可莫明秋的主意。 下车后，吴亮在楼下守候，见莫明秋探头，于是迎了过来。 “向公子来了，请进！请进！”吴亮一边跟莫明秋打招呼一边对另一个马车下来的金羽众人摆手，感觉上十分热情。 辛红绳从车上下来后，让吴亮有些惊愕。 “吴先生，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金兄弟的小师妹。”莫明秋介绍道。 辛红绳顺着莫明秋的意愿跟吴亮点了下头，吴亮赶紧行礼并问道：“姑娘该不是一直就待在这武国吧？” 辛红绳随后答道：“是啊！我一直随着我义父武国的礼部尚书李大人处，学些礼法杂学。” 吴亮的惊愕程度可想而知，但又不知如何再问，于是打算先把事情放到一边，他伸手引领着众人往酒楼内走去，金羽突然多出个师妹，于是格外照顾的走在了辛红绳的身边。 刚上楼来，金国小王爷就迎出房间来，身后跟着的还有周仰天和另外两名侍卫。 “向公子，里边请了！”小王爷十分热情，脸上一直在笑。 “王公子，不用客气，一起！一起！”两人相照不宣，手挽手十分滑稽的往里走。 场地被圈得格外大，而辛红绳的到来，让金国人感觉有些拘谨起来，大家都落座后，吴亮帮忙介绍，王凯公子还是感觉有些茫然。 “向公子，你们秦族安排人来这武国学习礼法吗？”王公子不得不先解开自己心中的这个结。 莫明秋平淡说道：“也不全学礼法，主要学的是相学，这武国的礼部尚书可是个人才，不仅懂得天文奇相，而且五行卦位也是相当有研究了！” “这武国真愿意教么？还用上了自己的礼部尚书？”王公子依然表示怀疑。 莫明秋继续解释：“我们交学费的，他如何可以不交？再说了奇门之术，本属于异术，我们自己的也是有一套的，学习他们的无外乎相互比较，互相补充，然后再完善完善，提高提高。” 吴亮见自己的小王爷两句话又被莫明秋给挤噎住，于是帮忙问道：“学到了什么吗？” “这都得问她了，都是她学的。”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并摊手指着辛红绳。 “确实受益匪浅，如今我是看人看事都看得清楚多了！”辛红绳接过话含沙射影起来。 “哦？”王凯感觉辛红绳自信心十足的样子，也感兴趣起来。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点菜，吃喝玩乐后再说这些杂事如何？”莫明秋想让节奏进行得快些。 “好的。”王凯对吴亮使眼色，吴亮马上从门外叫进来两个伙计，准备点菜。 “她是这里的行家了，我们让她点好了！”莫明秋把辛红绳推荐出来。 辛红绳也不客气，随后介绍道：“这店子我倒是来吃过几回，葱香闷藕就是一绝，还有板栗烧鲁鸡，听说这鲁鸡都是山里才有了！还有……” 辛红绳如数家珍一般的专业，身边的店小二都给听呆了！ 莫明秋一边咽口水一边说：“我们人数这么多，就都上上来尝尝好了！” “那就把这姑娘点的菜都上上来吧！”王凯明显也对辛红绳这个地主产生了好感。 “这酒……？”莫明秋拖了个长音，环视一遍众人，随后问道：“你们大家可愿意喝青龙醉？” “你们秦族的酒？”吴亮见自己王爷有些孤落寡闻了，于是接口过来。 “吴先生，您知道它？”莫明秋开始佩服吴亮的见识。 “去过曲阳城的，哪有不知道青龙醉的？就是一月前我们还在兰陵阁喝过一两次呢！”吴亮怕小王爷想不起来，于是提醒的十分详细。 “那酒如何？”莫明秋摸着自己胸口问道。 “好喝，确实跟别的酒不太一样，下口甚是清爽。”王凯似乎想了起来，把自己又加进主角的地位上来。 第399章 酒色财气 “你们这里有青龙醉吗？”莫明秋回身问身后伙计。 “小的不知，我得去问问掌柜的去。”伙计拿不定主意。 “赶紧去问，赶紧上菜。”莫明秋催促道，两小二忙转身下去。 “向公子你居然还是位好酒之人？”王凯见莫明秋谈吐自如，场面招呼甚是和谐，有些羡慕的问道。 莫明秋自豪说道：“这酒色财气可是好东西了！人生意义皆归于此。” “不是吧？我可打小听过关于它的戒语。”王凯似乎想抢过莫明秋的风头来。 “王公子说来听听？”莫明秋认真问道。 “酒属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即下山猛虎，气乃惹祸根苗，四字皆归有害，姑且一笔勾销。”王凯边说边摇晃着脑袋，像是背书一般。 莫明秋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说道：“王公子，你说的那些皆是小民的抱怨，可不适合你我了！” 莫明秋顿了顿继续说道：“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世路难行，无气定被人欺，四字皆是有用，这才是王者正道。” 王凯一愣，隐约感觉莫明秋已然识别出自己的身份来，自己算是王吗？如今却被另一个王压了一头。 好在掌柜的跑了上来，帮着他化解掉这丝不适感。 “各位大爷，小店确是有一坛青龙醉，不过属是前十年的存货，不知……”掌柜躬身说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陈酒？那是好事啊！你去拿来就是。”莫明秋很兴奋的催促道。 “这酒是小人自己攒下的，一直舍不得喝，所以……”掌柜的说了一半再次停顿下来。 “加钱是吧？”莫明秋嘻笑着猜出答案来，掌柜红着脸显得扭捏了起来。 “加钱是应该的，合理就行，你给我们先拿四坛上来就是。”莫明秋自作主张，比划着手势。 “我这只有一坛，而且……”那掌柜又把话说一半。 “就一坛？你而且个屁啊！”周仰天被掌柜说话的速度给急坏了！ “这一坛是一坛，但是是一大坛，足够各位喝的，而且只会多不会少。”掌柜随后补充说道。 “多大的坛？”莫明秋好奇心起来。 “它足足四十八斤的量。”掌柜用手比划着一脸笑容。 “庞百年兄弟能造出这么大坛子的酒出来？还卖到武国的洛安城来了？”莫明秋不相信，于是转头望向金羽众人。 “早些年确实卖过，他俩兄弟不仅能造酒，他那兄弟还喜欢烧这陶胚。”金羽帮忙解释道。 莫明秋转过头后，对那掌柜问道：“你该不是想把这一整坛酒都卖给我们吧？” “不用，不用，小的只是想当各位面将它打开，各位喝多少算多少。”那掌柜赶忙摆手解释。 “多少钱？我买了！”莫明秋来了兴致。 “都要么？”掌柜一脸欣喜加期盼。 “都要了！”莫明秋爽快的哈哈笑了起来。 “一共六十两银子，公子觉得如何？”掌柜的小心谨慎的试探着问道。 “胡说！这也太贵了吧！我就没见过一两银子以上的酒。”周仰天插嘴道。 “那就四十两？”掌柜咬牙砍了个小半价。 “你这真是青龙醉？”莫明秋瞪大眼睛问道。 “货真价实，真的是的。”掌柜见被怀疑，脸被憋红了。 “真是的话，这四十八斤的陈酿那就至少值三百两才够啊！你如何舍得四十两就卖了的？肯定这酒是有假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 莫明秋的话一出口，掌柜的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在他看来这一生中第一次有人把价格往高处喊的，而且这个高处甚是寒冷。 掌柜红着脸憋屈说道：“小的也是好酒之人，真是十年前进的这坛子酒，打算存着慢慢喝来，不想近年来我武国境况不好，才动了卖这酒之心，只不过真没有这识货之人了！” “真假酒我一闻就知，你尽管拿上来就是，如果是真的，我自然不会亏欠你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安慰道。 “抬上来？”掌柜核实道。 “抬上来。”莫明秋点头：“需要人手？我们去帮你抬如何？” “不用，不用。”掌柜慌忙摆手转身下去。 “我还是比较信他的，从他刚才的脸色看来，确实是个爱酒的人了！”莫明秋转过身来呵呵笑着跟大家解释着。 “这什么醉真就这么好喝？”周仰天感觉莫明秋对选酒太过认真，显得有些夸张了一些，于是表示怀疑。 “周将军待会你站一丈开外，只要这酒封打开，你定会闻得这酒香，也定会认定它是好酒了？”莫明秋继续展现酒司令的风范，并给大家指划出一条界限出来。 四名壮汉将酒抬上了楼，按着莫明秋的要求将酒坛放置在了门口，从坛子的规模上看，不像是酒坛，更像是个酒缸。 “就在这里打开？”掌柜感觉莫明秋要求开酒的地方有些怪异。 “嗯！开吧！”莫明秋的兴奋度像个孩子，众人于是都有了童趣感，周仰天不信邪，真就站在线后等着，而辛红绳早就围拢了过去。 掌柜很谨慎，亲自去掉封口的那圈红泥吧，然后敲碎扣盖上的一只陶碗，露出软木的塞子，最后才把塞子拔开。 近处的几人顿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瞬间这酒香就感化了所有的人。 “真酒，确实是真酒！”金羽最先肯定并点评起来。 那掌柜被得到肯定，这脸上马上也笑开了花，自信感生出后，背也挺直了些。 不一会，整个屋子都被浓香填满，莫明秋见周仰天露出异样而羡慕的表情，忙从掌柜手中拿过木塞，重新将酒坛封好，并安排人将酒坛抬进屋内。 “二百九十九两银子，这酒我们要了！还你一两银子讨个吉利，如何？”莫明秋对掌柜开起玩笑。 “多了！太多了！”那掌柜居然还是个实在人。 “不多，这酒如果你把它扛去文国京都城，能卖一千两有多。”莫明秋一边说一边示意乌悦帮忙付账。 乌悦犹豫了一下，最后摸出两片金叶子来，打算结账，王凯以及吴亮忙赶过来抢着拦阻。 王凯说道：“向公子，说好今天我们请客的啊！你怎么给付账了？” “饭你们请，这酒就得我们来请了！”莫明秋的理由一抓一个。 “无酒不成席，你说的没有道理。”王凯坚持着。 “这可是我们秦国的酒了！自然是当是我们来请你们喝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第400章 抢单付账 王凯和吴亮都怕跟莫明秋谦让，莫明秋可以找出更加合理的理由来占得这上风。 “就算这酒产地是你们秦族的，不是也卖给了武国来了吗？那就不能算是你们的了！”王凯努力不让莫明秋占得这心里优势。 “各位说得也是，不过适才我闻得这酒香，人就控制不了！这样，你们只付六瓶酒的酒钱如何？其余的算我的。”莫明秋说着指了指桌上承装酒的瓶子。 王凯被莫明秋的话搞晕了，于是说道：“向公子，你这说的什么话了？大家能喝多少就算多少，万一喝出个七瓶八瓶来，也就是大伙高兴了！这可不能限制死了！” “你们不知道，我的酒量比一般人都大一些，真喝起来，恐怕这坛酒就喝得差不多了！”莫明秋严肃说道。 “你酒量大？我酒量比你还大。”周仰天感觉自己被藐视了！ “看见没有，我们这周将军不服气了！今天你俩不如好好比比，看看谁的本事大了？”吴亮瞅准时机接话过来。 莫明秋抬头看了一眼周仰天，然后笑着说道：“不如这样，今天我们谁喝得多谁付这酒钱，如何？” “一言为定。”周仰天不等任何人表态，自己就拍了板了！ 众人于是开始调整座位，周仰天坐到了莫明秋的右边，在王凯的示意下，吴亮坐到了莫明秋的左边，而王凯自己坐在吴亮的身旁，与莫明秋隔开了一定的距离，秦族三兄弟被挤到了桌子对面去了！ 金羽等人知道莫明秋海量，也正打算看看这般热闹。 辛红绳陪着坐在金羽身边问道：“师兄啊！这向公子你们真就不管了么？” 金羽一愣，才认可自己的师兄地位，于是解说道：“你放心吧！十个周将军都不是莫……向公子的对手了！” “十个？”辛红绳伸出小手在金羽面前来回晃荡着。 …… 菜品陆续上上来，酒宴开始了，掌柜的陆续将酒用酒盅打起，装入统一的瓷瓶里，放置在桌上，一共八瓶。 王凯起身说了些客套话，他身后的侍卫帮忙大家把酒加满，金羽等人却是自力更生，酒确实香纯，连辛红绳都要了一杯尝尝，感觉格外的舒服，于是大家开始吃喝起来。 周仰天主动开始邀人喝酒，一连敬了金羽，陈林和乌悦一圈，转回头又和莫明秋喝了一个连杯。 “向公子，适才听你说，去过文国的京都城？”吴亮没有贪杯，乘机试探起莫明秋的底细来。 “去过，就我个人在那永清街还置办了一处买卖，如今让一朋友帮我打理着，吴先生也想去京都城转转？”莫明秋问道。 “我们可都是外邦人士，这文王不管吗？”吴亮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如今文国重商强礼，我们不过是去做买卖了，他管我做甚？”莫明秋硬气十足。 “这文王该是不知你有秦族王封吧？”吴亮猜测着继续试探。 “应该不知，我挂的是别的名头。”莫明秋配合着小声说道。 “难怪了！该不是这武国洛安城也有你们的买卖网点吧？”见莫明秋无所顾忌，吴亮问得更加直白。 莫明秋不以为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吧？我们在你们金国也是有些这种地方的，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各国都有，也就算是平等了！如此也都会觉得安全，对不对？” “那是，那是。”吴亮打着马虎眼，朝王凯望了一眼，随后周仰天收到暗示，举杯向莫明秋敬酒道：“向公子说是酒中高者，不如我同你连喝上三杯，如何？” “可以啊！他们喝多喝少倒也无所谓，今日这酒钱我俩谁清醒谁才能出。”莫明秋很快就接了下来。 说完莫明秋自斟自饮的干了三杯，周仰天哪里愿意让莫明秋抢眼，于是跟着补上。 “这酒后劲大，你们得让周将军喝慢点，感觉不对劲就不能让他喝了！”莫明秋坐下后对王凯和吴亮小声叮咛道。 “周将军在我们那边可是海量，就没见他醉过，我们不用担心他了。”王凯摆手说道。 “三碗是个坎，龙王岭上没几个人过得了这三碗的关，真不是骗你们了！”莫明秋表情十分严肃。 吴亮笑着问道：“三碗？多大的碗？” 莫明秋用自己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感觉比饭碗大了两三圈，随后又比划了一下深度。 “这不可能吧！这一碗可能有一斤了吧？”王凯笑了起来。 “所以说了！一般人扛不住。”莫明秋依然认真。 “向公子，你能喝几碗？”吴亮见莫明秋的表情，有些信了！ “呵呵！”莫明秋自嘲笑了笑说道：“没完整试过，真说不太清楚，每每喝到关键时刻，都把控住了！没有醉过。” “多少碗呢？”吴亮继续追问道。 “也没具体数过，不过十来碗没有问题。”莫明秋说出的话，让辛红绳手里捏住的一块排骨掉在了桌上。 “他该不是真能喝十碗吧？”辛红绳问身旁的金羽。 “你看吧！真喝能把那坛酒给包圆了！”金羽朝那酒缸一扬下巴。 “啊？” 和辛红绳一样，吴亮和王凯都不信莫明秋有十碗的量，不过此时周仰天感觉却有点晕头了，他摇晃着站起身又来向莫明秋敬酒，嘴里说着再连喝三杯。 莫明秋爽快喝完，并没有让他也喝，还亲自盛了碗汤羹，给周仰天喝了几口。 “这周将军不能再喝了，青龙醉少喝不醉，下口及爽，不过真醉了就难醒了！”莫明秋提醒身边的吴亮。 莫明秋的淡定似乎没有醉酒的一丝感觉，王凯有了不祥的预感，起先说的酒色财气，如今完全被莫明秋给占全了，自己这边一片神伤。 “这酒真有这般厉害？”吴亮疑惑的情绪加重，这周仰天要是真醉了，发起酒疯来，如何是好？ 莫明秋解释道：“周将军已经喝了不少了！换成一般的人，早就醉倒了！” “可向公子你，一点事都没有一般啊？”吴亮皱眉问道。 “我……啊！！怎么说呢？”莫明秋眯眼有些陶醉的表情说道：“我应该也是醉了，但醉的方法不同罢了！” “哦！向公子醉的是个什么方法？”王凯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醉了，就话多，口无遮拦的！”莫明秋笑着说道。 第401章 应对之法 “是么？那能说说你们的应对之法吗？”吴亮顺势问道。 “我们不会这个时候对他们落井下石的，他们可以将港口码头租给我们，以此来充抵欠我们的银子。” “如果文国和我们金国愿意支助呢？”王凯逼问着:“他们还会听你们的？” “不听我们就封路，让他们一分粮银都拿不到。”莫明秋不加思索。 “如果我们绕道呢？难不成就只有你们秦人一条路？”王凯抬杠起来。 “绕道？绕啊！豆腐盘成肉的价钱，是你们愿意还是文国愿意？”莫明秋硬气回道。 “这武国未必还怕你们？”王凯叫嚣着拍了一下桌子。 “不怕吗？不怕他会请我们来？如今仗打赢了的文王都得给我们面子，这武国又算什么？”莫明秋瞪大眼睛，金羽众人也像是生出怒容来。 “喝多了！喝多了！大家不用着急，我们不过就是商量文国，武国的闲事罢了，又不会真就那般去做！”吴亮出面打圆场，并提示王凯。 “也是，王公子定是喝多了！”莫明秋表示认可，随后对众人问道：“我们这是喝了多少酒了？” “十八瓶了！你一个人就喝了十二瓶。”辛红绳一直数着。 “估计多出的都让王公子喝了！不然吴先生，你们先撤，我来善后。”莫明秋提议道。 王凯知道自己过份了，于是只好装作头晕，瞬间还憋红了脸。 吴亮摆手说道：“这如何能行？说好我们请客的。” “这周将军不是倒了么？这钱自然就得我们出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吴亮感觉自己说不出给酒付账的理由，更何况一下子出三百两的权力他似乎也没有。他转头望向王凯，王凯此时正望着他。 “这样菜，酒分开请客，我们还是头一次，不然还是我们一起请了算了！”吴亮最后纠结道。 “酒桌上也是要讲规矩的，还是一开始的方法，饭钱你们出，酒钱我们来。”莫明秋不再多说，让乌悦赶紧去叫来掌柜，吴亮和他一起分付了各自的银子。 那掌柜一下多收了几百两银子，躬身对乌悦表示感谢，不经意之间忽略了吴亮给的二十两银子。 吴亮搀扶着假装醉意的王凯，对莫明秋说道：“向公子，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哦！改日我们再聚！” “吴先生不用客气，来日方长，先送王公子回去休息，醒酒为重。”莫明秋将众人送至楼下，上了马车后，就带着大家回来继续吃喝。 “你还能喝啊？”辛红绳瞪目问道。 “反正时间还早，何况你肯定有话要问吧？”莫明秋说道。 “你真有钱，不过又亏了三百两，干嘛跟他们挣着付账？”辛红绳问道。 “那是广告费，自然得我们出。”莫明秋十分自信。 “什么意思？你还负责卖酒啊？”辛红绳张大嘴巴。 “今天运气好，这里居然真有这么一坛青龙醉。想是这些金人今后再喝什么酒都不会再有滋味了！所以他们肯定会备着青龙醉放着慢慢喝，如此就会带动更多的人。还有这酒楼的老板也是一样，时刻也会等着这再挣三百两的机会了！”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对！这老板今日算是个传奇了，想是周围的酒楼也会效仿。”金羽嘻嘻笑道。 “你们真就这般算计我们武国的？”辛红绳看着两人贼兮兮的样子，心里隔应了起来。 莫明秋反问道：“你不是说自己不是武国人吗？” “可我义父还有我梓菲姐姐他们是啊！”辛红绳回道。 “你义父不是也被武王关押定罪了吗？”金羽不解起来。 辛红绳顶嘴道：“那又如何？他们还不是武国人？” “我说的方案，对武国不好吗？”莫明秋继续问。 辛红绳感觉自己被问住了！ “如果武国不把抢人家的东西都还回去，谁又愿意跟他谈和了？”莫明秋反问道。 辛红绳想了半天才说道：“反正我觉得你就是个大骗子。” “胡说！我骗什么了？我说的哪句话是假的？”莫明秋争辩道。 “就是不知道你哪句话是假的，所以你才是个大骗子。”辛红绳坚持自己的看法。 辛红绳属于不讲道理，而莫明秋感觉也无可奈何。 “说说怎么救你义父吧！晚上的时候，你带着你师兄一起去大牢里见见你义父。” 辛红绳头转了一圈，才找到自己的师兄金羽。 “你们去问问他是否还想当这武国的礼部尚书？”莫明秋最终决定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他想当就能当么？”辛红绳反问道。 “如果文国御史和金国的使臣都在打听你义父，你义父肯定就会变成个宝了！”莫明秋解释道。 “如此，就会让他当回这尚书？”辛红绳还是不信。 莫明秋肯定道：“武王如果自己不用，又不让别人用，那就是个变态了！” “别人要用？金国吗？还是文国。他们不是自己有尚书吗？”辛红绳有些懵。 “所以他最好是去我们秦族！我们将会聘请他了！”莫明秋鬼迷的笑着。 金羽和陈林还有乌悦都给听呆了，他们不知如何表态，也不知莫明秋为何会有此种想法。 辛红绳也是如此，她完全不知莫明秋是怎么想的，但感觉义父就像是救出来了一般，而自己更希望事情就如莫明秋说的那样，她也能就有去秦族转转的理由。 所有人都没有了主见，于是就都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最后那坛酒被打包带回了浮香居，掌柜的赠送了一套喝酒的酒壶和酒杯。乌悦拎它下楼时，感觉出只剩下小半坛了，而这一多半的功劳都得归莫明秋！ 回到浮香居后，辛红绳赶去和曹婶婶商议，莫明秋带着秦族三兄弟回房等消息，几人坐下后，并喝起了茶。 “我们真要接这李尚书去我们秦族当尚书？”金羽忍不住问道。 莫明秋严肃回道：“秦族如果要建国，不仅需要尚书，恐怕还要有宰相，御史等等！” 金羽辩解道：“可是我们有长老啊！他们也能干那些事的。” “你们的长老都是用来打架的，充其量可以兼职个参将。即便有些人属于文职，最多不过是个地方府台，很难登大雅之堂。”莫明秋摆着手。 金羽望向陈林，陈林似乎觉得莫明秋说得有道理，于是选择默默倾听。 第402章 礼道天度 莫明秋看着众人听着很认真的样子，于是继续解释道：“这礼部尚书虽然有点神神叨叨的，但可以代表一种规矩，一种规范，时常有的仪式感，也能获得一种凝聚力。说句直白一点的话，要建国就必须先有这礼部尚书。” “这武国的礼部尚书的礼法能安在我们秦族人身上来吗？”莫明秋的意思众人明白一些，但金羽还是比较犹豫。 莫明秋肯定点着头：“融合一下没什么问题，文明嘛！就是要互补才能进步和升华的，只要能变通的地方变通，不能变通的地方坚持，规矩也就会更人性化了！” 金羽感觉自己再说不出来什么别样的话来，转而去看陈林和乌悦的反应！ “如果这李尚书愿意来我们秦族，我推荐你当他徒弟，等你再学会了，你就可以来接这尚书的班。”莫明秋打算鼓励一下金羽。 “啥？我不干！”金羽反应过来后，人也一下子蹦了起来。 莫明秋好奇问道：“为什么？” “我……！”金羽似乎纠结起来，然后支吾说道：“我就不属于那种守礼的人了！” “守的是大众之礼！人人都必须守的，又不是专管你一人，在果林的时候，你不是还带着大家一起跳过大神舞吗？那就是祭奠之礼。”莫明秋笑着安慰。 “那能一样吗？我跳的是我们秦族的神灵舞，那是为了迎接你的。”金羽解释道。 “一样，所有的仪式都是在敬奉自己心中的神，即便每个人心里的神会不一样。”莫明秋目光扫视着大家。 “神不一样也行？”金羽苦着脸问道。 莫明秋解释道：“会啊！人的经历不一样，对人生态度也会不一样，所以心目中的神也就不一样。这个不碍事，也无需强求。” 莫明秋看着三人的表情，显然金羽和乌悦还是觉得茫然，于是想了想又说道：“我们风岭如今得尽快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机制，如此才能把龙王岭比下去，也只有把龙王岭比下去，才能真正带着大众秦人走向光明。” 金羽张大了嘴巴，他不曾想过莫明秋这般远大的理想，如今听起来感觉天方夜谭了！ “我们对付龙王岭的办法就是争取人心，只要所有的秦人都觉得我们是对的，是好的，我们才能真正成为王，而不是仅仅靠龙王岭是谁的了，也比那管用的多。”莫明秋再接再厉将目标说得更加明确。 陈林阴着脸说道：“莫公子说得对，神一样又能如何？二龙王他们还不是敢偷袭龙王岭，还不是对我们自己人赶尽杀绝！” 乌悦和金羽都有了同感，更能理解陈林所说的话的意思，两人点头表示赞成，对金羽和乌悦来说战胜龙王岭才是当务之急。 晚些时候，辛红绳来叫门，告诉他们都准备好了。 “太早了！要不你们去买点吃的一起带去。”莫明秋建议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探监都要收钱，这次没有不说，感觉这看门的人口气还很客气。”辛红绳疑惑道。 “效果这么快吗？看来武国也是要面子的了！”莫明秋笑了起来。 “要不我带梓菲妹妹一起去？”辛红绳期盼着看着莫明秋。 “既然可以去，那就一起去吧！把你曹大婶还有你师兄都带着。”莫明秋怂恿着。 “那……你不去么？”辛红绳期待着莫明秋的参与。 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解释道：“我在家等人，具体核实一下情况，你只要想办法叫你义父认了你这师兄就行！” “认他？这么急么？”辛红绳皱眉看着比自己更加感觉不适的金羽。 莫明秋淡定回道：“如果你义父认清楚形势，或者说看透了实质，就会认他，如果不认他，恐怕就有些迂腐了，不过不认也罢！我们绝对不勉强。” 辛红绳心里有着一丝期盼，她决定得好好劝劝自己的义父，尽管她有些担心。 …… 张重从莫明秋那里带走的是自信心，回到驿馆后不久，果然就收到了邀请，瞬间他膨胀了起来。 武王派一架豪华马车赶来接他，他最终决定只带上朱五和张俊前往，一路赶往武国的宫殿。 张重众人感觉马车过了几道关卡，然后才行进到宫庙内的石板路上，透过车窗窗纱，隐隐看见闪亮着的盔甲。 车马最后停了下来，有人提示说到了，朱五先跳下马车，然后是张俊，最后才是张重出来，张重发现自己面前是一间十分高大威严的房子，和文国宫殿不同，深黑色泽的柱子，感觉上也是包了铁一般，无比厚重和踏实。 此时一名官宦模样的人，打算引导他们往屋内走，张重却站立不动，那人回身疑惑说道：“张御史，请你们随我来。” “你是何人？官拜何职？”张重审视着此人，疑声问道。 那人被张重问得一愣，随后解释：“我……我只是宫中侍者，是我王差我来接张御史您了！” “你们既然知道我是文国御史，如何不以礼相待，难不成是想欺我？”张重背转身去，不再理那人。 “我……”那宦官模样的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愣在那里。 张俊对那宦官说道：“你速速去跟你家武王说去，我们御史大人乃朱子文王亲派使臣，级别和官职岂能是你这侍者可以接待的？让你家武王赶紧换人来请，不然我们这就回去。” 那宦官受到了侮辱，但也只能忍耐，最终还是回身赶去禀报去了。 不多会屋中匆匆出来一中年人，看服色像是一位朝官，他赶到三人跟前，简单行礼后，说道：“御史大人，对不住了！请往里边请。” “你是何人？属于几品职位？”张重再次问道。 “我乃武国国府巡查院左副督御史乔丰和，属三品，跟你同品。”那人昂头说道。 张重质问道：“不行，你级别还是不够，难不成你们武国真不懂这礼数么？” “什么意思？张御史，你，我可是同品，我来请你不是正合适吗？”乔丰和怒气说道。 张重凌然回怼：“我远来是客，自然贵三级，你们武王如尊我为上宾，自然请我之人的官阶要比我大一些才对。何况你属武职，如何可做这接客送客之人了？” 乔丰和明显感觉自己说不出更多理由来对付张重，于是反问道：“张御史你是何意思？真要大你三级，难不成是想我们武王陛下亲自来接你不成？” 第403章 张重上朝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我见了你们武王，就把这事好好同他理论理论。”张重板着脸回道。 乔丰和大惊，于是手忙脚乱起来，忙低头认怂说道：“张御史您莫怪，既然你有主意，不妨说给我听就是，我回去转达，如何？” 张重声音放缓：“我是上宾，又属王遣，对等待遇倒也没有必要，不过礼法国规还是要讲的，你们差你们的礼部尚书来接我就是。” 乔丰和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犹豫，转身向铁色屋子中快步走去。张俊和朱五包括张重都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起来。 而这早就是张重的计划，他跟武王如果要谈什么的话，首先就得让他懂礼数。而他猜想下一个可能来接自己的可能就是户部尚书肖书友了！ 这一次等的时间有点长，张重三人闲散着靠着马车，此时从屋里走出一人，从服饰上看像个大官，但感觉他神情显得十分紧张，不停的摸着自己头上的官帽。 定是武国户部尚书，张重猜想着这人的头发肯定是假的。 走到近处，张重看清楚他的容貌，只见这人五短身材，宽宽的额头脸色偏黑，脸上坑洼处甚多，看年岁有四十五六。 那人过来后，拱拱手随后说道：“张御史，这边请。” “你是礼部尚书李大人？”张重故意问道。 “实在不巧，我们李大人有些事要处理，如今并不在宫中，我是工部尚书刘畅。”那人说完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工部尚书？”张重有些惊讶，但随后一想户部和工部应该都属于文职，就算派个吏部尚书也属正常了。 张重不再纠结，随他一起向屋中走去，嘴里默念道：“你们武国该不是离了礼部尚书，就都不懂礼法了吧？” 刘畅有些生气，本想说些什么，但头一歪，立马感觉有不适感，忙用手去扶帽子，随后不再言语。 张重心想：难不成我三哥昨夜多剃了一个头？不对，一定是剃错了，定是剃错了！ …… 还没有进屋，门口守卫将朱五和张俊阻停了下来，张重想了想，跟他俩嘱咐了几句后，自己独自向屋中走去，朱五，张俊也知此后的事，应是非自己所能参与的了！他俩正色扶住刀柄立在了门口。 屋中的景致不一般，张重不得不收心回来，从身旁站立的守卫的模样来看，屋中威严感增加了起来，直到走入正厅后，两侧站立的全都是彪形大汉，他们的身材，让张重不由得想起了洪塘关被自己射中屁股的那个家伙。 该不是给自己的下马威吧？张重猜测到，他把背挺的越发高了，随后显出自己的小肚子来。 主厅的结构跟文国宫廷中差不多，只是略微的小了一点，正中高位上坐着一人，从服饰上看，应该是武王，但身后烛光闪亮，张重一时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来。 而正下方台阶下的平整大厅中，分别布置了两长条几案和坐垫，看上去有十数张，各自站立着一些大臣，不过离武王最近的一张是空着的，张重猜测那肯定是留给自己的。 张重进屋后，让场内有些躁动，想是大家都觉得，让人七请八就的御史变成了一个小孩来，很不适应，众官吏纷纷议论起来。 “禀武王陛下，此人就是朱子文王派来我武国的张重张御史。”刘畅躬身报到，并随后退到一旁，显然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他顺手再次扶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张重拱手行礼，并说道：“文国使臣张重参见武王陛下。” “你就是御史张重？”武王俯身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张重此时才看清楚武王的模样来。 武王生的大耳，方面，眉毛浓密，显得十分有轮廓的脸，下巴以及两鬓间的胡须和头顶的龙冠配搭着，显得十分有精气神来。 “正是。”张重高声答道。 “你这年岁，恐怕能当上这御史着实稀奇了一些了！”武王笑着说道。 “龙形虽小，但也可飞天，想必武王您，对此是深有体会的了！”张重把话说得很慢，但突出了重点来。 武王解释道：“哦！确有口才，适才倒不是我欺你年岁小了，只不过我这一干大臣皆是不服，所以好奇一问。张御史你可不要见怪哦！” “在下不怪，我属文国朝堂之臣，它域异论皆属笑耳。”张重拍着自己的肚子无所谓道。 武王一时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尴尬的笑道：“今日我们属于初议，如今我国大臣们都在，张御史，你请坐下慢慢说吧！看看我们之间有何想通之处？” 随后有一侍者将张重引领到自己的位上坐了下来，武国的大臣们也尽数坐下，张重从众人虎视眈眈的眼神里，猜测出自己所要面临的冲击了！ “张御史，既然你真是朱子文王差来的御史，想必是带着什么使命来的吧？不妨就借今日闲聊，先跟我们说说如何？”一高个中年文职官员起身说道。 “不知阁下是何人？”张重没有起身。 “翰林院掌院学士高应贤，从二品官阶。”高应贤自信回道。 “使命就是使命，闲聊就是闲聊，使命不可闲聊，闲聊不谈使命。可不能混淆一起了！”张重严肃回道。 高应贤显然吃了个闭门羹，他不知自己应该如何选择，转而问道：“那你今日来此为何？” “你们武王邀请我来的啊！或许就是想跟我闲聊闲聊了！”张重疑惑，回身去望武王。 “高翰林，只是借闲聊一词来放松大家的心态，并无说大家的对话和沟通不认真的意思。”高应贤身后一人帮忙解释道。 “武王陛下，这位是……”张重干脆问起武王来。 “我乃武国吏部尚书董谦，正一品官阶。”那人自报家门。 显然是因张重开了个好头，报名的似乎都比起了官阶品位，这正一品，应是比张重要强出两级来。 “我真可以放松了聊吗？”张重环顾四周问道。 “自然可以，此处又非朝堂，为的也就是大家能开诚布公了！”董谦回答道。 “说是使命，其实我们也未太当真，只不过我国一向都是把礼数放在头里，我这次来仅仅是出于礼貌罢了！不如就当闲聊吧！”张重提前让步。 “你到底什么意思？”董谦露出怒容。 第404章 朝论 “就是说大家和为贵。”张重顿了顿慢慢说道:“你们赶紧把夺了金国的那些关隘给还了吧！这样大家再做起事来，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对不对？” “什么意思？你能说清楚吗？”不光董谦，武王也被张重的话搞懵了！ “我们文武两国的事，就我们两国来处理得了，没必要牵扯到这金国，对不对？”张重再次摊开双手。 “我们现在就是在说我们两国的事啊！是你自己扯的金国啊！”武王感觉被绕，语气有些怒了！ “得先让金国保持中立吧！然后我们两国再来解决问题，这不好吗？”张重疑惑问道。 殿堂之上出现躁动，很多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更多的人面露怒容，瞪眼望着他。 武王此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张重也没想到，自己屁股还没有坐热，只说了两句话，就让在场的武国文武官员暴怒了起来。 不过这也属正常，一干朝臣提前想好的应对方法，突然间没有了用处，只因为文臣张重在谈金国关隘的事。 “金国的关隘自然该是金国人自己来跟我们谈，文武之间不妨谈谈我们相关的事。”董谦努力把方向控制住。 “我们的事？我们的事现在没法谈，等过几日你们同金人谈好以后，再说吧！肯定我还得回京都一趟，说明你们这边的情况以后，再让我家文王定夺。”张重后一半的话属于自语。 “什么意思？你们文王给你的使命呢？你说都不说就要回去了？”一个胖脸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董谦见状，自己缓缓坐下。 张重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并没有马上接他的话，这让那人感觉有些尴尬。 “老夫是户部尚书肖书友。”肖书友没有落于俗套的去报自己的品阶。 “起初这使命肯定是有的，但如今恐怕你们做不到了！等我回去，讨来新的使命再说如何？”张重皱着眉商量口吻说道。 “最初使命是什么？说说无妨，让老夫看看如何就做不到了？”肖书友怒气写在脸上，他一字一句说道。 “最初使命是让你们无条件撤走守在青玉关城下的兵将，另外再赔偿我文国两亿八千六百七十九两的银子。”张重说完摊开双手。 张重的话十分果断，而且故意将赔偿的银两数额加出一个零头来，像是早前就核算好的。 “我看你们这是在白日做梦。”肖书友硬声吼叫着，而满场鸦雀无声。 “确实如此，你们现在太穷了！哪里拿得出如此多的钱银来？”张重不无所动，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张御史，你现在可是在武国。”肖书友也没想到张重如此胆大，于是粗声威胁道。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我是使臣，你难不成想杀了我？”张重表示不惧。 “你侮辱我们武国，我们为何不可杀你？”肖书友展现自己的权威。 “也是，你侄子肖克朗不要脸，你估计也差不多了！不过就是想为你侄子报仇吗？你尽管来就是了，张某人不怕。”张重眼皮下垂，正眼都不看肖书友，淡定自若的对场中百官说道。 “张御史，你这就过份了啊！虽说你是使臣，又何来讽刺我国国力？”武王最终阴着脸发话了！ “贵国真拿不出这些钱银来，不是事实吗？而且我刚才一直不想说啊！是这个肖书友逼着我问的啊！在此之前不是也说是闲聊的吗？干嘛又会如此计较？”张重表示不服气。 武王仔细想想，确实就是自己的户部尚书逼问的张重，虽觉得不舒服，最终还是觉得应该把事情化解掉，再问问，看能否问出别的什么事来。 “如今你文国提的要求，确实我们无法答应，如此说来，你这次使命可以说是完成了！对吗？”武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是自然，武王陛下请你给我写封回执，我明日一早就赶回文国复命。”张重正身对武王拱手说道。 张重的果断让武王觉得措手不及，之前的一干筹谋一件都没有用上，而自己就已然被怼进了墙角。 武王问道：“这回执上写些什么？” 张重认真说道：“实话实说啊！贵国国库空虚，没有银子可赔，请我们朱子文王理解，或再想它法。” “放屁！”肖书友再次爆起。 “你们武国没了礼部尚书，就没有礼数了吗？当君王直面就能说出如此污秽的言语来？这罪不算欺君吗？”张重皱眉表示惊恐的望着四周众人，试图找出人来认可自己的观点。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确如张重所说，肖书友的言行感觉就是个玩笑，而这玩笑没人愿意参与。 “肖爱卿，你得注意言行了！此次不过是闲谈，那不过是张御史的一面之辞，何必当真了？”武王劝解，试图化解场面上的尴尬。 “好！好！是老臣失言了！”肖书友选择忍耐，然后说道：“张御史，你和你的国君文王恐怕想多了，青玉关你们不过是赢了一局罢了，当初我们打下这青玉关时，也没有你如今这般嚣张对吧？一战而已，莫要以为这局面就真的倒向你们那边了！” “青玉关一直都是我文国关隘边城，你们夺它，属于你们不义，我们夺回属于理所当然，我们何曾嚣张了？倒是你侄儿肖克朗斩杀我守关被俘将士数千余人，这恐怕才叫嚣张吧？这恐怕才叫无耻了吧？说他猪狗不如不为过吧？”张重说得义愤填膺，并走出几台之外，迎向肖书友。 肖书友感觉压力山大，他想向后退，退得一步后，又觉不妥，再想向前，却又不敢。 “一战而胜不假，当着你们武国俘虏近万人面砍下肖克朗的头颅来也是真。不过我们那是属于大义，可以写入春秋历史的，那是礼法之胜，是道法之胜。”张重说着在厅堂中间高呼了起来，虽是一人，但场面爆棚，武国一干朝臣，无一人敢出面阻拦。 肖书友本以烈士家属自居，每每觉得自己属于光荣，如今被张重怼了个狗血淋头，但却不知如何回嘴，直气得满脸通红。 “张御史，你到底是来和谈的还是来打架的？”武王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了，但又试图把矛盾微小化。 “和谈的条件你们没有啊！就光有这个肖尚书拦在中间，我们很多事就谈不拢，我看你们还是把金国的关隘还了，我们文武两国该如何就如何！”张重再次提及归还金国关隘之事，随后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肖书友，似乎想等待肖书友应战。 “张御史，张御史，先坐，你坐下聊，如何？”董谦得武王眼色出来打圆场。 第405章 转机 “也是，我身为御史，本不该生气动怒的，但他老来激我。”张重选择以完成任务为重，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当初我们去夺青玉关，其实是你们有错在先，我武国伐金，你们文金两国结盟，并与以辅助，我们如此才想拿下青玉关来，让你们有所牵挂。”董谦悠然说道，显然提前有所准备。 “证据呢？”张重摊手问道：“这结盟的证据在哪里？” “难道说没有吗？我们刚取了金国两处关隘，你们洪塘和大前营就开始增兵，另外我兰亭关传报，你们也在调度人马，想是要乘我武国分心金国之事，有所图谋吧？”董谦盯着张重的眼睛施压。 “这些能算证据么？边关防护大家不都是时常变更的吗？当时我青玉关城外，贵国可也是驻了重兵的，我们相应的调整，当属理所当然。董大人你这属于胡乱猜测，哪里能算证据了？”张重摇头，显得不屑。 “适才你替金国讨要关隘就是证据！你们自己的失地不谈，而帮金人来索要所失关隘，不就说明你们彼此有往来，彼此有帮扶吗？”肖书友眯着眼，此时插话说道。 “难怪贵国要废了礼部尚书呢！”张重顾左右而言其它。 “什么意思？”董谦一脸疑惑。 “无礼则无理，无理而胡思，无理而胡为。”张重回得不紧不慢。 “胡为？谁胡为了？”董谦问完感觉自己被绕了。 张重摇着头说道：“你们如今就是瞎胡来啊！我让你们还金人关隘，是还知道吗？又没有让他们取你们的。这是天理吧？说明我们文国人正直，对吧？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们会希望我们为你们说出同样一句话来。” “就如今你们武国现在这种状态，我们两国要是结盟了，你们就真的没有想想这后果？”张重瞪大眼睛，对视了身旁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把头低了下来。 张重此话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武国如今的形势，或许还能自信一战，但只能是文，武两国中的一家，真要同时跟两国开战，那基本上就等于找死。 “你们文国真没有联金？”董谦期盼着望着张重。 张重豪横说道：“目前没有，也不需要。” “那秦人呢？”董谦随后追问着。 “那是我们的朋友。”张重自豪回道。 场中一片嘈杂声响起。 “五马镇呢？你们可有合作？”董谦把事先大家的疑问问出来。 “没有，如果他们需要，我们确是愿意帮忙，那地方本是他们的，不过此事我们也是事后才知。”张重板着脸回道。 “姜平渡呢？那总不是他们的吧？”董谦感觉又被张重训斥了。 “我不知那是哪里？不过他们可能会觉得那是他们的利息。”张重笑着说道。 “听说这次你们同秦人合作，从我们武国这里挣去了不少银子，可是真的？”乔丰和也站出来帮忙问道。 “我们这是让秦族朋友把我们在青玉关缴获的一些物质拿去卖了，所得利润二一添作五分了分。”张重保持高冷的语调。 “哄抬物价，操纵市场，你们乘人之危，属于强盗行为！”肖书友插嘴吼道。 “爆买爆卖的是你们干的吧？或许最想挣钱的就是你这个户部尚书了！如今这屎盆子你不是已经扣到了你们礼部尚书的头上了吗？又来怪我们做甚？”张重不以为然。 “你胡说！”肖书友咆哮着。 “那你们这礼部尚书是犯了什么罪？不是抄家了吗？查出什么来了？”张重摊手说道。 “这属我们武国的私事，与你无关。”肖书友继续坚持。 “确实，好事都是你的，坏事都是别人的，亡国先亡礼，这随得你们。”张重满不在乎的起身。 “武王陛下，既然你们要谈私事，我这就告辞了！”张重说完拱手行了个礼，就往外走去。 “你定是与那礼部尚书合谋，若不说清楚，休想离开。”肖书友似乎有恃无恐起来。 “钱是我文国还有秦国挣去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张重赌狠说道。 “你！”肖书友脖子被气得通红，而这明显不是他该拿的主意。 “你不就是想怂恿着我们文国同你们武国打仗吗？我文国奉陪就是。”张重无视的看着他。 “张御史，请勿动怒，多留一会如何？”武王再次发话，语态温和而且十分认真。 “武王陛下，我留此还有意义吗？”张重回身问道。 “有些不明事宜，本王想请教一二，不知张御史可否愿意告知本王了？”武王恭敬说道。 “不敢当，不过在下实在不想再听此人狂吠了！”张重指着肖书友说道。 “肖尚书，你不妨先回去吧！”武王高声发话说道。 “皇上，您不可听着黄毛小子胡说啊！”肖书友紧张起来。 “我自有分寸，你赶紧回避一下。”武王厉声呵斥道。 肖书友最后不得不退身下去，走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张重一眼。 “这就是你们武国尚书的礼数？”张重无奈的摇了摇头。 武王见肖书友走后，急切问道：“张御史，你倒是说说边贸买卖之事，究竟是何缘由才出现如此混乱情况。” “具体您得问秦国人，不过主要原因是你们自己瞎买瞎卖。”张重解释道。 “问秦人，可你刚才说礼部尚书是冤枉的？”武王疑惑问道。 “户部的事，你们怪礼部，不是冤枉是什么？”张重反问道。 “可当初就是礼部尚书建议屯粮的啊！”武王想为自己解释解释。 “粮呢？如今你们差的不就是粮吗？他难道错了？”张重继续反问。 “可是……”武王可是了三遍都没有可是出来，显然屯粮如果不卖，如今就不会是这副光景，当初如何会出现那么多粮食其实也是个疑问，这是否属于机密，武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礼部尚书是个替罪羊，武王本来也是知道的，选他不过就是这个建议是他提出来的，而如今钱粮都没有了的局面也是现实，武王开始犹豫了！ “武王陛下你也不必内疚，听说这礼部尚书的罪责也不是一个，单说这欺君之罪就已经够杀头的了！”张重哈哈大笑着，回身看了一眼工部尚书刘畅一眼。 刘畅此时汗如雨下，大气都不敢喘。 “你居然知道我武国的国事？”武王问道。 “大街小巷都知道，我来洛安时曾四处玩了几天，大家都知道的。”张重摇晃着脑袋显摆着。 “你对他欺君之罪也有看法？”武王猜出张重还有别的意见。 “武国上下，相信光头又不只他一个，欺不欺君的您说了算。”张重再次看了一眼刘畅。 “一国尚书，醉酒不说，还剃掉了头发，成何体统？”武王表明自己的态度。 “醉酒之前，您不是已将他尚书之职给罢免了吗？酒后剃头直呈君王哪里又算是欺君了？”张重一句话再将武王问住。 第406章 得偿所愿 “哦！难不成你还想替我武国尚书求情不成？”武王呵笑起来。 “其实也无所谓，不过武国如果真没有礼部了，很多规矩就不会讲了，如此就会像今日这般凌乱不堪。”张重摇头笑着解释，感觉比武王还有无奈感。 “礼部尚书的错不过就是将光头让你看到了，真想欺君，他大可戴上假发了！”张重最后笑着转过身来，面对着武国的朝臣们。 大汗淋漓的工部尚书刘畅此时再也受不了，他“扑通”一声跪倒下来。 “臣，有罪，请武王陛下责罚。”刘畅俯身高叫着，声音响彻大殿。 众人本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张重身上，工部尚书突然声称有罪，无不觉得惊奇万分。 “刘爱卿，你有何罪？”武王俯身问询。 “臣……昨夜睡觉，睡得太沉……不想这……这头发被歹人……剃了去。”刘畅最终还是把话说全，并开始摘帽将光头展示给众人看。 “这……？”武王起身高声惊呼：“这是何故？难不成你也是喝醉了？……是自己剃的？” “臣事后想来，必是有贼人乘老臣熟睡之际，将我的头发剃去的，臣见今日有接见文国使臣之要事，所以打算先忙完此事之后，再对陛下实言。”刘畅努力解释起来，周围一片议论之声。 张重属于强行介入了这武国国事的，无疑此时他处在了风头浪尖之上，不过张重喜欢这般感觉，他就像是回到了当初殿试登魁的环境中，面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是他，定是他所为，不然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头发被剃之事！”刘畅开始反击，用手指着张重叫着。 刘畅指证，让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张重身上来。 “证据呢？你们武国定罪该不是都不用证据吧？猜测就能定罪？适才董尚书猜测我们与金人结盟，如今猜测我们剃度了这位尚书大人，还能猜测出什么来，不妨就都说了吧！”张重扫视看着众人的眼睛，一一将他们怼回去。 武王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文，金两国结盟，每次提起此事，脸上肉都会颤上几颤。可如今的感觉却像是自己这边的人逼着他们结盟一般，武王怒闷的情绪交融到了一起，脸涨的通红。此时再无人敢接话了！多数人都将头低了下来。 张重见没有了对手，感觉有些孤单，于是起身说道：“不如我也来猜测猜测？不过说这属于闲聊，跟定案无关，如何？” “我适才也是猜测，也没说要定案啊！”刘畅顺张重意思，找到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 “你……？”张重怪叫了一声，随后说道：“你这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我不是说你头被剃了的事啊！你说你是为了今日先接待我，才打算事后说出此事来，这就是欺人之谈。” “这如何有假？我就是这般想来着。”刘畅狡辩着。 “适才你说是昨夜丢的头发，而我是午后方到，这一上午恐怕就是被你用来倒腾你这脑袋去了吧？看怎么好看怎么弄，只需骗过你们武王，对不对？”张重说到最后嘿嘿笑了起来。 “你胡说，胡说八道……”刘畅叫嚣着，但也说不出具体的其它理由来，张重说得很是合理，头明确是昨晚剃的，而接见张重是午后的事，如此一个早上的时间干了什么？如何又能解释清楚？ “适才你们吏部还有户部尚书都有说辞和提议，而您呢？该不是你今日来这，就是为了帮我引个路吧？这就是你说的为了今日之事？”张重继续补刀。 “不是……”刘畅跪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条件反射下，又摸了自己脑袋一下，触手时急忙被弹开。 “陛下，臣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董谦抢步出来为流畅说话。 “你们当初陷害你们的礼部尚书时，可为他找过这么多理由？”张重没有正眼去看董谦，他环视众人。 “那是一朝尚书啊！就这么容易被你们给抄了家？”张重不依不饶的再问。 “张御史，张御史，李尚书的事属于待查，今日本王已然知道这些缘由了，不日就可为他平反。”武王实在受不了张重的训斥了，他感觉他每句话都是再说自己无能，于是出面劝解，转而对下面侍卫喊道：“来人啊！将工部尚书刘畅带下去，朕随后便亲自查办此事。” 周围武士上来两人，将刘畅连同他的帽子和假发一并拖了下去。张重无事，踱着步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张御史，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吏部尚书董谦被武王挤了下眼睛，他上前问道。 “本来不知，有人传信于我，其实这本属你们武国的闲事，我无意管它，但你们一上来就拿话激我，我没有办法才说了！”张重开始收兵。 “有人传信于你？这是我们武国的事，为何传书给你？”董谦不信。 “你们自己不管啊！属于无病乱投医？当初抓了这礼部尚书，你们谁替他喊过冤了？”张重环顾一周后，反问着所有的人。 董谦觉得自己问了句找骂的话，转而回望了一眼武王，武王同样尴尬，把头低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张重于是成了这个群体中最碍眼的人。 “张御史，其实我们也是主和的，真就没有合适的方法可以处理我们之间的边界问题了？”武王最后虚心转移话题。 “你们如今肯定是赔不出钱来的，所以我得回禀我们朱子文王，由我王来定夺，这需要些时日才能有消息传来。”张重皱着眉头，感觉有些无奈。 “应该还是有的商量空间的，要不张御史您好好跟你们文王说说了？我们可将这龙安城还与你们，从此两国相睦如宾，如何？”武王继续委屈自己。 “那龙安城本就是我们文国的。”张重起身表示抗议。 “可如今不是还在我们手上吗？大家都诚意一些，这不是难事。”董谦插嘴说道。 “再议吧！等你们同金国，秦国谈妥条件后，我们再议，我仅是文国小吏，这需要时间。”张重的心开始蹦跳起来，他坐不住了，起身拱手对武王行了个礼。 众人见他如此脾气，感觉也再谈不出什么条件来，于是也都没有挽留，武王再次使眼色，让董谦和乔丰和一起将张重送出屋外。 张重一直板着脸，进入马车后，将手指放在自己嘴间，笑着对朱五和张俊点了点头，两人顿时兴奋不已。 张重开始佩服起莫明秋来，自己没有直接提及龙安城的事，武王就自行应允了，如此说明归还龙安城早就在武国人的计划里。 此时属于日落西山，马车向驿馆方向赶去，落日的余晖洒在石条路上，也慢慢爬上了车顶，如此让人感觉金碧辉煌的。 第407章 难定 武王苦着脸，扫视着厅中众人，厅堂中鸦雀无声。 “这还是我们武国的都城吗？”武王厉声问道。 “我们知道的居然还没文国一个使臣知道的多。不仅如此，剃刘畅头的人又是谁？两个尚书府啊！出入就这么自由吗？该不成今晚就轮到本王了吧？”武王最终说出自己的担忧来。 “董谦，你先说说。”见无人说话应对自己，武王也不客气，打算挨个点名问话。 董谦不得已，站出来说道：“禀陛下，臣觉得这剃头的应该不是一人，前一个属于陷害成分居多，这后一个应该是我们武人了，或许只是想帮李大人平反罢了！” “前一个就不是我们武国人吗？他陷害李大人干什么？如何不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了？”武王加强语调，露出愤怒感。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董谦假装想了想，随后放弃了！ “如今这个张重，不接受我们还龙安城的建议，怎么办？”武王于是接着问向众大臣。 “那就同他们一战。”董谦没来得及回话，他身后一人站了出来。 “战？陈广！青玉关不是容你们战了吗？结果又如何？”董谦苦脸反问道。 站出之人，人高马大，虎目环眼，而且一脸络腮胡子，感觉格外威武，此人正是武国兵部尚书陈广。 “适才老夫让你们说话，着实憋屈得紧，结果如何呢？难不成我们真的还他们龙安城，还要赔他们银子？如此丢人，老夫办不到。”陈广虎着脸表明自己的态度。 “权宜之计，陈广你不要忘了，除了这文国，可还有这金国人呢！最可怕的这秦国人如今也来了！”董谦最后把声音喊得很高，感觉像是尖叫一般。 “联金抗文，这秦国人不足为惧。”陈广不想跟董谦争执，转身面向武王。 “这金人会跟我们联手？”武王反问道。 “文国人同秦人走得太近，必不可分，唯有金人此次边贸商运也是损失惨重，他们觉得这罪在秦人，如果长此而往，必也是受不了的，所以我们两国有结盟的基础，也有共同利益。”陈广高声解释，似乎底气十足。 “陈广你本事不小了！这是你自己分析出来的？”武王好奇问道。 “此乃我同肖大人一起商议后得出来的结果。”陈广没有隐瞒。 “肖书友……”武王有些无奈，转而去看董谦的表情。 董谦忙回道：“可以试试，但据我所知，这秦人跟金人如今也是有来往的。” “他们只是吃了顿饭而已，你这属于大惊小怪。”陈广摆着手，显得不以为然。 “这金人一来洛安，啥事没干，就到处打听那帮秦族人，而且主动请秦人吃饭，这总是事实吧？”董谦强化细节。 “哦！有这事？”武王扶案，身子向前倾，努力听得更真切。 “不仅如此，这御史张重也去拜访过他们的。”董谦摊手继续补充。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你如何不早说来？”武王皱着眉头，显得很是严肃。 “就今早的事，我差人去核实了！具体情况应该就会传来。”国府巡查院左副督御史乔丰和站出来答道。 “这群秦人如今在哪里？可是进了驿馆？”武王显然担忧心态加重。 “没有，他们住在浮香居。”乔丰和答道。 “他们来了洛安，为何不住驿馆？”武王有些懵圈！ “想是未得我国邀请，所以才自选了一处住处了！”乔丰和只能按自己的猜测答复。 “先去见了这帮秦人，才来我们这的？”董谦似乎找到了自己觉得的重点。 “对！此时我已经核实清楚了！”乔丰和肯定的点头。 武王十分紧张的看着董谦，等他的分析。 “这秦人或许成了这文国和金国的纽带了吧？”董谦张大嘴巴猜测道。 …… 张重晚饭后来找莫明秋，脸上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他感觉自己不仅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有额外的收获。 “有什么事就说，说完赶紧回去，我待会还有事。”莫明秋没给张重好脸色。 “武王答应还我们龙安城了！”张重有些委屈直愣愣的看着莫明秋。 “嗯！还不错！”莫明秋依然表现得不以为然。 “我还把他们礼部尚书的事说了！武王应该会给他平反了！”张重继续观察莫明秋的表情。 “说了就说了！不过是帮了一个小忙罢了！可别指望别人的感谢哦！”莫明秋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你们昨天的头剃错了！剃得不是户部尚书的头！”张重觉得不爽，开始挑莫明秋的刺来。 “什么？”莫明秋惊声叫了起来，把张重吓了一大跳。 “户部尚书肖书友的脑袋你检查过了？头发没丢吗？”莫明秋核实问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这工部尚书刘畅的头是秃的，总不成你们昨晚剃了两个脑袋吧？”张重也有些不解起来。 “具体说来听听。”莫明秋人凑了过去。 张重于是把自己早前见武王的经过说了一遍。 莫明秋再三核实了一些细节后，对身边的朱五和张俊嘱咐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让张重随意出门了，没有武王的约见，一概都得待在驿馆中，有什么事，你们出来办就是了！” “他想见你呢？”朱五，张俊都紧张起来，而张重感觉不知所措。 “你们过来传话，我会派我的人去接他来。” “三哥，这……怎么了？”张重不解。 “注意安全啊！你把整个武国的尚书都骂了个遍，自然就得小心了！从今天开始，没事就别瞎跑，真有事就差朱大哥他们帮你跑腿。”莫明秋解释道。 “难不成他们真敢暗害我？”张重不信。 “如果我是武国的尚书，绝对就让你好看！”莫明秋虎着脸。 张重虽然还是不服，但也有些担心了。 “等明日金人有了结果我们再说吧！”莫明秋对张重下了逐客令。 几人刚出房门，金羽，乌悦和辛红绳一起回来！ “怎么样？”莫明秋见辛红绳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人见到了！我义父被换了个房间，待遇好多了！把我梓菲妹妹高兴坏了！”辛红绳脸上堆满了笑。 “答应我们的条件了么？”莫明秋急切问道。 辛红绳于是板起脸来，摇着头。 “不会吧？你义父这么迂腐？”莫明秋不悦起来。 “答应什么？”张重好奇问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莫明秋皱眉，随后补充道：“你怎么还没有走？赶紧回去，你们如果不在驿馆，这金人恐怕是又会猜疑了！” “我们不就是要让他们猜疑吗？”张重表示不服。 第408章 蝴蝶效应 莫明秋一愣，见被张重已然猜中自己心思，随后说道：“猜疑而已，不能做得太明显，如果那样，金人就会觉得自己始终是局外人，恐真就会生出和武国联手的想法来了！” “可我不过才来一会啊！该不会屁股都没坐热就赶我走吧？”张重抱怨起来。 “那你进去坐吧！我们去外面谈去。”莫明秋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张重张大嘴巴，最终选择回去，样子格外的委屈。 “他真是文国来的使臣？”辛红绳看着灰溜溜的张重，疑惑问道。 “是的，你义父就是他给救出来的。”莫明秋随后将大伙让进屋去坐下来。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你的使臣啊？”辛红绳追着问道。 莫明秋横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金羽此时表情十分高兴，没有被李尚书认可，他似乎觉得自己少了许多烦恼。 “你义父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想继续在这武国当尚书？”莫明秋等大家坐好后问道。 “说是不想了！不过……”辛红绳回得有些含糊。 “不过什么？”莫明秋逼问着。 “他说他想告老还乡，然后帮我找师傅去。”辛红绳笑了起来。 “找你师傅？你师傅在哪？”莫明秋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不知道，当初她说她会去文国转转，结果一去就没有了消息了！”辛红绳有些伤感起来。 “你们先去秦国，然后我帮你们去找你师傅如何？”莫明秋自告奋勇的要求道。 “你能找得到吗？”辛红绳对莫明秋的主动参与很是高兴，不过也有些怀疑。 “你师傅很难找吗？文国我很熟的。”莫明秋觉得辛红绳不相信自己。 “难！你都不知道我们云星门的联系方法和暗号，如何找得到了？”辛红绳解说道。 “什么门？”莫明秋斜眼鄙视问道。 “云星门。”辛红绳大声说道。 “这门有名吗？”莫明秋转而去问金羽众人。 金羽和陈林对望一眼，都摇着脑袋。 “别人都不知道你们，你们还搞暗号做什么？神精兮兮的。”莫明秋不解风情的怼道。 “你什么意思？”辛红绳不高兴起来，板起脸来。 “我得跟你义父好好谈谈，看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最终莫明秋选择不跟辛红绳纠结下去。 “他们为什么不把我义父直接放了？”辛红绳也把话题转了回来。 “多关几天比较好！太迂腐了，其实也是罪。”莫明秋摇着头显出无奈的表情。 “你有本事就把他弄出来啊！再劝劝或许能跟你们走的。”辛红绳求道。 “看吧！明天看看情形再说吧！里面不是挺舒服吗？真出来住了哪里？不会也住你婶婶这浮香居吧？”莫明秋坏笑着。 “也搞不懂，你们一早跑这来，是怎么想的？”辛红绳疑惑问道。 “本来是想来听曲的。”莫明秋十分委屈的表情。 “我曲子真就弹得那么难听么？”辛红绳又板起脸来。 两人换了一个话题，结果还是说出了矛盾来。 最终辛红绳很不高兴的走了，赶去跟自己婶婶沟通，或许对她而言，去秦国才是比较好的选择，而自己义父呢？还有婶婶，包括李梓菲的意愿也都是问题，都需要统一。 “我们真就这么需要这个李尚书？”陈林见辛红绳走后，莫明秋依然有些失落的样子，于是问道，而这问题也是金羽和乌悦想知道的。 “再想法子吧！等他出来，我会会他就是了！”莫明秋没有答到主题上来，但给人感觉这个尚书的重要性。 “街上那么多算命的先生，不都是差不多的吗？”金羽问了个落差大的问题，于是大家都笑了！ “肯定不一样的，虽说它们有相同的特点，但档次肯定还是不一样的。”莫明秋很肯定的说道。 “什么地方一样？”金羽问。 “都是糊弄人的。”莫明秋摊开双手。 “什么地方不一样。”乌悦接着问。 “风范不同，这尚书属于大家风范，有仪式感，而且能入人心。如此说吧！一只蝴蝶你们觉得它会有多大本事？”莫明秋提出一个古怪的问题来，完全感觉不挨边。 “蝴蝶？蝴蝶能有多大本事？”金羽直接被莫明秋带偏。 “如果这只蝴蝶是金色的呢？它每天舞动着自己的镶着宝石的花衣裳，跳着舞。”莫明秋比手画脚的提示着。 “有这样的蝴蝶吗？”金羽笑了。 “李尚书就是这蝴蝶？”陈林猜测问道。 “对！他就是那只蝴蝶。”莫明秋认可性的点头。 “我们用他来吸引人过来看么？让他穿上花衣裳？”金羽还是不能理解莫明秋的用意。 “我只是打个比方，他如果真去了我们秦国，我们秦族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目了！他的名头就是那件花衣裳。”莫明秋耐心解释。 “都看他，又能如何？”金羽继续问道。 “这就叫蝴蝶效应。如果这只蝴蝶一般，它的能力很快就能被别的什么力量给平衡掉了！但李尚书不一样，他天生是带着彩的，有人为了看他，或许会砍倒一棵遮挡视线的树。”莫明秋另外又打了个比方。 “那又如何？”金羽猜测不出有什么关系。 “这棵树上可能有一只乌鸦的窝，又有可能树下会有一窝蚂蚁，从此以后，他们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莫明秋笑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 三人于是听呆了，金羽好奇心加重，继续问道：“然后呢？然后会如何？” “乌鸦得挪窝啊！这蚂蚁或许能受益，很容易就吃到了树上的果实，很快就能分出很多窝的蚂蚁来。”莫明秋继续。 “那乌鸦呢？”金羽不想去想蚂蚁的事。 “乌鸦飞走了啊！找自己的新窝去了！如此这周围的环境就大变化了！乌鸦或许会死掉又或者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家园，当然了，它也就改变了另一个区域里的环境。另一个区域里的细微变化，也会逐渐变大和影响到别的什么人和事情。如此传递下去，最终就能影响到你我每一个人身上来了！”莫明秋努力把自己的猜想说完。 “还能影响到我？”金羽不信。 “如果那乌鸦搬到你家门口去了，不就影响到你了吗？”乌悦觉得十分好玩。 “那我也把那树砍了，让他飞你家去。”金羽也笑了，大家都在笑。 “或许蚂蚁的影响力更大了！”莫明秋笑着补充。 “蚂蚁能如何？”金羽好奇问道。 “它们不停分家啊！最后有可能分到堤坝上去，造成决堤风险，洪水一来，全就灰飞烟灭了！”莫明秋说完拍了拍手。 “那这蝴蝶我们还能要吗？”金羽紧张起来。 莫明秋此时才发觉自己说了一个蝴蝶效应的反面教程。 第409章 纠结 莫明秋肯定说道： “这李尚书应该也不是华而不实的，他的占卜术不是预测到青玉关的风险来了吗？另外他也想到了，战败后要屯粮。” “这属于先知先觉的本事，我们请他去，也就不算是只图他的名声了！”莫明秋顿了顿接着补强。 陈林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如今这李尚书已然算是安全了，我们多花些银子，或许就能请他去了！” “他答应去秦族是早晚的事，只是如今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有些难了！”莫明秋面露沉思状。 “怎么？”金羽再次紧张起来。 “也是怪我了！”莫明秋自嘲笑着说道：“没有料到张重这张嘴太厉害了，杀了这么一大片，如何能再有安稳的日子？当初我就不该教他辩证法的。” “这武国人真会报复他吗？”金羽表示无法理解。 “自然有这可能，也许还会牵连到我们，毕竟这洛安城如今还有两个光头尚书的问题让他们去猜疑。”莫明秋边想边说。 “我们去的是户部尚书的家啊！怎么却把工部尚书的头剃了？难不成那天工部尚书住在户部尚书的家里？”金羽猜测道。 “有这可能，不过也可能工部尚书的头发是别人剃的，那如今的武国就有三个光头了！”莫明秋有些幸灾乐祸。 “真的么？剃头的还有别人？”金羽依然跟着莫明秋的节奏，表现出来一根筋。 “当然了！我们剃头就是学的别人的！”陈林对金羽说道。 莫明秋无法判断出结果，毕竟未知的东西太多，自己也没有亲眼看到张重的谈判，也无法预测金人有何表现。 “不用管它了！只要我们是最后出场的，决定权就是我们的。”莫明秋最终选择用开心的方法安慰大家。 张重的威力是莫明秋没有想到的，莫明秋于是有些后悔让他参与进来，他试图想象出武王将如何接见金国人？又如何看待自己秦族这边。 吴亮和王凯一干人上车后直奔驿馆，一路上王凯的心情很是不好，酒桌上他有想揍那向公子的冲动，而且他也自信能打得过他。 不过秦族三兄弟就坐在桌子对面，而自己这边的周大将军提前“阵亡”了，却也是倒在向公子的酒杯之下，如此他觉得更是窝囊。 吴亮完全理解王凯的心情，于是安慰说道：“小王爷，我们不必跟他呕气，当以大局为重才好。” “他今天来干什么了？该不是来故意跟我们显摆的吧？酒色财气都让他一个人占了去？我们未必就都得听他的？”王凯吼叫着。 “待会我们查查这张重的结果就知道了！或许他不过是喝多了瞎吹牛了！”吴亮继续安慰着。 “他真能喝那么多吗？该不是同那掌柜串通好了的吧？给我们的是酒，他喝的是水？”小王爷突然疑惑问道。 “应该不是，我都试了一遍，而且他同周将军喝的是同一壶里的酒，每个酒壶他都喝了个遍，大家敬的酒更是来者不拒了！我倒是从来都没见过如此能喝的人！”吴亮解释并感叹起来。 “他真是乌梦里？早前你们不是说他是个啥也不是的窝囊废吗？”小王爷不解加愤怒。 “或许他是半山云？”吴亮也迷失了方向。 “半山云？不可能，半山云就他那本事？”小王爷摇起了脑袋。 吴亮解释道：“就怕他当初是装的。” 小王爷开始紧张起来，试想着自己如果同半山云动手的后果。 到了驿馆一个时辰后，张重就回来，两伙人虽然是分区住着的，但只隔了一个院子，彼此行踪看得分明。 张重回来不久，高高兴兴的就带着人出去了，吴亮派人跟了过去，打探他的去处。 而后不久，早前张重大闹武国朝堂的事被密报上来，结果令小王爷和吴亮两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张重是去了浮香居。 紧跟着，武国人传来邀请，请金国使臣明日一早前往武国宫中商讨国事。 “如何处理？”小王爷有些紧张起来。 “两个方法，一是就按我们当初的计划来，不管别的。”吴亮想了半天回道。 “第二呢？”小王爷问道。 “这第二就是按向公子的方法来。”吴亮口气也有些无奈。 “听他的？我们帮文国要龙安城？”小王爷做出怪异的表情来。 “关键是，这武王已经愿意还他们龙安城了啊！我们这顺水人情不如就给了吧！场面上文国是占了上风的。”吴亮解释道。 “张重不是没答应吗？还要这武国赔几亿两银子呢，武国拿不出来，还会还他们这城？”小王爷分析着。 “我猜那是张重胡说的，毕竟武国如今就拿不出这些钱来。”吴亮解释道。 “拿不出，他还要？就是不想谈成么？”小王爷不解。 “定也是那向公子出的主意，想是还有别的什么用意吧？”吴亮继续猜测着。 “最终我们还是都得听他的？”小王爷显然觉得自己无比委屈。 吴亮感觉自己不能再说话了，因为再说下去，还是在说向公子的方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最终他俩商量出来的结果是折中了一下，对龙安城稍加提点，主要还是得满足自己国家的要求。 跟文国的龙安城比起来，金国的两处关隘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他们期盼着文武两国的矛盾依然存在，又不得不选择站在中间当和事佬，于是局面都尴尬起来。 另外一件事也是反常态的，武国的两位尚书都被人剃光了头发，虽说或许算是一种恶作剧，但结果也是很严重的现状。 武国的尚书们的性命是否代表着被人已经轻易掌控着，而自己处在这洛安城中，风险又将如何呢？两人开始操心自己的安危来，而小王爷身边的周将军的酒还没有醒过来。 屋外有些嘈杂，张重趾高气昂的回来了，小王爷和吴亮从窗缝中看出去，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小版的向公子。 “这家伙就这么自信能要得回龙安城？”小王爷不知是问还是在发牢骚。 “明日我们问问武王或许就知道了！”吴亮无法回答却又必须回答。 “问？怎么问？直接问武王到底还不还文国的龙安城？”小王爷又带出愤怒感。 “随机应变吧！或许文王会先问我们？”吴亮自己也没考虑清楚，所以试图说出更多可能性来。 “问我们？那我们怎么说？直接求他们还文国龙安城？”小王爷发现自己可能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不然我们就把秦人顶在前面，看看武王的反应再说了！”吴亮被逼得没有办法。 “怎么说？”小王爷紧张起来，“我们的关隘还有文人的龙安城，跟秦人有什么关系？怎么就能扯到这秦人了？” 吴亮解释道：“说边关贸易，这样就能说到他们了！我们看看武王的反应后再决定如何？他们在这上面吃得亏可比咱们大了！” 小王爷就像明日要参加考试的学生，心里没有底的那般的紧张。 第410章 丞相苏免 除了金人这边的紧张感觉，莫明秋发现自己周围也有了一些变化，他们出门来吃午饭时，隐约感觉浮香居给人监视了起来。 莫明秋让陈林和金羽各自出门逛了一圈，核实具体情况。 “是武王要对付咱们吗？”金羽回来后，证明这个结果，于是忧心起来。 “应该不会，只是跟踪咱们，估计是怕我们再去乱剃头吧？”莫明秋不以为然。 “他们知道那事是我们干的？”金羽抠着头。 “如今的洛安城变化太大，他们恐怕也没有能力来暗的了！”莫明秋摇头否认并回道。 “怎么呢？”金羽更加疑惑。 “用的人手太多了，怕是不担心我们发现。”陈林赞同莫明秋的观点。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住？”金羽建议道。 “不用，他们不过是想控制我们的行动罢了！他们如果监督住我们，这洛安城再出什么事，那就跟我们没什么干系了！”莫明秋摇晃着脑袋，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辛红绳此时跑上楼来，敲开门后说道：“外面又有人找你们。” “谁？”金羽赶紧问道。 “苏免。”辛红绳回答，并解释：“武国的丞相——苏免。” “你居然认得武国的丞相？”莫明秋有些惊讶。 “他之前常来我义父家做客，所以就认识啊！”辛红绳为自己解释。 “他来找我们干什么？害你义父的人，没有他吗？该不是来抓我们的吧？”金羽显得有些激动。 辛红绳摇着头说道：“应该不是，没有带官兵，而且我义父被人陷害时他不在朝，回朝后他还帮着说了不少好话，并对我和梓菲妹妹也有所关照。” “哦？……见见吧！总得知道找我们干什么了！他在哪里？”莫明秋想了一下，决定下来。 “那我去把他请上来？”辛红绳问。 “一起去吧！好歹他也是个丞相了！”莫明秋起身带着秦族三兄弟一起出门去接苏免。 浮香居的大门口并没有看到苏免，在辛红绳的引领下，几人走到了街对面，一架马车等在那里，周围站着四名守卫，莫明秋猜测马车中的人觉得自己在妓院门口等着有些不雅。 “苏大人，他们来了！”辛红绳对苏免十分客气，而莫明秋众人离着马车三四米处站住等待。 马车布帘被人揭开，一名青布衣衫老者从里面探头出来，这模样让莫明秋想到了都尉府里的王总管。 “晚生向大海参见苏大人。”莫明秋走上前后，谦逊的行礼并自我介绍。 莫明秋的举止十分斯文，给人有亲近的感觉，苏免有些惊讶，于是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位留着胡须的中年人。 莫明秋也抬头去看苏免。 老者大约六十有余，中等身材，偏瘦，国字脸，额头和脸部皱纹十分明显，此时一身布衣打扮，感觉像是个掌柜的。 “你是秦族人？”老者随后问道。 “对！我等皆是秦国人。”莫明秋环顾了周围，金羽众人都昂着头来。 “很好，很好！”苏免连说两句很好，随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继续解释道：“今夜老夫前来，是受武王指令，可否私下同各位先聊聊。” “苏老先生真是代表武王吗？”莫明秋突然严肃的问道。 “怎么？有何不妥？”苏免疑惑问道。 “怎么说呢？如果属于私交闲聊，或许比较自在，无所拘束，这里便可。如果属于国事交涉，这个就太讲究了，或许就得换个地方了！”莫明秋转身指了指浮香居的招牌。 “你们平日里真就住在这里？”苏免显然也觉得这个环境不好，但自己却又幻想着能够跟莫明秋无拘无束的交流，心中有了些矛盾感觉。 “晚生喜好音乐歌舞，所以一到这洛安城就慕名而来了。”莫明秋解释道。 “这里会有音乐歌舞？”苏免惊讶问道。 “有啊！这位辛红绳辛姑娘就是此间大家，一张长琴能弹出人家冷暖辛酸来。”莫明秋摊手露出满脸怒容的辛红绳来。 “苏大人，你可别听他的，他是胡说八道的。”辛红绳叫嚷起来。 苏免左看，右看觉得两人说的都是真的，而此时的辛红绳紧张了起来。 “今日只是私交闲聊，不妨就在这里吧！”苏免最终选择留在浮香居。 “苏老先生请！”莫明秋摊开手，并侧身对辛红绳挤了下眼睛，众人一起向浮香居走去。 几人一起上了楼，所有的人都坐了下来，辛红绳本想跑掉，但最终还是没有舍得。 苏免进屋后，四处看了看环境，感觉十分好奇，然后又开始怀疑起来。 “这地方能够歌舞？”苏免问道。 莫明秋嘻笑着说道：“地方虽是小了一些，但对琴乐却是有益，别处绕梁三日，此地可再多留三天。”辛红绳听后，忙声称准备茶水，人就跑掉了！ 苏免知道莫明秋说话只是调侃，也跟着笑了。 “且不说你真心是否喜欢这琴乐，此等赏花观月，听琴唱曲的心境还是有的。”苏免哈哈笑着开起玩笑。 “苏老先生，您也好此道？”莫明秋近身问道。 “我？老夫这般年纪，不行了！不行了！”苏免笑着摆手。 门再次被推开，有侍女送来茶水，却不见辛红绳进来，想是被莫明秋给吓唬住了！ “苏老先生，您找我等有什么见教吗？”莫明秋等苏免喝了口茶后，这才问道。 “你们真是秦族来的使臣？”苏免犹豫了一会，最终问了出来。 “可算，也可不算。”莫明秋回答道：“这得看贵国如何看待我们了！” “哦！此话怎讲？”苏免好奇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对我而言，来洛安城属于游览观光，见识见识所谓的重器之城而已。”莫明秋笑着解释道：“不过如果你们和谈需要我们帮忙，我们自然就可以变成这和谈协调之人了！” “协调之人？”苏免惊讶万分。 “对，协调其实是不容易的，你们三国间的积怨太深，太久，说是和谈，恐怕很难成形。”莫明秋的话得到苏免的点头认可。 苏免回道：“的确如此，说起这对对错错，恐怕也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了！如今更加是凌乱不堪。” “真有近千年了吗？”莫明秋也没意料到时间会有如此之长，“这最早局面又是如何情形？” “或许还会更早吧？最初我武国属权重之国，文国和金国皆属番邦罢了！”苏免说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 “事事轮回，虽说都是变数，但或许也属必然，这人心所向，就成了定性的规律了！”莫明秋猜想着一千年的地域模样，他不知道自己的穿越花去了多少时间，说出的话来，感觉自己就是神佛一般。 第411章 论理 苏免也觉得莫明秋说话太过佛理，于是转而问道：“适才你说你们秦族愿做这协调之人，可是因为你们同文，金二国早有往来或者有了什么商议？是否要牺牲我们武国利益？” “和谈自然是要靠谈的，这文，金两国使臣我不过是认识罢了，但大家各为其主，又如何可以真的商议出来什么具体结果来？原则上我们都应该退让一步之后，再谈方案。”莫明秋摇头淡定自若的样子。 “哦！你们可是商量了办法出来？”苏免继续含蓄试探着。 莫明秋马上答道：“没有，但各方的领土完整首先要得到尊重吧？这属于原则问题。” “你是想让我们退了金国的两处关隘，再还了文国的龙安城？”苏免见莫明秋始终都不愿说实际内容，于是自己提前摊牌。 莫明秋点头说道：“你们抢了多少就得还多少了！肯定还包括我们秦国的郧阳关以西，还有章西河以南的地界了！” “你们秦族的地界可是也和他们达成了共识？”苏免皱起眉头来。 “目前没有，不过这也是都要摊在桌面上的事了，我们来这就是这个目的了？”莫明秋肯定的答道。 “适才你不是说，你们来是游览观光的吗？”苏免看着昂首挺胸的金羽众人，将口气放得比较缓。 “确实也算，刚才苏老先生不是也说属于闲聊吗？如果你们无意还我们，我们来次就是闲游了！”莫明秋洒脱笑着。 “老夫今夜前来不过是问个意象而已，说出的话成不了正文，不过我武王并未对秦族有何邀约，或许近日商讨与你们秦族并无干系了！”苏免想把自己的来意说得无关重要。 “这是自然。你们先谈就是，如果有了结果通知我们知道就行，秦族的事向来倾向于自己解决，不需另求他人的。”莫明秋自信满满。 “你是说用偷袭五马镇的法子吗？”苏免皱眉问道。 “还有姜平渡。”莫明秋倒是没有遮掩的意图。 “你们确信郧阳以西，章西河以南也可以用此法子？”苏免对于莫明秋的无所顾忌有些生气起来。 “你们如今处在弱势，真的。”莫明秋不想跟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者说狠话，于是收敛了一下语气，“青玉关你们不敢收兵，南边的金人关隘虽如今还是你们的，但压力多大，你们自己心里明白，真的能再防得住我们秦国？” 尽管如此，苏免还是感觉莫明秋的话压力巨大，他闷头不语。 “我们五马镇说是偷袭取回来的不假，但你们也应该清楚，我们这边是手下留情了的，一百人取的五马渡指挥船这不假吧？真的硬攻，难不成会拿不下来？强攻，你们的死伤又会有多少了？”莫明秋继续补充自己的分析。 “你们既然取了五马镇，何又取我们姜平渡？”苏免突然问道。 “姜平渡后面是哪里？”莫明秋没有直接给出答案，留下空间让苏免遐想。 “丝州城。”苏免一愣，然后问道：“难不成你们敢来打我们的丝州城？这不可能吧？” “可以考虑，如此这样可以换回我们的郧阳关以西，章西河以南吗？”莫明秋昂头反问。 “可能吗？你们就这么自信打得下我们的丝州来？”苏免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 “不用打，袭扰就行，我们耗你们三年，结此或许比打的效果要更明显多了！”莫明秋笑着摇晃着脑袋。 “你！”苏免整个人站了起来，苦着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不算偷袭吧？我如今就明说给你听了！”莫明秋快乐的收兵。 “如果我们还了那金国关隘呢？又或是还了这龙安城给文人，你这袭扰还有用吗？”苏免选择沉住气。 “你们抽兵回来防守丝州，然后呢？守在那里？边关如果有所风吹草动呢？该不会就不挪窝了吧？你们真就那么信任这文国人和金国人？”莫明秋夸张的表情寻问着答案。 “这金国人和文国人就这么听你们的吗？你们不怕他们来对付你们？”苏免问出自己所谓的重点来。 “这个您可以直接去问他们的使臣啊！只要他们有本事打得下龙王岭，秦族就算被灭了！这样——你们三家联盟试试如何？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莫明秋豪横说完，自己也笑了！ 在莫明秋眼里龙王岭的天险，几乎就等于加强版的一线天，而且火攻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就算是用炮轰，炸塌下来的山石也是个危险。 苏免此时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着莫明秋就像看着龙王岭一般。 “其实打垮了我们秦族，未必你们武国就落得好了！我们两家都有损伤不说，提前受益的应该是文国吧？然后是金国。”莫明秋继续开拓着苏免的思路。 “向公子，你真是秦人？”苏免思考良久后，突然问道。 莫明秋被问得一愣，然后回道：“不错，在下就是秦人。” “好吧！老夫明白这些了！之前向公子说打算当这个协调之人，可又是什么意思？”苏免人一下变成温暖。 “万事和为贵，理为先，如今局势谁也难说就能真的主宰谁，此时谈和，对谁都是有益的，我们何不一起定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和平规则来呢？”莫明秋娓娓道来。 “和？这方法呢？如今却是我武国属于获利最多的一方，但未必当初我们不是损失最大者了？近百年来我们各国争斗，无非也就是各自难得相互信任，尤其这金国多少次背信弃义，唯利是图，你们就不知道吗？” “所以就得有规矩啊！就像苏老先生您说的那般，大家各自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如今大家自检也就能定出一个大家认同的合理规矩来了！”莫明秋猜想着当初几国的恩怨情仇。 “都能认可？谈何容易！”苏免看着莫明秋苦笑说道。 “苏老先生可是主战？想以武定输赢？”莫明秋继而问道。 “我确实主战，但并非想是针对文国。如今局面也非我所想，不过你的话我自会带给武王，请我君王定夺。”苏免有些情绪起来，打算起身离开。 “君王和民意，苏老先生认为哪个更重要？”莫明秋也站起身来。 “民意？如今的武国民意就是重新夺回青玉关。”苏免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这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哦！”莫明秋也十分惊讶，“难不成你们武国的老百姓都是赞成打仗的？” “当初拿下青玉关的时候，我武王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让百姓受益匪浅，说来，这就是民心吧！”苏免说完叹了气。 “老百姓不知这是霸凌之战吗？说得不好听的这属于亡国之战。”莫明秋感觉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顺势摔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苏免停顿了几秒钟后反问道： “知道又如何？当初你们射杀我武国国勋皇帝，是否也曾想过这些属于霸凌，属于亡国？” 第412章 得失互利 莫明秋语塞了，而且他对文，武，金三国的仇怨知道的也不多，包括秦族的龙源尊者也不过是个传说，金羽众人把他当成秦族的神，而这个神是否也是代表有倾向性的呢？ 当初武国的国君被人射杀应该是真的，是龙源尊者吗？又或者是通天教主干的？如今这武国人最终把它归咎到谁的头上呢？ 苏免见莫明秋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我们的几个尚书的头是你们剃的吗？” 他随后扫视了一圈金羽众人。 “我们只剃了一个，其它人不是我们剃的。”莫明秋没有搪塞，直接承认了下来。 “哦！那刘尚书的脑袋是你剃的？”苏免猜测并核实。 “其实我们也不认识哪个是哪个，随便剃的，苏老先生不知还有哪些尚书的头给人剃了？”莫明秋好奇问道。 “如果单是为了救礼部尚书李大人，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今日起，你们得小心了，得有收敛才好！”苏免把话说了一半，有些犹豫的停了一下，随后又补了一句，“我们泥春门的尊主明日就会出关！” “泥春门？”对于苏免的提示，莫明秋有些惊讶，这属于善意的么？还是在威胁？。 “这洛安城并不是你们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看在你们是为了救我挚友李尚书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下就是，此前之事一概就当我不知了！”苏免显得很大度。 “多谢苏老先生提示，我们自当小心就是。”莫明秋不便继续寻问，还立马表示自己的谢意。 “李大人明日就可出狱，尚书府应该一并归还，待会你不妨告知一下我那两个侄女，如何？”苏免表明自己离开的意愿。 “此消息为何你不直接告知她们？”莫明秋有些疑惑。 “老夫当初没能救出他来，让她俩都失望了！如今虽然被放了出来，却绝非我的功劳，老夫觉得有愧。”苏免态度十分诚恳。 “苏老先生，她们皆没怪你，你也无需自责。”莫明秋陪着苏免一起向屋外走去。 苏免走到门口回身说道：“无论你的和谈意愿是何，我皆会传话给我们武王知道，至于他见不见你，我就不敢说了！” “如果是武王差您来问我意图，他定然就是想见我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你真就这么自信？”苏免对视着莫明秋的眼睛，感觉他的眼睛十分明亮。 “我是来和谈的，而且可以提供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案来。你们武王自然会来请我的。”莫明秋淡然一笑，内敛并自信。 最终几人一起出屋并下了楼去，辛红绳一直在楼下探头探脑的观察着，见众人出来，忙迎上前来，并一起将苏免送出浮香居，苏免上了马车，回身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扯上窗帘走掉了。 辛红绳看着消失掉的马车背影，然后转头问道：“你们都谈了些啥？” “这泥春门是个什么帮派吧？”莫明秋也问。 陈林抢先解释道：“这门我们也是听说过的，总堂口在武国花都城，也叫花谷，门徒虽多，而且大都是在武国的军队中当差。” “是我们武国的第一宗派，神话说它属于武国军魂之源，很多武国将军都是出自此门。”辛红绳随后补充，样子感觉还很紧张。 “有名的将军多吗？那通判将军是不是就出自此门？”莫明秋不以为然，他同武国唯一打过交道的将军就是通判。 辛红绳不知通判将军是谁，陈林怕莫明秋轻视，于是继续解释道：“武国这泥春门尊主可是同文国的白岭上人以及金国的红图僧齐名，不可小觑。” “哦！这些人的本事都比了吗？谁更高些？”提及白岭上人，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屠展和屠锦阳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从表情上看，众人都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最后陈林回道：“倒是听说过这秋君锋同白岭上人打过一架，具体结果两人事后也没有说出来。” “秋君锋是谁？”莫明秋核实问完，所有人都看向陈林。 “秋君锋就是这泥春门的门主。据说他早年还是个乞丐。”陈林解释道。 “这白岭上人呢？叫什么？对了！还有这红图僧又是谁？”莫明秋的好奇心变得无比的宽广，他不知这三人境界是否比得上传说中的通天教主，如果是的，是否代表他们跟天外来客有关。 “白岭上人姓容，叫容飞扬。这红图僧是个和尚，只知道他俗家姓严，具体名字没几人知道了！”陈林继续解释。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辛红绳听得兴趣浓浓。 陈林本不想回答，但见莫明秋也十分好奇，于是解释道：“是我师傅早些年告诉我的。” “你师傅是谁啊？”辛红绳追问着。 莫明秋见陈林面露难色，于是对辛红绳说道：“你义父明日可以被放出来了！你去把这事跟你梓菲妹妹说去，少问这些跟你不相干的事了！” “明天么？什么时候？”辛红绳换了个兴奋点，随后想跑去找她的婶婶，但似乎又有些舍不得，最终看着莫明秋的表情，选择了回避。 “应该是一早吧！听说尚书府府宅也是要还了，你们早些做做准备，看看能否搬回家去住？”莫明秋望着辛红绳的背影喊道。 几人回到自己的屋子，莫明秋等大家重新坐下后，说道：“明日武王见过金人后就会来请咱们了！我会建议四方一起协商，直接把大家的问题放在桌面上来说。” “对！一起说挺好的，免得大家各自猜疑。”金羽和陈林点头认可。 莫明秋随后解释道：“这只是我们的想法而已，金人和武人肯定不想我们真的加进去，所以明日谈不出结果，只能谈出个意向来。” “为何？”乌悦追问。 “我们如今可以肯定一点，这武国至今没有对我们发帖邀约。所以我们属于不速之客。”莫明秋解释道。 “他们没有和谈意愿吗？那为何让这苏丞相来看咱们？”陈林问道。 “怎么说呢？我们秦人在他们看来是这次青玉关大战的最为受益的国家了！没有什么损伤不说，还得到了收益，甚至于还能得到土地，虽然这个土地本来就是我们……”莫明秋开始耐心分析起来。 “不错啊！那些来就是我们自己的田地了！”金羽没等莫明秋把话说完就插了一嘴。 “武国可能不会这么想，而且金人这次贸易上吃了个闷亏，自然心里也是不会舒服的。”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陈林猜测道：“他们是否想联手？” “不错，这是武国能想到的最好法子，只要金国人能给他们提供物资上的帮扶，将利益分清楚，武国国人又能齐心协力，就能达到他们的预期要求。”莫明秋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分析着。 第413章 零零散散 “金人会援助武国？”陈林问道。 “会的，武国只需还了他们的关隘，物资方面他们可以选择等价交换。毕竟武国盛产铜铁矿，金国应该也需要这些。我猜这就是金国皇帝最早来这武国商讨的目标。”莫明秋回答的十分肯定。 “我们不让他们换不就行了吗？他们之间的联系不就是我们秦族吗？我们封了路，看看他们能不能做得到？”金羽高声叫道。 “路有千万条，虽说多处是被我们控制住的，但金人善商也不是浪得虚名，肯定也会有他们自己的渠道，比方说走水路，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是管不住龙王岭的。”莫明秋最后提起自己也不愿提的龙王岭来。 “那乌善堂敢自行胡来？”金羽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不会么？”陈林接上莫明秋的话道：“当初他没少背着老龙王干自己的那些事了！更何况如今是他在当权。” 金羽明显被挤兑着说不出话来，乌悦也低头不语。 “也不一定就真能如了他们的意，只要金武两国一直相互猜疑，刚才所说的优势条件也就属于空想，他们两家可是谁也不想先吃亏的，所以这事即便可行，也会耗时耗力。”莫明秋见众人有些忧郁，于是把话说得积极乐观起来。 金羽，乌悦和陈林都没说话，等着莫明秋继续往下说。 “我们如今只需完成两件事就好，第一把明日和谈谈好，第二，让他们没心思在打青玉关的主意。这样就可让文国来牵制他们了！”莫明秋一边说一边捏了一下拳头，像是在跟自己打气。 “他们还敢打青玉关的主意吗？”金羽和陈林都有些惊讶。 “应该是的，不然把这泥春门的尊主放出来干什么？总不会只是拿来对付我们几个的吧？”莫明秋说到此，呵呵笑了起来。 “我们干脆就把这尊主给宰了得了！看这武国还有什么鬼把戏可做？”金羽叫嚣起来。 莫明秋赶紧劝解道：“那可不行，一则我们是在他们的地界上，那样做一定很难，二则也就是我们的无礼了！我们如今只是预估，总不成他们啥也没干就让我们定了罪吧？” “这谈判的事，得你来。你看我们怎么做，可以让他们不敢打青玉关？”金羽想不了那么远，于是走捷径。 “我们夜闯一趟武国的皇宫如何？”莫明秋看着三人，低声说道。 “好！”秦族三兄弟异口同声。莫明秋感叹自己在听到自己这个决定时也是有些紧张的，不想秦族三兄弟回得如此淡定和坚决。 “我们干脆把这武王也给宰了！想必他们就再没心思动坏心眼了！”金羽有着自己的思想。 “那可不行，那样我们哪里是来和谈了？这就属于制造事端了！”莫明秋嘻笑着解释道：“大家你杀我，我杀你的也不是个办法。” “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就是。”陈林和乌悦也表明态度。 “明日再说吧！我们见机行事就好！”莫明秋似乎有了主意。 “那夜闯皇宫呢？什么时候去？去干什么？”金羽的样子感觉现在就想去。 “如果他们觉得洛安城都不安全的话，这泥春门就得花些心思保护王宫了，如此也就顾及不全青玉关！”莫明秋若有所思的想着。 苏免这次约谈自己显然是受了武王的指派，无非就是想探听一下虚实，而至今武王也没有认可他们属于秦国的使臣这个事实，这让莫明秋觉得十分郁闷，或许武王在给自己留多一个选择机会，那么机会是什么呢？是想联合金国对抗文国？又或者放掉文国直接对付秦族？ 秦人如今属于金国的障碍，而且迫在眉睫，甚至在他们看来，比武国对他们的伤害都要严重，这一点从王凯时常暴怒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他们选择忍耐也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来翻台罢了。 莫明秋推测出明日金国和武国间的交流，无疑秦族将成为两国议论的交点，金国人眼里的秦族应该是曲阳城这边的乌山雨，而武国呢？是不是就是龙王岭上的乌善堂了？对两国而言秦族是利还是弊呢？这肯定就是个大问题了！ 其实莫明秋也没有能够料到，武国同金人的谈判此时已然开始了！ 当日下午，武国派来马车来接金国使臣，由于周大将军人还没醒，王凯只好带着吴亮和孙坚一起去，地点还是设在“引武殿”。 和昨日不同，王凯经过交涉，将吴亮一起带进了屋中，随后两人发现屋中除了武王，其余大臣人数并不多，具体数了数加上武王也只有六个人。 武王对王凯客气几句后，将各位大臣介绍了一遍，除了户部和兵部尚书作陪，另外还有丞相苏免，及两位军机大臣。不过尚书确实到得不全，工部尚书还有礼部尚书以及刑部尚书都不在列。 “这位是我们金国的参议，是负责对边关的事务进行统计和梳管的，所以待会协商时可以帮我提供一些指导和建议。”王凯也把吴亮做了一些解释，试图给吴亮待会插话找出理由来。 吴亮拱手给大家行礼，并单独给武王鞠了个躬。 “你不就是中郎将吗？这国书公函上说的是你主管谈判的所有事宜，为何需加上个参议？”武王好奇问道。 王凯自己没有回答，转头看向吴亮。 “具体裁断由我们王中郎来决断，我只负责提供一些数据信息罢了，只供参考，只供参考。”吴亮抱拳，解释了一圈。 “什么数据？”丞相苏免捋了捋胡须问道。 “边关贸易以及物储等等。”吴亮继续解释。 “这些数据同我们之间的谈判有关吗？”苏免挑明自己问话的用意。 “这得要看谈的是什么了？也看我们能谈到什么地步上来？”吴亮回道。 “可国书上说的不是嘉玉和良平两处关隘的事吗？这些跟数据有关么？”苏免继续问道。 “既然是和谈，而且我们求的是长稳，很多事或许都可以平衡一下，我方事前做到有备无患。”王凯显然觉得自己这边受到了质问，于是接过话来，表情有些严肃。 “王中郎无需纠结这个，苏大人也不过是问问罢了！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否说出你们的要求和想法来？”武王选择自己来控制全局的走向。 “边关隘口是我们三国各自安全的屏障，也就是和谈的先决条件，那文国想确保青玉关的安全也正是这个道理，所以和谈的话，这属于先决条件。”王凯表明自己的态度。 “青玉关吗？虽说我们先得后失，但也只是说明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两国各凭本事，胜负参半当属自然。如今你们上门来硬要嘉玉和良平，恐怕是不一样的吧？”兵部尚书陈广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第414章 委屈求全 “怎么说呢？如果我们要不回，自然也会学文国那般了，如今前来和谈，不过是想先问明一些情况罢了！”王凯没有示弱。 “你们金国真有此能耐？又或者是想趁火打劫？”陈广也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文国夺回青玉，我们金国做了什么吗？这如何算是趁火打劫？”吴亮此时插话反问道。 “那就好，我们可以将关隘还与你们，不过希望你们金国一直保持中立罢了！”陈广顺着话，把结果说了出来。 吴亮和王凯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会就有结果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此话当真？”王凯问道。 “当然！”苏免接过话来，“陈将军的话就是我们之前商议的结果。只要你们答应保持中立就行。” “你们文武两国之间的争斗我们何时参与过了？这个没有问题。”王凯拍着胸脯。 “未见得吧？我武国青玉受阻之时，可是贵国扰乱市场，哄抬物价，造成我国经济损失巨大？”苏免捋着胡须问道。 “这实属谣传，我们可没有做那些事情！”王凯连忙摆手。 “此事我们事后可是查实过的，边贸的物资货源之巨，也只能是贵国才能有这个实力吧？”苏免不急不缓，瞪看着王凯。 “不是……”王凯想说，却不知如何说下去，吴亮于是辅助道：“我们确实是运了一些货品去卖，但都非关键的战略物资啊！另外那般混乱的局面也非我们所造，我们一国也控制不了的，最后获利的绝不是我们金国了！” “那是谁？”苏免追问。 “秦人还有文国。”吴亮回得很是爽快。 “贵国善商，这秦人多半是为你们所用吧？最后得益，多半也是你们居多。”苏免分析着，似乎给金国定性。 “这次秦人是同文国联手的，跟我们无关，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查。”王凯说着说着皱起眉头来。 “过往之事，我们也无需纠结了，你们挣了银子，那也算是你们的本事，我们是想谈这今后的事。”武王加入进来，显得十分大度，王凯想解释自己这边也有大的亏空，但又觉有些丢人，于是忍了下来。 见王凯和吴亮都没有说话，苏免继续把武王的意图说了出来：“你们的关隘我们可以还于你们，不过也想获得一些保障。” “什么保障？”王凯显然有些担心。 “如今我们武国缺些粮银，就用粮食来抵押如何？”苏免回道。 王凯急切问道：“多少？” 苏免没想到王凯如此着急，随后他看了看武王，然后回道：“两座关隘，每座五十万石粮食如何？” “你们武国可是想我们用银钱卖回我们自己的失地么？”吴亮见状赶紧提醒王凯。 “非也，适才老夫说过，这属于保障，虽说可以帮助我们解一解急，但事后我们自然还你们就是。”苏免早有准备。 “什么时候还？怎么样又算违约？可信度又在哪里？又如何保证？”吴亮没有管王凯有些期待的样子。 “我们还关隘于你们，其实就是双方的信任！你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回你们失去的关隘，即便我们将来不还这粮食，未必你们还会不愿意？更何况我们所说的一百万石粮食能算多吗？哪里还需要什么保证？”陈广插嘴说起狠话来。 吴亮被王凯期待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他不敢武断表示拒绝，于是回身用眼神跟王凯示意要慎重。王凯此时心里利弊冲突巨大，开始彷徨起来。 “这事，我需同我们中郎商议后再做决定。”吴亮决定私下同王凯商量一下再说。 最终吴亮和王凯被侍者引进了一间雅间，关上门后，吴亮对王凯说道：“小王爷，如今我们可不能马上答应这武国的条件，如果答应就等同于以文国和秦国为敌了！” “他们本就是想跟我们结成同盟，对付的肯定也就是文国，而且这秦人欺我们太盛，同他们为敌也是早晚的事。只要这武国想继续对付文人，这秦人交给我们来对付也是可以的！”王凯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如果他们也还了龙安城呢？”吴亮看着王凯的眼睛。 “怎么会？他们舍得？”王凯惊愕起来。 “从我们这里拿一百万石粮食，再从文国那里拿一百万石，或许才是武国现在真想做的事情了？”吴亮比划着。 “秦人不是也要吗？难不成他们也给了？”王凯边说边摇头。 “或许也会，即便不给，但只要安了文国的心，武国就能有缓。那样的话，我们或许就真的把秦人给得罪了！武国退出圈外，我们很可能就给卷了进去。”吴亮继续解释道。 “我们又不欠秦人的，如何就给卷了进去了？”王凯还是无法理解。 “之前武王也答应还文国龙安城，但文国御史依然没有接受，您说是为什么？”吴亮提点着他自己也想不太通的疑惑。 “不是说他们还想要钱吗？”王凯被吴亮的话问懵了圈。 “武国如今有没有钱？我们早就清楚吧？他们会不知道？”吴亮继续反问着。 “那为什么？”王凯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也不太清楚。”吴亮无法肯定，随后继续说道：“我只能估计他们是在等。” “等什么？” “等秦人这边的结果和态度。”吴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但说到此处显得很是肯定。 “等秦人？”王凯不知说什么，只有重复寻问。 “这文国之前是什么本事？我们应该清楚吧？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如此骁勇善战吧？我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联盟了！打下青玉关一定跟秦人有关系。而且他们结得是死盟，如今可以做到同进同退了！”吴亮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吴亮的表情让王凯也相信了，他于是失去了主见，“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于答复武王，我们得等等他们同秦人谈得如何以后再说了！”吴亮表情认真的说道。 “我们就不能先拿点粮食出来把我们的关隘换回来再说吗？”王凯还是有点舍不得错过这个机会。 “可以是可以，但之后的事恐怕就跟我们无关了！又或者秦人在中间做桥，让文国同武国彻底的和了！将来他们三国一同来对付我们，我们能怎么办？”吴亮说完话，摊开双手。 “他们打成那样，还能和？”王凯表示不解。 “有秦人帮忙啊！如今的买卖离不开秦人的。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要求秦人了！这教训曲阳城我们是见识过的啊！”吴亮最后没有办法，说出伤心事来。 最终王凯还是选择接受吴亮的建议，虽然他觉得十分委屈，曲阳城的贸易战给他的感觉太深刻了。 第415章 放纵后的紧张 两人从屋中走出时，王凯还在犹豫，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吴亮的建议。 “一百万石粮食数额太大，我们还需请示我们金尊，商议后才能做出决断来。你们得等等，这需要时间，如果你们急需，不如先另行找人筹办一些。”王凯跟武王表明态度。 “再等等？等什么？该不是你们还想同文人联手吧？”结果出人意外，陈广怒气说道：“那文国当初没有信你们，如今更不会听你们的了！” “他们或许信你们武国，或许文王不计前嫌，能忘掉你们斩杀的三千俘虏之事，反过头来帮扶帮扶你们？”王凯有了方向，于是反击讽刺道。 陈广一时无语，苏免早有准备，接过话来：“这个有可能，如果我们主动还了他们龙安城就是了！” “既然你们已经想好了，那就去做吧！我们十分赞成你的这个主意了！”吴亮把话接了过来：“真的，索性再将这秦国的失地一并还了？如此你们还能再得一些安稳来。” 吴亮率先把秦族说了出来，大厅内一下子感觉安静了许多。 “秦国？难不成你们金国承认他们建国了？”户部尚书肖书友开口，声音中感觉出愤怒和惊恐。 “文国人应该承认了！我们国君待定，不日会有结果。”王凯感觉效果十分明显，于是点头说道。 “我们三国争斗，如今看来唯独是好了这秦族！贵国和秦族的买卖往来可是受益匪浅吧？”肖书友选择将话题复杂化。 “所谓争斗，不都是贵国以武欺人么？强取我们两处关隘不说，还打下了文国的青玉关，如今才有了这般结果。”王凯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们呢？没有动坏心眼吗？文国可曾视你们为友了？你们文金联盟说是为了道义，其实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肖书友加重语气反击。 王凯想回怼，但又不知说些什么，吴亮于是接话说道：“既然你们武国如此认为，今日商讨又是为何？我们金国使官可是你们邀约来的。” “我们请你们来是和谈的，如果没有这想法，你们来干什么？”陈广暴躁起来。 “所谓和谈恐怕现在不单单是我们两家吧？这文国还有秦国使臣如今都在洛安城了！你们对他们又是如何许诺的？我们也很想知道。”王凯干脆把话说明。 “这文国使臣我们倒是商量过，目的也是为了和平，最终结果虽然没有出来，但大方向双方可都是认可的。”苏免努力想把矛盾微小化。 “秦国呢？”王凯追问着。 “他们？他们能称得上国？他们有资格来谈这吗？”肖书友高叫了起来。 “他们使臣如今来了洛安，你们会如何对他们？”王凯继续施压着，试图让肖书友说出更厉害的话来。 “我武国自会以合理的方式接见他们。”武王直接拦住肖书友，不让他把话说下去。 肖书友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皱起眉头来的武王，没敢继续把狠话说下去。 秦族如今给三国都带来了忧虑，谁也不愿意真的出言得罪，那将意味着多出一个强劲的对手来。虽然谁也没有在官面上承认秦族属于一个国家，但如今武王对待他们的态度是温柔的。 见武王拦阻了肖书友，王凯感觉出吴亮似乎是对的，那位向大公子一味想制造出最后上场的才是最重要的观念此时冒了出来。如果武国不敢动秦族，文国不会动秦族，自己肯定也不能去干这事。 接下来的商量就变成闲谈，王凯和吴亮始终就把秦人顶在前面，等待着武王说出狠话来，而这样的感觉在武国大臣们的思想上形成了金人试图挑拨是非的观感，肖书友不敢冒进，也就选择退让了！而这样的方式让王凯和吴亮更有心得。 最终的结果大家都似乎想先知道秦人的态度，武王也不想提前为边关事宜做出承诺了，吴亮在临走时友善的问询了一下武国礼部尚书的事，表露出关切来，算是敷衍了一下莫明秋对自己的暗示。 莫明秋也没有料到金人和武国的谈判是在当日晚上进行的，张俊一早赶来浮香居传递消息，莫明秋感觉自己的计划有点乱了！ 他本来计划着自己是第二天下午才有可能得到武王的接见，如今看来，或许第二天一早将会轮到他们。 武国为何如此着急就和金人谈判？难不成是急着想见自己？莫明秋再三和张俊核实情况，得到的答案是，金人是晚饭后赶去的皇宫，回来时已经是夜里子时了。 莫明秋打发走张俊回去时，再次强调让张重不要随意出门，也不需他们做任何辅助。 陈林见张俊走后，莫明秋有些忧心，于是问道：“他们早晚都是要找我们谈的，早谈晚谈又有何区别吗？” 莫明秋想了想解释道：“本想我们是下午或者晚上才去，如今看来，武国有些着急了，又或者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会是怎样的结果？”金羽和乌悦一起靠了过来。 “所有的底牌他们都想看清楚，选择肯定也是多样的，我觉得他们是会做两种以上的准备。”莫明秋一边分析一边说着，最后点了点头。 见众人都有些紧张，莫明秋于是又补充安慰道：“既然我们是压轴的，想是我们最重要了！我们今天去不妨就让他们长长见识，至少得让他们管我们顿午饭了！” 金羽望了一眼陈林，两人都不知道莫明秋什么意思，但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他们如今这么穷，怕是这饭菜不会太好吃吧？”乌悦笑着说道。 “对！定要让他们管我们顿饭，这样才显得我们比文国和金国都重要。”莫明秋似乎下定了决心。 莫明秋这个歪曲的想法得到秦族三兄弟的肯定，他们别的想法或许没有，却骨子里希望自己属于与众不同。 众人于是期盼着武王的邀约，但一直等到中午，还是没有消息，这感觉让莫明秋十分不适，心中还有些气愤。最终选择不再等了，打算出门去吃午饭。 几人下楼后，莫明秋顺便问了一下辛红绳怎么样了？被告知她们都还没有回来，于是大家朝院门外走去。 门口处依然还有人监视着他们，见他们出来，眼神都故意回避着。 “这也太不专业了！”莫明秋指着对面茶馆里的几个人，对金羽众人说道。 “要不我们找个理由把他们揍一顿？”金羽说着挽起袖子来。 “不能揍！”莫明秋笑着拦阻，随后解释道：“得让他们监视我们，如此我们再能干出点什么事，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第416章 我要走了 金羽众人想着莫明秋曾经说过要夜闯皇宫的事，于是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在武国的大街上游走着，这次莫明秋并没有想去酒楼吃饭。 此时的武国国都——洛安城并没有十分繁华热闹的景致，相反给人感觉十分肃静，这或许也叫萧条，但古重色调下的城池独显出别一样的气质来。 莫明秋在街边随便买了一些小吃当是午饭，最后居然夸张的给大伙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几人就像闲游着的外地游商，享受着冷日下异族的风情。 “几位公子可想要算上一卦么？”迎面走来一半仙模样的老者，捋着胡子并主动跟莫明秋他们打着招呼。 “哦！”莫明秋看着那人扛在肩上的一面幡旗，上写着七个大字，曰：陆神仙寻道交友。再细一打量，那人左手一铜铃铛，右肩上耷拉着一个半空的布袋，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好吧！我们兄弟正好无事，不如就都算上一挂。”莫明秋笑着回身跟秦族三兄弟说道。 莫明秋的兴趣就是大家的兴趣，几人在街边一处闲散的面摊内坐下后，金羽去找那掌柜要了五碗茶水，然后大家挨个算起命来。 陆神仙却是老手，有模有样的给莫明秋看起了手相，他眯着眼睛左右看了一眼，当莫明秋被翻过手背后，感觉手心处多了一张小纸块。 莫明秋面色中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神情淡定的和陆神仙交流着，最后又换成秦族三兄弟来算，大家喜笑颜开的说着话，最终莫明秋让乌悦付了银子，陆神仙潇洒的走了。 “看见那幡旗上的三角符号没有？今后见到有这个标志的人，就是我们自己人。”莫明秋低声跟秦族三兄弟说着。 金羽陈林和乌悦抬头望去，那陆神仙肩上扛着的幡旗左右晃荡着，居中处确是有一个三角形状的符号，中间处还有一个“s”形的字符，感觉像是一条小蛇一般。 “他是咱们的人？”金羽将信将疑的问道。 “嗯！他是陆老板的人，自然也是咱们的人了！”莫明秋点头微笑着。 众人喝了口水，继续起身闲逛着，僻静处，莫明秋打开手中纸条看了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怎么？陆老板说了什么？”金羽察觉莫明秋的表情，于是问道。 “文国朝堂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将纸条折叠成原状，并放进衣袖中。 陆远清能把人派到洛安城来是莫明秋早就跟他商量好了的，一则算是一种尝试，二来也是为了将来做准备。 陆神仙的招牌十分吸引人，以至于莫明秋看到它的时候以为来人就是陆远清自己，但最终从那人的长相中判别出来不是。 好在那人留给自己的纸条下方写了一个地址，想是陆远清的力量已经在洛安城扎根了！这也将使自己在洛安城的操作更加如鱼得水。 令莫明秋焦心的事是文国朝堂的改变，他相信陆远清为了不干扰自己，试图把情况说得更为简单和轻松，那么真实情形又是如何？他必须估计到所有可能性变化。 几人顺街继续走着，莫明秋寻问了一下街边的买卖人，问清楚去驿馆的路，就径直赶了过去。 驿馆离着武国皇宫不远，设计风格同样古朴厚重。莫明秋让乌悦去通禀，并直接要求把张重叫出来说话。 乌悦虽然疑惑，但还是执行了！不多会张重就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朱五和张俊。 张重见莫明秋站在一棵树下等着自己，飞跑着就赶了过去，莫明秋客套着跟朱五和张俊打了招呼，然后严肃的看着张重。 “文国朝堂有变，你知道吗？”莫明秋直接对张重问道。 “什么变化？”张重见莫明秋严肃的样子，立马有些紧张起来。 “说是户部和工部都出现贪腐，守职侍郎梁宏伟被收押待斩，相关官员共一十八人也受到牵连，最小的罪罚也当时撤职查办。”莫明秋把纸条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真有此事？”张重有些茫然。 “这不重要，关键是刑责之人多数属玉侯亲信。如今玉侯已然赶回京都城了！”莫明秋继续补充。 “啊？”这消息把张重吓了个半死，因为汉玉侯的脾气他是最清楚的，张重条件反射性的眼前浮现出汉玉侯跟自己抢鼓锤的场景，而如今这个锤子肯定没人会跟他抢的！ “我们不用担心汉玉侯会乱来，陆远清会帮着安抚他的。”莫明秋随后安慰道：“陆先生传来的消息里没说这事的严重性，自然也就是劝阻成功了！” 张重放心下来，随后猜测道：“定是有人陷害，乘我们不在京都，所以打算提前铲除异己。” “应该是的，这也属于明显。”莫明秋点着头，心里似乎有了自己的判断。 “那我们怎么办？”张重有些急切，自己属于鞭长莫及，而莫明秋感觉运筹帷幄一般。 “尽快把眼前的事办完吧！回去后看情形再说了！”莫明秋摊手答道。 张重试探着问道：“我这就发告函让武王见我？” “不用，你们待会回去就赶去收拾行装，采办回去时所用之物。如果武王派人来问你，你就说打算明日一早就回京都城去。”莫明秋看着朱五和张俊安排起来。 “那龙安城呢？我们不要了？”张重疑惑情绪加重，明显有些舍不得。 “如果武王也得到了这消息，他应该是在观望，你如果不做出走的样子来，他是不会马上想见你的。”莫明秋分析道。 张重吃惊问道：“这事武国也知道了？” “这是肯定的。估计你的底细他也是清楚了的，所以他们如果再问，也就不必瞒他们了！如果比惨，他们也是赢家。”莫明秋最后笑着说了句让张重稳定情绪的话来。 “我们需要写封辞行的告函么？总也不能就这么偷着走了吧？”张重肃然问道。 莫明秋算了一下时辰，然后说道：“可以的！你尽力做到礼仪和谐吧！这告函你回去就递，留出一夜的时间来，也算是够用了！如果武王不问，明日一早就走，如果武王差人留你，明确告诉他们，只能多留一天。” “好！”张重想了想，随后下定决心。 莫明秋转头对朱五说道：“朱哥，今晚亥时你派四人装扮成嫖客来浮香居找我，我有差遣。” 朱五此时也很紧张，听莫明秋吩咐自己，于是赶忙问道：“需要我么？” “不用，你和张俊都别出门，守在张重身边就好，我这差事谁都会做，谁都能做，不打紧的。到了浮香居后向曹老鸨打听我们就是了！”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众人见莫明秋笑了，于是心都放了下来。莫明秋让张重回去准备，自己也打算回去安排自己的事，张重虽觉得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但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第417章 离开的理由 目送张重和朱五回去，莫明秋和金羽众人转身没走多远，身后有人追了过来，陈林回头查看，居然是吴亮赶了过来。 “向公子，是你么？”吴亮老远就喊。 “哦！吴先生，是你啊？”莫明秋回身后，样子有些尴尬的回问道。 “向公子你来驿馆有事么？怎么门都不进去坐坐，人就又走了？”吴亮的问话，显出自己对他们观察有一段时间了。 “本不想来此的，不过帮人传话而已，传完了也就走了！”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传话？是帮文国御史传吗？”吴亮没有拐弯抹角。 “对！就是那个张重，他们文国的事，我也不太方便跟你说了！”莫明秋看着吴亮似乎还想问，直接说明自己的态度。 “跟今日和谈的事没有干系？”吴亮没有死心，继续试探着。 “有些干系吧！他……”莫明秋把话说了一半，见吴亮十分期待着看着自己，于是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几个时辰后就能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什么事？”吴亮紧张了起来。 “他不想谈了！打算回去，给武王递了告函后，明日一早就出发回京都城去。”莫明秋淡定解释。 “不谈了？这龙安城都不要了？”吴亮惊恐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王已经对龙安城松了口，这也就意味着龙安城唾手可得，张重此时要走，这如何说得过去？ “他说武王没有诚意，不谈也罢。连你们金国的两处关隘都舍不得还，恐怕就更加舍不得龙安城了！”莫明秋帮吴亮疏导思想。 “不会吧？他们之前不是都答应还了吗？”吴亮紧张起来，继而又补充道：“而且如果我们秦，金，文三国一起要，肯定没有问题的，不如让他再等等了？” “我无所谓，我反正是来旅游的。不过他那边等不了了！他得赶回去抢官去。”莫明秋把话说了一半，似乎觉得说漏了嘴，于是用手拍了拍自己嘴巴。 “抢官？”吴亮虽然觉得莫明秋可能不会再说，但依然问了出来。 “也就是他们文国查出些贪腐，如此上面的位置就空缺了一些出来，他有机会继续往上爬爬了！”莫明秋为自己的失误圆场。 “啊！”吴亮惊讶着，“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是我告诉他的，他个小孩子能知道个啥？”莫明秋不以为然的摇晃着脑袋。 “没有文王的命令，他就敢擅自回去？”吴亮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官瘾大啊！而且朝堂上有人，自然不怕了！”莫明秋晃头晃脑的说道。 张重的官瘾在吴亮的眼里一直都很大，而他如今的地位在吴亮看来也是不服气的，从年岁上看，张重如果没有后台，却是不太可能成为御史，如此莫明秋的话就显得非常有道理了！ 莫明秋解释完向吴亮拱手，打算离开。 “不是，向公子能帮我们出个主意吗？这文国如果走了，我们该如何办才好了？”吴亮拉住莫明秋衣襟求肯问道。 “这不影响你们啊！这武国怕的是你们两家联手，如今他走了，自然也就只能跟你们谈了！你们只管去要你们的关隘就可以了，这武国最多开些要钱要粮的条件来，如果可行你们就跟他们换！”莫明秋随意说道。 “你们呢？”吴亮觉得莫明秋的话说了白说。 “我们？”莫明秋似乎也着难了，“我们过两天也就回去了！” “你们不谈条件了吗？”吴亮追问着。 “我们和文国一样，不想花钱买自己的东西。”莫明秋边说边摇脑袋。 吴亮发觉自己再无法问下去。莫明秋再次拱手，并带着金羽众人往回走去，留下个愁眉苦脸的吴亮，痴呆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莫明秋赶去驿馆门口见张重是有目的性的，虽然他不确定吴亮是否会出来见自己，但他完全相信能够传递给金人一定的消息，让他们在判断上产生出一定变化。 如今吴亮不仅出来了，而且问了一些所谓的机密回去，从处事的角度来说，无论武国要不要自己的关隘，气势上都被文国和秦族比压下去。 吴亮从自己的主观思想来说，是愿意效仿文国这般气势的，但他本人没有这个决定权，如此他还得回去找自己的主子王凯商量。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小王爷如今的心思没有再比取回关隘更重大的事了！ 莫明秋回到浮香居，正遇到辛红绳找自己。 “你义父回家了？”莫明秋轻松问道。 “回了，不过他想当面谢谢你们，就在楼下，可你们都不在。你们去了哪里啊？”辛红绳十分高兴也十分好奇。 “你们没商量要怎么报答我们吗？”莫明秋呵呵笑着。 “你们要什么报答？”辛红绳皱眉反问。 “听曲子吧！晚上你过来帮我们弹一夜曲子，如何？”莫明秋板着脸认真说道。 “什么？”辛红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着又问道：“你不是嫌弃我弹琴不好听吗？” “不是我听，我有几个朋友要来我这玩，你弹给他们听就好。”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朋友？”辛红绳诧异万分，她看了看金羽众人，然后问道：“你在洛安城里还有别的朋友？” “我们有朋友不行吗？你怎么这么多话啊？”莫明秋有些不耐烦起来。 “好吧！我过来弹。”辛红绳咬牙，很生气，似乎自己在莫明秋面前总是感觉委屈。 金羽和陈林也觉得莫明秋说话有些过份，但又猜想莫明秋应该是有自己的用意，所以报以同情的眼神，这让辛红绳更加没有面子。 “你去叫你义父上楼来吧，我们在楼上等他。”莫明秋不为所动，继续差使辛红绳。 辛红绳鼓着腮帮子转身走了！莫明秋引领着金羽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们待会跟那李尚书也这么说话？”莫明秋定出来的基调，让陈林有些紧张。 “他可是我们秦国的礼部尚书，我们肯定得对他客气些才好！”莫明秋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那你刚才对他义女那样？”金羽插嘴进来。 “那不一样，辛红绳跟我们是同辈，而且男女有别，得保持一下距离。”莫明秋理直气壮的解释。 陈林和金羽，乌悦都佩服起来，对辛红绳这般态度，自然对秦族的灵尚公主那就是真情实感了！灵尚公主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尊女神。 说话间，门被推开，一红脸老者缓步走了进来，其身后跟着李梓菲还有辛红绳，最后才是曹老鸨。 那老者个子不高，但红颜鹤发，和蔼的样子，给人十分亲近的感觉，目光清亮，有些神仙风范。 莫明秋带着秦族三兄弟迎上前去，并深行一礼，“晚辈向大海，见过尚书大人。” 第418章 礼贤高人 金羽，陈林以及乌悦都效仿，行礼方式十分恭敬。 不过条件反射的，大家都留意了一下李尚书的脑袋，此时他头上戴了顶财主帽，露出的区域似乎也长长了一些头发出来。 大家相互寒暄着，气氛一下温暖了许多，辛红绳看见莫明秋如今的差异简直判若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莫明秋再度行礼并让请两人坐下，李尚书显然没有这个心里准备，连忙谦让，嘴里说道：“向公子不可如此，老夫可是来谢恩的，如何能得你们如此客套。” “我等如今已经被武王派人监视，在楼外说话不太方便，更是不太敢主动去求见尚书大人您了，以免给大人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好请辛姑娘将您请来我们这里坐坐了！”莫明秋摊手让李尚书几人坐下，并解释，金羽和乌悦帮大家都倒上茶水后也坐到了一边。 李尚书环顾去找辛红绳核实情况，辛红绳皱着眉头叫道：“那你不早说，害我以为……” “辛姑娘说的是。”莫明秋点头认错，给人感觉却是辛红绳属于斤斤计较，而莫明秋十分大度。辛红绳本想再说，又觉得实在说不出什么来。 “我这两个女儿啊！多是不知事理，向先生无需计较她们了。”李尚书微笑着摇手劝说道。 “尚书大人遇难之时，您这两个女儿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等佩服。小理我们都无需管它，这大义却是值得宣扬和佩服的。”莫明秋肯定着点着头。 “此番遭难，多谢向公子施于援手，老夫在此谢过了！”李尚书再次打算站起来表示感谢，莫明秋提前起身，将他扶回原位坐下来。 “李大人可愿意去我们秦国继续当这礼部尚书？”莫明秋又客套了几句，选择直入主题。 “我已算落魄之人，保得性命已是幸运，如今是心灰意冷，再无欲求这高位了！明日就去辞官，从此只想闲游这世间，做个清散闲游之人！”李尚书叹气说道。 莫明秋也不着急，他提问道：“大人可是礼部尚书，礼仪之礼如何可以轻言放弃，虽说礼部尚书是替君王谋事，但难不成不算是在为天定纲法吗？” 李尚书一时无语，心中开始纠结起来。莫明秋的话上了一个比较高的档次，而自己显然不属于那般境界里的人。 “如今武国争强斗狠，或许就是缺少礼数，弃用贤臣，纵军杀伐，可是大人所愿？”莫明秋继续追问道。 “是说攻打青玉关的事吗？这事老夫也是赞成的，文，金如果联盟，必成武国的祸端。”李尚书坦然解释道。 “肖克郎斩杀青玉关文国被俘兵卫三千之众，李大人，你也赞成？”莫明秋严肃问道。 “这个……这个确实违背天理了，老夫第一时间奏请我武王，望请严惩，但军中大胜，兵部众人一致表示支持，非要给予嘉奖，所以我也无奈……”李尚书露出尴尬神情来。 “武国朝堂是否有一人同你一般，表示反对了？”莫明秋随后继续问道。 李尚书愣了愣，呆傻了片刻后，摇了摇脑袋。 “武国好武逞强，如今重武轻礼，更是不再讲究法度和礼数了！李大人您可对它还有什么期盼吗？”莫明秋再问。 “在老夫看来，哪里都是一样了！所以不如归瘾山林，做一山僧或许来得更是逍遥！”李尚书觉得把自己放开才能显得自己超凡脱俗来。 “李大人当初所学，只为做一山僧？”莫明秋自己先笑了起来。 “向公子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老夫不过是武国的弃臣，如何能再登他国的朝堂？”李尚书边说边又晃荡起脑袋来。 莫明秋再问：“李大人可是觉得去我们秦国就算是卖国吗？” “不是么？”李尚书不再避讳，抬头与莫明秋对视着。 “弘扬秦族礼法又或者是宣扬秦族法理又或者是制定秦族考核条款以及规范祭奠，研究天文规则，对武国可有伤害？”莫明秋继续问着。 “可我最初终是武国的礼部尚书啊！”面对莫明秋引导，李尚书继续坚持着。 “可武王如何对您的？”莫明秋一边伸手进了自己怀中，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你周围这些武国大臣们，他们又是如何对您的，您知道吗？” 莫明秋摸出的物件是那日去户部尚书府剃头时得来的圣旨，他转手递给李尚书看。 “这是……？”李尚书感觉出来是圣旨，所以犹豫着没敢接过来。 “时武王给工部尚书的圣旨，明令他来测查您的贪腐证据。”莫明秋缓缓解说着。 “那又如何？”李尚书昂起头来，表明自己是清白的。 “说是查不出来，将以同案论处，也就是说必须得查出来。”莫明秋加重语气。 李尚书没动，曹夫人一把抢过那圣旨率先看了起来。 “让工部尚书来查案，是什么意思？您应该最是清楚的。诟病您的是兵部和户部尚书，抓你的是刑部，撤你职的是吏部，如今查你的就用工部了！如此一来，武国的朝堂如何还有你落脚的地方？”莫明秋附带着解释了一个周全。 曹夫人怒气冲冲的将圣旨递给了李尚书，他接过来的手是颤抖的，久久后问道：“这圣旨你是从哪里来的？” “那日我们去的户部尚书府剃的头，不想剃错了，这工部尚书抱着个小娘子睡在一起，我们以为他就是户部尚书肖书友，所以就给他剃度了。”金羽此时插嘴解释，说到露骨处，李梓菲和辛红绳都羞红了脸。 “想那工部尚书是去请教户部尚书的，看如何给你找出些证据出来，那夜才留了下来，不想被我们发现了！从这圣旨下达的日期来看，正好能对得上。”莫明秋全盘分析着。 “义父，您就听我们的吧！别再为武王卖命了，我们就去秦国看看？”辛红绳帮忙求肯道。 “武王一定是被肖书友他们逼的。”李尚书泪似乎都要流下来了。 “一代君王，没有己见，苟同奸小之徒一起残害忠良，李大人还想辅佐于他吗？”莫明秋追问道。 李尚书回身看了一圈自己的女儿以及曹夫人，最终决定性的看着莫明秋，然后说道：“向公子，你真是想我去秦族？那里需要我这样的人吗？” “需要，李大人您也无需纠结，就当是去看看，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你自己，如果觉得不合适，你抬脚就走，我们绝不拦您就是。”莫明秋诚恳的点着头。 “好！老夫信你。”李尚书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后转手将手中圣旨递回给莫明秋。 “这圣旨得由您还给武王才好，算是您最后的劝谏，如此你对武国也就做到有始有终了！”莫明秋没有伸手去接。 第419章 故布悬疑 “我？”李尚书瞪大眼睛。 “丢圣旨的事，工部尚书肯定不敢跟武王去说，您进宫后可将它放置在宫内显眼之处，只需隔日被人清捡出来，报与武王即可。”莫明秋一边安排一边分析着。 “为何隔日？我当面给他不行吗？”李尚书一脸疑惑。 “那样不行，如果那样，不仅尚书大人您可能性命不保，恐怕您的家人更是要被连累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他身边如此多的奸滑小人不防，怕我何来？”李尚书皱着眉头道。 “这圣旨可是意图陷害您的，您知道这事，始终都是他的心病啊！如果你再辞官成民，他派人杀了你，他的觉也才会睡得安稳些。”莫明秋耐心解释着君王之心态。 “师兄，你就听这向先生的吧！”曹夫人在旁急躁起来。 辛红绳疑惑问道：“把这圣旨丢了就是，干嘛还要送进宫去？这不麻烦吗？而且这也是冒险吧？” “这风险大吗？”莫明秋也有了犹豫，于是问道。 李尚书对莫明秋说道：“不大，只要我能进宫，一般武王召见我们，都是让我们在养阁殿或者御书房等，那样的话只有我一个人了，偷放点东西在那里，很是容易的。” “那就好，您只需选一处当日无法察觉到的地方就好，不一定非要养阁殿或者御书房，只要造成有人不慎遗落的假象来，也就够了！”莫明秋按着自己的思路分析着。 “好吧！我什么时候去？”李尚书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莫明秋笑着回道：“现在如何？” “现在？”几人都疑惑起来。 “现在去比较好，这武王或许还会向你寻问一下我们的事了！你是从我们这里出发的，他也能更理解你辞官的心情，而且他也当不好意思对你乱来。”莫明秋呵呵笑着，他的解释十分通俗易懂。 “义父，如今他们都是被武王派人监视着的，我们来这，想是武王已经知道了！”辛红绳帮忙解释道。 李尚书虽然惊讶，但见莫明秋淡定的样子，他感觉此事莫明秋自有把握，于是问道：“武王如问我，我该如何说了？” “据实告诉他我们的身份，另外可以跟他说我们明后两日有打算返秦的计划。”莫明秋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他要问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就说你的师侄就是他，你不过是过来串串门，随便帮他打听一下我们秦族来这的目的。” 莫明秋说着用手指了指坐在旁边的金羽，金羽感觉额头有些热了起来。 “你们目的是什么？”李尚书自己也想问这个问题。 “和平，”莫明秋把话说了一半，随后解释道：“不过武王应该不信这个，您就说是我们是来视察武国如今的实际情况的吧！这样他也就不会太过猜疑了！” “好吧！老夫这就去办。”李尚书将圣旨放于怀中，然后转身离开，莫明秋众人起身跟着送到门口。 李尚书出门，莫明秋吩咐乌悦陈林和金羽代劳将他继续送至楼下，辛红绳犹豫着也想跟下楼，被莫明秋一把抓住衣袖。 “你干什么？不许拉我的红袖子。”辛红绳怒气说道，一甩手将莫明秋的手甩开。 “我找你有事。”莫明秋没想到辛红绳突然反应如此大。 “什么事？”辛红绳一脸疑惑。 “唱曲弹琴的事啊！你答应了的。”莫明秋一本正经回道。 “现在？”辛红绳看着空空屋子里只有自己和莫明秋二人，于是尴尬起来。 “都说了不是我听，待会你下楼去跟你那曹婶婶说，我那几个朋友过来，你们要偷偷领进我们这屋子来。我让他们听你弹琴。”莫明秋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但辛红绳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等待更合理的解释。 “晚上他们得冒充我们，我们要出去一趟。”莫明秋最终决定还是跟辛红绳说全比较好。 “冒充你们？那你们去哪里？”辛红绳找到了重点。 “去你们武国皇宫转转，然后就回来。你弹琴的时候，让他们背对着门，把门留出一道缝隙来就好。”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比手划脚着。 “皇宫？”辛红绳感觉自己被震撼了，“你当我们武国是什么地方啊？”辛红绳张着嘴巴一直都闭不拢。 “你不是武国的人，好不好？”莫明秋想让辛红绳恢复常态。 “你们确保进去还能出得来？”辛红绳这个问话十分关切。 “你放心好了！”莫明秋不想理她，本来想将她推出门外，但又觉得不妥，于是说道：“你下楼去跟你婶婶说清楚这事，人也许就快到了！” 辛红绳感觉自己是被赶出来的。什么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过没有办法，莫明秋的安排十分紧凑，如此自己只能顺从。 她下楼时碰上回来的金羽众人，辛红绳把脾气发泄出来，直着就闯下了楼，金羽，陈林以及乌悦赶紧避让，身体紧紧贴在扶手边。 大约已近晚饭时间，四名青玉关护卫是分两拨进来房间的，拱手跟莫明秋行礼，莫明秋没有跟他们细说缘由，只是吩咐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他脱去自己的外衣同一名护卫交换，并让金羽和陈林效仿，两人都知道是为夜闯皇宫做的准备，显得格外兴奋。 莫明秋摘下自己的假胡须后，又从自己行囊中取出一幅络腮的假胡须粘贴上，此时辛红绳扛着一把古筝进来，吓得赶紧又躲出屋外。 莫明秋提醒道：“别大惊小怪的，让外面的人起了疑心。” 于是辛红绳硬着头皮又挤进了门。 “待会你就坐这弹琴，一首曲子后，休息半盏茶的功夫，窗户别开，把灯放在这里别动，这样影子都能印在窗户上了！人可以随意走动，但不要给侧面轮廓他们看，还有，每隔半个时辰向下面要一次酒或者什么吃食上来。取东西的任务就交给乌老弟你了！”莫明秋一路安排下来。 “我，我不去吗？”乌悦有些急了。 “我们四个终是得留一个下来的，你时不时就出去转悠一圈，不然很容易就露馅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乌悦看着紧挨着莫明秋的陈林和金羽，估摸着自己很难能替换出谁来，所以只好认命。 “四个人出去目标太大，我们分着出去，陶勇，你跟着我一起，我们在沙家铺子汇合。”莫明秋拍了拍一名护卫的肩膀说道。 于是乌悦下楼去吸引外面的人注意，莫明秋将摘去的胡子隔在一边的茶几上，率先挤出门外，从另外一处楼梯口下了楼去，陶勇效仿，然后就是金羽和陈林。 乌悦看着几人都出了门，感觉自己格外孤单，此时身后琴声响起，他觉得自己听不出什么感觉来，耳朵里一阵凌乱，而辛红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第420章 穿行皇宫 沙家铺子，其实是一个铁匠铺，当然了也不仅仅是打铁，有时候还贩卖一些铜器，莫明秋和陶勇最先到了这里，然后金羽和陈林就来了。 “我们先围着皇宫转上一圈，选好地点然后再行动。”莫明秋吩咐后，带头向皇宫方向走去，陶勇起初有些紧张，不过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下来。 严格说武国的皇宫殿庙并不算很大，但周围一圈有一道护城的河道，一半是天然改建而成，另一半是人工的设计，轮值的守卫并不太多，但设建的岗亭随处可见。 “你们待会从这里跳墙进去，记住要让这近处守卫看见你们才行！”莫明秋对金羽和陈林吩咐起来。 “让他们看见？”陈林和金羽感觉懵了圈。 “对！至少得两个守卫以上的人看见你们上那墙头，你们进去后别再往里面去了，顺墙根躲开里面巡值守卫，然后从前面那棵大柳树那里再跳出来，制造出你们进去了但没出来的效果来。”莫明秋指着一处宫墙拐角解释着。 “我们不进去吗？那你俩呢？”金羽开始担心起莫明秋来。 “我跟他去宫墙对面做同样的事了！唯一跟你们不同的地方，我们进入不能让人发现，出来时故意暴露我们的行踪，所以我们只要跑得足够快，他们就没有办法，比你们难度应该还低一些。”莫明秋表情悠闲，试图让金羽和陈林放心。 “我们进去时让他们发现，出来不让他们发现？”陈林似乎理解了莫明秋的意图。 “对！我们要造出有人穿越了皇宫的假象来。”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那是为什么？”金羽还没有领悟过来。 “这样泥春门的高手或许会安分点守在宫庙里，如此就不会派太多的人来对付我们了！只要他们不知道是我们干的，那就得以为这洛安城中还有让他们更忌惮的主了！”莫明秋边走边说。 “啊！原来如此啊！那这样就太简单了！这外围的兵士大都能力有限，我们出入自由肯定没有问题。”金羽显得很兴奋，在莫明秋身边蹦跳着。 莫明秋继续嘱咐道：“虽说如此，也不用过于逞强，进入后迅速脱去外衣，出来后再把里面的夜行衣给罩上，时间越短，就越不容易被人发现，那边是门，他们会聚集在那里向里面报信，而这边这个拐角处，那是死角，你们出来就非常方便了！” “出来后，我们怎么去找你们？”金羽感觉自己游刃有余，开始操心别的事了。 莫明秋回道：“你们先回去吧！回去后立马替换掉文国的护卫，让他们自行回驿馆去就好！” 几人说话间到了宫墙外另一处地点，莫明秋左右看了看，护墙的河道上一座踏板的木桥似乎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河道挨着宫墙处，设置了一处哨岗，而且还开着一道小门，显然是为了往里面搬东西用的，不远处堆积着一些石料和木材，如此就形成了一处简易的仓库的感觉。 “我们待会就从这出来。这里哨兵多些，但前面不远就是街巷，我们跑过去时，他们也能看得清楚。”莫明秋指着一片空地对身边陶勇说着。 陶勇点头，金羽和陈林对望一眼，有些担心。 “如果到时木板撤了，如何是好？”陈林皱眉问道。 “这个时间了，这桥还在，今晚应该就不会撤了！如果撤了，我们就从那边冲过去，那边有树还有堆积的石料，自然也是没事的。”莫明秋把变故和退路都想好了。 金羽和陈林都点头认可。于是大家又在附近转悠了一圈，莫明秋估摸了一下时辰后对金羽陈林吩咐道：“金大哥，陈大哥你们去做吧！做完可以顺来路回去，我俩一个时辰后准也回来。” 于是金羽和陈林不再犹豫，两人朝刚才订好的方位快步走去。莫明秋引领着陶勇赶往自己的阵地，随后消失在旁边街巷中。 莫明秋和陶勇再次露面出来，两人已经套上了一件黑色的衣衫，等一拨巡值的士兵走过后，两人隐身进了斑斓月光的一排树林中。 估摸有一盏茶的时间，莫明秋觉得时间已经够了，顺河道行进至那处堆积物旁，躲开几名站守哨兵后就接近了宫墙。 莫明秋静心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提气轻跳上了宫墙，他垂下一条腿后，陶勇借力拉了一把，一下也站上了高高的宫墙。 莫明秋看了看墙下的环境，带头跳了下去，没有一丝声响，陶勇效仿，不想踩到了一根枯枝，只听啪的一声。 两人不再犹豫，顺墙急行，随后身后传来呵斥寻问的声音。两人没有回声，照着适才商量好的出路跑去，身形暴露后，身后传来一片喧闹之声。 莫明秋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应是走进了一片花园，如此外面的环境不太好估算，于是他将陶勇托举了一把，陶勇就上到了墙头，随后他也跳了上去，不过他发现早前那里的木板桥不知为何，居然不见了。 哨岗中此时冲出四五名兵士，见两人站在墙头，不由得一愣，随后也高呼起来，几名兵卫重又回到亭岗之内，取出几张弓弩出来，准备射杀二人。 莫明秋不再犹豫，两人一起纵身跳下，数支弩箭从头顶飞过，宫墙在河道宽有三丈开外，莫明秋虽有过去的法子，但担心陶勇无法过去，于是两人朝杂物堆放处跑去，不想那边正好赶来一群巡值兵士，两支冷箭射来，两人虽然躲闪开去，却已经被堵在了宫墙和河道之间。 莫明秋不想大开杀戒，犹豫片刻，他对陶勇吩咐道：“我们跳过去。” 没等陶勇回话，莫明秋在宫墙上踢了一脚，拉着陶勇一起冲向河道边，随后一跃而起，两人到了空中最高处，莫明秋平推一把，将陶勇送了出去。 陶勇如腾云一般，整个人被平抛出去数丈，他滚地而起忙转身去看莫明秋。 莫明秋人在空中停滞，随后开始下落，于是向河面斜着击出一掌，人在空中横翻起来，落地在河道的对面，转身向陶勇走去，身后被击扬起来的巨大水雾，飘散着落了下来。 所有武国巡守此时被这般场面给惊呆了，眼见得莫明秋和陶勇并肩走远，无一人敢追出，不多会两人消失在前方的街巷之中。 僻静之处，两人整理好衣衫，莫明秋吩咐陶勇直接赶回驿馆跟张重复命，并让他转告今夜自己的意图。 陶勇走后，莫明秋有些彷徨起来，毕竟今日的动作做得太大，如果全部得自己所愿，就会给人造出横穿整个皇宫的假象来。这武王今后睡觉是否还会踏实，就很难说了！ 第421章 功成意满 最终好奇心促使莫明秋顺路折返回去，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效果？ 远远的宫墙外到处都是灯笼火把，巡查的兵卫也越来越多，莫明秋没敢太过靠近，他离得很远绕行着，打算再去查看一下金羽和陈林进入的地方是否一般模样，由于离着事发地甚远，也没有太过担心。 突然身后一串马蹄声响，莫明秋想回避，但前方一片空旷，无处躲藏，于是向路旁边让了让，试图让身后的兵马先行。毕竟这个区域属于民房区，并不属于皇宫兵卫巡查范围。 身后人马瞬间赶到，估计觉得莫明秋一个人在此行走，有些怀疑，人马皆数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这个时辰，为何一个人在此闲逛。”身后一粗犷声音响起。 “各位长官，在下去和几个朋友喝了一餐夜酒，此时正打算回家去睡觉呢！”莫明秋装出紧张恐惧的感觉。 “你家住在哪里？”那人瞪着眼睛继续问道。 莫明秋抬脸看时，有六匹马围站在了自己面前，马背上骑坐着五名盔甲校尉，问自己的人却是一身便装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夜色中依然感觉浓眉大眼，甚是精干。 “就在前面一两里地，朝阳街的胡记中药铺子。”莫明秋按着自己的记忆说了一个十分具体的名称出来。 那人虽然有些犹豫，但感觉还是信了，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莫明秋，于是催马向前跑去。 莫明秋顺路继续走着，前方再次出现火把群，巡值的守卫增加了数倍，从感觉上看，金羽和陈林完成的任务很是完美。 莫明秋本打算就此撤离这是非之地，不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并附带着有人叫喊着。 莫明秋寻声看去，见适才跑远的六匹马又赶了回来，那粗声汉子高声喊道：“前方那人，你给我站住。”莫明秋猜测他们已然核实出自己在说谎。 瞬间人马就赶到了眼前，莫明秋假装没有在意，转了一个弯向街巷里走去。 那中年壮汉于是跳下马来，身后众人也都跟随，几人将莫明秋围了起来，而此时的莫明秋已将衣领高高立起，遮挡住半边脸。 “几位长官，你们有事吗？”莫明秋淡定问道。 “你到底是何人？”莫明秋从容的样子，让那壮硕汉子十分惊讶。 “路人而已，过路而已，不行吗？”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 “大胆，你尽敢跟我家将军如此说话！”壮汉身后一年轻军卫高声呵斥道。 “你问，我答居然是大胆，那好！你们让开我走就是！”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移了一步，并继续向前走去。 莫明秋对面两军卫对望了一眼，齐步向前，同时出手分两个方位去抓莫明秋的双手，速度之快，配合得也相当默契，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 莫明秋早有准备，身形不变，连着向前闯了两三步，两臂微曲直接撞向两人伸来之手，略一接触就将两人的招式化解开，整个身子也从两人之间的缝隙处撞出，那两军卫感觉冲撞力度太大，还没来得急闪躲，人就被弹开，回退数步后都才稳住身子。 “噢！你果然有些本事！”中年壮汉十分惊讶，诧异一声后，人就直接扑向了莫明秋，身边众人也抽出腰间刀剑。 此时莫明秋属背对那人，隐约感觉背后有拳击来，于是快步急行继续向前，那人随后跟着继续追抓莫明秋。 莫明秋最终不再退让，原地一个转身对身后挥出一掌，那壮汉本想躲闪，但转而改变主意，顺势一拳硬迎上去。 莫明秋本想使下自己新学的拳法，但那壮汉采用硬拼的架势，于是赶紧收了多半的力道，只听砰的一声，两人都向后退了半步，那壮硕汉子木愣当场。 其余兵卫不知道理，都挥刀剑向莫明秋砍去，莫明秋闪躲腾挪，从容对敌，顺便将新学的拳法演练了一遍，浑身感觉格外的舒畅，几乎没有用上内力，就能感觉出游刃有余的境界来。 那壮汉清醒过来，却不急于加入混战，不过此时他已然感觉莫明秋的本事远远超出自己，背心的冷汗开始流淌下来。 莫明秋一套拳法打完，打算离开，他一个纵跳，人就跳出圈外，蹲身衣袖横扫，尽然将数人扫翻，借力斜着身向外滑去，瞬间就分开了两丈开外。 待起身时，迎面一支袖剑飞来，直奔他的面门，显然是那壮汉所为，莫明秋心中一阵郁闷，这好歹算是个将军的人物，居然采用暗算的方法，于是他抬手一挥将那袖剑阻停，随后再次发力，让袖剑反射回去，自己身形再向后退，瞬间又滑出三四丈开外。 再次转身，他没有犹豫，几次纵跳人就没入了黑暗之中，身后只听“嗤啦”一声，并且一阵凌乱和躁动之声一片。壮汉的衣袖处被袖剑洞穿，所有军卫无一人再敢追击。 莫明秋装扮成闲游的嫖客混进浮香居，曹老鸨察觉，并迎了上去，随后两人配合着被带进了一间偏房。 “我那两位朋友回来没有？”莫明秋进门后问道。 “早就回来了，还来我这催问了三四次呢！另外里面的三位也换了出去。”曹老鸨显然把莫明秋当成自己人，模样看起来很是担心。 “那就好，我这就过去。”莫明秋点头微笑着，给她与安全感。 “我师兄也让我转告于你，那事已经办成了，顺便他也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曹老鸨十分期待着看着莫明秋，想获得他的点评。 莫明秋点头，随后说道：“你们放心，李大人去秦族当这尚书绝对要比在武国当强了！” “老身有一事相求不知向公子您是否愿意帮忙？”曹夫人有些尴尬，但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你想跟着你师兄一起去这秦国，不妨就开始计划一下将这浮香居卖了！”莫明秋早就看出些端倪来。 “可他不愿意我跟着，怎么办？”曹夫人对莫明秋的能力信任度是很高的，于是一点也不腼腆。 “他不会的，他落难时，你们可是帮了他的，再说了，这李梓菲姑娘如果认了你，他还好意思不认吗？”莫明秋笑着摆着手。 “是么？可李姑娘似乎对老身没什么好感了！”曹夫人忧心说道。 “怎么可能？她家受难，您可是收留了她的。”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见曹夫人表情还有些犹豫，莫明秋随后安慰道：“您老也别太过着急，我相信辛姑娘也是会帮您的。患难见真情这个道理想必李大人也会明白。” 曹夫人点头，于是出门准备，随后在楼下制造了一些事端，吸引住旁人的眼睛，莫明秋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422章 悲歌 屋内的秦族三兄弟都站起身来，弹琴的辛红绳也停了曲子。 “莫……向公子，你可回来了！”金羽叫着，不过这般称呼让辛红绳有些诧异。 “你们是不是也受不了这琴声？”莫明秋开着玩笑，金羽众人于是都看向辛红绳，确定这话没有激怒她。 “有本事你来。”辛红绳将几台上的长琴推到了一边。 “有琵琶吗？我给你弹曲琵琶吧？”莫明秋依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顺手撕去假胡子，并找到起先那付山羊胡须帖在下巴上。 “你真还会弹琵琶？”辛红绳表示不信。 “你拿来就知道了啊！”莫明秋继续按压着下巴，努力让胡须粘着更服帖。 辛红绳起身跑着下了楼去。 “向……向公子，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陈林关切的问道。 “没啥事，我赶回去看了看效果，结果非常不错。”见众人好奇心明显，莫明秋于是将自己所作所为说了个大概，随后门就被辛红绳踢开。 “我知道，你就是故意支开我，好背地里说些见不得人的话。”辛红绳扛着琵琶走了进来。 乌悦和陈林还好，金羽的反应最大，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更加坐实了辛红绳的猜想。 “你来弹！”辛红绳单手递过来手中的琵琶。 令辛红绳意外的是，莫明秋信心满满的接过琵琶来，更加专业的调起琴弦的音准来。 “你想听个什么曲子了？”莫明秋笑着问道：“欢快的？悲伤的？古典的？现代的？还是流行的？” “未必你还都会啊？”辛红绳被莫明秋的自信感觉震撼住了，她将信将疑的问道！ “怎么说呢？或许弹得也不好，但肯定比你要强了！”莫明秋不紧不慢，顺手还捋了一把假胡子。 “你不装不行吗？你就给我们来个……悲伤的吧！”辛红绳最终好奇心战胜了自尊心，而且她不想让莫明秋太过得意。 “悲伤的？也行！今夜虽是十分顺心顺意，但也得避免乐极生悲。” 莫明秋想了想，弦乐就开始了，一阵滚珠落地，随后乐声变成悠长，辛红绳长大嘴巴的同时，金羽和陈林还有乌悦也都惊愕万分，此时莫明秋居然还唱了起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莫明秋唱的是李清照写的词——声声慢，寻寻觅觅！而曲子却是孟婷雨给谱的。 虽然他没有那般悲伤的感觉，但他努力幻想着穿越时的寂寞和孤独感，继而弹出了凄苦的韵味来。 辛红绳的惊讶已到了极致，她第一次见到能这样弹琵琶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她一直不认为自己的琴弹得不好，不过如今她信服了！ 莫明秋人和琵琶合一了，投入时琵琶居然完全横了过来，琴声和气场震撼全场。当他唱罢，乐声重又回到悠长，缓缓的停下后，感觉四周无比幽静。 “怎么样？辛姑娘。”莫明秋见辛红绳呆了，于是伸手摇晃着吸引她的注意。 “你……你这本事，跟谁学的？”辛红绳如梦方醒。 “小时候弹过这类似的东西，不过这曲子用你那长琴来弹应该更好，这歌也应该让女子来唱比较合适。不过我比较悲伤的歌会的不多了！”莫明秋淡然的解释道。 “那你用它再为我弹一首流行的。”辛红绳意犹未尽，说的也是众人所想。 “不能再弹了！再弹就属扰民了！明日或许我们还要去谈判呢！让外边的人听点热闹就够了！现在我们该休息了！”莫明秋摆着手，将琵琶横放在桌上。 “你……”辛红绳想说不行，但似乎没有那份勇气。 “我们一起出门送你，让外面的人看个仔细吧！另外明日一早，你还得早点过来，我有事安排。”莫明秋继续安排着。 “有事，你就不能现在一起说了吗？”辛红绳抱怨着。 从莫明秋不耐烦的眼神中，辛红绳猜测自己的问题是问了白问，于是领头气鼓鼓的走了，莫明秋带着秦族三兄弟陪送着下了楼，此时他们发觉，浮香居里的客人增加了不少，大厅之中闲坐喝花酒的客人更是一般模样。 “今晚这生意怎么好么？”金羽夸张表情问道。 莫明秋对金羽众人笑道：“明日一早，或许就该咱们登场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丞相苏免再次登门，神情中感觉十分期待。 “苏大人有事么？”莫明秋把苏免让进屋中，辛红绳好事，也跟了进来。 “请你来的。”苏免审视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请我？去哪里？”莫明秋装模作样。 “我家武王想要见你们，具体事宜自然就是我们两国相关之事。”苏免认可秦国的地位，换来莫明秋众人的积极性。 “武王只想单独见我们？”莫明秋疑惑问道。 “也请了文国，金国的两位使臣，毕竟你们也是熟人，或许还是邀约着一起来的了！”苏免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继续判断着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一起去？这样甚好！其实真的和谈，本该就是大家的事了！”莫明秋微笑着，表情十分淡定。 “好吧！看来向先生早有应对之策，我们现在就去如何？”苏免问道。 莫明秋提议道：“现在？这早饭还没吃呢！不如苏大人我们一起吃过早茶再去如何？” “也好！老夫正有事相问，一起吧！”苏免也觉得自己有些着急了，如此显得自己在恳求莫明秋一样。 “河间糕点，炸窝窝，胖油条，丝云馄饨还有络牙米粉，苏大人觉得哪个更好？”莫明秋主动开始介绍这几日自己吃的东西。 “随便吧！哪处好吃我们就去那里！你们是客，我请你们吃就是了！”苏免随后望向贴着很近的辛红绳说道。 于是又由辛红绳带队，大家一起去吃早饭。辛红绳选的位置比较居中，然后带着金羽众人四处采办。 “昨夜向老弟一直都呆在这浮香居么？”苏免察言观色的问道。 “昨夜听那辛姑娘弹了几首曲子，不想就到了半夜了！”莫明秋淡定回答道。 “你们秦族真就只来了你们四位？”苏免继续提问。 “之前倒是安插了一些探子，不过是为了传递一些消息罢了，这应该属于正常的吧？相信你们在文国和金国也没少设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确实我们武国小视你们秦族了！”苏免自嘲笑了起来。 第423章 和谈 此时辛红绳带领采办军团回来，于是桌上堆满了各种点心和汤水。 “我们哪里吃得了这些？”苏免皱着眉头问道。 “待会我带着回去给我义父还有梓菲妹妹吃。”辛红绳解释道。 “你义父终就不想再当官了，不知你们能否再劝劝他了？”苏免对辛红绳说话，但视线却没有离开莫明秋。 莫明秋慢声问道：“苏大人觉得在武国李大人这般人物，以后说话还有人愿意听吗？又或者这武国朝堂之上他还有谋事的资格？” “他真就如此心灰意冷了吗？我武国朝堂之上如何会不需要直臣？”苏免觉得莫明秋言出有意。 “我义父说，该说该劝的话一早就说了，当初没人说他对，现在虽脱了牢狱，但肯定也不会有人再信他了！不如索性做个自在之人，过好下半辈子好了！”辛红绳主动结果话来。 苏免一愣，显然辛红绳说的就是李尚书的心思，他本想争辩几句，但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叹气说道：“也对，李大人大难已去，暂时图个安逸也可理解。” 几人吃过早饭后，苏免看了看时辰，于是催促莫明秋上路，莫明秋让金羽抢着把饭钱付了！苏免只好作罢。 莫明秋让辛红绳和陈林金羽带着未吃完的食物先行回去，而后带着乌悦一起上了浮香居的马车，由苏免的马车引路直奔武国皇宫去了！ 莫明秋从车马上下来，眼前的景致甚是庄严，身边站立的武士一个个威武霸气，顺石阶往宫殿走去，如同朝圣一般。莫明秋本身是见识过文国的金銮殿的，如今还是被这般浩大的场景震撼住了！ 殿庙外，莫明秋和乌悦被武国兵卫拦阻，苏免对莫明秋说道：“向公子，你身上可有兵器，如果有就请摘了给他们。” 莫明秋回身去看乌悦，似乎想征求他的意见。 苏免解释道：“你的护卫不用进去，所以他是不用去掉刀剑的。” “他可不是我的护卫，他是我们秦国的大将军。”莫明秋摊手让出陈林正色解释道。 “大将军？”苏免一惊，这个解释完全出了他的意外，于是转脸去看陈林。 “是的，他的地位可比我都高，仅次于我们老龙王。”莫明秋继续解释着。 “要一起进去么？那就将兵器先交于他们保管吧！”苏免看莫明秋说得十分认真，于是有些信了。 乌悦被莫明秋临时封官，不知用意，他看了一眼莫明秋，然后将自己腰间挂刀摘下交给身边的护卫，几人跟随苏免一起走入金銮殿。 里面此时已经围坐着许多人了，金国的王凯还有吴亮，以及张重都在场，大家都起身同他们打招呼，张重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兴奋，一番感觉莫明秋明显成了核心人物。 莫明秋还礼后，扫视了一圈武国大臣，上前几步，对高坐在皇座上的武王行礼，秦族三兄弟也都一起效仿。 武王今日特意换了一身青色调的龙袍，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不过莫明秋的进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武王问道：“你就是秦族的使臣？” “不错，在下就是秦国的使官向大海，今日来此，多谢武王盛情邀约。”莫明秋再次拱手，表现的十分淡定。 “我可听说你们龙王岭变故，几位龙王都失了和气，但不知你们属于龙王岭还是风岭了？”武王挑衅问道。 “那属兄弟间的小矛盾，不伤大雅，唇舌之伤，转瞬就没，不过多谢武王您关心了！”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那就好！”武王感觉自己撞到一处软墙之上。 苏免随后将莫明秋和陈林引领到旁边空出的位置上落座，自己主动给莫明秋引荐自己这边的大人们，随后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如此大家人都到齐了！今日和谈想都是我们四国所愿，不如就畅所欲言吧！但也请大家注意，既然是和谈，就不要有非分之想，也就莫说非分之言。”户部尚书肖书友此时站了出来，像是提前被武国选定成为了此次和谈的主持人了。 莫明秋的到来，让王凯选择了旁观，张重也以莫明秋马首为瞻，所以众人一起望向了莫明秋。 “和为贵，这提议我是赞成的。”莫明秋举手示意道。王凯看了看身旁的吴亮也表态认可，张重也点了头。 “不过为了长治久安，有些是非问题我们还是得说清楚，以免你们三方再次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和误会。”莫明秋随后补上了一句，并看了张重一眼。 “确是该如此，我文国受无端侵略，边界百姓残遭战火蹂躏，边关兵士死伤近万，此事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张重于是起身说道。 “说法？”兵部尚书陈广插嘴上来帮腔，“你们文国不是要同金国联手对付我武国么？我们不过先下手为强而已，这就是说法。” “联手？我们两国联手，证据却在哪里？”张重怒气问道。 “你们两国使臣往来频繁，不是意图联盟，又是为何？不过是没有联合成功罢了！”陈广强词夺理。 “使臣往来属国与国之间正常交流所需，如何说得就是联盟？就算联手，如何又能确定是单针对你们武国？如今我们几国使臣都聚在你们武国，可是说要同你武国联盟么？”张重追问道。 陈广不善言辞，一下被挤兑着说不出话来，转而望向肖书友寻求帮助。 “你们两国之间联盟之事难不成没有人提议过吗？”肖书友缓缓说道：“而且最初这金国提议的原文抄件我们可是有的。” 武国看起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肖书友目光审视着看着王凯。 吴亮觉得自己这边有发话的权力和责任了，于是在得王凯示意后，发话说道：“那协议确实是我金国所提，目的也是十分简单，我国边关隘口屡次受袭在前，想以文国抱团防护，有什么不可吗？文国当初丢了龙安城，不也是你们武国的杰作？或许也会有我们同般感受。” “我们为何夺你们隘口？当初我们鼎宣大帝是如何意外驾崩的？你们当以自知。”肖书友口气显然带上了怨恨的情绪。 “跟我们金国有什么关系？证据在哪里？”王凯马上插嘴质问。 “猜也能猜到了！当初唯一可以同我武国抗衡的就只有你们金国了！不是你们又会是谁？”肖书友坚定自己这边的信念。 “猜想？那隔年劫杀我们的护国大将军的可是你们武国了？”王凯追问道。 “你们金国把那通天教主给藏着，可愿拿他出来当面对质？”肖书友没有示弱。 第424章 国与国法 争斗一开始就出现了纠结，莫明秋感觉出来武国个金国的仇怨才是更大，争辩居然把张重和莫明秋撇到了一边，而且莫明秋惊奇的感觉出王凯表情显得很是气愤。 传说居然真的是存在的，这令莫明秋感觉十分意外。 如果说金武两国之间的争斗是由于武国的皇上被杀，于是就报复性杀掉了金国的大将军，这样的推断就十分有理了！ “你们这都是猜测，猜测就能定性成真事吗？那好，肖大人你不妨说说这通天教主我们藏在了哪里？”吴亮接着问道。 “既然你们不想认，自然藏得妥当，查也就难查出的。”陈广填补进来帮腔道。 “你们既然如此认定你们的皇帝是我们金国害的，想必也会认下当年劫杀我国护国大将军的罪责吧？”王凯很严肃的追问道。 “这事跟我们可没有关系，我们武国向来光明正大，取你们嘉玉和良平也是真刀真枪的得来的。”陈广继续说道。 吴亮讽刺道：“光明正大，我看未必吧？两军开战之前，可下了战书？” “射杀我们鼎宣皇帝就注定我们两国要战了！”陈广摆明自己意图。如此把起因又说到了那个莫须有的悬案上来。 “几位稍安勿躁！听在下说说如何？”莫明秋见众人已经迷失掉了方向，于是站起身来。 莫明秋起身说话是值得期待的，无论是金国的王凯，还有文国的张重，对于武国的所有大臣以及包括武王自己在内，皆对秦族这个史官好奇不已。 莫明秋淡定说道：“诚如各位所言，猜测是很难定罪的，法办自然也得抓住凶手才能做得准，不过以在下看来，这两个凶手跑了，也当属他们的本事了！” “什么意思？”肖书友狂怒，而王凯也肃立起来。 莫明秋看了看大家，不慌不忙问道：“请问这两起案子发生地可都在你们各自的国家里？是否也都是在严密的保护之下？” 肖书友不知莫明秋用意，他粗声吼道：“是又如何？” “凶手属于冒险，可惜的是，他成功了！如果拿不住证据又抓不到人，大家说这能怪谁呢？只能算是他的能力了！”莫明秋环顾四周，然后继续解释道：“法这个东西，不能靠猜，既要讲真凭实据又必须注重绳之以法，凶手如果不能查出和抓到，又如何责罚了？” “如此说来，这武林高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陈广激进着逼问道。 “武林高手的能力可以同一个国家的能力比吗？”莫明秋反问道：“各位可知建国的初衷是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插嘴回答，于是莫明秋继续说道：“国家组成之初，是要保卫自己的人民，避免强人欺负弱者，避免相互掠夺，当人渐渐有了团结意识，才有了社会与分工合作的概念，有人耕种、有人纺织，有人守卫家园，也就是我们国家里的这些军队。” “向公子的意思是说，我们国家的军队无能，所以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皇帝么？”肖书友接过话题来问道。 “正是如此！当然了简单说无能也是错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防护上有漏洞，有疏忽，这些都得自检才是，而不是简单的归咎他人和他国，猜测更是不可取的。”莫明秋顶住压力把话说完然后摊开双手。 “向公子说得对！猜测只是概率大小问题，如果错了呢？岂不是就演变成国与国之间的冲突了？其实就是这样，如今你们两国的矛盾，附带着就捎上了我们文国了！”张重见机插入，说出自己的观点。 张重出来帮衬，让莫明秋的观点有了现实存在的一名拥护者，吴亮和王凯对望了一眼，也觉得莫明秋说的观点对解决眼前的矛盾是有利的，于是王凯也举手表示赞成。 武王面露难色，毕竟抓不住贼凶，又无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显然找谁说理都显得是懦弱的。 “我刚才所说的话，未必是在给凶手辩解和开脱，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担当更为重要，好事和权力都往自己身上揽，坏事和责任都往外面推肯定是不对的。”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尊重他国和团结民众，让老百姓生活自由，才是强国之道，也是人间正道。”莫明秋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向公子，你说的倒是容易，你们秦族可是做到了这些？”肖书友不屑，于是反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从不抱怨，也不猜疑，而且也正在调整，单从这方面上来说，我们是积极的。”莫明秋一边打着手势，自信满满的转了个圈： “龙王岭如今的秦国皇帝换成了二龙王，这就是民主选举出来的结果，也代表自检的机制已经形成，我们允许犯错，但更加注重纠错。” 莫明秋所说的话是具有震撼性的，龙王岭的换主，是被传成暴乱后获得的，这和商议后的推选有着本质的区别，也意味着龙族是团结的，相互之间即便不和，却已然属于自家人。 “这么说，你是龙王岭上下来的人了？真是你们二龙王派来的人？”肖书友皱着眉头问道。 “这岂能有假？” 莫明秋伸手进怀，将盖有龙王大印的秦族公函拿了出来，转而递给殿堂上躬身站立的一名官宦，由他直接呈递给了武王。 武王认真核实了一遍那公函，随后又传送给了一旁的众大臣观看，场中议论纷纷，似乎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龙王大印，最后公函落在了肖书友手中。 “你真叫向大海？”肖书友疑惑问道。 “我？这有何怀疑的？我只是万千秦族之一，小人物罢了！” 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肖书友的提问，转身对乌悦摊手介绍道： “这位就是三龙王之子——乌悦，如若武王您不信，自可查证就是。” 莫明秋故意托出乌悦来，如此让场面一下安静下来许多。 虽说众人都还不信莫明秋会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小人物，但三龙王的儿子却是早有耳闻，如今看乌悦，确实跟传闻一般模样。 三龙王所控制的地盘几乎完全同武国交壤，起初被武国抢去的五马镇更是经过一番厮杀的。 虽说最终还是被武国夺了去，但给武国也留了清晰记忆，所以最早被武国核实到准确身份的，自然也就是乌悦了！ 第425章 大局观 肖书友八成能够断定龙王岭上的冲突是和谈下来的了，因为莫明秋真是拿着龙王岭上的法令来的，而且带着的护卫居然还是老龙王亲兄弟的儿子，这是什么意图就是十分明显的。 乌悦起身给满朝官员行了一圈抱拳礼，然后重新坐下来，气度和模样再次巩固下大家建立起来的猜想，以至于吴亮和王凯马上就认可下来，莫明秋所言非虚。 乌悦做了他的保镖，那他会是谁？是半山云吗？肖书友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搞不清楚缘由，从模样上来说，他又不敢肯定，不过他也没有冒然去追问，毕竟如果秦族直接派两位王子冒险来到武国，能否逼问出真实性，恐怕不易，而且朝堂上还有文，金两国使官。 莫明秋同乌山雨模样上有着相当大的差别，从名头上来说半山云可比乌悦大上许多，如此很容易让人选择性把莫明秋定位成了二龙王的儿子乌梦里。 秦族如此目的性的安排，恐怕只有两点，一则二龙王意图让自己的儿子在秦族建立起自己的威信，二则试图表现秦族如今强大的整合能力。 所有人都有了自己认为对的判断，而场面上显出冷却感来，苏免于是接话缓场，“向先生，你曾经说过愿当这和谈的协调人，相信已有良方，不如就说出来，让大家参鉴一下，如何？” “和谈是大家如今所愿，自然也就应该尽释前嫌，因为即便我们分清楚当年那些是非对错，那么再往前追溯呢？是不是又会找出些是非恩怨来呢？如此直至我们各国建国之前，那个年代各国都无法无律，属于帮派，属于部族，也自然都是自私自利的，如何又能说清楚谁属大义？谁属奸邪？”莫明秋终于说出自己的思想。 莫明秋追本溯源似乎到了远古，那般景致如何有人能够说出是非来？众人此时看他，莫明秋如同在讲故事一般。 “当然了！眼前的对错也是要分一分的，不然和谈就会变成迁就，如此也就失去道法的威严，也就会失去和谈的意义和方向，毕竟如果错了，大家也就必须改了！”莫明秋继续把自己的观点补强。 “向公子能说具体点吗？对于如今我们三国……不是，是四国，我们该如何冰释前嫌，又如何让和谈做到合情合理？”王凯有些担心全被秦族抢了风头，但又十分期待，这也等同于大家所有人的心思。 “国与国之间必须尊重对方的领土主权，这是和谈的先决条件，此条件不可交易，各国彼此承认在其本国领域内按照自己的意志，独立自主地决定对内对外事务的最高权力的国际行为准则。”莫明秋的话几乎就是在讲国际法，也等同于站到了文国和金国一边，瞬间让武国感觉出孤立的寒冷。 “也就是说让我们武国无条件的把我们之前费劲巴拉打下来的领土全都还与你们，对吗？”肖书友冷笑着问道。 “正是如此。”莫明秋正声回道。 “你认为这事可能吗？”肖书友继续冷笑着反问。 “当然可能了！这样做，大家就可以和谈了啊！和为贵了！”莫明秋假装没有感受到被藐视。 “你说得倒是好听，如果你是我们，你会愿意无条件的还了？”陈广插嘴质问道。 “这是自然，为何不愿意？”莫明秋十分诧异的摊手表示。 “你们秦族想要回哪些地方，不妨先说说？”肖书友怒极反笑。 “韶关还有春坪里。”莫明秋没有跟他嘻笑，依然表情严肃的回道。 “我们武国不过是输了青玉关一仗，而且跟你们秦族有一点关系吗？你们居然还想混水摸鱼？”肖书友愤怒的吼叫起来。 “主权问题跟打仗输赢根本没有关系，不过青玉关之争却是同我们秦族相关得十分密切了！”莫明秋一下把问题给撕成两半，肖书友陡然觉得自己迷失了！ “哦！向先生你不妨说说看？”丞相苏免帮忙把话说圆。 “强盗抢人东西，东西在他手上，那东西就是他的吗？如此要法律干什么？耍流氓就够了！天下谁还会自己辛勤劳作，抢就是了吗？赢了战而失了理，就如同流氓强盗抢人东西一般。”莫明秋发威道。 “那这青玉关之战跟你们秦族何干？”肖书友并不想跟莫明秋辩理，随即问出自己想要的问题。 “我们让出五丰谷口来，如此你们武国才能把守住那雾丘山，也才敢放手去打青玉关，最后更是将青玉关当成了屯兵屯粮之所，却不成想一败成溃，伤到了筋骨，对吧？”莫明秋的话，说得十分露骨，更具有挑衅性。 陈广“嚯”的一下窜了上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秦族事先早有预料？或许你们早就跟文国串通好了的？作出计来陷害我们？” “你们讲理不？三千文军攻下你这七万守卫的青玉关隘，你们居然还好意思找出理由来说有人陷害你们？”莫明秋面无惧色，直接回怼了回去。 陈广一下成了万众一心的焦点，所有人都看着他滑稽尴尬的表情。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肖书友诧异于莫明秋底气十足。 “向大哥是在下的朋友，这些都是我告诉他的。”张重觉得自己有些寂寞了，如此强抢出来说道。 场中众人转脸去看张重。 “我们秦国同各位都是有合约的，我们只是图财，严格按照合约办事而已，获得的收益也是按约分配。不过在下个人确实也爱交朋友，礼节上的情面也是会讲的。”莫明秋突然又把风头给抢了回来。 “合约？什么合约？”肖书友诧异问道。 “大家都有啊！同你们武国不是也有吗？让出五丰谷口后你们武国不是也许了我们好处吗？”莫明秋直视肖书友的眼睛，他感觉肖书友眼神有些气妥。 “我们同文国在贸易上也是有合作的，这些我们也无需瞒大家。”莫明秋说话越来越自信。 张重感觉自己有些委屈，显然莫明秋坚持自己单挑全场。王凯和吴亮何尝不是一般感觉，莫明秋所提意愿虽说是为了大家，但如此风头却全被他一人抢尽。 “如果我们不还你们韶关和春坪里，那又如何？你们可是想联合他们或者他们一起来对付我们武国？”肖书友一边问，一边用手点指张重和王凯。 “我们几家可是来和谈的？肖大人如何却总期望我们联盟啊？”莫明秋一脸疑惑的看着肖书友。 第426章 纸上谈兵 莫明秋此话一说，肖书友感觉自己犯了大错，如今的武国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对手们选择联盟。 “我没有，只不过你提出非分要求，又哪里有和谈的诚意？”肖书友开始狡辩。 “要回自己的国土属于非分之想吗？恐怕肖大人强盗这般心思并不适合做官吧？不如当个山大王更加合适！”莫明秋不打算再给肖书友留情面，此话一说，张重带头哄笑起来，吴亮和王凯也拍手配合，给人感觉三国已然联手了一般，武国大臣们虽不敢附和，但也显得十分无奈。 “你说的潇洒，不过是你们失了地，如果是你们得了地呢？会舍得轻易不谈条件就还了出来？”肖书友想从众矢之的环境下摆脱出来。 “姜平渡如今就在我们手中啊！难不成你们武国真就不要了？”莫明秋斜眼看了一眼一直看热闹的武王，武王的表情像是在等待。 “姜平渡无外乎是你们秦族乘机偷夺去的，我们迟早也会取它回来的。”陈广认为这属兵部的责任，于是抢着说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散了吧！武国既然无意和谈，秦族在姜平渡等你们就是。”莫明秋说完起步打算朝宫外走去，乌悦起身跟随。 张重也站起身来跟了上去，王凯和吴亮也起身效仿，场面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苏免本想上前拦阻，但又知不妥，于是回头望向武王，并用眼神示意武王。武王如在梦中，豁然醒来，起身叫道：“各位使官且慢离开，这凡事皆可商量，如今这和谈尚无结果，如何就能散去？” 莫明秋回身行礼并说道：“武王陛下，贵国这管事的尚书意见，就是择日再战罢了！这和谈应属我们的痴人之梦，不谈也罢！” “肖尚书只是一人之言，不可代表我武国本意，也非朕之意愿，各位无需计较，稍安勿躁才对。”武王自己给自己圆场。 “哦！适才见这肖书友一人自信满满，我还以为他可当家做主呢！”莫明秋斜眼看着肖书友嘲讽说道。 “向大海，你也无需笑我，你们无非就是想抱团欺人罢了！”肖书友无比愤怒，转身对武王解释道：“陛下，不可轻信这姓向的胡说，恐是他们早已联盟，如今的说辞不过是想轻易取回失地，等他们拿回失地，必会再来图我国之疆土。” “肖书友，你干嘛总是想着我们三国联盟了？如果我三国真的联盟了，直接打下各自的失地会很难吗？非要费劲巴拉的跑来这里和谈？”莫明秋不屑说道。 “你说的轻巧，有本事试试？”肖书友很是硬气。 “好吧！我来调度同你们武国一战如何？看看我能否取下你们武国这洛安城？”莫明秋背手再次回到场地之中。 “什么意思？”全场被莫明秋的话震惊住了，却也不知他是何用意，陈广本不敢再迎合肖书友话题，但此时莫明秋的气场，似乎只能轮到他来应战。 莫明秋不慌不忙的说道：“兵部尚书陈大人，武国如今的防护你最清楚，这样我率领三路大兵前来攻打武国，你来应对，如此或能见得分晓，以此断了你们肖大人的痴想，如何？” “是要以多取胜么？”陈广以为自己猜测出莫明秋的心意。 “我们每路兵士只用一万人，如何？再过多了我怕是管不过来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一共三万人么？你当我武国的兵将是纸做的吗？”陈广觉得自己受到了藐视，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什么做的？一试便知，陈将军，你可敢应战？”莫明秋单挑陈广，选择用事实来说明一切。 莫明秋的自信表情，让陈广的心情有些紧张起来，他回身去看武王，武王的样子十分期待。 “你的兵将都在哪里？”陈广最终选择应战，随后让侍者取来一张巨大的军用地图并铺展在地上，所有人都知道，两人要开始纸上谈兵的对决了。 “文军屯兵青玉关，金军屯兵厚寨沟，我们秦军屯兵五马镇，我就从这三处各抽兵一万，因我秦国属于主攻，可容我在韶关和春坪里隘口处存一万兵士待用，如何？”莫明秋征求陈广的意见， “那些地方确实是被你们管控，自然可以。我同样与你用三万之人对决。”陈广表现出来十分大度的样子。 莫明秋微笑着说道：“你属守方，三万或许委屈你了，即便在下赢了，你也定会觉得不服，这样，我许你用四十万兵马，只需围灭了我这三路大军，即算我输如何？” “你意图夺我洛安城吗？”陈广问道。 “不错。”莫明秋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我自己布兵位置？”陈广再次核实。 “可以。”莫明秋的淡定样子，感觉如可稳操胜券一般。 “我布兵嘉玉三万，青玉外线榆染坡三万，丝州万卢府前沿三万，外加丝州现役储备五万余众。然后定平和幽州各五万防护，洛安城外围秋林处布防剩余六万人，其余人马留守洛安城待调。”陈广取来一根长棍一边戳点着具体的防护位置，一边抬头看着周围人的反应。 陈广毕竟是杀场老将，布兵很是有章法，不仅考虑到拦截的能力，还特意制造出辅助的机动性来，做到一触可战，战多可围，如此轻松显露出人多的优势来。 “我是攻方，我先走了，你是守方，判断时辰上晚三个时辰如何？毕竟你们这里最快的通讯方式就是信鸽了！”莫明秋提前定出规矩。 “三个时辰太短了，我许你半天。”陈广核实看了看图上的兵力部署安排，信心满满，开始展露自己的风度。 “不用那么多，陈尚书你不必客气，我们攻的可是你们武国，地形上的熟悉程度是赶不上你的，速度自然属你们要快一些。”莫明秋的解释十分合理。 “好吧！你进攻吧！”陈广最后选择采纳。 “从今日算起，我们各自做一月准备，然后从五马镇出兵，一万兵士尽数抢占方坪，一个时辰后能到，半个时辰得，时间够用吗？”莫明秋开始发兵了，而且是尽数兵力全部用上。 “够，此地属你的了，你还有一个半时辰安排，我等你。”陈广显然也觉得惊讶，不过表情淡定的回道。 “不用，我哨兵前移，守在云风口，观你动静。你动吗？”莫明秋不再看图，而是盯着陈广的眼睛。 第427章 布局 此时陈广已经犯难，不是因为无方法应对，而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莫明秋会尽数把五马镇一万人马全数用上。 作为丝州前沿的方坪只属小镇，自己如果派三万丝州城前沿驻军围剿，恐怕不合时宜，而且也有些失了气势，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没看出莫明秋的真实用意来。 陈广最终决定道：“我驻守丝州的五万兵力不动，取前沿兵士三千，守住青鱼嘴，以观动态。” “此法却是不错，他们只是探子，如此传信速度可以减半，一个时辰后可判我方行踪，不过如今他们同我们相距路程可为只有一个时辰了哦！陈将军，你可小心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并提醒道。 “这个我自是知道，向先生你就放手来攻吧！”陈广说完捋了一把下颚的胡子。 “好！我移兵北上来取西风岭。”莫明秋手中也被人递来一根长杆，他顺势将自己的兵力向右边靠了靠。 陈广看了看具体位置，感觉出莫明秋想依靠韶关和春坪里附近的一万后备队，将两支军队混强，如此丝州后侧方恐会出现漏洞，于是调动丝州守卫四万，平移过来进行强化阻拦。 莫明秋此时人一下严肃起来，犹豫了一下，再次将自己的兵士向右移，做出想抢占衡东或者越城，陈广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相应的调动人马予以阻拦，由于距离越发的近，似乎感觉变化越来越少，应对也就越来越快了！ 最终莫明秋不得已兵卫开始原路回撤，起初陈广还碾压的追击，但两次之后，他发觉莫明秋的真实意图是想引自己进入韶关附近的包围圈，于是不再跟进，而是选择退防回守在最近的关隘处。 莫明秋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引兵向丝州旁的腾升镇杀去，陈广用丝州城内的守职近三万人进行平移驻守予以拦截，并前压近处的守军，意图对莫明秋进行合围，如此看来莫明秋只有选择回撤这一条路了！ 果然莫明秋开始回撤，并画出一条路线，回到了方坪。不过此时的莫明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莫明秋笑着说道：“陈将军真是好手段啊！我耗时十日也只能取你三千兵士，如今看来真要夺你们洛安城，恐怕要耗去我们一年以上的光景了！” “你什么意思？如何就取了我三……”陈广问了一半话，才发现莫明秋的回路是反向经过了青鱼嘴，而陈广前期所派的三千前哨兵马，自然就被吃掉了！ “陈将军真是阔绰，直接就忽视了这青鱼嘴的三千兵卫了么？又或者仅是当他们是诱敌之饵，还有它图？”莫明秋一半话似乎是在问自己，给人的感觉无比滑稽。 围观众人多数是此时才发觉出莫明秋已经歼灭了武国的三千兵士的，而陈广木愣的表情，惹得张重笑出声来。 “你……！”陈广开始愤怒了！他一枚试探的棋子早就忘记，如今被莫明秋吃了个干净，而这般损失，对四十万大军而言虽是不算多，但如此士气定然受到打击，他感觉自己犯了大错一般，不知再如何把话说将下去。 “胜败乃兵家常事，陈尚书您不必在乎这一次的损失，继续下去，赢了他也就是了！”肖书友赶紧上前劝慰并给陈广打气。 “不错，陈将军你现在依然守着这主要的关隘，我也还没有杀到洛安城，如此你确是没输，另外你们也有军师，不如一起参议参议？肖尚书，你不妨跟陈将军一起，如何？”莫明秋一片好心，展现无疑。 陈广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不过肖书友硬性的跟他站到了一起。两人对视了一眼，陈广有些尴尬。 肖书友安慰道：“我们这边人多，调度的自然会细上一些，适才你顾及不周，才被他所乘，我来帮你计划计划，不算为过。” 张重嘻笑起来，说道：“这兵多都不好么？难不成你们想换换？”所有人都想笑，却又不敢，唯有吴亮和王凯两人谨慎的相前凑了凑。 “我一万兵马前压至丝州城下，如无增援几日可攻下丝州？”莫明秋再次挑起战事，随后让陈广来评估双方的能力。 “丝州是我武国重镇，我们为何不增援，我们回防原有兵力，是你们的三倍，你是不可能取得下来的。”肖书友抢先解释道。 “陈将军，你这兵权可是给了这户部尚书了？他说的话能做主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肖书友显然觉得自己有些抢权了，于是马上解释道：“我只是建议，陈尚书才是当值将军。” “如此，你该同陈尚书商议，布兵之法，我听陈将军的才对啊？”莫明秋疑惑的表情招来一片嘻笑之声。 肖书友茫然看了看四周，尴尬的退回到陈广的身边。 “我用一万人回防，用衡东守军挤压到晋城，越城守军值守衡东。”陈广通过长时间的休整，恢复成常态。 “我用水路运兵三千，聚兵姜平渡，抢下沧岩，这般操作可行否？”莫明秋终于开始分兵，并且寻问自己的操作是否让大家认可。 “虽说你们有五马镇还有姜平渡，但中间可是归我们管制，如何能有那般轻松就能运兵？”肖书友不瞒并质问道。 “毕竟我们五马镇战船如今也有五十多条了！你们这条线路上能有多少兵力，即便能有，如何又挡得了五十多条战船？”莫明秋反问，并看着陈广的眼睛。 “你们真有这些战船？”陈广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莫明秋的话，对他有了打击，自己把丝州城作为防守主要目标，已然防护向西北边做了调整，而莫明秋居然分兵向东南方杀了过去，留下七千人马，什么目的也不可知。 “当初你们留下多少船只，陈将军不会不知道吧？”莫明秋笑着问道：“送三千人去姜平渡真的很难吗？” “不错，三十条船就足够了！”陈广最终对肖书友点头。 “你这三千兵士赶去姜平渡干什么？不知那边离定平不远吗？还有嘉玉三万守职，难不成你想还我们三千兵马的亏空？”肖书友说出自己的不解，并讽刺道。 “原来肖大人如此体恤我们三国大军啊！不然肖大人直接投降我们得了！一同杀向洛安城，我许你首功一件如何？”莫明秋环顾四周哈哈大笑起来。 “你胡说八道！”肖书友暴怒，但显然找不出更合理的说辞来。 “我如何胡说八道了！你是陈将军的军师，又不是我的，问什么都不该问到我这里来吧？”莫明秋目光如炬，逼视着肖书友的眼睛。 武王发话说道：“肖大人，你是文官，就别掺合到这武斗的杀场事宜了吧！” 第428章 水淹三军 肖书友感觉理亏，心中又有些不放心陈广，只好退到了陈广的身后，而陈广此时更坚定了心态，他打算步步合围，不再给莫明秋空缺出来机会，从而挽回失去的尊严。 “我定平和嘉玉守军不动，派探子监查你军动向。”陈广缓缓说道。 “我再调三千人马从五马镇直上，运兵姜平渡。所剩四千人马前突赶往玉林，抢占风滩口，那里你们守军不过百余人，应该不难吧？”莫明秋没有犹豫，再次和陈广商量起自己的结论是否合理。 “可以。”陈广显然并没有计较这些小的失地，“我引衡东之兵两万余人抢占住西风口。” 陈广意图十分明显，他并不急于动用定平和嘉玉的兵士，以免带偏全局，他甚至想学莫明秋，来个逐个击破，而最容易对付的自然就是这风滩口的剩余四千兵马，陈广意图将这四千兵马直接赶回五马镇，后续增援加强应该还可以拿下五马镇，直接断了莫明秋的后路。 “我在姜平渡布防后，用五百兵将，取道间河抢下冷域和杨家铺，这不算过份了吧？”莫明秋继续核实自己的战果。 “这两处地界本就无多少兵卫把守，你拿去就是。”陈广严肃认真的说出自己淡定自若的心态。 莫明秋感觉陈广有些滑稽，于是笑了起来：“好，我用五千兵马回坐，再取下你们的广安镇。” “这也不难，我西风口兵将前压，直取玉林，从时日上算，一日内可杀到风滩口。如此我两万对四千，而且从地理位置上说风滩口可是无险可守的，向先生，你可小心了！”陈广面露笑容。 莫明秋似乎有些犹豫起来，转而想了一下，于是说道：“好吧！我让他们也走水路，转而取下广安镇这下方的春平镇，如何？” 莫明秋说完，几乎观望中所有观众都惊呼起来。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了吗？如此你们可是被围了！你们可是已经进了死地了？”陈广不知是高兴还是惊恐，连声线都变了。 正如陈广所言，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都觉得莫明秋这四千人唯一的去处应该是撤防五马镇，如此还可以拖拽住定平和丝州近十万兵马。 如今一万人尽数都投进了姜平渡，如果被武国再夺回失去的各个码头，那么就是个不归之路了！而这一点武军可谓是举手之劳，因为沿线再无兵马可用。 张重感觉自己也有些懵圈，双手握拳，紧张了起来。吴亮和王凯的心情就更加奇怪了，本质上他们应该属于莫明秋这边的阵营，但骨子里又希望看到莫明秋失去掉那份讨厌的自信心。 “我们本是要去洛安城啊！退路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这所谓的死地，其实也未见得真就死了！一切都还看陈将军如何应对了！”莫明秋笑着安慰大家。 “我从定平，嘉玉抽兵四万，幽州和榆染平各抽一万前压冷域和杨家铺，从而取下玉林后顺江夺回风滩口，广安和春平镇，以及失去的所有码头口岸，并屯兵布防，顺水路上行直杀到姜平渡。”陈广虽觉得赢得似乎容易了一点，但还是选择了机不可失。 “抢夺渡口你得一个一个来，再此之前我让姜平渡守职，行船入拦江渡，将所有战船凿沉，堵住江口，然后回行至春平镇，并驻守之，如果无法走水路，你的兵马没有十天半月是到不了这两处地方的。”莫明秋不仅说出自己的方案，也说出自己的意图，那就是争取时间。 “我！”陈广似乎激动万分，在他看来，莫明秋属于垂死挣扎，他不想给莫明秋任何喘息之机，于是大声吼道：“我直接调定平守军直取沙家镇，并屯兵于此，其余合围之兵相继行动，如此你该无路可退了吗？” “沙家镇？你要屯兵沙家镇？”莫明秋表情十分诧异的问道。 “对，就在此处。”陈广帮忙解释道：“此处地广，不适合阁下你布兵，我这七万人马刚好可以容下，虽说有些拥挤，但你们恐怕就属插翅难逃了吧！你如再调金兵或者文军来援，一则他们鞭长莫及，二则我嘉玉守军未动，幽州以及丝州兵马都可以封堵，你输定了！” 陈广说完，向身后退了一步，显得十分潇洒和从容，身后武国官员赞叹声随即响起。 “你将这七万多人都屯在这沙家镇吗？”莫明秋夸张表情再次核实。 陈广看着莫明秋的眼睛，心中发毛，但说出的话自己显然是收不回来的了，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会错在哪里。 “没错，我如此近十万大军围堵你一万余人，三日拿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陈广学着莫明秋之前的口吻。 “我姜平渡还有六百兵士，你可知道？”莫明秋回问。 “知道，你该不会想用这六百人马来阻我七万之众吧？”陈广冷笑着回怼。 “广安镇还有春平镇也有我的少许人马，陈将军你忘记了吗？”莫明秋继续张大嘴巴问着。 “那又如何？就算他们加起来有一万人又能如何？不属螳臂当车吗？我平推过去，尽数剿灭属早晚的事吧？”陈广感觉莫明秋是想抵赖，四周窃笑声也响了起来。 “如果我让他们决开慈河堤口会如何？你屯兵沙家镇这七万兵马可就灰飞烟灭了吧？”莫明秋终于说出自己的方略，随后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沙家镇属地势低洼之地，虽说地势平坦，但那可是早年洪水冲刷出来的，为何无法成为建城之所，陈将军难道不知吗？”莫明秋斥责道，转而回身对场中众人继续喊话：“我如今占了春平和广安两处决堤之所，只要有一处开了这口子，不用两个时辰，这沙家镇就成汪洋，这七万人马恐怕…………” 不知莫明秋是真的有些悲伤，还是装出来的感动，声音听出些嘶哑的伤感来。 “不是……”陈广感觉自己要疯了，俯身去看那地图，俨然发现沙家镇处在江河的中心靠下游的地段，如此春平镇和广安镇能变成码头城镇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 “你如何知道这沙家镇属于下游滩地的？你又如何知道这两处决堤之所？”陈广咆哮着想为自己找退路。 “这是常识啊！水往低处流，而且这决堤之处可不只这两处，往姜平渡向上还有比较好决堤的地方，至少三处，往下这秋平镇也是可以的。如果你断了我这春平和广安两处，我再去选择它们了！”莫明秋淡定的解说，并用棍子指点着。 第429章 国师参战 陈广感觉天旋地转一般，人一下退出三四步远，七万人马损耗殆尽，如何能够挽回？他一张长脸呆如木鸡一般。 “你们秦人恐怕早就有此想法了吧？对我武国地界如此熟悉，那定是多方渗透和刺探所得。亡我武国之心，实是当诛。”肖书友再次从身后冒了出来。 “肖书友，你该不是属猪八戒的吧？又来倒打一耙？”莫明秋对肖书友甚是讨厌，于是回话不再留下情面。 “什么猪八戒？”肖书友茫然回怼，“你倒是说说，为何能对我武国地形地貌如此了解？” “你是武国人，我是秦族，我比你了解你的国家，你应该感到耻辱才对吧？你倒好意思来说我了？”莫明秋对肖书友的思维方式完全不能理解，四周一阵杂乱，隐约传来窃笑声。 “对于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天时，地利，人和是都要考虑进去的，你就是个草包，再不要说这些傻子一般的话来了！”莫明秋说着摇晃起脑袋来，并对肖书友甩了甩衣袖。 从气场上莫明秋瞬间就站在了上风口，肖书友的狂躁，以及陈广的黯然神伤，足以说明这一切。肖书友本想再加争辩，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玩笑似的看着自己，再想找寻理由，却哪里寻得到说辞了！ 莫明秋没有再理他，转身对武王行礼并说道：“如今武国损失七万兵马，武王陛下您可愿意承认？” “你呢？你那一万兵马不是也在圈内吗？可也算做伤亡殆尽了？”武王右手边下手处一红面老者站起身来反问道。 莫明秋仔细看去，只见此人身材高挑，胡须花白，目光如炬，虽说坐在武王身边，却穿了一身布衣。 “请问阁下是谁？”莫明秋没有客气，直接问道。 “老夫武国护国国师，姓方，方博延。” “国师可是想接盘？意图同我继续一战？”莫明秋露出疑惑表情。 “老夫不善兵阵之法，不过此战如果你拿了自己做饵，以至于双方全军覆没，那么谁又能统领你那剩下的两万兵马再同我武国一战呢？”方博延并不急于接盘，而是先针对起莫明秋个人来。 莫明秋亲身诱敌，以一万兵马消灭掉武国七万人马，自身却又处在前有阻拦后有洪水的迥然地界之中。 其实方博延所关心的只是莫明秋一个人的生死，以至于莫明秋不会再对后续的武国征战造成麻烦。 “广安和春平是决堤的好地处，地势自然是要高上许多的，即便有些回流涌荡的风险，但我们可再寻高处躲避，这里左右两处分有两处高岗，我们屯兵于此，当无大碍。”莫明秋拿着手中长棍指引并解说着。 “洪水既然奈何不了你们，我丝州之兵呢？西风口追击兵士更是有两万之众，你将如何抵挡？”方博延说着人也走到了地图之前。 “我一万兵马驻守高岗，贵军打算用多少时日可以将我们绞杀殆尽？”莫明秋恢复成成常态应对。 “运兵有些难度，但你们也无处可逃，我武国擅长水战，走水路最多两日可到广安和春平，如此又是五万之众合围于你。”方博延淡定非常，显然并非他所说不善兵阵之法。 “我取韶关之兵顺我之前之路收复这一带所有码头港口，可是不难？”莫明秋核对着自己的想法。 “那些尽数给你，不过你们已经没了船只，自然不能随水路追来营救，我猜你意图，不过是顺路到了西风口，然后穿插去取丝州，逼我回防，对不对？”方博延严肃认真的解说着自己的判断，然后给出自己的对应之策，“我不会管它，即便丝州城被你们拿去，只要换得你的性命就好！” “我们肯定不会攻打丝州城的，丝州城里还有你们一万兵马，真要拿下，死伤也会太过巨大。我是舍不得的。”莫明秋也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反倒来了兴趣，“我让他们虚晃一枪，绕过丝州城，直取京东门，然后转右直压秋林。” 方博延有些不淡定了，但转而继续坚持说道：“秋林五万兵马我们还没有动，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围你的兵马，你觉得几日可以将你们尽数剿灭之？” “如果换平时两三路同时攻击，一日或许就可以了，但如今你们失去所有岸靠的码头，水路基本没用，只能强行运兵上岸，再加集结，三日或许才能成形，我们用这些时日自然就能筑起防护，攻击我们怕是得有些难度吧？”莫明秋分析并再次同对手核实可行性。 “你倒说得轻松，你们粮食从何而来？如此能坚持多久？”面对莫明秋的坚持，方博延无奈而且愤怒起来！ “堤坝可是我们决的，粮草自然提前就备了些，考虑粮食的事，应该是你们才对吧？”莫明秋表情疑惑，方博延感觉自己要变成肖书友一样了！ “我们可是有后援的，你们不会真就备上一年的粮食吧？”方博延追问着。 “不用，我们只需坚守百日，这也不属我军异想天开，我们夺下的码头那么多，截留些粮食过份吗？而且这河水中相信鱼也有不少吧？只要我们之前准备一些渔具，那么这粮食就随取随有了！”莫明秋转向众人解释道。 方博延感觉自己被说服了，但又不敢承认，于是接口道：“你这属于遐想，算你一月存活能力如何？我们再陪上两万兵马做为损耗。” “不能这样吧？我这一万人可不能就这般容易让你给说死了！我们还有很多方案没有用呢！”莫明秋夸张的摆手否决掉。 “你都被围成这样了，还不承认死了吗？还能有何方案？难不成你们就成了天兵天将了不成？”方博延怒目问道。 “天兵天将谈不上，精兵良将肯定没错。大家想想，我们属于得胜之师，而且属于以逸待劳，如今固地防守还得了地利。而你们呢？有什么优势可言！仅仅是人多一点罢了！”莫明秋开始攻心。 “你们可是仅守得一处高岗，前后都没有防护的，面前还是一片汪洋，没有任何支援，你真以为自己得了地利了？是守得一座高墙的城池吗？”方博延继续争执，两人开始谈价还价，以至于感觉这场比试不能再持续下去。 “好吧！那你先说我们能守几日？”莫明秋最终选择自己来退让。 “最多一月，你看如何？”方博延感觉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客气的征求起莫明秋的意见来。 “你们哪里攻得了如此长的时间了？我估算你们最多十日就会退兵，一个月肯定是坚持不住的。”莫明秋皱着眉头居然开始替方博延操心起来。 第430章 大胜 “为什么？我们凭什么坚持不了一个月，而你们如何就能坚持百日了？”方博延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们地势高啊！几番战斗下来，算算时日已到雨季，这两河一带雨季情况如何，你们可是知道？到时候如果你们不撤，这水可就没过脖颈了！你们真就这么善于水战吗？”莫明秋装出一种十分惊讶的表情来。 场下张重和乌悦闻言，笑翻了天，王凯和吴亮对望了一眼，也没有能忍住。 所有武国官员此时才开始计算起时日，显然莫明秋说的是对的，武王甚至想召回自己的工部尚书刘畅，意图问清楚近年来这两河一带的水利工程取得的是哪些成绩，以至于为自己的大军寻找个可以避难的最佳场所。 “你一早决定的这个发兵时日，就是算计着今日来决我武国大堤的？”方博延很是愤怒却露出更加恐惧的表情，证明他已然认可莫明秋的估算。 莫明秋抠着头，若有所思的回道：“你们不逼我，我肯定不会做这伤天害理之事的，毕竟洪水无情，定然会死伤掉这一带成千上万的老百姓了！” “可你被拖在丝州，就算你们有一万兵马冲杀到秋林，你就能保证能杀到洛安城了吗？”方博延发觉自己的围剿意图根本无法实现，转而开始考虑自己后方安危。 “国师，你认可我把这堤坝决了？而且你丝州的五六万兵卫被我牵制住了？”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再次核实自己的战果。 “老夫认可。如今你的另外一万兵将已经到了秋林。”方博延恢复成常态，他选择面对事实。 “堤口一开之时，流民和灾民四起，我让我的兵马换上百姓的衣裳，混入其中，并挑动事端，引他们直接冲向洛安城……”莫明秋边说边巡视了一遍众人的眼睛，而众人的眼神无不惊恐万状。 “你……你……！”方博延再次茫然不知如何应对！木愣良久后，无奈的问道：“你的金兵和文军就不用了吗？” “一直在用啊！这两路人马至今牵扯住你们近二十万兵马，功不可没啊？”莫明秋爽快回道。 “你提前布置这两路人马仅仅是为了牵制我们？”方博延感觉自己和陈广一样，人快崩溃了！ 莫明秋看着方博延吓人的表情，于是赶紧安慰道：“我们只是演练而已，国师不必太过认真。” 莫明秋纸上谈兵，战果太过辉煌，仅用了两万人就击垮了武国五十万大军，可以想象如果秦文金三国真的联手，兵力的差距绝非如今这般悬殊，那么莫明秋可以用的棋子就更加多了，自然变化起来，就更加丰富多彩。 武王有些焦躁，他巡眼望去，朝官再无可用之人，于是求助的目光转向丞相苏免。 “如果我武军派重兵把守这堤坝呢？向先生可还有它法？”苏免问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丞相大人，这可开口的地方可不只两三处，你们如何能顾及得过来，不过是提前预防，损失会小点罢了！再者说了，如今局势之下，你们武国真有精力去干这事？”莫明秋没有吝啬的提点说道。 武王如今的缺陷被莫明秋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吴亮和王凯觉得欣喜若狂，似乎找到了从今往后对敌武国之法。 武国朝堂于是开始混乱了起来，众人交头接耳，俨然就像是要倾巢了一般。 “其实苏大人不必介怀，这每个国家其实都有自己的优点，也有自己的缺点，我曾去过一次姜平渡，沿路看来，你们武国已然开始筑坝修堤，应是早就有疏通水路的打算了！想是有未雨绸缪之忧患意识。”莫明秋放慢了节奏。 “虽是如此，却也经受不住向先生您的这般操作了！”苏免向后退让一步，显出谦逊的礼数来，瞬间场面变成温和状态。 莫明秋提议道：“水利这方面得讲顺势而为，其实沙家镇既非屯兵之所，又无耕种之需，不如就让它变成河道，引水进兖州或许可将那里变成富饶之地了？” “哦？”苏免有些惊讶莫明秋会说这话出来，随后继续问道：“向先生，您还懂这引流之术？” 莫明秋随后说道：“主旋律是顺水势而为之罢了，略有变化和改动才属引流之法，贵国北荒而南盛属于缺陷，引水而肥田当是解忧之法，如果功成，从此将不再为荒粮着急了！” 苏免有些激动起来，“向先生定是来过我武国？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莫明秋解释道：“在下属初来贵国，早些时日仅是在曲阳城武国边界处呆过一日半晌，这些都是我听一个朋友说的，他对武国的风土人情倒是知道一些。” “此人如何知道这些？又如何有如此判断？”苏免不信，坚持问道。 “他是商人啊！走南闯北的，自然知晓的比我要多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摆着手。 苏免不知再如何问下去了，反回身去看武王，请示该如何定论？武军最终是败了，而且是败得相当的惨烈，以如今的武国来说，那是根本就承受不起的，众人眼前似乎都能浮现出流民四起，大举压向都城的景致来，而这其中还藏着近万敌军。 “向先生，你好手段啊！不过这般手段当初为何没使？”武王妥协，但还是好奇问道。 “我秦族天性人善，懂理，轻易不愿做这有伤天理的缺德之事。”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向先生对和谈有何建议，不妨一并说了！只要合理，我们就照做。”武王不想再与莫明秋分辨，试图让所有事情简单化。 此时肖书友和陈广以及国师方博延都黯然神伤，不再愿意出头来说话了。 “首先我们各国之间必须尊重对方主权以及领土完整。”莫明秋再次说出起先所提倡的中心思想。 “让我们退了你们的失地，那然后呢？”苏免得武王示意追问道。 “没有然后，然后的事容后再谈，跟此事无关。”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 “什么意思？你想白让我们还你土地？”肖书友再次站了出来。 “本就不属于你们武国啊！何来白让？无条件归还各国的土地，大家才能相互理解，才能相互信任，也才得到平等和友谊。肖大人不想这样么？”莫明秋斜眼看着这个爱捣蛋的家伙，表情十分不屑。 第431章 完善 “恐怕我们还了你们的失地，你们随即就来发兵欺我武国了！谁会信你？”肖书友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理由。 莫明秋摇了摇脑袋补充说道：“尊重各方的主权，其中也包括你们武国的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我用适才的方法取你武国之疆土，当是易如反掌，到时肖大人就不打算要回去了吗？” “你能确定和谈的方案中规定出我武国的疆土范围，也确保我国土地不受侵犯？”武王有些急了，于是插话问道。 “这是自然，我们四国一起商议和谈，自然也就是谈这些了！这战乱啊！伤害最大的其实是老百姓，明君当以强军护民为责任，而非举兵伐弱而自傲。”莫明秋转了个身面对堂下众人继续说道：“我们规划出每个国家的领土范围来，这将定性成文，从而可大大减少不必要的摩擦和冲突，如此对于各国的长治久安是相当有益的。” “具体如何划分？向先生可有方案了？可已得文，金两国认可？”苏免接口问道。 “如今尚未划分，既然是我四国的事，又岂能私下商议和认可。”莫明秋的回答让武国所有官吏都点起了头。 “现在我们就商议吗？”苏免一边问一边回头去看武王脸色。 “这事恐怕一下子是决定不下来的，而且各方争议地区肯定是有的，我们只能先固定下一些没有争议的地区，然后再谈具体的，从时日上说或许上月上年了！”莫明秋把自己心中的预判说了出来。 “这些地区又当如何解决太好？”苏免继续问道。 “双方退让，置换甚至于补偿都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就让当地百姓投票了，他们愿意当哪国人就让它归属于哪国。”莫明秋继续解释。 “如果一半一半呢？谁又来判定谁的票多？谁的票少？”肖书友参与问道。 “既然一半一半，那就一半一半啊！此地还可定位和平区域，双方不得派兵进驻，让它直接变成商贸之地，如何？肖大人还有何估判，一起问了吧！”莫明秋没有计较肖书友的小肚鸡肠。 如此肖书友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他试想出种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变故，给众人提供了相当多的意想不到。 早前的场面被莫明秋主导了，几乎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最终归纳出相同的观点和异议，吴亮和王凯还有张重也积极加入进来，如此武国的朝堂终于变成了一个和谈的氛围，以至于之前的作战地图被摊放在几个几台拼凑起来的大方桌上来，并标注上各自认可的领地。 莫明秋让乌悦参加进来，毕竟乌悦才是真正的秦族人，起初乌悦有些紧张，但气氛逐渐融合，他也随后容了进去。 此番交流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只因莫明秋提前预警，要求存异求同，不相同的观点被文书们一一记了下来。 此时已到饭点，大家积极性依然很高，莫明秋退出场外，看到了更远处，陈广和肖书友两人也退到了圈外，表情上他们心有不甘，又没有余力。 武王虽也没有参与，但模样显得很关切，不停的摆弄手中一串把玩用的珠链。 “向先生，此次和谈你功不可没！后期大家都还有限制吗？毕竟我武国的软肋已经被你说明了！”苏免最终找到莫明秋。 “这是自然，不过先谈领土，再议规范比较好，其实以你武国的实力，单方面并不输于其它三国，固地守土如果是民心所向，又岂是几万兵马就所能掌控得住的？今日我们先确定大方向，定出可以认可的大的国土地域来，如此大家才能做到平等心态。”莫明秋背手解释着。 “老夫信你。”苏免心悦诚服，随后问道：“接下来事宜，请向公子您安排。” “一同商量，一同商量就好，不过现在这时日……”莫明秋拖了个长腔，手势做了个吃饭的动作来。 苏免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于是给莫明秋打了个招呼，跑去跟武王请示去了！武王的心情跟苏免一样，虽然武国如今拮据，但这等场面还是要讲的，苏免自告奋勇，打算亲自下去安排去了！ “苏大人，无需铺张，简单吃食就好，下午大伙还要商议，以免拖沓。”莫明秋追上提醒道。 苏免一愣，回看武王，武王点头认可，于是苏免下去准备。饭菜确实简单，虽有酒肉，但大家的心思不再于此。 饭后成员简单化，肖书友和陈广以及苏免算是武国的谋臣，张重代表文国，吴亮和王凯代表金国，乌悦和莫明秋也一同加了进去。 最终结局还算是喜人的，虽说存有一定的争议地区，但总体上各国的框架已然被大家认可，商讨中金国王凯建议出一定的钱银解决自己这边的边境问题，而这似乎正是武国所期望的，两国最终达成条款。 莫明秋一直猜测王凯属于王侯角色，如今看他的决断权之大，再次旁证了自己这个猜测。 “不要期望短时间就解决问题，我们使臣如何可以为国家决断疆土问题？应是还得回去同各自君王商议才好。”莫明秋提醒乌悦选择慎重。 “那之前谈妥的条款呢？也要搁置吗？”王凯有些着急起来。 “被夺的领土应该着手归还了，定期一月如何？其它争议地区建议暂时保持现状。”莫明秋建议道。 此方案似乎挺合武王意，或许他早有归还领土换自己太平的心思，于是表示赞成。 而莫明秋对此是有顾虑的，对于秦族在武国手中失去的土地基本上是要了回来，其中包括韶关和春坪里，而残留下来一些无法解决的地区，其实是被文国占据，如此张重就不能大包大揽了！ “我们就先这样吧！初定的意向随后可以成文，各位带着回禀自己君王，再谈后续如何？”莫明秋提议道。 “如今我们武国边贸可以通关了吧？又或者可以对我国有些帮扶？”苏免提出之前武王的意图。 “贵国如今应该没有多余的银子了！而且你们最缺的应该是粮食，九月雨季一过就属冬季，想必更加艰难。”莫明秋猜测着。 “不错，向先生应是早有预判了！”苏免有些自嘲，模样看起来有些失落感，而四周一片静默。 “此境况属贵国发动侵略所制，所以还需贵国自行承担并解决。”莫明秋停了停，吵杂声响起来。 “不过就像苏大人所说，我们其余三国还是可以给出一些辅助的，对于我们秦国来说，我们愿意借钱于你们，不过这钱是有利息的。”莫明秋脑袋转了转，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多少钱？利息又是多少？”苏免代表大家追问着。 “这看贵国需要多少了？而且文国和金国也都可以参加了！你们可以货比三家，最终决定用哪家的钱？或者一家用一部分其实也是可以的。”莫明秋呵呵笑着。 “你们三家不是商量好的么？”肖书友插嘴问道。 “肖大人，您至今都不相信我们三家没有联盟么？”莫明秋笑着反问道。 第432章 回归 肖书友有些着难，他回望着张重，王凯，最后再看莫明秋，似乎这三人当中还是莫明秋说话更靠谱些，虽然这人并不给自己有好感。 “我们需要私下来谈吗？”苏免权衡问道。 “对，各国有各国的优势，对你们能有的帮扶应该也会不同，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建议大家都参与但又独立的比较好。”莫明秋笑着解释，显得很是洒脱。 此时吴亮和王凯开始矛盾起来，和谈从一开始自己这边就属于陪衬，不过这和谈的结果对金国那是说不出来的完美，甚至于自己做梦都不敢想。 莫明秋如今又主动提出要借贷，而且率先就答应下来，这里面是好是坏，谁又说得清楚了？这武国能还钱吗？王凯犹豫了起来，但又不好意思问得更多，见苏免提出私下谈，那就是有得缓，于是表示赞成。 而张重肯定以莫明秋马首是瞻，于是程序顺畅的往下走去，众人商讨起所能想到的其它繁琐事务，归还关隘，城镇的方式方法，甚至于谈到之前金国购买争议土地的文本要求。 最终成文的东西都盖上了武王大印，分给各位使官保管，而莫明秋只是看了一眼，就交给了乌悦。 大约下午申时，所有能想到的并能协商解决下来的事宜都已谈妥，武王邀请大家一起进晚膳，但被莫明秋给委婉拒绝了，理由其实很简单，面对取得的巨大成果，大家都需要回去总结和安排，自然心情就很难放松下来，酒更是不能喝的。 莫明秋的理由，这何尝不是武国这边众人的心态，于是武王也没有强求，大家商议明日一早再聚在一起来汇总。 “苏大人，目前这协议虽说已在我们手中，但如果你们商议出来的结果还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告知我们就是，我们可以再作修改。”走前莫明秋玩笑性的对丞相苏免说道。 苏免一愣，感觉莫明秋似乎发自肺腑，而且气势俨然高出众人之上，心中佩服之感油然升起。 不想肖书友在一旁不屑插嘴道：“这写好的公牍，真能按我们的意见改吗？” “所谓改，是越改越好的意思，是平等合理作为前提条件的，肖尚书您想怎么改了？”莫明秋哈哈笑问道。 肖书友面露尴尬之色，本想也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但最终忍了回去。 大家各自散去，莫明秋带着乌悦一起出了宫殿，张重高兴的跟在后面，几人出门后，发现朱五和张俊早就等在门口。 “三哥出马，所有事情都给搞定了！”张重见两人神情十分期盼，于是对他俩解释道。 “不可把我身份说出来。”莫明秋赶紧阻拦，并向四周观察，远远看见吴亮和王凯好奇的望向这边。 最终大伙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直奔浮香居而去。 武国其实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危难，经过莫明秋的战法推演，如今江堤的隐患又加了进来，妥协肯定是必然的了，即使要争，绝也不能争在这一时，莫明秋的建议给了这安稳感，武王更希望这样的安稳长久一些，如此能让自己缓过生息来。 王凯和吴亮不再惧怕武国强大的军事力量了，这个自信心是莫明秋给提供出来的，武国的软肋在堤坝上，而这个弱点是通用的，他们本可以信心满满，但突然感觉秦族已经坐大起来，加之文国青玉关大捷，金国依然属于陪衬，这般感觉是矛盾的，莫明秋在他俩的眼里，像是神佛，更像是妖魔。 莫明秋车马到了浮香居，几人上得楼来，关门之前，辛红绳硬挤了进来，随后屋内开始热闹起来。 “三哥啊！三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怎么就能有那么多方法啊！”张重喘着粗气跟周围的金羽，陈林说道：“就用了两万人，就干瘫了武国四五十万兵马。” 金羽和陈林看着乌悦喜笑颜开的表情，猜测出结果应该不错，但一听张重的话，好奇心更甚起来，催促着乌悦讲说经过。 “这事待会再说，我们先说结果，然后我还有事安排。”莫明秋摆手说道，于是大伙围拢过来。 莫明秋于是简短把战果说了出来，停顿后看看众人的反应。 “真的全都要回来了？”金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陈林，陈林跟他一般感受。 “不是全部，有些部分地区还有争议，我们秦族同他们文国的边界矛盾和冲突还稍微大一些。”莫明秋解释并指了指张重。 “这应该不难，当初用那些地界，无外乎是防卫武军入侵罢了！如今龙安城还有松阴县都取了回来，我定劝我文王陛下还了你们的土地就是。”张重不想得罪莫明秋的朋友，于是主动示好。 莫明秋认真对张重说道：“你说了不算，回去跟你家文王好好去商议，记住秦族的事，不需要你强求什么，有了结果再说就是，另外，你得马上准备回去的事宜，你们文国的朝堂怕是也不安稳，玉侯或许也着急了！” “你不同我一起回去吗？”张重问完心情紧张起来。 莫明秋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和武王沟通投资的事，另外还要回风岭交差，你们文国自己的事，也得由你们自己去做好。” “我一个人？”张重委屈起来。 “谁说你是一个人？朱大哥和张大哥不是一直在帮你吗？你是在为文国做事，只要你心里想的是国家，全文国的人都会支持你的。”莫明秋质问并解释道。 张重被怼得无语，表情已然有些神伤。 莫明秋安慰说道：“你这次来武国，谈妥的这些条款属于立了大功，文王或许会爱于情面，听你劝慰，你只需保下那些大臣，而后之事同陆老板商量就好。” “然后呢？”张重追问。 “好好当你的官啊！这不就是你的梦想吗？”莫明秋微笑着摊开双手。 “我问的是你，还有张龙大哥。”张重感觉自己快哭了！ “我得空就到处走走玩玩，龙哥应该也可能被调回京都城，那时你高兴就找他玩去。”莫明秋依然把话说得十分平淡。 “那我和龙哥都不当官了！陪着你一起玩。”张重使起性子来。 “你跟着我干嘛？你家里还有爹还有奶奶还有姐姐啊！他们不需要你照顾吗？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莫明秋伸手拦阻道。 第433章 逛街 张重哪里听得进去，虽没有太多反击的话说，但心情和表情一样苦瓜着。 “他这人就是嘴巴讨厌，你真以为他会不管你么？”辛红绳见张重可怜，于是安慰道。 “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莫明秋此时似乎才发现辛红绳。 “就刚才啊！还是我给你们推开的门了？”辛红绳表情诧异道。 “你有事吗？”莫明秋变了一个问题。 “我婶婶问你什么时候去秦国？”辛红绳不紧不慢回道。 “都准备好了吗？”莫明秋再问。 “房子已经挂着牌子开始卖了！卖出去了就可以走。”辛红绳昂着头，底气十足。 莫明秋说道：“你们不用再卖，我已经帮你们卖了！” “啊？”辛红绳惊呼起来。 “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房子他们准会买。”莫明秋自信满满没管辛红绳的反应。 “什么意思？”辛红绳质问着，所有人也都觉得纳闷，但都没有插嘴。 “好吧！我是帮我一个朋友收购的，至于他想干什么就由他了！”莫明秋最终妥协，开始解释。 “是陆大哥吗？”张重猜测道。 “你先回去，收拾收拾赶紧回京都城去，那里好些事等着你呢！”莫明秋没有直接答复张重的猜测。 “总得等明日一早跟武王辞行后才走吧？”张重辩解道。 “不用，你今晚就得走。明日我帮你同武王说。”莫明秋犹豫了一下说道。 “啊？”张重张大嘴巴。 “你是赶回去救人的，宜早不宜迟。”莫明秋点头给这个问题下结论。 张重好一阵子处在彷徨中，不过想想莫明秋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朱大哥，你们回驿馆收拾东西不要让人察觉，稍晚一点我会去驿馆送你们。”莫明秋将朱五送至门口处，在朱五耳边说道。 朱五领悟，点头，于是和张俊一起护着张重一起赶回驿馆。 “我们也应早做准备，从而顺利接管春坪里和韶关，另外在武国投资之事也要赶去龙王岭同二龙王商量。”张重走后，莫明秋打算跟秦族三兄弟商量。 “那些事，你说了算，能跟我俩说说什么两万搞瘫三十万兵马的事么？”金羽一直都惦记着这个故事。 “那些你俩听乌悦说吧！我现在带辛姑娘去看买家。”莫明秋笑着摇头。 “我？”辛红绳感觉受宠若惊。 “把我藏你马车中，我带你去见买家。”莫明秋解释道。 莫明秋的话让陈林和金羽都警觉了起来。 “没事，我仅仅是出去转转，待会金国使官或许会来找我，你们就说我出去玩去了。”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拉着辛红绳往外走去。 “真去见买家啊？需要带我婶婶去不？”辛红绳开始紧张起来。 “不用，我们先去谈价钱，谈成了再让你婶婶来收银子。”莫明秋笑着开玩笑。 “可是我都不知道多少价啊！”辛红绳继续解释着。 “那就让他按你婶婶出的价给钱好了！”莫明秋肯定的说道。 “可我婶婶要多少，我不知道啊！”辛红绳疑惑问道。 “要多少，他就给多少！”莫明秋继续解释。 “要多少……？”辛红绳发觉自己不如直接听莫明秋安排得了！ 辛红绳为莫明秋准备了一辆马车，然后在后门处偷摸着接上了莫明秋。 “去这附近，寻个热闹点的地方停下，然后我们步行过去。”莫明秋摸出早前陆半仙给自己留的字条说道。 “会有人跟踪我们？”辛红绳紧张问道。 “难说！而且你请的这车夫，或许也有可能被人收买了！”莫明秋邪笑着。 “那还坐车干什么？我们走路得了！”辛红绳建议道。 “到附近再说，我们随意逛逛，看看情况就知道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辛红绳选择听从莫明秋的话，跟车夫说了一个大概的位置，而且不多会就到了！ 望着飞快跑远了的马车，辛红绳说道：“你肯定是想多了！他对我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即便如此，回去后也有可能会有人问他，多一份小心总是好的。”莫明秋解释道：“最重要的，这是我那朋友在武国安插的第一个暗哨据点，可不能因为我的一个大意就轻易给人查了去。” “你真的把那些国家的土地都要回来了？”辛红绳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来。 “那是你们武国抢别人的，还了就还了！你未必还舍不得？”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她。 “我不——是——武——国——人。”辛红绳板起脸拖着长腔一字一字的说道。 两人悠散着走在大街上，闲说闲话，时不时的莫明秋查看着周边情况，在确认周围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后，两人核对清楚方向。 莫明秋拉着辛红绳快步穿过街道，随后没入另外一处不起眼的巷道，继续前行一段距离，再次核实没有尾巴跟着后，莫明秋对辛红绳说道：“你可会功夫吗？” “会一点，但不行。”辛红绳摇头说道。 “能跳过这墙么？” “这么高？恐怕不行。”辛红绳抬头看了看身边这堵砖墙。 “我帮你吧。”莫明秋说完用手托住辛红绳的腰，纵身一跃，两人轻飘的就上了墙头，莫明秋不再多说，继而又牵引着，几次纵跳上了前面屋顶，再落地时，两人就换了一个街区。 莫明秋速度之快，负重能力之强，辛红绳惊呆了，自己身不由己不说，落地后居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木愣在了那里。 “这街道熟悉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莫明秋自顾自问道。 “你这本事怎么学来的？”辛红绳惊讶中清醒过来。 “这不算什么，你师兄的轻功比我这本事感觉漂亮多了！”莫明秋说了句真心话，他十分羡慕金羽跑跳时的飘逸感。 “我师兄？谁是我师兄？”辛红绳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后也知道莫明秋在说金羽。 “你让他教教我如何？”辛红绳开始羡慕起有功夫的人了。 “只要他成了你的师兄，这事应该就不会难了吧？”莫明秋眨着眼睛笑着说道。 辛红绳明白莫明秋的意图，随后说道：“我自然会让我义父教他些本事了，但那神幻的本事未必就人人都能学会了！我师傅将我放在义父这里，就是想我多学些东西，不是也没有什么效果了？” “学威严，学制度，学气度，学仪式感，他如果没学全的，你补上就行，将来秦国的礼部仪式和场面必须要把别的国家比下去。”莫明秋嘻笑着安慰着。 辛红绳犹豫着，显然心里没有底气，不过最终还是点了头…… 第434章 包宁盛 “到了！就这了！五里庙，居顺街，棺材铺。” 辛红绳板着脸指着头顶上一处牌匾说道。 莫明秋抬头看去，一个巨大的棺材盖板做成的牌匾高悬在门框顶上，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此时牌匾下两扇门板一扇还是开着的，感觉上似乎也像是棺材盖板一般。 “万寿亭” 莫明秋直接读出牌匾上的名字来。 “你们这里的棺材铺底气还真可以，居然直接用个棺材盖板当成了招牌？” “我都说过好多次了！我不是武国人。”辛红绳苦着脸，显得很不高兴的样子。 莫明秋没太在乎辛红绳说的什么，带头大步走了进去。 进门后就见院中正口处放置的一抬大棺材，在往旁边看去，一处棚架下也放置了四五口棺材，此时里屋一小个伙计听得动静赶了出来。 “两位公子，小姐可是替家人选棺材来的？”伙计很是热情的迎上前问道。 “我找陆老板。” 莫明秋觉得伙计问话不吉利赶紧解释。 “陆老板？” 那伙计一愣，样子有些紧张起来，随后对里屋高声叫道： “老板，有人找您。” 里屋不多会跑出一人来，几人对视，都认出对方来，莫明秋看清楚来人正是那日给自己算命的陆半仙，只不过此时的半仙并没有粘贴胡须，从模样上看大约四十有余的样子！ “莫公子里边请。” 陆半仙欣喜感很是明显，他摊手将莫明秋和辛红绳往里屋请。 “你真的也姓陆？” 莫明秋呵呵笑着，被让到上坐，辛红绳也坐了下来。 包宁盛躬身回道： “不是，小的姓包，叫包宁盛，早前是陆先生手下的一名管事，得陆先生器重，前些时日派来这里来当这管事之人了。” “包管事，你也请坐，无需跟我客套。” 莫明秋等包管事自己坐下后说道，此时小伙计给三人沏上茶水来。 “陆老板最近可有消息传过来吗？这鸽站是否也建好了？” 莫明秋心切，一下提了两个问题。 “鸽子目前倒是有一两只，但都是直飞龙安城的，再由龙安城转洪塘关，最后才是由洪塘到京都城，所以从时日上是会慢上许多，不过我们正在弥补这些不足。”包宁盛很认真的回道：“另外这是今早收到的消息，正打算给你送去，但一直没得机会。” 包宁盛从自己衣袖中摸了一把，递过来一个微小红色的纸卷，一看就是鸽信。 莫明秋接过来时，发现还没有开封，于是也没犹豫，顺手打开来，莫明秋看了看，随即皱起眉头来。 “这信……包先生，你都没有拆过？”莫明秋重新卷好，并翻来翻去的查看了一遍。 “说好了的，上面有红泥印迹，就属绝密，谁都不能擅自拆开。”包宁盛严肃的回道。 辛红绳好奇起来，探头来看，由于凑得很近，几乎头碰了头，莫明秋回头看了她一眼，转手将纸条递了给她。 莫明秋随后又让包宁盛取来纸笔，他打算回一封信给陆远清。 书写时，辛红绳再次凑了过来，想看个究竟。 “你能看懂吗？”莫明秋快速写完并直接递给了辛红绳。 辛红绳道：“看不懂，你写的什么？刚才那封信又说的什么？” “不懂就对了，那就不是给你看的，你把它给包先生吧！”莫明秋邪笑着说道。 辛红绳明显感觉出莫明秋又在捉弄自己，于是生气的把纸条甩给了包宁盛。 包宁盛倒是麻利，很快将纸条卷成条状，随后按压成形，变成了一个标准的鸽信竹管插件，并用封蜡将其包裹住，蓝色墨色标注后装入袖口取出的一根小竹管中。 莫明秋和辛红绳都被这翻熟练操作震惊了。 “包管事，你好本事啊！看来确属老江湖了！”莫明秋赞叹道。 包宁盛一愣，然后解释道： “小的早前本就是江湖混客，此法倒是经验过一些，自然也就熟练了！” “包管事之前是做什么的？”莫明秋好奇问道。 “游迹江湖，什么都做一些吧！这算命算是主行当，有时也当下江湖郎中混口饭吃，后来得崔先生看重，容我在身边混口饭吃。”包宁盛没有避讳，尽数都说了出来，而他口中的崔先生，莫明秋想他就是崔五。 “一看也是，包先生你算命却是一把好手，在下十分佩服。”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莫公子，让您见笑了！江湖混迹，无外乎图个温饱而已。”包宁盛谦逊摇了摇手。 “包先生不用怀疑，我信陆老板和崔先生，陆老板他们信你，定是觉得你可胜任于此职位了！” 莫明秋见包宁盛还是同自己有生疏感，于是转而对身边辛红绳说道： “我们就将你婶婶那浮香居卖给他了！” 辛红绳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长大了嘴巴。 “你们属于同行，此番交易也属合情合理。”莫明秋解释并安慰道。 辛红绳的嘴巴，于是越长越大起来，她并不知莫明秋意图如何，哪里又知道如何说话。 莫明秋对同样惊讶的包宁盛解释道： “我们会在浮香居大门处挂售卖示牌三日，你最后一天去买，然后浮香居就是你的了，此事你单独跟陆先生汇报一下，然后看看去做个什么行当最好？” “马上就要用么？那么大个楼，恐怕操作起来缺少人手。” 包宁盛明白过来，表情中似乎带着一丝兴奋感。 “经营什么你们商量，开个酒楼或者粮铺会好点，毕竟那里的技馆太多了一些，未必能真的挣到什么钱银，而近些年内，这武国最挣钱的买卖，当属粮行了！”莫明秋提出自己之前的建议。 “这，这，这……” 包宁盛有些紧张，也有些纠结。 “钱银上，你不用担心，你去买楼时，我会让我的人给你补上经营所需费用，此楼改变装璜也需时日，而且伙计可以就近从武国人中聘请，从时日上说，陆老板再给你调些得力人手来，也是够了的！” 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自行的盘算着。 “陆先生说了，所有事宜都听莫公子您的。”包宁盛诚恳说道。 “你知道浮香居的情况吗？来的时候多少加一些小心就好。”莫明秋核实并提醒道。 “那浮香居目前是被人监视着，应是武王针对莫公子您的，我安排了一人在外围每日查巡，但不敢太过，所以没有什么结果，而且目前陆先生只是让我帮着您转送信息，并没有别的任务，所以……”包宁盛解释道。 “嗯！也对，我们目前以扎根为住，如今这两处买卖，你就多费心了。” 莫明秋点头认可。 第435章 快跑 莫明秋和辛红绳从棺材铺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莫明秋回头对辛红绳说道： “要不你先回去跟你婶婶商量一下价格？我去驿馆找那文国的御史说说话儿？” 辛红绳抱怨说道： “使唤完了我，就赶我走么？你想卸磨杀驴吗？” “怎么能说是使唤你了？我不是帮你们卖房子吗？”莫明秋苦着脸纠正。 “是他买吗？不是你自己出钱吗？你对人咋这样了？善变得很。”辛红绳继续发泄脾气。 “我？我哪里善变了？” 莫明秋有些不服气，见反正没事，索性就带着辛红绳一起往前街溜达。 “可不光是对我一个人了！你刚进门的时候称那人叫管事，见人家本事大可当大任，就改称先生了，明显就是虚伪得很。”辛红绳没给莫明秋留情面，一针见血。 “是吗？我真变了称呼了？”莫明秋不记得了，心头有些矛盾起来。 “变了！”辛红绳板着脸。 “你要跟我一起去驿馆？”莫明秋觉得理亏，于是转移话题。 “去。”辛红绳回答了干瘪瘪的一个字，这也代表她的态度和心情。 “好吧！” 莫明秋最终选择带上辛红绳一起，毕竟辛红绳认识路。 不知这算不算用驴拉磨了？莫明秋心中暗想。 莫明秋到驿馆门口，就发现有青玉关护卫在那里等自己，随后马上被领了进去。 朱五和张俊迎了出来，然后张重端着碗也赶到。 “有饭吗？给我们也弄一些。”莫明秋没有客气。 张俊转身下去准备，张重连忙把自己的碗放到一边的柜子上，人跑了过来，听候指示。 莫明秋对张重说道： “你吃你的啊！我找朱大哥说几句话就好。” 张重本想扭捏一下，但见辛红绳在场，于是没好意思那般做来。 “东西收拾得如何？可以走了么？”莫明秋转而问起朱五。 “你要求得急吗？如果急我们路上顺路采办一些水和干粮也行，现在就可以出发了！”朱五并没问具体原因。 此时张俊弄来一盆米饭来，身后侍卫相继端来三五个食盒，从里面拿出七八盘菜。莫明秋招呼着辛红绳吃饭，自己也取了只碗盛上米饭，打算边吃边聊。 辛红绳不好意思学莫明秋，只好拿着碗去一旁吃去了！ 莫明秋继续跟朱五解释： “急不急的倒也无所谓，能令武国人感觉意外就行，另外还需得安全，那就先……” 莫明秋随后停顿了下来，心中盘算了一下，最后咬牙决定道： “确实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不然你们现在就走吧！直接赶往青玉关，然后经过洪塘前往京都城。” “不是不急吗？我先去龙安城不行吗？提前把这好消息告诉城中百姓，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了！” 张重明显提前想好了自己归途。 “不许绕道，也不要显摆，径直回去，京都城里还得你去辅助。”莫明秋严肃的要求着。 “京都城里有变化吗？”张重紧张起来。 “我这消息来源是陆老板的线人，洛安城里你们文国的消息探子没有找过你们吗？” 莫明秋寻问着看着朱五和张重一圈。 两人相视一望，同时摇头。 “可见你们现在是孤立的，换句话说，你有官但没有权，离了京都城，离了文王，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莫明秋摊手说道。 “陆大哥那边传来什么消息？” 张重认可莫明秋的观点，转而问起具体情况。 “玉侯被软禁，汉贤王也打算入京了！”莫明秋有些惆怅的说道。 “啊！”张重啊了一声，却又不知如何再问下去。 “具体什么情况，你回去查吧！不要着急去解决，有事都听陆远清的就好。”莫明秋板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张重兴奋起来。 “最多比你们晚个十来天吧！” 莫明秋估算了一下，继续道： “这金国的使臣应该跟你们一起走，路上你们也有个照应，那王凯……” “不是……三哥……这金国使臣怎么会跟我们一起走啊？”张重实在没能忍住。 莫明秋解释道： “他们胆子小，我吓唬吓唬他们就好。待会你们先走，随后我让他们去追你们。” “什么意思？” 张重还是没能明白。 “武王妥协，并不代表武国所有人都会妥协，我猜测这路上肯定还有些麻烦会出来的。”莫明秋对周围众人说道。 “武王？……武王说了都能不算数么？都还会往回收？”张重一头雾水，也紧张起来。 莫明秋皱着眉头说道： “那肖书友敢当面在朝堂上叫嚣动武用强，而武王对他也不太计较，肯定是有原因的。 另外，早上他们没有想出对策来，不代表加这一晚上还是没有办法，我叫你们早点走，也就是断了他们再来纠结的念头。” “还能有法子破解我们决他们堤吗？”张重疑惑万分。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他们可以提前自己决堤啊！如此还能建立起一道安全的水域屏障来。那样的话他们所需防范的面积就缩小了，应该也就更加牢固。” “自己决堤？那老百姓怎么办？他们真会这么做？”张重张大嘴巴。 “以征兵和雇佣劳力的方式将青壮年的百姓调集出来，然后决堤放水，并造谣说是你们文军干的，他们的压力肯定就解决了一多半了！” 莫明秋若有所思，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思路会如此卑鄙和残忍。 “这是谁想出来的？太无耻了吧？”张重张大嘴巴惊恐万状。 “我！” 莫明秋瞪大眼睛看着张重。 “这得死好些人吧？” 张重第一次看莫明秋看出有妖魔的感觉来。 “与妖魔争斗的多半也属于妖魔。” 莫明秋此时的心境同张重一样，他一早提出决堤的方案来，虽然经过百般纠结，但这真属于无奈之举吗？ 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法子就是伤尽天良。 “那金国使臣跟着我们干嘛？我们又不是一条路。”张重看着莫明秋尴尬的表情，选择换个话题。 “带他们绕路青玉关，然后送他们回金国去。你们两家绑在一起也就都安全了！如今这武国是不愿意同时同你们两国为敌的。”莫明秋回道。 “张龙大哥问你去哪里了，我怎么说？” 张重最终认可莫明秋的建议。 “你照直说就是了！ 另外那白岭上人，不日也会赶到青玉关，你去跟他周旋周旋，所有说不清楚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来就是了！”莫明秋提醒道。 第436章 效仿 “他真的去了？他该不会难为龙哥吧？”张重有些忧心起来。 “应该不会，毕竟青玉关对文国至关重要，怂恿他去讨嫌的人，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莫明秋摇着脑袋。 “是陆大哥传来的消息吗？”张重又问。 “嗯！你如果走快些，应该能赶到他之前到，你可以用对付汉贤王的法子对付他了！”莫明秋提示。 “他能跟贤王比？”张重心底里还是挺喜欢汉贤王的。 “只要他觉得自己比较高贵，肯定也就爱面子，而且你如今是功臣，也有这个资格。” 莫明秋的解释不算完整，这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所有没发生的事都算是自己的猜想，朱五和张俊在莫明秋的眼神寻问下，都点头认可，张重虽然还想再问，但显然没有太多意义。 莫明秋让他们分拨出了驿馆，自己心情有些低落，看着呆看自己的辛红绳说道：“我们也走吧！” “还有这些菜呢？你不再吃点？”辛红绳见莫明秋好像什么都没吃，于是指着桌上的残羹剩菜说道。 “你简单吃点就够了，待会回去还宵夜呢？”莫明秋挤出笑脸来。 “那你不早说？”辛红绳起先还替莫明秋操心，一下子又生起气来。 两人偷摸的出门时，被早已守候的吴亮逮了个正着。 “向公子，你怎么在这？可让我们好找啊！”吴亮感叹自己的幸运。 “我们过来张重这串个门，溜溜食而已，……你？找我有事？”莫明秋左顾右盼，似乎在找王凯。 “可是你来了，他们就都走了啊？”吴亮没有正面回答莫明秋的问题。 “嗯！他们家有急事，所以先走了，让我明日跟武王请个假。”莫明秋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吗？”吴亮夸张的表情证明自己完全不信莫明秋的这个理由。 “向公子，你可真当我们还是朋友了？”吴亮认真而虔诚的问道。 “这是自然，不过……”莫明秋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真的未必就是这样的，所以也不敢对你们胡乱提建议了！” “猜测？猜测什么？”吴亮一下紧张起来，莫明秋的猜测是可以写成书的，一猜一个准，一猜一个精典。 莫明秋凑近吴亮的耳朵说道：“我猜测这武王会反悔，说不定明日一早就会把今日给我们的公示文函给收缴了回去。” “啊？”吴亮惊恐万状的张大了嘴巴，“那文国的张重御史……”吴亮最终选择先问清楚张重的去处。 “我劝他求稳，先带着公告文书回去求赏。只要这公告文函妥善到了文国，白纸黑字的，加上大印，就不怕武王再反悔了！”莫明秋拍了拍胸脯。 吴亮一把抓住莫明秋的衣袖，直拽着他一起向自己住处走去，嘴里说道：“向公子求您跟我家王中郎也解释解释一下如何？” 莫明秋半迁半就的跟着吴亮往前走去，嘴里不停说道：“这个如何解释？解释又如何说得清楚？” 辛红绳掩住嘴，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最终她稳定住情绪，跟在两人的身后。 王凯见三人进来，装出诧异的样子来，忙令差兵给大家沏茶，莫明秋四周望了望，却没见到周仰天。 “向公子猜测这武王会对早间的协议结果变卦。”吴亮直接了当的对王凯说道。 “这如何可以？他可是国君，可是当着我们三国使臣的面答应下来的啊？如此我们都算是见证人了！”王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猜测，猜测而已。”莫明秋解释，并示意吴亮将自己的衣袖松开。 “向公子，您的判断肯定是有根据的，不妨就跟我们说了吧！就如你早前说的，和谈的前提就应该彼此尊重各国的领土完整才是，如果有了变数，终是说不得完美吧？”吴亮希望莫明秋能真诚点。 “怎么说呢？单从武王的意见来说，肯定是会还了大家的土地了，但这武国未必就武王一个人说了算。”莫明秋边说边观察王凯和吴亮的眼睛。 “还有谁能比武王厉害的？”王凯疑惑起来。 “比方说太上皇啊！太后啊！弄权的宦官啊！大国师啊！或者还有这兵权持有者，对了！武国不是有个泥春门吗？它们都是有很强的话语权的。”莫明秋努力把自己能收罗到可能干涉武国朝政的人物都说了一遍，最后提到了泥春门。 “泥春门？秋立锋吗？”王凯开始紧张起来，“如今武国是他在控制么？” “我这边只听说是明日一早秋君锋出关？想必就是针对我们这事的，此人本事了得，而且权霸一方，多少是个变数了！”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不会吧？他们那国师不是也说是泥春门的门人吗？他不是也没有反对我们的协议结果了！”王凯找理由来安慰自己。 “方博延吗？起初他是不赞成归还我们土地的，后来商讨时也没见他人影，想必就是他去打小报告了！”莫明秋听王凯说清楚方博延的身份来，也逐渐肯定了自己这个判断。 “那我们该怎么办？”吴亮见王凯的表情，猜测他已经相信莫明秋的猜测。 “三十六计走为上！只要把协议带回去，这武国就不好意思赖账了！”莫明秋随口说道。 “跑？”王凯和吴亮对望了一眼，核实着对方的认可度。 “向公子，那您呢？”王凯动心了，但还是有些纠结。 “我不能跑，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这武王还差我们秦族的钱呢！我明天得想办法要回来，然后再走。”莫明秋解释道。 辛红绳一口茶完全被控制住走向，从鼻孔里窜了出来，一边咳嗽着一边赶紧用袖子去搽口鼻流出的茶水，狼狈万分，甚是尴尬。 “我们能一下子要回那些地界来就不错了，向公子真还想求如此圆满？”吴亮能够理解辛红绳的状态。 “我已让我们乌悦王子将公告示函带回去了，我做为使官必须竭尽所能，我愿意再做一赌，以至于达到圆满。”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乌三公子已经出发了？”王凯显然感觉到孤单的恐惧感来。 “向公子，那我们也早些走，如何？”吴亮问道。 “我个人觉得走为上！”莫明秋很肯定的点着头。 第437章 馄饨 吴亮赶紧让王凯下去收拾，打算自己留下来继续陪着莫明秋说话。 莫明秋见自己在这有些碍事，于是说道：“你们忙吧！我先回浮香居了！” “向公子，你一人在这里能有什么结果吗？不如一起走了算了！”吴亮一边送莫明秋一边劝慰起莫明秋来。 “多谢了！不过……”莫明秋点头表示感谢，随后犹豫不决起来，但最终还是说道：“你们不如同张重走一条路了，只要能追上他们，你们两国使臣一起走，应该就能都安全一些。” “这武国还真会劫杀我们？”吴亮惊讶的问道。 “不好说，泥春门的门主啥性子咱们谁也不清楚，不过本事肯定很高，如果让他抢了这公示文函，然后毁了去，就难再说得清楚了！口说无凭，签字画押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莫明秋感觉是善意的提醒。 吴亮呆立在那里，似乎迷失了方向感。 “你们文，金两国使臣如果一起，恐怕他们就不敢乱来了！毕竟武国最不愿意同时跟你们两国开战的。”莫明秋继续帮着分析道。 “这文国御史张重愿意我们跟着吗？”吴亮觉得自己这边越来越委屈。 “也没必要跟他明说是这原因了！就说慕名想去参观一下他们青玉关的防务就好。过了青玉关你们绕道曲阳城，然后回金国去也晚不了几天！”莫明秋回答得不加思索。 “他会让我们去看青玉关的防务？”吴亮有些意外惊喜。 “这孩子官就喜欢显摆，邀请我好些次了！你就说是我引荐你们去参观的，就不会错了！我晚些时候也会去看看那关隘的情况，看看到底哪里了不起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吴亮最终将莫明秋送到驿馆门外，见莫明秋和辛红绳走远，忙转身跑进馆内同王凯商量去了。 驿馆门外停了几驾专用马车，莫明秋和辛红绳上车后，跟车夫说明去处，就直奔浮香居而去。 “你多大了啊？”辛红绳车中问莫明秋。 “怎么？”莫明秋一愣反问道。 “你这骗人的本事怎么练出来的？需要很长时间吗？”辛红绳真心想知道，样子十分诚恳。 “刚才我骗了他们吗？他们照我那般做了，是会有好处的。”莫明秋摊手严肃认真的狡辩着。 “明明是你想他们走，最后他们还要谢谢你的提醒？这还不是骗？”辛红绳回想起自己跟莫明秋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何尝不也是这般感觉，于是口气中有了一丝哀怨。 “这样安全啊！安全第一。”莫明秋不想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 莫明秋在离浮香居有百米的距离让车夫将车停了下来，自己先跳下车后，转身对辛红绳说道：“我下去吃点东西，你如果不饿，就先回去？” “卸磨杀驴？”辛红绳再次提及这句成语。 “我真就吃点东西，那里扯得上这话了？何况你又不是驴。”莫明秋开始觉得自己委屈。 “我如果一个人回去，你那三兄弟问我，我如何说？”辛红绳坚持，并也从车上跳了下来，由于马车有些高度，莫明秋赶紧去扶。 “这就几步路了？他们不放心，出门一看就知我在这了。”莫明秋看看浮香居的大门，然后又指指身边的一个馄饨摊子。 “既然就几步路，我陪着你就是了。”辛红绳顺莫明秋的话说。 “好吧！我吃碗馄饨，给你也来一碗，我请客。”莫明秋洒脱的对摊主示意。 两人相继坐下后，莫明秋感觉确实饿了，见馄饨还需时间，就又点了馄饨摊附带卖的花生米，然后一颗一颗的吃起来。 “你就不能不针对我么？”辛红绳显然对花生米没有兴趣，她静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怎么针对你了？”莫明秋表情有些疑惑。 “你老骗我，老怼我！”辛红绳板着脸。 “哪有的事？”莫明秋摇头，淡定的吃着花生米。 “就是有，哄着我为你干这干那的，还没有一句好话听。”辛红绳抱怨起来。 “想多了啊！如今我们是一条阵线上的人吧？做点事也是为了大家好，你是武国人，自然比我们要熟悉这里的路了，让你带个路不算过份吧？”莫明秋伸手去接摊主递来的馄饨。 “我跟你说了多少回？我不是武国人。”辛红绳怒不可遏，拍了一下桌子，把那摊主吓得手一抖，一碗汤水差点泼到莫明秋身上，莫明秋赶紧把碗抢了过来。 “说话就说话，发什么脾气了？”莫明秋最终妥协，“算我说错了可以不？请你吃馄饨赔罪就是了！”莫明秋帮忙把呆在一旁的摊主手中的另一个碗接了过来，并端递到辛红绳面前。 辛红绳也感觉拿莫明秋没有办法，毕竟这些事都是自己自愿帮忙的，仅仅是为了报恩吗？辛红绳曾经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不过她也承认，如今面前这个粘着假胡子的坏家伙的吸引力太大了，自己甚至有点膜拜。 莫明秋吃馄饨的速度很快，辛红绳看着他夸张的样子，于是自己没有了吃的心情。 “你怎么不吃啊？”莫明秋见辛红绳只是看着自己，于是问道。 “不想吃，不接受你的赔罪，太便宜了！”辛红绳说完把脸扭向一边。 “你如果不吃，我就付账了哦！”莫明秋伸手进衣袖里收罗银子，表情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什么意思？该不是你没带银子吧？”辛红绳猜测并怪叫起来。 “确实没有，你带了吗？先付了，我回去就还你。”莫明秋苦着脸。 “没有！”辛红绳喜笑颜开起来，并转身朝浮香居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孤单莫明秋，一个人呆坐在那里。 “这两碗馄饨多少钱？”莫明秋选择面对现实，看向呆愣看着自己的馄饨摊主问道。 “公子您如果没带钱，这馄饨就算我请了！”那馄饨摊主认可莫明秋不属混吃混喝的主。 “老板，你今晚生意如何？好吗？”莫明秋再问。 “如今这世道……哎……”那摊主叹气转过身去。 “这样，你挑着这摊子跟我走，我把你这剩下的馄饨都包圆了！”莫明秋底气十足的说道。 “什么？”那摊主回过身，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住的地方不远，那里还有些兄弟，定然也是饿了，你随我一起过去，我随便把银子都给你结算了！”莫明秋解释道。 第438章 梦思 浮香居外的馄饨不要钱，以至于浮香居里的“小姐姐”们都跑出来吃了！场面上有些凌乱，来晚了的有些委屈起来，争抢时还摔了两只碗。 莫明秋没有计较，让金羽尽数把银钱同那摊主结算了一下，随后还多给了五两银子的赏钱，并认可他以后也可以来此处摆摊售卖，那摊主喜极而泣的感谢着。 辛红绳本想看莫明秋的笑话，如今再次见他趾高气昂的回来，心里的气感和喜感交融了起来，最终没有再露头，将自己关在屋中，想起心事来。 金羽和陈林脸上依然显露出喜悦的表情，当是听了乌悦陈述早前莫明秋谈判经过后还没有得到发泄。两人见到莫明秋的那一刻起，眼睛晶莹的感觉就一直保持着。 好容易大家进了自己的屋子，金羽急不可耐的说道：“向公子，我们真的要回崇州，兰陵还有景阳县了？” “应该是的，晚些时候我们还要找文国要回那几处边关隘口还有大前营。”莫明秋别的都说不上具体名字来，只记得一个大前营。 “你这可成了我们秦族的大英雄了！”金羽很是激动。 “不是英雄，是神仙。”陈林纠正着。 莫明秋笑着摆手道：“我哪里有那本事，这都属于水到渠成的事。武王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而且我们将来如果不做到自强，这些土地依然可能还被人夺了去。” 莫明秋说得十分诚恳，随后让大家都去准备休息，明日一早再说。 天色确实已晚，众人见莫明秋辛劳，也觉不能打扰，就相继回屋休息去了，然而对于秦族人而言，如此巨大的收获，兴奋度如何能那般容易让他们安枕？ 莫明秋也有着自己的心思，如今的局面可以说同于自己的预期，最初来到这洛安城自然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但是否真就这般容易呢？从此世间是否就不再会有争斗了？自己这一步又是否迈得过大？ 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的这段传奇之旅，最初他是落在武国的地界上的，严格说自己一定要在这个时空中定出个国籍来，自然也就是武国人了！但武国人给自己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他们以强凌弱不说，还欺压秦族，甚至于将自己制造成了奴隶，莫明秋心地里想同这个国域区分开来。 文国是他第二落脚点，在那里他生活的时间是最长的，因此还结识了张龙，张重还有朱五，随后又认识了陆远清，孟婷雨，汉贤王等等，他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是最浪漫的时光，对于自己而言，更如同游入大海一般自由，他不由自主的就想把自己定位成文国人了！ 文国是否属于相对文明的国度？至少莫明秋觉得自己有能力把它改造成为完美，直到他遇到了灵尚公主，以及随后接触到的秦族，对灵尚公主的怜悯，对金羽的愧疚感，对陈林的敬仰，以及庞百年，杨飞虎，彭城那般激情质朴的汉子，莫明秋觉得自己也很是喜欢跟这群人呆在一起，难不成自己骨子里就是江湖豪客的性情？莫明秋不知如何来定位自己了！ 明天自己会遇到什么？什么时候可以从容回到风岭交付任务？泥春门的门主会对自己怎样？自己是否又能应付得了？莫明秋转而评估起自己的实力来。 在长长时空的穿越中是否就是一段修行？张龙的家传内功心法肯定是唤醒他能力的一把钥匙，自己是否是这异域空间里唯一穿越过来的人？ 不！一定还有别人穿越过来了！不然这个文明里如何会留有一些自己那边世界的气息？至少文字以及早前的文明有相似和相同的地方，不过是有些缺失罢了？是那些穿越过来的人带来的吗？他和自己来自于同一个时代吗？莫明秋不只一次的分析过同样的问题，不过也都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来。 我应该给这个文明留下些什么呢？莫明秋想起自己给孟婷雨抄录的几首诗词，哑然失笑起来，总不会成就只是留下些这东西吧？ 要吗直接带他们进去工业时代？那就得先废除君主制了，如此这些皇上怎么办？刺王杀驾的事那就得干上不少吧？汉贤王能杀吗？老龙王肯定也是杀不得的，金羽他们戴上工人的帽子就能愿意干活吗？莫明秋奇思乱想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如果要教就教给陆远清比较好，他的接受能力肯定也比其它人强，如果他将来再找人传承又能去找谁呢？应该是他儿子吧？也不知道孟婷雨和陆远清最近处得怎么样了？莫明秋发现自己好容易拉回正路上的思路不知觉的又跑偏了！ 明天我要面对的是谁？武王身后的国师？还有国师身后的泥春门？这门主秋君锋的本事大吗？如果他同白岭上人齐名，自己也应该先会一会了！ 白岭上人对张龙的压力会有多大？张重能不能胜任？莫明秋摇了摇脑袋，最后决定把这些问题留到明天的结果出来以后再想，一切都有变数，唯独不变的就是日月星辰的轮转。 他摆好姿势，调息了一会，人轻易进入了轻宁的状态之中。 一夜无话，天微亮楼下就有了嘈杂声音，莫明秋起身坐起，穿好衣服，寻了壶水洗漱起来，随后金羽，陈林也跑了过来。 莫明秋问道：“怎么了？一早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 “不知道，我去看看。”金羽出门时想拉上了穿着衣服赶来的乌悦。 “乌悦不能去，乌悦从现在起必须一步不离的跟着陈大哥。”莫明秋拦阻道。 “为什么？”金羽回身疑惑问道。 莫明秋解释道：“他身上有那些东西，不能出意外。” 金羽愣了一下，随后明白，忙不迭的一个人下了楼。陈林和乌悦围坐在莫明秋身边等消息。 不多会，金羽跑了上来说道：“是辛红绳，浮香居要关门了！” 乌悦疑惑问道：“一大早的关什么门？不让我们出去了吗？” “是关张，说是不干了！那曹老鸨也在。”金羽解释道。 “以后不能再叫她老鸨了，斯文点，叫她曹夫人。”莫明秋小声提醒道。 第439章 封官 金羽也觉得自己得改，于是也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她们都要跟我们去秦族了，关门是早晚的事，昨天我已帮她寻了个买主，待会我们一起去把银子付了，让她们安心。”莫明秋解释道。 “多少钱？不是买主付么？为何我们给钱？”金羽疑问多多。 “买主是陆老板，我们先帮他垫付的，以后我去找他要。”莫明秋呵呵笑着。 “既然是陆老板的，我们给了就是，不能计较。”金羽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有些小心眼。 “陆老板可是有钱人，不要他银子，他定是不高兴了！我们适当要高些，多少挣点，也是应该的。”莫明秋夸张的手势配合着解释，引得大家都乐了起来。 “我们今日重任还是针对武国吧！或许今日武国朝堂会有些变化，我们四兄弟一起去，如此我们就得先排好大家的官职。”莫明秋把话题扯到主题上来。 金羽和陈林本以为今天还是只能待在屋中等待，被莫明秋如此一说，都来了兴致。 莫明秋见大家都十分兴奋，却又没有多问，显然是在等待自己的安排，于是继续说道：“金大哥将来可以归属礼部，就称礼部督总监如何？” 金羽对自己将来没有做过多想象，但感觉莫明秋所说的礼部无非就是神舞那般节奏，于是说道：“我换个部门行吗？那些仪式又不需天天来，再说如今我们不是请了个礼部尚书了吗？我待在那里会闲得太难受的！” “对秦族来说，和时讲的是礼乐，战时大家都是兵将了！你是督总监，自然也就监管得更多了，哪里会让你闲着？”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金羽觉得莫明秋说的很实在，环顾四周，见大家都认可，于是也点头答应下来。 莫明秋接着问起陈林来，“陈大哥，你可当大将军，如果要分部门的话，你属于兵部，跟秦族目前情况确定名称的话，你就当军部督将军如何？” “大将军？这可使不得？我哪里有这个能力了？再说了我目前依然属于老龙王身边护法，向……莫老弟，这是你的位置才对了！我们都支持你。”陈林连忙摇手。 “我不能当将军，我最多只能当师爷，军师还行，目前这也不过是一个假象，回去我们再同老龙王商量核定了！”莫明秋摇手解释道。 “你为何不能当将军？”金羽和乌悦都叫了起来。 莫明秋想了想，决定把这解释放到以后，于是说道：“原因有很多，目前我们仅仅是迷惑武国罢了！他们现在还当我是乌梦里，所以我们要装得模糊一点，我的身份最好一辈子都不告诉他们了！” 莫明秋嘻笑的解释，合情合理，而且这番操作还有些喜感。 “如果是我猜，定猜你是半山云，他们怎么可能会把你想成小胖子乌梦里了？”金羽一边说笑着一边摇着脑袋。 “乌大哥那么有名气，想必这模样是在他们那里备了案的，我跟他不一样，自然就得把我往旁里猜了？”莫明秋也觉得十分好玩。 “我呢？你给我封个啥官？”乌悦有些着急起来。 “你就不用封了，你属于龙太子，已经非常有名了！”金羽打趣说道。 “那可不行，一定得给我一个官当当。”乌悦有些郁闷。 此时辛红绳推门进来，见四人坐在厅中说笑得好不高兴，觉得自己来晚了。 “辛姑娘，有事吗？”莫明秋伸长脖子问道。 “不是我有事，外面车马等着你们在，让我上来给你们通报一声。”辛红绳感觉自己又被人嫌弃，于是没好气说道。 “苏丞相么？我们这就下去，还是你带队，我们先去吃早饭去。”莫明秋笑着起身，然后说道。 “你先把我这官封了吧！”乌悦有些担心，出门就没机会了。 “御前军统领。”莫明秋爽快的给乌悦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官名，这让乌悦十分高兴，而金羽有些羡慕。 辛红绳下楼的时候，凑到金羽身边问道：“师兄，你们在干什么？分官么？” 金羽一愣，见辛红绳十分客气，于是点了点头。 “他给的官能当真么？是不是人人都有份啊？”辛红绳心绪中有了一丝起伏感。 金羽不知如何回答，表情更是尴尬，如果自己真是分到了礼部，自然也就归礼部尚书管了，那么这个师妹恐怕就得认定了，将来会是个怎样的光景？金羽决定事后还是同莫明秋沟通沟通，看能不能换个部门了？ 此时莫明秋看见苏免背手在马车前散着步，于是笑脸迎了上去。 辛红绳哪里知道刚才分官的原因是什么？见金羽表情十分严峻，觉得他们刚才那翻操作都是真的，于是问道：“他分给我当个什么官啊？” 金羽惊讶的看着辛红绳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陈林和乌悦也奇怪的将眼神移转过来。 “我可真不是个官迷啊！这些天你们也是看到了，他把我当牛使唤，我可都是任劳任怨，忍了又忍的，怎么说都该有个回报，对不对？”辛红绳对众人解释道。 金羽无言以对，转头去寻求帮助，陈林和乌悦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此时莫明秋招呼着大家上了苏免给他们安排的马车。 马车一下装了五个人，感觉有些憋屈，而且车上气氛明显不对，辛红绳的目光在金羽和莫明秋两人脸上游荡着，让人心生出一丝迷离感来。 “什么意思？你看着我干什么？是银子么？金大哥，你给她一百两金子先，够买浮香居的了吧？”莫明秋会错了意思。 金羽忙不迭的掏出十几片金叶子递到了辛红绳手中。 辛红绳没有客气，随手就收了，但依然盯着莫明秋的眼睛看，那眼珠闪出一丝绿色的光来。 “什么意思？”莫明秋被看得有些发毛，于是再问道：“不能太贪心了吧？这金子够买两个浮香居的了！” “她是想让你给她封个官。”陈林也觉得憋屈得难受，于是帮忙解释道。 “封官？”莫明秋被气乐了！“想不到你还是个官迷啊？” “我是的，他们未必不是么？”辛红绳质问道。 第440章 风水师 “我们只是定了个官称，如此才好去武国皇宫开会。”金羽打算把自己的官阶说成是假的，然后大家从新来过。 辛红绳皱眉问道：“你给他们定了官称，就可以进皇宫了？” “这是自然，如果没有官称，待会都不好介绍，毕竟都是官面上的事了，所以我们提前先安一个。”莫明秋解释。 “帮我定一个，我也想进皇宫去看看。”辛红绳对莫明秋要求道。 金羽众人感觉人有点懵，场面一下子凝固了下来，而辛红绳的要求显然就是随心所欲的奢望。 “没胆量，对吧？你们怕武王不让？对不对？”辛红绳妖艳的替莫明秋着想着，“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了！” 此时车马停了下来，辛红绳带头出了车厢，直接跳下车马，并豪气的对众人说道：“地方到了，你们慢慢吃了！我先回去送银钱去了！” 辛红绳说完作势要走，样子很是洒脱，众人都望向莫明秋。 莫明秋似乎有些犹豫，随后硬声说道：“你等一下！这样，你就是我们的风水师吧！我们带你一起入宫。” “真的？”辛红绳欣喜的转身跳了起来，面容恢复成了常态。 “真的。”莫明秋此时很认真的看着辛红绳的眼睛，想寻找出之前另一个状态下的她的原魂。 “风水师，这官怎么样？”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好，好听，我喜欢。”辛红绳一下回答了三次。 早餐几乎和上次相同，同样也是由辛红绳主办，苏免似乎早有准备，让自己的护卫抢着把银钱都给付了。 “苏大人，您何必跟我们晚辈客气呢？”莫明秋笑着说道。 “你们这次可不能再喧宾夺主了！”苏免也开着玩笑。 “苏大人可是想说，今日会有一些变数？”莫明秋听出弦外之音，试探着问道。 “变数？或许你昨夜的变数才是变数吧？”苏免苦笑着摇晃起脑袋。 “苏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莫明秋装成很无辜的样子来。 “向先生属高人，又何必跟老夫装佯了？老夫只是奇怪为何向先生自己不也一起走了？”苏免没有避讳。 “苏大人已经知道这文，金二位使官回去了？”莫明秋装出十分意外的样子来。 “差不多吧？而且据驿馆差人们说是向先生您去了以后，他们才相继离开的。”苏免不为所动，紧盯着莫明秋的眼睛。 莫明秋解释道：“终就是他们太担心你们反悔了！我劝说也没有管用。” “怎么？你还劝说了？”苏免有些不信。 莫明秋点着头回道：“我劝了！我说大国自然得有大国风范，哪里会说话不算话的？更何况你们还签了字了！白纸黑字还怕什么？” 莫明秋的话是有道理的，而且他选择留下来，也正证明这个道理。 “好吧！我们一起去见我们武王吧！”苏免觉得自己掌控不了局面，索性想把节奏走得快些。 莫明秋提前让辛红绳钻进马车中，然后是金羽和乌悦。 “不是……辛侄女你如何会跟我们一起去了？”苏免察觉出来奇怪，于是阻止说道。 “今日可是谈合作事宜？”莫明秋核实问道。 “也许吧！”苏免不能肯定。 “那得先问清楚，如果要谈合作事宜，我们秦族就得带上她了，她如今是我们秦族的风水师，不仅是她，我这两位秦族将军，总监，还有王子也都是要帮着决断的。”莫明秋十分认真的解释道。 “什么意思？”苏免一头雾水，他既不清楚为何辛红绳会成为风水师，也搞不懂风水师跟合作事宜有什么关系，再加上莫明秋所要带上的是所有的人。 “合作是要讲时宜的，也要观风水，定主项，引曲流，识五行，通阴阳。”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指手比划起来。 苏免再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微小，他不仅不太懂，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迷茫中，他只有眼看着众人挨个上了马车。 “如今你可如意？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我说吗？”马车上，莫明秋跟辛红绳交流。 “我不说话就是，就看你们如何表演？”辛红绳样子十分高兴，乐呵呵的也不跟莫明秋抬杠了！ “那我干嘛带你来？又干嘛封你官？”莫明秋突然板着脸质问道。 “不会吧？未必你们谈判的事，真还要我参与？”辛红绳有些紧张起来。 “那倒也不用，你不是会看相吗？不如帮武王看看风水如何？毕竟你也吃了别人武国这些年的饭了？”莫明秋封住了辛红绳所有的退路。 “你到底让我看相还是看风水？”辛红绳很认真的问道。 “那你会什么？” “都会。” “那你还问？” “可是一个是看人的，一个是看地的？”辛红绳有些焦虑。 “确定是人还是地会很难吗？”莫明秋继续含糊不清。 “可是……”辛红绳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很紧张。 “你在说什么之前，先看我，我摸胡子，你就往好处说，我摸眼睛你就往坏处说。”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示范了一下动作。 金羽众人见两人对话，很是有趣，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着，大家突然安静下来，车中一片寂静，只听得车外马蹄声响，莫明秋猜想此时已经进了宫庙内。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莫明秋提问辛红绳。 “我脑子很乱，你帮我想想。”辛红绳蜷成一团。 “如果我啥动作都没有，你就自由发挥了！”莫明秋把话放得很慢，努力表现出温柔感来。 金羽本来没觉得这是个事，但似乎也被辛红绳的紧张传染了，焦虑的表情也显出来。 “其实我们是债主，是来要债的，紧张的应该是武王才对。”莫明秋对众人安慰道。 “对！他妈的，老子是来要债的，紧张个屁。”金羽显然对自己的状态不太满意，吼叫着跟自己打气。 “这胆量你得跟你师兄学，他闯尚书府的时候，比回家都熟。”莫明秋给辛红绳壮胆。 五人当中乌悦本就有王侯血统，而且也进宫过一次，自然从心情上不太计较这些。 而陈林和金羽属于亡命之徒，最终想的无外乎是拼死一搏，所以虽然有些紧张，但也无恐惧。 对于莫明秋却不然，青玉关的两场大战给他带来的是无比巨大的信心，加之他乐观好奇的性情，每一次另类的境遇，对他而言就是一次愉快的挑战。 如今的辛红绳却完全不一样了！甚至于她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或许就是帝王长期高高在上的那份习惯感！ 第441章 报号 马车最终在金銮宝殿前停了下来，几人相继走出车厢，环视四周后，车马被牵引走远，莫明秋发现辛红绳的脸蛋还是卡白卡白的。 “辛姑娘也要进去，可是真的？”苏免赶过来再次跟莫明秋核实。 莫明秋没有直接回答，转而望向辛红绳。 “真的，我是他的风水师。”辛红绳指着莫明秋说道。 “你们等等，我去说说！”苏免转身犹犹豫豫的往宫殿里走去。 “不是我的风水师，是我们秦国的。”莫明秋纠正辛红绳。 “一样。”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眼睛似乎有了点自信心。 最终五人都被请进了武国的金銮宝殿，长长的一道武士通道，辛红绳将身子紧紧挨在莫明秋的身边。 五人的使团同样是很排场的，武国的大臣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群怪模怪样的人，心里生出别样的臆想来。 莫明秋很意外的在人群中看到了吴亮，而吴亮同样惊奇的表情看着他。 莫明秋停足问道：“吴先生，你没走吗？王公子呢？” 吴亮回道：“他先走了，让我留下来同你们秦国共进退。” 莫明秋微笑着化解自己的惊讶，随后想到，这或许也是个好事，吴亮是个平衡主意者，自然也能想出这个办法来，不过他留下来做什么呢？或许对自己这边有所顾忌？现在不能管这了，莫明秋继续前行，五人来到了大厅正中央站定。 莫明秋带头给武王见礼，而莫明秋庞大的五人团队成了场中耀眼的明星。 “向大使，你今日如何带来这些人了？和今日协商事宜相关吗？”武王好奇问道。 “在下位低权弱，决定的空间自然有限，如此必然要借助他们了！有些事宜他们之间也可以商议后决断。”莫明秋解说着。 “这怎么可能？昨日疆土分划，难道事小吗？向大使你都可以自由决断，怎么今日之事还能比昨日大吗？”武王提出自己的疑问来。 “昨日之事属于国土事宜，确属大事，但也是原则之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是早就定好之事，我自然依从，没有决断权力，如此就和今日不一般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武王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也想幼稚了，看着莫明秋万金油一般的谈吐，他决定选择观望，由自己手下大臣们来应对比较合适，于是身子向后靠了靠，并示意莫明秋众人请坐。 莫明秋的团队突然间变得比较庞大，以至于起先圈出的两个位置有点挤，苏免于是提前帮忙换成两张大一点的几台，如此让他们两人和三人一组的安排下坐垫。 “这安排，向先生可还满意？”苏免怕莫明秋有意见。 “很好，多谢苏丞相您想得周到。”莫明秋觉得这法子很实用，毕竟自己这边还需要沟通，离得太远肯定也不方便。他将金羽，辛红绳安排在一桌，陈林，乌悦坐另一桌，自己鹤立独行的坐在了当间。 “向先生，您可需要张小桌，放置些茶水，点心什么的？”苏免觉得莫明秋有些委屈自己，于是提议问道。 苏免其实为莫明秋他们准备的大几台已经足够大了，三人一并坐着也不算挤，可莫明秋唯独选到坐中间。 “我坐这里挺好的啊！左右都可以辅助我们这几位秦国将军，监军们，也可以综合他们之意，向你们武王和武国大臣们表述。”莫明秋再次降低自己的身份和级别，最重要的得到了汇总发言的资格。 不过秦族三兄弟还有辛红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操作，于是只管严格按莫明秋操作的来。苏免和众武国大臣们如今一头雾水，莫明秋的级别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他这般人物不是秦族龙王的太子们，其它什么身份又能适合他了？ “既然都是你们秦族的官员，就麻烦向先生替我们引荐引荐如何？”吏部尚书董谦最先发话了。 “在下礼部总监——金羽。”金羽一直有些紧张，生怕再过些时间就把莫明秋封给他的官名给忘了，于是赶紧答了。 莫明秋也没想到金羽会自己起来回答，心中有些惊讶，但见金羽回答后十分放松的样子，也就猜测出原因来，于是转而去看陈林。 “在下是兵部督统将军——陈林。”陈林随后站起来报号，并对众人抱拳。 “在下御前军统领——乌悦。”乌悦也效仿。 秦族三兄弟声势甚是刚硬，模样还十分威武，心态也因为这次有声势的报号恢复成了常态。辛红绳本想的起身报号，但又觉得踩不上同样的节拍来，于是去看莫明秋的眼神。 “我们几国属于和谈？你们带来这些将军，统领来做什么？”肖书友插话进来问道。 “昨日才属于和谈，而且和谈已经成功了，今日不是协商善后事宜么？”莫明秋没有犹豫，表情流露出疑惑。 莫明秋的反问，一下子堵住了肖书友的嘴，他试图再往下追问，又觉得前面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人就愣在了当场。 “不妨让向先生这边把人介绍完吧！”国师方博延此时出声说道。 “在下乃秦国尤善四御大法师——辛红绳。”辛红绳缓缓起身向左移一步说道。 她话说完后脚跟转圈，做了一个十分特别的姿势，随后人就漂浮着回到原位，缓缓坐了下来，不过感觉上像是飘沉的恢复到了原状。 这番操作立马惊讶了全场，莫明秋也给她震撼住了，辛红绳长裙落地，看不清楚脚是怎么动的，模样上给人神灵一般的感觉。 辛红绳不再说话，莫明秋感觉所有目光都看向自己。他感觉自己也很委屈，如今风水师变成大法师了，这解释起来又如何容易得了？ “辛姑娘，老夫是认识的，不是礼部尚书李大人的侄女吗？如何就变成你们秦族的大法师了？”肖书友直接问道。 “肖大人说的不错，她确实是你们礼部尚书李大人的侄女，不过这几日，在下经过考核和审查，并征询了这三位将军和总监，都统的认可后，才决定聘请辛姑娘来担当此职位的，她如今还算实习阶段。”莫明秋解释道，并暗示辛红绳不要再乱说话，自己可是有生杀大权的。 “你们可随意聘用我们武国的人么？”肖书友看出莫明秋是在胡扯，直接挑起事端来。 第442章 礼道的出处 “不行么？她在你们武国又无官职，不算我们挖墙脚吧？”莫明秋表情表露出诧异的模样来。 “就是，你们武国不用，还不让我们秦国用吗？”金羽觉得自己可以帮莫明秋说点理由出来。 “可是他叔叔可是我武国礼部尚书了？”肖书友继续争取理由。 “不是已经给罢免了吗？”莫明秋表情显得自己更加茫然。 “那是当初误会，如今已经把他的罪责取消了！”肖书友解释道。 “可是已经官复原职？”莫明秋继续追问。 “如果需要，现在就可以。”肖书友抬起杠来，忘乎所以，心中仅仅是不想让莫明秋满意。 “这恐怕得先问问你们的武王吧？难不成你真有这么大权力？”莫明秋开始反击，而且一击命中。 肖书友此时发现自己冲得太猛，一下子就没入了汪洋大海之中，他望了望四周，却无人愿意救他，于是忙回头去看武王。 “就算你能够让李大人官复原职，也是晚了的，我们今天一早就聘用她了！贵国如果还讲礼法，自然是懂得先来后到的。”莫明秋直接封住了武王的嘴，如此好让肖书友独自尴尬。 果然肖书友一个人被梗在那里半天，最终才发现辛红绳不过是一介女流，自己争来争去的无非就是想要莫明秋等人觉得不舒服，可如今最不舒服就是他自己了！ “可这毕竟是我武国都城洛安啊！向先生一来此地就聘用我国臣民，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恐怕不妥吧？”国师方博延抢出头来，帮肖书友圆场。 “各位叔叔，伯伯莫争了！其实小女子义父虽是武国人，但我却不是，我祖籍是在悠凌山，不过是师傅游历，带着我不方便，才将我寄管在这洛安城义父家中的。”辛红绳再次起身并抢着解释道。 莫明秋本不想让她过早插嘴，但一时没能拦住，也只好作罢，一直感觉十分紧张的辛红绳似乎突然间又变了模样，给人十分亲切的感觉，一句叔叔，伯伯直喊得人酥到了骨头里去了！ “侄女啊？你真不是我们武国人？可你不是在尚书府呆了十几年了吗？”苏免也感觉很惊讶。 “快十一年了！我师傅早年就将我留在这了，一来是等她回来，二来让我跟我义父学着礼道，法门。”辛红绳看了一眼莫明秋，然后自顾自解说了起来。 “学的我国礼法，却要为它国服务，能算是有礼吗？此可做为偷窃。”肖书友抓到了漏洞。 “礼部本该区分于其它部门，它小可教人为善，大可修正君王品行，再往高处说可规范天下众生之行为，肖大人难道不知礼的来源和出处吗？其祖师爷是谁？你可清楚？”莫明秋直怼肖书友。 见肖书友被怼得不能说话，也答不上来，莫明秋于是继续接着自己话说了下去，“祖师爷是周公，他推广的是天子有天子礼乐，诸侯有诸侯礼乐，礼是让各阶层有别而有序，乐是求同令各个阶级有同类感，礼乐并用各级人才能和平共处，不变不乱，肖大人可知这周公是哪国人了？可是你们武国人？又或者说这礼是你们派人偷学来的？” 莫明秋这一番讲演，震惊了满朝文武，大家十之八九并不知道这些道理，就连辛红绳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祖师爷是谁。 “礼道得于在各国推广和发扬并最终形成礼部，无外乎就是为了各国更加便捷容易的规范自己行为罢了！有人要学那是好事，天下众生都懂，那才更好，如果肖大人想学我秦国礼法，尽管去就是了，我让我国的礼部尚书亲自教你就是。”莫明秋说得十分诚恳。 肖书友的模样有些怪异，显然他再次被莫明秋打翻在地，踩在了脚下。 “向先生说得极是！礼法我们可不能失，而且还应该发扬光大，今日我们三国商量之事，更应该以礼道为标尺加以管控，和谐和平才是大家真正应该期盼的。”吴亮一直觉得自己应该也代表金国发言一下，不过起初他根本就插不上嘴，如今得了机会，于是一吐为快，寻找到了存在感。 “吴先生觉得今日商讨事宜会跟什么有关，我们两家可都没有准备吧？他可是带着将军，统领来的，对了还有大法师来的。”肖书友试图拉吴亮站到自己这边。 吴亮确实也被莫明秋搞懵圈了，起初他选择独自留下来，也是想看看莫明秋还会有如何打算？ “向先生为人我是了解的，即便得势也不会主动欺人，何况相比你们两家，我金国或许才算是弱者了，肖大人没必要比我还担心吧？”吴亮主动摆低姿态。 莫明秋一直挺欣赏吴亮把控局面的能力，如今他很柔性的化解掉眼前的冲突，并且自己提前脱身出来。 “肖大人可是想我们删除掉其中某些人？只要你提出来，我们照办就是，毕竟这里你们是地主，我们听你的。”莫明秋表情中表现出来很是大度。 “今日会谈些什么应该是向先生您的主导了！我们这边只想把昨日所谈之事再同您协商协商，毕竟当日太过仓促，有些事情没有谈妥就定了主意。”肖书友继续接管着主持工作。 肖书友的话，莫明秋没有觉得意外，吴亮心中却万般庆幸，同时奇怪莫明秋说走了的乌悦为什么还在，如今是否就可以看他们的笑话了？看着莫明秋淡定的样子，吴亮觉得自己也许是想多了！ “我当日就说过，有异议的地方大家随时都可以提出来，如此才能做到真正的和谐，我们的协议就在身上，该改的地方完全可以改了！”莫明秋大度说道。 莫明秋的话十分意外，肖书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转头去去看吴亮，吴亮忙将头扭去一边。 “真可以改你们的公示文函？”肖书友瞪眼问莫明秋。 “当然可以，只要合情合理就行，我秦国可是礼仪之邦，这礼法道义自然是排在首位的，说话也自然算话。”莫明秋最后补了一句，让场上有些滑稽的感觉，金羽几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肖大人放心，真如向先生所说，只要合情合理，我也愿意回去同我们金尊商议此事，该改的地方……这还是可以商量的。”吴亮见莫明秋十分有底气，于是不想让人瞧不起，不过最终还是没敢说出狠话来。 第443章 秦族威严 肖书友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被莫明秋钉得死死的，再想说话，那就得重新起头，这般感觉无比辛苦。他回身寻求陈广的帮助。 “昨日我们演练，你说要决我们河堤，让我武国百姓落难遭灾，从而长驱直入夺我洛安都城，我们认为……”陈广直脾气，开始讲起昨日莫明秋兵法安排。 莫明秋拦阻并解释道：“陈尚书且慢，我昨日是说可以用决堤之法，并没说一定要用，而且丝州大捷之后，我们也不一定就会长驱直入去攻你们洛安，那样也划不来。” “什么意思？你还有别的法子吗？”陈广惊愕问道。 “我们是攻防，你是守方，如此你们属于被动了，我们是三国，你们只一国，如此你们属于弱势，你们饥寒交迫，我们丰衣足食，如此你们很难长久，其实决堤不决堤的，你们早就输了！”莫明秋环视一周，见没有人提出异议，然后继续说道：“马上就属秋末，你们武国无非就是期待这次秋收，从而缓解军中需耗，如果我提前在这上面做点文章呢？攻击你们幽州，你们敢不派兵来管我？” “幽州我们屯兵有三万兵马，你能奈我何？”陈广最后挣扎。 “那南郡山呢？你要还是不要？”莫明秋好奇问道。 “不要，我们只守城防，拒敌兵于边外。”陈广回答的十分爽快，表明不中诱敌之计。 “可那是南郡山可是民道啊！成千上万的难民会走这条路吧，他们赶去的地方会是哪里？是否会是你们的大兴岭？又或者是尤里县城？那可是你们屯粮之所？你能预判一下，这些粮食还能剩下多少了？”莫明秋一边说一边摇头。 陈广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莫明秋给说死了，他没有像肖书友那般大发脾气，其表情中有种凄凉恐惧的感觉。 如今就是这样，武国的短板被莫明秋说了个底透，如此武国所谓的防御就感觉千疮百孔了！ “如今和了，本就是大家走回正轨的最佳机会，只要我们四国合作，相互帮扶，各国都能弥补上自己的弱点，这就是所谓的共赢。”莫明秋随后补充道。 “弥补弱点？那你们秦族的弱点又是什么？”方博延皱眉问道。 “秦国当然也有，不过如今正在改变，国师可是想听？”莫明秋爽快问道。 “你敢说吗？不怕我们去绞杀你们吗？”方博延也感觉意外。 “我们秦国地处三国交汇之所，你们任何两家扯皮，都能牵扯上我们，犹豫消息传输太慢，缺乏应急和变通，所以往往被牵连进去，另外我们缺少坚实的隘口，没有建设固定的屯粮屯兵的场所和方案，这也就是我们时常受制于你们三国的原因了！”莫明秋没有隐瞒，而且直接了当。 方博延粗声质问道：“可如此，你们如何敢有资格跑来要地的？” “如今我们变通了啊！”莫明秋继续解释，“我们如今有几支强大的生力军了，五马镇几个码头有我们的舰队，你们不拿五万人绞杀不了我们吧？风岭周边有我们的陆军，前沿布守，东可以防范秋风山，西可以守住昌邑谷，借助北面狼牙隘口，那就更加是固若金汤了！” 莫明秋所谓的说弱点，瞬间变成了鼓吹和炫耀，“需要再说说龙王岭吗？凌宜？还是河西口？又或者是驻军山？那几处可都是几位龙王驻军之所，以此相互照应，不再惧它敌来犯。” 莫明秋一顿鼓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或许这些都待查证，那眼巴前那就是真的了！ 风岭如今坐大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如此别的也都差不多，秦族不和定是谣传，吴亮肯定了这点，听得也更加认真。 武国对秦族了解是有限的，最初不过认为是一群部落靠着山野险要的岭谷独自存活下来罢了，即使有所迁就也不过是想那他们来做一种屏障。本来武国坚信这屏障已经倾向自己这边了，而后让出来xxxxx，如今才发现它长出翅膀来，甚至飞在了空中。 “向先生自是秦国高士，如今又促成我们四国和谈成功，昨日可是说过合作还有支助事宜，不知向先生可还记得？”苏免得武王授意，出来缓和气氛。 “这是国事，也是大事，当我们各自国家的领导者来定夺，我们兄弟几人愿单方面向贵国无偿支助五百两银子，而且立马兑现。”莫明秋立马表态。 “五百两？”方博延以及肖书友重新从凳子上窜了起来。 苏免赶紧接话说道：“向先生定有它法，不妨一起说了！”肖书友和方博延对望了一眼，然后坐回原位。 “五百两是我们个人的意思，代表一种关怀的心情罢了！后续事情我已经说了，你们得派你们的使官去我们各自的国都自行讨要或者借贷？”莫明秋随后解释说道。 “到底是讨要还是借贷？”肖书友追问。 “无论是讨要还是借贷，你们武国都得承认错误，不然恐怕什么都要不来的。”莫明秋把话说得很硬，并不在乎肖书友的反应。 “你是想羞辱我们吗？”方博延阴深深的问道。 “和谈之初就是定性你们是错在先，屠杀俘虏四千之众是人能干得出来的吗？”莫明秋硬气回怼。 “那是我们同文国的事，我们自然会去解释。我是在问你们秦族，你们会如何对我们？”方博延紧盯着莫明秋的眼睛。 “对不住，你们没认错之前，没人愿意同你们谈这些的。”莫明秋相反根本没有去看他。 “你！”方博延暴怒，人往前凑了过来，金羽和陈林以及乌悦同时站起身来。 苏免赶紧抢出，并劝阻道：“各位息怒，说的和想的肯定属于误会，当初青玉关的屠杀，我武王也是震怒了的，随后也追究了相关人员的责任，这事也定会跟文王解释，今日属协商，协商而已，我国师操心武国百姓生计，如此就认真了一些。向先生莫怪。” “苏大人说得对，我们秦族其实并不在意你们抢我们这，抢我们那的，我们坚信早晚这些也都能抢回来了……如今不就是了吗？所谓能抢那也是本事了！”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震压全场。 方博延心情很矛盾，纠结中他扫眼去看武王，武王如今表情跟他完全一样。 “如果你们处理的好，能得到文，金两国的认可，我们秦国倒是愿意借给贵国一点钱银的。” “什么意思？如果处理的好，我找他们两国借，何须用你们秦族？”肖书友接上话来。 “这样最好，那你先跟金国的吴先生谈吧！”莫明秋说到此处，然后望向吴亮，随后问道：“吴先生，不然我们先回避一下？” 第444章 借贷担保 吴亮突然发觉所有的目光都注意到了自己，心中一阵紧张，再听得莫明秋如此一问，立时感觉六神无主起来，尴在那里，满头大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场面变得没有人愿意发声，大家望回到莫明秋身上，但莫明秋没理，他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吴亮并没有感觉自己压力减少，做为跟莫明秋同级别的使官来说，自己这边一直过于低调了，这不是他期盼的，他之所以留下来，也正是想在此寻求到存在感，他也更想让莫明秋认可自己。 “和谈昨日已经完成，前提条件就是归还各国各自的领土，目的很简单，也就是为了和平，这一点昨日是向先生所提出的，后来得到大家的赞成，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是这般期盼的。”吴亮提前准备了一段开场白，变通了一下用上了，随后继续说道：“今日我们谈的是后续，提议的也是向先生，当然了接不接受也定以双方自主意愿为重，定性也不存在强求。我个人单方面是站在向先生那边的。” 吴亮很有水平，给莫明秋以亲近认可的表态，同时也给自己留有了余地。其实武国大多数人也都是倾向于莫明秋，不仅是从强弱判断上，更加是从道理上。 吴亮的权力有多大？没人知道，看上去比他权力大的王凯走了，如此吴亮可以代表一方之谈，或许他回去传话的态度能决定很多东西，王凯带回去的是胜利，如此王凯的话语权和判断方式必然会成为金国决断的思维方式，吴亮能在王凯的思维方式中添加什么东西呢？毕竟武国需要的援助最有可能是富可流油的金国佬了！ 莫明秋最终抢到的是势，如同抢到了兵法中的人和一般，最终得到了武王的认可。对于武王而言，更看重的是结果，结果被莫明秋给控制着。 “得承认，最初你们武国优势最多，但如今形势大家也都清楚，文国和金国都不会跟你们搞速战速决，耗上三年或者五载，你们必然最弱了！面对现实吧！”这是莫明秋给武王传递出来的信息，很现实也很独白。 “向先生，向大使，这和谈结果已经出来，对错自然也是早就清楚了，我武国起初为报早年之仇，确实做了些过激的事情来，如今愿意悔改，也愿意受些惩罚，甚至于本王也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过救人当救急，如今我武国局势已早被先生所知，先生可愿帮扶？”武王最终服软表态。 吴亮十分意外，而且有些激动，更加庆幸自己没走，得于享受如今得胜一般的风光。 “吴先生觉得如何？”莫明秋直接面对武王。 “什么？”吴亮被问愣了。 “吴先生觉得武国君王的表态诚恳吗？你们是否能接受？”莫明秋解释并继续追问道。 “这……”吴亮感觉自己压力山大，但又不得不回，“应该可以接受，我个人是认可的。”吴亮最终还是给自己留了回旋的余地。 “吴先生可是金国留下来主事的使官，自然也有担待的权力，如果你能接受，回去金国后，自然也会尽力让你们金国尊王认可了。”莫明秋绕了一个弯，随后说道：“我秦国愿意相信武王您是认真的，也愿意接受这个道歉。” 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给吴亮以震撼感觉，于是回道：“那是当然！我自会这么做的。” “那好，我们秦族愿意给予贵国一定帮扶，以解燃眉之急。不过……”莫明秋说到此处，随即停顿下来。 “不过什么？向先生只管说来。”苏免接口问道。 “不过帮扶的方法我觉得该以贷款和贷粮为宜。”莫明秋随后回道。 “什么意思？是说要还本付息吗？你们定的利息又是多少？”肖书友还十分愤怒的样子。 “肖大人可是认为在下想放高利贷吗？”莫明秋哈哈笑道：“你可是户部尚书，怎么一点财务盘点算计的能力都没有了？你们如今属于入不敷出，真如果借给你们高利贷，你们又如何能够还得起了？” “向先生的意思是什么？”苏免怕再生事端，于是问道。 “年息五点，如何？借一百两还一百零五两，如此比例，比较合适，而且头三年只需归还利息。”莫明秋不再去理会肖书友。 苏免没敢擅作主张，转头去看武王。 “仅就三点的息钱吗？”武王问完话觉得自己有点傻，未必借钱的还有嫌息低了的？ “不少了！一万两你们就得还五百两，一百万两，你们就得五万两，这一亿两，还的可就是五百万两了！”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掰着指头算计着。 “你们秦族能借我们多少？”苏免再次挺身而出。 “这比较难说，因为目前变数太多，比方说文国还有金国，目前都不太信任你们，所以他们能借你们多少待定，而我们秦族的钱也是要借给有偿还能力的人了！”莫明秋把话说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信任和偿还能力？向先生是说要我们抵押些什么吗？”肖书友感觉自己分析到位，于是怒声质问道。 “这是自然，他们两国要不要我不管，我们对肖尚书你的人品是高度怀疑的，没有抵押，我们绝不出钱。”莫明秋也不客气，随后怼了回去。 场面再度安静下来，莫明秋同肖书友的冲突一早就是存在的，如今肖书友再次触碰到莫明秋的逆鳞上来，这是大家的共同看法，苏免甚至都不愿意再帮肖书友圆场。 “你想我武国抵押给你什么？抵押给你土地吗？”肖书友暴怒问道。 “在下正是此意，肖大人看来并不算笨了！”莫明秋笑着捋起了自己的假胡子。 “你……”肖书友感觉自己想冲上去打人，但迈了一步，随即又觉得不妥，于是停了下来，尴尬万分。 “向先生想要我们抵押给你那块地啊？”武王只好自己接话过来。 “其实不一定非要找我们秦国借钱的，找金国和文国也是可以的，他们或许会忌惮肖大人的脾气，说不定借就变成送了，也不一定了！”莫明秋说完去看吴亮，吴亮尴尬的把头转向一边。 武王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莫明秋的话了，或许这三国使臣，属莫明秋最为讨厌，但也属他说话最为靠谱，更有可信度。 “向先生有何想法尽管说来就是，成与不成我们也可再商议了！”苏免再次在武王的眼神暗示下出头。 第445章 原由 “你们武国地大物博，而且存有丰富的矿产，我本不该小视你们，也不该担心你们的偿还能力，但你们户部尚书太无能了，所谓管事者不利，就会劳民伤财。所以没有担保性抵押，我们是绝对不敢把这些银子借给你们的。”莫明秋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攻击性格外明显。 “放屁，老夫执掌武国户部十余年，可谓鞠躬尽瘁，岂能是你说无能就无能的？”肖书友再次狂怒起来。 “肖大人的屁太臭，你请自享，在下无意陪你，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赞自己鞠躬尽瘁的人了，如此盛赞该不是强于君王？可见你是多么厚颜无耻之人了！在下没心思同你一般见识。”莫明秋直面回怼，场面感觉一触即发。 “向先生，肖大人可是我武国尚书，你如此小视于他，恐怕就是小看我武国了吧？”方博延替肖书友说话。 “武国只不过输了青玉关这一地之战，可如今为何落到了如此田地？你们武国真的不清楚原因吗？”莫明秋表情十分疑惑。 “为何？不是你们几家联手欺我们武国吗？如此才搞乱了我们国内的金融以及商业贸易。”方博延没有犹豫就答道。 “恐怕不仅仅如此吧？你们武国没人想借机发财？从而倒卖物质牟利，甚至于动用了储备物资？当初你们礼部尚书提议存粮，如何却把粮食存没了，难道就真的没人能查出原因来吗？”莫明秋再次巡视着一干武国文武大臣。 “此事早就查实，确实是各地为急功好利，统计没能短时间协调好，买卖时间上同时进行，出现混乱，而且相关责任人已经受到了处理。”苏免帮忙解释道。 “首先这责任是户部尚书的吧？另外这后期出现的期粮恐怕就是人为的吧？如此大的手笔也不是一方小吏所能办得到的。”莫明秋继续精准提示着，“我当初就一直不能明白，你们武国为何会低价抛售粮食？事后才知道你们想意图补充别的物质，但别的物资又是什么？换来换去的，想必为了挣自己国内各个地区的差价了！最后把你们军队所需物质也给提前倒卖了，对吧？”莫明秋继续分析。 “有这事吗？”武王有些觉醒，惊讶问道，而肖书友此时满头大汗起来。 “这是自然，想必那个时候，武王陛下，您打算对边疆布防增兵，如此导致军需用品的大量需求，而此之前有人挪用了这些军需用品去挣钱去了！卖粮补缺，无非就是想把这个亏空补起来，瞒过去。”莫明秋继续补刀。 “皇上，臣那时只是想赶紧挣些银子回来，补去青玉关的损失了！”肖书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高买低卖，哪里是在补什么亏空？”莫明秋继续说道：“礼部尚书李大人起初建议屯粮，应是让你尝了一些好处，如此你觉得风险会有人帮你背了，好处你就一个人收了，或许你的手下也都是些好利之人，他们也想跟着挣一些钱财，如此就发生了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等你察觉出来，交易出去的物资数量已经超出你们武国能够承受的底线了，于是你赶忙填补这些亏空，想必他们又怕你秋后找他们算账，也跟着一起想补全账上的物资，如此这边贸的市场被你们搅得一团糟。” 莫明秋的分析也是事后同陆远清一起核实分析出来的，贸易战取得的成绩两人事先也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大的效果，其中一多半都归咎于武国这个肖尚书的幼稚。 肖书友的表情惊恐，莫明秋说的很多事，他自己事后也没有太想清楚，起初他对武王的解释就是被文国和金国合谋一起陷害了，如今看来原因或许就是莫明秋分析的那般，自己才是这事端的主要作始俑者。 “肖书友，此事可是当真？”武王终于暴怒起来。 “臣有罪，起初确是想赢回些青玉关战败后的损失，但这下属官吏有些心生贪念，乘机从交易中寻求利润，等我发觉，已然晚了，臣急于调配储备比例，不成想物价变化太大，不过这定是他们三国合谋所至。”肖书友没敢起身，俯着身子解释着。 “如今不怪礼部尚书了吗？怪我们没有顺着你来操作了？”莫明秋哈哈笑着，“户部尚书没有担待，出了事尽怪旁人，这等人物，岂有信用可言？” “来人啊！将户部尚书肖书友拖下去，交理司衙门查办。”武王对堂下喊话，一旁武士赶了过来，将颤抖的肖书友给拖了下去，肖书友官帽掉落下来，头顶的头发瞬间散开。 武国文武大臣无不肃目当场，俨然如大敌当前一般。 “多谢向先生指出我武国的弊端，此事本王一定会与查处，自然也可调配到完善。”武王顿了顿随后说道：“至于我武国如今的危难，还请先生你多加帮扶，这借款之事，你看还该如何操作，比较合适？” “我们三国都可借款你们，但必须有抵押，如此双方也才有信任可言。”莫明秋心情上似乎好了许多。 “抵押？用何物做为抵押？”武王惊讶问道。 “就用边贸，港口或者市集如何？贵国可以开放这些地方，甚至于割出一块区域来给我们其它三国来使用？”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向先生可是想让我们武国割地于你们？”董谦马上站出来质问道，武国朝堂之上一片吵杂议论声响了起来。 “董大人，你言重了！”莫明秋早知会有如此反应，于是解释道：“这些地块只算是租赁，我们只做经营和集结物质所用，对贵国的经济复苏也是有好处的，另外我们并不能派军队前往，所以对贵国的威胁也不会有多大了！你们只需还了借款，这些地方尽数也是可以收回去的。” 莫明秋的解释让朝堂上的议论声再次吵杂了起来，不过赞成声相应的增加了许多。 “如今贵国的许多码头和市集恐怕已陷入了瘫痪了吧？周边以出力为生的老百姓可也是断了生计？如果我们帮忙恢复，自然也是会给贵国的安稳出不小的力的。”莫明秋继续补充说道。 “向先生，此乃大事，容我们同我家君王商议之后，再定，如何？”苏免见朝堂混乱，而且大家都顾及有外人在场，不便畅所欲言，于是提议道。 “这是自然，不过我们需尽快得到结果，这样，你们提供一个单独的屋子，我们同吴先生一起先回避一下，你们商量好了，再来叫我们就是。”莫明秋帮忙建议道。 苏免在武王点头认可后，莫明秋众人和吴亮一起被请进了朝堂外边的一处隔间里。 第446章 互利 吴亮很想跟莫明秋私下交流一下，对他而言，莫明秋如今处在了巨大的优势里，似乎有着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的一种判断感觉。 然而他也有些顾虑，虽说王凯在走前留给了自己一些权限，但毕竟不敢瞎用，于是莫明秋的建议对他就更加急需了！ “向公子，这武国真会对我们开放边口吗？我们应该留下那些口岸来？”吴亮进门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们金国真想要租用这些地方吗？吴先生可又做得了主？”莫明秋嬉笑着反问。 “这是自然，如果你们秦国愿意，我们自然也是需要的，甚至我们两国可以合作了！”吴亮有些矛盾，更有些后悔王凯的离开，于是只能把自己说的低调一点。 “你我都是使臣而已，所以肯定拿不出国家印章，而这肯定需要一些担保的，不然武国不会真正信任咱们，吴先生，你可带够了银子？”莫明秋随后问道。 “啊？我们不是要帮扶他们吗？而且还会借钱他们，还需什么保证金了？”吴亮诧异非常。 “借不借钱，你们金尊定了吗？吴先生敢待会就这么跟武王说？这武王又真的就信了你吗？我倒是认为他们在没有得到贷款前，是不会随便答应咱们的。”莫明秋说出自己的认知。 “您呢？他们可会信您？”吴亮犹豫了起来。 “信我个人肯定也不会，不过在下出门前，可是带够了银子的。”莫明秋呵呵笑着解释道。 “您带够了……？这保证金需要多少？你们能带够了？”莫明秋说的话显然超出了吴亮的想象。 “这贷款金额的百分之十肯定是有的吧！而且贷款总额也会在合同生效之前准时到位，违约的话，这些保证金可就收不回去了，另外还有些责任和担当，我觉得有些事宜你还是得回去跟你们金尊商量商量以后才能定得下来的。”莫明秋表明态度和自己的观点。 “可是这样，不是有些晚了吗？”吴亮开始觉得莫明秋起先怂恿文国和金国的使臣先走是有目的的了。 “不会太晚，吴先生请放心，你们金国和文国的利益范围，我秦国是不会碰的，除非你们不要。”莫明秋从吴亮眼神中判断出猜疑来。 “这个我自然相信向公子您了！”吴亮将信将疑，面目表情上有些放松下来。 此时苏免进门，朝众人打了一圈招呼，随后单独对莫明秋说道：“向先生，我等数人想单独同您寻问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可以！”莫明秋没有犹豫，跟着苏免一起出门，并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屋中此时已经坐了六七名武国大臣。 众人见他来了，都起身打了招呼，莫明秋逐个也回了个礼。 “向先生，能说说这具体安排想法吗？”董谦带头问道。 “这是自然，我可保证这样的操作属于大家互利共赢。”莫明秋点头回道。 “向先生，觉得这样操作属于互利共赢吗？我们可是免费提供港口和市集出来，你们不需减免我们的利息吗？如何还定出五个点的利息来？”董谦抱怨问道。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第一，这五个点的利息不算高，对吧？应是我之前已经考虑了使用你们这些码头资源会获得的一些利益了！第二，如今这些外港码头你们肯定已经荒废，我们要用是不是也得花些费用来让它们重新运转呢？第三，我们只是选定双方认可的港口或者集市，并无疑去占用你们舍不得拿出来的地界了！” 董谦回身去看众人，众人都点头认可。 “而且我们让这些码头和市集运作起来，受益的恐怕也不仅仅是我们自己，你们武国的百姓不是一样会有收益吗？如果你们想收回相应的港口和市集，大可还了借贷的银子就是。”莫明秋继续辅助劝慰道。 “随时都可以吗？”苏免追问。 “提前三个月通知一声如何？大家也可以做好安稳交接的准备。”莫明秋十分诚恳的商量语气。 “你们可是要安排驻军进来？”董谦继续问道。 “不会，我们只会安排一些安保，维持下秩序罢了！这个工作也可以雇请你们武国自己人了！对了！你们是可以驻扎军队的，只需保证当地治安就好！不要挤压我们就行！”莫明秋补充说道。 “我们可部署军队？”莫明秋这提议让大臣们很是惊讶。 “这是自然，你们的国家，自然你们自己决定了！我这些提议都是以互利互赢做为前提的。这样大家按章按法来执行，你们确保我们的正常经营不被破坏就行。”莫明秋认真解释着。 莫明秋的提议是真诚的，起码武国的大臣们没有找出漏洞来，众大臣于是回去找武王一起商议，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莫明秋和吴亮被分别安排在不同的屋内吃饭。 “待会我会去选码头和市集，顺仙口，丰裕谷，还有秋沙岭，金域牙，我会从中选出几个来，这个金域牙由你提议把它取来，你不妨想出点好词来形容一下它了！”吃饭的时候，莫明秋对身边的辛红绳安排道。 “我没去过这地方，看地图如何能说出具体的风水来？”辛红绳又开始紧张起来。 “有水，有林，算是个两河汇流之地，码头地势比较低，不过身后是高山，离此不远还有一个镇子，叫疾风镇。你就按这个风水来说。”莫明秋简单说了一个大概。 “他们会信我一个算命的？”辛红绳诧异问道。 “你是我们秦国的风水师，要他们信干嘛？我信就可以了！”莫明秋板着脸认真说道。 “你信？那你还要我算什么？你上去选，他们还会不让吗？”辛红绳被莫明秋搞懵了！ 莫明秋被辛红绳问得有些发愣，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矛盾，但最后还是解释道：“这是好事啊！如果将来这地块的好被应验了，自然有一半是你的功劳，你就成半仙了！” 两人的这番对话，让金羽众人觉得很是好玩，金羽问道：“我们是真要借用他们的港口和码头吗？” “是的，如今姜平渡还在我们手里，再加上这金域牙，还有秋沙岭，这些对风岭来说就如同打通了东岸的物资交易通道，我们可以权衡文国和金国来制定我们的交易规则，从而控制住全局，并起到主导运用。”莫明秋给众人解释道。 “这金国使臣也会要这几处地方，怎么办？”金羽提醒道。 “吴先生吗？他不敢把控这么远的地方，我们搞得越是神秘，他越发紧张，他或许会选择武国以南的地界安排，而且他自己说了未必能算，我们如今酒色财气都是压了他的风头的。”莫明秋说到此处，同辛红绳一起想到了那日酒宴时的状态。 “你让我夸赞金域牙的风水好，他也不会起意吗？”辛红绳问道。 “他会，但还是不会冒险，而且他还要找我们借钱，如此也就不好意思来跟我们抢了！”莫明秋说道此处哈哈笑了起来。 “找我们借钱？”辛红绳疑惑万分。 “相信王凯走之前，是给他留下来权限的，所以他可能敢拿些主意，不过这银子嘛，未必还能找武王借？武王和吴亮他俩如今都只会信任我们的。”莫明秋将吴亮和武王合在一起说，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 第447章 辛大师的骨牌 饭后不多久，莫明秋等人被聚在了另外一间温馨场地的大房间里，正式的商讨开始了，武王显然已经将决断权力让给了苏免和董谦，自己并没有出席，而讨论的主要的方案就是莫明秋说倡导的贷款，因为如此操作，才能显出武国并没有乞讨，而是用自己的利益交换来的。 商讨的主要内容纠结在利息的高低以及利息的偿还手段，并且武王开始索要实物，其中包括布匹和粮食，并想将部分贷款换成粮食，从而减少物价再次上涨而带来的风险。 吴亮显然觉得这样的交易有些吃亏，于是双方又在粮食的定价上讨价还价，每次三方所定结论都被书记员记录成文，并随后抄录成为最后的协议，待所有事项被定了下来，武王最后提出要借的具体数额。 “我们饱和估计所差银两是六亿两有余，目前定向是物资和具体钱银一样一半。”苏免对莫明秋和吴亮说道。 这个数额远远超出吴亮的心里预判，他十分惊讶的回头去看莫明秋。 “苏大人，这数目上所说和我估计得应该是差不太多，不过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尽数将这钱物贷给你们，你们是否能马上就用起来？又或者说这些没有马上用起来的银子被闲置在你们库房中，可是要白白耗损掉一些利息走的。”莫明秋似乎充满善意的提醒道。 “向先生，你有何建议了？”董谦显然觉得莫明秋所说，很有道理。 “目前你们可以计划一下，把款项细分出来，然后按批次获得其余的贷款，如此才可以让借贷的钱银发挥比较大的效益了！”莫明秋帮忙开导。 莫明秋的开导其实是具有创造性的，武王需要从各国贷款金额本来并没有期望如此之多，但又担心各国给得太少，留下些余地来好让大家讨价还价。 但如今这个向先生似乎早有预知，不仅如此，还建议了一种更加灵活适用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但如果太意外了，就让人不敢相信。 “可是我们拿到的银子不够，如此就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将来如果出现问题，责任又在谁了？”董谦想了想后，将自己的担心直接摆上了桌面。 “确实，你们是担心断供，如果断供就代表我们违约，如此造成的损失我们是应该承担全责的，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三国可以按比例分担，再签署一份追责协议，如此可以更加管束各方履行义务。”莫明秋一边分析一边说道。 “向先生，你说。”董谦看了几次吴亮，吴亮都是在望着莫明秋，于是也不再期盼从他身上获得更佳的收益。 “我们都提前交足保证金，这个以各方获取的港口码头的数目为准，如果许诺的款项到期没有能够交付，就算是违约，你们不仅有权不予归还提前交付的保证金，而且还可收回其之前抵押给我们的港口和市集的承诺。”莫明秋说起了狠话，感觉就是在为难自己，吴亮发现自己像是被捆绑住了手脚一般。 “你们三国算一起吗？”苏免也被莫明秋这个提议给搞懵了。 “我们三国又没联盟，怎么能算一起，这个贷款也各算各的，权力和义务也算各自的。”莫明秋摇头说道。 “可是这数亿的款项，你们如何分摊？平均分配吗？”苏免问出所有大臣所想。 “看各自意愿吧！吴先生，你先来？”莫明秋转头去问吴亮。 “我们最终能获得那些码头都还不知，现在来说，真的说不清楚了。”吴亮不敢马上答复。 “应该都是边贸码头和口岸吧！市集也应该在这些地界的附近了，董大人，对不对？”莫明秋去问董谦。 董谦也没犹豫，随后让人拿来地图，地图上已然用红笔标注了一些口岸码头，以及村镇，辛红绳好奇，于是凑上前去，寻找起莫明秋之前说的那个金域牙。 “吴先生你先选如何？一处码头加周边的一处市集只需借贷五千万两银子。”莫明秋自己定价自己帮着推销，不过他的这个价格苏免和董谦是完全接受的。 吴亮感觉莫明秋已经倒向了武国，但又不能完全肯定，于是纠结起来，显然他担心的还有自己放弃这个机会后，让莫明秋抢了先机。 “这样，向先生您才是这规矩的领路人，你先选，然后我再来如何？”吴亮最终决定自己即便做了冤大头，也要排在第二位。 “正因为这方法是我建议的，如果排在头里反倒属于谋私利了，如今这文国小御史也不在，说起来也算是暗箱操作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犹豫来。 “总得有人带头吧？我们都推举您就是了！”董谦生怕莫明秋又说出变数来。 “也对！到时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啊！我选这地界可是谦让过的。”莫明秋环视众人，所有人都很紧张，忙不迭的点着头。 “辛大风水师，你来帮我们秦国先选个口岸出来。”莫明秋向后退了一步，让出身后的辛红绳来。 辛红绳在没有见到武王的情况下，人还是比较淡定的，她轻步上前，应了一声“是”，然后将视线停在了那张扑开的地图之上。 “具体地方我都没有去过，这地图上也标记不全，不太能看准这风水形态，所以会有误差。”辛红绳看了半天，然后回身对莫明秋说道。 莫明秋喊上辛红绳来看地图风水，这事已经做得很奇怪了，如今辛红绳这般认真的模样，就更给人诡异的印象，但所有人都想看这个稀奇，于是没有一个人多说。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你可是我们高价请的风水师啊！”莫明秋不知为何辛红绳会这么说，于是选择用话来挤兑她。 “办法是有，得给我时间算上一卦。”辛红绳认真回道。 “那就赶紧算，算完我们好做别的安排。”莫明秋终于明白，辛红绳打算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 “这码头和集镇，我刚才数了数，共有一十八个，所以我的在这一十八个骨牌上标注符号，我投出后，正面朝上的那个就是首选。”辛红绳说着竟然从那支红衣袖中摸出了一把白色的骨牌来，这让在场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莫明秋也是一样，不过辛红绳这属于第二次显摆了，莫明秋开始承认自己起初把辛红绳想单纯了！不过此时莫明秋的心开始突突跳起来，这骨牌真的一把散出去，能够得到自己期望的那般结果吗？ 如今骑虎难下，又势在必行。 第448章 十八张骨甲 莫明秋的担心无济于事，辛红绳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她让武国侍者取来笔墨，分别在十八张骨牌上标识起来，莫明秋清楚的看见金域牙被写在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乌龟壳片之上，然后被混到了一起。 “你需要帮忙么？”莫明秋走近后问道，并想暗示她不要冒险。 “不用。你让大家让开些，这十八张牌要抛的开一些，以免叠压到了一起。”辛红绳要求道。 “不是的，有几个港口离得太远，肯定也不是我们秦族的势力范围，不如先把它们摘了出来？”莫明秋把自己担心的事委婉的说了出来。 “你信你的风水师不？不信，你就自己选了！”辛红绳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亲自驱赶着众人给自己腾地方。 莫明秋感觉被怼得无话可说，起先他的想法是让辛红绳以风水师的格调来给自己选地做个广告。从而达到确定下主导地位，如今被辛红绳这么一弄，他顿时觉得风险有点大了，万一选的地处在文国和金国的势力范围，岂不是会受人牵制？这五千万两银子可就花得太冤枉了！ 可是辛红绳的信心又是哪里来的？十八块骨头，一把散出去，能有几个是正？能有几个是反的？这丫头出门怎么就能带这么多块乌龟壳子的？莫明秋疑惑多多，但最终还是退了下去。 金羽众人也是莫明秋一般的心思，见莫明秋认可后，更加重了沉重的心情。场面中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宁静气场。 此时辛红绳开始念咒语，红袖子上下飞舞起来，甚至身子也开始旋转，起先本来不快，随后人又像漂移起来一般，长裙鼓起了风，在莫明秋眼里看来，就像是孔雀发情了一般。 莫明秋回身去看金羽，试想着当初果林时候他的样子，判断自己硬性将两人定成师兄妹是不是算有些道理？ 金羽眼睛里此时只有辛红绳，他看得有些木愣了，而场上辛红绳突然下蹲，然后人瞬间弹起，手中龟甲顺势撒了出去，像是下雨一般跌落，噼里啪啦的一阵凌乱，再看结果，居然只有一片露出的是正面，上面居然清楚写着是“金域牙”。 莫明秋和秦族三兄弟被这场景惊呆了，魔术？莫明秋脑袋里第一感觉这属于魔术，他有些欣喜，自己一念之间居然还捡来一个宝。 吴亮和众武国大臣们也无比惊讶，无外乎他们也很难相信只有一块骨牌会是正面。 “这地方不错，我们就先要它吧！”辛红绳对莫明秋说道。 “这地方好在哪里？”莫明秋装模作样的说道。 “应该有山有水，还有林，此为三养，聚之为茂盛，水口处应有密集群山，如同犬牙交错之状，群鹤相攒之，重叠迂回达数十余里，此乃为大吉，若有华表，扞门，罗盘，北辰则更好。”辛红绳像是背了段风水判别之词，说出了选项的合理性来。 “这你也能猜判得出来？”莫明秋打趣问道。 “龙顺水下，朝水上，此乃顺势，龙身回顾，祖山朝，此乃回势。两势皆有方，属吉兆之地，这地界属于两河交汇之所，必会存有此势。”辛红绳并没有理会莫明秋，她俯视地图上金域牙的标注提示并说道。 “辛姑娘，你能看懂这地图？”苏免诧异万分，但随后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秦族请的大风水师估计连日月星辰都看得，这小山小丘的恐怕定不会放在眼中了！ 果然辛红绳又神经兮兮的说道：“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天地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风之所至，为我之心。” 在莫明秋看来，辛红绳表演有些过头了，而且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就像神棍跳的祭祀礼舞一般，你本不信，但那般严肃的场景又让你充满幻想，如今金域牙似乎要成为妖魔之地了！ “这地我们秦国要了！各位没有意见吧？”莫明秋回身望着众人，并把视线落在了吴亮身上。 吴亮显然也没有想到莫明秋会提前安排出这般神幻的表演，心中万般纠结，不知莫明秋这番表演里面是否存在圈套，既然别人大法师辛苦算来的，自己如何好意思去抢了？ “这个是应该的，理当向先生您先选，在下次之。”吴亮委婉的把自己排在了第二位。 其实吴亮此时已经想好，先选一处自己认为的最佳地点就好，这样既保证了自己拥有的权力得到了使用，不至于让人觉得自己无能，而且就算花五千万两银子买了一颗安插在武国的钉子，也是值得的。他完全有信心回去说服金尊能够赞成自己的观点。 吴亮随后在地图上圈出一处位置，大家仔细一看，是离金国内城上游的一处港口——龙岩滩。 “接下来的这几处离得我们秦国比较近了，吴先生是否觉得跟你所想没有冲突？”莫明秋随后一连点了三处，分别是顺仙口，丰裕谷，还有秋沙岭。 吴亮有些惊讶，莫明秋每圈一处，就相当于抛出五千万两银子，待莫明秋回身来看自己的时候，于是已经乱了分寸。 “向先生，您真就带够这些银子了？您可又做得了如此大的主？”吴亮直接问道。 “一两亿还是带够了的，这几处算是挨得我们秦族风岭比较近，也属一线流域，我们先要着，如果有了变数，损失几千万两保证金也不怕。”莫明秋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吴先生你如果也对我要的这些港口感兴趣，我们抓阄决定也可。” “这个……在下却是没带够那些银子，而且这事还得回去同我们金尊商议后才能决定。”吴亮自保性的退却了。 莫明秋带了一两亿到处跑，这般财大气粗感，谁都觉得是属于精神不正常。 “也对，此后事宜，我们等你们文金两国的消息再决定也是可以的。”莫明秋说完向后退了一大步。 “向先生，这几处确实挨着你们秦族比较近了，肯定他们是不会跟你争的，何况先到自然先得，我们武国可也是急需钱银的帮扶，不如就你们先选吧！”苏免和董谦都十分紧张，见事情突然变缓，怕再生出变数来，于是苏免赶紧补充道。 第449章 质押与担保 “苏丞相，无需怕这的，即便他们两家无意选这几处土地，这一干港口和市集我们秦国尽数包了就是。”莫明秋安抚道。 “都包了？”董谦被莫明秋的气场吓了一大跳，吴亮更加如此。 “可在下实在没有带够这担保的银钱啊？”吴亮有些急了。 苏免本主张免去金国担保金的麻烦，但这规矩又是莫明秋给定的，如此是否也就不能再收莫明秋的保证金了？他十分犹豫。 “这不用担心，吴先生，你如果缺银子，在下愿意借你一些，你如今觉得那些港岸好，只管说来就是。”莫明秋拍胸脯说道。 “向先生愿意借我金国银子？”吴亮感觉十分惊讶。 “你是使臣，而且还是金国的使臣，自然我愿意借你了，只需留下字据就行，另外这利息嘛……”莫明秋拖了一个长腔随后说道：“比我们借武国的利息高上一点如何？就八个点如何？而且你们还钱定不会按年算了，当月还钱的话，每一千万两还我们五万两就够了！” “利息？”吴亮有点懵圈，这五万两的银子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更何况借贷可能不只一个一千万两，而莫明秋的口气是想包下剩余的所有码头，按武国的想法来办，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莫明秋同文国的关系究竟如何？吴亮感觉自己完全不能自理思路了。 如今莫明秋主动放松口气，或许给自己还留了一个机会，要还是不要呢？要又能要多少？这似乎迫在眉睫。 “向先生如果愿意帮忙，那我代表我们金国先再取两地。”吴亮鼓足勇气在地图上又圈了两个点，众人俯眼看去，吴亮所选的三处码头河岸离得虽远，却有一个犄角之势。 “不过此后的取舍，得容些时间同我们君王商议才好吧？不能今日全决出来，对不对？更何况如今文国人并不在场了！”吴亮最后补充道。 莫明秋点头认可并问道：“苏大人，董大人，我秦国目前有金域牙，顺仙渡口，丰裕谷口，秋沙岭，还有早前借用的姜平渡共五处。而金国吴先生目前选了三个，一共算下来就是四亿两银子的贷款，这些做为前期使用应该是够用了吧？” “应该是够了！”苏免和董谦都点头，表情十分欣喜。 “吴先生，你差两千万两需要我给你补上是不是？”莫明秋转头同吴亮继续核实。 “对！多谢向先生了！”吴亮点头拱手表示感谢。 “那好！我们现在就各自拟订相关的合约细节，以达到大家都认可的地步后再分别签字画押，随后就各自开始履行相应的条款了！”莫明秋平衡加沟通，安抚好一切。 “这后期的款项如何保证？”董谦还是有些担心。 “这不用担心，一个月后，如果他们两国不要，我秦族全都要了，时日上如果我们做不到，可以从我们的银钱里扣除相应的违约金……这样你们直接扣去我们一亿两的贷款如何？这个也可以写到合同里去了！”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定出具体方案来。 莫明秋说的话豪气万丈，而且有相应的保证，这让苏免和董谦等武国大臣感觉踏实又可靠，甚至于倾向于将剩余港口岸集都抵押给秦国一家的想法来。 最终合约制定和签署得十分完美，双方不仅将定位好管辖地的责任和义务区分开来，而且还注明必要时设立出间隔缓冲区域，以方便双方各自管控自己的人员。 最终的签署可谓是一帆风顺，而吴亮单独给莫明秋还写了份借条，不过这借条的款项着实巨大，吴亮感觉画押时，手都在颤抖，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忧。 轮到莫明秋付银子时，乌悦和陈林从身上取下包裹，大家开始数起了金叶子来，那般感觉就连见多识广的丞相苏免也是头一次遇到，从模样上看，感觉众人身上的金子还富余了很多。 莫明秋运筹帷幄似乎给所有的人留下了一个十分深刻的印象来。吴亮有些羡慕，但也知道比之不能，他期盼着这个程式早些结束，自己也可以早些赶回金国回报这个消息，也可早做准备。 “一个月以内，我们可以安排我们自己的人入驻这些码头港岸了，如此大家可以赶回去各自安排，这向文国给文王送信的差事，你们也需抓紧。另外全额款项在入驻时一并付清，大家没有意见了吧？”莫明秋把合约再次跟大家对了一遍。 “向先生请放心，我们金国一诺千金，借您的款项，也会尽快还您，到时是去风岭给您还是龙王岭合适？”吴亮一边含沙射影，一边再努力探索一下莫明秋的底细。 “都一样，只需让当事的龙王给你写个收条就好，算起时日和利息损耗的话，你们还银子给风岭的乌山雨比较好，毕竟那里离你们金国近上许多。”莫明秋淡定微笑着回复道。 莫明秋点名乌山雨时，对吴亮笑了一笑，这让吴亮瞎想连篇。 最终合约交接得十分顺利，莫明秋将一概文书都交给金羽保管，苏免和董谦本想留众人吃顿夜宴，吴亮早就没有留下来吃饭的心情，于是表明态度，提前上马车走了！ 苏免将莫明秋送至马车处，然后想转身回去。 “苏大人，昨日说的泥春门，今日怎么不曾见到？”莫明秋问道。 “门主来了，你不知罢了！”苏免没有急着回身，淡淡说道。 “哦？可是扮做了护卫？”莫明秋追问道。 “向先生可以猜，请恕老夫不方便解释。”苏免抬腿打算离开。 “苏大人真想瞒在下，昨日不会说它，而且从今日结果来说，或许您也期望我们履行合约更加稳定才对吧？”莫明秋补充道。 苏免有些犹豫起来，随后回转身来，说道：“我武国当初好勇斗狠却也得势，向先生可知缘由？” “泥春门或许并非浪得虚名？”莫明秋猜测道。 “如今泥春门主已然出关，户部尚书肖书友恐怕也不会落得什么大罪，我等当力劝我们武王尊你等客卿就是，不过能否成功，确是不好说了！想向先生也是能人，可以穿宫庙殿堂也不一定了？”苏免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眼神很犀利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这是自然，我等不过是使官而已，别的没有可以，胆量却是不可少了！我兄弟几人，明日午后就会离开，苏大人自可将在下的计划行程告知泥春门门主就是。”面对苏免的试探，莫明秋心里有了一下别样的想法。 第450章 重演 苏免本想问得具体一些，但见莫明秋表情淡定的转身上了马车，猜测出他已拿定了主意，话到口边又忍了回去。 随后车马启动，向宫庙外行去。苏免转身朝殿庙内赶去，表情显现得十分严肃。 此时天光近夜，宫灯也已点燃，耳边车马嗒嗒声逐渐远去，宫庙似乎有一丝孤寒的凉意袭来。 “听那苏丞相的口气，我们回去的路恐怕并不会太平。”莫明秋在车内说道。 “怎么？他们还想反悔吗？”辛红绳惊讶问道。 “未必是武王的本意，我们出了洛安应该就属江湖了！”莫明秋口气有些郁闷。 “是泥春门门主吗？他们会来追杀我们吗？”辛红绳插嘴问道。 “苏大人说他在殿内，我们却不能察觉他是何人，可见他属于平常心了，如此我可以断定他的本事绝不一般。”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判断。 就武功高低而言，莫明秋自信可以提前感应出来身边对手的能力强弱，但殿堂之上，这人却又不知在哪里？ “他如果真穿着护卫的衣服，我们肯定就难察觉到了！”乌悦想了想说道。 “这也不太可能，如果他是高手，就站在我们身边，从气场上我是能识别得出来。”陈林摇头。 莫明秋点头认可，随后补充道：“我试过几次把话说得很满，就是想激他出来应对，至少能变化一下周围的气场，甚至最后我开始攻击肖书友，也是想看此人的反应，但都没能得逞。天下真有这等高手吗？” 莫明秋的解释让众人都开始自问，陈林更是点头认可。 “或许他离得比较远了！而你们查得都是近的。”辛红绳见众人都没说话，于是猜测道。 “较远？”莫明秋一愣。 “这不可能，他如果想主事，自然就会呆在我们身边，如何会站得老远？”陈林否认道。 “这个——有可能！”莫明秋像是领悟到什么，随后笑着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站得远一些。” 莫明秋本来对这事有些紧张，毕竟像他如今这级别的高手，如果不能察觉出身边的危险来的话，那此人的功夫就太可怕了！ 从一进场莫明秋就在收索这个未来可能的敌人，但却没能如意，刚才他寻问苏免也就是在核实这具体情况。当苏免承认这个高手就在殿庙之中的时候，他的心情确实感觉无比的意外，直到辛红绳这个外行的解释，让他一下子就释怀了！ “有句话叫做，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意思是要想看全一件事情，就应该离得远一些，这门主肯定是这样想的。”莫明秋心情一好，人也就笑了起来。 “让我想想啊！我帮你们把那人收罗出来。”辛红绳来了兴致。 “怎么？怎么收？”金羽诧异问道。 “等等！”辛红绳说完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了一段口诀，随后两手抬起，两手食指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人一下子木化了一般。众人都知她在显摆法术，于是都不敢再说话了。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辛红绳笑着把眼睛挣开，然后说道：“一定是他了，他站在武王右手边的扶栏下台阶处，那里是珠链的后边，旁边有一段纱帐还是卷着的，确实有点远了，只能看个大概。” “你能回想起当时的场面来？”莫明秋感觉自己碰到了特异功能人物。 “可以，我从小就练过这个，这又不难。”辛红绳显摆着笑着。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泥春门门主？”莫明秋继续核实真伪。 “他那个位置应该是宦官站的地方，不过他的模样里留有胡须。”辛红绳解释道。 “护卫不行吗？”金羽问道。 “护卫留胡子的也不多吧？”莫明秋点头应合着说道。 “而且那人衣服也不对，虽然也是暗蓝色，但装束上没有戴头盔，表情也十分随意。”辛红绳点头继续解释。 “后来他是不是走了？”莫明秋自己也在努力回想。 “是的，我感觉他应是在肖书友被抓下去以后走掉的。”辛红绳自我性判断道。 “你猜得那么准吗？”莫明秋自己是在怼肖书友的时候将收索面积扩大的，在他的记忆里似乎那个时候，那个区域里没有人。 “我可不是猜的，我敢肯定那个时候，那人就不在了，敢在武王面前擅自离开的人，肯定也不一般，对吧？”辛红绳自己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辛红绳有才，这已经不是要争论的事情了，眼前的麻烦也是要来了，等几人从马车中下来，回到浮香居以后，浮香居门口冷冷清清的。 “你同你婶婶通报一下，我们后天一早就启程，不过你们不要带太多东西，只需坚持三到五天，我包把你们丢下的东西补上就是。”莫明秋跟辛红绳吩咐任务。 “我有好些物件恐怕你补不齐。怎么办？”辛红绳瞪眼问道。 “是你那些乌龟壳子么？”金羽猜测问道。 “不只是那些。还有罗盘和牵引绳，还有铜铃铛和……”辛红绳解释道。 “刚才那样的马车，一马车够用不？”莫明秋最终屈服了，这妖女有这么多宝贝，那么那个礼部尚书是不是会更多？莫明秋自己也有些好奇，也有些舍不得了！ “应该够了！”辛红绳表情很高兴。 辛红绳走后，莫明秋开始纠结起来，这一直没有露面的泥春门的门主是否能够判断出自己的身份来？那日在皇宫门口和自己对掌的那人是否也属于他的弟子？路途中是否又有自己想不到的风险？ “我们早点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莫明秋回身对秦族三兄弟说道。 “明日有事吗？”金羽好奇问道。 “明日这浮香居，我们得把它卖出去，也得把我们今日得来的这些市集码头的消息传出去，不管是老龙王还是龙王岭都得做好准备才行，单从我们如今到手的这四处码头，恐怕安排这上岗人的数目就不在少数了！”莫明秋认真的解释道，其实对于秦族这游历民族来说，这确实是个问题。 金羽和陈林甚至于乌悦也感觉出压力来，显得心事重重的。 “这也不算难事，你们也别想多了，实在人手不够，我们请人就是。”莫明秋见众人紧张，于是安抚道。 “请谁？不会是武国人吧？”金羽疑惑问道。 “我们是打算做买卖，又不是打仗，请武国人也没事的，而且咱们秦族如今在四周不是也散了些人吗？”莫明秋继续安慰道。 第451章 舍得 金羽和陈林对望了一眼，显然莫明秋所说的四周散了些人，指得就是那些秦族的移民，两人心中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向公子，我们得了这四处码头应该就属极致了吧？可万一这文国和金国不愿再加投资，剩余的码头我们都要留下来吗？”乌悦问出自己一直想核实的问题来。 “这是自然，他们不要的话，我们都会要。”莫明秋点头十分肯定的答复道。 “我们一下子真能拿出那么多钱银来吗？”乌悦继续追问。 “这钱不用我们秦族出，陆老板会给我们的，我们只需算他投资就成，另外据我猜测，这武国一旦缓了过来，就会提前收回几处关键港口，所以我们真正的经济压力是不存在了！”莫明秋认真解释道。 “这金国呢？他们还会要吗？”金羽始终对吴亮的态度感觉好奇。 “我们要，他们就会要的，金国如今最大的敌人不再是武国了，而是我们，他们想限制我们，自然也就会跟我们竞争的，不过我们只要留着金域牙，就能管控住大局了！”莫明秋说到此处呵呵笑了起来。 莫明秋所说不可谓不是事实，如果武国对金国来说是曾经的威胁的话，那么如今秦国的壮大自然就让金国紧张起来，毕竟秦族才是金国最近的邻居。而且最终事实也正是如此。 莫明秋把秦国如今的形象树立成了“高大上”，而且金国一直引以为荣的经济强势却也受到了打击，即便他们伙同秦族和文国在武国身上获得了巨大收益，而且还要回了被夺去的两处关隘，但边贸上受制于秦人，这对如今信心满满的金国人来说，也是无法容忍的。 武国各种金属矿产以及锻造工艺，对金国来说更是极大的诱惑，莫明秋想到这点，及可断定武国衰落的后时期，自己所要面临的对手就是金国了！ 这通天教主，如今又在干啥？是在金国吗？红图僧能跟他和睦共处吗？莫明秋心中暗想。 一夜无话，众人一早起来，出门时就发现辛红绳就在楼下大厅中忙活着了！ “你就不多睡会？真要上路了，这车马颠簸的，再想睡踏实就难了！”莫明秋对辛红绳笑着说道。 “怕你有事吩咐啊！所以就早来了！”辛红绳不掩饰自己的积极性。 “你曹婶婶呢？今天卖屋子，虽说不用讨价还价了，走个过场也应该还是她来做主才比较合适了。”莫明秋也没客气，直接安排起来。 “她打算去我义父家，接他们一起来这，好随时走了！要我去叫她吗？”辛红绳看着莫明秋表情，没有在听具体结果，直接就向后院跑去。 莫明秋也没想到辛红绳这么听话，于是愣了一下，自己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了，他看向金羽众人，金羽他们此时也正在看他。 “我们出门转转，看这武国的探子们是不是撤走了？”莫明秋对众人解释道。 “昨晚还在的，不过是少了一些罢了！”金羽说出自己的观察来，并帮着把大门推开。 几人相继出了浮香居，并在马路上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后又步入了屋中天井之中，此时曹夫人赶了过来。 “向先生，真还需走这个过场吗？”曹夫人一来就问。 “得走，不然这地方以后也不太平，我猜那买家中午之前会到，你们最好还是写个合约，并交付了房契什么的，做得要和正常买卖一般模样。”莫明秋认真说道。 “中午？那我待会赶回来也就是了！”曹老鸨的心思似乎已经飞走了！ “曹夫人，您可是担心你的师兄？他不是已经答应了我们一起走的吗？急也不需急这一时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说是这么说，其实这几日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我昨日同他商量近日要走的计划时，他说他还需要好好想想了！”曹夫人皱着眉头解释道。 “不会吧？你义父现在还在犹豫？”莫明秋惊讶的看着一旁的辛红绳。 “对这地有感情了呗！你以为都想你一般么？”辛红绳鼓着嘴，装出自己也有些留念的样子来。 “你和你师兄一起去，把你义父请过来，我要在和他谈谈！”莫明秋有些怕关键时刻再生意外。 金羽见莫明秋对自己有安排，虽觉麻烦，但还是站了出来。辛红绳于是去喊人准备马匹。 此时莫明秋有些犹豫起来，转而又说道：“金大哥，你就别去了，让陈大哥代你去比较合适。” “我？”陈林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十分意外。 莫明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暗示金羽身上带着重要的东西，于是众人都明白过来。 辛红绳回来时，见是陈林跟自己一起去，觉得有些意外。 “你过来，我教你几件事情。”莫明秋对辛红绳招手，并带头走进楼下的一间空屋子。 众人都觉神秘，但也预感到莫明秋似乎又在用计谋了！ 进屋后，莫明秋在辛红绳耳边耳语了几句，辛红绳豁然把头抬了起来，显然有些怨气。 “我们这只是创造一个机会给他们和他们而已，成和不成也看他们和他们彼此机缘了！”莫明秋解释道。 “你该不是一早就这么想来着吧？”辛红绳瞪看着莫明秋半晌，开始纠结起来。 “那不可能，如果赶早的话，他们都在这里，机会比现在可多多了！更不会麻烦你了！”莫明秋摇头，显得不以为然。 “我义父一早就答应了你，你何必再用上这个法子？”辛红绳继续问道。 “怎么说呢？这属于背井离乡，如果我告诉他们，家就在远方，那般温馨的感觉就能好过多了！”莫明秋挥着手，装出幽默感和向往感。 “谁的家？你们秦族的家吗？”令莫明秋没想到的是，辛红绳没有笑而是怒声抱怨起来。 “我们只是这般操作而已，又没有结果，什么什么都还不知道了！”莫明秋苦笑着摇着脑袋。 辛红绳没有多说，人鼓着气就抢出门去，莫明秋随后也跟出门外。 辛红绳对陈林招了招手，自己带头向后院走去，陈林看了一眼莫明秋，莫明秋示意他跟去，并大声提醒道：“陈大哥，你待会都听辛姑娘安排就是。” 陈林硬着头皮走了，金羽和乌悦由于身边还有个曹夫人，也就把好奇心给忍了下来，没上前多问。 “曹夫人，您放心，我保证让李大人陪着您一起安安心心的去风岭就是了！”莫明秋安抚着曹夫人的焦虑眼神。 “向先生，什么意思啊？”曹夫人见被莫明秋猜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第452章 坚定信念 “这浮香居如今终还算是您的产业，怎么能离了你来做主，即便尚书大人来这，我们先也当他是客才对！”莫明秋不知算是安慰还是调侃，从曹夫人的脸上似乎察觉出一丝欣慰的感觉来。 此时门外有人探头进来，见屋中众人说笑，于是抱拳问道：“此屋可是要售卖么？” 莫明秋一看，立马认出此人正是棺材铺掌柜包宁盛，于是说道：“正是，这位就是曹老板，我们屋中商议，如何？” 曹夫人惊愣过后，也就带头将人迎了进去，金羽本想去关门，但被莫明秋制止，并示意金羽和乌悦在院中闲聊，自己晃身也跟进屋中去了。 “自家人，包先生随意就好。”莫明秋让包宁盛坐下后，帮忙介绍了曹夫人。 包宁盛回看了一眼曹夫人，感觉有些奇怪，最终还是放松了许多。 “待会你俩把手续都办了！做到合理合规，装修改动费用我随后补给你就是了！另外我这两条消息，你回去就赶紧用鸽子发出去，记住这属于绝密。”莫明秋从衣袖中摸出准备好的信卷，严肃说道。 “莫公子，在下遵命。”包宁盛起身，感觉就像是个领命的将军。 包宁盛气势把曹夫人吓了一大跳，随后又察觉称呼不对，于是把莫明秋又横了一眼。 “有一封信是转给风岭的，你觉得多少时日他们能够收到消息？”莫明秋指着颜色不一的纸卷解说着。 “三天，最迟三天就可以，如果没有风雨，估计一天半就行。”包宁盛解说的十分详细。 “应该够了！”莫明秋心头盘算了一下回道，似乎感觉出来十分开心。 另一卷字条比较宽，只是简单折叠着的，颜色是青兰色，包宁盛捏在手中，等待吩咐。 莫明秋猜测出来原因，并说道：“你回去抄默一遍就是，按你的方法来弄，我这消息别人是看不明白的，只有你们的陆老板才能清楚，剩下的事就交给他吧！” 随后的操作变得简单，包宁盛几乎完善了所有交易的程序，浮香居从此易了主。随后莫明秋让曹夫人将包宁盛送出楼外。 辛红绳和陈林近中午的时候才将李尚书及其梓菲小姐接来，金羽和乌悦迎了上去，此时陈林正守在马车边上。 莫明秋见李尚书从车厢中出来，接手将他扶了一下，直接引领着他进了屋子，而后续的事情交给了其它众人。 “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发，李大人你就从这里出发，不知您可还有顾虑？”莫明秋关上门后神秘问道。 “需要这么急吗？”李言忠没有直接回答莫明秋的话。 “说实话本来应该今天走的，考虑到每日的行程尽量不会错过集镇，也就不至于有露宿郊外的可能，所以出发时早上比较合适。”莫明秋解释道。 李言忠明显还有些纠结，不过最终拍了拍大腿说道：“向先生，你安排就是，我们听你的。” “我不想勉强李大人，请您去秦国，也当您自愿才好，如果您有什么不舍得的，说于我们听，我当尽力满足就是。”莫明秋坦然问道。 “确实有些纠结，老夫光是对这洛安城就有二十多年感情，这舍不得说是说不上来的。屋中书画，宫中祈仙台还有我的府宅对我都是至宝。”李言忠选择实话实说。 “李大人如今的至宝，本应是李梓菲姑娘才对，你适才说的那些至宝数日前都已经被毁了！我们现在应该往好处看，往好处想了。”莫明秋不急不慢说道。 “确是如此，此番我们父女二人，确是要感激先生帮扶了！”李言忠觉得莫明秋在邀功，于是起身想跟莫明秋作揖行礼。 莫明秋一把将他扶住，并说道：“李大人不要客套，我跟您说的是实言，如果您还想留在武国，待我等走后，恐怕你和你的女儿皆会有性命之忧，如果一定要换个环境，不如早换为妙，这风岭将是你最佳的选择。” “什么意思？我已弃官不做，还会有人来害我吗？这法理可还在？”李言忠表情露出怨怒来。 “尚书大人如今真还觉得武国会重这法礼？”莫明秋话问完，自己先笑了。 李言忠一愣，显然莫明秋问到了他的痛处，自己这个礼部尚书如今的命运说明了一切。 “辛姑娘跟您说了这最终和谈的结果了吗？”莫明秋继续问道。 “说了！向先生雄才大略，可谓是做到了独挡一面。”李言忠看着莫明秋的眼睛有些羡慕感。 “如今武国属于有求于人，武王才被迫与它国修好，不过苏丞相跟在下提示，这户部尚书肖书友并不会倒，李大人可知这会有何后果？”莫明秋提示道。 “什么后果？”李言忠的问话明显有些紧张起来。 “李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肖书友的为人吧？这武国朝堂之上他说一，有人说过二吗？我是不曾见过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就连你们武国的宰相苏免苏大人也没说过一句逆他意思的话来。”莫明秋把自己对肖书友的认知说了出来。 “嗯！多半是因为他女儿如今做了正宫娘娘，想必他所谓的受罚只是走个形式而已了！”李言忠赞同莫明秋的观点。 “你们武王是个惧内的人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这个……”李言忠露出难堪的表情来。 “如果不是，这肖书友恐怕就不单是这一个后台了！又或者说，想害您的并不单是肖书友一人。”莫明秋猜测道。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李言忠似乎接上了自己的话。 “当初剃去李大人的头发者得算是一个吧？”莫明秋摊开右手手掌说道。 “或许就是这肖书友使的坏？”李言忠猜测道。 “以肖书友的权力和性格来说，他不会那么麻烦，而且刘畅手里的那圣旨也说明武王从心里上来说不想留你了！”莫明秋沉声，让李言忠面对现实。 “如今我不是已经得到平反了吗？还会杀我？那又是为了什么？”李言忠显然惊讶得平。 “我也不清楚后续会如何？只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当初放你出来，或许是怕我们这些使臣笑话你们武国罢了！ 我们闯了尚书府，甚至闯了皇宫，这是你们武王的忌讳，他们查无可查，只会乱猜，您认为我们走后，您还会过得太平？ 又或许您愿意拿梓菲姑娘的幸福去做这一赌？”莫明秋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莫明秋的话是有引导性的，他没有夸张，但也代表现实，李言忠陷入了长思。 第453章 去意已决 李言忠面色凝重，紧锁眉头，好半天，最后说道： “向先生提醒即是，我去意已决，一切皆听向先生安排就是。” “那就好！明日我们一早就走，不过路途定会生出变数来，或许会有争斗，我们沿路恐怕会遇到一些麻烦，李大人一定得听我的安排了！”莫明秋认真说道。 “武王会派人来劫杀我吗？那我们一起岂不是凶多吉少？”李言忠的紧张情绪再次升级。 “武王他是不敢现在杀我的，我们只需担心泥春门的人来暗的罢了！他们是你武国的高手，想必危险性您比我要清楚许多吧？”莫明秋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意图也十分明显，安危方面，李言忠更加危险性高些。 “那我先不走了！你们带上我梓菲和红绳先走就是了！随后我再来追你们。”李言忠显然忌惮了起来。 “你去跟她俩商量，看她们会愿意不？而且大人的师妹已然卖掉了自己的家当了，可也都是为了跟着李大人您了！”莫明秋说到此处，呵呵笑了起来。 “向先生有所不知，这泥春门是我武国武学最高门派，当朝坐镇东西南北的将军也多是出于此门，得历代武王推崇，属于魁首，标榜之定选，虽说属于门派，这权限和能力都属最高级别了，即便我们武王，很多事都是要听它的了！”李言忠对泥春门心感忌惮的。 “李大人不需着急，我能带两位小姐走，自然也能将您一起带出去，这泥春门如果不动用军队，我也未必怕他们。我跟您商量这事不过是想您从今日起坚定离开的决心罢了！”莫明秋淡定的安慰道。 “一起能走吗？”李言忠还是有些犹豫。 “能走。”莫明秋点头微笑着。 “好吧！向先生万请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好，如果路上遇到风险，请先确保我那两个女儿的安全了！”李言忠有些不知所措，最终决定听从莫明秋的安排。 “我让我秦国的两位将军保护她们就是，李大人大可放心，别的不说，就连你们武国的皇宫，他们俩也是出入自由得了的。”莫明秋为了打消李言忠的顾虑，吹牛说道。 “当夜闯皇宫的可有那位陈将军？”李言忠好奇问道。 “对，他带着金将军一起闯的。”莫明秋见李言忠还要问下去，于是补充道：“李大人这事可以跟辛姑娘核实就是！” 莫明秋成功让李言忠安心，但自己心头却多了一些起伏，毕竟李言忠对泥春门的忌惮肯定是有道理的，而泥春门凌驾于武王之上的感觉让人不得不要超出武国本身利益来考虑问题，如果泥春门门主胡来，自己能否受制于他？ 如果那样，我就擒贼先擒王吧！莫明秋回想起青玉关大战，努力找回自信心来。 浮香居外的监视，下午后就消失了，莫明秋带着陈林一起去采购了一些路上所需物品，留下金羽和乌悦看家。 路过驿馆时，陈林进去问了问，发现吴亮及其护卫已经不见了，想是急赶着回金国复命去了。 两人回到浮香居门口，见门外挺着一架车马，莫明秋和陈林都疑惑起来，转而下马后进去。 楼下天井处，苏免正在同李言忠相对坐着并说着话，背身还有一人，回转身后居然是董谦，见莫明秋进来，三人几乎同时起身站了起来。 “苏大人，董大人你们来了！可有事吗？”莫明秋客气问道。 “我们去尚书府找李大人，没有找到，一打听，才知他来了这里。”苏免解释道。 “可是有事？需要在下回避么？”莫明秋对望了一下两人的眼睛，核实道。 “怎么说呢？向先生可是要带李大人走？”苏免没有避讳莫明秋的意图。 “我请了辛姑娘做我秦国的风水师，李大人想去我们那里看看环境，不然肯定是不放心了！”莫明秋将手中马匹缰绳递给了陈林，随后陈林被辛红绳叫了去。 “这如何可以？虽说李大人如今不是我们武国的尚书，但之前我家武王已经为他平反昭雪，想是不日就可官复原职了。”董谦手脚比划着说道。 “李大人跟在下说，他不想在当官了啊！”莫明秋张大嘴巴。 “那定是气话。”董谦不敢去看李言忠。 “董大人，老夫所说绝非气话，那日我被当朝拔去官服，并被抄家查办，可谓是失了所有的颜面了，故再无可能重归朝堂之上了！”李言忠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大人，这话可是说不得的了！”董谦提醒道。 “怎么？贵国皇帝可是想逼人当官？”莫明秋笑着接过话来。 “向先生，这可是我们武国朝堂之事吧？你可不能插进来的！”董谦显然急了！ “李大人早就不是官了！他的义女如今确是我秦族风水师，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我秦国官员的家属，而这两件事可都是你们武王认可了的，怎么又不当数了吗？”莫明秋皱眉疑惑问道。 莫明秋一上来我抢占了道德的制高点，董谦被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来回在莫明秋同李言忠的脸上核实着真伪，但却一无所获。 “苏大人，董大人，你们来这就是劝李大人不走的么？这李大人的女儿当大官了，李大人去看看状况，真的就不行么？”莫明秋见两位大人都不说话，于是滑稽问道。 “我们起初可不知道这事了，来这目的仅仅是查问一下李大人当初被剃头之事，而且也想问询一下向先生是否只带了三名随从前来？”董谦说明自己的来意。 “算我一共四个，不过他们可不是我的随从，他们都是我秦国的将军。”莫明秋解释的很认真也很严肃。 “这么说前夜御临街附近的打斗跟你们秦国真没有关系了？”董谦再度核实。 “打斗？跟谁打斗？前夜？前夜我们可是在浮香居喝酒听曲了，你们外面派来的护卫没有说吗？”莫明秋十分诧异的语气问道。 被莫明秋含蓄的点破，董谦再次无语。 最终苏免出头圆场，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最后上车离开了！ 金羽众人靠了过来，辛红绳抢着问道：“这御临街的打斗是怎么回事？真还有别的人吗？”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眼睛，寻求着真实答案。 “管它呢！有人来更好，免得他们老是顶着咱们。想这武国的皇宫里面又多加了几层防卫了，如此这做皇帝的也是十分累人的了！”莫明秋没敢正视辛红绳的眼睛，只是打起哈哈来。 众人都不知莫明秋说的话真假，但心中似乎有着一些期盼。 第454章 布防演练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队人马出发，莫明秋让李尚书和曹夫人单独上了一辆马车，并安排辛红绳和李小姐上了另外一辆，曹夫人从车窗处，探头望了一眼浮香居，似乎有些神伤的感觉。 出了洛安主城后，人迹越来越稀少，莫明秋让陈林和金羽护住车马，自己和乌悦押在后面，每到一处林地都加了一些小心，不过一路都平淡无奇。 由于走的都是官路，速度感觉格外的快，显露星辰时，他们赶到了邵阳城并再次留宿之前那家客栈，店老板对莫明秋众人很是熟悉，招呼得格外周到。 晚间休息时，莫明秋安排陈林和自己轮值守护，金羽和乌悦觉得有些不忍，也想加入进来，皆被莫明秋给否决掉了，原因是他们身上的东西更为重要。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几人再次出发，陈林依然被安排在李梓菲和辛红绳的马车前守值，而辛红绳感觉自己被憋屈了，直接坐在了马车的外面看风景，这让李梓菲一个人在车中呆着也觉无聊，索性也撩开了车窗，窗外之人正好看着的就是陈林了！ 又走了一段路，经过一村庄，见到有散放的马匹，辛红绳叫嚷着要骑马，莫明秋扭不过她，也就让陈林赶去给人商量，于是买了一匹马来。 “马是让你骑了，但不许胡来，接下来路大都是野地了，你们武国土匪山贼可是有很多的，万一给人绑了去，你可知道后果？”莫明秋玩笑似的提醒道。 “我跟你说了一百遍了！我……不……是……武国人！”辛红绳大声表示抗议，惹得众人窃笑。 “土匪哪里管你是不是武国人了！”莫明秋板着脸，也耍起无赖来。 众人在一片山林地前休整，莫明秋看看天色，不愿继续赶路冒险，于是说道：“今夜我们就在这扎营了！明日一早再走，或许就能赶到黄月镇，到了那里，还有三天就能赶到望山祖，那离风岭就不远了！” “还有这么远吗？今日不如再多往前走走了，也可节约一点时间了！”辛红绳建议道。 “如果我们林道遇阻，那今晚就出不了这片丘陵，如果被迫在林中宿营，那就是兵家大忌了！你是风水师，怎么就看不清楚这个道理来？”莫明秋调侃道。 “你们不是将军吗？还害怕毛贼？”辛红绳顶嘴道。 “将军又不是万能的，将军怕的东西可多了！”莫明秋不为所动。 “将军还会怕什么？”辛红绳好奇问道，此问题也是大家的心声。 “将军怕莽撞，怕轻敌，还怕……”莫明秋说到这拖了个长腔。 “还怕什么？”辛红绳显然不计较自己被莫明秋算计。 “还怕有人给出馊主意。”莫明秋的回答没有让辛红绳失望，辛红绳随即能够听到大家都在笑，而且属车中的李梓菲笑得声音最大。 随后陈林和金羽安排起布防，他将马车几处多余的挡板卸下，做成屏障，并将所有的马匹拴到草叶茂盛的地方，任它们吃食，并同金羽和乌悦分配了守值的方位。 另外还在稍远处下风口，拉上了一道布帘，隔开大家的视线，做了一个私解的环境。 最后马鞍被放置在了一处，有些做成了凳子，搭上了一块车板后，变成了一张桌子，随后又拿出一些干粮和水，让大家分享。 “你们打仗都是这样的么？”李梓菲大着胆子小声问道。 陈林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作答，于是就感觉这问题是提给自己的了！ “看是打什么仗了！对付毛贼用不了这些的。”陈林回答比较简短，代表着信心和安全感。 “丛林作战是我们秦族的强项，陈大哥，你给他们讲讲了！”莫明秋提议，并走到了金羽身边。 “这有什么讲的？而且这还要看对方多少人，又或者弓弩多少来决定了！”陈林显然不善言辞。 “我，金大哥还有乌悦就假比土匪如何？你来防守我们。”莫明秋反倒来了兴趣。 金羽十分配合，随即就站了起来。 “让我一个对付你们三个？”陈林摇起了脑袋，随后说道：“让我对付羽鬼一个人还差不多了！”陈林显然十分讨厌金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你就当我们是土匪好了，我们每人顶二十个喽啰就行，我们就从这三路杀过来，李大人还有曹夫人包括风水师都是你的兵，你负责保护李小姐就好。”莫明秋说得很认真，感觉像是在排练一般。 “你们从这三路来么？”陈林不得不认真起来。 莫明秋点头认可。 “我将以马鞍做盾，分别在这两车驾旁布置一位兵士藏身于其后，并使用弓弩从狭缝中射杀之，弓弩用尽，可换成长毛或刀剑。在这车马的远处，就在那处低洼地再放一人，令他平躺着，也使用弓弩，射杀欲翻爬车架之敌，如此姿势也可减少自己被攻击的面积。”陈林把自己的方法努力说得很完善，仅仅是想莫明秋拿它做个参考。 “很好，那陈大哥，你自己呢？”莫明秋继续提问。 “我守住李姑娘啊！可以辅助协杀，除非战死，绝不让贼人近得她身。”陈林的言语仿佛就像是真的领命了一般，李梓菲一下被感动住了，眼角闪出泪花。 “很好！陈大哥，你留下来教教他们怎么用弓弩吧！辛姑娘你也学学了？”莫明秋点头并安排道。 “现在？”陈林有些惊讶起来。 “现在比较合适，从这天色看来，大家正好可以活动活动，我们未雨绸缪，以备万一。”莫明秋继续坚持着。 陈林本觉得莫明秋属于说笑，但此时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从马鞍上拿下弓弩，装配着给大家讲解起来。 莫明秋安排乌悦在一旁辅助，自己带着金羽走到了一边，辛红绳紧步赶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去学本事去啊！”莫明秋对辛红绳说道。 “那弓弩我会。”辛红绳显然不想让莫明秋找理由抛开自己。 “会就好！你待会就躺在那坑里去做冷箭手。”莫明秋努力想把辛红绳支开。 “你不是开玩笑吧？不就是想让陈将军表现表现，赢得我梓菲妹妹的欢心吗？我在那里呆着做什么？”辛红绳抱怨道。 “有些东西表现是表现不来的，陈林是一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你早晚都能知道的。”莫明秋直接怼道。 金羽显然听出两人话中话来，但一直就是插不进来话。 “你们要去哪里？”辛红绳说不过莫明秋，于是象征性问道。 “我俩进林子里看看情况，也提前预知一下林子的深浅，马上就回来。”莫明秋没有再继续跟辛红绳多说，牵了一匹马，领着金羽向林间走去。 陈林和乌悦远远看着莫明秋和金羽走远，已然猜测到莫明秋的意图来。辛红绳回到了马车旁边，努力让自己参与到陈林的讲解中，但显然心思跟着莫明秋一起走掉了！ 第455章 金羽的姻缘 密林里视线变得有些暗，莫明秋和金羽进入后，还感觉出一丝寒意来，林中有一条小道，蜿蜒曲折的十分明显，似乎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我去查看一下距离，顺便做些记号标示。”金羽自告奋勇道。 莫明秋领略过秦族丛林生存的能耐，于是让金羽去了，自己悠闲的查看着林道周围的环境，不多会金羽就跑了回来。 “前面林中应该有人，也不知是猎户还是匪患。”金羽严峻的说道。 “能判断出人数吗？”莫明秋关切问道。 “应该不多，但留下的痕迹比较微小，不过痕迹是新的，所以应该是此道高手了！”金羽解释说道。 “反正今晚我们不走这林子，让他们守上一夜也好。”莫明秋安慰金羽并一起朝原路回去。 “需要跟他们说吗？”金羽一路有些纠结。 “先不能说，至少得保证他们能睡个好觉了！”莫明秋摇了摇头。 陈林见两人回来，于是迎了上去，辛红绳跟着一起。 “有事吗？”陈林查看着两人的表情。 “没事，而且林子也不深，中午之前能过去。”金羽领悟了莫明秋的思想，于是抢着说道。 “没事？我们现在就过去得了！”辛红绳建议道。 “是估计没事，不代表真的没事，现在天色已晚，这车马如果坏了，就可能困在林子里过夜了，这夜里林子里啥动物都有，老鼠，蚂蝗啊！防不胜防。”莫明秋说出两样叫人隔应的动物来，辛红绳打了个寒颤，转身跑掉了。 辛红绳走后，金羽对陈林使了个眼色，陈林马上就猜测出具体情况来。 “他们会在这里等我们？这泥春门也太龌蹉了吧？”陈林怒而皱眉。 “未必是泥春门的人，就算是的，他们恐怕也不会对我们下杀手，我们现在最大的压力是保全他们了！”莫明秋笑着对远处的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即带头朝车马处走了过去。 “那夜我同泥春门的高手对过一掌，应该问题不大，他当时被我这一掌给震住了，然后没敢来追我。”莫明秋边走边说。 “是闯皇宫的那天晚上吗？”金羽不觉的紧张起来。 “嗯！从服饰和威风程度上来说，他应该级别不低，出掌的力度也不弱，或许这次堵我们的人里也会有他了！”莫明秋淡定猜测着。 乌悦被莫明秋严格限定在马车周边，所以当莫明秋众人走到附近，才凑了过去。 “没事，晚上我们轮值安排好就可以了！”莫明秋顺便将乌悦一起安抚了！ 金羽和和陈林燃起两处篝火，众人分别围坐在篝火旁喝着茶，吃着带来的干粮，并拿出莫明秋早前特意给两位姑娘准备的零食，感觉上格外的惬意。 “这瓜子，零食是谁买的？”辛红绳问着身边的金羽。 金羽没回答，看向陈林，陈林却看向莫明秋。辛红绳一下就找到了话题。 “他这般了解小姑娘的喜好，这方面肯定是个能干人了？”辛红绳诡笑着。 “还差点柴火，晚间还得多准备一些，陈大哥，你带风水师一起去寻点来。”莫明秋安排起来。 “为什么是我？我是风水师啊！干这事？”辛红绳明显觉得莫明秋想堵自己嘴，随即抱怨起来。 “首选就是你了！你会看风水啊！自然就能知道哪里的木头多了！哪里会有水了！”莫明秋淡定的解释道。 众人都又回望着辛红绳，显然觉得莫明秋说的有道理，辛红绳一时无语，陈林其实已站起身来。 “梓菲姑娘，你如果想一起去周围转转，就跟着一起去吧！别走远了就好！”莫明秋查看着天色，并提议道。 这建议十分得人心，李梓菲十分乐意的也站了起来，辛红绳觉得莫明秋有别的企图，虽苦着脸，还是服从了！ “李大人，曹夫人，我三兄弟也在附近走走了！你们慢聊，随意？”莫明秋见陈林将两人带远，自己也想四处再走走。 “这曹夫人和李大人能成一对么？”金羽陪着莫明秋走出一段距离后说道。 乌悦也好奇的凑过来，问道：“该不是是让我们给他们留机会吧？” “这李大人是个老古板，成不成的很难说，不过陈林大哥的事，一定得成。”莫明秋看向远处捡柴火的三人。 “陈林？”乌悦脑袋一懵，抬眼看去，远处陈林和李梓菲挨着很近，和辛红绳拉开的却有些远。 “陈林和谁？该不是那李姑娘吧？”乌悦追问道。 “嗯！金兄，乌悦你们觉得他俩合适吗？”莫明秋笑着问道。 “可能吗？陈林本事那么高，这李姑娘娇娇柔柔的，也不会什么武功。”金羽没有遮掩，提出自己的疑问来。 “美女配英雄，英雄爱美人，会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莫明秋觉得金羽有些煞风景。 “我看能成，你们看，李姑娘捡的柴火都给陈大哥拿着了！陈大哥还感觉很高兴的样子了！”乌悦似乎比金羽的情商高出许多来。 “金兄，这你就得跟乌王子学了！他能一言中的，说到关键位置上来，找老婆肯定是不会让我们操心的了！”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莫明秋这么一说，把乌悦闹了个满脸通红。 “我之前倒是结了次亲，没那般讲究，后来打仗的时候她死了，终是没能真跟了我。是我对不住她，以后也就不再想这般事了！”金羽有些伤心的自言说道。 “哦！”莫明秋回望乌悦核实情况。 “金大哥的老婆是百花集花长老的大女儿花紫凤，五年前武国兵马杀过来时，打砸了百花集，花姐帮着护村，结果被冷箭射杀了！”乌悦帮忙说起了金羽的伤心事。 莫明秋也没想到金羽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心中不觉生出酸楚感来。 “金兄也没必要这般难为自己，这也属意外，绝非你的错了！更何况……”莫明秋想劝慰一下金羽。 “定是我的错了！我那日跟他爹喝酒，说了些烦心的话，于是摔门走了，如果当日不走，绝不会出这般事了！”金羽的伤感有些控制不住。 “花长老怪罪于你？”莫明秋敏感的猜测道。 “那是自然。却也是我错了！”金羽最终倔犟的昂起头来。 “后来，乌大哥带着我们赶去，最终将那拨武军杀得一个没留。”乌悦主动说出能安慰众人的话来。 “应该再回百花集啊！跟花长老好好解释解释，求他谅解才好。”莫明秋提议道。 “我哪里还有脸再去哪里？”金羽表情十分伤感。莫明秋一时无语，心里暗想也是，毕竟这亲人的生死，可又是说说就能权衡的？ “我们每逢节，年都去送些礼品，但都被拒了回来，这花长老想是依然嫉恨吧！”乌悦补充说道。 “我去说！”莫明秋欣然说道：“金兄放心，我去说，定让这花老爷子释怀。” 第456章 风雨欲来 金羽一愣，随后也兴奋起来，显然莫明秋的嘴巴功夫早就得到认可。 “如此甚好，莫明秋能说得几座城池下来，想那花春羊脸皮的厚度定难赶上城池那般厚了！”金羽心中狂喜笑道。 莫明秋也是一愣，金羽对自己的老丈人如此如此称呼，甚感惊讶，于是望向乌悦寻求解释。 “金大哥的辈分比我们都高太多了，花长老严格意义上得管金大哥叫爷爷的。”乌悦解释道。 莫明秋感觉好笑，本想忍住，到和金羽自信的眼神对视了一下，一下子笑了场，于是三人都大笑了起来，引来陈林回身望了过来。 “林子里有人，或许还有暗装，所以今晚金大哥和乌王子早点休息，凌晨时分换你们值守，防护手段按陈林大哥的方法来。”莫明秋随后转入正题。 “他们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金羽硬声说道。 “你俩应该以防守为主，并照顾保护好李大人他们，林中敌人交给我和陈林就好。”莫明秋摇头解释道。 “你们要……”乌悦有些紧张起来。 “临晨时分我同陈林进林子，将他们清理干净，你们守护并做好出发准备就好，前方密林你们不用再防，我担心的只是身后是否也有敌兵。”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担心。 此时陈林带着两位姑娘往回赶，样子上看李梓菲显得格外的高兴。 “这么多，够了吗？”辛红绳把自己手上抱的柴火晃了晃。 “不够，我再同你一起去捡上一些。”莫明秋迎上前，并示意金羽和乌悦帮忙接过柴火。 “还要捡？”辛红绳抱怨得看着莫明秋。 “多多益善！陈大哥，你们先回去休息，我跟她再去取些来。”莫明秋对辛红绳的抱怨不屑一顾。 陈林众人觉得莫明秋是要单独跟辛红绳说事，于是也就照做了！而且辛红绳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不跟我说些什么吗？”辛红绳重又拾了几根棍子在手上，一直等着莫明秋跟自己说事。 “说什么？你这柴火真捡得还不够。”莫明秋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真是让我来捡柴火的？”辛红绳吼了起来。 “肯定了！不捡柴火，还能干什么？我们今晚真得用它们。”莫明秋也认真起来。 “不会吧！你真把我当你的牛马了？”辛红绳发起脾气来，将手中柴火丢了一地。 “这叫分工，晚上可能有厮杀，那个时候你多半只能看戏，自然现在就得多干些活了！”莫明秋没有着急，依然淡定自若。 “厮杀？……他们晚上会来吗？”辛红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一部分人应在林子里，那帮人我们知道，所以不怕，怕只怕身后还会有人来。”莫明秋找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枯木头，继续说道：“这样粗的木头得多找些来。” 于是辛红绳的积极性被莫明秋调动了起来，开始四处努力寻找着。 这一次，辛红绳抱了一满怀，还被弄了个大花脸，莫明秋生出一丝愧疚感来。 “应该差不多了！”莫明秋对辛红绳说道。 “我们用这这棍子怎么对付他们？是砸他们还是烧他们？”辛红绳问出自己的疑惑。 “照明用的，如果他们晚上来攻击我们，我们可以将燃烧的木棍投出去，也就可以更远的看清楚他们。”莫明秋直接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了辛红绳。 “然后呢？”辛红绳紧张起来。 “陈将军不是教了你们了吗？你们用弓弩射他们啊！”莫明秋回道。 “啊！你不会就指望我们吧？”辛红绳感觉还是紧张，样子有点像早前在武国皇宫里一般，手似乎都在哆嗦。 “防御归你们，金大哥和乌悦会教你们，你们听他们的就是。我和陈林一起进林子里去，将里面的敌人清理掉。”莫明秋也没有隐瞒，并做了个滑稽的表情，想让辛红绳安心下来。 最终莫明秋帮辛红绳分担了一些负担，两人抱着柴火往回走，辛红绳的表情还是显得很紧张。 “现在不能让你义父他们知道啊！不然他们这一夜就别睡了！如果晚上动起手来，你就是弓弩手，不熟的话，待会再去熟悉一下那装备。”莫明秋想在回营地前将辛红绳安排好。 “我当初学武就好了！”辛红绳自语说道。 “女孩子学武有啥好的？知书达礼才对！”莫明秋打趣说道。 “学武可以帮你啊！”辛红绳不知觉说出心里话来，莫明秋心头感觉一震。 “要帮我们的话，就把自己保护好，待会也多教教你义父还有妹妹他们，弓弩射不射得出去无所谓，别露头想看热闹就好。”莫明秋把话题扯得很广意，如此变成了布阵计划和安排。 辛红绳却没想那多，点头答应下来。 莫明秋心里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相信对手能力不会太强，毕竟在武国皇宫的危机没有消除之前，他相信泥春门门主不会亲自赶来劫杀他们，但泥春门既然有武国军方背景，所谓的能力是否就有军队一般的风范？如果布阵又或者是强化弓弩，那自己这队离不开的车马，也就很可能成了自己的软肋。 辛红绳回到营地，很快就将莫明秋的提议付诸实施起来，和陈林枯燥的讲解不同，辛红绳还做了一个标靶出来，拉上李言忠和曹婶婶一起开始训练起弓弩的准确性来。 莫明秋有这个想法是借鉴了张重的成绩，张重在洪塘关的那一箭，很可能就是射在了一个泥春门门徒的屁股上了，如果多出几个张重来，应该更加稳妥一些。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辛红绳演绎出来的嘻笑愉快的场景，这风险是否也在靠近？泥春门是否也在忌惮自己这边的威胁？ 毕竟由于自己这帮人的到来，武国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策略，这段时间里，武国被抓了两个尚书，还得救了一个尚书，夜闯尚书府，最后夜闯皇宫，即便可以证明这些事未必是自己这帮人干出来的，但也可以猜测出这些事会同他们相关。 莫明秋判断出最先的攻势会是试探，如果被试探，自己又是否能给他们留下这个试探的机会呢？莫明秋最终否定，而后又决定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 陈林应该是从金羽那里得到了莫明秋的计划安排，于是过来跟莫明秋核实。 “我们就在凌晨动手，他们肯定会猜我们是一早才会出发，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会相对松懈了！”莫明秋解释道。 “他们也可能在入夜后主动偷袭我们啊？”陈林说出自己的判断。 “入夜后，我们在四周多燃几处篝火，做出我们早有防备的样子来，如果他们真来，肯定也属于冒险了，至少他们想要偷着近身也就不容易了。”莫明秋解释道。 陈林点头认可，“如果是我，我也觉得还是林中下手比较合适。” “对！他们如果这样想，我们就能算准他们发动攻击的时间。”陈林的分析提点了莫明秋，他眼睛深邃的望向丛林，似乎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 第457章 黎明之前 夜里莫明秋和陈林又在四周点燃了几处篝火，然后几人轮换着休息，先是金羽和乌悦，然后莫明秋和陈林也囫囵着睡了一觉，最后再换做金羽和乌悦，不过此时两人手里都将兵器拿到了手中。 莫明秋和陈林估摸着时辰，并脱去外衣稍作整理后，两人便朝密林中摸去，辛红绳此时在车厢中听查着外面的动静，心中又开始紧张起来。 “红绳姐，陈将军他们是不是要打仗了啊？”李梓菲挣开眼睛。 “你怎么知道的？”辛红绳疑惑问道。 “我觉得他准能赢。”李梓菲没有正面回答辛红绳的问题。 “是的，我们准能赢了！”辛红绳努力稳定住自己又开始颤抖的手。 密林深处的夜又是另外一番模样，莫明秋十分佩服陈林辨别路径的能力，而陈林也惊讶莫明秋的夜视的本事，两人顺着月色向前摸索。 果然没多久，碰到了一处暗桩，暗桩设计也算巧妙，意图上是示警用的。 于是两人躲开埋伏，继续前行，于是又发现了三四个暗弩，陈林轻巧的将它们破坏后，并示意离敌方营地不远了！ 果然一处坡地上留着两名哨兵，此时两人背靠背闲坐着，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已成猎物。 陈林手势让莫明秋稍等，人就顺林木阴影摸了上去，离三四米处，人就窜了起来，两哨兵刚一反应，就被陈林相继击晕，陈林顺势托住，然后顺着将两人放平，四处查看，没有惊动旁人。 “他俩没事吧？”莫明秋小声问道。 “没事，半个时辰不会醒。”陈林解释道。 “要是有金大哥的迷魂香就好了！”莫明秋叹气说道。 “在这，他刚才给了我。”陈林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来，莫明秋一看，正是自己那些闯尚书府，金羽所用的宝贝。 “金大哥知道我们能用上它？”莫明秋有些惊讶。 “他说你太仁善了！备着无患。”陈林笑着解释道。 “也是，没必要正面同他们发生矛盾，该留些余地就留下些吧！或许他们会知难而退了！”莫明秋解释道。 陈林打开瓶盖并放在两人鼻下，让他们闻了闻，随即就盖上盖子。 “怎么？这能管多久？”莫明秋有些不放心。 “两个时辰吧！”陈林解释道：“再闻时间长了，怕是就难醒了！” 莫明秋知陈林和金羽交情，想必不是假的，于是再让陈林带队，继续向下摸索而去。 第二处山坡之下，显出一丝微弱的火光，两人顺光寻了过去，途中又处理掉一个暗哨，人就到了那坡顶。 从山坡处探头望将下去，只见坡底处，燃烧着一处篝火，篝火边围坐着四名紧身黑衣打扮的人，两人背着身，看不清楚模样。 四人起先没怎么说话，似乎在喝着酒，吃着肉打发着时间。 等了一会，正面一胡须男说话了，“等了他们一夜，明日不知会不会再往前走？” “竹子，等都等了，我们不急这一时，他们想回这风岭，自然就是会往前走的。”背身的一后背微驼的老者安抚道。 “这家伙变数太多，本不是该回龙王岭才对吗？却又往风岭跑了？他不是乌老二的儿子吗？而且走半天，休息半天，哪里是像有事要办的人了？”那个叫竹子的人一顿抱怨。 “门主都说要防他，自然是有道理的，而且还要留活口，所以只能这样了！”驼背老者继续解释道。 “郜堂主真就不是那人对手？”竹子疑惑问道。 那驼背老者没有回答，转而和竹子一起看向身边一瘦个矮小一点的黑衣人。 “若不是赶紧吃了颗春阳丹，恐怕这元气真就散了！尽管如此，听门主说，三年之内，他不可再运功动强，否则还是会散。”瘦小个一出声，莫明秋才发觉她居然是个女人。 “三年都不让行功法？那这郜堂主不就……”竹子惊讶道。 “紫花姑，你也别太吓唬竹根了！据我分析定是那郜堂主临时收了自己的内力，随后被自己的内力回震才伤到自己的。”驼背老者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安慰众人。 “他为何会无故收功？”紫花姑反嘴怼道。 “这个嘛……”驼背一时无语，随后接话道：“可能是有人在一旁暗算，让他分心，又或者对方放出暗器来，他急于躲闪，再或许……” “那人是一个人，跟郜堂主一起的是御林军的一支小队，他们是九个人对那一人，而且那人只同郜澜对了一掌。”一直闷声不说话的中年人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放着光。 陈林猜测他们讨论的是莫明秋，于是回头望了莫明秋一眼，这让莫明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那夜他在同护卫们演习了一下新学的拳法，那军官模样的人一掌击来，他不过是条件反射的对了一掌，一则他有着自信心，二来他仅仅是想尝试一下收发的感觉，所以出掌之后并没有急于发力，反倒收了七成的劲道，那人被震愣了，自己当时也觉得很是奇怪。 如今这局面怎么解决？自己如果再下场去打，是不是又会散了这帮人的元气？那这仇怨是否就结大了？看来自己的功夫还需磨练，如此才能真正做到收发自如。 陈林不知莫明秋在想什么，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也不敢催促，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际间露出一丝微亮来。 此时场中那名中年人继续说道：“今日我们设伏于此，不要有何忌惮，只要做成劫杀的场面就行！那帮秦族本身就是一群强盗，死在这般纷争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过万一他们想跑，也不去管它，将马车中的李言忠及其妻女宰了就是，以绝后患。” “也对，只要他们进了林子，前后一夹，一顿乱箭射杀几个算几个。”驼背老者拍着大腿说道。 莫明秋听到此处，顿觉一股怒火升起，于是从衣袖中取出面纱，并示意陈林效仿戴好，然后起身带头向篝火处走去。 陈林完全没想到莫明秋会这么明着硬来，但此时身形已然暴露，于是只好随后跟了上去。 他俩这般操作，倒是也没让场中四人一下子反应过来，直到两人下到坡底，四人慌乱中才纷纷站起。 “原以为是遇到圣火仙踪，不想却是鬼火妖幻。”莫明秋对身边陈林哈哈笑道。 “这鬼啊妖的，也不知是否真有他们说的那般本事？”陈林接上莫明秋的话。 第458章 神功再现 “你们是什么人？”驼背老者高声吼道，随后他们身后的丛林中陆续冲过来二三十人，而且人人手中拿着一付弓弩。 “你们是睡不着的一群鬼，我们是两个爱捉鬼玩的人。”莫明秋呵呵笑着。 那四人起先有些紧张和忌惮，但察觉莫明秋和陈林只有两人，而且从年岁上估判也不太可能是高手，于是心情上放松下来许多。 那中年人试图在寻找莫明秋身后是否存有帮手，一直也没有再说话。 “就你们俩？”黑衣人竹子十分诧异，“能干什么？” “我们抓鬼，你们就擒，如何？”莫明秋打趣说道。 “你能有那本事？试试如何？”竹子似乎来了兴趣，向前迈了一步。 “试试就试试。”莫明秋说完一步向前，直插了进去。 此一招陈林也没有想到，急赶着想要过去帮忙，但莫明秋只是对竹子虚晃了一招，近身再一转身，双掌直取那驼背老者，老者吓了一跳，身形一下越起老高，人向身后飘去，莫明秋向后击了一掌，隔空撞上竹子在身后的攻击，竹子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莫明秋自己的身形再向前冲，直奔那驼背老者的落脚之地。 那驼背身子腾空，在无借力之处，身下莫明秋已然赶到，于是只好一掌劈了下来，莫明秋没有犹豫，仰天一掌击出，只听砰的一声，驼背老者身形斜着滑出数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脚没站稳，人一屁股坐倒在地。 莫明秋可谓是一招一个，瞬间就干翻两人，余下两人木愣当场。 “适才有人说要暗算我秦国使臣的，如今在哪里？”莫明秋背手回身问道。 “你！……你究竟是何人？”中年男子一边问着一边向弓弩堆中退去，陈林直接将他拦住。 “适才你最坏，口气也最大。不妨先试试你的手段，看看你的手段是否可行？”莫明秋示意陈林让开。 陈林略微犹豫，于是退到了一边，并堵住那黑衣女子的去路。 “你真还不怕弓弩？”那中年人顺利退到了弓弩堆中，但他心有余悸，也不敢冒然造次。 “你可以让他们来射杀我，只要伤得了我，我保你们顺心离开就是。”莫明秋坦然说道。 中年人愣在当场，依然不敢下令，身形再次往后退去，弓弩手也跟着效仿，于是终还是将他露了出来。 莫明秋于是向前迈了一步，中年人大惊，高声喊叫道：“放箭！”随即身形再向后退去。 随后一片箭雨扑面而来，陈林大惊，他本以为莫明秋会顺着那人追杀过去，从而减少攻击面积，哪知莫明秋淡定的没有动，于是忙扑上前来帮忙，但距离尚远，箭雨已至。 莫明秋早有准备，双掌平推，一股气浪生成，并迎着箭羽对冲过去，瞬间化去顺势的力道，并改变了方向，反向射了回去，只听得咿呀一阵乱叫，身后弓弩射手，倒下了一大片。 此效果莫明秋虽说是早有预测，但还是被真实场景给震撼了，一愣之间，再去查找那中年黑衣人，却已没有了踪影。 陈林本想去追，但被莫明秋拦住，两人回身再看，那驼背老者依然躺地不起，竹子虽然坐着，但感觉有气无力，紫花姑居然没跑，此时却陪在竹子身边没有离开。 “问你们几件事，你们答了，我们就走。”莫明秋对紫花姑说道。 “什么？”紫花姑紧张问道。 “不可！”竹子抢了句话，随后一阵咳嗽。 “那说大话的都跑了！你硬气个啥？何况我又非问的是你们泥春门的秘密了！”莫明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问吧！”紫花姑似乎准备好了！ “那跑掉的家伙是谁？”莫明秋随后问道。 “肖志。”紫花姑没有犹豫。 “哦？同你们武国户部尚书肖书友有关系吗？”莫明秋追问。 “是肖书友的胞弟。”紫花姑没有丝毫犹豫。 “剃李大人的头的可是你们泥春门的人？”莫明秋又问。 “是我们。”紫花姑答道。 “不……是我，是我一个人。”竹子再度抢话说道，又是一阵咳嗽。 “为了什么？”莫明秋问道。 “不知道，门主吩咐，我们照做就是。”竹子再度回答，咳嗽声感觉十分吓人。 莫明秋有些怕了！于是解释道：“我对你已经收了手了，可是要紧？” “你伤他如此厉害，还说收了手？”紫花姑皱眉抱怨着。 “你自己看看给他们吃点啥吧？我这真还没有什么好药。”莫明秋看着再次吐了口鲜血的竹子以及远处一直躺着不起的驼背老者，显得有些尴尬。 “你能行么？这恐怕……”紫花姑慌手慌脚的却又拿不出药来。 “吃这个试试吧！”陈林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只小竹盒，并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还魂补命丹，一次一颗，一天两颗。”陈林认真说道。 紫花姑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莫明秋见自己这边再也做不了什么了，于是起身同陈林一起向来路走去。 紫花姑不敢再犹豫，忙从竹盒中取出一颗药丸给竹子喂了下去，看了看竹子的反应，犹豫了一下，数了数盒中药丸数量，然后朝那驼背老者走去。 路上，陈林对莫明秋完全膜拜了，欣然说道：“莫公子，你这本事恐怕属于天下第一了！” “我只是内功练得还可以，招数上却还是不行，这收发也不能自如，不然今天也不至于惹这么大的事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不足，感觉上还有些紧张。 两人急冲冲的赶了回去，出树林后，远远看到金羽和乌悦站在车旁朝这边望，于是又走了几步，站在一处高地，并招手示意他们赶着车马过来。 金羽和乌悦反应过来，不久，车马就开始移动了。 “待会他们要是问我，我该如何说了？”陈林和莫明秋呆在原地等待，陈林依然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的场景。 “想那些家伙再不会想着用暗箭伤人了！不妨就说得简单点吧，你说怪了，他们未必能信。”莫明秋笑着说道。 “当初金羽说你过一线天的法子，我也不信。”陈林感慨说道。 “他跟你说这事了？”莫明秋再次紧张起来。 “他说了，但他说他不再怪你，说那本是劫道的错。”陈林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对错这事其实很难说了，站在自己的观点上肯定是别人的错，但当你站在另外一个立场上，可能就是自己错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来。 “起初我觉得羽鬼说得太夸张了，如今想来，他说的还太简单了！”陈林自嘲着摇头笑道。 “我说我过一线天的时候，还不会武功，你信不？”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陈林惊讶的瞪大眼睛，莫明秋相信自己也不信，于是解释道：“我之前只是在修行内功心法，也一直没有用它，没有知觉它会有如此功效，待到前些时日，不经意间才发觉的。” 第459章 能力对比 莫明秋的解释，陈林没有完全消化清楚，辛红绳一干人等的车马就赶了过来。 “遇到那些贼人没？”辛红绳急不可待。 “遇到了！都被陈将军给打跑了！”莫明秋对陈林眨了眨眼睛，李梓菲于是探出头来，很是仰慕的看着陈林，陈林感觉受不了，他回头去看莫明秋，莫明秋却朝后车的金羽走去。 陈林本想跟着一起，突然发现自己的马被拴在李梓菲的马车上，才想起李梓菲早前就分配给自己看护，于是不得已，牵过马来，领头抢在前面去带路。 辛红绳显然对莫明秋敷衍的答案不满意，想着昨天自己抱柴火的辛苦来，于是调转马头去找莫明秋说理。 “过了这山丘，前面应该还有一片枣林，这季节应该熟了，赶过去或许可以可以买些来尝尝。”莫明秋开始画大饼。 “不是这，你就不能跟我们说说，你们这一早都干了些什么吗？遇到了多少敌人？”辛红绳没有被莫明秋糊弄过去，并拉上了也好奇的金羽和乌悦。 “打是打了一架，本是不想伤人的，但最终没能收得住手，不过想必他们不敢再来暗的了！”莫明秋试图将事情说得平淡些，而且更像是让车内的李大人安心。 “谁把谁伤了？”辛红绳想追问细节。 “我们把泥春门的人伤了几个，不过应没大事，回去养养或许就会好了！”莫明秋依然敷衍。 “谁？能说具体点么？他们真是泥春门的人啊？”李言忠从车内探出头来。 “李大人，您或许认识，这里面有您的同僚，户部尚书肖书友的胞弟肖志。而且他们还承认了给你剃头的人也是他们的人，说是叫叫个什么竹子的……？”莫明秋回头并注视着李言忠的眼睛。 李言忠愣了一下，随即将头缩了回去，好一会又冒了出来再问：“为什么？你没问他们为什么吗？” “问了！说不知道，门主吩咐的，他们只是执行命令！”莫明秋一直觉得李言忠可能早就知道些什么，于是言语试探。 李言忠再度将头缩了回去，然后就再也没有露出来。 “他们多少人啊！都没见你们怎么招啊？就都解决了？”辛红绳看着莫明秋，不像是刚打了架的样子。 “他们有三十多人，打杀的可辛苦了，我和陈将军都受了内伤，现在不能多说太多话了！”莫明秋装出吃力的模样，放慢语速并开始喘气。 辛红绳见他突然如此，知道他是在说谎，但显然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问的也确实多了一些，于是催马向前，去找李梓菲。 莫明秋忙叫道：“你也不能去骚扰陈将军啊！他可是有任务的。” 辛红绳停了停，还是催马赶去前面去了。 莫明秋将马速放缓，同乌悦，金羽一起拖在马车后面。 “真是泥春门的人，四个首领，而且本事都还挺大的，那个叫肖志的真是肖书友的胞弟。”莫明秋开始讲述真实情况。 “没有捉住他来问问清楚吗？”金羽见莫明秋说得如此清楚，觉得应是控制住了场面。 “他跑得快，而且确实有些本事，我震回的羽箭居然没能伤到他。”莫明秋自我分析起来，也觉得这个肖志不一般。 “其他人呢？不是有好三十多个的吗？对了！陈林呢？他都干了啥了？”金羽关切问道。 “打架的事太快就结束了！你们如果要问，最好问陈林大哥，我都不知道我打得怎样？问完后，原话说我听听。”莫明秋呵呵笑着，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功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现在吗？”金羽和乌悦都有些急不可耐。 莫明秋想了想说道：“现在也许不好，这事得避讳一下风水师还有李小姐，事后如果解释，我打架的事，最好也让陈大哥帮我担待着一点。” “让他担待？”金羽有些不能理解。 “他是我们秦族的将军啊！威风一下也是可以的，至少我们的码头不能让泥春门来闹事吧？那可是我们用银子换来的。”莫明秋很认真的说道。 莫明秋在刚才的战斗中暴怒，或许是有些过激了，但事后想想那也属于惩戒，如果泥春门门主注重形象，讲讲江湖规矩，莫明秋也会本着以人为本的精神正面对待。 肖志居然能说出那般话来，而且其他门徒也予以响应，那么泥春门的本性如何就十分清楚了，冲突既然不可避免，莫明秋想让他们从此以后有所忌惮，也就没有刻意收住手脚，却不想伤了过多的人。 金羽似乎明白了莫明秋的意图，于是说道：“如果他们敢来我们码头和市集惹事，我们再就不用收手了么？” “一则我们还需提防，二来我们也必须表现出能力来。这武国虽说是迫于无奈才将这些地界临时抵押给我们的，但也就说明我们有这般能力了！”莫明秋似乎也在给自己这边打气。 “不知我大哥知道我们这边的消息没？”乌悦一直没插上话，此时喃喃问道。 “包先生说，最多三天能将消息传到曲阳，我想他已经知道了！不过就是看他信还是不信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为何不信？”金羽问。 “其实我来之前，也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结果……真的。”莫明秋继续嘿嘿着。 金羽和乌悦对望一眼，然后似乎完全理解这梦一般的心情。秦族一夜间就翻身了，不仅变成了秦国，而且还成为王中王，他们拿到了尊严，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丰厚利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信这了？ “你们猜猜看，这陈林大哥同李姑娘的事能成么？”莫明秋突然岔开话题。 “这路要是长点，或许能成。”乌悦看着前面陈林的背影。 “莫公子，这事你还是得教教他了，他跟我一般，属于大老粗一个，恐怕这哄女人的手段是没有的。”金羽友善提醒着。 “他是不需要我教的，金兄，你或许应该让我教教才对！”莫明秋调笑着看向金羽。 “我？教我干什么？我又不想那事了！”金羽摇着脑袋回避莫明秋的目光。 “当日我让陈大哥去接李姑娘，事先就跟风水师说好，给机会让他俩单独处一会，回来的时候，两人说话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所以说陈林这方面比金兄您要厉害多了！”莫明秋感悟着说道。 “陈林这家伙看来也是个好色之徒。”金羽指着陈林的后背讽刺道。 “陈大哥可是为了秦族着想，这觉悟可比你金兄高了！”莫明秋继续打击金羽。 “怎么？”乌悦接话说道。 “不仅觉悟高，而且还有可能帮金大哥他的忙。”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转脸对乌悦解释。 “帮我？他抱得美人归，帮我个屁啊？”金羽知道莫明秋在调侃自己，但还是疑惑问道。 “这李大人如今只是答应去我们秦国看看情况，并没说真的就当这礼部尚书，但陈大哥如果当了他女婿呢？……你们想想看了？”莫明秋引导着拉了个长腔。 金羽没有能力判断秦族有没有必要用这礼部尚书，于是追问道：“那他能帮我什么了？” “你是李尚书的弟子啊！自然他也就会认真的教你了！”莫明秋疑惑的表情明显是奇怪金羽为何没有想出来，一旁的乌悦捂着嘴偷笑。 “我们秦族真有这必要请这李大人当尚书？”金羽最终问出自己所想。 第460章 识破谎言 莫明秋压低声音说道：“那辛红绳的本事你我都是见识到了的。她那本事，你和我，谁能会吗？这李尚书是她义父，本事肯定会比她强，你如果真不想学，回去我们就换别人。” “不是……她那龟甲牌肯定有假的，是骗人的。”金羽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你找她借来看看，然后试试了？”莫明秋怂恿道。 “她会借？”金羽纠结加好奇。 “借，说明不假。不借，说明是假的。”莫明秋贼兮兮的提示。 乌悦感觉自己落了单，两人的商议，从形象上越来越猥琐，自己根本没有插话进去的空间。 金羽犹豫起来，回头望了一下乌悦，乌悦赶紧将头扭到了一边。 “莫老弟，你可是已经查看过了？”金羽好奇问道。 “我如果找她借那东西，她准保不会给我，就算给我，也不会教我。”莫明秋摇头分析着。 “那她为什么会借给我？”金羽感觉莫明秋在怂恿自己。 “你是她师兄啊！她当初是认可了的，你即便让她教你个一招半式，肯定也不难！”莫明秋解释。 “我学那做什么？有什么用吗？”金羽还是有些拘谨。 “怎么没用？你想想庞百年兄弟，还有彭城，杨飞虎他们，你将来如果会这本事，会怎样？”莫明秋显然有些着急了！ “对啊！至少这以后的酒钱就省了！”金羽似乎找到了答案，两人一起邪笑了起来，乌悦一直看着，硬是没好意思参与进来。 莫明秋对金羽是比较了解的，他有着反年龄段的心态，性子也是比较耿直，不能说不好，还得说上几份可爱来。 莫明秋还喜欢庞百年的性格，他直接将自己定成了秦族人，一多半也是挺喜欢这里的这群人了，虽然他们还属于部落，但积极乐观的精神让人觉得生活会过得十分快乐。 车队大概走了近两个多时辰，终于走出了林地，先出林子的车马处传来一阵欢呼，是李梓菲和辛红绳发出来的。 随后莫明秋众人也走出了丛林，刺眼的阳光撒在众人的身上，给人以舒适温馨的感觉。 “你看那边，那边好像是个城镇。”李梓菲拉着辛红绳叫着。 众人顺眼望去，前方很远的地方隔着一条小河，山地上雾幻般的出现了一片小房子，由于太远，在加上似乎有薄雾萦绕，感觉上有些童话里的氛围。 “一定是个村寨，而且是建在山腰之上了，所以离这老远，我们还能看得到。”莫明秋分析道。 “为何是村寨了？不能是城镇吗？”辛红绳不解问道。 “城镇很少是建在山上的啊！算是个比较大的村寨罢了！”莫明秋一半解释一半猜测。 “向先生，您猜错了！”李言忠不知什么时候从车中出来，也看着前方说道：“那里是座城镇，叫花都城。” “花都城？是泥春门的花都城吗？”莫明秋一惊，众人也感觉被触动了神精。 李言忠点了点头。 “离得这么近，我们可就得小心点了！此地不要久待，我们赶紧走吧？”莫明秋有些心虚。 陈林于是引领着车马继续前行，顺着林边的小道往下坡走去。辛红绳凑过来，小声对莫明秋说道：“你怕了？刚才你不是说离得很远吗？怎么又变近了？” 莫明秋此时有些迷愣，心里试想着那竹子还有驼背老者是不是已经缓了过来？这仇又算不算是真的结下了？ “昨夜我们赢了他们，如果避让一些，那就叫礼数，如果非要在他们面前显摆，那就是惹事生非了！”莫明秋对身边金羽解释，化解尴尬。 车马继续向前，感觉还有些拖沓，莫明秋想将这烦恼抛开，似乎又感觉有些难，继而对金羽问道：“我们来时，如何没见到这花都城？” “多半那个时候我们是在赶夜路了。”乌悦帮忙解释道。 莫明秋再次回望了一眼花都城，满山的雾气飘渺，顿感妖气十足。 车队继续向前行进，金羽凑到了头里，陈林似乎感觉出来温暖来，但金羽只是简单的跟陈林说了一会话，就跑到了辛红绳的身边。 “辛姑娘，你那天在武国朝堂上的那招真是厉害，怎么做到的？”金羽友善的表示羡慕。 “那不算什么的。”辛红绳十分客气，她见金羽突然对自己热情起来，并主动上前搭讪感觉有些意外。 “真用了什么法术？还是使了什么技巧？”金羽追问道。 “该不是你们那个向先生，派你来问我的吧？”辛红绳猜测出可能的原因来。 “没有，没有的事，只是我好奇罢了！”金羽赶紧摆手，顿了顿又说道：“辛姑娘，要不你把这法子教给我如何？” “你学这做什么？也想当风水师啊？”辛红绳开起玩笑来。 “就是想学学，学着玩呢？”金羽假装表情认真严肃的说道。 “不信。”辛红绳瞪眼看着金羽。 “不是，你要不愿意教，把你那把骨头片片，借我用用如何？”金羽见自己的热情没有效果，于是退了一步。 “怎么？你觉得那会有假？”辛红绳感觉自己受了委屈，立目问道。 “不是的……我不过是问问罢了！又没有说一定，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莫公子可是说了，如果李先生收了我入门，我可是你师兄了！”金羽一停一顿的解释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辛红绳惊讶叫问道。 “不是吗？你义父如果答应我……”金羽解释道。 “不是这个，你刚才说什么公子？……莫公子？”辛红绳疑惑多多，回身去望莫明秋。 此时莫明秋正跟乌悦对前方的金羽指指点点，谈笑这金羽是否能够学来本事，被辛红绳回身望来，猜想着被辛红绳裁决出是自己出的主意来，于是忙将视线转到一边去了。 “他是莫公子？不是姓向？”辛红绳再次追问金羽。 此时金羽已经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想再圆回来，但对辛红绳来说，又谈何容易，于是呆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 “师兄，你该不会也不姓金吧？你们骗人觉得好玩吗？”辛红绳讽刺的问道。 “真不是这样的，这莫……向……这……当初来这洛安城可不知道会遇到辛姑娘你们吧？”金羽不知说得清还是说不清的说着。 “谁说的？那姓莫还是姓向的本事，当是早就知道我义父的名号了吧？”辛红绳板着脸说道。 此时突听得前面哗啦哗啦声响起，陈林高叫着让车队停下来，以此同时前方两边路旁树木倒了下来数棵，瞬间就将本来并不宽的路拦阻住了！ 第461章 京都城的伤 文国京都城里，此时有些凌乱不堪。 陆远清十分担心，纠结起自己该如何应对，不过孟婷雨就在身边，他不想给她以不安的感觉，于是只来回走了两步，就又重新坐了下来。 “也许，玉侯不该来这京都城，这些人只不过是待查罢了！再说如果真要查办，获利最多的恐怕是朱子文王的国库才是，我们不用担心。”陆远清对孟婷雨说道。 “既然如此，玉侯来了又能如何？”孟婷雨回问道。 “他来干什么？朝中他的人多半都被待查拘押着，如今朝堂上谁还能帮他说上半句话了？”陆远清有些急躁，于是把话说得有些自我。 “我又劝不住他，他觉得自己能行，而且他说了，来了还要去敲鼓。”孟婷雨将汉玉侯信中所写说了出来。 “敲什么鼓？”陆远清一惊，随即想起张重早前跟自己说的故事，赶紧说道：“这可不行，那鼓是遇外患急报时才能敲的，如今这些待查属于国政，如何敲得？” “那怎么办？此时他恐怕已经敲了！”孟玉婷不知缘由，只能感觉陆远清说的是对的。 “此事你早该跟我说的，我们也可以拦阻在前，毕竟他如果待在洪塘关，手中拥有兵权，谁也不敢动他，到了这京都城，上有皇上，下面还有太子，更还有林文远，和武太师，打也打不赢，说又没人理，这委屈恐怕是吃定了的。”陆远清说到此处，俩人同时都皱了一下眉。 毕竟从汉玉侯的高傲自大上来说，这受不得委屈的坏脾气恐怕就是他的命门了！ “那如今怎么办？我们怎么帮他才好？”孟婷雨问道。 “我们俩都帮不了，也不能帮，这样，我同你一起躲去悟安城，高兴的话，我再带你去青玉关转转，散散心如何？”陆远清似乎拿定主意一般。 “什么意思？我们不管他了么？”孟婷雨惊讶万分，感觉陆远清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们真的不能管，而且管不了！”陆远清强调自己的观点。 “你该不是真的是这样的人吧？”孟婷雨诧异的质问道。 “孟姑娘，您不要误会，我们真的是不能帮，如果帮了反倒就是害了玉侯，如果我俩置身事外，将来对大家来说或许还会落些好处下来。”陆远清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倒是说说看。”孟婷雨觉得陆远清是在给自己退缩找借口。 “孟姑娘请想，为何玉侯的人会在这个时候被查办？”陆远清提问道。 “为什么？不是太子在使坏吗？这朱子文王受了蒙蔽？”孟婷雨没有丝毫犹豫。 “使坏用得着到现在才使吗？蒙蔽早也就蒙蔽了！再说那些被拘押的人是针对谁的？图个什么？文王是用玉侯还是想打击玉侯？如果是打击干嘛又让玉侯呆在洪塘关了？……”陆远清一下问了一串问题，孟婷雨一个都没有想清楚答上来。 “你慢一点，慢一点解释。”孟婷雨拦阻并说道。 “我其实也拿不准，只能猜测。”陆远清见孟婷雨认真，也就留了余地。 “怎么猜的？”孟婷雨问道。 “太子嫉贤妒能肯定是没有错了！而文王的意图应是在试探玉侯的底细。”陆远清解释道。 “什么底细？”孟婷雨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也就是你我了！当然了主要是张重和张龙两个新科状元，另外加上莫公子。”陆远清最后才把莫明秋说了出来。 “我们的底细？我们能有什么底细？应是莫公子他们才对。”孟婷雨觉得陆远清的猜测有些道理。 “如今玉侯的官面上的党羽都被拘押着，张重，张龙又是被外派出去的，所以文王定是想看我们的能力了，我们的能力越强，或许对玉侯的影响就会越大。”陆远清继续解说着。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啥也不做，啥也不管吧？”孟婷雨有些纠结起来。 “不是不管，是不能我们管，我们如果这个时候管了，就成玉侯的死党了。即便将来得以平反，我们也会成为主要的针对目标。”陆远清严肃说道。 “那谁管？”孟婷雨逼问。 “目前情况有两个人可以明着出面为这事周旋，一个就是悟安城里的汉贤王，我们可以把消息传了过去，让贤王赶到京都城来说公道话。”陆远清说道。 “还有一个是谁？”孟婷雨不想让陆远清卖关子。 “就是那得胜归来的张重了！”陆远清说完向椅背上靠了靠。 “他？他真有那本事？”孟婷雨看着陆远清，似乎觉得汉贤王应该更靠谱一些。 “孟姑娘是担心他要不回龙安城么？”陆远清会错了意。 “那城真能要回来？玉侯不是说先礼后兵吗？”孟婷雨也就势问道。 “我觉得应该可行，从莫公子的消息来看，他们应该是信心满满，只要龙安城被要了回来，那么前期我们的生意投入就算是在打仗了，那些收益的去处就可以解释清楚，而就不是以权谋私了。”陆远清试图让孟婷雨明白，等待才是最好的选择。 孟婷雨的确失去了方向感，若大的京都城，如今自己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是陆远清，汉玉侯舍身去救自己的亲信，那般勇气孟婷雨又有些感动，不过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这贤王来了，就能救出他们来？”孟婷雨最后想问清楚。 “贤王来京都城应该可以坐镇，目的也不过是限制玉侯做过激的行为，最好不用参与案子的查办，那样会给人留下口舌，从这一点来说，很重要了！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待结果就好。”陆远清分析说道。 “我早说让他找你商量，可他就是不听。”孟婷雨抱怨道：“他如今自行上了朝去，万一闯出祸事来，该如何是好？” 陆远清心里其实也是担心的，但眼前的美人心境更为重要，于是安慰道：“孟姑娘放心，这玉侯毕竟是皇族血统，只要不太过激就应该没事，就算万一过激了，他身上还有一块能免死罪的牌子呢！” “上皇金牌？”孟婷雨自念了一遍，似乎有些把握了一般，于是吁一口气。 “孟姑娘也知道这宝贝？”陆远清感觉有些意外，他本想卖个关子，从而显摆一下自己的消息能力。 “他早前说过此物，什么模样倒是没有见过。”孟婷雨解释道。 陆远清此时心里一阵乱跳，担心起汉玉侯已经做好大闹金銮殿的准备了，那将是个什么场面？想到此处，陆远清感觉有些迷茫无助起来。 “我们得跑，明日一早我们先去悟安城，然后再赶去青玉关。”陆远清对孟婷雨紧张兮兮的说道。 “不会吧！我们也能有危险？”孟婷雨犹豫道。 “如今这局势就摆在这里了！太子动玉侯的手下，肯定是觉得自己权力受到了威胁，真要查办，取这以权谋私的证据自是不难了！” 第462章 金殿论理 汉玉侯确实是带着脾气回的京都城，洪塘以及青玉的大捷给他带来无比的信心，他已经开始憧憬自己得胜回朝的风光，只需张重顺利回来，他甚至做好了东征攻打龙安城的准备。 不想消息传来，自己在京都城的党羽一夜之间全被人拘押了起来，这算什么？该不是太子一党得了权势，又或者文王想直接卸磨杀驴了？ 回京都城的计划他是一点没耽误，他将自己回京都城的事告诉孟婷雨，不过是想让孟婷雨这边对贸易的不合法处有所收敛和提前准备罢了。 一大早汉玉侯就赶去朝堂，并真的敲响了那追魂鼓，敲前他没有犹豫，但这一次感觉却是不同，四周没有朝臣，但还是没有那日跟张重抢着来是激昂，当所有的朝官相继即时赶到，众人表情中虽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觉得惊讶。 汉玉侯豁然再见众文武，自己往日依附在身边的那些朝臣们，都没有了踪影，突然感觉出身单力孤起来。 “玉侯啊！洪塘有事吗？因何击鼓？”朱子文王和气问道。 “陛下，臣从洪塘关赶回，只是想知道俞佐领还有张督监他们犯了何事？为何就被拘押了起来？”汉玉侯选择直接了当。 “说是以权谋私，勾结奸商，获取巨额利益。不过这些只是待查，待有了结果之后才能确定真伪！”文王想已是准备好说辞。 “可是说这次边商贸易么？我可是请了您的御旨的，我私下也是获利了的，可是要将我也一起查了？”汉玉侯有些气愤，于是也就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你属王侯，有经商权限，而且也得了我的御旨，这当是不算违法，但他们不同，他们可是我文国的官吏，怎么说，都不该去从商兼职吧？”文王分析道。 “他们当初是投本给我的，我获利然后分给他们，如此而已，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贸易中去了！陛下，如果要查就查我好了！”汉玉侯昂头表情想再显莫明秋当日的风范。 “哦？玉侯，你说他们真都是依附于你吗？”一旁的武源之出来问道。 “武太师，正是如此，你有何意见？”汉玉侯挑衅反问回去。 “玉侯提前有御旨在身，交易买卖也属合理，只要没亏，也当属功劳，不过，这朝中其他官吏可没有这般权限了！即便是所谓的投资定股，也是需要查办的，更别说如此暴利的收益，恐怕不是正常贸易所能获取的吧？”武源之放慢速度说道。 “武太师，你该不是眼红了吧？”汉玉侯立目反击说道：“我做生意挣了钱，您不是也想分一点？这既不出本，又不出力就能得来的好处，太师该不是以往得了不少吧？” “玉侯，你怎么能如此说我了？检举此案和查处此案的人可都不是我武源之。”武源之解释，模样上露出有些愤怒的表情。 “不是你，你出来接话干什么？是谁检举的？敢站出来吗？”汉玉侯听武源之将此说为案子，心中无形涌起怒火来，他大声对场下众人吼道。 场下众人，互相对视，没人敢出头说话。 “武人逞强，不见你等出头应战，金人扰边，也不见你等出言发威。如今却好，在这朝堂之上诟病起本朝官吏大臣，可是本事啊！大本事啊！”汉玉侯似乎来了兴致，情绪激昂。 “玉侯，这里可是文国金殿，不可乱了礼数。”朱子文王赶忙制止道。 “陛下，我说的不是实话么？当初龙安城被占，这检举之人在哪里？之前青玉关被夺，这检举之人又做了些什么？”汉玉侯直面文王道。 文王一时无语，皱眉望向朝堂众人，武源之再次说话了， “玉侯可是说，如今的青玉关被夺了回来，是玉侯你一人的功劳？” “武源之，你少来拿话诓我，或许我功劳微乎其微，但比之你来，恐怕是要强上那么一点了。”汉玉侯辨别出武源之的意图。 “恐怕未见得吧？据我所知，玉侯在洪塘关大破这武军，无外乎是因为这武军只用了你们十之一成的兵马吧？尽管如此，玉侯您又损失多少？能否真实说它出来？”武源之开始反击。 汉玉侯对自己在洪塘关的那场大战刻骨铭心，事后的统计，让他骨子里有些尴尬和羞愧，如今被武源之一激，心情于是起伏了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这青玉关所用兵将多半也是之前邓将军的残部，不过是被新科武状元张龙张将军用神了罢了！这真跟玉侯悟安城兵卫有关吗？”武源之继续强化自己的论点，不过已经点到了汉玉侯的死穴上了。 “什么意思？这检举之人不会真是武太师你吧？”汉玉侯也想针对武源之来说事。 “实不相瞒，检举之人非一人，两人，可以说满朝文武过半都在异议，大家汇总到朱子文王，让陛下给予查证并予以追究了！从这方面来说，我也是赞成的。”武源之呼出身后一群人来，同时站到了汉玉侯的对立面。 “陛下，俞佐领还有张督监他们可不能治罪啊！他们所做可是强国强民之举，如今文国国税增长迅猛，国库充裕有余，可是得来不易了！如果查办他们，及有可能让众人失心失策，从此再无精进之心了！”汉玉侯转身对文王行礼并说道。 “玉侯，您的话恐怕说过了吧！如今发财的恐不过是俞佐领和张督监等那一小部分人还有你罢了，所谓增税强国之说和他们有何干系吗？难不成他们不发财了我们文国就不能好了不成。”太子突然插话说道。 “太子该是这事后主事的人了？就如你们说的那般，发财的不只他们，既然他们被拘，想必我也应该同罪，对吗？那就把我也给拘了吧！”汉玉侯感觉身心都受到了打击。 汉玉侯的拼死一搏，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玉侯这是我武国朝堂，上有君王定纲，下有百官论常，你该不是想自己一个人拿主意吧？”太子硬声怼问道。 “我直鉴君王，心无它念，太子可是不许？”汉玉侯没有退让。 太子被反怼，心中有些纳闷，似乎如今的汉玉侯跟以前有了比较大的区别，最起码这张嘴的力度比之前似乎强了太多。 “玉侯啊！你们兄弟俩就不能和睦共处吗？干嘛每次见面都是这么相互挤兑？此事只是待查，如果真如你说，他们没有参与用权谋私，只是投资参股，这就不算大事了！容些时日，自然也就真相大白了！”文王最终不得不站出来劝和。 第463章 相关之人 “陛下，如果要查也行，不是参股吗？我这还有一份名单，这些人也是参股了的，请陛下一并查办。”汉玉侯从衣袖中掏出名单来，转而有堂中宦官走下，接过来转呈给了文王。 汉玉侯将陆远清存在自己这里的一份股份登记表呈了出来，上面记录下所有参与入股的官员名单，而且首位就排上了自己，每个名单之后并标注着投资数额。 文王有些犹豫，最终接了过去，随后展开一看，继而又传递给了太子和武源之查看，此时朝堂上有了一丝阴冷的感觉。 好长时间后，文王对堂下扫视一遍，怒气问道：“真有如此多的朝臣参与这买卖吗？” “文王陛下，我那里可是存了他们的字据，真伪是可以一并提出来核对的，如果要查，我随后就能提供出来。”汉玉侯见反应如此之大，重又提振起信心来。 汉玉侯和张重相处时间是比较长的，不自觉的学到了一些本事，似乎没有以往的急躁情绪，加之提前做了一些准备，这让太子众人有些神伤起来。 名单被搁置在了文王的案几之上，文王也失去了方向感，如今朝堂之上的大臣被减去一小半，再如果一并追究，恐就会去掉一多半，那将是怎般景象了？ “这恐怕不妥吧？这多官吏如果都被拘押，明日起这下面衙门还能开几间？而且朝里朝外的相关事宜又由谁来处理了？”太子说出自己的担忧。 “太子是说，如今被拘押的官吏属于闲人？可有可无么？”汉玉侯怼问道。 “他们属于重犯，参与投入的金额最高，收获的脏银最多，所以要重罚，其余众官吏只是效仿，惩戒训斥并从轻处罚比较合适。”武源之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不是拘押待查吗？武太师你如今就给定罪了？”汉玉侯表情诧异问道。 “这还查什么？玉侯手里的物件就是证据。”武源之回怼道。 “他们都是在我获得御旨之后，才参股的，在此之前朝堂论证，也说定文国强国必要重商，如今我文国获利颇丰，也正是这个道理，武太师该不是嫉妒他人吧？”汉玉侯继续回怼武源之，并不等他回话，转头对文王说道：“如果说投入最多，获益最大，那就是我文国国库了，不然我们先把这国库给封了？” 朝堂之上一阵喧哗，最后变成混乱状，不过议论归议论，却无一人敢出面再说什么。 文王起初确实是首肯汉玉侯掌管边贸管控权的，所以也就顺利的挪用了部分库银，那么相对于投资股份来说，自然也就排到了首位，如此该不是自己也算是参股了吗？文王脑袋有些懵，自己难不成不承认这般收益么？想想又肯定是舍不得了。 “文国法制，不许官吏从商，此前所有非法所得都应归于国库。”林文远此时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太傅大人，从商是我一人所为，我可是得了御旨的。”汉玉侯自信满满。 “不见得吧？我猜玉侯您至今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挣得这盆满钵满的吧？光说这物资的调度，恐怕您就说不清楚来由。”林文远直视汉玉侯并说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林太傅想知我手段，效仿之？”汉玉侯有些心虚，但还是硬怼道。 “玉侯，您过虑了，如今边贸争斗已是尘埃落定，此时这边贸管控权依然在您手里，我又如何能够效仿了？”林文远顿了顿，见汉玉侯没有反击的话继续说出，于是转向文王补充道：“陛下，经微臣数日查问，此番大臣之所以卷入谋私一案，以有了一些分晓。” “哦？林太傅，你且说来听听。”文王模样中露出诧异夸张的表情。 “经查，是有市井商人卷入此案之中，文国全部州县甚至京都城所有大宗交易都被这些商贩控制，不仅数额巨大，而且还被操控了价格，其中原因也甚是简单。”林文远把话再次留了一半。 “什么原因，一并说来。”文王命令道。 “他们手中握有朝堂大臣们集资来的银子，相信还得了这些大臣们一些权力了！而我们如今要查的就是要看看那些大臣们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放纵了手中的权力出来。”林文远最终说出自己的意图来。 “什么权力？都是边贸的买卖，这责任我来担待就是。”汉玉侯对林文远的说辞有些紧张起来，毕竟他也不知陆远清是如何操作的。 “恐怕不只吧？据我所查，我文国的集粮之地以及州县库房物资都是被调动过了的。如此还不能说明此番操作属于有人以权谋私吗？”林文远托出底牌来。 “那好！要查就一起查吧！所有人等都查就是，林大人觉得从我这里查起如何？”汉玉侯对陆远清的操作实在没底，于是也使出杀手锏。 “适才已经说了，既然多数大臣都参与其中，真要查办，恐怕伤及国之根本，以老臣看来，不如先从首脑查起，先从操纵之人查起，先从入股份额巨大的查起。”林文远瞪圆双眼，很认真的说道。 “说来说去，林太傅不过还是想查我了！我如今就在于此，查就是了！”汉玉侯不屑说道。 “玉侯错了！玉侯是提前领了御旨的，无需查证，老夫所说是另有其人。”林文远放慢速度淡定说道。 “谁？”汉玉侯额头开始冒汗。 “陆远清。”林文远随即回道，并审视着汉玉侯表情的变化。 满朝文武都注目过来，汉玉侯瞬间被愣立在了当场。 “陆远清？他，他只是本侯的一位……朋友，所有事宜也都是本侯让他做的，你查他做什么？”汉玉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表情十分愤怒。 “陆远清不为官？”林文远不急不躁问道。 “他只是本侯的一个朋友，不属官吏，所有事宜他只是在帮本侯而已。”汉玉侯解说道。 “陛下，这就好办了！既然这陆远清不属官吏，自然也就不会影响我们文国的朝堂了，他属当事之人，自然也是说得清楚此间缘由来，我们以他来查，定是会查出相关缘由。”林文远对文王行礼，表明自己的意见。 “林文远，你……你该不是想公报私仇吧？我定不会如你所愿。”汉玉侯暴怒吼道。 “私仇？林太傅跟这陆远清会有私仇？”文王疑惑问道。 “陛下可还记得？早前莫公子从林太傅手中赌赢了这青玉关之役，随后便取了这林太傅在常青路上的一套私宅。”汉玉侯解释道。 “记得，此事跟莫公子也有关系？”文王扶案问道。 第464章 解释之人 “莫公子跟我算是朋友，他暂时觉得这地界没用，就让给我管理，我就将它给了陆远清办公所用。想是这林太傅心胸太小，嫉恨于此，所以才想陷害于他。”汉玉侯回手指着林文远说道。 “玉侯，您这可是瞎说瞎想了，这房子我确是输了给莫公子，那也是输得心服口服的了，如果说真是要嫉恨，也是嫉恨他才是，跟这陆远清何干？难不成这陆远清跟那莫公子相关？”林文远摇头否定道。 “两人都是本侯的朋友，你动不了我，又寻不到莫公子，自然就只能找他了！并且这拘押的一干大臣们也都是本侯的朋友，自然也就是一个道理了！”汉玉侯帮着林文远分析道。 林文远一脸无辜的表情，最后回望到朱子文王后停了下来，显然想让文王自行决断。 “既然卷入进来的朝臣众多，拘押查证又不现实，我倒觉得盘问一下这陆远清比较合适。”太子最终发话道：“玉侯不是说，拘押你的这帮朝臣朋友不合理吗？这样，如果我们只要提调到这个陆远清来查证，其它众位大臣就可放回，如何？” “太子殿下何意？陆先生只是一名商人罢了，所做之事皆是受命于我，如果提调于他，那么换我岂不更好？”汉玉侯硬声说道。 “所有操作事宜恐不是玉侯您所能知道的吧？想那边贸纷争开始一直到结束，你可是守在洪塘关的。这陆远清如果私下操作些什么，玉侯可还能知道？”太子显然清楚一些情况。 “玉侯啊！你觉得如何？我们如今只是查证，又不是胡乱定罪，只要他说得明白，本王当是秉公断决就是。”文王表态认可了太子的意见。 “他只是受我差遣，本不该卷入此事当中，他是在下的朋友，如何可以因我而卷了进来，如此我又算做什么人了？”汉玉侯有些犹豫，但依然觉得这样对不住陆远清。 “玉侯，你请放心，我们查问只是经过，如果涉及违纪违法，也当是查判相关官吏才对，所有问询，玉侯都可在场，而且只要说得清楚，这些拘押待查的官吏都可放出来了！”文王表明自己的态度。 汉玉侯有些动心了，陆远清的能力此时已经升华到了汉玉侯认可的程度，所以他早就有了推荐陆远清的意愿，如今这般机会是不是属于最为恰当的时机呢？汉玉侯充满幻想。 毕竟陆远清身上是没有功名的，但如今确是有了功劳，前期莫明秋在朝堂上已经做了铺垫，其实力完全碾压朝中所有大臣，如果说陆远清是莫明秋的朋友会如何？至少这两人如今都算是自己的朋友，控制住了陆远清，是否就等同于得到了莫明秋？ 想到此，汉玉侯有些激动，转而对文王陛下说道：“文王陛下，我自会带陆先生来对大家解释清楚，不过边贸纷争当初就是针对武国而定的策略，如今看来收效明显，那么这陆先生肯定是我文国的功臣了！那么真就是存有些违规违纪，也当不能太过计较。” “玉侯说话可不能这般勉强，贸易争斗，让武国受挫或许不假，让我国获利也是真，但这未必就属良方，更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当然了，如今赌的结果确实属于好的，但如果咱们赌输了呢？如今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太子边说边在场中跺着步子。 “或许太子殿下有十拿九稳的法子？可当初怎么不见说它出来？”汉玉侯蔑视问道。 太子一时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林文远于是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所说属于事实，倾全国之力去赌，未免太过冒险，如今这般成就不过是因青玉关大捷罢了，而青玉关守将是谁？那是我文国朱子文王亲定新科武状元张龙张将军，他所带兵将又是何人？那是我文国老将军邓丰的亲随卫队了！” “原来如此，林太傅所说意思就是这功劳和我无干，对吧？”汉玉侯呵呵大笑了起来。 林文远没敢接话，将头低了下来。 “我悟安城的亲兵卫队仅四万来人吧？如今守住了青玉关还有洪塘，当初邓丰和武太师的侄儿呢？可是有八万守军啊！还是把青玉关给丢了！青玉关败下的兵卫当时又是什么待遇？是要被拘押待斩的，是本侯拿着这“上皇金牌”才将他们给保下来的，如果当时我去得晚了一些，这邓丰将军的亲随卫队，可还存在？”汉玉侯说到此处顿了顿，看了看满朝文武，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下脑袋来。 “我说此话，倒不是说要抢什么功劳。”汉玉侯见自己震住了所有人，心情十分高兴，于是接着说道：“带兵打仗夺回青玉关的是张龙张将军，我朱玉信他，愿当其马前之卒，听他调派。这边贸博弈是陆远清陆先生操控安排，我朱玉也是信他，愿当其后勤供应，为他保驾护行。” 汉玉侯如今的感觉，就像是在效仿莫明秋当日那般表现，豪气冲破了天，无形中形成了一圈气场，使得无一人敢再上前。 这般感觉，让林文远和武源之产生了很大的恐惧心理，两人畏缩着不敢再说话了。 文王发现自己的威风都被盖过，表情有些尴尬，见自己身边大臣似乎都再没了主意，于是也表明自己的态度： “既然所有事情都属待查，那我们就等见了这陆先生以后再说吧！待会就将这拘押官员尽数先放回去，等有了结果再说。” 结果就是这般，退朝后，汉玉侯直奔常青路陆远清的办事处，然后又追到永清街的商铺，不想还是到得晚了，掌事师爷告知陆远清刚刚去了风雨阁。 汉玉侯意识到陆远清是去找了孟婷雨，想必也是商议自己回来所面临的这些麻烦，此时他自觉自己把控住了局势，于是心情无比愉悦的，他马不停蹄又赶了过去。 风雨阁中，陆远清和孟婷雨正有些忧心，晨曦引领着汉玉侯就闯了进来，从模样上看汉玉侯似乎还很高兴，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都感觉十分意外。 “玉侯，您可是从朝堂上而来？”陆远清疑惑问道。 “正是，文王已下令放了那些所拘押的官员了！”汉玉侯首先把喜讯报了出来，并把自己在朝堂上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什么意思？查清楚了？不追究了么？”孟婷雨好奇问道。 “这个嘛……说是待查，我们只需解说出交易的经过来就可以了！”汉玉侯组织了一下，随后说道。 “说清楚？怎么说清楚？谁去说得清楚？”陆远清感觉有些窒息。 第465章 胆识 “我，还有你，我俩一起上朝去说。”汉玉侯看着陆远清夸张的表情，似乎有些没有底气了。 “啊？”陆远清怪叫了一声，空气一下子似乎凝结住了。 从陆远清的表情中能够看到真实的恐惧感来，孟婷雨也觉得他这般表情太过夸张了，与平日里陆远清淡定亲切的样子，此时变成鲜明的对比。 “不用担心，我随你一起上朝，我们只需说清楚那些操作和调度仅是针对武国的就好。”汉玉侯试图安慰陆远清。 “那能说得清楚吗？……那哪里能说得清楚？”陆远清像是反问，随后又像是自己回答了。 “你放心好了，说不清楚的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吩咐你这么做的了！”汉玉侯继续安抚道。 陆远清回头去看孟婷雨，才发觉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了，于是解释道：“两位莫怪，我实在是有些紧张了一些。不如这样，我和孟坊主今日晚间就跑，明日玉侯您回去跟朱子文王解释，就说你一时间没能找到我，如何？待这张重御史回来，什么事都好说了！自然也就不怕他们了！” “跑？”汉玉侯第一感觉就是陆远清属于胆小之辈，表情中十分鄙视。 “跑，我们真得跑，想是太子他们已经查出我来了，如此也就拿到了我们的把柄，让我去解释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我解释有误，他们定会治罪于我的。”陆远清表情十分认真，自己频频点头，赞成自己的判断。 “解释不清楚的，你就说是我让你做的啊！自然跟你没有干系。”汉玉侯想让陆远清放松放松，于是想把压力给扛过来。 “这解释不清的地方太多了，我们上这朝堂去，恐怕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敢说了，就算玉侯您也是扛不住的。”陆远清想让汉玉侯明白带自己上朝的严重性。 “什么意思？有这么严重吗？该不是你胆子太小了吧？”孟婷雨疑惑问道，毕竟陆远清如今这般慌张感觉，让自己十分失望。 “不是，我如果跟玉侯一并上朝，一个字都不说，那会怎样？”陆远清清理出来思路。 “为何一字都不能说？”孟婷雨抢先问道。 “第一，如今还处于战时状态啊！如果说了岂不是暴露了我方秘密，如何还能制敌于先？”陆远清回道。 “我可安排同文王私下交流，肯定就不会暴露了！”汉玉侯补充说道。 “文王如果想私下解决此事，肯定会先同玉侯您商量的，我猜这是太子的意思。再说了，我刚才只说了第一，这后面还有第二，第三呢！”陆远清解释道。 “第二是什么？”孟婷雨追问。 “第二是我们能说啥？说物资来源吗？前期物资属于青玉关的战利品，这些我们是没有上报的，光这一点，恐怕就会被诛九族了！”陆远清接着说道。 “不说不行么？”汉玉侯也皱起眉头来。 “不说就属于欺君。”陆远清回道。 “那就说是我安排的。我来担这个责。”汉玉侯坐直了身子。 “玉侯啊！这责任不是你想一个人担的就可以一个人担了，即便真的担了，您也不能真说出真像来吧？那张龙将军怎么办？还有青玉关值守兵将又当怎么办？”陆远清显得手足无措的样子。 汉玉侯此时才发觉陆远清所考虑的问题是真的存在，自己一直对这事属于旁观者，而且看也没能看得太懂，如今巨大的收效，想必不是简单的买和卖所能办到的。 “那我们不说行不行？这物质来来去去的，谁又能真的查得清楚，给他们一个账本，安排上些无法查证的东西不就行了吗？”汉玉侯出主意。 “那些买卖不是一两笔小账了，而且他们肯定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非要我们拿出来怎么办？如果说不清楚，就得报出其它经手人，而很多买卖都是经过了秦人的，甚至于还有金人和武人也参与了，难不成我们真要把这些渠道一并说了？那个时候我们的根基就可全都交出来了！”陆远清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可怕，脸上的惊恐感又加上了一些。 “不能说的就不说，就说当时情况复杂，太乱太乱了！”孟玉婷插嘴说道。 “这物资来源不能说，账目不能说，交易渠道也不能说，那我们去说什么？”陆远清说在此处，摊开来双手。 孟婷雨回头去看汉玉侯，汉玉侯已经木愣在了那里，显然他也失去了判断能力。 “而且文王如果一定要问出结果来怎么办？我们能不说吗？不说就是欺君，瞎说也是欺君，他只需拿太子提供给他的一笔帐来跟我们核实，我们就有可能被圈进去。”陆远清补充说道。 “那怎么办？”汉玉侯问道。 “我先躲躲，您就说一时找我不着就是了，等张御史回来再说。”陆远清没有犹豫，立马回道。 “他回来就能如何？”汉玉侯诧异问道。 “他很可能是带着龙安城回来的，如果那样，就证明我们这次的买卖不单单是为了挣钱，也没人再敢拿这说事了！”陆远清很自信。 “可他万一没有能谈成呢？”汉玉侯一开始就没对这事期望过大。 “玉侯请放心，我与莫公子保持着联系，他说有把握，就一定把握很大了！如果要赌，我赌他们一定能成。”陆远清表情似乎很自信。 “真的不动一兵一卒就能把这龙安城给要回来？”汉玉侯还是不太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别人不行，可是莫公子一定能行。”陆远清点着头说道。 “得多久会有结果？”汉玉侯最终决定信任陆远清的判断。 “这不好说，不过从他们的日程看，或许这三五天就能有结果传回来，只要有了结果，我们就能组织出相应的说辞。”陆远清肯定的说道。 “可结果不好，又怎么办？”孟婷雨问完，才发觉自己是个悲观主意者。 “这也不怕，莫明秋早前跟我说过，万一解释不清，就往他身上推，他自有办法周旋。”陆远清补充说道。 “他？那他不是……”孟婷雨又担心起来。 “他不是我们文国人，没有那么多顾忌，而且从目前情况来说，一直都是好的，最后真说起谁挣得最多，也是我们文国的国库了！”陆远清继续完善自己的中心思想。 “那好，明日一早，我独自上朝，拖它些时日下来。”汉玉侯表情严肃的说道。 孟婷雨感觉出汉玉侯的悲壮来，有些惊恐感的望向陆远清。 第466章 陆远清的心思 陆远清此时神情却很淡定，略做思考后，对汉玉侯说道：“玉侯如果信我，不妨在朝堂上同那太师或者太傅再赌上一局了！” “哦？赌什么？”汉玉侯疑惑问道。 “我们如今啥都有了，赌什么都不怕，只需让他们生出忌惮就好，如此他们也就会分心，不至于一天到晚总盯着我们查来查去了！”陆远清说出自己所想。 “他俩还有什么产业了？总不能再去赌那城外的田地吧？那已经被莫公子给赌过了！”汉玉侯来了兴趣。 “城西双车巷二十八号，是这武太师的一处私宅，里面的一群人是他豢养的鹰爪，我们就赌这贼窝如何？”陆远清咬牙说道。 “你查过了？”汉玉侯惊喜加意外。 陆远清点头认可，并说道：“或许这地方跟太子党羽也有关系，如果龙安城被张御史收了回来，那郊外的良田也都属于我们的了，太子京都城的民间势利恐就折去了一多半。” “是么？还有哪里？我们一起跟他们赌了过来。”汉玉侯此时性情高涨。 孟婷雨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头一次发现他们谈得如此融洽，似乎一点隔阂都不存在一般，开始感觉自己算是多余了！ “这得一样一样的来，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如今只能去扛林太傅还有武太师，如果直接怼太子，恐怕文王也会有看法了！”陆远清阻拦并解释道。 “可万一这龙安城要不回来呢？”孟婷雨想让这两个赌徒冷静冷静。 “用永清街的商铺或者常青路的私宅同他们赌，输了就还于他们，这般赌注也算公平，而且对我们的损失也不大。”陆远清安抚说道。 汉玉侯此时的雄心万丈，人也就坐不住了，他起身说道：“好，就这么办，我去拖上他们十日，赌上一赌，十日之后我们真就不惧了么？” “我明日一早就传信去查问情况，如果顺利，三五日就能有这结果，玉侯大可放心。”陆远清也站起身来鼓励，孟婷雨只好跟着起身。 汉玉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朝屋外走去，陆远清和孟婷雨一起送他出门。 风雨阁门口，陆远清再次提示道：“玉侯可以让文王自己来选，是我陆远清重要还是龙安城重要？我猜文王定不会选我的。” 汉玉侯走后，陆远清和孟婷雨回到屋中，陆远清表情似乎还在盘算。 “他不会现在就赶去赌了吧？”孟婷雨突然跳了起来。 “玉侯应该是打算回去准备准备。不会这么冒失的。”陆远清安抚道。 “他们输了几次了，还会愿意再赌？”孟婷雨按着自己的想法分析明日一早汉玉侯的赌局。 “之前他们输给的是莫公子，如今赌的是张重，而且是玉侯出面，肯定感觉就不一样了！”陆远清解释道。 “我还是觉得你们这是在挑事，那张重张御史回来后，我们这贸易上的事就能说得清楚了吗？”孟婷雨觉得自己这边漏洞太多，有些忧心。 “应该不会等到张御史回来，只要消息传来就好，或许今日，或许明日我们就能知道一些结果了！”陆远清回道。 “什么消息？谈判结果吗？”孟婷雨有些期待。 “莫公子其实也一起去了洛安城，最初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十分顺利，把控住了局势。”陆远清抠了抠头说道。 “什么局势？你怎么不早说？”孟婷雨惊叫着。 “我也不知啊！他说得比较含蓄，自然是自己也无法肯定，我们可不能乱猜。”陆远清赶紧解释道。 “你这么短时间就在洛安城安插了探子了？”孟婷雨十分惊讶的看着陆远清。 “只是尝试了一下，不想就同莫公子接上了头了！这包宁盛确实我没有看走眼了。”陆远清的表情也露出欣喜的模样来。 “你该不是一早就想让玉侯去赌吧？”孟婷雨察颜观色，发现此时陆远清淡定异常。 “本来我没这么想的，但玉侯本事超出我们的想象，居然独自一人就救下了所有被拘押的官员，所以他的能力我们还是得再用上一用了！”陆远清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你刚才被吓成那样，也是装出来的？”孟婷雨看着陆远清心里生出恐惧感来。 “也不是的，我真的不能上朝去解释那些，如今结果怎么样都不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如何知道？”陆远清摊开手解释道。 “你倒是躲了，玉侯恐怕就难说了！”孟玉婷觉得陆远清有些自私。 “孟坊主不用担心，玉侯手里的上皇金牌还没有用呢！”陆远清捉邪的笑着。 “我如果是文王，肯定才不管这些呢！就要见你，让你给我解释清楚。”孟婷雨赌气说道。 “文王肯定不会。”陆远清依然自信笑着。 “为什么？”孟婷雨瞪大眼睛。 “龙安城啊！这诱惑太大了！那是所有文国人的一块心病。”陆远清表情像是在抒发感情。 孟婷雨发现自己错了，对于文王而言，肯定希望汉玉侯能赌赢，什么事恐怕都没法同收回龙安城相提并论，那么等个十天半月算什么？ “那好吧！我们明日一早什么时候出发？”孟婷雨问道。 “出发？干什么？”陆远清一愣。 “不是你说的吗？出发去悟安城，然后去青玉关看看，说实话，我挺想去看看那地方的。”孟婷雨说到此处，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来。 “待这事过后吧！我带你去，那地方确实威武极了，那城墙……”陆远清看出孟婷雨的期盼，打算先跟她介绍一下情况。 “不是你说马上就得跑吗？待在我这恐怕不保险的。”孟婷雨急了。 “玉侯找到这里，我们就已经给人发现了，如果我们跑，恐怕他们就会马上来抓我们，这样对玉侯也会不好。”陆远清解释道。 “那你刚才对玉侯那样说？”孟婷雨感觉自己有些懵。 “我是想让玉侯安心啊！他老惦记我们这里，我猜这文王就真要办我们了！”陆远清对孟婷雨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不过孟婷雨似乎感觉自己更晕。 “你从头说好不好？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孟婷雨表明自己没有完全明白。 “朱子文王愿意拿我换拘押的大臣，想必是已经知道我这个人了，我在京都城待了这些天，肯定也早就把我查了个底穿，我现在去哪里真的不会很容易的，如果我真的跑掉了，他定会更加重视于我。”陆远清开始慢条斯理的分析起来。 “你确保是文王在查你，不是太师或者太傅？”孟婷雨又紧张起来。 “起初或许是他们，现在肯定不是了！文王也肯定是爱财的，他不敢动我，只能请我，不然哪里需要玉侯来找我，找几人直接把我抓了去，不就可以了吗？他至少目前是这般想的。”陆远清一句话就让孟婷雨心安了许多。 第467章 蒙蔽感 “你这算计的本事能赶上莫明秋了！”孟婷雨感叹道。 “我可比不了莫公子。”陆远清笑着摇着头。 “我觉得你们俩都一样，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孟婷雨坚持着。 “莫公子文武全才，我可真的比不了。”陆远清摇头加摇手。 “什么意思？他还会武功不成？”孟婷雨又一次被震惊了！ 陆远清此时发现自己口误，面色有些尴尬起来，望着孟婷雨十分期待的表情，又不好意思就此打住。 “这青玉关就是他带着张龙张将军还有朱五朱将军一起打下来的。”陆远清打算用旁证来解释这个事实。 “不是说是偷袭么？”孟婷雨疑惑道。 “偷袭肯定是偷袭，但最初进入青玉关的就只有他们三人，这城门就是他们给从里面打开的，所以这莫公子可不是光在后面出谋划策，他还能冲锋陷阵了。”陆远清说话的声音格外的小，显得十分谨慎。 孟婷雨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传奇这东西不好说，它似乎算是梦里所想，可以插上翅膀，无际的飞翔，但终归会落回原处，孟婷雨此时的心却悬在了半空之上，失去了归属地，她努力的想象出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莫明秋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真能属于这雾血隆隆的杀场吗？ “这事可暂时不能让玉侯知道。”陆远清提醒道。 “为什么？”孟婷雨感觉思维有些麻木。 “我觉得他还是把莫公子当成凡人来看比较好。”陆远清说出自己的观点来。 孟婷雨完全理解陆远清的想法，汉玉侯一直想同莫明秋比棋，自还是觉得不服气，如今这差距或许不单单只是棋道了，真要什么都清楚，汉玉侯的伤感想必就成了无穷无尽，孟婷雨甚至能想象出汉玉侯悲伤落泪的样子来。 莫明秋给孟婷雨带来的惊诧感觉不只一次，但似乎都属遥远，时不时的回想，用风流潇洒，才学高雅或许比较合适，但此时这个才学浪子居然成了武学高人，立马横刀的将军？那就太过怪诞了。 “他是跟这张御史一起去的洛安城的吗？早前你不是说回了曲阳么？难不成他们是在洛安城汇合的？”孟婷雨问道。 “莫明秋如今代表着秦国，是秦国的使官，去洛安城也是帮秦国要回失地去的。”陆远清跟孟婷雨解释。 “秦国？什么秦国？”孟婷雨发觉要问的东西太多了。 陆远清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陪着莫明秋去风岭提亲的事说出来，不过最终扛不住孟婷雨期待的眼神。 “也就是秦族啊！那个灵尚公主，你是认识的，莫公子和她已经好上了，不久前让我陪着他一起去风岭向她父王提亲。”陆远清努力把事情说得十分平淡，但还是发现孟婷雨的嘴巴越长越大，只好停顿下来。 “然后呢？”孟婷雨发脾气的催促起来。 “然后他就当了这秦国的使官，代表秦族也找武王要失地去了！”陆远清赶紧把话补全，并描述了一番秦族的风土人情。 “秦族也能要得回来失地？”孟婷雨疑惑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莫公子的能力应该是没有问题！”陆远清摇着头，但依然站在莫明秋那边。 “秦族的失地多吗？有哪些？”孟婷雨感觉有些担心。 “除了已经被夺回的五马镇，还有邵阳城，别的地方我就不太清楚了。” “五马镇？”孟婷雨似乎对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对！这地方是莫明秋带着我一起去夺回来的。”陆远清说到此处，表情有些自豪。 “啊？你也去了？”孟婷雨不知是羡慕还是惊讶。 “那日我是被他逼着去的，一路上没少说丧气话，他倒是自信得紧，带着两条粮草船和一百名秦兵就赶了去。”陆远清尴尬的笑着。 “结果呢？”孟婷雨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追问着。 “轻松拿下啊！最后还夺了几十条战船。”陆远清怕她着急，直接说出结果来。 “怎么拿下的？不是用了船么？莫公子还会水战？”孟婷雨不想跳过过程。 “太快了，我抬头时，他就上去了，拉我上去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排俘虏。”陆远清说真心话。 “你没有跟他一起上去？”孟婷雨感觉有些失望。 “我可没那本事，每次对垒时，他都让人拿盾牌将我包裹住，没事时才把我放出来。”陆远清倒是没有遮掩，说得十分坦诚。 “你还有多少事情瞒了我的？”孟婷雨突然发起脾气来。 “没了！”陆远清有些慌张，忙不迭的摆手，并说道：“真没什么了，其实也没真心想瞒着你，事情一件一件的挨得太近，如今不是就跟你说了吗？” “狡辩，我今天没问，你还会说？”孟婷雨抱怨着。 “会说，肯定会说，以后孟姑娘想问什么，都都说它出来。”陆远清陪着笑脸。 孟婷雨板着脸，憋屈着半天，突然噗呲笑出了声。 陆远清对孟婷雨从来没有直接表白过，但心中的爱慕之意却无时无刻不在流露出来，而这一点孟婷雨是明白的。 “你该不是也是武林高手吧？一直藏着，不想让我知道？”孟婷雨刁难起陆远清来。 “我哪里有那本事？孟坊主莫要笑话我了？”陆远清表情十分尴尬。 “你今后都别再称呼我坊主了，你和莫明秋一样，平日里老把别人吹捧上了天，自己才是真的高人。”孟婷雨把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 “我哪里算是什么高人，如果不是遇到莫公子还有你跟玉侯，恐怕我只能呆在悟安城里每日操心度日呢！”陆远清有些感慨。 “确是莫公子的功劳，想我与玉侯待在城中那些时日都没能发现了你，莫公子一到就将你选了出来。”孟婷雨也是一般感慨。 两人对望一眼，发现说来说去，又都说回到莫明秋身上来，于是相视笑了起来。 “如今你们都有事做，可要我做些什么？”孟婷雨问道。 “等等明日玉侯的结果吧！玉侯最近似乎很少发脾气了！”陆远清放松心态，开始盘算起今后的打算来。 汉玉侯的确没有鲁莽，跟莫明秋和张重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汉玉侯学会了淡定，就如陆远清分析的那样，汉玉侯对莫明秋是十分期待和信任的，结果就表现出自己的自信心来，他估摸着明日一早会发生的情况，试图掌控全局。 第468章 连环套 第二天一早，汉玉侯就赶去了朝堂，由于去得太早，虽说此时已经有几位朝臣在朝房等待，汉玉侯却不愿与他们为伍，径直到了金銮殿外。 他闲来没事，又看到门外放置的那面鼓来，感觉中，昨日没有敲出感觉来，于是又凑上前去，拾起那鼓锤，比划了两下，把台阶下一名守卫给吓得半死。 “玉侯，玉侯，稍等，稍等！”身后传来劝阻之声。 汉玉侯回身去看，发现是户部尚书薛睿，于是放下鼓锤，迎上前去。 “玉侯，该不是又有急事吧？”薛睿问道。 “昨日没敲出感觉来，所以今日比划比划。”汉玉侯洒脱说道。 “玉侯玩笑了！不知今日那陆先生可否能到？”薛睿试探问道。 “这事太过重要了！薛尚书可是想知道？”汉玉侯反问道。 “不是，我也不过是问问而已。”薛睿表情有些尴尬，连连摇手。 “如果是遇到好事，这鼓能敲吗？”汉玉侯重新拿起鼓锤来，薛睿此时转身跑掉了！ 汉玉侯最终没有敲鼓，朝堂大门被打开，一缕晨光照进殿庙之中，一干大臣相继涌了进去。 所有人站定位置后，似乎没有别的事宜，于是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汉玉侯身上，此时压力山大。 “玉侯，你该不是没有带那陆远清陆先生来吧？”武源之发话问道。 “武太师，你敢同我一赌么？”汉玉侯问道。 “赌什么？”武源之疑惑不解。 “赌我是带陆先生来还是没带陆先生来啊？你可选我带还是没带，如何？”汉玉侯反问道。 “这个我如何决定的了？这事得玉侯您说了算才行吧？”武源之回道。 “昨日我应了文王陛下的话了，不带陆先生来就属于欺君之罪，如此武太师都不敢与我一赌？”汉玉侯不屑说道。 “这个……”武源之顿时失去方向感，侧眼去看太子的脸色。 “玉侯啊！这朝堂之上可不要开玩笑了！这陆先生如今在哪里了？”文王此时发话问道。 “陛下，我昨日回去，没能找到陆先生，想必他此时并不在这京都城里。”汉玉侯不急不慢说道。 “玉侯，这可是开不得玩笑的，昨日你还信誓旦旦，如今怎么能有如此说辞，据我所知，这陆先生就在京都城中。”林文远跳出来说道。 “或许在吧！不过本侯回去后又好好想了想，还是觉得此时不便打扰他了！”汉玉侯对林文远说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昨日陛下亲口所说不是御旨吗？玉侯敢抗旨不成？”武源之叫嚣了起来。 “本侯今日上朝，是来同陛下商议此事的，抗不抗旨，岂是你等能说了算的？”汉玉侯稳定住心态，淡然说道。 “玉侯，你说吧！要和朕商议什么？可是这陆先生不愿意来么？”文王见汉玉侯如此沉稳，于是打算先问个清楚。 “不是他不愿意，是我觉得如今请他来怕是不妥，这边关贸易如今正处在紧要关头，这龙安城的归属也是迫在眉睫，如今让他来说明情况，恐怕也就是漏了底细，一旦让消息走漏，恐怕会让我们失了先机，让武国得了这便宜去！”汉玉侯解释道。 “陛下，不可轻信玉侯所言啊！这边贸纷争其实早就尘埃落定，哪里是什么紧要关头？”武源之得太子示意，凑上前来争辩。 “武太师真觉得不是紧要关头？”汉玉侯没有生气。 “不觉得。”武源之硬气说道。 “那好，我这就去请陆先生来，不过我把话说在头里，如果造成关税损失，武太师可愿负责？如果张御史讨要不回这龙安城来，你又可有本事将它夺回？”汉玉侯调侃味十分浓。 “玉侯，你这属于危言耸听吧？这边贸固然重要，难不成武国就会因此轻言将龙安城还给我们？”武源之反问。 “太师以为呢？我起先取这边贸管控权时不是就这么说的吗？”汉玉侯不屑说道。 “不是，当日张御史去洛安城和谈，你可是说的先礼后兵了？”武源之有些茫然。 “先？你可是没让我先啊？这是在逼着我弃先而求后啊！既然武太师对后有那么大把握，我们不如就让你去好了！”汉玉侯对朝堂下高声喊道：“从今日起夺回龙安城，就交由武太师，我这就负责去将陆先生找来。” 汉玉侯说完，转身对文王行礼，并打算先行退去。 “玉侯且慢，你真有这么大把握让这张御史讨要回这龙安城？”文王终于发话了。 “陛下，这张重张御史可是还在武国洛安啊！武国求全和谈为了什么？不就是青玉关失利，边贸受挫吗？如此紧要关头，这武太师却说尘埃落定？是何意图？是否就是想陷害张御史？”汉玉侯说道此顿了顿，随后又补充道：“定是如此，他定是舍不得他那城外百亩良田。” 武源之被汉玉侯挤兑得不知如何回话，此时赶紧摇手说道：“我可没这意思。玉侯可不能瞎猜了！” “没这意思？为何逼着我去请陆先生？陆先生如今的任务就是帮我管控边贸稳定，并施压于武国，如此张御史才能施展拳脚，大胜而归。”汉玉侯想了一组词，虽然不太妥当，但很有威慑力。 “可如果都按你的要求来，还是要不回龙安城呢？”武源之觉得自己十分尴尬，决定反击。 “武太师是想打赌？”汉玉侯瞅准机会。 “不是，我仅是这么一问。”武源之心里有些紧张，不过这调子让文王觉得有些扫兴。 “不负责任的问话说出来有何意义？如同怨妇一般。”汉玉侯也觉得没趣。 “你……”武源之本想争辩，不过发觉自己已经没有底气。 “玉侯，你可是有把握这张御史能将这龙安城要回来？”太子插嘴问道。 此时，文王十分期待的望着汉玉侯。 “我没有。”汉玉侯淡定说道：“不过我很期待，愿做一赌，不知武太师有兴趣没有？” 赌，对于文王来说是件十分开心的事情，当初莫明秋赌赢了，自己的青玉关就回来了，如今再赌是否这龙安城也就一样了？ 面对汉玉侯的直接点名，武源之有些忐忑，于是说道：“赌什么？赌龙安城么？当初赌这龙安城的莫公子，如今还没有实现，我也已经把城外百亩良田押了上去了！” “你刚才不是说张御史去和谈取不回这龙安城吗？我赌他能取回如何？如果真的取不回来，我们再让张龙张将军去攻打，如果还是取不下这龙安城，你岂不是就能都赢了？”汉玉侯豪气笑着。 “这不是都是一回事吗？”武源之有些退缩。 “如果张御史要回来龙安城，自然你就输了两场，如果他要不回来，你只是先输了一场而已。”汉玉侯解释道。 武源之已经乱了方寸，乞求似的望着太子，太子眼神却似乎觉得有些期盼。 “玉侯，你想同武太师赌什么？”文王有些着急起来。 “我就赌他城西双车巷二十八号的一处房产，不知武太师意下如何？”汉玉侯对武源之眨起眼睛来。 第469章 押注 “玉侯，那你又押上什么？”武源之看了一眼太子，然后咬牙说道。 “常青路，原来林太傅的私宅如何？这地契我已带来。”汉玉侯从袖口中拿出一卷文书，林文远瞪大了眼睛。 武源之见汉玉侯早有准备，心中一凉，抬头再去看太子，太子似乎也开始犹豫起来。 “武太师，你看可好啊？”文王此时有些着急起来，生怕赌注中的龙安城会真的失去一般。 “玉侯，你不过就是不想让我们查问陆远清吗？使出这番伎俩来？我同你赌就是了！不过你得定出个时日来吧？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查问这陆远清陆先生？”武源之说道。 “正如武太师所说，查问之事是早晚的事，不过此事得到尘埃落定之时，首先我们得等这武国洛安城的和谈有了结果，对不对？”汉玉侯没有犹豫就回道。 “是说等张御史回来么？”武源之再次核实。 “可以！我与你的赌注也是这日见分晓。”汉玉侯硬声答道：“至于那时该不该查问陆先生，怎么查问他，都请陛下来定夺了！” 双方把话说死，文王比谁都积极，汉玉侯将手中地契献出，并要求文王担保，武源之被迫也答应下来，而场下一干大臣看了一场好戏。 “就这般简单么？玉侯就以这一处房舍换出了一干待押使官，还缓上了这些许时日？”太子见有了结果，再次提问说道。 “太子殿下，有何高论？”汉玉侯问道。 “如果这张御史回来，什么都没有拿回来，玉侯今日你如此胡闹，怎么也得有个说法吧？”太子阴气说道。 “怎么说法？太子殿下只管说来听听。”汉玉侯不惧。 “玉侯如今仰仗不外乎身有上皇金牌罢了，如果证明非你所言那般，你所保之人尽数都是在以权谋私，那么玉侯你可愿交出此物？”太子逼问道。 “我父王却是把此物给了我，但绝非是要用在我自己身上了，如今求情免死不过是保良救善罢了！难不成殿下不许？”汉玉侯朗朗说道。 “太子，不得无理。此物是先皇所赐你皇伯所有，你有何权力取它？还不速速退下。”文王高声呵斥道。 太子明显不服，但也不敢再说什么，而文王的态度表面似乎偏袒汉玉侯，但表情又有些期待。 “陛下，侄臣愿以太子一赌。”汉玉侯来了脾气。 “无需赌了，不过是等几日而已，几日之后就能见分晓了，那时再酌情考虑，才是最好。”文王试图劝解，留了些余地。 “侄臣不觉存有私心，愿意同太子一赌，这上皇金牌我无权下注，我就赌我自己如何？如果我此番救的不是良臣，臣甘愿受罚，从此不再涉足朝堂之事。”汉玉侯发狠，瞪视着太子，太子见状有些畏惧起来。 “良臣如何判断，这以权求利的官可谓良臣吗？”林文远此时发话说道。 “张御史如果得了这龙安城回来呢？林太傅也想输些什么？”汉玉侯表示不惧。 “玉侯是说如果张御史要不回龙安城，就从此就不再涉足朝堂了吗？”太子似乎有些高兴起来。 “太子可是期盼我输？”汉玉侯追着问道。 “怎能如此说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太子感觉自己被骗，于是赶紧辩解，显然汉玉侯如果输了，关系的是国运，而这一点自己如果期盼，那就像是在诅咒一般。 “我自然是说话算话，太子可愿下注？”汉玉侯顶牛，气场无比强大，太子一时无语。 “太子可是舍不得储君之位？”汉玉侯继续紧逼。 “这……”太子面露难色，气短说不出话来。 “玉侯，不可如此玩笑，这般赌法，有碍朝纲，也没有什么意思，本王信你就是。今日就这样了吧！我们等些日子，就见分晓，希望这张御史，功成圆满。”文王不得不出来做了和事佬。 文王果断挥手，面对汉玉侯的怒目扫视，不光太子，所有朝臣再无人敢去激他，纷纷跪拜，退身下得朝去。 汉玉侯得胜感十足，呵呵笑着，感觉走路都有些飘逸感来，出了朝堂大门，身后太子追了上来。 “玉侯慢走。”太子叫道。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汉玉侯回身见太子赶上前来，身后跟着武源之和林文远。 “适才你是认真的么？”太子皱眉问道。 “太子真舍得不要储君的名头了？”汉玉侯没有正面回答。 “太子的名头是陛下亲定，如何可以拿来赌了，玉侯不妨说些现实点的赌注。”林文远接过话来。 “也对，太子的头衔肯定比我大了，算是不公平，不如赌太傅你的前程如何？”汉玉侯十分沉稳。 “玉侯，你玩笑了！”林文远最终缩了脖子，不敢再说话。 “我愿用我两处私宅，赌你风雨阁如何？”太子被迫发话了。 “风雨阁非我一人产业，恐怕我现在做不了主。”汉玉侯皱起眉头来。 “原来玉侯也有不敢赌的物件？”武源之插话进来，“玉侯可知，那城西双车巷二十八号可也非我一人之产业了！” 汉玉侯一时受憋，脸一下就红了，犹豫片刻，然后说道：“你们既然三人来此，不如再加些赌注如何？林太傅永清街的商铺可想要回？” 林文远一愣，随后十分期盼的望向太子。 “好！我城西有座马场，可以加进去。”太子来了豪气。 “现在就写字据？”汉玉侯感觉无比痛快。 “现在？你不回去跟你的军师商议一下吗？那陆远清应是就躲在这风雨阁中吧？”太子有些诧异。 “太子怕我无此权力？”汉玉侯见陆远清已被察觉，于是赶紧把话题扯开。 “那好，现在就写这字据。”太子想显摆自己豪气。 几人不再犹豫，汉玉侯和太子回到殿庙中，让官宦取来纸笔，林文远写出两份字据来，几人都签字画押，林文远和武源之做了保人，汉玉侯拿着自己那份下了朝去。 汉玉侯这场豪赌押上了风雨阁，虽说是出于义愤，但最终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他有些担心的是太子直接报出陆远清藏身之所来，如此是否代表陆远清可能会有危险，想到此，他有些紧张了，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赶去风雨阁，而是回到自己府宅给孟婷雨发了一封鸽信，不过他并不希望自己能收到回复，没有回复也就代表陆远清和孟婷雨已经跑了。 太子此时的心情比汉玉侯强不了太多，他起先一直都没把汉玉侯放在眼里，反倒觉得有了汉玉侯以后，自己的稳重形象就有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如今情形让他有些焦躁，张重是否能将龙安城要回来？这件本来无需考虑的问题，被提了出来。 他同武太师和林太傅商议了多次，结果都是不太可能，毕竟以张重这般年纪如果将龙安城给要回来了，对武国来说，肯定属于耻辱，武王或许丢不起这个脸了！但汉玉侯的气场又格外震撼，仿佛信心十足似的，于是三人心头敲起锣打起鼓来。 最终之所以还是赌了，无外乎赌注是诱人的，机会更加难得，得了风雨阁也是一种象征，能否从此让这骄傲的侯爷抬不起头来呢？太子十分期待。 第470章 回家 汉玉侯和太子的故事本来不是故事，太子本该属于绝对强势才对，但在文国有些不同，原因是文王的皇位是文王的哥哥，也就是汉贤王主动让贤得来的，而汉贤王之所以让出皇位，是自认为做了件对不起弟弟的事情，如此的自认为，让汉贤王拥有了道义上的尊贤地位，这个汉玉侯自然也就成了本该当太子的侯爷了。 汉贤王手中的“上皇金牌”的威慑力是不言而喻的，每每想到此处，文王自己也有些忧伤，而后逐渐变成了一个心结，在这个遵从于礼法的国度，汉贤王让位属于自罚，而他自己所说的错误，是完全能够让人理解的。 在十六年前的一场文武两国的的世纪争斗中，汉贤王以太子身份亲征，虽一路凯歌高奏，但最终陷入包围圈中，文王于是带兵来救，但也被陷了进来，等兄弟二人杀出重围，后方大本营悟安城却遭洗劫，文王妃子及一子被杀，一女下落不明。 事后纠错，汉贤王肯定自己的冒进错误，背下了全部责任，并自辞掉太子身份，让位于文王，起初先皇并不愿意，然而汉贤王愧疚坚持，最终得以成形。 此事属于皇族内幕，对所有人都尘封了起来，汉玉侯也是从自己父王的亲卫那里听来的片段，拼凑而成，心中纠结多多，时常拿自己同现任太子对比，不服也就成了必然，而太子的又何曾服他，两人争斗纠缠，形成了文国朝堂特殊的风景线。 令汉玉侯没想到的是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很快就有了回复，意思是让他不要急于赶来风雨亭，以免受人于柄，他心头有些奇怪，不过可以肯定一点，陆远清和孟婷雨并没有逃，他犹豫片刻，最终没有急于赶过去。 陆远清和孟婷雨一早就在等汉玉侯的消息，快中午的时候，晨曦送来一封鸽信，孟婷雨看了一眼，表情上有些生气 “怎么？是玉侯的么？”陆远清问道。 “是的，他居然把我这风雨阁也给押进去了！”孟婷雨咬牙说道。 “赌了些啥？需要如此大的赌注吗？”陆远清似乎没有太着急。 “你自己看。”孟婷雨把纸条推了过去。 “确实有点吃亏了，那马场虽大，但如果不养马，就不是太值钱了！”陆远清感叹道。 “他本来就不识货，在他眼里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孟婷雨抱怨着。 “不过也不是太差，我们目的就是赢下这气势来了！”陆远清安慰道。 “如果把我这风雨阁输了怎么办？”孟婷雨追问道。 “如果输了，我再帮你建一个。”陆远清底气十足。 孟婷雨瞪眼望了陆远清半天，然后说道：“我们现在是有钱赔他，可万一哪天他赌天赌命怎么办？” 陆远清也犹豫了起来，如今汉玉侯同太子争斗已经放到桌面上来了，是否合理还两说，确实不能再过份了。 孟玉婷给汉玉侯回复了一封鸽信，意思十分简单，让他稳住心态，等几日有消息后再做决定，虽说汉玉侯有些期待，但等待对他来说却是一种煎熬，汉玉侯既然没办法去找陆远清，于是就开始想念张重，想念那些跟张重在一起的日子。 张重的旅途绝对不属于寂寞，队伍的庞大程度非常，而王凯有些紧张，毕竟路越走越远，心里似乎没有了底气，他学着莫明秋当初的操作方法，让张重的人马在前方开路，自己在后面跟随，只是在休整的时候他才带着周仰天赶到头里同张重聊下天，张重很快就答应他去青玉关参观的请求，这让他感觉十分惊讶和期待。 王凯和周仰天比起来，张重肯定更喜欢心直口快的周仰天，一路上两人倒是谈的热闹，特别是周仰天谈起莫明秋的故事来，张重那几乎是听得能入迷，王凯起先倒想拦阻，不过后来也觉得有个热闹的气氛更好。 由于换了另外一条道，路途又没有过多耽误，所以第三天的晚上就赶至了青玉关武军大营的前沿。 如此大群的车马队伍，很早就被武军兵马给发现，巡查兵卫过来盘问，张重报出名号后，车马等待之时，王凯再次凑上前来。 “怎么？我们真要从这武军大营里穿行吗？”王凯心中有些紧张感。 “王大使莫怕，来时我们就是从这里过的，这里走要近上许多，如果绕行，恐怕就又得加些时日了！”张重安抚并解释道。 “这武军不会刁难吗？”王凯疑惑问道。 “这里的武军十之一二都是被我军俘虏过的，当初我们没刁难他们，他们为何要来刁难我们了？”张重显得十分大方开朗。 “俘虏？十之一二？这里有多少武军？”王凯十分惊愕。 “绕过前面那山丘，你就能看到全貌了！”张重呵呵笑着，此时卫兵赶来传达放行命令。 车马继续前行，很快就绕过山丘，呈现在王凯面前的武军兵营像海一样宽阔。 “这得有五六万人吧？你们俘虏过一万多人？”王凯惊恐问道。 “他们近十万人马，当初俘虏差不多两万人吧！”张重点头。 “这不可能，这两万人青玉关装得下么？”周仰天插嘴表示不信。 “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就都让他们回去了！”张重不以为然。 “那这不是放虎归山么？”周仰天还是不信。 “放确实是放了，但未必放得是老虎了！”张重呵呵笑着。 此时前方一小队兵马迎了过来，为首一位军官模样的人骑在马上，双方相遇后，都停下马来。 “这位将军有事吗？”朱五催马迎上前喊话道。 “何人是文国使臣？”那军官高声问道。 “有事吗？”朱五回问。 “我有事问你们使官。”那人解释道，从声音中显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张重不想生出事端来，于是催马也走上前去。 “文国御史张重在此，这位将军有事请讲。” “你们可是要进这青玉关？”那军官问道。 “车马至此，自然是要进了！”张重回道。 那人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烦请您带话给这关内的张龙张将军，攻城之战算我武军无能输了你们，不过我家少主想单独与张将军比武，不知可否成全？” “比武？”张重有些诧异，转眼去看朱五，显然这让他完全没有想到。 “你只需带话给张将军，如果他怕了！只要给句回话就好！”那人估计看出张重孩子模样来，所以也没做过高指望，并用上了激将法。 “好吧！我带信就是，不过杀场和武场应是有区别的，如今我们两国皆已修好，再动干戈似乎有些不妥，你也带话给你少主吧！看看大家能否释怀？”张重不想惹出事端来。 “什么意思？真的和了么？”那军官惊呼道。 “这是自然，和为贵，对大家来说都属好事了！你们再等上一日半时，自然也就会得到你们武王的指令了！”张重估摸是自己走得快了，消息尚未传到边关来。 那军官面露难色，但最终让开通道，朱五随即示意车马继续前行，如此一干人等穿过兵营，远远的看到了那青玉关的城头。 张重归心似箭，正打算加紧赶路，身后马蹄声响起，一拨人马再次赶了过来。 第471章 迎接 众人勒马等待，瞬间那拨人马就到了眼前，为首之人穿着便衣，双手上却戴着护腕，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名武将，而从年岁上估计，大约三十出头，起先那个军官此时也赶至他的身后。 “各位，还有事吗？”朱五再次上前问道。 “你们真是文国使臣？”那中年武将表示有些疑惑。 “这是自然，来时我们就是从这来的，回时也是同路。”朱五回道。 “可开始人数可没有如今这么多吧？”那汉子怼道。 “他们是金国使臣，来我青玉关做客，而且金国同你们武国也是修好了的。”张重催马上前解释道。 “那就当不得事了，本将军奉命值守榆前隘口，我知你是文国使官，却不知金国使臣之事，所以必须将他们扣留待查。”那汉子高声说道。 “这位将军可不能乱来了！这里地处边界，消息来的缓慢一些，你如擅自扣留他国使臣，可是要犯大错的。”张重加重语气说道。 “我值守边隘，把控的是你们文国军士，他们属于金人，如何属于乱来？让你等走也就是了，少要多言！”那将军正色回道，随即挥手，身旁兵卫涌上前来。 张重有些气愤，催马上前阻拦，朱五张俊也迎了上去，王凯虽然没动，但周仰天也挡在了前面，其它护卫也顶上前去，瞬间似乎形成剑拔弩张之势。 “什么意思？你们这可是在关外！”那中年汉子高声吼道。 “那又如何？你不妨一并将我们文，武两国使臣都拿下试试？”张重面无惧色。 那汉子一愣，细一分析，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架势拉开，又如何能一下收回。 “我乃值守将军，岂能让你们想过多少人就过多少人？你们既非同国使官，出入本该各凭手段才好，只要他们拿出通关文书，我即刻让他们过去。”那汉子认真的说道。 “要看通关文书不是？我们手中都有，而且是你国武王盖了大印的，你们可有查看的权限？”张重反问道。 “我是此处守职，怎么没有这权限？”那中年汉子疑惑问道。 “证据呢？你穿成这样，哪里像个将军？说起话来前后矛盾，倒像是山贼土匪似的。”张重不急不躁。 “我有武王御印和金令，怎会有假？你们稍等，我给你们取来应证就是。”那人见张重自信样子，于是开始犹豫起来，并试图让自己的说辞也合理合法。 “你如今身上没有吗？”张重见此人有些呆腐，追问道。 “容我些许时间，我这就派人给你取来。”那中年汉子说道。 “那就是说，你现在没有这个权力了，你只管去取，在我们进入文国的境内，你都可以来查，另外还有，你们不是要相约比武吗？大可派人来约，我文国自也会奉陪就是。”张重说完拉转马头独自向青玉关走去。 朱五和张俊同对方僵持了一下，见那将军没有更多反应后，也逐个拉转马头跟了上去，王凯众人于是也效仿做了！ 身后武国兵卫有些犹豫的跟了一段距离，最终放弃了，这让王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并长嘘了一口气，他拍马走到张重身边说道：“他们真就不再追我们了吗？” “王大使放心，他们只是想惹些事端罢了！真要拦我们，兵营处也就拦了，我已答应他们比武邀约了，想必他们如今已经乱了心思，既然拿不定主意，就没有决断的能力了。”张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半，言谈显得格外轻松。 “比武？”周仰天似乎来了兴致。 “比比也行，周将军如果有兴趣不妨也参加一下。”张重哈哈笑道。 “你是说那将军不是将军？所以拿不定主意？”王凯还没有从张重上一句话来爬出来。 “将军或许还是将军，但肯定不是少主了！我估摸着他肯定是要赶回去同他们少主商量商量的。”张重最终说出自己的缓兵计来。 果然进了文国边界后，武国兵卫都没有再赶来，众人面前出现了青玉关壮观的全景。 王凯和周仰天被青玉关的景致所吸引，于是不再说话了，一干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青玉关城下。 青玉关如今不再是一座简单的城关，它仿佛是一座神庙，张重曾经多次远近的看它，每次都能看出别样的感受来，这是他对武将冲杀场景的向往，他总是觉得遗憾，那副场景梦里时常有，但却不属于自己。 城墙上的吊索被放了下来，众人过了吊桥，穿行过了满布砍痕的门洞，张重迎头看见出来接自己的张龙还有杨义杨勇兄弟俩。 “龙哥。”张重跳下马跑了过去，跳起后给张龙来了个飞抱，张龙虽也高兴，但终是被张重这般表现搞得很不好意思起来。 “别胡闹，这里可是军营，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张龙训斥道。 “高兴啊！高兴不行吗？我把龙安城要回来了！”张重对周围众人高声喊叫起来。 不过和自己预感的并不太一样，虽然众人样子都很高兴，但却都没有欢呼。 “怎么？你们不会早就知道了吧？”张重十分泄气。 “你三哥已经将信传了过来，我们早就知道了！”张龙略微跟张重解释了一下，转而对张重身后的王凯抱拳说道：“请问，谁是王凯王大使？” 王凯的意外，比张重强上许多，他看着张重孩子气的抱着一个文国将军，猜想着这人就是张龙，但如今张龙直接叫出他的名字来，显然自己的行程早就被人给规划好了！他不得不又想到洛安城里的向先生还有自己的军师吴亮。 “在下就是，请问，你可是青玉关守职张龙张将军么？”王凯也直接报出张龙的名号来。 张龙点头认可，几番客气后，王凯的队伍被安排至城中休息，杨义和杨勇两人给大家安排了合适的住处。 张重没有安稳的心情，缠着张龙问长问短，而张龙更是想知道莫明秋的消息，于是两人拉上朱五一起进屋闲聊起来。 而几人围绕的中心就是莫明秋了！ “你们居然没有住在一起？”张龙有些意外。 “三哥安排的，我是文国使臣，他是秦国的，我住的驿馆，他住在……浮香居。”张重不知该如何表示莫明秋的住所。 张龙还是觉得怪怪的，于是张重讲了一全套谈判的经过还有莫明秋的调度安排，张龙再次被惊呆了！ “难不成，他们没有走，你就先跑回来了吗？”张龙开始担心起莫明秋的安排来。 “不是，三哥让我赶回来帮玉侯他们了！”张重误解意图，以为张龙嫌弃自己没有义气。 “你回来能有什么用？”张龙疑惑问道。 “我！”张重一时语塞，转而为了证明自己大声说道：“三哥说的，还让我帮你对付白岭上人呢！” 张龙突然严肃起来，并将食指放在唇边，说道：“白岭上人现在就在青玉关，他是我文国国师，所以我们说话都要注意一些了！” 第472章 拦住国师 “真的就来了啊？”张重紧张兮兮的伸了伸舌头。 “来了！还逼着我同他比武，想看我的擒拿手。”张龙点头。 “比了吗？”张重问道。 “简单的比了比，屠锦阳私下传信于我说暂时不要展露擒手功夫，说是会出不必要的麻烦，说大局为重。”张龙把缘由说了说。 “出什么麻烦？屠锦阳人也在青玉关吗？”张重继续问道。 “来的是屠展还有他另外两个徒弟，屠锦阳没有来。”张龙点头说道。 “什么意思？打群架吗？”张重十分生气说道。 “这屠锦阳还是比较通人情味的，这白岭上人太……”张龙话没说全，摇着脑袋。 “怎么？他还是逼你比了？”张重继续问道。 “屠锦阳和我都认为先得顾全大局，应是提前劝阻了他的师傅，我同屠展也是敷衍了事，他也没有办法，于是选择坐等你们回来，等局势安稳后，大家再比。”张龙解释得有些无奈感。 “我们回来？”张重的心突突跳了起来。 “是啊！如今你总算回来了，青玉关危难已解，我倒是想同他比上一比了！”张龙似乎也觉得有些憋屈。 “这可不行，三哥说了，让我努力化解双方矛盾，如果解说不清，就推到他身上去，如此就可以缓上一缓了！”张重摆手拦阻道。 “推他身上？万一他们又去找他的麻烦怎么办？”张龙摇手，张重于是开始犹豫起来。 “我同屠家兄弟俩都有比试，当初或许还差些距离，如今我有这个自信心了！”张龙想让张重放心。 “那上人在哪？我去会会他了！”张重提议道。 “那老头脾气怪怪的，很难伺候，这几日在关内溪河钓鱼，想是晚饭前才会回来，你就不要去招惹他了！”张龙解释并劝戒道。 “钓鱼？我们守关，他跑来钓鱼？我们还得管他吃喝吧？他还要同我们打架？这算什么国师？我看就是个坏蛋了！”张重生气的抱怨着。 张龙和朱五看着张重表情，感觉有些好笑，但又觉得他说得有理。 “说的是切磋武功，应证一下武功罢了，应该无碍。”张龙想安慰张重一下。 “不行，现在是不是到了饭点了啊？他是不是要回来了？我去城头候他去。”张重说完起身向屋外走去。 朱五和张龙也相继起身，张龙并没有急于去拦阻张重，因为他觉得白岭上人恐怕不会这么早就回来。 他拦住朱五说道：“这武肯定是要比的，我也早就答应他们了，如果比试起来，朱大哥请把张重给看好了！” “真比么？他们不是来查都尉大人的擒手的么？或许会生出矛盾来吧？”朱五有些纠结起来。 “你放心，我尽量不用擒手就是了！”张龙回道。 “不用擒手？那用什么？”朱五更发紧张起来。 “三弟给了我一套拳法，我这些时日勤加习练，感觉越发得心应手了，倒时我就用它，顶上百招当是不难。”张龙解释并摆了个拳掌的姿势。 “怎么？怎么也不及擒拿手熟练吧？”朱五还是忧心。 “应该不怕，我这些时日可没少练习，受益颇丰，晚些时候我教些给你试试了！”张龙十分自信。 朱五有些信了，毕竟莫明秋给张龙的东西，那自然就是有价值的，两人从房中出来，一并向后城门走去。 离得城门不远，听得城头张重大声说话：“今日青玉关军纪整顿，不相干人等概不能入城。” 两人随即猜测是大国师回来了，赶紧向城头跑去。 城外有人大声叫骂说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再不把城门打开，待老夫上来，定拔了你的狗皮。” “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上来的？”张重没有示弱。 “四弟，不许胡闹。”张龙赶到，并制止说道。 “张龙，这家伙是谁？快快把门给老夫打开。”门外一老者扯着嗓子叫着。 张龙没有多想，赶紧让兵卫将城门打开，那老者瞬间消失，众人猜想他定是冲进城来。 “三弟，他可是国师，不得无礼。”张龙对张重提醒道。 突然城头一阵风起，一位老者飘逸从高处落下，众人定睛一看，发现居然就是那国师。 此番操作太过夸张，张重急忙俯身向城下看去，城墙高为大约五六丈，如何都不能幻想出有人能够一跃而上了。 “刚才是谁？谁不让老夫进关？”老者很明显余怒未消，但一时间没有找到人。 张重从张龙，朱五身后的夹缝中看去，只见上来这老者中等身材，大约已七十多岁了，不过长得红光满面的，正方的脸，塌鼻子，眼睛显得格外的小，没有留胡子，人格外的精神，身上穿了一件蓝布衣衫，腰中系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宽腰带，搭配着有些不太着调。 “国师勿怪！适才是我的一个兄弟，他不认识国师您，所以有所误会了！”张龙也被老者的本事吓了一跳，赶紧躬身行礼并解释道。 “误会？……我看未必，我都报了名号，你们这些兵将都没人管他么？定是你们认得之人。”那老者摇头说道。 “您老真是大国师啊？”张重诧异的从张龙身后探出头来。 “你是谁？”那大国师似乎在核实张重是否和刚才城头不给自己开门的家伙属于同一人。 “在下张重，乃朱子文王派往武国谋商和谈事宜的使官，今日刚刚到的青玉关。”张重从朱五和张龙身后挤了出来。 “你是张重？”大国师也觉得十分惊讶，转而看向张龙，试图核实。 “确是我文国新科文状元，得文王陛下御封为御史，去武国讨要龙安城，如今得胜回来，刚刚才进得关来。”张龙慎重的把张重又介绍了一遍。 白岭上人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张重，随即想起刚才不让自己进门的事来，怒气说道：“你刚回来，如何不去好好休息，跑来这城头干什么？” “大国师你不知道，这青玉关可是圣城了，我上这城头仅是想体验一下守城的威风，赶巧就遇到大国师您了！”张重十分感慨的说道。 白岭上人应是第一次和人这么说话，但又觉得自己不该跟小孩一般计较，于是硬声说道：“体验就好好体验，你拦我进城做什么？” “守职当要谨慎啊！我们不能大意，不然就会让贼人偷入城来，国师大人，这身打扮有些……那个，我于是就留了份小心，希望国师理解原谅！”张重解释道。 “我……”白岭上人低头去看自己打扮，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似乎又只能理解张重的幼稚，他拍了拍身上褶皱之处，说道：“你既然已经回来，这青玉关也当是无忧了，这里也没有你的事情，没事就早点回京都城去领功吧！不要再在这惹事了！” 白岭上人说完转身就打算回去。 “青玉关近日还有一场大战，我得留下来帮忙。国师您如果没事，可先行回去，免得担惊受怕。”张重露出关切的表情来。 “你说什么？”白岭上人怪叫一声，回转身来。 第473章 一切从缓 白岭上人的声音格外刺耳而且还有些滑稽，但谁都没有笑，场面一下子肃静下来。 张龙和朱五此时觉得一丝杀气笼罩过来，两人本能的拦在了张重身前。 白岭上人显然没想到张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起初他还认为张重属于年少冒失，虽说自己心里不爽，但也不想同孩童计较，但这样的讽刺太过明显，于是他人迎上前来。 “国师可以去洪塘，那里安全，而且也有很多池塘，钓鱼应该十分容易，待青玉关安全之后，你再来此游玩，如何？”张重再次拔开张龙和朱五，一本正经的说道。 “青玉关近日真有大战？”白岭上人见张重不惧，心生猜疑起来。 “不错，三日之内，必有大战。不过国师尽管放心，我们必将再次大胜，到那时我们再请大国师您来喝这庆功酒如何？”张重似乎没觉得哪里有错，回得信誓旦旦。 “和谁？武人吗？”白岭上人问道。 “这个……”张重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国师不用担心害怕，哪国人我们都不惧他，您只需安心去后方休整，此处事宜就交给我们了！”张重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吊足了胃口。 “老夫会害怕吗？”白岭上人终于问出自己的愤怒来，他环顾四周，不过却无人搭理自己。 “您是贵人啊！可不能伤了您。”张重歪曲的拍起马屁。 “老夫是国师知道吗？可不是像你这般文绉绉的文官使臣了！怎么可能害怕什么？”白岭上人上来脾气，并且试图让张重明白自己是个能人。 “国师？国师不是用来做法事的么？还能打架么？”张重惊讶的自问自道。 “老夫能文能武。”白岭上人显然不想简单的承认自己会打架。 张重表情似乎还有些疑惑，转而望向张龙，寻求解释。 “国师属于高人，武状元屠锦阳就是国师的弟子，还有禁军教头屠展将军也是的。张御史你可不能再胡说八道了！”张龙再次把张重的身份报了一遍，希望大国师碍于文王的面子不要胡来。 “那就好了！这青玉关无忧矣，明日拒敌，我们文国定然又会大获全胜了！”张重高兴起来，并且跑上前，打算跟白岭上人亲热亲热。 “不是，不是……你等等！昨日不是你传的消息回来吗？这文武两国不是已经休战了吗？甚至还要回我们龙安城了！如今为什么又要打了？这协议可是要作废了？”白岭上人的疑惑多多，一番问话说了一串，也就没太计较张重的亲热度。 “他们的守职将军不太服气呗，找出借口来求着要同我们比武，我见他们叫嚣话语中有嚣张不服之意，所以就应了他们，不日他们定会下书来战。”张重不慌不忙解释道。 张龙闻言皱起眉头来，转而去查看朱五表情，朱五点头认可。 白岭上人显然也在核实张龙的认可度，见状也猜测出属于真实性了！他想了想，对张龙说道：“你我的事，自可向后再拖拖，等眼前这事完结以后再说。另外与武人比武的事，我要过来观看。” “您老要参加？这恐怕不妥吧？不是有屠展屠将军吗？对了屠将军他们人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张龙疑惑问了一串。 “他们临时去了洪塘，你赶紧去跟我传封鸽信，让他们连夜回来。”白岭上人说完没有再停留，转身下的城头。 张龙见白岭上人走远，再去望张重，见他喜滋滋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太闲了！我只是想给他找些事做罢了！”张重解释道。 “你真答应他们比武了？”张龙核实情况。 “本来我也不想，不过他们拦着我们不让进城，所以就应了他们，既然他们要比武，定也是得守我们的规矩。”张重解释并安慰。 张龙相信这个，前段时日城外一直有人在对自己叫板，目的就是比武，起初他也觉得无聊，后来他也开始动心，不想又来了一个更无聊的白岭上人。 众人一起也下了城头，张龙再次提醒张重不要去惹白岭上人。 “朱子文王专程派人传信过来，让我们要好生接待于他，不得与他斗气斗狠。另外他的本事应该比我们都要厉害了！” “大哥，怎么知道？你们比试过了吗？”张重好奇起来。 “感觉，你刚才没有见识他的轻功吗？而且头一天他来，跟我拉过一次手，最后他先撤了力道，我应该差他许多。”张龙坦率承认。 “那刚才他为什么要你去找屠展来帮忙？”张重继续问道。 “想是觉得亲自下场争斗，不光彩吧？对我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张龙呵呵笑着。 “白岭上人是我们文国的大宗师，本事自然了得，能来这青玉关守着张老弟你这些天，已经是太看得起你了！”朱五即时安慰道。 “赢了！他还不走？”张重不解问道。 “说是等大局定下来，让屠展跟我比试，估计是想查我擒手的底细。”这话张龙是说给朱五听的，意图是让他也不要显摆。 “这擒手真是他家的本事？”朱五疑惑问道。 “应该是有些关联吧！谁知道呢？我们如果不使，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张龙表现的没有太在意。 “让他们去跟武国将军比武，我们先查查他们的底细再说？”张重建议道。 “三弟的意思是……”张龙也觉得有道理。 “我待会再去激他一激。”张重对张龙朱五扮了个鬼脸。 “不能乱来啊！他怎么说都是大国师了！”张龙提醒着，张重笑着点头。 张龙帮白岭上人传了鸽信，回来后开始给张重安排庆功宴，顺便还去邀请了白岭上人，结果白岭上人居然推托没来。 再晚间，城外武国大营果然派来传信使者，要求商讨比武事宜。张龙征求张重的意思，将比武日期定在了两日后，不过地点没有谈妥，最终那使者决定明日再来人商定。 夜里张龙带着张重再次上了青玉关城头，放眼向远处望去，只见那武军营寨绵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边，灯火闪闪，好不壮观，此时凉风袭来，一阵肃凉的感觉，似乎有些隆隆声从天际中传来，而再也听不见身边的一丝动静。 “大哥，您说三哥现在在干什么啊？”张重有些神往的问道。 “应是在回风岭去的路上了！”张龙从张重的嘴里知道了莫明秋如今装饰的身份。 “他走哪里都是一大群人围着，还会想我们吗？”张重觉得自己在洛安城里受了冷落。 “你想去找他吗？”张龙问道。 “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么？”张重似乎高兴了起来。 张龙一下被问住了，他看着远处的灯火，良久才回道：“等青玉关安宁了！我们就去。” 第474章 避险 和青玉关感觉不一样，莫明秋一路都有些忐忑，毕竟自己失手伤了泥春门的众多人，而且泥春门还就在附近，所以当大树纷纷倒下的时候，他已然就判定麻烦又来了。 陈林如今是先锋，他带头迎了上去，一番检查之后回来汇报情况。 “那些树木都是齐整整的被伐倒的。” “都往一边倒？还这么整齐？”金羽说道。 “没看见人么？”莫明秋问道。 “没有，应是提前布置好的，见我们来了，就触动了机关。”陈林回道。 “我俩去看看。”莫明秋带头催马赶了过去，陈林跟在身后，而金羽乌悦守在车边。 两人来到伐倒树木跟前，莫明秋没有犹豫，径直向林中收索，陈林知道莫明秋本事，于是没有阻拦，自己也跟了进去，林中果然没有人迹。 “你让大家弃掉马车，我们徒步翻山过去，我来清除这些树木。”莫明秋对陈林吩咐道。 “什么？”陈林一时没能明白。 “他们定是想拖延时间，我们走山路应该可以安全。”莫明秋解释道。 “那清除这些树木做什么？”陈林继续问道。 “让他们以为我们继续向前走了！”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开始清理起路障来。 “我来帮你。”陈林看着横倒的树木居然有六七棵之多，显然一人很难完成清理工作。 “不用，你去安排大家清理马车上的物品，带上些许食物和水就好。对了，留几张张兽皮下来吧，给两位姑娘和李大人他们用，其余能不要就不要了！”莫明秋摆手让陈林去准备。 陈林有些犹豫，但显然莫明秋的本事自己是知道的，他于是赶回去准备。 莫明秋开始认真清理起路障来，起初他拉拽开一棵压在上面的大树，并十分轻松得顺到了一边，于是自信心就来了。 再去拉拽树木的时候，他用上了几份力道，树桩部分被一下带起，顺势就甩了出去，咕噜咕噜得滚到了一边，几番操作下来，路障就被清除干净。 等莫明秋回到队伍中来，陈林十分惊讶莫明秋的效率，回头去看林道，此时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了！ “真走山路？”乌悦表现出担心来，看看了李梓菲和辛红绳。 “这样会快点，也会稳妥一些，他们想耽误我们时间，我们就不按他们想的来了！”莫明秋解释声音比较大，想让李尚书他们放心。 “他们也许希望我们走山路了！”李言宗拉莫明秋一边私下来提醒道。 “砍几棵树，却不见人，就是想制造紧张气氛，如此我们就会更加谨慎，也就会走得慢些。我猜他们应该是在等自己的门主下决定，或者干脆是等他赶来，不然不会干这莫名其妙的事！”莫明秋摇头分析道。 “这秋立锋会亲自来？”李言宗惊愕道。 “难说，我猜他应该现在还待在洛安城了！李大人认识这秋门主？”莫明秋反问道。 “没有，没有。这人神神秘秘的，我是从来就没有见过。”李言宗赶紧摆手并解释道。 “李大人如果有心思，可以跟在下说了，我保证保密就是。”莫明秋微笑着回道。 众人此时已经准备妥当，金羽，陈林背上包裹，前面带路，乌悦的长枪也变成了扁担，辛红绳和李梓菲不知是新奇感太浓呢？还是本身事情太过突然，带来的恐惧感，让她们人显得格外兴奋。 莫明秋让金羽将两辆马车向前方顺路赶去，金羽在车架上搭了一个小的机关，借着车马的振动，让两支小木棍不停的碰撞马匹的屁股，造成一种依然有人催促前行的假象来。 “今晚我们会在山上过夜吗？”辛红绳跑来小声问道。 “你希望呢？”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提问。 “我？我希望当然是坐马车了！”辛红绳撇着嘴回道：“可是你不是把马车放跑了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在山上过夜的话，我们也必须是在山顶才行。”莫明秋抬头看了看蜿蜒的山路。 众人不再闲话，一路顺山路向上爬去，山并不太高，又是盘绕向上，起初行走倒也自然，不过偶尔险要的地方还是有的，此时陈林，金羽会对李尚书父母稍加照顾，最后分工下来，陈林专职照顾李梓菲。 “我妹妹该是喜欢上你们这陈将军了！”辛红绳跟莫明秋并肩走着。 莫明秋很是奇怪，辛红绳爬山的轻松感。 “以后把你们变成咱们。”莫明秋提示并问道：“你这轻功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你师傅还是你义父？” “咱们？咱们算是一伙的吗？”辛红绳没有去回答莫明秋的提问，纠结起莫明秋的意图来。 “你不是当秦族的风水师了吗？他们是秦族的将军。”莫明秋解释着。 “你呢？你是秦族的啥？”辛红绳好奇问道。 “我？我是……使臣啊！”莫明秋也回答不上来了。 “我们只是去秦族看看情况啊！可没说就卖给他们了！”辛红绳见莫明秋的犹豫表情，猜出里面有别的故事，于是防守道。 “刚才不是说你妹妹已经喜欢陈将军了吗？你义父还会离开？他不走了，你还能去哪里？”莫明秋帮着辛红绳引导并分析着。 “什么意思？你一早就这么想来着，对不对？”辛红绳感觉自己上当了一般。 “我真是为了你们好，帮你们寻了个好去处，你还不信我？”莫明秋十分自信辛红绳会喜欢。 “你的话确实不可信，起先不是还说能保住我那些宝贝的吗？如今它们都没了！”辛红绳说完话，人抢在了莫明秋的头里，快步向山上爬去。 莫明秋一愣，回身向山下望去，似乎想找寻那两匹马车的踪迹，但它们都消失不在，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将此事给忘掉了！心想辛红绳当时为何不提？如果提了，是否自己就还会选择顺路而行？ 辛红绳此时早已把莫明秋当作自己的主心骨，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那些零碎耽误事，自然也就是不想让莫明秋觉得自己麻烦。 李梓菲的素质比较柔弱，速度一会就开始慢下来，众人几番休息，在地势险要处，陈林甚至担负起搀扶或者背她的任务，如此虽说不过顺利，但也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辛红绳如此就跑到了头里，跟金羽走到了一起。金羽也没有想到辛红绳会有如此脚力，风水师的形象似乎又神幻了一些。 “金大哥，你们秦族需要风水师么？”辛红绳问道。 “什么？”金羽没有反应过来。 “我就知道他是个大骗子。”辛红绳没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语的抱怨着。 第475章 夜 众人并未真的爬到山顶，只是顺山路迂回，然后就到了山的背面，从山的高度判断，属于山腰地段。 此时前方出现了一处平缓，并且看到了一间简易的小柴屋，陈林看了看天色，寻求莫明秋意见，两人都觉得在此休整过夜比较理想。 金羽和乌悦负责清理屋舍，莫明秋和陈林继续将附近收罗了一番，发现没有危险，于是带了些枯草和柴火回来，打算生火。 “怎么天色还早就不走了么？”辛红绳问道。 “不走了，再走下去，天黑前未必能找到这样的屋子。”莫明秋解释道。 “他们不会追上来么？”辛红绳好奇而且还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如果他们无法确定我们是在哪里弃的马车，他们就不太可能短时间内找到我们。”莫明秋自信说道。 “不是在伐倒树木的路障那里吗？”辛红绳不解问道。 “那不一定吧？你是知道才如此说了，不知道的应是会在马车停滞的地方来搜寻我们。”莫明秋摇着头。 “所以你一早就让金大哥做了那机关，将马匹赶得远一些了？”辛红绳觉悟过来。 “那本事，我可不会，你去请教你师兄啊！”莫明秋感觉不耐烦起来。 此时金羽已将火生了起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 辛红绳不知哪里又招惹到了莫明秋，悻悻的回到李梓菲身边。 莫明秋自己也觉得无奈，他之所以一直如此对待辛红绳，是因为惧怕将来会出现的麻烦。 辛红绳异于这个时代的俗态，给自己这个穿越来的游客与亲切感，每每想到此，她像是我的同类么？而此时莫明秋就会想到灵尚公主，他试图跟辛红绳保持一定的距离。 “明日午后我们可以赶到沙杨镇，再走一天就能到方家集，就基本到家了。”陈林拿了张地图来同莫明秋商量。 “我们不能走沙杨镇，那里是大镇，有官兵不说，泥春门的人，如果要想追我们，肯定也是会守在那里了，我们不能去冒险。”莫明秋摇着脑袋摆着手。 “不走沙杨镇？”陈林疑惑起来，问道：“那我们怎么回去？” “我们去金域牙，那里有我们的船，走水路，我们上了船，应该就难再追上我们了。”莫明秋笑着回道。 “啊！”陈林一惊，随后就回过神来，说道：“你早就这么计划的？谁在哪里？乌大哥么？” 陈林的声音将金羽和乌悦吸引了过来，辛红绳虽然也想过来，但犹豫了一下，将脸扭向了一边。 莫明秋点头认可，并解释道：“这金域牙，我们是必须先拿到手的，陆先生说了，获金域牙等同于通了武国全境，如此我们的买卖才不会被武人所限制。” 莫明秋如此说，应是早就这般计划的，金羽有些兴奋，忙不迭的去看地图，然后说道：“这快就两天的路程，慢的话最多三天。” “应该是三天吧，我们得先躲开长春坪，那里有武军守军，硬从那里穿过去的话，我们行踪很容易被暴露。”莫明秋用手指点着地图说道。 “泥春门真敢追杀我们吗？我们可是来和谈的使官了！”金羽十分气愤，不过说完，他也觉得这属于自己的臆想。 “如今身在江湖，或许他们也没有真想动用军队，最重要的他们如今都还不知我们秦族的底细了，试探一下肯定也是有可能的。”莫明秋解释道。 莫明秋解释得有些勉强，在他看来泥春门或许对李言宗的兴趣更大，而李言宗明显保留了一些秘密。 大家吃喝休息，山风寒冷，金羽和乌悦将兽皮尽数给了李梓菲父女，并又多烧上了一堆篝火。 陈林入夜后，就选择了提前守职，他有些心潮澎湃，莫明秋的武功在他看来，已是神级，但莫明秋本人又太接地气。 之前陈林还幻想着自己能够报他救命之恩，如今幻想破灭了，他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心中生出一丝酸楚，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兄弟陈果来……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十分昏暗，莫明秋提前醒来，看见金羽和乌悦正在比划着拳脚，于是也凑了上去。 “怎么？练功么？不然你们先休息一下，我来守着。”莫明秋伸了伸手脚。 “不用了！再睡也睡不着了！我跟羽鬼玩玩，吵到你们了？”乌悦停手。 “没有，他们应该还睡着在。”莫明秋将头扭向柴屋。 乌悦赶着去拿来了一些干粮和水，三人吃喝聊天起来。 “这小林子的事，不知成没成？莫公子，不如我们再帮他一帮了？”金羽开口说道。 “小林子……？”莫明秋一愣随后猜测说的是陈林，就呵笑着了起来：“陈将军可算是个斯文人了，这事急是急不来的。” “他？”金羽晃荡起脑袋，说道：“他哪里斯文了？不过是长得比我好看一点罢了！” 乌悦和莫明秋望着他认真的表情都笑了！ “我看不只漂亮一点吧？而且光看他对李姑娘的那态度，你模仿一下都难。”乌悦嘲笑道。 “那是他装的。平日里没见他那般模样。”金羽不以为然。 “乌悦说得对，斯文跟长相关系不大，言谈举止还有处事方面细看才能看得出来，即便想装，也是难装得长久的。”莫明秋解释道。 见金羽还是不太当真，乌悦对金羽问道：“羽鬼，不然我跟你打赌如何？我赌陈大哥肯定能讨得李姑娘欢心的，他们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 金羽显然觉得自己如果赌陈林成不了，十分吃亏，于是摇头说道：“我也自当希望他好了！” 莫明秋和乌悦见他表情犹豫不决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亮，柴屋处有了动静，第一个出门的是辛红绳，三人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找人。 “莫公子，这辛姑娘怎么办？”金羽喃喃说道。 “什么怎么办？”乌悦不解问道。 莫明秋却猜测出金羽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她是你师妹，你不妨对她好点！”莫明秋随意性说道。 “我？”金羽一愣，然后脑袋摇晃得十分厉害。 莫明秋抬头时见陈林也已经醒了，并笑着朝众人走了过来，莫明秋带头站起身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陈林问道。 “说你呢！”金羽调侃起来。 “我？你能说我什么？肯定没好话了！”陈林蔑视着回道。 “话好不好不重要，只要事好就行！”金羽眨眼调笑着。 “什么事？”陈林见众人都在笑，似乎真有可能说的是自己，于是问道。 “说回去封将军的事，金兄说你最有可能是大将军了！”莫明秋怕陈林生疑，找了个都可以接受的借口来。 金羽和乌悦带头笑了起来，让陈林很是尴尬。 第476章 追杀理由 “向先生能走么？我义父让我问你。”辛红绳不打算参与众人的聊天，离着老远对莫明秋喊话。 “看你们，收拾好了，我们就走。”莫明秋高声回道。 众人陆续出发，陈林依然走在队伍前列，然后是李尚书众人，金羽和乌悦陪护在两侧，莫明秋押在后面。 下山的路比较好走，但山下却还是没有人烟，走没多远，穿过一片林地，前面又是一片山丘地带。 陈林和金羽再次核实了一下地图和方位，确定没有错后，众人继续前行。 可没走多远，辛红绳突然赶来找莫明秋商议。 “我们也许是被人发现了！”辛红绳表情有些犹豫，似乎不太肯定。 “怎么可能？你又怎么知道的？”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算出来的。你信不？”辛红绳见莫明秋一幅怀疑的样子，没好气说道。 “你不是风水师吗？升级开始算命了？”莫明秋还是以为辛红绳在开玩笑。 “真的，是我义父说的，你看那两只鹰隼。”辛红绳着急起来，并指着天空说道。 莫明秋顺她手指看去，果然天空中，两只鹰一样的鸟在头顶盘旋着，虽然飞得很高，但莫明秋似乎可以看清楚它们的眼睛。 “应是在觅食吧？”莫明秋猜测道。 “我觉得这两只隼，应该都是人养的，如果是野生的，它们不会同时出来觅食的。”辛红绳说得十分肯定。 莫明秋愣了愣，毕竟辛红绳说的属于自己的知识空缺，于是他喊停队伍，陈林众人聚了过来。 “这鹰也可以训练出来找人吗？”莫明秋问道。 “可以。”陈林一点都没有犹豫。 “我们秦族里也有这本事的人。”金羽跟着补充道。 “谁？我倒是想学学这本事了！”莫明秋化解轻松的笑着。 “他老丈人，花寨主。”乌悦指着金羽打趣说道。 莫明秋一愣，再看金羽，一幅苦寒的表情。 众人再次抬头望向天空，都格外的认真。 “是人养的。”莫明秋看见了鹰脚下的绑着的红绳头，“不过不能是猎户所养吗？我估计它们是在找猎物呢！” “有同时养两只隼的猎户？”辛红绳质问道。 莫明秋回望金羽众人，陈林和金羽都摇头，似乎也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是两家猎户呢？”莫明秋想给自己的猜想找出合适的理由来。 “那样的话，这两家的隼遇到一起是会打架的。”辛红绳摇头道。 此话一说，莫明秋有点相信了，毕竟自己属于外行，起初他还以为就算有人追来，应是使用狗来追踪，但从时间上算来，众人先半日的行程，应属于千里之外的操作，哪里会那般容易，现在看来，头顶盘旋着的鹰隼已经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接下来会有敌人追上来吗？又或者前面已经有人守在了那里？ “继续走吧！我们真不怕他们，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伤人罢了！”莫明秋最终选择面对现实。 众人重新上路，虽说并没有犹豫，但心里上疙疙瘩瘩起来。 莫明秋看了看李言宗，此时李言宗表情有些恍惚，显然他也有些自己的判断。 “李大人，您真能肯定这两只鹰隼是泥春门的？”莫明秋凑上前问道。 “应该是吧！泥春门虽说是属于我们武国的国军将门，但早年却是归属于江湖帮派的，如今自然更是有这个能力了。”李言宗点头。 “哦，您猜测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安排？”莫明秋想试探李言宗，于是问道。 “难说，此地是大秋山，往下是茅家镇，他们都有可能会设防了！”李言宗一直不想跟莫明秋有私下交流，此时声音也说得比较大。 “李大人，您有何建议吗？”莫明秋也提高声调。 “我？”李言宗犹豫起来，好半天才小声说道：“要不我先留下来，你们先走？” “这不可能，我们又不是真的怕了他们，真要让，也是他们让我们才对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他们是有可能调用军队的，只要他们不穿军服，哪里又说得清楚了？”李言宗说出问题的严重性。 “哦！我不信，他们真会对我们这几个秦族使臣如此上心了！居然愿意去违背自己国君的意愿？”莫明秋提出自己的疑惑。 “一半是对你们不服，一半应该是因为我吧！”李言宗终于释怀。 “李大人真不能说说原因吗？”莫明秋追问。 “向先生，你应该早就猜出，他们是在找我了吧？”李言宗叹气说道。 “武王或许只能管住洛安城里的事，想必这泥春门也没能想到你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秦族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猜想。 “如今都到这来了，他们应是早就知道我的意图了，即便我真的到了你们秦族，想必他们还是不会放过我的。”李言说道此处有些伤感。 “李大人知道他们的什么秘密吗？又或者你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莫明秋疑惑并猜测道。 “简单的秘密杀了我就是了，是东西的话，能抢当初关我之时也就抢了！”李言宗继续摇头。 “那是什么原因？”莫明秋真的开始好奇起来。 “他们让我帮着看一本书。”李言宗缓缓说道，并眼睛犀利的盯着莫明秋。 “什么书？”莫明秋屏住呼吸。 “天书，上面的文字和图案，他们不认得。”李言宗继续解释道。 “天书……”莫明秋被愣住了！第一时间他想起自己穿越过来时的那个铜牌，它上面的文字和图案或许就属于天书级别的吧？ 李言察觉出来莫明秋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于是接着说道：“起初他们只是请问了我几个符号而已，然后陆续的就出现了文字，我就不敢再说了！” “这泥春门不是你们武国皇家门派吗？您是武国的官员，武王如果让你翻译，您还能不愿意？”莫明秋诧异问道。 “可皇上并不知道这事啊！他们也就是背着皇上在让我干这事了！”李言宗摊手说道。 “武王知道不知道能有什么区别，或许它就是一份武功秘籍，属于他们泥春门的私物。”莫明秋解释道。 “那不是武功秘籍，而且肯定也不是他们的东西。”李言宗摇头。 “那是什么？”莫明秋追问。 “实话说，我猜测这书应该是我幽灵门的私物才对。”李言宗犹豫甚久，慎重说道。 莫明秋终于明白了其间的缘由，李言宗显然是因此事而得罪了泥春门的门主，让他蒙冤受难算是惩罚吗？又或者留着他的性命还是期望他能帮着继续译这天书？ 第477章 天书大同 “那天书你看全了吗？这上面的字真就您一个人能认识？”莫明秋问道。 “没有看全，起先他们是摘录的片段让我译的，我提出疑问后，他们却不做解释，我也就不敢再跟他们译了！”李言解释得十分简单。 “真就只有您一个人能看得懂那写文字吗？”莫明秋回头看了看跟在一旁的辛红绳，辛红绳赶紧把脸扭到一边。 “我这有几个符号，李大人帮着认认如何？”莫明秋想用自己穿越铜牌上的符号来尝试一下。 “什么？”李言宗惊愣了一下。 莫明秋停下脚步，俯身在地面上寻了根木棍，然后画了起来。 这是放大版的星际图的一串符号，早前岳灵灵将它定义为银河系的启明星，由于处在顺坎位置上，向大海又叫它坎位星。 李言宗显得有些犹豫，眼睛在莫明秋的脸和地上字符来回游离着，很明显不敢确定真假。 莫明秋顺势又在下方添了离位上和乾位上的一处符号。 “是星河符，这是太阳。”辛红绳站在莫明秋身后叫了起来。 “哪个是太阳？”莫明秋回身有些兴奋。 “这个。”辛红绳指着离位上的莫明秋画出的标志说道。 莫明秋去看李言宗的眼睛，随后得到认可。 “你们确认不是通过卦位区分出来的么？”莫明秋按自己的思路猜想。 “符号也是一样的，向先生也看过类似的书？”李言宗惊讶万分。 “那这是什么？”莫明秋没有马上回答李言宗，继续核实。 “河，不过这个顺笔应该是偏向这边的。”辛红绳抢过莫明秋手中的木棍，将字符反向的重画出来。 莫明秋心潮开起伏起来，他本没指望有个比较完美的结果，但辛红绳的翻译居然和自己穿越前的结论完全一样，辛红绳的自信，让他憧憬起未来来。 这个世界里，真有召唤异域文明的能力？如今至少肯定已经有了召唤的文字符号了！ 那那本天书会是什么？早前的穿越铜牌又是谁造出来的？泥春门么？如果是的，他们应该会知道那些文字符号，身边的李言宗属于什么门派？他们为什么又懂这些？难不成自己是他们给召唤过来的？ 辛红绳见莫明秋陷入沉默，而自己的义父表情更是迷茫，于是追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文字的？” “这是文字么？我感觉它们大多都是图吧？又或者混在一起才有合理的意思出来。”莫明秋回过神来。 “我是问你从哪里看来的？”辛红绳见莫明秋想避重就轻，于是直接逼问了起来。 “我来这里之前看到的，也似乎是它将我引来这里的。”莫明秋想缓冲一下，但随后也觉得这个解释应该是没人能信了，就试探着问道：“我这么说，你们能信么？” “向先生，真也懂这些字符？”李言宗问道。 “我是和几个朋友猜了些出来，懂的应该不会太多，而且肯定还会有错，早前看到这些字符的是在这么大一块铜牌上，所以应该也不会太全。”莫明秋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通天牌的大小和形状。 从李言宗的表情来说，更加迷茫，他开始有些不信，但又感觉莫明秋说话十分诚恳，不过从辛红绳的表情中看出，她应是着迷了。 “那两只鹰隼没了！”金羽众人一直负责守职四周，此时突然高声叫了起来。 众人抬头看去，果然天空中已然没有了那两只鹰隼，此时蓝天白云，一幅暖暖风景。 “他们肯定是确定了我们的位置。”李言宗提醒道。 “未必，充其量只是知道这个区域有几个人罢了！但是否是我们，他们恐怕还得花着时间核对。”莫明秋自信说道。 “需要再绕道么？”辛红绳问道。 “不必了！有这鹰隼在，再绕也是白忙活，我们本就不是怕他们了！”莫明秋劲头和豪气同时升了起来。 接下来的路，众人走得格外小心，莫明秋和陈林都走在了头里，好在山路已经快走到了尽头，而且估计出来的敌人，或许只是杯弓蛇影。 此时辛红绳已经满腹疑惑，她紧跟在莫明秋身边，想问个究竟，而李言宗更是心潮起伏，如果说莫明秋也是知道这些文字符号的，那么自己早前所学，又是出至哪里？ 自己一生修研寻道，而成为国之礼法定结者，可如今似乎要还于世俗，世俗中又似乎要多出许多新奇来。 “你先去问问你义父好不好？晚些时候我们再商议这事。”莫明秋想让辛红绳安静下来。 “问什么？你想知道什么？”辛红绳察觉出来，莫明秋是想把自己当成暗探。 “问下那天书的事啊！你问下他，如果我去泥春门找他们借那书过来看看，这泥春门的人能愿意吗？”莫明秋直接把自己的思想说了出来。 “借？你该不是真的想去借那天书吧？”辛红绳感觉紧张起来。 “借肯定有点悬，但花些银子买或许可以？”莫明秋一边分析着，一边点着头。 “那可是天书，他们会舍得？”辛红绳打击说道。 “他们又不认得字，放在他们那里，跟废纸有什么区别？”莫明秋不以为然。 辛红绳还想再怼，发现自己已经被莫明秋给说服了。 “待会我去帮你问，你先说说你是如何弄到的那牌子？”辛红绳转回话题来。 “我要说是它找的我，你信吗？”莫明秋犹豫了一会才说道。 “谁？谁找的你？”辛红绳表情有些激动，但显然没跟莫明秋在一个节拍上。 “是个偶然吧，我拾到的。”莫明秋最终将神话变成机缘巧合。 “然后呢？”辛红绳像个爱听故事的孩子。 “然后就研究啊！我那边有两个好朋友，都精通八卦奇门之术，研究得差不多了，我就顺路找了过来。”莫明秋被辛红绳的引导，思绪也陷了进去。 “他们呢？他们也来了吗？”辛红绳继续。 “他们？”莫明秋一愣，再就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你该不是自己跑了来，没带上他们吧？”辛红绳皱着眉头，很鄙视的样子。 “怎么说呢？这路上很难走的，我说的难，是指很危险的那种了！如果可能会死掉，你还认为我应该带上他们吗？”莫明秋强调自己并非自私，并也想知道辛红绳的看法。 辛红绳也犹豫了，纠结半天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我一定愿意尝试一下，无论生死。” “如此冒险，你为了什么？”莫明秋追问道。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辛红绳若有所思起来。 第478章 大炮 众人停停走走，大约一个时辰后，到了一处山脚低洼处，环山小路很窄，而右侧是杂石沟壑，甚至还存有溪水，于是不得不单人排着队走。 莫明秋有些担心，他从金羽身上取下弓箭，并硬性的让自己走在队伍前面，陈林知道莫明秋身手，所以也没有争抢，顺从的押在后面。 莫明秋查看山势地貌，担心山上会滚下杂物伤人，速度更加慢了下来，每次都选择有可以躲避危险的地方停顿。 好在这段路并不算长，当快要转过山路的另一边的拐角的一处山坡突岩处，果然山头有了动静，一块巨大山石碎裂，滚落下来，并且山顶出现人影，很短的时间里，数根粗木跟着一起翻滚了下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众人还是有些慌张，陈林催促众人向前，努力躲过山石和滚木。 大家转过拐角，依靠突岩防身，而拐角后的前方出现一片树林，莫明秋感觉出来别样的危险，但身后沙石簌簌，灰烟迷眼，也已没有了退路。 莫明秋注目向林中查看，树林离他们大约有百十来米，此时黑暗的林中，一下燃起了一支火把，随而出现火舌串串的景象，一下子他有些慌了神，高声对身后众人叫道：“趴下，趴下！” 众人一愣，不知何意，莫明秋一下就扑到身边辛红绳身上，将她按趴在了地上，金羽反应过来，也将李言宗扑倒，陈林拉上李梓菲还有曹夫人一起效仿，整个人扑在了李家小姐身上。 众人抬头去看前方，一颗黑漆漆的球飞了过来，瞬间砸在身边的突岩之上，只听轰隆一声，石屑飞扬，从声音的力道来看，应是个大铁丸。 泥春门居然用上了火炮？莫明秋不知是愤怒还是震惊，人一下就跳了起来，他没有停顿，人朝前方树林冲了过去。 莫明秋判断，对方第一发炮弹打得歪了一些，应该会对其校准，那么接下来的杀伤力肯定就会更大。 果然随后第二颗炮弹就呼啸着飞了过来。莫明秋早有准备，弓立弦满，没有一丝迟疑，一箭射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铁胆被震开，向旁边滑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沟渠里，而射出的羽箭在空中也被震碎，竹质的羽杆粉碎性的哗哗洒落一地。 莫明秋人没有停顿，很快就到了林边，而对方第三颗炮弹再次袭来，莫明秋的羽箭也没有犹豫的迎飞上前，将其撞偏，沉重的铁胆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击断，顺林内倒砸下去，扬起一阵灰尘。 莫明秋的这番操作时间间隔很短，人也冲进林中，视线里，一棵大树的旁边，正停放着一尊大炮，此时火舌引线再次冒起火光。 莫明秋的第三支箭射了出去，并直接射进了炮口，随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撼山谷，几棵挨着比较近的树木相继都倒了下来。 莫明秋亲眼看着大炮炮管炸裂，火焰喷向四周，林中许多人四处逃散躲避，自己也被这场景震撼住了，他停顿下来，没敢马上上前。 林间本来十分幽暗的视觉感，由于倾倒的大树，突然显得明亮了许多，待尘埃落定，莫明秋看清楚状况时，十数人血肉模糊的哀嚎着，就如地狱冤魂一般。 莫明秋犹豫着，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操作，而陈林此时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是泥春门么？”陈林问道。 “不知道，应是这大炮爆炸了。他们怎么会有炮的？”莫明秋是想安慰一下自己。 “刚才那炮威力太大了，那处突岩全垮塌了！”陈林显然也没能从惊恐中缓过来。 “有人受伤吗？”莫明秋赶紧问道。 “没有大事，都是些皮肉伤罢了！”陈林将左手向身后藏了藏。 “先回去看看情况。”莫明秋有点不敢去查看林中情况，带头向回路走去，陈林有些犹豫，他扫了一眼林中的惨状，也没敢驻足。 两人回到队伍中，金羽手脚都有些挂彩，衣服也破损了，乌悦也有一点擦伤，好在李家父女和曹夫人都安好。 莫明秋逐个寻问伤势，金羽抱怨声不断，不过感觉没有大碍，莫明秋随后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捂着脸。 “有事吗？”莫明秋问道。 “破相了！”辛红绳声音有些悲伤感。 “我看看。”莫明秋有些担心。 辛红绳缓缓挪开手，右脸颊处，一处乌紫，显然有些充血。 “还好，过两天就好了！”莫明秋安慰后完又觉得有些疑惑起来：“不应该啊！不是拉你趴下来了吗？” “是你把我扑倒的，撞地上了！你干嘛使那么大劲了？”辛红绳抱怨道。 “我？”莫明秋这才回忆起自己刚才的心态，显然当时是急了点，不过这炮的威力到底多大，谁能知道？ 他起身去看那炮弹的着落点，山石垮塌已经寻它不见，但巨大的破坏力，依然让人觉得十分震撼。 “这大炮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莫明秋苦笑着摇着头。 “你把那边的大炮怎么了？”辛红绳依然捂着脸。 “等一下吧！等他们自己收拾完残局，我们再走。”莫明秋想让大家恢复平常心。 “我问的是大炮，又没有问什么残局。”辛红绳觉得莫明秋在敷衍自己。 “他们太着急了！大炮自己炸了！应该是伤了许多人了！”莫明秋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充满期待。 “自己炸了？怎么可能？”辛红绳显然不信。 “对！应是塞的火药太多的原因吧！炸了膛，然后伤到了好些自己人。”莫明秋故意露出悲伤的表情来。 莫明秋能感觉出来，所有人都在怀疑的看自己，但他确实不想承认这事是自己造就出来的。 “适才那般动静，自就是爆炸的声音了！”莫明秋解释道。 爆炸的声响太过巨大，金羽去看陈林，陈林本也是看了个尾巴，大炮爆炸确是实情，当时莫明秋离得也算有很远的距离，他也就点了点头。 众人稍作休整后，重新开始上路，擦身走过那片林地，虽然离得有些远，依然感觉林道口一片狼藉，而莫明秋静听了一会，树林之中已没有了人声。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金羽提出自己的期待。 “好啊！看看那炮怎么样了？”辛红绳马上赞成道。 “还是不要正面冲突了！或许将来我们还有事求他们了！”莫明秋摇头。 “求他们？求他们什么？”金羽不解。 “他们手里有本书，我们得找他们借来看看了！”莫明秋的表情有些期待。 “你真想找他们借书啊？”辛红绳的问话想是早就猜测到了一般。 和大伙不太一样，李言宗显得更加心事重重起来，他没有过多说话，但又十分关心莫明秋说了些什么，莫明秋察觉出来，不过眼前所要顾及的肯定不是同他私下的闲聊。 第479章 黑科技 莫明秋的心潮何尝不是一样，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泥春门手里的天书或许可以说清楚自己是被什么所诱惑来的？ 不过泥春门居然使用了大炮，这让他惊奇万分，是想灭口么？仅仅是为了李尚书认得那些字？那么如果杀了他，谁还能帮着看那书了？难不成他们已经找到替代者了？ 这大炮的威力是可以连自己一起干掉的，那么他们肯定也就是冒着违逆武王的意愿了，从武国军控的势力来说，泥春门应该有这个能力的。 即便武国缺钱，武王缺钱，这泥春门应该不会缺了！莫明秋提前预判着周围再次可能发生的意外，最终将思绪定在了如何取那本天书来。 这泥春门的势力到底如何？如今死伤如此多人，自己算是跟他们结成死仇了吗？而自己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这炮，这炮怎么会射得如此快速？莫明秋突然惊觉了起来。 “我们回去看看，那大炮如何？”莫明秋突然停下脚步对身边的辛红绳问道。 “什么？”辛红绳怪叫了起来。 金羽也听到了，赶紧也凑了过来。 “这炮的威力太大了，我们得去看看，以免将来再吃亏。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莫明秋给自己的欲望找好了说辞。 除了李言宗和曹夫人有些犹豫，其它人都赞同了，很快金羽就成了引路人，带头向树林而去。 莫明秋拉住打算跟上去的乌悦，并对陈林使了个眼色，让他陪着金羽，并嘱咐大家小心应对。 林里没有别的危险，但场面十分壮观，那些倒地翻滚的人已然不见，但场景凌乱程度，说明在这里埋伏的人有很多，四处碎裂的铁瓦片显然也就是炮管的前身。 莫明秋虽是最后一个进场的，但他目标十分明确，一门炮能在数十秒的时间里被击发三次，那么这个功效肯定就有点过了。 他径直来到早前大炮的停放处，四处搜寻起蛛丝马迹来，一棵大树后，堆放着两个木箱，打开后，里面露出存放的炮弹来。 莫明秋看到了自己预判的情景，炮弹虽是圆球形，但似乎被拉长，每发炮弹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可以称做弹壳的东西，莫明秋甚至可以想象，圆球形的炮弹里面肯定会被挖空。 他有些小心的将一颗炮弹托了起来，甚是压手不说，感觉还格外的光滑，像是被精心打磨过一般。 他使着想拆卸一颗，看看情况，回身发现大家都围了过来。 “能让一让吗？或许会爆炸的。”莫明秋提醒凑着最近的辛红绳说道。 “骗人，你拿着都没事了！”辛红绳嘴里说着人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最好远一点，这如果炸到了脸，可就难治好了！”莫明秋觉得还不够安全距离。 众人感觉莫明秋专业性十足的样子，信不信都得信，再往后退了数步。 莫明秋掂了掂手中的铁球，试着将它后座给拔下来，由于不敢太过用力，结果也就没能得逞。 他又试着左右摇晃和旋转了一下，不想居然就开始松动了，旋到最后让弹体和弹壳完全分开，居然是螺纹紧上去的，莫明秋惊诧莫名。 弹壳中有一些黄色的火药，而且还拖拽着一根长长的引线，直接通入了铁弹的头里去了，想是里面也装有炸药。 莫明秋小心翼翼的将弹壳中火药倒尽，然后摘除掉引线，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被掏空一个区域，稍微倾斜，一堆黑色的粉末流了出来。 “你们秦族有这样的火炮么？”莫明秋转头去问凑上前来的金羽，陈林。 “你不也是秦族的么？你会不知道？”辛红绳诧异叫道。 “我不是将军，自然见得这些少一些。”莫明秋为自己的口误圆场。 “有些边关寨口，有些土炮而已，这样的铁家伙倒是第一次见过。”陈林回道。 “这螺纹紧口呢？你们有在别的地方见过吗？”莫明秋提出自己第二个重要问题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回答，莫明秋从众人的眼神中察觉，应是连这个名词都没能听说过了。 那么泥春门里是否就有和自己一样的人了？是他穿越过来后带来了新的文明？能比自己更高级吗？莫明秋想到这里，也就想到了那本天书来，他回身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此时也正在看着他。 莫明秋站起身来，顺眼望着四周一片狼藉，隐约还能看到未干的血迹。 “走吧！”莫明秋说话有些气短。 “这炮弹就丢这么？”辛红绳觉得可惜。 “对！这个确实不能留着，万一让村民捡了去，肯定会出意外的。”莫明秋得辛红绳提醒，于是补充道：“你们先走，我处理完后就来追你们。” “是要炸吗？”辛红绳来了兴趣。 “你们先出林子，我来安排，这些炮弹一起炸，恐怕会威力不小，大家都得小心才好！”莫明秋直接推着辛红绳离开。 辛红绳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显然也是惧怕的，扭着头慢慢走远。 莫明秋从木箱旁找到些导火索的引线，捆绑着将它们接长，一头直接接在了木箱内的一颗炮弹上，并又旋来数枚弹壳，将火药倒出一些来，然后拿着一支被遗弃的火折子，慢慢牵引着导火索向林外走去。 直至走到了林边，回身看了看众人离开的距离，确定安全后，他点燃了导火索，一串嗤嗤声，莫明秋快步向众人赶去。 大约过了十数秒，身后响起一串巨大的爆炸声，莫明秋回身去看，林间再次升起一股股浓烟来。 辛红绳和李梓菲两人捂着耳朵，张着大嘴看呆了！ “比过年放爆竹如何？”莫明秋想缓和一下气氛，不想身后呼啦啦的又接连倒了几棵大树。 众人重新走上归途，心情中似乎多了许多别样的想法来，李言宗变得更加抑郁了，莫明秋让辛红绳带着李梓菲一同去安抚着说话，好在曹夫人没有太多的想法，一直守在李尚书的身边。 山路走完，于是走上了官路，不久就到了前方的茅家镇，陈林沿路在路边集市上买了数匹马，又寻到了一辆马车，虽然有些破旧，但可以代步。 莫明秋安排大家吃喝后，此时已经是午后申时，莫明秋不想再露宿荒野，所以没有要求大家继续赶路，吩咐陈林去找住所，并要求是独门独院的私房建筑，四周偏僻一点最好。 陈林领会莫明秋的意图，直接去了，好奇的金羽问道：“怎么？我们不住客栈吗？” “如果真要正面打斗，就是今晚了！太热闹的地方不好，容易伤及无辜，如果他们想谈，我们还得给他们这个机会了！”莫明秋若有所思的回道。 第480章 张重的烦恼 在陆远清收到好消息的同时，张重如今却有了一份新的挑战。 对于隔日后文武将军的比武，白岭上人如果仅仅是想看热闹，那么对自己大哥来说就太不划算了，张重如此就有了试图帮张龙先去探探白岭上人的底细的想法。所以第二天一早，张重就拧着一坛酒去找白岭上人了。 白岭上人不知在屋中干什么，张重叫了好半天门，门才被打开。 “你来干什么？屠展回来了吗？”白岭上人明显对张重还有怨怒感。 “他们还没有回来，是我想跟国师您商议商议？”张重本想进门，但被白岭堵在门口。 “商议什么？我跟你能商议出什么？”白岭上人说着做出拒客之态。 “这武国将军定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您的徒弟要上场可就得留些小心了！”张重赶紧强调说道。 “我们先看你们的，你们不行，我再让我的徒弟出手。”白岭上人残忍的合上房门。 张重没想到自己头都没开，就直接被关在了门外，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不得不再次砸门。 “你想干什么？”白岭上人开门咆哮着吼道。 “要报名的。不然就算你们弃权了！”张重没好气的说道。 “报名？报什么名？”白岭上人疑惑着把门开得大了一些。 “三战两胜，或是五战三胜啊！谁上谁不上是要提前定好的。”张重解释道。 白岭上人有些犹豫起来，显然张重所说算是合理，既然是比武，规矩应该还是得有的。 白岭上人想了想回道：“这个你和张龙去安排吧！把最后一个名额留给屠展就好。”白岭又要关门。 “那好，不过到时候你老可别后悔。”张重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你给我站住。”白岭上人一下就从屋中窜了出来。 “您老还有事么？”张重转回头，疑惑问道。 “你刚才说我会后悔？我会后悔什么？”白岭上人盯着张重眼睛。 “不是，也许是我多想了，我就这么一说而已，或许国师就是想落得这般轻松了，谁又不想占小便宜呢？”张重一边解释一边晃荡着自己手中的酒坛。 白岭上人没想到自己越问似乎事情还越多，一时之间也不知先问哪个问题才好。 “你拧着个酒坛干什么？”白岭上人最终问了一个不着调的问题来。 “昨日我大哥嘱咐我对您老要尊重，而且还怪我胡乱惹事，拦了您老回来的路，因而得罪了国师您老人家，于是我今日来也算是赔罪的。”张重说着就将手中酒坛递了过去。 “赔罪？”白岭上人感觉张重这番操作很是滑稽，但对方怎么看，怎么不像成年人，自己也不知还能为此说些什么。 “你先说说，我为何后悔又为何是轻松了？”白岭上人感觉自己的话问得十分怪异，很明显跟眼前的这个娃娃有代沟感。 “怎么说呢？如果您老选择最后一场，很可能就算是弃权了，如此不就是轻松的选择了？”张重递出去的坛子没有归属地，也就只好先收了回来。 “什么意思？怎么就弃权了？”白岭上人没有真正明白张重的意思。 “您看啊！如果是三打两胜的话吧！我们赢了前两场，后面一场还有比的必要吗？”张重用一句反问题解答了白岭所有的疑惑。 “连赢两场？你以为张龙有这本事？又或者武国就这么无能？”白岭上人摇着脑袋。 “那就当连输两场了！第三场也就不用比了啊！”张重表情夸张的说道。 “就不可能一平一负吗？”白岭上人皱着眉头问道。 “可能确实可能，到前面两者可能性更大，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张重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白岭上人追问着。 “头一场肯定是我大哥上了，他出场哪有不赢的道理了？”张重很自信的说道。 “张龙又如何？他就能保证赢吗？”白岭上人怼道。 “事实如此啊？当初夺回青玉关不就靠他吗？我就不信这武军中能有不怕他的了！”张重的解释站在了实事求是之上。 “不是，他为什么要排在头里？”白岭上人显然也是敬重张龙的，不想说他的丧气话。 “我大哥就这性子，平日里有危险的事都冲在头里，让我这样的，胆子小，又没啥本事的人，躲在后面。”张重嘻笑着摆低自己的身段。 “什么意思？你该不是想说我胆子小吧？”白岭猜测出张重弯管子在讽刺人。 “国师误会，我是说我大哥爱冲杀在前。”张重赶紧解释。 “那就让屠展排头里。”白岭上人显然不想跟张重再废话，说完又要关门。 “我大哥肯定不会愿意的。”张重又补了一句。 “晚些时候我自会去跟张龙去说，你就不要管了！”白岭上人想摆脱张重的纠缠。 “不选比试方法么？而且武国要提出五局三胜怎么办？而且……”张重又制造出两个问题来。 白岭上人有些气苦了，显然张重所说事还很多，如此问题也就会很多，那又如何是几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 “什么方式？你进来说吧！”白岭上人也觉得，两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有些不雅。 张重没有犹豫，在白岭让开身后，自己也就走进屋来。 “方式肯定有很多种，这个我们可以提议，这武国也会提议，我们也要同他们商量，而且我们也会争取和讨论，我来找国师商议的，就是如何预判和如何定夺的方式方法了！”张重进屋后左顾右盼，嘴巴也没有闲着。 “什么意思？什么提议？什么争取？又怎么预判？比武而已，有这些讲究吗？”白岭上人疑惑非常。 “这是自然啊！高手啊！高手之间的争斗可都是差之毫厘的，我们应当提前未雨绸缪一番。”张重很认真的解释着，他寻了桌边的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并顺势将手中的酒坛放了下来。 “高手？不就是城外那些武国将领吗？能有何了不起的？”白岭上人不以为然。 “不一定吧！他们可是有备而来，这武国这么大，就没有真正的高手吗？国师不妨想想这个道理了！”张重没有把话说全，留出一部分空间让白岭遐想。 “泥春门？有泥春门的人来了？”白岭上人一下子精神起来。 “难说！他们或许会装扮成一般的将领模样来，然后赢了我们。”张重分析道。 “然后呢？”白岭上人没能想清楚张重想要说什么。 “然后就回去到处宣传武国的武学多么多么了不起啊！文国的武林高手都是浪得虚名啊！”张重解释道。 “这是军队吧！无外乎你们军队中的比武了，输了也不过是你们军队将军无能罢了！”白岭上人终于感觉出张重要说什么了。 “也对啊！所以我劝您老赶紧带着屠教头他们……回去，这里就交给我和我大哥好了！”张重不以为然。 “什么？”白岭上人怒发冲冠，想拍桌子发泄，此时才发现张重将屋中唯一一张椅子给坐着，而自己却是一直站着的。 第481章 和平之初 张重的激将法十分明显，白岭此时却悬在了空中，上下不能着地。 “你个小兔崽子，该不是故意来这般说的吧？是想逼我帮你们打架？”白岭上人怒目而视。 “真是劝您老走的，您是国师了，应以大局为重，姑且就当不知这事，等胜负已分再来这青玉关玩，我让我大哥分些功劳你们就是了！”张重笑着说道。 “老夫如果不走呢？”白岭上人大声吼叫起来。 “不是……您老可能不知，这武国军营里恐怕此时就藏有不少泥春门的高手了！这个我敢跟您打赌。”张重瞬间转为低调，并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又如何？谁都知道武国的军队将军多一半都是挂着泥春门的名号的。”白岭上人依然吼叫着。 “据在下猜测，恐怕这泥春门门主或许也在其中。”张重说完向椅背上靠了靠。 “你_说_什_么？”白岭上人一字一字的把话说全，声音让整个屋子都嗡嗡作响。 “猜测是猜测，但应该有八成把握。”张重把自己的把握提高了三倍。 “如何猜测的？赶紧说与我听。”白岭上人的声音一下就低了下来，人似乎也更加严肃起来。 “我从他们大营穿过，发现很多人都是穿便装的，从他们说话的言谈举止中，这些人的权力还都比较大，而且我们被几番刁难，拦阻和放行的权力都是他们。”张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就这？难道他们不打仗就不能穿便服？”白岭上人不屑，随即又觉得自己跟张重聊天很是不舒服。 此时屋外有人问道：“上人，上人，您在里面吗？” 张重和白岭上人都听出是张龙的声音。白岭上人看了一眼张重，犹豫了一下，转身先去跟张龙开门，不过张龙也被他堵在门外。 “你是来找你弟弟的？他在我这商议一些事情，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等我们商议完后，再还给你了！”白岭上人话语十分简短。 “国师，我这四弟年岁尚小，很多礼数不懂，您老千万不要与他计较，而且他只是路过青玉关而已，身上还有给文王陛下和谈回复，国师可不能……”张龙显然担心张重闯祸。 “这个你大可放心，老夫即便生气，也不会为难他这年岁的娃娃的。”白岭上人挺卖张龙的面子，给了一个明确的回复。 张重从屋中露出半个头来，笑着对张龙说道：“大哥莫要担心，上人国师对我挺好的，我俩相聊甚欢。” 张龙处在信和不信之间，门就被白岭上人给合上了。 在他一阵迷茫之际，门又被打开，白岭上人探出头来说道：“张龙，你去帮老夫弄把椅子来。” 门再次被合上，不过仅是虚掩，很明显是在等待椅子的到来，张龙忙回身去找椅子。 张重这次没先去坐凳子，而是让给了白岭上人，嘴里说道：“国师大人，不好意思啊！刚才我也没有发现这里就这一把椅子了！这屋中为何就没有多些椅子呢？” 张重问出自己心中所想，这让场面一下子放松下来。 “要那么多椅子来做什么？”白岭上人斥道。 “您老那么些个徒弟，每日来跟您问安，你老都不用招待招待？”张重继续闲扯。 “他们？你以为他们胆敢像你这般不懂礼数？”白岭上人更加不屑。 “您老这般严厉吗？那他们不是都怕您了？”张重没有顾忌的继续问着。 “这跟你有关系吗？”白岭心烦意乱起来，显然张重的思想和行为都跟自己无法同步。 两人都是在等椅子，白岭上堵住了张重的聊天话题，自己却也找不出别的聊天内容来，泥春门门主的阴霾又围绕了上来，他想再问，又似乎想等待旁事安定了之后。 好在张龙取椅子的时间不长，张重赶去门口接椅子，而张龙想连人带椅子一起混进来。 “张龙，我真要同他商议一些事情，问清楚后我就把他全模全样还你。”白岭上人友善的对站在门口的张龙说道。 张龙听出白岭想赶自己出去的意思来，停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看向张重。 “我真是跟国师商议事情，刚才不过是商议到了高潮，声音大了一些罢了！而且以国师这般级别的高人，大官，肯定不会愿意欺负我的。”张重安慰张龙说道。 张龙见两人都赶自己出门，再要不走，似乎就太尴尬了，只好转身出门，顺便帮着带上了房门。 张重抱着椅子晃悠悠的走到桌前坐好，张龙送来的椅子属于高大上，张重坐上去后，明显还是比白岭上人的要显摆，不过白岭也没好意思跟他换。 “老夫答应你大哥了，但你也得说实话，如果你敢骗老夫，老夫定也不会轻饶了你。”白岭上人表明态度。 “这是应该的，军中无戏言，如有欺人之言，当以军法论处。”张重态度说得比白岭还要严肃。 “不是……这比武算是军事吗？又不是打仗。”白岭上人觉得张重再故意拉自己下水。 “如果不是边关，如果不是现在这般攻守之态，当也做不得军事。”张重说出两个如果，堵住了白岭上人的嘴。 “如果是泥春门门主的话，我愿意同他们一战。”白岭上人最终决定按自己的思路来讨论问题，不想也说出个如果来。 “国师觉得有把握赢他？”张重表情十分兴奋。 “难说，或许会输。不过这门主跑军营中来干什么？他好意思么？”白岭上人不解问道。 “怎么说呢？我大哥把他的徒子徒孙揍得屁滚尿流，他应该是更加不好意思了吧！”张重提起张龙的辉煌，自己也高兴的挺直了腰杆，一下子又比白岭上人高出许多来。 “你到底是怎么判断的？怎么就能猜出这泥春门门主会来比武？你见过他了么？你未必还认得他？”白岭上人问出一串自己的不解来。 “他们的门主，我是没见过，不过我路过大营的时候听他们的将军在喊少主，这级别比将军高，将军又都是泥春门的人，您老分析分析，这少主可能是什么人了？”张重反问道。 “少主？少门主？”白岭试着默念，随后也就肯定了下来。 “应是少门主，这也不代表泥春门门主就在啊？”白岭上人说道。 “既然国师也觉得他是少门主了，那么这少门主出来打仗，他爹门主会放心吗？”张重先是让白岭上人肯定下少门主的身份，然后引导着往门主身上靠。 “这个……他只有一个独子……定然是了！”白岭上人稍微迟疑了一下，也就判定应该存在这个可能性。 第482章 定局 张重稳定下来，正常交流，一下子就让白岭上人佩服起来，而张重的这番操作，也是有自己目的性的。两人在各怀不同心思的环境下，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稳定形态。 “二十年前我是见过秋立锋的，这老家伙或许不好对付，想当初他还不是泥春门的门主，如今能当上门主想是更加厉害了！”白岭表情有些凝重起来。 “上人不用担心，我让我大哥先赢了头几局，您老压阵，也许最后根本就不用上去比了！”张重摇头晃脑着。 “你以为张龙能有这么大本事？”白岭习惯了张重的套路，也不再着急。 “我听我大哥说了，您老不是想看他的本事吗？等这秋什么锋出马，你不就可以看到了吗？”张重解释道。 白岭上人有些懵圈，张重高一句低一句的似乎还都是提前分析好了的，最后的结果却是要自己大哥去对决泥春门门主，这如何能信？但自己又该信什么才好呢？ “头一局你就让你大哥上？他可是青玉关的最高将军啊！”白岭上人核实并提醒。 “不是我让他头一个上了！我刚才说过了，我大哥就这脾气，就爱冲锋陷阵，啥危险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不然青玉关的这些将士怎么会如此爱戴他了？”张重说着说着再次感觉出骄傲来。 这个白岭上人信了，来青玉关这些时日，张龙的为人以及亲和力之高，他也是羡慕崇拜的。 “这可不行，他应该压阵才对，啥事都冲最前面，后方谁管？”白岭的回话让张重感觉白岭上人踩上点了。 “说过好多次了！他就是不改，没办法，谁让他的官最大呢？没人管得了他。”张重叹气说道。 “我去跟他说，让他听我的。”白岭上人说道。 “哦？对！对！对！国师您的官职可比他大，他应该能听您的。”张重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此时门外张龙再次敲门，说是让两人出来吃早饭，张重于是起身，对白岭上人说道：“这样，我们先同我大哥商议一下比武的安排如何？然后定些规矩下来。” 白岭上人不知要商议什么，又似乎觉得商议商议比较好，于是也就点头答应了。 张龙终于见到了安全脱身出来的张重，不过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张重走在了头里，白岭人却低调的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帐中坐下，刚打算说话，门外军卫进来禀报，武国的信使又来了。 张龙和张重对望了一眼，张龙吩咐兵卫将人带了进来。 不多会门外进来一人，张重居然认识，就是早前查问自己的那名便服武国将官，不过此时他却身披盔甲。 “阁下贵姓？”张龙问道。 “在下武军正印先锋，单进。”武将抱拳回道。 “你家少主真就这么着急么？”张重直接问出白岭想问的话来。 单进一愣，随后也就承认说道：“既然张将军答应比武事宜，不妨早些定出地点，大家也好安排。” “你们觉得哪里合适？”张龙让人给那人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然后问道。 “城外五里的丘坡，如何？”单进马上提议并解释道：“从地理位置来说，我们双方离各自的营地都差不多距离！” “你们武军至今都没收到合谈成功的旨意么？”张重抢着接上话来。 “昨日晚间接到了，不过我们两方的这次比武只是私下切磋而已，应跟战事无关。”单进早有准备。 “说是如此，但既然是比武，恐怕会有损伤的，如果再起矛盾，这责任算是谁的？”张重认真核实道。 “这个……？”单进犹豫起来，然后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说要提前写好生死状么？” “单将军，你是能定？还是你能写？”张重回问。 “这个小的做不了主，得回去请示我家……将军。”单进有些语塞起来。 “如此来来去去的，恐怕又要耽误不少时间，这样吧，地点你们定了，规矩我们来定，如何？”张重不紧不慢说道。 “规矩？什么规矩？”单进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就是比武吗？比的是功夫强弱而已，我们只比胜负，不比伤亡如何？”张重补充说道。 “请大人解释清楚，我好回去禀报。”单进显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比武双方动手时都得留有分寸，只要分出胜负即可，不能补刀甚至于下杀手伤人。”张重解释道。 “这个……”从表情中，单进本身是赞成这个提议的。 “要不你回去请示一下？如果不行，我们再将比武日期延后些时日？”张重追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我觉得我家……将军定会赞成这规矩了。”单进马上回道。 “另外，你们有多少人想要参加比武？我们该定几局才好呢？”张重继而又问道。 “几局？”单进显然没能想到这个问题，比武这事本也就是他们少主一人提出来逼着操作的。 “三局，五局都行，如果是五局的话我觉得比较公平合理一些，谁赢三局谁就胜了！多余的也就没有必要再比了！”张重一边提议一边分析。 “张龙张将军会出战吗？”单进回问道。 “这是自然，他是我文国大将军，你们不就是想同他比武吗？”张重大包大揽起来。 “只要张将军出战就行，不知张将军第几顺位出场？”单进想探问出底细来。 “这事我们自己安排就是了！”张重露出不快的表情来。 “不是的……，我家将军仅是想跟张将军切磋，如果没能轮上，他定会……”单进说出自己的担忧来。 “我文国人才济济，人人都想冲锋陷阵在前，难不成你们武国就一位将军么？”张重不屑说道。 “五局？这五局都可以自行安排上场人员？”单进显然有些生气起来。 “这是自然，你们那边自己调度就是。”张重无所谓道。 “是看人下场么？那谁先出场？”单进追问道。 “都我们先下场如何？”张重气势不弱，迎头怼了上去。 那校官一愣，显然这样最是保险，随后回道：“如此甚好，我排第一个就是，其余的看你的。” 双方又说了些此次的计划和安排，并核实好时间和具体场所，一切谈妥后，那校官也不想再生出其它事端来，于是起身辞行。 “比武这事，往俗里说属于争强斗狠，往雅上讲，这就属于切磋武艺，交善互益的好事了，我们双方如今已经罢兵，更应该和为贵才是！将军不妨回去跟你们少主解说一下这个道理。”张重亲自引领着送单进出门。 白岭一直没有插嘴，也不知自己能问些什么，规矩如今定好了，似乎也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也就都顺了张重的意愿。 张龙和白岭感觉是一样的，此时本想起身一起送单进出门，被白岭上人一把给拉了回来。 “有他就可以了！你如今是主将，得稳住。”白岭的话，让张龙有些惊讶，因为这话音里他能听出一丝温暖来。 第483章 统一 张重送人回来，感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复，一脸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你跟他又说了些什么？”张龙好奇问道。 “那少主应该就是泥春门少门主了！”张重神秘兮兮的看着白岭上人。 “他承认了！”白岭皱着眉，重又坐下来。 “我说让他回去劝解他们少主，这边关防御本属将军们的事，如今大局已定，强要逞强斗狠，太没必要。而且我点了泥春门的名，他也没有否认。”张重手舞足蹈的在白岭身旁坐了下来。 “我们明日比试，如何安排？谁先谁后？”白岭不想跟张重挨得太近，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白岭上人早就判定是泥春门少主这个结果来，而张重此时像是在说废话，于是把话题直接扯到主题上来。 “胜负有关士气，我觉得本事大的都还排前面来，如此给押后的减轻压力。”张重很认真的分析道。 “那好，我要两个名额。我们自行安排。”白岭自信的捋了捋胡须。 “这可不行！总共就五个名额了，可出不得差错，国师压阵比较合适。”张重拦阻并摇头。 “你什么意思？老夫要打，你还敢拦着？”白岭终是发了脾气了！ 张龙一直没有插上话，左右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像和自己无关似的，此时见两人矛盾出来，赶紧插话劝和：“国师，您无需动怒，只是商议，商议而已。” “这可不是商议的事，如今还属战时，如果我们比武获胜也算是功劳的，您是青玉关的主帅，您来安排，这功劳定得是咱们的。”张重表明态度，瞬间站队到张龙这边。 “什么意思？这跟功劳有什么关系？”白岭上人暴怒问道。 “这是当然，您老刚才说随便您选，想必就是想抢最风光的比赛对吧，想为你的徒弟长脸，对不对？”张重把自己的分析直白的说了出来。 “胡说八道，老夫……你……你早前不是说谁官大谁就定夺的吗？我是文国国师，你们定当听我的才是。”白岭上人心里开始有了一点变化，屠展是自己的爱徒，原本没有这个念头的，如今也生了出来。 张重没有说话了，转头去看张龙，张龙觉得这事根本就没必要扯成这样严重，但现在张重却把事情搅和乱了，甚至自己也处在名利当中。 见张龙没有表态，白岭提前犹豫起来，然后说道：“这样吧！我就要两个名额，其余的你们随便安排。不过这秋立锋得留给我，不是我硬要，真让给了你们，你们根本就对付不了！如果他不上场，这五局三胜，功劳自然还是你们多一些，如果秋君锋没来，我这名额就让给我另一个徒弟好了，由你们调度就是。” 张重突然安静下来，张龙也没有想到，去看他时，他表情是苦的，显然有些郁闷，良久后说道：“好吧！这少主那就得留给我大哥了！不管他们这门主来还是不来，都必须如此。” “老夫觉得没有必要，我替屠展选第三顺位，别的你们自己选，就看运气吧！”白岭上人说完扶案而起。 “你定是猜出他们这少门主会排在第三位？”张重的声音有些岔音。 “老夫才没有你那些鬼心眼呢！”白岭上人拍着屁股走出帐外。 张龙不知张重忧心什么，也不知道这次序有何重要的，他只想静下来和张重说说事情。 张重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同张龙沟通上来，他估判着白岭人已走远，于是跳起身来去帐外查看，在确定白岭上人走远之后，回头以后笑眯眯的看着张龙。 “你这是啥意思啊？”张龙被张重的落差表情给搞懵了。 “明日比武，大哥您排在第四顺位出场就好，。”张重自行安排起来。 “第四？第四也行，这重要吗？”张龙不解道。 “如果我们前面赢了他们三场，后面也就不用比了啊！”张重解释道。 “那可不行，如果真要兵对兵将对将的比拼，这武国未必就没有能人了吗？更何况，我如今是主帅，我如何能够光看着别人去拼杀？”张龙正色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这边能干的人多得是，就如你说的，你是主帅，你只需安排调度就好，我们只要把前三局抢下，后面的事，就不用麻烦您了。”张重继续解释。 “这不行，我明日定然是要去比了，更何况他们所谓的少主邀约的就是我了！我不出战，算是什么？”张龙见张重像是已经计划好了，于是着急起来。 “没必要吧？武军几万人都要找你拼命，你就都要陪他们应战吗？那还要这么多兵卫做什么？我们如今要顾全大局，三哥如果在此，肯定也会如此安排。”张重严肃说道。 “我不信三弟会这般想了，他当初孤身出城同武军熬斗，让我守在城中，就是想保我安全，如今他不在这，你也想我守着这丝安全么？那我算什么？还是将军吗？一个求安稳的将军？这靠旁人冲杀得来的名头，我不要也罢！”张龙的话似乎憋屈了好久，此时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 “我来此之前，三哥吩咐我帮你的，让我俩顾全大局，不可逞一时之能。”张重虽有感触，但依然如此解释道。 “他如何知道我们会同武国比武的事？”张龙不解。 “他说的是对白岭上人，让你忍住，不要露了底细出来，能缓则缓，实在不能缓就推给他。”张重摘录了一句莫明秋的原话。 “我已经是这么办的啊！白岭国师不是已经缓了下来了吗？”张龙摊手说道。 “你对决那少门主能不用擒手？如果露馅，这白岭会看不出咱们的底细来？那时恐怕就要牵扯出我爹来。”张重回道。 “这个……”张龙语塞了，他被白岭上人纠缠着，不过好在也只是被他一人，屠展不知何由选择对自己十分礼让，几次被白岭逼着比试也只是点到为止，这少门主肯定不同于屠家兄弟，自己能否做到不用擒手就能赢就很难说了。 “三哥肯定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不如就先按他的来，等他回来后再商量再决定，如何？我们现在只需保证这场武比赢了就行，明日定要听我来调度了。”张重看出张龙有些动心，于是趁热打铁道。 张龙最终被张重说服，对张龙而言，莫明秋如果需要，自己这点气节肯定也就无所谓了，如今还附带着张重的父亲张都尉，那种恩情又加重了一些，张重如果有主意，肯定也是比自己的主意要好。 张重起先也没有这般操作的目的性，不过莫明秋严肃的跟他说了青玉关自己应该做的事的时候，这责任意义上也就重大了。自己能否诱导性的控制全局，既能代表自己完成了任务，也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第484章 拉帮手 张重开始跟张龙安排比武的其它人选，除了朱五，两人在张俊和杨勇之间犹豫起来。 “我还有个人选，大哥你觉得合适不？”张重突然笑着说道。 “谁？杨义吗？他应该比杨勇差点，城防倒是他更懂一些。”张龙分析着。 “他俩都应该留着守城，张俊大哥战场上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但如今属于一对一的江湖争斗，应是经验会少了些。”张重装出的样子，像是很懂一般。 “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人吗？”张龙见张重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金国使臣中间有一个叫周仰天的，听说是个大将军，我们用他如何？”张重继续笑着。 “金国使臣？金国人我们也能用？”张龙有些懵圈。 “肯定可以了，我们这场比武，多半原因就是替他们出头了！怎么着他们都应该出点力吧？”张重正直了身子，似乎在讲道理。 “如果他们不愿意呢？”张龙问道。 “你放心，他们如果想看热闹，就会答应的，何况他们只出一人，我们这边才是主角。”张重自信度得莫明秋真传，张龙从不信到八分信了。 最终张重和张龙分工开始安排起来，张龙去布置明日的城防，而张重去找王凯讨要周仰天。 虽然昨日张龙送来丰盛的吃喝，但王凯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心情上有些不太痛快。 今日一早吃过早饭后，打算四处逛逛，但出门后看见威武的守卫又觉得自己随意走动恐怕不妥，于是也想找张重带路，此时张重就来了。 “不好意思啊！王大使，周将军。”张重离老远就打起招呼起来。 王凯抬头看时，张重精神十足面带微笑的跑了过来。 “我们今日打算看看你们的城防，需要跟张龙将军申请么？”王凯直接了当。 “就二位吗？如果就二位的话就不用，我大哥特许，你俩可以随便参观，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张重十分豪放。 “如果人多呢？我这身边的好些守卫可都想看了！”王凯故意刁难。 “分拨，分拨去如何？这可是青玉关的城防，肯定有规矩的，如果一大堆都去，我们这边就得派兵卫监护这大家了，如此场面上肯定就不好看了！”张重解释并安抚着。 “那好吧！我俩先去看看了！”王凯不再刁难张重，只想完成任务后，赶紧离开。 “我给两位领路，晚些时候再去取两三个通关牌子，你们其它将军就都可以随时参观了！”张重呵呵笑着，并在前方引起路来。 “要个牌子需要这么久吗？这张龙真是你大哥？”周仰天笑着问道。 “久吗？”张重觉得有些诧异，随后解释道：“两位说的是昨日吧？昨日我们军中确实有事，这武国郊外不是要查你们吗？我们不让，如此就惹出比武的事端来，昨日我大哥在同他们沟通比武事宜而已。” “比武？都谈妥了吗？”周仰天来了劲。 “谈妥了！我大哥什么本事？一口就答应下来，定好了时日，明日就去比武。”张重说得轻描淡显。 “在哪？是在这青玉关内吗？”周仰天十分期待，王凯低着头，很认真的倾听着。 “不是，如果定在青玉关，他们肯定输了也能找出借口来，我大哥让他们定位置，什么地方都行，所以就定在城外近武军大营的一处地方了！”张重显摆着，顺手还指了指自己估判出来的方向。 周仰天没有觉得什么，但张龙的豪爽气概一下就把王凯给震撼住了，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向大海先生。 “他可是镇守青玉关的将军，如何可以轻言出关去战？”王凯相信还有别的理由。 “我大哥是神将，艺高人胆大啊！就说吧，三千对八万，你们想想，当初可是这武军在城里，我大哥在城外了！”张重把话说了一半，留下无际的猜想空间。 周仰天没敢想下去，他至今不信这个，在他看来这就是后期编出来的神话，但这神话自己也想有，如今城头变更了大王旗也是事实，自己也就觉得气短了。 此时张重已将两人引上了城头，众人一路漫步，看着城头刀砍斧劈的瘢痕，不仅猜测起青玉关大战的景象来。 转过一个弯后，城外光景尽收眼底，绵绵见不到边的武国军营再一次证明了青玉关之战的伟大。 “如今你们城里还只是三千兵士吗？”王凯有些担忧起来。 “加了一些新兵进来，四千余人吧！我大哥说这样可以练兵。”张重解说着。 “练兵？”王凯诧异起来。 “对！练兵先练胆，千军万马来了都不怕。”张重呵呵笑了起来，随后解释道：“你们别看他们人多啊！要想进来，也是得一个一个的往上爬了！” 张重的滑稽表情在王凯看来就像个孩子，但张重说的话，对周仰天感触很大，他从心里有些佩服起张重来。 “你们比武是在那边吗？”周仰天按之前张重指的方位也指了指。 “对！应该就是那里。”张重点头认可。 “我也想去看看，行吗？”周仰天问道。 “这个……”张重一下就语塞了起来。 “我们看看而已，你大哥不会这般小气吧？”王凯也想加入观摩战队。 “也不是了，我们双方定了些规矩，只有和比武相关的人员才能参加，对了，来下战书的那名武将就是我们进城时拦着你们要搜身查问的那个家伙。”张重很自然的就补了一句。 “非要参与比武的人才能去吗？”王凯有些失望。 “也不全是，我们文国朝堂上来这的一位大官也要去，所以双方将人数定成了十个人，如今算下来名额就不够了！”张重掰着手指说道。 “十个人？怎么比？”周仰天问道。 “说是五局三胜，不过我大哥说了，应该没那么麻烦。”张重不以为然。 “五局？那去十个人干什么？”周仰天想给自己挤一个位置出来。 “这大官胆子比较小，说是要带四个保镖。”张重解释道。 “他胆子小，还想去看热闹？”周仰天有些急了。 “两个保镖，加五个比武的，再加他，不过才八个人了，加上我们……周将军不过才九个啊！”王凯算清楚数目，本打算给自己也抢个位置出来，但话到口边又犹豫了起来。 “还有我啊！我也要去啊！另外我大哥说了，我们只带九个人去，比他们少一个，就比他们豪横一些。气势上先赢他们一局再说。”张重的解释给张龙塑造出一个彪悍的形象来，很多年后，王凯都忌惮听到张龙这个名字。 “你去做什么？你又不会武功，不然让给我去如何？”周仰天问得十分粗犷，表情有些乞求。 第485章 筹备与规劝 “周大哥好武，我是知道的，昨日我也提过此事，但我大哥说了，这些小事不用劳驾他国使官，既然到了我青玉关，那就是青玉关的客人，你们的梁子就也算是青玉关的梁子了。”张重挺着肚子模仿着张龙说话。 王凯和周仰天都没能听懂张重的梁子说，对望了一眼重新又回到了张重身上来。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梁子？谁的梁子了？”王凯努力把问题问得有条理性。 “梁子一说是黑话，我大哥说，就是仇怨的意思，而且我们分析，这也不过是武国找的接口罢了，他们就是想打架了！”张重没有回答到主题上来。 “谁跟谁有仇怨？这不是打仗么？有必要说这些吗？”王凯不屑说道。 “这是来定比武计划的武国武将说的，他说不喜欢周大哥，说那日周大哥瞪他的眼睛最大，所以他想要挑战周大哥了，当是把周大哥当成我们文国将军了！”张重说的不以为然，表情还甚是滑稽。 “挑战我？”周仰天来了兴致。 “不是……我们已替你们解释了，说你们长途跋涉，肯定辛劳，所以选好了替代者，帮你出气就是。”张重解释道。 “谁？谁来替我？”周仰天急了。 “张俊张大哥啊！你认识的。他决定帮你出头。”张重没有犹豫。 “他不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吗？他不也是长途跋涉么？替我出什么头？”周仰天没好意思贬低张俊，毕竟张俊应该也是好意。 “张俊大哥原本是青玉关的守将，我大哥的亲卫，我去洛安城前，我大哥借给我的，周大哥不要担心，他肯定能赢。”张重没有抓住周仰天话里的重点。 “不是，这武国将军选我去比武，你们怎么能把我丢在了一边了？”周仰天选择直接抱怨。 “来我青玉关，哪还能让你们亲自动手？周将军不必客气了！”张重歪曲的表明态度。 “我没有客气啊！他们既然挑战于我，我也想同他们比试比试啊！”周仰天坚持。 “怎么说呢？其实周将军你去不去，赢不赢都不重要的。”张重见自己好意周仰天不领情，于是分析了起来。 “什么意思？”王凯在一旁察颜观色，这时也插嘴进来。 “五局三胜了！我们连赢他们三局，他们就输了，根本就用不着周将军出马了。”张重解释道。 “你们能确定赢前三场？那挑战我的将军是最后出场么？”周仰天感觉张重没给自己留退路。 “真比五场我们也是都能保证全胜的。”张重依然表现的很是自信。 “那就让一场给我们。”王凯见缝插针说道：“如此真就周将军输了，我们也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胜负。” 王凯有着自己的想法，虽然他开始觉得张重会有别的企图，但仔细分析自己至少得有机会去看看情形了，如此周仰天就算付出一下，也是划算的，就如张重所说，五局三胜，自己这边帮点忙，如果赢了，也算是在给金国涨了势气。 张重表情是在犹豫，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周仰天看出他在盘算，于是在一旁引导了起来。 “这武国的将军拦的是我金国的使团，即便是你们今天帮我们出头，早晚我们自己也会去找回来的。” “那好吧！我试着去帮周将军弄一个名额过来。”张重咬牙说道。 “这不行，你得弄两个名额来，我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王凯着急着补充说明。 “两个啊？这我大哥恐怕不会愿意了！九对十这是他早前就要求的。”张重试图让王凯知难而退。 “张老弟，你能说会道，而且张将军是你大哥，这多一个人的名额能是什么大事了？肯定没有问题的。”王凯轻松化的样子把烦恼甩给了张重。 “好吧！我试着想法让那官老爷少带一个保镖去就是了？”张重感觉经不得奉承一般。 “什么狗屁官老爷了！这前线可是观光游玩的场所？他跑去看热闹就不对，如果是我当将军，决不许他如此乱来。”周仰天帮着张重抱怨，不想把王凯牵扯着一起骂了！ “周将军说的是，不过他带的保镖里也有人要求参战的，不然我大哥也不会依他。”张重帮着王凯化解尴尬。 “保镖能对将军吗？是你们文国的御林军吗？”王凯对这条信息分析得很快。 “我大哥没跟我说，我自己也没多问，只是说这要下场比武的是我文国皇城禁军总教头。”张重留一半说一半，继续让王凯去猜测。 王凯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甚至猜想是文王亲临，但从张重的态度上又肯定不是，该不是什么王爷吧？又或者是王子？王凯有了想继续打探的冲动，但随即一想，如果自己问得太直接了，肯定会让张重起疑，好在明日自己就能亲眼看个清楚。 三人都有了自己的结果，顺城楼下来后，张重离开给他们弄名额去了，而王凯心潮起伏甚大，他去看周仰天的表情时发现他也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问道：“周将军，你如何看待明日的比武啊？” “比武？”周仰天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如果这教头是屠展就好了！我倒是想同他比比高下。也不知这文国禁军总教头会有几个了？” “谁是屠展？他很厉害么？”王凯问话有着双向性的期盼。 “他是白岭上人的徒弟，如今是文国京都城禁军总教头。”周仰天回答的十分认真。 “他来干什么？保护那大官吗？会是他么？”王凯一堆问题，开始后悔没有再问一下张重情况。 “不知道。该不是文王自己跑来了吧？”周仰天被王凯引导着猜测出一个自己可信的结果来，于是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 “不会，张重是御史身份，自然是见过文王的，他敢对自己的主子胡说八道吗？肯定不是文王自己了！”王凯分析道。 “那会是谁？”周仰天思维有限。 “应该是个亲王或者王子什么的，我们明日看看就能知道了！”王凯表情阴冷的说道。 两人心思不一的往回路上走，四周的景致失去原有的吸引力，开始期望明日早些到来，不过前提条件是张重帮着能弄到那两个名额来。 进屋后不久，张龙就差来张俊来查问情况，核实张重说的话对不对，全不全？王凯猜测出张龙对张重不太放心，于是原话表明自己这边早前的意图，最后张俊有些失落的通知他们明日参战集合的时间。 午后不久，屠展带人也赶了回来，进关后他直接被白岭叫去自己的屋中，屠展惊奇的发现屋中多出一张椅子来，而且白岭上人命令他坐下说话…… 第486章 比武场 第二日一早，张龙张重以及国师白岭上人就聚齐，然后混搭进了王凯和周仰天，大家服饰各异，谁也没有多想太多，而王凯开始观察白岭上人是否会是文国王爷，不过周仰天一眼就认定了白岭上人身边的高大魁梧汉子应该就是禁军总教头。 出城后，张龙和朱五打头带路，后面接着白岭上人一伙人，王凯和周仰天落在后面，周仰天找到机会跟张重核实自己的猜想，张重没有犹豫就点了头，王凯自然有了自己肯定的答案。 “这场武比完，我想跟他也切磋一下，张老弟可否帮忙引荐引荐？”周仰天跟张重商量。 “不会吧？周将军您这是为了什么？”张重有点心虚起来。 “切磋而已，听说这屠教头可是白岭上人的高徒，而我也是个好武之人，如今有了这般机会，怎会愿意错过了？”周仰天表明自己的欲望。 张重犹豫起来，心中暗想，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大哥先看看屠展的虚实？但似乎眼前的事尚未完成，这约会应是定得太早了点了。 周仰天见张重着难，于是说道：“张老弟如果觉得难办，我自己去同他商量也行！” 张重忙拦阻，并说道：“屠教头私自不同人比武的，除非他师傅答应，不过你既然说想切磋，我找机会帮你们撮合撮合也不难，不过你最好安心赢下眼前的这场比试才好，不然我哪里有脸面去提这个要求了？” 张重的话很是现实，周仰天被拉回到眼前，确实得过了眼前这关才好，而且必须要赢得漂亮，他打定了主意，于是不再多说话了！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就到了地头，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已经守在了那里，马匹此时放养在十数米外，而马鞍被卸下，当成凳子使用。 张重于是拍马赶上前去打招呼，对方很快也迎上一人，仔细辨认正是单进。 朱五紧跟着张重，张龙同白岭招呼了一下，也赶了过去。 “张将军……”单进见到张龙产生了敬畏感，想是没有想到张龙会提前过来说话。 “就在这里么？”张龙四处望了望，四周一片空旷，居然连一棵树都没有，他猜想这里是否就是当日莫明秋战斗过的地界？ “张将军觉得如何？”单进问道。 “没有问题，哪里其实都一样。”张龙回道。 “将军，您稍等，我这就去请我家少主。”单进显然觉得自己地位不够，也没有更多话题可以再说。 “我同你一起去，再核实好一些细节。”张重自告奋勇跟着，朱五见状看了一下张龙，也跟了过去。 单进没有阻拦，于是带头引路，很快到了自己这边战队来，对面前一群人中间一位白衣公子躬身行礼，并说道：“少主，张龙将军他们来了！”单进说着顺手指了指身后。 那少主人向前几步，想问什么又收了回去，显然是因为张重此时已站到了他的面前。 张重打量一下眼前这位年轻男子，此人身材不太高，白衣黑发，头束整齐简单，肌肤油亮，眼睛放光，太阳穴外鼓，张重就一眼就看出他应是武学高深之人。此时这个少主正也盯着他在看。 “在下文国御史张重，此来是提两方比武协商规则的。”张龙被那少主眼神盯着发毛。 “规则？昨日不是都协商好了吗？”那少主皱起眉来。 “一则，得确定你们认可啊！二来还有些规则要改要加。”张重平复了一下心情。 “改什么？加什么？如此多的顾忌，能比得好么？”少主不以为然。 “规矩有好有坏，有高有低，坏的，低的才会生出顾忌和麻烦来，好的高的就相反了，不仅可以减少顾忌，还能显得公正公平来。”张重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那少主一时被张重怼得语塞，愣了一会就继续说道：“什么规矩要加要改，你说吧！” “这五场比试，你们可认可？”张重问道。 “认可，不然我们来这干嘛？”那少主不耐烦的回道。 “可都必须在今日比完？”张重继续追问。 “这是自然，五场耗不了多长时间的。自然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如果不这般闲话，应是已经比了一局了！”那少主说着摊开双手来。 “公子是说，如果超出时间，就算你们输么？”张重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开始反击。 “这……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少主显然有些急了。 “得有规矩啊！百招之内如双方无法分出胜负来，就算平局如何？”张重突然也不想跟他废话了。 “百招？”那少主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了。 “不好数，我们就按时辰来，用沙漏记时如何？半个时辰如果没有分出胜负，大家就算和局？” “可以！”那少主不想示弱，于是回复得格外爽快。 “另外，如有人屁股着地，或者双手双脚同时着地的话，就得判输，不能继续缠斗，这样可以减少伤亡。”张重故意把屁股着地说得格外大声。 “可以！”那少主拉了一个长声。 “那好，你们先准备吧！你们第一位是这位单进将军吗？”张重核实。 “怎么？你们又派谁来？”那少主有些紧张起来。 张重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他拦我们不让我们进关，有人对他有意见了，想跟单将军比划比划。” “那就让他来吧！单某愿意应战。”单进表现得很英勇。 张重跑回张龙队伍中，稍做解释后，引领着大伙走到了一起，他高声把规矩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显然自封当了裁判。 武军这边的少主，有些犹豫，但显然自己这边没有更合适当这裁判的人选。双方都表示接受规则，张龙和朱五组织将马匹牵到场外休息，马鞍也被卸下当了凳子。 张重通报第一局开始时，单进和周仰天都走进场中，不过单进似乎记不得周仰天了，只简单对周仰天抱了一下拳，这让周仰天感觉很不爽。 “昨日是你拦的我们？”周仰天直接问道，并走了过去。 “正是。”单进没有退却。 “我眼睛大么？”周仰天瞪大了眼睛。 “有点吧？”单进不明道理，但也没有问为什么。 “那好，我就让你看清楚一些。”周仰天说完，人又上前凑了一步。 单进感觉自己碰到了神经病，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周仰天一步踏上，抢了先机，挥手一拳直奔单进的面门。 单进侧身让过，用脚去踢周仰天的小腿，周仰天横跨一步，提腿去踢对方的脚，两脚相触，单进再次被震退开去，显然周仰天的力道更强。 第487章 针尖对麦芒 周仰天倒也大度，等单进站稳后，才又发起进攻，此时他没有再加保留，一连踢出数腿，单进显然知道自己力量不够，一阵闪躲，又退出数步，两人于是一攻一守打到了一处。 单进的灵巧性比周仰天要强，但周仰天显然横练的功法占据了主导性，不过二十多招以后，周仰天速度慢了下来。单进尝试着也有了进攻，再过十来招，周仰天卖了个破绽，人横跨着近身去博，将胸口大面积露了出来。 单进于是挥出一拳击了过去，不想周仰天不躲不闪，自顾自的一拳向单进面门打去，单进一侧身躲开周仰天的正面出击，自己的拳法没变，只听砰的一声，硬硬的击在周仰天的胸口之上。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周仰天像没事人一般，他落空的拳头横扫过来砸在了单进的肩膀上。 这力道太过强大了，单进没能站稳，整个人滚翻了出四五米，虽然人从新站起，但显然已经算是落败了！ 周仰天赢了，向四周抱拳，然后高兴的退出场外，王凯笑着把他接了下来，张龙朱五也象征性的鼓掌，不过白岭上人没有动，官威十足的样子，惹得周仰天心中有些不快。 张重此时赶到白岭上人身边，对白岭上人说道：“第二轮，您老看用您哪个徒弟好啊？” “什么意思？有必要现在就用他吗？”白岭愣了愣回道。 “不是您说的吗？其它安排我们来调度？我们这边已经赢了一局了！”张重滑稽的摊开双手。 白岭不再多说，对身后的一名徒弟说道：“长亭啊！你听他安排。” 白岭上人身后一名中年瘦小汉子踏步出来，张重仔细打量，见此人太不起眼，心里马上就犹豫起来。 “国师啊！那边肯定是要出强手了，你老可要慎重了！”张重提醒道。 “你放心，如果他输了，后面的比试我们都弃权，让给你们就是。”白岭的话语中对张重说不出来的嫌弃。 张重也感觉自己脑袋有点大，一下压力陡增，但这就是现实，好像还都是自己挖的坑。 那汉子应也是懒得理张重，自顾自的向场中走去，张重只好跟在后边。 不多会武军方面也走出一中年汉子来，不胖不瘦，张重看他身材就能感觉出力道十足来，而且个头上比这个长亭高出甚多，两人形成的悬殊的落差感，张重开始忐忑起来。 “在下风子贤。”武军上场者报出名号来。 “春平易长亭。”瘦个长亭一脸麻木。 “白岭？”武国风子贤惊讶的叫了起来。 “泥春门？”易长亭十分淡定。 “也好！我早有见识白岭绝学的想法了！”风子贤很快恢复了平静。 “拳脚还是刀剑？你选。”易长亭十分客气，张重一旁听出傲气的感觉来。 “拳脚吧！比武而已，重伤对手者算输。”张重插嘴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会，分别摘下自己背着大刀剑，张重上前帮两人接了过去。 这般场面很是滑稽，远处众人都不知道几人在说些什么，感觉中倒是张重成了主角。 两人拉开阵势后，张重退到了圈外，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跑去武国阵营出送刀剑。 “你算是裁判么？你刚才参合些什么？”少门主显然对张重有意见。 “你们那个疯子什么想比刀剑，被我拦住了，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他怎么办？我也是好心，就劝他们还是比拳脚比较好了！”张重解释着。 “放屁！我看是你们自己那边怕死吧？”少门主身边一个胖大汉子吼了起来。 “都一样啊！重伤对手者算输不是，如果你们再输课就是输了两场了！”张重放松心态。 少门主开始觉得自己多嘴了，以至于给了张重在自己身边废话的机会，于是他示意身边众人不要多话，并挥手让张重离开。 “其实你们那疯子一听到易长亭的名号，就怕了！”张重觉得无趣，走前又补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们那边比武的是谁？”少门主惊叫起来，感觉跟风子贤一样。 “春平易长亭啊！”张重把听来的名号说了出来。 不过此时再没人理他了，大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场地之中。张重好奇回身去看，场中已经打成一团。 此场比武令张重记忆深刻，这也是他见过的最精彩的最美幻的，在他眼里，人似乎真是可以飞的，场中对掌所形成的气雾有神话般的感觉，一时间，他被看呆了！ 其实不光是张重这个外行觉得好看，张龙甚至于白岭上人等一干众人也有同感，毕竟旗鼓相当才能算是绝配，易长亭和风子贤就属于这般境界，两人实力功法相近，对击时候的退守距离也成相应比例的，如此说是舞蹈，一点都不为过。 和舞蹈不同的地方是更加飘逸，更加有立体的感觉，风子贤和易长亭轮换着跳跃在空中成下击状，对方避让推挡让场地中形成了一圈气场，气场逐渐放大，随后炸开，宛如云雾弥散一般。 不知觉间，双方大战了近半个多时辰，不过所有人都忘记了时间，本来张重用来计时的沙漏如今也成了摆设，少门主似乎缓了过来，同张重对望了一眼，都不知是该阻停还是该继续战下去。 “平局！平局！”张重最终高声叫了起来。 “尚未分出胜负，哪里来的平局？”身边少门主直接伸手拦阻。 “时辰过了！”张重回道。 “你根本就没有用那沙漏。”少门主不以为然。 “可是……可是他俩如果不停，或可出现伤亡了！”张重劝诫着。 “可是你们怕输？”那少门主冷笑一声。 张重一下愣住了！ 张龙见张重喊停，也正合自己心意，但随后见张重又在同对方少门主商议，一下又没有了声音，感觉出了状况，于是没有犹豫，快步进到场中。 张龙高声对两人叫停，不过此时场中二人已斗得眼红，对身旁之事开始烦躁，姑且就不再理睬，急躁的情绪让两人一连有对了数掌，气场一下凝结变重，此时谁都不敢退却了。 张龙见状果断向两人中间击出一掌，破开一道缺口，人就闯了进去，比武二人，一时不知收发劲道，瞬间所有压力聚在了张龙一人身上。 此时张龙受到的压力是巨大的，两人对突然卷入进来的人，没有预判，甚至于都有些气恼，同时出拳击向隔在中间的张龙，身形向后跃去，张龙没有办法同时躲开两名高手的合攻，所以他选择了硬扛，分出左右手来同两人直接对了一掌。 他这般气势着实把两人给震住了，各自都收了写劲道后，双双飘了出去。 只听轰隆一声响，四周尘沙扬起，三人同时消失不见。 第488章 第三局 尘埃落定后，三人现出身来，张龙战神形象显露出来，他气定神闲的收了自己的功法，对退身圈外的两人拱手说道：“二位算做平局如何？再如打斗下去，恐怕会有闪失，如此就失了比武之意了！” 易长亭显然被张龙给震撼住了，虽然他收了几份力道，但还是担心会伤到人，如今一看，张龙完好无损，心中坦然了一些，而且张龙此举应也是为自己好了，于是赶紧抱拳还礼，并说道：“多谢张将军。”然后人就向自己阵营退了回去。 风子贤何尝不是这样想法，对张龙此举他定性为太过冒险，易长亭口中的张将军，自然就是青玉关神将张龙了，他只知道自己收了几份力道，但不知易长亭会如何，不过反正张龙如今潇洒站着就是奇幻，他抱拳行礼道：“阁下可是张龙张将军。” “正是张龙。”张龙一贯谦虚。 “好的，不亏是青玉关神将了！”风子贤不再多说，再次行礼退了下去。 此时张重赶到身边，拉着张龙左右看了半天，表情无比神往。 比武需要继续下去，但场中各番人物杂想已经统计不过来了，这里面白岭上人的心潮起伏最大，张龙敢闯两大高手气场圈，并能同时接下两人的一掌，还能安然无恙，这本事代表了什么？他拿身边的屠展来做比较，应该是相形见绌了一点。张龙的武功到底如何，平日里他是否属于在装样了？ “国师，国师这第三顺位给我大哥，如何？”张重此时来到白岭身边。 “什么？”白岭人没有反应过来。 “我大哥叫我来问的，我们只是问问了！”白岭有些愤怒，不过好在张重有个好大哥。 屠展躬身给白岭行礼，并向场地中央走去。 白岭此前一直蹲坐在马鞍之上，形象和气质都十分怪异，王凯起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但最终张重的表情，似乎让自己又得再想想，不过眼前更精彩的对决即将开始。 屠展来到场地中间，场外走上场的正是泥春门少门主，屠展是可以猜测出来对手是谁的，而这边泥春门少门主却不然，但是他必须出马了，在看到了对方第二顺位后，他想不出自己这边谁还能胜过对方的第三顺位，他想最终对决张龙，似乎也只有先抢过这第三局来。 “你也是白岭上人的门人弟子？”风子贤下场后说出自己的对手，白岭也不再是秘密了！ “不错，文国禁军教头屠展。”屠展报了自己的官号。 “如此甚好。我们之间的比试也要用沙漏么？”少门主看了看赶过来当裁判的张重。 “秋子凡，我们之间属于国仇，可以用剑么？”屠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可以。”张重赶到后拦住。 “此事与你无关。”秋子凡被张重抢了话去，感觉上像是怕了一般，于是发怒起来。 “说好是比武了！你不算数吗？”张重没有退缩。 “比武定有输赢，我跟他或许又要百招之后才能见分晓，难不成又当平局论？”屠展带头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这让秋子凡十分意外。 “屠大哥，您不用担心，后面有我大哥和国师大人呢！可以说稳操胜券。”张重没有顾忌的说道。 谁也不知道秋子凡听到后，心情变化有多大，他一时间痴立在了当场。 “少门主不用担心，我师父只是想对决你爹，别的事情他是不会管的，包括我们对决后的生死，他都是不会过问的。”屠展见状安慰道。 “你师傅白岭上人真的来这了？”秋子凡诧异万分，并偷眼想对面望去。 “听说少门主来此，所以猜测泥春门门主应该也会来，我师父只是跟来看看了。”屠展继续解释。 “白岭和泥春门的仇怨可以容后再论吗？我今日前来仅是想与青玉关张龙比试。”秋子凡犹豫片刻说道。 “不行！我如今是文国官吏，国仇家恨皆在其中，少门主觉得这可能么？”屠展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秋子凡似乎再也找不出话说了。 气场凝结住后，张重感觉自己身上一阵寒冷，他想阻止两人比试，但感觉上已经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了，张重感觉自己是被气场推出圈外的，他不敢犹豫，跑向张龙身边。 屠展率先出手了，他左手划了一个圈，荡出一波强劲的气浪，人逐就跟了进去，立掌像刀一般插向秋子凡的胸口。 秋子凡心中虽还有些忐忑，但此时也知道面临强敌，于是用肘一挡，身形闪到了一边，再一发力，掌随身转，团身击向屠展的小腹。 随即两人的大战就上演了，和上一场不同，两人瞬间就进入了肉搏战，拳脚都是贴身发力的，几次碰撞两人都是硬扛下来的，砰砰声也都是肌肉的撞击，偶尔分开后，两人脸上都是杀气腾腾。 所有人都没能想到，唯有屠家兄弟自己心中知道，父仇国恨十数年中都压在两人身上，如今的比试就是决斗，就是生死对决。 张龙没有过多寻问张重理由，就已经知道屠展是在拼命，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付一部分责任，他回身去看白岭上人，白岭感觉也有些惊愕。 “要不我们想办法让他们分开？”张重也有些怵了，屠展和屠锦阳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而且多次对自己这边传信示警，此时的场面伤亡在所难免。 “我去试试。”张龙说完打算向场中走去，但随即见对方人群也围拢了过来，显然双方此时都怕有所闪失。 “不能这般比了！我劝他们分开。”张龙高声叫道。忽见头顶飞出一人，从高处向下分击出一掌，一阵气浪涌起，硬生生将屠，秋二人给分开来，随即那人落在了当间，张龙看去，原来正是白岭上人。 张龙张重赶紧走至场中，张龙高声说道：“此番仅是比武，请两位遵守规则。” 秋子凡退出十来步，气血翻涌，一阵干咳后，嘴角淌下血来，而屠展满脸通红，一时也不敢说话。 “比武而已，你们比的可是人多么？”单进和风子贤高声叫着冲了上来。 “我们可是在帮他们。”张重高声叫道。 “是在帮吗？他是何人？”风子贤被白岭上人的绝技震慑住了，另外几个泥春门门徒帮忙扶住少门主秋子凡后，风子贤带头出来说话。 “老夫白岭上人。”白岭上人自报名号。 “啊！”风子贤显然没有心里准备。 “帮我替你们师傅带个信，三年之约快到了，希望他不要把精力全放在了助武王为虐上了！”白岭上人缓缓说道。 秋子凡此时缓过气来，他专注的看着屠展，见屠展背身没瞧自己，于是大声喊道：“屠展，你别装，我不信你没有事。” 又等了一会，屠展转过身形来，脸上已然恢复成常态，嘴里说道：“少门主希望我如何吗？” “你！你……”秋子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489章 休整 屠展算是赢了吗？张重开始纠结，从秋子凡的表情上看屠展肯定是强他甚多，但两人如此拼命的打法让这一局变得有些不雅。 最终秋子凡被人扶到自己的阵地，张重跟了过去，张龙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单进和风子贤横在当间。 “和谈，和谈如何？”张重率先发话。 “和谈个屁，你们不讲规矩，以多取胜。”单进叫着。 “你们可要凭良心啊！如果屠展的师傅不出手，恐怕就……”张重看着秋子凡的样子，没好意思把话说全。 “白岭上人，你们居然带了白岭上人来，算本事么？”风子贤怒气说道。 “白岭上人可是我们文国国师啊！为何不能来？他之所以来，也是因为你们可能带着秋立锋啊！”张重不管不顾。 “大胆，你敢直呼我们门主名号。”风子贤发怒，对张重冲了过去，张龙踏步横在当间，风子贤一下子停了下来。 “此番比武，无非是针对我张龙一人，不过话说回来，青玉关是我文国边关隘口，我守它是理所当然，拒敌千里之外也是我文国臣民之责任，我不惧你们，有何事尽管冲我张龙一人来就好。”张龙声音洪亮异常。 “张龙！……”秋子凡一阵咳嗽后，没能把话说全。 “今日就算平局如何？改日等你们少门主伤好之后随时找我就是。”张龙大度说道。 张龙所言已经站在了道德最高处，众人都不知如何回话了，转头去看秋子凡的表态，秋子凡此时不敢再开口说话，于是点头应允下来。 秋子凡挥手让手下开始准备马匹，随后对张龙说道：“张将军适才所说之话可还当真？” “那是自然，不过在下如今是文国边关守职，而文武二国如今已经成和，恐不再易动刀枪了！请各位回去转告张某的原话，如非以国事论武，张某随时奉陪。”张龙谦逊回道。 张龙再次说到自己的值守责任，令风子贤感到有些汗颜，他于是不再多说，抱拳转身下去，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马，几人扶着秋子凡一起向武国大营赶去。 张重一直被张龙拦着，没有再插话进来，此时见武人皆已走远，于是对张龙说道：“大哥，他们真还有脸来找咱们么？” “看吧！只希望他们能好自为之了！”张龙也没有更多的方向感。 屠展其实也受了伤，他只是忍耐度比秋子凡强，硬生生的将一口鲜血回吞了回去。 秋子凡没有看出屠展有受伤的迹象来，一时气恼后，自己反倒伤势加重，从而一串咳嗽，牵肠带肺的又吐了好几口血来。 五局三胜的比武只比了三局就结束了，结果是否满意，对于王凯和周仰天来说也各自不同，王凯得知了一个“邋遢王爷”居然是白岭上人的时候，感觉喉头有些干涩起来，而周仰天有些兴奋。 不过文武两国是否再次成仇，王凯有着自己乐观的想法，心情上也就好了起来。一行人马也向青玉关赶回。 双方都没有过多的快乐，一路之上张重和张龙都没能白岭上人说上一句话，回到青玉关关内，白岭上人带着自己的几个徒子徒孙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再没有出来。 午饭时间张重借邀约一起吃喝为由想去寻问情况，结果被撵了出来，白岭上人自己连面都没露。 张龙猜测出屠展肯定也受伤了，就让张重不要去打扰，张重有些彷徨起来，似乎这个责任自己多多少少得背上一些。 大约晚饭的时候，白岭差来人说是要张龙准备晚饭，从吃喝的份数来看，张龙，张重都才放心。 又晚些时候周仰天一个人来了，说明日就要离开青玉关回金国去，并问询起是否能在晚间找屠展切磋切磋。 “这么快么？今日恐怕不容易了，你也看到了，今日他们高手切磋，恐是费力的很，这话我今日不好再说出口了！”张重为难情绪表露无疑。 “我也知道，所以就来问问。”周仰天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你们知道这屠展屠教头为何来这青玉关么？”张重突然问道。 “为何？不是保护那个大官么？”周仰天不愿把白岭的名号说出来。 “那人是我文国白岭国师，本事那般了得，哪里需要保镖了？”张重装出才知道真相一般。 “那是为何？为何来这里？”周仰天没想到张重这么容易就对自己托了底。 “他也想比武，不过不是跟武国，只是想跟我大哥比了！”张重说着又开始摇头晃脑的显摆起来。 “张龙张将军？”周仰天含蓄的报出张龙的名号来。 “要不，我让我大哥同你切磋切磋？”张重笑着说道。 “真的？”周仰天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兴奋感。 “只比一百招如何？我们算是友邦，你们又是客，我们不能伤了你。”张重试探着又占了优势。 “没问题。”周仰天本身对张龙就很崇拜，如今也就不在乎张重的言语表达。 “好吧！你先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我们广场上集合。”张重安排起来。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周仰天觉得自己被准备时间过长，但如此机会肯定值得，于是高高兴兴的回去准备去了。 张重见他走后，马不停蹄的向张龙的营帐跑去，刚进帐中，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龙先发话了：“四弟，你来得正好，京都城玉侯传书过来，让你赶紧回去。” “什么事？重要么？”张重随口问道。 “说是越快越好，朱子文王要见你，多半是要你汇报具体情况吧？”张龙拉张重坐下。 “那就明日一早吧！不过今日我给大哥您安排了一件事。”张重放松心态，嘻笑了起来。 “我？给我安排什么事了？”张龙一愣。 “周仰天想跟你比武，我答应他了！”张重直接把大包大揽的结果说了出来。 “比武？又比什么武？”张龙还在担心屠展的情况。 “怎么说呢？白岭不是想看你的武功路数吗？我们就成全他好了，对付屠展我们或许还有些难度，对付周仰天应该就不难了吧？”张重呵笑着。 “他练的是硬气功，本事看上去也还行，不过此类功法必有气门，试试就能试出来。”张龙分析着。 “那就好，我跟他定的一百招，够吗？”张重核实道。 “应该够了，可是我把他打赢了能有什么好处啊？”张龙依然不解。 “此番和谈我们还从金国那边收了块失地回来，赢他就可以灭了金国的威风，我们取地的时候自然也会顺畅一些。”张重嘿嘿笑了起来。 第490章 弄巧成拙 张龙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震惊，他瞪大眼睛想知道一切。 “三哥的功劳，跟我无关啊！我只是捡便宜的。”张重赶紧摆手。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张龙完全信服，如今没有莫明秋，干脆就信张重。 “用别的功法赢了他，附带着用些变了样的擒拿手，我让白岭上人偷着看，了了他的顾虑，不然他老呆在这里影响你守关，不是个事。”张重说出自己的主意来。 “变了样的擒拿手？”张龙犹豫起来。 “怎么？不容易么？”张重问道。 “容易是容易，但白岭上人能信吗？”张龙反问。 “只要赢了周仰天，他不信也得信，不然我就去文王那里告他胡搅蛮缠。”张重说着拍了一下桌子。 张龙用手比划了两下，似乎觉得把握十足，“对！我就用形意拳变化一下指法对他。” 对于张龙来说，白岭上人的软磨硬泡，也是有些不厌其烦了，张重的主意似乎给大家都打开了一扇窗，何况这里面还有对付金国的策略。 张重说了时间和地点后，两人又商量好细节，然后出门去了，张龙知道他定是去找白岭上人了。 “这孩子是怎么教出来的啊？是三弟早前期望的哪个样子么？”张龙望着张重出门时兴高采烈的样子，一声悠叹，并自语道。 张重来到白岭上人的住处，不过他只是在门口晃荡，没有直接去敲门。 大约一刻钟后，里面的白岭上人受不了了，让自己的徒弟易长亭出来问缘由。 “我大哥让我来问安的。”张重犹犹豫豫的，还伸头想屋中看了看。 “不用，什么事都没有了！你们都安心就好。”易长亭对张重十分温和。 “那好，明日一早我就要回京都城了，特也算是跟国师大人知会一声。”张重学着莫明秋当初的样子，把称呼变得十分混乱。 易长亭不知如何应对，不过他估摸着张重的话，里面的人都能听到，于是等了一会之后，然后回道：“张御史，你尽管回去，你立此大功，当是好事了！” “要不，你去问问国师，看他愿意跟我一起回京都城吗？路上也可以相互照应了！”张重想了想又说道。 “这个……”易长亭犹豫起来，他也没想到张重突发此问是何意思，自己马上回答感觉好像有些越权了，但迟疑时间一长，似乎就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我们应该在青玉关还有事。”易长亭最终善意的表明态度。 “不就是找我大哥比武吗？我大哥说了，等他待会赢了周仰天，马上就来跟屠教头比试，了了国师上人的心愿。”张重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易长亭大惊。 “我大哥已经跟我说了，早前答应过同你们比武，如今我回来了，自然就要履约当日的承诺，屠教头今日大战这泥春门少门主，肯定会有所消耗，所以待我大哥同周将军比完之后，再来找你们，如此也算是公平合理了！”张龙一串话把事情说全。 此时房门一开，白岭上人从屋中窜了出来。 “你说什么？”白岭惊问道。 “什么？”张重一愣，然后解释道：“我大哥说了，今夜他就同你们比了，明日一早让我送大伙回去，说国师还是应该待在京都城比较合适。” “屁话，我在哪里，你能管得着？你刚才说什么？他要跟谁比武？”白岭上人猜测出是张重在胡扯。 “如今我已将龙安城要了回来，一干事宜都要由朱子文王定夺和安排，另外还有车前镇和杨园，都需要调和，国师可是文国的国师，这些你都不管了么？”张重没有正面回答白岭的问题。 白岭却被他说愣住了，张重能要回龙安城已经可以说成为奇迹，白岭甚至当它属于运气，而且猜想多半属于张龙青玉关的两场大战的威慑力，但如今张重居然说提到了车前镇甚至还有金国如今占着的杨园，那么这就难以想象了。 “你说什么？你等一下……”白岭想捋清楚思路，突然发觉这个问题去问张龙比较合适，于是继续问道：“你大哥呢？你大哥在哪里？” “现在么？”张重核实并回道：“适才我说了，他应该是在跟周仰天将军比武呢！” “现在？在哪里？”白岭激动了起来。 “约在广场了！不过应该是比了一阵子了，我大哥或许已经赢了！”张重诧异表情说道。 “长亭，你把他给我看住了，别来搅事。”白岭鬼魅一般，人一个腾纵，就跳下了楼台，随后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外。 周仰天是提前到的广场，没多久张龙就来了，两人客套了一番，再次抱拳，就各退了一步，比武正式开始了。 早间周仰天的武功路数给张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周仰天本人也是十分自信的，毕竟做为金国的护国将军，那本事也是不言而喻强悍。 张龙的拳路也属于刚劲的路子，所以两人一出手，就大开大合，拳脚呼呼有声，引来四周守值兵卫侧目观看，白岭本来想藏在暗处偷看的，如今也没了必要，干脆混在了兵卒之中。 两人起先都留了些余地，但随后逐渐加强了力道，张龙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从周仰天的身手来说，试探他的命门的难度太大了，因为周仰天根本不给自己背身突击的机会，而他的正面防守又是格外的规范，他把整个胸部的空档都留了出来，不惧怕击打，仅仅是保护住了自己的小腹部位的安全。 而命门肯定不在腹部，张龙试了几次之后得到的这个结论，周仰天的稳健功法，让张龙开始头疼起来，他甚至理解了单进为何会输，就是因为急于求成的缘故了。 单进功力不及周仰天，招式却快过周仰天，以至于造成了可胜的假象来，结果赌博式的突进，却遭到了周仰天的反击。 如今的张龙也处在两难的境遇里，自己如果错穴攻击，应是可以比较容易探出周仰天的命门在哪里？但如今白岭就在人堆里观看，而自己的冒进很可能只能逞一时一快，想到此，张龙越发不敢乱来，以至于身形游走，时常躲避起周仰天的攻击起来。 一下子两人打了十几个照面，张龙游走在周仰天四周，努力寻找着突击的机会，七十多招以后，仅试探出十来处位置，张龙开始放弃了，索性听天由命起来，对周仰天头颈部发起攻击，一阵下盘的扫踢后，又连续击打周仰天的侧颈处。 周仰天一时手忙脚乱起来，应接不暇之后，索性就开始直接用头去撞张龙的手掌，着手处刚硬无比，很明显张龙的判断再一次错了。 “停手！停手！两位请停手！”突然场外有人高声叫喊，张龙横推出一掌后，人顺势跳出圈外，周仰天原地转身一圈也收了拳势。 第491章 杂论 众人定睛一看，是王凯跑进圈中，张龙抱拳说道：“王大使，怎么了？” “两位招式已过百招，当属和了！”王凯解释道。 “和了？……定是和了？”张龙犹豫后觉得这个结果比较合适，于是试探着去问周仰天。 周仰天觉得有些不过瘾，但叫停的是自己这边的人，就不好意思再缠斗下去，转而装出大度模样来说道：“如此没能分出胜败来，有些可惜了，张将军的功夫，在下确实佩服得紧了！” 张龙听出周仰天的不服气的失落感，但他也不太计较这个，于是拱手对两人行礼，然后退身走了。 王凯和周仰天聚在一起闲聊起来，而周围观者也慢慢散去。 “小王爷，你拦我做什么？我同他还能大战几百回合呢？”周仰天觉得有些委屈。 “这张龙定是在试探咱们，试探咱们的师门底细。”王凯十分肯定的说道。 “试探我？”周仰天十分惊讶。 “他早间比武的气势哪里去了？全不是一个人的风格模样了！”王凯小声分析着。 “这个……”周仰天有些气馁，感觉出王凯分析的也对，毕竟早前张龙的风光模样对自己来说也是记忆深刻的。 “我们如今也不算委屈，这般结果也是最好不过的了！能跟青玉关神将战和，你也是可以封神的了！”王凯有些兴奋的鼓励着周仰天。 “我？我……”周仰天不知是高兴还是羞怯，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白岭上人背身站在远处的长廊下，身形隐在廊亭黑影中，听全了两人说的话。 白岭回到自己的屋子，张重还在跟易长亭纠缠着，从场面上来看，易长亭处在了下风，甚至于不敢开口还嘴，而其它白岭的师兄弟们离得远远的，感觉是在守住各个关口，不让张重离开一般。 见白岭上人回来后，所有人都重新聚拢，表情上如释重负。 “你自己去看，为何拦着我了？”张重冲白岭上人叫道。 “你想知道结果吗？你猜他俩谁赢了？”白岭想岔开话题。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我大哥了！”张重没有犹豫就回道。 白岭摇了摇头，表情十分严肃。 “你胡说，你骗人。”张重怒了。 “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就胡说骗人了！”白岭见张重也有着急的时候，心情上十分享受，也没有跟他计较说辞。 “那你摇头干什么？不是想说我大哥输了吗？”张重直怼，眼睛注视着白岭上人的表情变化。 “你不是说他如果赢了周仰天就会来找我吗？如今……”白岭本想再气一下张重，不想身后长廊出有了声响，他瞬间听出是张龙来了。 白岭上人突然静声，随后众人都察觉有人过来，张重也看到了张龙的身影。 “张龙，你鏖战了周仰天，也不休息一下就跑了来。”白岭上人一直觉得张龙稳重谦和，挺讨自己的喜欢，不想今日几番都抢了自己这边风头，于是有些生气。 “我就说了！你肯定是在骗人。”张重可不管他如何心情，高兴的跑过去跟张龙打招呼。 “洪塘快马传书，速招国师还有……张重回京。”张龙犹豫片刻，用官腔开路。 “何事？老夫本是世外之人，国师名号也不过是个挂名，哪里管得了你们文国朝堂上的事了？”白岭心烦意乱，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他了，于是直接说出心中所感来。 张龙不知如何回话，张重却心知肚明，于是帮着解释道：“朱子文王当是认为国师是我文国的大人物了，不想国师却当自己是世外之人，不过国师放心，我回京之后，定会帮你解释解释。” “放屁，老夫需要你解释什么吗？”白岭上人话一说完就感觉自己在骂自己，随后再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了，于是转头对对张龙发泄道：“张龙，你这弟弟，你得好好管教，不然我……不然早晚……”白岭上人发现自己的话又说不下去了，对于一个武功全无的孩子，谁又好意思把他如何，如何了！ “张龙，我今晚同你一战如何？七招，七招之内，你如不败，我再不缠你，所需答案，我自己去查他人。”白岭最终决定完善自己的边关之行。 “不行，”张重再次跳了出来，“你这属于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乘人之危。” 张重的三个成语形容得很是恰当，白岭上人一时无语。 张龙拉开张重，随后对白岭说道：“张龙愿意尝试一下上人的七招，不过国师所需答案也无需向他人去查，只需青玉关之事一了，张龙卸去身肩之职，上人要查尽管来找在下就是。” 张龙骨子里的气节在遇到莫明秋之后，就绽放开来，此话一说出口，白岭羞愧感就来了，他看了看张重，甚至希望张重能插上几句话来缓缓当下的情形。 此时白岭屋中走出一人，张龙一看，一脸关切的向前走了几步。 “屠将军，您可还好？”张龙问道。 “张将军无需跟我客气，小伤而已，几日便能痊愈。”屠展扩了扩胸，但感觉有些吃力的样子。 “屠将军不可勉强，此场比武当属替在下挡灾，张龙汗颜，在此谢过了！”张龙抱拳深深的对屠展鞠了一躬。 “张将军不可。”屠展紧走几步，想去搀扶，但脚似乎没能走稳，最终还是张龙将他扶住。 “今日我是报的国仇家恨，说实话当要谢张将军您给了我这个机会才是了！”屠展感触颇深的说道。 两人的言谈众人都有些感动，张重对身边白岭上人问道：“上人啊！这屠展将军，真是你教的徒弟吗？” “那张龙，真是你大哥？”白岭下意识回道。 两人都是一愣，随即都觉得自己比较低级，似乎还拖了他俩的形象后腿。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白岭一把拉住张重的手，将他拖到了一边。 “什么？”张重起先还想撤回手来，最后没能得逞，心里上也有了好奇心。 “我只想查问功法的来由，你们为何就是不肯？”白岭将张重拖到一处拐角处。 “查出来了以后呢？不找人打架吗？”张重怼道。 “这得分是什么缘由吧？如果是坏人偷抢，难道不该打吗？”白岭露出怒容来。 “好坏可是都是您一个人说了算！”张重继续怼。 “错穴功法属我师门所有，而且也关系到师门师……兄弟的下落，我查一查理所当然吧？你们为何就这么抵触？”白岭不想再跟张重抬杠。 “那好，您先告知我缘由，如果合理，我来帮你一起查了！”张重一本正经起来。 白岭上人看了他半晌，最后还是放弃了。 第492章 张扬的玉侯 和张重不同，京都城里的汉玉侯十分兴奋，如果不是陆远清拦着，汉玉侯会马上赶去郊外接管太子的马场了。 不过最早得到张重凯旋消息的是陆远清，他在高兴之余，心里压力也增加了，因为莫明秋的消息里附带着让他派人去接管金域牙。 金域牙是陆远清同莫明秋闲聊时候说到的地方，当时陆远清确实对那里赞誉有佳，但毕竟属于异国的地界，期望而已，但如今莫明秋的通告里说的是速速来接管，陆远清遐想连篇起来。 于是陆远清开始调度和准备，而最稀缺的资源就是人手了，为了放心，他关停了京都城的几处商号，甚至还调动了崔五的位置，并打算晚些时候自己亲自前往金域牙。 京都城里如今什么事情不放心了？就只有汉玉侯么？随后他想到了孟婷雨。 “他真的把龙安城要回来了？”当陆远清来见孟婷雨，并告诉她自己收到的好消息时，孟婷雨表情惊恐多于惊喜。 “嗯！除了龙安城还有邵阳镇并租下了金域牙……等等数处码头。”陆远清说了一串码头和市集的名称来，孟婷雨几乎都没有听说过。 “武国真就穷成这样了么？”孟婷雨惊讶之余就开始分析起形势来。 “听包宁盛说，他还在朝堂上与武国的将军们打了一仗。”陆远清解释得有些兴奋。 “啊？结果呢？”孟婷雨惊呼起来。 “肯定是赢了，那些将军都没能赢了他。”陆远清拍了拍大腿。 “不是在朝堂上么？武国的朝堂上也能打仗？”孟婷雨觉得不可思议。 “打了，真打了，在地图上打的。”陆远清怕孟婷雨不信。 “那……那玉侯知道么？”孟婷雨最终想到汉玉侯。 “晚几日吧！等具体情况详尽一些以后再说了！不过麻烦坊主传书给玉侯，让他先过来一趟，我们提前做些安排了！”陆远清回到现实。 “你说什么？”孟婷雨突然发起脾气来。 “什么？什么说什么？”陆远清不知什么原因，有些惊讶。 “你自己想，想不清楚，我不帮你叫人了。”孟婷雨板起脸来。 陆远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又重新默念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错在哪里？ “孟姑娘，我说错了什么吗？请指教，陆某一定改之。”陆远清起身鞠躬，十分虔诚。 “你如今叫我孟姑娘，但为何刚才却要称呼我坊主？如果我们真的那么见外，找玉侯这样的大事，你自己去办。”孟婷雨见陆远清态度十分诚恳，心就柔软了下来。 “啊！是这事啊！我喜欢了，喜欢了，多是敬仰之意，敬仰之意。”陆远清的解释，带着欣喜的感觉。 “我不需你敬仰，如果对我好来，就从此当我如……”孟婷雨本想说姐妹，但又觉得这个比喻非是自己所愿。 “陆某当姑娘为红颜知己一般。”陆远清突然鼓足勇气接话说道。 两人对视，一片温暖感受，孟婷雨略有羞怯，起身柔声说道：“那我这就去帮你传信去了！”说完，孟婷雨碎步而去，留下个陆远清，人呆立不动，心中一片神往和痴迷。 孟婷雨再次回来，身边带上了晨曦，吩咐晨曦弹奏琵琶，自己抚琴，然后给陆远清唱曲。 两人心中都有些羞涩，如此这般操作都是静而无声，这让晨曦也拘谨了起来，不过曲声一起，陆远清就放松了下来，人如同进入了悠悠云雾之中了。 汉玉侯进门时，也是轻手轻脚的，他多少学会了一些稳重感，尽管他来的时候很是着急。 肯定不会是坏消息，如果是坏消息，他们肯定没有心情弹琴听曲，这是汉玉侯的判断。 “玉侯，您来了？”陆远清正面对着门，也就最先发现汉玉侯的到来，于是起身来迎。孟婷雨和晨曦赶紧停了手中的琴乐。 “坐，坐，坐，不用管我，继续，继续就好！”汉玉侯微笑着，很是亲民的感觉。 “就是在等玉侯您来了！”孟玉婷让晨曦下去休息。 “等我？是有消息来么？”汉玉侯依然十分淡定。 “这个……”陆远清犹豫了一下，并示意汉玉侯坐下来说话，于是几人相继回到自己的位置。 “怎么说呢？这消息倒是有一些，但不能完全肯定，张御史在回来的路上，昨日就到了青玉关了，想是不日就能回来，等他回来一切就都清楚了！”陆远清淡定的解说起来。 “这龙安城呢？他没说吗？要还是没有要到了？”汉玉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孟婷雨也觉得陆远清在卖关子。 “这个在下就真的不知道了！”陆远清回道：“不过我们可以早做安排，明日一早玉侯可去朝堂面圣了！” “明日我就去？说些什么？”汉玉侯显然觉得陆远清的话不可信，于是转头去看孟婷雨。 孟婷雨也被陆远清的话给搞懵了，于是皱眉看着陆远清。 “我这边如今收到的消息，就是四个字，一切顺利，以莫公子的风格来说，应该也是正常的，我个人相信他们是得手了，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得看到实物以后再说了！”陆远清打算把汉玉侯给孟婷雨的压力，一个人都扛过来。 “那，那我晚些时候去不行吗？为何明日就去？”汉玉侯缓下劲来。 “明日一早，您派您的人去码头抓我，然后带我去见文王陛下，我来跟他们解释。”陆远清说出自己的计划来。 “什么意思？”汉玉侯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您就说我要跑，你未雨绸缪，所以抓了我来说清楚边贸交易的事情。”陆远清依然十分淡定，并抬手示意汉玉侯重新坐下来。 “什么意思，你能说清楚吗？可别让我们着急了！”孟玉婷替汉玉侯问道。 “怎么说呢？我们现在低调一点比较合适，而且玉侯跟我也应该保持一点距离，你来抓我，也可以证明你跟我没有私下的暗箱操作，另外对朝廷而言，也会对我们少些顾忌了。”陆远清将文王的心思变换成朝廷来说，显得比较委婉。 “那你呢？”孟婷雨被陆远清的大义凛然吓得冷汗直冒。 “我没事啊！我去朝堂上解释清楚就好了，或许他们不放心，会关我一两天，不过等张重回来后，自然就没事了！”陆远清说着摊开双手笑了起来。 “解释清楚？前几日我让你去解释，你不是说解释不清楚吗？”汉玉侯被陆远清的话给搞懵了。 “前几日还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些具体消息，所以解释起来并不太难。”陆远清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汉玉侯犹豫心情去了一多半。 第493章 京都城之乱 “你说吧！我该如何配合你？”汉玉侯相信陆远清比自己想得更全面。 “我明日晨时会去码头，你提前派人在那劫了我，然后押我去朝堂上解释。”陆远清解说道。 “然后呢？”汉玉侯问道。 “然后，就交给我了，不过在此之前，玉侯可先去朝堂，想法解除掉那马场的赌约。”陆远清继续补充着。 “为何解除赌约，难不成这龙安城没有要回来？”汉玉侯又紧张起来。 “怎么说呢？这结果如今还很难说了，即便我们取了这龙安城来，我们也最好不要这马场。”陆远清摸了摸自己脑袋，一幅苦瓜表情。 “为什么？”汉玉侯和孟婷雨都疑问多多。 “这京郊的马场虽说属于太子名下，但文王陛下也是要时常去玩玩的，如果归了我们，以后这麻烦的事也就会归我们了！”说到此处，陆远清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汉玉侯恍然大悟，但随后就生气起来，显然当日太子的加注或许就有这个企图，如果自己接收了马场，那今后的日子恐怕多一半都是在侍候朱子文王了！ 京都城就一个马场，这不挣钱的买卖为何一直开着？显然是有原因的。自己用豪宅把它赌过来，然后干着这侍候皇上的事，那是多么委屈啊？ “如果他们不愿意撤赌呢？”汉玉侯苦着脸，感觉自己很难出手。 “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就说这是自罚，直接把马场甩给皇上，这理由就是因为我要逃跑，让您丢人了！我猜陛下收回马场后还是会转手还给太子他们的。”陆远清露出滑稽的表情来。 最终汉玉侯认可了陆远清的主意，两人开始核实明日操作的程式，以及可能出现的状况后，汉玉侯赶回去准备。 两人送汉玉侯出门后，孟婷雨一脸蔑视的看着陆远清说道：“陆公子，你这般算计的本事是跟谁学的了？莫公子么？” “呵呵！多少是跟他学了点…………不对，不对，他就是这般吩咐我的。”陆远清本觉得很显摆，但看见孟婷雨一脸嫌弃的样子，赶紧改了口。 “他会知道你们赌马场的事了？”孟婷雨不屑的背转身去。 “这个他肯定不知，我变通了一下，变通了一下而已。”陆远清赶紧陪起笑脸来，不自觉的去扶孟婷雨的肩头。 孟婷雨见陆远清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又想起最初见到他的那般模样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将来会这般对我么？”孟婷雨转过身来，声音很小。 “不会，如果那样，叫我不得好死。”陆远清似乎急了，但搭在孟婷雨肩头的手却舍不得放下来，他略一用劲，引得孟婷雨向前靠了一步，瞬间孟婷雨被陆远清楼进了怀中。 孟婷雨没有挣扎，两人相对无语，似乎可以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孟婷雨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孟婷雨从陆远清的怀里坐直身子问道：“你为何不告诉他龙安城的事？” “玉侯脾气太直，他知道了，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我需要两天时间来准备金域牙的事情。”陆远清老老实实的回道。 “你明日一早被押了去，不会有危险吧？”孟婷雨有些担心。 “我已想好了对答之言，何况我只是个商人，又没有做过犯错违规之事，能有什么危险了！你就放心吧！”陆远清信心十足。 “太子会听你说？文王会听你说？”孟婷雨还是不放心。 “这些都是有账目可查的，该缴的税也都缴了，这文国的律法总是得讲的吧？”陆远清不以为然。 孟婷雨不再多说，倒在陆远清的怀里，两人重又合成了一人…… 汉玉侯把抓捕陆远清的事头一天就安排好了，并再三嘱咐不要伤了陆远清，随后就盼着第二天早些到来。 同陆远清的猜测不同的是，汉玉侯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一些张重和谈的成果，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具体条款，但龙安城被讨要回来的这个消息，是肯定的。 汉玉侯在兴奋之余，有些嫉妒起张重来，他甚至想，如果和张重一同去那该多好啊！ 第二天一早，他天还未亮就赶去了朝堂，守职大鼓的兵卫见到他，一脸的紧张，生怕他又要敲鼓了。 好在今日汉玉侯心情特别的好，他闲荡去了朝房，想看看自己阵营里的人来了多少，进门后有些失望，除俞佐领外，大多都是太子的人马。 林文远见到汉玉侯进来，赶紧背转过身去。 “太傅大人，今日来得好早啊！”汉玉侯先开了口。 “玉侯，您也早。”林文远不得已，起身跟汉玉侯打招呼。 “武太师在吗？”汉玉侯四处找寻武源之的人。 “太师被外派去了凤凰岭剿匪，玉侯不知道么？”林文远对汉玉侯格外客气。 “凤凰岭有匪吗？”汉玉侯十分诧异和失望。 “还不是那帮秦族山民了，不知为何最近闹腾着厉害，太子建议，朝堂之上众大臣经过商讨后，才发的兵。”林文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情况。 “不是……”汉玉侯感觉有些不对，但却又不知凤凰岭的具体位置，于是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串铜铃声响，早朝的时间到了，所有大臣都起身向朝房外走去，而屋外，尚有更多的大臣在等候，于是大家相互结伴的往宫殿里走去。 汉玉侯本来有些忧心，但眼前的事更为重要，他不再多想，跟着大伙一起朝里走去。 文王上朝，一片呼和之声后，所有的人安静下来，汉玉侯发现太子居然没来，心中失落感又增加了不少。 文王简单的寻问了一下各个部门的情况后，得到相应的回复，文王接着做了着指示，然后就把目光停在汉玉侯身上来。 “玉侯，今日你可是有事？”文王感觉出汉玉侯有些心事，于是问道。 “启禀陛下，臣在朝房听林太傅说武太师去了凤凰岭，可是去打秦人么？”汉玉侯有些犹豫的问道。 “不错，这帮凤凰岭的山民不尊当地府衙号令，常将附近镇寨聚结，抗法抗税，最近还打伤了巡值的官员，得有所惩戒才行。”文王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有必要么？这秦族虽说属于部族，但族群彪悍，可以用来防范金武两国，所说小有惩戒，有何须调动护都卫队了？” “如今税负充盈，以往有所倦怠的一些区域应花些时间和精力整顿一下了，这凤凰岭靠近武国，我们索性将它收复，再合理管理，定可建成护国之屏障。”文王十分有心得的解释道。 “可是……”汉玉侯有些犹豫，但随即又觉得是个道理，于是转开话题说道：“臣今日上朝，确是有事想同陛下商量。” 第494章 撤赌争强 “玉侯，有事就说！可是有了张御史的消息了？”文王身子前倾，表情有些期待的样子。 “这个……”汉玉侯停了停，想把自己要说的话组织一下。 “臣早前在殿堂上曾与太子殿下有过一场小的赌约，不知陛下还曾记得？”汉玉侯慢下话来，感觉想是拉家常一般。 “记得，怎么了？你赢了么？”文王表情有些激动和期待。 “臣有些过失，愿将当初赌约中的马场退还给太子殿下。”汉玉侯继续说道。 “什么？”文王失落的表情马上就显露了出来。 “玉侯，可是有了张御史和谈的消息？”林文远此时插嘴进来。 汉玉侯看了一眼林文远，然后对文王说道：“禀皇上，洛安城那边的消息还不详尽，此时尚无和谈结果出来，不过……”汉玉侯卖了个关子。 “不过微臣已然犯了一些过错了，请陛下责罚。”汉玉侯拱手行礼，做出难堪的表情。 “什么过错？同张御史和谈有关吗？”文王显然最关心的还是张重的和谈事宜，他起初对和谈没抱希望，但如今似乎期望膨胀了起来。 “跟和谈无关，只是跟这边贸交易侄臣所仰仗之人有关，也就是早前说的陆远清。”汉玉侯直接叫出陆远清的名号来，林文远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 “什么意思？这陆远清贪赃枉法了吗？”林文远追问道。 “很有可能，不过陛下请放心，我已将他拿下，查定所犯律法条款后，当按律治罪。”汉玉侯回答得十分淡定。 “拿下了？”文王感觉自己的国库的繁荣税收快到头了。 “拿下了！此时应该就在押解来此的路上了！臣觉得有愧，想将当日的赌约马场退还给太子殿下，请陛下应允。”汉玉侯说完，俯身拜倒下去。 “不是，这陆远清，陆老板真的犯错了吗？这……这……这如今拿他是否早了些，你拿他之前如何不跟朕商议商议？”文王心中有些对陆远清舍不得了。 “当初臣在这朝堂之上就承诺过，七日内带他来见陛下，边贸管控事宜皆让他说与陛下你听，可他如今想跑，我如何容得下他了！”汉玉侯继续补全原因理由。 “他想跑？”文王大惊失色，随后觉得失态，于是坐回原位说道：“那就没错了！玉侯你拿他没错了！” “臣恳请陛下，惩罚微臣用人不当之责，臣愿将所赌太子殿下马场退还，请陛下应允。”汉玉侯再次俯身拜倒。 “玉侯啊！这赌约如何能撤啊？”林文远听出汉玉侯的用意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出如此情况，猜测汉玉侯那边出了内讧，在这般巨大利益面前，谁又能真的把持的住了？林文远感觉十分欣喜。 “为何不能撤？”汉玉侯突然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来。 “玉侯啊！当初赌约可是您定的，太子殿下见您不满意，后来才又加的马场，如何能说撤就撤了呢？”林文远跟汉玉侯摆事实，讲道理。 “赌约的事不假，不过这不过是我同太子殿下开的一个玩笑而已，而且如今和谈结果尚未出来，林太傅为何觉得太子殿下不愿意撤销这场赌约呢？”汉玉侯起身反问。 “实不相瞒，这赌约中玉侯赌了林某早前的产业，太子殿下也答应了，一旦赢下会归还于我，如今虽说洛安城的结果还未出来，但我与太子殿下都认为直接要回龙安城的可能性不大。”林文远回答的直接了当。 “太傅可以替太子殿下做主？”汉玉侯句句紧逼。 “这个……”林文远有些激动，差点直接答应下来，但他又觉得不妥，忙把话收了回来，低头不再说话。 “玉侯啊！这收回赌约之事，真是有些欠妥了，如今陆远清被拘押查证可能牵扯更大，早前一干官员恐怕也要重新查处，朕看……”文王显然站在了自己儿子一边。 “陛下，侄臣所说撤去赌约之谈仅是为自罚而已，并非是承认侄臣就是输了！龙安城如今要回还是没要回都属待定，臣依然觉得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了！”汉玉侯正言说道。 “什么意思？”文王的期待感又被吊了起来。 “臣愿意学我父贤王，知错就罚，请陛下成全。”汉玉侯顺带着把自己父王坐牢之事说了出来。 “这个……”文王犹豫起来，显然汉玉侯纠结起这事来，就无法把话再说下去，而自己对汉贤王的亏欠感，不得不将此话题做个表态。 “好吧！朕就代太子跟你取消这个赌约，如何？”文王最终表态，毕竟他自己也奈何不了眼前这汉玉侯。 “禀陛下，臣现在改了主意了！不想再撤去这赌约了，只求陛下应允罚处侄臣的识人不明，用人不当之责。”汉玉侯突然改口说道。 “玉侯，你如此反复，是何道理？”文王露出不悦之态。 “就如林太傅所说，侄臣可能会输，如果输了，撤赌约就对太子殿下不公，所以如今臣只求自罚，输赢都将马场退还。”汉玉侯高声回答道。 “啊？”文王有些惊讶，汉玉侯同太子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每次两人都是斤斤计较，尔虞我诈，如今汉玉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玉侯此言当真？”一座百亩地的皇家马场，可不是个小数目，林文远下意识问道。 “这是自然，朝堂之上可能有戏言？”汉玉侯正色怼道。 林文远看着汉玉侯的眼睛，有些惧怕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来。 汉玉侯再次回身去看文王，等待文王示下。 文王有着自己利益判别，如今最大的愿望，是期盼龙安城被张重要回，这个期盼不是开始就有的，而是汉玉侯赌注的诱惑得来的，他虽然不喜欢汉玉侯这个人，但如今却希望汉玉侯能赢了自己的儿子。 此时汉玉侯像是又在豪赌，让出自己的权益，来表现自己的风度，如此面子上或许可以炫耀一辈子，但实际上的损失是否划得来呢？ “好吧！朕准了！这陆远清呢？玉侯你让他上朝来，我有事要问他了！”文王觉得自己得给汉玉侯的固执一个交代，好让事情向后发展，这陆远清身上的事搁置在自己心里很长一段时日了，纠结万分，又期待满满。 “请陛下放心，这陆远清就在殿外，臣也有好些事要问他。”汉玉侯咬牙对大门处高声喊道：“将陆远清带上堂来。” 第495章 见真章 陆远清是被拖架上朝堂的，然后直接丢在门廊门槛处，汉玉侯有些担心起来，他发觉陆远清似乎腿瘸了一般，他想赶过去搀扶，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朝堂上一阵喧哗，陆远清紧张兮兮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背似乎无法直起，委屈的依靠在大门的门板之上。 “陆远清，还不速速过来面见圣上？”汉玉侯帮忙提醒道。 “不是……”陆远清被吓了个半死，一步跳进屋中，似乎没能站稳，人向一边倒去，幸好有人帮他扶了一把，这才站住了身子。 陆远清赶紧给身边的官吏们拱手作揖，四周抱拳行礼，一时场面滑稽不已，随之而来一阵窃笑声纷纷入耳，汉玉侯也被眼前陆远清的场面给糊弄住了。 不过他很快猜测出，这是陆远清在装佯扮丑，因为如此场面他是见过的，那就是最初自己见陆远清的时候，不过如今看来，这属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远清滑稽的出场方式，让文王十分失望，场中一个服饰鲜亮行为猥琐年青人，因为恐惧给周围所有人都鞠躬行礼，按这方式下去，最后恐怕才会轮到自己，周围一堂哄笑，俨然自己的大殿变成了菜市场了一般。 “陆远清，你赶紧过来，文王陛下有话问你。”文王本想让汉玉侯帮忙调整，但汉玉侯被陆远清的表演所吸引了，没有回身来看自己，于是这差事只能示意林文远来做。 “啊！”陆远清一下子，人就垮塌了，爬在地上，高声叫道：“文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陆远清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恐惧太甚的感觉。 “陆远清啊！你怕什么？陛下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林文远感觉汉玉侯肯定提前威吓过陆远清，以至于陆远清太过恐惧了。 “是，是，是……不是，不是，我，我，我……”陆远清慌张之余，不知如何回答。 “陆远清，你老实上前来说话。”文王终于发话了。 “小人在。”陆远清再次瘫软在地，没有挪动一点距离，汉玉侯一皱眉，显然他觉得陆远清演技太过夸张了。 “给陆先生找张椅子来坐下。”文王心里依然期盼陆远清属于可用之材，于是对陆远清主动示好。 “陛下，此人很可能是待罪之徒，不可如此善待于他。”汉玉侯抱拳说道。 “玉侯，这陆先生目前不过是待查，而且他属于商人，怕是没见过朝堂这般场面，如此趴着也不太成体统了！”林文远主动出来替陆远清解围。 汉玉侯本想再做争执，但此时一张椅子已经被搬了上来，只好眼睁睁看着陆远清被拖拽了上去。 “陆先生无需害怕，朕也只是问问情况，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文王将声音变换成温和态。 “微臣我……如实回答，如实回答就是。”陆远清团身紧张说道。 “住嘴！你不过是个商贩而已，哪里是什么微臣了！”汉玉侯突然呵斥，反倒把文王给吓了一大跳。 “我，我……小的知错了，罪该万死，请玉侯息怒，息怒啊！”陆远清再次从椅子上滚落下来，朝堂之上一片嘻笑之声。 “玉侯啊！此人胆子太小，你稍安勿躁，待我问明之后再说，如何？”文王决定先安抚好汉玉侯的情绪再说。此时陆远清在林文远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重又爬上了位。 “陆远清，你安心说话就是，别再在乎别人的言语了。”文王发话了，陆远清在林文远的搀扶下，最终没能滚下座位来。 “臣……小的谨遵圣……圣命。”陆远清喘着粗气。 “边贸管控可是你一人经手操控的？”文王缓缓问道。 “不是，不是的，小的仅是遵命行事，遵命行事的啊！”陆远清暴起，随后赶紧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一起一坐，把扶在身边的林文远吓了一大跳。 “遵命？遵谁的命？”文王好奇问道。 “这个……这个……小的不敢说了！”陆远清支支吾吾起来，眼睛开始斜看向汉玉侯。 “你尽管说，不就是说是遵命于我吗？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汉玉侯挺身而出。 不过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但从陆远清的表情来看，汉玉侯似乎是在威胁他一般，以至于陆远清团成了一团。 “陆先生，你不要害怕，朕再跟你说一遍，今日让你来仅仅是问问情况，边关经贸的管控也确是提前交于玉侯来权衡的，你只需说清楚你们操作的具体方法就可以了！该不该由你负责？本王自有主意。”文王的解说，试图让陆远清能稳定一些下来。 “皇上，早前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啊！……我……我仅是想挣些小利的商贩而已，玉侯说让我听他安排就好，所有责任跟我全不相干的啊！”陆远清最终稳定下心态来，开始自己的解说。 “那你就说说吧！你是如何听这安排的？”文王将屁股向后挪了挪。 “这早前我们文国同武国打仗，青玉关被占，这边界的贸易利润也就增加了一些，我……我时常会做些粮食和布匹去曲阳城还有大兴镇交易，挣着糊口的钱银……不过这些可是都缴过税的啊！我那可都有税票为证的。”陆远清抱住双肩蜷缩着身子解说着。 “说后面，后来你做了些什么？汉玉侯又让你做了些什么？”文王催促着陆远清，想马上进入主题。 “后来？后来，这玉侯找到了我，让我帮忙打仗，皇上啊！……您是知道的，我不过是一小小商贩，哪里有那打仗的本事了！”陆远清委屈的摊开双手。 “然后呢？”文王不在乎陆远清的委屈。 “然后？……然后玉侯请来莫公子，也劝说我参战，说出很多诱惑小人的条件来，小人……小人……小人是迫于无奈才答应下来的啊！”陆远清纠结了半天，最终没敢承认是自己没有经得住诱惑。 不过所有人都猜测出来是这般结果，文王没有太多惊讶，对他而言莫明秋的参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们同你谈了什么条件？你又答应了什么条件？”文王俯身继续逼问道。 “莫公子跟在下一样，也是个生意人，他是说了些利益分配的法子，而且他的钱占多数，所以……所以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了！”陆远清偷眼去看汉玉侯，汉玉侯听得十分着迷。 “陛下问你，你们谈了些什么条件？”林文远想点到主题上来。 “条件？”陆远清有些茫然，然后说道：“莫公子说了，亏了钱算他的，挣了的分小的两成利。” 第496章 斗转星移 “是吗？你们倒是慷慨大方？你一人就得两成，其它人呢？这十成十的利恐怕都不够你们分得吧？”林文远咬牙说道。 “太傅什么意思？是说我谋了不该得的好处了么？”汉玉侯听到此有些不乐意了。 “玉侯也知道这般分利的方法么？如果不知，玉侯当属不知情罢了，定也是受了那莫公子的欺瞒。”林文远想将汉玉侯从莫明秋，陆远清一党区分开来，并暗示此等罪责的严重性。 “此番征战我可是投资了的，目的也是对抗武国，如果输了，我可是倾家荡产了！如今赢了，太傅却在此说如此风凉话？”汉玉侯火气上来，俨然要先同林文远理论理论。 “玉侯，你稍安勿躁，本王先听听这陆先生是如何说的？”文王显然更想听陆远清的故事。 “陛下，可是林太傅总是插嘴胡说啊！他的解释就是说我以权谋私了！而我当初可是一心在同武国作战的啊！”汉玉侯坚持己见，并直接提出边贸之争属于对敌战争。 “你当初就想着这贸易争斗能打垮武国？”文王有些惊讶。 “不错，当初莫公子同侄臣一起分析情形，就讨论了这个问题，如果武国出现后勤补给的问题，前方的攻击能力就会减弱，如何才能使前方攻击能力减弱呢，那我们不如就把他们的钱挣过来，如此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买什么，待物价升高，我们就又卖给他们，周而复始，他们自然也就败了！”汉玉侯趾高气昂的样子，俨然掌控了所有局势一般。 “你们分析？莫公子提议的么？这武国真就这么傻了？”文王觉得汉玉侯的话有些虚假。 “这莫公子有钱，还有不少资源，他牵头，所以很多民间的资金也就跟了来，如此我们的能力就有了保障了！”汉玉侯继续解说着。 “玉侯您这么说就不对了，你如此说倒是显得好像你们的投入大过我们文国的投入一般，难不成是想把打赢这武国贸易的功劳全数抢了过去吗？”林文远即时拦住并想将汉玉侯和莫明秋的努力弱小化。 “林太傅是说我动用了国库吗？实不相瞒，此番经贸之争未动我文国国库一分一厘。”汉玉侯怒目圆睁的看着林文远。 “是真的么？”文王大惊失色。 “这倒是真的。”林文远接话说道：“陛下，这个微臣确实查问过，也确实可以肯定玉侯没有动用过它们，倒是国库库银没动，却不等于没有动用国库物资啊！” 谈到此处，林文远似乎胸有成竹起来，他朝殿堂中央走了几步，成了朝堂主角，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奏折，然后对场中所有大臣们说道：“据下面传来的这些证据有五六十份，十之八九我都已查证属实。” “林文远，调配国库物资，此乃陛下应允，你居然敢查本侯？”汉玉侯暴怒。 “陛下让我监管户部值守，我如何不能查验？再说了我仅是向陛下禀告，又无做它用，玉侯如果问心无愧，又怕些什么？”林文远没有犹豫，理直气壮的回道。 汉玉侯侧眼去看文王，文王低眉顺眼的，显然林文远是受了指使。 “既然如此，你查到了什么？你就说吧！”汉玉侯似乎有些无奈感。 “玉侯，这些都可以说吗？”林文远把奏折在手中扬了扬。 “既然你说它是证据，想必就是说我违法乱纪了，我汉玉侯如果犯法就应该罪加三等，林太傅，你说就是了！”汉玉侯咬牙吼道。 “玉侯您言重了！或许此事仅是玉侯您下面的人所为。”林文远不想让局势严重化。 “跟我没有关系啊！我仅是遵命行事啊！这些都是玉侯让我干的啊！这朝廷国库的东西哪里能是我一个小商贩能够动得了的？”陆远清此时插嘴进来，恐惧感再次萦绕在殿堂之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然后所有人都想到了，这陆远清再次成为场中的主角。 “陆先生，玉侯即便动了国库物资，也是得本王应允了的，你大胆说来就是，有罪无罪跟你无关。”文王决定还是先从陆远清这问清楚比较好。 “真跟小的无关么？”陆远清有些惊喜，再次核实。 “挪用国库物资的事与你无关。”文王犹豫后肯定回道，毕竟即便是汉玉侯挪用了物资，目的或许也是好的，结果就更是好的，如此自己即便想要治罪也是没有人情味了。 “皇上圣明，我确实没有挪用国库物资，此罪是属林文远林太傅的恶意诟病啊！”汉玉侯嘶吼了起来， 汉玉侯的声音压盖了场中所有人发出的嘈杂声音，显然汉玉侯又发脾气了。 “林文远，你今天如果不拿出证据来，我绝不饶你。”汉玉侯咆哮着向林文远走去。 “玉侯，玉侯，”文王赶紧起身，高声说道：“玉侯，你稍安勿躁，如今我们只是问询，又没有定罪，而且你已得我允许管控边贸交易，即便有所调度，也当是无罪的。” “圣上，这性质不同，如果我挪用物质必须要上报于您，如果没有，就是擅作主张，如今结果定要判我以权谋私之罪了！臣为证清白，愿以林太傅一赌。”汉玉侯来了气，转而冷面望向林文远。 “又赌？”林文远感觉头晕眼花起来。 “玉侯啊！你又赌什么？”文王见汉玉侯赌性又来了，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无奈。 “就赌身家性命如何？”汉玉侯依然冷面对着林文远。 “啊！”林文远不敢接话。 “如果我擅自挪用国库钱银物质，哪怕一分一厘，当自刎于堂前。”汉玉侯一字一语的说道。 “不是……这……”林文远举起手中奏折，随即又放下，并藏在了身后。 “不过，如果是林太傅你在胡说八道，又当该如何处理？”汉玉侯开始挤压林文远的生存空间。 “玉侯，这可开不得玩笑啊！没必要啊！真没必要啊！”林文远感觉自己像被逼上绝路一般。 “玉侯，不可胡来，不可造次，殿堂之上不许胡言乱语。”文王赶紧制止。 “圣上，臣觉得这都是林文远在胡言，是他在搬弄是非，造谣生事了！”汉玉侯继续争辩。 “玉侯，我这可是有证据的了！”林文远一直被挤兑，很是难堪，他最终决定反击。 “证据？哪来的证据能证明我挪用了国库物资？”汉玉侯又向前迈了一步。 “出入账目可都在这上面了！这可不是我胡编乱造吧？”林文远有些焦躁起来。 “你手中握着的真能证明我挪用国库物资吗？那好，你一一拿它出来，我来与你对质，如若不实，又当如何个说法？”汉玉侯人似乎淡定了下来。 第497章 搏命 朝堂上的事态发展有些奇怪，本来陆远清应该是主角的，如今却不得不先将他搁置到一边，汉玉侯坚信自己没有挪用国库物资和钱银，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很是奇怪。 对于文王来说也是难以理解，边关贸易的争斗文王自己是暗中调查过的，结果虽说还不尽知，但显然文金武三国都进行了大量物质和钱银的投入，或许文国操作得当，才赢了这场豪放型边贸纷争。 如果自己这边没有动用物资储备，没有动用国库银两，那自己又是如何赢了的？想到此处，文王还是觉得汉玉侯说的不太可信。 “玉侯啊！你可是此番纷争的功臣了，挪不挪用国库物资都无关重要的，我们姑且不去管它了！”文王努力想把事态平息下来。 “这可不行，我文国当以法度治国，我为侯爵，当以身作责才对。”汉玉侯挺身说道：“我自认没有挪用国库物资，更没有提前禀告圣上您要挪用国库物资，如果挪用了，当以律法论处，此罪当斩。” 汉玉侯直接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这番操作把所有人都吓傻了，林文远手中的奏折都开始抖动了起来，显然他也开始怀疑人生了。 “林太傅，你这证据哪里来的？可是属实？该不是有假吧？”文王也开始相信汉玉侯了。 “皇上，这……这……这可都是铁证啊？”林文远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选择尊重事实。 “如果你这铁证不铁，又该如何？”汉玉侯逼问道。 “我……我……”林文远被汉玉侯给震慑住了。 “林太傅，既然玉侯想跟你核实一下情况，你不妨说出实例来，或许你们双方有些误会罢了。”文王不得已再次出头替两人协商。 林文远赶紧打开自己的奏折，随后说道：“两月之前，永宁县的宁远数十个仓房都被打开，里面物资尽数被人调出，这事，玉侯您可知道？” “这事情太多，我一时记不得了！”汉玉侯不屑回道。 在林文远看来，汉玉侯这属于无赖，但自己确实也将他没有办法，于是看向文王，乞求帮助。 “玉侯，这些你真不知情？”文王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 “此事我尽数是让陆远清安排的，不过如果真的调度了宁远仓库的物资，这责任人应该算是我了，因为这通条的章印定是用的我的刻章，也只有我的刻章才能将物资取它出来。”汉玉侯并没有推卸责任，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玉侯可是承认调度了库房物资？”林文远松了一口气。 “这是自然，当日我求情陛下许我边贸管控的权力时，就已经获得了调配物资的权力，太傅有何异议？”汉玉侯不以为然。 “玉侯啊！您肯定是误会在下所言了，我适才仅是说你有挪用了物资的嫌疑，并没有说你侵吞物资，玉侯当是误会了！”林文远抱拳对文王解释道。 “林文远，你又说我挪用了国库物资，到底是何用心，今天不说清楚，我定不饶你。”汉玉侯再次吼叫起来。 林文远给汉玉侯搞懵了，文王也一样，满朝文武皆是如此。 “玉侯刚才不是承认了宁远仓库的事了么？你取走仓库里的东西，可是做了它用？这不算挪用物资么？”林文远说完摊开了双手。 “陆远清。”汉玉侯对陆远清大声吼道。 “在，臣……小的在。”陆远清从凳子上窜了起来，抱拳躬身行礼并回道，他的腿似乎打着摆子。 “你坐着，坐好回我的话就是了！”汉玉侯觉得很是对不住陆远清。 陆远清看着汉玉侯，在敢与不敢之间犹豫着，最终只半个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宁远仓库的事，你还记得吗？是否调度出那些物资来？”汉玉侯随后问道。 “是的，是的，不过那些安排我可是听了您的吩咐了！而且当日这大印也是您亲自盖上去的了！”陆远清的话，让场中出现一片喧哗，林文远也长吁一口气。 “那好，你就把宁远仓库的相干事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个清楚了！”汉玉侯没有找慌。 “是，是，是。”从陆远清的表情来看，他也认为自己还是坐着的好。 “宁远仓库的所取物资，我尽数运到了曲阳城，然后由那里的市场分别细分下去，卖给了各地的商贩，所收回的钱款，留下原款做成下笔投资数额，而其余算成各个股东的红利，按比例尽数分派给了各个股东们了。”陆远清的话虽然犹豫紧张，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但表述的意思确是十分清楚。 文王起初听得仅是有些焦虑，但随之便感觉出来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说宁远仓库的物资被卖掉，所获收益被被变成红利给分了，那么文国可是有成百上千个宁远仓库了，如此操作，那还了得？ 不过汉玉侯表情依然冷静，感觉上他似乎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文王只能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你们真的敢把我文国库房内物资卖掉，然后再分银钱？”文王诧异问道，并露出怒容来。 “皇上，这物资虽说是从库房中出来，但那时它已不是国库物资了啊！”陆远清也诧异回道。 “不是国库物资，又是什么哪里的物资？难不成是你的物资？”文王咬牙逼问起来。 陆远清不敢回话了，只能转头去求汉玉侯解释。 “你只管说来，将实情讲解清楚就是。”汉玉侯命令道。 “圣上圣明，当时宁远仓库的物资早前是我用对等物资同他们换来的……所以……所以当时我去提调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属于小人的了！”陆远清只得继续解释。 “换？你是如何换的？”林文远疑惑插嘴问道。 “我用的同等物资啊！我早前将留在奉先城郡的物资划归给了国库所有，……然后这永宁县的物资就归于小的了！其间调配所需费用尽数都是由小的承担的，未占一分一厘的便宜了！”陆远清张大嘴巴解释道。 “为何要换？永宁和奉先郡似乎奉先郡离得码头更近吧？你们舍近求远是何道理？”林文远感觉空气有些缺氧。 “我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啊！可玉侯他说，这宁远库房所存物资存放年头已快满三年了，不如借此机会换成新的，当可为朝廷分担一些忧患，这个……小的如何敢不依了？”陆远清苦着脸，显得十分不情愿的感觉来。 “换成新的？”文王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陆远清，你可要说清楚，到底是换还是挪？是先借用的还是后还的？这可都是会有据可查的，你想欺瞒也未必能够得逞了！”林文远觉得陆远清的话有偏袒汉玉侯的意思。 第498章 名气及声望 “林太傅，你问的先借还是后还，有什么区别吗？不过都是想说我挪用在前，对吧？”汉玉侯不急不慢的问道。 “得看证据，这些证据可不难查，单听他一人之词，不足为信。”林文远还是不信。 “对！对！对！皆是有据可查，我有账的，大人们可以一一查对，这些事都跟小的无关，小的只是按玉侯的要求办事，绝不敢胡来。”陆远清一边摇手一边点着头。 “陆远清，朕问你，这奉先郡的物资还有宁远库房的物资，进出到底是谁先谁后？”文王扶案瞪眼看着陆远清。 “相隔有一日有余，先进的奉先郡的物资，后才去调的永宁县的货了，这些都是有据可查，有据可查！小的绝不敢欺瞒，绝不敢欺瞒。”陆远清一番比划，显得十分诚恳。 林文远有些发呆，他手中的奏折似乎意义不大了，即便是都属事实，却是只有出账，以陆远清所说，汉玉侯仅仅是出于好心才帮忙将库房物资换成新的，如此一说汉玉侯不仅无罪，恐怕还得表功，那么自己就得加上一个诟病贤臣良士的罪过了！ 林文远想到此处，感觉到胸闷气短，汉玉侯敢在朝堂上如此纠结的混扯这事，想必是早有准备。 “玉侯，您真能保证每笔出入都是先进后出？”林文远依然没有死心。 “有据可查，林太傅不用信我。”汉玉侯扬了扬头。 “玉侯，您真有这般实力？能够一边应对边关贸易争斗，一边还能顾及到国库物资的更新换代？”林文远另辟蹊径，打算挖掘一下汉玉侯的真实实力。 “怎么？太傅觉得这不应该么？”汉玉侯反问并巧妙回避了林文远的主要问话意图。 文王自己对两人的争斗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今日汉玉侯始终站到了高处，林文远的问话，他也十分想知道结果，但两人说来说去，都仅仅是在抬杠。自己帮谁说话，都似乎很难得到自己的心愿，于是他再次把重心转到陆远清身上来。 “陆先生，你说说你们的买卖吧？朕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赢了武国的？”文王对陆远清柔和起来。 “小的只是负责调度和财务结算，买卖的事都是莫公子和莫公子的朋友们在安排，是否赢了，小的真的不知了！”文王突然问话，让陆远清慌张起身，狼狈不堪。 “莫公子？莫公子的朋友？”文王发觉了令自己十分新奇的事。 “是的，莫公子交友广博，朋友无数，我多半的生意都是靠他来牵线引路的。”陆远清垂手低头自语。 “你该不是说，打赢这仗主要是他的功劳吧？”文王惊诧莫名。 “赢不赢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了，……只是……只是觉得跟着他做买卖每次都能钱了，而这次挣得比较多一些罢了！”陆远清意思表述得十分清晰。 “这莫公子如今人在哪里？”文王期待着问道。 “小的不知，只是数月前在青玉关见过他，而后听人说他去了风岭，不过也有人说他去龙王岭上去游玩去了！”陆远清说得都是真实的，但感觉上莫明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胡说，他如此乱跑，如果还能经营你们这买卖？”林文远觉察不太对劲。 “这个……他不做买卖，他只是帮我们引荐做买卖的朋友，只是买卖成功之后，我按比例分给他两成红利罢了！”陆远清努力把莫明秋形容成个二道贩子。 “两成红利？这么大的经济往来，他不管不问么？”林文远不信。 “这莫公子不爱管钱的事，我也不好勉强于他啊！”陆远清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又如何同他结算呢？又是如何把红利给他的？”文王显然开始关心起莫明秋的行踪了。 “禀皇上，小的确实很难遇到莫公子，每次都是他来主动找小的了，但他通常懒得拿他的银子走，说是存放在小人这里，让小的帮着保管，偶尔需要才会差他的朋友来取些去。”陆远清注意到文王对莫明秋的关心，于是留下灵活的解释空间。 “存在你这？如今存了多少银两了？”文王十分诧异陆远清的信誉度为何会有如此之高。 “莫公子现存在小人这的银两是八亿七千六百五十七万七千六百八十四两五钱。”陆远清努力回答的十分详尽。 此时朝堂炸开了锅，汉玉侯甚至也参与到其中，他也无法相信莫明秋会挣得这么多的银子来。 文王长大嘴巴向身后椅背靠去，莫明秋富可敌国，瞬间将自己都比了下去，文王仿佛没有心思去问后续闲话了！ “他哪里会有这么多银子？还有你了？你又有多少银钱？”林文远感觉自己像个乞丐。 “小人……小人的钱可都是血汗钱啊！可都是干干净净的挣来的啊！”陆远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干净？我看未必吧？你可知道，或许你们两人的钱加在一起都比我文国国库的钱银都要多了，你真还会认为这是干净的吗？”林文远怒气冲天。 “太傅可又是在猜测？就像刚才猜测本侯挪用国库物资一样？”汉玉侯打算替陆远清解围。 “皇上，臣敢打赌，这此中必有隐情，调度国库物资之事，绝非玉侯说的那般简单，另外这陆远清，臣也事先查实过，他早前还是那悟安城的一个守门的差役，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混成了富甲一方的商贾，这如何可能了？请陛下明查。”林文远说着居然跪拜了下去。 朝堂之上再次骚乱了起来，陆远清的名头早已在京都城众所周知的，他猜谜赢了李录经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虽说他的出身也有人知道，但各个版本都有所不同，多数人都当他属花天酒地的风流浪子相看，这由来也是因为他时常出入墨雨坊相关，很难与城门值守相关联，即便有人这般说，也没人会去信它。 如今林文远直接说了出来，所有大臣们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多数人还是不信，相互争论的场面就开始了。 陆远清被摆在殿堂的正中间，如同怪物一般，被人指点着，从他的模样上来看，甚是滑稽，如此就更加紧张了起来，这般情景下，汉玉侯也感觉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王应是早就知道陆远清的出身，起初他觉得陆远清应是自己的可用之材，但当他一见到陆远清猥琐的样子，似乎同自己的经贸部长相去甚远，心里也有些失望。 不过如今这个让众人议论纷纷，让自己失望之极猥琐之人却是文国的首富，一丝委屈又席卷而来，他不知该问什么，也不知能问出什么来，最终他想起莫明秋来。 莫明秋一开始就以高大上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有安静的时候，就想处子一般，他有张扬的时候，能力压众臣，从眼球的吸引度来说，这都是文王自己所向往的。 第499章 身陷 文王努力回到现实，对了！是莫明秋先认识的陆远清，然后才有的如今的陆远清陆先生，莫明秋跟汉玉侯又是什么关系？还有自己线人多次提到的风雨阁里的孟坊主，他们如今又是怎么个联系？ 能否找到莫明秋？文王开始后悔自己早前没有珍惜这个机会，陆远清说他去过青玉关，风岭，还有龙王岭，他真是去玩的吗？ 这些地方是玩的的地方吗？那里的人能让他随便走动？ “皇上，您定要测查此事才……！”林文远见文王有些犹豫，于是打算再辅助引导一下。 “此事确有些疑惑，不过既然现在尚未有证据证明这些，待查就是，来人啊！”文王下了决心：“将陆先生请进偏殿，朕待会亲自问话。” “皇上，林太傅这可是恶意诟病啊！凭自己私下猜想，就想定人罪过，法理何在？皇上，您不可轻信啊！”汉玉侯叫了起来。 “玉侯，我只不过私下问陆先生一些情况，并未想定罪于他了！”文王解释道。 “皇上，如今这边贸纷争虽说还在我文国掌控范围之内，但还是离不开陆……陆远清的调配管理的。如果……”汉玉侯想继续提醒文王，陆远清的重要性。 “你若不放心朕，待会你也来，我们一起问他。”文王看出汉玉侯同陆远清的关系来，抓陆远清到宫殿之上，想必是有别的企图，如此这陆远清的龌蹉样该不是装出来的吧？文王想到这，对自己说出的话有些后悔起来。 “玉侯啊！陆先生如果有罪也是要等去理司衙门过堂之后才能决定的，我目前仅仅是问他一些事情罢了，你若不放心，晚些时后，你可过来提人，有罪无罪朕都先将他存于你那。”文王起身，意味着早朝结束，众人一看天色已近午时，想想历年来的早朝，唯有此次时间最是长了！ 汉玉侯还想纠结，但又有些犹豫，将陆远清推荐给文王一直是自己所期盼的，如今陆远清有了接近文王的机会，只要表现得当，相信可得文王重用，汉玉侯转头去看陆远清，陆先生仍然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人仿佛云里雾里一般…… “陆先生，你觉得……”汉玉侯来到陆远清身边。 “玉侯啊，我真的是没有犯错啊！……你抓我来这做什么？查我做什么？啥也查不出来啊！”陆远清表情无辜的摊着手，夸张的喊着冤，感觉对汉玉侯还十分抱怨。 汉玉侯一时无语以对，人开始纠结起来，他猜测着陆远清的真实意图是否和自己一样，犹豫之间，陆远清被人搀扶着拖了下去。 朝堂散去，汉玉侯失去了归属感，起初他觉得不如就在偏殿旁边等着，而后觉得那样有点太傻，而且给人的感觉过于关心陆远清了，如此就和自己早前和陆远清商量的方案有背，最终他思量再三，决定先去风雨阁等候消息。 孟婷雨在陆远清一走，人就觉得空虚起来，她无所事事，甚至于无心去弹琴唱曲，最终等待让她焦躁起来，不小心还摔碎了一只茶碗，她不知吉利不吉利，但心头揪起一个疙瘩来。 直至午时，她坐也坐不住了，于是差人打探起朝堂之上的事来，此时汉玉侯赶了回来。 “玉侯，这陆公子呢？”孟婷雨见汉玉侯只一个人回来，于是着急问道。 “你不用担心，他被皇上留下了，说是要再问一些事情了！”汉玉侯安慰道。 “还问？还问什么？该不是被他们察觉出什么了？”孟玉婷一下子人就紧张起来，额头甚至开始冒了汗。 “也不知他是愿意不愿意？我问他时，他都没说什么？”汉玉侯对陆远清最后回自己的话有些疑惑。 “玉侯，你们都说什么了？赶紧说给我听听了！”孟玉婷想听一个完整的故事，于是汉玉侯只好把朝堂之上自己同陆远清的那番表演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孟婷雨愁眉紧锁，随后问道：“玉侯，您问他时，他是如何回复您的，您能说全吗？” “我本想问他愿意不愿意被圣上问询？他却一直在解释自己没犯错，查不出来什么，也问不出来什么的唠叨话了！”汉玉侯想了想回道。 孟婷雨突然安静下来，陆远清的形象在她心目中高大了起来，良久之后说道：“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不用担心吧！无凭无据的，这文王终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真无凭无据么？”汉玉侯自己不是太清楚这场贸易战是如何赢的，虽然陆远清事后都对他禀报过，但他依然不觉得可以做到如此完美。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包括应缴的税负，他给的只有多的，不会少了！我信他了！”孟玉婷打算跟陆远清站在一边。 汉玉侯虽然不能完全放心，但感觉似乎踏实了许多，两人又闲聊着，打发着时间起来。 其实孟婷雨依然是忧心的，因为他越来越喜欢陆远清了，她时常回忆起初识陆远清时候的样子，那个清瘦而十分拘谨的模样年青人，或许他的能力无法同莫明秋相比，但他应该是最纯的那个了。 莫明秋如今人在哪里？他是否能感知到这里的一切？如此环境下，他又会如何应对呢？ 孟婷雨拨弄起琴弦，唱起了莫明秋留下的曲词，悠扬声响起后，淡定了所有的烦恼似的，汉玉侯听着听着，似乎感悟出了些什么来…… 晚饭时，汉玉侯没有留下吃饭，他赶去宫庙打算去接陆远清，他装出一份懒散，并带上了五六名侍卫，显得像去拘押陆远清一般。 金銮殿上，陆远清确实十分恐惧，毕竟对他而言文国的朝堂是神圣的，而自己是第一次来，从没见过如此大的场景，所以起初说是装佯也不尽然。 事后，他检讨了自己的适应能力不够，适应时间用得太长的遗憾，以至于在如此长的庭审时间里，没能表述清楚自己此来的目的，好在文王自己给了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看着汉玉侯犹豫的样子，他委婉的说出安慰他以及安慰自己的话来，最终他将自己孤军深入定性为对自己的一种考验，他甚至想象出莫明秋此环境下的应对方法。 不过最后他才知道，令文王感兴趣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莫明秋了！他心中有些惆怅，但还是面对了现实。 第500章 沟通 文王本打算把陆远清带到偏殿问话，但随后改变了主意，最终选择了一间格局不大的书房，有侍者送上来茶点水果等吃食，这让陆远清想到了汉玉侯的棋室。 文王在觉得陆远清情绪稳定后，请他进到屋中，不过陆远清还是咕咚一声跪倒下去，身子靠向身边端茶的侍者，一只茶杯摔得粉碎，如此一阵凌乱。 “陆先生，你真就这般胆小吗？”文王皱着眉头。 “小的，小的不敢……”陆远清再次口齿不清起来。 “朕仅是问你一些事情而已，又没有真的要治你的罪了！何况此番大捷，你也可算是有功之……人了！”文王试图再劝慰一下陆远清，不过他在有功之臣和有功之人上犹豫了一下。 “是，是，是。小的知无不言，知无不言。”陆远清哆嗦着。 “陆先生请坐。”转而有侍者来帮忙拾走碎掉的杯子，并为陆远清重新准备了一杯茶，文王坐定后，陆远清被人搀扶着坐上为他准备的位置。 “陆先生，我们可以谈话了么？”文王显出谦逊态度问道。 “可以，可以……不，不，不，皇上您尽管问来，尽管问来。”陆远清再次趴在了地上。 “陆先生，你能否就坐着同我说话？朕不怪你的。”文王感觉心有些累了，搽了搽额头可能冒出的汗。 侍者将陆远清搀扶着归位，陆远清的表情还是格外的紧张。 “你就说说莫公子吧！”文王打算直入主题。 “莫公子？……莫公子……他怎么了？”陆远清紧张得结结巴巴的。 “你跟他是如何认识的？他这人又怎么样了？真是什么华国人吗？还有他的朋友都是谁？你们真的就只是做买卖吗？……”文王突然发现自己要问的问题太多了一点，于是停了停。 “这……小的是跟莫公子在悟安城里认识的，那时他来悟安城游玩，由于不识当地的环境，……于是请我做他们的导游。”陆远清没有隐瞒，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导游？”这个名词是莫明秋自创的，文王猜测出来大概的意思来，但还是想核实一下。 “是的，是的，莫公子就是这般称呼我的，就是帮他们引路，他们都喜欢到处玩，所以就照顾了我的生意。”陆远清连连点头。 “你不是城门值守吗？能做这差事？”文王觉得有些奇怪，也觉得自己城门官有些太自由了。 “其实在下不算城门值守，仅是悟安城中的臣民，只不过闲暇时间去帮帮忙而已，没有在册的。”陆远清低着头，摆着手。 文王觉得更加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差事？但显然也觉得这是陆远清能认识莫明秋的最恰当的理由。 “你知道他同朕的两位状元郎是如何认识的吗？”文王问出自己一直十分纠结的问题来。 “……莫公子他们来悟安城之前就认识了，称兄道弟的，我是个外人，也不太好去打听。”陆远清觉得有必要跟莫明秋他们保留点隐私。 文王有些失望，身子向后仰了仰，随后又问：“这莫公子除了玩，还希望做些什么？” “他还喜欢唱歌听曲，时常也会去会所坊间消遣。”陆远清回答的十分认真，像是努力经过思考。 “唱歌听曲？是都在那风雨阁么？”文王事先调查出一些情况来。 “早前是在悟安城里的墨雨坊，他同坊主认识，也是在那里结识的玉侯了！”陆远清依然没有隐瞒，附带着将汉玉侯和莫明秋的认识说得比较自然。 “他们在一起仅是唱歌和听曲吗？不谈点别的？”文王试探着，想看陆远清的表现。 “玩得累了，他们会时常聊天，下棋什么，另外说些谜语和玩笑话来，都是娱乐消遣了！” “陆先生觉得莫公子属于哪种类型的人了？可否留在我文国做官？”文王最后说出自己的期盼。 “这个小人就不知了！莫公子属于大家，我这般人属于俗小，哪里能猜得到他的心思了？”陆远清慌忙摇手，表示不敢猜测。 “仅是猜猜而已，朕想听听你的看法。”文王觉得自己同陆远清的沟通有些上道了。 “这个小人确实不知。请皇上恕罪！”陆远清坚定了自己的态度。 “陆远清，朕知道你是装出来的胆小，不过朕不怪你。”文王突然正色说道。 “皇上……”陆远清起身想做解释，依然一幅胆小模样。 文王伸手示意陆远清坐下，然后继续说道：“陆先生，你知道我为何会这么看你？” 陆远清没能回答，只是张大了嘴巴。 “你如今是在调控我文国全境的粮草物资啊！胆小之徒如何做得来此事？我是一国之君，如果这都看不出来，那也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文王眼目下垂，没有太在乎陆远清的反应。 “皇上……”陆远清打算解释，但刚一开头，就又被文王给摆手打断了。 “玉侯用你，是用对了，但你如不是真心为我文国，肯定也难有这般作为，既然你心是向着我文国的，当知这莫公子属于栋梁之材才对，我求请他来助我们文国，有何不好吗？”文王说完，突然抬头注视着陆远清。 “这个！……”陆远清一下子人给愣住了！文王的分析十分在理，当初自己接下这摊活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为了挣钱吗？有时候他觉得属于运气的成分更大，如此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莫明秋让自己担当此责，而自己唯一觉得忧心的就是会不能胜任，误国误民。 “你俩都是人才，我文国当以求才纳贤为先，陆先生知朕的意思吗？”文王的话有了作用，陆远清陷入了沉思。 “皇上，臣乃市井之徒，身无功名，不敢有此奢望，至于莫公子那边，我自会代以转达，他愿意不愿意，臣就不好说了！”陆远清起身躬身行礼。 “功名之说，仅是旁证，如今我们大败武国，实例在此，才是最好的证明了！”文王试图让陆远清放心。 “……小人已年近三十，世俗惯了，也懒散惯了，恐不是当朝为官之选，望陛下能够理解。”陆远清再次躬身说道。 “恐是舍不得你那些挣来的银子吧？”文王哈哈笑了起来，能让陆远清恢复成常态，文王心中已有一些成就感。 “确是如此，确是如此。”陆远清见文王替自己说出这个不好意思说出的理由，也就顺坡下驴了！ “那我们就先研究一下莫公子，如何？你觉得朕该如何才能招募到他？”文王觉得有所突破，并挥手遣去身边侍者。 “这个……”陆远清犯难了，莫明秋如果想当官，恐怕要比张重，张龙都容易，他却没去考试，如此也就证明他不愿意，但文王期待的眼神，他有些不忍，再说自己肯定是不能为莫明秋来决定什么的。 “陛下，在下觉得莫公子胸中之志不在官场，而且他一心想找到回家去的路。”陆远清决定迂回的来解说这个事情。 “什么意思？他如此能力，还回不去家么？这华国到底又在哪里？”文王好奇起来，他于是俯下身来。 第501章 老虎下山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倒是帮着四处打听了一下，皆无人知晓这华国在哪里。” 陆远清确实打听过莫明秋说的华国，最后得到的答案，那地界应是莫明秋心中所想的圣城，以此相反的就是他是从天上下来的，这才是真实的选项，不过他一念之间就给排除掉了！ “我们暂且不去管他，只要他没有找到归途，朕就可请他来当官，不是吗？”文王觉得陆远清完全应该支持自己，毕竟莫明秋如果当官了，只会对陆远清的生意更加有帮助。 “莫公子的想法恐怕会有别，他总是异于常人，在下实在说不清楚。”陆远清不愿文王对这事期望过高。 “异于常人？怎么异于常人了！”文王好奇问道。 “在下举个例子吧！”陆远清决定委婉一点，于是说道：“早前我们在一起聊天时，说得性起，莫公子同我们玩了一个游戏，说是通过这个游戏能判断出人的性格以及可以从事的行业来。” 文王不知为何，不自觉的有些紧张。陆远清的举例似乎是在回忆，人瞬间恢复成潇洒和淡定，这更让文王有些惊愕。 “莫公子说，如果一座山林里有一只老虎，我们要从其间穿过，而每个人只能带上一样物件，都会带什么？”。 “带什么？”文王犹豫了起来，想是在问自己。 “莫公子当时怕我们直接说出答案会对各方产生干扰，于是分别让大家回避着写在了纸上。”陆远清没有直接回答文王提出的问题，文王意识到自己得先交出答案来。 “如果是本王的话，我会带上刀剑，与它一搏。这莫公子会带什么？”文王没有犹豫，表现出不惧危难的样子， “他是问我们，所以他起先没说。”陆远清想按次序来。 “那你们都说了什么？”文王觉得莫明秋身边的这些人物都得关心关心，自己也来判断判断。 “朱将军没有犹豫首先写了出来。”陆远清不紧不慢说道。 “朱将军？朱将军是谁？”文王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同宗来。 “张龙将军的朋友，他们都管他叫朱大哥，也是从曲阳来的，听说是曲阳张都尉的手下，一身功夫十分了得，打下这青玉关，他是首功之臣。陛下不知道么？”陆远清也觉得很奇怪，文王居然至今不知青玉关的事。 “朱五，朱五对吗？”文王终于想起汉玉侯带来给自己签字画押的功劳簿了，朱五这个名字排在第二位，而在他认为朱五应该属于青玉关旧将。 “正是此人。”陆远清点头认可。 “别人呢？别人都写的是啥？”文王想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 “张将军深思熟虑后写的是带一把朴刀，而张御史写的是张将军。”陆远清说完自己也笑了。 “张将军？”文王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随后也就笑了，“别的不用说了，这新科状元的脑子倒是好使得很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自己什么都不带了！” 两人都笑了，自然流露出来的感受，文王觉得十分轻松，端起茶杯对陆远清示意一下，陆远清赶紧陪着，各自抿了一口。 “陆先生，你参与了吗？”文王等了一会继续问询。 “小的写的是个火字。”陆远清清了清嗓子，然后回道。 “也对！野兽都是怕火的，陆先生是属高人了，所带之物或许比那奸滑的小张御史要实用的多了！”文王哈哈笑了两声。 “单从成效来说，张将军肯定更比我的管用多了，青玉关就是实证。”陆远清陪笑了起来。 “还有人吗？莫公子有何评价？”文王点头并继续问了下去。 “还有孟坊主，她写的跟在下一样。”陆远清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来：“莫公子说，朱大哥脾气太直，不善变通，说是不太适合当将军，只是适合当将官。” “什么？”文王有些失望，随即问道：“那他又是如何评价张龙的？” “他说张将军可以当将军。”陆远清见文王有些着急，于是很快就给出答案来。 “为何？刀和剑有如此大的差别吗？”文王有些不解。 “我们也问了，莫公子解释说从朱大哥写字的速度上来看，剑是朱大哥随意写出来的兵器，仅是代表一件尖锐的物件而已，没有针对性，没有考虑丛林作战的地理环境，也没有考虑丛林行走的实用性。”陆远清原话解释着。 “对！对！朴刀更适用，能砍能捅，而且坚固耐用得多了，而这剑比较容易折损，对战老虎，恐怕会生出变故来。”文王很快认可了莫明秋的判断。 “是的，是的，当初莫公子就这般说，并赞许张将军用了心思。”陆远清点头说道。 “他对张重如何评价的？”文王有些悲哀，毕竟此思维方式，他事先没能想到。 “他批评张御史偷奸耍滑，童心未泯，暂时难堪大用。”陆远清呵呵笑着。 从陆远清的表述的话中，莫明秋的地位无疑是最高的，他的点评似乎没人反对，文王感觉也是高过了自己。 “那他对你的火如何评价？还有那位孟坊主了！”文王打算继续走下去。 “说是实用性强，防卫性高，当是首选，不过对会在下有损，仅是对孟坊主有益。”陆远清低头呵呵再次偷笑了起来。 文王不知是莫明秋测试的题目有吸引力呢？还是陆远清故弄玄虚的讲说方式让自己着迷，他甚至有些羡慕这群聊天的人了！ “有区别吗？不是同一物件吗？如何会有区别？”文王属于自语。 “孟坊主是位姑娘，用火驱野兽，当是在自然不过了！而在下是一名商人，莫公子说如果我伤了或放跑了老虎，都是会对在下的经济利益有影响的。”陆远清比划着回道。 “对！这虎皮可是值钱的物件，你用火，那老虎多半是跑了，莫公子这人倒是真的替你着想了！”文王洒脱的哈哈大笑起来。 测试故事讲完，两人相对坐着，陆远清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文王如果听懂了这个故事，他应该也会满意，毕竟如今自己这伙人中间，朱五，张重还有张龙都是属于文王的。 京都城如今的局势有些变化，文王主动邀请莫明秋和陆远清其实也是一种试探，一则武源之和林文远这样的老臣对文王的提醒已经是不只一次了，文王自己对莫明秋这个圈子的实力也是十分忌惮的，招贤纳士只是表象，陆远清的拒绝也让他安心了许多，毕竟陆远清如果存在野心，是不太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那么这个莫明秋呢？他是如此想的？没有跟这个陆先生有好的建议吗？或者他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过客。如今这个过客帮了自己，是因为他看好文国还是因为他的这帮朋友是文国人了？ 第502章 消息传来 “陆先生，你说莫公子去过龙王岭？那他的朋友应还有秦族的人了？”文王话随心说。 “是的，莫公子认识这秦族的几个龙王，对了！还有秦族王子半山云。”陆远清感觉自己终于走上了正路。 “哦！他们关系如何？”文王有些警惕了起来。 “关系不太好说，不过听说当初几个龙王闹不和的时候，是莫公子上山去劝解的，而且他们都听了！”陆远清不缓不急的回道。 龙王岭上的事，文王已经查证，虽说细节尚不太明了，但大致的情况还是知道的，陆远清没有完全推说自己不知情，这令文王十分高兴。 “青玉关呢？听说他也是参加了的，军报中怎么没有他的名字？”文王索性提出自己最大的疑问。 “这个莫公子倒是主动提示过了，于公他帮的是天下太平，于私他帮的是张龙和张重，所以他是主动让玉侯别把他的名字写进去的。”陆远清早有准备，解说也十分合理。 “偷袭青玉关是他的主意吧？”文王见陆远清没有太多顾忌，索性将自己的疑虑都问了出来。 “偷袭是他和张龙将军商量出来的方案，不过事后听他说，如果没有青玉关那帮旧将士舍身忘死的拼杀，恐也是办不到的。”陆远清先点头，然后摇头。 “可我听说，仅是他们三人进城，然后才打开的城门了？”文王皱眉问道。 “传闻并不可信，三人对几万人，这怎么可能了？”陆远清摇头并摆手。 文王一下子释怀了，陆远清的话和他的想法一样，他如今算是完全肯定了！陆远清给文王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于是文王再次邀请陆远清从政，随即陆远清又表露出懦弱无趣的一面来。 此时汉玉侯来了，文王看着陆远清又恢复成猥琐拘谨的样子，无奈的让人将汉玉侯叫了进来。 文王对汉玉侯说道：“陆先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你查不出他有什么违规违纪的地方，就放他回去吧！” 汉玉侯很惊讶，但还是点头答应，文王转身出门，在门口处停顿了一下，转身回来对陆远清问道：“你后来没问他，如果是他，他会选什么了？” “回陛下，这个在下却是问过，他说他会选一只锅。”陆远清躬身回道。 “锅？”文王不解。 “就是做饭烧菜用的器皿，我们管它叫釜。”陆远清说道。 “釜？”汉玉侯插嘴帮着文王表示疑惑。 “是的，莫公子说了，在他们那里，老虎是不让打的，所以他从来都没尝过老虎肉，他很想尝尝，莫公子是烹调高手，还想着试两道菜品出来尝尝鲜。”陆远清补充并解释道。 文王发现自己还想在坐下来问些清楚，不过他见汉玉侯同自己一般表情，于是忍住了，转身出门，留下两人独自相处。 汉玉侯过了好久，确定屋中就是自己和陆远清，才开口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是说莫公子么？” “出去再说！”陆远清比汉玉侯谨慎的多。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往回去，车中陆远清把大致情形同汉玉侯说了一遍，汉玉侯分析后，觉得文王居然没有再问陆远清调配物资的情况，感到很是奇怪，不过陆远清不以为然。 “我们在文国的具体账目是瞒不过陛下的，他无需问我，户部总账随时都能够看到的。”陆远清解释。 “你是说他早就知道我们没有挪用国库物资？”汉玉侯有些惊讶。 “应该今日才知吧！早些时国库是在进账，如此陛下也就没有管它的必要了！”陆远清思考了一下，然后猜测着。 “林文远诟病我们，他也不查？”汉玉侯骨子里有些悲观。 “玉侯您请放心，这是我们当初定出的原则了！我陆远清绝不会违背的，每笔来回的账目皆是先进后出的。”陆远清感觉出汉玉侯对自己不太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不如我们就主动将这些账目转呈上去，好了了这摊子事情？”汉玉侯征求陆远清的意见。 “这就随玉侯您的意思了！不过我猜陛下近日里不会有看它的心思了！”陆远清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张御史有消息传回来了？”汉玉侯人一下兴奋起来。 “应该是的，刚才陛下问我都是些与我无关的事情，显然张御史的和谈结果已经有了，应该还是好消息。”陆远清回想着文王和蔼可亲的表情，于是点头认可自己的判断。 “可能吗？我们怎么不知道？张御史为何没先给我们发消息了？”汉玉侯有些激动起来。 “这消息，我们可不能先知道，不过晚上一日半日，玉侯可以去同陛下核实。”陆远清笑着提醒道。 汉玉侯马上明白其中原因，也暗自庆幸自己派去的打探的人的无能。 “这龙安城如果能讨要回来那将是个什么局面？也不知道这张御史是怎么做到的？”汉玉侯表情十分神往。 车马行至风雨阁，孟婷雨出门迎接两人，陆远清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泪光来。 “一切皆好，一切皆好！”陆远清下车后安慰孟婷雨。 “你的手下传来两封鸽信来，你要不要先看看？”孟婷雨没有多跟陆远清客套，将晨曦手中的两支竹管递了过去。 陆远清接过来后，仅是看了看竹管的颜色，转手递给了汉玉侯。 “陆先生，什么意思？”汉玉侯有些惊愕。 “应该是张御史的结果了！您看比较合适，我心情有些紧张。”陆远清表情确实露出不适的感觉。 汉玉侯犹豫着接过竹管，然后取出一封消息来看，随即一脸兴奋的叫了出来：“他居然还要回了郡安镇！还要回了郡安镇了！” 孟婷雨同陆远清对望了一眼，随即也高兴的凑了过来…… 汉玉侯的高兴是真心的高兴，他来回在阁亭旁跑来跑去，以至于陆远清和孟婷雨没能跟上他的步伐。 “玉侯再看看第二封啊！看看还有啥了！”陆远清提醒说道，试图让汉玉侯稳定住心态下来。 “这个，这个……”汉玉侯感觉自己失态，停下脚步打开第二支竹管，不过他随即就木愣了下来。 “玉侯，怎么了？”孟婷雨着急起来。 “这青玉关又要打仗了！”汉玉侯回转过身来。 陆远清被吓了一跳，一把抢过鸽信来看，只见上面写着：“武人邀约比武，张龙将军已答应应战。” “比武？”陆远清犹豫起来，随即舒了一口气。 “比武？比武算是打仗么？”孟婷雨插嘴问道。 “应该不算吧！留的是张御史的名，应该他……”陆远清打算分析张重的话不靠谱，但话到嘴边没好意思直说出来。 “张重到了青玉关了？”汉玉侯赶紧将陆远清手中鸽信拿来核实。 张重在汉玉侯和陆远清的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信任度也就不一样。陆远清看待张重还是感觉有些孩子气，而汉玉侯把他当成知己。这般感觉是当初他俩在洪塘关建立起来的，汉玉侯始终觉得张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张重回来自然令他高兴异常。 比武这件事说得太简略了，留给众人的只有猜测。 “应该事情不大，晚些时候应该就会有结果了，或许现在结果就会出来。”陆远清有些坐不住了，但依然安慰众人的同时，他有些想马上赶回自己的驻地，查问一下是否还有消息来。 不过天色已晚，似乎再来消息的可能性又不大，此时门外侍女晨曦进来禀报酒宴已经准备妥当了，孟婷雨于是邀约两人进餐。 第503章 团聚 莫明秋顺路打听着，一干人终于到了金域牙，不过和莫明秋想象的不太一样，此处并不是繁华之所，更看不出曾经有过繁华的景象，唯一可以确定的仅仅是它属于码头集镇。 陆远清对此处评价甚高，不知是何缘故？莫明秋不太死心，于是四处问询查找才知，此处仅是静水码头，如想看全金域牙的全景，必须去金牙滩附近的突牙岩。 莫明秋来了兴致，但见李尚书一干人等露出疲乏之态，最终决定先找个住处再说。 车马前行不久，前面迎来一队人马，领头之人欢呼起来，陈林，乌悦催马迎了上去，显然众人认识，莫明秋猜测出是乌山雨的人马到了。 果然，一帮人马聚在一起，甚是高兴，领头人跟乌悦，陈林简单说了一些话后，就赶了过来。 “长风岭，罗……罗战受乌王子之命来接莫公子。”那人有些紧张，口齿有些结巴起来。 莫明秋下马还礼，并仔细打量那人，见此人生得虎背熊腰，甚是刚猛的样子，年岁上看应该同乌山雨同龄。 “罗大哥，该不是对我一人这般客气吧？”莫明秋笑着问道。 “他是我兄长的十二个结义弟兄之一，平时粗鲁管了，今日头次见你，所以装出来的样子。”乌悦不屑的在一旁嘻笑着解释。 “既然罗大哥是半山云的兄弟，当不可对我如此，论起辈分来，我算是小弟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再次给罗战行礼。 罗战仅是听说过莫明秋的名头，此时见到莫明秋甚是随和，金羽众人说话也很是自在，于是很快就融了进去。 “我们来此有两天了，今日轮到我守这茶摊，定是算我运气，挣这百两银子倒是容易的紧。”罗战放松心态哈哈笑着，并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处茶水摊子。 “赌了银子么？谁又输了？”金羽来了兴致。 “定是庞百年了！”陈林半猜半蒙。 罗战点头认可，金羽叹气说道：“小罗子啊！你当是多跟他赌点啊！这家伙如今可是大财主了！才一百两？他卖一坛酒应还能挣出多的来了！” “如果输了呢？我们今日赶来多半都是靠运气的。”莫明秋插嘴说道。 金羽一愣，随后说道：“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车马中李尚书探头出来，莫明秋开始给罗战介绍，罗战听说来人是武国的礼部尚书，心中大惊，不知如何应对了，言语上再次因为紧张结巴起来。 李言宗仅是点了点头，做为回应，态度上看有些不温不火的。 莫明秋帮忙圆场，说到了地头再说，众人于是开始跟随罗战向前走。 大约仅走了半里地，前方开始热闹了一点，绕过几处简易的房舍，前面出现了一片市场，从其侧面的一片林子穿过，居然看到了一片营帐，此处显然就到了地头了！ 莫明秋感觉身后有口哨声响起，随即前方营帐中冲出许多人来，而且人越来越多， 欢呼声开始响起，瞬间场面上有些失控。 莫明秋想制止，又哪里制止的住了，莫明秋又陆续看到了庞百年，彭城，杨飞虎等人，他感觉不妙，不过终究没处可逃，众人将莫明秋围了起来，托举着抛向半空之中…… “能斯文点么？我请了高人来，得注意一下形象。”莫明秋脚刚站地上，拉住乌山雨赶紧解释。 “高人？”乌山雨看见了那辆破损的牛车。 “是武国的礼部尚书。”罗战站在身边补充道。 “什么？”乌山雨惊讶不已。 “从今日起应该算我们秦族的了！”莫明秋认真的对乌山雨说道。 “他能愿意？”乌山雨感觉自己永远都不能跟莫明秋同步调。 “来，来，来。我同大家介绍一下。”莫明秋拉拽着乌山雨，引领着众人来到牛车前，李言宗一家子，此时陆续从车中下来，莫明秋觉得奇怪，他发现最后下车的居然是辛红绳。 “这位就是李言宗李大人，曾任武国礼部尚书。”莫明秋开始帮着介绍：“李大人，这位是秦族王子乌山雨。” “李大人好！”乌山雨见莫明秋十分认真，于是躬身给李言宗行礼。 “好！好！”李言宗也忌惮对方王子身份，于是客气了一下。 “几位有请，我们到了营寨后再说如何？”乌山雨感觉跟李言宗没有共同语言，摊手让行。 乌山雨将李言宗一干人等都被安置在营帐中休息，单独将莫明秋让到自己的营帐商量起事情来。 莫明秋自己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到账后，自主吩咐守卫去将金羽和乌悦叫来。 莫明秋喝了口茶然后说道：“几件事，我们得马上安排，相关文书也都在他俩身上，另外我恐怕还得先去趟青玉关处理一下那边的事情。” “韶关和春坪里，真就给你们要回来了？”乌山雨还是有点不相信一般。 “除了这几处地界，还有文国占去的大前营应该也得派人去取回来，不过他们恐怕不会给我们留下些合适的物资，如此我们就需要调度相应的人力物力填充进去，我们得早做准备了！”莫明秋点头肯定，并提示相应的困难。 乌山雨再次被莫明秋的话给震惊住了，张着的嘴没有完全合拢。莫明秋以为肯定是因为有难度，于是安慰说道：“物资方面问题不大，我已跟陆老板传了信，这人员调度上，我们可以请示二龙王，让他来安排调度。” “凭什么？”营帐外金羽叫道，莫明秋和乌山雨随声望去，见金羽和陈林正往里走，明显陈林和金羽脸色都很不好看。 “必须这样，而且我们还得请二龙王来风岭一起商议此事才好。”莫明秋认真补充道。 “我们去要回的韶关和春坪里，凭什么让他落了好？”金羽依然不服气。 “那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不能让他光分钱，也得干点事，对不对？”莫明秋笑了。 “什么意思？”金羽有些迷茫。 “我们租来的码头集镇也都得分他一些，除了金域牙，别的他都可以选，这是我们给他的权益，他的义务就是帮忙管理好这些地界了。这两处可都是百废待兴的地方，得要花上一些钱银的！”莫明秋招手让陈林和金羽坐下来一起商议。 “莫公子的意思是让他……”金羽和陈林有些明白了！ “也不是说我们真要去害二龙王了，韶关离四龙王现在的驻防比较近，春坪里离龙王岭也不远，我们有些鞭长莫及了。”莫明秋继续补充说明。 金羽望了一眼陈林，陈林像是认可了。 “你把武国的公函文书拿出来吧？”莫明秋提示随即发现乌悦人没有来，于是问道：“乌悦呢？他怎么没来。” “来了，来了！”乌悦从门外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罗战，庞百年，还有另外一大帮子人。 “你们怎么回事？”乌山雨见状赶紧呵斥道。 “大哥，真不赖我啊！他们非要问我洛安城的事了！”乌悦喘气解释道。 第504章 礼部初成 “这里可是军帐，你们这样成何体统？”乌山雨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乌悦说他们闯了武国的皇宫，大哥，你能信吗？”庞百年吼叫着声音甚大，并打算让乌山雨评断。 庞百年此话一出，着实把乌山雨惊了一下，他转头去看乌悦，乌悦有些紧张，缩了缩脖子，不过金羽似乎有些得意起来。 “你们真闯了武国宫殿？”乌山雨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乌悦，你把公文拿出来，然后出账去同兄弟们再去聊天就是了！”莫明秋想给众人留下好点的印象。 乌悦反应过来，很快就从怀中取出包裹，并放在了乌山雨面前的台案之上，转看了眼乌山雨，却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不得已又去看莫明秋。 “你去吧！”乌山雨明白莫明秋的意图，于是准许了，乌悦刚一起身，庞百年和罗战马上跟上，他有些忧郁的转头对莫明秋问道：“莫公子，我是不是什么都能说啊？” “能说，能说，都能说！你还可以尽量说得夸张点。”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乌悦随后被众人拖拽了出去。 “莫老弟，你莫怪啊！这次我就近带的都是我三叔的人，这乌悦跟他们都是把兄弟了！”乌山雨替刚才尴尬的局面解释道。 “好事啊！一路上我们中属三王子最斯文，如今看来，他算是憋屈坏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你们真闯了皇宫？”乌山雨对刚才的疑问没有释怀。 “闯是闯了，但没有进去，只在宫墙附近转了转，没什么危险的。”莫明秋解释，想让乌山雨安心。 “莫公子同他们的守职卫队打了一架，我们几个运气不好，没有能够遇到这个机会。”金羽补充。 “啊！”乌山雨感觉自己已经惊讶惯了，仅是有些感叹。 “是泥春门的人，如今这泥春门的人已经关注到了我们，我们今后当要留它一个心眼了！”莫明秋点头提醒。 乌山雨转头去看金羽，希望他再补充几句。 “这一路上都是他们的人在跟着我们，我们到此处来，他们应该是知道的。”陈林也觉得有必要提醒乌山雨一下。 “这个不用担心，安排妥当后，我们就回风岭，出了武国的地界，他们未必真敢再胡来。”莫明秋点头认可。 乌山雨听了个大概，随即插话进来：“早年我打死的武国将军也有几个听说是出至花都城的泥春门了。” “我们这次应该捅了他们的窝了，这一路上都追着我们杀，在出邵阳镇时，居然还用了门炮来对付我们。”金羽邪笑着。 乌山雨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从众人淡定的样子上看，似乎又没有什么风险似的。 “这泥春门即便跟我们结仇也是可以化解的，目前看他们的意图并非是得了武王的认同，我们姑且不去管它，小心一些就是了。”莫明秋打算将话题拉回主要方向。 乌山雨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担心，对于莫明秋的话却也赞同，毕竟自己知道的事并不多，希望晚些时候再问个清楚。 莫明秋见众人无语，十分期待的样子，于是说道：“如今我们秦族算是建国了，所有事项都得以国与国的方式处之，我们带回来李大人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精通礼部规范，我们要重用他，礼部事宜不如就交给他了！” “这没有问题。他早时当的礼部尚书，如今同样我们许给他就是。”乌山雨没有犹豫。 “这事我们不能决定，得想办法让二龙王说出来，而且这礼部并不是你们神职，他是要管很多事的，先让他们待在我们风岭，我们安排人跟他学习学习，学会了我们再让他去骚扰骚扰二龙王他们。”莫明秋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这礼部除了祭祀，占卜外，还能干啥？”金羽觉得自己学习压力大起来。 “我个人觉得这礼部最是重要的了，其管理范围包括礼仪、祭祀、科举、学堂等事。你们这里的六部虽说是吏部为首，但追根溯源应是先有的礼部才对。”莫明秋想了想继续说道。 “学堂？科举？”金羽听了一半，人就紧张起来，等莫明秋一停马上说道：“那肯定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字都认识不了几个了！”说完金羽摆手带摇头，样子十分滑稽，众人一见都大笑了起来。 “礼部也是要分部门的，第一个部门是负责办理学校和科举考试等文化教育事宜。其中学堂，科举就属于这个部门。而第二部门负责祭祀宗庙，卜测吉凶，挑选良辰吉日。这一关总是适合金兄你的吧？不过金兄你倒是应该多认几个字才行。”莫明秋帮忙解释起来。 “还有么？”陈林觉得此事新鲜得很，想估摸一下自己能耐可以干些什么。 “第三个部门主要是接待外宾，搞好外交。第四个部门掌管膳食、牢狱、典礼及制作官服印信等事务。这个我们秦族目前都是欠缺的。”莫明秋说完看着众人，等待大伙提出问题。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然后逐渐减少惊愕感。 “这些，那李大人一个人都会？”金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肯定了！所以说他是能人了，不过他只管官，不管事，事由我们选的人来做，怎么做他来教大家就是了！”莫明秋想安慰大家，给大家减少精神压力。 “莫公子你应该也会吧？”金羽试探着问道。 “我？我可不会，我适才说的只是早前听说来的，具体操作方法，肯定得以李大人说的来算。”莫明秋连连摆手，生怕众人过份依赖自己了。 “这些部门，如何调度安排恐怕十分麻烦吧？”乌山雨忧心起来。 “怎么说呢？我们要遍请能人，你只需统领好这些能人，让他们安排就好，不过我们必须尊重他们的权力，为他们服务好所有生活琐事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似乎成竹在胸一般。 “还要请人？”乌山雨感觉一个礼部尚书恐怕就很难应付了。 “必须请，而且我们还得有我们自己的科考制度和章程，如此才能真正做成一个强大的国家，不至于总受外敌欺负。”莫明秋点头很认真的说道。 秦族建国一直都是梦想，如今是梦想离得最近的时候，乌山雨似乎有些紧张感，而其余众人属于兴奋，莫明秋逐渐让大家接近这个目标。 “好！我让彭城先把李大人送回风岭，然后……”乌山雨打算做决定了。 第505章 我是风水师 “不行，乌王子，你应该亲自送他回去，另外还必须力劝老龙王信任于他，将相关所该有的权力都让出来给他。礼部方面的时政也要尽快展开，不过范围不用太大，就从风岭开始，附带着让三龙王方面派人过来学习和效仿，一旦有了效果再推广开去，就不难了！这需要一段时间，也需要一定费用，我们要有耐心，但也要讲究成效。”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表情十分严肃。 “你是怕我爹会有意见？”乌山雨看出莫明秋说话的严肃来。 “是的，李大人这人脾气不好，性子还直，而且他的方案肯定会跟我们风岭的山寨问话会有冲突了，或许不光的老龙王会有抵触情绪，所有山寨的寨主们都不会满意的，不过大家都要记住，这属于立国之本策，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文，武，金三国好的东西我们都得学习，如此才能成强，成正。”莫明秋点头肯定道。 乌山雨起初就感觉压力，如今压力又加了三倍。 “凤羊岭觉无二话，那林疯子敢不听话，我揍死他。”金羽跳起来给乌山雨助威。 “青果寨也没有问题，我去同我姑父说个清楚，他们肯定不会刁难了！”陈林也表态。 “好！我信大家都会为秦族着想，我乌山雨如若……”乌山雨打算发誓。 “不用急，不用急，这也急不来的，我们今日仅是将思想统一下来而已，有时间大家坐一起开个会，不过好事多磨，肯定不会一下子就都如意了。”莫明秋赶紧阻止并安抚。 几案上乌悦和金羽带回来的武国公文书涵被打开，最终又被乌山雨收起。 “金域牙的人马留下谁，乌大哥您来安排，人数不需太多，但都要有管控协调能力，文职人员不用您操心，陆先生会派人过来的，到时间你拿这文书去武国县衙备案就是，办事处你也自己选，所需费用如果不够，就找陆先生支取。”莫明秋继续安排起后续事宜。 乌山雨问道：“能用当地的人员吗？这里很多劳力都是早前我们秦族人了！” “这是当然，不过也可招募一些当地的武人，和谐些比较好，不过都控制到外围调度安全一些，你们自己拿主意好了！还是老规矩，如何调度听陆老板的，其它事务我们自己说了算。”莫明秋点头认可并做了解释。 此时帐外有侍卫进来禀报：“门外李家小姐想要见莫公子。”金羽和陈林一同都站了起来。 “谁？”乌山雨一下没听明白，莫明秋自己也是一愣。 “她还说是咱们的风水师。”侍卫露出滑稽感十足的笑容，金羽和陈林于是望向莫明秋。 “什么事？不是让她先休息的吗？”莫明秋抱怨着打算出账见辛红绳，但刚一抬头，辛红绳居然大摇大摆的自己走了进来。 “辛姑娘。”陈林客气问候道，金羽往陈林身后退了一步。乌山雨感觉更加有些懵圈。 辛红绳此时换了身衣衫，一身粉色带绿的打扮，缓步走到众人的面前。 “辛姑娘，你怎么不休息一下了？”莫明秋最先开场白。 “听说你们在议事啊！我也得参与一下吧！”辛红绳不以为然，对乌山雨蹲身行了个礼，然后继续说道：“王子殿下，风水师辛红绳这厢有礼了！” 莫明秋感觉有些反胃，乌山雨也被搞了个手忙脚乱，忙躬身回礼，并说道：“姑娘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不是，我们仅是说些闲事而已，真不用你来掺合，大师早些回去休息就好。”莫明秋只得顺辛红绳的方式说话，缓和一下尴尬气氛。 “恐怕不是吧？我可是风水师，你们说什么我是能算出来的。”辛红绳不着慌不着忙的。 “你能算出来？我们说了些什么？”金羽木愣的问出自己的好奇心来。 “说如何安置我义父李大人啊！要给他多大的权力？然后分析好处和坏处，有人不愿意又怎么办？”辛红绳没有犹豫。 乌山雨被吓了一大跳，他左右看了看众人的表情，金羽跟他的感觉一般模样。 “果然是风水师，一猜就中！”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随后让开自己的位置来，并示意辛红绳坐下来说话。 辛红绳没有去理莫明秋，转而望向乌山雨，看他的反应如何？ “姑娘请坐。”乌山雨搞不清楚李姑娘为何要叫辛姑娘。 “遵命！”辛红绳缓缓坐到了莫明秋的旁边，然后继续问道：“王子殿下，不知我当你们秦族的风水师这事他跟你说了没有？” “正要说，正要说，这不……你就来了么！”莫明秋插嘴解释道。 “还有，他是你们秦族的什么官？到底是姓向还是姓莫了？”辛红绳听见莫明秋插嘴回话，似乎来了脾气。 乌山雨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他感觉出这里面肯定是有故事的。 “辛姑娘，有话慢慢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莫明秋觉得辛红绳可能是同李言宗在呕气，而李言宗很可能是因为抱怨行程太艰苦的原因。 “我是秦族风水师吗？”辛红绳不理莫明秋。 “是，莫公子说是，就是。”乌山雨打算给莫明秋长点面子。 “那好，你们谈什么？我都要参加。”辛红绳不客气道。 乌山雨没有办法，于是只能看莫明秋如何表态。 “我们在商讨如何让你们在风岭过得安稳？你既然来了，能先提点条件出来吗？我们好提前准备。对了！还有你义父，婶婶以及你妹妹他们都爱好什么，都告诉我们吧？”莫明秋决定逆来顺受。 “他们的要求都在这里了！”辛红绳从红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乌山雨。乌山雨有些茫然，最后还是接了过去，莫明秋觉得自己猜得不错，李言宗应是提了些条款。 乌山雨打开纸条简单的看了看，然后说道：“这问题不大，大多东西风岭都有，姑娘放心好了！” 莫明秋感觉乌山雨回答太过轻松了，伸手取过纸条来亲自查看起来。 “那好，接下来我们再谈什么？”辛红绳表情十分淡然。 “不是了，我们就只谈这个了！别的事也没有啊！”金羽感觉辛红绳在的时候自己总是压力巨大。 “我刚才来的时候算了算，你们还要谈龙王岭的事。”辛红绳不以为然。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莫明秋，感觉只能他来应对辛红绳。 “你知道龙王岭的事？”莫明秋也觉得很意外。 “我是风水师。”辛红绳回道。 “风水师看天看地的，这人的事就不麻烦大师您了！”莫明秋猜测出辛红绳的消息来源应该是李言宗。 “天地皆为人向，看风水难道不是为了人么？”辛红绳不急不躁。 莫明秋觉得掉到了自己挖的坑里，早前承认她是风水师，却已经收不回来了！ 第506章 筹谋 “好吧！我们打算派人去请二龙王来风岭，商议调派人手去接管我们取回来的城池和土地的事宜，不过这二龙王有点难请，不知道辛大师您有什么法子没有？”莫明秋面对现实，辛红绳的模样看起来很坚决，而她的能力或许对同李言宗李大人的沟通上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莫明秋也想听听李言宗对这事得看法。 莫明秋随手甩给辛红绳的这道难题有试探的意味在里面，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李言宗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莽夫，跟早前被人诟病后的执着固执的表现有很大的出入，他对秦族的事情了解多少？又有何建议？莫明秋有点想知道了。 “我有法子让二龙王一请就到。”辛红绳缓声自信说道。 乌山雨不得已再次望向莫明秋寻求帮助。 此时帐外又出现嘈杂声，人虽都没有进来，但能听出是庞百年众人，随后侍卫再进来传话：“大家在说酒宴已经摆上了，问是不是先吃喝了再说？” 乌山雨已经没有决断的心思了！转头征求莫明秋的意见。 “也好！我们先吃了再说，如何？”莫明秋觉得这是一个缓一缓的好机会。 “当以大事为重，你认为人人都有你那般酒量吗？”辛红绳没有看莫明秋但话是对他说的。 “对！对！对！”莫明秋觉得这个提醒很是恰当，转而对乌山雨说道：“我们先谈事，他们也不能喝酒，不过他们可以先吃饭，这事得当军令一样传下去。” 乌山雨说不出别的话，转而出门去吩咐，此时屋内仅就只剩四人了。 “你们到了这里就想卸磨杀驴，把我搁置一边了，对吧？”辛红绳开始不客气起来。 “风水师，别瞎说啊，你们刚到此地，想你们多休息休息，别不领情啊！或许以后很多事都要派你去做了，你可准备好啊！”莫明秋知道辛红绳想抱怨，于是就势把这话题堵上。 “真的？”辛红绳还是怀疑。 “真的，你既然非要赶来，待会我们就安排事情你去做，你可别抱怨就好！”莫明秋也不客气。 辛红绳表情中有些后悔的样子，但自己话都说出来了，又不好意思往回收，她回头去看金羽和陈林，两人都退得远远的，她再次回身去看莫明秋这个另类，莫明秋此时端着茶很幸福的抿着。 “什么事？该不是叫我去请那二龙王吧？”辛红绳试探着问道。 “刚才不是你说的容易的吗？你义父没告诉你，二龙王跟大龙王才打了架的吗？”莫明秋试探着辛红绳对秦族的事知道多少。 “不是和了么？当时谁赢了？”辛红绳瞬间来了兴致。 “和是和了，但隔阂还在，而且这二龙王小心眼，怕是不敢来风岭的。”莫明秋继续加大难度，并斜眼去看辛红绳的表情。 “不怕，他当初造反就是想当那龙头，可也是豁出去命了的，如今这秦族如此大事让你们单独来办，他肯定舍不得了！”辛红绳看出莫明秋在看自己的把戏，于是把话说得十分完整。 辛红绳的分析方式确实独特，莫明秋不得不对她佩服起来，金羽和陈林听了也凑拢过来。 “不过我猜他会提前要求我们去龙王岭啊！一定要定在龙王岭来商议这些事，怎么办？他可是总龙头了！”莫明秋干脆问出自己的担心来。 “我们就说由于事情紧急，让所有山寨的头子都赶来风岭商讨，只要大家都来了，二龙王肯定就坐不住了！也没法怪我们的。”辛红绳居然没有一点犹豫。 莫明秋一愣，辛红绳很短的时间就想出来的方案而且可行，这和早前自己的想法也相同。 此时乌山雨重新回来，外面的喧闹声也渐渐远去，莫明秋隐约听到了几声抱怨泄气的声音。 “都想同你喝酒，看来你这本事尽人皆知了！”乌山雨苦笑着解释。 “肯定是庞百年怂恿的罗战，亏的一百两银子他想挣回去。”陈林笑着猜测道。 “言归正传吧！刚才辛姑……辛大师建议了一个法子来请二龙王，我觉得非常不错。”莫明秋将众人拉会现实。 “请二龙王？”乌山雨一下子没有跟上趟。 “这等大事肯定得他来拿主意比较合适，不过我们不能去龙王岭，他自然也就得来我们风岭。”莫明秋点头并说道。 “他敢来？”乌山雨问完觉得自己问错了，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疑问。 “小事让他来，他肯定不会来，但这是大事，不让他来，他肯定还会不高兴了！”莫明秋笑了，乌山雨随即就明白过来，如果乌善堂心里还当自己是龙头，那这样的事他会抢着来主持的。 “我们怎么说了？万一他让我们去龙王岭去商议怎么办？”乌山雨还是担心。 “我们就说事情紧急，邀约各寨人马先来风岭协商，事后再去龙王岭汇总，当然了，龙王岭的请柬也是要下的，我们不用特意去请二龙王，只是让他随意派个人来参与就好。不过我猜这二龙王是会亲自来的。”莫明秋说完靠上了椅背。 “对！这法子可行。”金羽和陈林都点头认可。 “这辛姑……辛大师算是首功了！我们得给她记上。”莫明秋看着旁边听呆了的辛红绳说道。 “我们还可以就打着二龙王的名号来办这事，让他占了这名义上的风头去，我们落得实惠就够了。”辛红绳没在乎莫明秋的调侃。 乌山雨看着两人一搭一唱，最后把目光停在莫明秋身上。 “这确实可行，乌大哥，你觉得呢？”莫明秋点头认可。 最终乌山雨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决断，毕竟这个机会本就是他创造出来的。不过事情一下子多了许多出来，而且从时间上来看，还有些赶，乌山雨于是马上开始调配安排，为了慎重，除了鸽信，还加用了人去传信。 众人开始帮忙，金羽，陈林负责跑腿，莫明秋和辛红绳的主要任务就是书写鸽信，辛红绳抢到了帮忙代笔的差事，莫明秋反倒被凉到了一边，他不得不一边帮着磨墨一边指导着怎么写。 辛红绳的字写得确实是好，这让莫明秋有些羡慕。 “你这字是跟谁学的？你义父？”莫明秋开始打听到。 “跟我师傅。你觉得怎么样？”辛红绳显摆着。 “有点阴柔了！看起来没有豪气。”莫明秋故意刁难。 “那好，这又如何呢？”辛红绳居然换了一种风格，将力度变化了一下，写出方正棱角的字体来，瞬间显得威武霸气许多，莫明秋哑口无言了。 乌山雨看着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心中的感觉别一样的味道来。 第507章 我是太公望 晚间的时候，一切准备就绪，乌山雨传信的人马都派了出去，几人开了个临时小灶，吃喝了一点东西，莫明秋限定大家喝酒的份量，自己也照做，只喝了三杯酒。 “明日一早我就赶去青玉关，然后去京都城看看我那边几个兄弟的情况，乌大哥你这边如果有何消息，尽管转给陆先生就好。”莫明秋在同乌山雨核实完风岭的一切事务后，对大家说道。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风岭吗？”金羽惊愕道。 “现在得抓紧了，文国已经取下龙安城和郡安镇，秦族的大前营，他们肯定也是得还我们了！这文王那边目前还不好说，我们也得去探探情况，必要时也得操作一番。”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你那小弟张重不是说肯定没有问题吗？”金羽觉得奇怪。 “他啊！你们看他那年岁，说话能靠谱么？”莫明秋邪笑着问道，从金羽的反应来看，他被莫明秋说服了。 “这文王城府是比较深的，他身边那几位朝臣也会帮他出些坏主意，所以我们得有所准备和操作，让他们知难而退。”莫明秋说着说着严肃起来。 “莫老弟，你说，我们怎么配合你？”乌山雨觉得莫明秋说得有理。 “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尽快取回武国还我们的失地就好，另外秦族同文国的关键隘口处要布兵，造成我们有防而且可战的感觉出来。”莫明秋闭眼想了想，然后说道。 “莫公子，我跟你一起去，有事你就差遣我了！”陈林站起身来，金羽也跟着站了起来。 “没有必要，我去文国又不是去打架的，你们如今可都是将军了！”莫明秋摇手否决。 “莫老弟，你带他俩去吧！如此我才觉得放心，何况如今我们这边也不用打仗。”乌山雨一旁提议道。 “对！对！对！”金羽似乎找到了理由，随后说道：“莫公子，你就带上我俩吧！我还想跟你再学些本事呢！” “跟我学什么本事？你现在是李大人的徒弟，留在风岭跟他学才对。”莫明秋摊着手苦笑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在路上可以教他。”辛红绳插嘴道。 “什么？”金羽怪叫起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啊！路上我可以教你一些本事。”辛红绳看都没看金羽一眼，只是盯着莫明秋。 “不会吧？你跟着你义父就好。”莫明秋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你如今是秦族的风水大师了，该为秦族出力才行，跟着我干什么？” “我要去找我师傅啊！你答应过我的，帮我找师傅，你不能不算数吧？”辛红绳板着脸抱怨起来。 “你把你师傅的模样和信息告诉我就好，我帮你找就是。另外你尽管放心，我那帮朋友属于五湖四海，只要你师傅真在文国，保证给你找出来。”莫明秋看着辛红绳严肃的样子，有些担心起来。 “不行，我师门有自己独特的暗记，你们又不知道，只有我亲自去了，才保险。”辛红绳果断而坚持。 “什么暗记，你告诉我不就行了吗？”莫明秋苦着脸。 “云水文，三十六种变化加上五维空域转换，你认为你多久能学完？”辛红绳一幅不以为然的表情。 云水文这个词对其它人来说都是陌生的字眼，但对于莫明秋的诱惑力太大了，他自己就是踩着这个点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三十六种变化或许是辛红绳随意胡说出来的，这五维空域是否代表是五维空间了？该不是说这个世界里真的存在更高层次的文明，他不禁又想起回来的路上泥春门在林地里放置的那门大炮。 那东西应是属于现代意识下古代文明的一种改装，如果火药提纯能力再强化强化，那跟自己那个社会里的大炮就没什么区别了吧？ “好吧！我们大家一起去，不过路上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莫明秋选择尽快学习云水文，为自己去泥春门看书做好准备。 “我是秦族风水师，你是什么？官有我的大吗？”辛红绳好奇的看向乌山雨。 “他？他是……”乌山雨显然不清楚什么官会比风水师大。 “我是太公望，这官只负责替我们秦国招募贤才良士的，通过我的考核验收后，并给他们分配合适的官职，你如今算是见习风水师，如果不称职，我可以随时罢免掉你。”莫明秋接过话来，打算给辛红绳上紧箍咒。 “骗人的吧？你这年纪能当什么太公了？”辛红绳显然不信，转而去看乌山雨和金羽众人。 “不是太公，是太公望，是官名。曰：“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故号之曰“太公望”，载与俱归，立为师。”莫明秋背了一段古文出来，但效果十分不明显，辛红绳也只听了一个大概，其余的人一句没听懂。 莫明秋只好翻译：“太公是指早前的秦族先主们，他们的期望的意思，代表理想和愿望，如果国家要兴盛，就要招贤纳士，我目前就当了这个职位。” 莫明秋心虚也不敢多做解释，他想起封神榜里姜子牙来，索性就用了他的名号，毕竟招贤纳士真是自己目前要干的事情了。 辛红绳或许被唬住了，莫明秋背得古文十分流畅，解释得也不像是在吹牛，这秦国的太公们又哪个不期望自己的国家好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义父得稳定心态，你能否让他安心呆在我们秦国？”莫明秋见辛红绳有点懵，干脆直接甩包给她。 “这事你不是让我做了吗？该做该说的我都做了，其它的得看你们了？”辛红绳有些委屈，并回头看了一眼陈林，陈林被辛红绳看得一脸茫然。 “那好吧！你早点回去准备准备吧！”莫明秋赶紧岔开话题。 “什么意思？又要赶我走么？”辛红绳察觉出来什么。 “时间不早了啊！已经算是半夜了！给你时间回去准备准备东西啊！我们也要休息了！”莫明秋解释。 “准备什么东西？一早不都给你丢了吗？”辛红绳嘴里虽然还在抱怨，但人还是起身出了帐外。 “待会，我们几个分别去给李大人辞行。大家都要显得很舍不得的样子出来。”莫明秋见辛红绳走后，对众人说道。 乌山雨一头雾水，金羽明显也犯了难，对莫明秋问道：“莫公子，你代表我去表示表示就行了吧！我见那老头就紧张。” “我们一个一个去显得很慎重，场面大，他的面子也就大。陈林大哥，要不你先跟金大哥打个样了？”莫明秋转而对陈林说道。 “我？”陈林随即也紧张起来。 “我同那李大人都没啥关系的，羽鬼是他徒弟，让他去比较合适吧？”陈林把烫手的山芋甩给了金羽。金羽人跳了起来，却又不知用什么话应对。 “其实明日该乌悦最难过，他得负责把李尚书送上风岭，一路上不知要陪多少笑脸了。”莫明秋笑着，并暗示乌山雨明日要这般嘱咐乌悦。 既然有比自己更糟的人，陈林不好意思再退缩。他站起身来，打算出帐去。 “我们得每个人都去招呼一下，除了李大人以外，那曹夫人还有李家小姐都要见见，模样上要显得很是舍不得的样子！”莫明秋没有去看陈林而是盯着金羽。 “每个人都得去打招呼？”陈林感觉压力山大。 “这李大人脾气太古怪了，或许他身边的人能和他说上话，如今辛姑娘是没有问题了，如果……”莫明秋没有把如果说全，不过显然大家都很明白，金羽的模样感觉同陈林一样苦。 最终陈林出了门，如同去赴死一般。 第508章 择路 陈林走后，莫明秋笑着坐了下来，严肃的样子瞬间恢复成常态。 “莫公子，我待会如何去跟那李家小姐说话，你借几个说词来，我用用？”金羽明显开始着急起来。 “你就不要去跟别人李家小姐说话了，李大人今后是你师傅，待会你去跟他意思一下就好！”莫明秋邪笑着说道。 “不是，那陈林又……”金羽有些懵圈。 “陈林大哥跟我们不同，我主要是让他见李家小姐去的。”莫明秋淡定的喝了口茶。 “啊？”金羽尖叫了一声，随即明白了过来，然后转头去看迷糊无语的乌山雨。 “这一走，恐怕又得一个多月，怎么的都得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吧？免得别人在我们风岭吃不好睡不香的。”莫明秋自语似的解释道。 “这陈林跟这李家小姐……那个了？”乌山雨猜测出缘由来。 “多少应该有些眉目吧！”莫明秋点头认可。 “应该是的，陈林这小子肯定动心思了，刚才那不甘愿的样子定是装出来的。”金羽拍着大腿笑道。 “何以见得？”莫明秋好奇起来。 “你是没见到，当日炸炮的时候，他有多紧张，拉倒他的岳父丈母娘后，整个人都扑到李家家小姐的身上去了！”金羽夸张的模仿着。 “真的？”莫明秋看着金羽手舞足蹈的样子，有点相信了。 “真的，事后他第一时间就也冲进林子，你是看到的了！”金羽怕莫明秋当自己是吹牛。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事我们暂时别说穿啊！得给陈林大哥留点面子了！”莫明秋感觉自己有些笑场。 “留什么面子？回来我就同他理论理论，刚才装出那般模样来，算个什么意思？”金羽越说越来劲，显然想报复陈林刚才拿自己冲锋陷阵之仇。 “这可不行，以后他们还需努力的，你这要是摆在了明面上来了，他们以后怎么相处？”莫明秋赶紧摆手拦阻。 金羽还想辩解，乌山雨也插话说道：“这事莫公子说得对，陈林的脸皮可比你薄得多，你别光顾自己高兴，把这事给搞砸了！” “这可是关乎到我们秦族兴盛的大事啊！”莫明秋适机的补充道。 “那！”金羽犹豫起来，显然他觉得两人说的都在理，随即紧张起来，对二人说道：“乌悦也知道这事，真传出去肯定不是我的责任啊！” “好，乌悦那里我去嘱咐，现在我就去叫他来。”乌山雨随即喊来门外侍卫，并吩咐他去叫乌悦。 三人伏案开始商量起明日一早的行程，初步决定走水路到八子渡口然后再赶往五马镇，最后再到五梁渡，从而取道去青玉关。 几人正说着，乌悦和陈林居然一起进了帐来。 “怎么样？效果如何？”金羽嘻笑着查看陈林的表情。 陈林一愣，随后说道：“还好，我是挨个去辞行的，这李老先生脾气还是老样子，仅是象征性的给我倒了杯茶。” “真的？”金羽一脸兴奋。 “金兄，该你去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莫明秋即时制止，并催促着他赶紧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见金羽喜滋滋的出了门，陈林有些懵圈。乌悦进门看着众人怪诞的行为有些不解。 莫明秋对乌山雨示意，让乌山雨将乌悦引到帐外去说话，莫明秋拉着陈林，开始解说明日一早的行程，问他有何意见？不过陈林对行程并不关心。 乌悦进屋后，看陈林的眼神开始怪异起来而且还憋着笑，陈林没太注意，但莫明秋察觉出来。 “明日一早我们就走，这李大人就交给你们了。”莫明秋提示众人回到现实。 “没有问题，如果这泥春门的人敢跟来惹事，我让他们有来无回。”乌山雨表态。 “这个倒没必要，乌大哥您如今算是我们秦国大将军了，没有必要计较他们这些俗气的骚扰，只要他们不用强，我们以礼相待都是可以的，如果他们说要找我，就说你可以转达，我自会应对。”莫明秋提醒说道。 “这算什么话了？你同他们结仇当是为了我们秦族，怎么……”乌山雨有点抱怨莫明秋分这个彼此。 莫明秋赶紧解释道：“乌大哥，您不知道，我同这泥春门恐怕还有些渊源，或许将来我还有事要去求他们。” “求他们？什么事？”乌山雨不解。 “一本书，他们有本书，我想借来看看。”莫明秋没有隐瞒。 “书？什么书？难不成就他们才有？”众人都觉得十分怪异。 “目前看来只有他们才有，而那本书上的字只有李大人和辛姑娘两人才能认识。”莫明秋没有把自己加进去，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认全那本天书。 乌山雨，乌悦以及陈林显然对书没有太多认知，叫莫明秋如此看重，心里猜测肯定是有道理的。 “好吧！小事我皆不与他们当真就是了！”乌山雨让步，表示尊重莫明秋的意愿。 金羽此时回来，见众人都是站着在说话，于是挤了进来。 “怎么样？”莫明秋问道。 “没他那般待遇，门都没让我进去，就别说茶了！”金羽没好气的说道。 “对徒弟肯定严格一点，这是好事。”莫明秋玩笑着帮金羽打气，众人也都笑了。 “也对！对那个什么，肯定是要客气许多的了！”金羽想说女婿二字，但最终还是给隐了去。 陈林似乎听懂了一些，又猜了一些出来，样子尴尬起来。 “你什么意思？”陈林质问道。 “明日行程安排，大家觉得如何？”莫明秋打算岔开两人的话题。 “没问题，莫公子你说往哪走，我们就往哪走！”金羽没有犹豫就回答道。 “明日我们在八子渡下船，走百花集如何？”莫明秋看着案上的地图，突然问道。 “什么？走哪里？”金羽怪叫起来。 “百花集，百花集可是是你老丈人的地盘吧？我们几个反正没事，去向他讨几碗酒喝如何？”莫明秋看着金羽笑着说道。 “这不行，这肯定不行，我是去不得百花集的。”金羽连连摆手，人也往后退。 “怎么？金兄可是担心这花寨主还在生气？早前我就跟你说过，帮你去化解化解了！”莫明秋瞪着金羽，寻求解释。 “莫老弟，你不知道，他早前曾对那花寨主发过誓，此生永不再踏上这百花集的地界了！”乌山雨帮忙解释道。 莫明秋去看金羽，核实真假。 “真的，这花耳朵不是东西，我确是说过此话，莫公子您若哪天无事，帮我去同他说说，让他不要嫉恨于我就是了！”金羽点头认可。 第509章 建国优势 金羽的话有些伤感，莫明秋知道肯定是真言，秦人重信，当是自己强求不来的，虽说他还是感觉有些遗憾，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吧改日我将花寨主约出来，我们当面跟他谈清楚就是。”莫明秋选择先将此事放置一一边。 众人随后又说了些闲事，就各自回去休息去了，莫明秋进入自己的休息帐房后，心情有些失落，他坐在床板之上想了一会事情，随即笑了起来，随即他又赶回乌山雨的营帐内…… 金域牙的夜是众人睡得最安稳的一夜，莫明秋隐约中似乎能听到浪涛声，他不知觉的梦到了自己穿越来时的星河。 第二天，天光大亮，他起身后一番梳洗打扮，随即出了帐外，远处看到陈林同乌山雨正在对练功法，于是他远远的看着，比较着自己的本事，最终觉得自己还是缺少一些灵动性。 “你在这做什么？”辛红绳突然问道。 “偷学点本事。”莫明秋没有忌讳。 辛红绳没有想到莫明秋把自己想好的下一句提前说了出来。 “你师门是谁啊？他能让你偷？”辛红绳呕气式问道。 “神偷门。”莫明秋板着脸说道。 “哪里有这门派了？”辛红绳问完才觉得自己想多了。 “我昨天去问了一下我妹妹。”辛红绳觉得自己每次同莫明秋聊天都落了下风，于是打算吊下莫明秋的胃口了。 “他们俩挺般配的。”莫明秋犹豫片刻后，转过头来。 “怎么见得？我正后悔当初不该帮你们了！”辛红绳板着脸说道。 “陈林大哥是秦族的长老，武功了得，而且他是那种知书达礼的人，你妹妹跟了他，肯定幸福了！”莫明秋帮陈林宣传。 “这些或许是真的，不过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能不学点你的坏心眼？”辛红绳点头并讽刺道。 “你没见他在龙王岭时的样子，见了，你就不会说这话了！”莫明秋叹了口气，随即思想回到了龙王岭，他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陈林时，自己是多么震撼，那样一个视死如归的汉子，莫明秋心中说不出来的崇拜。 “你承认自己是个坏人了？”辛红绳无法理解莫明秋对陈林的认知度，转而好奇莫明秋没有为自己讽刺他的话辩解。 “应该是这样的吧？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了！这辈子干了好些坏事，杀人放火，烧杀抢掠的，将来肯定不得好死。”莫明秋自言自语的说道。 辛红绳能感觉出莫明秋在胡说八道，但还是被他的言辞给吓唬到了。 “什么意思啊？你这么坏，干嘛还拉我入伙啊？”辛红绳抱怨起来。 “因为我是坏人啊！就爱干这样讨人嫌的事情。”莫明秋咬牙怼道。 “你！……你……”辛红绳你不出来了。 “不过秦族里都是好人，你呆在他们那里也就安全了！”莫明秋把话锋转了过来，想让辛红绳感觉自在一些。 “什么意思？你把我们拉进来，你自己好跑，是不是？”辛红绳察觉出来什么。 “这里不好么？这里的礼道法度都是纯洁的，所有的制度建立都可以从新的开始起，只要……”莫明秋解释道。 “不听，不听，我才不信这些呢！你不在秦族，我也不留在这里了，反正……反正我只是你的风水师。”辛红绳摇着脑袋，跑掉了。 乌山雨和陈林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于是朝这边看了过来，正好看见辛红绳的背影和莫明秋的正脸。莫明秋此时微笑着迎了过去。 陈林和乌山雨走过来后，陈林好奇问道：“这辛姑娘怎么走了？” “没事的，同我抱怨了一下她早前丢了的东西，我已经答应了，再给她补全就好，她如今回去收拾东西去了！”莫明秋表情不以为然，陈林和乌山雨于是安心下来。 “这辛姑娘都丢了些啥？我们风岭应该都会有的吧？”乌山雨猜测建议道。 “她这级别的风水师，吃饭的家伙肯定不一般了，不过慢慢来，应该能找全，这事就交给我了。”莫明秋说了句全乎话。 此时金羽赶了过来，老远就对大家喊道：“一切都准备妥当，我们可以上船了。” “金兄，我们一起去请李大人，顺便帮着他们运下行李。”莫明秋安排说道。 “我们跟他们坐一条船？”金羽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开始是同路的，在八子渡然后才分开。”莫明秋解释。 “那我们昨晚就跟他们辞行了？”陈林也感觉有些意外。 “就当是我们送他们一程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陈林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所有人知道那是莫明秋在给陈林创造机会。 于是大家一起赶往码头，众人的行李基本没有，几人倒是清闲，辛红绳不知哪里找了个蓝布口袋，斜挎在肩上，样子格外精神，自行走在头里带路。 “辛姑娘，你认得路吗？”莫明秋想打击一下辛红绳的显摆。 “水在那边，路朝那边，谁会不认得路了？”辛红绳怼道。 “不是，我是说码头的船多，你又如何认得它们呢？”莫明秋有些不服气。 “我是风水师，跟着我走就是了！你就放心吧！”辛红绳我心飞扬的感觉。 莫明秋去看乌山雨，然后转头去看金羽，先核实这路是否正确。金羽苦着脸点头认可。 莫明秋不再多说，带领众人跟了上去，最终结果辛红绳走的路是对的，找的船也是对的。 “李大人，她是如何找对船的？”莫明秋好奇的凑到李言宗的面前。 “她不是风水师吗？她有这本事。”莫明秋看出李言宗打算为辛红绳保守秘密。 莫明秋没有再多问，他站在码头高处停了下来，对停在每个口岸上的船舶都认真的比较了一下，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什么原因？”金羽见莫明秋心满意足于是凑了过来，陈林和乌悦还有乌山雨也跟着一起。 “就咱们这一艘是客船，其它都是货船。”莫明秋小声解释道。 “这是货船啊！而且这里全都是货船了，我只是从中挑了一只来用而已。”金羽依然不解问道。 “这货船上有工人，而且货船吃水比较大，水到船舷的距离比较近。”莫明秋合理性的解释让金羽说不出话来，他转头很崇拜的看向辛红绳。 辛红绳此时已跑到船头去了，对于众人的议论她已猜测出莫明秋能猜测出结果来。 第510章 弃船上岸 船很快就出发了，鼓足了帆向江心驶去，莫明秋再回头看时，发现金域牙的名字由来，滩边码头以及早前经过的集市都尽收眼底，形状上感觉的确像一颗巨大的獠牙反勾着。 又过了一会水浪开始湍急，船速明显加快了许多，船身起伏也加快，众人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树叶一般。 “这速度什么时候能到八子渡？”莫明秋问起乌山雨。 “一个时辰不到，这不仅是风速还属于顺流，快得很了！”乌山雨回道。 “这里以前的境况如何？是不是很繁华了？”莫明秋继续追问。 “一般吧？比五马镇可差远了！我们刚来时，连个住处都找不着，所以才自己扎的寨。”乌山雨显然没觉得金域牙有什么好。 “不知为何陆先生会看上它？”莫明秋自语问道，心想如果陆远清如果看错，那这损失估计就太大了一点了。 一个时辰不到，果然就赶到了八子渡口，莫明秋主动下船去，随即送行了乌山雨和乌悦，莫明秋再次对乌山雨嘱咐要善待李尚书一家，随后众人相互道别。 见船走远，莫明秋对众人说道：“我们也走吧！” “我去租船。”金羽转身打算去找艄公谈价。 “不用，我们还是走旱路吧！”莫明秋拉住金羽。 “怎么？”金羽突然紧张起来。 “辛大风水师晕船，我们不能再坐船了！”莫明秋对不远处苦着脸的辛红绳扬了扬下巴。 金羽转头去看，发现辛红绳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阵恶心的干呕着。 “那……那我们走哪条道？”金羽问道。 “最近肯定走百花集了！”莫明秋笑了起来。 “那如何行？我当初真的发过誓的，血誓。”金羽有些着急起来。 “金兄当时的血誓原话是什么？”莫明秋逼问。 “我对花二愣说：此生我金羽绝不踏进百花集一步，如若违誓，当属猪狗之徒，如若违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金羽顺口说出自己早前发下的毒誓。 “我想了一个法子，金兄去那不算违背誓约，而且你跟花寨主的关系怎么也应该缓和缓和了！”莫明秋淡定的样子，想给金羽鼓励。 “不是，不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了？”金羽显然还是紧张。 “你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吧？如今秦族大业在即，这跟百花集无关吗？”莫明秋直眼瞪着金羽问道。 陈林在一旁看着，觉得两边都不知如何劝解，此时辛红绳围了过来看热闹。 “你们说什么？谁躲谁一辈子？”辛红绳插进来问道。 “你师兄怕见一个人，所以打算躲一辈子。”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我躲他干什么？我又不怕他，我只是觉得……”金羽有些伤心和委屈。 “你觉得那天你在就好了，对不对？其实这是不对的，你应该觉得，如果武人不敢来就好了！当初我们没做到，但如今做到了！”莫明秋引导着金羽往好处想。 “可是我见了他说什么？”金羽鼓足勇气瞬间又气馁了下来。 “这样，你先也别进这百花集，你在外面等我，如果这花春羊亲自来请你，你会不会进去？”莫明秋说完认真看着金羽，等待结果。 “他请我？他如何会请我？”金羽愣在那里。 “这你别管，我就问你，如果他请你进去，你敢不敢进去？”莫明秋继续板着脸。 “可我发过誓的啊？”金羽还是不解。 “我们有风水师，誓不誓言的我们都给它解了，解了也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吧？”莫明秋继续逼问着。 “这誓言也能解？”不光是金羽，陈林和辛红绳也同时觉得不可思议。 “能解，我保证你不会违背你的誓言。”莫明秋十分自信。 “不是……”金羽无言以对，转而去看辛红绳，辛红绳被他期待的眼神看得发毛，转头去看莫明秋，莫明秋的自信模样给了她勇气，于是点头认可。 金羽看着变化脸色的辛红绳，然后说道：“要不，我们去试试效果？” 最终金羽被莫明秋给说动了心，金羽始终对百花集的亏欠感，但他也觉得莫明秋说的话是对的，自己选择逃避，这心结总也是逃不过的。 四人于是踏上了去百花集的旅程，金羽心情上依然还有些紧张，但有莫明秋这样的神人助场，他信心多少聚了起来。 走上了正路后，几人在市集上买了四匹马，然后上马骑行。 一路之上金羽跟辛红绳走得很近，试图打听辛红绳会用什么方法消除掉自己的誓言，辛红绳不置可否，起先只能敷衍，但最后只好把莫明秋拉到一边求解释。 “不是你已经答应了吗？你来想办法啊！”莫明秋假装自己也十分疑惑。 “你不指我，我会答应？”辛红绳苦着脸。 “可你是风水师啊？”莫明秋同样板着脸。 “风水师啊！又不是神！”辛红绳明显开始怒了。 “到时候，你听我的，我来安排就是，现在说了，真就不灵了！”莫明秋不得已，解释了一半。 “说了就不灵了？”辛红绳觉得莫明秋的能力还是可信的。 莫明秋点头，辛红绳不敢再问，两人的交流被陈林和金羽看在眼里，两人都猜测他们是在讨论应对方法，见辛红绳走回来，金羽凑过来查问情况。 “天机，天机知道不？不可泄露。”辛红绳夸张的把食指放在嘴边说道。 …… 两日后，四人进入了秦族自己的地界，过了雁珠关后就到了长春林，百花集就在早前了。 百花集，一处属于小丘的矮林之地，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冷暖适宜的风水宝地，此时正像它的名字一样，到处开着鲜花，种类繁多，灿烂多彩。 花春羊是这集镇上的头领，今年五十一岁，他一生娶了四个老婆，如此也就有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女儿花紫姑早年被说媒的说给了金羽，不成想，人还没有过门就死于了兵祸中。 花春羊将这个仇一分为二，一半归咎于武国，另一半留给了金羽，因为当日武国兵将入侵百花集时，金羽同自己喝酒然后发生了冲突，甚至打斗了起来，虽说两人最后各自分手回家，但百花集已经被屠。 花春羊殊死杀出一条血路回家，可还是见得一片狼藉，花紫姑倒在了血泊中，他随即昏厥过去，第二天一早他发现自己一家子已经被武军活捉，好在乌山雨带领人马赶来，才将他的一家子救了下来。虽然战斗中金羽也出了力，但花春羊依然不愿意原谅他。 第511章 最后一个百花集 几人到了地头，远处飘扬这一面写有百花集三个字的寨旗，金羽明显退缩感加剧，他将衣领拉高，遮住了大半张脸。 莫明秋一路上问清楚了这个故事全部细节，金羽之所以同花春羊吵架，主要是因为两人对秦族抵御武国的方法不同。 百花集属于武秦边境之地，时常处在双方兵戈争斗的最前沿，如此花春羊承受的压力总是比较大，所以说了些牢骚话，而金羽为人太过耿直，顺势就发了脾气，甚至打了花春羊一巴掌，于是两人才打了起来。 不过两人管了，不伤大雅。莫明秋有些好奇两人如何能做到一起喝酒打闹的？ “这花寨主的年岁有多大啊？”辛红绳问陈林。 “花春羊今年快五十了吧？”陈林估摸着说道。 “今年他四十九，比我大十六岁。”金羽以为辛红绳在准备解誓约了。 “那花紫姑呢？她多大？”辛红绳见金羽没有忌讳，直接追问起来。 “我算算啊！当年我二十七，她应该是二十不到吧？”金羽掰着手指算着。 “不会吧？你这都没有记住？”辛红绳蔑视的看着金羽。 “只是记了个大概，记这干什么？”金羽表示不解。 辛红绳无奈的看着莫明秋，她觉得金羽有点不近人情了。 “这花姑娘的生日是多少号？她的祭祀又是哪一天？”莫明秋帮忙问道。 “她是腊月二十生的，死的那天是十一月二十七，是冬至的前一天，那天还下了一场雨。”金羽回答的十分详细。 “这个，你为什么记得这么细啊？”辛红绳有些惊讶。 “不会有错了，当初我们俩是对过八字的，我每年这两个时候都给她烧着纸钱去，表下心意。”金羽肯定的答道。 辛红绳再次去看莫明秋，莫明秋点头评价道：“金兄真是性情中人啊！” “哎！我这一生中亏欠之人就是她了，早点接她去我的栖山寨就好了！”金羽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这样，我先进去，你俩明日一早来这家酒馆中等我如何？最多明日午时，我派人来这接你们进寨子。”莫明秋在一家叫翠湖楼的酒馆前停了下来。 “我跟你一起去。”辛红绳赶紧说道。 “也好！陈大哥你俩就在这休息休息，等我们的好消息。”莫明秋笑着对陈林眨了下眼睛。 陈林回身去看金羽，金羽见莫明秋这主心骨要离开，心有些虚了，想留，但又觉得不现实。 “陈大哥，你们明日一早最好把这动静搞大点，相信这花家寨就会有人知道了！”莫明秋见状，提醒陈林说道。 “莫公子，您什么意思？”金羽和陈林都有点懵，金羽紧张的抓着陈林的衣袖。 “场面搞大点，这样，你们早早把这酒馆包下来，然后点上一大桌子菜，就说是花家寨要来请客，相信这酒馆老板就不敢怠慢你们了。”莫明秋发挥自己的想象空间。 “他们都是花家寨的眼线，认出我们是谁怎么办？”金羽快受不了了，他将立起遮脸的衣领又拉高了许多。 “不怕，我去了，他们得先对付我，然后才能轮到你们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不是……这是会出事的，这是会打架的。”金羽紧张提醒着。 “你放心，没事，昨夜我就让辛大师施了法术了，他们不敢。”莫明秋点头肯定的说道。 “莫公子……”金羽感觉莫明秋想害自己。 “真要打起来，以你金兄的轻功，未必还跑不了？”莫明秋不得不安慰起金羽来。 “可以跑？真的可以跑？”金羽兴奋起来，感觉马上就想跑一般。 “他们来扯皮打架的时候才能跑，现在你俩只能闹，闹得越厉害越好，一定要众所周知。”莫明秋对陈林嘱咐道。 陈林听呆了，而且一直没插上嘴，见莫明秋说得信誓旦旦的，他去找金羽核实，金羽的脑袋全缩进衣领里去了。 “花春羊这一关我们最好今天把它就过了，秦国大业为重。对不对？”莫明秋认真对两人说道。 “这跟大业有关？”金羽露出半个脑袋。 “当然，这百花集将会属于我们秦族重镇，将来有一天百花集着难求救，你会不赶来帮忙施救？”莫明秋微笑着鼓励着。 “城池？城池在哪？”辛红绳无知的泼了瓢凉水。 “就在那里。那处沟壑就可以当成护城河，退上十米，可建城墙，从此百花集就成为长春城了！”莫明秋指着适才经过的地方，勾勒出一幅景象来。 不知金羽和陈林的心态如何，辛红绳被眼前这位神人说得发了呆，这心中之城瞬间就被他给建了起来，而且高大威武，似乎坚不可摧。 “闹？怎么闹都行？”陈林咬牙替金羽拿定主意。 “做到八个字最好。”莫明秋点头。 “哪八个字？”金羽和陈林同时问道。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莫明秋哈哈笑着说道。 最终莫明秋目送着金羽和陈林进了酒馆，催马同辛红绳一起向百花集的寨门赶去。 不过莫明秋也有没有考虑到的事情，第二天这翠湖楼几乎就给人拆了。 …… “你真有这么大把握？”辛红绳进寨之前跟莫明秋核实道。 “我一个人肯定有点难，不是还有你吗？”莫明秋没有正眼去看辛红绳。 “我？你又想让我干什么？”辛红绳紧张起来，但两人还是并马进了百花集。 “二位是什么人？来百花集有何贵干？”行了不多远，两人被一制服男给拦了下来。 “龙王岭特使，找你们寨主花春羊谈些事情。”莫明秋没有客气。 “不是……”那制服男被吓了一大跳，本想再问，但明显没有了胆气。 “两位稍等……稍等。”那制服男在路边寻了匹马，翻身上去，直接向远处跑去。 两人并没有傻等着，顺着那人的路向前游荡着。 百花集内的景致非常有讲究，很明显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次序和层次感十分明显，而且开设的门市很少，多以物品销售为主，一片祥和之态，很难想象数年前这里的那场凶杀恶斗。 此时前方一队人马赶到，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浓眉阔口，一双十分有神的眼睛感觉杀气腾腾，不过最吸引莫明秋眼球的是此人的一对招风耳，几乎感觉就是立着张的，莫明秋从金羽取的外号来猜测，定是花春羊来了。 “请问两位可是来至龙王岭？”花春羊的表情明显有些怀疑。他翻身下马，仅走了两三步就停了下来。 莫明秋带头从马上也下来，并打趣说道：“花寨主可是怀疑我们的身份？” “不敢，不过两位如真是龙王岭派来之人，请拿出信物来，给我查证一下看看。”花春羊看着莫明秋明显严肃了起来。 “其实我不算是二龙王派来的人，只是借下龙王岭的名号用用罢了！”莫明秋说话的口气明显在挑衅，辛红绳看着花春羊的表情，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第512章 长春城的由来 “朋友这玩笑你恐怕是开不得的。”果然花春羊动怒了！ “花寨主是否是想揍我一顿再说了？”莫明秋非但没有退缩的感觉，仿佛还想把脸凑过去，辛红绳看着很是揪心。 “你们就两个人？就敢来百花集挑事？”花春羊怒目圆睁，向前迈了一大步，感觉准备要动手。 “爹，让我来。”花寨主身后的一个年轻汉子走上前来。 “她是个女流而已，花寨主你们不会好意思难为她吧？”莫明秋疑惑着看着花春羊。 花春羊觉得今天遇到了神经病，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说我是龙王岭的人，是瞎说的，不过我相信二龙王未必会怪我。”莫明秋开始解释。 “你认识乌……乌善堂？”花春羊最后选择直接报龙头的名号。 “见过两次面，说过几句话，二龙王人还不错，管了我几顿饭，花寨主，您看这时辰，是不是……”莫明秋没有把话说完。 “你在这胡吹八吹的，是想要饭吗？”花春羊身后的年轻人按捺不住了，冲上前来。 “你们是主，我是客，你们管饭确是道理，不过你们如果舍不得，我请你们也是可以的。”莫明秋一点没有表现出来理亏。 “那好，你就接我几招，看有没有资格让我请你吃饭。”那年轻汉子说话间，就冲了过来。 迎面一拳击向莫明秋的面门，力度之大，似乎想一拳将莫明秋干翻。 莫明秋一侧身，再一转身，抬肘向上，顺势将那人的手臂压低，此时他人已转到那人身侧去了。花春羊大惊，想要救助，但感觉为时已晚。 不过莫明秋没有跟进下手，而是顺势向旁让开一步，等待那年轻汉子转身面相自己。 年轻汉子一拳失手，心中大惊，回身立马成防御状，但没见莫明秋还手反击，于是心生疑惑起来。 “你一个不行，再加几个如何？”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此时那队人马中又冲出两名年轻人来，瞬间将莫明秋围在了当间，花春羊本想阻拦，但随即一想觉得莫明秋并无杀心，而且有意避让，于是也想让三人试试对方的身手。 “都儿，全儿，满儿注意防护，分攻他的上中下三路。”花春羊高声叫着提醒道，莫明秋猜测出这三人定就是他的三个儿子。 这三人都有了心里准备，对莫明秋发起攻击，拳脚整齐，攻法同步，一看就是经过训练了的。 辛红绳起初还有些担心，但后来一想自己如果替莫明秋操心的话就太傻了，他自己肯定有自己的主意，于是乐呵的在一旁欣赏起来。 莫明秋本身就想操练一下自己新学的本事，如此一来这番打斗变成了一场实战演练，莫明秋早就做到了霸道神功的收发自如，如此也敢肯定对三人没有伤害，他将自己的身法和心得都运用了出来，在六拳六腿的围攻之下，穿插着变换着身形。 如此场面顿时好看起来，擒手本注重的是贴身近战，而且他穿插着使用了汉贤王所授宝典心经，灵动性的飘逸感十足的表现出来。 三人的拳脚总是在莫明秋身边而过，甚至于摩擦到了衣襟，但就是打不到人的身上，这让三个年轻人感觉有些怀疑人生了，随即开始产生恐惧感。 大约斗了一百来个回合，花春羊叫停了。 “都住手，都回来。”花春羊收回自己的三个儿子。莫明秋也团身撤步跳出战场。 “阁下究竟是何人？”花春羊怒目看着莫明秋，打算先问清楚情况。 “在下向大海。”莫明秋抱拳行礼并回道。 “向大海？”花春羊显然不知道这个名号，一脸懵圈。 “这招也接了，可以管饭了吧？”莫明秋没有客气，眨眼对最先提到这个话题的那个年轻人说道。 那人一愣，显然觉得无话可回，他回头去看自己的爹，等候指示。 “向朋友，你如真是我秦族的朋友，我百花集自当以上宾待之，不过以老夫看你，你绝非我们秦人了！”花春羊想试探出莫明秋的身份来。 “几日之前，我见过半山云，实不相瞒是半山云让我来传信的。”莫明秋见被看出身份，于是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 “胡说！这不可能，乌大哥怎么可能让你来传信了？”三兄弟中最年轻的一个汉子高声呵斥道。 “不让我来传信？那他会让谁？彭城？庞百年？陈林？杨飞虎？还是金羽？又或者是他兄弟乌悦？”莫明秋也不跟他直面硬怼。 “不是……这个……你真是乌山雨派来的？”莫明秋的回话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把花春羊给震慑住了！ “在下这手中的乌龙令能否作证？”莫明秋不再多言，从怀中摸出早前乌山雨送给他的令牌。 “啊！”三兄弟都大吃一惊，一起迎上前来查看，莫明秋也没阻拦，将手中牌子直接递到他们手中。 乌山雨不仅是王子，他是他这个年龄段里的秦族人的偶像，名头还有威望都到了顶峰，三兄弟更是膜拜得很。 莫明秋盘着手看着众人，也不多说，模样上觉得这些都无所谓。此时他们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寨民，一时之间声音嘈杂凌乱，花春羊何曾有过这般境界，也不知道如何操作了！ 他只能等待几个儿子验货的回报，最终三兄弟每人过了一遍那牌子的手，核实是真的，三兄弟恭恭敬敬的将牌子还到莫明秋的手中。 “向朋友你同半山云怎么称呼？”花春羊再次核实。 “官面上算是使臣吧！”莫明秋一时不知给自己定个什么身份好，但既然自己来商量化解矛盾的，使臣的权力更大，控制面更广，那么自己随心所欲的可能性也最大。 “既然如此你们寨里请！”花春羊觉得此地商议事务多有不便，于是摊手将众人往里请，瞬间身后众人让出一条通道来。 “进城前，我有事要对大家宣布，乌王子交代此事是百花集的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的。”莫明秋边说边转身对周围的寨民喊道。 莫明秋的话一下调动了百花集所有村民的参与欲望，四周嘈杂声一下子增加了数倍。 “何事？”花春羊感觉莫明秋给自己的压力巨大，甚至于一下就夺去了他在百花集的威望。 “百花集改名字了！”莫明秋依然高声大叫。 “改名字？改成什么？”花春羊觉得脑瓜子有点懵。 “百花集从此以后将改称长春城，花寨主以后就是此城城主，等同于文国的重城值守太守。”莫明秋顺着花春羊的问话提点，继续大声公布消息。 花春羊不敢继续问下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乌山雨派来的使臣，更不相信乌山雨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向老弟，能把你那牌子再给老夫看看吗？”花春羊开始怀疑自己儿子眼拙。 莫明秋没有多说，直接将牌子递了过去，花春羊仔细的查看起来，他的三个儿子同时又再围拢了过去，好半天花春羊才抬起头来。 第513章 更新换代 “花太守，怎么样？”莫明秋也凑到跟前问道。 莫明秋的称呼，辛红绳感觉有些恶心，随即捂嘴笑了起来。 “这真是乌山雨的意图？”花春羊还是觉得不可信。 “改个名字而已，花太守如何这般纠结？”莫明秋自己也好奇，花春羊为何这么不相信自己。 “百花集这名字可是上百年了，改这有何意义？”花春羊疑惑问道。 “花太守不知城和集的区别吗？我们现在可是往好里改，往大里改了！”辛红绳也觉得花春羊有点古板，于是帮忙解释起来。 花春羊左想右想，觉得确是如此，心想这两个神经病来让我改名字，不如改也就改了，而接下来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花春羊领命！”花春羊拱手行礼表示接受。 “花太守，你来宣布这指令吧！宣布完后，我们好去吃饭。”莫明秋趁热打铁。 “不是……这现在就宣布？”花春羊犯难了。 “令出如山，还应雷厉风行才好。”莫明秋在旁提示。 “可我……” “花太守不必操心，这行令的折子乌大哥都给你写好了！你照着念一遍也好。”莫明秋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涵。 “真是半山云写的？”花春羊没想到莫明秋身上还有宝贝，忙用手中的牌子去跟莫明秋换。 “您若不放心，就仔细看看，上面还有你们老龙王的大印。”莫明秋接过令牌揣入兜中。 花春羊看了又看，再次核实是真的，此时他不再推托，高声朗读起来：“龙王尊令：百花集，春桃镇，小麦隆合域为城，取名长春城，意喻永生之城。城中管控定者为花春羊，官定守职太守，其余分管旁务，皆由花春羊自行定夺。” 花春羊读完，觉得感觉不错，理解出默念和朗读感觉有异，于是心生喜感，再看莫明秋时，觉得莫明秋可爱多了！他没舍得把这折子还给莫明秋。 花春羊的地位在百花集是受尊重的，他的话迎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这个氛围莫明秋感受过很多次。 “好的！好的！”莫明秋再次出场，对四周村民高声说道：“大家既然知道这个好消息了！大家就回去忙去吧！明日午后龙王岭上会派使臣下来视察，所以大家尽快所有关于百花集的牌匾都要摘掉换成长春城的名号。这一干费用嘛！都由龙王岭出。” 又是一阵嘈杂，瞬间将花春羊的疑问压制着问不出来。 “记住啊！大家赶紧去换牌匾，越快越好，一干费用晚间来花太守这里报销，另外只要属长春城的商负税收统统免去三年。”莫明秋见自己已经抢到了话语权，索性就又多说了一串。 花春羊皱起眉头来，他感觉自己要问的问题又多出许多来，见众多人开始散去准备，花春羊赶紧将莫明秋拉到一边。 “向……向大师，真有必要这么急么？”花春羊皱着眉头问道。 “急！你越快去准备越好，所有关于百花集的牌匾你安排人赶紧换了！这有一万两银子，你先拿去应对，如果不够，我再给你补上。”莫明秋猜测花春羊觉得这事会有反复，随手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来。 “这个不需要，我这就去办就是。”花春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是公家的钱，你不要，我可就贪了去？”莫明秋瞪眼看着花春羊的表情。 花春羊不觉得莫明秋有多可爱，看着莫明秋递过来的银票，最终还是接了过去，转手递给了自己的儿子，并吩咐他们去安排。 “向大使，我们还是先进寨子说话，如何？”花春羊感觉周围太过喧闹，自己实在感觉心乱。 “走，我们这就随你一起去。”莫明秋摊手让花春羊先行。 “多了！多了！”花春羊的一个儿子跑回来，手里挥舞着银票叫着：“向先生，给多了，这里有二十多万两呢！” “多了么？不怕，不怕，就当我来此地祝贺你爹当太守的见面礼吧！”莫明秋摇手并没去接多出来的银票。 “这如何可以？如何可以？”花春羊的儿子似乎不敢拿主意。 “你们先拿着，交代好事情后再回来处理。”花春羊觉得自己有些懵圈，试图先缓缓。 三个儿子留下来两个，其余众人簇拥着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朝远处的一座三层楼模样的楼宇走去，莫明秋有意让辛红绳走在前面，现实她的地位出来。 花春羊觉得很奇怪，但如今的来人就属于奇怪，辛红绳的红袖子摇晃着也没有客气，花春羊没好意思跟她说话，也不敢只是招呼莫明秋一个人，艰难的陪着笑脸。 辛红绳一直都属于看客，偶尔她也想帮莫明秋一下忙，说点什么话，但莫明秋太没章法了，她也有些不好理解莫明秋真正的企图，直到莫明秋成功的把百花集的名字改了过来，而且还得到百花集上所有人的认可。 这算是一种成功吗？身边的花春羊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辛红绳觉得莫明秋起先跟他三个儿子打一架这事做得不好，如此反倒给自己没有留下一个劝架人的好印象来。 那栋屋子果然就是花春羊的居所，进屋后花春羊就马上吩咐人摆设酒宴，并将莫明秋和辛红绳引领着洗手净面，准备吃喝。 “你待会让我做什么？总得跟我说一下吧？”辛红绳见四周无人，于是问道。 “就武国宫殿里的本事就好，别的越神越好。”莫明秋回道。 “你刚才为什么要跟他儿子打架？直接给了他们那些东西不就行了？”辛红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来打个底吧！或许他觉得我最坏，就会觉得金大哥比较好了！”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下眼睛。 “不会吧？让我也跟你一起做这坏人？”辛红绳不信但也猜不出别的道理来。 “另外我们还可以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啊！至少他们现在知道打不过我们，也就不会轻易对我们出手了！”莫明秋擦干手上的水，并把毛巾递了过去。 辛红绳觉得这个道理十分有理，心里想了一会，点头认可。 莫明秋被请到了上席，陪坐的还有两个长者，花春羊分别跟他介绍，都是寨中德高望重者，他没有客气，但将更像上席的位置留给了辛红绳，如此辛红绳隔在了他与花春羊之间，这样一种座次让花春羊很不习惯。 “向大使，这位姑娘是何人啊？”花春羊自认为很有礼貌的问道。 “花太守，我们秦国如今形势你可知道？”莫明秋故意把我们两个字说得很重，显摆着自己的地位。 “很好啊！前几日听说派去已经派去同武国谈判的使臣了！近日就会有结果传回，该不是这结果真的出来了？”花春羊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猜测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第514章 吹牛皮做大鼓 “听咱们秦国的大风水师说吧！”莫明秋哈哈笑着倒向身后的椅背。 “谁？谁是风水师？”花春羊一脸不解的表情问道。 “就是她啊！她就是我们秦族的大风水师，这次去武国谈判，她可是首功之臣。”莫明秋摊手指着辛红绳，辛红绳配合着一脸羞涩的表情。 “不是……她……她是风水师？”花春羊的表情就像当初不信莫明秋是龙王岭的使臣一样，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奇怪之人跟奇怪之人在一起应该是件很正常的事。 “花太守，你觉得我不像么？”辛红绳抿嘴问道。 “不是，不是，是老夫孤落寡闻了，以前不曾听说这个名号，所以才有此问。”花春羊努力解释化解自己的尴尬。 “花太守无需疑惑，秦国是建国之后才有的我这个风水师，所以我到秦国来的时间不长。”辛红绳礼貌的解释道。 此时屋外花春羊的两个儿子跑回来，从表情中看出他们把事情全都办完了。 “几位大哥，小弟辛苦了，这边来坐？”莫明秋突然客气起来。 “向大使，他们是在下的几个小儿而已，我们别去管他们。”花春羊见莫明秋突然客气起来，心里感觉却并不好受，反而有些紧张。 “老龙王说过了，如今我们秦族属于用人之时，他们这般年岁当是可用可造之材，我还是应该多亲近亲近了！”莫明秋坚持己见。 花春羊心中有些期盼，最终坐回了原位，辛红绳适时的安慰道：“如今我们秦族风水转了过来，势头向上，太守大人可得有心里准备哦！” “准备？准备什么？”花春羊突然发现自己被两个不像秦人的人占据了自己应该有的秦人身份。 “如今秦族已经建国了，我们秦族所有人是否都该团结一致，共同努力？”辛红绳觉得后话应该交给莫明秋来圆。 “两位等等，我想问下刚才你们说建城的事，这春桃镇，小麦隆如今一多半可还在武国兵马的控制范围，这龙王岭可是有意将它们夺回来？”花春羊问出自己最期盼的事来。 “我们已经将它们取回来了！”辛红绳抢在莫明秋之前将谈判结果说了出来。 “已经取回来了！谈判取回来的，不出一个月，他们武国就会撤走兵马。”莫明秋补充说道。 “谈判？这次你们去谈判就是去谈这个？这武国会给你们？”花春羊再次被震惊了。 “是的，当初秦族的失地也都让他们要了回来。”莫明秋点头认可。花春羊随后惊恐的看着身边的这位年轻漂亮的风水师。 “春桃镇，小麦隆都要回来了？”花春羊的一个儿子欢呼着叫了起来。 “小哥，你是……？”莫明秋主动问道。 “我，我是花木，我爹的二儿子。他是我大哥花强，那是我弟弟花满集。”那人倒是爽快。 “嗯！大家坐，大家坐。”莫明秋客套的招呼大家坐下。 “适才你们三个同我比试啊！这功法上花大哥最强，逼得我最紧，而你的灵动性有些欠缺，所以我多是拿你在挡枪。”莫明秋笑着跟花木卡死家常来。 “怎么呢？我哪里有缺陷？请向大哥帮我指点指点？”花木属于好武之人，如今莫明秋成了自己寨子的座上宾，当觉得不是外人，于是赶紧问道。 花春羊本对失地收回更感兴趣，但见莫明秋想指点自己儿子武功，心中也是一喜，所以也没阻拦。辛红绳觉得莫明秋瞬间又将自己的风头抢了去。 “多半是你爹偏心，没认真传你功法，同你这三弟的本事一比，你们两人的本事就都不行了！”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三兄弟似乎都还服了气，转头去看自己父亲的脸色。 花春羊老脸有些尴尬，但也不知如何说话，半天后才尴尬笑着：“哪里？哪里？他们都是一起习练的本事了！”辛红绳隐约觉得莫明秋在开始挑拨离间。 “也对，练功是有讲究的，有人先练气比较好，有人选择先练拳脚，有人重功法的力道，有人重灵动性，另外还有人两者都重，就像你们的父亲花老寨主，在秦族可都是排得上名号的了！你或许应该先强化灵动性，侧身转体上多些变化，加强速度。”莫明秋解说得十分详尽，三兄弟都皱起眉头来。 “比方说适才你一拳击向我面门，被我闪身躲了去，你如果灵动性强的话，可以再跳起来继续踢我面门，你们大哥中路攻我胸腹，你三弟用腿横扫我的下盘，那样我就没路可逃了，必会输上你们一招。”莫明秋继续补充，强化实战的总结。 几人确实早有心得，适才比试景致依然在脑海里呈现，花木当时没有腾身而起，而是蹲身防护，以至于自己的两个兄弟都被他的身体所挡，如此还让莫明秋插手显摆了一下。 “我当时只是一只脚着地，而且腿也未弯，如何可以跳起那么高了？”花木为自己的失误解释道。 “好好学啊！你跳不起来不等于别人跳不起来吧？至少我认识的你这些叔叔伯伯们还有你的那些秦族大哥们可都行啊！”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会舍得吗？”花木最佩服乌山雨了，所以口气有些失落感。 “他们敢不交！谁敢不交我就去龙王岭上告他去。”莫明秋说着说着还拍起桌子来，气度一下变得十分讨人嫌上来。 花春羊也被莫明秋的瞬间变脸吓了一大跳，敢这么说话的在他眼里只有老龙王，如今莫明秋的口气碾压了他的判断力，刚才听他口气里说的你们秦族，似乎给了他安全感，如今嗓子上又像哽了块砖，他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说，你想跟谁学本事，我帮你把他叫过来教你三天。”莫明秋让花木点卯。 花木心潮起伏，但又不敢马上下决定，于是偷眼去看他爹，他爹比他更懵。 “这样吧！叫人太慢，我们先找近的使唤如何？”莫明秋看花木为难，开始帮他着想。 “近的？”花木脑袋里能想到的只有莫明秋本人了，他十分期待，但感觉莫明秋不是像在说自己。 “我们这风水师的轻功就了得，是极地圣雪幽灵宫的真传，待会我们让她演示一下，你看看满不满意？”莫明秋摊手让辛红绳上场。 辛红绳差点被莫明秋给气哭了，随即所有人的眼光都朝她看过来，她想阻拦却不知如何阻拦，于是她抿嘴笑了笑，化解尴尬。 比她更尴尬的是花春羊，辛红绳的年岁太轻，本事能有多大？花春羊不信，他敢为此打赌，但他又不敢，因为旁边坐着的这个向大忽悠本事确实了得，而且他明确说了，待会就演示给他们看。 第515章 暗渡陈仓 酒菜开始上桌，莫明秋开始招呼大家先吃饭，众人都觉得得先吃了饭再说，于是开始调整心态，但怎么都没有莫明秋那般自在。 “向先生，你该也是去了这洛安城的吧？谈出哪些成果来？可以同我们说说么？”花春羊还是觉得主动请教辛红绳有些不好意思，他端酒来敬莫明秋。 “我的确去了！这武王也不过如此，一个头来两个眼的，跟我们也没有啥区别。我们没用什么气力，辛大师撒了一把豆子，他们就投降了！”莫明秋说得十分大气，有些语调开始模仿起金羽的感悟。 “撒豆子？”花春羊和他三个儿子听得傻眼了。 “撒豆成兵，你们听说过没有？哗啦一把豆子撒出去，如同千军万马一般，这武军的将军们一个个的吓得屁滚尿流。”莫明秋说完一口就将整杯酒给干了下去。 花春羊又被莫明秋给震住了，莫明秋这个喝酒方式他觉得太恐怖了！ “是青龙醉。”莫明秋吧嗒吧嗒的品味着。 “确是青龙醉，向大使我们慢慢喝来，慢慢喝来。”花春羊赶紧点头。 “无妨！今日高兴，这酒不能不喝了！”莫明秋摆手并主动取拿酒壶，身边的花木忙帮他倒上。 “向大使适才说的辛大师，他又是谁啊？”花木有些崇拜莫明秋了。 “就是她啊！我们秦族大风水师了！”莫明秋指着身边的辛红绳。 “啊？”花木倒酒的手抖了三抖，酒给洒了一地。大家于是又都望向辛红绳，花春羊皱着眉头完全无法理解。 “你们莫听他胡说，此次出使武国，向先生也是出了不少力了，我只是陪衬而已。”辛红绳明显感觉高处不胜寒。 辛红绳的谦虚明显比莫明秋胡侃更讨人喜欢些，花春羊终于发现跟莫明秋沟通有些困难。 “辛……大……风水师啊！这谈判的最终结果是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花春羊打算从辛红绳这里问清楚，但却不知如何叫她的名字。 “花老寨……花太守，不用跟我客气，也莫听他胡说于我，这谈判的结果嘛！我们……”辛红绳看见一眼莫明秋，见他轻轻点头，于是继续说道：“我们要回了沙云关以南当初属于我们秦国的地界，还有黄竹里，五马镇以及黄突泉，当然了这里的春桃镇，小麦隆还有两河五滩的十几处渡口。” 辛红绳说得很细致，花春羊起初有些激动，但随后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这可能吗？这武国真就……就这么不济？”花春羊矛盾多多，忧虑重重起来。 “除了这些，我们还租借了武国的几处渡口，有金域牙还有姜平渡，拦马河等等，这些随后你们就会知道了，不信你们可以向乌山雨大哥去打听，对了！跟我们一起去洛安城的还有陈林和金羽大哥了！”辛红绳把早前莫明秋让自己唱红脸的话说了出来。 “这金……”花春羊话问了一半收住了嘴，脸突然阴沉了下来。 “对！金裕牙确实是个好地方，如今半山云已经带队入驻那里了，转而我们可以向武国倒卖一些酒食，而且还可顺畅的从武国运来一些金器。”莫明秋接过话题，并对身边的三兄弟敬了一杯酒，自己低头又全都喝干。 花氏三兄弟，此时来了兴致，也低头陪了一杯，花春羊想阻止，但又觉得不妥，莫明秋摸到酒壶给三人从新倒满后自己也加上，然后说道：“今日你们得少喝，这青龙醉可是名不虚传的，不可急饮。” “那向大哥，您呢？”花强知道青龙醉的厉害。 “我不怕，我酒量还行，而且大事都办完了，其它事都是你们的了。”莫明秋说着摊开手来。 “我们的事？我们有什么事？”花满集接嘴问道。 “改名字啊！把所有关于百花集的名字都改了！对了你的名字也可以改。”莫明秋说着说着突然针对起花满集来。 “我的名字也要改？”花满集惊恐的叫道。 “你以后就叫花满城吧！这名字比花满集好听，至少城比集大，城比集重要。所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花满集一愣，显然莫明秋出口成章，韵味十足，他开始有些羡慕，于是转头去看他爹花春羊的反应，花春羊哪里能说出什么不好来，心想改就改了吧！自己也已经都变成了花太守了，于是点头说道：“此名甚是好听，满集啊！以后你就是满城了！” 花满集成功变成了花满城，酒桌上也逐渐热闹起来，几人敬酒莫明秋，莫明秋都是来者不拒，顺带着帮辛红绳也把酒给带了。花春羊再次感觉到恐惧。 “向大哥，你好酒量啊！这恐怕得称酒仙了吧？”花木看着莫明秋夸张的喝酒方式，无比膜拜。 “在下确实贪酒了一些，让花太守，林大人，王主簿见笑了！”莫明秋笑着同场中的显赫人物打着招呼，随即又干了一杯。 花春羊起初还想劝莫明秋少喝一些，但后来觉得问辛红绳问题会更顺畅一些，也就不再拦阻了，不过莫明秋感觉属于千杯不醉的能力，几人看着他都发了呆。 “向大使，你们这次去洛安城谈判，去了多少人啊？”花春羊想探下莫明秋的口风。 “去的时候，有四个，回来的时候又加了四个，中间谈判的有五个。”莫明秋掰着手指数着。 “这金家老三也去谈了？”花春羊表情有些期待。 “金老三是谁？是那个羽鬼么？”莫明秋目光巡视一周圈，核实着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 “对！就是那个羽鬼，这次他出了多少力？”花春羊伸着脖子问道。 “羽鬼这次出力可大了，应该能晋升为长老，乌大哥已经发话了，户部，礼部都可任他选。”莫明秋表情十分羡慕。 “他能有什么本事？能立得了什么功劳？他都去干了些什么啊？”花春羊藐视金羽，但又得尊重现实。 “闯皇宫算本事不？另外他还冒着被泥春门的追杀，千辛万苦的把这武王签署归还我们失地的公函文书给带了回来，你们说这算功劳不？”莫明秋说得兴起，拍起了桌子，一时间酒桌上鸦雀无声。 “这……这金羽真的闯了武国皇宫？”花强诧异着叫了起来。 “没有办法，你们不知道，这武国有个泥春门，武林中排得上名吧？他们有些不愿意投降啊！使得劲的跟我们对着杠，起初根本谈不拢。后来金大哥带着乌悦就一起闯了武国皇宫了！这一进一出之后，这武国就老实多了！”莫明秋再次比划得手舞足蹈。 “该不是这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吧？”花春羊张大嘴巴，他很难想象闯武国皇宫是个什么感觉，但他却又相信，金羽是敢做这事的人。 第516章 金羽的诗 “这羽鬼啊性子急，啥事都冲在最前面，而且他对武国人的态度，那也从来没有好脸色了！每次劝他，他都说要报仇，要武国还我秦族大好河山，特别是长春城这里的桃花镇还有那个什么龙的地方，就你们刚说的那个……”莫明秋需要人提醒一下。 “小麦隆。”花满城接嘴帮忙补充着。 “对！就这地界，这地界长小麦吗？还有龙？那就跟龙王岭差不多了！”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一干众人都皱起眉头，陪着笑脸，花春羊有些尴尬也有些激动。 “护送这公函文书，一路之上也是艰辛万苦的，后来我们才知道为什么这羽鬼非要去闯这皇宫了？”莫明秋突然转过话锋来，卖起了关子。 辛红绳虽然知道为什么，也是全程见识到这个过程的，但此时也被莫明秋的说书方式吊足了胃口，整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你们想啊！泥春门不想武王服软，朝堂上他们不能违背这武王的意思吧？所以……”莫明秋说一半又停了下来。 “所以他们来暗的，半路来劫杀你们？”花木猜测说道。 “对！花木兄……这你也能猜到啊！心机了得，心计了得啊！”莫明秋歪曲着拍了拍花木的马屁。 其实莫明秋早有暗示，曾经说过金羽护送属于千辛万苦，花木猜出本也不难，此时被赞反觉有些喜感，不由得羞红了脸，他打算解释，莫明秋一个人给代劳了。 “武国皇宫被闯，我们是蒙着面去的，所以泥春门弄不清楚谁是谁来，他们心有忌惮，这门主自然不敢倾巢而出，只敢了一半的人马来对付我们，尽管如此，你们猜他们用了什么物件？”众人刚觉得缓过气来，咕咚又被莫明秋按进了水里。 “什么？”花满城张大嘴巴。 “大炮，这么粗的金刚大炮，一炮轰过来，我们身边的半座山就没了！”莫明秋又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 “一共轰了三炮，你们猜他们只花了多少时间？”莫明秋再次卖起关子。 “多少？”花满城喊岔了声。 “你们看啊！”莫明秋站起身来，摸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干了下去，随后吧唧吧唧嘴，然后接着说道：“就这么长。” 花春羊觉得莫明秋的师傅应该是个说书匠，而且应该是还很有名的说书匠。 “那……那你们呢？”花家三少被吊住了胃口，操心起来。 “第一炮炸在我们左侧的一处岩石上，偏了数米远，但也垮下来半座山，幸亏我们躲闪即时，羽鬼打头就冲了过去！我反应慢了半拍，跟在他的后面，可这第二炮随即调整后也就又射了过来，直奔羽鬼的胸膛而去……”莫明秋说到此处查看了一下花春羊，他瞬间露出十分关切的表情来。 “你们猜这羽鬼是怎么应对的？”莫明秋眼光停留在花满城脸上。 “他赶紧躲闪啊！”花满城终是年轻许多，没有太多城府。 “不能躲，他也不会躲，他的后面就是我。”莫明秋解释道。 “你也躲啊！”花满城着急起来，如同感觉炮弹就要飞过来了一般。 “我也不能躲，我的后面是我们秦国的礼部尚书一家子，他们可不会武功。”莫明秋严肃回道。 “那怎么办？怎么办？”花满城喊出众人的心声，甚至连礼部尚书是什么都没弄清楚。 “不用着急的，你们知道这羽鬼可还有一门绝学呢！这绝学你们知道是什么吗？”莫明秋看着众人的表情笑着安慰道。 “他会用箭，当日他身上背有弓箭？”花春羊直接喊了出来。 “对！这金兄此时早已一箭上弦，只听嗖的一声，这么大的一颗炮弹就被顶到了旁边的沟渠里去了！”莫明秋再次用手比划着炮弹的威力。 “那第三炮呢？”花春羊催促道。 “第三炮的的炮引已经给点着了，就在此时，羽鬼的箭再一次射了过去，我看着那箭直接就怼进了那炮口，只听轰隆一声，整个大炮四分五裂被炸开了，这林子里的树也接连被震倒了数棵。”莫明秋说完抄起酒杯，一口干完，然后人恢复成常态。 “不是……那个……然后呢？”莫明秋收尾有点快，花家三少没有适应过来。 “然后？然后我们就过了那林地，转而赶到了金域牙，见到了半山云。”莫明秋摊着手，显出回家的轻松感。 “你们都顺利回来了？”花春羊也想要个圆满点的结果。 “确实后面比较顺利，这泥春门胆子也不大，进了我们秦国的地界了，应是不敢再乱来了！”莫明秋做出个无所谓的表情后，所有人都轻松的笑了起来。 “向大使，你们此番大捷可谓是替咱们秦人立了大功劳了，当受老朽一拜。”起先两位老者中的一人站起身来，打算行礼。 莫明秋赶紧起身拦住，并说道：“老人家这可不行，这我们如何敢当了？” “当得，当得。你们为我秦族立下的功劳，可以说是旷世之举，别的不说，单说这百花集……”花春羊也站起身来，打算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情，于是所有人都跟着站起身来。 “爹，如今是长春城了。”花满城在一旁帮着纠正。 “对！是长春城，你们将长春城的失地尽数收回，我这寨主，哪有……”花春羊把话说了一半，自觉这个称呼也不能用了，于是停了下来。 “爹，是太守。”花木帮忙提醒。 “我这太守哪有不谢之理。”花春羊感觉不舒服，但还是努力把话说全。 “众位可知当初我们秦族如何会受这外敌所侵吗？”莫明秋等了半天，才将早已准备好的问题问出来。 “为何？”花强，花木同时问道。 “那就是大家都太分彼此了，我们赶去这洛安城冒险，为的仅是秦国而已，金羽大哥时常说他有生之年励志驱魔降怪，要还我们秦族一方永世安宁。身为秦族人，如果人人如此想，就会觉得我们这样做只是义务，责任而绝非功劳。” “这……这是他说的？他会能有如此……能耐？”花春羊不知如何评点金羽。 “他原话是文绉绉的，我只是给翻译了一下。”莫明秋点头。 “他还会写诗不成了？”花春羊明显不信。 “打油诗而已，但气概那是相当得大气，威武，我个人觉得就是他的心声。”莫明秋没有退缩。 “向大哥，你说说看了？”花满城被莫明秋的个人魅力吸引住了！ “秦国如有难，我当作前锋。何时驱魔捉尽鬼，何时方可敢近百花。”莫明秋想了想，很努力的把金羽的诗背全。 “这不可能，金老三哪里写得出这东西？”花春羊摇头就像要拨浪鼓一般。 “他如今是极地圣雪幽灵宫的弟子了，学点这本事应该不难。”莫明秋也摇着头表示肯定。 “谁……他……这……”花春羊一连换了三个开场白，最终把头转向辛红绳。 第517章 秦族大业 从莫明秋的眼神暗示中，辛红绳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不错，这金羽大哥啊，如今是我义父的弟子。我们都师从幽灵宫，虽说金羽大哥比我晚入门，但按金羽大哥的年岁上算他可算成我师兄。”辛红绳打算先解释一下大家的关系。 “这辛大师的义父如今是我们秦国的礼部尚书，所以呢，我觉得将来呢，这羽鬼肯定还是应该归于礼部比较合适。”莫明秋点头并帮忙解释道。 花春羊此时已经跟不上趟了，他如今唯一想问的问题是礼部官大还是太守官大，但这个问题问得明显有攀比的意思在里面，而从功劳大小来看，自己定是早就输得个干干净净了。 三个儿子的眼神都是顺从的，自己也应该是一样的，秦族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花春羊没有一点心里准备，他就像被一架巨型的历史战车给拖拽着，起初还想挣一挣的感觉，一下子又生出渴望来，那或许不单是金羽一个人的理想，也是他的。 花春羊的思想在变化，莫明秋把最后一壶酒也喝干，花木打算再帮他取上几壶来，被莫明秋给拦了下来。 “明日午时，这秦国的特使要来查看情况，我可不能过量了，真喝多了，恐怕要误事的。”莫明秋像是在提醒自己。 花家三兄弟开始盘点莫明秋的成绩，最后得出结果是十八壶，这番成绩，硬是把众人又吓了一大跳。 “向大哥，你真酒量可真大，算是我们秦族之最了吧？”花满城羡慕不已。 “今日都不算什么的，我们在洛安城里，他把一大坛酒都给包圆了！”辛红绳打算享受一下主角的感受，做出一下抱坛子的样子。 “一坛？”花木用手模仿着比划了一下尺寸。 “不是这样的泡菜坛子，是那种酒缸一样的东西，这么大。”辛红绳笑着比了一个比较真实的手势，但感觉上谁也不信她说的。 “陈林，乌悦还有金羽都在场的，你们不信？”辛红绳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不过效果还是不明显。 “在下就是酒量大一点而已，派去的使命也就是陪人喝酒，把他们喝倒了，这事情也就好办多了，不过当日那坛酒确是没有全喝完，留下了少许，但也没有糟蹋，带回家后闲时又喝了些。”莫明秋帮忙解释道。 “五十斤酒，仅剩了多少？你敢说你不都是你一个人喝的？”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在拆自己台。 “真的，当时如果有人陪他喝，肯定留不下那些酒下来。”辛红绳努力解释着，想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五十斤？五十斤酒……得多大个缸啊？”花满城夸张着比划着。 “那缸就这么大。”辛红绳指着花满城的手势说道，随即发现这个大小比刚才自己比划得要大很多。 “向大海，你再喝一遍给他们看。”辛红绳对莫明秋吼道。 “现在？现在可不行，我们得去规划一下建长春城的事情了，不过大师您请放心，明日等龙王岭特使他们来了，我同他们一起喝，证明给大家看，如何？”莫明秋哈哈笑着给圆场。 莫明秋的这番操作给人的感觉，辛红绳的地位应该是在他之上的，花春羊更是猜测这二人恐怕还有另外一些关系，像是情侣。 “规划？真要这么早就建城吗？”花春羊问话有些期待，起先他觉得建城只是名义上的，但如果向大使真有这个要求，恐怕这长春城就不是句空话了！ “规划越早越好！明日这特使一来，你就汇报给他们听，他们满意后，就会拨银子来建城。”莫明秋小声给大家说道。 “不是，这么快就决定么？这可是大事啊！今日已过了一多半，怎么来得及了？”花春羊有些着急起来。 “花太守，你多虑了，我们这里不是有风水师吗？让她算算画画，一下就搞定了！”莫明秋摊手推荐辛红绳。 花春羊望向辛红绳，遇到辛红绳的眼神，马上弹开，感觉上有些不好意思。 “辛大师，一路之上你觉得这地界怎么样了？”莫明秋转头寻问起辛红绳来。 “此地为聚宝盆。背后有山，名大有靠山。前面有矮丘，名书案呈前，当属重城之地。”辛红绳没有犹豫。 花春羊被说了个半懂不懂，虽然他对百花集了如指掌，此时心还是悬了起来。 “辛大师，您可是说这属于好地？”花春羊客气问道。 “顺路而来，确属好地，不过我也没有太看全，没看全自然也就说不全了！”辛红绳打算先缓冲一下，如此才显得更加真实。 “对！对！对！我们让大师再看看，再看看。看看如何布局，如何回避瑕疵。”莫明秋提出自己的主意。 “现在就看么？是不是太辛劳了？”花春羊有些着急，客气的试探两人的意见。 “酒足饭饱，走走比较合适，花太守带我们四处逛逛就好。”莫明秋打算速战速决。 “今日天色已晚，看势可以，看气却是看不准了！不过我们可以先看看势。”辛红绳开始认真起来。 “看势？看气？”花春羊两个都不清楚。 “势，气不可分，看势可定城域大小，看气可定城心。这两者都很重要，心稳则城定，势重则城宽。”辛红绳给众人解释道。 花春羊还是仅听懂了一半，但他自己尽力去把这事往好处想来，长春城自然是越大越好了，在他心中也有一个域的空间。 “明日一早再看，来得及吗？特使不是要来了么？”花春羊期盼此事能有变通之法，赶紧成形。 “不怕！辛大师会撒豆成兵之法。”莫明秋倒是对辛红绳十分看好和信任。 “好的！两位大使，大师这边请，强儿啊你来引领去我们……长春城四处转转去。”花春羊发令下去。 众人从屋中出来，此时阳光西落，余晖耀眼，莫明秋转身对辛红绳问道：“辛大法师，你觉得我们先看哪边？” “长春之城以木为本，这水生木，木生火所以我们先得对位。”辛红绳说完抬头看了看方位，并闭上了眼睛。 此时花春羊众人已经无法用仙，道，神，佛来区分这二位的本事了，于是大家都不敢发声，静静的等待结果。 “东方属震，五行属木。不过此时初冬，当又含水，北方属坎，五行属水，金生水，当求金位为上。”辛红绳缓缓挣开眼来说道。 “求金？”花春羊心里敲起了鼓。 “不可求金，金克木了！我说的是求金位为上！”辛红绳解释道。 “辛大师的意思是先找到这个金的方位出来，然后做点手脚，先把这个克星给防上一防。”莫明秋一旁帮着解释。 第518章 撒豆成兵 “金克木，对，对，对！就是这个金克木，大师帮我施些法术，先把这个克星帮我拦了！”花春羊像是得到提醒一般。 “这个可以，我们在金位上请水招土就好，这些也都可旺木。”辛红绳点头肯定。 “这西方属兑，五行属金，我们先去这边看看去。”莫明秋也想显摆一下自己五行的本事。 “时辰不对，现在去西边看不出什么来，如今已经快日落西山了，正确的方位已经乱了。”辛红绳板着脸横了莫明秋一眼。 “那怎么办？你找得到正确的方位吗？”这话也只有莫明秋敢问。 “我找不着，但它们却能找着。”辛红绳从自己腰间的小挎包里，摸出一把龟甲出来，摊在手中。 “对！对！”莫明秋乐了，笑着说道：“辛大师，可是能撒豆成兵的了！” 莫明秋的话再次让场面进入高潮，秦国的大风水师打算显摆能耐了，这种期盼不是谁都能有机缘看到的，花春羊这辈子也觉得只能看这么一回了！ 众人不懂，但都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腾出个能撒豆的空间出来，瞬间辛红绳被留在了场地的正中间。 “你们得帮我标注一下方位箭头。”辛红绳看着众人的表现有点滑稽，于是笑了起来。 “标注什么？”莫明秋先凑了过去。 “你真让我下咒克金羽大哥？”辛红绳小声问道。 “克属金的，别克姓金的就行。”莫明秋小声回道。 辛红绳一愣，转而猜测出莫明秋知道金羽的生辰八字，定是知道他的命属，于是她主动招来四周的花氏三兄弟来帮忙。 “你们帮忙在这龟甲上用笔标志出一个箭头方向出来，我待会要用。”辛红绳说完比划了一下箭头的画法，随后将龟甲递到三兄弟的手中。 “都画上这标记？”花木疑惑问道。 “这十二块龟甲都得画上，如此才最准了。”辛红绳解释。 “随便怎么画都行？”花满城又问道。 “画好看就好，待会混在一起，次序总是要打乱的。”辛红绳继续解释。 三兄弟捧着龟甲下去找笔墨去了，莫明秋看出来都有些紧张。 “瞎画都行？你到底行不行啊？”莫明秋低头小声问道，辛红绳白了他一眼，也没有回答。 不一会花家三兄弟就赶了回来，手中一人几个龟甲的小心托举着，到跟前让辛红绳来验收。 “画得不错。”辛红绳赞道，而花春羊也凑过来看热闹。 “这箭头指得就是我们要去看的方向？”花春羊好奇问道。 “对！我们顺方向走可定出顺风门。”辛红绳很肯定的回道。 “啥是顺风门？”莫明秋来了兴趣。 “所谓顺风才能顺势，它能帮我们找到这城应该有的走向。”辛红绳认真回答道。 “是这城的主干道吗？其余的部分都要围绕它来修建？”莫明秋继续猜测着。 “也可以这么说了，不过大一点的城，主道未必只有一路，比方说洛安城吧，它有五条主道，三道在上，两道在下。”辛红绳说到自己的专业，显得很是专业。 “两道在下？是在地下吗？”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 “我们现在在说长春城呢！别的以后再说。”辛红绳感觉被莫明秋问烦了，花春羊被吓了一跳。 “游亭尽显风雅色，踏影入静万世松。”辛红绳一句怪异的口诀后，手中快速抓取花家三兄弟手中的龟片，然后人身体向右一转，随后反弹向左，脚尖点地，一下子旋转了起来，莫明秋虽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花家三兄弟更是如此，人跳着向后躲开。 辛红绳的开舞方式十分奇特，身形却是优雅万分，可以说算是舞蹈，但这舞蹈有些眩晕感和清宁感，特别是那支红衣袖，在旋转中生出一种迷幻的感觉来，此时只听哗啦一声，辛红绳抛出手中的龟甲，漫天如叶片飘舞一般，随即落地翻滚。 众人低头看时，不由得一片惊呼声，所有龟甲全部正面朝上，露出箭头标识，而且齐刷刷的指向同一个方向。 辛红绳在洛安城的表演，莫明秋是亲眼见到的，那时的难度同今日比起来，他不知道哪个更强，但莫明秋知道那应是两种不一样的手法，他惊讶于辛红绳这手功夫由来是从哪里？又是如何修炼成的？ 周围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说话，花春羊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而他们此时正张大着嘴巴，傻傻的看着地面上的千军万马。 “是说朝这个方向走么？”莫明秋打破寂静。 “对！以此方位建主道，主城之门可建在此道之上。”辛红绳一边说着一边去拾地上的龟甲，莫明秋赶忙上前帮忙，其余众人也都凑了过来。 “这，这，这法物，我能看看么？”花春羊十分好奇。 “花太守请看。”辛红绳让出手中的两个龟片放在花春羊的手中。 “这是如何做到的？”花春羊试着在手中掂量着，想也抛洒一下。 “花太守也想试试？”莫明秋挑事问道。 “那花太守，您拿去试试吧？”辛红绳笑着把手中的龟甲都递了过去，莫明秋也效仿做了。 “不用，不用。”花春羊表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期盼。 “试试无妨，不过旁人丢它恐怕它就不会听话了！花太守您可以试试看？”辛红绳呵呵笑道。 “那老夫试试？”花春羊问询周围众人。 “大师让你试，试试无妨。”莫明秋笑着怂恿着。 花春羊在众人的期盼声中将龟甲抛起，随即落地，呈现出一片凌乱，龟甲正正反反的不说，上面标识的箭头也是各有朝向。 “大师真是高人啊！老夫见过的风水师傅也是有些的，但觉比不了你的这般神奇。”花春羊小心翼翼的将鬼片拾起，还与辛红绳。 “大师见过的风水师都是术士，或许懂些风水，但绝对称不了大师的。我们秦族的风水师，不仅能定风水还能改运势，定乾坤。”莫明秋打算帮辛红绳吹嘘一番。 “花太守可别听他胡说，这风水之说，讲究的是顺天顺道，不逆不抗，神通的地方无非就是能够看得比一般人远一些罢了。”辛红绳谦虚的解释着，感觉比莫明秋更真实更可信。 “我错了，但是否我们是要朝这个方向走呢？”莫明秋马屁没有能拍上，哈哈笑着化解尴尬。 辛红绳点头，于是众人走出寨外，确定箭头所指方位后向远处望去，只见前方是一片桃树林，俨然遮挡住更远的视线。 “这树林那边是什么？”莫明秋询问身边的花满城。 “应该有湖，对吗？”辛红绳抢先问道。 第519章 论风水 “确是有湖，虽说不大，但它横贯南北，是我们百……长春城仰仗的取水之所。”花满城随后补充道。 “我们去看看。”莫明秋对众人说道。 花春羊忙让自己儿子们叫人牵来马匹，大家翻身上马，绕过桃林后瞬间众人的视野变得无比宽阔，除了湖，远处还有一片林地，更远处隐约能看到一座小山丘。 长春城属于平原地区，有湖有山，但规模都不算太大，莫明秋同辛红绳对了一下眼神，都点了点头。 辛红绳再次撒了一把龟甲，于是大家又换了一个方位去看了看状况。此时天色已晚，四周燃起了夜灯，甚至于湖面上的船只也有了渔火，莫明秋的话突然少了起来，变得有些严肃。 花春羊父子也开始紧张，从他的判断来说，莫明秋似乎遇到难题了，他有些不敢问，怕长春城会出什么变化。 “我们先回去吧！这恐怕不是今日能办妥的事情。”莫明秋最后同辛红绳私下商量了一会，然后同众人说道。 “怎么？大师她看出什么来了吗？这里不适合建城？”花春羊感觉自己嗓子很是干渴。 “怎么说呢？确实出了我们意想不到的状况了，很多事我们俩要先商议商议，恐怕明日还得跟那两位特使一起商议。”莫明秋慢慢解释道，脸色很是严肃。 “我这……百……长春城……？”花春羊开始紧张加压抑。 “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不过我们如今只看了这么一会，这事得等明日一早再说，如何？”莫明秋同花春羊商量。 “恐怕得看三天，很多方位都是重叠的！我们也必须要选对。”辛红绳补充说道。 花春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百花集会有如此特殊，但两神人站在这看了近一个时辰也开始犯难了，那肯定就是太特殊了，他想知道结果，但又有些不敢问。 “花太守，是好事，这地界比我们来之前想得要好很多。”辛红绳看出花春羊的紧张，于是安慰道。 “辛大师，你能否先跟我们说说了？”花木同样十分紧张，见自己爹不敢问，于是主动帮忙问询起来。 辛红绳看了莫明秋一眼，才回道：“太大了，没看全，明日看全了才能说。” “我们先回去吧！什么都得明日看过了以后才能说，说早了无益。”莫明秋主动招呼大家往回赶。 “得三天，明日一天不够。”辛红绳提醒道。 “您是风水大师啊！也那么费劲？”莫明秋讽刺道。 “你以为风水师这行很容易？要不你来试试？”辛红绳回怼。 “我……还是你吧！我们秦族不能白养你了？”莫明秋笑着调侃着，辛红绳给气了个半死。 “这样，这样，我们明日再说，明日再说，多些时日也不妨，我们先回寨中……城中休息，明日再说，再说！”花春羊出面安慰这两位矛盾多多的大师。 “花太守，您不知道，我们时间挺赶的，怕会有些忙不过来，在这待三天，是会耽误事的。”莫明秋解释道。 “你们还有别的事？重要吗？”花春羊表情有些不高兴起来。 “我觉得那事没有这事重要。”辛红绳鼓着腮帮子。 “你就知道看风水，这秦族大业你就不管了？妇人之见。”莫明秋板着脸吼了起来。 花春羊本想再劝，单方面他觉得自己应该站在辛红绳一边，但莫明秋说出秦族大业，把他吓了一跳，此时辛红绳像是犯了难一样。 “明日一天，就明日一天，你能看完不？”莫明秋压迫辛红绳问道。 “不行！”辛红绳直接否定，并回怼道：“我是一个人在看风水好不好，你们都是在看热闹，这地界那么大，我是得用看的，我一天能跑几个地方？你倒是说说看了？将来出了状况，咱秦族皇上是怪你还是怪我了？” 辛红绳绝对说的是真心话，花春羊似乎都给感动了，百花集是他的家，他有多爱？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百花集升级成长春城后，他的欢喜也是其它人感受不到的，谁还对这座城好呢？眼前的这两尊大神中，肯定风水师更上心了！ “要不我们这事先缓缓？等你们把我们秦族大业……这个，这个解决了再说？”花春羊提议道。 “这恐怕也不行，来前金羽大哥吩咐了的，看清看准，速速回报，不得有误，而且这钱银的首款已经拨发下来了，放在我这也不是个事啊！你要知道我们可是要赶去文国，找文王扯皮的。”莫明秋苦着脸说道。 “什么？谁吩咐的？不，不，不……你们要去找谁扯皮？”花春羊最终还是问出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来。 “找文王啊！朱子文王，他们文国可也是差我们地盘的，我们得找他们要回来。”莫明秋不以为然，简短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又去针对辛红绳了！ “当初让你把你师兄一块带来，你为何不听？如今出状况了吧？”莫明秋对辛红绳吼叫着。 花春羊想拦，但他更想听这里面的故事，花木想上前帮忙拉架，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是我不让他来的吗？是他自己好不好？他不愿意来，我怎么办？”辛红绳委屈解释着。 “偷奸耍滑，得扣他的工钱，我不管那么多，最多再给你加一天时间，明日汇报一个大致的情况给我，后天出图纸，后天晚上我们出发去文国。”莫明秋说完转身拍马自行先走掉了！ 辛红绳是委屈的，至少花春羊觉得她委屈，但从官威上看，莫明秋的级别更高，花春羊简单安抚了辛红绳一下，对自己的三个儿子使了眼色，留让他们陪着辛红绳，自己催马追赶莫明秋而去。 “辛大师啊！这……长春城的风水真的就这么难看？”花强有些拘谨的问道。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有用了？”辛红绳见莫明秋走后，瞬间来了脾气。 “不，不，不。这怎么敢？这怎么可能？我……”花强感觉自己张嘴第一句就闯祸了！ “你们这长春城属强城之地，属于重城中的重城，说句不好听的话，秦族在此建都也不为过，这样一座城，你们让我仅看一个时辰就能看准？你们真当我是神仙吗？”辛红绳冷哼一声，也催马向前跑去。 第520章 你行我素 辛红绳说了句不好听的话，在花家三兄弟的耳朵里，那就是天籁之音，他们三人对望了一眼，拍马追了过去，所有人心里都像百花盛开一般。 花春羊追上负气跑掉的莫明秋十分容易，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莫明秋先开口了。 “太守大人，那辛大师怎样了？可是在那里想心思？”莫明秋主动减速慢行，打听辛红绳的情况。 “还好吧！确实让你们着难了！这辛大师确实受委屈了，受委屈了！”花春羊看着莫明秋露出的笑脸，感觉自己完全拿捏不住他的心思，心虚了起来。 “花太守不必在乎她了！像她这样的人物，咱们不挤兑一下，是不愿露真本事的，你放心，她定会有她的办法了！”莫明秋说完贼兮兮的窃笑了起来。 花春羊感觉莫明秋跟自己站到了一边，不过这种同盟他十分恐惧。 “不如我这长春城的事暂时先缓上一缓，把失地要回来才是大事啊！”花春羊有些想打退堂鼓。 “这可不行，起初这城我当是小城规模，如今看来属权势之城，固城才能固家，固城才能固国，这也是秦族的大业，长春城建城属是当务之急，比那几处失地恐怕也是要重要得多了！”莫明秋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向大使也看懂了这城的风水？”花春羊好奇问道。 “当日听那羽鬼说到此处，吹嘘得如何如何了得，本也当他是在酒话，如今看来是真的了，算我错怪他了！不过输了这两百两银子，也不算冤枉。值啊！值啊！”莫明秋说着说着开始感叹起来。 “他同你赌了银子？”花春羊打算先探探情况。 “怎么说呢？他入这幽灵宫，我是看的笑话了，他那水准你是不知道啊！大字认不得几个不说，一点就燃的屁股，哪里能像一个风水师了？所以他推荐的地方，我们都没有当回事了！”莫明秋解释起来。 “这金老三真的换了师门？”花春羊皱眉问道。 “秦族大业，知道吗？他师傅会不愿意？”莫明秋心里也有些紧张了。 “那倒不是，他师傅就是他爹，属于祖传，不过我始终不太相信这金老三会投别的门派了！”花春羊摇着脑袋。 “那不冲突，武学是武学，礼法是礼法，那妖女的本事你我可都是看见了的，我们不得不服了，有些时候委屈一下，也是必要的，何况这关系到秦族大业了！”莫明秋心一下松爽了许多，嘎嘎嘎的笑了起来，花春羊心里莫明的生出一种厌恶感来。 但莫明秋说的话也对，花春羊只好面对现实。此时辛红绳赶了过来，横了莫明秋一眼，拍马赶去前面，花春羊感觉自己受到了牵连，退马躲在一旁。 随后花家三兄弟赶到，花春羊招呼他们继续去追赶辛红绳，三人有些委屈，但还是向前赶去。 “花太守，您别怕她，秦族大业面前，谁都没有资格推三阻四的。”莫明秋想拉花春羊跟自己站在一起。 “向先生啊！怎么说呢？这长春城如今都还没有建成，暂时就别叫我太守了，不知道的或许会笑话我了！”花春羊想给自己减负。 “敢！我看谁敢？”莫明秋来了脾气，怒气说道：“这城即日就可开始筹建，如有人破坏秦族大业，我们就用律法治罪于他。” “不会吧？说说都不行吗？我们可管不了那些人的嘴了？”花春羊见莫明秋说话太过认真，似乎把自己也圈了进去，于是想解说一下这就是事实。 “别的城我不管，我们城中绝不要留这样的人了！你想想，我们努力建城，他在一旁不出力不说，还尽说风凉话，等我们城建好了以后，他跑来了，这也想分点好，那又想多要，这样的人留在长春城里，算什么事了？”莫明秋拍了一下马鞍，马受惊吓蹦跳了一下，花春羊赶紧帮忙将莫明秋的马缰绳牵住。 莫明秋把说闲话的人描述了一番，显然花春羊心里也开始讨厌这些人了，不过莫明秋说的话也不现实，但这个主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如今建城肯定离不开他，何时又能将这尊菩萨送走也是个问题，好在他说后日将去文国要地，不过他有这个能耐吗？这文王见到这样一个人，是否还能跟自己这般忍耐？花春羊思绪跑去了远方。 迎面花满城和花木小心翼翼的回来迎他们，花春羊紧赶几步想先问清楚原因。 “有事？”花春羊问道。 “辛大师，找我们要地图。”花木回道。 “百花集的地图？”花春羊猜测问道。 “是的。说是想先看看区位定点。别的说的，我们就听不太懂了！”花满城解释道。 “给她啊！”花春羊觉得奇怪。 “给了，她说有缺失，不全。她要全的。”花木继续补充。 “全的呢？给她啊！她开始用功了！”莫明秋赶至近前，显得十分高兴的样子。 “可四周荒地仅是标绘的荒地，从就没有丈量过了，哪里能有什么图啊？”花满城乞求性的看着莫明秋，想让他来想办法。 “荒地？哪面有荒地？有多少亩？”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 “寨子的背面，多少亩不知道，骑马跑得半个多时辰吧，而且那里根本没有人住，连路都没有一条，我们长春城不用建到那里去吧？”花满城抱怨道。 “那么大，也属咱们长春城的？”莫明秋样子十分高兴。 “是的，早年那里属于农田，后来远集处开放了一个集市，多数人都转去经商了，相比商贸，这田地的收益就不划算了，所以也就废掉了！”花春羊帮忙解释道。 “她为何要问这块地？”莫明秋追问花满城。 花满城一愣，随后想清楚她是谁，于是回道：“她说这里应有一地，然后就让我们拿地图给她了！” “也对！哪有她不知道的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再说。”莫明秋开始收兵，于是众人围着他一起赶了回去。 莫明秋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十分统一的判断，那就是辛大师算出了一块地来，这地本原本不属于长春城，是靠辛大师给算出来的，它一定很有用。 众人回到寨屋前，花强站在门口，伸着脖子期盼着众人赶紧回来。见到大家后赶紧赶上前来招呼。 “怎样？辛大师呢？”莫明秋上前问道。 “看图呢？”花强用手指了指一间屋子，莫明秋直接走了进去，辛红绳就在里面，样子十分认真的看着几案上的一张地图。 “怎么样？找到城心了吗？”莫明秋似笑非笑的问道。 “找着了！它就在这里。”辛红绳没有回头，并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处灰色地带。 “这里啊？不是很好吧？我觉得这城规模不应该太大了，城心如果放那里，恐怕这城就真的成了皇城规模了！”莫明秋小声嘻笑着。 第521章 花姑娘驾到 “这里的风水，即便建座皇城也不足为过，你真的只想建座小城？”辛红绳不紧不慢说着，随即转过身来。 “真的，假的啊？”莫明秋见花氏父子没有跟进来，于是凑进辛红绳问道。 “我没骗你，这里可建重城，就是真建成皇城也是可以的。”辛红绳认真的样子，把莫明秋给说懵了！ “你等我一下啊！”莫明秋转身出门去跟花氏父子交代。 “花太守，这样，你们先回去休息，给我们留两间住宿房屋就好，我同辛大师商议盘算一下了！”莫明秋跟花春羊商量。 “这晚饭如何安排？”花春羊也觉得自己有些碍事。 “有水果吗？弄点水果，糕点啥的就好。今日简单一点，明日我们迎接特使的时候再喝点。”莫明秋解释并提议。 花春羊觉得这样确实比较合适，于是点头答应，带着几个儿子一起下去安排去了。 和莫明秋一样，花春羊也觉得需要一个休整时间，今日打一开始自己就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下，他得总结总结，不光是自己的百花集，还有那个讨厌的金老三。 他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关上房门准备商议商议明日的事情，不过还没说上话，门就给人推开了，门外闪进一位姑娘，从岁数上看，不到二十的样子，头上扎了许多小辫，样子显得格外精神不说模样还十分好看。 “燕儿，你跑这来干什么？快回去睡觉去！”花春羊呵斥道。 “爹，我找你们半天，你们去哪了？我们百花集外来了几个怪人。我来跟您通禀一声。”那姑娘蹦跳着跑到花春羊的身边。 “怪人？怎么怪了？”花春羊想比较一下能不能比今天自己见到的人怪。 “说不清楚长相，感觉不像好人。”燕儿解说道。 “他们几个人？”花强插嘴问道。 “两个，都不是我们本地人。”燕儿马上回答到。 “什么时候的事了？”花满城像是有了自己的猜测。 “说是上午他们来的！”燕儿解释道。 “那就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去吧！我跟你的三个哥哥，说下话。”花春羊同样猜测那两人就是莫明秋和辛红绳。 “什么啊？我们不去看看情况吗？”燕儿发觉花春羊是在赶自己出门。 “妹妹啊！那两人如今就在我们长春城，是我们秦国的大使，是来帮咱们建城的。”花强笑着安慰燕儿。 “长春城？长春城在哪里？”花紫燕一下子没听明白。 “就这里，就是我们百花集，百花集如今改名字了，从此以后叫长春城。”花满城补充得很是兴奋。 燕儿是花春羊的二女儿，花紫姑死后，花春羊有很强的愧疚感，如此他对自己的二女儿付出了更多的爱，可以说已经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了，如今花紫燕的赖着不走，他似乎也没有太多办法。 “长春城？为什么要叫这名字？谁改的？”花紫燕有些不高兴起来。 “是龙王岭派来的人，跟半山云……都认识，而且他们还说帮我们要回来桃花镇和小麦隆，对了！还有南边那个大前营，妹妹啊！你是不知道，这两人的本事有多大？我们……“花满城把话说到这里才感觉有点丢人了。 “你们？你们怎么了？”花紫燕感觉开始神往，心中又开始矛盾起来。 “他们会风水，能帮我们看风水。”花木帮花满城圆场，不过等同于帮自己。 “什么风水？你们该不是遇到骗子了吗？这怎么可能？”花紫燕张大嘴巴提醒道。 “不是，不是？他们功夫可厉害了！“花满城连连摆手加摇头。 “是真的，你这几个哥哥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花春羊打算用这个方法刺激几个儿子今后努力。 “我不信，我去同他们比比。”花紫燕似乎来了兴趣。 “你不许胡闹啊！他们如今可是我们百花……长春城的座上宾，对了，他们手上有龙王印章的公函，还有龙王岭的腰牌，属于龙王亲临，那可不是闹得玩的。”花春羊制止并说出可以理解的理由来。 花紫燕是刚刚从寨外回家，得到寨外有怪人来的消息后，于是打算找到自己的几个哥哥去看看情况，可如今怪人成了自己家的座上宾，她有些失望，不过这又多出几分好奇来，龙王岭一直是秦族神圣之地，花紫燕没有上过龙王岭，但她在传闻中多次听说过那里的传说，从小积累下来的崇拜感，可以说那是带有梦想的。 花紫燕转头去看自己几个哥哥的模样，显然自己父亲说的是真话，于是高兴问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被请到我们寨子里来了啊？” “是的，肯定了！我们现在正商量明天建城看地的事呢！他们忙活了一整天，你可不许去打扰他们了！”花满城抢着把话说完。 “真要建城啊？要这么快吗？来了就看地？”花紫燕问了三句废话。 “他已经给了几十万两银子我们，我们已经开始换牌匾了，相信你明天一早就可以看到了！”花满城发至内心的高兴。 “换牌匾？太夸张了吧？我们这寨门那招牌也要换么？”花紫燕诧异的问道。 “旧的我们已经摘下来了！等明天一早新的做出来后，就马上挂上去。”花木补充，花紫燕张大的嘴巴，忘了合拢。 “改成长春城就那么好吗？”花紫燕问道。 “城肯定比集好了！城多大？集多小？如果是城的话，我们这里就可以驻军了，那么这武国还敢来侵犯咱们吗？还有啊！我们以后都不用再进城去玩了，因为我们自己就是城了！”花满城的心思比较简单，说得心花怒放，但也说出了所有人的欲望。 “紫燕，你先回去吧！我跟你哥哥他们商议商议明天的事情。”华春羊觉得明日的安排不能耽搁。 “你们商议啊！我听听不行吗？”花紫燕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东一句，西一句的问，我们怎么商议。快滚出去！”最终华春羊发了脾气，花紫燕本还想硬扛，但看见华春羊的脸色后，委屈的退了出去。 屋外已经近夜，花紫躲在门外打算偷听一下几人的都在商议啥，但没有结果，不得不放弃，于是她无所事事的在院中晃荡，赶巧一名丫鬟，端着一篮子水果走了过来。 “桃儿，你这是拿的啥了？”花紫燕快步拦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是老爷吩咐的，给前院的两个客人送去的吃食。”那丫鬟赶紧停下并回答。 “这么多，就两个人吃，能吃得下么？”花紫燕说着去篮中取了个梨，放嘴里咬了一口。 “听说是没吃晚饭，所以就得多备一些。”那丫鬟解释道。 “你知道什么？说我听听了？”花紫燕感觉出来什么。 “小姐啊！听魏主簿说那个女的会法术，是个大仙，能掐会算的，对了！还能撒豆成兵呢！”那丫鬟看着四周无人，小心翼翼的回道。 “他们住哪里？水果拿给我，我去看看！”花紫燕好奇心已经难以控制。 “这，这不行吧？”那丫鬟表情委屈。 “快说！我帮你送水果就是。”花紫燕催促着。 “就在前院里屋的那排客房里，从右数……”那丫鬟还没说完，手里的水果篮已经被花紫燕抢跑了，随即花紫燕消失在屋角的尽头。 第522章 旁敲侧击 “你怎么觉得这属皇城之地了？”莫明秋关上门，打算跟辛红绳讨论一下具体情况。 “你真想我明日就能找到这城心吧？”辛红绳没有回答莫明秋的提问。 “真不行吗？我以为你当时这么一说，是为了配合我呢！如果真需时日也不打紧，你留在这慢慢看，慢慢找，看准了以后再说，这里所有事务都交于你来安排就是。”所论之事已经超出了莫明秋的知识范畴，他选择听辛红绳的。 “不行，你休想丢下我，我定要和你一起去青玉关。”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又在动坏心眼，试图甩开自己。 “这个……”莫明秋开始犹豫起来，他算着时日定的计划，自己赶去青玉关，然后还要去京都城，应该已经比张重要晚上数日了，那么京都城里如今的变化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三处我们明日一早可以先去看看，如果运气好的话，城心就在那里。那么一天也就够了！”辛红绳显然看出莫明秋的烦恼，于是安抚说道。 “哦？那好吧！明日我们先试试运气再说，如果不行我们先修墙，然后再定城心也行，这墙的位置我觉得这里比较合适。”莫明秋用手指着早前的那片桃树林的位置。 “这里不能大兴土木，会伤了龙脉的。”辛红绳拦阻并说道。 “龙脉？不会吧？”莫明秋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当我是在说笑么？这里属于皇城级别的重城之地。”辛红绳十分认真的说道。 此时屋外传来一丝轻微的脚步声，莫明秋察觉有人在小心翼翼的靠近，于是大声说道：“你那金师兄为何不愿进城来帮忙了？如此大事他居然呆在外面看热闹，算个什么意思？” 辛红绳被莫明秋突然一句跑调的话说愣住了，转脸看莫明秋时，他的一根手指放在了唇边，随即猜测出窗外有人。 辛红绳斜眼向窗边看去，此时一扇窗户的窗纸已给人捅破一个小眼。 “他说此地风水不好，跟他相克，所以才不愿进来的。”辛红绳按早前和莫明秋商量好的方案操作。 “你不是说重城之地吗？怎么可能风水不好？你们师兄妹能有个谱吗？”莫明秋感觉像在冲屋外喊叫。 “他说的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冲我喊什么？再说了，这地方当初也是他建议来的了，不然你能寻得着这宝地么？”辛红绳也大声吼叫起来。 “是啊！你这师兄是不是有毛病啊？**吗？如此轻易的就把这功劳让给我们俩了？”莫明秋苦着脸似乎在思考问题。 “这你得问他了！”辛红绳感觉自己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至少**是谁她肯定不清楚。 “对！对！定是如此。”莫明秋突然一拍大腿，然后说道。 “什么？”辛红绳也被莫明秋的声情并茂给唬住了。 “你那师兄定是拿了这花春羊花寨主的好处，对！一定是这样的，花寨主给了他很多好处，如此你师兄才有意推荐，并让我们俩来接这事，帮他圆这个好了！”莫明秋瞪大眼睛看着辛红绳。 辛红绳也没有想到莫明秋能想出这么一个龌蹉的道理来，她张大嘴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了。 “咣当”一声门被人给撞开，一身戎装的花紫燕拧着水果篮子走了进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都没有能想到，于是回身望向花紫燕。 “你们俩什么意思？”花紫燕粗声吼道。 “不是……姑娘是何人？有事吗？”莫明秋想先安抚下对方情绪。 “我，我，我是给你俩送这的。”花紫燕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毕竟自己的父兄都十分看重眼前这两人，如果真的翻脸，这长春城是不是又要变回百花集了？ “水果？那姑娘你放那里吧！”莫明秋此时猜出花紫燕的身份来。 “这长春城是不是你俩说了算？”花紫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主要是她。”莫明秋指了指木愣着的辛红绳。 “姐姐啊！我爹可没送谁好处啊！你可不要信……坏人胡说八道啊！”花紫燕觉得自己说得比较委婉。 “未必！这事得查，查出结果之前都不能乱下结论。”莫明秋抢先表明态度。 辛红绳此时也觉得莫明秋说话十分讨嫌，随即花紫燕一篮子水果就砸了过去。好在莫明秋身手敏捷，连篮子带水果尽数接在了手中。 “谁？谁乱下结论了？我看就是你在胡说八道了！”花紫燕直截了当，对莫明秋怒目而视。 “就是……他总是这么小心眼看人！”辛红绳帮着花紫燕说话。 “不是……我也是通过合理分析才这么说的了？你们怎么不信我了？”莫明秋向右迈了一步，逼迫花紫燕退了一步，顺利将两人赶成一堆。 “信你？你说我爹花银子行贿？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有证据吗？你就敢胡说？”花紫燕继续顶嘴。 “证据？你爹又没有给我行贿，我自然是没有了，这证据我们得找她师兄要。”莫明秋依然嘴硬。 “我觉得我师兄肯定也不会收那银子的。他如今的身份，还有地位，多少钱能够收买得他了？”辛红绳犹豫后说道。 “不见得吧！你师兄属于秦族老人吧？或许他本就认识花寨主，如今到了地头，却又装出不见面的样子来，显然是想避嫌罢了！”莫明秋接着又分析说道：“对了！还有那个陈大将军，他应该也知道这事，不然不会也学着你师兄那般样子。” “谁？他们是谁，又在哪里？我去找他们来，大家当面对质，说个清楚了！”花紫燕疑惑重重，莫明秋的提示已让金羽开始有了神秘感。 “她师兄啊！秦族四大护国长老之一，如今身兼礼部建设院院长，仰仗着老龙王信任，以及替咱们秦国收了些土地回来的这点功劳，就居功自傲起来，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我定要上奏老龙王，将他拉下马来。”莫明秋一通胡侃，把花紫说进了云雾之中。 花紫燕突然就跳了出来，给莫明秋的感觉是没有城府的，所以他没有太在乎风格和次序，索性将信息和片段一股脑的抛了出来，供花紫燕自行分析和判断。 “证据呢？你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呢？没有证据，你难不成可以胡说八道吗？”花紫完全把莫明秋看扁。 “我？我属秦国的监查，干的就是巡查监督的事了，如此疑点肯定逃脱不掉我的眼睛了。”莫明秋一点都没有犹豫。 显然没有人能够吵得过莫明秋，和辛红绳一样花紫燕憋屈了一肚子委屈，但就是说不出自己能觉得合理的话来。 第523章 利用 “你！你……”花紫燕觉得一生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该不是花寨主派你来探听我们虚实的吧？”莫明秋继续，说着皱起眉头来。 “不是……你！你……”花紫燕觉得自己忘记带刀剑来了。 “花家妹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他这人就是这样的，心里阴暗，就总觉得别人是坏人，你我如果都不当他回事，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再说了，老龙王未必就能信他，如果只信他，也不会让我和我师兄来定这事了！”辛红绳在莫明秋眼神的授意下，开始化解两人的冲突。 “姐姐，是你的官大？还是他的大？”花紫燕觉得辛红绳十分和蔼可亲。 “这么说吧！如果把秦族比做是所个大房子吧，我和我师兄，算是管家，负责安排和筹划。”辛红绳放慢节奏说道。 “那他呢？”花紫燕十分着急。 “他啊！算是更夫吧！负责值守和打更事宜，如果发生火灾，他负责大吼两声，让大家都知道。”辛红绳的比喻很委婉。 “不会就是个看门的吧？”花紫燕感觉辛红绳说话太有水平了，跟自己很是合拍。 “你们可不能这么说我了，我可是秦族监守，负责看管所有官吏的言谈行举。”莫明秋为自己的职责辩解。 “就是管闲事呗！谁来你都会叫几声，对吧？”花紫燕保留给莫明秋留下最后的尊严，辛红绳听出言外之意，差点笑场。 “你！……你们！”莫明秋表情十分生气，转身打算出门，但转而又跑了回来，拿了两个水果后，就跑出屋外去了！ 莫明秋此举，花紫燕起先觉得十分怪异，随后她又觉得很是滑稽，在她看来莫明秋被自己戳中了要害，算是灰溜溜的跑掉的。 屋中此时就剩辛红绳和自己了，两人的感觉如同病相怜的患难知己，最起码花紫燕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这家伙叫什么名字？”花紫对辛红绳问道。 “姓莫，叫莫明秋，不过他对你爹说他叫向大海。”辛红绳叹气说道。 “为什么？名字为什么都不敢用真的了？”花紫燕好奇心又被吊了起来，莫明秋给她的厌恶感再次增加了许多。 “怕别人讨厌他呗！一臭臭千里，他在秦族现在是人神共愤的地步了！”辛红绳带着情绪将莫明秋顺利的踩在了脚下。 “哦！不过换了名字就能如何？我一听他说话就觉得恶心。对了！他这个样子，老龙王咋还用他了？”花紫燕在莫明秋起先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说呢？我们秦族大业啊！如今我们要建国了，老龙王定是觉得他可以起到监管的作用了，而他的猜疑，多少抓到过几个坏人。”辛红绳胡编乱造起来。 花紫燕有些心虚了，至少从自己父兄的欣喜的表情上来看，莫明秋猜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给点银子就能把集变成城，做了这事就是坏人吗？花紫燕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想回去问个清楚，又觉得自己留下打探清楚情况对百花集的责任更大一些。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花紫燕开始和辛红绳套近乎。 “辛红绳，我今年十九，或许你才是姐姐了！”辛红绳主动给花紫燕倒了杯茶。 “那确实，我二十一了！辛妹妹，你跟我说说，我们百花集真的可以变成长春城了吗？”花紫燕打算自己问个清楚。 “城肯定是城了，不过……”辛红绳犹豫起来。 “不过什么？”辛红绳追问。 “不过要建多大，就很难说了！”辛红绳露出遗憾的表情。 “怎么呢？大好还是小好？这里有什么讲究吗？”花紫像买菜一样，想掂量一下孰好孰坏。 “城小可称主，城大可称王，肯定是城大好了，大城可管郡，县，镇，自然权力也就比较大了！”辛红绳简单的和花紫燕科普了一下城的优势。 “难怪的，我就说了，我爹他们怎么就高兴成那样了？那这样，妹子您就帮我们把这建成一座大城好不好啊？”花紫燕跟辛红绳商量起来。 “我说了又不算，我只是个看风水的。”辛红绳表情显得很无奈。 “谁说了能算？是他么？”花紫燕说着撇起嘴来。 “他？他说的也不算，我们来了四个人，最终是要投票了，我觉得吧，应是少数服从多数。”辛红绳将决定权甩了出去。 “还有谁？是你的师兄么？他也来了百花集吧？他怎么不跟你们一起了？”花紫燕疑惑问道，并没有掩饰自己刚才偷听来的信息。 “我师兄还有陈林将军，不过他们不愿意进寨子来，所以就难有发言权了！”辛红绳说完还叹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进寨子里来啊？”花紫燕疑惑多多。 “不知道，说是没意思，不过我猜这是他的借口，我们得想些法子让他们进城里来才好。”辛红绳看着花紫燕的表情，尝试着让她定个目标出来。 “他们进来了就可以答应建城了么？”果然花紫燕上当了。 “当然了！你不知道，你们这长春城地方有多好，属于风水宝地，他们如果进来看看，肯定就能赞成的。”辛红绳顺势点头认可。 “刚才那个坏蛋呢？他如果说坏话怎么办？”花紫燕还是有些忧心。 “只要是三比一，谁又能信他的了？”辛红绳抿嘴笑了起来。 “那好，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请他们来。”花紫说着站起身来。 “现在么？现在天也晚了！不如明天吧！明天一早你去找他们，看看能否让他俩进来这里？”辛红绳也没有想到花紫燕这么着急。 “行么？万一他们跑了怎么办？”花紫燕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合理的。 “应该不会，我们约好了的，明日在翠湖楼相聚的，我这师兄向来守信。”辛红绳怕花紫燕耐不住性子，连夜就跑去找人，于是直接说了位置。 花紫燕放心了许多，出于好奇开始同辛红绳聊起天来，辛红绳于是将秦族大业说了一个大概给花紫燕听了，从花紫燕的表情来看，她着迷了。 对于一直处在风雨漂泊中的秦人来说，又有谁不想自己的族群团结向上呢？那么眼前的辛红绳就成了花紫燕的偶像了！不过她觉得莫明秋混在这群人中间，很不是回事了！ 第524章 谈心 不过辛红绳最终还是把话题转到了金羽身上来。 “明日我们就得把建成之事谈妥，我只能负责看风水，所以……”辛红绳留下后半句不说。 “那我呢？我能帮着干些啥了？”花紫燕觉得自己也该出一份力。 “你帮你爹他们吧？去把外面那两位特使请进来。”辛红绳假装想了想，然后说道。 “好！我明日就去。”花紫燕回答得十分爽快。 “不能光你去，得带上你哥和你爹，不然他们是不会进来的。”辛红绳摇头说道。 “为什么？他们真的要那么大的架子么？”花紫燕有些不高兴起来。 “我猜测吧！你爹跟我师兄早前真是认识的，而且应该还是老熟人了！不过……”辛红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这里面肯定是有故事的，大风水师，我就知道你会知道，只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罢了！”莫明秋推开房门后，大步走了进来，嘴里说出一长段绕口令来，花紫燕瞪大眼，人一下呆住了。 “你又跑来干什么？”辛红绳一脸的责怪之意。 “我不放心你啊！所以我暗中偷听你们在说些什么？如今被我抓了个正着。” 花紫燕听着莫明秋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厚颜无耻的行进来，一时无言以对。 “你赶紧跟我们说说，这金院长怎么就不愿意进这长春城了？”莫明秋对辛红绳瞪眼看着。 “凭什么？凭什么告诉你？跟你有关系吗？”花紫燕此时才反应过来，大声呵斥莫明秋。 “我是监察，这事是我的职责所在。”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 “你……”花紫燕想帮辛红绳，用手指着莫明秋的鼻子。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师兄觉得没脸进来罢了！”辛红绳随即抢过话来。 “你说吧！”莫明秋抱着膀子看着辛红绳。 “七年前，我师兄来这长春城定亲，当时这里还叫做百花集了！听说那日还下着雪……”辛红绳想渲染一下气氛。 “不许说谎啊！这里一年四季这么温暖，哪里会下什么雪了？”莫明秋在一旁插嘴说道。 “会下雪的，你又不是这里人，你才瞎说呢，每年冬季不仅下雪，雪还很大了！”花紫燕厌恶的看着打断故事的莫明秋。 “我师兄来百花集定亲，花寨主，也就是你爹啊！他们就约在一处喝酒，那日因为喝高兴了，两人就都喝醉了！就在这个时候……”辛红绳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会，露出伤感遗憾的表情。 “这个时候怎么了？”花紫燕有些着急起来。 “驻守黄山阳的武国军队杀了过来，就对百花集进行了屠城……”辛红绳继续说道。 “这事我知道，我娘还有我姐当时组织人马同武军对打，结果都战死了。”花紫燕表情严肃而坚毅。 “然后呢？”莫明秋问道。 “然后我爹赶回来了，拼杀了一番，但寡不敌众，给武军擒了，在押解我们的途中，乌王子带着秦族的勇士赶来，将我们都救了。”花紫燕爽快答道。 “然后呢？”莫明秋继续问。 “然后？”花紫燕觉得没有然后了。 “然后……然后我们秦族勇士开始追杀那帮武军贼寇，他们从百花集，一直追到了武国的南虎口，最终将当日带队的武军将军斩杀掉了。”辛红绳表情淡定，如同亲临一般。 “谁？是谁斩杀的？”花紫燕期待的问道。 “就是我师兄金羽啊！”辛红绳回道。 “啊！那然后呢？”花紫燕继续追问道。 “后来嘛！我师兄觉得对不住你花家，所以……”辛红绳觉得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也是，当日如果他不拉你爹喝酒，花寨主一身本事，当也不至于……”莫明秋接过话来说道。 “你放屁，谁知道这武军什么时候来？他帮我姐我娘报了仇，是我家恩人，你少来这搬弄是非好不好？”花紫燕暴怒吼道。 “花妹妹，你知道我师兄来百花集是跟谁定亲吗？”辛红绳看着花紫燕，有些伤感。 “谁？”花紫燕一愣。 “是你姐姐，花紫菇。”辛红绳有些泪目。 “什么？”花紫燕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就是你姐姐花紫菇，我师兄觉得对不住你们花家，所以才决定终身不娶，终身不进这百花集了！”辛红绳一口气把话说完。 “不是……真是这样的么？”辛红绳和莫明秋都感觉花紫燕的眼睛红了。 “你爹应该也知道，不过我师兄同你爹一样，都是那种硬脾气的人了，不会转弯，也不会变通，很多事就认死理。”辛红绳的分析瞬间得到花紫燕的认可，自己的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清楚的。 “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请来我……长春城来。”花紫燕说完就往大门走去。 “得先问问你爹吧？你硬请他来，万一他们打起来怎么办？”莫明秋赶紧去拦。 “你给我让开，我家的事，不用你管。”花紫显然觉得莫明秋不是好人，意图肯定也不属善意。 “花家妹子，他这个建议还是对的，我们得从长计议。”辛红绳也起身劝阻。 “就凭他帮我家报仇雪恨，杀了那武国将军，我爹怎么可能去恨他了？”花紫燕替金羽抱不平。 “你爹心疼你妈还有你姐啊！哪个爹妈不爱儿了？再说你爹这人肯定爱面子，跟那个死羽鬼一样，明明做了这些好事，还硬是不说，我就说呢？他如果没来过这百花集，怎么可能就老说这里好了？”莫明秋一番抱怨，再次塑造出金羽的人格魅力来。 “辛姐姐，你等着，我去找我爹说理去。”花紫燕转身朝门外跑去。 “你说她能劝动花寨主吗？”莫明秋看着那扇花紫燕走后没关的大门。 “你把她当枪使，你问我？”辛红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家务事，外人掺合肯定没有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我个人觉得她是可以的。”莫明秋有些陶醉感。 “但愿如此吧！我这师兄明日又是什么感受了？”辛红绳开始想象明天的模样。 “你说这花姑娘是不是会喜欢你师兄啊？”莫明秋回头笑了起来，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不会吧？你又折腾这事？你是媒婆吗？”辛红绳觉得有些恶心。 “我肯定当不成这媒婆的，你没看见吗，她走的时候还横了我一眼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第525章 翠湖楼 此时我们应该说金羽和陈林了，莫明秋走后金羽一直纠结，最终还是决定信任莫明秋，他们随便找了个住处，蒙头睡去，第二天一早陈林打头，两人先后进了翠湖楼。 进门后，金羽的气势把翠湖楼掌柜吓了一大跳，连忙迎上前来。 “二位，有事吗？早时本店不迎客。”翠湖楼掌柜个子不高，身材微胖，他初见金羽恶人模样，感觉有些紧张。 “那得看是遇到什么客人？今日我们来此，你这规矩就得改，知道么？”陈林学着莫明秋的心态跟掌柜说话。 “为何？”那掌柜显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掌柜的你怎么个称呼？”陈林问道。 “小的姓周。”那掌柜犹豫的回道。 “怎么说呢？我们可都是有钱的主，难不成你这掌柜的还跟银子过不去么？”金羽板着脸打算还是讲道理，用银子开道。 “你们是包席么？什么时候的事，有多少桌？”那掌柜突然觉得金羽的样子更和蔼一些。 “先包一桌吧！味道好，然后再包十来桌。”金羽觉得如果花春羊来这找自己，自己得请客赔礼，于是估摸了一下百花集老辈的人数。 “没有问题，午时你们再来，我替两位安排，尝尝小店厨子的手艺？”周掌柜开始热情起来。 “中午我们包席，你让我们中午来尝你手艺？然后不好吃也就只能在你这吃了？你这掌柜想得倒美了！”陈林觉得自己二人说话太过温柔，气势有些回落的感觉，于是加大了嗓门吼了起来。 “两位不知，我这可是老店，怎么可能味道不好了？在这方圆百里当都是有名号的，相信您二位回去问问这里要宴请之人，就能知道我这小店好与不好了？”掌柜说得委婉还很自信。 陈林一时无语，去看金羽，金羽本就不想惹事，也接不上话来，最能惹事的放弃了惹事，陈林一下子有些着难了。 “那个啥！你这掌柜的哪有哪些废话了？让你准备就给我们赶紧准备就是，耽误了我们的正事，当心我们砸了你这破店。”陈林最终选择用土匪的方式来制造声势。 “二位，这里可是百花集，你们所请之人恐怕也是百花集的人吧？只要是百花集的人都是要给小店一点面子的。”周掌柜明显也是见过世面的。 “面子是吧？我们远来是客，你知道吗？要给面子也是你们百花集的人给我们面子。”陈林说完拍起了桌子。 “两位，百花集，这里可是百花集了！”周掌柜显然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 陈林有些犹豫，但金羽急了！他本想点上一大桌子菜关起门来躲避万事的，如今却被这掌柜刁难，困在这店门口，进退难受。 “百花集如何？花春羊又如何？你跟老子听好了，赶紧给老子把菜品上上来，不然老子现在就点了你的店子。”金羽咆哮起来，再显一线天的风范。 金羽凶神恶煞的话让那掌柜受到了刺激，花春羊在百花集属于土皇帝，金羽不客气的提到花春羊的名号，从两人表情淡定中，看出或许真是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了，掌柜于是开始后悔了。 金羽没有跟他客气，抢步就进到里间，随即又觉里间不好，跳步上楼打算寻个安稳之所，他幽灵一般的伸手，那掌柜开始有些恐惧感了。 “请问两位跟花寨主是何关系？”掌柜选择跟陈林交流。 陈林也被金羽的暴怒吓了一跳，此时见掌柜问起关联，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后，他附耳在周掌柜的耳旁说道：“你们花寨主是他的孙子。” 周掌柜呆立在当场，他不敢接话，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去问这个问题，陈林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道：“信不信，你可以等下结果，我们待会点的菜，可都得你们花寨主买单，不过如今我们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听见没有？” 陈林说完，快步上楼找金羽去了，留下个周掌柜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四周有两个伙计见状小心谨慎的围了过来，一人大胆的问道：“掌柜的，这两人需要我们伺候么？” “你……你上楼去招呼着，还有你，赶紧去后院骑我的马给寨子里送……送信去。”周掌柜不知是气愤还是紧张，嘴开始结巴起来。 “送什么信？”被吩咐送信的伙计也开始紧张起来。 “就说有歹人来我百花集闹事，让他速速派人来拿了这两个贼人。” 楼下的忙活，楼上的两位听得十分详尽，陈林看着金羽的恐惧样子，笑着说道：“待会这花寨主来了，你不会跑吧？” “待会他来，我去躲躲，你帮我扛扛了！”金羽乞求道。 “这可不行，莫公子说了的，待会他可能会来请咱们，你如果不在，恐怕是会坏事的。”陈林摇手，表示不赞成。 “你顶一下，我躲一躲，如果他说话和气，没什么状况，我再出来，这也不耽误事了！”金羽苦着脸解释道。 “不至于吧！那事都过去那些年了，花春羊真是个如此记仇的人？”陈林看着金羽扭曲变形的脸问道。 “是我对不起他了，对不起他了！”金羽低头摇晃着脑袋，感觉很是伤感。 “人都没来，你就吓成这样？不过我们又没有报号，未必他就会来，以莫公子的本事，你也不要那么担心。”陈林打算劝解劝解。 此时门外伙计咳嗽一声进了门，离得老远问道：“请问两位客官，都打算吃点什么了？” “所有菜品全上一份上来吧！”陈林按莫明秋提议的方法说道。 “什么？”那伙计一时被吓了一跳。 “全上，你聋啊？所有菜品全上上来。”金羽觉得在花春羊来之前，自己还是有责任折腾一下的。 “不是……那些菜，这桌子也摆不下啊？”那伙计觉得委屈。 “那就把那桌子给我们拼上。”陈林像是事先想好了解决方法，伙计应了一声，回身逃下楼去。 和金羽急躁的心情比起来，菜上的确实慢了点，不过两人想闹腾，但却没有对手，当上到第九碗菜的时候，一阵急促马蹄声传了来。 陈林起身走到窗边，侧身向外望去，只见一队人马从前街跑来，陈林挨个一数，有六七人之多。 “来了吗？花春羊在吗？”金羽不敢去看，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七八个吧！还有两个女的，或许不是来找我们的吧？”陈林回到桌前装出淡定的样子，吃了口菜，并喝了一小口酒。 “那就好！那就好！”金羽安慰自己，想放松下来，并陪了陈林一口。 “你到底是希望他来，还是不想他来了？”陈林笑问。 此时楼下一阵喧闹，显然那拨人马进到了楼中，金羽和陈林同时肯定这帮人是针对他们来的了。 “如果不是花春羊，就交我来应付。”金羽打算打个先锋。 “可不能胡来啊！如果要打架我觉得还是跑了的好。”陈林紧张提醒道。 “莫公子那般吩咐，我们能跑么？”金羽苦着脸说道。 第526章 城主有请 门是被轻推开的，进来几个护卫后，花紫燕才缓步走了进来，她左右看看后，对金羽和陈林问道：“请问，这陈将军和金院长在吗？” 金羽和陈林同时瞪大了眼睛，陈林随后抢话说道：“金院长在，在，在！你们有什么事吗？” 和谐的气氛是所有人期盼的，金羽也连忙站起身来。 “两位请随我进城，长春城城主有请。”花紫燕表情严肃的说道。 “谁？谁请我们？”金羽没听太懂，于是去看陈林。 “我爹，花春羊花……花太守，请问两位谁是金……院长？”花紫燕十分客气，努力挑选合适的称呼。 金羽和陈林都听傻了，他们不知道花太守是怎么论的？但最终猜测这肯定是莫明秋和辛红绳给弄出来的。 “花二……不是……你爹？你爹他来了吗？”金羽还是有些担心。 “金……金院长，你可还在怪我爹么？望你们都看在秦族大业为重上，大家都不要计较了！”花紫打算把事情挑明，先化解两人之间的忧心。 “这个……不怪，不怪，他不怪我就好，就好！”金羽心虚，连连摆手。 “那就请两位随我一起进城吧？我爹和我两个哥哥还有弟弟都在城门口等二位了！”花紫燕装出一幅可以摆平一切的样子。 金羽和陈林都没有太理解城的含义，相互客气的朝门外走去。 花紫燕的确摆平了所有的事，她回去找她爹商议这事的时候，她的几个哥哥也在，花紫燕没有转弯，而是选择了开门见山。 花春羊起初有些尴尬，这属于他多年来的一个心结，由于对家庭的愧疚感，他不愿意在儿女们面前提起这段往事，不过事情终究是发生过，那日百花集同武军一战，让所有百花集的人刻骨铭心。 其间缘由和插曲，被花紫燕从新说了出来，花强，花木以及花满城起初仅是悲愤和伤感，随后都选择站到了花紫燕一边。 对于家务事而言，最能解心结的还是自己的亲人，秦族大业从中做为了标杆，如果要对抗武国，秦族的团结才是首位，花春羊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突然能说出如此大而全面的道理来，但随后也猜测出其中缘由。 莫明秋对这事早前也是有铺垫的，花春羊相信金羽具有相当的爱族情节，同样也相信他会为百花集被屠神伤，甚至金羽推荐百花集建城也是有可能的，他心目中对金羽隐约也有了一丝愧疚感。 最终花春羊点头认可儿女们的意见，当花紫燕说到，金羽千里追凶斩杀武国将军以及金羽因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姐姐，打算终生不娶的时候，花春羊震惊了，不敢相信是真的。 “爹，你真不信吗？我们可以去问半山云吧？相信他不会骗咱们吧？”花紫燕瞪眼看着花春羊。 “这……那……应是我错怪他了？”花春羊最终决定自己或许过份了。 “如今秦族大业为重，连那个骗子都知道这个道理，我们不能不知道吧？”花紫燕煽动自己的哥哥们同自己站一起。 “谁？……谁是骗子？”花木问道。 “就那个男的，他不叫向大海，他其实姓莫，叫什么秋的，他就是个监工，他最喜欢打小报告了，我们得防着点他了！”花紫燕于是把自己如何见到莫辛两人的事说了出来。 “这建城的事或许得听他的，而且是他让我们换的牌匾啊？怎么又会不愿意了呢？”花春羊不解，并表示怀疑。 “他只是答应建小城，而辛妹妹说我们这里可以建大城，然后他们俩还吵架，最后辛妹妹说了，如果三比一就可以建大城了！”花紫燕按自己的想法，把辛红绳的意图表达了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似信非信，莫明秋的地位和威信多少有点下落。最终几人决定明日一早先去把金羽请进城来再说，花春羊多少有些爱面子，于是就安排花紫燕帮忙打头面，自己和几个儿子选择在寨门口迎接。 如今的金羽在花紫燕的心目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仅能征善战，而且重感情讲义气，虽说相貌上花紫燕有点失望，但金羽脸上的那条长长的刀疤，让花紫燕感觉无比神秘，甚至于她有了想听听那道刀疤的故事。 金羽从场面上感觉受宠若惊了，他昨晚预判到今天会出现的场景完全没有用上，众人簇拥着他，陈林甚至感觉出自己像个陪衬。 花紫燕的热情有些高涨，下了楼来后，金羽的陈林被邀请上了准备好的马，两人这才发现这两匹马被精心装饰过了，马背上被披上了一条鲜红色的毛毡，马匹行走不远，身后响起了一阵劈哩叭啦的鞭炮声，翠湖楼的周掌柜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想：该不是他真是我们花寨主的爷爷吧？ 金羽的感觉还是有些紧张，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直至快到百花集的寨门处，寨子的门口高处原本的飘扬的大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更加崭新的旗帜，上面写着“长春城”三个大字。 金羽回身去看跟在身后的陈林，陈林表情跟他一般惊讶。 “怎么回事？这百花集怎么了？”金羽对牵马的一个汉子问道。 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金羽就看见了旗帜下站立等候自己的花春羊，两人多年不见，一时金羽百感交集，坐立在马鞍之上，人给石化了一般。 “金老弟，这些年不见，你一向可好啊？”花春羊紧走几步，其后三个儿子也跟上前来。 “好！好！好！”金羽感觉是滚下马的，两人双手握在一起，一脸的激动，再也就说不出话来了，陈林以及花紫燕围了过来。 “爹啊！我们进城再说，好不好？”花紫燕提醒道。 “对！对！金老弟里边请。”花春羊摊手，身后随即让开一条通道来。 “这百……”金羽开始犹豫起来。 “没有百花集了！如今这叫长春城。”花紫燕高声叫道。 “对！这叫长春城。”花春羊知道金羽为何犯难，于是大声重复了一遍。 “长春城，长春城……”随即所有人都高呼了起来，鞭炮再次炸响开来，呼啦啦的四周升起了浓烟。金羽不再犹豫，大步向长春城里走去。 陈林猜测这些安排都是莫明秋的操作，他努力找寻莫明秋和辛红绳的踪影，但四周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陈林没有了方向感了！ 第527章 看风水 莫明秋和辛红绳没有参与迎接金羽的仪式，天还没亮辛红绳就将他叫了起来，随后两人去见花春羊，辛红绳主动说明自己要去找城心的意图。 花春羊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点头答应下来，并从自己的护卫中挑选两人给他们做向导，在他看来，自己的家务事或许背着莫明秋一点是比较合适的。 建城虽说是莫明秋临时起意，但辛红绳的认真程度，让他觉得这长春城或许能等同于文国的悟安城，秦族如果要建国，没有几座像样的城池，恐怕也是不行的。 辛红绳的心中已经有了长春城的雏形了，地域之大和莫明秋所比较的悟安城是相当的，如今短时间找城心是个难题，因为她看中的主道不只一条，昨夜她确定了三个方位，如今得一一核实。 两人在向导护卫的指引下，赶去了昨日说的那片荒地，路上莫明秋问询道：“我们是不是该先接了你师兄再来看风水比较合适？” “不是你说的吗？今日必须要完工才行吗？”辛红绳板着脸，没好气的回道。 “我可没说啊！我说的是你慢慢看，慢慢查了！”莫明秋连忙摆手。 “你想自己先跑是不是？所以我今天必须要把这城心找到。”辛红绳说完催马向前跑去。 莫明秋有些紧张感，他隐约感觉出辛红绳的意思来，可是……可是自己如今已经有了灵尚公主，想到此处莫明秋赶紧摇了摇头，拍马追了上去。 荒地就在眼前，辛红绳对身后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莫明秋一时不敢说话了。 辛红绳从自己的小包中，摸出一件莫明秋叫不出来的“法器”，然后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最终立直了放在自己的眼前，闭上一只眼后，调整着手里的物件角度。 莫明秋不太相信这些神棍一般的招数，但辛红绳的神幻魔术他还是十分想欣赏欣赏的，于是他静下心来看着，两个向导更是无比的膜拜。 此时身后炸响的鞭炮声传来，莫明秋转身想去看看稀奇，但离得太远，什么也没看着，隐约中远处天际升腾起一股淡灰色的烟。 “麻烦两位了！你们先回吧！后面的路我们都知道怎么走了！”辛红绳对两个向导说道。 “怎么？找到了？”莫明秋回过神来。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辛红绳板着脸看着同样犹豫不决的两个护卫，最终两人应声，调转马头向回路跑去。 “也不知道金大哥他们怎样了？这爆竹放得……”莫明秋觉得至少眼前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 “如果他们把咱们说的话从新对上一对，就能发现我们在骗他们。”辛红绳不想看到莫明秋的胜利感。 “对一对？谁会对了？谁会这么给大家找不自在了？我们当时可是神一句，鬼一句的胡说的，就算现在让我和你亲自来对，恐怕都对不太清楚吧？”莫明秋最终还是哈哈笑了出来。 “那花紫燕呢？她肯定不会当你是个好人吧？”辛红绳继续打击说道。 “她就是个孩子，知道点人心险恶也是好的。”莫明秋不以为然。 “她是孩子？你该不是也把我当孩子了吧？那你还让我帮着看风水？”辛红绳生气起来。 “你跟她比什么？”辛红绳的生气让莫明秋摸不清楚头脑。 “这荒地之下，应该有座皇城陵墓。”辛红绳突然说道。 “什么？”莫明秋被吓了一大跳。 “这地下有座陵墓，是皇家陵墓。”辛红绳板着脸继续说道：“我这般年纪，你不信我也是可以的。” “不是，你就这么看了一眼就能知道地下有陵墓？”莫明秋还是不相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要不我们找人将它刨开，证明证明给你看？”辛红绳依然没有笑脸。 莫明秋瞪眼看了辛红绳半分钟，确定这不是个玩笑，随后说道：“我是让你来找城心的，你却找了个墓出来？这……这有意义吗？” “城里是要大兴土木的，这皇城的陵墓，我们能挖吗？”辛红绳淡定问道。 莫明秋一愣，随后觉得自己肯定属于外行了，辛红绳担心的自然是挖坟掘墓的事，如果此地要建个什么，免不了就动了地下的陵墓了，这属于考古么？怎么又让更多的人理解这个？ “城心如果不在这里，我们或许没有必要为这动脑筋吧？”莫明秋选择搁置这个问题。 “如果那两处比不了此地，城心就应该建在这里。”辛红绳依然板着脸。 “那我们再去看看别处，如何？”莫明秋提议。 “先看哪里？” 莫明秋见辛红绳看着自己，于是接着说道：“你是风水师啊！你别老问我啊！” 辛红绳没再多说，策马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跑得还很快，莫明秋的马似乎不太得力，不仅没能追上，感觉上还越落越远。 如此两人跑出去二里地去，辛红绳开始看起风水来，莫明秋喘着粗气赶到近前。 “是马跑，又不是你跑，你至于吗？”辛红绳瘪嘴说道。 “这是你说的第二块地？”莫明秋见被拆穿，于是恢复成常态。 “你每天不装，会生病么？”辛红绳见莫明秋瞬间恢复过来，觉得好笑。 “我也是好心了，烘托出你跑得比较快。”莫明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辛红绳最终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就是这么简单，辛红绳本想板着脸，如今再也板不起来了。莫明秋陪着辛红绳继续看风水，察颜观色的分析她的表情，直至感觉她看得差不多了为止。 “那边有坟，这边有什么？”莫明秋见有机会与辛红绳正常沟通，于是问道。 “那是陵墓，你怎么这么不尊重帝王了？”辛红绳好奇的看着莫明秋问道。 “不是一回事么？”莫明秋谦虚问道。 “他们是帝王，是圣人，能跟一般百姓比么？”辛红绳瞪眼问道。 “我觉得吧！这帝王一般情况下是最没有用的，打仗比不了将军，处事又赶不上宰相，自己死后埋哪都还是要请教你们风水师的了，对不对？”莫明秋声情并茂的拍起马屁来。 辛红绳第一次见到敢一本正经的说帝王坏话的，一时无语不说，仔细想想也有道理，最后开始紧张起来。 “你该不是真的想去那边挖坟吧？”辛红绳的表情夸张，莫明秋被吓了一跳。 “最好还是别挖了吧！积德，积德总是没有坏处的。”莫明秋摆手，让辛红绳松了一口气。 “这里适合做城心吗？”莫明秋有些期待。 “比那边差，而且这里地势低洼了一些，雨季恐怕会积水，还有那远处是山，日落时能成影，会成幽影之态，寓意不太吉利。”辛红绳用手指画着，胸有成竹，不过莫明秋感觉像是逼着自己去挖坟。 第528章 城心就是重心 辛红绳的话，让莫明秋又想到了向大海，不禁之间他有了一丝伤感，向大海选修的是考古专业，他如果来此是否会因为发现了古代帝王的陵墓而高兴？ 两人开始向第三块地域走去，这次辛红绳没有催马急行，而是选择并马漫步。 “你是怎么确定那地下会有陵墓的？”莫明秋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是风水师。”辛红绳感觉莫明秋还是不相信自己，于是又板起脸来。 “不是的，这个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我这仅是问问，能说点我能听得懂的理由吗？”莫明秋期盼的眼神问道。 “那地方本不属高地，却以高地成形，可见地势是人为形成的，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无山无水地，定为休息囤养之所。”辛红绳最终还是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口诀。 “人为？然后你感觉这人为的工程太大了，所以肯定是帝王号令下所为，对吗？”莫明秋听了个半懂非懂，于是追问。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帝王的陵墓选址多是要考虑前无界碑而后有山阴的，我目测了一下，它这几点都满足，所以定是皇族陵墓了！”辛红绳见莫明秋也猜出了其中的一个理由，于是把自己知道的理由尽数说了出来。 “山阴是说山的影子么？这界碑又是个啥？”莫明秋想科普一点风水师术语。 “一览无遗，一马平川，无局限的意思。”辛红绳觉得这样解释适合莫明秋风格。 “这里以前会有皇上么？秦族的皇上还是武国的皇上？怎么就变成百花集了？该不是这花寨主以前的祖宗就是皇族吧？”莫明秋心里想着，也没有避讳，直接问了出来。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看风水。”辛红绳哼了一声，表情中她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秦族应该没皇上，如果说是龙王的话，我觉得他们会选择龙王岭附近来……修这陵墓。”莫明秋自言自语的分析道。 “你该不是说这里原来是武国的地界吧？”辛红绳顺着莫明秋的思想猜测下去，随后补充说道：“那你就去跟金羽，花春羊他们说去，看他们怎么对你？”辛红绳说完笑了起来。 “你是如何找城心的？能在这第三块地里吗？”莫明秋选择放弃陵墓的事，只有城心找好，再来想墓的事。 “天有天眼，地有地心，所谓城心就是重心，重心当以稳为先，其次求团定势后成形。”辛红绳一串神仙话，莫明秋听懂了一大半。 “我们先修城，再找这中心来做城心不行吗？”莫明秋提出自己的见解。 “你说的是位置中心罢了，真要那么容易，要我们风水师做什么？”辛红绳歪着脑袋说道：“你说的中心是以自己为中心，天地万物可不会顺着你吧？单说这气吧！它就是游走的，自然也就在变化之中，它的中心在哪里？你能辩识的出来吗？” “不会吧？找城心，还要找气场啊？”莫明秋感觉辛红绳在故弄玄虚。 “当然了，四下四隅，八方之中，各有其气，气之阳者，从风而行，气之阴者，从水而行。理寓于气，气囿于形。”辛红绳顺口又背了一段诗文。 “那恐怕就难了吧？这风行气走，气又如何找得到重心啊？”莫明秋张大嘴巴。 “旁人自然是找不到了，可我们风水师能啊！”辛红绳昂着头，显得十分自傲，莫明秋看着她显摆的样子，就像一只红羽蓝衫的大孔雀一般。 第三块地界到了，莫明秋甚至开始感触这百花集如果算是中心，那么这块平整的区域就太大了，他得出的结论是百花集处在平原地区。 辛红绳也很兴奋，她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的从挎包里把那些怪异的物件摸出来比照着，然后点头认可，莫明秋有些期盼，或许城心她已经确定下来。 “这些物件都是你自己做的么？”莫明秋感觉辛红绳看得差不多了。 “我师傅给我做的，那时候我还小，所以这尺寸都比较小。”辛红绳将手中的一细长竹管在手中掂了掂，随手放进马鞍上的小包中。 “你师傅教你这些干什么？将来想让你当风水师啊？”莫明秋不解，好奇问道。 “她喜欢，我也喜欢。”辛红绳歪着脑袋，看着莫明秋。 “喜欢？这看风水不是替别人看的么？还能自己看出乐趣来？”莫明秋依然无法理解。 “我们在幽灵山的时候，那里到处都是雪山，很少能见到人的，对了！我们最喜欢看的是星星，所以我还能看星象。”辛红绳似乎在回想，露出可爱清纯的笑容来。 莫明秋有些想把自己的出处说出来的冲动，但随即又忍了下来，来百花集的路上他没少去跟辛红绳打听星河符，甚至于他还画了一幅通天神牌上的图案出来给辛红绳认，最终一半失望，一半属于期盼。 辛红绳并不是全都认识那些图案，除了天体的定位和判别是一样的，很多字符的含义和自己领悟的还有比较大的区别，甚至于完全不对。 莫明秋猜测这个世界里或许存在这样一种文字，但创造它和能使用它的人是否还存在就很难说了！辛红绳的师傅能吗？为何辛红绳会出现错误？难不成他们得到的也只是一面和自己相仿的铜牌而已？ 这些都得等找到辛红绳的师傅以后才能确定，那么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泥春门里的天书了！ “这地方怎么样？可以当城心吗？”莫明秋回到现实。 “可以，不过这地下有条暗河，如果要大兴土木的话，我们得躲开它。”辛红绳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你看风水就看风水，怎么老往地下看啊？这地下的河，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莫明秋觉得好笑。 “你又不懂，这暗河是对建筑有影响的，这不需要看么？”辛红绳不以为然。 “如果有暗河，必然通向那凡水河，你一定是朝这个方向看过去的，那边的林地看起来长得很茂盛，这边……特别是那处山丘的右边树的密度和茂盛度都比不了这边，它们间距不远，差别却比较大，所以你才猜的有暗河的吧？”莫明秋开始指指点点，自我分析了起来。 辛红绳被莫明秋说楞了，莫明秋看着她的表情，猜测自己说对了。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吧！长春城的主城设计方案就交给你了，我们把那陵墓地建成公园和广场，只要挖掘深度不够，也不至于会动打扰到这地下的皇上，至少比现在当做荒地要好得多吧？”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打算，他效仿悟安城的风格中风雨亭那般规划和场面。 第529章 重城之基 两人换了一条路往回赶，一路上两人都在商量建城的事，直到看见百花集寨头飘扬的那面长春城的旗帜。 “你师兄他们怎样了？你也帮着算算？”莫明秋对辛红绳开玩笑。 “你如果真担心，就应该等接了他们以后，再跑来看这几块地。”辛红绳蔑视的看着莫明秋。 “那可不行，我们多一半功劳得让给他，不然达不到成人之美的效果来。”莫明秋微笑着。 “不会吧？你都把他吹成那样了，这花寨主还会不把他当佛看？”辛红绳不解。 “花寨主是老江湖，我们说再多，恐怕也只是信一半，很多事他今后都会去核实的，保不住就会出现穿帮的事，我们得给他来点现实一点的，他能自己亲眼看见的实惠，这样的感觉才是真感觉。”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并用手去探摸下巴上假定出来的胡须。 辛红绳多次见莫明秋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显然这习惯是在洛安城里烙下的，她觉得好笑，但还是故作正经的板着脸说道：“你这人心思太复杂，所以想别人都往坏处想了！” “想多点总是好的，这点你们做风水师的也应该有，我自己感觉花寨主肯定是要比花姑娘城府要深一些吧！这龙脉，皇城的事我们可不能跟他说了，万一哪天他造反了，恐怕还得怪我们。”莫明秋继续发展自己的想象空间。 这一点，辛红绳完全没有想到，她的样子突然显得紧张起来，她总是觉得莫明秋看得比自己远，自己跟他比起来，他才更像风水师。 辛红绳的模样，莫明秋也没想到，他仅是胡扯之言，但随即也觉得这事是可能发生的，那荒地下的皇族古墓被人翻出来的话，会发生什么结果？ 两人对望了一会，莫明秋率先摇头，随即安慰道：“这恐怕不至于，花寨主不像是个想当皇上的人了，他也没那个能力了！” “现在不会，将来呢？这里可是要建重城的，将来可是要驻重兵的，百年以后呢？他的儿孙们呢？” 莫明秋发觉辛红绳想得太远了，但确实也是有道理的，在这个世界里，除了他自己看待皇帝像个笑话，那别的人呢？恐怕看他也是笑话吧？ “这皇城龙脉的事先别说，这荒地古墓的事，我们再想办法。”莫明秋看见对面迎来接自己的人，于是对身边的辛红绳嘱咐道。 来接他们的人是花强，花木，他们骑着马迎上前的，随后寨子里冲出金羽和陈林来，从表情中看，一切良好。 “都等你们呢！两位大使这边请。”花强摆出一幅主事大哥的样子来。 “怎么？特使们都接来了吗？”莫明秋假装没有看见金羽和陈林，辛红绳听出话外之音，赶紧催马去迎金羽和陈林，试图提醒大家不要过于亲近。 “来了，来了！”花强，花木还是当莫明秋为这队人马中的主心骨，见辛红绳催马从身边跑过，猜想着她去迎她师兄去了。 “我们这城心选出来了，但细节上还有些出入，还得调整一下，这才能定下安排。”莫明秋主动跟花强，花木说起建城之事，顺便留出一些时间，让辛红绳同金羽，陈林交流。 果然，陈林和金羽停了下来，虽然不时的望向这边，表情中已经有了些古怪的感觉。 “怎么样？这城能建多大？”花木比花强要急，问得也比较现实。 “我有点犹豫，得看风水师她师兄了！”莫明秋望向远处的辛红绳，感觉她已经谈妥。 花木，花强同时回头去看，花木随后说道：“可金特使说这得看您了！” “那是他想推托责任，当初这城可是他建议要建的，而且他对这里可比我对这里熟了！”莫明秋想象出金羽被花氏父子责难的样子，猜测他对建城的大事不敢乱下定夺，只能推说自己不知。 “那……那怎么办？这金特使可是一直都说不知道啊！”花木有些着急起来。 “这就是他的狡猾之处啊！主意他来出，责任我们大家一起背。”莫明秋呵呵笑道。 花强花木同时对莫明秋生出反感来，于是两人对望了一眼，不愿意再问别的了，花强伸手请莫明秋先行。 寨口处，花春羊也出了门，然后也快步向这边赶了过来，首先接下了辛红绳，如此期盼着望着莫明秋这边。 莫明秋不再多说，催马跑到了近前，翻身下马，笑着同花春羊打了招呼。 “向大使辛苦，辛苦！寨中请了！”花春羊摊手示意大家赶紧进屋。 “花太守，可不能再称那是寨了！如今这城可是已经定下来了！”莫明秋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可是这城如今还没有定夺下来，我们暂缓变化这称呼如何？”花春羊感觉心里矛盾，表情有些尴尬，这花太守的这称呼他感觉金羽听着，心里一定在笑。 “定夺了！早就定夺了，昨日我们来不是已经改了名字了么？”莫明秋依然一幅乐天的表情。 “可是这金老弟一直推说这城的所有事宜都要问您啊！”花春羊疑惑的望了金羽一眼，金羽赶紧把头歪到一边。 “当大官的人都是这样，只求功劳，怕担责任，我们要理解，要理解。”莫明秋不知金羽和陈林都说了些什么，于是猜测着跟他们圆场。 “你呢？你就喜欢猜疑别人，尽把人往坏处想了！”花紫燕出现了，并马上指责起莫明秋来。 “花姑娘，你这可不能错怪我了！该我的责任我都会担待啊！该他们的责任他们也得自己背。”莫明秋再次严肃起来。 金羽和陈林一脸迷茫，莫明秋到底在这花家寨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们都不清楚，仅是辛红绳适才来提醒，大家要保持距离，减少亲密度。 “我这女儿啊！平日娇宠惯了！不懂规矩，让各位见怪了！我们进去说，先进去再说！”花春羊打起圆场来，随后大家簇拥着一起往寨子里走去。 “这寨子以后就叫长春城城建筹备中心吧！”莫明秋走到寨门口时停下脚步来。 “什么中心？”花紫燕此时和辛红绳走在一起，显然她没听明白，但她敢问。 “也就是城市规划中心，对了！我们明日得开个大会，花太守，您得召集所有的长春城城民明日来开这个会，这场地嘛！你来选吧！看是大院好，那是荒地上开好？”莫明秋一边想一边说。 “不是……我们方案都没有定好，就要开会么？”花春羊显然觉得太仓促了。 “方案一部分是他们定，一部分城民也可以提意见啊！另外建城是需要大家同心同力的，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莫明秋自我欣赏的点着头。 “全都召集来？”花春羊见众人都在看自己，于是有些紧张。 “尽力，不过保不齐有些人没有这团队精神，这样，你这长春城里一共有多少人啊？”莫明秋想了想问道。 “三千二百二十余户，大约七千二百来人。”花强抢着答了。 “那好！不是昨天我们做牌匾的银子多出来了吗？这样，只要来的人，每人我们发二两，以当鼓励，如何？”莫明秋边说边挽起袖子来，感觉自信十足的样子。 第530章 封官进爵 花春羊第一个念头是莫明秋打算拉拢人心，跟自己抢这长春城城主的位置，但随即又一想，银子是自己儿子去发，自然也没人知道这钱是谁出的，他犹豫最终的结果就是听从莫明秋的意见。 花春羊顺着莫明秋的安排，和莫明秋商定好开会时间后，亲自下去指导安排去了，顺便带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花紫燕和花满城留了下来，帮忙招呼大使和特使，这样就给莫明秋留出了自由的空间来。 “我们几个得开会，开完会才会有结果公布给长春城的相亲们。”莫明秋支开了花春羊后开始自行安排起来。 “我能参加么？”花紫燕百无禁忌。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们花家以及长春城的长老再参加比较合适，不然会有人觉得以权谋私了！”莫明秋表情慎重的说道。 “我看就你才会以权谋私！”花紫燕顶嘴，但她最终还是认可，毕竟长春城的城建才是大事，于是莫明秋顺理成章的把金羽陈林以及辛红绳拉进屋子开会，花满城还像模像样的安排了两个站岗的武士帮忙守卫。 “这里一切事情都办妥了，我同辛大师也已勘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待会长春城的建城仪式就由我们秦族礼部建设院金羽院长主持。”莫明秋进屋后，没等大家坐好，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莫老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啥院长了，这里真的就改名字了吗？这可是秦族大事了，可开不得玩笑了！”金羽连忙摆手。 “百花集太俗气了，名字肯定是要改的，我们秦族大业建国在即，城池必不可少，此处从环境地理上说当可建重城，这事我已同辛大师一同验证了的，金兄你不必担心。”莫明秋见金羽紧张，于是帮忙解释道。 “真是这样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了？”金羽左顾右盼试图找到同他一般看法的人，但结果很是失望，从陈林的表情里看，带着喜感。 “莫公子，这可是大事，可不能为我一人如此这般做了？”金羽感觉出莫明秋是在为自己同花春羊化解矛盾出的点子。 “我承认一开始我有这个想法，不过那时仅是想给这里投点资而已，建个小城罢了！可你师妹非要说这里得建重城，你知道她把这城心定到哪里去了吗？待会你自己去看，快马急赶得半个时辰，如此规模的城市，你说不是大城，重城，又能说成什么？”莫明秋表情兴奋，看不出言语中有犹豫感。 金羽转头去看辛红绳，如此辛红绳没有回避的可能，只好点头认可，并说道：“金大哥，是这样的。这里适合于建重城，我们昨日和今日一早勘察了周边几处地界，肯定是没错了！如今仅是看规模能建多大合适。” “不碍事吗？我这院长又是如何个来历？”金羽还是觉得心中忐忑。 “重城的选择和建设礼部当责，你是礼部尚书的徒弟，当个院长是有些屈就了，不过秦族大业初兴，我们不能计较这些，如今这形式，你必须挑起这重任来。”莫明秋想直接把金羽退缩的可能性堵住。 “我怎么行？我可不会啊！”金羽吓得连连摆手。 “仅是名誉上的，你也必须行，长春城可是我们秦族建的第一座城池，意义比风岭建都都要重，这可是荣耀。”莫明秋严肃起来。 “可我……我没这能耐了！”金羽感觉额头冒汗。 “建城可比守城容易……”莫明秋不以为然。 “那我帮着守城。”金羽赶紧接话过来。 “只有建城者，才有守城的资格。”莫明秋再次堵住金羽的退路。 “城是你建的，然后让你守，如此大家才能放心，因为你对它有感情。”莫明秋看着金羽的眼睛说道。 “那花二愣呢？我难不成抢了他的……”金羽又开始找慌了。 “他是这里的太守啊！他代表的是当地的人，你代表龙王岭。”莫明秋没有一点犹豫，金羽摸索到一张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金大哥，你别怕，我们都可以帮你了，又不是真的让你一个人来建。”辛红绳在莫明秋的授意下，安慰道。 “可我都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啊！”金羽张大嘴巴问道。 “待会你负责代表老龙王宣布建城的事，至于怎么建城，辛姑娘和我会给你图纸的。”莫明秋觉得确实不能再难为金羽了。 金羽看了一眼陈林，陈林点头鼓励下，最终也只能点头。 于是大家围拢过来，莫明秋把自己的前期安排说了个大概，金羽由于紧张，一时很多地方不太明白，又问了许多问题。 门外花紫燕敲起门来，陈林看了莫明秋一眼，得到确认后赶去开门。 “辛大师，金院长，你们谈完没有？”花紫燕没有太多客套，径直走到了辛红绳身边。 “差不多了！花姑娘对建城之事也这么着急吗？”莫明秋觉得早前给花紫燕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于是打算缓和一下关系。 “我都没问你，你着什么急？”花紫燕对莫明秋依然抱着成见，说完她去看金羽，想得到回复。 “这个……那个……”金羽感觉压力巨大。 “花家妹子，我们还要同你爹商议一下了，然后再说结果如何？”辛红绳替金羽说话。 “还有这么麻烦啊？”花紫燕望着金羽还是期望他透露一点消息出来。 “这建城的事，你爹应该能提点建议了，我们真的先听听你爹的意见。”金羽鼓足勇气，意图是想把事情先缓缓，不过这话让花紫燕听出温馨的感觉来。 “好！我这就去叫我爹来。”花紫燕十分高兴的跑出门去，出门后随即听到她对花满城喊叫：“成了，成了！快去叫爹来。” 金羽感觉自己闯祸了，连忙去看莫明秋。 “很好！你待会开会时就这个状态就可以了，辛大师和我都会帮你圆场的。”莫明秋点头赞许以示鼓励。 不多会，花春羊赶了回来，身后跟来三四个老者，莫明秋认得其中两个，就是早前自己来时见到的。 花春羊本来是想自己的儿子代自己处理这些杂事的，后来又觉得不太妥当，毕竟百花集第一次建城，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自己慎重一些，结果应该更好，他要去招呼一些长老级别的人物，他需要确认自己的威信和支持度。 结果成效的确很好，虽然不敢肯定人人都会到场，但几位长老们拍着胸脯的自信度确实鼓舞人，随后的杂务顺当的分摊下去了。 第531章 开会 大家相继坐下，花家三兄弟站在了花春羊的身后，花紫燕特例安排在辛红绳的身边坐好，金羽被加在了中间。 “我把大致的勘察结果……”莫明秋说了一半，感觉花紫燕在瞪自己，于是改话说道：“这样，我们先请金院长公布建城的结果吧？” 金羽一下成了中心人物，他有点适应不了这个变化，随后想起身解释一下，刚一站起，花紫燕带头鼓掌起来，于是众人只能纷纷效仿，金羽越发紧张起来。 “金兄，你随便说几句，当初你力荐在这里修城，如今怎么就客气起来了？”莫明秋帮金羽打圆场。 “武国常年骚扰我秦族，这建城……势在必得，这长春城如果建城，当可……”金羽发觉自己刚才背的几句被忘掉了。 “说建城，说建城。”莫明秋继续提醒，不想花紫燕再次瞪眼过来。花春羊也没想到金羽一下子能改了性情，变得如此腼腆。 “我们已然勘察完了，这百花……长春城如今将建重城，这重城嘛也就是大城，很大的城，比文国的悟安城都大……”金羽硬着头皮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但随即又迷失掉了方向，转而乞求性的望着莫明秋。 “金院长定是不太清楚具体风水情况，我来代他说几句。”莫明秋最终还是站了出来，顶着花紫燕嫌弃的目光。 除了花紫燕，众人都觉得他来表述一下情况比较合适。 “秦国建国了，建城势在必行，长春城地处武秦交汇之所，前有方坪，广成两处隘口，而其后为鲁梁，尊庆，左边还接着楚乔郡，乃是我们秦族的南边门户之重地，这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容质疑。”莫明秋说完停顿了一下，他发觉花紫燕的目光似乎温和了许多。 “今日我同辛大师一起看了看这风水，感觉和我们起初想的一般模样了，这长春城确实可建重城，不知诸位有何异议没有？”莫明秋寻看了一下众人表情，除了花紫燕一脸惊讶外，大家都在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了！不过这建城说来容易，真要去建，恐怕这人力物力的难度会有多大，可就不容易了！”花春羊身边的一名老者，皱眉说道。 “难度肯定是有的，不过大家不用担心，事在人为嘛！没有难度的东西也没有多大意义。如今我们已经建了这长春城城建筹备中心，如果龙王岭再给予支持，相信这城定能建成。”莫明秋感觉像是在给众人打气。 “龙王岭能……能给我们支持就好了！不过如今这二龙王……”花春羊感觉有点担心，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乌善堂小心眼肯定是有一点的，可他是龙头，他也就不好意思不给点了，这个大家大可放心。”莫明秋笑着摆手道。 莫明秋感觉是一时没收住嘴，直接把二龙王乌善堂的名字报了出来，随即把花春羊一干人等吓了一跳。花春羊一直就当莫明秋是二龙王的人，但如今这个二龙王亲信说的话感觉完全没把二龙王当回事，花春羊转回头时，张大的嘴巴忘记合上了。 “其实他给不给，我们也不太在乎，不过他是龙头，话语权和象征意义我们还是要彼此交换一下的，不然他会感觉没面子，也不利于我们秦族的团结。”莫明秋见花春羊一干人等都瞪眼看着自己，于是继续解释起来。 花春羊的脑袋嗡嗡叫，他转头去看金羽，金羽此时已经放松下来，津津有味的听着莫明秋演说。 “我觉得吧！他给咱们拨个一百万两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再少了，定会让人笑话，所以我们现在就当有一百万两打底了！”莫明秋继续往下说道。 “不是……向先生啊！我这可属三龙王管控地盘，这二……这龙头真能给我们拨这么些银子？”花春羊有些紧张，龙王岭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在他的意识里，二龙王肯定不可能有那菩萨心肠。 “我们建城可是需要十来亿的银两的，这一两百万银子根本不值一提。”莫明秋也没想到花春羊会对一百万两银子看得如此重。 “什么？”花春羊一下子跳了起来。当然了，所有人其实都被莫明秋的报价给吓住了，只是没人敢接话而已。 “这只是前期预算而已，我估摸着前前后后可能能到数十亿之多。”莫明秋对自己的预算很有心得，而且他也早就预料到大家会有如此反应。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这……长春城哪里能够……不可能，不可能……”花春羊语无伦次。 “怎么不可能？花太守您的意思打算把这城建个啥样？”莫明秋觉得好笑，于是调侃说道。 “姓莫的，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啊？不想让我们建城，故意胡说八道，是不是啊？”花紫燕发怒了，谁也没能想到，包括莫明秋。 花紫燕起先觉得莫明秋改了性，突然开始支持起建城事宜来，她有些纳闷，但此时一听一感悟，莫明秋胡说八道的可能性更大，于是大声斥责起莫明秋来。 “花姑娘，你误会了！”莫明秋感觉挺怕花紫燕的，于是赶忙解释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重城，知道吗？我们要建的是重城。”莫明秋表情夸张，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花春羊也知道向大使姓莫，不过自己觉得还是不要说穿的好，看着莫明秋很认真的样子，他赶紧出来呵斥花紫燕，花紫燕也不知道莫明秋是真是假了，于是退到了辛红绳身后。 “长春城属于主干中区，又临武国边界之地，算是同武国争势之所吧？而此地环境春夏适宜，后期必作屯粮驻军之所，各位好好想想，将来这周边驻军百万，一天的吃喝要多少银子？这重城之说不足为过吧？”莫明秋打算摆事实讲道理。 花春羊一时回答不了莫明秋任何问题，他左右看着，想寻找帮手。 “你说的倒是容易，可这银子谁来出呢？”花紫燕接话说道。花紫燕的问话，是花春羊最想问的，花春羊感觉花紫燕是自己的亲姑娘。 “这不难，我们不是现在有了城市规划筹备中心了吗？这银子我们筹备筹备就有了！”莫明秋笑得十分自信。 “我们找谁去筹？百花集的村民么？那可是上亿的银子啊！是想让我们帮你硬抢，对吧？你是不是想害我爹啊？”花紫燕还是觉得莫明秋是在使坏心眼。 第532章 筹备委员会成立 “向大使啊！我这百花集是什么状况，您大概不清楚，我这街坊乡邻的能力确实有限，莫说让咱们拿出上亿的银子来，就算是凑足万两恐都是难事了！”花春羊身边一老者此时插嘴说道。 “花姑娘，我可没这意思啊！”莫明秋被花紫燕丰富多彩的想象力给逗乐了，他赶紧摆手解释道：“花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建城是件造福于全城老百姓的好事，如何又可能强行摊派呢？再说了，有些人有钱，有些人没钱，自然也是无法定这个标准的。” “你是说咱们不用找百花集的老百姓筹钱？”花紫燕还是觉得莫明秋的话不可信。 “如果我们现有城民愿意支助，肯定也是可以的，我们还可以予以表彰，但就百花集原有的这点人力和财力来说肯定就是不够的了，所以我们大部分的经费可以选择招商引资来完成。”莫明秋点着头。 “招商引资？”花紫燕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她扭头去看别的人，表情和她一般模样。 “对！招商引资顾名思义也就是把别的地方的商人招过来，他们来这里经商做买卖，自然也就把资金给带过来了！”莫明秋为招商引资做了个简单通俗的解释。 “可他们会来吗？能来多少？来了又能带多少钱给我们？我们这城都还没有了！怎么可能？”花春羊问出一串问题来，随即被自己一下全否决了。 “城有了我们还要他们来干什么？招商引资就是要在还没有城之前让他们来，来得越早就越便宜，来得越晚就越贵，再晚了，就没机会了！”莫明秋十分自信。 “向大使是说将城中土地提前租卖给他们么？”花春羊疑惑的问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我们租卖一小部分土地，从而达到吸引外资的目的，从而逐渐扩大完善整个长春城的基础建设，如此一来，建城就不会再觉得难了！”莫明秋感觉自己都说服了自己。 莫明秋的话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空手套白狼的感觉，花紫燕本来对他好起来的一点印象又变了回去，她本想再呵斥莫明秋几句，但看着莫明秋沾沾自喜的样子，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 “会有人信么？别人该不会当咱们百花集的人是骗子吧？”百花集长老们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脸面，甚至开始怀疑起莫明秋建城的真实用意来。 莫明秋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完美计划没有得到赞许不说，反而开始被人怀疑。 “怎么能说是骗了，我们建城总是真的吧？”莫明秋辩解说道。 没有人回答，众人的感觉是默认了！莫明秋感觉百亿大城的梦想要破灭了。 “这样我先投资八千万两银子，待我们将城规划好以后，你们让我在这城心选几处商铺如何？”莫明秋决定以身作则。 “你哪里会有这些银子？”花紫燕被莫明秋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不仅是我，金院长你也赶紧投啊！来时你不是说好了的吗，你要投一亿两，待会我就带你去选地。对了！还有陈将军您了，少说你得投五千万，我保你稳挣不赔就是了！辛大师，你也得投，我们都是信你才来的，干脆你也投八千万算了！”莫明秋索性让自己的人都参与进来。 花春羊感觉有些不好，在他眼里莫明秋属于胡言乱语，但莫明秋显然更像其余三人的主角，他想先将此事缓缓，不至于最后闹得无法收场，于是他起身说道：“向大使，这事我们先缓缓，改日再议如何？” “这可不行，长春城建城之事不能再拖，今日必有结果才行！他们的银钱如今可能没带在身边，我帮他们垫付了就是。”莫明秋摇头拦阻。 “你该不是真带了这些钱来了吧？”花紫燕见莫明秋疯了一般的表演，她不打算给莫明秋留面子。 “带了，带了！”莫明秋说完开始从衣袖中掏起银票来，花春羊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阻拦。 莫明秋去洛安城是有准备的，陆远清给他的钱，他没怎么数过，而且全都是大票，厚度在租武国码头和集市的时候减去了不少，但足够如今撑撑场面了。 百花集属于市集小镇，花春羊虽是大户人家，但也没有见过这么数额的钱，此时莫明秋开始数钱。 和百花集的人不同，金羽陈林以及辛红绳是见过莫明秋显摆的，如今他故技重演，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明显感觉莫明秋又在谋划，只不过如今的敌人换成了花春羊。 莫明秋数出三亿一千万两银票后，将剩余的银两规整规整后重新塞进衣袖中的小口袋里。 “真的？假的？”花紫燕走上前想看个究竟，莫明秋没有阻拦，主动将银票递到了她的手上。 花紫燕如何能够辨别出真伪，她看了半天重新将银票递给花春羊，打算让自己爹来验证一下。 花春羊没好意思去接，转而训斥道：“紫燕啊！我们可都是在商量大事，你可别在此搅和了！” “花太守，这确实属于大事，当要认真对待，我们这些银两可都必须查验清楚，而且长春城还需开出正式发票出来，以表这招商引资的公正。”莫明秋接过花春羊的话来。 桌上的银票花花绿绿的，有着很强的渲染力，花春羊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又确实觉得期待满满，他看向金羽，金羽点头表态说道：“花兄，这钱我确实投了！” 陈林效仿说道：“花寨主，你就放心吧！我虽投得最少，但却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花紫燕对辛红绳问道：“大师妹妹，你呢？你也是投了吗？” “投了！我本打算再多投点的，可他太过小气，只给我垫付这么一点。”辛红绳笑着表态。 辛红绳的玩笑话，让花紫有了想法，随即望向莫明秋，想问个究竟。 “辛大师她是风水师，自己看，又自己投，这本属于暗箱操作，以权谋私了！如果老龙王将来查证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可是要给说法的。”莫明秋笑着打起哈哈来。 “凭什么？你自己投那么多，怎么就不查你了？”花紫燕顶嘴道。 “查我做什么？我这些钱可都是血汗钱。”莫明秋滑稽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袖子。 第533章 筹划与分工 会开得滑稽起来，这点花春羊没有预料到，花春羊的三个儿子想参与却又不敢，只是站在那里傻笑。 不过花春羊看着桌上那一堆银票，心里起伏起来，这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数额，不过他感觉不出来高兴，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在他看来莫明秋绝非一般的人，最后他决定先听从莫明秋的安排，众人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后，继续商量后期事宜。 “向大使可是让我把这些银子都用在建城之上么？”花春羊核实道。 “这是自然，我们至少得把规划的范围标识出来，而且还要加快主城区的建设进程，越早成形我们才会越早收益，如此也就可以保证我们这些投入能有回报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不会吧！你给我们的钱难不成是想图回报了？”花紫燕又开始怀疑莫明秋的诚心了。 “这是当然了！如果建城没这好处，我们建它干嘛？”莫明秋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秦族的官啊？总是想着有利可图，你该不是个商人吧？”花紫燕蔑视着莫明秋，旁边众人都感觉好笑。 “这秦族的发展跟我发点小财有冲突吗？秦族越是强盛，老百姓必然也就越是富余，这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事。”莫明秋解说得十分严肃。 “可你是老百姓吗？”花紫燕还是不服。 “当然了！我哪里不像老百姓了！”莫明秋起身转了个圈，花紫燕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说的老百姓，当然了她也没见过莫明秋这样的官，她一时无语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时给百花集的长老们吃了个定心丸，莫明秋几亿两银子打底，没有人再觉得这是个玩笑，大家开始讨论具体事宜。 莫明秋提议城建筹备中心先负责招揽工人，一旦图纸出来，先定出四面城门的具体位置来，如此也可以先从城门建起，建城门时又可以以东面城门居首，北面城门次之，待时机和人员齐备后，再开始主城的建设。 花春羊象征性提出几个意见来，随后又成了莫明秋的一人堂，不过莫明秋只是定出了一个大的方案来，他将具体的安排让给了辛红绳。 辛红绳应该也是理论上的东西知道的多一些，大任在身，人就开始紧张起来，不过城心已定，一切都可放在以后再说。 莫明秋不想让金羽，陈林成了摆设，于是安排他们主持明日的百花集村民变城民大会，两人都想退缩，被莫明秋强迫着扶上了位。 随后的节奏加快，花太守兼职做了城建筹备中心主席，他的三个儿子也被封成了执行官和采购官，在莫明秋的支持下，花紫燕也当上了督察，一干长老各自分工成了账务管理协调人员，继而筹备中心开始运转起来。 大家各有分工后，花春羊起身打算带着儿子们离开，被莫明秋拦住。 “太守还需为桃树镇和小麦隆的回归做准备，不日半山云就会派人来，而您肯定是接管这两地的首要人选了。”莫明秋表情严肃，和起初商讨招商引资时判若两人。 “我们该如何准备？”花春羊有点紧张，想听些莫明秋的意见。 “这两地可有大的家族？太守可与他们保有联系？”莫明秋随后问道。 “桃树镇属于方家，小麦隆属于曹家，而且这两家当初都已投了敌，早前还三番五次来我这百花集劝说老夫投武国，我们可不能再当他们是自己人了！”从花春羊的表情中，莫明秋感觉出来花春羊对他们有敌意。 “太守您应该大度一些才好，当初他们投敌或许都是无奈之举，如今我们得欢迎他们回归。”莫明秋劝阻说道。 “我看未必，你不知道，他们……。”花紫燕插嘴说道。 “那也不可先动干戈，这段时间大家最好别起争斗，得等到时日以后再说。”莫明秋直接把花紫燕也怼了回去。 “如果他们来欺负我们呢？难不成也让他们欺负？”花紫显得很是委屈。 “如果来长春城闹事的话，那就把他们拿下，然后按我们秦族法度办他们。我说的是暂时你们别去他们那里闹事。”莫明秋笑着安慰。 “可以吗？”花紫燕见莫明秋放宽了尺度，一下子又犹豫了起来。 “没多少时间等了！今后的一切都可按秦族的法制来办，大家人人都得守法，违反法规者皆按律法惩处。”莫明秋依然说得很严肃，他试图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 “什么法制？那姓方如果再来惹我，我就杀了他。”花紫燕感觉莫明秋在给自己上紧箍咒。 “紫燕，不可胡说，一切都听向先生的就是。”花春羊皱眉吼道。 花紫燕本意也应是嘴巴说说而已，于是给了他爹面子，不再继续顶嘴。 花春羊告辞，花紫燕犹豫了一下，见没人挽留自己，也就跟着他爹一起走了！ “金兄，要不给你派个差事如何？”莫明秋见花家人都离开后，对金羽调侃道。 “什么事？莫老弟你尽管说了！”金羽觉得莫明秋这次全是为了自己，感激涕零起来。 “这花家小姐该是同那方家有些不顺心的事了，你不妨帮我们私下去问问情况？”莫明秋表情十分期待。 “会么？适才不是可以问吗？”金羽有些奇怪。 “我们刚才不能问，问也问不全，那花小姐认你不认我，所以你问比较合适。”莫明秋说着笑了起来。 “我？”金羽依然犹豫不决。 “你在她心目中可是英雄，我们可都不及啊！”莫明秋说完，陈林和辛红绳都露出笑意来。 金羽十分尴尬，他自己也感觉花紫燕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崇拜的样子。 “我都没做什么啊？都是你做的。”金羽解释道。 “千里追凶，斩杀武国将军的事，可不是我做的。”莫明秋连连摆手。 “那也是我们秦族弟兄们一起所为了！”金羽摆手加摇头。 “人是你杀的总没错吧？肯定你的负责了！”莫明秋假装板起脸来。 “那我去问什么？”金羽无奈。 “问下桃树镇方家的事，看看他们把我们花大小姐怎么得罪了？”莫明秋直接说道。 “怎么了？”金羽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事你的得问花小姐啊！”莫明秋指了指门外。 金羽显然心里有了一些判断，他转身向门外跑去。 “私下问问比较合适，我猜这问题不适合太多人知道了！”莫明秋对已经跑到门外的金羽喊道。 第534章 规划与开拓 金羽走后，莫明秋同辛红绳开始商量建城方案，前期的主城大小及规模被重新核实了一遍，并记录在了纸上，陈林没事可干，于是帮两人磨墨。 最后两人开始绘制规模图纸，莫明秋按照具体位置，制定出前期工程的要求，并逐一将城墙尺寸大小以及所要用的材料标注在了设计图纸的旁边。 城墙的修建是以四个城门为首，形势上是按古城墙原样的设计风格，而城心的设计莫明秋选择让辛红绳规划出住宅区和商业区来，以及城中政府中心的选址。 两人参看早前的地图，将每个区域都目的性分开，最终成形了前期的设计方案。莫明秋感觉够用了，就停下来，毕竟后期工程还会继续。 “先就拿这五章图纸来修正吧？”莫明秋觉得自己手中的图纸够一两年的工期了。 “那块荒地怎么办？”辛红绳问得比较含蓄。 “那地方暂时不动，它离主城有些距离，现在动也不实用。我们必须先以主城为主，只有主城建出来后，才能真正吸引老百姓搬迁。”莫明秋解释道。 “这四处城门一起建吗？”陈林觉得好奇。 “恐怕有些难度，毕竟现在刚开始，能招募来的工人肯定不多，这两个先建吧！”莫明秋指着图纸上东，南两处城门说道。 “那城心呢？也一起建？”陈林看着最后一张图纸画得比较丰富。 “城心能同步自然最好，不过我们不用太着急，人力够的话这几处建设也不会冲突，大可一起做了，不过我们首先还是选择城门建设比较好。”辛红绳补充。 “从长春城的地理位置来说，或许还是有难度的，建筑材料是最大的问题，我们如果能就地取材的话就好了，不知这繁成河能否可以取沙？如此我们恐怕还应该先扩建出几条运输通道来。”莫明秋说完又俯身去看地图，找寻起路来。 此时金羽一脸怒容的回来，莫明秋没觉得怎么，陈林猜测金羽问出不好的事情来。 “怎么？那姓方的怎么样了？”陈林问道。 “这小子太坏，多次来百花集逼婚。”金羽没有隐瞒。 “花家小姐亲口告诉你的？”莫明秋没有抬头，但口气显得有些喜感。 “嗯！说是来闹过几次了！有一次还伤了他的兄长花木。”金羽对众人皱眉解释道。 “这汉奸胆子真够大的！”陈林也感觉有些生气。 “金兄没一起问下曹家的情况？”莫明秋依然没有抬头，他小心翼翼的在图纸上画出一条直线来。 “这个……这个，花家那丫头没跟我说。”金羽感觉有些失落。 “要不，你去把那姓方的家伙收拾一顿？”莫明秋此时抬头看了看金羽。 “什么？”金羽没能反应过来，陈林已经跳了起来。 “晚上去，天黑看不清楚，让那方家收敛一点比较好，毕竟目前这长春城周边的安全最是重要。”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陪去看看？”陈林十分期待的摩擦着手掌。 “嗯！你们俩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也好，，花大小姐肯定把事情说得比较夸张了一些，最好是小有惩戒比较合适，千万别闹出人命来了！”莫明秋说完放下手中的笔。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是准备。”陈林帮金羽作答，两人见莫明秋点头，于是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你早前不是说不要惹事的呢？现在如何怂着他们去做这事了？”辛红绳在一旁看着热闹。 “那话我是说给花太守听的。”莫明秋不以为然。 “我不信，就没有别的什么理由？”辛红绳邪笑着。 “当然了！这段时间长春城需要安宁，那方家属于流氓，管束管束一下，也是好的。”莫明秋继续解释。 “就不是为了金大哥和花家小姐？”辛红绳撇着嘴。 “你能帮他们算算这姻缘吗？”莫明秋没有遮掩。 “我是风水师，你才是媒婆。”辛红绳显然觉得莫明秋早就看出自己的心思来。 “那风水师，你的图画好了没有呢？”莫明秋不屑回道。 莫明秋努力帮金羽树立威望以及帮金羽重塑人生，一方面是弥补自己早前一线天的无心过失，另一方面长春城或许需要强化一下实力，金羽同花春羊相识，肯定算是首选，至少他将来能帮着守住那座皇室陵墓。 “这几处还需要核实核实，不然我们现在再去看看？”辛红绳对莫明秋提议。 “我们分成两路人马吧！你让花家小姐带你去看，我要去查看一下路的事。”莫明秋想了想，觉得必须抓紧时间。 “什么路？”辛红绳好奇莫明秋为什么会突然把事情岔说开。 “得考虑物资运送的事，这城所需物资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得有最便利的通道才行。”莫明秋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这得问花寨主吧？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了？”辛红绳开始佩服莫明秋的远见。 “这个需求量太大了，即便长春城附近有，暂时也不要去动，我们最开始得让外人觉得我们属于好高骛远才好，如此烦扰我们的事情也就会少些。”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意图。 “让人觉得我们好高骛远？这样我们的招商引资能有成效？”辛红绳依然不能理解。 “商不商的这不用担心，前期我们让利会比较大，可也不能便宜外人，后期有人带头就可以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谁？该不是你已经有了招商引资的人了吧？”辛红绳看着莫明秋自信的眼神猜测着。 “如今已经有了我们四个，再加上陆老板和孟坊主，最好带上汉玉侯，这样的话，吸引力就更大了！”莫明秋不算是回答，感觉他在自言自语的盘算着。 辛红绳被莫明秋的自信感染了，随即也就肯定下来，一个随时都将几亿两银票揣在兜里的主，肯定是会有几个有钱的朋友的。 “我那八千万的投资，算我的不？”辛红绳问道。 “肯定了，你帮着看风水，属于首功了，这点奖励肯定得给你了！”莫明秋大度加大方，辛红绳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感动了。 “待会你同花家小姐一起，不妨问问她对金羽大哥有什么看法没有？”莫明秋见辛红绳没有急于说话，于是主动安排起任务来。 “这差事，你给我多少钱？”辛红绳缓过神来问道。 “金大哥可是你师兄。”莫明秋板脸严肃说道。 “是你逼的，好不好？”辛红绳说完自己也笑了。最终辛红绳还是选择听从莫明秋的调度，她感觉莫明秋交给自己的每件事都幸福而有意义。 第535章 泥春门的影子 莫明秋找花家的人问路的事，是花木负责接待的，莫明秋直接要求他给自己带路，两人走后，辛红绳将花紫燕拉到自己身旁，并说明自己打算再去虚构出来的长春城逛逛，花紫燕听了十分高兴。 两人骑着马并肩走着，路上说起了闲话。 “你爹信我们不？”辛红绳试着问道。 “信你们，只是不信那个姓莫的。”花紫燕没有隐瞒，眨着眼睛显摆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们还怀疑建这长春城了？”辛红绳觉得奇怪。 “我爹说，金大哥肯定不会撒谎，所以真假看金大哥就知道了。”花紫燕点头并解释着。 “你爹怎么称呼你金大哥的？”辛红绳觉得有戏。 “金老三。”花紫燕说完随即嘻笑了起来。 “你呢？你也仅是当他金老三？”辛红绳学着莫明秋的口吻问道。 “我？我管他叫姐夫，但我爹叫我闭嘴，金大哥也不爱听这称呼。”花紫燕单纯的口气显出自己有些无可奈何的感受。 “哎！你爹都不认那亲事！”辛红绳叹气说道。 “我爹说了，当时金大哥跟我姐的事都没成，不算的。”花紫燕苦着脸，有些失望。 “可你的金大哥，他认真了！为此还……”辛红绳没把话说全，随即又叹了口气。 花紫燕也有些伤感了，随即又说道：“要是我姐还在的话就好了！” “你知道金羽还有陈林去干什么去了吗？”辛红绳突然扬眉问道。 “干什么？”花紫燕被辛红绳如此一问，人突然紧张了起来。 “帮你打架去了！”辛红绳呵呵笑了起来。 “帮我？同谁啊？……该不是桃花镇吧？”花紫燕反应过来后惊声叫道。 “我们也劝了的。但最终没劝成功。”辛红绳摊开双手。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们赶紧去拦着啊！”花紫燕虽然提前猜测出来结果，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他俩的本事大着呢！不用怕的。”辛红绳只能安慰。 “可那姓莫的肯定会怪他们了！”花紫燕在马上坐立不安。 “也没什么？谁让他是你姐夫呢？那个姓莫也拿这没办法。”辛红绳淡定下来，感觉像在随便谈心一般。 “你们不是都听他管吗？他如果去龙王岭告状怎么办？”花紫燕不信。 “谁说我们要听他管了？”辛红绳不服气。 “我爹猜的，他说那姓莫的肯定是龙王们的亲戚，所以才敢这么趾高气昂的了！”花紫燕显然觉得辛红绳应该是跟自己一边的。 “龙王的亲戚？”辛红绳好奇问道。 “肯定是老龙王，我爹说金大哥他们只会服老龙王一个人管，不然不至于怕他。”花紫燕说得很有把握，这让辛红绳有了一些想法。 辛红绳没有继续问话，花紫燕也似乎没有了游走的心情，她的心跟着金羽去了桃树镇。 “辛妹妹，金大哥他们去桃树镇会怎样啊？”花紫燕思来想去，还在替金羽担心。 “说是小有惩戒，很快就会回来，欺负你的那人叫方……” “方桃仙。”花紫燕把辛红绳的话补全。 “这人本事如何？他真欺负你了？”辛红绳随后问道。 “应该还行吧！当时他打伤了我哥，我爹赶到后他就跑了！”花紫话语感觉出怒气来。 “后来呢？你爹没去找他们？”辛红绳继续问道。 “我爹说那方桃仙的舅舅是武国泥春门的人，让我们最好还是别主动去惹他们，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花紫燕十分委屈。 “这里也有泥春门的人？”辛红绳一惊。 “以前没有，桃树镇被武国占去后不久，才搬来的一个分舵。”花紫燕解说道。 “要不，你先回去把这事跟那姓莫的说一下？”辛红绳觉得这事得先通知莫明秋一声。 “为什么？他不是不会怪金大哥他们吗？”花紫燕担心的疑惑问道。 “不会，不过这姓莫的跟泥春门有仇，他如果知道了，应该就会更支持咱们了！”辛红绳怕花紫燕顾虑太多。 “什么仇？”花紫燕感觉好奇。 “具体我也不清楚，多半是那门主欠他的钱没还吧！”辛红绳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就找了一个自己觉得最合理的理由说了。 花紫燕把马勒住，样子有些惊喜，犹豫片刻，催马向回路跑去。 莫明秋把几条主干道路跑了一遍，顺便又查看了一下有些特色的山道，在回来的路上两人开始闲聊，继而提到了桃树镇的情况，而在方桃仙身上吃过亏的人正是花木自己，故而他回答的十分详尽。 “桃树镇居然会有泥春门？”莫明秋瞪眼核实道。 “是啊！他们分舵建的时间不长，但人数越来越多，听说还就近在桃树镇收了好些徒弟。”花木认真回道。 “你们之前发生过冲突没有？”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 “没有，不过这些人时不时的会来我们百花……长春城闲逛。”花木点头解释道。 “他们来这做什么？你们又如何知道的？”莫明秋继续追问。 “起初我们也不知道，但后来发现有些陌生人来，身上都会带着一根铜棍子，最后我们一查，才知道他们是泥春门的人。” “铜棍子？” “嗯！就是大约二尺来长，这么粗的一根棍子，看着挺沉的，应该是铜铸的。”花木掐着手指比划着。 “他们用这个棍子做什么？又去了哪些地方？”莫明秋一下子紧张起来。 “做什么用我们就不知道了，他们也只是在镇上留宿，进了山林又去了哪些地方也很难说。”花木摇着脑袋。 “好吧！你先回去看看辛大师的风水看得如何？我这再四处走走，会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你不必管我。”莫明秋对花木吩咐道。 “不需我给你领路么？”花木见莫明秋意图甩开自己单行，有些意外。 “不用，今天以风水大师为主，她的安排决定一切，你们保护好她就好了。”莫明秋努力让花木别分心而回家。 最终花木走了，莫明秋快马向前方跑去，但在三岔路口处失去了方向，他等了一会，试图等到一个路人来，好问清楚桃树镇的方向，但好半天没有见到一个人。 莫明秋不敢冒失，只得先选择回长春城，没走几步正遇到花紫燕。 “莫……桃树镇上有泥春门的人。”花紫燕人马近后，却不知如何称呼。 “怎么？花小姐来此做甚？”莫明秋觉得奇怪，只能猜测花木跟花紫燕说了什么，如此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泥春门，……桃树镇里有他们的人。”花紫燕瞪眼吼着，想看莫明秋的反应。 “是，是，是，我正打算去这桃花镇看看，花小姐能帮我指条路吗？”莫明秋总觉得自己有点怕花紫燕。 “你也去桃树镇？”花紫燕有些相信莫明秋跟泥春门有仇了！ “仅仅是去看看情况，这桃花镇不是将来也算我们长春城的地盘吗，我去视察视察。”莫明秋想让花紫燕安心。 “那好吧！我帮你去引路。”花紫燕见不得莫明秋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话一说完，就催马向右手方的一条小路跑了下去。 莫明秋没有办法，只能催马在后面跟行，他口中叫道“花姑娘，你慢点跑，等等我！” 第536章 论功行赏 张重是跟白岭上人一起回的京都城，在白岭上人看来，这是一种煎熬，不过他没有拒绝，毕竟他觉得自己可以再从张重口里问出一点张龙的事来。 张龙同周仰天的比武，他全程没有看到自己门派失传的错穴手，这明显是故意遮掩，不仅如此他见识到了张龙的另一门功法——“长臂通拳”，如此他更惊讶得想到了汉贤王。 一路上白岭上人派他的徒弟来向张重问长问短，试图收罗出张龙的师承来历。不过张重早就有所准备，不能说的他遮掩得干干净净，能说的他说得天花乱坠。 张重没有说出张龙具体身份，只是说他们属于同乡，仅在赶考的路上认识的，随后渲染出来的莫氏传奇，从一线天开始就吸引了所有人。 白岭上人也很奇怪，张重似乎聊天没有太多顾忌，合盘托出比张龙还高的一个人来，他猜测莫明秋才是他们的主心骨，要不我去会会这个姓莫的？想到此处，白岭上人感觉自己视野宽阔了许多。 官方消息传到了京都城，以至于京都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文王好容易从兴奋的状态下恢复平静，随即安排起迎接张重凯旋的仪式。 张重给文王的感觉是十分亲切的，这感觉其中多半是张重的年岁像一个孩子的亲和效果，如今这亲切感的孩童满载而归，带回来的礼物是自己曾经丢失掉的尊严，他激动的情绪带上了感激之情。 太子被安排出城迎接，汉玉侯也主动跟了去，以至于城门口处一下子被堵了起来。不过太子和汉玉侯是分站了左右两边，两人面对面，太子心潮起伏着，而汉玉侯是真心的高兴。 午时时分，快进京都城城门的时候，张重的车是走在国师白岭的后面的，白岭一度觉得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但随即发现自己有可能抢了张重的风头。 太子和汉玉侯最先迎上前来，见头排车上坐的不是张重而是白岭，随即只是简单的同他打了个招呼，就向身后的马车跑去，尴尬之余，白岭催促着马车继续前行，随即消失在城门里。 “太子，玉侯，张重这厢有礼了！”张重按官方标准礼节跟两人行礼。 “张御史，你这可是我们文国的大功之臣啊！”太子和汉玉侯抢着去拉张重，最终两人一左一右的将他架在了中间。 一番客套后，三人迈步向城中走去，身旁的值守兵卫一起欢呼，随即身边看热闹的百姓也鼓起掌来，张重的觉得自己有了漂浮感。 进城后三人同时上了一架皇城的豪华马车，随即向皇城宫庙方向赶去，此时文王正在金銮殿中等候，一干大臣守在了殿外，张重穿过一条百官通道，再次赢得了掌声。 此等盛大的欢迎仪式，对文国而言，那是前所未有的，张重显然成了文国的英雄。 “张爱卿，你且说说，朕应该奖励你什么好呢？”文王等张重简单的给自己行完礼后，就热切的问道。 “禀陛下，此番与武国论理，绝非我一人只功劳，这奖励嘛，当属所有我文国百官，甚至于全民百姓的支持。”张重谦逊回道。 “说是如此，可去武国讨要的人仅张御史您一人了！此等功劳当属首功。”太子插话表示对张重的支持。 “可太子早前却说不信御史有这个能耐了？”汉玉侯见机补刀。 “我早前确是不太了解张御史的本事，看来今后得多与张御史亲近亲近了！”太子委屈求全，努力让自己在张重面前表现亲和友善。 “此次武国之行，确非我一人之功，我最多只算帮忙取回这些文书的人而已。”张重见太子放低身段来跟自己亲近，有些惶恐起来。 “对！自然青玉关的张龙将军也有份，他仅带三千兵马就震住我东南边关，这武国自然属于知难而退了！”汉玉侯感觉张重在替自己大哥揽功。 “这是自然，没有我大哥张龙将军青玉关大捷，我们根本就没有去洛安城的机会。不过最大的功劳却也不是他了！”张重卖了个关子，让众人一下都感觉有些懵圈。 “还有比你和张将军功劳大的吗？”文王好奇问道。 “当然，此次和谈要回龙安城的首功之臣，当属玉侯，以及辅助玉侯打赢了这场经贸之战的官员们了！没有他们恐怕武国非但不会和谈，恐怕还会倾巢来与我文国争斗了！”张重边说边闪身将汉玉侯让了出来。 “我？”汉玉侯没有准备，一下子被张重推到了朱子文王的面前，人也紧张了起来。 “这样！陛下可将百官招上朝来，我们功赏之后，还需定下接受龙安城以及南郡诸镇的人选来。” 文王左右看着，太子和汉玉侯，两人都一片茫然，随即回看张重，只见他一脸坚定的表情，随即点头认可。 满朝文武，一下子涌上朝堂，这感觉张重看得格外喜兴，待众臣站位妥当后，张重主动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汉玉侯和太子见状也赶紧归位。 “今日张御史得胜回来，当是我文国之大幸，不过这也属众臣之功劳，我文国前有奋勇杀敌一夫当关的张龙张将军，后有玉侯朱炳文的边贸管控安排，如此让这武国首尾难顾，无心再与我文国争强斗狠，签下了归还龙安城以及南郡镇之约。”文王想夸下汉玉侯，安下张重的心，但一时没有太多说辞，他想了想，努力把自己说出的话补全。 朝堂之上一片欢愉，随后掌声一片，随即有人跪倒起奏，为张重表功。 “这是自然，张重张御史听赏。”文王决定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陛下且慢。”张重上前拦阻并说道：“臣的功劳自觉有限，陛下您要赏赐，当先从首功之人排起。” “首功之臣？是守关的张龙张将军吗？”文王觉得张重想尊重一下自己大哥。 “起初我也觉得我大哥张龙将军是首功之人，不过我路过青玉关时，我大哥跟我说了，他的功劳微乎其微，这首功之臣只能许给青玉关三千将士。”张重在青玉关受到了再教育，张龙确实多次说过这样的话。 “哦！”文王觉得有些紧张，三千将士夜夺青玉关，他是知道的，而当初下令处决他们的也是自己，如今自己翻案，肯定对自己威望有损。 “没有青玉关大捷，之后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另外陛下你可知道，我大哥用青玉关兵将夺回关隘以后，为了感激大家，曾经派发给他们重金，打算放青玉关将士们回家去，结果您猜如何？”张重面色凝重的问道。 不用猜，所有的人皆知道，那肯定是没走了！张重也知道众人皆知，于是自己接话说道：“是的，他们都没有离开。但大家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张重说到此处，转身面对朝堂上所有大臣们。 第537章 首功之臣 众人只知青玉关将士的英勇被很多文国文士写成了诗歌，却无人知晓其间细节，张重这么一问，朝堂上一下议论纷纷起来。 “有人说：青玉关是从他们手中丢失的，这属于他们的本份。还有人说：丢失青玉关属于他们的无能，更有人说：不夺回龙安城，没脸回去见自己的江东父老。……”张重把自己从张龙那转听来的，以及自己臆想出来，编辑了一下，随机说了出来，虽然有些凌乱，但听出真实感来。 青玉关之战已经被神话了，张重将神话变成了朴实，不过青玉关将士的形象随即变得无比高大，呈现出平民百姓心地里的呐喊。 朝堂之上最先的爆点，是那群武官，他们有人暴跳出来吼叫着，一幅激昂模样，打算一同赴死一般，随即爱国一点的官员也随即附和，高声喊起青玉关来，一时间场面大乱，难以控制。 文王感觉有些紧张，不过这场面他也不敢去劝，甚至于在众人齐声高呼下，也跟着喊了两句口号。 最终还是张重出面摆手安抚大家，场面逐渐恢复成常态。 “不错，青玉关的将士是我们文国兵将之楷模，朕当以之嘉奖，重奖，全部将士除早前加升三级之外，再加一级，另外重赏他们的家人米粮各百石，外加纹银一百两，还有，待他们班师回朝之时，朕要当面代表全国臣民对他们表示感谢。”文王感觉自己有责任宣扬一下文国国魂，并留住这帮精英，随即场下掌声响成一片，高呼圣上英明。 “陛下，臣此时去洛安城就带的我大哥的护卫，回京都城他们也是同在下随行，可以代表青玉关的将士们。”张重提醒道。 “他们已经在京都城了？”文王有些惊讶。 “正是，现在他们就宫外，皇上如果想当面表彰他们，大可将他们尽数请上殿来。”张重微笑着，并比划了一个让文王移驾的手势，文王不由得屁股抬了起来。 “真的来了？”文王紧张起来，随即高声喊道：“速速有请，速速有请！”文王说完，起身让开前面的盘龙书案，走下龙位来。 文王这番操作，让场面变得有些躁乱，当值的宦官本是高声宣读文王的口谕，此时为表积极，不得已直接跑下台阶去亲传去了。 文王自己并没收敛，他居然走下台阶来，打算亲迎青玉关将士，而宫廷之外一阵杂乱后，一排武士整齐如一的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张俊。 喧闹突然间停止，随即一片掌声响了起来，张俊带队穿过百官通道来到朝堂之上，他抬头去找寻龙椅上的文王，不想龙椅却是空的，而身边冲出个黄袍老头，一把将他拉住，他随即跪倒，他身后的将士们也都跪了下去。 “青玉关守值兵卫张俊参见朱子文王陛下！”张俊高声叫道，身后其余众人都自报了名号。 “爱卿们，快快请起！”文王一直在拉张俊起身，但感觉徒劳，张重，太子以及汉玉侯，林文远都赶上前来，帮忙安抚，但张俊众人皆不敢起身，场面感觉更乱。 张重只好劝说着文王归位，文王样子感觉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选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在张重的继续劝说下，张俊众人才起身站好。 “各位乃我文国栋梁之臣，重功之臣，从此以后，朕赐你们不用给朕行礼。”文王觉得自己想跟众人亲近太是难得，不想张俊众人再次跪倒下来，口里纷纷叫着不敢当。 张重见状也觉得好笑，于是帮忙劝说道：“各位都是青玉关有功之臣，你们又是武将，甲胄在身，这些拘礼小节皇上帮大家省了，应是好事了！” “多谢皇上圣恩！”张俊最终接受了下来，并带头站起身子，其余众人效仿之。 张重的话比文王的话管用，这是文王的第一感觉，他有些嫉妒，但也不的不选择接受现实。 好在场面逐渐稳定了下来，文王开始嘘寒问暖，张俊做为代表一一作答，说到伤心处文王还用袖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最后张重提议张俊代表青玉关将士们讲话，文王觉得很是有理，点头认可。 张俊有些犹豫，但最终站到了台阶之上，开始对台下众臣说话。 “在下张俊，仅是青玉关守值兵卫一名，无甚功劳可言，不过是有幸跟了御史大人，来了皇城罢了！得皇上赏识，而众大人们捧场，让我才有这机会说话。”张俊显然是有所准备，感觉也没有怯场，简短的开场白，场下又是掌声一片。 “怎么说呢？青玉关属于失城复夺，我全体青玉关将士皆不觉得那属于功劳，相反的我们觉得那有背皇命，有违我们身为守备之责，如不是我们重新又将它夺了回来，恐怕我们都无颜面见自己的江东父老。”张俊的话其实就是青玉关战后的心态，而灌输这种心态给他们的是早前的莫明秋还有张龙，这两人在青玉关已经被封神，不过此话在此一说，众大臣们无一不觉得汗颜。 张俊没有表功，反倒是在自责，文王再次被感动了，他于是插嘴说道：“各位爱卿啊！你们无责，无责，但不说武国所用兵马皆属精锐，而且他们的人数也是你们的数倍，在粮草补给尽缺之下，你们有此做为，哪里算得是责了？再说你们如今夺回了青玉关，并屡败武军，此等功劳朕看就是神将也怕难为了。” 张重此时也上前笑着劝说道：“张将军，不妨说说功劳吧！给弟兄们长长脸！” “这功劳吗！青玉关首功当属张龙张将军，没有他的鼓励，我们很难重塑信心，没有他单枪匹马夜闯青玉关打开城门，我们也根本进不去青玉关，我们同武国二翻争斗时，他一人冲出城外，阻敌于索桥之外，才得以将索桥重新拉起，以保青玉关不失。”张俊按张重要求，不许提到莫明秋，如此功劳就都给了张龙，张龙成神此时在文国的朝堂之上被定性了。 文王自己有些尴尬，他对比了一下，自己属于反面人物，或许一开始还打算拖大家后腿， 张俊的话很简朴，没有虚华不说，仅是呈现出一个事实结果来，没人不信，没人不愿不信，青玉关早前成了精典，然后被神话，最后在这个朝堂上变成了历史，一部可以传承永远的书。这书将鼓励很多人，每一个文国人，尤其是每一个边关将士。 第538章 二等功臣 满朝文武接受了精神鼓舞，最终张俊在一片掌声中，带领手下下得朝去，如此朝堂才恢复成原样。 “张御史，这首功之臣当属这青玉关的将士们，他日他们皆数返朝后，朕还当接见并赏赐于他们，如今是否可以说说你的功劳了呢？”文王看到了万众一心的满朝文武，对赏赐有功之臣感觉出荣耀感来。 “皇上，这二等功劳也不是我了！自然如今也轮不到我来接受这个赏赐。”张重笑着解释道。 “哦？”文王有些惊讶，随即觉得张重是在谦虚。 “张御史，你一人前往这武国，讨要回我文国多年前的失地，此等能耐还能有谁能排在你的前面了？”太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张重争一争。 “殿下可知这武国为何能还我国土？”张重顿了顿，随后转身面对文王继续说道：“这武国青玉关受阻，自然也就知我文国厉害，不过真要让他们归还我们领地，确是另有原因的。” “张御史可是说的边贸纷争？”文王觉得自己似乎在这方面也有功劳，于是问道。 “皇上圣明，正是如此，此功劳当属操控此事的玉侯以及受调派的一众大臣们了！”张重摊手指向汉玉侯。 “玉侯，张御史夸你呢！那好，你就姑且领了这功劳吧！朕决定赐你……”文王觉得自己有必要顺着张重的话往下说，贸易如今的形势值得嘉奖，一则收入巨丰，二来张重说得也在理，武国如今的形势肯定不单是青玉关一战决定的。 汉玉侯上前两步，躬身对文王行礼，并说道：“禀陛下，臣不敢居功，边贸纷争乃我朝有志之士合力而为，绝非我一人之力。何况我属皇族，乃陛下亲侄，此番领命当属为己，此奖赏臣不能领，也领不得了！” “你也不领在下的奖励？”文王觉得很纳闷，汉玉侯如今似乎改了性情一般。 “臣早前在边关管控贸易，不敢动用国库银钱，于是邀约我文国国内有志之士参与，他们出力出钱，没有顾虑，臣觉得他们当属这边贸之争的首功之人。”汉玉侯说着，随即从怀中慎重取出一封奏折，拱手打算呈递给文王。 文王打开汉玉侯的奏折，一扫眼发现上面居然有上百人的名单，于是问道：“真有这么些人吗？他们都是首功之人？” “首功之人排在前列，数他们投资数额最大，有些都是倾其家产而为之。”汉玉侯认真回道。 文王开始清点上面的人名，莫明秋豁然排在了第一的位置，接下来的是陆远清，文王好奇的继续查看，最终发现汉玉侯居然排在了第五名，如此也就是说自己要论功行赏的话，汉玉侯也必须排在第五名。 “孟亭雨？崔五？他们的投资都排在你的前面？”文王读了两个自己不认识的名字后，有些迷茫，直接问道。 “正是如此，侄臣的那点家产虽说也是尽数投入进去，但同他们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的。”汉玉侯自嘲笑道。 “他们真是自觉自愿倾家产来为之？”太子觉得自己被凉了半天了。 “除陆先生有些不情愿外，其余人等都属自愿为之。”汉玉侯委婉说道。 “玉侯，你可是逼陆先生了？”太子警觉起来，陆远清早前的恐惧感他是听传闻来的，夸张程度成为转述者的笑谈，那么汉玉侯在此应是起了决定性作用。 “我要用他的能力对抗武国，当不能给他留下退路，他不全力投入，又如何带动其他商众名流？”汉玉侯对自己的暴力不加掩饰。 “可我文国是有法制的啊！这可算是……”太子本打算给自己招募陆远清留下亲和的机会，但他扫眼看见变色的文王的脸，没敢把话说全。 “那又如何？文国被侵，所有文人都该全力抵御才对，岂能都成为看客？”汉玉侯鄙视说道。 “不是，玉侯你早前也没同我们说这些道理吧？如果你早说的话，我们自然也会出这把力的。”太子感觉汉玉侯在暗喻自己没有出力。 “太子，你这属于马后炮，我同他们说的都是一般言辞，早前公布也是昭榜成文了的，他们知道投入，您却不知道么？”汉玉侯回身对文王补充说道：“陛下圣明，臣对决的是武国，私下用意不敢泄露与前，臣招揽的尽是文国贤臣良士，他们自觉我文国定能赢了这武国，所以才愿力挺于我。” 汉玉侯如今处在完全优势之下，太子开始黯然神伤起来，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是这个道理。 “他们都是功臣，朕要将他们尽数招入宫来，好好嘉奖一番。”文王表明态度，他也想再见一次莫明秋。 “陛下圣明，不过这折中有些人就不必招见了，因为他们没有这求名之心，比方说早前上朝的陆远清陆先生，他跟在下说了，这上朝就如同扒皮抽筋一般的受罪，太难受了！估计此生都不愿再上这里来了！”汉玉侯的举例无人不信，人人表情中都露出笑意来。 “他们都不愿上朝受封赏？”文王有些惊讶，但随即觉得陆远清确是如此，那么莫明秋呢？还有这孟婷雨，感觉这名字像是一个女子，如此我文国江湖里真有这么多有钱有势的能人？ “陛下，这折中可有我文国的朝臣啊！当初侄臣受此大任，心中也是忐忑的，如若没有他们的支持和信任，当也不敢信心满满，如今大胜武国，他们当属这功勋之臣。”汉玉侯助力宣传自己的团队了。 “可是早前朕拘押的那帮大臣们？”文王明知故问，想缓冲一下。 “正是他们。”汉玉侯挺直身子，伸手入怀又取出一幅绸缎织物，小心展开后呈现在文王面前。 文王愣了愣，发现上面是一些人的签名，中间有些红色印记，显然是按上的手印。 “玉侯，这是什么？”文王好奇问道。 “此乃这些大臣们的决心，陛下请看，这里是他们意愿：以武争利，以文助力，不求回报，仅当捐资，如若获利，归于国库。”汉玉侯大声将绸绢上的一段小字念了出来。 “这上面都有谁？”文王有些激动起来。随即宦官从汉玉侯手中接过绸布，转呈到文王面前，文王将它平坦在身前桌案上仔细查看。 一共是一十八人之多，尽数是早前被自己拘押过的那些臣官。 “是早前就有的吗？玉侯，为何你不早些拿它出来？”文王愕然问道。 “禀皇上，当时边关贸易尚未尘埃落定，侄臣怕对张御史讨要龙安城起到不好的影响。早前写此物时大家只是表表决心而已，也都有承诺在先，不到最后，皆不能说出此事来，在他们看来，赢了也仅是为国尽力，当属职责所在，输了，就更不值一提。”汉玉侯回答的慷慨激昂，仿佛是在说自己的心声。 张重没有插嘴，他让汉玉侯一个人表演，此时的汉玉侯声情并茂，似乎言语中带上了个人的情绪，而这个人的情绪发挥出来一种激昂感，就想是在说梦，说自己的理想。 第539章 忠臣十八子 “说的好！我文国有如此良臣，定当国富民安，强大昌盛，如此看来，倒是朕早前受到蒙蔽了，请这绸卷上的大臣们都出列上前来，朕要跟他们赔不是。”文王说完率先站起身来。 “陛下不必如此，此等皆是微臣们应该做的。”没人敢上前，呼啦跪倒了一大片。 “各位请都起来吧！圣上说是受了蒙蔽，其实也没拿大家怎么样了！当初也仅是想问问情况而已，如今都已清楚，圣上想认认你们的模样，表示表示一下心意而已。”张重跳出来帮忙打圆场。 “确是如此，众爱卿赶紧起身，朕要嘉奖你们。”文王感觉张重是自己知己。 一干大臣们，爬起身来，走至堂中，并小心向前又靠近几步，再次跪倒行礼。 “来人啊！给众爱卿一人寻一把椅子来。”文王觉得场下爬着十八个陆远清，如果真的陆远清不愿意当官，那么这几个已经是官的忠臣肯定不能再让他们受委屈了。 椅子找齐有点慢，因为朝堂上本就不该存有这么多椅子，守职的武士从偏殿里搬来椅子凑数，加上早前王侯们的特殊待遇，几张小凳子，这十八位大臣被小心拉起，按在了椅子上。 “早前朕确实有失察之责，委屈各位了！”文王还是以赔礼做为开场白。 众大臣赶紧起身，打算也表示一下，文王招手让他们重新坐下。 “俞大人，你投了多少？”文王好奇，对排在前列的俞佐领问道。 “禀皇上，臣大约投入了两万二千多两银子。”俞佐领起身后躬身回道。 “真这么多吗？你能有这么多钱？”文王语气中有些失望，这是他早前调查的，他一直感觉这个数额有些夸张了。 “禀皇上，臣投入是分了两次，头一次投了六千两银子，这属在下全部身家，后一次是我回去同家人商量，让家人抵押掉臣在乡下的两处田产，以及祖上留下的一处私宅，并向臣的一些亲戚借来了一些，如此才凑了这个数。”俞佐领打算解释清楚。 “哦！”文王有些释怀的感觉，俞佐领是汉玉侯的人，这个他是知道的，但如此倾家荡产的赌博，真是为了自己的江山吗？这个他有些怀疑，但这不能说，所以只能把它往好处想了！ “你们呢？可都是如俞大人这般？”文王抬头去看椅子上的其他大臣们。所有人低头默不作声，文王有些后悔自己查问大家投资的钱的来处。 “陛下，投资银两的数额皆在此处，早前我也都问询过，皆属他们正常所得所有，像俞大人和张统监这样全倾投入的，还有李大人，洪大人和刘大人，其余的都是量力而行。”汉玉侯凑上前来帮忙解释。 汉玉侯准备充足，他又提供了一本官员投资的账目，俞佐领依然排在了首位。 “功臣啊！忠臣啊！都尉庭长使张成年，佐领参将俞佑还有户部参领赵鹏和工部参领刘方舟皆数升官一级，赐御珠一串，早前查收所得物资钱银尽数归还他们，另外此次边贸收益归于投资者本人所有，皆属他们应得。” 文王最终决断并对堂下宣告，朝堂下一阵沸腾，十八名官员起身又爬下谢恩。 情况就是这样，文王没好意思取要这些倾家荡产投资人的收益，而对汉玉侯而言，自己如同大获全胜一般，他斜眼去看林文远，太子的表情，两人木讷当场，不敢向前半步。 这属大势所趋，逆行者肯定会被碾压成泥，文王即便知道这十八名大臣并非全是忠义之士，但也想塑造出一支忠义的楷模队伍出来。 接下来的封赏由汉玉侯和张重把控着，汉玉侯以自己身为皇族的名义拒绝了文王给他的表彰，而张重被强行加官两级，升成了户部尚书刺史，特许了可以不许通告就能面君的权利。 “陛下，如今龙安城回归近在咫尺，我们得早些计划安排才是，还有那秦族之地也要提前归还于他们，以表我文国是礼仪守信之国。”张重随后将主题转换过来。 “秦地需归还他们？……需这么快么？”文王有些犹豫的问道。 “这是自然，当日我们四国同时签下这合约的，如果他们三国皆数照做，而我文国没有，可就是违约了！”张重加重语气，说明这问题的严重性。 “可早前这秦族骚扰我文国边民，朕已派武太师前去平灭他们，结果尚未出来了！”文王心有些悬了起来。 “啊？”张重一时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随后接着说道：“既然没有结果，或许就是好结果了！陛下速速让武太师撤兵，只需我们不跨地争杀，这误会也就不大，臣愿亲自前往五谷关，同秦族交涉。”张重拱手开始请命。 “陛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武太师西征，目的可是安定我西北防御，五谷关修关御敌也是多年的筹划和安排，如果撤兵，可就功亏于溃了啊！”林文远上前阻止并撕声喊道。 “五谷关可是我文国的领土？”张重核实问道。 “虽说不是，但早前秦人并不在这设防，以至于我文国军民多次受金国骚扰，武太师同老夫一起布局多年，如此才筹划在此建了关隘，不想这秦族似乎来劲了，三番五次来此骚扰我们。”林文远解释道。 “既然不是我国领土，那么建关隘就是我国过错了，如今我们签署合约在后，自然五谷关就当还于秦族才是道理。”张重坚持自己的主张。 “好吧！我们先让太师收敛一些，看看结果再说，这龙安城的事更当排在首位。其余事宜我们同秦族协商解决就是。”文王觉得张重说的有理，他打算先将此事缓缓再说。 “陛下，您得赶紧下令，并派使臣前往秦族，解释商议此事才行，如若发生过大的死伤，恐怕就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四国合约可不能先出事在我们文国啊！”张重再次提醒。 “也好！”文王点头看了看朝堂上众大臣后说道：“诸位爱卿，谁愿意出使这秦族，去商议此事啊？” 文王话音刚落，呼啦场下跪倒一片，文王也没想到大臣们会如此积极，这属前所未有的现象，他一下子给惊呆了！ “还是我去吧！”张重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跟自己抢生意。 “那可不行，你刚从洛安城回来，怎可马不停蹄再去秦族？我文国可不能只用你一人辛劳吧？”汉玉侯在旁劝说道。 “也不碍事，我文国周边众多国家，属秦族跟我们没有太多冲突，实数友邦，此番交流不是简单的议和，应以增强互信互利为主，在洛安城中我与他们的使官也都认识，说起话来也属方便。”张重列数出自己的优势来，而且他自己也希望能遇到莫明秋。 “我的御使啊！你可要知道轻重缓急，如今首要之事当属收复这龙安城了，你如去了秦族，这龙安城的事，怎么办？朕能交付于谁？谁又能让朕放心了？”文王说出自己的舍不得和担忧。 “陛下大可放心，臣保举一人可当此命，并且此人比臣更有资格更有能力接收这龙安城了！”张重躬身行礼并慎重说道。 “哦！”文王纳闷，满朝文武也都好奇心起来。 第540章 柳暗花明 张重的提议让所有人都有些紧张和期待，就张重的交际来说，最大的可能是推荐汉玉侯，而汉玉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那么汉玉侯能当使臣吗？汉玉侯想去，不过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跟莫明秋招来秦族人亲近亲近，如此这路途之上也能显得安全许多。 林文远也有些担心，林家和张家的那段亲事纠葛恐怕就是源头，如今张重属于得势，自己的那点故事如果传出，恐怕能成为文国上下的笑谈，如此一来他仅希望张家也会觉得羞愧，将此事湮没掉，但如果张重想私下抱负自己，肯定也就会出些阴暗招数。 “此人如今就在那龙安城里，早前他也曾属我文国官吏，并且此人耿直，大义，不畏武国权势所迫，不惧武国刀兵相挟，由于在龙安城里德高望重，这武军也不敢害他性命。”张重在堂前来回走着，叙说着龙安城里的老翰林。 “谁？”文王问完才发觉不该问，龙安城被武国占去了有七八年了，物似人非不说，此间的官吏大多战死在战场之上，即便后来逃回数名官员来，也被贬成了庶民，哪里来的大义之士？ “此人名叫赵立印，早前是我文国翰林院学士，告老还乡回到的龙安城，他刚回去不久，城就被破了，武军太守逼他降武，让他出面安抚城中百姓服从管制，他誓死不从，武军觉得他在城中德高望重，没有伤他性命，却被圈于屋中不让出门七年有余，臣这次洛安之行，顺路去了趟龙安城，当日就住在老翰林的家中。”张重对文王解说道。 文王转头去看朝堂官吏，核实情况，吏部尚书孙成孝拱手行礼并说道：“禀陛下，赵老先生早前确是我翰林院学士，告老还乡后回到的龙安城，龙安城失守后，就没再有消息传来。” “如此重任，此老可会愿意？”文王看着张重问道。 “皇上放心，那日我同赵大人闲聊，知他时刻盼望我文国军队重夺复土，城中事务他也是最清楚不过了！如果我们用龙安城里的人来交接这个手续，也当是有从未屈服投降的寓意在里面，这对重兴龙安城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张重强化使用赵立印的真实用意，随即就得到几乎所有大臣们的认可。 “陛下，臣觉得张御史所说即是，龙安城里如今已今非昔比了，如果我们重用赵老，那么给武国的印象当是我们同龙安城从未失联过，而且对鼓舞城中人心也是至关重要的了！”汉玉侯故意挤开身边碍事的林文远，上前帮腔。 文王自己何尝不知是这个道理，他本意是让张重去完成收复任务的，一则龙安城多半功劳本就属他，二则张重年岁上虽小，但效果特别踏实，如果张重能稳住龙安城局势，而身后的张龙守住青玉关，武国肯定不敢再轻易动入侵之念。 “很好！朕随后就写告书，给赵立印于龙安城太守之职，不过同秦族议和之事，还需得派他人前往比较妥当。”文王拍案定夺。 “皇上……”张重还想争辩，文王摆手拦阻并说道：“张爱卿，我已然传你父亲前来京都城入职，不日就到，怎么说你也不可耽误了这事了！我即令武太师收兵回防就是，至于这五谷关嘛！秦族如果要谈的话，我们也可以让给他们。”文王表明态度，让张重安心。 “什么？我爹要来京都城了？”张重有些激动，随即反应出来的惊喜，动了真情。 “是的，张都尉如今属于一品大员，来京之后，六部职务皆由他选。”文王将自己的决定当作礼物送与张重。 “这如何使得？可不能……”张重一下紧张起来，连连摆手，打算推拒。 “这当是使得，朕非因你的缘故才晋升你爹的官阶的。你爹的能耐我已私查了数月之久，不过这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啊！”文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张重一时无语。 “御史啊！你这段时日忙碌朝政之事，接着又孤身去了洛安城，不知曲阳政绩而已，文王陛下已经查证了你父张都尉的业绩，甚至还寻问了曲阳城百姓，人人都对你父亲赞不绝口，另外此次边贸之争，曲阳城属重中之重，你爹同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乃是首功，首功之臣了！”汉玉侯出面帮张重解释。 张重随即猜测出汉玉侯肯定在文王那里多次推荐了自己，而自己的爹肯定也愿意配合莫明秋来成全自己，如此形成了良性循环，自己的爹如果进京为官，职位肯定不能比自己低了，如今自己身居二品，他爹就必须得一品才合适，想到此处，张重也就不再推辞，随即跪倒谢恩。 汉玉侯在文王示意下重新将张重拉了起来，朝堂上大事已决，文王随即宣布退朝，人人都无异议，文王也不客气，自行先走掉了，朝堂大臣们逐渐退去，张重同身边各位官吏行礼，并打算离开。 “张御使，请留步。”太子将张重拦住。 “殿下有何吩咐？”张重礼貌性问道。 “此番御使大人能将龙安城给要回来，乃是为我文国立下了汗马之功了！小王打算今夜设宴给御使接风洗尘，不知御使可愿赏脸？”太子说完主动跟张重行了个拱手礼。 “不敢，不敢！在下只是奉命而为，多数功劳属于前方战士以及那些为国捐资捐物之人，换成他人去洛安或许效果一样。”张重十分谦逊的回道。 “御使，你过谦了！这样，我们只是小叙如何？我很想听听你的洛安之行，望御使赏脸。”太子虽觉得有些唐突，但还是将自己的意愿说全。 “可以去风雨阁么？我请殿下您听曲，喝茶如何？”张重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客套客套比较合适。 “风雨阁？……张御使你有所不知，这玉侯一直同在下有些误会，时常争斗，他的去处恐怕不太欢迎我了！我同御使属于私聊，怕是也得他来猜疑，恐怕就不好了！”太子苦着脸，显得自己十分委屈。 “是么？玉侯这人脾气或许有些急一点，但也不至于如此小气了？风雨阁本属公众娱乐场所，当不会真会拒绝太子您吧？”张重努力坚持，并为汉玉侯解释。 “这样，你可去问问玉侯，看看他有何态度？如果他愿意，我就在墨雨坊风雨阁私自请你，如何？”太子直接将包袱甩给张重解决，感觉上像是十分洒脱。 “行！晚些时候我让玉侯亲自下帖请殿下就是。”太子没想到张重直接就一口答应下来。他抬头看向宫殿大门，此时汉玉侯正站在那里看着这边的情况。 “那就一言为定了！如果玉侯不答应，那就由我来找地方？”太子亲热的拍了拍张重的肩头。 “可以！”张重点头并简单的行礼后，朝殿外走去。 “他找你做什么？”刚出殿门，汉玉侯就急不可耐了。 “说是要请我吃饭接风。”张重笑着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他肯定是想拉拢你了！你可别去。”汉玉侯有些紧张。 “我可答应他了！而且位置已经定好，就在孟坊主的风雨阁内。”张重故意板着脸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了。 “这个！这个如何可以？让我侍候他？万万不行！万万不行！”汉玉侯有些急了。 两人来到张重的马车前，张重示意汉玉侯先上车再说。 第541章 回家 “玉侯，他是太子，说直点吧，大家都是朝臣，礼数上我们还是要讲的。”张重最后上车，并让马车前行，而汉玉侯自己的马车选择跟行。 “太子又如何？他又何曾跟我讲过礼数？”汉玉侯还是不高兴，转而又觉得张重可能是觉得自己管得宽了些，于是补充解释道：“我倒真不是阻你和他结识，我是怕他害你了！你如果知道当初他是如何害崔井言的话，你就知我说的话不假了！” “这事我也查过，崔井言是死于酒后失足落水，真是太子所为，恐怕还欠些证据了！”张重不以为然。 “崔井言不是贪杯之人，怎么可能是酒后失足？”汉玉侯解释道。 “是啊！我也怕失足，所以让他来风雨阁了！那里我们是主人，他是客人，自然也就咱们说了算了！”张重见汉玉侯依然很反感的样子，于是决定口头上同汉玉侯站在一边。 “不是……我们……”汉玉侯想多了，他感觉张重有其它的主意，有些期盼着张重继续解释。 “这可不行，我们可不能动太子的念头了！”张重被汉玉侯的眼神也搞紧张起来。 “那你叫我伺候他？”汉玉侯一下子人放松下来。 “怎么说呢？我们都属一朝为官了，礼节上还是应该讲究些吧，他来请我，我推一不能推二，再说了他来约我，无非就是探我虚实，我们又何尝不能先探探他了？”张重努力解释自己的用意，汉玉侯逐渐冷静下来。 “但，但孟坊主未必愿意接待他了！”汉玉侯无话可说，托出孟婷雨来。 “去她那坐坐也不许？”张重疑惑问道。 “崔井言是她表兄。”汉玉侯没说太多道理，张重瞬间石化住了！ “我三哥知道这事吗？”好半天张重才缓过神来。 “应该不知吧！那案子没能定性，她也不愿意多说，早前是我在查，结果发现她也在查，后来一问，才知道这事的。”汉玉侯把过程说了一个大概，张重随即明白这个原由。 如果莫明秋知道这事，会如何应对？凭他同孟坊主的关系，如今还得加上陆远清，张重开始犹豫了！ “当初你查那案子，查得如何了？”张重问道。 “溺水肯定是溺水，关键是为何会溺水？”汉玉侯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查无实据最后不了了之了？”张重猜测。 “只能这样定案，尸体是第二天早上漂起来的，身上有割伤，但被推断属于溺水后挣扎形成的。”汉玉侯苦着脸叙说着那份无奈感受。 “不会吧？是被太子约去吃饭后，就这样了？这也太明显了吧？他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张重有些紧张，去摸自己后脑勺，他开始感觉后怕。 “也不是，那日是个白天，不知如何这崔井言就去了湖边，后来有几个在湖边网鱼的证人说，崔井言自己找了条船，就去游湖了。”汉玉侯说的十分简单。 “这哪里是游湖？感觉像是投湖才对吧！”张重惊叹后张大嘴巴。 的确不太适合去风雨阁约会，这感觉张重自己也受不了，从汉玉侯的口气来说，太子绝对就是把孟婷雨表哥推下湖的凶手。 此时马车到了张重的府宅就停了下来，张重打算探头出来核实情况，府门里就冲出一大群人来，张重随后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张小婉，不过跑在头里的是杨全。 张重从马车里出来，杨全帮忙招呼着，将他扶了下来，随后又有人去扶汉玉侯，两人于是都收拾起心思，露出笑容来。 一阵爆竹炸响，张重着实给吓了一大跳，张小婉一把把他拉住后，就往屋里拽。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玉侯，玉侯还在后面呢？”张重叫唤着，却没有一点意义。 汉玉侯送佛送到了家，感觉上自己劝的话也说到了位，于是跟杨全交代了一下，就上了自己的马车，随后车马回转，往回走了。 张重被自己的姐姐拉入自家院子，目的十分简单，就是看自己的大房子，张重也没想到家会变成如今的这般模样，楼高而亮，院中的花草树木格局十分讲究，一副温馨感。 “都是你造的？”张重回身去问跑过来的杨全。 “小姐出力比较大，那边那亭子是小姐给你建的，说是夏天能在那里读书，凉快。”杨全抬手指着左手边的一处凉亭说道。 “哦！”张重不太好评价，因为自己并没有看书的需求，他转而对杨全说道：“杨大哥，跟我一起来的都是青玉关的将士们，你帮我招呼一下。” “少爷！我哥他们还好吧？”杨全有些激动起来。 “好是好！听说还升了官，但具体你问他们比问我强。”张重点头并提示道。 杨全顾不得太多，转身飞跑着下去了。 “这家伙总是不知贵贱，不分主仆。”张小婉粗声抱怨。 “人家当初是看我们可怜，才帮我们的，如今他哥都升将军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不侍候你了！”张重决定得先让自己姐姐放下架子来。 “不会吧？那么容易就能当将军？你该不是骗我吧？”张小婉果然有些紧张起来。 “真当将军了！只要是青玉关的兵将都连升三级，刚才皇上又再加了一级，他那两个哥哥早前就是百户长，如今怎么算都是将军的。”张重板着脸严肃说道。 “那你呢？是不是也升了官了？是不是还能管他们？”张小婉乐观的分析着。 “我？我属户部，他们属兵部，我可管不了他们。”张重故意表情失落。 “那你大哥呢？他该是属兵部大将军吧？他能不能管？”张小婉在找救命稻草。 “或许可以吧！要不你去求求我大哥了？看他愿意不愿意帮你？反正这事我可不好意思去求他。”张重决定让张小婉着急一下。 “让你三哥去说，你大哥肯定听他的。”张小婉似乎感觉到张重在为难自己。 “我可不去，我三哥如果知道你还这么坏脾气，准是让你回樊城去了！”张重撇着嘴。 “你们三个算什么兄弟啊？”张小婉最怕莫明秋了，把莫明秋这条路堵死，她就没有办法了！ “你真得改，再过几天咱们爹就要来了！”张重没有去看张小婉。 “真的么？”张小婉显然吃了一惊，随即不知所措起来，她十岁之后再没见过自己父亲几次面，她期盼早点同父亲团聚，自己父亲严肃的印象，让她心里又有说不出来的紧张。 “真的，或许爹还会接奶奶来，这样我们家就团圆了！”张重说着说着，也有些激动起来。 情绪这东西可以相互影响，姐弟俩并肩站着，心也似乎走到了一起，如今家已经有了，张小婉感觉是幸福的，尽管她有很多委屈，如今都觉得微不足道了！ 第542章 筹谋 陆远清是最早知道张重的行程安排的，因为他有两个消息来源，一个是青玉关的张龙，另一个是属于他自己的情报网络，如此他就有充裕的时间安排布置，他先提点汉玉侯如何为早前受屈的大臣们翻案。 汉玉侯本来觉得一帆风顺，朝堂上他终于成了主角，但张重随后的观点让他又觉得有些不舒服和担心，从张重家回到玉侯府，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始终坐立不安，最后选择前往风雨阁来找陆远清说话。 陆远清此时的心情也处在忐忑之中，莫明秋给他的惊奇一件接着一件，莫明秋究竟怎么办到的？他开始后悔早前将金域牙推荐给莫明秋，如此自己的麻烦就来得这么快。 不过陆远清最终还是想去金域牙看看情况，这是他自己选的风水宝地，他看重它的前景，得到金域牙让他有些紧张，当然也是高兴的。只是金域牙无法同孟婷雨相提并论，这意味着他将同自己的爱人分开很长的一段时间。 陆远清将自己几个得力的师爷都派了过去，并嘱咐好崔五坚守京都城后，就等着张重回来，做最后的交代后再出发。 不过张重还没来，汉玉侯急急忙忙跑来了，从表情上看，还有些伤心。 “玉侯怎么样了？该不是朝堂上出什么事了？”陆远清和孟婷雨将汉玉侯让进屋中坐下。 “你们得劝劝张重，他想去陪太子吃饭，还想让太子来我们这里吃饭。”汉玉侯直截了当，但有些语无伦次。 “吃饭？吃什么饭？”陆远清似乎没有听太懂。 “不能让他去吃饭。”汉玉侯紧张兮兮的，以至于没有把话说完整，但陆远清感觉懂了一部分。 “如果太子真邀约他，他肯定也不好拒绝了！玉侯您多虑了！”陆远清猜测出太子是要拉拢张重，而在担心。 “陆先生，你可不知道，早前崔井言就是……”汉玉侯话说了一半，回身去看孟婷雨，孟婷雨面露愁容。 陆远清不知道崔井言的故事，他木愣的表情希望把后面的话听全。 “就是前车之鉴，这崔井言是我的表兄，他高中状元后，被太子他们给害死了！”孟玉婷帮着汉玉侯把话说全。 陆远清人一下跳起来，呆立了一会，随即又坐了下来。 “这可有真凭实据？”陆远清最终恢复常态。 “如果有的话，我就告他去了！”汉玉侯表情有些无奈。 “那怎么能肯定是太子干的？”陆远清问道。 “头两天他被太子请去喝酒，回来后就同我们说，太子想拉他入伙，他没答应，又过了二天就被发现溺水死了！”孟婷雨解释道。 陆远清不知如何再问些什么？因为感觉中，这属于顺理成章的事情，他也相信了！ “陆先生，张御史你可得劝劝了！他可出不得这样的事情了！”汉玉侯看着陆远清的表情补充着。 “张重他知道崔井言的事？”陆远清核实道。 “我早前跟他提过，知道一些。”汉玉侯点头。 “确实这饭得吃，我们还得帮他吃，这样，我们就安排他在风雨阁来吃。”陆远清突然人振作了起来。 “啊！这……”汉玉侯没想到陆远清会说这话，他转头去看孟婷雨，从孟婷雨的表情中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们都是朝堂高官，也就不可能没有往来，太子如果想害张重，不会在那饭桌之上，我们如今要鼓势，让他不敢动我们才好。”陆远清的话似乎在给自己捋思路。 孟婷雨静静的听着，汉玉侯听懂了一半。 “对！我们就这样办。”陆远清一拍大腿，随即补充说道：“如今形势很明确了，太子不可能只想拉拢张重一人，他的身后是有张龙还有莫公子的，如今再加上我们，我们得要他知道，要想动我们其中任何一位，就得考虑周全的，一则他得有这个胆量，二则他得有这个能耐。” 陆远清说话的样子，把汉玉侯吓了一大跳，俨然就如同临危不惧的将军一般，孟婷雨此时也看呆住了！ “就在风雨阁如何？”陆远清转头对孟婷雨请示道：“我们要让太子看看我们的本事和能耐，如此真想对我们做些什么，也需要先考虑一下后果。” 汉玉侯本觉得自己是来拉赞助的，不想被投了反对票，但陆远清的意图似乎高过自己的单纯防御，他一直让自己的团队避免同太子发生正面冲突，而选择自己来硬扛，这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但当时自己的团队真有这个实力吗？ 陆远清的话是把开心的钥匙，门如今被打开了，孟婷雨最先表示赞成，随后汉玉侯也点了头，张重此时却还被蒙在鼓里。 三人开始谋划，陆远清提议让汉玉侯发帖去请太子来墨雨坊，起初汉玉侯不愿意，陆远清于是帮着疏导。 “玉侯您如果发帖，就代表您是知道他俩邀约吃饭的事了！而且风雨阁您是有股份的，你出面代表您是主人啊！这也叫做礼数，对吧？”陆远清的表情越来越淡定。 “墨雨坊应该是我的吧？”孟婷雨感觉不太舒服。 “对！对！对！孟姑娘也一起签名，名义上也把我带上。”陆远清果断的选择跟孟婷雨站在一起。 “那这场面上如何安排？”孟婷雨问道。 “酒菜倒也不用太过讲究，他是太子嘛！什么都应该是见识过了的，我们这里以歌舞为主，只要这方面做得好，定能压住他的气势。”陆远清脑袋里转悠了一圈，随后决定。 “光看跳舞，我们说些什么？”汉玉侯一直都把自己当主角。 “玉侯您放心，有张御史在，他的话肯定能管饱，另外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表明一下我们的态度。”陆远清给宴会定了个主体基调来。 汉玉侯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他一直都当自己是主心骨，身心有些疲乏了，一旦放下来，他有了轻松如新的感觉。 方向已经明确，几人开始筹划起布局和安排，孟婷雨安排节目，而陆远清打算去跟张重交代交代，汉玉侯安排请柬的事宜。陆远清不想再拖，时日定在了明日晚间，因为他知道，张重的爹后日或许就要赶到京都城来。 汉玉侯听闻，觉得自己似乎又将如虎添翼一般，有张重这样一个儿子，他的爹当也是一个人物，此时他不由得想起悟安城里的汉贤王来，如果自己的爹也能来京都城，那该多好啊！ 第543章 约饭 张重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这是家的感觉，而且今日他不用早朝，因为文王特许他休假三日，这是他的特权。 陆远清来得比较早，但还是吩咐杨全不要主动叫醒他，陆远清能够理解洛安城里的风险，那种刺激感，能让你每夜难眠，不过如今尘埃落定，当是另外一种享受。 张小婉对陆远清的到来，很是热情，不同于其它人，张小婉对陆远清很是客气，因为陆远清如今在京都城属于众所周知的有钱人了，他对张府的关照，让张小婉觉得很显摆。 陆远清今天也是带着礼物来的，有大小姐爱吃的零食，也有大小姐胭脂和饰品。 “陆先生，你有我爹的消息吗？”张小婉等杨全给陆远清倒上茶水后，问道。 “听说这几日就会来京都城做官了！”陆远清没有隐瞒，毕竟让这大小姐高兴，对谁都是件好事。 “他能当多大的官啊？”张小婉试探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是朝廷的人了！”陆远清不想回答自己范围之外的话。 “我弟弟不告诉我，你也不告诉我？要不我去问玉侯了！”张小婉还是来了脾气。 “就这几天的事，等一两天不就知道了！”陆远清笑着安慰着。 “不行，我现在就想问清楚。”张小婉板着脸，她猜测陆远清肯定会知道。 “令尊大人早前在曲阳属于三品，如今调转京都属于升迁，从区县直接掉京都城的，至少得升两级，所以说应该属于一品大员了！”陆远清自行分析起来。 “比杨全的两个哥哥如何？谁的官大一些？”张小婉继续核实。 “比谁？”陆远清一下子没听明白。 “比他的两个哥哥，他两个哥哥是青玉关的守将，听说也升官了！”张小婉也没有避讳杨全在场，直接指着杨全说道。如此操作把杨全搞得格外尴尬，不过杨全表情中也想听听陆远清的看法。 “这个啊！”陆远清笑了起来，随后解释道：“杨义，杨勇两位将军我在青玉关可是见过的，他们当时是担当城门值守总将，青玉关大捷之后，文王连升他们三级，如此他们应该也到了至少四品的位置了，听说昨日朝堂，皇上又给青玉关将士加了一级，所以说三品，至少现在是三品官了！” 陆远清的意图是想让大家都高兴高兴，不过在张小婉看来，自己的爹的权力还是最大的。 “听见没有？你们家还是被我们家管着，我爹是一品，我弟弟是二品，你两个哥哥只是三品。”张小婉对杨全叫嚣着。 “是，是，是，小姐家里都是国之栋梁，自然要比我强太多了！”杨全早就习惯了张小婉的任性。 “不是……这个……”陆远清此时才发觉张小婉论官的真实目的。 “怎么说呢？一般情况来说，确实品位越高，官职就越高，权力也就越大，但青玉关除外。”陆远清努力把话往回圆。 “怎么呢？青玉关怎么呢？”张小婉皱起眉头来。 “青玉关，可是青玉关啊！”陆远清没有回答，而是把声音变成尖而高，脸上露出崇拜感。 陆远清的表情，让杨全也认真起来。 “你们知道朱子文王是怎么称赞青玉关将士的吗？说那是文魂之师。你们知道朱子文王将如何对待这文魂之师吗？将来有一天，青玉关将士归国，当洗街铺绸，文王亲自前往城外迎接他们的。”陆远清表情夸张，得到莫明秋真传。 张小婉和杨全都给听呆了，陆远清其实并不是胡说，京都城里的传言有时候更过，青玉关的神话也早就被编成了故事，不仅杨全爱听，张小婉更是听了不少。 “那又如何？我弟的大哥还是青玉关的主将呢？”张小婉惊愣后回过神来。 “那是！张龙将军肯定更不一般了！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如果回到京都城，肯定没有几个人敢管他们的，太傅，宰相，六部尚书就算是太子，包括皇上自己都肯定不会刁难他们了！”陆远清试图帮杨全提高一下地位。 “皇上也不敢管他们？”张小婉最终还是走了极端。陆远清不知如何应对。 “只要他们不胡乱杀人，皇上也不敢管他们。”张重不知何时站在了众人身后，并大声说道。 “御使大人，你醒了？”陆远赶紧站起身来。 “陆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了？让你久等了！”张重客气着，并摊手让陆远清重新坐下。 “也没什么急事，就同张姑娘聊了聊天，你好容易睡个安稳觉，可不能打搅了！”陆远呵呵笑着同张重一起坐了下来。 “我姐这脾气也不知如何来的，陆大哥，你确实应该好好教育她一下了！”张重装出一副老成样，对张小婉挖苦道。 “我又怎么了？”张小婉生气起来。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青玉关的将士在我们文国那就是神，谁敢管神？”张重摊手说道。 “神也分大神小神啊！”张小婉明显有对付张重的本事。 “你是大神？”张重怼道。 “你大哥是。”张小婉没等张重还嘴，拉起杨全就往屋外跑去。 张重想再训训张小婉，却被陆远清摆手阻止。 “陆大哥，有事么？”张重见陆远清似有话要说，于是问道。 “你晚上约了太子去风雨阁吃饭聊天，你得准备一下了！”陆远清没有转弯。 “我晚上……？”张重张大嘴巴，显然他完全没这心里准备。 “不是你跟玉侯说的吗？他已经帮你去请太子去了！”陆远清不以为然。 “不是……我就那么一说，都还没有定呢！怎么就……”张重语气顿了又顿，话也问完，次序也就想明白了，很简单，汉玉侯去找了陆远清，两人商议好也就安排了，自己成了木偶，张重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接受了下来。 “孟坊主愿意吗？”张重担心崔井言的事，得不到孟婷雨的支持。 “她答应了！我们现在问问你的看法。”陆远清对视着张重。 “吃个饭而已，即便去的是太子府，恐怕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张重想表现出自己无惧。 “那是，张御史可是闯了武国皇都的主了！”陆远清顺势说道，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 “也不是这……他是皇子，每日朝上朝下的见着，我们老躲着他也不是个事吧？再说了他是太子，总干那些杀人放火的事也不太可能吧？我倒是觉得崔井言未必会是他害的。”张重觉得自己没必要跟陆远清这样聪明的人装聪明。 “那你怎么看待太子的？”陆远清也想听听张重的想法。 “他是太子，要害人有必要靠杀人吗？杀状元郎干什么？而且还在京都城里杀？杀给他父皇看？我觉得他就算傻也没必要这么傻吧？”张重阐述自己的观点。 陆远清被张重一下子问住了，心里也开始怀疑起来，于是点头，并说道：“很有道理，你继续说说看。” “他请我，我如果不去，感觉我就是怕他了！这恐怕不好！另外我们现在是在替文国做事，文国稳了，江山稳了，对他是有好处的，他来害我们做什么？”张重一连串说了一堆。 陆远清想了想，随即想张嘴，但又停了下来，待张重说完，他频频点头，最后又想了想才说道：“你这些想法确实是对的，比我们想得都充分，都有道理，陆某自愧不如了。” 张重没想到，陆远清会对自己顺势说的话评价如此高，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感觉他一直都有，陆远清向来对自己十分客气，尽管自己一直想当陆远清是大哥，但陆远清总是以默认的形态呈现出自己只是个辅佐者的角色来。 “我这有一点小建议啊！你听听看对不对？”陆远清最终说出自己的看法来。 第544章 墨雨坊的夜 “陆大哥，你说。” “如今我们文国局势十分明朗，国力也当是越走越强，不过正是如此，这朝堂上的权势之争恐怕也就会越演越烈了。我指的自然就是太子和玉侯之间的关系了！”陆远清对张重没有避讳直接点到主题上来。 “您是怕我不知取舍吗？”张重问道。 “张公子，你的为人我也清楚，定是以国事当先，不会想那结党之事，不过这样做很难，就像你如今同太子吃饭还是玉侯吃饭都是个问题，对不对？”陆远清随即说到问题所在。 “这个确实有点难办，不过跟玉侯吃饭还是比跟太子吃饭好受一些。”张重点头苦笑了起来。 “当然了，跟谁吃饭也都是你的选择，不过你得为自己着想，有些时候还得学学你三哥的本事才好！”陆远点头并提示道。 “怎么？我三哥跟你说了这吃饭的方法？”张重瞬间来了劲头。 “那倒没有，不过你三哥吃的饭可就多了！他每去一个地方，那里的人都是欢迎他的，早前在你张家，然后去了秦族龙王岭，随后又去过洛安城吧！哪个不是把他当神贡着啊？”陆远清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羡慕的表情，张重似乎也神往起来，肯定不只这三家，至少得加上果林还有樊城自己奶奶家，对了，还有同去洛安城的金国使臣王凯。 “我可学不来他那般本事。”张重摇起脑袋。 “一定得学，至少玉侯的饭你如今已经吃香了，剩下的就是我们文国这位太子爷了！”陆远清引导着让张重发挥想象。 张重不是不想学，而是一直在学，莫明秋一直是他的偶像，他时常做梦都在模仿。陆远清给张重找了一个短期奋斗的目标。 “你三哥其实还有一个本事，天下一绝。”陆远清卖了个关子。 “什么？”张重有些紧张。 “他能改变人，他能劝人向善。早前的玉侯怎么样？如今又如何？”陆远清说到此，举了汉玉侯的例子。 其实不用举例子，张重觉得自己就是被莫明秋改变的，陆远清也一样。 “好的，我知道了！我试试！”张重有些期盼今晚的饭局。 “这饭局晚些时候，我们也会参加进来，我们得让太子明白，动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就等同于在难为我们。”陆远清话里的威严性露了出来。 “这样行吗？他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同他示威吗？”张重疑惑起来。 “你约的风雨阁啊！他如果来，墨雨坊的主人总得对太子殿下有所表示才合理啊！这点太子肯定是知道的。还有，你晚上得把你的卫队带着，青玉关的卫队可是镀了金的，肯定比他的强。”陆远清嘱咐道。 “啊？”张重张大嘴巴。 “怎么说呢？我们这属于借势而为，先断了他暗箭伤人的念头，另外提高他胡来的成本，从今晚以后，他做什么坏事都得后怕三天。”陆远清表面自己的意图，话语十分坚定有力。 张重面对现实，一则他得承认自己没有莫明秋那般酒量，二则他得承认自己没有莫明秋那般武功。崔井言的死因究竟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陆远清给张重的提示是十分有益处的，让张重不再有托大和轻敌的想法。 汉玉侯以张重的名义发的帖子传到了太子府，这让太子开始紧张起来，他最担心的是自己去了，汉玉侯会掏出先帝金牌揍自己一顿。 他于是去请林文远来帮忙出主意，林文远此时自己也处在焦虑之中，因为张连要进京了，按文王的封官方法，张连上朝的位置很可能会站在自己的对面。 “太傅，这饭我是去吃还是不吃啊？”太子看着愁眉不展的林文远。 “得去吧！而且太子你应该抢着把账先付了！代表还是我们请的张重。”林文远犹豫后说道。 “这倒没什么关系，我总觉得这是汉玉侯没安好心啊！”太子依然担心自己的安危。 “只要我们先把账付了，我们就是客，他们就得保我们安全，除非他们这墨雨坊在京都城不想再开了！”林文远说出自己的看法来。 “一个墨雨坊能跟我这太子比？”太子还是觉得划不来。 “这墨雨坊代表的可不仅是墨雨坊，它的实力等同于陆远清，我甚至怀疑它就是陆远清背后的金主。”林文远对墨雨坊的了解比较深。 “他要是拿出金牌揍我一顿怎么办？”太子最终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咱们带上府里的护卫啊！他们可认不得什么金牌，只会认你这个太子了！”林文远给太子打气。 林文远本身也想探探张重的底，如果张重顾及到太子这个底线，应该也就不至于刻意来针对自己了！张，林两家的隔阂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磨殆尽呢？ 太子似乎有了一些底气，骨子里他也不想在汉玉侯面前示弱，两人于是开始布置安排起来。 首先他们挑选了二十名贴身护卫以防汉玉侯胡来，然后派人去张重府门外侦查，看张重是否会准时到场，随后又在墨雨坊外安排了一些暗桩，试图起到辅助保险的作用。 张重的车马刚从自己的府门出来，消息就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随即他也上了自己的马车，赶往了墨雨坊京都城分部——风雨阁。 太子的车速是经过调整的，刚好同张重同时到达目的地，如此两人感觉很是巧合的遇到了一起。 “太子殿下，您如何来得这么早了？今日可算是我请您才对啊？”张重提前下来马车同太子打招呼。 “怎么是你请我了？早前可是我先请的你，只不过你提议来的这墨雨坊了？”太子笑着纠正张重的话，点出地点是随了他的意。 “我请太子殿下，自然要来最好的地方了！”张重坚持，打着哈哈。 不过两人没说上两句，随即墨雨坊内迎出孟婷雨和汉玉侯来，一干人等将墨雨坊的大门堵得死死的。 “太子殿下，御使大人你们可是稀客啊！当令在下俗娱之所蓬荜生辉了！”孟婷雨客套大气的迎上前来。 太子本不想承认墨雨坊属于好地方，此时见到主人，也不太好意思胡说，于是点头说道：“一直只是听说京都城里有个风雨阁属于天仙圣地，但都未来见识见识，今日或是我的荣欣了？”太子干笑着偷眼去看汉玉侯的脸色。 “当是因为我了！不过此乃欢愉之所，而非朝堂政事，太子殿下无须计较才好！”汉玉侯主动放低身段，上前化解尴尬。 第545章 张重请客 “就如玉侯所说，朝堂之事属于国事，有异当属正常，今日我来给张御使接风洗尘，自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如果玉侯高兴，待会一起也来喝上几杯？”太子保持风度。 “你既然先约的御使，你们先聊，随后我再来跟他敬酒。”汉玉侯同样说得客气。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各位里边请，里边请！”孟婷雨摊手打算将众人让进坊内。 太子身后的侍卫分成两拨一头一尾的夹着他，其中包裹着张重，张重身边的护卫大约有四人，随即车马中又下来四位，跟在了太子护卫的后面。 这场面太子有些紧张，人没进门就停了下来，随后对孟婷雨问道：“孟坊主，请问这是何意啊？” “玉侯什么事？”孟婷雨表示不解。 “太子殿下，他们是在下的护卫，早前殿上您也是见过的，青玉关来的。”张重帮忙解释道。 太子被吓了一大跳，转身拱手给英雄们行礼，并加以问候。这属于必然现象，文王自己估计也得这般操作，众兵卫也予以回礼，不过气势俨然把太子的卫队比压下去了！ “太子殿下，您莫怪啊！我也不想麻烦他们的，我大哥命他们对我寸步不离，他们这也属于恪尽职守，而且今天出来吃顿好的，我也不能亏欠了我这些弟兄。”张重解释道。 “啊！”太子不知如何回话，显然张重的部分青玉关护卫是提前安排来的墨雨坊，他不敢多看多想，只得跟着张重往里走，背脊一阵阵发凉，是青玉关威名太盛的缘故。 “过些时日或许会好些，说是要等龙安城回归之后，他们就会回青玉关。”张重见太子依然紧张，于是安慰道。 “该不会，今晚他们就陪着你我吃喝吧？”太子不敢想象今晚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氛围。 “这个不会，墨雨坊安全得很，待会我让他们在隔壁吃喝就好，他们轮值守着门，肯定就不怕我给跑了！”张重打着哈哈，努力让太子放心下来。太子感觉自己像一只慢慢爬进瓮中的鳖。 不过进的是一间豪华的敞间，屋子之大以及豪华程度，太子也没有想到，由于四周通畅，像门像窗的地方太多，守值的义务随后就被太子接管了一多半。 张重对这个没有太多计较，他让张俊安排护卫们门窗处休息，孟婷雨也为所有的人准备了吃喝的食物，偌大的敞间里只留下太子和张重二人，珠帘放下后，一下就隔断出一间独立的屋子来，灯台明亮，夜色渐暗，浪漫感十足，张重似乎没觉得怎样，太子感觉有些怪异来。 “太子殿下，今日你想吃喝些什么？尽管点来，我来请客。”张重表态，显得稚气式的大方。 “那如何行？我约的你，定是该我请你才行！”太子转身要自己的侍卫赶去付账。 张重假装坚持了一下，只能放弃，随后两人商量起菜品来。太子总觉得张重太过稚嫩，说话方式跟自己格格不入，不过这事是自己找来的，于是打算迁就迁就，随后他觉得先说些闲话比较合适，但这四周温馨浪漫的感觉甚是怪异。 “御史这次出使武国，当是为我文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实不相瞒，我父王也是赞许有佳，让我多与你亲近亲近。”太子觉得有必要解释解释自己约张重吃饭的原因。 “这哪里算得什么功劳了！我这次去洛安一路之上游山玩水的，好不清闲，即便到了地方，也都是武王好酒好菜加以款待，车接车送不说，他们那边的大臣挨个还来请我喝酒并看些歌舞，只不过……”张重把话说了一半，随即停了下来。 “只不过如何？”太子为了讨好张重满足了张重的虚荣心。 “只不过那边的歌舞，比不了我们这边的，刚猛有余而无柔情韵味，有些土气了一些了！”张重把自己的话说完，一幅回味无穷的样子。 “真是这样的么？没想到这武国人狠心直，歌舞也成了这般模样！”太子顺张重的话往下敷衍着，显示着自己的亲和力。 此时几盘小菜被侍者端上来，张重主动帮着摆位，并给太子满上一杯后说道：“呵呵！他们那边也卖青龙醉，看来这酒的生意陆先生是挣到了！” “确实这陆先生也是一位人物了！我父王对他赞许有佳，赞许有佳。”太子连连点头，他此时感觉张重对自己没有太多顾忌，心中有丝温暖感升了起来。 张重举杯同太子干了一杯后，吧嗒起嘴来，随后说道：“这青龙醉定是陈酿，太子你好好尝尝。” “张御使，你喜欢喝酒么？”太子感觉意外，陪着张重喝了杯酒。 “我三哥喜欢喝，所以时常也就陪他喝点，不想也就落了病，每次闲暇时都想喝点。”张重主动承认了，并点到了莫明秋。 “你三哥是莫明秋莫公子么？”太子没想到张重并没有忌讳。 “是的，我就这么一个三哥，他博学多才，能文能武，上可算天时晴雨，下可晓人命祸福，对了！他还能写歌唱曲，一手琵琶弹出销魂之音，那可是……”张重对莫明秋的膜拜确是属于真情流露，但在太子听来，就像是牛皮鼓风一般。 “这琵琶不是女子弹奏的么？莫公子学了这乐器？”太子疑惑的截停张重的神侃。 “这琵琶得看是到了谁的手了，他弹和别人弹可不一样，女子弹琵琶都是这样的，他弹是这样。”张重自己亲自比划着姿势，一横一竖的很是形象。 “这样弹琵琶能行么？”太子信了，他对莫明秋的兴趣肯定比对张重要高。 “好听着呢！这墨雨坊的坊主可是琴乐大师吧？在悟安城里可算是家喻户晓，京都城又如何？她也是独占鳌头，对吧？她对我三哥的评价也是膜拜无比的，每次见到我三哥都是要请教一二的，还时不时的让我三哥给她写歌作词呢！”张重跟太子一本正经的夸赞莫明秋。 太子一生花天酒地也是常客，自认风流倜傥也属自然，如今张重一番说辞把他说得伤感了起来，墨雨坊的名声不是吹牛吹出来的，能够让墨雨坊坊主来请教的人说成大师也不为过，太子心中似乎有了期盼，期盼见识见识一下莫明秋的风花之态。 此时垂纱挑起，孟婷雨走了进来，迎着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打搅二位了，不过太子殿下的银子，我确实不敢收了！还请太子殿下收它回去。” 孟婷雨手中拿着一张银票，缓缓步到两人跟前，打算放在喝酒的桌台之上。 “我请张御史喝酒聊天，怎可让你们破费？如此让我情何以堪？”太子起身表示风度。 第546章 张重的嘴 “早前就定了规矩的张御史来玩，收不得银子了，太子殿下能赏脸，更是本坊间的幸事，哪里能再求别的？”孟婷雨客气回道。 “坊主客套了！你们这属琴乐坊，本是生意，当以求利为财才对，可不能为我乱了规矩。”太子含蓄表明自己并不想高看风雨阁。 “孟姐姐，您就先收着吧？太子可是爽快人，可不能为了这小事拉扯来去，不仅这次你得收了这银子，下次我请回太子，你也得收着了！”张重帮忙劝解道。 “可……这也太多了啊！”孟婷雨表情无奈。 “不怕，待会姐姐为我们唱两支曲子如何？天籁之音，那可是说不出价钱来的。”张重拍起了孟婷雨的马屁来。 “确是如此，适才听张御史说起坊主的琴乐，都说成了天仙下凡一般，本宫确实有些想听听了！不知待会能否请坊主予以演示一番了？”太子和善的奉承道。 “不敢当，小女子打小只学得这本事，如果太子殿下想听，自当献丑就是。”孟婷雨也没有过谦，随即答应了下来，将推托不掉的银票也放进衣袖之中，请了个安，就退了下去。 “看来她还是有些忌惮您了！”张重在孟婷雨走后，对太子说道。 “什么？忌惮我做什么？”太子表情装出茫然。 “怎么说呢？你是太子殿下啊！我平日想听她弹曲，得求上好半天，多数时候都是沾我三哥的光。”张重嘻笑着说道。 “是么？其实我见孟坊主时，心中也是紧张异常的。”太子转过话锋来，想占领主角的位置。 “太子殿下您想多了！”张重摆手笑着。 “张御史知道其中原由？”太子一脸紧张的看着张重，他本想抢到主角的位置没能得逞。 “太子可是担心崔井言的事了？”张重此言一出，太子随即紧张起来。 张重直接将崔井言点了出来，太子完全没有料到，换句话说，太子觉得张重点名风雨阁应该也就是有意为之。 “御史，你也知道崔井言的事情？”太子只能再装糊涂。 “太子，您想多了！崔井言的事，孟坊主可没有怀疑过你，在下也觉得那事绝不会是太子您干的。”张重笑着安慰道。 “不是……你是如何觉得此事跟我无关的？”太子好奇起来，随即又觉得自己更应该表现出不怕人猜疑的模样。 “您是太子啊！那般下三滥的事，能去做吗？再说了崔井言那般死法太过麻烦了，感觉上就像瞎子赶去看戏，聋子赶去听曲一般。”张重一连打了两个比喻，然后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之上。 “还是御史大人您是个明白人了！此事一发生，却是让我苦不堪言，我父王查问我数月不说，这玉侯对我……”太子应是真的委屈，话说了一半，就叹起气来，面目表情中似乎也有哭感，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委屈展现出来，也就把话止住了！ “您同玉侯如今这般态势也不是这一件事而已了！好在都属国事，而非私仇，不伤大雅，不伤大雅！”张重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御史您还是不解我的苦啊！”太子叹着气摇着头。 “太子殿下真觉得苦么？你俩之间毕竟属于亲戚，化解化解不就没事了？”张重俯身桌前说道。 此时陆续菜品都摆在了桌上，待侍者撤下后，太子委屈接着说道：“御史大人不知这玉侯的脾气，我早前何尝不是好好的同他沟通，可每次都是被他指着鼻子骂了，如今落得不相往来倒也是好的，说句实话，如不是你说要来这墨雨坊吃饭，我还真不敢来这了！”太子苦笑着讨论起自己的伤感。 “太子过谦，您是何等身份？如此身段处事，当是大度所为。不过玉侯其实也是好心，此番征讨武军，他可是冲在了头里，说他是为了私利，绝无可能。就说这洪塘关之战吧……”张重吃了口菜，停了停，随即又举杯同太子抿了一口酒，样子上十分陶醉。 “洪塘不是带着你吗？如果没有你，他能好过？”太子引导着张重把话说全。 “我？我可啥都没做，那都是玉侯悟安城的兵马所为。”张重连连摆手。 “不是说你帮着整顿的他的兵马吗？如此才抵御住了武军。”太子有些惊讶。 “我哪有那般本事了？我可从来都没有带过兵将了！”张重解释道：“殿下可别听那旁人闲话了，悟安城的兵马可是能守青玉关的，他们的本事有多大谁都清楚，洪塘关之战绝非传言那般简单。” “哦？如何个情况，你说说看？”太子的好奇心等同于凡人，张重的神侃之术也有名师指点。 张重于是解说道：“当时青玉关被围，武军奋力反击想夺它回去，虽我大哥属于天将，但玉侯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如何帮着化解去青玉关的危机呢？玉侯最终决定自己亲自坐镇洪塘关，引些武军过来帮青玉关减轻压力。” “他在诱敌？”太子明显不信，但又自问不出合适的理由。 “确实在诱敌，他故意赶走了武太师的人马，并在城外布上了一大堆散兵，他明确要求，武军一来就四处溃败，造成洪塘关不堪一击的假象来，如此武军就能轻敌，并幻想着先夺下洪塘，达到袭扰青玉关的目的，不过这结果让他们失望了！”张重说到此哈哈大笑起来。 洪塘之战太子是把汉玉侯当笑话来说的，如今被张重演绎成了精典，他虽说依然有些不信，但确实也开始有了一些怀疑，奇怪的布兵方法以及更加怪异的结果都似乎在说，这里面有些问题。 “这战报里说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啊！敌军只有几千人马，我方属于守势，却也损失了数千兵马，最高将领也被斩杀掉了？”太子核实情况。 “战报而已，那天晚上天黑漆漆的，哪里统计得过来敌人具体的人数了，当时洪塘关内也有敌军，我们本就属于腹背受敌，冲杀进帐来的刺客武功高强，事发突然，所以让他所乘，不过最终我们安定了洪塘，将关内的武军余党清理的干干净净。”张重淡定解释着。 “不是……这玉侯怎么没在战报里说这些了？”太子依然觉得不安心。 “不能大肆渲染，当时情形就要让敌军以为洪塘有机可乘，如此让他们还留有期盼，我们也好再打上几场大胜仗了！我们安排在城外的布兵溃败也就是这个目的。这后来也起了些成效，光城外的围杀就战果累累了！”张重说完举杯约着太子一起喝了口酒。 太子开始信了，端起杯子来，人有些麻木感，随即一口将酒干掉。 第547章 闲谈与舞 “事后，那他如何不做解释？”太子继续问道。 “毕竟死了个将军，而且悟安城的兵卫一荣共荣，一辱共辱，玉侯的意思是想鞭策一下悟安城的将士们不要懈怠而已，如此再派他们去青玉关守城，当也就能堪大任了！”张重哈哈笑着。 “我还是不信，他哪里有你说的这般能耐，定是你帮他指点了的。”太子也笑了，虽然不是信服的笑。 “我说肯定还是说了一些的，但都是后话，主要还是他们那些带兵打仗的官了，听说好些还是贤王的亲卫，本事自然比我这外行强多了！”张重说完继续招呼着太子夹菜喝酒。 汉玉侯的本事太子自然知道，汉贤王的威名他也是更加清楚，张重属于文官，如此说话很是有分寸，点到为止却能遐想连篇，太子不由得神伤了起来。 他同汉玉侯的争强斗狠，原本比的就是能力谁高谁低，如今看来，帮手上自己肯定是输了，林文远，武源之如今早就处在下风，而汉玉侯每日躲在这花香琴庵之中，却收益多多，他不想羡慕，却已垂涎三尺。 “看来是小王寡识了，不过也是，玉侯如今得你三位大神辅助，哪能有不胜之理？初时我还觉不服，如今看来理所当然，理所当然了！”太子把话锋转了过来，试探着张重的口气。 “殿下可是多想了，玉侯忧心我文国边务，当属人心所向，他冲杀在前，定也是出于诚意，我等说是帮他，其实也是帮我们文国，其实也是帮殿下您了！”张重安慰说道。 “也是，虽说我同他平日里争来打去，倒也是信他这点。”太子觉得没必要再加重语气，于是把话收了回来。 两人各自举杯，为达成了这个共识干了一杯，虽说两人喝得并不多，此时青龙醉的酒劲似乎涌了上来，张重的脸蛋上浮现出桃红色。 “御史能说说你们洛安城的事吗？可遇到什么奇事？”太子乘势问道。 “大体情形和朝上说的一般，不过这洛安城里倒也是遇到一些麻烦，起初这武王不愿意认错，还想讹我们的银子，说是给钱才好还我们龙安城，被我给断然拒绝了！”张重有些激动，瞪眼拍了一下桌子，把太子吓了一跳。 “该不是你当时就这般模样质问武王的吧？”太子诡笑着的追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让他扪心自问，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谈而已。”张重有些尴尬的呵呵笑着，表情中有些滑稽的模样。 “最终是他找的咱们？”太子依然觉得张重十分长脸。 “他先见的我，然后见的金国，最后才一起约上我们三国使臣了！定是所有使臣都同一般态度，所以他只能面对现实了！”张重自我性分析道。 “金国和秦族真就和咱们一条心？该不是你们私下都沟通好了吧？”太子猜测出可能的结果。 “不错，是我三哥牵得线，他几边都认识人，早早的就定下了这打算。”张重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啊？”太子明显又被莫明秋给震撼住了，早前莫明秋在自己文国的大殿中谈笑风生，如今的圈子范围居然覆盖了金国和秦族，是所有人都买他的帐吗？ “你到底有几个兄弟啊？你这二哥又是谁了？”太子期盼的问道。 “我们兄弟四人，二哥姓向，是我三哥早前结识的，我也不认识。”张重摇着头，显得自己也有些惋惜。 张重的话不知为什么，让太子感觉有些安心，张重或许他真不在乎，但张龙和莫明秋，那就有些魔障了，连自己的父王似乎都有些忌惮了！ 两人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孟婷雨赶来寻问可否看舞听曲。 “要不我去请玉侯一起来听曲？”张重向太子问道。 “他能来么？该不会觉得我碍眼吧？”太子显得自己很委屈。 “孟坊主，玉侯在哪里？我去请他。”张重似乎不在乎这个。 “陆先生来了，适才在陪玉侯下棋，要不我去叫他们来？”孟婷雨试探着。 “陆先生也来了？”太子显然有些惊讶，陆远清跟汉玉侯的关系就太难以猜测了，感觉上是汉玉侯逼着陆远清在做事，如此陆远清是否将来可以倒向自己这边呢？ “一起请来，大家高兴高兴？”张重对孟婷雨要求道。 “好吧！我去试试，应该不难。”孟婷雨转头下去，随即侍者赶来收拾屋子。 汉玉侯和陆远清是携手来的，太子完全看不出自己朝堂上陆远清猥琐的表现，而且相反，陆远清走路的样子比汉玉侯还要潇洒自在得多。 张重和他同时起身来迎两人，一阵客套之后，汉玉侯被让上了主位，坐在了太子身边，陆远清选择隔开众人一格的位置。 “陆先生何必如此，大家坐一起啊！”张重笑道。 “这两位是王侯，你属文国大员，我是草民了！得有讲究了！”陆远清淡定解释，随即将贫民身份给了自己，如此两位高高在上的人的那点纠结，就显得很没有必要了，而和谐的基调大家都顺应了下来。 “听曲而已，陆先生哪里需介意这些？中间留个位置出来也不像个样了！”太子心里面更希望陆远清跟自己坐在一起。 “此间坊主孟姑娘坐这比较合适，我随便就好，随便就好。”陆远清客气的摆手，安抚下众人。 太子没有调配的能力，似乎也不知谁应该去坐陆远清的位置，只好作罢，此时舞台已成形，舞者和乐者陆续登场，众人于是都安静了下来。 此敞间十分宽敞，设计也格外合理，舞台在一处连体的宽亭之中，四周通畅的，月光洒下混着灯光形成一种清宁的感觉。 文娱区和雅座的距离，高度分配的十分合适，并形成了一个优弧的形状，如此声效和视觉感都得到完美的体现，此时隔幕的围纱被缓缓拉开，靓丽的场景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孟婷雨缓步寻到了陆远清给自己留出的位置上坐下，并对太子说道：“太子，玉侯我们先看看这新编的舞，如何？” 太子和汉玉侯都客气点头答应，孟婷雨抬手示意演出开始，台面上稳了一下，乐的琴先响了起来，滚拨的指法，一路带出叮咚叮咚之声来。 亭中一齐腰的长发的白衣女子旋转的站起身来，在月色下如同托起一丝清冷的光，随即旋转停下，一声箫声响起，几名长袖舞女，将长袖飞出，形成了一圈粉色调配，瞬间让场面温暖了许多。 第548章 曲散人散 此时一声箫音起，中间少女再次旋转，只见她轻舒长袖，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跟衣袖一般柔软。四周陪舞围成一圈，玉手挥舞些长袖，舞台之上宛如一朵正在盛开的牡丹花。 太子被震撼住了，随后不自觉的叫起好来，众人见状也都附和起来。 箫乐之声带动着景致的变换，场中舞者如精灵一般，旋转着身形，呈现出各式各样的韵味来，让人遐想连篇，好一阵，琴声舒缓了下来，随即人影慢慢停顿，定格成早前出场时候的模样。静声后许久，掌声响起。 “殿下觉得如何？可有瑕疵？”孟婷雨看着有些呆愣的太子问道。 “不是……这个……确是仙乐神舞了！哪里能有什么瑕疵了？”太子真心感悟：“难怪墨雨坊京都城名头如此响亮，今日才见，今日才识！” “玉侯您呢？您觉得如何？”孟婷雨继续问汉玉侯。 “太子殿下说好，当是好了！”汉玉侯被排在第二问，心中有些不悦，虽是理解，但还是不自觉的显露了出来。 “玉侯应是时常能看到这般舞技，我却是头一次，头一次了！”太子再次用重复话来表示注重。 “真的么？这宫内的舞乐或许才属正统？”孟婷雨很想让太子提点意见。太子也有些尴尬，自己宫廷舞阵也是看过的，好不好的都不是自己所好，他本以为那属于俗物，如今墨雨坊的舞蹈格外炫目，能说自己宫廷的舞不好么？ “应是各有千秋，各有千秋了！”太子重复着打起哈哈来。 “孟坊主，不然我们听听你的曲唱如何？”张重显然有些期待。张重的提议大家都鼓起掌来。而孟婷雨也不扭捏，她起身缓步走下场去。 侍者开始替她安排，并抬上来一张几台和一张古琴，张重看见晨曦也手持琵琶走入场中。 孟婷雨弹奏的是莫明秋写给自己的词，这些词如今被编成了曲，而且几经修改，达到了完美，琴声的悠扬度，如高山流水，潺潺铮铮…… 太子一生都没有听过这般妖艳的曲子和歌声，在他看来孟婷雨就是在唱自己的心思，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怜惜感，人随即就痴呆掉了！ 琴声合带着歌声，停顿间拨弦扬起空灵的感觉，太子的魂魄出窍，他缓缓站起身来，此时再细看孟婷雨，只见她皓腕于轻纱，眸含似春水一般，香娇玉嫩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如天仙下凡一般。 孟婷雨一连弹唱了两支曲子，夜色阑珊的琴台背景中，宛如天际间的一幅画，不得不说太子是懂音律的，至少比汉玉侯要强很多，孟婷雨的每一次折弦变音都能带动他的心神，让其表情有些变化。 曲尽唱停，孟婷雨起身后给众人行礼，如同大师谢幕一般，太子终于也从梦境里醒来，并再一次开始羡慕起汉玉侯来，他终于明白，这位每天像神经病一般跟自己做对的小侯爷，为何总老往这墨雨坊跑了？孟玉婷在音律上的造诣那就是属于天外仙者一般，那么莫明秋呢？是否真就是真神了？ “孟坊主，好琴乐啊！此为天籁，此为天籁啊！”太子觉得今夜自己有些结巴，每次说话必须重复。 “不敢当，曲倒算是我谱的，这词啊却是得了他人的好，太子殿下，觉得那样更是中听？”孟婷雨淡笑着问道，人也缓步走下台来。 “曲为词谱，词为曲生，哪里能够分开来说长短了？但不知这写词的人是谁？”太子起初能猜测出莫明秋的可能，但如今有些怀疑了，除非莫明秋变态。 “是莫明秋莫公子了！”孟婷雨说出答案来。 “这怎么可能？这词如此柔绵……”太子连连摇头。 “殿下不知，莫公子一直说这些词是抄录他人来的，那人确是位女子。”陆远清看着太子的表情，十分怪异，觉得有必要帮莫明秋解释一下。 “是么？但不知这女子如今在哪里？可有姓名留下？”太子有了一些想法。 “当日莫公子说了，她是古时的一位才女，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陆远清继续解释，想让太子断了那不该有的念头。 “啊！”太子心神有些失望，人再次呆在了那里。 这一夜听曲，似乎将众人拢在了一起，虽然汉玉侯和太子表现的算是和谐，彼此没有产生言语上大的冲突，但在太子的心中自己终还是落了下风。 陆远清也不知如何来评价今夜的相安无事，他看着太子的表情，突然感觉到一丝醋意，于是他转而去看孟婷雨，那份美丽的高雅，就像雪山上开着的一朵大红花。 张重没有太多言语，他知道汉玉侯始终没有主动跟太子多说话，想必这矛盾也不是一夜就能化解掉的，来日方长吧！他不禁又想到了崔井言，或许小心些总是好的。 王侯的矛盾就是敌我矛盾，如项庄舞剑一般，面前是酒宴，但喋血的未必只是羔羊。 天色感觉有些晚了，太子表示礼貌，打算回府，而张重似乎没有走的意愿，几人恭送太子出门并上了马车，一帮卫队骑马尾随，随即消失在前街的一处拐角处。 “这家伙，今日似乎改了性！”汉玉侯喃喃自语。汉玉侯的直白，让众人不知如何接话。 “也不知道太子会如何看待我这墨雨坊了？”孟婷雨有些感悟。 “怎么说呢？我们无论怎么说都不要掉以轻心，该防的还是要防了！”陆远清定出个基调来，对他而言，他不喜欢太子最后看孟婷雨的那种眼神。 “张老弟，你同他都说了些什么？你觉得他今夜是个什么感受？”汉玉侯突然对张重问道。 “拉家常而已，都是青玉关和洪塘关的事。”张重伸了个懒腰。 “定是想听我的笑话了！”汉玉侯板着脸。 “那倒没有，多是打听我三哥的事了！”张重安抚回道。 “哦！你都跟他说什么了？”汉玉侯继续问道。 “也没说啥，他问我三哥的去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了！后来就扯到了这琴乐之上来，太子似乎挺羡慕我三哥的。”张重嘻嘻笑着，似乎在回味太子当时的表情。 对于汉玉侯的追问，张重觉得太子更和蔼可亲一些，不过众人也都知道，羡慕莫明秋的又何止太子一人，陆远清期待着在金域牙能遇到自己的偶像。 第549章 桃树镇 莫明秋追花紫燕追了三四里路，不仅是因为自己的马不好，他的骑术也不行，最后莫明秋索性慢了下来，花紫燕这才停马来等他。 “到了么？”莫明秋有些紧张。 “快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花紫燕解释道。 “那你回去吧！剩下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了！”莫明秋隐约看见前面有了几户农家。 “都快到了地头了！你这才叫我走啊？是想卸磨杀驴吗？”花紫燕怒目而视。 “你敢说你不是就这么打算的吗？”莫明秋看着花紫燕的表情，感觉十分委屈。 “我帮你带路，去找金大哥他们。”花紫燕邪笑着，没有直接回答莫明秋的提问。 “你想找他，对吧？”莫明秋察觉出自己的欣喜来。 “你不担心吗？这里真有泥春门的人呢？”花紫燕故意把泥春门说得很大声，并查看莫明秋的表情。 “泥春门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跟他们没关系。”莫明秋目光斜视，显出无所谓的表情。 “他们不是跟你有仇吗？辛大师还说你跟他们打过架了！”花紫燕疑惑的看着莫明秋。 “这个辛大师就喜欢多管闲事，这也跟你说？”莫明秋表情无奈，不过他不想破坏辛红绳能掐会算的本事。 “都到这来了！你该不是怕了吧？”花紫燕打算激莫明秋一下。 “怕？我怕什么？他们未必认识我了！不过你就难说了，恐怕一进镇子，那方桃子就会来找你了！”莫明秋反唇相讥。 花紫燕知道莫明秋说的人是谁，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这样，你当使臣，我们就去这桃树镇看看情况，我给你当……”莫明秋一时没有给自己准备好称呼，顿住了。 “你当什么？”花紫燕不管那么多。 “给你当保镖吧！你去传达太守的命令，说桃树镇将被规划进长春城了！让他们方家做好准备。”莫明秋似乎拿定了主意。 “啊！”花紫燕惊恐万分，她的大胆是建立在幼稚的基础上的，但莫明秋的胆大看起来想疯了一般。 “你要不敢，你就赶紧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莫明秋伸手往回路指了一下。 “什么意思？谁说我不敢去了？”花紫燕怒了！ “那就去啊！”莫明秋不再多说，催马向前跑去。 “喂！跑错了！是这边。”身后花紫燕高声叫道，莫明秋只好勒马往回来，让花紫燕选好方向后，他依然走在了前面。 花紫燕被莫明秋的愣头勇给震住了，显然开始对他有了些好感。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这方桃子一家是不敢乱来的，你代表的是长春城的太守，身后有秦族，他们敢乱来，除非是不想活了！”莫明秋觉得自己不自在，于是安慰道。 “我哪里看了你了？你脑袋瓜子后面长眼睛了？”花紫燕怼道。 “你若没看，怎么知道我脑袋瓜子后面没长眼睛？”莫明秋依然硬声回怼道。 “你……！”花紫燕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了，但显然莫明秋先前的话，给她壮了胆。 大约半个时辰时，两人就到了桃树镇，而此时的天色已晚，陆续可以看见星辰。 “咱们是直接去方家吗？”花紫燕核实问道。 “能直接找到方家主事的人就好！”莫明秋点头。 “我们不找一下金羽大哥他们吗？”花紫燕开始有些心虚。 “不用，我们把场面搞得大一些，他们自然会来找我们。”莫明秋猜测金羽和陈林会选择更晚的时间来闹事。 在花紫燕的心里，莫明秋已经拒绝了她的多次善意提醒，如今自己已经被架在了高处，如果自己怯场了，那将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不再多说，领头向前跑去。 方家的宅院比较大，也比较气派。老远莫明秋就猜测出就是这里了！他于是叫住花紫燕，选择自己先去叫门，好显示花紫燕使臣的身份来，花紫燕欣然接受。 不过没轮到莫明秋去拍门，门里就抢出两名守值，并查问起莫明秋的身份来。 “赶紧去里面给你们方家主事人传信，就说长春城太守使官要来传旨，让他们好生接待。”莫明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下将两名门卫震惊住了！ “不是……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一名瘦个的汉子，本想再问清楚一点，但随即认出莫明秋身边的花紫燕来，他忙不迭的往门里跑去，一下磕绊在门槛上，直接摔进门去。 “小心点，别磕掉了牙！”莫明秋大声提醒道，花紫燕一时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等的时间并不长，府宅的门就被打开，莫明秋和花紫燕此时已经跳下马来，莫明秋没让人请，就领头向门内走去。 “谁？谁？谁？……”迎头出来的人为了回避莫明秋，身子向后退，嘴里叫着。 莫明秋没有多管这些，在走至大门处，身子向旁让开，随即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让身后的花紫燕先行。 此番操作几乎就等同于没把主人放在眼里，花紫燕虽然顺莫明秋开出的通道前行着，但还是感觉出压力巨大来。 “花侄女，是你啊？怎么今日有空来我们方家了？”此时后出门的一位方脸壮硕的中年人说道。 “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先请长春城使官进屋再说。”莫明秋没有正眼看任何人，他径直往里闯去，随即挤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理？”老者身边闯出两个年青汉子，其中一人圆脸大眼的蓝衫公子吼叫了起来。 “你，我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长春城太守特使来传话才是最最重要的。”莫明秋一把将那汉子推开，并继续摊手把花紫燕让进去。 “我……你……”那蓝衣汉子显然对莫明秋的肆无忌惮的表现产生出来恐惧感来，他身形后退，让了开去，其他人等的思维方式何尝不也是如此，瞬间花紫燕的前方就形成了一条通道，花紫燕犹豫着向门内走去。 “不是……这……花侄女，请问这谁是太守什么特使了？”方脸壮硕的中年人最终伸手拦阻并问道。 “方世伯，这特使就是我。我爹派我来的，以后这里就改长春城了！我爹是长春城的太守。”花紫燕按早前同莫明秋商量好的回道。 “什么？”方家上下显然没有明白，蓝衫公子又高声吼叫起来：“胡说！什么长春城？谁定的长春城？哪里来的太守了？” “龙王岭的旨意你敢说胡说？”莫明秋表情大怒，怒瞪着蓝衫公子，蓝衫公子目瞪口呆。 “桃仙，不得无理，此事我们先问明白再说。”中年人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拦停站在那里发呆的蓝衫公子。 第550章 聚众 “花侄女，请问他是什么人？”中年人选择先跟花紫燕沟通一下。 此人正是方家之主，方昆，而蓝衫公子正是他的大儿子方桃仙，在方桃仙身旁的另一个灰衣汉子是他二儿子方桃贤。 “此处不是说话之所，方家难不成一贯都是守着门待客的吗？”莫明秋一副鄙视不屑的表情。 “我们总得问清楚情况吧？你说你是龙王岭的特使，我们也不认得你啊？”方桃仙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不是特使，她是特使，你敢说你不认得她！”莫明秋简洁明了的硬怼了回去。 “不是……她……我如何不认得？但她怎么就是特使了呢？”方桃仙觉得自己更加委屈。 “她爹是长春城太守，太守让她当特使，不行吗？”莫明秋继续绕圈子。 “她爹？太守？”方桃仙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移动着，想判断出真假来。 “你到底是怀疑特使还是特使她爹啊？”莫明秋补充核实道。 “不是……”方桃仙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好说，于是僵在了当场。 “侄女啊，这位朋友，里边请了！我们议客厅内说话。”方昆做了决定，并对自己二儿子使了个眼色。 “不用去议客厅了，我们去比武场比较好。”莫明秋突然提议道。 “这……这又是个什么意思啊？”方昆感觉出莫明秋的挑衅意愿来。 “得比试比试啊！我们要看看你们方家的本事，看看是否能堪大任了！”莫明秋不慌不忙的回道。 “比试什么？谁跟我们比试？是你么？”方桃仙沉不住气了。 “对了！还得查问一下你们的人品，你们找两个人去找找我们的大将军，还有金院长他们，看看他们明查暗访的结果怎么样了！”莫明秋想一出是一出。 “谁是谁？怎么找？他们都来了我这桃树镇？”方昆明显有些紧张起来，从莫明秋的眼神里，似乎胸有成竹似的。 “他们倒是先来了一些时日，明察暗访嘛！倒是不容易找了！这样，你们提两面锣去，四处这么一敲，喊上两句，告知他们龙王岭御派特使在找他们就是！”莫明秋吩咐并安排着。 莫明秋的主意感觉上很有新意，但似乎又像是在开玩笑，和玩笑不同，他自信心又不容置疑。 “你真是龙王岭来的人？”方昆再次核实。 “要不你们去敲敲，等半山云来了，你们直接问他，如何？”莫明秋抬出乌山雨的名号来，减少麻烦。 方昆一惊，不敢再多问，他转头直接吩咐自己的两个儿子下去安排，并有所暗示。 “对了！你们可以去泥春门门口敲两下，或许他们呆在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莫明秋补充说道。 “不敢……不是……这如何可以？”方昆感觉莫明秋猜测出自己心理。 “必须去敲，没几天他们就得搬家了，让他们有个准备比较好。”莫明秋强调着。 莫明秋自我感觉太强，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花紫燕一直没能插上嘴，她也不知如何插嘴，不过她看出方家人都是怕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无比快乐。 方昆不知莫明秋多少真多少假？如果敲锣能敲出半山云来，那就如同敲来一头猛虎，大将军是何人？金院长是何人？这家伙比他们如何？又是何人？ 方昆开始胆寒，他想跑，但又觉委屈，他犹豫不决。 “敲锣时，让他们喊些什么了？”方昆好容易安排好敲锣的人选。 “刚才说了啊！金院长，大将军，半山云，庞百年，乌少帅速来……你这叫啥？方家大院吗？”莫明秋反问方昆。 “方宅，方宅！”方昆小心回道。 “尽量喊具体一点，这里该不是你家一户姓方吧？免得他们跑错了地方，骚扰到镇中的老百姓了！”莫明秋善意提醒道。 “就这么直接喊？”方桃仙有些不能理解。 “当然了！直接喊！能来几个就来几个，长春城的地界，我们说了算。”莫明秋说完，摊手又让花特使先行。 花紫燕被莫明秋的一番操作，整得二楞二楞的，不过她能感觉出那份爽快来，于是她听话的昂头向前走去，方昆忙差人赶去前边引路。 方桃仙也看出莫明秋才是主导者，心中莫名的愤怒感随即涌来，不过他也不敢发泄，在没有确定莫明秋的能力前，他更相信这是一尊佛。 众人来到了演武场，院外响起了第一声铜锣响：“金院长，大将军，各位大侠们，速来方家院子，长春城特使有请。” 莫明秋听着觉得好笑，显然方昆不敢直接称呼乌山雨的名号，他点头对方昆父子说道：“就这样喊喊，准能到得了几位了。” 方昆有些紧张，他不敢跟莫明秋接话，因为他怕又出现什么变故，起初的那点场面排场的意愿归零，他甚至有点把自己方宅让出去给莫明秋自己支配的想法，只要莫明秋不来纠缠自己。 在演武场中，莫明秋指挥着众人搬挪开一些练武的器械，随即方昆主动为大伙准备了一些椅子，出于礼貌，他自己的位置很靠边，正中留出数张高背椅子，以供可能赶来的大神使用。 金羽和陈林很快赶到了，不过他们没走大门，直接跳上了墙，顺墙急行，随即也赶到演武场，见莫明秋和花紫燕在场，两人犹豫了一会，看见莫明秋在跟自己招手，于是一起跳下墙来。 “你们来了？半山云呢？到没到长春城么？”莫明秋没有让金羽先说话就大声问道。 “我们先来的，他们应该还得一两日吧？”金羽有点懵，陈林随后跟上来补充道。 “那就好！你们来这多日，可觉得这方府的能力如何？能否有成参将的资格？”莫明秋对金羽和陈林问道。 方昆在一旁听了个大概，此时凑上前来，上前行礼并说道：“两位贵客，方某这厢有礼了！” “金院长，你同方镇长认识？”莫明秋对金羽问道。 “不认识，只是听说了！”金羽不知该认识还是不该认识，所以说半句留半句。 “方家人品如何？你们可有查证？”莫明秋转而去问陈林。 “听说有点问题，正查来着，好像从了这武国的泥春门了！”陈林见莫明秋当方昆面来说事，显然没把方昆放在眼里。 “是这样么？方镇长。”莫明秋转而去看方昆。 “不是这样的，这可是冤枉我们了！泥春门来这的时日才不到半年，我同他们虽说是打过几次照面，但确无深交啊！无非是我拖家带口的，他们人多，惹不起而已。”方昆圆滑的把自己说成了委屈。 第551章 比试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以前这属于武国人的地盘，方镇长顾全大局，委曲求全，可以理解。”莫明秋帮方昆解释，并随后再问：“还有别的吗？比方说他还有他的几个孩子的人品什么的？毕竟子不教，父也是有关系的。” “有，听说方家的大儿子，行为不端，多次骚扰附近的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前段时间还去了百花集，在那里……”陈林在莫明秋明显的提示下，完全领回了意图。 “方镇长，是这样么？”莫明秋回头去看方昆。 方昆压力巨大，不知如何回话，他转而去看方桃仙，想他来做些解释再说。 “爹！我可没有那样，只是跟花紫燕打小认识，很是仰慕，就说了几句想……想亲近的话了！”方桃仙赶紧摇手解释。 “小儿顽虐，却是当爹的责任，我方昆愿领此责。”方昆也不再多做解释，硬性承受了下来。 “方紫燕？那不是说的就是特使您了？”莫明秋没有愤怒，反倒有些喜感，转头去看花紫燕，样子上十分开心。 “他就是个无赖，臭不要脸，敢打本姑娘的坏主意？”花紫燕被挑逗的十分愤怒和激动，叫骂了起来。 “哎！特使啊！也没这么严重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算什么的，方家公子本事如果大，自信表示自己的心意和想法，肯定也不是坏事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莫明秋摆手安抚花紫燕的情绪，这让花紫燕有些懵，不清楚莫明秋到底是那一边的，她转而去看金羽和陈林，两人都没有表示。 莫明秋对方桃仙安慰道：“方少侠，如今我们秦族建国，当需招贤纳士，你等大好青年不应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上，这样，待会我们比武纳贤，你好好表现，如获功名，那时自然没人会小瞧于你，我也可以帮你在花太守面前说些好话。” “就他？能算贤？讨嫌还差不多了！你别拿他去恶心我爹好不好？”花紫燕不高兴说道。 “他的名字里都是仙是贤了！自然是有这样的打算和目标的，再说了！人不可貌相的，比方说我吧，常常就让人觉得讨嫌，但是我可还是有些本事的，对秦族大业从不含糊。”莫明秋滑稽的把讨嫌和桃仙两字混着说，带出一份喜感来，逗乐了花紫燕的同时，也让方昆父子觉得十分尴尬，不过确实这莫明秋给他们印象就是太讨嫌了。 “是要演示武功么？然后给我们官当？”方桃仙装出没听出讽刺的意思来，嘴角上扬露出兴致来。 “不错，长春城如今缺少参将，如果你们合格就可以入选。”莫明秋底气十足的回道。 “不是，我们父子都要演示这些？”方昆心里有些忐忑，他有期待也觉得不适。 “您老就不用了，花太守推举你直接当参将，不过你若有本事去跟花太守比比，赢了让他把太守位置让你，也是可以的。”莫明秋把话说得十分公正。 “这个……老夫恐怕比不得花寨主了！”方昆明显有自知之明。 “是花太守，从今往后，没有寨子，只有城，没有寨主，只有城主，城主即是太守。”莫明秋纠正方昆的言辞。 “是，是，是。当是花太守，花城主。”方昆见莫明秋说话很认真，说完还看着自己，只好客气的回复道。 “怎么演示？如何评判行还是不行？”花桃仙有些着急起来。 “同他比试吧！他基本属于文职，礼部检察院院长，你同他比试比较安全。”莫明秋指着金羽说道。 “这如何可以？”方昆见自己儿子蠢蠢欲动，赶紧拦阻。 金羽模样凶狠，面部有刀疤，身形和服饰都像山上跑下来的大王，这让莫明秋的话很难得到方昆的相信。 “两位应都是龙王岭上的护法或长老们，实力能耐应是高出他们太多了，恐怕不用比就输了！”方昆解释说道。 “怎么说呢？如今选的是参将，按排位来说，可是属于四品官了，跟护法长老们比比肯定也是可以的，只要有本事比，赢了也可以当护法和长老的。方镇长不想试试？”莫明秋开始劝慰了起来。 “爹，您让我先试试！”方桃仙感觉信心满满，于是方昆也开始犹豫起来，莫明秋的话说得十分明显，比试合格的话，当是前程的一种表现，他分不清楚谁是金院长，谁是大将军，感觉上将军的称谓就是莫明秋一个人臆想出来的，虽说如今只来了两个人，但是否墙外还能跳进人来却很难说。 莫明秋的话的真假性如今是个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花紫燕参与了其中，那么是他爹花春羊的指派吗？花春羊应该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冒用龙王岭的名号，如此方昆陷入了彷徨中。 最终也只能是一种结果，比武，你比我强，你就说你是玉皇大帝派来的，我也信就是了！如果你们就是群骗子，抓住后，去找花春羊评理就是，方昆打定主意。 “好吧！桃仙，桃贤你们就跟他们切磋切磋吧？输赢手下都留些分寸才好！”方昆暗示大家都必须点到为止。 “这是必须的，金院长你可已经是官了，手上要有分寸才好，发力可以往肉多的地方打，皮外伤对于习武者来说，也就不算伤了，可别伤人筋骨了！”莫明秋点头暗示道。 “他能选这位将军比比吗？”方昆听出莫明秋的意思来，于是抢话说道。 “他可是陈大将军，将军出手可硬得很了。”莫明秋表情很是惊讶，对方昆而言那就是不乐意。 “小儿当是为秦族大业求这功名，自然不会畏强凌弱了！”方昆再次暗示不得伤人，莫明秋对方昆有些佩服起来。 “对！方参将深明大义，确实让人佩服，这样陈将军您待会同方少侠比试之时，可得手下留情了！”莫明秋点头并认真看着陈林。 金羽此时有些失望，但又没有办法。 “没问题，伤他筋骨即算我输就是，我只踢他屁股就是。”陈林自信回道，并走入场中。 方桃仙本打算跟上，随即被方昆拦住，他转而对二儿子方桃贤说道：“桃贤啊！你先上去试试。” 方桃贤一愣，于是走入场中。 “这样！你选件兵器去吧！我不用手，只用脚，头十招我让你攻我，我不还击，后十招我用腿赢你就是。”陈林一幅悠闲的模样说道。 “什么？”方桃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十招之内我如果赢不了你，就算我输了！”陈林继续补全自己的意思。 方桃贤回头去看自己的兄长和父亲，表情有些欣喜的感觉。方昆本人也被陈林的话给震惊了！ 第552章 纳贤 “贤儿啊！你放心攻守就是了，陈将军说的话，自是不会欺你的了！”方昆的话，再次让莫明秋觉得有水平。 陈林定出二十招大限，前十招只需尽力攻击，后十招尽力防守就是，如此在陈林不能用强伤人的情况下，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莫明秋本人觉得方桃贤只需护住自己的屁股就好，莫明秋自己也开始担心起来。 方桃贤自信心被鼓了起来，摆了个姿势打算动手。 “你不用兵器？”陈林对方桃贤问道。 “此便宜太大，不敢再多占了！”方桃贤诚恳说道。 “你到老实，规矩之内，这也不算便宜，我建议你还是去取把刀剑比较合适。”陈林背手淡定的说道。 方桃贤被陈林的气场给吓唬住了，方昆也觉得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他对身边的方桃仙使了个眼色，方桃仙跑步去兵器架上给自己的弟弟取了把刀来。 方桃贤最终没有拒绝，重新摆好了架势，他见陈林未动，随即人就冲了上去，一招力劈华山，就向陈林砍去，但陈林没躲，瞪眼看着大刀砍向自己。 方桃贤见状自己反倒吓了一跳，他想收刀，但有些力不从心，此时陈林往左横跨一小步，方桃贤的刀贴陈林面部而过，方桃贤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再看陈林依然淡定如初。 “桃贤，不要收手，尽力攻他就是。”方桃仙显然比方桃贤看得透，一招过后，陈林的巨大优势就体现出来，在陈林眼里，方桃贤的招式就是慢放。 方桃贤不敢再有保留，横向拖刀，划出第二招来，他幻想着陈林会跳出圈外回避刀锋，不过陈林人一下横倒了下去，待刀锋滑过走老，他一转身，人又重新立起，再次正面对着方桃贤。 此番诡异的招式，方昆也是没有见过的，陈林虽说是在躲闪，但给方桃贤的压力却是无比巨大。 “虚晃，虚晃，不要把招式走老，中途变化一下！”方桃仙看着着急，于是出谋划策起来，在他看来自己的弟弟，很明显招式被人看透，陈林的托大也在于此。 方桃贤的招式果然有了变化，他收刀入怀，直捅陈林的心窝，不等招式走老，在途中变换成横切式。 陈林不得已防御有所改变，他身形一矮蹲了下来，刀锋从自己头顶滑过，此时方桃贤再次变招，刀柄一转，刀锋旋转出一个九十度来，向下再压。 陈林看似躲无可躲，只见他单足一点，人也随即转横了过来，立足点一发力，人就斜滑了出去，甚至直接躲过了方桃贤的再次变招。 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决定了这场比试的结果，所有人都能体会到，如果属于两军对敌，方桃贤已经死了不下十回了！ 此时七八招已过，方昆认识到自己儿子再攻也是徒劳，他于是高声叫道：“桃贤啊！你是攻不过陈将军的，不妨试试如何守吧？” 方昆说话看起来是一种妥协，但传递的却是另一种信息，他想让方桃贤提前进入防守阶段，以防在攻守交替时被陈林所乘。 方桃贤倒是听话，第九招过后，稳步下来，调整后补出一招后，随即退出数米，开始布防。 陈林也没有乘势追击，他背手站立，等着方桃贤把气喘匀，然后向前迈了一步，方桃贤感觉巨大的压力，随即陈林出手了！ 陈林的身手，莫明秋也是佩服的，他私下做过总结，自己的身形灵动性比不了金羽，而稳定性比不了陈林，如果没有霸道神功护体，他也许什么都不是，继而每一次看这两位演示功夫，莫明秋都十分认真的在学习。 陈林近身后，踢出一脚，直击方桃贤的面门，方桃贤条件反射，用刀去拦，不想陈林虚晃一招，脚往下踩，去踩踏方桃贤的脚面，方桃贤手脚，人也随即失去平衡，整个人一个踉跄向前倾倒，他忙用刀护身，一阵乱砍，不想陈林身形却已绕到他的身后去了。 “不用护身上，护下盘，护住屁……”方桃仙急了，大声提醒道，但最终没有把话说完，花紫燕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但方桃仙的意思众人也都知道，既然陈林不能伤人，早前莫明秋又说要拣肉多的地方打，自然被他猜出是屁股了！ 陈林并没有马上攻击方桃贤，他冲方桃贤点了点头，认可了他哥说的话。 陈林一招过后就抢了先手，方桃贤此时已经乱了方寸，他横刀在手，成了困兽之态，心中再没有杂念，随即半蹲下身形，刀也降到了腰间。 陈林再次出招，人直接贴了过去，脚尖踢出直取方桃贤的刀面，感觉是要先踢飞他的刀再说，方桃贤此时不敢再进行攻击，身形向后退去，随即变化着刀锋的角度，想让陈林收腿。 陈林抢前再次近身，一腿直接穿过对方的臂弯，荡开其刀锋后，整个人都贴在了方桃贤的身上，他肩头继而上顶，顺势高架起方桃贤右臂的肩膀，此时方桃贤已无发力的可能，他想抽刀回来，但陈林紧跟着他的身形，一时间，方桃贤无计可施，众人也无不愕然。 方桃贤数次想抽刀回来，但都没能得逞，陈林贴身于他的臂膀之下，那份恐惧感是旁人难以理解的，他想用左手去抱陈林的腰，但陈林顶着他臂膀在旋转，三圈之后，方桃贤有些失去方向感，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第五圈后陈林退身形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方桃贤站立不稳，随即扑倒在地。 “五招，仅用了五招。”花紫燕高兴的拍起手来。 此时方桃贤被多名方家的佣人搀扶了起来，感觉上还有些站立不稳。 “怎么样？方镇长，有些可惜啊！”莫明秋看着方昆问道，方昆一脸尴尬。 “让我来。”方桃仙咬牙跳了出来。 “也行！大家都可以试试！”莫明秋没看方桃仙，他大声向院中所有人喊道。 “让小儿同这金院长比比如何？”方昆虽然觉得自己这要求有些丢人，但还是觉得应该如此。 “早该如此，陈将军这本事，您是不知道了，他可是夜游过武国的皇宫的。”莫明秋赞叹说道。 “什么？”方昆听懂一半，却也被莫明秋吓了个半死，整个人都毛发都竖立了起来。 “口误，口误！机密，机密。”莫明秋随即笑着打起哈哈来。 第553章 彰显实力 金羽一直被人闲置在一边，对方昆的选择，他居然有些感激的心态出来，而早前他来桃树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揍方家父子一顿，如今他觉得可以放方昆一马。 莫明秋也赶到了桃树镇，金羽并不知为了什么，但自己的小姨子受到了欺负，这个仇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个情绪在他的表情中显露了出来，方桃仙看着看着，也有了恐惧感，不过这是他爹给他选的对手，他咬牙走下场去，并捡起自己弟弟丢在地上的那把刀。 “还是一样，金院长别伤了他的筋骨哦！捡你觉得皮糙肉厚不会受伤的地方下手。”莫明秋给金羽定了基调出来，金羽点头。 莫明秋望向方昆，想听听他的意思，方昆虽觉有侮辱的意思，但也觉得这样对自己儿子才算安全，于是点头认可。 莫明秋的提示让方桃仙有些紧张，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但随即觉得有些不雅，于是假装弹了弹土，将衣襟扯起扎在了腰间。 “我也一样，不过我不等你那十招了，我攻你十招，十招之内击你皮厚之处十下，如果不够数目，当算我输。”金羽板着脸，想学陈林的淡定，不想杀气生了出来，方桃贤额头冒了汗。 金羽没有限制自己的手脚，但气势上比陈林有过之而无不及，十招十下，也就意味之自己招招都必须到位。 方桃仙见识过陈林的本事，他本觉得自己可能可以接住陈林十招腿法而保住自己的屁股，如今金羽的大气，似乎让他失去了信心。 他摆了个防守姿势，将刀横在胸前，屁股撅向后方，努力让它离得金羽远点。 金羽没再多言，身形一展，人就径直扑了上去，瞬间就跟方桃仙来了个面对面。 方桃仙虽有准备，但依然没能反应过来，他刀向前送，身形向后退去，试图跟金羽保持距离。 金羽没跟他留任何机会，人一低头就钻进了方桃仙的怀中，只听啪啪两记轻响，方桃仙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由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方昆大惊对莫明秋看去，莫明秋却是淡定异常。 场中方桃仙倒是聪明，他蹲身将脸用刀罩住，打算用身体将金羽挤开，但抬眼时，金羽已经不在，等他明白过来，自己的屁股挨了一脚，他人整个跳了起来，人未落地，脸上又挨了两巴掌。 此时方桃仙觉得刀是累赘，反而容易伤到自己，他倒是果断，直接将刀投掷了出去，人身形向后退去，瞬间跟金羽拉开了一段距离。 金羽也没有想方桃仙会弃刀，不得已，转身将刀接在了手中，随即丢在了脚下。如此四招过去，方桃仙挨了四巴掌带两脚，众人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花紫燕此时格外的高兴，跳着脚叫了起来：“姐夫，好手段，就这么揍他。” 此话一说，方昆压力山大，他似乎懂了，金羽为什么会打自己儿子的脸了，不过他也不敢出头。 金羽大步向方桃仙走去，方桃仙恐惧的后踢，不过三步过后，他没有再退了，男性的尊严感此刻生了出来，他定下心来，打算拼死一搏。 金羽没有管他那些，一个健步人就到了跟前，右手一巴掌直接扇向方桃仙的面部，方桃仙低头一躲，金羽掌风扫了过去，此时金羽人像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左掌跟进后，方桃贤又挨了一巴掌，他尖叫了一声后，金羽的右掌再来，啪的一下方桃仙左脸再挨了一下。 方桃仙再次后退并踢出一脚，并双拳护住自己的左脸，防止金羽的继续攻击，不想金羽的身形横飘了起来，并反向旋转起来，只听啪啪又是两声清脆耳光扇在了他的右脸之上。 方桃仙条件反射，仰头避让，一下身体失去平衡，随即向后倒去，金羽跟上一扯他的衣襟，将他旋转了过来，随即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方桃仙一记狗吃屎栽倒下去。 花紫燕再次鼓掌喝彩，从表情中看格外的高兴。 “特使大人，过份了啊！我们来这可是选人材的，就算早前方少侠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也不该太过小心眼才是。”莫明秋对花紫燕劝慰道。 花紫燕早前是想赶来找金羽报警的，不想被莫明秋引领的到了方家，并闹出这么一大堆事出来，不过她心情上却是好的，如今算是给自己报了仇一般。 “花侄女，当是玩笑，不打紧的，小儿学艺不精，不打紧，不打紧了！”方昆见莫明秋替自己出头明显是在敷衍，但如今形势之下，肯定也是不能乱来的，于是打起哈哈来，并希望这些瘟神早些离开，他吩咐手下将方桃仙扶进屋中休息。 “没事吧？感觉都是皮外伤了！”莫明秋关心似的问道。 “输了就是无能，哪里还有脸留在这里显眼，耽误秦族大业可不能够了！”方昆用莫明秋的话来当挡架牌。 “也不碍事，当不了参将，可以当百夫长啊！只要为秦族出力就好。”莫明秋安慰说道。 “不敢，不敢，还得让他们多学学再说，再说了！”方昆不敢让自己儿子进虎窝。 “也罢！就让他们再多练练本事了，不过方镇长您如今可能当秦族大用了？”莫明秋瞪眼问道。 “需要做些什么？各位尽管吩咐就是，在下不会含糊。”方昆以为莫明秋打算许诺给他早前说的参将的官，这官虽说如今看不出有何用处，但似乎也不算什么坏事。 “我们待会打算去那泥春堂分舵看看，方镇长可愿意打这先锋？”莫明秋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来。 “去那做什么？”方昆紧张万分。 “让他们滚蛋，我们秦族的地界，可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自在。”金羽见方昆看到自己身上来，于是主动说道。 “不是……可是……请问我们龙王岭派来多少人马啊？”方昆惊讶得瞪大眼睛。 “刚才敲锣了，他们没来，应是只有我们这五人了！”莫明秋解释说道。 “五个？”方昆惊讶叫道。 “不错，加你一个共五人，如果我们挑了这泥春门，功劳就我们五个人来分，到时候，羡慕死那些没来的！”莫明秋又开始贼笑起来，这个样子，让所有人都皱起眉头来。 “这恐怕不能乱来吧？他们可有百十来号人马了，而且以奇门术士居多，我们不妨再等几天，咱们的大部队来了以后再说了！”方昆显然觉得莫明秋在臆想。 “什么奇门术士？都是些神棍罢了！”金羽明显不服。 “金院长，你去看过了？”方昆觉得金羽和陈林或许来的早，知道些什么，他表情中有些紧张。 “没有，我们……”金羽想说自己才到的桃树镇。 “我们去看看，未必他们能比武国皇宫好玩？”莫明秋抢先打岔。 “可我……”方昆明显不愿意冒险。 “也对！你是这里的镇长，这泥春门呢算是在这里也有些实力，你不必露面就是，我们四人进去看看了！”莫明秋见方昆有些退缩，于是也不打算勉强他。 “正是，正是，如果真要我去，至少得等我安顿好家小再说了！”方昆找了个自认合理的借口。 “指个门就好，也算你一功。”莫明秋笑着说道。 第554章 引路者 “挺好找的，出门直行大约一里路的样子，向左拐就能看到，如今那一片都是他们的地盘。”方昆解说道。 “那好！方镇长，你来带路。”莫明秋一把拉住方昆，带头往大门方向走去。 金羽和陈林都觉奇怪，为何莫明秋一定要拉上方昆一起去，但大家都没阻拦，随即跟着两人向外走。 花紫燕十分兴奋，但有些紧张，不过她觉得莫明秋这人难以亲近，而金羽自己可是认成姐夫的，于是叫道：“姐夫，姐夫，你等等我。” “不是。”金羽此时才觉得莫明秋可能没考虑到花紫燕，但莫明秋人已经走远，赶紧挥手让花紫燕跟上。 “姐夫，陈将军，你们真厉害。”花紫燕决定跟两人套下近乎。 陈林看了一眼金羽觉得有些好笑，金羽一脸尴尬说道：“你别瞎叫啊！我跟你姐可什么都没有啊！” “你们不是定亲了吗？怎么就是瞎叫了！”花紫燕板起脸来。 “只是口头上的，还没下聘礼，当不得真了！”金羽觉得有必要先澄清一下。 “口头上是的就不是的吗？你说话不算话？”花紫燕怼道。 “不是……我……”金羽一下语塞，随即心中涌起一份酸楚来，随后说道：“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姐，我不配她。” “我觉得你配，你千里追凶，替她报仇，她地下有知，当也会敬重于你。”花紫燕不知是自己的感触，还是在给金羽打气。 “总之你以后别再这么叫我就是了！”金羽觉得自己被花紫燕的话把心绪缭乱。 “我就要叫。”花紫燕同样板起脸来。金羽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于是急步向前跑去，追上了莫明秋。 “花姑娘，你确实不能这么叫他了，叫一次，他就会伤心一次，恐怕他以后都不敢来见你了！”陈林对花紫燕劝慰说道。 “真的么？”陈林的这个解释比金羽要温和理性多了，花紫燕瞬间有了愧疚感…… “就在那里。”方昆不只一次说了这句话，他期望莫明秋能赶紧放开自己，但最终还是被拉到了地头。 “这么大么？这恐怕有几十间房吧？”莫明秋感叹道。 “他们确实有百十来号人了！要不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方昆感觉自己额头汗流了下来。 “他们交房租没有？这么多的房子，得收他们多少房钱好了？”莫明秋自言自语问道。 “不是……这早前没有这些房子的，后来他们自己又盖了一些。”方昆帮忙解释道。 “自己盖的？那……这可不行，就算自己盖的，得我们允许了吗？盖房子的地皮还是我们桃树镇的，我们该没有许可对吧？”莫明秋在给自己进去扯皮找借口。 “要不您进去找他们要要试试？”方昆试探着莫明秋的打算。 “对！我正是要进去找他们要房租去的。”莫明秋点头认可。 “那我……？”方昆看着莫明秋的认真劲，头皮有些发麻。 “你去帮我们叫门，就说长春城城主来收房租了，说完你就可以走了。”莫明秋点着头鼓励道。 “可是适才您不是说，我可以……”方昆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你就说是被我逼的，反正要钱的人是我了！”莫明秋排了排方昆的肩头，安抚着他的紧张情绪。 “我就这么说？……”方昆骑虎难下，只能核实。 “就这么说，说完你就走，别的事我们自己来。”莫明秋点头。 “您的名号是……”方昆继续问道。 “花特使呢？”莫明秋回头去找花紫燕，随后说道：“就说长春城特使来要的房租。” 方昆去看花紫燕，花紫燕不知再去看谁，于是瞪着眼睛表示认可。 “不是……真就你们三……四个人啊？”方昆显然觉得这不现实。 “方镇长如果想一起，我们就算五个了！待会要出房钱来，我们一起分就是了？”莫明秋十分喜感的问道。 “不，不，不用分我，我啥也没做……我这就去帮诸位通报。”方昆慌张，也不敢再犹豫，直接向前面的大宅院跑去…… “莫公子，我们真要让他当参将？”金羽疑惑问道。 “看吧！……得看结果了！如果有用我们就先用着，至少叫个门他还是可以胜任的。“莫明秋说了句比较含蓄的话来，没人能接上嘴。 “待会打起来，这……这花姑娘怎么办？”金羽看着身边的麻烦继续说道。 “你护着啊！她可是你小姨子。”莫明秋嬉笑起来。 “不是……我……”金羽随即开始紧张，花紫燕此时正瞪着他，让他不敢再把话说下去。 “我觉得很难打得起来，我们今天只是来收房租的，要了钱就回去。”莫明秋随即安慰解释。 “他们那些人，会轻易给了我们这房钱？”金羽有些不信起来。 “我觉得他们会给。”莫明秋显得很是自信。 金羽不知再问些什么了，在他看来，莫明秋把握十足。此时方昆从宅院中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并老远就对莫明秋众人摇手，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怎么？他们可是答应见我们了？”莫明秋笑着问道。 “他们问多少钱？他们愿意给。”方昆的言语十分惊喜。 “都还没有见到我们，他们就愿意给了？”莫明秋自己也很惊讶，金羽和陈林以及花紫燕都愣住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莫明秋回身看了看大家，方昆站在了金羽陈林中间。 “方镇长，要不您先回去等我们消息？”莫明秋察觉出方昆十分异样来。 “我想好了！我愿意陪大伙一起去。”方昆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我们这就进去，方镇长你前面带路。”莫明秋不再犹豫，方昆感觉也十分爽快，大步引领着众人向前走去。 众人走近起先方昆进入的那处宅院，门口立了一个简易木牌，借着月光和屋内的灯光，才看了个清楚，上面写着的泥春门分舵的字样。 此时门里也有了些动静，感觉似乎忙忙乱乱的，方昆高叫：“长春城特使请见陈舵主。” 不想屋内突然安静下来，随即数人慌张着抢出屋来，由于屋外光线明暗悬殊，有些背光，囫囵看去，只看清楚人数和高矮胖瘦。 “不知特使来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一高个灰袍的老者温和的说道。 莫明秋感觉奇怪，显然他也没想到泥春门会对自己这么礼貌，不过特使不是自己，他看向身后的花紫燕。 “我们是来收房租的，你们快把房租交了！”花紫燕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和不该说什么，于是直截了当的开场白。 “请问多少银子？我们这就去给各位取来。”那老者显然不知谁是主次，但回答得很是果断。 “一万一千两。”莫明秋抢话过来，这个价格把方昆吓了一跳。 第555章 收租 “这个……是不是太多了一点了？可否降些价格了？”那老者也吃了一惊，但却没有着急，态度仍然十分温和。 “一个月一万一，不算贵了，也就四五个月而已，才六万不到，还价属于多余吧？”莫明秋表情懒散，不过他斜眼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这恐怕不妥吧？早前我们来这，你们可没提前说要这租钱了！”老者显然明白莫明秋是在故意刁难。 “早前？早前你们认为来这，占这么大块地去，可是没想过给这租钱？可曾对这里的镇长求请过？扩建之时又曾报备过？”莫明秋能猜测出当时，泥春门定是用了强的。 老者此时无语了，也随即证明莫明秋猜测是对的，如今莫明秋上门来讨要房租无非就是来制造矛盾，来扯皮的，这个感觉让老者有些紧张起来。 “特使大人们，这样如何？让我们商议商议，晚几日再给你们答复？”老者最终还是选择隐忍，这个举动让方昆感觉出站在莫明秋这边是站对了的。 “不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莫明秋会马上拒绝。 “你们为这几万两银子就这么拖拖拉拉，定是舍不得了，晚些时候万一跑掉了怎么办？”莫明秋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高个老者身边的一个矮胖中年人此时有些怒容说道：“就算你们秦族如今得了势，但同我们武国签的协议中规定，得一月以后才能来这收地吧？特使们，你们难不成想违约吗？” 此人所说确实属于道理，莫明秋本来也没有故意来此捣蛋的念头，他隐隐觉得这里来的泥春门分舵或是另有企图，他也仅仅是想来探探底。 “怎么说呢？我们今日来此是收租的，并不是来收地的，即便在这个时间段里，它算是你们武国的管控范围，但这里还是桃树镇啊！方镇长在这，收个租金不行吗？何况你们也代表不了武国，对不对？武国的法制难不成就不让收租了？”莫明秋狡辩说道。 矮胖中年人被莫明秋给问住了，纠结了一下，最后也只能选择沉默。 “这房租太贵了，我们即便当初买它恐怕也用不了一万两银子。”高个老者还是选择双方说理。 “当初你们买了吗？可有房契地约在手？”莫明秋继续发难，见他们无人敢还嘴，心里越发底气十足，他于是继续说道：“恐怕你们连租约都没有吧？在你们武国这属于什么行为？土匪还是流氓？这官司你们可以打赢吗？” 泥春门众人都被问得无语，几人面面相觑，好半天后，高个老者才说道：“特使，您说的确实在理，不过我们一时之间真拿不出那些钱银了！不知各位可否再降降，再缓缓？让这价格合理一些，毕竟我们武秦两国如今已和为贵了！” 高个老者姿态摆得十分低，也十分恭敬，花紫燕似乎都生出恻隐之心来。 “我不是特使，她是。想降价找她谈，不过降价也得有底线，之前的价可以降，之后的价恐怕降不了了！”莫明秋将这个权力让给花紫燕，但随即把原则又给定好。于是泥春门众人十分期待的看向花紫燕。 花紫燕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哪里知道该收多少钱一个月，她苦着脸去看莫明秋。 “特使大人，他们如今四个人出来迎我们，就给他们一些面子，每人一千两如何？他们住了四个来月，如此四四就是一万六千两，多出的时日，算我们送他们一个人情了。”莫明秋左右看看，没寻到愿意帮自己的人，只好自己来说。 “我们四人来迎你们就四千两？那三人呢？岂不是就三千两了？”矮胖中年人显然不服气。 “三人的话每人两千，我们秦族向来讲究个礼数，对我们客气的人，都能落到好了！如果你们请我们进去坐坐，慢慢谈谈，或许还能再减上一些。”莫明秋不以为然，也不为所动。 “一万六，李继，你尽数给他们吧！”高个老者并不想再与莫明秋纠缠，更不想让莫明秋进屋，于是转头对身边的一个清瘦中年人吩咐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打算转身进屋取钱。 “从明日起，房租可是要恢复成原价的，每月一万一，这次你们可得先付够数了！”莫明秋补充说道。 “不是……明日就要涨价了吗？”矮胖中年人有些着急。 “这是当然，这里已经被我们规划成长春城了，虽属郊外，但也是水涨船高，你们不防今晚考虑考虑，明日再决定是否继续续约了？明日一早，我们就来收这其它的租金。”莫明秋点头肯定。 “这可不行，我们如今的家当都在这里，明日就是我们不愿租住于此，恐怕也是一下搬不走这些物件的。” “搬不走么？我们帮你们搬啊！只要给钱，我们就帮你们搬，哪怕搬去洛安城去都行！”莫明秋不以为然。 “这个……特使大人，这实在有些不太妥当了，烦请容我们数日如何？”高个老者最终选择求肯莫明秋。 “好吧！你说你们要多久？两三天的话，就算我们吃亏让利求福了！”莫明秋大度回道。 “三日，三日后，我们就搬家，如何？”老者显然决定了去留。 “那就这样了！你们先把早前四个月的房租付了吧！”莫明秋选择一肩挑，伸手讨要起银子来。 高个老者对先前那个瘦子示意，瘦个于是跑进屋中去了！好一会他才手里拿了一叠银票出来，金羽上前接了过来，转手递给莫明秋。 “怎么这些？该不是给多了吧？”莫明秋开始数起钱来，莫明秋这副尊荣，谁见了谁都觉得讨厌，花紫燕皱起眉头来。 很明显银票的数额是拼凑出来的，好在莫明秋算数本事不错，没花太多时间就将钱数核实清楚。 “好了！你们确定不再租下去了？”莫明秋将钱塞入自己的钱袋之中。 “不租了！实在是租不起。”高个老者有些愤怒也有些无奈。 “你们要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我们再谈谈价格？”莫明秋笑着说道。 “不用，各位请吧！恕秋某不送。”高个老者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转身往院内走去，其余三人分别退后进了院门，随即把门给关上。 众人像是被赶出屋的，于是都看向莫明秋，想听他接下来的指示。 “我们也先回去吧！顺便把这钱给分分。”莫明秋拍拍自己的钱口袋。 “这泥春门真就这么忍了？”金羽仿佛还在梦中。 “回去再说！”莫明秋带头拉拽着方昆向回路走去，方昆感觉手忙脚乱的，顺从跟行。 第556章 平衡感觉 对于方昆而言，他能感受到的就是莫明秋的权力。 金羽和陈林这样的人物能为其所用，听其差遣，他试图幻想莫明秋应该是龙王级别的人物，他甚至觉得莫明秋就是二龙王的儿子乌梦里。 权力之外，他感受到秦族实力的反转，泥春门这尊佛是自己不敢触动的，他们来这里多久，自己就小心翼翼的侍候了多久。 当自己小心谨慎的去提有人来收他们房租的时候，他采用的是通风报信的模式，他觉得双方肯定会打起来，如此自己可以旁观看戏，但结果却是相反。 泥春门的人非但没有暴怒，而且选择了愿意给这个租金，最终莫明秋也拿到了一万六千两的银票，方昆心都快跳出来了，自己必须有个表现，至少得争取争取融入他们。 花紫燕看着莫明秋同方昆走得很近，心里有着一些不舒服的感觉，如此唯一可以沟通方法就是找金羽和陈林二人了。 “这姓莫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花紫燕问金羽，结果金羽没有理她。 “不是……陈将军，他们该不会真的要分那银子吧？”花紫燕转而去问陈林。 “快走吧！我们也去分点。”陈林玩笑性的露出贪婪的样子，紧赶着跟了过去。 金羽有些害怕跟花紫燕独处，于是也跑开。 “姐夫，姐夫。”花紫燕在后面追赶着叫着…… 莫明秋被身后动静所吸引，回身望了望赶上来的陈林和金羽，笑着说道：“今晚如此收获，当得庆祝一番才好。” “特使大人说得是，我这就回去吩咐下人准备。”方昆接过话来说道。 “不是，今晚恐怕不行，我们得赶回长春城去安排，方镇长就无需破费来款待我们。”莫明秋发觉自己恐怕有些说错话了，他停下脚步来解释道：“方镇长，您也得赶紧准备，有个比较大的买卖我们得交给你去做。这样！这样！明日一早你也来长春城来，花太守会跟你交代。” 方昆脑袋有些懵，他第一感觉是莫明秋他们想跑，但随后又觉得有些期望，他期待的表情等着莫明秋帮忙解释，此时陈林众人围站在周围。 “对了！明日你帮我们去通知一下小麦隆的曹家，让他们也一起来。”莫明秋见到不远处的方宅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方昆有些不解。 “这生意太大，你一家恐怕做不了，我们还得需要帮手，这样！这一万六的银票算是定金，你先分一半给那曹家，具体事宜明日我们再商量。”莫明秋从钱袋中将银票掏出来，看也没看就塞进方昆手中。 “不是……我……”方昆本想推让一下，但心里又舍不得。 “明日长春城建城大会，你也得上去说几句，参将这名额如今只是虚名，也得好好表现才好！”莫明秋不管不顾，一边跟方昆加油一边给他上紧箍咒。 “可这泥春门……”方昆将自己的好奇心忍了下来，随即问出自己的担心。 “不用怕他们！三日后他们得搬家，小麦隆和桃树镇以及如今的长春城都不会容他们留下来，另外我们的大部队随后就到。今夜金院长和陈将军也会留在这里，有事你就敲锣。”莫明秋说到最后自己也笑了！ “二位院长，将军可住我府上，我定会好好招呼了！”方昆觉得自己需要保护，至少手中的这笔巨款需要安全。 “这恐怕不行，他们有监察的职责，规定不可与待职官员私下接触。”莫明秋认真解释道。 方昆有些担忧自己的安危，但今夜自己似乎收获颇丰，从莫明秋的语气中，自己有升官发财之像，如此诱惑下，他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是，是，是，皆听特使大人您的安排。”方昆点头服从。 “方参将，她才是特使呢！这样！你先去帮我们把马牵来，然后就回去休息去吧！记住明日一早带着曹老先生赶去长春城开会。”莫明秋不承认自己是特使，但依然跟方昆下了命令。 方昆领命转身走了！金羽和陈林以及花紫燕都围了过来。 “这样，金大哥，陈大哥，你二位晚些时候再去那泥春门跑一趟，看能不能偷取些东西回来？记住以纸张图卷为主。”莫明秋对金羽陈林说道。 “偷那些做什么？”金羽不解，陈林也茫然。 “偷来一看就知道了！不过不要硬来，一被察觉就赶紧撤回来，不要发生打斗了！我同花小姐在前面路口等你们。”莫明秋也不想多做解释。 “放心吧！莫公子，我一人去就够了！”金羽自信满满。 “真不用太过勉强，我猜他们今夜不会着急收拾东西，应是明日一早才会忙起来，那些物件我已猜测出是什么了，只是想核实核实。”莫明秋不想看到金羽这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金羽转身往回走，陈林跟了上去。 “你留在这里，我一人就够了！”金羽闲陈林麻烦。 “你别嫌弃我啊！打架你可不是我的对手。”陈林被金羽嫌弃，觉得心中不快。 “陈大哥，可以守在院外，回来时能帮你多拿些东西。”莫明秋觉得金羽一个人或许更不容易被发觉，于是提议道。 金羽，陈林不再多说，两人消失在黑夜里。 方昆让人把马给两人牵了过来，此时已不见金羽和陈林，心中猜想两人定是都回到起先的住处去了！ “方参将，明日一早我们在长春城恭候你了哦！”莫明秋笑嘻嘻的翻身上马，花紫燕效仿。 “这是自然，我明日一早就去。”方昆慎重的点着头。 莫明秋又嘱咐和客套了一下，同花紫燕一起拍马向长春城方向赶去。 方昆这一日感触多多，从最初的愤怒变成恐惧，然后再变成惊喜，如今似乎有些彷徨起来。 莫明秋掌控住了局势，就等同于秦族如今的兴盛格局已定，他望着夜色中消失不见的二人，心中无限憧憬。 而此时莫明秋同花紫燕的马也停了下来，他们回望来路后，隐隐可以看见桃树镇的人家灯火。 “你就这么大方了？那些银子都给了那姓方的？”花紫猜测不出莫明秋到底想干什么。 “他得帮我们修建城池，不给他点银子，怎么能行？”莫明秋解释道。 “你倒不怕他拿着这些钱跑掉了？”花紫燕问道。 “肯定不会了！长春城那么大一个项目，傻子才会跑呢！”莫明秋不以为然。 “你是想说我傻，对不对？”花紫燕质问道。 “不是……我怎么敢？”莫明秋此时有点想辛红绳了！ 第557章 收获满满 “那好，你说你让我姐夫他们去偷什么？”花紫燕挤兑着莫明秋问出自己好奇来。 “你有几个姐夫？”莫明秋抓住花紫燕话里的漏洞调侃道。 “我说的是金羽金大哥。”花紫燕纠正。 “你爹管他可叫金老弟？”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我从我姐那里论，怎么了？你到底说不说啊？”花紫燕不想跟莫明秋纠结。 “应该是些图纸什么的吧？我现在也不清楚。”莫明秋突然觉得花紫燕也不算笨。 “图纸？什么图纸？”花紫燕更加好奇。 “长春城的图纸啊！他们应该也是喜欢上咱们长春城了！”莫明秋回答的比较含蓄。 “不会吧？他们……”花紫燕感觉有些神奇。 “我们有风水师，他们应该也有，所以应该也是看中了咱们这块风水宝地了！”莫明秋安抚着解释道。 “他们也想来我们这里建城？怎么可能，我们能让他们建吗？”花紫燕问出自己的猜想，随后就给自己否定掉了。 “是啊！半年之前，他们或许是这么想的，现在就不大可能了！不过建城不行，搞破坏也许还是可以的了！他们来了那些人，怎么说都不是来这旅游的吧！”莫明秋解释着并回头看来路上的动静。 “来人不会很多吧！不然怎么就怕咱们怕成那样了？”花紫燕还是觉得事情跟自己想的有出入。 “方镇长可是说有上百人的，那几个大院子，人定是少不了。”莫明秋解释。 “可他们为什么马上就给你房租了？”花紫燕没有从莫明秋口里获得信服的答案。 “房子和地是咱们的啊！他们为什么不给？”莫明秋故意吊起胃口来。 “要给早就给了！你要那么多钱，也不合理啊！他们也给？”花紫燕表情很期待。 “是给了啊！你看着的啊！”莫明秋继续保持矜持。 “你到底说不说？”花紫燕发起脾气来。 “你是说他们敢不给，敢同我们打架对不对？”莫明秋只好引导着让花紫燕缓和一下情绪。 “对！你不是说他们有一百多人吗？我们才五个。”花紫燕觉得跟莫明秋说话太费劲了。 “他们肯定觉得自己打不赢了！你那姐夫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到？”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他们知道这？不可能。”花紫燕觉得莫明秋还是在骗人了！ “你在这长春城呆久了！不知外面江湖上的行情，你姐夫的名头可大了，泥春门的人想必就是知道的。”莫明秋依然坚持着。 “你呢？你啥本事？干嘛我姐夫和陈将军都要听你的？”花紫燕显然对莫明秋产生了怀疑。 “我？我在讲道理啊！他们怎么不听我的？”莫明秋反问。 “你讲道理？”花紫燕问完，发觉莫明秋确实就是这样的人，确实总在讲道理，虽然每个道理都那么讨人嫌。 “忠言逆耳，不过你们还是应该听的。”莫明秋邪笑着。 “我觉得吧！你就嘴巴厉害，啥本事没有，看风水靠我辛妹妹，偷东西靠我姐夫，定是拍马屁当上了大官，大家都不敢惹你罢了！”花紫燕鄙视说道。 花紫燕的话让莫明秋瞪大眼睛，感觉上似乎不服气，这让花紫燕心情有些高兴起来。 “还有，你这人爱骗人，贪财，不知道还好色不？”花紫燕说着说着，马往后退了一步，显得很嫌弃的样子。 “来了！”莫明秋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来了？”花紫燕疑惑问道。 “你姐夫他们回来了！”莫明秋朝花紫燕身后望去。 花紫燕赶紧回身，视线中空无一人，于是转头说道：“你确实就是个大骗子。” “我是说快了！”莫明秋解释。 “骗子！”花紫燕不想再被骗，没有回头，不过随即她隐约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她再次回头，远处两匹马朝这边赶来。 “我没骗你吧？”莫明秋喜滋滋的让花紫燕无语。 来人果然是金羽和陈林，花紫燕催马迎了上去，莫明秋索性呆在原处等待。 金羽和陈林的收获满满，令莫明秋都有些意外。 “怎么？都搬了这些东西出来，没有被人发现了？”莫明秋看着金羽以及陈林的马鞍上捆绑一卷卷书画一样的东西。 “没有，他们多数人都聚集在大厅里，感觉像是在开会一般，我就去里屋顺了这些东西出来。”金羽表情也很是高兴。 “这是什么？”莫明秋看着花紫燕手里好像多了根棍子。 “铜的，还可以转了！”花紫燕自顾自的摸索着。 “这东西有好些，我不知是什么，也就顺了一根回来。”金羽解释道。 莫明秋想起花木跟自己介绍的情况，心里于是猜测出那恐怕是一种工具。 “走吧！我们先回长春城再说。”莫明秋说着带头向长春城方向赶去。 花春羊很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他从辛红绳口里得知，花紫燕去找了莫明秋，而花木却把莫明秋给弄丢了，好在辛红绳还在，感觉不是在拐卖人口，但莫明秋这般没谱的人物却又如何不让人焦心？ 辛红绳也觉得奇怪，但第一感觉莫明秋是去了桃树镇，她于是也有些担心，不过洛安城大风大浪都能闯出一番潇洒淡定来的莫大神仙，需要自己来担心吗？ 再晚一些的时候，花春羊坐不住了，亲自带着自己的儿子们，赶往了桃树镇，辛红绳选择随行，花春羊很容易默认了她的这个要求。 人马没走出多远，就和莫明秋四人遇到了！ “花太守，不好意思啊！您的女儿太热心了，非要亲自领我们去桃树镇，她的马太快，我们没能追得上她。”莫明秋解释道。 花紫燕感觉自己被莫明秋卖了，狠狠的瞪了莫明秋两眼。 花春羊不知具体情况，见莫明秋如此一说，虽觉不太真实，不过也不好抱怨，他拱手对莫明秋说道：“我确实有点担忧，不过大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众人于是向回路赶去，辛红绳赶到莫明秋身边本打算寻问莫明秋究竟什么结果，莫明秋放手指在嘴边，意图是暂时别问，辛红绳不得已就没再问了。 回到百花集的时候夜已过半，莫明秋提示花春羊让大家回去先休息，明早再说。花春羊点头答应，并带走了花紫燕。 “怎么回事？”辛红绳进屋后，迫不及待的问莫明秋。 “我们去招聘了方家，然后你师兄又去泥春门偷了点东西回来，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莫明秋简短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辛红绳没多问，从莫明秋的表情里，她能感觉出所有事都是成功的，她转而去看金羽和陈林。 第558章 再现云水文 此时陈林和金羽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很夸张的站在那里等待如何处理。 “这些都是偷的？”辛红绳感觉两人有点滑稽。 “怎么能是偷呢？”莫明秋突然发觉差些什么，接着问道：“昨晚那根棍子呢？”。 “在花姑娘手中，她拿去玩了！”陈林对金羽撇了撇嘴。 “好吧！我们明天再研究它好了！”莫明秋笑的感觉让金羽尴尬异常。 金羽和陈林将手中物件尽数摊在屋中的桌子上，有些放不下的就选择立在一旁。 辛红绳选择其中一卷画轴，拉开捆扎的绳索，画也顺势展开，金羽和陈林都跟凑了过去。 莫明秋没有太着急，他帮着大家把茶水倒上，并给金羽和陈林各递了一杯。 “是图纸，应该是图纸。”辛红绳很肯定的说道。 “像长春吧？”莫明秋问。 “不知道，感觉有云水文，这里还……”辛红绳没说完，画卷就被莫明秋抢了过去。 “哪里？哪里有云水文？”莫明秋瞪眼看着画卷。 “这，这有点像。”辛红绳指着画卷中右下角一处图案。 “这是云水文？”莫明秋疑惑起来。 “一共有七层，从次序上看是对的，另外中间有符号，不像吗？”辛红绳核实并问道。 在莫明秋看来这不是云水文，至少不是自己认可的云水文，它更像一幅梯田性质的一幅图案，他怀疑这代表海拔高度的变化。早前他是判断泥春门在长春城属于勘察，如此地形地貌的标识图纸肯定是有的，而金羽陈林偷来的应该属于草图，肯定也就是长春城附近的地貌图纸了！ 辛红绳说的也对，七层的格局是云水文的规范，每一层上面都有符号，而这张图纸上的符号有几处跟自己认识的还很相似，是巧合吗？如果文字是象形基础编绘出来的，相似相同都是有可能的。 莫明秋将手中的画卷丢在一边，又找了另外的一幅画卷做了比较，相似的图案依然存在，而且层数还是七层，上面也标志了字符。 “我们找到这些地图的具体位置，核实一下就清楚了！”莫明秋自言自语的又查找了剩下了的纸质画卷。 “核实什么？”金羽等了半天，感觉尘埃落定，才好奇问道。 “核实海拔高度，这应该画的是地形的三维标注。不是……”莫明秋说到此处，心中一惊，人一下呆住了！ 云水纹最初是自己穿越前岳灵灵编造出来的词，而当时自己只是觉得它有寓意吉祥顺利的意思，如此就让它成了一种装饰图案？ 虽然后期也曾猜想它有着文字的含义，也不曾想过它能够变成坐标参数，如今七层格式出现在泥春门绘制的地图之上，坐标意味是否就算是十分明显了？ 他俯身再次查看画卷上的纹路和标识，确也感觉同自己当初获得的通天神牌部分符号有些神似，这是通天神牌的来由吗？ “我们得去测量一下这些具体数据，然后才能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莫明秋点头自语道。 “莫老弟，这些是什么？那些泥春门的人搞这些东西出来干什么？”金羽和陈林感觉憋了好半天了，见莫明秋似乎有了感悟，金羽带头问道。 “怎么说呢？这事还真的不能乱说，轻易说出去了，恐怕还会给长春城招来灾祸。”莫明秋语气显得格外紧张和犹豫。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 莫明秋话说完，金羽和陈林硬是没敢问，但两人依然等待着答案。莫明秋自己也在组织思想，他缓步走向大门口，将门给锁死，然后转身回来。 “这事只能我们知道了，乌山雨或许我们也只能找合适的时机才能告诉他，另外，几个龙王肯定不能让他们知道。”莫明秋瞪眼望着金羽和陈林。 “啊！这事老龙王都不让知道么？”金羽大惊失色。 “莫公子，此事也就别告诉我们了！我们也没有资格知道吧？”陈林肃然答道。 “那可不行！你们俩必须知道，而且你们代表秦族，而且这守值的责任才是重大。”莫明秋正色。 “乌王子都不能知道，我俩可以知道？”金羽觉得这是个问题。 “半山云代表的是秦国的皇族，他早晚都应该知道，但如今时机不对，提前告诉他，有可能让他分心长春城，或是会影响秦族的格局安排，另外他不会瞒着老龙王，如此又会多生变数，消息如果泄露出去，恐怕还会造成秦族分裂。”莫明秋认真的解说着。 金羽明显被吓住了，他张大嘴巴，去看陈林，陈林此时反倒挺起身来。 “你是说，我早上看的那块地的风水？”辛红绳只是核实，没敢把皇城陵墓的事说出来。 “据我猜测，那地下或许没有什么陵墓，但肯定埋有宝藏。”莫明秋点头认可。 “宝藏？”陈林和金羽都觉得十分意外。 “对！一定是这样的，或许这宝藏跟泥春门有关，但他们只知道在这附近埋着，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才派这么些人来找。”莫明秋说话的口气上依然像是自己在分析。 “要不我们赶紧把它们挖出来？”金羽小心翼翼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恐怕不行，究竟埋了啥，我如今只是猜测，挖掘的工作或许需要时间和精力，如此这财富肯定就变成灾祸了！”莫明秋摆手。 “谁敢来抢吗？这可是我们秦族的地盘了！”金羽高声叫了起来，随即被陈林捂住了嘴巴。 “只要这宝藏数额够多，谁都是会想来抢的，泥春门，以及泥春门后面的武国，还有离这最近的春树关，那里属文国的地盘吧！说得过分一点的话，这事让桃树镇的方镇长知道了，他也是会拿着碗过来，想分一碗的。”莫明秋想起了自己给方昆那一万多两银票时，他那无比兴奋的表情来。 “敢？他们敢？”金羽声音压低，如此就感觉十分滑稽。 “他们肯定敢，文国可以同武国联手，金国也可以参加，我们必须从风岭调来大队人马防护，而二龙王肯定会选用自己的人马，或许我们不怕文武金三国，但我们总得怕我们秦族自己的人打打杀杀的吧？”莫明秋一句话管总。 “乌善堂也会来抢？”金羽有些气馁。 “他现在是龙头，此地虽说属于三龙王的地盘，但交界处的小麦隆可为就是四龙王的人马了，扯上之前的变化，都是能找出一些理由来取这地的。”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 “早前这确是属四龙王的地界了！那怎么办？”金羽有些手足无措了。 “所以现在得保密了！我们现在得当这事不存在，甚至于让泥春门也觉得我们不知道。”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打算来。 “可他们在找啊！早晚找到了怎么办？”金羽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下来。 “他们至少已经用了四五个月了，也还不知道成绩到底如何？不过他们应该没有像我们辛大师这级别的风水师了！”莫明秋笑望着辛红绳，金羽和陈林同时去看过去，如此让辛红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现在我们做些什么好呢？”金羽和陈林都觉得这事还是听莫明秋安排比较好了！ “大家先睡觉，明日我们还要开长春城建城大会，晚些时候，我们去那地方看看再说。”莫明秋说完将画卷重新卷了起来。 金羽和陈林都觉得意犹未尽，但显然莫明秋说的更合理一些，两人起身相继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559章 期待 辛红绳没有立即离开，待金羽和陈林走后，她望着莫明秋想得到更多的信息。 “是你让花家小姐来传的泥春门的信啊！我赶过去看看情况而已。”莫明秋猜测辛红绳怪自己不提前跟她打招呼。 “你还知道些什么？云水文对你来说真就这么重要？”辛红绳没有去理莫明秋的解释。 “怎么说呢？我对云水文还没有你知道的多，感觉上……”莫明秋一时觉得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感觉上你更在乎它而不是宝藏。”辛红绳认真的看了莫明秋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莫明秋有些失眠，云水文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回家吗？又或者自己即将找到可来可回的路？早前那块通天牌上的暗纹是这个意思吗？容云山的海拔高度自己又将如何核对？ 自己是否能够认全所有的云水文符号？是泥春门门主召唤自己来这里的吗？如今泥春门被自己整成了这般模样，又算做怎么个解释？ 他们如果知道如何穿越出自己的世界，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有人穿过去了？穿过去的又是谁呢？ 我来到这个世界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我是否有能力改变什么？我是否有资格改变什么？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科技能否诠释文明，莫明秋想到从洛安回时轰击自己的大炮，击发速度明显有现代文明的辅助，枪炮是否很快就会变成现实？如果这个世界里真还有一个从现代社会里穿越过来的人的话！或者还不只一个，自己是否将会与他们为敌？如果枪炮成为战争的主流，这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 莫明秋想到这里，心里也开始恐惧起来！向大海能来就好了！当初自己选择独自冒险，但别的人呢？是否是组团来的？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我的优势在哪里？莫明秋开始权衡起来，我的这个霸道神功算一个，又或者他们来得早些，如此科技程度和深度跟自己比起来或许会差上一些，泥春门如今怕自己，是否代表穿越者也怕自己？他努力把自己的优势放大，从而让自己稳定下来心情。或许我得提前找到他们，同他们沟通沟通？同他们说说，世界和平很重要。莫明秋最终摆好睡功姿势，随即睡去。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听到了铜锣声，随即有人高声喊叫起来：“金院长，陈将军，辛大师，向……莫特使，大家起床了！” 莫明秋听出是花紫燕的声音来，显然这个花大小姐兴奋度没有减退，一早就想来找事。 莫明秋没有马上起身，只是躺着听外面的动静，最早赶出去的是金羽，随即是陈林。 “你别瞎喊啊！有事说事，什么事？”金羽摆手阻止并说道。 “姐夫，我没事，得让咱们那位莫特使给安排事啊！”花紫燕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这让金羽不自觉的往后退，直接挡住了陈林的路。 “要不你俩去那院子拐角说说话，别吵了特使们的休息？”陈林温声建议并把金羽往前推。 莫明秋听着声音，判断出陈林应该是看出自己想撮合金羽和花紫燕的关系了，所以想给二人提供机会。 “我跟她说什么？”金羽不解情趣。 “昨晚大家睡太晚了，得再让他俩多睡睡。”陈林不知觉的把话说走了样，金羽没听出来，却被花紫燕一下子误会了！ “他俩多睡睡？”花紫燕惊恐的望着陈林。 “不是，不是，你别瞎说啊！”陈林发觉自己的话说错，赶紧解释。 “你说的。”花紫燕猜测出陈林说错话了，所以故意刁难起来。 “我……”陈林本想再做解释，但又顾忌到莫明秋和辛红绳的感受，于是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我们让辛大师单独多睡一会，大家出去说话，如何？”莫明秋最终选择出来亲自化解尴尬。 花紫燕没说话，而是望莫明秋身后在看，似乎辛红绳就在他身后一般。 “不是……辛大师在那屋休息呢！”莫明秋想指出辛红绳的房间，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辛红绳具体住哪间屋子了！ “要不，花大小姐帮我们去问问，看辛大师起床没有？”莫明秋建议道。 “不用问，我起来了！”辛红绳在另外一个屋中懒洋洋的说道，花紫燕将手里的铜锣递给了金羽，转身跑进辛红绳的房间。 金羽和陈林望着莫明秋，打算让他安排接下来的程序。 “我们先去吃饭吧！等她们起床太花时间了！”莫明秋提议，于是三人向厅外走去。 “不是说起来了吗？应该等不了多大一会。”金羽还在纠结莫明秋刚才说的话。 “我们先吃早饭，吃完饭以后再看她们起来没有？”莫明秋打算用事实说话。 三人到了院中，花家的管事迎上前来接待，随即安排人给花春羊送信。 “花太守一定很忙，我们就不需他来照顾了！”莫明秋对管事的中年人说道。 “老爷吩咐的，说是几位特使起来后，就得禀报，应是有事同几位商量。”那管事一边把三人往饭厅领，一边解释道。 “师爷贵姓？”莫明秋直接猜测出那人的身份。 “小的姓钟，确是花府的执笔师爷，老爷这几日繁忙，于是差我来听差特使大人们的吩咐。”钟师爷显然是个场面人，说话顺畅而且周到，给莫明秋一个条理性十分完善的感觉。 “钟先生，我给你提个建议啊！”莫明秋此时已经走到了饭桌前。 “特使吩咐就是。”钟师爷点头躬身。 “从今日起，你的这些称呼都得改了！花老爷以后得称花太守，如今长春城处在待建之中，虽说还没定各位官称，但也是早晚的事，你等也当全力辅助。这主簿功曹，应是你的职位，当有鞭策，配合，协调之责。”莫明秋说话的样子十分认真。 钟师爷被莫明秋说愣了，显然莫明秋的话，对他有所触动，如果长春城建起来，自己肯定不会再是什么师爷编制，府衙的差事肯定也就成形，到那时，自己是否就真如莫明秋所说，一下子就变成了主簿了呢？ “多谢特使提点，在下记下了！”钟师爷点头，此时早餐上了上来，感觉上特别丰盛，莫明秋邀请钟师爷一起进餐，钟师爷推说已经吃过，莫明秋不再勉强，带头吃了起来。 不多会，花春羊赶了过来，见莫明秋几人在吃饭，有些犹豫。 金羽显然比他更加犹豫，起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点头陪了个笑脸。 第560章 待与查 “花太守，来来来，一起吃点？”莫明秋也赶紧招呼，钟师爷赶紧给花春羊移了张椅子过来。 “你们吃，我吃过了！”花春羊走了过来并坐下来。 “是有事说？有事就说事，我们边吃边商议，秦族大业，不拘小节。”莫明秋笑着说道。 “确实想跟您商议一下这建城大会的事，大多数都安排好了，只是这流程次序如何安排才算合适？想同各位商议商议。”花春阳对四周抱拳，对金羽很是敷衍。 “这个太守大人您说了算！我们这边金院长会上去说几句，大家多说下建城的好处，待会辛大师也会把前期的工程图纸给你拿来。”莫明秋嘴里吃着东西，话说得有些囫囵。 “您不上去说两句？”花春羊十分期待。 “我不行，我属监督职位，没这资格。”莫明秋摆手。 花春羊表情有些失望，此时身后传来花紫燕的声音，众人回头去看，只见花紫燕和辛红绳从门外走了进来，辛红绳手中拿着一支卷轴。 钟师爷赶紧再次去迎，并给两人腾挪出椅子来。 “辛大师，快点吃，待会我们还有事要办。”莫明秋对辛红绳嚷嚷着。 “你这人怎么这样了？吃饭也催！”花紫燕帮辛红绳打抱不平，两人也相继坐下。 “是，是，是，你们先吃，辛大师把工程图纸给我，我同太守大人先核查核查！”莫明秋不敢跟花紫燕抬杠，他于是去取辛红绳手中的图纸。 辛红绳见状将手背在了身后。 “怎么前期图纸还没有出来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晚些时候不是还要再去看看那块地吗？我还想再去看看。”辛红绳说话感觉很严肃。 “我们得先把城门的具体位置定出来，方镇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今天得给他定出任务来，别的地方都可以放缓。”莫明秋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辛红绳犹豫了一下将卷轴递了过来，莫明秋随即打开来查看。 “我们真要用方昆？”花春羊有些抵触的表情。 “花太守放心，方镇长如今算是咱们得参将了，我们建城需要人手，桃树镇的人马肯定需要他来统领，另外曹家的人今天也会来这，定金我已经给了他们，今日大会结束之后，你同他们签好协议，建城的事就不要再耽搁了！”莫明秋安慰并解释道。 花春羊虽然有些犹豫，但也觉得莫明秋说的有些道理，昨晚听自己的女儿说起昨夜之事，感觉莫明秋应是拿主意的人，也就不再多说。 大家拢在一起，说清楚城的大小，以及四处主城门的位置，最终定出两处作为开工首选。 “待会花太守你主持大会，钟主簿可以帮着辅助一下，中间你也可以安排方家和曹家上台表一下决心，让你那几个儿子维持一下次序，结尾的时候金院长会代表龙王岭来跟大家说两句。”莫明秋很是果断，随即敲定了大会的程式。 “我呢？我干啥？”花紫燕觉得自己给忽视了！ “花小姐，你是我们龙王岭安排在这里的监督员，所有人马和事情都你来统管，违规违纪的人你可以直接上报龙王岭。”莫明秋很慎重的样子，让花紫燕突然感觉很紧张。 “龙王岭？我怎么找了？”花紫燕问道。 “小事你就近，可以找金院长和陈将军。大事你也可以直接传书给龙王岭，你爹肯定有联系方法了！另外这几日半山云会派人马过来，也都可以同他们交流。”莫明秋给够她相应的权利。 “这恐怕不妥吧？小女都不算龙域里的人，也不属地方监主，更没有龙王岭的指派，恐怕没有直接通联龙王岭的资格了？”花春羊有些坐立不安了！ “花太守，你放心，这些手续我们随即都会给补上，只要对建城有利，相信也就是对的。”莫明秋再次大包大揽。 花春羊见自己的女儿有可能比自己的权力都大，心中忐忑，但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辛大师，吃好了没有？我们再过去看看。”莫明秋转头去看咬着半个包子的辛红绳。 “吃好了！”被众人看着，辛红绳觉得尴尬，赶紧丢掉手中的包子。 大家于是都站了起来，莫明秋引领着众人向外走去，花春羊礼貌的送他们出来，院外闲站着的三个人，正是花家三个公子。 “你们组织开会，我们再去四周转转就回来。”莫明秋找到自己的马，翻身上去，陈林，金羽以及辛红绳，花紫燕都效仿。 “花小姐，你得留在这里监督大会进程。”莫明秋对花紫燕吩咐道。 “我不，我得跟着你们一起去看看热闹。”花紫燕还是觉得跟着莫明秋比较精彩。 “今天不行，今天大会的任务比较重要一些，你如今可是特使了，可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莫明秋提示说道。 “不会吧？你把特使让给我，该不是有什么企图吧？”花紫燕有些惊觉。 “也行！你不愿意当这特使，我就将它收回来好了！”莫明秋不为所动。 “紫燕！不得放肆，一切都得听向……大使的。”花春羊出面呵斥起来，但有不知如何称呼莫明秋好。 “对了！辛大师麻烦你去花特使那里把那根铜棍取了来，我们路上研究研究。”莫明秋见花紫燕没有再固执，于是转而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辛红绳再次下马，拉着花紫燕往院内走去，莫明秋显得无所谓一般，摆手让花春羊众人自行去忙自己的事情。 不多会辛红绳一个人提着跟棍子出来，她转手将它递给了莫明秋，随后再次上马，几人向远处跑去。 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地头，莫明秋没有急于从马背上下来，他扫眼对前面空地看去。 “那几幅图纸应该不是这里，这里地势虽然高，但错层没有太多变化，如果他们只有那些图纸，应该是说他们还没有找到这里来。”莫明秋一边点头一边分析道。 “你真肯定那是错层？或许它们是用那根棍子，在探土层的变化了！”辛红绳有着自己的观点。 “地下？应该不会吧？土层变化应该不会太大，那三张图纸画明显不是一个地方，标注的云水纹符号却是差不多的，我觉得更像周边的山林地区，而不是这块菜地。”莫明秋有些意外，但最终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谁让你不带花姑娘来的，或许问问她，具体地方也就知道了！”辛红绳抱怨起来。 “真不能带，她如果知道了，我觉得长春城里所有人都能知道。”莫明秋摇头。 “那宝藏就埋在这下面？”金羽见两人似乎把研究课题说跑偏了，于是借机问道。 第561章 风水宝地 “应该是这里吧！辛大师算的，说是皇上如果死了，埋这里比较吉利。”莫明秋轻描淡写，脸上带着笑。 “这里好？”金羽还是比较怀疑，说话也比较谨慎。 “应该还行吧！地势上说比较高，死后不怕被水淹了！要不我们大家都在这选块地，未雨绸缪一下？”莫明秋打趣说道。 “你不是花钱了吗？买的应该就是这块地了！”辛红绳被莫明秋的话说得笑了起来。 “当时没有想好做什么用，在城里埋人肯定也不是个事，不如建个祭天的公园吧！”莫明秋提议道。 “祭坛？”金羽似乎觉得这个提议很新颖。 “先这样，如此我们管控得合情合理，也不太会招人怀疑。”莫明秋虽是随意一说，如今觉得这用途比较合适。 “真要盖祭坛吗？或许会影响土层结构。”辛红绳有些担心。 “我们选对位置后，在正中区先盖简易一点的房舍，材料多用木头，祭坛用青条石堆积，成一个平面，形成整体上的受力，应该对地下影响不大。”莫明秋想了想后说道。 “这面积这么大，如何选对这位置？”陈林疑惑问道。 “方法应该有很多种，我们先用它试试了！”莫明秋说完举了举手中的铜棍。 “这是什么？”金羽和陈林都围了过来。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应该是一根探棍，我们可以用它探探这下面的土质变化，从而判定出宝藏具体的位置来。”莫明秋将铜棍在手中掂量着，试图找到拉伸它的机关。 莫明秋手中铜棍成了一件法器，金羽和陈林目不转睛的盼望出现奇迹，但不成想莫明秋倒腾了半天，铜棍依然还是铜棍。 “这上面的头柄可以扭动，而且这里前面还有接头，肯定是可以打开的。”莫明秋为自己的不成功找解释。 “给我看看吧！”辛红绳伸手来讨。莫明秋用力拉了拉，还是没有结果，于是转手将铜棍递了过去。 辛红绳拿过铜棍后，旋转着看了看，似乎分辨出来头尾，她将头柄稳住，伸手去抓铜棍的另外一端，但由于铜棍比较长，显然有些吃力。 “你帮我拿住这头柄，让它不要移动。”辛红绳对莫明秋要求着，却不想被金羽抢了先。 辛红绳没有多说，开始旋转起自己这端，此时哔咔声响起，似乎有了一些异样，辛红绳看着铜棍上的一条暗纹似乎被对准，于是停了下来，手上用力，把铜棍一端向怀里拉伸，果然铜棍被拉长一寸有余。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莫明秋本一直以为这东西是一件改良版的洛阳铲，不想如今似乎要变成金箍棒了，他张大嘴巴看着接下来的变化。 铜棍拉长到了顶部，内侧壁上明显看出了两条凹槽，辛红绳再次旋转，让凹槽个拉伸出的细棍卡槽对接，上下拉伸，对接成功后，再次弹出一根更细的铜芯来。 铜芯的光亮度此时格外耀眼，辛红绳退了两步，继续拉伸其长度，最终形成一根近三米长的现代化器械。 ”这是什么？”陈林惊呼。 “寻思针。”辛红绳爽快的答道。 “你认识这个？”莫明秋觉得有些意外。 “差不多吧！不过和我师傅的那根有些不太一样吧？”辛红绳自顾自解释着。 “你师傅有这东西？”莫明秋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没这长，只有两层，这个有三层。材质上或许也没这好。”辛红绳一边旋转着铜棍一边解说着。 “怎么用？你知道吗？我们试试？”莫明秋觉得必须继续走下去。 “我只看过怎么用，但自己没有用过。”辛红绳解释。 “不会吧？你师傅这么小气啊？”莫明秋有些失望。 “我当时只有十一二岁，根本就转不动它。”辛红绳板起脸来。 “好吧！我们不管它了，依葫芦画瓢就是。”莫明秋没太计较自己的言语伤害度。 “这前面的铜芯太细了，钻坏了怎么办？”辛红绳提前跟莫明秋打预防针。 “不碍事，他们那里这东西还多得是，我再去取些来就是。”金羽显然更想看这法器的用途。 “东西就是用来用的，不用，它啥都不是。”莫明秋看辛红绳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样子，于是安慰道。 “先钻哪里？”辛红绳下定决心。 “随便吧！反正这宝藏具体埋哪里谁也不知道了！我们先看看这里的土质如何？”莫明秋不以为然，直接跺了跺脚下土。 “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了！”辛红绳显然还在生莫明秋的气。 “不会吧？这你也知道？”莫明秋有些惊讶，随即开始兴奋起来，毕竟如果发掘点很确定，那么挖掘的工程量也一定会大大减少。 “我们选择性的打三个孔，就能清楚大致的位置，然后再继续核准确定下来就容易多了。”辛红绳的话让莫明秋觉得十分专业，他不由得想到了向大海。 向大海是有一把洛阳铲的，结构十分简单，莫明秋曾经玩过，向大海教过他一些方式方法，如此他对探墓早就有了一些底气，即便没有现在这根金箍棒，他也是有信心的。 “那你打吧！我们配合你。”莫明秋说着捥起袖子来。 辛红绳转身去看那片荒地，随即选了一片杂草丛生的区域，金羽和陈林抢先跑了过去，并清理起道路来，一路之上他们还用上了腰中的刀剑，莫明秋也赶上去帮忙。 第一个孔钻得有些难度，铜棍轴心的旋转有些吃力，几人都不太熟练不说，也担心铜管会给损坏，莫明秋觉得如果再设计出一个杠杆来就好了，大约两米的地方，陈林和金羽都感觉转不动了，莫明秋于是亲自上阵，顺利的又向下推进了七八公分。 莫明秋最终决定抽上来看看情况，大家又忙活了半天，才将铜管取出来，虽然辛苦，但效果还是有的，取出的土质标本十分明显。 “脏土，很明显是堆积出来的，下面肯定有东西。”莫明秋抢在辛红绳前面表态。 “莫公子，你也懂这个？”金羽更喜欢跟莫明秋交流。 “略知一二，只不过这土质看起来只取了两层，下面是否还有变化就很难说了！”莫明秋显摆着自己的学问。 “皇陵肯定深了，不然狗都能刨出来。”辛红绳对莫明秋嗤之以鼻。众人感觉都被骂了。 “我们得造几个洛阳铲出来，这棍子感觉上华而不实，没有多大的用处。”莫明秋点头，继续补充自己的想法。 “什么铲？”金羽好奇问道。 第562章 金羽的演讲 “洛阳铲，我们那边用来探宝的工具，跟这原理差不多，但比这顺手，轻便灵活，而且没这精贵。”莫明秋比划着，显得十分自信。 “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一把来看看？”辛红绳对莫明秋的话认真了。 几人如此闲说着，而后，辛红绳找了另外一处，开始第二次钻孔，这一次明显探下去的比较深，随即收获也感觉更加丰富。 铜管带上来的土层有了更加明显的区别，辛红绳十分兴奋。 “应该就在下面。从土质上来说属于三合混土，再能探下去一点就好了！”辛红绳揉捏着土质研究着？ “你这到底是跟谁学的？”莫明秋很是佩服。 “我师傅啊！”辛红绳不以为然。 “你几岁就开始刨坟了？能有这些经验？”莫明秋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岁。”辛红绳板起脸横了莫明秋一眼。 “还用打第三个孔吗？”莫明秋赶紧把话题转回来。 “应该不用了，从土质上看，即便不是中心，也差不了多少了，我们估算一下大小就可以定出圈地的范围了！”辛红绳很有把握。 众人于是起身向四处望去，四周一片荒芜，但大家全都感觉是站在了坟头之上。 “就这样吧！金大哥，陈大哥你们先回去开会吧！我跟大师把这地方画成图纸，恐要再耽误一些时间。”莫明秋觉得该收兵了。 “非要我们去说那些废话吗？”金羽有些不情愿。 “你们代表龙王岭，肯定得说些场面话的，这也代表秦族的团结。”莫明秋安抚说道。 金羽和陈林对望一眼，都觉得莫明秋说得有理，于是不再推脱，上马赶了回去。 “你真打算挖开这墓穴？”辛红绳见只剩莫明秋和自己了，于是拿出笔纸开操作。 “未必是墓穴，我猜是埋的宝贝。”莫明秋笑着说道。 “可选址和压风符的方式用的是陵墓的方式啊！”辛红绳不敢肯定。 “怎么说呢？晚些时候，我们进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莫明秋并不知道什么是压风符，心里猜想它是一种标识。 “那什么时候挖了？”辛红绳本身也是有兴趣的。 “这事不能急，或许得跟秦族龙王们问问情况，核对核对，万一有什么讲究，也难说了！如今这个风头上，没有屏障的乱挖，肯定也会招来麻烦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顾及来。 “那这建城图怎么画？如何画你说的屏障？”辛红绳猜测出莫明秋的用意来。 “先按开始的方案来，只要不在这里大兴土木就没事，时机成熟了，我们再来……。”莫明秋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没把刨坟说出口。 “你不怕泥春门的人找到这里来？”辛红绳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这里马上就人山人海了，泥春门的人恐怕再不可能有这机会了！今后长春城肯定也能定出一些规律来，限制他们查到这里应不是难事。”莫明秋说得很有信心。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规划出图纸上的建筑，毕竟起先的建筑物不会太多，所以十分简单，很快就完成了！ 长春城的大会此时正开着，四周赶来的村民人数超出花春羊的想象，而方昆和曹满禄的到来更是带足了人气，如此连小孩都跑来看起热闹了。 金羽和陈林的到来，是花春羊最为期待的，他带头起身并鼓掌，随后一片呼啦啦的响应之声，这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金羽额头上冒起汗来。 “待会说些什么？你可想好了？”陈林看着金羽夸张的样子，友情提示。 “说什么？就说建城好呗！”金羽感觉陈林是在笑话自己。 “把这拿着，待会说的时候，放在那桌子上看着说。”陈林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了金羽。 “什么？”金羽疑惑问道。 “说话的稿子，提纲，一啊！二啊的，得有个次序，你待会就把这摊在桌子上来说。”陈林嘱咐道。 “你准备了这个？”金羽有些高兴，但随即说道：“你准备了这个，为什么不早些拿给我了？” “这是莫公子让我给你准备的，说如果你还行，就不用给你了！”陈林板着脸说道。 “我？”金羽觉得有些丢人，他确实有点畏缩了。 “你估摸着时间说，差不多了就赶紧下来，别说太久了！”陈林推搡着金羽向大会主台上走去，此时花春羊和方昆，曹满禄都迎了上来。 钟师爷在台上高声说道：“我们现在请龙王岭的金院长来说几句。”四周呜呼声响起，牛角号也给吹响，金羽被陈林推上了台面。 金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场面，身边就像千军万马一般，不过他也没有再退缩，昂头走上会台中间，站立着将陈林的稿子展开。 众人的声响逐渐安静下来，金羽面前也浮现出莫明秋潇洒淡定的样子，随即金羽打算模仿模仿。 “各位……各位父老乡亲，秦族的兄弟姐妹们，我们秦族要在这里建城了！建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听莫公子说了……”金羽发现自己也许说错话了，于是停了一下修正说道：“这四处城门啊！听说就是骑马跑个来回，都得用上两个时辰，大家说大不大啊？” 场中众人很多人都觉得十分惊讶，于是惊呼声不断，随即附和道：“大啊！大啊！” 花春羊被金羽的自我发挥逗笑了，不过他也承认金羽的这番操作，起到了聚众的效果，甚至于比自己早前的发言要有力得多。 “莫公子……”金羽又说错话了，于是再次改口：“这长春城属于我们秦族的第一座城，所以我们得把它建好，建强，外可守得住异帮虐者的入侵，内可让百姓的生活富足，繁荣昌盛，如此也就是安居乐业了。” 金羽引用了莫明秋的一些话，而这些话也让金羽的形象有了很大的提升，场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是鼓励，金羽似乎来了劲。 “武国如今如何？或许有些人都知道吧？如今我们收复了桃树镇，小麦隆，而且还有元宝山以南的十珠岭，甚至还要从文国那里讨要回大前营，莫……”金羽再次想提莫明秋，但即时停了下来，不过此时场下感觉就像是炸了锅，呜啊声四起，金羽的消息对场下秦人来说是可信的，因为它代表着龙王岭，而收复了那些故土对秦族而言更有一种精神上的感召力。 花春羊上台帮忙安抚众人情绪，接着金羽开始说起建城的好来，陈林感觉他在讲述莫明秋的梦想，有些甚至带上了莫明秋的语气，煽动性更是有了很大的提升。 金羽似乎越来越有感觉，甚至于忘记了手中的演讲稿。 金羽说话风格比较贴近场下的民众，这般感觉让花春羊有些羡慕，自己费力拔苦的搭起的台面，如今却似乎被人抢去了风头。 第563章 筹备与谋划 大会成功结束，好容易人散场空之后，金羽和陈林成了主角，花春羊主动让出最高领导的位置来，给足了两人的面子，而方昆和曹满禄更是以金羽，陈林马首是瞻。 早前和莫明秋商议出来的结果，成了金羽和陈林如今聊天的主题，花春羊让钟师爷记录着，众人听得十分认真，而金羽和陈林心里都期盼着莫明秋早些回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终于回来后，所有人都迎出了屋，曹满禄属于莫明秋第一次见，方昆抢在花春羊的头里帮忙引荐，莫明秋客气了几句，并再次隆重介绍自己的风水师，场面虽然感觉凌乱，但也温馨和谐。 莫明秋让大家去会客厅等待，带着辛红绳先回屋放置早前的东西，金羽和陈林跟了进来，方昆等人皆觉得真正的领导者就是莫明秋，所以选择听从安排。 “这会开得如何？”莫明秋随口问道。 “挺顺利的，特别是金院长的讲话，反响那是相当的热烈了！”陈林笑着说道，一副调侃的意味。 “那就好！我就知道金大哥能当大用。”莫明秋点头鼓励，金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几人再次回到会客厅，分拨坐下后，随即进入了会议阶段，莫明秋没有再加客气，直接抢到了主持地位。 “听说会开得不错，那么我们现在就谈些具体的安排吧！首先建城之事不要拖延，明日就可以开工。”莫明秋让辛红绳把地图摊开，打算布置安排。 众人虽都觉得仓促，但也没有提出异议来。 “如今我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材料，二是人工。材料包括选材和运输，而人工嘛，我们也需要招募，现有的人力肯定不会太够，不过我们有钱，应该也不是难事。”莫明秋雄心万丈，所有人都感觉他已经胸有成竹。 “特使，您说吧！我们听您的。”方昆敢赌莫明秋就是乌梦里。 “方参领和曹参领，这长春城城建的材料需求巨大，你俩可否担当这采购的任务？”莫明秋没有转弯，直接点卯。 “只要特使您放心，方某愿意担当此任。”方昆活泛明事的多，随即表明了信心和态度，曹满禄见状忙也起身认可。 “我说的不仅是数量而且还有质量了！不过利润肯定也不会少的。”莫明秋随后鼓励道。 “特使放心，小麦隆的石尘乡和桃源县就是石料的产地，我们用它专供来建城就是。”曹满禄不甘示弱也表决心。 “如此甚好！早前用些时日做城中土地平整，而你们尽快把路修缮疏通好，做好准备，至于钱银的费用，也尽管提出，只需合理都不是难事。”莫明秋再次给大家吃下定心丸。 “请特使放心，所有事宜我们三位都将亲力亲为，觉不马虎。”方昆很明显表现欲十足。 “那到也不必如此辛苦，且不说这工程的浩大程度，但说时日上也是得按年来计算的，亲力亲为肯定难以做到，当前重用各位，就是仰仗的几位的人脉关系以及威望，信誉，各位只要按章依法就是了，账目上钟主簿必须留有相应真实的单证才好，而用人上你们各位也可捡信用的人使用，出事能找到相应的人追责，能查到相应的账目核对凭证，如此就够了！”莫明秋一般警示一半规范，随即把钟师爷也给卷带了进来。 “特使大人，这账目真交于我来做吗？”钟师爷有些紧张和兴奋，此时不得不核问个清楚。 “太守大人用你当这管事师爷，自然也就证明你的能力，我推荐你来当这建城主簿，之后自然就可转正成长春城主簿。”莫明秋点头认可。 “多谢特使大人信任，钟里必全心投入，绝不让特使大人失望。”钟主簿躬身行礼并谢道。 “倒也不是为我而为了，我们皆是为长春城好，另外加上龙王岭所下的秦族百姓，你们皆是长春城的人，自然感情和感觉都比我还浓，就往近处说，为的就是这长春城的父老乡亲了！”莫明秋把理念搬正，再次呈现高大尚的感觉，众人不禁全都挺直了腰杆。 “各位都应该存有一笔账目，钟主簿的账目属于独立的，龙王岭时常会派人来查，当然了，分包给各位的项目，还是可以自行安排调度的，该得的利益也是应该得的，如此才能做到良性循环。”莫明秋将钟师爷的权限和责任放大，花春羊有些惊讶，但随即也就认可了。 几人再次将权力和责任细分，方曹二人承担起材料的供应买办以及运输，而花春羊主守建城之事，而招募建城人员以及招商投资之事成了首选。 “长春城的招商必须提前完善，各位都应该建议自己的村民，镇民来长春城投资，早前的投资属于一本万利，后期的投资恐怕就很有可能便宜了外地人了，所以大家伙都可以多做些宣传。”莫明秋开始宣传自己的新政以及方针。 “我那里很多都属偏远村庄农户，恐怕一时之间让他们投资会有些难度了！”曹满禄皱眉说道。 “这也不难，他们起初靠种地谋生，不妨现在可以靠参加建城而获利，只要愿意参加建城的，安排他们合适的工作，并提前支给他们相应的工钱，自然他们也就有钱在城中来投资了！”莫明秋微笑作答。 “先给工钱？”方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先给，只要是长春城周边的村民，就是有信誉度的，我们可以提前发给他们三个月的工钱，当然了也要给他们办理相应的手续，并在确保双方的权益。”莫明秋此话一说，花春羊带头皱起眉头来。 “这人人都能如此么？如此且不是人人都可以先拿了这工钱？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了！”方昆也觉得有些担忧。 “必须人人平等，我们可以规范出贷款的规矩来，对于愿意拿出一半的工钱做为投资的人，我们予以帮扶，一年以内不收取任何利息。” 莫明秋停了停接着说道：“人数上以户籍为准，两三万户而已，十两银子一个月，花费也就百万银子而已。”方昆对莫明秋的大方程度深有体会，从那夜莫明秋甩给自己上万两银票开始，莫明秋在他心目中就封王了！ 花春羊更是如此，莫明秋这尊大神带给百花集什么，他很难预测，但自己的欲望显然被点燃了！ 所有人最后开始核实，确定下可以想得出，问得出来的所有问题。而莫明秋强调那块墓地的用途和归属。 当然那地下的秘密他没有说出来，理由仅是待用，另外格外嘱咐长春城从今日开始必须有巡城的值守人员，并格外嘱咐对陌生人的盘查。 花春羊虽觉多余，但巡值的安排代表权力的拥有，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桃树镇呢？那些泥春门的人怎么办？”方昆问道。 “他们不是说要搬家了吗？如果他们想留，就得交房租。我觉得他们是舍不得的。”莫明秋邪笑着。 “这个……”方昆突然感觉自己压力来了！ “方大人不用担心，他们真敢不走，房租钱我自然会派人去收了！而你的任务放在建城事宜之上就好。”莫明秋猜出他的心思来，随即安慰道。 第564章 敲定 泥春门早前对百花集的威胁也是有的，此时莫明秋轻描淡显的让三人放心下来，花春羊感觉自己后援已经有了，而方昆似乎也骨气感十足。 “特使如果有何差遣，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义不容辞。”方昆表了决心。 “如今我们同其余三国的政策是和为贵，所以也没必要先同他们起争执，什么事必先占理才行，如此我们必须做到严格要求自己，特别是几位大人的手下，甚至于子女，亲属。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一定是要做到的。”莫明秋认真说道。 方昆显然觉得莫明秋这话是在说自己的儿子，于是赶忙点头认可，并补充道：“特使说的即是，早前小儿确实无礼胡闹，我定会多加教育，如再有胡来之事，我也定不饶他们。”方昆义正言辞，说话时，时不时去看花春羊的脸色。 “那好！今日就这样了吧！如还遇到什么事，你们三位大人商量着办就是了！”莫明秋散会。 众人于是起身，客套几句后，花春羊提议留大伙吃饭，但被莫明秋拦阻，说大家来日方长，不如早些放方，曹二位大人回去布置安排。 方昆和曹满禄明显也觉得早些回去的好，莫明秋陪着花春羊将方昆和曹满禄送出门外，而门外一直守着花家四兄妹，随即他们都迎了上来。 “花太守，此地事务暂时告一段落，明日我就启程去京都城了！”莫明秋望着远去的方曹二人，对花春羊说道。 “这就走了么？”花春羊心中对莫明秋不知是什么感觉。 “我得去文国商讨接收大前营的事宜，当然了，过些时候我是会回来看看长春城的建设成效的，毕竟我们可是在此投资了的。”莫明秋对众人哈哈笑着。 “那大前营真就那么好要？”花紫燕插嘴问道。 “只要金院长出马，易如反掌。”莫明秋肯定答道。 莫明秋的自信度十分高贵，众人转而都去看金羽的表情，金羽一脸茫然，他不知莫明秋是何用意，所以也没敢推诿。 “不然，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也想去京都城看看热闹。”花紫燕有些期盼起来。 “那可不行，你的职责可是在长春城了！长春城可是离不开你的。”莫明秋赶忙摆手。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花紫燕显然也觉得自己这特使身份并不可靠，于是怼道：“你真敢让我当这特使？” “管得对就可以管，不过你或许都还得长些本事才好，不然肯定力不从心。这样我让金院长和陈将军留在此处三日，教了你们本事如何？”莫明秋顺势将花家三兄弟包括了进来。 “啊？”不仅花家众人都觉得意外，金羽和陈林也有些惊讶。 “金院长和陈将军的本事，你也是见识过的，怎么你还不愿意吗？”莫明秋调侃问道。 花紫燕转而去看金羽，金羽被吓得退后两步，不过从花氏三兄弟看来，表情格外欣喜。 花春羊显然觉得这属天大的好事，而金羽的本事高出自己好些就是现实，更何况还有一位大将军，于是带头躬身给莫明秋行礼，表示感谢，三个儿子给跟着一起。 对于变成长春城的百花集，天色似乎也有了一些改变，余晖西下后的山头被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边，那代表着喜庆和兴盛。 莫明秋让花家父子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他带着辛红绳和金陈二人进了自己的屋子。 门一关，陈林马上问道：“我们真要留在这里三天吗？不是跟你去文国京都城谈判吗？”金羽跟着一起凑了过来。 “你们得留几天，等乌大哥派人来，你们交接了以后再赶去比较好，咱们让文王等几日也无妨。”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你呢？”金羽感觉失去了主心骨。 “我先去趟青玉关，见见我大哥张龙，然后再取道去京都城，这样时日上应该差不多。”莫明秋解释道。 陈林和金羽互望了一眼，也就不再说话了！ “你们得教点本事给花家三兄弟，至少能让他们打得赢方家的两个儿子了！不然这里我们也难放心。对了！花姑娘的本事金大哥帮忙多上上心了！”莫明秋嘻笑着看着金羽，众人也都去看金羽。 “我教她？”金羽皱起眉头来。 “花春羊或许还是跟你隔阂着，但花紫燕却认你这个姐夫的，单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都不能负了人家姑娘家的心。”莫明秋附带着说出花紫菇的连带关系来，随后姑娘家的心似乎又有暗示的意味，辛红绳于是偷乐了起来。 “教他们打赢方家两个儿子就好？”金羽有点急，觉得这样的人情债尽快还了才好。 “说是三天，也就是说至少三天，其余的听陈大哥定夺了！长春城的重要性你们是知道的，接乌大哥的人来，以及后续安排和布署都是要花时间协调的。”莫明秋怕金羽急功好利。 “那文国那边的谈判呢？会被耽搁吗？”陈林依然犹豫。 “即便真有变数，也不碍事，我们有辛大师呢？这事我们先谈着，然后你们带着老龙王的印信来就是了！那文王可没武王厉害。”莫明秋呵呵笑着。 一切交代妥善，金羽和陈林也知道这样或许最合理，对于泥春门的威胁，自己留下来也是很有必要的。 “要不我跟陈林晚上再去趟泥春门看看情况？”金羽提议。 “不用，监视泥春门是方镇长的事，有消息自然也就会告诉我们了！我们去，会给他感觉出来不信任他的意思来。”莫明秋摆手。 “他能真心帮咱们？他不是有泥春门的亲戚吗。我觉得他很有可能还是泥春门的人了！”陈林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样更好，如此泥春门一定会撤走，而留下他来传送消息，他如今的地位肯定是比泥春门自己来查更靠得住一些了！”莫明秋淡定解释道。 “他该不是想当这个泥春门的暗探吧？”金羽怒气吼道。 “现在不会，但他可能会有偏倒，谁强势他也就会跟谁，小的手脚，他想做我们就让他做了，只要能帮我们运送物资材料就好，我们也不要太难为他了！该他挣的，就给他挣些去了！”莫明秋对大伙抿了抿嘴，显得操控能力十足。 “万一他破坏我们建城怎么办？”金羽还是有些担心。 “他是负责运石料的，这东西出不了什么错吧？”陈林分析道。 “对！不仅如此，他们如果想查宝藏下落，肯定也会利用我们建城来找机会，所以前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举动的，即便要害我们，无非就是后期拖延我们工期罢了。”莫明秋点头肯定陈林的判断。 “为何要后期拖延我们工期？前期不行么？”金羽疑惑问道。 “前期方镇长如果做得不好，也就没有后期的事给他做了！我觉得方镇长对挣钱是不太会抵触的。”莫明秋摊手说道，众人都笑了起来。 第565章 再回青玉关 青玉关的张龙日子过得突然清闲了许多，原因十分简单，武军退兵了，起先隔着是五里远的武军大营，如今已经看不到人影。 探马回来禀报，武军直接回了自己的关隘，如此一场边关大战似乎尘埃落定了！ 张龙盼望着有新的消息传来，他主动联系起陆远清来，除了京都城的消息外，他问得最多的自然是莫明秋的下落，不过陆远清的回信都说不知道，并嘱咐一旦有莫明秋的消息就赶紧让莫明秋同他联系，如此结果，让张龙有些心神不安起来。 这一日一早，青玉关内城大门处来了两匹马，远远行近，见是一男一女，守值兵卫直到两人到了近前，本想问清楚来人是谁，来人抬脸向上看去，城楼一声惊呼，随即乱成了一片。 莫明秋被人一眼认了出来，随即城门被打开，一群军士从城中跑了出来，杨义冲在了前头。 “大家伙，别来无恙啊！”莫明秋此时已然下马，人也迎了上去。 “莫公子，你这是从哪里来啊？可把我们给想坏了！”城门内外一阵欢呼声，震耳欲聋。 辛红绳没有见过这般场面，随即被吓傻掉了！她想去找莫明秋，莫明秋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将围住，人也就看不见了， 好在张龙赶到的时间不长，兵卫群闪开了一条通道，莫明秋最终露了出来。 张龙比杨义激动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把把莫明秋抱了个满怀，随即说道：“三弟，你终于来了！终于回来了！”众人都能感觉出他眼睛里的泪花。 “我四处游历了一番，让大哥您担心了！”莫明秋哈哈笑着，给大家安抚。 “走，走，走！我兄弟二人回帐中再聊！”张龙拉着莫明秋往回走。 “大哥，我这还带着一位朋友呢！我帮您引荐引荐！”莫明秋伸手向右指去，随即兵卫闪开，将辛红绳露了出来。 辛红绳被所有人瞪眼瞅着，变成了中心，心一下紧张了起来，感觉如同在武国的金銮殿上一般。 “这是秦族的风水师-辛姑娘，辛姑娘，这是我大哥青玉关守值将军-张龙张将军。”莫明秋礼节性的给二人介绍。 张龙拱手躬身给辛红绳行礼，辛红绳忙蹲身回礼。 “辛姑娘，我兄弟二人多日不见，一时过激，怠慢了！还请恕罪！”张龙客套起来，显然秦族风水师这个官称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慎重对待。 “久仰张将军大名，如今能够见到，实属小女子的万幸了！”辛红绳随即也用官方语言回道。 “我们先进城吧！营中再叙再聊！”张龙再次摊手，让大家进城，不过这次首先让的是辛红绳辛大师了！ 辛红绳本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莫明秋也对她摊手请让，于是只好带头向城中走去，而身后再次响起了欢呼声，随即整个城中应和声响起，两旁的兵卫将手中兵器高举起来，喊起了口号。 杨义抢前带路，将莫明秋和辛红绳引领着进了城内，莫明秋让杨义带辛红绳下去休息，而自己陪着张龙进了中军帐。 “怎么样？张重过来没给你这里添乱吧？”两人相继坐好后，莫明秋笑着对张龙问道。 “也没啥事，同武军中的一位少主打了一架，只是这屠斩屠教头应是受了点伤。”张龙有些忧心的回道。 “你们和谁打了架？”莫明秋一惊，赶紧追问道。 “他的手下都叫他少主，但凭穿着似乎也不像武军的军官，四弟猜测他应该是泥春门的人。”张龙见莫明秋皱起眉头来，于是将早前比武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 “那应真是他们的少主了！”莫明秋身子向后靠了靠，心里明显有了起伏。 莫明秋对泥春门有所期盼，化敌为友的可能性似乎又减了一分，泥春门门主或许不会太计较自己的手下的折损，那他的儿子呢？如今的损伤他又会算在谁的身上？ “白岭上人怎么让屠斩跟他比了？他不是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四弟操作的，也不知道他跟上人说了一些什么，他们非要赶去参加，非要帮我！”张龙苦笑着摇头。 “这家伙看来是长本事了！”莫明秋也猜测不出张重用了什么手段，看着张龙的表情，莫明秋心想，这原由恐怕只能去问张重本人了。 “这武军真就没再来找咱们得麻烦？”莫明秋随后又问道。 “没有，三天左右，他们都撤了回去，都回了雾冲关，如今这青玉关城外空空荡荡的。”张龙的表情中显得有些委屈。 “龙安城呢？文王可定了收复它的人选？可是张重？”莫明秋追问道。 “定是定了！但不是张重，听陆先生传信来说是龙安城里面的一位翰林大学士，这提议还是张重提的，旨意已经下发下来，前日通关的文书才从我这青玉关过。”张龙从几案上翻出陆远清的消息递给莫明秋看。 一连两个结果都出乎莫明秋意外，莫明秋仔细读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随后还给张龙。 “看来我们这四弟如鱼得水了！这官场定能混出个风生水起来！”莫明秋乐观十足。 “他跟着你学的本事，那还能有差？听说如今的京都城，他已经成了风云人物，官又升了一级不说，都尉大人也被调往了京都城了！”张龙笑着解说道。 “这样也好，多一个能管得住他的人总是好的。”莫明秋点头陪笑着，心里感觉安心了许多，当初帮张重算是报恩吗？又或者张龙的家传内功心法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 “如今应该有一段时间的安定期了，这青玉关的老兵们，我们得让他们有所回报才对！他们可有什么想法？”莫明秋看了看守在门外的杨义。 “问过几次，都说愿意留下来。而且文王给他们连升了四级。”张龙点头回道。 “什么级不级的都不算什么，只要是在边关值守，都是有风险的，他们愿意留下，仅是为了报当初我们救他们之恩，他们的家人才是最需要他们的人了！不如尽数遣他们回去，让他们家人团聚。”莫明秋说着说着，来了情绪。 “都遣送回去吗？”张龙皱起眉头来。 “都遣送回去！让他们享受田园之乐，该尽孝的尽孝，该成家立业的就成家立业，我们打这一仗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们比所有人更应该拥有这个权利。”莫明秋点头很是肯定。 此话有些感人，张龙也动容了，毕竟当初的三千人马就如同生死弟兄一般，两次保卫战过后，死伤的虽说只有百十余人，但那份伤感，如同烙印一般，看着就能想到，想到随即就让人伤感。 “不妨今日的酒宴我们就同他们说了，尽数劝他们回家好好过日子！”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 “好吧！”张龙点头答应，随即将杨义叫了进来。 “杨大哥，你下去安排一下，今日让所有原青玉关的兄弟们休息，都来我这中军帐来喝酒。我们有事同你们商量！”张龙吩咐道。 “所有吗？”杨义有些激动，但依然核实问道。 “所有的，一个都不能少。”张龙语重心沉的说道。 “那可有三百二十二人，这位置摆不下了！”杨义抓着头环绕着看了一圈中军帐。 “不妨事，外面不是有个点将台吗，酒宴我们就摆那里，这中军帐如果碍事，我们先拆了它。”莫明秋一旁帮腔道。 杨义不再多问，点头退下去准备去了！ 第566章 聚餐 酒宴很快就摆了起来，青玉关的盛宴格外讲究，所有兵卫似乎都处在亢奋之中，就如当初保卫战一般，莫明秋出门之时，被盔甲闪花了眼睛，惊愣在了当场。 “怎么回事？不是我让大家一起吃饭吗？怎么就有这般穿着？”张龙也感觉纳闷。 “我说了，是唐宁他们带的头，说是要以此来迎接青玉关战神。”杨勇帮着解释，而且他身上同样披着铠甲。 “便饭而已，各位的心意我莫明秋领了！”莫明秋站上了台，对场下大声说道：“我与各位将军共过生死，应早就是兄弟了，今日前来青玉关仅是为了看看大家。” “战神！战神！战神！”场下一片山呼海啸，把莫明秋想好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 张龙也跟着上台，想帮忙维持一下次序，战神的口号又喊了三遍，随即停了下来。 “各位，我同各位一样，打仗也是迫不得已，当初拼死一搏，侥幸活了下来，如今我们赢了！首功当属我们所有人才对！各位可不能分这彼此了！”莫明秋想解释解释，让众人对自己不要这么迷信。 “战神！战神！战神！”嘶吼声再次响起，莫明秋随即看到张大嘴巴慢慢走近台边的辛红绳。 “不是……”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待声音停下后，再次说道：“今日大家随意吃喝如何？真这么闹下去，我都不敢露头了！”莫明秋说完摆手示意不要再喊了！一时间下面有了窃笑声。 “对！就这样，我莫明秋就喜欢这和谐友善的调子。”莫明秋转脸去看辛红绳，想给她留下一个祥和的感官。 “今日各位弟兄大可随意一些，我这三弟就喜欢随意，如果你们把他真当了神了，大家也就都不自在了！各位将盔甲尽数卸下，我们今日喝个团圆酒，自在酒。”张龙帮忙号令，威慑力十足，众人虽有些迟疑，但随即纷纷开始卸装，有士卒帮忙将盔甲收捡，归放。 “青玉关的弟兄们，如今各位可都算是将军了吧？算得是出人头地，可以衣锦还乡了吗？”莫明秋试探着高声问道。 “青玉关！青玉关！誓死保卫青玉关。”有人带头叫喊起来，随即所有人都跟着附和，莫明秋的声音再次被碾压了下去。 “我们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莫明秋感觉有些无奈，转而去跟张龙商量。 “军令如山。要不我同他们说？”张龙也觉得莫明秋委屈。 “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如今他们气势太高，真要强行下令，太让人伤心了！”莫明秋想了想摇起头来。 见张龙还有些迟疑，众将士的口号声也停了，莫明秋再次大声说道：“今日算是我给大家摆的庆功宴，团圆酒，大家先吃喝起来，我随后挨个给大家敬酒就是。” 张龙对杨义杨勇使眼色，杨义，杨勇赶紧下场组织，并将带头的将士按下坐好，并随机点派出每桌的管理员出来，此时所有的将官才都纷纷坐下。 “喂！姓莫的，我坐哪里？”辛红绳对莫明秋叫道。 “你来这干啥？我在宴请青玉关的弟兄们呢！”莫明秋本来就觉得乱，样子如同开赶。 “我饿了！”辛红绳有些生气。 张龙从来没见过莫明秋如此冷面对一个姑娘的，而且也不确定这个风水师称呼到底是怎么回事，愣愣的在一边没有插嘴。 “你进帐里吃吧！我待会帮你弄一份来。”莫明秋有些尴尬，想赶紧打发掉辛红绳。 “你又想卸磨杀驴，是吧？”辛红绳板起脸来。 “你又不是驴，更没帮我拉过磨吧？”莫明秋怕张龙误会，于是解释道。 “拉没拉过，你自己清楚，杀肯定是杀过好多回了！”辛红绳并不计较莫明秋跟自己抬杠。 “要不就让辛姑娘跟我们坐一桌了？”张龙见两人也不见外，还是肯定两人有故事，猜测他俩应该属于一时间在闹矛盾。 “我们要说正事，她坐一桌算什么？”莫明秋坚持摆手。 “什么不是正事？从洛安城到金域牙，然后到长春城，我干的哪件事不是正事？”辛红绳怼道。 莫明秋发觉自己无言以对，他对辛红绳是有愧疚感的，因为自己已经有了灵尚公主，随即他每每觉得如果自己同辛红绳走得太近，那就一种不负责任。 他希望自己同她能保持一定距离，而这样的感觉似乎让辛红绳觉得十分委屈，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不解风情了。 如今张龙就是这般想的，他拉拽着莫明秋坐下后，顺带着请辛红绳也坐了下来。 此时酒宴开始，杨义，杨勇回到张龙身边，莫明秋将辛红绳留下，独自拿着酒杯去同大伙敬酒，张龙见状只好先帮着陪好辛红绳。 “辛姑娘，你放心，过会我就去换他回来。”张龙安慰起辛红绳来。 “他酒量可大着呢？恐怕一时半会都难回来，不如我们先喝！”辛红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并一口干了。 张龙吓了一跳，想起身阻止又觉得不太方便，于是嘴里说道：“姑娘慢来，慢来才好！” “这青玉关跟他有啥关系？那些兵将又如何都喊他战神？”辛红绳一边问着一边再去抓取酒壶。 “姑娘，您是如何跟他认识的？”张龙帮着抓过酒壶，帮辛红绳的酒杯中意思的倒了一点。 “洛安城啊！我们在洛安城遇到，然后他就把我骗过来的。”辛红绳伸手指了指莫明秋，显得十分抱怨的样子。 “洛安城？姑娘是武国人吗？”张龙有些惊讶。 “不是，我哪国人都不是，我来的地方很远，你们不知道。”辛红绳并不想告诉张龙自己的来处。 张龙的表情有些夸张，有些期盼的想知道结果。 “华国，将军知道华国在哪里吗？”辛红绳突然来了兴致。 “哦！姑娘该不是也来至华国吧？”张龙随口一问，还十分期待。 “他跟你也说这个了？”辛红绳顺坡下驴。 “你是来找他的？”张龙有些惊悚起来。 “是啊！他贪玩瞎跑，害得我好找。”辛红绳点头认可，顺着莫明秋早前胡言的方式往下说。 “这个……”张龙觉得自己的猜想应是对的，他望向远处的莫明秋，心潮开始澎湃起来。 “你等着，我去叫他回来。”张龙站起身来。 “张将军，你要去跟他说什么？”辛红绳有些着急起来。 “这个……”张龙再次木楞了！辛红绳也是华国人，看上去两人交情已经到了互不拘束的地步了，那么论起亲近感的话，或许自己还不如他俩，俩人究竟什么关系？张龙遐想连篇。 该不是夫妻吧？那秦族的公主又该怎么办？张龙有些忧心起来。 “这青玉关到底跟他什么关系？”辛红绳见张龙没有话说，于是主动问道。 “这关隘是他帮我们夺过来的。”张龙没有犹豫的答道。 “他？他一个人吗？”辛红绳想核实战神的能力。 “差不多吧！就我们今天这些弟兄，三千不到吧！不过他的功劳最大。”张龙边说边点头。 “那武军有多少人马？”辛红绳继续问道。 “七八万吧！”张龙望着远处的莫明秋背影说道。 “啊！”辛红绳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 第567章 散兵记 莫明秋最终从酒场上回来，感觉又杀倒了一大片，杨义，杨勇惊恐的看着莫明秋的表现，不知说些什么。 “龙哥，我们也喝一杯。”莫明秋对张龙说道。 张龙看着杨义，杨勇的表情，似乎有点暗示的意思在里面，他去看辛红绳时，辛红绳抢先举了杯，于是也赶紧将酒干了。 “莫公子，可是海量了！喝了五六十杯了！”杨义最终没能忍住，把莫明秋的成绩报了出来。 “喝了多少？”此时轮到张龙惊恐万分。 “龙哥莫要担心，我这酒量确实不错，不妨事了！”莫明秋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 “要不你先进帐中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了！” “还是我来吧！”莫明秋不太相信张龙能有说服力。 张龙有些犹豫，但从莫明秋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没有醉意，于是只好默许。 “杨义，杨勇，你俩下去安排一下，我待会想说几句话，你让他们不要再喊口号了！我们如今在吃家常饭，不是冲锋酒。”莫明秋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安排。 “对！对！对！我这就去跟唐宁，陆大同说去。”杨义也觉得早前的仪式搞得太过正规了！ “你还想说什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让大家散伙的事。”莫明秋没有正经回答辛红绳的话。 “该不是又在卸磨杀驴吧？”辛红绳条件反射。 “我是为了大家好！”莫明秋正容解释道。 辛红绳没有再多说话，只是横了莫明秋一眼，一幅很鄙视的样子。 莫明秋心绪有些乱了起来，辛红绳如此这般想自己，是否场下众人都会如此想来？ 此时席下慢慢安静下来，随即变成了鸦雀无声，青玉关将士的素质瞬间体现了出来。 莫明秋没有再犹豫，起身站到了台上。 “这顿饭，其实叫做散伙饭，从今日起，各位不再是青玉关的兵将了！”莫明秋高声对场下喊道，他试图开门见山，来个痛快。 和自己想得不一样，场下依然十分安静，莫明秋扫视众人，大家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说这话，大家没有人问我吗？”莫明秋十分惊讶。 “一切皆听莫公子您调遣，让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义，杨勇突然带头叫了起来。 “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口号被重复喊了三遍，最后调整成整齐的合声。 “不是，不是……”莫明秋感觉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努力调整好思绪，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是大家可以退役了！可以弃甲归田了！你们不再是文国的军人，你们将属于孩子的爹，妻子的丈夫，父母的儿子。从此，免去这日夜的值守，免去这刀口舔血的危险，不再有风餐露宿了。”莫明秋最终还是觉得应该说点解甲归田的好处来。 不过此话一说，所有人都还是炸了锅，就连杨义，杨勇都面面相觑，感觉上似乎还有些恐惧和惊慌。 “青玉关大捷，文国同武国还有金国也签署了合约，且不说将来会如何，如今应该属于天下太平了！这是大家的功劳，当然当初也是大家的义务。”莫明秋继续解释，让场面逐渐安静下来，随后继续说道：“但如今的和平安稳，我们大家也是有权力享受的，毕竟当初打仗就是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大家说对不对啊！” 莫明秋有些黔驴技穷了，他本想多形容一下回归田园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但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经验。 “莫公子，是嫌我们老了么？我现在才三十五岁啊！”一位中年汉子插嘴问道，其面部留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而且一只耳朵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来，感觉甚是吓人。 “陆大同，莫公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各位的身体。”张龙插嘴解释，莫明秋感觉像是在添乱。 “张将军，我们身体很好啊！再冲杀一次青玉关都没有问题的。”陆大同抱拳对张龙说道。 张龙还想解释，莫明秋赶紧抢先说道：“青玉关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了！大家真还想留在这里打架？这样，我们杀向武国去如何？” 场面随即安静下来，谁也辩不清楚莫明秋的意图来。 “以大伙的这般能耐，我们可以直接杀到洛安城去，擒抓了武国皇帝，如此大家就可以解甲归田了吧？”莫明秋继续补充道。 场下众人心都在剧跳，但皆无一人敢接莫明秋的话。 “那样的话，我们就同当初的武军无异了！当初我们骂他们的话，他们会同样的拿来骂我们，我们就如同野兽一般。”莫明秋继续分析道。 “如果那武军过些时日还来侵略我们呢？”陆大同表示不服。 “那我们再拿起武器同他们干啊！不过现如今我们可以先回家休养，该孝敬父母的孝敬父母，该照顾妻儿的照顾妻儿，如有能者将可在当地造福一方！”莫明秋继续解释着。 人群有些躁动，有些相互私语起来，商议着莫明秋真正的意图和自己心思。 “是文王陛下让我们回家的吗？”陆大同身边的唐宁突然问道，随即所有的人又都静了下来。 “是我！这是我同张龙将军商议的结果，你们不是战争机器，你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们是最有权力享受正常生活的人！”莫明秋觉得自己的解释十分纠结，于是继续震声说道：“大家如今都是而立之年，为国为民都曾献出过生命还有热血，如今这般和谐的局面就是大家挣回来的，我们是有权力享受生活的。大家尽管放心，早前许给大家的福利，依然算数，另外文王特许下的奖赏也会按规发给大家，保证大家回去的生活没有什么烦忧的了！” 最终人群恢复出一丝理智来，多数人开始觉得莫明秋在为大伙着想。 陆大同和唐宁想要继续问，人群嘈杂不说，他们思绪似乎也乱了，随即不知问些什么好来。 “大家等行文下来，然后可以尽数回家，想继续公干的，张将军可以推荐大家回地方上府衙内任职，不想再为官吏的，买田种地又或者行商都是可以的了！”莫明秋补充着，脸上露出笑容来。 和莫明秋想象的不太一样，欣喜的人似乎并不多，相对于处在矛盾纠结中的人属于主流，不过莫明秋相信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各位兄弟们，大家可以尝试一下，这幸福的生活绝对不是这刀光剑影的日子，你们可以红尘一醉，愿得一人心，烟火夫妻，白首不相离，相濡以沫，执子之手偕老。”莫明秋描述着十分浪漫，自己先给陶醉了。 “莫公子，我们几个尚无成婚，这醉不醉的或许还不错，这妻不妻的，恐怕就是做梦才有了！”陆大同苦笑着摇着脑袋。 第568章 酒宴之谈 场中一阵窃笑，陆大同的自嘲似乎很得人心一般，随即也有人跟着起哄起来。 “没有，我们可以找嘛！大家多少没成家的？举个手给我看看了！”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 众人起初有些犹豫，但最终也都举起手来，呼啦的，感觉一大半。 “真有这么多？”莫明秋感觉众人在跟自己开玩笑，随即笑着问道：“大家真是打仗上瘾了吗？怎么就没想到让人说门亲事了？” “我们青玉关的兵将哪有那个资格了！我家里人早就当我死在这里了！说实话真能从青玉关活着回去的百人中能有一两人，就不错了！说亲事，那还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家了吗？”唐宁哈哈笑着解释道。 “真有这么惨吗？”莫明秋有些疑惑。 “可不是嘛？跟我同来此处的三十八位同乡，如今就剩我一人了！”唐宁把忧伤的话说得十分坚定。 “那如今大家好了！我们要高调着回去，回去找老婆，回去成家立业，回去相妻教子，回去后跟大家说，老子是英雄，老子属于凯旋，让大家看看咱们的能耐，老子属于衣锦还乡！”莫明秋有些激动起来。 会场突然静了几秒钟，随即有人高呼起来，“回去！回去找老婆！老子属于凯旋！凯旋！”其余人随声开始附和起来，一时场面鼓噪起来，莫明秋此时才感觉自己走上了正轨。 “我们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把青玉关战死的弟兄的牌位送回家乡去，送到他们父母，妻儿手中，送上文王对他们的赏赐，送上青玉关对他们谢意，送上全文国老百姓对他们的谢意！”莫明秋走上一节台阶，身形再次高大了数倍。 “回去！回去！回去！”呼喊声开始变得整齐，就如同早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般。 “好的！”莫明秋哈哈笑着，眼睛里似乎还闪着泪光，待和声停下来后，他继续说道：“明日各位就可退到洪塘关，可将大家的决定和意图告诉那里的青玉关弟兄们，我们这就是属于凯旋，属于衣锦还乡，我们是带着名誉，带着奖赏回去的，我们要跟那里的父老乡亲讲讲我们青玉关的故事，告诉那里的人，我们是英雄，无论牺牲掉的还是活下来的，大家都是。” 莫明秋的话是跨时代的，说是演讲，但又掺杂着人心所向，它能让人回忆起过去，从而逐渐回归人性，不再是一个拼杀求生单一目的的机器。 很多人已经泪眼朦胧了，甚至于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早前迷恋却又不敢表白的姑娘，那是人性的自私吗？又或者是谁都有的那份自我。 唐宁和陆大同没有再说话，感觉上有些迷茫，两人都觉得这属于大势所趋。 青玉关的将士不是圣人，也没有像莫明秋这般穿越感十足的心境，早前守护青玉关无非就是上差下派的职责，每次战斗，多数人盼着都是自己不死罢了，而莫明秋来了后给他们灌输了荣誉感，给他们提升了胜利的信心，如此才让他们将生死抛在了脑后，两次青玉关大战，更是让所有人觉得自己的价值。 此时莫明秋又给他们灌输了家和兴美的美景画面，让他们找回到归途，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成为一个个平凡之人，他们有了虚荣心，有了七情六欲，有了所有人应该有的贪念。 随后酒席继续吃喝了起来，莫明秋再次走下场去同将士们交杯，所有人都不再拘谨，有人狂笑着豪饮起来，有人伤心的落了泪，莫明秋和张龙都没有去劝，反倒希望大家都尽兴才好。 最终张龙担心莫明秋喝过了量，拉拽着让他进了营帐中。 “三弟，你这酒可不能再喝了！”张龙看着莫明秋似醉非醉的表情，有些恐惧感。 “不是……大哥我这酒量还不错，没什么事的。”莫明秋嘻笑安慰道。 此时帐中进来一干人，为首的有杨义，杨勇还有唐宁，陆大同等等。 “怎么？大家都怕我醉了么？”莫明秋哈哈笑着。 “莫公子，你这可不仅是战神了，这酒仙恐怕也是当得的。”陆大同见莫明秋说话十分清晰。 “再不能给我封神了！我就是个打酱油的。”莫明秋摆手说道。 “我数了，已经上百杯了！百杯有余，百杯有余。”唐宁在一旁帮腔。 “应该没有那些吧！我们再出去陪大家喝个痛快！”莫明秋不以为然，张龙赶紧将他拉住。 “莫公子，这个……哪个……我们……”陆大同见状也想拦阻，随即不知如何把话说将下去。 “可是有事么？退役的事？还是舍不得青玉关？”莫明秋猜测出几人的意思来。 “莫公子，我同大家情况不太一样，家中早无一人了，回去后实在不知道能干啥，您看我是否能够就留在青玉关啊！替张将军牵马拽登都行！”陆大同咬牙说道。 “我也是，我也是。”唐宁跟着附和。 “这恐怕不行，遣返大伙回乡是大事，文国保家卫国恐不单是你们的责任吧？别人也有权力来干了！家中无人，正好就娶妻生子，光大你们陆家和唐家的门户啊！这个也是你们的责任了！”莫明秋笑着劝解道。 “就我这身刀疤，娶妻生子？还不把那姑娘家给吓坏了啊！”陆大同苦笑着摇着头。 “每处伤疤都是勋章，看不起咱们的，那都是些乌合之流，咱们还懒得搭理他们呢！这样，陆大哥的婚事包我身上了！我定与你物色一个好人家。”莫明秋抱着陆大同的肩膀，感觉十分温馨。 陆大同无言以对，于是看向身边的唐宁，两人都苦起脸来，感觉有些委屈。 “实不相瞒，此次遣返还有重要事宜要办，不如我就将这任务交给二位如何？”莫明秋突然说道。 “莫公子，有何差遣，尽管说来，我陆大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陆大同赶紧问道，似乎感觉找到了留下来的希望一般，唐宁众人也都凑了过来。 “我和张将军也想对死难的弟兄们的家属表示一下，给他们家中再送去二百两的银子，这些就交由几位代劳了如何？”莫明秋唐宁和陆大同一干人等拉拽着坐下来。 “莫公子，张将军，这……这恐怕不行吧？早前给的已经够多了！如今可不能再让你们给了，我们真要拿了，恐怕……”陆大同说在此处，觉得自己很难给死去的弟兄下这个决定，他转头去看唐宁众人，希望得到支持，唐宁带头点头附和。 “我在文国是有买卖的，这次打垮了武国不说，这银子也挣了不少，多散些给大家也不是什么坏事，一则对他们家人算是一种扶持，另外陆先生他们都是爱国商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他们的意思可也是要给一些的。”莫明秋不想独自揽功，将陆远清拖了出来。 第569章 青玉关兵卫协会初定 陆大同和唐宁本还想多说，但也看出莫明秋的意图十分坚决，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莫公子，张将军你们尽管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然后回来复命。”陆大同说了句给自己回青玉关的理由。 “你们还要回来？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回家啊？”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莫公子，您不知道，我十六岁就当兵了，家在哪里都忘了个干净，且不说没有耕地的本事，就算让我做个小买卖，恐怕我也是不会了！”唐宁接嘴说道。 “分你去衙府公干如何？比方说捕头，即便文职师爷也是可以的。”莫明秋继续帮忙出谋划策。 “我们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哪里当得了师爷，去了反倒给人添堵。”陆大同摇着脑袋。 “你们情况都一样么？”莫明秋觉得陆大同等人考虑得也没错。 “差不多吧！”唐宁似乎觉得留下来机会更大了，脸上露出笑容来。 “你们这般情况的大约有多少人？”莫明秋继续核实。 “青玉关这边大概就我们这十数人，洪塘关那边应该能上几百人……。”唐宁估摸了一下回道。 “这样，本事都是学来的，我给你们引荐一个师傅，你们去他那里学点本事就好！不收你们学费，而且还给他们发工钱，你们看如何？”莫明秋突然笑了起来。 陆大同和唐宁对望了一眼，显然莫明秋的话，让众人十分意外，但随即觉得这个主意想是特意在照顾自己，于是赶紧摇头并说道：“莫公子，我们不能再麻烦您了，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就是。”众人纷纷站起身来。 “两位稍坐片刻，这事得先说清楚。”莫明秋拉住陆大同的衣袖。 “青玉关的将士们皆是文国之栋梁，即便回到家乡去，也将是有威望，有权力，有能力，有身份之人。这样——我们今日就成立一个青玉关兵将协会，将来大家如有困难，皆可来协会寻求帮助，陆大同还有唐宁，你俩暂时就当这协会会长如何？”莫明秋表示慎重，直呼两人名字。 “协会？”这名词太过新潮，陆大同和唐宁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望着寻求解释。 “对！就叫协会，跟帮派差不多，只要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就行！到那时，我保证你们再也不想回青玉关了！”莫明秋见众人还是茫然，于是通俗解释道。 “帮派？”唐宁再次重复他认为的关键字眼，随即摇手说道：“那我们肯定不行了，我们大字不识，如何可以当此重任？” “不怕！你们去找陆老板先学着，另外再让他帮你们请个可靠的师爷，管账出主意都行。”莫明秋笑着安慰。 “是来青玉关的那个陆老板？”陆大同对陆远清印象挺深。 “正是，你俩还算是本家，也就不算是外人，你们先跟他学些本事，从他那也可接些业务来，如此把我们这个青玉关协会做大做强了！”莫明秋鼓励道。 “陆老板能收留我们，自然是好了！不过……我们该不会给他添乱吧？”陆大同依然没有自信心。 “我又没有让你们去投靠他，你们先去他那里锻炼一段时间，学点本事，然后你们单干，到时候跟他就平起平坐了！”莫明秋捏着拳头继续给众人鼓气。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七上八下的，本想再说些谦逊的话，但感觉那样似乎没有给莫公子留面子。 “你们皆是青玉关的大将，杀场上何等的威风，会怕这世俗生活？那些困难比得了生死吗？”张龙感觉有些生气，于是呵斥道。 “好的，我们听莫公子的就是，大不了一死。”陆大同带头起身吼了起来，随后唐宁和其余众人皆起身附和起来。 人心似乎齐整了，莫明秋随后交代了一些琐事，并将身上的银票拿出一些，分给众人保管，并嘱咐相关分发善后事宜，陆大同打算替众弟兄行谢拜大礼，被莫明秋和张龙一把拉起。 张龙随后也嘱咐了一下，莫明秋为了让众人安心，定了一个简单的期限，如果大家一年后还有想回来当兵的，来者不拒。 陆大同和唐宁此时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随后带领众人出了营帐，加入了帐外的酒宴之中。 “你真放心他们单干？”张龙望着大家出了营帐大门。 “他们再不为自己活一回，恐怕这一辈子就困在这里了！”莫明秋有些感触，没有回答张龙的话。 张龙一愣，随即想到了自己，心里七上八下了起来，是否自己如今也被困了进来。 “我明日就启程去京都城了！大哥，你有什么话让我带去给都尉大人的吗？”莫明秋对张龙笑问。 “也没什么，不过不知这白岭上人是否会去找都尉大人的麻烦了？”张龙有些忧心的说道。 “是应该有个了断，不过我先去问问情况再说了！能化解总是好的。”莫明秋表情十分轻松。 “那白岭上人可不是凡人，我几次被他试手，皆胜我太多，你可不能硬来了！”张龙有些担心起来。 “这个我知道，毕竟他是文国的国师了，而我总比张重要强吧！”莫明秋哈哈笑道。 “这个倒是。”张龙笑容有些尴尬，显然也觉得莫明秋才是最稳重的了。 “那……那辛红绳呢？”莫明秋突然发现辛红绳并不在身边，于是着急问道。 “谁？”张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猜测出莫明秋在说辛大风水师，于是说道：“她喝了两杯急酒，然后就有些醉了，我让她回帐中休息去了，另外也派了值守，守在门外，你就放心好了！” “她喝酒了？醉得厉害吗？”莫明秋问询着。 “就两三杯吧！起初还当她有些酒量，后来就觉得不对，喝得急了些，要不你去看看？”张龙安慰并劝道。 “让她多休息一下吧！这一路之上确是艰辛了些。”莫明秋摇头。 张龙感觉莫明秋所说的一路之上或许就是从华国到这里来，他想问，但又觉得莫明秋没说，那么自己早前从辛红绳那里等来的消息就算是打探了。 莫明秋被张龙期待的眼神看得有些犹豫起来，于是解释道：“我用她当冒充秦族的法师，去文国找文王谈些事情，随后就再送她回去。” “回去哪里？”张龙问道。 “这个……”莫明秋想说秦族，但又觉得辛红绳原本不属于那里，或许她还要找她的师傅又或者…… 莫明秋的犹豫让张龙相信了自认为的那个现实，能留吗？又或者该送，张龙也犹豫了起来。 此时门外值守兵卫进帐禀报：“城外有武军使官求见张将军。” “来有多少人？”张龙有些惊讶。 “说是就一个。”那传话兵卫肯定的回道。 第570章 约架 “那就让他进来吧！”莫明秋来了兴趣，带张龙传话，兵卫回身领命下去。 “这武军还派人来做什么？该不是又来找大哥您比武吧？”莫明秋笑问张龙。 张龙也不知什么原因，感觉上莫明秋猜的就是对的。 “从今日起，我们不能再同他们比武了！”莫明秋点着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为何？”张龙不解。 “怎么说呢？你是青玉关的边防大将军，胜负当以大局为重，你的胜负在疆场，不是单兵的对垒，更不是逞强斗狠，咱们必须胜在势上。”莫明秋解释道。 张龙感觉出莫明秋是对自己的担心，于是点头认可。 此时门外兵卫报告，人已带到，张龙同莫明秋重新坐下，随即人就被领了进来，张龙抬头看时，正是早前武军先锋官单进。 “单先锋，有何事？”张龙十分客气，让兵卫给单进搬了把椅子坐。 “我家少主想定后两场比试时间和地点。特派我来同张将军您商量。”单进也没客气，直接说了自己来的目的。 “你家少主的伤这么快就养好了么？”张龙一半惊讶一半疑惑的问道。 “这个……”单进一下子被张龙问住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半月左右，再得半月时间应该就无碍了！所以才让我来帮忙传问一下情况了！” “伤都没养好，你们就来商议比试的时间吗？”张龙笑着问道。 “屠教头呢？他又如何？难不成就好了？”单进，觉得受到了羞辱，于是开始反击。 莫明秋和张龙都不知屠斩伤势如何？不过从张龙的分析来看，肯定多半还是受了些伤。 “大家都无碍就好，不过比武之事哪里需要这么早就来提？待伤养好，多些时日休整，然后再说了！”张龙看了一眼侧身坐着的莫明秋。 “我家少主说了！先定个时日，然后大家再做准备。”单进解释道。 “如此说来，你家少主或是已经定了安排，你不妨说说了！”张龙有些心痒，见莫明秋没有说话，于是想听听单进的安排。 “三月为期如何？三月后，我们再来这青玉关比武？”单进双手扶膝，探身问道。 “恐怕不行，时日太久了！不如明日就比了算了？”莫明秋这次没等张龙发话，自己插嘴回道。 “明日？”单进一惊，然后摇头，“这恐怕不行了！我们少主……”单进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实不相瞒，我们张将军近日接到了提调通知，过些时日或许就要被调派去京都城，那时你们再要比试可就得赶去京都城了！”莫明秋说完摊手表示无奈感。 “请问，阁下是……”单进此时发觉莫明秋大包大揽，没有一丝忌惮。 “我就是京都城派来的使官，给张将军传达文王旨意来的。”莫明秋没有犹豫，随即答道。 “可是……”单进想再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比武事宜可是贵门主的主意？”莫明秋主动询问道。 “这个……”单进显然不想提及此事，目光有些躲闪。 “这样也好！晚些时日我们提调事宜忙完，再通知你们如何？你们那边派来门主，我们这边也可请出老君，而就我们张将军的师承来说也是有名号的。“莫明秋也不在乎单进的思维跟得上还是跟不上。 “老君？什么老君？……”单进一愣，随即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 “怎么说呢？世外高人都是隐士，绝非世俗可知，早前通天教主又或者秦族的龙源尊者，都不愿干预这江湖纷争，比武对他们而言皆属于儿戏罢了，你们门主当知道这个道理才对！”莫明秋努力把话说得十分含糊，顺便提及那些可能是自己的同类，以便达到相应的效果。 “比武并非我们门主之意，我少主仅是想同张将军真实切磋一下。”单进的回答有些紧张起来，显然是莫明秋提到的两人出的效果。 “说了！早前的比武是你们提的，接下来的比试当由我们来安排，差不多时我们自会通知你们就是。”莫明秋不想再跟单进说下去。 单进对突然冒出来的莫明秋不知底细，心中也为莫明秋的话所干扰，于是人也就坐不住了，见张龙没有阻拦莫明秋说话，显然莫明秋的话是有份量的。 “张将军的师承能跟在下说吗？在下回去也好交差。”单进做最后努力。 “张将军的本事属于家传，如果要问当是你们门主才有这个资格了！”莫明秋淡定笑道。 单进起身，犹豫片刻，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请辞后，转身打算退出帐外去。 “单将军慢步，我送送你了！”莫明秋随即也站起身来。张龙也想起身，莫明秋背在身后的手摇了摇，张龙最后选择了坐等。 单进也觉得疑惑，呆看着莫明秋走到自己身前，莫明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起走出帐外，屋外的酒宴还在继续，于是两人选择绕道行走。 “单将军真是武国的先锋官？”莫明秋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客气问道。 “正是。”莫明秋的突然间的客气，让单进有些不适应。 “你家少主真还想打这场架？”莫明秋关切的问道。 “早前贵国的白岭上人搅局，我家少主没能单独同张将军比试，所以心生牵挂……”单进试图替自己这边的纠缠找个借口。 “想比试也不难，不过你们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军营里约架了！”莫明秋小声说道。 “为何？”单进被莫明秋的话转晕了圈。 “这里是军营啊！军营人多口杂，张将军也是有难处的。”莫明秋有条不紊的分析着。 单进呆看着莫明秋想分辨出真假来。 “早前你们来比试，随后就有人告密，于是我们文王就知道了！还发了脾气。”莫明秋说到此处摊开了双手。 单进有些明白了，他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在他感觉，自己这边少主也是偷着出来比的武。 “其实两家都和了！再打架根本没有必要。”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可我家少主……”单进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打架不好，但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莫明秋把话弯了回来。 “先生愿意帮忙促成此事？”单进有些激动起来。 “你能确定你家少主身体康复完全了？”莫明秋提醒问道。 “这个！”单进感觉出莫明秋在小看自己这边，随即解释道：“还需要些时日，你们那边屠将军应该更……那个……”单进不知如何说下去，于是假装干咳了两声。 “所以说了，这架啊就别打了，你得回去劝劝你家少主才好。”莫明秋微笑着，感觉像个老好人。 “哎！”单进放松下防线来，表情十分无奈。 第571章 循序渐进 “你若不行，我愿意帮你去劝劝。”莫明秋想表现得十分热情，差一点去抱单进的膀子。 单进感觉出来十分紧张，茫然的看着莫明秋夸张的笑脸。 “先生不是开玩笑吧？“单进最后回过神来，而且他心里的起伏更大，莫明秋明显是知道老君是谁的，或许他去了武军大营，自己这边才收获多多了！ “今日太晚了一些，我明日一早就去如何？”莫明秋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张将军能让你去？”单进问完这话，自己开始后悔。 “他是武将，我是文官，他管不了我。”莫明秋不以为然。 “那……”单进觉得莫明秋太奇怪了！ “就明日一早吧！如果你们想我去劝，明日一早就在这关外来接我，我最善于劝和了的，比那张重要强多了！”莫明秋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十分勉强，于是想出个他认为比较合理的理由。 单进似乎明白了一点，感觉上是莫明秋也想立功，所以主动出面调节两家的仇怨，而把张重作为了比试对象。 张重在上一次比武完结后，给单进一干人留下的印象并不好。 “好的，明日一早我定来接你。”单进觉得满足莫明秋的要求，自己这边并不吃亏。 最终单进被莫明秋送出城外，自己转身回到了营帐之中，张龙此时正在帐中跺着步子，明显心不在焉，见莫明秋回来，赶紧迎上前去。 “三弟，你又同他说了些什么？”张龙猜测出莫明秋有所企图。 “明日一早我去他们大营，见见那少主，顺便问些事情。”莫明秋也没有隐瞒。 “不是吧？这怎么可以？”张龙觉得自己快疯了！ “没事！我跟他说的我是使臣，他们不敢难为我的。”莫明秋胸有成竹。 “这可不行，他们如果知道你就是青玉关的战神，如何能容得了你回来？”张龙焦躁起来。 “你才是青玉关战神，我只是一名文官使臣。”莫明秋依然十分淡定，微笑着回答道。 “可是……”张龙感觉自己说服不了莫明秋，也从来都没有过，这让他十分紧张。 “你非去他们大营干什么？不能用别的法子吗？”张龙想帮莫明秋想一条别的出路。 “有一本书在他们泥春门门主手上，我想取来看看，这少主或许知道一些情况，我先去他那打探一下看看。”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书？……不是……”张龙愣住了，从莫明秋的口气里他听出莫明秋还有意去闯泥春门，找泥春门门主的念头来。 “真没事，我可是去过洛安城的，那张重不是也来回闯了武军大营两趟了吗？”莫明秋看着紧张兮兮的张龙安慰着。 “那怎么能一样啊？他们当张重就是个使官，而且就是个孩子，而你……你可是……他们有可能很多人都认识你了！”张龙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早前争斗都是夜晚进行的，杀得个昏天黑地，谁会认得谁啊？说实话，我已记不得谁是谁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保不住啊！毕竟那夜围你的人成千上万。”张龙依然不放心。 “即便有人觉得我像，但也未必会猜是我了！”莫明秋依然十分淡定，但张龙感觉他更加坚定了！ “那是本啥书啊？有必要这么冒险吗？”张龙不得不回到这个源头上来。 “一本……一本特殊字符的书，辛姑娘的师傅和义父或许能看懂，我只能看懂一半。”莫明秋发觉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在张龙看来，这书是有重要性的。 “我们找他们借不行吗？看完还他们，又或者再花些钱？”张龙出主意。 “借也得找他们门主借，我明日只是想探探这少主的底细，为将来见那秋门主做准备。”这话让张龙死了心，莫明秋运筹帷幄，看来已经决定去闯泥春门了，那如今以文国使臣的身份去探少门主的底细，难度或许会稍低些？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装扮一下，他们定也认不出我来？”张龙说着故意拉长了脸，变换了一下自己的样子。 “那可不行！如今他们忌惮的头号人物就是你了，你越安稳，我们这些使臣才最安全，早前我跟张重去的洛安城，他们提到的青玉关次数可是最多的，提到你的名号更是敬奉得很，你只要坐镇青玉关，这武国就得对我礼遇七分了。”莫明秋连连摆手，打消张龙冒险的念头。 张龙肯定是说不过莫明秋的，本想表达义气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于他也开始觉得自己的稳守青玉关才是上策。 如今莫明秋去意已决，张龙只好让莫明秋再好好想想，看是否有更妥善的方法，毕竟时间还有一夜之长。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起来，莫明秋开始准备，随即有兵卫通报，城下接自己的武国兵卫已经到了，莫明秋赶紧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出了自己的营帐。 张龙为首，一干众人都守在外面，有杨义，杨勇，还有唐宁和陆大同等等，排在头里的居然还有辛红绳。 “不是……我就是去打探情况，什么事都不会有了！”看着辛红绳的脸色，莫明秋只好再做解释。 “既然没有危险，我跟你一起去？”辛红绳依然板着脸。 “你去干什么？”莫明秋头有些大。 “帮你认那书啊！”辛红绳瞪眼望着莫明秋的眼睛。 “不是……这说不危险，其实还是有点危险的，我一个人去，比较容易脱身了！”莫明秋不得已把自己说的话往回圆。 “带上我们吧！”陆大同和唐宁很是积极。 “这可不行，你们如今都有重任在身，我真无……”莫明秋发觉自己说什么似乎都不能做到十全十美。 “要不带上我俩了？”杨义杨勇凑在近前。 “你俩今日启程去京都城伺候你们的母亲去，我隔日回京都城也会去看她老人家。”莫明秋突然发现昨日散兵之时居然把杨义杨勇两人给忘记了。 “不是……我俩也要被遣送回去啊？”杨义杨勇露出惊恐之态。 “这是自然，你俩不是早前青玉关的兵将吗？你俩还有母亲大人要侍奉呢！”莫明秋板着脸。 杨义，杨勇两人回身去看张龙的表情，张龙只能点头认可。 莫明秋不再等大家说话，自己大踏步的往关门处走去。 “卸磨杀驴。”辛红绳在身后叫道。 莫明秋没有回头，依然往前走。 “你等等。”辛红绳快步追了上去。 莫明秋不得不停下身来，随即辛红绳就跑到了莫明秋身边。 “真不至于，我可是从洛安城回来的。一路之上，你也看到了，我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了！”莫明秋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 第572章 化干戈为玉帛 “我已经替你算了一卦，应该无碍。”辛红绳突然说道，并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块玉坠索套，直接套在了莫明秋的脖子上。 “不是……这是你的东西，给我做什么？”莫明秋猜测出她的用意来，打算取摘下来还回去。 “你回来后还我。”辛红绳将莫明秋的手拍开。 “这如何使得？”辛红绳的举止让莫明秋有些惊恐，他不知如何拒绝，但也不敢接受。 “我是你的风水师，我自有护命的法子。”辛红绳没再多说，转身回到了人堆之中。 最终莫明秋出了青玉关的城门，一人一马，他试图淡定，没有回身去看目送自己的众人，但心情似乎有些酸楚感。 单进在城外等着，见莫明秋悠哉悠哉的出来，有些激动的迎了上去。 “公子，贵姓了？”单进今日觉得莫明秋风度翩翩的样子。 “在下姓花，花满集。”莫明秋客气抱拳说道。 “花公子，请了！”单进觉得这个称呼很是滑稽，但也不知改个什么好了！ 而莫明秋觉得挺好听的，既然真的花满集如今变成了花满城，那自己用这个名字也就不算是侵权了。 一路人催马赶，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前方隐约见到了武军关隘的模样，莫明秋知道已经接近了雾冲关。 又大约一刻多钟，众人来到了雾冲关下，随即城上兵卫主动放了索桥并打开了城门，人马就进到了关内。 关内的情景跟青玉关没有多少区别，正门处的广场中间有一杆武军大旗被立在了高处，随风飘扬着，莫明秋跟在单进的马后向里再进，身边的武军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莫明秋不由得心开始砰砰加速跳了起来。 穿过一排排简易的军帐，然后是一排整齐的石屋，最后莫明秋被引到了更里面的一个军帐外，莫明秋感觉这个军帐并不起眼，猜测绝非中军帐。 “是这？”莫明秋有些怀疑，于是问下了马的单进。 “就这吧！我们少主和军师都在里面。”单进猜测出莫明秋察觉出来异样，于是赶紧解释道。 “中军帐都不让我去啊？怕我探去了你们的秘密？”莫明秋直接开起玩笑来，但人也跟着下了马。 “我家军师不好住在石屋之中，所以特意为他安置这处营帐，请公子莫要误会。”单进十分客气的解释着。 “无妨，我客随主便，单将军请了！”莫明秋好奇心起来，主动摊手让单进先行，瞬间似乎成了主人。 门口兵卫已经传信进了帐内，并帮忙撩开营帐门帘，两人鱼贯而入，进门后，正面被一幅旋架遮拦，于是两人绕行，人就进到里面。 营帐的第一感觉像是间书房，四周瓶瓶罐罐也摆了不少。 帐中此时正坐有两人，处的中间位置是一个中年人，先生模样的打扮，没有留胡须，感觉十分精神，此时正对望着进来的二人。 莫明秋在向旁边看去，见一年轻模样俊秀的公子哥，一身白衣打扮，也正望着自己。 单进对二人抱拳行礼，并禀告道：“军师，少主，文国使官花……花满……花公子被在下引来了！”单进一时忘掉了莫明秋的假名字。 莫明秋主动对两人行了个礼，但没有得到回应，显然两人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花公子，你请坐吧！”那中年人对莫明秋摊手示意，并为莫明秋指了个位置。 “请问这位是谁？那位公子又是何人？”莫明秋装作不知状况，没有马上按他安排操作，而是转头去问单进。 “这位就是我泥春门的军师肖先生，那位公子就是我们少主。”单进觉得尴尬，于是主动化解尴尬，不过他的介绍，让坐着的两位都皱起了眉头来。 “哦！肖军师好！少门主好！”莫明秋听得所谓的军师又是姓肖，心里咯噔了一下。 “花……公子，请坐，有事无事的，我们慢慢说来。”肖军师不知如何称呼莫明秋，只好套用单进的方式。 莫明秋没再多说，按他的指引寻到位置后坐了下来，肖军师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莫明秋低头看时，桌上有壶有茶，而单进此时退身出了营帐。 “单将军怎么不一起坐了？”莫明秋表情有些意外。 “昨夜他说你可帮忙我约战青玉关守将张龙张将军，不知此话可真？”少门主秋子凡抢着发话了。 “张将军毕竟不是好强斗狠之人，在他看来大家和睦一些比较好了。”莫明秋微笑着答道。 “那你来此做甚？”秋子凡对莫明秋的调侃有些愤怒。 “因为少门主您想分个高下啊！”莫明秋似乎没有觉察道秋子凡的愤怒来。 “什么意思？早前我们没有比完，留有两局未比，难不成他想不作数了吗？”秋子凡感觉受到了侮辱。 “张将军同我说了，比肯定还是要比的，不过他得先请示一下他的师傅，如此才能放手一搏。”莫明秋再次说一半留一半。 “什么意思？”秋子凡感觉出莫明秋在藐视自己，于是人怒站了起来。 “早前有我文国国师白岭上人坐镇，张将军不好意思当家做主，如此就让你们比划了一下，虽然也是尽力防范了一下，最后还是弄得你跟屠教头两败俱伤，张龙将军事后好生后悔了！”莫明秋边说边摇头，似乎并不在乎秋子凡的举动。 “那屠展凭一口真气同我硬扛，如若比得是刀剑，恐怕他早就……”秋子凡显然对早前同屠展的比试不服。 “哦！少门主真认为能胜过屠教头吗？”莫明秋也想评估一下秋子凡的能力。 秋子凡一愣，人缓缓坐了下来，犹豫片刻后说道：“当日我同他比试，他却同我硬拼内力，我没料到罢了！如有机会再同他比试清楚。” “屠展还有个哥哥，本事可高他许多。”莫明秋瞪眼去看秋子凡的反应。 “屠锦阳么？我并不惧他。”秋子凡硬气说道。 “张将军还有两个兄弟，少门主也想试试么？”莫明秋继续怼道。 “你什么意思？”秋子凡立目吼道。 “花公子是在威胁我们吗？泥春门可不怕这了！”一旁听热闹，看状况的肖军师此时也听不下去了！ “和为贵！各位和为贵。”莫明秋随即摊手说道：“你们如果动用泥春门，他们恐怕就会动白岭上人又或者春秋老君，真打起来算是文武之争还是你们几位的武功切磋了？” 莫明秋把白岭上人说在了前头，代表真实性，随后把自己早前虚构出来的老君说了出来，如此就让人高深莫测起来。 “谁？除白岭上人之外还有谁？”肖军师显然警觉了起来。 “这个……”莫明秋表情像是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一般。 “春秋老君是谁？”秋子凡有些木愣。 “贵门主应该知道，他们才属于老一辈的人物了！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莫明秋推卸责任，并打起哈哈来。 第573章 试手 肖军师和秋子凡都处在了矛盾之中，从莫明秋的言谈上看，莫明秋似乎是在替自己这边操心，而这种怪异的感觉，两人都觉得受不了。 秋子凡更是猜测莫明秋在故弄玄虚，但莫明秋明确说了，让他去同自己爹核实情况，那自是有恃无恐般的真实了。 “你真敢确定有个春秋老君？”秋子凡试图从莫明秋眼神里判断真假来。 “难不成张龙将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他会没有师承，没有来处？青玉关如今的局势你们真当是他撞了大运打下来的？”莫明秋没有退缩，反倒瞪眼回看秋子凡的眼睛，如此秋子凡反倒心虚了！ “你跟我们说这些做什么？”肖军师气势缓和下来，提出自己的疑问。 “和为贵！真要再比试，大家也应该点到为止，和和气气，对了！双方师门都应该参加，如此才算切磋，如此才可增进友谊了！”莫明秋认真的样子，感觉确实是在劝和。 “张龙将军的师承是谁？春秋老君么？”秋子凡不死心，继续问道。 “他的本事应该是家传的，不过他的几个兄弟却是出至老君的门下。”莫明秋抠着脑袋回道。 “谁？他的兄弟是谁？”秋子凡问得更加急切。 “师门兄弟还是结义兄弟？”莫明秋没有马上回答。 “怎么？有很多吗？”肖军师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 “结义兄弟只有三个，师门兄弟太多了，一时算不过来。”莫明秋回答的倒是爽快。 “你是如何知道的？”肖军师有些警觉起来。 “我看到的啊！早前你们其实也见到过一个啊！”莫明秋瞪大眼睛。 “谁？屠展？还是易长亭？”秋子凡期待莫明秋能把白岭上人报出来。 “张重啊！就是我文国朱子文王陛下的那个小御史。”莫明秋表情纳闷的问道。 秋子凡同肖军师相互对望了一眼，秋子凡有些迷茫，随即问道：“那张重是他的同门师兄弟？” “张重是学文的，从师鬼谷子，另外两位学的是武，师从春秋老君。”莫明秋临时编撰，临时调整。 “谁又是鬼谷子？”肖军师脑袋又大了一圈。 “一小老头，白胡子，个头不高，圆脸，有点胖，总是笑眯眯的。”莫明秋一边描述一边比划着，形容的对象就参照了早前张重的私塾先生。 “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肖军师惊恐问道。 “这老头爱下棋，时常找我讨教一盘两盘，跟我算是棋友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他向你讨教？”秋子凡觉得莫明秋撒谎说漏了嘴。 “怎么说了！这老头棋艺不错，一般人下不过他，所以就喜欢缠着我下了！”莫明秋没有客气，呵呵的点头应着。 “你下棋很厉害么？”秋子凡感觉自己没有来由的愤怒起来。 “癖好而已，癖好而已。”莫明秋边说边摆起了手。 “我同你下上一盘，如何？”肖军师板着脸严肃说道。 “现在么？”莫明秋表情很夸张，随即环顾起四周来。 “就现在，望花公子赏脸。”肖军师和秋子凡如今一般感觉，不证实清楚莫明秋的能耐，莫明秋的话根本就再也听不下去了！ “军师，你也好此道？”莫明秋询问道。 “时常用以消遣而已，算不得精了！”肖军师想谦虚谦虚。 “那算是先生在试在下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花公子，不敢了么？”肖军师打算激莫明秋一下。 “我让二子加先手你，如何？”莫明秋淡定的回道。 “你说什么？”肖军师感觉自己有些高压难奈。 “从肖先生的气度上看，当属俗手，或许我让你三子比较合适。”莫明秋没有在乎对方的感觉，自顾自的分析着。 肖军师心态起伏起来，莫明秋从自信心上已经赢了他，他想争辩，却没有了底气。犹豫片刻后，他对帐外喊道：“来人啊！” 门外军士很快进来听命，肖军师对其说道：“速取棋盘，棋子来。” 那兵卫一愣，赶紧下去准备去了！ “肖先生想考在下围棋水准？”莫明秋笑着问道。 “花公子，不知你除了这围棋还会什么？”秋子凡似乎也对莫明秋来了兴趣。 “写诗，对对子皆可。你们这可有此间高人？”莫明秋表情诚恳，似乎有些期盼。 “这个嘛！我们这属于兵营，恐怕难找此等爱好之人了！”秋子凡不知是失望还是迷茫，神情淡了下来。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外兵卫进来，只见兵卫一只手中提着两只布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油布纸，甚是古怪。 “这是围棋？”秋子凡不解问道。 “寻了几处，皆没有此物，怕少主久等，于是去兵营找了找，才得了这些来。”那兵卫赶紧躬身解释道。 “不妨事，有棋子就好，棋盘自己画也是可以的。”莫明秋起身主动去取过那些物件，掂量着，像在估量袋中棋子数目够不够。 肖军师感觉自己已经输定了，而莫明秋属于闲庭信步。 “花公子，你真要让我三子？”肖军师核实道。 “再加先手，如何？”莫明秋呵呵笑着，并开始在自己的茶桌上摊开棋盘和分棋子。 肖军师和秋子凡都都凑了过来，没再觉得莫明秋有侮辱之意了！ 棋局很快就开始，让出三子后，肖军师没有客气，带头先出一步，不过客气的点在了天元上，莫明秋没有犹豫，点了个三三，很快两人就进入了状态。 秋子凡不善其道，只能看热闹，棋盘是油纸做成的，很是破旧不堪，上面肮脏不说，折痕也是交错纵横，棋子更是带上了泥土，甚至有些残缺掉了一角。 秋子凡看着很是不舒服，甚至觉得这属于兵营违禁品。 “此物当属大师所有，待会我们下完，可得好生归还回去才好。”莫明秋似乎看出秋子凡的心思来。 “什么？”秋子凡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莫明秋还能分心同自己说话。 “将生死看淡，唯好此物，当属大师心境了！”莫明秋淡然解释道。 兵将生处杀场之上，每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却身边存了此物，当是好棋如命之人。莫明秋表达出来此意，瞬间得到秋子凡的理解和认可，秋子凡有些惊恐，他抬头再看莫明秋的时候，开始觉得此人高大了许多，自己莫名中有些亲切感涌来。 第574章 自荐 莫明秋分心同秋子凡聊天，而肖军师却开始挣扎，他本对自己的围棋水平有些自信心，但如今自信心消亡殆尽了。 三子加先的优势让他起初还认为可以做到势均力敌，但随后发觉自己右下角的形式岌岌可危，于是他做了战术调整，试图让自己的情形好起来。 秋子凡见肖军师的额头冒汗，俨然落了败像，于是也开始去看棋盘了。 “少门主，你也懂棋？”莫明秋笑问道。 “不是……我不懂！”秋子凡不好意思在莫明秋面前说自己懂棋。 “确实，这东西不学也许更好了！太废时间不说，而且很容易就入了魔道。”莫明秋依然淡定自如。 “那花公子，你如何会去学它？”秋子凡见莫明秋主动贬低自己的长处，于是问道。 “唉！这不后悔了吗！早前总以此与人赌胜，挣得些虚荣之心来，相当于就入了魔障，如今想它确实不值。”莫明秋有些含沙射影。 “花公子，你就没遇到过对手么？”秋子凡也开始探索莫明秋的世界。 “有的，悟安城里的汉贤王也是此间高手，胜过我两盘。”莫明秋抬头望天，似乎在感受人间冷暖一般。 “啊！”秋子凡从莫明秋的语气中听出高人的空灵感觉。 此时肖军师落子，莫明秋没有过多犹豫，也顺势回了一手。 “花公子这棋是跟谁学的？”肖军师突然插嘴问道。 “无师，自学来的。”莫明秋呵笑起来，看着两人不信的表情，于是解释道：“小时提早认得些字，于是特好看书，不想就看了本棋谱，于是模仿着开始练习，如此就一发而不可收，最后就沉迷了！” 莫明秋的解释十分自然，秋子凡感觉像自己小时学武一般心境。 “然后呢？”肖军师显然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 “而后就到处寻这棋谱古籍了，一发不可收，一发不可收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并摊手催促着肖军师专心下棋。 “下棋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处吗？你如今的功名，以及能够同文国的贤王平起平坐的交流棋艺，不都算是它的功劳。”肖军师显然觉得探探莫明秋的底细，比下棋更重要一些。 “这棋可不能走这里，这一走，可就输了！”莫明秋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指着肖军师刚走的一步棋。 “花公子的棋艺比肩悟安城的贤王，老夫早已经输了，不过就是看输得多少罢了！”肖军师不愿悔棋，更不愿避开对莫明秋的探查。 “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落下胜手，随即抬脸，见两人都十分期待着看着自己。 “我这功名可不是靠这棋艺来的。”莫明秋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那靠什么？”秋子凡感觉自己心跳不自觉的在加速。 “文章，诗词啊！文国的功名可都是要考试才行的。我二十岁后，就不敢再痴迷这棋局了，顺其道而开始研究起文章来，起初确实有些不舍，但后来发现诗文中另有一番乐趣，而且还可以相辅相成。”莫明秋的笑容是真心的，所以格外真实。 莫明秋再一次颠覆两人的感官和判断力，肖军师开始盘点起自己的亏空，发现自己的实地已经输了，这盘棋也是他一生中输过的最惨的一局。 “花公子，你今年才多大了？该不会也考了状元？”秋子凡显然有些羡慕莫明秋的人生了。 “状元让张重抢了去，我没落着。”莫明秋叹气说道，表情中感觉十分遗憾的样子。 “可是榜眼或者探花？”秋子凡依然十分期待。 “都不是，不过此届考试皆以国策为主，治国之法为论，落了俗套，非比的是文笔才华。”莫明秋苦笑着摇头，为自己名落孙山找借口。 “科举不考国策，论法还能考什么？”秋子凡觉得有必要打击一下这个高人了！ “文人本该比的是文采才对啊！没有从政就能治国安邦那都是胡谈，哪个考生学过这些，哪个考生能知道那些？都不过是自己提前臆想出来的罢了！关门苦读十年，又哪里能知窗外世事？”莫明秋虽然把话说得十分含糊，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抱怨，抱怨自己得遇不公，又或者是受到了排挤。 “花公子，您如今职务是什么？”肖军师努力核实眼前这个妖孽的本领。 “翰林院掌院学士，分管礼部相关事务。”莫明秋叹气说道。 “翰林？那不是得的是进士？”肖军师和秋子凡同时一愣，随后觉得这职务对于莫明秋或许才最为合适。 “进士如果都得不了，那就是白读书了！”莫明秋大气的笑道。 “花公子才艺过人，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翰林大学士，当是当得。”秋子凡半带讽刺半带奉承的说道。 “这棋艺当排在这首位了！”肖军师丢掉这手中的棋子，顺坡下驴般的认了输。 “棋艺方面我倒是独有研究，不过终是小雅，终是小雅。我混事于着翰林院中，可不是光靠这个了！”莫明秋承认自己的围棋实力的同时，也试图为自己正言实至名归。 “除了围棋，诗文，你还会什么？”肖军师显然也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在下博览群书，万卷有余，而且识得各种文字以及相应变化的字体，比方说 汉语、法语、德语、英语、日本语，等等。”莫明秋侧眼去看肖军师的表情。 “这些学的有什么用吗？”秋子凡表情格外疑惑。 “翻译啊！我能帮文王陛下翻译啊！如果异帮有人来传书，我能帮着解释其中意思！”莫明秋有些失望，他从二人的表情里没有看出一点兴奋感来。 “什么异帮？有异帮吗？那些什么语，都是异帮的人带来的？”秋子凡的问话让莫明秋几乎崩溃。 “少主，这些是会有的，秦族周边的几个异族部落，当是有些黑话，花公子应是在说那些。”肖军师见莫明秋有些尴尬，于是帮忙解释道。 “异族部落？就秦族周边的那些山寨土匪？”秋子凡恍然大悟一般，他的这番觉悟，让莫明秋觉得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他感觉自己所说的异族语言被肖军师给歪曲掉了，如果武国的北边属于极地，自然也就不再存有所谓其它民族和国家，那么自己所说的英语，法语，德语恐怕就属于对牛弹琴了！ 到底这个世界有多大？武国文国以及金国是否属于一种文明？在这三国之外呢？是否就是部落似的土族群落？ 第575章 新华字典 “另外还有祭文啊！通天祭文你们武国总该有吧？那也称神文，用以同天上的星宿沟通的，如云如水，繁星万状，祭以相思点点，招以融融泄泄。”莫明秋感觉有些急了，差点就直接说出云水文来。 “你会通天神文？”肖军师表情似乎有了变化，秋子凡却被莫明秋投入的表情吓了一跳。 “不错，你是礼部的人，当是会得那些神祭之文了！”肖军师自行点头认可。 “不仅是祭神，祭鬼的我可也会，不仅会而且还精。”莫明秋继续补充道。 “鬼也用祭？你们文国真干这事？”秋子凡对莫明秋的显摆有些厌恶起来？ “祭啊！鬼中未必都是恶鬼，我们同他们沟通沟通，让他们在下面安稳过日，上面之人也就可祥和，和为贵嘛！”莫明秋为自己的错误狡辩着。 秋子凡十分大度，没有同莫明秋争辩，肖军师明显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没有跟两人走在同一个轨道上。 “我写一字，你看看是个什么意思了？”肖军师感觉是下了个决心。 “军师又想考我？”莫明秋虽呵呵笑着，心情有些紧张起来。 “娱乐而已，前些时参看了州府祭天盛会，看了这么一个字，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何意？你来帮我们解释解释？”肖军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由来。 “何字？”莫明秋感觉上似乎来了兴趣。 肖军师不再客气，从一旁取了一支毛笔，点上少许墨汁，在纸上画了起来。 云水文，莫明秋很快确定这就是云水文，和自己早前通天神牌上见到的一样，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来了！ “水云文。”莫明秋故意把次序说反，让肖军师震撼但不猜疑。 “你真识得它？它是什么意思？”肖军师的人突然膨胀起来，莫明秋感觉身边出现了一圈气场。 “星在两河之间，取势向上，及为向前，而五行追星为坠，当是急速前行之意。”莫明秋摇着头显摆着说道。 肖军师的眼睛变得很大，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而后转成了兴奋感，控制不住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在下说错了么？”莫明秋装傻问道。 “非也，非也！”肖军师试图恢复平静心态，慢慢的讲笑声缓了下来。 “看来花公子确是才学渊博之人了！不知公子这些都是跟何人所学？”肖军师期盼着问道。 “棋艺是从古谱上学的，这文字也是小时看了古籍，顺而得到的理解，成年后又收罗出好些古典来，如此也就滥记于心了！”莫明秋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彰显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来，而这番举止让秋子凡感觉不适。 “那古籍可有名字？何人所着？”肖军师一脸急切的问道。 “新华字典。应该是一个叫新华的人着吧！”莫明秋没有犹豫，也没有值得犹豫的地方。 “花公子何来此字典了？”肖军师继续追问。 “早前家父从樊城迁居京都城，买了一处房舍，属原屋主所留。”莫明秋将自己买地和陆远清买屋联系在了一起。 “此书可还在？借我们看看如何？”肖军师没想到莫明秋回答得十分爽快。 “借书？”莫明秋表情诧异，“难道肖军师您也喜欢看此类杂书？” “确实，确实！”肖军师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 “不巧啊！早两年家中偶发火灾，结果那些书稿尽数损毁掉了！”莫明秋十分悲伤，唉声叹气的拍了两下桌子。 不过秋子凡和肖军师都看出假来，他们相信，莫明秋不愿意借才是真的，不过莫明秋如此一说，两人都不知道再如何勉强下去了！ “花公子可愿去我武国一游？我书屋之中收罗奇书古籍可有千本之余，可供公子之好！”肖军师打算投其所好。 “这个……”莫明秋有些兴奋起来，虽然他早就盼着这个结果，也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怎么说呢？我武国也属才子辈出之地，如果你们聚在一起，定可交流沟通得爽快多多！”肖军师无法形容出文人在一起的乐趣和感受。 莫明秋显得格外犹豫，秋子凡一直没能插上嘴，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神都感觉有些尴尬，肖军师的地位之高说明了一切，莫明秋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如果马上答应下来，真实性和对方的猜疑度就会加深，如果不马上答应，这被请去看书的机会可就失去了！ “有点难办了！在下如今可是官职在身了！而且派来这青玉关也不过是来传旨的。”莫明秋将自己的问题抛给肖军师来解决。 “如果我们以我们武王的名义邀约贵国文士去我们武国交流，你们文王会许你去么？”肖军师表现出积极的态度来。 “这不好吧？你们为我看书，行此理由，算是欺君吧？”莫明秋用手相互指着，将欺君之罪给肖军师也给扣上。 “交流也不假啊！我们闲暇之余再看书识字而已。”肖军师帮忙出主意。 莫明秋陷入沉思，良久后，拍了一下大腿，然后说道：“只要你们武王发帖，我就带队去参加。” “需要我们帖子里点你的名号吗？”肖军师有些担心文王如果派人未必会派这位花公子去。 “没有问题，只要属文雅之术，朱子文王陛下一定能派我出马。”莫明秋挺起肚子，十分自信。 莫明秋给两人的自信感是十足十的，两人互望一眼后，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来。 “花公子如果回去，能否问问张龙将军，看看我们的比试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合适？”秋子凡见自己军师已经同莫明秋商定了结果，于是开始为自己争取。 “少主，这事正如花公子所说，需从长计议才好。”肖军师主动出来提莫明秋劝慰。 “不是……我跟张龙属于公平比试就是，和旁人无干了？”秋子凡显然觉得肖军师在顾忌莫明秋所说的春秋老君。 莫明秋对秋子凡的执着也有些担心，张龙守职青玉关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两人比试似乎很容易就能触发。 “早前秋少门主不是受了些伤吗？这样的比试恐怕张将军是不会愿意的。”莫明秋试探问道。 “再些许时日就没事了！”秋子凡赶紧解释。 “我看这事得从长计议，那张将军近日同白岭上人出入一起，可又学了不少本事，你大伤初愈，就着急比试，恐怕不妥吧！”莫明秋表现出来自己的关心。 第576章 孙长久 “那白岭上人会将自己的本事教给张龙？”肖军师明显十分担心起来。 “他们本就不是外人，那错穴爪手更是得了上人的独家指点。”莫明秋试图让秋子凡将比试的想法放缓。 “什么错穴爪手？”肖军师明显觉得莫明秋是老天给自己派来的密探。 “说是可以将人体穴位互换，从而形成气血逆行，这属通了任督二脉的人才能练的本事。”莫明秋表情很是神秘的解释道。 “你也会功夫？张龙的任督二脉通了？”秋子凡觉得莫明秋在胡说八道。 “我？我倒是会一些，虽说不高，但只要我勤学苦练些时日，当也会有些小成，只不过在下玩物丧志，恐难再分出这习武的心思了！”莫明秋把自己的心思放成飘渺空远之态，让在坐的二人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肖军师再次打量了莫明秋一番，确认莫明秋只是个能说会道爱吹牛皮的文化人。 “你能确定张龙任督二脉被打通了？”肖军师还是不放心。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他的拳脚能形成气浪，我亲眼见过他用气剑斩断过数根竹竿。”莫明秋模仿秀一般的比划着，显得有些崇拜的样子。 “他练功就那么不避讳你？”秋子凡反正觉得莫明秋无比的讨人嫌。 “是早前金国的周仰天要和他比试啊！他怕伤了人，所以做了这个演示，于是大家就化干戈为玉帛了！”莫明秋嘻笑着东拉西扯的把故事拼成完美。 周仰天的功夫秋子凡是见识过的，周仰天的能力也是可圈可点，秋子凡望向肖军师，肖军师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同他比比，生死勿论。”秋子凡看着肖军师试探着说道。 “论了生死，这可就不是比武之道了！”莫明秋摆手。 “花公子说得是，比武重在切磋技法，可不能有好胜求赌之心。”秋子凡还想再争，但被肖军师制止。 秋子凡虽然觉得不服，但还是有些忌惮肖军师的意见的，于是只好忍着。 此时帐外单进进来问询可需进餐，大家这才察觉时间已是午后。 “花公子，请！我们吃了饭再聊！”肖军师带头站了起来，秋子凡心中不快没有马上起身，更没有表态挽留。 “这吃饭我就不妨简单一些了如何？在下有个请求，希望军师您应允！”莫明秋也站起身来。 “花公子请说。”二人都觉得莫明秋话有些奇怪。 “这围棋主人，如今在哪里？我想请他来切磋切磋。”莫明秋期盼得看着两人。 莫明秋的请求，让两人对望了一眼，明显二人都有些没有准备。 “吃喝后，我让他来，如何？”肖军师很想在酒宴上再从莫明秋那里探些情报来。 “这酒宴我看就算了，有些糕点就好，喝酒决不能下棋。”莫明秋摇头。 “这个……”肖军师有些失望，随即又觉得这样更好，既然莫明秋打算留在自己军营之中，拖些时间下来更好。 “好吧！花公子定是爱棋如命之人，我这就让他来陪你，晚时我们再尽地主之谊。”肖军师给自己留了个机会，而莫明秋似乎没有察觉，点头跟着一起大家出了帐外来。 肖军师开始安排调度，莫明秋被人带去另外一个单独的营帐，随即瓜果，点心都送了进来，莫明秋拿起一个苹果，刚咬一口，帐外抬进一张几台，显然这就是棋桌，桌子一摆好，那套早前的棋具就都摆了上去。 又过了一阵子，帐外进来一人，莫明秋仔细打量，发现来人有些紧张，而且面色黝黑，年岁上像四十来岁，衣衫有些靓丽，如此显得很不配搭，显然也就不是他自己的本色了。 “阁下可是这围棋的主人？”莫明秋猜测后问道。 “正是，正是。”那人见莫明秋主动客气招呼自己，越发紧张起来。 “先生请坐。”莫明秋客气的将他让到上坐。 “这如何可以，公子你请，你请。”那人手足无措起来。 “我以棋会友，请的是先生您了！望先生莫要客气。”莫明秋拉拽着让那人坐下。 那人没有办法，被强拉坐下后，依然觉得很不舒适。 “请问先生名号，如何称呼？”莫明秋依然我行我素，一幅文化人的聊天方式。 “小的……在下孙长久。”那人适应不了莫明秋的轨道。 “孙先生您的命好啊！长久长久，天长地久。”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小的一兵卒而已，哪里有什么好命了？公子笑话了！”孙长久想低调一点，如此可以减少自己的紧张感。 “孙先生，我们边下棋边聊如何？”莫明秋开始铺摆那张油纸棋盘，孙长久赶紧帮忙。 “孙先生请先走。”莫明将黑子推到孙长久面前。 孙长久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终还是先落了一子，毕竟他从自己的最高长官那里得到全力以赴的指令。 莫明秋回手将子按在了天元之上，孙长久一愣随即知道莫明秋是在让自己，于是客气说道：“公子客气了！” 孙长久跨步同莫明秋的天元棋子并了一步，显然意图不敢再受莫明秋的这个人情。 “我就知你是属高手！”莫明秋来了兴致，还手开始抢占实地起来，于是两人大战了起来。 莫明秋猜得没错，孙长久的棋艺高出一般人甚多，而且信心十足的，十步棋后就开始冲杀起来。 “孙先生这棋是跟谁学的？”莫明秋好奇问道。 “家兄也擅长此道，时常对垒，也就会了！”孙长久一愣，显然没想到莫明秋还有心思分心。 “哦？你兄长也在军中吗？”莫明秋十分期待。 “早前冲杀时，受了些伤，已经遣送回家休养去了！”孙长久低头细想，又走了一步狠棋。 莫明秋被孙长久的话说得愣了一下，显然早前的冲杀应是针对自己，而伤亡应该也是自己所致。 莫明秋不好意思再多言，于是将心思投在棋盘之上来。 孙长久的棋艺确实不错，而且善于绞杀，五十步以后，两人开始为挣一块实地，发起对攻来，又十数步后，两人为争抢一处劫财，形成了连环劫，再十数步后，双方握手言和了！ “太难得了！居然能下成和棋？”莫明秋有些高兴的样子。 “公子承让，不然我早就输了！”孙长久觉察出一些什么来。 “这时日尚早，我们再来两盘，如何？”莫明秋挽起袖子来，而孙长久本身也有这个意思，两人继而又开始下起棋来。 第577章 对垒 两人再次战斗了起来，直至申时末，期间秋子凡来过一次，但见两人杀得高兴，没说话就退了出去，肖军师第二次来，本想看看两人局势，但明显影响到了孙长久的心态，以至于让莫明秋轻松获胜，最终两人不得不重新来过。 最后莫明秋同孙长久又下了一盘棋，随即就到了星空满天的时辰，莫明秋居然输了一子。 “孙先生，你这本事却非凡人了！”莫明秋赞道。 “这盘属于侥幸了！还是花公子让先所至！”孙长久自知之明，保持谦虚。 “今日之后，孙先生就可飞黄腾达了！”莫明秋呵笑着看着孙长久。 “我？这怎么可能？”孙长久一愣，显然他有些相信莫明秋说的是真的。 “孙先生善棋，而且能赢下我，当可称为大师了！你们武王定会重用于你。”莫明秋的话很自信。 “这下棋能算得什么？”孙长久摇着脑袋。 “就棋理而论它可是包罗万象的，孙先生不可当它为小技，不出数日孙先生当可回去武国，你们武王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并委以重任了！先生可也要早做准备才好！”莫明秋笑呵呵的看着孙长久。 “公子请明示，这将如何准备？”孙长久对莫明秋是有所期盼的。 “孙先生可想当官？”莫明秋突然问道。 “这个……这个……”孙长久明显激动起来，他回望莫明秋，希望莫明秋继续说下去，但莫明秋没有去看他，而是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请花公子指教。”孙长久站起身来，对莫明秋行礼。 “这样，你如想当官，我们晚上再下几盘棋，我传你术语并引你入境。”莫明秋拍着孙长久的肩膀安抚他重新坐下来。 孙长久有些迷茫，但很明显莫明秋已经答应成全自己，军师和少主对这花公子的态度更是让他觉得这花公子的能力的真实性。 “好的，待会小的求将军让我晚上来陪您就是。”孙长久的心智确实高于旁人，他把话说得有些含糊，意图是让莫明秋帮他解决这个麻烦。 “不需你求，我让你家少主放你就是。”莫明秋看懂了孙长久的心思。 两人笑着起身，莫明秋主人一般的引领着孙长久向屋外走去。 门外秋子凡和肖军师正站在一起说话，见两人一起出门，于是迎了过来。 “孙先生确实厉害，我不敢再让棋了！”莫明秋主动呵笑起来。 “哦！”肖军师有些惊讶的去看孙长久的表情，核实真伪性。 “是公子承让了！”孙长久对莫明秋拱手表示谦虚。 “我近五年只输过两人，你是其一。”莫明秋有些孤傲的抬头想了想。 秋子凡听得皱起眉头来，心里觉得恶心，但就棋道而论，自己根本说不上怼气的话来。 见众人都没有说话，而且都望着自己，莫明秋于是解释道：“这另一个人就是悟安城里的汉贤王了！” “花公子，你饿了没有？这下棋可也是要吃饭的，不如我们一起先吃喝了再说棋的事？”秋子凡有些不耐烦起来，而请莫明秋吃饭似乎才是大事。 “不会吧？少门主，你也没吃饭吗？在等我们？”莫明秋惊讶问道。 “总得尽地主之谊吧？中午没请了你，我们这晚上一顿肯定得请了！”秋子凡也觉得自己等莫明秋吃饭是件很丢人的事。 “花公子，我们这边请了！”肖军师摊手辅助，增加亲和力。 “赶紧的，赶紧的。”莫明秋顺势拉着孙长久一起，朝前面的一处营帐走去，而秋子凡跟在了最后。 酒宴相对豪华，大约为了气氛，单进也被叫了进来参加，而莫明秋被控坐在了肖军师的身边，孙长久坐在了莫明秋的旁边，继而挨着单进，如此显得比单进还高出一些地位来，这让孙长久十分紧张。 肖军师起身，主动给莫明秋满了一杯酒，莫明秋抢过酒壶来，顺位给孙长久和单进各倒了一杯，显得十分和善和不拘小节。 “今夜晚间我同孙先生还要下棋，这酒就不多喝了，就陪两杯如何？你们大家尽兴，尽兴了！”莫明秋带头端起酒杯说道。 “你们还要下棋？”肖军师疑惑问道。 “这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感觉如何？难以言表，难以言表啊！望大家不要见笑！”莫明秋一边感叹一边解释。 “花公子喜欢就好！我让孙……他多陪你几日就是。”肖军师明显不知如何称呼孙长久。 “几日恐怕在下不敢奢望了，明日一早我就得回青玉关去，不然张龙将军要怪罪了！”莫明秋哈哈笑道。 “早前花公子不是说你属文，他属武，彼此没有顾及吗？”秋子凡挑刺问道。 “毕竟他是青玉关的最高统帅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莫明秋嬉笑的样子，感觉不出来真假来。 “花公子，既然是翰林学士，博学多识肯定得你们文王的赏识了！且不知除棋艺，诗文外，还管理那些事务了？“众人开始吃喝，肖军师抓紧时机将话引入正轨。 “是说还忙活什么杂务吗？”莫明秋问完随后自己开始解答道：“我朱子文王陛下向来注重人材收罗，这翰林院就是储臣之所，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这本事嘛！就是各有所长了，以奇门之术为先，故而礼部待职者为首，精于五行八卦者可获首尊，大者可为天子守责，如太傅，三公六部充抵配职，院内修行为主，演练比试相关的才学实用性，从而获得能力上的提升。” 莫明秋含蓄的让翰林院的充满神秘感，一则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二则也有些广面上的诱惑力。 “如此花公子前途无量了！不知如今您在翰林院内负责的是什么？”肖军师继续试探着莫明秋的能力范围。 “我？我主研的是棋道啊！附带帮忙整理一些古书杂问，翻译其文成书，并行君令，祭天灵魂地灵魄，定星宿术法，行顺天之举。”莫明秋表情很高傲，样子很神往。 “花公子，你这可有些吹牛了！说这棋理，我信你强，但这通天知地的，岂是凡人所能为之的？”秋子凡听不得莫明秋神侃。 “少门主定也是看不起我们文人了！”莫明秋也没生气，哈哈笑了起来。 “我也不是看不起文人，早前你们那个张重，我就很是佩服了！”秋子凡为自己解释。 “他？他可属于乳臭未干吧！很多时候他可是要请教我的，说我是他师傅一点都不为过。就说这次出使你们武国吧！出使那日的时辰以及路线都是我给他定的。”莫明秋笑着回道。 第578章 夜探武营 这是一个无法得到证明的包袱，即便证明是的能说明什么吗？秋子凡无言以对，也不想再多言。而肖军师也觉得尴尬，莫明秋的自信心让他判断出莫明秋应该是有几把刷子的，但自己未必就有权力将译文的资格交给莫明秋，让他先回去，然后从长计议再说，是他定出的打算。 几人草草吃了顿饭，最紧张的还是孙长久，他插不上话不说，还十分憋屈，既不敢大吃，又不敢不吃，更不敢接话。 好在时间不长，宴席就主动被要求结束了，因为莫明秋想要下棋。肖军师和秋子凡也都觉得轻松许多。 莫明秋主动要求带走了一壶酒和几盘菜，顺便还抓了两支羊腿，“今晚之局，麻烦两位别再来打搅我俩了！这些就当我俩棋后的消食。”莫明秋嘱咐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皆知道莫明秋在怪午后自己的探望，于是点头答应。 莫明秋同孙长久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帐内，孙长久长吁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压抑感。 莫明秋没有多问，同孙长久继而又战了一盘，莫明秋胜出五子。 “孙先生，你心神不宁，恐是还需静心，才可。”莫明秋笑着说道。 “是，是，是。”孙长久心绪依然放在棋盘之上。 “如此心态可对你转正当官不利。”莫明秋嘻笑着调侃道。 “公子说什么？”孙长久突然觉醒过来，莫明秋早前所说之言，他还记忆犹新。 “你马上可就要当官了，拿得起，方可放得下，这心态可当是最重要的了！”莫明秋继续解释着。 “哦！”孙长久坐正了身子，试图调整好心态，眼神却不知往哪里放，最终还是留在了棋盘之上，如此感觉很是滑稽。 “我有一法子可帮先生调整好心态，先生可愿一试？”莫明秋依然保持微笑。 “公子，真认为在下可以当官？”孙长久鼓足勇气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有此等技能，本就不该入这兵营了！我赌你不出一月，必有高升，不过你如不善为官之态，恐怕这官运也就会失了！。”莫明秋缓缓答道。 “在下真有这官运吗？请公子明示。”孙长久对莫明秋有些相信了。 “官即是管，管事管人而已，你如果觉得自己是对的，自信心肯定也就有了，如此才能服众，就像这围棋一样，你出棋，别人才会应你，律法就是规矩，当可引领时局，所以切记不可心虚而为之就好，如此就是为官之态了！如果你们武王用你，当也是能为他自己长势，才对！”莫明秋把话说得很透彻，劝慰也是真心真意。 对于孙长久来说，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有些猥琐的表现，但他就是这样一个地位，真能做到莫明秋这般趾高气昂的样子吗？孙长久苦笑着点着头。 “这样！我替你开个光如何？”莫明秋见孙长久还是没有信心的样子。 “开光？”孙长久一愣，惊讶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开光也就是通缘，我和你随缘，且又爱好相同，不如就成全你了！”莫明秋点着头，像是在跟自己打气一般。 “多谢花公子了！且不知这光如何开了？”孙长久伸长脖子问道。 “你闭上眼睛，人心神向内，挤出杂念来，努力把气息调匀，我弹三下手指后，你再睁眼就可以了！”莫明秋解释道。 孙长久于是赶紧闭上了眼睛，努力默念让自己放空心态，随即他闻到了一股幽香，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后仰着坐倒了下去。 莫明秋赶紧将他身体扶住，顺势放倒在棋盘之上，并收捡起手中的瓷瓶，静心听了一会帐外的动静。 他再次起身，他嘴对嘴的喝了一大口酒壶里的酒，并随后将自己外衣脱下后反转过来穿上，靓丽的服饰变成了灰布的衣衫，他大步向帐外走去。 出得帐外，帐外空无一人，只是远处有几个兵卒值守漫不经心的游荡着，莫明秋没有犹豫，直奔肖军师的营帐而去。 莫明秋决心探一探肖军师的营帐是早有预谋的，故而才要求同孙长久比棋，如此就能拖至夜里行事。 肖军师的营帐中的书架上有一本书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自己虽然只是一扫眼，但还是感觉出来此书的异样来。 对莫明秋来说，那应该不是陷阱，只是因为自己的眼力过人，虽然离得十分远，但看得十分清晰。 书的尺寸大小和别的书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厚度感和浮胀度明显是有区别的，他断定这本书是被翻看了好多次，以肖军师这般级别的，如果研读一本书，那它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莫明秋虽然有些紧张，但也早已想好了对策，如果自己出帐被人察觉，他就当自己出来小解的，而孙长久属于醉酒后的休息，他估摸着肖军师和秋子凡都自行去休息了！ 不过事与愿违，当他来到营帐附近，营帐里还亮着灯，他静心听了一会，听出肖军师和秋子凡应该就在里面，他本想折返回去，但发觉营帐外并没留下哨兵，显然两人对自己的本事十分自信。莫明秋犹豫片刻，轻身向营帐后潜伏了过去。 “我只是跟张龙比武而已，又不关文武两国之争。”莫明秋靠近营帐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秋子凡说的。 “你代表泥春门，知道吗？如今的局势我们更应该从长计议。”肖军师的话十分严肃。 “如今我已把话说了出去，如果收回，岂不是说我怕了他们，泥春门也怕了他们？”秋子凡依然有些不情愿。 “如今属于平局，这不是很好吗？非要分出高下来，然后牵扯出门主又或者是那个春秋老君来？”肖军师显然有些不耐烦，语气有些抱怨。 “我爹早前就知道我来找张龙比武的，他并没有太过拦我。”秋子凡不服。 “怎么没拦？你擅自做主，跑来这边关生是非，如此老门主才派我来此的。”肖军师拍了拍桌子。 “舅舅，我们真就这么委屈的回去了？那姓花的如果是编了个春秋老君来怎么办？他岂不是会笑话死我们了？”秋子凡感觉出自己意愿很容易就破产了！莫明秋此时才分清楚了两人的关系。 “春秋老君或者是编出来的，向大海应该不是吧？张龙也是现实吧？那姓花的说的没什么错的，张龙绝不是天上突然给掉下来的，他有父母有师傅，就像少门主你一样。” “向大海又能如何？我爹都出关了！我们还会怕他们？”秋子凡咬牙辩解。 “老门主计划闭关三年，结果半年不到，就给逼了出来，如今明镜门和意境门都给那姓向的给毁了，你还觉得他属于空有虚名？你还认为秦族就是土族山匪？我们如今可已经是四面竖敌了，武王已经收兵自保，这就是大势所趋，你为何非要这般执拧？”肖军师的话里，多次发出哀叹，显得有些伤感。 第579章 得手 “我只是同张龙比武而已，输赢大家都是单打独斗，不牵扯文武二国，不行吗？”秋子凡感觉自己十分委屈。 “那张龙算得了什么？当日青玉关大战，杀出城外的那人才是本事，他用一人之力挡我千军万马，你怎么不同他比？”肖军师见自己苦口婆心没有效果，于是吼叫了起来。 “他是谁呢？没人知道啊！”秋子凡有些惊愕。 “所以说了！我们在不清楚敌情的情况下，不可轻举妄动了！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你算什么将才，算什么泥春门少门主？”肖军师质问道。 秋子凡不敢再顶嘴了，不过也没有认错的话说出来，显然心里依然不服气。 “外甥啊！我们如今低调一些而已，又不是真的就怕他们了！且不说武国军队还掌控在我泥春门手里，就说我们得的那“忧灵宝典”吧！只要翻译成文，那上面的本事你好好想想，难不成不比十个百个张龙要强上多得多的多吗？”肖军师安慰着秋子凡说道。 “舅舅，那宝典哪里来的？”秋子凡显然有所触动。 “你爹没告诉你？”肖军师疑惑问道。 “没有，我问过，但他不说，甚至还不让我问你们。”秋子凡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没有告诉你，自然也就是有道理的，这一点你得听你爹的，忧灵宝典得来不易，当需谨慎，你努力学就是了！”肖军师显然也不想说出具体缘由来。 秋子凡有些无奈，但没有继续乞求寻问，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我明日就回泥春门就是，不过这张龙那边我们也得给个交代吧！不然那花公子该不是会看我笑话了！”秋子凡最后问出自己的顾忌来。 “那花公子不是主张言和吗？我们就顺他的意思好了！这顺水人情，我们就给了他好了！而且他或许能识得忧灵宝典上的字。”肖军师点睛说道。 “我觉得他就像个骗子一样，不能真信他了！”秋子凡对莫明秋的感觉并不好。 “他能说而已，你如果能跟他学学这本事才好！”肖军师似乎比较看重自己，让莫明秋心里有些酸楚感。 “学他胡扯吗？”秋子凡抱怨起来。 “他哪句话算是胡扯？你倒是说说看？”肖军师立马怼了回去，秋子凡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人一下就给僵住了。 “他至少棋艺超群，那孙长久我们也当留用才好！”肖军师话说得很慢，像是在自语一般。 “舅舅，那这里你决定吧！我明日一早就回去。”秋子凡说着站起身来。 “不行，你的伤还未愈，必须在这把伤养得差不多了再说。”肖军师说着也站起身来。 “舅舅，我带上您的药回去不行吗？我在这兵营里啥都不能做，困着难受。”秋子凡苦着脸说道。 “兵营里至少有兵卫护着你，你如回去，一路上又惹出事情来，伤了元气，那可就悔之晚矣。我绝不准你独自回去！”肖军师显然对秋子凡的自制力非常不放心。 “舅舅，您的追魂续命膏的效用您还不放心吗？我现在已经觉得没有事了！”秋子凡显摆着挥了挥拳脚，呼呼的带着风。 “不可运气，免得伤了精血气脉。”肖军师上前阻拦，随即两人护拉着，走向营帐大门，从莫明秋视野范围中消失。 莫明秋不知两人要去那里，但听觉中，两人失去了踪迹，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朝营帐大门溜了过去，营帐外此时已空无一人，莫明秋随即人溜了进去。 帐内还是先前模样，莫明秋快步走到那书架旁，将早前的看到的那本书拿到手中，随手翻看起来。 封面居然是空着的，莫明秋打开后，发现都是手写的字迹，从内容上看，显然是肖军师用来记事的本册。 莫明秋快速的从头翻到尾，找寻着自己想要符号和内容，但感觉上有些失望，他不死心，重新来过一遍，这一次看得稍微仔细了一些。 确实是肖军师的手稿，有些旧损，而且其中折痕还有许多，记得满满当当的不说，上面似乎还有许多地图，莫明秋随手翻看着，企图查到云水文的线索来，但结果很是失望。 他不得不合上书册，不知觉间一张折纸露出一角来，莫明秋顺势从中抽了出来并展开，打算查看是什么，但帐外外传来脚步声。 莫明秋赶紧将书放回原处，折纸也塞进了怀里，人随即躲到了书架的后面，此时帐外之人大步走了进来。 莫明秋透过书架隔栏的缝隙看到是肖军师走了进来，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好在肖军师待的时间并不太长，从莫明秋正面的书架上取了一件物品就转身出去了！ 莫明秋赶紧从书架后滑了出来，本想离开，但突觉好奇后，他朝肖军师早前取物的书架走了过去。 书架的高处放有一大个木盒，莫明秋过去后将它打开，里面是七八个瓷瓶，和一个布袋，他取出一瓶查看，只见每个瓷瓶上都贴了张白纸，白纸上用楷隶书写着“追魂续命膏”五个字。 原来是来给秋子凡取药的？莫明秋猜测着，随即从中取了一瓶放入怀中，本打算离开，他又犹豫了一下，随后又取了四瓶后将那布袋一起都塞进怀中，木盒被放回了原处，他闪身出了帐门，直奔自己的营帐而去。 营帐中，孙长久依然还睡着，莫明秋从怀中拿出解药，放在孙长久的鼻下晃了晃，扇了扇，没多一会，孙长久人就缓了过来。 “孙先生，你如何？可有脱胎换骨的感觉？”莫明秋自行坐回原位，并给自己倒了杯酒。 “怎么？我怎么了？”孙长久感觉头还是有点晕。 “你入了梦境，开了光！”莫明秋笑着回道。 “这……这算是么？”孙长久有些迷茫。 “孙先生不信我？那我帮你复原回去，如何？”莫明秋说着站起身来。 “不是……不是……我岂能不行公子您了？”孙长久惊恐万分，连连摆手。 “适才你说你要当吏部参议，这官在你们武国大么？”莫明秋玩笑似的问道。 “什么？我刚才说了这话？”孙长久不置可否，不过莫明秋的话增添了信任度。 “你倒是个性情中人，入得快，出得也快。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还可再下一盘棋了！”莫明秋心里暗示并摊手表示让孙长久先走。 孙长久此时虽无心恋战，但又不敢违逆莫明秋的意图，只好走了一步子。 “吏部对孙先生你并不适合，人际交接并非孙先生所长，你不如就选工部。”莫明秋淡定解释道。 “我……我……这还容得我选吗？”孙长久选择相信莫明秋的话了！ “实才而用，武王应是会问你的，你善棋，这条理性的事务最适合你了，你当自信才好，即便初学，当是学之就会。”莫明秋不管不顾帮其解说选工部的理由。 第580章 连夜出城 感觉中两人都没有再将下棋放到首位，莫明秋期盼着时间过得慢下来，让孙长久的意识里淡忘掉自己开光时潜意识里的时空感，不过孙长久是个什么感受，他又哪里知道了？ 棋局走入尾声，孙长久赢了两子，这感觉让他觉得很意外，他抬头望向莫明秋，随后说道：“花公子，你当是让我了！” “今夜你我一共下了三盘棋，你赢一盘输两盘，这就是你的成绩。明日肖军师如果问你，你也可以这般说了！”莫明秋没有去解释让还是没让。 “这个……”孙长久能感觉莫明秋在给自己当官铺路，他欲言又止。 “你如真想赢我再多些，等你当官以后，勤加苦练，我们再比过就好！”莫明秋起身拍着孙长久的肩膀，孙长久连忙起身陪着。 “我们现在出去透透气了！今晚我们到此为止。”莫明秋引领着孙长久往营帐外走去。孙长久早就对莫明秋唯命是从，于是跟在了后面。 帐外很远处站着一人，莫明秋出来后假装先没看见，随后才大声打起招呼来：“单将军是你吗？怎么这么晚，你都没去休息？” 那人回头并迎了过来，随后说道：“花公子，你们棋下完了？” “这个……我……”莫明秋拖了一下音，然后说道：“分心了！我输了！” “你输了？”单进有些惊讶转而去看孙长久，这让孙长久十分紧张。 “花公子仅输了一局，赢却是赢了两局，是我输了！”孙长久觉得这样解释比较合适。 “孙先生可有意去我们文国吗？每日也不必干些杂事，我俩时不时可以切磋切磋了！”莫明秋突然对孙长久发出邀请，这让一旁有些蒙圈的单进十分意外。 “这个，这个可不行，我可是武国臣民，岂能去文国为官？”孙长久猜测出莫明秋的意图来，他连连摆手。 “你这般手段，在我们文国可是能混得一官半职的。”莫明秋继续诱惑。 孙长久继续摇头摆手，显得十分坚决。 “肖军师让我来看你们下棋完了没有？又或者花公子还有何需要，是否可以去休息去了？”单进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孙长久化解尴尬。 莫明秋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似乎很没面子，于是说道：“今日一败，再无颜面留在此地，我现在就回青玉关去！” “什么？现在？现在这天太晚了吧？”单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孙先生，你不妨好好准备，我不日会去你们武国，我们再寻时间比试一番，如何？”莫明秋没有管单进说些什么，而是瞪眼去看孙长久。 “可以，可以！”孙长久有些紧张，但不得不顺莫明秋的势而为。 “单将军，我这就要回去。可以么？”莫明秋鼓着脸，显得十分坚决。 “不是……我这就去请示我家军师，花公子稍等。”单进个人的想法倒是想赶紧让这个精神病患者滚蛋。 单进走后，莫明秋看向孙长久，随后说道：“孙先生，事在人为，你本应有这本事，不妨大胆一些就好，我今日助你于此，今后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多谢花公子成全。”孙长久显然有些激动。 “我也不全是装的，你我算是有缘，我暗助你开光也属我俩之间秘密，你只要咬准我们是二比一的结果，自然你就能得偿所愿逃出这军营生死之地，到时你就有时间安心研究你这嗜好了，它日我真去你们武国找你比试，你可别退步了哦！”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此时远处肖军师和单进赶来，莫明秋和孙长久迎上前来。 “花公子，你这个时候就要走么？”肖军师的表情看得有些怪。 “头前输一局，当有轻敌可做借口，这后一局再就无它缘由可找了！”莫明秋叹气解释着，不过这个理由似乎并不合拍。 “一盘棋而已！花公子如何将他看得如此重了？”肖军师显然无法理解。 “肖军师您不懂在下此时心境，我今夜恐怕无眠，不如早些离开算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这黑漆漆的，如何走得？不如明日一早再说？”肖军师本能的挽留了一下。 “这来去的路甚是坦荡，无碍的，我回去青玉关后，自是要将此役复盘，再加研究，时日隔长了，恐就记不太清了！”莫明秋依然表示要走。 肖军师觉得很难理解莫明秋的思维方式，留和不留都觉得不太合适，于是有些木愣当场。 “肖军师，你勿做它想，我早些回去，你们也好早些休息，此路也不远，我早些回去跟张将军交差，让他也放心了！”莫明秋见状安抚众人说道。 “花公子，你如真要回去，我也不勉强你了！只是这个时间上你真不计较？”肖军师再次核实。 “不计较，夜路而已，我时常走的，军师勿要担心。”莫明秋继续坚持。 “那好吧！我让单进将军送你就是。”肖军师决定让莫明秋自便。 “单将军也无需多送，出了城外就可，只要不招守军误会就可。”莫明秋说完抱拳对单进行了个礼。 单进看了一眼肖军师后，唤来兵卫帮着牵来莫明秋和自己的马，两人上马朝城门走去。 肖军师一直没有做声，直至两人消失在远处拐角。 “他真跟你下了一夜的棋？”肖军师自语问道。 “是的，一共下了三盘，前两盘他赢了！”孙长久躬身回道。 “他就是来下棋的？”肖军师问话中充满疑惑，随即觉得这问题问孙长久有些含糊，于是补充道：“他没跟你说什么吗？” “说了一些官场上的事，不过都属玩笑闲话罢了！”孙长久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把话说得十分含蓄。 “好吧！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招你就是。”肖军师人有些浮躁起来。 孙长久打算离开，随即又停了下来拱手对肖军师补充说道：“适才他说不日还会去我们武国，也不知道真假了！” “这是他说就能来的吗？”肖军师有些气愤。 “他说得很肯定，还说来后还要约我下棋。”孙长久没有退缩，硬着头皮说道。 肖军师也没想到孙长久突然胆子怎么就大了起来，他瞪眼望着孙长久良久，再次挥手，“你先下去吧！我自有主意了！” 孙长久走后，肖军师站立在那里很久，一脸茫然，随后看见单进赶了回来。 “怎么？他真就这么走了？”肖军师似乎有些期盼。 “走了！出了城门后就走了！”单进愣立着回道。 “没说什么吗？”肖军师继续问道。 “让我不要远送，早些回去休息就好！来日方长，说有时间就会来我们武国下棋了。”单进努力把莫明秋跟自己说的话说全。 “难不成棋痴都是这般样子？”肖军师感觉无比郁闷，这属于他的知识空缺。 单进一脸茫然，呆呆看着肖军师不置可否。 “他定没有这么简单，此人一看就属心机之人，肯定不是来此下棋的。”肖军师见单进傻傻的看着自己，于是解释道。 “他适才同孙长久说话，倒是说想请他去文国当官了！”单进想起早前的疑惑。 “孙长久怎么回他的？”肖军师立目问道。 “被孙长久直接拒绝了！”单进回答的有些紧张。 “如此甚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说，明日再说了！”肖军师说完带头向自己营帐走去。 第581章 迎聚 莫明秋出得城外，人变得轻松许多，毕竟身上揣着的物件感觉有些太多了，而留在雾冲关算是一个负担，孙长久能证明自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如此自己走得越早越难被人怀疑。 他猜测着肖军师要跟孙长久核实自己的行踪，不过他不会问得那么清楚，而孙长久也会用自己方法胡侃，如此就算肖军师同他摊牌，他也是不敢回头说自己被迷晕的事了！因为那将代表自己的失职，而且功名的诱惑是巨大的。 肖军师其实并不该怀疑自己，他们当自己应该只是一个玩物丧志的文臣，想到这莫明秋摸了一下怀中的那张折纸，心里充满了期待。 夜不算黑，他的马起初跑得很快，但离雾冲关很远后，他逐渐放慢了速度，莫明秋内心一片孤寂涌了过来，像是一份伤感，他张开双臂迎风让马漫步着，这是份难得的享受，是常人不会有的那份孤独，如同旷野中一匹独狼。 不过莫明秋这般感受的时间并不长，他远远看去，自己前方有一队火把向自己移动过来，莫明秋回头旋看了一周，判断着自己回家的方向是否正确，确定了那方位应是青玉关的来处。 该不是张龙派人来找自己了吧？莫明秋猜测着，随即催马迎了过去。 队伍大约有三十多人，莫明秋仔细辨认，发现领头的居然是陆大同，随后莫明秋看到了辛红绳，莫明秋觉得欣喜，直接催马跑了过去。 陆大同众人发觉黑暗处有马匹跑了过来，队伍变成了防御状态，陆大同高声叫道：“来人请报出姓名，不然我们可要射箭了！” “是我！”莫明秋高声回复。 “不许放箭，是莫公子回来了！”辛红绳听出是莫明秋的声音来，随即队伍里一片激动的气氛来。 莫明秋被迎入了队伍中，辛红绳的表情如同喜极而泣一般。 “怎么？你们不是来接我的么？可不能拿箭射我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黑漆漆的没看清楚，没看清楚。”陆大同尴尬的解释道。 “那武军把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让你回？是你自己跑出来的么？”辛红绳问出自己早前的猜测和判断。 “我下了几盘棋，耽误了一下时间，下完后，这不是就回来了吗？”莫明秋解释道。 “下棋？你还有心事下棋？跟谁下棋？武国的将军？”辛红绳并不知道莫明秋的爱好，只是觉得莫明秋找这个借口出来搪塞自己。 “怎么说呢？我们回去再说，回去再说了！”莫明秋看着围拢来听故事的这群人，都是早前喝酒时，舍不得回家的青玉关弟兄。 众人开始返回，莫明秋再次成了中间人物，随后他知道了众人来接自己的原因：辛红绳的焦虑以及张龙的担心，后来陆大同和唐宁情愿，打算出来迎自己，如果迎不到，他们还打算明日一早直接去武军雾冲关讨要。 “你为何不捎信回来通知我们一下？”路上莫明秋把自己劝和的经过说了一个大概，也解释了遇到孙长久这个围棋高手，想切磋一下的心情，结果辛红绳依然抱怨着。 “我有你的护身符呢！你担心什么了？”莫明秋打着哈哈，并从脖子上将它摘了下来，打算递还给她。 “你把它带好了！能保你一身平安。”辛红绳并没有伸手去接。 “不是，这不是你的吗？我拿着算什么了？”莫明秋有些不敢要，但辛红绳催马跑到了队伍的前面，莫明秋有些尴尬，最终将锁坠揣入怀中，他心跳得厉害，感觉也有些紧张，紧张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青玉关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莫明秋很快分辨出城头上的张龙，他夜视能力之强，莫明秋自己也有些惊讶。 众人加快速度，城头很快也有反应，灯火通明了起来，随即张龙身影消失不见，莫明秋猜想他是来迎自己了！ “怎么样？接到人没有？”张龙老远就叫问道。 “张将军，我们接到了！”陆大同高呼回答着。 “大哥，我在这呢！”莫明秋有些奇怪张龙怎么离得如此近都没能看到自己。 “三弟啊！你可担心死我了！”张龙分辨出莫明秋的声音来，两人同时跳下马来，莫明秋的臂膀随即被张龙拉拽住。 “没事了！我贪玩多玩了一会，让大哥担心了！”莫明秋再次玩笑性的赔不是。 “回营再说，回营再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龙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感觉来。 最终大家回到了营中，张龙遣散众人，拉着莫明秋到自己的营帐，辛红绳跟在身后。 三人坐下后，卫兵给倒上茶水，张龙呆看着莫明秋，想让他缓缓，但神情中他紧张感还没有过去。 “大哥，真不至于，我不过就是去了趟武军大营而已，呆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莫明秋感觉辛红绳的表情也是担心得有些过头。 “莫公子啊！你若再不回来，我们恐怕今日一早就会发兵去打雾冲关了！”辛红绳看着莫明秋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不是吧！有这么夸张吗？”莫明秋转向张龙核实辛红绳的话的真伪性。 “差不多吧！我已招调回洪塘关青玉关原班人马来青玉，今日一早陆大同如果带不回你，我们就打算攻打雾冲关了！”张龙点头认可。 “不是吧？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了？”莫明秋知道张龙绝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了！ “那泥春门门主秋长峰真没有为难你？”张龙疑惑的看着莫明秋问道。 “秋长峰？他来了青玉关么？你怎么知道的？”此时该莫明秋紧张了。 “洛安城的鲍先生传来的消息，我昨日午后才收到的。”张龙见莫明秋的表情凝重，于是从书案上翻找出那份鸽信，并递给莫明秋看。 莫明秋展开纸条一看，消息是按二级密码编写的，这是自己同陆远清沟通后编译出的密码，莫明秋无须辅助就看懂了上面的内容，大致意思是泥春门门主携一干门众十三人皆赶往了雾冲关，消息是三日之前发来的，也就是说，秋长峰这个时间很可能已经就在雾冲关内了！ 莫明秋没有马上说话，静心想了想，如果秋长峰就在雾冲关，那么他一定会看到自己，自然很容易就能认出自己来，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自己回来吗？肯定不太可能，肖军师是什么人？是秋子凡的舅舅，是否代表他临时改了主意，让肖军师代替自己来的雾冲关？自己冒然去了雾冲关，算是运气吗？又或者他在暗处，在给自己做套？可能吗？自己偷来的东西是否真是什么宝贝？又或者是陷阱。 他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放在了身前的几台之上。 第582章 现宝 “这些是什么？”辛红绳跑过来帮着查看。 “我去他们军师营帐里看到的这个，所以就……随便拿了它回来。”莫明秋中途停顿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偷字来。 “不会吧！你去武军大营闹腾不说，还敢去偷东西？”辛红绳猜测着帮莫明秋补全意思。 “他们鬼鬼祟祟的，我查看一下得来的而已。”莫明秋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你跑去别人那边，还说别人鬼鬼祟祟？这是……这是追魂续命丹么？”辛红绳讽刺着，随即看到瓷瓶上的字，人惊叫了起来。 “是膏，你不认识字么？快把它还给我。”莫明秋对自己的偷盗行为也感觉有些羞愧。 辛红绳向后退了一步，随即拔开瓷瓶的瓶塞，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你干什么？”辛红绳此举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他腾身而起一把将瓷瓶抢了过来，但感觉好像还是晚了一点。 张龙本来被两人你来我往的调侃搞得有些发晕，直至莫明秋激动的腾身去抢夺瓶子。 两人呆呆的看着辛红绳的反应，这让辛红绳也有些发呆，随即猜出莫明秋在怕这瓷瓶有鬼。 “没事，应该是这个味道。”辛红绳安慰说道。 “你最好以后做事先考虑清楚后果好不好！”莫明秋抱怨而且长处一口气。 “我帮你闻了！免得你闻出问题，谁让我是你的风水师呢？”辛红绳不以为然的调侃道。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莫明秋再次核实辛红绳无碍，这才放心下来。 “你闻过这追魂续命膏？”莫明秋继而又问道。 “闻过，我师傅还会做它，当时我师傅是把它做成丸药。”辛红绳解释道。 “这东西有什么好吗？能治内伤。”莫明秋想起秋子凡应该是在用这个药。 “当然了！这药对内伤者可管用了！”辛红绳点头。 “你能做么？不妨多做些出来，给张将军这边留着用了。”莫明秋提出要求。 “这是名贵药材所制，即便有方子也难配制而成了！”辛红绳一边解释一边摇头。 “名贵？这钱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有方子没有？”莫明秋不管不顾。 “没有。”辛红绳苦起脸来，随后补充解释道：“不过我说的名贵药材根本就买不到的。” “买不到？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知道方子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张龙从辛红绳抢瓶子起就成了看客，即插不上嘴也跟不上趟，更搞不清楚两人的关系。 “我师傅以前配过，我只记得几味药，很难找的。”辛红绳只好继续解释。 “难找？药店买不到吗？”莫明秋猜测出辛红绳的意思来。 “药店？恐怕是皇宫御医房里面也难找了！”辛红绳对莫明秋的幼稚藐视着。 “不至于吧！”莫明秋口里如此说，心里也打起鼓来，随即又从怀里摸出两一模一样的瓷瓶来。 “不会吧？你到底偷了别人多少瓶宝贝回来？”辛红绳惊讶万分。 “我只拿了二分之一了！别的我真没敢多拿。”莫明秋为自己解释着，并将手收回，避免辛红绳再抢。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泥春门的人抓了条玉蛟？”辛红绳伸手向莫明秋讨要瓷瓶。 “干什么？你又要闻它？万一这瓶是假的呢？毒药怎么办？”莫明秋将手被在身后，不要辛红绳冒险。 “我不闻，你闻啊？你知道这追魂续命丸是什么味了？”辛红绳解释道。 莫明秋犹豫了一下，自己把瓷瓶盖打开，尝试着先闻了一下，一股中药味涌出，他又等了一会，感觉没事后，才将瓷瓶递给了辛红绳。 这般操作让辛红绳十分感动，她接过瓷瓶来也嗅了嗅，然后点头认可，突然发现莫明秋又伸手进怀中摸索。 “难不成你还有？”辛红绳怪异的看着莫明秋。 “还有两三瓶就没有了！他那木箱里可有十来瓶，我只拿了一半。”莫明秋赶紧解释。 “十几瓶？怎么可能？十几瓶都没人看守，就让你去偷？”辛红绳怪叫起来，如此让张龙也紧张起来。 “你别吓叫好不好？这到底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或许就如你说的，让我偷个假的回来，然后害人了！”莫明秋将剩下的两瓶放在桌上，然后又伸手进怀。 这次谁都没有问他，但辛红绳和张龙四只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莫明秋，等待他继续摸出东西来。 “不是，真没有药了，这是张纸，我想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莫明秋看着辛红绳，赶紧解释道。 “什么纸？”辛红绳语气有些兴奋。 “一本书里夹着的，当时没有时间看。”莫明秋解释道。 “你到底还偷了些啥回来？”辛红绳凑近莫明秋，抢占了有利位置，如此让张龙都没有近身的机会了！ 莫明秋也不再忌讳，他将折纸打开，他想知道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又或者可以判断出自己偷回的药的可靠性。 自己此去武国的雾冲关或许是幸运了一些，从肖军师的眼神里，他可以判断出他对自己的怀疑，当然了如果这宝贝药丢了被他即时发现，是否他会对自己收身？莫明秋暗自庆幸自己即时出了城外。 他会去找孙长久查证吗？孙长久是否能帮自己证明？金羽给自己的迷药是什么感觉？迷晕后是否还能有感受？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最后他得到一个结论，肖军师从此以后，对自己肯定刻骨铭心的了！ 折纸在辛红绳的“帮扶”下被展开，令所有人都失望的是上面空无一字。莫明秋借着灯光横竖看了看，看不出上面的一点痕迹，随即纸被辛红绳抢了去。 辛红绳将纸摊在掌心中慢慢变换着角度，随后像是有了定论。 “该不是要用药水泡一泡才能显露出来？”莫明秋猜测问道。 辛红绳回头瞪望着莫明秋的眼睛，吃惊问道：“这你也知道？” “我天上知道一半，地上的全知道。”莫明秋打趣笑道。 “这纸已经被药水泡过了，恐怕再看不出来什么了！”辛红绳没有理莫明秋显摆。 “神神秘秘的，有这必要吗？不想让人看去的法子多了去了！自己看了就毁了不是更好！”莫明秋不屑的回道。 “对啊！或许这东西还要留给旁人看了！”辛红绳像是得到了提醒，“你偷来的药是真的，那么这也不会假，我们试试如何？” “你会，你就试吧！对我而言它就是张白纸。”莫明秋觉得辛红绳或许比自己更专业一些，而他想的方法，仅是用水泡一下。 “我需要一个盆。”辛红绳瞪眼看着莫明秋，莫明秋有些懵圈，张龙觉得这事自己办最合适，于是跑出帐外，莫明秋本想跟出去一起，但又感觉不放心辛红绳一个人，于是折了回来。 “你帮着清理出一张桌子出来。”辛红绳随即命令道。 第583章 神奇的纸 莫明秋只好帮忙把自己桌上的糕点以及茶水移到张龙书台上，辛红绳随后将那张白纸平放在了几台之上。 张龙回来后带了两只盆子还有几壶水，莫明秋帮忙接下，并放置到了一边。 “我们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药水，恐怕很难。”莫明秋想让辛红绳放松心态，不想辛红绳横眼瞪了他一眼。 辛红绳静了一下心，就开始操作起来。只见她先在盆中倒了少许的水后，就从自己腰包中摸出一个香包，香草抖了抖，似乎落下些粉尘，随即盆中的水就开始变化成紫红色。 待颜色散开变成均匀后，她从桌台上取了一支笔，反头点蘸了一滴水，随即抹在了摊放在桌上的那张白纸上。 辛红绳十分小心，所滴之水仅是滴在了纸张的边缘上，然后俯身去查看液体润入纸张后的色泽变化。 “你不点在字上，如何能看得出来？”莫明秋有些担忧。 “不能冒失，这纸的材质恐怕是有讲究的，冒失的话，恐毁了其中的内容。”辛红绳推了一把莫明秋，让他站开一些。 “你怎么懂这些？谁教你的，该不会又是你师傅吧？”莫明秋直接退到椅子上坐下，让辛红绳独自操作。 “嗯！我学了好些本事，可不光是看风水。”辛红绳很乐意在莫明秋眼前炫耀。 “你师傅该不是也喜欢这样跟人写信吧？你该不是跟泥春门属同门吧？”莫明秋有些担忧。 “你少胡说，才不是呢！我是忧灵宫的人。”辛红绳再次横了一眼莫明秋，张龙也觉得莫明秋这个时候说这话，有点不合适。 如果她师傅真在文国，定要把她找出来，莫明秋没有再多说，心中却已打定主意。 辛红绳此时换了一个盆子，显然第一次操作失败，张龙主动过来帮忙，辛红绳让他将铜盆清理干净待用，张龙没有怨言的跑了出去。 第二次尝试，辛红绳章法越发娴熟，包中的粉末落入水中呈现出粉红色，她再次用笔点在那纸上，期待着有所反应。 “你尽拿些胭脂来调配，真要弄得出来，那这写信之人必是个女人了！”莫明秋边看边调侃。 “那你说用什么颜色的朱丹比较好？”辛红绳也觉得自己应是搞错了方向。 “那泥春门门主应该会喜欢蓝色或者灰色又或者青色。”莫明秋自己猜测着。 辛红绳感觉自己口袋里或是缺少这个，但还是低头去翻找，不过最终失望抬起头来。 “是什么丹？找机会我们卖齐了慢慢试了！”莫明秋起身安慰道。 “朱丹，浮色用的。”辛红绳解释道。 “那是什么？是出字了么？”突然莫明秋指着桌上的那张纸叫了起来，辛红绳顺眼看去，果然纸张的一角有了一处明显的变化。 “真的出字了！”辛红绳也叫了起来，张龙刚巧进来，忙拧这盆子跑了过来。 三人围拢一起查看，只见水滴渗展开的一处面积上出现了别样的图案，有些弯曲感觉上并不像文字。 “应该不是字吧？写字也没必要写在这纸的边缘了！”莫明秋猜测着说道。 辛红绳没有多说，有在纸张的旁边点了一滴她调配的水，如此图案再次向周边扩展，莫明秋赶紧去找张龙取笔墨，开始抄录。 最终纸张上的图案呈现了出来，众人都感觉它像一张地图，不过地图上却没有写出名字来。 “这是条河。”辛红绳提示着莫明秋标注清楚，随即发现纸张早前滴过水的地方被风干，图案慢慢消失去了。 “你找支新毛笔来，慢慢刷一下，看看情况，这滴得不太均匀，恐怕会出现遗漏。”莫明秋吩咐辛红绳，不过最终是张龙跑去办的。 “你说这地方像哪里？”辛红绳见张龙出帐后，对莫明秋问道。 “你别说出来啊！”莫明秋提醒道。 “你大哥，你也防？”辛红绳疑惑问道。 “那是秦人的东西，我们没有资格去说与外人听了！”莫明秋严肃说道。 辛红绳有些惊讶，但随后似乎也明白过来。 张龙带来毛笔，辛红绳负责起扫刷的任务，起初是试探，依然从纸的边缘刷起，见图案并没有损毁，于是大胆开始操作，整面地图豁然就呈现了出来，而莫明秋赶紧把自己早前的绘画补充完整。 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辛红绳又刷了第三遍，莫明秋审核着地图上的缺陷及其完美度，然后放下手中的笔。 “这地图是哪里？有什么用吗？”张龙直到现在才问。 “应该是秦地的一个位置，不过我们要核实以后才知道真假。这用处吗？既然泥春门搞得如此神秘，应该多少有点用吧？”莫明秋不想骗张龙，于是把答案说得十分含糊。 “也好！还有别的事吗？”张龙问道。 “没有了！怎么了？”莫明秋以为张龙有别的事。 “没有那你们就赶紧去休息，这恐怕已是快天亮了！”张龙提醒着说道。 莫明秋抬头去看帐外，感觉时间却是已经到了早晨，于是他将桌上画好的图纸叠了叠，交给了辛红绳，随即将那张图案已经消失的原稿放进自己的兜里。 “你真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我这？”辛红绳一边收着一边讽刺道。 “放你那，你方便研究了，我保留原稿，也不会就怎么怎么地了！”莫明秋不想表现出自己的信任感。 随后张龙引领着莫明秋和辛红绳赶去自己的房间，并布置好岗哨，吩咐不得有人靠近，打搅到两人的休息。 辛红绳的屋子和莫明秋的屋子是挨着的，从辛红绳的表情上看，她没有想休息的意愿，不过她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莫明秋跟她问了个安后就进屋去见，他感觉得疲乏，于是简单漱洗后，合衣就躺了下来。 他回想着一天的辛劳，心中有着窃喜的感觉，但也有些疑惑。 那张地图已经默到自己的脑海里了，很明显跟长春城的地形是一样的，但如果是长春城，是否就代表泥春门已经知道长春城的秘密了？如果知道，为什么又派人来查探？而且探查的位置为什么又有错误？ 难不成他们并没有看到这张图？辛红绳能用对药水，泥春门难道不行？这图未必也是泥春门无意得来的？如何只得来一张纸了？莫明秋不由得想起早前李尚书提到的那本书了！ 肯定也不只一本书吧？莫明秋继续估摸猜测，似乎也越来越清晰，长春城地下埋的仅是宝藏的话，就未必是皇族陵墓了，这和这个世界的历史也就相同了，谁埋的宝藏，这世面上肯定也会有知道它的人，这人是谁？跟泥春门有何关联？该不是跟自己是一类人吧？莫明秋最终将它同自己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莫明秋的命运属于天命，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摆好了睡姿，一会就入了梦。 第584章 张重的团圆 和莫明秋一样，辛红绳也在想心思，和莫明秋不一样，辛红绳并没有想地图的事，她想的是莫明秋。 从莫明秋以怪异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辛红绳就被吸引住了，这种臣服不是简单的好奇，而是一种爱慕，这也不是单一情感上的爱慕，是一种莫名的仰慕。 在辛红绳看来自己可以看透世间的一切，但却无法看懂莫明秋的世界，不光是他的心思，他的能力，他的喜好，他的来由。 辛红绳不只一夜这么想这个隔壁房间的人了，眼前似乎出现他弹琴唱曲的样子，这让她无比温暖，甚至感觉出来幸福。 对于张重而言，也是幸福感十足，他有了一个家，如今似乎还能做到团圆，因为张连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路过樊城时，接上了张重的奶奶。 京都城御史大人张府一下子人多了起来，加上喜欢热闹的张小婉，随即庭院变成了喧嚣，杨义已熟悉了管家的身份，如此让张府的管理有条不紊。 张重回想起当初父亲教诲自己时严厉的样子，两人泪眼婆娑着，宛如隔世一般。 张连没想过自己儿子能有如此出息，一年左右的光景就成了全国瞩目，不仅立朝于一品侯爵之中，还附带着为文王收回了龙安城，这功劳有多大谁都算不清楚，张连想到了定国将军屠xxx。 张连觉得这些或许都离不开莫明秋，但他并没有见到莫明秋，而且自己儿子去洛安城时，也属于孤身一人，是自己儿子的能耐吗？张连有些期望，又有些担心，那么张龙呢？张龙给自己的感觉就更加可怕多了！ 青玉关的两场大战被写成了史书，主人公就只有一人——张龙。张连无法相信自己的门童如今成了大将军，而这个门童创造出来的奇迹，成为文国上下的奇谈和神话，张龙如同神仙传里的飞天猛虎，飞上了青玉关的城头，武国兵将瞬间溃退千里。 张连这几天干得最多的事就是同张重核实情况，张重依莫明秋早前的吩咐，没有过多的提莫明秋的事情，于是莫明秋前往秦族旅游成了说辞，而张龙的本事再次见涨。 “青玉关！青玉关！”张连豪情万丈，最后连声感叹着叫了两遍青玉关的名字，那是否就是自己年青时候的梦想了！ 张重张龙的故事，张小婉听腻味了，而杨全却百听不厌，他以在一旁听差为借口，留在张氏父子身边，而张小婉感觉出自己形单影只，出进数次后，不得不又回来，拉拽着杨全去陪她玩。 张连对自己的女儿知道得不多，本觉得只是任性罢了，如今看来有些过了头，于是呵斥起来，老妇人却是习以为常，在一旁看热闹，张小婉顶了嘴，气鼓气涨的跑了出去，杨全怕出问题，请辞后也跟了出去。 “你姐一直都这样？”张连有些气愤。 “爹，她现在好多了！早前可厉害了！”张重乐呵着说道。 “还要厉害？”张连想不出女孩子还能厉害成什么样子。 “嗯！早前也只有我三哥可以降服于她。”张重点头笑着。 “那莫公子确实有些能耐，婉儿好像非常怕他。”老妇人在一旁解释说道。 “爹啊！我们家同林家的过往纠结我已经知道了！”张重突然想了起来。 “你担心我上朝与他争斗？你放心，我就当没那事了！”张连觉得张重是在担心这个。 “也不是这个，那林文远如今也比不过咱们，不跟他们计较也是对的，毕竟他跟是太子的师傅。”张重想把所有的矛盾在家中淡化一些。 “他可是小人了！不把他弄下去，保不准哪天又得势来害我们？”老妇人想得比较远，想得比较毒。 “奶奶！应该不会那样的，即便他真想，我们也不会怕他了！你要相信我有这能力了！”张重赶紧安慰。 “娘啊！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就少操心了！不如我们找个好人家，将婉儿嫁了？”张连也不想在老妇人面前讨论仇怨的事情，于是转移话题。 “对！莫明秋如何？或者张龙也好了！”老妇人提议道，张重不知觉的张大了嘴巴。 “莫明秋恐怕……”张连觉得去打莫明秋的主意有些不现实，转而去看张重。 “这个恐怕不行，我三哥已经找了人了，是秦族的公主。”张重不得不让两人打消物色莫明秋当女婿的想法。 “什么？”张连惊呼了起来，但随即恢复成常态，莫明秋在他看来始终都是高深莫测的一个谜。 “他跟秦族接亲了？这个皇上知道么？”张连转而有些担心起来。 “我没说，不过这事早晚都会被知道了！听说当日我三哥亲自上风岭提亲，闹得沸沸扬扬的，好不壮观了！您老在曲阳城，不知道这事吗？”张重表情十分羡慕的样子。 “那日他去曲阳，见他时，他只说要边贸管控权啊！并没有说起这事了！”张连有些后悔起来，如果莫明秋归属于秦族，自然也就不太可能花心思再照顾自己儿子，如果莫明秋成为自己的女婿，那该多好啊！ “他同陆先生一起同武国打了一场经贸战争，如此这武国才被国力挖空，我这次去洛安城谈判，也才水到渠成了！”张重解说起经贸战的原由。 张连终还是无法理解经贸战的精髓，仅是点头表示认可，随即又将心思放张龙身上去了！ “那张龙呢？有什么变化没有？”老妇人抢话问道。 “我大哥啊！那倒没有，他一直守在青玉关，恐怕……”张重试图想让这种安排变缓一些。 “他早前可是我们家的护院，如今得势自然也不当是外人，我们家如今也算位高权重了，当也属门当户对。”老妇人说完望向张连。 张连也点头认可，就张连而言，对自己女儿知道的不多，而对自己儿子却是关心得紧，张龙一直给自己老实，听话的感觉，显然张龙的成功匹配率才是最高的。 “倒是可以问问了！不过我觉得太难了。”张重不好意思让两人失望，于是说话留有余地。 “什么意思？我们家婉儿嫁与他张龙，不算是他张龙的福分吗？”老妇人看着张重的表情，显出生气的样子。 “奶奶，你不知道，我姐来这京都城的路上，可刁难人了，我们都怕死她了！除了我三哥，没一个人能降得住她了！反正我挺担心的。”张重再次给成功的匹配泼了瓢凉水。 “还好啊！我看她已经改了许多了！”老妇人自我感觉良好。 正说着，张小婉拿着的一只食盒疯跑了进来，见到屋中三人还在说话，于是抱怨道：“你们怎么还在说啊！我们该吃饭了吧！” “你就不能消停点，哪里像个姑娘家了！”张连怒目呵斥道。 “怎么了吗？我啥也没做啊！”张小婉尖声叫着，一脸的委屈，随即将手中的食盒砸在了桌上。 张连也没想到张小婉比自己的脾气还大，他起身站起，作势要打，但一时间却不知对哪里下手。 此时门帘掀起，杨全赶了进来，表情异常高兴，嘴里叫道：“莫公子回来了！莫公子回来了！” 众人全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张重的人随之冲出了屋外。 第585章 强硬不可为 莫明秋和辛红绳站在大门内，被张家的佣人围着，不过他也没觉得尴尬，和他们一起说笑着，随后张府的庭院变化吸引了他，而辛红绳也觉得有新鲜感，一路上莫明秋跟他说了状元郎的一些事情，如此状元府就是别一番的吸引力了！ 张重最先跟辛红绳打了个照面，人一下紧张起来，在他感觉里辛红绳是会巫术的，他慢下步子，随即莫明秋才转身看到他。 “怎么样？可又升官了？”莫明秋笑着问道。 张重没有来得及回答，张连一干人也迎上前来。 “都尉大人好！”莫明秋赶紧抱拳行礼。 “你好！你好！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张连激动的样子，已经语无伦次了，他伸手想扶，但莫明秋还是坚持鞠了个躬。 “都尉大人何时进的京都城？可是文王召您来的？”莫明秋客套的寻问着。 “是啊！多谢莫公子您了！如此得我一家团圆。”张连拉着莫明秋的衣袖往屋里请，莫明秋摊手让张连先行，随即再让辛红绳，一干人前后进了院子。 “没想这一晃间，就盖成了如此豪华的大间院子了！应是多亏杨兄弟你了！”莫明秋最后跟着的是杨全，他拉着杨全的手臂往里请。 杨全想跟莫明秋客气一下，但被张小婉一把将他们的手打开。 “你跟他那么客气干什么？他就是个下人管家。”张小婉抱怨自己受到忽视。 “小婉姑娘，如果你嫌弃他这个管家，我待会就将他带走，我要新建的一处房子，确是需要用人了！”莫明秋没太跟张小婉计较，而是笑着问道。 “你又建了房子？”张小婉疑惑问道。 “是啊！你的本事最大，这房子给你管着最是让人放心了！将杨全借我如何？”莫明秋打趣问道。 “不行！不行！”张小婉有了危机感。 “姐啊！你就别添乱了！我们还有事要说呢！”张重返回身来找莫明秋，感觉自己的姐姐在为难莫明秋。 “怎么是我在添乱了？他要抢我的杨全。”张小婉对张重吼道。 “怎么是抢了？本来杨大哥就是我三哥的人。”张重替莫明秋出头。 “房子是我的，房子是他盖的，他自然就是我们家的了。”张小婉来回指着自己和杨全。 “哪有这个道理了？”张重对自己的姐姐无语了，委屈的看着莫明秋。 莫明秋本想再说上几句，但人已到屋中大厅，老夫人起身迎了过来，莫明秋赶紧上前几步，再次行礼，并问候道：“老夫人身体可好？晚辈莫明秋这厢有礼了！” “好！好！好！”老夫人看见莫明秋似乎有一些想流泪的感觉。 莫明秋将辛红绳介绍给大家，而辛红绳的秦族大风水师的身份让所有人都感觉十分奇怪，张连猜想这仅是莫明秋的一套说辞。 众人重新坐好，张小婉居然抢了个上首位置，张连皱眉想赶她出去，但又觉得当莫明秋面来处理家事不太合适，于是狠狠瞪了张小婉两眼。不过小婉并没在乎，她唯我独尊的从桌上拿了只苹果吃了起来。 “这两日我们都还在说你呢？张重这……这般成就可多亏你了！老夫携家人多谢您了！”张连化解尴尬，对莫明秋奉承道。 “都尉大人客气了！说是跟我学了些东西不假，但这洛安城之行，他自己的风光可是实实在在了！再说我与他本是兄弟，相互帮扶也是应该的，请都尉大人莫要客气。”莫明秋再次起身表明态度。 “爹啊！你说那么多谢谢干什么？我弟弟是自己考上的状元，而且是一个人去的洛安城，讨要回来的龙安城，跟他有什么干系？”张小婉觉得大家还是以莫明秋为中心，心中不快起来。 “你给我闭嘴，滚出去。”张连愤怒，但声音不便太大，压制着。 “不，我就不。”张小婉明显已经适应了张连的脾气，耍起无赖来。 “张姑娘说的是，她的弟弟自然了不起了！而且能要回龙安城更是学了姐姐的本事了！”莫明秋见张连被气得个半死，于是化解矛盾劝解说道。 “真的么？”张小婉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这是自然，你是没见到他在武国时候的样子，请他进殿的官员来了三位，一位比一位官大，最后武王用的人可是他们的尚书，如果他再坚持坚持，恐怕武王自己就亲自出马了！”莫明秋将早前自己知道的故事夸张的说了出来，不过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新闻。 “真的么？”张小婉发觉张重的故事里面似乎还有自己的故事，那自然就是新故事。众人都望向张重，想知道真假，这让张重感觉出不适。 “莫听我三哥瞎说了，这都是……是他早前教给我的。”张重摆手，又不敢将莫明秋也去了洛安城的事说出来。 “这可不是瞎说能说成事的，事后我们可是查问过了的，起初这武王可是想给你来个下马威了！不单是说他自己不愿服软，而且他主要目的是想拿你给金国做个标杆的，不然不会先答应见你了。”莫明秋很有心得的总结着，张小婉制造出来纷乱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武王最后怎么就变了主意呢？跟我又有什么干系？”张小婉问出的问题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张重的脾气啊！去的时候就跟小婉姑娘一样，这个不服，那个不怕，那武王肯定也怕碰到个不要命的，如此自己丢面子不说，恐怕还奈何不了他了！”莫明秋话没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于是所有人都跟着他笑。 张重笑得很是尴尬，在莫明秋的意思里他听出自己属于鲁莽的感觉来。 “你是在笑话我吧？”张小婉猜测出莫明秋的意图来。 “这不是笑话你，张重当时用这一计策是可以的，此计有扮虎吃猪的功效，不过用得有些风险罢了！”莫明秋认真解释起来。 “他是老虎，武王是猪？”张小婉继续自己的想象。 “这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风险之处就是他并不是老虎，武王也不是猪。所以他算是在行险了！”莫明秋的补充让张连也感觉出来紧张。 “他是假老虎，那武王不是猪，如何就认输了？”张小婉继续问道。 “去的不是他一头假老虎啊！秦人和金国两只老虎可都去了！”莫明秋笑指着张重说道：“所以这武王只好装成猪了！” 莫明秋说完，张连捏着的拳头放松下来，他猜想：以莫明秋跟秦人的关系，秦人赶去洛安城自然也是他的主意。 “三哥，如果是你，会跟他们来这扮虎吃猪的方法吗？”张重想问清楚自己成绩。 “因人而异比较好，你这样的不像老虎，所以扮老虎算是失策了！好在你这年岁太小，武王跟你计较不得，这有失他的尊严。”莫明秋点评着。 “那我该如何？”张重想问全面。 “扮猪吃虎啊！”莫明秋不耐烦的回道。 “你让我弟弟扮成猪？”张小婉觉得莫明秋这比喻很好笑。 第586章 处事论势 “智者所为就是以弱像示人，行吃虎之事，太过张扬的人，必会纠缠祸端，你们大可想想，如果武王是个莽夫怎么办？”莫明秋表情十分严肃的看着张重。 莫明秋的话得到张连的认可，但他只是点头，并没有插嘴，在他看来莫明秋的城府之深，自己早前也是看走了眼的。 莫明秋含沙射影，附带着教育了一下张小婉，因为此时的张小婉感觉也是在回味。 “武王如今是受牵制于青玉关，金人蓄势以待很是明显，秦族和金国的意图他不太清楚的情况下才委屈一时的，如果他必须竖一个敌人，肯定是会选文国的，如此他的谦和只是在等结果，也就是想看清楚秦族和金国的意图罢了！这次你占了他的便宜，保不准下次会让你还了！”莫明秋继续分析道。 “还有下次？”张连显然有些紧张。 “我们重状元这次大获全胜，恐怕朱子文王将来给他出国的机会是不会少的了！”莫明秋微笑着调侃道。 张重尴尬的笑着望向众人，感觉心情上有些苦涩。 “你说的轻巧，你自己去肯定还干不成这事了，我就没听说过猪能吃虎的！”张小婉此时站在了张重一边。 “小婉姑娘说的是，真是猪的话肯定是吃不了虎的，我说的是老虎扮成猪的模样，然后混在猪窝里去，自然就能吃得饱，吃得舒服了！”莫明秋没跟张小婉计较，他夸张的表演着老虎和猪的模样来，引来众人一片欢笑。 “小婉姑娘，你别跟她计较，他这人本就这德行，做人做事都这样，两个样子骗人，也确实骗了不少人了！”辛红绳似乎有感而发，目标明显是针对莫明秋了。 莫明秋这边的人站到自己这边来，这让张小婉十分高兴，于是继续怼道：“就是，装腔作势的都不是好人，都是大骗子。” “兵不厌诈啊！”莫明秋觉得也有些委屈。 “兵是指对敌人吧？你对我们为何也是如此？”辛红绳当着众人抱怨起来。 “不是……我如何……”莫明秋想解释，但看着辛红绳的眼睛，他有些气馁下来。 对于辛红绳来说，骨子里已不想再委屈自己，因为委屈并没有得到好的回报，她努力寻找自己的地位和存在感。 “说不出来了吧！觉得理亏了吧？”张小婉幸灾乐祸起来。 “辛大法师确实是有能耐的，她的本事小婉姑娘，你是没见过，在下可是佩服着五体投地。”莫明秋嘻笑着化解张小婉对自己的挑衅，于是所有人都望向辛红绳。 “看见没有，他又来了！”辛红绳板起脸来。 “是啊！他又在装猪。”张小婉点出中心思想来，随即所有人都望着猪。 由于辛红绳的参与，等同于搅局，莫明秋的伟岸形象大大被打了个折扣。 “老爷，酒宴已经安排妥当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聊？”杨全及时帮莫明秋化解尴尬。 张连似乎被杨全叫醒，于是起身说道：“正是，正是，我们先吃，先吃。” “朱大哥呢？”莫明秋此时发觉朱五没有在场，他转而去问张重。 “我一早派他去了码头，收捡一下我曲阳运来的货物，应是晚上才能回。”张连回道。 莫明秋远来是客，随即被请上了桌，张小婉对辛红绳似乎很有好感，主动和她坐到了一起，脾气也收敛了一些，而张连，张重同莫明秋坐到了一起，老夫人被让到了首位。 众人都各自说笑着相互敬酒，没有再讨论国事，杨全坚持没有坐上桌来，充当着大伙的服务生。 不过酒宴的时间并不长，莫明秋象征性的喝了几杯酒，就说吃喝饱了，并暗示张重父子，私下有事商量，于是张连也没有再拖沓，很快就让酒宴撤了下去，三人打算去书房说话。 辛红绳见状打算跟过去，于是张小婉也跟着。 “要不，我让辛大师教你一点本事？”莫明秋打算让辛红绳引走张小婉。 “不会吧？你又打算支开我吗？”辛红绳抱怨。 “这不算吧？我跟都尉大人谈些文国官场之事而已，而你代表秦族，自然是得回避一下的了！”莫明秋板着脸解释道。 “辛大师，我带你出去玩，他们说的事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了！”张小婉心情没放到折腾上来。 辛红绳有些委屈，最终还是被张小婉拉上出了门去，莫明秋招手喊来杨全，让他陪着，杨全领命而去。 “莫公子，我这女儿长期跟我老母住在一起，娇宠过了头，让你见笑了！”张连看着蹦跳出门的张小婉，想起早前还打算让莫明秋当女婿，表情有些尴尬。 “小婉姑娘脾气确实耿直了一些，不过心态不错，人也善良，大人不必担心，如今您回来了，稍加调整就会完美了！”莫明秋回得十分客气。 张连似乎觉得有些难度的摇摇头，三人随后走入书房坐好。 “都尉大人如今身居何职？”莫明秋率先发话了。 “陛下许我吏部尚书之位，不过应是得你们的能力所至了！”张连看得很是清楚。 “大人过谦了，曲阳办事其实比京都城更难，都尉大人治理曲阳城不在话下，这京都城应该也不是难事。”莫明秋笑着鼓励道。 “还没有上任呢，也不知要管些啥，或许只是个闲职。”张连依然表现得十分谦逊。 “应该不会，不过京都城里，都尉大人可要注意一些事情，一些人而已。”莫明秋点到主题上来。 “哦？可是太子一党？”张连首先想到的是林文远。 “相对于太子一党，张大人更要当心的是玉侯了！”莫明秋说到此处望向张重，显然他觉得张重早应该跟他父亲提到汉玉侯的欲望。 “玉侯？”张连有些迷茫，从表情中看他对汉玉侯知道得并不多了！ “爹啊！玉侯有反意，他会来拉拢我们了！”张重赶紧弥补自己的过错。 “什么？”张连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不是，不是。都尉大人莫要听他胡说。”莫明秋赶紧劝阻，让张连情绪稳定下来。 “怎么？这是什么情况？”张连觉得听莫明秋说理由更靠谱些。 “怎么说呢？玉侯这人还是不错的，我们几个多次同他合作，取得了很多成绩，特别是张重同他往来甚多，很是有些交情。”莫明秋看着张连紧张的样子，然后把话往回里圆：“不过玉侯这人脾气有些急了一些，再加上属于皇族，所以跟太子殿下敢直面冲突，如此就给人留下些不同的看法了！他拉拢咱们有意对抗的就是太子，如此给人的感觉就不太好了！” 莫明秋的解释十分委婉，似乎也能说清楚张连将要看到的一些现状，这算是一种铺垫或者是缓冲。 “张大人您暂时就不要跟玉侯走得太近了，不然太子殿下会要担心的，如此矛盾很可能被激化出来。”莫明秋最后给出自己的意见来。 “不仅是我，他以后也应该多加回避才是吧？”张连指着张重，显然更担心自己的儿子。 第587章 一个故事 “他不用，他跟玉侯的交情在悟安城就有，洪塘关还救过玉侯一次，如果回避过了头，反倒觉得不真实了！而且他的心思应该属于文国，做事只要不偏袒就没事，文王当也是要看重他这点的。”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张连心中有些纠结，他对张重无法把握，对汉玉侯更是陌生，而莫明秋的意见十分有道理，他望向张重，张重点头表示自己有能耐应对这些。 “另外都尉大人，我们有一事想要问您，不知可否告知缘由？”莫明秋看着张连有些犹豫的问道。 “莫先生，你只管说来，老夫知无不言。”张连对莫明秋更加客气起来。 “早前您传张龙的擒拿秘籍，不知是从何处而来？”莫明秋看着张连的眼睛。 “什么？这个……”张连瞬间人给僵住了！良久之后问道：“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实不相瞒，此功法有人认为是他家绝学，多次探问张龙这功法的来处。”莫明秋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谁？谁来探问了？”张连好奇问道。 “文国国师白岭上人。”张重见莫明秋看着自己，于是直接说了出来。 “白岭上人？这怎么可能……我……”张连皱起眉头来，显然他能感觉出自己的麻烦有多大。 “我们没告诉他了，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张重随即安慰道。 “你们没说是我么？你们怎敢……他就没有逼问吗？”张连有些结巴，他抠了抠脑袋，并回靠在椅背之上，似乎想放松一下。 “都尉大人，这事如果能说清楚就说，不能说也无所谓了！我们只是想心里有底罢了！”莫明秋怕张连有难处，于是劝慰说道。 “这拳谱确是我从他人之手得来的，不过那人已亡，真的恐怕就说不清楚了？它真是国师所有吗？”张连面容十分纠结的说道。 “大人，您能说说缘由吗？”莫明秋身子前倾的问道。 “这事有些年头了，得从我去曲阳为官的第三年说起，尤里村镇守王东一早赶来都尉衙门报案，说他们村里一大户人家，被屠杀殆尽，于是我带手下赶去查看。”张连显然是在回忆。 “是九年前的那桩灭门案吗？”张重插嘴问道。 “不错，当年这案子闹得比较大，几乎曲阳城家喻户晓了！”张连点头认可。 “那案子不是被您破获了吗？还能留下……留下这秘籍来！？”张重追问着。 “你别急啊！听都尉大人好好说说！”莫明秋拦阻张重。 “那案子根本无从查起，最后是按曲阳太守顾金顾大人的要求给结了的。”张连无奈的摇着头。 “没查出来，就能结案？”张重表示不解。 “那户人家属于当地大户，护卫家丁就有十数人，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就全被人杀死，连个丫鬟佣人都没留下。”张连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查看了死者的情况，皆是一刀毙命，可见功夫之高，当属武中强人了！” “杀他们做什么？该不是为了那本秘籍吧？”张重明显感兴趣起来，莫明秋再次摆手，示意让张连继续说下去。 “没有证人，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样大约查了两个多月，此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张连表情显出无奈感。 张连停顿了一下，振作了一下身子继续说道：“其实我得那本拳谱也属偶然，这案子发生大约结案后的一个月，太守大人下来公文书涵，让我早早定案，于是我就以牢中待斩囚犯中选了四五名犯人并案给判罚了！” 张连没有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认为还合情合理，莫明秋心中有了一些疙瘩，不过他也知道，这般操作定是习以为常，或者对人对事都是最好的方法，毕竟如此重案如果没有结果出来，对官吏来说也就算是失职，他们的前程和威名都是有损害的。 “此案又过去数月，有一天曲阳县衙的一个捕头报称他们红崖山原本的一帮流寇也被人给屠了！杀人手法和尤里村几乎一模一样。”张连说到此处露出一丝恐怕感。 “也是一刀毙命吗？”莫明秋核实。 “多数喽啰是如此，不过他们中的几个首领却是死于这擒拿手。”张连终于说出和擒拿手的关联，这让张重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杀人者这次用了擒手，上次没用？”莫明秋继续核实。 “是的，不过显然他用的刀却是同尤里村的一样。”张连十分肯定的说道。 “都尉大人，您是如何认定是它的？”莫明秋问道。 “此人用的兵刃属于短刀，刀尖有特殊月牙形的弯曲，属于特制，从力度和刀口尺寸来看，当属一人所为，这点老夫可以保证。”张连比较专业的解说道。 “杀大户又杀土匪，此人或许并非恶人了！”张重猜测说道。 “杀的是一家子，连佣人也没放过，怎么不算恶人了！”莫明秋不以为然，怼得张重无话可说。 “我查验了三天，并派出都尉府巡查兵将四处打探，本以为这歹人就此又逍遥远去，不曾想第四日一早，我就接到线索，红崖山附近一村落，叫小李村的，出现一名陌生人，消息里此人随身带着的一把奇怪的佩刀，于是我就带着朱五等人一同赶了过去。”莫明秋从张连的表情来看，心跟着紧了起来，张重也是一样。 “爹，是他么？”张重最终还是没忍住。 “不知道，我至今也不知道。当我到时，那人身边已没有那把佩刀了！不仅如此，此人从样子上看十分虚弱，如大病在身一般，完全不像是身手了得的江湖野匪。”张连边说边皱起眉头来。 莫明秋没有追问，他知道像张连这样的人物，如果在他面前，想装佯蒙混过关的可能性是比较难的。 “查问了吗？结果又是如何？”张重很想快点知道答案。 “我问了！那人没有回答我，当时他是躺在床上，从模样上看感觉病若膏肓一般，所以我就没加逼迫，而是叫来大夫帮他医治，并安排府衙差役严加看管。”张连表情有些忧伤。 “没有四处搜查一下吗？”张重有些着急起来。 “查了！我派人四处收索，想找寻物证，特别是那把月牙弯钩形的佩刀，但是却一无所获。然后我又问讯了此间屋子的主人，想查出他的来处。”张连点头。 “有结果吗？”张重继续问道。 “没有，那老头一家只是说他来的突然，给了一些银两后，留宿于此，不想却生起病来。”张连摆手表示无奈。 “来时他可佩带着兵刃？”莫明秋核实问道。 第588章 善后 “带了！但后来如何又没有了的，他就不知道了！”张连很快就回道。 “就算丢弃，也应该丢不远，附近有河吗？”张重好事问道。 “没有什么河，那里属于山区，有些溪流罢了，我让人搜查了好些地方，都没有收获。”张连点头并回复。 “那秘籍呢？可是从他那里搜查出来的？”张重问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是搜查出来的，而是他给我的。”张连表情中流露出来一种空远的情绪。 “怎么？”张重从新被吊起兴趣来。 “大夫来了，查证出来他属于中毒，而且断定他活不过三日。”张连说完望向莫明秋，想是在探问莫明秋的反应。 “啊？那他死了没啊？”张重显然觉得这案子如果要查，此人如果还在，最为重要了！ “死了！不过是五日后才死的。”张连皱着眉头，依然看着莫明秋。 “啊！”张重又啊了一声，不知再说些什么。 “我让衙役们侍候了他这五日，可谓是将他送了终，第四日一早，他也应是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于是说了一个客栈的名字，然后让我去取一个包裹。我本以为可以查出些结果来，却不曾想就是那本擒拿秘籍了！”张连悠悠说道，他似乎说完，查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莫明秋一直没有插嘴，他心中感受到这个故事未必真实，但也无从查证它是假的。从张连的讲述中，有很多细节是经不住推敲的，不过事情发生的时日如此悠远，查证几乎就属于天方夜谭了！ 尤里村以及红崖山两桩案子太过大了，肯定也是有的，张连用这两桩案子来说事，无疑是想证明它的真实性，莫明秋相信那家所谓的客栈也是可以查证到的，那么张都尉是参与者吗？ 应该不会了！莫明秋随即否认掉，毕竟张连没有参与这事的动机，张连身为都尉，查案办公当属理所当然。 “都尉大人，那本秘籍真是来至此人的话，我们不妨就将这事同白岭上人直说。或许死的那人真就是他的师兄弟了！”莫明秋想回到现实。 “要将擒拿秘籍还与他吗？”张连有些舍不得，而且对莫明秋没有核实自己一些情况，他感觉很是意外。 “如果这上人能够证明那秘籍是他的，我们应该就得还了！都尉大人恐怕还得告知那人的埋身之所，另外这国师恐怕还会问些别的了。”莫明秋回得比较含蓄，提示张都尉会有同国师当面对质的情形。 “那好！我明日就去上朝，看是否能够遇到白岭国师了！当面跟他说清楚就是。”张连表现得很是有底气。 “不用太急了！我明日先去见见他再说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三哥，你要去见白岭？”张重明显觉得意外，自己也兴奋起来。 “我去看看屠展，他不是同秋子凡比武过吗？伤得可严重吗？”莫明秋问道。 “不知道，从当日情形看，还好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张重期盼着望向莫明秋。 “你就算了！多陪陪都尉大人，我跟玉侯一起去就可以了！”莫明秋摇头。 “玉侯？你还去找玉侯？”张重明显觉得自己落了单，表情一阵委屈。 “是啊！我得去看看了，毕竟屠展帮我们对付了秋子凡，代表的也是青玉关，而且这个人情，给玉侯比较合适。” “我也想去，带上我吧！”张重乞求道。 “那白岭上人最终还是要来跟都尉大人核对情形的，你若总是主动找他，他会觉得你在探他，没有这个必要。”莫明秋摆手，转而对张连补充说道：“此事已过去多年，都尉大人也需想个全面，我们并不怕白岭，但毕竟死去的那人可能是他的师兄弟，我们理当告知他这些事情。都尉大人您说可是这个道理？” 张连听罢连连点头，莫明秋没有再加过多询问，而且提醒自己，意图十分明显，那就是要自己的解释得做到合理合情，表里如一。 莫明秋站起身来，随即张连和张重也站了起来。 “三哥，你该不是现在就要去吧？”张重感觉十分憋屈。 “现在去正好啊！我得先去玉侯府，赶紧把事情办完，如果一干事情忙完，我还要去见陆先生，到时候我让人来叫你？”莫明秋最后留了一个再见张重的机会。 “三哥，你该不是晚上不住在这里吧？这屋子可是你盖的，原本属于你了！”张重瞪眼问道。 “怎么说呢？我不是已经和秦族公主……那个驸马了！这里算我的娘家了！”莫明秋嘻嘻笑着。 莫明秋如此说话，算是时空，年代的文化差异跨界，他也不知这样的自嘲算不算是笑话，或许对这里的人来说属于炫耀？总之张重父子都听得愣住了，两人都没有能接上话来。 “怎么说呢？近日都尉大人和你一定会比较忙的，所以我即便留住这里，或许我们朝夕也很难见面。”莫明秋看着痴傻掉的父子俩。 “什么？我能忙什么？”张连回过神来。 “武王租地给了我们秦族，金国也租要了两块，或许还要再租，你们文王近日应该会有消息了！定会召你和都尉大人商议此事，你们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拿出地图来，并一一把地域码头指了出来。 “啊？你……你们……”张重得莫明秋早前提醒，不能说出他代表秦族去武国开会的事，如此就不知如何问清楚原因和结果。 “这事你可以跟陆先生商量，秦族的租地也可以给你操作，不过或许会收你们文国一些费用哦！”莫明秋表情十分滑稽，并分出彼此来。 “不是，如果文王问我，我又该如何回应？”张重显得有些紧张起来，张连也感觉有些懵。 “不用急，急也急不来，这得看你们文王的意愿，该如何说话你自己拿主意的比较好，你们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金国，不过这些筹码目前是在我们秦族手里的，以武王的思维方式肯定是希望大家都参与的，这样才能达到平衡。”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张重表情还是有些期盼莫明秋的提点，但他也知道莫明秋更希望自己能够拿主意。 莫明秋心意说清，起身告辞，躬身摊手让张连先行，张连虽还纠结，但感觉莫明秋心意已定，于是也就跟着站了起来。 第589章 离不开 几人先后从书房中走出，杨全在客厅里等着，见几人从屋中出来，赶紧站起身来。 “杨全，你哥他们应该随后就能回来了！你回去同你老母说说，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莫明秋笑着主动跟杨全打招呼。 “怎么……？”杨全说不清楚是惊讶还是高兴，手足无措起来。 “青玉关已无战事了，原青玉关的将士们都将被安排回家享乐享乐了！你的两个哥哥官爵在身，或许会麻烦一点，不过也就是晚上些时日罢了！”莫明秋继续解说着。 “多谢公子成全！多谢公子成全了！”杨全说完打算给莫明秋行跪拜之礼。 “这可使不得，这算什么？此事跟我何干？”莫明秋被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将杨全硬扶了起来。 “我的两个哥哥，多次写信于我，每每都说是公子救了他们……”杨全表情十分激动。 “且不说，你的两个哥哥本事了得，哪里需要我救，而且他们如今的功劳和成就更是他们自己拼命得来的，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了！”莫明秋连连摆手。 “杨大哥，莫要客套了！再客套，我也得感谢你才行了！”张重见杨全还要坚持，于是劝解道。 “确实，如今这新房子建成，可全是杨兄弟你的功劳，还有那小婉姑娘……恐怕你这些时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了吧？”莫明秋左右看着，像是在确定张小婉不在，如此他才把话说全。 “哪里！哪里！小姐她……她还是蛮……好的。”杨全本来想找个好词来形容一下张小婉的好，但他水平有限，硬是只能说个好字。 “杨兄弟，我同你可属于一见如故，跟你两个哥哥也共过生死的，不可再见外了！”莫明秋见杨全有些泪目，于是补充说道。 “嗯！”杨全点头，他早已将莫明秋看做自己的亲人。 “都尉府如今有都尉大人坐镇，你的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多回去看看老母亲才是。”莫明秋继续补充，并从衣袖中摸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如何使得？”杨全不敢收取，身子往后退。 “确是如此，杨全可是我儿张重府上的管家，如何能让莫先生你来付着银钱？”张连也出面表明自己的态度。 “也对！这银子就算我们大家的一份心意了！算我代表张重张龙这两位状元给伯母意思一下，意思一下！”莫明秋最终还是将银票塞在了杨全手中。 “杨大哥，你就收着吧！杨义杨勇两位大哥可是我大哥的副将，当不是外人。”杨全本还想推托，但被张重帮忙制止。 莫明秋从府宅出来，首先劝退了张连和杨全，却被张重一直送到街尾，随后他不得不拦阻张重再跟着自己。 “三哥，我真就不能跟你一起去啊？”张重做最后的争取。 “回去跟你爹商议一下怎么解说擒拿秘籍的事吧！辛大师你帮忙安排一下，我忙完了再来找你。”莫明秋提醒道。 “那事怎么了？不是死了吗？我猜肯定是他杀人的时候被人下了毒，然后……”张重猜测出莫明秋是在暗示自己。 “白岭应该会去找尸骨的，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就信了！”莫明秋说这话是神情有些悠然。 “那就让他找啊！我爹肯定知道尸骨埋在哪里了！”张重无所谓说道。 “那就好！你同你爹好好想想去，而且你爹应是还舍不得拿出那本秘籍来了！你也好好劝劝。我这先去问问情况，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莫明秋不想再多说，直接上了马。 张重心情无奈，只能目送莫明秋离开，此时身后有人高声叫道：“姓莫的，你又想甩掉我吗？又卸磨杀驴吗？” 张重回头去看，辛红绳从远处奔来，速度之快，如同粉尘红影风吹一般，一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莫明秋也被震惊了，辛红绳从没有这般操作过，如今初见让他目瞪口呆。两人都没反应过来，随即辛红绳就到了跟前，莫明秋赶紧从马上下来。 “我去办点事，如今你代表的是秦族，可不能跟我走得太近乎了，免得让人误会。”莫明秋转头见辛红绳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觉得十分委屈，于是抢着把话说完。 “什么事？我不能跟着一起吗？”辛红绳板着脸，张重本想帮着解释解释，但随后缩了回去。 “我去玉侯府……不是……我总不能走哪都带着你吧？”莫明秋觉得张重想看自己笑话，他解释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必须带上我，你走哪，我跟哪！”辛红绳表明态度。 “我去洗澡。”莫明秋怼道。 “我帮你守门。”辛红绳回答得十分爽快，也没觉得尴尬。 “不是……你先回去，辛大师我来应付。”莫明秋对一旁看热闹看出笑感的张重呵斥道。 “三哥，不用我帮你劝劝吗？”张重装委屈的调侃着。 “有本事的话，回去劝劝你姐。”莫明秋回怼。 张重最终还是惧怕莫明秋的，他委屈的一步三回头的走掉了！ “真没必要这样吧？我办完事肯定会让人来寻你的。”莫明秋看着怒气未消的辛红绳解释道。 “不用，我自己跟着你就是。”辛红绳不领情。 “好吧！我带你去见汉玉侯，这玉侯脾气可大了，你可别乱说话了！”莫明秋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那好！我们走吧！”辛红绳露出笑意。 “就这么走？你的马呢？”莫明秋望向远处的张府大门，张重还躲在门口的石狮子后面偷看。 “我们一起回去取，免得你又跑掉了！”辛红绳犹豫的说道。 “走吧！路不是很远，马让你骑就是。”莫明秋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辛红绳。 辛红绳倒是爽快，很快就骑了上去，身形十分潇洒。 “你这轻功如此了得，也是跟你师傅学的？”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嗯！”辛红绳笑眯眯的点头。 “当日在洛安城怎么没见你使了？”莫明秋疑惑的看着辛红绳的眼睛。 “我师傅说了！对陌生人都要防一手，不可轻易显露能耐，不然很容易就让坏人给害了！”辛红绳回答得很认真。 “老实交代，你还藏了些什么别的本事了？”莫明秋索性就把自己装成坏人的模样，粗声粗气的问道。 “还会算命，看风水，你知道的。”辛红绳没跟莫明秋计较，感觉中她还觉得十分得意。 “你会武功，对吗？”莫明秋不得已，问得十分直白。 “不太会，就只会些把式。”辛红绳摇头。 “也就是会一点了？”莫明秋叹了口气。 “你担心什么？反正我又打不过你了！”辛红绳不知是解释还是安慰，随即将脸扭到了一边去。 第590章 二鬼把门 辛红绳在莫明秋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迷，无论从身世还是能力上看，都是有故事的，她的师傅是何人？又岂有只懂奇门术士的高人？此人当是精通八卦易经，又或者高深武学？他仰着脖子看着一脸显摆的辛红绳，莫明秋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玉侯府挺容易找的，莫明秋只是问了一下，就轻松找了过去，进入巷街之后，就不用再问了！ 玉侯府的在通巷的最里头，一幅鎏金的牌匾指引的两人走了过去，进入街巷中，莫明秋感觉出街巷中的一丝寒意来，那是一种孤寞的空冥感觉，四周没有商铺，没有人间烟火。 “这汉玉侯就住这里？”辛红绳明知故问。 “他人还不错，只是脾气有些急罢了！”莫明秋打算安慰一下辛红绳。 辛红绳没有再问，而是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风水如何？”莫明秋有点担心辛红绳紧张，于是玩笑问道。 “嗯！还不错，街巷和户宅成梯形，比较稳重，南北成像，东西成格，又称立户，有横通竖达之意。只不过正前方左右似乎有一个缺角，太极不全，唯有缺憾，或对人对事不利。”辛红绳边说边点着头认可自己的论断。 “缺个角，怎么了？哪有十全十美的？在哪里？”莫明秋嘴上说得无所谓，最后还是问出自己的好奇来。 “从这里看，左上角那处屋檐的正后边。”辛红绳对莫明秋指引着，显得很是耐心，而她对莫明秋从来都是这样。 “那是后面的屋子盖偏了一点而已吧！你往我这边站站，它就对称了！”莫明秋摇头，表示不以为然。 “我站的这位置才属于天元顶心位，高度才正合适，怎么能站你那边看了？”辛红绳说话的样子很是认真，而她骑在马上，气势明显高过了莫明秋。 “建筑肯定是要因地制宜啊！如果都要按你那般认知，岂不是所有建筑都一样了！”莫明秋表示不服，但还是绕到了马前，视觉所至，跟辛红绳处在一条直线上。 “卦位是变化的，而已也能变通和补缺，谁说死板了？”辛红绳据理力争。 “待会这风水的事，如果你一定要说，就说好的，有缺之事就别说了！”莫明秋见已经离玉侯府很近了，于是打算停止争论。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玉侯只喜欢听奉承话？”辛红绳表示不服。 “我不是说了吗？玉侯脾气急，我怕他马上就会去拆房子，重盖新的，如此就属劳民伤财，劳民伤财了！而且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了！”莫明秋并不想把汉玉侯妖魔话。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行，随即离着玉侯府大门也越来越近，而侯府门外的值守兵卫也早就看到了两人，也觉得这两人奇怪异常。 “总之，你待会别乱说话了，一切让我来安排。”莫明秋最后提醒道。 “在洛安城也没有见你这么害怕过了！”辛红绳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莫明秋没有再同她多说，独自朝玉侯府大门走去，随后上了台阶。 “两位小哥，麻烦问下这是玉侯府吗？”莫明秋对守值的兵卫说道。 “你是何人，莫要再靠前啊！”兵卫吼叫了起来，显然在他们看来莫明秋只是一个跟人牵马的马夫。 “不是，我问这是否是玉侯府？”莫明秋觉得自己在辛红绳面前失了面子，他提高声音再次问道。 “侯府重地，闲杂人等不可造次，如有违抗，格杀勿论。”兵卫中一人高声叫着，并将刀鞘中的刀抽出来一半。 莫明秋自己也感觉好笑起来，他不得不退了两步，回头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正抿嘴看着笑话。 “如果是侯府，麻烦你们帮着通报一声如何？我有正事找玉侯商议。”莫明秋退出理想距离。 “报出你家主子的官阶名号。”一高个兵卫粗声问着，眼睛却看向依然骑在马边的辛红绳。 “我家主子？”莫明秋心里感觉受到了侮辱，回身顺那兵卫视线看去，看到的是辛红绳的侧脸。 “她是秦国的风水师，我是秦国的……莫先生。”莫明秋不知自己应该给自己封什么官，只好把辛红绳报在了前头。 “秦国？哪里的秦国？什么风水师？给阴罗王算命的么？”那兵卫被莫明秋的自我介绍给逗乐了。 “不是，你们不就是守门值卫吗？你们据实通报就是，至于我们是什么人，让你家主子来定，如何？”莫明秋有些气愤。 “我家主子没那些时间见你们这般闲杂人等。”守门的另一位大声把莫明秋怼了回去。 “什么意思？你俩就有这本事能把我俩给拒了？”莫明秋再次核实。 “无官无阶，无名无帖，咱们玉侯府概不接见。”高个兵卫板着脸回道。 莫明秋愣在了当场，他一肚子气怨也不知如何发作，无官无爵肯定是真的，确实自己连个帖子也没写，这规矩对汉玉侯这般人物来说，定得不合理吗？ “莫先生，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晚些时候让玉侯来见咱们岂不更好？反正我们来过了，是他的门守不让，也就怪不得我们了！”辛红绳此时下得马来，过来劝解。 “好吧！两位听好，如果你家玉侯四处找我们，你们不妨告诉于他，我们俩或许在状元府或许在墨雨坊，让他来找我们就是。”莫明秋猜测出辛红绳的用意，于是顺坡下驴，话一说完，并打算转身离开。 “不是……这位先生，您说的是哪位状元啊？”高个值守有些惶恐起来。 “张重。”莫明秋没有回身，自顾自的下了台阶，走到辛红绳身边。 “啊！”高个兵卫显然受到了惊吓，快步跑到了两人前面，并躬身行礼说道：“两位先生……留步，烦请稍候，我们这就给两位禀报。” “不用，不用。我们按规矩来比较好，可不能乱了规矩。”莫明秋连连摆手，样子十分滑稽，身后另一名兵卫此时人影已经不见，一扇小门开着。 “两位是张状元的朋友，怎么可不早说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请……先生……大师勿怪，勿怪了！”高个兵卫感觉出莫明秋的讽刺。 “我们可不是张重的朋友。”莫明秋余怒未消，再次板起脸来。 “啊！”那兵卫惊恐的张大嘴巴看着莫明秋的脸，想分辨出莫明秋话的真伪性。 “如果我说是张重的仇人会如何呢？待会玉侯可会怪罪于你们？”莫明秋见状调侃问道。 “大师，先生，玩笑了！玩笑了！”高个兵卫忘记莫明秋早前的自我介绍，嘴里打着哈哈，表情十分尴尬。 “真的，我是来此刺王杀驾的，待会汉玉侯一出门，我就……”莫明秋俯身在那兵卫耳边说道，不过声音不小，一旁的辛红绳听得个真真切切的。 此时汉玉侯从府门冲了出来，那兵卫大叫着退跳开，并拔出腰间的佩刀。 第591章 侯府的风光 汉玉侯是激动的，表情中充满了热情，不想他一出门就被自己的守门兵卫给吓住了！ “玉侯，别来无恙否？”莫明秋倒是显得悠闲，对汉玉侯招手比划着。 “干什么？干什么？”汉玉侯十分畏惧的绕开自己把门的兵卫，甚至于躲到了莫明秋的身侧。 那兵卫更是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取舍，茫然看着两人走到了一起，身后跟出的另一个兵卫也远远的张大了嘴巴。 “你们怎么回事？抽刀干什么？”汉玉侯此时才觉得自己属于丢了面子，于是高声呵斥。 “玉侯，他……他说他……”高个兵卫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硬是没敢把话说全。 “没事，你这几个门卫倒是尽力尽责，如此，玉侯您的安危倒是有保障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解释道，汉玉侯随即猜测出原因来。 “你们快快撤下。”汉玉侯对俩兵卫摆手，并伸手将莫明秋往里请。 两兵卫此时才反应过来，争抢着去开侯府大门，莫明秋也十分客气，一边示意汉玉侯先请，一边对辛红绳招手。 “这位姑娘可是秦族公主，莫公子好福气啊！能得如此貌美佳人芳心。”汉玉侯猜测并赞道。 “玉侯您误会了！她可不是公主，她是秦族风水师，此次前来文国是有使命的。”莫明秋有些尴尬，并赶紧解释。 “哦？秦族风水师？来我文国有何使命？”汉玉侯有些懵圈，转而去看辛红绳的脸色，明显感觉不好看，于是猜测定是自己说话有些不妥，赶紧补充道：“大师？……大师……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玉侯您客气了！我想问问这秦族公主……是不是很漂亮啊？”辛红绳口直心快，把自己的危机感问了出来。 此时最尴尬的人莫过于莫明秋了！秦族的风水师不知道秦族公主，自己成了谎言的缔造者无疑。 汉玉侯看着莫明秋难堪的样子，没敢回答辛红绳的问题，甚至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此时大门被打开，汉玉侯礼让着将两人引了进去。 玉侯亲自迎接，对玉侯府来说是少见的，级别应该等同于汉贤王的驾临，又或者玉侯对莫明秋更是热情和蔼。 两兵卫额头的汗流了下来，于是开始回忆早前说过的话，估摸着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罚。 “玉侯您这府宅不错了！”莫明秋进得门中首先开口。 “比之状元府恐怕就不如了！”汉玉侯感叹说道。 “怎么？”莫明秋好奇问道。 “听说他的府宅是你帮着设计的，我去过数次，是按五行布位，阴阳术法布局，当是大师之作了！”汉玉侯自己也说不清好在哪里，随意奉承了几句。 莫明秋侧眼看了一眼辛红绳，感觉她皱起的眉头一直未散。 “玉侯过赞了！当不过是它新建而已，虽说布局按了章法，从做工和层次感肯定比不了您这侯府的。”莫明秋摇头表示谦虚。 此时两人到了长廊处，莫明秋和汉玉侯一起示意辛红绳先行，辛红绳特意停顿了一下，并退后了两步，左右来回的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像是有了心得，不过她并没说话。 此番操作，莫明秋知道意思，而汉玉侯感觉莫名其妙起来。 “莫公子，这……”汉玉侯一下子不知如何称呼辛红绳。 “辛大师，秦国礼部大法师，师从忧灵宫，其义父早前是武国礼部尚书李言忠，李大人。”莫明秋解说得十分全面，汉玉侯呆望着辛红绳，不知再如何说下去。 “我们适才说的那些，在她眼里就是班门弄斧了，肯定她是有不同意见的。”莫明秋放低自己的身段。 汉玉侯有些懵圈了，从辛红绳的反应来看，莫明秋说的全是真的，那么当前自己的猜测就是错的，秦国和武国的关系怎么个论法似乎就是个矛盾了，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同辛红绳沟通，关系是否属于敌我？ “玉侯，她属秦国，此番前来文国真是来同朱子文王商讨事宜的。”莫明秋觉得有必要跟汉玉侯交代清楚这层关系。 “重要么？”汉玉侯觉得莫明秋是想提前告诉自己，所以才将辛红绳带来的，心情上有些激动起来。 “一般吧！这朝堂上的事，让他们朝堂上去谈吧！我今日来找您，是想和您一起去看看白岭国师。”莫明秋觉得汉玉侯对自己的期待过高了，于是转移话题。 “看国师？看他做什么？”汉玉侯显然觉得很意外。 “怎么说呢？他的徒弟同泥春门的少门主打了一架，好像还受了一点伤，我们得去看看，关心一下了！”莫明秋越想解释清楚，发觉汉玉侯的嘴越发张得大。 “张重没有跟您说这事吗？”莫明秋诧异问道。 “没有啊！我不知道啊！”汉玉侯苦瓜着脸，显得很是委屈。 “哎！”莫明秋叹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这个张重还是年岁太小了！” “可他们是同他一起回的京都城啊？我见过那屠展，并没有什么事啊！这架该不是在我们京都城里打的吧？”汉玉侯猜测并恐惧起来。 “青玉关，是青玉关，目的是从张龙将军比武……玉侯我们进去再说，进去再说如何？”莫明秋发觉自己越说故事越多，不是一时半时的事，身边的辛红绳听得倒是也很认真。 三人来到汉玉侯豪华的大书房中，辛红绳看稀奇的左右看着，无所拘束的摆弄着汉玉侯的古玩器件，汉玉侯张大嘴巴，不知可否。 “白岭国师与玉侯您可有交情？”莫明秋选择直入主题，如此可以让汉玉侯定下神来，不过没想到的事，这让辛红绳先安静的坐了下来。 “白岭国师么？这老……国师一贯我行我素的，动不动就闭关清修，不跟任何人来往，这些年来我也很难见得他几面了！”汉玉侯回过神来，又差点说漏嘴。 “他的徒弟屠展可能是受伤了！我们得去看看才好！”莫明秋察觉汉玉侯有些犹豫，于是将青玉关的比武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在青玉关比的，自然我该去看看才是，不过……”汉玉侯面露难色。 “不过如何？”莫明秋虽然猜测出来原因，但还是装傻问道。 “这屠展可是属于太子的人了，从国师白岭上人那里来论，我同他也没有多少交情，冒然前去，恐怕他不会领我的情吧？”汉玉侯高傲的性情，决定他思考问题的方向和出发点。 “屠展和屠锦阳属于太子的人？是屠展说的还是太子说的？又或者是白岭上人说的？”莫明秋继续探问。 “这倒没有，不过他们平日里走得很近了，早前定远将军因伤不治之后，所有后事都是交于武源之操办，听说送他兄弟二人去咕噜山学艺，也是武源之安排的。”汉玉侯解释着这相互间的关系，试图让莫明秋明白自己的顾虑不是空穴来风。 第592章 追魂续命膏 “玉侯，您觉得武太师有这么大面子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什么意思？”汉玉侯有些感悟，但还是问道。 “适才玉侯您说这白岭上人行为孤僻，这武太师的面子他会给吗？”莫明秋补充解释着。 “传闻他俩走得很近了，年节时武太师都是宴请过他的，他偶尔也是去了！”汉玉侯觉得自己不能在莫明秋眼里感觉太傻，于是补充解释道。 “或许跟他两个徒弟有关吧！这说明白岭上人不是不讲情面，而是看人讲情面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莫公子是说……”汉玉侯十分期待莫明秋把话补全。 “国师肯定是对自己的这两个爱徒讲情面的，当初收他俩做弟子，或许多半是看在定远将军的情分上了！”莫明秋的分析让汉玉侯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吧？如果国师对太师讲情面的话，国师自然会先给太师的好了，那么武太师自己的儿子可是拜到国师门下了？”莫明秋双师汇总，将汉玉侯绕得有些头晕，不过最终他还是听出感悟来。 “对！对啊！这武源之定是跟上人没啥交情了，不然他的儿子怎么会不送去给上人教了！”汉玉侯一拍大腿，发泄出这些年被迷惑的不快。 “国师爱徒受伤，我们得去看看才好，我这有疗伤圣药，玉侯您拿去送于屠展比较合适。”莫明秋说完从自己怀中摸出两瓶早前从武军大营中偷出的追魂续命膏，并递了过去。 “多了！一瓶就够了！”辛红绳有些舍不得，出言拦阻道。 “保险些好，如果不够，我这还有。”莫明秋觉得自己应该再大方一点。 “不是……你知道这追魂续命膏有多难得吗？一瓶就够了！保证药到病除。”辛红绳坚持己见。 汉玉侯本来觉得莫明秋属于多此一举，自己侯府什么药没有，需要用莫明秋的吗？但此时好奇心起来，于是没有立马插话进去。 “不至于，玉侯莫听她的。”莫明秋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你们知道这东西是由什么做的吗？”辛红绳瞪眼问道，样子十分认真。 “什么？”汉玉侯有些期待着问道，他不相信辛红绳能说出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来。 “五角龙的龙骨，冰寒谷里的三叶草的根茎，还有百年以上岁龄的鬼须莲，山参，百岁，对了！还有刺游……”辛红绳说了一串药材，莫明秋和汉玉侯都只听懂山参这一个名字。 “百岁是个啥？是说那种像植物一样的肉球吗？”莫明秋核实一下自己的知识空白，选择性的先问了一个。 “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辛红绳对莫明秋本来就有怨怒，于是嗤之以鼻。 “这东西，以前老在照片上见过，传说可以治病，实际上也难说了！”莫明秋不以为然，自然也就没打算和辛红绳计较。 “照片？”辛红绳有了自己的知识空白区。 “就是图片，照出来的影像。”莫明秋比划着解释着。 “那东西不可能有很多的，你肯定是被骗了！”辛红绳猜测出它属于图片，是被人画出来的。 “是，是，是，听说那东西十分难得，但如今救人要紧，不然这东西再过昂贵，也没啥用处了！我和玉侯去看看情况，如果需要用，就用两瓶再说。”莫明秋安慰并解释道。 “一瓶就够了！”辛红绳吼叫着坚持着。 两人都没有让步的意思，这让一旁看戏的汉玉侯有些尴尬，他自己确实没有这些宝贝，更加拼凑不出这药来。如今莫明秋和辛红绳的关系更是让他不知如何分辨。 “这样，我们先送一瓶去，如果屠展没事，这一瓶我们也可以不送，就当是探望如何？”汉玉侯最终想出个折中的方法，而这法子辛红绳很快就答应下来。 “不是……这屠展听说强硬的很，当日对战秋子凡时，硬接了数拳，都没有退让，我们今日去探望于他，倒也没必要把它说明，此物当成礼物送他就好。”莫明秋依然坚持。 “他伤没伤，我看一眼就知道了！到时候我决定。”辛红绳抢着回道。 “你决定？你以为你是医生啊？”莫明秋自己把话问完，也觉得自己恐怕是又失策了，辛红绳的本事到底有多少，自己能真的清楚吗？ “先送一瓶，然后回来商量后，再定后续，如何？”汉玉侯显然觉得如果放任两人纠结，恐怕要耽误事情。 莫明秋不得不顺从，他有些后悔带辛红绳一起来，她完全充当了一个管家婆，很明显自己的形象从此会在汉玉侯心里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 “那我去准备一下？”汉玉侯问莫明秋，偷眼看了看辛红绳。 “玉侯不用过多准备其它物件！像国师这般人物，肯定是不爱这些俗套的。”莫明秋提醒并站了起来，他将自己手中药瓶递了过去，汉玉侯点头，犹豫着收了一瓶，双手紧紧握着。 辛红绳也站了起来，目视着莫明秋手中的另外一瓶，莫明秋选择性的递给了她，辛红绳没有犹豫，直接收下。 三人从屋中出来，汉玉侯赶去安排马车，并让随从护卫引领着莫，辛二人往府宅后门而去。 “你别小气啊！你若喜欢这个，我这还有几瓶，一起给你了！”莫明秋对辛红绳抱怨道。 “我又不用，给你留着的。”辛红绳心里的不痛快比莫明秋更甚。 汉玉侯没有过多准备，就随车马一起赶来，莫明秋没让汉玉侯下车，先让辛红绳上车，汉玉侯礼貌去扶，不想辛红绳没有领情，直接跳步上去，轻身功夫了得，把汉玉侯吓了一大跳，随即莫明秋也上了车去。 “辛大师，好功夫啊！”汉玉侯不得不对辛红绳刮目相看。 “看跟谁比，跟他比，差远了！”辛红绳对莫明秋努嘴。 “我？我不行，比不了你，辛大师你过谦了。”莫明秋多一半还在生气。 “莫公子，你在京都城呆的时日长吗？有时间我俩下两盘棋，如何？”汉玉侯感觉自己又要被加在其中了，于是赶忙将话题岔开。 “时日不会太长，不过下棋的时间肯定得有了！早前就听陆先生说了，玉侯您的棋艺独具一格，高深莫测，难以把控。”莫明秋虚幻着形容着。 “陆先生真是如此说我么？我倒是常向他问起你，他对你的评价都可以肩比圣贤了！还说莫公子您属于才高八斗，淡薄名利，潇洒风流，属于高雅贤士了！”汉玉侯吹捧着莫明秋，偷眼去看了一眼旁边的辛红绳。 “这陆先生定是在骗你了！”辛红绳再次主动接话。 第593章 拜门 车马行进了一段不短的时间，途中突然颠簸了起来，莫明秋探头向外看了看，发觉车马似乎已经出了城，这让他感觉十分意外。 “这国师住在郊外么？”莫明秋猜测并问道。 “确是在西城外的枫叶坪，莫公子你不知道，这国师爱钓鱼，在城里没有这条件。”汉玉侯苦笑解释道。 “应该也是，这国师多半可以不早朝吧？当初我们朝堂也没见过他了！”莫明秋点头笑着。 “确是如此，朱子文王特许，早前包括我父王在内的三位重臣都可不入列朝阵，有事没事皆可去可不去。”汉玉侯显然有些自豪感。 “哦？有三位么？还有一位是谁啊？”莫明秋疑惑问道。 “定远将军，也就是屠展和屠锦阳兄弟俩人的父亲。”汉玉侯解说道。 “定远将军跟国师有交情么？”辛红绳随即插嘴问道。 “怎么说呢？传言国师就是定远将军请下山来的，不过平日里两人倒是少有来往。”汉玉侯的回答显然就是说给莫明秋听的。 以汉玉侯这些年跟太子明争暗斗的情形看，汉玉侯定是没少花精力去查这些，而自己也对白岭上人同屠家的关系猜测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白岭上人和张龙的过节需要有人调解，屠家兄弟二人当是首选。 莫明秋重新整合思路，张重如今虽入了文国朝堂，但根基并不牢固，早前自己希望张龙同张重能够相互帮衬，但张龙如今的麻烦或许更大，张连的故事可谓是漏洞百出，自己不信，当然白岭上人也不会太信，莫明秋期望这次去见白岭，能够从中获得一些有用信息回来。 “待会玉侯就说是您代张龙去探望屠展的，那瓶药也是张龙让您帮忙转交的，而我就是那个代为跑腿之人。”莫明秋开始安排起人物的角色。 “我呢？我是来干什么的？”汉玉侯愣了一下，本想要问些什么，迟疑间被辛红绳抢了先。 “你？你还是当风水师吧？如果国师谈天说地，就由你出马。”莫明秋随口说道。 “那你干什么？”辛红绳觉得莫明秋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虚名，没什么用处。 “我陪玉侯来的而已，属于看风景，属于闲人一个。”莫明秋索性让辛红绳没处攀比。 “我才不信呢！这国师爱钓鱼，说不定就是个玩物取乐之人了！如此就跟你同好了！”辛红绳矫情说道。 “这白岭国师可是一个精通天运之人了！能观天象，懂五行，有视面通心之术。”汉玉侯不想自己变成局外人，成为配角，于是把话说出神幻感觉。 “他还精通五行之术？”辛红绳像是有了兴趣。 “国师，知道吗？人家是国师，你以为啥都不会，就能当国师？”莫明秋觉得辛红绳有些难管控，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车马行进如浮舟一般，汉玉侯最终还是成为了配角，不过他的心里没有落差感，因为他感觉到莫明秋处在一个比自己更难的地位上。 莫明秋也的确是这般处境，他能感觉出辛红绳在刻意的针对自己，心里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枫叶坪最终到了，莫明秋下车后的感官此地像是一块牧场，远处甚至于还真看到了一群牛羊，离他们大概百米远处有数间农舍。 “这国师就住这里？”莫明秋有些吃惊的望向汉玉侯。 “不错，陛下曾打算帮他建国师府，皆被国师拒绝了！”汉玉侯凌然的站在风中，望向远处，样子很酷。 “没必要吧！再说住这里太苦了点吧！吃什么？”莫明秋觉得不能理解。 “那不是有牛羊么？一定还能抓着兔子，只要有水，怎么就不能住人了？”辛红绳帮汉玉侯主动回怼莫明秋的话。 “你的那幽灵宫该不是也是这样吧？”莫明秋见自己的话又被辛红绳怼住，于是反击问道。 “不一样，那里没树没草，没有牛也没有羊，遍地白茫茫的都是雪。”辛红绳回忆着，脸上露出一丝幸福感。 “那吃啥？”莫明秋问道。 “雪山上有狐兔啊！还有冰河里有鱼。你如果去了，还可以抓老虎吃。”辛红绳最后很崇拜的看着莫明秋。 “还有老虎？”汉玉侯感觉很惊讶。 “玉侯我们就这么走过去？”莫明秋觉得还是不要扯远了好。 “看见那碑了吗？那属于国师的地界，车马都不得入内，这是国师定的规矩。”汉玉侯笑着解释并指着远处地上的一处石碑。 “也是，这里既然做成了牧场，车马进入肯定是有损坏的。”莫明秋主动表示理解。 三人从马车上取下早前准备的礼物，汉玉侯并吩咐自己的两名侍卫在此等待，然后三人朝远处农舍走去。 快到跟前时，头间木屋中出来一名灰衣少年，三人于是迎上前去。 “各位来此何干？”那少年伸手拦阻并问道，莫明秋见此人样子十分年轻，显然也不认识自己。 “我们是来拜见白岭国师的，烦请你帮忙通禀一下。”汉玉侯主动礼貌说道。 “几位是何人？”灰衣少年人上下打量三位不速之客，并对汉玉侯的穿着格外留意。 “我们是……”汉玉侯想解释，但被那少年看得又觉得有些委屈。 “在下姓莫，这位是文国的玉侯，那位是秦国的大法师，皆是屠展将军的朋友了。”莫明秋抢过话来说道。 “啊！”莫明秋的介绍让那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等等！我这就去通报通报。”那人似乎受到了惊吓，回身向不远处另外一个木屋跑去。 那少年轻功了得，跑得甚是快捷，莫明秋没来得及多问，人已出去十数米开外，莫明秋回头去看汉玉侯，两人皆不知进退。 好在等的时间不长，那少年匆匆就赶了回来，来到三人身旁，躬身行礼并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无妨，这国师在哪？你领我们去就是了！”汉玉侯打定主意要在莫明秋面前表现出谦和力。 “实在不巧，我师傅此时正在静修，无法接见各位，请各位改日再来了！”那灰衣少年拱手送客起来。 “不是，我们找国师是有事相商。”汉玉侯觉得很没有面子。 “不好意思，我家师傅说了！有事改日再说，今日实在是不方便了！请各位见谅！”那少年再次躬身并摊手送客。 “也行！我们本是来见屠展将军的，不知屠将军可在？”莫明秋打算变通一下。 “我师兄也有事，不方便见客。”那少年回答得十分爽快，显然早就得到吩咐。 “你家师兄是否有伤在身了？”莫明秋再次核实探问道。 “这个……怎么可能？”那少年犹豫木愣了一下，随即表示没有的事。 “你就不问一下，我是如何知道的吗？”莫明秋开始下套。 “你是如何知道的？”那少年果然中计，直接认可了下来。 “我们原本来此就是送药的。”莫明秋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594章 拒与请 “你们……”那少年显然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不过要收回，似乎也就没有必要了。 “青云殿不缺医药，不过多谢各位美意。”少年再次躬身送客。 “那好吧！既然国师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不过请问小哥，这附近我们可都随处走走，转转了？”莫明秋兜圈转着，似乎很陶醉。 “这位公子何意？”那少年感觉出莫明秋另有企图。 “这里风景怡人，我们打算四处走走，不知你们是否允许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表情的问道。 “那边石碑之外皆不属我们青云殿，各位想逛逛，请随意吧！”那少年表现的很大度。 “那好！那我们就去了！这些礼物吃食，你家国师可要？”莫明秋将手里的点心盒子在那少年面前晃了晃。 “请拿回去吧！我家上人不好这些。”那少年被莫明秋恶心到了，于是打算转身离开。 “玉侯，我早前就说了，国师定不稀罕这些了，那五角龙骨肯定也是有的，三叶草肯定也存有不少，你看着茫茫草地，一片片的，别说三叶草了，百叶千叶也是不会少的了！”莫明秋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清晰异常。 “你说什么？”那本来转身打算走掉的灰衣少年转过头来惊愕的看着莫明秋。 “小哥，你先去吧！我同我的两个同伴说话呢，和你无关。我们这就去四处游玩游玩，你请自便。”莫明秋摆手解释。 莫明秋说完就去扶汉玉侯的手臂，汉玉侯十分配合的同莫明秋向那碑石外走去，辛红绳连忙跟了上去。那少年呆傻一阵后，转身向后跑，速度比早前似乎又快了几分。 “这国师定会来求咱们了！”汉玉侯觉得十分痛快，早前受气的憋屈全部散去。 “玉侯您先坐着，饿了么？我们吃点点心如何？”众人回到马车跟前，莫明秋无所谓的招呼起来，随从从车上取下几个马扎。 “倒是应该带着茶水和点心来的。”汉玉侯点头洒脱笑着。 “这里就有啊！”辛红绳将手中礼物晃了晃。 “这能行么？”汉玉侯望向莫明秋。 “应该可以，刚才他那书童将我们这礼物拒了，自然就是我们的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辛红绳如同得了指令一般，顺手开始拆起礼物来。 “这应该不是吃的。”汉玉侯拦阻，但已经晚了，盒子打开，一匹娟缎露了出来。 “那绿色的包装里才是食物。”汉玉侯起身亲自示范，随手打开一个包裹，里面居然是一支山参。 于是三人再次开始寻找，地上丢弃了一堆包装用的牛皮纸，感觉凌乱不堪。 此时身后杂乱声响起，一堆人马赶到，不过莫明秋并没有马上回头，汉玉侯和辛红绳也效仿。 “侯爷，小的鲁义见过玉侯爷。”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汉玉侯没有马上回身，而是先去看莫明秋的反应。 “鲁义？原来是鲁义兄弟啊！”莫明秋带头回转身子过来示好。 鲁义见到回过头来的莫明秋，被吓了一大跳，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人才反应过来。 “莫公子，怎么是你了？”鲁义诧异问道。 “是这样的，我在这京都城闲得没事，就去找玉侯玩，本打算下下棋什么的，不想玉侯硬说要来这里看望国师和屠教头，我就好奇跟来看看了！”莫明秋摊手让出汉玉侯来，显得自己故事的真实性。 鲁义此时根本无心查问莫明秋，他很期待的看向汉玉侯。 “不错，我同莫公子皆属好棋之人，不过今日我更想探望一下国师和屠将军了！”汉玉侯觉得以莫明秋马首是瞻比较好，至少心情上是这样的。 鲁义有些纠结，两人起步就把话题带偏，自己想问的事肯定不是这些杂事。 “我适才听他说两位身上有五角龙骨，不知可是真的？”鲁义指了指身边的那个灰衣少年，最终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五角龙骨？”莫明秋自问自后随即转去问汉玉侯道：“这五角龙骨，我们有吗？” 汉玉侯显然被莫明秋问呆住了，他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假装细想起来。 “应该没有吧！”莫明秋想着想着，开始摇脑袋。 “不是的，适才就是他说的，而且他还说有三叶草的。”那灰衣少年急了，随即鲁义身后众人一起围拢过来，汉玉侯一下子人紧张了起来。 “鲁兄，这是何意？”莫明秋不急不慢问道。 “在下师弟屠展近日和人比拼，受了些内伤，如果玉侯您有这些药材，请借我们一用了！”鲁义说完躬身对汉玉侯拜倒。 鲁义选择同汉玉侯交流，是因为觉得这样更可靠一些，不过汉玉侯也是要看莫明秋的脸色的。 鲁义很快从汉玉侯眼里看出这种感觉来，他有些惊讶莫明秋的地位和身份起来。不过此时他没有太多犹豫。 “莫公子，您看……”鲁义再给莫明秋鞠了一个躬。 “这单个单个的药材，我们确实没有，不过玉侯那里有一些追魂续命膏，听说里面所用药材就是这五角龙骨等等了！而且今日前来，玉侯就是来送此药的。”莫明秋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了，于是正言解释道。 “啊？你们还有追魂续命丹？”鲁义以及鲁义身后众人都同时吼叫了起来。 “是膏不是丹。”莫明秋再次解释。 “莫公子，这……这……请屋中说话了！”鲁义及其手下皆激动起来，他带头上手开始拉拽莫明秋以及汉玉侯，两人无意挣扎，还只能选择顺势而行，如此就被推着向前行进，莫明秋回头望时，辛红绳孤单一人落在了身后。 好在木屋并不远，众人在离木屋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鲁义抢先进了屋中，莫明秋猜想他是去跟白岭禀报。 时间不长，一个土布衣衫的老者从屋中急步跑了出来，并大声对汉玉侯问道：“玉侯，你真有那药吗？” “国师，一向可好！小王这厢有礼了！”汉玉侯想缓缓情形，先看看莫明秋还有何安排，不过白岭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 “玉侯，如果屠将军有事，我们先救人再说。”莫明秋从白岭上人的脸色上判断出问题的严重性。 “它在这里。”汉玉侯显然也回过神来，伸手从衣袖中取出莫明秋给自己的药瓶，转手递了过去。 第595章 辛红绳的光芒 白岭上人拉开瓶塞，闻了闻，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多说废话，转身跑进木屋。 汉玉侯想跟进去看看究竟，被莫明秋一把拉住。 “玉侯，我们在此等等再说。”莫明秋转而对鲁义说道：“你们如需要去帮忙，就请自便了，莫要照管我们。” 鲁义一愣，随即对身边另外一中年汉子安排了两句，自己也跟进屋去。 “玉侯，莫公子……你们这边请了！”那汉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辛红绳，但还是对三人摊手让请。 “你们真不用管我们的。”莫明秋有些担心屋中的情况。 “莫公子，其实我们也帮不上忙，都只能在外面等着。”那汉子有些忧伤的望了望屋门。 “那好！你们有围棋么？我同玉侯对垒一盘了！等等结果再说。”莫明秋见众人都围在屋外，怕对里面的人会有影响。 “玉侯，莫公子这边请了！”那中年汉子显然知道如何安排他们了！ 很快莫明秋和汉玉侯被领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屋舍依然十分简陋，里面物件也很是简单，不过适合下棋。 汉玉侯如今对莫明秋唯命是从，两人很快就坐了下来，辛红绳也围了过来。 “你该不是还懂棋吧？”莫明秋好奇的望向辛红绳。 “我不懂，不过我师傅懂。”辛红绳再次提及自己的师傅，她的师傅就是迷雾里的一个影子。 “不懂的话，看得会很累的，这时间可会很长了！要不，你去把刚才的糕点拆出来吃了？”莫明秋想让她舒服些，自己也能安宁。 “看看都不行吗？非要把我支开？”辛红绳嘴里抱怨道。辛红绳没有退缩的反应，样子依然十分坚持，莫明秋和汉玉侯对望了一眼，都选择不再多说。 “你随意吧！别出声大了就好！”莫明秋选择不让辛红绳胡猜。 莫明秋和汉玉侯谦让着，最后还是靠猜先，莫明秋走了第一步。辛红绳虽不懂，但兴致却十分浓的样子，虽然没有出声，却让莫明秋分了心。 此时外面再有人进来，送来茶水和糕点，辛红绳抢着给两人倒茶。 再次将心神投于棋盘之上，如此两人下了十来步，气氛一下稳定下来，辛红绳的干扰几乎就不存在了！ 起先辛红绳还看得专注，不过时间一长似乎就真坐不住了。 “要不，我出去转转，去看看那边的伤情如何？”辛红绳让莫明秋先下完一步后说道。 “你别乱跑就是了！”莫明秋专注棋局没有反应过来，汉玉侯也是一样。 辛红绳起身，小心翼翼的退出屋外，屋中瞬间感觉宽敞了许多，似乎更加舒适。 又下了十来步后，莫明秋突然跳了起来，如此操作把汉玉侯吓了一大跳。 “玉侯，适才辛大师说了什么吗？”莫明秋惊恐的望向门口。 汉玉侯没有习惯莫明秋对辛红绳的称呼，一时还想了半天谁是谁了！ “她说出去走走了！”汉玉侯十分迷茫的回道。 “没说去看屠教头的伤势？”莫明秋核实并回忆着。 “不会吧？她看那干什么？”汉玉侯也拿不准，人也跟着站了起来，而莫明秋此时已经冲出门外。 屋外没有看见辛红绳的踪迹，白岭上人的屋前却围满了人，四周还升起了淡粉色的烟雾，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莫明秋和后来出门的汉玉侯被这个场景震惊住了！ “怎么回事？”汉玉侯问莫明秋。 “得去看看。”莫明秋急忙向人堆走去。 莫明秋很是惊讶，因为他没有看到辛红绳，那么辛红绳是否进到屋中去了呢？此时他看到了鲁义居然也站在了人群中 “鲁兄，屠将军如今怎么样了？”莫明秋想问个究竟。 “在里面呢？我师傅和辛……大师正在里面呢！”鲁义回头发现莫明秋站在身后，连忙回道。 “她真进去了？”莫明秋再次核实。 “嗯！我师傅请大师进去帮忙的。”鲁义点头，表情十分认真。 “屠展将军的伤真有这么严重？”莫明秋最终决定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是的，听我师傅说伤了经脉，而且还中了剧毒。”鲁义解释道。 “毒？这怎么可能了？那秋子凡没有说过这事啊！”莫明秋惊讶万分。 “莫明秋您认识那姓秋的？”鲁义惊讶起来。 “不是……不是很熟，不过有一面之识罢了！”莫明秋有些尴尬，搪塞回道。 “屋外的人不要吵闹！”屋中一女子的声音呵斥道，莫明秋随即听出是辛红绳来。 汉玉侯此时也想说话，一下子给它憋了回去。莫明秋一把拉住鲁义的手，并引领着他往自己的木屋走去，汉玉侯见状随后跟了过来。 进了适才下棋的屋中，莫明秋示意鲁义先坐，这让鲁义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鲁兄，这辛大师真有这水平吗？你师傅如何就敢用她了？”莫明秋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不过她直接报出我屠师弟所中之毒来，于是我师傅才将她请进去的。”鲁义抠着脑袋。 “人都没有看到就能猜出所中之毒来？”莫明秋回身看了一眼汉玉侯，汉玉侯比他迷茫得多。莫明秋回望鲁义，鲁义也很期待他的解释。 “她进去有多少时间了？可有什么变化？”莫明秋还是比较担心辛红绳的能力的，如果说辛红绳懂医术，他不会太奇怪，但能有多高的水准，就她那个年岁，怎么可能？莫明秋怀疑辛红绳，就如同怀疑自己的霸道神功一般。 “进去一盏茶的时间了吧？”鲁义现在也以莫明秋马首是瞻了！ “我们真下了这么久的棋？那外面的烟也是她让点的？”莫明秋自己有点混乱，一句话问了两个人，汉玉侯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情况，而鲁义点着头。 “我们能帮着做些什么吗？”汉玉侯显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得表现一下，但又不知干些什么。 “玉侯，我们还是回去下棋吧！”莫明秋最终做了这个无奈的决定。 “下棋？这个时候还能下棋？”汉玉侯觉得有些迷茫。 “玉侯您不知这辛大师的本事？早前我只知她会些法术，如今看来属于真人不露相了！”莫明秋突然微笑了起来。 “怎么呢？”汉玉侯感觉莫明秋有所感悟，于是追问道。 “她知道咱们那药的来处，并能报出这药的配比方法，自然也就知道如何治伤了！此所谓知道即就是会，她敢去，自然心里是有底的。”莫明秋最终感悟出来这个道理来，而且从刚才她在屋中的呵斥声来说，底气十足更是不言而喻了！ 汉玉侯看着莫明秋沉稳的样子，心也似乎宽松了许多，莫明秋和汉玉侯重新坐上棋桌，鲁义就成为多余之人，他悄然退了出去。 第596章 残局与辞行 莫明秋和汉玉侯的棋局变化出三式的风格，如同人的心绪一般起伏着，起先注重的是心境，但最终归于安宁，到后半局之后，汉玉侯完全进入了状态，莫明秋感觉出来处于颓势。 大约到了申时，莫明秋沉思良久走出最后一步，然后就推盘认了输。 “玉侯，在下输了！”莫明秋摊手表态。 “莫公子承让了！”汉玉侯面露喜色。 “我不如您，玉侯当属文国棋圣才是！”莫明秋看着棋盘，似乎有些舍不得。 “侥幸而已，应是早前分心太多所至，不妨我们再来一盘？”汉玉侯有些期盼。 “不用了！今日如再下，定还是我输。”莫明秋叹气说道。 “为何？”汉玉侯不解。 “玉侯这几步走得神鬼莫测，我至今无应对之法，输赢其实早就定了，我坚持到这最后一子，不过是想看看究竟会输您多少了？”莫明秋伸手指了指右上角一堆棋子说道。 “此为生死扣，莫公子，您能看透几步？”汉玉侯也十分惊讶。 “玉侯用这二子诱我，三步之后我方才知上当了，不过为时已晚，为时已晚了！”莫明秋感叹着。 “终还是被你看了出来！”汉玉侯似乎也有些悲伤的叹了口气。 “你们还在下棋啊？”辛红绳突然从门外进来，汉玉侯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给屠将军治伤，治的怎样了？”莫明秋也没能忍住。 “还行吧！调养调养就好了！多出来这些，给你留着。”辛红绳递给莫明秋一个瓷瓶，莫明秋认出是汉玉侯早前给白岭上人的那瓶追魂续命膏。 “不会吧？你居然把它要了回来？”莫明秋皱眉，尴尬的看着辛红绳。 “我跟他们配制了所需丹药，这是多出来的，留在他们那里也没用。”辛红绳解释并炫耀。 “不是……这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如何还能拿回来？”莫明秋转头去让汉玉侯给自己评理。 汉玉侯没有心里准备，也无法分辨对错，见莫明秋望向自己寻求帮助，于是说道：“是的，是的。” “待会你自己把它还回去，还是还回去的好了！”莫明秋拉着汉玉侯站队自己这边，辛红绳没有继续争辩，而是嘟起嘴来。 “我们去看看情况，看看到底怎样了？”莫明秋一半担心一半好奇，说着带头出了门，汉玉侯紧紧跟在身后。 “那上人在帮他行功在，可能得一个时辰才能好！”辛红绳没有阻拦，只是跟在身后提醒。 “还是见不到人么？”莫明秋有些失望，停下脚来远远望着对面屋帐的大门。 “要不我们先回去？”莫明秋想了想，然后望向身后的汉玉侯。 “现在？我们可连屠将军的人都没见着了！”汉玉侯惊讶并提醒。 “如果没有大碍，过些时日再见或许更好。”莫明秋若有所思。 “怎么？”汉玉侯不解。 “屠教头属武将，如今有伤在身，被我们这些闲人见去，总不太好吧？”莫明秋自我分析道。 “可我见着了啊！”辛红绳嘻笑着。 “待会你赶紧把药瓶还给人家。”莫明秋没好气的说道，辛红绳再次鼓起腮帮子。 “鲁义兄弟。”莫明秋对远处鲁义招手，鲁义连忙赶了过来。 “里面怎样？可是有了起色？”莫明秋对赶过来的鲁义问道。 “已见好转，甚是喜人，多谢莫公子，多谢辛大师！”鲁义说完打算躬身行礼，莫明秋忙将他扶了起来。 “玉侯和屠教头还有上人都属文国重臣，这其中交情当是不用说了，而且玉侯属热心之人，此为他的举手之劳了，鲁兄千万千万莫要客气。”莫明秋将汉玉侯顶在了头里，并代替他圆场。 “多谢玉侯赐药！”鲁义被引导着，转向汉玉侯行礼，汉玉侯连忙摆手表示自己谦和和不计较。 “现在我们先回去，以免打搅上人和屠将军的休息，如果有事需要我等效力的，尽管差人来说。”莫明秋表明离去的意愿来。 “这如何可以？”鲁义有些不知所措。 “鲁兄，大家都非外人了，来日方长也挺容易的。先以大局为重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辛红绳，瞪眼看着她。 辛红绳知道莫明秋想让自己交出药瓶来，虽有些舍不得，最终还是递给了鲁义。 “这些你们先留着，不够的话，玉侯那里还有一些。”莫明秋嘱咐着。 “莫公子……”鲁义有些激动起来。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莫明秋没有纠结，随后望着远处茫茫草地背了一首诗，然后带着汉玉侯和辛红绳朝马车走去。 汉玉侯对莫明秋充满了崇拜，如同粉丝一般，两人并肩走着，把辛红绳挤到了旁边。 “莫公子好诗啊！出口成章，太了不起了！”汉玉侯上车后对莫明秋奉承道。 “不是我写的。”莫明秋看着汉玉侯夸张的表情赶紧解释。 “啊？”辛红绳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不过是刚才有感而发而已，顺口就念了出来。”莫明秋继续解释。 “那是谁写的？”辛红绳追问。 “我忘了！”莫明秋想了想，发觉自己确实不知道这诗是谁写的了！ “这么长的诗都记得下来，一个名字没记住？谁信啊？”辛红绳摇头说道。 “不是……”莫明秋看见汉玉侯也一般表情看着自己，猜想自己恐怕是难以再解释清楚了！ “玉侯，我们去找陆先生吧？”莫明秋想转移话题。 “那就去墨雨坊？”汉玉侯一愣随即回道。 “这个时间他会去墨雨坊吗？”莫明秋估摸着时辰，毕竟他想找陆远清先沟通一下。 “应该就在了！莫公子你不知道，陆先生如果没啥事，都是呆在墨雨坊里面的。”汉玉侯微笑着，把话说得十分含蓄。 “看来这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莫明秋感叹，和汉玉侯对视了一下都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辛红绳心里顿时生出好奇心来。 “玉侯您不妨帮他们把这话题挑破，成人之美当是首善了！”莫明秋补充说道。 “这事陆先生如此腼腆？他不会自己说吗？”辛红绳见汉玉侯一时间没有表态，于是插嘴关心起来。 “皆是斯文人，如何能同辛大师您比了？”莫明秋回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谁是斯文人？你们么？你也算？”辛红绳横了一眼莫明秋，不过她最终没好意思将汉玉侯加进来。 车马如此有了方向，叽里咕噜的向目标行进着，汉玉侯感觉似乎自己有些多余，他不得不再次努力把自己变成主角，他答应帮孟陆二人说亲。 第597章 大局观 陆远清果然在墨雨坊，不过孟婷雨不在。 “玉侯终还是给你猜对了！原来陆公子真的就在这墨雨坊了！”当陆远清赶出来迎接时，莫明秋没有先同陆远清打招呼。 “让陆先生帮着守着墨雨坊？看来孟坊主确实是没把陆先生当外人了！”汉玉侯也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幽默感。 “该不是一种考验吧？这墨雨坊里娇娆貌美的姑娘这么多，陆公子你可要把持住啊！”莫明秋再次补刀。 陆远清一番欣喜被这两人调侃殆尽，他有些尴尬，也不知如何辩解。 “玉侯，莫公子，这位……这位姑娘，咱们里边请！”陆远清招呼着，显得格外有风度。 “陆先生，你不妨猜猜这位姑娘是何许人也？”汉玉侯对辛红绳有了新的认识，感悟中，他想帮着辛红绳炫耀一番。 “秦族大风水师？”陆远清看着莫明秋核实猜测道，随后他主动同辛红绳躬身行了个礼，辛红绳也赶紧回了一个。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汉玉侯没想到陆远清很顺利的就猜了出来，十分惊讶。 “玉侯莫要奇怪，早前莫公子同我有过联系，对洛安之行也有介绍，如今洛安城和谈之事也不再是什么秘密，那边的消息都传了过来，如此我再猜测，当不算难了。”陆远清从莫明秋的脸色上分辨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几人一起向坊内走去，汉玉侯在这个过程中又多看了陆远清几眼，心中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汉玉侯自己也是有消息来源的，不过他肯定无法准确的判断出辛红绳的身份来，即便当初莫明秋给自己介绍辛红绳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怀疑那是莫明秋搪塞自己的一个说辞，陆远清难道真的就这么确定吗？ 汉玉侯再次去看辛红绳，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个粉灰色的背影，原来他犹豫间，自己落在了众人的身后，他连忙追了上去。 莫明秋的到来，很快就让墨雨坊里热闹起来，很多歌女舞者都涌了出来，他是她们的偶像，一时间掌声欢呼声响起，这让本来就有些压力的汉玉侯显得紧张起来。 “玉侯，您看见没有，莫公子在这墨雨坊里威望恐怕是不低于孟坊主本人了吧？”陆远清让出身位，把汉玉侯放出头来。 “这我倒是听说过，莫公子才艺广博，琴曲绝佳，早已是我悟安城的神话了！”汉玉侯显摆着，并向辛红绳介绍道。 “这个我也知道，早前他在洛安城也是弹唱过的，弹的还是琵琶呢！”辛红绳的解说让汉玉侯有些失落，他发觉或许在这堆人当中，自己是唯一一个没听过莫明秋唱曲的人了！ “不然，莫公子今日再来上一曲，让我也听听了？”汉玉侯要求道。 “这事得先缓缓，至少等孟坊主回来才好，也可得大师指点缺失了！这样，我们先找个安静场所，说说事情，如何？”莫明秋建议。 陆远清想也是觉得有事要同莫明秋商讨，于是引领着众人进了一处雅间，随后有侍女上上茶水，几人相继坐好，辛红绳挤在了莫明秋邻坐，将汉玉侯隔开。 “金域牙，陆兄可已经安排了？”莫明秋坐定后对陆远清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我这边调派了魏师爷过去，他应该可以独挡一面了，相关消息随后就能知晓，我已去过曲阳，那边情况还不错，首批采购清单我也拟定好了！”陆远清伸手入怀，随后将清单递了过去。 汉玉侯此时被听看着傻掉了，仿佛莫陆二人当他的面在干苟且的勾当一般。 “你定就好，我听你的就是，如今我们同武国的商贸算是沟通成功了，不过操作起来或许还会有麻烦，你不要太着急了就是，如果合适，我还会去趟金国，如果三国睦邻结善，对国对民都是好事了。”莫明秋没去接陆远清的清单，并对汉玉侯和辛红绳说道。 “金域牙？金域牙在哪里？”汉玉侯只记得这个名字。 “玉侯，此地是我们秦族从武国租用来的一个码头而已，我和陆先生都想用它做些买卖。”莫明秋解释道。 “做买卖？什么买卖？”汉玉侯虽然觉得这属于自己的弱项，但还是好奇。 “玉侯，你可愿意入股了？”莫明秋嬉笑着问道。 “可以！可以！……是买什么？还是卖什么？”汉玉侯继续问道。 “玉侯，如今武国稀缺的是粮食，布匹还有许多生活物资，而我们文国这些东西都有，只要我们调配得当，当可受益多多！”陆远清提示说道。 “能行么？该不是想我再去文王那里取那边贸管控权？”汉玉侯看着两人喜笑颜开的样子，觉得莫明秋和陆远清是钻进钱眼里去了。 “这个恐怕会有难度，文王陛下肯定不想让武国这么快就缓过来，这笔买卖我们同金国人还有秦国一起做就可以了！”莫明秋摇头。 “恐怕不妥吧？这武国即便是失了青玉关，还了龙安城，也没有伤筋动骨到哪里去吧？一旦让他们缓了过来，挣再多的钱又能有何用处了？”汉玉侯有了危机感。 “莫公子早前和我一起分析过，这武国强当是强在武器质量上，如此这冶炼技法和矿石质量都强过我们甚多，如今我们可以借他们开放边隘码头的机会，强化我国自身装备才好，甚至于提升我们的相关锻造技能。”陆远清见莫明秋摊手让自己解释，于是接话说道。 “对！这武军的水军最是厉害，特别是他们的铁头船，我们定要也将我们的水军装备起来。”汉玉侯得到提醒，似乎来了兴趣。 “玉侯，我们可不能操之过急，这武国一旦察觉到我们有这企图，恐怕就会有所变通了，到那时恐怕就有些难办了！”陆远清提醒说道。 “他们察觉？如何察觉？我们秘密进行不行吗？”汉玉侯皱眉说道。 “这做铁头船不是造一只两只，多了可就是个大工程！这秘密恐怕就不会是什么秘密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那如何是好？”汉玉侯觉得自己或许是有些幼稚了。 “我们温水煮青蛙，慢慢来啊！先我们囤积一些矿石，并且招募一些武国本地的工匠，学习他们的技能，然后用我们自己的能力再来制造船舰，这样才更加可靠了！”莫明秋提议道。 “对！也只有我们自己有这本事了，武国，金国才不会卡到我们的脖子。”陆远清表示赞成。 汉玉侯望着莫明秋和陆远清，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两人真只是为了挣钱吗？又或者有其他说不清楚的东西？ 莫明秋和陆远清你一句我一言的核实着，汉玉侯成了听众，他不知道应该参与什么或者怎么参与，和辛红绳不一样的是，辛红绳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像是在聊天，也没有避讳任何人，物质的调配说道与秦族的沟通，甚至扯到了金国的联系，莫明秋主动让陆远清去联系金国的王侯，打算寻找出王凯的真实身份，最后扯到了长春城，莫明秋没有说得很过细，但表明了陆远清得派人去帮忙。 第598章 公主驾到 晚上的时候，孟婷雨赶了回来，刚到大门处，就感觉出墨雨坊情况不同以往，随即被侍者告知莫明秋来了，于是忙不跌的跑了进来，身后晨曦心情一般无二。 “真的是莫公子来了！”孟婷雨虽然已经知道结果，还是看了人发出感叹。 众人起身迎上前来，莫明秋躬身行礼并笑着说道：“孟坊主好！” “他今日回来，你们谁是知道的，对吗？”孟婷雨追问陆远清和汉玉侯。 “不，不，不，不！我肯定不知道了！”陆远清连忙摆手，一连说了四个不字，让一干人等都笑了起来。 “实在有些变数，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时日的安排。”莫明秋帮汉玉侯解释道。 “肯定不是先来的我墨雨坊，对不对？”孟婷雨依然纠结。 “先去的玉侯府，让玉侯帮我引荐的国师，然后就来此处了！”莫明秋把自己的行程报了一遍。 “我就说了！什么时候我这都不可能是你的首选了！”孟婷雨表现出来娇柔，气愤感的样子，让辛红绳觉得一阵恶心。 “我们是去救人的，当然要先去那了！”辛红绳插嘴似乎是在帮莫明秋说话。 “救人？救谁？”孟婷雨惊讶问道。 “不至于，一个朋友而已，偶感小恙，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看看而已。”莫明秋带头打着哈哈。 “国师？……该不是国师病了吧？”孟婷雨此时才想起来。 “不是，仅是国师的一个徒弟而已，跟我大哥有些交情，我只是代他去看看。”莫明秋继续解释。 孟婷雨此时才留心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没有忌讳，回看着回去，两女子对望着，似乎都是在审视对方。 “孟坊主，这位是秦国大风水师，而且对医术也甚有研究。”汉玉侯见状帮忙介绍着。 “妹妹是风水师吗？如何还会医术啊？”孟婷雨见汉玉侯似乎很欣赏辛红绳，感觉很奇怪。 “姐姐莫听玉侯大哥胡说了，我都会上一些而已，谈不上精通了！”辛红绳顺势往上爬。 “玉侯大哥？”辛红绳对汉玉侯的称呼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玉侯啊！不知你这妹子认还是不认啊？”孟婷雨调侃着望向汉玉侯。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不过我可没有胡说哦！你是没见过她的本事，这白岭国师都是器重得很的！”汉玉侯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 此时正说着，外面进来一名侍女，见众人都谈得热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犹豫后来到晨曦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随后退了出去。 “晨曦妹子有事么？”莫明秋看出晨曦也有些犹豫，于是主动问询。 “这个……”晨曦望向孟婷雨。 “什么事？你直接说吧！这又没有外人！”孟婷雨对晨曦说道。 “外面有个叫鲁义的，带着一个姑娘来求见莫公子。”晨曦回道。 “到我这里来找莫公子？”孟婷雨疑惑的望向莫明秋。 “鲁义，国师的徒弟，要不我去看看了？你们先玩着？”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我同你一起去？”汉玉侯争取道。 “玉侯，您安心在这里玩，我去去就来，看看情况再说，如果需要您出马，再来请您如何？”莫明秋拦阻说道。 “也是，玉侯您这身份去见那人，恐怕不太合适。适才来人也说仅是见莫公子了！”孟婷雨也帮忙解释着。 汉玉侯有些心潮起伏，与国师的交往能近一步，那是他十分期望的，但如果来人仅是国师的一个徒弟，自己放低身段去见，恐怕又有些不妥，犹豫间莫明秋已经自行出了门去，辛红绳想跟上去，被孟婷雨热情的拦了下来。 莫明秋出了门来，晨曦交代早前那侍女带队，将他引领着去了客间，客间的门口站着两名大汉，感觉服饰上不像是墨雨坊的装扮。 “莫公子，您请进！”两名大汉似乎认识莫明秋一般，未等那侍女帮着介绍就抢着推开屋门，莫明秋没有犹豫，径直走进屋中。 屋中仅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鲁义，而女的头上戴着一布面纱，脸给遮去了一半。 “鲁兄，屠教头的情况如何？可有什么变化么？”莫明秋见两人起身来迎自己，于是率先问道。 “好多了！多谢莫公子！”鲁义说完鞠躬拜谢，莫明秋打算去扶，不想鲁义身边的那女子也曲身拜了下去，他不便伸手搀扶，忙将自己的身形移开，嘴里叫道：“鲁兄，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 “公主请起，莫公子属大度洒脱之人，不用太过多礼了！” 鲁义也被身边的女子吓住，忙搭手去拉那女子的衣袖，如此那女子才缓缓站起身来。 “不是……公主？什么公主？”莫明秋惊恐感更甚。 “此位就是容公主，朱子文王陛下的三公主，也是在下的师姐。”鲁义帮忙介绍着。 “师姐？”莫明秋更加吃惊，不过还是礼貌的跟那女子行了个礼，那女子弯腰还了一个。 “我师姐入门时日比在下要早，年岁上我却大她许多。”鲁义帮忙解说疑惑。 鲁义的解释，让莫明秋非常凌乱，手脚都不知所措起来。 “两位先请坐，公主请随意，切不可再行此大礼了！莫某可担待不起了！”莫明秋将手掌下压，想让大家放松心态，尤其是自己。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等礼数当是当得！”那女子解释道。 “怎么说呢？这赠药之人可是玉侯，此事跟我关系可不大啊！何况公主同玉侯也属亲戚，当是更没有这个必要了！”莫明秋打算把自己先摘出来，然后挡上汉玉侯。 “我这堂兄自然我们会去感激，如果莫公子您没有带那位辛大师来，恐怕我这屠师弟终还是好不了这么快了！”容公主眼神中似乎带着泪光，可见动了真情。 “这辛大师真有如此大本事？”莫明秋像是在自问，随即又似乎想起什么来，于是补充问道：“屠教头不是同泥春门少门主比武受的伤吗？如何又中了毒了？” “毒应该是早就中了，比武以后才发作的，等我师傅察觉，已是晚了！”鲁义帮忙解说道。 “屠展自己不知道么？怎么中的？什么毒？谁下的？”莫明秋有些惊恐，不由得想起凤眼山的法兴寺。 “不知道，至于什么毒，我们也想来问问那位辛大师了！”容公主十分期盼着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对！对！这事得问清楚，如今玉侯和辛大师皆在这墨雨坊听曲，我这就去把他俩叫过来。”莫明秋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也没忌讳对汉玉侯的称谓。 “玉侯也在此处么？”容公主和鲁义对望了一眼。 “是啊！早前我俩觉得没事，就一起来这听曲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第599章 晨曦之夜 “莫公子，我堂兄在此的事，我们就当不知好不好啊？”容公主请求道。 “这个……可以！”莫明秋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下来。 “莫公子您不问原因吗？”容公主感觉十分意外。 “容公主，您跟玉侯可是亲戚，如果觉得不方便，当也属于你们的家务事了，岂能让我一个外人询问这理由了？”莫明秋笑着洒脱摊开双手。 “莫公子确实是心胸豁达之人，不过我与我堂兄也没什么隔阂，只是我们今日前来确是有皇命在身，不敢擅自牵扯到外人了！”容公主最终还是解释全理由。 “皇命？陛下对我有号令吗？”莫明秋心里也突突跳了起来。 “我父王今晚打算在皇家别院，宴请莫公子您了！特令我来传达邀请之意。”容公主点头回道。 “请我？今晚？”莫明秋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正是，莫公子您有何难处吗？”容公主看着莫明秋表情变化。 “倒也没有别的，不过是早前刚答应今晚同朋友聚聚了！如今反悔，这理由确实不好找了！毕竟玉侯和众人已经到了这里！”莫明秋露出尴尬的样子。 “也是，那么明日如何？时日改成明天午后？”容公主思索了一下，然后决定说道。 “如此好嘛？感觉可像是让陛下在等我一般了？”莫明秋抠着脑袋，显得很是委屈。 “没事，我回去解释解释就好，我父王可是通情达理的。”容公主显得胸有成竹。 “那就麻烦公主了！我明日何时赶过去，又是去哪里比较好了？“莫明秋核实明日的安排。 “莫公子，您今晚就住这里了么？”鲁义接话过来问道。 “这不好说，或许应该是住客栈吧！鲁兄说个具体位置，我明日准时到，如何？“莫明秋看着鲁义有些着难的样子，于是猜测此事他俩不想让他人知道。 ”常青街，街尾有家居然里的客栈，我明日午后在那门口等您？“鲁义想了想建议道。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莫明秋点头并肯定。 鲁义转目去看容公主，试图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补充。 “那就这样吧！明日我们恭候莫公子大驾了！”容公主说完站起身来。 “公主，你们能提前告之文王陛下让我去有何事吗？”莫明秋跟着一起起身，并问道。 “只说是想请你说说话，当是感激莫公子您的救命之恩吧！”容公主有些扭捏起来。 “不是……救屠教头吗？那……也跟我没多大干系啊？真是玉侯的药，还有那辛大师，他俩的功劳，跟我有什么关系了？我如果就这么去了，可算是欺君吧？”莫明秋怪异表情，摊开双手。 “自是还有别的事要同您商量了，不过单说就是玉侯和辛大师的原因，我父王还有我师傅都是不会信的，莫公子您就别在推让了，包括张御使或许也是会听您的了。”容公主两眼闪烁着看着莫明秋。 “明日国师也会到场？”莫明秋再问。 “是的。我师傅今日就想来找你表示感谢的，但应是脱不开身，明日定会当面谢谢莫公子了！”鲁义补充着。 “那就明日……？”莫明秋犹豫核实问道。 “明日午时，我来接您，不见不散。”鲁义继续把期约补强，随后对莫明秋抱拳请辞。莫明秋礼貌着把两人送到门外，鲁义坚持让莫明秋留步，自行带着容公主走了。 “有些奇怪！”莫明秋在屋中来回走了两圈，嘴里自语说道。 对于莫明秋来说，他早就有了自己的一些判断，这文王的约见应该是早晚的事，毕竟青玉关发生的事不是小事，文王一定会私下查问，那么自己当初所扮演的角色肯定多多少少会传入一些进文王的耳朵里。 是要跟自己直接摊牌吗？又或者自己也就索性承认了？文王会如何做？自己又该如何应对？为何文王要让自己的女儿来邀请自己？白岭上人看出自己的武功能力了吗？这容公主仅仅只是屠展的师姐吗？ 莫明秋发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够单想就能想清楚的。 “莫公子，小姐请你去呢！”晨曦进屋后小心翼翼的对莫明秋说道。 “晨曦妹子，这孟坊主要唱歌了吗？”莫明秋抬头时，面上恢复成常态。 随后不久莫明秋回到自己的团队中来，表情就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汉玉侯问他鲁义的事情，莫明秋仅是搪塞着说着无关轻重的话。 既然没有什么事，众人把精力重新集中在歌舞之上，孟婷雨献唱一曲蝶恋花之后，莫明秋被众人推上了台。 “晨曦妹子，你想听什么？”莫明秋显摆着问道。 “啊？”晨曦没想到莫明秋让自己来点唱曲目。 “高兴的，还是伤感的！柔美的还是劲道十足的，又或者关于乡情的，友情的，或者是爱情的？”莫明秋提示，并变化着表情。 “该不是你都会吧？那我们可都想听了！”孟婷雨起哄起来。 “当是得听晨曦妹子的，今日她是老大。”莫明秋笑着拦阻道。 “为何？”晨曦疑惑起来，随即摆手说道：“我如何能是什么老大了？” “今日可是十一月七号了！你忘记这个日子了么？”莫明秋眨着眼睛问道。 “不是……我……”晨曦突然感觉有些视线模糊。 “今日是我这晨曦妹子的生日，没想莫公子居然还能记得？”孟婷雨也有些意外，帮着解释道，此时陆远清带头鼓掌起来，随即屋中喧嚣一片。 “晨曦姑娘，你就点吧！挨个点，让我们沾你的光了！”辛红绳在一旁催促道。 辛红绳的建议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掌声再次响了起来，莫明秋也没做推辞，大度的走上了舞台。 晨曦成了场中人物的中心，她最终没能主动点出歌来，人却已经哭花了脸，莫明秋唱出一首“我不哭”，这是一首童谣，清唱的地方很多，甚至有些古朴的感觉，很是合眼前的场景，汉玉侯最先被惊呆了！ 和所有人不同，汉玉侯有着孤傲高贵的基因，他无法理解侍女的心情感受，更也不会觉得她们能够拥有浪漫，甚至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能同她在一起同乐，他感觉脑袋有些晕，不过此时属于众望所归，他也不得不同众人一起往前行去，而这样的结果却是幸福的。 “前面林道深深，那就是我的路， 我不怕，我不哭。 我抱着我的洋娃娃。 前面荆棘密布，可远方有我的家， 我不怕，我不哭。 我知道他在等我回家。 ……” 莫明秋再次唱出自己的心境来，附上了感情后，歌声不再单纯属于一种表演，它附属上了一份情感和梦境中的故事。 第600章 风雨欲来 莫明秋的弹唱结束，换成了孟婷雨，如此晨曦的生日party是豪华而讲究的，晨曦一生都难以忘记，高兴之余还喝了些酒，不想就醉去了。 众人大约玩到了入夜时分，莫明秋见差不多了后，率先请辞。 “怎么？就不愿意留宿我这墨雨坊一夜吗？”孟婷雨怪罪道。 “我明日一早约了张重去陆先生那里找我了！而且我同他之间还有些账目要查，这也是需要花些时间的，今晚就住他那里，正好图个方便。”莫明秋拍着陆远清的肩膀解释说道。 “你还要查他的帐么？”孟婷雨调侃着问道。 “这亲兄弟明算账嘛！”莫明秋点头承认，表情让汉玉侯一阵恶心。 孟婷雨望向陆远清核对情况，陆远清忙跟着点头配合着说道：“其实已经有好些帐没得时间查了，莫公子这些时日的开销太大了，我正想同他对对帐了！” 孟玉婷和汉玉侯如今也分不清楚两人谁是想查谁的帐，心里虽也不信就为这事，但也相信他们有心思去单独交流交流。 “好吧！今日就放了你们俩个，来日方长了！”孟玉婷回望了一眼醉倒后的晨曦，心想自己或许也有好些事要忙了！ “对！对！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陆远清拍着马屁，却被孟婷雨横了一眼。 出得墨雨坊后，莫明秋同陆远清还有辛红绳上了同一架马车，留下个汉玉侯独自孤单，心里失落万分，但还是孤傲的走了。 “鲁义找你可是有事？”陆远清等莫明秋落座后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莫明秋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说话的时间太长了，而且他是直接来这找的你，当是比较重要了！”陆远清直接说出自己的分析来。 “看来让你当这商人是屈才了！”莫明秋奉承道。身边的辛红绳笑眯眯的听着也不插嘴。 “莫公子您才是高人，你这趟洛安之行，知道都被包先生吹成什么样了吗？”陆远清开始反击。 “他吹我什么了？”莫明秋猜测出陆远清所说的包先生就是洛安城里的包宁盛。 “八个字——力挽狂澜，占尽先机。”陆远清一字一字的说道，显得十分膜拜。 “此行虽然虚幻了一点，但能得包先生的赏识，确也不错了！”莫明秋想着洛安城算命模样的包先生哈哈笑了起来。 “这鲁义可是传的皇命？”陆远清想把话转入主题。 “正是，陆公子这又是如何知道的？”莫明秋真佩服起陆远清的高深来。 “他属文国骑营的劲飙护卫头领，乃文王御前侍卫，行百夫长之职，若论职权的话，还在禁军教头屠展屠将军之上。”陆远清解释道。 鲁义的特殊身份说明，这让莫明秋有了更加明确的判断，白岭国师或许是个头衔，鲁义是否才真的代表权贵？如此鲁义选边站队的话是倾向自己师傅多一些还是文王多一些呢？ “文王请我明日午后去赴宴。”莫明秋对陆远清说道。 “请你一个人？”陆远清的问话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应该是吧！我提出玉侯来，却被鲁义劝退了！”莫明秋回道。 “那就是请你一人了！莫公子你可有决断？”陆远清主动的将身子往莫明秋身边凑了凑，辛红绳也似乎跟着紧张起来。 “我已经答应去了！你们文国皇上的面子我总是得给的吧？”莫明秋滑稽的笑了起来。 “文王避开玉侯，肯定也是有别的企图了，你就不担心吗？这青玉关还有五梁渡再加上秦族的背景，我猜文王陛下肯定早已经知道了！”陆远清相信莫明秋早就有所权衡，但还是善意提醒。 “知道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不过也无所谓，他应是会把那些当成传言，毕竟没能亲眼见到，所以是不会真把我当神的！”莫明秋点头认可，随即又摆手安慰起陆远清来。 “可那鲁义会试你么？还有白岭上人或许也会吧，对了！还有太子，武太师和林文远他们。”陆远清说出一长串让自己担心的人。 “嗯！我自会见机行事！对了！你知道刚才同鲁义一起来的那个姑娘是谁吗？”莫明秋想到容公主，随即对陆远清问道。 “是谁？”莫明秋跳跃性的话语，让陆远清心悬呼呼的，他努力跟上莫明秋的节奏。 “说是文王陛下的三公主，叫什么容公主，你听说过么？鲁义管她叫师姐，白岭上人应该同文王还关系不错了！”莫明秋一边对陆远清说话，一边自行分析起来。 陆远清从惊异中恢复过来，莫明秋本就属于传奇，公主又能如何？就算皇帝老儿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车马此时悠悠的来到陆远清在常青路上的豪宅，这是莫明秋文国朝堂上打赌赢来的产业。 两人从马车中出来，莫明秋双脚落地后，仔细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而陆远清对身边辛红绳介绍着。 此时的宅院虽是入夜时分，但四角的灯笼高挂着，感觉出夜色中的凝重和宽大来。 “这林太傅如今过得怎样啊？可还那么好赌么？”莫明秋感叹问道。 “莫公子放心，如今他学得乖了，早前玉侯邀他来赌物资调控之事，他已经不敢赌押自己的产业了！”陆远清贼兮兮的说道。 “赌的不是自己的，赌的是谁的？”莫明秋感悟并问道。 “是太子殿下的家当。”陆远清看着莫明秋，表情很是喜感。 “赢了么？赢的是什么？”莫明秋瞪大眼睛。 “赢是赢了一些，其中就有这京都城郊外的一处皇家马场。不过晚些时候我劝玉侯将它退了回去。”陆远清显摆着解释道。 “玉侯真舍得吗？”莫明秋猜想着汉玉侯的样子，并由陆远清引领往宅院里走去。 “不知道舍得不舍得，不过我借口那马场文王陛下会时常去玩，得来后必也是件伺候人的差事，玉侯恐是也觉得麻烦，就爽快的退了回去。”陆远清认真把当日汉玉侯豪赌的事说了一遍。 “看来陆先生你已能做到游刃有余了！”莫明秋十分欣赏陆远清的能力，转而猜测说道：“也不知道这明日的饭局，太子会不会参加了？” “张重同太子殿下在一起吃过一次饭，对太子的情况应该有些了解，不然我们明日找他先问问情况？”陆远清进到书房让莫明秋坐定后建议道。 “此饭什么时候吃的？他为何没有告诉我？你也没拦着么？”莫明秋人突然站了起来。 “倒是我鼓励他约的太子，就约在了墨雨坊，我同玉侯在隔壁守着呢！应该出不了什么状况，而且张重当朝为官，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太子这帮权贵吧？”陆远清的尽力解释是想让莫明秋释怀。 “看来明日或许会是鸿门宴了！”莫明秋长舒一口气。 第601章 辛红绳的城府 陆远清和辛红绳都没听出鸿门宴是什么意思，辛红绳猜测那是场宏大丰盛的感觉，不过陆远清从莫明秋的反应上看出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要不我们把它推了？”陆远清亲自给莫明秋和辛红绳倒茶。 “推肯定是推不了的，这可是你们文王陛下的号令了，我只是想这或是为太子准备的了！”莫明秋心有所思的回道。 “你是说太子也会去么？”陆远清也皱眉起来。 “应该是的，如果他对你和张重上心，我来墨雨坊当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文王没有传旨只是邀约，想必也是怕此事让他人知道，还有我刚才说了玉侯同我一起来的墨雨坊，鲁义还让我同玉侯保密。”莫明秋逐一分析着。 “文王搞这么神秘做什么？”辛红绳担心起来。 “应是要说些什么私下的事吧！如今你们秦国在其它人眼里都是麻烦了，或许文王会同我谈这个。”莫明秋强意把辛红绳划分到秦族，陆远清来回在两人脸上看着，评估出真假性。 “你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辛红绳不想被莫明秋忽悠，如此把陆远清听得一愣。 “你名义上是代表秦族的，而且他们如今还不知道我的具体身份。”莫明秋解释道。 “你什么身份？”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又在套路自己，随即觉得问莫明秋的话，还不如问陆远清，于是将脸转向陆远清，陆远清忙把眼睛看向别处。 “今夜就先这样吧！都去休息，有事明日一早再说。”莫明秋的建议如同打退堂鼓，随即自己带头站了起来，陆远清跟着效仿。 “明日如果你把我丢下了，我自己会去皇宫找你的。”辛红绳威胁说道。 “文王请的是我一个人，怎可擅自带上你了！”莫明秋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初说好了的，你又想卸磨杀驴了？”辛红绳板起脸来。 “这事得从长计议，带你来是代表龙王岭，是来要秦族失地的，我们或许真不能走得太近。”莫明秋解释说道。 “确实当以大局为重，辛……”陆远清想帮忙劝解一下，又不知如何称呼辛红绳。 “我就是他的风水师了！不是秦族的。”辛红绳不想背上族群使命的压力感。 “明日一早再说吧！”莫明秋觉得自己再说下去，恐怕越是说不清楚，好在明日午时才去应酬。 陆远清将两人引领着出了书房，并安排宅院中的管事带两人下去休息，辛红绳被分了一间二楼的屋子，莫明秋同她之间隔了两间房。 …… 张重在家等了一夜，心焦难耐，一早派张俊来陆远清家打听莫明秋的情况，陆远清亲自接见，告知两人都还没醒。 张重听到回信遐想连篇，他急于早朝，心想或许能在早朝时遇到汉玉侯，再问问情况，但事与愿违，早朝汉玉侯没到不说，文王也不过是走了个形式就草草退朝了，于是张重马不停蹄的赶往玉侯府。 汉玉侯跟张重属于一种心情，两人见面一聊感觉格外投机，又都羡慕起陆远清起来。 “玉侯，您好歹还听了一夜曲了！”张重感慨加羡慕。 “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汉玉侯提议。 对张重而言，汉玉侯的话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他不敢直接去陆远清那里找莫明秋，一则是怕莫明秋怪罪，二来也怕给陆远清带来隐患，如果被汉玉侯邀约着去就不一样了，毕竟汉玉侯如今就像是陆远清的主子。 见张重马上就起身，汉玉侯有点觉得自己被利用了的感觉，但自己的心情何尝不是如此呢？两人一同坐上汉玉侯的车马向陆远清的家赶去，不过两人扑空了！ 查问门房，得知陆远清一早赶去了自己办公场所——常青街的商铺，张重核实清楚莫明秋跟陆远清是一起走的。 “该不是他们真的去查账了吧？”汉玉侯担心起陆远清来。两人重新上了马车，赶了过去。 …… 莫明秋起得比较晚，起来后就被陆远清拉着进餐厅吃早饭，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让莫明秋体会出别样的舒适感来。 “辛姑娘呢？她起来没有？”莫明秋问道。 “辛大师么？起来了！听说比我们起来得都早，在后面练功呢！”陆远清没有适应莫明秋改变的称呼，随后对自己的后花园指了指。 “练功？怎么练的？”莫明秋好奇起来。 “要不我们去看看？”陆远清显然也很好奇。 “还是算了！她脾气大，惹不得。”莫明秋觉得自己形象还是比较重要。 “但辛……辛姑娘可是说了，只要你起来，就必须马上同她说了！”陆远清正色说道。 “吃饭而已，也要同她说吗？”莫明秋想起昨日没有团圆的事来，心里有些忐忑。 “说是如果你跑了，就拿我试问！”陆远清苦笑起来。 “那好吧！你让她过来，我同她单独谈谈！”莫明秋点头，选择面对现实，陆远清犹豫了一下，转身而去。 辛红绳是跳着过来的，感觉样子很喜兴，而且脑袋后还辫出两条小辫出来，显得格外的精神。 “你吃什么？我帮你盛！”莫明秋献殷勤。 “还是我来吧！”陆远清随后才追了过来，显得有些气喘。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辛红绳挑选两样花花绿绿的汤羹，并自己拿了个小包子。 辛红绳没有腼腆和做作，这让莫明秋觉得她更像自己那个社会里的人物。 “是这样的，我午后去文国皇宫去一趟，晚些时候我就回来，你在陆先生这里吃玩随意？”莫明秋等辛红绳坐下后，选择开门见山。 “好吧！你嫌弃我也行，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辛红绳点头答应道。 辛红绳的话让莫明秋感觉很意外，本打算退出去给两人留出私人空间的陆远清也停下脚步来看情况。 “这不是卸磨杀驴啊！文王找我是有事商量，而你代表的是秦族，肯定是有些不方便的。”莫明秋怕辛红绳小心眼。 “我知道，你就是想骗文王对吧？就像你在武王那里扮成向大海一样。”辛红绳讽刺道。 “这也不算骗吧？我不说，他没问而已，再说了，是文王来找的我了！”莫明秋跟陆远清澄清自己。 “该不是你对所有的人都这样吧？对陆先生您也这样么？”辛红绳转头去看发呆的陆远清。 “没有，没有，莫公子的为人还是蛮……”陆远清赶忙摆手，但显然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对。 “他对我老是这样，从来不跟我说实话，昨夜我算了一卦，您猜是何结果？”辛红绳说完将手中半个包子吃完。 第602章 卦中乾坤 “如此甚好，陆先生您不也擅长此道吗？这辛大师可是大师人物了，晚些时候你们不妨好好切磋切磋一下了！”莫明秋表示友善，更不想节外生枝。 “你不想听，只管现在就走啊！干嘛如此敷衍了？”辛红绳听出莫明秋想打岔的意图来。 陆远清看向莫明秋，发现莫明秋在看自己，他不知可否，说不出多的话来。 “说吧！你都算出啥来了？”莫明秋委屈自己，打算化敌为友。 “对，对，对！莫公子此道也属大家，如今时间尚早，大家可以切磋一下了？”陆远清不知是劝慰还是怂恿。 “陆先生，他懂的奇门异术恐怕没你多吧？”辛红绳没有去理会莫明秋的提问。 “两位当是比在下强得多了！”陆远清化解尴尬。 “这恐怕不见得吧！陆先生您这家中摆设来看，定是通晓此间的高人。而他除了嘴巴和心计厉害一点以外，对奇门术法恐怕是知之不多了！”辛红绳抬高陆远清贬低莫明秋，给人感觉出来大仙的味道来。 “有大师在此，我肯定啥也不是了！”莫明秋再次低下半个头来。 “辛大师，您说说昨日都算出什么来了？”陆远清说不出是好奇还是担心。 “跟他说？他未必爱听了！”辛红绳鄙视的看了一眼莫明秋。 “哪里不爱听了？辛大师的神鬼术法我可是佩服的很了。”莫明秋嬉皮笑脸。 “他属于五行缺水之人，需属水者补之，方可达到五行平衡。”辛红绳见莫明秋不以为然，于是点着莫明秋鼻子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生辰八字你又不知道，如何能算出我缺什么的？”莫明秋诧异问道。 “你的命术我早就算过了！”辛红绳瞪眼看着莫明秋，十分认真。 “这怎么可能？我生辰八字你又不知道，如何能算出我缺什么的？”莫明秋诧异问道。 “别人不知，我确是知道的。”辛红绳硬杠着回道。 “不是，我的生辰八字是异于你们这边的年庚日月的，我迷迷糊糊来的这里，实话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在这里应该怎么算了！”莫明秋意图说清楚自己的生世，以此打消掉辛红绳的刁难。 “命术有多像，六轮，十六归宿之法，岂能你忘了就算不出了的道理？”辛红绳的回怼让场面有些滑稽，莫明秋最后还是选择无可奈何。 “让辛大师试试看看效果，如何？”陆远清似乎很享受两人的纠结，并帮着调和。 “好吧！是算我么？算我什么？需要我那边的生辰八字吗？我是公元一九九六年十一月八号生人，你算吧！”莫明秋挑衅似的看着辛红绳。 “什么公元？你们那边是论公元的吗？”辛红绳诧异问道。 “是的，你算吧！”莫明秋继续抬杠。 “我们可以从你来这算起！”辛红绳继续坚持。 “是让我告诉你我来这的日子。还是你能算出我来这里的日子？”莫明秋瞪看着辛红绳。 “我可以算！”辛红绳从衣袖中摸出龟甲卦片。 “不是……这怎么可能？”莫明秋看向陆远清，寻求帮助，而陆远清似乎十分期待。 “信不信，你等我撒一把卦片就知道了！”辛红绳随即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能算莫明秋的命术，陆远清的模样很是期待。 “你得先把你来这的日子写下来，不然到时我算出来后，你会赖皮。”辛红绳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我什么时候赖皮过了？”莫明秋嘴里虽然如此说着，人却赶去书房取来笔纸，他走到餐桌的另一角，背转着身子，写上了几个字，转而折成字条放在了桌上。 “我算出来会如何？”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继续问道。 “我……那我带你去皇宫参加宴会。”莫明秋同陆远清对望了一眼，表示出信心十足的样子。 “一言为定。”辛红绳随即起身闭上眼睛，嘴里念叨起来：“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云行雨施，六位时成，六龙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首出庶物，万国威宁……” 莫明秋见识到辛红绳另外一幅模样，陆远清也看得发呆，辛红绳话落，将手中那把龟甲撒在了桌面上。 跟上次在洛安城武国金銮殿不太一样，有三片甲壳是正面朝下的，辛红绳将其余的收在了手中，如此这三片甲壳就有了神秘感，陆远清和莫明秋不由自主的起身凑了过去。 “文国武德9年。”辛红绳翻开一片鬼片后，抬头看向莫明秋核实对错。 “还有呢？”莫明秋没太听懂年份，他猜想辛红绳算的是文国的年号。 “甲戌八月。”辛红绳又说了一半。 “还有呢？”莫明秋不得不继续追问。 “八月二十五日。”辛红绳补全。 “如果换成武国的年号时日呢？”莫明秋再次核实。 “武国的话，是文治广宣二十八年八月二十五。”辛红绳掐指算了算说道。 莫明秋一屁股坐回原位，震惊的模样把陆远清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拾起桌上的纸条，展开来一看，陆远清也傻了。 “我算得对么？”辛红绳看着陆远清问道。 陆远清不知可否，只好将纸条递给辛红绳自己看，辛红绳拿在手中，只见上面写着：文治广宣二十八年八月二十六日。 “这不可能，怎么会差这一天了？”辛红绳抱怨起来。 “辛大师，你说实话好不好？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该不是你问了……张重他们吧？”莫明秋自己也想不清楚将这日子说给谁听过。 “你该不是想赖皮吧？”辛红绳立目。 “不是……这……这怎么可能了？你咋算的了？”莫明秋想解释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这差上的一日，如何解释？”陆远清插嘴问道。 “她或者是对的，我来这里能记事的时日是这个，迷糊的时候或许也是有一段时间了！”莫明秋叹气说道。 陆远清不知如何评价，于是两人都望向辛大师，希望能寻求到答案。 “应该也是，我这卦肯定不会不灵了！”辛红绳更加高兴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卦片。 莫明秋同陆远清对望一眼后，都猜测出辛红绳肯定不愿意解释更多。 “定是她问了其他人的，我来这的时间本也不长，估算出大概的时日肯定不难，月份和年号至少就是这么来的。”莫明秋想把陆远清从对辛红绳的膜拜中拉回来。 “你是想耍赖吗？陆先生肯定不会像你。”辛红绳对莫明秋冷哼了一声，从陆远清的表情来看，有些迷茫。 “去文王那里可别瞎显摆，如果君王知道你会巫术，又不能为他所用，你未必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了！”莫明秋选择暂时同辛红绳休战。 “谁说我这是巫术了？”辛红绳抱怨怼道。 “不合情理！不通因果，对某些人和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皆为巫术。”莫明秋说完起身朝书房外走去。 “你去哪里？又要耍赖皮么？”辛红绳追了出去。 第603章 顺应 莫明秋心里有着比较大的起伏，他不太信辛红绳有这般本事，但事实就是如此，自己来这世间的时日给她算出来了，不仅如此，还比自己估算的时间更加精准。 自己早前清醒过来后，胖大汉给自己报了个时日年号，如果算上不清醒的时候呢？听胖大汉说过自己闹腾了他一夜，那么是否就代表自己是早一天就到了？辛红绳知道自己被买进张府的时间吗？如此就能估算出大致的时间了？谁又跟她说过自己来时的故事？ 张龙？张重？还是金羽？陈林？又或者是灵尚公主？莫明秋只是觉得自己跟灵尚交流这事的时候最多，灵尚当它是一个故事，听得也格外的认真，可是灵尚公主跟辛红绳并不认识啊！莫明秋期盼能跟金羽核实情况。 不过想到灵尚公主时，莫明秋心中生出一丝愧疚感，自己如今同辛红绳纠结着，算是对不起灵尚公主吗？身后赶来的这个卦仙，我对她到底有没有感情？ “你自己去准备一下吧！午饭后我们就出发。”莫明秋此时发觉的走到了后院中，他转身对辛红绳说道。 “带着我，真的对你没有坏处的。”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在生气，于是安慰道。 “我真不信是你算出来的。”莫明秋皱眉怼道。 “你就如此不信命吗？”辛红绳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 “我命在己，不由天定。”莫明秋顺口说了句当今社会时髦的谚语。 “啊！”辛红绳一下子惊愣住了！ 莫明秋骨子里是有这样的个性的，当初生死一搏赌的成分是比较大的，他幻想着传奇和新颖的人生，却从不希望为他人所限制，哪怕这个人是神。 “那屠展是中的什么毒？”莫明秋转移话题问道。 “西武黑蝮蛇。”辛红绳反应过来，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要不你去收拾收拾，我们去外面转转去？这文王你是要见了，怎么也得换身漂亮衣裳了！”莫明秋见辛红绳崇拜自己的表情有些夸张，于是想拉她回到凡尘来。 “需要换么？”辛红绳低头看自己的打扮。 “老在这袖口上补上这个红绸纱？你变变不行吗？”莫明秋笑着，恢复成平常模样。 “我师傅说了！我必须袖口上得绣上这个，可以辟邪挡灾。”辛红绳人也变得温柔起来。 “你不妨同陆先生说说此事，让他帮你找找这师傅了！有一两幅简单的画像就更好了！”莫明秋建议说道。 辛红绳点头，依然等着莫明秋的安排。 陆远清一直让莫明秋享受这种二人世界，他虽不知两人具体关系，但也知道，多一人伙在里面就应该属于多余了。 当莫明秋同他说清楚要提前出门的时候，他仅是问询了一下莫明秋是否有其它需要，然后就一口就答应了！ 常青路属于繁华，街面上的商铺感觉人来人往，两人闲逛着，放松着心情，不过和莫明秋想象的并不太一样，辛红绳似乎对周边的一切没有太多新鲜感。 莫明秋主动帮辛红绳买了套合身合适的衣服换上后，辛红绳依然想保留袖口处的红绸纱。 莫明秋也没有异议，主动请了店中老板亲自帮她缝在了袖口处，这让辛红绳格外觉得温暖。 两人出的店门口，辛红绳不停摆弄着自己衣袖，像是这个吸引力更大。 “你该不是不喜欢逛街吧？”莫明秋疑惑着看着辛红绳。 “一个人不喜欢，不过跟着你，还行！”辛红绳表情淡定。 “洛安城没有这么热闹吧？”莫明秋不想又把自己扯进话题。 “以前的洛安城可比这里热闹多了，青玉关大战之后才颓落的。”辛红绳解释让莫明秋觉得是自己破坏了辛红绳的生活环境。 莫明秋不再多说话，引领着辛红绳朝常青路的尽头走去，试图找到那家居然里的客栈。 “莫公子，你来了？”从一间商铺里走出一人，莫明秋顺声望去，正是鲁义。 “鲁义兄弟，你来得这么早么？”莫明秋露出惊讶的表情。 “当是得早些来了！”鲁义转而看见身边的辛红绳，继而问道：“这……辛大师……？” “鲁兄可有这权限带她一起进宫转转么？”莫明秋直接了当问道。 “辛大师也要一起进宫去？”鲁义有点意外。 “听说文国的宫庙甚是讲究，很多地方有上古子老先生的布置和安排，我想进去看看，还请鲁大哥帮忙成全。”辛红绳主动提出恳请。 “行是行，但陛下当初只是想接见莫公子了？”鲁义有些犹豫。 “他们谈事，我可以避开了！”辛红绳瞪大眼睛恳请。 “好吧！我们先去，然后再做安排。”鲁义不想拒绝自己的恩人，他朝远处招手，随即一架讲究的车马跑了过来，几人相继上车。 “文王陛下真是想私下见我么？”上车后，莫明秋主动问道。 “容公主应该也在，或许还有大太子和二太子，对了！可能还有奉先王，当是我文国皇家盛请于莫公子您了！”鲁义犹豫了一下，也没有隐瞒。 “这样啊！都属王族，看来我们得小心谨慎一些才好了！”莫明秋感叹也是在提醒辛红绳。 和上次进殿试不同，车马走的是皇宫的后门，进入后不久，感觉车马慢了许多，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鲁义带头下车。 “这里该不是御花园吧？”莫明秋下车后环顾四周问道。 “不是，这里是西南角，不在轴线上。”辛红绳手里多了一件法器，抢先答道。 鲁义一愣，随即补充道：“辛大师猜得真准，此地本属容公主的梦溪宫。” “容公主，看年岁还如此年轻，怎么就立府了么？”莫明秋有些惊讶。 “怎么说呢？我这师妹的娘亲是景妃，早前过世之后，陛下就将这院子留给了她！”鲁义苦着脸说道。 “怎么？是得了什么病吗？”辛红绳插嘴问道。 “应是吧！总之天难随人愿了！”鲁义叹气说道。 “哦！原来如此。这个……我们是要先见容公主吗？”莫明秋的言谈被身边的辛红绳给限制住了，他想装斯文，但感觉很拘束。 “顺路，我们先接她，然后一起去见圣上。两位稍等，在这随意看看，我去前面通问一下就来。”鲁义退步，然后转身绕过前方一座凉亭。 “挺怪的，真会是他说的那样吗？”辛红绳好奇自语道。 “怪吗？他肯定是通报你的事去了！如果待会文王要跟我私下说话，你最好主动回避一下，更不要随便插嘴啊！”莫明秋猜测鲁义先来容公主这的意图。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定要背着人说吗？”辛红绳赌气说道。 第604章 再见文王 “你反正会算，见不得和见得的你都能知道，会在乎这个？”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 辛红绳一下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前方亭廊中绕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走在前面的正是鲁义。 “这姑娘年岁还小吗？该不是你说的那个容公主吧？”辛红绳张大嘴巴问道。 “比你应该是小几岁吧！”莫明秋嘴里说着，笑脸向鲁义迎了过去。 “莫公子好！”容公主主动打招呼，莫明秋相对行礼，并回头对跟上来的辛红绳介绍说道：“辛大师，这位就是容公主了！” “多谢辛大师救我师兄一命了！”容公主说完蹲身行礼，莫明秋想要拦阻，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权利，而辛红绳一脸的不以为然，于是他干咳了一声提醒。 “公主不需客气，且不说那属于举手之劳，就说屠将军是莫公子的朋友，就不用客套了！”辛红绳不自觉的向莫明秋身边靠了靠。容公主同鲁义对望了一眼，皆不知说什么好了！ “鲁兄，不然我们现在就去见驾，免得让陛下久等了！”莫明秋变转话题提醒说道。 “好的，我们这边请，我父王应是在雍裕宫，各位请随我来。”容公主侧身引领众人向回廊走去。 又绕行了一段距离，随即似乎出了宫墙，四周花草树木甚是讲究，随即又进了另一间宅院，四周侍者增多，甚至还出现护卫，莫明秋猜想应该是到了地头。 果然又穿行过一片竹林，眼前出现一间宽敞的空地，而正前方一座宫庙显得格外气派。 “姐姐，是这里么？”辛红绳先发问。 “是这了！”容公主被辛红绳这般称呼，表情有些惊讶。 “两位稍等，我这就去禀报。”鲁义此时抢在了头里，人很快跑上台阶。 “公主，你不妨也先进去，我俩等在这里就好。”莫明秋觉得公主陪着一起等，有些委屈自己的感觉。 “不用，我陪公子等着，其实是让我父王出来迎你了！”容公主解释。 “迎我们？这如何使得？”莫明秋抬头看时，宫庙里正好出来一堆人来，居中站着的正是朱子文王，其身边站了数人，皆是便服穿着，莫明秋一下子就将太子认出。 “不是……这如何使得？”莫明秋想谦逊几句，但又离得太远，只好跟身边的容公主说道。 “两位请随我来。”容公主没有过多解释，带头向台阶走去，莫明秋不敢抢在头里，只能紧跟在后。 “文王陛下，何须迎我？这如何使得？”莫明秋与迎下台阶来文王对面时，躬身行礼，辛红绳也跟着效仿。 文王也还了个礼，并笑着回道：“当是使得，莫公子对文国有功啊！本该上门好些才是，请您来都是无礼了！” 莫明秋从文王眼神对望了一下，没有过多再解释。他摊手让文王先请，众人皆跟随两人步伐往殿堂里走去。 辛红绳望向四周，没一人跟自己打招呼，她抢步走到莫明秋身边，寻求存在感。 “她就是辛大师么？”文王发觉并问道。 “她？”莫明秋犹豫了一下，随即按早前的安排解释道：“她也是在下聘请的风水师，听说在下要来文国宫庙，所以好奇心起，想来长长见识，此事属于唐突，还请陛下许可？” “风水师？”文王有些诧异，转而去看容公主，寻求解释。 “会风水，也懂些看病，还有看相的伎俩。”莫明秋见容公主有些尴尬，于是帮忙解释道。 “能让国师认可之人，绝非什么伎俩了！当是大师才对！”文王十分客气，也很会说话。 “皇上当属高人，一见我就知我本事，比他们都强。”辛红绳十分自信，说话却是打击一片，不过众人也不跟她计较，都哈哈笑着。 进入殿堂，莫明秋同辛红绳被安排在文王下手处坐下，其余众人也坐下，太子依然十分自律的站在文王身后，莫明秋四周扫视着，感受殿堂的宽广和威严。 “莫先生，此番请您前来，别无他意，当是感谢您对我文国的帮助了！”文王开场白依然十分客气。 “陛下无需客气，张龙和张重皆是在下的兄弟，他们爱国情怀甚是感人，为公为私皆是份内之事。再说了夺下青玉关最大的功劳当属青玉关的将士们，我们三兄弟只是引领罢了！”莫明秋没有继续隐瞒自己的功劳。 “三千对十万，这般功劳怎能说得如此平淡？张龙将军自然是功不可没，而且朕派人也打听清楚，夜袭青玉关就是莫公子您的主意，而且征战之时您是首当其冲了，不仅是青玉关，就连五梁渡也是你带头得来的。”文王似乎很在乎莫明秋的能耐，问话时一脸期盼的样子。 “陛下圣明，这五梁渡确实我是去了，也确是混在这武国伤兵中进的青玉关，然后里应外合拿下它来，但其间的传闻就有些假了，不可太信，当时一干将士皆是在赌命，武军所谓的十万之众也不一定是真的，这事后想想，还有些后怕的！”莫明秋摆手苦笑着。 莫明秋的话让文王有些纠结，他本以为莫明秋会选择否认，但莫明秋似乎承认了，如今的解释，让神话感失去了一半。 “就生死而论，如何没有怕了？莫先生如今淡然说它，当属豁达释怀之人，而且青玉关大捷可不仅是我文国一方的说辞，早前武国派使官多次来寻问此事，言谈之中，当也存有敬畏之心，莫先生可算是谦虚了！”太子出面替文王接话，文王点头表示赞同。 “太子殿下说的是，胜者为王不说，这青玉关属于保卫战，从道义上说我们也是赢了的，如此有些吹牛也是无所谓的！”莫明秋微笑着顺势说道。 几人闲话着，此时殿外进来侍者，跪身对文王禀告说道：“禀皇上，贞王爷驾到。” “贞融是朕的胞弟，此次听说莫先生要来，也特意想来见见你了！”文王对莫明秋解释道。 “是王爷么？那我们得去迎迎了！”莫明秋说完起身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此乃我文国皇族对莫先生的邀约，属于家宴，莫先生您是客卿，不用多礼。”文王挥袖让侍者下去接人。 “此事不妥，我莫某得陛下看得起，仅是文国客人，这礼数得还是要讲的。”莫明秋坚持着步下场去，所有人都起身陪着，簇拥着往殿门走去。 如此感觉十分热情，这让进殿后的贞王爷有些惊讶。 “二弟，这莫先生太是客套，非要下来迎你，你也就别客气了，赶紧落座吧！”文王努力解释，对打算行礼的贞融说道。 第605章 针对性 又是一番谦让和客套后，几人从新坐好，莫明秋同贞王爷一样，都偷眼打量着对方。 贞融没有穿朝服，年纪大约四十有余，身材偏瘦，脸型让莫明秋想到了汉玉侯，眉宇间有些凝重，似乎很有内涵的样子。 “莫先生，我文国百官及其臣民千万皆要感激您了！”贞融首先说话。 “贞王爷，可不能这么说，青玉关之事真跟我没有多大关系，这可都是张龙将军同青玉关的那些将士所为，我最多最多算是个跑龙套的。”莫明秋摇手谦逊回道。 “可此事是我派人去探问清楚了啊？难不成他们查办有误？”贞王爷似乎对此格外认真。 “当日征战甚是惨烈，王爷查问的可是当事之人啊？说实话，我也算是亲历之人了！如今想起，很多事情也是说不太清楚的！”莫明秋自问自答。 “如何？”贞融疑惑问道。 “当日人人拼死一搏，哪里顾及到了那些具体情况？最多是事后想想，断章取义的拼凑拼凑罢了！”莫明秋解释得格外合理。 “说是莫……先生您亲自冲杀在前，甚至杀出了城关之下，更有甚者说你冲入乱军之中，斩杀了武军数名将军，如此才让武军溃败到百里之外。”贞王爷说着一脸的猜疑，他无法确定对莫明秋先生的称谓是否合适。 “哪能有这样的事了？溃败五六里地或许可能，百里之外就太夸张了，真要这么算来，恐是武军得退到洛安城去才行了！”莫明秋挑出贞融的语病，随后哈哈笑了起来。 莫明秋其实已经有了底气，贞融的调查应该是在青玉关和洪塘关二番战之后，如此才可能出现两场战斗的混淆，早前他让张龙布置安排，并统一了大家的口径，即便有所出入或者有人自行其事，那也比不了众口一词来得真实。 见贞融看着自己有些发呆，莫明秋继续补充说道：“其实这传闻也不算不对，这青玉关啊，最先是从内而战的，我同我大哥张龙还有朱五朱将军扮成武国伤兵混进城去后，然后分兵两路，一路去城门处开放大门，放青玉关弟兄们进城，另一路就打算在这城中制造出混乱来，最先……” 莫明秋说到此处，发现场中鸦雀无声，抬头看时，众人都翘首以待，十分虔诚。 “最先什么？”辛红绳已经入境，主动问道，而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认可。 “最先就去抓这什么……通判将军。不过这城中正当夜晚，四周黑漆漆的也不太好认，结果走错了地方，还进错了营帐，朱将军怕打草惊蛇，于是下了杀手，不过事后才知道，这营地属于武国的军官营，如此就等同于斩断了他们传唤和统一管控兵士枢纽，给后续我们浑水摸鱼提供了相当的便利。”莫明秋说得很简单，也没有说到主战场，但给人的感觉已经有些惊心动魄了！ “莫公子，这后来呢？”莫明秋见众人表情有些夸张，于是略微停了一下，不想感觉就像是吊人胃口一般，容公主催促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继续寻那将军的住处啊！最后终于寻到了！”莫明秋故事的感觉被打乱，解说着比较敷衍。 “怎么这么容易了？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么？”容公主有些失望。 “也怪那中军帐实在是太显眼了！老远看去，感觉灯火辉煌的，所以只要是被我们看到了，就不会有错了！”莫明秋恢复成常态，用手比划着。 “那个什么将军是否就在里面啊？”辛红绳也有所期盼，问话也是大家所想。 “在的，我进去后在厅里没有发现他，本打算撤出去，但随即听得一丝呼噜声，我顺声查看，原来他就地睡在案几之下，我试着喊他名字，他居然应了！”莫明秋声情并茂的开始讲述那夜的情形。 那夜的场景对莫明秋来说也是记忆犹新的，虽说自己神功大成，但最初的几场战役他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 当然朱五成了接下来的主角，而张龙随后赶了过来一举拿下肖克朗，然后朱五和自己打开后城门，张龙带领青玉关将士合力掩杀驱赶武军，以及最后当所有被俘武军面斩杀掉通判将军，莫明秋按早前同张龙战报模样编绘了一番。 故事说得十分通畅，甚至于描述出一些特殊细节来，这里面包括众人所想，尤其是青玉关的将士们的身处感受，说得无比感人，比之贞王爷的私查更加可信和合理。 “可张龙将军的战报中为何没有提及莫……先生您了？”贞融找到了一个漏洞，并直接说了出来。 “我大哥啊！这人比较实在……”莫明秋叹气说道。 “实在？实在怎么不说实话了？”容公主被莫明秋的形容逗乐了！ “公主有所不知，我大哥当初本是不想让我冒险参战的，不过是后来拗不过我罢了！这事后他说我既然不是文国人就没有资格领这个功了。”莫明秋悠悠解释道，场中一片寂静。 “什么意思？张将军他为何如此做了？”文王脑袋有些模糊，表情有些担心起来，要知道谎报战报是要定重罪的。 “我大哥跟我说的理由就是说我不是文国人，没有资格领功获赏，不过我猜测是为了让我避免正面同这武国结仇，保我一个平安太平，所以一并就将这守城的压力都一人扛了下来。”莫明秋哈哈笑着解释着。 “我看未必吧！或许是他抢了你的功劳了？”容公主没有憋住。 “公主所言有误，青玉关攻与守皆是由我大哥指挥实施的，我等只是辅助，论功行赏也当是他优他先才是，而对于我来说，只是闲人一个，功赏也无任何益处，就算有功，当也是小功了！另外，陛下您的赏赐，张将军皆没有得，皆数发放给了守关的弟兄们了！”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 莫明秋的解释十分坦荡，张龙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许多，众人面面相觑，容公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青玉关之战关乎我文国国运，莫公子你们当属我文国的救世之材了，不过本王至今也没有能替你们几位巨功之臣庆功授赏，今日之宴当是本王一片心意了！”文王起身对莫明秋拱手示谢。 “陛下不可如此客套，我虽是外人，可张龙将军，朱五将军可都是文国臣民，他们保家卫国当是分内之事。”莫明秋赶忙起身摆手。 “莫先生可不能再将自己当外人了！如果莫先生愿意，我文国高官厚禄，点亲封爵都是可以的，不知您可愿意？”文王直接下了自己位置，对莫明秋迎了过来。 “陛下无需客套。”莫明秋没有回答，只是赶紧也迎了过去，文王顺势揽住莫明秋的臂膀，一干人等皆围了过去。 “陛下厚恩，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乃是华国人，而且却是无心贪恋这功名，更是爱游山玩水，到处漂游，恐是做不成官的。”莫明秋解释道。 “这山水尽是可以任您游的，在文国当官也未必就是强求所谓功名，先生大才高志，尽显才干，文国当虚位求贤了！”文王的礼让和谦虚让莫明秋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抬头看见文王身后的太子。 “哪有朝堂不上朝的官吏了？陛下可不能开这先例，如今天下太平，文国如今边关稳筑，王贤臣忠，国泰自然民安，可不能养我这般闲人养多了！再说在下确实属于外邦人士，不便入这文国朝堂，请陛下见谅。”莫明秋再次推托，语气显露出坚定感。 “好吧！先生既然如此说了！朕也不与勉强了！不过先生对我文国算是有恩，今夜之宴，当为贵宾，莫先生请了！”文王放低姿态，摊手让请莫明秋来。 莫明秋本想谦让，身边贞王爷表态：“莫先生不必客套，我来带路。”说着就挽住莫明秋另一个胳膊，莫明秋不敢发力挣脱，于是被推怂着向前。 第606章 论道说法 文王的夜宴很是豪华，合着周围的灯火辉煌，并配上了歌舞表演，对于一个落后的文明来说，莫明秋依然感觉出国宴的氛围来。 宴会上文王和贞王爷都没有再提青玉关的事，只是频频对莫明秋敬酒，言语中有感激之意，表情又有些忧心的隔阂感，莫明秋猜测他们是对自己的不放心。 自己的身份他们是否已经知晓？又或者自己有必要提前做些暗示吗？这几日金羽和陈林或许就该到了吧？他们的到来是否意味着秦文两国从此纠纷开始了？ 莫明秋望向始终跟在身边的辛红绳，此时她正陪着容公主在说话，容公主的热情是真挚的，是为了屠展吗？屠展跟她会是简单的师门关系吗？没有一丝儿女情长？莫明秋发现自己想远了，于是主动定下心神来。 “贞王爷，今日盛宴莫某在此谢过了！”莫明秋举杯对贞融敬酒，随即自己直接干了。 “莫先生你好酒量啊！”贞融见莫明秋连干数杯，人依然淡定自若，开始佩服起来。 “在下属于贪杯之人，这酒又好喝，控制不住，让王爷您见笑了！”莫明秋笑着打着哈哈。 “莫先生能喝出这酒来么？”贞融似乎来了兴致，再次核实，并十分期待。 “青龙醉，陆先生的特供。”莫明秋笑着答道。 “啊！原来莫先生也是此间高人啊！这酒也能品出出处来？”贞融感叹赞道。 “王爷说的也是，自然是王爷也是此间高人了？”莫明秋表情有些夸张的探问道。 “这个吗！不瞒莫先生你，本王确是属于酒肉王爷。”贞融来了兴致，压低声音对莫明秋说道，随即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的欢愉顿时让众人都围观了过来。 “莫先生，你们在说什么？如何说得这般高兴了？”文王表情有些委屈，似乎还十分羡慕。 “酒，陛下，我们说的是酒，莫先生也好此道，同臣弟相同了！”贞融抢着回道。 “是么？”文王对两人的这个爱好有些失望，自己离得太远，似乎有些孤单的感觉。 “陛下，我与贞王爷谈的是秦国的青龙醉，此酒乃天地之尚品，人间之真谛。”莫明秋夸张的附和着。 “秦国？莫先生对秦族熟知么？”文王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爱好。 “倒是去过一些地界，山川甚是美好不说，这百姓也很是热情。”莫明秋帮身边贞王爷和自己一并倒满杯中酒。 “比之我文国，又如何？”文王试探问道。 “这个……”莫明秋停顿了一下，斜眼看了看文王，判别出他问这主题的原由。 “怎么说呢？其它地界都各有各的好了！只是这龙王岭上却格外的不一般了！”莫明秋主动宣扬起秦族圣地来。 “哦？莫先生上了这龙王岭么？”文王也没想到莫明秋会主动提及秦族。 “在下认得这秦族的几个朋友，由他们引荐，所以上了这龙王岭了！”莫明秋注视着文王的表情，文王有些犹豫，但没有继续追问。 “谁？莫先生认得龙王岭上的谁了？”贞融似乎没有太多顾及。 “乌悦，乌梦里，还有一个叫庞百年的，而且这青龙醉就是他家的手艺。”莫明秋故意把人物说得没有主次感，仿佛是自己随心所欲一般。 贞融有些紧张，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去看文王的态度，而此时所有人的主意力都转向了他。 “莫先生应是还识得几个龙王吧？”文王皱起眉头。 “认识，得他们引荐，同他们一起喝过酒，吃过饭，还下过几盘棋。”莫明秋表述的不以为然的样子。 “莫先生可知这帮秦人如今同我文国起了纠葛？”文王注目问道。 “哦？有这事吗？不曾听闻啊？这……这是为了何事了？”莫明秋感觉上有些震惊。 “莫先生，你真不知此事？”贞融核实问道。 “不知，真不知此事啊！我去龙王岭的时候，他们都在骂武国人啊！大家本是同仇敌忾，如何能起什么纠葛？”莫明秋摇头摊手，显得格外关切。 “涂羊谷的事，也就是这秦族所说的大前营。莫先生你真的不知道？”贞融继续补充。 “真的不知，不过王爷你们不用着急，这样……如果有些什么需要在下帮忙调和的事宜，在下愿意去帮着说和说和了！”莫明秋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涂羊谷属于当初我们文国抵御武国南侵建下的重城之地，不可轻易异人，如此对秦族也是大有好处的。”贞融感觉自己的解释得到莫明秋的赏识。 “此地早前不是文国土地吗？”莫明秋核实问道。 “早前虽说不是，但秦族也没有驻兵于此，若不是我文国守住青玉和丹凤谷，恐怕早就落到了武人手中了！”贞融继续解释。 “可是如今各国不是和了么？武人已退了所占各国的土地，四国也都签订了相关的合约，如此不是就属言而……”莫明秋没有把话说全，留出众人的想象空间。 “涂羊谷，这地可不一样了！十年之前，我们就用它来驻兵马，青玉受阻之后，更是加强了防护，光是石料就运去不少，此间人力更是不计其数。”贞融摊手说道。 “可是秦人允许的？”莫明秋不为所动。 “莫先生可是有何异议？”文王突然插嘴，感觉上有些不悦起来。 “这倒没有，此事本是文国同秦国两国之事，我只是问问了！看看是否合理？如此才能帮着劝和了！”莫明秋退了一步，并没有正面对撞。 “此事和与不和，当也不用当回事，这秦族不过是也野蛮山民，或许现如今还称不得国了！当初他们不守不防，我们帮他们守了，如今自然还是一样才好！”文王表明自己的态度。 “陛下所言当是没错，秦族要立国必然也得有守城的能力才行，涂羊谷同五马镇又或者是白银坡同金域牙都应该是归属强者才对。”莫明秋点头表示赞同附和着。 “什么意思？莫先生您对此表示赞成？”文王显然没有听懂莫明秋的态度，随即又接着问道：“适才莫先生提的这另外几处地方，有何用意？” “用意？不，不，不，我只是随便说说了！这几处地方仅是在下最近这段时间游玩的场所，随口说说而已。”莫明秋摇手解释道。 “莫先生最近居然去了这些地方了？”贞融有些感叹的说道。 “有些地方属于盛情难却，有些地方又属于期盼已久，不过这些地方皆比不了长春城。”莫明秋嘻笑着，似乎要将涂羊谷的事撇开不谈，这让一旁的辛红绳皱起眉头来。 “长春城？这城又在哪里？”贞融被莫明秋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带乱了！ “秦族北方的一块地界，以武交壤，早年时常被武军侵扰，如今却是个太平之地，那里的城主叫花春羊，是在下的朋友，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周边还有个桃花镇，那里的镇长我也认识，叫方昆，他有两个儿子，叫方桃贤和方桃仙，名字取得有些模糊，却也没有分清楚谁是谁来！”莫明秋哈哈笑着说起家常来，一串神解释，很是绕人。 第607章 布疑云 莫明秋所提的长春城，对文王来说肯定是不知道的，莫明秋故意转移方向，跳跃出大前营的纷争，文王明显感觉出来，莫明秋是不想参与到秦，文两国的纠纷中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文王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扫眼去看辛红绳，辛红绳似乎很陶醉莫明秋的言谈一般，面带微笑，欣赏感十足。 “他俩会是秦族的人？”文王心中疑惑万分。 “莫先生您倒真是游览广博啊！长春城我都没有听说过，不过这金域牙好像是武国的码港吧？这跟秦族有什么关系吗？”贞融三思之后问道。 “确是武国领地，不过如今被秦族租了去，加之五马镇还有姜平渡，如今都属秦族龙王们管辖的范围了。”莫明秋笑着解说着。 “这武国租了这些地给秦族？”贞融惊讶叫道。 “王爷你还不知道吧？我在长春城时，见他们忙忙碌碌的，这一问才知道其中原由。”莫明秋再次强化长春城。 “什么原由？”贞融看了一眼有些呆傻的文王。 “金域牙啊！这武国租了几处码头和集市给秦族，其中就有金域牙了，如此联合贯通，准备也当是理由当然的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们两国联合了么？”贞融有些紧张，对莫明秋的话猜测起来。 “贸易往来而已吧！别的有没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莫明秋显示出对贞融的认真度的担心来。 “这武国如何会如此善待秦族？他们早前不是有世仇吗？”文王诧异插话进来。 “世仇而已，如今大家都必须向前看，向远看，这合作才是大势所趋。”莫明秋摇头晃脑似乎已经将大前营的事忘掉。 贞融望向文王，不知该如何把话接下去，而文王自己更是不知再问些什么，两人同时举杯，化解尴尬。 “莫公子，您觉得他们联合是真心的吗？又或者这联合是针对着我们文国了？”容公主有些忧患感。 “这个不好说！不过早前所说的联合属于大趋势，不仅是武秦两家联合，这金国也是参与了的，只不过他们参与的有些谨慎罢了！他们租地只租了一块，没有秦族那般大手笔！”莫明秋眯缝着眼睛，享受着刚喝下去的青龙醉。 “这秦族有这么大能耐？能让武国割地于他们？”文王缓过神来，追问道。 “陛下，这租地恐怕不能等同于割地吧？秦国为此可是付了很多银子的。”莫明秋摇手说道。 “有何不同？武国势弱，委屈求全罢了！待他们缓过气来，这联合未必还在！我看到时候这秦族恐怕是还会遭难！”文王鼻中喷气，表示不屑。 “陛下所说即是，所以这秦族和金国也正在联合，听说是不日便会互派使臣进行沟通。”莫明秋再接再厉。 “不是……这秦金之间也打算联合吗？”贞融表情没有掩饰住震惊感。 “秦族如今占守了这多一半的港口航运，这金国为了扩大经营买卖，自然就会与秦族交善了！”莫明秋不着急不着慌的解释道。 “就因为五马还有姜平？又或者租来的金域牙？”文王露出怒容来。 “肯定不光是这几处码头港口了，秦族本身也是有实力的，武王让出金域牙，多是因为这个了，金国主动同秦族交善，也肯定是这个原因。”莫明秋微笑解释道。 “听莫先生如此一说，我们文国对这秦族可就是不得不防了！”文王压粗声线说道。 “这个嘛！确是不能不防，这强军护国才是正理，这其它各国当也是如此想了！”莫明秋笑着对贞融举杯，转而自己一饮而入。 贞融回看文王，文王面目已经铁青，同莫明秋的淡定洒脱相比，文王感觉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 “莫先生可是想让我们文国也同这秦族交好？这涂羊谷索性也都还与他们？”文王质问道。 “涂羊谷的事，我属外人，还与不还非我可以建议的，这个还请陛下您自行拿主意了！至于文国和秦族是否交好，这和为贵还是比较好的吧？”莫明秋说完客气的抱拳行了个礼。 “据我所知，莫先生恐怕不是外人吧？”文王依然阴沉着脸。 “我是华国人，非秦非文，自然属于外人。”莫明秋左右看着，最后定眼看着贞融解释道。 “可先生上过龙王岭，还劝和了几个所谓的龙王？”文王步步紧逼。 文王如今主动提及龙王岭，如此证明一点，莫明秋同秦族间的关系不再属于秘密，早前文王一干人等的虚伪也暴露无遗。 “那几个龙王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大的矛盾，自然也不是想真打，兄弟之间嘛！斗气而已，稍加调解，大家坐下来静心一谈，也就没事了！不过他们之间谈判的时候，我可是被他们撵出门外去了的！”莫明秋笑着打着哈哈。 莫明秋未拒还迎，主动承认了下来，这让文王很是意外，跟莫明秋的淡定轻松比起来，文王感觉自己似乎太纠结了。 文王心态失衡，出现了矛盾感，他对秦族如今的情况有些模糊，莫明秋的话让他有了一些别样的看法，早前的一些信息的叠加似乎让他更加迷茫，自己对待秦族的态度和方法是否要改变？他望着莫明秋神态自若的样子，心中期盼能得到更多的提示，但莫明秋的意图明显只想闲扯。 “陛下，我这已属酒足饭饱了，要不今日我等就搅扰至此？”莫明秋率先提出打算离开。 “吃喝好了吗？不然先生再坐坐如何？”文王察觉自己有些发呆。 “已经入夜，我等再如果呆下去，恐怕就会打搅陛下您的休息，如此耽误了明日的早朝，恐怕这个罪过，我等就担待不起了！”莫明秋起身行礼并说道，辛红绳跟着一起也站了起来。 文王望向贞融，示意他来组织善后，贞融有些紧张的起身躬身对文王说道：“确实，确实，莫先生既然已经回了京都城，这今后来日方长，陛下您早些休息，我等就都先请辞了！” “好吧！改日再有时间，我再邀先生来此喝酒，望先生一定要赏脸哦！”文王也起身表示客气。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了！”莫明秋躬身表示感谢。 贞融将莫明秋和辛红绳一并送出厅外，容公主以及文王也象征性的陪了几步，随即被莫明秋拦阻，顺势也就不再多做作了！ 出得厅外，贞融还想送莫明秋，并打算一并上车马离开。 “王爷不用送我了吧！如果再如此客气，我等可就算不识抬举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也好！来日方长吗！莫先生同我皆是爱酒之人，这样，改日我单独再请你吃酒，如何？”贞融将莫明秋送至马车处。 “近段时间恐怕不行了！在下会去趟金国，然后还会去趟武国。”莫明秋犹豫着说道。 “什么？先生去这……那些地方做什么？”贞融人再次紧张起来。 “早前我答应过一位朋友，要去那金国看看玩玩了，如此还约了另外几个朋友，这行程如此也就定好了！”莫明秋抠着脑袋解释道。 “需要这么急吗？那去这武国又是干什么了？”贞融不知自己该如何问起，囫囵着。 “也是一个朋友，他邀请我去他家看一本书。王爷啊！您不知道，在下有个嗜好，就是爱书如命，真想去看看，长长见识了！”莫明秋表情有些滑稽着说道。 “看书？你还敢去武国看书？”贞融惊恐万状的看着莫明秋，张大了嘴巴。 第608章 浪漫还是失落 “应该没有啥事吧？这文武如今不是和了么？这双方都签署了协议了，应该不会反悔吧？”莫明秋装出一幅怀疑疑惑的表情。 贞融没有心情再同莫明秋闲扯，他简单的哼哈了两句后，将莫明秋，辛红绳让上了车马，待车马行进时，迫不及待的往回跑去。 莫明秋拉开车窗的挂帘从缝隙中看出去，猜测着贞融是去找文王了！ “你真要去金国？还是故意骗他的？”辛红绳此时插嘴问道。 “你这顿饭吃得如何？划得来吗？”莫明秋没有马上回答辛红绳的问题。 “什么如何？有什么划不来的？”辛红绳鼓起腮帮子。 “都没见你插嘴说话，如此难受，你没觉得委屈？”莫明秋反问。 “没有。”辛红绳傲气的摇着头，随后看着莫明秋偷笑的表情于是气愤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如你意了？” “那贞王爷一定很奇怪你的身份？说起涂羊谷的事，也是说给你听的，想看你的反应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我看他是说给你听的才对，你在秦族才是大官呢！我看他们当时就想把话挑明了，为什么后来又忍了下来？”辛红绳问出自己的好奇心。 “挑明了，对他们来说没好处，而且我在秦族本来就不是官了！”莫明秋摇头苦笑了一下。 “我不信！金羽，陈林都听你的，还有那两个王子，也对你唯命是从了！你会不是大官？”辛红绳鄙视的对莫明秋哼了一声。 “你别瞎说啊！乌山雨哪里对我唯命是从了？我们只是交流啊！”莫明秋赶紧纠正。 “那乌悦呢？乌悦总是王子吧？你说什么他都说是了！”辛红绳顶嘴道。 “你……不是……我……怎么可能？”莫明秋一连起了三次头，都没能把话说下去，他看着辛红绳自信的表情，明显感觉自己已经认输了。 “我们回去就得安排金国的行程了！再呆在这里，恐怕会有麻烦。”莫明秋转移话题。 “你既然知道，还把这事说给贞王爷知道？”辛红绳不解问道。 “近日你们秦族是要代表秦国去同文王谈判的，以他对涂羊谷的态度来说，我们得给他加一些压力才好。”莫明秋分析说道。 “我？你到底是不是秦族的人啊？我可只当你的风水师啊！你是秦族，我才是秦族。”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又在套路自己，于是板起脸来。 “我只是秦族的驸马爷而已。”莫明秋最终咬牙说道。 “什么？你是秦族的啥？”辛红绳被吓愣住了。 “驸马，我最开始认识灵尚公主的时候……”莫明秋突然觉得人轻松了许多，他正直身子，想解说清楚。 “闭嘴！我不想听。”辛红绳缩向马车一角，恐惧的看着莫明秋。 “好！好！我本来也不想说的。”莫明秋摆手，身子也向另一个角落靠过去。 “你为什么骗我？”辛红绳泪水往下淌。 “没有啊！早前是在武国，我们不能以真实身份露面了，而后来，我……”莫明秋一下子顿了下来。 辛红绳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突然跳起身来，向车外闯去，如此操作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他追出车厢外，辛红绳腾身已经下了马车，从身形上看，宛如红云飘洒一般。 莫明秋注目像四周一看，发觉此时车马已经出了皇宫，于是他也没有在犹豫，径直跳下车去，由于两人身手了得，车夫并没有任何察觉。 宫墙外人迹罕至，又是夜晚，四周的景致迷人，莫明秋没有急步去追，只是紧跟在后。 “你跟着我干嘛？”辛红绳几次想甩掉莫明秋，都未能得逞，于是停步回身问道。 “要不先回去？这黑漆漆的，你上哪里去了？”莫明秋也停下脚步，并保持一定距离。 “我不用你管。”辛红绳再次回身然后向前跑了几步。 莫明秋有些呆傻，他犹豫自己跟还是不跟，抬脚再想追时，辛红绳消失在前街的拐角处，一丝凄凉的感觉袭来，风感觉无限的寒冷。 我如此对她是对的吗？我又未曾跟她承诺过什么。可她对我应是真心的啊？可我已经有了灵尚公主了！她就此就算是离开自己了吗？总该将她还给她父亲去吧？这天色，这环境…… 莫明秋纠结万分，不过想到此处，他有些后怕，于是飞奔向前跑去。 一转弯之时，辛红绳正站在那里，莫明秋吃了一惊，赶忙向后又退了两步。 “你又追来干啥？”辛红绳哭声问道，格外的委屈。 “不是这了……我是来……来给你送银票的，你一个人到处跑，可是不安全了！”莫明秋说完伸手去袖中摸银票。 “不行！……你……你又想卸磨杀驴么？”辛红绳脸似乎给哭花了，但感觉又是在笑。 “不是……我这……那……那还是先回去再说了？”莫明秋不敢顺，更不敢逆，语无伦次起来。 “你跟那公主是如何认识的？真心的么？”辛红绳可怜巴巴问道。 “不是……你问这些做什么？”莫明秋紧张兮兮，手里的银票不知如何递过去。 “问问，如果不是真心的，你就甩了她，娶我！”辛红绳昂起头来。 “啊！”莫明秋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摇手解释道：“我同她可是真心的，而且亲也提了！回去后应该就得办这婚事。” 莫明秋意图十分明显，他不想给辛红绳再留下机会，因为那样等于是害人，自己也属于品德问题。 见莫明秋一下子又堵住了自己的所有希望，辛红绳的委屈再次袭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确是不该瞒你，我以为……”莫明秋打算承认错误。 “你以为对我凶巴巴的，我就不会跟着你了么？我告诉你，莫明秋，我跟定你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风水师。”辛红绳接过话来，对天地大声吼道。 “不是了！真没必要了，我或许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我穿越过来，也许我早就死掉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家在……”莫明秋努力想把自己说得无足轻重，最好说没，说成空气感。 “你就是我的神，你走哪，我都跟着，你如果死了，我也跟着。”辛红绳声音变小，但感觉用心在说。 莫明秋一阵酸楚感受，呆立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609章 阴谋的延续 贞融找到文王是在御书房里，贞融如此快的就回来，样子还如此焦急，文王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要去金国，还要去武国。”贞融没等文王问自己，就抢先说话了！ “他还敢去武国？”文王从书桌后的椅子上站起来，并绕到前排来。 “是的，他说他爱看书，要去找武国的一个朋友那里看书。”贞融点头解释道。 “看书？看什么书？我们文国没有这书吗？”文王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没敢多问，怕他有猜疑。”贞融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 “猜疑？你当他没看出我们的打算吗？”文王有些失落的感觉。 “不然我们就跟他直说了！留他，请他，以他同张将军还有张御使的关联，辅佐陛下完成这统建大业，应是不难吧！”贞融期待的看着文王。 “他是秦族的驸马爷，不是你说的吗？还有，他对涂羊谷的态度，你没看出来？”文王皱眉回道。 “或许正是碍于这个情面，他才不愿意继续讨论涂羊谷的事情了！更何况……”贞融没有把话说全。 “何况什么？你直说就是。”文王有些不耐烦。 “更何况，他并没有偏袒秦族了！”贞融补全。 “他只是不想明说罢了，而后不是在示威吗？说得都是这秦族要翻身的话。”文王怨气十足。 “或许也都是实话了！就算秦族让他当这驸马，我们也可以啊！以莫明秋这般人物留在我们文国才是最佳的！”贞融说完摊开双手。 “你说得倒是容易，这事秦族已经走在了头里，以他如今的本事，未必就能……“文王自己也没有把话说完，表情上似乎也在思考这事的可能性。 “皇兄，我们在这事上可要慎重啊！这莫明秋如果辅佐我们文国，那就等同于得龙牵凤了，但如果让金，武两国或者是这秦族得了去……”贞融诡异的表情，狰狞感十足。 “要不，这事你先出面同他谈谈，看看效果？”文王犹豫后说道。 “皇兄，这事我们也仁慈不得，这两手准备恐怕我们都得下决心了！”贞融咬着牙说道。 “这个……”文王目光中有些迷茫感。 “皇兄，您可是在想龙源尊者？……”贞融提醒问道。 “龙源尊者的事不可再提，你先去准备安排，容我想想，然后再定。”文王伸手拦住贞融，不让他继续把话说完。 “皇兄大可放心，不过他说他近日就会离开，我们可得早拿主意，我很担心他去了，还能不能回来？”贞融的目色放空。 “他说了离开的时间么？”文王皱起眉头来。 “这倒没有，不过他既然计划如此之多，再加上秦族驸马爷的身份，我觉得他真不会在我文国呆得太久。”贞融点头，然后摇头。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如今我们有了张龙和张重，只要这二人在此，他当不会胡来。”文王反过来安慰起贞融。 “皇兄能肯定这二人会帮我们，而不是他么？”贞融话问得小心翼翼的。 “他们可是我文国的状元了！”文王板起脸来。 “皇兄不妨试试？”贞融躬身后小声说道。 “怎么试？试什么？”文王有些麻木问道。 “就对张重说我们要攻打秦族龙王岭，看看他反应会如何？”贞融没有过多犹豫。 “打龙王岭？理由呢？”文王跳了起来。 “只是一个提议罢了！理由就是他们当初开放了xxxxx，以至于我们文国门户大开。”贞融似乎早就计划好了。 “然后呢？派张龙去打吗？”文王紧张起来。 “我们只是如此一说，目的是看看他反应如何？我猜……”贞融没有把话说完。 “猜什么？根本不用猜，他肯定会反对，也会极力劝说朕放弃这个念头。”文王摇头，显得不以为然。 “这个倒也无所谓了！只要皇兄密召张重来商量此事，然后让他保守秘密，我们再看看张龙还有莫明秋的反应，就可以知道了！”贞融观察着文王的反应。 “如果他说与他们听了，又如何？让我去定他泄密之罪？”文王问道。 “如此我们就不得不防了！至少说明一点，他更倾向于莫明秋，如果莫明秋倒向的是秦族，皇兄，你再想想看，这后果会是如何？”贞融摊开双手，表明结果的唯一性。 “我们真要对他们……？”文王显然觉得非常紧张，脸色格外的难看。 “不是他们，我们只是针对莫明秋罢了！莫明秋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不能留给别人了！对他而言，一旦厌倦了闲散的生活，陛下能猜出他会如何做吗？”贞融的话十分具有引导性，文王越发变得焦虑起来。 “你应该已经有主意了！对吧？说来听听！”文王看着一边察颜观色的贞融，然后问道。 “此人本事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所以不可冒然激进，而且他的身边有张龙和张重，这两人我们还需要利用，以至于用以抗击武国和金人，所以我们得来暗的，借武国的手来对付他，当属上策。”贞融没有着急，提前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他可是从武国的皇都大摇大摆的回来的，武国能奈何得了他吗？”文王疑惑怼道。 “当初他去的时候用的是假名，借的是秦族的名号，武王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泥春门更是准备不足，如此才让他有机可乘，如今他们已经结仇，我们只需提前将他要去武国看书的事通知他们就好。”贞融说话没有停顿之处，显得信心满满。 “你倒是对泥春门很是熟悉了！知道得挺多的了！”文王讽刺说道。 “陛下让我测查莫明秋，于是我才……”贞融有些紧张起来。 “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而且是借刀杀人之法，那就去试试吧！此事当做到与我文国没有关联。”文王点头认可，人似乎轻松了许多。 第610章 安定情绪 莫明秋和辛红绳走在京都城的街道上，由于是深夜，四周的景致有些梦幻的感觉，不过两人才是这夜色的主调，头顶顶着是星云，脚下感觉也甚是虚幻。 “你的那位公主人好吗？”辛红绳从新的切入点开篇。 “还行吧！”这话题，莫明秋无法恢复成常态。 “你如果不说出她的好来，你猜我会怎样？”辛红绳瞪着眼睛。 莫明秋感觉出来威胁，不敢继续接话下去。 “我会去跟她比，让她知道我比她要好，然后让她自行退出。”辛红绳变换着口吻，将报复说得比较温和。 “比我肯定要强，人也温柔，善良。”莫明秋对辛红绳有负罪感，但更担心她胡来。 “她未必不漂亮吗？”辛红绳嘟嘴。 “挺漂亮的，不过我跟她在一起是有感情的，她没有公主的那般做作，对了！刚认识她的时候，我其实算是她们的仇人。”莫明秋想把自己的爱情说得高雅一些，最好坚不可摧，神圣不可侵犯。 “仇人？什么仇人？”辛红绳有了好奇心。 莫明秋犹豫起来，最后还是把认识灵尚公主的经过说了一遍，从火烧一线天开篇，误伤了金羽的秦族兄弟，然后再说到龙王岭劝和以及后来守青玉关的时候，灵尚公主的千里奔袭来助自己的事。 辛红绳人似乎给听呆了，莫明秋自己的故事，事后自己想，也觉得如梦境一般。此时的辛红绳仿佛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里，遗憾的是自己不是主角。 “你在她的眼里也一定是神了！”辛红绳鼻子一酸，涌出伤心后的悲怜感。 “什么神啊！你才能掐会算呢！我才觉得你是神了！”莫明秋谦逊的打着哈哈。 “是说我算出你的生成八字吗？”辛红绳侧头问道。 “是啊！你问的金大哥他们吗？”莫明秋回问。 “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原因。”辛红绳生气的转回头去。 “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具体来这的时间啊？你咋推算的？”莫明秋的好奇心也被调了起来。 “就是不告诉你。”辛红绳察觉出莫明秋的好奇心，故意将脸转去一边。 “对了！还有你的那些龟壳牌子，你怎么弄的，它们都那么听你的了？”莫明秋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转了一个方向。 辛红绳一下子人静了下来，伤感的样子，感觉像是又要哭鼻子。 “想你师傅了么？我保证帮你找到她了！”莫明秋察言观色，随即安慰道。 不过事与愿违，辛红绳真的又哭了起来，伤感促使她连连耸着肩膀，莫明秋想上前安抚，但又不敢离得太近。 “我师傅应是不想要我了！”辛红绳悲伤说道。 “怎么可能？你别瞎想了！”莫明秋劝慰道。 “是真的，她当时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同我义父一起找了她快十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辛红绳苦着脸，虽然没有继续流泪，但莫明秋能感觉出楚楚可怜来。 “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了，如今陆先生已经知道这事，他的人脉很广的，肯定没有问题。”莫明秋不想让辛红绳失落，但心中也已生出凉意来。 辛红绳的能力可以证明一切，她的师傅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什么情况可以让她销声匿迹十年呢？ 以辛红绳的聪明度当是也会有这般感触才对，她没说或许是在逃避？ “不过……”莫明秋拉了一声长腔。 “不过什么？”辛红绳表情十分期待。 不过她如果跟我一样，我们就难找了！“莫明秋把话补全，表情露出滑稽的自嘲感。 “跟你一样？你是说她也迷路了么？”辛红绳长大嘴巴。 “我也不知道，这事也有可能吧！我来到这里，也许就再也回不去了！”莫明秋露出失落的表情，他想把自己说得更加悲惨，如此平衡掉另外一个悲伤的心绪。 “我们一起去找回家路好不好？我师傅可能会去了你家？”辛红绳突然高兴起来，声音里带着兴奋感。 “不会那么巧吧？”莫明秋被辛红绳的兴奋劲吓到了。 “你当初是怎么来的？坐船还是骑马，又或者是……”辛红绳一下语塞。 “是什么？”莫明秋联想到自己的翼装飞行旅途，这般操作如果辛红绳知道会如何？她一定会去冒险吧？他情不自禁的摇起脑袋来。 “又或者是我们去那最早来这的地方，慢慢打听，或许有人知道你来的方向和线索了！”辛红绳继续给莫明秋打气。 我能回去吗？回去后我能干什么？向大海他们还在吗？慢慢时空之旅，是否回去看到的是面目全非？ 莫明秋的乐观心态此时已被摧毁，他不知如何回答辛红绳，他头一次在回家的问题上生出恐惧感来。 “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找你师傅的事，我们慢慢来。”莫明秋想给今夜的激动情绪画个句号。 两人转变方向向常青路方向走去，夜色长空下，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如果我们去找你的家，她会愿意跟你一起去吗？”两人看到了陆远清的私宅，辛红绳转脸问道。 “或许我应该留在这里。”莫明秋一路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肯定不愿意陪你去，她是秦族的公主不是吗？如此你才不想回去了！”辛红绳挑衅似的看着莫明秋。 “她愿意。一早她曾对我说过这话。”莫明秋悠悠说道。 莫明秋的回答让辛红绳十分失望，随后又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随后又忍了下来。 “我们先回去了！陆先生在那里等着我们呢！”莫明秋安抚说道。 “哪里？你骗人。”辛红绳踮起脚朝灯火处看了看。 “你看地上，哪里有个人影在动了！”莫明秋提醒。 辛红绳顺眼望去，果然看见了一个隐约晃动人影，由于灯光是从那人身后照射过来，所以身影被拉得很长，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甚是膜拜。 “陆兄，是你吗？”两人一并朝前走了过去，莫明秋提前对巷内喊了一声。 “莫公子啊！真是你们啊！这是跑哪里去了？可叫我好等啊！”陆远清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出来。 “真是在等我们啊？有什么事了？”莫明秋看见陆远清很兴奋的样子，于是快步上前问道。 “没事，没事！送你们的车马来后，发觉你们不见了，所以大家都担心坏了！”陆远清解释道。 “大家？谁啊？”莫明秋惊觉起来。 “玉侯，还有……”陆远清突然看见莫明秋身后哭花了脸的辛红绳，心里一下慌张了起来，没能把话说下去。 “不会吧！玉侯这么快就知道了？”莫明秋疑惑并核实。 陆远清回过神来，点头认可，随即补充道：“除了玉侯，这都尉大人也来了！” “哪个都尉大人？张都尉么？”莫明秋抬头看向宅院，院内灯光明亮，猜测人就在里面。 “是张御史的父亲。”陆远清点头。 “张重也来了？”莫明秋核实。 “这倒没有，我试着问了一下大概，他俩应是瞒着张御史来我这的，你去皇宫赴宴，当是玉侯先得的消息。”陆远清想提前让莫明秋有所准备。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看看他们为何对我如此不放心了？”莫明秋带头向院中走去。 第611章 忧心的张连 陆远清让出身位来，让辛红绳先请，莫明秋回身嘱咐道：“我一个人先进去吧！陆兄先带辛姑娘下去休息如何？” 陆远清望向辛红绳，他本以为辛红绳会反对，但此时辛红绳却望向他。 莫明秋进了宅院后，按陆远清的指引朝书房走去，而陆远清则带着辛红绳去后院休息。 刚到书房门口，汉玉侯正好从里面出来，手里晃悠着一幅卷轴，看见莫明秋之后，人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让玉侯您久等了！”莫明秋躬身行礼。 “莫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汉玉侯露出笑容来。 “皇上特邀我去喝酒，在下贪杯，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莫明秋解释道。 “不是……你还真敢喝得这么尽兴啊？”汉玉侯见莫明秋很陶醉的样子，于是讽刺道。 此时书房里又走出一个人来，莫明秋看见了张连，忙再次行礼说道：“都尉大人，你也来此找我了？” “你还称呼张大人为都尉大人？”汉玉侯在旁解释道：“如今张大人可是吏部尚书了，乃一品大员。” “尚书大人好！”莫明秋顺汉玉侯的话，重新对张连行礼，张连赶紧回礼，并表示谦虚。 “有事我们里面说。”汉玉侯充当组织者，三人礼让着进了书房。 “莫公子，那贞融王爷可是跟你说了什么没有？”汉玉侯率先说话，而且对王爷的称谓也是直呼其名。 “如此仓促，玉侯怎知的此事了？”莫明秋装出诧异的表情。 “他没有提及我吧？”汉玉侯反问，莫明秋摇头。 “也对！他定是不好意思提我了！”汉玉侯将身子向后座上靠了靠。 “玉侯，您跟贞王爷有过节？”莫明秋猜测问道。 “当初我不是烧了几条船吗？这船上运的就是他的私盐。”汉玉侯显摆着露出微笑。 张连吓了一跳，见汉玉侯对莫明秋一点忌讳都没有，自己就有些尴尬了！ “玉侯，您这直来直去脾气得改改了，他可是王爷啊！”莫明秋想安抚住张连，于是劝说汉玉侯。 “身为皇族，以权谋私，我知道了，不该管吗？”汉玉侯表现出自己刚正不阿的态度。 莫明秋有些犹豫，自己如果单独同汉玉侯讨论这事，或许还可以沟通，可如今张连在此，说皇族的坏话，这感觉就不太好了，不过如今张连怎么就跟汉玉侯走到了一起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今日不提这，如何？”莫明秋转移话题问道：“玉侯和大人深夜来此找我，不知有何要事啊？” “是这样，我得知贞融要请你赴宴，就打算赶来提醒你，陆先生说你出去了，我就赶去状元府，却只见到了张大人，于是同他一起来找陆先生商议，陆先生说是鲁将军已经将你请走了！我们担心你出什么状况，于是才在这等你了！” 汉玉侯的解释让莫明秋清晰了一下思路，贞融跟汉玉侯有仇，肯定他身边也就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而那个鲁将军说的肯定就是鲁义。 “玉侯不知请我去赴宴的是陛下吗？”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啊！”张连率先跳了起来，汉玉侯随即也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贞王爷也在场的，我喝了些酒，没什么事情了！”莫明秋赶紧解释。 “那张重呢？他可在场？”张连叫问道。 “张重？没见着啊！他也去了？”莫明秋也有些蒙圈，张连没有回答，一屁股坐回原位。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莫明秋转头去看汉玉侯。 “文王一早派人传旨，让张御使赶去养元宫，说是有事商量。”汉玉侯看着张连脸色帮着把话说全。 莫明秋心中却是泛起嘀咕。文王请自己吃饭，随后又叫上张重，却又不安排在一起，其间用意是什么？秦族么？汉玉侯又怀疑什么？他是对皇族情况最了解的一个人，文王的德行自然比自己知道的清楚，张都尉呢？他又如何这般紧张？是汉玉侯跟他说了什么吗？不过不管如何，文王已经放自己回了家，那张重肯定是安全的，想到这里，莫明秋打算淡化掉早前的紧张空气。 “应该没事的，张重是重臣，皇上差他办事，理所当然了！”莫明秋摊手表示不以为然。 “传旨之人是支隆，我们不得不防啊！”汉玉侯尖声表示自己不放心。 “谁？”莫明秋感觉汉玉侯说的一个人名字。 汉玉侯感觉莫明秋肯定还是无法把人和事对上位，于是努力完善：“支隆支正英，大内总管。” “太监总管？对吧？”莫明秋笑着核实着，并想调解一下汉玉侯制造出来的恐慌感。 不过汉玉侯和张连都没有笑。 “不是……这皇上传旨不是都用太监吗？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莫明秋坐正身子问道。 “支正英可不是一般的宦官，他早前可是刑部监察正军侍郎，武功甚是厉害，而且……”汉玉侯的解释让张连坐立不安。 “玉侯，不至于，真不至于。”莫明秋连忙摆手不让汉玉侯继续说下去了。 “那张重的本事您可是知道的，用不着武功高强，随便差个小卒就能揍他个半死，皇上要想揍他那里用得着如此大的阵仗？” 莫明秋扫视两人，发觉两人还是没有被自己说服。 “玉侯，张大人，你俩还不放心的话，我们派人去宫中去看看情况如何？”莫明秋调侃说道。 “这个时间去，恐怕不行吧？”汉玉侯比较天真的当了真。 “玉侯，我赌张重绝对没事。”莫明秋对汉玉侯使了个眼色。 “这……当是如此吧？”汉玉侯明白过来，不过早前他定是说了不少尚气话，以至于如今想止步，很是着难。 “玉侯，张大人你们可知皇上今夜请我吃饭，都跟我说了些啥？”莫明秋选择自己来掌控全局。 “说了啥？”汉玉侯的好奇心显得比张连积极。 “一多半是谈了些文国今后的打算，也就是与秦国还有金国的建交事宜了！我觉得吧，这事陛下肯定还会同两位商议了！”莫明秋说得比较慢，分心想着自己后面该说些什么更可信。 “还有一半呢？”汉玉侯追问，他对这一多半没有太浓的兴趣，也相信莫明秋把重点放在后面。 “这后一半嘛……”莫明秋自己确实没有想好，汉玉侯追问，他一下子语塞住了！ 此时书房门外有人敲门，不过众人抬头看时，门已经被人推开，一个人一头闯了进来，大家注目看是，来人正是张重。 “张御史，真回来了！你没事么？”汉玉侯最先起身迎了上去，随即回头发现莫明秋和张连都没有起身。 “三哥，是你找我么？”张重隔着汉玉侯喊问道。 “我没有找你，是玉侯还有都尉大人，担心你去见皇上，处事没有分寸，胡乱惹出祸端来了！”莫明秋让出被遮挡住的张连。 “爹啊！我没事的。”张重对张连打招呼，而陆远清跟进屋来，接着就是朱五。 第612章 夜漫漫 莫明秋起身同朱五抱了一下膀子，感觉无比情热，张重没有顾及汉玉侯和张连，人也拥了上去，三兄弟一番亲热，让汉玉侯有些妒忌。 再次坐下，六人几乎将书房填满，张重的兴奋感十足，等着莫明秋说话。 “你说说吧！大晚上的我们都没睡觉，就是在说你的事情，你说说你跑去哪里了？”莫明秋对张重提醒道。 “问我么？我去御书房帮着批改奏折去了啊！”张重对莫明秋回道，随后才望向张连。 “大晚上的皇上让你去批改奏折？”莫明秋诧异问道。 “是紧急公文吗？”张连补充问道。 “是的，听支公公说，皇上明日随后要复查，明日早朝要出定论，我到那里时，已经有数名大臣在那里了，后来太子殿下也到场了？”张重点头肯定。 “紧急公文？都是些什么？”汉玉侯追问道。 张重表情犹豫的望着莫明秋。 “玉侯这可不能问的，陛下的紧急之事，当属秘文机要才是，我们不知更好！”莫明秋帮忙化解尴尬。 “也是，没出什么事就好，这也算是我们多虑了！”张连带头打着哈哈，顺势还打了个哈欠。 “既然没事大家就回去早些休息吧！”莫明秋也劝慰说道。 “不是……这……”汉玉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还想再说时，看见莫明秋对他使了个眼色，于是把话忍了回去。 “我又不困，说说闲话也好啊！对了，三哥你去看那屠展了吗？白岭国师那边怎么样了？”张重瞪大着眼睛，很是期盼。 “一切都好，没啥说的了！今日一天如此辛苦，都回去休息吧！要扯闲话的话，明日再赶早。”莫明秋说着站起身来，张连随后跟着站了起来，陆远清和汉玉侯也都相继起身。 “不是……我一来，你们就散伙啊？”张重委屈万分。 “我们适才说的都是你的坏话，你想听么？再说你不累，我们可是累了！”莫明秋怼道。 张重不敢回怼莫明秋，望向一边站着的陆远清。 “来日方长，张御史来日方长。”陆远清笑眯眯的劝解着。 张重十分委屈，因为所有人都会选边站队在莫明秋那边，自己身边还有个爹要侍候。 出得院子，走的是后门，张重父子先上了马车，马车旁张俊一队护卫在守护着，见到莫明秋后，众人赶紧赶来向莫明秋行大礼，莫明秋忙上前将他们扶起。 “张将军切不可多礼，我又非属官吏，你就当我兄弟如何？”莫明秋拍着张俊的肩膀。 张俊本想多说，但又看到了汉玉侯，对眼时，打算再次拜倒，这让汉玉侯很是紧张也很犹豫。 “张将军，你也不用跟玉侯客套的，玉侯属豁达随性之人，你如果多礼的话，他也不会自在了！”莫明秋替两人打圆场。 “就是，就是。”汉玉侯顺势说道。 张俊再次对众人抱拳行礼后，带队上马，护着张重的车马离开，朱五也混在其中。 望着张俊的队伍威武的离开，这让汉玉侯有些羡慕，比较着自己的护卫队，感觉出差距来。 “玉侯，您请！”莫明秋对汉玉侯提醒道，并对院中汉玉侯的车马摊手。 “我？我也……”汉玉侯明显感觉莫明秋是在对自己下逐客令。 “今夜无事，一切太平，不是吗？”莫明秋微笑着。 “太平？你觉得这正常么？”汉玉侯辩解道。 “玉侯要知这里属文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明秋依然微笑的表情。 莫明秋本觉得这是一句俗语，但对汉玉侯来说，这段话太经典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玉侯，今夜无事，当是没事。”陆远清上前补充劝慰道。 汉玉侯回头去看陆远清，见他露出莫明秋一般模样的笑容来，心里有些慌张，他不想再多说，转而向自己马车走去。 送走了两拨人马，陆远清和莫明秋站在街巷当中，都没有说话，面庞上凉风袭来，甚感舒爽。 “真的会没事么？”陆远清最终没能熬住这种寂寞无声。 “刚才可是陆先生你说的了！”莫明秋语气滑稽感十足。 “我是顺你的话说的。”陆远清解释道。 “我是想让玉侯能睡个安稳觉。”莫明秋依然没有去看陆远清。 “我也是了！不过我确不如你。”陆远清看向莫明秋。 “你比我强，我是今晚才确定的，而你早有预判。玉侯的消息该不是你传的吧？”莫明秋猛然回头看向陆远清。 “你……你怎么知道的？”陆远清惊恐的感觉一目了然。 “我胡猜的，居然对了！”莫明秋看了陆远清半晌哈哈笑了起来。 陆远清脸色变了几变，随即判断出莫明秋说的皆是实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确不如你，确不如你。不过这天下谁能跟莫公子您比了？”陆远清感叹加赞叹。 “玉侯还是太单纯了一些，我们今晚的行踪或许已被文王知晓了！” “我们需要提醒他么？”陆远清问道。 “不用，他有侯爵身份护身，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应该不会有事。不过你可要多加小心了！文王今日请我，本打算是跟我摊牌的，实属风险。”莫明秋点着头说道。 “是为的秦族吗？”陆远清核实问道。 “是的，他想让我选边站队，我没理他，将话说到别处去了。”莫明秋摇头。 “没理？”陆远清惊恐表情露出来。莫明秋于是将早前了文王和贞融的事说了一个大概。 “莫公子，你觉得文王想要如何对你？” “问得比较含蓄，也许我们在他眼里还没有完全定性。提起秦族他们还有些忌讳，只是在试探我的口气，这个当是给辛大师一点面子，我猜洛安城的事他也应该知道一些，对！还有龙王岭的事肯定也是知道的！”莫明秋回想起文王当时的表情，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没有提玉侯还有我们吗？”陆远清回手指了指自己。 “你的“我们”是指谁啊？”莫明秋笑着带头回身，两人顺路往回走。 “我还有张重啊！张龙还有玉侯。”陆远清努力把团体说全。 “应该还有青玉关的那帮将士们，不过我已经让张龙将他们遣散了！”莫明秋回头邪笑了一下。 “你早料到会有今日之事？”陆远清感慨。 “或许吧！青玉关的将士们论功都当被封成将军，如果他们回朝，这文王能满足他们吗？又或者这武太师的椅子也得让出来才行，文王能舍得？而且肯定也不敢。”莫明秋没有对陆远清隐瞒，直接将当初所想说了出来。 “今晚文王提调张重入宫呢？可也是为了限制于你了？”陆远清突然停下脚步。 “应该是吧！不过他们防范的意愿更大罢了！准备的理由也算合理，只是这样一来，反倒证明他们早有预谋了！肯定也让都尉大人操心了！”莫明秋苦笑着看着陆远清。 “张大人也能感觉出来？”陆远清疑惑问道。 “可以理解啊！因为我们跟玉侯在一起啊！今晚对张重来说，肯定是不好过了！”莫明秋抬头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虽然没有满月的那么圆，但缺损的那块似乎是张笑脸。 陆远清同莫明秋都是聪明人，两人猜测也都相近，文国的江山社稷并不是完美无瑕，明亮月光下依然藏有众多阴暗的边角。 陆远清早前查过一些文国的黑幕，分析出文王应该属于中心，如今算是更加肯定。 两人寻得院中的石凳坐下，评估合算了好一阵子，随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613章 张连的担忧 张重确实不舒服，在马车中一阵抱怨，张连静静的听着，也不插嘴，如此让张重没有了脾气。 回到府中，他本想进屋休息，到被张连叫住，并引领着他进了书房，小心翼翼的插上房门，如此操作又让张重感觉紧张起来。 “爹啊！有事吗？我三哥让你跟我说什么了吗？”张重猜测问道。 “你那三哥……，怎么说呢？你那三哥的改日再说，我们先说说你吧！”张连坐正了身子，十分严肃的说道。 “说我？说我什么？”张重感觉纳闷。 “说说，你的计划和安排吧？你如今已是朝中大臣了，将来的前途梦想打算去如何实现？”张连威严说道。 “不是……是我三哥又说我什么缺点了吗？”张重能想到张连跟自己说这些的唯一理由，就是受莫明秋的指使。 “说了！不说你三哥的事，先说你的事。”张连板起脸来。 “我就这样了啊！好好辅佐陛下管理好文国的江山社稷，为国尽忠，为天下百姓尽心力。”张重背了一段语录。 “你知道这点就好，不过我还要给你加一条款：那就是少跟汉玉侯来往，如没必要，最近这短时日，你跟你三哥还有陆先生都要减少往来。” “啊！怎么了？我三哥让你同我说的吗？”张重依然觉得张连是受指使。 “此事是是你爹我吩咐你的，跟莫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他如今有他个人的事情，或许将来也不会呆在文国，你就别提他了！”张连严肃说道。 “不是……他是我三哥啊，我同他……怎么……怎么可以不提？”张重有些惊讶，随即站起身来。 “你三哥不是秦族驸马了吗？将来他会去秦族也不一定，而你是我们文国的御史，你的目的是辅佐文王建功立业了！”张连指着张重让他重新坐回原位。 “我，我三哥说了吗？……”张重精神上有些模糊，依然猜测是莫明秋跟跟自己爹说了什么。 “你这还不清楚么？汉玉侯居心不安，而你们跟他走得如此近乎，将来这后果会是什么？这皇上会能容你们胡来？”张连见张重始终浮躁，于是直接说出理由来。 “怎么可能了？我们走得近怎么了？我们早就认识啊，干皇上什么事了？再说玉侯只不过脾气大一些罢了，也没有干什么坏事了！怕什么了？”张重据理力争。 “没做什么？你以为莫先生做了什么，皇上会不知情吗？你知情不报当也是属于欺君之罪的，另外文国同秦族之间的矛盾怎么办？将来你不是也要抉择和取舍的吗？还有，今日文王找你何干？对莫先生又说了些什么？你不清楚么？”张连怒目吼道。 “我……这……这……找我是批阅奏折啊！陛下跟我三哥说什么？您知道吗？”张重跳跃着，发觉自己只能说清楚自己的事，而且自己的事显然里面还有故事。 自己的爹自然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而此时关系到他与莫明秋之间的秘密，如果自己爹知道，是否等同于文王也已经知道？张重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你们同玉侯的来往，还有莫先生帮着秦族办的那些事，皇上都是知道的。”张连见张重人安静了许多，于是打算帮着耐心分析一下。 “文王派人查我们吗？他来找过您核实情况？”张重疑惑得瞪大眼睛。 “算是吧！所以说了，你们今后一定要小心了，特别是你和张龙，你们是文国朝官，不像莫公子那般洒脱。从今日起，你先断去同玉侯的私下来往。”张连感觉张重已经听进去了，于是开始安排。 “我现在就去找我三哥商量。”张重说完又站起身来。 “坐下！现在是什么时辰？你去说这些无凭无据的事又算什么？还有，他们会听你的吗？”张连一连三问。 张重停下身来，犹豫片刻说道：“确实，我明天一早再去找他，比较合适。” “明天也不许去，你三哥是个聪明人，而且他应不会在文国久呆，你们只需管住自己就好！不要在同玉侯还有那个陆先生来往了！”张连说完自己站了起来，打算回去休息。 “爹，该不是你把我三哥的事说给皇上听的吧？”张重突然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我？怎么可能？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张连回头望着张重，语气似乎有些担心。 “三哥与秦族的事多是在风岭，而你是曲阳城的都尉。”张重分析道。 “你三哥何止是在风岭？他都闹到了武国洛安城去了！”张连摇着头，显得很无奈。 “这事你也知道？该不是文王告诉你的吧？”张重恢复了分析能力。 张连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如果自己承认是文王告诉自己的，那么文王为何要告诉他就有些难解释清楚了，自己是张重的父亲，如此就等同于告诉了张重，也就证明自己同文王是一伙了！ “你爹我可是都尉，我要查什么会查不出来？”张连没敢正面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查了我三哥的底细？”张重瞪大眼睛逼问道。 “你三哥的身世不可疑吗？他来文国干什么？又为何扮成乞丐来我们张府？你清楚吗？”张连被问得有些烦躁。 “他是我三哥，没有他，我根本就来不了京都城，更考不到这状元，我们家……”张重感觉十分屈辱，声音有些悲愤起来。 “闭嘴！他用你的时候或许会帮你，待他将来得了势，又会怎样，你知道吗？还能当你是他兄弟吗？”张连感觉出张重看自己的眼神很是轻蔑。 “你把我三哥想成了林文远了吗？我看我们家才是林文远呢！”张重没有退缩。 “你说什么？”张连人暴怒，挥掌要打，但见张重昂头挑衅的样子，手掌高高举起后，没能落下来。 “爹！不管你如何想了，我三哥绝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了，不说他助我一路当得这状元，就说青玉关一战，他帮得也是我们整个文国人了！你说他有私心，私心的人可以不要命的么？”张重高声说道，提起青玉关，声势盛大无比。 张连一下子哑巴了，一切杂念同时袭来，他不知如何应对，人随即向后退了一步，坐倒在身后的圈椅上。 张连其实仅是局外人，就如张重的判断一般，起先他调查莫明秋的身份是出于担心和好奇，由于和风岭接壤，莫明秋的英雄故事自然得来很是容易。 当然了，其中少不了对朱五的询问，如此让他拼接出一段莫明秋比较完整的亲秦故事，入京后，文王单独接见于他，并询问到莫明秋的故事，起先张连有些敷衍，但后来文王对他委以重任，张连为了表决心，索性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如此文王多了个知己，毕竟张连对莫明秋的好奇心成了他们共同的兴趣，文王也清楚的知道张连对莫明秋也是不放心的。 张连对张重把经过说完，并附带着把自己查问到的一些事情说了，期盼着张重能理解自己这么做的必要性，张重此时才发觉自己好些事情也是蒙在鼓里的。 第614章 秦族使臣 “莫先生那么大的能耐，你不如劝劝他，跟你一样留在文国当官了！如此你们三兄弟也有个团圆！“张连期待感看着张重。 “我三哥本就不是文国人，他或许早晚会回去的。”张重苦着脸解释道。 “能回去么？他可是成了秦族的驸马了！该是会做秦人了吧？”张连为自己的分析找依据。 张重回答不出来，在他看来莫明秋属于自由自在，那么他想当秦族人肯定也是情理之中。 “还有，这玉侯你们可真的别来往了，他早前没出啥事，只是因为他没有多大能耐，陛下也只是借此表现一下自己的心胸，可如今你们要是跟他走得近了，对你们对他都是没有好处的。”张连趁热打铁。 “这话该不是文王跟您说的吧？”张重感觉出此话的威胁性。 “这话是我猜的。不过大家都是认可的。”张连觉得自己确实又说了过激的话了！ “谁？谁们？”张重突然感觉自己的父亲还有帮手。 “我啊！就我一个人啊！”张连发觉自己说秃噜了嘴，但又在张重的注目下解释道：“当时我同贞王爷商量此事时，分析就是这样的。” “贞融王爷？”张重核实，张连点头。 “我们跟玉侯可是清白的，早前我同他一起守的洪塘关，他对我挺好的，你让我为这种猜疑，就不同他来往了么？”张重摇头反对。 “莫明秋是你三哥，或许没有别的可说，但汉玉侯呢？他总该是对你们有企图的吧？我说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们好了！”张连发觉自己今夜啥事都没能说清楚，很是气愤。 张重一时无语，也拿不定主意了，莫明秋早前对汉玉侯的判断就是他存有异心，是否也就是让自己对他有所规避呢？他说不清楚。 “你说他对你不错，你在洪塘也救过他一命啊！当属两不相欠了！”张连见张重默不作声，猜想他有所感悟，于是帮他找借口。 “先睡觉吧！我们明日还要早朝了！”张重提醒并伸了个懒腰。张连犹豫，但也不知道再说什么，隐约感觉张重明日会去找莫明秋商量，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说不清楚。 …… 莫明秋醒来，发觉自己沐浴在阳光里，他以为是梦，辨别了好一会，才清楚这是事实。 房间是东西的朝向，如此晨时的阳光将窗格印成了一片辉煌，窗纸漫射到了整个屋子，形成了一种梦幻的景。 辛红绳的屋子会有这样的效果吗？她一定会喜欢这般景致，她是大师还是大仙？无论是大师还是大仙都应该喜欢。 莫明秋坐起身，心里问自己为何会想到辛红绳，于是灵尚的笑容浮现在自己脑海来。 莫明秋昨夜同辛红绳的麻烦纠纷似乎解决了，辛红绳选择了一个理智的解决方案，如此是否代表这个矛盾就解除了？我对她究竟有没有感情啊？他摇着脑袋，想让自己心静下来。 莫明秋从屋中出来，陆远清迎上前来。 “怎么？有事么？”莫明秋察觉陆远清表情问道。 “金大侠和陈将军到了！”陆远笑着回道。 “是么？这么快吗？他们在哪里？”莫明秋高兴异常。 “在院子里，辛大师陪着说话呢！”陆远清朝后院花园指了指。 “我们过去看看情况。”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毕竟辛红绳昨日的状态能否恢复回来，他有些担心。 两人出得房来，绕过长亭向后院走去，途中莫明秋问询辛红绳的情况。 “没事了！一早看她，她心情很好的样子。”陆远清笑眯眯的回道。 “我同她可没什么的。”莫明秋觉得陆远清的笑容不怀好意。 “那是当然！”陆远清点头，然后继续笑着说道：“不过以莫公子的本事，也不是不可了！” “什么？”莫明秋没听懂陆远清的意图。 “秦族传统是可以多妻的。”陆远清淡定的解释道。 “这如何可以？我……”莫明秋变得木讷结巴起来。 “当然了！这得公主许可才行。”陆远清笑着点头肯定。 “这个……我……”莫明秋本想解释，抬头看见后花园里辛红绳粉红色的背影，没能把话说出口。 此时金羽和陈林同时也看见了莫明秋，于是快步迎了过来，三人相互拍了各自的胸脯一下。 “金兄，陈兄，你们来得很早吧！也怪我，昨日贪杯误了事！”莫明秋笑着解释。 “刚到，刚到而已。”陈林解释道。 “能让莫公子您醉倒的人有吗？这不可能。”金羽表情夸张的问道，于是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辛红绳此时也跟了过来，莫明秋意外发现辛红绳的右手袖口那片红绸不知去向。 “莫公子，我们的事办完了，这长春城里已有兵马驻守，乌大哥让我们来听您差遣。”陈林抱拳复命一般。 “那就好，你们应该还没有去这文国驿馆报到吧？这样，待会我让陆先生引你们去，先把名号报了再说，争取明日一早就把这大前营的事给了了！”莫明秋哈哈笑着。 “我看这大前营是很难要得回来了，肯定得硬抢，乌大哥让我们来问你可不可以先做些准备？”金羽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很是期盼的看着莫明秋。 “没这必要，我昨日有了一些安排，要回大前营当是不难。”莫明秋摆手，显得很是淡定。 “莫公子，您已经知道大前营的事了？”不仅金羽，陈林也惊讶的瞪大眼睛。 “该不是你们已经同文军发生了冲突了吧？”莫明秋看着两人的眼色，猜测问道。 “也没有太大争斗，这守城的文国将官主动邀战，并戏耍我们，我们才派人同他单挑的。”金羽表情和解释话语都显得十分委屈。 “大家死伤大吗？”看着金羽腼腆的表情，莫明秋心里也没有底了！ “应该没什么吧？杨飞虎他们去的，对了还有庞百年，他俩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很难收得住手……多少都有些……”金羽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努力把后话说的委婉一点。 “我们也有人受伤了？是谁啊？我认识不？”莫明秋表情严肃的核实。 “也是伤了几个，是当地的几个秦族首领的子弟，莫公子您没见过的，而且都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陈林怕莫明秋被金羽忽悠，于是出面解释道。 “就是约架么？军队没有发生冲突吧？”莫明秋也觉得选择问陈林比较靠谱。 “没有，一直没有，乌王子明确说了这事的，一切都让我们等谈判结果出来以后再说。”陈林表示一切皆没有乱来。 “那就好，和为贵，和为贵了！”莫明秋见众人都严肃的注目自己，于是想调解一下气氛。 “我就说了！揍他们一个总兵也没啥了！总兵都让人揍了，看他们还有脸赖在我们的地方不走？”金羽潇洒的甩着手。 “什么？你们打得是他们的总兵吗？”莫明秋惊恐叫道，他回头去看陆远清，陆远清也苦了脸。 第615章 患得患失 莫明秋担忧是有理由的，如果是约私架，就是属于小打小闹，但如果官面上的争斗，那就是有国格的面子问题了！大前营守关的阵线拉得很长，据守点也多，有点冲突也是正常的，可以当作儿戏，但如果揍了个总兵会是个什么局面？ 莫明秋不是武源之，也不是屠锦阳，但可以猜测出两人对此情况的处理方式，他期盼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金羽见莫明秋表情，猜测出莫明秋是在担忧，他打算安慰，又不知如何解说才好。 “莫公子，有事么？”陈林问道。 “还好，还好吧，不过我们可不能再鲁莽了，以免造成更大的冲突，那样就不好收拾了。”莫明秋回过神来安抚众人。 “陆先生您赶紧跟乌大哥发封信去，提醒一下，能忍则忍，就以我的名义发，加急！一切都待我们这边有了结果再说。”莫明秋转头提醒陆远清。 陆远清觉得事态很严重，听莫明秋催促，于是赶紧回身去准备。 几人相继来到院中的一处竹林石凳旁坐下，莫明秋开始对众人安排起任务来。 “待会陆先生回来，你们去驿馆报到，并递上名贴让文王知道，这之后事宜我们得加点速度了！”莫明秋对陈林吩咐，陈林点头。 “这文王会还我们大前营吗？”金羽问道。 “还不还是他的事，要则是我们的权力。”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但话说得强硬。 “对！他如果不还，我们就再揍他几个总兵。”金羽很喜欢莫明秋这种态度。 “最好不要再打斗了！真的伤到人，那就……”莫明秋也不知如何把话说下去。 陆远清不多会就赶了回来。 “信发了没？”莫明秋核实。 “发了！我一轮发五封，间隔为一刻钟，而且就近发了三处地方。”陆远清补充解释道。 莫明秋发现自己多此一问，显然陆远清比自己要稳重专业的多。 “我们现在说说上朝的事吧？如果朱子文王注重此事，自然会尽早接见你们，如此我们就早些将公文使函递上去，让他知晓，不过我们也不能指望他不刁难我们。”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是在思考。 “需要公函么？我们好像没有这些玩意了？”金羽望向陈林。 “不是……我们来文国谈判，乌大哥没有给你们文册书信什么的吗？”莫明秋有些急了。 “没有，我们赶来京都城时，乌王子还未到长春城。”陈林帮忙解释道。 “你们那么急做什么？我早前就让他替你们准备了的，我们总不能空着手去见文王吧？”莫明秋有些抱怨的说道。 “我们不知道啊！乌王子同花寨主联络时也没有提到过这什么公函了？”金羽一脸委屈。 莫明秋有些纠结，他隐约猜测出乌山雨会在龙王岭上碰壁，乌善堂或许真不会那么容易就写这书涵，盖上龙族图章，毕竟讨要回大前营，对二龙王和四龙王来说算不得什么好事。 “这公函的文书我们可以做一份出来，只要事后龙王岭那边能承认，就不算是假的。”陆远清见莫明秋着难，于是提醒说道。 “做一份？”莫明秋犹豫起来，这国与国的文书能否作假，这是否合理？又是否会被人看出来？ “陈兄还有金兄都可以帮忙矫正，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的。”陆远清继续补全自己的观点。 莫明秋望向金羽和陈林，金羽忙去看陈林，陈林犹豫着点头。 “那就这样办了，先弄一份简易的，随后让乌大哥送份正文过来，大前营属三龙王的分管之地，就以老龙王和三龙王的名义来报，我们加盖一个假龙王印章试试？”莫明秋把自己盘算一并说了出来。 “此事要用龙王印章么？”陈林惊愣问道，陆远清听得也是一惊。 “此事属秦国与文国的国事交际往来，领土纷争更是要慎重，文王这级别，别的关联恐怕他都有理由拒绝接见的，我们索性把气场搞大点，闹腾一下。”莫明秋解释。 “可龙王印章在龙王岭上了！”陈林不愿提乌善堂的名字。 “那我们也先做个假的应付一下。”金羽完全领悟到莫明秋意图。 “恐怕我们假不来，龙王印章做工讲究而且是有三叉回文的，上面不仅是刻有印字，还雕琢了三条龙，龙身上还有通天文。”陈林解说道。 “陈大哥，你记得吗？能画出来么？”莫明秋马上问道。 “记得一点，但不全。”陈林有些尴尬的回道。 “大致形状知道就可以了！我们给它搞模糊一点就好！想那文王也不会那么认真看它的。”莫明秋不以为然的安慰道。 “恐怕文王是一定会看，还会很仔细的看。”陆远清叹了口气接道。 “你怎么知道？”金羽比莫明秋还要好奇和着急。 “据我所知，朱子文王对这刻章文化很是喜好，如果这龙王印章属于大家所制，那么也就是投其所好了！”陆远清皱着眉头分析着。 “哦？文王喜欢印章？”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 “是的，这一点京都城所有的文玩店铺的老板都是知道的。”陆远清说出自己的消息来源。 “那好，我们就帮他做一枚豪华印章如何？”莫明秋笑脸露了出来。 “能行么？”陆远清疑惑的表情问道。 “能行！”金羽回答得比莫明秋都快，所有人于是都望向他，这让他有些紧张。 “反正他又未曾见过我们的龙王印，我们弄个怪一点的出来，他承认不承认都得承认。”金羽心虚但还是硬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众人对他的解释明显不以为然，又都望回莫明秋，等待结果。 “金兄说得对，我们就按这法子来。”莫明秋肯定金羽的想法，点头认可。 “能行吗？文王应该擅长此道，我们做假，岂不是很容易被他发现？”陆远清依然觉得担心。 “我们试试如何？陈兄，你先按龙王印的模样画个草图出来，接下来的事我们来弄。”莫明秋似乎对这个建议很有自信心。 “我画？我恐怕画不太好。”陈林有些紧张。 “不用怕，有辛大师帮你，你只需把结构比例说清楚，摆正就好，她能帮你修正完善。”莫明秋点了一下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辛红绳。 “我？让我来么？”辛红绳感觉受宠若惊。 “发挥你的特长啊！”莫明秋在长春城就对辛红绳画图能力了解了。 不知辛红绳是没有听出来莫明秋的话中之意呢？还是她觉得这是一份赞美，辛红绳表情十分高兴。 陆远清的书房里大多数材料都有，上好的宣纸铺上的桌面，金羽抢到了研墨的差事。 “我们去外面先把这公函文稿写了？”陆远清对莫明秋指了指客厅。 “也行，你先练练笔，起草一下这公函里的内容，待会就由你来代笔了！”莫明秋点头鼓励道。 “我写？”陆远清紧张而且兴奋。 “我们这里面就你的字最好了！你不写谁写？”莫明秋笑着说道。 “我呢？我的字怎么就不好了？”辛红绳分心问道。 “你的字肯定会有一些阴柔感，如果文王是大家，一定能够分辨得出来的。”莫明秋的解释道。 第616章 再现云水文 最终众人分成了两波人马开工，客厅的几案被陆远清布置了一下，他想让莫明秋先写一幅帖文看看，莫明秋扭捏着表示谦虚。 两人刚准备好东西打算试笔，辛红绳从书房探头出来，对莫明秋招手。 “你过来看看？”辛红绳对莫明秋兴奋的叫道。 “什么？”莫明秋从辛红绳的表情里读出惊讶的怪异来，于是赶紧跑了过去。 书房中，陈林正拿着笔，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而他执笔的下方已然被画出一个大致的印章轮廓。 云水纹，虽然画得还不够完整，而且是反向的感觉，但莫明秋还是一眼就辨别了出来。 “这些字都是龙王印章上雕刻的？”莫明秋对陈林问道。 “我只记得这些了，这里，这里还有好些，听老龙王说，这是上古先咒的经文，没人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陈林睁大眼睛看着莫明秋，感觉出莫明秋一定知道。 云水纹再次出现，这让莫明秋非常疑惑，武国的泥春门如果有本这样的书，那秦族所谓的上古经文又如何解释？这谁是最早的溯源？能是一样的东西吗？自己究竟又是被谁召唤过来的？是武国还是秦族？ “这经文莫公子你能看得懂吗？”陈林的问话十分期待。 “我知道的不全，很多都是猜的，究竟是文字还是纹饰也很难说得清楚。”莫明秋解释说道。 “那我还画它么？”陈林举着毛笔问道。 “画啊，不过我们待会也不会将它用全。”莫明秋摊手让两人继续忙活。 辛红绳此时开始对陈林问询，并也拿笔描画了起来，两人修修改改的，莫明秋努力识别起上面的纹路，判别着自己早前的认知。 金羽没有陆远清有耐心，最初还帮着研墨，但没多大功夫就感觉出来无聊来，他左右走动着，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辛红绳出了首张正规图章图样，莫明秋看了半天点头认可，并提出少许修改要求。 “为何这里的图案不要？”辛红绳指着自己很用心才画出的右下角。 “这里太清楚了，比较值钱，我们得自己留着。”莫明秋如此一说，令辛红绳觉得很高兴。 “如果这纹路真是字的话，这朱子文王或许是会认得的，我们这样改它，能行吗？”陆远清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即便真是字，如今也已经面目全非了！”莫明秋左右看着，拿笔勾勒了一两条细线条，发觉自己都已经不认得它们了。 “就这样了么？这印的尺寸得多大合适？这用料选什么样的石头？”辛红绳插嘴问道。 “陆兄你这可有上好的玉石？”莫明秋望向陆远清。 陆远清有些紧张的问道：“莫公子啊！我们真的有必要把它做成方印吗？” “必须如此，适才你不是说这文王是个行家吗？印的重量还有石材的纹路都不能再造假了！对了这印泥也得有些讲究才行，这香料得加上一些，得有迷幻清香的感觉……”莫明秋一边想着一边说着。 “香料我这有。”辛红绳再次自告奋勇。 “你的不行，你那是女人用的。”莫明秋真实意图是想打击一下辛红绳的自信度，他继续看着陆远清。 “有，有是有几块。”陆远清小心翼翼的回道。 “不用怕，文王不是喜欢这东西吗？我们就给他弄一个豪华加强版的章印给他欣赏，他看不懂，自然就不敢说是假的了！”莫明秋笑着给大伙打气。 “我们能凭空造玉玺吗？”陈林此时插嘴问道，毕竟这样做被诟病成造反也是可能的。 “我们这段时日或许还有公文要收发，有它在身边也就方便，这前后印章也得统一才行吧？而事后这印也是要还与半山云的。”莫明秋的解释带有深谋远虑，让人不得不服，陈林和金羽一下子都释怀了。 “我会刻章，我来吧！”辛红绳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两人像是一搭一唱，配合着很是完美，陆远清同陈，金二人对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接话。 “你还会刻章？刻得好么？”莫明秋也很意外。 “我会的可多了！比你知道的都多。”辛红绳撇嘴说道。 “陆兄，你的材料工具在哪里？”莫明秋很想看看女能人的手艺。 “有的，都是翠井的玉石，刀具也有一些。”陆远点头，跑向屋外。 “看来，他也好此道，你俩可以切磋切磋了！”莫明秋鼓励辛红绳，却被辛红绳白了一眼。 陆远清回来得很快，因为玉石就是客厅文架上的三个摆件，金羽帮忙接了过来，一一摆放在书桌上，大中小各一个，任辛红绳来选，陆远清随即又从书桌下翻找起刻刀来。 辛红绳没有犹豫，伸手就去取那大个的。 “不能太大了！”莫明秋赶紧拦阻并说道。 “龙王印呢！不搞气派点？”辛红绳反问。 “你到底懂不懂雕刻？这堆头大就气派吗？再说我们是要盖在册纸上的，总不能印比纸都大吧？”莫明秋感觉辛红绳有些不靠谱，于是将最小块的石头推到辛红绳的面前。 “不会吧？龙王印不会就拳头这么小吧？”辛红绳察觉莫明秋舍不得。 莫明秋有些犹豫，转而去看陈林。陈林会意，指了指中号的石头。 辛红绳拿起那块石头抚摸了一下，陆远清的刀具准备妥当。 “你们出去吧？给我一个时辰！”辛红绳吩咐道。 “不是吧？不让看么？”莫明秋委屈说道。 “我不想分心，这么大的石头不是只有这一块么？”辛红绳解释道。 莫明秋向四周望了望，大家都在看他。 最终众人被辛红绳赶出了屋子，陆远清被莫明秋推荐执笔起草公函国书，起先他还有些紧张，但入笔后，人就淡定下来。 陆远清的字体选择的是隶书，效果像是在临摹书帖一般，工整异常，莫明秋看了也十分羡慕。 头一篇国书写好后，莫明秋让陈林建议并做了简单的修改，陆远清再写出第二篇就算是正式出稿了！ “真的就可以了？”陆远清心里始终忐忑。 “我们本就是代秦族写的，他们二人仅是没来得及得这真的文书罢了！待会我们盖上这大印，再看看就知道效果了！”莫明秋乐观的安慰着。 金羽望向关闭的书房门，里面似乎没有多大动静，此时客厅书架旁一串铜铃声响，随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陆远清很是警觉，他对众人做了一个安抚性手势后，就跑出厅房外。 第617章 玉玺的由来 待陆远清回来，手里拿着一支小管状的竹筒，显然是收到了的鸽信。 “怎么？有事发生吗？”莫明秋看陆远清的表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加急的，秦族延平关来的。”陆远清有些紧张，说话断断续续的。 延平关跟文金两地都属交界，莫明秋有些紧张，他起身接过竹管后，抽出其中的纸条，金羽和陈林都围拢过来看。 信上没有写密码文，所以一目了然十个字：“延平关失守，庞百年被擒。” “啊？怎么会这样？”金羽最先叫了出来。 “陆兄，你觉得这会是什么时候的事？”莫明秋觉得陆远清比自己专业多了。 “火蜡封口上压盖着是昨日的时间，按时间算来，从路程来估计，鸽子半日不到就能飞到，只是这发生时间嘛……”陆远清估算了一下，但并没有将结果说出来。 “乌大哥去了大前营吗？”莫明秋回头望向金羽核实情况。 “没有啊！他早前是在风岭的，不过听说他打算会去长春城看看情况。”陈林帮着回答。 “就算是从百花集发来的，这时间上说也差不多！”陆远清接过话来。 “以后得把这密码的规矩给秦族兄弟说说了！这估判总是没有实际来得准确。”莫明秋有些无奈的说道。 “莫公子放心，具体时间我已派人去查了，相信下午就能有消息回来。”陆远清点头认可并安慰道。 “不能靠等了，或许后期传来的消息会更坏，我们现在得抢着做些安排。”莫明秋摆手说道。 “莫公子，我们那庞兄弟能有危险吗？”陈林抢着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我们先看看结果再说了！”莫明秋摇头安慰，但心里七上八下，也是虚的。 “不然我们也去抓他们一个将军吧！然后换庞百年回来。”金羽十分期待的提出自己的方案。 “如今不可冒然行事了，你们来这的目的是和谈，取回大前营才是正事。陆兄你去给我们准备车马，然后送他俩去驿馆备报，争取明日一早能上朝议事，表明秦族的态度。”莫明秋于是开始布置安排起来。 “这辛大师的印？”陆远清望向自己的书房。 “做两手操作吧！我们最迟得争取到明日早朝同文王谈这退还领土的事。”莫明秋将纸条捏攥在掌心挤成一坨。 “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准备车马。”陆远清自行跑了出去。 “陈大哥，金兄，从现在开始你俩代表秦族，先住进驿馆再说，等着文王的接见，在这段时间里，你们要终止同陆先生的一切往来，如果有事我们会找机会同你们联系。”莫明秋开始安排。 金羽想插嘴问话，但见莫明秋严肃的表情，随即就忍了下来。 “你们来过陆先生这里，文王肯定也是知道的，这样，你们就说你们是来要帐的，早前在曲阳城，陆先生欠了你的银子，你们先来他这里收帐。”莫明秋从自己衣袖里抓出一把银票递给陈林一人一半。 “这文王会还大前营吗？会还的话还会赖着不走，还抓我们的人了？”陈林没敢去接莫明秋的银票。 “文王不想让而已，我们只要让他觉得理亏，自然也就不会伤庞大哥的性命，如此我们可以再找机会。总之人没救出来之前，我们不可乱来，毕竟此地属文国的都城了！”莫明秋继续说服两人。 “好吧！莫公子我们听你的就是。”陈林点头认可莫明秋的主张。 陆远清再次回来，报之车马准备妥当，莫明秋望了一下书房的门，正打算引领大家出门，此时书房门被打开了，辛红绳抱着一块方印走出屋外。 “怎么？雕好了么？”莫明秋觉得惊喜和兴奋。 “好是好了！还没有试。”辛红绳托举着将大印递给莫明秋。 “试试了，看能盖出个什么模样来？”莫明秋也没客气，拿过那块外形还属原土的玉石块，翻面过来看了看。 玉石上的刻痕十分新，不过雕琢的篆书纹路十分圆润，莫明秋回身去看陆远清，陆远清此时也瞪大眼睛期盼着。 陆远清此时手里拿着印章的原稿比较着，大家一番检查，都没有看出差错来。 众人来到书桌前，陆远清将印泥推到近前，此时发现，印章的尺寸超过了泥盒的大小，金羽找来一只瓷盘，陆远清也没多想，直接将印泥倒进了盘中。 “得抹匀一点。”辛红绳提醒，从大家的模样来看，很是期待。 莫明秋小心的拿着方印在瓷盘上蘸抹着，翻过来又查看了一下，印章就盖在了旁边的一叠宣纸上，抬手之后，一方印印陡然生成。 “怎么样？”莫明秋见没人说话，于是转头去看陆远清。 “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陆远清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莫明秋转而去看陈林，陈林也赶紧摇头：“差不多吧！” “那就用它了！”莫明秋很欣喜的看着辛红绳，表示鼓励，陆远清得莫明秋许可，赶紧去客厅几台上取来早前写好的公函，众人商量后将印章盖在函文的右下方。 “金兄，陈兄你们待会就拿这文书去驿馆备报，如果文王接见你们，你们只需阐明秦族索要大前营的意图来就行，不要勉强和争吵。”莫明秋最后解释道。 “他不给呢？我们也不争么？”金羽疑惑问道。 “我们得信他会给了，文国可是讲法理的，文王自己不能犯法，不是吗？不过这需要时间，我们也得给他这个时间来做出正确的决断。”莫明秋安抚并解释。 “可是……”金羽显然对莫明秋这种大道理有些不信。 “事在人为，我们如今的目的只是告诉文王我们来了，别的不可操之过急，现在的地位我们是使官，文王才是正主，如何做法都得有分寸才好。”莫明秋对陈林嘱咐道。 “莫公子放心，我绝不让他乱来。”陈林显然更信莫明秋的话。 于是大家从书房来到院子，一架车马正停在花坛前，陆远清赶过去同车夫一起将台凳从车上取下摆好。 辛红绳最先抢上车去，看着陆远清似笑非笑的表情，莫明秋有些尴尬。 “你要去的话，就回不来了！”莫明秋提醒辛红绳。 “什么意思？”辛红绳瞪眼望着莫明秋。 “怎么说呢！金大哥他们是去驿馆报名，如此今日就得住在驿馆，你如果去了，也就同他们一样，得住驿馆里面！”莫明秋解释道。 “你呢？你住哪里？”辛红绳没有避讳。 “我不能代表秦族，得先留在陆先生这里，这样我就能同文王之间保留出另一条沟通渠道来。”莫明秋继续解释。 “你还不能代表秦族？你比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能代表秦族吧！”辛红绳感觉自己被耍。 “这事耽误不得，你自己选。”莫明秋严肃说道。 辛红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下了马车，陈林和金羽先后上去。 陆远清看了一眼莫明秋，见他没有再说话，于是催促车夫行车，金羽似乎想问什么，但被陈林拉了一把，于是车马绕院中花坛一圈，跑出院外。 第618章 借力打力 “莫公子，您真放心他俩单独去见文王？”陆远清目送马车出了院子。 “文王应该不会马上见他们的，我们有时间准备妥当。”莫明秋点头十分自信。 “不是说明天早朝么？”辛红绳有些懵。 “也许吧！至少我们还有一个晚上可以做些安排！”莫明秋也不想把话说死。 “晚上？晚上要干什么？该不会你又要去闯皇宫吧？”辛红绳的表情八分担心，两分兴奋。 “现在还不至于，至少先礼后兵了！不是……陆兄，你别听她瞎说，我们只是在武国的宫墙附近转了转！”莫明秋也觉得是个方法，不过转头看见陆远清惊恐的表情赶紧解释起来。 莫明秋的解释属于徒劳，陆远清虽没有多问，但表情依然惶恐。 “如今我们印也有了，我们可先去找玉侯商议商议这大前营的事宜。”莫明秋想把陆远清从紧张氛围中拉出来。 “找玉侯说这事有用吗？”陆远清想不清楚印和救庞百年有何关系。 “去了再说，对了！我们还得联系一下张御史，也不知容易不容易了？”莫明秋点头自语道。 “哪个张御史？”陆远清有些迷糊。 “张重啊！”莫明秋诧异于陆远清的反应能力。 陆远清没有再多问，转身赶去前院准备车马。 “你的四弟，你说得这么生疏干什么？你都把陆先生搞懵了！”辛红绳看见陆远清的反应觉得好笑。 “他是文国官面上的人，我们代表秦族，自然要用官称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解释。 陆远清很快就赶了回来，人直接坐在了马车上，而车夫莫明秋还认识，正是早前自己给陆远清安排的青玉关兵卫。 莫明秋主动上前跟那车夫打招呼，那人跳下车来，抱拳躬身跟莫明秋行军礼，如此操作，辛红绳再次觉得怪异。 “我跟陆先生一起出去一趟，你在家守着如何？”莫明秋转头征求辛红绳的意见。 “干嘛又想把我撵开？”辛红绳不快起来。 “稍晚我们就回来，今晚我们约见的几个人很重要的，你的身份会让他们心里有别的想法。”莫明秋有些苦恼该如何跟辛红绳解释清楚。 “不是去见你四弟吗？他会有什么想法？”辛红绳疑惑问道。 “见他肯定就要见张连张都尉了！更何况我们还要去见玉侯。”莫明秋见辛红绳问话口气有些松动，于是赶紧补全。 “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辛红绳问道。 “不会太久，但见的是三两个人，大多时间都是花在路上的。”莫明秋增强路途的无聊感。 “好吧！你们把那玉玺还我，我给它上面雕出浮龙的效果来。”辛红绳伸手讨要玉玺。 陆远清看了一眼莫明秋，随即扭头跑进屋去。莫明秋仰了仰下巴示意辛红绳跟着一起去取。辛红绳横了他一眼，也就跟着去了！ “我们先去御史府么？”陆远清出来后对莫明秋点头，示意玉玺已经交给了辛红绳。 “先去玉侯府，张御史如今我俩直接去找不太合适了！”莫明秋皱眉说道。 莫明秋的话让陆远清十分迷惑，但他没有多问，嘱咐车夫赶去玉侯府。 一路无话，两人见到汉玉侯时已近晚饭时间，汉玉侯本来觉得无聊，如今又惊又喜。 几人坐下后，汉玉侯主动问询两人吃喝过没有。 “玉侯，帮我们准备些糕点就好，我们有要事同您商量。”莫明秋选择直入正题。 “什么事？我让下人准备些酒菜，我们边聊边吃，不行吗？”汉玉侯商量问道。 “麻烦了一些，而且玉侯您可能在这还呆不得太长时间？”莫明秋摆手。 “什么意思？” “是这样，你们文国占了秦族的大前营，秦族派人来讨要，却不成想你们文国设计把秦族的大将给抓了！”莫明秋对汉玉侯察言观色的说道。 “不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汉玉侯觉得意外。 “应该时日不久，如果不是秦族使臣来陆先生家讨要钱银，恐怕我们也难知道。”莫明秋指了指身边的陆远清。 “莫公子可是想让我去恳请陛下放人？”汉玉侯猜测问道。 “玉侯可愿意去帮忙劝说？”莫明秋察言观色问道。 “这个……”汉玉侯拖了个长腔，然后说道：“此事恐怕有些难度吧！这关乎到大前营的归属，秦族多次对我文军进行骚扰，如果他们不改变态度，恐怕会很难达成和解，自然这也就……” “玉侯您该不是也这么觉得的吧？”莫明秋张大嘴巴核实。 “不是么？此番青玉关大捷获益最大是秦族，这不可否认吧？他们早前开放出双峰关和汉河里，如此才让我文国腹背受敌，这大前营才成的我文国集兵重防之所。”汉玉侯说出自己对大前营的看法和认知。 “就事而论或许如此，不过龙安城呢？如果秦族拿它说事，也可说是你们文国先放的水了！，玉侯您可要想好。另外……” “什么意思？”汉玉侯明显有些紧张，甚至于感觉莫明秋是在威胁自己。 “大前营对文国属于布兵防护之地，对武国来说呢？恐怕这龙安城也是屯兵之所了吧？如今武国求安才签下的这四国和平协约，玉侯您想想，如果武国借此事毁约，会如何？”莫明秋问了一串，留时间让汉玉侯思考。 “毁约？这如何可以？他们如何敢了？而且大前营同他们何干？”汉玉侯有些急了！ “如果秦族也赞成呢？金国很可能也会效仿的，到那时……”莫明秋继续碾压。 “不是……此事跟金国有何关系？莫先生是说他们三国能联手？”汉玉侯第一感觉莫明秋是在危言耸听。 “金国参与联手或许不会，但看热闹肯定是会的。我们三国越热闹他们也会越高兴。”莫明秋放慢节奏，从几案上取了一块糕点叼在嘴中咀嚼，并转手给陆远清也递了一块。 “这个……莫先生我去找陛下说这个，陛下能听我的吗？”汉玉侯心情有些起伏，明显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玉侯您无需去找皇上，您可以先去找太子。”莫明秋将露在嘴外的糕点塞入口中，拍了拍粘在手指上的糕点残渣。 “找谁？”汉玉侯直接跳了起来，陆远清手中的糕点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去找太子啊！咱们让太子去找皇上说这事。”莫明秋没有慌张，他帮陆远清又取了一块玉酥饼，陆远清赶紧双手来接。 汉玉侯感觉出自己失态了，但心中怒气很明显在冲荡。 “莫先生让我去求太子，这怎么可能？你要知道，我同他可是水火不容了！”汉玉侯气呼呼的重新坐了下来。 “玉侯去找太子，其实是帮文国，又不是帮太子，你俩同为皇族，此等大事，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岂能说是谁求谁了？”莫明秋端正汉玉侯的思想。 “可是找他能有何用？他又如何会听我的？”汉玉侯不想表现出自己的狭小肚量。 “如果他不能以国事为重，不能以文国利益为出发点，那他这太子的称呼恐怕就……就难以服众了！”莫明秋说完又去几台上取了另外一种糕点。 汉玉侯开始犹豫起来，打压太子的机会是难得的，至少莫明秋这么一说，代表什么他都是清楚的，张重和张龙如今的地位肯定是他要仰仗的，如果说莫明秋是他俩和自己的贵人，那么这人情自然也就是要卖的。 但是秦族同莫明秋的关联，自己这样去做算是卖国吗？莫明秋或许是为了一己之私利才来找的自己，如果帮他办了，又能让文王如何想自己了？再说这太子能听自己的吗？这莫大先生又如何会让自己去找太子的？看自己笑话吗？汉玉侯从莫明秋的表情中得不到答案。 “玉侯可是担心太子不会听您的？”莫明秋看出汉玉侯的担忧。 “确实如此，这太子殿下跟我可是仇深似海了，我说什么他定是不会听的，找他商量定然不会有好的结果了！”汉玉侯为自己的沉默解释道。 第619章 平衡主张 “玉侯，咱们可以反其道而为之，建议太子以强硬方式对秦！”莫明秋说的话，让一旁小心翼翼吃饼子的陆远清瞪大起眼睛来。 “什么意思？”汉玉侯感觉自己掉进水潭之中。 “玉侯，您同太子间的沟通属于商讨国事，而真能拿定这主意的还是皇上，我相信皇上的决断定然还是和解，所以……”莫明秋解释让汉玉侯张大了嘴巴，于是他停了下来。 “等会，莫先生您先等一下。”汉玉侯伸手拦住莫明秋，然后静心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问道：“莫先生您已经知道陛下的决断会是什么？” “肯定是和解了，放人加还秦族大前营！这可是早前文金武三国在洛安城已经定好了的。”莫明秋瞪大眼睛，感觉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那我还去找太子求什么？”汉玉侯突然对莫明秋有些反感，自己早前有些冲动的想送莫明秋一个人情的心态消失全无。 “陛下的心态是在等大家的结果了，如此玉侯您才要表现出这号召能力和亲和能力来啊，当然了！不光如此，陛下肯定也是想看到太子殿下的果敢抉择的。”莫明秋摊手淡定的解释着。 “看他什么？陛下又等什么？”汉玉侯反感加好奇的问道。 “毕竟太子就是太子啊！他将来肯定是要独当一面的，而陛下等的就是大家的各自想法，先肯定是朝堂大臣们，然后就是你们皇家子嗣们。”莫明秋继续解说着。 “为何我们是然后？”汉玉侯有些不服，继续追问。 “太子得同太傅或者太师商量，玉侯您也是要先问问老王爷的想法了，这是陛下的正常思维方式。”莫明秋掰着手指耐心解说。 “那你让我去找太子做什么？”汉玉侯人有些懵，无法正常思考，从莫明秋的话来分析，这全是在为自己着想，而且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如果我们同陛下的猜测一样，就不足为奇了，陛下很可能会觉得你们不过是选边站队后的决定，而非你们自己的抉择。”莫明秋最后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而这理由似乎在给汉玉侯增加荣誉感。 汉玉侯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莫明秋的一枚棋子，他想摆脱出来，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莫明秋给自己留了两条路，一条路属于平庸，没有自己思想的观望，另一条属于标新立异，跳脱出世俗般的洒脱，而这般感觉是在说异于常人，让文王刮目相看，让整个文国朝堂刮目相看，就像早前自己对赌林文远和武太师那般。 汉玉侯没法拒绝莫明秋的建议，他十分享受自己和张重抢锤子的时刻，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再也没把张重当成孩童。 “莫公子，您说吧！我该如何操作？”汉玉侯选择接受莫明秋的建议，神态也有些激昂起来。 “您去见太子，让太子陪您一起去见皇上，然后力劝皇上果断行事，表明你俩不让大前营的决心，甚至可以劝说陛下斩杀掉那个庞百年。”莫明秋没有太多顾虑，直接将自己的方案说了出来。 “等一下……谁？……这……这庞百年是谁？……谁是庞百年？”汉玉侯拦停，自己先摇了摇头，为了让莫明秋语速慢一些。 汉玉侯样子十分期待，但莫明秋没有马上回答，他望向陆远清。 “这庞百年是在下的一个供应商，是个卖酒的，就是那个青龙醉……青龙醉就是他家酿出来的。”陆远清有些紧张，但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庞百年的身份说了出来。 “青龙醉？” 汉玉侯从陆远清的表情里读出这才是真爱来，猜测两人来此求自己，多半陆远清的意愿更大才是真的。 “我去求太子？让太子和我一起去求陛下？让陛下下旨斩杀掉庞百年？可是万一陛下听了我们的怎么办？”汉玉侯显然觉得莫明秋另有企图，他眼睛看着陆远清，眼神却移到了莫明秋的身上。 “不会，我个人觉得太子不会听您的，所以您去找太子说事也不必用求，我们只需表现出提议共商此事的要求，如果一旦你们一起去面圣，玉侯您自己对陛下表明一下决心罢了。” 莫明秋的话说得比较含糊，他淡去了汉玉侯去约谈太子的重要性，让汉玉侯觉得莫明秋主要目的是想帮自己正身立威的想法。 对于汉玉侯而言，开始有些纠结起来，莫明秋的意图肯定不只是这么简单，但究竟是有何别的原因，他又猜不出来，自己在去和不去之间开始徘徊起来，他望向陆远清，陆远清早前的半块饼糕还没有吃完，依然拿在手中。 “好吧！我去试试，不过这太子是否会跟我同去见陛下，我真就说不准了，莫公子您是清楚的，我同他可是宿敌，他见不见我，都是说不定的！”汉玉侯稳住心神，摆出一个低姿态，这样做也就能给自己临时变通留下余地。 “玉侯不用担心，你此时去见太子，他定是会见您的，只需建议一起去找陛下商议此事就行，如果太子不愿意同您一起去，您也无需勉强，告诉他您自己去就好了。”莫明秋把顾虑替汉玉侯去了一多半。 “不如我就自己去见圣上了！找他定还麻烦。”汉玉侯顺杆爬，表明他对太子的厌恶之心。 “玉侯，咱们这个锋芒可不能太过了，此时和青玉关可不同，那属于救急，而这事多是重在商议的。文国的国策，当以圣上的意愿为主，而与太子提前沟通一下，这个流程还是应该走走的。”莫明秋摆手解释。 “玉侯，您同太子间的沟通属于商讨国事，而真能拿定这主意的还是皇上，我相信皇上的决断定然还是和解，所以……”莫明秋解释让汉玉侯张大了嘴巴。 “如果我劝说成功，陛下杀了那庞百年怎么办？”汉玉侯瞪眼看着莫明秋，显出这事是很可能发生的。 “这不可能。玉侯尽管放心就是。”莫明秋微笑摇头安慰道。 莫明秋的淡定，让汉玉侯觉得自己属于纠结，文王给自己的印象也是不太可能如此暴虐，至少不会马上操作。 “太子如果不去而我去了？见到陛下我还如此说吗？”汉玉侯跟莫明秋核实变故后的应对方法。 第620章 大局观 “大可如此，不过我个人觉得太子一定会跟您一起前往的。”莫明秋微笑着。 “莫先生怎会如此肯定？”汉玉侯来了兴趣，在他看来，自己如果能把控住太子的行为，那就是件高兴的事情。 “太子殿下肯定不想您抢了这风头，而玉侯您只需表现出来自信和果敢来，他抢不到你前头，自然也就会跟着您的节奏了！”莫明秋给了汉玉侯那份虚荣心。 “好的，我这就去试试。”汉玉侯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可以，不过我猜测太子殿下会问您一些张御使对这事的看法，不知玉侯您如何应对了？”莫明秋笑着首先站起身来，显得一副无所谓闲扯的模样。 “会问么？我又该如何回答？”汉玉侯不自觉的跟着起身。 “皇族之事，决断自然应是在大臣们前头的，晚些时候再同他商议也不迟。”莫明秋以汉玉侯的口吻回复。 “可他如果问莫公子您呢？”汉玉侯深入核实，并认真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太子问张重，自然就是在问我了，玉侯可以一概而论，天下之大，皆是王土。” 莫明秋说了一句，早前被汉玉侯觉得好处多多的名言来，汉玉侯一愣，不知再如何问了。 几人从玉侯府出来，汉玉侯上了自己的马车率先去了！陆远清此时才恢复常态，他看向莫明秋，本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手中的半块糕点。 “陆兄，要不我们去国师那里再去吃点点心？”莫明秋笑着问道。 “不去御使府么？”陆远清发觉自己还是太紧张，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这个时候去恐怕不合适，不过太子会去找他，他如果懂事也就能正确处理。”莫明秋手搭在陆远清的肩膀上，将他推上了车，说了去处后，车马开始行进。 “玉侯刚才看你的样子，你今后也得小心了！”陆远清上车坐好后，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在他看来，不管莫明秋是否清楚，自己必须提醒。 “那是他一时之念而已，当不得真的。”莫明秋哈哈笑着。 “以他的脾气，一时之念也就够了吧？”陆远清继续提醒。 “陆兄是担心他杀我？”莫明秋侧脸调笑着。 “杀不杀得了是一回事，但很明显他适才有这个想法。”陆远清没有再继续含蓄下去。 “他后来不是想通了么？”莫明秋呵呵笑着。 “你刚才这话是在暗示他？”陆远清惊觉。 “其实棋下得好的人，都不可能是笨蛋，玉侯早前不过是太书生气了，说实话，文国如果他来当家，未必不是件好事。”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陆远清的提问。 陆远清没能再接上话来，他能感觉出来莫明秋比自己更能看透汉玉侯，他有些紧张，低头时又发现自己手中的半块饼。 陆远清从衣袖中拿出一方手帕，将那半块饼包裹着放进怀中。 “不会吧？陆兄如此珍藏于它？”莫明秋打趣问道。 “莫公子，今日起我们俩是否就算是同文王陛下翻脸了？”陆远清坚定的抬起头来。 “不至于，如果和解，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友帮呢！”莫明秋摆手不让陆远清把话说得太绝。 “我们没求他，而且还是逼他，你就不怕他真的对咱们下杀心吗？庞百年可还在他手上呢！这君王的脾气可不是我们能猜得透的。”陆远清压低声音。 “真不至于，防我们或许还算道理，杀我们做什么？更何况他杀得了吗？杀不了我，他就不敢动庞百年，这个他也应该清楚。”莫明秋不得已给陆远清打起气来。 “你让玉侯和太子一起去开这皇族会议不就是给他们这个统一思想的机会吗？玉侯肯定顺你的话说，而且还会添油加醋，这太子对咱们如何，你难道不清楚？如果他们达成一致，结果又会如何？“陆远清说完晃了晃头，感觉想放松放松。 “文王如果多疑，自然不会信玉侯，如果信他，难为我们这差事又会分给谁？不妨你也猜猜？”莫明秋歪着脖子，似乎想考考陆远清。 “啊？所以，你才要去找国师吗？”陆远清发觉自己终还是落在了莫明秋的后边。 “我其实也没想找白岭，我找的是屠展。”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有区别吗？”陆远清瞪眼问道。 “和为贵，我们现在做的或许不光是对秦族一方好了！”莫明秋叹了口气。 莫明秋将自己的期盼说了出来，这也确实是他的理想，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算是个外人，自己能给它带来些什么变化呢？希望是一种和谐的氛围，至少应该是和为贵的理念。 陆远清只是从莫明秋的性格上来认定和为贵这般理念，不过他有些担心，乱世的君王谁又会有他那般的气质和洒脱了？除非他就是……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各自思考着将来，车马轴轮的转动声像一首曲调，悠扬平和，莫明秋重有想到来时的穿越感。 马车到了郊外已经入夜，下马后莫明秋再次感受国师营地的荒凉，陆远清也被这场景搞得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这白岭国师好这口？”莫明秋看着陆远清有些蒙圈的表情。 “只是听说他好清净，不曾想过他老人家居然会住帐篷。”陆远清点头解释道。 “不仅好清净而且人还清高，早前我和辛大师来见他，他没露面，不知今夜前来，能否得见他尊容了！”莫明秋选择放松心态调侃起来。 “你不是只见屠展么？他至少得让屠展见你吧？好歹你救了他的徒弟。”陆远清样子不以为然。 “屠展如果身体康复，或许不会留在这里，毕竟他是御林军总教头。”莫明秋嬉笑着看着陆远清。 陆远清有些迷茫，莫明秋的解释很合理，其实白岭和屠展皆有可能不在家，那么两人赶来此处有可能属于徒劳，看着莫明秋自信满满的样子，陆远清猜测他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莫公子，您不在乎他们在与不在，对吗？”陆远清谨慎猜测道。 “怎么说呢？鲁义或许能在，我们走走这个形式就好，如果鲁义也不在，我们只需在此呆够一定的时间，也就行了！”莫明秋把话说得十分含蓄。 “你是说文王陛下也就知道了？他会怀疑你同国师有交情？”陆远清一下子领悟过来，样子有些兴奋。 “交情不交情的谈不上，或许他会觉得我们在跟他套交情，我来见国师属于第二次了，如果他这次再不见我，第三次见我的机会也就大了！我们留出这个机会来也好。”莫明秋的乐观主义碾压了人的欲望情节，顺势让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陆远清的猜测多一半是莫明秋的真实意图，这另一半的意图莫明秋属于试探，因为在京都城内能真有可能拿住自己的恐怕就是这个白岭上人了，他想探探这个白岭上人的能力。 第621章 留书 莫明秋不是神仙，他无法估算出所有，而且他是个乐观主义者，什么事都往好处去想，没能顾及到白岭上人的真实身份。 白岭原名朱璇，是文王的舅亲叔伯，早前学艺柳咕噜山，最终成名，由于痴迷武学，成为了一代宗师之后，放弃掉自己的皇族名分，专心修炼试图成真。 虽说白岭属于文王的叔叔，但年岁上几乎同年，从小他俩还是很好的玩伴，文王能最终成皇，多也是得他支持，当文国忧患之时特聘为国师，则当是顺理成章。 知客者还是那个少年，莫明秋的到来让他有些惊讶，而同头一次来不一样，他显得格外热情。而莫明秋和陆远清路上的假设变成现实，不仅国师被告知回了柳咕噜山，屠展以及鲁义也都被说成回了御林军基地。 “国师真属高人啊！神龙见首不见尾。”莫明秋感叹道。 “屠将军身体可好了？”陆远清帮忙问道。 “已无大碍！多谢莫先生您的帮扶，才救了在下的师兄。”少年显得很诚恳，给莫明秋和陆远清一起鞠了个躬，如此莫明秋伸手拦住，陆远清手脚乱做一团。 “小哥，你不要跟我俩客气了！这药是玉侯的，大夫也是秦族辛大师，跟我们可没有关系的。”莫明秋特意提到秦族。 “他们都应是您的朋友，定也是看的您的面子了！”少年依然执着。 “我等仰慕屠老将军已久，有这机会当是难得，小哥千万莫要客套。”莫明秋也不着急，继续谦让着。 “今日家师不在，莫公子可有话让我转达么？”少年随后开始询问莫明秋的来意。 “也怪我等有失规矩，没有定约就随性找了来。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事，改日再来也没什么了！小哥切就当我等没有来过，没有来过……”莫明秋朝远处营帐的灯光处望了望，遗憾表情说道。 “莫先生真没事？”少年有些疑惑外加一丝紧张，他像莫明秋的右侧轻移了一步，想挡住莫明秋的视线。 “没事……就当没事，最好了！”莫明秋伸手成掌，夸张的晃悠着，感觉定了决心。 莫明秋拱手行礼，并退身去跟陆远清打招呼：“陆先生，要不我们今日就回吧！这事我们也仅是猜测而已，未必就是真的了！” “可是可能性比较大啊！早做准备总是好的。”陆远清借坡下驴，迷糊感十足的回道。 “大是大了一些，但都是国事，而你我皆属草民，担心这就算是多余了！”莫明秋拉转陆远清的身子，两人往马车走去。 “莫公子，我家师兄明日一早或许就能回来，如果事急，您可以一早再来试试了？”少年明显当了真。 “也行，如果明日事态不严重的话，当还有得救。”莫明秋再次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很急么？莫先生能否同我说说事情，我赶去军营同我师兄说了？”那少年担心起来，乞求似的眼光看着莫明秋。 “这恐怕不行了！这属军务，我如果泄露造成影响，或许是要背责的。”莫明秋摇头显得样子有些纠结。 “莫先生不放心我么？我是国师的关门弟子，我叫孙瑾，我爹是南域兵部司马将军孙成可。”少年见莫明秋小视自己，心中有些气愤。 “这个……”莫明秋有些犹豫的看向陆远清，陆远清一脸茫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也行！我给屠将军写封信，你捎带给他，他或许就能知道了！”莫明秋样子依然十分谨慎，孙瑾感觉出来自己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可是也没有办法。 “好吧！两位随我来。”孙瑾最终引领着莫明秋和陆远清往自己营地的一处前哨帐篷走去。 帐篷外有两兵卫把持着，见三人迎面走来，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而帐中格局甚是简单，除了两把椅子，油灯吊在帐篷顶端，其余什么都没有，莫明秋看向孙瑾疑惑表情却没有多问。 “你去取笔墨来此。”孙瑾出门对门外一个哨兵吩咐，随即回到帐中。 “这环境搞成这样，有必要么？”莫明秋嬉笑表情问孙瑾。 “我师傅属于苦修行，自然对我等要求就是这般严格了！”孙瑾大度解释道。 “苦是确实的苦，可每日皆是如此，恐怕会耽误修行吧！”莫明秋的自语似感慨，让陆远清也觉得尴尬。 孙瑾表情有些气恼，但也没有多说，此时帐外士兵将笔墨送了进来。 莫明秋将一张椅子搬至帐中一角，背对着孙瑾，拿笔开始写信，陆远清一旁帮着研墨，又占用了另一张椅子，而撅着屁股写字的感觉甚是滑稽，孙瑾也有些尴尬，将脸扭向一边。 比孙瑾想象的难受时间要短许多，莫明秋随便写了四个字就将笔递了陆远清。他将纸拿起很不专业的晃荡着，试图让墨迹干透。 孙瑾本不想看，但透纸的墨迹十分明显，只见上面写着“速来我处”四个大字，于是孙瑾瞪大起眼睛来。 字干透后，莫明秋将它叠了又叠，陆远清赶紧递上信笺，莫明秋将信装进去后，又假模假样的在里面做了几处记号，陆远清配合着从怀中摸出自己的印章，递了过去，莫明秋古怪笑容，认可他的帮衬，两人一番操作把孙瑾看了个目瞪口呆。 “此信你交于屠将军后，就不用再与他多说什么了！”莫明秋嘱咐道。 “莫公子您住哪里？”孙瑾自己有些担忧。 “你怎么知道的？”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知道什么？”孙瑾不敢承认自己偷看到了信的内容。 “你刚才问我住在哪里了？”莫明秋穷追不舍。 “我是担心我师兄看了您的信，要去找先生商量事情。”孙瑾解释道。 莫明秋有些疑惑的看了陆远清一眼，陆远清一脸苦色。 “我现在也没定这住处，或许会去居然里住一夜，这个鲁将军是知道的。”莫明秋茫然表情让孙瑾有些懵。 莫明秋同陆远清出了帐外，并上了自己的车马，两人从车窗布帘的缝隙望去，孙瑾飞奔跑向另一处帐篷。 “白岭国师是在里面吧？”陆远清估摸着说道。 “陆兄为何不猜是屠展将军？”莫明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屠将军不是在军营吗？”陆远清疑惑回道。 “可白岭国师也是回了柳咕噜山啊！”莫明秋笑着怼道。 陆远清一愣，发觉自己的话有些矛盾，如果孙瑾不可信，自然谁在里面都是有可能的。 “屠展应该没有那般心智，当初来咱们酒庄闹事，他还是比较大方的，豪气冲天。”陆远清想起早前屠展来给自己预警的场面。 “那就是白岭国师了！不知为何他不愿见我们？”莫明秋拉开车帘，发现马车已经跑出很远，身后看到的帐篷成了几颗亮点，仿佛是夜空里的星星。 第622章 太子府 同莫明秋这边待遇相反，太子迎接汉玉侯很是热情，除了打开大门亲自出来迎接，整个太子府的灯都给点亮了起来，这让孤单的汉玉侯有些紧张。 “玉侯，您这可是稀客啊！这让我这太子府蓬荜生辉了！”太子笑脸客气道。 “我是来跟你说事的，你能低调一点吗？”汉玉侯选择用抱怨来平衡自己这边的弱势。 “有事？有事慢慢说就是了，我若不尽心，恐又让人嫌我小气了！”太子犹豫着把话说得很纠结。 “我同你固然有些矛盾，而且也是好些事情看不惯你，却又何曾说过你小气？”汉玉侯正了正衣衫，依然表现得很严肃的样子。 “我缺点太多了！所以再增不得了！”太子顺坡下驴调侃着。 两人一路向府内走去，前方一名宦官小吏引着路，汉玉侯发觉自己必须放松下来应对。 “玉侯，您吃了没？要不您吃喝着，我们慢慢聊了？”太子表现出自己淡定和洒脱。 “殿下如果没吃，您先去吃喝，我反正没有这心情，等你就是，只要你吃得下？”汉玉侯努力去抢这心态的优势。 “不是……真有这么严重吗？让玉侯您都吃喝不下了？”太子有些疑惑，但还是把话问得有讽刺的意味来。 “你我皆属皇族，不错吧？”汉玉侯突然站定。 “是啊！此事跟我们皇族相关？”太子惊讶起来。 “或许相关吧！这要看太子殿下如何决断了！”汉玉侯瞪眼望着太子。 “去我书房，去我书房谈，如何？”太子伸手向请，突然发现自己本来就停在了一处双岔路口处，难道这汉玉侯知道我的书房如何走法？太子心中生出疑虑来。 太子的书房属于高大上，让汉玉侯也觉得新鲜感十足，不过他没加评价，太子让坐后，两人在居中的两把椅子上坐下。 “大前营，太子您的意见是什么？”汉玉侯坐定后开门见山。 “大前营？怎么回事？是秦族跟咱们起了冲突了吗？”太子真的惊讶了，秦族如果对文国发生冲突，那将意味着什么？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嫡系武太师了！ “如今还好，不过武太师应是捉了他们一个人，而此人你知道是谁吗？”汉玉侯再次卖了个关子。 “是谁？”太子人凑了过去。 “庞百年，此人在秦族可是个大人物了，而且跟我们文国关系甚密，恐怕……”汉玉侯没有把话说完，努力让太子有思考的空间。 “庞百年？这人是做什么的？怎么就跟我文国关系密切了？……这些玉侯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太子一边问着，一边权衡汉玉侯的真实用意。 “青龙醉啊！这酒就是这庞百年家里酿造的，如今这酒卖得可好了，光我们这京都城郊里郊外都有好几十处在卖它。” “这卖酒的怎么了？武太师捉他干什么？”太子疑惑不解。 “此人家族不仅卖酒，而且还是秦族部落里的寨主，是带头来夺我大前营的众多秦族首领之一了！”汉玉侯解释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们要怕他么？”太子突然跳了起来，显得十分愤怒的样子。 “太子殿下，您也觉得此人不能轻易放了？”汉玉侯淡定核实。 “为何要放？武太师捉他定有道理，此事玉侯您可查得清楚了？”太子见汉玉侯表情有些期盼，于是声音缓和了下来。 “确实如此，他们多次约战我们文国将军，甚至打伤了我们两名总兵。”汉玉侯说道此处用掌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这消息，玉侯您是从何而来？”太子惊讶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汉玉侯为何能够知道。 “秦国使臣来了我文国，这消息我是从莫明秋那里听来的，我也核实过了，明日早朝或许陛下就会约谈这秦族使臣。”汉玉侯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明日可能会面临的事件。 “他们是来要人的么？皇上未必就会还给他们吧？”太子有些气短，不知自己该如何表态。 “应不只是来要人，他们还会要大前营。”汉玉侯皱着眉严肃说道。 “这个，肯定更不会给了！我们无须担心。”太子很快表示自己的乐观态度。 “未必吧！此事早前未议，如今有这变故，我们也不知，你猜什么原因了？”汉玉侯又给出一个一个模拟两可的问题来。 “什么原因，你说来听听？”太子不想胡猜自己老子的意图。 “我猜陛下是在等。” “等什么？”太子配合问道。 “早前是在等大伙的态度，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皇族各位的态度了！”汉玉侯没有再吊太子的胃口。 “我们的态度？”太子瞪大眼睛反问道。 “本来也不用着急，如今却势在必行了！”汉玉侯身子往后靠，显得突然放松下来。 “你明说吧！你今夜来找我究竟是要我做什么了？”太子发觉自己的心情被汉玉侯给搞坏了。 “统一态度，然后我们一起去跟陛下表明这态度。“汉玉侯没有再转弯抹角。 “统一态度？什么态度？”太子有些警觉。 “适才你不是说不还大前营，拘押庞百年吗？你这意见我也赞成。”汉玉侯接着怂恿道。 “不是……我刚才……对了！玉侯你，我只是闲聊吧？”太子谨慎得有些紧张。 “我们必须统一思想还有口径，跟陛下表明决心。此事你当是主角，我支持你。”汉玉侯说着拍了一下大腿，太子身子一震。 “你是想让我去对我父王说这些？”太子张大嘴巴问道。 “我同你一起去，这是得当机立断，太子殿下你放心，我绝不退缩就是，而且我还会力劝陛下斩杀掉这个庞百年，表明咱们对大前营的势在必得的决心。”汉玉侯得莫明秋受益，把话说得非常危言耸听。 “不是吧？我父王恐怕不能听咱们的吧？”太子感觉汉玉侯是认真的，开始有些恐惧起来。 “殿下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这还有金牌可以……”汉玉侯说着将手伸入怀中。 “玉侯啊！这个没有必要……真没必要，这国事肯定是要用商议来定，你这老拿金牌来……这个，这个恐怕不妥吧？”太子恐惧感加重，起身拦阻，将汉玉侯的手臂怼着，乞求着不让他将金牌掏出，因为如果掏出，自己肯定是要行跪拜大礼的。 第621章 皇族意愿 “也行！好好商议，应该就可以做到，我们皇族的意愿如果统一，这满朝大臣中……”汉玉侯又把话说了一半。 “玉侯，此事我的建议是不能着急，皇族团结当是应该，但是我们擅自联合所有大臣可就……”太子也想用自己的担忧将挡汉玉侯的高大尚回去。 “说实话，别人的意见我也都不担心，而太子你也得有些担当才好，武太师抓的人，他是什么意思，陛下肯定是知道的，你未必会跟武太师不一样？我今日来找你与我同去，不过是当圣上面表个决心罢了！你要不想去，我自己去就是了。”汉玉侯再次露出孤傲的态度。 “不是……我……可是……”太子想反驳，发觉对汉玉侯属于多余，武源之跟自己的关系，再多说更显得小人，不过他对武源之抓庞百年的事真的不知道，真的？假的？他都无法肯定，看着汉玉侯瞪着自己显得自信满满的，太子心虚了！ “玉侯您想好了？我们这样做不会出什么事吧？”太子犹豫后问道。 “大家同心协力，同仇敌忾如何不好？圣上肯定也是期盼的，再说我们如今只是统一皇族的思想，有些难处也不过就是那三两个大臣们而已！我们事后再说也就是了。”汉玉侯稍微暗示了一下太子接下来的话题。 “三两个大臣？是谁？”太子好奇问道。 “张重，张龙吧！他们同莫明秋那层的关系啊！不过肯定也是情面问题，我们暂且不去管他。”汉玉侯厌烦得摇着头。 “张御使的意见能不管吗？张将军如今也是我文国的护国之臣了，他的意见我们不听，陛下会不听吗？如果朝堂辩论起来，你我又谁能辩得赢他？”太子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缓下此事来的理由。 “我来你这之前去见了一下那个莫明秋，让他不要掺和我们文国的国事，他也表了态。”汉玉侯摆手，显得不以为然。 “您见了莫先生？他听了您的？”太子的恐惧感和羡慕感一半一半。 “他说了张重和张龙是文国人，各为其主理所当然。在这事上，他保证让张御使他们不多嘴多舌就是了！”汉玉侯安抚太子的惊叹心情。 “那他的意见呢？他也赞成您的主张？”太子有些虔诚的问道。 “不是我的主张，是我们文国的主张。大前营是我们文国这几年用以防护武国的屏障，岂能就这样拱手让给他人？”汉玉侯摊手表明自己的果决态度。 “这莫明秋可是玉侯您的贵人啊！你如此这般同他说，他会依您？”太子疑心起来。 “什么贵人？在文国利益面前，没有贵人交情可言。”汉玉侯板着脸说道。 “我不信你能说得赢他，他又能听你的。”太子摇头坐回原位，感觉自己看透汉玉侯的心思一般。 “两国交恶各为其主，如果莫明秋要倒向秦国，你我如何还能跟他讲这个交情？”汉玉侯态度分明。 “玉侯，你们究竟怎么个交情？又是如何认识的？不是我探你的底实啊！我是想说我们能否将他拉到我们文国来？”太子解释着问询自己的好奇心。 “他好下棋，也爱去墨雨坊，不过他如今是秦族驸马，肯定不会再全听我们的了！”汉玉侯敷衍说道。 “玉侯您的意思该不是想拿他也……怎么样吧？你可别忘了，他的关联可还有本朝的两个状元， “他们是我文国的状元，决不是秦族的了！”汉玉侯再次摊手。 “玉侯，您可问过张御使了？”看着汉玉侯自信的膨胀感，太子继续试探问道。 “我没有，太子您如果不放心，可以自己去问问了！”汉玉侯瞪眼回道。 “我问？那可是你玉侯的人了，再说了，我不信他会有你这般说辞。”太子连连摆手。 “何所谓是我的人了？满朝文武都该是我文国的人。”汉玉侯有些激昂的挥着手。 太子有些蒙圈，不敢说不是，也不敢说是，他将身子又向椅背上靠了靠。 “你到底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前去见圣上？”汉玉侯有些烦躁起来。 “这事得容我多考虑考虑，毕竟来得突然，很多事我们都要核查清楚以后才能决定了！”太子表明自己的退缩意图。 “你不去？我可就去了？”汉玉侯说着站起身来。 “我劝你也最好别去。”太子没有动窝，汉玉侯不再说话，转身向书房外走去。 “玉侯别急啊！再坐坐喝点茶，再想想看。”太子依然没有起身，端茶喝了起来，直至汉玉侯自己出了门去。 “殿下，不能让他一个人赶去见皇上。”书房的一处隔间墙板被拉开，林文远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怎么了？”林文远的急迫表情让太子有些紧张。 “这玉侯会去跟皇上说些什么？你知道吗？”林文远双手叠在一起摩擦，感觉也在思考问题。 “说什么？不就说刚才那些事吗？杀庞什么年？”太子疑惑回道。 “那可不一定。他来我们这之前，那莫明秋可是去找了他的。”林文远提示道。 “是啊！他去见莫明秋又如何？……不是，你说是莫明秋找的他？他骗我？……”太子一下子反应过来。 “适才派去盯莫明秋的人回来说了，是莫明秋和陆远清找的汉玉侯，不过谁见谁都不重要，关键他如今去见皇上会说什么了？殿下您不妨就跟他一起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林文远摊手朝门的方向。 “不是……他明显就是想拉我跟他一起下水了？这我还能去吗？”太子纠结问道。 “不怕，你可说是汉玉侯叫的咱们，让他去说，去闯就是，我们只听，不提意见就行。”林文远在身后推搡着太子。 “我啥也不说么？” “拣好的说，拣模糊的说，说跟没说一样最好！一定要你决定什么，也可以缓为主，以拖延的方法来应对。”林文远嘱咐着，将太子推到门外，并偷眼核实汉玉侯是否走远。 “我现在去追他吗？”太子感觉有些委屈。 “最好追上，或许他就是希望压过咱们。”林文远的声音有些嘶哑。 太子不再多说，快步向院中跑去，转而跳过一丛花草，进入廊格后，绕了三绕，人也消失不见。 “这汉玉侯真就跟他这点交情？”林文远自语说道，随即摇头自答：“不会，绝对不会，他如果这么简单，他也不会这么简单。” 太子出门后遇到正上马车的汉玉侯，汉玉侯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玉侯，我同你一起去见圣上，毕竟你我皆属皇族子嗣。”太子表情严肃的解释道。 汉玉侯有些木楞，在他印象里，太子从来都没有给自己这般肃穆的感觉，随后太子抢先上了自己的马车…… 第622章 争执 文王的心情并不好，秦族的使官公函文书在他手里摇晃着，最后被丢到了地上。 秦族的突然崛起将代表什么？他不知道也无法判断，但武国的实力肯定是在自己国家之上的，如果武国都让了，自己能不让吗？ 青玉关一战到底是什么样的效果，文王自己也感觉在梦中，虽然他多方位多层次的权衡，但依然让他决断不了，是自己这边的能力所致吗？又或者张龙是自己梦幻里的神仙？ 想张龙，就得想到莫明秋，就像想张重一样。他本幻想着莫明秋会属于自己，甚至心中暗自许愿文国再加个国师级别的人物，但如今显然有些唐突的感觉了！此人风光绝对不亚于当初的龙源尊者。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察觉时背脊上一片冰冰凉。 汉玉侯和太子同来找皇上议事，白发宦官在门外禀报。 文王有些震惊，这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他再次核实道：“他们二人真是一起来的么？” “禀皇上，真是一起来的，所坐的车马属于玉侯的，而且进殿之时，他俩还手牵着手。”白发宦官努力将事情说得详细。 “他们怎会如此亲近了？”文王自语，随后对门外说道：“你去接他俩进朕的御书房，等着就是。本王闲暇时再去见他俩。” 白衣宦官应声退下去传旨，文王不自觉的在屋中徘徊起来。 汉玉侯享有的权利是文国最奇葩的一件事，而他的身份更是文国皇族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敢提它的人绝对没有，就连文王自己也一样。 如今这尊佛走到了前台来，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晃悠，文王感觉呼吸也有些困难。 “这样下去？我是否该将这位置让他了？”文王回身望了书房正中，高位处挂着的一副先王遗像，一丝风吹来，画幅动了一下，文王不觉间打了个寒颤。 文王朝右侧方一处墙角走去，到头后，旋拧了旁边柜架上的一件青瓷瓶，随即墙面上有了一丝动静，慢慢的墙体分开，露出一处暗门，他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 御书房内，只有两把椅子，汉玉侯抢先选了靠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留出还剩的那把龙椅，太子不敢去坐，于是只好站着。 看着可怜巴巴的太子，汉玉侯主动问道：“太子殿下，要不你去外面再抬一把椅子进来？” “不用，还是你坐好了！我适才在马车中委屈难受，正好活动活动手脚。”太子伸腿踢脚的假装活动着。 “我觉得你肯定不敢，对吧？”汉玉侯挑衅说道。 “你敢？你出去搬来看看？”太子被揭底，怒气回怼道。 “我肯定敢的，你知道。不过我肯定不会去帮你搬了。而且我知道，我一出门，你肯定会坐我这位置。”汉玉侯显摆着在椅子上晃悠着。 太子有些郁闷，后悔自己进屋后过于斯文，此时更是被汉玉侯看出心思，于是将脸扭到一边。 两人一路之上早就把话说开，依然恢复到孩童时候的氛围。 “待会陛下来了，你先说还是我先说？”汉玉侯觉得无聊继续拿太子开心。他见太子不回话，于是帮忙分析道：“我看你肯定是不敢说的，要不待会我说，你在一旁点头就好？” “我都不一定赞成你的观点，点什么头？”太子忍无可忍。 “你不赞成？还会陪我一起来？”汉玉侯不以为然。 “我是来监督你的，看你是否来这胡说八道？”太子蔑视的哼了一声。 “也就是说我为文国争利，你是反对的了？”汉玉侯继续怼道。 “你拿这话激我没用？待会你说什么，陛下未必也会听，玉侯啊！你知不知道，你是一直活在梦中啊？”太子决定反击。 “或许吧！不过我是一个爱做美梦的人，如此我也就活得比你快活。”汉玉侯从莫明秋那里学会了一些乐观主义精神。 “美梦？不尽然吧？早前为了崔井言的事，你来找我闹，那夜回去后也做了美梦么？”太子不屑说道。 “你承认是你害的他？”汉玉侯一下坐直了身子。 “你将位置让给我坐，我就告诉你。”太子似乎觉得抢到了先机。 “你的话我会信？你还是老实站着吧！”汉玉侯重又靠向椅背，试图淡定下来。 “我的话你有什么不能信的？那事就算是我做的，你没凭没据的，你又能奈我何？”太子最先沉不住气，怒目瞪看着汉玉侯。 “当陛下的面你敢如此说才是好汉。”汉玉侯继续沉稳应对。 “我又没做，我说什么？你未必还想逼我不成？”太子的耐心破碎。 “残害我文国之栋梁才干，结党营私，扰乱朝纲，这些哪里像太子所为？”汉玉侯脾气也上来拍着椅子扶手吼叫着。 太子也暴怒起来，他刚想回怼争辩，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咳嗽声，两人一对脸，汉玉侯从椅子上赶紧站了起来。 门一开，文王从门外缓步走入，各望了两人一眼，随后缓缓说道：“你俩今夜来此，可是就为吵嘴给朕看的么？” “父王，是他邀我一起来的，可这一路上他都在讽刺侮辱于我，我适才却是迫于无奈才还的嘴了！”太子抢先解释道。 “玉侯啊！他的话可真？”文王找到自己的椅子，但没有马上坐下来。 “没太子殿下说的那般严重，不过是闲聊罢了，估计他心中有些什么，所以也就怒了！”汉玉侯感觉上没有太子那般紧张。 “闲聊？你刚才不是说他残害文国栋梁之才吗？这罪过是否就是要朕杀他的头才能了结啊？”文王板着脸问道。 “侄臣不敢。”汉玉侯躬身行了个礼。 “玉侯啊！你还是那么急，没有城府，也口无遮拦，今日你们在朕的御书房吵闹这事也就算了，朕可当做儿戏，可要是出了宫门，可就不会这般简单了吧？外人会说我们文国如何？会说朕如何？你们可曾想过？”文王缓缓坐了下来，声音变成温和。 “请父王放心，儿臣在外绝不同他一般计较就是。”太子见汉玉侯低头，于是抢先表现自己的大度。 “陛下，当年崔井言的事……”汉玉侯纠结着说道。 “闭嘴！”文王怒容吼了起来，汉玉侯身体一震向后退了一步。 “此事时隔多年，玉侯你还要怎样说法？如果你查出证据来了，朕自然容你，可你这莫须有的猜测能当得准么？此案早有定断，你若不然，朕将大理寺让给你来掌管如何？”文王说着再次站起身来。 “侄臣不敢。” 文王动怒，汉玉侯最终选择退缩。 第623章 决断 “今夜你俩来找朕何事？”文王随后问道。 汉玉侯没有马上回答，他望向太子，挑衅似的看着。 “太子，你来说。”文王选择性问道。 “父王，是玉侯叫我来的，说有事同您商量。”太子没有说出原由来。 “他让你来？他让你来，你就来？你能这么听话？”文王讽刺道。 “玉侯说了！此事关乎皇族，儿臣于是才来的。“太子试探着望向汉玉侯，观察他的反应。 “什么事？什么事关系到皇族了？”文王被回了个朦胧感，心生好奇起来。 “这个儿臣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玉侯说是关于大前营归属的事。”太子努力让自己保留出回旋余地。 “大前营？你俩都知道秦族来使的事情了？”文王十分诧异，毕竟自己得到这秦族公函也不到一个时辰。 “陛下，这秦族来使无碍乎是想要回大前营，而我们驻守那里多年，可不能如此轻易的就让于了他们。”汉玉侯此时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是当然，朕派武太师带兵前去驻守，就是防着秦族多事滋扰，不过如今他们使臣来我京都城，想必就是来讨要这大前营的。你们来了也好，不妨说说看，你们都有哪些建议？”文王说着自己往龙坐靠背上靠了靠。 太子看了看汉玉侯，选择不先冒头。 “侄臣和太子来前商议过了，都觉得在这事上我们得用强，表明我们留下大前营的决心来，让这秦族打消再来取要它的念头。”汉玉侯接话拉上了太子，文王看想太子时，太子察言观色的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打算，不过这秦族未必会听咱们的了！真要争斗起来，也是有可能的。”文王点着头说道。 ”如今我们同武国的争斗已然获胜，而从武国现实能力来说，十年内不会愿意再起硝战之心的，如此让秦族臣服于我文国当是势在必为之事，不然待其坐大，第一个来搅扰我文国的或许就是他们了！“汉玉侯讲述自己对局势的判断。 “未雨绸缪，说得不错！玉侯啊！你倒是对我文国之事上心的很啊！这秦族当初并不和睦，如此才给人感觉无忧无患，不过如今从洛安城之变看来，或许我们都想错了！”文王也颇有感触的应合道。 “陛下圣明，这大前营当初是为武国侵入做的一道屏障，如今我们也可用它来防秦人了！只要陛下您下旨为它定名定军关就是了！”汉玉侯建议道。 “定名？”文王坐起身来问道：“不叫大前营了么？” “那是秦人定的名字，如今换成我们文国的名号岂不更好，也正好表明我文国对此地的态度。”汉玉侯继续补充说明。 “如今改名，这秦族能够愿意吗？这纷争一起，是否就代表要起争斗，真要兵戈相对，恐怕就不好收拾了吧？”太子忧心的插嘴说道。 “兵戈起了又如何？我们文国难不成还怕他们秦族不成？再说了，如今我们已经抓了他们的寨主，这兵不兵戈的，已经就有了这冲突了！”汉玉侯有些激动感的摊了摊手。 “不是……抓了他们什么人？怎么回事？谁抓的？我早前不是吩咐过武太师吗，让他不要擅自冲突，坚守住城池就好！”文王惊讶的张大嘴。 “那人叫庞百年，是秦族的一个酿酒家族的一个老板，听说老来我文军营地滋扰生事，被武太师派人给抓了起来。不过此人或许有点来头，陛下我们可以借此人……”汉玉侯解说着。 “等一下，等一下！这事朕都不知，你居然知道得如此详尽？”文王惊讶的望向汉玉侯。 “陛下，此事当是昨日才发生的，想必武太师传信还在路上。”汉玉侯安慰并解释。 汉玉侯的解释让文王和太子对望了一眼，显得很没有面子。 “玉侯，您真是神速啊！昨日大前营的事，你一早就能知道？我跟父王看来还都得听您的了！”太子含沙射影。 “太子殿下，你少胡扯啊！去你那时，我就与你说过，我去见了莫明秋，他告诉我的。”汉玉侯硬气说道。 “你见了莫明秋？那他的态度如何？没有向你求要他们的人吗？”文王很快转移了自己的思想重点，从模样看，他很是期待。 “他倒是洒脱，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各为其主，该如何就如何的话来。不过侄臣不信，既然他说了这事，自然就是想让我从中权衡，不过侄臣心中只有我文国利益，其它交情关联都可不去管它。”汉玉侯的气场很大，感觉上如同上仙，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文王没敢去接他的话，就算是接，也不知从哪里说起好，自己身为国君，能说得比他更高扬的话吗？他转头望向太子，太子离得有些远，仿佛更像是个外人。 “你不是同玉侯一起来的吗？同他一样观点又或者有什么别的建议？”文王意图要拿太子做垫脚石，如此才能够到汉玉侯一般的高度。 “这个……儿臣以为这事得从长计议，先看看情形再说比较合适。”太子被点名有些慌张，于是就按起先林文远的提示回道。 “从长计议？看看情形？如今这秦族使臣都来了！如何同他们说，这总得有个说辞还行吧？”文王鼻子里哼了一声，重又倒靠到椅背上去。 “太子殿下同我商议之时，确实有些小心谨慎了，不过无非就是担心会与秦族争斗罢了！如今我们把守定军关，当是占的先机，而且我们手中还有他们的部落首领，怕它何来？”汉玉侯拾到了讽刺太子的机会。 “不是……玉侯啊！我何曾说过担心二字了？你来我那，我也才就知道有这庞百年的事了！如果要我表态，我也是建议保住定……军关的。”太子有些委屈，但当文王面也不好意思直接硬怼。 “那就好，如此我们皇族也就统一了这思想，我觉得大臣们也当同咱们一心。”汉玉侯再次抢到了制高点。 “不是……玉侯贤侄啊！话虽如此说来，但事情做起来当是还应该有些变通吧？单说明日如果朕接见这秦族的使臣，我们如何对待这庞百年了？”文王确实也想听听胸有成竹的汉玉侯的主意。 “陛下可以下旨斩杀掉这个庞百年。”汉玉侯咬牙说道，模样把文王和太子都吓了一大跳。 “斩杀掉？这有必要吗？如今我们同秦族应是还没有到结仇结怨的地步吧？”文王诧异问道。 “我说的斩杀是对秦族而言的，如果他们想谈，自然也就会来求咱们，如此我们再做个顺水人情，表明我文国是喜和善友的。”汉玉侯笑着，感觉很陶醉自己的主意。 “那大前……定……军关呢？”太子没等文王想清楚上一件事，就追问道。 第624章 玉侯心思 “那是他们当初不抵抗武军的代价，如果不是我们夺回了青玉关，他们哪里能有今天？要这定军关？他们要这危险之地又有何用？”汉玉侯硬气说道。 “这个……”太子发现自己快被汉玉侯说服，于是犹豫的望向自己的老子。 “却也是个法子，来的这两个秦族使臣如果是两个脓包，我们当也可用此理由搪塞一阵子的了！”文王有些高兴，感觉汉玉侯至少帮着自己打开了一些思路，以至于真见了秦族使官，能说出一些义正言辞的场面话来。 “可这莫明秋，怎么办？咱们能说得过他？”太子显然有些恐惧感。 “他没有使官通文公函，代表不了秦族，我们用正常程序对他，他也就无法代表秦族了！”汉玉侯似乎也想好了对付莫明秋的法子。 “如果有人给他送来呢？龙王岭离京都城走水路也不过三四天的路程。”太子不想让汉玉侯太如意。 “他这驸马不过是准的，结不结得成也都待定了！而且早前他就说过他是华国人，就算是入赘，也得有个手续吧？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就不跟他走官面上的程序。”汉玉侯理直气壮的说道。 文王有些惊讶，汉玉侯的冲动的性格仿佛成了过去式，怎么就改变的呢？他不知原因，也不知道属好属坏。 “玉侯，你把那椅子搬过来，我们安心合计一下，看看这接下来的操作，怎么合适更好？”文王觉得汉玉侯的话能帮自己开阔视野。 汉玉侯没有客气，转身去取那椅子，太子不自觉的看了过去，表情中有些羡慕。 “说说吧！这莫明秋我们该如何对他？是否可以考虑将他暂时留在我们文国了？”文王待汉玉侯坐定后问道。 “陛下，您可是真想留下他么？”汉玉侯凑头过去核实。 “他的本事有多大，玉侯你不清楚么？如果他愿辅佐于朕，咱们文国会如何？但如果他去了别地，恐怕也就成了我文国的心病了！”文王努力将话说得含蓄一些。 “那我们就不妨尽力将他留下来了！”汉玉侯环视一周。 “哦！你且说说看？用何法子？”文王与太子同时把头凑了过来。 “莫先生说自己是华国人，侄臣查了一下，这四洲三海恐怕都不太可能，所以侄臣想，莫先生恐怕所说的华国，当时北极仙山后的某个什么地方。”汉玉侯手脚比划，表情夸张的说道。 “北极仙山？玉侯你说的该不是极北之地的吧？”文王再次同太子对了一下眼。 “或许是的，又或许更远些，总之他应该是很难再回去了！”汉玉侯将声音放缓，显得气定神闲。 “玉侯你说，是不是有把握将他留下？有何需要你尽管说来。”文王有些期待。 “侄臣也是这般想的，不过从我对他的观察来看，莫先生并非贪财之人。”汉玉侯转头望向太子，这让太子有些紧张。 “不妨说说你的法子？”文王有些着急问道。 “陛下可知莫先生为何会选当这秦族驸马？”汉玉侯卖关子问道。 “为何？”文王同太子一口同声问道。 “机缘巧合罢了，侄臣打听过了，那个灵尚公主跟他只是偶遇，交结认识的时日也不长，再加之姿色好看了一些，没有公主娇柔做作，而且异域风情十足，我觉得或许莫先生就是喜欢这类女子吧？”汉玉侯比较含蓄的猜测出莫明秋的喜好来。 很多人都调研过莫明秋，除了汉玉侯，自然还有文王和太子。不过汉玉侯的话他们说不出反对或者赞成的理由来，毕竟汉玉侯跟莫明秋走得更近一些，如此他的分析也就代表更合理。 莫明秋的突然出现，成为名人的时间并不长，文王甚至请来张连同他查问过莫明秋的来路，当张连说出早前他是自家管家买来的书童那一刻起，文王感觉也有些懵。 “玉侯，你该不是说莫先生贪念女色吧？”太子诧异问道。 “他这般人物，重情，重义而且也不贪财，如果真要说会有什么缺点的话，一定就是怜香惜玉了！听说他当初独闯龙王岭就是为了那个灵尚公主，而当时灵尚公主正属受难之时。”汉玉侯将自己从张重那里听来的插曲加上了一些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需要给他怎么个安排才好？”文王犹豫着问道。 “也当应是公主级别才行吧？即便将来我们真与秦族争斗，他或许也可做到不偏不倚。”汉玉侯认真说道。 “公主？谁？”文王皱眉问道。 “蓉公主……陛下，您看如何？”汉玉侯中途停顿，查看文王的脸色。 文王没有回答，靠回椅背，想是在思考问题。 “陛下可是舍不得？如今这莫明秋尚在我文国境内，或许安排起来还算容易，待他离开可就难办了！”汉玉侯提醒道。 “这……他如果不愿意呢？”文王犹豫问道。 “陛下可以给他安排一件差事，想办法让他与容公主一起出巡，如此两人就得以朝夕相处，相信这莫公子当是经不得这香酥柔情的。”汉玉侯继续补充完善。 “我差他？他非官非吏的，差他去做什么？”文王担忧起来。 “如今龙安城的收复时日将近，此番成就张御使当是首功，我们不妨就派他去监督，另外邀请莫先生与他通往，附带着带上蓉公主一起，他算做客卿观礼如何？” “他会答应么？”文王虽已觉得可行，但还是问道。 “张御史跟他的交情，我们只需给他一些压力，莫明秋自然也就会操心了，另外秦族不是已有人被我们扣着了吗？他们多少也要看我们一些脸色的。”汉玉侯底气很足。 “那就这么办。公主的思想我来做，玉侯你管控住张重，然后看看这效果如何？”文王对汉玉侯的想法十分认可，一旁看热闹的太子觉得孤独感十足，他想插嘴建议些什么，找到存在感，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来。 “陛下，您最好不要马上接见这秦族使臣，定军山的事拖着最好，待斩的决定可以下，但不用操之过急，我们可以先看看莫先生的反应再做变通。”汉玉侯起身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文王今晚见到的是另外一个汉玉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汉玉侯最终请辞离开，太子等待自己的老子给另外安排马车，于是两人目送汉玉侯离开。 “他真的是玉侯么？” 文王的话把太子问愣了！ “他有张重，张龙，或许还会有莫明秋。而你呢？”文王继续说道。 “父王……儿臣……”太子不知所措。 “今晚的事关系到皇族名誉，你必须保密，不许跟你的林太傅说，知道吗？”文王正面对太子说道。 “儿臣不敢，请父王放心。”太子赶紧躬身行礼。 第625章 奇怪的声音 汉玉侯一直都不是笨人，只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开窍，直到遇到了莫明秋。而就像莫明秋所说的那样，一个将围棋下得如此好的人，肯定不会是个傻子。 汉玉侯成熟了，他懂得静下来思考问题的重要性，于是他也就有了方向，他努力按捺住自己的爆脾气，突然感到这也属于一份享受，他从马车帘门缝隙向外望去，入夜的皇宫那种灯火阑珊感。 …… 陆远清让马车在常青路的街尾停了下来，没有说话的看着莫明秋，等待答复。 “他应该不会先来这里，我们还是住你那舒服。”莫明秋犹豫了片刻，抄心起辛红绳来。 “可他如何找你了？”陆远清有些纠结。 “他不是已经找过你吗？或许对你那比这熟。我们下去走走，我也多认认你这门户了！”莫明秋起身拉着陆远清出了马车。 “这可是你的家，我不过是帮你守着的了！”陆远清不想自己来做这主人翁。 “今夜起，文王会如何对我，你肯定是知道的，为了你我各自安全，我去秦族或许更好！” 莫明秋同陆远清同时下了车，陆远清吩咐车夫自行先回去。 “文国不好么？你为何选了秦族？”陆远清问道。 “有优点，也有缺点，相比秦族而言，繁华，文明，进步一些。如果我是文国子民，或许也不会离开文国。”莫明秋最后说出陆远清的情怀。 “可你也不是秦族人啊？”陆远清想将自己同莫明秋的距离拉近一些。 “秦族有灵尚公主啊！就像墨雨坊也有你的孟姑娘，不是吗？”莫明秋同陆远顺街漫步着。 “你不能跟我比吧？辛姑娘，辛大师你也得分心才行的。”陆远清觉得还是说莫明秋的事比较让自己舒畅。 “可灵尚公主毕竟是公主吧？我如果……”莫明秋明显也想过这个心思。 “可以商量的！一则，秦族本就有这个传统，二来，莫公子，你也有这个能耐。只要分出主次来，相信没有人会说闲话的。如果需要沟通，我愿帮莫公子您去说合这事了！”陆远清表现得很是积极，如此让莫明秋觉得有些龌蹉感。 此时空中传来一丝嗡嗡响，如同空竹抖动之声。 “这是什么声音？”莫明秋岔开话题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高处破风之声？”陆远清抬头四处张望着，只见远处辛红绳从大门出来，顺街小跑着过来。 “你们回来了？怎么不进屋？”辛红绳问的声音很大，显得有些生气。 “我同陆先生散下步，聊聊天而已。”莫明秋呵呵笑着回道。 “这个时候散步，还聊天？聊什么？这事都办得顺利吗？”辛红绳疑惑问道。 “嗯！挺顺利的，你的那石头可雕好了？”莫明秋有些慌乱的想转移话题。 “雕好了！你们可以去看。”辛红绳敷衍回道，转而去问陆远清：“陆先生，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不信他，你说说看！” “怎么说呢？这适才啊！空中发出一丝空响，我跟莫公子就猜测它的来处，这不，姑娘你就赶过来了！”陆远清比手画脚的解释着，显得很是从容淡定的样子。 “是么？这空中会有声音？”辛红绳本来不信，不想此时声音再度响起来。 “对！就是这声音。”莫明秋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三人不约而同的朝四周看去。 街巷通条长，如今几乎走到了尽头，而空竹之声似乎在他们头顶上发出，而他们满头上都是星星。 “是它们在同我们打招呼么？”辛红绳的猜测有些浪漫。 “或许是吧！每一颗星星都是很大的，上面或许也住着人呢，它们该是想同我们打招呼的。”莫明秋不失童真的描述道。 “我们在他们看来，是不是也是星星啊？”辛红绳的思维很是超前。 “是的，我就是从那上面的一颗来的。”莫明秋对自己的玩笑很是欣赏，不想陆，辛二人都当了真，不约而同的望向他。 “比方，我打个比方而已。”莫明秋摇头摇手的想让两人对自己的胡言乱语不必当真。 此时声音再次响起，三人这次听得格外认真。莫明秋自己也很奇怪，如果这声音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出，那么肯定就会存在一个固定的声源了！是属于自然现象吗？又或者是有人故意为之？ 三人在府门处等待，很久之后再没听到那种嗡嗡声。 …… 莫明秋和陆远清很欣赏辛红绳的本事，那块玉石此时完全变了样子，一条盘旋而起的龙感觉很有生命力，龙头摆在了正前方，如同手柄把握一般，有舒适感，龙鳞经过打磨，感觉滑润无比。 莫明秋尝试着盖了几方印纹，点头表示认可，陆远清没有参与尝试，他将莫明秋盖废去的纸张小心翼翼的销毁烧掉，并从书房的柜格中取了一只木盒，拿了一方绸缎来将大印包裹起来，随后收藏好。 “你也不必照管它很长时间，等陈林和金羽走时，让他们将它带走就好！“莫明秋明显感觉陆远清过于谨慎了，不过想想这个很有必要。 “这方印，莫公子您会对秦族如何交代？”陆远清认真的看着莫明秋。 “给乌山雨吧！他想怎么说都行！”莫明秋真没有想过这事。 “乌山雨能对秦族说得清楚？”陆远清感觉自己肯定没这本事。 “这本是权宜之计啊！如果能带回好处，该不会有人说闲话吧？”见陆远清纠结，莫明秋也有些担心起来，不过还是自我安慰的解释道。 “短时间内肯定没有问题，可事后呢？这秦族的几个龙王不是有矛盾吗？而且龙王印是否属于秦族的神圣寓意，莫公子你可也清楚？”陆远清提醒说道。 “你有什么建议？”莫明秋抠着脑袋问道。 “此事办完我们将它销毁比较合适。”陆远清犹豫着望向身边的辛红绳。 “销毁？我可是花心血才做出来的，你要销毁？”辛红绳有些激动起来。 “龙王印只有一方，如何可以出现两种印文？从如今形式来看，秦文两国今后必然多有交结，如果一旦被人发现，这恐怕就说不清楚了！”陆远清皱眉解释道。 “我们推说这是乌山雨的私印如何？他毕竟目前还有秦族王子的身份，他来调停大前营也很适合啊？”莫明秋分析道。 “可当初我们的公函用的是龙王的口吻说的，而且如今秦族的龙王已经变更了啊！”陆远清说着摊开手来。 “是啊！印我们已经盖了，而且递给了文王，公函文稿都在他那里，把印销毁了又有什么用了？”辛红绳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杰作。 “印文做假的事，我们都可以承担，无非就是帮着秦族欺骗文王罢了，在秦族人眼里或许还算是英雄，不过如果存有这方印的话，恐怕就再也说不清楚了！”陆远清没有去看辛红绳，而是注目于莫明秋。 “也行！我知道了！不过先留着，我们看最近是否还要用它，别的事过些时日再说。”莫明秋觉得自己确实没有陆远清想得长远，而这多半就是这个朝代对印章的看法不同罢了！ 陆远清把自己欺骗文王的罪过说得很敷衍，不过在莫明秋看来，那就是更担心自己在秦族所受的影响。 第626章 清晨荣光 今夜过去了一半，几人都有些疲乏了，莫明秋让陆远清给自己换了一间房间，早前自己的屋子让给了辛红绳。 辛红绳有些奇怪，想问原由。 “你去看看那屋子风水如何？今后这屋子就给你留着了！”莫明秋没有再过细解释，试图让她睡个好觉，陆远清虽然怀疑莫明秋的意图，但也没有多问。 一夜无话，第二天莫明秋带头起床，找上陆远清一起吃早餐。 “你这日子过得确实让人羡慕了！”莫明秋看着桌上准备的食物应有尽有。 “这不是你们来了吗？所以才尽量准备充足一些，再说了这本是你的家，你羡慕自己干什么？”陆远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同你不分彼此，所以我们就都别客气了！”莫明秋也打算放松一下，两人随即坐上了餐桌。 “今日我们怎么安排？”陆远想听莫明秋的建议。 “我昨天晚上想了想，这玉玺的事，如果文王那里这公函文书的正本没有了的话，是不是就代表死无对证了？”莫明秋问道。 “什么意思？”陆远清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本来是想和莫明秋商讨一下陈林和金羽的事，不曾想莫明秋提到了玉玺。 “我们事后进宫把这公函文书给……”莫明秋话没说完，突然听得辛红绳在屋中发出惊叫声。两人对望了一眼，丢下手中的食物一起跑了过去。 “辛大师，有事吗？”莫明秋选择先敲门。 “等一下，我这就出来。”辛红绳在屋中回道。 莫明秋同陆远清两人在屋外等了近一盏茶的功夫，辛红绳从屋中出来。 “怎么了？叫这么大声？”莫明秋嬉笑着问道。 “你们看。”辛红绳将门推开，屋中的床上正洒着一片绚丽的阳光。 “该不是你昨日特意将这屋子让给我的吧？”辛红绳瞪眼看着莫明秋问道。 “昨日确实也同这般情景，辛大师觉得这屋子如何？风水方面可有何讲究？”莫明秋也没有再隐瞒。 “风水？”辛红绳感觉是忘了这事，心情上又无比享受，陆远清看着两人说着话，自己似乎属于多余，又不好意思马上退去。 “这朝向来说确实怪异了一点，不过这感觉确实好看得很。”辛红绳有些不愿意用风水来考评这屋子。 “如今这季节取阳比较合适，如果到了夏季，或许转个方向会更好！”莫明秋自行评价起来。 “这屋子也能转的么？”辛红绳的思想被莫明秋的一句戏言调动起来。 “屋子转不了，但阳光或许可以。”莫明秋嘴硬。 “要不我们边吃边聊？”陆远清提示着接话过来。 “对！对！我们先吃饭。”莫明秋转身带头往餐厅走去。 “辛大师，你要不先梳洗一下？”陆远清再次提醒。 “不用，我跟着他就好。”辛红绳也不忌讳，无所谓的跟了过去。 辛红绳没有禁忌，莫明秋感觉她同现代社会人一般洒脱，心中感觉一丝触动感。 “这房子从今日起就是辛姑娘您的了！你随时来住都行！”陆远清待大家都坐好后，顺势说道。 辛红绳没有回答，转而看向莫明秋，陆远清猜测她还是觉得莫明秋在哪她就在哪的好。 “今日我们去找陈将军他们吗？”陆远清说道正题上。 “我猜他们今日应该见不到文王的，晚些时候你去查查看，待文国早朝过后，我和辛大师一起去看看他们了！”莫明秋显得很有把握的样子。 “陛下是想看你我的反应么？”陆远清核实问道。 “看我的，此事陆兄你不要掺和进来，我待会和辛大师去见陈林他们，自然也就可以见到我们的反应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也是，我这本事，陛下应该也看不上，当是要看莫公子您的了！”陆远清自嘲着谦虚说道。 “陆兄你自谦了！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文国如今可以没有我莫明秋，但绝对离不开你的，你不参与，这才能安了文王陛下的心。”莫明秋邪笑着说道。 “是说这贸易收益么？如今五粱渡，青云码头还有川北市集都已打开，恐怕离了我陆远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陆远清微笑着谦虚说道。 “可以有替代你的人，但肯定没有你这般能力，如今文国的贸易上了一个大的台阶，说句不好听的，文国目前这么些兵将都是你挣的钱养活的，文王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在没有找到你的替代品之前，你陆远清就可以为所欲为，信不信？”莫明秋哈哈笑着继续奉承陆远清。 “要不我去陛下那里求个和？让陛下将庞将军给放了？”陆远清确实很像尝试一下自己在文王心目中的地位。 “秦族的事，你不能去，你如果去求他这事，恐怕文王从此以后再也睡不安稳了！”莫明秋有些感慨。 陆远清知道莫明秋的意思，自己毕竟是个商人，如果卷入国事，而且又是偏袒秦族，那么自己这地位恐怕是会受到冲击的。 “那你有办法帮秦族要回那个庞什么年吗？”辛红绳的问话，让陆远清觉得她肯定不是秦族人，好在大家都不在乎这个。 “有两种方法可以办成此事，不过第一种应该是失败了！”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从莫明秋的淡定来看，失败应是情理之中，那么是否代表他的第二种方式更加合理？陆远清崇拜着看着莫明秋。 “是找玉侯失败了？还是找国师失败了？”辛红绳也是个聪明人，马上猜测到昨天的事。 “这时辰如果还没有消息传来，当是文王没有接见秦族使臣，那么算是玉侯失败了吧？”莫明秋望了望变化成直射的阳光。 “他没能说服文王么？昨日你不是让他劝文王杀了庞百年吗？难道他没能劝成？”陆远清有些蒙圈。 “玉侯劝不劝，文王都是不会杀庞百年的，我让他如此去说，仅是给文王加点压力，至少会善待庞百年一些了！”莫明秋摇着头说道。 “为何？为何他会善待他了？”辛红绳没有能跟上趟。 “因为我让玉侯劝说文王杀掉庞百年啊！在不知原由的情况下，文王是不敢乱来的。”莫明秋解释的十分含糊，不过陆远清很快就明白过来。 如果文王一直当汉玉侯是种隐患，那么汉玉侯的建议那就仅仅是个建议了，文王更可能首先考虑他的目的性是什么？挑拨秦族同文国的争斗定是首选，那么文国真的做好了同秦族冲突的准备了吗？陆远清很快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如此一来，庞百年就是安全的了，甚至于文王还会考虑保护他的安全。 第627章 屠展登门 “文王留下庞将军有什么用吗？为何不就顺着放掉，如此还能得个人情了！”陆远清随后问道。 “文王或许会觉得有用，又或者希望你我二人会去求他，如此也就卖了我俩一个人情。”莫明秋附带着给了陆远清同样的地位。 “我去求？……”陆远清有些自告奋勇。 “不行，你我如今都是自由之身，可不能卷了进去。”莫明秋摆手阻止陆远清把话在说下去。 “你既然已经是这么想了，为何又说失败了？”辛红绳不解。 “玉侯如果坚持要文王杀庞百年，而文王又不能照做，就只能把人赶紧放了，以免夜长梦多，如今他选择从缓，自然也就是他想达成了一定的协议。”莫明秋皱眉分析道。 “昨晚的事，结果是啥你都能猜到？”辛红绳惊讶的看着莫明秋。 “我们等了这几乎大半个上午，他没来找我们，自然也就是心里有底了！”莫明秋继续解说清楚。 “对！以玉侯的脾气来说，这几乎不可能了！”陆远清点头认可。 “这个汉玉侯，不会是当一面背一面吧？”辛红绳猜测的问道。 “这不能怪他了！他应该有点自己的想法才正常。”莫明秋释怀，显得很大度。 “这第二个方案是什么？这国师该不会也有自己的想法吧？”辛红绳接着问。 “我们再等等，屠展这个时候来，比较合适。”莫明秋指了指桌上的吃食，让大家放松一些。 辛红绳看向陆远清，陆远清心里也有自己的猜测，莫明秋给屠展留书，表面上是暗语，但确成了明示，孙瑾不知是否能将信传到？但如果白岭国师就在营地之中，他或许也就知道信里的内容了！ 屠展如果要来，或许就应该是白天，这样感觉应该属于正大光明？陆远清觉得自己看懂了至少一半，但这些辛红绳并不清楚，甚至于人物都没有对上号，她想问，却不知道如何问起，犹豫之时，陆远清书房里的铜铃铛响了起来。 “该不是他来了吧？”辛红绳把问题转成了现实场景，如此莫明秋似乎有了神话般的气场，陆远清慌忙跑出门外，不多时，他又急忙跑了回来，对两人说道：“屠将军来了！” 莫明秋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他连忙起身，同辛红绳一起赶出门外。 出了屋外，又出了花园，然后才是大门，此时门口处站着一人，便服装束，身旁站有一匹高大威武的战马，莫明秋一眼认出，此人就是屠展，于是迎上前去。 “屠将军，一向可好！”莫明秋带头行礼。 “屠展谢过几位救命之恩！”屠展说完单膝跪倒。 “使不得，屠将军使不得了！”莫明秋忙伸手去搀，陆远清和辛红绳同时向旁让开。 “救命之恩如何能不谢？莫公子请容我行这个礼了！”屠展坚持。 “将军知道礼数，当也要认对人才行吧？我那日连个看客都算不上，哪里能接这个礼了？”莫明秋努力解释道。 “玉侯今日在么？辛大师可是在这里？”屠展望向辛红绳，核实真假。 “对！她当时好像是帮了些忙，具体怎么个操作，我没看见，也说不清楚了！”莫明秋解释说道。 屠展转向辛红绳打算俯身在拜，这让辛红绳焦躁起来，忙躲到了莫明秋的身后，嘴里说道：“我是他带去的风水师，你要谢就谢他好了！” 屠展最终不得不再望向莫明秋。 “屠将军，是这样啊！你我都是洒脱之人，对吧！你这般礼节确实让我们这……所有人都受不了，我看能省就省了吧？将来也为我们求你帮点什么忙，留个机会，如何？”莫明秋变通着说道。 “莫公子既然如此说，屠展就照办了！”屠展犹豫了一下，对三人各自行了个拱手之礼。 “几位，里边说话，如何？”陆远清此时忙招呼大家，于是莫明秋同屠展一起携手往里走去，辛红绳和陆远清随后跟随。 “屠将军去了“居然里”？”待屠展坐定后，莫明秋先发话问道。 “我师弟连夜传的您的信给我，我怕夜里打扰大家休息，所以早训过后，才就来的这里。”屠展为自己的迟来找好了借口。 “其实也不急，我找屠将军来见面，不过就是想闲聊一下这秦文两国的形势，以及和为贵的大局思维。”莫明秋将自己的意愿提前说了出来。 “莫公子如今算是秦族？”屠展侧脸问道。 “我与秦族仅是朋友关系，当然了我与秦族老龙王的公主也有私交。”莫明秋选择面对现实，不过他努力把灵尚公主的事说得比较含蓄，避免辛红绳的心态发生过大的起伏。 “是秦族欺我兄长太甚，武太师下令对他们小有惩戒，此时本是打算私下协商互不再侵犯，就把人放了，不想秦族不依不饶，而且这庞姓将军脾气硬朗，怒骂了武太师，才被武太师关入牢中。”屠展的解说，让莫明秋脑海中也勾勒出一个大致轮廓来。 “我与你兄长也私下说过几句话，我信他属迫于无奈，所言也当是不假，不过屠将军你觉得在这大前营的归属问题上，秦人可能谦让吗？”莫明秋和气问道。 “此乃秦文两国之国事，屠某不便说它。”屠展对莫明秋拱手行礼，礼貌性拒绝了同莫明秋的讨论。 “我其实是善意提醒罢了！我猜今日陛下已经下了善待庞百年的旨意。”莫明秋没有继续勉强屠展同自己讨论下去。 “这是当然，也请莫公子放心，庞百年既然是您的朋友，我兄弟俩自然愿保他安全。”屠展说着站起身来，再次行礼。 屠展的态度十分明显，此事已了，敬请放心，这就要离开。 “屠将军，我今日寻你说话仅是想谈谈你兄长的事情，当然了，或许也关乎到你，关乎到你们屠家的前景。”莫明秋眉头皱起，显得有些忧虑。 “什么意思？此事关乎我哥和我屠家什么事情？”屠展显然有些焦虑起来。 “这庞百年是秦族王子半山云的结义兄弟，屠将军知道吗？”莫明秋拉拽着屠展重新坐下来。 “我不知道，可哪又如何？”屠展硬气回问道。 “这半山云是我……我的好朋友，我……”莫明秋说到此处斜眼扫了一眼辛红绳，辛红绳似乎没有反应，听得格外认真。 “莫公子您的心意我已明白，不过此事陛下已经知道，如此放人应是会有个手续程式才行了！不过请莫公子您放心，我兄弟二人定力荐皇上放了他就是。”屠展耿直表态。 “屠将军，我这么跟你说吧！庞百年必须让秦族人自己救他出来才合适，而我劝你，当也是希望你去同你哥商量这事如何安排？”莫明秋始终跟屠展踩不到一个点上去，于是索性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啊？”屠展有些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没有接上话来。 第628章 四个好处 “莫公子，你该不是让我兄弟二人跟秦族里应外合去救那个庞百年吧？如此这般，我们是肯定做不来的，我屠家世代忠良，可不会做这……这卖国之事。”屠展暴怒起来，人再次跳了起来。 莫明秋的话就连陆远清也觉得纳闷，莫明秋如此说话等同于在刺激屠展一般。 “这不叫里应外合，我也没让你们兄弟俩卖国，这属大势所趋知道吗？你俩这样做，有四个好处一个坏处，我说你听，做不做你们可以自己选来。”莫明秋安抚说道。 “好处？是指秦族的好吗？”屠展有些讽刺口气的反问道，不过他心里有了一丝好奇。 “秦族的好，属于秦族，你兄弟的好在文国，我说你听，自然是你们的好了！此事你根本不用急着就否决了，或许你可以同你家兄长商量商量？”莫明秋没有急于将好处说出来，屠展于是愣了愣，发觉自己的怒气没有了发泄目标。 “屠将军，您不妨听听啊！他说的从来都是对的。”辛红绳劝了句，屠展转头，随即感觉到一丝温暖。 “我虽与秦族有些关联，但张重，张龙都同我是结义弟兄，屠将军认为我为了如此小事就会害他俩的国家？”莫明秋再次摆正自己的位置。 “那好！你就说说理由吧？”屠展决定委屈一下自己。 “你们文王如今拿庞百年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嘴里会说严加看管，实质上是不愿意难为庞百年的。这一点你去了军营一问就能知道我说得准不准了！”莫明秋直接堵住屠展怀疑的嘴。 “你能猜中陛下的心思？”屠展最终对莫明秋产生了期待感。 “秦族一直被武国压迫着，如今武国消停了，如果争斗方向变成了文国，他们未必会感觉出有什么不适应，无非换了个门户而已，而你们文国却不同了，文王陛下肯定会想多喘息几年，不信的话，你随后就能知晓陛下给大前营的旨意，一定是闭关自守，不得再起争斗。”莫明秋明显不想让屠展插嘴询问，直接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莫明秋理直气壮的言语，让屠展确实问不出别的话来，因为结果应该很快就有，多问似乎显得自己唠叨。 “这事了结之后，屠将军可让你家兄长当面去同文王陛下解释其间用意，只要不提这主意是莫某人出的，相信陛下会对屠将军另眼相看的。”莫明秋随后又下了一剂猛药，把在场的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此事还能跟文王说么？”辛红绳随口问来，仿佛屠展已经答应了一般，屠展有些纠结，但也不好意思对自己恩人说些什么。 “庞百年只是小人物，屠将军身为将军，这点决断权肯定还是当有的，他同武太师意见不合，于是擅自做了这个决定，事后只要对陛下亲陈此事，表明是为文国大局着想，你们觉得陛下会如何看待了？”莫明秋环顾众人，似乎有些陶醉感。 “确实，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此才算是大将军所为。”陆远清点头形容道。 屠展的思维有些被麻痹，他说不出一句莫明秋话意的不好来，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兄长就是那个大将军。 “好吧！我现在再说说此事如此做来，对将军兄弟的四个好处吧？”莫明秋感觉可以正常交流了！ “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好处都还没算么？”辛红绳显然已入了戏。 “适才我说得是大局，大势所趋，势在必行的理由，此事可以有很多方法解决，但最终的结果都会是一样的，我们如今想做的，无非就是选一个最好，最合适的方法，那么减少死伤或者没有死伤最好。”莫明秋给自己的计划定性。 屠展听懂了一多半，他能感觉得到莫明秋把今后几年的事都算全了，所谓的大势所趋，应该就是指天命一般，那么少死人肯定就是最好的了！ “这第一个好处就是文国的西南边碍可以确保很长一段时间安定，如果文，秦两国就大前营问题达成一致，将军的兄长将可获得陛下的嘉奖，这期间陛下很可能也会征求他的意见。”莫明秋顺利的说出第一个好处，这好处的诱人度带走很强亲情，屠展对自己兄长的支持显而易见，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这第二个好处呢？”辛红绳没有屠展的思想，只是盼着把话听全。 “第二个好处是，秦族，特别是半山云部会对屠将军心生感激，换句话说，从今而后，屠将军的合理要求，秦族当不再刁难，这一方太平，当也算是功劳满满了！”莫明秋看着屠展变化的脸色，猜测着他的心理。 半山云部的名号以及威慑力都是货真价实的，屠展如今并非是在为自己着想，而是自己的一奶同胞的兄弟，此番好处受用不受用的都有很强的期待感。 “这第三呢？”屠展主动问道。 “西南边碍一旦稳定，屠将军很可能将会被调往东线驻防，如此可算是件好事？”莫明秋探问道。 “东线？是对垒武国吗？”屠展有些激动起来。 “东线未必就全是武国，但绝对包括武国，对两位将军而言，或许更有意义一些，对吗？”莫明秋再次以核实的方式问答，这般感觉就如同读心术一般，屠展目瞪着莫明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明秋没有继续往下说，留出思考空间出来让屠展想象。 屠展和屠锦阳都是在自己父亲坟前发誓过的，龙安城的回归代表什么两人都十分清楚，这中间有遗憾，也有期盼，但都和他们想象的不同。 “可是此城是你们得来的啊？当由张龙张将军把守才对！”屠展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此城属于和平解放，当属文国的胜利，张龙也得去守青玉关，更何况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莫明秋再次说出盛世名言，冲击着屠展的心。 “第四呢？”辛红绳不想听两人纠结。 “第四个好处，屠将军你们如果去把守龙安城，当也就可以摆脱掉武太师的纠缠了！如此自由之身，或许才可有大展宏图的可能性了！”莫明秋没有正言去看屠展的反应，但已然察觉到了效果。 屠展显然属于深有体会，莫明秋估算出武太师对两人的影响力。 屠展和屠锦阳是被迫加入的太师团队，两人虽觉得很不适应，很不舒服，但却无法摆脱出来，因为在他俩看来武源之对他们屠家是有恩的。 定远将军受箭伤暴毙而亡，随即留下少不更事的兄弟俩人，武源之肯定是给了一些能力上的帮扶的，以至于屠家兄弟二人，才可能成为他的手下。 第629章 布局明示 “莫公子，您真有这么大把握？”屠展核实问道。 “难道屠将军没有守龙安城的自信心么？”莫明秋反问。 “这个……”屠展再次陷入沉思。 “你家兄长去守龙安城才具有象征意义，这一点上张龙不及你们，而且张龙守着青玉关管控着洪塘，如此你兄弟俩当可离这朝堂远些。”莫明秋把话说得很委婉。 “莫公子，您说吧！您让我兄弟二人做什么？”屠展下了决心。 “其实也没什么让你们做的，我唯一担心的是，秦族救人的时候，会与你的兄长相遇，如此真有了死伤就太划不来了！”莫明秋说话时看着屠展的眼睛。 “什么意思？请莫公子明说了！”屠展认真问道。 “从明日算起，三天之后，我们就会去救庞百年，到那时我希望屠将军可以不在大营之中。”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莫明秋等同于将自己的计划甚至于时间都告之了屠展，屠展惊讶得张大起嘴巴来，陆远清虽然还算淡定，辛红绳却有些毛了！ “这也可以跟他说么？”辛红绳来回看着莫明秋和屠展的脸，核实着两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莫公子不怕我将这事……” “不怕，屠将军定不是那样的人了！”莫明秋依然表情淡定。 “秦族侵扰我文军军营，我同我哥如何可以视而不见？“屠展摊手问道。 “长远说来，我们都是为了和平，文国和秦国至少不能为了一个庞百年就开战吧？你家兄长或许也不是如此目光短浅的人！”莫明秋安慰道。 “此事就这么简单吗？可会有大的死伤，又或否会伤及武太师的性命？”屠展担心问道。 “屠将军可以给我们一份军营地图，我发誓我们绝不伤文军一位兵卒的性命。”莫明秋十分肯定的说道。 “你们真有这般本事？”屠展表示不信。 “我信他。”辛红绳插嘴。 屠展一愣，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如果不信，肯定有些说不过去，他于是站起身来。 “莫公子，您的原话我会全部转述给我兄长，至于他听与不听，我如今还无法跟你保证。可一有结果，我定会先告诉于你！”屠展对莫明秋拱手说道。 “好的，我信两位将军皆会以大局为重。另外我还有一个嘱咐的话要说。”莫明秋也跟着站了起来。 “莫公子请讲。” “你家兄长或许可以建议一下武太师斩杀掉庞百年，从而可以淡化一下武太师今后对两位将军的猜疑。”莫明秋提点着说道。 莫明秋把话说得很含蓄，意图却十分明显，屠锦阳如果当天躲开是非，是否会让武源之心生猜疑？但如果之前表明了心意，是否就可以过了这一关呢？ 屠展点头答应，两人说清楚了之后的联系方法，莫明秋再加嘱咐后，并送到院口，转而屠展被陆远清送出大门，上马后走了！ “你该不是真要去文军大营劫牢反狱吧？”陆远清回来后，有些急不可耐的。 “你这劫牢反狱的名词是从哪里学来的？”莫明秋微笑着问道。 “听书啊！书里不是有吗？”陆远清解释。 “我要是找玉侯借那金牌，你猜他会舍得给么？”莫明秋突然想起来早前救青玉关将士的场景。 “这不可能，除非我们偷了它来！”陆远清感觉看到了一些希望。 “偷的话还不如做个假的。”莫明秋摇头否决。 “那东西长什么样子？我来做。”辛红绳积极的毛遂自荐。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莫明秋张大嘴巴问道。 “假的而已吧！有什么难的？”辛红绳见两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觉得成就感十足。 “这次不用你造假了，我们如果以强势来救庞百年效果也许更好！也能让这秦文两国平衡之态更稳定一些。”莫明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陆远清明白莫明秋的意思，相对于秦族，文国如今处于强势，那么大前营之争如何得到这平衡感了？ 莫明秋一定是打算用强，如果能成功的救出庞百年，那将意味着什么？文国在大前营的防护自然就当是形同虚设了吧？和平是这样来的吗？陆远清不知自己是否属于帮助敌国，而他永远也不期望莫明秋会是自己的敌人。 对辛红绳而言，莫明秋没说完全的话，那就是代表精彩，她想急着知道答案，但也希望享受这个过程，她没有继续追问，但却坚定了跟随左右的决心。 莫明秋也觉得自己甩不开辛红绳，而且从辛红绳发泄的那天起，莫明秋内心深处也开始有了变化，如果世俗没有现代社会的讲究，自己有可能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人吗？ 莫明秋开始安排赶往大前营的行程，从大前营到京都城大约会就有两天的路程，如此也就意味着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如果你一走，文王接见了陈林和金羽怎么办？”陆远清提出自己的假设。 “应该不会，如果见了，你让他们只谈收回大前营的事，不要提及庞百年。”莫明秋嘱咐道。 “如果文王不愿意呢？”陆远清追问。 “那就让文王帮着立个字据，然后就可以让他俩回去复命了！”莫明秋洒脱说道。 “立什么字据？”辛红绳好奇问道。 “立个不愿还大前营的字据，规矩如果是文王破的，那么道理就在我们这边了！所以我猜测，这个字据文王定然是不会立的。“莫明秋很显摆的说道。 “什么规矩啊？”辛红绳依然不解。 “四国之间的规矩啊！按这个规矩来说事，武国也是没有必要还龙安城的。本事嘛！谁大谁就可胡来！”莫明秋讽刺说道。 “我去跟陈林他俩说，他们会听我的吗？”陆远清有些担心。 “肯定不会有问题，你还可叫他们闹闹这京都城，甚至可以模仿一下洛安城的方法，让所有京都城的人都知道秦族使臣来了！”莫明秋建议道。 “这恐怕不会太好吧？你确定他俩能把握好这个度吗？”陆远清提醒道。 “七日后的这个时间为期限，如果文王还不愿见他们，我就回来亲自帮他俩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第630章 委派 文国的早朝，就如莫明秋的预判一样，没有接见秦族的使官，张重挤在朝官堆里，显得心事重重的，而由于自己的父亲站到了他的对面，他的举止更显得有些拘谨。 汉玉侯的心态比较沉稳，他像一个旁观者，逐一审视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太子的脸上。 太子站立在阶台之上，所处的位置高处大臣们一头，但心情和情绪都看起来有些低落。 “各位爱卿，今日早朝可有事禀呈吗？”文王走形式的环看了周围一圈，但无人应答。 文王本想再问第二遍时，太子站了出来并躬身说道：“禀陛下，这龙安城收回的时日将近，我们可早做些准备，儿臣觉得为表慎重，当选国中大元赶去观礼，皇家也应有表率比较合适。” “此言有理，你有何意见不妨说说，让众大臣们替你参议参议。”文王意图让所有人参与。 “龙安城原定将减税三年，并有相关扶持银两拨派，儿臣觉得张御使当应受此荣光，皇族委派之人，请陛下参定。”太子说完躬身行礼，退在了一旁。 张重被太子点名，但又不知原由，不知如何接话，呆在了那里。 “张御使，你觉得如何呢？”文王主动问询。 “臣觉得没有必要，龙安城中我已推荐了文国前翰林国老，而且这本就属于和平接受，平常心一点更好！”张重站出身位来回道。 “御使啊！这属于荣耀了！而且将带去皇上的慰问和关爱，自当规格要高一些，再说了，此次前往龙安城，还有皇族观礼，当将盛世展现于龙安城城民，这番意图御使大人当是知道的。”汉玉侯帮腔说道。 汉玉侯第一次同太子合拍，这让张重有些惊讶，随即猜测是否汉玉侯属于自己想去。 张重本觉得多余，但此事硬性的扯上了皇族，他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张连，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这属小事，观礼之事就这么定了！张御使不必太过谦逊了！对了！你的三哥莫先生如果也愿一起去看看热闹，你也可以带上他了！”文王不想让张重说理，因为如果真说出什么来，或许计划会泡汤。 “可以么？”张重有了期盼，和莫明秋一起出游，肯定属于享受。 “你的人马可以亲定，皇族公主的安全朕自会安排。”文王定义说道。 “不是……请问陛下，您刚才说的谁去？”张重诧异问道。 “容公主，朕的三女儿，早些时日听说了龙安城你的壮举，一直缠着朕，想去看看热闹，朕今日徇个私，就让她代表皇族去见见世面吧！”文王微笑着解释道。 “可是这公主出巡……”张重有些紧张起来。 “张御使，你就不用担心公主的安危了！我这妹妹从师白岭国师，本事应该不错，也不是那般让人侍候的娇小公主，不需麻烦你来照顾的。”太子插嘴帮张重解压。 张重有些纠结，也感觉到了压力，不过他却不便推拒。 “张御史，你还不赶紧谢恩！”张连低声提醒道。 “张重谢主隆恩，定当不负所望，顺利完成接管龙安城之责。”张重有些茫然的行礼接受了下来。 朝堂接下来的事，他一件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麻木的跟着众人应合着，直到汉玉侯主动来跟他打招呼，他才知道已经下朝了！ 张连见自己儿子被汉玉侯缠着，也不变干涉，于是提前也走掉了！ “这属美差啊！你可以带莫公子一起去散散心了！”汉玉侯跟张重打气。 “这秦族使臣没有来吗？”张重警觉的问道。 “秦族？没啊！御使你担心这个？”汉玉侯感觉被吓了一跳。 “也不是了！这收复龙安城本是件小事，大张旗鼓的根本没有必要了！”张重也怕说漏了嘴。 “怎么说呢！我觉得吧！你去找下莫公子的比较好，他或许会比较愿意凑凑这个热闹了！”汉玉侯觉得莫明秋才有安抚张重的能力。 “好吧！我去问问看，我三哥如果有什么意见，我再去找陛下说说。”张重带着汉玉侯一起加快脚步。 汉玉侯只是将张重送上了马车，有些忧伤的站着看着车马走远，他转身后，就看到离得有点远的林文远正看着自己。 “玉侯，忙完了么？”林文远硬着头迎了过来。 “太傅大人该不是在等我吧？”汉玉侯把自己的惊讶问了出来。 “今日朝堂之上龙安城的事，玉侯您如何看法？”林文远努力表现得谦和。 “收复龙安失城当是好事，此事大多功劳都属张御使，太傅大人有异议吗？”汉玉侯夹枪夹棒的说道。 “可是……这容公主也要去么？”林文远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焦躁。 “皇族荣光，太傅也有意见？”汉玉侯没好气的反问道。 “这个……”林文远发现自己方寸已乱，自己人有些呆傻。汉玉侯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随即车马跑远。 林文远的焦虑是太子的变化，龙安城的事太子属于提议者，而汉玉侯做了辅助，显然是达成共识的操作，这种事虽只发生过一次，但正因为这一次，让林文远感觉到孤单。 汉玉侯很享受林文远如今的状态，透过车窗帘布，他感觉到少有的一丝快感。 …… 张重并没有见到莫明秋，陆远清在自己的后花园接待了他。 “不是……他就没告诉你，他去了哪里？”张重核实问道。 “真没告诉我，我也问来着，他说他也没定，就是说周边走走，过两天就回来。”陆远清苦着脸摇着脑袋。 “那辛……辛大师跟着他吗？”张重期盼着问道。 “走了！一起走的，说是想去看看这都城的风水，一早还捣鼓着大包小包的，应是他陪着她去看风水了吧！”陆远清找到了一个莫明秋消失的最好的理由。 “没说什么话就走了？”张重心感觉苦滋滋的。 “真没说什么，就说过两天就回，张御使有事要找他商量么？”陆远清表情好奇的问道。 “我要去龙安城宣龙恩，估计也是几天再回。”张重说完，转身带着情绪要走。 “早了点。”陆远清自语，但没拦阻，并想把张重送出门。 “什么早了点？”张重警觉。 “莫公子早前说了，从时日上算晚个五六天去比较合适，他甚至也想去龙安城看看热闹，没想到陛下这么着急，不过此事陛下差你前往，当是看重御使大人得很了！”陆远清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张重看陆远清的表情十分认真，判断着陆远清心态。 第631章 出发 “陆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晚几日再去吗？”张重问道。 “陛下的旨意如果已下，那就不能晚了，不过这行程的时日安排，不知御使您能做主吗？”陆远清抬眼问道。 “这没有问题，延误几天比较合适？”张重核实。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想让莫公子也有机会赶去看看热闹的话，三五日或许足够了！”陆远清面无表情的分析道。 “他去做什么了？”张重很想知道，不由得再次问询。 “刚才你不是猜他俩去看风水了么？御使如果真想找他，可以安排些兵卫去周边山水处寻一寻？”陆远清出了个馊点子。 张重有些生气的转身走了！不一会莫明秋和辛红绳从庭院中的一角绕了出来。 “他未必会相信我的话。”陆远清没有回头就说道。 “我就要这个效果，如今他还藏不住情绪，自然也就能让皇上安心一些。”莫明秋拍着陆远清的肩膀安抚着。 “你们什么时候走？”陆远清回身看了一眼辛红绳。 “她不走了，我一个人赶去大前营。”莫明秋对身后辛红绳眨了眨眼睛。 “不行！刚才你还说可以带我一起去的。”辛红绳生气接话过来。 “如今情况有变啊！而你留下来是有任务的。”莫明秋赶紧解释道。 “什么任务？”辛红绳一下子紧张起来。 “跟洛安城一样，你们要想办法证明我一直就待在京都城里。”莫明秋微笑着回道。 陆远清虽不知道洛安城里的细节，但他依然猜测出莫明秋的意图来，而辛红绳想起自己在浮香居里的那般操作。 “去哪里找那个假扮你的人了？”辛红绳的目光被莫明秋引领着望向陆远清。 “隔个两天，只需略微露个面就行，她是真的，我可以是假的，可以选择墨雨坊，只要让人觉得我没走远就行。”莫明秋对陆远清交代着说道。 “可玉侯要来见你怎么办？”陆远清有些紧张起来。 “他这个时候交代不清楚，躲我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如果他真的来约我，索性就答应他了！”莫明秋很肯定的说道。 “能答应么？”陆远清显然胆子没有莫明秋的大。 “能，而且我敢保证他是不敢说出去的，或许他还会帮我圆下场。”莫明秋笑着安慰。 “好吧！”陆远清最终还是感觉莫明秋是对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陆远清核实。 “待会你去墨雨坊听下曲，我送你出门后，再回屋，别的事你就别管了！再此之前，你帮我给乌山雨发两封信去，确定我到达浮水码头的时间。避免浪费时间，你让他派人去码头接我一下。”莫明秋一边想一边说，努力把事情想周全。 陆远清赶去安排，辛红绳看起来有些委屈，莫明秋于是安慰道：“怎么说呢？我是晚上才去办事，黑漆漆的你也不会看得太清楚，肯定也不精彩。” “会见到你的大美人吗？”辛红绳怼道。 “应该不会，这得容我些时日吧？就算她答应了，你叔叔能愿意？又或者你师傅回来了，肯定也是饶不了我的。”莫明秋考虑得比较远。 “我……”辛红绳想接话，看见陆远清的身影，于是忍了下来。 陆远清的样子能感觉很顺利，所以莫明秋也没问他具体情况，两人肩并肩的往大门外走去，辛红绳没说完话，委屈的跟着。 “我这一来，耽误了你同孟坊主的交往了！待会见面可是要带我与她赔罪了！”莫明秋调侃着说道。 “她每次见我，必先问你，待会我该如何说了？”陆远清转脸问道。 “关乎秦族，又属矛盾所至，或许不用说得太细的好，免得她替我们担心了！”莫明秋怜香惜玉的说道。 陆远清被莫明秋送上了马车，他与辛红绳又在大门处站了一阵，直到不见马车踪影后才转身回去。 关上大门之后，莫明秋领着辛红绳快步回到房间，并从客厅书柜上取了一个包裹，然后对辛红绳嘱咐道：“最迟七天，我可回来，这里一切皆可听陆先生安排。” “刚才还说三五天的。”辛红绳嘴里斤斤计较，手上却帮莫明秋提起那挎包。 两人绕到屋外，寻的后花园的一处拐角，辛红绳把挎包给莫明秋挎在了肩上，莫明秋不再多说，轻身上到墙头，随后跳了出去。 辛红绳的失落感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眶红润，两滴眼泪流了下来…… 莫明秋是第三天一早赶到的浮水渡口，来码头接他的不只一个人，彭城以及乌悦还有杨飞虎都在，甚至还有七八人，莫明秋从没见过，乌山雨更是亲临，莫明秋感觉受宠若惊。 来到秦族大营后，众人散开坐下，感觉填满了整个屋子。 莫明秋问了一下大致情况，和自己在京都城猜测的差不多，庞百年是被屠展捉去的，只因为庞百年打伤了文军的两位总兵。 “这样，大家先各自休息，午后我们再做准备如何？”莫明秋建议道。 “莫公子能说说怎么救我庞兄弟吗？”彭城有些心急的问道。 “各位放心，我来时已做了些安排，这庞大哥当是没事，或许吃好喝好的，没啥事了！”莫明秋安慰道。 “这如何可能？那姓屠的能有这么好心？”一小个子中年汉子尖声，格外刺耳。 “这位大哥有所不知，这屠锦阳将军人挺好的，此事是他被迫所为，这里面肯定是多有误会，大家解开了也就好了！”莫明秋打算提前化解一下双方的矛盾。 “这如何可能？” “我们觉不容他！” 几名不认识的秦族首领同声叫道，人群也躁动起来。 “这几位大哥，贵姓啊？”莫明秋探身问道。 “这位是当地春树村的董铮，这位是方家堡的堡主方二天，那位是……”乌山雨和彭城配合着将莫明秋不认识的几个秦族首领介绍了一番。 “各位，我们今夜赶去救庞大哥，将会得到屠将军的帮助……“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人可是他抓的啊！” 此时人群再次喧闹起来，感觉比前一次更加热闹。 乌山雨看见莫明秋的表情觉得有些尴尬，随即呵斥道：“各位皆请闭嘴，且听莫公子说话。” 吵闹声随即停了下来，场面一下变得死气沉沉的。 “大家本来说得也对！不过我们得认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的和谐相处，对秦文两国都是好事，所以我们以和谐方式来解决这次的纠纷，才是上策了！”莫明秋努力把声音控制成沉稳。 第632章 聚义厅 “当然了，这先决条件肯定的是收复大前营了！”莫明秋见众人不敢说话，表情上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于是补充说道。 “可这文王会愿意吗？谈又能谈得下来？”方二天见莫明秋看着自己，于是疑惑问道。 “愿意，只要我们操作得当，肯定就没有问题。”莫明秋展现局势的控制力，让场面一下凝重起来。 “这样，既然大家都不想去休息，那咱们就先把晚上的计划说一下，如何？”莫明秋见众人迫于乌山雨的淫威，不敢接话，于是主动带动大家情绪。 “请莫公子提点。”董铮属于有文化的，莫明秋的名望也代表具有发言权。 “今晚我们去一趟文军大营，找他们的太师谈谈，然后将庞大哥先救出来，至于事后的事情我们就交给如今已在京都城里的陈林和金羽两位大哥，如何？”莫明秋想简短把事情先说个连贯。 “去文军大营？”场中一片喧哗，但随即又安静下来，众人全都望向乌山雨。 “硬闯么？”乌山雨有些惊讶的看着莫明秋。 “应该不算硬闯，这屠将军会给咱们送张军营地图过来，如此我们就可以准确的确定目标了！”莫明秋放松心态很享受的看着大家。 “这屠锦阳我们能信吗？如果能信，让他直接把庞大哥放出来不就得了？何必那么麻烦？”董铮晃着小脑袋，一脸不屑的说道，随即方二天跟着附和：“就是，当初不是他抓的人，如今哪里有这麻烦？”其他人虽然抱怨声不大，但表情显得皆不相信。 “抓庞大哥应是行的将令所为，对于将军而言，肯定应以将令为先，是不是？大家行秦族将令不是也当以此为责了？”莫明秋想替屠锦阳挽回一点形象。 “可他送我们军营地图呢？又是什么目的？这种人我们如何能够信他了？”董铮问了句让屠锦阳里外不是人的问题。 莫明秋刚想解释，屋外秦族兵卫禀告，有文国信使前来送信。 “各位大哥，我们此事待会再议如何？我慢慢跟各位解释完善。”莫明秋说完转身去看乌山雨，想让他把稳住大家的情绪。 很明显信使是送图来的，乌山雨没有犹豫，对在场所有秦族头领嘱咐道：“此事我们皆先听莫公子的，如有违抗者，军纪处置。”于是场面上鸦雀无声，乌山雨转而吩咐帐外兵卫对文军信使有请。 进账之人居然就是屠锦阳，如此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他刚打算起身相迎，董铮和方二天也跟着跳了起来。 “屠锦阳？”董铮手握刀柄，并抽出来一半，转头望向乌山雨。 乌山雨也给惊愣住了，但他并没有起身，保持先前的坐姿。 “屠兄，如何你还亲自来了？”莫明秋起身迎了上去，嘴里打着哈哈，显得很是热情。 “莫公子召我，我怎敢不来？”屠锦阳抱拳行礼，一脸淡定，似乎目中无有其它人一般。 秦族一干人等突然都僵在了那里，他们不知如何操作，不过从气度上显然是输了！ “屠兄，请这边坐来。”莫明秋侧身，发觉秦族并没有留多的位置出来，于是只好摊手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屠锦阳淡定的向莫明秋拱了一下手，随后说道：“莫公子客气了，我今日前来仅是见你，如若不太方便，我们改时改地都可以。” “屠将军，若你仅是想见莫公子，我们让位就是。”乌山雨带头起身，于是一干人物全都站了起来，厅帐之中顿时压抑感十足。 “各位立场不同而已，不过道理应该排在前面才对，如今坐下来说话，总不至于不行吧？”莫明秋努力安抚两边，但显然效果不佳。 “我本与他们没有交结。”屠展表示没有沟通必要。 “屠将军敢亲身犯险来此，我乌山雨让你就是。”乌山雨显然觉得有必要给自己妹夫一些面子，说完此话带头向帐外便走，一干人等皆数打算排队离开。 “乌大哥且慢，今日议题当有你参加才行，我们仅是沟通说事，别的先撇一边，如何？”莫明秋劝阻说道。 “莫公子，我事先说明，你所说之事我并没说一定会应你了！”屠锦阳见众人止步，于是解释道。 “不妨事，你如今算是文国信使，秦族自然也当以信使待之。乌大哥不如这样，你选二人出来，一共参议，大家定好之后，再做决定，如何？”莫明秋想让大家冷静冷静。 乌山雨望向屠展，屠展点头答应，于是乌山雨点将点了董铮和彭城，其余秦族头领尽数请了出去，大家虽说心态混乱，但乌山雨的安排都认可执行了。 “屠将军，请坐。”乌山雨摊手指了指自己下手的一处位置，屠展不再拒绝，坐了下来，随后有兵卫端上了一杯茶水。 “屠兄可是对我的提议有什么异议吗？”莫明秋感觉气氛依然压抑，所以选择开门见山。 “庞百年的放，留为何不能让文王亲自定夺？”屠锦阳犹豫片刻问道。 “此事本属小事，你们没报，秦族也未提，当属误会，哪里需要国王来决断这些？”莫明秋看了一眼依然执拗感的屠锦阳补充说道：“再说了！文王陛下此时依然知道此事了吧？为何要求你们善待庞将军了？这意图自然就是想和解了！说句实话，当初如果双方没有冲突，才是最好！” “你居然知道陛下下的旨意？”屠锦阳有些惊愕。 “和为贵！文国国王自然是更知道这个道理的，将军无非身在军营之中，当是比不了我与屠教头在京都城看得透彻了。”莫明秋随口提及屠展，试图让屠锦阳有所感悟。 “我胞弟倒是信了你，居然让我放你们进营，劫取那个狂人庞百年，不过莫公子你可知道我如今身为御军正都尉使，可能干这玩忽职守之事吗？”屠锦阳有些怒容的摊开双手。 “在下确是劝过屠教头，不过将军不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莫明秋也感觉屠锦阳有些执拗了。 “确如莫公子所说，我屠锦阳意在东南，誓言以武军对垒沙场！但我身为臣子，首先也当尊圣命在先。实不相瞒，当日如果不是那庞姓汉子太过刁难，我根本就没想擒他。不过这两军对敌当凭本事才对吧？你来求我放人，恐怕屠某将命在身，恕难从命！”屠锦阳意图十分明显，想封住了莫明秋的口。 “姓屠的，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何须求你，如不是……”乌山雨怒气插嘴，但话说了一半，发觉或许再说下去，似乎会有贬低莫明秋意思，于是停嘴。 第633章 合谋 “屠将军，可能你家兄弟转述在下的话，出现了一些误会，救人之事，我们势在必得，求肯你的只是避免与你的正面冲突罢了！”莫明秋心中也产生了一丝变化，屠锦阳显然没有屠展好说话。 “什么意思？我身为将军，自当是要正面对敌才是，你让我躲出大营，岂不是让我做了逃兵？”屠锦阳迎头怼道。 “屠将军原来如此看待此事了！”莫明秋叹气说道：“大前营本属秦地，屠将军可是知道？” “这个……”屠锦阳顿觉得理亏，他左右望了望然后说道：“此乃圣上意愿，屠某无意决断。” “圣上意愿可是看屠将军您的本事，守得住就留下来，守不住就让了？”莫明秋继续碾压，屠锦阳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被怼到了墙角，动弹不得。 “以强凌弱该不是将军所为吧？守住了别人家的地，将军可觉得这属本事？”莫明秋继续加码。 屠锦阳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此时伸手拦阻莫明秋继续说下去。 “那庞百年我回去就给你们放了！至于大前营的归属我就当不知，守土守责是为将职责所在，请莫公子勿再多说。” “这放人之事，倒也无需将军帮忙！我们自可派人去救，至于大前营归属问题，也无需将军揪心，我们自可派人去谈。将军您只需今夜找个借口回避一下就好，一旦我们接回庞大哥，两军对垒，定是相安无事。”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屠锦阳有些惊愕的看着莫明秋，其余众人也有些迷茫。 “屠将军如果私自放人，必会受到责罚，这对将来将军的前途会有影响的，而且这只是一件小事，将军只需当不知此事就好。”莫明秋淡定着摆手。 “什么意思？你们要亲自去救？让我送你们进去劫牢不成？如有死伤，又如何个说法？”屠锦阳惊恐的看着莫明秋。 “屠将军只需做个世外之人就可，我们也不会造成什么伤亡，过了今日，文秦两国当皆会以和为贵。”莫明秋最后说出一个美好的前景来。 “你们进我军营救人，可以做到无有伤亡？”屠锦阳惊愕问道。 “本来无仇无怨，哪里又有必要弄出死伤来？”莫明秋微笑着摆着手。 “我不需送你们进去么？”屠锦阳核实。 “不需你麻烦，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不过将军最好能给我们一个大致的地图，免得我们找起来麻烦。”莫明秋认真说道。 “不用我引领你们，你们能进得去城去？”屠锦阳惊恐感十足的问道。 “这大前营，比不了青玉关，当是不太难吧？”莫明秋抠了抠脑袋。 莫明秋提到了青玉关，这让屠锦阳不知是期待还是羡慕，他转头去看旁边众人，除了乌山雨还算淡定，其余两人都目瞪口呆。 屠锦阳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很想见识一下莫明秋的本事，他犹豫后回道：“既然莫公子已然觉得可行，那就如此办就是了！今夜如果没有过多死伤，我便容了你就是。” 屠锦阳说完站起身来，伸手入怀取出一张折纸递了过去，莫明秋接了过来，并展开，纸上正是守关大营的布局图，显然屠锦阳来时就已然做了两手准备。 “屠将军，你为了避嫌，今晚你可借故巡查西营驻防，给我们一个时辰就够了！如果不出所料，也不会察觉我们将人给救走了！”莫明秋大致看了看地图，转手又将它递还给了屠锦阳。 “一个时辰就够？”屠锦阳核实。 “就定为子时如何？”莫明秋等同于做了肯定。 “如果时辰过了呢？”屠锦阳有些气愤。 “屠将军到时候可以自便，我们绝不怪你就是。”莫明秋语气坚定。 “你不怕我将此事告之武太师么？”屠锦阳问道。 “我信将军您，而且将军如果想摆脱武太师的纠缠，是绝不会出此下策的。”莫明秋说着笑了起来。 屠锦阳有些纠结的走了，莫明秋和乌山雨一直将他送出大营外，和早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他显得心事重重的。 莫明秋回转身时看到了一脸忧虑的乌山雨，但乌山雨并没有主动问他。 “我们回去安排一下，应该没有事了！”莫明秋安慰乌山雨，往大帐里走，路上看见守候在门口的彭城和董铮一群人，从表情中看，大家都知道晚上的打算了。 “大家坐下来，布置一下如何？”莫明秋建议道。 “莫公子，适才那姓屠的都答应放庞百年了，我们又何必加了如今这些麻烦了？”董铮问得十分委屈和委婉。 “救庞百年其实很简单了，但我们得给文国一定的威慑力，如此更有利于我们取回大前营。”莫明秋开导说道。 “你是说如果我们把庞百年救出来后，这大前营，文王就会还给我们？”乌悦接话问道。 “这是自然，这文军在大前营的筑构，无非就是用来防护用的，但如果他们的大营形同虚设，留着又有何用呢？”莫明秋把自己的想法解释完整。 所有人都注目性的望向他，似乎被他煽动性言语所打动。 “可是，莫公子，我想知道你去过大前营没有？可见识过它的防守？”董铮纠结犹豫的问道。 “没有，这大前营和别的关隘有什么不同吗？”莫明秋似乎被董铮的语气吓了一跳。 “你说没有？你没有，就敢说能夜闯大前营？”董铮惊愕的埋怨道。 “比青玉关差多了！”乌山雨看着莫明秋的表情，一字一句说道。 “也就是城墙加箭塔窗的那种结构，对吧？”莫明秋不太放心，于是核实问道。 “差不多吧？墙体不太厚，这西南角的守备比较薄弱一些，我们……”彭城想给莫明秋一点辅助。 “这样……我得先去看看再说，然后再回来商议办法。”莫明秋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这要是牛皮吹破了，如何还有脸在这呆下去。 彭城于是自告奋勇的带队，乌悦也陪着，感觉样子很急。 莫明秋的这顿操作，把所有人都给看懵了，董铮和方二天围在乌山雨的身边没有选择跟着去看热闹。 “这莫公子真是打过青玉关的主？”董铮疑惑问道。 “你们不信他，就是不信我。”乌山雨横了他一眼，把董铮吓了一缩脖子，方二天本想发表一下意见，一下子被憋了回去。 没有多时，莫明秋就带人跑了回来，身后的彭城和乌悦样子很是喜兴。 “什么意思？这么快就看完了？”乌山雨也有些蒙圈。 “离得有点远，看了看外形结构，应该没啥区别，我们进去没有什么难度。”莫明秋解释道。 “你们怎么看的啊？就看了一下墙皮么？”方二天诧异问道。 “差不多吧！我们看一个大概就可以了，如今进去不难了！主要精力我们要放在找他们的中军帐。”莫明秋抢到了军帐中的中央位置，开始在一张白纸上画起图来。 图被画得比较简单，大致的方位确定以后，莫明秋提前确定了中军帐的位置。 “不是救人么？找中军帐做什么？”方二天疑惑问道。 第634章 智潜敌营 “我们得先找他们的武太师，让他将庞大哥提出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城了！”莫明秋直接讲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字好与不好来。 莫明秋想法其实十分简单，在乌山雨看来就是先进关，找中军帐，然后绑架武太师，逼着武太师去提人，人提到后，击晕武太师，大家回家。 除了半信半疑的乌山雨之外，只有彭城和乌悦相信莫明秋的法子可行，其余当地首领都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怎么说呢？我们最好不要暴露目标，如果发生冲突，尽量撤走脱身，只要我们躲进他们的中军大帐我们就安全了！”莫明秋安慰众人说道。 “莫公子，您觉得我们去多少人合适？”董铮和蔼的问道。 “先可以去多点，城外闹一闹，引开点他们的注意力就行，进去的人就别太多了，有三五个就行，能组成队就可以，主要怕迷路，你们这边的军队营帐都长得差不多，不太好认清楚。”莫明秋解释道。 董铮不敢评价，于是望向乌山雨。 “如果还没进关就被发现了怎么办？”方二天却憋不住。 “这应该不会，我先上去，清理掉近处守护兵将，放下绳索后，你们再逐一上来就是，速度够快的话，五分钟就可以了！”莫明秋形容说道。 “什么就可以了？”董铮发现了莫明秋的口误。 “哦！哦！就是三分之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了！”莫明秋翻译道。 “这怎么可能？你知道那城墙有多高吗？还不能让上面的守卫发现，神仙吗？”董铮摇着脑袋征求每一个人的支持。 “我先上去大概只用……”莫明秋发现自己没有合理的时间名词来描述速度。 他大步向营帐外走去，到大门处再转头走了回来，感觉出来大概有十五秒后然后说道：“就这么长时间，你们觉得如何？” 没人说话，大厅里鸦雀无声，莫明秋感觉出来一些尴尬的气氛。 “我去一个。“乌悦首先报名，打破寂静。 “我也去。”彭城举手。 “还有我！”乌山雨沉声说道。 “这可不行！乌王子您可不能去了！”董铮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拉住乌山雨的衣袖，方二天也跟着附和。 “也对！这事多少有些危险，乌大哥最好就别去了，我保证把庞百年给你带回来就是。”莫明秋觉得董铮担心的也是对的。 “庞百年是我兄弟，我必须去。”乌山雨甩来董铮的手臂。 “那可不行，这里属于大前营，两位王子如果在我这里有了什么闪失，我们可交代不了！”方二天坚持说道，听口气能感觉他属于这个地段的头领。 方二天的反对迎得了所有人的支持，不过乌山雨依然坚持，最终折中方法，乌悦被挤了下来，他有些委屈，但乌山雨明显位高权重一些，只能选择答应。 乌山雨觉得节奏有些拖沓无聊，于是主动让莫明秋来选人。 “其实那武太师没啥本事，咱们找个凶神恶煞一点的吓吓他就好了！”莫明秋觉得众人是把难度想得太大了，于是安慰道。 众人于是分别相面，最后不约而同的望着董铮，董铮的形象确实不够好，个子矮小了一些不说，穿着上确是豹纹的服饰，耳朵缺去了一个角，脸上坑坑洼洼的还有几个大大的青春痘鼓着。 董铮觉得有些委屈的被选为丑角，可怜巴巴的望向方二天，乌山雨索性就把他也抓了出来，于是刚好凑够了五人。 董铮和方二天对莫明秋似信非信的，表情中有些犹豫，但也没有办法。人员最终挑好后，大家开始准备，莫明秋又安排乌悦组织其它一干首领演练搅扰分散守军注意力的游戏。 乌悦这帮秦族人或许对此事最为在行，比莫明秋研究的方案都还夸张，莫明秋选择他们自行决定。 晚饭吃得比较简单，随后众人被安排休息，天色随之也暗了下来，等待变成一种煎熬。 和莫明秋的淡定和自信不同，秦族这边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乌山雨和彭城皆知道莫明秋了得，但从来都没有见过，心中有些期盼和好奇，而乌山雨更担心的是，翻越城墙的难度。 即便是夜晚，如此高的城墙如何可以在不被兵卫察觉的情况下就能顺利上去，乌山雨感觉不可思议。 而董铮和方二天更是如此，在他俩看来莫明秋的牛皮很快就要爆炸，到那时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嘲笑。 终于时间到了，莫明秋后背上背着那个早前带过来的小包，衣服也换成了夜行服，到了集合广场，其他众人陆续到场，全部都改了打扮。 “再次交代一下，第一，不能缠斗。第二，不要伤人。第三，一切都得听我指挥。”莫明秋把注意事项重复了一遍。 “好的，违令者斩。”乌山雨把话补充完整，董铮和方二天心里一震。 月色有些明亮，两队人马混在一起直奔大前营正城墙而去，老远看去城头灯火闪烁。 乌悦吩咐点燃火把，众人叫嚷着来到正门吊桥处叫骂了起来，挑衅的意图十分明显，不过文军应是习以为常，城头火把密集加多后，却没发出声响，显然观望者居多。 过了一阵子，乌悦选择转移队伍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感觉离城墙似乎近了一点的地方，开始放火放鞭，随即二踢脚和烟火成了主角。 而正门处吊桥下的阴影处，莫明秋的队伍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乌山雨射出一只羽箭，拖拽着绳索，结实的钉在了吊吊桥之上，随即莫明秋借着绳索轻松荡到了对面，转而一个纵身，人就转到了木板的正面，此时一个二踢脚在空中炸开，莫明秋甩出绳索后，人飞快的向前跳了几步，随即就到了城墙之下。 莫明秋的这番操作把后面的几人都看呆了，速度之快以至于谁都没有能看清楚他用了三步还是四步，此时莫明秋的身形容于城墙之上，众人仔细寻找，也只能确定一个大致方位。 乌山雨抓住绳索，人也荡了过去，随后的人也都效仿，按早前的约定，众人都隐在了木桥的后面，没有急于冲向城墙。 乌山雨借着桥板木缝找寻莫明秋的身影，此时发现城墙下已经空无一人，他一愣，继而向上搜索，突然发现城墙高处大约三分之一处，似乎有一个人影，待他仔细再看时，身影飘起，一下就上了城头。 和乌山雨的目瞪口呆相比，莫明秋倒是觉得得心应手，胸有成竹。 早前他让陆远清给自己定制了一套工具，其中一套装备就是粘胶手套和鞋套，如此城墙就具有粘性，他每每变换鞋底手掌与墙体的接触面，从而确定自己的纵跳时间，仅用了三次，他就上到了城头。 第635章 风险 城墙上的卫兵挨着近的有两个，一个抱枪靠在一处箭塔边，显得甚是清闲，另一个干脆蹲坐在地上打着瞌睡。 莫明秋是飘上城头的，如此把第一个卫兵看愣了，当他想叫时莫明秋已然到了他的身边，并捂住了他的嘴，瞬间他就昏了过去，后一个没有看到莫明秋的脸，也被莫明秋一样方式处理掉了。 早前的准备很有用，这是莫明秋和陆远清一起的杰作，古城墙防御以及古代战争的方式被他研究个透，莫明秋平时里多次演练，让他如今游刃有余。 身上背着的绳索被抛下城去，随后莫明秋开始在城头巡查起来，接连又放到两名军卫，其中还有一名校官，莫明秋开始试他们的衣服，校官的衣服有点小，不得已他穿了兵卫的衣衫，此时乌山雨已经翻上城头。 乌山雨见到莫明秋的模样有些紧张的感觉，随即这才看清楚人，两人相对一笑，董铮接着就爬了上来，然后就是彭城和方二天，由于放二天体型宽大，一时没有合适的衣衫给他穿，这让他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和滑稽。 “慢慢来吧！我们多拔几身衣裳看看。”莫明秋将一只头盔丢给方二天先戴着。 “他太胖了，就不该带他来。”董铮开始言语攻击方二天，被乌山雨瞪了一眼后，吐了一下舌头。 “你们两能综合一下就好了！”莫明秋安抚了一下还没能还嘴的方二天。 “就是，他这只猴子，好意思笑我。”方二天小声的嘀咕着。 此时两名兵卫顺路走了过来，众人回头看莫明秋的决断，莫明秋点头，彭城和董铮迎了上去，由于董铮铠甲太宽大，走路不舒服，哗啦啦的发出大的声响，两兵卫好奇的看了过来，彭城快步上前，一桶一点之间，尽数将两人放倒。 “拔他两人的衣服啊！”莫明秋一边提醒一边将自己手中瓷瓶递给彭城，彭城犹豫了一下，发现此物很像金羽的东西，于是接了过去，操作起来。 “这衣服也不行吧？”方二天上前比了比。 “这衣服都先拿着，抱在怀里，遇到合适的你再穿。”莫明秋让方二天和乌山雨守着，自己带董铮和彭城向下城的栈道摸索，接连又处理掉两名守卫。 方二天终于找到合适的铠甲，于是将多余的丢在了一边。 “你还是都抱着，顺便可以挡下脸，我们取走的装备越多，他们会猜我们进来的人越多。”莫明秋提醒说道。 方二天愣了一下，转而去看乌山雨，乌山雨点头，此时的莫明秋声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方二天和董铮的感触最多。 下得城来，一队巡查兵卫走来，几人站在灯光阴暗里，惹得巡查兵卫的好奇心来，于是赶过来查看。 放二天抱着一堆盔甲格外引人注目，领头的上前查问起他来，方二天不敢乱来，望向莫明秋，而莫明秋只是一个兵卫打扮，这让那名巡卫有些奇怪。 莫明秋笑着凑近似乎想说点悄悄话，但随即翻脸，将他击晕，乌山雨等人早有准备，一同下手，瞬间七八名文军兵卫被击倒，彭城用上早前得来的金羽家传迷药确保安全。 守卫被拖到暗角处拔去了外面的盔甲，如此一来，几人身上都抱上了多余的盔甲，场面上让众人都感觉滑稽，不过接下来巡查的兵卫再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特殊了。 众人顺路来到了军营驻地，此时城头有了动静，一阵锣响后，又是一阵哨声，接着城头火把多出几排，显然城头的晕倒卫兵被人发现。 “我们先去那个营帐。”莫明秋说着带头快步向最近的营帐走去，众人赶紧跟随。 近处时，守卫的两名军卫好奇的迎了过来，其中一名带头问道：“怎么个意思？你们抱这么多盔甲来干什么？” 莫明秋打头，但也不多说，向营帐内努嘴，不由分说的就闯了进去，众人效仿，接二连三的都闯了进去。 帐内是一干正在睡觉的兵卫，有两个警觉的坐起身来，身后执勤的两个兵卫小心翼翼的也走了进来，查看具体情况。 “这里要清场了！大家赶紧出去。”莫明秋带头大声吼叫着，于是其余四人也效仿，文军士兵不知原由，纷纷跳起后站在一边，查看发生什么情况。 莫明秋将手中盔甲丢在了一张行军床上，然后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火石打算点火，众兵卫被此场景吓懵住了，一人惊讶问道：“这是做什么啊？” “军演，模拟战时情况，看看你们的反应如何？”莫明秋回道。 “不是……这也太危险了吧？这万一烧了一片怎么办？”那人继续大着胆子提醒。 “所以说了，你们现在该做什么了？”莫明秋暗示问道。 “救火，快救火啊！”帐中的火开始放大，那兵卫如此也就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向帐外跑去，莫明秋示意乌山雨众人将自己手中多余盔甲也投了上去，火苗一下烧穿了帐顶。 五人用刀剑划开帐布，从大帐的另一端出来，寻得一条路向中军帐摸索过去，在莫明秋的气度引领下，大家从容而淡定，方二天很是享受这个感受，居然哼唱起曲来。 不过认路的经验，乌山雨比莫明秋丰富多了，莫明秋本觉得自己往人多的地方去找，应该问题不大，但乌山雨建议寻路宽的地方，莫明秋估摸了一下，也选择听从。 当看到中军帐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再怀疑，莫明秋让大家排了个队，就顺路走了过去。 中军帐外的场景可谓是灯火辉煌，五六十名金刀武士隔出均匀的间距守站在围帐之外，不知是否得到了城头预警，周围的几间营帐也都点上了火把，将那一片空间，照了个异常明亮。 莫明秋不得不选择改变计划，他带头钻进旁边的一处营帐中。 营帐中情形有些出人意外，人数不多仅有四人，但都已起身，有的正在穿衣服，不过从模样上看，都属文职人员。莫明秋一声吩咐，四人惊恐之下皆数被彭城拿住。 “衣服不够，我同乌大哥先进去试试，你们就在这等着，随后我们看能否回来叫你们。”莫明秋边说率先换起衣服来，乌山雨赶紧跟着。 第636章 中军帐 “这不是有四件吗？”彭城有些委屈，提示说道，董铮和方二天赶紧翻箱倒柜去找，打算再找出套装来。 “不能去多了！那是中军帐，去多了目标太大，你们先躲在这，只要不整出动静来，他们应该一时半时查不到这里来，我们进去看看人在里面没有。”莫明秋安抚说道。 “可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彭城还是觉得跟着莫明秋最安全，毕竟早前莫明秋硬性要求不能伤人，这对于他们确实是太难了！ “如果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尽量制造混乱，多点几把火就行了，大家跟着火势来联络我们，手里不用拿兵器，拿救火器具就好。”莫明秋有些误解，他以为彭城是在替自己担心。 乌山雨的衣服穿好，感觉有些不太合身，蹲了一下，裤子裆部还开了道口子，他想换，但被莫明秋拦住。 “先就这样吧！进去换太师的衣服更好。”莫明秋拉着乌山雨从帐中跑了出去，其余三人都跟去门口，偷着向外张望。 中军帐此时巡逻队伍加多，莫明秋和乌山雨迎上一队兵卫，确保他们看见自己是从营帐中出来的，如此让兵卫减少对他俩的怀疑。 果然巡逻兵卫看见他俩的服饰后，巡查的步伐格外的标准整齐，莫明秋和乌山雨几乎是在他们的陪护下接近的中军帐，并感觉就是从这支队伍中出来的。 这让守值中军帐的将官有些疑惑却没有怀疑，上前来查问时显得格外客气。 “武太师在里面吗？这城关出了事，我们有重要军情禀报。”莫明秋主动解说。 “是在的，大人官阶是何？容我进去禀报。”守值将官紧张问道。 “这位是武三玉。他与太师属表亲叔伯关系，将军不会不知道吧？”莫明秋替乌山雨介绍，表情显得很惊讶。 “是，是，是，两位稍等，我这就去与你们禀报。”那人犹豫加紧张，打算转身离开。 “有位置我们坐坐么？武兄你看哪里如何？”莫明秋指了指自己前面中军帐的大门处的一排长凳对乌山雨说道。 有了这句话的铺垫，莫明秋与乌山雨跟着那军官的步伐一起朝长凳走去，那军官感觉有些麻木，虽觉不妥，但也觉得两人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也没有太跟他俩计较，到大门处时他故意停了一下，让两人朝长凳处走了几步后，自己才抬步向帐中而去。 莫明秋和乌山雨虽然又近了大帐许多，但身边已经布满了腰刀护卫，乌山雨久经沙场，此时也开始紧张起来，他转脸去看莫明秋，发觉莫明秋却淡定异常的左顾右盼。 传信的军官在门口也受到了盘问，莫明秋给乌山雨取的古怪的别名被升级传了进去，那传信的军官随后打算退出来，突然他脚步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身边的兵卫赶紧帮忙去扶，莫明秋拉拽乌山雨一起也赶去帮忙。 一个小意外，一下子围上了一群人，这让场面有些混乱，领头军卫又出来两人，赶过来处理，此时身旁的几处火把突然间掉落在了地上，明暗度突然间的变化，让所有的人都有些不适应。 众人惶恐之余，远处的一堆碳盆突然炸开，火星四射，所有守卫皆感觉出来有意外发生，他们手把刀柄向前迈出一步，呈现出防守状。 几秒钟后领头的护卫头领赶到，查问原由，众护卫没一人说得上来，摔倒的军卫此时坐起，疑惑的四处寻找，众人此时才发觉那两名坐在长凳上的文官不知去了哪里。 一阵查找后，护卫们惊恐的表情全都望向中军宝帐，猜测出两人该不是进了帐中。 乌山雨被莫明秋拉拽着进了中军帐，顺带着将死守着门两侧的两名守卫拖拽进了帐内，乌山雨赶紧帮忙，显然这两人已经被莫明秋给制住。 如今出现了僵局，守在外面的军卫根本没有权利往里闯，因为那将是死罪，而可以进帐禀告事务的两人已经被莫明秋拖了进去，失去了踪影。 帐外的军士一个个目瞪口呆，相互对望着，皆不知如何是好。 莫明秋进帐后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对他而言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外面如何？他不想管，里面的情形，让他想到了青玉关里抓通判将军的场景。 两人顺通道往里走，淡定从容的闲逛着，直到进到了议事厅，莫明秋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将桌上的拣了一只苹果咬在嘴里，并丢了一只给乌山雨。 乌山雨虽然紧张，但很配合，两人一边吃着一边分别寻找武源之。 武源之是乌山雨先发现的，两人对眼之时，武源之有些蒙圈，瞬间变成恐惧感，他大叫一声，跳起身来赶去武器架上取刀，此时莫明秋赶了过来。 “太师一向可好！”莫明秋笑着问道，并招手安抚他的情绪。 “你！你们是谁？”很明显乌山雨的模样有些狰狞感，而莫明秋温和让人亲近。 “我是莫明秋啊！我们早前在你们文国的金銮殿见过的。对了！张重知道吗？他考状元的时候……”莫明秋想尽法子提醒武源之。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武源之在认出莫明秋来之后，恐惧感从乌山雨身上迅速的转了过来。 “没办法了！他非要我来这见证见证了！”莫明秋叹了口气后说道。 “见证什么？他有是谁？”武源之慢慢缓过劲来，感觉出莫明秋的讽刺语态。 “见证太师放人啊！对了！他就是秦族王子，人送外号半山云的乌山雨。”莫明秋找了蒲团的坐垫坐了下来，顺势还扭动了两下，并招手让乌山雨也坐下来。 武源之脑袋一懵，差点昏死过去，他赶紧去扶墙，结果把兵器架子碰倒了，稀里哗啦散了一地，而他的人也瘫坐了下来。 “太师不必担心，半山云仅是找你说说话而已，说完他就走了！绝不伤太师的性命。”莫明秋看着武源之紧张兮兮的样子，没敢上前去扶。 “谈什么？让我让出大前营么？那岂是我能够定夺的。”武源之试图调整，从地上摸起一把刀来横在自己胸前，进行防护。 “不是大前营，武太师您确实没有这个权利，我们也绝不强人所难。”莫明秋说了句软化，因为他确实担心武源之的刀会伤到自己。 “那谈什么？”武源之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放人啊！进门时我就说过了！”莫明秋说着望向乌山雨。 第637章 谈判 “武太师，今日前来此地找您，实在是迫不得已，不过太师手下拿了在下的兄弟，确属有因，太师如果放了在下的兄弟，我们就此离开就是。”乌山雨说出早前莫明秋给自己安排的台词，本想文绉绉的演绎，但说得很是僵硬。 “怎么样？太师不妨就给在下这个面子，让他将他兄弟带回去，如何？”莫明秋装成很憋屈的样子求肯道。 “不是……这个……那……我……你们……这不可能吧？”武太师起头变得结结巴巴，随后给自己做了一个判断，让莫明秋觉得很意外。 “如何就不可能了？”乌山雨怒道。 “你们俩闯我军营，肯定不可能单是为了那个庞百年了！”武太师面对怒目望着自己的乌山雨解释道，而他的解释也让莫明秋放心下来。 “太师担心这啊！不过太师大可放心，这半山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你放人，他走人，我可来做这担保。”莫明秋说着把坐垫向前挪了挪。 “你来担保？”武源之几乎是在尖叫。 “我担保您还不放心么？我的信誉一向良好啊！当初在你们文国朝堂上……”莫明秋有些激动起来。 帐外此时有人高声叫喊：“太师，太师，我们能进来吗？” “我如招他们进来，会如何？”武源之突然来了精神。 “他们如果进来，太师人头一定滚得很远。”乌山雨用手指了指门外，似乎力道就是如此。 “你们呢？你们又跑得了吗？”武源之感觉受到了侮辱，低声咆哮着。 “他肯定没事，你的护卫如真有能耐，我们如何可以来到这了？”莫明秋帮着分析。 “可他们如果听不到我的回复，自然还是会冲进来的。”武源之有了自己想出来的恐惧感。 “所以说了，太师可以想一个安全和平的法子来解决它啊！毕竟这里是太师你的地盘了！”莫明秋开导说道。 “这个？”武源之一下子冷静下来，此时帐外杂乱声加大，武源之赶紧站起身来，并示意自己要同外面沟通。 莫明秋对乌山雨点头，让他跟在武源之身后，两人一同向大门处走去。 “武太师，您可别乱来啊！害了您自己无所谓，你可别害我啊！”莫明秋夸张性的提醒道。 “陈雄，王金亮，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站好你们的岗，屋里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武源之大约行到帐门一米处，高声对外喊道。 “太师大人，您可安全？”帐外有人问道。 “安全，没事，你们守好你们的差事就行了。”武源之语气中有些想法。 “太师觉得今日过后，会如何？”武源之被乌山雨重新押回后，莫明秋问道。 “会如何？”武源之没好气的反问道。 “轻的话，太师会丢官罢职，严重的话，应该还会被拘押定罪。不过太师同太子交情不错，或许前者可能性很大。”莫明秋想了想把话补全。 “你什么意思？”武源之心头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今日之事态，当成笑柄，文王肯定不可能再用如此窝囊的太师。 “我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因何害我？”武源之几乎快要崩溃。 “太师啊！天地良心，他们本说是杀了你得了，我死劝活劝的，如此才自荐来此帮着和谈的。”莫明秋夸张表现自己的委屈。 “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可是如今局面如何？你还不如让他杀了我得了！“武源之看了一眼威严感十足的乌山雨。 ”如果太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当有转机。“莫明秋故意压低声音，似乎生怕有人听见似的。 “此事你们闹得满城风雨，叫我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动静不太大，目前一个死伤都没有，太师可以当此事为军演，只需让他平安带走庞百年就行。”莫明秋不再啰嗦，直接说出自己的安排。 “没伤一兵一卒？”武源之瞪大眼睛。 “和为贵了！此事双方根本就没有伤人的必要嘛！只要太师选择和谈，我们就收兵回去。”莫明秋摊手表现得游刃有余感。 武源之的表情出现松动，也开始思考，庞百年对他而言本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放了也就放了？这事不过是让自己觉得没有面子罢了。 “一个庞百年而已，如果莫公子你要要，同我商量也就够了！以莫公子同玉侯的交结，这个情面我肯定也是会给的，可是如今这般景象，我又如何能够说得清楚？”武源之的语气放缓，试图让莫明秋提供一个好的建议。 “太师想求脱身之法么？这样，你先将人放了，由他们带走，我慢慢说于你听如何？” 武源之依然犹豫，但对他而言莫明秋的话可信不可信都得信，如此庞百年的取舍就显得无所谓了！最终他点了头。 “你直接将陈雄和王金亮叫进来，然后让他俩带他去提人，顺便再送他们一起出城，此事就大功告成了！”莫明秋建议道。 莫明秋的建议把乌山雨吓了一跳，他有些茫然，却又不敢直接问原因。 “我留下，多留一会与太师你谈谈买卖。”莫明秋对乌山雨示意，自己信心满满。 武源之看着莫明秋自信的样子，心里也开始紧张，不过他最终答应下来。 护卫首领陈雄被武源之喊了进来，从模样看十分紧张，他左右望着莫明秋和乌山雨，想判断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雄啊！武太师的守卫被我俩给攻破了！你知道么？如果我们属于敌军，恐怕你们这主帅就给我们擒了！”莫明秋淡定自若，并率先发话。 “太师，他俩是……”对于莫明秋的话，陈雄有些懵。 “军演，你们输了！服输就是。”武太师叹了口气显得很晦气的样子。 “可是……”陈雄试探着审视莫明秋和乌山雨，此时才发觉两人的服饰有些怪异。 “皇上差他们前来提调秦族囚犯，你现在就带这位……这位大人前去提人吧！一切差遣皆听他的。”武源之从自己的桌台上取了一支令箭丢在了地上。 陈雄犹豫着拣了起来，但一时之间没有马上离开。 “陈雄，你还不赶紧去？”武源之皱起眉头，粗声呵斥道。 “陈雄，你就放心吧！适才我们已经劝过太师，无需责罚你等的失职。”莫明秋笑着安慰道。 陈雄显然有些头晕，无法判断真假，再次核对武源之的眼神，感觉他对莫明秋似乎还有些期盼，于是领命转身看向乌山雨。 “乌大哥，你先带人出城去吧！让方，董还有彭城大哥护着，应该就没事了，我跟太师好长时间没见了，稍坐片刻，叙叙旧，随后就来寻你们。”莫明秋含蓄着嘱咐道。 乌山雨一直在纠结，不过信任感多于担心，于是点头跟着陈雄一起出了大帐。 第638章 营救 乌山雨从大帐中出来，外面光亮异常，如同白昼一般。本来他还有些担心，但巨压之下，心态很快变得淡定异常。 “你们如今闹这么大阵章还有用吗？”乌山雨学着莫明秋的口吻对陈雄训斥道。 “这个，请大人容我时间同他们沟通沟通。”陈雄躬身行礼并往后退了几步，拦在迎上来的数人面前。 乌山雨也不管他，径直走向早前坐过的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势和心态瞬间震慑住了所有的人。 “此为军演，太师大人有令，一切皆听……这位大人调遣，大家赶紧把这周围的火把撤了！”陈雄高举手中令牌呵令道。 四周刀兵虽有犹豫，但还是向后退去，几个首领也都效仿，于是陆续恢复成起初的状态，乌山雨再次起身后，陈雄拉着一人来到他的面前。 “太师令我等将秦族囚徒提出，交于这位大人处理，不得有误。”陈雄对那人提点着与乌山雨沟通。 “他是何人？”乌山雨主动询问。 “小的王金亮，领步军骠骑护卫佑使。”王金亮躬身对乌山雨行礼。 “需要他去提人吗？”乌山雨粗声问道。 “我们同他一起去，他有监管水牢的职权。”陈雄解释说道。 “既然如此，头前带路了！这样……为了安全，你们再带十数名护卫一起去，此处必须恢复成常态，咋咋呼呼的，以免影响两位大人商议事情。”乌山雨适才考虑清楚，他努力为莫明秋减轻突围的压力。 陈雄于是安排，随后三人带着十二名护卫从中军帐出来，乌山雨带头往早前的彭城所呆的营帐走去。 “大人，这方向错了！”陈雄赶忙提示。 “那营帐里还有我们几个弟兄，我需通知他们军演结束了，免得他们不知。”乌山雨淡定解释。 “大人在城中还有人马？”王金亮上赶着想拍马屁。 “废话，你们事后不妨再查查数，算算被我们混进来多少人了？”乌山雨板脸说道。 众人没到帐门处，里面三人就冲了出来，手中刀剑皆已出鞘。 “军演结束，武太师已被我们攻破，如今的命令是提秦族囚犯。”乌山雨对三人命令道。 三人本以为出了状况，又见乌山雨被十几名刀兵围着，于是奋不顾身的冲了出来，结果到近前发现不对劲。 此时听乌山雨发话，彭城猜测出大致情形，于是带头将刀剑插入鞘中，董，方二人也都效仿，乌山雨让他们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中来。 陈雄带路，很快到了牢房所在，庞百年也顺利就从牢里被提出来，他大摇大摆着走着，视死如归的样子，手脚的锁链哗啦哗啦的响，直到他看见乌山雨，随后又看到怪模怪样的彭，方，董。 “他就是庞百年？”乌山雨高声问道，提醒庞百年不要声张。 “是的，就是此人打伤了我们的崔将军还有韦统领。”王金亮帮着解释道。 “那又如何？如果你们再不滚蛋，老子皆数将你们打出屎来。”庞百年反应过来，大声吼叫着。 “如今你不是输了么？当也应该有个输的模样吧？”乌山雨安抚说道。 “那……那姓屠的或许……或许还有些本事了！”庞百年支支吾吾的，打算提醒一下乌山雨。 “好吧！你们就送我们出城吧！用辆马车送他们出去就好！”乌山雨此时心里开始惦记莫明秋了！ “送出城？可城外很可能有秦人在埋伏啊！”王金亮疑惑问道。 “你们那太师早前可是有说，这事得听我的？军令如山，你们该不是不知道吧？”乌山雨怒目吼道，意图暗示自己的人也必须服从。 “不是……可……”王金亮转头去看陈雄。 “太师说了，此事皆听这位大人的。”陈雄苦着脸摇了摇手中军令。 很快车马就被调来，还有数匹战马，庞百年被很委屈的推了上去，接着是另外三人，三人一脸的不服和无奈，陈雄将令牌交与王金亮让他带队送众人出关，最后车马启动，向城门口跑去。 “陈将军，你送我回去吧？”乌山雨望着有些迷茫的陈雄说道。 “回去？回哪里去？”陈雄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去见你们太师，我还有事找他。”乌山雨也不再多说，自顾自的大步往回走去。 陈雄心里是纠结的，他是武太师的亲信，武太师的生死自然也就放在头里，如今乌山雨打算返回，这让他神经再次紧张起来，他对身边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随即跟了上去。乌山雨同他一起走远，那名侍卫飞也似的跑远。 从乌山雨出门后，武源之感觉压力似乎少了许多，他看着莫明秋和善的面容，心情也似乎有了变化。 “莫公子，今日你带人前来可算是功德圆满了，可如何不就一起走了？”武源之问道。 “我留下来是为保太师安全啊！”莫明秋左右看着，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安全？除了你们，谁还会来害我吗？”武源之听出弦外之音来。 “我早前说过，这秦族人啊！本是想来报复您的，被我拦着，所以我才来劝的和。”莫明秋靠向身后的椅背。 “什么意思？我不是都还了他们人了吗？”武源之有些紧张，于是问道。 “他们说了！抓不能白抓。”莫明秋摆手，回答的也很简短，目的十分简单，等待乌山雨出城的结果。 “今日让你们侥幸得逞，我不信他们还敢再来。”武源之觉得有必要帮自己留下些好点的形象。 “太师可不能说这大话，秦人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大家和为贵才是上策。”莫明秋劝解道。 “我……”武源之本想说两句狠话，门外陈雄禀告：“禀太师，秦族囚徒已然送出城外，这……” 陈雄话没说完，帐门外就被人闯了进来，莫明秋抬头看时，心立马就悬了起来。这进帐之人正是乌山雨。 “不是，乌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莫明秋说了一半，发现陈雄也跟了进来，于是没有再说下去。 “我来看看，顺便接你回去。”乌山雨望向莫明秋。 “武太师，这陈雄将军可信不？”莫明秋转头望向武源之。 武源之心里变化来变化去，终是没下定决心同莫明秋翻脸，此时乌山雨重新回来，他第一感觉就是乌山雨回来找自己的麻烦，他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并打算找刀保护自己，莫明秋的提问，让他重新回到现实。 “这个……可信。”武源之最终决定有陈雄作伴，总是比自己一个人扛事好受些。 第639章 意外 “怎么说呢？如今人被他们接走了，中军帐中您也被他们俘虏，太师和陈护卫的前途恐怕……或许……可能会……”莫明秋左看右看的拉了个长腔。 “什么意思？人已还与你们，你还想如何？”武太师表情愤怒问道。 “太师只要不围我们，当就没事，这一打一杀，恐怕就再难掩人耳目了！”莫明秋提醒道。 “我何时想打杀了？适才也都放他走了，可他自己回来的啊！”武源之心态本就想息事宁人解决此事，如今解说，语气委屈异常。 “原来如此，待会屠将军来时，太师也能如此说么？”莫明秋问道。 “什么意思？”武源之一愣，他感觉有些期待。 “我约屠将军这个时候过来谈话，不过此时恐怕不合适了！”莫明秋看着乌山雨解释道，这让乌山雨感觉到自己的决定可能真是错了。 “那又如何？你们怕了么？”武源之听说屠锦阳会来，气势有了提升。 “不是我们怕了，是太师恐怕定会丢官罢职。”莫明秋严肃说道。 莫明秋刚说完，帐外就有了异常动静，随即屠锦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太师可在？屠锦阳求见！” “武太师，你可想好了！屠将军如果进来，此事再想瞒下去，恐怕就不容易了！”莫明秋再次提醒。 “是你请他来我这的？”武太师惊讶核实问道。 “不错，早前我本以为我算是客人。” “那你让我如何做？”武源之说着退了一步。 “遣他离开，今夜就当无事。”莫明秋上前一步，堵住了武源之的去路，陈雄本想迎上前来帮忙，乌山雨横身拦住了他，陈雄手握刀柄，做出战斗准备。 帐外屠锦阳再次高声喊话。 “你们总得容我同他说话吧？”武源之不得不委曲求全。 莫明秋犹豫片刻，转而望向陈雄问道：“陈护卫，认为自己能接他几招？” 陈雄没有回答，转而去看乌山雨，乌山雨抬手示意自己打算出击，陈雄紧张万分，右手再次抓在了刀柄之上。 乌山雨一个箭步向陈雄冲了过去，陈雄大惊，退步打算抽刀，不想乌山雨速度太快，人已到跟前，刀柄被乌山雨强行按压回去，他松刀柄，踢腿出掌，打算摆开纠缠，不想脖颈处被乌山雨顺手切了一下，人随即软倒下去。 ”太师你去说说看，先让屠将军回去休息。“莫明秋转向武源之。 武源之此时呆傻站着，不知该如何操作，在他内心深处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自己是否有必要同莫明秋和乌山雨搏命？乌山雨的能耐他已经看到，而莫明秋呢？他又是怎样？ 武源之作为武官，而且久经沙场，他很容易就判断出自己如今同对手之间保持的距离是危险的，即便屠锦阳在场，也将意味着生死一线。 “太师只需遣走屠将军，我定确保此事烟消云散。”莫明秋提醒说道，而帐外再次传来屠锦阳的声音。 “太师可还安好？屠某可以进来么？”屠锦阳的声音已经到了帐外。 “屠将军，我没事，你请回吧！”武源之在与莫明秋对视后，高声对外喊道。 “屠某可以进来么？我有事同太师商议。”屠锦阳再次表态。 “不行！我有事在办，不得打扰。”武太师再次从乌山雨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好的，我这就离开。” 屠锦阳的回答格外爽快，莫明秋感觉出来不正常，他抬眼去看乌山雨，打算让乌山雨撤进帐里一点，此时帐外冲进一人，莫明秋没有回头，就已然猜测出屠锦阳进了帐。 乌山雨一拳击出，试图将屠锦阳逼出帐外，屠锦阳侧身形，人往前倒，转而踏前一步直接往乌山雨怀中撞去，此番操作，让乌山雨有些意外，他不得不先退了一步，踢腿再攻，屠锦阳没有去接他的腿，再次斜踏出一步避开乌山雨的来势，人随即靠向了武源之。 乌山雨确实没想到屠锦阳目的如此单纯，再想去拦，屠锦阳已然同武源之站到了一起。 “屠将军，您这又是何必呢？”莫明秋表情肃然，却看着武源之说话，这让武源之感觉到了紧张。 “你们这属劫持太师么？”屠锦阳厉声呵斥。 “武太师请我们来说话，屠将军一定要参与么？”莫明秋没有回答屠锦阳的话，而是反问。 “恐怕不是你所说的吧？”屠锦阳侧目去看武源之，武源之似乎看到了希望，但从莫明秋的反应来判断，依然有所顾忌。 “我们如果要伤武太师，不会等到屠将军你来，对不对？”莫明秋似乎打定好主意，他缓缓的重又坐到了蒲团之上。 莫明秋的淡定，让武源之再次失去了方向感，他看着莫明秋肃然起来的眼神，一时不敢接话。 “或许今日可见识一下莫公子您的本事？”屠锦阳的表情也很冷漠。 “我们去过洛安城，也闯过武国的皇宫，太师您觉得这军营跟武国的皇宫比起来，哪个更加安全？” 莫明秋选择继续碾压武源之，因为武源之可以控制帐外那群兵卫，如此屠锦阳就可以被孤立。 此时乌山雨已经堵在了帐门口，他将刀鞘摘了下来，搁置在地上，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可以谈啊！我送你们出城总可以吧！今夜之事就当没有发生就是。”武源之首先气馁，表明态度。 “出城我们自己出，但这事还得谈完。”莫明秋抢在屠锦阳之前说话。 “还有什么事？那庞百年吗？你们一来我就送了你们去了，实不相瞒，陛下已然下旨说了此事，让我择机就放了他，求个双方和谐共处。”武源之试图在屠锦阳面前保持尊严，把话说得很是含糊。 “我们谈的可不仅仅是庞百年的事。”莫明秋淡定回道。 “还有何事？可是要我让出大前营？那可办不到，我的职责是誓死坚守这大前营。”武源之抢着把自己的态度说完。 “大前营的事，秦族自然会去同文王陛下商议，太师守责也当尽心尽力，我们是不会勉强您的。”莫明秋摆手说道。 “那你什么意思？我们又还需谈什么别的？”武源之疑惑问道。 “如今关外，关里两军对垒，这相互间的协调当是重中之重了，误判不得，一旦又起争斗，恐怕事情就不会如今日这般容易收场了！”莫明秋话说得很是含蓄，但感觉上处在了上风。 第640章 面子问题 “今日之事，莫公子觉得可以轻易收场了吗？”屠锦阳感觉出自己被莫明秋引导着失去了方向，于是努力找回主动。 “屠将军未必会违抗将令？”莫明秋笑着说道：“我与太师所谈之事，其实属双方和睦之法，说属于当务之急不为过，往大里说属于大势所趋，众望所归，我相信将军你定不会阻拦了。” “明目张胆闯我军营，劫持太师，你们当我屠锦阳是摆设么？”屠锦阳不想让莫明秋把自己带偏。 对屠锦阳来说，他本来是有期待的，一则是想看看莫明秋的本事，二来如果莫明秋仅仅是救人，他也就当做送了一个人情，他甚至将监牢的守卫布置成松懈状，不想莫明秋直接去偷袭了武太师的大本营，而且轻易的就进了中军帐。这是对文军，也就是对自己侮辱感十足。 “我们可是黑灯瞎火来的，属于灯下黑，算不得明目张胆，而且武太师并没有被劫持，他如今可是在你身后了！再不过，你可问问武太师了，看看我们可曾有意伤害于他。”莫明秋努力让屠锦阳从羞愧感中爬出来。 屠锦阳一时被莫明秋解释得无语，他看向武太师，武太师自然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劫持。 “你们可敢放太师出去，我屠锦阳单独领教你等的手段就是，如果胜我，我自可放你们出城。”屠锦阳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屠锦阳，庞百年是在下的结义弟兄，如非莫公子劝说，我定也会寻你的麻烦，现如今你尽如此说来，此事自当你我做个决断才是。”乌山雨觉得自己此时需要出面，于是缓缓站起身来。 乌山雨本身身材高大，此时起身同屠锦阳站到了一起，就如同两尊铁塔一般，武源之感觉被两人气势所压，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今夜就比，动静应该太大，两位此事改日再说，可否？”莫明秋打算用缓兵之法。 “不可，今日帐外一干众人皆知你们进来，如若让你们轻易就走，恐怕我屠锦阳再无颜面号令他们。”屠锦阳表现很是坚定。 “姓屠的，如果你输了呢？可也是丢人现眼了！”乌山雨感觉像是火上浇油。 “如果屠某输了，从此以后不再领兵为官，退隐山野，不问世事。”屠锦阳比莫明秋想的还激进。 “既然如此，我半山云也同你一般结果就是。”乌山雨报出自己的匪号，语气坚定，表示公平公正。 “武太师觉得呢？可否让他二人比比？就他二人身份，太师替朱子文王陛下决断决断如何？看是让秦族失一位王子，还是让文国失一位将军好了？我们听太师安排好了！”莫明秋甩锅武源之。 武源之本来没有方向感，此时莫明秋给了他巨大的压力，与秦族是和是战，对他而言是个问题，显然武军才是文王的重点，那么同这个秦族王子的争斗将代表什么？莫明秋想让他来替文王决断，能决断吗？如果赢了，肯定今后的秦族纠纷会无端的增加，如果输了呢？从今天屠锦阳的表现来看，当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才是。 武源之有着自己的私欲，这让他很快就想倒向莫明秋一边，不过莫明秋的表情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自己自从看到这人开始，就一直处在下风，丢了良田土地不说，朝堂上的威信也失去了一多半，我该如何？他再次望向屠锦阳。 “太师，我与此人一定要比，否则我文军军营就属儿戏一般了！”屠锦阳有些担心武源之的彷徨。 “比就比一下吧！点到为止就可，这样大家不用兵器，拳脚来试如何？”武源之做了决定，他自己也想看看秦族王子的水平。 “太师可是觉得拳脚有眼？”莫明秋没想到武源之会出这主意，于是补充问道。 “五十招为限，如果谁这几招都扛不住，当也只能怪自己了！”武源之慷他人之慨。 “就这样如何？”莫明秋觉得武源之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好办法。 “应该不够，半山云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屠锦阳说道。 “那就再加五十？”乌山雨也表态。 “可以，就这么定了！”武源之也觉得不能让莫明秋如意，莫明秋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好吧！百招为期，都是大家自愿的了！”莫明秋选择接受。 屠锦阳同武源之领头出了大帐，莫明秋凑近乌山雨说道：“乌大哥，待会你与他对敌，需防他左手，切记不可近身，和局对我们秦族而言，才是大胜。” 莫明秋把话说得十分含蓄，让乌山雨不得不点头。 “另外，待会我会单独坐在一处，你们皆不要正面对着我。”莫明秋拉着乌山雨往帐外走。 “什么意思？”乌山雨疑惑问道。 “我觉得吧！待会天气应该会变冷，很适合你们保存体力，气温如果突然降下来，你不要慌张就好，你也别要乘此机会去占他的便宜，拉开架势一掌里，一掌外的防御好了就行。”莫明秋自行摆了一个基础架势，随即带头出了营帐，乌山雨听得个似懂非懂，但也只能跟了出去。 帐外的场景变了个样子，火把围出个大圈来，不知哪里弄来的两把椅子，分得很开的摆放着，莫明秋猜测肯定有一把是给自己准备的。 “乌大哥记住了，这不仅关系到大前营，更是关系到秦族的将来，你可尽全力攻守，但一定要按我刚才说的那般操作，你也不用数有多少招了，这个交给我来。”莫明秋再次嘱咐。 “好吧！和为贵！我定不会伤他就是。”乌山雨觉得莫明秋担心出现伤亡。 “他有横练的功夫，你不用手下留情，如果要胜，只需胜在拳脚之上就好，不要蛮干又或者下杀手就好！”莫明秋怕乌山雨轻敌。 此时屠锦阳已经走到场中，而武源之选了一把右手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莫明秋不再多说，朝自己的那把椅子走了过去。 莫明秋喜欢这两把椅子的距离感，很明显武源之觉得莫明秋是一个不可亲近的人，于是莫明秋主动又将自己的椅子向旁挪了挪，如此又离场中更近了半米。 和武源之身边护卫成群不一样，莫明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更加自由自在。 比试此时已经开始，两人客气的开始抱拳，随后屠锦阳试探性的发招，乌山雨没有格挡，撤身回了一拳，如此三个来回，两人就对打在了一起。 第641章 争斗 乌山雨和屠锦阳的比试，莫明秋沿用张龙金銮殿同屠锦阳对决的方法，如此让屠锦阳不得不担心起来。 乌山雨跟张龙有关系吗？又或者他俩师出一门？直到屠锦阳感觉出来身侧的一丝寒意，他于是肯定下来这点。 这个发现让他不得不开始遐想，张龙的师承听莫明秋介绍，属于家传，那么张龙的父亲到底属于文人还是秦人？如今张龙坐正了自己父亲当年的位置，这算作什么？ 而同屠锦阳不一样的，乌山雨受到了莫明秋的提示，他淡定应对，甚至要求自己不与屠锦阳过近的接触，寒冷空气似乎还能提神，转眼四十多招过去，乌山雨有了自己的期盼。 同张龙不同，乌山雨的拳风更加硬朗，这让屠锦阳也不敢硬接他的攻击，然而原本猜测的擒拿术又在乌山雨手中没有展现，屠锦阳甚至有些担心对方是在等待机会，如果发力，自己是否能够轻易脱身？ 如此又过去十数招后，屠锦阳看到武太师皱起的眉头，他感觉如果再纠缠下去，自己或许会没有收获，于是他率先用起“寸金手”来。 此手法一出，乌山雨瞬间落到了下风，屠锦阳贴身攻击，用上了擒拿之法，乌山雨又意图退守，莫明秋一下忧心起来，起先想让乌山雨莫要强势为之的意图落空了，如今还变成了负担，莫明秋赶紧加强寒冷度，想让屠锦阳分心，不想屠锦阳不为所动，显然屠锦阳打算放手一搏了！ 莫明秋侧眼去看武源之，他人也坐直了起来，似乎很是期待。 “好！七十八招了，两位确实了得啊！”莫明秋瞅准时机，高声对场中叫道。 屠锦阳一惊，缓下劲来，等他明白莫明秋在说什么时，乌山雨已经轻松脱身出来。他赶紧抢步上前，想继续发力，不想高手对决，哪里会让你想得如此如意，乌山雨狂风暴雨的攻势袭来，屠锦阳不得已只能退让。 “八十九了！实在是了不起啊！”莫明秋再次高声点评道。 屠锦阳有些发毛，乌山雨的本事他本来有所预判，但明显如今比预想得要高，这般结果绝不是他所期望的，他于是不再避让，一拳加力击向乌山雨的面门。 乌山雨对屠锦阳的招法已经熟悉，屠锦阳变招让他很是意外，他不敢伤人，撤身躲开，用脚侧踢，接劲跳向右侧，不想屠锦阳对此早有预判，他顶膝横拉，仅是卸去一半的力道，人直接撞向乌山雨的胸膛，乌山雨想躲已经不行了，因为身后站有文国军卫，于是双掌击出，直取屠锦阳的双腰处，希望屠锦阳能撤身自保。 不过此时屠锦阳已然红了眼，他一团身，身子一个旋转，再次卸去一半的力道，硬扛着受了乌山雨的两掌，挥手一记边拳，击向乌山雨的右脸颊。 乌山雨不敢发力伤人，赶紧收力，向右侧再跳出一步，屠锦阳低脚横扫，不让乌山雨落地，右肘直冲乌山雨的胸部。 乌山雨被屠锦阳不依不饶给逼得没有了退路，不得已发全力去击打屠锦阳的面门，劲道之猛，带出一阵风声。 屠锦阳这次不敢不躲，忙低头，不过身形移动方位未改，一肘正顶在乌山雨的右胸膛，虽然力度减了许多，但还是听得一声闷响。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乌山雨没有回退，整个身体尽然直接撞了过来，他想变化躲开，却哪里给他这个机会，乌山雨右膝顶在他的肋部，屠锦阳感觉一阵剧痛，不由得倒退了数步之远。 莫明秋难以预测这些变化，发现不对时，他起身想拦阻，已然晚了，两人招招连贯，迅速无比。 “两位已经百招有余了！”莫明秋起身，对两人高声喊道。 屠锦阳同乌山雨相对望着，查看对方反应，听得莫明秋喊声，都不知如何应对。 “太师觉得如何？可是属于旗鼓相当。”莫明秋鼓着掌拉武源之入伙。 武源之不知如何说话，有些犹豫的站起身来。 “就能力而言，两位皆属将才，当也是英豪之辈，洒脱之辈。”莫明秋缓步走入场中，成为主角。 “你们回吧！我绝不拦你们就是，如果将来两军对垒，屠某绝不留情。”屠锦阳最终发话，这让武源之感觉释怀，毕竟如果人只是自己决定放的，怕是将来说不清楚，于是他也点头认可，随即兵士逐渐让出一条通道来。 “太师，你不妨再大方一点，送辆马车我们如何？”莫明秋笑着对武源之要求道。 “怎么？你还想得寸进尺不成？”武源之怒道。 “不可么？远来是客，太师身为文国大官，当也应该知道这个礼数吧？”莫明秋依然保持微笑。 武源之望向屠锦阳，此时屠锦阳已经背转身去。 “给他俩弄两匹马来。”武源之猜测不出自己将要面临什么麻烦，于是对身边护卫吩咐道。 很快马就到了，乌山雨和莫明秋先后上马，在两名护卫的引领下向城门处走去。 两人走远，武源之开始有些郁闷起来，不过他也没敢变化指令，他回过身来，发现屠锦阳人已经不在，他心中再次有了恐惧感。 莫明秋同乌山雨被文军开门放出城外，两人骑马过了吊桥后，暗处秦族兵马皆数迎了过来，庞百年冲在了前头，莫明秋本想安抚众人保持冷静，乌山雨身子一侧，从马鞍上栽了下来。 莫明秋慌忙去扶，一干众人也都围了上来。 “乌大哥，怎么样了？”莫明秋拖住乌山雨厚重的身体大声呼唤。 “我没发力，屠锦阳应该没事。”乌山雨嘴角流出鲜血，咬牙想要重新站起来，但随后就晕倒过去。 “不可，不可用力。”莫明秋慌忙间从衣袖中摸索出早前偷来的追魂续命膏，直接将瓶嘴对嘴的倒入乌山雨的嘴里，随后将他的人放平。 “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干的？”庞百年感觉被吓傻了，他不敢高声说话，但眼泪掉了下来，一张粗犷的脸卡白卡白的。 “同屠锦阳比试了一下，挨了一拳，不过应该没有什么事吧？”莫明秋有些愧疚，但还是努力安抚大家。 从乌山雨适才所说的话来看，那就是遵从了自己的命令，对屠锦阳手下留情了，如此自己反倒受了重伤，他不知结果会如何，心里生出恐惧感来。 一阵狂怒在四周鼓噪起来，庞百年甚至想冲向大前营，被彭城一把抱住。 “现在我们回去，看看乌大哥伤势如何再说！违令者斩！”莫明秋高声喊道，瞬间周围安静下来。 “准备担架，然后看看能否请几个像样的医生来，先回营。”莫明秋心绪也有些乱，他回身望向大前营的城池，城头上的灯火异常明亮。 第642章 违令则斩 乌山雨的受伤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秦族的兵营有些乱了套，直到乌山雨清醒过来，随后赶来的郎中辅助着让他吃了些药，秦族大营才逐渐恢复成常态。 莫明秋将围拢在乌山雨身边的众人赶开，让乌山雨静心休息了一两个时辰以后，再次按辛红绳所授的方法给乌山雨冲调了一剂追魂续命膏，重又让他睡去。 “我大哥怎么样了？”庞百年见莫明秋出来，于是追问道。 “我觉得应该没事了吧！不过这得问郎中才对吧？”莫明秋摇了摇手中瓷瓶。 “你不是给我大哥喂了药了么？你会不会医术？”庞百年选择更信莫明秋一些。 “我手中这药应该还不错，我给他试试而已。”莫明秋解说时，帐中乌山雨已经有了动静。 “你快去请郎中来，我进去再看看。”莫明秋没有跟庞百年再多说，自行闯进帐内，其余人等也都跟了进去。 “莫老弟，你跟我喂的什么药？”此时乌山雨已自行坐起身来。 “不可用力用强，小心将养几日，然后再说别的。”莫明秋实在担心。 “这药比金创散管用，我感觉已经无碍了！”乌山雨试图抬手看看效果。 “乌王子啊！你能否听听劝了？大家伙都担心着呢？”莫明秋摊手展现出众人的焦虑表情。 此时庞百年带着郎中赶了进来，随即开始把脉，从郎中表情中看，这次比早前的感觉要好很多。 “应该无大碍，看来只是气血失调而已！”郎中看着众人表情，说话有些没有底气。 “什么意思？几天可以好？”庞百年问了一个很不专业的问题。 “十天半月吧！已经见不着血丝了，早前吐的应该不是肺血。”郎中一脸疑惑的分析道。 “用这追魂续命膏，应该会快些吧？”莫明秋问道。不过从郎中的表情来看，他并不知道这东西。 “应该用不了那么久，我觉得一日半日即可。”乌山雨解释道。 “可是那姓屠的打的？”庞百年高声发泄问道，随即众人都叫骂了起来。 “今日不许提这事。”莫明秋赶紧呵止，帐中瞬间安静下来，不过大家相互对望着，皆不知再说什么好来。 “他的本事应该高过于我，若不是你提醒我，我可能同他过不了百招。”乌山雨淡定说道。 乌山雨主动提及此事，让莫明秋不便再阻止，但显然这是一件悲观的事情，秦人眼中的英雄，众人眼中的大哥承认的这个事实，让在场所有人都变成静默。 “屠锦阳师承白岭，自然会有些手段，当时科举比武时，他也是比张龙强的，为此张龙还伤了两根手指，不过就能力而言张龙的综合实力应该还是比他要高的。”莫明秋换了个方向来安慰众人。 “是拿下青玉的那个张龙？”乌悦插嘴问道。 “是的，张龙是我的大哥，从武功的应变能力来说，乌大哥比他也许还强，如果不是顾忌到我的要求的话，过这百招应也不难，伤也未必会是要害，此番我们让了这些与他们，当会对大前营的回归是有好处的。这也是乌大哥您争取来的了！”莫明秋再次将武学放轻，点到秦族大业上来。 彭城，庞百年众人都围拢了过来，感觉到莫明秋与生俱来的凝聚力。 “大家都可听听莫老弟的分析，说句实话，我昨夜违抗军令，擅自留了下来，当要受军法处置，我很想知道，是否拖了后腿？”乌山雨摆正心态，也想知道自己秦族的前景如何？ “确实如此，秦族的军队其实能力没得说，不过组织纪律性还是有欠缺的，就拿昨夜之事来说吧？我总在跟大家解释这，解释那的，就是个麻烦事，好在我们能力超群，不太在乎这些。而最后乌大哥重又回来，也就打乱了我与武源之还有屠锦阳的私下协商。”莫明秋也想借此机会跟大家做些沟通。 “我耽误了什么了？”乌山雨有些紧张的问道。 “耽误是耽误了一些，但效果或许更好一些，屠锦阳会忌惮你们的，在他看来又多了一个百招不败他的人了！而且这段时间大家都能相安无事，而我们也就有机会转场去建长春城了。”莫明秋面带微笑着解释着。 “什么意思？”庞百年感觉自己没有跟上节拍，莫明秋看向众人，发觉有一多半人表情是茫然的。 “我本以为长春城属于秦族的第一座重城，这城建起来还需要一些年头，不过如今这大前营可就是现成的，我们取它过来之后，当可作为秦族西南众地的守护之城。”莫明秋面带喜色的形容着。 “可是这城，文王不还我们怎么办？”庞百年疑惑问道。 “还肯定是要还的，我们只需让文国国王再次评估它一下，就可以了！”莫明秋的高兴劲似乎有所提升，众人面面相觑，也露出喜色。 “我们要做些什么吗？”乌山雨听出弦外之音。 “方法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在城外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就好，比方说断其水源，阻扰运输，向昨夜那般，一到晚上就给他们炸鞭，我们自己可以选择白天休息了！”莫明秋解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可他们也白天休息呢？”庞百年的问话没有技术含量，显得像是抬杠。 “你傻啊？鞭炮是我们来炸，想什么时候炸就什么时候炸，不就得了。”董铮插嘴帮莫明秋解答。 “对！我们就这般操作，不要去勉强做别的事就好，因为他们也是会去调整的，但绝对顾及不了这么多事来，我们封山，封路，让大前营成为一座孤城，如此大前营将成为一处消耗之地，过些时日后，他们就会主动同我们谈这交结事宜了！”莫明秋表情似乎信心满满，众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主意。 此时乌山雨突然一下坐了起来，众人都被吓住，随即乌山雨翻身下地，单膝跪倒，并俯身向莫明秋一拜，如此操作把莫明秋吓了个半死，忙伸手去扶，但乌山雨坚决异常，莫明秋又不敢使力，两人一下子僵在了当场，最终莫明秋只得自己也跪了下去。 “乌大哥，这可使不得，论私交，你可是我大舅哥啊！有事您尽管吩咐就是，我……我义不容辞。”莫明秋由于紧张，话也结巴起来。 “昨日，末将违抗军令，恳请莫将军责罚。”乌山雨回了一句同莫明秋划清私下关系的话。 “不是……”莫明秋回头想找人帮自己，发现众人都只是在围观，不敢上前。 “责罚一事说过了！真说过了！”莫明秋慌乱解释着。 “当日我说过违令则斩。”乌山雨此言一出，把在场所有的人吓了个半死，从言语上看，乌山雨认真了！ 第643章 力挽狂澜 “此事也没那么严重，不是还有了更加好的效果吗？那屠锦阳属于守信重诺之人，如此他当不会再来主动骚扰我们了！光从这方面说来，我们就能……”莫明秋只好自己出马劝慰。 “军令如山，势在必行。屠锦阳如此，我乌山雨也不会弱他。” 莫明秋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可若再想绕回来，似乎就有些难了！ “今日之后，秦族一干事宜皆需听莫公子差遣，回去风岭，你们可说我乌山雨之死皆属罪有应得，自愿为之……”乌山雨及时给自己安排后事起来。 “不是……等一下，等一下！我有话说。”莫明秋赶紧让乌山雨闭嘴，所有人惊恐中将脸转向莫明秋，眼神中无比期盼。 “我们先捋捋如何？”莫明秋看着乌山雨说道，转而又看向大家。 “捋捋！得捋捋！”众人随他附和着。 “昨夜领军之人是何人？”莫明秋问道。 “自然是莫公子您了！”彭城显然反应最快。 “是这样么？乌大哥！”莫明秋跟乌山雨核实，乌山雨一时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如果是我，我可没说过，违令就斩的话啊！”莫明秋继续给自己的诡辩补全中心思想。 “可是是我下的令啊！我让大家都必须听你的，违令者斩，当也是包括我在内了。”乌山雨反应过来。 “乌大哥，可是说昨夜你才算是统帅？”莫明秋再次核实，表情感觉信心更是满满，乌山雨似乎失去了勇气，但也很想知道莫明秋如何再为自己找到脱罪的理由来。 “领军之将，本应善于变通，就昨夜之事来说，乌大哥的决定效果或许最好，不仅达成我们早前碾压文军防守的效果，更是让屠锦阳不敢再小视我方能力。如此乌大哥临时改变战略战法，当属能力所为啊！”莫明秋封住了乌山雨的嘴，顺势将他拉了起来。 “对！对！对！乌大哥当属……灵活机变，运筹帷幄，大将之才。”庞百年打算帮着鼓下气。 “闭嘴！”乌山雨怒目呵斥，庞百年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庞大哥说的也不全错，这大将之才，当也有些标准的，变通当是首选，军纪和军法的重要性肯定也是要讲的，但有时候也要考虑出发点和结果，太严格的纪律会让人丧失灵活性，如此对变化后的敌情，也就难以做出更合理的决断。另外这斩杀大将的法子也需谨慎使用，因为我们胡乱杀自己的人，对敌人来说，肯定是件高兴的事情了！” “对！我们不能让那姓屠的高兴。”庞百年再次叫嚣起来，但发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没有敢附和的，自己也有些恐惧起来，最后的声音变得很小。 莫明秋迎难而上，也只有他敢，他后面做的分析谁也挑不出不对的理由，乌山雨被重新按回到床铺上，所有人长吁一口气。 现实就是如此，乌山雨失去了方向感，在莫明秋的分析看来，他如果依然坚持，就如同在帮文国，对自己秦族属于有百害而无一利，这显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好了！我在大前营的事也了了！我这就赶回京都城去。”莫明秋说着站起身来。 “不是，我还打算将军权交给你呢！”乌山雨再次坐起身来，一干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这里不用再打架了！我呆在这里没用，而且我去京都城是想帮金大哥和陈大哥他们。”莫明秋解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京都城的事或许更是重中之重。 “也不急这一天两天了！我们吃几餐酒再走也不迟啊！”庞百年拉拽着莫明秋的衣服，十分舍不得的样子，对他而言，莫明秋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从时日上算，我已经耽搁半日的时间了！这酒嘛，等真得回了大前营以后再喝也不迟了！”莫明秋笑着安抚大家。 众人转头去看乌山雨，乌山雨又想站起来，被莫明秋扶住。 “乌大哥，养伤不可操之过急，我所交代的话，按着做就好，我去京都城时日也不会太长，转而我就去风岭和各位一起喝酒。” “你这要喝的酒可不只一顿了，灵尚要我问你一个具体时日，你看如何定才好？”乌山雨问道。 “这个……”莫明秋突然犹豫了起来，心中生出一丝彷徨感，他不知如何说，也不知该不该说。 “这个需得公主与我商量以后再说，如何？我忙完大前营的事，即刻就赶去风岭，然后再定？”莫明秋试图缓缓。 “哪里有这么麻烦，我灵尚妹子，定是觉得越早越好！”庞百年插嘴笑道。 莫明秋很尴尬，对他而言，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泥春门的书对自己有帮助，那是否就代表自己会选择离开，而辛红绳可以跟自己一起走吗？灵尚公主呢？是否还会跟着自己一起，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旅程算是幸福的吗？又或者回去的路也充满着意外？自己属于开了天眼的人么？没有通天神牌，是否还能这般如意？或许她们都留下来才更好。 “最好还是商量商量，你们不知道，我跟灵尚公主许过一个愿，至今这个愿望都没有达成，所以呢？我是不好意思先提结婚这个要求的。”莫明秋将拒绝委婉化和浪漫化。 “什么愿？还有莫公子您办不到的事？”庞百年再次抢到了众人的前头。 “谁说莫公子办不到，他不是赶来救你了吗？如此才给耽误了！”乌悦帮莫明秋说话。 “这个……你们可以去问问灵尚公主了，看她愿意不愿意告诉大家了！”莫明秋卖了个关子，如此就把事情搪塞住了！ “她让我问你，可没说这事啊！”乌山雨一脸疑惑。 “那是她忘了？乌大哥你一提她定能想起来。”莫明秋继续补强。 “既然她忘了！你提它做什么？如果难办，不就麻烦了？”庞百年思考后问道。 “这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才对吧？再说了，如果她事后想起，可就把我看扁了！”莫明秋摆手笑道。 乌山雨显然觉得莫明秋说的有理，而且自己妹妹的心愿会是什么，他更是好奇，有什么自己没能办到的吗？而再看莫明秋时，他猜想这种愿望肯定是有的。 莫明秋再次编撰出一个浪漫的故事来，这个故事浪漫程度达到了最高水平，不仅没有让这群秦族汉子小视于他，更让他的形象高大异常。 乌山雨强行从床上坐起，并一起将莫明秋送出屋外，莫明秋查看乌山雨的反应，发觉应该无碍，于是也没再勉强。 “我放彭大哥那里的那瓶追魂续命膏必须按时服用，另外乌大哥可以明日去文军城池边走走转转，让屠锦阳看看你的状态，相信他会有别的什么想法了！”莫明秋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乌山雨点头，此时有人牵来一匹战马来，莫明秋不再多说，翻身上马，学着秦人的礼节，转了一圈后，向远处跑去。 乌山雨眼睛有些湿润，直到望着远去的莫明秋消失不见。 “我们现在就去大前营外走走去！”乌山雨硬声说道…… 第644章 等待 乌山雨的回归，让城头上的屠锦阳感到恐惧，他对乌山雨的伤害力度是清楚的，他能感觉出乌山雨一直都是在顶着气不让自己软倒下去，可是直到乌山雨出了城门，人依然不倒，那个时候起，屠锦阳就有了猜疑感。 他的疑惑让他对自己能力产生怀疑，如果乌山雨不及时收力，自己是否会承受得住他的那一膝？他拉开自己的衣衫查看，自己肋骨处一片青淤。 乌山雨当日就出现在城外，表情淡定的骑马晃悠了一周圈，而且似乎还下达了一些指令，第二天同一时辰再次出现，接着第三天接着如此。 屠锦阳哀怨的感觉袭来，他伸出一掌拍在身旁的石墩上，石墩裂开，滑落砸开来八块。 武源之也有些难受，他本想把自己放庞百年的事，说成是同秦族沟通后的善意妥协，但假军演这个借口显然不会得到屠锦阳的认可，于是不得不委婉的将故事说成是失误后的防护反击成效，这将意味着什么？屠锦阳的功劳会高过自己吗？ 自己的功劳在哪里？武源之说不上来，于是他拉上屠锦阳一起，选择是通过两人的协商才放掉的庞百年。 好在屠锦阳对庞百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关心的只是乌山雨的状态变化。 他无法理解乌山雨每天为何总在城头上呆着，城池的稳固也是他所期盼的，但如此可以长久吗？此时城中有了一些变化，粮草和饮水开始出现供应紧张的问题，他于是安排人去查，得来的结果是秦族占领了上游河道，放下来的水污浊不堪，甚至还有死去动物的尸体。 武源之感觉出来恐惧，他再次想到了莫明秋，每次见到莫明秋以后，自己似乎就成交灾难…… 莫明秋回到了京都城，跨马游街似的在城中晃荡着，他没有忌惮是否有人在跟踪他，买了几篮水果后，径直去了陆远清的家。 辛红绳是数着日子在等莫明秋，今日当是归期，她几乎一早就呆在院子里，这让陆远清也不得不陪在身边。 “太早了一点，或许明天他才能回来，你不知道，这秦族人太热情了，他又能喝酒，喝了就要休息一下了，所以说了，姑娘不用太着急的。”陆远清安抚着辛红绳的心情。 “我算了的，他应是今日就能回来。”辛红绳不为所动。 “能算得这么准么？”陆远清对辛红绳的法术也是有期待的。 辛红绳没有回答陆远清的提问，转而把脸扭向大门看情况，陆远清不由得也扭头去看，大门依然如初，并没有变化。 不过陆远清最终还是相信了辛红绳的能力，鸽信传来，莫明秋已经上路了，他预判了一下时辰，应该是晚上才能赶到，于是他将这个消息转给了辛红绳。 “应该还会早点，或许待会就到。”辛红绳十分麻木的话，让陆远清感觉自己的热忱被辜负了，他回望着大门处，心里猜测这恐怕是真要等到晚上去了！ 他于是吩咐佣人将屋中桌椅都抬到院中来，并拉起一块帆布，做了个遮阳的天蓬，并附带着拿出水果零食让辛红绳享受，辛红绳有些感激，但欣然接受了！两人摆好位置面相大门坐着。 “也没什么了！对了！辛大师能算出结果来么？他去大前营能救下庞百年吗？”陆远清觉得自己也有必要陪着。 “能。”辛红绳简短回答。 “其实我也觉得没有问题，他的能耐，我们也知道，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陆远清选择跟辛红绳站在一个队伍中去，这样才能有劝导效果。 “十尊佛印向上顶，这属有血光之像。”辛红绳有些委屈，感觉心中情绪有些不稳定。 “十尊佛……？”陆远清不解，不过他也有些慌张起来。 “就是它们。”辛红绳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龟甲片来，一二三四的摊放在桌上。 陆远清没有从紧张空气里缓过来，辛红绳的龟甲片又加上了压力。 “这第五第六片，高出来了，成峰立状，当属硬物所致，属于丧门大开，必会有人受伤。”辛红绳伤心解释道。 “那也不会是莫公子了！你放心好了！”陆远清只能选择安慰。 “他这人逞强好胜，爱面子不说还喜欢显摆，未必就不是他了！”辛红绳语气里有些抱怨感，但又听出怜悯之心。 “确实，确实！我每次见他冒险就是胆战心惊的。”陆远清此时也想起自己去五马镇的感受。 “他会带你同去？”辛红绳有了好奇心。 “确实去过一次，两次，但他都让我躲着，这具体如何冒险成功的，我还真的没有看到。”看着辛红绳期盼的眼神，陆远清赶紧给自己的期待值圆场。 “他冒险时带上那什么公主没有？”辛红绳突然改变问题转向，陆远清于是开始后悔了，他想跑，但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个嘛……”陆远清整理思路，判断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过从辛红绳眼神来看，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才行。 “多数情况都是他一个人去的。”陆远清觉得辛红绳或许能帮助一下莫明秋改变今后的处事方法。 “少数情况呢？”辛红绳钻牛角尖起来。 “其实那也不算，毕竟这龙王岭的事本来就是你们秦族的事了！”陆远清打算让辛红绳放松点嫉妒心。 “我不是秦族人，是他让我当的秦族风水师。”辛红绳想划清楚界限，保持距离。 陆远清发觉自己又可能闯了一个祸，于是默不作声起来。 “他说你是最懂他的一个朋友。”辛红绳主动出击。 “是么？”陆远清不自觉的情绪被辛红绳调动起来。 “他说你是这个星球最聪明的人了！”辛红绳再次奉承起陆远清来。 陆远清本来不想相信辛红绳说的话，但这个星球的名词，陆远清只是从莫明秋的嘴里听到过的。 ”我哪里能跟他比了！他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在那样一个门旁站着岗呢！“陆远清指着大门口说道。 “可你如今不是大财主了吗？所以他说的没错。”辛红绳露出笑容来。 陆远清有些陶醉，这种陶醉感是大师的点评，真实而附有荣耀感。 “其实莫公子心里是有你的。”陆远清决定回报辛红绳。 “他有他的公主了！他说的。”辛红绳委屈起来。 “早前她只是一个落难的公主，而且莫公子绝不是因为她是公主才跟她好的。如果辛姑娘决定跟他，陆某愿意帮忙此事。” “陆先生，您愿意帮我对付那位公主对吧？”辛红绳人兴奋起来。 第645章 团圆 辛红绳此话把陆远清吓了一大跳。他开始后悔自己胡说八道，辛大师的话有引导性，陆远清使劲摇着脑袋想让自己恢复正常。 “怎么说呢？这灵尚公主也是在下的朋友，她人很好的，而且……”陆远清想解释解释，化解一下辛红绳的敌意，但辛红绳瞬间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如果辛姑娘可以同公主和睦相处，陆远清愿意帮忙说和此事。”陆远清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意图表述完。 “她是公主，她会乐意？”辛红绳不屑回道。 “难或许是难了些，但是辛大师您也有您的优势啊！”陆远清觉得自己还是以大师的称呼同辛红绳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什么优势？”辛红绳疑惑问道。 “大师会风水啊！奇门易术当也是精通得很了！”陆远清解释道。 “他又不稀罕这些，每次帮他算了，他都当是儿戏一般。”辛红绳抱怨着自己的委屈。 “您还会云水文啊！莫公子当是需要它的！”陆远清想了想又说。 “他好像也会的，感觉上知道的还比我多。”辛红绳再次让陆远清陷入沉思。 “我猜你看的不过是表象了，我觉得他对大师您应是认真的。”陆远清长考后说道。 “何以见得？”辛红绳兴致盎然。 “我要分析的话，大师可不要见外啊！”陆远清为自己的分析提前做好铺垫。 “陆先生您说，我不怪你。”辛红绳坐直了身体。 “这莫公子啊！对女孩子一向温文尔雅的，怜香惜玉或许不算，但嘘寒问暖却是常事，可唯独对姑娘您，那可是随心所欲，理直气壮，不那么……那么讲究，想是没拿姑娘您当外人了！”陆远清想把话说得委婉一些，但又担心说不出那般感觉来，于是用了几个成语，他也不知这能否达到效果。 “他定是拿我当丫鬟使了，我当初答应做他的风水师，如此他就以为是他的私物了！”辛红绳的分析让陆远清有些懵，但从辛红绳的表现来看，辛红绳是当真了。 “这肯定不是，就说丫鬟佣人吧！我也从没见他打骂过，而且还会时常嘘寒问暖的。”陆远清想再次将辛红绳从低谷中拉出来。 “是啊？我难道在他眼里连个丫鬟都不如了！”辛红绳一头走向黑。 辛红绳的委屈感做得很真，这让陆远清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来，他想劝，但又不知如何劝好，见辛红绳苦着脸似乎想哭，他赶紧摆手说道：“这样，我私下就去问问，探问一下莫公子的真心话，然后我们再做打算了？” “那就多谢陆先生了！”辛红绳起身想谢陆远清，陆远清慌乱之中站起身来应对，一杯茶侧翻滚落，砸碎在了地上…… 莫明秋是被辛红绳隔门看到的，她跑了过去，陆远清角度不对，但也猜到，于是也大步跟了过去。 大门被辛红绳自行推开，辛红绳直接冲进了莫明秋的怀里。 “这算什么？别让陆先生笑话了！”莫明秋有些尴尬的推开辛红绳，不过辛红绳倒是不计较。 “张状元走了没？”莫明秋率先问道。 “昨日刚走，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几天，而且带的人也多，你三两日应该就可追上。”陆远清将张重的情形说了个大概。 “那就好，这孩子总算是有些城府了！”莫明秋点了点头。 “你那边呢？圆满吗？”陆远清询问莫明秋的故事来。 “非常圆满，庞百年安然无恙回了军营。”莫明秋喜滋滋的说道。 “就没出什么状况么？”辛红绳瞪眼问道。 “有是有点，不过都化险为夷了！”莫明秋想起乌山雨，但他不愿说得太具体。 “说实话，我同陆先生打了赌的，可有人受了伤？染了血光之灾？”辛红绳强势追问。 “没有。你未必就不希望我一点好了！”莫明秋抖抖自己的衣衫，证明自己安然无恙。 “我没说你，我算的是你身边的人，他是头头，肯定不是兵卫，你肯定是知道的。”辛红绳继续逼问。 “乌山雨给你们来信了？”莫明秋有些心虚，对陆远清核实问道。 “来了！也都说了大致情况。并说你如果到了，让我们回报个平安了！”陆远清从莫明秋的问话中猜测出可能发生的事情。 “既然都知道了，就别搞得神经兮兮的了，小伤而已，他此时应该已经好了，对吧？”莫明秋也想知道乌山雨的情况。 “谁伤了？乌山雨么？”陆远清猜测问道。 “嗯！挨了屠锦阳一掌，当时我没觉得会如何？他也一直忍着，出了城才倒的，不过我给他服了追魂续命膏，当是没事了才对！你待会再帮我问问，看看如今情况如何？”莫明秋没觉得什么，陆远清却惊悚着望向辛红绳，不过有了莫明秋之后，辛红绳什么都不再放在眼里了！ 莫明秋被迎进了陆宅，而陆远清赶去忙碌，留下辛红绳来招呼，不过两人进了客厅，发现客厅空荡荡的，原来的桌椅都搬到了院子里面去了，于是两人只能重新出来，坐在了院中。 “这法子准是辛大师你想出来的吧？”莫明秋问，但他还是享受着，体验着。 “他让人搬出来的，跟我没有关系。”辛红绳不打算承认是为了满足自己。 “是么？”莫明秋回想起早前在陆远清家做饭的情景，猜测陆远清应是重温往昔岁月。 “说说，你都去干了些什么？”辛红绳的好奇心一直存在莫明秋的身上。 “我就去待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就走了！这晚上啊！黑漆漆的什么也都看不太清楚，也说不清楚个什么来了！”莫明秋躺在摇椅上摇了起来。 “你不说是吧？那好！汉玉侯跟我说的，我也不告诉你了！”辛红绳向身后靠去，也想摇出莫明秋的节奏来，但发觉自己的摇椅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她重新坐起，打算找到原因。 “玉侯真的来找我了？陆先生知道么？”莫明秋停下来询问。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也不告诉你。”辛红绳加重自己的重要性。 “真没什么说的，我们晚上偷偷溜进了文军大营，然后找到他们的中军帐，找他们的太师坐了一下，说了说话，让他将庞大哥给放了，本来没事的，后来屠锦阳来了，他同乌大哥比试武功，大约一百招吧，然后我们就被送出城来了，然后我就请辞回来了！”莫明秋不得已把大致的经过说了一遍，为了换去辛红绳的消息。 “文军军营啊！就那么容易闯么？”辛红绳被莫明秋的平淡叙述绕晕了，失去了问话的重难点。 “晚上嘛！黑漆漆的，不算太难了！”莫明秋打着哈哈，此时两人见陆远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第646章 出游路线图 “什么事？”莫明秋没有起身，依然摇晃着。 “都尉大人来找你，玉侯也跟你下了帖子来，请你过去府上说话，还有……”陆远清把话说了一半，转而看了看旁边的辛红绳，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辛红绳本来在修椅子，但此时猜测出陆远清在避讳自己，于是追问道。 “还有这陛下想招你单独进宫去。”陆远清没有办法，只好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他们同时都知道我回来了吗？”莫明秋有些惊讶的自问道。 “我猜是的，你回来为何要走大门了？翻墙进来不是更好吗？”陆远清也觉得自己的府宅被人监视了！ “我就是想让文王知道我这回来的日子，如此也就摸不清楚我去大前营的时间，他如果高估我的能力，当会猜我会神行之术。”莫明秋笑着显摆着说道。 “那都尉大人你见还是不见了？”陆远清选择先顾眼前。 “他人现在在哪里？”莫明秋抬头向大门外张望。 “都尉大人，走的是后门，我已请他去了书房。”陆远清解释道。 “什么事啊？偷偷摸摸的？”莫明秋猜测着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此时辛红绳才刚把椅子修好。 “就不能让他来这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能来这就不用走后门了！”莫明秋带头向屋中走去，陆远清跟在后面，辛红绳使劲踢了一脚那刚修好的摇椅，委屈巴巴的也跟了过去。 张连在书房中踱着步，见莫明秋进门，于是迎上前来，随后陆远清同辛红绳也进了屋。 “大人有事吩咐么？”莫明秋躬身行礼。 “这个……”莫明秋的客套让张连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有事尽管说来。”莫明秋摊手让张连坐下说话。 “怎么说呢？小儿张重昨日已经赶往龙安城，走前本想来请教莫公子的，结果不巧，没能遇到莫公子您，所以今日我赶来问问，莫公子对他此次龙安城的差事有何指教？”张连选择直接了当的问询。 “大人，这是好事啊！既然皇上将此差事给了他，自当是信任他了，龙安城本是他去武国讨要回来的，从荣誉而言，也当是给够了他这御使的脸面了。”莫明秋笑着安抚道。 “可如今公主也去了！如此他可算肩负着保驾护航之责任，我有些担心，这一路之上出些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张连苦着脸说道。 “什么意思？哪个公主陪他一起去了？”莫明秋十分诧异。 “容公主，文王陛下的三公主。”张连期盼着想让莫明秋提供分析答案。 “哦？这容公主可是那个白岭上人的徒弟了？”莫明秋回头去看陆远清，陆远清一脸茫然的摇着头，显然他也不知此事。 “大人放心就好，听说这容公主的本事也是了得的，而且她如果出巡，当也是带了些高手护卫的了，说到安全，或许他们还能顺带保护了张重！”莫明秋努力安抚，想让张连放松心态。 “没带什么高手护卫，就只是两名丫鬟。”张连瞪眼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就两丫鬟？这两丫鬟会武功么？”莫明秋也疑惑了，随即胡乱的猜测着。 “当是不会吧！这沿路上匪患不说，所过地界恐怕还有武国的边界，他虽带着那些青玉关兵将，但要护着两个人，恐怕还是有很大的难度了！”张连乞求眼神望着莫明秋，显然是想莫明秋来提供这份安全。 莫明秋也很奇怪文王这属于什么意思？容公主去龙安城又是如何讲究？该不是给张重相亲吧？这岁数上看也不像了！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大人尽管放心就是，这沿路上我们做些安排就好，走青玉关，我们写信给张龙，让张龙再帮着派些人帮他，当是无碍的。”莫明秋拍着胸脯想让张连放心。 “路线圣上已经定了，先去东亭台，然后走大慈口，下充阳关，继而转到春亭湖，然后才赶往龙安城。”张连用手比划着，显然早就提前研讨过。 “什么意思？为何要绕这么大个圈了？”莫明秋纳闷起来，陆远清赶紧去找来地图摊放在桌上，供莫明秋参看。 “说是这容公主喜欢旅游，这时日尚早，所以就想四处逛逛了！”张连似乎也知道原由。 “她若想去玩，就先去玩啊！约好青玉关会合不是更好？”莫明秋属于自问，张连明显也答不上来，而这属于文王的决断，当也是这容公主想出来的方案。 莫明秋虽察觉出这条路线另有心意，但还是没有猜测出它是为自己准备的，此时的问题将一件一件解决，是先去见玉侯还是文王好呢？ “玉侯早前让你跟我说什么？”莫明秋转头去问辛红绳。 “让我单独跟你说。”辛红绳没有忌讳的望向张连和陆远清。 “不是吧？玉侯找过你了？”陆远清十分震惊，他感觉自己一直都守护在辛红绳的身边，而且汉玉侯如果想找辛红绳说话，为何又要躲开自己。 “去墨雨坊的时候啊！你去陪孟坊主了，我去院子里转了转。”辛红绳解释道。 “好吧！待会你再同我说吧！我先去见皇上去。”莫明秋转脸向张连，随后说道：“大人你也不要担心了，此路线我自会安排妥当，保管让张重安全就是。” “你不去么？”张连十分期待，他见莫明秋有些疑惑的表情，于是解释道：“莫公子您不是也喜欢旅游么？不如就跟着一起走走玩玩去。” 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他不想过早的把自己的安排说出来，张连这样的期盼自己也不好马上拒绝。 “得先去见皇上，如果皇上要莫公子做些什么的话，恐怕……”陆远清替莫明秋找到了一个搪塞的借口。 “嗯！我得先去皇上那里去一趟，也许一问，就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迟。都尉大人，您说呢？”莫明秋给自己留下选择变化的空间。 张连点头，抬头看着众人都看着自己，于是觉得自己再留下来，多有不便，于是请辞离开，陆远清抢着将他送出屋外，让莫明秋留下准备更衣去见皇上。 “说吧！玉侯都跟你说什么了？他察觉出我已经不在京都城了么？”莫明秋望向辛红绳。 “他不是本人来的，是他手下的一个人递了张纸条我。当时装你的人呆在包间里，应该不知道你的事吧！”辛红绳从衣袖中摸出一张折纸条来。 “说的什么？你说我听就是了！”莫明秋试探辛红绳是否看过。 “说是让你一个人看的，我可没看啊！”辛红绳显然猜测出莫明秋的企图。 “我不信你有这么老实。”莫明秋板着脸从辛红绳手中接过纸条，他已经从辛红绳的眼神中猜测出，辛红绳说了谎话。 第647章 心慌 纸条被打开，莫明秋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此时陆远清赶了回来，莫明秋顺手把纸条递了过去，陆远清猜测是辛红绳给的，定也是汉玉侯写的。 “陛下问询莫公子您的喜好还有家室，我自觉知道的不多，胡说了一个大概。另外张尚书来找过我，问起龙安城接管事宜的处置安排，我建议他来直接请教您。”陆远清小心翼翼的读了一遍，抬头看向莫明秋。 “他们此前没来找过我么？”莫明秋核实道。 “昨日之后，张大人和陛下倒是陆续派人来问过，都被我以你有别的预约给回了，玉侯那边在这之前没有派人来过。”陆远清甩了甩手中纸条，警惕的回道。 “那玉侯这么神神秘秘的，算是怎么回事呢？他担心我被皇上算计还是被太子算计？”莫明秋苦笑着摇头。 纸条上的话，其实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汉玉侯打算站在自己这边，但如此小事，搞得很是神秘，又算是什么意思呢？莫明秋很是不解。 毕竟文王是他的叔叔，自己才算是外人，汉玉侯隐去了纸条上的准确称谓，很明显就是在避嫌。 “该不是玉侯知道些什么，又不好说，于是就说了这些，目的就是让你当心一点吧？不然你先去见玉侯，然后再去见皇上？”陆远清说出自己的猜测。 “得先见皇上，皇上比他官大了！”莫明秋摆手，随即让陆远清去帮自己拿件新衣服来。 “你真要去见皇上么？他要害你怎么办？”辛红绳有些焦虑感。 “他不会害我，我觉得他们啊！就是想让我去趟龙安城，我只是奇怪，这龙安城仅是走个形式就能拿下的事，为何要绕这么大个圈子了？”莫明秋淡定自若，像是在猜一道谜语题。 “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你们等我一个时辰就够。”莫明秋见辛红绳对自己形影不离，又怕她要跟着自己一起。 “见皇上我没有兴趣了，去龙安城我却一定要跟着，你子夜之前一定要回来，我还有事跟你商量。”辛红绳板着脸，明显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不能擅自入宫的。 “什么事？也神神秘秘的，能先透露一下么？”莫明秋难得见辛红绳如此听话，打算奉承一下。 “回来再说，免得你分心。”辛红绳露出笑脸，眼睛里却闪着泪光，莫明秋心中一荡，魂似乎想脱壳出来一般。 陆远清送来衣服，莫明秋拉着他一起进屋换装，不久后，陆远清又出门，随后又抱着一大推东西进去，辛红绳虽然觉得纳闷，但也没有多问。 莫明秋是骑马赶往的皇宫，在宫庙门口看到了鲁义，随即见到了屠展，由屠展亲自领着去见文王。 “你真去了大前营？”一路走着，屠展问出自己的好奇心。 “是的，此事陛下该不是已经知道了吧？”莫明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一路之上，你是怎么走的？去得如此之快。”屠展很是惊讶，没有马上回答莫明秋的提问。 “我走得是一条小路，虽然艰苦了一些，但问题不大。”莫明秋敷衍着摆着手。 “陛下只知道你回来了，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的。”屠展显然不相信莫明秋的回答，他板着脸说道。 “结果也知道了？”莫明秋笑着探问道。 “你敢说你去干的那些事吗？”屠展有些生气。 “我只是去帮着劝和，陛下会为这个生气？”莫明秋不以为然，而从屠展的表情上，文王的心情一定是不太好。 两人对视了半晌，相视一笑，也再不多问多说。 …… 文王在自己的养生殿接见的莫明秋，和屠展的表情不大一样，他属于热情有余，这让莫明秋反倒有了一些紧张感。 “陛下差我来此，可有事说？”莫明秋选择开门见山。 “本是闲聊而已，不过我今日才听说莫公子是从大前营回来的？”文王见莫明秋一脸春光，没有疲惫感，于是探问。 “确实如此，那个被抓的庞百年我是认识的，他家的酒做得太好了！”莫明秋肆无忌惮的解释道。 “可是莫公子您如此做，对我文国来说可是不好吧？”文王觉得没有得到莫明秋的尊重，于是要求起自己权益。 “是么？请问陛下觉得此番和解对文国有哪些不好了？”莫明秋没有避讳。 “这个……你们闯了我文军大营，死伤了人不说，单说这番操作，对我文军的军心肯定是有影响的！”文王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直面事实。 “陛下有所不知，这乌山雨本是想冲杀咱们文军大营的，我赶过去死劝，如此才让他收了攻城之心了！”莫明秋比手画脚的，形容着自己的委屈。 “没有你的帮助，他们敢闯我文军大营？”文王摇手表示不信。 “那夜五十多人可都进了你们文军大营，我如何帮得了如此多的人了？我是让他们发誓，才做到的不伤一兵一卒了！陛下你这可要信我才好！”莫明秋苦着脸说道。 “你说进去了多少人？”文王信不信都很惶恐，声音有些撕裂感。 “乌山雨跟我保证过，最多最多只进入五十来人。当时我让他给我写了字据的。”莫明秋很是认真，他伸手从怀中掏出早前折好的字条，并递了过去。 文王本没心思真要去看，但莫明秋已然递了过来，文王条件反射的感觉，自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誓约，好奇心起，接了过来，并打开来看，豁然见到字条上居然盖着一方大印。 “这也需盖秦族的龙印？”文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乌山雨有时候忘性比较大，有了这字据才说得清楚。毕竟他是秦族王子，还是要顾及自己的形象，不是么？”莫明秋小心翼翼的打算从文王手中接过字条来。 “等等！我再看看。”文王侧了侧纸张，调整了一下光感，然后转手将纸条还给了莫明秋。 事态很是明了了！莫明秋虽然是跟秦族一伙摸进的文军大营，但从结果和这誓约来看，莫明秋是去调和两边关系的，如果秦族有五十人摸进文军军营，结果还能做到不伤一人的话，那么文军如今的无恙，那多半就是莫明秋的功劳了！ 文王不愿意相信莫明秋说的每一句话，但是他又必须相信，看着莫明秋淡定自若的感觉，文王心里开始恐惧。 我这皇宫比文军大营如何？他敢去那里，这里又算是什么？如果皆如他所言，大前营还有用处吗？秦族跟他仅是入赘驸马的关联吗？这乌山雨如何就能对他唯命是从了？我能留下他来吗？我敢留下他来吗？ 文王一番纠结，让场面上出现了寂静，如此让他恐惧感更甚。 第648章 皇意 “陛下，可还觉得有何不妥吗？”莫明秋也不喜欢这压抑的氛围。 “不是……这样……我们去后花园走走，闲话一下家常了！”文王选择换个环境，密室一般的感觉，旁边再坐一个莫明秋这样的人，文王心情确实不容易调整好。 出门时，屠展迎了上来，文王示意让他远远跟随，并顺便清理掉后花园里的佣人。 “莫公子可还记得朕的容公主？”文王顺花园小径走着，莫明秋背手跟在身旁。 “是前些时日引我来宫见陛下的那位公主么？她当时说是国师弟子，当属高人了！”莫明秋见文王也说的是张重出巡的事，心中似乎有了一些底。 “不瞒莫公子你，朕的这位公主确实不一般了，打小就喜欢刀剑，于是才被送上的柳咕噜山，让国师予以调教，听说是会一些功夫的，但如跟莫公子您比起来，恐怕就差远了！”文王谦和加炫耀的形容着。 “白岭国师的门徒，当是强于旁人甚多的，如何能同我这俗人比了！陛下定是高估我了！”莫明秋顺着文王的话说。 “此番我让她随张御使出巡，接管这龙安城，莫公子可是知道了？”文王转头对莫明秋问道。 “刚知道，这张尚书刚来找过在下，说的就是这事，从他的语气上来看，很是担心张重的这次出巡，是否能够照顾好公主。我已劝过他了，陛下的主意定是早就筹谋好了，此番远行，当是要有安排，无需担心才是。”莫明秋笑眯眯的感觉，好像此事在跟他无关一般。 “不是这样的。”文王慌忙摆手。 “容公主虽说是我亲生女儿，但一直都得我大哥贤王亲近，贤王无女，自也是当同女儿了，此番取下龙安城，朕特将此城作为礼物送于她来掌管，所收之税银都归她私用。”文王看着莫明秋的眼睛查看着他的心情变化。 “这也可以么？”莫明秋有些惊讶了，文王将自己刚得的一座城送了出去，虽说送的是自己的女儿，但感官还是大气了一些。 “莫公子有所不知，朕早年同我兄长的交情，当是分不得彼此的，此番决定也是想表示表示，但我如将此城送于玉侯，我大哥定是不会让他来拿。”文王也觉得自己的大礼有些太大了，于是做起解释来。 “那这蓉公主真就敢要吗？”莫明秋努力让自己不想汉玉侯。 “我与贤王早年可是商议过了的，蓉公主不只是朕的公主，当也是我皇兄的女儿，不过让她来取此城，当是也有条件才行！”文王准备充足，笑眯眯的卖了个关子。 “什么条件？”莫明秋的好奇心上来。 “我这小公主也到了出嫁年岁，我与贤王商议决定，只要她能选个如意郎君，让我们认可成为这驸马，我们就许了她此城。”文王见莫明秋的夸张表情，自己的信心也高了起来。 莫明秋确实感觉自己下巴要掉下来了，文王大张旗鼓的如此安排，显然是在给张重创造机会，那是否就意味着是让自己从中撮合一下？张重要当驸马了？可他这个年纪该不是女大三，抱金砖吧？莫明秋觉得好笑，脸色上不知觉的泛起红光来，这让文王也想入非非起来，这莫明秋终于也有贪婪的一面。 “陛下，您这是要选驸马了么？不知可有合适的人选了？”莫明秋觉得自己问得很委婉，不想在文王看来很是猥琐。 “嗯哼！”文王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目前尚无可选之人，我同贤王皆要看蓉公主的脸色了！只要她觉得好，选的人合适，我们皆可以迁就于她。”文王有些委屈，但还是说全内容。 “也是，像蓉公主这般巾帼公主，自是不同一般了，眼光赏识的能力肯定更是讲究。”莫明秋哈哈带头笑了起来，文王转头去看，莫明秋容光焕发起来。 “此番去龙安城，莫公子你可愿一起前往？”文王核实问道。 “陛下，实不相瞒，我正有此意，这龙安城啊！闻名已久，看看也好！对了！这一路行程似乎走得有些绕了点，此番安排可有什么讲究么？”莫明秋问出自己的疑惑来。 “朕这女儿，自小就在山水之地长大，因是好游山玩水吧？莫公子，你不是也喜欢这个吗？反正时日尚早，你们年轻人不如顺路到处转转了！”文王笑着，表示没太当回事。 “这一路多山，多水，当是闲游散心之路，不过山水之地也是风险所在了！且不说这路上吃住将不能随意，而且很可能还会遇到山匪，如今文，秦两国对峙之下，恐怕会更多麻烦吧？”莫明秋比划着一二三，显得很投入，很关心的样子。 “你适才不是说你帮忙谈和了么？而且以你莫公子的名号，在秦族方面会没有这个面子？”文王不屑的摇着头。 “风岭……风岭一带或许还行，别的地界真不好说了！”莫明秋赶紧摆手，表示自己能力有限。 “那……真要改路么？”文王也不坚持，望向莫明秋，想让他来决断。 莫明秋犹豫片刻，然后说道：“其实也不用改，目前有两个秦族长老朋友就在这京都城里，我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去游玩游玩，如果他们带队，我觉得吧！当属一切太平。” 莫明秋没有忌讳，突然说出秦族友人，这让文王先是一惊，随即有些犹豫起来。 “你说的是那两位秦族使臣？”文王疑惑的看着莫明秋。 “正是他们，他们说是使臣，其实在这秦族里面可是威望甚高的，秦族地界皆会买他们的账。”莫明秋依然直荐。 “可他俩是来求要大前营啊！大前营的事朕还没有同各位大臣们商议完好，暂不能轻易决断。”文王早已想好了借口，于是说了出来。 “陛下本不用着急，像大前营这般大的城防重地，本就不是那般容易撤防的，而他二人来此也不过就是走个形式，他们可以等文王陛下您慢慢来做这决定了！”莫明秋说得很是委婉，不过依然将撤兵说到了头里，文王想否定，但又知真要摊牌，定还是说不过莫明秋，于是装作没太听明白。 “那朕就如此这么同他们说，让他们等着，商议之后才能决断。莫公子您觉得他们能满意么？”文王核实道。 “能满意，定然是满意的，如今大前营就是个摆设，没有利润不说，真要取回，还得费时费力，秦族忙着在建他们的新城，顾及不了这里来，讨要大前营不过是为将来打算罢了！”莫明秋无所谓的摆着手。 “此事可缓？莫公子你觉得秦族龙王们也能愿意？”文王被莫明秋说懵了，瞪大眼问道。 “自然可缓，三五年都没有问题，乌山雨同我说过，派使臣来不过就是看看陛下您的态度，然后好决定自己的布局方向。”莫明秋淡定解释道。 “什么意思？我如不还他，他会如何？”文王听出弦外之音，硬气问道。 “这个他倒是没说，不过这方法有很多啊！如今金，武两国都对秦族仰仗有佳，陛下真没必要跟他们说这没必要的狠话了！”莫明秋没有退缩，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第649章 玉侯说事 莫明秋的提醒，虽说是对文王有威胁之意，但也可把它想成是劝诫之言，秦族的走向会是什么？将会与自己为敌吗？那么自己身边这处秦族屏障是否代表不存在了！ “好吧！容我再想想，等龙安城事一了，大前营再做决定吧！”文王决定先缓缓再说。 “那陛下打算如何同秦族使臣解说此事了？”莫明秋顺势问道。 “什么意思？需要现在就说么？”文王疑惑问道。 “他们的使命可是来此讨要大前营的，而我们要请他们帮忙引路，如没有一个说法，恐怕他们也是很难交差的。”莫明秋解释道。 文王觉得自己被莫明秋绕进了圈套中来，他想脱身，但已然没有合适的说辞，毕竟一个说法都不敢给的话，早前说了那么大一圈废话，就显得自己太无信誉可言了！ “好吧！朕当酌情给他们一个说法就是。”文王最终让了一步。 文王不想再跟莫明秋说国事，转而把话题又说到公主出巡的事上来。 莫明秋也没继续勉强，海阔天空的神侃着，见文王已经心不在焉了，莫明秋于是请辞。 “莫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上路？”文王最后核实。 “这得由秦族大使决定了！在下随时可以出发。”莫明秋抠了抠头。 “那就明日一早吧！待会我就派人去解说此事，他们走得是官道，并会在凤仙湖游玩一日。”文王很着急的把使团的行程报说了出来。 莫明秋点头告辞走了，文王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恶心难受。 从皇宫出来，莫明秋觉得人轻松了许多，他能感觉出来文王已经妥协，那么大前营的回归当属时日问题，龙安城呢？这一路上算是闲游吗？又或者自己也有这份心情，他想到了灵尚，随即就是辛红绳，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只走到陆府巷口，辛红绳就迎了上来，莫明秋不得不收回思绪，人也跳下马来。 “怎么？就这么信不过我么？此时可没有过这子时吧？”莫明秋打着哈哈，笑看着天。 “陆先生叫我来这等你的，告诉你汉玉侯来了！”辛红绳板着脸解释道。 莫明秋猜想，定是陆远清想让自己有所准备，才让辛红绳提前来报信的。而汉玉侯这个时候急着来找自己，目的是什么呢？ 两人携手来到大门处，一佣人帮忙将门打开，莫明秋发现早前搬进院中的桌椅已经不见。 汉玉侯和陆远清在客厅里聊天，见莫明秋进门都起身相迎。 “玉侯，有急事吗？”莫明秋笑着问道。 “听陆先生说，你适才是去了陛下那里，可还顺利？”汉玉侯察言观色的问道。 “顺利啊！陛下让我去陪着游山玩水的，当是个好差事了！”莫明秋选择说一半留一半。 “你可知有谁会一起前往吗？”汉玉侯夸张表情显得有些忧虑。 “张重，蓉公主之外还有谁么？”莫明秋假装忧虑感。 “你答应了？”汉玉侯继续大喘气问道。 “嗯！我答应了！这有何不妥吗？”莫明秋疑惑着看着汉玉侯。 “蓉公主……”汉玉侯一眼看见听得很认真的辛红绳，没敢把话说下去。 “蓉公主定的这行程路线确实有点绕，不过公主嘛，总是喜欢外面的景色一些，起先我们这么走着，等她累了，我们再说变通的方法，应该她就能接受了！不至于真绕得那么远。“莫明秋猜测汉玉侯的担心应该是这。 “不是这个，你知道这行程路线本来就是给你安排的吗？”汉玉侯选择不再忌讳。 “给我？”莫明秋果然大吃一惊。 汉玉侯看着莫明秋担心的表情，自己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皇上听说你喜欢旅游，而且取龙安城的功劳你属首功，想让你巡游一番，虽说是绕路过去，但当属风光，这蓉公主听了这消息，也想沾沾你的光，所以才定下的此番行程。”汉玉侯改变了话风，转而对陆远清和辛红绳形容着。 “不是吧？他们慢悠悠的绕路该不是就是在等我吧？”莫明秋有点相信了！ “这是自然了！陛下怕莫公子谦让，所以才以张御使出巡的名义下的旨，而张御使也盼着同你一起出游，才拖拖拉拉了这些天。”汉玉侯把莫明秋的疑惑解释完整。 “我……我……我喜欢旅游？”莫明秋不知如何表态，最终对自己问了一个问题，但随即得到自己的肯定，可不是吗？自己就是旅游给游丢了的。 莫明秋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吃苹果吃出半条虫子来，而另半条虫已然进了自己的腹中。去龙安城如今变成了一种压力，那般自在感觉也不复存在了！ 汉玉侯见莫明秋面露难色，于是安慰说道：“其实莫公子你本就属文国客卿，如若想封官进爵也可做封疆大吏，此番陛下如此操作，意欲也是这个目的了！” “该不是你们文王想让他当文国人吧？”辛红绳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当是如此，定是如此了！就算是许他一个驸马来当，也不是难事。”汉玉侯模样显得很激动。 “什么？”辛红绳尖叫，把汉玉侯吓了一大跳。 “不是……不是……这玉侯不过是打个比方了！”陆远清察觉不对劝慰说道。 “不行！他如今秦族的事都还没完呢！不能再又搞出别的事来了！”辛红绳发表自己的看法，莫明秋自己被凉到了一边。 “扯远了！都是瞎说胡想，这旅游的事，哪里有这些麻烦了？”莫明秋也觉得这事比较离谱，面对现实更应该先让大家放松心态。 汉玉侯本来目的性十分明确，但辛红绳的怪叫让他有些担心起来，于是暂时沉默下来。 “玉侯，没别的事了么？”莫明秋主动问询汉玉侯，打算转移话题。 “我来是想问问这龙安城你有什么安排的？”汉玉侯望着莫明秋期待着回道。 “玉侯您放心好了！无非就是绕得远了点，最终还是可以赶到龙安城的。”莫明秋安慰汉玉侯，让他无需担心。 汉玉侯觉得自己话没说完，但有了辛红绳，又不敢说得太过，这感觉有些憋屈，于是就寒暄了几句后，请辞离开，莫明秋和陆远清一起将他送上马车。 “玉侯仅是为这才来找的你么？”陆远清见汉玉侯的马车走远，转身问莫明秋。 “说得都是一件事情，数你们文王陛下说得最是透彻，当是他们将龙安城想复杂了！”莫明秋看着一脸紧张的辛红绳，点评道。 “那你什么时候上路？”陆远清核实。 “明日一早，你派人去问问驿馆中的金大哥他们，看看是否收到了文王的回执。如果得了，我们就一起出发。”莫明秋边说边打算引领大家往回走。 “你们先等等。”辛红绳没有挪窝。 “等什么？”莫明秋和陆远清一样疑惑，他俩四周到处看着，寻求留下来的理由。 “等一下，等一下就知道了！”辛红绳卖了一个关子。 第650章 奇声再响 辛红绳带头静肃下来，显得很是神秘的样子，这让莫明秋和陆远清都不好再胡乱说话，他俩左右前后的看着，最后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天空星云流转，莫明秋和陆远清的思想却各不相同。 等了大约五六分钟，结果啥事也没有发生，莫明秋熬不住了，于是再问：“辛大师，还用等么？能说说等啥吗？” “等那晚我们听到的声音啊！”辛红绳最终说出答案来。 “你又听到了？”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而陆远清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嗯！你走了之后，我又听了四次，只有一天夜里没有听到，不知道今晚会如何？”辛红绳点头肯定道。 莫明秋望向陆远清，想得到肯定的答复。 “这个，我可没有留意了，我也很少这个时间段出来。”陆远清解释道。 “这声音应该传得很远，有空洞感，像是敲击造成的，应是高处所发，这周边有山么？山上可有庙？”莫明秋突然想到了凤眼山的古寺，猜测它是钟鼓的回声。 “山上的寺庙古刹？……周边几乎没有，要有也是很远了，这国庙倒是有一间，有没有钟就不知道了！”陆远清帮着解释和分析着。 此时空竹声突然响了起来，几人赶紧都静心听着。 寂静的夜空下，这声音有些魔幻的感受，像是一首曲调，又似乎是一声声哀叹。 “有金属敲击的感觉，对不对？嗡嗡的，定是人为的效果。”莫明秋评价道。 “嗯！是顺风传过来的，所以应该是那个方向。”陆远清指点着自己右手边。 “不是吧？我怎么觉得它就是从上面传来的。”辛红绳一直抬头看着天。 “声波是四面传的，低处障碍物太多，会被阻拦掉，应是听不出来的，所以高处发声，然后遇反射后，从上往下传到的这个院子里来了。”莫明秋表示赞成。 “高处？这四周的高处那就是逐鹤楼了！”陆远清转了一个方向望过去，可依然看不见有什么楼。 “什么楼？高么？”辛红绳好奇问道。 “听说挺高的，不过它在皇宫里面。”陆远简短的回道。 “逐鹤楼？陆先生你去爬过没有啊？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辛红绳没有忌讳陆远清的提醒。 莫明秋终于发现辛红绳和灵尚有着一个共同的愿望。 “这事当是不难，以莫公子如今在我文国的地位来说，爬个逐鹤楼，应该不难！”陆远清笑着说道，于是辛红绳转头去看莫明秋。 “在皇宫么？那此事恐怕得缓些时日了！这声音是晚上才发出来的，白天去恐怕听不到什么效果，如果晚上去听，这宫里妃子，娘娘的那些，当是不好说了！我们从长计议如何？“莫明秋觉得有必要打消辛红绳这个念头，以免冲突。 莫明秋对此事的不热情，让辛红绳觉得意外，而莫明秋也并没觉得这事属于难办，他仅仅是觉得，这个愿望本来是自己早前许给灵尚公主的，如果没能带灵尚一起去，就带了辛红绳先去，如此这不道德的精神压力太大了！ “恐怕还有几个皇上为你准备的公主吧？她们或许想你早点去了！”辛红绳有些生气，随即揪出早前汉玉侯的话。 “先回屋休息，明天或许就要上路，还得做些安排才好。这公主不公主的事，我们路上再说了！”莫明秋选择先搁置。 几人进屋，陆远清打算帮两人换杯茶水，随即被莫明秋拦住。 “陆公子，你能帮我造一本书出来么？”莫明秋拉着陆远清在身边坐下来。 “造书？”陆远清没有太惊讶，相反他还感觉出来兴奋，毕竟自己早前帮莫明秋造飞机，那是件十分快乐的事。 “对，造一本古老一点的书，上面的文字我待会写给你，你造好后，把它弄得旧一点，看上去吧！就像有个二三四五六十年的样子如何？”莫明秋估摸着说出一连串数字来。 “也就是越远古越好，对吧？”陆远清感觉心领神会。 “也不能太远了！得分清楚时代，至少那时段里纸张得有才行了！”莫明秋有些担心陆远清太认真了！ “那是，那是。”陆远清显然也觉得自己欲望有些过头。 “也没必要太正规，颠三倒四点也可以，里面勾勾画画的也行，最好再抹一点污渍，再撕去几页去……”莫明秋边想边说，陆远清发现，莫明秋已经让自己脑海里的这本书被毁得不成模样了。 “他是想拿这本假书去骗别人的真书。”辛红绳帮陆远清解惑。 “也不算假吧？我写的内容多少应该还算是真的了！”莫明秋解释像是在安慰自己，辛红绳虽没有再怼，但表情显得不服气。 陆远清帮莫明秋找来笔纸，莫明秋分出一半给了辛红绳，自己开始写画了起来，辛红绳早知道莫明秋的打算，于是也跟着效仿，看着两人没有犹豫就写出来的天书奇文，陆远清感觉诧异万分。 “这些都是文字么？”陆远清问道。 “我管它们叫通天文，至于你们这边叫什么，就不知道了！”莫明秋解释道。 “应该叫秋水文，我师傅就这么叫它。”辛红绳插嘴补全。 “是么？像云像水，叫云水文不好么？跟秋又有什么关系？”莫明秋想起早前岳灵灵说的云水文。 辛红绳被问住了，抬头看向陆远清。 “我可不会啊！秋不秋的，跟他关系才大吧？”陆远清赶紧指向莫明秋，几人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 …… 一夜无话，莫明秋一早起床，就在院中等到了陆远清传来的消息，果不其然，文王当晚召见了金羽和陈林，并承诺大前营的问题会酌情来定，在金羽和陈林的核问下，文王给了个半年的期限。 “他俩对此不满，要听你的意见。”两人在客厅中坐下，陆远清转达了陈林和金羽的意愿。 “你同他们说了我要带他们……旅游的事么？”莫明秋问道。 “没说，从他们那表情来看，这旅游恐怕是没什么心情的。”陆远清摇头。 “好吧！我去跟他们说更好，这事跟大前营也不算冲突，再说了！得大前营容易，建前营城才是目的了！”莫明秋把话说得十分含糊，陆远清听得一愣。 莫明秋见陆远清没有反应，随即猜测出他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解释道：“如果我们逼着文王还了大前营，以陛下那般小心眼，定是会拆了城墙和城内房舍的，那样的话，对秦对文都是件劳民伤财的事了！” 第651章 送行 陆远清发现自己跟莫明秋的本质性区别，莫明秋的思维方式永远都比自己积极，在大前营的问题上，他虽然也觉得文王会选择归还，但绝对没敢去奢求归还得完整性。 “你也想得太好了吧？这城我文国可是花了五六年的精力才逐渐建成的了！会那么轻易全留给秦族了？”陆远清想打击打击一下莫明秋的期望值。 “所以说了！他如今再想动手去毁，就不值当了！”莫明秋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安慰，如此让陆远清有些接不上话来。 “这么说吧！他会选择交换或者买卖，多少也算是份收益，拆除和损毁太暴力了，对他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好处，还会让人觉得太小家子气。”莫明秋笑着继续解释。 “怎么没好处了？至少秦人再建它时需要时日吧？陛下是不会傻到不防秦族只拒武国吧？”陆远清提出自己的观点。 “文王五六年内是不会太在意秦族的，这个时间秦族建个新城出来也不是难事，再说了秦族如果真要对文国起意，未必会选在大前营建城，沙桐河口或许会更好。”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这话你该不是对陛下也说过了？”陆远清惊恐起来。 “怎么可能，不是你刚才说这，我根本就没有想得那么远了！”莫明秋笑着摆手道。 陆远清感觉自己起伏太大，莫明秋随口报出的沙桐河口，确实把他吓了一大跳，他看着莫明秋好半天，判定他是否真属于临时起意。 “你有这本事，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操心操心眼前的事吧！”陆远清努嘴指向辛红绳的房间，莫明秋随即显得有些忧心起来。 “这事总得尽快解决吧？大前营的事一旦解决完了？你不去秦族那边看看？到时候她还是会跟着你的。”陆远清看着莫明秋犯难，心中似乎有些高兴起来。 “要不我去风岭帮你说说看？”陆远清显摆着摇晃着脑袋。 “这事怎么说？得含蓄点了，最好先趟一下底，看看效果后，然后再决定。”莫明秋的话暴露出，此事他已经想过。 “我跟你说过，秦族没有这个忌讳，我帮你打听了，几个龙王不说，就说那乌山雨，庞百年吧！他们可都是至少讨了两个老婆的。在秦族来说，这就是本事。”陆远清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莫明秋感觉有些恐惧。 “你去了，可不能这个表情说话啊！要谦和，要委婉，要含蓄，点到为止，不可操之过急。”莫明秋嘱咐道。 陆远清感觉自己人还没去，就被莫明秋五花大绑给捆了个结结实实，不过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话题让两人很是投机，陆远清第一次在莫明秋面前有了优越感。 莫明秋和陆远清没有催辛红绳起床，辛红绳再次享受了一次晨辉下金灿灿的神光，那般感受让辛红绳有些想哭，人虽然醒着，却如同在梦中。 这算是莫明秋给自己的礼物么？自然算了，这屋子本是他的。我要送他一件什么礼物呢？他会有什么自己得不到的么？辛红绳随即想到昨日陆远清提及的公主，于是又想到了秦族。 她努力摇着头，想要淡忘这些烦心事，感悟中判定莫明秋对自己很好。他真对自己好么？辛红绳较真，随即再次想哭。 辛红绳从屋中出来，上午过去了一半，看见莫明秋和陆远清都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屋子好么？要不辛大师您就在这多住几天？”莫明秋核实问道。 “什么意思？你又想卸磨杀驴了？”辛红绳条件反射得很快。 “不是啊！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莫明秋退防。 “你去哪！我就去哪！”辛红绳没有忌讳的答道。 “那就得抓紧了，我们这就启程，如何？”莫明秋不想陆远看自己笑话。 “现在就走么？”辛红绳看向陆远清核实真假。 “其实挺方便的，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买，莫公子身上的银子是有富余的。”陆远清点头。 “你们这一早都在商量什么啊？该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吧？”辛红绳看着两人的桌上的茶杯和糕点问道。 “说的旅游的事，商议路线改动的可能性，对了！还有待会我们要去请金大哥和陈大哥一起上路。”莫明秋说了一个提纲，给陆远清打底。 “确实如此，这行程是个问题，时日上得精简一下，毕竟这路途遥遥的，这公主的麻烦就出来了！”陆远清见辛红绳还是一脸怀疑的表情，于是调侃道。 “嗯！嗯！这日久生情，不仅要减短行程，而且还得让他俩分开点才好。”辛红绳点头，转头回屋去准备。 “她说什么公主？蓉公主么？你提那事干嘛？”莫明秋心里虽然知道，但还是在跟陆远清装糊涂。 “辛姑娘很聪明的！你这富贵命，她应该是会记挂的了，瞒也瞒不住的。”陆远清嬉笑着脸。 “蓉公主跟我没啥关系的，多半是文王陛下替张重想的主意。”莫明秋摇头。 “不可能吧！张重这年纪……可以么？”陆远清疑惑问道。 “八成是的，我觉得八成是的。”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但语气似乎说得很是肯定。 陆远清还想再说什么，辛红绳此时出得门来，莫明秋看她，依然穿着很是简单，斜挎背包显得很精神，而袖口处还是缠绕着一条红绸。 “我们可以坐马车的，不用总是骑马，你是可以备两身裙子什么的。”莫明秋提醒。 “不是可以路上买么？”辛红绳望向陆远清。 “当然了！这事莫公子最在行的，他可以帮你挑挑。”陆远清拍着马屁，显得很娘家人。 三人出门，陆远清安排来马车，莫明秋同陆远清告别，从心情上来说，两人都有些舍不得的感受，不过都露出笑容来。 “陆先生，你若无事，也可以赶去龙安城看看？”辛红绳对陆远清有好感。 “也行！到时候再看了！有鸽信联系，方便！方便了！那书做好了，我就给你们送过去。”陆远清点头敷衍着。 莫明秋和辛红绳走远，陆远清随后也走进自己的书房，莫明秋交给自己的任务总是稀奇的，对他而言即是诱惑也是挑战。 莫明秋给陆远清交代的事其实不只一件，有些还需要陆远清去找汉玉侯帮忙，而汉玉侯不是直接的执行者，这事得让文王定夺，但显然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陆远清选择先把天书做出来。 第652章 公主指令 文国的驿馆并不难找，但感觉上没有武国的气派，莫明秋没有选择进去，而是让管事的差役帮忙把金羽和陈林叫出来。 几人一番交流，金羽同陈林很快就答应下来，金羽跑着去牵马，四人组队向京都城外而去。 一旁监看状况的探子，随后跑去向文王报告。 “就这么容易么？”文王意料之中的意外。 在这之后又有探子回来禀报，秦族使臣所有行李都被要求保留，说是一个月后还会回来，驿馆房舍希望保留，并给了打赏的银子一百两，而这个数目，即便住上半年也是可以的。 文王有些无奈，但他必须面对现实，不过现实更加残酷，大前营的武太师发来信息，抱怨吃喝拉撒的不舒服，并将责任甩给了秦族，恳请文王加大守城的投入。 秦族？我错了么？大前营留着是否还有用了？文王问自己，随后问了太子，太子坚持不妥协，于是他去问贞融以及林文远，林文远有些意外的提议要跟秦族谈判，文王虽没有马上采纳，但感觉这个提议很合自己的想法。最后他又招来了汉玉侯，汉玉侯的观点却同太子一样。 好在已经有了拖延的时间，文王期盼着这段时日里的改观，特别是莫明秋的改观。 和文王不一样，莫明秋努力放松自己的心态，他打算让自己好好轻松一下，他期盼到达龙安城之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金羽和陈林的加入让莫明秋的心情有了助燃剂，辛红绳也没觉得他俩陌生，毕竟其中一位算起来还属于自己的师兄。 “莫公子，说说您去大前营的事吧？”金羽终没熬住。 “还算圆满吧！如今文王应有妥协之意了！只要我们这一路之上给他走出个样来，他当不敢与秦族为敌。”莫明秋点到自己的中心思想来。 “不就是去龙安城吗？绕这么大个圈子做什么？是莫公子你想的主意吗？”陈林也好奇的参与进来。 “山高，路就远，水深，鱼自然也肥了！巡游嘛！我们索性就游得风风光光的了！让他见见我们秦族的气势和场面！”莫明秋夸张的表现和说辞把辛红绳给逗乐了！ “我们游，跟秦族有什么关系啊？”金羽没有领悟，疑惑问道。 “你们代表秦族啊！这沿路之上也要经过好些你们的地界，你们把人都叫过来，做出气势来给那个文国公主看看，不就可以了吗？”辛红绳帮莫明秋解释。 “辛大师说的有一处是错的。”莫明秋对转头看向自己核实真假的金羽说道。 “什么地方？”辛红绳觉得莫明秋在拆自己的台，于是板起脸来。 “从今日起你必须把你们秦族改成咱们秦族，知道么？”莫明秋严肃说道。 “那你呢？”辛红绳怼道。 “我早就说是了！”莫明秋摊手。 很明显辛红绳说不过莫明秋，不过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变成什么人，但心里开始忧心起秦族公主来。 陈林和金羽有了目标，一个为秦族长脸的目标，四人策马向前奔去，风似乎温暖了许多。 和莫明秋这边不同，张重感觉很郁闷，此时他已经失去了与京都城的联系，当然了，他想等的也是莫明秋的消息。 他本想再拖延几日，但好像已然说不过去了，好在行路时并没人催他，蓉公主十分安静的呆在车中，他本以为自己能够主宰这趟旅程，但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 大约只走了小半日的时间，容公主的丫鬟就赶来催促，并希望进度可以加倍。 “怎么呢？去龙安城的时日还早吧？今日刚刚出行，得悠着点了！”张重温柔解释道。 “公主说了，明日晚间必须赶到东亭台。”公主丫鬟板着脸。 “不是吧？”张重瞪大眼睛，但丫鬟头也不回的走了，张重居然没敢拦。 “怎么？御使大人，我们需要加速么？”张俊靠近身来问道。 “适当加点速度？或许公主殿下去东亭台有事要办？“张重犹豫着分析道。 张俊和张重商量的时间，蓉公主自己的车马随即跑在了前头去了！两人赶紧催促着队伍追了上去。 由于提速，一路的心境显然没有游逛那般悠闲，张俊和一干护卫属于军旅出生，当也不觉得什么，但对张重而言那就过于疲乏了，好在只是一下午，到了晚上来到了一座小镇，张俊安排护卫布置住宿事宜。 张重此时轻松下来，四周昏昏暗暗，哪里还有风景可言，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和莫明秋一路上京赶考的景致，那个时候自己是何等的惬意了？何等的无忧无虑，充满幸福感。 “公主说，她饿了想吃东西，这一路之上吃的太过粗糙，让御使大人帮着安排一顿稀稠精致一点的食物来。”第二个侍女赶来传达公主指令。 “这是集镇，应该会有些讲究的食物吧？你待会去跟店老板说啊！问问有啥？再说吃啥！”张重解释道。 “公主说了！先跟您说比较合适，您是领头的。”这侍女还算比较温和，对张重行了个礼，才转身走了！ “不是……我……”张重觉得委屈异常。 此时张俊赶了回来，大队人马随即住进了河间镇的一处客栈里，由于人马太多，又不能分别安置，张俊一帮护卫选择了在客栈外轮值。 “公主让准备吃的，要稀的，好吃一点的。”张重对张俊解释道。 “我这就去问问看，米粥可以么？”张俊也紧张起来。 “应该可以吧！你帮着去问问，捡好的点，人人都有份！”张重气派的说道。 张俊走后，张重打算进自己屋子休息，早前那丫鬟赶了过来，没进屋，隔着门对他喊。 “公主问，让大人准备好的吃喝，准备好了没有？” “还没有，太快了吧！哪里够准备的时间了？”张重努力解释道。 “公主说了，张御使应该提前规划，并指派手下早做安排，如此才可以将这一路的行程安排得通畅顺利。” “不是，我……”张重发现自己这点确实是疏忽了，他仔细打量着那名丫鬟。 年岁上看或许比自己还要大上一岁两岁，眼睛不大，但很威严，鹅蛋脸，感觉有些胖。 “我本没想到会跑这么快啊！公主临时起意，我哪里有本事预知了？”张重狡辩。 “公主说了，这一路上就这速度，御使大人接下来你就自己拿主意了！”那丫鬟不再多说，转身回去打算复命。 “我的个天！”张重被丫鬟最后丢下的这句狠话惊得跳了起来，转身走掉的丫鬟似乎感觉到身后的震惊，特别喜感的蹦跳着起来。 第653章 纠结 张俊回来复命，说是都准备妥当，转而打算去查寻一下岗哨，被张重叫住。 “这事最好你安排陈大哥他们去做，另外不是风险之地，就派京都城的护卫轮值守护，你们只负责巡查就可。” “也行，不过出了大慈口，应该都可能不太平了吧？我们这几日排演一下，熟悉熟悉当也是可以的。”张俊建议道。 “大慈口？不是咱们的第二站么？这里就不安全了？”张重感觉到有些不安，从地图上看，到大慈口仅仅才是自己这段旅程的二十分之一的距离。 “算起来还是有两三段路是安全的，我说的是有些和金武还有秦族交界的地方需谨慎，毕竟我们走的这条道，属于风景之地，险要了一些，所以所谓的歹人多是要借助这样的一个优势的。”张俊不想让张重为此忧国忧民心加重。 “那我们今天这般速度，肯定是属于操之过急了！对不对？如此慌慌张张的，哪里还有精力防范？”张重的问话感觉是像自问。 “应该不算吧？公主赶去东亭台也许是有事，到了地头后当不会再着急了吧？”张俊忧心的安慰着张重。 “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去问个具体的。”张重转身向容公主房间走去。 在蓉公主的屋外，张重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声响，于是静等了一会，才敲了门，里面随后安静了下来。 “御使大人有什么事么？”出来应门的是另一名侍女，她比早前那个丫鬟斯文和礼貌多了！ “这公主休息了么？我来问下情况的。”张重回了一个礼。 “什么事了？公主正打算休息。”那侍女显然没打算回身禀报。 “关于行程的事，我估算了一下，明日如果还按今日这般速度，恐怕也是晚间才能赶到东亭台，如果出现意外的话，定然也就会露宿荒野，所以想来跟公主请示一下，看看是否不用这般着急？”张重努力把理由说得十分委婉。 “不行！必须尽力赶去，如果时间不够，明日可以提前一点出发。”屋中的蓉公主抢着做了回答。 “公主去东亭台，有急事么？”张重索性对屋中公主喊话。 “没事，不过没什么风景的地方，不用太耽误时间，好玩的地方我们就可以多呆一些时日。”容公主回了句让张重觉得奇怪和意外的理由。 “公主如果有何计划和安排，不如提前告之于我，我好做些调整和准备。”张重不得已继续选择谦让。 “这个……御使大人你先请回吧？我待会想好了，就写出来给你参看。” 张重停顿了一会，只好请辞离开，灰溜溜的表情，让张俊也看着可怜。 张重吩咐张俊找来地图，想研究一下，两人凑在一堆，分析着可能遇到的风险，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鹅蛋脸的丫鬟送来公主的计划表，然后气鼓鼓的走了。 “这丫鬟怎么找的？脾气这么大么？”张重小声抱怨着。 “公主的丫鬟，应该不能当做丫鬟吧？”张俊点头安慰。 张重打开计划，随即发现自己更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错了吧？不是走充阳关么？怎么跑去牌门岭了？这又是哪里？”张重抱怨问道。 张俊赶紧接过计划来看，张重俯身去地图上找坐标。 “按这个路线走，我们能准时赶到龙安城吗？”张重最后直起身来。 “这得看速度了！单骑换马应该可以，不过公主殿下未必真会如此操作，如果走到大慈口后，不绕这个圈子，直接赶往闵县，那就用不了多少时间了！”张俊显然是在安慰张重。 “也不知这公主是个什么意思？想折腾我们还是她自己？”张重怨气十足。 “找个机会您再去同她商量商量了？应该不至于能坚持到最后的。”张俊提示。 “你是说再让她折腾几天？”张重摸了摸自己的腰。 “公主嘛！毕竟第一次出门，兴奋一点也是难免的。”张俊说出自己对公主的感悟来。 “那就再让她折腾几天？”张重也犹豫起来，不过他看公主等同于看自己的姐姐张小婉，或许公主主动求肯自己改行程，那才是件高兴的事情了！想到这张重的心坦然多了！ “这样，明日我们不到辰时就出发，另外急行军，运输车能跑多快，我们就跑多快！”张重下达指令，张俊显然知道他的用意，继而点头应下。 第二天一早，张重被张俊叫醒，随即被请上了马，稍作规整后，大队人马就上路了！一路风尘的就向东亭台赶去。 大约跑了近一个多时辰，车马停顿，稍做休整，张重看见一身简装的蓉公主从马车中出来，随后丫鬟帮她取来了一匹战马，她随即开始试骑。 “不会吧？这公主还会骑马？”张重被震惊住了，急忙跑步上前，可没到近前，就被鹅蛋脸的丫鬟粗声拦阻住了！ “我想同公主说说话！”张重感觉自己在请示，得到容公主点头之后，张重才被放近身前。 “公主没觉得累么？”张重表情夸张问道。 “累什么？不是才出来一天吗？”容公主不屑回道。 “可这……”张重回身去指，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形容的东西。 “公主殿下，咱们真要这么急的赶路？”张重必须面对现实。 “昨日你已然知道路线和安排，而且也都答应了！如何还来问我这些？”容公主表现得不耐烦。 “可那时我本以为公主不善车马骑乘，想是过几日，就会慢将下来了！”张重没觉得自己丢人，直接说出原因来。 “是么？是说你瞧不起我，对吧？”容公主也不绕弯。 “没有此事，只是觉得意外罢了！公主勿怪，这行程安排可否再做商议？”张重拱手求肯道。 “不行！此番行程已得我父王安排，目标龙安城就行了，路线由我来定。”容公主板起脸来。 “可差遣决断的是我，所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我要顾及公主您的安危，不是吗？”张重硬头不让。 张重的顶撞，也属意外，蓉公主一愣之下没有马上接上话来。 “你好像是文官吧？哪里是什么将了？”鹅脸丫鬟帮腔说道。 “就是，你只是龙安城特使，到了龙安城之后，再都是你说了算！”蓉公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公主需要找将军吗？他们都是青玉关来的将军，此事可让他们说了算？“张重转身用手指向身后张俊众人，气场一下庞大了起来。 早先插嘴的丫鬟一下愣住了，感觉无数双眼睛都望了过来，压力之大，让她瞬间脸色卡白。 青玉关的兵将，如今在文国是有特殊地位的，不仅说的是官位的排名，荣誉度以及文人情节都被标榜为最高点，如此场面上鸦雀无声。 第654章 相聚 “御使大人，你何必拿青玉神将们的名号来压本宫了？此行不过是闲游，走哪条路，花多少时间，有那么重要么？”容公主想把气氛缓和一下。 “闲游的是心态，闲游之后当也是要去做正事的，轻重自然也就分出来了，这一路之上，公主只管轻松游玩就是，我们也都可以侍奉左右，但一旦行为影响到了龙安城的接收事宜，必须得以调整甚至于制止，希望公主殿下理解。”张重躬身行礼，打算撤出战场。 “御使大人等等，这如何才叫不影响您的正事了？”容公主皱眉问道。 “不可急，不可乱，不可冒险。”张重随口说出三个标准来。 “那好！这一路行程由你安排就是，我只要求一点，这五日内我们一定要赶到牌门岭。”蓉公主亮明自己的意图。 “公主殿下，为何要去这牌门岭了？” “游玩一下可以吗？此事也会影响到张大人的正事么？”蓉公主皱着眉，尖酸问道。 “好吧！时日上算，应该不难。”张重不想再过多刁难，选择偃旗收兵。 两人的这番交手，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公主不再是娇羞柔弱，张大人也不是小孩一个，他身后神兵天将更是不好惹，好在车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对一干众人来说皆属轻松了许多。 入夜时分，车马赶到了东亭台，随即进行整装休整，此处属于一座小城县，人口数目也有一定规模，张俊提议之下，开始了采购事宜，选购了一些防水的油布，并买了四五个简易的帐篷来，特别是补充了一下弓弩箭支，为赶往牌门岭做准备。 牌门岭属于山地，地处文国与武国交汇之处，不过林木茂密，属于自然天成，人迹罕至。牌门岭过后再向东行，就能看到一座高山，此山很有名气，叫做柳咕噜山，蓉公主师承之地也是在此。 蓉公主学艺多年，随后回宫，柳咕噜山就成了她最思念之地，在这里有她的童年欢笑，也有她的梦境天界。 此番蓉公主出巡，文王是对她有交代的，莫明秋属于文国求贤之人，文王不惜搭上自己的公主，让蓉公主突然觉得自己的父王并不如自己想象那么高大。 起先蓉公主执意反对，为此文王和她的母后的苦口婆心劝解，在他们的嘴里，莫明秋是神话里的王子级别，不过蓉公主属于那种不信神话的主，她也见过莫明秋，感觉此人吹牛的本事可能才是真实的。 对于君王的意愿，以及自己皇族的身份，蓉公主自己的想法显得就不太重要了，僵持不下之时，文王提及她的师傅白岭上人也已经答应，这让她惊讶不已。 她于是去找了自己的师傅，而白岭上人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对，犹疑之间提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这个方案也很简单，试图让莫明秋闯一次白岭谷，白岭谷属于青云殿的禁忌之所，借助地形以及精心的布置安排，让这片通往青云殿的必经之路变成了禁区，千百年来皆无外人能够通过。 他能通过吗？如果过不去，蓉公主找到一个重得自由的机会？如果他走不出来呢？只能证明一点，他是个骗子。白岭上人给出的几个答案，结局都是合理的，因为迷失掉一个骗子，就等同于无需再顾及他了！文王为此拍了板，贞王爷也点头，事情如此变得理所当然。 莫明秋四人到东亭台的行程比张重他们晚了两天，四处打听之后发现，和早前自己的判断有误，大队人马并没有刻意等他们，甚至没在东亭台这里多住上一日，人就走了！更加奇怪的是居然还改变了原计划行进方向。 这是个什么意思？是张重的决定吗？又或者他们有了别的想法，好在人数众多，也就容易打听，牌门岭被莫明秋给判定出来，随即在地图上找到了柳咕噜山。 “这个蓉公主该不是要回师门吧？这白岭上人如今回山了？”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他一直都想探探白岭上人的底，但都没有得到机会。 “不然我们去前面等他们，小八千应在大慈口，我们去那里吃喝玩乐几天再说？”金羽建议道。 “不是小八千，是鲁小禾，他的师侄女，不过年岁比他小不了几岁。”陈林帮忙解释。 “是个女孩么？金兄也是，怎么就给你把名字改成这样了？”莫明秋回过神来，哈哈笑了起来。 “她本就是个男人婆了！”金羽嘴硬。 “那也不能瞎叫。”辛红绳有些严肃，金羽一时没好意思再顶回去。 “想想长春城的花姑娘，金兄好像可没敢给她取外号了！”莫明秋继续笑道。 “就是，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的如此服帖了。”陈林笑着补刀。 “那位李姑娘呢？一路上，你不也是毕恭毕敬的招呼着。”金羽开始互相揭短。 “陈大哥同李姑娘可是认真的，该不是金大哥也有这方面的打算？”莫明秋想趟趟两人的心思。 金羽，陈林一脸尴尬，不约而同望向辛红绳，却没敢说话，一下子气氛变得尴尬万分。 “看我干什么？他可是有了你们的秦族公主了！”辛红绳生起气来，一脸的委屈。 “这样，我们还是去追追看，这柳咕噜毕竟是名山，来一趟也不容易，对不对？”莫明秋拉回到正题上。 “你说实话，是想看公主还是想看咕噜山啊？”辛红绳板着脸问道。 “先看山，顺便再看看公主，如果运气好的话再看看上人。”莫明秋打着哈哈，让金羽感觉出他的脸皮一定比自己的要厚。 有了目标，一切就变得简单，四人一路跑跑停停，享受着无边的春景。大概是第五天的夜里就赶到了牌门岭。不过牌门镇上已经没人，他们已经进岭了！ 天色太黑，而且四人皆不认识路，于是只好选择先住一宿，好第二天一早再追上去。 而第二天一早，莫明秋还没有起身，就被客栈外的嘈杂声给吵醒了，他翻身起来，房间外已有了对话声，随即他听到张重在喊自己，于是他穿上衣服跑出门外来。 张重被陈林和金羽拦着，张重身边站着张俊和三五个青玉关兵卫，众人见他出来，不约而同的给他行礼。 莫明秋赶紧示意大家不要客气，金羽和陈林随即分开让行，张重直接给莫明秋来了一个大拥抱，此时辛红绳也从房中出来看情况。 第655章 遭遇 “三哥，你可总算来了！”张重不忌讳人多，彰显天真和热情。 “你先站好了！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莫明秋将张重推开，如此让张重觉得十分委屈。 “你在等我们么？害我们好一个追。”莫明秋粗声说道。 “都是那个蓉公主搞的事，她故意拉我们来的这里。”张重指手画脚的发泄着情绪。 “什么意思？公主人呢？”莫明秋左右前后的看了一圈。 “她自己一个人跑回山上去了！害我们风餐露宿的找了一整天！”张重继续苦着脸回道。 “陛下不是有旨么？她一个人上山上去算怎么回事？说了什么时候下来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说了，给你三天的时间，去请她下来。”张重回身从张俊手上接过一封信，转手递给了莫明秋。 “给谁？怎么个意思？你们两个办这趟差，跟我何干？”莫明秋有些傻了！ “说是她师傅摆了一个什么阵，想让咱们去闯。”张重怒气冲冲的回道。 “先把人散了！让大家各自休息，我们进屋再细说！”莫明秋感觉出来问题的复杂性，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于是对张俊吩咐道。 张俊领命，回身去安排，莫明秋转身带着众人回了自己的屋子，由于屋子太小，一下涌进七八号人，这让床铺上也不得不变成座位。 “顺着说，说清楚，张兄弟你也这边来坐，他说不全的，你来补充补充。”莫明秋见张俊最后才进屋，热情招手拉他过来。 张俊过来坐好后，张重开始讲自己的遭遇，从出发一直讲到最后。 原来众人进到山地后，夜间不得不宿营到了郊外，由于事先准备好了帐篷，如此倒也讲究。 晚间容公主过来找张重说话，不想却点了张重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并随手拿走了张重的印信以及文书，转而出了营帐，众人不查，直到张重的穴位恢复正常，再去找蓉公主，蓉公主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终张俊在公主营帐中发现了一封公主的留书，如此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 “三哥啊！是不是你啥地方得罪公主了？”张重看着莫明秋的反应问道。 “她急着忙着赶到这来，就是想调我来这里？”莫明秋自己也觉得很意外。 “不然呢？你不知道，她点我穴道时，有多狠？”张重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红印一块。 “我们能不管她么？直接赶去龙安城再说，少个公主去，又有何妨？”莫明秋也有些抱怨，讨要龙安城本就是帮着文王的忙，一个公主做出这事来，确实有些无聊了！ “应该可以吧！她自己不愿去的，还害咱们，他爹自会管她才是。”辛红绳最先表态。 张重和张俊互相望了一眼，不敢说话，都望向莫明秋，想他来决断。 “那印信是不是很重要啊？她抢了那东西去，是否意味着你们去龙安城会被刁难？”莫明秋猜测出原因来。 “说是挺重要的，但这武军应该不至于那么认真吧？再说了我们如果真的直接去了，我赌她不敢不跟上来还给我们。”有莫明秋撑腰，张重似乎也来了气势。 “公主进山，你们追了没有？”莫明秋再次核实。 “我们四处找了一夜，而且第二天一早还打算上山，到了白岭谷时，那地界迷幻得很，四处全都是岩石，风险得紧，我们怎么走都走不进去那山谷，最后只好退了出来。”张俊插嘴解释，显然这一切调派都是他亲力亲为。 莫明秋此时才想起手上的信函，于是将它打开。 信函上十分简短，蓉公主想让自己走出白岭谷，只要上得山去，进了青云殿，就愿意奉还印信公函，另外自己也愿意听从安排。 这算个什么意思？拿自己爹的城来要挟老子么？这柳咕噜山显然是会被她做上手脚，自己闯还是不闯？她同我赌的仅仅是这印信和听话不听话么？是她的主意么？白岭谷，白岭谷，如果白岭上人也在，是否代表她身后有白岭上人撑腰？我想试探他一下，是否他也想试探我的本事？ 莫明秋最终判定出正确的结果来，白岭上人才是主角，即便他不参与，至少也代表默许。 “那白岭谷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去看看再说。”莫明秋的好奇心起来。 “都是石头，树木和草什么的都很少。“张重说的十分委屈，从他的话里，听出他早前想过放火烧山。 “没路么？如果光秃秃的话，地上没能留下公主上山的痕迹来？“莫明秋看向张俊。 ”没路，也找不到什么痕迹，那里很是险要，时不时有悬石滚落，还有几处泥沼，我们一匹马就陷了进去，没能拖拽上来。“张俊说着，张重在一旁点头。 “附近也没有人家可问？”莫明秋问完，感觉自己肯定是问了句废话。 “是的，不仅那附近，再走出十来里地，还是一样，我们回来的路上，见人就问，没有一个知道这白岭谷怎么走的！而且他们都说去不得。”张重补全所有人的认知。 “那我们去看看吧？”莫明秋领头往外走，出门后发现门外站了更多的人。 “你留在这，兵卫都留下，张大哥带我们去就行了！另外这里必须正常布防。”莫明秋对张重吩咐道。 “我留在这？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公主是我弄丢的，我有这个责任。”张重赶紧解释。 “如果我要进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这体格恐怕吃不消的，如果我进去了，定把公主找回来送给你就是。”莫明秋想让张重安心，心里又想起公主可能是文王准备给张重的媳妇，于是安慰说道。 “张公子啊！你真要进去，准也是我们的累赘，还是安心在这等待消息吧！”金羽好心安慰道。 “我……”张重一下语塞，来回左右的想找自己的帮手，结果所有人都没有做声。 “你是这队伍的主心骨，你安全，他们才能安心，对吧？上柳咕噜山肯定不能这一大帮人一起去的，此地属于城镇，也就更为舒适和安全，公主留信也是说了的，让我去，或许是有别的话要跟我说了！”莫明秋说到这里，心里暗想，她是否是想让自己帮忙说和与张重的亲事了？嘴角不由露出笑容来。 于是张重处于犹豫之中，莫明秋似乎说得都对，但似乎代表自己最没用。最后莫明秋带领金羽，陈林以及自己的风水师和张俊上了路。 第656章 白岭谷口 在张俊的指引下，急行大约一个多时辰后，众人来到了前一晚安营扎寨的地方，从选址上来看，确是理想所在，莫明秋选了一处高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三面都有山峦，绵绵不断。 “那里应该就是白岭谷。”张俊用手指着自己的正前方。 莫明秋转而看去，所谓的山谷感觉上像是低矮之地，和别处的土地不同，这个低矮之地似乎看不见什么树木，主要的色调是灰色与白色。 “你能确定是从这里进山？”莫明秋疑惑问道。 “公主殿下刚到的时候说起过，只要过了这道山谷就能寻得上山之路。”张俊解释。 “看来她是早就想好了的，看不出来，她文文弱弱的样子，却如此精于算计。”莫明秋点头，并催马前行，引领着众人向谷口赶去。 一路之上逐渐有了荒凉的感觉，而地上杂乱无比的马蹄印，显然是早前张俊带队进来的效果。 众人继续前行，到了谷内口的一片平地之上，从这个角度再看白岭谷，人的感觉也出现明显变化。 四周皆属高处，唯一可辨别的就是高处的树木，众人来回转动的方向，感觉似乎都是一样，迷失感觉随即生了出来，再又回身，只认出大致的出口来。 众人小心往里又走了一阵，随即出现乱石堆，马匹已经不能再骑，几人留下张俊，步行再向里行了一段，前方巨大石堆越来越多，感觉险要异常，再回身时已经看不见张俊的人了！ “这石堆倒是不像人为形成的，大家小心安全，免得出现意外。”莫明秋提醒众人。 “方位有点问题，我们得先退出去再说。”辛红绳突然报警。 “什么意思？”莫明秋去看辛红绳，发现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罗盘。 “进谷后开始还好，不过到了那里，方位就乱了！”辛红绳指着身后的一堆石头。 “要不我先去前面看看情况？如果可以通行，我再叫你们进来。“金羽建议说道。 “这天色恐怕不允许了！如果我们一个时辰还出不去，恐怕今晚就得住在这里了！”辛红绳抬头看了看天，估算了一下时辰。 “那就赶紧出去吧！明日一早我们再试一下！”莫明秋也感觉出来恐惧。 “明日再进来的话，此路又得重走。”陈林觉得有些可惜。 “没办法，安全第一，你们看这四周，万一从上面滚下几块石头来……”莫明秋的提示，让几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辛红绳带头往回退，四人于是摸索着跟行，等再次看到张俊的时候，方位发生了变化，众人皆可以肯定一点，他们并不是原路回来的。 “怎么样？这路是通的么？”张俊迎了上来，探问虚实。 “走了一半，天色要晚了，我们先撤出来。”莫明秋转身去看白岭谷的入口，此时光景似乎变得同早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几人围在一起商议，各自说了自己的感受和打算。 “此谷石崖太多太大，如此就让人看不清前面的方向，而且这山谷太宽，还有太多的支岔，很容易就能迷路。所以我们进去得备好一些标识物。”金羽首先说出自己的看法。 “差不多吧！确实难行了一点，不过这可以说明一点，这个所谓的迷魂阵是天然形成的，没有太多讲究。”莫明秋依然积极乐观。 “莫公子，你有把握了？”金羽有些兴奋的问道。 “首先我们得确定方位，明日应该有太阳，所以问题不大，即便前方有巨石阻隔我们只需攀爬过去就好，但攀爬的次数不能太多，注意一些安全也就好了！”莫明秋看上去心态很好。 “就这么？可有些巨石悬在上空，我们如果折腾，滚落下来怎么办？”莫明秋的解释让辛红绳有些失望。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毕竟那蓉公主都是黑漆漆的夜里上的山，我们白天走，肯定就不会有多大问题了！”莫明秋摊手显得依然淡定。 “那好！我们明日就试试看。”陈林拍了一下手掌，给众人打气。 “金兄和陈大哥，你们就别去了！还有张大哥，你们今夜也赶回去各自安排一下……”莫明秋话没说完，金羽和陈林立马就跳了起来。 “不是……这白岭谷只是小事，应是那蓉公主给咱们开的一个玩笑而已，无非是想看看我的笑话，我们如果太认真了，反倒真会让她看了笑话去。“莫明秋此话一出，金羽和陈林都安静下来。 “这公主不是难为我们一次么？我们也难为她一次，如此也才叫比较公平了！”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那我们如何难为她了！”金羽来了兴致。 “你同陈大哥连夜一起赶去前面安排，用秦族的兵马，把张大哥他们给劫了，然后把那个御使张重给扣押下来，当做人质，要挟一下这个公主，看看她会有如何反应？”莫明秋笑着解释，瞬间让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不是吧？是要劫我么？”张俊惊恐万状。 “不是劫你们，是劫那个张重，我们得让他长长见识才行，金大哥，陈大哥，你俩劫他的时候，最好蒙上面纱，张大哥，你们去营救这御使大人的话，也只需走走形式就好。”莫明秋不顾他人的感受，继续补充完善自己的方案。 “莫老弟，你等一下，你真是让我们劫这文国御使，你的把兄弟？”金羽核实问道。 “劫啊！然后再收点赎金啥的，算是给你那八千师侄女的一点见面礼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不是……“金羽望向张俊，张俊紧张起来，感觉如临大敌一般。 “抓个张重有什么难的？抓住后关起来，再饿他两顿，然后你俩再露面去把他救出来就可以了！”莫明秋鼓励众人道。 “假的？”金羽问道。 “假的是假的，但做得要跟真的一样，抽几鞭子，踢几脚都行！”莫明秋比手画脚的示范着。 “那我们呢？不能光看着吧？” 金羽看见一个比自己还委屈的张俊。 “你们也假装反击啊！不过御使被抓，你们为保他性命，不得不各自收手。”莫明秋说出一个可以安全结束任务的合理性方案。 “这是为何啊？”张俊依然觉得委屈。 “他做错了事，就该罚，以全队人马去犯险，乃兵家大忌，如此险恶的白岭谷，你们居然所有人随意就闯进去了，如果出现埋伏，如何是好？那个张重恐怕早就死硬了吧？”莫明秋语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如此让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话了！ “此事当是末将的责任，请莫公子责罚。”张俊觉悟，起身抱拳行礼。 “当是他要求的，他是这里的最高首脑才对，你定是劝过他了！”莫明秋摆手拦阻。 第657章 前一夜 张俊有些惊讶，莫明秋似乎可以看透人心一般，早前自己确实劝阻过张重不可冒进，但却被张御使给否决了！ “我们劫他，一则是给这家伙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别再嘚瑟，二则也是在给这公主一点提示，证明这一方之地，并不是她一人就能说了算的。” 莫明秋把话说得很是含蓄，陈林和金羽一下子就领悟过来，莫明秋早前带他俩来此，目的就是在让秦族在文国面前长脸的，于是两人显得跃跃欲试起来。 “你们把那张御使抓住后，只需保他性命安全就可，提前也别跟秦族人说得那么清楚，免得让这家伙识破，你们没事的时候，就找两个人去吓唬吓唬他一下，如此就可以了！”莫明秋属于想一出是一出。 “可是这眼前的白岭谷，怎么办？”陈林露出不放心的表情来。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上了咕噜山，带下这公主来，就去追你们，你们尽量按原来路线走就是了！”莫明秋继续吩咐。 “可御使那边我又如何说得清楚了？”张俊的心依然忐忑。 “就说我已然过了白岭谷，在跟白岭上人下棋呢！需得几日才会下山，让他先行，不得有误！”莫明秋吩咐，感觉气势重回青玉关一般，张俊左右为难之下，最后选择听从莫明秋安排，他抱拳接下令来。 “莫老弟，你真有把握进得了这咕噜山？”陈林依然还是觉得不太安心。 “应该问题不大，我们从这里算起距离来，再难也不过四五个时辰罢了！”莫明秋起身望向夜幕下的远山。 “你有把握翻越那些巨石吗？”辛红绳指着远处表示自己的意见。 “那些都是的死物，不足为惧，我们只需找对方向就可以了！“莫明秋的淡定，让辛红绳说不出话来。 “要不我们明日再试一趟？有了结果我俩退回来再走？”陈林犹豫说道。 “这恐怕不行，从方位上来说，柳咕噜山属于东边，这太阳可以作为我们去时的参照物，如果你们要往回走，恐怕就加大了难度了，万一有错，很可能会耽误时间。”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从说服力来说，莫明秋说服了所有的人，金羽和陈林似乎也有了一个更有意义的任务。几人虽然犹豫，但最终还是被莫明秋送上了马。 “张重那小子，废话或许会多一些，如果你们不爱听，就用布条把他嘴给堵上。”莫明秋继续玩笑着。 “到时候你这四弟怪罪我们，莫老弟，你可要帮我们说说话了！”陈林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放心吧！这等于是在给他上课，你们算他的老师了！真让他知道了，必是会感谢二位的。”莫明秋笑着安抚着。 最终张俊先行赶回牌门镇去跟张大人汇报情况！陈林和金羽换道赶往大慈口，此时牌门岭山间林道里只留下莫明秋和辛红绳。 莫，辛二人各自从马匹上取下包裹，莫明秋点燃篝火后，并将自己马鞍上的一块兽皮扯下，为辛红绳做了一张简易的床。 辛红绳没有拒绝，尝试着床的舒服度，她心里有些紧张，更是一份惊喜，这种特殊感觉的夜晚，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么？ “你的罗盘出问题了？”莫明秋给辛红绳递了一块干粮。 “当时是坏了，出来后又好了！”辛红绳解释。 “看来这谷里还有磁场干扰。”莫明秋点头。 “应该是的，那些石头应该都是铁矿石，所以我们进去后，罗盘的指针也就一直在变。”辛红绳对莫明秋提出的新名词并不排斥。” “说说你的方案吧？”莫明秋望向辛红绳，等待结果。 “不是听你的吗？你刚才对金大哥他们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的？”辛红绳也想听莫明秋的主意。 “我的方法笨了一点，或许用你的更好！”莫明秋盯着辛红绳的眼睛。 “我？”辛红绳感觉受宠若惊一般。 “是啊！进去的时候，罗盘就应该坏了，但还是走了那么长的距离，然后你才提醒大家撤回来的，应该是看懂了什么。你别小气，说来我听听了？”莫明秋笑着分析道。 “你……”辛红绳瞪眼看了莫明秋半晌，她没想到莫明秋在那种情况之下，对自己还观察得如此细致。 “你如果当风水师，一定比我要强。”辛红绳最终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这么谦虚干什么？你在我眼里可是大法师了！”莫明秋拍起马屁来。 “我觉得吧！我们路肯定走错了！”辛红绳觉得莫明秋的夸赞很受用。 “嗯！这蓉公主是个女流，又是夜晚出行，即便她认得路，肯定也不会是我们刚才走的那一条。”莫明秋点头帮着分析。 “还有呢？”辛红绳觉得自己要说的话给莫明秋提前说了。 “我估摸着在那谷口外会有个门，她定是走的那个门。”莫明秋没有察觉，继续说道。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莫明秋疑惑的看着辛红绳。 “还有……你一定知道！”辛红绳想说又没说。 “知道什么？”莫明秋疑惑。 “那门在哪里？”辛红绳瞪眼问道。 “不知道，明日我们顺着找找看看了！”莫明秋仰倒下去，面向天际。 “我猜它就在我们最早进谷的那堆乱石之中，也只有那里才更容易落脚。”辛红绳显然没有放松下来，模样看起来十分期待莫明秋的回复。 “也许吧！我们明日顺便看看就好。”莫明秋显得不以为然。 “什么意思？我们明天会怎么走？不用她的道吗？”看着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表情，辛红绳开始怀疑他另有想法。 “她的路可能不能走吧？我怕会有机关，如果闷在地道狭窄处，恐怕也不容易躲闪避让了！不过这要看具体情况，我们只做参考。”莫明秋一边回答一边思考着。 “真不走暗道么？那我们走哪里？”辛红绳失去了方向。 “实在不行，我们从天上走，用索轮滑索辅助，应该容易，也会安全多了！”莫明秋仿佛才拿定主意，人一下子又坐了起来，如此把辛红绳吓了一跳。 “什么索轮滑索？”辛红绳好奇加期待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明天我们去试试，你就知道了！”莫明秋想比划，但显然觉得不容易。 “你是故意的么？卖关子？”辛红绳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 “这里光秃秃的，我也没法跟你演示啊！明日一早吧！睡一觉就知道了！”莫明秋解释并安慰。 辛红绳开始期待明日，但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心于是纠结起来。 第658章 石林初探 夜空中星星眨着眼睛，两人都躺倒下来，辛红绳起先是把注意力放在莫明秋身上的，但随后就被莫明秋的话引向了天空。 “你那幽灵山，是不是白天很长啊？”莫明秋问道：“夜晚应该没有这么多星星？” “嗯！就是这样的！不过晚上比这里亮很多，我师傅说，是四周都是雪造成的。”辛红绳看向天空，找寻同年的记忆。 “你师傅跟你说她去哪里？打算做什么了吗？”莫明秋沉思了一会又问道。 “说是去找人，但没说去什么地方。”辛红绳有些失落的回道。 “我让陆先生帮我们查了查，他好像还没有结果。不过以你师傅的本事，应该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的，会不会去了别的国家了？”莫明秋猜测问道。 “最先说是会来文国，跟我义父也是这么说的。”辛红绳声音露出苦涩感来。 “也没什么的，我们可以让秦族也帮忙找，然后我们去金国看看，最后还可以回一趟你的幽灵山，或许你师傅回去找你了也不一定了！”莫明秋安慰说道。 “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幽灵山？”辛红绳人一下高兴了起来，人随即也坐起身来。 “当然可以啊！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学成现在这般本事的！”莫明秋嘻嘻笑了起来。 “可你那秦族公主怎么办？”辛红绳帮莫明秋为难起来。 “带她一起去啊！她人挺好的。”莫明秋有了自己的方向。 辛红绳一下结住了，随即说不出话来。 “她总担心我回不了家，也说要帮我找回家的路。”莫明秋没有察觉，很有感触的继续说着。 “你要带她回去么？”辛红绳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道，或许不容易吧？至少比你回幽灵山要远多了，也要难多了！”莫明秋感慨着摇头。 “有多远啊？”辛红绳的思想出现浪漫感。 “就像我们到那些星星的距离吧！”莫明秋的比喻补充了这份感觉。 辛红绳没有在乎莫明秋话的夸张性，对她而言莫明秋就似星宿下凡，这一夜辛红绳是在星辰摇曳中度过的，身边莫明秋陪着，隐约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她猜测那人是秦族公主，不过幸福感没有逝去太多，梦里她露出微笑。 …… 第二天一早醒来，莫明秋却不在身边，她四下找寻，远处莫明秋缓步走来，手里拿了三四根木棍。 “你弄这些木棍做什么？”辛红绳起身迎了上去，接过木棍来比划着。 几根木棍的高度跟辛红绳一般高，从上面新鲜的砍痕来看，是莫明秋刚砍断的，而且已经削干净了旁侧的枝丫。 “测方位，待会进去后，我演示给你看。”莫明秋解释道。 辛红绳没问木棍如何测方位，但心中好奇感升了起来。 “我烤了几个坚果，还有几块热馍，我们吃了就走。”莫明秋继续安排，转身打算去马匹处取水，辛红绳抢着先跑了过去。 吃过一些东西后，两人似乎都有了精神，莫明秋起身拍了拍衣服，再次来到马匹处，取下自己早前爬大前营用的那个包裹，搭在肩上，并顺手摘下辛红绳马上的一些水和食物，随即将马放开。 ”我们回来，不再用它们了么？“辛红绳见莫明秋让马散开走远，于是问道。 ”应该不再用了吧！这蓉公主知道怎么走最快，后面的路就让她来带路。“莫明秋望向白岭谷，此时白岭谷已经泛起灰白色的光。 两人于是顺路开始搜索，并在第一堆山石处停了下来，重点查找，果然一块高点的岩石看起来有些怪异，两人跳上去后仔细查看，发现蹊跷，莫明秋用手推了一下，露出一处洞口，他探头向里看去，里面居然是对穿的，一眼看到了尽头。 莫明秋用手中木棍敲打了一下两壁的岩石，随即带头走了进去，辛红绳也跟在了后面。 很快，两人从另外一处透亮的地方出来，前面出现一条狭窄的通道，从通道出来后，前面再次出现一片石林。 “这里，我们昨天没来过。”辛红绳很肯定的说道。 “这里应该不会再有暗门了！”莫明秋也点头。 确实如此石林本身就是最好的迷宫，从弯曲延伸向四面八方的可能性入口来说，如果出口仅是一个，那样选择就太难了。 莫明秋望向高处，发现上方的景致也不太乐观，虽然可以借用工具攀爬，但感觉一旦上方石块松动，危险性也就太大了。 他将手中的木棍递了一根给辛红绳，随即从自己背包中取了一把剪刀出来。 “我这头发短了点，辛大师借用你的几根如何？”莫明秋望着辛红绳笑嘻嘻的说道。 “干嘛？”辛红绳嘴里虽问，但还是把头倾向给莫明秋。 莫明秋选择了一小缕，咔嚓剪了下来，再用小刀刀口在木棍上高中低处分别砍出一缺来，并将头发一根一根的卡了上去。 辛红绳看着莫明秋这番怪异的举动，猜测着他的方法，但依然没有结果，直到莫明秋将自己手中的木棍在空中挥了挥，辛红绳顿时恍然大悟。 “测风向么？把刀给我。”辛红绳有些兴奋的抢过刀去。 “小心点啊！卡的方位要对才行！”莫明秋提示着。 石林如果是通的，那将代表有空气对流，为了能感觉出风源的可靠性和稳定性，莫明秋将木棍上选了高中低三处测风点，如果能够达到平衡，那就代表风速是稳定和通畅的，并非是缝隙的回流风。 当一根木棍的三处发丝被风吹浮起来的方向达到一致，基本就能证明石林巷道的通畅性了！ 辛红绳带头去几处进口试了试，发现了两处有明显效果，莫明秋也发现了一处，最后他俩又比了比，选择淘汰掉了一处。 “用你那乌龟壳选一个吧？”莫明秋笑着说道。 “它们是窦兵。”辛红绳纠正。 “嗯！撒豆成兵嘛！我知道！”莫明秋鼓励着。 辛红绳占卜的结果是左边那条路，于是莫明秋再次打头，望石林深处走去。 石林不长，但莫明秋走得很慢，从石林上方印照下来的光，深浅各异，让石林中感觉出别具一格的美来，辛红绳的欣喜感也是别具一格，四处抚摸着。 “这蓉公主看来对这地界挺熟悉的，晚上走也能摸索过去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肯定是用了照明工具的，你看那里。”莫明秋指向前方一处方石。 辛红绳于是凑近查看，只见方石上就有一处印痕，显然曾有东西放在过上面。 “是油灯么？”辛红绳猜测。 “不一定，这印迹更像是个盒子，也许是她的首饰盒吧？你看那里，她应该用的火把。”莫明秋指着一处被烟熏过的石壁。 辛红绳飞快的跑过去，用手抹了一下，点头说道：“应该是的，痕迹是新的。” 第659章 出阵 两人更加确定路是对的，于是继续向前摸索。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就看到了另外一个出口。 两人急步向前，出了石林，前面出现一汪池水，面积虽然不大，但由于头顶阳光充足，池水闪烁着灵性的光泽。 “别碰那水啊！”莫明秋提醒辛红绳。 “嗯！这四周没生出草木来，单是这一汪池水，确实怪异了一点。”辛红绳点头。 两人于是顺边继续前行，绕过池水后，前面再次出现巨石阵。 “这地方是怎么形成的？哪里会来这么多巨大石块？”莫明秋甚是惊讶。 “或许就是从四周的山上滚落下来的吧？”辛红绳猜测道。 “不太像，第一，滚不了这么远吧？第二，堆积得不应该这么集中，第三，从石头的大小尺寸来说旁边的碎石没有多少。”莫明秋望着眼前出现的另外一番景象的石阵，有些感慨道。 “定是有人清理过了！该不是那个白岭上人吧？”辛红绳猜测着。 莫明秋于是想起自己早前闯过的一线天来，如果那里也是这么光秃秃的只剩石头的话，这火攻恐怕就真的用不上了！ 一番检查之后，巨石阵中没能再检查出有门，虽然辛红绳依然觉得石门肯定存在。 “这样，我们往上走走试试了！”莫明秋抬头向石阵顶上望去。 “这上面光秃秃的，恐怕不好爬吧？”辛红绳抬头看时，感觉头晕。 “用索滑，这样你先把它绑在腰上，我先上去后，再拖拽你一起上去。”莫明秋将自己背包取下，拿出一盘细索，一头直接系在了辛红绳的腰上。 莫明秋的手触及到辛红绳的腰部，辛红绳有些紧张，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莫明秋系好后，直接拽了拽，感觉一下结实程度，绳索虽然不粗但结实异常，他将绳索的另一头做了一个回扣，绑到了自己手腕之上，他拖拽着辛红绳寻找起攀爬点。 辛红绳甚是听话的跟着，两人来到一处底部十分平整的巨石旁，莫明秋站定，并从挎包中摸出鞋套和掌套，分别穿戴上身，辛红绳想问，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莫明秋回身看了一眼辛红绳，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在得到辛红绳点头回复后，他一跃而起，人瞬间跳起三四米高，整个人就贴在了巨石之上，稍做调整，他再次上跃，人又向上去了四五米，落在了一处可以落脚的平台之上，此时绳索已然快到头。 辛红绳被莫明秋的这番操作震惊了，一时间都没能回过神来，直到莫明秋拉拽绳索提醒她做好准备。 辛红绳纵身一跃，绳索随即被莫明秋收短了一部分，她人往下落时，只觉腰中一紧，她人再次飞起，向莫明秋飘了过来，辛红绳感觉就像自己漂浮起来一般。 最终莫明秋将辛红绳搂在了怀里，她一阵酥软感觉，幸福感与柔软度同时袭来。 莫明秋也感觉自己将辛红绳抱了很久，他想低头去看，但又似乎觉得可耻，一念之间，辛红绳将头靠上了他的胸膛。 时间有了滴答声，辛红绳也听到了莫明秋的心跳，两人沉浸了一段时间后，莫明秋努力将自己同辛红绳分开。 “我再向上去看看？”莫明秋确认辛红绳点头，然后抬头望去。 有了第一次经验后，两人的配合越来越合拍，莫明秋最后一跳，直接就将辛红绳带了上去，两人同时落上巨石的顶部，于是轻松看到了青云殿的殿门。 在石阵的高处再看四周景致又是别一样的天地，不仅青云殿尽收眼底，两人脱跳出压抑的感，心旷神怡的感觉欣赏这如同仙境一般的谷川。 “应该是走对了，下去后再翻过那边那堆石阵，就应该到了头。”莫明秋指点着江山。 “嗯！这石阵确是被咱们给破了！也不知你那公主是高兴还是难过了？”辛红绳调侃道。 “公主太多了！不知大师说的是哪一位了？”莫明秋装糊涂。 “你本事这般了得，当是所有公主都会喜欢。”辛红绳也不计较。 “青云殿里的这个公主可是文王给我那四弟准备的媳妇了！”莫明秋安慰辛红绳。 “怎么呢？文王同你说的吗？”辛红绳回头认真问道。 “那倒没有，文王派他俩同行，当是觉得这龙安城与他俩相干，你不知道，这龙安城陛下已经许给了这个蓉公主了！”莫明秋显摆着说道。 “是么？你想要么？未必它就能比得了长春城吧？另外，他为何要跟你说？你四弟他知道么？”辛红绳一串问题。 辛红绳的无意之言，让莫明秋听得一愣，他突然感觉到了压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我问错了么？”辛红绳察觉莫明秋的神态变化。 “你是说，文王告诉我这些是有企图的么？”莫明秋没能完全清醒过来，他喃喃自语道。 “或许吧！我不过随便说说了！”辛红绳也担心起来。 “他定是想留我，而她是在考我么？”莫明秋自语性分析着。 “那怎么办？”辛红绳听出意味来。 “没事，待会我们进这青云殿，我们就说这石头阵是你破的就好了！”莫明秋从迷茫中爬出，有了主意。 “我？” “就是你了，你找到的门，用风向测出路径来，然后就出了这巨石阵。”莫明秋坚定了辛红绳的信念。 辛红绳最终点头，两人于是开始向下滑去，和向上攀爬不同，由于莫明秋有了滑索的工具，让操作变得十分简单，莫明秋索性将辛红绳拦腰搂住，两次腾挪后，轻松滑到了另一侧的谷底。 随后他俩又开始翻越最后两座巨石堆，由于已经看清楚了青云殿的方位，再要走错，几乎就是不可能了！最终两人成功穿越了石阵，莫明秋看着日头的偏位，判断出时辰到了正午。 两人朝柳咕噜山攀爬了一定的高度后，再次回身看向身后的巨石堆，似乎有些雾霾浮尘的感觉。 “这谷不像是洪水冲刷出来的，如果要是人力为之的话，恐怕又太不可能了！”莫明秋摇头感叹。 “可确实有卦象，似有五行八卦的感觉，你看那两处石堆，占的就是乾，坤之位，还有那里，属守塔护尊，是正方之心了！”辛红绳也感慨着。 “待会，你就跟他们说这个，他们就能信咱们了。”莫明秋点头，他觉得辛红绳这番话有通神的效应。 “他们？” “嗯！自然还有白岭上人了！”莫明秋对辛红绳挤了挤眼睛。 第660章 故布迷惑 莫明秋和辛红绳的上山，让青云殿乱了阵脚，两人刚行至殿庙的范围，就听到了敲钟之声，随即还响起了号角。 继续上行，迎面就赶来几位青衣老者，从年岁和衣着上看，莫明秋猜测出他们的地位不一般。 “几位师傅，请问蓉公主可在观中？”莫明秋抢先迎上去并问道。 “不是……我们不是……请问你可是莫明秋莫公子了？”一位白发居首者问道。 “正是在下，我与这位辛大师一同前来接公主殿下赶往龙安城了！”莫明秋主动介绍起辛红绳来。 “辛大师？”那人被莫明秋介绍搞得一愣，随即转脸去看辛红绳，辛红绳表情淡定的跟几人简单的行了个礼，众人一阵慌乱，皆数也都赶紧还礼。 “请问几位师傅，这蓉公主可是在观中？”莫明秋再次核实。 “在的，在的，正是我家上人差我等来迎接你……你们了！”白发老者很紧张的回话道。 “国师也在山上么？”莫明秋假装惊奇的问道。 “正是，正是，两位请随我来。”那老者十分拘谨的转身引路，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跟了上去。 又向上爬了一阵山，道旁的树木似乎茂盛了起来，一处平缓处过后，青云殿门殿的台阶近在眼前，众人顺台阶而上，莫明秋抬头看时，殿台的最高处此时正站着一排人。 “几位师傅请先行，容我们休息一下，如何？”莫明秋突然叫停队伍。 “休息？”白发老者一愣，人也回转身来查看，莫明秋的额头此时出现汗滴，他转而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也赶紧用衣袖去抹自己的额头和脸。 “太高了！我真有些受不了了！这是有海拔的吧？”莫明秋用手当扇，使劲吸了几口气，显得有些高原反应一般。 莫明秋突然间的停顿，应是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青云殿前门台间的一干人皆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都探头向台阶下张望。 “辛大师，要不你们几位大师先上去，我喘匀了气，再自行上来？”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眨眼睛。 辛红绳想问，但随即忍住，得莫明秋暗示后，她也就不再犹豫，大步向上继续走去。那白发老者一愣之下，也只好选择跟随。 辛红绳似乎有些心虚，但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莫明秋突然间示弱，很明显是想隐藏自己的能力，而称呼自己也是大师，自然也就是让自己逞强了，想到这里，辛红绳露出高傲自大的气场来。 白岭上人在梯阶弯过一道弯后，他同蓉公主以及两名青衣侍者守在台阶尽头顶端，不想却看到一位异装美女走在了头里，再往后看却看不见莫明秋的身影，不由得一下愣立在了当场。 “白大师，您一向可好啊！”辛红绳学着莫明秋的样子跟白岭上人打招呼。 白岭是认识辛红绳的，对于她的医术也很是佩服，但一直猜想她属于莫明秋的附庸，不过两人的交流有限，更是拘谨，但辛红绳算是屠展的救命恩人，这又属事实。 “辛……大师，你也好啊！”白岭委屈巴沙的敷衍着，豁然觉得自己跟她一个级别。 “那莫公子呢？人在哪里？”白岭移动的眼珠，问所有上了台阶的人。 “他中途爬不动了，在拐角处休息呢！让我来先拜见大国师了！”辛红绳抢着作答。 “爬不动了？”白岭再次向台阶下望去，依然不见莫明秋的身影。 此时辛红绳顺势往里多走了几步，白岭想听她解释，也于是跟着走了几步，带动众人离开早前站立的台阶处。 “怎么说呢？他这种公子哥啊，都一样，吃不得苦不说，还爱面子，应是还在倒腾自己的仪表呢！想是怕见国师时，失了风度。”辛红绳没有尴尬，反倒觉得自己有了调侃莫明秋的机会。 “你们是怎么上的这青云殿的？是他的本事么？”蓉公主从白岭上人的身后闪了出来，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位是蓉公主么？”辛红绳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 “我是。”蓉公主僵硬的点着头。 “我学过奇门遁甲，他没有，所以过阵的时候，他得听我的。”辛红绳抬头显得很是傲气的回道。 “听你的？你是说老夫这阵是你给破的？”白岭语气上有了怒感。 “这阵是国师您布置的么？不知大师您哪里找来的这些大石头？”辛红绳没有紧张，而是问出一个白岭上人也答不出来的问题来。 “这个……这个嘛……”白岭转头发现一个能化解自己尴尬的人露了头。 莫明秋终于上了青云殿，眼神里迷失感依然十分明显，他探头之时，目光散疑，似乎有些紧张。 “莫明秋？他就是那个莫公子？”白岭跟身边的蓉公主核实情况。 “他就是啊！国师不认识他么？”辛红绳再次抢答。 白岭不再多问，又带人迎了过去，由于人数众多，气场之大，把刚打算上台的莫明秋吓得倒退了几步，脚下一滑，赶紧用手去扶，样子狼狈不堪。 “莫公子，白岭国师来接你了！”辛红绳抢着摊手为他介绍。 “不会吧？国师不是在京都城么？怎么？也回白岭山来了？”莫明秋嘴里说着，手上还是赶紧对一干众人行礼。 书生，白面书生而已，怎么就会成得这呼风唤雨的人物了？白岭疑惑加重，但还是敷衍着还了一个礼，众人随后都等着他从台阶下爬上来。 莫明秋鼓着劲走完最后几步，从气势上看，还十分精神，但明显有装腔作势的痕迹。 上得台阶后他再次跟白岭上人行礼，白岭摊手相请，于是大家皆数向殿庙走去。 “莫先生，您不会真的觉得爬这几步台阶会累着吧？”蓉公主走近莫明秋身旁，这让辛红绳开始紧张。 “回公主殿下，爬台阶不累，折腾那些石头太辛苦了，对了！不知那些石头是从哪里来的？”莫明秋问了和辛红绳一样的问题。 “这个……恐怕就无人知晓了，从古到今它们应该就在那里吧？”蓉公主回头想去看那些石头，此时已然不在视线里了！ “莫先生真是听了辛大师的话，才过得这阵来？”白岭觉得自己被莫明秋忽视。 “我哪里懂什么阵法了？这事当是得听辛大师的。”莫明秋说着夸张的给辛红绳鞠了一个躬。 “辛……辛大师你能说说我这阵法的讲究么？”白岭上人转头看向稚气未脱的辛红绳。 第661章 初登青云顶 “这阵应该算是星云阵，东西为虚，南北为实，实中又分硬和软，左行为宜，但出路或许不只一条……”辛红绳开始神侃。 “真不只一条么？”白岭显然被辛红绳的淡定给唬住了。 “某个区域里，肯定不只一条路，我们为了尽快来此，所以也就没加甄别与核实了！”辛红绳转向莫明秋，想判定自己说的话是否合适，随即得到莫明秋赞许的点头。 “辛姑娘，您这本事是跟谁学来的啊？”蓉公主对辛红绳换了一个别样的称呼。 “公主可知灵鬼山？”莫明秋插嘴显摆着。 蓉公主望了一眼白岭上人，两人核实皆不知道。 “极北之地，有一处灵鬼山，那里有个灵鬼宫，辛大师就来至那里了！你们居然不知道么？”莫明秋瞪大眼睛问道。 “该不是幽灵宫吧？”白岭上人找回感觉。 “是幽灵宫么？”莫明秋回头对辛红绳核实道。 “是幽灵宫，可不是什么鬼山，你怎么就不长点记心了！”辛红绳真心抱怨。 “对！对！不过这幽灵啊鬼怪的也差不多了！”莫明秋的洒脱，把辛红绳气了个半死。 幽灵宫只是传说，这让白岭上人有些迷失方向，但辛红绳的地位和声望得到了明显提升。 青云殿的客堂中，辛红绳被让到了上座，而莫明秋坐在了她的身边。 “公主殿下，你可是把那张大人给急坏了，不如早些下山去，这龙安城的事可是耽误不得啊！”莫明秋坐下后转入正题。 “是么？我只是上山来玩玩而已，虽说走得确实仓促了一些，但绝对不会耽误这行程了，不如莫先生您也留下多玩几日如何？”容公主委婉商量道。 “这个恐怕不妥吧？一干兵士责任在身，首职当也是护卫公主您了，公主擅自上山，对他们而言可属失职之责，多数兵将恐怕此时茶饭不思，公主您可得替他们想想才是吧？”莫明秋继续劝慰。 “莫先生属我文国客卿，今日还能顺利通关上山，我这国师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了，山下那些差官们我自会安排劝慰，你们大可放心就是。”白岭上人捋着胡子劝说道。 “可我来之前跟他们可说了隔日就能请公主下山的了！”莫明秋顺手从怀中拿出公主的亲笔留书。 “莫先生真就能有这么大把握闯得过我这风云阵吗？”白岭感觉出来羞辱。 “此阵叫风云阵？不叫星云阵么？”莫明秋望向辛红绳核实问道。 “五行混算，风云一说，此名也算是说得过去。”辛红绳点头认可。 “辛大师真是幽灵宫的传人？”白岭上人有些分心。 ”确是如此，幽灵宫宫主本人就她一位传人。“莫明秋帮忙点赞。 “莫公子您呢？又属那一门派？可否告之呢？”白岭不再避嫌，直接问道。 “我？门派恐怕就说不清了！我学得太杂，师傅算起来也有好多，不过也都学得不精了！”莫明秋感慨意味很浓。 “莫先生的师门真就如此神秘么？师傅的名号也不愿意提及？”蓉公主皱眉插嘴问道。 “我师傅真有好些，公主稍等，容我数数啊！”莫明秋说完开始掰手指数了起来，样子很是滑稽。 最终手指数目不够，他从头又数了三四遍后停了下来。 “我这师傅们大概得有四十三名。”莫明秋点着头很认真。 “怎么可能？哪里可能一下聚了这些高人？”白岭显然不信。 “真的，光语文老师我记得就有四个，数学老师有五个，还有物理，化学，他们每个阶段都在换，我读研究生的时候还有八个导师在教我……。”莫明秋说得很认真，很严肃，叫人似乎不得不信。 “你真学了这些本事么？”蓉公主虽然没听懂莫明秋说的专业，但还是很是惊讶的望着莫明秋，核实真实度。 “学确实是学了，但都是不精了！”莫明秋抠着脑袋，露出尴尬的模样来。 “你这武学的本事跟谁学的？能说说他的名号吗？”白岭显然觉得莫明秋在搅浑水。 “觉远，觉远大师。不过说是师傅吧，其实我也没跟他老人家见过面。”莫明秋回答得很快，让白岭露出惊愕感来。 “这是何意？怎么就没见过面啊？”蓉公主的好奇心跟所有人都一样。 “我看他的书的时候，他已经过世了好些年了！书是他写的，所以这师傅的名号，当也应该算是他了！”莫明秋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伤感还是遗憾。 “武功秘籍么？你可由此分辨出他属于哪个门派来吗？”白岭上人有些紧张起来。 “应该是吧！我得它时，它被夹在一本古书之中，也就十来页纸吧，它自己没有名字，那本古书却有，叫做什么“龙行大法”。“莫明秋开始编起故事来，故事并不全是虚构，掺杂上身边存在的元素。 “龙行大法？”白岭疑惑着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在回想。 莫明秋伸手入怀，掏出一叠纸张来随手递了过去。 “这是……？”白岭上人虽然猜测出莫明秋递过来的东西，但还是不敢相信。 “龙行大法，这里面很多字我不认得，或许国师您会知道，可帮在下提点一二？”莫明秋表情很是虔诚。 莫明秋在白岭上人看来就是个谜，如今这个谜带有傻乎乎的感觉，他猜测这属于莫明秋的装腔作势，这让他很是讨厌。 不过讨厌的谜递给自己一叠诱惑，他开始紧张起来，如果真是秘籍的话，自己将如何看它？他打算伸手去接，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再又将手放下。 “此物可是武功秘籍，你真舍得给我看？”白岭再次核实。 “我已经穷尽所能了，留着也没啥用，上人您老如果觉得有用，不妨就拿去好了！”莫明秋再次大度的递了过去。此时场面出现了静音效果，所有人都在等待。 白岭上人最终接了过来，并小心翼翼展开来看，随即云水文呈现了出来。 “这是秘籍么？这些都是字么？”白岭疑惑满满。 “国师，你也不认识它们么？没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它们？”莫明秋将头凑了过去。 “不会是……水纹圣裘吧？”白岭受了莫明秋的启发。 “国师，你往后看，看看还能看出些什么？”莫明秋继续补充提示。 白岭犹豫的看了莫明秋一眼，然后开始翻阅起来，第二页之后，圣书的感觉恢复到了一种接地气的自然，白岭横竖颠倒的认出一些图案和字来。 第662章 青云殿 此书的真伪很难分辨，但感觉上不是虚构的。云水文的通畅性让纹路显得很是流畅，白岭上人心态开始调整，他脑海里幻想出另外一处神奇，于是表情不知觉的有些兴奋感。 “此书以后还留有一份气功口诀，我多半内功心法得之于它。”莫明秋开始加强白岭上人的认知感。 “口诀？”白岭有些慌张的抬起头来。 “那口诀是刻在书夹的里面，不方便带在身边，如果国师需要，我待会默写出来就是。”莫明秋依然大方的说道。 “不必了！此书上的文字，我也认不得几个，当属帮不了你。莫先生，还是请你自行收好吧！”白岭将纸张叠回原样，重又递回给莫明秋。 “国师您都认不得，那这东西看来也没啥用了！”莫明秋叹气后将纸包收回，随手丢在了几台之上。 “此物莫公子您请拣好，虽说我看它不懂，但或许别人会知晓了！”白岭有些担心起来，他见莫明秋不以为然，于是陆续补充道：“以老夫猜测，它或许跟水纹圣书相关，不过我也仅是猜测而已了！” “水纹圣书？它在哪里？国师您老见过么？”此时轮到莫明秋着急起来。 “这个嘛！”白岭再次犹豫起来，随后点头解释道：“早年前有位通天教主，莫先生可是知道了？” “闻过其名。国师可是认识他么？” “他留世有过几本书，听说也是没人能看得明白。”白岭逐渐淡定下来。 “国师可曾见过它们？”莫明秋继续问道。 “见过几本。”白岭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 “在什么地方见过？”莫明秋感觉像是被白岭钓起的鱼。 “国书馆。” “国书馆？它在哪里？”莫明秋继续问道。 “在我文国京都城啊！不过此处只供我文国皇族才能查阅，莫先生您的身份恐怕……“白岭没有把话说全。 “是么？”莫明秋的心被悬挂了起来，从白岭上人的言语中，他估摸不出真假来，但引诱的成分明显存在。 “请问国师，既然只有皇族之人才能进这国书馆，那么国师为何能见到这圣书的了？”辛红绳此时插嘴问道。 “这个……”白岭一下子被给问住。 “国师当不算是外人吧！”莫明秋替白岭化解尴尬。 “实不相瞒，老夫本属文国皇族，早年宗景先皇是老夫的兄长，而当今文王算是我的侄子。”白岭上人正色解释道。 “啊？”莫明秋确实也被吓了一跳，白岭显然说得不假，当今文王的叔伯辈人物，岂是随便就能瞎说的，他急忙站起身来行礼，辛红绳也赶紧陪着。 “莫先生无需多礼，我如今躲在这荒山之上，当就是躲这清净了，这皇族不皇族的也属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白岭摆手让两人重新坐下。 “莫公子不用着急，你属我文国客卿，当也不是外人，这样，我们回京都城后，待我求请父王给与安排就是了！”蓉公主解释并安慰着。 “几本书而已，哪里需那般看重？公主殿下不用麻烦的。”莫明秋一语双关把话说得很是模糊。 “这确属小事，莫先生，我还有一事相问，不知可否如实相告？”白岭瞪大眼睛显得很是认真，莫明秋已然猜测出他要问什么了！ “国师可是想问错金手的事了？”莫明秋没有回避。 “正是此功法，莫先生可知它本属我青云殿的绝学？”白岭上人点头。 “此功法，两位屠将军皆问过我了！国师真这么肯定是属青云殿的绝学吗？”莫明秋再次核实。 “绝对错不了！我那两个徒弟本事你当是知道的，他们自己也学了此等功法，哪里能够看错？早前我去了趟青玉关，本想查问一下张龙所学的来源，哪知他就是不说。我碍于他是我文国将军，所以才未加勉强了！”白岭话说得很客气，但也说明已经肯定了这个事实。 “如果我说传此功法与我们的人早就死了，国师可会相信？”莫明秋对望着白岭上人的眼睛。 “是么？你又是如何确定的？那人长什么样？你们如何认识他的？在什么地方传给你们的？”白岭严肃认真的问了一串问题莫明秋发现自己一个恐怕都答不上来。 “实不相瞒，此功法我兄弟三人是得于我们的一个长辈，事后我们也曾问起来源，他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说得它纯属偶然，也不知它属青云殿，而且此秘籍原所有人重病而亡，客死在了他乡。”莫明秋把张连所说简单陈述了一遍。 “你觉得可信么？”白岭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 “在下认为可信，不过对国师您而言勉强了一些，国师可是觉得我们偷抢它而来？这样，既然这功法属青云殿所有，我兄弟三人从此绝不再用它了，如何？”莫明秋摊手表示诚恳。 “莫公子你言重了！我查问此事，乃是承诺早先我师兄的遗愿，偷带此功法下山之人是我青云殿的叛徒，判门之徒当受惩戒，我们找了他十数年，仅也是想知其下落，望莫公子理解，如果此事仅是你等长辈偶然得来，我也绝不会强人所难了！”白岭上人的解释很是合理和斯文。 “可听屠将军所说，偷学此功法者皆数得死，是么？”莫明秋再次核实。 “那属当时我说的气话，如今十数年过去了，变化偶然的原因当是不少，我青云殿绝非不讲道理之地，我们仅是想问清来由，取回书稿，仅此而已。”白岭上人继续温柔解释。 “好吧！我承诺过些日子带我们那位尊长来见国师就是，你可当面问他原由，另外让他亲手还书于您。”莫明秋起身抱拳说道。 “我等你的消息就是。”白岭已然感觉出莫明秋的决定，是不肯马上将所谓尊长的名号直接说出来的，不过他已有了自己的猜想。 “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可否现在就和我们一起下山了？”莫明秋转而望向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入了迷的蓉公主。 “不是……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感觉就像是来抓我一样！”蓉公主拉下脸来，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公主殿下，你这可是立了字据的。”莫明秋很认真，他从衣袖口出抖落出早前公主写的字条。 “莫先生，这时辰恐怕有些晚了，不如明日一早再下山去，如何？”白岭上人帮忙劝解道。 莫明秋转身望向大殿门外，感觉已过酉时，看来青云殿打算管自己几顿饭了！属于夜长梦多么？又或者可以让张重多遭一些时间的罪？想到此时，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国师说了！那就明日一早再走！” 第623章 走夜路 张重忧心忡忡上的路，因为张俊回来并没有太多的解释，回答不上来的地方，张俊都推说是莫明秋的号令，当然了这确实符合莫明秋的风格。 莫明秋说好会在前方等自己，那么穿越白岭阵需要多少时间呢？张重想到了一线天，于是好奇心又升了起来，他不再耽误，甚至催促起张俊来。 大队人马连夜赶往大慈口，子时后宿营在了一片山地之上，简单的吃喝休整了两个时辰，队伍再次出发向前，走到了进林的入口处。 “这是什么地界？安全么？”看着黑漆漆的树林，张重开始紧张起来。 “秋草坡，过了这片树林当就属大慈口的地界了！”张俊帮着点出地图位置，并等着张重决定。 “这里面会有强盗么？”张重望着比天色更黑暗的林道自语问道。 “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能亮起来，我们那个时候再走？”张俊也对林道有些恐惧感。 “那就如此吧！明日一早我们再走快些就是。”张重思考之后，做出决断。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队伍开始调整安排，并开始支架起帐篷。 张俊本想自己安排布防任务，但被张重叫住并询问起莫明秋的事来，张俊哪里说得清楚，支支吾吾的感觉好不难受。 “我三哥真就有那么大把握闯那白岭阵吗？”张重想让张俊好好回想一下。 “有吧！对了！不是还有金大哥和陈将军他们帮忙吗！肯定没有太大问题吧？”张俊帮忙开导，想让张重释怀。 “对了！秦族，这里属于秦族地盘吧？”张重一下子高呼起来，把张俊吓了一大跳。 “收拾东西，我们继续上路。”张重站起身来，对周围正在搭建帐篷的士卒们吩咐道。 “现在要继续走么？”张俊有些惊恐感。 “我三哥闯阵，我们只是行军，不能让他们跑我们前面去了！不然又要笑我们了！”张重想拉张俊入伙。 “可是……”张俊望向林道。 “张大哥，你就放心吧！他们不会难为咱们的，我三哥跟他们有交情，他还是……”张重差一点把莫明秋秦族驸马的身份说出来。 张俊说不出什么来，他向四周点头，随即队伍开始收捡东西。 “待会如果有人打劫咱们，我们就报我三哥的名号，对了！还可以报半山云，还有灵尚公主。”张重感觉张俊的心态还不能恢复正常，于是安慰着。 队伍此时逐渐规整好，张重想冲在头里打个样，最终还是被张俊抢了先。 进入林道后，所有人似乎都紧张了起来，张重也是一样，感觉空气冰凉不说，林木的一丝晃动，都让人毛孔舒张剧烈，张重开始后悔。 大约行至中段，前方似乎有些动静，众人都赶紧停下，一只眼睛闪着绿光的小鹿横穿过林道，随后消失不见。 众人长吁一口气，打算继续前行，忽然身后一声炸响，亮光闪过，一股浓烟顺风扑面而来，众人也就闻到了一丝清香。 队伍明显出现了慌乱，四周开始有了声响，火把一下子点燃好些，并逐渐增多，将林道照了一个通亮。 张重感觉不妙慌忙掩住鼻子，并高声大叫道：“半山云，我认识半山云！” 远处只听得一声高呼：“我抓的就是半山云。” 张重慌乱之余长大了嘴巴，他想看清楚谁是谁来，人却一头栽倒下去，张俊连忙伸手去扶，但他也感觉浑身无力，于是两人一起滚落马下，不省人事。 …… 待张重醒来，看见地在移动，显然自己被绑缚在马鞍之上，而马却在行走，他摆头再看，四周马队像是在爬一座山丘，而身边的张俊已经不知了去向。 “你们是谁？抓我干嘛？”张重大叫，但没有回声，他于是再叫：“我乃文国御使，你们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张重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但随即听见了一些窃笑声。 “你们可是半山云的人了？叫你们老大出来见我！”张重感觉受到了侮辱，加大了音量。 “闭嘴啊！再如说话，我就堵上你的嘴了！” 此时有了回复，声音清脆，感觉像是女声，张重努力转头，想看清楚说话人的脸，但结果徒劳，随即他肯定下来，此人定是昨晚高呼要抓半山云的主了！ “你真敢去抓半山云？”张重稳住心神试探着。 “先抓你，再抓他。”那女子鼻子哼了一声，显得在给自己长气势。 “那你去抓他啊！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啊？”张重摇晃着身子，想挣脱掉束缚。 “你昨晚已经喊过了！你认识他了！”那女子说话感觉很得意。 “我那是骗你们的，我以为你们是秦族。”张重解释道。 “我就知道你是骗人的，我可没那么容易就上你的当。”那女子顺势说道。 “不是，我……”张重突然发现自己很难再把话说回来了！ “你是骗子对吧？这所谓的文国御使恐怕也是假的吧？”那女子语气越来越得意起来。 “你又是什么？强盗么？我们好好走路，你跑出来害人，我即便是骗子，又能骗你什么？”张重反击说道。 “我就是强盗，怎么了？如今我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大骗子，大贪官，怎么了？”那女子被怼入死角，索性就发起脾气来。 “杀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你了！”张重有一点害怕，开始服软。 “得罪了！你刚才骂我是强盗的。”那女子争辩道。 “好像是你先抓的我吧？我本来都不认识你们了！”张重觉得委屈。 “那林子是我的，只要从那里过，我想抓谁就抓谁。“那女子气势更盛。 张重得到如此答复，心中生出一片凄凉感受，显然这女子不打算跟自己讲道理，那自己再说什么又能有用呢？ “怎么不说了？他们不是说你挺能说的吗？”那女子声音再次传来，有些得意洋洋的感觉。 “他们是谁？”张重随即问道。 “谁？你的仇人吧？”随后传来一串大笑声。 张重一直看不到说话人的模样，此时听得如此豪迈的笑声，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女土匪，你最好放我下来啊！不然我……”张重吼到一半，发觉自己没有再说下去的理由。 “不然你会怎样？”那女土匪调侃问道。 “我就咬舌自尽！”张重说完大叫了起来，随即挺腰摇晃着，他身下的马匹也开始紧张起来，出现了躁动感。 “你敢！” 张重突然看见了一张清秀模样的脸，他一愣，失去力道，人影随即又消失不见。 第664章 交流方式 张重感觉马队全部都停了下来，他努力仰头去看周围的变化，想再次找到那张脸，从另一侧突然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想挣扎，却完全使不了劲，不自觉的张开嘴巴，一块绸丝的手帕随即塞入他的嘴中。 “继续赶路。”还是原先那女子的声音，车马又开始行进起来，张重发不出声音来，而且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我这是要死了么？那人是谁？她就是那女土匪么？”张重带着疑问一串，昏了过去。 …… 等张重再次醒来，口里依然塞着东西，人却被移下了马，放置在一个木栏之中，他挣扎着想动一下身子，发现手被背身绑在身后，腰部也被捆在一根木桩之上。 到了贼窝了吧？张重猜测着，并往四周张望，想确认自己所处环境如何？随即发现身后居然隔栏有几匹马。把我捆马厩里了！最终他得到答案。 谁绑的我？张俊他们人呢？该不是都中了烟毒了吧？他们会拿我做什么？张重自行分析着。 仇人？是武国人吗？又或者是林桐庐？可能么？他派人跑这么老远截杀我？他有这实力？ 此时有人赶来给马喂食草料，张重呜呜呜的叫唤起来，想让人注意到自己，结果被蔑视。 又过了一刻钟，又有人声传来，张重再次努力扭转着脖子想看个究竟。 “饿了没？”一名年轻女子手里提着一提食盒转到了他的面前。 张重上下打量，最终判定出就是自己昏死前看到的那张面孔。 “问你饿了没？不说话我可走了啊！”那女子把食盒在张重面前晃了晃。 张重赶紧点头，并呜呜呜的叫着，试想着对方给自己解缚。 “那就别折腾，如果折腾每日两顿的饭食将会减去一顿，如果还折腾，就饿你三天。”那女子没急于给张重松开束缚，而是先定起规矩来。 张重点头认可，随即张重口中的手帕给那人拽了出来，他似乎感觉恶心的将手帕悬在空中看了看，丢在了地上。 “每天不是应该吃三顿饭吗？怎么就成两顿了？”张重捋了捋舌头继续说道：“是不是你们山寨太穷了，缺米少肉的，这个你们放心，你可回去跟你家大王说说，如果你们放我回去，我送些柴米油盐来给大家分享就是了！” “不是……你……”那女子望向那掉落在地的手帕，似乎有了再次堵嘴的想法。 “我说真的，你们如果是秦族，我们该是朋友才对，如果你们是武国人，我们文武两国已经和了！”张重打算两面通吃，给自己留下比较宽裕的存活空间。 “松你的口是让你吃饭的，不是让你说废话的，知道吗？”年轻女子有些不耐烦。 张重手上锁拷被打开后，那人将食盒推到他的跟前就打算离开。 “你家寨主是谁啊？干嘛抓我啊？”张重赶紧又问道。 “我们寨子缺肉，得多抓些你这样的来凑数。”那女子背身回道。 “姑娘，该不是想说自己会吃人吧？”张重故意把话问得很夸张。 “你叫谁姑娘呢？瞧不起我是不是？”那女子似乎听出张重调侃自己的意思来，转身将脚下的食盒踢远。 “大王，大王总可以了吧！”张重看着那女子腰间晃动的刀，打算先服软。 “大王？你当我真是土匪了么？”那女子怒气吼道。 “不是……那我该如何称呼您才是了？”张重表情显然被女子的淫威给吓唬住了！ “不需你称呼我，你现在是我绑来的肉票，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是了！”那女子不知觉又还原自己土匪身份。 “不是……肉票应是拿来换钱的吧？说个价格来，我回去取来给你就是了！”张重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希望。 “放你回去拿钱？你当我傻啊？”女土匪夸张的大声吼道。 “我可是个有诚信的人。姑娘……那个啥，你不妨信我好了！”张重解释的有些憋屈。 “你真是文国御使么？”那女子突然蹲身下来仔细打量起张重来，侮辱感十足。 “我不是的话，你会放了我么？”张重有些尴尬，但不愿意给她看出来，于是昂着头。 “吃饭！你先吃饭！”那女子有些烦躁，重又用脚将食盒给勾了过来。 “这饭我就不吃了！”张重身体向后，靠在身后的木桩之上。 “什么意思？不识好歹，是吧？”那女子怒气问道。 “你们这山寨太穷，恐怕真没啥好吃的。”张重左右看着，显得不以为然。 两人的一番谈话，很多时候都没有踩在一个点上，如此就让人格外的不舒服，那女子虽然有些怒气，但又似乎发不出来脾气。 “好！你如果不吃，今晚也别吃。”那女子赌气说道。 “这样，刚才不是说三天吗？我三天都不吃，可以吧？”张重装着淡定。 “三天？你这狗官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你有本事是不是？我……”那女子左右看着，似乎打算找一个趁手的家伙。 “我不吃你们的饭还不好么？能帮你们省粮食了！”张重担心她看到自己腰间的刀。 “要你省什么粮食？当心姑奶奶把你剁碎了喂狗！”年轻女子历声道。 “我跟姑娘你真有这么大的仇么？”张重苦着脸反问道。 “你……”那女子一时接不上话来，随后跺脚跑了出去。 “不会吧？这么脆弱？真是早前那个女土匪么？”张重想回身去看，依然转不过身子，嘴里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张重有着自己对形式的判断，从昨晚截杀自己的这帮人的服饰来看，他倾向于相信他们属于秦族，秦族故意来劫自己的可能性会大么？这确实是个问题，秦族与秦族之间也有矛盾，那么是不是自己被敌对于半山云的那帮人给劫了呢？ 报错了名？要不我直接说出我三哥的名号出来？张重很是犹豫，最终没敢下这个决心，于是他试图先探探对方的底再说。 张重想到此处，伸手去抅早前被那女子踢远的食盒，但由于弯不下去腰，差了好些距离，于是他选择用双脚去夹它过来，虽然废了一些气力，最终拿到了手中，食盒打开后，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第665章 无聊的冲突 食盒分了三层，每层居然有两个菜，加上米饭，让人感觉甚是丰盛，张重犹豫着尝了一口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他不管不顾的大吃起来。 一夜惊吓不说，从时辰上看还饿了至少一顿，如今的这顿饭，让他感觉十分可口。 这土匪看来人也还不错了，至少他们请了个好厨子了！那年轻女子的是土匪头子么？怎么就入了这个行当了？该不是他们真当我是骗子了吧？在查问核实具体情况，如果核实正确是否就能放我了？张重想入非非，一会就将所有食物吃了个精光。 其实那女子正是金羽的师侄女鲁小禾，鲁小禾属于大慈口本地人，其父是早前秦族长老鲁丰山。 金羽和陈林到大慈口以后，感觉就是回了自己的家了，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鲁小禾，并与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为了能装得真实，金羽并没有说明张重和秦族驸马爷的关系，而鲁小和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接着几人商议了如何去捉拿张重张御使。 陈林强调不可伤人，于是在金羽建议之下用上了迷魂烟雾，再加之，张俊本就属作势配合，如此效果很好，张重被众人手到擒来。 鲁小禾的心态很不错，自己的师叔如今算是秦族的大英雄，而且已经属于家喻户晓之事，自己的脸似乎也增光不少。 金羽带来了与自己父亲齐名的长老级人物陈林，而且秦族大驸马爷莫大公子也即将来自己的大慈口，如此自己的五王山将会是个什么景象？鲁小禾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此抓张重的活，让她办的甚是积极。 …… “这姓张的甚是讨厌，给他饭吃，他还不乐意了！”鲁小禾回到聚义厅中，对金羽和陈林抱怨着。 “真没吃么？”陈林有些紧张起来。 “反正饭送给他了！爱吃不吃。”鲁小禾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可不行，这人要是饿着了，莫公子来了我们也不好交代了！”金羽也有些焦虑。 “怎么？这家伙跟驸马爷有啥关系？”鲁小禾警觉起来。 “不是，驸马爷说了，要拿他从文国那边换些银子过来，但最好别节出太大的仇怨。”陈林帮忙解释道。 “他不吃怎么办？我们未必还求着他了？”鲁小禾拍着桌子表示愤怒态度。 “饿着恐怕真不行，莫公子什么时候来我们也不清楚，饿不饿到那个时候去都难说了，万一饿坏了，可是会掉价的。”金羽也效仿陈林摆手。 “那家伙像个小孩似的，真是文国的大官么？”鲁小禾一直对张重的身份有怀疑。 “确实有点大，听说就是因为年纪小，不然能当一品大元呢！”陈林补充张重的实力，想让鲁小禾充分认识到张重的重要性和价值。 “他……他该不会是文国皇上的亲戚吧？”鲁小禾开始有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属于户部大官，他爹听说还当了户部尚书，应该是比较有钱的，我们关他几天再说，让他吃好喝好睡好就是，这绑绳最好……最好也绑松点。”陈林边说边建议道。 “那我可不侍候他了！你们去吧！”鲁小禾感觉自己太委屈。 “我俩肯定不能去的。”金羽赶紧摆手。 “为什么？可是你们让我捉他来的了！”鲁小禾嘟起嘴来。 金羽看向陈林，想他找出合适理由来。 “怎么说呢？我们如今是秦族使臣的身份，早前或许他还见过我们俩的模样了！而且过些日子还会回京都城向文王要大前营呢！”陈林变通能力比金羽要强许多。 鲁小禾是个顾全大局的人，随即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吧！我再去看看，如果他不吃，我就给他塞进去。” “可别硬来啊！伤着他了，恐怕更不行！”金羽有些紧张。 “你们放心吧！我说着玩的。”鲁小禾对金羽做了个鬼脸，大摇大摆的向屋外走去。 鲁小禾的突然回归让张重有些措手不及，同样，张重的表现让鲁小禾也很意外。 “你刚才不是说不吃的么？”鲁小禾看着空盘和被踢远的空食盒。 “刚才我没胃口。”张重的回答很快。 “什么意思？我人一走你就有胃口了？”鲁小禾觉得张重有侮辱自己的意思。 “嗯！”张重顺势回道。 “那好！我让别人来送饭你就是，反正我看着你也不舒服，另外待会给你弄张床来，也给你松个绑，不过你别乱来啊！我会安排人守着你了，守你的人可没有我这么好！”鲁小禾对张重嘱咐道。 “你不是土匪头吗？他们会不听你的？你如果让他们对我好，他们会对我不好？”张重带着脾气怼道。 “放屁！谁土匪了？打劫平民百姓才是土匪呢！捉你们这样的贪官可是大英雄了！”鲁小禾怒道。 “我是官不假，但不是贪官啊！胡乱抓人就是土匪！”张重开始讲道理起来。 “你就是贪官，文国的官没有好官。”鲁小禾较真起来。 “你们秦族就有好官了？你说说看，谁是好官？”张重顺势开始套话起来。 “都是，大多都是，就算有些不够太好，但也比你们文国强！”鲁小禾提高音量压倒张重。 “半山云能算好官？”张重表情不以为然。 “那是当然了！乌王子是我们秦族的大英雄，他……”鲁小禾突然觉察出来张重的表情有了喜感，随即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你什么意思？是在套我话么？”鲁小禾眉头皱了起来，手顺势就去摸刀。 “哎！哎！你别乱来啊！我可是你们大英雄的朋友了！”张重想往后退，但腰给绑着，人只能围着木桩转圈。 “胡说，半山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怕死的朋友了！”鲁小禾索性抽出刀来比划着。 “不是……我是怕咱们误会，你再误伤了我，那不就是冤枉得很了！”张重赶紧解释。 “我不信，你这般年纪怎么可能认识半山云了？他才不会跟小孩玩呢！”鲁小禾说出自己对半山云的认识。 “你还不是这般年纪，你不是也认识他么？”张重把问题反转回去。 “你跟我能一样？你都不是秦族人。”鲁小禾拿刀尖指着张重吼道。 “可我有个三哥啊！他是的。”张重没敢再动，因为刀尖似乎挨到了自己的鼻尖了！ “你还有几个哥哥？不怕我一窝都给你们抓过来。”鲁小禾板着脸狠声说道。 “你打得过半山云？”张重装出很担心的样子来。 “你找死是不是？”鲁小禾感觉出张重在调笑自己。 “也对！女的应该对女的，你能比赢灵尚公主吗？”张重放缓口气问道。 “她不是我对手，她打小就不爱学武。”张重为鲁小禾选的对手，让她有了优越感。 张重此时已然断定鲁小禾的身份，随即他人放松下来，身子往后靠去。 “什么意思？你三哥是个啥东西还没说呢！”鲁小禾的情绪此时完全被张重掌控住了！ “或许女孩子就应该多学学灵尚公主了，斯斯文文的，嫁人也才容易。”张重悠闲的跷起二郎腿。 “你是不怕我真的宰了你吗？”鲁小禾的刀高高举了起来。 第666章 沟通方式 “我怕啊！”张重索性闭上眼睛。 “你给我起来！”张重的腿被踢了一下，身子也偏滑着倒在了地上。 “不是……我怕还不行吗？”张重没有马上起身。 “怕就得有个怕的样子，你给本姑奶奶跪着说话。”鲁小禾模样感觉真的发了脾气。 “不是，我怕是怕，只是怕你将来嫁不出去。”张重也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两人的对话再次跑偏。 “你……” 只听“啪”的一声，随即张重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你干什么？”张重大叫，用手捂住脸颊。 “拿钱，不拿钱我就宰了你。”鲁小禾的声音比张重要大要尖，穿透感十足。 “我现在没钱。”张重拍了拍自己的身上，显得自己就是个光棍一条。 “写字据，然后我派人去你家里去取。”鲁小禾继续用刀威胁着。 “早说啊！你把我的人叫一个来，我吩咐他回去取就是了！”张重点头认可，并要求道。 “你没人了，都让我给宰了！”鲁小禾怒气明显没消。 “什么？”张重想跳起身来，再次被绳索拽倒。 “都被我给宰了！”鲁小禾一字一字的说道。 “你可想好了！他们可都是我三哥的亲卫，你们切不可伤害他们。”张重猜测出不一定是真的。 “什么三哥四弟的？都跟你说了，全都给宰了喂了狼。”鲁小禾鼓着腮帮子依然坚持。 “我看你跟我一样。”张重放缓语气。 “什么一样？我哪里跟你一样了？”鲁小禾好奇起来。 “都是骗子啊！”张重瞪眼怼道。 “你……你才是骗子呢！”鲁小禾又想打人，张重连忙捂住脸，不想腿肚子又被踢了一脚。 “能讲道理不？君子动口不动手。”张重吃痛叫道。 “本姑娘用的是脚。”鲁小禾怼得也快。 “好吧！我不跟你说了就是，你去曲阳把你们大英雄乌山雨叫来认我就是，我的银子让他帮我给了就是。”张重脾气大，但感觉也发不出来。 “你说的我根本不信，知道么？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见没？”鲁小禾显然觉得自己吃定了张重。 “可是有一件事你不让我干，我可也是要干了！”张重委屈说道。 “什么事？”鲁小禾疑惑问道。 “我要上茅房。”张重苦着脸。 “你……”鲁小禾和张重的聊天节奏再次踩到空位上了！ “真的憋不住了！”张重望向自己的裤裆。 “来人啊！来人啊！”鲁小禾冲出屋外搬救兵去了！ 最终张重的私人问题被得以解决，再次被人拖拽回来，也并没有回去马厩，而是进了马厩旁边的一间小木屋。 张重进屋后发现自己的克星也在，他没有主动说话，而是左右看着，木屋不大，但明显得到收捡，并还有一张床，此时鲁小禾正坐在上面看着他。 “我没跟你说话啊！你最好也别跟我说话。”张重想划清界限的往后靠，于是就靠在了刚被关上的门上。 “你说了不算，这里我做主。”鲁小禾的语态明显是调整后重新变成稳定。 “我是骗子，你问我做什么？”张重装出很委屈。 “我有本事让骗子说实话。”鲁小禾昂着头。 “你都不能让自己说实话！”张重不屑得望向一边。 “你再说一遍！”鲁小禾阴深深的问道。 “不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还要怎么地了？”张重发觉自己的精力全部被这女土匪给占用了！ “写字据，你写吗？”鲁小禾立目问道。 “写啊！给笔墨我就写。”张重摊开手来。 “那就有。”鲁小禾指着屋角处的一张木桌。 张重顺眼看过去，也没再多犹豫，径直走了过去。 “我说你写，知道么？如果敢做手脚，看我让你好看。”鲁小禾鞭策道。 “不就是要钱吗？多少？你说个数就行！”张重学起莫明秋的豪爽来。 “欠条！”鲁小禾高声喊道。 “什么欠条？不是赎金吗？”张重本已坐下来，随即人扭转过来。 “我说是欠条，就是欠条！”鲁小禾呵斥道。 张重有些委屈，但随即也就认可，土匪爱面子当是如此。 “欠条！本人张重由于好赌输钱，今向鲁……” “不是……我都给你钱了，你干嘛还要诋毁我了？”鲁小禾话没说完，张重急了！ “你到底写不写了！”鲁小禾被张重打断思路也很恼火，于是粗声吼道。 “写可以，但得改个理由。”张重表明态度。 “改成什么理由？”鲁小禾也觉得张重好笑起来。 “为扶助秦族朋友，如何？”张重试探问道。 “我看你又是想找死了！”鲁小禾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着吗？你刚才那个理由还不是很侮辱我吗？”张重不想再挨踢，于是解释道。 “那就再换一个，换一个合适点的。”鲁小禾觉得有理。 最终两人商量着，定了个路费遗失的理由来，鲁小禾也报出自己这个债主的名号来。 “鲁小禾？”张重重复念了一遍。 “你记牢了！有本事你将来可以来找我，让我再抓你一次。”鲁小禾不惧。 “欠你多少钱呢？”张重不想再跟她多扯。 “十万两！”鲁小禾咬牙说道。 张重这次没有犹豫随手就写了上去，这让鲁小禾很是惊讶。 “我就说你是个贪官了！你还狡辩！”鲁小个拍了一掌床铺，人也站了起来。 “我哪里有这些银子？我待会告诉你这银子去哪里取了？”张重苦着脸。 “哪里取？就去你家取。把你家地址也写出来。”鲁小禾一把抢过桌上的字据。 “这可不行，这事你们可不能让我爹知道。”张重连忙阻止，并想抢回字据先，鲁小禾已然退后躲开，并将手背在身后。 “我家真没有那些钱，这钱你们得去陆先生哪里去取。”张重解释。 “谁是陆先生？你以为我会信你么？我说去哪里取才能去哪里取！”鲁小禾似乎从张重身上找到了乐趣。 “陆先生，五两鸽店的陆先生，京都城最大的买卖都是他开的，他才有这些钱了！”张重皱眉解释道。 “你说的是那个陆远清么？明远商号的总掌柜？”鲁小禾张大嘴巴核实问道。 “就是他了！别人恐怕一下子拿不出来你要的这些钱了！”张重总算觉得自己解释清楚一件事。 “放屁，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陆大掌柜凭什么帮你出钱了？”鲁小禾再次板起脸来。 第667章 我的三哥 “我跟他认识的，我们是熟人，他对我……我……我三哥和他……”张重确实觉得自己跟陆远清的关系说不清楚，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就又得提到莫明秋了。 “认识？认识就给钱你吗？我还认识他呢？对了！是不是你想以官压民，逼他帮你赎身啊！你想得倒好！我告诉你，陆先生是我们秦族的朋友，你敢害他，我就把你……”鲁小禾又想找东西打人，于是再次看到自己腰上的腰刀。 张重善于理辩，但今天突然觉得说不清了，他想搬出莫明秋来，又不太能确定对方具体身份，随即变得更加吞吞吐吐，不招人相信。 “我写的是欠条对吧？”张重问道。 “怎么了？不是叫你写欠条的吗？”鲁小禾疑惑的将纸展开来查看。 “欠条上没有盖章。”张重提醒。 “你的印章呢？赶紧拿出来给我盖上去。”鲁小禾叫道。 “我的章弄丢了！”张重摊手说道。 “丢哪了？”鲁小禾抽出腰刀来。 “真丢了！丢在柳咕噜山青云殿去了！”张重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个意思？是让我帮你去攻打青云殿，是吧？”鲁小禾向前走了两步，刀尖指着张重的鼻子。 “这欠条不一定非要盖印章，按手印也是可以的。”张重最终还是选择委屈求全。 “那就给我按手印。”鲁小禾将字据递了过去，刀却一直没有放下来。 张重顺手将它接了过来，转身背转身去，感觉像是要去按手印，但随即将欠条撕成了两半。 “好啊！你敢骗我？”鲁小禾尖叫起来，随即张重的屁股被重重的踢了两脚，人一下子坐倒在地。 “你就杀了我吧！乌山雨会为我报仇的。”张重高声叫着。 “我……”鲁小禾高举的刀子停在空中。 “怎么了？怕了么？”张重感觉到了希望。 “那好！你说你认识乌山雨，乌山雨长什么样？”鲁小禾从张重的气势上看，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比你高能有一个半的头，很是魁梧，眼睛很大，下巴上是络腮胡子，对了他也用刀。”张重对乌山雨有些印象，索性都说了出来。 “就这啊？还有呢？你说的，傻子都知道。”鲁小禾把刀拿着在张重眼前晃着。 “他还有个儿子。”张重想表示轻松，人慢慢站了起来， “叫什么？长什么样？”鲁小禾追问。 “叫二两半，长什么就不知道了！”张重回道。 “你才叫几两半呢！我看你就是个大骗子！”鲁小禾的刀在张重面前一挥，张重想退，人已然靠到了墙，于是用手去挡，结果右大腿处再次被踢，人也再次坐倒在地上。 “外号二两半，不行吗？你们这些人不都有外号吗？”张重委屈异常，现出哭音来。 “胡说，他又不是酒鬼，取什么二两半的外号了？我看你就是瞎编乱造，想欺瞒于我。”鲁小禾说着一刀砍在桌角处，桌子于是再多出一角来。 “那是我三哥给取的，我三哥将他买来时，用了二两半钱的银子，所以就叫他二两半了！”张重解释。 “你三哥是谁？莫……”鲁小禾一下子人给震住了！ “你知道我三哥的名字？”张重似乎来了劲头，他本想跳起，但腿明显被踢伤了，刚一动，就又软了下去。 “你三哥是谁？你说！”鲁小禾吼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一半了吗？”张重也不想直接报出莫明秋的名字来。 “我知道，你未必知道，你说！”鲁小禾坚持。 “我不想说，你知道就行了！”张重摇头。 “你……”鲁小禾显然失去了方寸，张重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那类人，说幼稚还不如说神经，说神经但又似乎言谈又在情理之中。 “你给我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于你！”鲁小禾再次用刀砍去一个桌角，然后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她想找金羽和陈林商量讨论一下张重的具体身份，但到了聚义厅后，发现两人都不在，于是向手下打听两人的行踪，随即被告知两人已经下山接人去了！ 接的人肯定是莫明秋，总是要等他来的，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点？鲁小禾心中暗想，不过绑这家伙不是他俩提议的么？骗子，一定是个大骗子。鲁小禾让自己坚定信念。 不过晚饭时，金羽和陈林依然还没有回来，传信的人禀报说两人直接赶去了柳咕噜山山下去等了，这也将意味着，今晚肯定不会回山上来了。鲁小禾最终选择自己亲自来审问这个大骗子。 张重也是一样在分析，可以肯定他们是秦人，劫财或许是主要目的，应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造成的，如果现在能证实我的身份会怎样？想到此他有些担忧起来。 如果张俊他们没事或许还好，如果有了死伤怎么办？还能用误会解释清楚吗？为了掩人耳目，该不是会把我给灭口了吧？张重的心开始砰砰的跳。 桌上的笔墨还在，桌角却缺了两，张重努力爬起身来，屁股和腿都疼得厉害，好容易挪到床边，一头倒了过去。 在不清楚具体情况前，绝对不能承认我同三哥的关联，张重打定主意。 和张重预期的一样，鲁小禾又来了，手里又提着一个食盒，这食盒的体积感觉比早前的要大许多。 “不是……你钱没要着，再搭进来这些吃食，过后不会又怪我吧？”张重没有起身，而是转了个身，面向了墙。 “你先吃，吃完了，我们再谈！”鲁小禾选择隐忍，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后，然后转身出了门。 张重呆了一会，见没啥动静，于是咬牙坐起身来，果然鲁小禾不见踪影。他看着桌上的食盒，犹豫片刻后，最终没经得住诱惑。 食物确实更加丰盛，张重也确实是饿了，他再次吃了个光光大吉，随后又倒睡在了床上，此时房门就被打开来。 “说说吧！你三哥到底是谁？”鲁小禾进屋后搬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家就我一个，没有什么三哥，四哥的。”张重没有转身。 “别气我啊！我好好在问你了！”鲁小禾表现出来大度感。 “我家真就只我一个男丁！”张重陆续坚持。 “胡说，早前你多次提到你三哥了，还说跟我们秦族半山云有交情了！”鲁小禾有些生气起来。 “认识半山云不假，但我没有说我有三哥啊！我只是说我们三个都认识半山云了！“张重解释道。 “三个？哪三个？”鲁小禾追问。 “我，张俊，还有孟江。”张重回答很爽快。 “他俩是谁？人在哪里？”鲁小禾显然没想到张重很快能报出名字来。 “不知道啊！我被你们抓了，他们刚才被你说成是杀了！”张重偷眼去看鲁小禾表情，想判别出具体真假。 第668章 尔虞我诈 “我……”鲁小禾差一点又要去拔刀，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 “我没杀他们，都放了！”鲁小禾努力让自己放松心情。 张重在犹豫之后判定出鲁小禾还是在探自己的话，而拔刀的动作本来就是想针对自己。 “鲁小禾啊！我们……”张重打算继续探问。 “闭嘴！你敢直呼本姑娘的名讳？”鲁小禾跳了起来，一脚踢在张重的木床上，床摇晃着，像要散架一般。 “不是……不是你不让我叫你姑娘的吗？”张重不得不翻转身来。 “坐起来，坐起来说话！”鲁小禾继续吼道。 “说什么话？你我都不想跟对方说话，是不是？你到底是难为我还是难为你自己了？”张重抱怨着又想将身子扭过去，鲁小禾再次踢床，床再次晃动，他只好起身，屁股一阵疼痛，嘴角撇到了一边。 “少装啊！我都没使劲。”鲁小禾试探张重的伤势。 “还没使劲？我骨头都快断了！”张重本打算撅起屁股来，但又觉得不雅，于是又收了回来，而一番操作，鲁小禾心里似乎有了一些底。 “听话的话就能少挨揍，知道这点的话，你就会过得好些。”鲁小禾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女土匪！”张重嘴巴嘟囔着。 “你说什么？有本事说大声点。”鲁小禾提高声音问道。 “女侠，你只管问了！小的知无不言。”张重选择忍辱负重。 “两件事，说清楚了，我就会放了你。”鲁小禾觉得张重对自己的称呼很合适。 “哪两件？”张重不屑表情问道。 “第一，谁是你三哥？” “都说没三哥了，是三个人，三个人！”张重伸出三个手指比划着。 “不说实话对吧？我又不是查不出来？等我查出来了，我就把你给宰了！”鲁小禾威胁起来。 “不用拿我换银子了？”张重问道。 问题再次给问跑偏，鲁小禾从凳子上跳起来，但随后又想忍着。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老惹着我想揍你了？“ “我说啥你都不信，我能怎么办？”张重摊开双手，表情像是受了委屈。 “那好！你跟陆先生到底又是什么关系？”鲁小禾选择让步。 “算是朋友吧！我们俩在悟安城认识的，时常在一起吟诗作对，所以他应该……”张重淡定自若解释道。 “吟诗作对？你少说得那么风雅，肯定是喝花酒认识的，对不对？”鲁小禾显然不想让张重高雅。 “不是……我们真就是写诗作对了！”张重想起墨雨坊来，于是显得底气不足。 “我不信你能写得出什么诗来，陆掌柜是个生意人，怎么也不能跟你这样一个……一个小孩玩吧？”鲁小禾对张重和陆远清都有着自己的判断。 “我可是考了状元的，没有那本事，怎么当得了官？”张重为自己辩解。 “我看你应是文王的什么亲戚，你这年纪能有什么本事，或者……也许……”鲁小禾看着张重十分期待的样子，于是将话补全：“你该不是文王的私生子吧？” “你别胡说八道啊！我怎么可能是什么私生子了？”张重暴怒，从床上跳了起来，腿和屁股一阵疼痛，让他龇牙咧嘴起来，显得有些狰狞。 “急什么？被我猜对了！对不对？”鲁小禾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张重打算不再被她情绪调动，重又坐回床上去。 “无所谓？这皇上的儿子，那不就是皇子了，是不是得涨点价了？”鲁小禾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然要涨了！这样我再跟你写个字据如何？赎金两千万，你让你们秦族使官拿着它去我们朱子文王那里去讨，如何？”张重调侃道。 “早前说了！是去你家。”鲁小禾不想让张重占了优势。 “你不是说我是皇子么？自然找我们文王才对了！皇宫也就是我家了！”张重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 “先去你家传信，让你老婆知道，让她去帮你找爹，该是谁就是谁！”鲁小禾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哎！原来土匪都一样！”张重顺势倒在了床上。 “什么意思？又骂我是土匪是不是？”鲁小禾再次瞪眼起来。 “土匪不就是这样么？不尊老，不爱幼，不在乎人命，只想要钱。”张重语气平淡。 “我们怎么不尊老爱幼了？怎么不在乎人命了？你是说你算幼吗？”鲁小禾又想抽刀，半途又停了下来。 “你不是把我的人都杀光了吗？拿着要钱的字据去找我爹，我爹看了不会着急么？可算是尊老？再说了！即便我不算幼，你们干得出这些龌蹉事来，这爱不爱幼的，还会在乎？”张重帮着分析出一二三来。 张重的分析让鲁小禾有些犹豫，鲁小禾的年纪比张重是要大上几岁，但心智也属童心未泯，她和张重的交流从不能同步开始，但最终达到了相互认可和相互理解的地步，而且鲁小禾本身就有当女大侠的欲望，如此张重的分析就变成合情合理了！ “那钱就找你老婆要，我们让你老婆别乱说就是了！而你那些兵，我可一个没杀啊！全都放掉了！”鲁小禾语气感觉像是在安慰张重。 “你刚才还说是杀光了的？”张重坐起身来。 “我骗你的，我杀他们干什么？他们又没钱给我！如果要杀你们，我们用迷药做什么？一排弓弩，定然就能死绝了！害我们等你们一晚上！”鲁小禾不以为然。 “我不信你们有这本事，一个伤的人都没有么？如果他们有人活着回去报信怎么办？你们不想杀人灭口吗？”张重依然怀疑。 “我看你才老奸巨猾呢！定是个坏官。”鲁小禾觉得自己或许真没有想那么长远。 “你们真没杀我的人？”张重从鲁小禾的表情里看出认真来。 “我们就想杀你。”鲁小禾瞪眼吓唬道。 “杀我无所谓，没伤他们就行！”张重更加觉得鲁小禾的话可信，不过这般回复让鲁小禾对他似乎有些钦佩了！ “你不担心自己么？还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鲁小禾探身问道。 “我怕什么？我跟你们的乌山雨有交情，这事多半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了！而且你这人也不像是个坏人，此事咱们不跟他说就是了，免得他再怪罪于你！”张重想得很远，说的也很远。 “你搞清楚啊！你可是我绑的肉票了！你还来操心我的事？”鲁小禾提醒张重如今的身份。 “钱的事你放心，五十万两我会让陆先生给你们的，再说了，早前我三……那陆先生应该也跟你们秦族有交情啊！”张重话到嘴边又绕了一个圈。 第669章 幼稚的代价 “陆先生的事是我们秦族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只要说清楚你三哥的事就好！”鲁小禾听出张重差点说错的话来。 “我三哥是你们秦族驸马爷。”张重昂头说道。 “你胡说八道！你如果是他兄弟，他如何……”鲁小禾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他如何如何？”张重期待问道。 “他如何没跟我说起过了？”鲁小禾把自己的话补全。 “我三哥能认识你？你这年纪恐怕即便是认识也说不上话吧？”张重猜测加分析，想试探出底细来。 鲁小禾再次感觉到受到张重的歧视，跳起身来发泄似的又踢了一脚木床，只听咔嚓一声，张重从床板上滚了下来。 张重没有提防，如此操作也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想站起身来，但浑身疼痛，立足不稳又扑倒在了地上。 “就你这般模样，就能让他认识你？还认你当了兄弟？”鲁小禾开始怼张重。 “至于吗？你该不是嫉妒我吧？”张重躺在地上张大嘴巴喘着粗气。 “嫉妒你？”鲁小禾被张重有些气疯了！ 两人的对话再次跑偏，不过鲁小禾的怒气没敢直接发泄在张重身上，她抽刀在手回缩，随即向屋外冲去。 张重挣扎的爬了起来，也往屋外走去，却被门口守卫给推了回去，门被重新关上，而且还上了锁。 鲁小禾的郁闷不光是针对张重，她同张重算属同龄之人，可以相互理解也能相互原谅，但对金羽和陈林就不同了！ 金羽本身算是自己的小师叔，平日里也爱逗她玩儿，算是最为亲近之人，陈林更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自己也甚是仰慕和尊重，如今这两人是不是合伙在骗自己了？是当她如小孩一般吗？鲁小禾出门后，用刀将一棵小树砍成了一根棍。 四周卫兵围拢过来，想表示安慰，鲁小禾高声问道：“我那师叔和陈长老回来没有？” “还没有，不过传信回来说，今夜不会回来了，等到明日有消息再说。”一个喽啰禀报道。 “派人去叫，叫他们赶紧回来。”鲁小禾吼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再次核实鲁小禾的眼神，一喽啰赶紧抱拳答应，但一时没有挪步。 “你还不去？”鲁小禾怒目斥责。 “如果两位大爷问我原由，我该如何回了？”那喽啰含蓄问道。 “就说本姑娘请他们回来，不行么？”鲁小禾显然没有想好理由。 “遵命……”喽啰犹豫着，缓缓后退。 “等等，你等在这里，我再去问问他，看他如何说了！”鲁小禾觉得自己的理由太过勉强，于是再次想到了张重。 鲁小禾的回归，让张重也有些紧张，他核实床的结实度，发觉胳膊粗的床腿居然折断了两条，而且床撞击到了墙，墙也被撞出个大洞来，可见力度和威力，那么鲁小禾发脾气肯定是认真的，为了什么呢？张重开始检索自己的话。 我这三哥该不是真的认识她吧？那她绑我干什么？我三哥骗了她什么了？不会吧？我三哥能是那样的人吗？张重思考的远度，跨过了一座座山河。 “陈林的和金羽，你认识不？”鲁小禾努力装成淡定。 “不太认识了！”张重看着鲁小禾的表情变化，把话说了一半，留下自己变通的余地来。 “什么叫不太认识？”鲁小禾感觉自己肺在燃烧。 “他们是你们秦族人啊！女侠你认识才对啊！我跟您比自然就是不太了！”张重想继续看看状况。 “我问你认识还是不认识？”鲁小禾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基本上是认识他们的。”张重也装成很认真的样子。 “说！怎么个基本法？”鲁小禾感觉自己半天下来，什么都没问出来，她不得不再次抽出刀来。 “他俩不是你们秦族使臣吗？如今去了京都城，说是要与我文国交通友谊的，可你们却把我绑到这里来了！”张重说着把手摊开，表现得很委屈的样子。 “我说的是私交！私交，听见没有？他们跟你三哥不是认识吗？你会不认识他们？”鲁小禾感觉自己再问下去，问一夜估计都问不出什么来，于是自己先全部托了出来。 “私交？我三哥私交可多了，该是没跟我说过他们了！”张重说了一半的实话，而莫明秋本身就不想张重跟秦族走得太近，如此一来，搪塞得很是完美。 “也没跟你说过他们？”鲁小禾有了同病相怜的感受。 “怎么说了！定是因为我是文国官员，他不想让我跟秦族大官走得太近的原因吧？”张重并不想跟鲁小禾站一堆。 “是他俩叫我来捉的你！”鲁小禾显然不想张重太如意。 “不会吧！他俩不是……”张重也吓了一大跳，人也凑近过来。 “不是什么？”鲁小禾疑惑问道。 “他们俩不是在京都城么？”张重圆场，但自己也开始迷茫起来。 “他们昨天就来了我的五王山，然后让我抓的你！”鲁小禾不再跟张重纠缠，直接托盘而出。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应该跟我三……他们在哪？你赶紧带我去见他们了！”张重不信加惶恐起来。 金羽和陈林本是应跟莫明秋在一起才对，而如今如果就在这里，那么莫明秋去了哪里呢？ “他们人如今不在山上，说是去山下等你三哥去了！”鲁小和失去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一起去闯白岭谷的巨石阵去了吗？”张重此时的感觉更加迷茫。 “该不是他们合伙来骗咱们吧？”鲁小禾有点想统一战线了。 “这不可能，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秦族的人先跑回来了，把我三哥他们丢到了白岭谷，然后觉得对我交不了差，于是就让你来害我！”张重有自己的判断。 “放屁！”鲁小禾发了脾气，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张重的脸颊之上，张重感觉一阵涩涩的口水流了下来，用手一抹，红色的，是血。 这一巴掌的严重程度，让张重的腮帮子一下子就鼓了起来，酸麻的程度让他没有感觉到疼。 “你……你干什么？”张重惊得大叫。 “谁让你说我秦族坏话！”鲁小禾表情中也感觉自己手下得重了！但却不想轻易认错。 “我……我要下山，我要去找我三哥。”张重不知如何解说，更不敢还手，一根筋的向屋外走。 “不行！”鲁小禾伸手去拦。 “干什么？还想打我么？你不如杀了我啊！”张重被女人打了巴掌，委屈加脾气爆发了，心情上更有对自己三哥的担忧，他囫囵着一把推在鲁小禾的胸口上。 “啊！你敢！”鲁小禾措不及防，感觉受了侮辱后，尖叫起来！张重此时才发觉自己恐怕干错了事。 第670章 鲁小禾的心思 “我不是故意的啊！”张重慌乱无比的摆手解释。 “你还说？”鲁小禾的巴掌举了起来，随后刀掉在了地上，张重忙向一边躲闪，身子撞到了一旁立着的一架长木梯，梯子直接砸了下来，张重捂住头，准备硬扛，人被鲁小禾一把抓住拖了过来，木梯也被她一脚踢至了墙角，张重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被鲁小禾揽进了怀中。 一场凌乱之后，场面恢复成安宁，两人谁也没敢再说话，门外黑黑的夜，只听得蝉虫的鸣叫声。 两人最终分开，鲁小禾失去了威风，而张重也显出腼腆感，他退到床铺处，再无可退之地。 “你今晚就呆在这啊！山上有机关，出去你会没命的，什么事都必须等到明天再说，我自然会安排人找他们回来。”鲁小禾说完飞快的从木屋中跑了出去。 张重也需要独自呆一呆，缓一缓，不过床垮塌了，他只能坐到鲁小禾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我三哥闯白岭谷顺利吗？金羽他们怎么就到了这里，张俊不是说他们一起去闯关了吗？白岭上人的大石头阵不会真的这么厉害吧？说好的三天闯关时间还剩一天半？我该如何做了？ 张重透过窗户看见漆黑一片，心也似乎又凉了半截，他起身想去门口去看看，此时门再次被打开来，两个秦族汉子进来，手中拿着锤子和木条，张重本能的退到墙边。 屋中的环境，让两人也感觉惊讶，再见到张重鼓着的腮帮子和流着血的嘴角，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我们是来帮你修床的，你待着别乱动啊！”一个高个秦人吩咐着，张重没有反应，于是两人开始操作起来，并很快将一只床脚加固复原。 “金羽和陈林是不是都上你们山上来了啊？”张重想再核实核实情况。 “闭嘴啊！不然我们揍起你来，可比你现在还要惨！”另一名秦人吼叫着。 “你们大王已经跟我……和了，这是误会，我认识金羽和陈林大哥，而且我三哥跟你们老龙王也都认识。”张重不甘心，依然坚持解释。 两秦族有些犹豫起来，但最终没有说话，并将第二只床腿复原加固，从两秦族汉子举动中看出他们十分慌张，床刚修好就抢门出去，张重确定自己问不出啥结果。 又过了一会，那高个秦族汉子送来热水和茶水，并还准备了一提糕点，走前再递了一瓶跌打药，并讲解了用法。 “你回去跟你们鲁小禾说说，要不我们一起下山去看看？”张重在那人出门之前说道。 那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停了下来，回头好奇问道：“跟谁？跟谁说了？” “鲁小禾啊！就是你们那个女大王，她不是叫鲁小禾吗？”张重疑惑着又核实了一遍。 没有回答，门随即别关上，从那人临走时的表情来看，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难道她不叫鲁小禾？”张重疑惑起来。 张重回到现实，简单洗了一把脸，发现脸太痛了，感觉出伤害很大，于是也有些担心起来，他赶紧躺在了修好的床上，并给自己用药。 由于没有镜子，而自己又过于担心，于是几乎将所有的药都敷在了脸上，他甚至还检查了一下腿和屁股，而药膏是黑色的，让他的样子变得很怪，他躺回到了床上，想再思考一下事情，不想人无比的乏累，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和张重不同，鲁小禾一直都处在兴奋中，但她的思想并不是停在一处，而且显得凌乱不堪。 金羽和陈林应是把自己当枪使了，至少肯定的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他们认识张重，所以才会躲着不见面，为什么躲着，是怕对不住驸马爷么？他们嘱咐自己绝对不能伤害张重，显然就是有这方面的准备了！如今他们下山说是去接驸马爷了，这驸马爷又是去了哪里？ 最后她又回到了张重身上来，这个自己唯一能拿得住的人，给自己的伤害也是有的，他竟敢摸了我的胸？鲁小禾想到这里，一巴掌拍在了床板上，人也坐了起来。 “能怪他么？他就是个孩子，他哪里懂得这些？”鲁小禾自语安慰自己。 “是孩子么？跟我可一般高了！比我或许还高几寸吧！”鲁小禾往回想，并踮了踮脚。 “他说他会写诗，是文国的状元，是真的么？”鲁小禾躺回原位，开始研究张重这个人。 “应该就是个小书生，状元不状元的，得看他爹是谁？或许真是那文王老儿的私生子呢！”鲁小禾继续诅咒着。 “他三哥真是莫明秋么？肯定是的吧？这莫公子怎么就看得上他的了？”鲁小禾继续自语，也继续想看懂张重的本质。 什么事恐怕都得等到明日再说，鲁小禾面对现实，她望向窗外的星空，星空感觉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她感觉温暖，于是她想到了夏日里母亲给自己讲故事的场景，这种幸福感，让她流下泪来。 鲁小禾的母亲已经过世，是在颠沛流离的征战中得病死的，而那个时候鲁小禾才十岁，大约过了一年不到，自己的父亲再次结婚，这让鲁小禾接受不了，不过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伤心纠结了一段时间后，她跟自己父亲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最后以学艺为名离开了自己的家，而他的师傅选择的是金羽的大师兄祝国啸。 离开了是非之地，让她似乎忘记了伤心，多了份理想，她勤学苦练，加之金师叔对她的照顾，这让鲁小禾找回来原本应该有的快乐感。 五王山是自己娘家的产业，学艺八年以后，她也算是出师，回来这里看自己的外公，几个舅舅对她无比关爱，再加之她自己本事了得，于是很快混成了五王山的大首领，而且她也愿意留下来。 如果不是张重的到来，包括刚发生的冲突，鲁小禾或许不会很系统的去想这些往事，更也不会很认真的去规划自己的未来，如今情形变了，这个和自己一般冲动，任性和稚气未脱的家伙像是自己丢失掉多年的朋友一般。 鲁小禾平衡自己的心态，想分清楚自己和张重的关系，我像他姐姐不？他又愿意做我的弟弟么？这家伙也太没有谱了！自己啥本事都没有，为啥老要惹人生气呢？ “张重，张重，再惹我，看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鲁小禾气势汹汹的翻了一个身。 第671章 接风宴 莫明秋的归期敲定，似乎有了仪式感，这样的程序就开始一一走了下去。 首先是一场接风宴，青云殿的规格因他的到来，上了一个比较高的档次，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另外还选了两名看起来职位比较高的主事道长模样的人，白岭于是一一介绍起来。 “他是青云殿掌殿右使，“步云天”孙方泽。”白岭上人直呼其名的介绍着。 “掌殿道长好！”莫明秋躬身行礼，随后打量了一下身边站着的两位中年青衣人。 “莫先生不必多礼。”右使退身还礼并继续解释道：“不过莫公子有所误会，我等虽住在殿庙之中，但并不属于道家，所以我也绝非什么道长了！” “啊？”莫明秋疑惑起来，他再次打量右使，见此人确实没有发箍，长衫虽长，但和道士的穿着确实不太一样。 “莫先生不用惊讶，这青云殿本算是道家之所，不过我已花了些银子将它买了下来。毕竟我属皇族国师，为国守值，当不能太顾及这道家的那些规矩了！”白岭上人开导解释道。 “也是，也是！”莫明秋一时不知如何形容此事，但随即也就认可，毕竟白岭上人有皇族身份，那么道士不道士的定由他定了，他想起凤眼山上的法兴寺，当是以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这右使，武学造诣很是了得，主要负责我这青云殿所有徒弟的武学传授事宜。”白岭也不想再多解释殿庙之事。 “哦！原来如此，久仰久仰了！”莫明秋再次客气的行礼。 “辛大师，我来与你介绍此人。”白岭突然对莫明秋身边的辛红绳说道：“这位就是我青云殿掌殿主事，白正白公术！你早前破的那“风云阵”就是他师傅给摆的，这数十年间没人能过得了，不想今日却被你破得如此干脆。“ 白岭上人的介绍被莫明秋听来，感觉就像是在挑拨离间一般，他抬头去看那人，那人头顶有些秃，圆脸，身形格外宽大，像门板一般，此时脸色看起来有些怒容和羞愧的感觉。 “机缘巧合罢了！刚好我知道一些奇门之术，而且这走势正好对着日头，如此方位也就不太容易发生变化，换成如今这个时辰，恐怕真就难了！”辛红绳也想让气氛缓和下来。 “赢肯定是施主赢了！哪有这傍晚才来闯阵的道理？”白公术还了个礼并退至一旁，感觉像是个领了命的将军一般。 莫明秋隐约感觉自己这边要面临着什么了！ 酒宴开始，几人谦让着，将白岭摆到了正位，而莫明秋将辛红绳推到了次席，旁边安排容公主作陪，自己选择性的坐在了两位主事和右使的中间，这让白岭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劝说，不想莫明秋已经同两人聊上了天了！ “掌殿主事大师，这巨石大阵确实太过厉害了！我们在里面摸来摸去的，好几次都走错了方向。不知这些大石头都是哪里搬来的了？”莫明秋先从掌殿主事开始，他调整了一下称呼，感觉怪而有礼。 “这个嘛！多是自然天成了！阵法本身也就讲究这个借势而为，不过它已然给你们破去，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白公术的解释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吧！这也不算破阵，那辛大师或许跟您属于同宗，她所以能破，当也是证明你所用得法，所用无误了！右使掌殿大师，您说对否？”莫明秋安慰，并拉上身边的孙方泽，孙方泽不得不点头认可，这让白公术心情有了一些好转。 “右使掌殿大师，那屠家兄弟二人的本事可是你给教出来的？“莫明秋转了方向，说话聊天并各自跟两人敬了一杯酒。 “他俩可是上人的关门弟子，我们与他俩只是有切磋而已。”孙方泽有些惶恐，说完话转头去看白岭上人。 白岭也很尴尬，辛红绳究竟属于什么人物他不知道，看起年岁来，自己跟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他不知说些什么，所以只好劝人吃喝。 而辛红绳觉得这是莫明秋故意为之的事情，那么自己积极配合当才合适。 “白岭大师，您老就是在这咕噜山上修行成的国师么？”辛红绳主动问道。 “这个……辛大师才当属高人。当日你识别出我那徒儿所中之毒，老夫还未谢谢你了！这酒就先当我青云殿的感激之意了！”面对天真十足的辛红绳，白岭显然也不适合和人拉家常，很快就将主题拉会到宴席上来。 “我可喝不了什么酒。”辛红绳连忙摆手。 “那好！我来陪陪辛大师，我们喝茶就是。”容公主感觉出自己师傅想先针对的肯定是莫明秋。 “莫先生乃我文国客卿，武功了得，助我文国轻松取回了这青玉关，你们不妨用心向莫先生求教求教了！”白岭上人果然下了指令。 ”不错，莫先生您适才说你的武学是通过看书而来，这确实难得，可否让我等见识见识一下了？”掌殿右使孙方泽抢先发话问道。 “对！莫公子，你如今可是被我文国军民传成了神人了！不妨借此机会跟我们展现一下如何？也让我们长长见识了！”容公主补充怂恿着。 “传言真不可信了！说书之人夸大其词，无非就是求个挣钱获财的噱头了！夺青玉关本是张龙将军和一干青玉将士所为，这传言哪里可信？哪里能信了？我可担待不起，担待不起啊！”莫明秋装成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能打下青玉，如何能说是编出来的？莫先生该不是不愿赐教一二吧？”白公术将话问得很是直接。 “也不是真不能露了，只是几位大师面前，恐怕怎么露都属于班门弄斧了！”莫明秋感慨加谦虚。 莫明秋其实心里也有一些期盼，如果白岭上人属于文国武学最高的能人，那么能耐自然也就可以作为一种参考，通天教主还有龙源尊者又或者是泥春门的门主是否都代表属于同一个级别？自己打算去武国再探泥春门的愿望已经有了，那么安全性是否能有一定的评估呢？ 想到这里，莫明秋很容易就决定把白岭上人当一个最安全的评估对手，或者是试金石了！ “不妨，不妨，莫先生如果愿意借这酒局让我等见识见识您的武学造诣，我愿意陪莫先生您，试试手了！”莫明秋松口，让早有企图又想不出合适借口来的孙方泽十分兴奋，他说到兴奋处人随即站了起来。 “国师刚才引荐，说右使大师武学高深，我恐不及啊！”莫明秋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转头同白岭说笑解释。 第672章 三十招为限 “我这师叔自小习武，又是个武痴，莫先生的威名他也是早有耳闻，所以还望莫先生成全了！”容公主起身帮忙撮合。 “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就下场试试看看了？”莫明秋说完也站起身来。 空气突然一下子紧张起来，感觉上莫明秋属于大方出场，而淡定悠然的气度让所有人都认可他心里早有底气。 孙方泽大步走下台阶进去殿堂前区的一处场地，此场地有些低陷，但感觉格外宽敞，几乎可容下数百人众。 而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莫明秋，辛红绳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来。 莫明秋也只能提衣襟走入场中，不过从气度上看，明显不如孙方泽那么把稳。 “莫先生，我们就比拳脚，如何？”孙方泽抱拳提议。 “可以，不过我这体力不太够，比的时间不能太长，长了也就输定了！”莫明秋拍着胸脯解释道。 “莫先生所说何意啊？”孙方泽感觉自己没听太懂。 “这高原反应太严重了！三十招为限如何？三十招后，容我喘喘！”莫明秋开始定自己的规矩。 “不是……这有必要么？莫先生你的身体……”孙方泽猜测着，但没有把话说全。 “跟身体无关，而是在下所学内功心法所至。每次修行精进时，就会有这般反应，还望各位理解包含了！”莫明秋的解释让孙方泽回头望向白岭上人，寻求认可和安抚。 “这比试会伤到莫先生的身体么？”白岭上人淡定问道。 “这倒不会，我如今内功修行已到了冲关晋级的阶段，过些时日或许就没有这反应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真有此等功法？”白岭问出所有人的怀疑来。 “书上没说，仅是在下感悟所得。”莫明秋微笑说道。 “好吧！如果莫先生觉得有什么不适，尽管随时喊停。”孙方泽表现得很有风度。 “多谢大师承让了！”莫明秋没有客气，抱拳还礼。 莫明秋肯出手，这也算是白岭所期望的了，如此众人也没计较太多，孙方泽和国师对望，点头认可。 青云殿的客堂之下就是大厅广场，此时感觉甚是宽敞，两人再向前走了几步，随即呈现攻防之态，莫明秋选用了懒汉扎衣的站姿，感觉上甚是淡定宽余，这让白岭上人也紧张起来。 和莫明秋的淡定不同，孙方泽提前得到了白岭上人的指示，如果说白岭无法了解莫明秋的本事深浅如何，但至少他是知道张龙的一些底细的，张龙的靠山是谁，无不最终指向莫明秋，如此莫明秋定然属于高深莫测。 最终孙方泽先行发难了，他游步上前，用脚斜踢莫明秋的膝部，双掌上下护住自己中路，投石问路一般想探莫明秋虚实。莫明秋提膝让开来腿，然后踏步进身，绕开孙方泽的正面防护，推挤他的后肩部。 孙方泽矮身躲开挤靠，变踢为扫攻击莫明秋的下盘，莫明秋提气向上躲开攻击，人顺势飘行向右，落地后追踢孙方泽的后腿。两人如此一来而去，战到了一起。 莫明秋的功夫是经过多次实战后总结的，不光如此他有了一些自己的心灵体会，由于他本身内功已然达到了无尚境界，变化的招式，控制上早已经能够做到随心所欲。如此之下，莫明秋的功法在众人面前反倒显得朴实无华，但又有游刃有余之感。 白岭上人有些心惊，莫明秋的拳法居然用的是最常见的通臂手，这门武功完全没有秘密可言，如此跟孙方泽用的青云殿独家绝学追魂掌比较起来，显然莫明秋的自信心胜出太多太多了！ 而最可怕的，莫明秋属于后发御敌，往往都是在孙方泽先发难之后，才加以应对，尽管如此，居然未露下风。 而孙方泽明显也意识到了这点，随即加强了力道，不过莫明秋腾身躲闪甚是完美，一晃三十招过去，莫明秋主动跳出圈外，并摆手叉腰表示要休整。 “如何？莫先生，我并未感觉出来你有何不适呀！”孙方泽诧异问道。 “我体温在升高，只有我自己知晓，而且再要打下去，定然就喘不过气来。”莫明秋说完摊开手掌，他掌心一片火红色，甚是明显。 “这是怎么回事？”不仅是孙方泽，白岭上人也皱气眉头来。 辛红绳更是紧张，亲自跑进了场中，掰着莫明秋的手仔细查看。 “应该没事，应是跟我修行的功法有关，初见成效时，十五六招恐怕就已经这样了，如今看来这功法我也只是火候没到而已，一旦大成，当或许可以做到收发自如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莫公子，可否让老夫把把脉象？”白岭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他踏步走下场来。 “可以！国师如果可以提点一二，那就好了！”莫明秋没有顾及的将手伸了过去，如此白岭上人反倒犹豫了起来。 最终白岭探手上前两指轻搭在了莫明秋的脉门之上，不久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莫先生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别的异常么？”白岭诧异问道。 “动力时间一长，就是如此，有心头燥热的反应，不过稍作休整就能恢复如初。”莫明秋呵呵笑着，感觉上似乎没有太在意。 “辛大师可知莫先生的这脉象吗？”白岭转头去看辛红绳。 “我……”辛红绳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辛大师定然不知我这反应，我也未让她替我把过心脉。”莫明秋帮忙解释着。 “此脉象如同走火入魔一般，莫先生你可要小心了！”白岭表情严峻起来。 “初时我也这般觉得，不过……不过国师可容我休息一会，你再看看如何？”莫明秋依然表情淡定，感觉自己心中有数一般。 “是么？”白岭有些疑惑，更充满好奇。 其实莫明秋有着自己的打算，如果自己要试探青云殿武功，那么不露出些本事来，恐怕也是不行的，如果尽数显露出所有能力，恐怕震世咳俗不说，也不利于自己在文国的发展。 展一半，留一半，再委屈三分，看看他们怎么办？莫明秋打定主意将自己的烈火神功使了出来，随即让自己的掌心逐渐冷却。 “国师您再试试就知道了！”莫明秋再次伸出自己的手掌来，此时掌心的红印几乎淡而不见。 白岭上人好奇再次试手，发现莫明秋已然恢复成正常状。 “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白岭更是惊恐。 “国师不如我与您一起再对练三十招，看看反应如何？”莫明秋似乎兴趣昂然，他主动邀请道。 “与我么？”白岭有些紧张起来，他有所期望，但又有些谨慎。 “国师可用错金手对我！看看我是否匹敌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感觉像是要玩游戏一般。 “那你会用什么功夫对我？”白岭感觉到有挑衅的意味。 第673章 针锋相对 “还是这通臂拳如何？此拳我最是熟练了！”莫明秋依然选择用通臂拳，这让白岭很是惊讶。 “也罢！如果三十招内，我从拳脚上赢不了你，这错金手当是没有什么用处了！你们以后再要用它，我不怪你们就是。”白岭感觉出来莫明秋的用意，于是顺势说道。 莫明秋主动挑战白岭上人，这般豪气让所有的人都感觉震惊，孙方泽首当其冲，他本想等莫明秋休息后，再选择二翻战，不想莫明秋却邀约起白岭上人来，而且白岭上人欣然答应下来，如此就让他失去了方向感。 “掌殿师弟，既然上人也觉合适，我们下去看看如何？”白公术上前劝慰道，孙方泽犹豫间被他拉下了场。 辛红绳也是担心的，毕竟白岭上人的名头放在那里，而自己心上人是否真有疾病都也说不清楚，不过莫明秋对她挤了下眼睛，于是她也退了回去。 “莫先生要不再休息一下，我此番拳脚定会带上力度来，如果你觉不适，也可高声喊出来就是。”白岭给自己的出招做了铺垫，但感觉给莫明秋是做了提点的。 “大师尽管全力攻我就是，如果可以发力，或许我还能再多接几招了！”莫明秋笑着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白岭皱眉问道。 “我早前已试过了，发力和运气能够在缓解我体内压力，刚才那般不适感就能延迟发作。”莫明秋抠了抠头，感觉像是自己也在思考一般。 “那多少招合适？”白岭上人瞪目，十分期待的样子。 “我也无法估量，这样，我脱身出来，摸到那梁柱后，即为求饶如何？到时还请大师手下留情了！”莫明秋指着白岭上人身后的一根撑梁木柱说道。 “我若真的发力，或许你很难触碰到那木柱，不如你还是喊话的好！”白岭说出自己的打算，逼莫明秋示弱。 “也行！要不我先尽力去触它，不行再喊投降，这样更保险！”莫明秋也不计较，点头嬉笑着答应下来。 规矩已然定下，和白岭的专注不同，莫明秋依然十分淡定，这让所有人都期待感争强，辛红绳甚至挪了个位置，避免前方视线受阻。 白岭上人觉得自己遇到了挑战，如果自己三十招之内拿不定莫明秋，那么多出来的招式肯定就是努力阻止莫明秋去触碰木柱，而如此是否就代表自己有失风度了？ 拿得下他来么？适才他对孙方泽的时候能力是否属于尽力？白岭上人不敢多想，他撩起衣襟准备战斗，众人随即感觉白岭身形突然间庞大了一圈。 莫明秋也有些心里没底起来，孙方泽如果跟白岭上人师出一门，那么是否代表着拳路相仿，而适才自己试探的对打了三十余招，仅仅是比划了一下拳法，白岭上人说是会用上内力，那么可否还能那般轻松？ 莫明秋和白岭上人此时已经开始游走，两翻对手，皆没有马上出招，不过第三次对面，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发了力。 莫明秋感觉白岭根本没有试探的前奏，整个人形如兔踹一般直踢自己小腹，于是忙曲腿侧引卸去一部分力道，自己挥拳横扫直奔白岭的右太阳穴，白岭缩头躲过，变拳为爪，直抓莫明秋的面门，用上了错金手。 莫明秋不得不选择后撤，躲开这一抓，但白岭没有给他喘息机会，顺势爪指向前再探抓拿莫明秋的胸口，莫明秋再次侧身就势旋转，下俯一半身躯用脚去踹白岭上人的胯骨，如此两人带着力量开始对攻了起来。 和早前孙方泽对莫明秋不同，两人看起来都没有给对手留下余地，杀招和力量都加载得满满的，如此感觉就像是在搏生死一般，场中没有一丝旁别的声音，内力的触碰让周围的温度一下子上升起来。 辛红绳感觉自己有些坐不住，但又不敢站起来，一番纠结后，压力如同自己也在比试一样。 大约二十招之后，白岭上人再次加力，先是听得一声脆响，众人感觉脸上有一丝暖风拂过，莫明秋身后桌案上放置的一盏烛台翻倒，随即摔成两半。 众人回头再看莫明秋，此时已然显现出惊慌之态，他的招法也有些狼狈起来，辛红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已有三十招了！”辛红绳高声喊道，不过此时场中无一人在乎她的声音。 白岭的加力，确实让莫明秋有些紧张，他本身的拳法大多来源于早前张龙所传，和后来海慧送自己的那本拳谱，但这两种拳法，决然不是应对错金手的法子。 白岭上人的抓拿，招招都是取筋拔脉，让他格外头疼，躲避一旦多了，形势一下就落了低谷，捉襟见肘之态一览无遗，此时他能感觉到白岭衣袖鼓带起来的杀气。 “要不拼上一掌？”莫明秋心中暗想。白岭上人巨大的压力之下，莫明秋感觉自保或许才有出路，但自己的神功适合现世吗？是用烈火还是冰晶？ 莫明秋的犹豫让场上形势更加强弱分明，他开始节节败退起来。 白岭此时已然是尽了全力，莫明秋的拳法简单但力道却并不弱，如果他和张龙师出同门，是否代表他也会冰晶神功？这功法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白岭期待加担心。 但时间一长，三十招早就过了，这又如何是好？想到这，白岭的拳脚再没有收敛，倾其所学，拳拳带劲，打得通通有声，一时间周围几案又给劈垮了数张。 莫明秋此时退无可退，凝气聚神瞬间扬手并下探，一阵冰雾在两人之间形成，白岭上人大惊，片刻迟疑后依然决定破雾前攻。不过当他穿过雾霾以后，莫明秋人已然失去了踪影。 白岭回身衣袖一挥，荡去烟雾，莫明秋后撤绕行，向右侧踏出三步，感觉上像是要去摸那梁柱，白岭哪里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团身一跃而起，跳到莫明秋的前面，后腿踢出，逼莫明秋绕行。 莫明秋受阻，不得已再次发力，作势打算用掌开路，白岭上人感觉浑身一阵寒冷，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忙团身护体，随即莫明秋再次斜步旁散，并一掌击向白岭上人的面门，冷气扑面，白岭无意闪躲，举掌向上，打算硬接。 只听噗的一声，气浪炸开，莫明秋借势身形飘向身后，随即人就靠上了木柱，他剧烈的喘息着，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 此时场上一阵大乱，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辛红绳冲向莫明秋将他扶住，而白岭上人呆立在场地正中，一动不动。 第674章 五行术法 “国师好手段，莫某自愧不如了！”莫明秋将辛红绳推开，带头给白岭上人行礼。 “他不守信用，强人所难，早已过了七八十招了！”辛红绳哭腔安慰着。 “我与国师定的是摸柱为停的规矩了！”见辛红绳首先着急，莫明秋连忙解释道。 “老夫确实有愧了！不该强人所难，莫先生你无大碍吧？”白岭此时也缓过劲来，试探着问道。 “无碍，无碍，感觉血脉似乎轻松多了！”莫明秋活动着筋骨，表现给身边的辛红绳看。 “不行！你得赶紧吃药！”辛红绳从衣袖中摸出早前莫明秋给自己的那瓶追魂续命膏。 “真的没事了，吐的是淤血……”莫明秋想解释，但辛红绳还是将瓶口对上了他的嘴。 “莫先生，你可需要休息？”容公主上前问道。 “什么意思？你们还想用车轮大法么？”辛红绳怒气十足得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否应该回房静养，或者把脉调养了？”容公主赶紧解释道。 “不用，不用，只是练手而已，真没有伤到我了，而且这酒菜都还没有吃呢！你们无需担心了！”莫明秋抢在辛红绳头里，并偷偷捏了一下辛红绳的掌心，让她听自己的。 “莫公子，你真没有事情？”白岭有些惊讶问道。 “国师适才并没下重手，我们只是用气拼的那掌，我借势跳到这里来的，对吗？当是无碍的，无碍的。”莫明秋解释，并拉着辛红绳向酒桌边走去。 “莫公子，你为何刚才要收手了？你的冰晶神功为何一直都不愿使将出来？”白岭其实也疑惑多多。 “不瞒上人您说，那本事我属初学，已经尽力而为了，真要与您对掌，恐怕赢不了不说，或许还有可能被反噬了！我哪里敢如此操作？“莫明秋此时已经恢复成常态，并重新安抚大家坐了下来。 “可莫公子你依然同上人对战了七十八招，可早前与我为何只能对三十余？”孙方泽疑惑插嘴问道。 “适才我已说过，我如果尽力发功泻力，才能延长比斗时间，上人逼我太急，已让我倾力而为了，所以才坚持了如此长的时间。”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莫公子，难不成刚才你没有尽力对我？”孙方泽明显有了不悦之色。 “大师，你可刁难我了！我这本事如何可以经得住你们几位高人的全力施为了？大师试我定是考我拳脚了！”莫明秋呵呵笑道。 孙方泽有些尴尬，心里却也明白，莫明秋能在白岭上人狂风暴雨的攻击之下脱身而出，跟自己比起来又能差在哪里？ “请问莫先生，你这功法叫做什么？居然能凝结成那冰雾？”白岭上人此时抢话过来。 “书上说是冰晶神功，说实话效果不是很好，唬人也许还可以吧！”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众人于是也陪着笑了。 “可是那张龙也会？”白岭核实。 “对！他也练了！或许比我强上一些，总体效果应该一样一样的了！”莫明秋无所谓的左右看着。 “此功法我从没见过，或许你们练成之后，当有大成了！”白岭有所感悟的说道。 “或许吧！不过定是需要时日的，想必是那十数年以后的事了！”莫明秋摇着头，显得无法期待的样子。 莫明秋将一场大战的场面放缓，然后归于平静状态，身边的辛红绳对他察言观色，而莫明秋说笑淡定，俨然就跟没事人一般，如此她也就放心了下来。 白岭众人心中疑惑多多，却又不知再问些什么，众人再次端杯吃喝，心思旁引，不再论武了！ “辛大师，能否报一下您的师尊名号？”掌殿主事白公术开口。 辛红绳没有准备，反应过来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她望向莫明秋。 “你们说说也好！算作交流，几位大师皆为高人，或许能知道尊师的一些消息，帮着找找也是好的。”莫明秋劝慰加解说。 “家师燕南巡，悠灵山人士，属道仙宗门，我确不知有无法号。”辛红绳看着众人，表情有些期待回馈。 “都说悠灵宫属于圣地，当也是高人出地，辛大师所学当属旷世才华了！不知辛大师所学都有些什么？”白公术为自己的挑战铺垫着。 “我学的东西倒是很多，但或许都不算精，有五行之术，天星之术，地勘之术，相人之术还有接魂之术，另外还有游踪之法，形移之法，定心之法和游梦之法。”辛红绳说出一串来，再莫明秋看来，越说越像是在术士所用的妖法。 辛红绳的自我介绍，让场中之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是玩笑还是陈说。 “辛大师，或许还有一法没说吧？”白岭上人此时接话道。 “国师所说是医道么？”辛红绳笑着问道。 “不错，辛大师能一眼看出屠展所中之毒，而且还能对症下药，当属杏林高人了！”白岭给辛红绳定位，如此也就由不得别人不信了！ “医道其实是有三门的，小时我不知其理，也就不觉其好了，书算是看了一些，却觉无实际用途，而且悠灵山地属偏僻之所，也就没有太多人能让我参比，当日看懂令徒所中之毒，就算是巧合了！”辛红绳解释得很认真，所有人信和不信的都信了！ “你倒和莫先生一般聪慧，能看书学到这些，实在是不易了！”白岭转头去看莫明秋，莫明秋似乎听得比谁都认真。 “我师傅每三年出一次山，一去就是半年有余，闲暇无事，我觉时日太长，就自行打发时间，山上总是白雪皑皑，看书本就属我唯一乐趣了！”辛红绳的解释自我感觉合情合理。 不过从辛红绳年岁上看，如此操作，对她而言也就意味着如真学了多门学科，应该都属于自行摸索的结果了！ 莫明秋自己也没把辛红绳的话当真，他猜测是辛红绳故意隐藏数年前就被送至武国尚书府的经历，如果要真的那般算法，就算辛红绳七岁能识文断字，这十二三年里缺缺损损的也很难学得那些东西了！ “辛大师如此绝学多多，老夫也想跟你切磋切磋了！不知意下如何？”白公术显然自己也不知如何跟辛红绳交流下去了，辛红绳的话虽说得平和，但感觉自信程度高出所有的人一大头。 “该不是大师也想同我打架么？”辛红绳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望向莫明秋。 “非也！我仅是……仅是想同辛大师比比旁门杂学了，五行之术，幻影之法。”白公术摆手很委屈的样子，他看向白岭，似乎想得到自己解释是否周全的认可。 “莫公子，适才说是你们轻松破了他的风云阵，他不服罢了！讨教而已！辛大师能否愿意给他这个面子，也让他输得更加心服口服了？”白岭果然帮着圆场起来。 第675章 地砖阵 莫明秋早就可以预判出来青云殿的企图，而早前自己咬破舌尖造成受伤的假象，也仅是希望所有比试点到为止，如今辛红绳面临的挑战来了！ “主事大师的意思是再摆一个阵来，让我们闯么？”莫明秋核实情况。 “可以这般说了！不知辛大师可愿一试？”白公术继续针对辛红绳。 “真能这么快就摆出阵来？”莫明秋继续抢先询问。 “可以！而且此阵就在这青云殿中。”白公术似乎很是自信，将脖子仰了起来。 莫明秋顺他目视方向看去，头顶十数根木梁交错横纵，仿佛棋盘格局一般。 “主事大师，可是说的这大殿中的地砖局？”辛红绳猜测问道。 “不错，辛大师果然不同凡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格调来？不知你觉得它是如何个讲究？”从白公术期待的表情中，莫明秋猜测出自己应是看跑偏了。 “奇门五行属轮回之法门，无头无尾，不过做局者当是要人寻头觅尾了！初看这宴厅有些过于宽敞了，如果没有什么讲究，那建此殿庙者当属无修之人，恐难合各位大师们的心愿。”辛红绳的切入点让莫明秋也很佩服。 青云殿的大厅太过宽敞，如此操作，对修建这殿庙之人的能力要求定是难上加了难了！它会做为何用呢？该不是用做所有人吃饭当饭堂吧？莫明秋起初这般想，不过同白岭一战他也得到更深的认识。 大殿虽然宽敞，但格局上似乎也有独特的讲究，起初他不知是何原因，此时再看地砖，一下子也就明白了。 地砖多数属于方砖，但中间夹杂着长条和等腰直角三角形，如此视觉就发生了大的变化，层次感分明，部分地方似乎还能出现立体感官。 “你我上场，我阻路，你寻路，路以横竖条格为通畅，如何？”白公术很是急迫的邀请道。 “是么？它们代表通路么？”辛红绳似乎很积极，人随即站了起来。 “我们这些外行可不太清楚这规矩，白大师不妨跟我们细细说说，到时我们看这热闹也能看出一些道道来了！”莫明秋担心辛红绳马上就要下场，于是缓冲道。 “我同辛大师一同上此阵行走，这横竖方砖为通行许可之路，长条为坎，需绕行或者加步停留，而三角为伤，触及为败，其杀伤力定在周边三格范围，如你我同伤就属于平局，局外之人不可出言帮忙。”白公术定出规矩来，显得信心满满。 莫明秋好奇心等同于辛红绳一般，而在他看来这种布局似乎同下棋一般，所为阵法是否就是棋盘操作那么简单？他携手同辛红绳一起绕过几案，在台阶之上俯视场中地砖变化，众人也都围了上来。 白公术跟在两人左右，帮着解说着，最终两人都听了个明白。 地砖属于布阵之场，大致也就如同山川河泽，而闯阵之人当属领军将军，不仅如此，白公术自己充当了敌军，对敌两人的步伐要求一致，各自为阵，一人一步，不能跳跃，以步步为营之法行之，如果突围成功算作获胜，如果落入死角进出不得同样也算做是输了！所谓的三角地砖一旦踏上就属全军覆没，更就是不能跨越之地了，但如果同伤，就属和局。 “此阵还有一处变化，那就是两处地砖可做跳板，如果你能触及，当可多行一步，如此可增加我的防守压力。”白公术继续补全自己的阵法要求，并指出场地中的两块黑砖。 “白大师，你阻我们前行，我们必绕之，对吧？”莫明秋核实问道。 “确是如此，我布的是局，非是功法，我们各自从起位出，路有很多，但你的出口只有一个，位形八卦，转位后又另有乾坤，择位出步，落步不悔。”白公术表明不能硬闯。 “看上去挺好玩的，比山下的风云阵要斯文多了！”莫明秋哈哈笑着。 “莫公子你也想尝试尝试？”白公术笑着问道。 “像是下棋一般，我先试试，为辛大师打个样，可以么？”莫明秋自告奋勇道。 “棋局本身也是阵法了！莫先生精通此道。”白公术的专注力被莫明秋给带偏。 “还是先说此阵吧！莫公子你先试试也可。”白岭上人显然觉得两人越扯越远。 白岭上人发话，让阵局开始得十分迅速，白公术没有再多说废话，众人也相继散开，莫明秋步入对面一处地砖之上，白公术站在了另一端的出发点，两人隔得数十米的距离。 此时四周灯火被点亮，攻方先行，莫明秋踏出一步，进入了地砖阵中，他抬头向对面望去，甚是遥远，他再低头看地砖，经纬纵横，他人一下迷糊了！ 地砖阵跟棋盘的区别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首先就是这感官，四周的地砖颜色基本一样，虽然也有格子，但感觉上不如俯视下的棋盘，莫明秋想看清楚自己早前判断出来的出路，但角度和距离感都失衡，路随即消失不见。是四周灯光造成的么？又或者自己已然迷失了方向。 远处白公术轻松挪了一步，淡定的看着自己，由于自己早前没有太留意白公术，莫明秋已然无法确定他是前行还是斜走。 白岭上人以及容公主和孙方泽已经回到台阶上的座位上坐下，唯一留下的辛红绳也开始皱起眉头来。 不得已，莫明秋向前再走一步，他想再拉近点距离，看清楚前方的路。 白公术没有犹豫继续前行，莫明秋想象着自己的路，继续前行，大约十步以后，莫明秋感觉自己即将到了阵心，此时他发觉对面的白公术具体位置看得十分清晰，而他俩正前方出现一道替代河流的地砖。 他寻河砖向下寻去，看到自己早前确定下来的出路，并开始数起这个距离同白公术之间差距，很明显自己有了机会了，有这么简单吗？莫明秋心跳加速。 过河向左三步，然后直行五步后就是出局口，这是莫明秋早前从台阶之上看到的结论。白公术的表情淡定中露出笑容感，莫明秋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 沉思片刻后，莫明秋朝自己右手踏出一步，随后看到白公术皱起的眉头来。 “莫公子，你可是已然想好了？”白公术主动同莫明秋交流。 “落步不悔，游戏而已！”莫明秋笑着回道。 “好吧！”白公术横右也踏出一步，几乎走到了河砖的边缘。 第676章 辛红绳的绝技 莫明秋虽然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迈出一步，视觉却似乎出现了反差，早前清晰的路有些恍惚起来，而白公术本来面相自己也变成了侧身站立，莫明秋想寻求新的参照物，但眼前全都是红褐色泽的砖线。 迷宫么？莫明秋不得不看向砖阵之外，试图让心境平复下来，但依然觉得难以静心，于是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莫公子，您可是想好了？”白公术的声音传了过来，莫明秋不再犹豫，退步回撤，此方案一出，瞬间让白公术闭上了嘴。 白公术显然没想到莫明秋会如此操作，缓一步将意味着什么？自己是代表能赢这一步么？又或者自己前一步错了？ “白大师，你可是想寻那黑砖？”莫明秋笑着问道。 “不必，除非你想渡河，我才会用它。”白公术被莫明秋反击，有些生气，索性就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并横步平移站在了另一块方砖之上。 “我可试试，是否可以上桥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向早前的方案踏上一步。 “你能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那也许会是条死路了！”白公术对莫明秋不管不顾，进而迂回向莫明秋身后。 莫明秋前方希望满满，已然不想再顾及身后，他再次向前，继而踏上了一块条状的地砖，而此砖属于山砖，意味着速度减缓，白公术顺势一连走了三步，瞬间堵住了莫明秋的退路。 前面真的是死路么？虽说早前他已有判断，但此时莫明秋有些担心起。 莫明秋再次斜踏了一步，躲开一处三角地砖，白公术几乎没有犹豫，从后方追来，此时已无回旋余地和空间，莫明秋只能一路走到黑，而他心态之变换似乎也让环境起了变化，莫明秋本已觉得可以逃脱的通路出现了变化，场中再次平排出现了四块三角砖堆。 “我是左绕还是右绕呢？”莫明秋心中犹豫起来，他试图看清楚边界的出口方向，但灯光映射下的出口很是晃眼，他摇头再想看清楚一些，身前的环境似乎也随即变化了起来。 这阵是魔幻的？莫明秋再次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恢复成初始状态，不过待他睁开眼时，前方已不再有路了。 砖的色泽能有变化？莫明秋核实着身边之前确定下来的地砖，发觉并没有改变，但顺目向前方看去，似乎色泽上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本来通畅的路，尽头出现了三角图形的地砖。 是视觉原因吗？莫明秋盯着死路上的三角地砖迈了一步，依然还是死路，不过四周出现了分支，而此时白公术已然接近了自己。 莫明秋同白公术之间的对决已经各自走了三十七步，迷茫的情绪以及脚下的路砖变窄，莫明秋再试走数步后，白公术离着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如此局面，莫明秋不得不考虑绕行三角地砖，想造成双伤和局结果，而最近的三角地砖在身后，如此根本不太可能马上摸到，而前方一排山砖和河砖，莫明秋发现被逼入了死角。 莫明秋最后横跨一步，想再看看是否还会有变化，白公术已然不给他机会了，踏步堵上了其退路。 “我输了！”莫明秋很无奈的说道。 “四十三步已经是奇迹了！”白公术继续踩出一步，如此莫明秋唯一可以落脚的三块地砖都失去了意义。 “哦？不知两位屠将军可以在这阵里走上多少步？”莫明秋有些期盼结果。 辛红绳此时也跳下阶台来到莫明秋身边。 “屠展四十二，屠锦阳能有七十一步，不过莫公子你属第一次闯这阵了，当属不易，当属不易。”白公术的表情也似乎在回忆。 “这阵从高处看它，好像能看得比较清楚，平地视之，却变化无穷，是否是这五颜色泽的地砖经纬线造成的？”莫明秋继续试探，想帮辛红绳打下些基础。 “莫公子的记心其实很不错了！方位也能把控精准，一直没让我用那跳板砖，想是再赢你就更加不易了！”白公术没有对莫明秋的猜测置评。 “不仅是这格线，估计这地砖的材质也是有讲究的了，每一行横纵看它都会出现色差，侧着看也会不同。”辛红绳插嘴说道。 “哦！辛大师能看出这个来么？可愿意一试？”白公术有些期待的看着辛红绳。 “我能同他再走一趟吗？然后再由大师您亲自试我？”辛红绳拉着莫明秋，显出精气神很旺的样子。 “可以！两位请便！”白公术说完直接退身下去，并上得台上观摩。 “你真有这把握？”莫明秋见白公术走远，于是问道。 “五成把握吧，不过我要试上一试，才会再大一些。”辛红绳兴趣盎然。 “那就算六成了！”莫明秋显得很高兴，并帮她继续打气。 “你站在这里不动，我试试准度！”辛红绳说完自己向后退去，大约十来步后停下左右踏步，似乎在校准着什么？ 是坐标尺么？莫明秋猜测着。随后辛红绳改变方位再次核实，最后跑回莫明秋身边来。 “怎么样？你可是定好了中心位置？”莫明秋核实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中心？”辛红绳十分吃惊的问道。 “我猜的，别的方位找起来不容易也不稳定，但中心只有一个。”莫明秋解释道。 “你知道它在哪里吗？”辛红绳张大嘴巴问道。 “不知道，不过如果我们用这顶上的房梁测它当是不难。”莫明秋提示说道。 辛红绳抬头望向顶梁，头顶数十根粗壮长木相互支撑搭架着甚是宏伟。 “你该不是故意输给他的吧？”辛红绳惊恐状看向莫明秋。 “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想到用它们啊！后来才发觉这格线是会变颜色的，如此再要去定位已经晚了！另外还有一点，我不会，但你却会了！”莫明秋嬉笑着拍了一下辛红绳的肩，让她恢复成平静。 “什么我会你不会？”辛红绳追问。 “我不太懂五行八卦的方位，这阵肯定里面有它们存在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我不信你不会，你不会，如何能走到这里来？”辛红绳瞪着眼睛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我真不会，我只是按着棋路来走的，或许它们有些地方是相通的吧！”莫明秋自我分析道。 辛红绳看待莫明秋感觉就像看待神仙一般，她本已确定好的路线如今让莫明秋再次打乱，如果中心可以以顶梁来确定的话，那么出口应该也可以轻易找到。她回身扫视身后的地砖，似乎一座迷宫立体感的就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有把握破它了！”辛红绳露出喜悦的表情来。 “不用着急，我们留在明日一早再破它，然后走人！”莫明秋淡定回道。 “明日么？”辛红绳有些不解。 “明日一早吧！如果今日我们就把它给破了！指不定他们这一晚上还要想出什么别的法子刁难我们了！可不能给他们留这个机会。”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第677章 回营 莫明秋带着辛红绳在场地中又转了几圈，视野里格线变化依然十分混乱，随后他俩走出场外，并上了阶台。 “两位可是有了破解之法？”白公术最是着急，率先迎了上来。 “看了个大概，不过感觉变化太多，辛大师说得回去再想想才能定了！”莫明秋带头解释道。 “也是！此阵乃先师遗作，岂是一时所能勘悟的了？”白公术感叹说道。 “明日一早，我们来闯它如何？闯完我们就下山去。”辛红绳接话表态。 “明日你们就能破它么？”容公主怀疑问道。 “破不破，公主都是得下山前往龙安城的吧？”莫明秋觉得得给容公主定个基调才好，于是笑着问道。 “那可不一定，如果你们出不了这阵，就等于困在了这里。”容公主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此阵虽大，但可比不了文国疆域吧？”莫明秋转而望向白岭上人。 “什么意思？”容公主疑惑问道。 “此阵再大不过是青云殿一殿之地而已，青云殿属于咕噜山，咕噜山属于白岭，而白岭属于文国。”莫明秋绕圈说道。 “你什么意思？那又如何？”容公主听了个晕头转向。 “明日一早，胜负你们都可带公主下山去。”白岭上人肃颜说道。 “凭什么？……”容公主叫道，随即发现白岭上人严肃的面孔，于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客房已然为两位准备妥当，如有差遣门外也有侍者，两位如果还需留在此处研究此阵，也可自便。”白岭上人最后表态。 “我们可以随处转转么？如此圣殿，我们想观光观光，不知可有什么禁忌？”莫明秋也没有客气，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来。 “两位属尊客，随意就是。”白岭上人带走公主还有自己的主事和右使，而从气势而论，看起来还有些失落的样子。 此时若大的殿堂里依然灯火通明，莫明秋头一次感觉殿堂的空寂感，两人不约而同再次望向殿堂的顶梁。 “盖这殿庙的人是想好了要布这个阵的么？”辛红绳思想似乎还停在破阵上。 “应该是像我们这般看着它，才想出来的这阵法来的吧？”莫明秋也只能猜测。 “你看着它，能想出阵法来？”辛红绳好奇问道。 “我？我可不行，我哪里是……”莫明秋低头望向地砖场阵，阵场的大小几乎赶上了两个篮球馆的大小，他幻想着自己如果要布阵的话，会布成个什么样子。 “是什么？”辛红绳直接追问道。 “这场地太大了，我哪里是有如此耐心的人了！而且我根本就不会五行八卦之术。”莫明秋随口说道。 “那我们两个一起呢？”辛红绳似乎找到了合拍的感觉。 “你一个人就可以了！哪里需要我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如果你不说这顶梁，我根本不知如何破它的。”辛红绳硬要拉莫明秋和自己站队一起。 “不光是看顶梁吧？或许他布阵时这屋顶都是空的，他定是看的天上的日月星辰。”莫明秋本想把自己说得低俗一些，但随即又似乎打开了一扇窗。 辛红绳也有感悟，两人不约而同的跑出了殿外，此时的青云殿正属星月当空，莫明秋的感悟再次成真。 星空的景象此时证明了这一点，莫明秋能感触到顶梁的走势就是此时星空星位的连线，而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相对应的节点。 “又是你想到的！我都怀疑布阵的就是你了！”辛红绳兴奋着拍着手，孩子似的跳着脚。 “当时应该还没有这个殿庙，他应该是躺在这里望着天，然后想出来的，所以这殿最后才盖得如此的大了！”莫明秋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远古人的思想。 “不一定只是他一个人，他身边应该会有一个伴。”辛红绳帮忙纠正。 “为什么不能是一个人？”莫明秋苦着脸不解风情的问道。 “谁一个人，大半夜的会跑来这山顶看星星了？他未必会是个傻子？”辛红绳对莫明秋提出这样一个扫兴的问题来很生气。 “你没必要说得这么绝对吧？别人可是大师了！”莫明秋还是想淡化一下辛红绳的思想。 “怎么了？我就觉得你比大师都要强，你看着那几根木头就能想到这些星星来，而且……”辛红绳看着莫明秋很是有感觉。 “而且什么？”莫明秋被辛红绳的乐观情绪感化了！ “而且你身边有我啊！我们如果跟他们布个阵，他们一定就破不了了！”辛红绳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光，她感觉自己回到了悠灵山一般。 莫明秋心动了，他望向星空感悟多多，真有孤傲的圣人一个人上到这山顶来么？他可有自己的爱人？即便没有，亲人至少有吧？他布这个阵来是想困住谁么？或许他只是想困住自己？ 莫明秋此时想到了灵尚公主，心中涌起一起愧疚感。 “白岭上人他会信你么？”辛红绳突然问道。 “信我什么？”莫明秋一下子没能回过神来。 “你装着受了伤啊！我觉得吧，他有些生气，但却发不出来脾气的感觉。”辛红绳想看清楚莫明秋的脸。 “他确实厉害，我也许真不是他对手，我激他同我对掌，然后才抢到去摸那柱子的。”莫明秋主动承认能力有限。 “我觉得不像，你如果真跟他打，能打赢他，对不对？”辛红绳的话问得很兴奋。 “你能看得出来？”莫明秋核实问道。 “我猜的，你摸柱子的时候用的是左手，而你也是用左手同他对的掌。”辛红绳的表情像是抓到了莫明秋的把柄一般。 “那又如何？我与国师对掌本来就都没有用全力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抬手看了看。 “可你流血了啊！白岭上人却没有，不过他的右手却一直没有抬起来。”辛红绳瞪眼看着莫明秋，像是一个想得到表扬的孩子。 “是么？”莫明秋一下子愣住了，这是自己不经意的，他本觉得自己主动收手，并咬破舌尖主动示弱，可以让白岭对自己少些忌惮，但如今看来是否代表失算了？如果辛红绳能够看出端倪，是否白岭也算是早就察觉到了。 莫明秋抬手去看自己左手，他不觉得有什么别样的反应，白岭上人会有吗？自己的内功真能比白岭上人都强？ “我们必须得给他们留些面子才行吧？人家可是这殿的主人。”莫明秋说出自己早前的想法来。 夜空安静异常，两人不再多说话，融于那星空点点之中，而高处的青云主殿旁一块平坡之上，容公主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俩，由于离得太远，她只能估摸出那属于浪漫。 第678章 入阵 第二天，辛红绳最先起了个大早，她自己赶到了青云殿大殿之中，重新核实了一下自己早前的决定，感悟了一遍可能出现的变化。 莫明秋赶到时，手里拿着几块烧饼还有一杯茶水。 “怎么？还不放心么？”莫明秋将手中吃食递了过去。 “没有！我是怕晚上的灯光会跟辰时的光线不一样。”辛红绳咬了一口莫明秋给的烧饼。 “嗯！如果加入光学变化来算计这个，就太高科技了！”莫明秋点头，也核实了一下。 “如果让你来布阵，会用到光线吗？”辛红绳似乎听懂了莫明秋的感悟一般。 “不会吧！我如果用了，我自己可能也都走不出来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此时一缕阳光从窗缝中映射了下来，显得格外的醒目。 “我待会是尽力赢他，还是多绕些路再出去？”辛红绳问道。 “你就不用让了！让来让去的，又会给那容公主找出借口来。”莫明秋想了想，决定到。 “你不怜香惜玉么？她可也是公主了！”辛红绳调侃道。 “别瞎说啊！昨天我输了！如果你今天赢了，她或许能看上你？”莫明秋也呵呵笑了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白岭上人以及白公术等人都相继赶到。 “怎么？两位可是想好了破解之法？”白公术站出来问道。 “还是有很多疑问，不过可以先试一试了！”莫明秋抢着说道，言语上比较保守。 “今日你俩谁闯？”白公术有些疑惑。 “自然是辛大师了！我肯定走不出来的。”莫明秋摇手。 “莫公子同辛大师难道会分彼此吗？不如你们两人一起走这砖阵了！”容公主语气中带着情绪。 “也不是不可以了！”辛红绳迎头怼上，并望向莫明秋，希望他也点头。 “这恐怕没有必要，这两人闯阵和辛大师一个人闯也没有什么区别，我肯定还得听她安排，真要同她站在一起，也会觉得我会碍事了。”莫明秋笑着摆手拒绝。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如何？”白公术显然不太爱听这些废话。 辛红绳望向莫明秋，莫明秋点头，于是她将没有吃完的烧饼和半杯茶水递到莫明秋手中，而白公术急不可耐的走到自己的出发位置上来，辛红绳随即也下了场。 “你的这个辛大师看来胸有成竹得很啊！该不是你们已经想好了对策？”容公主站上辛红绳离开后的缺。 “或许吧！她是此道的大师，当是能比我强太多了！”莫明秋回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昨夜你们一同赏星观月，可有这心得？”容公主不想让莫明秋轻松。 “这青云殿的夜空确实不太一样，圣殿就是圣殿了！”莫明秋发出感慨，淡化掉容公主的那份酸意。 “不然我们去那边坐着欣赏如何？”白岭显然觉得两人说话太过磨叽。 莫明秋摊手相请，于是众人走向早前观赏的那几张桌椅，容公主坐在了莫明秋的身边。 而场阵中的局势此时已经有很大的变化，和早前莫明秋对垒白公术的效果不同，十步之后，白公术陷入了长考。 “白大师，您的右手边那块砖更接近阵心，如果你要堵我走那比较合适，如果你要追我，恐怕就要回步再向东南那块砖了！”辛红绳有点着急的样子，帮忙出起主意来。 白公术不自觉的左右看着，确定辛红绳的提点，随后抬头看她，脸上一脸的怀疑模样。 辛红绳对容公主坐在莫明秋的身边，感受是很不舒服的，她想快些结束这场比试，而白公术却因为辛红绳的提点，显得更加谨慎起来，如此比试变成一种煎熬。 场中的局面给场外的人也带来了情绪的改变，特别是白岭上人，他眉头紧锁，人似乎很想站起来，而一旁的容公主也失去了同莫明秋聊天的心情。 对于莫明秋也是一样，辛红绳似乎走出了别一样的路来，他调整视觉核实着，甚至重新望向顶梁确定出格点的对位来，最后确定辛红绳是对的。 辛红绳的本事给他有游刃有余的感觉，砖阵似乎成了她儿时跳格的游戏，熟练无比，莫明秋甚至怀疑这游戏她早就玩了无数次了。 “白师傅，我还有三步可到这河口，你如追我，最快也得有五步，而我过了河口，你就无法再拦我了，你得取道跳板砖，如此可以借山砖阻我右行去路，我会走左路，如果左路为通畅，我们左路就可定输赢了！”辛红绳说全接下来的所有结果。 “你就能确定左路是通的么？”白公术厉声问道。 “我不能确定它是通的，但我可以确定那方位有一处跳板砖，我能用它转换方位，正面对准坎位，然后从容进星位。”辛红绳说完摊开双手。 辛红绳似乎说全了所有的可能，白公术半信半疑，他回身望向身后地砖，经纬网格晃晕了他的眼。 白公术最终选择了追击策略，虽然有些晚，但感觉还有一定希望，如此之后的局势变快，两人瞬间走了二十来步，再此站住后，辛红绳踏上了跳板砖，身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身位。 白公术此时看不清楚辛红绳前方的情形变化，不过在场的其余众人都知道了结果，辛红绳前方出现的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和她的身形完全一致，而最后一次调整需要五步，此时她距离白公术有十步之遥。 白岭上人带头起身，想看清楚是否还有变化，而莫明秋微笑着跟辛红绳点头。 白公术又走了几步，随即也确认了这一点，他表情露出虚脱的模样，他坚持着再走了三步，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辛大师，你赢了！”白公术仰天叹道，随后径直从阵砖上走出，场外一阵躁动，莫明秋引领众人相继走入场中。 “侥幸而已！”辛红绳也迎上莫明秋，随口说了句谦虚话。 “辛大师应是早就成竹在胸了！辛大师该不是早就学了此阵法了？”白岭上人很严肃的看着辛红绳。 “国师该不是说这阵法也传了出去吧？”辛红绳装出很吃惊的样子。 白岭上人一时无语，他感觉辛红绳所指的是错金手的秘籍，如今看来自己这边属于全都输了，是否还有脸讨要那本秘籍呢？ “国师，我们能否现在就请公主下山？”莫明秋探问说道。 “你就随他下山去吧！”白岭上人对容公主说道，失落感一目了然。 第679章 秘文传书 张重一早起来，感觉身上还是很疼，他想先找张镜子照照自己的脸，于是向门外守卫讨要起来。 “哪里有那玩意，我们又不是女的。”秦族守卫回答很是直白。 “鲁小禾不是女的吗？你们帮我找她借借了！”张重没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是肉票，知道不？”秦族兵卫反倒感觉很没有面子。 “不是昨晚已经说清楚了么？你们误会我了！”张重感觉自己委屈十足。 “我们家大小姐说了！要将你好生看管，等她回来然后再说！”秦族兵卫表明自己的责任。 “她下山了？干什么去了？是去找金羽和陈林了么？怎么不带上我了？”张重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秦族兵卫显然觉得张重在套自己的话，不过他也察觉出这个肉票有些不简单来。随后肉票再说什么，他也就不再言语了，再晚些的时候，又有人来给张重送早餐，张重虽然憋屈，但也感觉饿了，于是也不再多说，吃喝了起来。 吃完饭后，张重还想再同门外守卫交流，发现门被锁上，哨兵已经不在了，是闲自己说话烦了么？张重想。 不过自己也没有了办法，他在屋中来回走动着，起初是在消磨时间，随后开始猜测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最后开始琢磨如果自己的三哥处在这个环境下，会如何做来？ “我要方便，我要方便！”张重对屋外大叫起来。 不一会就有两人前后跑了过来，为首的那名高个秦族兵卫将门打开。 “这样，你们不是想要钱么？准备好笔墨纸砚，我方便完之后，就给你们写字据。”张重样子很潇洒，随后大步向外走茅房走去。 后来的那名守卫得到高个兵卫的眼神提示，于是跟在张重的身后，而高个兵卫跑向大营传信去了！ 张重的主动意愿有些让人期待，毕竟如果头领都没办到的事，让他办了，肯定是大功一件了！ 张重回来时，屋里正坐着一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见他进门自己赶紧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啊！昨天被你们大王逼着吃得多了些！让您久等了！”张重把恶心话意说得很是委婉。 “那这字据……？”那人也不磨叽，试探着问道。 “写啊！昨日跟你家大王商定的是五十万两银子，那还就是这么写么？”张重很豪气的样子，并主动走到桌边。 “什么意思？你想讨价还价么？”那中年文士猜测张重的意图。 “其实有几个问题得问清楚，不然就算我写一百万两，你们也很难得到它们的。”张重显得很犹豫，拿起的笔又被放了下来。 “什么意思？”中年文士显然有了更高的期待，而不管是五十还是一百万两银子的诱惑力都太大了！ “这么说吧！这银子你们肯定是要现银的，对吧？如果用银票的话，很可能你们会担心它会被作废掉，对不对？”张重继续用商量的语气交流。 “这是自然。”那文士点头。 “那这样，我在明远商号里有股份和存款，我给你们写个字据，你们自己去取就可以了！毕竟别的地方肯定一下子取不来这些钱的。”张重做了一个简短的解释。 “你……你早要如此，也不至于……”那文士看着张重的模样叹息回道。 “那我可写了？”张重也觉得自己很委屈，自行拿笔写了起来。 “停一下，你这写的什么？”那文士拦阻并指着纸页问道。 “我在明远商行的取款密文啊！没有这密文，你们是取不到钱的。”张重没有停笔，继续写着。 “密文？你该不是想报官吧？”那文士疑惑着猜道，但也没有再阻止，毕竟这么大一笔钱有个密文还算是合理的。 “你们未必还怕官府找你们吗？我这么大的官都让你们给劫了？”张重突然停笔问道。 “也是，你手下那些人我们都放了！还怕你去报警么？”那文士自我安慰着，随即又说道：“你继续写啊！停下来做什么？” “同你商议一下了！第一次我们取多少比较合适？”张重认真问道。 “什么意思？不是说一百万两吗？”中年文士期望很高。 “一下子取这么多，你们要派多少人去，不担心我使坏抓了他们么？”张重帮忙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中年文士明显觉得张重在为自己这边着想。 “先取十万如何？余下的我们分批次的来，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也可以做到安全。”张重自信满满的说出自己的主意来。 “这太麻烦了吧？得分十次才能取完？”中年文士口不对心，他感觉让他手心冒了汗。 “头一回可以先趟趟底啊！后面再决定加量多少，不然你们大王定会嫌你莽撞了！”张重继续开导。 “什么大王？那是我们家大小姐。”中年文士纠正张重的称呼。 “小姐就小姐吧！就当我送她点嫁妆好了！”张重提笔刷刷的把十万两的数目写了上去。 字据分成两部分，一半明文，一半暗语，明文写得很简短明了，意思是张重本人打算提款就近的明远商号，而暗语就是取款密码。 “好了！你们派人去一趟最近的明远商号吧！把这个给他们就是，然后安心等上一个月，就能去取了！”张重将纸递了过去。 “多久？要一个月么？这么久？”中年文士手抖得很厉害。 “我这钱是要由京都城总部核实的，然后那边再转款过来，肯定是要麻烦一些了！”张重瞪眼解释道。 中年文士心跳得厉害，显然他自己也认可会有如此操作才合理。 “如果你们急的话，就用鸽信传它去京都城吧！直接让陆老板看见这就好，我的事他应该会特事特办的，快的话也许三五天就好了！”张重不以为然，随即打算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你是说，按这法子，银子我们从大慈口的明远商号就能取出来？”中年文士有些激动起来。 “如果你们一定要去京都城，也不是不可以，你把那字据给我，我帮你改一改。”张重说完伸手取要那字据。 “不用，不用，就大慈口，就大慈口比较好！”中年文士很兴奋，感觉自己要立大功一般。 “那你拿去发吧！这要是过了午时，也不知道这鸽子能不能飞得到京都城去？”张重提醒道。 “对！对！”中年文士很拘谨，他低头核实了一下字据上的文字，看得懂的，没有发现问题，看不懂的似乎也无所谓了，毕竟自己无非是在要钱，一点风险都没有的事，也不存在。 看完后，他对张重点了个头，就跑出屋外安排去了！ 张重传书成功，心情上似乎好了一些，此时脸上感觉还有些隐隐作痛，于是有些后悔没要面镜子做为条件。 第680章 负债 中年文士再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份午餐，从丰盛程度上来看，比较像一份奖励。 “怎么样？你们把事情办了吗？”张重核实情况。 “办了！如果五日后，我们收到了这银子，我们保证就放你下山去。”中年文士安慰道。 “也行！这个我们看结果吧！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不必被关在这屋里了？”张重商量口气问道。 “这个……”那中年文士有些犹豫，但随即又觉得张重这要求并不过分，于是接着说道：“出屋在这院子里走走肯定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这山寨可是有很多机关的，别的地方恐怕你就不能去了！” “这个你放心，我真想去哪肯定就跟你们说了，不会乱跑的。”张重点头表示接受。 “那好！你慢吃，有事的话我再来找你。”中年文士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我还有一事，你能不能给我弄面镜子来，我想梳妆打扮一下。”张重拦阻并说道。 “镜子？……”中年文士有些犯难的感觉。 “怎么？我就照照镜子而已，要不我再加几钱银子，买还不行么？”张重觉得很是委屈。 “不是，不是，我们这山寨都是男的，除了我家小姐之外，真没有镜子的，要不这样，你再多等一日如何？我差人去集镇上给你买来。”中年文士解释道。 “你家小姐不是有吗？借我用用就可啊！”张重张大嘴巴。 “这可不行，小姐如今不在山寨里，她的屋子我们可不敢擅自进去。”中年文士连连摆手，显得很是慌张。 “她的屋子？”张重来回左右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屋子，感觉中似乎有些屈辱感。 “那好吧！我再等一两天就是。”张重点头。 中年文士退出屋外，随即撤去守卫，并做了吩咐和安排，张重在屋中一边听着，一边享受着美食。 “这死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人侍候她？不过她确实比我……似乎还要过得舒服安逸一些了！”张重抱怨中嫉妒感生了出来，饭菜似乎也不那么香了！于是他打算出门走走。 出得门外，守门的秦族兵卫已经离得比较远了，不过见他出门后，还是笑脸迎了上来。 “你们刚才那个谁，不是说我可以随意走动了么？”张重扩胸运动着，做出自己意图是想放松放松。 “确实如此，我只是帮你引引路。”那兵卫陪着笑脸。 “那好！我们去山下转转。”张重虚张声势。 “那可不行，只能在这院子里。”兵卫尴尬摆手。 “这院子才多大点地方？需要人引路？”张重疑惑着表情讽刺道。 “不是……我……也好！只要你别出寨院就好，有事你就叫我们了！对了！那寨屋是我家大小姐的屋子，你不能去之外，别的地方随便你就是了！”那兵卫受了憋屈，也显然不想跟小孩一起玩，又嘱咐了一下，就离开了！ 张重于是开始在寨子中巡游起来，寨中秦族兵卫不多，但似乎都一般打扮，张重独自一人闲游着，想显摆出自己的淡定和轻松感觉。 不过事与愿违，所有秦族兵卫都远远避开自己，并且有窃窃私语的偷笑表情，张重猜想着，一定是自己肿胀变形的脸造成的。 此时他转悠到了鲁小禾的屋子附近，一丝欲望不由得升了起来，只有她屋子里才有镜子，要不我进去照照看看了？张重于是游弋着来回给自己鼓劲。 张重望向远处负责守值自己的卫兵，他靠坐在一处寨屋的门口，感觉上十分悠闲的样子，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自己。 有这家伙守着，恐怕有些难了！张重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主意。 突然山寨高台架上一声风哨响起，张重被吓了一跳，四周望去，所有秦族人都从寨屋中跑了出来。 “金长老和陈长老要回来了！驸马爷也要上山了！大小姐吩咐，大家赶紧准备准备，把迎接的气氛搞得热闹一些！”寨门处随后跑进一人，高声呼喊着，于是整个山寨就像炸了锅一般，人人奔跑忙活了起来。 “啊？是我三哥要上山来救我了么？”张重心里敲起鼓来，他一阵委屈，随即脸也感觉痛得厉害起来。 “我这般模样能好意思见他么？”张重开始犹豫起来，抬头之时他看到了鲁小禾的寨屋前，已经没人一个人了，而守值自己的兵卫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张重大步走了过去，心里暗想，我先照照镜子，看看是啥模样再说。 鲁小禾的屋子没有上锁，门外的搭扣也很简单，张重很轻松就进了屋去，抬头四处看着，想找到镜子。不过两张桌子上皆没有发现，于是他绕屋一周，继续查看，随即发现镜子被丢在床上了！ 床三面皆有围帐，正面处的垂帐被两个挂钩钩起，床上收捡得甚是简单，看起来还有些凌乱。不过张重没有忌讳，直接上了床去取来，并坐在床头处开始照镜子。 铜镜有些模糊，但张重依然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样，腮帮子有些肿胀不说，抹上去的黑油膏也似乎不太均匀，他伸手想去抹，但发觉药膏已经被风干，粘着皮肉，不易清除。 “要不？我用水洗洗？”张重四处寻摸着，看见近门处的一几台上的茶壶，于是走了过去。 他摇了摇，发现里面尚有茶水，他四顾着又去找毛巾，一番操作以后，开始给自己洗脸，起初还有些小心，随后变得容易了一些后，他索性就将脸和脖子都抹了一遍，再照镜子时，寻找美中不足之处。 突然他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张重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他丢了毛巾，手中拿着镜子开始找藏身之所，不过屋子虽大却没什么家具，他只能看着床想办法。 床底是绝对不能去趴的，那样有失自己的形象，他寻得帐后，发现还有空间，他直接挤身进去，想躲过一时的忧患，此时门被人一脚踢开。 鲁小禾的身影闯了进来，张重吓得一愣，再就不敢出声了！ 鲁小禾进屋后，顺手把门重新关上插好，她感觉样子很着急，直奔旁边的一架衣柜，从里面取出几件衣服后，自己居然开始脱起衣服来。 张重虽然只是看了个侧身，但也猜测出她要干什么，鲁小转过身来，身上只剩一围抹胸，这景象把张重吓了个半死。 “等一下！屋里有人！”张重高声叫道。 第681章 误会 张重的叫声让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鲁小禾瞪大眼睛看着张重从自己床后围帐中慢慢走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鲁小禾认出张重，瞪大眼睛问道。 “我是来这照下镜子的。”张重解释，并递出自己手里的铜镜。 铜镜的正面正好对着鲁小禾，鲁小禾看到了镜子中光溜着的自己，她“啊呀”一声尖叫，忙丢去手中的衣物，双手抱在自己的身前，人随即也蹲了下去。 鲁小禾的尖叫声，把张重吓了个半死，他绕圈向鲁小禾身后的门跑去，鲁小禾随即捡拾起自己的衣服来，胡乱得穿着。 鲁小禾的动静，让张重十分有恐惧感，他加快速度，但感觉有些欲速而不达，就当张重努力将门栓取下，鲁小禾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子，拉转身来，摔手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左脸之上，张重哇呀一声惨叫。 张重刺耳尖叫声，把鲁小禾吓了一大跳，张重开始挣扎，如此让鲁小禾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自觉的松了手。 张重抢着拉开门，想跑出去，结果屁股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他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接扑在了门外场地之中。 张重摔得很重，但这次没敢叫出声来，他想站起来，感觉屁股已经麻木了！起身后又一个踉跄，人再次扑倒，抬头时，他发现四周围上来好些人来。 众人的感觉都很惊恐，并且有人开始猜测起来，虽然声音不大，而且嘈杂，但张重知道自己从山大王屋中飞出来，已经是属于众所周知的事实了！ “我是去拿镜子的。”张重发现自己手中依然存有的证据。 “不是不准你进我们小姐的屋子么？你闯大祸了！这可是死罪！”早前那负责守值他的兵卫，压力感十足的抱怨道。 “我只是想照照镜子嘛！别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张重的委屈只有他自己能理解。 “怎么了？怎么了？”早前那名中年文士赶到。 “他擅自进了小姐的屋子，不知做了些什么坏事，被小姐揍了出来。”高个守卫帮着解释道。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她一进屋要换衣服，我是主动跑出来跟她解释的。”张重努力为自己辩解着，不过如此让人遐想的空间就更大。 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皆望向鲁小禾的屋子，等待主角的吩咐。 不得不说鲁小禾是紧张的，而且起初她很愤怒，屋外的情景她听了一半，另一半的时间她在规整自己的装束。 “这家伙敢跑我的屋子来，就是为了照镜子？”鲁小禾环顾四周，也找不出除了这个意外更合适的理由。 “一个男的，就这么在乎自己的模样？”鲁小禾还是不能理解张重的行为。 自己被他看去了什么吗？鲁小禾低头为自己看“伤”，随即又觉得一阵恶心，此时屋外张重还爬在地上解释着。 “把他给我关回柴房去！等下我再来处置。”鲁小禾大声对屋外吼着。 “赶紧起来，滚回去，听见没有？”高个兵卫接到指令后，表现欲十足。 “我屁股疼得厉害，爬不起来，可能是骨头断了！”张重可怜巴巴的声音传进屋来。 “断了又如何？那是你罪有应得，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过去。”高个兵卫吼道。 张重哼哼唧唧的声音让屋中的鲁小禾也有些担心了，是自己的出脚太重了么？当时自己属于气头上，出脚没有分寸，真的骨头断了？鲁小禾开始担心起来。 “用担架抬他，另外叫鬼郎中给他看看，如果真伤了，就给他治一治。”鲁小禾吩咐道。 屋外静了一下，似乎还在等她继续吩咐，但隔了一会，见不再有下文，于是中年文士组织人开始忙活起来。 张重是在自己的哀嚎声中被仪式性抬走的，其中还提点挪移自己的人小心点，人群也开始散去。 “小姐，鲁元有事想与你商议。”门外中年文士拍着门对屋中鲁小禾申请道。 “什么事？”鲁小禾没有马上发出邀请。 “就是那个张重的事，他已经帮我们写了字据，说是三五天后就能取来我们所要的银子了！”鲁元抛出自己觉得有吸引力的话来。 “什么意思？我走后，你们该不是又擅自折磨，逼迫他了吧？”鲁小禾自我判断，人一下紧张起来，随即起身将门打开。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些都是他主动自愿的。”鲁元察觉鲁小禾眼神不对，摇头赶紧解释道。 “那家伙会自愿？”鲁小禾不信，随后身子让开，回到屋中的桌前坐下，并伸手一指对面的一张长条凳，意思是让鲁元也坐。 “起先我也觉得不可信，但后来他真就写了，而且还帮我们想了一个简洁取银子的方法来，我觉得可行，就擅自做主操作了！”鲁元坐下后继续汇报，显得胸有成竹一般。 “什么方法？师爷，他会那么傻么？你也敢信？”鲁小禾说完人就站了起来，鲁元也只能跟着一起。 “他说他在明远商号里存了钱，只需写封信给陆先生，陆先生就会帮他将钱转到大慈口来，然后我们再在大慈口去取。”鲁元说完露出笑容来。 “这家伙是个无赖，你敢信他？”鲁小禾依然觉得不可信。 “他如今就在我们手里，应该不会乱来的，而且如果我们在大慈口取钱肯定比去京都城去取要安全快捷多了！他将头笔取银的数目定成十万两，如此我们去的人也就不会太多，所需涉险的人也只需要精干一些就行了，再说大慈口我们的形势更容易把控。”鲁元将自己觉得有把握的理由都说了出来。 鲁元分析的不能不说没有道理，鲁小禾没有找出其它不合理的地方，而她早前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收赎金的上面来，不过好事如果逢双那也是快乐的。 “好吧！这事就按你的方法来办。”鲁小禾选择让权。 “谢大小姐信任。不过这……”鲁元躬身表示感谢，随后表情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什么？”鲁小禾有些疑惑问道。 “不过这姓张的如今是我们的财神爷了，我们能否在取到银子之前，稍微对他好一些了？”鲁元把话说得很委婉。 “好一些？我们还要怎么对他好一些了？少了他饭吃吗？不让他睡觉了吗？他住的那屋子比我这屋子能差到哪里去了？”鲁小禾被鲁元提到了憋屈的事上来，情绪有些失控起来。 “大小姐末急，我不过就如此一说而已，这姓张的不过就是一傻书生罢了，经不住太重的打骂，我们不妨先对他礼遇一些，待他配合我们将那一百万两银子要回来以后，再对他予以惩戒，任凭大小姐你发落就是。”鲁元解释得十分耐心也十分含蓄。 “多少钱？”鲁小禾没有心里准备。 第682章 挣扎 “是那张重主动答应的，说是只要放了他，就给我们一百万两银子。”鲁元喜滋滋的说道。 鲁小禾惊讶感觉表露出来，随后又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贪官，他绝对就是贪官，不仅是个贪官还是……。”鲁小禾给张重定位，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这家伙怎么就能跑我屋里来的？” “我见他十分配合，于是放松了对他的管束，允许他可以出屋，并让陈伟负责看着他，想是他趁刚才李葛来传信时的那一阵乱，就溜进屋中来了！”鲁元做了一些铺垫后，说出自己的猜想。 “他说是来找镜子，你信么？”鲁小禾感觉怒气有生了出来。 “大小姐，我们先不跟他计较，等我们取了银子后，我们再揍他一顿就是了！”鲁元安慰着，想让鲁小禾恢复理智。 “到时候再说吧！先准备一下，迎接两位长老回来，听说他们将驸马爷也带回来了！”鲁小禾选择先把张重的事搁置一边。 “大小姐，您见到驸马爷了？”鲁元对鲁小禾的回复有些期待。 “没有！他俩尽卖关子，传话说是让我先回来准备，把气氛搞热闹一点，对了！说驸马是个酒鬼，让我们多准备些酒菜吃食，还有！说另外还有五十多号人马要来山寨，让我们准备好食宿。”鲁小禾此时才感觉压力好大，于是站起身来。 “五十多人？”鲁元显然也一样觉得压力。 “就这么一说，具体的你得去问李葛。”鲁小禾拍了拍衣服，并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床，发现床铺有些凌乱，一阵恶心感升了起来。 “采办的事，你去办吧！我四处转转，有事你再来找我。”鲁小禾对鲁元吩咐道，并大步往屋外走去。鲁元应声，跟出屋外，主动将房门带上关好，再回身时，鲁小禾人已经走远。 看着鲁小禾去的方向，鲁元开始替张重担心起来，不过也仅是担心而已，如今众多事宜都等着他去安排，而自己该说的话也都说全了。 张重是被人抬着回到自己屋子的，抬他的人也带着情绪，所以将他摔在床上时，张重又哀嚎了几声。 “你想好了！待会我家大小姐定然还会来找你麻烦的。”高个守卫陈伟明显在替张重担心。 “我真的就只是去照了一下镜子。”张重举手委屈解释道。 “好啊！你还敢拿着它？”陈伟吓唬说道。 “我本是想还给你家大王的，她却……”张重苦着脸，摇着头。 “你将它收好，找机会我再帮你送回去。”陈伟有些相信张重说的话是真的。 “你是说她待会还会来打我么？”张重开始替自己的未来担忧了！他将镜子藏在了枕头下面。 “你待会顺着我家小姐说话就好。”陈伟的衷心建议很是简单，不过抬眼时，他看见鲁小禾已经出现在门口了，他踢了一脚床，给张重提醒。 张重抬头时也就发现鲁小禾进了屋。 “不是啊！我真的啥也没看着，真没必要再打我了！”张重忍痛缩到床角。 “你先出去。”鲁小禾对身边看傻掉的陈伟命令道。 “大小姐！……”陈伟打算说点什么被鲁小禾的怒目怼了回去，于是退身出屋，并将门带好。 “你不要乱来啊！我真不能再挨打了！我要去龙安城公办的。”张重摆着手解释道。 “你受伤了吗？”鲁小禾此时才发觉自己没有问陈伟关于张重的伤情。 “受了！”张重指着自己的脸，随即察觉这里没有屁股伤得严重，于是又指了指屁股。 “好吧！那我现在帮你治治，如何？”鲁小禾把声音变成一种温柔状态，这让张重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这不行！这不行！非礼莫言，非礼勿视！”张重团身将自己抱住，并顺手抓过自己的枕头挡在面前，随即露出那面铜镜来。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偷我的镜子算是有理还是无理了？”鲁小禾放慢节奏，在屋中一角搬过一把椅子来坐下。 “我没偷它，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张重解释道。 “那是它长了腿了么？怎就跑到你这里来了？”鲁小禾不怒也威的看着张重。 “我脸是你们给打伤的，我照照镜子有什么不行了？”张重抱怨着开始反击起来：“还有我已经答应给你们银子了！那些银子还买不了一面镜子么？” “你那不是买，是偷，知道吗？”鲁小禾感觉自己落了下风，于是争辩起来。 “我没偷，就算偷了，也比你们抢要好！”张重怼道。 “你敢偷，我就……我就敢揍你！”鲁小禾失去了道德优势感。 “刚才不是已经揍了么？”张重隐隐觉得自己脸又肿了起来。 “那不够，那巴掌是对你不要脸的惩罚。”鲁小禾见张重示弱，得意感流露了出来。 “我哪里不要脸了？我也不知道你一进屋就要脱衣服了！而且是我拦的你了！”张重的委屈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般。 “闭嘴！”鲁小禾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了侮辱。 “你最好出去，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可不可以？”张重说着将枕头抱得更紧。 “这是我的山寨，你居然赶我走？”鲁小禾拍了一巴掌桌子，随即人站了起来。 “又不是我愿意来你这的，不是你劫的我吗？”张重依然嘴硬。 “我跟你说清楚啊！这里我说了算，知道吗？”鲁小禾近乎于咆哮着。 “我是听你们的啊！钱在转过来的路上，不过你们说话可也要算数吧！”张重抱着枕头，坚持真理。 “我！我……我……”鲁小禾起了三次头，随即失去了方向感。 不得不说张重在道理上占据了制高点，而能言善道也是张重的特长，鲁小和感觉自己无话可说的同时，开始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不过面子问题已然在自己屋中就给丢了！鲁小禾如今的气势就像要把张重掐死一般。 “我真认识乌山雨。”张重看着鲁小禾想摸刀的手，感觉到了恐惧。 “我杀了你，把你一埋，不让你见他，你说怎样？”鲁小禾似乎找到了对付张重的办法。 “至于吗？我又没真的对你做什么了？何况你已经打了我了！”张重想安抚一下鲁小禾的情绪。 “你要真对我怎么了！你现在就是一摊肉泥！”张重几乎是重提鲁小禾的伤心事，鲁小禾直接拔出刀来。 “这样如何？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另外我俩从此再不见面了，如何？”张重开始把自己的方法说出来，“另外这钱我保证给你们就是，而且我三哥跟你们秦族也不是外人，如果你们那所谓的两个长老真的来你这山上，就可以证明我说的全是真的了！” “你多少岁？”鲁小禾突然问道。 张重被问得一愣，随即看着鲁小禾迷一样的眼神，再次生出恐惧感，不自觉的又抱紧了枕头。 第683章 明了 张重没有回答，让鲁小禾感觉到了什么，顿时火又冒了起来。 “我跟你说，你别想多了啊！就你也配？”鲁小禾的刀尖在张重面前来回劈砍着，带着风声。 “大小姐，陈长老他们回来了！”屋外传来兵卫的禀报声。 “我三哥来了么？”张重抢先问道，而屋外兵卫，犹豫着没敢回答。 “你给我闭嘴！”鲁小禾吼着，不过声音不大。 “赶紧证明我的清白啊！这事肯定是误会，误会了！”张重感觉来了精神，想从床角挪下床来，但又忌惮鲁小禾手中的刀。 “你就老实在这呆着，我去看看核实以后再说。”鲁小禾将刀再次挥了一下后，插进刀鞘，转身出门，并在门口吩咐哨兵把守住屋门，不让张重出来。 张重委屈和希望交织着，从床上爬了下来，手再次触碰到了那面铜镜，犹豫后将它抓在了手里。 …… 鲁小禾的心情也处在矛盾之中，张重成了她的一个揪心的重点，她期待着但又有些不想张重说的全是真的。 聚义厅中陈林和金羽显得很是兴奋，见到鲁小禾后，不由自主的往她身后看着，似乎想核实张重是否跟来。 “不是驸马爷要来么？他人呢？”鲁小禾先发话了！ “他先去办点事，估计明日一早就能到。”陈林见鲁小禾很严肃的样子，于是帮忙解释。 “那姓张的，到底是不是驸马爷的四弟？”鲁小禾带着情绪，问话问得十分直接。 “他说的么？他已经知道了？该不是你跟他说了我们的事吧？”金羽显得有些紧张和尴尬。 “金师叔，你想一直骗我下去，是不是啊？”鲁小禾再次核实道。 “也不是骗你了！我们得把这事做得真切一些，他是文国的大官，我们也就要给文国人一点颜色看看了！”金羽解释加形容。 “那家伙同我顶嘴，不服管教，让我给宰了！”鲁小禾简短说道。 “啊？”金羽随即冒出一身冷汗来，转头去看陈林。 “鲁姑娘，这可是开不得玩笑的。”陈林虽然紧张，但还是察觉到不太可能。 “对！对！对！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小孩废话比较多，你如果不想听就堵上他的嘴就是了，杀人肯定没有必要的，没有必要的。”金羽一边说着一边抹着冷汗，察言观色中，将自己心态稳定下来。 “他是小孩吗？他就是个淫贼，他偷入我的闺房，还……”鲁小禾表情愤怒加委屈感。 “啊！”陈林和金羽都震惊了！显然意外感超乎他俩的想象了！ “他做了什么么？你该不是真的把他杀了吧？”金羽审视着鲁小禾的表情，想确定一下结果。 “让我揍了一顿，晚些时候再杀。”鲁小禾绷不住脸，只好缓和一下。 “谢天谢地！这可杀不得啊！如果杀了，让我们如何去见莫公子了？”金羽摸着自己的胸口。 “你揍他的时候伤了他么？”陈林也赶紧核实情况。 “喂！你们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了？”鲁小禾显然觉得自己被两人看轻。 “你？你又没什么事了！那张重真是莫公子的四弟，我们可怠慢不得的。”金羽摇头解释道。 “是么？你们信不信我这就赶过去把他宰了？”鲁小禾发起脾气来，说到此处，人也站了起来。 “不许胡来啊！”金羽鬼魂似的跳到门口，将门关上，并用身板靠在门上。陈林也安抚着：“莫公子对我们秦族可是有大恩的，他的兄弟我们秦族可不能怠慢的。” “这家伙耍流氓，我们也不能管他么？”鲁小禾抱怨着自己的委屈。 “他就一个孩子吧？能干什么？你未必还怕他不成？”金羽猜测出肯定属于误会。 “我刚才说了！他偷入我的闺房，还……还偷拿我的东西。”鲁小禾最终没好意思将自己吃的亏说出来。 “偷什么？”陈林疑惑问道。 “镜子！偷我镜子。”鲁小禾大声吼叫着。 “偷啥？”金羽和陈林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可笑。 “那东西有啥好偷的，定是他找你借，你舍不得给他了！不过没事，我抽时间多买几个，还你就是了！”金羽呵呵笑了起来。 “我不跟你们说了！”鲁小禾觉得再说也说不出共同语言来，于是起身打算出屋，不过金羽有些不敢让她出门。 “我不杀他，可以吧？给你们留着，你们想如何就如何，可以吧？”鲁小禾有些生气，更觉得无奈。 “是这样，莫公子差我们先回来，就是打算想个法子将那张重放了！”陈林向鲁小禾解说着。 “你们自己去放啊！他肯定会感你们恩的。”鲁小禾讽刺说道。 “这事得由你去说比较合适，你当这大慈口的家了！”陈林十分耐心，也很抬举鲁小禾的地位。 “我不行！我见他就想宰他。”鲁小禾再次手摸刀柄，显得很亢奋的样子。 “那可不行，你必须为你们五王山的前景着想吧？如果我们操作合理，是能有好处的。”陈林觉得有必要端正鲁小禾的态度。 “什么前景？什么好处？”鲁小禾动心问道。 “莫公子带人去大慈口的官衙报官了，随后就赶来我们五王山赎那张重，得来的银子可全是给你们五王山的。”陈林比划着很是积极，目的十分简单，就是想让鲁小禾重新调动出积极性来。 “他是我们驸马爷的兄弟，我们真能找他要银子？”鲁小禾疑惑问道。 “莫公子说可以，那就可以！”金羽把话接了过来。 “那就没有必要了！我已经把银子要到了！三五天之后就能送来。”鲁小禾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意思？”金羽有些急切。 “那小孩主动给的，我的师爷鲁元去跟他沟通，他应是怕死，所以就主动答应给我们一百万两银子，而且取银子的方法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就是在大慈口明远商号去取。”鲁小禾说完摊开双手。 “那银子我们不能要了！”陈林果断摆手。 “为什么？不都一样么？而且我觉得收他的钱总比拿驸马爷的好！”鲁小禾瞪眼。 “那肯定是陆先生的，陆先生待我们秦族可不薄。”陈林表明立场。 “他说是他的，只是存在明远商号的。”鲁小禾心态也开始纠结。 “他才当几天官？能有一百万两银子，肯定是陆先生的。”金羽也表态。 “可能他是个贪官呢！你们看他那样就知道了，贪生怕死不说，还……”鲁小禾又想到自己的伤心事。 “反正他那银子我们不能要，这是原则问题，劫他只是想帮莫公子的忙，教教他怎么做人。”陈林感觉是以秦族长老的身份下的决定，而金羽也点了头。 第684章 双簧 “那你们安排吧！我先去休息去了！”鲁小禾伸了个懒腰，打算退场。 陈林和金羽对望了一眼，都觉得不太放心，但又不知再如何劝说，鲁小禾拔开金羽，将门打开。 “那张重关在哪里？”陈林追着问道。 “靠柴房的那间屋子。” “今夜不能再关在那了，明日一早那文国公主会来提他，可不能让她觉得我们虐待他了！”陈林故意把张重的重要性加强，想让鲁小禾注意分寸。 “文国公主？谁是文国公主？”鲁小禾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转过身来。 “就是文王的女儿啊！听莫公子说可能将来会是那张重的老婆了！”金羽嬉笑着表情说道，感觉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什么？他老婆？他才多大？就娶老婆？就他那样，文国公主能看上他？”鲁小禾走近后问了一串问题，显得比早前更加亢奋！ “多大我们哪里知道？或许仅是看起来像小孩吧？毕竟他都当了这么大的官了！文王应是想倚重他，所以他也应该是有些别的什么本事的。”陈林帮忙分析着，金羽在一旁点着头。 鲁小禾人有些发呆，随即又觉得不信，再看陈，金二人的表情，又感觉自己错了，张重一下子也变成了驸马爷？鲁小禾有些生气起来，但又无处发作。 “得给他换个好点的屋子，就将我那房间让给他吧！我与金兄今晚挤挤就行。”陈林一边安排着，一边去拉金羽，两人率先往屋外走去。 “你们去做什么？”鲁小禾叫着追了上来。 “提张重，给他换房啊！”陈林解释道。 “我帮你们去提。”鲁小禾赶在两人头里。 “你只能唱黑脸，我俩唱白脸。”陈林停下脚步嘱咐道。 “什么黑脸，白脸？”鲁小禾有些疑惑。 “钱是给你的，你是这里的大当家的，我和金兄过来劝解而已，莫公子带文国公主过来救人，给了银子后，咱们就让那张重下山去。”陈林把早前一直想说没说出来的计划说了！ “是说让我来做这恶人，你们都是好人了？对不对？”鲁小禾又生起气来。 “只能这样啊！不然如何解释得清楚？”陈林摊着手。 “你是要拿银子的，得了好处，自然也就吃点亏了！”金羽帮忙劝解。 “我不要那银子，可以不？”鲁小禾怼道，陈林和金羽一时间都接不上话来。 “不是……这事我们已经和莫公子商量好了的啊！如何可以反悔了？”陈林感觉不知如何应对了！ “我是这里的当家的，我说了算。”鲁小禾赌气说道。 “不许胡来！这事关系到我们秦族大业，你知道么？”金羽终于发了脾气。 “我不要银子，跟秦族大业何关？”鲁小禾依然坚持。 “莫公子说了！我们劫文国大官，目的是让文王知晓我们的厉害，告诉他，如果得罪我们肯定今后没有好果子吃，如此就可将占我们的大前营尽快还了我们。”陈林摆手让金羽不要急躁。 鲁小禾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陈林说的是莫明秋的中心思想，而鲁小禾也必须大局为重。 “待会我们一起去见那张重，你要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来，包括给他换房，你也要感觉很不高兴才行。”陈林见有了效果，继续说道。 “他如果再跟我顶嘴呢？”鲁小禾觉得张重成了宝。 “吼骂几句就可以了！不能动手。”金羽说道。最终三人达成协议，一起朝柴房处走去。 门被推开时，张重看到了亲人，拿着镜子从床头坐了起来，这让陈林和金羽落了后手。 “我就知道是你们，误会，我就说是误会了！”张重兴高采烈，感觉得到了新生一般。 “张公子，怎么真的是你啊？你受委屈了！”陈林打算客气两句。 “我……我……”张重热泪盈眶的委屈一下子堵住了自己的嘴。 “来！来！来！坐下慢慢说！”金羽安慰道。 “我说我认识金大哥和陈大哥吧！你偏不信，我说我三哥是你们秦族驸马吧！现在信了吧？”张重看着自己的仇人。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鲁小禾瞪眼问道。 “你……你们看她，就这么不讲道理。”张重想拉陈林和金羽当自己的靠山，但随即感觉鲁小禾的语气不对，显然她不在乎自己是谁一般。 “鲁姑娘，您看这……他确实是我们俩的朋友，不然您看能否给我俩一个面子，放了他得了！”陈林带头表明自己的地位。 “不行！不拿钱来，他休想下山去。”鲁小禾板着脸，一点余地都没有留出来，陈林显出尴尬来。 “钱的事好商量，姑娘说个价，我们想办法就是。”金羽帮忙圆场。 “两百万两，给了以后再说！”鲁小禾按自己的套路出牌。 “不是一百万吗？”张重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地位依旧是肉票，鲁小禾还是这里的司令。 “你值钱啊！你是驸马爷啊！你的小公主有钱啊！”鲁小禾解释道。 “我是什么？什么公主？”张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少装蒜，明天你的老婆就要上山来救你，你说你要脸不？自己啥本事没有，还要老婆来救你？……”鲁小禾一股脑说了一串，陈林感觉局势要失控。 “金兄，你出门再跟鲁姑娘沟通沟通，我跟张公子说说话，如何？”陈林赶紧将金羽推了一把，金羽拉拽着将鲁小禾拖出屋外。 “她总是这样，胡说八道不说，还……”张重想去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手中拿着的铜镜。 “张公子，你该不是真对鲁姑娘做了什么吧？”陈林好奇核实情况。 “没有啊！我可啥都没做。”张重说着将手上的铜镜藏在了身后。 “那就好！是这样的，我与你三哥知道你被抓的事了，也做了一些协商，但你也看到了这里是大慈口，他们人多，而且又是我们秦族一脉，我们不好用强，所以你三哥决定，还是用赎金来解决问题。”陈林将早前想好的说辞说与张重听。 “我已经答应给他们了！可他们还是……打人！”张重轻抚着自己的脸，委屈万分。 “应该不会了！这里的当家的是个姑娘，我们也不用跟她一般见识，给她点面子也无所谓，对不对？等明日一早，文国公主将银子送来，我们就接你下山去，如何？”陈林说完笑着拍了拍手。 “谁送来？是容公主么？我三哥呢？他不上山来么？”张重有些紧张。 “你放心，这钱得让容公主来送，不过莫公子他也会跟来。”陈林自己也觉得说不太清楚。 “我三哥闯阵成功了吧？”张重猜测问道。 “是的，这白岭上人如何能是您三哥的对手？”陈林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685章 上山救赎 鲁小禾再进屋的时候，仅仅走了个过场，很不情愿的允许张重换屋子住，由于两人都有所收敛，也就没发生太大的冲突，张重咬牙忍着，盼望明天早些到来，而鲁小禾也很憋屈，从张重一扭一扭的屁股，寻找着心态平衡感。 这一夜对两人都觉得是一种煎熬，特别是鲁小禾，几乎整夜没睡，心里想着都是张重，时不时的她还坐起身来骂上几句，而第二天一早起床，发现自己的镜子没在身边。 同他们不一样的是莫明秋，他可谓是依然顺风顺水，从白岭山石头阵出来，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和早前自己想的一样，此阵几处都用上了密道，如此行走没有险阻，也不再使用攀爬工具，当然也就证明一点，阵的出路至少有两条了！ 他们向大慈口方向走了不远，就发现了张俊的兵马，张俊可谓是望眼欲穿，赶上前来一阵欢呼后，将蓉公主凉至到了一边。 不过蓉公主很快知道文国的特使张重被人绑架了，莫明秋带着张俊上前跟她汇报此事时，她也不知所措。 “我们先去大慈口，赶去衙门报官，然后再想办法。”莫明秋主动提议拿定主意。 众人马不停蹄赶往大慈口，随即路上遇到了金羽和陈林，两人以偶遇的方式加入队伍，私下跟莫明秋交代了一下山上的情况，三人聚在一起制定完善出早前的计划来。 金羽和陈林辞行，赶会山上去了，而莫明秋带队也赶去五王山。 张俊被安置在山下，莫明秋带着辛红绳和蓉公主上山，他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他把这路段当成了闲游，每每风景之地都要驻足观赏一番。 蓉公主跟在一旁，起先觉得他是在做作，不过后来发现莫明秋所说所想总是让人印象深刻，而一旁的辛红绳享受的样子更让她羡慕。 “你不是和秦族很熟吗？这张重张御史他们就敢真的劫了？”蓉公主挑拨是非说道。 “公主不知，这秦族原本是要分成几派的，肯定消息不太流通，而且虽说都是属于秦族，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花时间沟通的，不过现在我们可没这时间耗在这里了。”莫明秋耐心解释，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就是花钱消灾。 “连你这位秦族驸马爷也不好使吗？”蓉公主有些不信。 “驸马爷啊！只不过是个假名头而已，或许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吃软饭的主，用处不大！”莫明秋自嘲叹气道。 “你这么说自己？”蓉公主很意外。 “公主如果脾气大，这驸马肯定就不好当了！”辛红绳含沙射影补充道。 “我……”蓉公主想顶嘴，但又感觉到辛红绳绝不是善类，更担心莫明秋会站在她那边。 此时山上下来两人，正是金羽和陈林。 “怎么样？谈妥了么？”莫明秋高呼着，假装认真，快步迎了上去！ “已经谈妥了，十万两纹银，就可放张大人下山来。”陈林按早前的安排执行着。 “十万两？”蓉公主听了个真切，感觉脑袋有些大。 “这么便宜么？多亏两位哥哥帮忙了！多谢！多谢！”莫明秋主动给陈林和金羽鞠躬。 “不是……这十万两算便宜么？”蓉公主问身边的辛红绳。 “省了钱了好不好？早前可是要的一百万两呢！”辛红绳说完也快步向前迎了上去。 “不是……我们哪里带了这些银子来啊？”蓉公主焦躁起来，却发觉没人再去理她。 “你们稍等，我同公主商议商议，随后就来。”莫明秋说着转身来同蓉公主商量。 “公主，这几张银票你先拿着，待会我们谈妥后，由你给他们。”莫明秋呵呵笑着，并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来。 “银票？他们会收银票？”蓉公主疑惑问道。 “这是金国的银票，他们肯定敢收，兑现也很容易了！”莫明秋解释。 “可这……你哪里来的这银票？”蓉公主继续问道。 “我的一些私房钱，先解燃眉之急。”莫明秋硬塞进蓉公主的手里。 “莫公子，你有本事打下这青玉关，你会怕他们了？”蓉公主感觉出有些尴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这地盘是他们的，我们强龙不压地头蛇了！”莫明秋凑近压低声音。 看着莫明秋的这一番操作，身边辛红绳也觉得好玩，转头偷笑着。 张重是自己任性才弄丢的，而钱也是莫明秋自己的私房钱，还给自己一个来结账的头人身份感觉，蓉公主不知哪里不对，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爬山变得十分快捷，莫明秋在与秦族和蓉公主之间来回周旋着，这就是驸马爷的形象？蓉公主开始替自己着想起来。 莫明秋闯了巨石阵看来应是辛红绳的功劳更多些，因为辛红绳破了自己师叔白公术的风云阵，那么青玉关呢？该不是也是依靠的旁人吧？蓉公主猜想着，但无法得出是与不是的结果。 辛红绳反正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如此高人为何就把他当佛一般供着？是不是他俩有什么啊？那这秦族驸马又是什么？秦族公主会容得下这个吃软饭的到处沾花惹草么？ 辛红绳不知是不是猜测出蓉公主在想什么？跟莫明秋挨着更近了！ 五王山并不算太高，也不算险地，寨子也没有真的建在山顶，所以不多会众人就到了寨门处，此时的五王寨已经被清理规整了一遍，高大威风的寨旗顺风飞舞着，显得很有气势，不多会寨中迎出一帮秦族人马，为首的正是鲁小禾。 陈林和金羽上前去交涉，一干人等被放进了寨中，并十分顺利的被请入了议事厅。 “他们好像很熟了！该不是他们商量好的吧？想让我们当冤大头？”蓉公主察觉出金羽和陈林同山寨老大的交流很顺畅。 “跟朝堂上一样，底下勾心斗角，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我觉得到时候这山大王肯定要想涨价，我们得咬住就只带了那些钱来。”莫明秋化解疑惑甚是合理，蓉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有了紧迫感。 所有人都安排坐下，鲁小禾目光盯上了莫明秋，已然也就猜出这个唯一像驸马爷的人的身份来。 “我们捉的是文国的使官，起先也不知道是莫公子您的兄弟，还请谅解了！”鲁小禾将昨夜金羽，陈林教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可以理解。应是误会！不碍事的。”莫明秋打着哈哈。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秦族同文国之间的事，莫公子您就算是外人了！”鲁小禾把话锋转了过来。 “确是如此，国务属正务，我们个人交情只是交情而已。”莫明秋再次稳定住谈判的基调。 “既然属于国务，当是以正务方式来谈，为何又使了这绑架勒索的手段？”蓉公主显然觉得自己这边太委屈了！ “你们取走我们的大前营宿地可也是如此啊？”陈林此时站队到了秦族一边。 “取时，只是应对武国，你们当时也没说什么了！”蓉公主争辩想抢回主动权。 “如今武国已败了！还能算成理由？”金羽也出面帮腔。 第686章 秦族礼仪 “我不觉得武国算败了，他们败的只是青玉关一役而已，所谓的投降也不过是一时忍辱负重罢了，假以时日，重新做大，对你们秦族会如何？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被我文国经营数年，根基已定，只要我文军驻军之上，这武国就得有所忌惮，如此对大家也都好了！”蓉公主的话，显然对此事是做了一些功课的。 “我看未必吧！青玉关的重要性比大前营如何？你们说丢，还不就给丢了！何况我们秦族自守此城，也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还不也算是帮了你们了！”鲁小禾感觉轮到自己说话了！ “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看我们青玉关根本就丢不了！”蓉公主有些气愤的皱起眉头来。 青玉关的失守的确属于重压之下的结果，这同龙王岭的让步更是相关，蓉公主提及此事，让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怎么说呢？”莫明秋此时张嘴说话了，“就青玉关本身而言，确实跟秦族开放几处关隘有些关系，不过对文国却是件好事。” “什么意思？”蓉公主愤怒的表情看向莫明秋。 “公主，其实今日说这不碍事的，我们来救的是特使张重，而早前他们已经答应了我们这个要求，所以如今所谈国务，无外乎就是闲话而已。”莫明秋给众人的交流定了一个应该轻松一点的基调。 “你刚才说，什么事对我文国是好事？”蓉公主不想让出主动权。 “如今的局势啊！青玉关失而复得，没有依靠雾峰关，所以说有无雾峰关，不足为虑，而如今的态势，已成四足之态，各国之间本也应该就大势而为，行友善和谐之举才对。”莫明秋笑着解释道，顺利抢到话语权。 “莫公子说得对！”金羽主动表示赞成。 “既然是对，你们就将人放了吧！也无需再要这赎金了，如何？”蓉公主怼道。 “那可不行！除非你们还我们大前营。”鲁小禾回怼，两个女人再次把问题变成了矛盾和冲突。 “公主殿下，鲁大当家的，今日我们暂且不提国务如何？说实话这大前营，秦国和文国的国君已然在考虑这个事情了，我们必须相信他们所想所定都是有大智慧的，当也会做出对两国皆是有益而且可以和谐共处的决定来。”莫明秋的建议意图是想让两个对立方求同存异，而且效果很不错，两位主将随即也就安静了下来。 莫明秋见双方都不再说话，于是自己主持身份确定下来，“这张御史啊，的确是在下的把兄弟，人小了点，不懂事不会说话，但还废话太多，属于讨嫌的那类人，这几日留在鲁大当家的山上，定是没少给山上添麻烦吧？” 莫明秋的话问得很有水平，鲁小禾很是赞成，心情似乎也顺畅了许多。 “说实话，我们来时本想带些礼物上山的，但这周围皆是荒山野岭，没有办法，所以可否借贵山寨之物办些酒菜什么的，以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了？不过大当家请放心，所有费用我们尽数承担。”莫明秋再次客套，皆没有提换取人质张重的事宜。 “这个简单，我们已经差人去准备去了！莫公子你是贵人，都不算是客，本该我们请你的。这酒宴此时应该也差不多了，待会就能上上来。”陈林和金羽都站起身来，莫明秋陪着，鲁小禾也赶紧跟上，于是一干人物都起身作陪。 “我那山下还有一些弟兄，他们的吃食是否……？”莫明秋继续笑着说道。 “莫公子放心，我待会就请他们一起上山喝酒。”金羽觉得走上了正轨，打起了前锋。 “不用，他们身份是文国兵卫，这要是上了山来，吃喝到了一处，恐怕不太合适了！”莫明秋客气摆着手回绝。 “莫公子该不是真当我们是土匪吧？分得如此清楚？”鲁小禾敏感的问道。 “如今鲁姑娘您的身份属于秦族，对吧？而他们属于文国，如果真坐到一起吃喝，这恐怕回去后都无法向自己的长官交代了？莫明秋委婉的解释道。 “他们的长官不就是那个张重么？他敢说什么不成？”鲁小和愣头问道。 莫明秋也没有想到鲁小禾会为这事较真。 “那孩子不懂事了！肯定也会爱这个热闹的，不过我们得替他把关了，何况他那个小官也算不得啥，他的身后有宰相，尚书，国师，太师什么的，最后还有皇上了！”莫明秋依然有自己的解释应对。 “那他现在是多少岁了？”鲁小禾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问他年岁做什么？”蓉公主听得不耐烦起来。 “怎么说呢？过了年节，也就才满十八吧！太小，太小了！”莫明秋怕又形成矛盾，于是抢着答道。 鲁小禾本是想怼蓉公主的，但已然得到答案，于是横了蓉公主一眼后，并没有继续理她。 屋外此时一阵鞭炮炸响，随后有人进来通禀酒菜已经准备好了，陈林和金羽打头，将莫明秋拥在中间，一起向寨外走去。 场面的壮观程度，众星捧月一般，而辛红绳挨着莫明秋，充分享受着这般待遇，蓉公主起步有些晚，随后被挤到了人堆之外，再想找莫明秋，莫明秋已然被推出了门外，蓉公主有些怕落单，于是追着跟了上去。 五王山对莫明秋的待遇是倾力倾为的，酒宴的规格甚是排场，此时寨屋的空地上已经摆满了桌椅，主席的位置设在一处高台之上。 众人向主位走去，锣鼓声随后也响了起来，莫明秋想拦，但已经知道为时已晚，他望向蓉公主，感觉出她的寂寞来。 蓉公主自己也觉得自己属于见过世面的人，但秦族盛宴却是头一次感受，四周人物喜气洋洋，本来灰色调为主的山寨突然彩旗飘飘，完全变了个天地一般。 一声号角响起，寨屋四周又涌出许多人来，人人脸上抹上了油彩，装扮出魔兽的感觉，蓉公主张大嘴巴，惊讶的感觉如同自己进入了精灵的殿堂。 秦族的仪式开始了！莫明秋自己也没有准备，他哪里想到自己只是来要个张重而已，怎么就能搞出这般场面，身边众人，陈林和金羽十分淡定自然，辛红绳的表情证明她已经有些迷失。 “张重呢？把他提出来吧！不然他可能会被憋屈坏了！”莫明秋在金羽耳边大声说道。 “现在么？”金羽有些不情愿的表情，不过最后选择执行莫明秋的命令。 莫明秋看着金羽小跑远去，随后自己被人围住，一精灵大法师模样的花脸秦族巫师，在他脸上点了两指，莫明秋一下变成了一只长有四只眼的妖精。 第687章 大场面 对于莫明秋来说，已经成了主角，而且无法控制，热闹的人群将他包围住，他起初想拦阻，但随后知道，那一定属于徒劳。 辛红绳十分羡慕他的这般待遇，甚至求要了些颜料来，自助性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效仿着莫明秋那般装扮。 很快金羽领着张重赶了来，看表情张重处在了迷茫和委屈情绪中，他想靠近莫明秋，但被人推搡着，甚是艰难，于是金羽帮忙开路，而且陈林也赶来帮忙，这才好不容易挤到了莫明秋身边。 “太闹腾了！赶上我上风岭了！你们帮忙安抚一下了？”莫明秋拉过陈林和金羽嘱咐道。 “驸马爷啊！不好意思，这是大慈口的规矩，还有一轮鞭炮炸完了才行！这叫龙洞三啸，我们说了肯定也不算的。”金羽在旁边解释道。 “还要炸鞭么？”辛红绳捂着耳朵，样子看起来很是期待。 “三哥啊！我……”张重捂着脸露出苦涩感。 “你没事吧？”莫明秋拉着张重转了个圈。 “那女山大王打我！”张重很委屈的试探着莫明秋的态度。 “误会！误会而已！如今好了！以后也就顺畅了！”莫明秋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张重，他轻拍着张重的肩头。 “可是……”张重话没说完，鞭炮就响了起来，一团迷雾涌来，众人忙都捂上了耳朵。 这一轮炮仗炸得轰天响，也让莫明秋认识到了一点，擒贼必须先擒王，他四周转圈开始找鲁小禾。 鲁小禾也怕鞭炮声，躲得老远，并捂着耳朵。 “陈大哥，你去把那鲁大……大小姐找来，我有话跟她说，这炮仗肯定不能再炸了！”莫明秋不得不用手比划着才能让陈林明白自己的意思。 陈林于是跑了过去，拉着鲁小禾来到莫明秋身边。 “小禾姑娘，这炮仗真不能再放了！我们这耳朵真的受不住了！”莫明秋大声喊着，但自己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于是辅助着指着浓烟处，摇着手比划着。 鲁小禾喜欢所有人都这个样子，所以也不着急，依然捂着耳朵，直到张重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于是她将脸扭向一边。 好容易炮仗炸停了，莫明秋赶紧把先前自己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我与灵尚公主可是好姐妹，驸马来我这五王山，我可不敢怠慢，肯定要以最高的规格予以准备了。”鲁小禾解释道。 “我是次要的，我们得以秦族大业为重，对吗？”莫明秋不得已搬出大义的说辞来。 “炸几个爆竹跟秦族大义有关？”鲁小禾显然不信。 “不是还有文国的官在这里吗？对了！还有文国公主也在了！”莫明秋顺手指了指张重，又四处去找蓉公主，但没有结果。 “他？他敢？”鲁小禾怒目对着张重。 “我怎么不敢？就是太俗了！”张重说完躲到莫明秋身后，鲁小禾想追踢，被金羽给拉住。 “和为贵！和为贵！我们必须以大前营为目的吧？”莫明秋加强针对性。 “大前营跟这有关？我们该怎么做？”金羽反倒认真起来。 “我们必须得给文国公主见识一下我们秦族兵马的威严吧？闹过之后当要有节制，号令之下，规整有序，方是军人本质。”莫明秋左右望着，确定蓉公主并不在身边。 “八千，这事得听莫公子的，不可再闹了！”金羽觉得有理，于是严肃起来。 “好吧！我吩咐下去就好！你们稍等。”鲁小禾转身下去找自己手下头领安排。 “张重，跟我一起去请蓉公主上席，这次多亏公主来救的你了！待会你可要好好谢她！”莫明秋找到了远处躲噪音的蓉公主，于是去拉张重。 “不是你来救的我吗？”张重惊讶问道。 莫明秋没有跟他多解释，转头跟金羽和陈林吩咐，让他俩稍等，自己拉着张重朝蓉公主而去。 “多谢公主来救我脱险。”张重应是想明白了，莫明秋是在给公主面子。 “我哪里能救得了你，是你三哥的本事，他应该是这里的贵人吧？”蓉公主有些调侃口气说道。 “闹一闹也好，待会我们赎金也可以少给点。”莫明秋像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抚众人。 “三哥，你真还要给她赎金啊？”张重茫然的看着莫明秋。 “你这哥哥的人缘哪里需要什么赎金了！就算留下当他们山大王，他们或许也是愿意的。”蓉公主继续讽刺。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当这山大王？”辛红绳对蓉公主给莫明秋安排这职位不满意。 “我只是说他有这个本事而已！”蓉公主对辛红绳有些忌惮，于是解释道。 “反正……”辛红绳打算再怼，被莫明秋接过话来说道：“反正我们来这山上就算是客了！所以大家都得守礼道，毕竟文国礼法为重不是虚谈，而且大家得留着情面，秦族和文国建交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了！朱子文王陛下当也是要把这事看重的。”莫明秋给蓉公主加上了紧箍咒。 “他们如果知道这个，还会绑我们的人？”蓉公主不服，并想拉张重站队自己这方。 “绑人没伤人，对吧？一干兵卫无一损伤，可见他们是留了心的。”莫明秋板着脸十分严肃的解释道。 “可是她打过我了！”张重觉得自己最委屈。 “肯定是你主动得罪她了！”莫明秋横了一眼不给自己抬庄的张重。张重一时哑言，随即想到放在了床头的那面镜子，于是没能再说出不和谐的话来。 蓉公主失去了主见，只能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几人回身向酒桌走去，发现场中此时格外的肃严，秦族人风格焕然一新。 “请文国公主上座，文国左都御史张大人上座。”金羽帮忙带头喊道，随即秦族兵卫齐声呵了一声。 莫明秋自己也没有想到，本想安静的意愿招到了扭曲，盛宴的场面被自己全然破坏，弄成如此怪异的气氛来。 莫明秋硬着头皮带队前行，并让人感觉是在替蓉公主引路，而身后跟着辛红绳还有张重，来到了主场之中。 金羽和陈林主动上前迎了数步后，摊手让出鲁小禾，一番操作配合着十分合理。 “各位，多谢了啊！秦文两国本无太大纠葛，今日文国公主路过此地，当属远客，礼遇如此，实在是感激不尽了！”莫明秋再次将场面定位，并试图平衡气氛。 “莫公子，文国公主，张大人，辛大师你们请上座，我们边吃边聊。”陈林首先接受了莫明秋意图，金羽伸手做出邀请状，鲁小禾也效仿，不过眼神不时的看向莫明秋身后的张重，试图碾压去张重逐渐恢复起来的自信心。 第688章 斯文的方式 秦族的宴请算是开始了，仪式性的东西又走了一些，随后巫师重新上阵，并跳了一阵鬼舞，还释放了一阵烟雾，一香炉被供奉在了一处高台之上，台架两旁分别点燃了四支蜡烛。 莫明秋和辛红绳接受的十分自然，而蓉公主和张重感觉有些敷衍，但也没有表示出拒绝来。 如此酒菜摆了上来，众人开始自由吃喝了起来，五王山的几个上位长老人物从别的桌子走过来给大家敬酒，一轮过后，莫明秋再次成了主角…… 莫明秋的名头之大，不光是青玉关之战换来的，其中还有风岭的九碗顶，对于秦族那些铁血战士来说，那就是豪爽洒脱的代名词，而莫明秋喝酒同喝水一般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处于一种观望和欣赏的心态。 莫明秋起初本想收敛一些，不过敬酒的人一多，身边的辛红绳也要作陪，附带着还要照顾蓉公主和张重，所以最后三人的酒都不得不让他来承担。 酒依然是风岭的青龙醉，莫明秋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馋了，三杯酒之后，也就没有再给自己定什么上限，俨然做到来者不拒，两轮过后，他居然主动开始回礼起来，而金羽，陈林也很享受着跟着一起。 张重觉得自己有必要效仿，端着杯子打算去陪自己的三哥，被鲁小禾一把抓了回来。 “你也能喝酒？”鲁小禾蔑视着看着张重。 “如何？你不让吗？”张重昂着脖子，表示不愿搭理她。 “你敢喝，我就陪你！”鲁小禾条件反射似的选择制造冲突。 “我……”张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有些犹豫起来。 “你喝一杯，我喝两杯，让着你，如何？”鲁小禾说着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又去找酒壶来倒。 “不用，一比一，我喝也就是了！”张重赶紧仰脖将酒也干了，由于比较急，最后被酒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 “就这本事，还一比一？”鲁小禾再次喝了一杯。 “不是，我就陪你一杯，你别拿我说事啊！我又不喜欢和女人一起喝酒。”张重也察觉出自己的实力来。 “你说什么？”鲁小禾一下子又要怒了！ “我真没同女人喝过酒，你自己慢慢喝可以吧！我去陪我三哥去。”张重努力解释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人也打算撤出战场。 “不行！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鲁小禾感觉自己被张重蔑视，倔劲于是上来了！ “他是个文官，你逼他做什么？有本事我俩来喝，如何？”蓉公主本想看个热闹，但此时也有了挑事的冲动。 “你也会喝酒？”鲁小禾在张重和蓉公主的脸上寻游了一遍，随即心中有了一丝猜测，怒火也就升了起来。 “一比一，你一杯，我一杯。”蓉公主没有给鲁小禾斗嘴的机会，直接将酒干了。 “好！我就依你！”鲁小禾将酒给自己倒满，抢着喝了下去，一番大战随即开始。 对于两人而言，酒量也都是有一些的，鲁小禾常年山寨生活，酒宴必不可少，而蓉公主宫内的生活也是如此，加之两人身上也都有武功，如此三轮过去，两人依然英姿飒爽。 张重起初本想离开，去找莫明秋，但如今看着这场面有些担心起来，于是开始劝解，但谁又会听他的，鲁小禾伸手将他推到了一边。 他望向身边的辛大师，幻想着她能帮忙劝劝，不过辛大师显得很高兴看戏的样子，并还让出自己的位置来，让两女将站到了一起。 如果公主喝醉了，那意味着什么？是否就代表会在这山寨之上再住上一天？张重的忧患意识出来，他抬头去找莫明秋，莫明秋亲民性的走得很远，居然和山寨上的兵卫进行起交流来，所到之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位不可如此！”张重有了责任感，思考之后，不得已，横在了两人身前。 “什么意思？你还会怜香惜玉么？”鲁小禾表情有些愤怒。 “惜玉也是惜的你了！你少说废话，赶紧把酒给喝了！”两杯酒下去，蓉公主酒劲也上来。 张重一看两人态度，知道肯定自己是劝不了的，如果硬来，或许两人还会联手揍自己一顿。 怎么办？或许只能用缓兵之计了！张重再次望了一眼远处看不见人影的莫明秋。 “二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吧？这形象总应该讲吧？”张重来回看着核实问道。 “什么意思？”鲁小禾第一感觉张重是在笑话自己，而蓉公主显然意识到这点。 “两位都是女将，喝酒的风格应该有些区别才对吧？文比，我们文比如何？再说这酒宴时间也不会短了，慢慢比来，也不会没有输赢的了！”张重先稳定自己的情绪，努力让面前的母夜叉放松下来。 “怎么个文比？”鲁小禾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想听听张重别样的主意。 “猜谜如何？谁输了谁喝？”张重建议道。 “胡说，本姑娘从来都不好那个！”鲁小禾吼道，显然她觉得张重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去了！ 张重自己也没有想到，第一个主意这么快就被鲁小禾否定掉了！ “划拳，划拳可以吗？”张重再次问道。 “你觉得这方法算是斯文么？”蓉公主瞪眼望着张重，表情十分怀疑的样子。 “那就投箸如何？”张重寻找两人可能性的共同爱好。 “什么是投箸？”鲁小禾疑惑问道。 “文人一般是投笔，将毛笔投出，进笔筒者算赢，对于武将来说，是投箭，将箭投出，进箭囊者为胜。如今我们各不迁就，我们都投筷子，如果能入这酒壶，就算是赢，那就由对手喝酒，如何？”张重的解释很清晰，他指着一壶喝空，倒放着的酒壶，然后将它拿了起来。 “我也参加一个，如何？”一旁的辛红绳也来了兴趣。 此游戏属于大众化的经典游戏，如今被张重一改，还很是有了一些凝聚力，身边也慢慢聚起了一些人来。如此有了观众，两位女将哪里还会退让，都点头答应表示赞成。 作为组织者的张重本来愿望十分简单，就是想让两人先缓一缓，然后自己好脱身去找莫明秋来解决问题，但效果却是如此的好，参与的人居然再加了一个，这让他有了自信心，于是淡定的开始安排。 众人将桌子向旁边移了移，露出更大的一块长方形区域来，张重划出投掷线，并酒壶试着摆远，放到了他觉得不太可能投中的距离，然后起身。 “嗖”的一声，一支筷子插进了酒壶壶口之中，张重抬头看时，鲁小禾跳着欢呼起来，他身后的秦族兵卫也帮着叫好，张重一下子给惊呆了！ “不是……我还没有说开始呢！”张重回过神来。 “你是想帮她耍赖皮，是吧？”鲁小禾很愤怒的看着张重。 嗖的一声，蓉公主的筷子也出手了，不偏不倚，也进入了壶口，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让张重有些呆傻掉了！ 第689章 谁能赢 张重定出来的游戏规则对几位女将很是受用，辛红绳也出马了，她的筷子也插在了壶口之中，三人居然不分胜负。 “平局，平局就得重新再来。”张重对这番结果很满意。 “你把那壶再摆远一点。”鲁小禾对自己的暗器功夫很是自信，而蓉公主和辛红绳也表示赞成。 张重犹豫后，也就答应下来，但他也不敢将壶挪得太离谱，以至于担心有一人单独成为受害者。 这第二番投射就开始了，三女将再次打成平手，场外开始响起掌声来。 “你再将它挪远一些！”鲁小禾又要求道。 “不用再移了吧？再移就没意思了！”张重劝道。 “怎么没意思了？大家公平对决，合理得很了！”鲁小禾有些不乐意起来。 “不是，我们的公主可是属于金枝玉叶，哪能给你比手劲大小了！我们比这比的应该是准头才对吧？”张重说完对四周摊手，想拉共鸣感。 鲁小禾一根筷子飞了过来，张重急忙抱头，筷子正砸在他的手背上，虽然鲁小禾没有伤人意愿，但还是让他吃痛大叫了起来。 “你想移多远，就自己移好了！多远我都陪你就是了！”蓉公主觉得张重是在为自己说话，于是出言帮腔。 “多远你都敢跟我比？”鲁小禾觉得张重跟蓉公主属于一伙的。 “你决定好了！反正输赢也就一杯酒的事。”蓉公主回得十分洒脱。 鲁小禾走入场中，抓起地上的酒壶，将里面的竹筷取出丢在地上，并大步向前走了三四步，然后找了个平展的地面，重新将它放好，众人目测距离已然达到十米开外。 有戏可看，而且越来越精彩，于是四周开始聚起更多的人来，气场一下子强大了许多，蓉公主有些犯难了，这第一根筷子应是由自己来投。 如此投射距离几乎达到了十米开外，酒壶壶口并不大，那么也就意味着斜插入口的空间变成了很窄的一条缝了。此时所有人都看向蓉公主，她感觉有些骑虎难下。 蓉公主的第一根筷子犹豫后加上了内力，投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筷子砸在了酒壶的边缘，随即侧弹了出去。 场边传来一阵躁动声音，虽说属于失败，但准头和力度都也达到了要求。 蓉公主的失败，让鲁小禾心情感觉很好，她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表情上看，似乎显得信心十足，这让蓉公主感觉到了紧张。 鲁小禾从桌上取了一支筷子，转身面对酒壶，随即有些傻眼了，因为她的身材相比蓉公主矮了半头，从这个方位看去，酒壶入口已经变成了一条线，自信心的下降，让她也紧张了起来，手中的筷子犹豫着，发不出去。 “你投啊！这距离可是你自己选的。”蓉公主看出她的紧张来。 鲁小禾的筷子最终还是投了出去，由于她注重了线路要从上向下一点的好，结果筷子插在了离壶半尺不到的泥土里。 “平手，我们再来！”鲁小禾随即叫道。 “你差了这么老远，还需要再比么？”蓉公主不屑回道。 “比的是进壶口，又不是远近了，你我意图不一样而已，能打到壶算什么本事？”鲁小禾不服加解释。 “那好！这次你先投如何？”蓉公主摊手让先，也决定自己再试试。 “不是，你们俩虽都没投进去，但别人辛大师都还没有投呢！这一局输赢还没有出呢！”张重抢话说道。 辛红绳也想尝试一下，至少她的自信心还是有的，不过她对筷子的把捏度有些谨慎，所以她拿着筷子一直在掂量，此时听了张重的话，也就走上前来。 “那好！我也试试了！”辛红绳说完，筷子随即出手，她采用的手法完全不同，是以一种斜上抛的方式将筷子扔了出去，那是她占卜常用的手法，筷子在空中翻滚着，向壶口落下，准准的插在了壶心之中，随即生出了来回晃荡撞击壶壁的清脆声响。 周围的观众惊呆了，静默了一阵子，一片掌声响了起来，此时的掌声显得人多势众，如此吸引了远处莫明秋的注意力，他开始担心起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来。 鲁小禾对于辛红绳有这般本事很是意外，在她眼里这位所谓的辛大师就是一位娇柔的大小姐一般。 “你们都输了！”张重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如此似乎可以打击一下鲁小禾的嚣张气焰。 “输就输了！你当是你赢的么？”鲁小禾没有赖账，她主动拿起酒杯喝干，而蓉公主也不得不作陪。 “再来！”鲁小禾再次邀战，而蓉公主自己也想试试看，不过结果还是一样，区别仅仅是这次鲁小禾的筷子也碰到了酒壶。 辛红绳再次施展绝技，将筷子准准的投到了酒壶口中，如此证明她的手法属于十拿九稳，而早前的那一投并非运气所为。 “你怎么做到的？这样投也能投得准么？”鲁小禾的好奇心来了，她试着辛红绳的模样操作，结果筷子完全失准，差距达到了一米开外。 “她是大师，你如何能够跟她比了？”蓉公主对辛红绳的本事也很佩服，如此也能证明这位破阵大师也属武学高人，她如何跟莫明秋会走得如此近的？她那般崇拜莫明秋，这个莫明秋的本事定当是更加高妙了！ “是么？那你能跟她比么？”鲁小禾回嘴反击，一时间感觉冲突又似乎要起一般。 “我比她不如，比你倒是没有问题。”蓉公主还嘴。 “几位小姐，公主，大师，可是玩得高兴了？”莫明秋赶回来后，发现居然有人在组织游戏，觉得很是意外。 “你的这位辛大师，又赢了！”蓉公主一半羡慕的口吻说道。 “这法子谁想出来的？”莫明秋呵呵笑着，然后发现所有的人都望向张重。 “不是……我是被逼的，她们要赌酒，我是出于好心。”张重怕莫明秋以为自己属于无聊挑拨是非之人，赶紧解释自己的清白。 “几位都属巾帼英雄，可不能光靠着游戏输赢来决断什么。”莫明秋依然笑着淡化矛盾。 “莫公子，要不你也来试试，看看投得进，投不进了？”鲁小禾总感觉莫明秋在限制自己。 “我投？这么老远，肯定不行的。”莫明秋摆手认怂。 “你试都不试就说不行，肯定是在敷衍了！”蓉公主也不想放弃这个更加了解莫明秋的机会。 “你投一个我们瞧瞧嘛！”鲁小禾不怕热闹，主动给莫明秋递上来一支筷子，随即周围一片掌声。 莫明秋也没想到本来是赶回来看看热闹的，如今成了众矢之的了，他看向远处那置于地上的酒壶，判断着自己的能力。 第690章 时运亨通 在莫明秋眼里，壶口的空间虽然窄小，但自己可以用霸道真气把控，那自然也就可以做到把稳。但如果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上冰晶神功，那会是个怎样的结果？他看向蓉公主之后，决定仅仅是敷衍一下，混过去得了！ “好的，我也试试了！”莫明秋站上了投掷线，显得很是认真的样子，并做了几个投掷标枪一样的动作，而模样上却给人一种滑稽感。 “你投啊！哪里来这么多花动作？”鲁小禾被莫明秋晃得花了眼睛，情绪此起彼伏的很是难受。 莫明秋的筷子随即飞了出去，力道感觉像是用了全力一般，只听呲的一声，莫明秋的筷子居然插在了壶嘴之上。 起初这莫明秋还没有觉得什么，随即四周轰的一声，喝彩声响起，欢呼声一片，这让莫明秋想起了青玉关大捷的那一夜。 此一投运气成分有多少，莫明秋自己也说不清楚，酒壶的壶嘴是否能容得下一支筷子，莫明秋也无法确定，他只是专注的这么一投，也只有这样，才显得出真实。 但如今这支筷子居然插在了壶嘴之上，如此操作，震惊了全场，也震惊了他自己。 看着鲁小禾瞪大眼睛的看着自己，然后跑过去查看酒壶，莫明秋身心都感觉很是无奈，自己能解释清楚吗？又或者有人会信自己的解释？ 莫明秋的那番操作让金羽和陈林感觉就如同儿戏一般，但结果确实太出人意料了，举重若轻，谈笑之间，又或者是说游刃有余，随即鲁小禾带回来的结果也正是这样，壶口的粗细大小，感觉只比一支筷子大得了一圈，而莫明秋的筷子尽乎全部没入进去。 “运气！真的只是运气！”莫明秋忙着解释，但谁也不信他，甚至根本没人去听。 投箸的游戏变成了众人的兴趣，也变成其它桌间的共识，开辟出更多块场地，热闹也传递了下去，整个山地一片祥和，欢愉中，时间流逝，最终到尽头，莫明秋对鲁小禾说出想要下山的想法，鲁小禾极力想挽留，但最终没能如愿。 金羽和陈林早知莫明秋的计划和安排，所以也没有帮着劝说，莫明秋提醒蓉公主交出银票，鲁小禾假意推让后，得金羽授意，然后收了下来。 张重是最想早点离开的人，下山时他努力走在了队伍的前面，鲁小禾送至山下，似乎对他还有些话要说，但最终忍了下来。 山下的张俊见众人果然安全下山来，人也精神了许多，张重感觉自己真正才是见到了亲人了！眼泪汪汪的，获得张俊的安抚。 再做辞别之后，队伍向大慈口城镇而去，大约晚上子时之前留宿在了大慈口。 莫明秋将队伍的管理协调工作交给了张重，张重在张俊的辅助下承接了下来，并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办起事来显出亲力亲为的模样。 晚上莫明秋同蓉公主和张重一起估算了一下赶到龙安城的时辰，莫明秋建议应该提速，并讲了早到的好处是可以提前跟城中负责接管任务的文国老翰林沟通，帮着处理好一些相关事宜。 蓉公主应该是觉得理亏，毕竟自己耽搁时间是主要原因，她没有争议就答应了下来，这也就代表接下来的路不再注重行程的原来轨迹，莫明秋同陈林和金羽商量，选择出几条比较便捷的路来，能够节省出一两天的行程，不过这些路段都是要经过秦族地界的，作为秦族长老的陈林和金羽对此信心满满。 第二天一早，车马前行，绕进了林道，张俊等文国兵卫开始紧张起来，毕竟有了被劫杀的前车之鉴。好在这次前有金羽后有陈林，数次沟通之后，林中秦族兵马都选择让行，如此一路顺畅的通了过去，出林后，众人这才感觉出呼吸恢复正常。不过好景不长，第四天大约走了半天路，前方又出现山道，从林密程度来说，更加厚实宽广。 “前边是飞驴口，五龙王的地界，要不我跟陈林过去先沟通沟通？”金羽打算慎重起见，赶来跟莫明秋商量，随后陈林也赶到。 “也好！此处扎营比较合适，这样我跟你们一起去如何？能见到五龙王吗？”莫明秋很期待的样子。 “这个？”金羽有些不知所措，他望向陈林寻求帮助。 “这属于小事，莫公子请放心，我们去了定也就能把这事给办好，无需劳烦莫公子亲自跑一趟了！”陈林选择大包大揽。 “确不是什么大事，其余四位龙王我都是见过了的，我只是也想见见五龙王本人，跟他问个安好而已！”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陈林随即知道了莫明秋的心意，五龙王作为灵尚公主的叔叔，对莫明秋而言那也就是叔叔了，莫明秋试图见人也就合情合理，陈林和金羽对望了一眼，都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商定好后，莫明秋回身去交代安排，强化张重的安全和稳定保证，特别是安抚好永远要跟着自己的辛红绳，起先辛红绳并不乐意，但莫明秋解释去去就可回来，此事仅仅是礼节上的应酬后，辛红绳也就答应了。 为了让大家都不至于无聊，莫明秋提议蓉公主和辛红绳一起聊天说话，高兴时也可以玩那早前投箸的游戏了！ 一切妥当后，三人三骑向前方山道走去，张重再次处于离心状态，但也知道此事自己掺和不进去，看着三人走远，他想到了鲁小禾，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脸，隐隐感觉还有些疼。 莫明秋走了一段盘山路，然后不得不下马，爬了一段陡坡，来到了一座山丘的顶部。 陈林示意莫明秋等一下，金羽将缰绳交给陈林之后，进入了前方的林中，等的时间不长，从林中跟出数人来，领头的一人到莫明秋和陈林面前抱拳行礼，并说道：“谭闯参见陈长老，莫公子。” 莫明秋很客气的回了个礼，不过陈林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感觉上此事跟他无关一般。 “谭闯，我们仅是路过此地，可否行个方便？”金羽语气也是十分生硬。 “各位要过界，肯定没有问题，需要差遣也尽管说来，不过你们身后那帮兵马，我真没有这个权限，我需通禀我大哥知晓，请两位长老谅解。”谭闯低着头，似乎不愿意同金羽对视。 “我是龙王岭留任长老，你可知道？”陈林此时发话了，听语气并没有表现出秦族间的亲切感。 “我知道，不过陈长老可有龙王令牌么？或者龙王岭的金箭也是可以的。”谭闯起初有些紧张，但随后坚定表明自己的态度。 “路过而已，谈什么龙王令牌？我们一路从大慈口过来，皆不曾有这般麻烦。”金羽觉得没有面子，有些愤怒感露了出来。 第691章 初识五龙王 “五龙王早前就传下号令来，说明此地禁止他国人马通行，我也不过是守责罢了！”谭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谭闯，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是怕担责，此事我陈林全全负责就是，如属刁难于我，且让你家兄长谭东来阻我就是了。”陈林怒气说道，并打算催马前行。 “陈大哥稍安勿躁，我来说说！”莫明秋听到了谭东的名字，随即想起早前赶往龙王岭时在树林里同乌山雨一起遇到的那名秦族汉子，于是心中有了压力。 陈林停声有些犹豫，此时莫明秋对谭闯说道：“在下莫明秋，今日路过此地，才得知属我五叔的地界，不知他老人家可在这附近么？如果在，烦请谭兄帮忙通禀一声，引我去见见他老人家，如何？” 莫明秋说得很是客套，带出亲缘关系，如此操作让陈林和金羽皆觉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莫公子么？你要见我们五龙王？”谭闯也觉得很意外了！ “说实话，几次聚会都没有见到我这五叔，今日特求两位长老引路来此，还望谭兄成全。”莫明秋更加客气，甚至抱拳给谭闯作了个揖，如此让谭闯紧张得向后退了一大步。 “不可如此，公子可是我秦族的贵人，公子想去见我家龙王，我引路就是。”谭闯连忙回道。 “可以么？不用提前通禀一声么？”莫明秋谦逊的问道。 “不用，莫公子您对我秦族算是大恩人了！我这就带你们去了！”谭闯有些激动，话说得也有些结巴起来。 莫明秋转身对陈林和金羽点头，从表情上看，两人有些委屈和无可奈何的感觉。 “那就麻烦谭大哥了！”莫明秋摊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众人由谭闯引领着向前方树林中走去。 进树林后，走不多远，看到第一处岗哨，通过后地势变得比较平缓，于是众人重新上马，向前方跑去。 一路之上，莫明秋又看到了几拨人马，所隔间距，确是感觉越来越离得近了，他于是猜测五龙王的老窝或许快到了！ 果然又爬了一处山丘，视野之下，一片棚帐映入眼帘，谭闯勒住马来，而他身边的两名兵卫继续前行，莫明秋猜想他们是提前帮着去禀报去了。 “我五叔就住在此地么？”莫明秋有些好奇，毕竟老龙王自己喜欢将营地选在高处，而五龙王却没有这个爱好。 “不错！此地叫巡江乎，下了这山丘，向西十里有是大慈河支脉龙烟溪了，再顺流可到仓房，逆行可去兴北羊驼山。”谭闯用手比划着说了个大致方位，莫明秋说他手指方向看去，雾霭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 此时大家都跳下马来缓步前行，身边秦族哨兵平凡出现，不时有人对陈林和金羽行礼，两人皆以点头应对。 大约进入那片平地区域后，前方涌来一群人，谭闯见状抢步上前，莫明秋带着金羽和陈林也都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莫公子？”一穿着讲究，精瘦身材的中年汉子对三人探问道。 “在下莫明秋，请问您可是五龙王了？”莫明秋再走一步，拱手行礼并核实问道。 “是我，是我！”五龙王点头认可，并一脸笑容，摊手打算请让。 “五叔身体可好？请受小侄一拜。”莫明秋突然曲右膝拜倒在地，如此操作把身边的金羽和陈林也都给震撼住了！ 五龙王没有这个准备，打算去扶，随即又停顿了一下，再又去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之感。 “五龙王，陈林有礼了！”陈林觉得自己也应该表示一下，于是同金羽一起拱手行了一个秦族大礼。 五龙王紧张感加剧，随即也赶紧还礼，并将莫明秋扶起身来说道：“无需多礼，都是自家人，来，来，来，我们进帐中说话。” 莫明秋没有再过多纠结，众人簇拥着向前方一个巨大营帐走去。 秦族营帐对莫明秋来说已经十分熟悉了，起先迎出的多数人被留在了帐外，只有七八人进来，不过莫明秋并没有发现谭东，他猜想谭东或许是不愿意出席这个场面的原因了。 进屋后五龙王随即开始介绍起来，不出莫明秋所料，这些人都是五龙王手下的部族首领，最大年纪的一个老者看起来像秦族巫师打扮，大约有七十多岁的样子，莫明秋对他也行了一个重礼，如此让老者有些受宠若惊。 一番客套后，大家都坐了下来，莫明秋抢先说话了！ “各位叔叔，伯伯，还有大哥们，我莫明秋此次前来这寻江乎，当可不要将我当成外人才好了，虽说我同灵尚公主结合属于攀了高枝，但心诚当属事实，请各位不吝赐教，多多提点！”莫明秋首先表现起谦逊低调的形象出来。 “侄女婿啊！你也太过谦虚了吧！你可是我秦族贵人，我大哥提及你来，可也是兴致满满的，今日你来我这巡江乎，乃也是给我这添光添彩了！”五龙王也想客套客套，将自己被怂得太高的位置放低一些。 “就是，就是！”周围响起一片附和声。 “各位都是在下的长辈，我就实话实说了，如何？”莫明秋突然表情尴尬的起了一个有悬念的开场白。 “什么实话？你说！”五龙王问出多数人急于想问的话。 “这坊间对我的传言其实一多半都是假的，真不可太过当真的，你们不知道，这压力太大了，时间一长，真就受不了了！”莫明秋苦笑加摇头，显得很是苦涩和无奈。 “怎么可能？这独闯一线天难道有假？”五龙王身边的一位长老，有些急迫感。 “哪里是什么独闯了！当时是迫于无奈，不敢过去，所以尝试了一下而已，对了！我当时身边可是有高人的，那文国武状元张龙，还有大刀将军朱五都在，当然了，确也是多带了个累赘。”莫明秋点头加摇头的解说着，表情甚是认真可信。 秦族长老相互对望着，似乎也产生了疑问。 “青玉关呢？三千对七万，你杀了个七进七出，这也有假么？这武军的能力，我们可是最清楚不过了！”另一名张姓头领问道。 “传言，绝对是传言，青玉关本来就不大，驻军七万完全没有必要，张将军事后估算了一下，里面最多驻三五万人马就可以了，你们不信可以去青玉关视察一下看看，如今的青玉关里大约就只放了四千兵马不到了！”莫明秋瞪着眼睛，显得可以跟人赌咒发誓一般，真实性再次提升了一倍。 事实就是这样，如果青玉关如今的守卫只有四千多人，那么当初武国兵将肯定不会驻守七万之众吧？从这一点上来说，陈林和金羽也有些信了！因为他们是真真切切去过青玉关的。不过莫明秋故意贬低自己的能力，让陈林开始忧心起来。 第692章 谈买卖 这个念头在五龙王脑袋里也产生出来，莫明秋的传说已经被编成了段子，城镇中大街小巷都在传，五龙王附庸着也信了，舆论导向在那个时代似乎就是真理，莫明秋主动揭示这个假象，目的是什么？不让我求他帮忙？我也没让他帮我什么忙啊？ 五龙王的矛盾思想，让他没有急于参与到讨论中来，只是选择静静地听着。 “那么独登龙王岭呢？我们秦族自己的事，可当是不会有虚的吧？”秦族大巫师此时插嘴问道。 “这是真的，早前我就认识灵尚公主了，这事算是我想图个虚名和表现而已，所以斗胆才上的山去，不过……”莫明秋表情有些尴尬的样子，显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来，但谁都没有笑，期盼着他把话说完，但随即发现莫明秋摆手，打算给不过划上句号。 “莫公子，这……不过什么？”秦族大巫师追问。 “不过……其实……其实几位龙王早就有和为贵的想法了，我上山后仅是这么一提，就没人说出不合适的话来，所有善后事宜其实也都是几位龙王自己想出来的，跟我一点干系都没有了！”莫明秋说完摊开手。 莫明秋似乎是在说自己属于顺水推舟，而他的话让场面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五龙王有些紧张的样子，皱着眉头，捏着拳头，像是在出恭一般。 “那些主意不都是你想出来的吗？”秦族大巫师再次问话核实。 “主意？是说选举流程吗？有些是吧！不过我上山后，代表乌山雨提了和为贵这个建议后，就被乌梦里引下去吃喝玩乐去了，喝酒吃饭的时候陪他一起聊了会天，那些只是闲聊，好些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我帮着也建议了一下，相似之处，应该是他们借鉴了一些了！对，对，对，一定是这个样子的。”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判定着。 五龙王有些担心的表情流露出来，如果当初几个龙王之间的矛盾是明面上的话，那是否就代表如今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而自己呢？ 自己本是躲在身后的安全之处，如今脱颖而出了？老龙王和三龙王怎么想我？老二和老四又是否觉得自己当初的表现不够积极？如此也就代表自己被孤立了？ 五龙王看向莫明秋，茫然无措，又有些期盼。 莫明秋感觉自己的意图达到了，他将所有事情说得十分含糊，既承认了自己的参与性，也掺和上一些别的元素和人物，似乎起到了旁证的目的，如此淡化去神话一般的光环，让所有人都有了更接地气的真实感。 “侄女婿，你这算是太自谦了一点吧？我可不只光听的书段，我那四个兄长哪个说起你来不是佩服有佳了？”五龙王突然感觉莫明秋的自谦似乎也能影响到自己的威望。 “几位叔伯定皆是五叔您这般想法，一则确实是那些编书唱段的艺人们太过能胡编乱造了，二来也看在灵尚公主的情面上，对我多为鼓励之意了！”莫明秋摆手笑着，显得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被引导之下，五龙王也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再看莫明秋的时候，感觉他身形似乎也小了一圈似的，不过人更有亲近感了！ “五叔，其实我们此来还有一桩买卖想与您谈谈，不知五叔您是否有这个兴趣了？”莫明秋突然转移话锋。 “买卖？”五龙王一脚急刹，没刹住车，人脸似乎撞上了墙，脸部形状完全变了样。 “我想与五叔您私谈这个，如何？”莫明秋说完抬头对其余长老解释道：“各位，对不住啊！此事并非想瞒着大家，如果五龙王否决此事，就当我没有提过，如果五龙王觉得可以，当自会与大家商量执行。” 莫明秋的解释让所有人都没有态度，随即转头望向五龙王。 “什么买卖？需要如此秘密么？”五龙王心里犯了嘀咕。 “有点秘密，但不算大秘密，更也不关乎我们秦族，而且收益方面也不算太大，不过对秦族声誉来说却是有大大的帮助的。”莫明秋只说好处不说事。 “既然如此，胡老您留下，其余大伙去帐外等等，有事再去叫你们进来商议。”五龙王发号施令，选择留下了高龄的大巫师，随即众人起身十分留恋的向外走去。 金羽和陈林不知去留，站起身来，等莫明秋提示。 “金兄，陈兄，你俩就不用出去了！所谓秘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了！”莫明秋笑着拉拽两人坐下来。 “他俩可以知道？我那些长老如何不可？”五龙王觉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五叔，您有所不知，这买卖我们已经做过一笔，所以秘密已经不存在了！如果再做，当也是还要仰仗我这两个哥哥了！”莫明秋自信满满的点着头。 “你说来听听，到底是何买卖？”五龙王不再想扯出旁枝细节。 “五叔啊！我这次路经此地是打算赶往龙安城的，而这批人马之中，有文国的公主，所以在我的提议下，他们一路下来走了这秦族地界。”莫明秋转口说起实事来。 “文国公主？”五龙王显然没有从莫明秋的故事里完全走出来，他自我感觉莫明秋还没有将自己的事全都交代清楚，突然提出的文国公主，又让他割舍不开，感觉上有些措手不及的样子。 “对！叫什么蓉公主，如今虽说是秦文两国和睦共处，但这也代表一个机会，毕竟她是选择我们这里过，这场面和气势我们必须留给她了，如果她懂得礼数的话，也应该给咱们一些回报才对！”莫明秋表情喜滋滋，想是很有心得感一般。 五龙王没有能跟上莫明秋的节奏，甚至没有完全听懂莫明秋的意图，但他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好，于是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什么场面？又如何回报？”秦族老巫师有些紧张起来，随即抓住他判断出来的重点。 “让他们从我们军营中穿过去啊！顺便我们再收一点买路钱。”莫明秋表情依旧。 “收她的钱……？”五龙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摇头清醒一下，但随即觉得有些不雅。 “嗯！我同陈大哥和金大哥商量过了！收到银子后，我们六四分账如何？五叔你拿六，我们三兄弟拿四成就好！”莫明秋将四根手指推到五龙王的面前。 若不是提前莫明秋说过是桩买卖的话，五龙王肯定不会相信莫明秋会有这般操作，如今再看莫明秋的眼睛，似乎晶体里闪闪的银子花一般。 “从我们军营中过？然后我们就可以收到钱？多少钱？那公主会这般听话么？是打劫收过路费吗？如此操作对秦族和文国不会有什么影响么？”五龙王的谨慎感觉让他开始紧张起来，他望向自己身边的大巫师，那是他的神魂领袖。 第693章 合谋 莫明秋的买卖把陈林和金羽也给说懵圈了！自己本是当的开路先锋，如今似乎要成为劫匪的探子。 “这不叫打劫吧！他们如果选择从我们军营过，那么我们军队就要调动，对不对？再说他们又不是出使我们秦国，自然也不算是什么客人了！如果他们懂事，给了银子后，我们就让他们顺利通行，如果不懂事理，我们未必还要侍候他们不成？”莫明秋的解释几乎全然站到了秦族一边。 “适才不是说是你提议他们走的我们秦族地界吗？”老巫师想核实清楚莫明秋的真实意图。 “劝是劝了两句，但决定权是他们的公主啊！其实走哪都是要出费用的，区别是多少而已！”莫明秋不当回事的摇着头。 “那收多少合适？”五龙王犹豫着问道。 “过大慈口的时候，他们走的五王山，我们收了十五万两，也是按的四六开分的账。”莫明秋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 “多少？”五龙王一干人有些失声。 “也就十五万两了！最后落在我们兄弟三人手上也就五万多一点点了！”莫明秋一脸干楞的表情摊手解释道。 莫明秋轻描淡显说出的价格，在五龙王看来等同于是绑票才能获得的价格，而且被绑票的这主当属一方富甲才行。不过他也不能不说不相信，因为文国公主就在这支队伍里面。 “不是，他们如何会带这些钱银了？事后又是否会说我们在打劫他们了？”很多问题让五龙王都无法短时间内想清楚，他开始觉得莫明秋说的一切都不可信。 “他们是去龙安城的，龙安城如今会如何？肯定武国不会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下来吧？他们首要任务是赶去赈灾，自然就会多带些钱了！”莫明秋解惑，十分耐心。 “这钱如果给了我们，他们如何再去赈灾？如果文王追究，不是就怪我们打劫了吗？”五龙王的担心主要是考虑到自己的能力，而莫明秋给自己的信任感几乎没有，他挺担心莫明秋是想拿自己当枪使。 “五叔，您多虑了！我们是护送他们前往龙安城，收些费用合情合理了，我们又不硬要，他们如果舍不得，就让他们绕路好了！”莫明秋拍着桌子，显得理所当然。 “不是……这五王山的鲁小禾真就收了那些银子？”老巫师望向金羽和陈林，他觉得这两人说话比莫明秋要靠谱。 “收了！五龙王，你不信就派人去问问好了！”金羽回答很不耐烦。 “金羽啊！你可不要骗我！”五龙王瞪眼对金羽直呼其名。 “我骗你做什么？乌老五你胆子小就别干就是了！”金羽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甩着袖子吼了起来。 莫明秋也没想到金羽为何脾气如此暴躁，但看五龙王时，似乎也没觉得他会因此生气。 “五龙王，我说五王山收了银子，你信不？”陈林突然发了话。 “啊！信，我信了！”五龙王说完人沉静了下来。 “五龙王您怕这银子扎手是吧？这样！我们出面来收这银子如何？事后我们再按比例分账？”莫明秋抢过话来说道。 “那我要做些什么？”五龙王表情严肃。 “也不用做什么？让他们从军营穿过去就好，证明此路界是贴着咱们的标，另外我们的将士装扮得威武一点，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强大就好，这样我去要钱的时候也可以多要上一些。”莫明秋抠着头，似乎一边想来一边决定的。 “不是……这还要涨价么？”秦族老巫师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的核实道。 “人马不同啊！那大慈口的鲁大当家的人马不过几百人，咱们这可是成千上万了！我们事成之后还要给手下的兵卫们分点红包才是吧？”莫明秋表明自己不是出于贪婪。 “那涨多少才合适呢？”五龙王疑惑问道。 “一百二十万两，如何？这样除去我兄弟三人的那份额，五叔您至少可以保证有八十万左右的收益。”莫明秋摇着头，显得对自己的这个估价很是满意。 “一百二十万两？侄女婿，你觉得他们会这么傻吗？这跟劫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出乎意料，五龙王这次并没有失声大叫。 “他们带的银子大多是银票，打劫的话虽然劫来的会更多些，很可能就无法兑现成真金白银了！”莫明秋的回答似乎是跑偏了主题。 “你保证不会发生冲突和矛盾？”五龙王出于谨慎不得不再次核实。 “我们去沟通，沟通好了，自然就是心甘情愿了！”莫明秋点头。 “只是从我军营穿过？”五龙王再问。 “这是自然，我们人马越多，越威猛，他们也就越觉得那钱花得值了！如此也可以立一下我们秦族的军威！”莫明秋说完还捏了一把自己的拳头。 “好的，你们先下去休整休整，我与我部族的几位头人们商议一下再定了！”五龙王很明显还是拿不定主意。 “乌家老五，你不是怕什么吧？这伸手就拿钱的事，你也不敢？”金羽再次发难刺激五龙王。 “此事非我一人可以决断，几位长老如果多数愿意，即可！我个人没有意见。”五龙王依然没有对金羽生气。 “确实该如此，不过这知道文国公主的下落的人可不能太多！另外这价码最好也先保密，具体得手后再说了。我们先出去逛逛，你们商量好了再叫我们就是了！”莫明秋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拉着金羽和陈林一起往帐外走去。 莫明秋出门后，笑着跟帐外的长老们打着招呼，并主动让请他们进去，一番操作后，所有的人都一一跟他回了礼，然后进入了帐内。 “金兄，你怎么跟五龙王如此说话，好歹他也是个龙王了！”莫明秋意图劝一劝金羽，并拉着陈林一起往前方空地里走去。 “莫公子，你有所不知，这金老二辈分比较高了，如果真要拍起辈来，是可以当这五龙王的叔辈人物的。”陈林抢着帮忙解释。 莫明秋知道金羽辈分高的事，但没考虑过金羽和自己的关系，如此看来，自己该不是要喊他爷爷了？想到这莫明秋有些苦感来。 “这五龙王人品不好，打小就讨人嫌不说，而且贪财好色，我才不想做他叔伯呢！”金羽样子十分不屑的说道。 “无论怎么说，待会都客气一些了！我们既然来了，就顺便将这麻烦给办了！免得将来生出事端来。”莫明秋安抚说道。 “什么事？”陈林和金羽都望了过来。 “从这势力范围来说吧！我觉得五龙王跟这武国应该是走得最近的了，如果他对龙王宝座有所想法的话，当也是会倚重他们的了！我们必须断了他这个念想。”莫明秋点着头，似乎在权衡自己计划安排。 第694章 定夺 “不会吧？他也想当这龙头？他觉得自己配么？”金羽疑惑表情，充盈着厌恶的感觉。 “他如果不会，就不会怂恿谭东来对付半山云了！”陈林相信莫明秋的推断。 “他有这想法也是正常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如今是龙王，离龙头不是就差这一步吗？”莫明秋淡定解释，试图让金羽不必太过认真。 “莫公子你说，我们该如何做好？”陈林选择听莫明秋的安排。 “具体我们得看他们如何决定了！如果文国使团能从他的军营穿行而过，那么这武国再看待五龙王或许就不会那么顺眼了，短时间内五龙王想要获得实惠，应该也就会把重心靠向龙王岭或者是风岭。”莫明秋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频频点起了头。 “靠我们干什么？我们才不要他靠了！”金羽一时没有明白莫明秋的意图。 “他有选票权，我们得让他靠。”陈林帮莫明秋解释，金羽随即紧张了起来。 “其实也不全是为了那选票，我们得拉拢一些秦族有志之士，如此才能带着全体秦族共同建国强国。”莫明秋不想让陈林和金羽把自己这番行为当成是贿赂。 “谁？是他身边那些长老么？那几个可都是他的死党，没一个好东西，我觉得不太可能。”金羽鼻子哼哼着，显得很是气氛。 “我说的是谭东还有梁刚他们，我听说谭东跟乌大哥当初可还是把兄弟了！”莫明秋解释道，随即发现金羽脸一下卡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他忙去看陈林，陈林脸一下胀得通红。 “怎么？”莫明秋也有些紧张起来。 “当初就是这个谭东骗我，引上贼兵拿下的龙王岭。我与半山云皆与他断了这兄弟的情分！”陈林低吼着说道。 莫明秋一时无语，人也呆立住了，陈林的亲兄弟陈果丧命于当日龙王岭保卫战，如此这谭东是否就能算是陈林的死仇？虽说自己上山化解了矛盾，但人命关天，又岂是几句话就能释怀的。 “莫公子，陈长老，金长老，五龙王有请！”身后有人对三人喊话，随即一名秦族长老级人物快步走了过来。 莫明秋转身大步迎了上去。 “莫公子，一切皆听你安排就是，陈林私仇不值一提。”陈林补充说道，莫明秋听得心头一热，嗓子眼一阵酸麻。 莫明秋敬重陈林那是从心里的感受，虽说自己是劝解之人，但平心而论，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当也是说不清楚会不会做得到放下来的，但陈林多次表示大局为重，这番气概算是能顶到天地了。 “怎么？我那五叔定下来了么？”莫明秋跟上前来的秦族长老探问底细。 “应该还有些问题想当面问问您了！公子去了就知。”那长老留有回旋余地。 “那好！我们去看看。”莫明秋带着陈林和金羽进到了帐中。 帐外所有人见到莫明秋进来，皆抬眼来看，表情写满了怀疑和猜测，显然对莫明秋的提议充满了不信任感。 “怎么各位可是觉得有何不妥？”莫明秋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侄女婿啊！也不是……这样你先坐下来再说如何？”五龙王想让莫明秋也放松心情。 “也是，有何疑问大家尽管问了！如果大家不愿意，当也是无所谓的，让他们绕行回去就好！”莫明秋拉着金羽和陈林一块坐下，并捏了一把金羽的胳膊，让他不要冲动插嘴。 “这倒也不是，我们只是觉得，既然她是文国公主，那这赎金是否可以再高一点点了？”五龙王身边的一个刚渣胡须的长老小心谨慎的问道。他眼神游弋，似乎在偷看五龙王的表情。 莫明秋给懵掉了，在他觉得，如果五龙王有些城府的话，定然是会觉得这事太大，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会再多问些安全感的问题来，如今看来，自己考虑的倒是过了头了！ “说实话，再多加点钱也没有什么，不过各位可曾想过，如果我们这次少收一点，今后或许还可图个来回了？”莫明秋把喜感带了出来，于是不得不装出胸有成竹一般的模样，让人看得不太像是嘲笑贪婪。 “还有来回？”渣胡子把眼睛瞪圆。 “这是自然，他们选择走我们秦族的地界，还愿意出这银子的话，当是想与我们秦族交好，我们不如就给他们这个脸面了，大家想想，龙安城如果顺利回归文国，对我们寻江乎是不是也有好处了？别的不说，单说这口岸交通，我们的税收以及我们自己去文国办事，也肯定会比以前更通畅的，对吧？”莫明秋说完摊开手来，等待掌声。 令人失望的是，掌声没有响起，但长老们的精神头似乎有了提升，议论纷纷后重又看回五龙王。 “你是说，我们要同文国交好么？”五龙王疑惑表情问道。 莫明秋不得不说五龙王的智商高于旁人，而他对自己的判断的敏感度也是对的，自己一番铺垫在他看来变成了一种企图。 “交好是双方面的，我们秦族目前做的是八方的买卖，不仅是对文国要走这个交好的形式，对武国和金国也当如此，至于说跟谁走得更近一些，当也是要看，谁能给咱们的好处更多一些了！此决断当是由几位龙王各拿主意。”莫明秋退了一步，但道理上看似乎更加合理。 “如果我们同文国走得太近，这武国肯定不会再正常待我们，如此我们可是属于顾此失彼？那样的话我寻江乎当不是也成了武国的禁忌之城了？”秦族老巫师此时插嘴，皱着眉头表明态度。 “大师不希望武国忌惮咱们么？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有让他们忌惮咱们才能让他们更尊重咱们，如果我们属于无能之辈，文国公主会跑来我们这里给我们送钱？武国如果懂事，应该也要给些好处我们才对吧？”莫明秋哈哈笑着，让场面一下变得愉悦起来。 “对！我们就这般做了！”五龙王似乎找到了感觉，一拍大腿人就站了起来。 五龙王点头，随即得到周围长老们的支持，众人纷纷站了起来，欢呼着像是在相互打气，感觉就像即将要去杀场征战一般。 “不用……不用着急，我们淡定一些更好，我们让文国公主见识一下我秦族兵马的威严就可以了，礼节上我们还是应该表现得礼貌一些才对，别人小姑娘家家的，而且也属客人了！”莫明秋有些担心，于是安抚说道。 莫明秋给寻江乎带来了收益，而且感觉还像是指引了方向，五龙王不自觉的表现出来亲切感，在他眼里莫明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高大伟岸，如此也就更显得接地气了！ 第695章 备礼 莫明秋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他同五龙王的沟通是和谐的，不仅让两人关系走得近了一步，也把早前自己担心的隐患弥补了一下，看着五龙王因贪婪生出的愉悦笑容，莫明秋心似乎更沉稳了！ 接下来众人开始分工和布置，莫明秋提了一些建议后，就打算带金羽和陈林离开。 “侄女婿，急什么？不如我们先给你们办个接风宴再说！让那帮文人等着好了。”五龙王显出王者姿态。 “不能等久了！如果时间长了，他们很可能当咱们是装出来的，效果也就不佳了！”莫明秋解释道。 “是么？”五龙王有些担心起来。 “这样，咱们先办正事，拿了银子我们再说，如何？”莫明秋提议。 五龙王对银子的欲望是毋容置疑的，他于是不再阻拦，并亲自将三人送到军营外，直到看着三人的马消失不见。 “这文国公主真有这么值钱？拿得出这些银子来？”五龙王身后的秦族巫师依然怀疑。 “既然是他说的，应该就不会有假了！龙王岭上几千万两的税银，他不是一并都给了吗？我们或许得好好跟他学学这生财之道了！”五龙王的话显得很深远。 莫明秋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张重，张俊都围拢了过来，辛红绳更是感觉望眼欲穿，随后蓉公主也从自己的马车里出来。 “大家先吃些干粮，然后我们出发。”莫明秋对张俊吩咐道。 “没事了么？”张重察言观色的问道。 “你想出点事，对吧？”莫明秋对他瞪了一眼。 “没有，没有！”张重赶紧摆手。 “这样，待会我们大队人马穿过秦族兵营的时候，你走在最前面。”莫明秋开始点兵布将。 “穿过兵营？”张重缩了一下脖子，随后又伸长出来，向远处林地望去。 “对！就是秦族兵营，不过你别板着脸，遇到每一个秦族军官模样的人，你都跟他们客气客气，打打招呼。”莫明秋按自己的想法提点着。 “为什么？”张重感觉很有压力，也想到了自己在五王山的待遇。 “怎么说呢？混个人缘吧！将来如果遇到他们，或许还能卖你一个人情了！”莫明秋将自己意图说出来。 张俊布置得很快，所有文国兵士都开始吃喝起来。 “公主殿下，这秦族里面有个老巫师，待会我们路过时，您能见到他了，您将这些银票给他就好，算是我们送他们的见面礼，”莫明秋将蓉公主和张重引领到一旁说话，辛红绳跟在身旁。 “什么意思？还要给他们银子？”蓉公主表情惊讶和愤慨。 “怎么说呢？五王山那不算什么，我们给的银子只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面子而已，如今我们正面对的可是秦族龙王，这银子算是寻了个里子，对我们将来也是有好处的。”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什么里子，面子的？我们仅是路过而已，还能有什么好处？如果他们不让我们过，绕路未必就去不了龙安城吗？”蓉公主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张重虽然没有说话，表情里感觉也是一样的心思。 “这地界离龙安城不远吧？而且秦族的地界也不只这一处寻江乎，文国要真正控制住龙安城，当也是要顾及到他们的，我们初到此地，脚跟必须站稳才好，且不说这五龙王和武国有些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单就形势而言，我们与周边这秦族交善的意图来说，总比得罪他们好吧？”莫明秋表明自己的观点，意图引导两人统一思想。 “要给你让他给，我不给。”蓉公主指了指身边的张重。 “也行！你去将这些银票用礼盒装上，准备妥当。公主将这好处让了于你，你需好好珍惜才是了！”莫明秋转头对张重吩咐，并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银票递了过去。 “什么好处？跑腿，送银子而已，卑躬屈膝的，你别听他的。”蓉公主对张重说道，表明自己只是属于清高，并没有照顾他的意思。 “对！对！对！公主怕麻烦，如此才便宜你了！”莫明秋顺着蓉公主的话继续说道。 “三哥啊！我也不想去。”张重委屈的苦着脸。 “那好！我亲自去给就是了！你去拿个礼盒给我。”莫明秋没有客气，直接对张重吩咐道。 “不是……我去就是了！”张重以为莫明秋生气，于是抢过银票，转身下去准备去了！ “你就这么喜欢干这事？”蓉公主看着莫明秋有些失落的表情，有些不信的问道。 “从大局着想公主应该您去才好，银子如果是您交给秦族龙王的，就属国礼了，秦族当以国事处之，所谓礼尚往来嘛，将来他会还你什么？公主可是知道吗？”莫明秋压低声音问道。 “什么？”公主摇头，但明显来了兴趣。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莫明秋直起身来，笑嘻嘻的看着蓉公主。 “你什么意思？”蓉公主有些懵。 “正因为我们不知道啊！不知道的当也是最可期的，五龙王人是个讲究人，回得礼当也肯定会是讲究的，而且如果他们收了我们这礼，代表什么？公主你知道吗？”莫明秋露出先前同样表情。 “代表什么？”蓉公主感觉自己浮出水面，气还没有喘匀，人又没入了水中。 “代表文国与秦国交善啊！如此武国就要担心受怕的了！朱子文王陛下也当是如此期望的吧？”莫明秋说完瞪着眼睛看着蓉公主的反应。 此时张重拿着礼盒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的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住了。 “盒子给我，这银子我来送。”蓉公主伸手去向张重讨要礼盒。 张重有些不知所措，茫然望向莫明秋，手中的盒子即给蓉公主抢了过去。他随后猜测莫明秋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说服了蓉公主。 蓉公主带着情绪回到自己的车厢去了，张重看着莫明秋想知道答案，但莫明秋很享受的伸了个懒腰，也打算离开。 “三哥，我们这次出行，可已经要亏了三百万两了啊！”张重提醒道。 “值得就行！”莫明秋打算离开，随即觉得有些不对，转头疑惑问道：“那包银票不是只有一百五十万两么？哪里来的三百万两？我数错了？” “不是还有五王山吗？”张重解释。 “五王山？不是只给了十万吗？那是小钱。”莫明秋摇头。 “我给了他们一百万。”张重继续说道。 “你给了？你哪里来这些钱？”莫明秋瞪眼问道。 “是他们逼我的，我觉得他们或许都跟你有交情了，所以就写信让陆先生给送来了！”张重显然自己不想背下全部责任。 “你倒是比我都大方。”莫明秋木楞了一下，然后感叹道。 第696章 银子的用处 穿越秦族兵营的感觉是震撼的，这般享受让莫明秋觉得很新鲜，除金羽和陈林属于淡定自若以外，其余人等心头都是紧张万分的。 张重和张俊众人是穿过武军大营过的，但那番格局也是异于眼前场景的，秦族兵将手中的兵器怪异，而且站立姿态并不是单一的那般整齐，但相互之间很有层次感，俨然容入到四周的林木之中，仿佛就是山中精灵现身一般。 张重敷衍的完成着莫明秋交给他的任务，脸上陪出的笑容有些僵硬，大约行至中段，前方正面出现大队人马，莫明秋定睛看去，五龙王为首，秦族大巫师站身其右，莫明秋向周围众人提点，随即带头催马迎上前去。 金羽和陈林代表中间人，分别给双方介绍了起来，莫明秋游刃其中，充当着润滑剂，蓉公主出面，相互行礼，并托出礼盒，让手下兵卫传送过去，五龙王转身递给身边的大巫师，也客套说了几句话，随后挥手，身后响起号角声，秦族队伍让出一条通道来，那是一条兵道，两边枪刀林立，寒气逼人。 文国车马队伍变窄拉长缓步通行，莫明秋和陈林金羽拖了了队伍的后面，张重也被莫明秋拉拽下来等待。 “五龙王，这是在下的一个小弟，如今做了文国的一个小官。”莫明秋帮着张重再次介绍道。 “张重，见过五龙王，见过大法师，见过各位长老。”张重躬身行礼。 “张大人年纪轻轻，就能当了朝官，可谓是前途无量啊！”五龙王也不想怠慢了莫明秋的兄弟，回话很是客气，其余众长老也都表态肯定。 “文国皇上让他去龙安城履职，如此倒是有机会跟五龙王您亲近一下了，还望龙王多多提点他才是了！”莫明秋客气而含蓄。 “既然是莫公子您的兄弟，当也不是外人，莫公子不可说得这么见外了！张大人，你有何事，传个信来就可，秦族能力范围之内，皆不会推辞。”五龙王表明立场，也表明看重的只是莫明秋。 “多谢五龙王！多谢各位长老。”张重再次抱拳，显出一点江湖气势来。 最终文军车马尽数通行，莫明秋和张重客套着请辞，随后跟着队伍末端离开。 出得林地后，莫明秋对金羽和陈林吩咐，让他俩赶回去分赃。 金羽和陈林都觉得委屈，面面相觑没有马上挪窝。 “不能太大方了，不然五龙王他们会觉得我们的银子是大风吹来的，今后再谈交易恐怕就要费事多了！”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意图。 “当初我们就不该让他拿六成。”金羽觉得莫明秋说得有理。 “他们是主，我们是客，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拿得够多了，说实话当时他如果要跟我讨价还价，我或许能让到三七或者二八上去了！”莫明秋笑着，感觉像是占了便宜一般，不过除了他，所有人都没有这个心态。 不过金羽和陈林还是领命去了，莫明秋一直目送两人进入林中。 “三哥啊！这可是我们自己的钱啊！你分自己的钱，还这么开心。”张重在一旁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知道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莫明秋笑着问道。 “不是用来买东西的吗？”张重诧异回答道。 “你想买什么东西？要一百多万两？”莫明秋继续问道。 张重一时愣住了，显然一百万两的东西感觉上并不存在。 “钱分两种目的，一种是用来消费，也就是买些生活必需品罢了！当然了那就是属于小民的思想。而另一种用途是用来办事和成事的，对国君而言，钱是一种财富积累，用强时可以保家卫国，扶弱的话可以解救于灾难下的百姓众生。对于你来说，你用它来处理好龙安城的事就够了！”莫明秋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说了出来。 “我只不过是做几天龙安城的特使，履职完后就会回京都城去了！”张重怕莫明秋对自己期望过高。 “派你和公主一起来龙安城，肯定不会只是巡查督办这么简单，听说文王意图将这龙安城赐封给这蓉公主，如此重城怎么也会委派一位重臣了！”莫明秋提点了一下张重，试图让他有些心里准备。 “不会真将我留在龙安城吧？”张重于是开始担心起来。 “留还是不留也在于你自己，你可未雨绸缪，也可做些铺垫，这些都是你要学着去做的事了！如果没有能力去操控使用银子的话，恐怕你手下那帮亲兵卫队都未必会听你的。”莫明秋再次转回话题，说到钱的使用方法的重要性。 “那对三哥你来说，这钱是用来做什么用了？”张重有所感悟，但随即也想探问一下莫明秋的理想是什么。 “我？我……”莫明秋一时间没有想出合适的目的出来。 “你这用钱的法子，是在你们华国学来的么？”张重见莫明秋没说话，于是继续猜测着。 莫明秋心绪被张重拉拽着回到前世一般，自己是在那个环境中学会这个的吗？这法子算是好还是坏？我是在教他学坏吗？莫明秋有些矛盾了！ “我说的是俗态，很多人未必只看重钱，金大哥和陈大哥他们才真正能代表正能量，你很多时候要认清楚对象是谁。”莫明秋看着远处催马赶来的金羽和陈林，于是把话圆了回来。 “莫公子，我们回来了！这五龙王倒是爽快，我于是就多找他要了一些茶水钱回来。”金羽显得很高兴，人没下马就笑着显摆。 “怎么？”莫明秋感觉自己被打了脸，转而去问陈林。 “他借口省去了给你我接风的费用，找五龙王多要了两万两银子来。”陈林表情很是无奈。 莫明秋有些傻愣了，五龙王如何会给的，自己这边未免也就显得太过小气了一些。 “应该没事，他算是五龙王的长辈，明面上，五龙王也是怕他的。”陈林见莫明秋有些担心的样子，于是安慰道。 “长辈？你这长辈他还真认了么？”莫明秋心似乎释然了一些，金羽的地位是有的，当也算是五龙王给了他这个面子，那就如此吧，几人催马向前追赶前面的车队。 五龙王确实就是这般感受，如果他不得不承认金羽的身份和地位，那么金羽就相当于是一尊菩萨，打发菩萨离开，肯定也是得给些费用的，好在这费用是凭空得来的好处，金羽的身后还附带着财神爷莫明秋，那么给得多一些也算是说得过去了！虽然五龙王抽出两万两的银票递给金羽的时候，心里有些淌血一般的感受。 第697章 意外 陆远清是第二天一早接到了张重消息的，虽然是用的秦族鸽站转交给的自己，但用的是特殊密码，证明是张重的意图，而张重随随便便就索要一百万两银子，还暗示自己被秦人刁难，于是他也有些紧张起来。 大慈口陆远清也算熟悉，他能想到的就是三龙王和五龙王的地盘了！不至于吧？他们会不买莫明秋的面子？这莫公子不是也跟着去了吗？还带着秦族的两位长老一起。他第一次替莫明秋担心起来，随即觉得最有可能跟寻江乎的五龙王相关。 最终他决定自己也去看看情况，于是他开始布置安排京都城里的事宜，为了避开太子和林文远的眼线，他将总的安排说给了崔五知晓。 “陆公子，您真要去龙安城？”崔五明显也开始担心陆远清的安危来。 “我去看看热闹了！有莫公子在那主持，不会有多少事了！”陆远清没有说出自己出门的真实目的。 “可这一路之上山高路远的，出点啥事又该如何是好了？”崔五觉得陆远清还是应该慎重一些才好。 “我多带几名青玉关的护卫去就好，你就放心吧！”陆远清又拿出青玉关的名头来安抚崔五。 “陆公子啊！恕我直言啊！青玉关的将士或许对杀场征战排兵布阵算是行家，但如果是江湖野地，恐怕未必能派得上大的用场了！”崔五善意提醒道。 “应该无碍吧？我又不走山地，官道应该没有那些麻烦了！”陆远清继续想让崔五放心，但随即觉得自己未必比得了张重运气好，于是底气失去，把话说得有些忧患感。 “这样，我也帮您安排几个护卫保镖如何？”崔五见有了机会，主动凑近说道。 “你有比我青玉关官兵更合适的人选？”陆远清看着崔五自信满满，于是有些诧异。 “有的，数月前我得了一人，陆公子你猜他是何身份？”崔五表情喜滋滋的很是兴奋。 “何人？有何身份？我哪里知道那些门派了！你就直说了吧！”陆远清摇着头。 “此人属文国禁军校尉出身，听说同禁军教头屠展本事相当，我见过他的……”崔五于是开始介绍。 “等一等……”陆远清听了一半，摇手让崔五暂停，然后惊讶问道：“你是说招了一个禁军校尉来当你的手下么？” “不是校尉了，他早两年就请辞了，听说混了几年的江湖买卖，但没有发达，还落了一些亏空，如今有些落魄了！”崔五见陆远皱起眉来，于是赶紧解释。 “你救济他了？然后他感恩戴德，做了你的贴身护卫？”陆远清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崔五。 “也不算救济，他来我们当铺抵押了一些物件，起先还能赎回，而后来几乎全成了死当，最后再拿东西来，就无值钱物件了！”崔五的表述似乎讲的是一个人逐渐走入末路的场景。 “然后呢？你就用了他了？崔五啊！你让我如何说你好呢？这里是京都城，早些时候我就嘱咐过你，身边所用之人一定要留有分寸，小心谨慎为上，不可胡来，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咱们吗？”陆远清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必定就是被人做了套！ “陆公子你先别急，别的你可不信我，我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吧？此人不同，我私下也查过他了，他虽是禁军校官不假，但那也是前两年的事了！而且此人家中还有一个眼睛瞎了的娘子，两人相依为命，很少与外人周旋，当不应是那居心叵测之人了！”崔五表明自己的信心。 “是么？”陆远清有些犹豫了，崔五为人他是完全知晓的，混迹江湖多年不说，为人也属谨慎，如今如此推荐此人或许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我已经试过他了！此人说话不多，倒也是守信，而且我并没说一定要用他的话，只是让胖三带着他收收账而已。”崔五继续解释自己的严谨能力。 “是么？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的本事的？”陆远清疑惑问道。 “我查他的时候才知道他之前做过禁军校尉，所以我让人试了试他的身手，结果七个人一起都败下阵来。”崔五从表情中看出有恐惧感。 “他可知道是你在试他？”陆远清核实情况。 “知道，应该知道，那七个人无一人受伤，定是他故意留了情面的。”崔五摊手认真比划着。 “恐怕也就是做给你看的，此事先不用说了，你可让他先做些外围事务，一切皆等我回来后再做商讨吧！”陆远清表明态度，他试图让崔五继续观察，而自己也需静下心好好想想。 “这个……”崔五明显表现出尴尬来，不过欲言又止。 “怎么？你觉得不好？有事你就直说，我们兄弟俩就别见外了！”陆远清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于是主动问道。 “是这样的，伯母不知如何，知道了此事，并吩咐我将他娘子带去家中，听说还打算将她认做义女。”崔五鼓足勇气最终说了出来。 “啊？”陆远清的惊讶程度感觉要掉了下巴，他起身站起，人也呆傻掉了！ “不是我说与伯母听的，她属于自己打听，听说她老人家主动寻到那门上去问，不知为什么，他俩谈得还十分融洽，等我知道后，真就不知所措了！”崔五继续解释，打算安抚住陆远清的情绪。 “这，这怎么可能？”陆远清感觉自己脑袋有些大，于是使劲摇了摇。 陆远清此时更加怀疑其间的阴谋可能，自己的母亲自打来了京都城，身体渐好，他心中很是高兴，而自己时常忙碌生意买卖，少了些照顾，于是就将自己老母安置在崔五的宅院附近居住，闲暇时才过去看看情况，不想如今却出了这般事情。 如果是敌，那敌人已经近了自己最亲近之人的身了，那是陆远清的底线，他在屋中来回走着，然后决定反击。 对方是属于暗桩，那肯定也不是一个人，如果目的只是针对自己，当是为了钱财，这是小事，如果目的是莫明秋，以莫明秋的能耐，自己只要提醒一下，也不会是什么问题。如果是针对张重？陆远清开始庆幸张重此时已经离开京都城了！不过随即又想到张小婉，紧张空气再次加压，陆远清头上开始冒了汗。 “陆公子，我个人真觉得不像有诈了！再说此事还没说定，决定权还在我们这边啊！”崔五见陆远清真急了，于是赶紧劝慰道。 “或许他们并不只下了这一步棋了！你我能有几只眼睛？能看得到几个人？几处角落？能让你我看到的，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陆远清摇头，努力让自己再冷静一下。 崔五于是不敢再说话，等待着陆远清的决断。 第698章 冯哲其人 陆远清再次将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遍，崔五今日主动提及此事，肯定也是代表那人已经通过了审核？他将此人推荐给自己来用，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则此人确实能耐了得，属于献宝，二来肯定也有自己母亲的原因。 以崔五识人能力来说，也不至于犯低级错误，除非此人善于伪装，那也就算是他有过人之处了！ “好吧！你现在就带我去见见他了！他叫什么来着？”陆远清冷静后，声音变得很是柔和。 崔五明显没有适应陆远清这个变化，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回答。 “崔五你也别怪我太过谨慎了，从今日开始，我们身边的人都要重新再测查一遍，你要知道一点，我信你，是因为我们几十多年的交情，从悟安城，然后到这京都城我们属于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吧？内圈用的大多都是我们悟安城里的老人了！但别人呢？如果他们想主动来帮咱们做什么，如果不是为了谋利，你会信吗？”陆远清说到人性上来，表情真实而寒冷。 “陆公子，您放心，这些崔五都是知道的，我看这人已有数月，多方查证也不觉有何疑问，重用不重用，我听您的。”崔五站起身来客气答道。 崔五所说之人叫冯哲，陆远清见到他的人的时候，被其健硕的身形给吓了一跳，此人肩宽腰细，比例看起来就像健身教练，一张国字脸，很正的感觉，给人一种严肃认真的生活态度。 “陆先生好！”冯哲主动上前给陆远清行礼。 “冯……冯老哥你也好！坐，坐，我们慢聊！”陆远清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对方，于是估算起年纪。 冯哲对陆远清这般称呼自己很是意外，一时不知如何说话，人也没能坐下来！ “陆先生，冯壮士，你俩慢聊，我先出去了！”崔五乖巧的退身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冯老哥，是这样，我今日才知家母同您的夫人认识了，家母上了年岁，而且不经世事，说实话这事我觉得有些紧张。”陆远清选择开门见山。 “是的，此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陆先生的意思我也明白，我已吩咐贱内不要再对老夫人有滋扰了！请陆先生放心就是。”冯哲拱手行礼。 冯哲的回话让陆远清有些意外，他本是试探，不想一下就被冯哲给划了个句号，显然在此之前崔五跟他是有所提点。 “冯老哥请坐，我们闲聊一下如何？”陆远清想重新起个头。 “陆先生，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在下是个粗人，只想挣些苦力钱银，并未奢求更高。”冯哲说完拱手行礼，打算退身下去。 陆远清有些意外，看着冯哲退了数步后，转身打算去开门，他一下子急了！ “冯哲，我还有话问你了！”陆远清高声叫道。 “我只是想谋些杂役活计，讨个生活，陆先生可会留我？”冯哲没有回身。 “你不许我问问清楚么？”陆远清疑惑问道。 “崔老板该问的都问了，该查的也都查了！不是吗？”冯哲此时将门栓给打开，依然不愿转过头来。 “他是他，我是我！你是你，我是我！”陆远清也有些生气了，自己说话不能说不客气吧，如此怎就能让此人一下生出这么大脾气来？ “我是我，你是你，如此当才自在。陆先生，您不用我应是对的！”冯哲抢步出门，两扇屋门随势自行回荡着关上。 “冯哲，你觉得自己很清高对吗？你想想错过了这次机会，意味着什么？我……”陆远清本想喊醒冯哲的内心，但此时门已然被关上，他犹豫片刻，快步追了出去，开门一看，发现冯哲依然站在门口。 “我们先进来说话，如何？”陆远清不敢拉拽，只有客气探问道。冯哲犹豫后最终转身进屋。 “坐吧！我只是替我老母问问情况，我是做儿子的，你能体谅么？”陆远清给冯哲亲手倒了一杯茶，然后将椅子挪开一些，摊手请让冯哲坐下，冯哲迟疑片刻后坐了下来。 “听贱内说，您的母亲觉得她像您的姐姐。”冯哲手扶双膝说道。 “谁？”陆远清被吓了一跳，自己的姐姐因病去世有十来年了，如今被冯哲提起，让陆远清一时百感交集。 “是老夫人自己说的，我也不知如何说法。”冯哲解释依然僵硬，不过陆远清感觉真实无比，当是自己母亲说出来的。 “其实这些只是家常，我听崔五说你原先是禁军校尉，可是真的？”陆远清觉得对冯哲直来直去比较合适。 “成继父业当了这十来年的兵卫，后被辞了，本想做些买卖，但不是那块料，赔了！”冯哲低头有些难堪的样子。 “崔老板，都让你做些什么？”陆远清接着问道。 “收些私账而已，有时候当当监工！”冯哲依然低着头，很是委屈的样子。 “他一个月给你多少工钱？”陆远清核实问道。 “不等，有时候三五两，有时候五六两。”冯哲回道。 “我有一件差事给你去做，事成之后，我给一百两你，如何？”陆远清瞪着冯哲，查看他的反应。 “不用，我不拿那不义之财！”冯哲说着人重又站了起来。 “你如何知道我要你做不义之事了？”冯哲的态度，让陆远清觉得很意外！ “崔老板跟我提过那些事，被我拒了！”冯哲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只是想试探于你，所以才那么一说，不然他也不会向我推荐你了！”陆远清逐渐开始有了崔五早前对冯哲的认识。 “那么一百两一件的事情，是否会有性命风险？”冯哲犹豫片刻后，重又问道。 “我只是让你带些银子去趟大慈口，这一路之上是否安全，也很难说了，属于运气，对不对？”陆远清审视着冯哲的表情变化。 出陆远清意外的是，冯哲还是显得很犹豫的样子，随后说道：“这事恐怕我办不了！请陆先生您另外找人吧？” “怎么？还有比这事更轻松的挣钱法子吗？”陆远清有些失望。 “就如陆先生您说的，这法子太过容易了一点，我觉得先生您不过是在试我罢了！我本可以去做，不过实不相瞒，在下家中留有糟糠，她身患重疾，我也就实在出不得远门。”冯哲说着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表示愧疚。 “冯哲，你先留步，我还有话说。”陆远清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些欣赏这个冯哲了。 从冯哲对自己意图的猜测来看，分析得合情合理，说明他人虽耿直，但心机还是敏锐的，加之他对银钱并没有显出俗人般的那种贪婪感，真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吗？那个像自己姐姐的那个女人？陆远清生出一点私心，如果有一个人能给自己母亲带来慰藉感，自己是否应该珍惜？ 第699章 失望的结果 “冯哲，你放心就是，你如果帮我跑这次大慈口的差事，我当择人替你照顾令夫人就是了！”陆远清摊手安抚说道。 “陆先生，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冯某真的不愿意出远门。”冯哲摇手回得十分爽快。 “你可是在担心我什么么？”陆远清看出冯哲对自己的建议有些紧张感觉。 “陆先生您是我文国能人，自然手下高人无数，何必难为我了？”冯哲委屈回道。 “难为你？我哪里难为你了？崔老板介绍你给我，我仅是想给你一个差事做罢了？”陆远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冯哲如今已不再是朝廷小吏，所能用的不过是匹夫之力而已，如果陆先生容我，只需让在下做些杂役糊口就好，小的愿意在崔老板手下继续听用。”冯哲似乎不再想跟陆远清纠结，躬身行礼做出诚恳姿态。 陆远清此时才感觉出来冯哲的本意，原来他此来并非是来投靠自己的，或许他答应来见自己，仅是想给崔五一个面子而已。 “你替崔五办事和为我办事有什么区别吗？”陆远清疑惑问道。 “这个……替崔老板做事冯某觉得安全，心也踏实一些。”冯哲犹豫后说出自己所想。 “什么意思？我哪里不让你踏实了？”陆远清人也迷茫起来。 “这个……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了！”冯哲摇头，显然并不想回答。 “冯哲，我不强迫你就是了！只要你说出理由来就好，我让崔五容你就是。”陆远清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这个……陆先生您是做大事的人，所接对手当也是权贵之人，小的前身是朝廷小吏，自也是得罪不起太傅这般人物了！还望陆先生理解。”冯哲犹豫后尴尬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陆远清听后恍然大悟，他本是身在此山中，难见山之密，冯哲或许才更加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况。 如今文国最有名的几位大神，都是莫明秋给造就出来的，除了莫明秋之外，那么就是汉玉侯和自己了吧？如今自己住的宅院是从太子太傅林文远那里赢来的，自然不是秘密了，那么是否就代表自己的敌人已经属于家喻户晓了？ “好吧！你去吧！我待会自是会与崔老板说清楚这事，让他给你一些你愿意做的差事去做。”陆远清想静一下，他已经失去想得到冯哲的欲望。 冯哲没有一丝犹豫，简单谢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陆远清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伸手去端茶杯，然后喝了一口，开始从新认识起自己来。 冯哲的话可谓是点醒了他，如今自己的敌人肯定有林文远，那么太子呢？自己一直担心着这些人，防范的工作也一直在做，但在外人看来，还是比不了官的吧？冯哲的危险意识很强，他不想卷入进来，那就可以理解了！ 此时门被推开，崔五进来，显然已经知道结果了，面上露出尴尬表情。 “陆公子，怪他不识抬举，我这就辞了他就是。”崔五打算安慰一下陆远清。 “不能辞，你得用他，他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工钱也该怎么给就怎么给！”陆远清严肃认真的望着崔五。 “好的！好的！他适才也跟我解释了，他家确实离不开人，他家夫人眼睛不好，得留人照顾，离不开他。”崔五似乎也觉得很高兴的样子，帮着冯哲解释。 “什么原因知道吗？可以治疗好么？”陆远清关心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老夫人帮忙找大夫看了，然后还开了些药，正喝着在。”崔五回道。 “什么时候的事了？都走得如此近了么？”陆远清有些惊讶。 “我知道时，赶过去问，就已然如此了！当是他家夫人确实得老夫人喜欢了！陆公子，不如就让它如此好了，也算您对老夫人尽了孝心！”崔五劝慰说道。 陆远清一时茫然，随即也觉得这样最好，从自己对冯哲这个人来看，似乎不像是个坏人，只是有些奇怪罢了，如果听之任之，也算是给自己母亲找到了一丝慰藉？ “好吧！他是你的人，你不妨也多关心关心，这冯哲不是贪财之辈，该给的钱一定要给，但不要多给，他那夫人的眼睛你也多找几个大夫去给看看了，仅说是你的意思就好了！不可牵扯到我。”陆远清表明自己的态度，也相当于做了决定。 崔五点头答应，随后陆远清打算回一趟家，去看看自己母亲的情况，崔五赶紧去准备马车，并亲自陪同前往。 到了地方后，崔五抢着去叫门，丫鬟开门，两人进屋，老夫人迎了出来。 崔五不算是外人，他主动上前给老夫人行大礼，陆远清也是一样。 “你们怎么今日有时间来我这啊？”老夫人客气问道。 “娘啊！我要出趟远门，所以赶来看看您了！您老最近身体好吗？”陆远清上前，心中有些犹豫这冯哲夫人的事该不该问。 “你如今是个大忙人，但也要注意身体了！我这没事，崔老板时常过来问我，都是好的。”老夫人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崔五，崔五再次行礼。 几人闲说了几句话后，崔五主动选择离开，留下母子二人独处。 “娘啊！听崔五说，你认了个干女儿？可是真的？”陆远清最终没有能忍住。 “只是如此这么一说，没有太多纠葛。”老夫人说完随即叹了口气。 “怎么？她真像我姐姐么？”陆远清顺势继续问道。 “像，很像，跟我记忆里的绵竹一个样子！”老夫人表情伤感起来，眼睛里有了泪花。 “娘啊！你也别难过了，我们找机会去办就好，定然让她做了您的干女儿！”陆远清有了冲动，于是大包大揽起来。 “不可强人所难，她不愿意也就算了！”老夫人听出陆远清的意图来，于是嘱咐道。 “也没什么的，只要你老喜欢，我们多给银子就是，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了！”陆远清想解释，让自己母亲放心。 “这恐怕不是钱的事了，我多次去找她，多也是被她拒了，当是她不愿意了，我们不可勉强她了！”老夫人表明自己的态度。 “也是！我们不勉强他们就好！或许那天她自己就答应了呢！”陆远清给老夫人留下期望。 从自己母亲的宅院里出来，陆远清也就打定了主意，他将努力收了这个冯哲，附带着帮自己母亲收了那个干女儿。 崔五赶了过来，于是陆远清交代道：“我老娘想认了冯哲的夫人做干女儿，这冯哲也就不是外人了！你再去查他一下，有了结果就来跟我说，他如果能力可以的话，就提拔提拔他了！记住只说这是他的能力，不要扯上交情。” “好的！”崔五点头答应。 “还有，她夫人那眼睛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治，你也最好搞个清楚。”陆远清随后补充道。 崔五继续点头认可，陆远清回身又望了一眼自己母亲的宅院，然后转身对崔五说道：“你送我去墨雨坊吧？我今夜就走，你让陈平他们子时在码头等我。” “今夜就走？”崔五有些惊讶，看着陆远清的表情，随即点头。 第700章 一夜温存 陆远清到墨雨坊的时候，孟亭雨正在想他，两人如今的关系明朗化，情感间只有一纸之隔的感觉，所以陆远清只是敲了敲门，没得回应就自行将门给推开进了屋。 “我要去趟龙安城。”陆远清坐下后直接说道。 “是么？什么时候？”孟亭雨主动帮陆远清脱去外衣。 “今夜子时吧！”陆远清犹豫了一下，似乎有点舍不得的感觉生了出来。 “真有这么着急么？可是莫公子那边出了状况？”孟亭雨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那么大本事，能出什么状况？是那张重。”陆远清摆手解释道。 “他们不是一起的么？”孟亭雨疑惑起来。 “出门的时候不是一起的，路上也有可能会分开，只能到地头再说了！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过的是秦人的地界，我只是去看看热闹罢了！这龙安城到底是个啥样，我还真的没见过了！”陆远清放松心态，目的也是希望孟亭雨也放松下来。 “就是去看个热闹么？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孟亭雨语气有些娇憎感。 “你又离不开这墨雨坊，我能怎么做？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去的时间不会太长，顺利的话也就十天半个月的样子了！”陆远清安抚着说道。 “这龙安城听说挺大的，不妨我去看看了，在那也开家墨雨坊，如何？”孟亭雨似乎来了兴趣。 “这恐怕不行吧！那地界恐怕如今应已经变成了空地荒城了，你去那开店，还不赔死你啊？再说了，莫公子在长春城已经给咱们留了地出来，我们不如先把它定下来再说了！此事你也可以早做准备。”陆远清摆手劝慰道。 “莫公子说哪里好就哪里好么？那长春不也是新城吗？我觉得至少十年才能有所起色吧？哪里需要那么早准备了！”孟亭雨摇头否定道。 “莫公子处事你我都是清楚的，他说五成把握，我们就得当作十成来听，他说三年之后可以赶上悟安城，我觉得或许一年也就可以了！”陆远清摇着头，欣慰的表情感觉十分乐观。 “一年？一年恐怕城都建不起来吧？”孟亭雨不信，也摇着脑袋。 “莫公子说了！真正的大城市是不需要围地的，那地界的城墙将来也只是个象征。”陆远清对莫明秋的话有着信仰感。 “你该不是已经在那边投资了吧？”孟亭雨开始替自己紧张起来。 “是又多买了几处地界，那边的秦族也对我们这样的商甲有很多优惠，我打算将悟安城的总贸区搬过去，以它为中心再做扩展。”陆远清点头很是认真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了？我也要去买几处了！”孟亭雨有些生气起来。 “我已经买了！到时候你先选就是了，有湖有水的地界我买了三处，对了还有城心我也买了一条街，那是莫公子提议的，听说那辛大师还帮着看过风水了呢！”陆远清笑着解释，表情中无比温柔。 孟亭雨张大嘴巴听着，陆远清的大手笔，说得轻描淡显，却又招人羡慕。孟亭雨不想说见外的话，她隐约觉得自己被征服了。 陆远清从低谷爬上了顶峰，精气神全然也都变了，言谈不再有小心谨慎的感觉，他大气，豪迈，成熟，稳重，而且翩翩风度，这就是孟亭雨看待陆远清现在的样子，孟亭雨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陆远清顺势将她搂在怀中，一种温暖揉进两人心里，然后散向四周…… “那个辛大师，是莫公子的什么人啊？”孟亭雨躺在陆远清的围抱之中，抚摸着陆远清的胸膛。 “不知道。”陆远清此时仰躺着床上，闭着眼享受着鼻中的那丝幽香。 “你会不知道？他会不跟你说？定是他让你不许告诉我了？”孟亭雨显然不信。 “真没说，那是他的烦恼，当也是他的能耐！”陆远清依然没睁眼，解说的很是淡定。 “那辛大师呢？她怎么想的了？”孟亭雨有了更加强烈的好奇心。 “她应该是跟定了他吧！那夜应该是定了下来什么的！”陆远清点着头，十分肯定的回想着，分析着。 “他们已经那个了？”孟亭雨惊呼问道。 “哪个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那夜他们只是吵闹过一场，随后回来就好了！”陆远清发觉自己太过投入，睁眼赶紧解释。 “怎么闹的？该不是莫公子答应了她什么吧？”孟亭雨继续猜测着。 “我哪里知道了？那是莫公子自己的本事了！只是……”陆远清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孟亭雨继续问道。 “只是那秦族公主啊！你猜她能愿意吗？”陆远清转头看向孟亭雨，想让她帮忙分析一下结果。 “应该不会愿意吧？哪个女人会愿意将自己的男人分一半出来给别人？”孟亭雨似乎也开始替莫明秋担心起来。 “可他不是一般的人了！有两三个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啊！”陆远清选择站在莫明秋这边。 “你说什么？”孟亭雨一下子坐了起来，怒目望着陆远清，由于幅度过大，肩上的一根丝带顺肩头滑了下来。 陆远清随即清醒了过来，赶紧也坐起身来，并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啊！你可别把我跟莫公子他比了，我陆远清可啥本事都没有的！” “你哪里没有本事了？没本事的话我会看上你啊？”孟亭雨有些情绪的继续吼道。 “我……我这点本事能算什么，自然是比不了孟姑娘您了！”陆远清摇着脑袋很是诚恳。 “怎么就比不了我了！你如今比我可强多了，你陆远清挣的钱……我觉得文王未必都能比过你了！”孟亭雨继续修正陆远清的错误。 “这你可不能瞎说啊！给旁人听去了！我很可能是要被杀头的。”陆远清摇手，紧张兮兮的样子，并向四周看着。 孟亭雨也觉得自己说话过了头，但显然也不想纠正，于是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说，你说，你是不是也想找上几个女的做老婆了？” “我？天地良心啊！我真从来没那么想过了！就你一人，我陆远清今日顶天发誓，今生今世就只娶孟姑娘你一人了！”陆远清伸出右手指着屋顶发起誓来。 两人一番吵闹，感悟出人间烟火气息，莫明秋的话题此时被淡化，逐渐消失不见，从今过后，陆远清给自己脑袋上戴了一个箍，而孟亭雨似乎也有了对陆远清的“戒心”。 …… 陆远清来到渡口码头时，陈平众人皆已守在那里，陆远清没有犹豫就上了船，一路向着大慈口方向驶去。 第701章 废墟 莫明秋和张重的行程后期变得十分顺利，他们重又回到了文国的境内，然后向龙安城进发，这一天，他们就到了龙安城的郊外。 “我们在此休整，明日一早再进城去。”莫明秋选了一处高地，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龙安城城头。 “不进城么？也就两三里地的距离了！”张俊疑惑着问道，他对龙安城有些期盼感。 “我们要大张旗鼓的进去，要把场面做得热热闹闹的了！要让城中百姓皆知我们来了！”张重觉得自己明白莫明秋的心思，于是显摆着说道。 张俊望向莫明秋，想得到肯定。 “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休整两个时辰，然后就进城去。”莫明秋看着张重，随后改变了主意。 张俊重又看回张重，似乎在等待两人最终结果。 张重哪里敢违背莫明秋的意愿，见莫明秋没有再说什么话，于是点头认可，张俊于是下去安排。 “为什么啊？你起初不是这么想的吗？怎么我说了，你就变了！”张重委屈问道。 “你的思想太俗气了，如果按你的方法来，我们就跟你一般模样了！还不让城中武军笑话死我们了？”莫明秋的解释很伤人，张重表情更加委屈。 “莫公子，要不我俩先进城中看看情况，然后回来禀报于你？”陈林向莫明秋建议道。 “也好！你给他俩写封信带着，如果能找见那翰林阁老，就给他看，就说我们晚间就到，也可提前备好食宿。”莫明秋点头，认可了陈林的主张，并吩咐张重照办。 张重枕着马鞍草书了一封简短书涵，并盖上了自己的大印，然后对陈林说了翰林阁老的具体住址，陈林和金羽翻身上马。 “不要跟城中武军起冲突，办了事回来就好！”莫明秋再次叮嘱，陈林点头答应，两匹马于是朝龙安城跑去。 “你是特使还是他是特使？为什么你要听他的？”蓉公主看完热闹鄙视着嘲讽道。 “蓉公主，您说的是！不过就此事而论，张御史说得应是对的。”莫明秋此时才发觉蓉公主一直都关注着他们。 “他说的是对的？那你为何要让他听你的？”蓉公主疑惑加好奇。 “怎么说呢？张御史想的是让公主您的风光和文国国君的气派，而我想注重的是城中实物的损耗！出发点不同而已！”莫明秋解释道。 ”为了我？”蓉公主转头去看张重，张重紧张感十足，不知点头还是该摇头。 “不必为了我，怎么好怎么做就是了！”蓉公主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态。 “我猜公主殿下定是有此心思的，所以变了这法子，我们晚两个时辰再进城当是最好不过了！”莫明秋绕了个圈子，将话圆了回来，感觉上合情合理。 “你！”蓉公主不知是生气还是佩服，来回看了莫明秋和张重两眼，随后转身走开。 ”三哥啊！你的嘴真是太厉害了！”张重看着似乎被气跑掉的蓉公主，感叹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了！既然蓉公主都如此体谅你，你今后也得好好待她了！进城后，有什么事，你都先找她商量，知道么？”莫明秋发觉自己可能是抢了张重的风头，而没有给张重一些表现的机会，于是开始检讨自己。 “我跟她商量？”张重疑惑的看着莫明秋，试图判别出莫明秋是否属于认真。 “自然是跟她商量了！她是文国公主，你是文国大臣，你俩都是朱子文王陛下派来龙安城的领命官，她属形象代表，而你算是执行大臣，你俩绝对是一对了！”莫明秋说完神经兮兮的对张重眨了一下眼睛。 张重瞪大眼睛感觉莫明秋再次出卖了自己一般，辛红绳在一旁看着热闹，感觉出莫明秋同蓉公主之间拉宽出来的距离，心中生出一份喜感来。 陈林和金羽进到城中，查觉龙安城一片死寂，不仅城门处没有了守卫，城中的屋舍似乎也灰蒙蒙的，他俩催马向前，鼻中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然后看到了一间间推倒烧黑掉的废墟，两人大惊，猜测出城中可能发生的变故。 “这武国人真敢烧房子？”金羽看着陈林。 “你不都看见了吗？不过好像没全烧，那边还有一些屋舍！比对我们秦族要好很多了！”陈林比金羽沉稳多了！ 两人顺路而行，随后看到了人间惨状，一些失去家园的人都依在路的两边，像是乞丐一般，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是男丁。 “请问，安庆街的赵家大院怎么走？”陈林找了一个比较有精神头的乞丐问道。 “没了！被烧了！”那人似乎心情不好，摇头后，不再说话。 “什么？那赵立印，赵大人呢？他人如何了？”金羽大叫起来，抓住那人胸襟将那人脸扒正。 “在那边广场呢！你去一问就能知道。”那人看着金羽变形的刀疤脸，很是恐惧。 “人真的没事么？”金羽再次核实。 “没事，没事！”那人连摆手带摇头。 金羽和陈林不再多言转身向那人所指方向而去。 所谓的广场，四周也是一片狼藉，广场上用围布围出几块区域，感觉上像是帐篷，但没有顶棚，金羽和陈林到时，随即周围围上来七八名汉子来。 “请问，赵立印，赵老在吗？”陈林主动问道。 “你们是谁？是武人吗？”为首一个圆脸汉子一脸污渍，神情有些紧张。 “我们是秦族人，有些事想找赵老商量。”陈林想让大家放松放松，不要误会。 “秦族？你们还敢来么？”那圆脸汉子突然大声吼叫了起来，随后金羽陈林感觉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秦族如何？你们何必这样？”金羽也大声呵斥，但声音被周围嘈杂声压过，而自己的声音一丝都听不到了！ 陈林有了紧迫感，四周围拢过来的人虽没有出手伤人，但面目表情很是愤怒，两人虽然武功了得，但也不敢拔刀防护，退守间被逼入了死路。 “有话好说，知道吗？别逼我们动手伤人啊！”金羽不得已，最终抽刀在手，挥舞着驱赶开靠得最近的人群，起初效果明显，但最后新挤上前的人手中也有了武器，两人再想顺利脱身，已然不太可能了！ “大家先住手！”人群里突然有一老者高声喊呵道，随即人群避让，一位老者挤进场中来。 “老人家，你先让他们住手，有话好说就是了！我们不是恶人，只是进城来看看热闹的。”陈林高声喊话，试图得到老者的帮助。 “他们还敢来看热闹，打死这两个秦人，不能让他们逃了！”人群中有人叫嚣起来，随即附和声不断。 “就凭你们？你们有这能耐吗？”陈林用脚踢起地上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桩，随后一掌劈下，木桩断成了两截。 第702章 进城 陈林的这番操作起到决定性作用，前排拿棍棒武器的人，有些开始往后退。 “各位乡亲，听老夫一言如何？他们如真是恶人，应该不会就两人来此了！我们问清楚再说如何？”那老者此时走入场中，看上去一脸灰泥，狼狈不堪。 “我们是来找赵阁老的，请问您老是……？”陈林猜测问道。 “老夫原文国翰林大夫赵立印是也。”那老者自我介绍，气度上看，有些坦然面对的意思。 “哦！阁老大人，我们能同你私下说话么？”陈林环顾四周谨慎问道。 “不知是何事？我这如今脱不开身了！”赵立印犹豫着看着陈林和金羽。 “张重张御史让我俩给您捎封信来，阁老你看了就知道了！”陈林和金羽皆觉得没有必要纠结，金羽伸手从怀中摸出信来，转而由陈林递了过去。 “张御史么？他人在哪里？可是要到龙安城来了？”赵立印几乎属于高呼，于是身边众人也兴奋了起来。 “阁老先看信，如果信了我们，就请告知这城中事宜，我们也好赶回去复命。”陈林摊手让请，显得很是谦和。 陈林的话让李言忠生出疑惑，不过他还是哆嗦着将信展开来简短的看了一下，确定了真伪。 “你们是秦人，怎么会来帮我们文人传信了？”李言忠依然犹豫不决。 “秦人如何？我们文秦两国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也没有什么过节吧？为何如此待我们？”金羽怒气问道。 “我龙安城中的烧杀抢掠，未必不是你们秦人干的么？”起先那名圆脸的汉子高声吼叫起来。 “我们？”陈林和金羽大吃一惊，随后朝四周望去，可四周被人围着，只能闻到一股烟熏胡味。 “你们确认是我们秦族人所为吗？”陈林质问那名圆脸汉子。 那人见陈林十分严肃，而且明显不知缘由，自己心中似乎没有了底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老夫可以确认是你们秦人所为，一共来了四次，打杀不算，还烧了这些房舍，让这些乡亲皆无家可归。”赵立印此时接上话来。 “阁老您为何如此肯定了？不能是武人装扮成我秦人所为吗？”陈林转脸望向赵立印。 “老夫识人无数，绝不会看错，我敢断定烧杀抢掠之人皆为你们秦人了！”赵立印回答的很是肯定。 见翰林阁老言辞凿凿，陈林和金羽的心也有些虚了！ “好吧！你们就在此先休息吧！你们的文国特使马上就到，到时候再说此事，再做定夺，如何？”陈林同赵立印商量。 赵立印知道两人心思，于是引领两人出得包围圈，并将二人送上马去，两人随即冲出龙安城。 “你先回去给莫公子他们送信，我去山林查查，看看是哪些人干了此事？”出城后，陈林对金羽吩咐道。 ”这么急么？”金羽有些不知所措。 “莫公子待我们秦族如何？你不知道么？出了这事，我们怎么也得给他一个交代了！”陈林望向身侧的山林。 金羽一时说不出话来，陈林的马原地踏了数步后，向前方林道中跑去。看着陈林没入密林，金羽拉转马头，向着早前莫明秋的宿营地而去。 金羽独自回来以及他脸上带着的一丝焦虑让莫明秋有些预感，他拉着金羽进了营帐后，张重和蓉公主一起跟了进来。辛红绳帮着给他倒了杯水，等着他说话，但金羽张了两次嘴，不知如何开头。 “龙安城没有事吧？赵翰林人可还在？”莫明秋只好提问，在他看来这两点比较重要。 “那阁老应该还在，只是这龙安城似乎被人打劫了！说是附近山中的我们秦族人干的，陈林他赶去查问情况，应该随后就有回报。”金羽目的是想让莫明秋先放心下来。 “哦！被劫些钱财也属正常，人在就好！”莫明秋看出金羽的意图，也想让他安心一些。 “可有伤人吗？城中百姓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张重忍不住追问起来。 “百姓？百姓都剩男的了！伤亡我没看见，但房子烧了好些，他们都不得不露宿在街头。”金羽瞪大眼睛，不自觉的让张重感觉出来恐惧。 “女的呢？她们都去哪了？”张重的惊恐万分，头发都似乎立了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早前跟自己隔墙对诗的那个女子。 “没见到，我们也没敢再多问，就先赶回来通知你们了！”金羽有些尴尬的表情，在他看来，女眷唯一丢失的可能性就是被强人掠了去，而这所谓的强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族人们。 “什么？你们不敢问？这也不敢问吗？这不算是消息吗？”张重吼叫起来。 “没必要问，我们这就出发，到了也就什么都清楚了！”莫明秋起身伸了个懒腰，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张重还想争辩，但看着莫明秋的眼睛把话忍了下来。 “房子烧了可以盖新的，人丢了可以再找回来，龙安城将来可以做到自保，我们来这就是这个目的了！”莫明秋说着自己带头往帐外走去，其余众人对望了一眼，也都跟上。 大队人马开始出发，这次走得很快，快到城门的时候，看见城门处的几支火把，莫明秋引领的身边众人迎了上去。 张重首先看到了赵翰林，于是翻身下马主动施礼，并问道：“老翰林，您老可好了？” “我……是御史小张大人吗？老朽还好，还好！”此时天色昏暗，赵立印看得个模糊的影子而已，只能囫囵应酬着。 “我们来了！您老辛苦了！阁老大人您看，这是我三哥莫公子……”张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这边的人物，回身才发觉莫明秋依然坐在马上，显得居高临下，甚是高傲。 “三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龙安城里翰林阁老赵大人！”张重似乎想提醒一下莫明秋。 “阁老好啊！我只是一个外人，来龙安城看看热闹罢了！阁老您别当我是回事了，张重你再继续介绍介绍一下他们。”莫明秋摊手往身边的蓉公主指了指。 张重一时哑然，他不知莫明秋是何用意，犹豫片刻后只能照做。 蓉公主的名号很具威慑力，翰林阁老打算跪地俯拜，被蓉公主一把拉了起来，一番客套后，张重也上前劝解。 “我觉得吧！这些客套话儿你们最好稍后再说，先进城中休息休息了！”莫明秋继续显得与众不同。 “对！对！对！我们先进城再说！”张重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建议。 众人于是在阁老的引领下进城，此时张重发现另外一个不愿意下马行走的主——辛红绳辛大师。 第703章 秦族矛盾 城中的惨状一目了然，过火面积有些大，而一路瓶瓶罐罐篓子筐子的甚是杂乱，张俊众人帮着清理着，如此才能让马队通畅行走。 “城中损失如何？可有死伤？”张重问身边的赵阁老。 “死的目前还没有，可是却伤了好些，我都安置到前面的那些屋舍中了！”赵阁老哆嗦着指着四周倒塌的屋舍，显然心情的怒怨很难发泄。 “城中妇女呢？可是被贼人给掳了去？”张重继续问道。 “这倒没有，我尽数将她们保护在仅存的那些房舍中。”赵阁老摆手继续解释。 “也就是说，来的贼人并没有杀人，只是放火了？”金羽露出惊喜感，在他看来这样的罪过还是可以弥补的。 “这些还不够么？”赵阁老愤怒的看着金羽，金羽于是停了一步，人随即退到了身后的人群中。 “今晚让大家都赶紧休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明日再说！”莫明秋建议道。 赵阁老抬头去看莫明秋，结果看到的是张马脸，他转而去看张重，张重不置可否，似乎要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 “你们不去广场看看么？安抚安抚龙安城的城民？”李阁老疑惑问道。 “那是阁老您的事。我们得防范一下那些贼人再来滋扰，免得今晚我们也被他们给劫了！”莫明秋板着脸，语气也十分冷淡。 “你如何会认为他们还要来了？我们这里还会有什么可以抢吗？”赵阁老感觉中，莫明秋是在找借口。 “来与不来在他们，防与不妨就是我们的事了！”莫明秋依然淡定加冷漠。 队伍进城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起先是部分城民跟随，最后当他们到了地头时，就变成了围观了！张俊不得不在四周建筑起隔离空间。 “阁老，您得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比较合适。”张重跟赵立印商量。 “城中人心惶惶，如今你们来了！他们想是觉得有盼头，不如你们一起去广场跟大伙说说？”赵立印有着自己的想法。 张重看向莫明秋，似乎想他来决断。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用管我就是！”莫明秋在附近找三张椅子，拉着辛红绳和金羽一起坐下来，并拿出水壶喝着水。 张重有些犹豫起来，他心里隐约觉得莫明秋有着自己的主意。 “我们一起去，不让他操心就是。”蓉公主对莫明秋身处世外的态度开始反感起来。 “对！对！你们一起去吧！我先休息一会。”莫明秋建议道。张重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带领众人走了！ 赵立印和张重，蓉公主的引领带走了身边所有围观的人群，莫明秋感觉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莫公子，此城被劫恐怕真的跟我秦族有关。”金羽忐忑的表情说道。 “其实也属正常，我来之前估摸着武国不过是把城中财富搬空罢了！没想过他们会借助秦族来办此事。”莫明秋摇头笑着。 “武国，这事跟武国能有关系？”金羽瞪大眼睛。 “没到交接时日，他们就提前撤走了城中兵卫，就是这个目的啊！借秦族的手来干这事确实最好不过了！”莫明秋点头。 “肯定是乌善堂派人来干的，他就怎么这么傻了？这不是在跟文国宣战吗？”金羽想着想着生处怨怒来。 “此事也没有那么严重，文国没有接管龙安城之前，龙安城属于武国了！文王根本不好意思那这事来说事，他们还欠咱们大前营，不是吗？”莫明秋摇头笑着安抚金羽。 对金羽而言，他最觉委屈的就是此事会对不起莫明秋，听莫明秋如此偏向自己这边，心中感觉出来温暖。 “陈大哥这个时候上山会有风险吗？”莫明秋转而开始关心起陈林来。 “没事，如果是秦族干的，陈林定然会让他们将东西都还了回来。”金羽摆手很是自信。 “金兄，要不我们一起去迎迎他了！”金羽的话让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 “现在么？”金羽有些犹豫。 “就现在去！龙安城需要一段时间的安稳，秦族和文军也不能再起冲突，不如我们一起去谈一谈了！”莫明秋站起身来，似乎下定了决心。 龙安城所出状况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他也随即判断出武国的真实意图，放大秦族和文国的矛盾是个最好的方法，如果操作得当，武国当是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如果自己偏袒站在文国一边，金羽和陈林碍于情面支持自己就属委屈了，但对秦族公平吗？大前营至今没有能归还秦族，那么龙安城或许就是一种惩戒，莫明秋有了这个打算，于是决定先看看效果。 三人收拾马匹打算出发，此时一人一马赶了过来，众人一看，居然是陈林。 “怎么样了？他们还在这周边么？还打算再来抢？”金羽抢着迎了上去，猜测语气显出气愤感来。 “是谭东，我不愿见他，不如你去跟他谈谈了。”陈林语气十分无奈。 “谭东？我……我也不想见他。”金羽的脸感觉也有些扭曲了。 “真是谭东吗？”莫明秋插嘴核实。 “林中有他的执勤哨，我问得很清楚了，就是他和梁刚干的，我已然让他们传信回去，让他们对龙安城不可再有骚扰了！”陈林对莫明秋拱手行了个军礼。 “这样，我们今晚一起去见见他们如何？”莫明秋提议道。 “这个……”陈林犹豫起来，转而对金羽说道：“你带莫公子去吧！拿上我的长老令牌。”陈林说着从自己衣袖中摸出自己的令牌来。 “陈大哥，您应该跟我们一起去了！”莫明秋认真的看着陈林。 “可我跟他……跟他有仇，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陈林最终说出自己的感受，手中令牌被他攥得很紧。 “龙王岭的事绝非他一个谭东能干得出来的，而且当日如果不是他故意容让，恐怕你们大家都是下不了山来的。”莫明秋转头看向金羽。 “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还要感激他，才对吧？”金羽大声吼叫起来，引来身边文国兵卫注目看了过来。 “这倒没有必要，谭东固然不好，也不是罪魁祸首，对吧？你们乌大哥已经跟他割袍断义了，我们从此不再与他论私交就是了！但他如今还属于秦族，不是吗？”莫明秋没有退缩。 “真有这个必要吗？我们只要他不来骚扰龙安城，这个令牌给他就可以做到了，如果没有乌善堂的亲令，他也是不敢违令的。”陈林依然表明不想去见谭东。 “我们就是想让他们这段时间，多骚扰骚扰一下龙安城了！”莫明秋说着摊开双手来。 第704章 威名远扬 金羽和陈林听莫明秋如此一说，也给愣住了！ “怎么说呢？就如今文国对我们秦族的态度来说，并没有友善可言，我们当也是应以同等态度对它就是了！我们取回大前营之前，皆没有必要跟他们客气，这龙安城嘛！好过不好过的，当也是得看朱子文王自己表现了！”莫明秋说话时显得很是洒脱。 “莫公子，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再来多劫他们几次？”金羽有了心得，于是回身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恐怕是想多了！ “再劫城已经没有必要了！何况劫城不如劫路，倒也没有必要真劫来什么东西，我们得让他们感觉不舒服，感觉没谱，感觉不能长久。”莫明秋嬉笑着表明自己的心态不错。 “是要用谭东的人马么？”陈林很快明白了莫明秋的意图。 “是的，他们应该是这周边的地头蛇了吧？用他们最好不过！”莫明秋猜测说道。 “好！我陪莫公子你去见他。”陈林点头表态。 “我也去见他。”金羽赶紧跟上节奏。 “一起去也好！今夜这里住肯定也不舒服。”莫明秋回身望了望自己可能扎营的地方，一片狼藉。 莫明秋差人喊来张俊，跟他说了自己要去秦族部落的事，张俊有些紧张起来，于是问道：“莫公子此事可需跟御史大人商量一下？” “不用，待会你跟他说说就好！也不知他们哪里有那些话说了？”莫明秋上马后眺望了一下广场方向，感觉那片区域围满了人，乱糟糟的，也听不太清楚谁在说些什么。 “待会你去跟那翰林阁老说说，让大家早些休息，不要折腾了！留足点力气，好重建家园。另外你跟张重也说一下，先就地招兵，维持一下城中次序，飞书青玉关，让张将军派一支卫队过来帮助操练一下，先把城防建好再说。”莫明秋嘱咐道。 “我去说？”张俊有些心虚起来。 “张将军，您现在可是这龙安城最高的军事长官了！如果龙安城能稳定下来，你必然将成为此城的首选驻地将军，很多事，你根本就可以自拿主意的，这不光是你的能力，还是你的责任。”莫明秋说完，转头看向陈林，陈林引路，四人向城外跑去…… 张俊人呆在那里，回味着莫明秋的话，然后大步向广场方向而去。 张重此时十分亢奋，他的激情源于自己的自信心，龙安城的广场空地上人山人海，张大人打算独当一面。 可是出乎他意外的是，所谓的动员大会次序太乱了，所有人都在各说各话，于是他的声音几乎没有人能够听得清楚。 李阁老出面想安抚，但效果也不是很好，龙安城的城民感觉如同一盘散沙一般，最后张重取来了一面铜锣敲了起来，如此场面上才逐渐安静了一下。 张重于是开始演讲，但没说几句，四周噪音又响了起来，于是他不得不再次敲锣，如此三次以后，敲锣似乎也不太管用了！而张重的话还没有讲完，张俊就赶了回来。 “御史大人，您先休息一下，我来帮着维持一下次序。”张俊摊手让请张重和李阁老回位置上休息，随后自己站到了场地中间，张重不知他打算如何操作，于是注目观看。 张俊上台，场下嘈杂声音更甚，众人看热闹的心态十分明显，甚至传来窃笑声。 张俊摘下腰刀放在身前桌上，随即对身后兵卫一挥手，所有兵卫都冲进人群之中，此番操作，让近场一下安静了许多，远处的嘈杂声也有所收敛。 “我是张俊——张志诚，奉文王陛下之命来龙安城公办，如今局势需要大家同心同力，大家也是知道的，如果有人不愿服管束，就请他赶紧离开，如果有胡乱生事者，我张某当与武国奸细罪责来治他。”张俊话语简短，但十分有力度，场中逐渐开始安静了下来，到最后成了一种恐怖的静默状。 张俊自己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效果，于是继续完善：“文王陛下如今派公主殿下还有御史大人来了龙安城，自然是来给大家做主的，龙安城会重建，各位也当成为这重建的主人才对！” 张俊说到此处环顾了场下所有人，见场面依然安静，于是接着说道：“好了！我先说到这里，这样我们先请陛下特遣御史张大人给大家讲话！”张俊带头鼓掌，场下掌声跟着响了起来，起先十分稀疏，随后变成了雷动。 张俊出面镇住了局面，让张重和李言忠都有些意外，张重在张俊的再次示意下才缓过神来，然后走入场中，张俊再次起身，双掌下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随即场中果真就安静了下来。 “我只说两点，龙安城从今日起算是光复了！虽然如今有些狼狈不堪，但它的明天是会好起来的，我们当有这个决心才对！大家说，是不是啊？”张重高呼想获得共鸣，但鼓掌声有些稀稀拉拉。 “我知道，这会有一定的难度，但大家不妨想想青玉关，我们能有当初夺回青玉关的难度大吗？”张重想唤起众人的荣誉感，不想场下此时传来嘘声一片。 张俊再次下压，场中噪声虽然变小，但依然簌簌声不断。 张俊心生烦躁随后走上场来，并对场下喊道：“我张俊就是青玉关守值兵将，我张俊就是夺回那青玉关的一员，你们有谁不服，尽管出来说话！” 场下躁动声一下子全都消失，再次恢复成一种死寂状，赵立印似乎有些情绪变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场下此时也有了动静，“青玉关！青玉关！”一人带头喊了起来，随即附和声响起，众人皆喊起了号子，甚是有节奏感。 张俊本来就是激情而言，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结果，此时的龙安城城民，似乎有了凝聚力。 张俊示意大家安静，再次让身出来张重，想他继续说话。 “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说别的了！明日一早我们再布置安排，吃住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张重感觉自己属于陪衬，有些想早早收场。 “请青玉关来的将军跟我们说说青玉关的事吧！”人群中有人提出要求。 “这个……”张重回身望向张俊，张俊于是也开始紧张起来。 “张将军真是青玉关来的兵将？”赵立印抢前问道。 “我们这一干兵士大约二十来人，皆是来至青玉关。”张俊摊手对自己的队伍指了指，在他看来自己这边的自信心绝不能丢。 此时人群再次躁动起来，本来守值在人群中的兵卫瞬间被老百姓围了起来，张俊发觉不对，再想出言拦住，他的兵卫们皆被人举起后，抛了起来，场中再次整齐的响起“青玉关，青玉关”的呐喊声。 第705章 沟通 莫明秋和辛红绳还有陈林和金羽进了林道，陈林顺利的找到了第一处秦族岗哨，随后沟通了一下，被秦族兵卫领进了密林之中，不过穿行密林的时间并不长，出林后绕过一条小溪河道，进入了一处山谷，前方的山坡处就出现了十几间帐篷。 “这样，麻烦你先去跟你们谭将军通禀一声，告知我们来了！”莫明秋主动对引路的秦族汉子沟通起来。 那引路的秦族兵卫觉得合理，于是催马朝前方帐篷跑去。 “他哪里是什么将军，我们这里有陈长老，官比他大，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金羽显然不想给谭东面子。 “他必须是将军，即便之前不是，现在也必须是了！”莫明秋的话有些意味深长，金羽还想再说，被陈林拦阻。 “莫公子，你真要认他做将军？”金羽见只剩下自己人，最终还是没有憋住。 “将军未必就仅是在说官阶，从某种意义上它代表一种责任，当然了，如果再附上信仰就更好了！”莫明秋点着头，对自己先前说的话回味着。 陈林和金羽都有所感悟，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抢龙安城里的那帮老百姓，也能算将军？”此时辛红绳插嘴笑道。 莫明秋没有能找出合适的话反击，只好横了一眼辛红绳，辛红绳伸伸舌头，闭上嘴。 远处的营帐处有了变化，一群人涌了出来并向众人方向走来，于是莫明秋领头也迎了过去。 “谭将军，别来无恙了！”莫明秋抢先给对面人群里的一个黑衣汉子行礼。 “你是……？”那人一时间有些紧张。 “我叫莫明秋，那日我与半山云在龙王岭附近的山林中，是见过谭将军的。”莫明秋继续着自我介绍。 “莫明秋？你就是莫明秋？”谭东表情十分惊讶，他抬头望向陈林和金羽，但两人明显没有正眼看他。 “多谢莫公子您当初龙王岭劝和，谭东在此谢过您了！”谭东躬身后抱拳行礼，显得很是尊重莫明秋的样子。 “谭将军，不可多礼了！和谈其实是众望所归，我不过是帮着走走形式而已。”莫明秋同样躬身，显得很是谦逊。 “陈长老，金大哥，莫公子今日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这样，大家先往里面请了！”谭东将众人往身后大营里让。 莫明秋摆了个同样的让请姿势，让请陈林和金羽，而两人有些犹豫，于是辛红绳走到了前面，莫明秋想拉，结果更觉不适。 谭东的营帐十分简陋而且不大，他的一干兄弟就有四位，再加上莫明秋等四人，一下就将整个空间给填满了，待众人相继坐下后，发觉能坐的椅子数目不够，谭东于是让人出去搬椅子进来。 “谭东，你就没去龙安城多抢两把椅子回来？”金羽看着忙忙碌碌的秦族兵卫讽刺道。 “那我明天就去。”谭东冷冷回道。 “你也就这点出息。”金羽有些愤怒感。 “看跟谁比，跟你金老二偷鸡摸狗的本事比起来，恐怕确实不如了！”谭东显然不在乎跟金羽的斗嘴，回怼得很是顺畅。 “谭东瓜，你说什么？谁偷鸡摸狗了？”金羽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两位大哥，我们先谈正事如何？这私交我们再找机会聊？”莫明秋见状赶紧劝解道。 谭，金二人倒也都听话，互相横了一眼，随即都闭上了嘴巴。 “谭将军，我们来此只是做个调查而已，核实一下咱们今后的打算如何？看能不能商定出一个大家都认可的方案来，如此操作辅助一下我们秦族取要回大前营来。”莫明秋把主题说了出来，目的十分明显，让大家大局为重。 “莫公子，这将军的称呼真不敢当，请不要再叫了，另外公子有何吩咐只管说来，我谭东什么做得到，什么做不到，自然也就说个清楚了！”谭东对莫明秋坦诚相待。 “谭将军这个称呼不能改，这龙安城里的文国御史以及太守李大人皆得由您来协商谈判，您的这个将军级别也才合适了！”莫明秋严肃的表情说道。 “我？我去和龙安城里的文国官员谈？谈什么？”谭东明显有些意外也有些紧张。 “谈条件，谈合作，谈友谊，能谈的都可以谈。”莫明秋点着头很认真的样子。 谭东望向莫明秋身边的陈林和金羽，想要得到认可性的答案，但他不敢直视陈林的眼睛，最后不得不看回莫明秋来。 “谭东，我们可都是秦族，个人恩怨我陈林放它一边，你如果当自己还是秦人的话，就望你以秦族大业为重。”陈林也没看谭东。 “我……”谭东我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如今文国国君已经派来御史接管龙安城，当也就是说如今的龙安城已不再是武国所有了，如果我们再以秦族身份去滋扰，当也就不再情理之中了！”莫明秋继续解释着，引进众人思想前进。 “这龙安城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抢了！我不去也就是了！”谭东有些犹豫，但随后也表了态。 “谭将军因何去抢那龙安城里百姓？可是受了龙王岭的指令？”莫明秋核实问道。 “不错，龙头下令让我利用城中换防之际，多收罗些储备物资和粮食回来。”谭东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缘由来。 “恐怕谭将军并没有落到什么油水吧？”莫明秋猜测问道。 “是的，城中百姓皆数都是文国人，他们没有什么家当。”谭东回得也是直白。 “那你还去几趟？”金羽忍不住怼道。 “龙王岭的指令，我谭东照做就是了！”谭东仍然表情木讷的回话。 “乌善堂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就这么听他的？”金羽有些怒不可遏。 “他是龙头，叫你做你能不做吗？”谭东对金羽的态度显然也有了怒气。 “当初老龙王呢？他不是龙头吗？你却敢反他？”金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谭东一时被梗在那里，接不下话来。 “此事不可混而一谈，当是有区别的。龙安城之前属于武国管控，二龙王的意图也是对的。”莫明秋站在了两人的中线上。 “莫公子，当日我谭东为我族群所做之事没有后悔，只是不知事情会发生到那般地步罢了！今日他们怪我当属正常，莫公子您无需参与。”谭东的话很是简短，硬朗，感觉把莫明秋一下子推出了事外。 “谭东，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与你无论是交情还是仇怨都不存在，我们今天来此仅是商讨秦族事务而已。”陈林再次发话，面部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他的话让谭东不得不将目光转回到莫明秋身上来。 第706章 合谋 谭东和陈林都已表明立场，而金羽显然不便再说什么，留出唯一能说话的莫明秋来，而莫明秋有了孤单无依的感受，他沉默了一下，想清楚能够保持现状或许更好。 “谭将军可知道大前营的事吗？是否觉得有必要帮助秦族早日将它给收复回来了？”莫明秋开门见山。 “莫公子，您直说就是，只要有助秦族大业之事，我谭东绝无二话。”谭东沉声回道。 “那好！龙安城城内的百姓，你不要再去滋扰了如何？”莫明秋说着摊开双手。 “没有问题！”谭东回答得甚是爽快。 “但如果谭将军是受命与龙王岭，将军违命可是会受责罚的，谭将军不会不知道吧？”莫明秋盯着谭东的眼睛。 “我自是会与龙头商量，相信二龙王自也是会改变主意了！”谭东犹豫片刻后解释道。 “如果二龙王无意改变主意呢？”莫明秋追问碾压。 “我……”谭东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本想硬性承诺可以做到不再滋扰龙安城，但又觉得这么一说跟自己早前的话会有矛盾。 “谭将军，你只需做到对龙安城内不生滋扰就行了！这周边之地该如何还是可以如何的，如此也才会对我们索要大前营，起到帮助。”莫明秋转换询问风格，对谭东进行提点。 “莫公子是说在城外我们还是可以劫的？”谭东瞪着眼睛疑惑问道。 “这个自然，城外的拦截或许不需要太多人手，对于小摊小贩如果谭将军不太计较，姑且放行也就放了，但对于文国那边为龙安城调来的物资援助，我们还是可以截流一下，顺便获些实利的！”莫明秋说着笑了起来。 “你是要我去劫龙安城文国援助物资吗？”谭东有些惊讶，问完话后嘴也忘记合上，不仅是他，金羽和陈林也面面相觑起来。 “对！如果将军从此上获利，当也可以跟龙王岭一个交代了，对吧？”莫明秋点头认可大家的判断。 “不是……那龙安城新来的那御史能够答应？”谭东愕然问道。 “怎么说呢？和睦是双方面的事情，彼此是需要互信的，我们借大前营的事，做些买卖，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莫明秋对谭东的怀疑不以为然，摊手说得理直气壮。 “可如果再去抢他们，他们不给，伤了人怎么办？”金羽问出自己的忧心来。 “我们拦道，但是不劫道，如果要借路过道就留下一成利润就好！算是收的买路钱，这属于买卖，如果不愿意给，那就让他们绕道就是了！”莫明秋说着说着自己先陶醉的笑了起来。 莫明秋一路让所有的秦族部落发了财，金羽和陈林都看在眼里，如今这方法用在了谭东身上，对两人来说，说不出来的膈应，他们想阻拦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而谭东显然被莫明秋搞懵了！ “莫公子，您说的可是认真的吗？”谭东板着脸核实。 “自然是认真的，如今龙安城百废待兴，文王肯定会拨款拨粮，所以我觉得这段时期可是我们发财的最好机会。”莫明秋用手指在桌上划了一个圈。 “可他们如果不愿意呢？起了争斗的话，难免会有死伤了！”金羽明显比莫明秋更担心这个。 “这过路费不要收得太高，就一成就好，如此他们也就不至于为这一成的赋税来同我们拼命，而这个价码我们可以回去找他们的御史谈，一旦成文，那就是法规，也就可以做到风雨无阻了。”莫明秋点头显得心有成竹。 “不是……那御史不是莫公子您的三弟吗？”谭东犹豫着开始担心莫明秋的企图来。 “是我三弟不假，但也得守规矩了！他代表的是文国的皇帝，那就是说即便是文国皇帝自己来了，也得交上这一成的税负才行！”莫明秋见谭东早就知道自己与张重的关联，于是也不再隐瞒。 谭东望向金羽，表情中像是在说，这不是我的主意啊！你到时候别有赖我。 随后的沟通变得很是顺畅，莫明秋布置了几条路线上的卡口，谭东提了一下自己的建议，并问询了一些龙安城里的情况。 “如今的龙安城里缺粮少衣，咱们还可以进城去做些买卖了！当也可以挣些钱银回来。”莫明秋再次提议。 “我们还要去卖粮么？”谭东诧异的表情，觉得莫明秋是在开玩笑。 “他们如今缺这个，这个时候不去卖，挣这笔收益，过些时候就没机会了！”莫明秋回答得很认真。 “可是我们前日才去抢过他们了！”谭东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不碍事，前日咱们抢的是武国人的龙安城，现如今我们承认这龙安城属于文国了啊！所以我们可以跟他们做买卖，而且这方法也比较文明。”莫明秋笑着解释。 “可这要是被城中百姓认出来，怎么办？他们不闹事吗？”陈林十分担心。 “改变一下装扮应该就不碍事了，再说买咱们东西的起先不会有太多老百姓的，哪里就那么容易认出来了？”莫明秋反倒是自信满满。 “不是老百姓？”金羽有些惊愕感，不过随即也就明白过来，龙安城被洗劫一空，老百姓哪里来的银钱来买卖，即便有人存有私物，恐怕也是不敢马上就拿出来的。 “即便他们手中没有银钱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同他们的御史大人还有当值太守协商，赊压一些物资给他们，待他们的救援钱款到后，再与结清！”莫明秋继续完善自己的想法。 “这赊账他们事后会给吗？”谭东有些担心。 “会给的，文王如果不给，那就太丢人了！这事他肯定是做不来的。”莫明秋点头随后又摇头。 金羽和陈林对莫明秋的信心是有的，两人都没有再多疑问就点了头，而谭东本人，他对莫明秋不太了解，当初在小树林的照面由于紧张，也都没有太留心于莫明秋的身上，如今莫明秋势利小人的形象给他留下了很深的烙印，这人肯定不地道，居然算计起自己的兄弟来，谭东这般想来，但随即他也清楚的知道，他自己没有资格去指责莫明秋。 同龙安城做买卖是件很是简单的事情，这个人情自己得给金羽和陈林，而且从大局来说，这也是有利于秦族的，这个莫明秋想当我们秦人么？他是秦族的驸马爷，当是如此吧？谭东打定主意，然后点头答应下来，而接下来所有的建议和安排都听从了莫明秋的安排，他没提出任何异议。 事情谈得很是成功，莫明秋感觉自己已经完善到了细节，抬头问道：“谭将军，如果龙王岭有何别的安排，您将如何应对？” “什么安排？”谭东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怎么说呢？如果我们接下来的操作得以实行，那么原则性上就有了大的改变，龙王岭会不会对此有看法呢？毕竟我们获得这些收益都是需要时间的。”莫明秋解释的话很含蓄。 “你是说二龙王还要逼我去打家劫舍他们？……这恐怕不可能了！”谭东没有绕圈子。 第707章 重心在哪里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这或许是龙王岭同武国达成的一个协议，你如果不按早前的商定来办，也就意味着龙王岭算失信于武国了！”莫明秋点头并分析道。 “这主意该不是真的是你们跟武国商议出来的吧？”金羽立目对谭东问道。 “应该不会，我只听令于龙王岭，别的不知。”谭东有些抵触情绪，但回答很果断。 “武军什么时候撤的？谭将军不可能不知道吧？其实以当初武军留守在龙安城的兵力来说，洗劫龙安城本也不是难事，可为何是武军撤离之后才办？我估计龙王岭同武国肯定是有交易的。”莫明秋没有给谭东再留情面，如此让谭东感觉异常尴尬。 “不错，二龙王说了，目前我们就利用龙安城属于空城时机抢了这些好处，避免同文，武官方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让他们留下说辞！”谭东解释道。 “难道谭将军不知龙安城里的赵阁老已经被指派为文国龙安城当值太守了吗？”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们去时才知道，不过那老头也只是那么一说，空口无凭，我如何可以信他了？”谭东摊着手一本正经的抵赖起来。 “谭将军是不信，还是不想信呢？又或者谭将军觉得文人更好欺负一些？”莫明秋变化了聊天风格，加大了对谭东的压力。 “莫公子，你是何意？可是说我谭东欺软怕硬么？”谭东露出怒容来。 “这倒没有，我仅是提醒谭将军您当以大局为重，且不说武国许与秦族的好处定是蝇头小利，而且多也是有目的性的，谭将军即便执行龙王岭的号令，当应也需带上自己的应变之法才对。当然了！文，秦之交也会是如此，不过文国意图是自保，无意外侵，又有礼法规束，交善其实更加容易一些。”莫明秋站在中线上点评着局势形态。 “我……”谭东想争辩，但看了一眼身边金羽和陈林的表情，随即还是觉得选择缄默的好。 “我知道，谭将军已然做到有所收敛，不然龙安城中肯定不可能没有伤亡。但这是不够的，对龙安城太守赵大人来说，龙安城现状就是灾难性的，他会如何通禀文王，你可有心里准备？”莫明秋索性将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那又如何？我谭东做事自有担待，当是不惧他们来报复与我？”谭东依然不愿意低头。 “谭将军自认天下无敌么？就算如此，文王如果报复，当可是针对所有秦族，很可能首先伤及的就是秦族的百姓。谭将军可是希望如此？”莫明秋话开始严肃起来，他瞪大眼睛，等着谭东作答，谭东一时之间梗在当场。 “秦族百姓或许也不会怕，或许也同谭将军一般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打上几仗后，可能还会大胜，但将军可是知道，最高兴的人会是谁了？”莫明秋的假设很是完美，让谭东几乎没有了退路。 “是谁？该不是武国人吧？”金羽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随即也就回答了出来。 “自然会是他们，而且我也能肯定文王如果用强，当是会派出自己的精锐来驻守龙安城的，青玉关守值将军或是首选，如果这般调动，对武王来说肯定是件好事，但对我们秦族呢？” 莫明秋口中的青玉关值守说的就是张龙，而张龙的名号此时已属众所周知，谭东本不想服软，但如试图攀比，就如同小儿无知一般滑稽，于是他选择低头不语。 “我说这些，谭将军尽管用以去同二龙王商议，他定会觉得合理了！不过你不要提及是我的意思就好！”莫明秋见自己的分析已起了一定效果，于是打算收兵。 “为何？”金羽好奇心比谭东要甚。 “二龙王是龙头啊！顾忌的事情会比较多，我与风岭的关系，他会认为我有偏袒之心，所以如果说是我的意思，他会觉得我在替老龙王着想，生出猜忌来，这不利于秦族的团结。“莫明秋委婉的解释道。 莫明秋的分析让谭东有了更大的自信心，他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没有觉得有些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来。 莫明秋和金羽，陈林最后选择离开，看着天色此时已经入夜，谭东稍作劝留，没有效果后，也就没有继续拦阻，因为他知道，陈林肯定是不愿意呆在自己这里过夜的。 四人再次进到林间，陈林和金羽都放松了下来，而莫明秋感觉辛红绳似乎有了一些疲惫之态。 “莫公子，你真要那谭东继续打劫龙安城？”金羽没有憋住自己的疑问。 “我们只收过路费就好，算不上打劫，而且这如果规范好了，就是一种次序，对文国来说也算是效率，如果我是文王，这银子我肯定是愿意出的。”莫明秋的解释让金羽更加疑惑，他于是寻求陈林的帮助，而陈林显然也有些迷茫。 “他是说如果文国想让龙安城安稳重建，那么就得仰仗秦族的辅助，而如果你们秦族能够协助配合，自然也就能得到一些好处了！文，秦两国如此就能和睦相处了！对不对？”辛红绳帮忙解释，然后望向莫明秋，判断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最初肯定是这样的。”莫明秋有些佩服辛红绳的判断力。 “那以后呢？”金羽还是有些担心。 “以后就会习惯了！文国秦国都应该认识到这一点，和谐比什么都重要了，未必就是一定要把谁灭了才能自己发展起来。”莫明秋点头肯定说道。 在莫明秋的计划里，和为贵确实是主题，文国和秦国的和睦的难度是有的，但他充满了信心，这不仅关系到自己与张龙，张重之间兄弟情节，还有与灵尚公主的关联。 “要不我们今晚就在此宿营吧！”莫明秋指着前面一块空地说道。 “我们不进城么？”金羽觉得很意外。 “城里应该没有这里好！至少这里比较清净。”莫明秋笑嘻嘻的说道。 “这如何使得……？”陈林有些感动，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来了！对于莫明秋而言，选择离开秦族营地，当是顾及自己同谭东的仇怨。 “我们烧点篝火，吃顿烤肉如何？”莫明秋指着前面那一片空地，直接提议道。 “我这还有壶酒。”金羽配合着从马鞍上摘下一支酒囊附和着。 “好的，我去打两只兔子什么的来。”陈林也不再纠结，跳下马后，打算栓马缰绳，辛红绳帮忙接了过去。 “我陪你一起去！”金羽赶着跟着陈林一起向前方密林而去。 “你先休息吧！”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先把篝火烧起来。 “我来帮你！”辛红绳十分珍惜同莫明秋的独处时间，两人一番操作，很快就将一堆火生了起来，随后莫明秋从马鞍上取下兽皮垫给辛红绳坐下休息，而这番感觉，让辛红绳觉得比篝火的温度更温暖。 第708章 重聚 龙安城里的张重还有张俊都很疲惫，不同区别是特使张重的威望全无，而张俊的名号被喊得通天响，这让张俊很不好意思，杂乱无章了好一阵子后，他才努力让局面恢复正常，他想让张重重新开始讲话，但显然此法不得民心。 张重同张俊做了简短的沟通，在得知莫明秋出城后，他猜想自己的三哥定是同城外的秦族沟通商议去了，那么自己这边肯定也应该加快进程才好。 一番权衡后，他最终决定让权给张俊，让他来安抚城中百姓，毕竟只要有了青玉关的共鸣，那么也就代表民心凝聚，这也正是他所期盼的。 张俊起初觉得这样不好，张重却坚持并提议他跟大家说说青玉关的故事，意图是提高民族荣誉感还有聚齐民心。 张俊犹豫归犹豫，但最终还是采纳了，于是张俊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演说，青玉关大战成了焦点，台下不时有人欢呼，如此互动很是亲民，令人想不到的此番操作，和谐无比，张俊将自己龙安城将军的位置坐实。 “阁老，要不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说说城中的事了？”张重对赵立印提议。 “现在么？”赵立印有些舍不得听张俊说故事。 “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安排，此事耽误不得，另外公主也需找地方安顿一下，阁老可有什么好点的去处。”张重点头，并望向身后听故事听入迷了的蓉公主。 “那就去我家吧！那里安静一些。”赵立印说完艰难的站起身，并带头引路，张重去请蓉公主。 蓉公主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有推辞，答应后上了自己的马车。 赵立印的家很快就到了，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家的样子，一干屋舍尽数被烧毁，残败不堪的模样让张重有些纠结，当初自己可是住过一夜的，此时全然找不出哪里是厅，哪里是堂了！直到他看见自己早前来过的那道院墙。 “这里面没被烧么？”张重有了一丝惊喜。 “里面隔了一池荷塘，所以没有被波及。”赵立印说话有无奈也有庆幸。 “家中老小都没事吧？”张重想问一下“故人”的情况。 “没有，没有。公主殿下，张大人请！”赵立印摊手让蓉公主和张重进院子。 此时院内迎出一些人来，张重仔细一看，发现皆是些年轻女子，于是有些愕然。 “城中出现混乱，那些秦族人马一来，我怕她们出事，皆数让她们聚在此处，加以保护了！”赵立印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那帮秦族皆没有伤人之意，对吗？”张重核实问道。 “对！他们只是抢了官衙和城中大户，我这宅院他们也没放过，这不，完了后还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赵立印叹气说道。 “为何要烧屋子？”张重左右看着无法理解。 “不知道，说是每天烧一处，如此就烧了四天，每次烧屋子时，都将里面的人赶出来。”赵立印自己也无法理解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就让他们烧吗？也不拦阻？”蓉公主一旁听得很是气愤。 “确实拦阻过了，身强力壮的一些小伙也都拿起棍棒同他们争斗了的，怎奈他们本事了得，大多给他们揍得鼻青脸肿，没有拦住了！”赵立印最后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就是张重，张大人？”几人正说着话，张重忽然听闻有人问自己，于是转身望了过去。 “我是，各位姑娘不用着急，一切皆会好起来的。”张重看着几位女子，也不知是谁在问自己，于是笼统概括着。 “殊儿，里面情形还好吗？能否腾间干净点的屋子出来，公主殿下今晚要委屈一下，住在咱们这里了！”赵立印的话一出口，引得一干女子惊叫不断，随后赵立印和张重身后的蓉公主成为了焦点。 “何云姐姐，你带公主殿下去休息如何？”离张重最近的一名青衣少女很是沉稳，她对身边另一名红衣女子吩咐道，那女子随后觉得十分荣幸的样子，上前去搀扶蓉公主，蓉公主显然也觉得疲乏，犹豫后，也就顺从，领着自己早前带来的几个丫鬟下去了，如此也就带走了全部的稀奇和热闹。 青衣少女的言谈让张重有了回忆，也就猜测出她的身份来，他仔细打量早前心境里的美少女，只见她亭亭站立着，在四周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环姿艳逸、仪静体闲、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此番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那女子被张重看得有些羞涩，皱起眉头来，张重这时才发觉自己有些无礼和失态了，转而对身边赵立印核实问道：“赵大人，这位小姐可是令爱千金么？” “正是小女文殊，让张大人见笑了！”赵立印有些惊讶张重能猜出自己女儿的身份。 “赵大人说得哪里话来，小姐接纳照顾了城中这些百姓，也是为了我龙安城出力甚多了，当属能耐才是。”张重想客气几句，但又不知说什么好，于是简短奉承了几句。 “张大人说的这些话儿，可是在敷衍与我？”赵文殊显然也察觉张重是在打官腔。 “殊儿不可胡闹，我要和张大人谈城中赈灾事宜，你去将那边林子里的石台清理一下。”赵立印觉得自己应该严肃一些。 “我不能听么？或许也可为张大人提些建议了！”赵文殊似乎并不怯场。 “这当是可以的，小姐有何指教尽可说与我听就是，如果合理，我当听从，照做就是了！”张重很想显摆一下自己亲民大度的一面，说着还正了正自己的衣衫。 赵立印见张重并没有什么介意，也就没加拦阻，三人一起朝院中花园中的一块空地走去，而院中的几个家丁很是见机，开始抢着清理起石凳和石桌上的杂物，另外一个丫鬟赶着去准备起茶水来。 “明日那帮秦族匪人或许又会来城中滋扰，我们今晚可是要做些准备了！”赵文殊并没有坐下，而是选择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她抢先说了话。 “应该不会了！我三哥已经去跟他们沟通了，待会说不定就会传来好消息了。”张重自信满满的安抚赵文殊。 “可能吗？那帮秦族可是土匪，你那三哥可是真的去了？”赵立印此时才发觉莫明秋和那两个秦族人不在了！ “放心吧！跟我们一起来的两个人都是秦族的，他们在秦族官职很高的，那帮人当是会听他们的了！”张重笑着摆手。 “你那三哥，可是早前你对对子说自己迷了路的那位？”赵文殊好奇问道。 “姑娘还记得那些对子么？”张重似乎也来了兴致。 第709章 琐事 赵立印不知典故，也就一时之间插不上嘴来。 “他认得土匪，当是不会迷路的了！所以他那对子定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听来的。”赵文殊显然对莫明秋有了不好的印象。 “赵姑娘，你可不能这么说了！我三哥交结广博，很多人都认识的，而就秦族本身来说，他们也未必就全都是恶人了！至少他们同武国人比较，还是要好一些吧？”张重见赵文殊攻击起自己三哥，于是赶紧辩解起来。 “这帮秦族同武国人能有什么区别吗？都是用刀，都是逼迫于人，都是烧杀抢掠。”赵文殊将自己这段时日的怨怒直接说了出来。 张重有些无言以对，他抬头去看赵立印，发觉老头也在点头。 “我们或许不能单单指望你那三哥还有那两个秦人吧？”赵立印有些期盼的望着张重。 “我三哥可也是夺回青玉关的功臣了！”对于赵氏父女对于莫明秋的不信任，张重似乎有些急了。 “青玉关？青玉关跟你这三哥有关联吗？不是张龙张将军的功劳么？”赵文殊疑惑问道。 “打青玉关，我大哥也是听我三哥的安排，而且没有我三哥，根本就没有我大哥这个武状元，我也是一样，当初如果不是我三哥帮我，我根本就不可能要回这龙安城来的。”张重说完，脑海中似乎又回到了洛安城。 “是么？”赵立印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从表情中看，两人似乎都不太相信。 不过有一点，对于张重对自己三哥的爱戴那是有目共睹的，赵立印犹豫着，看是否先避开讨论这个莫三哥的事来。 “那张大人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布置一下呢？至少要做到以防万一吧？”赵文殊也选择委婉。 “这个……”张重犹豫起来，赵文殊的话不可说得不对，自己是龙安城最高执行长官，那么前期布置和安排是否就得开始，自己的三哥虽说已经去打前锋了，但结果如何，确实还没有结果。 “如今龙安城中的百姓情况如何？相应的大户人家可有家丁护院，我们能否将他们聚在一起，然后统一安排，由张俊将军他们来指挥？”张重想了想提议道。 “有是有一些，就连我这早前的几个伙计都让他们组织了两次了，人数上看起来比来的土匪还多两倍，对打过几次，但是皆不是那些土匪的对手。”赵立印苦着脸，显得很无奈。 “那帮秦族就那么厉害吗？”张重心态似乎还不错，笑着问道。 “小张大人，你不知道，那些土匪一跳老高，一蹦老远的，你看啊，就那堵墙，他们一蹬一踹都不用翻爬的就能过来。”赵文殊显然对早前秦族滋扰记忆犹新。 赵文殊不知觉的对张重换了个可爱点的称呼，这让张重觉察出来自己的威望有可能在降低，这让他有了重塑威望的欲望来。 “不用担心，张俊他们也是高手，让所有人听他的安排就好，我们人多，又以防守为重，再加上我三哥他们在，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张重的信心再次扯上了自己的三哥，这让赵立印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可你三哥人不在啊！而且我们这边的人也有好些受了伤，即便没有受伤的人，胆子也变小了，真要让他们……”赵文殊正说着，从院外此时闯进一拨人来，张重抬头看见领头的正是张俊，于是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张大哥，怎么样了？这会开完了？” “开完了！这不……”张俊摊手指着身后众人呵呵笑着说道：“我招了一些兵，可以临时充当龙安城的守卫了！” “招兵？”张重也有些意外，虽说这和自己想法一致，但张俊居然擅自做主。 “莫公子走前交代于我的，我们得马上布置安排出龙安城值守，另外明日一早……不，不，不，就是今日天亮后，我们要飞书青玉关，请张将军帮我们调派一些正规军来强化操练他们了！”张重将莫明秋的吩咐说了出来。 “我三哥这么说的？”张重感觉幸喜，随后对身后的赵立印说道：“赵大人，这样咱们可就放心了吧？我三哥可算是早有谋划了！” “又是你三哥，你这大人倒是做得很轻松简单了！”赵文殊似乎有些别样的想法。 “不是……这属于共识吧！我们几位都是有这般想法的。”张重感觉自己再次被看小，于是解释道。 “共识？不过是我们三人的共识吧？事不是都让别人给干了吗？”赵文殊继续讽刺道。 “我……”张重面对赵文殊抬杠，一时说不出话来。 “文殊，不要不懂规矩，你早些下去休息，对了！公主那边你也要去多加关心一下，我们还要商议事情，你也就别再插嘴多事了！”赵立印赶紧出面呵斥。 “文殊姑娘说得对，我们这就去布置安排，请姑娘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保证还龙安城一个太平世界就好！”张重对赵文殊躬身行了个礼。 张重选择退让，这让赵文殊失去纠结的理由，她心里也知，自己说话没有留给张重面子，当是不对，于是赶紧也还了一个礼，撤身退了下去。 赵立印见自己的女儿走远，也觉得有必要跟张重再赔不是，但被张重伸手拦住。 “赵大人不用再多说这些小事了！从文殊姑娘口中说出的话，当属龙安城百姓心声，我们明日的这番操作很是重要，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让城中百姓心态安稳下来，实属当务之急，这样赵大人您老也操劳了一天了，不如今晚的调度安排就交给我和张将军好了！明日一早您再来视察，如何？”张重的态度，证明他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 “老夫不累，也想参与其中。”赵立印打算留下。 “不可，赵大人您老的任务在明日，我们得有分工才对，明日早后，就该我休息了！”张重理性的解释道。 “这个……”赵立印犹豫后对身后的一帮人吩咐道：“各位都是龙安城青壮之人，如今机会当也是天赐于你等的，一切皆要听两位大人的安排，听见了没有？” “请阁老放心，我们皆听两位大人差遣就是。”一位高个大汉领头答应，随即身后众人也都附和起来。 “好！好！好！祝庆，龙安城大小事务你最清楚，你皆要和两位大人沟通完好了！”赵立印再次嘱咐，祝庆点头再次答应。 场景很是融洽，事态也走入了正轨，赵立印年岁已高，几日来的折腾让他不能安枕，此时似乎能够放松下来，张重见他回身蹒跚走远，心中生出敬重之意来。 第710章 谭东的心事 接下来的布置开始，在张俊的建议下，龙安城四处城门三处选择临时关闭，只留下北门给与通行，他也将此处布置安排上自己的亲兵卫队，而其余三门拉起吊索，城头安置了一些弩兵，此任务交给了祝庆，并要求他将城头兵卫模样装扮城文国正轨军。 “要是那帮匪人攻我这三门，怎么办？”祝庆有些担忧。 “你们可以放箭啊！阻他们一阻，随后我们可以赶来援助你们。”张俊给祝庆吃了颗定心丸。 “应该不会，我们的北门是开着的啊，即便他们会绕路远了，但也比爬城墙要轻松一些吧！”张重分析补充着。 “这秦族土匪如果要进城来，我们还真放他们进来？”祝庆疑惑问道。 “进城可以，但需得守我们的规矩。”张重自信满满的说道。 “守规矩？这土匪哪里会守规矩？”祝庆更加疑惑。 “我们会派兵将在城口查问，并规定进城不得骑马，不得手持兵器，一切皆由我们查验后，才能进出。”张重点头说道。 “他们不听怎么办？”祝庆皱眉再问。 “你放心吧！明日我亲自在这北城门守着，定让他们不敢胡来。”张重大包大揽的拍着胸脯，这让张俊有些忧心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再插嘴说话。 张重对赵文殊的承诺存在了表现的欲望，这就好比每个人年少轻狂下的那种显摆，当然了他对自己的三哥是有信心的，而这种信心张俊也有。 莫明秋临走前的吩咐，让张俊有了自己的目标，如果龙安城需要恢复次序，那么自己这个保镖将军肯定是要有责任的，首先是要恢复城中的军队，以此建立起一个稳定城中次序的机构来。 张俊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是有的，因为他有青玉关的荣耀，而这个荣耀下，让他很快有了一大群追随者，祝庆就是这群新生力量的代表者，人马齐整后，张俊开始做起简单的培训工作，并交代好任务的权限。 张重为了再调动一下全队上下的气势和积极性，给他们定了三天的期限，而这三天期限一过，张重相信龙安城里定然会有很大的改观。 兵马布置好以后，祝庆和其手下近一百号人马被派了出去，张俊为了保险，还给安排了十数名兵卫陪着他们一起下去准备，他又再次同张重商议了一下，两人达成了共识，明日一早将传信从青玉关调兵。 一切都似乎准备妥当，两人就赶去北门等待莫明秋的归来，但城外荒野里，隐约只能听到几声狼嚎。 “要不我派两人去迎迎？”张俊见张重皱起眉来。 “不用，这外面黑灯瞎火的，别人没接到再出些什么事了！你放心，我三哥的身手你又不是不清楚，应该是秦人想留他住一晚喝点酒什么的给耽搁了！”张重也想安慰一下身边的张俊。 “走前莫公子跟我说，他去去就回的。”张俊觉得有必要让张重有心里准备，于是两人又开始担心起来，不过此时无计可施，只能等待。 莫明秋确实是在喝酒，辛红绳人却因为疲乏而睡着了，为了不打搅她，三人又在远处再燃起一堆篝火，吃喝聊天起来。 夜色下的篝火，让山头的谭东感受到了一丝孤单，他不禁想起自己同乌山雨，金羽，陈林还有庞百年的兄弟情义，如今这情义已然不在了，那篝火的光变得很冷。 陈林不愿意留宿自己的大营，他是可以理解的，而此时他们露宿山林，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位女眷，这说明什么？是对自己的厌恶么？想到这，谭东心情有些低落，他感觉出凄凉无限。 “我们错了么？”谭东问身后的梁刚。 梁刚有些木楞，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陈果还在，他还会这般待我吗？”谭东的思绪并没有停止。 “那陈果可是杀了赵二风还有陆大霆，我们才不得不下死手的。”梁刚辩解。 “他是在守岭，我们可是在叛逆。”谭东低吼着，这让梁刚不敢再说什么。 “是我成全了他们，也是我对不住他们！”谭东感慨做出结论。 “大哥您可不能这么想啊！即便我们当初属于逼宫，但也是为了秦族好啊！何况我们代表的是瓦南系，可是喝过刹杜血酒的。”梁刚嘶哑的吼道。 “为了秦族？真是这样么？二龙王如今作为如何？比得了人家风岭吗？他让我来抢龙安城算什么？当我是强盗么？你我现在又如何？当初攻打龙王岭，我们可是先锋，对吧？可如今呢？给了你，我一个啥职位了？我们依然守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守在这片林地里，一点改观都没有，我瓦南系谁又过得比之前更好了吗？”谭东一顿抱怨问出好些问题出来，那是他的积累，梁刚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一句说辞来。 “风岭一次就给龙王岭交了十年的税银，如今这乌善堂算是肥了吧？可他如何对我们的？可是少要了我瓦南系一分一厘的税钱了？安排我们抢夺这龙安城，十中他也要想分去四成，你说说看，比之老龙王当初待我们能又好到哪里去了？”谭东继续抱怨，气愤之余，一掌拍在身边的大树之上，簌簌的落下一些枯枝败叶来。 “大哥，我们也别管那些了！反正如今我们可以做到自保安稳，这武国如今也弱了，不会再同我们发生什么争斗，如此就当是比以前好多了！咱们修身养性，多挣多得一些好处，也做得个快活自在就是。”梁刚努力安慰谭东，让他恢复平静。 “快活自在？你以为武国弱是我们拿下龙王岭造成的吗？”谭东回身瞪眼望向梁刚，把梁刚吓了一大跳。 梁刚赶紧摇头摆手说道：“不是，我可没这么说了！” “梁刚啊！武国弱是败在了青玉关，是败在了青玉关守将张龙的手里，或许这张龙会来龙安城。”谭东人突然又放松了下来。 “什么？他会来龙安城？”梁刚惊讶表情有些夸张。 “那莫公子刚才提到了他。”谭东点着头。 “那青玉关呢？他不守了吗？”梁刚疑惑问道。 “守什么？武军都撤了！他们还有能力取要青玉关吗？他们如今已经同文国修好了！”谭东觉得梁刚的愚笨让自己解释得很憋屈。 “大哥，你是说这张龙真的有可能会来龙安城？”梁刚还是有些不信，于是核实问道。 “我只是猜测而已，八成会是如此，文国的这位神将不可能只呆在青玉关一处地方吧？”谭东望向山下分成的两处篝火，猜想着缘由。 第711章 面子问题 “大哥，如果那张龙来驻守龙安城怎么办？”梁刚对张龙的威名有着不自觉的恐惧感。 “如果早晚都是要来的，我们会会就是了！”谭东努力让自己说话淡定一些，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还是攥紧了拳头。 “那莫公子该不是缓兵之计吧？让我们去城中做生意，还说收这一成的过路费，怎么可能给这好事我们了？他可是半山云的妹夫了！”梁刚开始重新反思起来。 “我们现在只能猜测，做些防备罢了！陈林和金羽和面子肯定是要给的。”谭东叹了口气说道。 “可要是张龙来了，针对报复咱们怎么办？”梁刚紧张兮兮起来。 “怎么办？我们未必还怕他不成？”谭东露出怒容来。 “可他是张龙啊！大哥咱们可不能大意啊！”梁刚咬牙坚持提示紧迫感。 “管他张龙张虎的，到了咱们这，也得让他这条龙给盘着。”谭东再次挥拳击打树木，震得大树一阵乱颤。 此时山下的一处篝火暗淡了下来，但不多久重新又亮了起来，谭东分辨出有人影晃动，显然有人在给篝火添柴。 “我们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去龙安城做买卖呢？”谭东对梁刚说道。 “真要去做买卖啊？”梁刚疑惑加紧张。 “莫驸马的主意，怎么也得试一试了！你我亲自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谭东大气说道。 “这如何能行！大哥万万不可……”梁刚追撵着走出很远距离的谭东，努力劝说着，让他有点风险意识…… 莫明秋似乎能感觉到山岗上有人在注视自己，不时的他也抬头去看，这让陈林和金羽心里也有些纠结起来。 “那姓谭的，明日会按咱们的要求来吗？”金羽有些担心的问道。 “会的，他或许还会亲自去龙安城。”陈林抢先肯定回复道。 “为什么？”陈林的回答很出金羽的意外，而他早前提问本是问的莫明秋。 “他这人跟你一样，太爱面子了。”陈林想放松心情，于是调侃道。 “我？我爱面子？我爱什么面子了？”金羽想解释，随后又想找莫明秋评理，但来回说了两句后，底气却没有了！ “秦族人都这个优点了！陈大哥你也一样！”莫明秋呵呵笑着插嘴进来。 “我？”陈林疑惑，但金羽随即笑着点头拉他入伙。 “不过秦族的这个优点其实也是一种缺陷，对秦族自己人来说它属于一种担待，也属于一种责任感了，但是在外人看来就不同了，他们会当这就是你们的一种缺陷。”莫明秋绕了一个圈子，再又把话说了回来。 “莫公子，你说说看，这爱面子有什么缺陷了？”金羽童心未泯的想听故事，而陈林感觉到莫明秋是在暗示他们。 “这么说吧！文，武还有金国和咱们秦国，这四国谁最会做生意呢？谁最富裕了？”莫明秋自己的兴致也很浓。 “当然是金国了！”金羽没有犹豫就回答道。 “那好！你说这是为什么？”莫明秋笑着问道。 “他们善商啊！难不成他们不爱面子？”金羽回答后并又猜测道。 “也不能说他们不爱面子，只是说他们不会将面子看得那么重罢了！”莫明秋停顿了一下又更加详细的解说道：“对于金国而言，他们注重的是利益，也就是说他们觉得利益才能让自己更有面子了！” “对！这金国人就喜欢斤斤计较，一分一厘都要跟你讨价还价，我们当初在风岭做买卖的时候，最难缠的就是这帮金国人了！”金羽拍了一下大腿赞同说道。 “说是一分一厘，但量如果够大，这叠加出来的利润就是可观了，或许就是几百几千两银子呢！”莫明秋露出贪婪的模样来。 金羽和陈林对望了一眼，显然都没有莫明秋那般境界。 “这么说吧！金人追求的是经济利益，往往也就不会顾及自己的颜面，或许他们会觉得这利益比自己的颜面更加重要一些。而这对于我们秦人来说就会很反感了，甚至于蔑视他们，认为他们如此做作很是不耻，对不对？”莫明秋呵呵笑道。 “不是么？相比较文国还有武国人而言，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金国人了！”金羽点头说出自己的观点。 “但是恰恰如此，我们更应该学学金国人才对！”莫明秋正色说道。 “学他们什么？做生意么？”金羽紧张起来，努力把自己的判断说得比较委婉。 “学他们的审时度势，学他们的分析判断利弊的能力，学他们处事灵活度，学他们能够忍辱负重的心态。”莫明秋见自己的含蓄没有换来大的回报，索性就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金羽显然被莫明秋对金国人的点评震住了，而陈林也有些觉得莫明秋说的夸张了！ “金国人我们其实也是见过几个的吧？在洛安城的时候……”莫明秋继续提点着。 “那个王凯吗？还有那个周仰天？”金羽随即核实道。 “还有那个像是军师一样的人……”陈林补充。 “对！那人叫什么？你们还记得么？”莫明秋左右核实着，最后证明两人都已经忘了那个吴亮了。 “那人叫吴亮，不过这名字应该是个假的，意图就是不想让人注意他了！”莫明秋笑着回忆着。 “假的？他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难不成他们都用了假名字了？”金羽有些惊讶，并分析着。 “那倒不是，王凯是金国国君的四王子，他的名字很少有人称呼罢了！而周仰天的名号叫周策，乃金国震国将军周末已的后人，你们肯定也是知道的。”莫明秋点头将自己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周策，他就是周策？”陈林和金羽都大惊失色起来。 “此人武功高强，他去青玉关同张龙比过武，应该算是伯仲之间了！”莫明秋继续补充。 “是么？”金羽和陈林都拍了一下大腿，显然都有些后悔的意思。 “怎么？你们当初觉得他们如何？可是觉得很是窝囊，对吧？”莫明秋想趁热打铁，再扩大自己的成绩。 “我要早知道他就是周策，定然就同他比试比试，白白的错过了这个机会。”金羽叹气说道。 “不是吧？金大哥只是想同他比试武功么？”莫明秋有些无奈，他望向陈林，陈林不好意思的避开莫明秋的目光审查。 “你们就不觉得他们几个为何会表现得那么低调吗？那王凯可是王子啊！”莫明秋启发加诱导。 “定是想隐藏身份，保全那王凯的王子身份，以免发生意外。”金羽努力想出一个结果来。 第712章 兄弟情 “也许有这个目的吧！但也说明一点，他们如此装扮目的就是为了获利，这明面上的属于权，暗地里当也就属利了！”莫明秋觉得跟金羽绕弯子有些太麻烦，索性直接说出结果来。 “利？他们得了利？”金羽疑惑问道。 “当是获利了！谈判是我们莫老弟谈的，这金国啥事没做，索要回去两处关隘。”陈林点头表示赞成。 “确实是让他们沾了咱们的光了！”金羽随即也明白了过来。 “对金国而言，他们这次确实收益不小，而他们没有付出一兵一卒，所以这个四王子回去后当属风光了！”莫明秋点头肯定着。 “那我们岂不是让他们占便宜了！”金羽开始觉得委屈。 “他们这属于扮猪吃虎，兵法上有这么一计，意思是装出很笨蛋的样子，然后得到很大利益去。”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那不是说我们给他们占了这便宜？”金羽苦着脸自嘲似的傻笑着。 “一则他们有这本事，二来我们也需要他们的合作，洛安城之行属于各取所需才对，我们针对的都是武国罢了！”莫明秋自己也有点不想当冤大头。 “周策这家伙我觉得不像是在装猪吧？”金羽回想着周仰天有些单纯的样子。 “他或许没有，但他听王凯的，而王凯听吴亮的，可见这吴亮才是高人了！”莫明秋想让金羽明白自己说的重点。 “那个吴亮么？他……”金羽努力回想吴亮这个人，但很明显他已经忘记了，于是他望向陈林，核实陈林是否和自己一样。 “那人好像个子不高，留着个山羊胡子，中年人，说话很斯文的样子，想是个书生一般的打扮。”陈林将吴亮留给自己的印象说了出来。 “此人名叫华盖——华庭坚，在金国四王子府上属于客卿，也是感召师爷，很出名的，听说武功同周策都有得一比。”莫明秋说完瞪眼看着金羽和陈林的反应。 “什么？莫公子，你这是如何知道的？”金羽和陈林听完都跳了起来。 “陆老板啊！陆老板帮我打探的消息，而这四王子本来就是金国家喻户晓的人物，如今立了如此功劳，当已成了金国太子的首选了！他手下人物自然一查一个准了！”莫明秋招手让两人重新坐下。 陆远清对陈林和金羽来说确实也是高人，但骨子里陆远清更像是个商人，如此金羽更觉得他是莫明秋的朋友，当也是自己的朋友了！ “陆先生果然神通广大啊！”金羽随即感叹着。 “陆先生这个人确实比较完美，就算是当朝为相也不为过。”莫明秋点头肯定。 莫明秋对陆远清的高度评价，让陈林和金羽很是意外，在他俩看来陆远清的精明仅仅是局限在生意上的，相比朝堂，他都似乎缺少胆子和豪气。 “陆先生确实精明，我们的买卖生意可却是全靠他了！”陈林带头承认陆远清的能力，金羽随即附和着。 “你们肯定不以为然，定是觉得他胆小怕事，担不得大任，对吧？”莫明秋察言观色问道。 “这也不能怪他了！他本就是个文弱书生了，会算账做生意就好了！”金羽想替陆远清再解释一下。 “其实陆先生如今手下是有兵有将的，我初步估计一下吧！三四万人马应该是有的。”莫明秋闭目思考之后说道。 “什么？”金羽再次被莫明秋的话震撼住了。 莫明秋的估算，让陆远清瞬间变成了一位将军，而这位将军还控制了一个庞大的军团，这完全超出了金羽的想象空间。 “其实做生意也算是一种战争，我们那边有一句话，叫生意场也是战场，它的激烈程度和残忍度都是有得一比的，如果说战场上属于明刀明枪，那生意场就如同暗箭和索命机关一般，你无防范之心或者冒进胡来，定然会亏得血本无归了！”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显出一份优雅待定的样子，等待着陈林和金羽的反应。 “幸好我这辈子没去做生意。”金羽的表态让莫明秋大失所望，于是将脸转向陈林。 “我们上次在风岭干的那些事，当是如此吧？”陈林似乎理解了莫明秋说此话的意图。 “对！龙安城从明日开始也会做如此事情了，如果龙安城和咱们秦族联手的话，大家也都能从此中获利。”莫明秋点头肯定道。 “这姓谭的会做生意么？我看他或许比我还不如！”金羽抱怨加鄙视。 “单从谭东本人来说，龙王岭的事看结果的话，本质上是跟他无关的，他之所以参与仅仅是看到这对自己组群的那点好处罢了！二龙王也定是没将最终目的跟他说清楚，而且他上面还有自己父兄叔伯的压迫，秦族内部的不和谐也不是他一个人所能负责的。”莫明秋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铺垫，于是转而开始说谭东的事情。 “莫公子请放心，我陈林绝不会计较与他的私人矛盾。”陈林十分敏感。 “可乌山雨呢？还有风岭，包括金羽金大哥他们了！”莫明秋最后指着金羽问道。 “我？我……我跟他有何关系？”金羽一愣赶紧摆手，陈林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乌山雨属于他们几兄弟的大哥，一个头磕在地上后，喝了结义的酒，而谭东的背叛是再明显过了，而且背叛似乎可以说是针对着整个秦族，即便不太公只说私，自己的亲弟弟陈果战死，龙王岭失守，而老龙王即是乌山雨的爹，如此算来，不也是自己这几个兄弟的爹吗？ “秦族大业，我们都将不在乎这些了！请莫公子你放心，但凡是为此目的之事，就算让我双膝跪拜去求他谭东的事，我陈林也愿意去做。”陈林挺身坐起，抱拳对莫明秋说道，金羽人一下子给震撼住了！ 陈林是金羽敬重之人，和对乌山雨还不同，陈林离自己更近一些，有手足之感，陈林的脾气如何他也最是清楚，如今这位硬汉的典范说出如此话来，金羽感觉空气寒冷异常，自己的毛发都立起来了一般，而这般感受，莫明秋也是一样。 “如果他需要咱们去求，他的价值也就不大了！我也不会给他这些好处。”莫明秋安抚陈林放松下来。 “他跟你们一样属于硬气不阿的人物，所以龙王岭之争他并非是为的自己，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是认可的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可……”金羽想插嘴，但随后觉得自己没有陈林更有资格表态。 “只是我知道的晚了一些时日罢了！早一点的话，你们兄弟几人或许不会闹成现在这个地步了！”莫明秋总结评价，像是在检讨自己，这让陈林和金羽更加尴尬起来。 第713章 解开心结 “如何能这么说了？我陈林如非莫公子上山来救，恐怕此时也就不在了！”陈林紧张的坐直身子，金羽感觉也乱了方寸。 “我不过是想说，如果可以后悔的话，我们都将更改它为更好一些了！对于谭东他也是如此。”莫明秋说着再次望向远处的山顶，陈林和金羽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但也相信谭东就在那里。 “今日我说起此事，也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早前我在一线天放的那把火，我至今心中过意不去，也想过后悔那日的鲁莽了！”莫明秋没有退缩，继续检讨自己，金羽感觉一座山似乎要倒向自己一般。 对于金羽而言，一线天始终都是一个纠结点，他睡梦中总能有被烈焰灼烧的感受，惊醒后愤怒还有无奈感一起涌来，然后眼前呈现着自己兄弟的一张张面孔。 “那哪里是莫公子您的错了！一切都是我们自己胡来了！”金羽吼叫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去樊城我们本是应该走水路的，即便一定要过，也会有别的方法，就算一定要用火攻，也没必要烧得那么靠前，如此也就能留下足够你们撤离的时间。”莫明秋继续检讨，显然此事莫明秋也是时常纠结。 金羽和陈林两人都说不出话来，金羽的脑袋更是一片空白，人一下变成了麻木状。莫明秋的坦诚让陈林触动很大，莫明秋忏悔一般的感悟说明了他的仁慈，他觉得自己跟莫明秋站在一起很是渺小，这种落差感一出现，陈林能感悟出身边坐着的就是一尊神佛。 “今晚我们三兄弟说这事属于闲聊，我也不是让你们卑躬屈膝的去迁就讨好谭东，但谭东代表的不是他自己一个人，他身后有一个秦族的族群，我们留给他的态度，转而也就会成为我们对他这个族群的态度。”莫明秋继续委婉说出自己的思想来。 “那我今后……”陈林有些动容了，但明显心里还有些纠结。 “其实咱们兄弟几个跟谭东都没有必要论什么交情了！当他的面我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就骂几句，他也如此——最好！”莫明秋摆手，他也不想看着陈林受了委屈。 “那我们不是对他的族群不好了么？”金羽没有理解莫明秋的真实意图，他感觉莫明秋说话的腾挪感太大。 “我是说，我们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他这个族长面子的，关起门来，该说啥还说啥！”莫明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我……我关起门来就想揍死他了！”金羽发泄似的拍了一下地面，声音很大，将辛红绳给惊醒了！ “你今后最好消停点，别又惹出事情来。”陈林十分机谨的提醒道。 金羽呲牙笑了笑，回身看见辛红绳起身走了过来，也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龙安城的买卖文国和我们秦国关联最大，今后这金国人肯定也会参与进来，我们如果不够团结，很可能就会落了下风，所以我们的态度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莫明秋继续讲演。 “莫公子放心，我们今后不再跟他计较这些就是了！”陈林带头表态，金羽也赶紧点头，辛红绳疑惑的望着大家。 “我们要使龙安城最快速度复苏过来，这市集的恢复当是最为重要的了！我们要多笼络一些买卖过来，而且品种越杂越好，周围的秦族越早参与进来越好。”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给赶过来的辛红绳递上去一壶水。 “周围的秦族？”金羽有些茫然。 “就是五王山，鲁小禾鲁大当家的啊！”辛红绳插嘴提示道。 莫明秋有些佩服辛红绳的洞察力，短时间内就能说到精髓上来，于是点头表示赞许。 “她啊？她能做啥买卖了？”金羽不以为然，随即看到陈林严肃的样子，赶紧闭嘴。 “五王山有什么特产吗？拖些来卖不就可以了！”辛红绳再接再厉的提议。 “能有啥特产？除了棉花，豆子还有风干牛肉还行，别的也没啥了！而且这些东西，别的地方也有啊！”金羽努力回想着。 “能有这些东西吗？”莫明秋觉得很幸喜，随即接着说道：“这样，金大哥你再去五王山一趟，让他们四天以后带上这些货品来龙安城，咱们开始做这买卖了！” 莫明秋的激动程度同比与他的自信心，金羽和陈林互望了一眼，似乎还处在迷茫之中。 “我需要亲自去么？传封鸽信也就可以了吧？”金羽觉得莫明秋小题大做。 “双管齐下比较好，你们这次去五王山任务是比较重的，让我好好想想了！”莫明秋似乎越想越严肃，人也站了起来。 “怎么？这有什么难的？让他们送来就是了！”金羽显然觉得不能理解，陈林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难是不难，但细节比较多了！陈大哥你不如跟金大哥一起跑一趟五王山吧！”莫明秋转头对陈林说道。 “我也要去？有这必要吗？”陈林疑惑着同金羽对望了一眼。 “你肯定要去，你去可以让五王山更安心一些，毕竟他们肯定不愿意同谭东往来太多，对吧？”莫明秋摊手解释原因。 “我们是去龙安城，跟他谭东何关？”金羽怒气口吻说完，才发现自己可能又违背了莫明秋想要秦族和谐的意图。 “你这么想，鲁小禾肯定也这么想，但龙安城附近可是属于谭东的地盘了，我们最终是要和他们打交道的，而且这是长久之计，不能马虎。”莫明秋点头完善自己的意思。 金羽不再说话，显然他也意识到莫明秋所说是认真的。 “还有，你们得统计一下这些特产的产量还有可以持续买卖的能力，我觉得吧这数量不够才是最大问题。”莫明秋仰头看天，发现天已泛白。 “这买卖要做很长时间么？”金羽核实问道。 “嗯！我们可以在龙安城定点，开几家销售代理点，没有持续的货源可不行，卖的不是五王山的货也不行，这运输不通畅也不行。”莫明秋继续点着头。 “像你那青龙醉的买卖一样？”辛红绳插嘴猜测道。 “对！对！就是一般模样。”莫明秋真心佩服辛红绳的领悟能力。 “从五王山那里倒腾到这来，真还能挣钱么？”金羽显然信心不足。 “先打名号，然后咱们再强化特色，包装一下就没问题，而且我们通关之路可比文国本身要容易，对吧？”莫明秋给众人打气。 “我觉得这事金老二一人就够了！鲁小禾跟他又不是外人，肯定也不会不答应了！”陈林想在替自己争取一下留下来的机会。 “你是正名的秦族长老，金大哥的任命还没有下来，所以你才可以代表秦国的官方话语权，五王山一带肯定也不只鲁小禾一拨人马吧？你们去要让大家形成合力，而且也要多收集一下大家的主意，或许这特产还不只这几样呢！”莫明秋的乐观主义思维方式让他的演讲感觉滔滔不绝，津津有味，几人一时间都听呆了！ 第714章 城门 莫明秋一下子把两人认为十分简单的事搞复杂了，陈林和金羽变得心慌起来，两人怕出现遗漏，自行核实了一遍要去五王山办的事，统一下来中心思想，而后莫明秋又进行了新一轮的补充，压力山大的感觉，让陈林和金羽再坐不住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走？”金羽左右望着。 “路上倒也不用急，能先用谭东他们的鸽子最好了！”莫明秋提点着说道。 “好的，我去求他就是。”陈林很快就答应下来，金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陈林的反应。 “我们不用求任何人，谭东他只是万千秦人中的一员而已。”莫明秋正色回道。 最后，金羽和陈林一同上马，回身向林地里跑去，看着两人没入林中，莫明秋有着很深的感触，他也说不出是被感动还是说是有些激动，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一般。 “他们都听你的！”辛红绳很羡慕。 “我或许做不到他那般境界。”莫明秋感叹着。 “什么境界？”辛红绳不解。 “为保龙王岭，陈林的弟弟战死了！可以说是死在谭东的手上。”莫明秋语气平淡得说道。 “什么？”辛红绳大惊叫道，随后再望向前方密林，却哪里寻得到两人的身影。 “我自问过我自己，我定做不到他那般境界，如今我却劝了他如此。”莫明秋的话如同黑洞一般，将身旁的景致全部吸走，辛红绳感觉自己似乎浮在空中一般。 莫明秋的矛盾心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每次见到陈林不苟言笑的面容，都能猜测出他心中的压迫感，他想劝说，但又无从开口，直到昨夜几人见到谭东，而陈林麻木的表情让莫明秋很是紧张。 莫明秋这一夜兜圈解释着，目的只是提前做一个铺垫，因为他自觉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陈林却还是选择了顺应大局，甚至开始检讨自己起来，这让他无比钦佩。 “咱们都信你了，你叫我干什么，我也会干的。”辛红绳选择站队其中。 “信我？你信我么？我有时候都不信自己的。”莫明秋苦笑着摇头。 “我信你，就是死，我也信你。”辛红绳回得很坚决，一点犹豫都没有，这让莫明秋内心产生了一丝恐慌。 此时天色有些亮了起来，虽然还无法看到日头，但那边天界出现一线红润。 龙安城的城门变化很大，莫明秋和辛红绳来到城下时发现城门口有官兵在值守，他在远处观望了一下，然后点头认可。 来到城门口，守值兵卫迎上前来，不多久张重和张俊都跑出城来。 “怎样？城里一切都还好吧？”莫明秋问张俊。 “都还好，已按公子所说，招兵一百余人，并布置安排下去了，城中杂务相应做了调度，四城门仅开了这一门，其余城门上都布置了人手。”张俊躬身报告。 “只开这一个门么？有些不太方便吧？这绕城转上一圈太过麻烦，这样，咱们先把南门也开了，城上守值的兵卫调下来，装扮装扮，维持一下城中持续就好！”莫明秋的建议等同于是吩咐。 张重和张俊对望了一眼，张俊应声下去安排，而张重脸上笑开了花。 “三哥，我就知道你去安排妥当了！肯定属于误会对不对？”张重仰着头陪着笑，并主动拉着莫明秋马的缰绳。 “误会多少是有一点的，龙安城最早属于武国所占，秦族所来只是收回些当初他们的损失罢了！”莫明秋点头回道。 “那我们还需布防吗？要不都把人撤了？”张重问道。 “别的门无所谓，这个北城门正常值守比较好！而且城中次序要规范出来，今日会有粮食物资运来，买卖的次序稳定很是重要。”莫明秋想了想，安排吩咐道。 “是秦族的？”张重凑近小声问道。 “最近的，就是秦族了！他们会先来。”莫明秋点头肯定。 “可这城中百姓还能有钱买东西吗？”张重给莫明秋面子，问话问得比较含蓄。 “没有的话，你和赵大人就得自己想办法了！”莫明秋板着脸，面色很严肃的样子。 “能先赊账么？”张重提出自己的方案。 “能不能的，你们得跟卖家谈了！我不管。”莫明秋打算催马进城。 “三哥，三哥！”张重被马拉拽着急走了几步。 “对了！隔几天还会有人过来做买卖，你最好再去规范一下龙安城的市场，不能让人家来后，没有落下个好的印象了！”莫明秋转头提醒道。 “三哥，你就跟我说说嘛！我该还做些什么别的事了！”张重表现得很可怜的样子。 “我哪里知道这些，这属龙安城内务，我又不是龙安城的人，跟我何干了？”莫明秋说着拍了拍手，显得轻松自在的样子。 “三哥，干嘛对我如此了？如今龙安城这般景象，我不求你求谁了？”张重索性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来。 “你是文王的特使，你该自己去想，自己去做，知道吗？何况城中不是还有你们文国的赵太守，你找他商量才是正道。”莫明秋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张重委屈加憋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大人，你本就不该求他了！”张重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莫明秋抬眼看去，见是一青衣色调的漂亮女子，于是有些惊讶起来。 “赵姑娘……”张重回身去看，见到了变了一番打扮的赵文殊。 “他就是你的三哥么？”赵文殊没有正眼去看莫明秋。 “是的，他就是我三哥。”张重只能作答。 “一个人走路都能将自己走丢掉，还能有什么了不起么？”赵文殊话中带刺。 “不是……我……”莫明秋感觉出来是在针对自己。 “三哥啊！她就是赵阁老的千金，赵文殊，赵姑娘。”张重见尴尬形成，赶紧帮忙介绍身份，从而缓和一下气氛。 “原来是赵姑娘，莫某荣幸之至。”莫明秋想礼貌的客套一下。 “莫公子，不敢当！龙安城只是小城，如今又遇劫难，恐怕你们此时前来，属于不合时宜。”赵文殊对莫明秋反感情绪明显。 “我们就来看看热闹，不行么？”辛红绳见赵文殊咄咄逼人，于是自己没有犹豫就迎了上前去。 “看热闹？此地乱得很，不怕又将人看丢了么？”赵文殊对辛红绳的参战有些意外，于是加大火力。 “丢人？不过总比丢城好吧！人丢了，可以找也可以寻，这城丢了，比丢人又如何？”辛红绳继续抢占了上风。 “谁说城丢了？”赵文殊明显有些气短。 “不是先丢给了武国了吗，如今又被秦族欺凌到这般天地，还不算丢么？” 第715章 混乱 莫明秋和张重两人都没想到两女将的互怼能到如此境界，辛红绳的回击，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你……你是他什么人？要帮他说话？”赵文殊显然意识到莫明秋身边这位女高人。 “我……我是他的大风水师。”辛红绳的话一出口，张重也不禁愣住了！ “两位……两位大师，稍安勿躁，误会，误会了！”莫明秋跳下马来，拦在两人之间，辛红绳见状也翻身下得马来。 “我爹找你商量事情，我们走吧！”赵文殊并不想再搭理莫明秋，转而对张重说道。 “现在么？商量何事？你知道么？”张重依然拉着莫明秋马缰绳，显然并不想让莫明秋离开自己的视线。 “好些事呢！我们赶紧去就是了！”赵文殊说着上前来拉张重的衣袖。 “你赶紧去啊！多听阁老大人的话，听见没有。”莫明秋在一旁提醒道。 “不是……三哥，我真想先跟你商量商量以后，再说别的。”张重还是选择跟莫明秋站在一边，这让赵文殊很是气愤。 “我刚才不是同你说了吗？把市场维护起来，不要出现混乱状态，这就属于当务之急。”莫明秋打算再提点一下张重。 “如今城里这般模样，哪里会有什么市场，你别听他的。”赵文殊插嘴表态。 “有没有市场，恐怕赵姑娘说了不算吧？”辛红绳再次参战。 “不是……我们早前出城去与秦族交涉了，他们会拉着物资过来，以解龙安城燃眉之急。”莫明秋赶紧解释。 “秦人？那帮秦人还敢来龙安城么？你居然串通了秦人……”赵文殊愤慨之下，尖声吼叫了起来。 “燃眉之急，当然就是就近了啊！秦族在附近，而且也只有他们短时间才能拿出那些物资出来吧？”辛红绳帮莫明秋出头。 “是让他们抢了我们，再来卖给我们，对吧！这就是你们的本事？”赵文殊气愤异常，引来周围路过城民围观。 “这样……我们一起去见太守大人，让他来定夺，如何？”莫明秋看着赵文殊的态度，心里也没有了底。 “见谁？”赵文殊一时没反应过来太守大人究竟是谁。 “就是见你爹去。”张重此时才得插进话来，他看向莫明秋，发觉他出现无奈的表情，心中一丝喜感涌出来。 莫明秋最后选择安抚下辛红绳，并让张重和赵文殊带路，然后一起向城中走去，此时身侧一束光影投来，太阳露出半寸脸。 赵立印在自家院子的门口坐着，身前摆放着两张桌子，空出一张来，显然是留给张重的，此处被充当了临时办公场所，而此时四周围拢着一群城中百姓，三五个伙计模样的人在维持次序。 张重打头，莫明秋随后也只能客气行礼，早前他有着处身世外的想法，如今淡去了！ “赵大人，要不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说话了？”张重感觉莫明秋需要这样的环境。 “如今当务之急是筹备粮食，安顿局面，我已通报城中百姓捐出余粮，并登记在册，待我后方援助过来后，再予以还补。”赵立印解释道。 莫明秋看向赵立印身前的桌面上的账簿，上面仅写了四五个名字，而后面的注释也仅是十数来斤。 “这成效恐怕没多大用吧？”莫明秋疑惑问道。 “没多大用也不要你秦人的。”赵文殊一下子又气愤起来。 “你不要，是因为你家还有得吃，别人或许会要啊！”辛红绳怼道。 “你，你什么意思？说我家藏了多余粮食了吗？”赵文殊狠狠盯着辛红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了！我可没说啊！”辛红绳摊手向周围示意，一时之间，场面再次恢复到城门处的续集。 “两位大师，我们商议而已，目的是寻个法子帮这龙安城解燃眉之急，除这之外别无它意。”莫明秋不得已，只能再次劝解。 “你们能有什么法子？不外乎就是求乞那秦人罢了！我们龙安城的人，才不会卑躬屈膝呢！”赵文殊没有在辛红绳身上占得便宜，她索性就将脾气发泄在了莫明秋身上来。 “这好像不算求乞吧？互惠互利，属于共赢局面，这应该算是最好的法子了！”莫明秋感觉周围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于是赶紧辩解。 “你让秦族进城来卖东西，这还不算求乞吗？”赵文殊继续提高声音吼叫着，于是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一下子都围了过来，莫明秋感觉出巨大无比的压力。 “赵阁老，我们先私下商量，然后再决定如何？”莫明秋只得选择求全。 “张大人，他真想让秦族入城来卖东西？”赵立印明显也有些反感莫明秋，转头向张重核实情况。 张重一直都想出面阻止争吵，但此起彼伏的，他也没有找准规律，如今赵立印问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来，一时间接不上来话了！ “是的，他刚才在城门处就说过这话。”赵文殊抢着帮张重答了！ “张大人，这可不行，秦族毁我龙安城，抢我物产，我们如何可以再放他们入城，更不用说同他们做什么买卖了！”赵立印来了气势，他高声吼了起来，随后围观百姓中有人跳场出来附和，带动更多的声音，场面一下子大乱，莫明秋瞬间感觉自己的活动空间不再自由了。 “赵大人，赵阁老，不可如此，我们如今属于商议，商议之后，再说如何？”张重赶紧回身将围拢的百姓往回推，却哪里来得急，人很快就淹没在人堆之中。 莫明秋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他同辛红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好在身边还有马匹，腾挪出一些空间出来，尽管如此也还是觉得仓促与无奈感。 “大家都且退后，不可胡来。”赵立印亲自出马，显然威信还是有的，前面一干人自主的身子向后退，让出身前的一处空地，张重此时才抽身回来。 “赵大人，你不如让大家先都回去吧！等有了结果，我们再通知大家。”张重抢到赵立印身前来。 “这属民心民意，谁叫有些人说要去求秦人的了！”赵文殊一旁抱怨着。 “赵姑娘，如今已经够乱的了！不能再乱下去了吧？”张重见莫明秋退得老远，看自己热闹，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表现。 “张御史，你过来，我们先谈谈！”莫明秋对张重招手。 张重感觉莫明秋有些生气，但又不敢违背其意愿，犹豫着走了过去。 “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赵文殊嘴里抱怨着提醒张重不要太过听话，不过效果不太明显。 第716章 安定 “你昨夜都做了些啥？为何城中还是乱糟糟的？你这御史的身份不能让他们信服吗？”莫明秋拉张重近到自己身边，训斥道。 “三哥，我昨夜可是尽力了！而且一夜都没睡呢！不信你去问张俊他们。”张重叫苦。 “一夜没睡又如何？做事没做事，得看成效了！你上那台上去，然后命令大家都回家去，不要围着这么大一群人了！”莫明秋指着赵立印身边的那张空桌子。 “可是，赵大人他正在筹粮啊！”张重有些犹豫。 “筹粮？你去瞅瞅，看筹了多少粮，看能够我们几个吃几顿的？”莫明秋没好气的说道。 张重犹豫起来，而后迟疑着挪到桌边，翻看起赵立印的账目来。 “阁老，这粮食就筹了这些么？”张重忧伤表情的看向赵立印。 “如今城中状况就是如此了！确实少了一些，少了一些。”赵立印苦着脸摊手表示无奈。 “要不我们让老百姓先回去？”张重试探着向赵立印建议。 赵立印本也是处在矛盾之中，他对莫明秋有些反感，可当下事宜似乎也应该给张重一些面子，商量肯定也是必须的。 “大家都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再通知大家来就是了！”赵立印犹豫片刻站上椅子开始喊话。 局面似乎安静下来一些，不过照做的人几乎没有，大家都像是在等待什么热闹一般。 “你如果镇不住他们，你最好早点回京都城去。”莫明秋对身边显出无可奈何观望感的张重说道。 “他们根本就不听我，要是张俊大哥在这里就好了！”张重异常委屈。 “张俊？为何？”莫明秋也觉得有些意外。 “青玉关啊！他们知道他是青玉关来的，都服他了。”张重委屈表情悠然回道。 “胡说，你赶紧去把赵阁老换下来，当心把他伤着。”莫明秋走进张重，推了他一把，张重赶紧上前将赵立印扶下，自己随后站上了桌子。 “各位乡亲们，大家没事的话就先回去了，龙安城会好起来的，我们也正在安排……”张重的声音虽然尽力喊大，但还是消失殆尽，没有任何效果，他转头看向莫明秋，做出自己已经尽力的模样来。 莫明秋犹豫了一会，大步上前，一把将张重给拽下桌来，随后自己站了上去。 中心换了一个人，随后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就是私语声响起并加大。 “大家知我是谁吗？”莫明秋将右手举高，形成一个避雷针造型，场上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我只是来龙安城看看热闹的一名游客而已。”莫明秋自问自答，属于高开低走，于是窃笑声一片，之后再次静了下来，很多人都想再听听这游客还能说些什么。 “我本以为龙安城属于新归之城，当有欣欣向荣之貌，不过如今看来，确实让人大失所望了！”莫明秋把话说得很慢，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你什么意思？”人群堆的远处有人高声怼问起来。 “什么意思？我建议啊龙安城从今日起改个吵闹之城或者无序之城名字，这才比较贴切。”莫明秋瞪大眼睛直接硬怼了过去。 此时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莫明秋严肃的面容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发声了，众人皆不知这位所谓的游客是什么身份，但从他的言谈中已然听出他在生气。 “我是什么人，你们知道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也都自己清楚，对龙安城属于有用之人，还是添乱之人？是可做重建龙安城的功勋之人呢？又或者属于专门捣蛋破坏之徒？”莫明秋见有了效果索性给出两个方向的答案让所有人去选。 场面再次躁动了起来，但由于莫明秋一直保持严肃的样子，随后又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答案很快就会见分晓，说长嘛，十天半个月，说短呢也就在今日了！”莫明秋继续说道。 “这位公子是何意，能说清楚么？我们城中多数家里如今已断了粮了，十天半个月又哪里坚持得住了！”人堆有一中年人高声抱怨起来。 “我看不出你们缺粮啊！你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吵吵闹闹的，哪里看得出是没有饭吃的主了？看起热闹来这一群那一窝的，好不壮观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说什么话啊？我们是过来看捐粮的。”数十人生气的叫嚣起来。 “是看捐粮吗？就这三五斤粮食有什么好看的？谁要拿去看，你们就拿去看吧！”莫明秋说着俯身拾起桌上那本账本抛入人堆之中。 莫明秋这番气场碾压了所有的人，人堆选择避让，账簿最终摔在了地上，赵立印显然没有心里准备，他有些想出面制止莫明秋的鲁莽行径，但又有些不敢。 “大家都回吧！粮食运来之前，城中严禁聚众，请大家配合，如果有人违背，当以乱国之罪论处。”莫明秋见自己压住阵脚后，于是打算速战速决。 莫明秋以游客的身份说出这话来，让场中出现别一样的效果，众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撤离，皆是呆看赵立印和张重的反应，显然在他们看来，此人敢如此说话，当是有原因的。 “对！大家都先回家吧！其它事务安排，我同赵大人自会安排妥当，争取早日让龙安城恢复原貌。”张重此时上前替莫明秋帮腔。 “你就不能说点有官威的话么？搞得像个老太太一样。”莫明秋从桌子上跳下后对张重鄙视说道。 “龙安城里从今日起，一切皆需恢复正常，凡是有聚众闹事者，皆当有律法惩处。”张重自觉自己说的话，还是轻了一些，于是加重语气补充道：“此当龙安城特殊时期，如有乱事者还会加翻处罚力度。” 张重说完斜眼来看莫明秋，莫明秋没有再说话，而远处赶来一群人，张俊带领一干城兵快步而来。 此时人群有了一些变化，开始有人选择离开，而带动之下，又有人跟随，随后就显出效果来，人群四散而去，虽还有驻足的，但也是散到了十数米之外。 张重和张俊皆选择站在莫明秋身边，而赵立印和赵文殊心中有些纠结，但也没有离开，而莫明秋主动靠近了赵立印。 “张将军，城中招兵数目如何？”莫明秋率先问道。 “昨夜招募了一百来号人，有些布置在东西城门处了！”张俊抱拳解释道。 “应该还不够维持市场次序的，可以再雇请一些人来，临时充当一下维护次序的人手。”莫明秋提出自己的意见。 “是！我这就去办。”张俊像领军令一般像莫明秋行了个军礼，如此让赵立印有些惊讶起来。 “此事你们三位大人商议后再决定比较合适，我只是建议一下而已。”莫明秋察言观色，摊手让出翰林阁老来。 第717章 达成共识 “我们今日属于筹粮，这五日的粮食如果没有，这城中恐怕也是难有安宁的。”赵立印选择先解决问题。 “赵大人，今日我们就可以向秦族购粮，而我们只需管理好市场就够了！”莫明秋解释说道。 “是说粮食要买秦族土匪的吗？我不赞成。”赵文殊站在人堆外喊道。 “不仅是粮食，还有布匹，甚至于还有其它日需用品，而且城中缺这些东西时间会很长，绝对不是三，五天的事了！即便文国短时间能打通与龙安城的货运通道，至少也是一两个月以后的事，对不对？更重要一点，通路的好坏，这还要看秦族人的脸色才行！”莫明秋正色看向赵立印。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帮秦族抢的不是我们的东西吗？抢完之后再卖给我们，这算什么？”赵立印表情有些狰狞，言语出现了纠结。 “他们能抢你们什么？无非一点私人财物罢了，城中的仓房恐怕早就让武国给清空了，对吧？”莫明秋摆手，显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莫明秋的猜测是真实的，这让赵立印一时无语。 “毕竟这龙安城昨夜之后才属文国所控，几日之前它归于武国，如此秦族抢的，本就是武国的财物。”莫明秋比较含蓄的表达出自己的意见。 莫明秋的引导有了效果，赵立印虽然有些迂腐，但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龙安城属于文国的边外之城，自然这周边的秦族地位是不容忽视的，如今此城百废待兴，自然也就不得不忍辱负重了！ “三位大人，将军不妨好好商议商议，早做决断，这时间越早，效果也才会越好！”莫明秋再次提醒，并将自己跳身世外。 张重和张俊都意识到莫明秋是在提示自己，而赵立印仅是想远离莫明秋，三人算是统一思想后，莫明秋的辛红绳也就脱身出来，两人自行走远，而剩下三人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开始商量，赵文殊陪在自己父亲身边。 “当务之急，不妨就听我三哥的，我们赶紧组织兵卫维持一下集市的次序？”张重选择开门见山，并望向张俊，张俊立马起身打算去执行。 “你们什么意思啊？他说什么就什么吗？”赵文殊指着背身走远的莫明秋和辛红绳。 “我三哥说的没错啊！他昨晚定是同秦族谈妥了此事，我们只需照做就行了！不会有事的。”张重解释道。 “他昨夜就去谈这个了？”赵文殊憋嘴表示不服气。 “张大人，您可是要信这莫公子？”赵立印也对莫明秋十分怀疑，但显然自己的态度无法解决问题不说，张重和张俊更是靠向莫明秋的意图明显。 “我信，自然是信了！”张重没有丝毫犹豫，而张俊也点头。 “卖秦族的东西，我们如何操作？另外这价格会是怎样定了？”赵立印依然担心。 “应该不会太高，阁老，您就信我三哥就是。”张重继续点头，引来赵文殊嗤之以鼻。 虽然几人态度不一致，但最终方案还是落实下来，张俊承担下维持市场治安的任务，而赵立印接下与城中百姓沟通协调工作，张重留出自己来与秦族洽谈事宜，毕竟城中的稳定是需要大量的物资库存的，三人都觉得必须提前采购一些来。 几人分头布置，赵立印让自己的女儿充当张重的引路人，起初张重表示自己不需要，但看着赵文殊坚定积极的眼神，他也就没怎么推迟，不过由于赵文殊不太会骑马，赵立印给安排来了一辆马车。 “我们先去看看城中的仓房，如何？”上车后，张重提议道。 “好吧！”赵文殊人似乎高兴起来，探出头去吩咐好车夫，车子开始走起来。 “这龙安城真的是你给要回来的吗？”车厢中此时就剩两人人了，赵文殊一脸兴奋的先问话了！ “我一个人哪里有那个本事了？”张重摆手笑着。 “你那么谦虚干嘛？我爹都跟我们说了，你是文国御史，这龙安城就是你去武都洛安城讨要回来的。”赵文殊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看着张重。 “我只是去走了个形式罢了，主要功劳可不是我的。”张重继续摇着头。 “谁？谁是主要功劳？”赵文殊眨着眼睛，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很多人啊！打青玉关的那些将士们，没有他们的大捷，这武国肯让这么大的步吗？”张重有所顾忌，所以把话说的比较含糊。 “你不是说那张龙张将军是你大哥吗？应该也不是外人了！”赵文殊不以为然。 “我大哥的功劳肯定是比较大的，不过别的人还是有的。”张重点头。 “别人肯定是有了，张俊张将军他们对吧？不过肯定都比你那三哥强。”赵文殊攻击目的性十分明显。 “怎么能如此说了？我三哥可比我们的功劳都大……”张重由于激动，人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即脑袋顶撞到了车棚顶，唉呀一声他捂着头弯下腰来。 “不是……你伤到了没有？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赵文殊忙伸手来扶，并打算去摸张重的脑袋，随即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拉拽着张重的衣角，让他重新坐下。 “你不知道情况，就别瞎说了！我三哥……我三哥他……”张重揉着头还想再做解释，但又觉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三哥他如何？能比你大哥还了不起吗？”赵文殊明显觉得张重的反应过分了。 “肯定了！我和我大哥的本事都是他教出来的，没有他，我们都不可能去京都城当这个状元了！”张重选择一条可以表现出莫明秋能力又没有忌讳的方式来。 “他未必还能文能武啊？你大哥可是将军，还用他来教么？”赵文殊好奇问道。 “他本就能文能武。”张重板着脸回道。 赵文殊一时辨不出真假，她看着张重依然严肃认真的表情，猜想着张重心目中的莫明秋夸张高大的形象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顺街走着，打算选一处好点的房舍住下来再说，起初他俩觉得得找个客栈比较容易，但后来发觉客栈几乎都给流民占了，而从次序的维护上来看，显然是早前赵阁老的安排。 “这蓉公主也不知道被安排住到哪里去了？”莫明秋自语问道。 “该不是又开始想你的公主了吧？”辛红绳的话有些酸意。 辛红绳的问话触及到莫明秋的心思，虽说公主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但自己的心思飘游到了风岭，他也就没有再回话。 第718章 龙安城新貌 龙安城此时也逐渐开始变化，也感受恢复了一丝生机，城中有人在清场，损毁的物件开始有人组织和清理，重点地界也有了执勤人员出来维护，巡值的官兵也开始了出现在街面上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在一处茶摊前停了下来，寻了个座位后，一位中年汉子迎出屋外。 “老哥，给我们来上一壶茶水，如何？”莫明秋客气的打着招呼。 那人说了句“稍等”，就从屋外的一处木格空架上去取茶碗，随后取来炉架上的水壶开始泡茶。 “老哥，你这倒是清净，没遭难吗？看起来完好无损了？”莫明秋四周看了看，然后问道。 “小本生意而已，那些秦人来抢也就只能抢几只碗去。”中年人很是和蔼，笑着开起玩笑来。 “我看未必吧！你这屋子很是讲究，如果我是贼人，当是会打你的主意的。”莫明秋说话时斜眼查看着对方的表情。 那人明显有些不适感，但举止倒是沉稳，随即解释道：“我这屋子哪里有什么讲究了？不过是新建时日不多罢了！贴了几处贴画，感觉上新了一些而已。” “老哥这屋子是新建的么？这个时候在龙安城新建房舍，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显得自己只是闲聊。 “翻新而已，并非重建。”中年汉子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起来。 “哦！老哥，你这铺子不会是刚开不久吧？你是外地新来之人么？”莫明秋打破砂锅继续问道。 “这个……”那中年人犹豫起来，心情紧张的赶紧说道：“之前是在下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此经营，两个月前才转于我的，小的家原来住在虹桥村，离龙安城不远，前段时间听说龙安城要回归文国，所以心里觉得这该是个机会了，于是就来此地盘下了这买卖。” 中年人回答得格外详细，显然是想让莫明秋不要再过猜疑。 “两个月前？这龙安城里，能有如此消息灵通之人？”辛红绳笑着也插嘴道。 “小的早前并非住在龙安城里了！”中年人感觉受到了刁难，于是面容严肃起来。 “你刚才说自己是来发财的，但仅卖这茶水就能发财吗？”辛红绳也学着莫明秋的样子继续刁难着。 “小的觉得先开这茶摊试试，观望观望之后再做决定比较合适，这不就正好躲过了这场浩劫吗？”那中年人明显对两人的查问十分厌烦，声音提高了几分。 “确实都解释通了！看来陆老板选人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陆老板？在下可不认识，两位请慢用，有事再差遣小的就是。”那中年汉子说完转身想走。 “池水三平士，落日五升辉。”莫明秋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和辛红绳各自倒了一碗茶。 中年汉子停下脚步来，继而转身望向莫明秋，表情惊讶的十分夸张。 “这后面的诗可是该你来说了啊！”莫明秋微笑着提醒道。 “夜寒风吹冷，墨雨暖人心！”中年汉子瞪大眼睛赶紧回道。 “他是陆先生的人么？”辛红绳惊讶看着两人的反应，然后问道。 “小的钱四平参见莫公子，辛大师。”中年汉子很快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两人身份来，抱拳对两人行礼。 “钱老哥，你别客气了！坐，坐下说话，如何？”莫明秋起身让请。 钱四平四周看看，觉得自己不能在这公共场合太过夸张，于是点头在桌角处坐了下来。 “你能猜出我们是谁！想必陆先生跟你说了我们要来这的事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前日才收到的消息，陆老板让我主动去找您的，可不想您却先来找了我！”钱四平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只是顺路走过来的，这茶水摊子开得终还是有些显眼了一些了！”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陆先生让我来此做的是酒馆买卖，但这局面……如何可以？所以我仅是先简单的开了这茶铺生意，看看局面再说了！不过幸亏如此，不然可就真的遭了祸事了！”钱四平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看来陆先生没看错你了！此番龙安城，你能保下这屋舍来，也是需要本事的。”莫明秋点头赞许。 “不瞒莫公子你们说，这铺子原本也是被武国人划进了圈，要给烧掉的，不过是我深夜偷偷将那标识给涂掉了，才免去了这个祸事。”钱四平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烧房子真是武国人的安排？”莫明秋核实问道。 “有武军来我这喝茶，小的只是听了一耳，猜测出他们的意图，不过这放火的却是秦人。”钱四平点头。 “你把记号涂去后，他们就不烧你房子了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我是夜里干的，他们不知道而已，而且我也不是简单的涂抹，我是全部都重新刷了一遍漆，这样也就看不出来原来有涂抹的痕迹了！”钱四平的解释，表情很显摆。 “也对，这武军属于撤走，肯定顾及不到这么多了，再加上他们同秦族并不是正面沟通，也就不可能衔接得如此好了！”莫明秋点头肯定着。 “武军借秦族的手烧屋子？这秦族就真的烧啊？”辛红绳觉得难以理解。 “肯定是谈妥利益的，秦族可以说烧的是武国的买卖，而武国可以落下个以自己无关的口实。”莫明秋的解释让钱四平十分认可的点着头。 “这样……你手下还有伙计没有？”莫明秋对钱四平核实问道。 “刚来的时候招了两个，但这周围铺子被烧后，这买卖不敢再过铺张，于是先让他们回家去了！” “两个肯定不够，这几日你赶紧再多招几个，咱们还是得把这酒馆的买卖开起来。”莫明秋想了想说道。 “这……这太早了吧？”钱四平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早，你如果抓点紧的话，你将是这龙安城回归文国以来，开张的第一家饭馆，这知名度，你好好想想了！”莫明秋给钱四平打气，于是钱四平表情有些激动起来。 “陆先生跟你谈的是几几分账了？”莫明秋突然问道。 “投资是三七开，这收益是五五分账，不过这前期没有什么利益可言了！”钱四平紧张兮兮的看着莫明秋。 “龙安城不一样，你能保住这房舍，那这投资费用自然就得陆先生一个人来担了，另外这酒馆的装饰也当讲究，所有费用都算他的。”莫明秋决定让钱四平完全释怀。 “这如何可以了？要不咱们等陆先生来了再商议了？”钱四平想显出自己仗义的一面来。 “陆先生没说我可以做主吗？”莫明秋笑着说道。 “说了！说了！一切皆按莫公子您的吩咐就是。”钱四平赶紧站起。 “钱先生咱们之间无需这么客气了！陆先生信你，如此才将你放置于这乱世之城来，此地各方应酬当属于文武交界的前沿，所以我们做的买卖当也是要讲究的，如果龙安城我们做了这酒楼的买卖，当就得属得上这一二来。”莫明秋重扶手又让钱四平坐下后，笑着说道。 “陆先生让我来龙安城建此基地，一则属于买卖，二来也有收集信息的目的，如果我太快显露我们的实力，恐怕会招人猜疑了，如此恐怕会耽误事情了！”钱四平见莫明秋主动交心，也就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陆先生处事有些小心也是对的，不过实力露不露得出来，要露多还是露少也是有讲究的，这得看钱老哥你的自信心了！如果你觉得自己本就有这个成大事的能力，却又要装出谨小慎微的样子来，反倒是会让人怀疑了！干这暗探的工作也是一样的，有句话叫做小隐隐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就是这个道理。”莫明秋呵呵笑着，看着钱四平的反应。 钱四平很明显有了比较大的触动，莫明秋把话突然停下来，这让他表情有些期待…… 第719章 整顿 张重的积极性很高，而在张俊的辅助下，事情办得十分顺利，城中恢复了次序，而城中百姓也出现协调感，乱哄哄的气氛没有了，人的心态也很快稳定下来，虽然还有所顾忌，但也只是在等待，等待秦族土匪的再次到来。 张重和赵立印对自己这边的购买能力也算是有些信心的，早前张重存放在阁老府的银子成为他们的底蕴。 而天光大亮时，城外出现了一群秦族土族百姓一般模样的人，他们人数不多，都推着小车，小车上承载着一些物品，数量也不多，而且主要是粮食。 城门值守的兵卫有些紧张，而秦族商人也是一样，张重亲自把门，他主动让兵卫将人群放了进来，并让兵卫引领护送他们去了市集，如此买卖开始运作，起先敢买者没有，而后出现了排队现象，很快秦族的物品都被买光。 张重有些意外城中百姓的购买能力，显然很多人并非倾家荡产，不过没钱购买者也出现了聚集现象，人数越来越多，张重让兵卫维护着次序，并开始与秦族商人沟通。 城中的次序让秦族商人也有些意外，张重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数量之大，让秦族商人们有些动心感觉，他们商议后，放飞了两只鸽子，大约午后时分，秦族的第二拨人马赶了来，这一次运输队伍加大，张重感觉到了希望。 和赵立印商议之后，从早前的埋银堆起出银两，买下了第一笔库存公粮，并由赵立印安排着，发放给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 张重此时也再次跟秦族商人进行了沟通，提出赊账购买今后一段时间的粮食，令他十分意外的是，秦族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等张重再次找到赵立印商议这事的时候，他看到了正在帮忙的赵文殊。 “赵姑娘，你爹呢？”张重主动上前问询。 “我让他回去休息一下，我来替他。”赵文殊看到张重，露出高兴的表情来。 “确实这段时日让他老人家辛苦了！你不妨跟你爹说说，从今天开始就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有事就让我来办。”张重有些感触的客气道。 “说还是你去说比较好，我说他不会听，我猜他吃口饭，喝点水还会跑来看情况的。”赵文殊有些期盼的样子。 “也行！我待会就去劝劝，至少你那弟弟也得有人照顾才行了！”张重点头并找起别的话题来。 “你如果真要去劝我爹，就顺便去看看我弟弟吧！他这段时日挺想你的。”赵文殊捋了捋额头搭下来的头发。 “想我？”张重有些痴迷赵文殊这个动作，人有些发呆。 “是啊！他背全了你的诗，昨日就吵着要来见你，被我和我爹拦住了！”赵文殊嘻笑着说道。 “我的诗？我哪里写过什么诗了？”张重惊讶表情，人也开始回想，随即张大嘴巴问道：“该不是我胡编的那几句打油诗吧？” “是打油诗么？他可比记五塘诗篇都记得牢了！”赵文殊微笑着眯缝起眼来，张重感觉自己的心在荡漾。 “也不知为什么，从你离开龙安城的那天起，他就比以前上进用功多了，背书写字格外的认真起来，偷偷还写了老不少自己的东西，还不让我看，你有时间也不妨问问了？”赵文殊有些期待感的要求道。 “你是他的老师，他会不给你看了？”张重敷衍着说道。 “以前都是我爹教他的，我那日不过是在帮我爹抽查他的作业。”赵文殊解释道。 “哦！翰林阁老大学士自然不同于旁人，你弟弟将来定能前途无量。”张重拍着马屁。 “能比你强么？”赵文殊歪头看着张重，像是在研究他的人一般，这让张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像你弟弟那般年纪，应该还真没他强，连三字经都没能背全呢！”张重呵呵笑着解释。 “你骗人，怎么可能了？三字经我五岁就能背了！”赵文殊摇头很坚决，明显觉得不可信。 “真的，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三哥，我恐怕乡试都无法排上名次，如此也就谈不上隔年就去考贡生和状元了！”张重摊手解释，显得很认真的样子。 张重主动提及莫明秋，让赵文殊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还是你那个趾高气昂向土匪求乞的莫三哥？”赵文殊有些尖酸刻薄的说道。 “你是误会他了，如今我们文国虽说没有正式同秦族联盟，但守青玉关可是得了他们的帮助的，而且我三哥跟秦族的龙王也是有交情的，哪里有什么求乞了！”张重摇头并继续解释道：“别的可以先不说，就说眼前的龙安城吧！短时间能卖给我们粮食的也只能是秦族人了吧？” 张重的解释让赵文殊有些迷茫，莫明秋给人的感觉并不舒适，但在张重的心目中却是供奉成为尊者，如此赵文殊自然也就不便把话说死。 “你说他好，他就好吧！反正我不喜欢他了！”赵文殊板着脸依然坚持。 “那就难了！”张重叹了口气。 “什么难了？”赵文殊好奇问道。 “我本想让我三哥帮你弟弟指导指导一下，或许对他的学业会有些帮助了！”张重说着摊开手来，显得很遗憾的样子。 “你把他说得那么厉害，好像神仙一样，他真能有那本事？”赵文殊处在将信将疑之间。 “他就只教了我半年！”张重只说了一句话，模样夸张的很是肯定的样子。 “不可能！我不信，定是你本就有这本事了！”赵文殊打算坚定自己的信念。 “我大哥张龙本来连写字都难，也是半年的功夫，他就也得了那武状元了！”张重继续加码提升自己的可信度。 “他还教了你大哥？他文武全才吗？”赵文殊有些惊讶起来。 “他同我大哥互换的，我大哥教他功夫，他教我大哥识字作诗，对了！他还教了我们兵法。”张重显摆着眨着眼睛，显得很是喜感。 “也就是说，你大哥能打赢青玉关，也是他的功劳最大哦？”赵文殊自我分析，把话说很虚。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大哥也是这么认为的。”张重点头肯定。 “那好！你把你三哥叫来，我同他比比看看了！”赵文殊显出不服气的表情来。 “不是……这没必要吧！你跟我三哥比……能比出什么结果来啊？”张重有些后悔，感觉自己似乎又挑出事端来，求组帮着自己的三哥结了个梁子，他本想劝慰，看着赵文殊十分认真的样子，欲言又止。 “你是希望你三哥赢还是我赢？”赵文殊看着张重的眼睛很期盼的样子。 张重纠结着没有给出答案来，他没有选择跟赵文殊对视，他望向城头处落日的余辉，心中猜测着莫明秋如今身在何处？ 第720章 重逢 这样又过了两日，城中一切越来越安稳，而秦族携带来的物品种类越来越丰富，秦族商人来的也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出现私人小作坊生产出来的产品，最终龙安城里的原本的生意人也加入进来，市场出现了一片祥和向荣的景象。 张重和赵立印继续选择同秦族沟通，购买短期内所需的储备粮，并自行低价销售，如此减少了城中对缺粮的恐慌感，而京都城也有了消息传来，赈灾的物资已在路上，再有三日内可以抵达。 这一天一早，张重去城门处巡查，意外见到比自己来得更早的蓉公主，此时公主身边的两名侍女也在旁侍候。 “公主殿下，您这是……？”张重上前行礼并问道。 “我只是出来看看情况，不掺合你们的事情。”蓉公主见张重一个人，有些奇怪的望向他的身后。 “一切皆已妥善处理，相信过些时日，龙安城就能恢复原貌了！”张重露出笑容并解释。 “莫公子呢？他没跟你一起？”蓉公主并不关心这些，她直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张将军说他去郊外玩去了，过些时日再回来。”张重有些羡慕口气露了出来。 “你这三哥倒是好雅兴啊！这郊外野地能有什么玩乐的？”蓉公主皱着眉头。 “城中乱糟糟的，应该比这里强了！”张重解释。 “我看他定是跟那女的……辛大师……”蓉公主嫉妒感十足并流露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城门口处一阵喧闹，他俩不由自主的都看了过去，只见数辆大马车堵在了城门口处，张重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头辆马车上坐着的鲁小禾，张重的心一阵慌乱。 “这是龙安城，你还怕她么？”蓉公主察觉张重的心情变化。 “也不是了……”张重想解释一下，但俨然不知说什么好。 “不是？那我们一起去将她赶走了！”蓉公主提议并邀约张重。 “没必要吧？好歹她也算是客人了！”张重心情越发紧张起来，身子退到蓉公主身后。 “你们那个叫张重的小御史在城里吗？”远处的鲁小禾对城门兵卫大声发问，一干兵卫于是望向这边来，蓉公主和张重随即成了中心。 “各位好汉，你们来这做什么？”张重见躲不过去，只能选择出面相迎。 “做什么？不是你求我们来的么？”鲁小禾明显感觉出自己在张重心目中的地位没有早前预想的高。 “我什么时候求你来的？”张重也有些惊讶。 “不是你求我来的？我有病会大老远跑这里来？”鲁小禾瞪眼露出愤怒的表情。 “不是……我们这龙安城如今尚在维护修缮之中，你们这来了，恐怕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到时候可又要怪我招呼不周了！”张重努力解释自己不好客的原因。 “烧得这么惨吗？我进去看看去。”鲁小禾显然更来了兴趣，人也跳下车来，张重本想阻拦，但顺眼看到了马车队伍最后面的陈林和金羽。 见张御史没有拦阻的动作，守城的兵卫也就没有多余的动作，头前的车马进城后，陆续车马拉成了一条长线，缓缓向城中走去。 “金羽大哥，你们引她来这的么？”张重等到金羽近身后问道。 “是莫公子让我俩去请的，说是得安排五王山的买卖，我这小侄女是赶来看看这边热闹的。”金羽没有下马，俯身解释道。 “是我三哥让她来的啊？”张重心里起了纠结，如果是莫明秋让请来的买卖，是否也就意味着自己要加以照顾才好？ 此时金羽和陈林马匹从张重身边走过，随后的车马更是挤来挤去的，张重只能选择避让。 庞大的车队进城后，气势有些吓人，张重数了一下具体马车数量，居然有二十八辆之多，而车上都装了些什么物件他却一点都不清楚，她也能做买卖么？她不是强盗么？张重怀疑着。 张重对鲁小禾是有忌惮之心的，早前自己亏出去的二十万两银子不知道是否让她得到了手？如今再要同她做什么买卖，是否还得继续让她挣了？这都得跟自己的三哥商量才行吧？ “我们这可是龙安城，不是她的五王山吧？你就让她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了？”蓉公主等到张重露出身来，急切的赶到他的身边质问着。 “她是来做买卖的，我们得欢迎才行，如此龙安城才能尽快恢复过来。”张重将莫明秋跟自己的建议推送给了蓉公主。 “她做买卖？她就是个女土匪。”蓉公主很不高兴的吼道。 “暂时别计较这些吧！她现在是我三哥请来的客人了！”张重也没有再好的话来解释，于是用莫明秋来当挡箭牌。 “你赶紧去把你三哥找回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了！”莫明秋的身份和地位，蓉公主也是有所顾忌的，并且对她而言，莫明秋的不知去向，等同于自己失了职。 张重答应下来，这其实也是他的想法，这几天里张重努力调控着城中的一切事务，就是想在莫明秋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如今似乎已经成功了一多半。 张重离开，让蓉公主一下子感觉到了孤单，这感觉让她不由得开始去想莫明秋，但莫明秋的身边一直跟着有辛红绳，如此一种莫名的酸涩苦感涌了上来。 就蓉公主本身，对莫明秋本没有太多好感，只是背负着文国国君的重大使命罢了！但这一路走来，莫明秋淡定潇洒的样子，让她也开始有了别一样的心态变化。 他属于能人，这一点肯定不假，就连自己的师傅白岭上人也当是这么认为的，他破了巨石阵，而且还闯了风云阵，虽说没有真的通关成功，但输的样子也是潇洒的，如果辛大法师臣服于他，那也就算是他的功劳吧？每每想到此处，辛红绳的地位就又被提高了许多。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我？我又是否能插在他们中间啊？插得进去吗？蓉公主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被人嫌弃的感觉。 龙安城如今的变化是积极的，这算是谁的功劳呢？是这些挤来挤去的买卖人吗？如果算是，那自然也是莫明秋邀约来的，而他的人跑到哪里去了？运筹于千里之外？蓉公主不信又信的心情十分矛盾。 此时她的眼前又驶过一大队车马，四五名高大魁梧的秦族汉子骑在马上，而居中一人服饰另类浮华，很是显眼，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此时马上那人正在环视四周，结果正好四目对到了一处，这让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随即都采用回避的方式来化解尴尬。 第721章 遇刺 张重真不知道莫明秋去哪里才能找到，所以他先去问了张俊，而张俊也不清楚，仅仅是猜测可能会在龙须里那片街区。 那片街区很大，张重感觉自己一个人找的话会有些盲目，但他对莫明秋在干些什么，有很强的好奇心，于是他带着自己的两名护卫赶了过去，而路上正好碰到四处看热闹的鲁小禾。 “张重，你这是去哪里？”鲁小禾直呼其名。 “我随便逛逛。”张重不想解释太多。 “我也是，我们一起吧？”鲁小禾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就加入队伍中来。 “你不是来做买卖的吗？”张重不想带上麻烦，于是提醒道。 “我们有人在卖，用不着我了！”鲁小禾解释着。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市场逛逛比较合适，货比三家，也可以多些收获了！”张重想甩开鲁小禾，于是继续建议道。 “比什么？大多都是我们秦族的东西，让我们之间比么？再说了，你们这里的人这么穷，能有多少人买得起啊？”鲁小禾看出张重想支开自己的意图来。 “穷么？还不是被你们抢穷的？”张重也带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你说什么？”鲁小禾吼着，作势要打，这让张重身边的两名护卫感觉出来紧张。 “小禾姑娘，这里可是龙安城了！能给点面子我么？好歹我也是这里的官吏了！”张重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来。 “龙安城又如何？”鲁小禾嘴中如此说，最终还是收了手。 “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去找我三哥的。”张重觉得跟鲁小禾无法沟通，打算逃跑。 “找莫公子吗？我也要去，我们也正在找他了！”鲁小禾似乎有了目的性。 “你找我三哥做什么？”张重好事问道。 “谈大事，你这毛孩子，跟你说也说不清楚。”鲁小禾不屑的表情故意想让张重生气。 “鲁小禾，你什么意思啊？那可是我三哥，有本事你别来找我们啊！”张重的委屈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你三哥就了不起吗？他还是我秦族驸马爷呢！找他理所当然了！”鲁小禾回怼得格外的迅速，让张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好！好！你要想一起去，就跟在我后面，我带你去找就是。”张重最终妥协，他不想再纠缠，提步向龙须里走去。 “为什么要在你后面，我就要走到你前面。”鲁小禾说着抢步到张重的身前。 不过前面没走几步就失去了方向，于是不得不回头去看张重的选择，而这样的操作持续几次，甚是麻烦，最终还是跟张重走成了平排，对张重而言，他也无意计较。 龙须里的街巷走了个对穿，莫明秋的人影没有见着，张重有些失望，而鲁小禾的心情却很好。 “你三哥都没告诉你去了哪里？”鲁小禾看着张重像是在心疼丢了糖果的孩子。 “不是秦族的驸马爷吗？要不你帮着去问下你们秦族公主了？”张重装出乞求的表情。 “你别瞎说啊！敢说我们公主的坏话，看我不揍你！”鲁小禾抬手要打，张重躲避，人退出一步。 “你……你……”张重突然望向鲁小禾身后一个高大身形的黑布蒙脸的汉子，人也出现惊恐状，不自觉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见张重发现自己，人停顿了一下，随后扑身上前，手中一把短刀从衣袖中露了出来，直接刺向张重的胸膛。 这番变化十分突然，张重身后的两个侍卫完全没有能反应过来，待他俩出刀来护，明显已经晚了。 鲁小禾此时离张重最近，但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条件反射的一脚踢向那人的胯部，哪知那人身形不变，只是将左腿团起，弹踢来格挡。 虽然缓下一些时间来，张重再又后退了两步，那高大汉子的第二刺接踵而至，张重再次想退身躲避，脚和思维已经跟不上节拍，人直接向后倒下去。 鲁小禾已然分清楚了情况，抬手间一支袖箭飞出，直射那人的背脊。高大汉子一个翻身人成一线，袖箭直射到对面屋舍的墙壁之上，而他身形落地之后，再又打算开始第三次冲击，此时鲁小禾的第二支袖箭也发了出去。 那高大汉子转身衣袖一挥，手中短刀将袖箭击落，而张重的两名护卫横身挡在了张重身前。 “你究竟是何人？敢来行刺文国的御史？”鲁小禾也被高个汉子的功夫给震撼住了！ “他的仇人。”那高个汉子吼叫着转身对鲁小禾开始了攻击，鲁小禾打算撤步应对，但高个汉子速度之快，刀已近身，鲁小禾滚身躲闪避开第一刀，那汉子扫腿横踢直接踢在了鲁小禾的右肩部，鲁小禾吃力，被踢出三米开外。 “你们快去帮她。”张重从地上挣扎爬起，并高声吩咐。 两护卫于是同步向前，上下同时出刀，攻向那高个大汉，随后鲁小禾也咬牙起身加入，一番打斗开始。 很明显鲁小禾的肩部受伤影响太大，让她有些力不从心，而两名护卫的能力也差距明显，五六个照面之后，三人都落了下风。 “你再用箭射他啊！”张重见状帮忙出主意。 “你快走，我这没有几支箭了！”鲁小禾意识到严峻性。 “不用怕！马上就有人来帮咱们的了！他是武国人，抓住他，武国国君都得认罪了！”张重没有退缩，并开始使用心理战。 张重的话让局面有一点改观，那壮汉明显有些顾忌，出手速度变缓了一些，鲁小禾的第三支袖箭也击发了出来，那壮汉再次用短刀将它击开。 “你射他的屁股，那是他的软肋，上次我就射的那里。”张重继续用气势碾压对手。 “射哪？”鲁小禾感觉好笑，条件反射的问道。 “屁股！上次是右边那个，你这次射他左边就好。”张重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而对那壮汉来说，隐约屁股开始出现疼痛感。 如此时间间隔后，四周开始出现看热闹的人群，随后远处出现官兵，那壮汉感觉大势已去，一连在空中划出四刀，跳身出圈，向人群冲去，众人避让不敢阻挡，那人冲出圈后，跳过一道墙，消失不见。 鲁小禾此时抱住自己的肩膀，蹲坐了下来，显然吃痛不住，而两名兵卫垂手站立，人也如同虚脱了一般。 张重忙赶上前，帮忙扶住鲁小禾，想问清楚伤势情况。 “让开啊！别碰我！”鲁小禾用手打开张重的手，随即自己吃痛不过，龇牙咧嘴起来。 “你没事吧？”张重忧心问道。 “你来试试啊！”鲁小禾憋嘴抱怨着，打算站起身来。 一队官兵赶来，随后又赶来数名秦族汉子，再不多会，金羽和陈林也赶了过来。 第722章 告示 “怎么回事？”陈林上前查问。 “刺客，跑了！”张重抢话并指着前方高墙，金羽快步向院墙跑去，几个纵跳后，就上了墙头，四处看了看，却哪里还见得人影。 “刺客？他刺你做什么？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陈林蹲身查看鲁小禾的伤势。 “不是来刺我的，是来刺他的。”鲁小禾咬牙努力站起身来，依然感觉肩膀疼得厉害。 “我认识他，就是他在洪塘关刺杀的玉侯。”张重点头承认。 “你们不能再在这城中到处晃了，赶紧回去。”陈林发号施令并调派起周围的兵马来。 “我是来找我三哥的。”张重委屈解释着。 “你们先回赵府，我去找莫公子来就是了！”陈林挥手示意周围兵卫开始驱散人群。 四周人群散去后，张重和鲁小禾被众人围在了中间。这场打斗在陈林看来是十分凶险的，而看着张重和鲁小禾两人的反应，似乎他们却没有太深的感触，此时一干人等都向回赶……。 莫明秋得知张重遇袭，也感到恐惧，他核实了一下刺杀者的身份和手段后，后怕的感受更加厉害。 “你的卫队呢？怎么不带够？”莫明秋质问道。 “我也没想到啊！那家伙怎么就跑龙安城来了？”张重的委屈感一下涌了上来。 “你是笨蛋么？还是希望别人跟你一样笨？”莫明秋出于气愤，没有给张重再留情面，身边的人本打算出来劝解，但也都知道此事的严重后果。 “我今后小心一些就是了！”张重感觉自己成了中心，想搪塞过去。 “小心一些就够了么？如果不是鲁姑娘舍身护你，你知道你现在就是条死狗，知道吗？”莫明秋继续把问题严重化。 “他可是去找你的。”鲁小禾打算帮张重减轻压力。 “找我做什么？找我就可以不带护卫满大街晃了？”莫明秋依然不想让张重轻松下来。 “是我在找你，他帮的我。”鲁小禾硬着头皮闯到中心上来。 “鲁姑娘，找我有事么？”莫明秋此时才想起要给鲁小禾留面子，于是柔下声来。 “我……我们……”鲁小禾一下子也忘记了要找莫明秋做什么了，于是支吾了起来。 “你先出去，我要与秦族将军们商量事情。”莫明秋转头对张重吩咐道。 “不是……我……”张重的感觉更加委屈，莫明秋明显把自己当做了外人。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我们今晚住哪里？”鲁小禾以为自己的表态含糊，让莫明秋想赶开张重。 “我真有事要跟你们商量，而他是文国的官，得让他避嫌！”莫明秋笑着解释道，如此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张重，此时张重绝对绝对就是个外人了！ “你们把他看好了！暂时别出这府宅了！另外，你赶紧去画通缉告示，通缉刺杀你的那人，对提供线索者给与一定的奖励。”莫明秋最后对张重安排道。 张重很是委屈，而这感受一直会纠结他很多年，不过莫明秋跟自己提出的要求也当是正事，他也就不得不转身走了，带走的还有赶来看热闹的赵文殊。 “你就那么怕他么？他说什么你都听，你不才是御史大人么？”赵文殊出了门来，对形象严重受损的张重问道。 “我三哥是怕我再出事。”张重对赵文殊的挑拨离间有些不满。 “那是意外，好不好？再说了也没有出事啊！有必要当那么多人骂你吗？”赵文殊怼道。 “也没骂我啊！我定不会让他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张重选择避开赵文殊的意图说话。 “那个女的呢？她为何又会帮你？”赵文殊没有再继续坚持自己对莫明秋的看法。 “哪个女的？”张重抬头。 “就那个姓鲁的，她为何帮你说话？”赵文殊瞪看着张重，察觉他的神态变化。 “她就是个来做买卖的，我跟她认识而已。”张重想淡化自己和鲁小禾的关联。 “就这么简单？我不信。”赵文殊摇起头来。 “以前就这么简单，不过现在我感觉欠她一条命了！”张重没有避讳。 “有那么严重么？如果不是她带着你到处乱逛，或许你也碰不到那刺客了！”赵文殊帮张重释怀。 “她是新来的，是我在帮她带路。”张重正色解释道。 “反正如果你不是带着她，你身边的护卫肯定不会就带两个了！或许你也不会那么积极！”赵文殊帮着张重找放松下来的理由。 “我们这是去哪里？再走就出宅了吧？”张重决定剪断这个话题，人也停了下来，两人身后的护卫也一起停了下来。 “去我书房吧！他不是让你写通缉要犯的告示吗？”赵文殊解释道。 “你的书房？在那里么？”张重好奇的看着前方两三间柴房，而正中门口处搭盖了一个简单的棚子。 “原来的书房住了城中的百姓，我们家就都搬过来了，我爹让我们只搬出书来，就都堆在了这里，不过里面笔墨纸砚都是有的。”赵文殊主动介绍起来。 “龙安城亏了你们了！我定向朱子文王禀告你父亲赵大人的功劳。”张重十分感慨的说道。 “我爹可不是为了这功劳啊！”赵文殊不以为然，并带头向柴屋走去，张重跟随，而一干护卫留守在外面。 柴屋里的情形有些杂乱，到处都堆着书册，仅是一张书桌和椅子可以落脚，两人只能有一人可以落坐，赵文殊摊手让张重上位去写告示。 张重也没推辞，由赵文殊提供纸张，并帮忙研墨，告示的文笔比较容易，而通缉令上的人像有些难画，张重一边回忆着那人的模样，一边在草稿纸上画出原型来，并做了一定的修改，再画第二遍时，也就快了许多。 “这人长这模样啊？他真有这么高么？”赵文殊见张重定稿，才疑惑着核实。 “不会有错，我在洪塘时就与他见过。”张重点头肯定。 “他为什么老要杀你啊？”赵文殊看着张重画出的人一脸络腮胡子，很凶很凶的样子，明显有些担心起来。 “上次他杀的可不是我，是我们玉侯，我当时为了护他，用弓弩射了他一箭，如此定是让他记恨了下来。”张重装出洒脱的表情来。 “他还敢行刺侯爷？”赵文殊紧张起来。 “打仗嘛！这家伙是武国人，自然是为了他们自己了！”张重一边解释，一边又画了一张告示，并闭眼想了想，在那画中人的鼻头点了一下，确定出一个比较明显的特征出来。 “他会把这胡子刮了么？”赵文殊一旁提示道。 “有可能，我们再画一幅他没有胡子的人像出来？”张重这么自问，随后也就如此操作起来。 时间悠然悠然的过着，张重却没有觉得一丝疲乏，他的感觉这属于幸福的时光，不知觉形成了一种滋养的浪漫氛围。 第723章 谭东的心思 莫明秋本来淡定悠闲的心态有了一些改变，他本觉得龙安城的变化属于自己的预期，但如今看来，恢复进度还应该加快才行，毕竟如果龙安城不太平，那么自己哪里都可能去不了！ “这龙安城如今的次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文国接下来肯定是要恢复官府管控职能，那么这衙门的重建工作也将会展开，我们得抢这个项目。”莫明秋的开场白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啊？该不是想让我们给他们建衙门吧？”鲁小禾抱着自己还疼的肩膀，表情很是夸张。 “对！我们不仅要帮他们建衙门，而且还要建整个城池，当然了！他们得给我们钱，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莫明秋抛出一个自觉得诱人的理由。 鲁小禾没有表态，她十分疑惑的看向金羽和陈林。 “莫公子，你说，我们听你的。”陈林首先表明态度。 “怎么说呢？这肯定是一个大工程，时间上说也许需要几年，如今我们是有物资采购和运输能力的，所以我们有得到这个大工程的优势。”莫明秋看着众人表情，觉得有必要再将大饼描述细致一些。 “我们能挣很多吗？”鲁小禾感觉金羽和陈林是认可，于是好奇问道。 “这是肯定的！你们看看龙安城之前的规模就知道了！”莫明秋笑着点着头。 “莫公子，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就是了！”金羽抢过话来说道。 “这工程太大了！单我们这几个人肯定不够，得拉上谭东他们。”莫明秋说完话，等着陈林表态。 “凭什么？我们单干不行么？”鲁小禾直接怼道。 “这恐怕不行，谭东才代表这龙安城周边的人脉，而我们都算外来的，如果他不参与进来，单我们来做恐怕真不行！”莫明秋摇头。 “莫公子，你是怕他眼红，来难为我们吗？”金羽猜测问道。 “谭东的身后是四龙王，我们如果挣钱了，他或许是会眼红的，更何况楚源这个地界上绝对也不是谭东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莫明秋不想众人太过针对谭东说事。 “谭东今日已经进了城，不然我去将他请来商议？”陈林主动提议，语气让所有人都感觉很是意外。 “他真的进城了？”莫明秋核实并微笑了起来。 “进城了，我俩都看到他了！”金羽点头认可。 “那好！我们一起去见他就是了！”莫明秋说着站起身来，辛红绳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去见他？凭什么？”鲁小禾依然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鲁姑娘这是好事，他得管我们的饭啊！免得我们破费了！”莫明秋嬉笑着化解鲁小禾的不满情绪。 莫明秋转换了概念，让所有人心情上都转变了过来，向谭东去打秋风于是变成了美差，没人再有异议，金羽跑在了头里…… 谭东看了一眼蓉公主，人就开始魂不守舍了起来，他没有别的太多想法，只是那眼神让他有些气喘，如此接下来的龙安城街景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梁刚问了几次，他都只是盲目的点头，这让梁刚有些迷糊，几人顺带着查看了一遍自己人开的买卖，虽然看不出什么繁荣感觉，但也属于正常，最后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块空地，驻扎了下来。 “如果我们当初少烧几间屋子，留几家客栈什么的，是不是会好一点了！至少现在还能有个住处了！”谭东打趣对梁刚问道。 “那可是二龙王特意吩咐的，城中客栈商铺还有大户人家都要烧光的。”梁刚认真回复，显然有安慰的意思在里面。 “留出一两间客栈不行吗？我就说是咱们自己要住。”谭东提高声音显出自己的不耐烦情绪。 “应该可以吧！”梁刚依然很认真的样子。 “你看他们，这每日也得露宿这街口，这旁边的房子却又是我们自己烧的。”谭东指着远处秦族人的买卖，抱怨着。 “要不我们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我们住的屋子了？”梁刚以为谭东是觉得自己委屈。 “难道是让我将他们赶出来，然后我们住进去？你是想让陈林和金羽笑话我吗？”谭东瞪大眼睛看向梁刚，这让梁刚格外紧张。 “我们出些银子去租总可以吧？如今这龙安城里，我们当是可以做这爷了！”梁刚想了想出谋划策道。 “不许胡来？你没见五王山的人也来这了吗？你待会不妨去打听一下，看他们住在哪里，然后再做决定了！”谭东没有了主见，心里还有些忧心的感觉。 “五王山的人定是金羽叫来的，大哥，您放心，他那侄女哪里会做什么生意了？”梁刚猜测并分析道。 “你别去惹她啊！金羽的面子给不给或许可以待定，莫公子的面子我们肯定是要给的，如果有什么争执，我们皆可让他们了！”谭东沉思片刻，做出决定。 “也不能做得过了吧！四龙王如果知道了……”谭东的态度让梁刚担心起来。 “那又如何？我是大花岭的风头，这点主都做不得么？且不说别的，就说陈林，陈果跟我的交情，我就得让了他们。”谭东有些生气梁刚的纠结，拍了一下桌子随后站起身来。 “是，是！我这就下去吩咐和查问！”梁刚不敢再多说，转身打算下去安排。 “你待会再顺便帮我查问一下文国公主如今住在哪里？”谭东补充说道。 “文国公主？”梁刚一愣，人停了下来。 “我们进城门时，旁边有三个看热闹的女子，其中一个我猜她就是文国的那个公主了！”谭东解释。 “好的！我这就去查问清楚。”梁刚没有多问，退身出帐，小心将门帘扎好。 梁刚走后，谭东重新坐回椅子，开始想自己的心思。龙安城如今的变化是巨大的，而莫明秋肯定是主因，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又如何向五龙王禀告。 谭东打砸抢的行为是四龙王下令的，二龙王还有四龙王或许同武国还有纠葛，算是达到预期了吗？如今自己身处其中，甚至于充当了其中供粮人，可是能说得过去？他不想想下去，但又不得不想，最终又将心思落在了能让自己轻松的文国公主身上。 她看自己的那眼有仇怨吗？她来龙安城干什么？我是否可以为她做些什么？谭东的心情开始巨大的起伏起来，这让他有些坐不住了！他在帐中开始来回走动。 和他一样，蓉公主也在想这事。和他不一样的，蓉公主的思想充满了对自己的抱怨，自己如何会主动将眼神避开？我是怕他么？他一看就是秦族的头领，这家伙是谁？该不是就是抢劫了龙安城的那个家伙吧？蓉公主对自己的回避生起气来，她回到自己的住所，摔碎了屋中所有的瓷器，侍女不敢问，也不敢马上收拾。 第724章 诱惑 谭东没有摔东西，但心似乎碎了一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会为这一次对眼感觉到彷徨？她定是看出我是谁来了，如果这么一打听，自己是否就算是原形毕露？我在她心目中会是如何？趁火打劫的土匪？谭东不用别人去想，随即自己就给自己定了位！ 此时屋外有人禀告，金羽和陈林来了，并还带了一大堆子人。谭东本来纠结难平的心被又锤了一拳。 “请他们进来！”谭东犹豫后，并亲自挑门帘出帐迎接。 迎出不远，莫明秋的大队人马就到了，领头的确是金羽，而身后还有鲁小禾，鲁小禾带上了自己的军师鲁元，而莫明秋跟辛红绳走在一起，似乎还在交流着什么。 “陈长老，金兄，莫驸马，鲁姑娘，你们好啊！”谭东想表现一下主场的大气和客套，首先发话招呼。 所有人都没有马上回复，而是转脸去看莫明秋反应。 “谭将军好！我们今日前来想再同将军谈桩买卖，不知将军可有这兴趣？”莫明秋微笑着，选择开门见山，抛出诱惑。 “买卖？我谭东可不是一个会做买卖的人了！这样大家进帐再说，如何？”谭东好奇加犹豫，然后试图跟莫明秋保持距离，他摊手请让，随即自己客气的跟在了鲁小禾的身后。 没人跟谭东客气，也没人跟他说话，只是围跟着莫明秋往前走，这让场面有些怪异，谭东感觉出来尴尬和郁闷。 进屋后，莫明秋被谭东让请着坐了下来，而其余的人自行找自己的位置坐好，金羽甚至自做主张的将自己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对着莫明秋，鲁小禾效仿之，莫明秋显然还是所有人的中心。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接下龙安城里的一个大的城建工程，但能力方面不及谭将军你了，所以想跟将军一起商量商量，看看能否一起来做？”莫明秋也觉得这番操作有些喧宾夺主了，但又不好明面来纠正，于是率先说出利益的诱惑，让谭东入局。 “是买卖？还是工程？”谭东没有心理准备，他本心也不想太如莫明秋的意思，所以顺着纠结起字眼来。 “项目是工程项目，但最终的收益很大，从年限上算或许能收益七八上十年了！所以也算是件大买卖。”莫明秋继续补强诱惑力。 “莫公子，你可是说的是这文国龙安城的重建工程？”谭东明知故问，他眨着眼睛显得还有些迷茫的样子。 “谭将军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们说的正是此事，将军可是早也有这个打算？”莫明秋很欣慰的表情，顺势将谭东捧了一捧，谭东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注目到了自己的脸上，这让他有些惶恐，接着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谭东，这城中的商卖你可是也做了的，收益如何你也清楚，不如就听莫公子所言，我们一起将这工程也接下来得了！”金羽见谭东纠结，打算出面帮忙劝解一下。 “让我做买卖，那不是你们要求的吗？再说了！我如今拿的好些可是赊账，真挣得了多少，还难说的很了！”谭东并不想给金羽这个面子。 “赊账又如何？我们作保你还不放心么？”金羽有些生气起来。 “那自然放心一些了！可这工程我可从来都没有做过了！怎么知道能挣得多少了？”谭东不以为然，但也不想跟金羽发生正面冲突。 “你没做过，我们教你就是了！你照做就好，那么磨叽干什么？”金羽口直心快，让人无法阻拦。 “这城是我烧的，所以我只会烧，知道吗？建的事我确实做不来，学也学不会。”谭东被金羽的藐视惹出怒火来。 “工程我们来做，我们只是希望谭将军提供额外的一些辅助就行了！另外谭将军也无需对烧城的事再做纠结，你当时烧的是武国城池并非文国的。”莫明秋把话抢了过来，但也没有偏袒谭东，而且定下基调。 “莫公子，这文国会许我们秦族来帮着建城？”谭东依然不信。 “这是当然了！如今也只有我们秦族才有这个能力了！”莫明秋信心满满的笑着。 “你们想城就自行去建吧！我不拦着就是了！”谭东一直被金羽瞪视着，心态有些旁移，情绪开始显露出不耐烦来。 “那不行！莫公子说了，得要你帮忙才行！”金羽直接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不参与，你们未必还要逼我不成？”谭东也来了脾气。 “谭将军不参与也是可以的。”莫明秋抢在金羽发脾气之前回道，如此金羽也不得不转头来看莫明秋。 “不过，谭将军你得给我们一个承诺才行！”莫明秋随后补充道。 “承诺？什么承诺？”谭东疑惑问道。 “不可干扰我们的材料运输，还有不可再在龙安城里闹事，如此惹出些事端来，搅扰我们的工程。”莫明秋严肃认真的看着谭东的眼睛，这让谭东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试图回避莫明秋的眼神，但周围更多双眼睛在看着他。 “你们当我谭东什么人了？你们放心好了！龙安城事宜，只要是与秦族相关，我谭东都会礼让，绝不会使坏妨碍就是了！”谭东想赶快跳出圈外轻松一下。 “那好！谭将军能否将刚才的话书写成文？”莫明秋露出笑容，显得很欣喜的样子来。 “不是，你是让我写字据么？我谭东的话就如此不可信么？”谭东感觉受到了侮辱，愤怒不已，尖声吼叫了起来。 随即帐外闯进一人，众人抬头一看，梁刚握着刀柄站在那里。 “梁刚，你来得正好，你出去搬把椅子进来，我们一起商议商议他们的事情。”谭东化解尴尬的对梁刚吩咐道。 梁刚见屋中众人都望着自己，人给愣住了，一阵迷茫后，转身出去找椅子。 “梁刚兄弟，顺便带上些笔墨纸砚进来。”莫明秋对屁股还留在帐内的梁刚喊道。 “莫公子，我如果不写这字据会如何？”谭东被莫明秋的执着给伤到了！ “谭将军如果不写这个字据，我们恐怕就拿不到这个项目的许可权，拿不到这项许可权也就意味着我们无法获得文国国君首笔工程款，这首笔工程款可就是我们开工的保证金啊，如果不成……或有什么闪失……这对秦族也就是个很大很大的损失了！”莫明秋又开始自己的绕圈大法，不仅谭东，屋中所有人都开始纠结起来。 “你是说这字据要拿去给文国人审核？这样才会把这个什么权给你们？”谭东从莫明秋的话中分析出更加令自己不适的信息来，如此把莫明秋也问愣住了！ “你等一下啊！我先捋一捋！”莫明秋掰着手指默算了起来，此时梁刚重新进帐来，手里搬了一把椅子，而身后一名侍从手里拿着笔墨等在一边，梁刚看着谭东，想获得他的首肯。 谭东只能对他招手，于是两人都走了过来，笔墨放置于几台之上，而梁刚很猥琐的坐到了谭东的身后。 第725章 松弛度 “这龙安城如今归属文国，这重建的决定权自然也当属他们了！而我们要想获得这个项目，自然也就要向他们展现出我们的能力和优势来！如此他们才会选择让我们来做这事，对不对？”莫明秋努力让自己的话通俗易懂。 梁刚张大嘴巴看向谭东，显然他已经明白了大家都在谈些什么。 “他们如果想重建，除了用我们之外，还敢用别人吗？给不给他们这字据，他们又能如何？”谭东依然纠结让自己写字据的这个话题。 “如果我们不能让他们放心，他们可以选择暂时不重建啊！如此龙安城也就停滞不前，暂时成为一座荒城。”莫明秋摇头解释。 “那又如何？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了！”梁刚显然不想与莫明秋同步。 “怎么可以说没有损失了？据我算来，单说这粮食收益我们就可能损失上十万两银子的了，何况还有其它！”莫明秋说完摊了摊手。 “这怎么可能？他们如今不是求着我们卖粮吗？他们会有别的什么法子吗？”梁刚觉得莫明秋危言耸听，于是辩驳说道。 “龙安城以南加之章阴以北都属文国地界，如今龙安城已归文国，所以这片区域不久将有文国军队来驻守，章阴到龙安城这条官道也将重新开通，加之洪塘关的供给能力，相信数月，最多半年，他们就能疏通出这两条通道，也就能够达到粮草供应无忧了！”莫明秋摇着头解释。 “是么？如此甚好，倒是免得麻烦我们了！”谭东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洒脱。 “可这些本该是可以属于我们所得啊！为何轻易让了出去？”莫明秋纠正并显出疑惑的表情来。 “可这不是刚才你说的吗？路通了，他们就能自足了。”谭东和梁刚对望了一眼，显出迷茫的样子。 “我刚才所说的前提，是在龙安城无法重建的基础上的，但如果短时间内龙安城能够重建成功，那么我们与文国之间的这些买卖都可继续保持，而且龙安城周边的很多地区，我们本就有产粮之所，这还能向青玉和洪塘提供相应的物资补给，如此我们的买卖可也就会做的更大了！”莫明秋加入了抒情的语调，神态也渲染出神往的样子。 莫明秋的分析其实十分现实，因为早前龙安城的作用就是如此，最初文国国君本也是将此地作为集粮供应周边城镇的场所。另外洪塘关不产粮食，向龙安城运粮肯定运的是后方的粮食，那么成本也就会更高，章阴虽说有一定的粮食产量，但皆不如让龙安城自主采购和筹集。 “莫公子，您是说，我们帮他们建城？然后让他们来收我们的粮食？”梁刚听懂了一半，于是小心的核实问道。 “只要我们的粮食比从洪塘和章阴运来的费用低，另外再比住武国，他们就能从我们这里买，这也才是最划算的了！”莫明秋点头肯定。 莫明秋说得很直白，秦族的运输便捷，自然也就意味着价格上存在明显优势，如此这将成为一个巨大的优势，在这个优势之下诱惑力也是巨大的，谭东显然也有些动心了！文国和秦族如今缺少的肯定是就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度，合作也需要一个过程…… “我们要同武国比吗？这价格恐怕也就难有几分利了？”梁刚试图让莫明秋主动让出一些利益来。 “武国三四年内恐怕都不敢来做这粮食生意的，而我们用这三四年的时间也就能将龙安城的买卖运作成形了，他们今后再来，成本只会比咱们的高。”莫明秋摊手样子滑稽，众人随后都笑了，谭东和梁刚也都只能陪笑。 “好吧！那你说让我如何写这字据了？”谭东回到现实中自己的义务上来。 “龙安城的州府衙门以及城中官员的府宅都需重建，另外集市也需加大面积，并附带着还有些民宅是需要大量的建筑材料的，如果我们接了这工程，自然也就要承诺下来建筑质量和工期，如此这材料的运输就显得很是重要了！而龙安城如今运营良好的几条商道都在谭将军你的手中，所以请谭将军您得保证这材料运输线的畅通无阻。”莫明秋说话时很严肃的看着谭东的眼睛。 ”这有何难？大家都也不是外人，我答应你们就是。”谭东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这字据……”莫明秋侧眼望向几案上的纸笔。 “好吧！莫公子你不放心，我写给你就是。”谭东起身走向几案。 莫明秋带头跟了过去，随即所有人都效仿，梁刚感觉怪异，他有些忧心起来，但此时似乎又不便自己插嘴阻止。 谭东写字的速度很快，写好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让莫明秋欣赏，而莫明秋看得格外仔细，这让谭东感觉很不舒服。 “莫公子，你觉得如何？可是还需要我再盖上印画上押？”谭东调侃意味说道。 “那就麻烦谭将军你了！”莫明秋点头不好意思的陪笑，并将手中字据递上。 谭东有些无奈，毕竟是自己说的话，只好让梁刚帮着取来自己的大印，盖好后重又递给莫明秋。 “此字据先放于谭将军你这，我们三日后过来取它，如何？”莫明秋并没急于伸手去接。 “这是何意？”谭东有些懵圈。 “谭将军决断此事太过仓促，或许还应该同四龙王商议商议才好，我们今日来此仅是先做个提议罢了，如果还有变通，可再做商量。”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谭东一愣，梁刚随即插上话来：“莫公子，您考虑的即是，这事如果不急，不妨再容我们商议商议也好！” “对！那是自然，此事乃关乎秦族大业，马虎不得，多些人考虑自然是好的，虽说时间上必须加紧，但耽误三五日也无妨。”莫明秋说完微笑着摆了摆手，显得很是大度的样子。 谭东明显觉得有些尴尬，他犹豫着将自己的字据放在了几案上，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倒是梁刚反应十分迅速，马上招呼大家重新坐下。 “这样！莫公子，金兄，陈长老，鲁姑娘，你们先在这坐坐，休息一下，我与我大哥下去给各位吩咐一些酒菜来，今日不妨就在我们这吃顿便饭，如何？”梁刚主动给所有人换倒了杯茶。 “也好！今日也就讨饶了！我也想再说说这今后如何分红分利的事，毕竟大家亲兄弟，明算账了！”莫明秋随即表示赞同，于是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 梁刚拉上有些迷糊的谭东，一起出得帐外来。 第726章 行宫规划 “大哥，那字据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给了他们，这事真得跟四龙王和五龙王商议后才能定了！”梁刚将谭东拉出帐外很远，躲在一处角落里说道。 “他那是看不起我，认为我做不了主，你该不是也认为我这点决断权都不能有吧？”谭东怒火被梁刚点燃，并对他吼道。 “大哥，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了！”梁刚看着谭东立目，心有些发慌。 “且不说，这事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就算对我们没有好处，只要对他们有利，我就想帮了他们一下，又有何不可？”谭东任性的唠叨着。 “大哥，那莫公子的话，你可不能全信啊！”梁刚张大嘴巴期待着看着谭东的反应。 “如何？他说的难道不是真的？”梁刚的提醒，让谭东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起来。 “真的，假的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不过他可是莫明秋啊！他来找咱们要这字据，说明什么？肯定说明我们这字据的重要性了！还有那陈林如何肯服软来求咱们？大哥，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梁刚说得很是诚恳。 “那又如何？不就是在龙安城里建几间房子吗？他们皆属我秦族，我阻拦着不让他们建吗？这情理上能说得过去？”谭东依然觉得自己面子重要。 “就如大哥您所言，这盖房子本不算什么大事，但这莫明秋带着陈林和金羽主动前来求您，肯定是有道理的吧？”梁刚也只能说出自己存在疑问。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事给回绝了？”谭东皱起眉头来，眉心再次燃起怒火。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莫明秋不是说可以缓几日再说吗？我们不妨同四龙王他们商议商议以后再说？”梁刚有些紧张，他试图把话说得委婉。 “商议什么？这点事我谭东都做不了主的话，我不如就将这风头的位置让出来得了！”谭东越说越觉得憋屈，一巴掌拍在身旁的一截拉拽棚帐的木桩上，木桩被直接劈断成两截，棚帐垮塌下去一半，梁刚于是不敢说话了！ 随即几个秦族汉子寻视过来查看缘由，梁刚吩咐道：“你们赶紧去吩咐，尽快把酒宴给上上去。” 不得不说，梁刚的劝解还是有些作用的，谭东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些变化，和传说中的形象完全不同，莫明秋如今给谭东留下来的印象是贪婪而且多疑的，那么是否就意味着自己被他算计了？他想用自己的权利来发财吗？如果发财也是带上的金羽和陈林，那么肯定是要给他们这个面子的，特别是陈林，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谭东和梁刚重新回到大帐之中，随即酒宴也开始摆了上来，丰盛程度赶上了国宾待遇。 “这样，我先来说说咱们今后如何分红分利的事情！大家边吃边聊，也不耽误！”莫明秋的开场白依然世俗无比，他的抢先发话，让谭东本来组织好的客套说辞被憋了回去。 “莫公子，这分红分利的事我看就算了，我谭东承诺下来的事，绝不反悔就是，何况对我而言，这也皆是举手之劳了！”谭东表明自己清高的态度。 “谭将军，这利不是小利，事也不是小事，如果事后再说，恐怕就说不清楚了！”莫明秋依然坚持。 “那好！你倒是说说看，此事你能给我多大的利了？”谭东感觉自己被莫明秋纠结坏了，于是开始反击。 “这利得从我们拿下这工程算起，另外谭将军你只是负责运输通道通畅无阻，而且也不需要前期的垫付和投入，包括组织工程队伍，所以呢……或许会少一些了！”莫明秋啰嗦着又像是在盘亘着。 “我本就没有打算要它，不算这也罢！”谭东感觉所有人都把头瓮在了一起，有些缺氧的感觉，于是主动靠向自己的椅背。 “这亲兄弟明算账嘛！谁占谁的便宜都不好！梁刚兄弟，你说对不对？”莫明秋没有马上说出结果，而是主动拉上了梁刚。 “莫公子，您说！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们信你就是了！”梁刚心情也在起伏，他很想知道答案。 “头一个月属于前期准备时期，我们给你们一万两银子，而后都将属于正常，每月我们给你们五万两银子，等工期结束后还可再分红十万两，如何？”莫明秋将自己的预算说出，谭东逐渐从自己的椅子上坐了起来。 “你们这重建工程要做多长时间啊？”梁刚显然比谭东沉不住气。 “这个不好说，少的话大约三四年，多的话五六年也不一定了！”莫明秋抠着脑袋，犹豫加思考着。 “三，四年？”谭东觉得保守估计比较靠谱一些。 “前期工程至少得三年，这后期如果我们做得好，这城外的工程再接上一些的话，我觉得十年左右都没有问题。”莫明秋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信誓旦旦。 “不是……这文王至于对龙安城投资这么大么？”谭东扶住自己的椅把手，控制自己不站起来。 “这府衙已经被烧了，自然也是得重新建吧！既然是重建，也就要比之前武国在的时候要强，这属于一个气势问题，如今以文国的实力来说，也是有这个能力的。今后龙安城周边的乡镇皆会归于龙安城来管辖，以及它将作为调控中心，其它所有的相应设施也都是要加大加高的。”莫明秋理直气壮的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就算把龙安城都翻新一遍，也不至于要干十年吧？”梁刚插嘴核实着自己的疑问。 “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龙安城可不只是城里的这点工程了！城外的工程应该更大！”莫明秋故意把声音压低，显得是在说秘密一般。 “城外？城外能建个啥出来？”谭东疑惑万分。 “城外得有城防护城河吧？还有这城门以及还得修几条栈道出来，对吧？这里可是要驻兵的，龙安城越重要，驻军也就会越多，营房肯定也就越大，如此我们的收益也就越多。”莫明秋开始比手画脚起来。 “啊！”谭东看向梁刚，想找到与自己有共识的人，而梁刚的心思却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我们如今只需把府衙和公主的行宫先造出来再说。”莫明秋选择务实，于是开始收敛。 “公主的行宫？”谭东说着站了起来。 “据在下了解，这龙安城很有可能会被文王许给蓉公主了！虽说她不一定总住在这里，但总得有一处行宫才够体面了！”莫明秋见谭东有了大的触动，于是完善主题。 梁刚本想再问，发觉谭东表情夸张，怕再多刺激，生处事端，于是忍了下来。 第727章 轻松心情 莫明秋显然觉得自己达到目的，于是端酒给大家敬了一杯，自己喝干后，开始吃喝闲话起来，在他的带动下，所有人都开始吃喝起来。 谭东和梁刚虽然没有心思吃喝，但也象征性的回了个礼，两人看着莫明秋自信加自在的模样，心情忐忑着。 “莫公子，你如果说是要建十年八年的话，恐怕就得容我们从长计议了！”梁刚决定先替谭东缓一缓。 “自该如此，不过这该收的银子你们还是得收的，属于红利，这可是应当我们给的了！”莫明秋笑着说道。 “那……再商议？”梁刚说完望向谭东，谭东没有回话，莫明秋随即点头附和道：“再商议！无妨，无妨！” 莫明秋淡化下来，没有紧迫感，这让谭东也动了再商议的念头，随即也就不再提免费帮忙的事宜了！ 酒宴由梁刚帮着协调交流，所有人都吃喝自在，也就不再提旁事，吃喝完后，莫明秋提出要离开，梁刚和谭东也没有劝留，他俩送出帐外，让后众人离开。 “莫公子，那字据他都给我们了，为何我们不先取了来？”金羽一直纠结那字据，出得帐外，见再无外人，于是着急问道。 “谭东必须跟我们一起来做这工程才行，那字据嘛，也就没有多大的用了！”莫明秋回头看了看远处还在营帐外站着目送他们的谭东和梁刚，并对他们挥手，随即得来梁刚的挥手回应。 “那……他会同我们一起做？他刚才不是退出了吗？我们自己做不好么？我们挣的钱，如何要分他一些了？”金羽矛盾心态之下，一下子问了一串问题。 “肯定是怕他们反悔了，这利润这么大，他们早晚会动心的，如果生出异心来，又碍于面子，或许就会使坏了！”辛红绳帮忙猜测解释。 “谭东应该没有这么厚的脸皮，但四龙王一定会的。”陈林点头补充。 “可这里归他谭东管，他写了字据，还好意思抵赖？那也就太不要脸了！”金羽不屑的哼了一声，仿佛谭东已然如此做了一般。 “怎么说呢！谭东听命于四龙王，或许还有龙王岭上的二龙王，从道理和能力上来说，他都不是能决定这事的人了！换句话说，四龙王如果想改变现状只需调离他就可，如此那字据也就没啥用处了！”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这家伙确实没用，我们或许就不该找他，直接找四龙王谈，甚至找二龙王谈得了！”金羽恍然大悟，随即说道。 “如今不是谭东管着这片区域吗？何况我们同他打交道应该更容易，让他帮着我们去同四龙王交流应该更好，这样他们会站在他们自己的角度来说这事，成功率也就会更高一点，我们还能剩下些麻烦来。”莫明秋嬉笑的表情，证明他早就应酬帷幄。 “让他们挣这钱，我总就觉得不舒服。”金羽回头去看陈林，陈林没有理他。 “我猜他们会加入进来，如此他们也就是要干活的了，或许还会愿意投资，那么该他挣的钱，我们也是应该给的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金羽感觉出别一样的不舒服，但却不知如何再问下去。 “让他投资？他就会投资？他会舍得？”鲁小禾不太相信，鄙视性的哼哼着。 “我们走时，他不是没提那字据吗？这就证明他的心思变了！那梁刚明显动了别的心思，所以说我们就等着瞧了！不出三天就他们就能来找咱们。”莫明秋自信的感觉在是给所有人打气。 一帮人可谓是酒足饭饱，如此就属于休闲式的游逛，而这氛围让鲁小禾和辛红绳感觉格外放松，她俩开始四处搜寻起街边的摊位来，找寻着自己认为古怪稀奇的东西，而其余众人，以莫明秋马首是瞻，耐心的陪在周围侍候着，鲁元在后面跟着，帮着大家付钱。 路过龙须街的时候，莫明秋看见站在街边组织人布置装修工作的钱四平，而钱四平看见他的时候，似乎显得有话想跟自己说的样子。 “金兄，陈兄，我去方便一下，你们照顾好这两位大小姐了！”莫明秋找借口离开。 “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有些尿急！”金羽选择跟莫明秋一起，于是任务移交给了陈林。 莫明秋觉得没办法再说出自己独行的借口，于是只有带上金羽一起，两人朝钱四平的铺子走了过来。 “老板，你这有方便之所么？我们能否借用一下？”莫明秋对钱四平打招呼。 “有的，两位这边请。”钱四平十分客气，随后亲自引领两人朝屋中走去。 进屋后，绕了一个圈，来到后院，钱四平指了一下后院的一处角落，莫明秋摊手让金羽先去。 金羽本也想谦让谦让，被莫明秋推了一把，也就不再客套。 “莫公子，陆老板有信给你。”钱四平见金羽走远，忙从怀中取出一根竹管递了过去。 “没说是什么事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双标，红印，属于平常信笺，而且我是刚收到的，所以没有来得急摆出那盆秋海棠。”钱四平解释。 “你怎么知道这信是给我的？”莫明秋把玩着手中竹管。 “两封信，我只能拆单标，看单送双，早前陆先生就规定好了的。”钱四平微笑着继续解释。 “这酒楼三天后能开吗？”此时莫明秋看见金羽从茅厕里走了出来。 “没有问题！厨子我已经请好了！”钱四平小声答应着。 “那就好！这样我先预定一桌酒宴，具体时间我会提前一天告诉你了！”莫明秋提高声音对钱四平说道。 钱四平感觉被莫明秋吓了一跳，而对走近的金羽更是有些疑惑感觉，而莫明秋自觉没事，提着衣襟向茅房跑去。 “早知你如此着急，就换你先去了！”金羽在身后开着玩笑。 “你说厨子已经请好了？你这是要开酒楼么？”见莫明秋走远，金羽疑惑着问着身边的钱老板。 钱四平一惊，他没有预料到金羽的耳力会如此了得。 “是的，适才那位公子问我，我也就说了！”钱四平整了整衣衫，显出淡定的样子来。 “如今在龙安城里开酒楼能挣到钱？”金羽转圈看了看四周。 “武国占的时候这酒楼就没有几家，如今换成文国来管，相信他们也都是在观望，如此我就想做这开张的第一家了！”钱四平索性就按莫明秋的想法来解说。 “有志气！挺好的，刚才我那兄弟说要定你的酒宴，看来是有道理的。”金羽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莫明秋从茅厕中出来，顺势还伸了个懒腰，走路的样子显得更加的轻松。 第728章 无忧的醋意 莫明秋同金羽一起出了钱四平的屋子，顺路去找陈林他们，而众人皆在街口等他俩，鲁元的手上已经提满了东西，陈林也是一样。 “怎么一下子就买了这些东西了？”金羽有些惊讶，随即陈林将手中物品分了一半给他。 “新城新气象，可以多买一点，不行的话我们叫个车来拖。”莫明秋嘴里说着，从鲁元手中接过两个包裹来。 “师叔啊！你就没有驸马爷明事理，所以不能讨小姑娘喜欢。”鲁小禾哈哈笑了起来。 “帮你拧东西自然你就高兴了！”金羽不以为然。 “你得跟驸马爷比较啊！别人驸马爷……”鲁小禾一连叫了几句驸马爷，让一旁辛红绳感觉出格外的不舒服，她转身带头往前走去，莫明秋随即跟了上去。 陈林赶紧对鲁小禾摇头摆手，让她不要再说了！鲁小禾一脸不解的停声下来，金羽也明白过来。 鲁小禾看着两人的夸张表情，再回身去看莫明秋和辛红绳的背影，尴尬的伸了伸舌头，小声问道：“你们该不是说他俩……那个啥了？” “不许胡说啊！啥事都没有，但以后不许再乱说话了！”金羽忌讳着先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灵尚公主呢？”鲁小禾开始忧心起来。 “都说没有事了！”陈林摆手安抚大家。 “她敢跟我们秦族公主抢男人？”鲁小禾似乎定位了自己的思想。 “都让你别瞎说了！”金羽瞪眼吼道。 “不是吗？而且你们俩都还知道这事，灵尚公主是我妹子，你们俩也是半山云的兄弟了！就这么看着？”鲁小禾口直心快，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陈林和金羽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了，这事对他们而言早就考虑过，两人商讨之下，也没有更多的解决办法，辛红绳和莫明秋的关系外人真是说不清楚的，对于与莫明秋一同出使武国的金羽和陈林而言，辛红绳已然也成为了自己人。 “辛姑娘，人确实不错，而且……”金羽望着辛红绳的背影。 “我不管，灵尚是我妹子，他们这就属于偷情，我定不能饶了她。”鲁小禾叫嚣了起来。 “我跟你说啊！此事你不要胡来，如今辛姑娘已是我们秦族的大法师了，而且这次出使武国，她也是有大功劳的，她同莫公子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陈林赶忙拉住鲁小禾。 “什么大法师？谁封的？”鲁小禾瞪大眼睛问道。 陈林一愣，显然回答不上来，如果说是莫明秋给封的，那么在鲁小禾看来那就更加属于狼狈为奸了！他于是望向金羽，想让他用师叔的名义将此事压下来。 “莫公子属于德才兼备之人，就算娶个三妻四妾也没什么的，再说了，如今不是还没有定下来么！那辛姑娘……”金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半，随即陷入了矛盾之中。 “你们男的都是这样的么？”鲁小禾张大眼睛瞪视着金羽和陈林，陈林赶紧将眼神偏向了一边。 “我就是这样的，怎么了？”金羽感觉自己受到了歧视，索性硬着头皮杠到底。 “你……你臭不要脸！”鲁小禾有些无奈，随即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们，反正这事我得跟我灵尚妹子说了！你们自己想好跟你们大哥说去。” 鲁小禾转身想走，金羽和陈林着慌起来，但明显也说不出来更合适的话来，只好紧跟在她的身后。 鲁元站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不过他也插不上嘴，待众人走远，他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远远的跟在后面，他明白，这事对他而言，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好。 莫明秋追辛红绳，感觉有点狼狈，手里的东西在晃荡，碍于身后的众人，他也不好意思拉扯，最终只能等辛红绳平静下来。 “你那公主多久没见到你了？不想你么？”辛红绳停步挑衅问道。 “这里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我就回风岭。”莫明秋没有回避，选择面对现实。 “然后呢？”辛红绳追问。 “跟她说下我们的事。”莫明秋继续装出淡定状。 “求她容下我来？”辛红绳觉得委屈。 “毕竟我先认识她的，而且我们定过婚了！”莫明秋打算讲道理。 “她如果不容我，怎么办？”辛红绳有些焦虑。 “这……”莫明秋有些茫然了，一时间也回不上话来，他同辛红绳属于不期而遇，起先的感觉让他也没有避讳感，辛红绳更像自己社会里的人物，她具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才气，莫明秋甚至无法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如果能找到回你家的路就好了！”辛红绳突然喃喃说道。 “什么？”莫明秋一下子没跟上辛红绳的节奏。 “我跟你一起去你家去啊！在这呆着就是麻烦。”辛红绳解说道。 “那她也是得跟我一起回去的。”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显出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来，他说完带头往前面走去。 “她是公主啊！舍得跟我们一起走么？”辛红绳不由的跟上莫明秋的步伐。 辛红绳的思维方式确实和旁人不一样，如此莫明秋再有获得了主动权。 莫明秋没办法说清楚这事，回家或许只是一个理想，我需要回去么？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如果自己选择回去，那么也就意味着会带走灵尚公主和辛红绳，对她们来说，何尝不是算作背井离乡？她们去了自己的世界，会过得舒服吗？是否也会像自己这般总想着回家？ 穿越是一件冒险的事情，自己来时的路是否还能通畅？是否还是会掉在那篾匠铺里？又是否能够如此顺利的混成今天这般模样？ 莫明秋陷入了沉思，却给辛红绳一种很酷的感觉，这表情让辛红绳有了一丝愧疚感。 “我错了！我不逼你就是，如果需要我去求她，我就去求她就是。”辛红绳感觉莫明秋是自己心中的宝，那么就能相信他的珍贵性，如此他何尝不是灵尚公主的宝呢？ “什么错了？”莫明秋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该跟你闹性子，毕竟是她先看上的你了！也不知道你的这公主脾气好么？”辛红绳开始反省。 “她啊！脾气可好了！跟她在一起，就从来没发过脾气。”莫明秋打算安慰辛红绳。 “那就是比我要好啰？”辛红绳一下子又感觉出威胁来。 第729章 收小弟 和莫明秋这边的情况不同，张重的和谐生活开始了！他不再擅自出门，而是选择在自己的住所里发号施令。 为了安全起见，张俊也对张重加强了安全级别，并按莫明秋的要求布置起几处临时营帐，并安排人去接赵太守和蓉公主。 张俊安排下更多的人手进行了布防，而城中的值守任务全都交给了祝庆，由于祝庆对龙安城的熟悉程度，所以也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晚些时候，龙安城收到了青玉关的鸽信，他展开来看，信上用了密码，大致消息是张龙派来两千兵马已经上路，不日可到龙安城，这个消息让张重开始激动起来，他想赶紧找到莫明秋，告知他此事，但随即觉得莫明秋才是这事的筹谋者，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赵文殊见张重心态起伏如此之大，于是好奇问道：“怎么了？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好事，我大哥派人过来援助咱们了！我们也就得早做准备才是。”张重恢复成淡定的模样来。 “派来多少人？”赵文殊好奇问道。 “三千！”张重十分显摆的晃了三根手指。 “才三千？”赵文殊惊讶问道。 “怎么是才三千啊？”张重被赵文殊的反应泼了瓢凉水。 “早前武国驻军于此的时候，可是有五六万兵马了！”赵文殊解释。 “五六万？”张重有些迷茫。 “最少的时候就有五六万，他们打青玉的时候，最多的时候听说有十五万人马了！”赵文殊加强语气，试图让张重认真对待。 “武军哪能跟我大哥的人马比了！这不足为过，我大哥送来的可是青玉关的兵马了。”张重随即嘴硬，开始胡吹起来。 张重提及的是青玉关兵将，这让赵文殊没有再争执下去的理由，反倒有了想听听青玉关故事的欲望来。 此时帐外有人通报赵太守驾到，张重和赵文殊赶忙出帐去接，而赵立印身边陪同着带来了一个小男孩，张重随即认出，就是自己早前初来此处遇到的那个孩子，即赵文殊的弟弟。 “赵大人，您老辛苦了！”张重客气迎接赵立印，并让请入座。 “张大人，你没事吧？”赵立印担心的查看张重的状况。 “我没事，不过这城中确有歹人，我们皆应小心才是！”张重敷衍，并给赵立印倒水，而赵文殊抢着给办了！ “张大人！小生这厢有礼了！”那小男孩见自己落了闲，于是上步追求存在感，像模像样的对张重行礼并说道。 “你啊！叫我大人？”张重感觉滑稽，于是哈哈笑了起来。 “不叫你大人，那叫你什么？”那男孩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张重一时间被问住了，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 “要不，你做我的老师吧！我拜你为师？”那男孩突然说道，表情似乎还格外兴奋。 “这……这可不行！”张重急忙摆手。 “为何？你瞧不上我弟弟么？”赵文殊将倒水的茶壶搁在桌上，瞪目帮自己弟弟说话。 “也不是了！你们的爹可是翰林阁老，而我这水平恐怕是担待不起的了！”张重只好苦着脸解释。 张重的解释十分合理，赵文殊和她的弟弟于是都望向自己的爹。 “张御史，你可是别谦虚了！你是状元郎出身，而我只不过贡生落了个排位而已，你定然要比我强上许多了！”赵立印有些期盼，于是认真起来。 “阁老大人，可不能如此说了！我这等晚辈可是还想跟您老多学学才是了！”张重继续客气着。 “我学的都是死书，不经事用，就拿龙安城这事说吧！如果没有你来，哪有如今局面了！”赵立印感触多多起来。 “赵大人过谦了！龙安城能有如今局面，赵大人您可谓是居功至伟，当初更是独挡了一面。而我来此皆是得了你的好处的，另外还有我三哥他们帮忙，不然哪里可以到如此境界了？”张重说着说着认真起来。 “说你呢？怎么又扯上你三哥了？我觉得张俊将军才是有最大功劳的，祝庆他们都听他的。”赵文殊出面打圆场，并顺便带上了自己的看法。 “姐，我到底跟他叫什么？”赵文殊的弟弟感觉自己又给落了单，继续寻找存在感。 “你叫什么名字啊？”张重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 “我叫赵嵩凌！山高的嵩，凌云的凌。”那男孩回答很是利索。 “好名字，嵩山高上凌云志！”张重点头赞许，并随后解释道：“你我这年纪可是称不得老师的，不如你叫我一声大哥如何？如需问我，我又知道的，我自然也就告诉你了！” 张重的斯文不是装出来的，而这主意感觉也像是当初莫明秋对自己那般情形。 “你真肯教我？”赵嵩凌显得很惊喜。 “能者皆可为师，你如想学，当也是可以学得到你想学之事了！”张重继续鼓励着，而这些话也都是早前从莫明秋那里听来的，不过在赵文殊姐弟眼里，张重就是表现谦虚。 赵嵩凌倒也懂事，随即对张重行礼，并喊起大哥来，一番操作让身边赵文殊和赵立印很是高兴和激动。 “说好了啊！你答应的，你可要认真教他才是了！”赵文殊真心高兴。 “放心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求下我三哥，让他也帮着指点指点嵩凌了！”张重本身也高兴自己收了一个小弟。 “我看你三哥就算了吧！你用些心思就好！”赵文殊不以为然，随即将张重的好心给否决掉。 张重不置可否，能将自己三哥看衰的人确实没有过，那么如今赵文殊就属于另类了，他于是侧头看着赵文殊，想研究出她的不同来。 “怎么了？我说错了么？”赵文殊见张重怪异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不过有个事实我得跟你们说说了！”张重有所感触的说道。 “什么事实？”赵嵩凌抢问道。 “如果我三哥要去考这状元，肯定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张重说完摊开手，做了一幅苦瓜表情。 “他有那本事，为何不去考了？”赵文殊依然不屑的表情说话。 “他……他志不在此吧！”张重想解释，但又觉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想了想补充说道：“当日朝堂上，我论辩赢了林桐庐他们，才得了这文试状元，而事后下来，我三哥再与我一辩，我最终输得可所谓服服帖帖。” “哦！是么？”赵立印一脸疑惑。 “我不信，再说朝堂论辩属于即景发挥，事后再论，定是得了便宜的。”赵文殊依然觉得自己应该站在张重这边，而赵嵩凌也点头认可自己姐姐说的话。 “哎！”张重只能叹气，再他感觉自己要说服这姐弟两人确实比朝堂论辩都要难。 第730章 同步 莫明秋和金羽陈林再聚在一起时，莫明秋提议自己先去找张重和赵立印商量龙安城重建事宜，鲁小禾看着金羽和陈林凝重的眼神，最终没有将自己的怨怒发泄出来。 “我先去跟他们说说，对龙安城来说重建可是好事，应该没有问题的，你们放心好了！”莫明秋错以为几人严肃的表情是紧张造成的。 “我跟你一起去。”辛红绳主动报名。 “我也去。”鲁小禾明显有些生气辛红绳的嚣张。 “你去干嘛？莫公子是去谈正事的。”金羽暗示鲁小禾不许胡来。 “鲁姑娘可以去，她可以代表秦族，如果成了，她也可以做这龙安城重建工作的总监了！”莫明秋对鲁小禾的加入表示赞成。 “那我们也去！”金羽和陈林更加紧张了！ “你们俩就别去了，你们属于秦族官员，参与其中容易造成误会。”莫明秋摇头表示拒绝，随即看见远处的鲁元，于是对他招手。 鲁元心情忐忑的跑了过来。 ”鲁师爷，这事你得出面才好！今后很多事，得由你帮着鲁姑娘把关了！”莫明秋想给鲁元鼓励，鲁元有些惶恐的给莫明秋行了个礼，莫明秋客气的还了一个。 金羽接机对鲁小禾使眼色，鲁小禾故意将眼睛扭向一边。 不过最终安排成形，众人将手中物品皆数丢给了陈林和金羽，莫明秋带队领着众人向临时府衙，赵宅大院走去，留下金羽和陈林无奈的相互看着对方。 辛红绳感觉出来鲁小禾心情不是太好，于是打算与她走在一起，但随即被她露出厌恶的表情甩开了！ 辛红绳回身去看莫明秋，莫明秋微笑着对身边鲁元问道：“鲁大小姐这是怎么了？金兄可是欺负她了么？” 鲁元脑袋嗡嗡做响，麻木点头，随即又赶紧摇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鲁小禾自顾自的走远，莫明秋见状，赶紧追了上去，嘴里喊道：“鲁姑娘慢走，我有话要先跟你说！” 鲁小禾最终停下脚步来听莫明秋说话。 “大多的话我来说，鲁姑娘，你只需表态能做就行！” “不就是盖房子吗？找工人做而已，找到了以后让他们来盖就行了！有什么能不能的？”鲁小禾依然带着情绪。 “这么说可不行了！显不出我们的技术能力来不说，还把我们说成了二道贩子了！”莫明秋摆手，此时身后辛红绳和鲁元也慢慢靠近了过来，鲁元依然保持了一段更远的距离。 “那文国的娃娃官张重不是你弟弟吗？你说啥，他敢不听你的？”鲁小禾疑惑问道。 “这事可不能如此说了！我们得以德服人，才对吧？”莫明秋打算让鲁小禾摆正态度。 “以德服人？”鲁小禾听莫明秋这般说，觉得怪异，她转头看了辛红绳一眼，露出夸张疑惑的表情来。 “决定权也未必只有张重一人，还有蓉公主和赵大人了！”莫明秋感觉有些心虚。 “得那个公主决定吗？她肯定对我是有成见的，那样的话就难了！”鲁小禾分心起来，她有了自己的担心。 “我们是为他们文国好！她如果觉得得为自己国家好，就不会在乎那些成见了！”莫明秋依然保持乐观态度。 “好吧！你说说看，我们都还要有啥能力才可以？”鲁小禾决定先顾全大局。 “设计这方面，我们得有自信心，你得说出就算让我们盖出个皇宫来的本事也是有的的气势来。”莫明秋点头自我欣赏着自己说出的话。 “皇宫？皇宫你也敢盖？”鲁小禾惊讶表情看向鲁元，鲁元赶忙向后退了一步。 “肯定没有问题，我们这里是有专家的。”莫明秋自信满满的望向身边默不作声的辛红绳。 “我可没有说过我能盖皇宫啊？”辛红绳也开始紧张起来。 “你负责风水定位，屋子我来设计就好，没什么问题的。”莫明秋拍起了胸脯。 “你还会设计皇宫？”鲁小禾惊讶的望向莫明秋。 “真不难，无非就是宫庙而已，我以前住的地方就有好几座，结构也差不多了！规模反正比文国和武国的皇宫都是要大很多的，我时常看到它们，你们放心好了！”莫明秋努力让大家安心下来，不想自己的解释让众人更觉得惊奇。 “你该不是说你以前就住在皇宫里吧？你是皇上还是皇子啊？”鲁小禾条件反射，想入非非起来。 “我不是真住里面，我只是住在周边，时常没事的时候可以进去看看而已，而且那些只是一些古建筑而已，没有皇上住里面了！”莫明秋想解释更合理一些，但随即发现要解释清楚很难，能说无产阶级的事吗？是否代表自己想来这里造反？或者要推翻封建主义制度？ “这样设计我包了！材料运输还有承建工作你们秦族可以包了！经费方面也没有问题，你只需承认这些能力是你的，气势上说得豪横点就没有问题，如此我们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莫明秋为了加快进程，干脆一口气把话说全。 “不是……经费是什么？不是他们出钱么？我们为什么要有经费问题？”鲁小禾感觉疑惑，望向身边的鲁元，想得到帮助，鲁元视线旁移，试图产生出除去距离之外的距离感。 “如今龙安城是拿不出这些钱的，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帮他们垫上这笔钱了，最后再让他们分期还给我们，如此我们也会挣得更多。”莫明秋信心满满的说道。 鲁小禾显然不知所措，她直接拉拽了一把鲁元的衣袖。 “莫公子，这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吧？”鲁元已经紧张得额头冒了汗。 “我们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有陆先生呢！这银子我们让他投就可以了！这个项目对秦族来说只需出人力就好！”莫明秋安抚着鲁元拍了拍他的肩膀。 “鲁姑娘你就放心吧！他与陆先生都是做这的行家，肯定是有赚头的。”辛红绳想让鲁小禾放心，也上前安慰着，鲁小禾十分谨慎的避开辛红绳拉过来的手，退步离远。 最终众人达到共识，并由莫明秋引领着来到赵宅，在后院里找到张重的临时营帐，见到了张重，而赵文殊和赵嵩凌姐弟俩也在。 “三哥啊！你可回来了！”张重热情的样子，让赵文殊一阵恶心。 “通缉令发出去了？可有回报？”莫明秋随口问道，显得冷冰冰的。 “都发出去了，城门处也张贴了！张大哥亲自督办的。”张重认真解释道。 “没必要那么麻烦，那通缉告示只是让他有所收敛罢了！还是难以抓得到他的。”莫明秋不以为然。 “我们还是要将他赶出城去吗？”张重心领神会的问道。 “也不容易，如今这龙安城里住的可不全是文国人，如果他藏在龙井巷附近，那你就很难找得到他的人了！”莫明秋继续摇头。 第731章 小丑 “三哥，你有法子能抓得住他么？”张重感觉出来莫明秋应是有了主意。 “先不说这个，我们来此是来找你商议龙安城重建事宜的。”莫明秋表明自己的用意，并让出身位来，如此张重才发现鲁小禾和鲁元。 “鲁姑娘，鲁先生，是你们啊！你们这边请！”张重有些紧张，但还是表现出来御史的风度。 鲁小禾进帐后，自顾自左右看着，此时见张重语气像是才入他的眼，心中有些不快起来，于是板着脸坐下，鲁元很紧张，只坐了半个屁股。 “你这御史就这待遇啊？搭个棚帐就可以了？”鲁小禾开玩笑说道。 “她是谁？”赵文殊听出讽刺的意味来，于是问张重。 “是我的一个朋友，爱开玩笑，没事的。”张重打算安慰赵文殊。 见赵文殊与张重对话很是自然，鲁小禾也开始疑惑起赵文殊的身份来，于是开始打量起她来。 “赵大人呢？还有蓉公主，龙安城重建事宜得让他俩参与。”莫明秋提示张重派人去找人。 张重见莫明秋官模官样的很是认真，于是不敢耽搁，赶去帐外吩咐去了！ “姑娘可是赵大人的千金？”莫明秋笑着和蔼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赵文殊疑惑问道。 “此地属于赵府啊！所以我也就胡猜了！”莫明秋呵呵笑道：“这位小朋友，该不是也是赵大人的小公子吧？” 赵嵩凌见莫明秋笑脸转向自己，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确实是的，他还说要跟您学本事呢？还也要考状元去！”张重此时回来插嘴说道。 “张大哥，我没说要跟他学，我只是说跟你学了！”赵嵩凌不领情的解释道。 “我三哥可比我厉害多了！”张重打算帮莫明秋找面子。 “我不信。”赵嵩凌坚持摇头。 “对！别信他的话，他这人一贯如此，没有自信心不说，也没有责任感，啥事都做不来。”莫明秋其实没有太多忌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我大哥怎么没有自信心了？又怎么没有责任感了？”赵嵩凌疑惑不解。 “你看啊！就你这般年纪，他都不敢教你，对不对？可见他是没有自信心了！而且你不是认他做了大哥吗？他如果还不愿意教你，当也是就没有责任心了！”莫明秋说完带头哈哈大笑起来，辛红绳和鲁小禾一旁听了个乐，也都笑了起来。 赵嵩凌明显被莫明秋说服，他望向张重求核实，如此让张重感觉有些尴尬起来。 “莫公子，这可是你的不是了！张重可一直在说你的好了，可你却老是说他坏话。”赵文殊抢着为张重出头。 “是么？他都说我啥了？”莫明秋也没想到赵文殊如此认真。 “他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呤诗作对，顺手拈来，要不！你不妨现在就跟我们来上一首诗对，如何？”赵文殊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赵文殊的目的十分明显，她借着话题顺势就有了挑战莫明秋的心思来。 “好啊！我赞成！”鲁小禾似乎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率先鼓掌起来，而赵嵩凌随声开始附和。 “他说的，得他来才对吧？”莫明秋笑眯眯的指向张重，张重侧身躲在了鲁元的身后，鲁元赶紧也跟着躲避。 此时赵立印和蓉公主一同挑帐门进来，看着大家一片祥和热闹，两人都愣在了那里。 “赵阁老，蓉公主，你们好啊！”莫明秋于是热情的打起招呼来。 “你们这是……？”赵立印疑惑问道。 “莫先生要呤诗作对我们听了！”赵嵩凌抢着回道。 “哦？莫公子，这是好雅兴啊！”赵立印感慨道。 “我哪里说了要呤诗作对了？”莫明秋有些慌张起来。 “莫公子你有何必推脱呢？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一下你的文采了！”蓉公主一下子也来了兴致。 ”我真没说过……”莫明秋环身看向四周，大家都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第一感觉自己是被众人合伙陷害了！ 莫明秋喊冤明显没人理会，鲁小禾和赵家姐弟甚至于都开始鼓掌起来，而张重人也躲得老远，应是也想看莫明秋的应对。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 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 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 莫明秋没有再做纠结，随即唱呤出一首诗来，瞬间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莫公子，这汨罗是哪里？”赵立印插话问道。 “汨罗江了！我们那里的一个江河，早年有个十分爱国的诗人投河死在了那里。”莫明秋哈哈笑着解释道。 “姐，他写得好吗？”赵嵩凌疑惑问道。 “不好！他这是在骂咱们呢！”赵文殊有些生气说道。 “骂咱们什么？”鲁小禾和赵嵩凌一般表情。 “魑魅啊！妖魔鬼怪的意思！说咱们委屈他了！”赵文殊帮忙解释，随即赵文殊看见躲在一旁偷笑的张重和辛红绳。 “莫公子，好才学啊！尽然能出口成章了！”赵立印显然回味出更深处的意味来。 “江湖水深啊！有风有浪的，我可只属于过客而已了！他们这属于逼着我去跳河。”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姐，他是不是说他自己是君子？骂我们是妖精了？”赵嵩凌也开始回味起来。 “赵小公子，这呤诗作对只是消遣之用，你可不要太认真了哦！此诗不是我所写，我只是借用而已，所以我绝非其中君子，自然你们也就不算是妖怪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差点把我逼着跳了江了！”莫明秋放低身段，哈哈笑道。 “不是你写的？这不可能，定是你写的，你就是想骂我们了！”莫明秋淡化自己的能耐，反倒让众人觉得那就是他自己的杰作，赵嵩凌不服气的说道。 “赵姑娘，小公子，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我来此是找赵大人和蓉公主商量重要事情的，你们如果要玩这呤诗作对的游戏的话，待没事时就找他好了！”莫明秋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张重。 莫明秋挑出自己来此的意图，赵立印于是望向蓉公主，看她如何个反应，莫明秋对张重招手，而后把他拉到鲁小禾身边，并归拢过来鲁元。 “你俩不许再胡闹了！先出去！”赵立印于是对赵家姐弟发号施令。 赵文殊虽然觉得憋屈，但自己的父亲瞪眼说话，自然不得不听，她拉拽着赵嵩凌向外走去。 张重对赵文殊眨了眨眼睛，被鲁小禾看在眼里，感觉出属于调笑的意味来。 第732章 总监的定位 一干众人随即都坐了下来，鲁小禾同张重坐了个面对面，瞪眼看着他，这让张重很不舒服，于是把脸扭去一边。 “赵大人，公主殿下，如今龙安城次序已然恢复正常，如此我们就得加快它的重建工程了！从而也就可以重塑它的辉煌，使百姓安家乐业了！”莫明秋的开场白乐观和具有煽动性。 “重建龙安城？现在么？我们传回京都城的消息，还未得朱子文王的回复了！这定夺的方案没有，我们如何可以安排计划？”赵立印的迂腐明显限制了他的创造力。 “文王陛下身在京都城里，此地情形哪里有我们知道的清楚？如今周边的商贸已然聚来此地，自然也会带来更多的商团的关注，如此龙安城就得抓紧时间来重建了，一则聚起这人气来，彰显繁华，二则也可宣告此城我们是要重加投入了，如此人们才可稳下心来，长居而久安。”莫明秋说完对众人摊了摊手。 赵立印望向蓉公主，想得到她的一些暗示，期盼着蓉公主能定性性的说些话来。 “我三哥说得对，我们这就得加快进程了，如今衙门事务已经开始增多，我们这般模样的办公，恐怕保密性很难保障。”张重给莫明秋助阵。 “可陛下没有旨意啊！我们如何可以擅作主张了？”赵立印依然不放心。 “文王陛下派来张御史还有公主殿下前来，自然就是让他们来帮赵大人您拿这主意的，不然让他们来干什么？多派几个张俊将军这样的武将来不就够了么？”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的话让蓉公主点头，毕竟自己如果成为了一个摆设，对自己来说肯定就属屈辱了，而对自己父王呢？是否也只能说成是无能？ “既然早晚都是要重建的，我们确实可以先做一些安排。”蓉公主表态。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来谈谈这龙安城重建的规模了！”莫明秋表情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众人随即感到，他应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如何一个规模？”赵立印感觉有些紧张。 “早年这龙安城是个什么规模？赵大人您知道吗？”莫明秋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构想。 “这里至被武国所占……”赵立印解说有些茫然，但随即被莫明秋打断。 “再早一些呢？我问的是和平盛世的时候。”莫明秋摆手阻止并提示道。 “再早？那就是我年少之时了！这龙安城属于与武交接之所，城中所住虽说大多是我文国臣民，但往来商旅众多，而且金国人也有来此经商的，属于边关商贸之城。”赵立印回忆并解说着，似乎说出一些神往的感觉。 “赵大人，您觉得我们能否让如今的龙安城恢复成当年那般模样了？”莫明秋很喜感的笑着。 “这可能吗？我们如今城都变成这样了！城中百姓不仅走的走，逃的逃，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拼苦求活的本分人了！每日饥饱都是问题。”赵立印面对现实，说出伤感的气氛来。 “赵老先生啊！你怎么总爱说些丧气话啊？”鲁小禾显然不想被赵立印的话感染。 “你是……？”赵立印此时才发觉自己身边坐了两个自己不认识的主，而且听口气，此女子还是一个人物。 “她是我帮你们引荐过来的一个项目总监，如果龙安城重建可以得以实施，她和她的团队将可负责这个项目。”莫明秋点头并帮忙介绍。 “她是什么？”蓉公主一下子坐不住了！ “项目总监，当然了她仅是一个代表，所要重建的地方不只一处，所以总监肯定也不只一个了！”莫明秋继续介绍，并适当的缓冲了一下。 “她不是土匪头子么？如何还能当这个总监？”蓉公主显然开始意识到莫明秋的意图来，于是开始阻击。 “你说谁是土匪头子？”鲁小禾蹭的也跳了起来，对蓉公主吼道。 “就说你了！怎么着？”蓉公主踏步上前，毫不示弱。 “唉，唉！两位稍安勿躁，可以吗？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了！”莫明秋赶紧横在两人中间，并伸手让两人保持距离，一番操作让赵立印神立在当场。 “早前的事皆属误会，鲁姑娘在秦族可是有地位，有身份的，如今文王陛下也是承认秦国，并打算与秦国修好共处的，大家认识也当是缘分才对了！”莫明秋继续解释，并暗示双方都要注意形象。 “对，对，对！误会！误会而已！”张重上前帮腔。 “张御史，她劫的可是你，你被她欺负成那样，你还帮她说话？”蓉公主显然怒气未消，出言讽刺道。 “都还好啊！当时真属误会了！”张重瘪着脸，感受早前挨过的巴掌隐隐的疼。 “挑拨离间，张重都说是误会，倒是你觉得不该了？”鲁小禾反击，不过这让蓉公主一时无语。 赵立印从众人表情中看，仇怨或许说得过了，感觉更像是小孩在斗嘴，输赢仅仅停留在面子上一般，于是他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打算平静下来。 “赵大人，我反对让她当这个总监。”蓉公主表明自己的态度，赵立印一愣，随即又开始紧张起来。 “凭什么？”鲁小禾随即怼道。 “公主殿下，这重建事宜可是要讲究合理性的，可不能随自己的性质定决了！”莫明秋认真说道。 “什么合理性？不就是你跟他们秦族熟吗？想照顾他们了！”蓉公主瞪眼说道。 “在下确实和秦族有交情，不过就事论事来说，龙安城的重建事宜只能有秦族来帮咱们才最好，且不说他们诸多的优势，就说能力嘛，那也就代表是有保证的。”莫明秋的话开始严肃起来。 “优势？什么优势？他们除了会抢东西，还能有什么优势？”蓉公主不愿被莫明秋立马给框住。 “那好！公主殿下你心目中是否有别的人选呢？”莫明秋没有急着回答蓉公主的反问。 “我……”蓉公主一时无语，她转而去看赵立印，希望他能给自己帮助，赵立印慌张凌乱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来说说让鲁姑娘他们来接这个重建项目的好处，赵大人，您说如何？”莫明秋更希望赵立印参与其中，于是将目光也聚在了赵立印的身上。 莫明秋定性了这场商讨会议的格调，而这个格调显然超出了赵立印的预期，蓉公主的高贵地位变低，似乎成了一种平级感，有种打打闹闹的感觉，而却硬把赵立印拉在了其中，赵立印不知是否，也不知对错，更不知自己该如何？ “我说的这好处，如果可以有人替代，或者说有方法可以做到相似相近，你们几位大人和公主殿下，再下决定更改就是了！”莫明秋的前奏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就连鲁小禾和鲁元都不由得好奇起来，自己的优势和好处到底在哪里？ 第733章 经济头脑 “我们就先说这第一个好处吧！”莫明秋望向众人，见大家都在期盼，于是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如今龙安城已经属文国所控，而武国收兵回撤，大家都知道，他们离开是带走了很大一批资源的，城中出现很多职位上的空缺，让我们柴米油盐都成难事，而这些地方可是需要有人填补进去的，短期能做到此的，就只有秦族了！”莫明秋说到此再次环顾众人，猜测着有人肯定会回怼。 “我们的城为何让他们秦族来填？”果然蓉公主表示不服。 “龙安城本就属于边关商贸之城，而且龙安城周边本就属于秦族地界了，光从这一点来说，就是割舍不去的，不仅如此，将来武国那边也会有人来龙安城做贸易，我们当也是要欢迎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恢复以往龙安城的辉煌风貌了！”莫明秋比手画脚的显得很是大气，蓉公主看着他的反应，一时间说不出更多反对的话来。 “这第二个好处就是我们要借助秦族的能力来加快龙安城重建进度，他们在运输方面目前可是比我们强太多了，人员调度上人手也够，龙安城里的府衙还有公主殿下的寝宫，以及城中损毁的房舍，这些加在一起可是个大工程了！公主殿下，张大人，请问龙安城这周边还能有谁可以接下如此大的工程项目呢？”莫明秋再次用目光碾压赵立印和蓉公主，两人都觉得憋屈，但也都说不出话来，赵立印望向身边的鲁小禾，而鲁小禾似乎听得很是高兴，喜滋滋的看着张重，显摆着。 “三哥，还有好处么？”张重打算加快进度，让结果早成现实。 “第三个好处，是有利于你和赵大人的，龙安城的重建工作其实不光指盖房子了，最重要的是聚民心，强补军力和强化行政机关，使其尽快运作起来，说简单一点，你们要把主要的心思放在民生和军务事宜上，从而使龙安城真正成为一个繁荣之城，无忧之城！” 莫明秋把话说得比较含蓄，但也是给众人找清楚方向感，赵立印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这个太守职责所在，不就是这个目标吗？当务之急或许真是需要两步一起走才是最好。 “龙安城重建是需要资金的，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或许得等朱子文王陛下拨款之后再说吧？”赵立印摊手，显得茫然无措状。 “不用等那么久，资金不是问题，有很多方法都可以让工程马上就开始起来，我们可以先自筹资金，也可以选择让鲁姑娘他们帮着垫资先做，我们的粮食买卖不是也先用的他们吗？这就叫朋友多了，不用急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蓉公主望向鲁小禾，两人一对眼，皆觉得无比恶心，也都将脸扭向一边。 “这可不是小工程，他们能有那么多钱帮我们垫资吗？再说了陛下可都还没有定论下来这投资龙安城多少银钱了，我们又如何可以擅自做主了？”赵立印显然被莫明秋先斩后奏的意图给吓唬住了！ “这不是问题，龙安城如果后期收益算下来是盈利的，那文王陛下也不会在乎这前期投入的费用了，而这预期也就是要靠各位大人来估算，写出一个可行性报告出来，让文王陛下采纳也就够了！”莫明秋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不好意思出言打击。 “莫公子，你觉得这投资会有多大啊？”蓉公主想听听莫明秋的计划。 “城内的投资是比较明显的，公办的府衙还有城内的危房都需重建，而公主殿下的行宫也当规划进来，作为首先考虑的前期预算。我估摸着怎么着你们文国这前期的费用也得要出五千万两银子才成。”莫明秋感觉属于想一出是一出。 “这么多吗？可能吗？”赵立印本不想泼凉水，但从数额上来看，确实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五千万不算多了！这可属于文国的形象工程，关系到文国对重建龙安城的信心，当是有代表性的。”莫明秋加重语气，提升大家的荣誉感。 “应该没有问题，朱子文王必然会答应的。”张重似乎比蓉公主看起来还要有底气一些。 “你说得轻巧，这银子数额太过巨大了一些吧？恐不是我们几个能单独做主的。”蓉公主显然觉得张重是在帮自己三哥说话。 “公主殿下所言有误，这五千万两最多最多就是我文国十日的收益罢了！”张重摇头解释道。 “什么意思？”蓉公主怒目而视。 “公主不知，自在下为官以来，一直兼职这户部税务查管，五千万的收益真的只是我文国十数日的收益了！如今国库充实，投入龙安城应该不是问题，也属筹谋远虑之规划，陛下派微臣前来龙安城，正是有重塑龙安城辉煌的意图的。”张重没有犹豫就选择站到了莫明秋一边。 “公主殿下是担心我们的决断有异于陛下的心意，这其实也是对的！我们先从缓操作比较好！不妨先小后大，先选重要的建，容事后时机成熟，再加扩建和翻新也是可以的。”赵立印建议道。 “这恐怕不行！龙安城百废待兴当属事实，而龙安城如果做不成文，武，金三国的交易中心的话，那么龙安城恐怕也就属于一座废城了！你们得尽全力说服文王将此地建成重城之地才行，如果先小后大，先易后难，当属于劳民伤财，这么说吧！如果短时间内没有收益，而只见到付出，投资商也是受不了的，会严重打击到我们这些人的投资热情。”莫明秋摆手显出坚决反对的意愿来。 “什么意思？谁投资？什么收益？”赵立印带头问出自己的疑惑，而所有人也都一片茫然。 “怎么说呢？龙安城的后期投资项目肯定远不只五千万两了，如果前期投入我们不能马上看到收益，那么后期的活肯定就不可能有人帮你们干了！”莫明秋加重语气解释道。 ”后期？后期还能有什么项目？”蓉公主显然觉得莫明秋在危言耸听。 “龙安城是重城，是需要驻军的。如此就需要修栈道吧？还要包括它的维护，另外水路河道也要疏通，对了还有城门守值防护，也就是城防工程，这一大笔费用单用文国国库银子来运作，恐怕也是有难度的，所以这就需要我们这些投资人了！”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需要你们投资人？”赵立印摇头，觉得自己无法理解。 “是啊！当然了！投资人可不光是我了，这里面最主要是有你们文国的大财主陆远清陆先生了！”莫明秋很陶醉自己的意图能展现给众人见识。 第734章 功成意满 在莫明秋的计划里，陆远清和自己算是出资方，而鲁小禾代表工程项目的承建者，而协调管理和监督方是张重和赵立印，蓉公主代表皇族亲呈，如此对于龙安城的重建工作也就算是分工明确了！ “那陆先生真愿意投资来建龙安城？”蓉公主多少知道陆远清这个人的。 “陆先生同我三哥可是好朋友。”张重很显摆的介绍着。 “光朋友可不行，得有利润才行，这笔交易我们自会同文王陛下去交涉，尽量做到双方互惠互利。”莫明秋严肃认真的话，让赵立印有些不知所措，他望向蓉公主，能看出她属于沉稳的。 “互惠互利？什么惠什么利了？”蓉公主继续核实。 “加快龙安城的重建工作啊！如此也就代表龙安城的城镇功效能够尽快恢复起来，所得税收款项我们有权参与分配，至于比例我们自然可与文王陛下以及文国户部和工部官员们协商。”莫明秋说得底气十足。 “龙安城里的税收能有多少？够我们的投资么？”鲁小禾开始对莫明秋的预想有些怀疑。 “我们还可有购买龙安城房舍和商铺的优先权和优惠权啊！再加上文国国库里也是要提前出点资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亏空，多多少少是会挣一些的。”莫明秋的笑容感觉有些羞涩，这让谁都感觉不是多多少少挣了一些。 “你能保证跟我父王能谈妥此事？”蓉公主感觉问不出要问的东西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这个能力算得清楚谁会更占便宜。 “互惠互利的事，文王陛下肯定是会支持的，而且你们文国户部的官员当也是精明能干的了！”莫明秋显出很是自信的样子。 蓉公主的心思有些起伏，莫明秋真属于贪利的小人吗？而自己的父王本是要将这座龙安城送于自己和莫明秋的，如今这般模样又当如何操作了？或许也就只能听自己的父王决断了！ 赵立印成了标准的陪衬，他无法理解公主殿下的语气和地位，更无法理解莫明秋为什么会成中心人物，如果公主选择听莫明秋的，自己也只能顺从。 莫明秋的提议是具有创造性的，龙安城变成了宏图大业了吗？至少赵立印本人是这么期盼的，那么文王能否这么决断呢？自己或许更适合当这执行者，赵立印甚至开始幻想着自己能获得赶去京都城说服文王的这个机会了！ 陆远清能否参与龙安城的重建工作，在莫明秋说出后，几乎就等同于成为了现实，这肯定也是自己父王会采纳的吧？陆远清属于文国的爱国商人，他或许会斤斤计较，那也不是自己所能参与进去的，蓉公主最后望向张重，将决定权交了出来。 “三哥，你说吧！我们该如何配合你了？”张重感受到大家意见都统一。 “五千万的启动资金我们现在得有，然后我们就可以尽快开始重建工作了！”莫明秋信心满满的重又站了起来。 “五千万？如今我们哪里能有了？这买粮食的钱我们都还欠着的呢！”赵立印本能的做出最后的抵抗。 “钱近日就能有了，你们只需出一份借据，上面得有龙安城府衙相关官员的签名才行，这也代表文国国君的信誉。”莫明秋最后望向蓉公主。 “三哥，陆先生要来龙安城了么？”张重猜测并问道。 “是的，也许明日一早就能到了！”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这是否太急了一些啊！不如还是禀明圣上，待决断以后再说了！”赵立印依然觉得事关重大。 “赵大人，如今文王陛下让张御史还有蓉公主前来龙安城，本就是过来主事的，如此小事如果还不能自行决断，那么意义何为？”莫明秋对赵立印无意担待责任有些不满起来。 “没错，我们所做之事只要是出于对龙安城着想也就够了！京都城临走之时，圣上特意嘱咐我可以果断处事，当也就是这个意图了！如果将来圣上怪罪，皆由我一人承担。”张重再次表明自己心意已决。 “我无推卸责任的意思，此方案老夫也是赞成的。如需解释，我愿进京当面表说此事。”赵立印最终表态，而蓉公主就只剩点头了。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我们就来此签订合约如何？你们两位大人可提前出些告示，安抚好城中百姓，而我们也需提前做些计划和准备工作。”莫明秋见大事已了，起身请辞。 “不是，三哥，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啊？带上我一起了！”张重有些不舍，把话说得很是可怜。 “你们再商议商议啊！这城中安排可也是要做准备的，另外你最好别出这个院子了，外面那刺客估计还等着你在。”莫明秋自顾自打算离开。 “不是……三哥，你不是说你有法子抓他吗？”张重有些着急起来。 赵立印和蓉公主本觉得张重孩子气太重，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此时听到莫明秋有法子抓刺客，又都围了过来。 “现在先不抓的好，让他多在城中呆上些时间，传些消息给武国，让武国也有些准备。”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啥消息？啥准备了？”张重一脸懵圈，其余众人也一脸茫然。 “咱们建城的消息啊！文秦两国民间的合作开始的消息一旦传到洛安城去，这武王恐怕就该着急了，他们会如何做，我们不久自然也就知道了！”莫明秋说着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会如何做？”鲁小禾好奇问道。 “两个选择吧！一个是继续搞破坏，阻扰文秦两国间的合作，或许会再让那刺客来杀他。”莫明秋十分滑稽的用手指着张重的鼻子。 “还杀啊？”鲁小禾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张重。 “第二呢？”张重避免自己尴尬，接着问道。 “第二就是主动来和我们文，秦两国修好啊！不过我估计他们会两种方案一起来做，如果这样，采用的法子就应该是来暗的，当也就会斯文一些了。”莫明秋说到此处，若有所思的又想了想。 莫明秋意图大致说了清楚，张重虽然还有些迷茫，但也清楚大家各自都还有事要处理，于是没有再继续挽留莫明秋的人了，出军帐后，目送莫明秋带人离开，转而打算回去，赵文殊和赵嵩凌跟了进来。 “你们商量好了么？”赵文殊问道。 “商量好了！”张重点头回道。 “都商量什么了？”赵文殊觉得张重回答过于简单。 “龙安城的重建事宜，全都商量好了！”张重的回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三哥的话真能信这么多吗？”赵立印似乎还有些茫然无措。 “这么说吧！没有我三哥还有陆先生，如今这龙安城恐怕还在武国手中了！”张重打算用事实来让大家信服。 “怎么可能？”赵文殊显然不信。 “你们不妨就听他的吧！不仅是龙安城，取下青玉关其实也是他的功劳。”蓉公主一旁补充说道。 “他？谁？莫明秋还是陆先生？”赵文殊想核实清楚。 “莫明秋，莫神仙！”蓉公主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更加疑惑表情的赵文殊。 第735章 暗桩 莫明秋出了赵宅，见天色已晚，打算让鲁小禾先回去，自己选择和辛红绳回龙须街的住所。 鲁小禾犹豫不定，最后还是说道：“莫公子，不如你们去我们那里一起住吧？大家也有个照应，这位大姐我也可以安排人来帮着照管一下了！” “看情形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晚些时候让金大哥和陈大哥来我住处一趟，我有些事需要他们帮忙。”莫明秋囫囵着说道。 “我就知道，他们俩跟你俩是一伙的。”鲁小禾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鲁元左右看着，最后跟上。 “什么一伙的？”莫明秋有些迷茫。 “她是说，我跟你的事，她说我是大姐？我真能比她还大么？”辛红绳帮忙，随即有了新发现。 “我跟你？”莫明秋有些发愣，随即也明白过来，嘴中喃喃说道：“我们没做什么啊？她看出来什么了吗？” “看没看出来？你说呢？她定是为她的秦族公主打抱不平了！”辛红绳捋了一捋额角的头发。 “这或许倒是应该住在一起了，可不能让她胡说八道了！”莫明秋嘴里虽如此说，却没有挪动步子。 莫明秋赶到钱四平的铺子前，发现铺子已经变了另外一副模样，虽然招牌还没有改，但俨然已经有了酒馆的样子。 钱四平将两人迎进屋中坐下，并倒上了茶水。 “看来三天后迎运没有问题了？”莫明秋主动问道。 “我请来的师傅很得力，我也没想到会干的如此利索。”钱四平也比较感慨。 “厨子呢？可是请好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招了三位主厨，明天试菜，然后决定留下哪位了！”钱四平有些显摆的意味。 “是么？不如就定在明天晚上如何？我和陆先生一起来，帮你决断决断？”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 “陆先生要来么？”钱四平紧张加激动的跳了起来。 “鸽信上是如此说的，算时日的话最迟明天晚上能到。”莫明秋微笑点头。 自己的老板亲临龙安城，这让钱四平心情有些激动和紧张，他人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明天他会先找我，然后我再带他来你这，就好！”莫明秋打算给钱四平减少压力。 “如今这龙安城里房毁墙塌的，不如先搬来此地落脚，我来提前安排？”钱四平建议道。 “这里仅是用来做酒楼的，住人恐怕不便，你不用操心这些，他来后就住我那里就好！”莫明秋摆手否决。 “那也太挤了一些吧！而且……”钱四平看了一眼旁边坐着喝茶的辛红绳。 “我找到地方了，或许晚些时候就会搬过去，这个你真不用担心的。”莫明秋摆手继续解释。 见钱四平依然犹豫，莫明秋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今夜我们过来，还有一事希望你去做了！” “莫公子您有事尽管吩咐！”钱四平起身准备领命，被莫明秋扶手按回原位。 “是这不是要招伙计吗？不妨将这招人的告示，贴几张去龙井巷。”莫明秋将头凑近，小声说道。 “龙井巷？那块区域可大都是住的武国人了？我们要招他们的人吗？”钱四平显得十分惊讶。 “也不是真的招了！只是试试看，看有谁愿意来你这做事了？你将这些人名都一一记下来，给我就可以了！”莫明秋挥了挥袖子，显出轻松无所谓的样子。 “这个简单，我明日一早就安排去！”钱四平显然感觉出莫明秋的意图来。 “不用明日一早，拣人多的时候最好，找个合适的人去，嘴巴能说会道的，将我们两日后要在你这里摆宴席的事也宣传出去，对了！我请的客人是文王派来龙安城的御史张重张大人。”莫明秋说完喝了一口茶，等着钱四平的反应。 “好的，小的我照办就是。”钱四平的反应出奇的平静。 “钱老板，你可是猜出我的意图来了？”莫明秋笑着问道。 “莫公子，您想在我这抓那刺客，对吧？”钱四平犹豫后，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想。 “肯定不会，那样的话，咱们可就划不来了！这开业的头一天，干这事太不吉利了！”莫明秋摆手哈哈笑了起来，一时间让辛红绳也觉得很意外。 “不是将他引出来后，抓他吗？这帮人不除的话，对龙安城恐怕早晚都是威胁了！”钱四平想表明自己公正的心态。 “抓不是上策，抓也不一定抓得干净，文国如今同武国签订了和平条约，如此也就没有必要闹出不愉快来。”莫明秋摆手。 “那莫公子您的意思是……？”钱四平疑惑问道。 “先探探他们的底了！如此才能做到运筹帷幄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可如果这帮人留在城中，早晚可都是祸害了，对御史大人也肯定是有威胁的。”钱四平开始担心起莫明秋的妇人之仁来。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赶他们出城是早晚的事，先不急，我们只要知道他们都是些谁，找别的机会办他们也就容易了！”莫明秋点头并解释道。 莫明秋心里似乎成竹在胸，钱四平不再多说，躬身领命，而莫明秋起身告辞，钱四平将两人送出屋外，迎面看到金羽和陈林从远处走来。 “好吧！钱老板今晚我们就不住你那小楼了，钥匙给你，你帮着收拾收拾，明日让给陆先生吧！”莫明秋从衣袖中摸出钥匙并递给了钱四平，随后带着辛红绳向金羽和陈林迎了过去。 “怎么？莫公子你找我们有事么？”四人聚到一起，金羽率先问道。 “本来有事，现在没了！”莫明秋呵呵笑道。 “没了？什么事这么快就没了？”金羽显然对没事干很茫然。 “我让那钱老板帮着干了，所以就不用麻烦我们了！”莫明秋继续说半句留半句，如此让金羽更加纠结。 “什么让钱老板做了？是那个茶铺改酒楼的那个老板么？”金羽望向转身进屋后就剩背影的钱老板说道。 “是的，后天我们要来此吃饭，我问他是否能够开张，他说明日会有厨子要来试菜，我向他讨了一个名额，明日晚些时候过来帮他一起评价评价了！”莫明秋的样子很是高兴，他拉着陈林和金羽一起往回走。 “不是……你不是说他干了我们要干的事么？什么事了？”金羽回身之际，感觉迷失掉了自己的方向。 “贴告示，去武人居住地龙井巷贴告示，然后探探武人那边的底细。”莫明秋看了看四周没人，于是小声说道。 “是要抓刺客么？”金羽面目表情感觉出期待和紧张来。 在莫明秋的引领下，四人向秦族驻地走去，莫明秋一边解释着，一边开着玩笑，这场面很是招人羡慕…… 第736章 冯哲的心思 陆远清进了自己的舱房，看到了崔五和冯哲，心中一愣，疑惑问道：“崔五，这是什么意思？” “冯哲愿意同先生您一起前往大慈口。”冯哲抢着抱拳说道。 “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吗？可是他逼了你了？”陆远清询问后，随即猜测道。 崔五本想上来一起解释，但被陆远清生气的用手指着，人没敢一下子靠近。 “决非崔先生逼我，是冯哲自愿来的。先生如果信我，我自当全力保您这趟行程安全，如您有所闪失，冯哲当死在您的前面。”冯哲说完单膝跪了下来。 “不是……”陆远清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上前去扶，人也蹲跪了下去。 “冯哲，陆公子，要不咱们坐下来说话了！”崔五上前帮忙引导。 此时陆远清拉拽起冯哲，让请他坐下后，安慰说道：“冯将军，早前您跟我所说，我事后也想了想，确是有道理的，我陆远清如今可也算是风头浪尖之人了，如果出事或许也都将是大事，所以这事可是勉强不得的。” “我冯哲既然答应下这趟行程，陪陆先生前往，决不会再想这些琐事，您如信我，尽管差遣就是。”冯哲不愿再多做解释。 “此趟行程？那这之后呢？”陆远清听出弦外之音来。 “此趟行程以后，请陆先生容我回家照顾我家夫人就好！”冯哲起身行礼，像在求肯。 “是你逼的，定是你逼的。”陆远清转脸对向身边的崔五。 “大哥，我真没逼他，只是劝了劝罢了！”崔五望向冯哲，想让他帮自己证言。 “此事真不是崔老板逼我的，冯哲确是需要这笔银子，望陆先生您答应了！”冯哲帮忙解释道。 “你许他多少银子了？”陆远清问崔五。 “五十八两。”崔五伸手比划着。 “这五十八两银子的事，你让他给你安排事情来挣也是可以的啊！早前我不是这么跟你交代的吗？”陆远清感觉出两人定然是有所勾连。 冯哲也没想到陆远清对这事如此纠结，他想解释，但又觉得跟早前自己所说很是矛盾，于是卡在了那里。 “早前说的都是小事，这小事哪里能有一下子挣五十八两的了！”崔五紧张兮兮的解释道。 “那你就先把银子跟冯将军支着，容事后再加安排。”陆远清表明自己的态度。 陆远清的坚持让两人都陷入了茫然，冯哲似乎感觉出自己不再是陆远清期盼留下来的帮手，如果自己再加勉强，就有些卑微了！ “大哥，就让他跟你跑这次大慈口的事吧！你顺路去的是龙安城，龙安城属于我文国光复之城，对吧？怎么说我们这些小民都应该有一点责任和义务为龙安城出力的吧？其实不仅是他，我也是想跟您一块去看看的。”崔五有些急了，引导出一个更加新鲜的理由来。 陆远清一时无语，他望向冯哲，核实他的意愿，冯哲随后点头认可。 “也行吧！你随我一起去趟龙安城就是，你可收一百两辛苦费用，然后我们之间的纠葛就此作罢，如何？”陆远清瞪眼望向冯哲等他答复。 “早前说的可是五十八两？”冯哲不敢马上否决。 “那是他想从中谋些好处，我给你的本就是这个数额。”陆远清对崔五瞪眼说道，崔五不敢吱声。 陆远清态度清晰而坚决，如此就变成了结果，崔五被放下船去，陆远清下令开船，并对岸上崔五补充喊话：“崔老板，你现在就速去将那一百两银子给了冯夫人！” “这如何使得？这不是得事成之后吗？”冯哲想再做阻拦。 “这是我陆远清提前就定好了的规矩，你们皆是替我陆远清卖命之人，这钱必须给在头里。”陆远清伸手身后指了指陈平及一干原青玉关兵将。 冯哲回身去看，身后众兵卫分布在船甲板四处，岿然不动，好不威武，他心中突跳，激情似乎要重燃了一般。 陆远清如今的能耐是超出想象的，这一方面是得益于莫明秋的引导，还有汉玉侯的背景，张龙，张重的威严，以及孟亭雨的江湖溯源。 如果说有人对陆远清有了一定的了解，自然然的就能点出这些大人物来，陆远清的陆风之旗已然飘扬在文国的大江南北。 而更为重要的是陆远清有着自己的理想，并将自己定位于江湖，他让崔五管控住了京都城，并复延向了四周，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网络系统，这是一个地下王国，比之文国朝堂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行，他将龙安城之行分成了两步走，赶往大慈口属于第一步，目的是解决五王山张重的赎金问题，张重在信中留了暗语，没说自己危险，语气中感觉出来是自己需要扶贫，而五王山本属于秦族地界，他也相信莫明秋能够处理好一切。 果然靠岸大慈口渡口不久，就有人送来消息，五王山上的人都走了，陆远清依然安排人按照赎金的交易方法操作，分期支付相应的金额，然后自己继续乘船赶往龙安城，他隐约觉得那里才是自己真正的战场。 再次靠岸补给船上所用物资的时候，他收到了龙安城遭劫的消息，这让他的心悬了起来，他随后想到了莫明秋，好奇心又被吊起来，这让他没有犹豫，催促着加快船速。 “陆公子，我们不可急于赶往龙安城吧？我们得先派人去查看一下情况，如还在动乱之中，恐是难以应付的。”冯哲如今算是陆远清贴身护卫，所有变故他也就一并知道，他开始替陆远清这趟龙安城之行担心起来。 “应该没事了！莫公子在那里主事呢！另外张御史应该也是到了！我们去了，可就算是个帮手了！”陆远清淡定说道。 冯哲虽然还有疑惑，但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心中感悟不出陆远清的激情究竟从何而来？ 三天后，众人上岸，买了一架车马供陆远清乘坐，其余众人皆步行赶往龙安城，一路遇到几拨秦族人士查问意图，陆远清直接掏出早前秦族给自己的通关令牌，顺利无比的就通过，陆远清甚至出面和秦族人马谈起了生意，买下他们十数匹马来，供给自己队伍的骑乘。 如此情况出现让冯哲很是意外，他每每以为需自己出手应对的事情，让陆远清给轻易办了，那自己跟来此地又是来做什么的？他开始觉得这趟龙安城之行，自己已然变成了一具附庸躯壳。 大约是下午时分，在一处高地就隐约看到了龙安城的模样了，这让陆远清有些激动，他继续催促着队伍前行，下坡走了数十米后，前面出现一片林道，冯哲突然高声对前方领路兵卫喊道：“停！速速停下！” 冯哲的喊话让车马队伍有些躁乱，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何事？为何停下来？”陆远清不解，从车中探头出来查问。 第737章 城外遇险 “前面林地里有人隐着，我们需得提防！”冯哲俯身靠近陆远清的车窗解说道。 “不会吧？这都离龙安城几步路了？此处会有人埋伏？”陆远清打算下车亲自查看，此时陈平也赶了过来，疑惑的看着冯哲，想知道缘由。 “此地林木茂盛，却无息鸟，定是藏有歹人。”冯哲对陈平解释道。 “不会吧？这个时候鸟或许都还没有回来吧？”陈平疑惑的向林子上空望了望。 “大意不得，陆先生，要不我去看看情况？”冯哲不想跟陈平多做解释，直接跟下车来看情况的陆远清说道。 “能绕行吗？”陆远清也有些担心起来，秦族这一路上都是来明的，如果藏了人，或许就真是武国人了！ “此处算是必经之路吧！如果绕路得走那边山道了！或许更加风险，还不知道绕得过还是绕不过了？”陈平伸手指着右侧很远的一座山。 陆远清不放心，他进车中找来地图查看，确定核实着结果。 “冯老弟，这恐怕不至于吧？”陈平跟冯哲勾通。 “起初我只是怀疑，但如今十有八九是有埋伏了！”冯哲一直看着前方的林子，淡定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十有八九？”陈平有些懵圈，回身也去看那林子。 “如果说十成把握也没有问题，你们看那归鸟没有停入林中，又跳起飞远了，其下必然是有人的了！”冯哲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指，陆远清看了半天都没见到什么鸟，疑惑着看向陈平。 陈平显然也看了半天，最后好容易找到冯哲说的那只鸟，却也不知是不是重新跳起飞远的，于是疑惑着说不出结果来。 “陆先生，不然我先去看看情况？”陈平请命。 “还是我去吧！我擅长林间应对。”冯哲也自荐。 “不可冒险了！看看我们能否和他们沟通一下，也许只是误会了！”陆远清见冯哲面露杀气，有些担心起来。 “也好！我进去问问，然后再说！”冯哲翻身下马，脱去自己外面的宽大衣衫，露出里面的一套紧身衣装，如此操作，让陆远清和陈平都大吃一惊。 “陈兄，待会你再加一个弟兄骑马过去，我藏身你马的侧面，你们送我去那树林路口就好，你们然后赶紧撤回就好。”冯哲起身后同陈平商量。 陈平望向陆远清，陆远清心突突的跳，犹豫片刻后，他最终点头答应下来，于是陈平喊上身边的一个兵卫，一番操作后，冯哲很轻盈的踩在了陈平马的右侧马踏上，然后贴在其上，两马并行向前，走出十数米后，似乎看不出冯哲的人影了！ 陆远清心悬了起来，此时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莫明秋一般。 陈平失去了一个脚蹬，感觉也是悬呼呼的，他不敢走得太急，也不敢低头去看，两马走到近林处，他拉了一下马头，随即偷眼去看马侧的冯哲，此时冯哲已然不在，他条件反射的看向四周，四周一片林木，冯哲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平和身边侍卫对望一眼，打算拉转马头回去，耳侧一阵疾风而至，三支羽箭扑面而来，他俩抽刀在手，劈砍数下，尽数将箭支击落，人马不由向后退去数步。 “请问！林中是何许人也？为何向我们行杀手？”陈平高声呵斥问道，林间一片肃然，没有人回应。 陈平只能再退数步，望了一眼林子，拉转马头赶回自己的队伍。 “冯将军呢？”陆远清显然看到了现状，随即问道。 “不知何时下的马，我猜他已经进入林中了！”陈平佩服着冯哲的能耐，但语气上还是显出担心来。 林中之人没有招呼就下了杀手，陆远清和陈平都认识到了这点，如果当初不是冯哲劝停，如今后果又将是如何？陆远清感激和担心交融在一起，木楞在了当场。 冯哲孤身进入林中，林中却一片安宁，这让等待变成了煎熬，陆远清的心态也在起伏，这个为了一百两银子赶来跟自己同行之人，该不会一下子就出事了吧？陆远清出现愧疚感，随后开始后悔起来自己的冒失，而这焦虑的心态传染给了陈平众人。 “陆先生，要不我也进去看看？”陈平开始觉得自己在冯哲身上受益了。 “不行，让我想想了！”陆远清怕再节外生枝，忙摆手阻拦，并开始思考。 冯哲是自请进的树林，但这是否属于最好的法子？林中之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了？秦族还是武军？陆远清不仅想起莫明秋闯一线天的办法，不过此时的林道青绿一片，这火攻看来是行不通的，何况冯哲已然进到了林中。 陆远清抬头查看，依然不见林中有何动静，他不安的情绪加强，如此让他乱了方寸，人开始来回游走了起来。 “陆先生，不然我们队伍前压一段距离，看看林中做何反应？”陈平建议道。 “可以！然后我们对林中喊话，问问他们意欲何为？如果只是要些钱银，给了也就是了！”陆远清没有想清楚该如何办？但也觉得这法子能够给进林的冯哲一些喘息机会。 车马前行，陆远清回到了车中，四周围拢了他的守卫，陆远清本想透过车窗看看外面的局面，此时已然是不现实的了！ 由于谨慎，速度有些慢，陈平离的老远就开始大声喊话，林中依然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继续喊！再离近些！”陆远清对陈平吩咐道，于是陈平又将车马向前引领，最终来到树林边，此处就是早前自己被射之处。 “没事了！陆先生，咱们可以通过了！”此时林中走出一人，众人聚目观看，正是冯哲，皆数被惊讶住了！ “怎么？是冯哲么？”陆远清也听到声音，伸头出来查看，但车窗处被人围满，他什么也看不见。 陈平自己也没有搞清楚状况，于是也不敢下令撤了防护，这让陆远清感觉更加迷茫。 “真没事了！就十数号人马，皆是弩兵，已经被我清理干净，可以安全通行了！”冯哲的声音再度传来，感觉已经到了近前，陆远清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从车中爬出来。 “你真没有事情？”陈平好奇对冯哲问道。 “没事！陈将军你看……”冯哲对陈平扭腰和拍大腿，显得很自在的样子。 “冯哲，你真的没事吗？”陆远清此时抢出头来再次核实问道。 “陆先生，在下真的没事，林中人马不多，而且皆是弩手而已，我已尽数将他们拿下，请陆先生您定夺。”冯哲对陆远清抱拳行礼，显得很是尊重的样子。 第738章 回城 “原来冯将军您如此了得啊！”陆远清感慨道。 “皆是一些小贼寇而已，不足挂齿！”冯哲谦虚回道。 “秦人还是武人？伤了人没有？”陆远清核实问道。 “没伤他们，只是将他们击晕过去了，半个时辰或许能醒，至于是谁，这个我没问，从穿的服饰像是秦族，但布阵的讲究应是武军，陆先生您要查问他们么？”冯哲的回答很是专业和周全。 “不用了！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也不用让他们知道什么，我们赶往龙安城就是。”陆远清回得十分爽快，让众人都很意外。 陆远清带头上车，随即冯哲上了自己的马，陪护在陆远清车马边，陈平压阵，车马不再停留，穿林道向龙安城赶去。 冯哲的能力留给众人很深的印象，对于陆远清而言更是如此，崔五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带上此人，而如今确又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这是一种欣慰，他开始庆幸起来。 龙安城如今是什么样子，如此近城的林子里居然有武军？那能代表城里会安全吗？如果城中需要帮助，冯哲会是莫明秋最合适的帮手了！对！冯哲是属于莫明秋的，陆远清打定了主意。 进城时有人开始盘查，不过不是穿文军军服，陈平上前询问却被告知他们就是文军，这让陈平感觉很奇怪。 “应该是刚招来的吧？”陆远清猜测着。 “如此重要的地方，让这帮才招来的人守着？”陈平很是意外。 “他们应是守着了更重要的地方吧？”陆远清顺陈平的思维分析着。 “这城中好像有什么地方烧焦了！”冯哲对陆远清提醒着，众人伸鼻来嗅，果然空气中一种焦熏感。 进城后得到证实，果然见到了城中的狼狈样子，四处烧焦而倒闭的残墙破壁甚是吓人，好在城中百姓倒是安定，陆远清感觉很是奇怪，他让陈平问清楚城中府衙具体位置，猜测着张重和莫明秋就在那里。 陈平一连问了几个人，皆不得而知，直到他看见了自己的老熟人张俊。 张俊是张重派出来视察城中情况的，和陈平对目后，两人无比激动，相拥问候了好一阵，随后被引领着来见陆远清，陆远清让他带路前往去找张重和莫明秋。 “张御史如今在赵宅扎营，但莫公子此时不知是否会在那里。”张俊估摸着解释道。 “他俩不在一起么？”陆远清有些意外。 “有时候会在一起，莫公子的秦族朋友来了好些，恐怕这别的应酬就会多些了！”张俊解释得很温和。 “那也是，不过你们不知能否找到他了？”陆远清最想先跟莫明秋联系一下，如此才能感觉心中有底。 “这样，你们先去赵宅，我这就去找莫公子，然后再去见你们？”张俊建议道。 “也好！你只需跟他说我到了！我并无急事，他该做什么还是先做什么的比较好！”陆远清确保了莫明秋就在城中，心里似乎安稳了许多。 张俊为陈平指清楚去赵宅的路，然后就骑马赶向秦族驻地，陆远清的车马前行，前往赵宅。 陆远清的到来是在莫明秋的计划里的，张重一早就在期待，如果不是莫明秋给自己下了禁足令，他很想自己出城去迎一迎。 此时赵嵩凌就在自己身边，赵文殊将他交给自己，人就跑掉了，目的是让自己信守承诺的帮忙辅导功课，可张重此时哪里有那心情，感觉就是在敷衍。 张重按早前莫明秋对自己的那般交流方式应付着，不过这样也好，对赵嵩凌来说，那就属于新鲜。 “大哥，你能说说你赢那林桐庐的事吗？”赵嵩凌突然问道。 “什么？”张重一愣，疑惑的看向赵嵩凌。 “你们朝堂辩论，你以一对三，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林桐庐本是太傅之子，也在你面前自愧不如。”赵嵩凌解释道。 “此事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张重疑惑问道。 “我姐请人打听的，她说了，这故事如今在文国内境里可属于家喻户晓了！”赵嵩凌很崇拜的看着张重。 “那不过是传言而已，再说了，那日我同他们辩论时也是有漏洞的，不过是他们没有把握住罢了！”张重打算谦虚一下，减少自己的压力。 “我姐不信，她说你那个三哥，样子一看就像是个生意人，势力得很，你可不能太信他了！”赵嵩凌感觉张重是又要奉承自己的三哥。 “你姐？”张重有些茫然，赵文殊对自己三哥的态度确实一直不好，自己也觉得不舒服，但解释只能限制在对与不对之上，莫明秋所作所为，如今还需要保密的。 “他可是我三哥，你姐我管不了，你必须对我三哥有礼貌啊！”张重板着脸训斥道。 “这是自然，我姐说了，若不是看你的面子，她就会去跟他比试比试了！”赵嵩凌想让张重安心。 “比试？比试什么？我三哥那日不是给你们作诗了吗？”张重开始担心起来。 “我姐说了，他是在骂我们是妖怪，就是瞧不起咱们。”赵嵩凌的年少，让他没有过多的城府。 “你们不会真的这么认真吧？我三哥那是开玩笑呢？再说了！不是你们先挑事的吗？”张重选择站在自己三哥这边。 “反正我姐让我跟你说，我们得防着他了！就算他帮龙安城重建了，也是为了他自己挣钱。”赵嵩凌继续坚持。 莫明秋一直将利润分配摆在前面来说事，显得无所顾忌，从这一点上来说，赵嵩凌所说也没有什么错，不过在张重看来，那就是再说自己三哥的坏话。 “龙安城重建你爹也是拍板了的，再说了我们请来帮忙的是秦族，他们要挣点钱，很正常啊！不然谁又能有这个能耐，不是我三哥帮忙牵线，哪里能有如此能力来干这些事情了！”张重帮莫明秋证言。 “早前秦族来龙安城烧房子，如今我们又请他们来建城，这该不是他们故意安排的吧？”赵嵩凌再次提醒张重。 张重大惊失色，显然赵嵩凌如今的年纪是不可能想得如此深远的，定然是有人给他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如今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吗？是谁？赵文殊还是赵立印？张重纠结起来。 赵立印早前答应了莫明秋提出的方案，是极不情愿的无奈选择，如今看来猜疑肯定还是有的，翰林阁老的思维确实也不那么简单，如此是否代表秦，文之间的合作还有隔阂？ 第739章 接风 张重一直想化解掉莫明秋在赵立印众人心目中的不好的印象，但如今看来，没有发生过大的冲突，只是因为碍于自己的情面了！ 而莫明秋也似乎想跟大家保持一定的距离，张重甚至感觉出莫明秋更主要是想针对自己，以往那全心为自己的三哥哪里去了？张重的纠结产生出来，给赵嵩凌就是被触动的感觉。 “我姐说了！你的三哥看起来就没把咱们文国人当自己人，对我们文国百姓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他该不会是秦国人吧？”赵嵩凌继续补全自己的意图。 “你们皆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如果知道就不会如此说，就泛指来说的话，没有他就没有我和我大哥张龙，没有他就没有龙安城和青玉关，或许连文国也许都已经不存在了！”张重的唠叨一多半是自己的感慨。 “怎么呢？他都做了啥？”赵嵩凌惊讶表情看着张重。 “不是我不跟你说啊！我三哥不想我说这些事给外人听，他定也是不稀罕这些名头的。”张重解释并打算将此话题淡化结束掉。 “你是我大哥啊？我如何可以算作外人了？”赵嵩凌的好奇心被张重无形间吊了起来。 “此事你当是不许跟外人说了！”张重瞪眼看着赵嵩凌，随后补充说道：“包括你的姐姐还有你爹。” 张重显然最不想让自己的跟班蔑视自己的偶像，于是打算将莫明秋塑造成一个“高大上”。 “好的，大哥您说吧！”赵嵩凌凑近后问道。 “打下青玉关的是我三哥带的队，还有这龙安城也是我三哥给谈回来的。”张重对赵嵩凌附耳说道。 “啊！怎么可能？不是大哥您去的洛安城吗？”赵嵩凌不信。 “你爱信不信！”张重不想再多做解释，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赵嵩凌显然已经拿不定主意了，自己大哥说的话不能不信吧？ 此时屋外兵卫禀报，陆远清到了！张重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来，再也不顾赵嵩凌的反应，直接奔了出去。 陆远清看着赵宅遭难的残败景象，有些惊讶，随后远远看见张重奔来，而冯哲横身拦在了他的身前。 “冯将军，他是张御史。”陆远淡定的给冯哲做介绍，张重一把抱住了陆远清的腰。 “不是……张大人不可如此！”陆远清感觉很尴尬。 “陆先生，我们可想死你了！”张重童心未泯，显出很是无拘无束的热情。 “你们？莫公子可在里面？”陆远清自己也是期盼莫明秋能在，于是抬眼去看张重出来的营帐入口，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唯唯诺诺的从里面出来，陆远清一脸的疑惑，期盼着他身后还有人能够出来。 “我三哥现在不在这里，不过他也是应该在等你来了！我们先进帐再说！”张重此时恢复成常态，想好好规范一下自己的御史形象。 陆远清半推半就跟着张重进帐，身后的兵卫本就多数是青玉关的原班队伍，陈平成了总领，相互照应着被接下休息，而冯哲选择寸步不离的跟随陆远清进了帐。 “你去将你爹赵大人叫来，就说陆先生来了！”张重对打算也跟进来看热闹的赵嵩凌吩咐，赵嵩凌犹豫后转身跑远。 “那是龙安城翰林大人的公子？”陆远清猜测并问道。 “是的，如今算是我的小弟了！”张重很显摆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是么？如此看来赵大人也当不是外人了！”陆远清微笑点头，转而望向身边的冯哲，再次跟两人介绍，并与张重讲述了一下在城外被阻的事情。 “城外截杀你们的真是武国兵将？他们如何知道你们会来？”张重惊愕问道。 “应该不是截杀的我们，我们自己来之前也不知走的是那条路了！”陆远清摆手解释道。 “真能肯定是武国人吗？可有伤亡？”张重开始担心属于误会，或许截杀的人会是鲁小禾之流。 “我只能八成肯定是武国人，他们的布阵方式一看便知，我没有逼问他们，只是将他们尽数击晕而已，醒后当是无碍的。”冯哲对张重抱拳解说。 “尽数击晕？事后没有查问核实吗？”张重显然觉得惊讶。 “我让不问的，毕竟如今的龙安城属于和平接管，或许可以留些情面下来，如此大家也都好做事一些。”陆远清解释自己的意图。 张重恍然大悟，随即佩服起陆远清的应变能力来，看来莫明秋早前对陆远清的评价绝不是虚言吹嘘了！张重开始自嘲，自己如果当时应对，绝对不会想得那么长远。 门口卫兵送来茶水后，陆远清让冯哲下去休息，冯哲见左右没事，也就跟着兵卫一起下去了！ “今日如果不是冯将军帮我，或许我们还真就会遭了难了！张大人你估计也得小心才是。”陆远清看着冯哲出门开始感慨，顺便提醒张重需要谨慎。 “如果是武军的话，这龙安城里也是有他们的人了！我昨日就已经被他给截杀了一回了，好在有鲁姑娘帮忙，不然真就交代了！”陆远清的话让张重心有余悸，感慨说道。 “是么？城中武军可是清理干净？此事可大意不得了！”陆远清显然对张重很是担心。 “我三哥说了！此事不急，还要用他们传信去洛安！”张重显出淡定的样子来。 两人正说着话，赵立印赶到，身后跟着赵嵩凌，张重和陆远清一起起身迎下。 “陆先生的名望，老朽可是早有耳闻的，请坐！请坐！”赵立印客套着说道，众人重新坐好，赵立印被让到了上首位置，而赵嵩凌选择站在了自己大哥张重身后。 “阁老才是威名远赫了，我陆远清只是小生意人而已，每日所做之事，不过求那蝇头小利，太过世俗了，大人可不能如此评我，我真是担待不起！”陆远清客气的谦逊着。 “陆先生，赵大人您俩就别自谦了！此番龙安城重建，您俩可都是重中之重了！”张重打起圆场，并开始架高两人的地位。 “龙安城重建？龙安城需要重建吗？”陆远清一时没有心里准备，疑惑表情问道。 “陆先生您进城来，没见到吗？此城如何不需要重建了？”张重笑着说道。 “是么？这莫公子是何意见？”陆远清并不打算马上加入赞同阵营。 “就是我三哥建议的，他说你来正是为此啊！”张重也很意外陆远清的反应。 “那就好，那就好！听你三哥的，准是没错了！”陆远清点头露出笑脸来。 赵立印没有急于插嘴说话，不过他隐约感觉陆远清依然是被莫明秋给领导着。 第740章 团聚 此时帐外突然嘈杂声响起，给人千军万马般的感觉，帐中众人一阵紧张，赵嵩凌打算冲出去查看，被张重一把拉拽住，并藏在了身后，此番操作十分温暖，让赵立印很是受用。 帐外守值兵卫进帐禀告：“青玉关三千兵马赶到，是张龙将军亲自带队来的！” 陆远清随即起身打算出门去迎，却被张重抢在了头里，赵嵩凌选择跟随，一干众人于是都赶出帐外，赵立印心潮起伏，也加快脚步跟在了后边，居然一下子赶超了陆远清。 此时帐外是另外一番景象，三千兵马此时感觉如千军万马一般，他们整齐如一，鼓噪之声也是如一，陈平和张俊带队之兵卫皆与大多他们熟悉，交融感很是容易，不由的也编制成了队伍，如此场面让军帐之外似乎就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地了！ 张重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骑抱在张龙的腰间，一阵伤心涌了上来，瞬间哭了出来。 ”不可如此！这算什么？”张龙感觉难为情，对张重呵斥着，但张重哪里管得了那些，几番安抚皆属无用之后，张龙也失去了主意，场中兵卫高声喧闹着，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却无一人改变队形。 这番场景让赵立印记忆深刻，多年都无法忘记，他不知如何应付，也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张御史，不妨接张将军进帐说话了？而这些人马兵将都需安排休整才好！”陆远清走近张龙身边帮忙劝慰。 “快快下来，待会你三哥也是要来的，看到你如此模样，会如何了？”张龙也找到劝张重的方向感。 张重听闻，呲溜一声从张龙身上滑了下来，左右看着，并开始整理衣衫，身边兵卫一阵嬉笑声响起。 张重开始恢复常态，摊手让请张龙进帐，张龙快步迎向站在门口的赵立印，随后躬身行礼并问道：“你老可是赵立印赵大人了？” “是，是，是，老朽是赵立印。”赵立印连忙点头。 张龙再次躬身行礼并说道：“青玉关参领张龙参见赵大人。” 张龙的威武感觉可以说是天然，如今谦逊行礼，带动帐外所有兵卫，大家齐声说道：“青玉关守值兵将，参见赵大人。” 赵立印早前混迹于文国朝堂，当的也仅是文官班列，如何受得了如此场景，他本想跟张龙客气一番，但此时众多兵将齐声呼喊，让他瞬间乱了方寸，他支吾着，不知如何说话了！ “这样，我们先进帐再说，张将军您不妨让诸位将军先下去休整一下，如何？”陆远清再次出面帮着圆场。 “好的！几位先请，我来安排一下了！”张龙说完摊手让请大家进帐，然后转身对自己手下兵卫开始布置安排，陈平出面帮忙，引领着众兵卫下去休整，并开始自行规划安排，搭建起营帐来。 张龙进帐后，被众人簇拥着推到上首位就坐，他坚持不肯，最终坐到了陆远清的旁边，而张重忙前忙后的帮着倒茶，赵嵩凌跟在其身后，想协助帮忙，让场面有些滑稽感，赵立印想出言阻拦，但张重似乎还很乐意他来帮自己。 “张将军，你此次前来龙安城，途中可有遇到阻拦？”陆远清对张龙核实问道。 “没有啊！一路顺畅，我从青玉关出发，沿路武军关卡皆数都被拆除了，哪里还敢来阻拦？”张龙疑惑答道。 “我这次来，走得水路，在龙安城近郊遇到一小股人马截杀，虽没有查问，但预判是属于武军的。”陆远清解说着自己的经过。 “是吗？”张龙惊讶之余，看向赵立印，赵立印哪里知道此事，也是一脸惊愕，此时帐外再次乱成一片，有人高呼“战神！战神！”张重丢了茶壶不管不顾的冲向帐外。 接着所有人都争先赶后的跟了出去，赵立印和陆远清再次被落在了后面。 莫明秋属于刚到，身边跟着金羽和陈林，却没有见到辛大师，三人被众兵卫围拢着，他显然对此也没有准备，伸手示意大家平静下来，而张龙的出场，让场面更加规范化，所有兵卫都排站成行，像是被检阅一般。 张龙抢到头里，没让张重再去抱他，然后点派自己的领兵校尉组织大家去休息，不得再做喧闹，如此也才安定下来局面，张龙将莫明秋推拦着进了营帐，甚至于将金羽和陈林也都隔开。 “龙哥啊！你如何亲自来了？”莫明秋对张龙抱怨道。 “杨勇，杨义他俩值守青玉关当是够了，而如今安排在青玉关的悟安城守军已经今非昔比了！你大可放心。”张龙安抚莫明秋说道。 “虽说如此，可你这属于擅离职守啊！如果文王陛下怪罪，你当是脱不了干系的。”莫明秋还是有些纠结。 “此事我已禀明陛下了！他让我自行决断。”张龙回答底气十足，这让莫明秋也就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赵大人，如今可是好了！陆先生一来就如及时雨一般，定也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莫明秋哈哈笑着，把落了单的赵立印拉进圈中来。 众人重新坐下，张重让赵嵩凌又去屋外拿了几只茶杯进来，忙着给大家补上茶水。 “适才老夫听帐外军士呼喊战神，战神，可是指的莫公子您了？”赵立印疑惑问道。 “我哪里是什么战神了？虚言虚名而已，我与他们熟识，所以仅仅算是玩笑，玩笑罢了！”莫明秋夸张俗气的大笑着，将自己的神幻光芒抹去一多半。 所有众人皆不反对，也不赞成的微笑着，这让赵立印的判别出现混乱状，最终还是将焦点注在了张龙身上来。 “这样，我们先谈正事，然后大家各自早点休息，明日午时我请大家吃饭，替张将军，陆财主接风洗尘如何？”莫明秋打算早点进入主题。 没人反对，自然就算是被大伙认可，莫明秋于是将昨日自己重建龙安城的想法又说了出来。 由于张龙和陆远清的到来，加之金羽陈林和张重，莫明秋很容易就成为了会场的中心思想，他的举手抬脚的领袖感很明显就显露出来，众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的感觉，让赵立印感觉自己属于孤单寂寞。 “这重建的项目我们如今最好分成三个部分来做，一个是城区的衙门以及公主府，还有城中百姓的民宅算做是首要应该完成的了！”莫明秋左右看着，发现似乎好像忘掉了一人。 “张御史，蓉公主呢？快快去请她来了！”莫明秋提醒道。 “她跟我姐一起呢！我去叫她们来！”赵嵩凌见机跳出，并未得肯定，人就跑出帐外去了！ 第741章 和谐的氛围 “赵大人，贵公子倒是好生灵巧！”莫明秋呵呵笑着赞道。 “不懂事的小儿，我倒是忘了他还在这里了，如此大事可不能让他在这里搅事了！”赵立印感慨表态。 “这倒不妨事，此事确是龙安城大事，不过也不算密事，本就该在城中选些代表来一起商议了，不过此事也不算太过着急，晚些时候赵大人不妨就如此做了，得民心者才可得……得龙安城了！”莫明秋摆手解释，安抚着赵立印放松下心态来。 赵立印左右看着，众人皆以为他在寻求自己的意见，全都点头认可。 “阁老在此地属于德高望重了，当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再说这本是造福龙安百姓的好事，当是易得民心之举！”陆远清帮忙也奉承着。 “老夫徒有虚名！徒有虚名了！”赵立印条件反射的客气着。 此时门帘挑起，蓉公主进来，身后跟着赵文殊和赵嵩凌姐弟俩，众人忙起身相迎，而张龙抱拳躬身行起大礼来。 “张将军，这可使不得！”蓉公主赶紧摆手拦阻，并想躲闪，但张龙变了个方位，依然坚持行了！ 客套之后，蓉公主被安排坐在了上了头椅，左侧是赵立印，而右侧是莫明秋，这时才发现椅子不够用了！ “少公子，你看这附近哪里有多的椅子，替你大哥和你姐姐一人寻一把来，如何？”莫明秋嬉笑着脸对赵嵩凌说道。 “那我呢？我也想坐下来听听了！”赵嵩凌期盼着看着莫明秋。 “那就把你大哥叫上一起去搬！多搬一张椅子来就是，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莫明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赵嵩凌转头去看张重，这让赵立印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不过张重没有犹豫，起身拉着赵嵩凌往外去了！ “此事真有必要让小儿也参与进来吗？”赵立印看着喜滋滋站在公主身边的赵文殊，显然觉得有必要想避一下这个嫌。 “很有必要，赵大人您想啊！这府衙还没建成之前，张御史可是要一直留在你这办公的，如此能够安心帮他做些事的非他这个小兄弟不可了！”莫明秋笑得很灿烂，大伙都笑出声来。 此时张重和赵嵩凌各自背了一张椅子进来，他们身后一名兵卫一手一只，又抓了两把椅子跟了进帐，从张重的表情来看，似乎有些疑惑大家都在笑什么。 如此大家都有了一张椅子，并且还多出一张来。 “三哥啊！鲁姑娘不来么？”张重为自己多要了一张椅子解释原因。 “鲁姑娘要来的话，鲁师爷也是要跟着的，如此你还是属于考虑不周了！”莫明秋当面打击张重的显摆。 “如果那样就不需要我跟着一起再去搬了！”张重机变的望了望赵嵩凌说道，于是众人有都笑了起来。 “你这想做大哥的，如此欺凌你的小兄弟么？赵小公子，你可是认清楚了你这做大哥的嘴脸？”莫明秋继续嘲讽，赵嵩凌看向张重，张重觉得一脸尴尬模样，众人再次发笑，场面上如此十分诙谐热闹。 “三哥，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张重想将自己的压力减轻。 “好吧！既然公主殿下也到了！龙安城重建大会我们就此开始。”莫明秋伸手一挥，显出主持人的威风来。 “大体事宜我们昨日已然说了清楚，龙安城重建事宜我们先以城中公主府宅和太守府以及衙门办公的之地为先，附带着做好全城以及周边重要基础建设重建的准备。”莫明秋于是开始规整中心理念和思路。 “城中府衙当是重中之重，至于我的什么公主府，我觉得没有太多必要了！”蓉公主抢过话来说道。 “这可不行！文王陛下差公主入驻龙安城，意图当是要稳定龙安城百姓之民心，公主的府宅建立有助于此，并且，这对四周投资商人也将是一种鼓励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对！对！说实话我就是得知此消息才来的。”陆远清帮莫明秋驻场。 “陆先生，真是这样么？我看你是莫公子给招来的才对吧？”蓉公主被莫明秋的话堵住了嘴，顺势就转到了陆远清身上来求平衡。 “公主殿下和莫公子都是我文国名流高士，我肯定将以你们为马首是瞻了！”陆远清没有退却，微笑着继续吹捧。 很快莫明秋的意图进行了一些补充后大家得到统一，继而开始研究起细节来，张重将昨夜自己的规划提了出来，而莫明秋再次又建议在城外建立出一块材料囤积的仓库。 先是一个轮廓，然后又逐步展开，并细分出章节和段落，最后开始定稿，如此张重被分配着开始出稿，而赵文殊和赵立印也被安排上了帮忙他辅助的任务，两人十分积极，充当起文书整理修正的秘书。 赵立印本想拦着，但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抵得了莫明秋这般人物的怂恿，更何况自己的一对儿女对此事格外的上心。 “工程的施工我们就放心交给鲁姑娘吧！如今恐怕她已经开始招募人手了！另外赵大人您得出榜告示，让龙安城城中百姓也积极配合一下，有手艺的出手艺，有力气的出力气，只要大家参与，我们按出力多少给他们相应的报酬。”莫明秋对赵立印嘱咐道。 “真要如此么？可这开资是否太多了？”赵立印依然对投入资金过于庞大担心。 “其实收益和投入最主要是要看效率的，我们如果万众一心，龙安城重建工作就能提前完工，如此产生出来更多的效益是完全可以补上我们早前的投入的。”莫明秋没有丝毫担心，视野感官超前很远。 “莫公子说得对！更何况这些事早晚都是要做的，如果安排合理，当是可以做得到了！”陆远清靠近莫明秋帮赵立印建立起信心。 “好的，我赞成，龙安城里的重建事宜即日就可开工，这事我已张御史可以拍板定夺，至于城外工程项目，我们也写奏折上报就是。”赵立印拍了大腿，像是做了决定。 “三弟，我引来这三千兵马可够用？不然我再调些人马过来？”张龙见大事已定，于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应该够了！城外的事有秦族辅助，三千兵马在城中驻扎就够了，再多了，恐怕属于扰民。”莫明秋呵呵笑着摇手。 “城外尽管放心，我们再去做些沟通，保证所有商道畅通无阻。”陈林表态，金羽也同他站到了一起。 “早前陆先生说他可是在城外遇伏了的。”张龙依然不放心。 “哦！陆兄可有此事？”莫明秋惊讶转脸去看陆远清。 “人我没看到，听说人数不多，但八成是武军。”陆远清按冯哲的判定解说着。 “人没看到？”莫明秋显然更加惊讶起来，场中所有人都望向陆远清。 第742章 异样之处 “我们是在进城前的那片林地被人埋伏的，幸亏我的一名护卫察觉有异，所以我的车马才没冒然进去，而他孤身一人摸进林中制服了那十数人后，我们才得以进了这龙安城来。”陆远清把大致情形说了一遍，试图让莫明秋帮忙分析一下情形。 “那你如何知道他们是谁？”张重疑惑问道。 “我的那名护卫如此说的，我信他，也就没去多问。”陆远清解释道。 “陆先生，您就没审他们一审啊！看看究竟是何来路，我们也好有个准备了？”金羽疑惑问道。 “没有……没有来得及。”陆远清摇头，并转向去看莫明秋。 “陆兄做得对！我早就说了，你如果要做官，肯定比他强太多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莫明秋说的他显然就是在说张重，张重愣在那里，而陆远清得莫明秋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幸福的笑了！ “什么原因？三哥，你说说了！”张重没有在乎莫明秋的嘲讽。 “这就属于灯下黑了！陆先生已然猜到了他们是谁，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点透，如果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来，反倒也就没有了灵转性了！”莫明秋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看来莫公子确是能看透人的心思了！我当时属于巧合路过而已，我猜测他们未必是想针对我个人，如此也就不想多添他们这帮敌人了！和气生财才是从商之道。”陆远清感叹说道。 陆远清和莫明秋相互吹捧着，让气氛一下子缓和绵延开来，众人也觉得如此状况很是和谐，赵家姐弟似乎心里不服，为张重叫怨，但正主似乎没有这般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皆数当成故事听了！ 最后决定，城中治安张龙的兵马负责接管，张俊的手下回收依然充当张重的保镖护卫，城中再度张榜招募兵卫，增强防护能力。 而城外的选择需要谭东的消息传递，莫明秋很是自信谭东会加入进来，所以会议很快就在活跃和温馨的气氛中结束了，最后莫明秋邀请大家明日午时去龙须巷聚餐。 “不如今日就在这里给大伙接风洗尘如何？老朽我来做东！”赵立印想客气表现一下。 “那可不行！这里如今可是府衙办公之地，今日公榜还需尽快，如此的话这里将会门庭若市的，如果这出来进去的老百姓看见我们在这里大吃大喝，定然就将您老当成大贪官了！”莫明秋摆手开玩笑说道。 赵立印左右看了一下，本想找人帮自己解释，但大家都微笑着看着他，似乎这被说成了事实。 “我与陆老板都不算官家，当是能够做东的最合适的人选了，而且我昨日就已在那龙须巷给大家定了一餐开工酒宴，大家只需明日早些去就好了！”莫明秋接着把自己的安排说完。 “也好！我们今日回去再做整理，明日酒宴当可衔接成形，如此就可以做到尽早开工了！”陆远清点头表示赞成。 众人纷纷起身，偌大的营帐感觉一下子满满当当的，有些缺氧。莫明秋带头请辞，如此让赵立印有些忙乱，不过他也没再做挽留，毕竟对于他来说，任务也是巨大的，而且似乎还得留出时间来跟张御史交流交流。 莫明秋跟蓉公主请辞，然后拉着张龙往帐外走去，金羽和陈林跟在身后，张重被他俩硬生生隔在身后。 “这样，龙哥你先在这里休息，让张重先将这里情形同你说说，我和陆先生先去秦族市场，晚些时候我再派人过来接你们去聚聚！”莫明秋将张龙拉至旁边僻静处说道。 “怎么？你这就要走？我们不可以一起么？”张龙显然舍不得马上跟莫明秋分开。 “这恐怕不好！你和他属于文国官家的人了！你们是要帮文国官家做事的，赵大人肯定也离不开你们的，不如咱们先公后私了！”莫明秋笑看了张重一眼。 此时张重硬生生从金羽和陈林之间挤了过来，给人一副狼狈样子。 “三哥啊！你跟大哥说啥？要背着我么？”张重委屈异常。 “我跟你说啊！大哥今日就在你这里休息了，你好生招呼着，不得有误，听见没有？”莫明秋对张重板着脸说道。 “你呢？你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张重直接怼道。 “你们是官家的人，我不是，所以我自由一些！”莫明秋对张重做了个鬼脸。 “早知道我就学你了！不考这个唠莫斯状元了！”张龙抱怨说道。 “对！大哥我们干脆辞官吧？跟三哥一起混迹江湖，吃香的喝辣的，他可比我俩快活多了！”张重附和着说道。 “你别胡说啊！你如今的地位可是当初自己选的了？再说哪里有什么不好了？我俩看着好玩，其实很多事也是要操心的，对不对？”莫明秋顺势拉上在一旁等自己的陆远清。 “我哪里能跟莫公子您比了？”陆远清感觉尴尬，连连摆手，众人都哄笑了起来。 最终张龙选择听从莫明秋安排，莫明秋带着陆远清同金羽和陈林一起走了！路口时陆远清遇见自己的侍卫，上前稍做交代后，四人嬉笑着出了园门。 “大哥啊！三哥好像对他们比对我们要亲热多了！”张重看着走远的莫明秋等人，对张龙感慨着。 “别瞎说啊！他哪里对你不好了？”张龙嘴里说着，心里也有一丝起伏。 “他就从来没有跟咱们勾肩搭背的走路过吧？”张重寻找着区别。 “我们是官家的人，勾肩搭背不雅观。早些年在曲阳城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跟我走过的。”张龙似乎很欣慰。 “跟你有过？”张重开始嫉妒起来，随即生气的甩了甩袖子。 “大哥，张将军，我爹请你们进去说话！”赵嵩凌站在张重身后谨慎说道。 张重转身过来，看见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赵嵩凌，心潮澎湃起来，随即也想学莫明秋对陆远清勾肩搭背的样子，一把搂住赵嵩凌的肩头，一把挽住张龙的臂膀拖拽着向帐中走去。 张龙知道张重的心思，于是也不好意思拒绝，赵嵩凌感觉受宠若惊，一脸的幸福感，三人侧身挤进了帐门后，赵立印惊愕的张大嘴巴。 蓉公主和赵文殊也在里面，见到此等场景，似乎也感觉好笑，赵文殊更是瞪大了眼睛…… 龙安城由于张龙的到来，似乎又变了一种氛围，人们更加有了期望感，兵卫休整后的布置安排，也让龙安城有了生机，接下来城中开始粘贴上了很多告示，招募重建城池的人力，以及招兵工作也开始展开。 第743章 秦族之家 莫明秋四人坐上陆远清的马车，由金羽引领向鲁小禾的驻地赶去，车中莫明秋同陆远坐了个面对面。 “陆兄，你这次来得太及时了！可见是有这先见之明了！”莫明秋奉承陆远清。 “我可是赶来跟张御史交赎金的。”陆远清笑着解释。 “交赎金？”莫明秋和陈林都很奇怪。 陆远清伸手入怀将张重发给自己的信给莫明秋看，莫明秋看完哈哈笑了起来。 “原来是鲁姑娘叫你来的啊！”莫明秋望向陈林并跟他解释原因。 “陆先生可别计较这个，这鲁小禾直脾气一个，跟羽鬼就是一般模样了！”陈林帮着解释起来。 “你别胡扯我啊！”金羽抱怨，众人于是都笑了。 “鲁小禾？是上面说的鲁大王么？”陆远清核实问道。 “是鲁姑娘，不是什么大王！我们这次建城，她当是可以做这规划师了！”莫明秋笑着解释着。 “那辛大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陆远清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让她陪着鲁小禾去城外看风水去了！你是知道的，这个她比较在行！”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城外看风水？可是说的圈地作仓房么？”陆远清猜测并问道。 “对！我让她们多选几处，最后我们再去定夺。”莫明秋解释道。 “以辛大师的能力，哪里需要我们了？”陆远清笑着摆手。 “除了仓房地界，或许还有驻兵之所，龙安城将来可是有上万人的布兵配置的，这恐怕还需要张龙将军来认可一下才对了！”莫明秋哈哈笑着。 “这也太早了一点吧？”陆远清疑惑的瞪大眼睛。 “未雨绸缪了！如果我们能提前判定好位置，减少拖来拉去的无用功，当也就能省下很多人力和物力，算下来可都是银子了！”莫明秋显出十分贪婪的样子摩擦着手掌。 “你真觉得龙安城有这么大的投资必要？”陆远清疑惑的看着莫明秋。 “地理位置是个好地方，武人当初夺它确实就是觉得这个好了！只不过文国不承认，武军又有顾忌，所以它才变成一座荒城的，如今环境不同了，这里地处三交之地，恐怕不久就能成为三国物换之所，如果经营稳定的话，当也就是盛世之地了！”莫明秋点着头说出自己的预期来。 “可此处也是风险之所啊！这要万一再起争端，可如何是好了？”陆远清依然有疑虑。 “所以了！此城必须速建成形，大家如果皆觉得它属于一个可以获利之所，定然也就不会轻易变化它成为争斗之地了！毕竟那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陆远清明白了莫明秋的意图，心里虽然还有一些担心，但却说不出来担心的理由来。 龙安城如今将变成一座商都，这是可行的，如果文国与秦族交善，自然也就是龙安城得以稳定的保障，那么武国呢？是否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陆远清想起自己被截杀的事来，心跟着车马的节奏一起摇晃了起来。 鲁小禾的驻地离市集不远，很快三人就到了地界，陈林先跳下车来，然后去扶陆远清，陆远清客套着跳下车来，然后莫明秋也轻身跳下。 陆远清再次被当成贵客被让请进秦族大帐之中，金羽在四处查问了一下情况再进帐来，有些担心的看着莫明秋：“这八千还没回来呢！她们也不知忙完了没有？” “再等她们一等，毕竟要去的地方那么多，不可能那么快了！”莫明秋摊手让陆远清坐下，并亲自倒上茶水。 “我那侄女的脾气直，我是怕她俩会吵架，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金羽还是觉得不放心。 “不用担心的，辛大师的脾气好，定然是没有事的。”莫明秋淡定笑着安慰。 金羽和陈林似乎觉察出来什么，一起望向莫明秋。 “不是我啊！辛大师主动要求跟鲁姑娘一起去转转的，说是定能化解她俩之间的矛盾了！”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陆远清听的是半截话，但也没多问，自顾自继续猜测着。 “她俩该不是去谈判去了吧？”金羽紧张感在加剧。 “我赌你那八千侄女不会乱来的。”陈林站到支持莫明秋这边来。 金羽茫然起来，看着陈林然后转向莫明秋。此时帐外传来一阵马匹嘶叫声，显然有人回来了！ 金羽打算冲出帐外查看，发展莫明秋和陈林都微笑的看着自己，于是停在了门口。 不多会，门帘一挑，鲁小禾和辛红绳手挽着手走了进来，看见金羽惊讶表情站在门口，鲁小禾很感意外的问道：”金师叔，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了？” “怎么样了？”金羽疑惑问道。 “什么怎么样？是说选堆放石材和木材的地方么？我们已经选好了！”鲁小禾将手中拿着的一张纸递给金羽。 金羽犹豫后接了过来，一脸神奇惊讶的看着鲁小禾。 “你们呢？谈得如何？”鲁小禾看见了坐在那里看热闹的陆远清，疑惑起来。 “鲁姑娘，这是陆老板。”莫明秋笑着起身帮忙介绍起来。 “陆先生，你……你这么快就来了？”鲁小禾表情惊讶而夸张。 “是啊！不来不行啊！这赎金如果要是给耽误了！鲁大当家的可是会怪我失信了！”陆远清笑着开起玩笑来。 “你该不是真的来送赎金的吧？”鲁小禾尴尬起来，望向身边微笑的辛红绳，寻求支撑。 “陆先生当是认真的，定然是带足了银子来的，你就放心吧！”辛红绳顺势安慰道。 “算了！那银子我就不要了！大家自己人了！”鲁小禾感觉自己深陷泥潭之中，没人拉她一把。 “陆先生可是讲究人，他既然已经答应下来，那么这银子是一定要出的。”莫明秋在一旁怂恿着，如此也就将陆远清也给架了起来，金羽和陈林感觉有热闹可看，人一起围拢过来。 “我当初可没说要那些银子啊！是你们那个小张重自己胡乱说的，要钱的信也是他自己主动写的。”鲁小禾连忙摆手并开始解释道。 “这家伙就是这样，钱不是他的，他也就不心疼，确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莫明秋拍了拍桌子，显出有些气愤的感觉。 “他可是对你大方了！未必对别人也会如此的，当是没当鲁妹妹你外人了！”辛红绳此时插嘴说道。 “是么？我初见他时，他居然不怕我，还敢跟我斗嘴呢！”鲁小禾疑惑的开始分析道。 辛红绳同鲁小禾和谐沟通，让金羽和陈林都感觉意外，但对莫明秋来说就是欣慰了，他摊手让大家坐下来，慢慢叙说家长里短。 第744章 担忧 莫明秋的布局安排十分庞大，参加的人数更是众多，鲁小禾领军之下，将承担起建设龙安城的主导任务，不过这是否适宜，让陆远清有些担心，毕竟鲁小禾年岁上看，还是城府少了一些。 “其实鲁大当家的仅是管好工程质量问题就好了，其它方面都是有人会来帮着协助完善的。”莫明秋帮鲁小禾打气，而鲁小禾本身挺愿意听人这么来称呼自己。 “辛姐姐当是可以帮我了！”鲁小禾为自己拉队伍。 “她负责画图纸，还有选址。”莫明秋帮辛红绳定位。 “你呢？”莫明秋指派意图明显，让鲁小禾觉得自己的姐姐受了委屈。 “我们几个都来协助你们啊！帮你们端茶送水。”莫明秋给足鲁小禾的荣耀感，这让鲁小禾瞬间露出笑脸来。 “你可不要太信他的话了！问他具体的。”辛红绳小声在鲁小禾耳边说道，于是鲁小禾谨慎起来。 “端茶送水就算了！你倒是说说具体你都做些什么事了？”鲁小禾板着脸。 “我……”莫明秋本想说出一些事情来，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自己真能去做什么，在他看来，如今所有的事都已经水到渠成了！ “要不我还是跟你们当保镖吧！你们现在可都是中梁砥柱了，出不得闪失了！”莫明秋找了个理由。 “保镖？我需要什么保镖？”鲁小禾显然觉得莫明秋在敷衍自己。 “你是工程总监，这工程又如此庞大，出不得闪失，身边肯定需要保镖的。”莫明秋也很严肃，想让鲁小禾端正态度。 “对！莫公子说的是，你现在重任在身，可不能再像你在五王山那样为所欲为了！”金羽以师叔的身份来帮莫明秋说话。 “五王山我又怎么了？”鲁小禾有些不快的顶嘴回道。 “早前不是有人行刺你们吗？如今这人可还在龙安城里面了！”莫明秋善意提醒。 “他是来杀你们那个张重的，又不是来杀我了！”鲁小禾不屑说道。 “上次是你拦了他的买卖啊！保不住他会恨上你了！而且……”莫明秋停下来，看着鲁小禾的反应。 “而且什么？”鲁小禾有所触动，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右肩。 “而且，如今你是要经常一起和张御史商量事情的，那么再次遇到他的可能性还是会有的，甚至于那人还会借助你来杀他了！”莫明秋继续分析道，他的话让鲁小禾有些毛骨悚然，当日情形再次浮现了出来，鲁小禾生出一身冷汗来。 “那确实是个事了！你们不知道，那家伙本事可大了，那日若不是我在，张重那天肯定就没命了！”鲁小禾的惊恐表情，让莫明秋和陆远清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也不知道这家伙如今走没走？要不你们还是去护着他吧！”鲁小禾补充说道。 “鲁姑娘你觉得他的本事能赶上你师叔吗？”莫明秋心里也有些没底了！他对鲁小禾的本事不了解，在鲁小禾眼里的高手又将是个什么水平。 “他跟我师叔没得比！他的力量可大了！如果他当日用的是长刀的话，我应该就接不下他那一刀了！”鲁小禾感觉是在扪心自问。 “不会吧！你一刀都接不了？”金羽急了，如果是拿自己做比较，自己显然在众人面前成了下流。 “当日我可没有接他的刀了，他用的是匕首，他只是撞了我一下，我现在这边膀子还是疼的。”鲁小禾伸手给自己捏了一下肩膀。 “没受伤吧？”莫明秋关心问道。 “仅是有些淤血罢了！现在应该没事了！”鲁小禾抖抖肩，显出没事的样子，不过众人还是看出她有些吃疼的感觉。 鲁小禾的描述无法让莫明秋判断出那刺客的能力，他分析到，如果此人本事了得，那么张重从此人手上两次逃生，那将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了！ “真的，当日我如果不是备有袖箭在，肯定就让他得手了！而且我那时的袖箭已经射没了，他如果不跑的话……”鲁小禾觉得大家有些不信，于是认真补充道。 “两个护卫，然后再加你，你们还落了下风？”金羽帮着估算分析起来。 “嗯！张重在一边叫嚷着，让他有些分心，而且感觉他并不愿伤我们，只想杀张重一人。”鲁小禾也回忆加分析。 “那家伙有时候确实讨厌，想杀他当属正常。”莫明秋笑着打起哈哈来。 “谁？谁讨厌？是说张重还是那刺客？”鲁小禾疑惑问道。 “他俩都有点讨厌。对不对！”莫明秋笑着问道。 “要不我们一起将龙安城翻一遍，找出他来，以防安全？”金羽建议。 “不用那么麻烦，晚些时候我们就能知道他在哪里了！”莫明秋身体向椅背上靠了靠。 “嗯！我觉得他定是在龙井街，那里武国人比较多，定是藏在那里。”陈林点头认可。 “估计在那里是有可能的，不过我们就算去收也未必能搜得到，如此操作还会给龙安城带来不安的情绪，另外武国人也未必想不到我们会留意那里。”莫明秋转头看向陆远清。 “莫公子您定然是有了办法了吧？”陆远清分析着莫明秋的表情。 “本来也没想将他如何了！但如果不在龙安城立个威，恐怕这龙安城今后还会不太平，晚些时候如果有消息传来，我们再说了。”莫明秋拍了拍桌子，感觉像是拿定了主意。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能找到他了？”鲁小禾一下子站了起来。 “估计可以，现在还没有谱呢！”莫明秋笑着摆手。 鲁小禾还想再问，被辛红绳拉拽着坐下。 “怎么说呢？这都是后话了！我们先说眼前的事吧！如果谭将军来找你们谈事情，你们就让他来找陆先生，具体怎么做，陆先生来决定就可以了！”莫明秋笑着转移话题。 “什么狗屁谭将军？他这几日都没来，定是没有谱了，我们自己做，不用管他了！我就不信，我们秦族运自己的东西，他敢来捣蛋！”鲁小禾情绪化的抱怨起来。 “我们给他的时间是三天，不是还没到嘛！再说这事得往好处想了，他带动的或许还有四龙王也参加进来，如此我们搬搬运运的琐事也会干得少些了！”莫明秋努力站在鲁小禾这边帮她考虑问题。 “谭东这人一贯这样，自己啥主意都拿不了，先肯定是要问他爹的，他爹定然就会去问四龙王，四龙王多疑，自然就不可能马上拿定这主意！”金羽帮忙分析着。 第745章 回龙须街 “这事他们不会想得那么麻烦，龙安城必然是要重建的，这是他们早前与武国商量好的，不然也不会烧城了！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让鲁姑娘来承接这个业务罢了！”莫明秋摆手解释。 “莫公子，你说当初他烧城就是为了建城？”金羽瞪大眼睛问道。 “肯定了！不然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起来又有什么意思了？龙安城重建需要材料，他们早前就想挣这个钱了！只是不知谭东是否能提前知道这个意图了！”莫明秋笑着让金羽重新坐下。 “可他烧的城，文国可能还用他来运材料吗？”金羽依然不解。 “从洪塘走青玉或者是走水路通章平那都是远了！即便是文国不用秦族的东西，可下面的供货商也是会变通着法子来办这事的，陆先生，您说对不对了？”莫明秋转向陆远清来帮忙肯定一下。 “这是肯定的，就近取材省时省力不说，这风险也是要小得多的，如果是我，当是会如此操作。”陆远清点头肯定道。 “那这姓谭的还在磨叽什么？当日就该答应下来啊！该不是在装佯吧？”金羽疑惑间望向陈林。 “我猜他是不知道这事了！”陈林摆了摆手，十分淡定的样子。 “这般意图四龙王都不跟他说么？而且他自己难道还不会想啊？”金羽问完也觉得自己跟谭东一般愚蠢。 “怎么说呢？谭东这个人的爱好或许不像我这般俗气吧！像我跟陆先生这样的人其实也是少数，什么事首先想的是划不划得来，怎么做才会更划得来？”莫明秋拉上陆远清一阵炫耀，感觉格外喜兴。 莫明秋的脸皮厚度是无与伦比的，而且没人敢跟他争，陆远清也得选择退避三舍，而他乐此不疲。 不过莫明秋这番态度是具有亲和力的，鲁小禾感觉出来莫明秋的和善和可爱来，随即羡慕起身边的辛红绳来，两人对眼之后，辛红绳猜出她的意思来，随即羞红了脸。 秦族这边的事谈妥，莫明秋主动给陆远清安排住处，金羽陈林和鲁小禾都想将陆远清留下，但被莫明秋否决，因为投资商是不能跟承建商走得太近的，如此很可能让招标办的人心生怀疑，这不利于几方建立出共信，鲁小禾没听太明白，但还是选择相信莫明秋。 莫明秋和陆远清上了马车，并带走了辛红绳，金羽众人也没有阻拦，莫明秋嘱咐如果张龙来找自己就让他先等一下，自己随后还会回来。 莫明秋的引导下，马车到了龙须巷附近，莫明秋对陆远清神秘问道：“陆兄，你可知这是哪里？” “哪里？”陆远清一脸迷茫，配合着莫明秋神秘兮兮的样子，让辛红绳感觉十分好笑。 “钱老板就在这里开的店！”莫明秋继续呵呵笑道。 “钱老板？是钱四平么？”陆远清随即猜测出来。 “对！就是你的钱老板，明日我就在此地摆酒请大家吃饭。”莫明秋哈哈笑着，让请陆远清往里走。 此时钱四平正好从屋中出来，看到了莫明秋的同时也就看到了陆远清，人一下子给呆住了，由于紧张，他不知如何是好！ “钱老板，我给你带来一位大客户了！你赶紧过来好生接待了！”莫明秋高声喊道，这让四周所有人都望向他们。 钱四平跑下几步台阶后赶来相迎，陆远清淡定的对他点头示好，显得很是客气。 “钱老板，今日如何了？明日可否摆宴？”莫明秋笑着核实问道。 “可以！可以！这不我请了三个厨子来，正要打算试菜，三位大驾光临，不如就当是替小的做个评判吧？”钱四平机灵的摊手请让，四人于是迈步向屋中走去。 屋中一阵松木香味，显然装修刚刚完成，两个伙计一般的人凑近过来，试图帮忙，钱四平挥手示意自己亲自应酬，并吩咐赶紧烧茶端水。 “怎么？就两个伙计么？这店才开？”陆远清对钱四平的店子有些疑惑。 “陆兄，你不知道，这龙安城里不是刚遭劫难吗？钱老板不敢铺张，所以早前做的是茶水买卖，我是三日之前才让他改了这个行当的，赶上点了！我们一来就可以给他试菜了！”莫明秋显得很是高兴，主动帮忙解释着。 钱四平陪着笑，点着头，将大家引到一间夸大的包间中，随即又帮着拉凳子，让请大家坐下。 “钱老板，可不要这么客气了，您才是这里的主人了！”莫明秋帮着一起，并让辛红绳先坐了下来。 “哪里？哪里？你们才是贵人，我当如此才对！”钱四平笑着解释道。 “钱老板，莫公子说的是对的，你我关系是私下的，即便要分轻重，也是按比例分配利润罢了！如今我们说事，你也坐下说话吧！”陆远清伸手让钱四平在自己对面坐下。 钱四平虽然紧张，还是照办了！并开始向陆远清汇报任务，中途莫明秋抬手示意两人稍停，随后一名伙计敲门进来送茶，出门后，莫明秋亲自起身关上了门。 “四平啊！早前我也没想过马上就能用你，只是提前安你在此先干着，不过如今龙安城应是会有大变，你当是会被重用了！”陆远清看了看莫明秋，开始对钱四平嘱咐道。 “陆先生，您尽管放心就是，崔老板和你皆是对在下有知遇之恩，钱四平绝不辜负您二位对在下的信任了！”钱四平起身做了个江湖人抱拳的姿势。 “不用如此说重，我们皆做的商卖之事，求利当也不算是不义之事，有些原则当讲当重也是做人的道理，你与崔五熟识，认他认我也都一样了！一诺千金就好！”陆远清想淡化钱四平带出的严肃气氛。 “崔老板说了！他以陆先生您马首是瞻，钱四平认他，当更需更认您了！”钱四平继续表态忠诚。 “好吧！这开店的银子可够用，我尽数拨些于你就好！”陆远清不想再纠结这些，转换话题。 “本是不够，但龙安城如今如此局面，莫公子早前又给了我一些定银，而且采买还有人工也算是便宜了许多，当是还有多的！”钱四平再次起身禀告。 “钱老板，自然，自然一点好吗？我们说事，做事就好，别搞那些俗事，崔五跟你那一套别在我这用了！”陆远清主动表明态度，如此钱四平才小心坐下来。 “对！这些家务事你待会有时间时慢慢跟他商量，我来问你，你这招伙计的消息可有了结果了吗？”莫明秋插进话来问道。 “有了一些，昨夜贴的告示，今早就有几拨人来应了，我让他们各自将地址都记在了这里。”钱四平从衣袖中摸出一叠纸张递给了莫明秋。 第746章 谁是探子 莫明秋接过纸来，没有急于查看，而是选择性的望向陆远清，同他对视了一眼。 “这里面可是有那刺客的线索？”陆远清猜测问道。 “或许吧！钱老板觉得这些人中，那些人最可疑了？”莫明秋察觉钱四平似乎有话想说。 “我只让我手下伙计去龙井街帖了告示，不过今早却一起来了两个富源巷的小伙子，这是他俩录下来的地址。”钱四平指着莫明秋摊放在桌上的一张纸。 “哦？这里面有什么疑问吗？”莫明秋想继续同钱四平核实清楚。 “富源巷和龙井街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我是夜里让人粘贴的告示，但他们一早就来应聘了，如果不是连夜有人通传，恐怕是难以如此快就能得到消息了！”钱四平内心也很想在自己老板面前表现一下。 “你该不是去核实过他们的身份了吧？”莫明秋翻看了一遍所有人名和地址。 “我没敢打草惊蛇，这些消息我也是让他们自己随意写下来的，并且我一早又让人在这附近街道里贴了几张招聘广告，以免让人起疑。”钱四平点头解释道。 “陆先生，钱老板的能力很强啊，当可重用。”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钱四平于是尴尬陪笑。 “好的！钱老板这些名单我先留着，你下去忙吧！不是还要试菜吗？待会我们来试试了！”莫明秋对钱四平说道。 钱四平看了一眼陆远清，陆远清对他点头，他随即请辞离开，如此屋中仅剩下三人。 “能肯定他们是武人么？我们抓了他们？”陆远清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不是武人都不重要，龙安城地处文武边界，有武人也不奇怪了，即便我们抓了他们，也不能代表他们就不再派人来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先弄清楚他们是谁比较好一些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那……这……我们应该如何对他们了？”陆远清疑惑起来。 “让他们知道我们同秦族合建龙安城的事啊！这消息早些传到武王那里，这里也可早些太平了！”莫明秋继续笑着解释。 “咱们不抓那刺客了？”陆远清问道。 “抓他肯定还是得抓的，这龙安城必须得我们说了算，如此我们得表现出来有这势力才行！”莫明秋微笑淡定的将纸张展开。 莫明秋说的话比较矛盾，陆远清一时不知他真实用意，于是将头凑了过去。 ”你也看看，这些人中哪个更像是那刺客的探子？”莫明秋将名单推近供陆远清查看。 “不是钱四平说的那两个吗？”陆远清好奇问道。 辛红绳见莫明秋如此说，感觉像是给陆远清出了一道难题，于是也好奇心起来，俯身一起来看。 “或许吧！钱老板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不过这探子如果一起来应聘，目标就太大了，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他们想提高被聘率的话，也不应该这么做了！”莫明秋笑着分析道。 “那你刚才还赞他，说他可堪大用？”辛红绳笑了起来。 “他分析的不能说不对，说明谨慎这方面还是有的，我们的确需要这样的人了！”莫明秋陪笑着解释。 “可这两人如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个消息了？”陆远清依然不解。 “原因或许有很多啊！比方说偶然看到的，又或者有人通知他们了，最有可能就是钱老板早前请的那两个茶铺伙计的朋友，他们帮忙介绍自己的朋友来此应工，不是很正常吗？”莫明秋的分析很是合理，陆远清将名单整齐的铺在桌面上比对起来。 “这是南城，这是西成，这是东城的。”莫明秋怕陆远清不清楚上面地址的具体位置。 “这地址能确定是真的吗？”辛红绳问道。 “应该是真的，毕竟一旦钱老板觉得他合格，是会让人上门去通知他的。”莫明秋点头。 莫明秋的提示已经让范围缩小，来人肯定是一个人前来应聘的。 “你刚才为何不问钱老板，看看这里面谁是一个人来的了？”辛红绳扒拉着那一堆人名纸张，感觉无法确定。 “陆兄你选一个，我选一个，看看谁猜得准如何？”莫明秋没有马上回答辛红绳的疑惑。 “这三个人我拿不定主意，莫公子还是你来决断吧？”陆远清伸指点出三个人名来，辛红绳赶紧低头来看。 “你居然都选了！让我选什么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你们是说，这三人是故意将字写成这样的？”辛红绳似乎也发觉出蹊跷来。 “是的，很明显他们是故意把字写成这样的，无非就是想掩盖他们的真实能力罢了！”陆远清点头认可。 “也是啊！这起笔还很正常，这后面的笔画如何就歪了的？”辛红绳高兴的解说起来。 “招聘这本是件显露才艺的事，他们却想藏着，定然是怕人猜疑了！”莫明秋随后肯定道。 “这两个人应该不是了！他俩的字是真的写的不好！”辛红绳找出早前富源巷的两人字迹比较着说道。 “从这三人那里就可以找到那刺客的行踪么？”陆远清看向莫明秋。 “看吧！我们明天用饵喂喂他，看看他愿意冒险不冒？”莫明秋似乎很陶醉自己的成果。 “你该不是想用张御史来冒险吧？”陆远清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就是为他来的，不用他的话，或许真还不行！”莫明秋摊手表示无奈。 “跟踪他们不是就可以找到那人吗？没必要用张御史的性命来冒险吧？”陆远清感觉像是给张重求情。 “我们抓他恐怕不能动作太大，他在洪塘关是攻城首领，当是地位不一般了！我们暗地里抓他比较合适，这样我们还可以做到不打草惊蛇。”莫明秋坐直身子，用手指敲打着桌上那三人的名字。 陆远清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显然感觉出莫明秋已然成竹在胸了。 “那这三人我们留几个下来？”陆远清核实问道。 “明日可以都留下，就说是试用一天，择优录取，明日以后可以选择留一个，这样对钱老板也算安全一些了。”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此事我们需要跟他说么？”陆远清感觉出来莫明秋比自己要考虑得长远。 “先不用说吧！免得他紧张，而且我觉得他既然是来打探张御史的行踪的，那未必就会在此处久待。”莫明秋摆手并分析道。 两人接下来的商量几乎就是相互补充，商量结束之后，莫明秋建议陆远清暂时住在钱四平早前提供给自己的院子，陆远清答应，并提及自己的贴身护卫冯哲和陈平来。 “我们先去试菜，让钱老板帮忙找人去跑腿，帮你将你的侍卫找来就是。”莫明秋说着站起身来，陆远清和辛红绳也起身陪着，三人一起向间外走去。 第747章 试菜 大厅中，钱四平主动迎了上来，从他的表情上看，等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两件事，麻烦你现在就让你的伙计跑跑腿去办了！”莫明秋笑着对钱四平说道。 “莫公子，您请说！”钱四平认真的凑拢过来。 “这六个伙计你让他们来试用一下，确保明日的宴请他们能够在场帮上忙了！”莫明秋将早前钱四平给自己的名单递了回去，并顺手点出他们的名字来。 “那……那两个富源巷的呢？”钱四平疑惑问道。 “他俩我们知道地址就可以了！真都放您这，也不安全。”莫明秋小声解释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差人办！”钱四平点头并从耳朵上取下一支小巧碳笔，勾下那六人的名字来。 “另外也是一件跑腿的活，你可让他顺路也跑去办了就好！”莫明秋顺手指了指站离门口不远处一个始终观望这边的伙计说道。 “好的！”钱四平看着莫明秋手指的方向，似乎有些迷茫的回道。 “龙安城赵大人的府宅现在有陆先生的几名护卫，你让他去跑一趟，并引领到这里来，待会我们试菜完了以后，你那宅子就先让给陆先生住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十分休闲。 钱四平看向陆远清，得到他的点头认可后，没有再多犹豫，退身下去，并开始吩咐起门口那名伙计，伙计领命，有些紧张的就向外巷口处跑去。 陆远清和辛红绳一并赶向门口，目送他远去，钱四平感觉十分疑惑，也想去看，但最终忍了下来。 “钱老板，这菜品师傅们可已准备好了？”莫明秋善意提醒道。 “已然准备妥当，我这就让他们开始，你们几位稍坐片刻。”钱四平摊手，随后看到依然站在门口处的陆远清。 “那好！你尽管去吩咐他们就好！我来招呼他们就是。”莫明秋哈哈笑着，目送钱四平离开。 “怎样？他可是看了那名单？”莫明秋微笑的招呼回身进屋的陆，辛二人。 “看了！看来你确实是能掐会算的主了！”陆远清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本该就在门口看的，心里有鬼所以才跑那么远才看。”莫明秋微笑着分析道。 “确是如此了！他跑的方向该不是就是城西那富源巷吧？”陆远清反应过来，开始分析起来。 “晚些时候不妨就建议钱老板就用了这二人，给了他这个好处。”莫明秋建议道。 “这样好吗？或许他们可是亲戚？”陆远清和莫明秋都属于可以跳跃性思维的人，如此交流没有任何障碍。 “这酒楼属于初建，所以希望能够同心同力，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再说了，你陆大老板又不是只在此处开一间买卖，到时候再分他们出来岂不就好了？”莫明秋看着陆远清的眼睛，猜测着他属于明知故问。 “而且这两人字都写得不错，如此人才可是得早些留下才对了！”辛红绳此时插嘴说道，三人相望，大家都笑了起来。 钱四平赶到，见此场景一脸疑惑，陪笑着走近，随后问道：“菜品已经陆续做出，我这就端它们上来，如何？” “既然好了！那就快些端上来就好了！”莫明秋转移兴致。 “三个厨子，我们是否分出三桌来吃吃看？如此才能分出谁好谁坏来？”钱四平显然比莫明秋更专业。 “是啊！我们倒是把这事忘记了！就按钱老板你的规矩来就是了！”莫明秋笑着起身，让出桌面来。 店中所剩的唯一的伙计开始上菜，钱四平随后也开始帮忙，莫明秋看出人手不够，主动也加入进去，辛红绳陪着，陆远清也就不再装大老板，几人忙活着起来，陆远清重有找回到悟安城自己家的那般感觉。 三桌子菜摆好后，如同盛宴一般，钱四平摊手让请大家品尝，陆远清推请莫明秋先来，莫明秋看向辛红绳，辛红绳躲在他的身后。 “一人一桌如何？然后我们再换，如此比较，判断谁优谁劣？”莫明秋的建议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陆远清和辛红绳走向旁边两桌。 菜品分成三个系列，是钱四平特意提前选好的，首要的也是针对着城中不同的三个人群，为首的菜品莫明秋很是熟悉，这是秦族特有的做菜方式。 属于碗大菜满的那种，虽然做功不是很讲究，肉片宽厚度也属豪放，莫明秋偏好，于是从它开始，一连将几种菜品都吃了一口，点头称赞了起来。 陆远清选的是文国人的菜系，小巧精致不说，似乎还有些水墨文章的感受，于是他用墨雨坊的标准来比较，细嚼慢咽的斯文感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出来，人随即也进去了状态。 ”陆兄，该不是想作诗一首了吧？”莫明秋在一旁看着，他相信那就是陆远清的真实感觉，这感觉莫明秋自己是很羡慕的。 “莫公子您当是才有这作诗作对的能耐了！”陆远清担心自己被莫明秋怂恿，于是把莫明秋顶在了前头。 “你我都得来上些笔墨才行！如今这店中就差这些了！辛大师，你说对不对啊？”莫明秋没有忌讳，甚至想拉上辛红绳。 “我也要写么？”辛红绳坐在那里看着热闹，此时不知是激动还是激动。 “您是大师啊！多写几个才是对的！”莫明秋继续奉承。 钱四平开始佩服起莫明秋的应酬能耐来，莫明秋几句话就扩大了娱乐面积，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了创作的欲望，他赶紧跑着去准备笔墨纸砚。 “咱们这是写好还是不写好啊？如果写好了！我们可是得要用他们的啊！”陆远清开始为自己的菜系的决定权担忧了！ “我来尝尝。”莫明秋拿起筷子在陆远清的桌上试尝了几道菜，然后放下筷子闭上眼睛开始回味。 “怎么样？”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 “怎么说呢？有荡漾的感觉，如同游湖一般，这菜孟坊主应该是喜欢的。”莫明秋猜出陆远清早前的心思来，如此让陆远清惊恐的瞪大起眼睛来。 “我的呢？你也尝尝了！”辛红绳拉拽着莫明秋来到自己的桌前。 “这菜摆放倒是讲究，是武国人的菜系么？”莫明秋问询赶回的钱四平。 “是的，是早前这里给武国府衙做宴场的师傅，不过他是龙安城本地人。”钱四平上前帮忙介绍着。 “武人吃饭也如此气势吗？这看上去挺像布阵的军营一般了！我先尝尝他们的中军大帐是个什么滋味了！”莫明秋伸出筷子夹在桌中的一道菜上。 那是一道带皮牛肉，和莫明秋想象得不一样，牛皮看上去结实，但触筷尖的时候，一下就给扎穿，莫明秋夹它起来直接放入口中咀嚼了起来，酥软而且弹牙。 “筋道！像是我们那边鲁菜，不，不，不，就是鲁菜，这里真放了卤料了！”莫明秋低头查看起佐料来，然后再又尝了几口别的菜品，然后放下筷子，点头说道：“确实别具风格，不错，不错！” 第748章 命名 “我们皆觉得好，钱老板，那你就尽数留下他们吧！”陆远清猜出莫明秋的意图来。 “都留下？”钱四平有些懵。 “都留下？这可以么？”钱四平疑惑并担心起来。 “钱老板，别太担心费用开销问题了！龙安城如今要重建，我们相信你这的生意兴隆不是难事，说不定你这酒楼还需扩建才行了！这三位师傅可要好生招呼着。”莫明秋哈哈笑着。 “龙安城真开始重建了？”钱四平惊喜问道。 “明日之宴当就是为此，你待会不忙就去做个大标语出来，写上这龙安城重建工程项目合作研讨大会这个题目了！”莫明秋帮忙出谋划策起来。 “这什么大会？莫公子可否帮我写它出来，我好去提前准备准备？”钱四平期盼着。 “好的！我们这就一起给你写了！该帖的帖，该裱的裱！”莫明秋兴趣浓浓，带动了陆远清和辛红绳。 三人开始献墨宝，莫明秋再次被人推到了头里，很快两张长桌并在了一起，并铺上了纸张，辛红绳抢着给莫明秋磨墨。 “我写什么呢？门口的对子？还是这屋中的题字？”莫明秋犹豫了起来。 “都写吧！我觉得你是可以全包了的。”陆远清对莫明秋的现技很是期待。 “那恐怕不行，我哪里能都包了这些了？海纳百川才是这酒楼聚财聚气的宗旨了！对！对！对！题字当题这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了！”莫明秋说着哈哈大笑着写出这八个大字出来。 莫明秋的书法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有一定进步和提高，不过他写完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满意，左右看着，然后摇头起来。 “怎么了？挺好的啊！”辛红绳疑惑问道。 “有点俗了！太容易看懂！”莫明秋点评起来。 “太容易看懂，有何不好吗？”辛红绳继续问道。 “书法这东西如同画境，其意境或许仅是山水大河，画其浪逐可知风景，此才为心境了！我重写它，加些朦胧感来。”莫明秋背出前世向大海对书画的理解，加上他自己的认知，将陆远清和辛红绳引入到更高专业境界里来思考。 陆远清为莫明秋重新铺好纸张，莫明秋也换上了一支更加粗壮的毛笔，一笔下去揉拧出多滋的墨水，几处弯折后，重又拖拽着向上提起，再下笔时，纸张已无多余空白之处，莫明秋用越来越干的触点在眼前占用的墨印上干燥的继续完成，最终写出一个怪异模样的海字，他顺着笔势继续往下写去。 因为向大海的原因，海是莫明秋经常练习的一个字，他成竹在胸的气势，落笔后自由度发挥出来，让这个字呈现出一种威武的气势来，陆远清开始神往起来，摆正姿势横竖开始欣赏着。 莫明秋此时已经进入状态，笔墨上也带上了目标情感，一行八字一气呵成，随即将笔搁置一旁，开始自我欣赏起来。 海字开头，气势磅礴，接下来的字虽感觉大小不一，但很是自然协调，每个字间连接顺畅，仿佛就像是一条长河倒挂一般。 “好字啊！好境界！”陆远清率先拍手赞了起来，随即钱四平也表示惊叹，辛红绳似乎眼里都闪出晶莹之光来。 “这字挂在哪里好了？”莫明秋四顾周围，开始选存放地点。 “正堂处如何？这不光是书法了，意境更是高雅之极致，合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意愿了！”陆远清高度评价着，随即得到钱四平的附和，最终也就将此方案定了下来。 “陆兄，你来写进门牌匾如何？所谓一幅对子，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当可算是求个好兆头了！”莫明秋开始让请陆远清走上主角的位置来。 “对子！”陆远清见推脱不掉，于是也就步近桌案，沉思片刻后，开始展开笔墨写道：“新鲜看得见——鱼虾蟹，美味品不出——僧道尼！” “好对啊！可还差个横批了！”莫明秋点头赞道。 “这店名叫做什么？”陆远清犹豫间，转而去问钱四平。 “聚仙楼。这是小人取的，怕是有些俗气了！陆先生不然还是你来重取了！”钱四平急忙回道。 “或许太过高贵了一点，不具有我们海纳百川的风格，我们毕竟是让人来吃饭的，光请神仙可不行了！何况，咱们的陆先生已经把这几位想当神仙的主拒之门外了！”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随即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可是来得急改吗？会耽搁明天开业吗？”陆远清也对钱四平核实道。 “来得急，来得急！我这门外的榔头还没有定位好呢！所以还没来得急让他家的伙计量尺寸来。”钱四平随即解释道。 “那好！这横批就当这楼的名字了！”莫明秋点头，仿佛在给陆远清加大难度，于是陆远清皱起眉头来。 陆远清想的时间有点长，最终写下四个字“人间烟火”，那或许是他心中所想，落笔后他感觉出一丝惆怅来。 “如此感觉和墨雨坊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了！”莫明秋在一旁添油加醋，陆远清羞涩的摇着头，辛红绳看起来笑开了花。 人间烟火楼成名，莫明秋陆远清录下自己的名字后，钱四平将陆远清所写的字宝小心取下，桌面上重有扑上纸张，下一个献墨宝的换成了辛红绳。 “你们让我写什么？对子还是字画？”辛红绳似乎并不怯场。 “辛姑娘可是什么都会么？”陆远清疑惑核实问莫明秋。 “她的本事啊！我至今都不全知，不过书画当属大师级别的了！”莫明秋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 陆远清于是有些紧张起来，他有些不信，但看着莫明秋很是认真的样子，猜测出辛红绳的神奇。 “我写的东西挂在哪啊？”辛红绳催促问道。 “辛大师，你写首词吧！置于那间包间的墙上。”莫明秋指着为首的一间独立包间，选择并定位下来。 “多少字的词？内容是什么？”辛红绳继续问道。 “这也可以点么？”莫明秋坏笑着问道。 “这说明辛大师皆可信手拈来？”陆远清奉承道。 “湖光山水色，耳畔梦境中，适合吃饭时心思里的东西都行，酒后闲余中的聊天，能够说到和想到的都是可以了！”莫明秋帮忙引导了一圈，发现自己也迷失掉了方向感。 第749章 辛红绳的诗 辛红绳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来遇到的一个最奇怪的人，奇怪的感觉不仅仅是她的身世，还包括她的能力，莫明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出她跟自己有时空上的差异。 辛红绳所受到的教育明显属于道教里的东西，而她来到洛安城才算是归于世俗吗？那么早前的她是否代表着超凡脱俗的神仙？总之辛红绳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新奇的，她似乎不该属于这个莽荒时代。 “花之秋” 辛红绳提笔写出标题来，看了看莫明秋，然后继续写了起来。 “豁然微风拂面， 花啊！飘散一地落红甚艳。 秋色近，寒衣难暖， 凉意深，兰亭依在！ 昨夜我难思今日景， 今夜也忘却昨日情， 有因果乎？ 唯淡定修心安神。 踏步其间， 带醉微熏。 我入景镜， 似看他人。 迷失落魄如魂。 云淡风轻扬， 勿扰勿扰，唱曲哼调， 尘中如斯等待， 如此花将落之秋天！” 辛红绳的诗有些现代风格，像是在写自己的心思，有葬花吟的感觉，但又没有太重悲喜感，好是平淡，又好是简单。 辛红绳的字写得格外的好，笔锋处带着神韵，像是镌刻雕琢的一般，钱四平没有见过，陆远清也有些自愧不如，如此它变成了一篇神作。 莫明秋和陆远清看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莫明秋更觉得它像自己那个社会里的诗歌，无论风格还是平平仄仄续。 陆远清觉得它是一首好歌词，那么可以送给孟亭雨谱曲，如此这般人情算是挣着了！ ”辛姑娘，好词啊！能否将此词曲让我转送他人？”陆远清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愿，在莫明秋面前也没有这个必要。 “这孟坊主，辛大师也是认识的，可不能让你抢了去这个机会了？她自会亲自去送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陆远清有些尴尬，但随即也觉得这样更好！ “真这么好么？可以挂那么？”辛红绳也笑了。 “挂在哪里都好！肯定很多人会问此诗文出至于谁？恐怕辛大师得落上自己的雅号了！”莫明秋笑着继续奉承。 “要印章么？我这有，我还帮你刻了好几方呢？”辛红绳的回答没有任何杂念。 “我的也有？”莫明秋觉得很意外。 “早前刻那印的时候就一起刻了！陆先生给我的几方石头。”辛红绳解释道，莫明秋于是想起自己替秦族造假印的事来。 “那就拿出来都盖上吧！”莫明秋没有客气，伸手讨要起来，辛红绳开始去摸自己腰间的百宝囊。 最终陆远清去自己车马上寻来自己的印章，辛红绳很是专业的帮大家盖上了大印。 “几位大师啊！要不帮小店再写几幅字了？”钱四平开始有了更高的期盼。 “莫公子，辛大师您俩再帮着添几件摆件了？”陆远清自己也想再欣赏欣赏莫明秋和辛红绳的才艺。 “这里可不能光挂我们的字画了！明日蓉公主和翰林阁老也是要来的，不妨求求他们好了！”莫明秋摆手建议道。 “不求多的，再加两幅如何？”陆远清坚持说道。 “早前我可没专门学这文科了，不过我倒是背得几首诗词，比较适合于挂在酒楼之中，不如我背，辛大师写，如此可好？”莫明秋看看四周墙壁，确实空缺得比较多，于是建议说道。 “好的！你说，我来写它！”辛红绳反应积极，马上就答应下来。 第二轮操作开始了，莫明秋摘背下一些精彩诗句来，并让辛红绳根据意思选择出合适风格的书体写出，如此又做出了几幅书法作品，四人一起观赏时，都觉得很是完美。 “看来你确实属博学多才了！这些心态都写得如此完美！”陆远清赞叹。 “都说不是我写的了！我只是背它们出来而已！”莫明秋解释。 “都是么？”陆远清核实问道。 “都是，连那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也是用的别人的。”莫明秋谦虚摇头。 “那恐怕莫公子您就得来首自创的了！怎么也得跟辛姑娘的比上一比了！”陆远清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对！你也写一首你自己的了！”辛红绳拍手赞成。 “好吧！我写首歌吧！俗一点的，就充当是个词吧！”莫明秋没有扭捏，感觉上似乎还来了兴致。 众人见他沉思，于是皆选择等待和观望。 “白雪皑，烟雨雾缭绕， 风声赫，如马嘶嘶叫！ 撑伞天地间，梦境天外天。 一日千里外，漂游过三年。 不知身处地，难知何时还？ 风云藏身兵甲士，电光又现鬼魔影， 挣身而起时，四面妖丝缠啊缠， 唯有拔刀胡斩！ 难断！难断！ 如此困境的生活，是我喜欢？ 是我喜欢！指着云端我瞪眼去看，滴落下的苦与寒，空中自然消散。” 莫明秋背出自己这段旅行史，甚是流畅，因为对他而言早也是千遍万遍，那是他的诗，也是他的歌。 “莫公子，您该不是腾云驾雾来的吧？”陆远清见莫明秋停笔，好奇问出自己的疑惑来。 “还打了一把伞？”辛红绳也补充问道。 “没那么神叨，不过感觉是那样的，风雨也是经历了不少。”莫明秋不想让大家把自己想得太神幻了！ “那伞呢？”辛红绳似乎抓住了重点。 “丢了！风雨太大，路也有点长，不过却也是多亏它了！”莫明秋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我重新再给你写它一遍，这名字是什么？”辛红绳认真起来，并再次拿起笔来。 此时屋外有些凌乱，钱四平赶紧出门查看，随即回来禀告，是陆远清的护卫赶了来，冯哲和陈平随即被领进了屋中，看见辛红绳俯身在写着什么，于是都静声站立等待一边。 辛红绳换了一种自己感觉合适的字体，似乎很有心得，流畅度给人潇洒超人般的感觉，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莫明秋自己也屏住了呼吸。 很快完成后，辛红绳转身疑惑眼神望向莫明秋，莫明秋一愣，不知何意。 “名字啊！你该不会还没有想好名字吗？”辛红绳笑着问道。 “啊！我忘了！光看你写字去了！”莫明秋恍然大悟然后解释道。 “就叫漂游伞如何？”辛红绳突然建议道：“我觉得你就是打着伞来的。” “漂游伞？”陆远清回味重复着。 “挺好的！那就叫它漂游伞吧？不过这伞换成散漫的散字比较好，符合我散漫游荡的心情。”莫明秋自我建议道。 “我觉得很好，所谓形散神聚，而且这文中已然有了一个伞字，避讳一下也是最好了！”陆远清一旁帮忙点评着。 辛红绳想了想，重新将笔沾上墨水，刻字般的写出“漂游散”三个字，并帮莫明秋签上了名字，她还想盖上莫明秋的印章，被莫明秋拦住。 ”已经借用了辛大师的手笔，当不可再用我的印文了，得用你自己的。”莫明秋笑着说道。 “这是你写的，我不过是代笔而已！”辛红绳板脸说道。 “你俩这属于双剑合并了！盖一个人的肯定不合适，不然都盖上得了！”陆远清看出辛红绳有些不高兴，于是建议说道。 这个提议很得辛红绳满意，她不待莫明秋首肯，自己就操作了起来。 “此诗词当也是会被收录到墨雨坊的孟坊主的谱曲中的，或许将被传颂的家喻户晓了！”陆远清笑眯眯的对莫明秋说道。 莫明秋一阵惆怅，刚要说话，辛红绳已然直起身来，对众人问道：“如何？” 陆远清带头鼓掌，随即四周一片掌声响起。 第750章 兄弟谈心 张重好容易让赵嵩凌离开自己身边，如此才算能跟张龙单独呆在一起。 “怎么？你也要做大哥了？”张龙玩笑说道。 “哪里了！不过是喜欢我讲故事罢了！”张重想化解自己的尴尬。 “你可别乱说了！你三哥可不许你乱说的！”张龙提醒道。 “大哥您放心，绝对不像悟安城茶馆里说得那么夸张，很多事我也没有敢说了！”张重于是又不得不往回圆。 “你不是那种不添油加醋的人，他会只听你的，不去听茶馆的？”张龙显然不太相信。 “可你们打青玉关总瞒不住吧？可不是我一个人在说，你带来那三千军士，人人都能说的了！”张重摊手显得很无辜，想把事情淡化。 “反正你是文国的御史，你得管住自己的嘴。”张龙给张重上紧箍咒。 “那好吧！待会你问我什么，我就不说了！”张重耍赖性的板起脸。 ”我们什么关系？你如何能不跟我说了？”张龙如此也开始急了！ 张重一直对张龙都是这个态度，张龙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能管住张重的人，一番折腾之后，张龙放低架子，让张重跟自己讲这段时间里莫明秋的故事，这让他听得很陶醉。 “他最终还是替我上了柳咕噜山！”张龙叹息说道。 “是替我去的，去帮我取我的印符，还请下了蓉公主。”张重想让自己更重要一些。 “有必要么？蓉公主是皇上派来的，她难为你做什么？有那必要么？定是知道你身后就是我跟你三哥，白岭上人就是想查那错金手的来处。”张龙摇头说道。 “大哥，应该没事了吧？三哥没两天就下山了！那个什么阵听说也给三哥和辛大师一起给破了！”张重显然跟张龙有同感。 “你三哥的本事你我或许只是见到一半，自然也就是没人能拦得住的了！不过你从今以后一定要听他的话了，别老惹出事来，让他来帮咱们善后。”张龙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个我知道了！可被那鲁小禾劫持真的是个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惹过她，而且跟秦族人说话也都很客气的，只不过是她太不讲道理了！”张重想起自己在五王山的委屈，于是腮帮子一阵酸爽。 “误会？真是误会的，你也得想办法将这误会解了！”张龙有些担心的说道。 “解了！解了！前一日我遇到洪塘那名刺客刺杀我，若不是她拼死相救，我就完蛋了！”张重想让张龙释怀。 “是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赶紧说说！”张龙一下子又忧心起来。 张重见张龙很是慎重的样子，于是跟他讲了自己遇袭的事情，张龙的眉头久久不能展开。 “没事了！真没事了！大家都没受伤，而且三哥好像还有主意可以抓到那人呢！”张重想安抚张龙。 “别人冒死救你，你谢了她么？”张龙沉声问道。 “哪里需要谢了！大家都是自家人的。”张重回想着，自己似乎……好像没有这番操作过，他显出不以为然的轻松模样来安抚张龙。 “你以为人家救你是因为认识你啊？是给你面子么？他们是在看你三哥面子了！你不谢，那就得你三哥去还这个人情，最终还会说你不懂道理，拉了你三哥的后腿。”张龙自我性分析道。 “我！”张重被训斥得还不了嘴，因为在鲁小禾面前自己的地位确实不高，更是不可能存在面子的，如此张龙的分析就无比准确，她冒死救了自己，如此大情自己将如何还了？他想了一想，自己真的一个谢字都没有说过，不合情理，当也就是自己属于无义了？ 张重想到这里，开始纠结起来，随即说道：“大哥，您说得对！我再遇到鲁小禾时，我定然当面谢谢她了！” “你再遇到？这事你本就该亲自登门道谢才对！”张龙威严说道。 “你让我去找她？”张重一脸疑惑，然后解释道：“三哥跟我说了！那刺客如今还在城中，让我不许擅自出了这赵宅的后院这个区域。” “你三哥说了？”张龙一时间犹豫了起来，随后说道：“那好吧！我待会要去秦族那边见你三哥，我来带你谢谢她了，之后你再有机会再道谢谢也行了！” “什么？你待会要去见三哥啊？你带上我呗！”张重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三哥吩咐你不许出这宅院啊！”张龙认真说道。 “说是说了！那是大哥你的人没来之前说的，如今你来了，我们哪里还需要怕那刺客了？我们待会过去，我当面找那鲁小禾，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了！”张重心思游走帮着张龙打开思路。 张龙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点头，并试想着自己如果能遇到那刺客，才是最好。 两人于是开始准备，张龙甚至让张重准备一些礼物，这让张重有些犯难，自己身边没有一件可以称得上礼物的物件，最终决定提前出门，顺路采买。 张龙带上了两名贴身护卫，问清楚方向后，出了宅院的门，径直中心街走去。 不过不顺的事，此时的龙安城商贸街店大多被毁，哪里能够寻得什么礼物售卖，如此一条街走到了底，只买到了两袋水果，并交于两名侍卫提着。 此时赶巧经过的一个挑担小贩，张重上前查看他担子里的物件，也只找到了一把木梳和一面小铜镜还算合适，无奈之下也就包裹包裹充当了礼物。 “你该不是只想送这些吧？”张龙也感觉难为情。 “没办法！这里啥东西都没有卖的，实在不行大哥你借我张银票，我一并给她好了！”张重想了想说道。 “银票？这样人家会要么？”张龙一脸茫然，对于他而言，自己这方面也是空白。 “会要的，她最贪财了！你不知道，她抓我的时候就是想要赎金呢！”张重反倒觉得不以为然。 张龙犹豫着，最终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张重，张重叠吧叠吧，用梳子和镜子将它夹住，然后找来一张牛皮纸将它小心包裹好，然后放入自己的衣袖之中，两人随后赶往秦族驻地。 张龙驾到让金羽和陈林都迎了出来，然后鲁小禾也赶了来，她背着几根小辫子，看上去是刚扎好的。 “鲁姑娘，金兄，陈兄，打扰了！”张龙很客气，于是让金羽和陈林都感觉到了拘谨起来。 “张重？”鲁小禾看见躲在张龙身后的张重。 “鲁姑娘，你好！我今日是特意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的。”张重觉得自己早晚要办的事，不如早办更好一些。 “你还敢到处乱跑吗？”鲁小禾没有领情的意愿。问出自己觉得最该问的话。 第751章 感恩 “哪里乱跑了？我跟我大哥是来找我三哥的。”张重的手一直背在身后。 “你手上拿的什么？”鲁小禾对张龙笑了笑，然后依然针对张重。 “不是感你的恩吗？买了些礼物送你了！”张重决定面对现实，他学起莫明秋的腔调来。 “送我的？什么东西？”鲁小禾显然更加好奇起来。 “不用站在这里说话了！咱们里边请！”陈林说完推了一把看热闹的金羽。 “对！对！我们进帐然后慢慢看！”金羽也对张重送的东西感到好奇。 于是大家一起往里请，张龙客气让陈林和金羽先请，张重从张龙两护卫手中接过水果，如此似乎显得自己手中的礼物更多一些。 “那包的是啥？”鲁小禾看着张重将所有物件尽数放在桌上，于是问道。 “胡买的，也不知道鲁当家的喜欢什么，所以只是猜测，只是猜测而已！”张重唯唯诺诺的解释道。 “我看看，你猜得准还是不准？”鲁小禾走近桌子打算拆那包裹。 陈林和张龙皆觉得尴尬，但金羽似乎和鲁小禾一般心态，伸长脖子观望着。 鲁小禾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把梳子还有一面小铜镜，于是有些木楞了起来。 “小物件而已，聊表心意！聊表心意！”张重想谦虚一下。 “不会吧？你认为我会喜欢这个？这些东西你多少钱买的？你也好意思来送人？”鲁小禾自我分析出怒气来。 “只是代表心意而已，跟钱没有关系了！再说了这龙安城如今景象，确实不好买东西了！所以……”张重解释了一半，然后故意停了下来。 “所以什么？”鲁小禾口直心快。 “所以我里面放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如此过些时日，等龙安城环境好起来，鲁大当家的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张重很显摆的摆了一个姿态。 “你说什么？你当我鲁小禾是什么人了？”鲁小禾愤怒起来，瞪眼望向张重。 “不是……鲁姑娘您别误会，这谢恩是我让他来的，他确实也想多表示一下，于是才随意买了这些，又觉不够，所以才加了这一百两银子进来。”张龙想帮忙解释，随即发现自己也属外行。 “心意我鲁小禾领了，这些东西我不要。”鲁小禾显然没法接受张重送来的礼物，她将银票掉在桌上，随即飘落在了地上。 “你不是喜欢钱么？我还以为你喜欢它了！”张重口中喃喃自语，腰身去拾。 “谁说我喜欢钱了？”鲁小禾怒目圆睁，用脚踢了地面上的银票，张重抓捏不敢撕扯，只好放弃。 “你不喜欢钱？如何绑了我要赎金了？是说这一百两少了么？”张重有些不高兴起来。 “我……我那些银子都会还与陆先生的。”鲁小禾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 “绑我就已经是要银子了！跟陆先生可没有关系。”张重似乎想解释清楚自己的判断。 “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了？我才没心思绑你了！要不是……”鲁小禾回身看了一眼金羽，没有把话说完。 “不是……鲁……”陈林显然觉得两人再说下去，要伤感情，于是推了一把金羽，金羽木楞着，随即也担心自己当初的安排会给穿帮，于是赶紧横身拦在两人身前。 张重此时也被张龙拉开，并伸手捂住他还想争辩的嘴。 “不是……大哥啊！我不是在跟她争什么，我是在跟她解释。”张重想安抚张龙。 “你先别说话了！我来帮你解释。”张龙要求。 “她不讲道理，你哪里跟她能解释清楚？”张重自觉委屈，随口又冒出一句来。 “谁不讲道理了？你说清楚啊！你定是故意的，想报复我早前揍你那几嘴巴！”鲁小禾隔着金羽和陈林喊道。 张重还想再争，随即被张龙再次堵住了嘴巴。 “龙哥，你让他说就是了！我来给他们评评理。”莫明秋此时挑门帘进帐，并对众人摆手。 场面一下子恢复成安静状态，张重张大嘴巴望向刚进来的莫明秋，他身后跟着的正是辛红绳，鲁小禾率先跑了过去。 “三弟，你来了？”张龙被一番折腾，此时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就是来找莫明秋的。 “龙哥，金兄，陈大哥我们不妨坐下来给他们一起评评理，看看谁对谁错了！”莫明秋笑着拉转张龙的手，并摊出另一支手让请众人坐了下来。 “三哥，我真没跟她吵架，我只是解释为何只买了这些东西了？”张重走近莫明秋打算跟他套近乎。 “什么东西？买东西做什么？”莫明秋进帐时显然也只听得一句半句。 “我随大哥来这找你，大哥让我谢谢她救我的事，我这一路之上也只见得这些，所以也就买了这些，我是觉得这不好看，所以找大哥借了一百两银子，想让这礼重些了！她却非说我是故意侮辱她了！”张重努力把事情说得合情合理，并配合着肢体动作，并拾起那张银票来给莫明秋看，最后还试图让张龙帮自己作证。 “他就是故意的，刚才还说我贪财呢！”鲁小禾见张重感觉要占上风，于是补了一句。 “这话可是说了？”莫明秋回望张重。 “我……我当时不过是顺口一说而已，再说了，她确实是有些贪财了！”张重犹豫着抠了抠头。 “你既然知道鲁姑娘贪财，为何就只给这一百两银子了？难不成你那小命就值这一百两银子么？”莫明秋疑惑表情，严肃说道。 “我这还给少了啊？”张重张大嘴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说呢？”莫明秋继续碾压。 “三哥……不是……”张重被憋，说不出话来。 鲁小禾见张重说不出话来，心情不知为何也觉得有些憋屈了，她望向身边安抚自己的辛红绳。 “那你要多少，我筹钱给你就是。”张重显然有了触动感，更希望赶紧了结此事。 “我才不要你的钱了！”鲁小禾没有犹豫就还了嘴。 “那你要什么，只要我张重有的，皆可以给你。”张重感觉有些豪情万丈。 “张御史表态了！鲁姑娘尽管说来就是。”莫明秋带头帮鲁小禾打气。 “他就是吹牛，谁又稀罕他什么似的。”鲁小禾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能要什么。 “鲁大当家的，只要你说得出来，而我张重又能有的，我定取了给你就是。”张重觉得自己显摆的感觉很好。 众人重又看回鲁小禾，这让鲁小禾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鲁姑娘，你尽管要，他爹可是文国高官了，可有钱了！”莫明秋鼓励加怂恿。 鲁小禾望向张重，张重感觉自己有些紧张，但又想显出自己的淡定，顺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于是鲁小禾有了自己的目标。 第752章 感恩物件 感受到鲁小禾的目光所及，张重突然心跳加剧，脖领处一阵难受，他拉过衣领打算遮掩，但鲁小禾已然认定了自己的目标。 “你那脖领的红绳挂着啥？”鲁小禾对张重问道。 “没啥！啥都没有！”张重苦着脸，捂住自己的脖子，但也暴露出它的存在。 “拿出来，我看看！”鲁小禾来了兴趣，张重越发难受，她越觉得高兴。 “这可不行！这是我家的……”张重发觉自己刚才把话说得太大，似乎圆不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还在这里装大方了！”鲁小禾哼了一声将脸扭去一边。 “不是……这物件是我爹给我的传家宝了！我如何可以胡乱拿来送人了？”张重觉得自己很是憋屈。 “原来是传家宝啊？舍不得对不对？以后就别瞎吹牛，知道了吗？”鲁小禾呵呵笑讽道。 “我……我……”张重突然一把拽下那根红绳来，握住绳上坠物，走到鲁小禾身边，并将它搁在了桌上。 张重的手移开，露出一个墨黑色泽的坠子，隐约在帐中灯光下闪着光，张龙和莫明秋都认识，正是他们当初从曲阳城出来应试时张重父亲张连送给张重的物件。 “就这啊！我当是什么宝贝了！我还不稀罕呢！”鲁小禾只是存在好奇心和挑衅张重的快感。 “你是不要了！对吧？”张重似乎看到了转机。 不过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那玉坠被鲁小禾一把抓在了自己手中。 没人能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包括莫明秋本人，他似乎也没有跟上两人的这般节奏，故事的演绎是在两个童心未泯的人身上，如此就让旁人欣赏的焦距点变得虚散无域，而难以把握。 好在最终有了结果，莫明秋原本的目标还没达到，但结果却似乎很是合理，他于是开始调整自己的思路，是否这孩子之间的事情本就是不应该自己来掺和的？ 张龙和金羽，陈林更是如此，见两位主角似乎安静下来，突然间没有声音发出，感觉上反倒不太适应了，自己想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不得不看向莫明秋。 “好了！天下太平，我们来说说大事吧！”莫明秋选择换个话题。 “什么大事啊？”张重最先凑了过来。 “如今龙安城里，还能有什么大事了？自然是建城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还是建房子啊？我还以为……”张重说了一半随即把嘴闭上。 “你以为啥？”鲁小禾好奇问道。 “我……”张重本想说，但见是自己的对头问的，于是将脸转向一边，没有继续说下去。 “收你一块石头，你就这么小心眼么？”鲁小禾拿捏着张重的心态。 “我以为是抓那刺客的事了！”张重抹不开面子，最终说了出来。 “大局为重，知道吗？如果现在要在这偌大一个龙安城里抓一个人，只会造成混乱，不利于龙安城的恢复！”莫明秋板着脸解释道。 张重听闻莫明秋如此说，也就不再敢言语了，他偷眼去看鲁小禾，此时鲁小禾正喜洋洋的看着自己。 “鲁小禾同学，你那边是怎么个情况啊？”莫明秋提点没有反应，于是只能亲自来问。 “莫三哥，您就放心好了！我这边没有问题，招募的师傅尽数可以到位，鲁师爷已经赶回五王山了，那边我们也会招些师傅过来，保证用得得心应手。”鲁小禾反应过来，随即对莫明秋复命。 “那就好！看来鲁姑娘确是有将帅之能啊！”莫明秋点头表示赞叹。 张重见鲁小禾也喊莫明秋为三哥，而三哥似乎也默认了，心中再次开始起伏起来，瞪眼看着鲁小禾，一片嫉妒心升起，挤眉皱眼的，好不难受。 “你呢？那边文函，书印可都准备妥当？”莫明秋转向张重。 “我都做了！除了鸽信还有正文都传去了京都城去，不日就能又结果回来。另外我与阁老还有公主都有商议，他们也联名写了奏书上去，相信没有问题。”张重回答得很具体，试图让莫明秋给自己好评。 “那好吧！明日午时都去龙须街，我在那里请大家一起吃这开工宴，顺便将那些合同协议都给签了！鲁姑娘此事你得派人去通知一下谭东，务必让他也来，如何？”莫明秋对鲁小禾问道。 “他来？他至今都没答应入伙呢！”鲁小禾不爱搭理谭东。 “早晚的事，我们不用着急逼他，如今龙王岭的决断还需要几天才有结果，我们只是让他来喝酒就好。”莫明秋笑着想让大家放轻松。 “这家伙本事不大，还臭要面子，如果他借口不来，怎么办？”金羽还是有些担心。 “这……实在他不愿意，那也就不要勉强了！反正我们现在建的是城里的项目，一时半时还用不上他了！过些时日我们再想办法，跟他谈谈！”金羽的疑惑让莫明秋心里也有了一些起伏。 “那好！待会我就去跑一趟，看看他的意思如何？”金羽自告奋勇说道。 “你去？”莫明秋一愣，有些担心起来。 “我去跟他说说道理，让他将他那臭架子放在一边去。”金羽显然有了情绪。 “莫公子，还是我去吧！”陈林站了出来。 “陈大哥，你去肯定不合适，我觉得此事让金大哥去请最合适不过了！”莫明秋说完自己先呵呵笑了起来。 “他去？他去肯定不行，莫公子你不清楚我们这些人之间的纠葛，早些年就属他俩关系不和，我都能怀疑他俩如果单独在一起说事，说着说着就能打起来。”陈林苦笑着连忙摆手。 “那是为何？金大哥跟他可有私怨吗？”莫明秋一下来了兴趣。 “私怨？我跟他倒是没有，不过这家伙说话不像个人样，每日穿得金光闪闪的，啥文采没有，还爱装小白脸子！”金羽形容谭东时，语气里充满了恶心的厌恶感，他看了一眼张重，张重赶紧将脸扭向一边。 “那就让金兄去恶心一下他，如何？”莫明秋眼里闪烁着金光。 “莫公子，这是何意啊？”陈林瞪大眼睛。 “我们让金大哥去送帖子，金大哥不用劝他来，倒是可以劝他不来。”莫明秋对金羽眨了一下眼睛，辛红绳笑了起来。 “我劝他不来？”金羽显然没有明白莫明秋的意图。 “对！你去说，请他是我莫明秋的意思，但你觉得他没有来的必要，不如让他等四龙王决断了以后再拿主意更好！”莫明秋继续提点。 “这样他就会来了？”金羽似乎不太相信的彷徨起来。 “对！你好言相劝，让他以大局为重，让他听命于四龙王调令最好，让他先看看行情再做决定比较稳妥！总之你跟他编一些不来的好处就行了！不用勉强他，更是不要去跟他打架了！”莫明秋嬉笑着并最后嘱咐。 众人皆开始明白莫明秋的意图，张重随后尖声叫道：“是激将法，是激将法么？” 第753章 屈膝谈心 “什么激将法？”鲁小禾有些懵圈。 “三十六计里的激将法，我三哥教我的。”张重爽快回答，回答之后才发现是鲁小禾在问，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鲁小禾看出张重的心思，作势要打，但隔着数人，也只好作罢。 “好！那我就去这么试试？”金羽对折腾谭东是有意愿的，如果能获得莫明秋的支持，他感觉很是高兴。 “说好啊！只讲道理，莫动干戈！”莫明秋再次嘱咐道。 “莫公子您放心就是，我只同他讲道理就是。”金羽笑着表态。 “要不，我同他一起去？”陈林还是觉得不放心。 “陈大哥，您的性格跟金大哥可不是一类了！您去了反倒会帮倒忙。”莫明秋呵呵笑着。 陈林望向金羽，金羽感觉很是得意。 “金兄知道如何见好就收吗？”莫明秋又问。 “怎么收？”金羽一下子紧张起来，在他脑袋里有了将谭东怼到墙角的一堆说辞，但什么时候需要撤退，确实没有把握。 “谭东如果突然跟你客套的时候，他试图不再跟你说这事的时候，他坐下来自己不说话，只听你说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就收。”莫明秋点头并很喜感的说道。 “会吗？他会如此对我？”金羽疑惑不解。 “你是过去开导他的，是去劝他的，他自然是应该这么对你了！”莫明秋继续给金羽打气。 “劝他？不是说是激他么？”鲁小禾一脸懵圈。 “三哥，还是我去吧！保证能激得他……”张重看着着急，插嘴进来。 “你去激他，他估计根本就不会搭理你！不过你倒是可以教一下金兄应该去说些什么了！这样你们两位私下先去沟通一下，然后你写个帖子，就由金兄将它送了去！”莫明秋点着头，像是很欣赏这个决断似的。 “现在么？”金羽起身问道。 “现在就去。”莫明秋对张重挥了挥手，张重犹豫着看了看金羽，然后跟金羽下去准备去了！ “那我做些什么？”陈林感觉自己一下子落了单。 “没事了！陈大哥，有事也是明天的事，这样，你们大家都下去休息吧！我同我大哥叙下旧。”莫明秋环顾剩余众人。 “好！好！我去听听那张重都会跟我师叔说些什么？”鲁小禾心猿意马，随即向帐外跑去。 陈林和辛红绳都觉得莫明秋想与张龙私聊，于是起身，也都出了门去。 “龙哥，这段时日可是对带兵打仗有了心得？”莫明秋端着自己的茶杯坐近张龙身边。 “倒是研究了一下布兵排阵之法，不过大多用的还是你教我的那些。”张龙感慨说道。 “京都城里没有什么指令传给你吗？”莫明秋笑着一跳而过。 “前段时间，陛下下旨调我回京都城另行封派，被我婉言给拒了！”张龙凑身回道。 “哦？你为何拒了？”莫明秋疑惑起来。 “你们两个，一个一个都去了武国，我留在青玉，或许能够照应的近些啊！”张龙笑着摊开手。 “那文王陛下，就答应了？”莫明秋也笑着核实。 “是的，从时日上算，他回令给我皆是依了我。”张龙点头。 “看来，文王陛下是器重你的，如此你若回到京都城的话，这官衔或许能比张重要高了！”莫明秋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如今我们文国已得回青玉关，还收复了龙安城，再留我这将军也就没什么用了，干脆我回了京都城就辞去这官职得了！”张龙情不自禁带出自己的感情来。 “辞官？这如何使得？那你这状元岂不是白考了！当初这千辛万苦的，如何划得来了？”莫明秋惊讶之余，连连摆手。 “如何不行，要不是你，我本就不是能当这状元的材料了！不如就跟你一样，我们一起游山玩水，或许能找得到回去你家的路，我就陪你一起回去了！”张龙很乐观，似乎早也有这打算。 “陪我就没有必要了！我这回家的路一点眉目都还没有呢？我如今属于闲人一个而已，实话说根本也就没有方向，倒是你了，如今文王乃至整个文国百姓，你张龙张大将军属于威名远扬了，文王哪里会舍得让你辞官了？”莫明秋笑着劝慰着。 “文国不会差我这一个将军了！如今又没有战事，我如果坚决一些，当也不会太难吧？”张龙犹豫，但依然坚持。 “你辞官？那张重呢？你想过没有，他可是也需要你的帮衬了！”莫明秋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他适才也说要辞官跟你一起到处玩呢！”张龙笑着，样子显得很是不以为然了！ “他那只是说说了，图个嘴巴快活，都尉大人会容他么？十年寒窗，可不能想怎样就怎样的。”莫明秋摇头笑着。 张重的寒窗苦读，张龙是知道的，而且张都尉本人是如何看待这个事情更是毋庸置疑，如此让张龙开始彷徨起来，早前莫明秋安排自己不就是用来辅助张重的么？那么自己如果退野辞官，那么张重是否就代表孤掌难鸣了？张龙陷入了纠结中。 “其实你和张重都属文国人，这保家卫国之事当也是你们该尽的义务，即便不属于战时，你也是有义务帮文国训练好军队，将来也不至于再出青玉关这般杀戮之事了！”莫明秋接着劝说起来。 “那你呢？可是还会去武国冒险？”张龙显然动了心思。 “你是如何知道我还要去武国的？”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猜的，对吗？”张龙犹豫了一下。 “我四处转转玩玩而已，不一定会去武国，可能会去金国，但不管去哪里，都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莫明秋猜测自己会去武国的消息定是陆远清给透露出来的。 “金国？不管是去金国还是武国定然都是有危险的吧？”张龙依然觉得担心。 “怎么说呢？风险在文国也是有的，伴君如伴虎，或许你和张重的风险才最大了！我淡泊山水之间，即便有人想害我，一则他们得有一下能拿住我的能力，二来也会提前考虑一下后果，如此想想，他们最多也就只能来暗的了！比之青玉关那般千军万马又如何？他们如果考虑周全当是也就不会乱来了。”莫明秋开始引导加分析。 “那倒也是，不过尽管如此，你也不能总往狼窝里跑吧？这走夜路走多了，万一出点闪失……”张龙有些被莫明秋说服的感觉。 “龙哥，放心好了！我做事您是知道的，自然会考虑周全，倒是你和张重两人，让我有些放心不下。”莫明秋转回话题说道。 第754章 居安思危 “我和张重？”张龙疑惑起来，此时帐外一阵脚步声出来，随即张重冲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莫明秋转脸看向张重，并问道：“金大哥呢？” “他去了！我跟他都说好了！”张重紧加几步跑到两人跟前并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明显打算参与到两人的聊天当中。 “这么急就去了？”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 “三哥，您放心，我让他装成无所事事，悠闲自在的样子去的，对了！我还让他换了一身休闲衣服了。”张重笑着说道。 “金大哥会听你的这个主意？”莫明秋依然感觉意外，他开始想想金羽变化风格时候的样子。 “鲁大当家帮忙找的衣服来，看起来也不太合身，不过金大哥很是满意。”张重点头，脸上笑开了花。 “该不是你故意在使坏吧？”张龙和莫明秋都担心起来。 “没有，我只是说让他比那个谭东穿的衣服华丽一点就可以了！”张重掐着自己的小手指比划着。 “你见过谭东？知道他穿穿成什么样子？”莫明秋瞪大眼睛。 “我没有啊！我都没有见过他的人了！是鲁小禾和鲁大当家的他们描述给我的。”张重摇头说道。 张龙看向莫明秋，他也不知道谭东是个啥样子。 “这要比谭东穿得讲究，确实还不容易了！”莫明秋说着笑了起来。 “大哥，三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曹操是谁？”张重更好奇莫明秋和张龙的话题，于是转问起来。 “自然是说你了！你这家伙最是让人放心不过。”莫明秋顺势说道。 “我？我又怎么了？”张重不服气起来。 “怎么说呢？如今天下太平，你大哥定是会被调派回京的，如此你们的风险方向就会转移，再也就不会是明面上的敌我冲突了！”莫明秋说完舒了一口气。 “你是说太子党那帮人吗？林文远和武源之？”张重抢着问道。 “不光是他们，文王也得算在里面，如果再加人进来，那么汉玉侯也要算上了！”莫明秋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玉侯也算么？”张重反应明显属于莫明秋的预期。 “自然要算了？”莫明秋点头。 “为什么？他和汉贤王不是跟咱们是一伙的吗？”张重有些纠结起来。 “玉侯怎么可能跟咱们了？他一定是让咱们跟着他。”张龙纠正张重的话。 “看见没有，大哥这方面比你要强太多了！”莫明秋笑着摇晃着脑袋。 “跟他跟咱们有区别吗？”张重觉得委屈。 “跟他你就得去对付林文远和武太师。”张龙继续引导张重。 “对付林文远和武太师不行么？”张重疑惑不解，对他而言这点他同汉玉侯属于同仇敌忾。 “他们身后是太子，太子身后是文王了！”莫明秋瞪眼看着张重，开始怀疑张重的智商起来。 “不是……我们只把林文远和武太师搬下来不就行了吗？跟陛下和太子没有关系就好啊！”张重十分纯情的说道。 “这事你说了算？看来你是想当皇上了，是吧？”莫明秋嘲笑着说道，他的话讲张龙和张重吓了一大跳。 “三哥，我哪里想了那个了？”张重跳起来，摆手解释着。 “咱们如果把林文远和武太师拉下来，那么谁顶上去呢？”莫明秋核实问道。 “由陛下另派合适的人选了！反正他们两个啥本事没有，还总爱使坏了，留着他们干什么？”张重依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文王确实可以另外换人，换上去的人或许比他俩还没用，或许比他俩还坏，怎么办？”莫明秋继续问道。 “不是……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吗？”张重心开始纠结起来。 “换谁能好点？最有可能就是换你了！那你是倾向于文王还是玉侯呢？”莫明秋目不转睛的看着张重的反应。 “我……我谁也不倾向，我就世论事，只为文国做事。”张重正了正身子表明态度。 “如此你就让文王不安了！也会让玉侯觉得你另有居心的。”莫明秋再次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莫明秋顺势所说其实就是在讲述人心，文王需要有林文远和武太师这样的扶手，那么汉玉侯肯定也希望自己能有一根杵杖，如果张重身居此位，而都又靠他不住，那么是否就代表他另有所图？什么所图？张重开始害怕起来。 “不是，我能有什么别的居心啊？我又不想当……”张重连连摆手，最终没有敢把自己所想说出来。 “我倒确实认为你不是那块料，不过他们可不是我。”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我这个样子，他们能会那样想我了？我不信！”张重觉得莫明秋在危言耸听。 “你如果大权在握，又有大哥掌控兵符，为什么不能这么想你？”莫明秋一拍桌子，将张重和张龙再次吓了一跳。 “恐怕还有三哥你的原因吧？”张重似乎有了一些觉悟。 “我就说了！我们最好辞官别干了！这朝堂混势最好不要再干了，我们最好都跟三弟你一起遨游江湖才是最好了！”张龙似乎想清楚了自己的归宿。 “那可不行！我是因为要去找我回家的路，而且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没有追求也算是正常的，你俩如今可是文国的栋梁了，如何能够跟我一样混日子了？”莫明秋不等张重参与，就摇手否决。 “三哥，你哪里是在混日子啊？你干的事情，我们加起来都不如你了！”张重明显不服气。 “是啊！我干的一些事情是为你们干的，总不能白干了吧？而且如果你们没有这地位，我们又能干出那些事情来么？”莫明秋严肃问道。 “不是……三哥……我们……我……”张重想再做辩解，似乎又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来。 “这么说吧！将来一旦武军卷土重来，或者哪天金国来犯，你俩是不是还会参战为国了？”莫明秋继续补充完善。 “还会么？”张龙疑惑问道。 “如何不会了？君王皆是如此，他们既会担心别国来打他的主意，也会想着去打他国的主意，我说的不单是文，武，金三国，哪怕将来秦国也是会如此的。”莫明秋点着头，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来。 “秦族也会啊？”张重苦起脸来。 “君主制国家都是如此的，除非将来能建一个联合国出来，不过联合国也不靠谱，最终肯定还是谁的拳头大，谁才能说了算！”莫明秋自我分析着，最后归于一声叹息。 莫明秋超时空的话，给出的答案也是无奈的，如此那就是代表着现实，张重和张龙都没有了方向感了，所以就只能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 几人说好了明天的宴席的事，莫明秋并没有留宿张龙和张重，而是让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宿地。 第755章 送帖 金羽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衫，让他想起自己早前去百花集提亲的场景，一下子，欣喜和忧伤一起涌了上来，最后他想到了花紫燕的妹妹花紫烟来，这让他一路上人处在若有所思之中，直到他到了谭东的大帐，梁刚跟在他的身侧。 谭东迎出帐外，看见了金羽的一身高光打扮，让他觉得有些膈应，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摊手让请后，三人一起进得帐内。 “谭东啊！你可知道我来给你送什么来了？”金羽按早前张重给自己安排的开场白开场，提升悬念度。 “送什么？”谭东处在犹疑的感觉中，金羽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自己跟金羽的交情定然不是能送自己礼物的主。 “你猜猜看？”金羽感觉是在俯视。 “猜不出来，不过在下属于无功不受禄，恐怕你送什么我，我也是不敢收了！”谭东退守，让自己跟金羽恢复成平等状态。 “不问什么就说不收，你可别后悔啊！”金羽板起脸来严肃问道。 “金兄，可说是什么吗？”梁刚担心谭东一下就给拒绝了，于是抢话说道。 “请柬！请柬一封！”金羽从怀中抽出张重代笔写的那请柬在空中晃舞着。 “请柬？谁请我了？”谭东有些惊讶问道。 ”你倒说说谁请你才去？”金羽不以为然，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如果是龙安太守赵立印，那就算了！如果是五王山的鲁小禾，我看也确实没那个必要了！你们如要喝酒的话，不妨就来我这吃喝，保管丰盛就是。”谭东不想跟金羽多说废话，直接说出他的预判来。 “如何可能是他们？他俩跟你有那交情么？不过他们也都是被请之人了！”金羽依然选择放慢节奏说话，吊足胃口。 “那是谁请我？该不是那个小孩御史吧？”谭东看着金羽，露出滑稽嘲讽的表情，感觉就是在笑话自己。 “不是他，不过明天他肯定也是要参加的。”金羽继续摇头。 “那是莫公子么？”谭东最后不得不选莫明秋。 “对！”金羽笑得很夸张。 “金羽啊！莫公子跟我们秦族也不是外人，你将这事搞得神经兮兮的干什么？我谭东单方面决定和你们合作建城就是了，不过龙王岭的结果还需再等上两日才能传来，到那时我自会通知你们就是。”谭东显然觉得金羽一开始在故弄玄虚。 “那明日你是去还是不去了？”金羽看着谭东等待他的回答。 “我刚才说了！此事有了结果我自然就去通知你们，可如今我确实属于无功不受禄了！你们明日谈的可是龙安城重建大事，如此我或许还就属于外人了！”谭东被金羽逼迫，露出反感的态度来。 “看来莫公子所料又对了！”金羽一拍大腿。 “什么意思？他料到我会不去了？”谭东被金羽的话怼得受不了。 “我们先不说这个，我们先说你不去的不去法子。”金羽说完努力捋了捋自己有些绕口的舌头。 “不是……我不去了，还要有什么法子了？”谭东对金羽的话表示怀疑。 “秦族驸马爷请客，你敢不去？”金羽突然跳起，瞪眼看向谭东。 “金羽，你拿这话压我干什么？他是秦族驸马不假，但你们谈的可是龙安城重建的事吧？此事我尚无定论，去做什么？给你们当花瓶做摆设吗？”谭东人也跳了起来。 “所以说了！你人不去也是可以的，但得想个合理一点的法子出来，对不对了？”金羽并没有继续表现强势，而是又缓缓坐了下来。 “什么法子？预意何为？”谭东显然对金羽的意图表示怀疑了。 “一则你要给驸马爷一个面子吧？二则你还需给自己一个面子。”金羽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我的面子？你倒是把它给我说个清楚了！”谭东瞪大眼睛，直面金羽的挑衅。 “唉！唉！谭东，我可是为你好啊！你别这样瞪眼看我了！”金羽推手跟谭东保持距离。 “金羽，你今天最好跟我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的话，我……我今日绝不容你。”谭东愤怒的捏紧了拳头。 “谭东，有这么夸张么？我来劝你，也是来帮你，你如何又这般对我了？”金羽不以为然的摊着手，显出委屈表情来。 “谁让你来的？莫公子么？”谭东不想再跟金羽纠缠。 “莫公子哪里知道你的心思了？主要是我帮着分析出来的，所以莫公子让我不必勉强你来还是不来，说我们自己这边把义务尽到就成，毕竟秦族大业，和为贵了！”金羽不急不慌的解释道。 金羽的解释显然很符合逻辑，莫明秋给谭东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而金羽从来就没有跟自己踩在同一个点上过。 “那好！你就说说你是如何分析我的？”谭东随即坐了下来，显出很是沉稳的样子。 两人剑拔弩张的一番操作把身边的梁刚吓得不轻，他本想上前劝解，但又不敢，甚至于都没敢说话。 “我分析你？肯定和以前一样啊？你分析我肯定也不会好在哪里去了！这些你我还需要再听一遍么？”金羽大度的摊手，并看向梁刚，梁刚赶紧扭头一边。 “你在外人面前说我谭东的坏话，那就说明你是小人，知道吗？”谭东打算也沉住气跟金羽周旋。 “谭东，莫公子可是我秦族驸马爷，能算外人吗？再说我只说了实话，没说什么坏话了！”金羽正色回道。 “那好！你都说了我什么？”谭东第一次觉得金羽的口才如此了得。 “我说你一人决断不了这合作建城的事宜，定然还是要等四龙王有了决断才行！”金羽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我请示一下四龙王，不对吗？你们做什么事难道不也是要老龙王许可才行么？”谭东为自己辩解。 “老龙王说了，只要有利于秦族大业的事我们自己决断就好，只要有利于秦族部族间和睦之事，只管做去就是，所以这个项目我们目前还没跟风岭去说呢！”金羽摊手显摆着，瞬间占据了优势感。 “你们这事还没有跟半山云说么？”谭东不信。 “你烧龙安城的事，我们来后才知道的，当日这重建龙安城的计划就定下来了，明日这开工宴就摆上了，你说是不是了？”金羽居高临下的摆事实讲道理。 “你……你们为何来龙安城？为何不待在风岭？”谭东坚持表示怀疑。 “老龙王派我与陈林去京都城讨要大前营，那文王老儿有些舍不得，说是得再想想了！莫公子觉得反正也是傻等着，就带我俩来龙安城散散心，说是两不耽误。”金羽说完再次摊手，陶醉异常。 第756章 谭东的心思 “要？能要得回来么？你少骗人了！”谭东被金羽的嚣张气焰气了个半死。 “你不信就算了！等要回来之后，我们再说这事吧！反正这时日又不长！”金羽摇晃着那一根手指，向谭东提示要言归正传。 “那好！我就等你。你还又跟莫公子说了我啥了？”谭东此时对金羽已经没有了底气。 “我说你是个爱面子的人，如果没有得到准确的结果，肯定会觉得无功不受禄，所以很可能不会好意思来吃饭的。”金羽说着说着加上了第二根手指。 谭东早前提出过无功不受禄的话题，那本来是他一个提高自己信誉和威望的说辞，如今似乎变成了他逃避或掩饰无能的借口，谭东想争辩，但发觉自己无从张嘴。 “还有呢？你还说了我啥？”谭东觉得憋屈，但又无力反驳。 “没了！莫公子说了，不急这几天，我们先干着，请柬先发给你，不用勉强，你来不来都要理解。”金羽摊手等着谭东的反应。 金羽的态度符合金羽的态度，莫明秋的话风也符合莫明秋的风格，谭东无法改变这两件东西，他心中的怨气没有了发泄点，他转头去看梁刚，把梁刚吓得倒退数步之远。 “你回去跟莫公子回话，我明日一准能到。”谭东转脸回来瞪视着金羽。 “不是，这不用太勉强的。我有一个法子，定能帮你保全这面子的。”金羽模样有些着急起来。 “金老二，你打住，你的法子你留着将来自己用，我明日是一定要去赴宴的。”谭东伸手并退出一步，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谭东，这宴可不是你闹事之所啊！你如对我金羽个人不满意，我们私下了结也就是了！莫公子请客可是秦族驸马爷的身份……”金羽看着谭东的脸呈现猪肝色，心里开始担心起来。 “金老二，你今日说话怎么如此啰嗦？我谭东何时做过那不讲究的事了？”谭东一掌拍在身前的茶桌之上，几个水果滚落掉了一地。 “不是……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必要……”金羽劝解的话说了一半，谭东示意梁刚赶紧送客。 金羽一脸不适，但也没有继续坚持留下，犹豫着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帐门处回身再望，谭东背身站立，很是坚决，身边的梁刚对他再次摊手请送，金羽于是低头走出了帐外。 谭东确实给气坏了，但他也不知气的是什么，于是他开始捋究竟是什么，梁刚很快反身回来。 “金老二，走了？”谭东没有回头。 “走了！看他的模样有些喜滋滋的，大哥你别上他的当啊！”梁刚试图安慰谭东。 “喜滋滋的？你确定吗？他喜个什么？”谭东瞪眼回过头来。 “不知道，我不过也仅是看了个侧脸，那模样确实难看极了！”梁刚似乎也无法确定了！ “他本就是那般模样。”谭东一脚踢开早前金羽坐过，如今很是碍事的椅子。 “我觉得吧！他就是来气咱们的，我们根本就不应该跟他去计较这些。”梁刚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说那些话就是用来气我的？他又能说出那些话来么？”谭东自我分析，喃喃自语。 “大哥是说那些话都是有人教他说的？”梁刚也紧张起来。 “也不一定，就算莫公子能够教他，他和陈林也未必属于嚼舌根之人了！”谭东说完扶住椅把扶手缓缓坐了下来。 金羽的为人谭东是知道的，十几年的往来，金羽今天突然有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今天金羽没急，自己先急眼了！这算什么？自己的城府未必还不如他么？谭东想到了莫明秋，随即想到了金羽刚才提及的大前营，如果金羽不是在吹牛的话，他定不是一个会吹牛的人，如此应该属于八九不离十的会被要回来，那么这代表什么？是否就像文国收复了龙安城一样了？ 我算什么？谭东评价着自己的地位，比乌山雨自然没法比了，金羽和陈林呢？似乎他们更像是英雄，谭东想到了陈果。 陈果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当初攻打龙王岭时，他根本就无法面对陈林陈果兄弟两人，所以他只有选择逃避，他吩咐过自己的手下定要保全他们的安全，但自己手下活着回来的就只有梁刚一人，而且陈果战死了！ 谭东眼眶流出泪来，捏紧的椅子扶手咔嚓一声碎裂开来，梁刚退出一步，不敢上前。 “明日我跟他们说，我愿意参加建城。”谭东声音很低沉，但很坚决。 “好！”梁刚回了一声。 “你没有意见吗？”谭东觉得有些意外，转头来看梁刚。 “此事我们是可以获利颇丰的，而且对秦族本也没有什么坏处了，如果能分到更多项目的话，那才是最好的事了！”梁刚十分期盼的看着谭东。 “可龙王岭什么态度，我们还不知道啊！我们等一下结果再说，不是更好么？”谭东坐直身子问道。 “这属好事啊！龙王岭肯定是会答应的，但如果我们参与晚了的话，恐怕好的项目就都给他们分干净了！”梁刚解释道。 “你让我也学他们先斩后奏？”谭东显然觉得梁刚是在劝自己贪图小利。 “慈河以北本就是我们四龙王的地盘，如果我们参与进来，受益最大的也就是咱们龙延族，所以在下觉得，此事关乎的只是我们自己，如此在此事上咱们应该有更大的决断权才对了！”梁刚说话的声音不高，时不时的看着谭东的反应。 “那我们先定了再说？”谭东感觉还是很犹豫，但他也似乎有了方向。 “此事大哥您说了算！不过今日金羽来下请柬，当是不希望咱们去似的。”梁刚再次提出金羽来。 “他不想我去，我就非去不可！”谭东显然对金羽的怒气未消。 “但大哥您提前表态了，如此他们也就会有所准备了！”梁刚有着自己的见解。 “他有准备又如何？我还怕他不成？”谭东怒气说道。 “大哥，你何必跟他急呢？他故意拿话激你当是有原因的，我们如果先急了，自然也就着了他的道了！”梁刚一边安抚一边将金羽早前坐过的椅子移近后坐了上去。 “你看他穿成那个样子？加之今天说的那些话，你觉得这家伙不可气吗？”谭东说着喘起粗气来。 “很可能是鲁元这家伙给他出的主意。”梁刚点头说道。 “为什么是鲁元？不可能是那个莫公子么？”谭东疑惑表情看着梁刚。 第757章 赴宴赶早 “莫公子是主动来请咱们的，而跟咱们有利益冲突的是鲁小禾，而这金羽可是鲁小禾的师叔。”梁刚认真回道。 “鲁小禾？我跟那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利益冲突？”谭东摇头。 “如今有承接龙安城重建工程只有我们秦族，鲁小禾从五王山赶过来可就是来干这事的。”梁刚提醒说道。 “她能干得了那些吗？早晚还不是会来求咱们了？”谭东显得不以为然。 “大哥啊！这可不好说了！莫公子当初来跟咱们商量这事，只说让咱们疏通这道路，那就是说明他们有这个能力了！我们可不能仅干这守路运输的苦差事了！”梁刚觉得自己跟谭东沟通有些困难。 梁刚的意图十分明显，龙安城再建是有巨大利润的，如果莫明秋可以决断这个差事交给谁，那么自己这边应该也要争取争取才好。 谭东也知道梁刚的用意，但自己一则当初毁败了这座城池，二来如今又是得跟随莫明秋来建它，让他觉得这差事如果得了来的话，也是委屈的，甚至于很可能最后被金羽和陈林嘲笑。 “大哥你明日一定得争上一争了！哪怕将那公主府的建造权拿下来也好啊！”梁刚见谭东表情似乎想放弃，于是提醒道。 “什么……？”谭东被触动了一下，随即说道：“如果要争，可不能光只有那公主府了！” 谭东的表情有了变化，这让梁刚看到了希望一般。 第二日一早，张龙和张重就跑来找莫明秋，结果一下子扑了个空，左右一打听，被告知已经去了人间烟火楼。 “什么地方？”张重一脸疑惑问道。 “就在龙须巷那里，今天刚开张，到那里就能看到的。”秦族守卫说道。 “你们当家的呢？”张重左右看着。 “他们出城办事，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清楚。”那守卫继续答道。 “不会吧？这么早就去了？”张龙和张重对望一眼，转身赶往龙须巷。 龙须巷此时已经张灯结彩起来，几个大型花篮摆设在人间烟火的门口处，张龙和张重一眼看见了陆远清，于是跑了过去。 陆远清似乎在安排着什么，见到张龙和张重后，有些意外，于是上前引领张龙和张重坐下。 “两位大人是来找莫公子的么？”陆远清问道。 “不会吧？陆大哥，我三哥难不成不在这里了？”张重看着陆远清的表情，于是猜测道。 “早前还在这了，刚才说是要去城外西郊看看，就带着陈公子和金公子走了！”陆远清帮着介绍着，而他说的陈金公子，显然就是陈林和金羽。 钱四平赶过来要给大家倒茶，并随便给坐在另外一张桌边的一个人也倒了一杯，然后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城外？他去城外做什么？”张龙疑惑起来。 “这个我没问，不过他说一个时辰准回，要不两位大人再等等了？”陆远清客气回道。 “陆大哥，可不能这么叫我们了！可把我们叫得见外了！”张重连忙表明自己态度。 “莫公子说了！今日必须如此这般称呼，我们之间必须保持距离。”陆远清说着抱拳给张龙和张重行了个礼。 张龙和张重有些尴尬，随即也就明白，今日之宴本就属于官方，承建方还有施工方三方交聚的场合，那么莫明秋如此操作当也是为了这个讲究。 “我三弟没吩咐我们也做些什么吗？”张龙问道。 陆远清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倒是说了，让我提前一个时辰差人去你们住处引你们过来了！” 张龙望向张重，显得很是犹豫，如果莫明秋企图把自己也当成客人的话，是否自己也该积极配合才对？但自己提前已经来了，又该如何应对？ “反正我们已经来了！要不你也安排我们做些事情好了！”张重不想让自己真的变成莫明秋的客人。 “那可不行！这样，你们先去楼上雅间休息，喝喝茶，聊聊天，待莫公子回来，再让他来陪你们说话了！”陆远清拉拽着张龙和张重往楼上走去。 “不是……这外面比雅间亮堂，我们坐外边等也是可以的吧！”张龙不想让自己这么早就被关起来。 “莫公子早前提醒过我，只要是官员都要注重保护他们的安全，毕竟这城中尚有贼人没有被拿到。”陆远清依然坚持。 张龙有些犹豫，但见陆远清坚持，于是也就跟着一起向楼上走去，隔桌那人也一同跟上了楼，张龙见陆远清并不忌讳，于是猜想那人跟陆远清应该是一路的。 陆远清进屋后，将那人直接关在了外面，转头来应酬张重和张龙。 “外面那几个伙计，有三个恐怕是武国人，我和莫公子猜测他们或许就是早前刺杀张御史的那名刺客的同伙。”陆远清压低声音说道。 “啊！”张重被吓了一跳。 “为何不抓？可是再等机会了？”张龙沉声问道。 “莫公子的意思，说是晚些时候要用他们传信，你们来得太早了！所以我提醒你们得小心提防了！”陆远清解释道。 “这里老板恐怕也有问题吧？我们今天真还要在这吃饭么？”张重想着那刺客的样子，紧张异常。 “老板不是坏人，这些武国人也都是莫公子给特意招来的。”陆远清发觉自己想解释清楚有些难度。 “门外那人是陆先生您的人么？”张龙望向门口有些担心起来。 “他算是在下的保镖。”陆远清解释道。 “哦！那就好！”张龙点头，看样子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 ”他是我从京都城带来的，绝对没有问题。”陆远清见张龙十分慎重的样子，于是安抚说道。 张龙犹豫间最终点头。 “这样，你俩先在这休息，我出去安排一下，莫公子一来，我就告诉他，你们在这了！”陆远清说完退身出了雅间，并顺手合上了门，然后下楼就安排事宜去了！ “三哥是怎么查出这帮刺客的了？”张重的紧张劲没过，试图从窗口向外查看动静。 “你别乱来啊！当心有人用暗箭射你。”张龙拉回张重，两人重新坐下。 “他用他们传信？传什么信？”张重的脑袋继续分析着。 “你三哥的本事你不清楚么？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了！”张龙想让张重安静下来。 “定是让他们传话那刺客我们在这吃饭，然后让他来刺杀我们了！”张重猜测起莫明秋的意图来。 “在这来刺杀我们？他如果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张龙有些激动，他起身贴着窗户偷眼向楼下查看。 “大哥，我们不能擅自做主吧？”张重也似乎担心起张龙来，“我们这属于来早了，别把三哥的计划打乱了才好！” “如此大事，他怎么还有心思跑去郊外？”张龙随即也有些疑惑起来。 第758章 字画鉴赏 张重和张龙在楼上猜测着，时间一长，都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但两人也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好在一个时辰不到，莫明秋还是回来了！ “龙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这了？”莫明秋进门后，笑着问道。 “我们一早没事，就去找你，哪知你却不在秦族，所以就过来这找你了！”张龙解释道。 “三哥，你是不是要抓那刺客啊？”张重神经兮兮的问道。 “我失算了！陆先生就不该把这事告诉你了！我们得先吃饭，抓刺客的事以后再说！”莫明秋嬉笑的表情让张重有些失望。 “那些刺客真在这楼里？”张龙显得不安起来。 “他们应该不是什么刺客了！最多最多就是几个探子，细作而已。”莫明秋摆手，拉着张龙回位置上坐下来。 “听陆先生说这些探子都是你故意请来的？可是要做什么吗？”张龙表情有些忧愁感。 “传消息，他们的本事就是传消息，让武王知道一下龙安城的事了！如此也就天下太平了！”莫明秋摊手笑着，显得很是从容。 张龙转向去看张重，似乎是想找个翻译。 “是说咱们和秦族联手建城的事么？”张重猜测说道。 “不光只是同秦族联手，如果武国有人愿意参与进来，也是可以联手的，对了！还有金国人也可以。此所谓海纳百川啊！”莫明秋伸手一挥，随即发现自己手指的方向正是辛红绳写的那首诗。 “不会吧？这一晚上真就把这全弄好了？看来这钱老板也是个不简单的人了！”莫明秋的兴趣旁移，起身走近，欣赏起书法来。 张重和张龙给莫明秋带偏了方向，也跟着一起看起墙上的书法。 “三哥，这字是辛姑娘写的啊？辛姑娘她人呢？”张重看见了落款印章。 “她跟鲁姑娘一起呢！这书法她写得如何？”莫明秋点头，并退了一步，然后歪着头继续欣赏。 “你们来这玩，也都不带上我？”张重开始羡慕，并抱怨起来。 “你们是官家，跟我们散客玩的圈子肯定不能一样，待会宴会之前，你不妨提议一下，让赵大人还有蓉公主他们也写上一两幅书画，来添添彩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这写的一定是在洛安城了吧？”张重看全诗篇后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莫明秋回头望来。 “第一段说的落花，第二段有个安字。不是说的洛安城的秋天吗？”张重进入了状态。 “落花也就落花了！加个安字又如何？你这解释太过勉强了！真正的洛安城的秋天能是这个样子么？”莫明秋有些触动感，但又似乎觉得张重的猜测更属合理。 辛红绳被自己带着跑这一大圈之前，或许就只在两个地方待过，一个是悠灵宫，另一处就是武国的洛安城了？这般秋色真会是洛安城么？莫明秋回想起自己对洛安城的印象，发觉自己几乎没有看到过什么花了！ “三哥，你写的在哪里？”张重问道。 “找找看看了！”莫明秋也似乎有了兴趣，毕竟裱装出来的作品气场似乎更大一些。 三人从屋中出来，四处查找，于是找到了更多的书法题字。张重一眼看出，皆是出至辛红绳的手笔。 “三哥啊！那辛姑娘真有这么大本事？”张重被辛红绳的才艺给震撼住了！ “人家可是辛大师了！你自己说，比你这个状元如何？”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张重扪心自问，随即觉得自己真是差了太多，此时陆远清跑了过来，见三人已经悠闲赏画，于是也打算参与进来。 “对子是陆先生写的，我们去看看对子！”莫明秋拉着众人下楼去看牌匾，陆远清一时尴尬，但也只能跟随。 陆远清的对子得到张龙和张重的认可，四人仰望酒楼牌匾“人间烟火”甚是醒目。 “你说说，好在哪里？”莫明秋顺势考起张重来。 “这对子通俗易懂，世俗皆知其意，很是适合酒楼所用了！不过这后一句压在了圣俗之间，僧道尼当属通仙之人，所以也就没落到俗气上来，加之这横批衬托和点缀，那就是脱俗了！”张重心情不错，开始显摆，如此让一旁陆远清感觉很是受用。 “张御史，张将军你们来评评莫公子这首歌词如何？”陆远清参与其中，并引领着大家来到殿堂之中，众人顺其所指，正堂处正中和右侧挂悬着两幅书法，其中正是莫明秋所写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八个大字。 “气派！一看就是三哥的亲笔！”张重赞道。 “你少拍我马屁啊！我的字我自己清楚，比你都比不了！哪里谈得上气派？”莫明秋笑着摆手。 “三哥，你的字是有特点的，我们皆比不了你了！你看这个海字，光气势就有波涛汹涌之态，所谓百川归宗，绝不是我能吹嘘出来的。”张重避重就轻的点在海这个字上来，显然是看至精髓了！ 莫明秋也感觉到“海”这个字是有神韵的，当初同向大海的交结让他对这个字也有更多的研究，所以张重所说，当也不算是简单的奉承。 “这字放在这正中处，恐怕有些过了，要不将它放在那楼梯通道的墙上去？”莫明秋转向陆远清建议道。 “那可不行，你的字如果放那里，我们的字就得藏起来，见不得人了！”陆远清带头摇手表示反对，随即张龙张重也跟着表示赞成。 “张御史，你来评评旁边这首词了？”陆远清摊手，指着右侧悬挂的一幅草书。 “这也是我三哥写的？”张重选择先看落款，然后惊叹问道。 “所谓双剑合璧，当属天下无敌。”陆远清呵呵笑道。 张重，张龙没再多说，开始默读起来。 歌词远远超出了张重的预期，他更是很难理解莫明秋如何会有那般心态，既然是歌词，想必念法不同，张重尝试着哼哼唧唧起来，如此让人觉得很是好笑。 “三哥，我咋感觉你的伞能飘起来啊？”张重总结出来莫明秋境遇。 “比喻而已！”莫明秋有些担心自己的真实有可能会被张重拿来模仿。 “我感觉，你就是从天上下凡来的。”张重此时沉浸在莫明秋的风景里。 第759章 群仙聚会 快近午时，秦族鲁小禾，辛红绳带着鲁元和几名手下赶到，随后赵立印和蓉公主也赶了来，钱四平将他们皆数安排到了雅间主厅里，莫明秋和陆远清随即接管了接待工作。 “这酒楼居然还新开了一间？”赵立印感叹说道。 “陆先生入股了这间酒楼，当是对龙安城信心满满了！”莫明秋哈哈笑着介绍着。 陆远清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对众人作揖说道：“确是如此，恐还需各位大人们关照才行了！” 众人正说着，门外一阵嘈杂，随后钱四平引领着谭东和梁刚进来，莫明秋带头，众人簇拥着迎了上去。 赵立印不认识谭东，只是看出谭东是秦人，心中有些不悦，但现实如此，如今已经有了一个鲁小禾，自然也就不在乎再加两个谭东和谭西了！ 谭东换了一个穿着风格，不再显得金光闪闪的了，但他没有见到金羽的陈林，这让他有些失望感，不过当他见到侧身站着的蓉公主后，人一下精神了起来。 “各位，莫公子，大家不要客气，谭东今日前来仅是陪客而已，凑凑热闹，凑凑热闹了！”谭东嘴里说话却侧目去看蓉公主反应。 “谭大当家的，您不要客气了！您与鲁大当家的可都是这龙安城重建事宜最最所要仰仗的大佬了！今日当属贵客，来！来！来！请上座！”一一介绍后，莫明秋开始给谭东定位，随即将他安排在赵立印的身边坐下。 “这位兄弟，你看你我都是帮这些大佬打下手的，干脆我们俩坐一起得了？”莫明秋见梁刚想跟着谭东，于是拉着他的手解释说道。 莫明秋的地位和名望是众所周知的，如此梁刚感觉格外紧张，他不知如何客套，也不知道该不该客套，茫然不知所措，最终只要选择接受。 随即位置被安排完毕，赵阁老和蓉公主还有张龙坐在了上首左位，谭东和张重坐在了上首右位，挨着张重的是鲁小禾，而鲁小禾身边是辛红绳，辛红绳挨着莫明秋，莫明秋拉着梁刚说话，兜圈过来让陆远清衔接上了蓉公主。 如此这样一个安排应该是莫明秋提前规划好的，谭东被张重和赵立印夹在了当间，他感觉不是太舒服，甚至觉得自己无法跟身边的人交流。 不过虽然他想换位置，但除了梁刚，还能选谁呢？他扫目寻找，最终将眼光落在了蓉公主身上。 “谭大当家的，小弟是文王陛下派来此地的特使，今日有幸结识谭大当家的，实属荣幸之至了！”酒菜陆续上来后，张重拱手对谭东客气道。 “喔！你该不就是那张御史吧？久仰久仰！”谭东也想客套客套，但看着张重稚气未脱的样子，他觉得太过别扭。 “在下张重，初来此地，还请谭大当家的多多关照。”张重再次抱拳，模仿着江湖礼节，谭东赶紧回礼，举手投足之间，谭东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张御史，我来时就已经说了，我只是陪客罢了！这大当家的虚号也不敢在这桌子上提，你看那鲁……鲁大当家不是也在这里吗？如果真要关照，你让她关照关照一下更好！”谭东想从张重的纠缠中脱身。 “鲁姑娘可是属于五王山的大当家了，此地她想必还是得听您的吧？”张重表情迷茫，但坚持自己对谭东的称呼。 谭东看向鲁小禾，发现鲁小禾在跟辛红绳说笑，他转身过来，赵立印微笑的对他拱手，谭东赶紧应酬，一番忙乱，随即迷失掉了自我。 “今日之宴目的十分简单，各位都属一方大神，龙安城重建如今迫在眉睫，所以今日让大家来此聚上一聚，一则增进一下友谊，二来强化一下大家协助与安排，如此也就希望大家畅所欲言了！有什么需要对方辅助事宜尽管提出来，我们一起权衡，如何？”莫明秋高声提议。 “莫公子，今日就要决断么？”梁刚对莫明秋的开场白有些担忧起来。。 “不，不用，我说的是他们这些大佬们，你和我都属看客，观望，观望就好！”莫明秋笑着安抚着。 “不是……我跟我大哥来此，可还是想再跟您……你们几位大人商议商议之后再做决断了！”梁刚似乎恐惧感加重，望了一眼谭东后，坚持把话说完。 “不错！莫公子，我今日前来确是想问清楚几件事情，然后才能决定是否能够接这些工程了！”谭东见梁刚把事情挑明，自己这大哥的形象还是得显摆一下才对！ “这是自然，不过这保障运输安全的事情有什么难处么？如果有，尽管说来！”莫明秋疑惑表情问道。 “你们真只想让我帮着守路？”谭东随即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谭兄，可不光是守路了，龙安城地处文武交接之所，而重建所需石料数量很是庞大，听说近郊处秦族地界就有几处石料厂，我同陆先生一起估算了一下，从那里购采石料的话最是便宜划算，所以谭兄还可以做这中间的买办了！”莫明秋微笑表情说得十分诚恳，谭东望向梁刚寻求帮助。 “莫公子，这龙安城重建听说项目众多啊！不能一并分点出来给我们做吗？”梁刚也不忌讳，主动要求起来。 “可以么？你们真愿意做吗？”莫明秋露出疑惑表情来。 “这守路，运石头哪里算是个活了？也不需我们亲自去干，如果你们能给出建筑图纸来，盖个皇宫出来也是没有问题的。”谭东显然不想看见莫明秋一脸怀疑的表情。 “我们可不是盖皇宫了！”蓉公主觉得谭东在对自己挑衅。 “公主殿下，我仅是打个比方！”谭东起身客气对蓉公主行礼。 “说是皇宫也不为过，公主府就是如此，就算规模小了点，但也当以皇宫那般装饰来做才是合适！”莫明秋抢话过来，化解尴尬。 “不是……莫先生，这可不能乱来啊！”蓉公主开始为莫明秋的大包大揽担心起来。 “我觉得这提议没错，圣上下旨让公主殿下来龙安城督监，就如同圣上亲临一般，既然要建公主府，当也就得以皇族标准来办才对！”张重从谭东身旁站起，对莫明秋表示支持。 谭东觉得自己被卡住了，自己吹牛还是真有这个能力他也开始怀疑，他再次望向梁刚。 “只要有图可依，并给够银子，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梁刚感觉自己有了权利后，于是表态说道。 第760章 谭东的加入 “好！谭兄有意参与重建项目，各位！那就暂时算他加入进来了！如何？”莫明秋环视四周问道。 “什么叫暂时算我加入了？”谭东听出莫明秋话里有话。 “此事谭兄不需要向上请示一下么？等有了结果再定，也是可以的！”莫明秋真心善意提醒。 “不用，此事我可自做决断！”谭东伸手掌挥了挥，显出十分果断的样子，随即四周掌声响了起来。 “谭兄今日加进来，龙安城重建工作就属于如虎添翼了！来！我提议大家一起喝一杯。”莫明秋隔着桌子对谭东敬酒，一干人等都站了起来。 赵立印终于知道谭东是何许人也了，他表情有些勉强，但却更加无奈，端酒杯后不愿举起，不过谁也没有计较。 莫明秋喝完自己杯中酒后，主动给大家倒酒，陆远清见状上前帮忙，众人于是都客气站起接酒，谭东和梁刚被莫明秋这番亲和力震惊了！ 此时酒菜陆续在上，随即桌上丰盛感显露出来，几名请招来的伙计也被陆远清叫进厅来侍候着。 “赵大人，张御史早前我和莫公子一起在郊外选了一块地作为堆放石料所用，此地鲁姑娘也已经让人将它清理出来，你们是否赏脸去看看合适还是不合适了？”陆远清端着酒杯来到张重和赵立印跟前。 “陆先生所选定然是不错了！”赵立印不得不再次起身来应酬。 “张御史，赵大人，您俩可是龙安城的主心骨了，此事当是大事，可是需要你们视察并提建议了！”陆远清转头针对张重说道。 赵立印的主见有限，他想去看张重反应，张重似乎感觉出来什么，他望向莫明秋。 “陆先生选了块宝地，当是急于显摆，两位大人不妨待会酒宴之后就去看看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帮腔。 “赵大人，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了？”张重首先表示赞成。 “看看？”赵立印犹豫问道。 “好的！待会我就安排马车接两位大人一起去看看了！”陆远清显得很幸喜的样子来。 不久后，莫明秋和陆远清发现请来的伙计中有一名不知了去向，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接着喝酒。 陆远清和莫明秋帮着活跃气氛，让场面好不热闹，两人一番敬酒后，谭东和梁刚似乎也想出面表示一下。 “公主殿下，谭东敬您一杯如何？”谭东对蓉公主端起酒杯来。 “我可不属能建龙安城的人了！谭大当家的这杯酒有何讲究？”蓉公主问道。 “公主殿下倾国倾城，在下有幸得见当属荣幸，公主殿下可愿赏脸？”谭东很是客气，模样很是斯文。 “您倒是会说话了！不过龙安城重建事宜当是我们求您了！或许这酒该是我敬您才是了！”蓉公主端酒杯向谭东举了举，谭东没有犹豫的一口干掉。 “公主所说有些夸赞了！不过公主您的酒我定是要喝的，我答应接建这公主府，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就是，这杯酒就算在下对您表个决心如何？”谭东自己给自己倒满，再敬蓉公主。 “公主府承建或许只是一个象征而已，我未必会住，失望之说估计无从谈起！”蓉公主打算淡化谭东跟自己套近乎。 “公主为何说得如此见外啊？谭某心意公主不愿领么？”谭东有些感觉自己受到歧视。 谭东坚持表态，让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 “谭兄属于实在人，公主殿下也是一样！谭兄定然是想全力将公主府建成名副其实的皇宫后花园，而公主却绝非想当那安于享乐的矫情公主了！”莫明秋各自奉承了两句，顺利的插在了两人之间。 “莫公子，看来我谭东算是俗人了！”谭东见莫明秋过来给自己解围，于是十分领情的干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谭兄可知公主殿下也是身怀绝技的么？”莫明秋笑着问道。 “是么？”谭东一愣转头看向蓉公主，蓉公主一脸不屑的将头转向一边。 “这一点，鲁姑娘可以证明的，当日她俩在五王山上大战了三百回合也未分胜负了！”莫明秋摊手认真解释道。 “什么？她……她们真的比划过了？”谭东惊讶表情左右看着，最后选择目光停留在鲁小禾身上核实真假。 “怎么？谭东，你是不是不信了？”鲁小禾怒瞪着谭东。 “原来两位姑娘……公主居然有如此本事了？”谭东想感慨羡慕一下，随即发现自己无法称呼，引来一阵窃笑声。 “要不，谭大当家也同她们一起比划一下，看看能否赢了她们，如何？”莫明秋主动挑事起来。 “莫公子，何意啊？就在这比么？”谭东疑惑问道。 “这样大家都参加了！她们女的一边，我与谭兄一边，对了梁老弟你也参加一个，谁输了谁就罚酒一杯，如何？”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趣，高调对场中众人解说道。 “好啊！”张重跳脚表示赞成，在他心里已然知道莫明秋是想用自己早前在五王山的发明。 “不是……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我们几个跟她们比……”谭东望向鲁小禾和蓉公主发现两人都是挑衅模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谭东，你该不是怕了吧？”鲁小禾笑着问道。 “不是……这如何能比了？谭东就当是输了就是。”谭东说完大方的抓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满，打算认罚一杯化解矛盾。 “怕了也行！少喝酒或许也是件好事！不如这杯酒也都算了！”蓉公主补刀。 “不是……”谭东转向莫明秋，似乎想用表情说明自己的谦虚和善。 “也行！既然谭兄觉得赢不了她们，我估算了一下也是一样，我同你一起罚上一杯就是。”莫明秋伸手将自己的酒杯也伸向谭东，打算让他一并倒满。 “不是……我……”谭东实在不好意思自己主动提出去跟两位女子比武，那副委屈却无人能够理解。 “投箸这个游戏呢！比的是手法，眼力还有专注度，跟绣花差不多，所以必定不是你我的长处了！输了也是没什么委屈的。”莫明秋随后开始安慰猪肝脸色的谭东起来。 “投箸？什么是投箸？”谭东疑惑问道。 “投箸就是文人投笔入筒，武士投箭入囊，如今是酒宴之上，难得有这两样东西，所以就只能投筷子了！”张重挤上前来帮忙分析道。 “是比这啊？”谭东恍然大悟。 “谭兄以为是比什么？”莫明秋装出一愣随即对大家说道：“误会！误会啊！谭大当家的刚才不知道是要比啥？来！来！来！我们重新来比过！”莫明秋笑着，高声对大家喊道，四周呼啦声鼓噪了起来。 第761章 公平对决 莫明秋是具有领导地位的，而且他所说的比试是具有娱乐性的，谭东是具有显摆心态的人，如此莫明秋的鼓风吹浪对他而言那就是在替自己摇旗呐喊。 “鲁大当家的，公主殿下，这法子不错，我们一起娱乐娱乐了？”谭东躬身行礼，显得很是潇洒。 “我们三人一伙，你跟梁刚还有谁？”鲁小禾将辛红绳拉到自己身边来。 “我……我一人对你们如何？”谭东还想表现出礼让风格。 “你输了喝一杯？我们输了要喝三杯，是这意思吧？”鲁小禾抬杠说道。 “你们三人有一人能赢我，我喝三杯总可以吧？”谭东很大度的回道。 “这可不行！公平，公平最好！”莫明秋拉着梁刚走上前来，四周众人被莫明秋夸张动作逗的哄笑起来。 “谭兄，你不知道她们的实力，说实话我们三人中未必能有人是她们的对手了！”莫明秋小声对谭东提醒道。 “可能么？”谭东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心似乎有些虚了！ 比赛最后按莫明秋期待的方式开始起来，一支酒壶摆在了门口，感觉大约有七米的距离，众人还规定出脚不能离地，更不能超过投掷线，随即一筒筷子拍在了饭桌之上。 鲁小禾首先投掷，一筷命中，为谭东打了一个样，谭东于是开始犹豫起来，他心中暗想，如果筷子能换成飞镖或者匕首或许应该能够把稳一些。 “要不，梁老弟，你先来？”莫明秋很客气的给梁刚递了一根筷子。 梁刚看了一眼谭东，然后接过筷子，犹豫间投了出去，由于是头一次玩这游戏，筷子的重心不知如何把握，中途翻着跟头砸在了壶壁之上，弹在了一边。 “我认罚！认罚！”梁刚的名利心不重，自觉喝了一杯酒。 辛红绳被鲁小禾推了出来投第二轮，辛红绳看了莫明秋一眼，轻松投中。 “要不，莫公子，你来投这第二根筷子？”谭东选择自己来与蓉公主对决。 “也好！”莫明秋微笑着站上了投掷线。 莫明秋出场是有娱乐性的，他手持筷子就如同准备投掷标枪一般，几次比划后，筷子脱手飞出，正中壶口，张重带头给莫明秋鼓掌，随即四周掌声响起。 “侥幸！侥幸！”莫明秋想谦虚一下，对四周作揖。 “公主殿下，你先来如何？”谭东也想学莫明秋一样，混个好人缘。 “为何不能你先来？”鲁小禾质问，没有给谭东这个机会。 “我先来？”谭东疑惑表示看着蓉公主等待她的决断。 “你若不敢，那就我来吧！”蓉公主说着打算站上投掷线。 “公主觉得我先合适，我是可以先的。”谭东手中抓了根筷子，也一并走上线去。 “谭东，你怎么如此磨叽？”鲁小禾继续叫嚣着。 “不是……那我就先来了！”谭东不想再给鲁小禾调笑自己的机会，他一抖手，手中的筷子成飞镖状飞了出去，与此同时蓉公主手中的筷子也出了手。 两根筷子属于平行飞出，但也都交汇在了壶口处，只听“啪”的一声，撞到了一处，皆数弹开后，同时落在了地上。 谭东有些惊讶的回头去看蓉公主，由于实属意料之外，场下众人也一片茫然。 ”平局！”莫明秋跳出后高声喊道。 “什么平局啊？我们是一胜，两平好不好？”鲁小禾很明显觉得意犹未尽。 “鲁大当家的，梁兄弟的那杯酒可是已经罚过了！”莫明秋提醒说道。 “可刚才你可是说，你们是一伙的啊！”鲁小禾不依不饶，这让莫明秋感觉有些意外。 “这酒我认罚就是。我们可以再来一局么？”谭东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一饮而尽。 “不是……那我也得陪一杯了？”莫明秋也觉得自己委屈，但似乎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自己也陪了一杯，四周众人也都呵呵笑了起来。 “这次比试我一人对你们三人如何？如果我输了你们其中一人，就罚酒三杯！”谭东估摸出梁刚可能还会拖自己后腿，带上莫明秋的话，又担心莫明秋会反水。 “谭大当家的，你确定就能赢得了我们？”蓉公主侧目带笑的表情问道。 “实属游戏而已，如果公主有意，在下自当是愿意奉陪的。”谭东微笑回复。 “那好！这壶我们再移远一些了！”鲁小禾对谭东的不满情绪应该已经是早就存在的。 她大步走到早前放壶的地方，估摸着距离将壶又向门外移出四五步之远，然后放下，如此距离就成了早前在五王山时的那般场景了！ “鲁小禾，你这是开玩笑吧？这么远你能投得进去？”谭东疑惑表情说道。 “怎么？你怕了？”鲁小禾讽刺说道。 “不是……从这里看过去，壶口的缝隙根本就容不下这根筷子了，如何可以让它插进去了？”谭东摊手对身边的莫明秋解释。 “她们是想跟你比运气，筷子得向上抛。”莫明秋小声提示着。 “向上抛？这如何能确定这筷子会竖着向下落了？”谭东思想很单纯，将自己的疑惑直接说了出来。 谭东的能力是有的，他能很快分辨出这个角度的壶口缝隙不够，也能判断出筷子不能垂直落下，当也属飞镖高手了！ “游戏而已，谭将军，您输给她们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了！”莫明秋安慰说道。 “鲁小禾，你先来！”谭东面对现实。 “我不跟你比，我让我辛姐姐出马。”鲁小禾将身边的辛红绳推了出来。 “什么意思？”谭东怒目看向鲁小禾。 “一对一啊！我们不占你的便宜。”鲁小禾说完将脸扭向一边。 “你把壶拿那么老远，我们都投不进去，然后你在一边看哈哈笑？”谭东猜测出鲁小禾的企图。 “你自己投不进去就认输，别人未必就投不进了！”鲁小禾不以为然抱起膀子来。 “这……这么远，辛姑娘你能投进去？”谭东疑惑的表情看向辛红绳。 “不一定了！这属于异位经索，行六驱而吐五舌，说实话八成得靠运数！”辛红绳解释得很认真，不过对谭东而言，只能明白后一句的意思。 “比运气？”谭东望向身后的莫明秋，然后转头再次面对现实，“好吧！我跟你们就比比这运气了！” “既然比试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来给大家当裁判了！比五局，五局三胜如何？”莫明秋笑眯眯的走到场地中间，重新将投掷线又确定了一下，并走到那投掷所用的酒壶跟前，并驱赶着门口处的两个伙计进到了房间里，顺利抢到了裁判的地位。 “辛姑娘，你先来如何？”谭东摊手示意。 “叫辛大师！”鲁小禾高声纠正道。 第762章 总决赛 辛大师没有过多纠结，站在了投掷线上，她望向莫明秋，试图知道自己这根筷子的准确度该如何调整。 “辛大师，您尽管投就是了！”莫明秋提示着，人也退出四五步远，显出一本正经的裁判风度。 辛红绳闭眼默念起来，五六句口诀之后，手腕一翻，筷子被弹射着翻滚了出去。 谭东属于第一次见如此场景，辛红绳闭目投掷出的筷子翻滚着到了空中，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在跟着翻滚。 闭着眼睛都能把筷子投进去么？谭东的怀疑很快有了结果，筷子十分把稳的落在了壶口中，四周一片惊呼声，谭东目瞪口呆，完全不相信这个结果，但又不能不信。 梁刚也被吓唬住了，他犹豫着跑向那支酒壶，查看并拿出那支筷子检查了起来，随即转头去看谭东，两人对目，都是一片茫然。 辛红绳的沉稳度，以及投射的方式都是怪异无比的，结果也就是她的把稳性，这绝对不是运气，谭东的心哇凉哇凉的，人似乎迷失了方向。 “谭大当家的，要不你也试试了？未必你的运气没有辛大师的好了！”莫明秋感觉谭东快没有信心了，于是跟他打气。 “我？”谭东从惊愕中回到现实。 “你如果觉得不行，就投降认输好了！”鲁小禾继续给谭东施压。 谭东最终站上了投掷线，对他而言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望了一眼冷色调的蓉公主，心中的委屈让他喉头冒出酸水来。 “这壶口虽然不大，但可以借一下壶沿啊！碰一下，弹进去，也是算的。”莫明秋远远安慰着。 谭东抬眼去看，发现酒壶翘起的壶嘴来，人似乎有了一丝精气神。 谭东此时手中的筷子飞了出去，明显加了几分力道，只听嗖的一声，筷子击在了壶嘴之上，侧弹向左后，筷头反弹向下，直接插进了壶口处。 此结果让所有人也都震撼住了，谭东的筷子力度把握很是到位，手法力度甚是挥洒，宛如一气呵成一般，效果更是明显，梁刚带头给他鼓起掌来。 谭东对自己的收获也很是意外，这唯一的办法居然是莫明秋给自己想出来的，这让他开始对莫明秋心生好感。 “姓莫的，你什么意思？哪里有你这么当裁判的？”鲁小禾怒气抱怨起来，并想走过去找莫明秋算账，张重一把将她拉住。 “鲁大当家的，还有第二局了！可不能影响他们的发挥了！不然恐怕输赢的结果都会怪成你了！”张重善意提醒，得来鲁小禾甩手瞪眼的一视，不过鲁小禾最终还是静了下来。 谭东有了自己的方法，也开始期待辛大师的失误，对他而言，他还是不太相信有人能闭眼将筷子投进去，于是瞪眼期待第二局辛红绳的表现。 辛红绳的方法依旧，同样闭眼默念着咒语，也随即将筷子投进了壶口之中，谭东再一次给震撼住了，随即也再次轮到了他。 谭东可以确信的是第一次自己的筷子是带走偶然性的，也就是说他的运气很好，他只能保证自己的筷子可以击打在壶嘴之上，但是否能够掉进壶口，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的。 他站上那条投掷线，心里也想先念几句口诀或者是咒语，于是默默祈祷说道：“阿弥陀佛！” 谭东的筷子飞了出去，叮当一声再次射中壶嘴，它斜侧向左弹起后，似乎停顿了一会，再次插进了壶口之中，梁刚的掌声再次带头响起来。 谭东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运气来，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这壶嘴得把它去了！”鲁小禾再次出面建议道。 “鲁小禾，你什么意思？”谭东感觉鲁小禾是想掐断自己的救命稻草。 “我们比的是投进壶口，不是比的弹进壶口了。”鲁小禾大声对众人说道。 “一个人一种方法，投进去的和弹进去的又能有何区别？”谭东觉得自己不能再让步了！ “谭大当家说的确是如此，规矩是提前定好的，这壶也是定好了的，不能随便就给它变了！如此也才叫公平！”莫明秋依然选择站在谭东一边。 裁判是具有权威的，莫明秋这样的裁判也是有影响力的，而且莫明秋说出的理由很是合理，鲁小禾没有反驳的理由，也没有支持者。 第三局开始了！辛红绳依然照做，第三次将筷子投了进去，谭东彻底被折服了！如此之下他的压力又来了！ 谭东努力稳定住自己的心态，甚至不敢变换手法，筷子向前飞出后，他将头扭去一边，有些不敢去看结果。 他的筷子再次击中了壶嘴，只听呯的一声，壶嘴因为连续的击打，居然碎裂开来，那根筷子向左侧再次弹起，由于弹射发生了变化，此次弹起让筷子横在了空中，如此似乎就不太可能落进壶口了！ 谭东回头想看结果，发现恐怕是有些难了，那知筷子撞上了早前辛红绳投入的筷尖之上，顺势改变了一下方位，贴着那筷身就势滑进了壶口之中。 场面上很是怪异，场面上也很是安静，梁刚甚至也忘记了鼓掌，大家都在等待什么。 莫明秋向前走了几步，显得也很惊讶，接下来他高声宣布：“平局！” 我的个天，这也能进去？鲁小禾是受打击最大的那个，她感觉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般，而谭东如同还在梦中，梁刚的掌声响了起来，张重好事也想上前看个究竟。 “三局结束，怎么样？可否就此收手？就算平局了？”莫明秋提议道。 “不行！他没了壶嘴，我看他还能怎么办？”鲁小禾带头叫了起来。 “壶坏了！自然是要换一个了！”梁刚替谭东出头。 “不行！这壶嘴本就是他自己砸没的，而且刚才裁判说了！规矩是先定好了的，壶也是提前定好了的，不能随即改变，这才叫公平！”鲁小禾堵住谭东和莫明秋的嘴。 “谭大当家的，游戏而已，何况未必你就赢她不了！”莫明秋再次跟谭东打气。 莫明秋的话给谭东似乎找了个台阶，谭东显然也不得不为之，他回身又看了一眼蓉公主，蓉公主表情沉稳的坐着，一副仙女淡定的模样。 “好吧！我就试试了！辛大师您先请！”谭东依然想表现出来风度。 “谭大当家的，要不这次你先来！”辛红绳并没有急于上前。 “对！谭东你先来，前三盘可都是我们先投的。”鲁小禾表示对辛红绳的支持。 谭东很犹豫，但还是挪步上前，投出了梁刚递过来的筷子，谭东没有了瞄准方向，于是只能尝试着让筷子尽力接近壶口。 他换了一个角度，并踮起脚根试图能够看到壶口，随即筷子飞了出去，击中了壶体的边缘，然后顺势弹开，掉在了地上。 鲁小禾哈哈跳了起来，如同就像自己赢了一般，拉着辛红绳跳起舞来。 “鲁姑娘可不能这样，你这样可是会分了辛大师心的。”莫明秋离的老远对鲁小禾提醒道，如此鲁小禾才想起辛红绳还没有投呢！ “辛姐姐，你认真投它，定要赢了他才是！”鲁小禾跟辛红绳打气。 “我尽力而为就是了！”辛红绳点头。 第763章 最后一搏 辛红绳淡定模样的走出来，谭东的心凉了半截，他很难理解辛红绳表情如一，始终如此。 “辛大师，加油！”鲁小禾在一旁高声喊道，四周众人齐声鼓掌，随即安静下来。 辛红绳掐着鲁小禾帮忙递过来的筷子，闭上了眼睛，默念了两三句话后，手中筷子腾空飞起，成抛物线姿态向前飞去，众人由于紧张整个屋中似乎都能听见筷子的翻滚声一般。 只听呯的一声，筷子碰撞瓷壶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壶口处空无一物，辛红绳的筷子居然并没有落入壶中，而是弹跳着叠落在地上。 辛红绳失手了！这就如同巨大的失误一般，众人一同发出叹息之声，好不遗憾！谭东和梁刚同时露出喜色。 “平局！”莫明秋再次报出结果。 “辛姐姐，你怎么搞的啊？”鲁小禾一脸遗憾，她抱怨着，又打算上前问询。 “鲁大当家的，还有一局呢！你可不能再干扰辛大师了！”张重在一旁提醒说道。 张重的提示，让鲁小禾和谭东同时转过脸来横了他一眼，张重感觉杀气腾腾，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鲁小禾是不敢再上前了，她已经承认辛红绳输的这局就是自己的缘故。 “最后一局啊！看来输赢都是天定了！”莫明秋远处喊话安抚众人的情绪。 酒宴变成了娱乐聚会，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如今的吸引力绝对赶上了美食的诱惑，如今的最后一局的悬念感加剧，赵立印也变化了一个角度，想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 谭东再次站上了投掷线，辛红绳的投掷方式让他有了尝试一博的欲望，斜上抛，但是否能够让筷尖向下呢？这力道又如何把握？谭东的筷子在手中掂了掂，确定出重心来。 聚气凝神后，他果断出手，筷子向上飞出，但是和他想象却是完全不一样，出手后由于受到了空气阻力，筷子的姿态变化异常，甚至改变了方向，随即落向一边，竟然在离壶半米的地方落地，连壶都没有碰着。 谭东莫名感觉有些羞愧，但也注定属于无奈，不过和他预期的不一样，鲁小禾并没有说话来讽刺自己，他转身回看，鲁小禾一干人等皆屏住呼吸，想要看辛红绳的结果。 “辛大师，看您的了！”谭东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辛红绳分分心的好。 “谭东，你站一边去，别打扰辛大师丢筷子。”鲁小禾一把将谭东拉到了一边。 “这没必要吧！”谭东觉得自己很委屈。 谭东的委屈并没人理会，也没有得到鲁小禾的回复，这让他觉得无奈，他也只好转头去看辛红绳的结果。 此时一片孤寂，辛红绳垂手站立，右手袖口处那块血红色的红绸格外亮眼，众人皆体会到了神圣感。 辛红绳出手了，这次她将那支竹筷抛得更高了一些，感觉上更具飘逸感，谭东的心悬在其上，跟着一起在飘，直到它落入壶口之中。 “啊！赢了！我们赢了！”鲁小禾高兴坏了，跳脚高呼起来，身边掌声响起，谭东的心冰凉一片。 所有人都起身给辛红绳鼓掌，如此屋子一片躁动凌乱，谭东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颜面。 “辛姑娘确实本事了得！”谭东对辛红绳确实佩服，他看向梁刚，示意他帮自己倒酒。 “谭大当家的，其实不然，她们时常练这把势，自然也就有此能耐了，她如果要同我们这所有人比这，我觉得我们都是要输的。”莫明秋选择和谭东站到一起，分担起谭东的尴尬。 “算是你们女的赢了！谭大当家，不妨事，罚杯酒就是了！”莫明秋赶了过来，安抚着谭东。 莫明秋的豁达帮谭东打开了思路，自己输了或许洒脱一点更好！ “好！好！好！我今日输给辛……辛大师真就是心服口服了！这罚酒确实该喝！”谭东仰头喝干梁刚给自己倒满的酒，随后又继续讨要，完成三杯的任务。 “谭大当家的确实是个爽快人了！言出必行，言出必行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赞许说道。 一番哄闹之后，地上的杂物被清除干净，众人重新坐了下来，鲁小禾依然喜气洋洋的，此时的坐次感觉已乱，随意搭配着。 “赵大人，今日这般热闹，可是搅扰到了您老了？我们皆属好事求乐之人，对不住了！”莫明秋带头给赵立印行礼，张重和张龙赶紧陪着，其余众人也跟着拱手附和。 “不敢啊！不敢啊！我老朽一个，自是不如你们能耐，看了你们如此技法，当属是饱了眼福了！哪里是什么搅扰了？”赵立印赶紧摊手表示客气。 “这样，今日事情本就是让大伙聚会一起，如今很是齐整，接下来的琐事我们自行商量规划就可，赵老帮着坐镇，当可圆满！”莫明秋带头举杯，一干人欢呼着一起，谭东和梁刚显然也只能附和。 酒宴散去，陆远清开始组织送各位回家的车马，莫明秋安排张龙同赵阁老以及蓉公主一起，张龙犹豫着，最终接受了莫明秋的安排。 鲁小禾选择跟辛红绳一起，辛红绳望向莫明秋，莫明秋点头认可，于是下楼后，两人坐上了秦族的车马。 陆远清走到莫明秋身边小声说道：“他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应是已经通知到了！” 莫明秋点头微笑，转而又去招呼谭东，“谭将军，今日之事不用太早决定，再想想，等等结果也不碍事。” “这不行！我谭东一马无缰，答应过的事是不会反悔的。”谭东的话感觉有些醉意。 “梁兄弟啊！今日可别见外哦！回去不妨再多沟通沟通，时日上其实真不重要。”莫明秋将谭东请上车，转而又来安慰梁刚。 “是，是，是！我带我大哥多谢莫公子这般招待了！”梁刚含蓄着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几队人马走后，莫明秋转而看向张重，并对他说道：“张大人，车马已经跟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送你去检验库房重地。” “三哥，咱们一起去么？”张重有些疑惑，不过也觉察出莫明秋对自己有安排。 “你是御史知道吗？只管带着你的两个护卫去视察库房重地，一路上少说废话就是。”莫明秋拉拽着张重来到自己的马车前。 “我……”张重一眼看出守在自己车边的守护已然不是张俊，他想仔细看清楚是谁，但那人故意压低了帽檐遮挡了一多半的脸。 “看完了早些回来跟我说一声可以还是不可以了！听见没有？”莫明秋将张重的魂吼了回来。 “我……我这就去！”张重没敢继续纠结，继而爬上车去，马车没有停留，赶车的车夫催动马车后，两护卫翻身上马跟着马车一起走了！ 第764章 攻与防 张重在马车中心潮澎湃，莫明秋显然是在给自己安排任务，跟捉拿刺杀自己红脸大汉有关么？肯定是的，张重从莫明秋的眼神里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小心的从车窗向外张望着，两边的两匹马上坐着自己的两个护卫，可惜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张重努力想看清楚他们的脸，但两人的下巴都用衣领上的黑纱蒙着，而军帽向下耷拉着，几乎遮盖了全部脸部特征。 张重不敢伸头去问，只好贴身靠在车厢的拐角处，等待结果。 “御史大人，我们现在出城了！再向前去十数里就能到那地头。”马车外一名护卫俯身跟张重说道，并顺手拉开张重的窗帘。 张重一阵紧张，不知何故，本打算起身说话，不想那名护卫小声继续说道：“待会我拍你车窗的时候，你就拉下你右手那处扶手。” 张重低头去看，自己右手处突出一块木头来，他抬头想核实是否正确，护卫肯定回道：“就是它了！你待会左右一拉就可。” “陈大哥，是你么？”张重听出陈林的声音来。 “坐着没事，一会就好！”陈林继续安慰，此时车马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何人？为何拦我们的去路？”一个尖嗓门喊问道，张重听出是金羽的声音来。 “你等将车马留下，赶紧逃命去吧！”张重人没反应过来，一个陌生人突然说话了！是那刺客么？张重的心开始悬了起来。 “这恐怕不太可能吧！就算抢劫也需有本事才行，对不对？”陈林阴森森的口吻说道。 张重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又被打劫了，他想侧身来看外面景象，此时自己的车窗被陈林拍了两下，他赶紧配合着去拉那块木把手，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声，两侧车窗上坠下一帘金属结构的帘帐，将整个窗户的孔洞给封住，显然是为了防止暗箭穿入伤到自己，此时车内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张重的压抑感继续加重，人不由自主的缩进了角落。 车外确实是金羽和陈林，而他俩面对的正是早前刺杀汉玉侯还有张重的那个红脸高个的大汉，他和其身后六名手下，都是蒙脸打扮，得其示意后，同时开始围拢过来。 不过陈林和金羽淡定的表情让那红脸汉子也有些惊讶，他警惕的望向四周，确认是否只有这一架马车。 “既然你们想跟这车里的狗官一起陪葬，老子就成全了你们。”红脸大汉说完手一挥自己带头就冲上前来。 金羽从马上腾起，落在了马车之上，而陈林催马前行迎上了那红脸汉子，他并没有急于抽刀，淡定自若的样子，开始让那红脸大汉有些发毛。 两人相持站立，目视对方片刻后，由于陈林坐在马上，而那汉子站身于地上，对视时一个仰头，一个俯视，那人也就算看清楚了陈林的脸。 最终还是那大汉率先出了手，他一刀横劈直斩向陈林马匹的脖子，陈林也不躲闪，腰中短刀出鞘，直接俯身砍向那人的脖子，那人赶紧收刀来架挡，陈林借其刀的弹力，人从马鞍上飘了起来，空中一翻身，收刀直捅那人的心口。 那人变了一下刀身，使其横了过来，顶住了陈林的刀尖，陈林的刀势再次受阻，两人各退了一步，随即都判断出来各自的能力。 “六合阵法，速速斩杀了车中之人！”红脸大汉大声吼叫着，随即对陈林发起了第二轮攻势。 在其授意之下，六人中一人领头冲向车去，并开始攻击起车顶上的金羽，随即几人打斗在了一起。 金羽坐在车顶见众人袭来，也不着慌，抬手就是一弩，射向右侧近身那人，手中腰刀一挥，赶开左侧一人，随后身体漂移到了车的后面踏板处，团身攻向那名看起来是头的黑衣汉子。 两人刀剑一触之后，那人被金羽的刀给震退数步，大惊之下，愣在当场，而此时早前被金羽射出一弩的那人惨叫一声倒地身亡，金羽回撤，脚尖一点地重又飘回了车顶坐下。 金羽手中的弩弓很小，藏在袖中，一时间没有被人察觉，而如今这种威慑力，让其余五人开始紧张心态加重起来。 “我们也用弩射他！”领头的黑衣汉子高声叫道，说着带头从自己后背上取出弓弩，并开始压上弩箭。 金羽没有急于出手，只是坐在马车顶上淡定观望着陈林的对决。 此时陈林和红脸大汉的第二招对决已然结束，两人游走着，打算发起第三拨进攻，而此时两人都似乎觉得不用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陈林脚下突然停了下来，衣袖鼓起，而红脸大汉也是一样，居然双手握住了刀柄，双方各都向前一步，金羽本想继续观看，不想一支弩箭对他射了过来。 他略一侧身，弩箭从身侧飞过，另一支弩箭此时也射了过来，金羽挺身正面冲击过去，用刀背直接将它击开，人从车顶跳下后，直扑正面那名发箭之人。 那人吓得往后退让，并再次发出一弩箭，金羽侧头避开后，踢出一脚，那人再退，再想抬手发弩，但已然晚了，金羽的人直接撞进那人的怀中，瞬间将那人弹出数米开外，金羽侧身打算回撤来防马车，其余四名杀手一轮弓弩射了过来。 金羽用脚在地上一踢，人腾身而起，不等他落下，第二轮弓弩射杀了过来，金羽空中翻滚，再次躲开，他手中的弩箭也再次发出，一箭正中一名汉子的眉心，那人没有叫出声响，就已然没有了气息。 金羽的此番操作震惊住剩余的所有黑衣人，金羽轻功如同飘仙一般，这点莫明秋自己也是佩服的，而且他的弩箭感觉更是可怕，完全可以用弹无虚发来形容，加之他的淡定自若的表情包，似乎他仅是在玩耍。 “好身手！果然不愧是秦族护使法王金荣之子了！”此时一声音从高处传来，金羽抬头上看，见一黑衣人正站在马车车顶之上，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忙向马车冲去。 实属突发状况，金羽和陈林受命于莫明秋保护张重，并捉拿红脸刺客，本是感觉游刃有余，但如今形势似乎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多出的一名黑衣人感觉从天而降，那自然不是一般人物，金羽手中弩箭再次发射，直取那人面门，但犹豫距离太远，那人根本没有太过计较，手中大刀一挥直接砍向马车顶部，然后顺势两边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整个车架四面炸开。 张重蹲身坐在其中，一脸的惊恐表情问道：“你是何人？” 第765章 劫杀 那人并没有回答张重的话，此时金羽第二支弩箭射了过来，那人轻松用刀柄将它弹开，他伸手去抓张重的衣领，并用刀架在了张重的脖颈之上。 金羽大惊，赶紧停步，然而就在此时，那人身后跃起一人，突发一掌直击那黑衣人的后心，只听啪的一声，黑衣人不防，整个人连人带刀从车上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本想挣扎爬起，但最终还是瘫软在地，不能动弹。 金羽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出掌之人居然是为自己驾车的车夫，金羽想看清楚车夫模样，不想他转身走回自己驾车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感觉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金羽愣在当场，所有人也都愣在了当场，只有陈林和那红脸汉子还在激战。 变故是短暂的，没人能看清楚全景，金羽事后回忆说给陈林听，也仅仅能从自己的视角来描述，那么这个多出来的黑衣人是如何来的，以及车夫是如何出掌都是盲点。 金羽如今看着张重，而张重瞪眼看着他，两人似乎一般感觉，如同都在核实是否是在梦中。 陈林和红脸汉子的对决此时进入了白热化，陈林虽然感觉力道不如那人，但他本就不是以力道为胜的选手，数十招过后，陈林放弃了速胜的念头，甚至将主攻方向改在那高个汉子的下盘，而这一变化让他很快就取得了优势。 高个大汉由于身形魁梧，面对陈林的攻势不得不开始躬身作战，而陈林的灵巧度完全让他处于了劣势，他于是几次尝试用自己的力道来压迫陈林退让，但陈林自身的力度根本不在他之下，数招过后，高个大汉已经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金羽此时抽身回到车上，护在了没有屏蔽的张重身前，而黑衣人如今仅剩三人，他们虽然没跑，但已然失去了信心，不敢靠得太近，如此弓弩的威胁也几乎不存在了！ 而且马车车夫的能力是他们更为担心的，矛盾交织着，只有选择等待红脸大汉的意图。 “那家伙是谁？你们能说吗？”金羽如今关心起地上躺着的那名黑衣人，而那人始终爬着，没有露出正脸来。 金羽的问话没有结果，换来了一轮弓弩齐射，金羽虽然尽数格挡开，但也不敢进击杀敌。 “金大哥，你将那块车板给我，我自己护住自己就可以了！”张重此时说话了。 金羽看向张重手指方向，了早前被那黑衣人砍开的车挡板歪在了一边，随即明白张重的用意，于是他将那块车板取过横在了张重身前，他的这番操作，随即被那三名黑衣人领悟，一时间又一轮弓弩箭射了过来，金羽再次挥刀将它们砍落，回头再看张重，感觉封挡得甚是严实，随即他的人就冲下车去。 “金大哥，务必要留下活口了！”张重在车板后高声提醒。 金羽瞬间对自己正面那名领头者砍出一刀，随后抬左手做出要发弩箭之态，左手轮转了一周，人人都觉得自危，于是团身自保，金羽再次出刀砍向身侧一人，那人慌乱中举手中长剑来挡，然而刀剑相交之时，金羽的脚也踢了过来，一下踹在那人的膝盖之上，力道之大，那人直接歪倒了下去，手中长剑也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金羽手中弩弓再次击发，直接射在了另一名黑衣汉子的大腿处，只听啊的一声，那人跟着也栽倒在地，并嚎叫了起来。 领头的黑衣人一愣之间，金羽丢掉手中的空弩，直冲向前用刀直捅过去，那人甚是灵活，再次躲闪开去。 金羽不敢追击，并向马车处退了数步，把控住张重再度被袭时的营救距离。躲开攻击的那名黑衣汉子也没有逃跑，他鼓足勇气再次迎了上来。 “你居然不逃？”金羽感觉很是意外。 “秦族真得要帮文人吗？”那人吼叫了起来。 “你们又是哪国人？”金羽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反问。 “这不用你管。”那黑衣人怒气说道。 “那就说不清了！我似乎也不用归你来管了！”金羽找到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理由。 “可你们刚才击杀的却是你们秦族自己人了！”那人瞪大眼睛，虽然面纱遮掩，依然感觉怒火在燃烧。 “谁？你倒是说说他是谁了？”金羽有些青筋暴起的感觉，人直立了起来。 那人突然犹豫了起来，此时陈林那边的打斗有了异样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转头去看，接下又是两声硬击声响，那高个大汉的腿部和肩背被陈林连续踢中，高个大汉闷哼一声，一连退出数步之远，手中大刀跌落，待他咬牙站住之后，一口鲜血顺嘴角流了下来。 “阁下本事不错，不过你又何必干这般暗算卑鄙之事了？”陈林将手中腰刀转腕插入鞘中，甚是潇洒。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那高个大汉粗声问道，口中血沫飞溅。 “陈林！”陈林回得十分简单。 “陈林？龙王岭护岭长老？玉手金龙的那个陈林么？”那壮汉瞪眼合适道。 “陈林而已，龙王岭跟我已无任何关系了！”陈林的回答等同于承认自己的身份。 “好吧！今日我认栽了！如要取我性命，尽管动手就是。”那高个汉子突然淡定下来，转而去望仅有的那名黑衣人同伙。 “取你性命？”陈林有些迷茫，但显然也也觉得自己要想留下这汉子一个活口绝对是办不到的。 “放我兄弟走如何？我这次来劫杀文国御史与他们无关，一切冲我来就是了！”高个汉子突然大声说道。 陈林和金羽对望了一眼后，皆不知如何作答，犹豫之间那黑衣汉子接话说道：“你们秦族可是成了文国的狗了？” “胡说！我看你们才是武国的狗呢！”金羽暴怒跳了起来。 “二哥，我们今日同他们一绝生死就是，也算了了当初我们三兄弟结义时的誓约了！”黑衣人说完走向早前被车夫击倒后倒地不起那名黑衣汉子。 红脸大汉犹豫片刻后也选择跟了上去，两人一起蹲下查看那人受伤情况，一番赴死的场面让金羽和陈林哑然，陈林走近金羽并发现躲在车挡板后的张重，张重正偷眼在挡板后查看。 “他真是秦人？”金羽疑惑问道：“那你们呢？又是什么人？” 没有人理会他的问话，金羽犹豫不决，准备下车查看情况，不想两人警觉，同时站起身来，一副以死相博的样子。 “你们替他疗伤吧！放不放你们，我们待会再说！”陈林表态说道。 “什么意思？”红脸大汉粗声问道。 “你先给你这大哥还是三哥疗伤，好不好？”金羽见状有些着急起来。 第766章 赠药和放人 莫明秋单骑赶到现场时，被这般怪异的景象给震惊住了，黑衣人皆数聚在了一起，三名受伤后的手下瘫坐在一堆，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眼里感觉出来恐惧，而陈林金羽以及张重都坐在了破车上，也是十分拘谨。 见莫明秋赶到近前，金羽和陈林带着张重绕弯迎了上来，陈林大致说了一下情况，金羽随后补充，莫明秋核实了张重的表情后，判断出自己的猜测结果。 “几位这个……好汉们，你们要知道，是你们来劫杀的我们，对不对？”莫明秋打算还是先说道理。 “哪又如何？要杀就杀吧！”高个大汉起身说道。 “不是……我是说我可以放了你们，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们几个条件，这也算公平，对吧？”莫明秋打算继续缓和矛盾。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说来就是，你也不用放了我，只需放了他们就是。”那高个汉子很是爽快就答应了下来，这让莫明秋也感觉很意外。 “不是……要不我们先看看他的伤如何？”莫明秋反倒不急于提条件了，而是开始安抚三人的情绪。 “无需你费心了！我没事！”早前受重伤的汉子硬气的挺身坐起，随即一阵喘息声响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剧烈咳嗽。 “我这有数颗追魂续命丸，要不给他服了？”莫明秋从怀中顺手摸出一个瓷瓶，对离得老远的几人做出递交的手势。 莫明秋这番操作是有感染力的，三人本以为必死无疑，如今仿佛看见了活佛一般。 “你究竟是何人？”红脸大汉十分惊讶。 “在下莫明秋。”莫明秋简单回道。 “你跟泥春门可有瓜葛？如何会有此药？”红脸大汉再问。 “听说过而已……是这样，咱们能不能先救人，再聊天！”莫明秋看着嘴角冒血的重伤员提示道。 莫明秋手中的瓷瓶被黑衣汉子接了过去，他很快给瘫倒的那人喂了一粒，莫明秋转身去找张重要水，张重赶紧去车上去找，然后莫明秋再又送了过去。 莫明秋的细心和关心是出至真心的，给人的感觉也不错，红脸大汉再接水时，回了声谢谢，而那黑衣人吃了药后，很快就有了精气神，虽然还是无法独立坐起来，但喘息的力度平缓了许多。 “您说吧？是什么条件了？”红脸大汉摘下自己的面纱，露出整张红通通的面庞。 “怎么说呢！你们为武国效力本也无可厚非，不过当是阵前拼杀才对，对不对？而如今文国和武国皆以和平共处了，如何还要搞这暗杀的勾当？”莫明秋正色说道。 “莫公子，你不用多说这些，我庄豪仅是领命行事，今日被擒自当把命留下就是。”红脸大汉显然并不在乎对错。 “那这两位呢？可属你们武国同伙？”莫明秋不由皱起眉头来。 “他俩不是我武国人，不过是在下的两个结义弟兄而已，我一时冲动，请他们来助的我了！”庄豪解释道。 “他俩可是秦族？”金羽急切插嘴问道。 “我俩皆是秦族，不过替我们兄弟刺杀这文国使官，乃是自愿。”躺地的那黑衣人瞪眼说道。 “你是何人？可是识得我爹了？”金羽十分期待。 “老夫棉绒手武奎，跟你爹早前认识，不过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不算是交情，金羽，你也无需顾及这些了！”那人硬声说道。 “棉绒手？”金羽回身去看陈林，核实他是否知道。 “尽然你们是秦人，那好吧！只要你们答应今后不再干这刺杀暗算的勾当，那你们就走吧！”莫明秋觉得自己还是得给秦族这个面子了！ “这就放我们走？那我二哥呢？”黑衣汉子显然觉得莫明秋说得过于简单，于是疑惑问道。 “庄豪，你能说是谁派你来刺杀张御史的吗？”莫明秋转向庄豪。 “莫公子，你取我性命就是，此事恕在下不能说了！”庄豪低下头去。 “既然你是受命于人，我们也没必要怪你，这样……你不妨跟你的主子带个话，然后跟他俩一起走吧！”莫明秋十分大度，放人意图更是明显。 “莫公子，你让我带什么话？”庄豪惊讶表情有些夸张。 “如果你家主子再派人来刺杀我的兄弟，我自会去将你们武王直接抓出来问个清楚了！”莫明秋抬眼淡然说道。 “你……你有这能耐吗？”庄豪显然有些憋屈。 “武国皇宫我前段时间去逛过一次，你们武王也是清楚的，你原话告知于他就是，让他自己斟酌，如何？”莫明秋也不想说得那么透彻。 “是你……真的是你么？”庄豪大惊失色尖声叫道。 “不仅是我，我还带了一个朋友一起去了！”莫明秋微笑着说道。 “可是他么？”庄豪指向马车。 莫明秋回身去望，马车上背身坐着的是早前那个赶车的车夫，那车夫依然戴着斗笠，端坐不动。 “不是！”莫明秋摇头否决。 “他是何人？可报上名号吗？”被车夫击倒，趟地不起的那人插嘴问道。 “不是他……他只是在下的一个车夫而已！”莫明秋再次转头，发现车夫依然不动，猜想他并不想露面，于是解释道。 “好！好！好！今日多谢各位手下留情了！”那黑衣汉子挣扎站起，庄豪和黑衣大汉上前搀扶。 “不知你们要去何处，这样……这车我们就送你们用吧！”莫明秋见武奎伤得厉害，于是建议道。 “那就多谢了！”三人皆觉力不从心，黑衣汉子尽力拖身出来，拱手表示感谢。 “此药还您！”武奎将手中追魂续命丸给递了过来，不过遭到莫明秋的拒绝。 “此药如果有用，你肯定还要再吃几次，不妨留下慢用就是。”莫明秋微笑着将药瓶推了回去。 “此药如此精贵，莫公子，您真舍得将它送我？”庄豪一脸诧异的不肯定。 “怎么说呢？药本就是给人治伤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莫明秋摊开双手。 武奎最终看着莫明秋真挚的笑容，将那药瓶揣入了怀中。 三人以及地上的三名伤员和两具尸首被金羽和陈林帮着抬上了车，由于马车不大，装的人太多，莫明秋又将自己这边的马匹送了两匹给他们。 车夫也从车上下来，他依然背身站立，没有上前帮忙。武奎看着他的背影一阵纠结，但还是没有勉强去看他的脸，上得车马后，回头对莫明秋拱手，一名轻伤的杀手赶着马车走远。 金羽，陈林和张重聚拢过来，看着车马远行，皆不知说些什么？ “如果秦族人能跟武国的将军义结金兰，这说明什么？”莫明秋突然自问道。 “叛徒！卖国贼！”金羽不加思索。 莫明秋没想到金羽会有如此答案，一愣之间自己也被堵住了嘴一般。 莫明秋本意是想说各国的仇怨本是可以消除的，而天下太平才是自己追求的目标。 “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放错了？”金羽皱着眉头继续感悟。 “我们再看看效果吧！至少可以让他们不再搞刺杀行动了！”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放走“叛徒”的理由，只好说出一句自己期盼的好结果来。 第767章 回城 四人只剩一匹马了，只好让张重骑着，其余众人一并步行回家，而车夫始终跟大家保持距离，跟在他们的身后，莫明秋也不勉强，这番感觉让金羽和陈林有些疑惑。 ”他是陆先生的人，临时借用来帮我们的。”莫明秋解释道。金羽想回头去看那车夫，最终忍了下来。 ”谢谢几位大哥了啊！”张重也想插嘴进来，嘴巴甚是乖巧。 “今日如果没有那人，恐怕就让那武奎得手了！”金羽不想揽功，叹气说道。 “或许是我低估他们的能力了！一个破败的龙安城，他们居然能留下三四名高手来？”莫明秋自己也开始庆幸陆远清的这个建议。 是陆远清给自己提供的车夫人选，而莫明秋本来是打算用张俊的，从金羽的表情来看，张重的命只有这个车夫才能救得了！他侧耳去听身后车夫的脚步声，异常的稳重。 “三哥，那些人真的不会再来杀我了吗？”张重再问，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最近十数日或许还得小心，过段时间会好些，不过你自己也当注意，大意不得，知道吗？”莫明秋点着头分析道。 “为何要等十数日？那武奎和庄豪还有能力再来？他们好意思吗？”金羽疑惑问道。 “如果是武王的指令来刺杀的他，或许执行者就不只庄豪一人了！任务没有完成，自然也就还会再派人来的。”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那为何过段时间就会好了？”金羽仍然不解，继续问道。 “过段时间，庄豪就会帮我把话给武王带到了啊！他如果敢再派人来搞暗杀，我们就去他的皇宫杀他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去武国皇宫？”张重有些傻楞，随后又开始激动起来。 “我们几个早前不是闯过一次武国的皇宫吗？当初他们无法肯定是不是我们的人，如今我们就让他们知道算了！”莫明秋继续笑着，金羽和陈林都受了感染，也都笑了起来。 “三哥，你们去洛安城，真闯了武国皇宫啊？”张重一脸羡慕感。 “闯了！跟文国皇宫比，武国的大是大了一点，守卫也多一些，但也不过如此。”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开始显摆起来。 “你不会还闯了我们文王的皇宫吧？”张重期盼加恐惧的纠结道。 “文国好像不用闯吧？是你们朱子文王请的我去了！”莫明秋摊手滑稽说道。 “喔！那是！那是！”张重显然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几人一番说笑，路途似乎变得近了许多，近城门出，莫明秋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鲁小禾和辛红绳，两人聊着天，但不时的望向这边。见到莫明秋后，两人兴奋得跑了过来。 “怎么样？你们抓到人没有？”鲁小禾问张重，张重转脸望向莫明秋，想让他来定聊天基调。 “没有！让他们跑了！”莫明秋摇头笑着回道。 “你们三个都抓不到他一个人？”鲁小禾疑惑表情看向金羽。 “我们是四个人，但还是让他们跑了！”金羽顺着莫明秋的话回道。 “四个？他也能算人吗？”鲁小禾望了一眼张重，随后笑了起来。 “我……”张重不自觉的回头去看身后的那马夫，发现那人已然不见了踪迹。 “那刺客没把你怎样吧？”鲁小禾见张重委屈感十足，于是关心问道。 “没把我怎么样啊！怎能把我怎么样了？”张重不再想回答鲁小禾挑逗势的问话。 “你们真遇到他了？”鲁小禾从众人的表情里判断出可能性来。 “遇到了！谈了谈，然后就各自走了！”莫明秋想了想觉得这样回答或许最合适。 “谈了谈？谈什么？他答应了，不再杀他了？”鲁小禾指着张重的鼻子问道，感觉很有侮辱性，张重连忙侧让身子躲开。 “此事有时间再慢慢说吧！我们先商量建城的事了！”莫明秋觉得此事掺和了秦族的情感，决定还是金羽和陈林自己解释比较好。 “都按你规划的办了！城里原有驻地当办事处，大营选在了城外西凉坡，而石料仓房就在那边，都是辛姐姐帮忙找的。”鲁小禾用手指了指右手边的远处。 众人转头去看，前方护城河的远处，一片荒芜，张重坐在马上，似乎仅看见一面旗帜在飘。 “就那里么？插旗的那里？”张重核实，但却被鲁小禾无视，没有回答。 “工匠师傅现在有多少了？能够独立挑大梁的有多少？”莫明秋继续问道。 “目前来了两个，鲁元说过几天还有五个师傅要来。”鲁小禾显摆着在张重面前挥着手。 “好吧！我们先去驻地，丈量规划一下，然后我出几张图纸后，再让那几个师傅们参议参议，修改修改。”莫明秋点头并走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辛红绳身边。 莫明秋有了计划和安排，其余众人也就执行就是了，大家跟着莫明秋一起向城中走去，鲁小禾见状，一把将张重从马上拉拽下来，并对大家叫道：“有必要这么急么？” 张重掉下马时，似乎崴了一下脚，他吃痛的横了一眼鲁小禾，却又不敢抱怨，鲁小禾没去看他，自己翻身上了张重的马。 金羽和陈林有些担心张重的安全，不敢跟莫明秋一起跑太快，见张重慢下来，心里于是着急，上前一把将张重的左右胳膊架住，随即跟上莫明秋的步伐。 “怎么样？这鲁大当家对你如何这么好了？”莫明秋获得了短暂的和辛红绳独处的时间，于是好奇问道。 “她需要我的帮忙啊！”辛红绳语气中感觉是在卖关子。 “那是，辛大师的能耐确实是谁都不敢小视的。”莫明秋哈哈笑着拍起马屁来。 “不是那些事。”辛红绳歪头看着莫明秋，似乎是在判断莫明秋是不是故意装样。 “不是那些事，就是这些事，辛大师您应该都是会的，自然帮她也是不难的。”莫明秋装出一副信任感十足的样子。 “这事得用到你了！得你帮忙才行！”辛红绳话说完，感觉自己反被莫明秋给钓住。 “没问题，辛大师您吩咐就是，我照办就好！”莫明秋依然坚持不问何事。 “这事还得你那当官的兄弟答应才行了！”辛红绳转头很认真的看着莫明秋。 “这是当然！那家伙傻里吧唧的，有些事就得我们来帮他拿主意。”莫明秋不以为然的显摆着。 “你知道什么事啊？”辛红绳觉得有些意外。 “不知道啊！什么事？”莫明秋笑着问道。 “那你刚才就都答应了？”辛红绳疑惑问道。 “不是要听您辛大师的吗？” 辛红绳停下脚步，本想再说，发现进入了一个循环。 第768章 冯哲拜门 龙安城府衙以及公主府的建设地址得到了确定，辛红绳定好了两栋建筑物的中心，然后就开始丈量四周具体的尺寸和规模，这番操作因为有了辛红绳和莫明秋，也就显得格外简单。 张重也参与了进来，学习的兴趣和认真程度更是积极无比，而鲁小禾和金，陈二人盲目的跟在身边，帮忙拉尺量长，如此几人配合的很是默契。 再没多久，陆远清也赶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队保镖，莫明秋一眼认出其右手站着的那位就是早前的那名车夫。 陆远清赶来明显是想来帮忙的，不过莫明秋和辛红绳已然将事情忙完。 “你负责市场那边的布局以及民房工程规划。”莫明秋对陆远清笑着说道。 “我听张御史的。”陆远清望向张重。 “我如何能行？”张重连忙摆手。 “设计方面陆先生说了算，你和赵大人可以建议和参与决断，最后由赵大人来分清楚主次先后以及取舍，这样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和矛盾了。”莫明秋给出自己的意见。 陆远清对于自己升为主设计师和规划师似乎信心满满，没有太多纠结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莫公子，我那冯哲想同你私下聊聊。”陆远清见大事已了，对莫明秋说道。 “和我？”莫明秋疑惑，他回头看向早前那名车夫，此时那车夫正望着自己这边。 “我们去秦族驻地，如何？”莫明秋问道。 “不如去我的住处如何？钱老板也有事要跟我们商量。”陆远清建议道。 “不急么？”莫明秋核实。 “不急，他说等你方便的时候。”陆远清十分淡然，莫明秋没有估判出缘由来。 “也好！”莫明秋于是叫来了金羽和陈林以及鲁小禾，并吩咐他们带着张重一起先回赵家大院驻地，并同赵立印一起商议早前大家的安排。 张重觉得自己又像是被莫明秋无情抛弃一般，心情上很是不舒服。 “这有两份草图，你们先拿去讨论一下，看看赵大人和蓉公主他们有什么别的意见没有，晚些时候我们再找师傅一起商量。”莫明秋从衣袖中摸出几页纸递给张重。 “不会吧？三哥你这么快就画好了？”张重惊讶表情问道。 “大多都是辛大师的功劳。”莫明秋望向一边看热闹的辛红绳。 张重手中的纸张瞬间被鲁小禾抢了去，她摊开来看了半天，然后无比羡慕的看着辛红绳：“辛姐姐，你的本事可真大啊！” “哪有啊！多数都是他要求的，我只不过是按他的要求画出来的罢了！”辛红绳谦虚说道。 鲁小禾望向莫明秋核实，莫明秋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摆手说道：“我和辛大师也就只能干这些事了！大多活计可都是需要鲁大当家您来协调应对的。” “我？我不是也要听你的吗？”鲁小禾一脸稚气的回道。 “设计我们听辛大师的，其它一切我们都听你的。”莫明秋觉得还是让鲁小禾满足虚荣心比较好，这样也就能保证她的责任心。 “都听我的？那包括他么？”鲁小禾突然指向张重。 “当然了！你是总监，统管一切，他只有跟你建议的资格，决定权肯定是在大当家您的手上了！”莫明秋继续奉承鲁小禾，张重瞬间感觉自己委屈得不行！ 最终鲁小禾带着队伍走了，张重也不得不跟随，莫明秋，辛红绳和陆远清也上了马，身后护卫跟随着，出发赶回自己的住地。 莫明秋来到陆远清的住所，陆远清让他先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将冯哲也叫了进去，随后替两人关上了房门。 “冯将军，你请坐。”莫明秋摊手让请冯哲坐下后并主动给冯哲倒茶，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冯哲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照做。 “莫公子，我早前也不过是个小校尉而已，将军这般称呼实不敢当。”冯哲跟莫明秋保持距离。 “怎么说呢？我莫明秋属于草民一个，称你将军当也是应该的。”莫明秋呵呵笑着解释道。 “莫公子您言重了！如今我文国谁不知道莫公子您的威名了？就算我如今还是校尉一名，又如何能跟您比了？”冯哲继续坚持。 “陆先生对你甚赞有佳，所以你自然不是一般的校尉，今日如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那四弟恐怕也就遭了歹人毒手，莫某在此谢过了！”莫明秋说完站起身来，拱手打算给冯哲鞠上一躬。 冯哲赶忙伸手去扶，两人四手缠绕，瞬间感觉对方力量重而稳，莫明秋相持片刻后，主动退了一步。 “冯将军，你如此身手，不做将军确实说不过去了！”莫明秋一边客套一边仔细打量了一番冯哲的模样，只见他身材壮硕，个子很高，若不是留有胡须，就得算是个美男子了，不过此人脸上有几条细纹，感觉上似乎是受过的伤。 莫明秋不是被自己托起来的，这一点冯哲可以肯定，莫明秋身形没有一点变动就从自己的双手间滑脱出来，更是让冯哲感觉意外，莫明秋淡然的言语似乎证明一点，他属于应对自如，冯哲被莫明秋这一刻的表现一下子震惊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冯兄，请坐！”莫明秋改变称呼后，摊手让请，见冯哲坐下后，自己也才缓缓坐了下来。 “莫公子您果然名不虚传，冯哲佩服！”冯哲对莫明秋拱手说道。 “好吧！你我虽属初识，但你我也都识得陆先生，光这份交情，见外的话姑且不再说它，冯兄有事尽管明说就好！”莫明秋选择进入主题。 “陆先生仅是在下的临时雇主而已，我如安全送他回京都城后，我们间当再无瓜葛。”冯哲正色说道。 “哦？你同陆先生真就是这么规定的？”莫明秋听闻冯哲的话，有些迷茫的感觉生了出来。 “是的，陆先生确实对在下不错，不过……”冯哲面色游离，显出难色。 “没事，陆先生定然是看重冯兄你的，不过他却也非强人所难的那类人，如果冯兄觉得有难，同他商量一下就好，就算即刻就解了这约，我可保证他也是会答应的。”莫明秋率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是这个……”冯哲有些着难，犹豫片刻后，咬牙说道：“莫公子，我就直说了吧！在下其实是想做完这趟差事之后，转投在您的门下了！” “什么？”莫明秋惊愕表情看着冯哲。 ”莫公子，您是我文国护国功臣，在下虽然不才，但也愿为您效犬马之劳。”冯哲起身抱拳说道。 “不是，冯将军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其实并不是文国人，我帮我两兄弟打下青玉关，也不过是看不惯武国的飞扬跋扈罢了！”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莫公子，你不是文国人？”冯哲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是武国，也不是金国，应该算是秦国了吧！”莫明秋决定把自己的定位说清楚。 “这个……这个，莫公子您不妨还是收下我吧！”冯哲失去了自己合理的理由，显得很是尴尬起来。 第769章 冯哲的秘密 “不是……冯兄，你要跟我，这陆先生可是知道？”莫明秋打算重新梳理一下。 “知道，我跟陆先生说了！他是支持的。”冯哲点头肯定。 “是么？”莫明秋觉得有些意外，但随即也就明白，陆远清显然是想给自己提供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可我一向独来独往，您跟着我，也不是太现实的。陆先生可是你们文国的重要人物了，冯兄，其实您如果帮他或许比帮我更合适。”莫明秋摊手解释说道。 “哦！那就算了！此事就当我没说就好！”冯哲迷失了方向，犹豫片刻后起身拱手想告辞。 “冯兄，真就不愿意说说你要跟我的理由么？”莫明秋核实，但又不敢勉强，他看着冯哲的眼睛露出期待的表情。 “这个……”冯哲再次犹豫，随后问道：“莫公子，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刺游么？” “刺游？什么刺游？”莫明秋一脸疑惑问道。 “不是……在下只是问问，公子不知，也就算了！”冯哲核实莫明秋的表情，随后打起退堂鼓来。 “不是……我真的不知什么刺游，冯兄你跟我解释解释如何？或许它还有别的名字也不一定啊？”莫明秋好奇加疑惑的看着冯哲，随后他发觉冯哲也一般模样的看着自己。 “公子，您早前给那几个刺客的追魂续命丸可是真的？”冯哲疑惑表情问道。 “真的，那药也叫刺游么？”莫明秋猜测问道。 “不是，在下只是听说这追魂续命丸中是要用到刺游和黄山尖这些药材罢了！”冯哲的解释有些敷衍性，但他依然很是期盼莫明秋能给出自己满意的答复。 “这追魂续命丸早前是膏状的，只不过我的一个朋友觉得这东西太精贵，所以将它改成了药丸而已，这样，这东西如果冯兄有用，我待会给你要几瓶来，送于你就是了！”莫明秋猜测冯哲有用这药的意图。 “几瓶？公子真能有这些？”冯哲也惊愕住了！ “有！听说做出了十数瓶了！冯兄可是需要它来救人，如果需要，尽数拿去无妨。”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冯哲惊呆了！甚至有些惊恐起来，他看着莫明秋的模样，得到诚恳的点头回复，自己反倒迷茫了起来。 “莫公子，您可知这药的精贵？”冯哲良久后问道。 “知道，不过知道是知道，但这东西精贵不精贵无非就是对病人而言了！我又没病，留在身边一点都没用不说，还很累赘，冯兄，你不知道，它们做成丸以后，就有这么大一堆，实在是带着不太方便，我本打算将它们分送些出去的。”莫明秋哈哈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确实打算将辛红绳改制的药丸分些出去，只不过辛红绳有些舍不得罢了，此时见冯哲对这药十分上心，于是他说起来更是显摆。 冯哲没有着力点可用，所有人其实也都是一样的，自己做不到，也就不太愿意相信别人能够做到，他开始怀疑起那药的真实性，但心中的期待终还是升了起来。 “莫公子，您能让我看看那药吗？”冯哲打算先核实清楚。 “你等等啊！我去叫辛大师来。”莫明秋跑去门口，并对外喊道：“辛……辛大师，你上来一下。” 辛红绳进屋后，莫明秋直接向她索要追魂续命丸，见辛红绳犹豫和有些舍不得的样子，莫明秋催促她再拿几瓶出来。 “不用，不用，我只是核实一下里面的成分是否跟我想的一样？”冯哲赶紧解释道。 “哦！”莫明秋此时才感觉自己想得有些多了！ 辛红绳从自己的包囊里摸出一瓶后递给莫明秋，莫明秋转手递给冯哲，冯哲迟疑后最终打开小瓷瓶。 他先是闻了闻，然后从中倒出三粒小药丸，看了看颜色和光泽，最后再将药丸回推进瓷瓶口里，并双手托着，打算还给辛红绳。 “不是一个东西么？那刺游不在里面？”莫明秋看起来有些着急。 “是的，刺游就在里边。”冯哲点头回道。 “那就拿去吧！还要多少瓶，都可以给你。”莫明秋说着指了指辛红绳的鹿皮挎包。 辛红绳表情惊愣，不知缘由，也不知如何能够问清楚，显得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莫公子，要不我们再私聊一会，如何？”冯哲显然觉得辛红绳在场，有些忌讳。 “好吧！辛大师你先出去一下，我再同冯将军聊聊。”莫明秋不想让冯哲感觉拘谨，他扶住辛红绳的肩膀直接将她推出门外，然后重又将门插好。 冯哲一脸尴尬的看着莫明秋的这番操作，一低头看见自己手中所持瓷瓶尚未还给辛红绳，于是赶紧将它放在了桌上。 “冯兄，你说吧！辛大师其实也是个热心人的，救人之事她肯定不会有何计较的，你就放心好了！”莫明秋见冯哲面露难色，于是安慰说道。 “莫公子，您能告诉我，这些药材是从何处而来的吗？可是莫公子您的朋友送于您的？”冯哲问得十分谨慎。 “早前吧，我去了一趟武国，机缘巧合得了这些药膏来，我的一个朋友，也就是刚才那个辛大师了！她将它改了改，就改成了这药丸了！”莫明秋于是解释道。 “公子可是认识泥春门的秋门主？”冯哲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 “这个……”莫明秋明显停顿了下来，自己偷药的事本来确不光彩，如今一定要说清楚缘由真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公子可是有难言之隐，如果不方便说它也就算了！”冯哲察言观色的说道。 “那泥春门门主我没见过，倒是他们的少门主与在下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不瞒冯将军您说，这追魂续命膏我正是从他那里得来的。”莫明秋选择实话告知自己药的出处。 “一面之缘？那少门主就送了这追魂续命膏给您？”冯哲显然不信。 “当时不是文国和武国还敌对着吗？我得我大哥张龙派遣，私入了这武国的中军营帐，本是想打探一下敌情的，不想里面啥东西都没有，所以顺手就拿了这几个瓶子回来，起初也不知它们是些啥了……”莫明秋努力解释，让自己的偷盗行为比较合理。 而冯哲的表情很是奇怪，他张大嘴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莫明秋跟冯哲所说话的口气是可信的，但事情经过给人感觉有些天方夜谭，不过莫明秋本就是一个创造传奇的人，冯哲的思想在彷徨中煎熬着。 第770章 药方上的药 “莫公子，您跟泥春门真无交情？”冯哲最终问出自己想问的重点来。 “这交情肯定是没有的，仇怨倒是多少有一些，单说青玉和洪塘几次大战下来，恐怕这死伤的泥春门的手下就老不少了！”莫明秋苦笑着摇头。 “哦！那倒也是，既然如此，莫公子您今后恐怕要更加小心应对才是了！”冯哲似乎想给这次聊天画上句号。 “冯兄真不愿意跟我说说这刺游的事么？”莫明秋干脆直接点说到了主题上来。 “这个……实不相瞒，在下想要配制一种药膏，用以救治贱内的眼睛，不过这些药材太过稀缺，数年下来也仅仅得了三味……”冯哲看着莫明秋真挚的眼睛，最终说出原由来。 “喔？冯夫人的眼睛真可以治好么？”莫明秋感觉有些欣慰的样子。 “伤了四年多了，痊愈恐怕有些难度，只是想试试而已。”冯哲摇头，显出苦涩和无奈来。 “方子如果有，那找药就是了！差些什么，你尽管说来，我们一起帮你找，对了！刚才那位辛大师，也是很懂药理的，当也可以帮忙建议一下了。”莫明秋笑得很是敞亮。 “这所缺之药甚是难得，就算得求泥春门，恐怕也不一定能求全了！何况泥春门的刺游如今已经被做成了追魂续命膏了！……”冯哲皱着眉头，一脸犹豫，话也说得很是丧气。 “冯兄，你无需把我们当成外人，你把差的药写出来就是，我让大家都帮你找它，人多力量大，知道吗？只要这世间有，我们就一定能找全它们。”莫明秋说着将桌角处的笔墨推到冯哲的面前，随后自己转身打算出门。 “莫公子，你……您要去哪？”冯哲有些着急，人也站了起来。 “我去将外面的人一起叫进来啊！我们一起商议商议，看看他们是否知晓什么……？”莫明秋解释道。 “莫公子，此事不得张扬，如果张扬恐怕会惹出祸端来的。”冯哲的表情紧张异常。 “治病救人，能有什么祸端？”莫明秋疑惑的看着冯哲，冯哲眼神凌乱，随即转向了一边。 “难怪了……！”莫明秋停顿了一下……说完这两字后突然叹了口气。 “什么？”冯哲抬眼看向莫明秋。 “难怪令夫人眼睛坏了这么长时间了！冯兄你可曾想过，这事如果再耽搁下去，这眼睛有可能就真的治不好了啊？这可是因为你怕这所谓的祸端？”莫明秋加强语气，并凝视着冯哲。 “这个……”冯哲额头开始冒汗，人依然纠结着。 “冯哲，你是不是还不信我？”莫明秋先失去了耐心，他对冯哲直呼其名起来。 “不是……可是……莫公子……我信您就是！”冯哲最终咬牙点头，。 “这样……我们不说事，只说这药方，我们先看看大家有没有知道的，如何？”见冯哲依然纠结，莫明秋于是也不想强人所难。 冯哲此时已经没有了主见，只好点了头，莫明秋看出冯哲依然在犹豫，权衡了一下后，也只是叫进来陆远清和辛红绳。 辛红绳已有了思想准备，而陆远清处在迷茫中，冯哲只在纸上写了一味药，就不得不起身给陆远清行礼。 “你写你的，我们看着。”莫明秋最后一个把门关上。 “对！对！你按莫公子吩咐就是。我们看着就好！”陆远清不知原由，伸手将冯哲按下坐好。 “吹风骨？你知道吹风骨？”辛红绳看到纸上的字，突然惊声问道。 莫明秋和陆远清同时低头去看，只见冯哲手掌撑压之下的那张纸上豁然就写着吹风骨三个字。 “你看见没有？辛大师就知道你这味药了！”莫明秋顺势说道，像是在给所有人打气，冯哲更是十分期待的看着辛红绳。 “这得去找凤鹰鸟了？这鸟听说可难找了！”辛红绳摇头摆手说道。 “冯兄，你继续写，难找不难找的其实也不过是看人运气了！”莫明秋继续安抚有些茫然的冯哲。 几人于是皆围拢过来看，冯哲只能选择继续写下去。 “这方子是谁写给你的？”辛红绳待冯哲驻笔后，疑惑问道。 “我自己懂些药理而已，胡乱写的。”冯哲解释道。 “这不可能！这属于上方刻本上的方子，如果加上春知草，刺游还有兰须葛之根，那就是汁精密方了！你可是要拿它去治给人眼疾用的？”辛红绳一脸严肃的望着冯哲。 冯哲也被辛红绳的话震惊住了，他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冯兄，辛大师可是此道高人，你早前得的那三味药可是它们么？”莫明秋察言观色后引导着。 “辛……大师可也是师出紫霞宫？”冯哲被莫明秋拉拽回了现实。 “紫霞宫？什么紫霞宫？我不知道啊！这方子出至那里么？”辛红绳疑惑表情问道。 “不是，不是……大师不知这地方也就算了，没事，没事……就好。”冯哲重又恢复成初始状态。 “辛大师，这些药难弄么？”莫明秋看向辛红绳核实情况。 “难！不过我手中倒是有上几味了！”辛红绳表情严肃的说道。 “真的么？”冯哲由于激动，人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就拿出来给冯兄吧！”莫明秋想缓解一下两人紧张的气氛。 “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送你。”辛红绳没有理会莫明秋的话，而是依然严肃的看着冯哲。 “什么？什么条件？”冯哲显然有些紧张起来。 “第一告诉我是谁的眼睛瞎了？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辛红绳看着冯哲的眼睛。 “确是在下的贱内。”冯哲苦着脸回道。 “她叫什么名字？眼睛又是何人所害？”辛红绳继续逼问道。 “这个……”冯哲一下子犯了难，支支吾吾了起来。 “冯兄，是这样啊！你真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那药我保证辛大师还是会给你的。”莫明秋想出面安抚冯哲。 “这事我真的要问清楚的！它可能关系到我师傅的去向了！”辛红绳见莫明秋并没站在自己这边，于是有些急了！ “你师傅？你师傅跟这药有关？”莫明秋也愣了。 莫明秋曾经四处为辛红绳打听过她的师傅去向，在陆远清辅助下，更是扩大了寻找面积，可是没有能得到一点相关的线索。 “那方子是你师傅写的？”莫明秋疑惑问道。 “是不是她写的，我不知道，但它出至上方刻本，而这刻本只有悠灵宫才有。”辛红绳解释道。 “冯兄，你可是去过悠灵宫了？”莫明秋转头去问冯哲，冯哲一脸茫然，连连摇头。 “如果没有我师傅引路，他肯定进不了悠灵宫的。”辛红绳解释道。 “不然，我们一起坐下来慢慢说了！”莫明秋的心也开始起伏，他努力平衡心态想将大家都拉回平常心来。 第771章 一药难求 “此事我真不能说了！关系之人并非仅是我自己，还请诸位原谅！”冯哲犹豫之后，起身对众人抱拳。 “不行！你今天必须把它说清楚了！”辛红绳横跨一步堵在了冯哲身前。 冯哲一时惊愕，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望向莫明秋。 “冯兄，辛大师，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说理，再看能不能说事，如何？”莫明秋见状，再次出面化解尴尬。 “莫公子，我刚才已经说清楚了！此事关系的不只我一个人，我真无权决定将它说清楚了！而且很多事，我本人也不清楚。”冯哲表明自己的意图。 “自然还关系到令夫人，对吧？当然了！或许还有告诉你们治眼方子的那位高人？如果她是辛大师的师傅的话，这不就说明咱们之间都不是外人了吗？”莫明秋转弯一周圈解释。 “可以这么说了！我这就回去京都城，将它问个清楚，如果可以，我再转头回来告诉你们就是。”冯哲再次拱手行礼。 “不行！你若跑了，我们又如何去找你了？”辛红绳显然对冯哲不放心。 “冯将军可是守信之人，这一点我是信他的，这样你将你身上的药先拿出来，我们看看还差哪些，说不定冯将军再来之时，我们就将它们给凑够了！”莫明秋说完伸手向辛红绳讨要起来。 冯哲显然也想看看辛红绳手中的药品，于是所有人都忘向辛红绳的包。 “三吃草籽，沙子介还有高域红根草，另外还有一种闽秋冬的，我虽目前没有，但是知道在哪里可以寻得到。”辛红绳感受到了莫明秋的意图，于是开始从自己包囊中摸索出药瓶来。 “这些都是么？”冯哲有些激动的样子，想伸手去拿，但又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冯兄，这些你不妨都先拿去好了！其余药品我们找到后也会尽数给你的。”莫明秋顺手从辛红绳手中接过三个瓷瓶直接塞在了冯哲的手中，如此操作把辛红绳给紧张坏了。 “这如何可以？”冯哲推拒，随即将药品放在了桌上，他顺眼也看清楚了瓷瓶上的药品名称。 “确也不用太过着急了！来！来！我们先数数现在还差多少种药了！”莫明秋转移话题，并将那三瓶药推到一边，拿过冯哲早前抄录的药方比对了起来。 “还有七种药，这些得它们难吗？”莫明秋转头去看辛红绳。 “都难，有些其实根本就不是药，有些根本就没人见过。”辛红绳看着冯哲的表情解释道。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就拿刺游来说吧！它是一种存活在武国三丰山西侧泥泽里的条形动物，它们也叫刺龙，数量很少不说，而且即便你抓到了一条两条也都不能肯定它就是刺游。”辛红绳的解释让其余三人都互相对望了一眼，感觉更加迷茫了！ “为什么？是说再得多抓几条才够分量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不是，是因为你能抓到的只是公的罢了，而只有雌皇的刺龙才能做成真正的刺游，而雌性的刺龙百亩沼泽里才可能有一条！”辛红绳用手比划着刺龙的大小，不过手指长短而已。 “这么小？百亩才这么一条啊？这如何可能找得到的？”莫明秋也觉得很是惊讶。 “所以说了！我当初就说那追魂续命膏珍贵了，你还将它胡乱送人？”辛红绳板着脸抱怨着。 “不会吧？这一条虫子能做出那些药膏来？”莫明秋摇头表示不信。 “你拿到的那些至少要用四五条成年的刺游才能够做得出来了！”辛红绳对于莫明秋这个外行也很无奈。 “不会吧？那泥春门哪里又能一下捉到那些虫子了？”莫明秋依然不信。 “想是他们日积月累的积攒下来的！”辛红绳解释道。 “也是，就这几条虫子而已，他们应该还有，不可能都做成这追魂续命膏了！我们再去讨要两条来，实在不行就给些银钱也就是了！”莫明秋看着冯哲脸色灰白，于是安慰道。 “那泥春门真跟公子您没有交情？”看着莫明秋信誓旦旦的样子，冯哲显然有些疑惑起来。 “交情……恐怕真的没有，但如今文武两国已经修好，应该不至于难在这一两只虫子的事上来，对吧！如果他们真还是舍不得，咱们自己去挖就是了！”莫明秋依然十分乐观。 “自己挖？如果我们自己去挖恐怕挖上一年也未必能挖完这一百亩地吧？”辛红绳看着莫明秋乐观表情，生气的打击起来。 “不至于，辛大师您肯定有好的法子的，对不对！”莫明秋看着辛红绳哈哈笑了起来。 “我……我也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的法子，真要去用，未必就能管用了！”辛红绳显然不想让莫明秋对自己的期望太高。 “不怕，实在不行我们就请当地的人帮咱们挖，再不行，我们就把动静搞大点，这样泥春门的人怕咱们把他们这泥巴潭挖坏了，断了他们的根，说不定就会送咱们两三条算了！”莫明秋依然信心满满。 众人都傻眼了，莫明秋似乎不太介意让所有人知道这事，这其中包括对泥春门的无视。 “你们说这泥春门是否就是因为这泥潭里的虫子得来的啊？对！他们肯定很稀罕这地方了，定然是不会让我们乱来的。”莫明秋自我分析起来，越分析还越有信心似的。 众人依然不敢理他，冯哲的表情里感觉莫明秋是个疯子一般。 “还有啥药是泥春门能有的？我们这次去，不妨一起将它们都要了来。”莫明秋没有收敛，继续碾压众人。 “泥春门属练丹圣地，这些药品应是都有吧？”陆远清对泥春门似乎也有研究。 “难说！这些药产地都不一样，我觉得至少还有两种药他们很难找到的。”辛红绳选择泼凉水。 “那就不怕了！既然大多数都有就好！别的辛大师你指引指引，当也就不难了！”莫明秋依然乐观。 “公子，您可是说您要去泥春门一趟么？”陆远清和辛红绳都没敢接他的话，反倒是冯哲似乎来了兴趣。 ”对！泥春门的少门主跟我算是书友，曾约过我，让我去他那里看书，我待这龙安城的事一了，就想去看看去。”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解释道。 “不是，您刚才不是说您与泥春门没有交情吗？”冯哲无法理解书友是个什么意思，心态更加纠结起来。 “是啊！当日他说他有本书怎么怎么好看了，所以我想去看看他的书！”莫明秋也觉得自己的故事说不清楚。 “你让我造的那本书就是做这用的？”陆远清也开始惊恐了起来。 “对！交流嘛！怎么的，我也应该带去一本书给他看看才是了！不过……或许……可能他们的那本书也是假的了！”莫明秋说着说着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莫公子，您带我一起去，如何？”冯哲突然抱拳求肯道。 “不是……这个恐怕不行，你功夫在身，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此就会对我们小心看管，那样肯定麻烦，不过你放心就是，只要是泥春门能有的药，我尽数给你弄来就是了！”莫明秋主动安慰冯哲。 第772章 寻找理由 莫明秋一口拒绝了冯哲的请求，但随后又答应下来他的诉求，这让冯哲很是纠结，他茫然的看向陆远清，想得到帮助。 “莫公子，冯将军的本事不小，多少算得是个帮手了！要不您还是带着他好了，需要时能辅助一下，也是好的！”陆远清察言观色说出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案。 莫明秋表情犹豫的看回冯哲，冯哲赶紧挺直身子。 “冯将军，你将这些药拿好，如今还早，晚些时候我们再安排去泥春门的事。”莫明秋将桌面上辛红绳提供的三味药推到冯哲身边。 “不是……我……”冯哲感觉自己无功受了禄，他望向嘟嘴很舍不得的辛红绳，不知如何是好。 “妥善保管，对！对！这药或许得妥善保管，不如冯将军你先将这药带回去让你的夫人妥善保管，等我们回来后再制药如何？”莫明秋建议道。 “多谢莫公子您援手助我，今生今世在下供公子差遣。”冯哲对莫明秋躬身行礼。 “怎么说呢？救人而已，本也不算什么，就如你救张重一样，他是我的四弟，如果真要感激，我得先感激你才是了！”莫明秋也拱手行礼还对，如此让冯哲慌了手脚。 “莫公子，冯将军，我们皆不能算是外人了，不如咱们都不要见外，如何？”陆远清帮忙劝慰着，于是两人重新坐了下来。 “要不这样，咱们先将冯将军的夫人接来龙安城？我们把药凑全后，就在此地制药救人，怎么样？”莫明秋重新建议。 冯哲已经迷失了自我，身边三座大佛似的人物所想的自然比自己要合理得多，他望向陆远清，随后得到陆远清的肯定。 “冯哲啊，如果你觉得合适，就不妨听我们的安排，我这就差人去接令夫人过来？”陆远清最后征求冯哲意见。 “冯将军，你也不用想太多了！辛大师只是想打听她师傅的去向，能告诉你们这治病方子的人或许更就不是外人了！我猜你所要核问之人，定是令夫人本人吧？你不妨问她之后再做决断也行了！”莫明秋看着冯哲依然犹豫的表情，于是安慰说道。 现实就是如此，冯哲见被莫明秋猜中心思，而如今自己又一下子多得了三味名贵药材，感激之情融了进来，他低头沉思片刻后对莫明秋和辛红绳说道：“实不相瞒，此方子是贱内所知，至于她是从何而来，我就不知道了，我随后便去问清楚此事，然后转告与你们，如何？” “那就先这么定了吧！另外，我还想问一下冯将军，您跟泥春门可有瓜葛？”莫明秋看着冯哲的眼睛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冯哲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问此事不是想打听冯将军你的什么私事了！只是如果你让我带你去泥春门，恐怕就得有这个顾虑，你说对不对？”莫明秋解释说道。 “怎么说呢？我倒是去过一次武国……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是护卫，和贞王爷一起去的，有过一番比斗，也受了一点小伤，至于与我打斗伤亡的人中间有没有泥春门的人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冯哲回忆着，断断续续的说着。 “哦？”莫明秋和陆远清对望了一眼，冯哲居然去过武国，这个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意外，而且有过打斗，还有死伤，如此说明当时发生的事情是严重的。 “我当时仅是护卫装扮，那帮武军也不过是扮成的土匪来劫杀的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如果改下装扮，他们定然是不会认出我来的。”冯哲显然担心莫明秋不愿意带上自己。 “此事能说具体点么？”莫明秋问道。 “这……这当时说是密差，事关王族，我也不知道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好了……”冯哲有些为难起来。 “这样，我们只说你们与泥春门的事，皇族不皇族的事不去管它，如何？”莫明秋不想勉强冯哲。 “六年前，我还是宫内值守，负责守护风铃塔与德冠堂，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被征召进了使官护卫队，然后当夜就出发去了武国洛安城，事后我才知道，是李总教头推荐的我。”冯哲的解说很是流畅，显然此事对他记忆深刻。 “我们顺利到了洛安城后，至于王爷他们谈了些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大概三天后，我们就往回赶，在古叶山的附近就被一群土匪给拦了下来，打斗中我们二十名护卫被安排来断后，一番冲杀后，我顺利脱险。”冯哲简洁的将故事讲完。 “你判断出他们不是土匪？”莫明秋核实。 “是的，他们攻法十分讲究，一看就是军营训练出来的，而且我可以肯定追杀我们的人功夫都十分了得，绝不是一般的土匪喽啰。”冯哲点头肯定。 “但最终还是让冯将军你给冲杀出来了！”莫明秋想起自己从洛安回来时的情景，于是哈哈笑了起来。 “我也是属九死一生了，如果当时不是天色已晚，我又躲藏在了枯草之中，恐怕确也难逃他们的追杀了！另外我事后回了京都城才知道，当日断后的护卫中仅是我一人苟且的回来。”冯哲摇头感叹，似乎还有一些悲壮。 “就你一人？”莫明秋和陆远清都很惊讶，二十人断后就回来一人，恐怕真就强过这九死一生了！冯哲属于幸运么？又或许是因为他本领高强？莫明秋想起自己早前差一点就被泥春门的大炮炸到，心中不由得生出怒气来。 “看来这药我们无论是偷，是抢，还是骗，都是有道理的。”莫明秋用手掌拍了拍桌子。 冯哲有些惊愕莫明秋的表情，他的本意有善意提醒的意思在里面，他也更希望莫明秋能带上自己，而如今莫明秋的表态似乎和自己所想的有很大的差异。 “泥春门欠你的，如果当日是他们劫杀的你，我们这次去偷他点东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莫明秋看着冯哲表情怪异，于是安慰。 “莫公子，你可是要带上我一起？”冯哲期盼问道。 “你可以在外边，我去里边，取了药我送出来给你，我们里应外合就能万无一失。”莫明秋又拍了拍桌子。 “我在外面？不是偷么？我们一起进去也可有个照应了！”冯哲显然觉得更应该冒险的应该是自己。 ”先不能偷，我们得先骗，这样的把握应该会更大一点了！”莫明秋眯缝着眼睛像是想清楚了方法。 ”骗？”冯哲显然觉得自己没有这本事。 “嗯！至少得让他们告诉我们那些东西放在哪了？这样我们再去偷就能比较把稳了！”莫明秋依然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人猜得出莫明秋的思想在想些什么，包括陆远清本人，而莫明秋的思想其实很简单，他仅仅是在找一个再次伤害泥春门的一个理由。 第773章 姻缘节 没人能引领莫明秋的思想，所以莫明秋成了领导者。 “这样，我们先安排好龙安城的事，然后就去泥春门找药。陆先生你找人去将冯夫人接过来，我们看看冯夫人是否还有什么话需要嘱咐的？”莫明秋环顾四周确定是否有别的异议。 “冯哲，你看是否你自己给你夫人写封信了，如此也好让她信我？这样我们才方便接她过来。”陆远清望向冯哲。 “最好写鸽信，节约时间，信中安抚一下，免得她这一路上担心。”莫明秋参与建议。 冯哲一时间纠结异常，看着冯哲的表情，莫明秋继续劝慰：“这样，反正此事不在乎一日两日了，你先想想，然后再与陆先生商议商议，什么都不用勉强，只要有药，治病当是不会难了！在这里治还是去京都城治也都一样。” 莫明秋说完起身站起，将桌案上冯哲早前写好的药单折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衣袖中，然后拉着辛红绳的手向屋外走去，屋中仅留下冯哲和陆远清二人。 “你倒是大方，我那些药都就送了人了！”辛红绳出门后，对莫明秋抱怨起来。 “他是拿药给人治病的，你就不能大方点啊？”莫明秋对辛红绳的小心眼也有意见。 “但至少也得让他告诉我一些消息才对吧？那方子真就只有我们悠灵宫中上方刻本里才有了！”辛红绳觉得委屈起来。 “他夫人来了，你再去问问就是。”莫明秋不以为然。 “他很可能就是骗人的，他能闻出追魂续命膏的真假来，说明他自己才是用药的高人。”辛红绳瞪着莫明秋说道。 “或许吧！但他没有说这的决定权，他的夫人应该会有了！”莫明秋停下脚步回身看了看陆远清的门，门依然关着，显然陆远清正跟冯哲交流着。 “万一他们带着我的药跑了呢！然后躲起来，我们又得好麻烦去找他们了！”辛红绳也回头去看。 “不是差药吗？至少差那刺游，对吧？”莫明秋无所谓道。 “你说他们会自己跑去泥春门去挖刺游？”辛红绳看着莫明秋问道。 “自己挖？你不是说一百亩才挖得出一条来吗？他会真的那么傻？”莫明秋不以为然的摇起头来。 “书上是这么说的，我没有挖过，或许真的没有这么夸张了！”辛红绳自己反倒失去了底气。 “那就折个半，五十亩地让他们去挖如何？”莫明秋抬头核实去看辛红绳的脸，辛红绳一时之间接不上话来。 “现在有两件事情应该是真的，而且冯哲一直不愿意说事情，那就证明他不想说谎，你就显得小肚鸡肠了！”莫明秋分析道。 “那两件事情是真的？”辛红绳不计较莫明秋那么说自己。 “第一，他确实有个眼睛看不见的老婆了！这件事陆先生早前跟我说过。第二，他写的那些药也确实是用来治疗眼睛的，这个是你说的，对吗？”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我们帮他把药弄齐了，他会告诉我师傅的下落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我猜啊！如果药方真属于你们悠灵宫，那知道你师傅下落的很可能就是他夫人了！”莫明秋嘴中喃喃说道。 “为什么是他夫人了？”辛红绳有些疑惑。 “像冯哲这样的男人，心里是会将自己夫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莫明秋停下脚步看着辛红绳。 莫明秋的意思是比较明显的，冯哲第一时间选择跟莫明秋一起去泥春门，足以代表他的意愿，甚至感觉出来不畏生死的气魄。 “你要去泥春门，我也要去。”辛红绳靠近莫明秋。 “让我再想想，不过你去或者冯哲去总得去一个才好！”莫明秋苦笑着拉着辛红绳继续往前走。 “什么意思啊？”辛红绳不解问道。 “我又不认得那些药，你们是行家啊！”莫明秋摊开手比划着。 “对！那些药我都认识，那冯将军肯定不及我的。”辛红绳来了兴致，她感觉莫明秋给自己找了个陪着一起去的最合理借口，她用手拍了拍他的掌心，然后干脆五指握在了一起。 “那鲁小禾求了你什么事吗？她又如何对你突然好了起来？”莫明秋选择转移话题。 “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辛红绳疑惑的看着莫明秋。 “我只是估计而已，不过这事得提到日程上来了，如果我们都去了武国，让他们两个一起呆在这龙安城里，一旦遇到矛盾，肯定会打会闹的，那恐怕就会难为死陆先生了！”莫明秋诡异的笑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辛红绳停步问道。 “我们得先让张重给鲁小禾封个官，让她有点责任感，如此才不会乱来，你最好再用算命的法子压压她，让他们两个克星互相避上一避，尽量减少冲突。”莫明秋解释道。 “避一避？”辛红绳瞪大眼睛问道。 “实在避不了的话，也尽量选择人多的时候见面，万一打闹起来，也有人能劝上一劝，这样比较安全，你是不知道，这鲁大当家的本事大，下手也重，上次从五王山下来，我这弟弟可没少跟我诉苦了！”莫明秋比手画脚的，显得格外真实。 莫明秋夸张的形容着，不过辛红绳没笑不说，反而发呆性的看着莫明秋。 “怎么？你有别的方法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跟他俩已经算过命了！很合的。”辛红绳说道。 “算过命了？他俩啥命？”莫明秋一脸疑惑的问道。 “他俩一个属金，一个属木，皆汪水，五行轮转，金生水，水生木，属于姻缘圈的上品。”辛红绳回道。 “不会吧？你该不是把他俩算到一起去了吧？”莫明秋惊讶表情问道。 “不是我算的，他俩本就是这个命了！”辛红绳摇头解释道。 “姻缘这东西不能光看五行吧？”莫明秋有些纠结起来。 “不仅是五行，他俩面相也是合的，就说鲁姑娘吧，她面目中形成正尖，而张重吧，面目圆润形成正方，属于绝合。”辛红绳说起自己的专业，很是专业。 “不是……我是说他俩能谈得到一起去吗？我那四弟可还是小孩，对吧？”莫明秋继续解释。 “他俩差一岁零二百七十八天，行中运，补上秋子东向，属大吉之兆。”辛红绳继续从年纪上分析。 “不是……这……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啊？”莫明秋突然发现自己对张重也没有了解得这么详细。 “鲁姑娘跟我说了，后来我又去问了一下张重。”辛红绳解释道。 “是谁让你帮他俩算这姻缘的？”莫明秋疑惑的看着辛红绳。 “是鲁姑娘让我帮他俩算的！”辛红绳正色道。 “不是……你不是风水师吗？怎么还当上媒婆了？”莫明秋感觉很无奈。 “天地皆五行，八卦悟天机，这些本就是相通的了！”辛红绳的解释让莫明秋有些奔溃。 “该不是那鲁姑娘信了你的话吧？”莫明秋核实问道。 “嗯！”辛红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第774章 舍与留 “你怎么可以乱来啊？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掐架，你没看出来吗？”莫明秋感觉自己的布局被辛红绳给打乱了！ “你什么意思？是说不让他俩在一起么？”辛红绳瞪眼问道。 “不是我不让他俩在一起，这事……这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莫明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谁？谁先来的？”辛红绳很惊讶。 “蓉公主啊！来龙安城之前，文王请我谈了这事了，我猜他的意愿就是让张重跟那蓉公主好了！而且这龙安城就是当成了她的嫁妆。”莫明秋想把事情说得更严重一些。 “不会吧？他们俩能凑在一起吗？”辛红绳张大嘴巴。 “来之前说了！龙安城作为封地给蓉公主了，意思就是说谁娶了她，就属于共享。文王跟我说这事，自然就是让我撮合这事，不是吗？”莫明秋依然十分严肃。 “那现在怎么办？”辛红绳有些凌乱感，毕竟张重是莫明秋的兄弟，从这方面来考虑问题，自己应该是打乱了莫明秋的计划了。 “得把事情圆一圆，首先得打消鲁姑娘的这个想法，张重应该是没有想这个心思了！”莫明秋表明态度。 “怎么打消了？他们本来就是合了！”辛红绳着了难。 “把合的话往淡里说，把不合的地方往大里说，然后你再丢几次骰子，让她相信那才是天命。”莫明秋提示道。 “那不是骰子，那是占卜骨牌。”辛红绳板着脸纠正。 “都一样，就是你那些宝贝，它们都听你的。”莫明秋笑着安慰着。 “哼！你们兄弟几个是不是都想找公主啊？你打算给张龙找哪家的公主了？恐怕就只能是金国了吧？”辛红绳看出莫明秋对自己的敷衍来，于是抱怨道。 “我……”莫明秋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莫明秋自己开始纠结起来，对于张重和蓉公主或许他有撮合的意图，但也不想过于干涉，毕竟他觉得自然才是合理的，但如今鲁小禾参与进来，那这个效果会是如何？文王能允许张重娶一个秦族大当家吗？又或者从此张重将不再会属于安稳了！ 张重的仕途应该是在朝堂，这是他最应该属于的地方，如果张重稳在朝堂之上，张龙是否也才代表安稳，自己也才能放心下来去干自己的事情。如今的事态有些凌乱不堪，莫明秋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不用担心这了，我答应你去办这事！”辛红绳见莫明秋有些迷茫的样子，想是他在想秦族公主的事情，于是主动安慰起来。 “这鲁小禾上次开会的时候，好像没骂张重吧？”莫明秋犹豫后问道。 “没有！”辛红绳不假思索回道。 “我们这事得抓紧了！真不能让他俩搞到一起去！”莫明秋像是在给自己下决心一般。 “有这么严重吗？”从莫明秋的表情，辛红绳头一次感觉莫明秋有心里压力。 “你说，如果张重和鲁小禾一起了！那文王陛下睡觉能睡踏实吗？”莫明秋提示问道。 “我看是你睡不踏实才是真的。”辛红绳不想纠结文王的事。 “我……我无所谓的，真的……我说的是乘现在他俩还没往那事上想，赶紧让他们都断了这个念头。”莫明秋想表现出来自己的清高。 “如果他们都想了呢？”辛红绳核实问道。 “都想了的话，我们再去拆散他们就不道德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可人家鲁姑娘已经想了！”辛红绳一句话将莫明秋的笑容憋了回去。 “不是……我这样做可不是单为我那四弟着想，对鲁姑娘本人也是有好处的。”莫明秋为自己的决断辩解。 “能有什么好处？你自己不也找了个秦族的公主吗？”辛红绳怼道。 “我又不当官，他们能跟我比吗？如果鲁小禾这次能把龙安城这趟差事办好，她就可以接管大慈河段这片区域了，从能力上来说当个长老也是可以的，但她如果跟张重一起了，这事就说不清楚了，无论是京都城还是龙王岭都会有不好的说辞对他们，对他们两人的前程都是会有影响的。”莫明秋想努力解释清楚这其间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也就随即带出自己与身具有的龌龊感。 “好的，我听你的就是。”辛红绳没有自己的前程观，只重视莫明秋的前程理解，见莫明秋说得如此认真，于是选择妥协。 “不是……我不是说升官发财的那种，是民族大义，是国家富强的那种，他俩属于两个国家，而且都有自己的使命的……”莫明秋想讲清楚自己刚才说的前程深意，但发觉辛红绳似乎并不在乎…… 两人一路说着话，莫明秋努力想让辛红绳明白自己不是世俗小人，但最终发现自己也无法向辛红绳许诺些什么。 很多年以后，莫明秋跟陆远清重新谈起此事时，发现这个世界里只有陆老板才是自己的知己。 到了秦族驻地，莫明秋进了自己的营帐，辛红绳跟了进来，不多会金羽和陈林一起赶到。 “鲁姑娘呢？”莫明秋问金羽。 “在和张重商量事情呢！”金羽随口回道。 “不是……他俩单独在一起能商量出事情来？”莫明秋紧张起来，看向辛红绳。 “要不我回去看看情况？”金羽被莫明秋给传染。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那赵姑娘一直守在旁边了！”陈林插嘴说道。 “赵姑娘？”莫明秋一愣。 “对！除了赵姑娘，还有赵姑娘的弟弟，赵大人起初也在，后来有事出去了一会，这个时候或许也就回来了，应该不会有事了！”金羽随即加入安慰道。 “赵大人如果在，那确实应该就没事了！”莫明秋开始自我安慰，但表情中还是有些担心。 “你要真不放心，我们就一起去一趟吧！”辛红绳说道。 “不用了！我们先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莫明秋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天由命。 “有事要办么？”金羽属于好事分子。 “对！两件事得由你和陈大哥去办。”莫明秋挺直身体，金羽和陈林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像是要领命的将军一般。 “不是……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坐下来说了！”莫明秋显然不想破坏和谐氛围，他起身将自己的凳子向前挪了挪，和金羽，陈林的椅子靠拢，并安抚两人重新坐下。 “第一件事，咱们得跟风岭联系一下，让他们准备好接收的事宜，然后……”莫明秋的话没说完，金羽再次跳了起来。 “莫公子，那文王愿意将大前营还给我们了？”金羽的问话也是陈林的期待。 第775章 预判 “我这边的消息是文军已经开始整装了！所以我们要抢在文军撤出之前做些安排，以免他们也学武军一个样子！”莫明秋点头笑着说道。 ”他们会学武军什么样子？”金羽人处在兴奋和紧张之中。 ”是说他们也要烧房子么？”陈林猜测道。 ”他们敢？”金羽瞪大眼睛。 ”或许不会像武国这般无耻吧！但早前他们自己搭建的防护建筑恐怕还是会想着拆除些去的。”莫明秋安抚金羽重新坐下来。 ”那……那不是也要再重新建了吗？”金羽显出无奈的表情来。 ”不用，我们做些安排，他们就不会拆了，至少不会全拆。”莫明秋笑着点头说道。 金羽和陈林见莫明秋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都好奇了起来。 “你们去找乌大哥，让他开始筹划重建事宜，并大张旗鼓的对外放出风声，说一旦收回，就要强化和改变的城防工事。.”莫明秋笑着说道。 “啊！”金羽望向陈林，感觉甚是无奈。 “我们对外尽量多嚷嚷，甚至于规划出囤积材料的场地出来，也可以招募一些修筑城池的工人，但记住了！不可太过铺张，那样开销太大，毕竟这都是做做样子而已！那些招募来的工人，事后可以分一些来龙安城来帮帮忙了！”莫明秋一番示意后，突然将话弯了回来。 “做做样子？”陈林和金羽疑惑的看着莫明秋，希望得到解释。 “我们不是真要重建，我们得让文国尽量将大前营保存完好的还给我们了！”莫明秋解释道。 “刚才你不是说，他们会烧房子么？”金羽皱眉问道。 “我可没说文国会烧房子啊！我只是说他们有可能会毁坏城中重要建筑设施，但如果我们有所准备，他们也就不会那么做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怎么呢？他们如何不会做了？”陈林追问道。 “怎么说呢？城中的防护布局本都是针对武军的，如果文王将它拆了，由我们来重建，那防谁，针对谁那就得我们说了算了！文王如果不傻，应该能够知道利弊的，如此保留现有的设施才更有价值一些。”莫明秋哈哈笑着引导着。 莫明秋的分析十分透彻，早前的驻军本就是针对北边和东边的武军，如果换防成秦族的话，文军肯定也不希望这个方向会被改变。 “好的！我们这就启程。”陈林觉得必须赶早。 “还有一件事，也得你们一起将它办了！”莫明秋点头继续说道。 “莫公子，你说！”金羽也坐不住了跟着站了起来。 “我这有一封信，你们去京都城后，文王一旦接见你们，你们就将此信给他，然后换一封推荐函回来给我。”莫明秋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转手递给了陈林。 ”去京都城？我们要去京都城么？”金羽感觉有点懵。 “你们当然要去了！你们不去京都城，那文王将大前营还给谁了？”莫明秋对金羽的问话也很疑惑。 “该不是他会把大前营还给我和他吧？”金羽拉着陈林的衣袖很是紧张，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早前可是秦族使臣，去京都城就是去索要失地了！”莫明秋感觉金羽像得了健忘症一般。 “有这么麻烦吗？”金羽依然纠结，看着金羽的反应，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是国事，文王会下诏书，这也是大事，自然也是要走正轨程序的，还城给我们，也属礼仪，我们也得感他这个情了！”莫明秋想耐心解释一下，金羽于是开始紧张起来。 “这个我不会啊！你会吗？”金羽转头去问陈林，陈林也被金羽问愣了！ “你们也不要太紧张，那城本就是咱们的，他们还我们而已。”莫明秋开始试图安慰他俩。 “对！本来就是我们的。”金羽板起脸来，感觉像是自己在给自己打气。 “这事得随和一点的好！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千万不要动手打架啊！……对了！早前你们不是同我去过武国朝堂吗？就按那个标准来就可以了！”莫明秋感觉金羽目露凶光，他于是有些担心起来。 “武国？……武国的时候他们可都是听你的了！”金羽似乎无法放松下来。 莫明秋看向陈林，陈林的表情几乎同金羽一样，他突然感觉压力来了！他转头去看辛红绳。 “你别看我，我也不会啊！”辛红绳赶紧摆手。 “你们不是都去过武国朝堂吗？文国国君可比武国人斯文多了！你们怕他干嘛？”莫明秋打算给大家先建立信心。 “我可不是怕见文王了，只是万一他说了些过分的话，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了！”陈林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恐惧解释一下。 “过分的话？人身攻击吗？这个应该不会，即便他真说了，你同等方式回他就是！”莫明秋不以为然。 “你是说他如果要对我们动粗，我们就先拿了他再说？”金羽似乎有了一点底气。 “这……这肯定不可能的。”莫明秋摆手，但随即也开始担心起来。 “这样……就算他要让人拿你们，你们让他拿就是了，千万不要动手伤人。”莫明秋打算还是给这两人套上个紧箍咒。 “让他拿？”金羽显然有些不情愿。 “文王无缘无故拿你们做什么？我是说万一的话，你们是秦族使臣，在他的朝堂上占住理就是了！”莫明秋强化自己的意图。 “他不会像武国人那样刁难我们？”金羽想起莫明秋的洛安城里风光来。 “跑题了！你们去京都城就两件事，一则去取文王给我们的还城告书，二来帮我捎封信而已，别的事一概都不用去谈。”莫明秋瞪大眼睛说道。 “就这么简单啊？”金羽谨慎问道。 “不就是这么简单么？文王召见你们，你们对他拱拱手，他跟你们说几句客套话，你们也回几句客套话，他把城还给我们，我们谢他两句，完事后，你把我的信给他，你们就可回自己的驿馆了，等到文王给我准备好的东西后，你们就带着它回来给我。就这么简单了！”莫明秋模仿着将两人将要面临的情况完整的描述了一遍。 “文王真就这么听你的话啊？”辛红绳率先笑了起来，随即金羽，陈林也都笑了！ “不是……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了！哪里是听我的话了？”莫明秋不想自己被个人崇拜。 “你信里写的啥？要文王推荐你干什么？”辛红绳提出自己的疑问。 “我让他帮我弄个翰林名额出来，过几日再还给他，又不吃他的俸禄，举手之劳而已，这人情他肯定是会给我的。”莫明秋终于感觉说到了自己觉得舒畅的事上来。 第776章 拆婚之法 金羽和陈林晚饭后过来辞行，打算出发前往京都，莫明秋本是想让两人明日再走，但两人似乎都待不住了！于是莫明秋也没有勉强，送他们出了营帐。 金羽和陈林走后，莫明秋和辛红绳等着鲁小禾回来，但一直等到了入夜，鲁小禾都不见人影。 “不会吧？这么晚了，他俩还在研究重建龙安城？”莫明秋疑惑得看着辛红绳。 “是在赵大人的府宅，那蓉公主应该也是守在旁边的。”辛红绳打算安慰一下莫明秋。 “你那姻缘卦到底准不准啊？要不你再下个咒辅助一下，看看能否把他们拆彻底一点了？”莫明秋担心说道。 “她如果跟我急了怎么办？”辛红绳有着自己的担心。 “你还真有能拆人姻缘的咒语啊？”莫明秋嬉笑问道。 “有，我拆给你看就是了！”辛红绳不以为然。 “不是……他俩真有那姻缘吗？”莫明秋依然不信。 “有，你让我拆还是不拆？”辛红绳语气信誓旦旦。 “这事怎么说都感觉有些缺德，对你没什么损害吧？”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 “说是会折寿的！”辛红绳严肃说道。 “你把咒语告诉我，我来念就是了！”莫明秋选择自己来不信邪。 “你又不是道真，神鬼都不听你的。”辛红绳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被蔑视，而且还有些纠结，随即说道：“他们两个早前不是爱吵闹吗？今日等鲁姑娘回来，我们再看看情况，或许就是吵闹着，才能耽误到现在了！” “我送了块墨玉给她，她不会再冲坤都了，合着张重送她那块玉，成主附送得约束贤，应该不会吵闹了！”辛红绳解释的话，莫明秋感觉只听懂了头尾两句，不过这也属于重点。 “你能肯定他俩不会吵架？”莫明秋还是处在不信和信之间。 “张重送鲁姑娘那块玉，以及我送的那块玉合起来成拳茧，如果要拆他们，就得让这两块玉碎一块。”辛红绳感觉莫明秋似懂非懂，于是解释开始偏向于通俗。 “碎一块？他俩的事，关玉有什么关系？对了！张重送了鲁小禾一块玉？啥时候的事了？难不成也是你帮着办的？”莫明秋思想开始凌乱起来。 自己参与张重的情感中来，是莫明秋的忌讳，不过或许张重可以不跟蓉公主一起，但跟鲁大当家的话，这个落差感也就太大了！ 如今张重和鲁小禾似乎真还裹在了一起，仿佛还有生米做成熟饭的意思来。那块玉该不是自己早前在曲阳成见到的吧？那可是他家的传家宝了！真送了鲁小禾？张重似乎身上也就只有这块玉吧？莫明秋越来越纠结起来。 “说是五王山上送的。”辛红绳点头说道。 “如果要拆他们，碎哪块玉比较好？”莫明秋再问。 “我的那块墨玉吧！行文象而渡风贤，如此可互忘。”辛红绳不假思索。 “碎张重那块呢？”莫明秋为辛红绳神叨感觉好奇。 “他那玉属古方，又丝血痕，如果碎开，恐有残伤。”辛红绳继续回答。 “不会吧！玉本就是为人挡灾祸的，它自己碎了，还会再伤到人？”莫明秋摇头不信辛红绳的解释。 “是我们要故意去碎玉啊！哪里是在挡灾了？”辛红绳瞪眼问道，莫明秋看着辛红绳，一时无语相对。 此时鲁小禾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帐门口。 “莫大哥，辛姐姐，我师叔呢？还有陈长老去了哪里？”鲁小禾进屋后率先问道。 “我让他们去找半山云了！他们没留话给你么？”莫明秋看着鲁小禾心里有些紧张。 “没有！他总这样，烦人得很！”鲁小禾抱怨道。 “你有事找他们么？说吧！找我也一样！”莫明秋想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不是……我想找辛姐姐说说话了！”鲁小禾十分期待的看着辛红绳。 “现在么？”莫明秋紧张情绪加重，在他看来鲁小禾突然间变得很温柔得体，并不是一件好事，是说辛红绳的命算对了吗？莫明秋心突突跳。 “嗯！就现在。”鲁小禾不想跟莫明秋废话，伸手去拉辛红绳。 “不是……如果你不急的话，我们先一起谈谈今天大家的工作情况如何？”莫明秋横身挡在两人之间。 “工作情况？很好啊！都谈好了！如果材料和人马一到就可以开工了！”鲁小禾回道。 “那赵大人……还有张御史就没有提什么意见吗？”莫明秋继续核实。 “他俩都提了好些，都记下来了！明天一早张重就会把写好的方案做好，到时候我让他再拿给你看。”鲁小禾边说边拉住了辛红绳的手。 “你就没啥不一样的意见么？”莫明秋期待着。 “没有！这些房子本就是给他们盖的，他们决定最好了！”鲁小禾开始安慰莫明秋起来。 “那价格呢？没谈谈价格的事情？我们干活可是要挣钱的。”莫明秋再次努力制造矛盾。 “我们都说好了！这个由你决定。”鲁小禾嘻嘻笑着将辛红绳拉进身边，并开始向帐门处走。 “鲁姑娘，你先别急啊！这样！我还有几句话要跟辛大师商量，你先回你的营帐去，随后我就让她来找你，如何？”莫明秋莫名的有些忧心起来。 鲁小禾望向辛红绳核实真假，辛红绳点头认可。 “那好吧！我先去给你准备水果，糕点。”鲁小禾没再纠结，人高兴的向帐外跑去。 “怎么？”辛红绳看着莫明秋。 “这姻缘暂时别拆了！”莫明秋抠着头。 “怎么？”辛红绳重复问道。 “我总觉得砸玉不是什么好事。”莫明秋有些迷失感。 “可如果拆晚了！恐怕真就来不及了啊！”辛红绳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看看，看看情况我们再说了！鲁姑娘跟张重或许就不是一路人了！”莫明秋像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成了呢？到时候你可不许赖我了！”辛红绳十分警觉。 “今天就先这样了吧！我明日去见张重，跟他聊聊再说！”莫明秋似乎打定了主意。 辛红绳最终去找了鲁小禾，而莫明秋选择回自己屋中休息，如此一天算是过去。 第777章 筹谋大会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起床后，没见到辛红绳，他打算独自一人四处走走，不想在门口看到了鲁元。 鲁元身后还跟着两名侍从，手里也拿满了包裹，感觉风尘仆仆，明显是才从大慈口赶回来的，莫明秋善意的过去帮忙。 “莫公子，我……我们能行！”鲁元见莫明秋这尊大神对自己如此客气，心情有些紧张。 “鲁师爷咱们可不能见外了！”莫明秋直接抢过包裹来，合着鲁元一起往营帐走，鲁元只得紧跟着。 两人进帐后，鲁元依然紧张，莫明秋安慰问道：“鲁师爷，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相关工匠不日就可赶来龙安城了！”鲁元一边回应一边让手下帮忙沏茶倒水。 “那就好！这样咱们坐下聊聊天，说说话了！”莫明秋招手让鲁元陪着坐下。 “公子您尽管问就是了！在下知无不言。”鲁元坐了半个屁股。 “这鲁姑娘的年纪尚小，很多事都得仰仗鲁先生您了！对了！这鲁姑娘到底多大？”莫明秋提前选了个合适的理由。 “小姐二十刚过，不过能力很强的。”鲁元有些迷茫，回答得也有些拘谨。 “哦！她这般年纪就能独当一面，确实了得，确实了得！”莫明秋顺势赞叹了一下，随后接着问道：“那鲁大当家的父母呢？他们让她这么早出来干这……这活计，可还放心了？” “小姐的亲生母亲故去的早了一些，老爷这些年坐镇大慈口，而五王山只是小寨而已，应付得来的。”鲁元对莫明秋的主要意图分不清楚，故而把话说的十分模糊。 “哦！那也就是了！鲁姑娘当是自立之人，难怪如此洒脱率真了！”莫明秋还想再赞一下鲁小禾，发现自己的形容词用完。 “那鲁老爷没有操心一下你家小姐的人生大事么？”莫明秋见鲁元没回话，于是只能自己再问。 “人生大事？”鲁元疑惑起来。 “就是婚姻大事？你家老爷没有帮她介绍几个合适人选吗？”莫明秋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来。 “这个……”鲁元犹豫了起来！ “闲聊！闲聊而已！”莫明秋安慰，让鲁元放松下来。 “其实无需我家老爷来帮着介绍了！早几年，这周边的几个山寨的头人可是时常来提亲的，不过都被我家小姐给拒了！”鲁元看了看帐门，觉得安全后，对莫明秋说道。 “哦！可有合适人选么？”莫明秋瞪大眼睛。 “这合适不合适的我们也说了不算了！最终结果全都给她拒了！”鲁元有些无奈感的摊开手。 “那是早几年的事了！现在不是又过了几年了吗？这人总都是会懂事的，你家小姐也应该一样，只要他们坚持，持之以恒，铁棒也能磨成针了！”莫明秋的建议更像是启发。 鲁元不知如何回复莫明秋的建议，他的嘴巴张大一直没有合上。 “鲁先生，是这样的，我听金大哥说了，您是鲁长老他老人家亲派下来辅助鲁小姐的老人了，怎么说呢？这鲁大小姐的终身大事你可是要有些担待才对，是不是？”莫明秋努力想解释清楚自己的意图。 “莫公子，您是想让我帮我家小姐说亲，对吧？”鲁元有说感悟，猜测问道。 “对了！这合适的人选可以和鲁长老沟通一下，一起推荐推荐，找出一两……三四个最合适的，然后我们大家再帮忙撮合撮合……”莫明秋笑着说道。 鲁元苦笑着表情，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营帐大门，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家老爷确实早前就是这么办的，这四周三山五寨的少爷公子们也来了好些，不过最后都被我家姑娘揍的揍，撵得撵，尽数都给赶跑了，如此我家老爷也都没有了办法，我们这做下人的，恐怕就更说不上这些话来了！” “还揍了人的？”莫明秋惊讶问道。 “揍了！磨盘山的牛大冲还有夏洞湖的唐坛主的儿子唐顶是给揍得最惨的两个了！”鲁元表情无奈的摇着头。 “至于吗？每个人来，她都揍吗？”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但鲁元的表情说明一切。 “就没有一个能打得过她的么？”莫明秋只能继续问道。 “灵犀山的白景亮还有扁担滩瓷玉镇的王容敬的儿子王舒倒是功夫了得，没有挨她欺负，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俩自己倒打成了一团，最后双双受伤，生着气回去了！”鲁元说话时，时不时的抬头去看帐门，生怕有人进来听了去。 “都为了抢鲁姑娘？”莫明秋疑惑问道。 “起初不知是何原因，后来有人传说他们比的是谁输谁娶我家小姐。”鲁元说完古怪笑容露了出来。 “他们打架，你家小姐没劝劝么？又或者最后定的是谁输了？”莫明秋更加好奇起来。 “劝是劝了！两败俱伤的时候，而且我家小姐断定他们属于平局。”鲁元无奈的摊开手来。 “鲁大小姐看来还足智多谋嘛！”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鲁元紧张兮兮的，但还是陪笑着。 “你说的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初你家小姐还不太懂事，贪玩，不想成婚属于正常，如今恐怕有了些变化了！这样！现在我们借重建龙安城这个机会再给她组织一场招亲大会如何？”莫明秋显得信心十足的样子说道。 “啊？”鲁元张大嘴巴，接不下话来。 “难道这不是好事么？”莫明秋瞪眼问道。 “可是……这事是不是得跟我家小姐商议商议了？”鲁元真心感觉紧张。 “商议？……当然要商议了！不过单说是给她组织的相亲大会，恐怕她会觉得不好意思，这样，咱们就说是替这附近的所有秦族公子小姐们准备的如何？到时候我们多邀请些这附近的秦族人来，大家热闹热闹一下，怎么样？”莫明秋感觉自己的提议是有创意性的。 “只要我家小姐愿意，这肯定没有问题。”鲁元对鲁小禾依然有些惧怕，所以提出前提条件。 “不要紧，待会我跟她说就是了！她随后就会安排你去办这事，这样，你先把附近可供选择的邀请对象列表出来，最好把请帖也早些写好，还有啊！你现在就发鸽信去长春城，邀请一下长春城的花家少爷和小姐，对了！还有附近的桃花镇的方家，他们那里有些远了，路程上算或许得七八上十日才够。”莫明秋一边说一边想，一边想一边自语性的权衡。 “长春城？……是百花集么？”鲁元表情有些紧张和纠结。 “是的，花太守跟我有交情，邀他家的公子小姐来，提我就好，就算他们相亲不成也是不会怪你的了！”莫明秋点头并安慰道。 第778章 大会收益 “好吧！我这就去安排！”鲁元发觉莫明秋看出自己的担心，猜想莫明秋在笑话自己胆小，于是豪横得站了起来。 莫明秋于是从衣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不是，这如何可以？这事可属于我们秦族益用，哪里能要您的银子了？”鲁元赶紧后退。 “这本是秦族的银子，乌山雨派给我的。”莫明秋不想纠结，伸手再递。 鲁元听到了莫明秋直呼乌山雨的名字，脑袋嗡嗡作响，条件反射的就将银票接在手中，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张三千两的，于是又犹豫了起来。 “这个你先拿着，筹办完此事之后，我们再算益损。” “莫公子，您这银子给多了！”鲁元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难说！我们这次相亲大会为了自在，得宿营在城郊外，而且这人数还指不定会来多少呢！你要提前多准备一些营帐，其它所需也要做到万无一失。”莫明秋继续补充着。 “城郊外？那……我们可以选址在那几处集材的地方吗？”鲁元猜测问道。 “可以！如果地形上合适，这样最好！至少不算扰民，对吧？”莫明秋点头。 “地形上没有问题，我可以多加建几间木屋出来，这些我们将来建城之时也用得着。”鲁元此时的感觉很是舒畅。 “所有要相亲的男嘉宾，我们一个人收他们二百两银子，如何？”莫明秋随后核实问道。 “啊？”鲁元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鲁先生，你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莫明秋看着鲁元夸张的表情继续追问。 “这……这……这事还需要收钱么？”鲁元犹豫着判断着莫明秋的意图。 “多少得挣点吧？我们俩又出主意又干活的，至少挣点茶水钱了！再说了！这活动也算是造福大众吧？如果头一次办这事就亏了本，谁又愿意下次再来挑头办了？”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这真的能行？”鲁元的心感觉靠着莫明秋无比温暖。 “可以！我们先这么收着，如果来了十五个男士，我们这三千两就挣回来了！花太守两个儿子，方家好像也是两个，这就八百两了！你那边估计能有几个来的？”莫明秋自我感十足的盘算起来。 “这周边的十好几个没有问题，如果请陈长老和金公子他们出面，能来的肯定就更多了！那估计就能上百。”鲁元的欲望被调动起来。 “那好！你就以他俩的名义把帖子发出去，待他俩回来以后也正好赶上这趟热闹了！”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不是……陈长老他们如今不在这里么？”鲁元有些担心起来。 “他们去了文国的京都城办些事情，最多十来日就能折返回来，他们俩的事都交由我做主了！”莫明秋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金羽和陈林在莫明秋面前是个什么形象，鲁元是早就感悟到了的，所以莫明秋的大包大揽似乎还是在给金羽和陈林面子，鲁元于是点头答应下来，此时他已经有些雄心万丈了。 一则莫明秋提到了半山云，二来他本身就有秦族驸马的身份，那么陈林和金羽又算什么？鲁小禾是吧？是否也得看这几人的脸色才行吧？真要把她给嫁出去，鲁家大老爷会如何感激自己？鲁元的心花怒放不言而喻。 最终两人商议起细节来，时间定在了一月之后的花欲节，那是秦族炫耀功绩的节日，莫明秋甚至想着有机会的话，让乌山雨也赶来捧场。 此事，对于莫明秋来说起初其实是种无奈的决定，他本来目的是想解决掉张重的麻烦，毕竟张重和鲁小禾如果真有了这什么瓜葛，那麻烦事似乎就又要来了？自己如果想今后轻松点，肯定得想法子断了他们这般念头。 昨夜里他想了好久，后来才想到不妨组织一场相亲大会再说，只要来的少爷公子中间有一位能让鲁小禾分心出来，就能比较出张重的华而不实，如此也就不当会将这拆婚破庙的罪责扯上自己和辛红绳了！ 想到此处，莫明秋有了方向，他打算出门去趟赵府，看看张重是啥情况，结果出门后看见迎面走来的鲁小禾和辛红绳。 “怎么？两位姑娘过早了吗？”莫明秋主动问询。 “我们正打算叫你一起了！你怎么跑这来了？是找我么？”鲁小禾看见莫明秋从自己的中军帐走出来，感觉很意外。 “本来是找你的，后来见到了鲁师爷，所以就和他谈了谈，这不现在刚刚谈妥了嘛！”莫明秋笑嘻嘻的摊开双手。 “鲁师爷回来了？你们谈了什么事？什么事这么快就谈妥了？”鲁小禾好奇加埋怨的情绪出来。 “我和鲁师爷一致决定在一个月后的花欲节上办一场相亲大会，到那时……”莫明秋挥着手，感觉十分风光的样子。 “什么大会？”鲁小禾和辛红绳都一起傻了眼。 莫明秋被鲁小禾重又拉拽进了营帐，三人各自坐好，两人都好奇的看着莫明秋，希望他解释清楚。 “相亲大会啊！我们打算邀请全秦族的少男少女们来此聚会，互相交流，互相沟通，然后获得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女神了！”莫明秋笑嘻嘻的形容着。 “这怎么可以？你别胡来啊！……”鲁小禾震怒般警告。 “好事啊！哪里属于胡来了？这些年来秦族好些部落颠沛流离的，好些将军们都忙于行军打仗，所以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们如何不可以帮他们操心一下了？”莫明秋板起脸来严肃说道。 莫明秋的问话几乎让鲁小禾没有反击的言语，好半天她才怼道：“谁？你们打算邀那些人来？谁耽误了终身大事了？” “你师叔算一个吧？还有陈林陈将军，对不对！他们这一路征战我可是都是亲眼所见的。”莫明秋不想给鲁小禾留下一点反击的机会来。 “不是……我师叔还有陈林他们可不缺有女孩追的？是他们自己都看不上眼了！”鲁小禾想换个方向来解释。 “所以说了！咱们就开一场大型相亲大会啊！鲁姑娘你可有合适的闺蜜人选，不妨也提供了出来，我让鲁师爷也一并都写出请帖来，如此这样大家选择的目标才会更多一些，满意成功的可能性才更大？”莫明秋呵呵笑着。 鲁小禾张大眼睛看了莫明秋足足两分钟，确定了他不是开玩笑后，自己人仿佛才归了位，她转而去看辛红绳，寻求她的帮助。 辛红绳能感觉出来莫明秋的意图，但也被莫明秋如此庞大的计划给震惊住了！ “鲁姑娘，秦族中你有中意的人选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也可以帮你撮合撮合，如果没有，我们还可以给你物色物色了？”莫明秋将范围特意定位于秦族，表情很是热情，让鲁小禾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她只好再次看向辛红绳。 “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和鲁师爷初步估算了一下，此次大会能来上百位秦族小伙，我估摸着，鲁师爷准会先把名单给你来审核审核了！近水楼台，你可以先挑大个的月亮了！”莫明秋继续强化规模的庞大，如此一下子鲁小禾被惊呆了！ 第779章 积极性 莫明秋此时完全变成了一副八婆的模样，不仅是热情度，甚至包括言谈举止，辛红绳和鲁小禾都看呆了，两人几乎迷失掉了自我。 “这到底是谁提出来的？是鲁元还是你啊？”鲁小禾摇着脑袋，想从头捋一捋。 “乌山雨还有老龙王早前决定的，只不过起初不知在哪里办合适，现在我觉得在这办比较合适。”莫明秋想再用乌山雨的名头来压一下鲁小禾，获得一个言行上的一致性。 “我不信，乌王子怎么会有你这般婆婆妈妈的心思！”鲁小禾明显不信莫明秋说的话。 “真的，陈林还有金大哥可都是他手下的猛将，对了！还有庞百年他们了！这不是都是他该考虑的事情吗？只不过，我善意提醒了一下，他就答应了！”莫明秋看着鲁小禾的眼睛，最终还是补上了一句更合理的理由来。 鲁小禾相信了！建议者肯定还是莫明秋自己，而理由是充分的，半山云和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 “好吧！你跟鲁元拿主意就好！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在风岭办才是最好的，这龙安城里毕竟是文国的地盘了！难不成让文国人来笑话我们了？”鲁小禾妥协加纠结。 “风岭将来再办更大的，我们先在这里模拟一下，总结总结一下经验，而且我们也无需在龙安城里来办这事，我跟鲁师爷商量好了，去郊外材料堆积地附近搭场子。”莫明秋继续显摆着运筹帷幄的自信心。 “那我呢？让我做些什么好了？”鲁小禾开始觉得自己有一定义务了！ “你？你当然是主持了！我和鲁师爷一致决定让你来做这个组织者，此届花欲节相亲大会就是以鲁姑娘你的名义来举办的。”莫明秋碾压起鲁小禾的承受能力，这让辛红绳也感觉出来恐惧。 “不是，这怎么可以？我根本就没这意思啊！不是你们俩商量出来的吗？扯上我干什么？”鲁小禾惊叫起来，向一旁躲，甚至回身去看帐门，感觉想逃跑一般。 “此时，此地只能是你了，如果你不答应，就只能让给谭东了，如此就太便宜他了！”莫明秋目光回敛，但依然淡定。 “什么意思？这差事未必还是什么好事么？”鲁小禾惊讶表情再次浮现出来。 “可以挣钱啊！我跟鲁师爷商量好了，每名参加的男嘉宾，我们收二百两的费用，女嘉宾免费，另外我们还可以向陆先生那里拉一些赞助费用来，加上嘉宾来后的吃住费用也是要收的，我们尽量搞舒服和丰富一些，如此收益算下来就很是可观了！”莫明秋说完笑嘻嘻的摊开手来。 “不是……你们搞这个是为了挣钱么？这些是鲁元能想出来的吗？我看只有你才有这本事了！”鲁小禾显然再次受到了惊吓，她看向辛红绳，想提醒辛红绳看清楚莫明秋这人的本质。 “多少得挣一点吧？我们累死累活的提供了服务，怎么说手下做事的弟兄也要落上一点好处才成，对不对？要不谁还愿意搞下次了？”莫明秋板着脸很严肃的分析让鲁小禾又失去辩驳的理由。 “这事搞完能挣多少钱？”鲁小禾开始盘算是否有必要让给谭东去做。 “不好说，人如果来得少，就挣得少，反正来一个的话，至少能挣一百几十两的，如果来得多就挣得多了！这要看鲁师爷还有鲁大小姐你们的人缘了！”莫明秋笑眯眯的看着鲁小禾。 “看我们？你让半山云发话啊！来几万人都不成问题。”鲁小禾感觉心虚起来。 “那没必要吧！又不是去打仗，我们现在是谈的私交，还有这周边三山四湖你的邻居了，你看哪些家里的小姐没嫁人的，能请过来的，你也帮忙发个帖子看看了？”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这周边的都要请来么？”鲁小禾开始在脑海里收罗自己可以考虑的人选。 “当然，我们这边可以附带着先宣传一下可以来参加的秦族大英雄们，如此就更有吸引力了！”莫明秋诱导性的建议道。 “谁？谁是大英雄？”鲁小禾抬头问道。 “你师叔金羽啊！还有陈林陈将军他们！他们可是要回大前营的大功臣了！”莫明秋的回答完全没有犹豫。 “不会吧！她们可都是我的姐妹了！难不成给我还找出个婶婶来？”鲁小禾感觉有些好笑和委屈。 “这你放心，你的金师叔已经有了合适人选了！就不需要你操心！我们只是用他俩来打广告而已！”莫明秋不以为然的摇了摇手。 “谁啊？”鲁小禾悬乎乎的心被好奇心碾压。 “这个暂时保密，如果要问，到时候你自己去问他们。”莫明秋看着鲁小禾期待的目光，莫明秋有些犯难的感觉。 “不是……这事必须你跟我说了！不然我心里没有谱。”鲁小禾板起脸来，对她而言，问金羽比问莫明秋肯定是难太多了！ “那人应该也能来，到时候你猜猜不是更有意思吗？”莫明秋提示说道。 “也能来？”鲁小禾惊讶异常。 “对！也能来，咱们可以看看如此多的姑娘来后，你那师叔是不是会花眼，说不定还会改主意了？”莫明秋打算编排一个娱乐项目出来，让鲁小禾感觉更有乐趣。 “我师叔才不会像你呢！”鲁小禾显然没有莫明秋的思想那么龌龊，这让莫明秋一下吃了个瘪。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辛红绳也被伤到，当鲁小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闯了祸，手足无措起来。 “我倒是觉得这广告人选用他比较合适！那样的话这会开完我们就能挣个上千万两银子了！可比盖房子划得来！”辛红绳指着莫明秋，选择用攻击莫明秋的方式来化解尴尬。 “对啊！辛姐姐，我咋就没想到了？”鲁小禾不知是真感悟还是假感悟，一下子人兴奋了起来。 “两位美女，说正事好不好？”莫明秋对辛红绳横了一眼，并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打算走入正轨。 “你们俩的事，早晚都是会让我的灵尚妹子知道的，你们打算瞒她多久？”鲁小禾直脾气上来，干脆选择直面问询。 “我跟辛大师么？我俩也没有什么事了！又有什么瞒不瞒的？”莫明秋想摆脱鲁小禾的纠缠。 “你当我辛姐姐的面敢说这话？”鲁小禾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确实是我缠的他，他拒绝我好多次了！”辛红绳委屈的低下头。 “不是……这事我们从长计议，如何？”莫明秋突然发觉自己着了难。 “我们秦族女子没那么矫情，你们如果好好说这个，我相信我灵尚妹子也会通情达理的。”鲁小禾想解释清楚自己的态度。 “不是……我们现在真没有到那一步了！不用解释什么吧？”莫明秋很是忌讳讨论这个话题。 第780章 相亲大会的筹办 “你是想真干出啥事来再说？”鲁小禾挑衅性问道。 “不是……这事真不麻烦鲁姑娘你了，我自己去说就可以了！”莫明秋紧张了起来，显然他对鲁小禾根本就不放心。 “其实秦族是可以多妻的，本事大，多娶老婆也不算什么了！半山云就娶了三个老婆的。”鲁小禾小声说道，意图想安慰一下莫明秋。 “喂！喂！鲁姑娘今天不说这个好不好，我们先谈正事，谈正事！”莫明秋努力想将鲁小禾拉回到相亲大会上来。 “那灵尚公主我到底是请还是不请了？”鲁小禾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能请，公主来这干嘛？这里如今还乱糟糟的，再说了！我们主要目的是……”莫明秋一下愣住了，他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他好像还真不能说出来。 “主要目的是什么？不是帮我们秦族少年英雄们找老婆么？”鲁小禾简单直接而且干脆。 “是啊！就这目的，但灵尚公主跟这有什么关系了？不相关的人都不用来的。”莫明秋继续解释。 “你刚才不是说要打广告吗？要宣传吗？人越多越好吗？灵尚公主如果来了，我估计八千里外的陀螺山上的丁思佳还有长沙谷的岳杉杉都会赶来的。”鲁小禾说话底气十足。 莫明秋不知道谁是丁思佳和岳杉杉，但感觉出来灵尚公主的气场庞大，估摸着鲁小禾所说的这两人跟灵尚之间的关联肯定不一般。 “八千里啊？太远了点，有点劳民伤财，这样，我们将来在风岭再办相亲大会的时候再请她们俩如何？到那个时候，风岭是主场，灵尚公主也才是主角，这个地方嘛！我觉得鲁姑娘你才是最佳的主角人选了！”莫明秋哈哈笑着拍着马屁。 莫明秋的变通能力让鲁小禾也感觉无可奈何，她还想再争，但身边又有辛红绳的面子问题要顾及，于是犹豫了起来。 “这相亲大会由你来组织其实还有一个好处的。”莫明秋继续加码，引导着鲁小禾不要再纠结灵尚公主的事情。 “还有什么好处了？”鲁小禾果然分了心，瞪大起眼睛来。 “龙王岭周边地界可属四龙王和五龙王的地盘吧？主人本该是谭东对不对？”莫明秋核实问道。 “是啊！怎么了？”鲁小禾疑惑不解。 “如果由你来主持这个大会的话，而且又办得有声有色的，你猜会有什么效果了？”莫明秋继续提醒。 “抢了他谭东的风头吗？”鲁小禾有些积极性的表现出来。 “这可不光是风头这点好处了！这代表凝聚力！这周边三山六湖的大佬们一来，你一番布置安排，都得听咱们的，对不对？而且这也算是交情，你想想，如果哪家的少爷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事情如果成了！你想想他们将来最要感激的人是谁了？如果将来你五王山有事需要他们来帮忙的话，他们好意思说二话吗？”莫明秋振振有词的，鲁小禾的头感觉大了许多。 “他们大多是四，五龙王的族人，我五王山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忙的？”鲁小禾努力捋了捋思路，想把自己有恶意企图的意图抹灭掉。 “大家都是秦人了！相互帮忙本是正常的啊！你想想将来选评长老的事可是需要投票的吧？还有大慈河的总瓢把子可也是会要选举的，鲁大当家的不想参与参与？”莫明秋暗示到了明示的地步了！ “我当长老？我当总瓢把子？”鲁小禾惊恐的看着莫明秋。 “你当为何不行？只要你有号召力，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一心为了秦族好！”莫明秋三个只要将鲁小禾成功的架到了双脚离地的高度，真就不容易下来了！ 鲁小禾想再想想，她望向辛红绳，辛红绳鼓励性的对她点头。 鲁小禾最终从心底接受了莫明秋的提议，她甚至想努力的将这场大会办得更好，因为她真的很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她真的想做成秦族的长老，如此这样是否能够代表着她能跟自己的父亲平起平坐了？ 在鲁小禾的心底一直对自己的父亲是不满的，自己打小缺少父爱，母亲的结局感觉更像是被自己的父亲抛弃了一般，这种怨恨不能发泄，也不知如何解脱出来，压制在心里很多年后，如今似乎被莫明秋释放出来她内心的欲望，她想证明一点，自己能够比自己的爹强，可以证明给自己的母亲看。 莫明秋对鲁小禾的反应也有些意外，他本来的目的是让她不要抵制就可以了，如今鲁小禾开始询问细节，甚至开始提出建议，积极配合，到了最后还主动要求起自己的责任来。 “这样，你去和鲁师爷商议就好！细节这方面我们或许都比不了他，你让他大胆去干就好，给他一定的活动空间，如此我们才能轻松一些。”莫明秋对鲁小禾建议道。 “这可是你出的主意了！你自己倒是想偷个清闲？”鲁小禾有些鄙视的看着莫明秋。 “各尽所能嘛！细节方面我们都是要仰仗鲁先生的，我们硬要掺和进去，恐怕只能是坏事的。”莫明秋变了个方向解释很是得体，鲁小禾似乎也有所感悟。 “可我能做什么呢？”鲁小禾选择各尽所能。 “两件事得你去做，一则为鲁先生提供合适的人选，然后让鲁先生给他们发请帖，第二嘛！你得积极参与到这活动中去，做个表率！”莫明秋从鲁小禾积极的表现中获得了更进一步的动力。 “我参与？你该不是让我也当那人选吧？”鲁小禾并不笨，从莫明秋邪笑中看出一丝端倪。 “这样最好了！鲁大当家的身先士卒，旁人也当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莫明秋顺势前行，表情很是坚决。 “我……我可不行！”鲁小禾开始恐惧起来。 “鲁大当家的，你怕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这……这跟怕不怕有何关系？我就是不想……我根本就不想了……”鲁小禾恐惧感加重，她求援性的看向辛红绳。 “来的可是很多人了！万一鲁姑娘看中哪个，我们不是也可留个机会的吗？要不鲁姑娘你先去看看名单，然后再决定如何？”莫明秋感觉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对！对！我们看看再说了！”辛红绳出面给鲁小禾打圆场，而鲁小禾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确定他是不是想笑话自己。 “那就这样，鲁大当家的位置我们先留着，最后我们再决定了！”莫明秋说出进退自如的方式来，鲁小禾也就不再多说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81章 一团糟 鲁小禾选择去找鲁元核实情况，而主要目的是核实名单，留下莫明秋和辛红绳独处。 “有必要搞出这么大场面吗？”辛红绳对莫明秋小声问道。 “我得先去找张重问个清楚了！这样！咱们路上再说吧？对了！你那边情况怎样了？他俩的姻缘，能拆得温柔一点么？”莫明秋边说边拉着辛红绳一起向帐外走。 “就只能碎了那块玉，别的法子没有，而且我肯定还得做恶人了！”辛红绳板着脸表情委屈。 “那好吧！先用我的法子来试试，万一这相亲大会鲁姑娘能看上别的什么人，这玉也就不用碎了！我们只需保证这段时间不要让他俩再呆在一起就好！”莫明秋对自己的方法还是有一定的自信心的。 “你试试吧！我觉得难！而且如今还多了一个情况出来了！不过或许对你有用。”辛红绳出得营帐外，四处看了看。 “什么情况？”莫明秋转头问道。 “你那四弟不仅鲁姑娘喜欢，可能赵大人的女儿也是喜欢的。”辛红绳核实到四周无人后对莫明秋说道。 “不是……这个你是如何知道的？”莫明秋惊讶的看着辛红绳。 “鲁姑娘说的，她让我用符咒助她驱敌。”辛红绳抿嘴说道。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啊？”莫明秋犹豫起来，随即接着问道：“你该不会真又知道这个解法吧？这又要去碎什么了？那赵姑娘又得了张重的什么东西了么？” 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他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潭一般。 “我都没见过那赵姑娘几眼，哪里说得清楚了？只能见到人再说，从属相和卦位上说你那四弟更应该找鲁姑娘这样的才是最配了！”辛红绳很专业的认真解释道。 莫明秋没有马上回辛红绳的话，他找秦族侍卫要了辆马车，然后两人一路商量赶往赵家宅院去找张重。 张重一大早是被张龙叫醒的，两人本打算一起商量一下莫明秋的事，不想不多会赵家姐弟也赶了来，张龙有所顾忌，也就不便再商讨莫明秋的事情了！ 再不多会，卫兵通知大家早饭已经准备妥当，几人出营帐赶往餐房时碰遇到张俊，张龙选择先问张俊一些情况，于是把张重让给了赵家兄妹，张重有些纠结，但也无计可施，只能跟张龙分开吃饭，这让他觉得有些委屈，这个时候莫明秋带着辛红绳赶了来。 张龙赶在张重之前抢到了莫明秋，两兄弟拥抱了一下，感觉格外亲切，随后张重不管不顾的也跑了过来并抱在了一起，所有人都跟了过来，人马一下子变得甚是庞大。 莫明秋客气得跟赵太守问好，并摇手跟赵嵩凌打招呼，一副居高临下的对付小孩子的表情，让赵嵩凌感觉格外的委屈。 “秦族的工人都已经请好了！你们文国这边情况如何？”莫明秋开门见山问起张重公事来。 “这边工人也在招募，工匠也都登记在册了！我跟鲁大当家商议好了，今日对接核实，尽可能这一两日就开工了！”张重挺胸抬头，信心满满。 “你又不懂基建，那鲁姑娘也不善此道，你们俩能商议出什么结果了？这样！以后秦族那边管控此事的人定成鲁元，你们这边我看赵大人如果可以先代劳一下就好了！”莫明秋摆手说道。 “那我做什么了？三哥你说！”张重感觉莫明秋会给自己另行安排事务。 “你是文国官吏，自然管的就是文国这边的臣民了！比方说维护好城中的次序，又或者是沟通一下京都城方面的消息了！秦族那边的基建安排跟你没有关系了！”莫明秋自己想象着可能让张重不太闲的事情来。 “维护城中次序？张俊大哥不是就可以了么？这京都城方面，我也已经联系了，朱子文王陛下已经开始拨款赈灾了，不日这救援物资以及银钱就能运到，听说还调派来了一干官员。”莫明秋摊手显摆自己属于清闲之人。 “这么大座城，你还怕没有事做吗？只要属龙安城里的文国事宜你都可以拿来管着，别去操心秦族的事就可以了！对了！你那小弟的本事你也可以花时间好好教教了，少出门知道吗？别去工地，那跟你不相干，如今还属危险阶段，出不得闪失了！”莫明秋一边命令一边恐吓。 “不会吧？那姓庄的未必还会来杀我啊？太不要脸了！”张重感觉自己被束缚住了！ “他是军人，上差下派那就是军令，更何况如果武国国君不只派他一人来杀你呢？此事自然是大意不得的！”莫明秋瞪眼解释道。 “谁啊？谁是武国的军人了？”赵文殊有些忧心起来。 “你没说么？”莫明秋疑惑的看着众人，发现所有人都很震惊的样子。 “你没让我说，所以我没敢说了！”张重解释道。 “那就最好别说了……跟着这家伙一起危险得很，大家今后最好都离他远点了！”莫明秋指着张重环顾四周哈哈大笑着。 张重感觉有些尴尬，而所有人都没有笑的意思，张龙看着张重核实情况。 “赵大人，我跟他……”莫明秋拿起一个包子放在口中，人也随即站了起来，众人也都纷纷陪站了起来。 “不是……你们继续吃你们的，我跟他们……说几句就没事了！”莫明秋安抚大家继续吃饭，拉拽着张龙和张重出了营帐，辛红绳跟在了身后，只留下张俊和赵家姐弟三人，张俊想帮着解释一下，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张将军，谁又要杀张御史啊？”赵文殊疑惑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该是昨天的事吧！”张俊猜测着。 “昨天不是你们去吃饭了吗？开工宴？”赵文殊依然疑惑。 “应该是饭后莫公子安排的。”张俊有所感悟，但感觉还是说不清楚。 “莫公子安排的人杀张御史啊？”赵嵩凌有些懵，没有转过圈来。 “是武国的一个将军，当初在洪塘关的时候也是他来刺杀的玉侯和张御史了！”辛红绳去而复返，挑门帘重又走了回来，并补充说道。 “辛大师，你跟我们说说吧？”赵文殊和赵嵩凌一起围拢过来，辛红绳一下子成了中心。 辛红绳是莫明秋遣派回来的，带上了自己的使命，如今赵文殊也成了莫明秋所要关注的对象。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82章 避难挡灾 莫明秋引领兄弟二人直接进了张重的营帐，三人坐下后，张重和张龙都望着莫明秋，等他说话。 “这样！我们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莫明秋停顿下来，想先捋一下头绪。 “三弟，你说，我们都听你的。”张龙没有过多疑问。 “明日一早大哥你不妨先回青玉关，四弟你如果没啥事的话可以跟大哥一起去。”莫明秋想淡化一下两人的心态。 “三哥，你呢？”张重显然找到了莫明秋说话的重点。 “我先说你了！我如今是个自由人，想去哪里玩都可以。”莫明秋不想让张龙被张重带偏。 “那你要去哪里玩啊？能带上我俩不？”张重委屈但依然坚持。 “我……？”莫明秋看向张龙，发现张龙正专注着自己，犹豫后说道：“我明日会再去趟武国，不过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 “去武国？是去找泥春门么？”虽然张龙早有准备，但还是无法掩饰住担心。 “也不算全是了！主要目的是去找几样珍贵一点的药材，顺便探探泥春门的虚实。”莫明秋的解释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想淡化一下自己的风险性。 “我如今真没啥事，可以跟你一起去。”张龙再次表明自己的意愿。 “龙哥，我这真没什么危险，而你必须坐镇青玉和洪塘，如此才能稳住如今这局面。”莫明秋摊手解释，感觉十分认真。 “如今局面不是很好么？我就算不呆在青玉，青玉也应该没有事的。”张龙表示不服气。 “这么说吧！如果你擅离职守，文国朝堂恐会生变，别的不说，你的兵权恐就会被人夺了去。”莫明秋正色说道。 “这兵权有何用？如果陛下真想要取它，我未必还赖着不给么？”张龙继续坚持着。 “你如果坚持待在青玉关，文王肯定不好意思来取，但如果你擅自离开，他自然就可以有所说辞了，给你换一个虚名职位，你将来再想回来，可就难了！”莫明秋瞪大眼睛说明严重性。 “如此最好！我早就不想再当这青玉将军了！让它给谁都行！”张龙感觉很洒脱。 “这可不行！青玉关如今的兵将可都是悟安城的兵卫，你要一走，让它给谁？玉侯那边可会答应？如果起了冲突，那又如何是好？”莫明秋摇头摆手否决。 “我可以推荐玉侯直接来青玉关领兵啊！”张龙显然不知其间厉害。 “大哥，那样恐怕陛下就更担心了！而且玉侯也肯定控制不好这么庞大的队伍！”张重能感觉出这样做的风险，于是插嘴解说。 “不仅如此，文王根本就不可能采纳这个办法。”莫明秋跟着补充。 莫明秋和张重一起否决了自己的意愿，张龙感觉自己被困在了青玉关，他还想再出主意，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现如今你们两个已经融进了文国朝堂，而且陆先生也在辅助你俩，所以我们要同心协力才行，可不能擅自破坏这种平衡。”莫明秋觉得有必要让张龙稳定心态。 “可我守在这青玉要守到什么时候去了？总不会是一辈子吧？”张龙选择妥协，但心情还是纠结，甚至有些恐慌。 “应该快了！秦族如今在崛起，青玉关还得兼顾着龙安城，那个时候，朝堂之上就有你俩说话的权力了，而且你们周边也会拥有更多的支持者。”莫明秋想安慰一下张龙，结果张重听着嘴巴张成老大。 “我可没说叫你大哥造反啊！我只是说先把这自主权弄到手再说了！”莫明秋看着张重夸张的表情赶紧解释道。 “好吧！我听你的。”张龙也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既然莫明秋有了自己的打算，自己听话去做也就是！ “现在说你了！”莫明秋核实张龙已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看向张重。 “三哥，我也听你的就是。”张重回得很是爽快，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莫明秋面前根本不可能有选择权。 “我是要问你的事！”莫明秋被张重给逗乐了！ “什么事？我哪里有三哥你不知道的事了？”张重带着情绪反问。 “我们当初来京都城赶考前，你爹给你的那块玉呢？”莫明秋摊手向张重讨要。 “被鲁大当家给抢走了！”张重不加思索的回道，语气十分委屈。 “什么意思？到底是你送的？还是她抢的？”莫明秋瞪着眼睛核实。 “真是抢的，她总是打人，我哪里还会送她东西了？”张重表明态度。 “也就是说，你很讨厌她，对不对？”莫明秋近乎直白的追问道。 “也没有了！她是三哥您的朋友，我觉得吧！鲁姑娘这人其实也不坏，而且她还救过我的命了！我真没计较那些了！”张重看着莫明秋严肃的表情，于是赶紧解释。 “你就没有点别的想法？”莫明秋提示性问道。 “别的想法？三哥你是说龙安城的事么？”张重有点模糊，于是猜测道。 “也没别的，我只是问问了！辛大师给你俩算了算，你们命宿属于相冲相克，很容易就起冲突，所以她欺负你，你也别太计较就好！”莫明秋闭眼解释着，感觉自己也在算计一般。 “开始的时候确实如此，这几日还行，她感觉收敛多了，虽然有些时候也发脾气，但没有针对我了！”张重回想并安慰起莫明秋来。 “她跟你在一起，不针对你，针对谁？你如果能主动避让避让，自然也就能舒服自在一些了！”莫明秋含蓄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倒不一定了！有几次她是针对赵姑娘的，还有一次是针对张俊大哥了！我觉得吧！她克的人可不只我一个了！”张重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你在场，对吧？……那是别人在帮你挡了灾。”莫明秋若有心得的总结，张重感觉了一下也点了头。 “过两天，你邀请蓉公主跟你们一起去青玉关还有洪塘转转。”莫明秋开始安排起来。 “怎么？有什么事吗？”张重表情有些紧张起来。 “让蓉公主散散心而已，而且也可以鼓舞一下士气，她毕竟属于皇亲国戚，这样也就当皇恩浩荡了！”莫明秋给这次安排找出借口来。 “有这必要吗？三哥啊！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公主可更不好斥候了！”张重明显觉得委屈。 “这是你的责任，你们把护卫多带一些，注意安全，去洪塘的时候更要多加小心！”莫明秋强化张重要认真对待。 “有大哥在，还需要带很多卫兵啊？”张重选择接受，并开起了玩笑。 “你就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吗？你大哥是大将军，级别比你高多了，你想让他跟你做保镖吗？”莫明秋瞪眼对张重吼道，但随即看着张龙的表情，三人都忍不住笑了！ 莫明秋见自己已然将事情交代清楚，他本想再问一下赵文殊的情况，但又觉得辛红绳直接问赵文殊更好，而且赵文殊或许算是张重择偶的合适人选，自己再多问多说也就没有必要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83章 一模一样 三兄弟从帐屋中出来，莫明秋并没有急于进餐房，他想给足辛红绳了解赵文殊的时间来，于是三人在后院的草地上散起步来。 最先出来的是赵嵩凌，他只露了个头，就又回身进了帐，显然是回头通报去了，不多会辛红绳和赵家姐弟，以及张俊一起出来。 “怎么样？他的故事讲完了？”莫明秋嘻嘻笑着迎了上去。 赵嵩凌一直对莫明秋有些惧怕感，此时见他对自己笑，感觉有些紧张，就往赵文殊身后躲，随后又躲在张俊的旁边。 “我也是从你那里听来的一些，很多事都没讲全，他们还要问你才成！”辛红绳帮忙解释道。 “问我肯定也不全，我也是事后才到的，什么事都得问他才好！”莫明秋仔细打量了一下赵文殊，对赵文殊似乎有了好感，他心里暗想，如果张重跟了赵文殊，至少张都尉不会有何异议了！ “辛姐姐说，那些坏蛋都是让你给放走的？”赵嵩凌有些自己的对错分析和看法。 “算是吧！至于为什么放他们，你也可以向你这大哥问问了！”莫明秋笑着将张重拉在身前。 张重感觉自己又被莫明秋推到风头上来，于是只能对众人尴尬的笑了笑。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知道已经有了结果。所以抛下众人，上了马车，选择离开，张龙和张重送他俩出了后院，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无奈感。 “怎么样？是真的么？”两人在车中摇晃着，莫明秋憋不住主动问道。 “真的！赵姑娘的生辰八字和鲁大当家的一模一样！”辛红绳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什么叫一模一样？”莫明秋感觉出辛红绳是在挑逗自己。 “一模一样的意思就是完全一样，没有一点区别！”辛红绳将脸摆正，不再去看莫明秋的表情。 “哪有这么巧的？是说她与张重一样般配吗？”莫明秋问出重点来。 辛红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可能吗？要不你再去问下蓉公主的？”莫明秋心中纠结起来。 “早前就问过了！她跟张重属相合，没有这两个好！”辛红绳甩脸看着莫明秋。 “那就难了！你不是本事大吗？你看有没有可能让蓉公主容得下这赵姑娘了？”莫明秋有些期待的看着辛红绳。 “我可是风水师了！你干嘛每天都让我搞这事了？”辛红绳抱怨起来。 “我问问而已，问问而已！”莫明秋笑着安慰。 “先让你那四弟答应了以后再说吧！不然到时候你又后悔了，又让我来拆它，我可再不想干那事了！”辛红绳最终还是选择听从莫明秋的。 “不会吧！是合是分未必你都能说了算么？”莫明秋对辛红绳的自信心感觉到了恐惧。 “你不信是吧？让我把你和你那灵尚公主拆了试一试，如何？”辛红绳仰头说道。 “你别胡来啊！”莫明秋板起脸来，辛红绳感觉无比委屈，但也没在说话。 “不是，你这拆人的法子是些什么了？你将如何对那鲁姑娘了？”莫明秋显然有些不放心起来。 “种蛊，也就是让她喝一碗可以忘情的水，然后拉断她后腰处的一根情丝。”辛红绳也不隐瞒。 “忘情水？”莫明秋感觉这东西就跟孟婆汤一样可怕，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真不是毒药，就是加了苦刹子沫和的一种药材罢了！”辛红绳看出莫明秋的恐惧感来，她不想自己被妖魔化了，于是解释道。 “那根情丝线呢？断了会怎么样了？对人也没有伤害吗？”莫明秋依然不放心。 “那是无形的东西，我会系一根红绳在她右腰上，三日一紧，十日后就自己断了！”辛红绳解释加描述着十分轻松。 “不是……你这些都是怎么学来的了？”莫明秋感觉一阵恶心。 “我师傅教的。”辛红绳认真回道。 “你师傅？你师傅天天研究这事干嘛？该不是……”莫明秋本想抱怨几句，说着说着，一下子梗住了！ “该不是什么？”辛红绳没有忌讳。 “该不会她自己老在干这事吧？”莫明秋张大嘴巴看着辛红绳。 “我倒是觉得她是遇到一个老让她干这事的人了！”辛红绳不以为然。 “谁？我……”莫明秋再次语塞，辛红绳显然在说自己是这样的人，自然辛红绳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他了！ “鲁姑娘和张重的事情你暂时别管了！这事我来办。”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事可不能耽搁了啊！时间长了，情丝缠在了一起，再想断就断不了了！”辛红绳说话严肃而且认真。 “现在还早，而且这段时间我让张重去青玉关避一避，等一个月后，秦族这边的相亲大会一开场，我们帮她找个合适的，她也就不会再有那想法了！”莫明秋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辛红绳对莫明秋这个法子没有把握，不过也觉得比自己的好。 “那蓉公主呢？要我帮他们俩一把么？”辛红绳核实问道。 莫明秋看了看辛红绳的表情，又看了看她腰间的包囊，摇头说道：“也都缓缓吧！去青玉关蓉公主也是要一起去的，我们先看看结果再说了！这自然顺畅的东西才是最合适的了！对吧？” “你说这赵姑娘会跟着一起去吗？”辛红绳突然问道。 “张重是去公办的，她跟去干嘛？赵大人是知道分寸的，不会让她胡来的。”莫明秋摇头说道。 “她俩生辰八字居然一模一样，你说怪不怪？还都看上你四弟了！”辛红绳不再想别的事，提出自己的乐点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多了，相似和相近的人自然也就多，我相信还会有跟他俩一样的生辰八字的人了！”莫明秋不以为然，他甚至想打击一下辛红绳的神幻心态。 “她俩的手纹走向也是一样的，对了！她俩正阳经的末尾处也都有一颗痣。”辛红绳微笑着，很陶醉的样子。 “什么正阳经？”莫明秋有些木楞的问道。 “就是这里。”辛红绳伸手在莫明秋的右耳垂的下侧的腮部点了一下。 “不会吧？这么巧？”莫明秋被震惊住了，随即他想到了灵尚公主和文国文王太子…… 有如此巧合的吗？是真巧合还是有别的原因了？当初他想那事是一念之间，如今想来，又如同雾中的迷幻！要帮他们查查dna吗？ 辛红绳见莫明秋陷入沉思，她有些紧张更有些期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84章 巧合的八字命格 此时车马到了地头，车子停了下来。 “巧合！肯定是巧合！”莫明秋突然说道。 “什么巧合啊？”辛红绳问道。 “你看啊！赵姑娘的生辰八字和鲁姑娘是一样的，对不对？”莫明秋核实问道。 “对啊！”辛红绳点头。 “但他俩一个是秦族，一个是文国，所以她俩出生地肯定不一样，对不对？”莫明秋再问。 “是啊！”辛红绳疑惑着继续点头。 “那她俩肯定就不是同胞姐妹了！”莫明秋点头表示自赞。 “还有呢？”辛红绳感觉听了几句废话。 “没有了！她俩不是姐妹俩也就够了！肯定也不是双胞胎。”莫明秋笑着摇头解释道。 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确定他的解释是认真的。 “这是到哪里了？”莫明秋此时发觉车马没有在动，于是问道。 “应该是到了人间烟火了吧？”辛红绳顺手撩开车窗说道。 莫明秋不再多说，从车中探出头来，果然已经到了地头，车把头此时已经站在车前，显然正等着吩咐。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你跟鲁大当家的说我们晚些时候就回来。”莫明秋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人间烟火，感觉出生意不错来。 辛红绳从车上下来后，两人一起朝人间烟火走去店门后伙计眼尖，随即对店中喊话，钱四平就酒楼中跑了出来。 “莫公子，您来了啊！快快里边请了！”钱四平满脸笑容摊手请让。 “钱老板，怎么样？您这买卖可还好吧？”莫明秋很是亲切的迎上前去问候。 “托莫公子你的福，相当不错了！您看这间，那间，还有那几间，还没到时辰，又已经有人提前包下了它们，而且这堂食没到饭点，也都是需要排队的了！”钱四平陪笑着将两人领上楼，随即推开一间雅间将两人让了进去。 莫明秋和辛红绳抬头看时，正墙处正是辛大师代笔写一幅书法飘游伞。 “这间房没人定吗？”莫明秋好奇问道。 “陆先生交代过，必须随时保留出一间房出来，供莫公子您来用！”钱四平有些显摆的说道。 “这有必要吗？”莫明秋看着自己胡乱编出来歌词，觉得有些不着调。 “对了！那天你没有让张御史还有赵大人他们留下一点墨宝来么？”莫明秋突然想起什么来，于是问道。 “当时我见你们太忙！没好意思提这事。”钱四平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那你得赶紧去要了！不然可能就要不着了！”莫明秋提点性说道。 “怎么？”钱四平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睁大眼睛。 “这样！你现在就去赵府找他们，特别是要让公主多写几幅出来，知道了吗？一间酒楼全都挂着我们几个俗人的字可不行了！”莫明秋喃喃自语的说道。 “不是……这也可以要得来的吗？”钱四平神魂被牵出，心也紧张起来。 “你找那个张重，让他想办法就是了！对了还有青玉关将军张龙，你让他也写一幅书画来凑凑数了！”莫明秋十分肯定的解释道。 钱四平很有紧迫感，但又不敢马上弃莫明秋而去，人开始犹豫起来。 “你去吧！顺便帮我把陆先生也请来，我跟他喝两杯，说说话了！”莫明秋提点说道。钱四平很见机，随即退出屋外。 “要不我把这词再改一改了！有些地方恐怕不太合适！”莫明秋拉过一把椅子，并坐得很远，然后看着墙上自己的词开始评价起来。 “哪些地方不合适？”辛红绳顺他话问道。 “当初那个张重说这伞是可以飘的，我就觉得不好！”莫明秋继续解释。 “名字不就叫飘游伞吗？”辛红绳不以为然。 “这后面写得恐怖了一些，这鬼啊神的，都不合适，这伞啊！本是用来遮风挡雨的物件，太过风险了就不对了！”莫明秋继续感触，如此在辛红绳看来就属于纠结了！ “我就怀疑你是坐在一把大伞飘来这里的。”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眼神开始认真起来。 “坐在伞上么？那下雨怎么办？我在伞下走，不行吗？”莫明秋无赖的打着哈哈。 “你能做出一把伞来，晴天就坐在上面，雨天雪天就躲在下面，对吧？”辛红绳的想象能力很超前。 “后来伞翻了，我就掉地上来了？”莫明秋将自己的伞描绘成了船。 莫明秋的童话故事跨度太大，辛红绳失去了真伪性的辨别能力，此时屋外脚步声响起，陆远清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进来。 “两位可是在点评这书法？”陆远清在屋外听了半句，于是猜测问道。 “闲聊，等你呢！”莫明秋主动拉过一把椅子让陆远清坐下来。 陆远清很是客气，让请辛红绳坐下后，自己才坐下来，并将手中布袋放在脚边。 “冯哲人呢？他可有什么变化没有？”莫明秋核实问道。 “我跟他没有说太多，他也表态了，一切都等他夫人过来以后再定，我觉得吧！或许她夫人知道的会比他多一些，我们直接问她应该更好一些。”陆远清点头解释道。 “那他夫人呢？什么时候能到？”莫明秋继续问道。 “三四天的行程吧！不过已经在路上了！我估计最迟后天中午就能到。”陆远清盘算了一下。 “她夫人如此信你么？”莫明秋有些疑惑的问道。 “信是冯哲亲自写的，并嘱咐读信人说出一个叫“古素素”的名字来。”陆远清解释道。 “嗯！应该是他们夫妻间的一个暗语，那好吧！我们再等几天就好！”莫明秋点头说道。 “莫公子，你看这东西做得如何？”陆远清将手中的布袋提起放在了桌上。 “什么？”莫明秋有些疑惑和好奇。 “你猜猜看？”陆远清一副显摆的样子问道。 “不会是书吧？”莫明秋看着布袋塌陷后物品形成的轮廓后猜测道。 “对！你再猜猜是什么书了？”陆远清十分佩服的点头，并继续问道。 “云水文？”莫明秋几乎不加思索。 “这，你也能猜得出来？”陆远清大惊失色的跳了起来。 “你该不是又做了几本那册子出来吧？”莫明秋的惊恐感不亚于陆远清，两人一番夸张的表现，把一边看热闹的辛红绳给逗乐了！ “早前我们做的那些书册恐怕太假了！根本拿不出手，拿出来给人看也像是假的，肯定骗不过泥春门的人的。”陆远清摇头解释。 “确实有点假了！你现在这东西做成了个啥样了？”莫明秋好奇心起来，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本黄黑色的书册一并放在了桌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85章 书册 莫明秋放在桌上的书册也是早前陆远清给准备的，它有点像一本古籍，陆远清将它翻开数页后，发现书册的折叠线已经松开，里面的册页也就松散开来。 “我也觉得有些假了！去白岭山上的时候怕被人看出来，所以只是用了几张单页。”莫明秋解释了一下书册损毁的原因。 “上人没找你看书么？”陆远清核实问道。 “感觉他没啥好奇心，他那个师弟倒是问了两句。”莫明秋摇头说道。 “这些字写得也假了一些，更像是抄本，你看看我现在做的如何？”陆远清献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布包打开，里面的东西居然还用绸缎包裹着。 “你该不会让我捧着这东西去武国吧？”莫明秋对陆远清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乐了！ “那你来吧！我实在是舍不得让它损毁在我手中了！”陆远清叹气说道，随即将包裹推到莫明秋的跟前。 见陆远清的小心样子，莫明秋也不敢胡乱操作了，他继续掀开包裹的布绸，一套一尺厚的古籍露了出来，辛红绳不由自主的起身围拢过来。 莫明秋小心翻开第一页，陆远清开始解释起来：“是按你画给我的原稿画上去的，这纸张用的也是高弹硬质的酸浆纸，腐蚀时用了石灰粉还有酸酱，感觉上就说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也没有问题。” “你还分了册？”莫明秋掀起头本书册，发现它跟下面的脱了节。 “你画给我的东西，我也只用了三分之一了，不分册可就太厚了！这书册就感觉太怪了！”陆远清点头解释道。 “这是哪个师傅能把这书册做成这个样子来啊？”莫明秋继续感叹，他发觉自己掀开的书页中居然还有虫眼以及自然破损。 “这破损不是你要求的吗？说是一看就能看出年代久远了！”陆远清笑着对辛红绳抱怨委屈。 “这样也好！我先带一册去，其余的先放你这了！”莫明秋将书册摊放在桌面上，一共四册之多。 “只要一册么？”陆远清看着桌上剩余三册，有些可惜起来。 “慢慢交流吧！我猜他们要给我看的也未必会是全套了！对了！你得教我如何辨别这个真假了！万一他们给我看的也是假的怎么办了？”莫明秋突然有些担心起来，于是问道。 “真的没有这味道，真的这字印中间会有磨损，另外这书的中斜线应该没这么整齐，还有……”辛红绳不管不顾的帮着解释道，随即发现陆远清和莫明秋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我说错了吗？这书真的有味道，不信你们闻一下了！”辛红绳继续替自己解释。 “你真的会辨别真假？”莫明秋拿起自己手上的书册闻了闻，仔细感觉出有一丝墨泥的味道来。 陆远清也赶紧翻看着书中辛红绳说出的瑕疵，随即呆望着莫明秋。 “还有呢？”莫明秋继续问道。 “还有什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还有的吗？”莫明秋帮着提醒道。 “还有这书是不能做成四册的，书按古法来说属数论，行疏通顺畅之理，而四为四方的意思，行阻态，如此就不合情理了！”辛红绳很专业，更也代表权威，莫明秋和陆远清不由得都愣在了当场。 “我有办法将它调一调，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辛红绳于是赶紧安慰两人。 “这书能改？”陆远清醒了过来，急急问道。 “这样子做得还行，内容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把它改成古籍的样子应该没有问题。”辛红绳点头十分自信的样子。 “这要多长时间啊？”莫明秋终于发现自己这专家请错了！ “三四天吧！一天一本应该没有问题。只要不遇到比我强的人，就应该看不出来了！”辛红绳装出个笑脸来。 “那就先改两本出来，一本放你那里，一本我留着。”莫明秋做出决断，并从书册里跳跃性的挑出一册和三册，一起丢给了辛红绳。 “冯哲需要带一本么？”陆远清担心问道。 “看来你还是怕我被他们捉了去？”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万一啊！万一有个闪失，我们也好安排人去救你们啊！”陆远清苦着脸解释道。 “你真不用担心这个，如果我真被他们捉了去，我也会想办法将信带出来的，另外冯哲那边的情况我们还应再核实清楚，最重要的是，要保证他不能乱来。”莫明秋右手搭在陆远清的肩上说道。 陆远清发现自己的两册书被辛红绳故意卷成了一团，并用起先的绸布包裹住系在了她的鹿皮囊边，此时他再也没有一丝舍不得了！ 钱四平还没有回来，陆远清主动安排着大家的吃食，他叫来了伙计，并让莫明秋点了几道菜，伙计麻利的下去准备去了！ “那伙计跟早前这里的伙计是发小，钱老板太佩服你了！”陆远清看着出门伙计的身影对莫明秋说道。 “武国那边的伙计呢？该不是给你们辞了吧？”莫明秋疑惑问道。 “没有，钱老板说，都是他们自己请辞的，说是家中有事，需要回家帮忙。”陆远清解释道。 “这样最好！这吃食的东西还是得找干净一点的人来做，才安全一些了！”两人向望一眼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饭菜上来之后，三人开始吃喝起来，莫明秋将张龙和张重近日将去青玉关的事告诉了陆远清，而陆远清显然不知道其间原因，他感觉有些惊讶。 “玉侯如今可在洪塘，如果他们走得太近了，这陛下是否会生出顾忌来了？”陆远清很是担心的提醒莫明秋。 “担心是迟早的事，而且这次跟去的还有蓉公主，我觉得问题不大。”莫明秋淡定心态的给陆远清倒了一杯酒。 “那这边的龙安城城建事宜，谁来做主？”陆远清感觉莫明秋已经运筹帷幄，于是核实问道。 “秦族那边鲁姑娘，不过具体细节还是同他的师爷鲁元商议比较好，龙安城里肯定是赵太守赵大人了！而且不日文王差派下来的大小官吏也将会赶来，所以你的帮手会更多了！”莫明秋笑着安慰陆远清。 “赵大人好像不太懂这些吧？一旦龙安城这边没有人拿主意恐怕会有麻烦的！”陆远清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张重只去青玉关一个月的时间就会回来，而这一个月里这里主要也是用来规整土地，又或者囤积材料罢了！就算真的有些地方协调不了，也可搁置在一个月后再说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摆手说道。 莫明秋的自信态度让陆远清十分放心，而他也猜测出张重的青玉关之行或许有别的目的，既然莫明秋没说，他也没打算勉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86章 张重请安 莫明秋走后，张龙和张重进行了长时间的沟通，张龙问询了昨日张重的遭遇，这才知道张重被高手劫杀的事来，如此让他七上八下的一阵紧张，纠结过后，他开始抱怨张重没有跟自己主动交代此事。 “三哥说今日要来找我们，我猜他自是说这事了！”张重也觉得委屈。 “你三哥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从来都是自己冒险，让我俩安稳了！”张龙依然纠结莫明秋这次再向虎山行。 “要不我们暗中帮帮他了？”张重提示说道。 “不能乱来，他这次去武国肯定也是乔装暗行，如果我们胡乱操作，恐怕会耽误他的大事！”张龙对张重的想法有些紧张。 “我们也不乱来啊！多安排一些探子出去，就当是打探武国军情就是了，或许就能早知道一些消息！”张重努力解释。 张龙犹豫了！显然张重的提议算是一个好的方案，不过他依然有些担心，最终选择从长计议。 兄弟二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前往青玉关，张重安排人去蓉公主处，提示自己的打算和安排，不想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蓉公主让他自行过去解释原因。 张重无奈，只能选择自己前往，到了公主营帐外，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聊天的声音，随即猜测到赵文殊就在里面，他正打算喊话告知自己来了，赵嵩凌一头钻了出来。 “你们跑这来做什么？”张重将赵嵩凌拉到一边问话。 “公主请我们来的。”赵嵩凌很是自豪的样子。 “请你们干什么？吃饭么？”张重讽刺说道。 “没有！这里哪有饭吃啊？”赵嵩凌感觉自己没有面子！ “说吧！叫你们来干什么？”张重居高临下的盘手问道。 “问你啊！问你昨天被人劫杀的事！”赵嵩凌表情有些羡慕的感觉。 “谁啊？这事谁说的啊？”张重有些震惊的问道。 “我姐说的啊！她俩还在里面说呢！”赵嵩凌指了指营帐的门。 “我是问谁告诉你姐的？”张重觉得有些生气。 “是那个女大师了！”赵嵩凌压低声音向四周看，感觉出对辛红绳有些惧怕感。 是辛红绳说的，也不知道自己的三哥知道不知道？又或者自己被劫杀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张重心里暗想。 “大哥，昨天是不是很热闹啊？以后有这事能带上我一起么？”赵嵩凌有些期盼的问道。 “不会吧？我是被人劫杀啊！难不成你也想被人杀一杀？”张重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是兄弟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赵嵩凌挺胸抬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姐再里面闲扯，你跑出来干什么？”张重觉得不能再跟赵嵩凌胡扯了。 “我是出来小解的。”赵嵩凌解释道。 “那你还不快去？”张重说着吹起口哨来，赵嵩凌一愣随即跑远，张重独自朝帐门处走去。 “禀公主，御史张重求见。”张重在帐外喊话。 “张御史，不必客气，你请进吧！”蓉公主的声音从帐内传来，张重直接挑门帘走了进去。 帐内的正前方挂着一块米黄色的布纱，仿佛玄关一般遮挡了前面的部分视线，而布帘的两侧分别站着两名侍女堵住了去路，显然张重只能在这个地方说话，这让张重觉得很有些尴尬。 “刚才有侍卫传话，说是明日一早要去青玉关，这是谁的主意？”蓉公主语气里有些抱怨感。 “微臣的主意。”张重躬身对里面隐约看到的公主影子行礼。 “怎么个意思呢？重建龙安城的事情不是刚谈妥吗？你，我不在此监管守责，跑去青玉关做什么？”蓉公主疑惑问道。 “龙安城的重建事宜已经布置妥当，各个方面也妥善安排，完全没有问题了！此时公主以皇族的名义巡视青玉关，如此也可以为陛下龙泽布恩于三军将士了！”张重抬头再看，里面人影晃动，隐约看到了两个人的样子。 “你是想让我去劳军么？”蓉公主诧异问道。 “禀公主，这可不光是劳军了，你想想看如今龙安城的兵将可都是从青玉关来的，而且……”张重准备演讲，但随后就被蓉公主给拦阻了下来。 “张御史，你也不用跟我如此客气了！自在一些就好，你就说这主意是否是你那三哥的意思了？”蓉公主显然并不想听张重胡扯。 “我三哥只是表示赞成，也觉得我有必要去趟青玉关看看。”张重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牵扯到莫明秋。 “他呢？他会去吗？”蓉公主不得已问出自己所想。 “……这个不清楚，他是个自在人了！到处游历或许会去吧！”张重见蓉公主如此注重莫明秋的行踪，心里有些担心起来。 “你跟他是兄弟吧！这去哪里都不跟你们说吗？”蓉公主显然心情不好起来，问话的口吻起了变化。 “他是自己都没方向的，说是这里乱糟糟的不好玩，应该也是会到处走走了！刚才他还说想去找玉侯下棋来着了，不过也没有太过肯定。”张重想给莫明秋减压，毕竟莫明秋如果要暗入武国，知道他行踪的人肯定就应该越少越好了！ “玉侯？玉侯现在在哪里？”蓉公主疑惑问道。 “不再京都城的话就可能在悟安城，不在悟安城的话肯定就在洪塘关了！”张重绕了个大圈子，显得自己没有刻意性。 “你大哥不知道么？他可是刚从青玉关来的。”蓉公主显然被张重绕进去了！ “我大哥来龙安城之前，玉侯刚到的洪塘关了，只不过这几日时间也不知走没走了！”张重装出疑惑的表情，用猜测撇清自己的责任。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蓉公主犹豫后问道。 “明日一早如何？我大哥亲自带队！”张重问道。 “好吧！我就一架马车就够，跟着你们一起就好！”蓉公主显出洒脱来。 张重抬头再看，布帘后的人儿不再说话，于是他打算转身退出去，此时赵嵩凌一头闯了进来。 “大哥，你没事了么？”赵嵩凌没有顾忌。 “走！我们出去说话，别吵了公主殿下的休息！”张重装出小心翼翼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 赵嵩凌望了一眼前方的布帘，显然大哥对他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于是跟着张重一起出的帐来。 “你进公主的营帐都不用禀告一声的吗？”张重将赵嵩凌拉到自己的营帐边问道。 “我姐在里边啊！公主殿下请我们来的。”赵嵩凌显然没有那些顾虑。 “公主跟你们很熟么？”张重凭着自己的感悟问道。 “跟我姐很熟，她老要问我姐一些事情，我只是陪我姐来的。”赵嵩凌不想让张重觉得自己在巴结公主。 “问什么？”张重再次核实自己的猜想。 “问你们啊！问你们每天都干了些啥？问得最多的就是你三哥了！”赵嵩凌笑得很开心，张重反倒有些紧张起来。 蓉公主一早就被附上了文王的背景，如果是在关心自己这边的情况，或许应该先问自己才对，这私下的打听算做什么？是在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自己三哥了？张重的心开始彷徨。 第787章 钱四平求宝 “进屋吧！我教点本事你！”张重挑开自己的帐门径直走了进去，而赵嵩凌高兴不已的跟了进去。 “你知道你现在读书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张重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什么？”赵嵩凌很认真的跟着张重 “你记性不好！背不全书，对不对？”张重严肃的转过脸来。 “是啊！很多开头还会，后面就忘了！”赵嵩凌点头认可。 “你知道什么原因吗？”张重慢下节奏来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记性不好么？” “记性不好是因为没练，你只要多练，记性自然就好了！”张重为自己的措辞解释道。 “练能练好？那怎么练了？”赵嵩凌好奇问道。 “这就是要强心了！心是百官之窍，通耳通目甚至于通鼻口，如果你平日里强化这几个部位的练习，肯定也就有收益的了！”张重很显摆的摇晃着脑袋。 “怎么强化？”赵嵩凌继续追问。 “这样……你定个目标了！专注于多听，多看就好！然后将听来的，看来的都记在心里面，然后我随时来考你，看看你能否记得住了！”张重确实陶醉在自己的主意中。 “什么目标合适呢？”赵嵩凌很明显想试一试。 “什么目标都可以，比方说你跟小伙伴聊天啊跟你姐聊天啊！又或者是你姐跟公主聊天了！这个最好了，不仅可以练你的耳朵还能练你的眼睛和嘴巴，而且人也不累，还能混吃混喝的了！”张重将自己桌上果盘里放的一个大苹果递给赵嵩凌。 “是要将她们说的原话背下来么？”赵嵩凌有些担心的接过大苹果。 “先记，然后总结出重点来，我抽查的时候再说给我听，我会给你点评的，就像朝堂陈述和辩论的那个样子了！”张重再次加强自己的意图让它具有神圣感。 “哦！”赵嵩凌有些迷茫，但很明显他想尝试一下。 “别跟你姐说这事啊！得等你大成之后，我们再告诉她了！”张重继续补充说明。 作为一种尝试，或许真得是有了结果才好说，赵嵩凌点头答应下来，于是张重假模假样的抽查考核了一下赵嵩凌的学习情况，并打算给他安排一些真实一点的作业，此时帐外兵卫进来禀报，人间烟火的钱老板求见。 张重一愣，随即觉得是陆远清派来传达指令的，他赶紧请人进来说话。 “钱老板，有事么？”张重见钱四平进屋有些紧张的样子，于是主动问道。 “别的事也没有了！只是想来找御史大人讨要几幅字画了！”钱四平没有再纠结，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字画？”张重条件反射的想起人间烟火里莫明秋和陆远清以及辛红绳写的东西，于是人先兴奋了起来。 “是的，莫公子还有陆先生都觉得几位大人能够赏脸于小店的话，小店生意一定会好很多的了！”钱四平感觉出来自信心来。 “还要赵大人的么？”张重看向身边的赵嵩凌，有些犹豫起来。 “是的，在下跟太守大人没什么交情，所以莫公子让我先来求请公子您了！”钱四平觉得莫明秋的名头能够解决一切麻烦。 “什么时候要？我现在就安排如何？”张重虽然在问，但感觉比钱四平还要积极。 “现在？”钱四平没有心里准备，他本以为张重只要答应下来就不错了，如今看来莫明秋的话就如同圣旨一般。 “钱老板，你先等一下！赵嵩凌，你去将你爹找来，我去找我大哥！”张重一下子人就忙活起来，提前将自己书桌的杂物赶开。 “这……”钱四平感觉手足无措起来，忙不迭的想上前帮忙。 “钱老板你就在这稍等一会就好！就不知赵大人人是否待在府中，这样你自己倒茶喝，耐心等一下了！”张重试图安慰钱四平。 “莫公子还说张将军也得写了！最好蓉公主也能留下墨宝……”钱四平此时才想起莫明秋的嘱咐，于是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放心！我一并让他们来就是了！”张重拉着赵嵩凌往门外跑去，留下一个钱四平，心情起伏着等待着结果。 张重的这番操作似乎太过大包大揽，不过他本就是想给钱四平留下这个印象，因为只有如此才能显摆自己的能力，如此自己的莫三哥才能高看自己的能力，那将代表什么？或许将来再有大事，是否能够先想到找自己商量了？ 出得门外，张重看向赵嵩凌，露出犹豫的表情来。 “大哥，怎么了？我们先去请谁？”赵嵩凌疑惑问道。 “要不我自己去吧！你这本事恐怕请他们会有些难度了！”张重假装思考后说道。 “请谁？请谁有难度了？请我爹来能有什么难度了？”赵嵩凌显然不想张重看低自己。 “骗你爹来或许没有太大难度，但求他写字一定是会有难度的。”张重皱着眉头像是在盘算。 “写字有什么难的？我爹天天都要写字的。”赵嵩凌被张重打压着想冒出头来。 “好吧！你去跟你爹说，公主和我大哥也都是要写的，让他过来帮忙把把关！”张重点头拍了一下赵嵩凌的屁股，赵嵩凌人飞快的跑远。 张重自己静心的想了想，然后叫来旁边的一名守卫，并让他去找自己的大哥张龙，然后径直向公主的营帐走了过去。 张重和蓉公主自打柳咕噜山那事开始起，两人就存有隔阂，虽然张重一直以君臣相待，但却很少私下聊天说事，今日二翻前去沟通，他有些怀疑是否能让自己如意。 自己的三哥给了自己这个任务，会被公主给拒绝吗？如果被拒绝了，岂不是要我去求她了？张重觉得那样自己恐是没有面子。 张重来到公主营帐外，发现守在门口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于是上前沟通问道：“请问赵大人来过没有？” “没有！”那侍女有些茫然的摇头。 “那张龙张将军呢？”张重故意遗憾得提高嗓门。 “也没有啊！”侍女茫然表情，继续摇头。 “哦！那就没事了！”张重犹豫的口气打算离开。 “张御史，你有事么？”营帐中蓉公主疑惑问道。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顺路过来问问，看看赵大人是否在这了！”张重边说躬身对营帐行礼。 “你怎么会觉得赵大人会来找我的？刚才你不是还问了你大哥张将军了吗？”蓉公主显然觉得张重的话有些不合情理。 “禀公主，不好意思啊！我只是顺路问问而已，不想就打搅了公主您的休息了！”张重的回话给人感觉出他想尽快脱身离开，从而增强了神秘感。 第788章 全聚得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张龙赶了过来，身边跟着张俊，显然张龙是接到了张重的召唤。 “大哥，你来了啊！这样先去我的营帐，然后我们再商量！”张重直接迎了上去，随即拉着张龙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张龙有些犹豫，他感觉张重是从公主的营帐里出来的一般。 “公主找你问话了？”张龙核实问道。 “已经说妥了！明日就跟咱们一起去青玉关了！”张重试图让张龙安心。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张龙感觉张重还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三哥找你，给你我都安排了活计！”张重压低声音呵呵笑道。 “什么事？”张龙表情严肃问道。 “题字！画画应该也行！”张重微笑着解释道。 “题啥字？画啥画？我哪里会那个了？”张龙表情明显紧张了起来。 “你必须得带头写！你如果带头赵大人和蓉公主他们或许才会也写了！”张重板着脸说道。 张龙停下脚步很严肃的看着张重，确定真假性。 “人间烟火的钱老板来了，说是三哥让他过来要字画的，而且明确告知你，我，还有赵大人以及蓉公主都得写，现在钱老板就在我的帐中，不信你可以问他！”张重认真解释道。 “要我们写字画干什么？”张龙信了一多半，莫明秋肯定是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的。 “人间烟火你也是去过的，那里不是都要挂着名家字画吗？三哥和陆先生他们已经带头写了，现在就差你我的了！”张重想跟张龙打气。 “不是，那事本就是你们能干的事了！我哪里会了？”张龙的额头开始冒汗。 “你必须得写了！现在开始准备，应该可以编几首诗出来，你是青玉关大将军，哪个敢说你写的不好了？”张重继续鼓励着张龙。 “这怎么可能？我哪里能编得出来什么了？”张龙此时的脸开始泛红。 正在纠结之时，迎面看见赵立印和赵嵩凌赶了过来，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赵立印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此时才觉得他对自己说的话或许是真的。 “张将军，张御史，真是要写什么字么？”赵立印核实问道。 “是的，这人间烟火的老板正在我的帐中等着呢！待会我们不妨就给他多写几幅书画，以支鼓励，以支鼓励了！”张重呵呵笑着说道。 “老板？我们写字是为了他么？”赵立印的表情露出不悦来。 “早前我们鼓励龙安城百姓恢复经营，这钱老板就是首先响应之人了！我们提前也就商量了一下，送他一些字画以支表彰了！赵大人您可是一城之主了，你肯定得带头表示一下，对不对？”张重的解释几乎让赵立印无话可说，他看向张龙，发觉张龙的表情同样难看，同样憋屈。 “公主也要来么？”赵立印想再缓缓。 “我们先来，您一幅，我大哥一幅然后再是我的，公主殿下随后就到。”张重摊手引领着几人去自己的营帐。 张龙肯定得表示顺从，而赵嵩凌一心想着看热闹，赵立印于是不得不采用跟随战术跟在了张龙的身后。 “这样好不？我们几个朝廷官吏如何可以给一个市井商人写字题词了？”赵立印打算拉张龙跟自己站队一起。 “赵大人，或许这是个法子，龙安城需要稳定的局面不是么？虽说那饭馆只是一家小店，但也是藏着民心了！民心如果顺，龙安城也当是就顺了！”张龙的解释很通俗，这也是他能看到的本质。 赵立印不再说话，四人一起进了张重的营帐，钱四平见状赶紧起身，并站到了一旁，紧张心情让他心怦怦只跳，张重请来的神仙，如今就差公主本人了！ “赵大人您先来！”张重摊手让请赵立印，赵立印一下子觉得自己上了架。 “多谢赵大人赐墨宝！”钱四平很明白事理，上前帮忙摊平桌上的纸卷，并帮忙添墨到水，研磨了起来。 “人间烟火，真是你经营的？”赵立印核实问道。 “是的！小人觉得龙安城从此将会繁花似锦，我们这些小商小贩也将财源广进。”钱四平的赞美之词说得很是通俗也很是世俗，不过在赵立印感觉这就是民声。 “人间烟火楼，人间烟火心，人间烟火气，人间烟火声！”赵立印笔墨顺畅，瞬间写全了四句人间烟火，然后搁下笔来，赵嵩凌从衣袖中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印递了过去。 赵立印的书法造诣是震撼的，四个人间烟火虽然属于相同的字，但风格和走向各有相异，并同时突出楼，心，气和声四个字来，给人一种镂空感的神韵来。 “钱老板，希望你这人间烟火楼中可要一直保存有这般境界了！”赵立印回望钱四平，感叹说道。 赵立印的字写得太快，这让张龙感觉一片茫然，他着急的看向张重，想让他帮自己缓缓，而此时赵立印的大印也已经盖了上去。 “张将军，你来写这二幅如何？”赵立印对张龙十分期待，转手将自己手中毛笔递了过去。 “我！我恐怕……”张龙感觉伸过来的笔就如同刀剑一般。 “大哥，虽说钱老板经营的是家饭馆，但既然是人家烟火嘛！也无所谓不能来上点金戈铁马的情调了？你就按你自己的风格来，早前那首易水歌就不错了！你不妨就写它好了！”张重淡定的提示着。 张龙随即想起莫明秋早前让自己背诵的那首易水寒的诗歌，确实适合自己的风格，于是接笔在手，犹豫了一下，认真的写了起来。 张龙的字体属于正楷，和莫明秋的有些不太相同，但确是莫明秋亲手教出来的，张龙刻苦练习时，追求得将它写整齐，如此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兵阵一般，两行各十五个字，就像是张龙所带军队一般，赵立印努力放大自己的想象空间，不禁拍起手来。 “张将军啊！好气魄啊！我文国有将军您来守边护国，我们何惧那武人来侵了！”赵立印感触多多，不禁有些泪感。 “印！大哥您的私印呢？”张重也被张龙的格子字加赵立印的点评给搞激动了！ “各位稍等！我这就去取它过来！”张俊赶紧跑出帐外。 张龙本想解释一下，但又觉得这属于多余，既然这是莫明秋赶自己上架的操作造成的，那么用他早前的一首诗也不算是个问题了！ 几人一番热闹，毛笔交到了张重的手中，他一番思量后正打算落笔，此时帐门被挑开，陆续走进两名女子来，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正是蓉公主和赵家大小姐。 第789章 公主的画 “我就说吧！一有热闹好玩的事，他准就不愿意告诉我们了！”赵文殊小声跟身旁的蓉公主抱怨着。 “张将军，赵大人！”蓉公主略微下蹲，对两人施礼，唯独没有理会张重。几人赶紧上迎，将蓉公主迎进到了屋中。 “公主驾到！没能远迎，还请公主见谅了！”张重倒是没有什么忌讳，主动搬过椅子，想让蓉公主落坐，但皆数人都成站立状，蓉公主显然也不想自己太特殊。 “我们路过，听得帐中热闹非凡，所以进来看看，各位不会见怪吧？”蓉公主为自己不请自来找出理由来。 “怎么可能了？公主大驾光临我这，这让下官感觉到蓬荜生辉了！”张重用官方语言表示热情和激动，这让蓉公主恶心得皱眉不已。 “爹啊！你们在这做什么了？”赵文殊实在憋不住了，于是主动询问起来。 “这个……”赵立印看向钱四平，有些犹豫的不知从何说起。 “是这样的，我们今日几人闲来无事，打算交流交流切磋切磋一下书法技法了！”张重呵呵笑道。 张重明显是在当众说谎，而场面情形却说不出谎在哪里，此时张俊跑了进来，手中拿着张龙的私印，驻足加一脸茫然。 “来！来！我来帮我大哥印上去！”张重主动伸手讨要之，并小心翼翼的操作起来，感觉无比自然的样子。 张重的脸皮厚度是得莫明秋真传的，他如今掌控了全局，赵文殊被张重的介绍，勾住了魂。 “钱老板，你在这里做什么？”蓉公主一眼认出来钱四平，于是问道。 “小人……小人是来……来这……”钱四平显然从没见过这般场面，支支吾吾起来。 “钱老板是来取这些字画的，人间烟火是第一家响应龙安城府衙号召的铺面，也是我龙安城第一家敢于在劫难之后重生的买卖，我们一致决定将这些字画送于他了！”张重说完带头鼓掌起来，赵嵩凌随即跟随，而张龙赶紧附和，接下来赵立印也拍了两巴掌，然后就是赵文殊，公主虽然没有鼓掌，但显然没觉得这是一件不值得高兴的事了！ “这是张将军写的么？”几人走近，开始欣赏起张龙的书法来，那两句兮啊兮的豪横大作气概山河，一个文国巾帼公主，另一个是落魄山河里的文士佳人，自然看出热血沸腾的感受来。 “你的呢？”赵文殊转头来问张重。 “我的还没写，公主殿下和你就来了！”张重解释道。 “你来写一幅给我们欣赏欣赏了！”赵文殊有些期盼的说道。 “公主殿下来此，恐怕就轮不到我了！”张重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是要赶我们走么？”蓉公主皱眉抱怨起来。 “这怎么可以？在下绝无此意，我是说公主殿下来此，不妨也献些墨宝出来，别的不说，单说这寓意就能深远悠长上许多了！”张重卖了一个关子。 所有人都没有接话，似乎也看出他的想法来，赵嵩凌此时插嘴帮自己大哥解围。 “深远长久在哪里啊？”赵嵩凌的稚嫩显得很滑稽，如此两人儿戏一般的感觉让众人都笑了起来，赵文殊突然觉得自己的弟弟居然是一个活泛灵巧的人。 “龙安城重建属于始出，公主如果赋诗作画，当属添色添彩之笔，感如陛下亲临，更属皇恩福泽于此，人间烟火楼外楼，风影古刹天外天，几尊玉佛守安平，步步青云龙安城！”张重胡扯八卦的一顿吆喝，最终了将众人比做了神佛保佑，还念出诗句来。 张重为龙安城祈福的意图十分明显，而此目标也正是众人在此地的目的，没人敢说这是一句玩笑话，因为张重附带着皇族。 如此公主被架上了烤炉，张重亲自帮忙整理书桌，最终清理出整面台案。 “钱先生，你尽管提来，公主殿下可数书画高人，你那店铺里还差些什么，直接说了！我相信公主殿下一定都能答应你了！”张重感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画！画了！公主殿下能否帮小店作几幅画了！”钱四平感觉有了几分胆气，配合起张重来。 “画画？”蓉公主的笔悬在空中，显然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让公主画几幅画，是说就省去你来写诗了么？”赵文殊提点道，在她看来能看张重写诗才更有意义一些，于是众人都望向张重。 “我肯定会写的，至少得写三篇，我三哥还有陆先生可是在天上人间也留了字画的，对了！辛大师也留了！”张重显得很陶醉也很光荣的样子。 “莫公子也写了？”蓉公主看向钱四平寻求标准答案。 “莫公子写了好些，还有好些是辛大师写的，陆先生也写了！小的尽数将它们装裱了起来，并挂在了小店各处的墙壁之上了！”钱四平点头解释着，努力确保自己是严肃认真对待的。 “当日我去你那人间烟火，就挂上了？”蓉公主再次核实。 “是的，陆先生帮忙写的店名，以及门口的对子！”钱四平举例说明宣传自己的后台老板。 “新鲜看得见，鱼虾蟹？”蓉公主显然对这个对子还是留心了的。 “对！就是它了！”钱四平点头。 “这后一句是什么？”赵嵩凌有些急切的问出赵文殊的好奇心。 “美味品不出，僧道尼！”钱四平笑着回道。 “这当日……怎么就……”蓉公主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像是错过了什么，不过当日不是去吃饭么？ “公主，咱们先给他画一幅了，晚了再去那酒楼看看热闹了！”赵文殊也有些心猿意马，她提示说道。 蓉公主迟疑了一下，笔墨落下，开始作画起来。 从水墨丹青这方面来说，蓉公主确实属于高人，几番勾勒后，雏形显现，赵立印这位大师级人物也开始点头。 山水成龙行盘绕，而右侧近边处露出一条路，不过一眼能看出那是一条官道，通往哪里？是龙安城么？又或者像是公主来时的归途？ 时间像是在等待，等待也像是时间绵长，朦胧感虽然还在，但精美感觉也呈现了出来，蓉公主换了一支笔，静了一下心，开始题字：“路远千里行，山峰叠峦影，风沙尘落地，巍巍龙安城！” “印！取印来！”张重对身边赵文殊提醒道。 “让门口我的侍女去取就好！”蓉公主转头对一脸茫然的赵文殊提点着，赵文殊跑向帐门外，不多会又赶了回来。 “张御史，看你的了！”蓉公主将笔搁置在桌案之上，缓缓转过身来。 第790章 张重泼墨 文人间的交流其实也是具有血腥味的，那是一种刺激感，可以增强荷尔蒙，赵立印感叹蓉公主的画笔功力的同时，又开始期盼张重的表现，而在他看来张重如此这般的年纪或许有些华而不实了！ 他甚至有时候拿自己的儿子来与张重做比较，区别能在哪里？是年岁上的那几岁差距么？又或者少了几个强悍的大哥？ “这画画恐怕我是不敢画了！公主您的这般造诣怕是强我太多太多了！”张重想表示一下谦虚。 “别！别！张御史，你可是我文国的状元郎了！你要说我比你强，我信，文国百姓能信么？今日你必须先作画了！而且人家钱老板就要画！”蓉公主感觉自己刚才被架在火上烧灼了半天，张重想溜边耍赖肯定是不行的。 “我……”张重想再解释一下，表示谦虚，但回身看见了赵嵩凌稚嫩的脸上挂满了期待，于是转话说道：“那好吧！我就当是献丑了！钱老板，我的画你不妨当作备选，如果没处挂了，就将它搁置墙角了！” “你哪有那么多废话了？”赵文殊被张重的缓慢度给急坏了，她上前将张重拉至桌前。 “不是……这公主的画的墨迹还没干呢！”张重和钱四平一起上前，将公主杰作平移到了旁边的一张桌案上，钱四平自行开始卷收起早前赵太守和张龙的书法作品。 张重将宣纸横向放置，给人感觉像是要画一幅横轴画，他接着拿起一支粗毛笔饱蘸一笔浓墨后，静思了一会，转头看了看右侧的张龙，然后小心的竖方向画出了一笔，这一笔下来，感觉弯弯扭扭，直接顶天立地的将纸张给占满。 没人这么画过画，这感觉就像是将宣纸给张重直接撕成两半一般，张重没有给人更多反应，第二笔在前一杠弯曲竖条线的旁边起笔同样从头画到了底，方法几乎完全一样。 “这是要画河么？哪有如此怪异笔直的河了？”赵文殊心情起伏了起来，张重在这么一个严肃的事情上在跟大家开玩笑么？严肃么？或许只有我一个人严肃吧？赵文殊四周看去，所有人都瞪大起眼睛来。 张重将起先那支毛笔放了下来，感觉像是审视一般，又像是在等那两条浓墨黑线干透，随后又在前方桌案上选了一支毛笔，这次仅是轻蘸了一点墨汁后，小心的在两竖条处涂抹了起来，他近远变化着视角，审视这浓度比例，随即再试，重又开始下了重笔，色差以及层次感被勾勒了出来，慢慢的也就成了形。 “是一棵树！”赵嵩凌隐约看出了影子，于是猜测的说道，张重转过头来并对他含笑点头，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 张重接着在树干四周圈点了起来，两根枝条垂了下来，由于偏侧的点缀出来的枝叶，树干似乎有些歪斜感，于是图画的重心偏向了右侧，张重顺势点上了几笔后，确定下来是柳树，而地面上几棵杂草几笔成形，给人感觉就像是自家庭院一般，张龙开始有了遐想。 张重硬笔强化出重点来，一棵半截柳树被勾勒出神韵来，淡漠间显出几分孤傲，众人瞪大眼睛继续等待，张重此时开始题字。 字被写在了左上角： “庭院之中一棵柳， 夏里垂下绿丝条。 动时随风可起舞， 静时感闻读书声。 庭院之中一公子， 十年寒窗同树生。 先是苦来后甘甜， 定会高中得状元。” 张重文笔流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诗词意思简单，完全没有一点浮华，那是张龙的诗，也是在写张重本人，很是贴切，张重早就刻在了心里。 张重退身出来，一脸的喜兴的自我欣赏着，感觉上很是陶醉。 “大哥，这是在写你自己吧？你家里有这么一棵树？”赵嵩凌显然心境最先融了进去，他一脸羡慕的问道。 “好画！好诗了！”赵立印仿佛感触到了其间的境界，他赞叹说道：“树无威而有形，静不动而有声，风属欲而无奈，其实都得归于这个状元郎了！” “张御史，既然翰林阁老都对你赞许有佳了，你就赶紧压印上去吧！”蓉公主点头笑着说道。 “此画是我所画，这诗却非我所写了！所以了，这章印就得盖两个人的了！”张重呵呵笑着转头去看张龙，张龙尴尬异常，不知如何是好。 “这诗是张将军所写？”赵立印望向张龙，随即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如此张龙感觉身无可藏，他连忙摆手解释：“这哪里算的什么诗了？我当时属于初学，胡乱弄出它来的，而且多数用词也都是我三弟所教，当不得我的了！” 张龙的率真是徒劳的，他的易水寒诗篇气概就在那里摆着呢，如此这首静安柳树陪读状元郎的诗意就宛如天籁之音一般俯冲下来一般。 很多人都在想着那幅场景，对赵嵩凌更是如此，他似乎从迷离中被唤醒，进入了另外一种梦幻，在那里有些自己的大哥，也似乎看到了一棵属于自己的树。 赵文殊的心情虽说有些不一样，但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亲慕之人的故事那就是传奇，而如今传奇被画在了纸上，那这字画肯定属于珍贵了，她凑近后仔细观看，隐约中感觉出来庭院里柳树下的朗朗读书声。 张重从张俊手中拿过张龙的私印并加上了自己的印章，一并盖了上去，钱四平再次上前帮忙，将张重的字画移到了一边风晾起来。 “阁老大人，该您了！”张重摊手让请赵立印，继续开始了第二轮的书画表演。 对于几个大佬而言，彼此的切磋以及相互之间的好奇心决定了一些，赵翰林和蓉公主都画了一幅水墨画，张龙虽然有些犹豫以外，不过他拥有莫明秋早前教自己的东西。 如此反复的进行完了第三轮，题字作画似乎成了一种文人间的游戏，大家都觉得很是畅快。 除了张龙感觉有些疲乏，其余众人都是胸有城府的，第四轮再度开始，轮到张龙时，他已经想不出自己能写什么了，于是干脆抄录了一段孙子兵法，也就再次被封为神作，当张重为他盖上大印时，赵立印居然建议张龙题上“青玉关张龙”的名号，瞬间字画的有了更强的力感。 张重处在压轴的地位，赵文殊主动要求他写一首诗文出来。 “你想我写哪个题材的？金戈铁马的我肯定比不了我大哥的。”张重成竹在胸，却略表谦虚。 “点什么就能写什么么？”赵文殊开始有所期盼。 第791章 天舟之上 “有意境的东西或许需要场景才能写得出来，那般景致有时候是很难求的。”张重放空来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回忆的感觉。 “张公子，你曾有过那般景致吗？”赵文殊问道。 “有过一次，是在船上，那日是夜，头顶上漫天星星……”张重摊开双手仰头向天。 “然后呢？”赵嵩凌模仿着似乎也在感受。 “当时我写了首诗，我三哥说写得还不错了！”张重缓过神来，笑着解释道：“要不我将它默写出来，如何？” “那就写它好了！”赵文殊不自觉的走上前帮忙铺设好纸张，并将四角调平，并顺手抚平整角，压上旁边的一块镇石。 莫明秋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赵立印起初是不太喜欢的，然后随着陆远清的到来，他于是将这两人归于了一路，既然世俗就是纸醉金迷，那么他俩如果追求的就是这些，当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自己的女儿如今的表现，显然有了对张重的钦慕之意，那么张重是否是自己女婿的合适人选呢？ “天舟之上”——此时张重将题目写了出来！这名字是张重临时编出来的，他想突出一下自己的视觉出处，而这个角度看世界，似乎和莫明秋的伞上遨游有相近的地方。 张重重新默录下早前在悟安城中墨雨坊的大船上自己写的诗，那是一种神幻的感觉，那个时候张重属于纯真，他时常怀念那个时候的场景，也时常感悟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态，属于无忧么？又或者代表自己的新奇神往？ 张重笔下描绘出的天界，天界中闪烁着的星光，赵文殊融了进去，天舟不大，似乎仅能融下两人，其中就有她自己，身边的人儿叫张重。 心境这东西不好说，同一首诗，让人想象的各不一样，赵立印心里少了些儿女情长，但他对张重求仙之境很是理解，那代表志向高远么？如今的张重已经成了高官权重之人，他绝非世俗之人，赵立印形成了另外一种世俗之想。 张重写完，搁笔一旁，再度审视一番，然后按印于上，随即四周掌声响了起来。 “这诗可是你未中状元之前所作？”赵文殊主动猜测问道。 “嗯！出曲阳，过一线天，然后到的悟安城，就在城中忘忧湖泛舟时所作。”张重点头解释。 “那这就不适合送钱老板了！”赵文殊发表自己的观点。 “为何不适合了？”张重疑惑问道。 “我爹是龙安城太守，蓉公主是公主，张将军是青玉关将军，他们为钱老板题字，可都是功成名就的大家气派，写的也是气宇轩昂的东西，你这字跟他们的放在一起，不合适了！”赵文殊笑着解释着。 “我这也不错啊！”张重觉得委屈，在他看来自己所选跟莫明秋所作的飘游伞属于相得益彰。 “你写的是湖景的风光，没有家国天下的感悟，真跟公主他们作的不太一样了！”赵文殊继续争取。 ”散记湖游之作本就是这样的，钱老板开的是饭庄，又不是衙门，为何一定要写那些了？”张重看着赵文殊此时已经上手来收缴自己的作品，于是赶紧解释起来。 “钱老板，你已经收了这么些了，这幅留给我，如何？”赵文殊转向钱四平，希望得到支持，于是钱四平也开始紧张起来。 “大哥，不是你写得不好，是我姐想自己要了！”赵嵩凌插嘴解释道。 “不是……你要我再给你写别的，这个我觉得放钱老板那里才好！”张重的计划被打乱，毕竟自己之所以最后要写这个，就是想让人看到莫明秋的书法后再来点评一下自己的，如此才算功德圆满的效果。 “张御史，你这也太小心眼了吧？赵姑娘喜欢你这东西，你就送她得了！”蓉公主表明自己的态度，对于张重这般直愣确也感觉有些意外。 “不是……我……”张重此时看见赵文殊已经卷轴好自己的作品，他瞬间感觉出无奈。 “你来！你再帮钱老板写一幅了！”赵文殊笑着开始给张重重新铺上纸张。 张重看向张龙，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但也只能重新拿笔再次创作。 最终钱四平拿到了自己所讨要的东西，喜滋滋的走掉了，蓉公主先走以后，赵立印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女离开，随即留下来张重，张龙和张俊。 “四弟啊！你也别太计较那了！既然是送！送谁也是一样了！”张龙见张重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安慰道。 “大哥啊！我觉得我那首诗跟三哥的很配的。”张重想为自己的小心眼解释一下。 “又不急于一时！要不你再找时间，写个类似的出来？”张龙无法理解张重的遗憾。 张重不好意思再多解释这个，选择闭嘴，并送张龙，张俊出帐来，张龙觉得自己还有事，他带着张俊自行离开了！ “龙将军，我觉得吧！太守大人的千金应该是看上咱们张御史了！”张俊小声提示道。 “怎么？有这可能么？”张龙心头一惊，转头看着张俊，随后摇头说道：“不至于吧！他们才认识几天？不过是喜欢他的一幅字画罢了！” “将军，您才来不知道这事了！早前张御史出使洛安城的时候他俩就认识了！而且晚间还在一起吟诗作对过。”张俊显然比张龙情商要高很多，一脸羡慕的表情，没有遮掩的表露出来。 “早就认识？”张龙疑惑起来，似乎可是信了！ “是的，当时我们路过龙安城，也就在此住了一夜，我跟朱五将军守在一旁的，他们说了好些话了！而且那个赵家小男孩也在。”张俊笑着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也无不妥！只不过……”张龙犹豫着思考着。 “只不过什么？”张俊凑近问道。 “只不过，这事该与我三弟商量一下比较好了！”张龙自语说道。 “要不我去跑一趟，找莫公子说说了？”张俊看着张龙，寻求认可。 “不用急这一时了！怎么的也得等他回来再说了！”张龙显然又开始替莫明秋操心起来。 “莫公子要走么？”张俊疑惑问道。 “不知道！很难说！他喜欢到处玩，这龙安城如今这般模样，他恐怕会待不住了！”张龙显然不敢再说下去。 “那就请他跟我们一起去青玉关吧！”张俊十分期待的看着张龙。 “张俊，你估计不能跟我们一起回青玉了！”张龙停下脚步认真说道。 “为什么？”张俊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三弟和四弟都推荐你来当这龙安城的总兵，这推荐函书我和我四弟是联名写的，已经得陛下认可，随后这委任的封文就会发到龙安城来。”张龙瞪眼看着张俊，张俊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巴。 第792章 冯夫人 “这是好事，你的老家不就在这龙安城郊外吗？这属于衣锦还乡，一旦龙安城稳定下来，不妨就将你在章平的家迁回这里。”张龙想解释一下，不想张俊已经热泪盈眶，随即人也拜倒下来。 “这些皆属我三弟的主意，而且你本是这最佳的人选了！”张龙赶紧蹲身搀扶。 “那御史怎么办？我本职责是守护他了！”张俊最终选择不再客套。 “那是小事，他这一个月都跟着我，只要去了青玉，我自然再做安排，我带来的三千兵马，从今往后皆由你来调度，随后陛下还会再派兵将来，你也可早做些调度准备了！”张龙表示信任的拍了拍张俊的肩膀。 “龙安城里如今新募兵卫已过千人，他们能力也是有的，可否正式收编了？”张俊核实问道。 “那是你的事，你如今就当是龙安城总兵了！龙安城招兵的权限你自己把握，一旦此地走入正轨，兵马配置或许能赶上青玉关的！”张龙哈哈笑着给与鼓励。 “龙将军！张俊今生今世……”张俊俯身打算再拜，显然感激之意有些无法表达。 “你也是文国的将军了！跟我一样，我们皆是为了保家卫国了！我只是建议一下，龙安城的安危绝不能只限于龙安城里，我们尽可能要管控住这周边的村镇了！当然了，如今的能力我们只需要达到消息通畅也就够了！……”张龙将张俊拉拽起来，并将早前莫明秋的提点解说了一番，张俊听后，连连点头。 …… 莫明秋在龙安城等了两天，两天里变化多多，不仅有文王遣派来的官吏十数人，而且还附带着运来一定的钱银，龙安城也走上了正轨，重建的事宜在鲁元和赵立印的协管之下，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了起来。 随着金羽和陈林的好消息传来后，又过了一日，莫明秋从赵立印手中得到了一封文王给自己的密函。 莫明秋并没做过多解释，将它揣进怀中乐滋滋的走了，从赵立印疑惑的眼神中，莫明秋显然在他眼中就更加神秘了！ 鲁小禾向莫明秋问询起张重的情况来，张重被委派去了青玉关的消息让她有些失落，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纠结，这让莫明秋有些释怀。 又是一天早上，陆远清传来消息，冯哲的夫人到了龙安城，莫明秋等来自己的正主，于是赶紧带上辛红绳一起赶了过去。 进了陆远清的屋子后，莫明秋看见了一名坐在冯哲身旁的中年女子，显然她就是冯哲的夫人。 冯夫人虽说人过中年，确给人清秀的感觉，不过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木然。此时陆远清主动借故离开，并将门掩好，莫明秋摊手示意大家重新落座。 “冯将军可是觉得陆先生属于外人么？”莫明秋微笑着开着玩笑。 “这个……？”冯哲有些犹豫，望向自己的夫人。 “怎么说呢！我们这次去武国，或许还得陆先生帮忙协调了！”莫明秋转而对冯夫人解释道。 “莫公子，您为何要冒险为我来治眼睛了？”冯夫人显然已经从自己夫君那里了解了其间细节。 “怎么说呢？我属于顺路而已，我早前就想要去趟泥春门了！所以并不算太麻烦，我与冯将军也不算是外人，所以你们切不可跟我分这彼此了！”莫明秋呵呵笑着，似乎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莫公子，你何须说得如此轻松了！你应该早就清楚那些药材都属珍品，世间见过它们的人都是不多的，又如何可能拿它那么容易了？”冯夫人面色严肃的说道。 冯夫人说话节奏很慢，但甚是沉稳，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一眼，同时感觉出冯夫人的不一般来。 “确是如此，在我未见过冯将军之前我都没听过那些药的名字了！但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有六味药了吗？如此说来，这也算不得什么的！”莫明秋再次表现出高人一等的积极乐观精神。冯夫人一时间居然想不出如何应对的话来，转而伸手，被冯哲一把扶住。 “你们想问什么？”冯夫人最终问道。 “此药方出至我师傅的上方刻本，我想问问这方子你们是从何而来？”辛红绳站了出来，并问道。 “是么？请问您师尊是何人？”冯夫人表情有些惊讶。 “我来至悠灵宫，我师傅的名号我也不知，只是听我师叔称我师傅为长珺师姐。”辛红绳说话时，很是认真的看着冯夫人的脸部变化。 “这个我就不认识了！我得这方子属于巧合机缘，而且也是十数年前的事了！”冯夫人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感觉上像是努力回想。 “是么？你所谓的机缘巧合是遇的人还是遇到了什么事呢？”辛红绳感觉出冯夫人是在拖延，而本质是想试探自己。 “是遇到的人，不过那时我眼睛已坏，不识她的模样了！” “夫人，十几年前眼睛就坏了么？早前冯将军可不是这么说的。”辛红绳说着板起脸来。 “这个……”冯夫人有些紧张，转而将自己夫君的手抓紧。 “夫人，要不我们就告诉他们好了？莫公子他们绝不可能来害我们的！”冯哲显然觉得自己的夫人当面撒谎有些不好意思。 冯夫人此时表情有些难堪，但仍然低头没有说话，而冯哲很是担忧的也没再敢劝说。 莫明秋想上前再加游说，但被辛红绳抢了先：“冯夫人是中的狼蛇之毒，毁的是眼膜，只有苍南晶可以补之修复，早前你的那个方子里面其实还差这味药引子。” 冯哲有些惊恐，转而去看自己夫人，想确定真假，而她的夫人似乎也一脸茫然。 “苍南晶也叫汜水凝膜，没有它，那些药材得来也无用处了！那方子上没有写么？”辛红绳也有些意外。 “那药材……，辛大师您那也有么？”冯哲不自主的问道。 “目前没有，那东西的用法特殊，你们不知的话，就算有了也没有多大用处？”辛红绳居高临下的解说着，如此给人与救世主的形象。 “冯将军，您放心，只要辛大师知道，我们就好办了！”莫明秋感觉辛红绳有些要挟的意思，于是赶紧出面安抚解释。 “此药方来自泥春门，而我早前就是泥春门的门徒，至于我得到这药方也仅是泥春门所有，跟大师您的师门恐没有关系，你所说的上方刻本我也没有听说过了！”冯夫人手扶桌案，咬牙说道。 “什么？你是泥春门的门徒？”莫明秋大惊问道，辛红绳由于不信，也瞪大起眼睛。 第793章 他们的故事 “莫公子，辛大师，实不相瞒，我夫人确是武人，早前她就是泥春门下，而且她的眼睛也是因我而残的。”冯哲点头接过话来，言语中十分悲凉。 “此事可与冯将军你出使武国有关？”莫明秋猜测问道。 “不错！当日我被安排断后，确实受到了追兵劫杀，我虽奋力冲杀，但终还是寡不敌众，继而身受重伤，如没有我夫人的搭救，恐怕数年之前就已经没了性命！”冯哲伤感的将手搭在自己夫人的肩背之上。 “泥春门的人参与了劫杀你们？”莫明秋显然猜测出原因，如果冯哲能够在途中遇到泥春门的人，那自然不是巧合。 “不错，当日就是我们奉命劫杀的他们，我就是泥春门紫霞宫的人。”冯夫人眼神木然，但依然露出悲伤的模样来。 “紫霞宫？这泥春门还分了几个宫么？”莫明秋继续猜测着。 “公子，您真不知泥春门的事么？”冯夫人转过头来，认真问道。 “我就只知道有个泥春门，而且对于朝山屋我也不过是路过而已，那泥春门的少门主跟我也属敌对了，自然我不会知道太多泥春门的事了！”莫明秋对冯哲摊手说道。 “泥春门分成药谷和花谷，当然了还有阵谷，不过阵谷属于朝堂封号，也就是武国国君的管控了！而我属药谷的人，我当初的名字叫阿赤玛。”冯夫人正了正身子，而冯哲似乎也听得十分认真。 冯夫人心态静了下来，终开始讲述起六年前的经历。 原来冯哲随王爷出使武国，在归国途中就受到了泥春门的劫杀，而劫杀他们的人中尽数是泥春门的高手。冯哲同一干护卫最终被王爷选择性的用来断后，不过这也就等同于被用来丢车保帅。 冯哲为了求生，奋力反击，如此就爆发了自己的潜能，一番打斗之后，竟然斩杀了数名泥春门高手，不过他自己也受了些伤，在其身边的同僚尽数战死之后，冯哲选择了逃跑，而泥春门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了，一路追杀过来，最终将他堵在了五迷山上。 五迷山迷雾环绕，冯哲本以为自己有了脱身的机会，但不想五迷山本身就是泥春门的药谷门户所在，而派来绞杀他的泥春门高手中也就用上了紫霞宫的人。 紫霞宫善于用药制毒，而阿赤玛是其护坛佑使，两人不期而遇后，一番缠斗，阿赤玛明显不是对手，不过冯哲心善，也未下杀手。 最终冯夫人选择用毒，直接让冯哲全身出现麻痹状态，他奋起一搏后，抱团滚入了山涧之中。 阿赤玛醒来之后，发现两人都挂在山涧崖壁的树梢之上，她打算起身自救，却发现双臂已然骨折，而冯哲此时已经不省人事。 她纠结后，最终选择用解药给冯哲解毒，冯哲清醒后也被自己眼前的处境给震撼住了！不过他没有对身边的人儿痛下杀手，而是用腰带作辅，几番努力，成功的将两人放到了涧底。 而后的数十天里，冯哲并没有选择独自离去，他对阿赤玛细心照料，直到阿赤玛恢复了一定的自理能力。 冯哲的以德报怨得到了阿赤玛的好感，而两人这些天的交往建立出来的感情也在极速加深，最后也就凝结成了爱情。 冯夫人的故事讲得比较简单，但在莫明秋听来，却有很强的震撼感，对于冯哲的个人经历而言，那自然属于九死一生了，而如此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中，结果却又归于了浪漫？这跟自己的传奇比起来，又如何了？ “后来呢？”辛红绳更注重结果。 “后来我们商议决定随他私奔，从此离开泥春门离开紫霞宫。”冯夫人抬头，辛红绳随即感觉出她那空淡无神的眼睛。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显然觉得冯夫人将结论说得太过简洁了，转而他们望向冯哲。 “是我先回的京都城，她也回了紫霞宫，而我们商定的是等此事稍微平歇之后，她再赶来京都城与我团聚！”冯哲补充解释道。 “结果如何？”莫明秋从冯哲表情里读出紧张来。 “我回到京都城，去吏部重新报到，虽说做了一番解释，终又重新回到了禁军编制之中，而且还给我晋升了一级官衔，做了校尉都军长。三个月后我夫人也赶到了京都城与在下团聚，不过大约又过了一月我夫人的眼睛就……”冯哲继续说到此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起来 “不会吧？这眼睛就这么无缘无故就坏了？”莫明秋有些震惊。 “应该是中了蛊虫之毒！”辛红绳帮着解释道。 “看来辛大师当属用毒高手了！”冯夫人点头并叹气说道：“我确实是中了蛊虫之毒，我的眼睛先是有灼烧感，然后就变得模糊起来，继而也就全然看不见了！” “是谁下的毒？是泥春门么？”莫明秋有些愤然的吼叫了起来。 “应该是我师傅，不过我并不怪她了！叛逆者，不亡即残，这本属紫霞宫的宫规了！”冯夫人表情木然的说道。 “这算什么叛逆了？不过既然你眼睛是中毒所伤的，那你师傅那里肯定会有解药，对吧？我们去找她取要一些来，定是可以治疗好的。”莫明秋想积极乐观一点。 “这蛊虫之毒可不是解药那么简单了！一旦发作，灼人魂魄，伤及肺腑，侵其骨髓了！”辛红绳显然对蛊虫之毒了解颇深。 “哪有那么严重？我们既然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她师傅自然也是知道用什么解药了？只不过是给还是不给我们罢了！”莫明秋还想安慰大家。 “她的眼膜已完全损毁，只有汜水凝膜可以帮它重生，而其它药物皆属副品，只能是辅助作用。”辛红绳继续打击莫明秋的积极性。 “紫霞宫中的药书上可没有记录这汜水凝膜的事了？”冯夫人有些疑惑起来，她转身去摸索身后的冯哲，冯哲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 “你们的药书是从何而来？”辛红绳的问话近乎是在质问。 “打我入师门后就有了！属于上古传承了！”冯夫人一脸茫然的回道。 “那书册上可还有别的方子？”辛红绳继续核实。 “这我就不知道了！五方集只供我师傅和四位掌门师姐才能查阅。” “那你这方子又从何而来？可是她们中有人告诉你的？”辛红绳的敏感度超强，这让冯夫人失去了判断能力，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第794章 你云我云 “莫公子，我娘子属于紫霞宫的叛逆者，如今是逃出来跟的我，我们本就打算隐姓埋名度日，并无意参与这江湖纷争，所以我娘子的有些话是说不得的，请公子和大师见谅！”冯哲见自己夫人遇到难处，于是出面解释起来。 “怎么说呢？我们这次去泥春门取药，是有可能会遇到夫人的故人了！如果遇到，可需要给她们留些情面么？”莫明秋变通着方式核实着。 “莫公子，您不是跟秋门主有交情么？去的也当是花谷了？未必就能见到我紫霞宫的人了！”冯夫人虽然有些纠结，但明显也表示出担心来。 “这难说了！花谷和药谷离得远么？而我们可是去寻药的，如果问药的话，这泥春门门主很可能是会调派来你们紫霞宫的人了，再说了我只是认得秋子凡罢了！这交情不交情的也是难说，他未必会主动给我了！”莫明秋嬉笑着并望向冯哲。 冯哲有些尴尬，他早前为了让自己夫人不太担心，于是信中写出莫明秋与泥春门门主本是认识的，这交情之说，也是他的言语变通。 “如果莫公子您跟我泥春门的门主并无交情，那我觉得这事还是算了吧！我眼睛虽然瞎了，但也是习惯了！无需强行勉强，如果胡来，那可是在冒死赌命了！”冯夫人有些担心，继而开始主动退却。 “冯将军没跟夫人您说么？我这次去泥春门可不光是为夫人取药的，所以夫人您也别太担心这个。”莫明秋笑着摆手，但随即感觉出冯夫人无法看见。 “可是这泥春门……” “十三味药材，我们已经得了六种了，我倒是觉得这并不算难事，两位也不应该自暴自弃，对吗？”莫明秋继续给冯哲夫妇打气。 “此药方是我芷静师姐告知于我的，我与她属表亲，如若你们想问询那方子的来处，私下可以查问，但我师姐对我夫妻二人有恩，希望莫明秋你们不要勉强了！”冯夫人纠结到最后终于说了出来。 “好的，这个你们放心就是，今日就先这样了！冯将军您先安置令夫人休息，我和辛大师先回去了！”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莫明秋用眼神安抚住辛红绳的焦躁情绪。 “那我呢？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走？”冯哲有些紧张起来。 “我和辛大师先回去计划一下，我估摸着明日一早就会动身，这样！我们盘算好了以后，就来通知与你了！”莫明秋想了想，然后说道。 冯哲不知说些什么？见莫明秋和辛红绳出门，自己纠结着要照顾自己的夫人，一时间也不知去留…… “她根本就没说实话，很多事情都解释不清楚！”出得门外，辛红绳就马上抱怨起来。 “此事事关她的师门，或许没说得太全而已！这个可以理解，我们也无需强她所难了！”莫明秋笑着安慰着。 “可那方子真的就只有我师傅的上方刻本里才有！我如何可以不问清楚了？”辛红绳皱着眉头无比委屈。 “不用担心，从她那里问不出来的，我们可以从冯哲那里慢慢问了，这一路上的路可长得很了，你放心就是！”莫明秋滑稽的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他能知道么？他如何可能知道？”辛红绳一脸疑惑和紧张。 “起先或许知道得不多，但今晚过了就能知道得差不多了！”莫明秋对辛红绳挤了挤眼睛。 “你是说，她夫人会告诉他么？”辛红绳有些激动起来。 “对！她的老公可是要陪着咱们去冒险的，有个一夜的时间，该是会把利弊都想清楚了！”莫明秋显出很得意的样子来。 “她会将此看成是九死一生，或许不会让冯哲跟我们一起去了！”辛红绳想打击一下莫明秋的积极性。 “这个，冯哲肯定是不会听她的。”莫明秋摇着头，神态很深沉。 “你怎么知道？”辛红绳抬杠。 “男人嘛！自己老婆的事，如何可以不亲力亲为了？男人都得这样的！”莫明秋瞪大眼睛，样子感觉更加显摆，而辛红绳突然觉得一阵温暖，似乎还有了热泪流下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回到了秦族营地，并开始准备明日的行程安排，晚些时候他差秦族侍卫去陆远清那里给冯哲传信，说是一切妥当，就待明日一早出发，并让冯哲做好准备。 再晚些时候，陆远清就带着冯哲一起赶了过来，而两人的表情都露出着急的样子。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莫明秋接待两人，并看着冯哲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清楚，我这边需要准备什么？”冯哲起身问道。 “不用准备什么吧！钱银我这都有，这装药的口袋嘛，我们去了武国之后再买上一个也就是了！”莫明秋表情淡定，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都不准备么？”冯哲依然表示不放心，他望向身边的陆远清，想寻求帮助。 “辛大师呢？”陆远清也觉得跟莫明秋沟通需要纽带。 “她在忙着修改那本书了！”莫明秋依然微笑解释。 “那我该做些什么？”陆远清显然不想成为俗套。 “衣服！对了！”莫明秋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般。 陆远清没追问，不过他和冯哲表情都一样，张大着嘴巴。 “这样，陆老板您帮忙在城中找几个裁缝来，替我们做几件像样的衣服，如何？” “这衣服可有讲究？”陆远清觉得莫明秋的要求具有特殊性。 “我们毕竟是代表文国出使武国嘛！不能给文王陛下丢了面子，这穿着肯定得讲究一点了！”莫明秋自我解释和分析着。 “出使武国？”冯哲惊恐表情显露出来，六年前的噩梦重新浮现了出来。 “对！辛大师的衣服最好做得花哨一些，我的衣服简单一点无所谓，对了！冯将军的衣服不妨做得古朴一些，最好做成文国御林军军官的模样！”莫明秋没有顾及大家的感受，自顾自的解说着。 “不是……这如何能够……我们不是去偷药么？怎么能这么招摇了？”冯哲的惊恐情绪下说话有些结巴起来。 “我们先骗，这样比较轻松一些，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出偷的下策！”莫明秋将自己的方案解说出来。 “可我们这么做不就太容易暴露了么？哪里还能继续偷了？”冯哲显然不信，他望向陆远清，像是想拉他来帮自己评理。 “那泥春门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地方，如果不让他们主动放你们进去，自行想进去定是会太难的了！”陆远清显然猜测出莫明秋的用意来，冯哲的眼睛在陆远清和莫明秋的脸上游弋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795章 提醒与辅助 “正是如此，我们如果高调前往，肯定能少去一半的风险了！”莫明秋点头肯定。 “什么一半的风险？”冯哲感觉没有悟出来。 “我们在没有说出去意之前，他们肯定也是很好奇的，如果我们做到有礼有节，自然他们也是会装出个高大样子来的，那样的话，我们去的路上就一定会太平无事了！”莫明秋摇晃着脑袋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莫明秋和陆远清都点头表示认可，而冯哲此时感觉已经迷失了方向。莫明秋的意图十分明显，他打算堂而皇之的去泥春门，那这泥春门的门主会那么容易就让他给骗了么？ 陆远清的能力冯哲是清楚一些的，莫明秋更是属于神话，冯哲开始纠结起来，但莫明秋身后的辛大师更是一种迷惑，她似乎是唯一一个识全那十三味药材的人，而且还有药引子，那么希望就只能是他们了！冯哲总结出来的结果就是服从安排最好！ 陆远清本打算亲自去安排找裁缝的事，结果冯哲主动请缨，陆远清也不勉强，他和莫明秋一起将冯哲送出帐外后，转身回来，两人相继坐下。 “你就这么有把握么？张将军走前可是跟我说了，如需要帮助，就得找他了！”陆远清板着脸表明自己的态度。 “怎么说呢？泥春门杀我，抓我其实都没有意义，对不对？我和他们现在不过是都对彼此手上的书感兴趣，无外乎现如今多了个取药的差事罢了！我们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见到那些药材，那就好办了！”莫明秋依然给人胸有成竹的感觉。 “你知道泥春门究竟被管控得有多严吗？还有那花谷又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泥春门的圣地了！一般外人哪里进得去？又哪里能出得来？”陆远清由于激动，话说得也有些矛盾起来。 “我对泥春门也知道得不多，真分这花谷，阵谷什么的吗？”莫明秋感觉出陆远清对泥春门有了一些研究。 “泥春门门主虽然隐于山林野地，可也是武王坐上之上宾，至打他兼并了药谷之后，辅助了武国建立出来阵谷，你不妨想想，这些年一番经营之后，那不就等同于能够号令全武国了吗？”陆远清说完自己先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兼并药谷？那不是说是强人所难吗？那药谷有可能不会跟他一条心了吧？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上面想点办法？”莫明秋抓住了陆远清言语上的漏洞分析道。 “传闻说是药谷师姑看上了泥春门门主的，所以属于心甘情愿！”陆远清板着脸纠正莫明秋的异想天开。 “传闻？这传闻是冯夫人说的？”莫明秋想核实一下。 “不是冯夫人说的，我是早前自己打听来的，不过我试探着同他们夫妇俩那打听了一下，八成就是真的。”陆远清很严肃的解说着。 “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别太指望他们中间的人来帮咱们了！”莫明秋相信陆远清的能力，他所说的试探，很明显是有针对性的。 “你还是认为有必要去跑这一趟？”陆远清感觉自己刚才的危言耸听没有什么效果。 “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如果真的难了，我在回来想想别的办法了？”莫明秋感觉陆远清过于紧张了！ “他们要知道你是……”陆远清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莫明秋的身份。 “秋子凡知道我是，别人能肯定我是谁吗？”莫明秋对陆远清做了个鬼脸。 “你把武国朝堂闹成那般模样，那朝堂之上有多少是泥春门的人，你知道么？”陆远清对莫明秋的解释表示不满。 “既然他们都是朝堂之上的人了，肯定不会到处乱跑的，我去的是泥春门又不是武国朝堂，对吧？”莫明秋继续安慰陆远清。 “可万一呢？他们有几个回了泥春门怎么办？武国很多御守也可都是泥春门的人了！”陆远清苦着脸，并不容易被说服。 “那也无妨，我当时去武国时，可是装扮了的，如今再去，我穿着上改变一些，他们定然是难以认出我来的。”莫明秋抖了抖自己的衣衫，显得底气十足。 陆远清瞪望了莫明秋许久，最终只能选择妥协，和莫明秋强大的自信心来比较，陆远清败下阵来。 “莫公子，你可还记得早前我安插在洛安城中的那个包老板？”陆远清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包兴盛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我已让他分支到了花谷，如需用他，你尽管去找他就好！他如今在花谷中设建了自家粮油杂食的买卖，店名叫洛来米行！”陆远清点头并继续解说道。 “何时的事？他怎么可以轻易的进驻花谷了？”对于花谷中有了自己这边的密探，莫明秋显然有些惊讶。 “我早前只是让他适当查问一下泥春门的境况，不想他真就混了进去。”陆远清面色中露出有些高兴的样子来。 “刚才不是说泥春门的花谷是圣地么？你能确定他没被人发觉？”莫明秋开始替包兴盛担心起来。 “他这买卖是被泥春门的人逼着开的，而且去花谷开买卖的也不只他一个，我已经核实过了，这属于武国国策，多半也是因为咱们早前的那场贸易大战造成的。”陆远清说到此处终于露出笑容来。 “买卖粮油？该不是武国这粮荒还没有缓过来吧？”莫明秋疑惑着表情猜测着。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武王应是打算固本强基，多稳定一下这粮食的供给吧！”陆远清自我分析道。 “武国全国都这样么？统一粮食的管控？那我们去武国可不是要辛苦了？”莫明秋居安思危，马上联想到了自己。 “说是原先的国库粮仓容易被洪水所困，所以如今换了几处地方，其中就有花谷。”陆远清口气明显模糊起来。 莫明秋张大嘴巴，然后回想起自己在武国朝堂的对弈情景，显然自己胡扯八道的那番说辞让武王深信不疑，可改屯粮之地会是一个多大的工程了？莫明秋身上一阵不舒服的膈应感觉。 陆远清见自己的话有了一些震撼性，于是继续讲述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武国的变化以及泥春门的情形，他知道和不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并主动分析起解决办法，而陆远清的办法就是用银子来解决一切。 “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恢复了一定的元气，就算人穷志短，这人也不可能是泥春门的门主了。”莫明秋摇头说道。 第796章 出发前夜 冯哲请来的裁缝有三个还有他们手下的数名小工，而陆远清派去辅助的手下也将一辆马车赶了回来，马车拖来了一车五颜六色的布匹，陆远清引领着将布匹拉进营帐中，莫明秋跑去请辛红绳过来量体裁衣。 而这番场面让秦族营地热闹起来，鲁小禾好事心态的赶了过来看热闹。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鲁小禾摆弄着满屋子的布料问道。 “做衣服啊！鲁姑娘要不待会你也量个尺寸，也给你做两件出来？”莫明秋笑嘻嘻的拉着辛红绳过来。 “至于么？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们还把裁缝请到这来了？”鲁小禾显然不信莫明秋说的话。 “一个月后，不是就要过节了吗？我们提前准备准备了！”莫明秋得到鲁小禾的提醒，于是顺势说道。 鲁小禾此时才想到花欲节来，于是看着莫明秋张大了嘴巴。莫明秋显然是对这个节日最上心的一个人，而她已然答应做这个组织者了，如此是否就也该做两件新衣服了？ 最终莫明秋让鲁小禾参与进来，并比划丈量了起来，而莫明秋以身打样的也乐在其中，接着冯哲的加入，让鲁小禾感觉怪异，不过如果冯哲是莫明秋的朋友，自己也就没必要阻拦了！加之自己身上有事，于是提前走了！ 辛红绳的服装色彩莫明秋进行了自我强化，选择性的用上了淡紫色的主色调，并搭配上一些丝绣补子，突现出大师的风范。而辛红绳没有做过多的自我意见，只是要求配搭上右手袖口处那块红丝绸带来。 一番定性后，莫明秋随即就要求裁缝师傅开工，一人三套的的配置，强调出必须得在今夜晚间完工，而制衣之地就设置在这秦族的营帐之中，为此陆老板给三位师傅各加了双倍的工钱。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冯哲和莫明秋的衣服的雏形就被做了出来，在得到两人的认可后，开始了定性生产。 又过了半个时辰，辛大师的第一套衣服就被做了出来，莫明秋让辛红绳穿戴上身，远近的欣赏了一下后，并又提示着在衣摆的数处加上了一些特殊的花纹符号，待再次成形后，莫明秋感觉辛红绳像是道仙下凡一般。 陆远清最终同冯哲一起赶回自己的住处休息，走前几人一起约好明日一早的出发时间，冯哲有些犹豫，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晚间莫明秋又主动跟鲁元协调商议，并说出自己明日要出游的计划，这让鲁元有些紧张起来。毕竟离了莫明秋，鲁元觉得自己能做主的事情就不多了！ “你不用太担心这了！不日陈林长老还有金大哥就会回来，你到时将这封信给他们看就好，自然他俩就会支持你了！”莫明秋微笑着将早就准备好的信递了过去。 鲁元如获至宝，赶紧接在手中，心里似乎有了底气。 “怎么说呢？这请柬一旦发出，自然离得近的就会提前赶来看这热闹，不妨咱们就提前安排布置起来，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多挣些银子了！”莫明秋想再给鲁元打下气。 “不会吧？这日子都不是已经说清楚是一个月后的花欲节吗？有人还会现在就过来吗？”鲁元显然对这事没有经验。 “什么事都得赶早才有机会的，这事更该如此，真要等到那天才到，估计就只能看着别人抱着美人归了！”莫明秋说完，带头哈哈笑了起来，鲁元有些尴尬，但似乎也能认可莫明秋说的这个道理。 “这早来的，你都让咱们鲁大当家的先过过目，如果你觉得合适的，非常优秀的也可以从中帮忙撮合撮合。”莫明秋转而又把线头往鲁小禾的终生大事上扯。 “我撮合？我家小姐也得听我的啊？”鲁元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撮合的意思不需要说得那么直白，你可以主动提供一些机会让他们独处就可以了！比方说让他帮着鲁姑娘打个下手什么的……”莫明秋发觉鲁元这方面是真的没有经验，于是开始引导和提示。 “鲁姑娘如今不是当了老总了吗？你就让他们帮她开开路，引引马或者是提提包什么的，顺便体验一下老总的真实生活了！”莫明秋自顾自的演说着。 “不是……这……这恐怕……”鲁元张了两次嘴，都没找到合适用来形容莫明秋异想天开的方法的不可执行性。 “什么事不要让他们干长了，那就是新鲜的，这个你自己把握就好！”莫明秋显然察觉出鲁元想说什么。 “莫公子，你看啊！我就是个小师爷，我如果让那些少爷们干这些事，他们会如何对我了？”鲁元苦着脸显得很是无奈的样子。 “县官不如现管知道吗？再说了，你如今的地位可是他们的月老了，谁敢对你不敬，咱们就开除他的资格。”莫明秋板着脸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开除他们的资格？”鲁元越听越恐惧。 “你放心！金羽和陈林如何？我让他俩帮你助阵就是了！实在不行你就提乌山雨，对了！你再把乌梦里也加上。”莫明秋直呼出鲁元觉得能要命的名字来。 “我……我可以么？”鲁元信一半疑一半，但至少金羽和陈林对待莫明秋的态度是真实的。 “其实你应该是有底气的，你想想只要这次大会能多触成几对美满姻缘的话，谁还敢得罪你了？”莫明秋想唤起鲁元的底气来。 “我就是怕挣挣打打的，那样我在这中间就里外不是人了！”鲁元是个现实主义者，顾忌的东西太多，显得很是悲观。 “谁先动手谁滚蛋，规矩提前定好就是，来一个就给他发一张约法三章，然后注明执法者是陈林和金羽就可以了！如果乌梦里来了，也让他在上面签个名，就说是我说的。”莫明秋拍着胸脯说道。 莫明秋的信誓旦旦让鲁元有了底气，他开始期盼陈林和金羽能早些回来，如此他就等同于获得了一把尚方宝剑。 莫明秋又帮鲁元出了一些主意和建议，然后就赶去辛红绳的营帐，不过辛红绳依然忙碌着修改那两本书，他觉得不便打扰，于是他退身回到自己的屋中，趟在床上想起了心事。 这一番海口天空的经历，在他脑海中起伏着。如今又要去武国了？这一趟能得偿所愿吗？泥春门居然有三个基地？这三个地方都很神秘吗？当初武国的强势是否就是因为泥春门的秘密了？文国和金国能够自保又靠了些什么？三国如今被自己搞成了四国，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一桌麻将的人数算是凑齐了，那又能否代表他们会都守规则呢？ 第797章 心虚 一早醒来，莫明秋估摸着时辰是卯时末，于是他又在床上躺了一会，盘算了一下今日的准备工作是否做得齐全。 待他起身出来营帐，守值的秦族兵卫上来禀报，冯哲已经到了，莫明秋于是赶了过去。 “不是说辰时过后才出发么？冯将军你来得这么早么？”莫明秋见到在休闲区徘徊着的冯哲，于是快步赶上前去。 “早些过来看看，看有没有还需办的事情了！”冯哲有些紧张的说道。 “这样你在这稍等，我去看看辛大师起来没有，如果她也起来了，我们这就准备上路。”莫明秋安慰着冯哲，转身想走。 “莫公子，是我来早了！你无需催辛大师了！”冯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莫明秋犹豫着停下脚步，回身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也是啊！也不用急在一时，对不对？你是不知道啊！昨夜这辛大师可是忙了半宿，这亏可吃大发了！得让她多睡睡了！来！来！来！我们先去吃早饭。” 莫明秋于是拉拽着冯哲赶往秦族的餐房，而冯哲心事重重，也就随了莫明秋的意。 “莫公子，您刚才说这辛大师忙了半宿，都是在忙些什么了？我能帮上忙么？”冯哲坐定后，待早餐被上上来之后，开始问道。 “冯将军，你可是懂得奇门遁甲的异术？”莫明秋好奇问道。 冯哲没有心理准备，一时茫然，随后摇头。 “那，你我就帮不了她什么了！”莫明秋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辛大师，她会那法术？”冯哲思想被莫明秋成功带偏。 “会啊！她可是大法师啊！能掐会算的，不仅如此还能辨人识物，对了！她肯定还懂医道，早前那些药材她不是都也是知道的吗？”莫明秋说得很是陶醉，而这般接地气的言语表现似乎没有浮夸的那般虚华。 冯哲被引导着进入了自己的判断模式，辛红绳早前给自己的感觉就很惊异，而这位大师的名号似乎也就是另一个旁证，莫明秋对她的称呼能说明什么？陆老板对这二人的态度也是有膜拜感的。 “那……莫公子，我们这次去泥春门，我应该做哪些事了？”冯哲只能选择问询自己的事情。 “这不好说，辛大师提前算了一卦，我们去的时候肯定是通畅无比的，而泥春门里的事物迷雾环绕，看清楚会有些难度，所以我们得进去看了以后再决定了！”莫明秋的话中加入了迷彩。 “那五迷山的药谷是否就不用去了？药谷里就那三味药材，其余的都应该存在花谷了！”冯哲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个自然，不过花谷里的迷雾肯定不会比药谷少了！而且我们最担心的事，花谷中有认识冯将军你的人了？”莫明秋淡定的解说着自己的担心，不想这让冯哲神情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我都没去过花谷了？”冯哲感觉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么？那是辛大师算错了？”莫明秋继续试探问道。 “辛大师说了什么？可是说了我了？”冯哲分出一半的心来问询好奇。 “那到没有，她只是说此行虽是风险，但可以做到圆满。”莫明秋笑着安慰着，不过在冯哲看来，莫明秋是在收敛。 “辛大师真没说谁能认出我来么？”冯哲心痒难耐，于是开始挑莫明秋刺。 “或许是药谷的人串门去了花谷，不过以你们跟药谷的关系，想必他们也不会将咱们揭穿了！”莫明秋继续安慰着。 “不是……莫公子……你知道……那个啥了？”冯哲的惊恐感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 “早前不是嫂夫人说的她是药谷紫霞宫的人么？”莫明秋一脸不解的回问道。 “可我……”冯哲感觉憋屈难耐。 “你是紫霞宫的女婿，自然也就是花谷的……”莫明秋没有一丝犹豫的补充着。 “不是……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宫主女婿的？”冯哲心虚直接问出莫明秋早前的判断来。 “不是我知道，是辛大师看了你的面相，猜出来的，你难道真是紫霞宫宫主的女婿啊？”莫明秋瞪大眼睛核实着。 冯哲已经陷入了迷茫，而这迷茫让他对辛红绳产生了恐惧，这是他的秘密，也是自己夫妻二人的秘密，这秘密如果失守将意味着什么？冯哲惊恐的看着莫明秋，失去了方向感。 “这事有那么严重么？你们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已经六年了！即便就是宫主知道了你的下落，她又能把你如何？”莫明秋想安慰冯哲当一块滚刀肉。 “不是宫主会对我们如何？我们是担心泥春门会对宫主做些什么了！”冯哲惊魂未定，有些乞求的表情看着莫明秋。 “不会吧？就为了这事，那泥春门的门主会对药谷的谷主动粗么？”莫明秋被冯哲的恐惧感传染了一般，疑惑的张大了嘴巴。 “药谷上下所有门众皆被花谷所制，生死皆把控在那秋门主的手中了！”冯哲坦言说道。 “不会吧？那药谷里有多少人？都被困住了？这些年就没有一个人能跑出来的？”莫明秋的恐惧感加重，随即发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眼前的冯哲和其夫人显然是个例外。 “谷中至少上百人之众，但私自跑出来的后果就跟我夫人那般模样了！”冯哲一声叹息说明了一切。 “用毒？是说泥春门门主用毒害的你们吗？那蛊虫之毒，他对所有人都下了？”莫明秋开始将恐惧感转换成愤怒的情绪来。 “是的，从上至下，包括宫主本人！”冯哲在莫明秋大气凌然的愤慨气氛中点头认可。 “看来咱们这次去泥春门闹事是名正言顺的了！”莫明秋目光收敛，逐渐恢复成平淡的模样，冯哲隐约感觉一丝杀气涌来。 “莫公子……”冯哲担心，惶恐以及迷茫感加重。 “冯将军，要不我们也顺便去趟药谷，如何？”莫明秋转头问道。 “不行！这绝对不行！”冯哲慌忙摆手。 “为何？药谷里可有你的岳母大人了？你不想救她么？”莫明秋瞪眼疑惑的看着冯哲。 “人是救不了的，蛊虫之毒根本无药可救，我们去了只会给药谷添乱了。”冯哲苦着脸解释道。 “无药可救？怎么可能？那泥春门门主拿什么来要挟他们了？”莫明秋摇头表示不信。 “所谓解药不过是缓解之药而已，一年分吃三颗，而门主一年发一次。”冯哲解释说道。 “是么？”莫明秋第一感觉就是毒瘾，如果是可卡因的话，是否就代表长期依赖了，但随即冯夫人的遭遇让他否决了这个选项。 第798章 大气归综 “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把那方子也弄来啊！自己配制岂不是可以不再受他摆布了？”莫明秋的思维方式明显异于旁人。 “那秘方只有秋门主自己有了！他能告诉你我么？”冯哲虽然觉得有些希望，但还是担心太重。 “这个不妨事，他肯定也有稀罕的东西，我们把他弄来再与他交换不就可以了么？”莫明秋随即想到了秋子凡，而冯哲明显跟不上莫明秋的节奏。 “他能稀罕什么了？”冯哲心中的期盼在加重。 “肯定是有的，我简单估计一下啊目前就有两种以上的东西，他是很想得到和失去不得的，而我们如今手中就有这么一件。”莫明秋将鼓起来的泡泡继续吹大，而冯哲开始迷幻一般的膜拜了起来。 “辛大师那里有套书，里面有一些上古的文字，记载了一些东西，而这东西泥春门似乎也有一套，这真假啊，对错啊，又或者是否能够互补啊，目前还很难说了！我相信泥春门的门主会对它感兴趣的。”莫明秋比较含蓄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优势。 “书？书里能写啥？那泥春门主会舍得用药来换？”冯哲疑惑的表情看着莫明秋，希望得到更合理的解释。 “写的啥，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辛大师本事大，她能够看出个大概来。”莫明秋摇头表示出模糊感。 “这泥春门门主会稀罕一本书？”冯哲依然怀疑书的功效。 “泥春门的门主学的那些法术和技能或许就是来源于这本书了！而我这本书据说是记载了通天的法术了！他定然是会稀罕的。”莫明秋想坚定住冯哲的信心，于是继续强化出书的功效。 “我们这次真要带去那书册么？可如果被泥春门的人发现了，该不会动手上抢吧？”冯哲一直处于半信半疑之中，看着莫明秋严肃认真的表情，心里似乎有了一点变化，他随即又担心起书册的安全来。 “不怕，这书册你一本，我一本，我们分开放它，一旦出现危机，毁了它就是了！我相信那泥春门的门主是绝对不会冒险乱来的。”莫明秋主动安慰起冯哲来。 “放我这么？”冯哲感觉自己压力剧增，而这似乎还代表着莫明秋的信任。 “一旦出现危机情况，或者我吩咐你时，你就用内力将它毁了！这点你必须答应。”莫明秋点头，肯定着自己的决定，也是在帮冯哲下决定。 “不是……这书既然如此贵重，我如何……”冯哲书没拿到手，人已经就处在两难的境界了！ “其实不用担心的，辛大师的脑袋里还有一本这书了！”莫明秋放松心态哈哈的笑了起来，而冯哲显然不具备开玩笑的能力。 莫明秋意图表述得十分明确，辛大师的能力，让她已经将书册中的内容背记了下来，而莫明秋所要用这书册去跟泥春门的人做交易，如此冯哲只能期盼着这本书能真正具备莫明秋所说的珍贵性了！虽然冯哲还有些彷徨，好在莫明秋似乎还知道另外一件泥春门的稀罕物了！ “莫公子，我听您的，有我冯哲能够做的事，你尽管吩咐就是了！”冯哲觉得自己再显得犹疑的话，有些说不过去。 “冯将军，你答应我们可以去药谷了？”莫明秋微笑着问道。 “这个……”冯哲依然有些犹豫，随后怕莫明秋误会于是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不愿陪你们进这五迷山，只是因为早前我对宫主发过重誓的，此生绝不再踏进五迷山一步了！” 冯哲的解释有些悲壮，气语中也带出无奈感。 “那我跟辛大师进山如何？冯兄只需提供一下可以证明我们来意的凭据？”莫明秋没有催促，只是静待冯哲做出决定。 “如果弄到了那解药的方子，这是自然可去了！”冯哲显然还是顾虑到自己妻子的感受。 “我曾说了！辛姑娘问这方子的事，仅是想知道她的师傅如今身在何处，或许这跟紫霞宫主本身也是有关联的，她未必就真的不欢迎我们了！对不对？”莫明秋引导着冯哲进入和谐景况之中。 “好吧！这里有我娘子的一串挂佩，你给宫主一看，定然就能知是她的意愿了！”冯哲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包裹递给了莫明秋。 “这该不是昨夜你们就准备好了的吧？”莫明秋呵呵笑着将手帕接了过来。 “实不相瞒，昨夜我跟我贱内有过沟通，她有些胆小怕事，但十三味药材已近一半了，如何可以错了这个机会了？”冯哲也不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夫人应该是在担心她的娘亲还有你了！不过我们不妨做得小心谨慎一些，这样，即便我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让她们受到牵连就是！”莫明秋点头，并安慰道。 莫明秋同冯哲的交谈大约有一个多时辰，两人最后谈到了一些细节，并在地图上找到了药谷的准确位置。 此时辛红绳手里提着一个包裹赶了进来，两人抬头，冯哲起身抱拳行礼，辛红绳仓促还礼。 “我跟冯将军谈了一下行进的路线，一致决定我们先赶往药谷，也就是这个五迷山。”莫明秋不紧不慢的用手点了点图纸上的具体位置。 辛红绳一惊，随即在冯哲的态度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转头疑惑的看着莫明秋，想得到解释。 “你的书做好了么？拿来我看看！”莫明秋没有顾及辛红绳惊异的表情。 辛红绳对莫明秋明显没有更多办法，她最终顺从的将手中包裹放在了桌案之上，莫明秋一幅不以为然的表情从包裹中取出两本书册，并丢给了冯哲一本。 “不是……这书又做旧了一些，经不得重手了！”辛红绳尖声提醒道，冯哲明显有些紧张，赶紧将书册小心搁放在了桌上。 “这不是书吗？怎么能搞得如此精贵了？”莫明秋于是也小心翼翼的查看起来。 书册确实做出了反古的气质，而且印文中的字体上也有磨损，并且还出现了书虫咬噬过的痕迹。 “确实做得不错，比陆先生做得又进了一步，只是还查一点味道了！……”莫明秋点头赞许并点评了起来。 “你说，还差什么味道？”辛红绳瞪着眼睛，明显有些不服气。 莫明秋没有多说，而是从桌上取来一支油碟，陆续将酱油还有米醋，甚至于倒上了一些芝麻酱，他摊开书册后，随即用手指蘸料，直接弹洒在了上面。 莫明秋的这番操作把冯哲是看傻掉了！他有些怜香惜玉的看向辛红绳。 第799章 对吹 “你等一下，你这样做太过分了点了！而且这么做味道也太重了点吧！”辛红绳似乎反应过来，连忙上手拦阻。 “重了么？”莫明秋低头查看，似乎感觉自己下手重了一些，书册上油珠滚动，流淌着下来，桌面上更是一片狼藉。 最终书册又到了辛红绳的手里，她从一旁找了一支毛笔，开始小心翼翼的往书册上涂抹着莫明秋调制的酱汁。 两人一番操作，将冯哲看得木楞木楞的，莫明秋笑着对他解释道：“冯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好书都会是这样的，看得人多，次数也多，这也才有人味，对不对？” 冯哲虽然明白了两人的意图，但明显还是感觉出来紧张，莫明秋用手小心提溜起辛红绳的杰作，在空中晃荡了几下，然后补充说道：“这书还不够泡，不过这路上的时日应该也是够了的。” “要不我再跟它弄几处折痕了？”辛红绳建议。 “不能再弄了！再弄就又过了头！”莫明秋摇头否决。 两人争执着，但感觉又特是融洽，这样一种氛围让人觉得很喜兴，于是三人也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出发的。 莫明秋辞别时见到了鲁元，却没有看到鲁小禾，心里觉得很奇怪，于是问询起鲁小禾的踪迹，鲁元解说是去龙安城衙门报备物资及手续去了！ “需要报备什么物资和手续吗？”莫明秋疑惑问道，而鲁元有些茫然，显然他也不太清楚，莫明秋有些纠结起来，但如今情形不容他多想那些，三人出了秦族营地，转而向着武国进发。 “你该是跟鲁姑娘有过沟通吧？”莫明秋出了龙安城的大门，还是有些揪心鲁小禾的事。 “说是说了！但说得比较含蓄！”辛红绳点头并解释道。 “要能把那块玉要回来就好了！”莫明秋自我感叹道。 “送出去的东西，如何好意思要回来了？”辛红绳有些替鲁小禾打抱不平。 “张重说那是她抢去的。”莫明秋不以为然。 “抢去的？”辛红绳惊讶不已。 “是啊！张重就这么跟我说的。”莫明秋瞪眼解释道。 “不会吧？”辛红绳再次表示惊讶。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那鲁小禾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大师，不妨就想个法子把那块玉给骗过来了！如此才能省去以后的麻烦。”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可没那本事了！再说了！这骗可是你是行家了！”辛红绳本想解释，但随即有发展其中的乐趣来。 冯哲本觉得两人在说事，但随即又感觉在打情骂俏，再而就生出好奇心里，他故意退马离开了几步，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个热闹。 “冯将军，你对去药谷的路熟吗？”莫明秋主动拉冯哲进聊天的圈子里来。 “六年了！不太清楚具体的方向，不过官道往前大概半天的路程，就有个集镇，叫李树屋，今晚我们可以在那里落脚。”冯哲解说出自己的估判。 “好吧！这路漫漫，有得是时间，我们来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程了！”莫明秋性质高昂，对两人微笑说道。 “莫公子，您说就是，我听您的！”冯哲客气回道。 “那好！冯将军你就先给自己取个名字如何？”莫明秋嬉笑表情看着冯哲。 ”我？”冯哲一愣，随即猜测出自己或许真需要一个假名字来掩饰一下身份。 ”你可以用你早前御林军中其它校尉的名字，这样有人问询你的时候，你可以对答如流一些。”莫明秋在冯哲身旁建议道。 “那我就叫王保成如何？此人早前跟我一起去的武国，结果没能回来。”冯哲深思熟虑后说道。 “这不吉利！”辛红绳抢着答道。 莫明秋本觉得这样最好，如果能够做到查无此人，即便将来捅了篓子也无从查证，但没想被辛红绳直接给否决掉了！ “真的！土阳犯阴，属于大灾，行五虚而避法，我们要想转运过来就太难了！”辛红绳的解释直接堵住了莫明秋想争取一下的念头。 “冯将军，你再想一个？”莫明秋只能期望冯哲再想一个。 “可我离了军营已有三年了，早前熟识的那些人大多都不在了！”冯哲有些犯难。 冯哲的犯难让莫明秋感觉出来有些凄苦，或许六年前的那趟差事，让冯哲失去了所有的朋友。 “这样！你就用我的一个朋友的名号如何？我把他的情况大概说一下，你用心记一下就好！”莫明秋提议说道，随后得到冯哲的点头认可。 莫明秋说的是朱五，他觉得朱五的身材跟冯哲有些相像，如果粘上些胡子，或许就更有可比性了，而朱五的情形自己是比较清楚的，至少在曲阳城中他算是有编制的人，并被册封为青玉关值守将军称号，而他又算是张连的贴身护卫，如此也是代表他的身份就可以代表更加神秘了！ 最终莫明秋启用了自己早前在武军大营使用过的名字——花满集，而辛红绳的名字没改，并吩咐大家从今日起就彼此这样称呼着，来要求达到习惯。冯哲显然没有什么别的意见，于是点头答应。 “这银票，朱将军你先分一些去，待会你再去换些现银来，当是这一路之上的费用了！”莫明秋从自己衣袖中抓出一把银票来，数也不数就塞给了冯哲。 “不是……这恐怕太多了！太多了！”冯哲被莫明秋的操作吓了一大跳。 “先各自放一些，一则方便，二来帮我也分担一下了！再说那些药材，如果我们能花些银子买了它们来，或许就更简单了！对不对？”莫明秋的解释让冯哲完全无法拒绝。 事后，冯哲点数了一下莫明秋给自己的那把银票，发现居然有五万两之多，这似乎相当于给了自己一座城池吧？冯哲心里暗想。 由于第一天驻地不算太远，也无需太赶时间，三人一路聊着天，平路急行，坡路缓行，到了下午时分，他们就来到了李树屋。 李树屋的景况有些农庄的风格，村寨的正中处居然有一座三层的高楼，虽然是木质结构，但还是可以看出宏伟来，这让莫明秋想到了百花集，而百花集如今应该是大变样了！ “那长春城不知建得怎么样了？”辛红绳的话，明显代表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一个月之后就能问个清楚，或许还能过去看看情形！”莫明秋心随意思，开始规划起未来来。 “那长春城可是百花集么？”冯哲突然插嘴问道。 “怎么？朱将军你知道长春城？”莫明秋和辛红绳都感觉很意外，此时莫明秋已经熟练的使用变更后的称谓了。 “不是……我不是陪陆先生一起来龙安城吗？一路之上他提说了一些这事了！”冯哲见两人怪异的看着自己，于是赶紧摇手解释。 “哦！”莫明秋好奇心更甚，接着问道：“不知陆先生是如何形容这长春城的？朱将军你来说说看了！” 第800章 讲理 三人在李树屋找到了一家客栈，打算今夜就在此处落脚，客栈里的伙计主动上前问询需求，热情洋溢的介绍起自己这店的优越环境，而从客栈的外观结构来看，似乎和他的宣传不符，不过莫明秋比较看好它的宽敞度，因为在这客栈的后面居然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后花园。 “你这店里的吃喝啥的能提供些什么？”冯哲主动帮着打前阵。 “有，有，有！我们这属老字号了，别的不说也还算了！吃喝绝对能赶上这镇上的所有酒楼。”伙计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但说话的口气感觉很大。 “不会吧？你这如果有这本事，干嘛不开个饭馆了？难不成住宿比酒楼都挣钱一些。”莫明秋本身就属于好事之徒，好奇心如此就格外的重了。 “公子，您恐怕不是我们武国人吧？”伙计嬉笑着反问道。 “你咋看出来我不是武国人了？我不过是去文国做了几年买卖而已，如今衣锦还乡回来了！”一眼被伙计说出身份来，莫明秋觉得有些没有面子。 “您是说几年都没有回来这么？”伙计核实问道。 “六年，六年前我就从这路过了两趟。”莫明秋点头，神情显得信誓旦旦的。 “六年前这里有家一品堂，甚是有名，我们倒是来吃过几回，难不成那里的厨子被你们给请了来了？”此时冯哲插嘴进来问道。 “客官们都还记得啊！不过此处就是一品堂，我家掌柜也是原来一品堂的掌柜，想当初我们这李树屋可是远近闻名的了，别的不说，就说这周边的文国人，还有金国人，很多人来我们这一品堂吃饭，都流着口水来，拍着肚子走的了！……”那伙计很是自豪显摆的模样，并打算还继续吹牛。 莫明秋从来没见过这么话痨的伙计，而且侮辱感十足，这让他很是觉得奇怪。 “一品堂？这名字我倒是陌生的紧，这样！你去让你家掌柜亲自下厨，给我们做几道大菜上来，让我们来尝尝鲜，如果真就如你吹牛那般好的话，我们今晚就住你这店里了！”莫明秋觉得自己地位被伙计给压住，于是开始给自己这边鼓气。 “不是……这个恐怕不行！”伙计被莫明秋堵了嘴，委屈感异常。 “不是……你这牛皮不是吹上了天么？怎么又想往回缩了么？”莫明秋此时似乎来了兴趣，他模仿起伙计的口吻来。 “我们掌柜的如今收山了！再要做菜的话也就是他的几位徒弟了！客官你们不妨今晚先试试如何？好坏再评……自然也就知道了！”伙计今日遇到莫明秋这样一个敌手，也感觉有些气馁起来。 “也不是不行啊！但是以后你可不许再吹牛了啊！我们今天到你这来没流口水，待会走的时候再让你看看有没有拍着肚皮！”莫明秋说完环顾四周，并选了一张桌案，带头坐了下来。 莫明秋的认真较劲的态度，让冯哲和辛红绳都觉得意外，辛红绳还好，能够预测到莫明秋是有意图的，而冯哲显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几位客官，是要现在点吃些什么吃食吗？”那伙计开始紧张起来。 “不是……刚才不是你说的吗？怎么怎么了不起了！怎么怎么徒弟师傅了？”莫明秋瞪大眼睛装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来。 “不是……可现在还没到饭点啊！做菜的师傅都还没来呢！”伙计有些乱了方寸，于是尽力解释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吃喝能赶上镇上所有的酒楼吗？如今怎么又点不出菜来了？”莫明秋继续纠结。 “你……公子你们该不是来闹事的吧？”那伙计瞪大眼睛核实问道。 “闹事？我们是来吃饭，住店的，这可是照顾你们生意啊！”莫明秋无比委屈的摊开双手来。 “公子，你不妨去周边打听打听，我们这是谁的买卖了！一品堂可不是好欺负的。”伙计似乎判断清楚莫明秋的真实意图来。 “是么？是说不让我们吃饭和住店了？”莫明秋有些恐惧表情的回问道。 “几位，走好，不送！”伙计摊手显得很是潇洒。 “那好吧！我们换别的地方就是，这年头吹牛不上税的人太多了！”莫明秋起身站起并自言自语着。 莫明秋的话把伙计气了个半死，但他继续隐忍着。 “朱兄，辛姑娘，我跟你们说啊！打一进门我就觉得这里妖气太重，果不其然，这所谓的一品堂，从名字上一听，就像是江湖上的黑社会了！不吃不住他们的是最好了的，这样至少安全，对吧？”莫明秋征求冯哲和辛红绳的认可。 这番言语没有任何避讳，直接灌进那伙计的耳朵里面，那伙计终于隐忍不住，并对莫明秋大声叫喊了起来：“站住，都给我站住。” “我们为什么要站住？”莫明秋明显预测到伙计的反应，他原地跺脚问道。 “你！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来这是做什么的？”伙计失去了理智，用手指着莫明秋呵斥着，而此时楼中四周门帘挑动，更是挤出来七八名伙计，到最后甚至于钻出一个秃头胖子来。 “我们起初是来住店的，听你吹牛后就想先吃点东西，然后就被你拒绝了啊！”莫明秋不急不躁，用手比划着，并想让出来的众人帮着评理。 莫明秋的一席话把那伙计说的哑口无言，随即开始回想，试图找寻出莫明秋挑衅之言。 “掌柜的，他刚才还说了我们这是黑店了的！”那伙计转头跟最后出门的秃顶胖子说道。 那胖子显然有些懵懂，听了这话，于是皱眉看向莫明秋，想得到解释。 “不让住店，不管吃喝，只收银子，不是黑店的话，你们又靠什么营生了？”莫明秋抠着头像是自我盘算，又像是做了回答。 莫明秋的话等于是得罪了所有的人，冯哲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知觉的握紧了拳头。 “这位公子，可是对我这一品堂有何不满吧？不妨直言就是了！如果真有过错，我们定然改了！”胖子终于说话了，而且语气十分稳重，这让冯哲松了一口气。 “确有一点小意见啊！我真可以说么？”莫明秋人突然变得谦逊起来。 “说！尽管说！”那胖子努力显摆自己的大度。 “你这伙计爱吹牛的脾气得改一改才行！别的咱们也不说啊！你们这一品堂以前可是饭馆吧？如今都被做垮掉了，对不对？怎么还能再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了？不如就安心认真的做这客栈的买卖就是了！”莫明秋接下来的这些话，让冯哲的汗毛一下子又竖了起来。 第801章 渲染 不得不承认，跟莫明秋在一起就有着这样一种意外另类的快感，辛红绳是见识多了的，她沉稳异常，而且十分享受，而对于冯哲而言虽然紧张，但他久经沙场，从面目上一点也察觉不出来，再加上莫明秋的疯言疯语的搭配着，这让屋中的气氛格外怪异了！ 可以确定一点，莫明秋就是来砸自己场子的，胖子掌柜有一种被人侮辱了的感受，他想暴跳起来用拳脚解决问题，但江湖多年来的打拼让他判断出来，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 他偷眼看了看屋外，确定对方是否还有后援，但外面三两个行人之外，一点异常都没有。 “确是在下的伙计有不对之处了！不过小店确是一年之前的一品堂，如今我武国有些困难，这餐饮的买卖不好做罢了！我这铺面早前开得太大，经营方面有些亏损，不过只需时日，我定然还是会重开这一品堂的买卖的。”那胖子掌柜努力修缮被莫明秋诋毁坍塌的一品堂的名声。 “是么？不是说这文国，金国人都会流着口水来这吃饭么？再加上你们武国本地人，这饭店的生意怎么就会不好了？”莫明秋继续深究，表情依然很认真的样子。 “这样！本店的厨艺诸位如果不信，尽管留在这里，无论是住宿还是吃喝，我都可以派人安排，而且这一概费用我们皆数给你们打八折，你们看如何？”胖子选择退让，而退让似乎是想证明自己。 “掌柜的是要亲自给我们下厨做菜么？”莫明秋得寸进尺，样子露出幸喜之态。 “可以！如果诸位觉得在下的手艺还行！妄请今后多多替小店美言了！”胖子掌柜的肚量超乎常人，在他看来。既然选择妥协，就不妨妥协到底，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和气才能生财。 “好吧！你们二位怎么样？今日我们就照顾照顾一下这家店的生意了？”莫明秋转头望向辛红绳和冯哲，而这两人哪里会有别的主意了！ “好吧！你尽数把你店中的拿手菜上上来，该多少银子我们自然就给多少你就是了！不过这好吃不好吃的，可得随我们自己来评价了！”莫明秋的话很骨感，很明显带着硬气。 胖掌柜也不再多说，起身走进里屋的厨房，身后一干众人也都跟了进去，而莫明秋众人重新回到早前的位置上，起初那个伙计落单后有些紧张，离得老远看着他们。 “莫公子，这样做有必要么？”冯哲一直处在焦虑中，此时小声问道。 “那伙计太爱吹牛了！得教教他该如何做事情！”莫明秋嬉笑着对远处伙计眨了下眼睛，那伙计赶紧将头转向一边。 “这店主应该是个人物，或许跟那泥春门有些关联，我们如此一闹，也能告诉他们我们真正的来处了！”莫明秋转回头对冯哲解释道。 “不是……我们现在就要暴露行迹吗？”冯哲被吓了一跳，有些惊恐的看着莫明秋，而莫明秋的表情是肯定的。 “总得先露个脸吧？他们未必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有必要给他们留个证据在这里，如此将来回查核证，就能更加确定我们的身份了！”莫明秋继续底气十足的分析，也让冯哲逐渐安心下来。 冯哲终于知道莫明秋是有意图的了，而显然这个意图超出了自己早前的估判，他心里有些茫然，为什么？为什么莫明秋会选择主动暴露自己这一行人的行踪了？而此时的环境决定他不便多问。 “伙计，你过来把这桌子抹一下啊！别光杵在那里啊！”莫明秋主动对伙计招手。 伙计皱着眉头过来，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照做了，而行为极其敷衍。 “你得对我们好点，知道吗？”莫明秋倒是不见外，又主动跟伙计聊起天来。 “公子啊！我们掌柜都亲自给你们下厨了！怎么就对您不好了？”伙计委屈异常。 “我其实跟你家掌柜是同行，你就说吧，我如果生气起来，也在这里开家饭庄的话，你家掌柜将来还有可能重新开那个一品堂了吗？”莫明秋嬉笑着调侃着。 “你？……你也是饭庄的老板？”伙计一脸疑惑的看着莫明秋。 “泰安居，知道吗？京都城，悟安城，曲阳城，还有长春城，将来可能还会有龙安城，洛安城和宁州城都会开出分号来。”莫明秋说了一半自己的家当，随即又将自己的预期描述了出来。 那伙计听呆了，倒不是泰安居的名声有多大，关键莫明秋说的都是大城大域之地，而这些足以让他这么一个小镇客栈望尘莫及。 莫明秋底气十足的样子，真假性的猜测变成多余，如果吹牛不上税的话，他才应该是鼻祖，伙计心中的感受，让他变得臣服了许多，他俯身又将桌子重新抹了一遍。 “这样，你先去把青龙醉给我们抱一坛上来。”莫明秋抬手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递了过去。 “不是……这酒不是吃完饭后再一起付账么？”那伙计疑惑着问道。 “小费，给你的，饭菜加酒钱自然是吃完了再付了！”莫明秋继续笑着解释。 “小费？……你给我……？”伙计忌惮莫明秋的矫情劲，紧张的不敢马上收取。 “你有点底气好不好？待会我们可是会拍着肚皮走的了！指不定哪天还会流着口水回来求你了！”莫明秋继续呵呵笑着。 “不敢！不敢！公子说笑了！”那伙计小心翼翼的将银票收在手中，那是一张二十两的小票，但感觉分量沉甸甸的，转而他飞快的跑进里屋，不多时就抱出一坛酒来。 青龙醉酒坛的封盖是莫明秋自己揭开的，他俯身用鼻子闻了闻，莫明秋发现这属于陈酿，于是转头去问伙计：“这酒你们放多久了？买多少钱一坛？” “不是……您不是要青龙醉么？这酒有些贵了，要卖三两银子，所以卖出去的不多，这才存了些年头！要不，我给你换成别的酒了？”伙计明显回答不上来具体时日，他心中忐忑，似乎觉得有些对不起莫明秋给自己的赏钱。 “不用，你这还有多少，不妨再多拿一些来。”莫明秋露出幸喜的表情，自顾自的给自己先倒了一碗。 伙计核实出莫明秋的真意图，于是又赶紧跑进屋中去取。 “我们今天运气不错，这店老板不识货，这酒换作是在京都城，恐怕得卖七八十两了！”莫明秋有些紧张兮兮的样子，给辛红绳和冯哲也各倒了一小口，这感觉上似乎就有些吝啬了！ 冯哲本想自己来帮忙，但莫明秋抱着坛子舍不得的样子，让他犹豫起来，此间，那伙计又抱了两坛酒出来。 “还有吗？”莫明秋继续追问着。 “还有四坛，公子您都要吗？”伙计核实问道。 “都要！都要！你不妨再找找看看，再加四坛最好！”莫明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态了！ 莫明秋给伙计造成的心里阴影是巨大的，莫明秋前后的反差如同天上人间，而对于他的一生也将是一个转折，多少年以后，小伙计老态龙钟之时，给自己儿女讲起这个故事时，依然有些声泪俱下，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家饭馆的老板了！他给自己儿女们定下的规矩就是：店大不欺客，和气才生财，万事皆不易，内敛虚自谦。 第802章 心得意满 胖掌柜的手艺确实不错，几个大菜一上，从品相和色泽来看，就是大师水准，辛红绳用自己的银针插试了一下，随即确认可以安心，于是莫明秋带头尝鲜。 再又几个菜品上桌之后，胖掌柜跟着也跑了出来，而他腰间扎带着围衫，明显刚才的菜就是亲力亲为，而他之所以围观，就是在等待莫明秋的评价。 “手艺不错，确是大厨的级别，这鱼的烧法讲究，肯定是提前用了炉火熏烤过的……还有这是兔肉对吧！用的这香草，还有这籽杉叶，如此就去了这膻味……”莫明秋一边吃着，一边点评着，并喝起酒来。 早前的伙计再次从屋中出来，怀中又抱来了两坛酒，他将酒坛放在莫明秋的桌上后，随即人又跑进了里屋，如此一番操作，让胖掌柜有些目不暇接，不知所措。 “掌柜的，要不您也过来一起了？”莫明秋主动邀请着，似乎忘记了早前两人间的尴尬。 胖掌柜有些懵圈，他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但更是觉得不能参与，此时他的伙计十分勉强的抱着三坛酒跑了出来，很是客气的放在莫明秋的酒桌上，并垂手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就这三坛了？”莫明秋抬头对他说道。 “公子，我已经翻找了一遍，就只剩这些了！”伙计戳着手掌，显得很是热情和激动。 “掌柜的，你这酒我可都要了？你可舍得么？”莫明秋试探着转头去问那胖掌柜。 “酒？”那胖掌柜一愣，随即问道：“几位客官，你们如何能够喝得下这么多酒了？” “这酒可不算多了！而且路漫漫长长兮，皆需有其相伴乎！”莫明秋随心所欲的开始感叹，而后夹起块排骨咀嚼了起来，然后将一根剩下的骨头吐在了桌上。 “我到觉得这路漫漫，更需小心谨慎才好，可不能贪杯了！”胖掌柜被莫明秋的嚣张表现给气得不轻。 “掌柜的可是想跟我们这趟行程，有什么提点和建议吗？”莫明秋仰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望眼过去。 “没有，没有！只是感叹而已，世间多说酒误事，在下仅是善心提点之。”胖掌柜或许也有些文化，于是谦逊解说，不想用上了提点两个字，他随后发现用错了，于是觉得很是尴尬，自嘲性的笑了起来。 “原来掌柜的，您还是位知书达理的人了！”莫明秋的兴致给他调了起来，继而邀请说道：“掌柜的，您不妨就过来陪我们喝几杯如何？这酒钱饭钱，我们皆可如数给你了！” “不用，不用，几位客官你们尽管吃好，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先告退了，免得打搅各位吃饭。”胖掌柜显然想跟莫明秋这般难缠之人保持距离。 “你这桌菜品确实做得不错了，大厨当之无愧，味道确也无话可说，不过还是有点缺陷的……”莫明秋又要挑事，而且给人感觉就是吃饱了要打厨子的意思。 “公子，请说……如果真有缺陷，我……我定然改之。”胖掌柜面对莫明秋的再次挑衅，又生出怒容来，但他犹豫再三，终没舍得下注。 “这万事皆分三档，其所谓品味，即就是上中下三级了，掌柜的您的手艺如今是可以排成上品的，不过这上品又要再分三品的话，那你这些菜品可就只能属于中档了！”莫明秋说到此处，一口干掉碗中剩余的酒，此时众人才感觉出，他已经喝了一海碗。 辛红绳见机过来，主动端起酒坛，并再次给他加满，对于辛红绳的毫不吝啬，让掌柜没有准备，被看了个目瞪口呆。 莫明秋倒是很不讲究，他见碗中酒水有些溢洒，于是俯身用嘴吸喝了起来。 “公子所说的万事皆分上中下三档，这万事可是包括人了？”胖掌柜很明显不想说自己菜品的事，因为他已经猜测出莫明秋属于早有准备。 “人品，对吧？这个自然也是可以分的，不仅可分，而且分得还可更细了！所谓人的言谈举止皆是有上中下之分的，但最终又可汇总所得，以成世间百态众生。”莫明秋感觉又开始念经了，似乎还有些佛主论法的腔调，这腔调居高临下，让胖掌柜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公子说的是，可公子觉得自己的人品属于哪一档了？”胖掌柜心意已决，决定反击。 “我么？我自我感觉是属于中档的，不过这人品的决断可不能我自己说了算了，这得让旁人来做点评才真，才实！”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莫明秋将自己的人品归于中档，这对胖掌柜是个意外，不过在他看来莫明秋或许只能是下品，而他如何可以说它出来。 “好吧！既然公子都自谦自己人品一般，那么在下的菜品也就当是一般，好了！”胖掌柜想顺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来，说完话，人也站了起来，并打算离开。 “掌柜你这菜品如今虽属中档水准，但为何不愿意再求上进呢？”莫明秋不想轻易放过胖掌柜，他继续纠缠问道。 “公子有何意见，尽管说来就是。”对于莫明秋的矫情，那胖子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 “单说你给我们上的这些菜吧！就太过杂乱了一些，属于没分南北，无问东西了！据在下看来，掌柜的您一定是好学之人，相信掌柜的您早年拜的师傅肯定不少，对吧？”莫明秋一边吃喝着一边看着那胖子的反应。 “不是……这个……实不相瞒，我师从张满年张大厨一人而已，至于这其它的菜品仅是私下切磋还有自研而来的！”那胖子明显被莫明秋点到了软肋，而他的履历似乎根本就瞒不了周围的一干伙计，于是言语上支吾了起来。 “这些可都属绝艺啊！切磋所得恐怕难有如此境界吧？不过即便是偷师而得，也是本事了！掌柜的无需自谦的！”莫明秋不以为然，举碗又喝了一大口酒。 “不能如此说吧？我早前确实从师张大厨，但多年摸爬滚打在这灶案之上，跟多个师傅也互有沟通和摸索，说是我模仿了一些他们的本事，他们也可从我这也学了一些去啊！这如何可以叫偷师了？”胖掌柜不仅是在跟自己辨别，也是在跟身边伙计们解释。 “相互学习？这些拿手的绝艺都能被你学来？看来掌柜的你确实太了不起了！却不知你自己的拿手菜品被谁学了去了没有啊？”莫明秋做出惊叹表情，并对他竖起大拇指来。 “不是……我……”那胖掌柜有些急了，四周一望，感觉所有人似乎都在看他，于是越发紧张了起来。 第803章 刺探 “其实集大成是件好事，更是本事了！你可知道贵国有个泥春门么？他们的本事就是如此，听说不仅懂天文识地理，而且还据统兵之法，统派了这武国的将军，就连这江湖殴斗的技法也是相当超绝的。”莫明秋没有抬头就能感觉四周气场的变化，他于是停了停，低头将大海碗里的酒再次喝干。 莫明秋兜了一大圈，将泥春门说了出来，冯哲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感觉很是震惊。 胖掌柜明显失去了聊天的题材，他也不知如何去转移话题，尴尬异常的呆看着莫明秋。 “掌柜的，您说这泥春门是否会有心思兼并去这厨灶上的买卖了？那样的话，或许您会成为他们首选？”莫明秋继续口无遮拦。 “公子……这样……你们慢慢吃喝，如有差遣，尽管吩咐就是，我这先回避着。”胖掌柜感觉心惊肉跳，忙站起身来说道。 “掌柜的，你有事么？如果有事你就先去忙吧！”莫明秋倒是显得无所谓了，大度对他摊了摊手。 “是，是，是！阿庆啊！你守着这里，几位客官如有要求，你定要好生照应着！听见没有？”那胖掌柜对早前那伙计吩咐了一句后，自己赶紧退身进了里屋，他的另外一干伙计们也都跟着跑了进去。 莫明秋肆无忌惮的提及泥春门显然让胖掌柜感觉紧张，这就是莫明秋真实的目的么？冯哲迷茫之余，也不敢插嘴说话，自顾自的喝酒和吃菜，倒是那伙计似乎显得很是热忱高涨的样子来。 “你也不用招呼我们了！今晚我们就住你这了，你去打扫出三间上房出来，待会我们好用了！”莫明秋对伙计笑着挥了挥手，那伙计唉了一声，很快跑掉了！ “这掌柜跟泥春门真有关系么？”辛红绳见四周再无外人，于是问道。 “不尽然吧！武国人应该都忌讳提及泥春门吧？”冯哲疑惑的分析道。 “如今可以证明两点，第一他是知道泥春门的，第二他不敢跟咱们说泥春门的事。”莫明秋的分析比冯哲要乐观。 “现在我们怎么办？要告诉他我们要去药谷的事么？”辛红绳的问话，让冯哲格外紧张起来。 “药谷先不用说，但我们的目的地花谷待会得让他们知道才好！”莫明秋笑着将坛中剩余的酒分了一些给冯哲后，其余的一股脑都倒在了自己的碗中。 “为什么？”冯哲无法理解莫明秋的意图。 “这泥春门可是武国最大的门派了！无论是民间还是官府可都有他们的人了！我们真想来暗的肯定也不现实，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如明着去了！”莫明秋哈哈笑着，举碗主动同冯哲碰了一下。 冯哲沉思良久后，感觉莫明秋说得有些道理，心情虽然还是有些纠结，但也再说不出别的反对话来。 “可刚才你好像没说花谷的事了！”辛红绳解释说道。 “不能说早了！那样他或许能猜出我们是故意的，那样的话，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对我们这么好了！如果主动来试探我们的话，那就太烦人了！”莫明秋贼兮兮的笑着解释着。 “他现在对我们好么？”辛红绳不服气的问道。 “这菜也亲自做我们吃了！也没给我们报个价，这……还有这些青龙醉，还是陈酿，居然就收三两银子一坛！对我们还不好么？”莫明秋呵呵笑着，用手抚摸着桌上堆放着整整齐齐的五坛青龙醉陈酿。 “你该不是真的要喝掉这些酒吧？”辛红绳有些顾及的问道。 “今日不喝，明日，后日也可以喝啊！我们把这些酒带走了，这掌柜再去进酒的时候，定然也就知道它的价格了！或许会再多定上一些。”莫明秋的自我分析，让他很是陶醉。 莫明秋似乎是在想说自己一箭多雕，而他考虑的方向太过杂乱，无人能跟上他的节拍，冯哲很多事情依然还是茫然的，但从莫明秋的言谈中他又觉得不像是醉话，他看着莫明秋快见底的酒，估摸着是喝了两斤有余了！ 伙计阿庆再次回来回复自己任务完成后，莫明秋也再次让辛红绳给了五两现银的奖励，这让阿庆感激的快流泪了！ “这酒菜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家掌柜确实手艺还不错，就不知我们再回来时，是否会流着口水来找你了？”莫明秋很是感叹的说道。 “公子，您说笑了！当初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位客官都属富贵高禄之人，这些东西哪里能入几位的眼了？”伙计尴尬的笑着，说起了奉承话。 “可不能如此说了！我们这一路向东，可都是你们武国的地界了，听说武国如今的情形很是艰难，我都怀疑再走上数日或许都吃不到像样的东西了！到那个时候真要想到你们这里，应是真会流口水的。”莫明秋说到此处，似乎若有所思，他随后将碗中残酒一口喝了下去。 “公子，您们这是要取道前往洛安城么？”那伙计显然想关心一下自己财神的行踪去向。 “对！方向是那个方向，我们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小二哥，你可有何建议么？”莫明秋说着敷衍解释道。 “这建议嘛！倒是没有太多，不过听说去洛安城的路不好走，山多林密很是风险了！”伙计明显是在找存在感。 “这倒不怕，我们不赶时间，多走官道就行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倒也是，几位走官道确是安全许多！不过你们过关卡时，会有官兵盘查，各位也需早些准备才好！”伙计继续提点。 “准备？准备什么？”莫明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 “几位客官不知，再过两个月就到了我们武国的更年替的时间了，我国国君要在洛安城里举办一场祭奠大会，所以这才提前安排部署了！”那伙计解释道。 “更年替？什么意思？”莫明秋属于好事之徒，他随即追问道。 “就是那每十年一轮的建国庆典，不过今年恰恰到了一百年了，或许这次的庆典会更加讲究一些了！”辛红绳帮忙解释道。 “是么？得两个月以后么？”莫明秋感觉自己可能会错过这个热闹，有些遗憾的样子。 “你要真想看这热闹咱们就多呆一个月了！”辛红绳很明显也有这个想法，于是建议道。 “相比较秦族的花欲节应该更好玩一些了！”莫明秋自我分析，随后摇头。 “那是花欲节吗？你不过就是借的别人花欲节这个噱头。”辛红绳觉得莫明秋解释的有些搞笑。 “鲁师爷可是说了的，他们的花欲节也是用来相亲的。”莫明秋也笑着解释道。 第804章 受宠如惊 “几位客官，是这样啊！如果你们目的地不是洛安城最好，如果是的话，我建议啊……得乘早，……你们赶紧去将事情办完，因为我听说啊……这洛安城会提前一个月进行清场，是不允许有外族闲杂人等呆在城中的。”伙计被两人撇在一旁，此时插嘴找回自己的位置。 “什么意思啊？不是庆典吗？做得这般小气？大家去看个热闹也不行？”伙计的话让莫明秋觉得很意外。 “这个……”莫明秋的一串问题，让那伙计没有了往下分析解释的勇气。 “反正你又不去参加，抱怨这做什么？”辛红绳问话，让莫明秋也有些无语。 “好吧！我们先去游山玩水一番再说吧！只要这花谷不封谷就可以了！”莫明秋说完将手中筷子丢在了桌上。 “你们要去花谷？”阿庆惊讶的表情看着莫明秋。 “是啊！该不是花谷也要封谷清场不成？”莫明秋露出和阿庆一般表情来。 “这个……不是……”阿庆回身看了一下里屋的方向，再确定无人时，小声问道：“公子，你们真不知这花谷是什么地界么？” “什么地界？不就是花谷么？我的一个朋友一早请我过去玩，如此我才抽时间过去看看了！”莫明秋一脸疑惑的回道。 “那可是泥春门……”阿庆继续压低声音。 “是啊！他就是泥春门的人了！”莫明秋点头回道。 “啊！”阿庆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懵，人一下感觉站不稳了！ “我们去泥春门会有麻烦么？”莫明秋继续核实问道。 “没有！没有！公子你们皆是花谷的客人，哪里还会有什么麻烦了？”阿庆的惶恐而且茫然的敷衍着。 “好吧！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你将我们这剩下的些都搬我屋里去，这五十两银子算是酒菜钱。”莫明秋见伙计木讷住了，于是自己开始安排起来。 “这……这恐怕太多了一点吧！”伙计依然是想站在莫明秋一边。 “这可是给你家掌柜的，他能亲自给我们下厨，怎么的我们也要表示一下了！”莫明秋拍着伙计的肩膀安慰着。 “是……是……是，我替我们家掌柜的谢谢您了！”伙计客气着接受下来，毕竟自己都挣了二十五两的小费，自己老板挣五十两又有何不应该了？ 阿庆引领着众人穿过一间小屋，后面出现了一排小屋，此时他们看到了一些别的客人，出了小屋后，前面是一个院落，一间小阁楼呈现在三人的面前，显然伙计给他们安排的是别墅待遇。 “不错！这屋子挺有格调的，多谢小二哥关照了！”莫明秋赞道。 “好确实是好，但平日里根本没人会住它，所以倒也不是难事了！”伙计阿庆失去了显摆的欲望，他觉得在莫明秋面前低调一点更舒适一些。 最终几人被引领着参观了一下自己的屋子，冯哲不敢表态好和坏，而辛红绳觉得哪里都很稀奇，于是到处逛游起来，很是高兴。 “那好！你去忙吧！记得把我剩的那五坛好酒给我拿过来。”莫明秋依然念念不忘自己的酒。 阿庆飞快的跑了，随后又飞快的回来，那五坛酒被他和另外一个伙计一起抱了来，酒坛被放在了莫明秋屋中的几案之上，摞成了一座小山。接着莫明秋嘱咐二人好生照看自己的马匹，并又让冯哲帮着给了点赏钱后，两人高兴的跑了！ 莫明秋高调入住，得到了高级别的关照，辛红绳虽然不觉得意外，但冯哲显然有些坐立不安，莫明秋选择再度安慰。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起来，感觉已过辰时，他刚出得屋来，就看见了院中的冯哲，而冯哲主动迎上前来，人有些很不安的样子。 “怎么？朱兄，你没睡好么？”莫明秋用对朱五的称呼跟冯哲打招呼，而冯哲感觉很不习惯，犹豫了一下后，才回过神来。 “花公子，那掌柜的来了两次，应是想见你了！”冯哲十分忧虑的看着莫明秋。 “是么？他说了什么事么？”莫明秋问道。 “我倒是问了！他只是说，待会再来看看。”冯哲依然皱着眉头。 “不急，待会我们走时，自然还会见他了！辛大师呢！她可是起来了？”莫明秋转而问起辛红绳来。 “辛大师出来了一次，见你还没有起来，就又回屋了！”冯哲解释。 “好吧！我们先收拾收拾，待会就出发了！”莫明秋点头。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行李和马匹。”冯哲对莫明秋这个决定觉得很高兴，没待莫明秋吩咐，自己就进屋收拾起包裹来，接着又赶去马厩安排去了。 “辛大师，你起来没有，我们可要出发了！”莫明秋见冯哲走后，于是去到辛红绳屋外叫门。 “起来了！”辛红绳回得很快，随后房门被打开，而远处院门口也有了动静，莫明秋回头查看，只见胖掌柜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掌柜的，你有什么事么？”莫明秋离老远，跟胖掌柜打着招呼。 “没事，没事，只是过来看看！几位客官，你们可都睡得舒服？”胖掌柜一脸堆笑着，快步跑上前来。 “舒服，舒服！你这都属于总统套房了！”莫明秋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没人知道总统套房是什么意思，那胖掌柜也没有心思来问，从他热情洋溢的样子上看，莫明秋明显感觉出昨日那伙计给他做了汇报。 “几位客官可是想要上路了？这样，小店已然给各位准备好了早餐，不妨吃完了再走了？”胖掌柜主动邀请起来。 “是么？你们这客栈居然还自做早餐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几位客官对小店而言皆属贵宾，听我那伙计说，公子还跟我属同行，我这地主之谊的讲究肯定不能少了！”胖掌柜继续打着哈哈，试图将自己突然间的热情，说得合理一些。 “辛大师，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了？”莫明秋回身问询起辛红绳。辛红绳自然没有拒绝，于是三人一起朝前院走去。 胖掌柜带头前面引路，很是客气，穿过院子后，进入前厅大堂之中，而此时厅中的感觉变化了模样，几架糕点的推车布置在几张大圆桌旁。 “真有如此丰盛么？”莫明秋的感受，此等布局就如同前世里九龙港排挡一般。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胖掌柜笑着问道。 “我姓花，花满集！”莫明秋也呵呵陪笑着。 “这样，花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这些糕点餐食，请自点如何？就当是给小店赏光了！”胖掌柜摊手，几个伙计随即将餐车推近，莫明秋仔细一看，蒸饺，蒸包，馒头以及春面，稀饭，煎炸小吃等等皆是应有尽有。 “不会吧？掌柜的，你就为我们这几个人准备了这些……？”莫明秋此时也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了！ 第805章 早餐 “也不是专为你们了！这店中其他住客也可以享用了！”胖掌柜想解释，但此时屋中哪里有什么其他住客了，他停了停于是继续解释：“如果有剩，我也会分摊给手下的这些伙计吃了！” “好吧！我们先尝尝！”莫明秋说着也不客气起来，继而从餐车上取下一碗米粥，另外在另一处拿了两个包子，并递了一个给辛红绳。 胖掌柜也配合着拉出椅子，让两人坐了下来。 “不然，掌柜的，您也一起吃点？”莫明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主动邀请。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这样！你们慢吃，吃好了，再吩咐我就是了！”胖掌柜摆手，并打算退身下去。 “好吃！不错！掌柜的，这样你不妨帮我们打包一些食物，也好方便路上吃喝了！对了！具体算个帐出来，加上我们昨夜的食宿费用，我好一并给了你！”莫明秋对快退身到门口的让掌柜说道。 “花公子，你们这就要走么？”胖掌柜赶紧又跑了过来。 “怎么说呢？从这时辰上算也得走了，不然很可能错过这下一处的客栈了！只是不知那沙田镇上是否还能遇到像掌柜您这般手艺人了！”莫明秋笑得很委婉，点头很含蓄。 “哪里？哪里？这沙田镇可是大镇，自然能强过小的这里许多了！”胖掌柜表情堆着笑，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那好！算账！算账！这个，这个，还有那些，一并帮我们给包起来。”莫明秋将手中的半个包子塞入口中，并开始指点着，而一旁赶紧跑来两个伙计，帮着他们的掌柜打包起来。 “花公子，你们昨日付的银子完全是够了的，所以这早餐以及食宿的费用就无需再付了！”掌柜一边忙活着，一边解释。 “那可不是一回事了！昨夜掌柜属于亲自下厨，自然这费用也是要高上一些才对了！而且据在下所知，掌柜你昨日的买卖可是亏了的！”莫明秋呵呵笑着，样子有些猥琐起来。 “哪里可能是亏了！当是公子您打赏小店许多了才是！”掌柜看着莫明秋的表情，感觉出来有些疑惑。 “掌柜的，你真不知亏在哪里吗？”莫明秋突然正色的板起了脸。 “啊！”胖掌柜明显有些好奇和犹豫。 “既然掌柜的，你是个实在人，我就不妨告诉你好了！”莫明秋停了停随即继续说道：“掌柜的，您是亏在了酒上！” 胖掌柜一脸茫然的看着莫明秋，显然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青龙醉，如今在文国境内，那样一坛酒可是能卖到十两以上的，如果是在京都城，更有可能卖到三四十两了，你那酒还属于陈酿，如此恐怕还会高出许多了！”莫明秋说完，带头哈哈笑了起来。 “青龙醉？我那是青龙醉？不是……这酒怎么可能有这么值钱了？”胖掌柜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莫明秋的提醒对他而言，感觉就是天方夜谭一般。 “你若不信，可让人去文国各地问问，龙安城不是离此不远吗，你去问问，自然就知道了！”莫明秋说完还做了个显摆的样子。 “龙安城？前两个月我才从那里过来，可也没听说有如此贵的酒了？”胖掌柜依然不信。 “想必当时的龙安城属于武国管辖，所以这吃喝不太讲究，你再去一次，一去就知了！”莫明秋猜测着解释道。 胖掌柜的表情明显还是不信，但莫明秋的解释很是认真，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掌柜的是想对咱们多优惠一些，你干嘛不领情啊？”辛红绳觉得两人很是啰嗦，于是笑着给两人圆场。 “也罢！这样，我们或许还从此地回来，定然还会再点要这青龙醉了！到时希望掌柜的您帮我们多留一些了！”莫明秋拍了拍胖掌柜的肩膀说道。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胖掌柜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见几个伙计已经将包裹打好，于是亲自揽在了手里。 几人簇拥着一起出得屋外，随即看见远处马厩里整理马匹的冯哲，他身边一起帮忙的正是那伙计阿庆，于是众人聚到了一起。 “朱将军，要不你也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走？”莫明秋显出轻松自在的样子，将胖掌柜手里的食包接过来后，转手丢给了冯哲。 “花公子，要不我待会路上再吃？”冯哲不知莫明秋用意，问话显得很犹豫。 “也行吧！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们早些走也无妨，免得一直搅扰掌柜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转头看向胖掌柜。 “哪里？哪里有什么打搅了！公子可不能如此见外了！”胖掌柜连忙摆手。 “也是……既然我们都认得泥春门，那或许就不能算是外人了！”莫明秋似乎早有预判，随即顺势说道。 “不是……那个……”胖掌柜显然不想跟莫明秋同类，但也不知如何再加区分，瞬间卡在了当场。 “不好！我忘了一件大事！”莫明秋突然怪声叫了起来。 “花公子，何事啊？”胖掌柜的心跳加速，脸色都有些发白。 “我把那五坛酒忘到了屋中了！”莫明秋瞪大眼睛，随即自嘲性笑了起来。 “你们快去跑一趟，将那些酒都取了来，给花公子他们都捆好了！”胖掌柜赶紧吩咐身边的伙计们。 阿庆见机的快，带头向屋内跑去，莫明秋从身后嘱咐道：“阿庆啊！你们都小心一些了！可别摔了我的酒了！” 阿庆倒是对莫明秋的吩咐很是顺从，于是缓下步子来，人也随即消失在了大门处。 “花公子，你们真是要前往……花谷？”胖掌柜鼓足勇气问道。 “咦……？掌柜的，您是如何知道我们要去花谷了？”莫明秋装出有些好奇的模样来。 “不是……我……我只是猜测……猜测而已！”胖掌柜更加紧张起来，并开始后悔自己来问这个问题。 “确实被你猜对了！我这次来武国，就只有两个目的，一则是来赴约谈个买卖，二呢！就是来收一笔账的。”莫明秋嬉笑的表情解释道。 胖掌柜明显懵圈了，他表情里又充满了好奇，不过没敢接着问下去，只是盼望着莫明秋自己能说出来。 不过阿庆此时赶到，他手中抱着两坛酒，感觉上小心翼翼的，而他的身后跟着另两个伙计，各自抱着剩余的酒坛。 莫明秋的注意力似乎转到了酒坛的安全问题上来，他亲自上手，和冯哲一起将酒坛绑缚在了马鞍之上。 辛红绳被莫明秋扶上了马背，冯哲于是也赶紧上马，莫明秋再次转向胖掌柜，并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出来，递了过去。 “这如何可以！”胖掌柜连忙推让。 “都说了，昨夜的饭菜酒食，你定然是亏了的，如果我们连住宿都还要占你的便宜，恐怕就属小人了！”莫明秋说出的理由，让掌柜无法再做纠结。 “真的，不信你就派人去文国核实，我总是要回来的，如果到时你觉得还是挣我太多的话，再还我也行啊！”莫明秋显出一幅赌胜了的模样来。 “你真还能回来这？”胖掌柜有些紧张，于是话的意图似乎也错乱了！ “自然还会回来，早前不是还说让你再准备一些青龙醉了吗？到时候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如何？”莫明秋也没跟他较真，一副乐滋滋的样子，随后他翻身上马，三人陆续出了客栈大门。 “好！那我等你们就是。”胖掌柜点头应答着，他将莫明秋等人送至门口处，直到他们走远，渐而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起来，脸色也呈现出暗灰色。 第806章 安排 “我感觉他送我们就像送瘟神一样！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跟他说了？”辛红绳走出很远后，终还是没有忍住。 辛红绳的话代表冯哲的心声，他于是也转过头来等待莫明秋的解释。 “这胖掌柜还不错，对吧？”莫明秋望向二人并问道。 “烧菜的手艺不错，而且你还占了他酒水的便宜，于是你就认为他好了！”辛红绳讽刺说道。 “不是这样的，你要知道他很有可能就是泥春门的探子，如此他本应该对我们多加打听才对，是不是啊？”莫明秋继续提点着。 “你是说他问我们的话，不多吗？”辛红绳显然感觉出莫明秋的意图来。 “是啊！如此少言寡语的探子，确实有些不正常了！”莫明秋点头默念着。 “是不是咱们想多了啊？他本来就是一个一般的掌柜了！”冯哲插话提出自己的观点。 “这也不太可能，他如此忌惮我说泥春门的事，说明他是知道泥春门的能力的，而他能在这李树屋混到如此地位，可见也是离不开泥春门的背景了！”莫明秋像是解释，更像是自我分析。 “他就是个厨子，能有什么地位了？”冯哲觉得莫明秋有些夸大其词了！ “他已经不是厨子了！他是个客栈老板，从他拥有的产业来看，他最早说的肯定不假，这也可算是李树屋这块数一不数二的人物了吧？”莫明秋帮冯哲开通思路，这让冯哲一时间感觉无语。 “你是说泥春门会让他来当这个探子，是看重他的这个地位了？”辛红绳猜测性问道。 “那也不一定，或许是因为他是泥春门的探子，所以也才有这样一个地位了！”莫明秋换了一个角度，不过感觉却是一样一样的。 “花公子，你就那么肯定这里能有泥春门的探子？”冯哲有些恐惧感生了出来。 “这李树屋虽然不是大镇，但却牵连着文国的龙安城还有秦族的孟家铺，这里又属于边镇乱点，所以这里设个探点，肯定是很有必要的了！”莫明秋点头很是肯定。 莫明秋的分析是十分清晰的，他谨慎细致的态度也得到冯哲的认可，如果莫明秋是认真对待此次行程，那么此行成功的希望一定会增大，不过他如今明目张胆的行为，让他又感觉很是费解。 “可那胖掌柜好像对咱们没什么心思啊？你一提泥春门，他好像就紧张兮兮的。”辛红绳对莫明秋的判断有些疑问。 “我也感觉有些奇怪了！这胖子该是有些懒了，似乎并不想多惹是非，不过也没事，知道不知道的，我已经硬说给他听了！我觉得吧……他如果真怕泥春门的话，肯定也不敢不往上报的！”莫明秋歪着头分析着，不过这样的感觉让冯哲觉得他就是一个好事之徒。 “朱将军，你觉得如何？”莫明秋见冯哲没有再说话，显然心里心事难耐，于是主动邀请他参与。 “没事，一切皆听花公子您的安排就是。”冯哲不知说些什么，但话语中有轻微的带上了情绪。 “朱将军可是觉得我们如此过早就暴露身份，有些不妥？”莫明秋笑着问道。 “在下不曾觉得有何不妥，只是觉得如果过早暴露目的，他们或许会早做准备了！”冯哲见被莫明秋看透心思，于是努力解释道。 冯哲选择服从莫明秋的安排，但心态感觉出来有些委屈，而莫明秋也似乎没有合理的理由让冯哲信服自己的安排是出于深思熟虑的。 “好吧！前面，我们先赶路，看今晚能否赶到武拦关？”莫明秋见此时出了李树屋，走上正道，于是转开话题，提议道。 三人都再无二话，冯哲领头，莫明秋和辛红绳跟在身后，急行向前。 大约跑了一个多时辰，前方山回路转，变成了坡地，几人下马，牵马慢行，过了山丘，又策马行进了一个时辰，然后驻马开始休整。 冯哲帮着莫明秋一起松下马背上的物件，辛红绳四处拣来一些树枝木棍，并生起火来。 “看来这酒是带多了！我们再喝它一坛，如何？”莫明秋看着放置在地上的一堆酒坛。 “就你能喝，你自己决定了就是。”辛红绳笑着回道。 “只是这些包子，馒头当了下酒菜有些委屈了！”莫明秋自语感叹，并开始去取早前打包来的吃食。 “要不我去给公子打些野味来？”冯哲起身提议说道。 “不用，不用！你们喝得又不多，我也不讲究这些了！这样，我们先说说接下来的安排了！”莫明秋拉拽着冯哲，三人围坐了下来。 莫明秋用地上的石子摆放起一路的行程驻地，辛红绳顺手打开吃食包裹，并给莫明秋和冯哲递了过去。 “武拦关一过，朱将军您可以先行赶往武阳关，而我们两个取道去药谷。”莫明秋说着自行拍开酒坛上的封泥。 “你们过了武阳，就去药谷？”冯哲心情紧张，还是显得很顾忌多多。 “我们去问个大致情况，或许紫霞宫还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好的建议了！朱将军您就放心好了！我们求问的事情也不会勉强宫主的。”莫明秋十分乐观的安慰着。 “那就好！那就好！”冯哲最终也选择面对现实。 “冯将军，您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了！”辛红绳对冯哲有些期待，冯哲犹豫的抬头，说不出话来。 “朱将军是有誓约的，不去也好，这样，朱将军您可以先行赶往慈河镇，在那里等一下我们了！”莫明秋看冯哲为难，于是帮着说道。 “我先去？这……要不我在药谷谷口处等你们？”冯哲显然觉得自己太过轻松了一些。 “这恐怕不行，容易提前暴露行踪的，目前我们要给泥春门一个是去花谷的错觉，如果李树屋的消息传到，他们也就会安排人来查看我们的行踪。”莫明秋严肃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让我去引他们注意么？”冯哲紧张的猜测出莫明秋另有意图。 “对！你可以大张旗鼓的入住慈河镇，不过你尽管放心好了！他们见你是一人，也不会太过打搅你的。”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万一有人问我，你们的去向，我如何解释才好？”莫明秋显然是选择高调去泥春门的，而这样一个方式，冯哲虽然不赞成，但也只能接受。 “不会有人问的，他们只会选择等，不过如果有人跟你闲聊，你可以说我们是顺路游山去了！而从行程上算，我们赶到慈河镇，最多只会比你晚上三四天的样子。”莫明秋喝了一口酒，继续分析着。 “如果有人探问我，我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冯哲见莫明秋样子沉稳，于是索性想把事情问全。 第807章 武拦关 “如果是店主善意问询的话，你就跟他们直说是来花谷找泥春门做买卖的，我猜那店主肯定就不敢再问你什么了，或许还会对你服务更好一点了！”莫明秋说完带头贼兮兮的笑了起来，不过冯哲和辛红绳显然没有他那样的感觉。 冯哲认可的是莫明秋给自己出了一个找死的主意，不过这似乎就是莫明秋的风格，而效果在李树屋是得到应验了的，慈河镇能一样吗？冯哲陷入了忧郁中。 “朱将军，我们手里可是有筹码的。”莫明秋显然察觉出冯哲没有底气，于是用手比划了一本书的模样来。 “那书……”冯哲摸向自己的胸口。 “那书暂时可不能给他们看到，你只需要记得，咱们越有底气，他们就越是期待了，如此我们获得的待遇才会越高，将来开出的条件才能越高。”莫明秋摇晃着右手食指，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 冯哲看向辛红绳，辛红绳点头认可，这让冯哲似乎也一下子坚定了信念。 莫明秋的酒被喝完，酒坛被丢弃一边，起身站起后，表示可以继续赶路了！ 冯哲再次被震惊住，因为昨夜的酒，冯哲和辛红绳还有分担，今日这坛酒，真就是莫明秋自己独揽的了！ 昨夜可是有下酒菜的，今日他只吃了两个包子和几片牛肉了！这可是三斤以上的分量了！冯哲的惊讶表现在了脸上。 “朱将军，你就别担心他了，他还能喝十坛。”辛红绳看着冯哲的表情，能回想起自己当初的样子。 “十坛？”冯哲疑惑的重复着，把莫明秋也逗笑了！ “你别听她的，我确实能喝上一点，但肯定不是酒囊饭袋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自嘲说道。 “你说的啊！还有四坛了！你可省着点喝了！”辛红绳说着也笑了。 “宫主喝酒么？要不我们送两坛上山去？”莫明秋问冯哲。 “不喝，一般不喝！”冯哲显然无法融入莫明秋的风趣中来。 “那就先去武拦关再说吧！你顺便买些礼物，我们帮你带上山去。”莫明秋提点着，并开始带头牵马整理起马鞍来，冯哲赶忙过来帮忙。 莫明秋的关怀，让冯哲有些感动，毕竟紫霞宫的宫主是自己的丈母娘了！ 三人再次上马，急行向前，中途又休息了一次，继而就赶到了武拦关。 武拦关的关隘处，三人受到了盘查，从感觉上说，甚是严格，莫明秋也没忌讳，直接说出自己这边要去的目的地——花谷，这让守值的兵卫有些紧张，匆匆查过后，就客气的放三人进了关城。 莫明秋这番操作，似乎是在给冯哲打样，冯哲也感觉出来，莫明秋的这个方法很是通俗有用。 武拦关的关隘并不太大，关隘的隘口附近就是个小兵营，而三人走出兵营之后不远，就看见了一座小集镇，于是他们策马赶了过去，今夜也就是在这里驻下了！ 三人找好客栈后住下，莫明秋让冯哲出门去采买礼物，并嘱咐他要舍得花银子，自己带着辛红绳进了客栈休息。 一个时辰后，冯哲赶了回来，手里只提了几盒糕点，看着他苦脸的表情，莫明秋于是猜测问道：“怎么了？可是这镇上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了？” “确实没有什么，连店铺都没有几家，而且卖的多也就是这些了！”冯哲将手中的物件被委屈的摆放在了桌上。莫明秋跟辛红绳一看，多就是一些糕点和水果。 “这似乎寒酸了一点，这样，我们一起再去逛逛，淘换一些像样的东西，如何？”莫明秋说完就站起身来。 “真没什么了！”冯哲显然觉得没有必要。 “走走逛逛了！反正睡觉之前也没什么事了！”辛红绳倒是觉得有些兴趣。 “我们跟着辛大师走，或许就能探到好的东西？”莫明秋一副滑稽表情，说明自己的心态。 两位大神的意思就是闲逛，冯哲也就只能随着，他将买来的东西送进自己的房间后，也跟着一起出了客栈。 三人出门时遇到一个伙计，问询之下，伙计摇头，答案也是失望的，这个小集镇上仅是这个武拦关的驿站而已。 “朱将军不必着急，实在不行，我们就送银票。”莫明秋对冯哲安慰说道。 “银票？”冯哲十分茫然。 “对啊！我们多送一点就好！您的岳母大人真要喜欢什么，自己就拿它去买了！不仅如此啊！还能让宫主觉得自己女儿，女婿过得还不错了！”莫明秋笑着拍了拍冯哲的肩膀。 冯哲显然觉得合理，但又似乎有了一些伤感，如果没有莫明秋，自己如何又能做到这些？ 三人目的明确后，闲逛变得漫无目的，小镇本就不大，转了一圈后，顺路还尝了一些小吃，逛完了所有的杂货铺子，然而里面的东西，都是油盐酱醋，米粮之类的物品，到最后，他们甚至逛进了铁匠铺，甚至问询了一下铁匠铺里都能卖些啥？ “朱将军，宫主喜欢兵器么？要不我们给帮着打几件像样的兵器了？”莫明秋笑着提议道。 “倒是不曾见到宫中有什么兵器讲究。”冯哲努力回想。 “不会吧？送礼哪有送兵器的？”辛红绳被莫明秋的建议给逗笑了！ “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这紫霞宫宫主可是一宫之主，当也算是巾帼英雄了！”莫明秋按自己的想法说道。 冯哲听两人说笑，自己有些尴尬，只好陪笑着。 “唉！我们应该是错过了一处好去处！”莫明秋突然回身，人一下兴奋了起来。 “什么？”辛红绳很快响应着。 “刚才我们从那边过来，好像是有一家当铺，对不对？”莫明秋快步走出铁匠铺，并指着前面的一条小街巷。 “当铺？我们要去当铺买东西么？”辛红绳很快就反应过来。 “那里的东西多是旧物，也能送人么？”冯哲疑惑问道。 “去看看！万一有合适的呢？”莫明秋提议，随即得到另外两人的默认。 三人一起赶了过去，并很快找到了莫明秋记忆中的当铺，而当铺明给人感觉有些落魄要倒闭的样子，此时铺子的大门被关去了一半，像是要打烊了一般。 “掌柜的……”冯哲抢步上前去叫门，他拍了拍那扇已经关上的门板。 门板后不多会伸出一个头来，是一个中年人模样，三十五六的模样，他上下打量着三人。 “老板啊！这店子该不是要关门了吧？”莫明秋迎上来后笑着问道。 “那倒没有，几位客官可是要典当什么东西么？”那人见莫明秋三人穿着讲究，于是笑脸问道。 “问问价，看看行情，然后再决定了！”莫明秋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来。 “问价？我这可都是一个价了！”那中年人疑惑表情回道。 “一个价？什么意思？”莫明秋疑惑的望了望冯哲和辛红绳，两人也是一脸茫然。 “小的这是店小利薄，也收不起太贵的东西，各位如果急需用钱，又有合适的物件要抵押的话，五十个铜板就好！”那掌柜的此时将关上的门板拉开，露出屋中的一处柜面。 “不是……这些……什么东西都是一个价么？”莫明秋显然觉得老板的解说十分不合理。 第808章 当铺 “确是如此！”老板瞪眼回得也很认真。 “我抵押一块金砖给你，你也只给我五十个铜板？”莫明秋再度核实。 “不是……公子，您如果真有一块金砖，哪里还会来我这里了？”那老板嬉笑着解释道。 “不是金砖，是金银首饰总可以吧？”莫明秋觉得老板明显是在跟自己抬杠。 “小店可收不了这些宝贝，如果真有这些宝贝我也只能这个价收了，挣的也只能是放押在这里的时日的利钱了，对不对？”那老板见莫明秋的话十分认真，于是也就开始解释。 “如果是死当，那你就可是发了！是吧？”莫明秋解说道。 “拿金银首饰来我这当死当？哪里会有这样的人了？”老板对莫明秋的人生攻击进行反击。 “那你拿些死当出来我们看看，看看都有哪些了！”莫明秋一副不信邪的表情，人也随即也闯进了屋中。 “不是……公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了？”店老板失去了判断能力。 “问问价啊！也看看货了！”莫明秋不以为然，并四处查看起来。 “不是……不是……我这是小本买卖，各位如果不是来当东西的，请去别的地方了！”店老板感觉出莫明秋是在挑是非，于是伸手拦阻。 “别的地方？这里除了你这一家当铺外，还有别的么？”莫明秋继续碾压问道。 “什么意思？几位客官可是来我这闹事的么？”那店老板面色严肃了起来。 “问价，看货，如何属于闹事了？”莫明秋不急不躁的反问。 “如果各位不是来此典当物品，那就请赶紧离开，不然我可要喊人了！”店老板感觉自己没有了退路，于是正色了起来。 “喊人？做什么？打架还是讲理？喊来人都能听你的么？”莫明秋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小的可是武拦村本地人了？而这周围的店面也大多是我武拦村的人开的，几位可是想见识见识一下？”那店老板口气像是也想跟自己找点底气。 “哦！原来你们是一村子人了！难怪敢一个价收人东西，这跟抢劫应该没什么两样，对吧？”莫明秋一边点头，一边自语说道。 “规矩就这规矩，我又哪里抢了他们？”店老板怒气说道。 “打这过的皆是路人，他们急用银钱所以才来典当物品，你这一口价收了，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回来赎回？即便真的回来赎了，你这日利钱应该也是翻了好几翻了吧？”莫明秋严肃表情质问道。 ”几位，请便，恕在下不送了！”店老板瞪大眼睛摊手对莫明秋吼叫了起来。 “我如果不走呢？”莫明秋索性在屋中寻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辛红绳也跟着一起坐在了旁边凳子上，冯哲想模仿，但屋中仅只有两张凳子。 “几位真要无理取闹？”店老板感觉是真怒了。 “如何？你可是要叫你们村子的人来帮你？这样！你如果叫人，我也叫人，我倒是要看看谁村子里的人更厉害一些了！”莫明秋认真态度说道。 “你们村子里的人……？”那店老板有些懵圈了，他不由得往屋外看了看，想确定一下自己是否被围了，但屋外一片凄凉孤寂，哪里有什么人了？他转回头看着莫明秋的表情核实着真假。 “泥春门，老板你听说过没有？”莫明秋笑着提示道。 “什么……”恐惧油然而生，店老板一下子语塞住了！ “你不信我能喊来泥春村的人来？这样我喊一个你看看如何？”莫明秋说完起身走到门边，作势要喊。 “公子……公子……那个……那个您说，您说就是，如何吩咐，有何差遣您尽管说就是了！”店老板的恐惧，让他的话没能说得完整。 “我们受邀要去花谷，见泥春门的秋门主，这里有请柬，还有文书函要，要不老板，你查查看看？”莫明秋说着从怀中打算取物。 “不用……不用……这……这……我就是个……那个啥……这……公子您有何事需得小的做的，尽管吩咐就是，小的……”那店老板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泥春门门主请我们来做客，对不对？……”莫明秋自语分析着，人又回到了早前的凳子上坐下。 “对！对！不是……我……”那店老板想附和一下，随即又觉得不妥。 “既然我们是来做客的，多少也要带几样礼物才好，对不对了？”莫明秋不管不顾，继续分析。 “对！对！对！”那店老板觉得此话或许可以配合一下。 “但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什么合适的礼物了！所以……”莫明秋说了一半，随即将脸抬了起来。 “我这……可我这恐怕也没有合适的礼物了！”店老板惊恐表情看着眼前这神经病。 “有，你这一定有了！我算过了的，他这一定有的。”辛红绳突然插嘴肯定说道，她转头看着莫明秋。 “不是……我这小店，哪里能收得到贵重物品了！就算有人来典当，可我这典当的价格，谁又会舍得了？”店老板额头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老板您贵姓了？”莫明秋微笑着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小的姓李！”那掌柜紧张着手脚都抖了起来 “李老板，你可知道她是谁了？”莫明秋不急不躁，转手指向辛红绳。 “这……这小的哪里知道，各位客官，小的只是一名小小摊贩，开这小店也不过是糊口而已了！”李老板手脚哆嗦着想说清楚自己是世外闲人。 “她就是泥春门秋门主所要请的贵客了！人送外号“白卦王”辛红绳辛大师了！”莫明秋淡定摊手对辛红绳介绍起来。 李老板迟疑着转头想看清楚辛红绳的脸，但随即又被吓得低下头来。 “她如果卦不准的话，你觉得泥春门的门主会请她去做客么？”莫明秋俯低身子，想看清楚李老板的眼睛。 “那个……可是我……真的，我没有……”李老板不敢直视莫明秋，但更不敢去看辛红绳，于是想找冯哲来帮忙，这让冯哲也开始紧张起来。 “他不信您，要不辛大师，您送他一卦，让他服了你？”莫明秋转脸对辛红绳笑道。 “好吧！掌柜的，你说你想要算什么吧？”辛红绳没有丝毫犹豫随即对李老板问道。 “我……小的这贱命有什么好算了？”李老板感觉自己精神崩溃，他连连摆着手。 “李老板，如果您觉得自己的命不好的话，辛大师也是可以帮你改改的。”莫明秋神助攻，随即堵住了那店老板的嘴。 第809章 寻宝 店老板如同石化了一般，他努力想寻个合理的说辞出来化解自己的危机，但莫明秋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帮人是否真能帮自己改命，李姓老板真不敢奢求，但他们绝对是那种能要命的主，这点肯定是能肯定的，但自己能真的全身而退么？ “这样吧！我先帮掌柜的算算您的那对双胞胎的儿女如何？”辛红绳显出一副想大显身手的模样来。 “什么？”李老板冷汗冒了出来。 “李老板，你可是有一对双胞胎儿女了？年岁不大，应还在吃奶对吧？”辛红绳笑着解说着。 “不是……那个……各位客官，这样，我们去里屋看看如何？如果有合适的物件，你们取去就好！”李老板惊恐之下，摊手让请，并随后挑开里屋间隔的门帘。 “李老板，你真就愿意让我们选了？”莫明秋也感觉意外。 “几位客官，里边请了！小店所有物件都在里面，如果合适……”李老板说在此处停顿下来。 “放心就好！该多少钱，我们出就是了！”面对李老板的犹豫，莫明秋反倒更加期待起来，他起身带头向里屋走去，随后辛红绳和冯哲也跟了进去。 里屋不大，灯台上的油灯是亮着的，摆设的物件也不多，但感觉上似乎有些讲究，莫明秋环顾一周后问道：“这可都是李老板您收来的宝贝？” “皆数就在这里了！”李老板点头肯定回道。 “这些该不会都是你五十文给收的吧？”莫明秋问话的语气感觉在流口水。 “不是，大多不是，真要全是的话，他们又如何舍得了？”李老板有些尴尬着解说道。 “这瓶子，如果卖我们，你得要多少钱？”莫明秋抓起一支瓷瓶，然后问道。 “如果公子您喜欢，送于公子就好！”李老板很是大方的回道。 “那可不行，你得说个实价我了！我们可不是来做强盗的。”莫明秋呵呵笑着，并转向冯哲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公子您觉得满意，随便给个价格也行了！”李老板明显不想跟莫明秋继续纠缠。 “这瓶子好是好，但似乎不太合适送泥春门门主，对不对？”莫明秋犹豫着摇着头。 “这……我……”李老板发现自己进入到一块生死牌匾的夹缝之中。 “我先给你一笔定钱，如何？”莫明秋从衣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来，指着上面的数额说道：“这是一百两，如果东西再贵重，我们再给你加？” 那店老板一时迟疑，继而张大嘴巴，莫明秋顺势将手中银票，塞入了他的手中。 “公子您稍等。”那店老板犹豫半晌，最后咬牙掀开一块隔板，露出另外一块门板，他从腰间取下钥匙，随后将门打开，里面露出一个黑洞来，李老板带头钻了进去。 不多会屋中火烛一闪，然后再闪，里屋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莫明秋和辛红绳以及冯哲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小隔间更加狭小，四人相继进入后感觉将屋子一下给填满，四周再望，能够看到的物件就只有眼前的几样了，不过物品的感官豁然就又上了数个档次来。 “李老板，您是行家，要不您推荐一下？”莫明秋嬉笑着说道。 “这件金丝勒索的瓷葫芦不错，如果送礼也当是寓意深远了！”李老板用手指着他右手边的一个隔架台板上的一件物件。 “哦！是么？”莫明秋凑上前去，伸手拿了起来，继而开始欣赏了起来。 “这如真是金丝，他会五十文卖给你了？”莫明秋用手指戳着瓷葫芦上的金丝，似乎要判断出真假来。 “那客人直接当的是死当，我可是出了二十七两银子了！”李老板对莫明秋的操作方式一阵心疼，于是赶紧解释道。 “这呢？这件你出了几两银子了？”辛红绳此时手中拿起一件玉腰佩模样的器件问道。 “这个……这个便宜一点，我给他的是三两多一点。”李老板显然想表现出自己的真诚度来。 “那就是你不识货了，这件玉薄挂器可算是古玉了，从年头上来说，至少能有三百年了！”辛红绳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对！我们可是带着行家了的。辛大师，这些宝贝你来选，如何？”莫明秋呵呵笑着。 李老板被莫明秋拉至自己身边，两人几乎几乎贴在了墙上，而冯哲退让到了门口处，如此屋中感觉留下辛红绳一人来主控全局。 “李老板，你这些宝贝关在这么一间小屋子里，有些太委屈了吧？”莫明秋嘴并没有闲着，跟身边紧张兮兮的李老板说笑了起来。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而已！”李老板感觉自己跟莫明秋聊天一直就处在压力之下。 “我们这趟生意你做好了以后，不妨将你这环境改上一改了！如此环境，怎么可能有像样的大客户光顾了？”莫明秋继续微笑的说道，而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辛红绳的收获。 此时辛红绳手中又多了两件宝贝，莫明秋猜测出有一件是一方砚台。 “花公子，你过来看看这个。”辛红绳突然发话，对莫明秋说道，语气中感觉出来一丝惊异。 “什么？”莫明秋人凑了过去，那李老板由于好奇，也跟上去两步查看。 在辛红绳的指点下，莫明秋看到了一块血红色的方形石块，大约两个拳头大小的样子，他侧身让开灯光形成的影子，反射出水晶莹亮的光感来。 “是鸡血石吧？”莫明秋猜测说道。 “鸡血石哪里会是这样了？”辛红绳微笑表情，并显摆起来。 “老板，你知道这是啥吗？”莫明秋转身问那店老板。 “小的也不知是什么？倒是问过几个行家，都说不太清楚。”那店老板说话时有些期待的看着辛红绳。 “这东西又是你花几两银子骗来的？”莫明秋感觉好笑，于是调侃问道。 “不敢！不敢！”李老板再次紧张，慌忙摇手。 “这也算是你的本事了！你没必要这么谦虚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安慰道。 “哪里？哪里？”李老板一脸尴尬。 “这样！你这东西我们辛大师喜欢，我出一百两如何？”莫明秋手里一滑继而摸出银票来。 “这个……多了！多了！”李老板对莫明秋的忌讳，让他不敢再有更高的企图。 “加上她手上的这一些东西，再给你补一百两，如此早前有一百两的定钱，也就是一共三百两，能成交吗？”莫明秋没有跟他纠结，自顾自的算起账来。 “这石头我们暂时不能拿！”辛红绳突然插嘴阻拦。 “为什么？”莫明秋转头看向辛红绳疑惑问道。 “有点重，这一路上带着怪辛苦的。”辛红绳摇头解释道。 “重？能有多重？”莫明秋一边问着一边伸手去取那石头。 “怎么样？这东西比别的石头都重吧？”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然后笑着问道。 第810章 意外收获 “确实有些重了！这马被压着，一定会抱怨了！”莫明秋叹气说道。 李老板此时的表情有些舍不得的样子，他见莫明秋回头看向自己，连忙将手中的银票数了一张出来，打算递还给莫明秋。 “这物件我们定下了！转回头我们回来时会来取的，先放你这保管着。”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公子，您不是要拿它当礼物么？”那店老板疑惑问道。 “这不知名的东西，不好送人了！不过我们大师喜欢，自然就归大师所有了！我们再选别的就是了”莫明秋的解释让辛红绳很受用，而且店老板更感觉还能再做一件买卖。 辛红绳继续挑选，莫明秋于是也凑热闹的四处查看起来。 ”那就这几样吧！让朱将军来定，比较合适一些。”辛红绳指了指柜架上的几件器物，并建议道。 “对！对！他才是主人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回身对冯哲招手，冯哲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来。 “这品相还有贵重程度辛大师都选好了！你来决定喜好度，如何？”莫明秋帮着解释。 “应该都行吧！我也不太清楚。”冯哲显然有些拘束。 “这方砚台如何？宫主她可是会些书法字画什么的？”莫明秋小声帮着分析道，毕竟如果给个文盲送这玩意有些侮辱人了！ “应该是会吧！她是有书房的。”冯哲也小声回复着。 “那就好办，这些东西都可以摆书房里，全都要了，如何？”莫明秋定性说道。 “全要……？”冯哲显然觉得花费太多。 “全要，不是几年都没见了么？索性就将这几年的缺失都给补上了！”莫明秋说完很是自信的又加了一件早前那老板推荐的金丝葫芦。 “公子，您真要这么多么？”李老板有些惊恐的核实问道。 “数数多少件了？……才七件而已，这石头先留你这，我们随后来取，我给你七百两？”莫明秋转头安慰李老板。 “多了！多了！”李老板感觉自己的心思被莫明秋看透，于是紧张的摆手说道。 “怎么说呢？你我都是不识货的人了，或许这里面确有宝贝被误判了，我们也不欺负你，就按一件一百两的价格来，如何？”莫明秋说着将手中的物件递给冯哲，然后自己又去抓柜架上的葫芦。 “咦！”莫明秋突然再次发出怪异的声音来，众人于是也都望了过来。 “这是什么？”柜架上物品被清空后，露出支撑用的一根木架，莫明秋转头对那店老板问道。 “什么？”李老板疑惑的样子，在他觉得莫明秋指的就是空气。 “这几根木架是从何而来？”莫明秋此时又发现另外几根支撑支架也是一样的。 “木架？这当初就是随便用它们来固定这柜子用的啊！”李老板疑惑的解释道。 “这样，东西先搬出那屋子去，这柜架我要看看清楚。”莫明秋不由分说，开始清场起来，冯哲听得吩咐于是也开始帮忙，那李老板有些紧张起来。 “李老板，你就放心好了！如果我们公子看中了的话，这柜架他也买了！”辛红绳安慰着将自己手中的物件转手递给了他。 李老板显然觉得这是好事，于是赶紧帮忙将柜架上的物品向在屋移转，几人一起操作，不多会柜架就被腾空，莫明秋轻轻一拉，整个柜架就被移到了屋子正中处。 “这些支架，你还有吗？”莫明秋转头询问起李老板来。 “那上面还有几根，再就没有了！”那店老板回答的十分爽快。 “如果你不说实话，恐怕是要要召灾惹祸的。”莫明秋没有去看那店老板反应。 “不是……这……”李老板紧张起来。 “这是货箱的龙骨，官府定制的，货物遗失后，没有查出踪迹来，如今在你这被发现了！”莫明秋自顾自解释道。 莫明秋的解释很是合理，但对店老板感觉那就是天大的灾祸，他第一感觉就是莫明秋在敲诈自己，但自己如今的角色似乎只能任人宰割。 “公子，您是说我是强盗么？”李老板猜测莫明秋是在打自己秋风，于是壮胆问道。 “强盗恐怕不太像，但如果你不说清楚这些木架的来处，可能会被怀疑成销赃的共犯。”莫明秋转头看着李老板的眼睛。 “公子，您可不能如此说我了！如果想取我这些家当，尽管拿去好了！”那李老板回到现实，不再期盼天上能落馅饼。 “李老板，你误会了！我们一不是武国官差，二也不是土匪，早前你我之间的交易依然是在的，我只是想问清楚这柜架的来处。”莫明秋此时才发觉自己给李老板的压力太过巨大了，以至于李老板想要跟自己拼命。 “就问这木架么？”李老板半信半疑。 “就问这木架，全套的木架，它们从何而来，是否会有遗失？”莫明秋点头解释。 “这支架模样的东西早前就是合在这柜子上的了！只不过当时这背面还有两块斜拉着的硬板，我见它碍事，所以就拆卸了下来。”李老板一边比划着一边努力解释。 “你从何处得了这柜架了？拆下来的板子又在哪里？”莫明秋继续问，随即就开始查看起柜架来，而从色泽和材质上看，两者都是不匹配的。 “这货架可有年头了，如今算下来恐怕就是在下祖上所留，前些年，我见它有些松散，于是才用了这些支架辅助让它更牢靠一些。至于这些支架当初也就留在这房中，也属在下祖传之物，应该是不太可能属于官家的东西了！”李老板察言观色的解说着。 “是么？”莫明秋突然发现自己的威慑方向出了错误，他本是担心店老板忌讳将这些木架一概交出，所以才说了那官方失窃物件的假说辞，如今看来店老板肯定是当自己是想当土匪了！ “或许是巧合吧！或许这东西是数十年前的官家物件，不过这东西看起来很新的样子了！”莫明秋感叹，想给自己找借口。 “确实，这支架也不知用的什么木材，不仅轻巧，而且还十分结实。”李老板点头认可。 “好吧！论根卖，有多少我都要了！你尽数拿出来，对了早前你说的板子呢？也拿给我看看了！”莫明秋点头，显然用钱来解决这事更合理一些了！ “板子？可那板子让我给烧了呀！”李老板表情疑惑的张大嘴巴。 “烧了？你烧了做什么？”莫明秋惊恐加遗憾。 “我见它也没啥用，而且中间还是弯曲的，太占地方不说，也当不了别的用处，所以就给烧掉了！”李老板尽力把意图说得合情合理。 “你又如何知道它们是一起的？”莫明秋继续核实情况。 第811章 满载而归 “上面也有孔洞，而且跟这些都是一样的。”李老板指了指支架处的孔洞。 “是么？你还记得那板子的模样么？可有凹槽？”莫明秋露出激动与期盼眼神。 “有，而且两块板子都一样，感觉上像是一左一右，那孔洞我也是试过的，可以和这些支架匹配。”李老板似乎很有心得。 “那好！我们先出去，待会用纸你帮我画一下了！”莫明秋拉拽着李老板往外屋走去。 对于莫明秋的浓厚的兴趣，所有人都是迷茫的，莫明秋看待支架的珍贵程度似乎比自己一屋子宝贝更加值钱，李老板显得犹豫起来，但也不得不跟着莫明秋往外走，辛红绳和冯哲随后跟着一起出门。 四人重又回到外间宽敞的大厅内，莫明秋自己动手清空一旁的桌面，回身想要让李老板拿笔纸出来开始画图，此时才看见，辛红绳和冯哲手中的一堆器物。 “你们将这些东西都放那边地上，我们先画图……李老板，您去取些笔墨来。”莫明秋自主安排起来，辛红绳带头行事，冯哲和李老板也赶紧跟着执行。 李老板拿来笔墨纸张后，也不敢耽搁，直接就画了起来，笔到之处，他嘴中还形容着，从他的描述中，莫明秋轻松的分析出这很可能就是飞机的尾部机翼。 “李老板，你是如何能够记得这么清楚啊？”莫明秋感叹道。 “怎么说呢？这物件被绑附在这柜架之前，就是搁置在后院之中的，儿时我曾把它当做玩具了！”李老板微笑着解释着，这足以否定这是自己得来的赃物。 “如此说来这物件在你家留了几十年了么？”莫明秋没有太多忌讳。 “少数也有五十多年了吧！打我记事之事，应该就有这东西了！”李老板很肯定。 “可惜了！你无聊居然把机翼给烧了！”莫明秋叹了口气，很是遗憾。 “可我当初真不知道公子您会喜欢它了！”李老板极力解释自己不是有意的。 “这确实也不怪你，只是感觉有些遗憾罢了！这样我们一起数数这东西到底有多少根吧，你看看是否有遗漏的。”莫明秋开始收场。 “十三根配架，除了那两块硬板，我这就去数来给你。”李老板很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人随即就钻进了里屋去，由于里屋太过窄小，莫明秋让辛红绳和冯哲在外屋坐着休息，自己也跟进去帮忙。 不多会，两人拿着收拾好的支架出来，莫明秋将支架叠放在桌子上，辛红绳随意数了数，正好一十三根。 “好吧！我们买的这些东西，麻烦李老板你也帮我们包上一包了！对了！将那块石头也包起来，我们一起带走。”莫明秋指挥着说道。 李老板一愣，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莫明秋，见他模样十分认真，于是点头再次跑向里屋去取货。 “不是太重了么？不放这了？”辛红绳也觉得有些意外。 “不怕，我们先将它存在紫霞宫里。”莫明秋说着对冯哲和辛红绳一起眨了眨眼睛。 李老板出屋后，很是热情的忙活了起来，他麻利的打包出来七个包裹来，而那块红色石头用上了一方红绸，感觉上跟辛红绳的袖口一般色彩深度。 “这图我也就拿走了？”莫明秋将桌案上已经干透的图纸叠了起来，并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随即摸出一厚叠银票出来开始算账。 “十三根那就是一百三十两，对吧？”莫明秋跟已经看呆眼的李老板核实着。 “不用，不用，这几根木头我就送给公子您了！”李老板摆着手拒绝着。 “唉！生意嘛！诚信才对！而且我还想图个来回呢！李老板，如果您还能收到这些支架或者板材的话，不妨就通知我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将数出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个……这个……一定，一定了！”李老板哆嗦着将银票接了过来。 一番操作后，三人出了当铺，此时天色已经属于傍晚，三人的双手都被包裹占住，莫明秋手里提着那一把捆扎好的木支架，而那块大红石头被辛红绳抢着抱在了怀里。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莫明秋感觉好笑。 “血凝水晶。”辛红绳用右手抚摸着，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它的喜欢。 “至于吗？不就是块石头了！”莫明秋开玩笑的说道。 “这是宝贝，悠灵宫里倒是有一块，但也只有这么大一点。”辛红绳伸出右手拇指比划着，随后继续说道：“听说金国国王的玉玺也是用这种石头做的了！就不知有这个大么！” “那确实是个宝贝？要不我们把它卖给武王怎么样？不过就不知道他有没有钱买了！或许文王，更合适一些。”莫明秋自我分析着，想到自己或许能挣钱，于是笑了起来。 “真要卖么？我还想……”辛红绳有些着急起来。 “你想拿它做什么？”莫明秋好奇问道。 “我是想跟你雕个大印呢！”辛红绳也不忌讳，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来。 “给我雕这么大个印做什么？我又不做皇帝了！”莫明秋呵呵嬉笑了起来，随即想拉上冯哲一起，冯哲的感触有些尴尬，面对两人他都佯装配合的呲了一下牙。 “起先不是说先放在那当铺的吗？怎么你又变了主意了？该不是你也不放心它吧？”辛红绳没有理会莫明秋的调侃。 “我有点担心这李老板会跑，他如果跑了，你这宝贝再找起来就难了！”莫明秋说着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当铺，此时当铺里依然还亮着灯。 “说实话，我也有些不放心了！”辛红绳点头。 “跑？为什么会跑，他如此轻松的就挣这么些银子去，他还舍得跑么？”冯哲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则我们用了泥春门的名义，二来我刚才说了官差的事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了，这个李老板并不是那种很贪婪的人了！”莫明秋深有感触的解释着。 对于莫明秋的一二三，冯哲更觉得第一是最重要的原因，如果李老板知道自己这帮人如果真是去挑战泥春门的，此时他会是个什么心态了？或许结果只有一个，赶紧跑吧！ 几人来到客栈门口，店小二看见他们大包小包的抱回一堆东西，感觉十分惊讶，但还是主动上前帮忙，可是三人哪里舍得，同时表示拒绝。 三人将物品一起抱进莫明秋的屋中，莫明秋叫来店小二并让他安排好晚餐，随即开始在灯下研究起木支架起来，而冯哲到此都没有觉得莫明秋抱回来的这堆东西有什么益处。 第812章 判断 “这只是我的一个嗜好而已！收集一点古时候的装备器械什么的。”莫明秋笑着对冯哲解释道，对他而言，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将自己的这个嗜好解说清楚。 “听那店老板说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但我觉得这些木头都是新的了！”冯哲没对于莫明秋的嗜好有些怀疑。 “如果它看上去是旧的，就不会留存到今，恐怕早也给那店家做了劈柴。”莫明秋点头解说着，他将支架来回对比着，选择出相同的个体，并分出类别。 “这跟陆先生那个物件应该是一类的东西吧？”辛红绳积极的帮着收拣着。 “对！拼装起来应该是一套的，就是不知是否齐全？”莫明秋点头，此时支架已经分成了三组，也就意味着十三根支架是三种不同类别组成的。 “能拼成什么？”辛红绳追问道。 “应该是一架飞机，它可以借助风力飞起来的那种……就像风筝那般模样了！”莫明秋试图让冯哲和辛红绳明白，于是做了一个扇翅膀的动作，而这动作有些滑稽，让两人都乐了起来。 “风筝？那有什么难的？有必要做得这么麻烦么？”辛红绳笑着问道。 “这风筝可不是一般的风筝，它会比较大，而且还能载人上去，你们等等啊！我去找笔来把这尺寸记录一下了！”莫明秋说完打算出门去找笔纸，冯哲赶紧拦阻，并自己跑了出去，莫明秋提示多要一把尺子过来。 “你该不是想自己乘这风筝吧？”辛红绳此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如果找齐了这全套板材，我们将它装配好了，未尝不可了！”莫明秋依然显得比较乐观。 “你就是乘着这风筝来这的，对吧？现在打算乘着它回去？”辛红绳表情惊恐了起来。 “我……”莫明秋一时间有些矛盾起来，自己显然是以另外一种飞行方式来到这里的，那么驾驶这组装飞机的人是否就是自己的同类呢？自己的那个世界里，真有这样的组装飞机吗？又如何会将这飞行器做得这么麻烦了？ “你如果要飞，一定要带上我了！”辛红绳从莫明秋难以抉择上判断出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我真不是乘这东西来的。”莫明秋摇头否认，却没有给辛红绳正面的回答。 冯哲此时拿着笔纸赶了回来，他将纸帮着铺垫在了桌上，莫明秋于是开始描画了起来。 “这样！朱将军，我们说说明日的事吧！”莫明秋一边画着一边说道。 莫明秋分心说起明日的安排，这让冯哲有些不知该不该接话，不过今日莫明秋的应变能力，冯哲还是佩服的，莫明秋主动提出泥春门之后，那李老板的恐惧感，让他们得到了如今这些礼物来，只是这价格似乎又高得离谱。 “朱将军可是觉得我把价格给高了？”莫明秋看透了冯哲的心思一般，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以泥春门的能力而言，这一路之上都少不了会有泥春门的探子的，这店老板能如此沉稳的应对我们，感觉也应该算是江湖人物了，我们给的那些银子应该就算是封口费了。”莫明秋驻笔比对着画和实物的区别。 “你是说他挣了黑心钱，就不会往上去报了？”辛红绳猜测接道。 “或许吧！这老板人不太贪，所以把捏不太准，我们只能希望他不要那么急，至少得等我们走了以后再说比较好了！”莫明秋说到此处，显得若有所思，不过冯哲也看不出他是在看自己画的图还是想心思。 “我觉得你们是把他给吓唬住了！他应该不会胡来的。”冯哲想安慰一下莫明秋，于是说道。 “何以见得，我俩能把他吓唬住了？在我们给他银票之前，他最有可能当我俩是骗子了，如果不是朱将军您的威严，我都怀疑他跟我打打斗起来。”莫明秋被冯哲的话逗笑了！ “不会吧？你当时说泥春门的时候，我就见他脸上的肉在颤了！而且辛大师猜测出他有一对儿女，定然是担心这个，所以才将那宝库的门给咱们打开了！”冯哲显然不想揽两人的“功劳”。 “朱将军你观察得也算是仔细，但却忘了一样……”莫明秋笑着转过脸来看着冯哲的脸。 “什么？”冯哲有些茫然。 “那就是你自己的表情还有举止，你看的都是别人。”莫明秋淡定回道。 “我自己？我怎么了？”冯哲惊愕之间，似乎有了恐惧感，他努力回想，当初莫明秋和那老板交谈之时，可是一直背对着自己了！ “你当时的反应一定是杀气腾腾，你给他造成的阴影是巨大的，从那以后，那店老板都不敢正眼看你了！”莫明秋转向辛红绳笑着解释道。 “我有杀气？”冯哲疑惑的想回忆一下自己。 “不仅有杀气，而且你还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刀柄之上。”辛红绳补充说道。 “不是……我……”冯哲的行为被辛红绳做实，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淡定的和自己交流的神人，一下子就失去方向感。 “辛大师说他的那对儿女的事，如今那店老板应该是已经明白过来了，所以他不会再对我们有什么敬畏之心了！不过他手里的八百多两的银子是否舍得明示出来，当是他纠结所在，不过这都可以等明日早再见分晓了！”莫明秋的语气，有着释怀的感觉。 “什么意思啊？辛大师，如何知道他有一对儿女的？”冯哲感觉自己的思想又掉队了！ “我们出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了！他还皱了一下眉。”辛红绳接话说道。 “是他店门外的晾衣绳上挂着的衣物，辛大师进门之前看到的，那几套衣服中红蓝都有，但模样又是一样的婴儿服饰，如此就能断定是一对双胞胎了！”莫明秋看着冯哲迷茫的样子有些凄苦，于是笑着帮忙解释道。 “屋外还有一张新做的摇床十分宽大，里面放了两个小枕头。”辛红绳补充得更加细微。 冯哲显然没有注意到那些，更没有心思分析出这些细节来，他有些痴呆的望着两人，想判断清楚他们是不是在讲故事。 “明日一早，我们从他门口过，你觉得他的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趣，直接问起辛红绳来。 “应该是开着的吧？他应该算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了！”辛红绳犹豫着回道。 “这个很难说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他是关着门了！”莫明秋自语般喃喃说道，随即俯下身来，在已经干透的图案上标注了起来。 “为什么？”辛大师请教花公子，这个感觉让冯哲觉得辛大师属于附属品，那自己呢？或许更加如此了！ “怎么说呢？算是避嫌吧！这老板不笨，关门可以躲我们再去找他，我们如果再去他那里，再想隐瞒的话，就说不过去了！如此他耐心等待数日后，看看风头，再决定那些银票的兑换安排，如此也才可以做到把稳，对不对？” 第813章 回忆 冯哲的自信心是比较强的，除了他的武功造诣，更有他的江湖经验，如今看来自己属于下流，核实莫明秋的估判方式十分简单，就看明天那店老板的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因为正常情况，那门肯定应该是开着的吧？冯哲心里反倒期望起那门就是开着的。 “朱将军，你可是期望那门是开着的？”莫明秋很是时机的问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了？”冯哲被莫明秋猜中心思，显得惊恐万状起来。 “如果开着的话，我们就不妨进去问他买药，看看他那里是否能帮咱们把药凑齐了！”莫明秋完全没有顾及冯哲的感受。 “这怎么可能，他那里哪里可能会有那些药了？”冯哲惊讶的看着莫明秋，想判断出他说这话的意图来。 “他或许没有，但可以帮咱们传话泥春门啊，如此泥春门就会早做准备，这样我们去取的时候也就快捷多了！”莫明秋嬉笑着表情放下了笔。 “莫公子，你说笑了！”冯哲没有正眼去看莫明秋，他的目光停留在莫明秋画的图上，此时图上的标注已经做完，木支架特殊弯曲处也也被点了出来，并附带着注明了尺寸。 “朱将军，你得习惯叫我花公子，我这也不是说笑，我本是想跟他说清楚我们的来意的，但明日我们会在去武阳的路上分开，太早跟他说这事，我怕他胆小，过早的将我们的行踪报了上去，如此我俩去紫霞宫就无法保密了！”莫明秋认真解说道。 在武拦关和武阳关分道是三人提前定好的方案，冯哲是希望莫明秋和辛红绳低调前往紫霞宫，如此他就有些紧张起来。 “花公子，我将如何去做，您就说吧！”冯哲起身抱拳说道。 “这得等明日一早我们看到的结果了！如果那店老板没开门，我们就可以按着我们早时的安排行事。”莫明秋扶了一把冯哲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来。 “你刚才说想要早些让泥春门知道我们是来……取药的？”冯哲问出自己担心的事。 “是啊！那方子上所剩之药我们早晚都是要说给他们听的，如果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凑齐，就算是想给我们，我们一时半时也不容易拿得到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可他们如何会给我们了？”冯哲再次纠结起来，自己的方案肯定是去偷，而莫明秋给他的感觉就是直接讨要，而且还感觉自信满满。 “现在还不好说，目前我们有两样可以交换的东西，一件在你的怀里，另一本在我这里，如果我们可以得到他们的信任，那半个方子的药就不是事了！”莫明秋说完自己也拍了拍自己腰侧。 “这书可以么？”冯哲问出的问题感觉是在问自己，自己怀中的书早已经知道是假的，而且被莫明秋一番操作，还变成了油渍斑斑。 “这得看是什么人来看了！高人看它，定然是不敢说它是假的了！”莫明秋对冯哲和辛红绳做了个鬼脸。 冯哲显然不敢承认自己是高人，而如今身前就坐着一男一女两位高人。 莫明秋的骗技高超他也是见识到了的，这一路之上感觉都可以呼风唤雨了一般，但泥春门真能这么傻么？冯哲的心又开始矛盾了起来。 冯哲自己没有更好法子，所以只能选择接受莫明秋的安排，好在明日一早可以再次核实一下莫明秋的判断能力，如果如莫明秋所说，那店老板应该就是个聪明人，他会被莫明秋给算计死么？ 在冯哲看来，那店老板明日一早肯定是会开门营业的，或许今晚还会主动上门推销别的什么宝贝，毕竟像莫明秋这般爽快的主真是难求的了！ 亥时时分，冯哲提前请辞回去休息，而辛红绳帮着莫明秋整理了一下买回来的宝贝，随后打算抱走了那块血红的水晶石，这感觉让莫明秋觉得好笑。 “你这么喜欢这石头啊？” “如果用它给你雕一块玉玺出来，怎那样？”辛红绳认真问道。 “我又不当皇上，要玉玺做什么？还是你留着自己做几件佩挂好了！”莫明秋笑着摆手。 “你现在不想当，将来也许就想了呢？”辛红绳说完没有等莫明秋回答，自行走出屋去。 “我当皇上？怎么可能？我才没那么傻呢！”莫明秋自问自答。 皇上这个职业在莫明秋看来一直都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而他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这感觉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我回去，定是可以吹一辈子牛了！但回去后自己能自由么？ 莫明秋再次摊开那堆支架，从材质来看它很像是木头，但韧度比木头要强太多，很像一种合成的新型材料。 这是高科技的人工新型产品么？可以肯定是穿越来这里的别国世界的人么？是自己那个世界里来的？还是别的什么星球？他人呢？是否如自己这般幸运了？我又能否找到他了？ 莫明秋一阵纠结，心情突然感觉不太好受了！那穿越时空的门在哪里？他摔了摔头，决定先回到现实。 这趟行程的风险有多大？从冯哲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如果进了泥春门，是否会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药谷呢？那个紫霞宫主会如何对待自己？能跟我提些什么建议吗？ 还有辛红绳，我是在带她冒险，这样做对吗？那方子真是她师傅的书中才有？又或者她仅是找这个借口才跟着我来的？她是个另类，跟自己一样，难不成她也是穿越过来的人？ 想到这里，莫明秋不得不再次摇头，随即倒在了床上，他想让自己更理智一些，如果自己的履历属于荒诞的，再出现一个更加荒诞的可能性那就应该是不存在的了！ 辛红绳应该有着自己的童年，如此她亲自穿越更是不可能的了，她的神奇来至于她的师傅，只要找到她的师傅，也就能够说得清楚了！ “风水师？一个女孩子学这干什么？还学得这么精通！”莫明秋自语性问着自己，于是岳灵灵的模样就浮现在了脑海里，随即又出现了向大海。 他俩是不是还在研究我画的那些图啊？他伸手从怀中摸出那本被陆远清做旧的“古书”胡乱的翻看着。 这本书的内容来至于莫明秋对通天神牌的记忆，他数以百遍的抄录过铜牌上的文字和图案，所以说几乎可以做到倒背如流了！ 辛红绳应该是更精通五行八卦之术的，她也不能全然明白上面画的是什么，岳灵灵和向大海可以做到吗？ 第814章 提前安排 冯哲和莫明秋一样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莫明秋早前轻松就给了自己一本书，还声称这本书能用来换自己所需之药，但这本书就是一本假的。 他从怀中将书册摸了出来，也想研究一下里面写了些啥，可里面的文字他居然一个都没能看懂，于是他在往后翻，陆续出现几个图画。 “这是做的天书么？”冯哲暗自说道，他只能将书册合上，重又小心的放回怀中…… 冯哲第二日清晨起得很早，他有些着急想去查看那当铺的情况，但莫明秋却是睡了个天光大亮，以至于辛红绳不得不去叫他的门。 三人准备好行囊，并将昨日的采购绑在了马鞍侧面，并分了一坛就在冯哲的马上，而辛红绳跑去柜台，点了早餐并结了账，然后三人牵马出了客栈。 “一起去看看那当铺？”莫明秋见两人都看着自己，想是在让自己拿主意。 “他如果开了铺子，我们真要去找他买药吗？”冯哲依然担心莫明秋的操作方式有点粗暴。 “我觉得吧！他肯定会大门紧闭，或许人都暂避它地去了！”莫明秋翻身上马，很洒脱的说道。 “昨天晚上不是还说有可能会开着门了！”辛红绳问出冯哲的疑惑来。 “昨夜我又想了一下，他毕竟是有一对儿女的人了！怎么的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吧？如果他老婆再吹一夜的枕边风，女人嘛！总是会想得比较长远一点了！”莫明秋很是肯定的分析着。 “你说女的会比男的更贪财，对吧？”辛红绳从莫明秋的语气中听出别的意味来。 “昨日见你抱着那块石头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莫明秋也不避讳，呵呵笑了起来，冯哲似乎也有所感，微笑了起来。 辛红绳见两人达到了共识，而自己显然成了反面人物，一时之间嘟起嘴来，而此时他们已经来到昨日那当铺的前面。 只见当铺的招牌幌子被反转了过来，而当铺前的那块空地也被清理干净，旁侧的晾衣杆已经不见，更不见那门廊处的摇床。 “他倒收拾得干净，真被花公子您给算准了！”冯哲此时才回想起昨日来时，当铺门口应是堆放着一些器物，如今这般干净显然形成了反差。 “一月之后，他会重新开门，也不知是真是假了！”莫明秋若有所思，随后叹气说道。 “一月之后？何以见得？”冯哲又被莫明秋的话震惊住了！ “他那门上不是贴了张告示吗？或许就是写给我们的！”莫明秋心中期盼似乎人也高兴了起来。 “告示？”冯哲回头去看，了那门板之上果然帖了张白纸，但由于距离太远，完全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于是有些纠结起来。 “你们不信，就去看看了！说是回家探亲，下月初八再就回来，如有退当者，逾期费用皆不追究，另外还可稍做补偿。”莫明秋将自己所见大致说了一遍。 冯哲本不好意思上前核对，但莫明秋用眼神鼓励，而且辛红绳不管不顾就带头跑了过去，于是冯哲的好奇心也就释放了出来。 结果当然是肯定的，莫明秋的千里眼早就成了他的一门绝技，别说如此距离，就算是翻上三倍，当也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冯哲和辛红绳带着惊讶的表情回来，说明了一切都是真的，莫明秋淡定的样子，感觉都能封神定仙一般。 “你真能这么远看清楚那上面的字？”辛红绳核实问道，自己回头再看，那告示上的文字如同蚂蚁一般微小。 三人重新回到正路上来，冯哲此时心潮起伏着，莫明秋无论从预判还是能力上都得到了证实，青玉关呢？是否能够说明那些神话不全是编出来的？他偷眼审视着莫明秋的背影，隐约感觉出他的高大来，而他迎面对着的是一轮晨光，莫明秋和辛红绳皆是处在这样一缕神光之中。 出了镇子后，一路急行，不久后就到了分叉的路口，几人驻马休息，而此地就是三人分手之地，按早前莫明秋定出的计划，冯哲将要单独前往花谷，而莫明秋和辛红绳择路赶往药谷紫霞宫。 “朱将军，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们的吗？”莫明秋让冯哲和辛红绳围坐下来休息，并让马匹吃着路边的野草。 “没有了！那玉坠您私下给宫主看过，她也自然信您，您要问的事情，她肯定知道的比我多了！”冯哲点头并解释。 “如果紫霞宫被花谷派人监视着，这私下恐怕就做起来不易了！”莫明秋似乎像在自语。 “你是说……”冯哲也有些担心起来。 “朱将军，不用担心，这是小事而已，我们进谷后，自然也会有应对方法的，倒是你了！我还需要嘱咐你几句了！”莫明秋哈哈笑着，想让冯哲放轻松。 “不是……宫主身边有一叫蒲和的婶婶，她应该是宫主最信任的人了！”冯哲提示说道。 “好吧！我们记住了！不过你也别担心，就算紫霞宫里没有一个靠得住的，我们也有办法跟宫主单独聊聊了！”莫明秋自信满满的回道。 莫明秋的话，让冯哲无话可说，不过看到莫明秋轻松异常的样子，他最终释怀，莫明秋早前潇洒自若后的成功率，说明了一切。 “朱将军，我们只需半日就可以进到药谷，而你恐怕就要提前吃些苦头了！”莫明秋转移话题开始说冯哲的行程。 “您说，什么苦头？”冯哲不加思索的问道。 “你今夜赶到武阳关后，不要在武阳关内过夜，你需连夜出关，并继续赶上半宿的路，这样你就能提前大半日抵达太安城。”莫明秋随后解说安排道。 “这么急到太安做什么？”冯哲疑惑问道。 “主要目的是躲开武阳关里的探子的盘查，如此也可以藏住我俩的行踪。”莫明秋指了指身边的辛红绳。 “那店老板不是跑了么？难不成还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冯哲有些惊讶。 “李树屋我们是定了方向的，武拦关肯定也会有人查问，那店老板恐怕也不是唯一可以上报信息的人了！我们必须以防万一，对不对？”莫明秋表明自己是谨慎的，这样一种态度很快得到冯哲的欣赏。 “你到太安城之后，不妨就住上三天，三天后你再出发前往勇军城，在那里你等着我们来找你就是了！”莫明秋继续解说着冯哲的行程安排。 莫明秋的意图十分明显，一紧一松的行程变化，让对方失去跟踪的能力，而后期在勇军城中的聚会是早前就已经商量好的规划。 “如果还是没能摆脱他们的纠缠，你不妨就大方一点，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了！”莫明秋最后补充道。 “这行么？”冯哲紧张的跳了起来。 “我们必须得承认泥春门里也有能人，对吧？”莫明秋呵呵的笑着安慰道。 “可是……如何可以……”冯哲感觉莫明秋是在要求自己投降。 “如果你跑他追的事情明面话了，泥春门的人恐怕就会动粗，那个时候你就吃亏了！我说的意思，你一旦发现自己被人盯了梢，不妨就放松下来，甚至于表明你就是打算去花谷的，这样八成他们就不好意思来硬的了！甚至于还会对你礼遇有加。”莫明秋微笑着站起身来。 莫明秋的意图冯哲是在李树屋见识过的，受用无比，早前在莫明秋的计划里本就是想用骗，那么如今是否自己能够走好第一步呢？冯哲感觉自己怀中那本书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第815章 远望幽谷 莫明秋和冯哲沟通好了接下来的操作方案，三人也相继上马，莫明秋的辛红绳目送着冯哲离开后，他们拉转马头，走向另外一条路，此时一缕阳光照在辛红绳的脸上，让她眯缝着眼睛，莫明秋看着她迷人的样子，心里也生出一丝温馨的感觉来。 此路虽远，但有幸喜之人相伴，定然也不会寂寞了！“征途，征途，寻真理的路，不能缺少激情和难度……”莫明秋再次唱起牧马天地的豪放歌来。 两人策马前行，身后的扬尘制造出一股烟雾效果，他们交替换位，一个时辰后再次驻马休息，前方隐约可见看到五迷山的模样来。 两人下马休整，莫明秋拿出马鞍背囊中取出地图来核对。 “应该就是这里了！”辛红绳似乎有着自己判断方位的方法，“前面那处山谷应该就是药谷的出入口了。” “这里能看到药谷的出口？”莫明秋有些疑惑，然后抬头去看，除了山尖可以看出一座山的大致轮廓外，整个五迷山似乎都笼罩在迷雾中。 “就那，雾气最重的地方就是，那里生出的雾霾是人为造出来的，我觉得我们要进去恐怕有些不易了！”辛红绳指点着并解释着。 “真的么？怎么就能判断是人为造成的？”莫明秋显然觉得这高深的学问有必要学一学。 “今日的风向是西南，从风向说，那边雾气本该是最重才对，是吧？但你看那里，感觉就是生烟之地，而且雾迷之中，那里颜色最深，定然就是谷道了！”辛红绳很高兴有机会能在莫明秋面前展现才能，她指点的格外认真和具体。 “你这是怎么学来的？悠灵宫该不会也有这些吧？”莫明秋真心佩服更充满了疑惑。 “嗯！悠灵宫一年有一个月天气还不错，师傅和我每年在这个时段里都要熏放一些烟雾，说是有利于四处灵宝草的生长。”辛红绳笑着解释着，脸上露出幸福快乐的表情来。 “灵宝草？是药材么？”莫明秋猜测问道。 “是一种茶，可苦了！但是我师傅她喜欢喝。”辛红绳笑的样子更加灿烂。 “茶？茶肯定是越苦越好吧！”莫明秋自己也没有喝茶的习惯，于是猜测说道。 “要不，我给你沏一杯，尝尝？”辛红绳似乎来了兴致。 “你真带了那灵宝草？”莫明秋显然对悠灵宫充满了好奇。 “有一些，给你尝尝了！”辛红绳说着就在自己的腰囊中翻找了起来，不一会摸出一支粉色的小瓷瓶出来。 “你这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啊？”莫明秋感叹道。 “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啊！”辛红绳自己不以为然。 莫明秋开始仔细研究起辛红绳的装备，她腰侧的两边各有一组皮挂囊，早前看着总是鼓鼓朗朗的，而早前用来测风水的罗盘是放在了左边，给冯哲的三味药材，是从右边囊里取出的，如今似乎瘪了许多。 辛红绳没有管莫明秋的新奇反应，她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模样的东西，然后直接丢进水囊之中，然后就摇晃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不是说茶么？你这感觉可是在给我下药了！”莫明秋有些紧张的看着辛红绳。 “它也是药的，可以解毒，防毒，如果那瘴烟有毒的话，我们就不怕了！”辛红绳继续摇晃着水囊。 “不是……那有毒？”莫明秋转头去看远处的浓雾，心里不由得也生出恐惧感来。 “这么大面积的放毒？放毒的人有病啊？不是自己也要天天吃解药了？”莫明秋不得不请教专家。 “有没有毒，我们走近了就知道了！这毒烟对外人有毒，但对常年居住在这里的人应该就没毒了，或许还能有滋补调和的作用了！”辛红绳自信满满，并将手中水囊递了过去。 “真的？假的？”莫明秋信和不信的犹豫着，在面对辛红绳热情，似乎不能有拒绝的理由，他接过水囊，重又取下瓶盖，伸鼻闻了闻，苦涩的感觉毋庸置疑。 面对辛红绳期待的模样，最终莫明秋还是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呛着他一阵咳嗽。 “太苦了！这哪里能做茶了？这样吧！我们走近后，搞清楚那烟有毒没毒再说了！”莫明秋的脸感觉比药水还苦。 “也行！不过我瓶中还有三粒，你得每天都吃一粒，如此你就可以百毒不侵了！”辛红绳很是炫耀的说道。 “百毒不侵？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下蛊毒了？”莫明秋不领情的说道。 “你胡说！把水囊还给我！”辛红绳被莫明秋如此一怼，瞬间怒了！ “辛大师，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莫明秋见自己的玩笑让辛红绳翻了脸，于是赶紧解释，不过他还是将水囊递了回去。 “你干嘛我这么说我？”辛红绳没去接水囊，却突然哭了起来。 “不是……我真是开玩笑的，这药太苦了，而且我都不知蛊毒是什么，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了！”莫明秋将水壶收了回来，转而开始安慰道。 “你知道这灵宝草有多精贵吗？比那刺游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辛红绳打算跟莫明秋说清楚自己给他喝的是宝贝，不过看着莫明秋的表情，她发现自己肯定是徒劳。 莫明秋个人对追魂续命膏的使用方法说明了一切，刺游不刺游的对他来说哪里可能会当成宝贝了！ “既然是宝贝就留着，我们先走近后看看情况，万一我感觉中毒了，我再喝它就是了！”莫明秋果然说出让辛红绳觉得伤心的话来，不过莫明秋所说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你怕有毒是吧！我喝给你看！”辛红绳怨怒没处发泄，直接抢过莫明秋手中的水囊就喝了一大口。 “不是……”莫明秋想安慰一下辛红绳，但随即感觉出苦涩难耐的那般感觉，于是不由得就着辛红绳的表情龇牙咧嘴起来。 此操作把辛红绳反而逗笑了，随后她被口中的苦水给呛了一下，人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莫明秋转身去自己马鞍上去取自己的水囊。 “苦吧！我就说了！这东西是不能当茶的。”莫明秋嬉笑着将水囊打开，并递给辛红绳让她漱下口。 “给你！”辛红绳将手里自己的水囊递给了莫明秋，然后接过莫明秋的水囊，嘴对嘴喝了一口后，含了一口水在嘴中捣鼓了一阵，随即将它给吞了！ 这翻操作让莫明秋皱了一下眉头，显然辛红绳是舍不得将漱口水吐掉。 “走吧！我觉得那烟肯定有毒，待会你如果觉得恶心，你就喝它了！”辛红绳指着莫明秋手中的水囊说道。 “好！好！”莫明秋不敢再说反对意见，赶紧将囊嘴的塞子给堵上，并重又挂在了马鞍之上。 第816章 谷口迷雾 接下来辛红绳没再怎么跟莫明秋说话，两人也很是顺利的就接近了五迷山的山谷。 “这五迷山感觉湿漉漉的。”莫明秋和辛红绳此时以陷身在迷雾之中，而视野的范围不过七八米远。 “你真就没有感觉出来头晕？”辛红绳一直在观察莫明秋的反应，而莫明秋给她的感觉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你头晕么？”莫明秋赶紧去取早前那水囊。 “我没有事，不过这烟确实有毒。”辛红绳没去接莫明秋递过来的水囊。 “有毒么？我觉得这烟里是烧了些香料罢了！应该没什么毒，不然那冯将军怎么可能跑进山里去，还跟人打架，最后还能讨回个小宫主老婆来了？”莫明秋显然有着自己的看法，辛红绳再次被他气得半死，而且她根本没法证明烟是有毒的。 “你要感觉不适，就必须喝那药啊！别硬扛着。”莫明秋的话让辛红绳不想再理他！ “要不还是你留着，我啥感觉都没有。”莫明秋了辛红绳严肃的样子，有些担心她起来。 辛红绳直接催马前行，跑在了头里去了！莫明秋怕她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迷雾缭绕的谷口隐约能看得到进出的门，耳边只能听得到自己马蹄的声响。 “这应该是水气吧？并非全都是烧出来的烟了！”莫明秋想跟辛红绳套近乎。 “谷中应该有水雾，或许是从高处飘下来的，会是瀑布吧？”辛红绳心里也在犯嘀咕。 “应该不会，如果是瀑布，那得有声音了！这鬼地方本来雾气就大，居然还有人烧烟，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莫明秋抱怨着，心里暗想，这紫霞宫的宫主也不过这个待遇了！ “你还没有觉得头晕么？”辛红绳再次担心莫明秋的安全。 “也不知道晕不晕了！这是谷口么？怎么如此长啊？再走下去，会迷路么？”莫明秋挥手驱赶着飘来的烟雾，依然觉得有些芳香的感觉。 莫明秋话音尚未说完，前方的烟雾似乎淡去了许多，又走了几步之后，四周的树木山石显露了出来，两人加快速度，不多会就走出了迷烟密布的谷口。 不过四周依然没人，两人回身再看，身后的迷雾似乎更浓。 “看来你本来就不怕这个。”辛红绳语气中有些失望的感觉。 “应该是没毒的，给了一些香料，想是那宫主本就是好这个了！”莫明秋依然不以为然。 “有毒，加的是凝乌凤香，虽然不至于毒死人，但也足以让人恶心呕吐了！”辛红绳板着脸解释，并伸手从左侧的腰包中摸出罗盘来。 “或许不用测了，前面有人，我们可以问一下。”莫明秋看着四周的树木变成了果树，并隐约听到了人声。 辛红绳此时也有了发现，指着前方说道：“那里好像有一间房子，不……好几间呢！” 两人终于看到有人气的东西，如此也就有了目标，他俩骑马赶了过去。 这世外桃源之地，似乎格外安宁，两人来到了房屋跟前，四周三三两两走动着数人，但无一人跟他俩打招呼，感觉上似乎就像没有看见他们一样，而他们的穿着打扮有种古土的异族风格。 “老伯，请问这里是药谷么？”莫明秋下马后，走近一老者客气问道。 那人没有马上回答，停下身形后开始上下打量起莫明秋来，莫明秋有些尴尬，于是自己也把自己看了一遍。 “你们不知这是药谷，你们敢跑这来？”那人的声音有些尖，很是刺耳。 “我们是顺路来的，雾蒙蒙的迷了路，也不一定啊！”莫明秋含糊解释道。 “迷路？你是说你们不怕那凝乌凤香，就能自行闯了进来么？”那老者似乎脾气不好，鼻子里还哼了一声，他不再回答莫明秋的问题，摔了摔袖子，人就转身走掉了！ 莫明秋一脸茫然，这样的感受让辛红绳很是高兴，毕竟能让莫明秋吃瘪的人确实不多，她于是凑上前来对莫明秋说道：“我就说了，那烟有毒吧！” “可以肯定一点了！”莫明秋笑着点头说道。 “什么？”辛红绳没想到莫明秋能这么快恢复成快乐感。 “这里就是药谷了！还有，这里的人很自信，当是觉得外面进来的人欠他们的。”莫明秋乐观的分析着，让辛红绳瞠目结舌。 “我们再问一个人，不会每个人都这么大脾气，对不对？”莫明秋似乎有了一种游戏的态度。 “那个……劳驾这位大哥，我想问一问，这里可有什么合适的风景区啊？”莫明秋拦住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再问。 “啥风景区？”那大汉显然对莫明秋的问题很上心。 “就是风景很好的的地方，另外还有古刹或者道观啊寺庙啊！或者还有商业区什么的？”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才周全，他比划着手势努力形容着，试图将那人的思路引向宫庙之上来。 “如果你们是谷外来此采办药材的，我觉得最好先入丰都衙门报备一下了！”那汉子回答很是简短说完，转身也打算离开。 “不是……这还有衙门？……这衙门在哪里了！”莫明秋很是意外，赶紧再问。 “前行一里路，那里就是丰都衙门，至于你说的庙啊寺的风景区，你们如果想要进去的话，也得提前报备了才行！”大汉语气很高傲，心情似乎还有调侃莫明秋的意图。 “不会吧？我进去庙里烧柱香也要报备？”莫明秋被挤兑得不想再正常问问题。 “不信，你就去试试啊！”那大汉来了脾气。 “肯定要试，这衙门能管人烧香，我还是头次听说了！”莫明秋故意挑衅，试图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可别瞎说话啊！容易招灾惹祸。”那汉子提醒了一句，并转身跑开。 显然如今的药谷发生了巨大变化，跟冯哲所说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不过这六七年的光景也确实应该有些变化才对，只不过紫霞宫呢？那宫主可还在？ 莫明秋心里盘算着，辛红绳凑过来等他的吩咐。 “这样，我们先去这丰都衙门，不知道这名字谁给取的，怎么这么不吉利了！”莫明秋想给自己打气，但又不知觉的抱怨了起来。 “不去那衙门不行么？我们直接问紫霞宫不就可以了么？”辛红绳有些担心的说道。 “先找个能落脚的地方了，今晚肯定要在这过夜的，我们先去那衙门比较合适，紫霞宫里都是女人，肯定不太方便了！”莫明秋解释道。 “这里的人轴得很，好像不太好打交道了！”辛红绳感触说道。 “顺着他们脾气来就好说话了！其实刚才那大汉就是个爽快人了！或许是因为老呆在这谷里，呆成这样了吧！”莫明秋一边安慰着辛红绳一边继续朝前走，不久后，两人看见了一座大庙。 不过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庙的名字居然写的就是紫霞宫。 第817章 闯宫 “不会吧？紫霞宫该不会就是丰都衙门吧？”莫明秋左右看着寻找可以跟衙门挂钩的参照物。 “要不我们先问问清楚再说了？”辛红绳建议道。 “那就先报备吧！”莫明秋说着将马的缰绳交到辛红绳手中，自己大步向庙门走去。 殿庙的台阶很长，莫明秋感觉都能赶上文国皇宫的感觉，而且从院墙遮拦的范围来估算，也是超出了一般庙殿的规格，紫霞宫也不知道是属佛还是道了，墨绿色的砖瓦倒是显得庄重无比。 宫门出的大门是虚掩着的，莫明秋来到近前后，拍了拍大门的门环，但感觉并不顺手，他怕没什么效果，再拍时就用上了一些力道，隐约里面传来一阵回响。 稍作停顿，里面传来一阵人声，估摸着有数人赶了过来，不多会宫门被拉开一个缺口，一侍卫模样的年轻人从门内探出半个身子来。 “我问一下啊！这里可是丰都衙门？”莫明秋见探头出来之人，瞪眼看着自己，于是问道。 “外地人？”那少年皱眉很嫌弃的问道。 “算是吧！”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囫囵着。 “买药的走侧门。”那少年感觉有些不耐烦，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院墙拐角处，莫明秋转头去看，似乎拐弯处也露出几节台阶，想必那里也会有一个小门。 “我是来观光旅游的，不买药！”莫明秋不想被人指使得东奔西跑，于是解释道。 “做什么的？”那少年显然没有听懂莫明秋的意图，诧异声音问道，而此时大门又被另外的人挤开，随即跳出三四个道装打扮的年轻少年来，而且其中一个居然还是个女子，她模样甚是清秀，不过隐约感觉有些娇娆做作。 “这观光旅游嘛！就是到处看看风景了！”莫明秋见出来的这帮人都是些大点的孩童，于是很有心得起来。 “看个屁啊！赶紧滚一边去，别打搅本小姐修行！”那女装青衣小道士突然叫嚣了起来。 “这药谷的屁我进来时已经看到了！确实是乌烟瘴气，名不虚传了！不过我都到这里来了，能否看看别的吗？”莫明秋不急不躁的回道。 莫明秋的话让所有人都静下声来，而此时辛红绳已经将马匹缰绳捆好，自己也赶到近前来，两人站在一起后，气场无形之中增加不少，以至于让那群年轻道士有些茫然。 “你敢说我们药谷的渺渺熏香是在放屁？”那青衣女道姑尖声叫道。 “香不香的，你自己去闻好了！这到底是不是丰都衙门了？如果不能管事，就让你们能够管事的主出来！”莫明秋突然呵斥起来，显然对一女子能说出如此粗言秽语，有些反感。 “你！……你！……”那女道姑显然没有被人挤兑的经历，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其它众人此时也属茫然。 “把门让开，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为何要拦我看风景了！”莫明秋说着板起脸来，伸手一把将宫门推开，人也随即闯进了殿庙之中。 莫明秋突然暴怒，让辛红绳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她也明白，莫明秋此举定然是已经想清楚了的，于是也跟着闯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紫霞宫了！你们找死么？”起先那名小道士高声叫嚷，并伸手去拉拽莫明秋的衣衫，但手哪里能够触及到莫明秋的身体。 “紫霞宫对吧？那我就参观参观！只要不是丰都衙门就好！”莫明秋似乎找到更加合理的理由。 “这里就是丰都衙门了！”那道士再叫。 “毛孩子，胡说八道，哪里有衙门开到道观中来的？定是想骗我了！”莫明秋头也没回，回怼的话，让那小道士哑然。 两人加快速度，人已抢进了宫庙殿堂之中，随后一转弯，就消失在巨大的道尊铜像之后。 那帮少年道士追到铜像之后，莫明秋和辛红绳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莫明秋的这番操作确实是临时起意的，无论是擅闯紫霞宫还是丰都衙门，这责任都可以让那帮骄横跋扈，胡言乱语的小道士来担待一半，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七绕八弯的一阵游走，尽量避开宫庙中的闲杂人等，虽然感觉身后的追赶声小了许多，但自己也似乎迷失了方向。 “这庙也太大了一点了！比白岭上人的青云殿应该都大吧？”莫明秋对身边的辛红绳说道。 “这不是庙，是宫！”辛红绳解说道。 “要不我们找个人问一下先……”莫明秋的话没说完，就感觉侧屋的廊道里有人缓步走了过来，于是他比划了一个静声的手势，两人都停了下来。 “师姐，应该是在这里了！那边有方师伯他们在，这影堂里也有人，他们定是跑里面去了。”不多会身后的追兵也赶了过来，那年轻女道士的声音此时也传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愤怒感。 辛红绳转头去看莫明秋，想让他来决断，莫明秋拉着辛红绳的衣袖就向廊道走去。 两人转过弯来后，迎面走来之人也看到了他们，一时间感觉茫然不知所措，而莫明秋也辨别出来，走来的是一位上了年岁的道姑，此时她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筒，竹筒中还插着几束花草。 “这里应该风景不错，至少也还安静了！”莫明秋给尴尬找了一个合理的开场白，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淡定的往前走。 “站住，你们是谁，不可再往里去了，前面是宫主的寝宫，早前门主也是答应过的。”三人错身之时，那道姑的才反应过来，转身拦阻并呵斥了起来。 “寝宫？宫主。”莫明秋一愣，也不再好意思硬闯，他迷茫的看着那老道姑。 “你们到底是谁？”那老道姑此时才认出眼前的二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我俩是来此游玩观光的游客而已！”见老道姑怒目瞪着自己，莫明秋赶紧解释。 “放屁！你们是自己闯进来找死的鬼！”身后追兵赶来，那年轻女道士尖声叫着。 莫明秋没办法，只得转身应对，身后一干人等，此时已然增加到了二十来人，他们服装齐整，而且手里居然还拿着棍棒刀剑之类的家伙。 “不会吧？这……这至于么？”莫明秋看着一帮少年这副模样感觉很是滑稽，于是摊手笑着解释。 “蒲和，你可以走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那年轻女道士，对一旁有些懵圈的老年道姑喊着。 “蒲和？谁是蒲和？”莫明秋问完，随即觉得有些后悔起来，他此时回头打量身后的老年道姑，只见她仍然处于迷茫之中。 “这样……我们要打架可以去前面，前面宽敞一些，如何？”莫明秋在自己怀中摸了一把，然后拉开架子，并拉拽了一下辛红绳的手，将冯哲给自己的那块玉坠塞入了她的手心。 第818章 熟人 莫明秋夸张应战的态度是有些震撼的，由于早前廊道的光线有些昏暗，莫明秋主动迎了上去，逼迫众道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如此就直接退到了大厅之内。 “乌梦里？你居然是乌梦里？”突然道士堆里另一女子声音惊讶喊道。 莫明秋一阵茫然，他也不知为何，此地会有人喊出自己熟悉的名字来，而辛红绳此时也跟了上来。 莫明秋分心旁顾，辛红绳对他点头，显然已经完成了他交付的任务，莫明秋转头对道士堆中众人问道：“谁？谁叫我……那个了？” 道士堆中此时已经走出一人，莫明秋定睛一看，见是一女道士打扮，虽然服饰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束发的捆绳却是一根粉色的丝带，从年岁上感觉也甚是年轻，俊秀模样，有些灵气十足，莫明秋隐约觉得她有些面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既然你认得我，大家就算是一家人了！就别刀刀棍棍的了！好不好？”莫明秋不知如何跟眼前这帮少年沟通，于是就用早前对付张重的语气来交谈。 “不是……乌梦里，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啊？你敢跑这里来捣蛋？”那女道士显然感觉自己受了委屈，被莫明秋凌驾性的碾压了！ “不是……你们能否找几个成年一点的人来说话了！”莫明秋表情严肃的打算跟众人讲道理，但随即一片浮躁之声响了起来。 “家长，你们的家长呢？”莫明秋没有顾忌的再问。 “乌梦里，你是不是找死啊！”女道士大声叫着，声音感觉格外的委屈。 “我是想先讲道理的，真的！”莫明秋摊手表示真诚。 “然后呢？”那女道士没有按莫明秋的节奏走。 “然后谁输了谁让步啊！”莫明秋依然我行我素，此番操作让辛红绳笑了场。 “你擅闯紫霞宫，还说讲道理？能讲出什么来？”女道士终于还是被绕了进来。 “早前不是说是丰都衙门吗？……对！就是他说的。”莫明秋点指着最早那位小道士，那道士一慌神，忙向后退了一步。 “丰都衙门又如何？是衙门就可以乱闯了么？”青衣女道士围堵性说道。 “是衙门肯定不能有这么多小孩了！我起初进来，还感觉是来到了幼稚园呢！”莫明秋的解释挑衅伤害性很大。 本来躁动的环境一下变成了愤怒感，刀棒碰撞响成一片，不过令人奇怪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出面来逞强，莫明秋此时可以肯定，这女道士才真正是他们的头头。 “乌梦里，不知你家大人们来了多少了？五个龙王又来了几个？那半山云可是也在我们紫霞宫内了？”面对莫明秋的挑衅，那女道士反倒沉稳了下来，并试探着莫明秋的底细来。 “不好意思，我成年了！一路闲游，才来到此处，不过出门之前，几个龙叔倒是交代，让我尽力容忍，能不打架就不打架，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不知各位小友，可有这般长辈教诲？”莫明秋绕圈施法，再次抢占了先机。 女道士被莫明秋说的接不上下文，莫明秋的淡定让她顾虑很多，转而她看见莫明秋身后的辛红绳，人突然间暴怒了起来。 “你我认识，但她又是谁？”女道士伸手从一旁小道士手中抢过一根棍子，并指点着辛红绳吼叫起来。 莫明秋也没搞清楚她暴怒的原因，他看向辛红绳，随后解释道：“这位高人是在下请的大师了！我这一路遨游，免不了会遇到些牛鬼蛇神什么的，大师能够帮我驱驱邪避避难。” “他胡说八道！杉杉姐，你别信他的了！”之前那位年轻的青衣道姑再次说话。 “看来你的大师朋友挺多的，上次让你在法兴寺救了去的海慧大师，算你本事，今天我又看你如何救得了她了？”领头女道姑此时发狠说道。 “法兴寺？”莫明秋此时突然想了起来，随即惊讶问道：“你？你是那个小书生吗？啊！你怎么又成了道士的了？” 当初法兴寺莫明秋救驾汉贤王，用馒头击晕柳禹州，并击退了他的一干手下，而其中领头管事的就是一名小书生，莫明秋仔细打量，最终核实清楚他正是眼前这位女道姑了！ “你还记得你当时是如何对我的吗？”莫明秋的回忆让那道姑也似乎有了脾气，她鼓着腮帮子说道。 “呵呵！原来姑娘还念得当日之恩啊！不过也不算什么，在下确实不爱打架，所以时常劝人行善积德，我跟海慧大师也算有些交情，当日劝说他放了你们，也不过就是这个意思了！无碍的，无碍的，姑娘大可不必在意这个了！”莫明秋淡定笑着说道。 “你胡说，当日如果不是你，那海慧法师哪里能逃得出我师傅的掌握了？”道姑受了憋屈，于是抱怨起来，脸似乎又给涨红了！ “不是……当初你可是在场的啊！你那柳师傅出门时是个啥样子，你不清楚么？”莫明秋疑惑表情问道。 “那不是你……你们害的么？”那道姑一时语塞随即试探问道。 “我？我当日可是后上山的，而且我仅是劝架，如何又能害人了？”莫明秋一脸委屈的摊手说道。 “我师傅说了，定是你们提前暗算了他，然后再出来装模作样了！”女道姑看着莫明秋的眼睛判断着自己猜测得对不对。 “怎么可能？我无聊做那事干什么？再说了！别人海慧大师可是王爷，手下高手如云，又哪里需要我来帮忙了？”莫明秋摆手否认自己当初所为，并附带着让汉贤王的能力更具有神秘感。 “我不信，你给我发誓！发誓不是你做的！”那道姑无法断定，随即用棍子指着莫明秋吼道。 “发誓？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发誓？”辛红绳听出两人的交情来，心里顿然生出醋意来。 “此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女道姑怒目望向辛红绳。辛红绳站步上前，想要再说，但被莫明秋拉了回来。 “当日如果是我乌梦里害的你们，让我乌梦里不得好死，可以吧？”莫明秋没有犹豫，他一脸严肃的发了誓。 莫明秋的举止让那女道姑感觉有些意外，但显然莫明秋自己觉得很自然，这样的反差让周围一圈看热闹的小孩们有些懵圈了！ “这帮小孩听你的不？”莫明秋此时突然问道。 “什么？”那女道姑没能完全清醒过来，但因为莫明秋的发誓，使她没有理由再表现出来怨怒感。 “如果听你的，你就让他们把那些棍子啊，刀子啊，赶紧收起来，免得伤到了自己，到时候却又来怪旁人了！对不对？”莫明秋很是柔和商量的语气说道。 “你……”女道姑指着莫明秋打算发怒，但随即看到自己手里的棒子，人也尴尬了起来，赶紧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第819章 我要买药 “你们听你们这大姐大的么？”莫明秋望向那道姑身后众小道士。 小道士们都处在茫然中，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也不妨给他们带个好头，我如今都是你救命恩人了，你还让他们拿这些棒子来对我了？”莫明秋不顾他人感受，依然气场庞大的说道。 “你擅闯紫霞宫，就凭这个我就可拿了你！”小书生道姑回过神来，大声的为自己找回自信。 “不是丰都衙门吗？”莫明秋瞪眼核实道。没人回答他是还是不是，众人表情都是怒目圆睁的样子。 “好吧！不管是擅闯丰都衙门还是紫霞宫，它跟救命之恩比起来，谁更重要一些呢？你跟他们说说看！”莫明秋索性就将道德和法律的双选题出了出来。 莫明秋的问题是具有碾压性的，救命之恩在莫明秋发誓之后应该是做实了的，如果当日没有莫明秋的劝解和安排，自己那帮人恐怕真是下不了凤眼山的，如果自己揪着擅闯紫霞宫这件小事来说事的话，显然是对自己的形象有损的。 “好吧！如此就算抵了！我们两不相欠就是。”那小书生道姑随手就将自己手中木棍丢在了地上，不想身后众人皆数效仿，棍子，刀子叮当叮当的丢了一地。 莫明秋再次肯定小书生道姑的权威性！ “好吧！这恩还得也算便宜了一点，不过也当是算了！”莫明秋叹了气，嘴里唠叨着，然后问道：“现在，我俩是否可以到处转转了？” “什么意思？你还想再在这里转悠么？”小书生道士委屈异常，人再次怒了起来。 “不是说抵了么？我救命之恩是救完整了的，可我这擅闯却没有闯完啊！难不成你还想再欠着我一点？”莫明秋表情严肃的解说道。 “你！你……”那小书生道姑给莫明秋气了个半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转，但她不行！”小书生道姑身后的青衣小道姑此时站队出来帮忙。 “对！我同我师傅皆感你当日的恩就是了！这宫随你转悠，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带路，但她不行！”小书生道姑觉得这个理由很是合适，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来。 “你们有必要这么小气么？”莫明秋觉得有些好笑。 “紫霞宫属于私地，丰都衙门属于官署，乌公子，既然你说救过我，那你不算外人，但她恐怕就不相干了！对吧？”小书生道姑得意解说着。 “这到底是紫霞宫还是丰都府衙啊？”莫明秋决定先探问一下情况。 “这里到前面是丰都府衙，那雨廊往后就是紫霞宫。”小书生道姑淡定的指点解说。 莫明秋按其所指，断定出区域范围，显然前面庙殿都被圈成了丰都衙门，而身后那条廊道向里就属于紫霞宫了。 “原来如此，后面这紫霞宫的私地就算了！我与大师只在这丰都衙门转转就好了！”莫明秋说着拉着辛红绳打算绕过众人离开。 “什么意思？”小书生道姑没听懂莫明秋的意思。 “我们买药，来丰都衙门报备啊！你我的交情既然用不上，那就走正规流程好了！”莫明秋解说道。 “买药？你会买药？”小书生道姑疑惑表情重复问道。 “买药，有何会不会的？只要有银子就可以啊！我们现在就买。是你们带路？还是我们自己找那报备官吏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他不是来买药的，我起先在大门处就跟他说了买药的走旁门，他却直接闯了进来。”青衣女道姑尖声解释着。 小书生回头再看莫明秋，寻求他的解释。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帮小……小伙子，小姑娘的恐怕不牢靠，所以得换大人才行吧？”莫明秋摊着手显得有些委屈的样子。 人群中一阵乱糟糟，但还是没人敢站出来当面表示不满，最后都注目到表情愤怒的小书生道姑身上来。 “乌公子，你自己有多大啊？”小书生道姑忍住脾气问道。 “不是……我有二十六七八了！”莫明秋拍着胸脯说道。 “那能比我们大多少？”小书生道姑被莫明秋的举止气笑了起来。 “可我这年纪是可以买药的，对吧？”莫明秋转圈施法起来。 “我们这年纪难不成就不能卖药了吗？”早前受了极大憋屈的青衣道姑抢着反问道。 莫明秋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瞪眼看着那小书生道姑。 “她说得没错，而且他们就是买药的。”小书生道姑显然不想被莫明秋夺了气势。 “可我买的药很精贵了！他们肯定是拿不定主意的！”莫明秋再次摊手，显出有些无奈的表情来。 “放屁！……你胡说……！”青衣小道姑再次爆粗，但提前发觉，随即改口。 “大姐啊！你也听见了吧！这些小孩就这素质，我买的药可是精贵的，怎么放心让他们来安排了？” “谁是你大姐？你……”小书生道姑显然对莫明秋对自己的称谓不满，不过顺莫明秋手指方向使她望向了她身后众人，众人一阵紧张，尤其是那青衣小道姑，有些慌乱的退了一步。 相对于莫明秋的大气，小书生道姑明显感觉自己这边是输了大半截，她甚至觉得自己再想要搬回局面来，都会是一种徒劳，而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也不能有动粗的行为。 ”肖程程，你带他去买药，他要什么就卖他什么！”小书生粗声下达命令。 “是……秋姐，我这就带他们去！”那青衣小道姑赶紧应声。 “不是……她……她能认得药么？你就让她带我们去？是药啊！万一让她认错了……”莫明秋疑惑得表达出自己的担心来。 “只要你能付钱，我定就将对的药卖给你们了！”那叫肖程程的小道姑抢话接道。 “那就如此，你头前带路。”莫明秋瞪眼看了她半天，然后挥手作势，像是顺应要求一般。 这让肖程程反倒纠结起来，转头去看她的秋姐，秋姐此时也没有了主意，但话说到如此地步，似乎怎么地都难再往回缩了，她于是点头认可。 肖程程于是快步走出，并前行带路，向右侧的屋门走去，莫明秋和辛红绳随即跟着她往门外走去，身后众位道士一起尾随，殿庙的大厅中落下一地的刀棍。 出屋后不久，那肖程程又钻入另外一间屋子，然后穿堂而过，再又出来后，进入了一处院子，院中花草树木的，十分干净整洁，显然就是园林构建，他们绕着石板路前行，又进入了数间屋子后重又出来，此时出来了一处露天的广场。 广场十分宽敞，而且竹质的棚架立放着好些，场中十数农人模样的人正在打理竹架上放置的物件，莫明秋吸鼻一闻，明显都是中草药了！ 第820章 两种药材 “不是说要报备吗？怎么就直接到了药厂了？这算是关照我们了吗？”莫明秋左顾右盼的嘴巴也没闲着。 “说吧！你们要买什么药？买多少？”肖程程显然不想跟莫明秋再绕弯，此时她身后也围上了几个小道士，看样子是准备帮她打下手。 “山楂有吗？”莫明秋有些犹豫的问道。 “有！你要多少？”肖程程没不加思索的回道。 “乌梅呢？”莫明秋左右看着，然后又问。 “也有！”肖程程有些不耐烦起来，转而去看那秋姐的反应。 “这样，你要什么能一起说吗？包括数量也一并告诉他们就是了！”秋姐也猜测出莫明秋属于故意磨叽。 “就先这两样吧！一样给我称半斤！”莫明秋点头说道。 “什么？你什么意思了？”肖程程有些懵圈，随后猜测到莫明秋还是在捉弄自己，她再次去看秋姐的反应。 “给他称了！你再多拿些给他，就当送他了！”那被叫秋姐的此时已经想通了，既然今天必须得买这个“救命恩人”的面子，那么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了，最重要的自己得要弄清楚他来此的目的。 青衣小道姑没有亲自去做，她身后的几个小道士反应倒快，随即取来秤，并寻到了具体的药，简单的称了一下，就将两味药材用牛皮纸包裹了起来，不过包裹的手法并不高明，显然并不属于专业。 莫明秋没有忌讳，他接过药包并自行又打开来，伸手从中取出一片乌梅干，随即递给了身边的辛红绳，嘴里说道：“辛大师，您先尝尝，这梅干怎么样了？” 辛红绳一直都享受着莫明秋的折腾表演的乐趣，见莫明秋邀请自己也参加进来，显得格外高兴，她很幸福的接过莫明秋递过来的干果，直接放进了嘴中，而莫明秋自己也没闲着，跟着尝吃了起来，点头赞许以后，再又给辛红绳递去了一枚乌梅干。 两人一番操作，十分自然，就如同少儿伙伴分享零食一般，而其它在旁观者，此时口中涩涩的感觉生了出来。 在秋姐更是如此，她感觉上就是自己请客，招呼了旁人不说，而且自己还被拒之门外似的。 “乌梦里，你什么意思？你是来这买零嘴吃的么？”秋姐本想隐忍，但见辛红绳吃的幸福感十足的模样，实在没忍不住，她跳到莫明秋跟前，直接将莫明秋手中山楂药包拍打落地，山楂果滚了一地。 “这是干什么？但凡买药，不是要试试质量好坏的么？”莫明秋惊恐万分的看着秋姐。 “买药？你买的这是药么？你这哪里是在买药？”秋姐一时激动，语无伦次起来。 “这些不是药么？”莫明秋一脸疑惑表情，并转而去找身边众人评理，众人赶紧转头避开他的目光。 “你！……”秋姐一时说不出话来。 山楂以及乌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药材，而这两样也属药谷特产，此时被制作成了果干，也就更具药材的品相。 “你哪里当它是药了！你俩就这么干吃，不就当它是零食了么？”青衣小道姑肖程程再次出面为自己的秋姐站队。 “我们真只是尝尝，如果好的话就多买些回去了！”莫明秋努力解释，已然选择以理服人。 “刚才你说好了！那你要买多少？”肖程程感觉自己抓到了莫明秋的把柄。 “你们这里有多少？”莫明秋随口问道。 “什么意思？”肖程程疑惑表情问道。 “如果价格合理的话，我就都要了！”莫明秋几乎没有犹豫。 “都要了？你知道我们这里有多少么？晒药场可不只这里一处地方了！”青衣小道姑想让莫明秋认清楚形势。 “有十万斤么？就算有十处这么大的存药之地，也应该没有十万斤这么多吧？毕竟你们这里还存了些别的药材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分析道。 “你能要得了这些？”那青衣小道姑显然不信，随即又觉得自己被莫明秋给唬住，甚觉没有面子，于是反击说道：“我就不信你能带够这些银子了！” “这……那个谁……大姐啊！你该不会不信我是带够了银子的吧？待会我定给足你们银子，你们只需能帮我运上船就是了！”莫明秋不知如何称呼秋姐，所以还是用了早前的称谓。 “你是龙王岭的少主人，定然也不会说了不算，即便真的银钱不够，我们也信你就是。肖程程，你就按他要求的来！”秋姐不想让自己被莫明秋看软。 “你们该不会真有十万斤梅干吧？”莫明秋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莫明秋的畏惧感，让道士们似乎提升了积极性，他们一番查点，并叫来了一个师爷模样的老者来，老师爷的三本账目对拼在了一处，算出乌梅干的数量是五千八百斤，而价格是三钱银子一斤，莫明秋大概算了一下，不过一千七百多两银子。 “不会吧？就这么一点啊？”莫明秋表示失望，他再次占据了上风。 “公子不知，这梅子大多每年都是被当成水果吃了，很少有人点买这些梅干的。所以数量就会少许多了！”老师爷出面解释道。 “我倒是觉得梅干要比梅子好吃多了！它控出了水分，聚留下来果胶还有糖分，那可比水果甜太多了！”莫明秋的出发点永远跟他人不同，说出的依然还是零食口味的感觉，那老师爷一时也说不出自己更好的理由来。 “要是我早点来你们这里，这梅子定然都是会做成梅干的了！”莫明秋继续用自信碾压众人。 “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秋姐皱眉怼问。 “要，全要了！发货可以走金域牙，转在大慈口下货如何？这路费我们可以另算。”莫明秋没有还价，样子上表现得喜滋滋的。 “你该不是就买这一个药吧？”肖程程越看莫明秋越不像是真来买药的，似乎是想来抢光她们的零食。 “这山楂我能尝尝么？”莫明秋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梅干包递给身边的辛红绳，并俯身拣起地上散落的两颗山楂粒。 没人再愿意阻止他尝吃这“药材”。莫明秋也没顾及大家的感受，将山楂表面上的灰简单擦拭了一下，随即开始咀嚼了起来。 众人看着他的表情，很是期待的样子，等待着他的结果。随即莫明秋点头认可，并说道：“这东西也不错，那就也来同样的数量了？” 莫明秋的问询让一旁看得诧异的老师爷很是幸喜，毕竟这肯定算是一大笔买卖了！不过从众小道士的表情来看，他们还没能回过神来。 “这山楂干果可有多的，它可以配药的种类也比较多，要不公子您再多买上一些了？”那老师爷想再争取争取。 “老先生啊！这恐怕不行，我所配之药是和那乌梅干一起用了，谁多谁少都是不行的，而多出来的就只能浪费掉了。”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这乌梅和山楂配在一起能配出什么药了？”秋姐疑惑问道。 “这个……这属千古秘方，恐怕就不能告诉你们了！”莫明秋游离的表情，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就装吧！就这两样东西还秘方呢？你还能煎炸煮炖炒么？无非就是做成雪梨膏一样的东西出来罢了！”道姑秋姐显然看出莫明秋在故弄弦虚。 第821章 欲擒故纵 “我所炼制的神药，肯定不会是单单这两种药材来配制的，另外还需三四种绝品药材才可，不过那些药材你们这里肯定没有，而且或许你们连名字也未必听说过了！”莫明秋淡定的解释，再次挑起事端。 ”你……”肖程程显然被莫明秋给激怒了，她回身去看秋姐，似乎在等待秋姐的吩咐。 “说说吧！看看它们都叫什么？让我们长长见识如何？”秋姐选择耐心应对，毕竟自己在这帮小孩面前不能失了身份。 “这个……”莫明秋突然犹豫了起来。 “你是来买药的，药名都不敢报出来么？”肖程程站场打算恶心一下莫明秋，她晃了晃肩，身后一帮小道士随即也起哄叫嚣了起来。 “我只说一味药吧！如果你们有，那么有多少我要多少了！”莫明秋似乎也来了脾气。 “你说！”肖程程迈步上前同秋姐并肩。 “不是，你老板还是她老板啊？”莫明秋没有马上回答，转而挑眼去看那秋姐。 “药归她管。”秋姐显然看出莫明秋在挑自己是非，于是放权给了肖程程，这让肖程程有些受宠若惊。 “好吧！这刺游你们知道吗？可有卖的？”莫明秋目光内敛，随后淡定说道。 莫明秋的话说出后，场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人敢发出声响，肖程程甚至张大起嘴巴来，显出惊恐感。 “没事，没事，我就这么一说，这药我是有的，也不需要向你们来买了！”莫明秋看着众人绝望的表情，于是担心式的安慰道。 “你有？这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得来的？”秋姐起先还显得很淡定的样子，但听到此处，人也惊悚了起来。 “我喜欢四处游历啊！有一天运气不错，碰到个卖刺游换银子的主，他价格虽然开得有点高了，但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了，所以我索性就买了几斤回来。”莫明秋微笑着声情并茂的表演着，似乎有回忆甜蜜的感觉。 “买了几斤？”肖程程被莫明秋的描述震伤了嘴，声音也走了样。 “就三斤吧！确实当时怪我钱没带够，所以后来呢，我再出门，都是要把钱袋子塞满以后才敢出门的了！”莫明秋没有顾及他人的感受，一番演说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认为我们能信么？”秋姐看着莫明秋的表演，一脸严肃的等着他笑完。 “这如何需要信和不信了？”莫明秋觉得委屈，一帮道士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自己独自大笑似乎有些滑稽的感觉。 “我觉得你就是在吹牛！那刺游如此稀罕，哪里能够论着斤来卖了？”肖程程此时插嘴说道。 “精贵或许精贵了一点，但三五斤的肯定也是可以有的吧？再若少了，我又如何能用它做药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你用它做了什么药？你说说看！”秋姐接话问道。 “五行驱魔散应该是用了半斤刺游去了，对不对？”莫明秋转头去跟一旁看热闹的辛红绳核实。 “差不多了！”辛红绳笑着点头。 “还有一药叫什么来着？”莫明秋抠头希望辛红绳提醒一下。 “追……”辛红绳不知莫明秋用意，于是提了个追字。 “对！对！对了！是追命续魂丸，这药好啊！功效你们是不知道，完全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了！我时常用它送人，体面着呢！”莫明秋再次陶醉在自己的笑声中。 “吹牛！吹牛大王！姐啊！他就是个大骗子！”肖程程感觉自己是受委屈最大的一个，不过人人都似乎这么在想自己！ “不会吧？你如何说我是骗子了？结账吧！我现在付银子你们就是了！那老先生师爷，您将帐算上一算，加上路费，我一并给了你们就是。”莫明秋表现得很是生气，继而对一旁听故事听得发了呆的老师爷说道。 “不是……我……那个……这价格是……”那老者显然不知如何操作才妥当，他左右看着，并打算报出具体的价格来。 “等等，我们先把刺游的事说清楚！”秋姐发话拦阻。 “她当我是骗子，还有如何才能说清楚？我付账，付账完了，这才能清楚，对不对？”莫明秋不理，从衣袖中摸出那把巨额银票来，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这……这些都是银票？”肖程程想凑近看个清楚，而莫明秋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当然都是了！我给你数出来，你自己核对就是了！”莫明秋伸手让肖程程跟自己保持距离。 “我就不信你能带这些银子到处跑！”肖程程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大声吼叫起来。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有没有，那是我的事，我给够你们银子，你管发货送货就行了！两不相欠，也就两不相骗了！”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们要金国物仓号的银票！”肖程程面对现实，更想检测一下莫明秋的那堆银票质量。 “不是……这里不是你们武国吗？干嘛要金国的银票了？”莫明秋疑惑问道。 “金国银票兑换现银的时间比较短！”肖程程不加思索的回道。 莫明秋望了一眼一旁的秋姐，她却将脸转向了一边。 “好吧！不过金国我本没打算去，所以带的银票都是大额的，你们得找钱给我了！”莫明秋熟练的将银票翻转过来，然后抽出一张来，转手递给那老师爷。 那老师爷四周看了看，核实自己可以拿后，才将银票接了过来，再一翻转，露出上面的数额来——十万两，他的人也随即呆住了！ “你看看，这是真的，假的啊！”肖程程在一旁提醒道。 那老者赶忙再仔细查看，并摸索着银票的纸张，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表情一片茫然，却又说不出话来。 “真的？”肖程程继续核实。 “看起来是真的，不过老朽真就没见过如此大额的票子了！”那老者由于紧张，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也不敢承担责任。 “不会吧？你们不认得金国的银票，这也怪我了？这可是你们自己要的了！”莫明秋表情什么委屈，似乎要拉所有人来帮自己评理一般。 “不是……你拿这么大张银票出来，我们哪里有那些银子找给你了？”肖程程的委屈感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你一定要金国的啊！我本不打算去金国，所以带了十来张它们，应急罢了！”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十来张？你这十万一张的银票你还带了十来张？”肖程程伸头打算看清楚莫明秋手中的银票数量，不想莫明秋吝啬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就用咱们武国的，你武国的银票该是有小点的吧？”秋姐最终发话了，而从肖程程的表情来看，似乎还是觉得委屈。 “这就对了！在武国怎么也该用武国的银票才是，我带的最多最齐整的银票就是武国的了！”莫明秋伸出右手来，讨要起那老师爷手中的金国银票。 第822章 买卖交割 老师爷有些犹豫，但最终看着那位秋姐的表情，将银票还给了莫明秋，显得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那梅干三钱银子才一斤，所以一共一千七百四十两银子，山楂是多少钱一斤了？”莫明秋抬头望向那老师爷。 “一钱四一斤。”老师爷赶紧答道。 “这一钱四，也是五千八百斤，所以也就八百一十二两银子，加在一起才两千五百五十二两银子，对吧？”莫明秋算得很快，随后摊手对众人核实。 “你算对了么？”肖程程有些不信。 “不信，你让你们师爷也算算了！”莫明秋是相信这个世界里没有太强的计算水平的。 很快老师爷手中被递过来一把算盘，他于是飞快的拨算起来，随后重新归零，再又算了一遍，并点头对肖程程认可。 “两千五百五十二两，对吧？这样我能还个价吗？”莫明秋核实着老师爷以及肖程程的表情。 “还价？这你还还价？”肖程程疑惑的看着莫明秋手中正打算点数的那叠银票。 “谈生意嘛！怎么也该是还个价了！这样也能图个吉利了！以后我念这个情义，或许还会常来你们这，对不对了？大家图个来回了？”莫明秋嬉笑着表情显得想套近乎一般，肖程程失去决判能力，转而去看秋姐的态度。 “你说吧！想要还多少？”秋姐对莫明秋要求还价的目的也不清楚，于是试探莫明秋的想法。 “这样！我也不多还，我们将零头抹了，就两千五百两银子，如何？”莫明秋显得底气十足。 “可以！”见莫明秋要求不高，肖程程直接应了下来。 莫明秋也不再犹豫，从手中随意拽出三张一千的银票来，转手递给了那老师爷。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找钱给您。”老师爷嘴中说道，但却没移步，显然是在等秋姐的吩咐。 “这银子您就不用找了！你们可是要帮我运送去金域牙的了，这就当它是运费好了！”莫明秋很是大度的摆着手。 “不是……这路费……”那师爷本想解释，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提醒才对，于是又他望向肖程程。 “路费要不了那些了！七八十两足以，你刚才还的价少了点，这样！我们索性就免费帮你送到位就是了！”秋姐接话说道，语气中似乎并不想占莫明秋太多的便宜。 “那可不行！”莫明秋连忙摆手，随后解释道：“这两味药材虽然不贵，也不稀罕，但它们可是用来配制我的神药的。怎么着，你们都要保证它们的运输质量了！” 莫明秋再次将话题绕回来，说道自己的神药来，肖程程被莫明秋带着转了一兜圈，却再也不敢称呼他是大骗子了！ “你这批药材，打算怎么运输？”秋姐似乎并不想再提莫明秋配制高端药材的事情，转而分析出莫明秋可能有运送时的苛刻条件。 “首先得保证质量吧？不能淋雨对吧？另外这一路之上也不能有损耗吧？还有这行程用五天，够不？”莫明秋的要求很是简单，似乎感觉更像是在商量。 “就这么简单？”肖程程质问道。 “别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吧？只要不耽误我炼药丹，怎么做都随你们了！这药只要运到金域牙，我让我几个哥哥手下帮忙接管，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了！”莫明秋笑得很自信。 “你的哥哥？是半山云么？他会在金域牙？”秋姐惊讶问道。 “可能吧！或许乌悦也能在，但不管他们谁在，都是可以放心的。”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莫明秋将辛苦还价来的银子转头以运输费的形式还了回去，而且这样高价的运输费用是不可想象的，一群小道士加上一位老师爷被莫明秋这种凌乱的操作方法给搞懵了，他们一起失去了方向感，于是同时转向去看秋姐，等待决断。 而这样的一个结果让秋姐也开始慌乱了起来，莫明秋没有一步是走在正轨上的，而对莫明秋的好奇更是一种诱惑，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梦里见到的人，如今就在眼前，本觉得欣喜爱慕的心情如今似乎生出恶心的感觉来。 “好吧！既然都谈妥了！那就这样了吧！”秋姐想将眼前的事尽快了结，最终点头认可，老师爷转身下去安排，肖程程随后也嘱咐了数名小道士跟过去帮忙。 “既然我药也买了！我们能四处转转么？毕竟我很想成为你们的老客户了！看看供应商的供应条件总是可以的吧？”莫明秋看着几个又皱起眉来的道士，他努力将自己的解释说得十分委婉。 “这是丰都衙门，只负责药材收购的报备，怎么可能对不相干的人……”肖程程想堵住莫明秋的嘴。 “你就带着他们转转了！要去哪里转就让他们去哪里转。”秋姐有些愤怒的语气，却说了一句放行的话。 “我也是觉得没什么的了！这里不是药谷吗？即便设立了衙门，也当是为了能顺利卖药才对！像我这么一个大客户，有点这样的特殊待遇也是应该的。”莫明秋点着头嬉笑着，往自己脸上贴金。 肖程程感觉委屈，但秋姐的话也必须执行，她想拉身后的道士一起，但发觉道士们都退得离自己很远。 “你说吧！你想转哪里？”肖程程对莫明秋问道。 “刚才你们不是说吗！有十个这样的场地，你能带我都转转吗？”莫明秋一点忌讳的心态都没有。 “十个？你都要看？”肖程程可怜巴巴的望向秋姐。 “我是在看你们的实力，这不是为了将来的合作吗？”莫明秋厚着脸皮解释道。 “你要再来买乌梅，至少得等两年以后了！”肖程程有些担心起来。 “不会再买乌梅了，刚才买的肯定够吃几年的了！”莫明秋尴尬的摇着头，并率先起步，辛红绳也跟着一起。 肖程程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步上去，三人大约从广场走到屋廊下的门口处，秋姐高声把肖程程喊了回来，随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莫明秋并不忌讳这些，他重又打开辛红绳手里的梅干包，从里面取出一粒梅干来，很是享受的咀嚼了起来，惹的辛红绳羡慕不已，也自己取了一枚吃了起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这番表演，让场面有些不适，秋姐眼中怒火燃烧，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她随即推了一把肖程程，肖程程赶紧跟了过去，三人也就消失在屋廊的尽头。 秋姐就是那个小书生，当日在悟安城时，他就感觉她属于趾高气昂的主，如今在这里呢？也是老大？这肖程程又是谁？起初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已经让莫明秋有些猜疑了，她能和肖书友有关系吗？如果真有关系，那么这个秋姐又将什么身份了？ 莫明秋想着那秋姐的心思，而秋姐也同样在想着他。 第823章 迷魂大法 莫明秋的感觉是很不错的，如果紫霞宫被泥春门给控制住了，那么如今这帮肆无忌惮的小孩肯定就是跟泥春门相关了，自己本打算暗中与宫主的联系看来是不太可能如意了？ 莫明秋望向辛红绳，辛红绳很高兴的对他眨着眼睛，他于是也回闪了一下。 “你要先去哪里？”肖程程在两人身后觉得被无视了！ “听你的吧！你大姐也说了！哪里都能去，你觉得哪里好玩，我们就先去哪里，如何？”莫明秋显得很随和的样子，顺便说了一串绕口令。 “这里是衙门，哪里可能好玩了？”肖程程板着脸，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也是啊！你在这呆久了！自然觉得这里不好玩了！要不你就别管我们了！我们四处自己走走了？”莫明秋怜天惜人的分析道。 “那可不行！你如果到处乱串，被人当成贼了，被人拿住了怎么办？还是我领着你们一起吧！”肖程程脑子倒是灵活，随即想出应对的话来。 “也是，这里衙门有差官吗？我也感觉像是跟这里的道士结仇了！他们认得不认得我的都会装成不认得我了！”莫明秋点头，显出有些担心的样子，随手取了一片梅干送进口中，像是想压惊一般！ “结仇？结什么仇？你来买药，我们会和你们结什么仇？”肖程程装出惊讶的表情来。 “可我买的是梅干啊！我刚才说把你们这梅干都买走的时候，你身后那些小道士们都是怒目而视的看着我的，想必这就是他们平日里最爱吃的零嘴了！”莫明秋一边走着一边淡定的解释道。 莫明秋的解释很有道理，而肖程程显然也是好这口的，如今突然才意识到莫明秋说的话确实就是事实，她喉头一苦，似乎也有些神伤了！ “你那大姐如何？是否也好吃这梅干了？要不我再卖还些给你们了？”莫明秋看着肖程程有些失落的样子，于是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肖程程心生气恼，退出一步，打算跟莫明秋保持距离。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我真不是个适合做买卖的人了！那些梅干送些你们其实也是没事的，但你那大姐肯定不想再欠我人情了！所以我卖你们买，才是最合适的。”莫明秋想解释清楚自己真不是贪财之徒。 肖程程瞪眼看着莫明秋的似笑非笑的模样，最终没有相信他会有如此善心，于是说道：“你这心意我们领了，不过生意就是生意，你卖我们不买，而且我们也不喜欢吃这梅干了！” “好吧！”莫明秋有些失望，肖程程的人比较聪明，而且还谨慎，他感觉自己钓鱼的饵料被鱼吃光了，鱼却没能上钩，心中有些失落感，口里的梅干也失去原有的味道，他转手将梅干包递到了辛红绳的手中。 三人开始在屋中穿行，紫霞宫就如道观那般的摆设和讲究，时不时出现几尊仙道天尊的雕像，辛红绳都虔诚跪拜上香，专业程度，让一旁的肖程程也吃惊不小。 “怎么样？我们大师就是大师的模样了！对吧？”由于辛红绳制造的场面很大，莫明秋和肖程程等在一边，莫明秋挑逗说道。 “你呢？你为何不去拜拜了？”肖程程怼道。 “我不信这个，我们秦族的神在龙王岭上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那她呢？她未必不是你们秦族的人？”肖程程来回打量起莫明秋和辛红绳，似乎想找出有什么区别来。 “我早前都说了，她是我请的大师，一路之上帮我驱魔避难的。”莫明秋解释道。 “她真会驱魔？我才不信呢！”肖程程不信的撇了撇嘴。 “你们这里有魔吗？我让她帮你们驱一个给你们看看？”莫明秋很自信的主动申请。 “没有，我们这里哪里来的魔了？”肖程程一脸紧张的回道。 “心魔也算！”莫明秋点头暗示着。 “心魔？谁有心魔？我们可没有啊！”肖程程看着莫明秋很认真的看着自己，于是紧张的摇手否定。 “是人皆有心魔！”辛红绳此时正好起身，并接话说道。 “我……”肖程程本打算坚持说自己没有，但随即发现这样的话等同于说自己不是人了！ “心魔是住在所有人内心深处的一个恶魔，一旦当人精神，意识很薄弱的时候，它就会被放出来。”辛红绳背身说着，语气淡定悠长，给肖程程的感觉却是有些恐怖。 “大家都有，那你也有了？你将它放出来过么？”肖程程回怼，想给自己涨涨士气。 “这个自然，我的心魔煎熬了我十数年之久，直到我遇到了他。”辛红绳回身指了指莫明秋，肖程程有些茫然，而莫明秋反应更大。 辛红绳的表情以及言语都是认真的，而且感觉上她是可以招魔出来一般，这让肖程程有些紧张起来。 “他？他未必还是你的驱魔人了？”肖程程看着辛红绳回过身来看着自己，觉得自己绝对不能示弱。 “是的，自从我认识他了以后，我的心才开始内敛了，如此才恢复成常态。”辛红绳点头认可。 “我不信！”肖程程看了一眼有些忧心的莫明秋，似乎他首先没有了底气，于是摇着头说道。 “我可以将你的心魔召唤出来给你看看了！你想看么？”辛红绳不紧不慢的走到莫明秋的身边，话却是对肖程程说的。 “不是……这可能么？”肖程程看着辛红绳自信的眼神根本没有正眼来看自己，瞬间感觉出来自己处在了弱势之下，于是她抬杠说道：“你招吧？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心魔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可以么？”辛红绳望向莫明秋核实。 “不是……这招魔危险么？招出来它又回不回得去了？”莫明秋看着辛红绳十分沉稳的样子，心悬了起来。 “没问题！她的年岁尚小，魔也不大，很好把控的。”辛红绳笑着解释道。 “不是……你别唬我啊！我的心魔必须让我自己看到才行啊！”肖程程认真起来，显然她想搬回自己的形象和地位。 “这是自然，你的心魔有四张脸，一是贪念，二是妄念，三是执念，四是怨念，它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还可以相互吞噬……”辛红绳说得很慢，隐约感觉出一丝恐怖的氛围，肖程程瞪大眼睛，想让自己不为所动。 辛红绳此时一扬手，肖程程顺其手势，抬眼看到了前方高处的那尊道仙神像，她隐约觉得神像的脸一下就分成了四面，随即她啊了一声，人的魂魄如同出窍了一般。 肖程程人木楞在了当场，这让莫明秋也有些恐惧，辛红绳居然还有这般催眠的本事。 “你想问她什么，就赶紧问了！”辛红绳小声对莫明秋说道。 “我……这样不好吧？”莫明秋想跟辛红绳再沟通一下。 第824章 魔从心生 “没什么不好的，这对狗男女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待我查清楚了他俩的底细，定要收拾他们了！”辛红绳没有回话，肖程程率先说话了！ 莫明秋被震惊了，显然肖程程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话。 “紫霞宫主人现在如何了？外人能单独见她么？”莫明秋急忙继续问道。 “她呆在寝宫就好，谁又敢去见她？”肖程程的回答，让莫明秋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肖书友是你什么人啊？还有那秋姐又是谁了？”莫明秋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是我爹啊！秋姐是泥春门秋伯伯的女儿了！”肖程程的回答很是有些迷茫感，莫明秋感觉她的表情就像是在做一道想不出来的题目一般。 “刺游，上春知草，还有……”莫明秋一时想不起早前辛红绳说过的那些药材名字来，于是卡在了当场。 “这些药材都是放在泥春门的凌峰阁里的了……这……怎会有人知道的？怎会有人知道的？”肖程程人突然一下子纠结暴躁了起来，面露惊恐之状，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令她恐惧的东西。 “紫霞宫主中的蛊虫之毒呢？可有解药能解了？”莫明秋不敢再耽搁。 “只能缓不能解的。”肖程程突然又恢复到了平静，犹豫感着陷入了沉思之中，落差之大，莫明秋有些担心她会清醒过来，他转头看着辛红绳， “缓解之药在哪里？可有方子？”莫明秋见辛红绳点头，想是让他继续，于是赶紧再问。 “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秋姐她是知道的了！每年都是她将药送来。”此时肖程程又变了一种神态，她的声音细而柔，似乎是在跟人撒娇一般。 “泥春门里面有本天书，你知道在哪里吗？”莫明秋继续问。 “天书？什么天书啊？我哪里知道泥春门的事了？得问秋姐了！……啊！啊！”肖程程连叫两声，身子开始摇晃了起来。 “你看见心魔了么？它的每一张脸都在下沉，像在水面上一样，对不对？……”辛红绳拉了一把莫明秋，示意他不要再问，随即接管了接下来的场面。 肖程程艰难的苏醒过程有些痛苦，莫明秋看着她年青的面庞都有些扭曲变形，不过最终她还是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只是有些呆滞的感觉。 “你看到了么？”辛红绳柔声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肖程程被点醒，随即使劲晃着脑袋，回答甚是干净利落。 “不会吧？”莫明秋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神尊，装出像是能够看到什么一般。 “不用再呆在这里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去那边，去那边看看！”肖程程紧张得不敢抬头，自行领路朝右侧的大门走去。 莫明秋和辛红绳都有些担心，于是赶紧跟了上去，三人出得门外，远处一束夕阳的余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这也是一片仓谷场，你俩自行在这附近转一转吧！”肖程程想放一下鸭子，让自己独处一下，她脑子此时一片空荡荡，很是需要冷静。 “这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了？你看这时日也不早了！不如找个住处让我俩住下来休息休息？”莫明秋没有给肖程程机会。 “不是……你们还要住么？这里可是丰都衙门了！你们……”肖程程想要拒绝，但脑袋里嗡嗡的响。 “我们可是大客户了！而且我可是你们秋姐的救命恩人了！”莫明秋说出肖程程没法拒绝的理由来。 “你们一定要住，我就帮你们去问问我姐。”肖程程失去了决断能力。 “我看就算了，我们住哪里都一样，这庙里感觉阴深深的，我们出去住比较好，免得让我又欠了小书生的人情。”莫明秋欲擒故纵的解释道。 “哪里阴深深了？谁又是小书生？”肖程程有点懵，她想回身去看身后的庙屋大门，但最终忍了下来。 “总之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莫明秋摆手想给这个问题画句号。 “你们就在这里等等了！我去去就回来。”肖程程显然并不想让莫明秋如意，她没有回身，径直跑向前方拐角的长廊，然后一转弯消失不见。 “这屋子里该不是真有她的心魔吧？”莫明秋忧心忡忡的回身去看刚出的庙屋大门。 “她确是看到了自己的心魔！”辛红绳悠然说道。 “不会吧？人人真都有心魔？”莫明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我本一直这么觉得，不过你看来是个例外。”辛红绳有些悠然又带着一点欣喜的感觉说道。 “不是……有时候我还是比较贪婪的，而且也有执念啊，还有什么念来着……？”莫明秋想起刚才辛红绳对心魔的介绍，于是就往自己头上来套，因为在他觉得，让辛红绳另眼相看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肖程程不承认，所以她有，你承认了，所以你就没有。”辛红绳的解释让莫明秋目瞪口呆，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们今晚真住这里面？”辛红绳帮他转移话题。 “都进药谷了！住哪里都一样，住得近些，他们也放心一些，不过这些未必我们说了算了！”莫明秋分析道。 “我觉得那秋姐准能让你住了！”辛红绳对莫明秋做了个鬼脸。 “她早前装成个小书生模样去劫杀悟安城的汉贤王，结果让我给搅了局，指不定会怎么恨我了！我们可要多加小心才是。”莫明秋想解释一下自己跟秋姐的关系。 “我倒是觉得她将你当救命恩人了！”辛红绳不以为然，另辟蹊径，含沙射影。 “不是……”莫明秋还想解释，肖程程的人从另一处拐角跑了出来。 “你们随我来吧！”肖程程没有跑近二人，就对两人招手示意。 “不是……我们……”莫明秋假装犹豫着又朝庙门看了看，然后跟着辛红绳一起朝她走去。 莫明秋的引导，让肖程程明显感觉不适，她也不自主的望向两人身后的庙门，从她的视野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那尊神龛铜身的侧脸，肖程程一阵紧张，忙将脸扭向了一边。 肖程程永生难忘今日之情形，从此她都不再觉得自己属于孤单，因为她的心里确实住着一个心魔，在辛红绳法力的召唤下，她完全看清楚了那四张面孔，我是否是属于它们了？我爹他有吗？又或者这本就是家族的传承？ 第825章 住所 莫明秋和辛红绳被带到了一处环境优雅的小院，房间此时正有几个小道士在打扫，显然是临时性的安排，不过宽敞程度有些夸张了一点，像是一间庙堂改的版，中间一排木格架将屋子分成了两大间，不过却没有门。 “不是吧！我们可是需要两间屋子的。”莫明秋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辛大师。 “需要隔两间，对吧？”肖程程转脸去看辛红绳的反应。 “我听他的。”辛红绳对莫明秋努了努嘴，表现的不以为然。 “肯定得住两间的。”莫明秋对辛红绳的解释有些尴尬。 “那好吧！你们先去吃饭吧！我让他们给你们隔出来就是。”肖程程撇着嘴，显出嘲笑的模样来。 “这两间屋子一下就能隔出来？”莫明秋有些惊讶的表情问道。 “别说两间了！这么大的屋子隔三间四间又有什么难的？”肖程程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好！那就隔三间屋子出来吧！”莫明秋拍了一下双掌，像是很满意。 “不是……你们就两个人，隔三间出来做什么？”肖程程似乎有些后悔起来。 “三间好啊！留一间当书房，我晚上要读下书了，以免影响大师的休息了！”莫明秋自我性的解释道。 “读书？你跑药谷来读书？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想考状元了？”肖程程显然不会相信莫明秋的胡扯，于是讽刺道。 “被你说对了！我就是打算考状元的，秦族建国在即，也自然就会有科考了，我确实是想考这第一批状元郎了！”莫明秋不加思索的答道，表情上似乎还自信满满。 辛红绳有些想笑场，但努力忍住，肖程程的委屈不言而喻，随即怒目而视的看着莫明秋，似乎想放出自己心魔来咬他。 “书呢！你的书呢？拿出来我就给你隔三间房出来。”肖程程纠结半天，似乎找到了莫明秋的弱点。 “书是吧！在这里呢！”莫明秋伸手入怀摸出那本自编天书，他“当当当当”以伴奏的节拍，喜滋滋将它拍在了一旁桌案之上。 “你……”莫明秋的应变能力超群，肖程程被他一下怼住，半天说不出话。 一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跑来药厂来买了一大堆零嘴，住宿时还点要了间书房，说是要想考状元，而且他真就还带着书。莫明秋这一溜行径在肖程程的脑海里过了一边，随即也就判断出来，这是个神经病。自己的心魔恐怕是对付不了他的，肖程程最终选择认输。 “你们给他隔三间房出来，对了！开两个门出来，男女分开！”肖程程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下人，她无处发泄，接下来的吩咐感觉像是在发脾气，叮当的用脚一路乱踢，几个早前斜放的架子垮塌了下来，而那帮小道士都没敢言语。 “不是……肖……，别这样嘛！我们给房钱就是了！三间房的房钱！”莫明秋想劝阻一下，比划出一个三的手势来。 “给房钱是吧？给房钱！给房钱！”肖程程感觉自己像为莫明秋服务的店小二，于是用脚猛踹一根隔挡木板，不想那木挡板有些结实，一时之间没能踢断，反倒是让她的脚生痛了起来，如此就招到身边那帮小道士的窃笑。 “不是了……肖道长，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麻烦，我们不住这就是了！我们出去住，出去住……可以吧？”莫明秋也觉得尴尬，显然自己确实是不受待见的。 “你叫我什么？”肖程程开始崩溃，人也尖叫了起来。 ”肖程程，你干什么？”门外秋姐的声音传来。 “没事了！秋姐，我正在安排隔房间呢，这就快好了！”肖程程很快反应过来，随即想迎出屋外，不想被正打算进屋的秋姐给堵在了门口，于是她赶紧闪身让出路来。 “是吗？叮当声也就够了！我可还听到你在鬼叫了！”秋姐板着脸，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也不是了！起初或许隔的是两间屋子，我来了以后提出隔三间出来，所以应该是难了一些，肖道长呢，应该是有些着忧心，所以就催了一下功，显得有些急了一些了！”莫明秋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解释一下。 “是么？”秋姐望向肖程程。 “也不主要是这个了！他……他居然叫我道长……”肖程程皱眉噘嘴的抱怨道。 “道长？……”秋姐念了一遍，也觉得好笑，但随即发现自己也是一身道装打扮，于是板脸说道：“是道长又如何？我们如今就是在这做修行道家弟子啊！有什么不能叫的？” 秋姐表态能叫，那自然就是能叫的，肖程程被直接堵住了嘴，迷茫间望向莫明秋，这让莫明秋感觉也有些尴尬起来。 “我本是不想这么称呼几位美女了！但如何称呼确也是不知道啊！”莫明秋很委屈的解释道。 “别！你就这么叫我们好了！她是肖道长，我是秋道长！”秋姐爽快的关上了门，撞到了莫明秋的鼻子。 “秋道长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这不嘛！我们住一晚，明日就走，今日隔这屋子只用一次也不太妥当，不如让我们去谷内找间客栈住得了！”莫明秋似乎想脱身的样子。 “不行！”秋道长不加思索的回道。 “为何？”莫明秋脸上露出恐惧感。 秋道长显然被他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这房子已经为你拆了，再又不住，你们如何说得过去？”肖道长帮腔解释道。 “为我拆的？”莫明秋一脸疑惑的望向身后乱糟糟的屋子。 “就是为了你，你也别再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前面饭堂吃喝就是，只需一个时辰，他们就能将这屋子给你们隔出来。”秋道长顺势催促道。 “真能如此迅速？”莫明秋一脸疑惑，肖程程赶紧前面引路，几人前后出得屋来，辛红绳也跟在了身后。 屋外此时已经感觉昏暗，不过随即有人将灯笼点燃，并陆续挂上了高处，一路顺下，就来到了饭堂。 饭堂的感觉很大，里面有数十个小道士正在吃饭，见自己的领导一干人进来，于是纷纷站起来行礼，排场之大，让莫明秋感觉很是意外。 肖程程引路将众人带进了一间雅间，里面感觉跟外面比起来就是天上人间了，不仅灯烛更加明亮，桌椅也是巧做包边过的，一张圆桌不算太大，正中居然还摆着果盘，几串红提还有几个苹果，很是温馨。 “你们想吃点什么？”秋道长示意莫明秋请坐，随即自己先坐了下来。 “不是吧？该不是秋道长你想请我的客？”莫明秋一脸惊讶和疑惑的问道。 “乌梦里，你能不装了么？”秋道长听得莫明秋又如此称呼自己，于是皱起眉头来。 第826章 深究 莫明秋本质上还是有些心虚的，听得那女道姑如此一说，也有些忐忑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她定然不可能知道太多自己的事，至少乌梦里这个名头她是喊错了的。 “这个……怎么说呢？确实你们这里不太自在，装不装的我都是个外乡人对吧？这样！你……你们有何吩咐，尽管说来，我不再做作就是了！”莫明秋解释得很可怜，但说得也有些含糊，试图探问对方一下想法。 ”那好！我问你几件事情，你皆要如是答复于我了！不可欺瞒！”秋道长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问事自然可以，问人我就不便说了！毕竟背后说人恐属小人所为。”莫明秋估摸出秋姐想问之事，于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秋道长感觉莫明秋的回答防御性十分明显。 “我跟姑娘本只有一面之识，当还能有什么别的交接吗？”莫明秋换了一个称谓含蓄的解释道。 “那好吧！今日我请你们吃喝，顺便说说你能说的了！”秋道长显然很欣赏莫明秋的回答，于是自己率先想表示一下高风亮节。 “怎么说呢！早前你那柳师傅可在这里？姑娘又是否会他那般手段了？”莫明秋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他顺眼去看了看辛红绳，想让她提前有个准备。 悟安城凤眼山上的事，莫明秋早前也跟辛红绳说过，所谓的银花之毒，辛红绳表示自己不怕，但真到实地后，莫明秋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从辛红绳的表情依旧，似乎心态没有任何起伏，她微笑着，眼里只有莫明秋一个人，而这眼神让一旁的秋姐甚是不舒服。 “你怕我给你们下毒对吧？你们能把我师傅伤成那样，身上未必会不带几件宝了？”秋道长鼻子哼了一声，蔑视说道。 “我那天真是劝架的，你不妨好好想想了！我跟汉贤王是棋友，跟你师傅却不认识，真要是让我选去帮谁，我会劝他放了你师傅？”莫明秋不想解释自己的道行，于是套起近乎来。 “是啊！……那你为什么帮我们了？还有大和尚那银花之毒是谁给解的？我师傅又是谁给伤的了？”秋道长被莫明秋一下子勾出所有的心事来。 “就是汉贤王本人啊！他本事可大了！听说早前他是可以当文王的，他嫌没意思就给让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莫明秋不知如何解释，索性就全扣在了汉贤王的头上，并说了个十分有想象空间的理由。 “胡说，我师傅说了！汉贤王已经确定中毒了，所以才会同他下了盘棋，不想被人从身后偷袭，他趁我师傅昏厥之后，用我师傅的解药将自己的毒给解了的。”秋道长瞪大眼睛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你师傅不是昏了么？他还能看得见？”莫明秋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师傅是猜的，那事后的一干和尚不都是如此才给你们救了么？”秋道长解释道。 “汉贤王属于深藏不露知道么？他装什么像什么！他假装自己中毒，所以引来你师傅面对面跟他下棋，然后趁机拿下，他身边明的守卫被你们迷倒了，暗的可还有好些了！山下守了一大堆官兵，当也是想做出个瓮中捉鳖的架势来！”莫明秋囫囵的解释着，不过说得很是流利，这是他的本事。 “你如何能这么确定？我倒觉得那官兵就是你给招来的。”毕竟这本就是个谜，秋道长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觉得莫明秋的话不可信。 “好吧！是我把你师傅给打晕了的可以吧！”莫明秋人似乎激动了起来，随即补充说道：“我趁他们二人下棋下得都入了神，抄起一个木棍，悄悄地走在你师傅的身后，一棍子下去……” 莫明秋心态恢复了过来，他比手画脚的模拟着自己形容出来的动作，一番滑稽操作把秋道长和肖道长都给震惊住了！ “你……你……”秋道长看着莫明秋认真的表情，你了半天，随即噗呲一声真的就笑了出来。 “你也觉得好笑，对吧？说明那就不可能是我干的事了！”莫明秋摊手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莫明秋舍生取义，然后将自己的嫌疑解脱出来，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引导下，秋道长很快也觉得这样的事不合理。 如果莫明秋没有直接参与攻击自己的师傅，那么后来莫明秋帮忙求情，放自己一干人马下山，那就算是自己的恩人了！这样的结果本也就是她的期望。 “点菜，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了！”秋道长想缓解一下气氛，但转而看见一旁看热闹的辛红绳，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来。 “改日行吗？……”莫明秋涩涩问道。 “不行！你又没伤我师傅，而且又买了我们这些药材去，我还会对你下毒么？”秋道长自信满满的问道。 “我们是吃肉的，这里可是宫庙，恐怕……”莫明秋继续坚持。 “酒肉都有，而且还管够！”秋道长一直想堵莫明秋刁难的嘴。 “这里能这样么？这紫霞宫不是道观么？”莫明秋还想挣扎一下。 “这里现在是丰都衙门。”秋道长看着莫明秋的脸，坚定的决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有青龙醉么？”遗憾的是莫明秋没有停嘴。 “什么青龙醉？”秋道长疑惑的回身望向肖道长。 “是酒！不过这酒恐怕……没有了！”肖程程小声回道。 “怎么就没有了？”秋道长有些茫然。 “早前还有上十来坛的，但这酒好喝，这下面的人就时常偷着喝了！”肖程程自己似乎对酒很懂一般。 “那就派人赶紧去谷中酒商那里买了！越快越好！”秋道长对肖程程挥手示意她快点。 “谷中恐怕也没有这酒卖了！”肖程程有些委屈的没挪窝。 “这怎么可能？”秋道长觉得自己要掉架子了，生气的一拍桌子。 “这酒最近一段时间卖得比较贵，而且还不好买。”肖程程回话声音比较低。 “不用担心，青龙醉我有！”莫明秋此时插嘴接话道。 “你有？”莫明秋的话让秋道长和肖道长一起侧目过来看他。 “我确实有，就在我们骑来的那两匹马的马鞍侧面里的背包里。足足有四坛之多，而且都是珍藏陈酿！你可差人将它们尽数抬来？”莫明秋伸出三根手指在两人眼前晃悠着。 “抬来？……你这一路上还带着酒？”秋道长很是诧异和恐惧的问道。 “在下确实好这一口，这青龙醉更是天酿一般的绝品了！所以时常带着，一路上解解乏了！赶巧还没喝完，而且今日不是还遇到故人了吗？怎么着，我都是想高兴一下了！”莫明秋似乎越说越来兴致起来。 秋，肖二人起初还在跟他为吃饭周旋，此时反倒想是莫明秋在劝说自己，这一颠倒过来，两人反倒也泛起嘀咕来。 第827章 酒宴 话此时已说出口，秋道长明显没有理由往回缩，莫明秋在她心目中地位是有的，虽然感觉上自己又处了下风，但或许还要问的话能在酒桌上来说，于是她转身让身边肖程程帮忙去取。 肖程程出去后，莫明秋变化了一下自己的座位，坐在了了秋道长的右手位，俨然似乎想成为主人一般。 “这里有些什么菜系啊？”莫明秋主动问询。 “山野偏僻之所，应该没有那么多讲究了！这样我让他们拣拿手的做如何？”秋道长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全由着莫明秋的想法来。 “对！那就吃野味了！山猪，野鸡的什么应该最是可口了！”莫明秋顺杆爬，没有放弃的意愿。 对于秋道长而言自是不知如何再说不好，毕竟属于自己请客了，想想还让莫明秋搭上了酒。 于是她高声喊进来门外的侍者，并让莫明秋自行跟他沟通，于是莫明秋开始问询他野鸡和山猪的做法，说的那个讲究啊，就如同他自己会一般。 一锅山猪炖紫菇，然后是野鸡辣酥皮再又加了一道黄鱼炖藕，莫明秋友善的征询了两位女士的意见后就自行决定了下来，随即让侍者道士又自行安排了三个小菜。 “看来，你对吃还是个行家啊！”秋道长有些羡慕起莫明秋来。 “民以食为天了！而且好酒之人当得必备良菜才行了！”莫明秋爽快承认下来。 “你真承认自己是好酒之徒？”秋道长有些意外，莫明秋不以好吃贪酒而耻，反倒沾沾自喜。 “当初我与金国一小王子喝酒吃饭曾论起过酒色财气之说，他也是十分嫌弃我了！”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变得无拘无束起来。 “慢着！慢着！你说你与谁喝酒吃饭？”秋道长有些迷茫。 “金国的一个小王子啊！叫什么王凯的，他向我求问一些事情，所以非逼着请我吃饭，我记得当时就喝的这青龙醉了！”莫明秋看着抱着酒坛赶回来的肖程程，于是赶紧起身去迎。 秋道长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但又感觉莫明秋说得很是真实自然，她转身回头瞧向门口，三名小道士抱着酒坛站在那里，而莫明秋已然接过了肖程程手中的酒坛。 他的样子十分稀罕，感觉上像是怕被摔了一般，他将酒坛稳稳放在了桌上之后，又去接拿后三坛，并将它们顺放在了墙角。 “我们先喝了这坛酒之后，再去喝那三坛如何？”莫明秋拍了拍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么大一坛，你喝得完么？”秋道长疑惑表情问道。 “不是还有你们三位么？当然了！你们随意，能者多劳，我多喝一点就是。”莫明秋不以为然，嘻嘻笑着，并动手开酒坛的封盖。 “你刚才说跟金国的王子喝过酒，那次几人喝了？又喝了多少？”秋道长显然想帮莫明秋把自己的故事续起来，而她身边的肖程程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当日人多，不过坛子也大，喝了多少一时也没算过来。”莫明秋眼睛上翻努力想着，此时一丝幽香扩散开来，酒坛的封盖被打开。 “好酒！好酒，对吧？对吧？”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而从肖程程的表情上看，这点她是很赞成的。 “你就坐这吧！陪乌公子喝几杯了！”秋道长示意身边的肖程程坐下来应战，肖程程没有犹豫就坐在了莫明秋和秋道长的中间。 “她能喝酒？”莫明秋对表情严肃的肖程程看了看。 “你们可以比比了！”秋道长不动声色。 “不会吧？巾帼英雄么？”莫明秋对秋道长的自信心有些怀疑。 “乌公子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先碰一杯了！”肖程程将自己的杯子推到了莫明秋抱着酒坛边上。 “不是……这小……肖姑娘恐怕不宜过量饮酒的……吧？”莫明秋的担心，让自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乌公子，你怕输？”秋道长挑眉笑着说道。 “我……”莫明秋看着肖程程瞪着自己的眼睛，心里似乎确实感觉有些怕了！ 山猪炖紫菇热气腾腾的上将上来，随后野鸡辣酥皮和黄鱼炖藕陆续上来，莫明秋小心翼翼的给身边三位女士将酒倒满，随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由于稀罕酒被洒了，莫明秋将酒倒得很慢。 “不如换成壶吧！”肖程程很专业的将桌上的空酒壶推了过来，随后起身对门外的小道士吩咐再取几个酒壶过来。 “得慢点喝，免得上头！而且这酒后劲很大的，而且……”莫明秋想嘱咐几句。 “乌公子，远来是客，我先进你一杯了！”肖程程没有坐下，直接将莫明秋为自己倒的酒一口干掉。 “有话好好说，可以吗？这酒慢慢喝才有味道，何况这来日方长的，不是……好吧！我也喝了就是。”莫明秋见秋，肖二人瞪眼看着自己的，于是赶紧也将自己的酒干了！ “先吃菜，再慢慢喝！”莫明秋用手指着桌上的菜招呼着，不想肖程程也没闲着，帮他和自己相继将酒满上。 “适才乌公子说和金国什么王爷喝酒可是真的？”秋道长随意吃了口菜，然后小抿了一口算是陪了一口，辛红绳也动了筷子，她只听，看着也不插嘴。 “自然是真的，不过起初并不知他是金国的王子，喝完酒之后又过了好些时日才知道的。”莫明秋笑着边吃边说。 “你说他求问你事情，却又不知他是王子，这合理么？”秋道长继续问道。 “呵呵！秋姑娘有所不知啊！我当日虽不知他是王子，但他却知道我的身份了，如此他问我事，也就当是正常了！”莫明秋说着端着杯子打了一转，自己喝了一杯。 “也不知他求问的事求成了没有？”秋道长没好意思直接问询何事。 “本是小事，说与不说也无关紧要，不过事后他们都喝醉了，记得不记得的就很难说了！”莫明秋像无忌讳一般，将事情说成了轻描淡显。 肖程程此时端杯对莫明秋又敬了起来。 “这酒小姑娘真不能喝急了！”莫明秋伸手拦阻道。 “听乌公子说话就知道您是个爽快人，肖程程不成敬意，我干了它，你随意就好！”肖程程再次带头干杯。 “这可不行！”莫明秋突然跳了起来。 “什么？”秋道长和肖程程同时诧异问道。 “她一人喝酒而且还喝得如此急，恐是要出事的，而且……”莫明秋瞪大眼睛有些严肃的说道。 “而且什么？”肖程程好奇问道。 “而且如此喝法，将两位姑娘喝倒了，传出去是会损了在下的名声的。”莫明秋咬牙将自己担心的事说全。 第828章 喝酒论道 “我不会输于你的。……”肖程程显然不太服气，但随即被身边秋道长给拦了下来。 “这样！公子觉得如何喝法对！我们就按你的来，如何？”秋道长拉拽肖程程坐了下来。 “那好，重在参与，这酒大家喝也才热闹，我和肖道长都算有些酒量了，所以我们按比人头来喝，如何？”莫明秋提议。 秋道长听得莫明秋的提议说出的词汇来有些不雅，一时之间没有接话，肖程程却似乎来了兴趣，抢着问道：“何为比人头了？” “大家都算一个人头，不过我们分成两派，而且还可各自选自己对手。人也不多，我就跟你对，辛大师跟你秋姐对！不过她们喝不了的酒，我俩可以帮着代喝，而且代喝之人必须按一比三的比例罚酒。”莫明秋认真说出自己的规矩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帮我喝的话，她得喝三杯？”秋道长猜测出莫明秋是想对付肖程程。 “肖姑娘毕竟是女流，我得让她才是，她喝一杯，我喝三杯如何？”莫明秋接话过来，随即打消掉秋道长的顾虑。 “什么意思？”肖程程感觉莫明秋又在羞辱自己，瞪圆了眼睛。 “肖姑娘，我确实不知秋道长的酒量了！辛大师很可能三杯就要倒，所以她八成是会先输给秋道长的。”莫明秋笑得很开心，而且还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意思？她喝几杯谁来定？”秋道长有些愤怒起来。 “秋道长，你俩是对子，肯定是您来定了！”莫明秋对自己的主意很陶醉。 “那你呢？你喝几杯谁来定？是她么？”秋道长指着肖程程核实问道。 “这是自然，刚才肖姑娘喝了两杯，我就得喝六杯，这样我用这海碗如何？……六杯大约这么多，这份量差不多，我每次分两口，当是可以做到爽快了！”莫明秋自己独自操作，将杯子用来盛量，六次转倒进海碗里，如此海碗几乎就是小半碗的分量了！莫明秋没有犹豫，随后一口将酒干掉。 秋道长和肖程程第一次见过如此喝酒讲究的人，他的法子十分特殊，而且很具有挑战性，最重要的她们面前似乎都有了一个敌人。 秋道长带头举起第一杯酒来，并敬了辛红绳。而辛红绳喜怒感不强，喝干自己杯中酒以后，重又坐下，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如此让秋道长有些犯起嘀咕来。 “得赶紧吃些菜压一压了！”莫明秋有些着急起来，用自己的筷子帮着辛红绳夹了一块山猪肉在碗里。 “原来乌公子还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了？”秋道长感觉不舒服。 “这是自然，一路之上她可帮我挡灾避难不少，功劳苦劳都是不少的。”莫明秋哈哈笑着，抬头之时看见肖程程举着杯子在等自己。 莫明秋把自己的海碗重新倒上六杯的量，一口干去了一半，肖程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并打算再让他喝。 “不是……得让吃菜吧！”莫明秋举着碗很滑稽的要求道。 “武国规矩，三杯后才能论道！”肖程程一脸严肃的说道。 “可你我已经喝了三杯了？”莫明秋解释道。 “我……”肖程程一时语塞。 “可你的大师没有了！”秋道长阴深深的说道。 “也是！我敬秋姑娘您一杯，如何？”辛红绳举起杯来缓缓站起身并对秋道长行了个礼。 “大师，不必多礼！我们连干三杯如何？”秋道长不想让自己拘于礼数。 “我倒是想喝了！可他定是不许的。”辛红绳随即望向莫明秋。 “她确实不能喝多，喝不了的我皆数代劳就是了！”莫明秋抢着解释道。 “武国规矩，三杯方能论道！”秋道长用肖程程的法子来开路。 “论道？她不会论道，我来帮她论道就是。”莫明秋继续想包揽过来。 “乌公子，您知道论道是什么意思吗？”肖程程接话过来。 “论道吗！就是说事讲道理吧？”莫明秋按自己的想法解释。 “论道是分场合的，酒桌上的论道就是排场，如果不入排场，根本就上不了桌面！这三杯酒是必须要喝的。”肖程程慢悠悠的解释道。 “不是……她是我的大师了！她如果喝多了，我有些担心她会失了法术。”莫明秋显得很忧心的样子。 “她会法术？该不是骗人的吧？喝酒就失灵的话，恐怕得说是妖术吧？”秋道长开始攻击起辛红绳来。 ”秋姐姐，说得对！这三杯酒我喝了就是！”辛红绳没再犹豫，自己将酒倒满，然后一口干去，随即再倒，举止风吹柳飘一般甚是潇洒淡定，秋道长一时无语，人似乎也给看呆了！ 辛红绳再次举杯，对秋道长微笑着一饮而入，再又倒酒，被莫明秋一把拦住，他嘴里说道：“三杯已到，不用再喝了！” 莫明秋怜香惜玉十分明显，似乎还没有避嫌，秋道长一阵颤抖，似乎有些醉了一般。 “那好！我这杯还没喝，你可是要帮她代了？”秋道长怒气说道。 “这是自然。一比三嘛！肖姑娘是否愿意陪上一杯？”莫明秋索性将自己海碗倒满，感觉上远远超过六杯的线。 肖程程赶忙端起酒杯来作陪，莫明秋随后将嘴对着海碗边缘，深吸一口，逐而将碗倾斜，最终尽数将酒倒入嘴中，喝了个一滴不剩。 莫明秋海饮是有特点的，似乎是不想糟蹋粮食，这方法很有快感，肖程程有些膜拜，而秋道长更是看了个呆傻。 “各位，先聊会天好么？光喝酒了，菜也得吃点了！”莫明秋夹了两筷子菜，吃得很香，而他此时已成为了酒司令。 “聊天？我问你，你会如实答吗？”秋道长冷着脸问道。 “这是自然，在下知无不言了！”莫明秋的回答让秋道长觉得很意外。 “那好！你告诉我，你们来此处买两堆干果说是配你的神药，是不是骗人的？”秋道长选择直接了当。 “这怎么可能是骗人的了？追命续魂膏苦得很了，加上一点山楂，红糖还有梅膏什么的，岂不是会好吃一点了？”莫明秋很赞赏自己的解释，自行又喝了一口酒。 “苦？……”莫明秋的解释让秋，肖二人很是无奈。 “确实苦，不信你们尝尝？”莫明秋似乎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不会吧？你带着有么？”秋道长惊呼了起来。 “这是当然了！行走江湖，以备万一啊！”莫明秋回答得很爽快，随即伸手向辛红绳讨要起来。 辛红绳的模样是真实的舍不得，但最终还是拿了出来，这让秋肖二人意外加惊喜，当瓷瓶递到她们面前的时候，两人有些感觉如在梦中。 “也算是咱们有缘了，又得如此盛情的款待，这瓶送于你们了！以备不时之需？”莫明秋见两人抢着核实真假，于是大方说道，而辛红绳随即嘟起嘴来。 第829章 送药 “送我们？”莫明秋的大方让秋道长很是意外，而瓷瓶中散发出来刺游特殊的味道也得到肯定，她有些紧张起来。 刺游的珍惜性她是知道的，但莫明秋的大方，让她觉得莫明秋早前的吹牛都是真的，他真买了三斤刺游？那泥春门的泽地还具有唯一性吗？ “说句不吉利的话啊！这东西属于大补，平日里可不能吃了！非是受了重伤，切不要去吃它。……不过我们都没事才是最好！”莫明秋板着脸像是在教导两个孩子不要偷吃零嘴一般。 莫明秋继续喝着酒，完全没有顾及起初定出的规矩，不过他的话似乎多了许多，这给肖程程了一定的想象空间，她再次举杯跟莫明秋敬酒，而身边的秋道长此时感觉脸红了起来，青龙醉的后劲上来了？ 莫明秋对肖程程的酒来者不拒的喝了，很快第二坛酒也给启封，辛红绳帮着他又将喝空掉的酒壶加满。 莫明秋也不再是开始时的那般讲究，抓起一块山猪肉直接丢进了嘴里，豪迈无比的吃着。 “乌梦里，你送我这瓶药，那我又该送点什么你好呢？”秋道长此时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这都不算什么？你们这里的药谷还是比较有名的，或许今后我会常来，到时恐怕还会来搅扰两位道长了！”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这当道士的时间不会太长，只是修行而已，再过半月，我师傅就会接我回中谷山了！”秋道长的话不知是提醒还是遗憾。 “是么？看来又被我的大师给算准了！呵呵！呵呵！”莫明秋为了表示真心高兴，将自己新倒上的酒一口就给干了！ “不是……啥又给她算准了啊？我师傅的事还是我的事？”秋道长被莫明秋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看向他身旁的辛红绳，回问的话十分气恼。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本打算是下个月初才来你们药谷的，那样的话，不就碰到你师傅了么？如果碰到你柳师傅的话，恐怕就没两位道长这般好说话了！对不对！肯定不会卖给我那些药材了！更不会请我喝酒吃肉了！”莫明秋没顾及到所有人的感觉，他拍着大腿，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秋，肖二人被他另辟蹊径的解释说懵了，但随后一想可不是如此吗？这卖药吃肉恐怕都是小事，动武打架或许才是肯定的，以这乌公子的脾气……秋道长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大师能算出我师傅什么时候来了？”肖程程不信莫明秋的神侃，转向辛红绳问道。 “我可不认识你们的师傅，哪里算得了那些，我只是帮他算吉日罢了！”辛红绳表示谦虚，不过这么一圆就将事情说得十分合理起来。 “她算出我这后半月会在龙安城走霉运，于是让我赶紧离开龙安城，来到此地散心。”莫明秋又一口将自己刚倒的酒喝去半碗。 “可别听他的，龙安城里霉运早就有了，而你在那里呆着也没用的，所以我才让你提前出来散心了！”辛红绳依然很谦虚，这让肖程程似乎更加相信自己的心魔了！ “龙安城？你们来至龙安城？”秋道长没有跟上大家聊天的进度，仿佛才从梦中醒来一般。 “是啊！文国收回龙安城，并打算重建，所以我赶去打算抢上一个好的项目。”莫明秋神情有些伤感，叹着气将剩下的酒清干。 “龙安城？什么项目？你们没抢到么？”肖程程显然很感兴趣。 “抢是抢到了，但这龙安城没有钱啊！这笔帐是赊账，赊来赊去的，或许油水不会太多了！”莫明秋感叹，显得很是无奈。 “赊账？那你做了没？”秋道长更关心结果。 “没办法！最后扯来扯去还是做了！”莫明秋苦着脸端着酒碗跟肖程程碰了一下，一口又干了下去。 莫明秋感觉上至少喝的是六杯酒，这让肖程程觉得不好意思，随即她也将自己的酒干了！ “你们觉得亏了，你们还帮他们做啊？”秋道长显然有着自己的心思。 “大慈口的的鲁小禾，你们知道吗？一个女娃子，长蛮大眼睛的那个……”莫明秋瞪大眼睛想把鲁小禾的描述得形象一些。 “鲁小禾？”秋道长和肖程程同时摇头。 “他爹是我秦族的长老，她是五王山的山大王！”莫明秋没有气馁，继续解释。 “怎么？她如何了？”秋道长不想再纠结这个。 “她帮着做了担保了！对了！还有当地的地头蛇谭东，他们一口说那准能挣，如此他们身后的几个龙头也出面支持。所以……”莫明秋继续装出自己是委曲求全的样子来。 “你不是秦族王子么？还听他们的？”秋道长明显开始挑拨离间。 “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对吧？”莫明秋用一句谚语开路，随后摇了摇脑袋。 “确实，烦恼的事不说也罢！像乌公子这样的人的烦心事，那肯定也是不一般了！我们来喝酒，喝酒就好！”秋道长顺势举酒对辛红绳点了一下，然后一口干掉，肖程程也起身将莫明秋的大碗重新倒满，并自己也将酒杯满上。 “我这王子身份其实不过是个虚名，实话实说，这是我爹给我挣来的，而龙王岭将来谁说了算也属待定了！至少我大伯的儿子半山云得排在我的前面，对吧？”莫明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显得很是洒脱。 “怎么可能如此说了？如今龙王岭的少主人不就是你吗？将来子承父业，自然也是你来当王才对啊！”秋道长对自己眼中的乌梦里另眼相看，她想鼓励一下，但又不敢说得太过头。 “我真比不了我那大哥了！不论是本事，战功还是他手下的弟兄了！他可是哪样都比我要强得多的多的多了！”莫明秋摊手，然后拍了一下桌子，随即又将酒碗端起来，打算一口干掉。 “不是……”秋道长似乎有了一些同情心，她想拦阻，但又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那大哥比你年岁大，自然就能积下那些本事和功劳了，再说你如今手下难道没有人吗？就算没有他的多，但也可以日积月累了！比一比，争一争的也当是没有问题的。”肖程程也有同样的想法，她再次将酒杯举起，顺利的配合莫明秋喝了一大口。 “这是自然，我就是想跟他比比了！不然也容不得那鲁小禾那丫头片子占尽了便宜。”莫明秋呵呵笑着，像是对肖程程的话很受用一般，他说完再次举杯将后半碗清空。 莫明秋此时的话很是符合他早前的风格，至少这个人一直给人强悍乐观的感觉，他不属于粗鲁，甚至有时候给人很聪明的感觉，他也不做作，说出的话虽然强势，但更觉真诚，秋道长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心头似乎更是如此，而此处如今只能容下这个乌梦里了。 第830章 第三坛酒 莫明秋再次开启第三坛酒，肖程程和秋道长都震惊了！此时她们才开始盘算谁喝了多少！ 莫明秋没有劝别人喝酒的习惯，规矩虽然是他定的，却又好像仅是给自己定的，对他而言等同于以一敌三，再翻三倍的感觉，而且只多不少，五斤有吗？他还能再喝？他的这个大师似乎也没有一点劝慰之言。 秋道长望向辛红绳，想研究一下这个大师究竟是做何打算？辛红绳随即以为她又要跟自己喝酒，于是将自己杯子倒满，并举了起来。 “你别喝了！我来代你给秋道长喝酒。”莫明秋将辛红绳杯子抢了过来，直接倒进自己的大碗里，感觉上碗中的酒没有太大变化。 “来！秋道长，我敬你！”莫明秋没有再多说别的，直接喝去半碗，再次转向对着肖程程示意她也可陪着一起。 “不能这么喝吧！这人如何受得了！”秋道长见肖程程端杯，心里担心起来。 肖程程举着杯子不知喝还是不喝，莫明秋却当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又干掉了！ “你这做大师的，得赶紧劝劝才是吧？”秋道长看着辛红绳嘴角一直在笑，生气起来。 “秋道长，我以前劝过，却时常遭他嫌弃，而且从来也没有劝成功过，要不秋道长您来试一试了？”辛红绳嬉笑的解释道。 “这是第三坛了！乌公子还能再喝么？”肖程程接嘴核实问道。 “看心情吧！心情好的时候我倒是见他喝过这些了！”辛红绳眨着眼睛，似乎在回忆。 “可曾醉了？”秋道长追问。 “醉没醉的，不清楚，反正酒越喝得多，话也就越多。”辛红绳似乎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 “别听她的，话多那是遇到熟人了！”莫明秋见自己被揭短，于是笑着插嘴解释。 “我确是没见过你这般酒量的人！”秋道长感慨，却也没好意思再纠结莫明秋喝酒，而一直站着的肖程程，最终将杯中的酒喝干。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话肯定不是我第一个说的，自然也不是我一人这么做了！这肯定不算醉！”莫明秋努力帮自己扭转形象。 “就不知能陪你说话的人是否能有你这般酒量了？”秋道长感叹道。 “他大哥半山云应该可以陪他了！”辛红绳插嘴接道。 “半山云？”秋道长一愣，随即又觉得合理，或许两人有相同的血统了！只是半山云真要有他这般酒量，为何自己早前没有听说过了！另外这兄弟二人关系能好么？真能在一起如此畅快的喝酒？不过秋道长纠结的时间不长，很快莫明秋就给出了答案。 “半山云是我大哥，教了我不少东西，比他不如也是应该的，不过论酒量的话……哈哈！”莫明秋大笑了起来，一口将碗中的酒干了下去，然后重重的将碗砸回在了桌面上。 “确实是你厉害！”秋道长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她摇了摇头，想是知道自己酒劲有些上头。 肖程程再次举杯，想同莫明秋继续，却被秋道长给拦了下来。 “你别再跟他喝了！他如果认真起来，你哪里能喝到现在了？”秋道长对肖程程呵斥道。 “我……”肖程程疑惑于自己的师姐为何反倒针对自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像肖道长这帮豪爽的巾帼女子，我确也觉得少见了！今日当也难得遇到，我属运气所至才能遇到了！今日这酒定是要喝完才成了！”莫明秋哈哈笑着，随后就将一碗酒又给干了下去。 “不会吧？你真想将这四坛酒喝完？”秋道长诧异问道。 “这是自然，起先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岂可无信了？”莫明秋很认真的回道。 “当初可是说了这话的？”秋道长找肖程程核实，肖程程没办法想得起之前如何说的这话了，一脸茫然。 “不用担心，你们随意，多的皆算我的了！”莫明秋说完将酒坛剩下的酒尽数又倒进了三支空壶中，并再度端起自己的大碗。 肖程程显然属于不知所措，如果莫明秋这算是敬酒，自己定是要喝三杯以上，而此时她已经感觉有些目眩了！这陪还是不陪呢？肖程程转头去看自己的师姐。 秋道长开始对莫明秋担心起来，这四坛酒真要喝完的话将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莫明秋需要少喝一点，那么唯一可以为他分担的就只剩自己身边的肖程程了！ “那你就陪陪吧！终是让你见到一个比你能喝的主了！”秋道长转头接受现实。 肖程程感觉上也只能有自己作陪，而对她而言早前也是意图将莫明秋劝醉后能套些话出来的，但这个乌梦里不按套路出牌，高低起伏着自己就主动说了一堆，再要问些什么，她也不太清楚了！好在还有一坛酒，可以慢慢来，但自己此时似乎也已经有些醉意了！ “肖道长，你也不用喝得太急了！慢慢来，量力而行就好！”莫明秋试图安慰一下肖程程，让她放轻松一些。 “好吧！看来小妹确实不如公子能喝了！这酒我们不比了就是，求个尽兴如何？”肖程程觉得自己有必要端正一下态度。 她端杯在手，自行喝了一杯，莫明秋笑着点头，又陪了一口，随后招手对众人说道：“吃菜！吃菜！” 莫明秋游刃有余是显而易见的，而规矩已然打破，场面上显出温馨气氛来。 “乌公子来我们这药谷仅仅是散心的么？”秋道长此时似乎有了问话的方向了！ “算是吧！我本是想去长春城视察一下的，但那里都是我大哥的人，我去恐有不妥，所以我打算前往大前营。”莫明秋嘴里一口山猪肉包着，吐词有些模糊不清。 “长春城？大钱什么？”秋道长追问道。 “大前营，以前让文军守着的，他们管它叫方平关，不过不日后将移交给我们秦族了！我已经派使官过去接收去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从口里吐出一块骨头。 “这么快么？”秋道长和肖程程对望了一眼，显得很是惊讶。 “快么？我催了他们近三个月了！他们如今才愿意挪窝，怎么能叫快了？”莫明秋有些生气的拍了拍桌子。 “你催他们？……”肖程程一脸惊恐的看着秋道长。 “也不是催那些官兵了！他们做不了什么主的，我催的是他们的文王。”莫明秋接着说出让他俩更觉得惊恐的话来。 “你还能催……”肖程程正色表示不信，不过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秋道长伸手拦阻住。 “这催急了恐怕不好吧？即便他们让了关隘给你们，恐怕这城里的设施也会尽毁了！如果他们将城中屋舍付之一炬的话，你们得来也会是座空城，无御之城，那不是又要……”秋道长的话说得很是温柔，甚至有些善意提醒的感觉。 “不会……不会，这文王又不傻，怎会去做那事了！”莫明秋不以为然，并哈哈大笑起来。 第831章 众人皆醉我独醒 “什么意思？”秋，肖二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我觉得吧！这文王肯定不会干那龌龊事了！没意义不说，还小家子气！别的不说啊！这本是一份顺水人情的，也能体现文王自己的担当，对吧？更重要的一点，如果不搞破坏，我们就不会重建，如此大前营的城防构图他们就能了然于心啊！如果毁了！再让我们来重建，你们想想看，我们会如何布置了？定是会将东南方向的文军作为主要防御对象了吧？那可是文王所愿看到的？”莫明秋再次摊手，显得很是自信的样子，而这个模样让秋，肖二人发现，他一点醉意恐怕都没有。 “那……那文王能想得这么远么？”肖程程感觉莫明秋说得很有道理。 “他想一半肯定没问题，另外一半我们可以帮他想啊！”莫明秋做了个鬼脸，端碗喝起酒来，这一次喝得比较慢悠和享受，似乎在喝蜜汁一般。 “这……该不是文国朝堂上有你们的人吧？”秋道长惊觉起来。 “这是自然！文，武，金三国中彼此都是会有对方的人了，这样也才属于正常，不过能提出这些建议的人，未必一定需要是我们秦族的人了！你们要知道秦族和文国虽说没有结盟，但这生意上的往来还是可圈可点的吧？大前营如果被毁，文国能获利吗？秦族又能伤多少？那隘口不过就是用来防患你们武国的了！短时间对我秦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莫明秋再次笑着解释，感觉就是在盖棺定论。 莫明秋的话其实很朴实，文王如果下令毁关，一来得罪了秦族，会生出不必要的仇怨，二来如果秦族重建大前营的兵营，自是会重新规划自己的防御重心，如此针对文国设防肯定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文王不会这般傻，那么龙安城如今的状况，是否就代表武王笨了？ 秋道长和肖程程面面相觑，看着莫明秋又将自己碗中的酒喝完，自己这边却像喝了一杯苦水一般。 莫明秋开启第四坛酒的时候，空气中冲鼻都是酒香，秋道长感觉自己头晕沉沉的，而肖程程的脸也红到了耳根。 “要不这半壶算是肖姑娘的，这整坛酒全算我的？”莫明秋礼节性的征求大家的同意。 “我劝你也别喝了！这过量可会伤身的。”秋道长对莫明秋的关心出于真心。 “这佳人不可唐突，好酒不能糟蹋，各位今日能静心听我唠叨，当也属在下的好友知己了！”莫明秋说着抱着酒坛直接喝了一口。 莫明秋喝酒方式升级到了最佳豪放级别，众人几乎是在看表演，而秋道长似乎还有问题想问。 “乌公子所说佳人指的是谁？是辛大师你么？”秋道长转头去看辛红绳的反应。 “我？我可不是，他时常唐突我，我稍有不顺他意，他就对我发脾气了！刚才你们也是看到的。”辛红绳摊手并摇头，显得有些委屈的样子。 “那他的佳人指的是谁？”秋道长似乎还是觉得不够踏实，于是继续追问。 “我就只打了一个比方，各位其实都算是佳人，都是佳人了！”莫明秋想打哈哈缓解尴尬。 “我们是佳人，那你是什么？”莫明秋明显是在转移话题，秋道长不依不饶追问道。 “我……？我是坏人！坏人如何？”莫明秋继续打着哈哈，并将手中酒坛对桌子转了一圈，众人皆感受到了亲切感，于是端起酒杯作陪，肖程程喝完自己杯中的酒，主动取来那半壶酒，给自己杯子加满。 “坏人！你这样的坏人倒是少有了！别人都说酒能乱性，你倒是好，越喝还越清醒，别的都不说了，你还送了一瓶药我，你知道吗？这瓶药丸属于千金难求了！你这财大气粗的财主，当是能获得很多美人的芳心了！却不知乌公子您如今妻妾几人啊？”秋道长最终问出自己最想问的话来。 莫明秋一下伸出五根手指，当时就把秋道长吓了一跳，随即他开始摇手，并解释道：“秋道长你取笑在下了！如今秦族建国大业初成，很多事情皆需我辈秦族子弟倾心奉献了，你说得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可都是需要有心情的，如今不是时候，不是时候了！” 莫明秋根本不知乌梦里的家事情况，如今的解释完全属于敷衍，不过这样的解释让秋道长似乎觉得很受用，不自觉间，她嘴角带出了笑意。 几人闲聊感觉还是比较恰意的，莫明秋最终将坛里的酒喝了个底掉，他很是吝啬的舔了舔嘴，而肖程程也将那半壶酒喝完。 “两位道长，今日这酒就喝到这地步了吧？不知我们那房间可是隔好了么？”莫明秋调笑着问道。 “肯定好了！就算隔个五六间都也是够了的！”肖程程以为莫明秋在问自己，于是抢话答道。 “那就好！我们就过去休息了！两位不妨也回去休息？”莫明秋点头并望向秋道长。 “我们送你过去，看看还有些什么需要调整的？”秋道长说着也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感觉脚有点飘。 “不用了吧！我们认得路，自行过去就好了！”莫明秋看了一眼肖程程，示意她扶一扶，但肖程程却没察觉。 “这样，这样，我先送送两位如何？”莫明秋本想上手去扶，但随即觉得不妥，于是回身望向辛红绳，辛红绳于是赶过去扶住了秋道长的胳膊。 酒就是如此，坐着喝的时候不知觉，人一旦改变了姿势，这酒劲就上涌，秋道长开始晃起脑袋来。 莫明秋赶紧出门叫进门外的几个小道士，并让其中两个小道姑帮忙架住有些偏倒的秋道长，肖程程本想自己也上手搀扶，但心力似乎也脱节了！ “喝多了！肯定是喝多了！你们帮忙扶一下，你们两个男的赶紧再去叫人来帮忙……对了！留一个点灯引路了！”莫明秋索性自己开始指挥起来。 几个小道士和小道姑被莫明秋的气场震撼住了，赶忙点头去布置安排，秋道长醉意浓浓却又不认，几度想将身边的小道姑给推开，却全都属于徒劳。 “赶紧准备醒酒汤！”莫明秋冲远处跑到廊头拐角处的那名小道士喊道。 出屋后不久，情形越发严重起来，肖程程的醉感在凉风吹拂之下加重了，而她似乎还带上了情绪，对扶她的另一名小道姑直接推搡了起来，试图证明自己并没有醉，由于力度和方式显得很是粗暴，如此让那小道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得已，莫明秋打算自己上手，但好在援兵此时赶到。 “你们不要怕，醉酒之人都是如此，醒来后，自然是会感激劝阻他们的人的。”莫明秋委婉解释，给众道姑壮胆。 “谁醉了？谁醉了？你们去扶她们去！”肖程程尖声叫道。 第832章 醒酒 两位女道长，显然就是这丰都衙门的主事人，如今都喝多了，其中一位还发了酒疯，这样一种情况让场面有些失控，众人不知如何应对，而莫明秋很自然就变成了他们的主事之人。 “他们住在哪里，自然就送她们去那里休息，多准备醒酒汤，辛大师，你待会留下来帮她们收拾收拾。对了！”莫明秋转头对其中一名看起来有些年长的道士瞪眼说道：“你们道士归道士，但还必须注重一下男女有别，知道吗？收捡的事，让她们女的去做，你们男的先避一避了！” 那道士在莫明秋的注目之下，人都开始哆嗦起来，随即对周围其它道士开始进行组织和吩咐，具体情况也都按莫明秋的方法来，辛红绳于是开始组织女道士们搀扶着两位醉神向前方走去。 “真是的，让她们少喝点，还就是不听，那个肖程程啊！上来就说自己能喝，我觉得吧！今天恐怕就会属她醉得厉害了！”莫明秋转头对身后一群等着自己吩咐的道士发起牢骚来。 那帮道士哪里敢插嘴接话，只能唯唯诺诺的听着。 “这样！你们送我回去休息吧！得先去看看你们帮我围的窝了！”莫明秋见众人不说话，于是只能自己亲力亲为，他带头向身后走去。 “公子，这边……是这边了！”见莫明秋走错方向，那领头道士忙出来引路。 “这边？不是吧？我记得好像是这边吧？难不成我也喝多了！”莫明秋嘴里嘀咕着，人也跟了上去，走出数米后，身后一干男道士随即跟了上来。 屋子真被隔成了三间，但还是感觉得比较宽敞，领头的道士将莫明秋领进了每个房间进行查证，并询问还有什么要求，身后其他人等也都跟着，但又跟莫明秋保持着一定距离，如此回身转弯，显得阵势强大。 “很好！很好！确实难为你们了！这样！我这有些银子，你拿去给帮我建屋子的那些道友们分了吧！”莫明秋边说边从衣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来，他看了一下上面的面额，感觉不够，于是又再摸了一张出来，并一同递向那名道士。 “不行！不行！这如何可以？小姐她们知道了，我们恐怕会被打死的。”那道士推脱时，感觉莫明秋很是坚决，于是赶紧苦着脸解释。 “不怕！不怕！这是我的私意，跟她俩无关，她们如果怪你们，我就找她俩理论，再灌她俩个人仰马翻！”莫明秋大气回怼，随后将银票硬塞进那道长的怀中。 道士不敢再纠结，手里拿着银票又不知如何收捡，顺眼一撇，居然是两张三百两的，他侧眼去看那帮小道士，道士们都偷眼看着他手中之物。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去了！洗漱我自己来，就不再麻烦你们了！”莫明秋摊手让大家回去，众人一番纠结，最终也就都出了门。 莫明秋关上房门后，再度对屋子做了一番检查，随后自己开始梳洗，并打开自己的包裹，换上了一身衣服，并将早前自己准备的礼物合并着包裹成一个大包袱，随后仰倒在床上，等待着辛红绳归来。 莫明秋是比较信任辛红绳的，而且他们已经从肖程程那里得到了蛊虫之毒的解决办法，如果辛红绳能够成功得到这缓解之药的配方，那是等同于将紫霞宫主给解救了出来，而紫霞宫主呢？她是否也在等着自己了？ 莫明秋躺在床上，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期盼着辛红绳早点回来，耳中侧听着窗外的动静，判断着可能发生的变化。 时间是一种煎熬，特别是在外面的动静消失以后，莫明秋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又熬了大概一刻钟后，他实在躺不住了，正打算出门去查问一下动静，院外开始有了声响，辛红绳终于赶了回来。 送她回来的是两名小道姑，辛红绳进院后，就让她俩自行回去了！莫明秋偷开半扇房门，对她招手。 “怎么样？问清楚了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没有！”辛红绳苦着脸摇头。 “也是，定是醉得人事不省了！不过机会以后还有，这解药也不急于一时。”莫明秋有些遗憾。 “解药的事已经问到了，种的部位也各式各样，药方我也已经记下来了！只要同中毒之人一加核实，就能知道如何对症了！”辛红绳解释说道。 “问到了？真的么？……那你刚才说的是啥没问到？”莫明秋一喜，随后又一惊，转而张大嘴巴。 “我问了我师傅的事，就是我悠灵宫的药方的事，而且天书的事她也不清楚。”辛红绳解说着，随即又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继而又补充道：“花谷里应该至少有三味药，确实是收放在凌峰阁，她说那里有机关，恐怕会有难度了！” “你问了这些么？她都答了你？”莫明秋瞪大眼睛，有些惊讶。 “她应是晕了酒，人也就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样的状态是最易操控的了？”辛红绳解说的语气感觉有些得意洋洋的。 “也不知你师傅怎么会教你这些了？”莫明秋笑着摇了摇脑袋。 “多学些不好么？现在不是用上了吗？”辛红绳板着脸瞪着莫明秋。 “也是！也是！我这是嫉妒了！你看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得了！”莫明秋窃笑着，表情和样子有些猥琐的感觉。 “我还问了一下她们在这干什么了！”辛红绳想跳开这个环节。 “干什么？”莫明秋也很疑惑，一帮小道士守在药谷里，感觉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这紫霞宫他们可是真放心了？ “说是受罚来这的，你的那个老相识说自己犯了错，他爹将她罚来此处的。”辛红绳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犯错？受罚？在这吆五喝六的哪里是在罚了？他爹是那泥春门门主吗？”莫明秋疑惑并继续问道。 “她说门主是她二叔。”辛红绳回得很快，也很得意。 “不会吧！你问得这么详细？她不是醉了吗？她能说得那么详细？”莫明秋幸喜之情有些手舞足蹈起来。 “现在我们要去找紫霞宫主去么？”辛红绳此时查看到莫明秋已经换了身衣服，于是问道。 “这是你的包裹，你去你屋中换上那件花格的灰衣，我在院里等你，出门的时候，你别熄灯。”莫明秋从自己的床头将辛红绳的行囊取来，并递给辛红绳，辛红绳领命转身而去。 莫明秋将早前准备的大包袱背在了背上，然后在院里等着辛红绳，他专注于倾听着院外的动静，此时安静异常，他有些欣喜的感觉，自己初探药谷就取得如此成绩，这泥春门呢？莫明秋不禁憧憬了起来。 第833章 夜闯紫霞宫 辛红绳很快就从屋中出来，见莫明秋身上背着大包裹，随即猜测到它们是什么了！ 此时两人皆是一身灰衣格衫打扮，而此色泽隐于花木及其暗处，各自看了看对方，皆觉得不易被发现。 “怎么样？我托着你一点，你尽力保持平衡姿态就可以了！”莫明秋对辛红绳提醒道。 “不走廊道么？”辛红绳有些紧张起来。 “我总觉得我们今日得手太容易了一点，如果他们之前对我们有所提防，这庙屋之中定会布防一番，不能这个时候让她们抓了把柄了！今后或许我们还可以用他们一用了！”莫明秋嘻嘻笑着，随即右手搭在了辛红绳的腰间，辛红绳心头一喜，也就不再说话。 莫明秋拉着辛红绳向前快步走了几步，右脚一用力，两人就跳上了围墙，他略微观察，确定了方向，随即从墙头跳下，径直向前方另一处围院走去，再次纵跳上墙，并借墙头寻路上了屋顶。 莫明秋察觉出辛红绳似乎很有心得的样子，于是就松了手，让她独自操作起来。 辛红绳的轻功是有基础的，这点莫明秋早有预料，但最初知道的时候，仅是觉得她能行，或许还需时间磨炼，但如今看来，自己的操心是多余的。她显然是有自己的推敲和尝试，除了还是有些恐高以外，平衡度和稳定度，甚至觉得超过了自己。这让莫明秋想到了金羽，他人也就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辛红绳察觉后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你师兄感觉有些相当了！”莫明秋直言说道。 “金大哥么？我倒是请教过他了，他也教了我一些，不过这墙头屋顶的上来的少了些，有些担心罢了！”辛红绳的解释证明了莫明秋的猜测，或许辛红绳为这趟行程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我倒是应该陪你多加练习练习了！”莫明秋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你每日忙来忙去的，哪里顾及到我了？”辛红绳不知是抱怨还是委屈，话有些酸涩。 此时两人已经看到了早前的那处廊道，这里也就是秋道长他们划分出来的紫霞宫和丰都衙门的分界线。 廊道上此时并没有人影，莫明秋和辛红绳俯身再加查看，并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核实清楚周围百米之内并没有人。 “我先下去，试试有没有机关什么的？”莫明秋对身边辛红绳说道。 “我陪你一起吧！我对机关应是比你熟了！”辛红绳表情自信的说道。 “你还会机关？”莫明秋不解。 “我学的就是这个了！”辛红绳解释。 “不是五行相术么？”莫明秋有些诧异，随即点头认可，并补充道：“也是，也是！” 在莫明秋的感觉里，五行相术就是考古的专业知识，早前长春城一行，证明辛红绳对探墓很有研究，那是否就代表她也具备这个识别机关暗门的能力了？ 辛红绳哪里知道莫明秋将自己想成了摸金大师了？但见莫明秋很相信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喜滋滋的。 莫明秋从屋顶跳下后，辛红绳也飘身下来，脚落地时，一丝声息都没有，莫明秋感觉她就如鬼魅一般，很有羽鬼金羽的风范。 莫明秋本想再夸赞一番，但辛红绳皱起眉头来。 “怎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你没闻到什么味道么？”辛红绳用手掌在自己的鼻子前轻扇着。 “味道？什么味道？是迷香么？”莫明秋跟着也赶紧效仿，于是隐约感到有一丝檀香味。 “走吧！这里用了瘴弥香，应该就没必要再设别的机关了！”辛红绳四周简单一看，随即向前带头走去。 “这不会是这木廊的味道吧？”莫明秋猜测着，人也跟上辛红绳的步子。 “看来你确实是个不怕毒的人了！”辛红绳看着莫明秋一脸稚气的表情，叹气说道。 “真是毒么？那你跟我不是一样的么？”莫明秋疑惑大于紧张。 “你能跟我一样吗？我三岁零一个月就开始学练丹，从那时开始就尝百草了，什么毒蛇，蝎子的你吃过么？”辛红绳委屈异常，感觉眼泪都快流出来一般。 “不会吧？”莫明秋瞪大眼睛，但随即也觉得这样做确实就是抵抗毒物的最佳方法。 “什么不会了？你能百毒不侵又是如何做到的？”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像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样子。 “不是……我是说我三岁都还不记事呢？那时吃了啥，我真的不知道了！”莫明秋苦着脸，摇头解释道。 “或许是千年紫蛤被你吃了？”辛红绳也开始发挥想象能力。 “千年紫蛤？……是蛤蟆么？那东西能吃吗？”莫明秋猜测着，随即感觉到有些恶心起来。 “我没见过，不过书上写了有，我师傅说她也没见过，但如果我们有这东西，就不用再找那些药了！”辛红绳有些遗憾口气解释道。 “没说在哪里可以找到吗？”莫明秋感觉出辛红绳是喜欢的，心里有点想帮她弄一只来。 “说是在冰封的山庙里才有，山庙在冰河之中，那个地方人根本就下不去。”辛红绳想打消莫明秋的企图。 “这不可能，如果人都下不去的话，又哪里有人会知道那蛤蟆了？”莫明秋显然还是乐观主义至上。 莫明秋这话说得很有抬杠的意味，辛红绳本想回怼他，但又发现自己说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 此时两人走至廊道的尽头，隐约空气中的香味淡了许多，而前方出现了一片宽敞的院坝，跟早前晒药场感觉差不多，不过院坝里并没有堆放竹架。 “你到底把东西给那个蒲和了没有啊？她也不来接我们一下？”莫明秋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坝，感觉有些迷失了方向，于是又抱怨了起来。 “给了！直接丢进了她的衣袖中的，而且我冲她示意了！她却一直瞪着我！”辛红绳觉得自己很委屈。 “那你赶紧算算，我们往那边走比较好？”莫明秋面对两条石板路，把这碰运气的任务交给了辛红绳。 “我们现在先去找谁？是那个蒲和道姑还是这宫主了？”辛红绳核实问道。 “这两人应该是呆在一起的，找谁都一样！”莫明秋不以为然。 “我倒是觉得她们可能不敢见我们了！”辛红绳给莫明秋泼起凉水来。 “如今局势向好，见我们才是对的。”莫明秋也再次站高。 “这边吧！”辛红绳最终妥协，带头着向右侧数间屋子摸索了过去，此时屋舍里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声，偌大的紫霞宫内，感觉死气沉沉的。 第834章 紫霞宫主 当两人又翻过了一座高大庙屋后，前方的屋舍出现了灯光，莫明秋隐约感觉灯火是在闪烁着，是在召唤他们么？两人不再犹豫，径直向灯火处摸索了过去。 紫霞宫严格来说属于道观的性质和结构，由于它被称为药谷集地，所以晒药，存药的场所很多，如此就让屋舍和空地间的距离拉宽加长，像是个大型园林一般。 莫明秋和辛红绳来到前方灯火的近处，居然发现面前横着一道人工造出的小河，河岸间居然还搭建了一座竹桥，两人走过竹桥后，感觉出灯火的屋中有人。 莫明秋跟辛红绳对视一眼，一起潜行到了围院附近，静听了一下屋中的动静后，继续前行过了门洞，悄无声息的来到那屋外，并隐身于屋外暗影之中。 此间屋子似乎有些讲究，木质结构的门窗架构却很高很长，这让莫晴感觉它就是一座庙屋，如此窗底居然也是实心的，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似乎就得爬高。 莫明秋抬头向上看去，门廊外的顶棚高度也有五米左右，他对辛红绳点了一下头，两人找到了一处可以站脚的地方，莫明秋一提气，人就纵身跳了上去，他点开窗纸，往里看去，屋中正中处真就立了一尊神龛，这里真是一座殿庙。 “宫主，你说他们会来么？”屋中此时有人说话，从声音判断出是名女子。 “如果他们进不来，你明日一早就赶去前庭看看状况。”另一女子声音回话，莫明秋猜测她就是紫霞宫主。 “今日前庭很乱，或许他们已经被……”前一个声音似乎有些忧虑起来。 莫明秋顺声音想找到人，但发觉发声的地方处在自己的盲区。 “你刚才不是还猜他们是泥春门的人吗？”宫主显然自己也感觉迷糊。 “宫主，你是不知道，他们早前闯进来的样子，那就是有恃无恐的了！那小丫头丢给我那玉坠，就好像知道我是谁了一般……”早前那女子声音似乎有些惊恐。 “能有这玉坠的肯定也就是我的茹儿了！”莫明秋见不到人，却听得一声叹息，而此时他也感觉自己这姿态很不舒服，于是纵身跳了下来。 辛红绳看着莫明秋想知道结果，莫明秋随即开口说道：“这殿庙感觉跟丰都衙门也差不多了！” 莫明秋说话的声音没有遮掩，声音虽然不大，但完全能够让里面的人听得清楚，果然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只听得那宫主的声音传了出来：“外面是何人？如何敢擅闯我这紫霞宫了？” “在下并非擅闯，属于闲游而已。”莫明秋想为自己的唐突做个解释，而此时屋门已然被人推开。 “你……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推门而出的正是早前莫明秋在廊道中遇见的那名道姑，而其身后此时也走出一人，从服饰上看也属道仙模样，不过她手里却托扶着一根拂尘。 “在下花满集，这位是辛红绳辛大师！深夜唐突来此，还请两位道长不要见怪。”莫明秋想先缓解一下大家的紧张情绪，于是客气行礼并自我介绍起来。 “可是他们？”拂尘道姑问身前那中年道姑。 “宫主，正是他们。”那中年道姑点头认可，却依然对莫明秋保持着警觉。 “你们那玉坠是从何而来？”宫主问出自己关心的话来。 “你可是紫霞宫宫主？”莫明秋核实问道。 “这是自然。”宫主点头答道。 “玉坠主人还让我将这些礼物一并送来。”莫明秋耸了耸肩头，展现出自己背上的包裹。 “什么？”莫明秋夸张的动作让两道姑都显出紧张个不适感。 “真是礼物了！说是一年一件，聊表寸心！不过具体什么，还是请两位道长灯下细看，如何？”莫明秋做出十分负重的委屈感觉来。 “这个……两位请进吧！”莫明秋的慎重，似乎让宫主先放松了下来。 莫明秋回身望了一眼辛红绳，没有再客气，带头走进了庙屋中。 屋中的火烛有些昏暗，不过莫明秋还是看得十分清晰，除了那尊叫不上名字的神像，其余的摆设都在四周，而屋子三分之一处垂下了一长条白沙，隐约可见白沙后有着桌椅床铺的生活气息。 “这位公子，深夜来此，我也不便请你入内了，不妨我们就在此处说话，如何？”宫主此时发话了，莫明秋回身去看，见她摊手让自己往右手走，转而去看时，只见右边放墙角处摞放着四五个跪垫蒲团。 那中年道姑抢步过去，将那几个蒲团取下，并铺在了地上，莫明秋于是也不再客气，带头坐了下来。 “也行！这样，我们先将礼物给您吧！”莫明秋笑着，想将气氛缓和一下。 “礼物？谁给我的礼物？”宫主一直纠结，虽然知道，但却还问。 “是谁得宫主您自己说了！在下只能说他们是一男一女，那男的是在下的朋友。”莫明秋也想试探出一下宫主身份，他打开大包裹，取出第一件宝贝，那件勒索金丝的葫芦。 “葫芦，葫芦有福有禄，这东西好！可以驱邪避难！”莫明秋将葫芦取出后摆在了地上。 “可是他们让你们来这的？”宫主显然并不觉得这东西好。 “他们起初劝我别来冒险，不过在下感觉不过是顺路而已，也就主动接了这差事了！”莫明秋没有回身，而是继续掏出下一件礼物。 “这东西属于古砚，那人说宫主您是有书房的，应是会喜欢这了！”莫明秋将那砚台翻来翻去的欣赏着。 “他们可还让你带话于我？”宫主继续问道。 “他俩胆子都小，人也老实，他们跟我倒是说了好些小心谨慎，风险巨大的提示之言，还说一切皆让我听您的，不过以在下看来，宫主您或许更应该听我的才对！”莫明秋显得不以为然，将手中砚台放在一边。 “大胆！你敢对宫主如此说话？”早前那中年道姑似乎有些激动起来。 “这位道长，不知如何称呼？”莫明秋再度核实她的身份。 “我……我叫蒲和。”那道姑在身边宫主的眼神注视下，收敛了脾气。 “我那朋友提过你的名字，他说你和宫主是一家人，可以值得信任。”莫明秋再次摸出第三件宝贝，而包裹着的是一块方布，打开后露出一块玉佩来。 “是那冯哲吗？他可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将我紫霞宫的事，说与外人听了？”宫主此时生出怒容来，并厉声说道。 “他不敢说，所以我才自己进谷来问的，或许是宫主您让他发过誓言？”莫明秋直言说道，转头来看宫主的反应。 “我女儿可还好？”宫主受到触动，没有正面去看莫明秋，迟疑片刻后选择转开话题。 “不好！她的眼睛瞎了！”莫明秋继续瞪眼看着宫主的反应。 “终还是这样了！这就是不听我的话的下场！”宫主话说得有些狠，语气中却流露出伤感来。 第835章 畅谈 “宫主早有预知，所以才给了他们三味药？”莫明秋核实问道。 “那药是做不得它想了！你回去帮我给冯哲带句话，让他好生照看茹儿，那就不枉我们传他那些本事了！”宫主语气恢复成常态，人也放松了下来。 “这话根本不需要我来说，冯将军自己本就是这么做的，不过我此行来这武国，就是想将后面的几味药材凑齐，帮冯夫人治好眼睛了！”莫明秋也装出十分淡定的样子说道。 “可能么？你们不要自不量力，以为闯了我紫霞宫就如何如何不得了了！”宫主被莫明秋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到了！ “若不是宫主让我将紫霞宫里的机关尽数拆了，并遣散了前殿内的值守，你们认为能如此轻松的就进来得了这里么？”中年道姑此时再度出面帮腔。 “机关尽数拆了么？那瘴弥香呢？为何不也拆了？”辛红绳向莫明秋身边靠近一步。 “那是丰都府里的人干的，跟我们无关。”那道姑回完嘴，随即一脸的疑惑看着辛红绳，继而再次问道：“你居然能叫出这瘴弥香的名字出来？是说……你们……” “他们能走到这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了！想必身上带着避毒的宝物，对吧？”宫主帮忙解释，也有些期待莫明秋能给出更加肯定的答案来。 “她是辛大师，自有避毒之法，至于你们那些机关呢！我建议还是重新装上的好，这样也能跟前院那些小道士们保持一点距离了！”莫明秋的回答带着笑容和调侃。 “你们认得那帮小崽子？”蒲和粗口问道。 “早前还不认得，如今应该算是朋友了！我们可是买了他们好些药材的，怎么说都算是大客户了吧？”莫明秋继续调笑着。 “你可知他们是何人？”宫主追问道。 “我们问了一下，他们说是武朝官吏的一些小孩，有人犯错被罚来此处的，另外有些是来此磨炼和学习的。”辛红绳帮忙作答。 “你们……他们就都告诉你们了？”两道姑都觉得甚是惊讶。 “这不不算什么秘密，问问也不过是核实一下而已。我们还是说我们自己的事吧！”莫明秋觉得事情越扯越远。 “什么事？还有什么事？你们早些出谷就是。”宫主显然开始不安起来。 “两件事，我得跟宫主核实，另外宫主如果对泥春门有所了解，也可跟在下提些建议。”莫明秋直言说道。 “那两件事？”宫主皱眉问道。 “第一件事，是药的事，那些药材是……”莫明秋没有来得急将话说完，就被宫主挥手止住。 “那些药材是凑不齐的，我当初也只是妄想，如今这般时日过去了！也不过才多得两样，连一半都不够不说，而且那几位最贵重的药材我都不知道它们的模样了！”宫主的感慨抱怨带着无奈和凄苦感觉。 “宫主您又得了两味么？它们都是什么？”莫明秋欣喜表情核实着。 “那又如何？”宫主皱眉看着莫明秋的表情。 “如果不重复的话，那就过半了，我们如此就有八味药了，再加上辛大师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得到的，如此就有九味了！”莫明秋说着拍起了巴掌。 “九味？” “九味！”莫明秋回答的很是肯定，随后再又补充道：“剩下的药，虽然贵重，不过我也知道哪里才有，尽管交给我就是了！” 对于莫明秋的信誓旦旦，两道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莫明秋说的九味药材，似乎也能给所有人动力，宫主有些迷茫了，想说什么，又似乎觉得不妥，收回来后，又觉得不太合理。 “你说的具体地方，可是指的……泥春门？”中年道姑有些忌讳的问道。 “不错！我这趟行程就是赶往泥春门的，花谷里面有这些东西，我已经打听过了！”莫明秋自信满满的回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宫主最先跳了起来，其次是那中年道姑蒲和，两人都是腾身而起，人也随即向后飘出四五米远，保持着攻击姿态。 “我们真是您女婿的朋友。”莫明秋本想站起身来，但似乎给两位道姑增加了压力，她们各自又退了一步，莫明秋于是干脆又坐回了原处。 “你说什么？是那冯哲跟你这么说的么？”莫明秋的解说，调侃意味十分明显，宫主怒气呵斥问道。 “是我猜的，他没否定也没肯定，难道不是的您的女婿么？”莫明秋抠头解释道。 “他如敢胡说八道，看我……”宫主说道此处有些气馁起来。 “这些都是小事，也是你们的家事，现在我们先说正事，好不好？”莫明秋摊手邀请两人重新坐下来。 “你到底跟泥春门是何关系？”蒲和问道。 “怎么说呢？我也有些东西需要泥春门的门主给我看看了，顺带我再去帮冯将军把药要一些回来，就是这个关系。”莫明秋摊手解释道。 “胡说！你要？他就能给？”蒲和的问话有些轴。 .“不是……我不是说偷有些不雅吗？”莫明秋尴尬的解释道。 “偷？你当泥春门是什么地方？”宫主继续围堵，将莫明秋逼进墙角。 “这……可这些东西都在泥春门里啊！我们现在是在救人，对不对？管不了那么多的对吧？就算该抢也是得抢的，这泥春门如果懂道理，主动送于我们才对，对不对？”莫明秋想努力讲清楚道理，不想他的解释让屋中的紧张空气加剧起来。 “呵呵！确实有道理了！不过无论是偷还是抢了，或许都需要本事才行吧？花公子，你不妨先让我见识见识一下能耐，如何？”莫明秋的话抵消掉早前宫主对他的那丝信任感。 “我们可是来帮你们的！”辛红绳觉得委屈异常。 “也行！宫主不信自是可以来试试在下的身手，看看是否可以同泥春门门主一比？不过如果宫主您如果输了，是否可以额外答应在下的一个请求了？”莫明秋此时反倒冷静下来。 “什么请求？”莫明秋的态度让宫主有些犹豫。 “如果宫主您输了，可否回答辛大师的几个问题？”莫明秋指了指身边的辛红绳。 “她的问题？她的问题是什么？”宫主十分谨慎。 “宫主如果赢了，或许这问题我们根本问不出来？”莫明秋继续挑衅说道。 “好吧！无论你们跟泥春门有何关联，我皆不再怕它！”宫主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句觉得十分豪横的话来。 莫明秋双脚一用力，人直身站了起来，他向前迈出一步后，直面对着紫霞宫宫主。 第836章 你不如他 辛红绳知道莫明秋的用意，于是站起身后，向后退出四五步的距离。 “宫主觉得我们应该如何比试才妥？”莫明秋核实问道。 “公子是想随我么？又或者公子觉得我是女流之辈，想让着我？”紫霞宫宫主对莫明秋的傲慢生出怨怒感来。 “冯将军的本事是受了宫主您的益处，想必宫主您决非凡人可比，不过在下要进的是花谷，那里的刁难应该比宫主您这里要难上许多，才对了！”莫明秋分析得慢条斯理。 “你想直接挑战泥春门门主？”宫主诧异问道。 “宫主是见过泥春门门主的，您尽管以他的手段来对我就是！”莫明秋选择坦然面对。 对于莫明秋而言，泥春门门主始终都是个谜，自己虽然有些信心，但肯定也有些担心，他想让自己心里有个底，那么紫霞宫宫主的提点肯定是有用的。 “花公子，你果然属于深藏不露了！”宫主感觉莫明秋身上不自觉带出来的气场来。 “宫主是说能够回答辛大师的问题了么？”莫明秋碾压性问道。 “泥春门门主能空手接我十招拂尘，而且可以不还手。”宫主此时也不再计较莫明秋的言语。 “那我就接十一招，如何？”莫明秋笑了起来。 “那我可就出手了？”紫霞宫宫主说着撤步向右一步。 “宫主请就是了！”莫明秋想继续占据心理优势。 紫霞宫宫主不再纠结，右脚再次踏前，手中拂尘开道，直冲过来。 莫明秋对紫霞宫宫主的本事是有预期的，此时拂尘直冲他面门而来，他隐约感觉出拂尘上的丝线带着的劲力。 莫明秋侧身向右闪避，本觉得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不想那拂尘丝突然炸开，形成伞状，并翻滚着扫向莫明秋的面门，莫明秋忙蹲身闪躲，他脚往后蹬，人豁然飘向身后四五米处。 “好功夫！”宫主赞道。 “宫主可是用的这招伤的冯将军的脸？”莫明秋嬉笑着问道。 “他初来我紫霞宫，不守规矩，属于小惩。”宫主解说着，人也再次欺身上前，拂尘一摆，攻向莫明秋的下盘。 莫明秋已然摸清楚了拂尘的特性和威力，他努力将紫霞宫宫主的攻击距离拉大，人也再度向右侧躲闪。 “这恐怕不属于接招吧？”蒲和此时插嘴道。 “可是说我没有格挡？”莫明秋分心出来询问。 此时宫主拂尘再次横扫过来，莫明秋身前两团蒲团挡路，而此前自己放置的那些礼物也堆放在旁边，感觉出无法再躲，于是他抢步上前迎向紫霞宫宫主。 莫明秋如此操作让宫主大吃一惊，就如同他要自投罗网一般，她忙收势横拦拂尘，试图将莫明秋拒之门外。 莫明秋属于正面闯了过去，宫主本意也不是伤人，于是打算收势，但莫明秋突然侧身极速向前，胸口正好怼住宫主的手肘，那宫主作势想撤肘发力击打，将莫明秋赶开，而莫明秋继续挺身向前，不让宫主发力，如此就逼得宫主撤身退了一大步。 此时紫霞宫宫主已经反应过来，她一团身，人就转了一个方向，她蹲身形用脚后踢，打算踢击莫明秋的膝盖。莫明秋继续前踏，减少她击打的发力空间，宫主脚尚未来得及发力，莫明秋的小腿就已经主动贴了上去，一触之间，她的身子反倒被莫明秋一挤给挤弹开去。 此番操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冒险，紫霞宫主本人也觉得莫明秋是在找死，如果自己一开始就用上内力，是否就代表莫明秋已然被自己给打残了？但莫明秋似乎有恃无恐，面带微笑的感觉让她也不知所措起来。 “你确定能抗得住我的全力一击？”宫主停手问道。 “不好说，宫主可以一试！不过可不能伤到这些宝贝了！”莫明秋退步后，躲闪开那些礼物到了另一边。 “不必了！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对于莫明秋的提醒，宫主显然也是有所忌惮的，至少她觉得损毁物件的声响将可能招来麻烦，而莫明秋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宫主可是信了我了？”莫明秋觉得有些意外。 “这得看你问的是何事了？”宫主依然保持警惕性，而莫明秋转头去看辛红绳。 “我想问一下，你给你女儿那份治眼睛的方子是从哪里来的了？”辛红绳赶紧接话过来问道。 “泥春门的秋门主告诉我的！”紫霞宫宫主回答的十分爽快，她好奇的看着两人的反应。 “是么？宫主您跟泥春门门主很熟悉么？”莫明秋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担心。 “熟悉？何为熟悉？熟悉又有何用？”宫主叹息着回道，她见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脸茫然，犹豫后继续解释道：“如今我这紫霞宫都已经属于泥春门了！他是我的债主，我欠他的，你们知道吗？” “包括欠他一双眼睛么？”莫明秋瞪着宫主想探问出究竟来。 宫主跟莫明秋对视了一阵后，最终妥协下来。 “茹儿仅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女，她属紫霞宫人，当也是得尊这紫霞宫的规矩，不可踏出药谷一步，如今她离了此地，当也就是要受此惩罚的了！”宫主的感叹似乎觉得这属于自然。 “这规矩是何人所定？泥春门吗？”莫明秋有些怨怒的说道。 “是的，紫霞宫十年前就已经属于泥春门了！”宫主显然觉得莫明秋在笑话自己，但她依然点头承认。 “宫主您能说说具体情况么？”莫明秋觉得大家有必要坐下来慢慢谈，于是指着地下的蒲团让请。 “能说什么？这武国国内的尽数门派如今皆数归加泥春门了！”宫主语气中带着悲伤的感觉，她犹豫着，最终还是坐在了蒲团之上。 “宫主认识泥春门门主，可以说说他么？”莫明秋点出自己的重点。 “你真想挑战他么？”宫主认真看着莫明秋。 “怎么说呢？我本质上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不过我确有事要去问他，而且这药的事我也已经答应了冯将军帮他弄全。”莫明秋开始有所顾忌，但还是坚持将自己的目标说了出来。 “以你的功夫而言，真不可能是他对手了！除非你身后还有你的师尊！”宫主想了想善意提醒，并期待着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宫主如何会觉得那门主能高过我的？”莫明秋有些惊恐并好奇问道。 “公子，你躲闪避让似乎没有什么章法，或许仅是出于本能，我倒不是说你能力不济，或许你如他那年岁时还能强过他了！但如今恐怕很难！”宫主再次打量着莫明秋有些委婉的说道。 “也是，在下学武的时日本就不长，而且平日里少跟人打斗，所以是有些紧张了！”莫明秋抠着脑袋自语检讨着。 第837章 赌与毒 “他当时与我比试是蒙住双眼的。”紫霞宫宫主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莫明秋被吓了一跳。 “是的，他当时蒙眼接下我十招，他手中并无兵器，而我依然用的是这拂尘。”宫主语气严肃认真。 莫明秋有些木楞，显然他自己是不太可能做到的，盲战不仅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而且紫霞宫宫主的能力刚才也得到验证，如果自己不是仰仗着霸道神功，更是不敢欺身上前硬扛。 看出莫明秋的紧张感觉后，紫霞宫主似乎自己放松了心态，继而补充说道：“当初他提议蒙眼接我十招，并声称绝对不伤我分毫，如果违约，将自决于众人面前……” “你们对赌了？如此才失了这紫霞宫？”辛红绳插嘴诧异问道。 “当时紫霞宫上下所有人都已经被他控制，我与他对赌本就是最后的希望罢了！”宫主依然面对莫明秋解释。 “那泥春门门主拿下了紫霞宫所有的人？”莫明秋疑惑问道。 “大多都是中了那瘴弥香。”宫主点头认可。 “宫主您也中毒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没有，我和我师姐是因为闭关修行，三日后才出关的，不想他也就等了我三日。”宫主语态似乎有些膜拜的感觉。 “可最终宫主还是被他下了蛊虫之毒了？”莫明秋想先回到现实。 “是我技不如人，赌约如此，我并不怪他！”紫霞宫主似乎是在回忆。 “赌约不就是臣服于泥春门吗？你们既然已经答应了！又为何一定要给你们紫霞宫中所有人皆数种下这无药可解的蛊虫之毒了？”辛红绳再次插嘴问道。 “这……”宫主瞪大眼睛，转而去看身边的蒲和，莫明秋看出蒲和的眼中含着的泪水。 “是我师妹，我师妹誓死不从，她也亲自同门主比了一场……”宫主转头垂目解释道。 “然后呢？”莫明秋预感到一丝不测感，但还是坚持问道。 “然后她也不敌，随后饮剑自杀了！”紫霞宫宫主十分惆怅的说道。 “啊！……”莫明秋和辛红绳都同时一震，显然这般结果带着很强的悲伤感，莫明秋眼前浮现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孤傲的道姑模样来，她的身体凌弱，似乎又很高大。 “是她一个人不降么？”辛红绳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师妹的徒弟皆数不降，但又如何？我出面劝过她们，不过她们不听，也都随她去了！”紫霞宫主努力表现出淡定来，语气有些冰冷。 “不会吧？都死了？”莫明秋心里冰凉一片。 “茹儿没死，如今跟了冯哲，可又如何？定是生不如死，对吧？”紫霞宫主似乎被莫明秋的问话问急了。 “冯夫人是你师妹的徒弟？”莫明秋有些意外。 “她是我们俩的徒弟，我本是想让她继承我们的衣钵的。”紫霞宫主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感觉来。 “宫主放心吧！我定助她恢复这视力就是，另外我也可帮你们获得那蛊虫缓解之药的方子，从此也就不再受泥春门的牵扯了！”莫明秋不想再纠结这事，更想给大家一个美好的期望。 “就凭你么？你还想去跟门主斗？”莫明秋的大气，让宫主感觉有些愤怒。 “宫主不信？我们不妨也打个赌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赌？赌什么？”宫主有些迟疑，随即问道。 “怎么说呢？那泥春门门主武功或许超绝，但别的地方未必能强过我了！我还是有些希望的了！”莫明秋的乐观主义精神再次膨胀了起来。 “什么？”紫霞宫宫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可以跟他比作诗，谱曲，写文章什么的，辛大师可以跟他比算命，又或者是看风水了！这样，你觉得他是不是就没那么大把握赢我们了？”莫明秋呵呵笑着，似乎感觉已经得逞了一般。 “他会跟你们比这些么？”蒲和插嘴问道。 “难说了！他总不会要求我这么一个书生跟他比打架吧？好歹他也是泥春门的门主，对不对？”莫明秋低头抖了抖身上的新衣服。 蒲和和宫主显然被莫明秋的自信给惊到了，按莫明秋的思维方式来说，万事皆有可能，而打架属于自己的弱点，也是下策。两人对望着都说不出话来。 “这样！我把剩余的礼物拆给你们看看了！”莫明秋从身边的包裹中再取出一物并解释道：“这是一座八道仙的根雕，听那掌柜的说，根木是乌檀紫香，属于道家珍藏，所以冯将军让我特意转达了！” 莫明秋主动将话说跑偏，这让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来，看着莫明秋游刃有余的样子，紫霞宫主似乎也没有了方向。 “还有这！这是……”莫明秋随后又将剩余的两样宝贝做了一一介绍，最终尽数将宝贝们推到了宫主的面前。 “冯哲给我的？他会如此待我？”宫主有些迷茫的看着地上光鲜亮丽的宝贝们。 “他如果对冯夫人是真心的，对宫主也当是有真情了！”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宫主有些愕然，呆坐了半天后，望向莫明秋身边最后一个绸缎包裹。 “宫主说那治眼的方子来至于泥春门？可以解释一下么？”莫明秋再次大跳跃性的改变话题。 “什么？”宫主很明显没跟上莫明秋的节奏。 “我只是核实一下这方子具体的出处？如此我们去赌，才能手到擒来！”莫明秋没有重复问题，只是做了解释。 “那方子确实是泥春门门主给我们的，当时就说这些药材我们是永远凑不齐整了！他将蛊虫之毒下在了茹儿身上，定也是想永远控制住紫霞宫了！”蒲和插嘴帮忙解释道。 “她的蛊虫毒不一样？”莫明秋疑惑的转头去看辛红绳。 “冯夫人并没有中蛊虫毒，她只是中了衍三春。”辛红绳回道。 “什么？你是如何知道的？”宫主和蒲和对望了一眼，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我也不知什么原因，反正她没有中蛊虫，她中的是衍三春，如今算来，三年内不服解药，她的眼睛就会瞎，而解毒之法就是那个方子，但你们听来的方子，却又少了一味药引子。”辛红绳努力让自己解释清楚。 “看来这泥春门门主也不老实啊！”莫明秋突然觉得好笑起来。 “他没有骗我们，茹儿确是中的衍三春，而且他直言告诉了解药的方子了！”宫主显然觉得莫明秋属于自我安慰。 “话虽如此说了！可终是差了一味药引子，对吧？或许这就是他这个人的本质了！”莫明秋自语性的解释着，随即人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其他众人也都起身。 第838章 紫霞宫的夜 “宫主，今夜搅扰了，明日我们就打算离开，可有话让我帮着转达给冯将军夫妇的吗？”莫明秋拱手行礼并探问道。 “你让他俩好之为之吧！蒲和，你去取那两味药材来一并给了他们。”紫霞宫宫主侧脸对蒲和吩咐道。 蒲和于是转身去取，她转到纱帐之后，人也就消失了！ “宫主终还是信了我们！”莫明秋感触道。 “这两味药材也不知真假，即便是真，对我而言也是很难凑够那十三味药的，所以放在我这里也没用。”宫主依然保持着与莫明秋的距离感。 “如果拼成九味药，也就只差四味了！再加上一个药引子，当是不难！宫主应该多往好处想才好！”莫明秋努力把希望的火苗续旺。 “但愿如此吧！”宫主显然觉得自己总说丧气话并不合适，转而她望向地上莫明秋剩下来尚未拆封的包裹说道：“那东西你不带走么？” “那是赌注，寄押在宫主这里，如果一月之内我无法帮紫霞宫取回蛊虫毒的缓解药方来，此物就送与宫主您了！”莫明秋不急不慢的解说着，而此时蒲和从纱帐后出来，听到此话，人立愣在了当场。 “你根本不用操心我们紫霞宫的事，你如取够那些药材，赶紧离开武国才是最好！”宫主显然对莫明秋好大喜功的态度很觉反感。 “顺手之劳，我一并办了就是！”莫明秋洒脱的笑着。 “你真要押此物在此？”宫主显然不想再加纠结。 “宫主信我，将这两味药材给我，我也当留一些东西让宫主也信我才行了！”莫明秋依然坚持显摆着自信。 那宫主转头去看地上那包裹，似乎也有了好奇心，不过她最终将头转了回来。 “你将药给他们吧！然后送他俩去前庭别院。”宫主对蒲和吩咐道，于是蒲和托着一个盒子迎上前去，辛红绳上前接了下来。 “冯将军送的这些礼物，麻烦你们将它们收捡好，这些物件前面那帮小道士都是见过了的，如果他们在你们这里见到这些，也就知道我俩来过了！”莫明秋一边转身向大门走去一边说道。 身后并没有得到回答，蒲和抢步去推开大门，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迈步出了屋外，空气一阵清凉。 蒲和引领着两人出了门，走过竹桥后，从右侧方往前引路。 “蒲大师，错了吧！我们来的时候，走的是这边了！”辛红绳发觉不对，提醒道。 “我送你们出紫霞宫啊！”蒲和疑惑问道。 “不是，我们是住在他们那丰都衙门里，是个独院，很大的屋子，昨夜临时让他们隔出的三间屋子出来……”莫明秋想形容清楚自己住的位置，但看到的只是蒲和的一脸茫然。 “这样！你送我们去早前我们遇到你的那个地方，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了！”莫明秋放弃解释，选择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地点。 “那小丫头片子能容得下你们？”蒲和一边带路一边问道。 “是肖程程还是那个秋道长啊？”莫明秋笑着问道。 “秋道长？”蒲和应该不知道秋道长是谁，一脸疑惑的重复着。 “就是那两个带头的小女道长了！不过你也不必计较她们了！幼稚是幼稚了一些，脾气也怪了一点，但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了！”莫明秋嬉笑着解释道。 “两位真是去花谷取药的？”蒲和突然停下脚步来。 “这是自然！我已经做了赌押了！如果我们不能回来取回质押之物，当或许也就被泥春门门主害了，对吧？”莫明秋对蒲和做了个鬼脸。 “有必要吗？你们会为此冒险？”蒲和瞪大眼睛。 “当然了！也不是光去取药的事，我们私下还有点事要去麻烦一下泥春门门主的。”莫明秋看着蒲和严肃的表情，随即有些气馁，他不太愿意让蒲和将自己想得如此高尚。 蒲和瞪大眼睛看着两人，慢慢将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 “小宫主的眼睛如果真能被治好的话……老生先在此谢过两位了！”说完蒲和双膝跪了下去，莫明秋一阵紧张，忙伸手去扶，但随即又觉不妥，转向辛红绳让她过来帮忙，最终将蒲和给搀了起来。 “不是……这冯将军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帮他一个小忙而已，跟你何干了？”莫明秋不想让蒲和如此看重自己。 “可这花谷机关重重，高手如云，……”蒲和面露惊恐之色。 “您去过花谷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没有，不过传言就是如此了！”蒲和为自己很矛盾的话解释。 “传言都是用来吓唬人的，那里毕竟是他们自己的家，机关重重，他们自己也就会每日提心吊胆的，他们不会觉得难受么？这高手更是如此，派出去做事还是有些用处的，都关在家里吃闲饭，那高手就都成饭桶了！”莫明秋的解释让辛红绳先笑了场，随后也感染到了蒲和。 “你是说，你们要乘泥春门门主不在谷内的时候去盗取药材吗？”蒲和的问话有些亢奋，感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 “这样也不好吧！毕竟这些贵重的东西知道的人肯定也不会多，还是直接问他们门主比较好了！”莫明秋显然也有些犹豫起来，解释的口吻没有那么坚决。 “可你真的未必是他的对手了！”蒲和表情像是在挽留莫明秋的生命。 “他蒙眼打架，你也看到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是的，他蒙眼的两块黑漆板就是我给验证的。”蒲和点头很是肯定。 “黑漆板？你验证的？”莫明秋惊讶表情问道。 “是的，我试了！什么也看不见！他蒙住眼睛，外面并勒上了一条粉色的丝纱，全凭耳力的决断，就将两位宫主给打败了！”蒲和的话有些恐怖的氛围。 “好吧！我绝不跟他蒙眼打架就是了！”莫明秋似乎想到了什么，点头微笑着作答。 蒲和善意的提醒换来如此答案也让她一时无语。 “刚才你说两个宫主，是什么意思？”辛红绳插嘴问道。 “紫霞宫宫主本来就是两位了！二宫主饮恨自杀后，大宫主为保全宫中上下人等的安危，才委屈臣服于这泥春门了！”蒲和继续解释道。 “那冯哲与冯夫人呢？可是私逃出宫的？”辛红绳追问道。 “是的，二宫主悲愤离世后，茹儿一心想为她师傅报仇，但都被大宫主给拦着，这个时候冯哲落难到了我们紫霞宫，茹儿如此才救了他……”蒲和看着两人的反应，试探着他们知道多少。 “好吧！后面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冯将军没说你们紫霞宫的事，显然就是曾经跟你们发过誓了！这些也都无所谓了！你不妨回去跟你们宫主说了，一月之期，我们定然会回来取那块血凝水晶。”莫明秋为表气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第839章 夜难眠 蒲和不知再说些什么，望着莫明秋和辛红绳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她隐约感觉心里一阵失落。 莫明秋跟辛红绳凭着记忆原路返回，穿过了几处院门后，发觉右侧的庙堂内存有一处灯火，这似乎跟自己先前来时有些异样，该不是这么晚这丰都衙门还有人在干活吧？ 莫明秋和辛红绳都有些好奇，两人看了看天色，似乎离天亮还早，莫明秋点了点头，决定赶过去看看情况。 “是早前那个殿屋么？”莫明秋跟辛红绳潜行到了屋外，莫明秋核问道。 辛红绳左右看了看，并点头认可，确定是早前自己跟莫明秋一起来参观时到过的那间屋子，两人小心的顺墙根摸了过去。 “你们是谁？”突然屋中有人叫道。 莫明秋和辛红绳被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脚步，不过声音隐约觉得耳熟，于是他们继续听查着里面的动静。 “你们如是我的心魔，不妨就助我一臂之力了！”里面那人说话的口气像是求肯。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视了一下，显然两人都知道了屋中的人是谁了！ “不会吧？她的酒醒了么？这酒量真有如此了得？”莫明秋诧异的自语着。 “或许她是借着酒劲来的这了？”辛红绳猜测道。 此时屋中肖程程继续说道：“想我肖家四代为官，本也属权贵顶朝之势，可如今却似到了这惶惶难全的地步了！如果你们是我的心魔，就该以你们的法力助我肖家重回辉煌荣光之态！” 肖程程的声音越说越大，语态似乎也有了改变，给人恐惧感加强，莫明秋和辛红绳不由得都紧张起来，她的声音是否会招来人查看？ 好在肖程程随即又安静了下来，过不多久隐隐的传出她哭泣的声音来。 “走吧！”莫明秋拉了一把还想再看看状况的辛红绳，两人打算从原路退回去。 “那乌梦里定然不是好人，可这秋露就是舍不得让我拿了他，我是一番好心，她却来骂我，呜呜呜呜……你们帮我出出主意了！……”屋中的肖程程哭得有些伤心，像是真情流露。 辛红绳的迷魂大法显然让肖程程有些走火入魔，莫明秋也没能想到肖程程这般年纪会有如此心境，她说的是自己的抱怨，又或者感觉有些无奈？ ”他那么能喝啊？如何可能就能喝了那么多的？……他是不是人啊？……呜呜……呜呜……”肖程程随后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感觉有些像是醉话一般。 莫明秋不想再听下去，拉拽着辛红绳往回返。 “看来这秋露对你不错！”辛红绳调侃说道。 “秋露是谁？”莫明秋摇着头，明知故问，辛红绳于是横了他一眼。 两人绕过院子，走上了熟悉的路，不多会就到了自己所住屋子的院外，前方正门处隐约有些动静，于是两人跳墙进了院子，继而顺利的到了自己的屋外，两人屋中的灯还亮着。 莫明秋亲自检查，确定两人的屋子皆没人进去过，于是对辛红绳道起了晚安。 “不是吧？你现在还能睡得着？”辛红绳觉得有必要跟莫明秋交流交流。 “明日可是要赶路的，有事我们明日再说了？”莫明秋自己觉得这样或许最好。 “明日？……”辛红绳觉得有些委屈，但最后还是照做了，莫明秋有着自己的判断，而且事情的进展似乎也正向好方向在发展，确也不用急于一时。 两人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稍做整理，然后倒睡在了床上，辛红绳没能马上睡着，她心潮起伏着。 和莫明秋一起冒险是件快乐的事，这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了！两人如今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泥春门，自己的师傅跟泥春门有关系么？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泥春门门主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从蒲和道姑和紫霞宫主的口中，似乎自己的心上人比不了他了！那此行会是个什么结果？想到此她开始有些纠结起来！ 莫明秋也没有马上摆好姿势睡觉，他简单做了一个总结，并归纳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优势，不过这也只是估计，毕竟泥春门对自己而言始终是一个谜。 起先他觉得通天教主或许跟自己是一路人，如今看来泥春门门主更像，该不是两人都是了？那么他们是回不去还是不想回了？这泥春门门主能算是个好人吗？ 莫明秋有许多没有答案的问题，这些都将是自己想要去弄清楚的，这属于冒险么？我是否应该带上她了？ 莫明秋心里想到的她就是辛红绳，本来这属于自己的冒险，如今看来泥春门门主的本事或许真就比自己高了，那么自己还能仰仗什么来保护辛红绳的安全呢？但此行如果没有辛红绳，是否自己就属于徒劳？ 至少自己认不得那些药材，而且也看不全云水文，辛红绳属于主角，她的师傅呢？是否也是能够通天遁地的主？她师傅该不是也是外来的吧？想到这，莫明秋一下子坐了起来。 如果说自己能够佩服的人都有可能是天外来客的话，那辛红绳的师傅是否就算是一个了？自己对她了解多少？当初封她为风水师本只是个玩笑，而这个风水师可不光只是会看风水，目前而言似乎还会勾魂，她能轻易的问出秋露和肖程程心中的秘密，这是什么本事？自己那个世界里恐怕都没有这般科技吧？ 莫明秋重新倒在了床板上，开始将辛红绳想象成地球之外的其它文明来源，都汇集到了这个星球来了么？莫明秋发现自己进入神想的境界，而这又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于是他摆好姿势打算入睡，此时的窗外满是寒蝉鸣泣之声，像是有些凄凄切切的曲调，莫明秋随即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起来，他来到前院，见院子的门依然是虚掩着的，于是他在院中活动了一下筋骨，而这般操作将辛红绳给召唤了出来。 “我教你一套拳脚吧！”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致。 “教我？”辛红绳觉得很诧异。 “不知管用不管用，但强身健体当是没问题了！”莫明秋比较现实的给辛红绳打气。 莫明秋主动要求教自己，这让辛红绳感觉很温暖，高兴的点头答应。 于是莫明秋起头，就在院子中演练起五行八卦掌来，这是莫明秋按汉贤王给自己的那本拳谱学来的，他已经达到熟练，所以表演的游刃有余。 辛红绳模仿着莫明秋的姿势一步一拳的学着，很是认真。 “没必要太注重发力，你自己找找感觉，先将招式记下就好！”莫明秋按自己的学习经验讲述着。 第840章 清明之态 第一套拳法打完后，莫明秋想再演练一遍，帮辛红绳增强一下记忆，不想被辛红绳拦住，要求自己先模仿一遍。 “不可能吧？你这么快就能记下来？”莫明秋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让她尝试了一下。 令莫明秋很惊讶的事，辛红绳居然真的模仿了下来。 “你真的能这么快记下来？”莫明秋有些惊喜。 “这步子应该不难，就是转身定掌时有些别扭。”辛红绳不以为然的比划着。 “我觉得这步伐才是最重要的了！”莫明秋自我感觉道。 “这走的是五行卦位，虽次序有些错位，但跳步可以弥补过来。”辛红绳说着滑步做了一个展视，感觉甚是潇洒。 “对啊！这本就是形意八卦拳了！你会八卦自然就当是已经会了一半了！”莫明秋感悟着叫道。 莫明秋来了兴致，打算再继续教辛红绳后面的拳谱，而此时院门处有了动静，几个小道士相互推怂着进来。 “怎么？各位小道友们，有事么？”莫明秋笑着问道。 “早膳，早膳准备好了！两位施主看是在哪里用膳比较好了？”打头的小道士应是想好了说辞，并用上了佛家的标准称谓。 “是么？那就多谢了！不知秋道长和肖道长在哪里？我们可以一起享用早膳了！”莫明秋没有客气，主动迎了上去。 “没有！秋……那个肖总长她们……那个还没起来了！”小道士不知如何解释，由于紧张和恐惧，最终将话说得含糊不清。 “还没起来？……”莫明秋犹豫着看了看天色，随后说道：“那就在等等了！一起吃或许更热闹一点了！” “不是……”道士们都犹豫起来，随后相互推诿着让对方来解释。 “该不是她们的酒还没有醒吧？”莫明秋猜测着问道，随后在众人的表情中得到肯定的答复。 “我就说了！让她们少喝点，少喝点，她们就是不听，特别是那肖道长，还非要跟我比了！……你们没有给她们喝醒酒汤么？”莫明秋拍着大腿显得后悔的样子。 众道士皆不知如何回话，最后都看着莫明秋表演。 “也罢！这酒后劲太大，真要清醒恐怕也是三天之后的事了！这样我们先走了，待她俩醒酒之后，你们就帮我们说一声，昨夜盛情款待，我们感激不尽，只好待日后再当面谢谢她们这个人情了！”莫明秋自语性将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 “不是……两位这就要走么？”最先那个小道士紧张起来。 “得走了吧！这药也买了，酒也喝了！再不走，让你们这般照顾我们，我们这情何以堪了？”莫明秋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乌公子！你这也太见外了吧！怎么着也得等我们一起送送你才好吧？”此时院外传来声音，肖程程驾到。 肖程程此时换下了道装，本来感觉精干纤细的身段，如今被丝纱的装束替代。 不得不说她天生就是一副美人的胚子，华丽转身后变成了一种千娇百媚的仙女感觉。 “肖道长，你真没事了？”莫明秋侧身向院门处看去，随后肖程程缓步走了进来。 “你们都先去膳堂准备一下吧！我来邀请他们了！”肖程程对身后众小道士说道。 那帮道士显然也正有此打算，一溜烟的就都跑出院外去了！ “乌公子，您远来是客，就不妨再多住一天如何？昨夜好些话尚未说完，今日可以再补上了！”肖程程转回头跟莫明秋打招呼。 ”确实如此，秋道长你能这么短时间就醒酒了么？”莫明秋对肖程程察言观色的问道，似乎还有些担心她的身体，语气中也带着关怀。 “不碍事的！我们有醒酒的法子！乌公子，您就别再叫我们道长了，我只是临时在此处挂了个名而已！”肖程程想改变莫明秋对自己的怪异称呼。 “哦！也是！当初不是有些怕唐突各位吗？肖姑娘可别见怪了！”莫明秋随后改变了称呼。 “肖姑娘这般称呼也感觉有些见外！单从昨夜我陪您喝的那顿酒，也得换个更亲近一点的称呼了！不如就叫我程程如何？”肖程程妩媚感十足的说道。 “程程？”莫明秋抠起了脑袋，随后说道：“程程妹子，这样如何？我秦族一般都是如此称呼自己的女性族人的。” “也行吧！”肖程程被莫明秋兜了一圈后也不知如何再定，于是妥协下来。 “程程妹子，不知露露妹子是否酒也已经醒了？”莫明秋似乎缓着劲尝试问道。 “什么露露妹子？”肖程程大吃一惊。 “不是……对你而言就是秋姐姐啊！”莫明秋语气带着感情，让肖程程惊讶的张大嘴巴。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肖程程捂住嘴但还是问了出来。 “知道什么？”莫明秋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秋姐的名号的？”肖程程只好解释。 “昨夜不是你们这般相互称呼的么？”莫明秋依然疑惑，随后一拍大腿，继而说道：“是了！定是你已经忘了！” 莫明秋自我解释着，而且合情合理，不过对肖程程而言这刺激有些过大了！如果昨夜失口，这责任算是谁的？她不由得流出一身冷汗来。 “我们昨夜说了什么吗？小妹可是真喝多了！乌公子可以提点一下么？”肖程程回身看了看身后，担心身后有没有走干净的小道士。 “大多说的是酒的事，然后就是今后我们多加合作的事了！肖道长……不，不，不，程程妹子，你替露露妹子代酒太多，我本觉得你醉得最是厉害才对了！”莫明秋简短应对，随后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不是……乌公子，您们可有急事么？为何一早就要离开了？”肖程程感觉自己心惊肉跳的，于是转移话题。 “急倒是也不太急，再急也是可以缓缓的。”莫明秋摇头，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昨夜我可是听说你们秦族要去取大前营了！对了还有长春城，对吧？”肖程程提醒并且十分期待。 “那些皆可不急一时了！我倒是觉得这一月之后的相亲大会最是好玩，这件事不耽误就好！”莫明秋表情有些喜气洋洋的。 “什么大会？”肖程程感觉自己耳朵听岔了！ “相亲大会，就在龙安城的近郊，我们秦族自己组织的，所有未成婚的公子，小姐们都报名参加了！”莫明秋自己激动的戳着手掌。 “乌公子，你要去参加这相亲大会？”肖程程一脸疑惑加嫌弃的看着莫明秋。 “我？我……我只是去看看热闹罢了！”莫明秋察觉自己失态，摇着手也不知在否定着啥！ 第841章 送神 “你既然怕耽搁了这件大事，那就得赶紧将其它的事先办好了！取你们大前营的事最是重要的吧？你可别又让你大哥他们抢了先了！”肖程程努力想让莫明秋务正业。 “也是，也是，这不我离了你们这药谷，也就会赶去大前营了！”莫明秋似乎有些忧心起来。 “那好吧！那我们也就不留您了，那些早膳我让他们帮你打包，并送你们出谷就是。”肖程程顺莫明秋的话说道。 “这，这也好！这也好！多谢！多谢！”莫明秋似乎有了一些忧患意识，肖程程及时摊手让请。 “你等一下啊！我去取我们那些包裹，然后就走！”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转身，而肖程程示意自己在院外等他们。 待莫明秋出门时，手里拿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包裹，他隐约感觉手头上有些轻，于是在屋檐拐角处拣了两块转头，直接塞了进去，如此感觉出坠重之态。 出得院来，三人一起向前走去，三绕两拐后，到了一间冒烟的屋前，莫明秋猜测那是厨房。 肖程程亲自跑了进去，随后又自己出来，不多会就跟出来数名小道士，他们手中皆是包裹着的吃食，感觉还很是丰盛。 当一干食物送到了莫明秋跟前，莫明秋假装客气的谢了一下。 “乌公子不必客气了！此地属我的主地，他日去了你的龙王岭，或许你也会如此对我，是吧？”肖程程含情脉脉的对莫明秋眨了一下眼睛。 “那是自然！龙王岭上的青龙醉年头更久，味道更好，到时……”莫明秋说到此处肖程程感觉一阵恶心，差点没又吐了出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最终在肖程程的热情护送下出了丰都衙门，随后他们的马匹也被牵了过来，肖程程假装送了他们一程后，发觉自己没有骑马，于是不好意思的劝说莫明秋自行上马离开。 莫明秋和辛红绳依然感觉犹豫着，最终还是拉转马头，向烟雾缭绕的谷口跑去。 “她就差没有赶我们了！”莫明秋出得谷后，回身向谷口看去，依然是烟云一片。 “你不是故意的么？”辛红绳笑得很开心，随后又说道：“她也太怕她那个秋姐了！” “泥春门在武国的名声肯定也不好了！”莫明秋的感触似乎更多。 两人拉转马头继续前行，莫明秋将肖程程给自己准备的早餐取了出来，让辛红绳检查了一番后，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两人于是边走边吃喝了起来。 莫明秋此时突然想起什么，摘下自己背上的包裹，从中摸出两块板砖来，直接丢在了身边的草丛中。 “他们能信你说的那些吗？”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脸问道。 “我也没说啥？即便她们去查问，被查问的人也很配合的话，也应该证明不了我说了假话。”莫明秋很自信的点了点头。 “至少她们能查出你是不是乌梦里吧？”辛红绳还是有些担心。 “他们如果遇到真的乌梦里，会认为他才是假的。”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你！你该不是早就想好这个了吧！”辛红绳惊讶的问道。 “这真不好查，也真不好定！一则这不是一件很好统一的事，二来他们更会怀疑查问这事的人的能力，三来，他们自己心里会提前有个预判，他们更会相信自己这个预判才是对的。”莫明秋解释着，像是在安慰自己。 辛红绳一直都处在担心的情绪之下，因为莫明秋属于要深入虎穴，如果他冒名顶替被查证了出来，下场会是什么？那可是泥春门呢！辛红绳在武国呆了这么些年，也觉得那就是一个禁区，而莫明秋一直都像是儿戏。 此时莫明秋的解释让辛红绳安心了一些，如果泥春门不选择直接动粗的话，那莫明秋腾挪的本事还是值得期待的。 “这肖程程确实还是一个聪明的人！”莫明秋将吃掉馅肉的包子丢进路边的树丛中。 “我也觉得她一直都在怀疑你，不过刚才她好像又对你挺好的。”辛红绳眨眼等听着莫明秋的解释。 “是肖家的孩子吧！这心机还是太强了一点，不过她也有个弱点……”莫明秋叹了口气。 “什么？”辛红绳好奇问道。 “她怕泥春门啊！一个秋姐就让她如此紧张委屈成那样了！这泥春门门主来了会如何？”莫明秋转头对辛红绳认真说道。 “谁不怕泥春门？武国人都怕了！那个紫霞宫宫主应该也怕了！”辛红绳有感而发。 “她应该不能单纯用怕来解释！”莫明秋皱起眉头，显得若有所思。 “不怕么？我觉得她未必全说的是实话了！很多事好像还瞒着我们了！”辛红绳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 “我觉得她仰慕佩服那门主的可能性更大，或许会是喜欢也不一定了！”莫明秋也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会喜欢泥春门门主？”辛红绳十分诧异。 “泥春门门主代表权贵，也代表威严或者是荣光，这些东西都是有些人羡慕的东西。”莫明秋解释道。 “可泥春门将她拘禁在这谷中，那些紫霞宫主能得到吗？”辛红绳依然不解。 “可以！”莫明秋转头看着辛红绳一副调侃的表情。 “怎么可以？”辛红绳虽然知道莫明秋故意为之，但依然问道。 “做梦了！人可以在梦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莫明秋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做梦？做梦能算么？”辛红绳撇嘴问道。 “能算的，那其实也是一种享受，毕竟每个人一生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是活在梦境之中的。”莫明秋若有所思的回道。 莫明秋说的或许就是现实，因为在与紫霞宫主的聊天过程中，他几乎没有感觉出紫霞宫主的悲愤感，十数年被人所困，居然没有什么脾气，甚至于没有羞愧感，这确实是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特别是说起自己师妹饮剑自杀的时候，她心情还十分平淡，至少没有感觉出仇怨来，她的灵魂应是已经臣服于泥春门了！ “你故意不将那缓解蛊毒的方子告诉她们了？”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猜测问道。 “等我们回来再说吧！这方子让冯将军给他们或许会更好一些。”莫明秋解释着，但隐约中还有一丝忧心的感觉。 “你是想给她留下一些期望，免得她告发我们，对吧？”辛红绳还是猜测出莫明秋所想。 “也许吧！我都说了我不会光跟泥春门去比武功了！她或许会更看好我一些，对吧？”莫明秋显出得意的表情来。 “你还跟她打了赌。如果她识货，当也就会再倾向你这一边点？”辛红绳似乎也学会了莫明秋的乐观心态。 “是啊！我现在就在担心她不识货了！至少那几个小道士肯定是不识货的。”莫明秋说着摇头笑了起来。 第842章 一路畅游 两人一阵溜达，前面的路平坦了许多，于是他俩催马急行，绕过一段弯后，又上了一条陡坡，继而又走进了山林。 两人下马后，辛红绳用自己的罗盘定了一下方位，就向树林中走去。 树林中别有一番天地，林草似乎更加新鲜，两人就让马儿自行吃起草来，而莫明秋主动申请去打些山泉回来。 辛红绳帮莫明秋取下马背上的水囊，看着他消失在前方林木深处，心中似乎有些舍不得的伤心感觉。 山泉的水很是清澈，莫明秋俯身喝了一顿饱，人也精神了许多，他开始清空自己的水囊，并重新装进去新的山泉。用这水酿酒是不是会很好喝啊！他心里暗想。 莫明秋转身往回走，远远看见辛红绳在林中的空地上比划着拳脚，他仔细一看，正是早前自己所授的功夫。 莫明秋摆手让她继续，自己也静下来观看，辛红绳于是也就没停。 辛红绳的功夫练得确实超乎自己的想象，莫明秋几乎看得有些呆傻。 “怎么样？”辛红绳很快将拳打完，莫明秋也将水囊给她递了过去。 “比我当初学它时要好！你真的这么容易就将它记下来了？”莫明秋缓过神来表示自己的惊叹。 “你骗人的吧！我能跟你比了？”辛红绳撇嘴表示不信。 “真的，如果你有我这内功，你定然也就比我强了！也不知道当初你师傅为什么没教些内功心法你慢慢练着？”莫明秋疑惑的感叹道。 “都跟你说过了！我师傅自己也不会功夫的。”辛红绳笑着解释道。 “可你那身法本就是功夫的一种啊！”莫明秋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不太相信。 “这本事我义父也会，他设坛施法时也能用上，但他也不会内功了！”辛红绳替莫明秋忧心起来，帮着分析道。 “你那星云门少把心思放在那些神神叨叨的学科上，就有可能自己研发出绝顶功夫出来了！”莫明秋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遗憾，于是调侃道。 “你是说这内功心法可以自己研究出来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这是当然了！不可能谁天生就会，对吧？那祖师爷就是能干这事的能人了！你们星云门的祖师爷走了偏门。”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你别瞎说啊！”辛红绳板起脸来，眼睛里却是若有所思的感觉。 “不是……你可别胡来啊！瞎弄可是会走火入魔的。”看着辛红绳有些认真的表情，莫明秋开始担心起来。 “我可以驱魔的。”辛红绳对莫明秋眨了一下眼睛。 “不是……那个魔跟你那魔不太一样的。”莫明秋想解释清楚，发现自己也有些迷糊了。 “你之前教我的那心法是你自己研发出来的么？”辛红绳没有在乎莫明秋说的什么。 “怎么样？有什么效果吗？”莫明秋有些期待。 “没有了！你说能帮助睡觉，但我每次摆那姿势反倒就睡不着了！”辛红绳委屈说道。 “或许吧！张重也说没什么效果了！如果没什么用处，你就别练了，以免练坏了身子。”莫明秋对自己的内功心法也没有了太高期待。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所以得按不同的方法来练才行了？”辛红绳自我性分析道。 “你别乱来啊！这内功心法可不能乱改的。”莫明秋更加担心起来。 “你这心法又是从何而来？你能确保它就安全么？祖师爷又是谁了？”辛红绳问道。 “那是我大哥张龙的父亲觉远大师的秘传，绝学了！”莫明秋严肃的说出自己的师承，试图让辛红绳端正态度。 “可我听张大哥说，他练得没有你好了！”辛红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那是他谦虚了！他可是文国的武状元。”莫明秋努力解释道。 “陆先生也说了的。还有你那个小孩弟弟张御史，他们总不会乱说吧？”辛红绳继续纠结。 “他啊！他这个人油嘴滑舌的最不可信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他说他的本事都是你教的。”辛红绳似笑非笑的回道 “他说他油嘴滑舌是我教的？”莫明秋板起脸来表示愤怒，辛红绳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该不是问了这么一周圈人吧？”莫明秋诧异问道。 “都是闲聊的时候问的，他们自己也是愿意说的。”辛红绳解释道。 “金大哥呢？你也问了？”莫明秋看着辛红绳。 辛红绳点头。 “陈林呢？”莫明秋再问。 辛红绳继续点头。 …… “你还问过谁了？”莫明秋无奈的问道。 辛红绳随后说了一串人名来，其中包括好些青玉关兵将，而莫明秋感觉能记下这些名字来也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最后辛红绳提及汉玉侯，她还说得十分详细，如此就确定了辛红绳的交际能力超乎想象。 “不会吧？”莫明秋苦着脸皱起了眉。 “他们又没说你什么坏话，都是说你好了！”辛红绳笑着解释道。 “好吧！他们都在说我，能把我说成一个样吗？我定是成了六头八脚的怪物了！”莫明秋无奈，只有面对现实。 两人轻松前行并说笑着，辛红绳感觉这节奏是幸福的，不过她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打算尝试自己来编一部适合自己的内功心法来。 莫明秋的天外神功对其他人都没有太大的效果，也再次在辛红绳身上得到了证实，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另类，那么这觉远大师呢？难不成也同自己一样？张龙呢？该不是天外客和这个世界的人混在一起后，基因改变造成的么？他可是比自己早练这功夫二十多年了？莫明秋想入非非，心思可以触及天边的云彩。 大约近午时，他们又在吃了顿早前肖程程为他们准备的早膳，然后继续赶路，中间又几番休整，在休息的时间里，莫明秋又将形意八卦拳的后半卷传教给了辛红绳，而辛红绳依然顺利的将它记了下来。 “你这也太快了吧？我练它是可是花了快一个月了！”莫明秋感叹着。 “这步子根本就不用学，我只是记那些转身，跳跃的方法了！”辛红绳自信的从头演练了一边并随后解释道。 “也是！你不妨慢慢加些力道，如此就没人敢说你不会功夫了！”莫明秋对辛红绳开始期待起来。 “这不算是功夫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算！肯定算了！”莫明秋纠正自己的错误。 两人重新上马赶路，快入夜时终于赶到了下一处集镇，于是决定今夜就在此处过夜休息。 第843章 结队共行 张重和张龙决定第二天一早出城赶往青玉关，张龙提前将张重的护卫二十余人安排到了郊外等候，而自己这边是六名亲卫提供给了蓉公主作为护驾。 除了张俊被留守在龙安城当总兵之外，两人还与赵立印做了一些交代，张龙将自己带来的三千兵卫移交给了龙安城。 大家为了低调出行，出城也是分拨的，当两人赶到郊外空地处与护卫们聚齐，却还没有见到蓉公主出城，于是他们又等了一会，正当张龙想派人重新回去查问时，远远的见两辆车马赶了过来。 张龙，张重都有些疑惑，当车马近处，两人一起迎了上去。 “公主殿下，可以赶路了么？”张龙抱拳问道。 “没问题，我们走吧！”车内传出一女子声音，张龙判别出不是蓉公主来。 “怎么回事？公主呢？”张重抢话说道，随即车厢里冒出一个小脑袋瓜，张重一看居然是赵嵩凌。 “你姐……你姐在里面干什么？”张重大惊失色问道。 “大哥，我姐和我一起去青玉关，公主殿下许可了的！”赵嵩凌笑着解释道。 “不是……公主……公主殿下……她在哪里？”张重紧张起来。 “在后面那车里了！我跟我姐坐这车了！”赵嵩凌将车帘撩起，露出赵文殊的脸，她一脸兴奋的样子。 “不是……我们是去青玉关公干的，你们去哪干嘛？”张重疑惑问道。 “公主殿下说了！我们陪她一起说话聊天！”赵文殊见赵嵩凌答不上话，于是帮忙解释。 “我不信，我去问公主去！”张重转而向后方车马走去。 “是我让他们跟去的，不是让我散心吗？多一两个人或许散心散得更好一些了！”后方车马离得不远，显然蓉公主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聊天。 “不是……这……这如何可以？”张重望向张龙。 “大哥，你就带上我们了！我们真想去青玉关看看了！”赵嵩凌十分期待得说道。 “我……可……你爹呢？你们乱跑，太守大人可是知道？”张重有些气馁，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因为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莫明秋早前对自己那样。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爹已经答应了！”赵嵩凌的回答显得得意洋洋的。 张重有些无奈，转而望向张龙，而张龙显然也不知如何是好。 “张御史，你如真是他大哥，就带他一起去了！青玉关如今可是我文国的圣地了！他们想去，当也是自然，对不对了？”蓉公主的声音从车帐中传出来。 “公主殿下，这可开不得玩笑的，赵大人真的知道此事？”张龙决定再探探蓉公主的底气。 “出城之前我去找过太守大人，你们如果不信，再派人去查问一下也行了！”蓉公主依然不急不慢的说道。 “这个……那个……”张重犹豫着和张龙对了一下眼，两人最终只能选择接受。 “大哥，我跟你一起骑马吧？”赵嵩凌似乎并不担心结果。 “不行！我们要赶路，你就呆在马车里就好！”张重赶紧阻止。 车马最终开始继续行进，张龙也重新调度人马，守护在两辆马车旁边。 “能行不？要不我派人去跟赵太守核实一下？”张龙的担心程度比张重要大。 “核实一下是可以的，但这公主殿下都表态了，即使她们撒谎恐怕也得认了。”张重也很犹豫，自己来龙安城时，就已经吃过公主的亏了，当也是知道蓉公主得罪不起。 “可万一她们是擅自跑出来的呢？”张龙看着缓慢行进马车忧虑了起来。 “待会你让一个人回龙安城一趟，知会赵太守一声就好！”张重思索片刻后提议，张龙不得已也只能选择听张重的，派遣了一位兵卫去核实也算做是通知了。 由于是两架马车，如此众人行走也就慢了许多，这一路弯弯绕绕的颠簸不断，不多会，赵嵩凌将头探出车外，开始干呕了起来。 “你这小身板行不行啊？不然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张重关心的递过去一囊水。 “可以的，我姐说了，再过一会就能习惯了！”赵嵩凌接过水后喝了两口，但随即又吐了出来。 “你姐？你姐她晕车么？”张重由于看不见车里的情况，于是关心问道。 “我很好！你就……喔喔……”赵文殊想让张重安心，但随即一阵恶心暴露无遗。 “不是……你们这又是何苦来的啊？龙安城多好玩啊！那里可是要盖大房子的，而且吃喝也无忧无虑，……”张重不由得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大哥，那你为什么去青玉关了？”赵嵩凌一句话把张重问得说不出话来。 张重转回身去找张龙，将两姐弟晕车的事说了一下，张龙只好让车马再慢一些。 大约近午十分，车马只走了二十来里路，张龙派去同赵太守核实的兵卫也赶了回来，禀明太守大人是知道的，并附上了一句：“如果觉得他二人麻烦，自是遣将他们回来就好！”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有些无法决断。 “这赵太守真就同意了？”张龙还是觉得不放心。 “想是他二人让公主去说了话，如此太守也就不敢违背了吧？”张重说出自己的猜想。 “这路途迢迢的，他也能放心？”张龙摇头。 “大哥，您是谁啊？青玉关神将了！太守大人如何会不放心了？”张重的话让张龙压力倍增。 午饭过后，车马继续赶路，但他们的速度仍然不敢过快，中途甚至有两次休息，大约黄昏十分，队伍才刚走至龙安城边郊。 张龙和张重要就商量妥当，既然无法按时赶到前方集镇落脚，那么也就不急于这一时，索性提早就地驻扎下来，求个稳妥。 张重协助张龙安排起今夜的驻地，众人将两辆车马聚拢，左右放置，做出防御的板墙来，而守卫兵卫前后布防堵住在缺口处，张龙定出了防卫法则，弓弩手以及刀兵也都分派妥当。 以张重的二十名青玉关护卫打底，他们的素质超出一般兵卫甚多，所以感觉上似乎万无一失了！ “如此防卫就连那个姓庄的来，恐怕也是不敢冒进的。”张重对张龙的布防十分赞赏。 “来杀你的那人姓庄？”张龙核实问道。 “他好像是武国的一个什么将军，不过他的本事没有那个叫武奎的大，而那武奎好像是个秦人。”张重的解说，将赵家姐弟引了过来。 “秦人？这里或许不会有什么武国将军了！但一定会有秦人。”张龙有些忧虑的看着前面的磨盘山。 “没事的，这地界的秦人应该都会给鲁大当家的面子了！对了！还有那个谭东。”张重乐观的说道。 第844章 自己人 “大哥，那鲁大当家的是不是揍过你啊？”赵嵩凌怜悯表情夸张的对张重表示担心。 “不是……当初我们不是不认识吗……不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张重突然觉得尴尬起来，赵嵩凌转头去看自己的姐姐。 “不是……你们两位啊！晚上可别到处乱走了！注意安全，听见没有了？”张重猜测出自己的五王山隐私可能外泄，而打听出这事的就是赵文殊了，出处会是蓉公主吗？这公主自己肯定属于招呼不起，于是想赶紧终止同他们的聊天。 “你不是跟我们说过，不怕秦人的吗？”赵文殊插嘴问道。 “不怕是不怕，但还是要做到周全，对不对？”张重拉拽张龙往旁边走去，赵文殊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嫌弃，给气了个半死。 “你对她们好点了！毕竟她是你小弟的姐姐！”张龙感觉出来不适。 “不能太好了！太好了！到时候他们就啥也不忌惮，惹出得麻烦很难收拾的。”张重的话让张龙有些纠结起来。 天完全黑了下来，两人以巡哨的方式转了一大圈，确定派出去的哨兵都是以最好的方式隐蔽着，于是又转了回来，张龙下令，开始分发晚上的口粮，并吩咐不准点篝火。 赵家姐弟第一次感觉这种战争氛围，心情激动无比，干馍和干肉条，似乎感觉格外甘甜。 此时远方出现了一队火把，哨兵发出口哨声预警，张龙和张重从围帐中出来查看情况。 “就五只火把！”张重说道。 “从距离间隔上看，应该有十来人！”张龙分析道。 “该不是冲我们来的吧？”张重问道。 “不像！应该是去龙安城的方向。”张龙又判断了一会，觉得没有问题。 “他们好像停下来了！”赵文殊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你？你跑过来干什么？”张重一脸疑惑，随后发现马车中隐约发出一丝亮光。 “那是什么？是谁让你们点灯的？快去熄了它！”张重尖声对马车喊道。马车里的灯，犹豫着被熄灭掉。 “他们应该是已经看到了！”此时张龙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重再次回头，发现远方的那队火把此时正向自己这个方向移动过来，五支火把叠在了一起，已然分不出有几支了！ “布阵！”张龙高声叫了一声，四周守卫开始从四周向马车围拢了过来，随后站住了自己的防护位置，兵刃弓弩皆数拿在了手上，而赵嵩凌慌张的从马车中滑了出来。 “四弟，你带着他们回马车中去吧！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你们皆不要出来。”张龙用平淡的口吻嘱咐道。 张重知道这法子最好，于是回身拉拽着有些发呆的赵文殊向马车走去，到了近前，他将赵嵩凌重新推上了马车，随后托扶了一把赵文殊，让她也进到了马车内，自己也一起挤了进去。 张龙回身赶往蓉公主的马车前，核实并提醒蓉公主注意安全后，他重新回到了大阵的前方，打算正面御敌。 火把离得越来越近，这感觉对马车中的张重或许也还没有什么，但赵氏姐妹那就是种煎熬了，他们彼此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大哥，他们会是谁啊？武军么？”赵嵩凌恐惧感十足的问道。 “你们怕了吧？呵呵……这没啥的，管它是谁！只要有我大哥在，保证不会有啥事的。”张重放松心态笑着的答道。 “没事的话，我们出去看看热闹啊？”赵文殊也觉得张重这理由是对的，毕竟青玉关神将怎么地也应该对付得了几个毛贼才对。 “那可不行！你们又不会武功，出去的话很可能就是添乱了！所有兵卫都分心照顾我们，他们的能力就会大打折扣了！”张重久经沙场，解释的很有自信，他随即将车窗的木架放下。 “是，是，是！我记着了！”赵嵩凌点头答应，对自己早前随意点灯的引来的祸事觉得有所愧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偷偷摸摸的？在这做什么？”此时车外有人高声喊道。 张重一听，是一女子的声音，他隐约觉得耳熟，但又无法肯定，转头去看赵文殊，而车中仅有微弱的月光，也只能辨别出她大约的轮廓来。 “行路之人而已，不想招惹是非，姑娘最好也不要好奇惹事，以免招灾惹祸了！”张龙对对方说自己偷偷摸摸有些不满，于是出言怼道。 “此处是我的地盘，招什么灾？惹什么祸了？我问你们是谁，好好回我，我就保你们安全，如若不然……”那女子加强自己的话语的威慑力。 “如若不然，你会如何？”张龙沉稳答道。 “鲁小禾？”张重和赵文殊一起叫道。 “我会……我会将你们尽数拿了！”鲁小禾被张龙的话哽住，开始吼叫起来。 “鲁大当家的，不要误会，我是张重……”张重一边大叫着，一边从马车的车窗处探出头来。 张重的叫喊声，惹的四周马匹有些不安，踏步嘶叫了起来，一旁兵卫赶紧将马匹牵住。 “你是谁？”鲁小禾从第二排位置催马走出，应声核实，从语气上看，显然她已判断出是张重的声音，只不过感觉奇怪而已。 “张重，我是张重，这位是我大哥张龙张将军！”张重得到回应，觉得危险解除，推开车门后，人也跳下了马车，并迎了过来。 “你们……你们这么晚跑这来做什么？”鲁小禾跳下马来，取了支火把，并走到了跟前。 “我们是去青玉关的，去那边玩几日。”张重笑着解释着，试图展现出淡定和潇洒来。 “真是张将军您啊？”鲁小禾也看清楚了张龙的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转而回身对身后的人马挥手，并吆喝着让他们上前。 “鲁大当家的，误会！误会了！”张龙上前客气的抱了个拳，也挥手让自己手下的兵将放松下来。 “你们在这要过夜么？怎么也不点上篝火了？”鲁小禾好奇问道。 “此地有些陌生，而且怕是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休息一夜而已，所以……”张重解释到一半，马车中陆续下来，蓉公主和赵家姐弟，赵嵩凌更是跑向了张重。 “不用怕，怕什么麻烦？此地只需提我鲁小禾的名号就好！保证没人敢来惹事！”鲁小禾大气显摆着，随即将自己手中火把插在地上，并吩咐四周秦族兵卫准备点起篝火来。 张重望向张龙，张龙示意让他自行安排就好，自己人走向旁边夜色之中去了！ “点篝火！点篝火！”张重对周围高声喊着，四周随即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第845章 篝火 鲁小禾就是当地地头蛇的代名词，张重有了胆气也属正常，不过他也明显有显摆的情节，更是觉得自己跟鲁小禾越不见外越能体现出自己的能力，而这个能力对身边的小弟赵嵩凌来说，肯定是能帮自己提高威信的。 “鲁大当家的，你是怎么跑这里来的了？”张重背着手问道。 “我？我去凌源乡采购了一些木材，然后，还调集了一些人马来……不是……你不呆在龙安城里搞重建项目，跑青玉关做什么？该不是龙安城的事有变故了？”鲁小禾解释了一半，人突然紧张起来。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那事现在有太守大人负责，你如果有事要商量，尽管找他去就好了！”张重摆手解释道。 “真的？”鲁小禾瞪着张重看着他的眼睛。 “真的，这么大的事，我骗你做什么？”张重见鲁小禾还是看着自己，于是发誓说道：“如若骗你，让我……” “做小狗子！”赵嵩凌接话说道。 张重本没有合适的比喻，此时被赵嵩凌这般一说，显得很有童趣，而三人都属童心未泯，对这个誓约都是满意的，三人于是都大笑了起来。 “赵嵩凌，你给我过来！”赵文殊在远处叫道，赵嵩凌犹豫着，最终跑了回去。 “不是吧？你还把赵家大小姐给拐带来了？”鲁小禾抬眼看见了马车前，瞪眼看着自己的赵文殊。 “哪是我带的了？他们是想去青玉关玩一玩，而已！”张重摊手解释道。 “那青玉关不就是个破城楼子，有什么好看的？”鲁小禾显得不以为然。 “你别瞎说啊！那里已经是名城了！已经写进我文国史书里了！一般人都还不让去呢！”张重严肃的表情解说道。 “名城？有什么名的？……”鲁小禾表示反对，但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此时篝火也已经点了好些，大约有十几处，围拢成了一个环状，场面格外的好看，双方所有的兵卫都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你们吃了没有？不然我们一起烤肉吃？”鲁小禾提议道。 “哪里有肉了？”张重好奇问道。 “我们带了一些，应该够大家吃了！”鲁小禾指了指自己那边马匹上的物资包裹。 “你等一下啊！我去问下我大哥了！”张重说完就跑向张龙，不多会他笑嘻嘻的转身回来。 “我大哥说了！可以的，大家高兴高兴就好！”张重显然很喜欢篝火晚会的氛围。 鲁小禾于是将手指放在口中，随后吹了一个响哨，她手下的兵将跑来一人听她的吩咐。 张重自己也开始张罗，让所有文国兵卫搭起烤架，一番操作后，不久就闻到了肉香。 赵氏姐弟与蓉公主组在一起，张龙和张重带着鲁小禾上去应酬了一下，随后退到自己的篝火堆前。 “张将军，你们喝酒么？我们还有酒呢！”鲁小禾建议并显摆着说道。 “酒就不能喝了！我们这属于任务，明日一早可要赶路了！”张龙严肃的摆着手。 “不是去青玉关玩么？”鲁小禾转头跟张重核实情况。 “去青玉关才能玩，如今我们这是护送公主了！”张重绕口解释道。 鲁小禾随后觉得也对！这蓉公主自己也是见识过，投箸似乎还跟自己平手，她想到此处不由得想到了辛红绳。 “你那三哥在这里就好了！”鲁小禾感叹道：“一定会热闹非凡的！” “那是！我三哥的酒量，你们秦族都是要佩服的。”张重感觉自己脸上也有光一般。 “他跑哪里去了？是不是也去了青玉关？”鲁小禾显然对莫明秋的酒量是服气的。 “这……这我也不太清楚了！”张重转头去看张龙，发现张龙也正看着他。 “他跟你们说相亲大会的事了么？”鲁小禾见张重有些谨慎的样子，于是好奇问道。 “什么大会？”张重瞪大眼睛。 “你三哥要我组织的大会，这事他没跟你们说么？”鲁小禾发觉张龙的耳朵也立了起来。 “你说说看了！这是个啥会了？”张重疑惑问道。 “相亲，就是男的，女的认识的篝火晚会！”鲁小禾不知如何解释，但还是解释了出来。 “我三哥让你组织这种大会？”张重诧异的表情，完全不信的样子。 “这是自然，他还出了三千两银子呢？说是还能再挣上一点，他让我的军师鲁元写的请柬，写了好些人，他还有我师叔，包括陈将军都是要来参加的，我们初步估计了一下，应该能来上百人，如果带上车马，和看热闹的，我觉得吧！最少也有五六千人马了！”鲁小禾怕两人不信，于是主动描述了一下可能形成的场面，如此就把张龙和张重震撼住了！ “这大会你们什么时候开啊？”张重有些紧张起来，他甚至觉得莫明秋让自己去青玉关，就是不想让自己参与这个大会。 “一个月后吧！我们的花欲节那天！”鲁小禾点头说道。 “一个月后？”张重自我判断了一下，感觉自己应该可以赶上这场热闹。 “来这么多人，这龙安城里能待得下么？”张龙此时忧心的插话问道。 “他建议在城郊举办了！就是我们选好的那几处建材囤积仓库了！我让鲁元去选了，定好了，然后再跟我说。”鲁小禾认真的解释，她个人肯定是希望张重也能到时候参与的。 张龙应该是相信了，毕竟这种安排也只能莫大公子才能想得出来，并且也只有他才觉得会信心满满。 “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赵嵩凌出现在众人身后。 “少儿不宜！”张重转回身笑着跟赵嵩凌开着玩笑。 “公主殿下她们让你过去一下！”赵嵩凌有些苦涩，于是说出正题来。 “她们？还有你姐，是吧？”张重猜测着望向远处那边的篝火，火光中，两位美女的脸隐约可见，于是起身打算走过去问问情况。 “我姐怪我瞎点灯，你待会帮我说几句好话了！”赵嵩凌跟在张重的身后。 “你们秦族的金将军和陈将军是否跟我三弟在一起了？”张龙问已经跑神了的鲁小禾。 “谁？”鲁小禾一时间不知张龙所问之人是谁。 “金羽还有陈林啊！”张龙只好直接报出两人名号来。 “他俩啊！他们都去了京都城了！说是找你们文王取要大前营了。”鲁小禾解释道。 “那我三弟如今身边留着谁在啊？”张龙越发担心起来。 “辛大师了！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女法师了！”鲁小禾继续解释道。 张龙此时更加担心起来，莫明秋这次恐怕属于只身冒险了？那辛大师感觉还是个累赘，他这算什么？张龙看向远处的张重，似乎想赶紧跟他商量，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如果张重知道会如何了？是否和自己一样？他又能如何？我们真的就能帮他什么吗？他又是否愿意让我们来帮了？ 寒夜中，四周传来声声笑语，张龙却一点乐感都没有，他回头望向远处黑漆漆的夜，寻找着莫明秋可能要去的地方。 第846章 你请我意 张重和赵嵩凌来到了篝火前，抱拳跟蓉公主行礼，蓉公主客气的请他坐下来。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张重盘腿直接坐在了地上。 “没事，我就问问你那边的情况，那鲁大王可是要咱们做什么么？”蓉公主边说边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文殊。 “没有，我们只是偶然遇到了！这秦族跟我三哥交情不错，所以也就没把咱们当外人了！”张重呵呵笑着，想让大家都容进这样一种氛围中。 “是没把你当外人才对吧？”赵文殊接话说道。 “我？对我肯定她也是尊重的了！”张重不知缘由，于是笑着说道。 “可她当初在五王山可没少欺负你啊？”蓉公主帮腔问道。 “不是……那个时候她不是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张重尴尬解释。 “是么？你当时没说你自己的身份吗？没有报你三哥的名号？”蓉公主表情装出疑惑状。 “说是说了！但这傻姑娘有些轴，她不太信我了！不过现在好了！我同她的误会也算解开了！”张重有些尴尬起来，蓉公主旧事重提，似乎明显带有挑拨离间的意图，他想淡然处之。 “你最好离她远点，当心她一不高兴，又把你抓着揍上一顿了！”赵文殊提醒说道。 “怎么可能？你不要挑拨离间啊！”张重不敢对蓉公主说的话，直接说给了赵文殊。 “我挑拨离间？你说她这么晚留下来做什么？是不是想要缠着你一起去青玉关了？”赵文殊说话时有些忌惮的压低了声音。 “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在说相亲大会的事了！”张重想解释，摊手显得很是平常无异的状态来。 “什么大会？”赵文殊的表情跟当初张重一样。 “秦族要在龙安城组织相亲大会，也就是他们的花欲节那天，这是我三哥提议的，说是场面宏大，要来近万人呢！”张重危言耸听，加了一半的比例进来。 “多少？”蓉公主被吓了一大跳。 “说是有七八千，这是估计的最少人数，所以到时候可能会来一万人马了！”张重心虚，开始减少人数。 “这龙安城里能一下子再加这么多人进来？他们当龙安城是什么地界了？”蓉公主皱眉问道。 “他们是在郊外，郊外组织了！”张重解释道。 一万人马，驻扎在龙安城郊外，这场景让公主和赵文殊也想得可怕，她俩对视了一眼，皆不知如何再问下去。 “大哥，她邀请您去了么？”赵嵩凌此时插嘴进来。 “应该是会邀请我的，但不是正说着，就被你给叫过来了吗？”张重解释道。 “那她如果请你，你可要带上我了！”赵嵩凌眨着眼睛显得很期待的样子。 “带着你去做什么？那是相亲大会，你未必也想去相亲了？”张重调侃道。 “我……”赵嵩凌赶紧摆手想表示不是这个意思，但又觉得尴尬，随后就躲在了蓉公主和赵文殊的身后去了！ “对！你们俩最好都别去，如果那鲁大王请你去，肯定就是没安好心了！”赵文殊表明自己的态度，并帮张重拿主意。 “那可不行，我肯定是要去的，这大会可是我三哥提议组织的，我得给我三哥抬庄去的！”张重摆手说道。 “你就不怕她给你找个小媳妇么？”赵文殊威胁着给张重施压。 “这怎么可能，我肯定是以龙安城特使身份出席了，我是客卿，又不是参与选亲的对象了！”张重提前给自己安排出合适的身份来，而且显得自信满满。 “你可别想得太好了！到时候他们用强，未必就能如你所愿了！”赵文殊想再加阻拦，却又没更合适的理由，于是只能采用威胁的方式。 “这怎么可能了？这是相亲大会，怎么的也得你情我愿吧？未必还能强求不成，再说了我是文国使臣了，不会的，不会的！”张重摇头摆手，并哈哈笑着，显得无所忌惮。 “是啊！我跟你去也是去看热闹了，应该就没事了吧？”赵嵩凌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不许你去！知道吗？”赵文殊无处发泄，于是对赵嵩凌吼了起来，赵嵩凌委屈起来，继而低下了头。 “不至于，他就一小孩子，看看热闹也没啥的，就算被哪个秦族小姑娘看中了，也得再等上十来年了，谁又能等得了那么长了！”张重哈哈笑着帮赵嵩凌缓解气氛。 “张御史，你可是文国的御史啊！你去参加秦族的大会，你觉得合适么？”蓉公主决定出面帮一下赵文殊。 “合适！非常合适。如今我们文国同秦族可是和睦甚好的，他们的大会我们如果派人去参加，那就是亲上加亲的了！如果金国或者是武国打听去这个消息，自然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他们要想再做些什么侵犯我国边域的事，估计就得多思量思量了！”张重的解释将自己的高大化，两位女将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张重最后起身告退，返回张龙的身边，张龙感觉自己有一种解脱感，因为这期间，鲁小禾都是在追问自己张重的事，如今已经到了疲于应付的地步了。 “她们都跟你说啥了？”张重屁股还没有坐下来鲁小禾就追问道。 “说啥？没说啥啊！就是聊了一下明天去青玉关的行程了！”张重解释道。 “你们俩说吧！我去那边看看了！”张龙见自己可以脱身了，于是留下两人独处，而鲁小禾十分享受的点了头，张重不知缘由也不知劝留不劝留。 “你看着我做什么？”张重转回头看见鲁小禾瞪眼看着自己。 “看你觉得你不老实，我就不信她跟你就说这个了？”鲁小禾憋嘴冷眼加冷笑着。 “不说这个说什么？”张重疑惑问道。 “肯定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鲁小禾猜测并追问道。 “说你坏话？说你坏话做什么？”张重顺眼去看蓉公主和和赵文殊，随后发觉那边的人都瞪眼望向这边，他于是赶紧又将脸扭了回来。 “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心虚的表现！”鲁小禾补刀说道。 “我啥表现了？哪里有什么心虚了？”张重觉得自己委屈，于是抱怨说道。 “当初在五王山的时候，你就时常这般模样，这眼睛啊！就感觉六神无主的。”鲁小禾也不见外，指着张重的眼睛评价道。 “不是吧？当初可是你老误会我好不好？我被你捉上山后，可一直说的都是实话了，你一直不信我罢了！”张重加上五王山的委屈，感觉眼泪汪汪的。 “好吧！我问你，你去青玉关要呆多久？”鲁小禾转移话题问道。 “不会太长吧！十多天，二十天不到就好了！”张重感觉出鲁小禾要邀请自己去赴相亲大会，于是努力让自己的青玉关之行，时间上有很强的弹性。 鲁小禾点着头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青玉关玩玩如何？” 第847章 方便之所 张重张大嘴巴看着鲁小禾，让鲁小禾觉得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她于是用手去搽脸，不想起先吃肉时粘在手上的油腻被抹了一脸。 “你看着我做什么？”鲁小禾生气问道。 “你去青玉关做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它不过就是一座破城楼子么？”张重疑惑问道。 “我去看看破成啥样了，不成么？”鲁小禾见张重用自己的话来怼自己，于是不高兴起来。 “不是……你在龙安城可是责任重大了！对了！这相亲大会，不是也需要你才能主持的吗？”张重见鲁小禾认真，于是也紧张了起来。 “那些事我吩咐鲁师爷去办就可以了！我们先去你们青玉关看看热闹，如果不好玩，我们再就一起回来，我带你去参加相亲大会，怎么样？”鲁小禾显然越来越觉得这样做是可以的。 “不好吧！那青玉关是我大哥守护的城防要地，这么多人跑去玩，如何像个样子了？”张重苦着脸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 “是你不敢拿主意，对吧？这样我去找你大哥商量去，他应了我就行了！”鲁小禾觉得张重的为难应是张龙的原因，于是随即打算起身去找张龙。 “我去说，我去说比较合适！”张重一把将鲁小禾拉拽着重新坐下，而他自己站了起来。 “你行么？你不怕你大哥打你？”鲁小禾对张重真心关心。 “我们兄弟关系好着呢！你别瞎说八道啊！”张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然后跑向张龙。 张龙此时正和自己这边的兵卫们聊天，见张重赶过来并对自己招手，于是起身迎了上去。 “大哥，那鲁大当家的说是要跟我们一起去青玉关玩几天，你看行还是不行啊？”张重选择开门见山。 “这如何可以，她属于秦族了，而且这龙安城的重建事宜不是归她管么？”张龙紧张加焦躁起来。 “我说了！她说不碍事，说是她玩几天就回去，而我们也就可以顺便去参加他们的大会了！”张重抛出诱人的理由。 “什么大会？那个相亲大会么？”张龙自问着，人也有些动心了！ “对！如果我们完成了三哥给我们的任务，然后再赶去龙安城参加一下这个相亲大会，也就可以早些见到三哥了！”张重把自己的期盼说了出来。 张重的诱惑是巨大的，在张龙看来，莫明秋跟自己的联系是有限的，而如果自己搭上秦族的这根线，那肯定也就能知道更多关于莫明秋的消息，如果自己的三弟需要辅助，至少自己呆在龙安城才算是离他最近了！ “不是……这个……这样可以么？”张龙犹豫的口气作答，心却已经被张重说服…… 张重高兴的表情回来找鲁小禾，这番模样被远处的赵文殊和蓉公主看得真切，两人都皱起眉头来。 “你大哥答应了？”鲁小禾看着张重喜滋滋的表情，于是猜测道。 “起初他不愿意，后来我提及我三哥跟金大哥和陈将军的关系，他也就答应了！”张重用金羽和陈林做铺垫，让解说变得合情合理。 “你大哥跟我小师叔他们交情很好么？”鲁小禾想起刚才张龙打听金羽和陈林的消息，于是也就相信了！ “那是！当初帮你们夺五马镇不就是借助的五梁渡吗？我三哥还有我大哥肯定跟他们就都认识了！”张重的解说无缝对接上来。 鲁小禾对秦族抢夺五马镇的事知道的很多，但那都是传说的神话故事，如今张重的解释让这故事附上了这一干大佬的身，似乎如此更合情理了！ “你二哥呢？他是谁？他在哪里？”鲁小禾好奇的问道。 “我二哥，叫向大海，不过我也都没有见过他了！”张重苦着脸，一副遗憾的表情是自然的。 “胡说！哪有拜把子的，不认识自己的哥了？”鲁小禾表示不信，甚至觉得张重故意瞒着自己。 “真的，我三哥说先把这位置给他留着，到时候他来了再顶上！”张重努力让鲁小禾相信自己不是骗子。 “那你大哥该不是也没见过你二哥吧？”鲁小禾半信半疑。 “这是自然。”张重正色回道。 此时远处一瓢水浇在了篝火里，呲呲声响成一片，张重和鲁小禾同时转头去看，赵文殊和赵嵩凌正在浇水熄灭篝火，叮当着，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而蓉公主的身影出现在马车附近，想必是打算熄火休息去了！ “有必要么？发这么大脾气啊？”鲁小禾自语性说道。 “她不是公主吗？公主自然脾气就大些了！”张重帮忙解释道。 “她是什么公主了？就是娇小姐罢了！”鲁小禾横了张重一眼。 “都休息吧！太晚了！明天大家还要赶路了！”张重觉得有必要自己来安排作息时间，毕竟公主都已经回了自己的马车去了！ 张重起身对篝火前的兵卫喊话，让大家各自准备休息，文国这边的一些兵卫开始起身，并移向自己早前的岗位。 “唉！这女的的茅厕你们画在了哪个区域了？”鲁小禾对张重问道。 “什么？”张重一阵茫然，随后又马上明白过来，“你等一等啊！我去跟我大哥商议一下！”张重说着站起身打算去找张龙。 “不会吧？你这也要问你大哥？你们先前都没有安排好么？”鲁小禾瞪眼看着张重表示怀疑。 “这不是还没有安排妥当嘛！你就来了！”张重解释道。 “你别管了！我让我的人来安排就是，男的去那边，女的去那里！”鲁小禾指了指各自的区域，两处区域离得很远，确保隐私安全。 “好吧！你先安排着，我去跟我大哥说说，免得大家跑错了！”张重解释着并跑向张龙的营帐。 鲁小禾也不再多说，自己领头去准备女厕所去了，而张重同张龙商量好后，出帐时看见了远处茅厕的雏形，不过雏形也就这般定性了，用竹竿绑定的两块布帘遮挡出的一块区域，而女厕所似乎用的布帘更大更宽敞一些。 “怎么样？”鲁小禾问张重效果如何。 “还行吧！这又不难！”张重觉得鲁小禾在显摆。 “不难，你来做一个了？”鲁小怼道。 “不至于吧？就一块围布而已了！”张重觉得鲁小禾在刁难自己。 “如果你要做个茅厕，你会选在哪里？”鲁小禾问道。 “自然是下风口了！稍微远一点就好！”张重不以为然。 鲁小禾瞪大眼睛看着张重，觉得很欣赏的样子，在她眼里张重不过就是个小书生而已。 “这样你总是要去的，不妨帮个忙了！”张重不想让鲁小禾看稀奇一样的看着自己。 “啥忙？这事该不会……怎么帮忙？”鲁小禾调笑起来。 “那公主和赵姑娘那边，你去帮忙通知一下了？”张重随后说道。 “凭什么？”鲁小禾抱怨后，也才觉得自己最合适。 第848章 合力共建 鲁小禾最终还是来到了两架马车中间，她判断了一下先喊谁比较好，于是先选了蓉公主。 “那个文国的公主殿下啊！我能跟你说个事么？”鲁小禾打算斯文一点，而车厢中露出蓉公主丫鬟的头出来。 “有什么事么？”那丫鬟问道。 “告诉你们茅厕在哪里，你们好方便！”鲁小禾觉得公主架子太大，所以也就直接喊起话来，顺便来到旁边赵文殊的马车前，敲了敲车窗。 “在哪里？”赵文殊探头出来急切问道。 “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鲁小禾看见探头出来的赵嵩凌，将他的头按了回去，并说道：“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如果要去，就去找你大哥。” 不多会，所有的女眷都跑了出来，被鲁小禾带领着向围布走去，张重看着壮观的样子，回头去看张龙，两人都觉得尴尬万分。 一路行进，解决内急的方法就是进到路边的林草之中，那个时候张龙和张重是提前预见到的，而且可以先派兵卫检查一下周围是否安全，而如今居然在夜里宿营下来，这是预期之外的事，所以根本没有想过分开男女茅厕的事。 张龙加强了自己这边守卫的规范性要求，并制定出防护区域来，而女眷陆续从围布后走了出来，最后一个才是鲁小禾，而鲁小禾径直走向的是张重，张重于是转身当没有看见她过来。 “她们提意见了，说那围布不够，说是要将四周都给围起来才好！”鲁小禾很直接了当的说道。 “围，围啊！又不差那几块布！”张重爽快答道。 “你去吧！”鲁小禾提议道。 “我？”张重一愣。 “刚才你不是说容易么？”鲁小禾调侃说道。 “不是……这……那可是女茅厕了，我可以去啊？”张重怪叫着抱怨委屈。 “这都是你带着的几个讲究人啊！”鲁小禾看着张重夸张的表情觉得好笑。 张重回身想找帮手，发现所有人似乎都在忙自己的事。 “你去帮我打个下手，我来弄总可以了吧？”鲁小禾摇着头，抱着膀子看着张重。 “打下手？我做什么？”张重问道。 “找几块布，在拿几根绳子我，对了！还差几根竹竿，你一起拿些来！”鲁小禾说完转头往女茅厕走去，张重犹豫片刻，最终决定自己有必要出点力。 张重拿上了所有的物件，跑去给鲁小禾打下手，而鲁小禾爽快的接了过来，开始操作起来。 “要我帮你什么吗？”张重打算礼节性问一下。 “你如果有能力将这根竹竿插进土里去，你就试试了！”鲁小禾想让张重尝试一下。 张重将其它东西放在了地上，取了一根竹竿，使劲往土里插去，似乎觉得插稳后，然后放手看效果，竹竿倒向了一边。 “怎么样？不行吧？你们读书人都是这般弱不禁风的。”鲁小禾抢过张重的竹竿，随即用力向地面插去，无论从力度还是声响效果来说，都是可以感受到区别的，随后她放手，竹竿笔直竖立着，感觉纹丝不动。 “这原来也是个体力活啊？”张重感慨道。 “这叫功夫！”鲁小禾的显摆没有得到赞许，让她有些生气。 “对！对！对！功夫！鲁大当家的功夫了得！你看这布绑哪里合适？”张重捂了一下鼻子，觉得赶紧干活比较重要。 “你是想笑话我么？”鲁小禾作势想要来打张重，吓得张重赶紧摇手投降。 “真的，是真的，哪里笑话你了？”张重甚感委屈，退步躲避。 两人如此一闹，顿又成了中心人物，四周众人皆探头去看他俩的热闹。 “大哥啊！你们需要帮忙么？我来帮你们了？”赵嵩凌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主动问询道。 “不用，不用！你个小孩子，能做什么？”张重转头对他说道。 “我姐让我来的。”赵嵩凌拣起地上的竹竿递了过去，张重于是接过来递给了鲁小禾，鲁小禾于是只能将竹竿再次插进土里，赵嵩凌又帮忙递过来围布，张重接着递给了鲁小禾，鲁小禾不再耽搁，很快用绳索将围布绑紧，试了试，确定夜风无法将围巾吹散开。 三人很快就将简易茅厕做好，一起回身往回走，赵嵩凌觉得自己功不可没，蹦跳着显得很是高兴。 “你去你姐那边啊！”张重见赵嵩凌依然跟着自己，于是提醒道。 “我姐说了！今晚我跟着您，让鲁姐姐去马车里休息。”赵嵩凌解释道。 “什么意思？”鲁小禾觉得很意外。 “我姐说了！你们女的住马车里肯定好些了！这风太大，别把脸吹坏了！”赵嵩凌想必已经知道如何解释。 “你姐这么说的？”鲁小禾疑惑问道。 “不仅是我姐，公主殿下也是这般说的，还让我来请您了！”赵嵩凌指着公主马车说道。 “也是，鲁大当家的，晚上我们男的来守夜就好！你去休息就是。”张重觉得自己有必要现实一下男子汉气概。 “我……我习惯了！不用住马车里的。”鲁小禾有些犹豫，也有些担心起来。 “我姐说了！鲁姐姐如果不好意思去的话，就不要勉强你了！”赵嵩凌补充解释，并主动去拉张重的手。 “什么不好意思了？我……我去就去！”鲁小禾受了刺激，打算探龙穴一般，回身向马车走去。 张重觉得有些不安起来，但手被赵嵩凌拉着，心里也觉得他最安全，他回身再去看时，鲁小禾已经上了马车，人也钻进了车厢里。 “你姐真邀请她了？”张重低头问赵嵩凌。 “是啊！公主也说了！就看我能不能请得动了？”赵嵩凌感觉很高兴。 “那你呢？你睡哪？”张重一边敷衍着赵嵩凌，一边看着那马车的动静。 “我？我自然是跟大哥你一起睡了！”赵嵩凌回头看张重，随后也望向张重望的地方。 “跟我睡？”张重一阵紧张低头看向赵嵩凌，他张大嘴巴，不过马上意识到这就得是事实了！ 赵文殊同鲁小禾的矛盾是私下的，对张重而言，他更担心鲁小禾同蓉公主两人之间的冲突，马车虽离得近，但好歹也是分开的。 张重最终回到自己的宿营地，而张龙此时已经给他准备了一张宽大的兽皮和一张毛毡毯子。 “你真要跟我一起睡？”张重又问了一遍身边的赵嵩凌。 “你是他大哥了！把他照顾好一些了！”张龙觉得张重问得有些多余，随后又跑去将自己的毛毡给他取了来，张重本想拒绝，但张龙直接甩给了他，转身走掉了！ 张重此时感受到了做大哥的魅力，于是开始给赵嵩凌铺床，并将整张兽皮都留给了赵嵩凌。 “大哥，我们一起挤挤吧？”赵嵩凌邀请道。 “不用，你自己睡好就是了！”张重洒脱回道。 第849章 刮痧 夜漫漫，星空缭绕，张重在天空中找寻着自己，顺便又找寻了一下莫明秋，时不时侧耳听着马车那边的动静，不过听来的只有林草中虫叫和风声。 张重有些倦意，而且觉得身上有些寒冷，于是查看了一下身边早已睡熟的赵嵩凌，他将毛毡做了个卷，如此似乎感觉好多了！ 第二天一早张重晕沉沉的醒来，耳边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睁眼看时，见是小弟赵嵩凌。 “怎么了？天亮了么？”张重感觉天已微亮，一下子坐了起来。 “该起床了吧？他们都在收拾东西了！”赵嵩凌的精神状态很好。 张重翻身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是睡在地上的，而毛毡也只是盖在脚上。 “大哥，要不我过去帮你侦查一下了？”赵嵩凌望着那边的马车。 “侦查什么？你去喊她们起床就可以了！”张重觉得自己头晕晕的，心头还有些恶心，实在打不起精神来。 赵嵩凌见张重已经起身，于是犹豫了一下就往马车走去，而张重四周看了看，兵卫们都开始收捡东西，而自己大哥也在亲力亲为的组织着，于是他也起身开始收捡身边的兽皮和毛毡。 “你睡好了么？这事我帮你做。”张龙随后赶了过来。 “不用，这些小事，大哥你就别操心了！”张重客气说道。 “你脸怎么红扑扑的？该不是着凉了吧？”张龙有些担心问道。 “没事！我好着呢！想是昨夜脸露在外面给吹的。”张重自己也觉得脸有些热，但他扩了扩胸，表示不要紧。 “好吧！那边有热水，你去洗洗了！然后吃点东西。”张龙核实感觉他没事，转身就是忙自己的去了！ 行囊很快就收拾妥当，大家陆续吃了点东西后，就都准备出发。不过最早出行的是秦族人马，送秦族人马走的是鲁小禾，而她自己留了下来，显然她已经交代好了！而马车中赵文殊和蓉公主都没有露面。 车马开始陆续行进的时候，赵嵩凌从车厢中钻了出来，并跑进张重身边，并求请着张重让自己跟他一起骑马。 “要赶路呢！要求急行的，你还是坐马车比较安全。”张重做了一个打算催马狂奔的动作，将赵嵩凌吓着躲开，不成想，自己头一晕，一头栽下马来。 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将张重扶起，鲁小禾赶到后，将众人分开并抢进跟前，张重脸蛋红扑扑的，人已经昏死了过去，不过嘴角上扬，像是在微笑。 “怎么了？”张龙也赶了过来，接着就是马车里的赵文殊，蓉公主虽然没有下车，但也出得车厢向这边张望。 “应该是昨夜受了风寒，他额头烫的厉害！”鲁小禾在张重额头上摸了一下，随后还翻了一下眼皮，感觉很是专业一般。 “鲁姑娘，你能肯定就是风寒？”张龙半信半疑。 “难说了！不过本不该这么夸张了！”鲁小禾拍了拍张重的脸蛋，见他依然没能清醒过来，心里也没有底了！ “你到底能不能治啊？”赵文殊觉得心疼，蹲身想帮忙，但感觉无从下手。 “我不行！要不你来？”鲁小禾无情怼道。 “不是，这可有合适的药吗？让他缓缓，我这就派人回去取药请郎中过来给他看看了！”张龙显然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来给他刮个痧吧！先把烧给他退了再说，这样！我们今天走黄竹廊道，虽然远些，肯定也比回龙安城要近了！那里就有大夫。”鲁小禾提议并转身让身后众人帮忙去热水来。 众兵卫有些手足无措，看了一眼张龙后，转身就去取水，而鲁小禾也没闲着，开始给张重退去衣服，此操作，把赵文殊吓了一大跳。 “不是……你这是要干啥啊？”赵文殊心乱如麻的问道。 “刮痧啊！对了！你最好回避一下了！另外得躲着点风，你赶紧去取那挡风的板子来，最好再生一堆火了！”鲁小禾回身指挥着一干众人，于是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赵文殊也不例外，带着自己的弟弟，跑向早前搭建的女茅厕。 很快早前用来做厕所的挡板都被取了过来，并排围绕在了张重的身前，而此时张重的衣服已经被拔了下来，赵文殊吓得跑出了视野范围。 当众人将张重翻了个面，鲁小禾从自己脖颈上摘下一块翠绿色的玉块，又在张重的后背上倒上了一片油，推拿了一会后就开始给张重刮起痧来。 刮痧的感觉就是在受虐，而鲁小禾手法感觉也很专业，这让围观的众人感觉就像是在自己体验一般，赵嵩凌的心一阵膈应后，跑了出去，随即被自己姐姐抓住，问说出里面的情况，然后又被逼着回去再加打探。 好在时间不长，张重从疼痛中醒来，他侧脸看时，看到了昨夜自己搭建的厕所挡板，他吓了一跳，赶紧想将脸转向另一边，不过身上被一人压着，背上一阵疼痛，他想叫却又叫不出声来，看见自己小弟横着身子走到了自己跟前，他于是伸手，对他叫道：“你快跑，这里有歹人！” “谁是歹人了？”鲁小禾被张重的话气得笑了起来，于是停下手来，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她压跪在张重背脊上的腿也顺势抬了起来。 张重突然觉得人轻松了许多，一翻身就滚坐了起来，四周这么一望，见众人都围看着自己，不知缘由，低头看时才发现光着上身，他忙抱起膀子遮挡在前胸。 众人皆被他的举动逗笑了起来，鲁小禾更是很享受这般情景，看着他夸张的反应，似乎觉得心满意足了！ 只有赵嵩凌能够体会到张重的伤心感受，他忙帮张重取来退去的衣服，并打算给他穿上，不过张重显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穿衣服，先把衣服穿上！休息一下，待会再说！”张龙选择让他先缓缓，伸手招呼众人先回避一下。 鲁小禾十分显摆的将手中玉块在衣襟上擦拭了一下，重新挂在了自己脖子上，潇洒的走出围帐，只留下赵嵩凌和张龙陪护了下来。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张重涩涩问道。 “刚才出行的时候，你一头就从马上栽了下来，我们都来救你了！那个鲁大王会刮痧，于是就帮你刮了，然后你就醒了来！”赵嵩凌抢着答道。 张龙点头认可，张重背上火辣辣的疼，一切结果说明了一切都是真的，张重开始穿衣服，随即又觉得不好意思，感觉偷偷摸摸的样子，很是滑稽。 “四弟啊！你最好不要想多了！救人而已，对我们这些杀场兵士而言，皆不需要计较太多了！”张龙想安慰一下张重的委屈心灵，见张重有所感触，于是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务去了。 “是啊！治病而已！稀疏平常了！”张重反应过来，想装出自己大度，他后背一阵疼痛袭来，不由得咧了咧嘴。 “大哥，怎么样？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赵嵩凌倒是很有义气。 第850章 黄家堡的老神仙 “我光着膀子都谁看见了？”张重忍痛穿着衣服，努力将自己恢复成常态。 “都看到了啊！不过不要紧吧？我们都是男的。”赵嵩凌想安慰一下张重。 “都看去了？你姐呢？”张重紧张的回身又看了一周。 “我姐怎么可能？她可知书达理了！她拔你衣服的时候，我姐就赶紧出去了！”赵嵩凌摇头，替自己姐姐辩驳。 “谁拔的我衣服？”张重脑袋又有些晕。 “鲁大当家的啊！她嘁哩喀嚓的拔得可利索了！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你就给她拔光了！”赵嵩凌的话似乎在给自己没帮上忙找借口。 “此事别外传啊！那女的可厉害了，拔衣服都不算什么，拔人皮她最拿手了！”张重感觉自己穿好了衣服，于是打算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 “啊？”赵嵩凌的尖叫声，是张重想要的答案。 张重重新回归，张龙一直都在外面等着他，见他恢复成常态，感觉很是惊讶。 “你能走了？”张龙关心问道。 “大哥，没有问题，你看这不啥事都没有了吗？”张重打着哈哈，后背一整疼痛感袭来，他依然装出淡定的样子。 “你最好老实点，不要乱动，特别是不能出汗，对了！你最好去那马车挤一挤。”鲁小禾手里摇着马鞭走了过来。 “不是……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张重活动了一下手脚，给大家比划了一下。 “我只是去了你身上的一些淤血，你的阴湿之气恐是还没有办法给你散去了！反正到黄家堡之前，你不能流汗，否则你还是要倒的。”鲁小禾板着脸说道。 “不是……有那夸张么？我才不信呢！”张重再次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鲁小禾在危言耸听。 “就按鲁姑娘的办法来，我去跟赵姑娘和公主说说，看看她们能否将就一下了？”张龙选择信鲁小禾。 “大哥，还是我去说吧！”赵嵩凌插嘴抢话，说完就跑向马车。 张龙和张重都不知他喊的谁大哥，一时之间谁也没接话。 “你们这小弟倒是乖巧，忙忙碌碌的一早上了！可别让他也跑病了啊！”鲁小禾善意提醒。 “你这刮痧的本事，到底行不行啊？我这后背火烧火燎的痛了！”张重抱怨的耸了耸肩膀。 “我要不给你刮痧，你现在还躺在那里挺尸呢！”鲁小禾生气起来。 “那不一定，我觉得我就是上马上猛了，气血没能调过来罢了！”张重不想领情。 “是么？那别人怎么就没滚下马来呢？我上一个猛的给你看看如何？看我摔不摔得下来了？”鲁小禾找到了和张重聊天的法子，并没有急躁。 “人各有各的不同吗？我这野地里宿营时日不多，偶然为之，自然是适应不太好了！今后自然也就不会了！”张重依然嘴硬。 “那倒也是喔！你那小弟是不是也经常宿营野地啊！是不是他就适应了啊？”鲁小禾正面应对，而此时赵嵩凌跑了回来，并高声招手让她们过去，张重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最终张重被张龙强迫着很纠结的上了赵文殊的马车，而赵文殊并没有避嫌，主动要求帮忙照顾张重，赵嵩凌怂恿着，张龙犹豫不决，也就当是默许了！ 队伍开始赶路，鲁小禾成了领路的先锋，车走得并不快，似乎和早前出发时的感觉一般，不过此时张重成了累赘。 几番休息后，黄家堡就出现在了眼前，鲁小禾跟路上遇到的第一个行人打了一声招呼，那人就飞奔着赶了回去，在他们要进堡镇的大门处，一票人马就赶了出来。 一个中年大叔模样的人走在了最头里，方头阔脸，皮肤黝黑。他身后一干众人穿着各异，但皆是以他马首是瞻，此人正是此地堡主黄丙坤。 “黄二叔，怎么是您来接我啊？小女可不敢当了！”鲁小禾上前拱手行礼客气说道。 “二叔看侄女，理所应当！理所应当了！”黄二叔很是和谐，并伸手让请众人。 “俊豪哥和丽珍姐呢？”鲁小禾问道。 “都去他外婆家了！估计明日就能回来。”黄丙坤回道。 “这位是青玉关张龙张将军。”鲁小禾转头帮忙引荐张龙，张龙于是将马的缰绳交给身边兵卫，人赶上前来行礼。 “文国青玉关神将张龙张将军？”黄二叔有些惊恐的核实问道。 “皆是虚名，黄大哥千万莫要当真了！”张龙按自己的方式称呼对方。 “在下黄丙坤，今日得见神将张将军您，真是有生之年的荣幸了！”黄丙坤很是羡慕的上下打量着张龙。 “二叔啊！我们车上还有一个病人呢！先进去再说了！”鲁小禾回身看了看马车，发现张重看热闹的扒在车窗口，身边探头的还有赵家姐弟俩，于是催促着说道。 “病人？好！好！赶紧进堡再说，你，赶紧去请黄神仙过来一下！”黄丙坤一边让行，一边吩咐身边的一个汉子，那人听话，转身向大门内跑去。 大队人马进了黄家堡，张重感觉鲁小禾开路的方式很有号召力，效果很像莫明秋一样，他羡慕不已。 黄家堡的结构就是一个集镇，无非就是划了出来一个范围，并加上了一个象征性的大门而已，而主事之人就是黄丙坤了！ 所有兵卫都被让进镇来，并在黄丙坤的带领下进了自己的府宅。有人送上吃食和水果，张龙感觉自己就像是失了兵权一般，他不好拒绝，也不便推辞，而此时黄神仙也被抬了来。 张重下了车马，感觉腿脚没有什么力气，步履有些蹒跚，赵文殊本想扶他一下，又觉得不好意思，如此就被鲁小禾抢了先机，等她后悔时，又觉得晚了！而黄丙坤见张重让鲁小禾如此上心，于是不再多说，催促着黄神仙给他看病，自己赶着下去安排午饭。 “风寒！定是晚上遭了湿气，幸亏及时将湿血拔了出来。我帮他拔上几针就没事了！”黄神仙给张重把脉后肯定的说道。 专业就是专业，张重回看了一眼鲁小禾，确定她没有跟这老头串通一气？ “听见没有？”鲁小禾很陶醉的样子，然后转头对黄神仙问道：“黄老神仙啊！你跟他说说如果不及时将湿气给他除了！又会怎么样啊？” “这湿气也属瘴魂，跟人的魂魄也是一个道理，如果容进身体里时间久了，定也就化于了全身各个经络，如果那样的话，事后再想去除就属天难地难了！”黄神仙一番感慨，让张重想到了自己的私塾老师。 “那又如何？死不了人吧？”张重不想让自己欠上鲁小禾太大的人情。 “严重的肯定会了！”黄神仙显然没想到张重会有如此一问。 “我就睡了一夜，翻身时滚到了地上的，不，不，不，其实我们昨夜睡得很晚的，最多最多就是个半宿。”张重想再淡化自己的病况。 “公子您一看就不是习武之人吧？你这半宿恐怕得顶他们十宿了，从气血上来说，你身子还比平常人虚上许多了！以后可千万得注意了！”黄神仙显然对张重不太爱惜身体的态度很不满意。 “听见没有？以后看你还逞强不？”鲁小禾在一旁感觉很高兴的样子。 第851章 后背上的伤害 “老神仙，你还没说不刮痧会怎么样呢？”赵文殊插嘴问道。 “是刮痧去的湿毒么？”黄神仙环顾四周，随即得到肯定的回答。 “这如果是不刮痧，也就是不去湿毒的话，这要看几天了？”黄神仙有些犹豫起来。 “几天？最多三天，三天后我再请医师来给我去风湿，应该贴几张膏药就会好，是不是啊？”张重有些着急起来，而且很是期待。 “几张膏药？你可知道这湿气可是进了你的五脏六腑了！如果三日不管不问，你至少会折寿十年。”老神仙被众人的怪问题给问得有些生气起来，他伸出手掌来回翻来翻去的感觉翻出个二十来。 “有这么夸张吗？”张重伸了伸舌头，显得不太相信的样子。 “你不信老夫所说的话了？”老神仙明显生气起来。 “不，不，不是，我只是觉得现在都没啥事了！只是背上疼的厉害了！”张重本想是让鲁小禾帮自己圆个场，看她时却觉得她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于是抱怨道。 “把衣服解开，让老夫看看了？”老神仙说着就要去解张重的衣服。 “不，不，不，这样恐怕不好吧？”张重尴尬异常。 “这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让老夫给你行上几针，或许就能马上药到病除了！”老神仙信心满满的说道。 “病不忌医了！要不你就让老神仙试试了！”赵文殊有些操心的说道。 “不是……这……要不老神仙我们去里屋单独看病，如何？”张重也觉得后背肿痛，喉头还有些恶心，于是建议道。 “你装什么了？你那皮我又不是没给你扒过，稀罕什么了？”鲁小禾故意大声调笑着，周围众人也都窃笑不止。 “鲁大当家的，你还真扒过皮啊？”赵嵩凌谨小慎微的小声问道，于是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最终张重还是被请进了里屋，张重让赵嵩凌帮着自己维护次序，最终留下老神仙一个人来给自己看病。 鲁小禾也懒得再管那些，除了赵文殊在屋外坐等结果外，其余众人也都选择轻松方式休息。 鲁小禾仿佛做了主人，她让黄堡主下去帮忙准备午饭，随后自行将众人引进了一个院子，感觉上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 “这些都是客房，你们自己选吧！”鲁小禾挥着手说道。 “多谢鲁姑娘了！不过公主身份还望姑娘保密了？”张龙一直还处在谨慎状态下。 “这是自然，而且刚才我也没说啊！”鲁小禾显然早有预见。 “你们也别太照顾我了！就当我跟你们一样就好！”蓉公主表态，也想让自己轻松下来。 “那好！你们先在这喝茶休息一下啊！我去前面看看，看饭菜都准备好了没有？”鲁小禾的心思其实早就不在这里了！见众人也没有别的话，于是她人很快就跑了！ 鲁小禾来到张重治病的屋子，在门口看见了赵文殊，赵文殊一心想着屋中的张重，一时没有发觉她过来。 “怎么？还没有出来么？”鲁小禾选择一个合适的开场白问道。 “没有！刚才叫了两声，就没声音了？”赵文殊反应过来，于是解释道。 “叫了两声？至于么？我们进去看看了！”鲁小禾伸手要去推门。 “这不好吧？”赵文殊紧张问道。 “好不好？看了也就知道了！”鲁小禾一把将门给推开，随后带头闯了进去。 张重此时正爬俯在一张床板上，看到鲁小禾后，尖叫了一声，随即打算爬起身来，不想一把被老神仙按回了原位，后进门的赵文殊看见了张重头顶上插着的数根长针，也吓得大叫了起来，鲁小禾转身回去捂住了她的嘴。 “你们这两个小妮子，吓叫什么了？别影响我施针了！”老神仙怒气叫道。 “老神仙，您老可听仔细了啊！是他们两个在叫啊！我可没叫！”鲁小禾为自己正形。 “把门关上，我这就快好了！”老神仙不想跟鲁小禾计较，按住张重后又在他头上扎了一针。 鲁小禾拖着紧张兮兮的赵文殊进了屋子，本打算关门，发现张龙也赶了过来，他顺便带上房门。 张重看着三人一番操作，感觉自己就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他想叫喊大家出去等待，此时一股热气涌上鼻喉，口中已发不出一丝声响，赵嵩凌上前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拭了一下额头冒出来的汗珠。 “有这么严重吗？”鲁小禾凑近想看看状况，赵文殊拉着她的衣襟跟在身后。 “这刮痧是谁刮的？”老神仙分心过来问道。 “我啊！”鲁小禾疑惑问道。 “你看你把它刮得？”老神仙有些生气的指点着张重的后背。 “怎么了？我上次不是见你这样给黄俊豪刮的吗？”鲁小禾表示不服气。 “我何时把他刮成这般模样过了？”老神仙很是气愤，随后将张重头顶中门处的一根长针狠狠的拔了下来，张重于是呃了一声出来。 “到底有救没救了？老神仙，你别瞎来啊！”鲁小禾感觉也没有底气了。 “没事的！湿瘴之气你倒是给他刮去了大多，如今老夫也就省去了许多麻烦，不过这后背的皮肉伤，恐怕也要花力气来治了！”老神仙不急不慢的解释道，说话间又从张重的头顶拔下了两针。 “你们来干嘛？先出去好不好？男女有别的，非礼勿视了！”张重此时说话了！ “皮肉之伤？皮肉之伤算得了什么？”鲁小禾没有管张重说些什么。 “算不得什么是算不得什么！可今晚上睡觉恐怕就有些难度了哦！”老神仙连下数手，尽数将张重头上的针灸全部收下，而张重感觉人一下子轻松多了！ “老神仙，你搞点药给他敷上啊！”鲁小禾此时看见张重的后背，有些血肉模糊的感觉，心虚起来。 “待会吧！得先敞一敞了，刚才他那身衣服都粘成了一片，老夫可是费了半天气力才将它们分开的。”老神仙一边叙说着自己的辛苦，一边开始起身收拾东西。 “皮肉之伤，真不碍事的。”鲁小禾此时看见张重抱怨自己的眼神，于是解释道。 “我可以起来了么？”张重委屈问道。 “这是自然，跳啊跑的都没有问题，不过暂时别穿衣服，等表皮干透后，我再给你上些药膏，三四日后，定然就没事了！”老神仙很是自信的回道。 “不会吧？您要让我光着膀子三四天么？”张重急忙翻身坐起。 “最好如此！不然你后背肯定是会留下伤疤的。”老神仙不以为然说道。 张重没来的急感悟，突然发现自己再次袒胸露乳在大众面前，于是赶紧双手抱胸，低下头来。 第852章 疗伤 不过张重的委屈在张龙看来都不是事，张重能恢复成原样，才是最值得庆幸的了！ “这样！既然没事了！我们先出去如何？让老神仙定夺就好！”张龙打圆场，努力让张重回到舒适的环境之中。 张龙伸开双臂将两姑娘向门外赶，而鲁小禾感觉自己是被赵文殊给拽出来的。 “老神仙，我们去吃饭去了啊！你们忙完了也赶紧过来。”鲁小禾对屋内喊道。 最终鲁小和和赵文殊被赶着出了门，赵文殊看着鲁小禾，似乎自己已经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你就跟着我吧！我们先去前面看看吃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鲁小禾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 “你把他弄成那个样子，就想跑了么？”赵文殊犹豫着问道。 “唉！我把他弄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是为了帮他去湿毒吗？”鲁小禾觉得委屈，解释了一半又觉得自己被赵文殊质问更是不合理，于是继续说道：“他又何你什么关系了？他都不怪我，你怪我是个什么意思了？” “谁说他不怪你了？他是不敢怪你罢了！”赵文殊解释道。 “赵文殊，你给我先把手松开。”两人想拉开距离理论，此时才发现鲁小禾的衣服一直被赵文殊给拽着。 “我们那晚可是说好了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了！”赵文殊松开鲁小禾的衣襟，退步解释道。 “我那是救人，老神仙都说了！幸亏我刮痧刮得及时，如此那瘴毒才没有伤他身子了！”鲁小禾解释道。 赵文殊有些迷失的感觉，不知如何应变，而此时黄丙坤赶了过来。 “怎么样？还没有好么？真有那么严重？”黄丙坤见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猜测问道。 “没事，只是皮肉之伤，老神仙说搽点药膏就好了！”鲁小禾回头解释道。 “不是瘴湿么？如何要搽药膏了？”黄丙坤疑惑不解又问。 “我给他刮痧的时候下手重了一些，刮了点肉皮下来。”鲁小禾只好解释。 “那就不碍事，不碍事了！这样！我酒宴都准备好了！你们看什么时候吃合适了？”黄丙坤的话没问完，屋内传出张重一声嚎叫，于是众人条件反射的都向屋门靠去。 正好门此时被人打开，老神仙气冲冲的从屋中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好了吗？”赵文殊凑前问道。 “一点皮肉之伤，鬼哭狼嚎的！太不像个男子汉了！”老神仙喘着粗气斥说着，冲开众人往外走去。 鲁小禾想留住老神仙，而赵文殊冲进了屋中，于是她也想留下来看看状况，如此老神仙孤独的跑掉了！ “至于吗？叫这么大声！”鲁小禾冲进屋内，黄丙坤也犹豫进来查看，张重依然光着背脊，张龙将他按在床板上，而赵嵩凌在一旁扇着风。 “刚才真的疼了！我又没准备了！”张重委屈的哭述着。 “疼就对了！说明血脉无损，应该就没有问题了！”黄丙坤看了一下张重背脊上的伤，觉得只是小问题，于是安慰道。 “是，是，是了！应该没事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了！”张重背上的疼痛感减轻，人逐渐恢复了过来。 “这样也好！我们先出去吃饭，我单独给这位小公子也准备一些，让他就在这里吃喝了！”黄丙坤说出自己的意见。 “对！对！你们去吧！就别管我了！我一个人也方便一些。”张重此时才知道自己属于累赘。 “黄叔叔，要不我的饭也在这吃了！我陪着我大哥一起。”赵嵩凌义气说道。 黄丙坤不知这小孩是谁，不好再拿主意，于是望向鲁小禾，鲁小禾望向赵文殊。 “我也不喜欢应酬，要不我也跟我弟弟一样？”赵文殊含蓄说道。 “那就这样，在这摆个小桌子，你们单独在这陪他就好！”鲁小禾觉得或许大家自在一些更好。 “不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你陪我做什么？你们最好都出去吃饭。”张重表示反对。 “大哥，不如这样！我们将这衣服的后背剪了去，然后穿在身上再吃饭，如何？”赵嵩凌突然提议道。 “什么？”张重转头去看赵嵩凌，心里却已然觉得是个好主意，结果背上的皮被牵扯了一下，疼得他咧了咧嘴。 “那就这样试试了！黄二叔你这有剪刀没？”鲁小禾自我感觉这法子不错，也就拿了主意。 黄丙坤在众人注目之下跑去拿了把剪刀来，鲁小禾抢过手，开始帮张重剪衣服，张重担心她将自己的衣服剪错，爬着身子，指挥着。 黄丙坤见鲁小禾如此照顾这么一个小伙子，心里猜测不出他是何身份，于是也就选择等待和观望。 随后众人又被赶出屋外，张重起身来穿衣衫，一番操作之后，张重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如果没事，我们就去前面吃饭吧？”黄丙坤再次提议。 “饭还是你们去吃吧！我这样子肯定还是不雅，就在这屋里随便混一顿算了！”张重觉得自己耽误了大家吃饭，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推让着大伙自行去吃自己的，而赵氏姐弟皆躲在张重身后。 “要不就让我这四弟在这屋子里吃喝了？鲁姑娘你与黄堡主自行吃喝就好！”张龙也觉得留张重一人不好！ “大哥，你代表龙安城和青玉关了！你得去陪着堡主吃饭喝酒的。”张重感觉出张龙也想陪自己。 黄堡主于是可怜巴巴的望回鲁小禾。 “二叔，外面那些兵卫还有一个大小姐也麻烦你招呼一下，如果忙不过来，你就差我去好了！”鲁小禾担心起蓉公主没人管。 “你就放心好了！来我黄家堡的都是客，要啥有啥！我都安排人侍候着呢！”黄丙坤回道。 “那不如这样，我们吃喝简单随意一点了，为了照顾他这个病号！我们就在这屋中陪他吃饭，如何？”鲁小禾回身望向众人，试图让众人响应一下自己的号召。 “不是……这……这里恐怕……”黄丙坤有些犹豫，但最终说道：“好吧！二叔本来是想跟你说些事了！那就晚些时候再说好了！”黄丙坤说完就往外走，鲁小禾有些好奇，但也没有马上追问。 “黄堡主找你说事，你非要陪着我做什么？”张重抱怨着看着鲁小禾。 “我饿了！想多吃一点！”鲁小禾板着脸回道。 “饿了？饿了你不赶紧自己去吃？”张重显然无法理解鲁小禾的话。 “看着你这样子吃，我准能多吃好些了！”鲁小禾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张重，张重紧张起来，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肩膀。 第853章 张重的嘴 黄丙坤很快就赶了回来，随后又来一群人，抬了一张大桌子过来，接着就开始上菜，由于菜品过于丰盛，将整张桌子又给盖满。 “你们那帮伙计我也安排妥当了！对了！还有那个小姐也是一样，她要求送酒菜进屋，都已照办了！你们在这放心吃喝就好！”黄丙坤跟张龙和鲁小禾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安排。 “黄堡主，你这也太客气了！”张重主动上前感激。 “这算什么？你们是小禾的朋友，我这做二叔的当也是要做得像个样子了！”黄丙坤哈哈笑着，亲自给大家把酒杯摆上，张龙于是上前帮忙。 “你能有这样一个二叔，真是你的福气啊！可二叔有你这样一个侄女，可就太辛苦了！”张重开玩笑说道。 “你说什么？”鲁小禾作势从桌上拣了支筷子想要对张重投丢过来，张重条件反射的要躲，不想牵扯到了后背，嗷嗷叫了几声，众人见状也都笑了起来，赵文殊笑了一半，随即又板上了脸！ 黄丙坤感觉出鲁小禾和张重的关系来，敷衍着笑了笑，然后招呼大家坐下来吃喝。 “黄二叔啊！要不您也一起如何？”张重主动建议道。 “我？”黄丙坤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期待的样子。 “是啊！主要是我这身体了！不然本该是我来招呼您老才对！还有老神仙，如果他不怪我，我觉得我该去请他老一起来，才对！”张重能说会道，一番言语让黄丙坤十分受用。 “二叔啊！您刚才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边吃边聊了？”鲁小禾显然觉得张重的提议很不错。 “好！好！我这就去请老神仙，正好他也有事要找你了！”黄丙坤说着想转身出屋。 “你，你快跟着一起去，帮大哥跟老神仙认个错，必须将老神仙给我请来。”张重对身边赵嵩凌吩咐道，赵嵩凌没有犹豫，跟着就跑了出去。 “你自己的错，你让一个小孩帮你认？”鲁小禾刁难着怼张重。 “他是我小弟。”张重很得意的说道。 “你别忘了！你大哥也在这里了！”鲁小禾望向张龙。 “可我大哥从来不犯错啊！我想帮我大哥认错的机会都没有，大哥，您说是不是啊？”张重依然处于强势。 “你……”鲁小禾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谁说我这做大哥的没错了？”张龙突然插嘴说道：“我放纵你胡说八道，惹事生非，那就是错了！” 张重也没想到，一直都沉默寡言张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赶紧躬身行礼并陪笑着说道：“确实，确实！小弟知错就是，待会我自是会给老神仙赔礼道歉的。” 众人见他差异变化如此之大，一下都笑了起来。 黄丙坤领路，老神仙被赵嵩凌给推着进了屋子，张重起身打算迎上去接，感觉背后凉嗖嗖，于是赶紧停了下来，并远远的给老神仙躬身行礼。 “你干嘛把衣服穿上了？想破坏我的名声是不是？”老神仙怒目圆睁的吼道。 “不是，不是！”张重赶紧转了一下身子，露出后背上的一大块破洞。 “这……这属糟蹋衣服。”老神仙犹豫但继续抱怨，显然还是表示对张重不满。 “老神仙，这小伙子一看就知，是个读书人了！可不能拿他跟我们这些粗腿子比较了！”黄丙坤上前打圆场。 “就是，就是！小的书也没读好，人还爱拘于小节，刚才他们还都批评我了！小的我深深反省，老神仙您可别跟小的我一般见识了！”张重再次低头，弯腰幅度加大，将缺损的后背衣衫再次露了出来。 老神仙气已然消了大多半，黄丙坤将他请送到了桌前，张重更是将他让到了上席位置坐了下来。众人也纷纷入座，而张龙和黄丙坤相互谦让着，纠结起谁坐哪里。 “其实我们今天来这黄家堡，都是沾了鲁大当家的光的，要不鲁大当家的您来坐老神仙旁边了？”张重提议说道。 “你少来害我啊！”鲁小禾不领情。 “坐我旁边就是害你了？”老神仙听出弦外之音来。 “不是……老神仙，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了！”鲁小禾发现自己说错话，于是赶紧解释。 “老神仙说得对！鲁大当家的……”张重想再说，被鲁小禾伸手拦住。 “张重，你别老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啊！说得好像我是土匪似的，我叫鲁小禾，听见没有？”鲁小禾对张重怼道。 “好！好！好！小禾姑娘……” “也不许叫我小禾姑娘……”鲁小禾再次打断张重的话。 “鲁姑娘？……”张重委屈的核实问道。 “这也不行！你以后就叫我鲁小禾就行了！”鲁小禾感觉张重将自己的称呼喊的怪腔怪调。 “鲁小禾……那个啥？……”张重随后被卡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啥？说啊！”鲁小禾催促道。 “我忘记了！”张重抠着脑袋委屈说道，众人于是一起哄笑起来。 最终座位次序还是排好了！张重坐在了老神仙身边，而老神仙的左手边给了鲁小禾，张重身边本来安排着张龙，却被赵嵩凌讨要，张龙也不纠结，索性就让了自己的位置给他，自己干脆往下坐挨着了黄丙坤，而让出赵文殊跟自己弟弟坐一起。 黄丙坤没有了决定权，不过觉得自己能跟青玉关神将坐一起很是荣光，也显得很高兴了！ 张重乖巧，主动给老神仙倒了杯酒，并提议大家喝了这第一杯酒了！接着饭局开始延续了下去。 “老神仙，鲁大当家……不是……鲁小禾，这杯酒算是我张重敬你们二位的救命之恩了！”张重再次站起身给老神仙将酒倒上。 “你不怪我把你背刮伤了么？”鲁小禾见张重主动拉上自己来感谢，觉得很是虚伪，于是怼问道。 “那是顾全大局，这后背上的伤哪里比得在下十年的寿命重要了？”张重转弯再次奉承道。 “那倒也是，这地瘴之湿毒可不是儿戏了！这虎卧犬扑，看起来或许没有什么，但它们赖着是一身筋骨还有皮毛，人可不能与之做比了！常年接地而睡之人，多数活不过四十，即便过之，老年也多是瘫在床铺之上了！”老神仙很有心得的辅助解释。 “如此我真算是救了他了？”鲁小禾很显摆的问道，并扬眼对对面的赵文殊炫耀着。 “就是手重了一些，之前让你们跟我学学，你却总是没有定力，用不上心思来。”老神仙是个实在人，他叹着气说道。 “老神仙，您该不是想收她做徒弟吧？”张重的好奇心比所有人都大。 “她？”老神仙对鲁小禾看了看，随后摇起了脑袋，显得很是委屈的样子。 “我倒是觉得你学医或许比学武要好些了！”张重帮忙把自己觉得的遗憾感说了出来。 “张重，你别胡说八道啊！把你自己管好，啥都不会，就会耍嘴皮子。”鲁小禾见张重说自己越来越来劲，于是叫喊着让他闭嘴。 第854章 姻缘的筹划 “我是一番好心，真的！”张重也觉得委屈。 “好个屁啊！我跟你说啊！你少说我的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鲁小禾对张重继续吼道。 “好！好！好！不说你的事，那我们说……说喝酒的事吧！”张重环顾四周，看见自己手中的杯子，此时杯中已无酒水，他于是抓着酒壶想给自己满上。 “四弟！你别喝了！你酒量不行不说，而且身上还有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张龙起身抢过他手里的酒壶。 “大哥，应该没事的，我也才开始喝呢！”张重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也没有再勉强。 “黄堡主还有老神仙，今日我们两兄弟属于求助来此的，得与援手，张某感激不尽，这样！我带我这兄弟敬两位一杯，如何？”张龙是个讲究人，他决定挑起张重这个敬酒的职责。 黄丙坤和老神仙都是知道张龙的大名的，于是也都起身端杯礼应了起来，一个来回后，大家各自喝了两杯。 酒场的气氛开始形成，除了有些拘谨的赵文殊以外，大家都各有表示，张重此时有了限酒令，而且又被鲁小禾限制了话题，如此就失去了原本的活力。 不过张重也属憋不住话的人，他主动跟身边的老神仙私语，老神仙似乎被他哄得高兴，呵呵的笑个不停，酒也连干了好些，这让鲁小禾有些失落感，她更是有些羡慕感，几次想参与进去，却多不自觉的退了出去。 “侄女啊！二叔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黄丙坤似乎也喝高兴了一般。 “什么事？二叔尽管说来，我们绝对没有问题的。”鲁小禾还未发言，张重抢话过来说道。 “不是，二叔在跟我说话，好不好？你插嘴做什么？”鲁小禾被张重抢了话，自己反倒不知怎么说了！ “可是我也想帮啊！”张重表明自己的心态。 “你帮？你看看你那后背，都烂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有本事帮人？不让人帮就不错了！”鲁小禾直接揭伤疤。 “那是小伤而已，老神仙说的，两三天就好了！”张重拉出老神仙来压阵。 “两三天？帮人属于救急，等你两三天就晚了！”鲁小禾继续怼道。 “所以我在问啊？看急还是不急啊？再说，我说的是我们大家一起帮了！这把握不是更大吗？”张重环顾众人，试图拉众人来给自己评理。 “四弟，你少说些话了！先听听事了！”张龙见鲁小禾处于下风，于是出面化解尴尬。 “我就是在问什么事啊？”张重张大嘴巴，显得很委屈的样子，桌上一干众人都笑了起来。 众人笑得张重和鲁小禾都觉得尴尬，继而转向黄丙坤，等听是什么事了！ “是这样，对侄女你来说是小事，对二叔而言却是大事了！”黄丙坤哈哈笑了笑，然后说道。 “不，不，不，只要是黄二叔您的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得当做大事了！”张重再次接话，不过这次他说的话，让黄丙坤十分受用。 “二叔，你别听他瞎扯，你说啥事，只要侄女能办到的，一定全力而为。”鲁小禾按自己的方式说了句张重一般的话来。 “听说你要在龙安城举办一场相亲大会？你看啊！二叔的两个儿女也都到了这个年岁了！你看能否……”黄丙坤十分期待的看着鲁小禾，等待回答。 “没问题！这个简单！交给我们了！保证帮他们找到心满意足的……”张重豪爽的再次抢到了鲁小禾的前面。 “不是……你知道情况不知道情况？就敢瞎担保了？”鲁小禾被张重的大包大揽给气坏了！ “鲁小禾，你可是相亲大会的组织人！大气一点好不好？不能这点自信心都没有吧？”张重自己拍着胸脯啪啪响。 “四弟，你别大包大揽啊！你先听黄堡主把话说完了！”张龙也对张重的豪言壮语感觉紧张。 “黄堡主，您说！您说！”张重有些收敛的问道。 “是这样，小儿俊豪早年顽皮不化，伤了腿脚筋脉，这路走得有些跛瘸不平，这些年啊！老夫为他这婚事也劳心费神的，可大家闺秀多是看他不上，这小家碧玉他却又觉得不太满意，如此就耽误了下来，成了老夫的一块心病了！”黄丙坤的解释用了数个不合适的成语，不过大家也都听了个明白。 “这……这伤的严重么？”张重开始担心起来。 “严重倒是不严重，平日里也看不太出来，但这身手应是比不了这周边的六寨九铺的儿郎们了！”黄丙坤叹气说道。 “比身手？比身手做什么？该不是找老婆要打架吧？”张重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秦族招亲选婿自然是要看这个的。”鲁小禾一脸不屑横看了张重一眼。 “真就不能比比文采什么的吗？”张重依然不死心。 “比文采！这个小儿恐怕也是没有啥文采了！”黄丙坤尴尬的笑了笑。 张重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自己擅长的东西显然失去了作用，不擅长的也根本帮不上忙，人也一下就哑巴了下来。 “二叔啊！要不您先合计合计，看看俊豪哥自己看上了哪家姑娘了？我们再请人上门多说几次媒，私下操作起来，这把握应才会比较大一些了！”鲁小禾想了想，于是建议道。 “说实话，二叔倒是没太计较俊豪能在这次相亲大会上得到个好姻缘，但他自己好像这几日挺上心的，我也就不想逆了他的心情了！让他去试试就试试吧！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或许回来就会老实一些了！”黄丙坤拍了一下桌子，感觉上像是刚拿定主意一般。 “要不我们将他分在武功最弱的那一组人里去，如此，即便是输了，也未必会垫底了？”张重似乎想出了自己的主意来。 “最弱？你知道谁弱了？”鲁小禾对张重嗤之以鼻。 “不是……总有最弱的吧？”张重不服气。 “不，不，不，这倒没有那个必要，我对他的期望不高，正常输赢都可以接受，这次相亲他又不是我黄家堡的主角了！”黄丙坤感觉上也很大气。 “是丽珍姐吧？二叔可是想让她也去龙安城相亲？”鲁小禾猜测并笑了起来。 “对！对！小禾啊！你是不知道，这两年来，我黄家堡来了多少提亲的了？说句夸张的话，我黄家的大门门槛都换了三次了！”黄丙坤说到此处，无比自豪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人么？还是没有看上的？”张重急切的想知道结果。 “就是说啊！我最早没觉得会是这样的事了！所以就答应让她来选，结果一个满意的都没有。”黄丙坤摊手抱怨，一脸无奈的表情。 “都来得谁啊？”鲁小禾好奇问道。 第855章 兵法有云 “筒子山的赵满初的二儿子，大容树堡的张大同的小公子，还有春坪里的李家公子李白鹤，等等等等！总之我觉得这周围六寨九铺尚未婚配的公子哥都来了！”黄丙坤摇着头，生无可恋的感觉。 鲁小禾不知如何再问，她感觉跟自己应该没什么区别了！第一感觉原来自己并不孤单。 “不会吧？她都不满意么？”张重越听越觉得好奇，感觉出黄丙坤的女儿定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是啊！也不知她想选个什么样的了？可急死她母亲了！”黄丙坤两手掌相互摩擦着，感觉像能擦出火花来。 “不是……您老没帮她拿个主意呀？”鲁小禾有些勉强的问道。 “她哪里听我的了？我急她比我还急，我闹她比我还闹，我想给她硬定一个算了！她居然要死要活的威胁我！”黄丙坤的话正对着老神仙在说，或许他觉得老神仙才是唯一能理解自己的。 “去龙安城！如果这次再选不出来，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张重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将所有人的主意力都抢了过来。 “对！我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她也点了头。”黄丙坤感觉张重说中自己的心思是件很高兴的事情，拿起杯子自己干了一杯。 “这样！我们既然是组织者，那就不妨先筹划一下了！这黄堡主不是外人，如此我们先将最好的资源让给黄堡主来选了！”张重似乎有了责任心。 黄丙坤听懂了张重的意思，望向鲁小禾，想获取更加肯定的答复。 鲁小禾却不然，完全不知道资源是什么，她看着黄丙坤望着自己，心里忐忑起来，随后问道：“什么资源优先选啊？” “人选啊！就是来相亲的人选了！你肯定有名单，对吧？拿出来让黄堡主先看看了！然后事先也给堡主的女儿也分析分析，看看谁好？谁更好？如此我们先有个准备再说，另外……这个……这个到花欲节那天，我们再帮忙多撮合撮合，提供一些给他们几人多多交流的机会，如此定然就把握更加大些了！”张重见众人都不说话，他责任心很强的将细节讲得更细。 黄丙坤本没期望这么高，听张重一说人也就更加期待了，于是瞪眼望向一脸茫然的鲁小禾，等待着回复。 “你……你这是跟谁学的这本事啊？”鲁小禾看着张重稚嫩的脸蛋，一脸怀疑的问道。 “这很正常啊！刚才咱们就答应了黄堡主了啊！所以我们要尽全力而为了！”张重并没觉得有何不适。 “二叔啊！你别听他胡说啊！我现在只是发了些帖子出去，至于来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了！另外目前这主持者，定的是鲁元了，我也不知如何安排的了！”鲁小禾看着黄丙坤皱起来的眉头，赶紧解释道。 “先估计一下也行！具体的安排我们再去找鲁师爷商量了！”张重再次提议。 “你……”鲁小禾感觉自己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却是不能过分了！我黄丙坤也不是投机取巧之人，这位小兄弟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黄丙坤见鲁小禾一脸难色，于是缓下口气来解释。 “这不能算是投机取巧，这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了！黄堡主您算是头一个来报名的吧？所以你那一对儿女当也就是排在头一位了！我们提前给他们斟酌一下，合情合理，理所当然了！”张重的嘴控制全场人的心思，没人能说出什么不对来，黄丙坤依然犹豫，他看向鲁小禾试图知道张重的道理是不是可以让鲁小禾接受。 “不是……这或许应该可以吧！”鲁小禾看着黄丙坤期盼着表情，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好的话来。 “那就这么办了！你先把名单给黄堡主过目一下吧！”张重提议并伸手讨要。 “名单？我没带在身上啊！”鲁小禾委屈得瞪大眼睛，随后犹豫自己这话是不是有人相信，于是赶紧解释道：“这事我真是交给鲁元去办的，人太多了！很多都是我师叔还有陈长老的关系了！对了！还有半山云的几个兄弟。” 鲁小禾为了让大家相信自己，尽力将自己知道的说全，随后甚至还估算了几位最可能来的大佬们，其中还包括三龙王之子乌悦。 半山云的弟兄要来，这个消息对黄丙坤来说就是好消息，他有些激动起来，眼睛里似乎还闪着泪光。 “这不就妥了吗？你先拿出个粗稿来，黄堡主就可以同黄姑娘一起先斟酌一下，定个大概目标出来！另外咱们再提前去抢个位置，如此不就更有把握了么？”张重感觉自信满满，越说底气越足。 “抢位置？抢什么位置？”鲁小禾似乎也被张重感染了！ “这优先权的位置啊！谁先到谁就排在前面吗？这样取舍谁咱们也就有优先权了！兵法有云这属于地利了！很重要的。当日我们一起再去给黄姑娘捧捧场，如此再把这人和也抢了来，那把握就更大了！”张重笑着解释道。 张重将兵法说了出来，把一旁听愣了的张龙气了个半死，但他又不知如何拦阻，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黄丙坤精神状态越来越兴奋起来。 “还要排位置啊？”鲁小禾显然没想到这相亲大会有这么麻烦，她开始有些担心自己这边鲁元的组织能力了！ “先到的自然排头里了，后来的就站最后面，这是规矩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了？”张重摊手，显得理直气壮，他转头扫视想获得周围众人认可，赵嵩凌很快拍手表示赞成。 “那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比较合适了？”黄丙坤见鲁小禾听得十分认真，也感觉到张重的主意是可行的，于是主动问道。 “越早越好！我们先去排个队再说了！如果排在第一位，啥好事都得咱们优先！”张重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黄丙坤对张重有了娘家人的感觉，他端起酒杯就要敬张重的酒，随后自己干掉并说道：“我这就马上去准备，让他俩明日一早就赶过去。” “二叔，也太早了吧？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鲁小禾感觉黄丙坤被张重忽悠坏了！ “不早，真不早！鲁小禾，你得给鲁师爷写封信去，让鲁师爷提前将名单给黄二叔看看了！好再做后续的准备。”张重拦阻并安排起来。 “后续准备？你还有后续准备？”鲁小禾看着张重感觉自己不认识了一般。 “自然还有后续准备了！你得让鲁师爷询问一下每个公子还有姑娘们的心思，先了解一下他们有没有已经心仪的目标什么的，如此也就可以查清楚咱们要面临有那些对手了？如此咱们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张重运筹帷幄，说得滔滔不绝。 第856章 两个女人 酒宴成了张重筹谋宴，张重语录经典调动着众人的心，黄丙坤有着自己的私心，张重成了自己的人，老神仙也动了凡心，主动要求替自己孙女也报个名，张重拍着胸脯又给答应下来。 张龙见张重呼风唤雨的将场面越搞越大，心情紧张，但又觉得无可奈何，而鲁小禾自己也被张重说服气了！如果自己想要将这次相亲大会组织好，不丢人的话，张重应该算是个最合适的军师人选。 “要不，咱们还是回龙安城吧？这相亲大会就交由你跟鲁元一起负责组织了？”鲁小禾对张重邀请道。 “现在？”张重一愣，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后，最终还是摇头。 “黄堡主，不是我张重推诿啊！实在是我三哥有命在先，我得先去趟青玉关操办一下劳军事宜，确是公务在身啊！不过您老放心，此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一旦忙完，我是定然就赶回龙安城给令爱令公子捧场助威的。”张重苦着脸解释，最后再次拍胸脯表示自己热情的意愿。 “不是，小老弟，你是个啥官么？”黄丙坤一脸茫然。 “他啊！他就是文国派去龙安城的那个御史。”鲁小禾表情失望的解释道。 “他是御史？”黄丙坤瞪大眼睛不信也得信。 “这文国的御史大概都这样，不务正业，油嘴滑舌的。”鲁小禾讽刺道。 “我如何油嘴滑舌了？黄堡主您得信我才是，我张重一言九鼎，我说帮您就一定做到了！我到时保证赶往龙安城为您的儿女助阵就是了！”张重被激，于是又拍起胸脯来。 黄丙坤如此对张重的身份深信不疑，毕竟这群人中间，张重始终是具有发言权的那位，相比较身边的张龙，他属于热情百倍，如果他真是龙安城的御史身份，那么这场相亲大会，自己肯定是占了先机了！ 黄丙坤感觉高兴，端杯对张重开始敬起酒来，而老神仙开口解了他的限酒令，张龙也不好再加阻拦，一来二迎之后，张重转身对老神仙邀约，同黄丙坤一起又干了两杯。 张重能言善道，话说得滔滔不绝，鲁小禾被抢去主角的身份也并没觉得不适，除了忧心忡忡的张龙以外，其他人都很享受。 酒宴过后，黄丙坤和老神仙都有了方向，于是让几人休息，忙着自己下去准备去了！ 张重的酒喝得有些多，张龙帮他取了杯茶水，赵嵩凌陪在一边。赵文殊和鲁小禾被安排去看自己的屋子，张龙这才得到跟张重独处的机会来。 “四弟，你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的那些话，有谱没谱啊？”张龙忧心问道。 “有啊！这规矩是鲁小禾来定，咱们又抢到了头里，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帮着助阵，肯定没有问题，也不会有人会说闲话了！”张重依然陶醉自己的安排。 “不是……我跟你说啊！你三哥筹划的这事，或许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你这么一搞，万一搞出问题来，怎么办？”张龙担心的问道。 “我们这也是在帮忙啊！黄堡主的儿女去相亲，不是给大会捧场吗？如果他俩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当也是首功一件了！”张重还是自信满满。 对此事，张龙自己也属于无谱之人，他转身看了看一旁听得很认真的赵嵩凌，也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鲁小禾身后一直跟着赵文殊，赵文殊人生地不熟的，对鲁小禾有着依赖感，而两人那夜一起睡觉，也达成了一定的共识，条件是赵文殊不许说风凉话，鲁小禾不许动粗。 “这屋子怎么样？让给你住如何？”鲁小禾推开房门，让赵文殊先进去看看。 “我们不住一起么？”赵文殊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跟我住一起做什么？这里这么多屋子了！”鲁小禾疑惑问道。 “这屋子这么大！……”赵文殊探头看了看屋内的情况，又退了回来。 “大？大不好么？”鲁小禾见赵文殊不敢往里走，于是自己大步走了进去。 “不是……这晚上也没有一个人说话的……”赵文殊跟在身后解释道。 “找人说话？晚上你不睡觉？要找人说什么话？”鲁小禾有些懵。 “睡觉前，说说话不好么？”赵文殊努力想解释合理。 “那你去找你们那个公主吧！”鲁小禾建议。 “人家是公主，不可能的。” “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安排张重陪你吧？”鲁小禾假装惊奇的看着赵文殊。 “别胡说啊！你才想呢！”赵文殊憋着嘴。 “那你说，你想让谁陪你了？给你找个丫鬟来？”鲁小禾也不跟赵文殊计较。 “就你吧！我们俩一起睡！”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睡了？”鲁小禾觉得有些意外，更觉得委屈。 “他们都是男的，我们俩在一起方便些啊！”赵文殊努力解释道。 “不是……你该不是想方便了吧？……”鲁小禾看着赵文殊很虔诚的望着自己，随即猜测出原因来。 “现在不想，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去先看看地方。”赵文殊被说准了心事，于是也不再隐瞒。 “你要方便就直说啊！我让人带你去就是了！”鲁小禾觉得好笑，随即也开始觉得赵文殊跟自己一起，确实也比较方便。两人于是携手一起去找茅厕去了！而后回来，两人似乎也顺利达成共识，住在了一个屋里。 下午的时候，两人又去张重的屋中看了一下情况，张重爬在床上养伤，见两人进屋，赶紧让赵嵩凌将床侧的纱帘放下遮挡住裸露的后背。 “你至于么？以为谁稀罕看你似的？”鲁小禾见他如此做作，于是讽刺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也是为大家好了！”张重心态已经习惯，说话也不再拘谨。 “早知道我就将你整张皮都给你刮下来了！”鲁小禾说完，拉住赵文殊就往屋外走，赵文殊有些舍不得，但还是不得不跟着。 两人出得屋外，鲁小禾也失去了方向，她于是想了想，然后对赵文殊说道：“要不，我带你去这后山花园去转转？” “这里还有花园啊？”赵文殊问道。 “当然了！后山的花园可大了！我带你去长长见识！”鲁小禾有了炫耀意愿。 “你们帮我采两朵花回来啊！”张重在屋中听到两人聊天，于是叫喊起来。 “凭什么？”鲁小禾挑逗性的回了一句，似乎更加有了动力，拉着赵文殊走了。 “要不，你也陪你姐她们一起去玩玩了？”张重对一直守在身边的赵嵩凌说道。 “不去，我同大哥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赵嵩凌的回答很是坚决，张重感动的鼻子酸酸的。 第857章 再加一个 黄家堡的后面确实有座小山丘，高度跟磨盘山比肯定不够，但爬上去也需要时间，鲁小禾没觉得吃亏，赵文殊明显就气喘吁吁起来，两人在中途休息了两趟，最终到了山顶。 鲁小禾所说的花园确实存在，山顶被整理出一块宽敞的平地，围了一圈花以及几棵果树，而正中处的那块场地的草坪放置的两三个练功支架。 这东西，鲁小禾并不觉得如何，但赵文殊却很是稀奇，赶上前去把玩研究了起来。 “喂！你会玩这东西吗？”鲁小禾嘲笑性问道。 “你会？你试试了！”赵文殊退身让鲁小禾。 “这笨东西没啥玩的，我一般直接对人来练。”鲁小禾不以为然。 “吹牛！你打得赢那些男的？”赵文殊直接怼道。 “男的如何？我平时就是在跟那些男的对打了！”鲁小禾不服气的回道。 “没看着，不算！”赵文殊显然不想让鲁小禾顺心。 “我揍张重，你没看着？待会下山，我再揍一次，给你看看！”鲁小禾怒气回道。 “不是……他是学文的，你欺负他算什么本事了？”赵文殊打算讲道理。 “学文的人又如何？你们就可以老拿话来挤兑我们学武的了？”鲁小禾板着脸说道。 “我可没挤兑你啊！张重他也没有挤兑你，他还时常说你好呢！可你却把他打成那般模样了！”赵文殊有自己的理由。 “你们这些学文的到底讲不讲道理啊？我那是在帮他驱瘴毒，老神仙都是这么说的了！”鲁小禾摊手表示委屈。 “你不过是找了这样一个借口罢了！老神仙都说了！刮痧哪里能把人刮成那样了？”赵文殊还是怀疑鲁小禾真正的企图。 “我就那水平，你有本事，你来啊！”鲁小禾混赖起来，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了起来，不过仅限于此，而且非常有耐心。 鲁小禾同赵文殊的关系在那一夜的共处后变得有些怪异，两人一些友好的氛围被营造了出来，并且有了交流。 山坡上此时跑上一人来，两人转过注意力去看，赵文殊不认识，而鲁小禾跑着迎了上去。 “小禾，真是你啊？”那人是一名模样俊秀的女子，两人跑近后，手拉着手转着圈。 “珍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去了古潭镇了么？”鲁小禾尖叫着，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那里又不好玩，我没啥事，所以就先回来了！”珍姐望了一眼赵文殊，见她也是一个女的，所以也就没有想着收敛。 “她是赵文殊，赵大小姐，龙安城来的，她爹是那里的大官。”鲁小禾见两人对了眼，于是帮忙介绍道。 “原来是官家小姐啊？”珍姐惊讶道。 “别听她的，我这样，哪里是小姐了？只是不会打架罢了！”赵文殊见珍姐惊诧的看着自己，于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反正她细皮嫩肉的，比小姐都要精贵，这是在你家，你对她多关照一些了！”鲁小禾不以为然的解释，随后又帮赵文殊介绍起珍姐来。 和赵文殊猜测的一样，珍姐就是黄堡主的女儿——黄丽珍。黄丽珍属于提前回家，也就正好赶上鲁小禾等人的到来，她一回黄家堡，也就问清楚鲁小禾的位置，然后直接就赶了过来。 “你在龙安城里真打算举办那么个大会么？”黄丽珍见赵文殊有些尴尬的样子，于是转移话题。 “是啊！你也知道了？”鲁小禾觉得有些意外。 “当然了！你鲁大当家的能干这事，很多人都觉得很意外的了！”黄丽珍的样子很高兴。 “你爹已经给你报名了！你说说，你看上谁没有？我让鲁元帮你撮合撮合了！”鲁小禾挑逗性对黄丽珍眨眼。 “你弄的，你才是想给自己找婆家呢！”黄丽珍有些不好意思的怼道。 “天地良心啊！我可是想为大伙谋利了！”鲁小禾似乎已经想好解释的理由。 “为大伙？都是谁啊？”黄丽珍接着鲁小禾的话问道。 “这周围的三山六寨五沟铺都会发帖子的，你就等着瞧吧！”鲁小禾很显摆的卖起关子来。 “你该不是来我家送帖子的吧？”黄丽珍被鲁小禾的表情逗乐了起来。 “鲁元说先发远的，再发近的，如此大家也就能一起到了！不然你们黄家堡肯定早就得消息了！你爹还会放你出去玩？”鲁小禾背着手将脸扭向一边。 “丁思佳和岳杉杉她们什么时候能来？”黄丽珍问道。 “她俩太远了吧？”鲁小禾转过头，样子有些犹豫。 “你刚才不是说，远的提前发么？”黄丽珍有些不解问道。 “可是……她们有点太远了吧！……”鲁小禾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转而看了看身边听得很认真的赵文殊，就更加讲不出话来了！ “你该不是担心她们来了会跟你抢谁吧？”黄丽珍死盯着鲁小禾看。 “抢谁啊？你别乱说话啊！”鲁小禾板着脸一本正经起来。 “我跟你说啊！灵尚公主或许已经在路上了！你如果不请丁思佳和岳杉杉来，到时候她俩肯定是要怪你的。”黄丽珍突然严肃的面孔说道。 “什么？灵尚公主要来？……”鲁小禾大惊失色起来。 “怎么？你该不会连公主也没有请吧？”黄丽珍也很惊讶。 “留驻风岭的人都没有请，他们那么忙，再说了……”鲁小禾想解释，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合适的理由。 “你什么意思啊？你该不会没打算请公主来吧？人家灵尚公主啥好事会忘了你的？”黄丽珍认真起来。 “不是……我……只是觉得吧……让我师叔亲自去风岭传信比较好了！”鲁小禾咬牙后说道。 “这就对了！如果灵尚公主要来，最好就把丁思佳和岳杉杉一起叫着，我们也可以多几个伴，万一打架的话，我们也可以有几个帮手了！”黄丽珍帮鲁小禾出主意。 “打架？你要和谁打架？”鲁小禾有些分心了，没能融入黄丽珍的玩笑中来。 “你说呢？你这种架还打得比我们少啊？”黄丽珍显然觉得鲁小禾在装蒜。 鲁小禾抬脸想再做解释，发现赵文殊非常夸张的看着自己。 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赵文殊即便没有参加进去，但黄丽珍又说出三位仙女来，鲁小禾开始自我判断，不过她哪里能拿定主意？ 这事是矛盾的，如果请了灵尚公主，自然就该请丁思佳和岳杉杉，但如果灵尚公主来了龙安城，会能有什么好的感受吗？鲁小禾开始担忧起来。 第858章 鲁小禾的顾虑 “走吧！先去我屋里坐坐了！我还有好些话跟你说呢！”黄丽珍见鲁小禾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她应是操心如何接待灵尚公主。 “走吧！我们一起去。”鲁小禾对赵文殊说道。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赵文殊摆手打算退出。 “我们去商量一下龙安城相亲大会的事，你不参加？”鲁小禾用话题来吊赵文殊的胃口。 “我又不相亲，我参加这个做什么？”赵文殊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说道。 “你说你不参加的啊！到时候别求我就好！”鲁小禾说着就去拉黄丽珍的手。 “我是说我不参选，但可以去看个热闹了！”赵文殊连忙解释道。 “你知道这相亲大会是谁提议的么？”鲁小禾对赵文殊瞪眼问道。 “谁？”赵文殊不知道，但有些紧张。 “是我们秦族驸马爷——莫明秋莫公子。”鲁小禾回得很慢。 “啊！”一边的黄丽珍尖声叫了起来。 “那又如何？”赵文殊不知鲁小禾用意。 “这事你不清楚，不过张重应该知道。”鲁小禾背着手在黄丽珍和赵文殊身边走了一圈。 “他清楚？他不是也想去看热闹么？”赵文殊有些茫然。 “要不你去问他好了！你就跟她说我们秦族的灵尚公主会来。”鲁小禾说完拉上身边有些发呆的黄丽珍往下山的回路走去。 赵文殊一时没有挪窝，她露出茫然的表情来。莫明秋给她的印象并不好，那不分东西的迷失感，正是赵文殊对莫明秋的感觉。 鲁小禾感觉身后的赵文殊没能跟上来，打算回头去看，却被黄丽珍给揪住了肩膀。 “真是我们秦族驸马爷么？”黄丽珍很激动的表情问道。 “你说呢？”鲁小禾撇了撇嘴。 “那……那赶紧找公主来啊！不是……这驸马爷在哪里？不会就在龙安城吧？”黄丽珍十分凌乱十分关切。 “前几天在龙安城，跟那个文国御史来的，现在去了哪里，真就不知道了！”鲁小禾摇头回道。 “啥御史了？跟他有关系么？早前不是传说他们去攻打大前营了吗？驸马爷亲征，带领风岭大军……”黄丽珍的话语中带出崇拜的口吻来。 “你听谁说的啊？”鲁小禾惊讶的看着黄丽珍。 “都这么说的啊！说是他们夜袭了文军大前营，斩杀了好些文军将官呢！对了！半山云也得听驸马爷的调配。”黄丽珍说到最后，故意压低声音。 “不是……那个……也对！好像他们是把大前营给要回来了！”鲁小禾想解释，但发觉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事的具体细节，而如今自己的师叔金羽确实是去了文国京都城取要大前营。 “什么意思？大前营我们要回来了？”黄丽珍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听驸马爷和我师叔他们说，好像把握很大，但具体结果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鲁小禾见黄丽珍很兴奋的样子，于是安静了下来。 “啊！啊！你……你该不是……对！对！一定是的。鲁小禾，你赶紧派人去找灵尚公主来啊！你到底叫是没叫啊？……”黄丽珍激动感没减反增，人一下子蹦跳了起来。 “我……我……”鲁小禾想再安抚，自己也不知如何说话了，她回身去看赵文殊，赵文殊身子没动，依然背身站在远处。 “你干什么？”黄丽珍见鲁小禾分心别处，有些不快。 “这样，我们先躲躲，我就不信了！她还给我装清纯！”鲁小禾没在乎黄丽珍的感受，她拉着黄丽珍躲进了绕弯处的一个小柴屋后。 “你干什么？你老操心这大小姐做什么？”黄丽珍见鲁小禾偷偷摸摸的样子，自己也就迷茫了，不过她也不得不陪着，于是也偷眼去看赵文殊的情况。 “她爹是龙安城太守，她肯定要去跟那御史报信去的。”鲁小禾躬身偷窥并解释道。 “什么御史太守的？这里又不是龙安城，难不成还敢对我黄家堡有什么恶意了？”黄丽珍本打算转头来看鲁小禾，不想赵文殊回过身来，似乎也在四处观察。 “我就说了！这丫头死要面子，肯定……”鲁小禾自言自语说道。 “肯定会怎样？”黄丽珍好奇问道。 “肯定会去找她那个文国御史邀功讨赏，以博好感了！”鲁小禾几乎是咬着牙说话的，因为赵文殊的反应变得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下的山坡，并从两人身边穿过。 “邀功讨赏？拿什么讨赏？别人文国人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了？”两人见赵文殊跑远，从柴屋中出来，黄丽珍依然一脸疑惑。 “那文国御史叫张重，他现在就在你家疗伤呢！”鲁小禾解释道。 “这我知道啊！你带来的，你求的老神仙给他看的病！”黄丽珍对鲁小禾抱怨着。 “他不仅是文国的御史，而且还是咱们秦族驸马爷的四弟。”鲁小禾继续解释。 “谁？谁的四弟？”黄丽珍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鲁小禾的表情，赶紧又抬头想去找赵文殊，但赵文殊依然不见踪影。 “有件事我跟你说啊！你别乱传乱话啊！”鲁小禾抬头将黄丽珍的视线引向自己。 “什么事？”黄丽珍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这事关系到我们能不能请灵尚公主来龙安城参加这场相亲大会。”鲁小禾想铺垫铺垫。 “不是……你又扯哪里去了？我们秦族办的相亲大会，公主为什么不能来？凭什么不能来？”黄丽珍感觉鲁小禾故意在捉弄自己。 “相亲大会莫驸马说是会赶回来参加的，而他身边肯定还会带着另外一个女的……”鲁小禾瞪着眼睛解释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刚才那个骚蹄子？”黄丽珍一下子又愤怒了起来。 “不是……不是她！她不过就是龙安城太守的女儿罢了！我说的是一个姓辛的，她本事可大了！……”鲁小禾说了一半话，也不知如何形容辛红绳了！ “有多大？你没打赢她是不是？她招惹了我们秦族驸马爷了，是不是？”黄丽珍的身体膨胀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看着鲁小禾。 “也不是了！……关键是我们驸马爷肯定也那个……啥啥啥了！你不知道，我当初提议让灵尚公主也赶来参加这热闹，可莫驸马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好说歹说都不让我去邀请风岭那边的人了！”鲁小禾说着摊开双手来，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那娘们呢？在哪里？我去找她了！”黄丽珍怒目瞪着鲁小禾。 “她跟着莫驸马啊！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了！”鲁小禾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第859章 情报 “什么意思？他俩真……不是，这事真的假的了？具体情况你问清楚没？”黄丽珍不敢说直，却又不得不问。 “看上去那女的跟他很亲近了！”鲁小禾口气带着憋屈。 “亲近……？这……这是你猜的吧？”黄丽珍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我猜了！也问了！只是他们没承认而已！”鲁小禾的口气显得自己是慎重的。 “没承认……”黄丽珍回味着鲁小禾的口气。 “……当然也没否定，而且莫驸马还不让我问……”鲁小禾想证明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 “你……你没问你师叔么？”黄丽珍似乎有些着急起来。 “问了！他让我少管闲事……而且我还问了陈林大哥了的，他说让我少胡说八道！”鲁小禾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 “谁……？陈林？龙王岭上玉面长老么？他也要来这里？”黄丽珍的表情比鲁小禾还夸张。 “就他们两个啊！说是当了秦族使臣，本是去京都城讨要大前营的，又说要给文王考虑时间，如此才闲游来的我们大慈口，然后顺路陪着驸马爷来看看龙安城的风景……”鲁小禾想说服黄丽珍相信自己，结果说出一串话后，发觉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他人呢？……他们人在哪里？”黄丽珍重复效果问道。 “现在走了！去京都城了！说是取文王的公函通告，他们觉得把握很大，十拿九稳！”鲁小禾将早前自己的怀疑表示出来。 “什么十拿九稳？”黄丽珍一时不知鲁小禾在说什么。 “讨要咱们的大前营啊！”鲁小禾发觉黄丽珍有些走神。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要来逛龙安城么？”黄丽珍想捋一捋思路。 “来过了！已经逛过了！不过他们要回大前营后，肯定还要回来的！”鲁小禾解释道。 “为什么？”黄丽珍没法跟鲁小禾同步，鲁小禾也一般感觉。 “城被要回来了啊！半山云会被派去接管大前营，他俩要赶回来给咱们驸马爷复命！”鲁小禾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那……”次序问题即便混乱，黄丽珍也属于无知，她显然迷失掉了自己。 黄丽珍的心里对陈林是爱慕的，他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其中还有些儿时青梅竹马的情结，不过随着陈林被招上龙王岭之后，他俩的故事也就停在了黄丽珍十三岁的年龄上，而这个年龄段，黄丽珍属于情窦初开，他是他的梦中情郎。 陈林在龙王岭取得的成绩是显而易见的，以他那般的年纪，如果没有战功赫赫的表现，也很难被封为龙王岭四大护法天王之首了！ 黄丽珍属于暗恋，鲁小禾不知道，黄丽珍走神后，鲁小禾猜测她还在为自己没请灵尚公主而纠结。 “如果咱们把灵尚公主也请了来，驸马爷带着那女的回来怎么办？……”鲁小禾说出自己的担忧，随后看着黄丽珍等待结果。 “这不可能，我相信陈大哥他们的判断。”黄丽珍摇了摇脑袋。 “你信他们？”鲁小禾有些意外，瞪眼看着黄丽珍。 “你师叔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陈林大哥他可是我们秦族的长老了！他誓死守卫龙王岭，他出生入死去的武国国都，争要回来的仰韶关还有遵狼山，如今他还去了文国的京都城取要大前营，他可是我们秦族的大英雄了！”黄丽珍对陈林的仰慕之意不与言表。 “不是……这些事我师叔也是一起做了的啊！”鲁小禾感觉黄丽珍是在看低自己。 “是么？”黄丽珍嘴里说着，但感觉不以为然。 “不是……他俩都是跟那个莫……莫驸马一起去的啊！”鲁小禾还想解释解释。 “那就是了！他们定然都是大英雄了！肯定不会有那……心思的。”黄丽珍努力安慰起自己来。 “这事能是一回事吗？我现在说的是灵尚公主和驸马爷的事。”鲁小禾想将跑偏了主题拉回来。 “那更是如此啊！你想想啊！他们都是风岭的人吧？可都是半山云大哥的结义弟兄了！如何还会帮着一个外人来骗咱们了？”黄丽珍依然摇头否决，不过黄丽珍的话，让鲁小禾无话可说。 “好吧！你不信我也罢！待会我们回去看看情况再说了！”鲁小禾选择再加核实。 “看什么情况？”黄丽珍疑惑问道。 “看那小丫头跟那张重说了这事之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鲁小禾说完带头向山下走去。 “小丫头？……谁啊？……你指得是刚才那个太守千金么？”黄丽珍猜测着跟上鲁小禾的步伐。 …… 赵文殊确实是去找张重探问情况去了！和鲁小禾猜测的一样，赵文殊一多半是出于好奇，另一部分也是想跟张重传递一下情报。 莫明秋是张重的三哥，而张重似乎对他很是敬畏，如此自己提前告知他这个消息，怎么算都能算是一份功劳了！至少比刮痧要强。 张龙主动来找张重，只见到张重和赵嵩凌在屋中，这独处的机会很难得。 “大哥，您喝水！”赵嵩凌主动帮张龙倒了杯水。 “不是……你姐呢？还有鲁姑娘她们去哪里了？”张龙感觉有些意外。 “去后山看花去了！”赵嵩凌不加思索得回道。 “大哥，你找我有事么？”张重侧着身子，将破空一块的后背衣衫藏在了身后。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张龙感觉张重的伤还需要时间休养。 “没事的，我们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发的。”张重看出张龙是想查问自己的伤势。 “不用勉强的，耽搁个三五日也没有问题。”张龙摇手表示不能勉强。 “大哥，我们可要早些赶去青玉关才好，如此我们也才能早点赶回龙安城了！”张重笑着解释着，也坐直了身。 “可你后背这伤怎么办？这一路风吹日晒的，恐怕勉强不得吧？万一吹了风，受了凉恐怕真就是瘴毒上身了！”张龙忧心张重的身板。 “皮肉之伤而已，你放心，我今晚会做个支架起来，将后背用布块搭盖起来，这样的话，也就不怕风吹了！”张重解释着，并试图比划出支架的模型结构，不成想牵动了后背的皮肉，于是他又龇牙咧嘴起来。 张龙想抢过去表示慰问，一旁的赵嵩凌却抢了先，此时赵文殊急冲冲的赶了回来。 “她们想要叫她们的公主过来参加……那个大会。”赵文殊气喘着直接说道。 “什么？是灵尚公主要来么？”张重反应比较快，张龙感觉有些懵。 “是的！不过不仅是她，听说还有好些人了！”赵文殊感觉张重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担心，于是补充道。 “还有谁？”张重再问。 “大多都没说名字，但有丁思佳和岳杉杉……”赵文殊加重语气分量。 张重和张龙对望了一眼，皆觉得自己不认识。 第860章 隐患 “大哥，如果是灵尚公主要来龙安城，那一定就更热闹了！”张重样子很高兴，张龙明显有些紧张起来，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风岭啊！如果灵尚公主来，那么风岭肯定就会跟好些人来了！大哥，你不知道，秦族风岭有好些大侠呢！或许那个半山云也会一并跟来，大哥啊！您现在可是跟他齐名了！”张重想解释一下自己高兴的原由。 “我如何不知道了？我还同他们一起在青玉关打过仗呢！”张龙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但随即想到了文长乙瘦长瘦长很有杀伤力的脸。 秦族的战斗力在青玉关给张龙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文长乙或许比自己更像一名军人，如果没有莫明秋的形象作为对比，张龙甚至觉得战神的封号应该给文长乙才是最适合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好些人都不认识，我就只见过金羽大哥和陈长老。”张重摩擦着手掌有些激动感。 “那秦族公主可以来么？”赵文殊见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见，于是核实问道。 ”他们自己的大会，请自己的公主来助场，不是很正常么？”张重觉得赵文殊问得有些奇怪。 ”可那鲁姑娘好像忘记请她们的公主来了！”赵文殊解释道。 “不会吧？这小丫头片子这么没心没肺了？”张重嬉笑着说道。 “谁小丫头片子了？你比我们都小，好不好？”赵文殊感觉张重似乎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鲁小禾，她做事都不用脑的，粗得很了！”张重想解释解释自己并没有敌意。 “你敢当面这么说她么？”赵文殊鄙视问道。 “不是……这当面说这做什么？她跟我三哥认识，是友邦，和为贵，和为贵了！”张重不敢再吹牛，尴尬着打着哈哈。 “如果灵尚公主来了！那辛姑娘怎么办？”张龙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辛姑娘？辛大师么？她……”张重本想再说，但随后自己也没有了底气。 “辛大师跟你们三哥他……？”赵文殊试探着。 “你别瞎说啊！”张重马上拦阻。 “我都啥都没说呢！我只是在问。”赵文殊觉得委屈。 “鲁小禾呢？她为什么突然跟你说这了？”张重感觉出来一丝危机感。 “黄姑娘回来了！她提议的。”赵文殊解释。 “黄姑娘？是黄堡主的女儿么？她这么快就回来了？”张重继续问。 “是啊！我们刚才在后山散步，然后她就赶了来。”赵文殊回道。 “不会吧？就这么简单？”张重开始犹豫起来。 “我骗你干什么？”赵文殊感觉自己好心被张重当成了驴肝肺。 “不是……我没说你，我是怕那个鲁小禾……”张重也觉得自己得罪了人，于是赶紧解释。 “鲁小禾？她是想害咱们吗？”赵文殊自己也担心这个。 “这事不好说，我得先去给她提个醒，不能让她乱来。”张重觉得自己有责任来管控局面。 “你是要去求鲁大当家的么？我跟你一起去！”张龙也想一起。 “求倒是不用，我们只是去问问了！这事我私下跟她说比较好，这丫头爱面子，人多了，恐怕不愿意服软。”张重想让张龙不要太担心，赵文殊感觉两人也开始犹豫了，自己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赵姑娘，你先回你的屋子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去问问情况就好！”张重装出一种把控局势的稳重状，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你不是要去找鲁小禾吗？”赵文殊问道。 “是啊！怎么了？”张重疑惑答道。 “我跟她住一起，走吧！我带你去。”赵文殊有些得意的样子。 “你跟她住一起？”张重将信将疑，看着赵文殊自信表情，却又不得不信。 “走吧！我带你去找她！”赵文殊并没回答张重的问题，带头向屋外走去，张重回身看了一眼张龙，示意自己能行，随后也跟了上去。 就张龙而言，他还是比较看好张重的能力的，张重肯定是比自己考虑得更周全。最重要的事，此事耽误不得。 此时黄丽珍已经搞清楚了这一群人之间的关系，而且鲁小禾明显知道的比自己多，她更关心陈林的事，而陈林绑在了莫明秋的战车之上，驸马爷如今高高在上，望尘莫及，如此她也失了主意。 “这事可不能瞎猜的，万一你给猜错了，将来如何说得清楚了？”黄丽珍打算给鲁小禾上紧箍咒。 “那好！你说我们该不该请灵尚公主她们来了？我听你的。”鲁小禾将包袱丢给黄丽珍。 “我？……我哪里知道啊！你跟他们处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好了！”黄丽珍有些紧张起来。 “驸马爷说不让请公主来。”鲁小禾摊手表示无奈。 “他真这么说了？”黄丽珍一脸疑惑，想愤怒，却又愤怒不起来。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驸马爷就是这么说的。还有啊！我师叔，包括陈长老，都叫我不许胡来。”鲁小禾显然对这事有自己预判。 黄丽珍被鲁小禾所称述的事情搞懵了，也就感觉出问题的严重性来。 “不过我们待会问问那个张重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主意？”鲁小禾安抚着黄丽珍。 “我们秦族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黄丽珍感觉不适。 “用他出点主意不好么？你不知道，这家伙啥本事没有，但歪主意还会得不少呢！”鲁小禾兴趣盎然。 “歪主意你也听？”黄丽珍不解，但鲁小禾似乎十分期待，这让她也有了好奇心。 张重在赵文殊的引领下到了门口，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探头进门内查看。 “你来做什么？”鲁小禾装出意外感觉问道。 张重看到了鲁小禾，并对黄丽珍点头示好，并走进屋中，来到她俩所坐桌椅跟前。 “这位就是黄姑娘吧？”张重笑着凑近，想先客气一下。 “你小心点啊！她脾气可比我的要大！”鲁小禾想让张重保持距离。 “还有比鲁大当家的脾气大的人么？”张重嬉笑着打着哈哈，如此一问，让黄丽珍感觉有些好笑。 “你把背转过来，让我看看了！”鲁小禾用右手食指比划着。 “看什么？小伤而已！”张重害怕鲁小禾揭自己伤疤，有些紧张起来。 “我看看你的皮是不是好利索了？又开始痒了，是不是了？” “不是……我是来同你商量龙安城大会的事的！”张重选择还是说正题。 “那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鲁小禾依然一副嫌弃模样。 “你请的人中间有你们的秦族公主吗？”张重首先核实问道。 “有！公主不日就到！”鲁小禾回答的斩钉截铁。 “不是……你早前不是还说请柬还没有发的吗？”赵文殊显然不想让张重受到错误的引导。 第861章 遇事缓三分 “有点远，所以我打算用鸽信的方式通知灵尚公主了！算算这时日的话，她有个七八天就能赶过来。或许能比咱们回龙安城还要快了！”鲁小禾自圆其说。 “不是……我三哥他知道这事么？”张重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不让我请公主来，可灵尚公主跟我可是拜把子的好姐妹了。”鲁小禾直接将矛盾摔给了张重。 “如果那样的话，咱们还是不要请公主来了！”张重权衡再三后说道。 “你什么意思？”黄丽珍感觉张重在分轻重缓急，将自己这边的交情明显放在了后面。 “黄姑娘啊！是这样的，我三哥这个人考虑问题可是比我们都全面的，他说不请也当是有他的道理了！……”张重打算帮忙分析一下。 “啥问题？不就是那个辛红绳吗？”黄丽珍没好气的讽刺道。 “辛大师其实也是你们秦族自己人的！”张重解释，想让黄丽珍别发脾气。 “胡说八道！我们秦族哪里有她这个人了？”黄丽珍板着脸表明自己的态度。 “黄姐，她以前不是，现在是的了！她的义父现在就在风岭，如今老龙王已经封他为风岭的长老了，说是过些时日，咱们秦族建国之后，他还会被封为礼部尚书。”鲁小禾在一旁帮忙解释道。 “不是……这……这是真的？”黄丽珍惊叫了起来。 “是真的，辛红绳本人也被封了秦族大风水师，我师叔和陈长老也都这么说了！”鲁小禾表情装出委屈感，目的也是想让黄丽珍稳定一下情绪。 “风水师？她义父还在风岭？那……那这事公主早就知道了？”黄丽珍核实的表情看着鲁小禾。 鲁小禾有些无辜感，她自己也很想知道，但又能向谁问去？至少当面对灵尚公主肯定是张不开这口的。 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谁似乎都无法拿主意，鲁小禾看向张重。 “你说说吧！我们将如何做，才能顾全你三哥的颜面？而且灵尚公主是我们的好姐妹，我们将来也得有个好理由来交代吧？”鲁小禾望着张重等回复。 “我三哥去武国办点私事，他可是说他要回来的，如果够快，自然他能回来拿主意，对吧？如果没能及时回来，那么请公主来也就没必要了！”张重解释道。 “如果他只提前一天回呢？我们还来得及请公主么？我看你就是想给你三哥找借口！”鲁小禾不屑说道。 “我们可以让人去迎迎他啊！带上鸽子，如此就可提前传信了！”张重早前就有了这个主意，而且他一直感觉莫明秋调走自己也是有企图的。 “找人去迎？哪里去迎？他跟你说了去哪里了么？”鲁小禾好奇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如果是去武国，必然是走的李树屋和武拦关，他要回龙安城，自然也是会走那里的，那么我们就可以安排人在那里等他们了！”张重点着头，很是自信。 黄丽珍转头去看鲁小禾，鲁小禾也是一样，回看着她。 “要不我去武拦关等？”黄丽珍觉得自己才是这个闲人。 “黄姑娘你不用去的，再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三哥啊！”张重摊手笑道。 “那我去？”鲁小禾猜测问道。 “鲁大当家的，你……” “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用这么难听的称呼称呼我了！”鲁小禾指着张重制止道。 “好好！好！鲁小禾，你可是龙安城的主事当家人了，你最好还是留守龙安城最好了！”张重呵呵笑着，众人于是也偷笑起来。 “那用谁去？”鲁小禾本人对张重这直呼自己名字的方式很受用。 “金大哥和陈大哥他们啊！”张重笑着摊手道。 “他们不是去京都城了么？”鲁小禾疑惑问道。 “他们只是取个公犊文书而已，快得很，我们在青玉关等他们，他们应是会从那里赶回来了！”张重对金羽和陈林的行程计划是知道的。 “他……他们会去青玉关？”黄丽珍有些惊喜道。 “洪塘关和青玉关都设有鸽站，说是可以在那里传信。”张重解释道。 “为啥要用你们文国的鸽站，我们自己也有啊！”鲁小禾觉得张重的解释有些牵强。 “他们认识我大哥啊！而且我三哥还有陆先生和我都在龙安城，这大前营的消息肯定得让我们早些知道才好！”张重不得已只能说得更加清楚。 “你们该不是知道你三哥和辛姑娘去哪了吧？”鲁小禾看着张重信心十足的样子，于是猜测道。 “只说去武国找东西，具体什么他没说。”张重回道。 “骗人！什么东西？文国没有吗？我们秦族没有么？”鲁小禾自我分析着，随后补充说道：“他找东西带什么人去不好，非要带着辛姑娘了？我看他们就是……” “你别瞎说话啊！辛大师的本事咋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哥说了！那东西只有辛大师才认得，所以他们才一起去找的。”张重替自己三哥挽回面子。 黄丽珍一直在旁听着两人说话，张重说话的态度在黄丽珍看来是十分嚣张的，不过鲁大小姐似乎并没有脾气要发，这番感受很是怪异。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因为她的心里只是牵挂着陈林的行踪。 “要不，我们先去青玉关等着，等见了陈长老他们，然后再说了！”黄丽珍提议道。 几人的商议最终成了定论，而且黄丽珍看起来比大家都要着急，张重转身离开时，后背上的破洞很是夸张，黄丽珍被看呆了，而赵文殊条件反射性的打算跟着一起，继而被鲁小禾给拦了下来。 “你又不跟他一起住，你跟他去干嘛？”鲁小禾鄙视问道。 “现在还早吧！我出去转转不行吗？”赵文殊嘴里如此说，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不然我们今晚就赶去青玉关得了！几步路的事，如果急行，一日不到就能到了！”黄丽珍没在意赵文殊的去留。 “你也要去青玉关？”鲁小禾觉得有些意外。 “我……我陪你一起去青玉关看看啊！”黄丽珍想解释，但又觉得尴尬。 “陪我去？”鲁小禾疑惑起来。 “怎么？你不欢迎么？”黄丽珍怒气反问着。 “不是……那青玉关可不是我的五王山，那地方可是文国的关隘了！”鲁小禾想解释一下。 “那又如何？刚才那个小御史不是都听你的吗？”黄丽珍不以为然的回道。 “也对！那我们姐妹俩就一起去好了！”鲁小禾也想有个伴。 “那好！我这就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可以出发了！”黄丽珍说完就站起身来。 “不是……不是……光我们俩去可不成，要等那个张重伤好一些才成了！他啥本事没有，恐怕也走不了这么急的。”鲁小禾拉拽住黄丽珍解释道…… 第862章 同命相连 黄丽珍停下来想了想，随即也觉得这是个事实，青玉关毕竟是文国人的关隘，自己姐妹俩单独跑过去，似乎也不太合情理，她望了望身边有些碍眼的赵文殊，然后对鲁小禾说道：“那好吧！我先去跟我爹说说了！然后再帮着催催晚饭。” 黄丽珍出门后不久，两名侍女抱着几床被子赶了过来，说是要给铺床，鲁小禾以为是给赵文殊和自己准备的，于是也就让她们办了！ “我就知道你会去给张重报信，果然你就去了！”鲁小禾没有转头看赵文殊，只是自顾自说道。 “我跟他本就是一伙的，我们都是文国人。”赵文殊昂头表示自信。 “文国人又如何？你们的房子垮了，还不是得求我们来帮你们修么？”鲁小禾有些生气的怼道。 “是你们的人弄垮的，你们不修，谁修？”赵文殊没有一丝犹豫又怼了回来。 “你……”鲁小禾瞬间被怼得无话可说，人也萎靡了下去。 鲁小禾对张重的感觉起初是属于天真烂漫的，两人一路纠结，但也充满了幸喜，鲁小禾个人是十分享受这段经历的，以至于梦中回想甚感甜蜜，不过她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怎样，毕竟自己同张重属于两个不一样的国度。 辛红绳给了鲁小禾一些提示，也让她有了一丝期盼，张重的三哥可是秦族驸马爷，那么张重能算是外人吗？辛红绳替她和张重算了一卦，占卜的龟甲被抛成了五星状，属于上合，属于天命，鲁小禾对辛红绳产生了依赖性的好感。 赵文殊是自己的情敌么？鲁小禾拿不定主意，而且她手无缚鸡之力，自己根本没有同她对决赌胜负的可能性，再说了，这秦族的规矩未必就能用在文国人身上吧？ 鲁小禾看着赵文殊的不服的样子，仿佛就像看到当初五王山的张重一般，难不成，他俩才是一对了？鲁小禾犹豫了起来。 对于赵文殊也是一般感受，张重属于第一个敲开她少女心扉的人，自从那夜墙里墙外的对对子之后，自己几乎每日每夜都要想他了！ 运气使然，如今张重被派来了龙安城公办，如此机会岂能让它错过？她先是跟蓉公主套近乎，以至于达到可以有更多借口来接近张重，如今目标已经达到，可又多出个鲁小禾从中作梗。 张重似乎很怕鲁小禾，这种态度也传染给了赵文殊，除了打架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外，很多事情恐怕自己都是要仰仗鲁小禾的。 两人那夜在马车中就已经达成共识，各凭本事，不许使坏动粗。这属于大家风范，完全也符合两人的风格。 “那好吧！你去找他吧！让他把你娶了就是！”鲁小禾挥手对赵文殊说道。 “你呢？你做什么？”赵文殊没想到鲁小禾会说这话。 “我干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给你们证婚不成？”鲁小禾带着情绪瞪眼说道。 “你别乱来啊！我不需要啊！我们可当初说好了的，各不相关的！”赵文殊有些担心的摆手说道。 “怎么了？是怕他看不上你吧？”鲁小禾觉得有些高兴起来。 “胡说，他才看不上你呢！”赵文殊怼道。 “这不可能，辛大师给我们算了命的，说我跟他的命可配了！属于天造地合了！”鲁小禾装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来，样子十分陶醉。 “我不信，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来给你算算了！”赵文殊瞪大眼睛表示不信。 “己巳年丁卯月戊寅日丁巳时。”鲁小禾没有犹豫，直接说出自己的八字命格。 “什么？你再说一遍？”赵文殊惊讶得张大起嘴巴。 “己巳年丁卯月戊寅日丁巳时啊！”鲁小禾得意洋洋的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赵文殊瞪大眼睛核实问道。 “什么意思？你也想跟我一个命吗？”鲁小禾大声问道。 “什么叫我想跟你一个命了？我就是这个八字了！”赵文殊从自己脖领中揪出一块金色锁配，并凑近来给鲁小禾查看。 鲁小禾将信将疑，最终还是看了那块金锁，上面的刻字正就是自己刚才所说生辰八字。 “你跟我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么？”赵文殊看着鲁小禾诧异的表情于是问道。 “你跟我才是一样的了！”鲁小禾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两人都觉得不舒服，但显然也都不知如何再说对方的不是，如果说了是否也就代表在说自己，她们各自退开，保持一定距离。相同的生辰八字，让两人都感觉很是惊诧，看着对方似乎像是在看镜子中的自己一般，虽然样子并不一样，却都期盼找出奇异的地方来。 “你们在做什么？”黄丽珍抱着一个枕头去而复返，见两人怪异的模样，于是问道。 “没事，我们这不是在等你吗，晚饭可是准备好了？”鲁小禾反应过来，尴尬解释。 “已经好了！我爹让我过来问一下，是怎么个吃法！还是去那小御史的屋子吃么？”黄丽珍在两人脸上看着，并征求意见。 “这个？……”鲁小禾发觉这问题还是得征求张重的意见。 “要不，你去问问看看了！”鲁小禾对赵文殊说道。 赵文殊一时间，也觉得呆在这里有些尴尬，她转身跑出了屋外。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黄丽珍感觉出两人不太自然。 “没啥事，丽珍姐你还抱枕头来做什么？我们这里已经有两个枕头了！”鲁小禾想岔开话题。 “别的枕头我睡不惯，我用我自己的。”黄丽珍解释道。 “不是……你也要睡这里啊？”鲁小禾惊讶问道。 “怎么？我跟你睡不行么？咱们姐妹俩今晚促膝而谈，我还想问你好些事呢！”黄丽珍对鲁小禾眨了眨眼睛，径直走向床边，并将手中的枕头排摆好，替代出早前多余出来的那个枕头。 “那个赵文殊今晚要跟我睡了！”鲁小禾皱眉解释道。 “你跟她……？你跟她关系很好么？”黄丽珍疑惑表情转身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只不过她跟我的八字是相同的。”鲁小禾有些茫然，她对赵文殊不知觉的有了好奇心。 “啥八字相同啊？同一天生的么？”黄丽珍核实并猜测。 “不仅如此，时辰也是一模一样的了！”鲁小禾目光回敛，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又如何？”黄丽珍一时之间有些懵圈。 “就是不知我们两个命是不是会一样了？”鲁小禾的解释属于自我分析的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能跟你一个样么？”黄丽珍不知是想安慰还是单纯的想将两人区分开来。 “本来不一样吧！但现在感觉有些地方是一样的了！”鲁小禾的眼神显得有些木。 第863章 同病相怜 赵文殊回来传达张重的意图，说是简单点好，各吃各的，不能再劳烦堡主了，而且明日一早就出发上路，也喝不得酒。 黄丽珍想插嘴表示无碍，但鲁小禾却觉得这样比较合适，如此黄丽珍成为少数，随后如此意图被定了下来，她回去转话，随后黄堡主亲自赶来问情况。 “二叔，我看这样最好了！我还想跟丽珍姐单独聊下天了！要不我跟她也就在这里吃喝一点算了！”鲁小禾解释道。 “也好！也好！你们几个女娃子单独聚聚也好！”黄丙坤感觉鲁小禾是想跟自己的女儿说些闺房里的话题，那么自然也就有机会说起相亲大会的事了，如果自己在一边陪着，恐怕还不太合适。 酒菜分别被送到各自的屋中，就连张重张龙手下的兵卫也是一般待遇，黄丙坤各自的房间都走了一圈，并喝了一杯酒，随后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鲁小禾和黄丽珍一起，而赵文殊借故跑去了找弟弟，也就跑回了张重那边去了，这让鲁小禾觉得很不舒服，但又无可奈何。 “我看这丫头就是想跟那小孩大官在一起，这样也好！我们还落得个清净。”黄丽珍一直觉得赵文殊膈应，如今两姐妹一起吃喝甚感快活。 鲁小禾想解释，发觉又解释不出来什么话，于是只能默不作声的吃着菜。 “干脆我在那小御史的隔壁给她安排一间房间，这样，咱们俩晚上就能一起住了！”黄丽珍继续建议道。 “不行！”鲁小禾粗声制止。 “为啥？她那么喜欢那小御史，准保也是会愿意的。”黄丽珍疑惑着分析道。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他啊？他难道不能不喜欢她吗？”鲁小禾心情受了打击，说了一串绕口令。 “不是……你该不会也……”黄丽珍察言观色，终于感觉出来什么。 鲁小禾的生辰八字决定了一切，那么似乎命也是该一样的，她俩是情敌？肯定是的了！黄丽珍捋清楚头绪来，看着鲁小禾尴尬而红润的脸，瞬间也就明白了两人如此怪异的行为的原因来。 “你真跟那文国的御史好上了？”黄丽珍表情很有些恐惧感。 “好什么好？没有的事！你别瞎说啊！”鲁小禾板着脸，脸却越发红。 “不是，你直说啊！我还可以帮你的。”黄丽珍表明自己热情的态度。 “跟你说了不是了！你最好想想怎么帮自己吧！”鲁小禾摇着头，试图让自己也不想自己的事。 “我能有什么……？我觉得这场相亲大会，你就自己当主角就好了！我们都帮你就成！”黄丽珍点头鼓励道。 “我是组织者，我又不参加，你爹已经给你和你哥报名了！而且你们排在头两名，你说，你自己有没有中意的，只要告诉我，我准保帮你拿下！”鲁小禾以攻为守。 “不会吧？真的假的？”黄丽珍这下有了压力。 “真的，说是明天一早你爹会亲自赶往龙安城给你俩把名报上，这主意还是那个张重给出的呢！”鲁小禾解释道。 “不会吧！真要把我排第一个么？”黄丽珍感觉自己压力山大，心也开始纠结起来，随后起身想往外跑。 “你干啥去？”鲁小禾一把拉住问道。 “我可不想排第一个啊！我让我爹晚几天再去。”黄丽珍解释道。 “先到先选啊！你去晚了，恐怕机会就给别人先得了去了！”鲁小禾把张重的理论搬了出来。 “又不是买菜，先来就先买？”黄丽珍觉得鲁小禾在笑话自己，于是板起脸来。 “这是事实啊！你想啊，你先去就可以先看到名单，对不对？你看到名单就能提前有目标了，对不对？如果我再帮你们撮合撮合一下，你们不就有机会先说说话啊，散散步啊，那样不就可以早些沟通沟通认识认识了吗？”鲁小禾依然说的是张重的主意。 “不是……”黄丽珍显然被鲁小禾说服了，扭捏后说道：“那也没必要排在第一名吧？” “报名咱是第一名，上台选人的话，我们想排第几名就排第几名，这样谁都不会说闲话了！”鲁小禾的解释让自己先陶醉了起来。 “我……我……”黄丽珍有些幸喜并有些不知所措感。 “你究竟有没有中意的人了？说给我听，我来帮你安排。”鲁小禾侧头寻找黄丽珍扭向一边的脸，感觉黄丽珍是有故事的。 “暂时没有，去看了然后再说了！不是……你们这安排都是怎么样的啊？到底是谁选谁啊？如果……”黄丽珍想解释一下，发觉自己说不清楚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过几天我们就回龙安城了，到时候我让鲁元跟你说清楚，总之先报名不吃亏。”鲁小禾试图让黄丽珍安心。 “你师叔那几位还没……他们报得是第几名？”黄丽珍探身问道。 “不会吧？你该不是看上我师叔了吧？我可跟你说啊！即便你真有这意思，你也别指望我叫你婶婶。”鲁小禾哈哈笑着，开起玩笑来。 “我可不想做你婶婶呢！我只是问问了！你师叔他们真也报名了？”黄丽珍没有心情跟鲁小禾开玩笑，径直跳过这个环节。 “我也觉得奇怪，是驸马爷给他们报的名，说得信誓旦旦的，还说我师叔和陈长老都有意中人了！而且她们也都会来，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鲁小禾歪着脑袋解释道。 “你说什么？”黄丽珍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什么？怎么了？”黄丽珍的举止把鲁小禾吓了一大跳。 “……陈大哥，他已经有意中人了？”黄丽珍张大嘴巴问道。 “陈大哥？……我师叔，……是陈林大哥么？……”鲁小禾猜并观察，最后确定所说之人。 “……是啊！那驸马爷就是这么说的了！啊！你该不是也看上了陈长老了吧？”鲁小禾惊恐万状，不自觉的也张大了嘴巴！ “我……我……我不去了！我不去龙安城了！”黄丽珍说完转身向屋外跑去，鲁小禾想拦，随后追出屋外，却已然不见黄丽珍的人影。 鲁小禾站在门口，一丝清凉的风拂面吹来，有些凄苦的感觉涌上心头。 黄丽珍显然和自己是一样的境遇，自己居然没有黄丽珍这么激动，这让她也觉得很是意外。 她呆在那里想了半天，随后开始四处找寻起来，不过四处皆不得见，中途问了几名家丁，也皆不知府中大小姐的去向，这让鲁小禾有些着急起来，她想赶回屋中查看是否黄丽珍会回屋，不想赵文殊却在屋中。 “你跑过来做什么？”鲁小禾有些诧异问道。 “我过来小解，发现你这屋里没人，所以就进来看看你们了！”赵文殊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这里没你的事，你走吧！”鲁小禾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该不是打架了吧？”赵文殊并没有生气。 “胡说！”鲁小禾怒气的瞪着赵文殊。 “好！好！我先走就是了！”赵文殊明显有些害怕。 第864章 结盟 “你刚才来的时候，看见黄丽珍没有？”鲁小禾希望有个帮手，于是对要出门的赵文殊追问了一句。 “没见着，她不是和你一起吃饭么？你们怎么……？”好奇心赵文殊问道。 “吃着吃着就跑出去了！不见了人影。”鲁小禾囫囵着解释。 “怎么可能？”赵文殊疑惑起来，随后分析道：“我刚从茅厕那边过来啊！也没见到她啊！” “她听了些不高兴的消息，所以气得跑掉的。”鲁小禾不得已继续解释。 “啥不好的消息啊？”赵文殊更加好奇起来。 “跟你又没有关系，你问那么清楚干啥？”鲁小禾被赵文殊问得更加烦躁。 “她会去山上么？”赵文殊显然没敢继续问自己的问题。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了？”鲁小禾一拍大腿，转身冲出屋外。 赵文殊觉得奇怪，赶出屋门处查看，鲁小禾却回身赶了回来，把赵文殊吓了一跳。 “你跟我一起去不？”鲁小禾对赵文殊问道。 “我去？我去做什么？”赵文殊惊恐表情。 “帮我劝劝她了！”鲁小禾拉拽着赵文殊的衣袖。 “劝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事了？”赵文殊没有等到结果，只感觉脚跟不上趟，人也飘呼呼的，几次踉跄要摔倒，却都又被鲁小禾手上加劲给带起身来。 两人跑出宅院，随后开始爬山，虽然山丘不高，但赵文殊被累了个半死，不过鲁小禾看到了黄丽珍，于是撒开了赵文殊，自己先跑了过去。 黄丽珍正在木架前击打着练功，木架被她打的啪啪声响。 “丽珍姐，没有这个必要吧？陈长老他那个谁是谁我们还不知道呢！”鲁小禾也喘着粗气。 “管她是谁呢！……我管她是谁呢？”黄丽珍带着哭腔将木架击得更加厉害。 “我们再想想办法啊！未必就都是真的，那个莫……驸马爷和那张重都是一样的，说话办事都悬乎乎的！未必就是真的了！”鲁小禾劝解道。 “你来干什么？”黄丽珍没听进去，对逐渐跑近的赵文殊吼道。 “我？我……”赵文殊转头去看鲁小禾，想让她帮忙解释。 “她猜你在这了！结果让她猜对了！”鲁小禾想放松心态感染一下黄丽珍。 “你回去吧！……我跟你说啊！不许去惹那个文国御史，听见没？”黄丽珍一掌将木架的一根棍子劈断，赵文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丽珍姐，没那严重了！我们这些人都帮你就是了，未必就比不了那个谁！”鲁小禾不想又扯自己的事，于是转话说道。 “……她是谁？”黄丽珍嘴里默念，手肘一抖，再将一根木棍撞断成了两截。 “我也不知道，这事那个莫公子就是不说，让我等了！”鲁小禾解释，不想黄丽珍一阵嘶吼，咔嚓咔嚓，将木架上的木棍尽数毁了去。 “问什么啊？我们问张重不行么？”赵文殊感觉自己手掌都是疼的。 “他能知道么？”鲁小禾转头来问，黄丽珍也瞬间停了下来。 “莫公子不是他三哥么？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吧？”赵文殊被注目，自我保护性猜测道。 “对！我待会就去帮你把这事问清楚！”鲁小禾咬牙对黄丽珍说道。 “不是……到底是问什么啊？我帮你们去问就是了！”赵文殊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又给张重招来灾祸似的。 “不用你去！”黄丽珍爱恨分明。 “这可是我出的主意了！”赵文殊瞪大眼睛。 “你出的什么狗屁主意？问不问得出来还两说呢？我倒觉得驸马爷未必会将这事说给小孩子听了！”鲁小禾直言讽刺道。 “他哪里是小孩子了？他可是文国御史，独占鳌头的状元，去武国讨要回来龙安城的我们文国大英雄了！”赵文殊为张重正身。 “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文国御史又算什么？没有我们秦族驸马帮他，他能行么？”鲁小禾显然不想让赵文殊如意。 “你……那好吧！你们就去问你们驸马爷去吧！就别问他了！”赵文殊翻脸说道。 “我问他怎么了？他又不是你的？再说了！他还欠我银子呢！我想问就问了！”鲁小禾挑逗着说道。 两人一下子就争吵了起来，黄丽珍想劝劝，但发觉自己才是主因，随后又想到了陈林，心头一阵委屈，啪的一掌砍在了木桩之上。 木桩损毁处的尖锐木尖一下插在了手掌中，血马上就流了下来，赵文殊被吓得再次尖叫了起来，鲁小禾忙上前查问，并帮忙止血，赵文殊一旁也想帮忙，却被黄丽珍赶开。 “你们要问什么，我帮你们去问就是了！他如果不知道，张龙将军总会知道吧？”赵文殊解释道。 “张将军会告诉你么？再说了，我们驸马爷也未必会告诉他我们秦人的事情了！”鲁小禾有点犹豫的分析着。 “应该还可以问下陆先生，或者直接让陆先生去问莫公子本人了！”赵文殊提示道。 赵文殊一口气说了一串莫明秋的大熟人，鲁小禾显然也就动心了！ “不用问了！我们先去青玉关，我当面问他就好！”黄丽珍想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心情也似乎稳定了下来。 “青玉关？青玉关去问谁？”赵文殊依然一知半解。 “不用你管！”黄丽珍生气说道。 “不用这么着急……我们从长计议如何？双管齐下也是可以的，很多东西都是我们猜的，不是也需要核实清楚以后再说了！如果张重和张龙都能帮咱们，那个驸马爷也是会站到我们这边的。”鲁小禾试图找个平衡点出来，如此就得都缓上一缓。 赵文殊不敢再说话，而黄丽珍也动心了，莫驸马爷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那么自己和陈林的关系呢？是否就是他能说了算的呢？ 不过莫驸马爷的人品如何就很难说了，他身上可是还有灵尚公主的事情，那个辛红绳算是什么？黄丽珍望着鲁小禾的情敌赵文殊，她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于是瞬间被迷失掉了！ 鲁小禾看着天色已经黑漆漆的了，于是提议大家先回去休息，三人一路商量，最终决定晚上就睡在一起，这感觉让黄丽珍觉得有些怪异，但最终没有反对。 而这一夜，三人进行了长谈，赵文殊终于明白黄丽珍为何生气了？三人似乎有些同病相怜，相比较鲁小禾更加大气一些，她将与赵文殊的矛盾放置到了一边，而赵文殊选择帮二人寻求黄丽珍情敌的答案。 “男人不会都是花心的吧？”黄丽珍最终感叹道。 “我师叔可不花心了！”鲁小禾说道。 “可他不是也有了么？之前那个花姐姐呢？我爹说他发过誓，从此都不再娶的！”黄丽珍回道。 “哪个花姐姐？”赵文殊眨着眼睛好奇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知道吗？”鲁小禾不想把自己师门的故事说给外人听。 第865章 有口难辩 第二天一早张龙开始组织人马，并准备出发，黄丙坤送行，一番操作，吵醒了讲了一夜闲话的三位姑娘。 鲁小禾最先爬了起来，并打算出门去看状况，被黄丽珍和赵文殊拉拽着让她等一下，三人推门出来，正看见守在门口等着的张重。 “你，什么意思？站这门口做什么？想偷看什么么？”鲁小禾质问道。 “不是……我不过是刚来！”张重见三位姑娘正在整理衣裳，于是赶紧解释。 “抓住了就说刚来，没抓住呢？”鲁小禾回想起自己五王山招到的黑手，继续逼问。 “天地良心啊！我刚才可是去给公主请安了，然后才来这里看看情况的。”张重左右手指着，却指错了方向。 鲁小禾没管他那些，她回身将屋门合上，效仿着扒在门板上努力透过门缝往里看。 “不至于吧！你能看到什么吗？”张重看着鲁小禾很失望的样子，于是讽刺道。 “你肯定是看了的，不然怎么知道看不到什么了？”鲁小禾没有给张重解释的机会，转头就朝前院走去。 “不是……鲁小禾，我找你可是要说事了！”张重觉得委屈，想努力解释清楚，但发现鲁小禾人影不见。 “黄姑娘，是这样的，我们估计还得需要一架马车了！贵堡是否可以帮忙提供一架了？”张重转而向黄丽珍说道。 “要马车做什么？那东西跑得太慢，会耽误时间的。”黄丽珍疑惑问道。 “黄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后背不是受伤了吗？吹不得风沙，需要养一养才好了！所以我大哥让我最好呆在马车里。”张重翩翩风度，慢慢解释。 “你要坐马车？”黄丽珍打算绕到张重身后，去看他后背上的伤有多严重，张重转圈躲避着。 “我鲁家妹子没答应，马车就没有了！”黄丽珍有些生气说道。 “不用求她们要马车，我的马车给你用就是了！”赵文殊觉得黄丽珍说话有些过分。 “你该不是想跟他一起躲在马车里吧？”黄丽珍怀疑的看着张重和赵文殊二人。 “坐马车而已，怎么是躲马车里了？”张重再想解释一下，黄丽珍没理他，被鲁小禾远处招手叫了过去，鲁小禾身边站着黄丙坤。 “你没跟二叔说你要去青玉关么？”鲁小禾同黄丽珍核实情况。 “不是……爹啊！我昨晚忘记了！”黄丽珍看着自己的老子疑惑表情看着自己，于是解释道。 “你去青玉关做什么！……你这手怎么了？”黄丙坤想再问一下，随后看到黄丽珍包裹着的手掌。 “练功的时候木屑扎了手一下，过几日就会好的。”黄丽珍甩了甩手臂，证明自己没事。 “我跟你说啊！你小心点了！别也伤了筋骨了！”黄堡主显然没有摆脱自己儿子受伤的阴霾。 “放心！放心！我去青玉关转转就回了！”黄丽珍回得有些敷衍，随后推行让黄丙坤转身离开。 “二叔，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保她没事了！三五日后定让她赶到龙安城，去坐那头把金交椅！”鲁小禾哈哈笑着开着玩笑。 “交给你，我可不放心，得交于张将军他们了！”黄堡主转头看着赶过来的张重。 “黄堡主，您放心好了！此处您是主，到了青玉关，那就我说了算了！我保证平平安安的将两位大小姐给您送回来。”张重装出老成持重的样子，惹得黄堡主哈哈大笑起来，黄丽珍和鲁小禾两人听得一阵恶心感。 大队人马准备妥当，张重得到了一架马车，赵嵩凌跟他一起享用，而赵文殊被鲁小禾和黄丽珍强行拉拽着上了另外一架马车，加之蓉公主的马车，一路叽里咕噜的向青玉关赶去。 张重感觉背脊上凉嗖嗖，于是躲进了马车中，用自己制作出来的简易撑架绑在了背上，然后耷拉下来一件披风，感觉像是一个罗锅一般，好在只有赵嵩凌能够看到，也就当是无事了！ 大约慢悠悠的走了一个白天，就到了青玉关的前沿地带，此处出现了早前武军驻过兵马的痕迹，而天色已晚，张龙再次选择安营扎寨，休息一夜。 “不会吧？为什么要停？再往前跑五十里路就能看到青玉关城门楼子了！”黄丽珍抱怨说道。 “这不是有个大累赘吗？”鲁小禾说的是张重。 “累赘？我看你是心疼吧？要不我们俩先去，让他们慢慢走了！”黄丽珍提议道。 鲁小禾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跑去张重车马前的赵文殊。 “不然我们把她捉着一起走？”黄丽珍感觉鲁小禾在顾虑这事。 “要不就再等一夜吧？看她能打听些啥消息回来了？”鲁小禾对赵文殊还是有些期待的。 “你该不是想指望她吧？而且她现在就是在缠着那小御史了！”黄丽珍猜测着鲁小禾的想法。 “她无非就是不待见我，对你的事她还是上心的。”鲁小禾悠然解释道。 “不是……你……那个她……你们俩真是生辰八字都相同么？”黄丽珍上下看着鲁小禾，比较起两人的差异来…… 赵文殊终于回来了，喜滋滋的样子，让黄丽珍有了幸喜感。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么？”鲁小禾凑上前，而黄丽珍跟着。 “他也不太清楚陈将军的事。”赵文殊回道。 “那你高兴个啥？”黄丽珍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不是，可他知道金大哥的事啊！”赵文殊解释道。 “金大哥？……是我师叔！！你别瞎叫啊！”鲁小禾感觉自己的地位在下降。 “金大哥跟谁好上了？”黄丽珍来了兴致。 “说是百家集的花姑娘！”赵文殊得意洋洋的说道。 “放屁！……花姑娘？……花姑娘已经……”鲁小禾怒气吼叫了起来。 “已经怎么了？该不是已经……有人家了吧？”赵文殊已经习惯了鲁小禾的聊天风格。 “赵文殊，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许胡说八道，这事就在这给我打住了！”鲁小禾想抬手打人，不过最终忍住。 赵文殊本能的躲了躲，委屈说道：“不是你们让我含蓄的问一下的吗？很多也都是他猜测的。” 赵文殊的意图十分明显，并不想让张重受到牵连。 “猜测？他拿什么猜测了？”鲁小禾更加不高兴起来，但随即也觉得是事实，毕竟自己不说，赵文殊是不能知道什么百花集的花姑娘的。 “我再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要问就自己去问张龙大哥去！”赵文殊也来了脾气，拿出张龙来给自己壮胆。 “给你脸了是不是？”鲁小禾怒气吼叫，声音却压得很低。 “鲁小禾，我跟你可是约法三章的，你少把我当丫鬟使唤。”赵文殊瞪大眼睛表示不服。 第866章 问话 “好了！好了！就当没她就是了！啥也没问出来，还觉得自己了不起！”黄丽珍觉得自己有必要给鲁小禾找个台阶下。 “有本事你们去问啊！他三哥很少说你们秦族的事跟他听，他也不过是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分析出来的。”赵文殊努力解释，想让两人不至于看扁自己。 “那好！我就去问问看看！”鲁小禾一下子来了脾气。 “问啥？”黄丽珍有些紧张。 “你的事，我师叔的事都问。”鲁小禾说完大步向张重的马车走去。赵文殊不知所措，而黄丽珍更是犹豫无比。 赵文殊最后跟了过去，黄丽珍觉得尴尬，没好意思，只好选择远眺。 “你咋分析的？跟我说说看了？”鲁小禾直接挤进了张重的马车中，赵嵩凌被驱赶着进了角落。 “什么？我分析啥了？”张重被鲁小禾的突然造访搞得有些紧张，他将背挺直，以至于后背的罗锅看起来不太夸张。 “我师叔金羽的事了！那个花姑娘是怎么回事？”鲁小禾装出淡定的样子继续问询。 “我是猜的，我听他们说话，然后猜的，做不得准了！”张重连连摆手，然后就看见赵文殊探头打算进来。 “我都跟她们说了你是猜的了！她们就是不信！”赵文殊替自己解释道。 “不是……你问我那些，是替她问的么？”张重觉得自己有些不安全感。 “她说她想提前知道她师叔还有陈将军这次相亲的目标是谁？”赵文殊替自己的探问解释。 “说吧！你都偷听了一些啥？”鲁小禾等赵文殊的解释完。 “不是的，我真不是偷听来的，是他们说话，我当时也在场，他们开玩笑，然后我分析了一些，不过十有八九都是事实啊！”张重感觉委屈，却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的分析属于胡说八道，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是八婆的形象了。 “你说说看，你都听到了啥？”鲁小禾没太在乎张重的感受。 “赵嵩凌，你先出去，待会再来。”赵文殊对缩在角落里的赵嵩凌命令道。 “不，我要跟我大哥在一起。”赵嵩凌感觉自己大哥被围堵了！ “这事小孩子不能听。”鲁小禾也觉得有这必要。 “不是……你们这是在逼问我啊？”张重觉得自己如果落单，安全感可能要下降，人开始紧张起来。 “我问一问罢了！哪里逼你了？”鲁小禾瞪大眼睛，人往张重跟前凑了凑，并放赵文殊进来。 车厢中本来就狭小，张重往后靠，后背的罗锅抵在了车厢的木框之上。 “她们是想知道相亲大会的安排，他师叔还有陈林大哥他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赵文殊为自己如今的站队做解释。 “是这样啊！”张重想放松一下，却发现还是有些紧张，不过最终赵嵩凌被赶了出去，赵文殊得以全身进入。 “我只是在他们开玩笑时才听来的那几句，不过你那师叔肯定是有个花姑娘的，陈长老应该也有，我三哥说过两次，到时候将他们两个的事，一起办了得了！都是笑着说的，而且你师叔还有那个陈长老都是在笑，笑的样子还很腼腆，很害羞的……”张重说得很详细，很认真，有回忆一般的感受，那就等同于曾经发生过了。 ”好吧！如果到青玉关碰到了我师叔他们，你负责将这些具体情况给问清楚。知道了吗？”鲁小禾对张重发号施令。 ”问这干嘛？可是为咱们的相亲大会做准备了？”张重好奇问道。 “对！你不是要参与进来吗？我们得提前知道一些他们的底细了！”鲁小禾觉得张重想出来的借口确实是个借口。 “好吧！包在我身上了！”张重的信心满满让鲁小禾和赵文殊都感觉很意外，特别是赵文殊更是没有想到，张重居然愿意鲁小禾将自己当枪使。 “这事你真有把握么？”鲁小禾怀疑问道。 “好事啊！如果我们努力撮合，他们事后一定还会感激咱们的。”张重友善的想将鲁小禾也拉进做好人的圈子里来。 金羽和陈林因为莫明秋的关系，对张重而言皆不是外人，张重早以当他俩是自己的大哥一般，这般献媚的机会岂能错过？ 鲁小禾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好在青玉关就在眼前，那么也就能马上等到自己师叔和陈林的到来。 “你伤怎么样了？”鲁小禾关心问道。 “好多了！明日一早或许就不用这样了！”张重赶紧又挺直了背。 鲁小禾看了看乖巧的张重觉得再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出了马车去找黄丽珍汇报情况。 “她们自己都不敢问，才让你帮着问的。”赵文殊有点替张重操心。 “问这事又不难，为何不敢问了？”张重疑惑不解。 “我觉得吧！那个黄姑娘应该是喜欢陈林将军了！”赵文殊将自己分析的结果分享了出来。 “不是金大哥么？”张重核实问道。 “应该不是了！每次提陈长老的事，她就发脾气的。”赵文殊解释道。 “那好！我得将这事跟陈林大哥说了，让他早早做些准备了！”张重点头认可。 “不是……你刚才不是说帮她们的吗？”赵文殊有些担心起来。 “那黄姑娘脾气不好，陈大哥肯定也怕，我让他当心一些，总没有什么坏处了！”张重摊手解释道。 “不是……”赵文殊感觉不知如何再说。 “赵文殊，你赶紧出来啊！躲在车里做什么？”鲁小禾在远处对张重的马车叫喊。 赵文殊探头出来时正好看见一脸委屈表情的亲弟弟。 “你自己能照顾自己吧？”赵文殊对赵嵩凌问道。 “可以的。”赵嵩凌表情委屈的说道。 此时鲁小禾再叫，赵文殊于是赶了回去。 “你姐应该是叛变了！”张重看着走远的赵文殊的背影，对车下的赵嵩凌说道。 “大哥，她们都跟你说了啥？”赵嵩凌爬上马车，重新进了车厢。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张重挥手选择不加理会。 “是不是那相亲大会的事啊？”赵嵩凌已经听到了一些事情。 “你如果想相亲的话，我让那鲁大当家的给你也报个名了！”张重对赵嵩凌调笑说道。 “她能听你的吗？”赵嵩凌有些不信，但还是感觉恐惧。 第867章 青玉关的初态 “他又跟你说了啥？”鲁小禾和黄丽珍一起望向赵文殊。 “没说啥了！让我照看一下蓉公主那边了！……今晚我们把茅厕建在哪里好了？”赵文殊不敢再给张重添麻烦。 “又要建啥茅厕了！就那边好了！我们一起去，轮换着让人看着一点就行了！”鲁小禾没有早前的那般心境，指着右侧的一片高地的下坡处说道。 “怎么也得拉一块布帘子吧？那可是公主了！”赵文殊依仗着蓉公主的名义提出自己的要求。 “公主怎么了？我们未必就要侍候她了？”鲁小禾有些不情愿。 “我们不是要去青玉关吗？我们对她好点，到时候她也就会对咱们好些了！”黄丽珍帮忙建议，显然她将青玉关之行看得很重要。 最终赵文殊去了蓉公主的马车说事，而苦差事让给了鲁小禾和黄丽珍来干。茅厕建好之后，享用的第一人也是蓉公主。如此效果，把鲁小禾气了个半死。 “晚上我跟公主一起睡，你们俩自己睡吧！”赵文殊也上了一次茅厕后出来，跟鲁小禾商量，而这个要求也是蓉公主刚才提出来的。 “你别什么话都跟你们那公主说啊！”鲁小禾有些担心，但三人一驾马车，睡得确实挤了一些。 “我问些情况不好么？如果她愿意帮我们一下也是好的，不对吗？”赵文殊解释道。 “让她帮什么了？她自己嫁不嫁得出去，还不一定呢！”黄丽珍不想有太多牵挂。 “人家可是公主了！”赵文殊憋嘴说道。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别来方便啊！”鲁小禾望向远处正在上车的蓉公主的背影，气呼呼的说道。 “你没必要这么小气了！她其实人不错了，也没对咱们发过什么公主脾气了！”赵文殊想替蓉公主化解一下矛盾。 鲁小禾本人对蓉公主没有什么过多的评价，当初在五王山的对决几乎算是在玩游戏，而且最终风头被辛红绳给抢了去。赵文殊顺利的去了蓉公主的马车，而只要赵文殊跟张重保持距离，鲁小禾也没有太多的意见。 “你们整天鬼鬼祟祟的都在干什么？”蓉公主察觉出来三个女人之间有故事，赵文殊一进车来，就被质问。 “说了些闲话，主要是龙安城里她们开会的事情，相亲大会。”赵文殊没有隐瞒。 “什么大会？”蓉公主诧异问道。 “相亲大会，就是他们秦人组织周围好些大男大女认识的大会。”赵文殊比较通俗的解释道。 “谁组织的？是那个鲁小禾么？为什么要在我文国的龙安城组织？”蓉公主显然觉得不适。 “好像是莫公子提议的，鲁小禾只是帮忙做主持人，而且龙安城不是要重建吗？他们应该是觉得那里会更热闹一点了！公主，您放心了！他们是在城外组织，不是城里。”赵文殊按次序解释得很全面。 “莫公子他也要参加么？那么秦族公主也要来么？”蓉公主似乎有些紧张感。 “应该不会吧！说的主要是鲁大当家的师叔还有陈长老他们。”赵文殊随后解释道。 蓉公主对金羽和陈林是知道的，她感觉有些诧异，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她而言更想知道莫明秋有何打算。 “那张御史呢？你们怎么总在找他了？”蓉公主核实问道。 “问问情况啊！张御史是帮忙出主意的，而且晚些时候张御史也会去赶这个热闹了！”赵文殊解释道。 “不是……我们不是去青玉关么？那大会是什么时候的事？”蓉公主疑惑问道。 “都说好了！过几日我们就一起回龙安城去了！”赵文殊继续解释， “过几日？谁决定的？”蓉公主有些气愤起来。 “也不是谁决定的了，反正没事，大家都想去看看热闹了！我们到时候也去看了！”赵文殊感觉出来蓉公主不高兴，于是努力解释道。 蓉公主显然对这事没有什么决定权，对于自己来这的使命她早就无法把控了！既然这事是莫明秋提议的，左右莫明秋的人能是谁了？她想到了辛红绳，发觉辛红绳也不过是他的大风水师而已。 秦族在龙安城要举办相亲大会，这件事非同小可，既然自己已经提前了大半个月知道的，肯定也不算晚了！看着赵文殊十分期盼的样子，她似乎也需要一个给自己提供消息的人了！如此能跟自己走得最近的，自然也是赵文殊了！ “这事总得跟我说一声吧？好歹我也是文国公主了！”蓉公主憋嘴抱怨起来。 “说啊！本来大家都不太清楚，不是遇到了那个鲁大当家的了吗？”赵文殊安慰蓉公主。 显然鲁小禾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意思，如此蓉公主也没有过多理由纠结，两人于是开始闲话别的起来。 当日晚间无事，晚间几个女人又结队去了一趟茅厕，彼此都感觉到抱团的安全感来。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鲁小禾和黄丽珍都不愿再坐马车了，直接骑马赶路，并成了先锋，很快两人看到了青玉关。 青玉关的城门楼是神幻光环照射的地方，对秦族人也是一样，那场大战到底是怎么打的？这样的好奇心让她们很是兴奋，两人径直跑到了青玉关的城门之下。 城门是关着的，两人没好意思直接叫门，看着城头上闪亮的刀兵，两人还有些紧张起来。 “这帮守城的官兵确实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黄丽珍感叹道。 “丽珍姐，你以前来过这里？”鲁小禾问道。 “来过一次，那个时候感觉灰蒙蒙的，没有这么闪眼睛。”黄丽珍用手遮挡着城头兵器的反光。 “不会吧？你肯定不是这个时辰来的吧？这个时候就是反光的。”鲁小禾自我判断着，让黄丽珍感觉也有些犹豫起来。 此时两人身后追来一名军卫，来到城下并对城头喊话。 “我是张龙张将军帐下前守参将方远宁，张将军马上就到，先可将这两位……两位姑娘放进城中。”那军卫对两人的介绍有些犹豫，但两人也不计较。 城头很快有了反应，杨义杨勇随后上了城头，查看核实之后，就令人将索桥放了下去。 鲁小禾和黄丽珍还有些犹豫，不过方远宁明显是受张龙或张重的指派来的，最终并马骑行进了青玉关，方远宁跟在了她俩的身后。 两队刀兵和枪兵整齐的分站城门的两侧，鲁小禾第一次感受到当将军一般的荣光。 第868章 一路平安 莫明秋和辛红绳无忧无虑的朝常平镇赶去，一路之上风景无限，而且畅通无阻，直到赶到了武阳关。 此关卡两人受到了严格的盘查，守关的兵士不仅问了两人的目的地，也问了他们的来处。 莫明秋起初本不想说得太清楚，但随后感觉兵卫问得很是直白，也就说是赶去花谷的。那兵卫听闻明显紧张起来。 “你如果怀疑，可以找人去花谷通传一下，让他们派几个人来此接我们也行，我们是愿意等的。”莫明秋趾高气昂的说道。 “可您有通关的文书吗？”那兵卫壮胆再问。 “有啊！你想要看么？”莫明秋感觉那兵卫没有这个底气。 “不用，不用，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那兵卫果然气馁了！ “也是，别人过关也都过了，我们跟少门主有交情，却还受了盘查，好像没道理吧？”莫明秋自问自的分析道。 “不是……不是的，二位请勿多想，我等问这只是想帮着通传一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了！”兵卫慌乱摆手解释。 “我们跟泥春门少门主可是熟人，用不了那么麻烦，随意才是最好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让那兵卫说不出话来。 两人顺利过关，不过当二人在武阳关稍做休整以后，取道常平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就跟上了一拨人马。经过观察和判断之后，莫明秋断定他们是跟着自己的。 “看来我们已经被他们怀疑上了！那兵卫定是得到指令盘查像我们这样的人了！”莫明秋选择面对现实。 “我们总不是要去花谷的，跟着我们做什么？不如就在前面等我们了！”辛红绳觉得有些蹊跷。 “他们查不出三个人，所以就查两个人了！而李树屋的那个胖掌柜应该是将我俩描绘得比较详细的！”莫明秋一边回头查看身后的情况，一边跟辛红绳解释。 “也是，这些行路的人中一男一女毕竟是少数，而且你还敢报泥春门的名号了！”辛红绳左右比较着身边的几拨路人。 “早知道这样，刚才还不如问问冯哲的情况如何？”莫明秋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如此过早的暴露行径，似乎不太容易跟冯哲提前沟通。 莫明秋有所顾忌后，也不知该走快还是走慢，于是合着一起过关的人保持正常表现。 不过过了常平镇之后，往勇军镇去的人就只剩下自己和身后的影子了！ “这武国，真没人敢去花谷么？”莫明秋感觉怪异，不过再往前去也就更加现实了！前往花谷的路上荒凉无比，几乎一处人家都没有，就连树似乎都没有几棵。 “我们上次从洛安城回来，没觉得有这般感受啊？”莫明秋回想着自己头一次远眺花都城的感受。 “那个时候我们走的不是这一侧吧！是花都城的东南面，那边靠着松江河，这里属于泽地，你看那边好像都是烂泥潭似的。”辛红绳指着远处一些泥泽地说道。 “刺游是在那里捉的么？”莫明秋有了一个兴奋点。 “应该是吧！不过书上说这东西存在乌潭泥中，这里看好像有点绿油油的。”辛红绳拿不定主意，但也是期待感。 “这东西这么值钱，咋就没人来挖了？该不是有什么禁令吧？”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路瞎说胡猜，顺路向前，完全不管不顾后方监视自己的那拨人马。 勇军镇应该是两人这段路中遇到的唯一一个集镇，不过从规模上看也就是一个村子，莫明秋感觉冯哲不可能在此能藏住身。 “劳驾问下，这里的客栈有几家啊？”莫明秋进的村内，问询见到的第一个人。 “两家，有钱的住村头，没钱的住村尾。”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他回得到十分爽快和直白。 “我们有钱，那这村头在哪里？”莫明秋一脸调笑的继续问道。 那年轻人对莫明秋这般表情的回答有些意外，于是对莫明秋上下打量了一番。 “别看了！我可是你们花谷少门主给约来下棋的！”莫明秋肆无忌惮的话，让那年轻人有些惊恐起来，他不知如何回答，但赶紧用手指了方向。 莫明秋拉转马头回转了一圈，看了看依然跟在自己身后的尾巴，然后和辛红绳催马向村头走去。 冯哲应该是住在村头，因为莫明秋跟冯哲事先有过交代，如果行踪暴露，索性就来明的。 不过令莫明秋意外的是，所谓有钱人住的客栈，外观环境看上去却是一般，而且客栈大门居然只剩下半扇，这让他想起初入京都城给张重买的那间破败的屋子。 大门残破，但里面院场甚是宽敞，两人将马匹栓在门外的一处木桩之上，此时里面就迎出一个伙计来。 “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伙计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你们这客栈的客人多吗？”莫明秋问道。 “实话实说，来此的客人都是明日一早要进花谷的，而能进花谷的人本就不多。”中年伙计眨巴眨巴眼，含蓄说道。 “明日一早？现在我们就进谷去，不行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现在？现在进去就是找死了！花谷谷口可是封印了的，客官你该不是这都不知道就想要进去吧？”中年人很显摆得晃了晃脑袋。 “封印？不会吧？”莫明秋有些犹豫，显然这是个问题，如果药谷的谷口都能有迷烟阻路，那花谷肯定就更不一般了！这所谓的封印会是什么？他望向辛红绳，辛红绳也正看着他。 “不会吧！客官初来乍到么？不知花谷缘由就敢来此？”中年伙计也觉得意外。 “这花谷里面有人邀请我来的，我哪里知道如此麻烦了！”莫明秋指了指自己判断出来花谷的方位。 “是么？”中年人有些犹豫起来。 “这样，你这里面是否有个姓朱的汉子？我跟他约好了在此碰头的。”莫明秋觉得有必要先找到冯哲再说。 “姓朱的？可是叫朱五？”那中年眉头瞬间立了起来。 “是的，麻烦你将他叫出来，如何？”莫明秋说完打算从怀中摸些碎银出来打赏伙计。 “不好意思，小店没有这个人，两位也请自便吧！”那中年伙计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小二哥，你先等等了！你刚才都已经报了他的名字，却说他不在此处，是何道理？”莫明秋隐约有些着急起来，随即快步抢在那人头里，并伸手拦阻。 “朱姓属下等姓氏，本店盖不接纳，你等既然是他的朋友，也不能住在此处。”中年伙计皱眉解释道。 “不会吧？你这破店还看姓氏住人么？”莫明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本店就这个规矩，你们最好也去村尾住去吧！”中年伙计显然不想跟莫明秋纠结，暗示出朱五可能在的地方。 “可我名字里有个秋字怎么办？而且我见的也是一个秋姓的朋友，你真要逼着我去村尾住么？”莫明秋一脸疑惑的问道。 第869章 住店 “不是……这个……公子你真的……那个……”中年伙计显然紧张无比，但似乎又说不出别的话来。 “你定是不信我，对不对？这样，你去里面将所有人都给我喊出来，我觉得或许会有人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了！”莫明秋一脸不以为然的自信，他指着伙计身后的客栈大声叫道。 “这个……这位公子不用，不用……小店有上房数间，里边请就是了！”中年伙计打算妥协让步。 “真的，我们既然都是来花谷办事的，或许也真有人会认识我，也不一定了！”莫明秋继续碾压中年伙计的承受力。 “不必，不必！公子既然是来花谷寻朋友的，当就不是外人了！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公子宽恕！”莫明秋的纠结让中年伙计显得很是慌张，他双腿抖得厉害，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那我们能先进去？”莫明秋一脸木然的核实道。 “请进，请进！”伙计赶忙跑在头里，旋过正面的玄关，并引领着向院中楼廊走去，辛红绳和莫明秋对望了一眼，随后跟了进去。 客栈的宽敞度是有的，里面的环境虽然谈不上好，但也还算是不错，同外院的装饰相比，当算是天壤之别。 中年伙计进到里面，毕恭毕敬的模样很快就招来其他伙计的关注，随后店老板就从自己的屋子跑了出来。 “掌柜的，这两位公子，小姐说是花谷的朋友。”伙计从旁解释，解释中似乎还给自己留有余地。 “掌柜的如果不信，也可彻查一下，待我们进谷之时，你还可以跟着一起进去问问，核实清楚了！”莫明秋直面掌柜的。 “不是……哪里需要？哪里需要？”掌柜的没有准备，被莫明秋带出慌张感来。 “最好核实清楚，我们可不想占这个小便宜。”莫明秋嬉笑着调侃道。 “哪里？哪里？公子上房在这边，请这边请！”伙计明显不想再跟莫明秋纠缠这个道理，他见掌柜瞪眼看着自己，于是摊手让请，继续将莫明秋向后院雅楼引领，而那个掌柜的也赶紧跟着。 客栈的规模是有的，分出前庭和后院来，而后院一栋独楼，楼前院子似乎就是给这楼建的，虽然环境并不靓丽，但有些古朴安逸的感觉。 “这小楼有人住吗？”莫明秋核实问道。 “目前只住了两位客官，这楼下一层全是空着的，二位随便挑就是了！”伙计很是识趣，赶紧解释道。 “这样！这楼我们全包了！你想法子让他们让一让，之前他们的费用我们全给包了就是！”莫明秋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脯。 伙计不敢说话，他看向掌柜，而掌柜显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不是让你去勉强他们了！我花银子请他们让上一让，每位住客我再补他们一百两银子就是了！”莫明秋委婉解释，想证明自己并不是耍流氓。 ”这恐怕……那个……我尽力去劝，尽力去劝……”掌柜的被巨额赔偿金给吓住，但毕竟也不敢帮他人拿主意。 “你去跟他们好生说，就说我是来找秋少门主的，如今被迫行踪暴露了，而且我身边还带着一位女眷，让他们理解理解我了！当然了，他们如果姓秋，那就不是外人，我们自然也是可以让他们了！”莫明秋不依不饶，继续“含蓄”表达自己是个文明人。 “是，是，是！”掌柜的不知莫明秋为何会有如此言语，而一旁的中年伙计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肯定也是他惹出的事端。 掌柜的亲力亲为的赶到头前带路，先将莫明秋和辛红绳引领进了楼下的屋子，他让伙计忙端茶倒水的伺候着，自己赶上楼去找住客商议换房事宜。 “你也不要招呼我们了！”莫明秋瞪眼看着十分紧张的伙计。 “是，是，公子我这就去帮您请那位朋友过来这边住了！”伙计显然十分见机，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出门外去了！ “这家伙看来也有些本事！”望着风一样跑掉的中年伙计，莫明秋感悟说道。 “他们怕你就怕成那个样子了？”辛红绳很有感触。 “不是怕我，是怕花谷里面的人了！”莫明秋微笑的转过头来。 “万一他们核实清楚我们跟花谷没有关系怎么办？你那个秋字好像跟花谷没有什么关系吧？”辛红绳有些心虚的问道。 “我都让他们去问去打听了！他们如果真敢去问才能算是核实吧？不过能问谁也是个问题，又有谁敢回他了？”莫明秋的笑容很幸福。 “确实不敢问，这左右都是得罪人了！他们不过就是开客栈的。”辛红绳回想了一下，感觉莫明秋说的没错，根本张不开这嘴。 “他们也不是简单的客栈买卖，能在这花谷门口开客栈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单纯了。”莫明秋自我性分析着。 此时楼上楼梯声响，随后掌柜的赶了下来。 “怎么样？他们答应了么？”莫明秋笑着问那掌柜。 “没问题，他们都答应换房了！我只说免了他们昨日的房钱，那一百两的好处都还没有提及了！”掌柜的陪着笑，样子有些尴尬，从自己表功的姿态上来看，很想跟莫明秋套些近乎。 “这钱可不需你来帮我省了！这银票你赶紧拿去给了他们。”莫明秋完全不领情，他从衣袖中摸出一把银票来，数出两张一百两，并递交了过去。 “不是……这……”掌柜无法理解莫明秋的心态，见莫明秋依然坚定的样子，不得已将银票接了过来。 “你快去吧！安抚一下他们，这动静可是带着情绪了！”莫明秋将掌柜的往屋外赶，而此时楼上搬动东西的动静声，感觉有些大，掌柜很是尴尬的又跑了出去。 没多会，楼上的动静消失了！再过后有了一些下楼的声音，莫明秋大方的走出屋外，看到楼梯口出陆续下来两三个人，他们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些包裹，样子很是狼狈。 “两位仁兄，多谢了啊！”莫明秋笑着对下来的众人招手赔礼！ 那帮人觉得很是意外，很快也感悟出来，拿钱买自己滚蛋的人就是此人！ “不碍事，不碍事！”领头的一个圆脸的胖子尴尬的点着头。 此时前庭楼门外赶来一人，莫明秋一眼认出正是冯哲。 “朱兄，你别来无恙啊？”莫明秋大笑着带头迎了上去，两人走到一处后，冯哲有些激动的握住了莫明秋的手。 第870章 冯哲的经历 冯哲被请进了莫明秋的屋子，辛红绳帮忙给他倒了杯水，她转回身关门之时看见屋外有些惊愕感的中年伙计和掌柜的。 “别让他们闲着，让他们给咱们准备晚饭去。”莫明秋压低声音对辛红绳吩咐道，于是辛红绳走出屋外跟掌柜的交流起来。 “冯兄，怎样？你没受啥委屈吧？”莫明秋看着一脸谨慎表情的冯哲问道。 “还好！还好！我一路都是装扮成武国人混过的武阳关和常平，直到进这勇军镇，这路少人稀的，实在没有可以遮掩的条件了！”冯哲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冯哲随后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个大概，对于冯哲而言，他的行程可谓是苦难了一些，由于担心被人发现行踪，他一路过来都属于小心谨慎，大多时候都采用的是早起赶路的方式，甚至于露宿了两夜在野外。 他本觉得提前赶到勇军镇会能有充裕的时间来打探一些花谷的消息，不想勇军镇变成了勇军村，如此屁大的一个地方，哪里能让他一个外人闲逛？更气人的是，村东最好的客栈居然不接纳自己，他本想加钱强住，但又感觉这样做恐怕更是要招来祸端，如此只能再次选择隐忍。 这几日让他感觉度日如年，每天都期盼着莫明秋的到来，来回在村东村西游荡，但形单影只的感觉很是怪异，于是他不得已减少巡游的次数，如此也就没能遇到莫明秋二人。 “确是如此，也不知为何去花谷的人这么少了？感觉这个门派太冷清了一点，这样做还能发展壮大么？”莫明秋也有些感叹，一路之上，除了环境不太一样，人气感觉就像是走在荒滩戈壁一般。 “花公子，他们知道我们来的意图了么？如何就让你们住了这里的？”冯哲想核实一下莫明秋如今的处境。 “这个主要怪我，我给你取的这个姓氏不好，他们这里的人好像不太喜欢朱姓。我如果让你姓秋就好了！”莫明秋嘻嘻的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冯哲听懂一半，莫明秋再做解释，让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冯哲有些尴尬的苦笑着，心中感觉有些不适，如果莫明秋真让自己姓秋的话，能行吗？自己是否又能应接得下来。 “朱大哥，你别太在乎他们了！这里的掌柜的也是怕提及花谷里面的人了，我们越是信心满满，他们才越会对咱们照顾有佳。”莫明秋试图显摆自己的自信心，从而感染给冯哲，他人享受性的向椅背上靠了靠。 “你跟他们说了咱们来这的目的了？”冯哲还是不太放心，继续核实。 “我起初倒是想说来着，但我感觉他们不大敢听。”莫明秋夸张解释，继续给冯哲增强信心。 此时辛红绳进屋，看着两人聊得投机，她没插嘴，而是站在一旁倾听。 “怎么？那掌柜说什么时候能够开饭了么？”莫明秋见冯哲给辛红绳行礼打招呼，于是随口问道。 “我点了一些酒食，他已经安排人准备去了，说是半个时辰就好，还说到时我们随叫随开。”辛红绳显然已经领会了莫明秋潇洒乐观享受的真谛，模样十分幸喜。 “到时让他们按时开饭，得让他们觉得咱们都是讲究人。”莫明秋像是在给自己定基调。 “花公子可还有吩咐？我们这可是要再做些准备？”冯哲心里还是没有谱，试图让莫明秋再规范一下自己的行为标准。 “我们可是从药谷过来的，朱兄你也不问一下我们那边的情形了？”莫明秋主动转移话题，并想让冯哲给自己一个判断。 “这个……花公子，辛大师你们可是问出想要的答案来了么？”冯哲似乎此时才想起来问紫霞宫的事，并露出一脸怀疑的表情。 “该问的问了一下，不过紫霞宫主都将原由推到了花谷里的泥春门了！”莫明秋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他十分简短的将自己进谷后的经过讲了一遍。 “那应该也是真的，药谷上下都为泥春门所制，她们自己中的蛊毒都奈何不了，哪里能知道别的了？”冯哲失望的感觉十分明显，但也证明他自己早也没抱什么希望。 “这蛊虫之毒的缓解药方我们倒是已经弄到手了！”莫明秋缓缓说着，查看着冯哲的反应。 “啊？这个……这个真的得了来？”冯哲的惊讶程度不言而喻，他想站起身来，最终忍住坐回原处。 “主方我们是弄到手了，辛大师说可以根据中毒之人的反应，查出中毒伤害的具体部位，然后对药量比例稍作调整，也就可以了！”莫明秋将辛红绳跟自己说的原话解释了一下。 “有主方就好！有主方就好！不过这方子宫主她们试了么？管用吗？”冯哲依然感觉担心，对他而言，莫明秋的效率未免太高了一些，如此真假太过难辨，他望向辛红绳，辛红绳点头认可莫明秋所言。 “我们没试真假，但据辛大师分析，这药方肯定是真的，而我们打算将这功劳让给冯将军您了！”莫明秋改变对冯哲的称呼，嘿嘿笑着解释道。 “我？……让我做啥？”冯哲有些惊讶，甚至于没能马上反应过来，最后领悟后，人茫然的坐立不动。 “紫霞宫的事暂时也得保密，待我们回去的时候，由你将这方子给宫主送去，如此或许宫主就会免了你拐带小宫主的罪责了！”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冯哲样子有些尴尬，显然莫明秋是进了药谷和宫主交流过的，否则肯定不会清楚自己老婆的真实身份，而莫明秋的盛情意愿也十分明显，如果自己送出解药，等同于算是他来解救的紫霞宫。 冯哲起身打算对莫明秋拜谢，莫明秋将他扶住，并说道：“这不过是顺手之举，朱兄请勿放在心上，我们现在主要目标可就是这花谷了！” “花公子，您说，让我做些什么，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冯哲努力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事是没必要搏命的，安全第一，我们先规划规划，筹谋筹谋！这样！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莫明秋拍着大腿站起身来，辛红绳十分见机的打算出门安排。 “你让他们将饭菜送进屋来，我们就在这屋里吃喝！”莫明秋对开门的辛红绳说道。 “这里吃？”辛红绳回头望了一眼屋中的环境，疑惑的核实着。 “就在这里吃，让他们搬张桌子进来，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我们给他们加银子了！他们得当我们是上帝才行！”莫明秋没有收敛，继续炫耀着自己浮夸的好心态。 第871章 路条难得 屋中多了一张大圆桌，酒菜很快也摆了上来，使唤的伙计加用了三个，不过那个中年伙计并不在内，如此操作证明掌柜的对莫明秋一干人等有了自己的判断。 掌柜满脸堆笑，问询还有别的要求没有，莫明秋摇头并让冯哲给每个伙计发了五两银子的好处，伙计们起先不敢接，得到掌柜点头后，这才接了下来。 “请问几位客官，要在这住几日了？”掌柜见莫明秋没有明示，于是主动问道。 “明日一早就进花谷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出来时定还会住在你这了！”莫明秋装出游刃有余的感觉。 “是，是，是，不知公子可有通关的文告？”掌柜的有些纠结和紧张。 “怎么？你负责查看这文告么？”莫明秋皱眉问道。 “不是，在下可没有这资格，我只是帮忙问问了，如果公子有它，尽管自行进谷就是，如果没有，小的可以帮忙向上通禀，如此才能尽快获得验收，从而获得通关的路条了！”掌柜一边解释，一边查看着莫明秋的表情。 “我们不需要什么路条。”莫明秋不以为然的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掌柜有些紧张，并打算退身往外走。 “掌柜的，我问下你啊！刚才那几个搬走的客人，他们是用的文告还是路条，你也问过了吗？”莫明秋瞪大眼睛，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 “公子勿怪，那些客官都是常客，一来小店就直接找小的帮他们办了这路条了！办这路条可是要花上好些时日的，在下是怕耽误了公子您的行程，所以才主动来问询一下的，别无它意，别无它意了！”掌柜的努力解释。 “花好些时日？很长么？”莫明秋再问。 “一般情况得三四天才可，有时候恐怕要等上十来日了！这得看事情的轻重缓急了！更或许根本就等不到这路条了！”掌柜装出委屈的表情解说道。 “不会吧？都是大老远跑这来的，没有急事，怎么可能？这等上个十数来天，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么？此事我进谷可是要核实核实，印证印证的。”莫明秋板脸说道。 莫明秋的话让人遐想连篇，掌柜的感觉到无比恐惧，连忙对莫明秋鞠躬作揖起来。 “公子勿怪，是小的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公子您可不能如此了！” “我只是核实而已，不会牵连你的，只要你说的是事实就行！我来问你，刚才那帮搬走的客人呢？他们报关用了多长时间了？”莫明秋依然矫情。 “不是……不是……他们几位可不同，他们是每年都要来这送药材的，所以只是让我通禀一声就能拿来这路条了！”掌柜的显然觉得自己可能要遭到陷害，于是慌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呢？这什么事都等三天，那还得了？”莫明秋笑着将表情恢复成和蔼可亲的模样。 “你去忙你的去吧！对那几个客人也尽力招呼好点。”莫明秋对一旁傻愣掉的掌柜的说道，而那掌柜反应过来后，点头应是，然后慌忙的跑掉了！ “吃饭，吃饭！”莫明秋招呼辛红绳和冯哲坐了下来，并带头动了筷子，两人都有些迷茫，于是都没说话，直接吃了起来。 “真没想到这么麻烦，进个谷，感觉像是要进他们军事基地似的。”莫明秋没有了聊天对象，只好自言自语起来。 “没有那路条怎么办？那掌柜的说要帮咱们报名，你又给拒了？”辛红绳好奇问道。 “他哪里是想帮我们报名的了？不过就是想试探我们罢了！如果让他帮我们报名，说不定这桌酒菜都要给我们撤了去。”莫明秋摇头解释道。 “不会吧？我们可是给银子的！”辛红绳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里是花谷的前哨，他即便是贪财，恐怕也不太敢乱来，命毕竟比钱银更是重要一些了！我们如今能压住那帮人的原因，恐怕也就是他们对我们的身份的猜测了！”莫明秋笑着继续解释。 “那明日怎么办？我们连路条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了！”辛红绳问出身边冯哲最想问的问题。 “硬闯肯定不是个办法，毕竟咱们都还不知道这花谷的讲究，如果真和药谷一般，这路条有没有的也就无所谓了！”莫明秋将心中的盘算直接说了出来。 “那花谷进去遇到什么难处了么？”冯哲插嘴问道。 “谷口设了毒烟，不过我有解药，不怕那个。”辛红绳帮忙解释道。 “应该不会再毒烟这么简单，路条是给人看的，应该会有守卫了！也不知道这谷里藏了啥？搞得这么麻烦了！”莫明秋分析着发起牢骚来。 辛红绳和冯哲都不由自主的停了筷子，望着莫明秋等待答案。 “不过这也没事，朱将军，我们目前手中又多了两种药材，这都还没进谷去，就完成了一多半任务了！如果今晚顺利的话，说不定这药就可凑齐了也不一定呢！根本都不用进谷了！”莫明秋抬头看见冯哲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笑着安慰道。 “你是说那帮人送的药材会是那药方上的药么？”辛红绳一下子领悟过来。 冯哲自己一直处于茫然中，多出两味药材的事，他还不知，随即又加上了更加玄幻的想象力，他人呆如木鸡一般。 “希望会有吧！这泥春门自己肯定不会花心思去采药，肯定是让别人帮忙做这苦差事了，就看那胖子的级别如何了？如果能一下子凑全了最好，如此朱兄就可以先把药带回去救人。”莫明秋一边分析，一边安慰冯哲。 “花公子，这可不行，我冯哲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们既然一同来了，我们就应该一同回去。”冯哲感觉自己要被莫明秋抛弃一般，于是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真没必要，如果药凑齐了，我们就更没必要会打架了，那样的话，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早些将药送回去，更安全。”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没有危险了！莫公子，你别欺我不知这个道理，我冯哲说了的话绝不会食言，必将与公子您同生死。”冯哲说着起身慎重抱拳，并打算发誓。 “这个先不急，我们先查清楚后再说了！”莫明秋招手并拉拽着让冯哲坐回原位。 第872章 送药之人 莫明秋的心态有了一些变化，自己属于招摇过市来的这里，而身后的尾巴此时又在哪里去了？这路条将去哪里弄？如果先把解药的事情弄清楚就好了！又或者花谷早就知道了自己这帮人的行踪。 思路是乱的，感觉都无法团圆，冯哲跟自己一起进谷是好事吗？至少自己能多一个帮手了？这花谷可能赶上青玉关的杀场凶险吗？自己能否再用强？ “这样，我们晚间先去探探这帮药客的底了！看看他们手上到底有些什么药材，如果有多的，我们就弄一些了，他们也未必能察觉得出来！”莫明秋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那些药材可都是稀缺贵重的了！计量方法都是用几钱几两来算的，恐怕不可能会不察觉吧？”辛红绳很快给莫明秋泼了一盆凉水。 “看看再说了！实在不行我们先取一点，进谷后再弄一点，这秋门主好歹也是个门主了，不会那么小气了！”莫明秋依然想以乐观态度处之。 “那路条呢？我们又去哪里弄它？”辛红绳继续悲观。 “这路条那胖子应该有了！”莫明秋安慰说道。 “偷他的？”辛红绳疑惑问道。 “这个不好说，或许这路条上写了名字也不一定了！那胖子又是花谷的熟人，恐怕也不容易糊弄，我们先查问清楚之后再说了！”莫明秋也被辛红绳问得有些毛躁起来。 所有的结果都得等有结果以后再说，辛红绳面对现实，而莫明秋明显考虑得比自己还要全面，她和冯哲都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于是三人把主要心思放在吃饭上来。 晚饭结束后，辛红绳喊来外面的伙计帮忙收拾桌子，莫明秋也要求将自己的房间设在楼上去，并取要自己马背上的行李，很快掌柜亲自带着他们的行李赶了过来。 “公子，您可有时间么？早前那个肖老板想请您喝茶？”掌柜的躬身对莫明秋问道。 “肖老板？”莫明秋疑惑起来。 “就是适才让屋子给咱们的那个老板了！”掌柜的解释很勉强，显然有被胁迫的感觉。 “怎么？他可是觉得后悔让屋子给我了？”莫明秋其实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他们那几人是来送药的，或许大家都住在一栋楼中，更方便一些了！ “不是，不是，他让我转达之意是想跟公子您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了！”掌柜的将话说得很是委婉。 “原来如此，好吧！你让他过来就是。”莫明秋点头说道。 “过来？过来此处么？”掌柜本想将莫明秋请出门，如此对莫明秋的要求感觉得很意外。 “就在此间吧！我请他喝茶就是，你来安排，我来付账！”莫明秋拍着胸脯解释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请，这就去安排！”掌柜的随即感到这样也好，如此自己或许能做到两面玲珑的效果。 掌柜的出门后，很讲究的带上了门，然后急赶着跑掉了！ “该不是想查问咱们吧？”辛红绳和冯哲都围拢过来。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也正好可以查问一下他们的底细了！”莫明秋安抚两人的情绪。 “这个……我要做些什么吗？”冯哲开始紧张起来。 “没事，他点名认识的是我，待会我引荐你们之后，找个理由就让你们上楼去休息，你根本不用操心了！”莫明秋见冯哲手足无措的表现，也对他不放心起来。 “不是……我不能留在这里么？”辛红绳有些舍不得离开。 “最好我跟他单独聊，这样他的顾忌会少一些，话也就说得多些。”莫明秋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会搜魂法的，我可以让他说实话。”辛红绳继续争取。 “他应是对我们有防备的，你用那方子，能管用吗？”莫明秋想起紫霞宫里辛红绳的催眠大法。 “看他定力如何了？如果定力不够，我就能降服他了！”辛红绳解说得很是认真。 “那好吧！不过我们得先看看情况再说，别万一出了岔子，让他们提早有了防范。”莫明秋沉思了片刻，最终跟辛红绳商定自己先单独试试，如果可行再叫辛红绳下楼来参与。 掌柜的带着伙计赶了回来，将茶水器具都端了过来，随后另一伙计带着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子走了进来，莫明秋起身迎了上去，看清楚来人正是早前下楼时遇到的那人。 “这位是肖正雄肖老板，这位公子是……”掌柜的想帮两人做下介绍，而莫明秋的名号自己却又不知。 “在下姓花，她姓辛，他姓朱。”莫明秋用手一一指点着辛红绳和冯哲二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掌柜的有些木然，他本以为莫明秋姓秋，但显然莫明秋并不想将自己的身份说得太详尽，那么是否他只是客套性的敷衍了？ “花公子，您客气了，在下本想请您去我那里喝茶聊天的，可许掌柜却说您让来这了！”肖正雄明显有了一些情绪的变化，显然掌柜的给他分析的莫明秋可能是姓秋。 “此楼本属肖先生你先占的，所以来这喝茶和去你那都是一样了！不过肖先生你可不要见怪了，我是受秋门主所邀，身上还带有一些贵重之物，为了保证安全，所以才求请掌柜的请你将这楼让给我们单住。”莫明秋正色解释着，并摊手让请肖正雄落座。 “原来如此，我不见怪，我绝不见怪。”肖正雄对莫明秋的解释有些紧张感，莫明秋平淡的叙述，感觉十分真实，那么自己这边的级别或许真就要低上一些了！ “肖先生跟武国户部尚书肖大人可是亲戚？”莫明秋再接再厉补充问道。 “这个……尚书大人确是在下是远房的叔伯了！”肖正雄的紧张情绪加重。 “那肖先生当也不是外人了！这样！如果肖先生觉得有必要的话，尽管搬回来再住，如何？”莫明秋哈哈笑着邀请道。 肖正雄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许掌柜笑着插嘴说道：“两位慢聊，我这外人就先出去了！”他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你俩不如也上楼看看自己的屋子了！我同肖先生说说话，喝喝茶了！”莫明秋端起茶碗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辛红绳有些舍不得，但最终还是同冯哲一起退出了屋外，此举对肖正雄而言，他们三人的主次感显得十分明显。 “花公子真识得在下的叔伯？”肖正雄找到了与莫明秋亲近的理由。 第873章 暗示 “认识倒是认识，不过我这般年岁跟几位尚书大人没有太多纠葛，倒是那个肖程程跟我还有些私交了！”莫明秋继续用自己套取来的资源进行铺垫。 “肖小姐跟你很熟么？”肖正雄感觉有些兴奋起来。 “也不算太熟，我只是跟秋露经常聊天，她俩关系不是很好吗？所以也就算是认识吧！”莫明秋低调的解释着，肖正雄感觉掌心冒汗。 “肖兄可与秋露熟悉？”莫明秋没有给肖正雄放松下来的机会。 “不，不，在下只是见过秋大小姐一面而已，没有过多往来。”肖正雄连忙摆手解释。 “确实，这丫头脾气太大，一说什么就急，我们不跟她说话最好！不说话最好了！”莫明秋哈哈大笑了起来。 莫明秋的语气虽然和谐，有时候还让肖正雄感觉属于低调，但莫明秋人已经融了进去，这让肖正雄想入非非，即便眼前这人不是姓秋，这关系论起来也是上层人物了！秋露的名字敢直接呼出来的能有几人？自己反正是不敢了！ 肖正雄啊了一声似乎是在迎合莫明秋，一脸陪笑的点着头。 “肖兄真是过来送药材的？”莫明秋见肖正雄有些呆傻，于是主动问道。 “是，是，是！在下所住之地是鹿角山附近，那里盛产药材，故而对泥春门有采购之责，每年的规划都是如此，负责运送药材来此。”肖正雄没加思索回道。 “毕竟是贵重药材，一路操劳确实辛苦！对吧？”莫明秋呵呵笑问道。 “说是如此，不过也属当地特产而已，量不太多，但每年也要运送两趟了！”肖正雄想谦虚一下，但随即也想说明自己职责的重要性。 “喔？不知都是哪些药了？说说我也长长见识了？”莫明秋心动问道。 “灵芝孢草，花头芝兰，还有蓉丛葛根，等等了！”肖正雄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没有上春知草和兰须葛之根么？”莫明秋犹豫了一会，最终问出自己所想。 “又或者是……？”莫明秋见肖正雄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于是索性又报出几位药材来。 “原来公子您对药材如此熟悉啊？”肖正雄反应过来，拍掌赞道。 “我不太懂这些，我带着那位辛大师，她懂一些罢了！而且她多少还有这个嗜好，各种稀缺药材都还积累了一些，我们这次游历回来，她确是收刮了一些好东西了！”莫明秋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太大的兴趣。 “辛大师？是刚才那位辛姑娘么？”肖正雄努力跟上莫明秋的节奏。 “就是她了！她属道家，所以还很喜欢练丹，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有用没用。”莫明秋见肖正雄有些专注，决定再淡化一些感觉再说。 “喔？花公子您居然有大师护法啊！”肖正雄编出一个玩笑来跟莫明秋套近乎。 “我们刚去过那药谷，她就从你那妹子肖程程和秋露手中讨要了一些名贵药材过来，这一路上可把她高兴坏了！”莫明秋再次哈哈大笑。 “是么？都是些什么了？”肖正雄将信将疑，继续核实。 “上春知草和兰须葛之根啊！”莫明秋摊手说道。 “不是……这两样药材药谷里面能有？”肖正雄更加疑惑起来。 “也是……我就说了，定是那秋露使坏，打算骗她了！这样肖兄，你是行家帮她看看如何？确认一下可是真的？”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趣，不待肖正雄回话，就走向大门处，并对外高呼道：“辛大师，你没事的话就下来说话，对了！将你从药谷讨要回来的那两种药材带着一起，我让肖先生帮你核实核实！” 很快辛红绳就有了回答，叮咚下楼进了屋子。 “怎么？药带来了么？你让肖先生帮你验看一下，可是上当受骗了？”莫明秋一副老成模样，打算看笑话一般。 “这需要验看什么？它们本就是对的了！”辛红绳察言观色，并没有急于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你担心什么？肖先生可是行家，帮你掌掌眼了！而且肖先生的名贵药材可比你的多了，又不会抢你的了？”莫明秋继续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不会，不会！”肖正雄有些尴尬的回道，他有些好奇，但也不知如何解说。 辛红绳将手中药盒慢慢的递了过去，感觉还是有些舍不得，肖正雄自己也不知道原由的紧张，他轻手轻脚的打开盒子，两支葛参模样的块茎露了出来。 “确实，确实就是上春知草和兰须葛之根了！”肖正雄有些惊愕感，但很快就将药盒递回给了辛红绳。 “真是么？难得这丫头这次如此舍得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肖正雄只好陪着笑。 “你看看你还差什么？不妨跟肖大哥问一问了，或许还可以求取一些来了！”莫明秋挥手对辛红绳示意。 “肖大哥？……他能有么？”辛红绳嘴里说着，眼睛望向肖正雄。 “灵芝孢草，花头芝兰，还有蓉丛葛根，对了！肖兄，你那还有些啥药？”莫明秋将早前肖正雄所说的说了一遍。 “这个……这个……大概就这些了！”肖正雄有些着慌，但又觉不便推脱，如此就显得小气。 “可有吹风骨，姆酵籽，五珍砂和紫草甘蓝？”辛红绳一口气将剩余的药皆数说了出来。 “啊？”肖正雄很是惊讶的叫了起来。 “怎么？肖兄没有这些药材么？”莫明秋笑着问道。 “这个……这个可能……”肖正雄有点想推脱，但有担心莫明秋有能耐查证，如此自己就做了无信之人，自然也就跟莫明秋套不得交情了！ “没有也是无碍的，进谷后，我让她直接找子凡兄要上一些了！他那里定然是有的。”莫明秋起身拍着肖正雄的肩膀安慰着。 “你们跟少门主也认识么？”肖正雄惊恐的瞪大眼睛。 “这是自然了！他功夫确实比我们都厉害，但下棋不行，我们就用赌棋来赢他，让他输些药材出来也就是了！”莫明秋察看着肖正雄的反应。 “前些时我听说，少主进暮春湖了！恐怕此时应该是可以回来了！”肖正雄皱着眉头解说道。 “如此最好，免得我再等他了！”莫明秋意外核实到秋子凡呆在花谷中的可能性，心头隐隐觉得有些高兴，毕竟自己跟秋子凡或许还能有些交情，跟其他人可就剩仇和恨了。 看着莫明秋有些有些分神的样子，肖正雄想安慰安慰，但他感觉辛红绳正看着自己，如果张嘴说什么，那又说什么好呢？ “只要不求门主就好，毕竟我们这辈人的交情我们自己处才好了！”莫明秋语气像是想安慰辛红绳，手却拍着肖正雄的肩头。 肖正雄有了一种错感，自己是否属于莫明秋和秋子凡这辈人了？如果攀上莫明秋这层关系，是否就代表跟少门主之间有了纽带？他有些激动，但更多的却是紧张。 第874章 换药 “花公子，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药材，我这倒是都有，不过这几味药太过稀少了，而它们皆数都是要供给门主的，实在是……实在是不敢送给您的这位辛大师了！”肖正雄选择据实相告。 “真的么？”辛红绳一下子兴奋起来。 “这个……”肖正雄不知如何回答，转头去看莫明秋。 “真有啊。……”莫明秋显得有些犹豫，他努力想了想，然后对辛红绳劝慰道：“也是，要不我们从长计议，就在谷中多等些时日，这子凡兄回来了，我们再说了！” 辛红绳明显耷拉下脸来，这让肖正雄有些尴尬，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花公子，您跟少门主都不算是外人了，怎么不直接求请门主给你们得了？” “这个……这个有些不好意思了！肖兄你是不知道了！前些时日我已经求肯了门主，让他给点刺游我，最终他虽说主动给了我几条，但我也被迫发誓不再找他要东西了！如今再张嘴，恐怕就真的不好意思了！”莫明秋无奈得摊手解释道。 “门主真给了刺游您啊？”肖正雄张大嘴巴问道。 “你拿一瓶追魂续命丸给肖先生看看！”莫明秋对辛红绳吩咐道。 辛红绳反应过来，从自己腰间挎包中摸出一瓶追魂续命丸，转手对肖正雄递了过去。 肖正雄的惊讶程度继续加剧，他应该是早对追魂续命膏就闻名的，刺游真在这瓶里吗？他十分犹豫也十分好奇，不自主的用手接过瓶子来，拔开盖子一闻，一股香气冲入鼻中。 “这确实是追魂续命膏了！有……有刺游，刺游就在里面。”肖正雄点头，感觉上很是羡慕，不单是这物件归属于莫明秋，而且是证明这东西馈赠之人更是明显。 “是追魂续命丸，和那膏药比起来这丸药吃起来更加容易和方便了！”莫明秋按自己的想法来解释。 “可不光是如此，我这里面可还多加了虚灵草和山参了，对顺气化瘀补血更加有辅，如果重伤之人流血过多，自然就更加有好处了！”辛红绳辅助性解释道。 “肖兄，你拿一瓶去好了！虽说可能用它不上，防个万一也是好的。”莫明秋大方说道。 “这个……这个恐怕不……”肖正雄受宠若惊，慌忙摆手。 “无碍的，你我今日有缘，而且我还抢了你的屋子，这算礼尚往来如何？”莫明秋继续坚持。 “这……这如何说起，在下实在不敢当了！”肖正雄想拒绝，但手不太听使唤，并没急于将瓶子递回去。 “我这还留有数十瓶呢！多了也无太大用处，散放在肖兄手里，或许才能物有所值了！”莫明秋看着肖正雄紧张的样子，停了停继续补充说道：“肖兄尽管放心，此物仅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是不会惦记肖兄手里的那些药材的。” “花公子您言重了！我那些药材哪里能及这追魂续命丸了？这样！如果辛大师要得不多，我就自主挪些出来给你们，如何？”肖正雄的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 莫明秋的慷慨对肖正雄也是一种暗示，如果自己的药材珍贵，那么这追魂续命丸呢？岂不是更加难得？肖正雄评估了一下，自己起码不算亏本，而且如今很可能也算是机会，机会一旦错过，那肯定也再难寻到了！肖正雄的态度变得坚决，他很是诚恳的看着莫明秋。 “行么？这事如果不经过门主许可，可是要受罚的吧？肖兄没必要为她这一个爱好来担责了？”莫明秋欲擒故纵。 “公子，你们定不是外人，实不相瞒我们今年的药材供应是增产的，这数目上有多的，所以也好应对，花公子，您如果不说，也不会让门主知道了！”肖正雄试图装出很淡定的样子来证明自己有一定的能力。 “也是！花谷炼药的职责早晚也是要交于她们来做的。不用太多，当也无妨，肖兄如果此事被门主手下察觉，你尽管推到我身上来就是了！”莫明秋左右解释，信心感十足。 “是，是，是！我这就去给你们取来如何？”肖正雄心胸被莫明秋完全打开，如果说秋子凡和秋露代表泥春门的新生代，那么或许眼前这个能炼出追魂续命丸的辛红绳也肯定是要参与其中的，那么这个花公子呢？是否有些更加细腻的人脉关系了？ 肖正雄不自觉的将武王的关联加了进来，如果谁能如此亲昵的称呼泥春门的少门主的话，除了秋家的嫡亲们，或许就只有武国的国君的裙带关系了！何况泥春门门主本来就属皇亲国戚。 “也行！看她着急的那样，不妨肖兄就带她去看看也好！如果她太过贪心了！你定不要给她了！”莫明秋以一种外行身份点说着，而此心态让肖正雄格外的放心。 最终肖正雄获得莫明秋的许可，而莫明秋让辛红绳跟他一起去取药材，对于肖正雄的名贵药材，莫明秋本人感觉积极性并不高，两人一起出门，辛红绳面露喜色的回头对莫明秋眨了眨眼睛。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最好低调一点，这事肖兄可是担了大责任的，如果让那秋露知道了，恐怕定是饶不了我的！”莫明秋嬉笑着呵斥辛红绳，让她安稳一点，而这番话显然也就是说给肖正雄听的。 辛红绳对莫明秋伸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蹦跳着出了门，两人走远之后，冯哲冲进了房来。 “朱兄可是已经听全了我们刚才说的话？”莫明秋微笑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你……花公子您能知道我一直在外面偷听么？”冯哲本来一脸高兴模样加入了惊恐感。 “此举进了花谷可不能再用，花谷里的人恐怕就不太可能是白痴了！”莫明秋没有正眼看冯哲。 “是，是！我是太过担心了！没想得那么周全。”冯哲赶紧承认错误。 “就算得了那些药材，我们可能还是会差一味——刺游了！”莫明秋缓缓抬头，并示意冯哲坐下来说话。 “如果没有花公子您的帮忙，恐怕我这一生都未必凑得齐它们了！”冯哲感叹着说道。 “未必！我们已经知道这个肖正雄是给花谷送药之人，跟着他取这几味药肯定也是不难的。”莫明秋摆了摆手。 “可……”冯哲还想再说，随即也觉得莫明秋说得有些道理，不过居然没有进谷就能大致将药方上的药弄全，确实属于意外之喜，冯哲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朱大哥，你恐怕还是得回避一下了！谈这事人多了！恐怕肖正雄说话会比较拘谨了。”莫明秋感觉取药的时间差不多了，打算让冯哲还是先离开。 “好的！我这就回屋去。”冯哲跳身起来，快步出屋，如同鬼魅一般。 第875章 虚与实 莫明秋对冯哲的能力是有自己的认识的，如果一定要做比较，他甚至觉得冯哲的武功或许能高过张龙。 适才自己只是隐约感觉屋外有人在偷听，但无法肯定就是冯哲，而冯哲本人显然也对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他对自己的猜测也觉得意外，如此他能判断出自己的能力吗？ 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冯哲的秘密会有这么简单吗？他的武功来至于哪里？单纯是紫霞宫么？又或者还有别的？ 辛红绳和肖正雄去而复返，从两人高兴的样子，以及辛红绳手里抱着的几个木盒来看，显然已经实现了愿望。 “不会吧？你取要了这些？这如何可以了？”莫明秋率先抱怨道。 “就需这些了！”辛红绳撇嘴十分委屈的样子。 “无碍的，无碍的！我只需可以交差就好，下回再送药时加些量补上也就是了！”肖正雄主动替辛红绳打圆场。 “你可是谢了肖兄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多谢肖先生。”辛红绳见机对肖正雄行了个礼，将肖正雄弄了个手忙脚乱。 “肖兄送药的事，你也不可拿出去胡说八道，知道吗？特别是别又去秋露那里显摆，一旦说漏了嘴，肖先生可是要背责任的。”莫明秋依然板脸要求着，而此话对肖正雄而言，感觉就是暖暖的关怀之意。 “行！我保证不乱说就是了！”辛红绳将药盒抱进怀中。 “也行！不过你收揽来的这些药材太多了些，我们就别带进花谷里去了，免得给肖大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莫明秋解说道。 肖正雄随后也明白了莫明秋的意图，毕竟对莫明秋来说，大包小包的进谷，然后大包小包的再出来，是有些显眼了， “要不就先存在这客栈里吧！让许掌柜帮忙看着，我们啥时候出谷啥时候再来取它了。”莫明秋继续出主意。 “这个恐怕不安全吧？”肖正雄显然对许掌柜并不放心。 “这样！我们租间房间，先租上一个月了！一些不相干的东西就存放于此，等我们出谷再来取它，然后再赶回洛安去。”莫明秋将自己的计划安排说给辛红绳听，如此让肖正雄更觉放心起来。 “花公子，你们要留在谷中这么长时日么？”肖正雄试探问道。 “谷中熟人太多，应酬也多，如果门主不在或许还会好些，就不知这子凡兄和秋大小姐在不在了？”莫明秋属于自言自语，将话说得模模糊糊，不过给肖正雄就是另外一番感觉了！ “花公子，您尽管放心好了，每年供期门主都是在的，我俩一同进谷就是。”肖正雄的言行谨慎。 “肖兄可是凭的路条进出这花谷？”莫明秋嬉笑着问道。 “是啊！三日之前我就报关上去了！昨日才批下来的。”肖正雄疑惑的眨眼睛。 “那就是了！你有那个东西，而我却没有，所以你先去好了！”莫明秋微笑着，而他的话把辛红绳惊得一跳。 “啊？您能没有路条？”肖正雄显然也被莫明秋搞得懵圈了！ “这样！我给你写封信，由你帮我带进花谷交给秋门主，如何？”莫明秋想了想，随后说道。 “这个……？”肖正雄人有些哆嗦起来。 “肖兄可是怕了？”莫明秋将脸凑了过去。 “不是，不是……可是……这个……”肖正雄迷失了方向。 “信不送给秋门主本人也行！让里面负责的人看也是可以的，就让他们出来接我比较合适。”莫明秋点头像是在盘算一般。 莫明秋再度将局势扭转过来，自己凭路条出入，而莫明秋属于高规格的接待，这就是地位的区别吧？肖正雄按照自己的猜测遐想起来。 “就这么办！对了！你顺便让他们将孙长久请来，我要让他陪我下棋。”莫明秋继续补充自己的中心思想。 “谁是孙长久？”肖正雄下意识问道。 “就是武国的棋圣啊！你不知道？”莫明秋瞪眼看着肖正雄。 “这个……这个……在下不善此道。”肖正雄尴尬的解释。 “这也难怪！不过你尽管去跟花谷里管事之人说了，他们肯定知道，对了！那孙长久还有一个哥哥，听说本事也不错，让他一并请来，我要同他们一战。”莫明秋很有气势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桌上一只没盖严的茶盖滑落回了原位。 莫明秋将进谷下棋说得很严肃，似乎这才是正事一般，肖正雄的错觉再次出现，他一定是来这串门玩耍的！属于随心所欲，那么这人的身份恐怕…… “好的！我定然将此信给公子您传到。”肖正雄起身很严肃的对莫明秋抱了抱拳。 “那好！你别紧抱着这些盒子了！帮我写封信去。”莫明秋对还在一旁看热闹的辛红绳吩咐道。 “我？让我写啊？”辛红绳惊愕问道。 “我说，你写！”莫明秋感觉像是命令一般。 辛红绳赶紧转身去准备去了，不多会在一张书案上铺开笔墨纸砚。 “我来找孙长久下棋！”莫明秋想了想后说出一句话来，辛红绳迟疑片刻，在纸上写了起来。 “我来找子凡兄看书！”莫明秋感觉辛红绳写完，接着又补了一句，辛红绳手不停，一路写完。 “肖兄，请喝茶。”莫明秋转头对一旁等待的肖正雄说道，而写完字的辛红绳回身望向莫明秋。 “你写完了就折起来，给肖先生了！”莫明秋对辛红绳有些不耐烦。 “完了么？”辛红绳疑惑，不过肖正雄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和男人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磨叽，你以为是你们女人吗？”莫明秋没好气的抱怨，随即对肖正雄笑了起来，肖正雄赶紧跟着陪笑着。 最终莫明秋的两行字变成了一封信递交给肖正雄的手中，很明显下棋和看书是他俩之间的故事，而这肯定也就代表他俩之间的交情。 肖正雄十分小心的将信放入自己的怀中，他隐约的感觉出沉甸甸的。 “如果少门主问询您的事，我将如何回他了？”肖正雄打算最后一问。 “据实相告就好！不过你可以多说点我的坏话，他这个臭棋篓子，本事不大，却总想赢我，输棋输多了，肯定也就对我没啥好感了！”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莫明秋的笑声让肖正雄很尴尬，他自感着自己处在两座山峰之间，巍巍之势，左右都只能仰视膜拜。 第876章 兵分两路 肖正雄是带着荣誉感走掉的，他那圆脸显得格外的精神，被重用的感觉让他就像当上了将军一般，这让莫明秋隐约看出通判将军肖克朗的神韵来。 “他居然真就信了你？”辛红绳看着莫明秋露出羡慕的表情。 “应该就是你先前说的心魔吧！他骨子里有这个想法，所以就期盼是这么回事。再说，我也是发自肺腑在说事了！”莫明秋也觉得肖正雄对自己似乎太信任了一点，更也不想承认自己在忽悠人。 “我们真就等着那个少门主来接咱们了？”辛红绳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自然就得如此了！我们没有路条啊！”莫明秋有些无辜的摊着手。 “会穿帮么？”辛红绳希望莫明秋能再安慰一下自己。 “肖正雄是不会乱说话的，他一直没问我身份，肯定是不敢，对秋子凡他也会一样，只要他够含蓄，就会给泥春门我们另外一个印象。”莫明秋似乎也在给自己打气。 “什么印象？”辛红绳感觉有些窒息。 “神秘感啊！如果他们对我们好奇，自然也就会多看看了！什么方法能让他们看得更仔细呢？自然就是把我们请进去了！”莫明秋将自己的分析结果说了出来。 “万一他们来抓我们呢？抓我们看不是看得更清晰么？”辛红绳比较现实，如此就感觉比较悲观。 “我们本就是送上门来的，抓我们不合道理，更显得小家子气。”莫明秋摆手否定辛红绳的猜想。 “可是……”辛红绳还想继续，随即被莫明秋拦住。 “你去叫下朱大哥，恐怕他已经等急了！” 辛红绳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知自己还要可是什么，虽然心还是悬着，但人还是跑出屋外去了！ 莫明秋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是他临时起意才做出的选择，对于肖正雄的反应莫明秋也是始料不及的，他真的笨吗？肖家也会出如此单纯之人？莫明秋也怀疑了！ 不过如今药已到手，是否代表自己此来的目的完成了一半？他暗示肖正雄跟自己保持距离，他又能做得到么？他望着桌上两杯没有喝完的茶水，这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许就该是这个道理吧？ 冯哲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如今十二味药材如此轻易的就给得了来，这让他感觉如在梦中一般。 “朱大哥，要不你就别跟我们进谷了！先把这些药送回龙安城，如何？”莫明秋打算跟冯哲商议一下。 “这万万不可了！我必随公子您一起进谷去。”冯哲赶紧关上木盒，转头对莫明秋说道。 “怎么说呢？我们如今压力已经不太大了！就算刺游他们不送给我们，我们自己找锄头刨也能刨出几条来，但是这些药如果放在这里，终还就是个累赘了！”莫明秋打算用事实来说清楚这个道理。 “可是……”冯哲于是纠结了起来。 “我和辛大师很可能是被花谷里的人迎接进去的，就这个礼遇，你如果这个时候离开，他们定然也不会再跟着你，如此也就更加安全。”莫明秋继续解释。 “可我现在就跑，算什么了？”冯哲感觉自己依然属于临阵脱逃。 “你当初为我三弟护法，我也是没跟你说这番客套话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安慰道。 冯哲有些彷徨起来，莫明秋淡然处之，让他感觉进花谷不过就是串门一般，真没有风险么？他或许就是青玉关传说中的天神了！ “要不我送它回去，然后再回来接您？”冯哲想出一个觉得妥当的法子来。 “也行！不过没必要在这来接我，你可以在武拦关留宿，我出谷后去那里的顺新客栈找你就是了！对了！如果金羽和陈林他们已经回了龙安城，你也可以带着他俩一起过来接我们。”莫明秋点头并建议道。 “为何不能来此等你们？”冯哲有些不解问道。 “因为回去的时候我未必会再走勇军镇了！那里环境太差不说，吃喝也不讲究，我打算绕道华春镇，然后取道去金域牙，在那里坐船回龙安城。”莫明秋潇洒的解释道。 “啊？那……那我们守在武拦关做什么？”冯哲一脸茫然。 “武拦关取道去金域牙方便点啊！而且武拦关有陆先生的探子，我们可以传信你们，你们也好知道我在花谷里面是否安全了！”莫明秋点头，自赞自己的方法不错。 “花谷里面有咱们的人？”冯哲瞪大眼睛样子很是惊讶。 莫明秋没有回答，他将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吹着气。冯哲最终被莫明秋说服，既然莫明秋已经有了选择，自己服从或许更好。 “那……那我什么时候离开？”冯哲核实细节。 “我和辛大师进谷以后，你在这里住上一宿再说，让许掌柜觉得你是在此等我们出来就好！对了房钱直接交够一个月的，即便他们发现你走了，也能给他们一个你随时都可能回来的假象，对了！你身上那本天书一定要保管好，方便时可交给陆先生使用。”莫明秋随后想了想，又嘱咐了一些细节，冯哲最终点头认可下来。 辛红绳也是认真听着，不过她没有过多插嘴，莫明秋的严肃态度辛红绳也是头一次见，这让她隐约感觉出别一样的风险来。 “如果我们没能等到你们出谷的消息呢？我们可以进去么？”冯哲问出最坏的结果，不过他问的比较含蓄。 “不用，我和辛大师如果被困，你们径直回去辅助陆先生就好，你们记住一点，唯一能救我出来的就只有陆大先生一人，你们听他安排就是了！”莫明秋微笑着解说道。 冯哲惊诧的张大嘴巴，莫明秋的话让他无法理解，但看着莫明秋的眼睛，证明那就是事实。 三人商定好之后，冯哲带上六味药材，被送出屋外，他犹豫着，最终还是走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风险很大了？”辛红绳察言观色。 “很多东西都待定，现在还真是说不清楚，不过目前形式还是好的，我们跟泥春门有共同利益。”莫明秋不想把话说得太乐观，那感觉是在骗人，但也不想让辛红绳担心。 “你说的是那本书吗？”辛红绳疑惑问道。 “对！如果他们有懂行的人就好了！就能证明那书不是假的，如果让我们参阅他们的书，那就好了！”莫明秋心里盘算着可能遇到的事情。 “可那本书本来就是我假造的啊？”辛红绳疑惑问道。 “你忘了这事，那它就一定是真的了！”莫明秋对辛红绳眨巴了一下眼睛，辛红绳瞬间被他给逗乐了！ 第877章 误导 莫明秋和辛红绳这一夜都有些失眠，两人隔着屋子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对莫明秋而言，带着辛红绳一起来冒险是很不情愿的，不过辛红绳属于不可缺少的帮手，而且也只有辛红绳自己才有能力探问出她自己师傅的行踪。 我到底是陪她找师傅呢？还是她陪我找回家的路了？莫明秋无法判断。 辛红绳也是一样，她喜欢跟着莫明秋寻求这样冒险的刺激，而莫明秋给她的感觉更是难以形容的温馨。她对莫明秋是臣服的，他是她心中的神。 辛红绳能够察觉出莫明秋的紧张，他从来都不会将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讲几遍，但这次是个例外。是在担心自己了，一定是的。辛红绳将自己的判断肯定话，从而也就多思多想起来。 花谷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是否和药谷一样？药谷她也只看了一个大概，是否就是四处高山环绕着的低地了？辛红绳想到了刺游，并猜测出或许是山地缺损后填补进来的泽地。 药方中的药材除了刺游还有一个药引子，如此那个冯哲是离不开自己的，他也必然会在武拦关等着，莫明秋让他在那里等，真是因为那里有传信的暗探吗？那是花谷呢！花谷里真能有陆先生的人？如果真有，是否能代表他已经知道一些里面的大概了？ 辛红绳想得比较远，也想得比较杂乱，但最终无法判断出莫明秋自己会如何操作。 次日早上，莫明秋起床时，见冯哲已经在院中锻炼身体了，他没有急于出门，而是从窗口观察了一下，发现冯哲练习的是一套简易的拳法，力度收敛，速度感也没有，莫明秋本想看出一些端倪，但发现自己是个外行，既叫不出拳法名称，也感觉不出好坏来。 不过莫明秋没有急于出门，他模仿了一下冯哲打拳的几个基本动作，随心性的记了一下，隐约感觉拳法讲究的灵活性大于伤害性。这或许就是紫霞宫的功夫了？这功法是否让辛红绳来学比较好了？莫明秋临时起意，于是推门而出。 “朱兄，你起得真早啊？”莫明秋出门后伸了个懒腰，故意加大音量让辛红绳听见。 “花公子，您也早，我实在睡不着，所以折腾了一下，是否吵到您了？”冯哲不知莫明秋意图，停手后也加大音量回复，感觉有些怪怪的。 “你这拳脚练得如此柔弱，无风无影的，没有什么声响，当是怕将我们吵醒吧？”莫明秋直接说出冯哲本来的意图来。 “你们在做什么？”辛红绳从旁边屋子里出来，嘴里还打了个哈欠。 “朱兄在练拳脚，我觉得这拳法比较适合你练，你赶紧过来，让他教教你了！”莫明秋自作主张对辛红绳招手。 辛红绳觉得很意外，不过还是跑了过来，而冯哲显然没有心里准备，人也感觉到不知所措起来。 冯哲对辛红绳完全不了解，不过从辛红绳的身手来看，他更觉得她属于深藏不露的高人，加之莫明秋一直都以大师相称，这让他加固了自己的判断，如今莫明秋让自己教她拳法，他感觉这就是个玩笑。 “朱兄，怎么样，就将你刚才那套拳脚教她如何？”莫明秋笑眯眯的对冯哲眨眼睛。 “不是……我……”冯哲有些难为情起来。 “辛大师学这很有天赋的，一教准会。”莫明秋给冯哲打气。 冯哲见莫明秋认真，于是望向辛红绳，而辛红绳显然也有了好奇心，她上前对冯哲行礼，冯哲忙还礼。 “你跟朱大哥好好练，我去给大家催催早饭去！”莫明秋感觉自己无所事事，也主动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任务。他顺院中的一条小路走到前楼的门洞里，然后绕到了前院。 许掌柜并没有待在柜台里，莫明秋看到了一个小伙计。 “你家掌柜的人呢？”莫明秋左右看着。 “掌柜的就在屋中，我这就去给您叫去。”那伙计赶紧起身，并打算向里屋跑。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催早饭了！你们这里提供早饭么？”莫明秋提高音量，故意让自己的声音传得很远，许掌柜很快就自己跑了出来。 “有的，有的，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们送过去。”许掌柜人没出屋，声音就传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昨日肖先生帮了我不少的忙，你也送一份给他们了，所有钱银都算在我身上来。”莫明秋说完假装要往回走。 “不是……公子不知，那肖先生已经进谷去了！”许掌柜追着解释。 “不会吧？这么早么？”莫明秋感觉有些意外，他自己的意图是打算再见见肖正雄，再鼓励鼓励他。 “这是花谷的规矩了，每日卯时之前必须通关，过了这个时辰，就不让通行了。公子您难道不知道么？”许掌柜一脸疑惑问道。 “卯时？还卯时之前？那不是寅时了么？这么早？那肖先生岂不是都没睡好觉？”莫明秋发现自己犯了个想当然的错误，他索性坚持到底装傻下去，并发起牢骚来。 许掌柜本来是对莫明秋起疑了，但被莫明秋回怼，而且问得很是肆无忌惮，他于是又没有谱了！ “这规矩得改，这时辰进谷，我可是起不来的。”莫明秋晃着脑袋打算离开。 “公子，您可是真要进谷去？”掌柜的有些紧张心态，见莫明秋要走，连忙问道。 “这是一定了！不过我可不想卯时之前就起床了！”莫明秋背手继续往里走，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公子，您可需要我帮您报关？”许掌柜继续追问道。 “不用，秋子凡他会出来接我。”莫明秋淡定回走，显得有些生气的模样。许掌柜愣在那里，人如同木化了一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汗珠湿了手背。 莫明秋一来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匪夷所思的，他想查问清楚，却又不敢，而昨夜肖正雄显然被这个花公子给征服了，他于是猜想莫明秋是具有熟人关系的，不过这个熟人却又属于外行，如今外行的气势现在过于膨胀了，超出自己的想象。 “难不成他们是约好了的？”许掌柜自言自语猜测着，一抬头看见呆看着自己的小伙计，忙对他命令道：“你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公子他们准备早餐了？” 那伙计反应过来，赶紧向后厨跑去。 第878章 初学初练 莫明秋感觉自己失误了！自己随口一问，却证明自己是不请自来的主，为了改变这个印象，他拉出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秋子凡来抵挡，那自己属于谁？能够高出泥春门的主，在武国还能有谁？他希望掌柜的笨一些，但既然是掌柜的，又能笨到哪里去了？ 肖正雄或许对自己也有这个印象，但他或许可以将自己想成是秋子凡的朋友，这许掌柜呢？能这么想吗？如果自己跟他再过多交流，就会显得太过做作了！这里属于泥春门的门户，自然有着查判的职责，那么他就不可能有像肖正雄那样看一看，等一等的态度了！ 莫明秋进到自己后院来，辛红绳还在跟冯哲学拳，两人见他，也停手迎了上去。 “怎么？你学完没有，就停下来了？”莫明秋笑着问道。 “辛大师学得确实太快了！”冯哲十分佩服的点着头。 “这拳脚可是紫霞宫的本事？”莫明秋猜测问道。 “公子好眼力，一看就知了？”冯哲有些惊讶的看着莫明秋。 “这配套内功心法有吗？”莫明秋再问。 “有的。”冯哲疑惑表情回道，他感觉莫明秋问话有些外行。 “如果没有什么忌讳的话，朱兄您可以将心法传给辛大师吗？”莫明秋继续问道。 “这个……这没有问题。”冯哲改变语气让自己的回答变得坚决果断。 “那好吧！你就赶紧学吧！”莫明秋对辛红绳挥手。 “现在？”辛红绳诧异问道，她的表情跟冯哲几乎一样。 “也不知道那秋子凡什么时候来接咱们，闲着也是闲着，紫霞宫宫主的本事，你也是见识过的，或许她的本事适合于你来练，你们尽力而为，我们看看效果再说，我们就先从内功练起，那些招式记下就好。”莫明秋没太在乎两人越来越疑惑的表情。 “这内功修炼可不能太急了吧？这应该还看辛大师之前修行的内功跟我这有没有什么冲突了？”冯哲诧异于莫明秋为何会说出如此外行的话。 “她原本啥内功都不会，你就放心教就是了！”莫明秋解释道。 “不……不是吧？”冯哲惊讶的看着辛红绳然后再转脸看莫明秋。 “真的，她只会些顺气之法，所以你感觉不出来罢了！除了我教了她套形意拳之外，她啥功夫都没有。”莫明秋摆手继续将辛红绳的功夫说的一钱不值。 “不是，我前些时跟金大哥学了一些轻功的好不好？”辛红绳赶紧替自己找补。 “我现在在说你的内功。这东西学了有好处的，跑得也会更快，更远，更持久。”莫明秋为辛红绳打气。 三人正说着，前院传来动静，一帮伙计肩担，手提的送来早餐，最是夸张的许掌柜还亲自推过来一辆四轮的餐车，这感觉着实把辛红绳和冯哲吓了一大跳，而对莫明秋而言，他也估判出许掌柜将自己当成何等人物了！ “咱们先吃，吃完了再练！”莫明秋面对现实，就在院中石凳处组织大家吃喝。许掌柜倒是知趣，放好食物后，自行带着伙计们离开。 由于过于丰盛，辛红绳和冯哲都没敢先开吃，于是莫明秋只好自己带头。 “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送这么些吃的来？”辛红绳紧张的问道。 “我刚才说错了一句话，那掌柜的应该是把我们想成武国皇族的人了！”莫明秋也只能猜测。 “什么……什么意思啊？”辛红绳张大嘴无法合上。 “这样也好！他们自己猜的，我们也能过得舒服些。”莫明秋拿起一块糕点，潇洒的丢进嘴里，不想糕点上的面灰扬起，呛着他一阵咳嗽，辛红绳忙帮他捶着背，冯哲也赶紧给他倒水，结果壶中倒出的是一杯鲜奶。 这般操作被躲在远处的许掌柜看得真切，随后更加感觉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他转身下去，心中忐忑又有些幸喜感。 辛红绳和冯哲依然还在纠结，但莫明秋也没有继续解释，见莫明秋招手让他们一起吃喝，于是两人参与其中。 几人吃完后，冯哲喊人来收捡去多余食物，莫明秋让冯哲给辛红绳传授心法口诀，而他自己回屋去整理思路。 如果秋子凡不愿卖自己这个面子怎么办？他或许会让肖正雄来接自己进谷，那么自己在肖正雄和许掌柜面前吹的牛真就成了笑话了！肖正雄会后悔自己送的药么？这许掌柜定也是觉得委屈了自己。而这些都不是重点，秋子凡就此会如何看待自己？是否还能对自己礼仪相待？ 一番盘算后，最终莫明秋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自己手上的书册或许就是护身符，虽然自己知道那是假的，但上面所写的内容并不是虚构出来的吧？看书主要是看内容了！ 他透过窗户向外看去，此时辛红绳跟冯哲保持很远的距离，并双腿微蹲的站立着，似乎在吐纳运气，而这般感觉有模有样的，冯哲显然有些惊讶，显然辛红绳的领悟能力让他震惊住了。 莫明秋于是走出屋子，来到冯哲身边，并小声询问冯哲效果如何？ “太神奇了！辛大师一教就会。我感觉她已经有了两层境界了！”冯哲语气中带着羡慕和疑惑。 “她本是会一些口诀的，奇门相术也能跟五行经脉相通。你不妨拳脚用上内力，将朱大哥教你的拳法演练演练一下了！”莫明秋前一半是在跟冯哲解释，后一半是说给辛红绳听的。 辛红绳领命，左脚向前迈出一步后，向右一个旋身，并踢出一脚，然后踏步下压右拳击出，起初速度还比较慢，但随后人影晃动，再难看清楚是拳快还是腿快了！ 莫明秋和冯哲都能感觉到辛红绳拳脚都是带着风声的，力道所至，杀伤力也显露了出来。 “她的拳路你肯定是知道的，你去陪她对手一下，如何？”莫明秋又对冯哲要求。 “现在么？”冯哲被看愣了，一时间才反应过来。 “让她感觉一下对打时的效果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冯哲犹豫后最终下场参与，并很快融了进去，由于辛红绳的拳法本就是冯哲所授，他用的拳法也更是一样，两人知根知底，比划得很是合拍。 辛红绳很快发现自己的招数已经演练完了一边，随即从头开始，而这一次再度重复，招式越发熟悉和有心德，速度明显比先前快了许多，这让冯哲也不自觉的提起精神来应对了！ 两人继续对打，最终辛红绳开始第三遍的练习，她的熟练性继续提升。 “你不用按套路来打，可以变换次序，按自己自己所想变招就好，朱大哥应对得了的。”莫明秋开始加大难度，辛红绳听闻，随后开始变招起来。 第879章 演练 莫明秋并不是一个武学大师，因为他自己的武功来至于哪里，他都不清楚，如今他只是按读书的方式教学辛红绳，而这个方法似乎还对了路。 辛红绳的能力提升太快，冯哲此时也不得不用起内功防护，他不敢发力去攻击辛红绳，如此自己就处在防守和躲避的被动形式之下了！本来他还有十足把握应对，但当辛红绳不按套路来的时候，他再要如此，明显就落了下风了！ “朱兄，你可以用一成功力与她对打，只需不伤她要害就好！”莫明秋随后放宽了对冯哲的要求，冯哲犹豫起来，随后采用了莫明秋的方法，两人再次变得势均力敌。 辛红绳的几处应变出现漏洞，冯哲进招却又主动收招，辛红绳退防，然后待缓过手来，继续进攻，两人进行了第四轮的的比划，冯哲感觉辛红绳给自己的压力又加大了许多。 “你先收手吧！我们歇息一下再说了！”莫明秋觉得有必要叫停，而辛红绳很是听话，主动跳出圈外。 “辛大师，您之前真的没练过武功么？”冯哲处在矛盾和疑惑中。 “他几日前倒是教了我一些，我没用上。”辛红绳有些喘息的回道。 “几日前？”冯哲望向莫明秋核实情况。 “只是教了一套拳脚，而她学我的内功心法没有效果，或许你教的更管用一些。”莫明秋点头肯定道。 “这哪里像是才学的了？”冯哲依然有些不信。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学我的那套拳法也是十分快的，不然待她休息一下，你再试试看看了？”莫明秋本身是有兴趣的，而冯哲对莫明秋的功夫也是好奇，于是两人心头默许，一同望向辛红绳。 “我刚才那能力看起来如何？”辛红绳没有比较，十分关心的问道。 “感觉还行，不过你太注重拳脚的施展了，而武功不是花架子，它的目的是在攻击对方，你得分出主次感觉来才好，拳和掌都要注重于击打的目标，而不能只是展现招数。”莫明秋将自己对武学的直白看法解说出来，这也是他自己当初犯过的错误。 “已经很不错了！比我当初学得要快得多了！”冯哲见辛红绳望向自己，赶紧奉承道。 “要不我们再来试试？”辛红绳感觉自己缓过气来，再次邀战。 “别急！我们还有时间了！”莫明秋看了看天色，然后安抚辛红绳安心下来，并引领着二人来到石凳处坐下。 “花谷的人会什么时候来接我们？”辛红绳压低声音问道。 “我想是下午或者晚上，如果是晚上或许我们就得明日一早再进谷了！”莫明秋自己也无法把握这个问题，他只能期盼秋子凡好奇心比较重，而且耐心也不够。 “花公子，您在紫霞宫中真与宫主有过比试？”冯哲将好奇心转向莫明秋，他隐约觉得辛红绳的能力是在莫明秋的控制中变化出来的。 “比了十来招吧，当时她觉得我不靠谱了！我与她赌我们能从花谷全身而退。”莫明秋表情很喜感的回道。 “她人就是这样，要是二宫主还在就好了！”冯哲悲伤感涌起，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那泥春门门主蒙眼跟她比试了一番，轻松赢了她们，这对她的打击很大。”莫明秋分析道。 “就她一人这么一说，谁也没有见过。”冯哲有些怨气的抱怨道。 “蒲和应该就在旁边，她没跟你们说吗？”莫明秋问道。 “没有啊！她为何不跟我们说了？”冯哲也觉得疑惑起来。 “这事也不好说了！真假也都说不定了，我们回去时不妨再去问问了！”莫明秋见冯哲面色严肃，显然不是在说谎，于是安抚说道。 三人闲聊着休息了好一会，第二番比对随后开始，辛红绳似乎还感觉出胸有成竹起来。 而这次辛红绳用的是莫明秋教自己的形意拳，对此拳路莫明秋自己是有心得的，他随即从旁指导了起来，再重复演练第二遍的时候，莫明秋提示冯哲也可以随意发挥，并将自己的功力用出了两成，并开始发起一定的攻击。 辛红绳的轻身功夫本来就十分了得，她随即变化出多种多样的步伐来，如此将冯哲的多次有效攻击化解，这让冯哲感觉有些意外，不自觉的用出了三成功力。 不得不说辛红绳的基础能力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从而展现出她学武的天分来，冯哲在不敢发力的情况下，再次处在了下风。 “朱兄，你先退下，让我来试试看看了！”莫明秋突然来了兴致，冯哲跳出圈外后，莫明秋随后补了上去。 辛红绳一个错步围着莫明秋转了一周圈，待莫明秋站稳后，伸脚踢向他的小腿，莫明秋踏步右移，人像是被弹开一般，出现另外一种怪异的节奏感。 冯哲对莫明秋的好奇心是很强的，莫明秋主动参加表演，让冯哲格外幸喜，而这第一招就让冯哲惊讶不已。 莫明秋学习的拳术最早来源于张龙，而张龙当时不过就会些普通的拳法，于是莫明秋练得最多的就是罗汉拳，这种拳法多以格挡为主，给人十分笨拙的感觉。 张龙后期学会了张连的擒拿手，如此莫明秋也才真正的学会认穴点筋，他没有张龙勤奋，自然也就学得比较马虎，直到莫明秋察觉出自己内功大成之时，马上信心满满的开始专研必杀技，而他此时的套路变成了应战能力，几番大战之后，他应变能力也就变得随心所欲了，如此就感觉不出具体的套路来了！ 莫明秋此时与辛红绳对练，自己也是想特意而为之，如果自己不安章法应对，辛红绳或许也就能学会机变之法。 果然辛红绳几次出招，莫明秋不退反进，一下子就将辛红绳的次序搅乱，她本以为自己能得手时，却又被莫明秋强行挣脱开来，于是辛红绳咬牙加上全力，两人跳跃性的对垒起来，冯哲感觉两人的招式越来越怪异了。 两人进入状态大约三十五六招后，辛红绳出现疲态，有些气喘起来。 “你攻我下盘。”莫明秋小声提示道。 辛红绳本来打算跳出圈外休整休整，听得此言，没加思索就伸腿扫了过来，莫明秋抬腿躲避，样子格外滑稽。 “再来，继续！”莫明秋退让中继续小声要求道。 辛红绳前踏一步，用肩去顶莫明秋胸膛，莫明秋再退，辛红绳再次前踢，直取莫明秋的右腿膝关节。莫明秋感觉只能再退，结果慌张之下似乎被脚下一块石头绊倒，人随即向后倒去，只听嘭的一声，莫明秋居然摔了个屁股蹲。 此番结果是太出人意料的，冯哲慌忙跑过去去扶，辛红绳也惊吓的立在当场。 第880章 佯装 “哎哟！哎哟！”莫明秋有些夸张的叫了两声，辛红绳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 “该不是我输了吧？”莫明秋扶住冯哲的手臂。 “不会，不会，你怎么可能输了？”辛红绳想安慰一下莫明秋，不过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讽刺。 “是那石头将你拌倒的。”冯哲找到了原因。 “是么？让我看看了！”莫明秋最终爬了起来，顺势踢了踢腿，并朝那石块走去。 “果然这里有块石头，你们看，它已经被我踢了起来。”莫明秋感觉像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我们先休息休息！”辛红绳察觉出莫明秋没事，于是人也高兴了起来。 “也是！我们先喝两口茶了！朱兄，你去前院去问问那店老板，看我们的午饭开始做了没有？”莫明秋坐下后，并对冯哲吩咐道。 冯哲对莫明秋的吩咐有些意外，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莫明秋的这个要求也属合理，于是快步跑向了前院。 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像是故意支开冯哲的，见冯哲走远她关切的靠了过来。 “应该还有一些时间，你去屋里将我那本书册拿来，我看看书了！”莫明秋没有收敛，继续安排着。 “看书？”辛红绳觉得意外。 “就放在我那包裹之中啊！一共四册的，我们不是带了两册来么？我要看第二册了！”莫明秋对辛红绳挥手，并用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辛红绳于是不再迟疑，转身向屋中跑去，见辛红绳进屋，莫明秋起身抢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这般操作让人感觉到他的屁股还是很疼的样子。 冯哲回来时，辛红绳也拿着书册出来，冯哲看到了辛红绳手上的书，人一下子有些紧张了起来。 “怎么样？那许掌柜的可安排人做饭了？”莫明秋抢先对冯哲问道。 “说是正在准备，可以准时开饭的！”冯哲点头回道。 “那就好！我就在这看看书了！你们去那边自行练武去吧！”莫明秋顺手接过辛红绳手中的书，然后再次挥手。 此时冯哲和辛红绳都察觉出异样来，两人虽不知缘由，但都选择照做，两人一起退向莫明秋挥手时的方向。 “花公子，别来无恙啊？”此时前院正楼阁廊之下突然走出一白衣人来。 辛红绳和冯哲本走了一半路，随即停步转身观望，而莫明秋慌忙站起，并四处查看，最终落眼于白衣人身上。 “秋兄，果然是你啊！我可等你好长时间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将手中书册随手丢在了石桌之上，人也迎了过去。 “朱将军，辛大师，你们过来，我来帮你们引荐一下！”莫明秋回身对看呆了的辛红绳和冯哲招手，两人忙赶了过来。 显然莫明秋是提前察觉秋子凡的到来的，如此才会做出刚才那些怪异的举动，这一点让冯哲惊叹莫名，因为他直到秋子凡现身前都没有任何察觉。 两人各报名号，并一一对秋子凡行礼，秋子凡客气的对两人点了一下头，目光也审视了两人一番。 “秋兄里屋请！”莫明秋摊手让秋子凡进屋。 “不用了！不如就在此稍坐如何？”秋子凡选择院中的石桌和石凳。 “也好！也好！这天气不错就坐外面就好！这样朱将军你去找掌柜的讨要一些茶水送来。”莫明秋让平秋子凡坐下后，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吩咐冯哲去取茶水。 “你叫他朱将军，他真是将军么？”秋子凡皱眉核实道。 “这是当然，我是文官，他是武将，这一路之上可是仰仗他了！不然或许没那么容易来得了此处了！”莫明秋夸张的感叹辛苦。 “你说你是文官，我刚才可是见你和这位姑娘比武了？”秋子凡疑惑表情指了指站在莫明秋身后的辛红绳。 “她？她本事不行吧？我虽比她强上一些，但终是无法跟朱将军比的，我俩都是文化人，练些假把式最多不过是为强身健体罢了！”莫明秋嬉笑着摆着手。 莫明秋适才和辛红绳对练，然后跌倒，这些都被秋子凡看在眼睛里，如今看来全是装出来的事故。辛红绳嘴角挂上了幸喜感，这让秋子凡觉得，辛红绳也在鄙视莫明秋，因为莫明秋居然说自己比她强。 “也是！你这文人倒是适合看书，又哪里又……在看书了？”秋子凡最终将目光聚在石桌上的书册。 “终是无事了！他俩折腾了一早上，我也是陪他们玩了一下……”莫明秋似乎想解释，伸手将书册拿起，并打算递给秋子凡，此时冯哲赶了回来，也站在了莫明秋的身后。 莫明秋随即改了方向，将手中书册反扣在了石桌之上，并招手让冯哲身后端茶水的伙计们将茶送过来。 莫明秋的这一举动属于多此一举，本来想稳重平和操作的许掌柜不得不加快步子赶了过来，莫明秋再将书册回撤，腾出足够空间让他们放置茶具。 书册的古朴外观让秋子凡感受了一番，而莫明秋胡乱对待书的方式也让他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茶水很快被许掌柜倒好，他人也紧张的打算退下去。 “许掌柜的，你去替我们准备一桌酒菜了，我要宴请少门主。”莫明秋装出豪放感说道。 “不用，不用！你来我花谷，怎好让你请客？”秋子凡觉得莫明秋是在抢自己的风头。 “这里可不是花谷，进花谷，我再听你的！”莫明秋呵呵笑着，并自主挥手让许掌柜下去。 “不是……我可是来接你进谷的，根本就不用在外面吃喝了！”秋子凡想解释解释。 “这时辰可是已经快到中午了！而且我也有些话想跟你提前说说了！”莫明秋指着太阳，说了句让秋子凡有些期待感的话了！ 秋子凡没有继续坚持，许掌柜不得不听莫明秋的安排，他屁颠屁颠的跑了下去，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这酒菜还需时间准备，你有什么话不妨现在就说好了！”秋子凡有些着急，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清楚我这次进谷算是跟你属于私交呢？还是公办？”莫明秋也没有遮掩，直接将问题甩给了秋子凡。 “你什么意思？”秋子凡皱起眉头来。 “是这样的，我是请假从翰林院出来，他们皆说我这次来恐怕有去无回，但我也跟他们说了，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当无大碍了！”莫明秋解说了一半，将目光留在了秋子凡的脸上。 “你这算是使臣么？你家文王可是派你来这的？”秋子凡一下子被莫明秋的话说懵了。 第881章 三种人 “我毕竟是朝官了！请假也是得陛下首肯才行，不过陛下和一干大人们都劝我别来，而我也是费劲巴拉的才解说清楚，最终才得以放我出来。”莫明秋用手比划着，显得自己千辛万苦的感觉。 “你冒死来此，真就是为了下棋和看书？”秋子凡将信将疑，无法相信。 “秋公子，您能理解朝闻道，夕可死这个道理么？”莫明秋自我感叹。 “什么意思？”秋子凡感觉自己没有听懂莫明秋所说的谚语。 “我这一生爱书如命，朝得之，晚上死了，也是可以的。”莫明秋将自己的故事加在解释之中，突现自己的伟大感。 秋子凡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但莫明秋的话让他也很有感触，当日自己硬要同张龙比武或许就是这个道理了！难不成他居然跟我一样？只不过他学的是文，而我学的是武。秋子凡望向被莫明秋倒扣在石桌上的书册，发现书册的背面一块油腻污渍，瞬间建立起来对莫明秋的好感灰飞烟灭。 “不怕死就好！孙长久兄弟俩我已跟你请了！这书能不能看得到，也看你的本事，既然你把生死都想通透了，当也不再会有什么计较了！”秋子凡带着情绪，坚持含蓄语气表态。 “当是如此，当是如此！不过我个人如此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得跟我一般想法，对吧？”莫明秋点头绕了个圈又说了回来。 “什么意思？”秋子凡重复再问，被莫明秋没有头脑的话给圈住了。 “他俩是陛下硬派来保护我的，本跟此事无关，也没有在下那般不怕死的精神，所以能否请公子您护他们的安全了？”莫明秋淡定解说着，随即感觉冯哲挺身向前移动了一步。 秋子凡没有心里准备，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他抬眼去看冯哲和辛红绳，冯哲此时正皱着眉头看着他，两人眼神一碰，都已然感觉到对方的锐气。 令秋子凡很是意外的是辛红绳一脸微笑的淡定，似乎适才莫明秋的话并没有触及到她一般。 “花公子，真有这么夸张吗？我泥春门未必就是不讲道理的门派吧？我们为何要杀你？又为何要伤他们了？”秋子凡感觉自己被莫明秋描述成坏蛋了，而这般感觉让辛红绳这般美貌姑娘审视着，有些尴尬。 “我对秋公子的为人还是十分信任的，不然肯定不会千辛万苦来这了！”莫明秋抓准这个机会直接插了进去，秋子凡有所感悟，但似乎为时已晚。 “看书，下棋或许都能满足于你，不过偷鸡摸狗当就不在其中了！”秋子凡不得已决定还是跟莫明秋保持距离感。 “偷鸡摸狗肯定不是君子所为，你我当是不会如此的，这是在下的公犊文帖，请秋公子你查阅。”莫明秋从自己衣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本公函文书，并递给秋子凡。 秋子凡有些被套路了的感觉，自己含沙射影，也被莫明秋轻易的唐突过去。 “这东西你就收着吧！你我也早就认识，只是这位朱将军一身本事，或许我得查问一下。”秋子凡对莫明秋无计可施，公函在他手中抖了抖，随后被丢还给了莫明秋的手中。 上次莫明秋来自己大营下棋显摆，然后自己就丢了东西，似乎是着了莫明秋的道，但这事却又无法肯定，毕竟自己的中军大帐被人偷盗的事，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他只能是猜测，如果莫明秋这次带有帮手的话，肯定也就是这个朱将军了！他抬眼再次望向冯哲。 “查问？怎么查问？”莫明秋没有给冯哲自己对话的机会。 “凡是要进花谷去的人，只能是三种人！这也是花谷的规矩！”秋子凡瞪眼说道。 “哪三种人？”莫明秋继续问道。 “第一，是我们差使之人，就像肖正雄那样。第二，是我们礼请之人，就想花公子你这样的。”秋子凡一字一句的，显出沉稳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是这规矩成文很久似的。 “那第三呢？”莫明秋好事性问道。 “这第三嘛！就是自己闯进去的人了！花谷奈何他不得，自然也就拿他没有办法。”秋子凡似乎像是开了个玩笑，随后大笑了起来。 从感觉上来说，秋子凡属于挑衅性的对冯哲进行了攻击，随后大笑更是如此。 “朱将军并不随我进谷，他自然也不算这三种人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你什么意思？”秋子凡被莫明秋的回答气坏了！ “早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和辛大师一起进谷，朱将军留在此处等我们回来就好！”莫明秋用手比划着解释道。 “他不是你的保镖么？如何就可以将你丢了？”秋子凡有些烦躁起来，对他而言刚才一番表演，信誓旦旦，如今已经失去了目标感。 “我个人是相信花谷的，更是信你秋公子的了！花谷里面不是只有那两种人吗？那就再安全不过的了！不用他再进去多此一举。”莫明秋点着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你……”秋子凡起头两次，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说出口。 “不过他一个人留在这，我也是有些不放心的，而且他还姓朱，定也是招人排挤，不如这样，秋公子你还是先查问查问他一下，如果查问通过后，你给他一个在这花谷外面等待闲逛的权利如何？”莫明秋没管秋子凡的委屈，自顾自的分析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秋子凡疑惑大于委屈。 “我们这一进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我让他在这守一个月，当也就属于完成了他的职责，如此回去，文王陛下也就不会怪罪他了！您说是不是了？”莫明秋耐心解释。 秋子凡听出莫明秋视死如归的态度，而这般感觉自己有些无地自容起来，莫明秋真实意图是什么，他依然感觉不出来，人也就处在茫然之中。 “烦请少门主查问在下就好！”冯哲在莫明秋的授意下，对秋子凡行了个拱手之礼。 “你让我查问你，我当与你比试一下武功，如何？”秋子凡乱了方寸，冯哲的客气之举，让他也只好客气应对，不过此时他的意图仅是想找回那点颜面来。 “这恐怕不妥吧？少门主您可是与我青玉关守将张龙张将军齐名的，如何可以亲自来与朱将军比武了！他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了！”莫明秋再次抢到了两人身前，拦阻说道。 “我只是测测他的功夫而已，他既然不进谷去，当也就不用再查他什么了！”秋子凡为自己找借口，但借口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只是切磋切磋？”莫明秋试探着问道。 “自然就是切磋了！”秋子凡顺势把莫明秋的话当理由。 “也行！不过少门主可要留情了！不如这样就按我们先前的法子，大家只比招式，不能用内力伤人，如何？”莫明秋随即安排起规则来。 “你们刚才真是这么比的吗？”莫明秋苛刻的条件让秋子凡露出怒容来。 第882章 胜负 “这是自然，辛大师属于初学，而我的内力可有十数年的功力了，如果我真的用强，她当是挨不过我一掌。”莫明秋对自己的功夫十分认可，并抬起手掌欣赏。 “我倒是觉得他们都在让你了！”秋子凡一脸不屑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刚才跌倒真是被那石头绊的。”莫明秋有些委屈的指找着那石块，但一时之间没能找到，他这个动作惹得辛红绳笑了起来。 “好吧！我不伤他就是，只要他能接我五十招就好！”秋子凡意图洒脱，背手径直走向先前几人的比武场地。 秋子凡对辛红绳是比较欣赏的，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她一直都处在淡定悠闲的环境中，而莫明秋是唯一一个可以带动她情绪的人，这让他有些嫉妒，于是他想装出翩翩风度来将莫明秋比下去。 “五十招怎么样？挨过秋少门主这五十招后，你直接回京都城，文王陛下应该都不会怪你了！”莫明秋用另类方式给冯哲打气，把一旁的秋子凡鼻子都给气歪了！ “这……”冯哲也陷入了纠结中，他有心跟秋子凡比试，但又担心坏了莫明秋的计划。 “他不敢用内力伤你，你大可放心就是，我觉得我都能接他二三十招，你接他五十招不在话下。”莫明秋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不过这声音依然被秋子凡给听了去，冯哲感觉很是尴尬。 “你只需接他四十招就够。”莫明秋此时更加细小的声音传入冯哲的耳朵里，冯哲随即明白了莫明秋的真实用意。 冯哲在莫明秋的鼓励下走入场中，他不知该信心满满还是该小心谨慎，当秋子凡跟他对望之时，冯哲才努力稳定下心神。 “朱将军，这花公子是个外行，他的话你我皆不用当真了！如果不用内力攻守恐怕也难分出输赢，你尽可全力施展本事，我确保不会伤你筋骨就是。”秋子凡不想自己被莫明秋给局限住，事先给冯哲解释清楚。 冯哲无法决断，望向莫明秋，而此时远处许掌柜露了个头，见场中情形，忙又想缩回去，被莫明秋发现，于是高声对他呼叫：“许掌柜，是否饭菜准备好了？要不我们先吃喝，吃饱之后再切磋也不迟啊！” 许掌柜不得已探头回来，等待吩咐。 “不用急在这一时，我们随后就比试完了！”秋子凡被莫明秋的引领着几乎分心，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率先对冯哲发起了进攻。 秋子凡的出拳击向冯哲的面门，冯哲一开始就有了压力，于是撤步回退，并抬左肘来格挡，秋子凡虚晃一枪，踢腿从下向上袭来，冯哲只好撤身再闪，并顺手还了一拳，两人于是战到了一处。 三五招过后，秋子凡隐约可以感觉出冯哲的能力了，冯哲首先选择的是退让，如此秋子凡占了先机，不过尽管如此，冯哲的章法没乱，显得很是从容，这让秋子凡有些心急了起来，毕竟自己规定的五十招似乎太少了一些，他于是加上了力度和速度，一番游走和对接，让场面一下子激烈了起来。 十数招过去以后，冯哲感觉出自己的压力再度加强，同时也有了一些自信心，他自信自己可以接下莫明秋要求自己的四十多招，如果自己要败，肯定也得败得合理一些了，冯哲开始这样要求自己。 二十多招瞬间过去，此时秋子凡已经露出杀气，冯哲轻松接下自己的攻击，这种感觉让秋子凡心里也没有了底，他想用强，但如此是否又违背了当初自己的承诺？他偷眼去看莫明秋，此时莫明秋跟辛红绳站在一起，并很专业的为辛红绳点评自己，秋子凡感觉压力山大，他低吼了一声，一脚踢在地上，人身形于是反弹似的腾空而起，然后直扑下来。 此招一出，让冯哲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再退，发现脚下恐怕要踏出草坪，虽然两人没有规定比试的场地范围，但对两位高手而言，那也就代表是输了，冯哲伸掌前插，人也变成侧身，打算硬气的穿插到秋子凡的身后。 不过此应对，秋子凡似乎早有准备，他斜下方踢出一脚，强力踢向冯哲的右手肩臂，冯哲下蹲侧身一滚，让开这暴力一击，团身向上，人也跳在了空中。 此番变化太过快捷，冯哲发拳去击秋子凡的面门，秋子凡右手一个缠丝绕迅速抓住了冯哲的肩头，冯哲想缩手回架，但秋子凡已然发力，冯哲的左肩的衣衫被撕开。 冯哲条件反射的出右拳去击打秋子凡抓拿自己的右手，秋子凡顺势跟行，向冯哲的左手方向绕行，如此冯哲失去了击打的发力点，身形随即也被秋子凡给带偏，秋子凡加快速度，冯哲失去重心，努力想站稳身形，秋子凡停步，双手发力推出一掌，冯哲右胸口吃招，身子向后退了数步，方才站住。 “少门主果然武功高强了！朱将军居然只守了三十八招！”莫明秋提前发出感叹来。 冯哲稍加迟疑，随后拱手对秋子凡行了个礼，并认输说道：“秋少门主的确高出在下太多，朱某认输了！” 冯哲认输让秋子凡有些别样的感触，他不知自己是否用了全力，而冯哲认输显得有些过于潇洒了一些，最终主事之人，依然是这个讨厌的花公子。 “你的本事确实也难得了！我并没有让你，你倒是输得个洒脱了！”秋子凡由心感叹道。 “朱将军你看你这衣袖，赶紧去屋中换件衣服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冯哲低头，撤碎的衣衫耷拉着，半截拖在了地上，于是他不好意思的再次对秋子凡拱手，转身下去换衣服去了！ “他武功不低，可以进谷了！”秋子凡看着远去的冯哲，对莫明秋说道。 “他既然输了！恐怕更不好意思进谷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他输了，你又能赢么？”秋子凡见莫明秋又在拿主意，于是怼道。 “我是要求比棋的！”莫明秋歪着脑袋微笑答道。 “我不跟你比棋。”秋子凡想摆脱莫明秋的主事观。 “有孙长久就够了！”莫明秋继续笑脸应对。 秋子凡一时无语，看着莫明秋显摆的样子，怒气升了起来，他又想强压下去，但似乎不太可能，于是将脸扭向辛红绳。 “不会吧？该不是还要查我么？”辛红绳惊恐表情说道。 “姑娘多虑了！你既然是他的……”秋子凡对辛红绳是有好感的，因为她能让莫明秋摔一个屁股蹲，但辛红绳跟这事能有什么关系？跟莫明秋又有什么关系，他就不知道了！ “她是我的大风水师！”莫明秋会错意，帮忙介绍道。 “她是你的什么？”秋子凡的怒火又冒了起来。 “风水师啊！看风水什么的，也能算人生死，知人福祸！”莫明秋不以为然，十分显摆。 “你……这位姑娘，您真是他的什么风水师么？”秋子凡跟莫明秋沟通不畅，他转脸对辛红绳核实道。 “他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他的风水师！”辛红绳摊手，表情露出无可奈何的模样来。 “不是……你……他该不是靠下那破棋骗的你来吧？”秋子凡诧异表情讽刺道。 第883章 气性 “这怎么可能了？怎么能说我骗了……”莫明秋摊手表示委屈。 “花公子，你先别说话，让我先问个清楚。”秋子凡显然对莫明秋的反感情绪在加剧，他直接伸掌挡住莫明秋的嘴，而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几乎挡住了莫明秋整张脸。 “他从不同我们这女流下棋的，我委屈的是在他的命格里，这是命数，也怪不得他了！”辛红绳嘴中喃喃说道。 “命数？什么命数？他的命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下棋他还能有什么本事？”秋子凡感觉辛红绳像是在哀叹，自己心中隐隐也有了酸楚感。 “他的八字命格每格都能对上我的云启星，而五行辅游，也皆在他的轮圈之中，另外我缺星在东，他也正好属东土，我旺星强于春南，而他有悠隐之密，可容可靠！”辛红绳一番解说，甚是认真，也没管大家听懂听不懂。 ”不是了？他……他该不是克你吧？”秋子凡确实无法听懂辛红绳的神卦胡话，在他觉得这些肯定是被莫明秋给忽悠的。 “是互补！属上上合，我靠着他有容仙之态！”辛红绳继续解释。 “不是……这该不是你自己算出来的吧？”秋子凡认识到风水师的含义了！ “是啊！我本来就是风水师了！”辛红绳点头认可。 秋子凡有些发呆，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女版的莫明秋，莫明秋让他烦躁，而辛红绳让他无语。 “秋公子，要不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岂不快哉？”莫明秋建议道。 “你们自己吃吧！我先回谷去了！你们吃完自行来就是了！”秋子凡感觉自己被莫明秋和辛红绳给耍了，他不再多说，大步向前院门楼走去，莫明秋想拦阻，但秋子凡走得格外快，转眼人影就消失不见。 “不会吧？这面子都不给我？”莫明秋望了一眼此时已呆如木鸡的许掌柜，抱怨了起来。 许掌柜不敢接话，但也不敢离开。 “掌柜的，这菜都好了，对吧？”莫明秋只好跟他核实。 “是，是，是！已经好了！”许掌柜感觉自己人已经虚脱。 “那就赶紧上菜吧！我们吃完就进谷去。”莫明秋双手拍击了一下，想让场面灵动起来。 “……真能……要吃么？”许掌柜还在犹豫。 “这是自然，吃是大事了！让他等一下也无妨！”莫明秋决断说道。 许掌柜不敢往下联想，他无法理解这个现实，秋子凡是带着怒气走的，而眼前的花公子似乎并不在意，此时冯哲换了身衣服出来，被莫明秋招呼了过来，许掌柜慌忙的跑了下去。 “怎么样？伤到了没有？”莫明秋上前问道。 “无碍！我当时不敢用强，怕是露出马脚来，所以被逼无奈输了的。可是耽误公子您的计划了？”冯哲解释说道。 “没有！他盛怒之下用了强，所以也不太容易估判出细节来，我猜他有机会还要暗地试你身手，你得尽早离开，最好明日一早……！”莫明秋皱眉分析道。 “你是说他看出端倪来了？”冯哲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他擅长这本事了！你衣袖虽然碎烂掉了，却没伤皮肉，他指定会生出疑惑来。”莫明秋直接将自己猜测说了出来。 “可他并没有发力啊！”冯哲疑惑的说道。 “那是你应变得法，顺势而为，如果他招法没变，而你懂得顺势而为，那就是你的本事了！”莫明秋继续解释道。 冯哲一下子恍然大悟，莫明秋的意思十分明显，秋子凡缠丝手拿住冯哲的肩膀，如果冯哲变招抵抗，秋子凡也得变招应对才行，而冯哲选择顺势而为，两人就如同相互配合一般，秋子凡哪里会不怀疑了？ “他……他人去哪里了？”冯哲此时想找秋子凡的人影。 “他先回了花谷，我们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聊。”莫明秋见远处许掌柜招呼着一堆伙计赶了过来，人人手中提着食盒，最后面两人还抬了张大桌子。 “就在这吃么？”莫明秋分心问询许掌柜。 “公子，您说在哪里吃喝，就在哪里吃喝了！”许掌柜似乎想通了，如今肯定是莫明秋最大。 “那就在这吃喝看看了？”莫明秋想征求一下冯哲和辛红绳的意见，两人随即点头认可，随后许掌柜就开始安排组织起来，放下菜盒的伙计重又跑回去搬椅子来。 “朱将军，要不我们先把住宿和吃喝的银子提前付了？”莫明秋觉得许掌柜实在有些辛苦，于是提议道。 冯哲随即摸出银票打算递给许掌柜。 “不是……这……这个也太多了些了！”许掌柜本打算拒绝，但冯哲的银票已经塞到他的手中，看了数目后，足足五百两银子，这让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怎么说呢？朱将军可能还要在这住上二三十天也不一定了！全当是提前预付给你的了！”莫明秋帮着解释。 “这……这……这还是多了啊！”掌柜人有些迷乱，人也纠结起来。 “这不还有这桌酒菜嘛！当是做得不容易吧？”莫明秋看着桌上的菜品，光从摆盘上都看出是用了心的。 “这……恐怕还是给多了！”许掌柜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在。 “那个秋公子心眼你也是知道的，他适才生气走掉的，如果回来发现你少收了我们的银子，你觉得他会如何想了？”莫明秋努力不说全分析和结果，留出来让许掌柜自我把控。 “这个……这个……那在下就先收着了！”许掌柜显然有了自己的判断，随即将银票揣入怀中。 “许掌柜，要不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喝一点？”莫明秋继续盛情邀请。 “不用，不用，不行，这可不行！”许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慌忙跑掉了，他身后跟跑着带来的伙计们。 偌大一个院子，就只剩下他们三人，莫明秋拿起酒壶给冯哲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朱将军，这算是跟你的辞行酒了！我早前跟你所说之事，你可记住了！”莫明秋将酒杯送到冯哲的手中，冯哲慌忙站起身来。 “公子所说之事，冯哲铭记在心，定全力而为，如果做不到，冯哲绝不活着来见公子您了！”冯哲发誓说道。 “将军言重了！我和辛大师进谷风险也没有那么大，而我们之前的安排也仅是留个万一而已，你们只需保证陆先生的安全，当也就能确保我们这个万一了！”莫明秋拉拽着冯哲坐了下来，自己先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冯哲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入，随后问道：“如果公子您被他们困在谷中，我们真不能闯谷来救么？” 第884章 回声 “怎么说呢？很多事你是不清楚的，泥春门是有事求我的，当然了！我们也想从他那里得些东西来，如此我们皆不用强的话，当是性命无忧的，所以我们出谷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们也就无需强求了！免得造成不必要的冲突。”莫明秋努力解释，试图让冯哲放下心结。 冯哲失去了主见，转头去看辛红绳，辛红绳点头认可。 “这事我已经跟陆先生有了交代，你们听他的就好！”莫明秋继续补充完善，冯哲最终点头认可。 “你再给两瓶追魂续命丸朱将军，或许加以提炼筛选，就能当成刺游使用了！不过这事以一月为期，一月之后再加尝试比较好。”莫明秋伸手找辛红绳讨要，辛红绳随后明白莫明秋的意图，赶紧去摸自己的挎包。 “这如何使得？我们还是等你们出来再说了！”冯哲有了愧疚感，赶紧摆手阻拦。 “嫂夫人的病是耽误不得的，这事你跟陆先生商议就好！我们如果能及时出来，自然也就属多余了，你再还她就是。”莫明秋自拿主意，将辛红绳递过来的两个瓷瓶塞进冯哲手中，冯哲心中一片温暖。 “陆先生那里还有两瓶，应该足够了！对了！待会吃完饭，你就装出要在此常住的模样来，四处采买些零食什么的就好，将那些药材精简成小包袱，明日一早上路。”莫明秋一边想一边将自己的安排说得足够详细，冯哲一一点头认可。 “吃饭，吃饭！”莫明秋感觉自己说得差不多了，于是组织大家吃饭。 辛红绳倒是十分配合，而冯哲没有那般心情，只是囫囵吞咽着。 “如果路上再遇阻拦，朱将军你打算如何应对？”莫明秋也简单吃了几口随后笑着说道。 “我自是拼死冲杀出去就是。”冯哲没有对策，于是硬气表明态度。 “不用那么费劲，你身上有本护身符，你用它开路或许更好！”莫明秋笑着开导起来。 冯哲条件反射的摸了一下胸口，莫明秋显然说的就是这本书。 “如遇追赶和堵截，他们人太多的话，你就将书册撕上几页，并扯成碎片，随空抛洒，如此你的压力就会倍减。”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啊？”冯哲惊声叫了一声，显然他是没想到莫明秋会出这样的馊主意。 “这书没了就没了！真要想再有，就让辛大师再造几本就是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转向辛红绳，辛红绳感觉一脸委屈，那书可是她一连几日夜的辛苦了！ 冯哲随后也才明白，那书本就是自己这边造假出来的，随即他感觉自己胸口处的压力倍减。 莫明秋最终让冯哲安心了下来，再加嘱咐又觉得多余，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虽然众人心情都有些压抑，但谁也不愿意表露出来。 吃喝完后，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收捡自己的东西，并换上了早前准备的另一套新衣服，两人一下子风光了起来，特别是辛红绳，似乎更具大师的形象了！ 冯哲提着包裹送他们到了前院，许掌柜赶紧迎上前来帮忙，再出院子，莫明秋他们的马匹早已准备好！ 许掌柜和一干伙计被莫明秋和辛红绳的穿戴惊呆了，不过没人敢问，似乎还能理解。 “许掌柜，你这大门我觉得也该修缮修缮了！那少门主来也没给你提这意见么？”莫明秋一边说笑着一边翻身上马。 “是，是，是！我这就马上修缮！”许掌柜忙点头应承着。 “许掌柜，这花谷应该朝哪个方向走了？”莫明秋继续问道。 “这边，这边！小春子，你跑得快，赶紧头前引路了！”许掌柜有点慌张，声音有些撕裂感，一伙计跳了出来，赶出门外，并指引起方向来。 “不用着急，你走慢些就好！”莫明秋安抚小春子。 “是，是，公子你们慢走，我也慢走！”小春子不知如何回应，唯诺着。 辛红绳上马后，莫明秋前后跟她一起出了门，两人没让冯哲跟着，在小春子的指引下，向西南方向走去，小春子跑得挺快，感觉上还会些功夫，从他的心态来看，如同在送神一般。 最终三人出了勇军镇，莫明秋试图放松心态，一路问这问那，小春子一一作答。 一处高坡上三人站住，小春子指着前方一处山地，那就是花谷了！ 通向花谷仅有一条窄路，四周一望无垠，感觉上荒凉无比。 “这地界怎么连棵树都没有啊？”莫明秋有些惊讶的感叹道。 “这片都是泽地，所以也长不了什么树。”小春子以为是在问自己，赶紧回话。 “可那边山上好像也只有草，没有树吧？”莫明秋视野极致，看了个通透。 “那都属于花谷了！”小春子继续解释道。 “该不是为了养那刺游吧？”莫明秋自我猜测着。 “这……这个小的真不知道。”小春子额头汗流淌下来。 “好吧！这个给你，算你的辛苦费了！”莫明秋从衣袖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递给小春子。 “这如何可以了？”小春子想客气一下。 “应该的，你家掌柜差使于你，其实是在敷衍我，他怕的是这谷中的少门主了！而你尽力而为，有问皆答，我本该感你这人情的。”莫明秋客气的将银票塞进小春子的手中。 莫明秋和辛红绳正打算催马前行，小春子突然说道：“公子刚才所问这树的事，传闻中倒是有个答案。” “什么？”莫明秋和辛红绳皆觉得意外，他俩拉转马头问道：“什么答案。” “有树就有鸟，这泽地附近是不许有鸟的。”小春子解说道。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心中豁然有了别样的想法。 小春子被放走，莫明秋和辛红绳踏上了征途。 “砍这么一大片树，就为了养那虫子？”两人走进了泽地中的那条小道，莫明秋心里出现忧冷感。 “不是为了防鸟吗？鸟应该是会啄刺游的，你觉得那鸟会是什么鸟了？”辛红绳似乎心情格外的好。 “什么鸟？补鸟呗！我们如果捉几只来尝尝，肯定很好吃了！”莫明秋哈哈笑着，笑声传得很远，给人有些神幻的感觉。 “它一定是凤鹰鸟。”辛红绳于是压低声音，并对莫明秋眨了眨眼。 “是那药引子么？”莫明秋一下来了精神，此时四周嗡嗡声一片，一阵回音传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莫明秋此时可以断定那是早前自己大笑的声音。 “咱们得小声点了！不然就给泥春门的人听去了！”莫明秋小声说道。 第885章 花谷风光 通往花谷的路只有一条，但感觉格外的长，不过路终是有尽头的，而花谷的门户就是在两山之间，两人来到近处，感受到它的气势庞大的效果，如果这里仅是门户的话，那么这谷内当是何等的庞大了？ 莫明秋想起早前从洛安城出来时走的山路，从那个角度来看花谷，感觉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于是心里开始憧憬起来。 谷口并没有出现迷烟，甚至于没看见有人把守，两人试探着往里走去，四周岩石陡峭，开始展现出险恶来。 “这里为何没有人守卫啊？”辛红绳觉得有了压力感。 “本来肯定是有的，不过我们来了，他就给撤了！”莫明秋核实左右的环境解说道：“你看那里，有个遮雨的棚盖，一看就是守值的差兵呆的地方了！” “为什么会撤啊？对我们这么好？那为何又不派人迎我们一下了？”辛红绳疑惑问道。 “他起初或许等了我们的，但估计是等久了，又发脾气了！”莫明秋压低声音嬉笑着分析着。 莫明秋口中的他，自然是说秋子凡，而这个泥春门少门主给辛红绳的感觉并不好，早前她本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的，不想这秋少门主很快就被气跑掉了！ 如今这个少门主被莫明秋形容成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这个感觉附和辛红绳的猜测，辛红绳自我扩展加判断，秋子凡应是觉得自己苦等莫明秋有些掉架子了，索性也就撤了这花谷的岗哨。 “你一早就这么气过他了么？可是就在我们去青玉关的时候？”辛红绳问道。 “那时我装成啥武功都没有，他应是觉得我在骗他了！事后我还偷了他一些药材，他虽不敢确认是我拿去的，但肯定也是怪我多些了！”莫明秋自我感触，显得想自言自语一般。 “你那是拿了一些吗？”辛红绳嬉笑着做了一个鬼脸。 “真只是拿了一些了！我还几乎给他们留了一半呢！”莫明秋自己也觉得委屈，当时一念之意，本也没觉得那东西值钱。 “我倒是觉得你都给他拿了才好呢！”辛红绳撇嘴坏笑着。 “那恐怕不行，当时他也是有伤在身了！如果全拿了，如今见到我，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态度了！”莫明秋自我点评，随后也笑了起来。 两人一边说笑着，随即也就进到了花谷中，和花谷外的荒凉感不同，花谷内的景致真就是世外桃源了，两人越往里走，色泽感越是靓丽，他们都下得马来，牵着马匹继续前行，直到两人遇到第一个谷中居民。 那人挑着个担子，迎面走来，然后准备绕弯向一处石径小路前行。 “这位小哥，请问这花谷的管事之人在哪里可以找到了？”莫明秋问了句很绕口的话。 “管事之人？管什么事了？你们又是何人？”那人看着莫明秋和辛红绳穿着靓丽十分特别，愣在那里，担子依然挑在肩上。 “我们？我们是过来找朋友的。”莫明秋想低调解释。 “这……你们……你们是如何进来的？”那人不知听懂没听懂，又好奇的问道。 “这……我们就从那边慢慢的走进来的呀！”莫明秋也装出很疑惑的样子，指着自己的来路。 “那边没人查问你们？”那人继续问道。 “没有啊！你是我们进谷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人有些怒感。 “我们是来找秋子凡秋少门主的。”莫明秋想了想，觉得这样问比较合理，他直接报出秋子凡的名号，因为他猜想花谷里姓秋的肯定还有很多。 “少门主？你找少门主？”那人咣当一声，肩上的担子掉落在了地上。 “是，是！他在哪里？我们跟他是约好了的。”莫明秋觉得低调处理比较好，于是安抚说道。 “那边，往前走大约三四里路，到那里你可见到一座红顶的屋子，那就是了！”那人有些拘谨，并努力表现出客气来。 莫明秋跟辛红绳一起朝那人所指方向走去，身后那汉子呆望着他俩，表情中有些不知所措。 “那人说话口音感觉怪怪的。”莫明秋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应很少出这花谷了！”辛红绳左右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显出新奇感来。 “也是啊！进来这么不容易，出去或许也很难了！”莫明秋自我感叹道。 辛红绳的感觉是对的，她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感觉那人的表情很像自己在悠灵宫时的样子，而那个时候自己唯一能见到的外界来人就是自己的义父了！ 人是有好奇心的，这里所谓的世外桃源跟谷外的感触是否是可以倒过来的，辛红绳走出悠灵宫，那外面的花花世界何尝对她不是世外桃源呢？ 莫明秋没有太多这样的感受，花谷太大了一些，他此时已应接不暇了！ 花谷确实像一座城市，里面店铺以及房舍还格外讲究，莫明秋感觉自己走入了一个童话世界来，每一扇门窗后，似乎都能飞出花花绿绿的蝴蝶来一般。 “这秋门主还是个讲究人了！这里面的布局和安排当是有规划的。”莫明秋审视并分析道。 “嗯！布的是五卦吞金的排场，而且续了柔弦，加了阳面，那边属于顺势而为，也属于主阳，对！那边应属于主宅上位，最好的居所之地了！”辛红绳也开始用自己的专业分析起来。 莫明秋顺她手指方位望了过去，大概离自己百十米的地方，一片金碧辉煌的场景，午后落日之下，反光点盛多，感觉格外神奇。 “主阳之地，是说阳光照着多吗？”莫明秋猜测辛红绳的看法出处。 “不只是这了！这要看每日阳光可以照射到的时间了，如果超过了六个时辰之上的话，那就多半是了！”辛红绳解释道。 “多半？这还会有例外吗？”莫明秋抬杠道。 “当然了！这还是得看风水了！看山东还是山南，河西还是河北了！”辛红绳忽闪着眼睛。 “这里的结构是这样的么？”莫明秋继续问道。 “这片地方就是这么布局和建设的。”辛红绳左右又看了看，然后点头肯定下来。 “看来这里确实不缺你的同行了！”莫明秋说着重新上了马，两人此时不知觉的走上了花谷的主干道。 莫明秋提高了自己视觉感官的高度，前方屋舍似乎也变换成了另外一幅风景。 辛红绳跟着也上了马，两人并马前行，直奔目标赶了过去，马儿慢跑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视线中出现了一座宫舍，莫明秋猜测那就是自己的方向。 第886章 拒之门外 秋子凡处在愤怒和焦躁之中，他甚至觉得自己被人戏耍了，而这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花满集。 他之所以提前赶回花谷，仅仅是不想跟花满集同行，当然了！他更无意跟他吃喝在一起。 孤傲是秋子凡天成的本性，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在莫明秋面前成为了配角，而这样的事情居然还发生过两次。 莫明秋给自己不学无术的感觉，不过他也承认莫明秋的胆量过人，他凭什么会如此的？早前他居然单枪匹马来到了自己军营大帐之中，如今又来闯他的花谷。 如果第一次属于无知，那么这次呢？冯哲被自己打败了，还会跟来么？那个辛大师呢？ 秋子凡本来对辛红绳是有好感的，但她近乎于神叨的相术，显然跟莫明秋站到了一起。秋子凡感觉莫明秋再度将自己比了下去，而且这次并不是棋艺。 秋子凡起初是在花谷谷口等着莫明秋的，但在这个过程中，他隐约觉得自己想个守值的护卫，于是他索性撤下所有的守卫，让花谷的门户成为通途，这样可以彰显花谷的大度了！ 折腾过后，秋子凡在谷内找了个凉亭又等了一会，结果莫明秋还是迟迟未到，这感觉让他更加愤怒了！他甚至幻想出莫明秋正在大吃大喝的模样来，想必自己这般苦等，那属就太过委屈了！ 他试图安慰自己，这个花公子本就是无心无肺之人，那么自己的委屈也不过是虚幻出来的了！心结就是这样，一番纠结后，秋子凡选择自己先回花谷总部，其它不妨顺其自然得了！ 莫明秋和辛红绳终于到了这个金顶宏伟的神庙的建筑群面前，大门的位置十分明显，十数位当值守卫，整齐的站在门口，威武感十足，这让莫明秋隐约感觉是兵营的气场，两人一并上前进行沟通。 泥春门第一次迎来不请自来的客人，守卫似乎也没有这个经历，而莫明秋也感觉怪怪的，和尴尬的守卫对望着，莫明秋猜想对方明明知道自己是谁，但是还是按程序问了一个清楚。 “你们的少门主跟我可是朋友，如此我才可以轻易来到这里了！”莫明秋努力解释，并提及泥春门的少门主。 守卫依然坚持问清楚两人的名号，然后板着脸说道：“你们在此等一下了！我这就去通禀。” “肯定是那秋子凡故意安排的。”莫明秋退到阶梯之下等待，莫明秋心有所感。 “当是我们让他也等得着急了！”辛红绳也这般猜测。 “这家伙太小心眼了！我们再等一会这天应该就要黑了吧！”莫明秋有些生气，抱怨声音也有些大声。 辛红绳有些紧张，她比了个手势，想让莫明秋注意一下，此时另外几名守卫也正朝这边看来。 “我有点担心这家伙会让我们也等上一个时辰了！”莫明秋对秋子凡的脾气无法把握。 “都到了人家的地头了！要不我们就委屈委屈了！”辛红绳想安抚一下莫明秋的情绪。 两人闲聊猜测并等待着，时间过去了一刻钟，依然不见里面传来消息，而且早前进去的那个兵卫更是没见出来。 “不行！如此这主次就颠倒过来了，他当会觉得我们是在求他！”莫明秋自言自语的分析着，随后转头对那帮守卫叫道：“喂！你们赶紧再派人进去催一催了！别的不说啊！我们可是来办正事的，如果耽误了……耽误了正事，可是你家少门主的责任了！” 守值兵卫当是从没见过有这样跟自己少主人交流的主，几名守卫聚在一起纠结的交谈了起来 “看来真是他故意在刁难我们了！”辛红绳看着守卫们的反应分析道。 “我们也别再傻等在这了！”莫明秋说着重新翻身上马，再次对守值兵卫喊话道：“这样，我们先去前面那镇场里找间客栈住下再说了，明日秋少门主如果空了，去客栈接我们来就是了！” 莫明秋要走的意愿表现无疑，辛红绳效仿着爬上了马背，如此一番操作让守值兵卫乱了方寸。 “两位稍等，我们这就再去催催，马上就能有答复了！”其中一名红头盔的兵卫上前拦阻并解说道，他随后挥手让另一名兵卫跑进门中报信。 “或许你家少门主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等他一夜倒也是无所谓的了！”莫明秋口中如此说话，却板着脸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公子稍等片刻，应该是一会就能出来了！”那兵卫拉着莫明秋的马头努力解释道。 “当是他觉得我让他等的时间长了些，对不对？”莫明秋没有忌讳，直接问询。 兵卫哪里敢回答莫明秋的问话，一脸尴尬的陪笑着，委屈感异常。 “好歹我来这算个客人吧？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不懂礼仪！”莫明秋继续不管不顾的抱怨道。 兵卫有些后悔跟莫明秋离得太近，他不敢还嘴，更不敢作答，一脸急切的望向大门，希望早些有结果出来。 “少门主有请！”最先进去传信的兵卫慌张的跑了出来。 “两位……公子，小姐请！”那兵卫如释重负，但却又不知如何称谓二人。 “她可不是什么小姐，她是辛大师，我们这次来，最是要仰仗她了！”莫明秋完全不忌讳兵卫的身份，很是热情的帮忙介绍着。 “两位公子，大师请！”那兵卫继续摊手送神。 “怎么？你不陪我们一起进去么？”莫明秋有些话痨感。 “这个……两位请随我来！”那兵卫随后选择逆来顺受，或许他也觉得自己有责任应对这么怪异的一位主了。 莫明秋和辛红绳重新从马上下来，在那红头盔兵卫的带领下，向门内走去，早前聚在一起的兵士们自然性的回到了自己的原位，莫明秋从两行队伍之间穿行进了大门。 门内的景致是另外一幅天地，十步一岗的走过一通弄堂样的长廊，然后一个弯折进了一处圆形洞门，抬眼再看，眼前出现一块草地，而草地的对面，屋舍成排，远远看得都是做功讲究的大房舍。 此时已经是落日余晖的时辰，有些屋舍中隐约已经掌起了灯，莫明秋感觉似曾相识，跟武国户部尚书府的府宅的夜景似乎一般模样。 莫明秋此时隐约意识到暗处藏有好些人，从他们的呼吸柔腻度判断，个个都是高手，莫明秋认可自己已经进了龙潭虎穴的正中心处，他不由自主的向辛红绳身边靠了靠。 第887章 闯龙潭 领路的兵卫没有停留，他径直走上了草地上的石板路，将莫明秋他们送到了一处屋舍的正门处，然后站定下来。 “我家少门主就在里面，两位请进吧！”那兵卫摊手让请。 莫明秋看了一眼辛红绳，然后自己带头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屋中的灯光照了他一个满身，莫明秋抬头，看见屋中正中几案摆设有五套之多，而正中处端坐着一人。 此人白衣靓丽，在灯影中闪闪闪的发着光，莫明秋有些被闪花了眼，他用手掌遮挡，猜测的问道：“上坐之人可是秋少门主么？” 莫明秋其实已然认定他就是秋子凡，而秋子凡的此番操作显然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他不想表现太过强势，于是选择装傻。 “花公子，你可让我好等啊！但让你等我时，却又没了耐心了？”秋子凡稳定住自己心态，声音变得高冷。 “秋公子，您原来是为此生怨啊！不过秋公子这恐怕就是你想太多了！”莫明秋哈哈大笑着，屋中一阵笑声回荡，他大步向前走到了秋子凡的近前，而辛红绳轻身跟在他的身后。 “你说什么？事实不是这样么？我亲自去请你，你却让我在此等了你两个时辰，文国可有这般礼数？”秋子凡心中的怒气始终寻不到出口，对他而言属于不吐不快。 “秋公子，您属于来得匆忙，走的仓促了一些，我追出去寻你之时，你却已经不见踪迹了，我于是赶紧交代相关事宜，而且不光这些琐事了，我们沐浴更衣也是要花时间的，更何况辛大师她的准备恐怕更是需要时间的了！我多次催促她快些，为此她一路之上都还在生我的气呢！”莫明秋的抱怨的话说了一串，这让秋子凡觉得他比自己还要委屈。 “该不是你除了吃喝，还真顺便洗了澡吧？”秋子凡不想按莫明秋的路子走。 “洗澡没敢洗，那客栈的环境也不允许了！我们仅是抹了把脸，换了身衣裳，然后就赶过来了！”莫明秋抖了抖自己的新衣裳。 “你让我信你这些？穿件衣裳能要一个时辰？”秋子凡觉得莫明秋又在糊弄自己。 “呵呵！不知秋少门主可有家室了？如果有了，当是知道其理的，不过我赌少门主定还没有成亲，对不对？”莫明秋再次大笑起来，随即屋中回荡着莫明秋的笑声。 “你什么意思？”秋子凡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眉心一下子立了起来。 “这穿着打扮对于你我来说那都是小事，但对我这位辛大师而言，那就是举足轻重的要事了！她是要照镜子，画眉毛的，不光如此，穿什么衣服还要比对，或许她还会算下日子，看看什么颜色适合今日这个天气，再搭配什么样的袖面和鞋子。如此一来，两个时辰就已经很赶很赶的了！”莫明秋不管不顾一通解释，不仅震住了秋子凡，附带着让辛红绳也一阵眩晕。 秋子凡转头去看辛红绳，核实到她的穿着打扮确实变了个样，而她右手袖口那块红绸格外显眼，早前不是这样的颜色么，秋子凡努力回想，红袖子在如今这个强光照射下，显得更加鲜红刺眼。 秋子凡发觉自己无言以对，他不可能迁怒于辛红绳，毕竟人家讲究点来见自己，应该算是一种礼貌吧？即使两人真的沐浴更衣，再花上两三个时辰，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是自己又小心眼了？秋子凡赶紧摇了摇头，想从走偏的思路中清醒过来。 “辛大师，你给秋少门主赔个不是呗！我们是客，可不能喧宾夺主了！”莫明秋含沙射影，提醒自己属于客人。 “不用，不用，两位请坐吧！就如花公子所言，是秋某多想了！辛姑娘莫怪，我此事也仅是针对的花公子一人，姑娘千万莫怪。”秋子凡显然有些慌乱起来，对他而言孤傲仅是针对芸芸苍生，而他自己也有怜香惜玉的情节。 莫明秋摊手替辛红绳先选了一张几案坐下，然后自己在离秋子凡最近的位置坐下，如此操作，风度翩翩感十足，秋子凡恶心得想吐，但也只能忍着。 “花公子这屋子如此宽敞，是做会客用的么？”莫明秋没有在乎秋子凡的感受。 “辛姑娘，桌上有茶水，你请自便，此处是我练功的场所，故而简陋了一点，不过说说话，当也够用了！”秋子凡不想理会莫明秋，他同辛红绳主动沟通，也附带着说清楚了屋子的真实用途。 “少门主说这是你的功房么？我怎么觉得这属禅修之所？”辛红绳四处张望，诧异表情问道。 “定是修行内功心法的，你这属于外行了！自是不知了！”莫明秋插嘴解释道。 “也不像，这方位有错层，练气之所当以南北成分，这门不应开在这个方位了！”辛红绳依然坚持。 “练气哪里不能练了？这高手修行顺应万物杂层，像少门主这般高手，自然想在哪里练都是可以的。”莫明秋对辛红绳的回怼，似乎像是在帮秋子凡说话，而秋子凡一时之间居然没能插上嘴。 “不是……辛姑娘，你所说的禅修之地是什么意思？”秋子凡问出自己的好奇心来。 “禅修之地当是自罚之所，力求静心，那里有条垂帘，上悬冷丝，有雾珠成线，聚而成滴，禅修之人等滴聚于碗内，当也就是修心静气的意义，只是这碗如今不知去向了！”辛红绳指着右侧墙角放置的一排垂丝银线的器具说道。 “这个……”秋子凡一时间人愣住了，显然辛红绳说的是对的。 秋子凡的脾气暴躁，此间屋舍正是为他修心准备的，而他之所以选择这里来跟莫明秋交流，也是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今被辛红绳一眼看破，他甚感惊讶。 “修心之所，顺便练下功也没什么不行吧？搞那么讲究也没有必要，对吧？”莫明秋不以为然，他努力站在秋子凡的角度辩解着。 “心境如果没有理顺，练功是不行的，容易分神不说，更有甚者，也会强冲强撞，那么就很可能走火入魔了！”辛红绳对莫明秋耐心解释道。 “你就喜欢故弄玄虚，我就没有这禅修之所，我哪里练功都是一样的。”莫明秋继续坚持。 “你我的功夫可都是把势，再说了！你是一个慢性之人，本就不需要这个禅修之所。”辛红绳继续强化自己的理由。 秋子凡处在矛盾之中，莫辛二人感觉是在对嘴，更像是在抬杠，辛红绳所说是对的，但莫明秋说的也属于常态，如今自己被定义为急躁之人，如果顺莫明秋的观点，自己或许会活得更加轻松一些。 第888章 初探 “没想到辛姑娘你居然对武功修行如此了解啊！不知师承何人？”秋子凡依然选择跟辛红绳交流。 “我的师傅是悠灵宫人士，在中土没啥名气，我学的也是五行八卦，那看人识物的那些本事，属于杂学了！”辛红绳淡定解释道。 “悠灵宫？那是哪里？”秋子凡显然对这个地名很陌生。 “极北之地，属于偏远之地，而且她所学之事，更属于旁门之术，应是难得所闻了！”莫明秋眨着眼睛帮忙解释，并观察秋子凡的反应。 “别人所学就是旁门之术么？花公子你又学了啥正道之法了？”秋子凡对莫明秋反感问道。 “我学的可是四书五经了！那可是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了！”莫明秋努力为自己鼓气。 “你该不是说自己有治国之道吧？可有那些成绩？为你们文国做出了哪些举世闻名的功绩了？”秋子凡撇嘴讽刺道。 “这个……这也得看怎么说了！当初我可是向我家文王苦荐了的，文武金三国必须要和为贵，如今局势不正是这样的么？”莫明秋摊手，想让辛红绳帮自己点赞，辛红绳看着他夸张的模样，没能忍住，随即笑了场。 “我看这和与战都非花公子你的功劳吧？文国如今文臣有那张重，武将有青玉关的张龙，花公子，你的名头可以摆在哪里了？”秋子凡认为莫明秋是被嘲笑，心中也觉得爽快，于是没有再顾及莫明秋的颜面。 “秋公子说的他们俩啊！我倒都是见过，张龙或许我不好评价，那个张重就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即便是去了洛安城，和谈了下来，又能算什么本事？最大的缘由本就是我们各国国君本意就是想和了！如此换谁来谈，结果都还不是一样么？”莫明秋依然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秋子凡也不知如何应对，毕竟武国求和最终属于当时事态所趋，不仅武王愿意，就连自己父亲也是同意的。 秋子凡的怨怒又升了起来，莫明秋在他心里感觉就是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他不知如何把这个话题说下去，于是转了话题。 “花公子，今日恐怕没人跟你下棋了！那孙长久如今还在路上，三日之后才能到此，早前你在我军大营之中，说是识得天书神冥之文，可是当真？”秋子凡不再想跟莫明秋绕圈子，直接走上正题。 “哦！这也不错，说实话我这次来，真也不全是为了下棋的。早前你们那位肖军师不是说花谷里面藏书很多的么？还邀我来看，所以……所以我还特意请了辛大师跟在下一起来了！”秋子凡问得有些直截了当，莫明秋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辛大师？……辛大师是你请来的？难不成辛……辛……大师也看得懂那些文字么？”秋子凡对莫明秋的解释很是意外。 “奇门之术，当以道家术法为重，而八卦星位当也是辛大师所长！”莫明秋摊手将秋子凡的视线引向辛红绳。 “这个……”秋子凡望向辛红绳，而辛红绳淡定的点头，这让秋子凡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花谷凌风阁里所存天书属于泥春门的秘密，自己的父亲对天书的看重程度，是十分明显的，秋子凡个人虽并没觉得那是什么宝贝，但显然在面对莫明秋的有意探查，有了一丝小心。 “少门主可是做不得这个主了？”莫明秋装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问道。 “书确实是在谷中，而且我们也邀请过你了，自然这书也是会让你看的，不过花公子，你擅自带人过来看它，却又不提前征求我们泥春门的同意，不知是何道理了？”秋子凡临时为莫明秋设置了一道阻拦，试图将节奏缓上一缓。 “是这样的，我承认此事没有事先征求你们泥春门的同意，不过对于云水文，我识别的应是不太全了！相比较而言辛大师高我太多，所以我也就临时起意，将她一起请来了！”莫明秋显然早有准备，笑着解释道。 “……临时起意？……我看你定是早有准备才对吧？早前你可是拍着胸脯说你是识的云水文的，而如今却又推说知道得不全，这是什么意思？”秋子凡不信莫明秋的鬼话。 “少门主，您可是担心我么？”辛红绳显出很无辜的样子。 “这……这倒不是，我与那些书册无多大关联，只不过那是在下叔伯长辈们的宝贝，或许他们会有些顾忌。”秋子凡不愿正面回绝辛红绳。 “识文确是不难了，但要意会恐怕就不易了！少门主，您应该是不懂云水文的缘由，才会如此说话，你可知这云水文的用途？又是否知道它属于通天之术法么？这所谓道，当用道做理而解，或许也只有通晓天文星位和卦理之人才能理解得更通透了！”莫明秋绕了一周圈，将秋子凡一下子唬住了！ “好吧！此事我帮你们转达就是，最终结果如何，你们听消息就好！最快两日之后，可有结果，这几日里，你可以在谷中四处走走转转了！”秋子凡又不想再说这事了，于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那就有劳了！我们其实也是带来了两本古籍书册来，可供大家一起研读。”莫明秋边说边伸手入怀，取出早前的那本书册，丢在了文案之上，气盛之大，如同丢弃一颗烂白菜一般。 秋子凡压力巨大，莫明秋显然是可以做主的，而自己只属于代言，他看了一眼莫明秋丢在几案上的书册，正是自己早前在拥军镇见到的那本，而莫明秋似乎并没有一点珍惜的样子。 “好吧！今日暂且就这样了！等有了消息一早给你们答复就是，宿屋我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干需求你们只管给侍者交代就好！”秋子凡感觉自己没有了方向，于是站起身来，打算退去。 “这需要很长时间么？”莫明秋听出话中之意来。 “三五日肯定是要等的，毕竟你们来这，我们也是才知道，管理凌云阁我的几位师伯们有些还在闭关之中，此事得让他们知晓，应允后才能进去。”秋子凡解释道。 “如此也好，这一路乏累，看书的事也无需着急！听说花谷风景不错，我们花上些时日游玩一下，也不错了！”莫明秋也站了起来，打算跟着秋子凡，辛红绳也效仿跟着他。 “花谷风景不错？花公子是听谁说的？”秋子凡没有顺着莫明秋的话说，人径直向屋外走去。 “花谷，花谷，自然是有花的吧？我们赏赏花就好。”莫明秋陪笑着跟在秋子凡身侧。 “花公子，你进得谷来，可曾见到过一朵花了？”秋子凡停身对莫明秋的信口开河继续怼道。 “没有了！我确是为此奇怪了！”莫明秋装出疑惑的表情来。 “花谷属于营地，练兵之所，无那些凡俗之物。”秋子凡十分傲气的说道。 “练兵之所？有兵么？……那我们在谷中走动可属自由么？”辛红绳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们是客，只要非兵营重地，皆可自由行走。”秋子凡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小气，他回了此话，人也出得屋外。 莫明秋没再跟随，转身对辛红绳说道：“这样你放心了吧？如果闲暇没事，我就可陪你捉刺游玩去。” 第889章 择其法 “你说什么？”秋子凡表情惊恐，重新冲进屋来。 “什么？”莫明秋也显出疑惑的表情来。 “你刚才说要去捉刺游？”秋子凡不得已重复解释了一遍。 “哦！是这啊！这不嘛！我们一路过来，听说你们花谷周边泥泽中盛产一种叫刺游的动物，这动物可是一种名贵的药材了，我和辛大师这一路商议，也想尝试着捉上几只了！”莫明秋表情夸张，面露喜色，似乎还信心满满。 “你……”秋子凡此时才听出莫明秋的话属于外行，盛产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刺游更不可能论只，那么这位花公子所说那就痴人说梦了！ “如果你们有本事，大可去试试了！”秋子凡讽刺说道。 “哦！那就好办了！”莫明秋很高兴的跟辛红绳击掌表示庆祝。 “不会吧？你们真要去尝试？你们可知那泽地风险？人掉进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秋子凡有些失了底气，于是威胁说道。 “这个辛大师是有经验的，少门主放心就好。”莫明秋摆手让秋子凡放心。 “有经验？”秋子凡惊讶的看向辛红绳。 “古书上有记载的，说了这捕捉之法。”辛红绳笑着解释道。 “什么方法？”秋子凡显然好奇心在增大。 “用饵钓的法子应该太慢，我觉得还是用我的法子来会比较高效了！”辛红绳没来得急说话，莫明秋插在了前头，秋子凡不自觉的转向莫明秋。 “我的法子是往这泥泽上撒盐，这刺游定是受不了的，如此就能很快钻出洞来。”莫明秋被秋子凡疑惑期盼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不得已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 “撒盐？你知道它们在哪里？你就撒盐？”秋子凡怀疑道。 “管它在哪里了？一片一片的撒就是了！只要冒出来，我们抓它就容易多了吧！”莫明秋为自己的方法点赞。 “可你如此胡撒，这泥泽的场地不是被你给毁了么？”秋子凡有些愤怒起来。 “毁一点也应该没事吧！我们捉个三五只，马上收手就是了！”莫明秋不以为然。 “不行！我绝不让你干这……祸害泽地之事。”秋子凡伸掌怼在莫明秋的眼前。 “不是……少门主言重了吧？”莫明秋表情无奈。 “不行，我说了，此法不行，你如果有别的本事尽管用它就是，但不许用此法胡来。”秋子凡坚持态度明显。 “那……好吧！我们另选它法就是。”莫明秋点头认可。 “什么法子？”秋子凡还是有些担心，随后想到早前莫明秋说的辛红绳的钓饵之术，于是望向辛红绳。 “不，不，不，这个法子我们暂时不能说了，不然你如果再说不能用的话，我们就什么法子都没有了！”莫明秋赶紧拦在两人视线之间。 秋子凡本来是属于关心，此时被莫明秋横在当间，感觉出自己像是个套话的小人一般，心中陡然生出不快感来。 “你们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不可伤了这泽地的原貌就好，别的都可随意。”秋子凡意图改变自己的形象，而这番解释也仅是说给辛红绳听的，他再次大步向屋外走去，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跟了出去。 秋子凡从远处喊来一位侍卫，并吩咐他将莫明秋和辛红绳带去准备好的房间，一直目送他们走远。 屋子一共准备了两间，并保持一定的距离，莫明秋和辛红绳进屋查看，猜测属于禅房改建的，屋中陈设也十分简单，书桌上却都放置着围棋，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坐了下来。 “你明知道他不会让你乱来，为何还要刺激他了？”辛红绳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如果找他要刺游，他会给我们吗？”莫明秋呵呵笑着，没有正面回答。 “肯定不会吧？不过你的那个法子确实太可怕了，他该不会时刻都要找人看着我们吧？”辛红绳有些担心的说道。 “那不会，毕竟他开始许了我自由出入权的，如果那样就太丢人了！这事他是干不来的。”莫明秋摇头。 “所以呢？他会如何做了？……”辛红绳感觉莫明秋早有准备，于是更加疑惑起来。 “他肯定是担心我会乱来的，所以会守住卖盐的店铺，更有可能会守住那养有刺游的场所了！如此也就省去了我们胡乱查找的时间了！”莫明秋频频点着头，像在自我分析。 “有人守着，我们还能去吗？”辛红绳瞪大眼睛问道。 “他刚才不是说我们随意的吗？只要有本事就行了！你那钓饵之法不是可以试一试吗？”莫明秋也瞪眼看着辛红绳。 “书上就只是说了这个法子了，怎么钓可没说，而且饵是什么，也没说了！”辛红绳努力解释。 “不会吧？什么都没写么？那你那是啥书啊？”莫明秋失望得抱怨道。 “古法金文，是一个叫金岩续的人写的，我师傅说他是我星云门的护门使者。”辛红绳解释得很认真。 “你们的使者？你没见过他么？”莫明秋再问。 “五百年前的使者了！”辛红绳张大嘴巴解释。 “五百年前？你们星云门有五百年的历史了？”莫明秋感觉有些吃惊。 “听我师傅说，都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呢！”辛红绳继而再补强。 在莫明秋的认知里，辛红绳的师傅是一个世外人士，她无非就是喜欢研究五行八卦的孤僻奇人，清高之态，让她去了苦寒之地，但如今看来，自己是想当然了！ 星云门或许属于最古老的门派了，至少比这泥春门要历史悠久的多，但它为何又规避到了极地去了呢？而如今泥春门却成了另一个通天知地的门派，这两个门派有什么瓜葛吗？至少从知识量上说，它们都有相似相近的地方了！ “这刺游要么吃草，要么吃肉，它又是长在泽地里的，所以这个饵料定然也是在这泽地里找了！”莫明秋继而分析道。 莫明秋分析很有道理，毕竟刺游不可能光靠饵料活着，如果它是野生天然之物，必然也就生长在它的这个食物链的环境里，而早前两人判断出它的天敌是鸟，也是这个道理。 两人放下这个问题，继而又聊到看书的事上来，辛红绳担心起自己能否被允许进入泥春门的禁地。 此时两人的晚饭被送了过来，像是两份套餐似的，分在两个托盘之中，饭菜十分清淡，没有荤腥，附带着一盘花生米和泡菜，并还有一壶酒。 “不至于吧？也不给我们接个风了？”莫明秋觉得泥春门请客有点寒酸，于是抱怨说道。 “我觉得那秋子凡都不爱搭理你。”辛红绳呲笑着。 “也是，这人太高，跟谁坐一起都难受了。”莫明秋也感慨。 “谁难受？是你还是他？”辛红绳眨着眼睛。 “都难受吧！”莫明秋呵呵笑了，他停了停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他对你还不错！” “你别胡说啊！我都没跟他说几句话了！”辛红绳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或许就喜欢含蓄的人，像我这般话痨之人，他明显是反感得很了！”莫明秋点着头哈哈笑了起来。 莫明秋的笑声有些肆无忌惮，传出去很远。 第890章 真假天书 两人一边吃着晚饭一边闲聊着，莫明秋尝了一口酒，相比青龙醉，这酒的滋味也就不太满意了，于是他只喝了一杯，然后简单的吃了点米饭，就算了事，对于辛红绳一个接一个的提问，莫明秋都一一解释着。 和两人不同的事，秋子凡属于一点食欲都没有，他甚至掀翻了送上桌来的饭菜。 花满集的到来给他的感觉就是肆无忌惮，就像当初他来武军大营一般，而这属于有违常态，但又就是现实。 他并不惧怕泥春门！而且他有恃无恐！他到底想做什么？他肯定是知道泥春门的，如果当初在青玉关他属于冒险来查探自己，或许他有使臣的身份作为护身符，现如今呢？可不是走的官道了吧？泥春门如果将他怎么了？可以算是国事纠纷吗？这万水千山的，谁又能证明他是死在了哪里？ 秋子凡越是想想清楚花满集的用意，越是觉得烦躁难安，这样的煎熬感大约有一个时辰后，门外进来一人，秋子凡抬眼看见了自己的舅舅肖德勋。 “怎么？你一个人在这么？那个花公子呢？”肖德勋有些疑惑的四周看了看。 “让他自己休息去了！就在我那禅房旁边的房间里，四周有巡值，如有变化我会知道的。”秋子凡起身让自己的舅舅入座。 “也好！这时辰也就这样了！再要细问，恐会让他起疑，这事急不得，我和门主都不能急着露面，也是这个道理。”肖德勋表示理解。 “舅舅，我们真就这么在乎那几本书么？”秋子凡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天书圣物，你不知道罢了！不过你早晚也会知道了！”肖德勋想淡然解释，随后又含蓄表达。 “他俩好像也带来了两本什么……这方面的书。”秋子凡显得有些茫然，描述的也有点模糊。 “什么？什么意思？他俩？还有谁？”肖德勋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他带着一个女的来，叫什么辛大师，说是也懂云水文，是个懂星宿和八卦五行之理的人，看起来比那个姓花的要有学问一些。”秋子凡解释加分析。 “你刚才不是说他有两本书吗？它们在哪？可是真的？”肖德勋继续问道。 “我也只看了个封面表皮，从色泽上看跟咱们的书也差不多，在那花满集的手里，不过他根本没将它当回事了，胡丢乱摔的，没觉得当成宝了！”秋子凡学着莫明秋的模样比划着。 “你就没讨要过来，看个仔细？”肖德勋似信非信。 “我向他讨？……舅舅啊！你不知道他那模样了，我见到他就觉得恶心，而且这人一点做客之道都没有，完全都没将我们泥春门放在眼里了！”秋子凡露出委屈感。 “你……”肖德勋显然很快就理解了秋子凡，转而说道：“那就待明日再说吧！不急，不急也许也是好的。” “舅舅，你可是想看看那书册？”秋子凡突然想起来，随后问道。 “不急，不急！我们可不能急于硬来。”肖德勋努力安抚秋子凡，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不是，我刚想起来，他刚才同我说话之时，将那书册丢了一本在我禅房的几案之上，似乎走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取走它了！”秋子凡回想着，继而点头认可。 “不会吧？他忘记了？……这怎么可能？”肖德勋自我猜测，两人都长大了嘴巴。 “要不我去取来给你看看真假？”秋子凡问道。 “等等！不急……你让我想想！……”肖德勋开始在屋中徘徊起来，停身后，对秋子凡说道：“这样！你去取它来此，记住它的摆放位置，我抄录一份后，再原样将它还回去，莫要让他察觉。” 秋子凡没有犹豫，人随后就跑了出去。而他走后，肖德勋已经无法冷静下来了！ 花满集给他的印象始终都是迷幻的，这人似乎不识人间烟火，他到底是真痴还是假傻？肖德勋无法判断，转而又开始猜疑起那书册起来。 如果书是真的？肖德勋没敢往下想下去，脑袋就开始摇晃起来，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书肯定没有别样的了！更何况他如何可以忘记？ 尽管怀疑，肖德勋还是将书桌上的杂物清了清，并摆好了纸墨。 书被秋子凡顺利取回来的时候，肖德勋依然很是怀疑，他没有急于去查看书册，而是先询问道：“这书他真的就没想起来？” “目前没有，值守的兵卫我也是问了一下，他们正在吃喝，而我吩咐了他们，将那禅房的门给关了起来。”秋子凡一边解释一边将书册递了过来。 “这……”肖德勋只是看了一下书册的封面，心就已经揪了起来，书册泛古的色泽，表明它的年轮，初一看，它该不是比自己这边凌云阁所存还有年代感吧？ 肖德勋小心翼翼的接过书册，没敢急于展开，而是将它轻放在了桌案之上，此番操作，把一旁的秋子凡看了个目瞪口呆。 “舅舅，这至于么？他可是对它又摔又砸的。”秋子凡苦着脸说道。 ”要不他就是骗咱们呢！要不他就是不识货，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再说。”肖德勋平静了一下心情，俯身下去，并小心得翻开了第一页。 ”上古之法，宇宙初开，星辰漫天，步履蹒艰，通天之术，侧其新路，寻寻悠悠，迷雾延延。……”秋子凡人也凑了过去，默读了一段文字后，接下来出现的文字就再也不认识了！ ”云水文，这也是云水文！”肖德勋很激动的说道。 “是真的？……”秋子凡感觉自己额头有汗珠滚落。 “不一定了！我再来查查。”肖德勋从衣袖中摸出一本小抄，然后开始对照了起来。 时间突然间变得很慢，秋子凡感觉煎熬，他想直身缓解一下，却又有些不舍。 肖德勋的操作起先是急促的，随后就慢了下来，最终他换了个方向，进到了书案的座位上，并将书翻会成第一页，提笔开始抄录了起来，秋子凡此时看到的肖德勋是激动和兴奋的，显然书的真伪已然成了现实。 秋子凡退身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有些失望，但似乎人轻松了许多，他无所事事，却又不知去留。 书是真的，花满集真是一个识得天机的人了！他身边那个辛大师呢？她应该也是了！她？秋子凡想到了辛红绳，努力回想着她的容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 花谷里存有的天书，是他打小就知道的，不过天书里的内容大多都是个谜，自己的门主父亲经过十数年的努力，解开了部分谜底，从而也受益匪浅，那么如果她能帮着翻译一下会是如何个结果？她能愿意么？她又是如何跟那花满集聚在一起的？他俩之间又是何关系？ 秋子凡十分自然的又想到了莫明秋，心头一阵憋闷，于是端起一旁的茶水灌了一大口。 第891章 我不是骗子 “他刚才又回了一趟禅房。”莫明秋喜滋滋的对辛红绳说道。 “这么厉害啊？你能听到那边的动静？”辛红绳觉得很惊讶。 “这也不难，如果你静下心来，也应该可以的。”莫明秋继续呵呵笑着。 辛红绳将信将疑，闭上眼睛努力听了半天，不过什么都没有听见。 “你骗人，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啊！”辛红绳娇声抱怨。 “他取了东西后就走了！你什么都没听到就对了！”莫明秋调笑着。 “是取那本书么？”辛红绳将信将疑。 “你也知道我丢那本书出来是故意的？”莫明秋问了一半，从辛红绳的眼神中判断那是肯定的。 “应该是的，我刚才还一直担心他不会回来取它，那我们的辛苦可是白废了！”莫明秋笑着摇了摇头。 “你担心他不识货么？”辛红绳嬉笑着问道。 “他肯定是识得的，不过他这人太清高，所以很多时候我总担心他看不上我了！”莫明秋装出一种委屈模样的表情来。 “我总觉得是你在惹他了！”辛红绳被莫明秋给逗笑了起来。 “我只能这样啊！不然我觉得他总想打我了！”莫明秋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么惹他，他就不会打你了？”辛红绳觉得莫明秋在装。 “他如果瞧不起我，就不会跟我一般见识，他如果觉得打我有辱他的形象，肯定也是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莫明秋正色解释道。 辛红绳大眼看了莫明秋半天，确定他的话的真假，随后证明莫明秋是严肃的。 莫明秋确实说的是实话，他一开始就能感觉出秋子凡的气性很大，而自己如果暴露出武功高强的话，秋子凡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么早给他们看那书册有必要么？”辛红绳有些忧心的问道：“万一他们看出什么来了，怎么办？” “这很难说了！不过我们总得先布置些悬念出来才安全了，他们如果期望高一些，对我们也就会更好一些，至少不会随意对我们下杀手了！”莫明秋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对莫明秋而言，此番行程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泥春门早前对自己采用的是赶尽杀绝，所用方式也属于无所不用其极，而从它能够操控的人手上来看，何尝不属于风险重重了？ 两人聊着天，时间也就过得很快，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莫明秋站身来对辛红绳说道：“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去找他要书去吧！” “要那书？”辛红绳重复问道，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应该差不多抄录完结了！我们去要正是时候，毕竟原稿在我们手里才比较安全。”莫明秋解释。 莫明秋出屋后，辛红绳跟了一起，此时一轮寒月照在两人身上，感觉格外醒目。 “花公子，辛大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一名守卫从一根石柱后走了出来。 “我们去那边禅房走走，早前我丢了一本书册在那里，我这就去将它取回来看看了！”莫明秋客气回道。 “禅房？禅房如今已经上了锁了！”那守卫面露难色，随后又补充说道：“不如这样，我去找人取来钥匙，然后帮公子您取来，如何？” “这……这可以么？”莫明秋有些纠结犹豫的样子。 “要不公子，你们先回屋，我去去就来。”守卫提议道。 “要不我们就在这附近转转，等等看？”莫明秋一副轻松自若的样子。 “好的，公子稍等！”守卫说着人就向后院长廊处跑去。 守卫跑远，两人等的时间也比较长，辛红绳开始担心起来：“他们该不会不还我们书吧？” “应该不会吧？”莫明秋似乎也拿不准。 最终守卫单独跑了回来，手中好像拿了一把钥匙，老远就对莫明秋挥手。 “钥匙在这，我们一起去取。”守卫有些气喘。 “适才不是说你帮我们去取书来的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是么？……我……我给忘了！”守卫于是转身向禅房跑去，莫明秋和辛红绳随即跟在了他的身后。 三人很快来到禅房外，果然一把大锁锁在了门上，不过从感觉上看，锁与门并不般配。 守卫很快打开大门，他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让出路来让莫明秋和辛红绳先进，自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禅房的一侧，很快点燃了一支烛蜡，莫明秋说着灯光看去，早前自己丢落的那本书被扣放在几台之上，他于是上前取在了手中。 “多谢！多谢了！那我们可就先回屋去了啊！”莫明秋依然客气，感觉上十分高兴的样子，那守卫客气回了一句，重又将那禅房给上了锁。 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回到了屋中，莫明秋借着灯光开始查看书册起来。 “怎么样？他们看过它了么？”辛红绳好奇的凑了过来。 “虽然摆放的位置是对的，但这书确是让他们动过了！”莫明秋点着头笑道。 “你在上面做了记号？”辛红绳猜测着。 “嗯！应该都被他们抄录下来了！这两张银票的位置有了偏差。”莫明秋笑着解释道：“这个卡位本该对着这个字的尾巴的，但他们抄录它时，不得不将它移开了！” “银票？你居然拿银票做书签？”辛红绳笑了起来。 “用别的他们会猜疑，只有用这花花绿绿的银票，他们才会忽略了！”莫明秋显得得意洋洋。 “用银票这么特别的物件，他们为什么不怀疑了？”辛红绳好奇问道。 “我们这一路上可都表现的是有钱人了！”莫明秋一本正经的说道。 “装有钱人有什么好处吗？”辛红绳不解。 “我们本来就是有钱人了！何曾装过了的？”莫明秋也觉得自己委屈。 “可你总显摆这个啊！这总是有什么道理吧？”辛红绳一直都觉得莫明秋的张扬是装出来的。 “怎么说呢？如果他们觉得我们有钱人，肯定也就不会把我们当成骗子了！”莫明秋于是解释道。 “我们不是骗子么？”辛红绳像是在问自己。 “不是……我们骗了他们什么吗？”莫明秋想纠正一下辛红绳的错误思想。 “可那本书不是假的么？”见莫明秋信誓旦旦，辛红绳有些怀疑自己起来。 “书不就长那个样子吗？你我还有陆先生合着的，哪里有什么假了？”莫明秋委屈无比的摊着手。 “可那书不是你和陆先生一起合编出来的吗？”辛红绳还是觉得矛盾。 “那不是我编的，那是我早前见过的东西，我只是将它默背了下来。”莫明秋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一点都没有改么？”辛红绳好奇问道。 “没有啊！我所写的也是有缺失的，缺失的也应该是我看不见的。”莫明秋回答似乎像是在回想。 第892章 惊讶于 莫明秋编着的天书，出处来至于穿越前自己得来的通天神牌，他将上面旋转成圈的云水文字展开来写的，附带着加上了时常变化着的图案。 想当初他可是重复抄录和勾画过上百遍，所以记下了他能看到的所有信息，而后期岳灵灵让图案滚动了起来，如此变化出来的图文就更加丰富了，莫明秋原样写进了书中，他甚至希望这本书可以广泛流传，从而有人帮他寻找到回家的路。 静态和动态的文字与图案让书册的内容丰富化，而这让辛红绳觉得很是神奇，她能识别出上面的很多云水文的符号，同时也证明莫明秋本人是见过这些图案的。 编造此书的目的是用来换取参阅泥春门书册的资格，辛红绳猜测里面的内容多半是莫明秋自编的，如今居然全是真的。 “书上写的都是你从那牌子上看来的么？”辛红绳抢过桌上的书问道。 “差不多吧！有些是我的两个朋友研究出来的，他们旋转了我画的每一幅图后，让图形和文字也变化了！不过图案变化是分时的，我无法画得过于标准，所以很多变化出来的东西可能是错的。但这不是做假啊！我可是尽力而为的。”莫明秋点头认可。 莫明秋早前跟辛红绳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虽然不太详细，甚至跳过了一些细节，因为他觉得自己如果说得太过神话，那也就太妖魔化了！ “是向大海研究出来的吗？”辛红绳没有抬眼看莫明秋的反应。 “嗯！还有一个叫岳灵灵。”莫明秋说出岳灵灵的名字来，觉得很生涩。 “是个女的？”辛红绳抬头来问。 “不是啊！你别乱想啊！”莫明秋警觉性的摆着手。 “我又没说啥！”辛红绳撇嘴说道。 “你看出啥来了没有？”莫明秋不想解释这个，于是转移话题。 “没有，就如你说的，很多地方都是错的，这说位置的地方加进了属性，而说属性的地方加进去了数字，有些乱，他们应该是看不懂的。”辛红绳舒了一口气，人轻松了下来。 “你早前都没研究过这书？”莫明秋觉得辛红绳有些夸张，毕竟辛红绳自己手里存放着第二卷。 “我一直以为是你们瞎编的东西了！哪里知道是你默背出来的东西了？”辛红绳委屈说道。 “如果不是默背，谁还能一下子编出这些来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别人或许不行，你却是行的。”辛红绳不以为然。 “为什么？”莫明秋表示不服。 “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大骗子。”辛红绳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你别瞎说啊！我骗你什么了？”莫明秋笑着问道。 “你刚才说岳灵灵不是女的？”辛红绳突然板起脸来。 “不是……我啥时候说她不是女的了？”莫明秋想努力解释。 “这本书说的是条穿行之路，你当是顺这条路来这的，如今你想回去找她，对不对了？”辛红绳依然严肃的问道。 “不……不是，你是从这书上看出什么来了吧？”莫明秋缓过劲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是的，上面说有一扇隐幻之门，还有好些方位和数字，应该说的就是这路的走法了！”辛红绳将书翻了两页，并指着左上角说道。 “方位是什么？数字又是什么意思？你将它翻译出来了？”莫明秋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只能看出是这个意思，但数字和方位是乱的，我不确定它是否正确，而且这上面还写了需要钥匙的。”辛红绳见莫明秋人激动了起来，于是不得不解释。 “钥匙？需要钥匙么？它是什么？可是一块铜牌？”莫明秋感觉像是在问自己。 “你怎么知道是铜牌了？”辛红绳也开始疑惑起来。 “我曾今有一块的，这些东西都写在它的上面。”莫明秋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你有这铜牌……钥匙？它在哪里？”辛红绳兴奋得也站了起来。 “丢了！我来这之后就不见了！”莫明秋苦着脸回道。 “它长什么样？”辛红绳好奇问道。 “像个铜牌，不过应该不是铜做的，这么大……正面印得是这个星云的图案……”莫明秋用手比划着，描述得格外认真，不过辛红绳听得更加认真，最后莫明秋决定找时间将铜牌上的图案画出来给辛红绳参考。 不得不说辛红绳是离铜牌秘密最近的一个，莫明秋有些后悔没早些将铜牌之事告诉辛红绳，而早前自己觉得那过于神幻，如果没有实物进行说明，是否自己真像一个骗子？ 两人开始讨论书册上的内容，辛红绳讲解出她认识的云水文符号，并和莫明秋的理解进行沟通比较，时间流逝，转眼过了子时，书册上的错误依然无法核实清楚，错乱的文字只能叠加出一个大致的轮廓，莫明秋幻想出辛红绳或许跟自己一样，是一个能够看到钥匙的人。 最后莫明秋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两人只有一墙之隔，互相想着彼此，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柳咕噜山上的那一夜，甚至辛红绳睡梦中出现了漫天的星星。 可以肯定一点，泥春门对云水文是认可的，不然不会这么客气，自己投石问路，先让他们看了自己的书，这算是提前下了饵料，莫明秋相信接下来的这段时期里应该是属于安全的，除非他们想要摊牌或者强迫什么，但强迫来的结果未必真实。 我必须得先看到他们的书，辛红绳显然是会翻译云水文的，泥春门里的天书里的云水文是否也有数字符号和方位标识，如果有，那它又是什么？也是从通天神牌上面抄录下来的么？ 泥春门早前是让李言忠做的翻译，虽然是跳跃性的，自然也是破译了一些其中的秘密，这些辛红绳大概也都了解，如此自己这边能保证不被看破吗？他们该不会也会做本假书来糊弄我吧？ 莫明秋的思路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打了个死结，不得不重新梳理一遍。 此次前来泥春门最初是自己的好奇心，除了阅览泥春门的天书之外，必须还要现实两个目标，一则取到刺游和春丝鸟，二来肯定就是帮辛红绳找她师傅的消息。 辛红绳的师傅会在泥春门吗？如果在，她会不愿意帮泥春门翻译天书吗？那些天书里又究竟写了什么？莫明秋感觉自己又钻进了死胡同。 第893章 忙碌的早晨 第二天早上，莫明秋起得格外的早，他出了屋外感觉四周很是安静，随后才想起，花谷四周没有树，自然也就没有鸟。 于是他往外走，试图四处欣赏一下花谷的境况，在在前屋的进门处，他又遇到昨日的殿门守卫，他直接走了出去，早前的守卫没有拦阻，只是目送，莫明秋感受到了自己的特权，猜想秋子凡应该是提前对他们有过指示。 “我今日可以去那边远湖的泥潭转转么？”莫明秋转回身走近那般守卫并问道。 “可以的！花公子，您随意，如果需要引路人，您也尽管吩咐，我来安排。”守值队长十分热情的回答。 “昨日我跟你们少门主提议过的，说是要去钓几只刺游回来，这个也可以？”莫明秋继续明确意图，目的想激出秋子凡给了自己多大的权限。 “可以！花公子您要何工具，也尽管吩咐。”队长陪笑着点着头。 “工具嘛！你们泥春门平日里用的啥工具了？”莫明秋疑惑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我家少门主说了，花公子，您有您自己的本事了？”那队长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来。 “那是得有，这个我那位辛大师可是行家，我得等她一起去了！”莫明秋搓着手掌，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花公子，你们真有法子？”一帮守卫都有些疑惑起来，队长虚声问道。 “本来我也有法子的，而且保证一抓就几十只，不过你们少门主不让用。”莫明秋十分显摆的说道。 “是撒盐么？那肯定不行了！那肯定是不能用的，会破坏泽潭地了！”队长明显已经得到上面的提示。 “或许是的吧！这样！我有钱，能否雇请一些谷中的村民来帮我一起挖了？”莫明秋换了个切入点。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这泽地可精贵之地，不许太多的人去胡挖了！而且那样乱挖也是没有用的。”队长有些尴尬的摇着手。 “你们这就没有几个捉刺游的师傅么？我直接请他们也行了！”莫明秋继续追问。 “这……这怎么说呢！师傅倒是有几位，但他们都是我们门内的人，是不能外雇的。”那队长感受出莫明秋的和蔼来，于是直接说出拒绝的理由。 “也就是说你们少门主让我自己亲自来？”莫明秋苦着脸核实着。 “确实如此，我家少门主说了，花公子您自己会有本事，让我们看您的。”守值队长越说越有喜感。 “看我的？又不让我撒盐？我看多半是要看我们辛大师的了！”莫明秋自语性感叹起来。 队长也不再说话，一帮守卫只是看着莫明秋傻笑，莫明秋没有再多办法，唠叨着赶回自己的住处。 “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辛红绳此时从莫明秋的屋中出来，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试试口风，看看我们又什么权限没有？”莫明秋嬉笑着解释道。 “怎么样？”辛红绳显然被莫明秋的话题吸引了！ “还好吧！他是想看我们表演，说我要什么，他们就可以提供什么。”莫明秋摊着手显得很滑稽的样子来。 “要什么就给什么？”辛红绳也觉得意外。 “肯定就这么一说了！我们要刺游，他会给我们吗？无非就是想看我们的笑话罢了！”莫明秋笑着摇着头。 “要不，我们就去试试了？”辛红绳似乎有些冲动感。 “你知道用什么饵料吗？”莫明秋有些期待着问道。 “既然是泽地的活虫，我觉得吧！吃腐肉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一一试它一下看看？”辛红绳分析道。 “那我去问他们要几斤猪肉来？”莫明秋觉得辛红绳分析的有道理。 两人都精神了起来，于是并肩一起去找门口的守卫。 “你们这里有猪肉么？”莫明秋没有客气直接问道。 “猪肉？那边灶房处应该有了！”队长从门房里跑出来说话。 “灶房？那我们过去看看了！”莫明秋感觉自己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他跟辛红绳一起朝那队长手指方向走去。 灶房离得不远，而且此时正有炊烟升起，两人来到进出，并推门查看，里面几个厨子模样的人被瞎了一跳。 “几位师傅，有吃的么？”莫明秋主动打着招呼。 “有，有，有的，这就打算给两位送过去呢！”昨夜送餐的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应声回道。 “那就不用送了！我看看今日有什么吃的？”莫明秋大气的在厨房中找寻起吃食来。 众人显然都已经清楚两人的身份，于是都茫然的看着。 灶屋里的吃食十分简单，莫明秋一连揭开几个大笼屉和锅盖，里面存放的仅是热气腾腾的大馒头，感觉一点油腥都没有。 “不会吧？没有包子么？”莫明秋疑惑加抱怨。 “有的，在这呢！”早前送过餐的伙计跑了过来，帮着揭开一口大锅盖。 “什么包子？猪肉的么？”莫明秋一边问一边拿起两个来，显然有点烫手，于是他抛接着换着手，打算递给辛红绳一个，这让辛红绳有些紧张起来。 “豆沙馅的。”那伙计回道。 “不是……你们都……不是……你们这有猪肉么？”莫明秋想抱怨，但随即开始担心自己的饵料是否存在。 “猪肉？肉食今早已经送到，午饭就能有荤菜了！昨日有些仓促，我们没有准备。”厨子见莫明秋瞪视着自己，于是解释道。 “你们这里的猪肉是单独为我们准备的？”莫明秋感觉有些意外，他咬开手中的包子，果然包子馅是豆沙的。 “泥春圆庙也属戒祠，我家少主不喜荤食，所以我们也很少采买肉食。”厨子再加解释。 “这属圆庙？”莫明秋猜测着并问道：“那这庙外呢？庙外可有肉食的菜品可吃？” “有的，有的！外面的买卖是随意的。”厨子回答很肯定，但也证明一点，这圆庙内定然是不能随意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出门去吃喝吧！”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意图，将咬了半口的那只包子丢在了案板上。 没人再回他的话，众人都呆看着他，显然不愿意参与他的决策，辛红绳手中的包子还没吃，于是效仿着将它和莫明秋的那个包子放到了一起。 莫明秋和众人显然处在不和谐的环境中，他不得带着辛红绳已退了出来。 “要不我们出……出了这泥春圆庙再说了？”莫明秋对辛红绳说道。 “那秋子凡自己都不吃荤的么？”辛红绳显然对此表示怀疑。 “很难说，在药谷他们也都装成道长了，私下里肯定还是在偷肉吃。”莫明秋呵呵笑着说道。 第894章 聚众 两人闲聊着又来到圆庙的进门处，守值队长依然守在那里，见两人去而复返，于是迎上前来。 “你们这圆庙里面的人都很少吃肉的么？”莫明秋主动核实。 “我们当值的时候，确实如此，不过昨日我们少主都有吩咐，让灶房可以为两位贵客多加些菜品了！而且一早就有人将肉食送入了！”那队长看着两人空着手，疑惑的解释道。 “既然这圆庙外面会有肉食，我们就出门自行买些就好！这样，我们现在就去，你们少主如果问询我们去了哪里，你就告知他我们去钓刺游去了！”莫明秋说着挽起袖子来，并打算出门去。 “花公子，您可需要向导？”队长追身问道。 “你会愿意给我们引路么？”莫明秋问道。 “这是自然，如果花公子您需要，我们自然可以带你们一起去了！”队长回答得很是爽快。 “你们？”莫明秋疑惑不解。 “是的，公子你们不知道，这泥泽之地可是有风险的，需要用到竹滑，如果公子您是要去那里，肯定就需用到划这竹滑的人了！”队长信心十足的解说道。 “竹滑？是说可以漂在那泥潭之上的竹船么？”莫明秋猜测并问道，随后得到队长的点头认可。 “那好吧！我雇请你们就是，划这竹滑需要多少人了？”莫明秋显然被他给打动了！ “一个竹滑上可以站两人，所以每个竹滑上都需得有一人负责撑划它了！我们去两个人，如何？”队长随后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就去两个竹滑么？要不再加两个了？我们在它上面存放些吃食，这样也就可以多玩些时间了？”莫明秋似乎更加兴致盎然起来。 “这个……”队长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但随后经过分析，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需要四个人了！这样我四百两银子雇请你们中四位帮忙。”莫明秋说着就从衣袖里掏摸出一大把银票，并开始点数起来。 “不是……”队长本要阻拦推辞，但随即被莫明秋的大额银票给震撼住了，不仅是他，他身后众守卫不由自主的都凑了过来。 莫明秋没有觉得有何不适，直接就将银票递了过去。 “不行……不行！这如何使得？我们本是值守……而且我们少主早有吩咐，公子所需，合理的尽需满足！”队长显然有些紧张，说话有些磕巴起来。 “那是你家少主客气，而我绝非不识礼数之人，而且大家也不需跟我客套，这些银钱，如果不用，就跟废纸一般，对不对？”莫明秋抖搂着手上的银票，众守卫全数围将上来，似乎都想争得这被选的名额。 “那好！花公子您就选人吧！选中的就跟您去。”队长说完自己先向前站了一步，随即其余众人也跟着一起向前。 “不是……这可以么？我倒是想将大家尽数都带上了，可这里值守怎么办？”莫明秋感觉出来压力，于是尴尬解释道。 “这个……”守值兵卫的急切感，让队长似乎也觉得尴尬，不过面对莫明秋的银票诱惑，他不敢将话说出来，毕竟这感觉像是在断队友的财路一般。 “我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换班了！我可以跟公子您去。”第一个大胆的兵卫报名。 “我也是！公子可以带上我。”第二个报名者也参与进来，随即就出现三四个兵卫挤抢着涌上前来，如此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莫明秋一数人头，居然有七八之多，他望向队长，队长也正望着他。 “我能尽数带上他们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这……这……这事哪里需要这些人了？”队长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身想安抚一下手下。 “没事的，这人多力量大了！只要你们门内的规矩允许，大家都去玩玩也不错了！如果可以，我尽数付这银子就是了！”莫明秋抢着做起好人来，一下就堵住了队长的嘴。 很明显，所有人都是愿意去的，但如此庞大的场面有些夸张了！辛红绳属于旁观者，此等场面将她看得目瞪口呆。 “当然了，这岗位也还是得有人站的，这样待会可以换下来的弟兄们就一起去好了！这没能换下来的弟兄，我也不亏待大家，每人送五十两银子做为酒钱，如何？”莫明秋见值守队长露出难色，于是提议说道。 莫明秋数出具体的人头来，并将银票皆数塞进了队长手中，并示意他帮忙分发给大家。 在众人的注视下，队长有些紧张，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我只是想跟大伙交个朋友，此事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也没必要让你家少门主知道。”莫明秋继续解释。 在莫明秋的暗示下，队长纠结着分发出第一张银票，然后是第二张，随后他将银票递给另外一个兵卫，让他来帮忙操作。 “花公子，您这如此破费，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队长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他责任并不想一个人来担。 “说实话，我跟你家少门主也不算是外人，所以大伙也别把我当做外人才好！”莫明秋回得比较含蓄。 “是么？可最初少门主可没让我们给您好脸色看了？”队长心悬了起来。 “那是他怪我不请自来了！如此让他没有准备，我就是想让他没有准备，我与他哪里需要那些讲究了？”莫明秋不以为然的笑着。 莫明秋不请自来的节奏十分明显，而秋子凡对莫明秋的态度更是十分明显，起初是爱理不理对之，随后又吩咐有求必应，显然能够让自家少门主如此动作的人，交情肯定是有的，莫明秋的话成功打动了所有的人。 银票发放完毕，所有的人心得意满，队长带队，一行十人出了大门外，浩浩荡荡的气势格外吓人。 “花公子，我们这就前往泽虫堰吗？”队长对莫明秋问询道。 “不急，我们一起先过个早吧？你们这谷中可有什么好吃的？”莫明秋拍了拍肚子。 “公子你们不是从灶屋过来，还没吃么？”队长觉得有些意外。 “估计肉食送得晚了些，没能做出肉菜来，所以都是些馒头，菜包什么的，没有荤腥，我们今日要去游这泥泽地，应该会属辛苦，怎么的也需要补补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的解释十分合理，圆庙内的伙食情况，一帮守卫也是十分清楚的，大伙思想明确，争相恐后的在前引路，莫明秋一路跟队长闲聊着，直奔花谷美食中心。 第895章 人气爆棚 圆庙之外的花谷很像是一座城镇，这里有商铺和酒馆，虽说和谷外的集市不大相同，规模也不算太大，但感觉格外的温馨。 莫明秋和辛红绳被带至一间茶水坊间，队长示意自己手下们，于是守卫们就喊出来店中的老板娘来，并主动点起了糕点美食。 “许队长，这里是做早餐的么？”莫明秋一路之上，问出大多数守卫的名字来。 “花公子，您是头次来，这间雅坊虽说平日里做的茶水买卖，但这糕点也是很不错的，不光是我们爱吃了！就是我们少门主也时常来此采购一些回去。”许冲兴致勃勃的介绍着。 “哦！那是得尝尝了！这样！多点上一些，让兄弟们也都尝尝，这一两盘如何能够？”莫明秋也期待了起来。 “不是……我们适才已经吃过了，公子和小姐你们尝尝鲜就好！”许冲摆手解释道。 “吃了也可以再吃一点了！这样！老板娘，你照这标准再来七，八份来。”莫明秋指着已经上上桌面的食品对老板娘吩咐道。 “不是……这恐怕一时没有那么多了！得现做了！需要时间……”老板娘有些紧张，转而看向许队长。 “没有这么多么？那……那这样，有多少就上多少吧！”莫明秋开始自作主张，而他的意愿显然很得人心。 很快桌面上就摆放上了五六盘糕点，从品种上看，也就是芝麻糕和绿豆糕另外还有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面饼，莫明秋一样拣了一些放入盘中，并放在另一台桌面上，供自己和辛红绳食用，然后示意大家一起开吃。 辛红绳十分好奇的先尝了一块芝麻糕，莫明秋跟着也取食了一块面饼。 口感还不错，而随后茶水也送了上来，莫明秋和辛红绳确实也有些饿了，于是挨个尝吃了起来。 守卫们起初还相互谦让着，不过感觉不太够吃，一会功夫就吃完了！ “许队长，不如这样安排，你先派人去准备一些食物如何？然后我们再一起出发赶往……”莫明秋建议，但一时忘了地方名称。 “泽虫堰。”一名守卫帮忙说道。 “也好！这样鲁勇，张祥，你们俩先去泽虫堰，去准备好竹滑，我们随后就赶过来。”徐冲于是吩咐身边的两个守卫，守卫领命转身而去。 “这采买之责，许队长你就亲自带队了！多买些回来，拣好吃的，贵些都不怕。”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数张银票来。 “不是……这如何能要，就当我们请公子您了？”许冲觉得不好意思，推拒了一会，最终由于莫明秋坚持，而收在了手中。 “得多买一些才好！可不能像这早餐了！感觉兄弟们没吃饱似的。”莫明秋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又抽了两张补充上去。 “已经够多了！不用……不用了！”许冲感觉自己手中已经是四五百两的银票，不敢再收。 “多买些卤牛肉，猪蹄啥的，对了！还需采办一些酒水，这些兄弟呢！可得管够，你不妨先拿着，以备万一。”莫明秋依然坚持。 “酒？还要买酒么？”许冲不好意思说道。 “得买！就算捉不到刺游，也就当是郊游了一趟了！吃喝个饱也是应该的，不然就让你家少门主笑话死了！”莫明秋说完自己带头哈哈大笑起来。 莫明秋说话本来就肆无忌惮，大笑更是觉得夸张，不过给众守卫的感觉很是不错，众人皆以为莫明秋跟自己的少门主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罢了，而莫明秋更给他们以舒适感。 许冲最终带人去采办物资去了，莫明秋顺势让他带上所有的守卫兄弟，而自己和辛红绳留在原地等众人回来。 “这动静也太大了吧？那个少门主能允许他们这样？”辛红绳看着一大群守卫走远，有些担心的说道。 “应该是许诺他们的，早前许队长不是对我们说有求必应的吗？多少有他的人领着我们去，他们的少门主也才会放心一些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可你弄了他这些人来，这是他想的吗？”辛红绳瞪着眼睛。 “这样不好么？即便反悔那也是明日的事了！今日守着我们的人多，明日守着我们的人才会少，那样我们也才好安排。”莫明秋脸上的笑容不变。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明日不会再跟着我们了？”辛红绳不解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围着我们这么大一群人了！想必这少门主自己也没有这么大排场对不对？如此他就会觉得不适，就又会生气了！”莫明秋对辛红绳眨着眼睛。 辛红绳看着莫明秋一脸自信的优越感，自己的怀疑显然是多余的。 “你待会跟那队长乘一条竹滑，你试着让他说出捉那刺游的法子来，这个有把握吗？”莫明秋随后问道。 “那我得想法子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且你还得让别的守卫不会注意到他才行！”见莫明秋给自己分配任务，辛红绳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容易，到时候我会让他多喝点酒，然后单独差遣你们在一条竹滑上，不过你也不用强来，如果不行就算了！我们还有好些法子呢！”莫明秋想让辛红绳放轻松。 “嗯！我知道了！如果可能，我再问问他上方刻本的事。”辛红绳对自己的收魂大法的效率还是自信的。 “也行吧！他至少是个队长，或许也会知道一些别的，不过千万不要勉强。”莫明秋将自己盘中最后一块绿豆糕丢在了嘴里。 “我们待会饵料用什么做了？”莫明秋此时想到了主题。 “你不是说用猪肉试试吗？”辛红绳疑惑问道。 “我是胡猜的，那刺游吃素吃荤，我都不知道？”莫明秋望着辛红绳茫然的表情，有些失望起来。 “书上没有饵料的事情，只是说生在泽地之中，喜淤土腐泥之境，四周水草丰富，常伴有蚺虫之巨物。”辛红绳将书文部分背出。 “蚺虫什么物？”莫明秋有些惊恐感。 “巨物！就是一种大蛇。”辛红绳比了个手势解释道。 蟒蛇！这东西应是会生活在这泥泽中吧？莫明秋猜测出的就是结果，心里随即有些不舒服起来，毕竟这动物在自己那个世界里也是属于猛兽的，而且还异常恶心和恐怖。 “泽虫堰里有这东西么？他们还这么上赶着跟我们一起去？”莫明秋转头看见此时正向自己这边赶来的许冲。 ”他们长期在这里生活，应该是不会怕那东西的吧？”辛红绳的淡定，证明自己对大蟒蛇没有恐惧感，这让莫明秋觉得很是意外。 第896章 采买 五名守卫加上许冲自己，都肩扛手提的拿来了不少东西，莫明秋主动招呼大家放下并休息。 “怎么样？能够大家吃喝么？”莫明秋主动接过一守卫手中的两个酒坛。 “够了！绝对够了！我们待会顺路下去，还能遇到一家牛肉坊，那里的牛肉特别好吃，再买上一些，肯定就没问题了！”许冲介绍着，随手将多余的银票和碎银放在了桌上，推送着打算还给莫明秋。 “这银子你先拿着，待会买够了东西再说。”莫明秋将银票又推了回去。 “再买些牛肉也就够了！要不了这么多的。”许冲继续纠结。 “我们待会顺路再采办一些别的，这酒水肯定有些少了！对了！辛大师还爱吃水果，也得去买一些。”莫明秋估摸着两坛酒不过七八斤的分量，似乎对自己的计划不利。 “我们买的可是山参酒，后劲可大了！我觉得至少得十五六人才能将它喝完。”许冲显得自信满满。 “那是平时，我们这趟可是苦差事，弟兄们出了力，流了汗，或许这酒量就能翻倍，怎么地也要再添两坛才保险。”莫明秋轻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出钱的主发话了，许冲无法理解财主的消费心理，更也没有决定和推脱的权力，最终收回了银子。一番调整后，大家开始出发，由一名守卫带队，众人朝前方街口走去。 一路之上，莫明秋开始自我性挑选物品，水果买了三个品种不说，零食吃嘴也补充了不少，辛红绳跑在了前面，显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由于东西越来越多，莫明秋随后建议雇请一架马车，这要走的陆路其实并不远，夸张的感觉将许冲震惊住了！不过看着莫明秋十分陶醉的样子，许冲最后通过交涉完成了莫明秋的愿望。 车夫其实就是谷内居民，车马本也不是用来出租的，此时算做临时征用，许冲象征性的许了他一贯钱的好处。 有了车马之后，莫明秋和辛红绳的购买欲就更加强了，许冲看见莫明秋居然买回来两三把雨伞。 “花公子，我们可是大多要坐竹滑的，那东西浮力太小，带不得这些东西上去了！”许冲善意提醒。 “中途不能有休整的地方么？全都是在泥泽里？”莫明秋也犹豫起来。 “那到也不是，中途有几处孤岛，那上面倒是可以休息。”许冲也不想太打击莫明秋的积极性。 “那就先找人将它们运送上去，我们消遣完了，就赶去那里休息。”莫明秋呵呵笑着。 “今日恐是不会下雨的，这伞买来做什么？”许冲依然想减少一点负担。 “也没买太多，以防万一也可，实在无用就当帮辛大师遮下太阳了！”莫明秋笑着坚持。 徐冲没有找出更合理的理由来，最后索性他选择听莫明秋安排算了，毕竟这花去的银子不是自己的，莫明秋此时递给他一把梅干，顺而堵上了他的嘴。 不得不说跟莫明秋一起出行是属于快乐和享受的，不仅是徐冲自己，所有守卫都有这样的感受，车马减去了他们背拿重物的负担，如今手里还都吃着零食，这帮感受让众人的灵魂都轻飘了起来，并开始幻想起野外聚餐的丰盛场景。 陆路走得确实不多，很快到了一处湖塘边，莫明秋见到了早前派去准备竹滑的守卫，而两人看见浩浩荡荡的队伍也有些惊讶，许冲跑前询问准备结果，两人点头确定已经准备妥当。 莫明秋也没让他俩闲着，吩咐其他兵卫给他们抓了两把瓜子，两人犹豫着尝了两颗，随后就融入了这和谐的气氛中来。 “这是要先坐船么？”莫明秋看着水塘边的两条小船问许冲。 “对！不过这东西多了些，起初他们也没有准备，只调度来了这两条小船来，要不，我们就留几个人下来？”许冲解释道。 “留几个？”莫明秋疑惑问道，随即发现数名守卫都各自后退了一步。 “有必要么？我们不能分拨过去吗？”莫明秋显然不想让人失望。 “可以是可以，不过来回往返得需要一个时辰，怕是会耽误公子您的安排了！”许冲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不妨！我本来就是来郊游的，人多也就热闹了！大家都去，都去最好！”莫明秋哈哈笑着，感觉四周的守卫重有聚了过来。 这属于民心所向，接下来大家开始分配，莫明秋和辛红绳上了第一条船，除船夫外，陪上了两个守卫，他们手中各抱上了两大包食物，莫明秋从马车上取了一把红伞，并递给了辛红绳。 辛红绳将伞打开，并用它遮挡耀眼的阳光，由于伞面是红色的，让她身上印得一片红光，一帮守卫都望了过来，像是十分膜拜的欣赏。 许冲安排好第二条船上的物资和人员后，自己带队出发，莫明秋和辛红绳的船随后跟在了后面，如此岸上留下了四名守卫，从表情上看，大家都有些委屈感。 “各位就在这稍等一会，无聊就吃喝一点零食水果什么的，随后就会有船来接各位了！”莫明秋挥手甚是热情，让岸上众守卫十分感动。 湖水面积很宽，而水路似乎也很狭窄，船行进的时候排着队不说，时不时的还用上了撑杆，直至走到了湖的中央，莫明秋环视四周，依然感觉不到泽地在哪里。 “这里能有刺游么？”莫明秋好奇的问身边的一个守卫。 “这里肯定没有，往前去，入了沙网滩再进泽虫堰，那里有一大片泽草地，那里才会有了！”两名守卫中的一名比较放的开，也很想跟莫明秋走近乎一些。 “我是说呢！这里要有刺游，那这刺游肯定就得论斤卖了！”莫明秋哈哈笑着，想让另一位比较拘谨的守卫也放松下来。 “论斤肯定是不可能的，能捕捉到一条都是难了！说句实话，我算是本地人了，可我这一辈子都是没见过刺游了！”守卫自嘲着摇着脑袋。 “你们住在这里，都不会捉这刺游？”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们肯定不会，这捉刺游可是技术活，得有师傅的，整个花谷也就只有三个师傅会做这事。”守卫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真不会？许队长呢？他也不会么？”辛红绳有些关心起来。 “许队长或许比我们要强点，听他说他倒是参与过两次，只是负责组织船滑，不过那两次也都没有收获，所以他也应该是没见过那东西了！”守卫显然打开了心扉，不过就他所知道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存有保密的心思。 “不至于吧？有这么难？就算一铲一铲的挖也是可以挖几条出来的吧？”莫明秋装出十分外行的样子。 “挖？这恐怕有些难吧？”守卫望了一眼四周水地，将话说得很是含蓄。 “我这有点钱啊！要不多请一些村民过来帮忙，索性就将这都翻找一遍，如何？”莫明秋随后说出更加惊恐的话来，两守卫再无一人敢去接他的话了！ 第897章 寻湖 此时前方出现了一块绿色感觉，不多会就确定下来是一块绿地，莫明秋转回头望向两名守卫核实。 “对！那就是沙网滩，我们应是在那里歇脚，然后再赶往泽虫堰。”守卫点头解释道。 船的速度似乎加快了许多，如此绿地更加明显，莫明秋辨别了一下方位，发现辛红绳正望向自己。 “辛大师，我们待会用什么饵料好呢？”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说用猪肉的吗？”辛红绳笑着说道。 “可这猪肉好像我们忘记买了！”莫明秋说完摊了摊手，转头去看两名守卫。 “这……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或许得问问许队长了！” 两守卫有些慌乱，起先那名守卫觉得自己这边有些不近人情，转而将希望推给了自己的队长。 “总也不过是大家一起玩玩的，如果没有猪肉就用别的肉代替一下也就可以了！不知道这里能捉到什么合适的动物了？”莫明秋似问非问的望向四周。 “这里能有啥？不是鱼就是鸟了？这鸟……”辛红绳引领着大伙的视线转了一周圈，感觉没有发现一丝鸟的踪影。 “这里真不会是没有鸟吧？”莫明秋提问似的将目光回到了两个守卫身上来。 “有的，那沙网滩上的草泽里时常会有野鸭出没的。”先前那个守卫如释重负的回道。 “那鸭子肯定飞不远，肉肯定也就不太好吃，你们说鱼肉怎么样？是不是更腥臭一些了？或许能将那刺游给诱了出来……”莫明秋随即做了一个扑抓的手势。 “这个……这个恐怕有可能吧！抓鱼也是简单，沙网滩上有些渔民的，我们问他们要两条来试试了！”守卫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其实这里还有一种动物的肉味比较腥臭了！或许它的肉可以用来做饵料？”辛红绳插嘴，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聚集了过来。 “什么？”莫明秋问出大家心声。 “蛇肉了！如果那边真是泽地，那么这泽地里的蛇肯定还很粗呢！”辛红绳用手比划着，似乎很有研究一般。 两守卫听呆傻掉了，嘴巴张得老大，也不知说好还是不好，他们的心似乎让人用绳索拉拽了起来。 “蛇就算了！那东西长得怪怪的，恶心之极不说，而且还有毒，万一被它咬了一口，就不划算了！”莫明秋摆手否决，随即感觉两位守卫的面色稍微缓了下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聊着天，左右寻望着风景，前方的绿地滩头也越来越明显，四周陆续出现水草和黑泥枯草，而且散发着淤泥的臭味，望其最高处，顶间建有几间简易的小木屋。 当船环绕着绿地转了一周之后，在其背面出现了一排木架结构的码头，此时码头上居然停有三四条和他们一样的小船。 许冲最先上了木架，随后又跳上去两名守卫，大家帮忙将船上的绳索固定在了木桩之上，两船于是站稳，大家一个接一个的上了岸。 许冲组织自己手下将船上多余的物品搬下船，而此时远处木屋中赶来数名渔夫模样的人一并帮忙，将物资送进了小木屋中。 “花公子，我们待会休息就在这里吃喝如何？”许冲抢到莫明秋身边来征求意见。 “还有比这更平稳的地方么？”莫明秋感觉自己的脚下木架悬呼呼的，而且高处的木屋似乎也有些破烂不堪。 “没有了！此处就这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其余地界可都要靠竹滑了，毕竟它是在泥水中滑行的，这脚踩之处少不了会有些污渍烂泥巴，不过几个竹滑是可以拼接在一起的，吃喝如果不太讲究的话，应该也无妨。”许冲努力想让莫明秋放心。 “那就还是在这落脚吧！待会如果我们捉了些刺游回来，不如就在这烤着吃。”莫明秋豪气说道，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唉！我们留在那边岸上的兄弟们，该不是要派人去接他们吧？”莫明秋转而又操心这事起来。 “花公子您放心，我这就去调派人手去接他们。”许冲转身开始布置，随后又叫来三名渔夫，几人跳上小船，随即启动，赶往早前他们上船时的渡口。 “许队长，这渔屋中可有鱼竿和钓饵么？”莫明秋再问。 “有的，我去给你寻来！”许冲挥手让自己的手下去木屋中去取。 “你们钓刺游可是也用的鱼竿了？”莫明秋呵呵笑问着。 “这个……这个我倒是见识过一两次，那竿子跟鱼竿也差不多了，至于怎么钓的，我就确实不知道了！”许冲坚持守口如瓶。 “是么？你家少门主定是怕你们学了这门手艺，将这一池的刺游都给钓了个干净！”莫明秋小声邪笑着说道，说完人就笑开了花，一旁众人无不侧目看着他，脸上尴尬异常。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自己尝试的摸索摸索了！”莫明秋没有得到回馈，却也没有失去热情，此时守卫抱来一捆鱼竿，莫明秋率先抢来一支最长的。 辛红绳也效仿，最终许冲也不好意思的拿到了一根，最后两根分给了自己手下，毕竟这个花公子已经将此事变成了郊游娱乐，那么众乐乐肯定比独乐乐要好。 大家重新上船，并转向前方的泽沼之地，此时船只少了许多分量，明显的轻松了许多，两条船如同两条梭鱼一般，飞划在了湖面。 又行了半个时辰，四周的泽草越来越多，船速也慢了下来，莫明秋隐约看见前方有人工建筑的痕迹，于是也就看到了竹滑。 竹滑的个数有很多，由于离得稍远，辛红绳只能看出大概轮廓来，而莫明秋的视力超绝，他俨然觉得那东西像是雪橇模样。 “你看那里，那是蟒蛇么？”辛红绳突然叫道。 众人顺眼看去，一条巨大的蟒蛇在泥泽中露出半个身子，粗壮的躯体十分有力量感，身上对称排列成云豹状的大片花斑，斑边周围有黑色或白色小斑点，背面呈浅黄色。 莫明秋顺着蛇身方向去找寻蛇头，不想在其反错位的地方水花炸起，露出一个黑色的蟒蛇头来，莫明秋心中一凉，显然他也无法判断出这露出的头和蛇身是否对接得上？又或者它俩本就是不同的两条蛇了？ 莫明秋从来也没有过如此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的想起早前在和众兄弟点吃蛇肉的事来，那个蛇头是否会有如此狰狞了？不过相比较自己，辛红绳看蟒蛇的样子却是属于兴奋的，她仿佛想看到自己的宠物在向她招手一般。 “等一下，我们靠近一点，让我看看清楚了！”辛红绳清脆的声音在坦荡无垠的湖面上回荡着。 第898章 饵料 小船停了下来，但没有再动，许队长和船夫都等待莫明秋决断。 “这东西太恶心了！离远点看不行么？”莫明秋有些谨慎，用商量的口吻商量道。 “应该是森林之蚺，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了？”辛红绳依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本该是在森林里的么？”莫明秋听懂了一半。 “是的，它本该在森林的幽境之中才对，这里阳光太充足了！”辛红绳自己也有所不解。 “能靠近一点么？让我们辛大师看清楚一点，再研究研究。”莫明秋对许冲说道。 “花公子，辛大师，这长虫前面有的是，如果要近些看它，不如就先上那竹滑，这小船是很难进那泥泽里去的。”许冲解释道。 “不会吧？这……长虫有的是？”辛红绳被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许队长说有就一定会有了！我们就听他的。你如果要是喜欢，待会我们就捉一条上来尝尝鲜。”莫明秋的大气话语震惊住了所有人。 徐冲脸上的肉跳了跳，随即猜测莫明秋不过是说着玩玩的，于是选择笑笑了事。 小船继续启航，向竹滑方位前进，辛红绳依依不舍的看着消失掉的大蛇，不过她随后再次发现了另外一条森林之蚺，于是再次大叫起来。 竹滑是被排在一起的，感觉上也比雪橇要高大许多，但上面的位置似乎只能容下两人，由于铺在草面上的竹块四周是向上弯曲的，于是感觉很是适合草泽上滑行。 许冲很熟练的借助一处人工跳板上了一个竹滑，然后想邀请莫明秋上来。 “这一个竹滑只能坐两个人吧？”莫明秋核实问道。 “是的，您上来，我来划它，他们也是一样。”许冲解释道。 “那好！许队长你是行家，辛大师就交给你来看管了！”莫明秋说完摊手让辛红绳跳上了许冲的竹滑之上。 莫明秋的吩咐成了指令，其余守卫各自上了竹滑，等待他的选择。 “辛大师，你可要小心了，待会看到那些大蛇的时候可别凑得太近了，那东西爆发性很强的，一旦让它卷上了身就麻烦了！”许冲见辛红绳一脸兴奋的模样，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 “许队长你放心好了！这东西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辛红绳自信点头。 许冲不知如何回话，转头去看莫明秋的反应。 “许队长，你就放心吧！她是大师，会念咒语的，那大蛇应该怕它才对了！”莫明秋笑着安慰着，不过心里感觉也属于七上八下。 以莫明秋对辛红绳的了解，她既然对大蛇如此上心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者说大蛇身上有着获取刺游的法子，他第一个想到这蟒蛇肉应该就是刺游的饵料，而这一点早前自己和辛红绳已经对那两个守卫试探过了！ 众守卫上竹滑的熟练性和自信心来判断，他们都应该有参与捕捉刺游的经历，不过令莫明秋想不通的是，难不成这刺游是靠捕食大蟒蛇为生？ “你们看，那边还有一条蚺虫呢！”辛红绳此时高声叫喊着：“我们划过去，划过去看看了！” “辛大师，您别急，在往里面去，还多着呢！”许冲一脸淡定，从头顶横架上取了一根竹竿，并开始引路，朝草泽更加密集的沼地中心撑划了起来，随着许冲的竹滑行进，莫明秋的竹滑也动了起来，跟在了前方竹滑的后面。 果然众人又看到了更多的大蟒蛇，辛红绳再次惊叫，许冲这一次撑划着竹滑来到了近处，让辛红绳看了个真切。 受到了干扰，大蟒蛇扭动着身躯在泥泽上击打出一片泥花，一头扎进了泥水中，后尾一阵溜滑，待它再抬头时，几乎就到辛红绳他们的竹滑旁边了，许冲马上改变了一下竹滑的方位，用滑头高耸的竹檐挡在了它的前面，试图形成一个安全保障区域。 此时辛红绳看清楚了大蟒蛇的全貌，也核实清楚了它就是森林之蚺，也只有森林之蚺的蛇头之上才会长有一团黑色的肉瘤。 “要不，我们捉一只回去吧？”辛红绳对莫明秋眨眼说道。 “现在？”莫明秋有些紧张起来。 “早前不是你说我们捉一只烤着吃的吗？”辛红绳没顾忌众人的反应。 “辛大师，这恐怕有些难了！那大蛇力量可大了，我们这竹滑可是太单薄了，经不住它的那番折腾的。”许冲此时插在莫明秋的前面表态。 “怎么？你们曾今捉过它么？”莫明秋轮圈查看众守卫的反应。 “是的，这里的大蛇太多了，我们少主多次安排我们清理掉一些它们，但它们又滑又重，力气还特别的大，不瞒公子，大师你们说啊！这每年这谷中都要有人折损在这些家伙的口中了！”许冲解释很是严肃，显然这也就是事实。 “这……”莫明秋望向辛红绳，依然想听她的决定。 “我们诱捕一下它啊！如果拖拽它进了湖水中，它无处借力，力量再大也会没有用的。”辛红绳是坚持的，而她的方法显得很是专业。 “我们之前倒是用过这个法子，不过今天我们是在竹滑之上，要从这里将它拖到那边湖水里，恐怕这竹滑也就散架了！”许冲显然并不打算冒险。 “也对！安全第一了！要不我们还是先捉刺游吧？”莫明秋点了点手指，让辛红绳选择放弃，而这个意见得到了众守卫的赞成。 辛红绳有些不舍，但感觉也属无奈，从莫明秋的表情看来，或许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这里有刺游么？”莫明秋见辛红绳安静下来，于是继续问询许冲。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许冲望着莫明秋手中的鱼竿，感觉上他并不想参与而只是想观望。 “那我们就在这试试了！”莫明秋开始清理自己手中的鱼竿，查看起鱼线的长度以及鱼钩的牢固度。 “就在这么？”许冲总感觉两个竹滑之间的距离太远，不方便沟通。 “许队长，这钩能行么？这刺游该不会也有这蟒蛇一般大小吧？”莫明秋点头并又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许冲感觉莫明秋说了句笑话，结果莫明秋真就是说的笑话，两人于是都笑了起来。 “花公子，您需要什么饵料了？”许冲表示关心的问道。 “钓刺游的饵料，你家少门主不是不让你给我吗？我还是自己想办法了！”莫明秋说着探下身从草泽地里找到一根粗枝大叶的草头，并小心翼翼的拔了出来，随即带出一根白色的根茎。 莫明秋的解释让许冲觉得很尴尬，他的这番操作引得所有人注目观看，众人无一不想知道他如何来钓刺游了！ 第899章 意外收获 许冲是受命而来的，他不仅是莫明秋的向导，而且也充当着秋少门主的眼线，自己的少门主要求他唯命是从，只要花公子不给这泥潭投毒就行，这几乎算是原话，也代表一种态度。 而这态度是奇特的，徐冲感觉那是交情的原因所至，毕竟自己的少门主属于高傲之人，真如果给什么人脸面的话，那定是很重很重的。 许冲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适不适合钓刺游，不过这样得钓法他觉得不可思议，莫明秋居然用上了一根野草，而自己竹滑前端不停翻滚着的大蟒蛇，让他心神难安。 “花公子，这钓饵是否合适了？需要换成别的吗？那船上仓板之下应该有些钓鱼的饵料，要不我让他们给您取点来？”许冲用出主意化解自己的尴尬。 “也不用着急，我先试试再说，你看这饵钩好像在动了！”莫明秋自己也觉得奇怪，刚下的饵钩居然就有了动静。 众人聚目去看，而此时辛红绳也开始整理起自己的渔具，显然也想试一下手，许冲忙上前搭手。 莫明秋此时急切的拉了钩，渔线弹起，带起一串珠水，众守卫慌忙闪躲，竹滑上乱成了一片，再看之时，饵钩上居然空无一物，就连早前的那根草根也不知去向。 “我的鱼饵被吃了！一定是被刺游给吃了！”莫明秋怪叫着，引来众守卫一阵喧笑。 “花公子，应该不是刺游了，或许是被什么野鱼抢吃了它。”许冲笑着解释。 “这地方有如此多的大蟒蛇，能会有鱼吗？”莫明秋坚持己见。 徐冲发现自己的理由没有莫明秋的充分，于是不再多说话，而辛红绳学着莫明秋的方法开始甩钩，而此时她的鱼竿上什么鱼饵都没有挂上。 莫明秋重新装钩饵的操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辛红绳成功的将饵钩甩到了那条大蟒蛇的旁边。 “你们也尝试钓一钓了！不然用些鱼饵也是好的，人多力量大，或许真就能钓上什么来了？”莫明秋提醒众人手中也有鱼竿。 “这……”许冲有些纠结，而其余两名守卫开始摆弄鱼竿，此时辛红绳横向拉了钩，鱼钩横走，一下子正钩在大蟒蛇的舌口之上，瞬间鱼线被绷直。 那巨物吃痛，于是翻滚了起来，起先速度还比较慢，但随后疼痛感加剧，幅度也就增大了起来，四周草泽里噼啪声作响，众人皆被此等场景给惊呆了！ “怎么了？”许冲没能反应过来，他也大声叫了起来，随即反射性的抽出腰刀来，一干守卫也赶紧丢了鱼竿，护住自己身前。 “我钓到了大蚺虫。”辛红绳高声叫着，显得格外的兴奋。 “辛大师，你快快松了这鱼竿，可不能让它胡来了！”许冲跟着也叫了起来。 “是钓着了么？这下我们待会有烤蛇肉吃了！”莫明秋高呼，显得更加兴奋，随即催促身边的守卫将竹滑划过去帮忙。 守卫显然有帮忙的意愿，四个竹滑并在了一起，而此时的大蟒蛇更加激烈的躁动起来，但由于嘴被鱼钩钩住，而身子却是呆在近处，无法产生距离性的拖拽，如此也就没有借助到自己力量上的优势来。 “不是，花公子，这恐怕不能硬来了，不如先将它放了，以免造成毁坏，那咱们可就都掉进这泥泽里去了！”徐冲看见辛红绳依然不愿意松手，于是开始劝说莫明秋来下达指令。 “辛大师有法子的，要不我们再试试？”莫明秋微笑着跟徐冲商量，徐冲看着莫明秋一脸质朴，没好意思马上否决，转头再看那大蟒蛇，此时已经将头高高昂起，完全超过了竹滑的仓头。 莫明秋被大蟒的狰容吓得不轻，随即开始担心辛红绳的安危起来，他伸手抢过身边守卫的长竹竿，以做不测之需。 “辛大师，你赶紧松了那竿线了！”许冲的叫喊声有些嘶哑。 “好的！我这就给了它了！”辛红绳将手中鱼竿甩在一边，不想正好卡在竹滑竹排的间隔处，于是马上竹滑有了震动感。 许冲想上前帮忙松开别拽住的鱼线，竹滑出现剧烈震动，他一个站立不稳，人向后倒去，他赶紧抓住身后的竹把手。 “能行么？不行的话，还是将它放了吧？”莫明秋显然也觉得安全第一。 话音未落，辛红绳的竹滑就受到了大蟒蛇的撞击，蛇头抬起，俨然比刚才所见更高，从上至下的砸落下来，竹滑随后就被撞得倒退数米，并挤做一团。 “把刀给我，让我砍了它！”莫明秋回身想去守卫手上找刀，不过回身之时只听嘭的一声，离得最近的许冲已经用刀砍了过去，蟒蛇身上的鳞甲坚硬无比，刀被弹了回来。 徐冲应该是第一次斩杀这样的大蛇，人一下愣在了那里，不过大蟒蛇似乎认出了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身子一下子盘了起来，蓄势要展开攻击模式，这般景象让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莫明秋有些着急了，他没有再去取刀，一步跳到辛红绳的竹滑之上，竹滑吃重，溅起一片泥浆。 大蟒蛇弹起，张嘴向竹滑扑咬过来，莫明秋抢过许冲插至一旁的竹竿，直刺蟒蛇的大嘴，蟒蛇横咬一甩，竹竿断裂，莫明秋顺势横扫，竹竿碎裂后的尖刺扎了蟒蛇一满口，随即蛇血流了出来。 蟒蛇后仰，蛇头再次抬高，明显是要发起下一拨攻势，而如此姿态下，俯冲感觉太强，众人不由得惊叫起来，几名守卫被惊愕在了当场，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莫明秋同样感觉压力，人兽之斗野蛮程度是显而易见的，他想拉拽辛红绳回到自己的竹滑上避险，但辛红绳此时反而迎了上去。 “你过来好不好？”莫明秋眼睛不敢旁视。 “它快没力气了！”辛红绳回答很是自信。 “怎么可能？”莫明秋最终还是拉住了辛红绳的衣袖。 不过此时蟒蛇有了十分特别的反应，蛇身出现松软的迹象，就当众人疑惑之时，蛇头向下垂落，一头摔在竹滑旁的泥泽之中，瞬间击起泥浆无数，莫明秋和辛红绳一时间不知如何闪避，浑身上下一片污渍。 “不……这是怎么回事？”许冲从惊恐中恢复了一半，不过声音依然嘶哑。 “我刚才用迷药迷了它。”辛红绳小声对莫明秋解释道。 “你啥时候给它用的迷药啊？”莫明秋将信将疑，不过大蟒蛇此时瘫软在泥浆中，就连它的脑袋也一直没在泥浆之中，没有起来。 “一早鱼钩上就挂了有，后来我还对它投了蓖麻素籽，但没想到效果这么慢了！”辛红绳依然小声，并对莫明秋眨着眼睛。 “你早说啊！看把我跟许队长吓得……”莫明秋回身去看许冲，许冲正呆呆的看着他们二人。 第900章 宰杀 事实就是如此，众人一番折腾，本来感觉异常风险，但如今大蟒蛇突然瘫软于淤泥之中，而原因居然是中了辛红绳的毒，许冲不由得肃然起敬起来。 “许队长，我们不妨先收兵回去吧！”莫明秋跳会自己的竹滑并说道。 “现在么？”许冲没能从紧张中缓解过来。 “差不多了！我们今日捉了个这么大的家伙，怎么的也是够本了！”莫明秋得意的笑着。 “捉它？”许冲听出弦外之音来。 “是啊！我们将它拖回去，吃一顿烤蛇肉，岂不快哉？”莫明秋边说边摇晃着脑袋。 “这……”许冲显然又开始担心起来，他看向一旁昏死过去的大蟒，此时那巨物依然没能将头从水中抬起，而它身下的泥浆正在颤抖。 “这……这东西太大了，怎么能拖拽得动了？”许冲想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们用绳索住它的脖子，然后将它拉直，只要拖拽上了小船，应该就能顺水而行了！这不难的。”辛红绳比划着很是专业。 许冲转头去看自己的手下，两名护卫感觉出自身价值，撑划着竹滑，回到来是的小船上取拿绳索。 “这东西真能烤着吃？”许冲将信将疑。 “这是自然，这东西属于大补，应该有助于提升功力。”莫明秋诱惑性说道。 “是么？”许冲似乎有了动力。 “那蛇油我要留着，对了！我还要蛇牙！”辛红绳兴奋的叫着。 “那些东西有何用？”徐冲对辛红绳有些好奇起来。 “蛇油可以用来抹脸的，蛇牙可以雕琢饰品。”辛红绳的回答让许冲觉得很失望。 很快守卫将竹滑划了过来，不过竹滑又多出两个来，待走近后，众人发现是早前留在岸上的那四名守卫，莫明秋高兴的对大家挥手，显得很是热情。 许冲有些犹豫，于是敷衍着学莫明秋一样跟守卫们打招呼，而众守卫一半属于震惊一半属于好奇，争赶着加快撑划的速度。 待来到近处后，看见了那条大蟒蛇，显然后来的守卫并没有意识到它已经被制服了！ 取来的绳索被莫明秋要来递给了辛红绳，辛红绳开始给绳头打结，而莫明秋有些担心的守在一边，许冲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如何辅助。 辛红绳手法十分快捷，随后就让许冲用竹竿将蛇头挑起，一干守卫此时才确定那条大蛇是屈服的。 辛红绳将绳索抛了过去，直接套住了蛇头，她就势一拉，绳索锁扣收紧，勒住了蛇的颈项，待许冲送来竹竿之后，辛红绳尝试着又拉拽了两下，并让许冲开始将竹滑向后撑划，如此做了七八下，蛇身最终被拉直，众人再看那大蛇，至少长度能有七米开外。 如下的事情变得格外简单了，莫明秋下达指令，众人开始收兵回撤，许冲和辛红绳的竹滑前行，众守卫和莫明秋的竹滑四周守护着向开路赶了回去。 来到停船之处，众人换乘上了小船，船上掌船的渔夫们也被这般场景给震惊住了！ “辛大师，这大蛇不会待会醒了吧？”许冲有些担心，但已然开始对辛红绳佩服起来，和辛红绳相比，自己或许才是被守护者。 “不会，我们勒住的是它的脖子，它如果真的醒了也是越折腾越难受的。”辛红绳信心满满的回道。 许冲回看了一眼莫明秋，莫明秋点头认可，于是小船出发，大蛇被从淤泥浆里拉拽进了湖水中，继而向沙网滩而去。 途中隐约感觉大蛇有苏醒的感觉，小船被扯拽着颠簸了几次，但力度都不太大，随即也就变成了正常。 众人顺利的来到了沙网滩，上了木架结构的停船码头后，大蛇被拉拽上了岸，众守卫一时之间无一人敢凑近查看，唯独辛红绳兴致盎然的走了过去，莫明秋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于是也就跟了上去。 “给我一把刀，我来破开它。”辛红绳淡定说道，许冲有些犹豫的抽出自己的腰刀并递了过去。 “有盆么？我们得接一些血了！”辛红绳继续吩咐。 “不会吧？你还会杀蛇？”莫明秋感觉出辛红绳的专业性来。 “这不是蛇，是森林之蚺。”辛红绳并没有正面回答莫明秋的提问。 一个土钵被拿了过来，一名守卫还递过来一把匕首，辛红绳很有感觉的接过两样物品。 “要我们帮忙么？”莫明秋关心问道。 “你们将它给摁住了！挣扎的时间不会很长。”辛红绳操刀在手，并用长绳索结扎在手掌之上。 莫明秋赶紧双手掐在蛇的前颈后侧，以防大蛇吃痛，抬头起来伤人，其余守卫也效仿压在了蛇身之上。 辛红绳用手摁住蛇头，防止大蛇张嘴，随后看清楚大蛇的颈部，并用匕首的尖部顺鳞甲缝隙，用力插入。 大蛇吃痛，身子开始扭动翻滚，可身上此时压上了数人，而属莫明秋用力最强，蛇身腹部以下被牢牢压贴在了地板之上，一股力量感穿给了众人，守卫们紧张的将身体重量附在蛇身之上，它的挣扎变成徒劳。 辛红绳拔刀后，一股血水飙射而起，她忙将手中匕首丢掉，拣起身边的土钵开始接蛇血。 蛇血起初是飙射状，细而有力，溅落四周一片，随后开始变缓也十分规则，辛红绳将手中土钵接了个满满当当。 此时蛇身变软，失去了力量感，众人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 辛红绳再次换上匕首，顺鳞甲缝隙将蛇头斩了下来，她松开蛇颈后，蛇身开始抽搐，莫明秋感觉有些恶心，于是也赶紧松手，众守卫效仿，也都送开手来。 蛇身无规则扭动，盘绕着，最终变成一堆粗绳模样。 辛红绳此时用身子挡住众人的视线，将蛇头上的一团肉瘤被割下后，然后切割下来两颗大蛇牙。 “这牙能有这蛇皮值钱么？”莫明秋显然对辛红绳的操作无法理解。 “慢慢来啊！都是要留下来的。”辛红绳回头呵呵笑着，将大蛇头丢进了河水里。 莫明秋此时才发现辛红绳脸上残留着一丝蛇血，这模样莫明秋感觉有些无可奈何。 此时辛红绳取下自己右手衣袖上的红绸，一番包裹，随即将蛇牙和那坨蛇头瘤包裹起来，并放进自己的挎包之中，人也站起身来。 “要不这蛇皮我们兄弟来拔，如何？”许冲看见辛红绳一脸血痕，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也行！这蚺皮可是值钱了，你们若拨皮很好的话，卖个七八百两的银子肯定没有问题。”辛红绳笑着将匕首递还给一名守卫。 守卫接刀后，人变得有些紧张，他呆看着自己的队长，希望得到指令。 “你会么？帮着指导一下了，这也算做弟兄们的一点收益了！”莫明秋帮忙圆说道。 “如果要取整皮，就得先掏空内脏，从而可以调整蛇皮的松紧度。”辛红绳重新蹲身下去帮忙指导，一帮守卫于是围拢上前学习。 第901章 满载而归 辛红绳所指的部位应该是蟒蛇的肛门处上方三村的地方，她将那里的鳞甲拨开，随后露出大蛇的斑纹皮层，是否有纹理上的别样莫明秋没有看清楚，因为身前围满了一帮守卫，显然大家都感觉出那是一种生财之道。 “这蟒蛇皮能有人收么？”许冲显得有些犹豫。 “当然，在文国陆家商号肯定是收的，这样一张整皮，或许可以卖到一千五百两银子。”莫明秋点头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这么些么？”许冲和一帮守卫躁动起来。 “这是当然，如果你们信我，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就买了它，并给你们兑换这一千五百两银子了！”莫明秋回答很快，也很高兴。 “这怎么可以？这本是公子您跟辛大师捉到的了！”许冲本来很高兴，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打酱油的。 “可不能这么说了！这竹滑可是你们划的，没有竹滑，辛大师再大的本事也是拿它不住的，再说了这地界可是属于你们武国的，自然这大蛇也是属于武国的才对了！”莫明秋强化众人的功劳，也让大家有了些荣誉感。 “可我家少门主不会这么认为的，他一早就吩咐我等听从公子您的调度了！”许冲显然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好说，如果你们少门主查问，就说这大蛇突然袭击咱们，于是大伙奋勇抵挡，最终将它拿下，既然这属于意外，当也就是意外收获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解说道。 “意外收获？”许冲有些动心，转头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此时已经将大蛇尾部鳞甲去尽，随后用匕首小心将皮肉切开，蛇身已然扭曲，其肠肚被挤压了出来。 辛红绳挤压速度加快，匕首将蛇尾切去，稍加挑拨，蛇皮就分层开来，而辛红绳很容易从挤压出的内脏中找到心，胆。 辛红绳的熟练程度，莫明秋有些震惊感，显然她杀蛇不是头一次了，那么这群守卫谁又敢对秋少门主隐瞒这些了？莫明秋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蛇心和蛇胆被辛红绳包进了自己的红袖中，莫明秋猜测那些应该属于名贵药材。 “这时辰应该已经过了午饭饭点点了！你们这木屋中可有炉具么？”莫明秋转移守卫的注意力。 “吃饭？”许冲重复的问了一遍。 “是啊！这么大一条蛇肉，如果有火，烤上些来尝个鲜，当也是不错的。”莫明秋按自己的思路解释着。 “炉子倒是有了！可这柴草应该不够。”一名守卫帮忙解释。 “那就得回去岸上吃了！这样我们收拾收拾就先回去吧！去岸上找一家像样的饭庄酒馆什么的，让他们来做，应该味道更好！”莫明秋引导着将方案定了下来。 莫明秋的方案其实也是许冲所期望的，他隐约觉得自己是提心吊胆了一上午，虽然不知哪里不好，但毕竟现在属于满载而归，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 大家开始收拾，而巨大的蟒蛇肉几乎占满了一船，莫明秋让众守卫将早间采买的大部分物资存放在沙网滩的小木屋中，作为下次再来时候的物资储备。 在船上莫明秋给大家分发了一些食物，甚至给划船的渔夫也是一样的待遇，而此时众人的心态很是舒畅，如此回路的时间感觉就特别短。 到达码头后，大蛇是被八名守卫抬上岸来的，莫明秋虽没参与，但格外小心的在岸上指挥。 上岸后，渔夫们选择离开，被莫明秋给叫住，随即就在岸边对大蛇进行切割，分出一部分蛇肉来给了他们。 渔夫起先客气拒绝，不过在莫明秋的坚持下，每人都也收下了！随后莫明秋又给了他们一百两的银票，并让他们自行回去平均分配。 渔夫们感激不尽，从感觉上来说，银子比蛇肉要金贵的多得多的多，他们都躬身行礼，感激涕零。 “这样啊！如果这蛇肉好吃，保不住我们这几日还会去再捉几条，到时候定还要麻烦各位了！”莫明秋也同样躬身还礼，甚是客套。 送走渔夫后，许冲吩咐手下用绳索将大蛇捆好，并排抬杠着开始搬运，就蛇身的重量而言，大约二三百斤，几名大汉本没什么问题，不过蛇身太长，而且辛红绳一直提醒不能拖拽，以免伤了蛇皮，所以大伙抬得有些吃力，好在人手足够用，相互换手，倒也无碍。 十人的队伍走出仪仗队的感觉，在步入谷内后，陆续繁华之所，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如此就引来无数村民的驻足观望，继而人群变成了围观和跟随，场面也就越来越热烈了起来。 许冲是有方向性的，所去之地是谷中自己所熟悉的酒馆，到了地头后，大蛇被直接抬进了屋内，随即一帮伙计和店老板都赶了出来。 “老胡，这蛇肉你能做吗？”许冲对圆脸老板问道。 “啊！……这……这是泥潭里的那大虫么？”圆脸老板感觉惊恐未定。 “对！这大蛇就是许队长带我们一起去捉了来的，你这手艺如何？赶紧切些肉下来做了它，我们可都饿坏了！”莫明秋抢话过来说道。 “这……这东西我可从来没有做过菜了！”胡老板看着莫明秋陌生的面孔，而有感觉出许冲应也是要听他的，于是有些忧心起来。 “小蛇的蛇肉你是做过的吧？”莫明秋嬉笑着问道。 “是按一般的蛇肉做么？那肯定没有问题。”胡老板看了一眼许冲，得到了肯定的暗示，于是赶紧点头认可。 “那就先切一点下来，搞出几个菜来尝尝鲜，对了！我们不能光吃蛇肉，像样的菜品也适当的上上一些！”莫明秋高声说道。 “好嘞！”胡老板显然觉得今日来了大生意，于是招呼着伙计开始去割宰大蛇取肉。 “不可伤了蛇皮。”辛红绳有些担心的提醒，并解释了一下如何扒皮的方法。 “姑娘放心就是，这皮可硬着呢！我们当是小心就是。”胡老板安抚说道。 “如此说来，胡老板恐不是头一次杀这大蛇了！不然如何知道它的皮硬了？”莫明秋哈哈笑着说道。 “此物多年前倒是游了一条来了谷中，被我们合力用棍棒打死，虽说是死了，但它的皮却是完好无损。”胡老板笑着解说道。 “那这蛇皮呢？可是被谁留下了？”辛红绳好奇问道。 “辛大师您不知，此皮如今就存在我们泥春门之内了！”许冲插嘴解释道。 “是么？我就说了！如此稀罕之物，秋少门主如何会不识货了！”莫明秋说完嘎嘎大笑，场内四周突然感觉鸦雀无声起来。 第902章 蛇肉串 许冲感觉出气氛有变，于是赶紧对胡老板解释道：“老胡啊！这两位可是我们少门主的朋友，你尽管按这位公子的话去做就是，也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胡老板于是继续组织伙计切割蛇肉。 “两位公子，小姐请往里面请了！”胡老板见机开始让请莫明秋和许冲众人。 “如果他们拨皮的手艺还行，就让他们全给拨了吧！多出来的蛇肉也先存在你们这里。”莫明秋囫囵着解说着，随后跟着胡老板往里屋雅间里走。 “是，是，你们多加小心才是啊！可别将蛇皮弄坏了！”胡老板一边高喊着吩咐伙计，一边自己为众人领路。 雅间环境并不太雅致，而且感觉并不宽敞，十数人进屋后，感觉满满当当的，很不自在。 “还有屋子没有，我们得开两桌。”莫明秋主动说道。 “有，有！隔壁就是。”胡老板很是积极的回道。 “那就分出一半的兄弟们过去吃喝，待遇都一样。”莫明秋自信说道。 许冲没有过多犹豫，立马开始组织手下六人去了隔壁，随后几人相互让请着坐了下来。 “这蛇肉能先烤几串来吃么？”莫明秋坐定后，想先尝个鲜。 “这蛇肉一般是清蒸或做成汤羮最好，那样最鲜也是最养人的。”胡老板专业解说道。 “是么？”莫明秋转头去看辛红绳，想征求一下意见。 “都说了它是蚺不是蛇。至于怎么做菜，我可没研究。”辛红绳摇头表示自己的意见。 “差不多了！这样胡老板，你放心先去做几串来，我们一起尝尝，这巨物肉也多糟蹋一些也无妨！”莫明秋比较自我性的坚持。 见许冲没有表态，显然他也是听从者，胡老板不再劝说，于是点头下去准备去了，随后一个伙计进屋给大伙上上茶水。 “辛大师，这蚺和蛇有区别吗？”许冲见场面冷了下来，于是主动找了个话题。 “起初它属蛇，不过经过修炼，就变身为蚺了！”辛红绳晃头解释，像是在跟莫明秋显摆自己的本事。 “修炼？你该不是说它成精了吧？”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如果我们没杀了它，或许它就能成精了！”辛红绳看出莫明秋嘲笑的意味来，于是白了他一眼。 “是么？那我们不是……”许冲有些紧张感，他对辛红绳相信的程度更多。 “许队长，你也别担心了！辛大师所说只是传说，当不得真的，就算它真是妖精，如今被咱们给炖吃了，当也是没有咱们修炼得好了，我们怕它何来？”莫明秋笑嘻嘻的安慰道。 许冲显然不太相信莫明秋所说，依然盯看着辛红绳。 “嗯！它还没成精呢！至少还需要一千五百年，它才可能变成龙了！”辛红绳决定顺着莫明秋。 “一千五百年？”莫明秋感觉辛红绳在危言耸听。 “蛇到蟒需要五百年，蟒到蚺需要五百年，蚺到蛟还需要五百年，这蛟到龙就需要一千年了！”辛红绳掰着手指耐心的解释道。 “真的？假的？”莫明秋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蛇和蟒自然是存在的，而这是蟒吗？如果真如辛红绳所说这是蚺的话，那是否就证明蛟是存在的，那龙呢？这世界真有龙的存在吗？ 莫明秋看着辛红绳十分肯定的样子，自己的心有些虚了！对于蟒他是没太多研究的，记忆里这蟒身上应该是没有鳞甲的吧？这点他无法肯定，那是否就意味着这东西真是蚺了？ 如今蚺被砍了头，扒了皮，取了胆，这所谓要成精的灵物终是没落得好下场，此时雅间外有声音传来，莫明秋眼神游弋，随即人也就站了起来。 “这样，你们闲聊吧！我去前面查问一下蛇肉和酒水的事来，看看这店家还有什么别的菜品没有？”莫明秋说完打算出屋。 “要不还是我去吧！”许冲客气也跟站了起来。 “你就别去了，我去看个热闹而已，大伙都听辛大师讲故事了！”莫明秋摁住许冲并挥手示意其它守卫也都别管他。 莫明秋属于那种好事之人，这一点所有守卫都是认可的，如果他喜欢看热闹当也是看得的，众人随即将注意力转向辛红绳。 辛红绳得到莫明秋眼神示意，于是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说来，如何区分蛇和蟒？又如何区分蟒和蚺？莫明秋出得门外，心绪也似乎有了牵挂，不过他此时看到了包宁盛。 酒馆大厅中包宁盛虽然是背身站着，但莫明秋显然早有预判，他于是凑身走到柜台前，并开始对厅中的一名离着他俩比较近的伙计问询自己的蛇串是否烤好。 “应该快了！我这就去帮您催问一下！”伙计知道莫明秋的地位，于是赶忙进后厨禀告。 “这位公子……”包宁盛躬身行礼并凑近说话。 “在下姓花，花满集。”莫明秋淡定委婉的报出自己的身份来。 “小的包宁盛。”包宁盛感觉出来什么，人往前凑了凑，一边说话，一边顺手递给莫明秋一张卷曲好的纸条。 “包先生可是来找胡老板的？他应该是给我们炒菜去了！你找他来可是有事？”莫明秋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聊着天。 ”小的在此经营粮酒的买卖。适才听说好些人抬着大蛇过来，所以赶过来看看这热闹了！”包宁盛陪笑着解释道。 而此时圆脸的胡老板跑了出来，手中托举着一盘烤串，一股焦油和孜然的香味飘散开来。 “你是来看蛇的？这就是大蛇的烤出肉串，要不先生你也尝一串？”莫明秋笑着让请包宁盛。 “这如何可以？”包宁盛连忙摆手。 “今日属于见者有份，大家都可以尝尝鲜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并摊手让拖盘的胡老板也拿一串。 胡老板和包宁盛显然都是夹在了莫明秋的热情之间，他不知如何拒绝，也不知该不该拒绝。 莫明秋抢过一串自行先吃了起来，随即对四周众人说道：“这蛇肉不错，大家都过来尝尝了！” 莫明秋点手针对的是四周的几个伙计，当然也包括身边的包胡二人，伙计们明显动心，而莫明秋再次示意包胡二人尝吃，两人于是犹豫着各自取了一串。 “大家都别客气，这蛇可大着呢！不行就再割些下来烤了！”莫明秋一边吃一边鼓励大家放开。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再烤些来。”胡老板将手中托盘搁在桌上后，自己拿着一根串重又跑进了厨房，而一旁的几名伙计也分别取拿了一根串咬吃了起来。 “适才先生说经营粮酒？生意可好？”莫明秋拉拽着包宁盛避在了一旁说话。 “这都属倒手的买卖，散卖的小生意，混口度日而已！”包宁盛含蓄的告知自己的现状。 第903章 包宁盛的酒 “是么？这谷中湿气比较重，这酒还能少卖么？”莫明秋扫眼四周查看周围伙计的反应。 “是倒是这个理，但如今压货太重，收回银子的难度太大了！”包宁盛苦着脸，似乎没有感觉出来肉香。 “该不是这胡老板也差你的银子吧？”莫明秋用牙扯下竹签上最后一块蛇肉，咀嚼着说道。 “多少是要差一些了！但不算太多。”包宁盛显得有些拘谨的回道。 “你的店子可是安全？我晚上去找你，如何？”莫明秋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向东隔壁的第三间店子，幌子很高，写的包家米行。”包宁盛赶紧压低声音回道。 “你别急着用鸽子传信回去，这东西不太安全，我今晚来后再与你商量！”莫明秋脸上一副闲散表情，声音依然压得比较低。 包宁盛有些茫然，随即点头嗯了一声。 “这胡老板的店子用的可是你包老板的酒了？”莫明秋突然提高声音问道。 “这个……”包宁盛被莫明秋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伙计，发现胡老板又端出两盘烤蛇串来。 “你们去取两坛酒来，我看看样子！”莫明秋转头对厅中的一伙计叫道。 伙计没有心里准备，随即反应过来，摸了一把嘴角的油渍，跑进柜台将酒取了出来。 “这酒是包老板你卖的？”莫明秋核实问道。 “是，是，是，不仅是酒，粮米也是由我特供的。”包宁盛不知莫明秋意图如何，于是解说道。 “你们将这两坛酒送进雅间去，今日我就尝尝这酒如何？”莫明秋继续吩咐伙计，伙计停顿了一下，随后遵命行事。 “包老板你是个实在人，一串肉而已，却非要请我喝酒，那我就不客气了哦！我们一瓶酒换一串肉，胡老板你再给他拿一串肉！”莫明秋招手并吩咐胡老板发肉串。 胡老板显然有些尴尬，不过依然照做，包宁盛扭捏着接过蛇肉串，一时没好意思马上吃。 “这样，今日我里面还有应酬，我就不跟你多说了！如果你的酒好喝，我改日邀请秋少门主的时候，也就用你的酒了！到时候我就直接上你店里去提。”莫明秋拍着呢胸脯说道。 “这……这不敢当，不敢当了！”包宁盛接不上话来，于是表示谦虚。 “没啥不敢当的，英雄当是会爱酒的，如果这酒好喝，我当力荐他从此以后就去你那店里打酒喝。”莫明秋自信满满，也不管他人尴尬与否。 “包老板，你跟胡老板聊吧！胡老板你肉串烤得差不多了，就烧蛇肉，我们先用它垫吧垫吧！”莫明秋说完抢端过来盘子，向雅间送去。 胡老板显然感觉到了压力，他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望向包宁盛，而包宁盛正好也在看他，双目碰触，随即两人都赶紧扭头避散。 莫明秋回到雅间，雅间里聚满了人，隔壁包间里的守卫也都凑了过来，显然都是在听辛红绳讲故事。 “肉串来了！一边一盘，我们先分分。”莫明秋一边说一边将一盘烤串递给一名站着的守卫，随后踮脚将另一盘放上了桌。 “怎么能让花公子您去端菜？”许冲赶紧站起身来帮忙。 “顺路，顺路而已！刚才送来的酒呢？它在哪里？”莫明秋不以为然，随后问道。 “这……在这呢！刚才送来的两瓶。”一守卫忙散身，将身后的一个柜子露了出来。 “有酒又肉，还有早前我们买的那些干粮呢？拿点出来我们先吃着！”莫明秋开始把控场面。 守卫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终还是按莫明秋的方法来操作。 “这卤牛肉得算一个菜，待会蛇肉算一个，这胡老板拿手菜再上两个，应该就差不多了！两边一样，大家分分，兄弟们，这酒管够啊！大家随意吃喝啊！”莫明秋哈哈大笑着。 所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众人也都品尝了一串蛇肉，没有想象的好吃，但都能生出慎重的感受来，这毕竟属于这一日的劳作收益了！ 莫明秋打算亲自给众人倒酒，但随后被徐冲抢了过去。 很快又上上来一盘蛇肉串，随后就是小酒馆的特色菜，一大盆炖鱼，和红焖排骨，由于器皿和分量十足，桌面有些摆放不开了！ 再又过了一会，一盆蛇肉羮被端了上来，酒宴随即进入了高潮，莫明秋领头敬酒，众守卫陪酒表示感谢，热闹的场景让整个酒馆温馨感十足。 “花公子，今日我们可是托了您的福了！这顿酒宴我等属于受之有愧了！”许冲感悟说道。 “许队长言重了！今日如没有各位帮忙引路还有撑划那竹滑，哪里能寻得这么大条蛇了！即便没有捉到那刺游，你们少门主恐也是不好意思笑话我的。”莫明秋哈哈笑着端酒对徐冲示意，随即自己就干了一杯。 徐冲不敢接话，于是赶忙陪了一杯，并寻来酒壶替莫明秋和自己重新满上，并回敬了莫明秋一杯。 “各位一起如何？今日大家喝好吃好，才就是给在下面子了！”莫明秋端酒再饮，并最后将杯口对准回徐冲，徐冲连忙举杯，随即干了下去。 “各位这酒如何？”莫明秋笑脸再问。 “不错，不错！比之以前还要有些别的味道。”许冲感觉有些晕了，开始出现醉酒状态，而他身边一名守卫此时已然爬在了桌上。 “不会吧？这位兄弟是醉了么？”莫明秋关心问道。 “公子，您别管他，我们之中属他最是酒量浅了！让他睡睡就好！”另一名守卫笑着插嘴解释道。 “也是！酒量浅了就得少喝一些了！我给他舀碗蛇羹汤喝喝，解解酒。”莫明秋嘴里说着，而工作被许冲抢着做了。 “许队长你们怎么样？还能喝么？不行也少喝一些了！”莫明秋主动劝说大家。 “可以的，不妨事！花公主，您无需操心我们。”许冲和另两名守卫摆手表示硬朗。 “那就好！那就再来，辛大师你不妨也陪着喝两杯了！我去看看那边的弟兄如何？”莫明秋对辛红绳点了个头，转身奔隔壁去了。 “各位，我也敬大家一杯如何？”辛红绳起身举杯对许冲和两名守卫示意，众人接举杯将酒干下，感觉豪爽无比。 莫明秋来到隔壁包间，发现众守卫状态已经到了恍惚状，于是象征性的跟众人一起喝了两杯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主战场，此时另两名守卫已然爬在了桌上，唯留下许冲有些木楞着坐在那里。 “你们是受你们少门主指使来监视我们的吗？”此时辛红绳已经开始施展招魂大法问话了！ “没有吧？少门主只是让我们陪侍两位，听调合理的差遣。”许冲脑袋明显有些懵，而从感觉上看，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 第904章 故技重施 辛红绳见莫明秋回来，于是比划着手势交权给他。 “他们真的已经被你锁魂了？”莫明秋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想许冲迷糊着问道：“他们是谁？” 看见辛红绳微笑点头，莫明秋确定许冲属于迷幻状态，他估摸着辛红绳使用了什么药物。 “许队长，这钓刺游的饵料可是用的这大蟒蛇的肉了？”莫明秋走入正轨。 “不知道，我们每次只是参与划竹滑，钓刺游的是谷中的三位师傅。”许冲目光迷散。 “那钓来的刺游都放在哪里去了？”莫明秋继续问道。 “每次也钓不了几条，多是被制成药了吧？”许冲比较含糊，迷茫中更加迷惑。 “你可知道凌云阁？那里都存放了些什么？”莫明秋感觉自己啥也没问出来，干脆直奔重点。 “凌云阁……知道，就在门中后院的小丘背面，不过那里存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许冲依然摇头。 “你该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吧？”莫明秋直接问笑了。 “三位师傅钓刺游的时候，门主和少门主都会组织大伙捉那大蛇祭神的。”许冲明显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呢？关于泥春门的秘密，你还知道些什么？”莫明秋看有了发现，干脆想让许冲自由发挥。 “泥春门的秘密？”许冲有些茫然，表情看起来还有些忧伤，随后说道：“石锁门里应该是个秘密吧？那里好像是关着一个人，不过谁也没进去过……我也不知谁进去过，顾大婶进去后，好像没有见到她出来。” 许冲不想是在回答问题，感觉上如同自我性分析。 “关着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辛红绳明显着急起来。 “男的吧？我听过他的吼声，很大声很大声了！”许冲依然迷糊着回答。 “男的？……那……那你们泥春门十年前来过一个女的吗？爱穿着一身青衣的，个子跟我差不多了，道装模样的。”辛红绳急切的问道。 许冲愣在那里，努力的想着，随后开始摇头，嘴里喃喃开始说道：“应该没有吧！十年前门主师妹都还没来，泥春门里根本不可能有女人，更不可能有道姑了！” “那个时候，你就是门卫了吗？你怎么知道没有道姑来过？”辛红绳显然有些不死心。 “这个……这个早前本是有这个规矩，女人皆不可进入泥春门了！”许冲被质问的有些不知所以然起来。 “那为何又改了这规矩了？”辛红绳好奇问道。 “是门主亲自改的，门主对他师妹改的。”许冲面对如此直白的问话，回答得也很直白。 “你还知道什么？那凌云阁呢？是否机关很多？”莫明秋看出辛红绳有些失落的样子，于是接过话来。 “凌云阁？那是我家门主和几位大师修行之地啊！机关用来做什么？”许冲晃了晃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没有缘由。 “几位大师？都还有谁啊？有女的么？”辛红绳依然期盼着。 “有的，是我家门主的师妹，听说她已经十年都没有出门了！”许冲解说自己的感悟。 辛红绳转而去看莫明秋的反应，自己似乎觉得没有了问话的方向，莫明秋也是一样，许冲毕竟属于守卫，即便看到了一些也猜到了一些，但也只能仅此而已。 “我们怎么样？你家少门主可曾怀疑过我们？”莫明秋最后问了一句。 “花公子应该不姓花，花公子也应该不是什么文国翰林院的大学士。”许冲突然喃喃说道。 “你说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么？”许冲的话让莫明秋和辛红绳的毛发一下子竖了起来。 “我家少门主猜的，是我家少门主猜的……猜的！”许冲重复着回话，感觉像是在炫耀的语气。 莫明秋抬头去看辛红绳，辛红绳面色也成卡白的惊恐状。 “你家少门主还猜了些什么出来？”莫明秋继续探底。 “说是已经找人去核查了！不日就能有结果传回来。”许冲表情依然处在迷茫中。 “查我们？他如何查我们？”莫明秋虽没有指望许冲能回答得出来，但还是问了。 “肖军师说花公子来自青玉关，多少应该是同那里的张龙有关，如果多加盘问，或许还能知道那青玉关神将的消息！”许冲如同传话一般，将自己听来的话重复说了一遍。 莫明秋心中起伏很大，他无法定位自己在旁人眼中的感觉，自然也就无法猜测这肖军师会如何判定自己了！ 如果泥春门要核查自己，他希望他们的人会去京都城查证自己翰林学士的身份，因为他早前就已经求请过文王在翰林院朝官名单中写上了一个花满集的名字。 那么青玉关呢？他们又会如何查证？该不会拿着自己的画像去询问那里的守城兵卫吧？莫明秋想到这，不由得感觉头皮发麻起来。 “关于我们的消息，你还知道什么？”辛红绳见莫明秋没有再问，于是自己问道。 “我家少门主说了，辛姑娘定是被那花公子给骗了！” “我骗她？我骗她什么？”莫明秋不解。 “不知道……肖军师让少门主多问问辛姑娘的情况，好一并查问清楚。少门主说这个花公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大骗子，多半这辛姑娘就是他哄骗过来的。”许冲人虽处在迷茫之中，但记心倒是很好，甚至模仿出来秋子凡的语气来。 “我？……”莫明秋想跟许冲辩解一番，但随即发现根本没有意义，他转头去看辛红绳，辛红绳嘴角上扬，笑得很是开心。 “没事了！你让他休息吧！”莫明秋对辛红绳吩咐道。 辛红绳有些犹豫，她想了想，随后拔开手中瓷瓶盖，将瓶口对准许冲的鼻口晃了晃，他的人左右摇晃着，最后扑俯在了桌面上。 “要不？我们明日找个机会就跑了吧？”辛红绳对莫明秋说道。 “跑？为什么跑？”莫明秋条件反射的问道。 “他们去青玉关查我们，万一查出什么来，怎么办？”辛红绳显然比莫明秋着急。 “这个……晚些时候再说了！”莫明秋听到了青玉关三个字，也有些担心起来。 辛红绳本想再说，发现俯在桌上的许冲身子动了一下。她伸右手食指在嘴边，示意莫明秋也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许队长你可好酒量啊！”莫明秋也爬在了桌上，装出有些喝醉了的模样来。 “你们真不能再喝了！”辛红绳在旁也开始引导起许冲迷茫后的心绪。 许冲也终于从迷失中顺利走了出来。 第905章 醒酒 许冲逐渐醒转过来，而这个感觉显然是模糊的，他摇着头，努力让自己走进现实环境，而桌上爬着自己的的一个手下，还有那个花公子，这让他认可自己才是最清醒的那个。 “许队长，要不这酒我们就别喝了！大家都醉得不轻。”辛红绳劝说着。 “对！对！对！大家都别喝了！”许冲打算站起身来说话，不过发觉自己的脚软软的。 “不……不喝了么？”莫明秋从桌上爬了起来，口舌显得有些麻木一般。 “你们等着，我给大家去取些热点的茶水来。”辛红绳说着人就跑出屋外。 许冲本打算自己去做，此时却觉得力不从心，他转而望向莫明秋。 “许队长，我应该是喝得有些多了！你的那些兄弟们都去哪了啊？”莫明秋引导着许冲，让他努力找回自己。 “好像是在隔壁吧？当时鲁咏和王朝山应该是我跟你一起搀扶着过去的？”许冲开始整理出自己的思想。 “对！对！他们那边也不能再喝了！不然我们待会回去，真就没人抬咱们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开着玩笑。 “公子，您放心，这是在花谷，没事的。”许冲打算安慰莫明秋。 两人正说着，辛红绳带着胡老板拎着一壶茶水进了屋，从胡老板的表情上看有些担忧的模样。 “各位先喝点茶水，随后这醒酒汤就好！”胡老板亲力亲为的为莫明秋和许冲倒上热茶。 “好的！好的！谢了！谢了！对了！我们还好，喝点茶水就好，隔壁——隔壁的，先给他们喝汤……”莫明秋依然装出很唠叨的感觉。 胡老板给他们倒了三杯茶水，转而去了隔壁房间，莫明秋和许冲相互让请着喝起茶水来，而后不久，一伙计送来醒酒汤。 如此效果变得十分明显，大伙逐渐恢复成清醒意识，酒量浅的人，基本上能够自理，而酒量好的，成为正常。 “怎么样？这谷中可还有好玩的去处？”莫明秋问大伙。 “好玩的？”许冲被问糊涂了，显然捉蛇对他而言不是好玩的事。 “有听曲的地方么？”莫明秋直白的再问。 “没有！我们门主根本就不许谷中有这营生。”许冲摇头解释道。 “是么？那听书呢？对了！可有赌场什么的，我们一起去试试手气，消消食了！”莫明秋继续探问。 “这……这些也没有，我家门主注重清修养性，不让有这些营生的。”许冲想解释一下，表情中却带出苦闷感来。 “原来如此，倒是我太贪玩了！”莫明秋失望感十分明显。 “花公子，要不今日我们早点回去吧！毕竟我们捉这大蛇，也算是累了一天了！”许冲对于莫明秋无休止的活动有些担心，毕竟对他而言还需要回去交差。 “也行！明日如果有空，我们再去捉一条大蛇回来。”莫明秋起身笑着说道。 “还要捉蛇么？”许冲和一干守卫都瞪大眼睛露出惊恐的样子。 “孙长久后日才能到，明日没事我们就去，那蛇皮也贵，完事后都算大家的。”莫明秋不以为然，挥手让大家往包间外走去。 莫明秋的思路引导，让众人有了方向感，捉蛇难吗？这利的诱惑更是明显，这花公子是个讲究人，如果每天捉一条会如何？众人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受益来。 到了酒馆大厅，胡老板嘘寒问暖，莫明秋掏出银票准备付账，但随即又停了下来，他对胡老板问道：“怎么样？那蛇皮可是被刮好了？可有破损？” “没有，没有！你们赶紧去取蟒皮过来。”胡老板转头吩咐自己的伙计。 很快蛇皮就被两个伙计捧了过来，莫明秋让辛红绳上前去查看清楚，确定是否满意，辛红绳检查十分仔细，随后点头认可。 “那就好！这一桌子酒菜蛇羹什么的，一百两够么？”莫明秋抽出一张银票碾压性的再问。 “多了！太多了！蛇肉可是你们带来的，最多最多十五两就可以了！”胡老板望着许队长有些紧张的回道。 “你还帮我们扒蛇皮了的，这可是个辛苦活。”莫明秋解释，几经推拒后，银票被强塞到胡老板手中。 胡老板感激意愿十分明显，感觉眼睛里都闪着泪光。 “多谢公子赏赐，这……这多出的蛇肉如何处置？” “多了么？多了多少？不过我们也吃不下了吧？要不就分给你手下的伙计们，大家一起都尝尝鲜了？”莫明秋商量性口吻说道。 “可是多了好些呢！百十来斤恐怕都不只，如此稀罕的东西，如何可以让他们来糟蹋了？这样！我先给大伙存着，明日各位再来，我为大家再做，如何？”胡老板表现出来诚恳，帮忙出主意。 “这东西放到明日恐怕就不新鲜了！这样！皮，你先给留着，我们随后来取，肉，大伙乘早吃了，也就图个鲜了！这样大家见者有份，你们如果吃不完，待会我们回去，你们将那帮值守的兄弟们换下来，让他们也来这尝尝这蛇肉就是了！”莫明秋转回头，对许冲众人大笑了起来。 一干守卫显然都觉得这是件好事，于是都欢呼的表示赞成。 “胡掌柜，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赶紧准备就好，他们随后就到，如果不够吃，明日我们再去捉它两条来就是了！你也别再那么小气了！”莫明秋再次哈哈大笑，玩笑的语气随即得到众守卫的附和，如此就造成了事实如此的效果。胡老板张大嘴巴，一时之间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莫明秋带队出了酒馆，屋外的感觉天色已经近了黄昏，一轮夕阳红日格外耀眼，辛红绳看着它的方位，判断出它的下面或许正是那块蚺蛇聚集之地。 许冲看着的方位是泥春门，他似乎有了使命感，于是努力引导大伙往回赶。而花公子似乎对花谷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心，他不时的停顿于周边的小摊小贩的门店前，挑捡着里面各式各样的货品把玩。 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才晃悠着来到门房岗亭处，而守门的门卫表情有些惊恐。 “各位兄弟们，辛苦了！这样！我们在……”莫明秋望向许冲，试图让他说出那酒馆的名称来。 “东盛胡记。”一名守卫提醒说道。 “对！就是那个……胡记，我们在那里存了蛇肉，你们赶去吃喝就好！”莫明秋随后打了个饱嗝，似乎有些醉意的感觉。 “花公子，辛大师你们先进去休息，这里我来安排就好！”许冲说完让两名守卫陪送着莫明秋和辛红绳往门内走去。 第906章 大肉瘤 莫明秋的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守卫没有说话，皆是比划着手势，莫明秋和辛红绳没有回头，径直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身后的两名守卫送行了一段距离后，就自行的停了下来，采用目送的方式，见莫明秋和辛红绳进了自己的屋子，两人随即打算离开，不想莫明秋转身对他俩喊道：“你们回去跟许队长说说，如果吃喝还需额外费用，皆数算在我的头上！” 两名守卫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点头转身跑掉了！ “你如此大叫，该不是叫给他们少门主听的吧？”辛红绳显然无法适应莫明秋制造出来的大整张。 “我们去干了什么，他应是早就知道了！他不露面也就是想看我们的表演了！”莫明秋一边燃起屋中的蜡烛灯台一边笑着解说着。 “他在查我们的底细，不过应该是还没有查到，要不我们今晚找机会跑了的了？”辛红绳的心一直悬着。 “书还没看呢？而且你师傅的消息也还没查到呢！”莫明秋犹豫着说道。 “那许队长不是说了吗？这泥春门里十数年都没来过女的了！我师傅自然也就不太可能在这里了？”辛红绳解说没有底气，明显她更担心莫明秋的安危。 “那不一定，门里至少有他们门主的师妹了！而且许队长不是说了吗，这规矩也正好是在十年前给破的，这是否属于巧合也很难说了！再说为何要破这个规定呢？定这规矩又是什么道理？这秋门主可是有儿子的，那他肯定也是有老婆的……”莫明秋自我性分析着，显然他觉得疑惑太多了！ “可万一查出我们的底细来怎么办？”辛红绳露出恐惧的表情。 “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早前见过我的青玉关弟兄们都被我大哥张龙遣返回了老家，真能将我的相貌对上的应该没有几个人，他们就算猜我是的，我不承认，他们也没有办法。”莫明秋说话的感觉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不是跟泥春门的人也打过几次架么？他们也是可能认出你来的。”辛红绳的担心程度没有能减少。 “打是打过，多半都是在夜里，应该看不太清楚吧？而且我好些时候都是改了容貌的，最多最多也就五分像罢了！”莫明秋依然坚持。 “五分像还不够吗？你认为泥春门的人都是善类吗？”辛红绳皱着眉，板着脸。 “至少他们得等我们帮他们把书翻译完了以后才会动粗，对不对？”莫明秋显然也对泥春门的德行是怀疑的。 “如果他们认定你是谁，还会让我们去看书？”辛红绳对莫明秋的乐观想法表示怀疑。 “应该会吧？如果那书不重要，以这秋少门主的脾气哪里能容得下我们在此胡闹了？”莫明秋想淡化一下紧张氛围。 “你还知道自己在胡闹啊？我觉得你胡闹就是故意的。”辛红绳被莫明秋的模样给气笑了！ “你捉的蛇啊！可不能怪我了！我们扛着这么大条蛇回来，想不低调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索性就让它更加热闹一些了！”莫明秋表示不服气的委屈。 “那是蚺虫，不是大蛇，你知道从那蚺虫身上取下来的物件么？那可都是宝贝了！”辛红绳为自己当初的决断辩解。 “需要这么着急么？你今日显露出来的本事，想必秋少门主也会对你刮目相看了！”莫明秋板着脸说道。 “显显怎么了？他不是瞧不起我吗？我不露点本事来，他万一不让我去看书怎么办？”辛红绳怼说道。 “你是故意的？”莫明秋有些惊讶。 “也不是了！那蚺虫太诱人了，我本想忍的，没忍住。”辛红绳摇头。 “这东西泥潭中有好些呢！有啥诱人的？”莫明秋不信。 “可我们捉的这条不同啊！”辛红绳随即露出夸张的笑容来。 “有何不同？真是修行了五百年的蟒蛇么？”莫明秋想起早前辛红绳对大蛇的分类方法。 “不只这个，这蚺虫头上有一颗毒瘤，而且已经成了硬骨，我已经将它割了下来了！”辛红绳伸手从自己的鹿皮囊中摸出那块包裹杂物的红绸来，打开后并小心放在了桌上。 “别的大蛇头上没这东西么？”莫明秋有些诧异，这事事先他还真的没太留意。 “当然没有了！我当初非要捉它，就是为了这个的。”辛红绳解释得斩钉截铁。 “就这东西，你也舍得用你的红绸来包它们？”莫明秋看了看那块乌黑的肉瘤，觉得有些恶心，身子后靠，努力保持距离。 辛红绳的红袖子是不让人碰的，早前莫明秋有几次触碰到了，都是挨了骂，而如今辛红绳用它来包裹蛇瘤和蛇牙，这让莫明秋也不由得有了好奇心。 “这东西能解天下百毒，吃了它可以修仙成神。”辛红绳将红绸捧起移近到莫明秋的眼前。 “不会吧？这东西能吃？不会解毒没解成，倒中毒了吧？”莫明秋身体再度向后靠去，成后仰状。 “你不信我？”辛红绳生气起来。 “信！信！那你先留着吧！找个机会炖了吃了！”莫明秋犹豫感十足，停了停又说道：“以防万一，我们最好还是先找只鸡狗先试试了！” 莫明秋的信任是属于纠结，更多的属于担心，这让辛红绳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怕我毒死你了？”辛红绳对莫明秋眨着眼睛。 “不会吧？我才不吃这东西呢！”莫明秋真心恶心并开始摇头。 “是真的，它不仅可以防毒，而且还可以促进内功的修行，我师傅早前跟我说过，它属于乌罗顶，与金罗骨都是齐名的。”辛红绳加重语气表明自己是认真的。 “它是乌罗顶？那金罗骨又是什么？”莫明秋被转移了好奇心。 “金罗顶是蛟蛇头上的犄角。”辛红绳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真有蛟么？那就是真有龙了？”莫明秋见辛红绳十分认真，显然也开始怀疑起来。 “有的，悠灵宫里还有它的图腾画呢！它头上的角叫鹿仙枝，就更是珍贵了！。”辛红绳解说道。 “真有龙？长什么模样？你还是你师傅见过它吗？”莫明秋突然发现自己开始相信传说了！如果自己的世界里，龙是被虚构出来的，那这个世界呢？真有这东西？如此这是否代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的龙文化是这里带去的？ “我和我师傅都没有见过龙。”辛红绳摇头随即补充说道：“不过我师傅见过蛟。” 辛红绳的回答样子是认真的，让莫明秋无法表示出怀疑，毕竟他跟辛红绳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辛红绳对自己从来就没有撒谎过。 “蛟？你师傅割下它角来没有？”莫明秋看着桌上那块乌黑的肉瘤，心里想道：蛇变成蟒，蟒变成蚺，蚺变成蛟，蛟变成龙，无非都是这头顶上的变化了，最终肯定都是称为角的。 “我也问过了！我师傅只是摇头，当是没有能够得到了！”辛红绳苦着脸，显得很是率真。 辛红绳属于专业，莫明秋选择欣赏，两人闲话着，时间过得好不恰意，而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今晚这秋少门主应该不会来找我们了！”莫明秋走近窗台查看着天色。 第907章 乌罗顶 莫明秋依然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但也不想打击辛红绳的积极性，于是笑着说道：“只要你师傅知道这蛟能到哪里去遇到就好了！我到时候帮你捉一条来就好！” “这蛟或许就在这泥潭之下。我们只要能耐心去找……”辛红绳瞪大眼睛，显得灵光闪闪。 “什么？这泥潭之下不是……该不是就是那个刺游吧？”莫明秋分析出自己认为最合理的认知来。 “不是，那刺游只有这么大，蛟龙可是有这么大了！”辛红绳先比划出一根筷子的长短，随后将手臂长度拉满。 “不会吧？这泥潭之中会有这么大的巨物么？那泥春门的人会不知道？”莫明秋诧异万分。 “蛟是生活在洞穴中的，洞口应该是被水盖住的，所以不好找而已。”辛红绳解释道。 “那我们怎么找？”莫明秋再问。 “那洞穴的深处应该比较热，我们按温度去查找，或许就不难了！”辛红绳显得很有底气。 “谁说的？”莫明秋瞪着眼睛，看着辛红绳十分稚气而自信的脸。 “我师傅说的，当初她就是在地下遇到的蛟了！当时就是在火岩附近，而且书上也说烈焰燃烧的地方。” 或许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蚺能变成蛟的话，没生出翅膀那肯定就飞不远。但如果为了找这个莫须有的东西要去钻泥泽中的潭洞，肯定是太冒险了！看着辛红绳期盼的眼神，莫明秋有了一个十分悲观的猜测：这个辛大师的师傅该不是已经钻进洞中去了吧？ “抓这蛟也没啥意思了！我们不如再多割几块这个……乌什么顶！”莫明秋试图淡化辛红绳的欲望。 “乌罗顶！”辛红绳果然人放松了下来，随后解释道：“这有乌罗顶的蚺估计要很难再找得见了！” “怎么呢？一百条大蛇里都不能再找一条这样的出来么？”莫明秋不信。 “五百条里都不会有这么一条了！这里的蚺虫未必真有那么多了！”辛红绳笑着显摆着。 “不会吧？这么巧？我们一来就碰到了？”莫明秋的问话随即得到辛红绳表情默认。 “其实也不用着急的，我们先出谷，在谷外寻找这蛟洞的具体位置也是可以的。毕竟这里不安全。”见莫明秋神情有些黯然，辛红绳安慰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先把书看了再说，还有那刺游，完事后再去找你说的那个药引子。”莫明秋想让辛红绳收心，他对蛟的角并不奢望。 “我们有了这个乌罗顶，有没有那些药都无所谓了！”辛红绳将莫明秋的视线重新引导到了那块黑肉瘤上来。 “不会吧？它能当刺游使？”莫明秋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对他而言，本来一直都想见识见识活的刺游会是怎么个模样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它能解百毒的。”辛红绳努力想让莫明秋陪着自己一起高兴。 “就这一坨肉能治好冯夫人的眼睛？”莫明秋不得不关注红绸上面的那块黑肉，两颗长牙甚是醒目。 “我们今晚就将它凉晒一下，还有蚺胆和蚺肝。”辛红绳说着开始整理起红绸上的物件，莫明秋本想帮忙去捡拾，但犹豫后选择放弃。 辛红绳的操作方法很简单，但也很熟练，她将几块肉肝用一根丝线悬挂在了屋中阴凉处，而视线看处属于拐角。 “待会我们是不是要去找那包宁盛啊？”辛红绳一边做着活一边问道。 “我一个人去，你留在这，我总担心秋少门主会来找我们说话。”莫明秋望向窗外有些期盼的感觉。 “我一个人留在这？”辛红绳有些慌张起来，她回身去看莫明秋的表情。 “我们再等等，这个时候他都不来，当也就不会来了吧！”莫明秋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这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秋子凡属于孤傲的人，莫明秋判断他如果晚饭前不来，就应该不会来了！但莫明秋无法估计出他身后的肖军师会如何做。肖军师至今没有露面，这是泥春门门主的意图吗？门主毕竟是少门主的爹了！如果爹让儿子干什么，儿子都一定得去干的。 “他既然不会来，那我们就一起去找包宁盛吧！”辛红绳显然想跟莫明秋同进同退。 “这屋子如果没有动静，很快就能让他们察觉到的。”莫明秋摇头。 “我们在屋里掌着灯，只要不是他们少门主来，谁又会真的进屋来查看啊？”辛红绳还想争取争取。 “我都说了无法肯定他来不来，如果他来了，而我们都不在，他们肯定就要查问我们去了哪里，那样的话我们就被动了！”莫明秋解释道。 “如果他来找你，光留个我有什么用了？”辛红绳噘嘴。 “你在屋外守着，我在屋内，如果他不进来，肯定也就不会知道我出去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查看着，显然是在盘算。 “你让我将他拦在门外么？”辛红绳疑惑起来。 “你跟他说我在屋内下棋就好，这样他应该就不会进来了！”莫明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下棋？”辛红绳一脸茫然。 “他不太会下棋，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兴趣，或许他会假意跟你说话顺便查查我的动静，如果屋内能有动响，他也当会认为是我了？”莫明秋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分析。 “你是说骗他，你在屋内？这……这能行吗？你能确保他就不会闯进去？”辛红绳猜测出莫明秋的心思，但还是很怀疑。 “只要你能用话钓住他，你是知道的，我跟他都没啥共同语言可聊的。你跟他说我大哥张龙的事，对！你就说这个，他准保爱听。”莫明秋样子一下子高兴起来。 “我说张龙将军的事？”辛红绳茫然后也就明白了莫明秋的意图。 “这屋内时不时应该也有些动静才行了！”莫明秋开始左顾右盼。 “用丝线捆住棋子，然后将它勒进这蜡烛里，隔时就能掉下一枚来。”辛红绳提醒道。 “对！我们就用这法子。”莫明秋高兴起来。 “可他万一非要闯进来看呢？”辛红绳还是表示担心。 “这也不怕，你只管装作不知，回来后我自会应付。”莫明秋不加思索，淡定回复。 莫明秋已经有了自己暴露身份的准备，毕竟泥春门也是有能力的，他们既然已经在查，那么查出点什么来也很正常。如果为此翻脸，那么自己索性就闯出花谷了！ 莫明秋的豪气自信感，让辛红绳也有了信心，她甚至相信莫明秋已经有了对策。 两人于是开始准备，辛红绳从两处墙壁灯台上取下蜡烛，并开始装配起来，操作的方法显得格外的熟练。 第908章 虚实难测 辛红绳对莫明秋一直都是忧心的，不过她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莫明秋一定要这个时候联系包宁盛肯定也是有道理的，或许更加全面的消息能帮助他们拿定主意。 “我最多就去一个时辰。”莫明秋想安慰一下辛红绳。 “需要这么久么？”辛红绳瞪大眼睛。 “最多这么久，快的话半个时辰都用不着，我只是担心包老板那里的招人太多，或者是回来的时候不方便。”莫明秋笑着解释。 “他在这卖什么了？这个时候还会有生意？”辛红绳疑惑猜着测道。 “卖酒而已，应该也卖粮食，你不知道，他是外来户，在这做生意是有些吃亏的，有很多赊账，这都需要花时间去收回来，我猜他如今就是在忙这个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忙收账？他不知道你要去么？这个时候忙着收账？”辛红绳更加疑惑起来。 “这不是吗！我今日提点了一下，要带这里的少门主去他的酒铺品酒，所以我觉得吧，如果这个消息传开来以后，就没人再会欠他的银子了！”莫明秋很欣赏自己的能耐，陶醉着笑着。 辛红绳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她很喜欢看莫明秋这种自信的笑容，让她有些痴迷…… 又过了一段时间，圆月明亮得像一面镜子，莫明秋判断秋子凡再来找自己的机会不大了，于是脱去外衣，露出深灰色的夜行服，他跟辛红绳点了一下头，轻推开窗户，然后人纵身跳了出去，而辛红绳将适才准备的烛灯点燃，并将棋盘摆好，环视四周核实了一下屋内的情况，制造出一种忽隐忽现的灯影晃动的感觉，随即她的人就从屋内退了出来，并带上了房门。 辛红绳本打算转身，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一丝凉意，这般感觉是自己早前从来未曾有过的，身后暗处有人？她不敢马上转头，停在门口，像是在沉思一般。 “哎！”久久后，辛红绳叹了口气，转身后走入院中的木桌椅处，坐定后感慨说道：“不过就是下棋而已，你本事那么高，还怕赢不了那个孙长久么？” 辛红绳的抱怨带有明显的情绪感，而这段感慨话语是针对身后可能存在的那人的。没有回应院内安静无比，辛红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说什么好？说多了，是否有些做作了？如果不说什么就这么耗着么？他到底是不是那个秋少门主啊？辛红绳开始有了压力，人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辛姑娘，这里不凉么？”院墙外的圆门洞处一声音传来，辛红绳随即惊跳了起来，随即转过身来，秋子凡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感觉无比高冷。 “少门主，是您啊！可吓了我一跳了！”辛红绳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路过，临时起意想来看看你们，顺便也通知一下孙长久和他的兄长明日午后就能赶到。”秋子凡顿了顿，接着说道：“辛姑娘，你为何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了？那花公子呢？他没陪你？” 秋子凡是非常有风度的，人缓缓走近，飘逸感十足，衣衫被风吹拂着，如同仙佛下凡。 “他说要研究一下棋呗，让我不要去打搅他，我怕他万一输了，就来怪我，所以就出来了！”辛红绳努力直视秋子凡的眼睛，显出不以为然的感觉来。 “是么？辛姑娘你就这么听他的话了？”秋子凡侧眼去看亮灯的屋子，隐隐觉得屋中的灯烛影在晃动。 “我确是怕他了！秋少门主，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去求问他啊？我帮你去叫他，好了？”辛红绳感觉出秋子凡的耳朵在动，于是赶紧接话说道。 “我？我有何事需要求请他的？”秋子凡显然发觉自己在辛红绳的心目中地位比花公子低，于是皱眉问道。 “你找他说话啊！你们是朋友，他应该不会怪你了！”辛红绳继续解释。 “我找他说话？我跟他说什么？”秋子凡的注意力被辛红绳的话给吸引过来。 “朋友嘛！自然共同语言会多了！他就时常吹牛，说是跟少门主交情不薄了！”辛红绳继续扩展，人似乎也放轻松了许多。 “他说我什么了？”秋子凡显然觉得辛红绳属于单纯，他回身望了一眼屋门处，人向辛红绳走近。 “说你，也说青玉关的张龙将军，对了！还说了一个姓屠的教头了！”辛红绳见到效果，为了不使自己的话题太过简单，她开始自我发挥。 “屠展？”秋子凡粗气核实道。 “这就不清楚了！他只是称呼屠教头。”辛红绳开始朦胧化，以免自己说错话，不知如何圆场。 “不论是张龙还是屠展，又或者是屠锦阳，他都比不了！”秋子凡率先给莫明秋定位。 “他也是这么说的，他总是羡慕你们这几位将军的本事了！”辛红绳顺着秋子凡的话说道。 秋子凡本来想贬低一下莫明秋，不想莫明秋提前认输承认了，虽然这话是辛红绳代述的，一时间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你认识张龙将军？”秋子凡另辟蹊径。 “见过几面，他不太爱说话，所以也就没有太过的交情。”辛红绳解释。 “该不是花公子带着你去见的张龙吧？”秋子凡疑惑问道。 “本也不是为了见他，只是他带我去青玉关游玩的时候遇到罢了！”辛红绳不想让莫明秋跟张龙关系走得太近。 “青玉关是什么地方？是他想去玩就能去玩的么？”秋子凡显然并不认可这个理由。 “文国嘛！都是重问轻武的，他这样的官张龙将军也应该是得礼让他的。”辛红绳解释道。 此时屋内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早前见辛姑娘你也是会功夫的，可否告知你的师承了？”秋子凡感觉已经静下心神来。 “我啊！我本是学的五行术法，至于功夫我都是跟花公子学了些皮毛罢了！”辛红绳没有隐瞒，而这个问题是早前莫明秋自己的意愿。 “你跟他学的？你还把他揍倒了？”秋子凡一脸疑惑。 “他那属于不小心，不是……少门主，您看到了？”辛红绳佯装刚反应过来。 “这个花公子啊！就是嘴巴能说而且还好面子，……我早前见他摔倒就没好意思马上露面，以免他尴尬了！”秋子凡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索性就承认了下来。 “真是石子将他绊倒的，而且他当时没有跟我认真比试。”辛红绳努力解释，将事情越描越混乱。 “如果你要学本事，或许跟张龙将军学更好。”秋子凡想将聊天的主题扯回到自己的兴趣上来。 “我跟花公子啊！都属于喜欢研究旁门左道了！真没有那般耐心去练功夫，如果让我们学奇门遁甲和相术之法的话，那或许才能定下心来。”辛红绳嬉笑着解释道，而此时屋中棋子落下的声音再次传出，仿佛在给辛红绳的话作为旁证。 第909章 解释 秋子凡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花公子的棋艺属于超绝，为了打击莫明秋这个嚣张气焰，自己的舅舅甚至让孙长久当上了一名闲官，专职就是练棋，当也就是为了对付这个讨人嫌的花公子的。 两人一直说着话，不知觉的把话题给说完了！随后就显出尴尬气氛来，环境和气氛都静了下来，心态也同时有了变化。 “他如此练棋，当也是怕输吧？他会练到什么时候？”秋子凡突然感觉有些疑惑，屋中除了落下两子之外，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知道，只有下棋能让他静下来，可以不吃不喝！”辛红绳察言观色努力修正秋子凡的思想。 “要不，咱们将他叫出来，我想当面问他一下明日下午他同孙长久下棋的事了？”秋子凡商量的口吻问道。 “有什么您跟我说吧！晚些时候我帮着转达。”辛红绳觉得接下任务。 “不是……我看他有何需求，我好提前准备。”秋子凡显然觉得自己的意愿没有顺畅。 “下棋而已，有棋有盘就好！”辛红绳捋了捋左边的发角，努力让秋子凡分心于明亮的月光。 “这个难说，当初在大营里，他的毛病可多了！这样！我亲自去找他说去。”秋子凡感觉出来什么，转身打算朝屋门走去，辛红绳有点想拦，但随即感觉这样的动作一定更让秋子凡怀疑。 “我就说了！这大杀之法如何会有如此简单，他定是在骗我！”此时屋内传来莫明秋十分生气的声音，随即桌上的棋子滚落一地的效果，再接下来，莫明秋撞开大门，从屋中冲了出来。 秋子凡和辛红绳都被莫明秋给震惊住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属于抱怨，而屋中毕竟属于他一个人，这抱怨又是针对何人了？ “少门主？您怎么来了？”莫明秋看见秋子凡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少门主是来找你的，见你在里面研究围棋，所以没有直接打搅你了！”辛红绳解释，她估摸着莫明秋是翻窗进的屋。 “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秋子凡依然感觉屋中有玄机。 “哦！我适才在跟自己下棋，下到紧要关头，生死劫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步妙棋，当也是辨别出他是在骗我了！”莫明秋有些囫囵着解释着，顺手还指了指屋中的棋盘。 “你自己同自己下棋？那……那个他该不会也就是你自己吧？”秋子凡试图理解这位花公子的想法。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你们不知道，我当他是孙长久呢！”莫明秋说完自己先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辛红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秋子凡本也打算陪着笑上一笑，但努力过后，模样感觉太过怪异。 莫明秋有些疯癫性的表现，夸张程度让秋子凡觉得不舒服，不过似乎这样的不舒服他早前已经习惯了一些。 “明日，明日午后孙长久就会赶到这来，到时候你们再下不迟。”秋子凡心里觉得莫明秋是在装样，但却不知他为何要如此，所以尽力猜测他是针对孙长久。 “那就好！那就好！这事明日再说，少门主，您找我有事么？”莫明秋感叹后问道。 “我不过路过而已，见辛姑娘一个人坐在院子，所以过来问问了！”秋子凡不想让自己直接扯上莫明秋。 “是么？那就是说没事了。这样！我们进去杀上一盘如何？”莫明秋主动邀请道。 “不用了！这下棋你跟孙长久去下，我可没有这个兴趣！”秋子凡说完转身快步逃远，莫明秋追了几步，但哪里可能。 “你什么时候……？”辛红绳见莫明秋回身望着自己，于是小声问道。 “你陪我进屋下一盘，如何？”莫明秋接过话来说道。 “我？我哪里是你的对手啊？”辛红绳顺势回道。 “无妨！无妨！我让你三子就好！”莫明秋哈哈笑着，随后补充说道：“不行的话，我再让你一先！” 莫明秋有些夸张，感觉像是棋痴一般，辛红绳被他强邀着进到屋中。 “他问了你，我们杀蛇的事吗？”进屋后莫明秋恢复成常态，并拉拽着辛红绳一起捡拾着棋子。 辛红绳摇头，样子还有一些紧张，并看着莫明秋的眼睛找寻自信感。 “他们应该是已经走了！”莫明秋安慰说道。 “他们走了？你是说还有别人？”辛红绳诧异问道。 “应该院墙后还站着一人，呼吸声几乎没有，我只是感觉出来的，不过不得不防。”莫明秋点头认可。 “那秋子凡呢？”辛红绳还在纠结，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感知如何。 “就他那气性，早跑没影了！”莫明秋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是……那个……你那边顺利吗？”辛红绳关切的问道。 “怎么说呢？我让包宁盛将带进谷来的鸽子杀了吃了！如此他就应该安全了！”莫明秋解释道。 “吃了？”辛红绳诧异万分，随即对安全进行分析，最终猜测出莫明秋的意图来。 花谷附近没有树，自然就不会有太多鸟，让包宁盛用鸽子传信就是在冒险。 “你都从他那里问出什么来了？”辛红绳再问。 “这里的情况，他也知道的不多，不过他告诉了我训军的地点，就在谷西，另外前段时间这谷中运出去过一批大炮。”莫明秋皱着眉头说道。 “大炮？”辛红绳诧异的瞪大眼睛。 “嗯！就是早前在我们接李尚书会风岭的路上，用来攻击我们的那种大炮。”莫明点头。 “他们还要用那东西？”辛红绳对大炮是有敬畏之心的。 “也未必是光用来对付我们两个了！那属于大材小用。”莫明秋嬉笑着安慰着，见辛红绳依然有些恐惧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从他们运炮的时日来看，肯定不是针对着咱们了！毕竟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咱们会来，我觉得吧……应该是城门防卫所用。” 大炮的作用是攻城又或者是守城，这样的用途才合乎常理，莫明秋显然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这家伙太过笨重，以现有的运输条件来说，它的灵活性肯定存在问题，莫明秋更想知道的是，这炮是否会有改进？如果真能再加改进，是否就代表谷中真有高人的存在，而这个高人是否跟自己属于同一个出处？ 辛红绳的担心显然跟莫明秋的不一样，也没有他想得那么乐观。当初大炮将大块岩石给炸裂开来，那种震撼感是巨大的，效果如同山崩地塌一般。 第910章 应对之法 “这大炮是从谷中运出去的，自然这谷里还有，他们会不会用它来对付我们啊？”辛红绳担心的表情问道。 “这应该不会吧？他们的书都还没有让我们看完了，怎么可能就跟我们翻脸？”莫明秋摇头。 “他们如果知道你是谁，还会让我们去看他们的书？”辛红绳没有莫明秋那般乐观。 “有两点证明他们还不知道我是谁！”莫明秋沉思了片刻做出了判断：“第一，秋子凡对我们还是有礼数的，说明他肯定还不知道我的功夫深浅，而他这方面不善于伪装，如果他开始怀疑我，也是会尝试来试探我的。” “可他刚才就是想进屋去查看你啊！不是怀疑你了么？”辛红绳表示有些怀疑。 “或许他是受命所为了！本质上他见了我后，就厌烦的跑掉了！”莫明秋嘿嘿笑着，显出十分好玩的样子。 “受命所为？还不是说明有人怀疑你了！或许就是他爹怀疑你了！”辛红绳不想让莫明秋提前掉以轻心。 “这倒是不得不防，不过他们的门主既然躲着不露面，自然也就代表心里没有定数了！”莫明秋点头，但依然表现出信心。 “那第二呢？”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又加了一个理由。 “包宁盛说，花谷里的四大法王如今被派出去了三位，那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将心思用在我们身上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四大法王？”辛红绳一脸疑惑，显然她并不知道花谷里的具体事宜，而这一点莫明秋也应该一样。 “应该就是门主的护法吧！如今就剩一个了，应该机会难得。”莫明秋露出笑容，显得很得意。 “护法？都出谷了？去干嘛？你确定不是守住谷口，不让我们出去么？”辛红绳没有莫明秋那般乐观。 “怎么可能，是早前的时候的事，那个时候我们来不来这都没定呢！有两个是陪护大炮的，另一个去了哪里，包先生也不知道。”莫明秋摇头解释，不过他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如果这些护法用大炮来守住谷口，那将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包先生还查了些什么出来？”辛红绳关切问道。 “别的都是杂事，这武国的粮荒好像缓了过来，包先生猜测应跟金人有关，不过这金人为何要帮武国了？”莫明秋自问着。 “该不是他们联手了吧？”辛红绳问道。 “应该没那么容易，我觉得或许互换了什么，更现实一些，我们租下金域牙，所付租金其实已经解了他们燃眉之急，再多一些物资援助，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们之间的信任度很难说建就马上有了！”莫明秋摇头分析道。 “好了！这跟咱们也没有多大关系，我们还是先筹谋一下我们自己这边的事了！”莫明秋见辛红绳皱着眉头，于是安慰道。 “筹谋什么？都还不是听你的了！”辛红绳撅嘴抱怨。 “可不能这么说了！看书这事，多半还是靠你的。”莫明秋嬉笑着。 “那书有那么重要么？如果我们不看它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辛红绳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不都来了吗？如果没啥危险，看看也无所谓了！”莫明秋摊开双手，显出自己确实属于无所谓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跑的好！”辛红绳苦着脸。 “我们再看看，见机行事就好，对了！少门主刚才都跟你说了一些什么？你说给我听听了！”莫明秋不想再跟辛红绳分辨这去和留的问题，于是转移话题说道。 “就说了张将军的事了！我觉得他老顺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所以就附带着说了屠家兄弟的事了！他好像就被吸引过来了！”辛红绳于是讲自己适才同秋子凡聊天的大致内容说了出来。 “他确实是个聪明人，不过你比他强。”莫明秋点头呵呵赞道。 “屠家兄弟我知道的不多，他也没问张将军过多的事，幸亏你回的早，我差点就没话说了！”辛红绳也呵笑起来。 “他不愿问张龙是不想让我们觉得他在打听张龙的消息，屠展和屠锦阳的故事你应该多跟他说说，特别是他俩都是跟张龙将军比过武的。”莫明秋表情悠然的叙说着。 “我哪里知道那些了？”辛红绳歪着脑袋抱怨道。 “这个怪我，我待会跟你说说那些，你再从中挑选秋子凡爱听的说，添油加醋随心所欲都可以！”莫明秋觉得辛红绳的应变能力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担心的。 “你还说自己不是骗子？”辛红绳感觉自己抓住了莫明秋的把柄。 “说些他喜欢听的东西，这叫投其所好，怎么叫骗子了？”莫明秋为自己解释。 “你刚才让我添油加醋了的。”辛红绳认真起来。 “你本来就不是当事人，添油加醋说些自己所想有何不可？那秋子凡未必就会真的信了！”莫明秋坚持自己不是骗子。 两人有些儿戏起来，辛红绳终还是说不过莫明秋，也就只能作罢，而莫明秋随后开始讲述屠展和屠锦阳的故事…… 和两人的热情度相比，秋子凡心情有些凄凉，他感觉自己是落荒而逃一般的狼狈，他无法理解莫明秋如何会有那么强烈的欢乐感和娱乐心，他也很想知道在辛红绳的心目中，自己和莫明秋如果比较，谁能更胜一筹？ “凡儿，你是怎么看他俩的？”秋子凡身后一人此时发声问道。 “他俩什么？是说关系么？”秋子凡转身反问。 “关系能有什么？无非就属于男盗女娼罢了！我们不去管它，我问的是他们如何敢来我们花谷的？”那人摇头走向台桌后，顺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正是早前莫明秋在武国军营里见过的那个肖军师。 “舅舅！他们昨夜可是分房睡的，而且我早前也都让人去谷外客栈查问过了！他们都是开的两间房了？”秋子凡瞪大眼睛辩解道。 “那又如何？这个我们管它做什么？……”肖军师回了两句，随即发现秋子凡和自己的话题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们一个是棋痴，一个应是学的五行术法的大……大巫师罢了。”秋子凡不知如何形容辛红绳好。 “你还真信他是来下棋的？”肖军师被秋子凡的分析惊讶住了！ “您和我爹不是还想让他们来看凌云阁的密书甄吗？”秋子凡显然对肖军师存有不满情绪，语气中带出埋怨之意来。 “那书如果没人能看懂，将它翻译出来的话，我们留着又有何意义了？”肖军师声音放缓，试图解释清楚。 “那我就管不了了！该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您让他们去看，我又没拦着。”秋子凡不知觉的将对莫明秋不满的情绪转给了自己的舅舅。 第911章 门主 “你就这个态度么？泥春门可是早晚要传到你的手上来的，凌云阁将来自然也是要归你来管了！”肖军师对秋子凡的态度有些生气。 “如果真听我的，我根本就不会让他来烦我，舅舅，我敢打赌他就是个会下棋的骗子罢了！”秋子凡按自己的想法抱怨着。 “他定不是只这一种本事的，至少他知道云水文，而且他们可是捉了一条大蟒蛇回来，许冲那边我也又去核实了一遍，那大蛇就是他俩下药捉来的。”肖军师扶着椅把手认真说道。 “他之所以知道云水文多半都是从辛大师那里听来的，至于捉蛇的事我也问清楚了，也是那个辛大师给施的麻药，跟那个花满集一点关系都没有。”秋子凡也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那个辛大师如果能有这么大本事，为何要听这个花满集的调派？再说了他的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假的。”肖军师身体向椅背上靠了靠，似乎想更沉稳更耐心一些。 “舅舅，您查清楚了他是谁了么？”秋子凡好奇心问道。 “没有，不过查问也很简单，既然他知道花满集这个名字，当也或许就跟这花满集认识，我已经让魏呈公赶回花家寨去查问此事去了！应该不出三日就会有结果传来。”肖军师语气显得底气十足的样子。 “那地方不是变成了长春城了么？秦族如今进驻了大队人马进去，魏呈公他能有哪个能力？”跟莫明秋比起来，秋子凡属于悲观主义者。 “我们这是在花家寨经营了有些年头了！怎么说都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且桃林附近的方家也是咱们的人了！而方家跟花家也属世交。”肖军师显然不想让秋子凡给泼凉水。 “好吧！等有了结果再说吧！明日那个下棋的孙长久就会过来，我们让他陪着那个假货下棋就是。”秋子凡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了！ “不是……我让你去查看他俩，可有收获？”肖军师显然觉得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 “查什么？辛姑娘人还单纯，那个假花公子怎么看，怎么像个骗子，这点我都跟您说了啊！”秋子凡有些委屈的摊开双手。 “就这？”肖军师明显还有期盼。 “就这啊！您又不让我逼问他了，我能猜测出来的也就是这了！”秋子凡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问你，他可会功夫么？而且他进谷后可是一步都没离开过住地？另外他都私下打听过谷内的一些什么事情没有？”肖军师自己也没有方向，但还是列举了几个方向问题。 “功夫多少会一些了！但肯定不高，别的我就不清楚了！”秋子凡的解释感觉有些敷衍。 “会功夫？……那……当初我们的续命丹该不是就是让他给偷去的吧？”肖军师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他那功夫连辛姑娘都打不过，应该没那本事的。再说了当晚他跟孙长久在下棋啊！哪里还能有分身的本事了？”秋子凡试图让自己的舅舅别想多。 “你不是说他是骗子吗？他或许是故意装出来的？”肖军师提醒说道。 “这有没有武功我是能从他的呼吸中听出来的，而且就他那个年纪，哪里能有多大的本事？而且这家伙还好下棋，哪里还会有心思放在练功上了？”秋子凡明显觉得自己的舅舅属于外行。 “是么？”肖军师显然对武功的判断没有权威，但显然知道学棋也是要花时间的。 “未必！”此时门外传来声响，一灰衣布衫的老者大步走进屋来。 “门主！”肖军师赶紧起身站立，并向墙边靠去。 “爹！您怎么来了？”秋子凡显然也有些惊恐，他迎上前，摊手让请出书桌正处的椅子。 “凡儿啊！这个花百集不简单，你或许真被他瞒骗住了！”灰布老者抬头，露出凝重深陷的眼眶，他清瘦的面庞显得很是高冷，此人正是泥春门门主秋立峰。 “舅舅说他不是花满集。”秋子凡迎合着说道。 “他说他是花满集，那我们就当他花满集，如果他死在这里，那就是死的花满集。”秋立峰一字一句的，语气显得很是阴冷。 秋子凡没听明白，不过他也不敢直接去问，于是转头看向自己的舅舅。 “门主，咱们可是查出他的身份了？”肖军师猜测问道。 “他是向大海，不过这也未必就是他的真名了！”秋立峰粗声回道，人随后坐上了书桌前的那把椅子。 “谁？您说他是谁？爹，那……那是真的么？”秋子凡显然被这个回答给震惊住了，而他的肖军师更是被吓得倒退了数步，后背直接靠在了窗台边缘，窗台上放置的一盆花被撞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人都不在这里，你们慌什么？”秋立峰被两人夸张的震惊感给气坏了，于是粗声呵斥道。 “不是……这个……他真是那个大闹我武国朝堂的向大海？”肖军师显然没能缓过来。 “我亲眼所见，再三核实，如何有假？他不过是稍微变化了一些装束罢了，扯下了假胡子，不仅如此，就那个辛红绳她也就是我武国早前的礼部尚书李言宗的干女儿。”秋立峰再次说出旁证。 “啊？她居然是李先生的女儿？”秋子凡突然感觉口中有些涩涩的味道。 “对！所以说她会些云水文当也是真的。”秋立峰点头肯定道。 “门主，这……这当是他们来寻仇的么？”肖军师有些紧张起来。 “未必！但也不得不防，早前我们对李言也属礼遇有加了，只怪他不识抬举，而事后所为有了一些变数而已。而且他既然投靠了秦族，我们也就无需再有所顾忌了！”秋立峰努力把声音放缓，试图制造出淡定自若的氛围来。 “对！此二人皆不可留，既然他们自投罗网，我们也就索性收了他们！”肖军师似乎有了底气和方向，人也向前迈了两步。 “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我们还不知他们的用意，而且老夫也想看看他们的本事了！”秋立峰摆手。 “爹，您还想让他们去看那书吗？”秋子凡有些心虚的猜测道。 “不能给他看真的，我们还是用老办法，将词句打乱，只给他们抄本来看，跟早前李言宗翻译的互补，当也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了！”肖军师再次向前迈了一步，并建议道。 “能行么？他们不会怀疑么？”秋子凡明显比较忐忑，如今这个花满集变成了向大海，绝对是让他感觉意外的。 向大海的威名在武国的朝堂之上属于膜拜的神龛，他可以说是凭借的一己之力打败了武国朝堂所有大臣，而这般成就秋子凡自己也是向往的，他甚至有时候感觉出来羡慕。而羡慕之敌，秋子凡意图给对手与尊重。 第912章 密谋 “如果他是那个去过洛安城的向大海，那他就有可能是乌……”肖军师猜测但又不知如何分别出乌山雨还是乌梦里。 “他不会是乌山雨，只可能是乌梦里。”秋立峰摇头否定了其中一个选项。 “对！他定然不可能是半山云的，就他那……”秋子凡想贬低花满集的形象，随即发现可能是在贬低向大海，而向大海在传闻中也是属于高大尚的，他的话被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事情变得十分明朗，花满集就是向大海，如此也就可以解释他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来花谷了！ “门主，他们真就只来了两个人吗？会不会他们存有帮手？”肖军师依然有些担忧。 “你不是查过了吗？谷中如今进来的新人不是就他们两个吗？”秋立峰见肖军师立场并不坚定，于是也有些心虚起来。 “说是如此，但如果他带来的是高人的话，我们恐怕未必就真能查到了？另外还有，谷中新人查起来容易，但老人呢？未必就不会存有秦族的眼线了？”肖军师用自己多疑的心思制造出忧患来。 “你是说……”秋立峰被肖军师的猜测所同化，而肖军师点了点头。 “舅舅，您什么意思啊？这里可是花谷，我们的地盘，我们未必还怕了他们不成？”秋子凡觉得有些压抑，于是皱眉抱怨起来。 “凡儿，你舅舅说得对！我们凡事都要做到小心为上，花谷虽说是我泥春门的地盘，但未必就能说是万众一心，七年前这花谷也是逃出过人去的，到现在为父都觉得蹊跷。”秋立峰咬牙显得很是愤慨。 “那人最终不是跌下深谷死了么？”秋子凡疑惑表情问道。 “说是如此说了！但我们随后去谷底查看过，终不见尸骨。”肖军师说完摊开双手。 “这样，明日我去试试那向大海的身手，然后我们……”秋子凡发觉自己聊天聊得有些阴暗，于是振声想跳出来，但随即发现同向大海比身手或许有些说不过去。 “凡儿，你明日一早赶去药谷散心去吧！你不适合呆在这里。”秋立峰显然意识到了这点。 “爹啊！你什么意思？赶我走做什么？”秋子凡觉得自己被嫌弃。 “你说呢？”秋立峰瞪眼反问。 “我哪里知道？”秋子凡不敢直接去看他爹的眼睛，转而看向一旁自己的舅舅。 “子凡啊！你这心态不适合呆在这里，此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最先不可暴露出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底细了！”肖军师帮忙解释。 “我不跟他们说就是了！”秋子凡表示不服。 “你的喜怒都在脸上，我们能够看出来，那向大海一样可以看出来了！”肖军师把向大海的名字叫得十分响亮。 “我……”秋子凡再想多说，发觉自己像是脸上已经有了怒容，随即他想收敛回去。 “你舅父说得没错，你禅房修行静心之法已有时日，怎么就没见你真的做到安心了？说到为人处事的变通能力，你还真不如你的妹子。这样，你不妨明日一早就去药谷，跟你妹子好生学学了！”秋立峰表明态度，人也随即站了起来。 秋立峰意图十分明显，秋子凡感觉目的就是怕自己耽误事而有意支开自己，门主的权威是有的，他不敢再做争辩，继而望向他的舅舅，似乎是想寻求帮助。 “贤侄啊！也不是不让你来应对他们，只是这前期的事宜不适合你罢了！这样，贤侄你先去药谷玩上三天，然后接你妹子一起回来，我们再共商大计。”肖军师比较委婉的说道。 “志鹏老弟，你无需跟他多做解释，当初他冒失所为做得还少了么？哪次不是我们来给他擦屁股了？”见秋子凡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秋立峰态度更加明显。 秋子凡似乎比较怕他的父亲，人虽然不服气，但硬是没敢还嘴，他抬眼可怜巴巴的望向肖军师。 “贤侄，你不妨先下去休息去了！我跟门主还有些事情商量！”肖军师手托着秋子凡的一支胳膊并引导着他来到了门口，秋子凡无力争辩最终还是走掉了！ “门主！这花满集如果真是向大海的话，我们真要将他弄死在花谷里面么？”肖军师见秋子凡走远不见踪影，转身回屋后核实问道。 “你是怕他代表秦族？而我们得罪不起秦族么？”秋立峰有些怨怒的反问道。 “此人绝非是没有本事的狂徒，他既然敢独闯我们花谷，恐怕是有后续准备的，门主，您不妨好好想想，我们当初用了那么多般手段围剿于他，可都是没能得手的！”肖军师皱眉焦躁的情绪十分明显。 “肖志鹏，你是想要老夫客客气气的放了他回去？”秋立峰虎目圆睁得瞪视着肖军师。 “不，不，我只是说我们这次是否能想出个万全之策了！就算我们可以擒杀他于花谷，但如今他进花谷当是属众所周知的事了，怎么着都得给武王陛下留些情面才好！如今我们武国同其它三国可也确实是有合约的。”肖志鹏心情紧张，但依然十分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万全之策？所有的万全之策恐怕都属于纵虎归山，当初我们就是让他出了洛安城，所以才被他拖得团团转的。此时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我们擒杀了这个向大海，我武国就不怕再有敌手，文，金二国更就没有了这个牵线搭桥之人，当属一帮乌合罢了！”秋立峰显然对肖志鹏的话听不进去。 “真就不能先放出谷去以后再围杀他么？我们目前可是已经有了十尊红衣大炮了！而且只要他是在谷外出的事，咱们也就能跟陛下有所交代了！”肖志鹏提点说道。 秋立峰人陷入沉思，肖志鹏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出谷的路只有一条，那么就不会让他的逃路再有变化，如果自己安排部署上数门大炮封堵上这条路的话，是否就代表十拿九稳了？最重要的事，只要出了花谷，这外面发生的事情，自己或许真就能消责一半。 “也行！如果他能翻译出那几册天书的话，我们姑且还可以留他一个全尸了！”秋立峰犹豫着将话说得有些含糊。 子夜的星光洒满了窗台，秋立峰望向窗外，除了视线低处的围墙，而墙远处的商街上依然感觉到了灯光，那灯光有些温暖感，这是他的国度，今晚他似乎觉得比平日里显得繁华，这是错觉么？又或者只是因为谷里来的这个向大海？ 肖志鹏不知秋立峰在想什么，他也朝窗外看去，他看得更远，似乎看到了远山的边际，那里是泥潭么？他于是想到了那个假冒花满集的向大海以及他捉来的那条大蛇。 第913章 早饭之前 第二天一早，莫明秋听到院中的有动静，出门后发现是辛红绳在远处藤架下正在练功。 “怎么？我吵到你了么？”辛红绳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我猜就是你，所以来看看热闹，这功夫属于欲速则不达，你也别操之过急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我只是醒得早了点，说也奇怪，我昨夜耳朵里听了好些怪怪的声音，所以后半夜人就睡不着了！”辛红绳解释。 “什么声音？”莫明秋很是好奇。 “有虫鸣啊！很小很小的虫子，对了！我还听见了蛇爬行的嗦嗦声了！我越是仔细听，它就越是明显。”辛红绳一脸疑惑的看着莫明秋。 “是么？那现在呢？你还能听得见么？”莫明秋心头一惊，马上追问道。 “起来以后就没有了！就好像做梦一样了！”辛红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显得有些疑惑。 “这样！你站直了！闭上眼睛然后再试试，你用我早前教你的功法来运气，看能不能判断出虫子在哪里发的声？”莫明秋认真给辛红绳摆了个姿势。 辛红绳犹豫着，最终按莫明秋的方法来操作，一阵静默后，她从新睁开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是否觉得额头热热的感觉？对了！还有掌心……”莫明秋说完直接抓起辛红绳的右手来查看。 “没觉得有啥啊？”辛红绳有些不好意思，手挣了挣，最后还是没舍得拔回来。 “不是……这……这确实不能操之过急了，我们再继续观察，再继续观察。”莫明秋的话声音有些激动。 “这……需要有什么反应么？”辛红绳疑惑问道。 “怎么说呢？……”莫明秋也犹豫了起来，这是巧合吗？自己早前也有辛红绳这般感受，随后就拥有了霸道神功，辛红绳该不会也是吧？怎么却有没有了呢？ “有点反应是对的，来了一个新地方吗！这里没啥鸟，那就是会听得多些虫叫，这样！你今晚再试试看看是否能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判断一下是不是梦境。”莫明秋微笑着让自己恢复成淡定，他想让辛红绳保持住平常心，或许那样更好。 “花公子，辛大师，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两位可否一起去进餐了？”许冲从院中圆门处走了进来，面色上有些死板。 “是么？那好！我们这就过去。”莫明秋看着许冲的模样有些拘谨，于是客气回道。 许冲一声不吭的引领着两人前行，绕过一处花园，进了另一间庭院，莫明感觉出方位和之前秋子凡带自己去的禅修之所应该属于隔壁。 “公子……大师你们请了！”许冲跑在头里，并帮忙挑开门帘。 “许队长，咱们一起呗！”莫明秋客气邀约。 “不，不，不用，我已经吃过了，屋中有我谷中肖管事在，他会陪公子您的。”许冲对莫明秋的客套有些受宠若惊，慌张的又向旁边让了让。 “许队长，你是真吃了么？你可不要跟我客气了！我还想问你好些昨日蛇宴的事呢？不妨我们进去一起吃喝，聊聊天也是好的。”莫明秋依然纠结。 “这……这恐怕得改时日了，我如今可是属于值守之责在身了！”许冲试图摆脱纠缠。 “你家少门主呢？是否也在里面？”莫明秋并不急于进屋，他改变话题继续询问道。 “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公子您可以去问我家管事了！”许冲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选择推脱。 “花公子，别来无恙否？”屋内此时终于走出一人来，并高声说道：“来，来，来，花公子请里面坐着慢慢说话了！” 莫明秋抬眼看去，此人正是肖军师肖志鹏，于是装出着慌的样子，抱拳回道：“原来是肖军师您啊！花某这厢有礼了！” “花公子别客气，里边请了！”肖军师帮忙将门帘挑高，再次让请莫明秋进屋。 莫明秋没有再多说什么，笑着大步向屋中走去，辛红绳紧跟在身后，门帘放下后，许冲随即退身跑远。 屋内景致十分简单，一张桌子数把椅子，除了桌上的一盘果品之外，没有更多的陈设。 “两位稍坐，早餐随后就会送到。”肖军师客气的再加让请。 “秋少门主呢？他吃了么？不然叫他一起来吃喝了？”莫明秋让辛红绳先坐下后，继而问道。 “我家少主今日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有事要办，算起时日的话，或许三五日才会回来。”肖军师笑着点头并解释道：“花公子，你应该知道的，我家少主可不太喜欢下棋，既然孙长久已然下午就能到了，他也就落得个清闲了！” “出谷了么？这……我昨日还跟他说好，今日同他一起去捉几只刺游的，实在不行，再钓它一条大蟒蛇也是好的了！”莫明秋苦着脸，显得很是失望。 “是么？这倒是没有听他说起过了！想是我家少主当花公子所说属于儿戏罢了！”肖军师跟不上莫明秋的节奏，但还是努力配合着。 “儿戏？我们当时可是认真的！”莫明秋装出很是认真的样子。 “是么？不过这蛇不是昨日已经被你们捉了一条了吗？吃上三日也未必吃得完，晚上几日当也是无妨的。再者说了！我们的孙参辅今日午后就要同你比对棋艺，花公子可不能分心啊！”肖军师不知如何周旋，只好选择劝解和引导。 许冲昨日已跟莫明秋有了亲近感的，今日的变化，让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而且随后他从肖军师的嘴里得知自己的第二个风向标秋子凡也离开了花谷，如此让他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是否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了？那样的话是否就代表将要发生正面的冲突？他从肖军师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凶险来。 “也是啊！先得下几盘棋再说了！那样的话，即便让那大蛇给吃了，至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莫明秋最终选择面对现实，淡然处之，他望向辛红绳含蓄的提点着。 “昨日听守卫们说，你们捉那大蛇很是得法了，这个是何道理？“肖军师顺莫明秋的话探问道。 “这蚺虫属于巨兽，但本身却是无毒的，我用毒烟制它，它所以才会乖乖受擒，应是没什么风险的。”辛红绳补话说道。 “毒烟？你们用了毒烟？那巨蛇会怕毒烟？”肖军师好奇心加重。 “一般的毒烟它肯定也是不怕的，我用的是麻魂游散粉，虽说不会造成它马上死伤掉性命，但短时间丧失知觉还是不难的。”辛红绳眨着眼睛继续解释道。 “对！对！辛大师可算是用毒的行家了！抓那大蛇可全靠她了！”莫明秋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914章 药理毒草 此时数名侍者端着盆碗食盒走了进来，肖军师有些慌乱的帮忙招呼着，并遣走了两名侍者，亲自摆放食物上桌。 早餐感觉比较丰盛，但主要的都是面食，蒸包蒸饺都有，还有几笼糕点。 “肖军师，我们自行来就好，您坐，我们一起吃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并上前帮忙。 “两位才是客人，我仅是尽地主之谊，我家少公子走前也说是要好生招呼二位了！”肖军师客套着，最终还是陪坐了下来。 “花谷不比别地，吃食不太讲究，两位别客气！”肖军师摊手让莫明秋和辛红绳开吃。 “是么？这蒸馍倒是讲究，味道很是特别，可是用桂花沫，对了！还有夏红枝的根茎，不过这东西可不能吃得太多了，那样的话容易让人困乏，花公子你先尝尝。”辛红绳抓起一个馒头来点评道。 “能有这反应？那就不能吃多了！我下午还要跟孙长久比棋的。”莫明秋正经威坐，拿了个馒头并咬了一大口，随即将剩余的丢掉。 “味道还是不错的，挺香的。”莫明秋随后继续点评道。 “夏红枝有些涩味，用桂花沫可以消除掉，所以还会有些回甜，这馍的做法叫苦尽甘来，武国西边的繁林镇那边最爱如此做法了！”辛红绳十分配合的跟莫明秋分析着。 “这羹汤上漂的是啥？又是什么讲究？”莫明秋十分好事，指着靠近辛红绳一点米粥模样的汤水说道。 “是百渊草，这应该无碍的，只要不跟柿椒果一起吃就好，它是有助于化湿除瘀的。”辛红绳问则不拒，并用跟前的汤勺搅拌着汤羹给莫明秋和自己盛了两碗。 “花谷的饭菜就是讲究，都属于药膳么？那个呢？”莫明秋似乎兴趣盎然起来，喝了两口汤羹后就继续问询起其它糕点来。 “这里面的肉馅加了五方参，也是清心安神的功效，但最好也别吃多了！”辛红绳亲自掰开莫明秋所指的那块肉饼，解说完后递了半块过去。 两人淡定的交谈，显然是一种显摆，肖军师起先还有些恍惚，随即被辛红绳的知识量给震惊住了，他有些担心，更多的属于庆幸，因为最能迷麻人的糕点让他早前给撤下去了！ “辛大师，原来你果然是高人了！”肖军师惊恐表情称赞道。 辛红绳摆手，本想谦虚一下，被莫明秋抢了过去：“肖先生所言不假，她确是此道圣医了，不光会解毒，应该还会下毒，对不对？” 莫明秋一半话说给肖军师听的，另一半居然跟辛红绳开起玩笑来。 “下毒，解毒我是都会一些了，不然你会请我当你的风水师么？”辛红绳没有谦虚，同样开玩笑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上古奇毒化骨散你可配得出解药来？”莫明秋再接再厉并开始胡编起来。 “化骨散又名行尸碱，那是碰不得的，吃了就得死，哪里来得及吃解药了！”辛红绳一脸不屑的横了莫明秋一眼。 “也是啊！那东西奇臭无比，一般人也不敢吃它，那么秦族旁门的银花之毒呢？”莫明秋兴趣盎然的喝了口汤。 “用麝黄熏谷草的种子配上五星龙骨粉就可以解了！对了！用沙参龙骨酒也是可以的。”辛红绳继续解说着。 “是不是啊？我可听说这东西无药可解，除非毒王自己来吧！”莫明秋张大嘴巴表示怀疑。 “你不信么？要不我们试试看看了？”辛红绳板起脸来。 “这毒药怎么试了？……不过我信你也就是了，昨日那么一天大蟒蛇都给你药的服服贴贴，当是有些手段了！肖先生您说对不对了？”莫明秋拉上肖志鹏跟自己站队一起。 “是，是，是，辛大师自然是有手段的，有手段的。”肖志鹏明显被听呆了，见莫明秋让自己变态，于是赶紧敷衍着。 “其实下毒最高境界并不是取人性命，而是让人失去思想，失去抵抗能力，所以说蒙汗药才是最实用的。”辛红绳继续解说道，并伸手揭开了一个笼屉的遮盖。 “两位真属高人了！居然能辨别出这些讲究，不知大师你可知这笼包子里面都配搭上了什么药物了？”肖志鹏抢先问道。 “有麻黄草么？”辛红绳没加犹豫，拿起一个包子，看了一下色泽，直接掰开，露出里面的馅肉来，随后又补充说道：“定然还加了蜂紫杏。” “这两种药物有何功效？”莫明秋张大眼睛问道。 “土法迷魂散的方子，如果冲水喝下，立马就能昏迷不醒。”辛红绳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对包子咬了一口，并咀嚼了起来。 “不是吧？有毒你还吃？”莫明秋惊声大叫，一旁的肖志鹏也惊魂般的跳了起来。 “无碍的，我打小就尝百草，早就不怕这一般的毒物了！”辛红绳很是淡定，这让莫明秋没有了方向感，转而去看身边的肖志鹏。 “不是了……这可开不得玩笑，我家谷主本是想试试两位的能耐，辛大师，您快快将它吐掉……”肖志鹏被夹在莫明秋和辛红绳的中间，他试图摘干净自己，于是显得手忙脚乱起来。 “无碍的，这东西少吃可以养肝明目，益处多多了！”辛红绳依然淡定。 “肖管事，这早餐中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毒药啊？”莫明秋似乎才感觉出来危机。 “只是测试而已，并非都是毒物，我家谷主只是想看看二位的本事了，刚才我也曾预警提点了的。”肖志鹏想为自己解释一下。 “这……这一定要用迷魂的药物来测试我们么？”莫明秋摸着胸口，装出很恐惧的样子来。 “这些药物都属无碍的，像是儿戏了！不碍事的。”辛红绳主动替肖志鹏解围。 “对你是无所谓，对我呢？”莫明秋再问。 “你别吃太多也是无碍的，再说了，有我在呢！自然也能保你安全。”辛红绳很自信的吃完手中的半个包子，这让莫明秋心里感觉很是隔应。 “肖管事，这测试我觉得就不要再测了吧？有什么事直接问我们就好，以免造成误会性的伤害了！”莫明秋干呕了几下，显然觉得刚才吃进去的半个馍也是不安全的。 “这……这是必须的，你们可是要来看书的，如果不识百草，恐难进到凌云阁中去了！”面对莫明秋的说辞，肖志鹏本觉得很尴尬，但随后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意思？看书还要会解毒吗？”莫明秋惊恐表情问道。 “这个……凌云阁的藏书阁内海纳百川，非一般人等可以参透的，如果二位好学，当也是能看得到这些药书的。”肖志鹏想圆场，于是将理由说得很是模糊。 “也就是说有古方书册了？那这些书册又是从哪里来的？”辛红绳有些期盼的问道。 第915章 谷主和门主 “这是自然了！凌云阁虽说是因花谷而建，但最早可是有武王的荫封的，而泥春门成名也绝非徒有虚名吧？”肖志鹏想为自己的泥春门提升影响力。 “哦！有些什么书名可以说说么？”莫明秋好奇心问道。 “这个……我只是听了些传闻罢了！哪里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了？”肖志鹏有些尴尬的摇着脑袋。 “不会吧？肖管事您都没有进凌云阁看过那些书么？”莫明秋再问。 “我？我哪里有这个资格了？这可是都要凭本事的，实不相瞒能进凌云阁的人目前为止没有超过七人了！”肖管事有些委屈的继续摇头。 “本事？要啥本事？可是还要测我们么？”莫明秋疑惑的问道。 “这个……这恐怕得由咱们谷主和门主说了算！”肖志鹏犹豫片刻，说出来的话留下余地。 “谷主和门主难不成不是一人么？”莫明秋听出别样的感受。 “谷主是我泥春门门主的兄长，所以也不当是外人了！”肖志鹏解释道。 莫明秋有些意外的感受，他转而去看辛红绳，辛红绳同她一般模样，不过莫明秋随后也就明白过来，秋子凡是门主的儿子，那么早前在紫霞宫里的那个秋姐应该就是谷主的女儿了！ 莫明秋此来花谷，唯一忌惮的就是泥春门门主秋立峰了，他如今又出来了一位兄长，从级别和能力上来分析，或许也当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了，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那么如今自己也将面对两个大佬级人物了！ “那好吧！测测也无妨，实在不行我们就不看书了！下几盘棋就好！”莫明秋开始收兵回撤。 “我就是说了！泥春门那么宝贵的书册怎么舍得轻易借给咱们看了？再说了！你也不差那几本书看！别的不说，就说这永乐大典都有四册，你又看明白了几册了？”辛红绳也苦着脸抱怨道。 “也对！”莫明秋拍了拍大腿，显得能够放下的感觉，随后说道：“不仅这部永乐大典，那本新华字典也是难懂，这样！我们就不去凌云阁了，我只同孙长久下棋就好！”莫明秋态度感觉是下了决心一般。 “不是……此事……这……不至于不成啊！”肖志鹏没有心里准备，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想劝说莫明秋不要放弃，但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 “肖管事，您是不知道的，这好书啊！借人看确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我是深有体会的，你家门主和谷主的心思我能理解也能明白。”莫明秋起身安慰性的拍了拍肖志鹏的肩膀。 “花公子，这好事多磨了！我家谷主他们也不属吝啬之人的。”肖志鹏想力挽狂澜。 “确是我贪心了！此事我们从长计议，我需先下好晚上这盘棋先。”莫明秋哈哈大笑着。 肖志鹏明显说不出更委屈的话来，他看着早前的这位花大公子，脸上不知觉的流露出愤恨的情绪来。 “看书之事，我们正在安排，几位坐关的大师陆续会出关，如此再做商量就可以成的，两位不妨再等几日，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如何？”肖军师感觉自己有点委屈，随后索性又补充说道：“放心就是，听我安排就好！” “好吧！看书的时就随便安排了！我只要能下几盘棋就可以了！”莫明秋表现的不太在意的样子。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肖军师回话比较模糊，说不出什么才是问题。 “我们吃好了！下午孙长久如果到了，你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我晚上再跟他下棋，免得他说我占他便宜。”莫明秋说完引领着辛红绳向屋外走去。 “不是……两位这是要去哪里？”肖志鹏乱了心智，起身追了出去。 “我们去谷中溜溜，看看风景，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就去泥泽里再去碰碰运气。”莫明秋没有回头，径直出了屋外，肖志鹏也同时追到了屋外。 “花公子，你们该不会还去捉大蟒蛇吧？”肖志鹏声音有撕裂感。 “应该不会吧！我们试着去钓几条刺游罢了！捉那大蛇太伤神了！”莫明秋回头解释。 “这……这刺游哪里有那么容易钓的，以我之意，公子还是在屋中练棋比较合适，我可知道那孙长久的棋艺可是比早前进步了太多了！”肖志鹏想引导莫明秋恢复成正常状态。 “昨夜我已研究过了！当是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的。”莫明秋没有顺着肖志鹏的想法来。 “不过孙长久可就来了，如果他想找你切磋切磋，难不成要让他去泥堰塘里去找你们么？”肖志鹏感觉像是苦口婆心。 “是么？这样啊！……倒是不可失了礼术……那好吧！我们今日就在谷内转转，午饭的时候再回来，如果孙先生来了，我倒是可以跟他一起吃个饭了！对了！那蛇肉应该还能剩下一些，我去取些回来，让他也尝尝鲜。”莫明秋的热情和真诚感流露出来。 “那好，那好！这后续进谷门，上凌云阁看书的事，我也这就去安排，两位大可等我的消息。”肖志鹏显然觉得这样的安排最为合适。 “看书的事不用着急，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没必要勉强的，就如辛大师所说，看书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我自己手中都还有几本天书的法门没有参透，别的书再读多了，那意义也不大了！”莫明秋顺说顺走来到了屋外的院子。 “是，是，是了！这学问嘛！大家相互切磋，当才会皆有所得，我们谷中的大师可也都是高人了，到时候你们相互沟通核对，当是都有受益了！”肖志鹏话说得比较含蓄，但期待感很强。 “是啊！我们手中书册上也有问题了！切磋！切磋！当是切磋才最好了！”莫明秋很高兴的样子，但随即一跺脚叹气说道：“唉！早能想得到，我们就将那下卷也一并带来了！” 肖志鹏一脸疑惑感，但也不敢追问，怕莫明秋会起疑心，他转头去看辛红绳，希望她能补充解释一下。 “你我不是都记了一些下来么？实在要问，就默写下来再问也就可以了！”辛红绳替莫明秋解难，但感觉像是在给肖志鹏鼓劲。 “也是，也是！人是活的，这变通的法子也当是会有的。”莫明秋哈哈大笑着说道。 肖志鹏将莫明秋送到了泥春门的大门处，一帮守卫从门房里涌了出来，一脸的疑惑表情，而许冲却不在内。 莫明秋对肖志鹏抱拳行礼，示意自己将去谷中闲游，而肖志鹏显然也觉得这个结局最好，于是对莫明秋也还了个礼。 “花谷虽说没有谷外繁华，但也是有些特点的，花公子，您不妨随意走走看看，如果玩累了，回来休息就是，准备准备您同孙先生的棋赛了！”肖志鹏呵呵笑，装出一种淡定和蔼的效果来。 “可以！可以！既然孙先生是下午才到，我午饭后回来就好！各位，各位，如果午饭时间有闲，不妨我们中午时分再去那酒馆吃蛇肉如何？”莫明秋回了一半的话，转而对一帮守卫邀请道。 守卫没人敢回话，转而都去看肖志鹏，这让肖志鹏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解释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微笑着对莫明秋和辛红绳抱拳行礼，含蓄答复。 莫明秋转身而去，感觉就像一只放飞自由的鸟。 第916章 掂量掂量 “你啥事都别逞强啊！有毒的东西能不吃就别吃。”莫明秋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辛红绳说道。 “真没事，那些草药份量本就不够，少吃的话，还对身体好了！我觉得他们无外乎就是想试试我们懂不懂毒了！现在好了！他们不敢了！”辛红绳想让莫明秋放心，一脸笑容。 “未必就不想害我们了！我最先提示我们懂毒药的时候，他可是马上撤了几提糕点的，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啥了！”莫明秋依然不放心。 “我们的书，他们没看全，应该就不会对我们动粗吧？”辛红绳猜测着。 “前提条件是我们还有用，最坏的方法他们可能会将我们绑架后，逼着来问的，而用麻药的话，才最是方便。”莫明秋似乎恐惧感未退。 “你我都应该是不怕毒的人了，而且我们有乌罗顶，此物能解天下百毒。”辛红绳拍了拍自己的鹿皮囊，睁大眼睛认真说道。 莫明秋进到药谷的迷烟阵中，没有一点迷失的感觉，当时辛红绳对他有过这般的言论，莫明秋也猜想着自己属于抗毒能人，但让自己瞪眼硬吃试毒来核证，还是觉得很隔应。 “我说了！这不是开玩笑的，所谓毒药可是有千万种的，我们防范肯定不易，更不可托大乱来，我再说一遍啊！你不许再干那吓人的事了！”莫明秋觉得有必要给辛红绳端正态度。 “好好，好！以后我都不随便吃东西了！”辛红绳嘴上回得很是敷衍，心里却是甜甜的感觉。 两人漫不经心的在谷中闲荡着，不时有人围观，虽然离得有些距离，但显然众人都知他们属于外人，当然昨日一闹腾后，他们也属于名人。 莫明秋没有在乎这些，他出泥春门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跟辛红绳交流。 “泥春门或许就在谷中了！很有可能他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莫明秋对辛红绳解说着，不过表情还是显出淡定来。 “他们知道了？”辛红绳有了紧张感。 “不错，我们可是在武国朝堂大闹了一番才回来的，那个秋门主不是也在朝堂之上吗？他应该能认出我们来，而且如果没有他的授意，肖军师当是不敢对我俩轻易用毒的。”莫明秋又把话题说了回来。 “那……那他不会真的对我们动粗吧？”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眼睛想确认莫明秋的想法。 “至少现在还没有，也就意味着他们并不想马上就跟我们翻脸，估计是想先礼后兵吧！”莫明秋拿不定主意，摇晃着脑袋。 “那我们怎么办？”辛红绳下意识问道。 “是有点麻烦，如果那个秋子凡在谷中就好了！我们也就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消息了！”莫明秋表情若有所思。 “他不是昨天还在谷中的吗？我们去找他说说话了，就探探他爹的意图如何了？”辛红绳也觉得秋子凡是一个参考对象。 “他在不在很难说了！即便是在，恐怕我们也是见不着了！”莫明秋和辛红绳一直朝湖边走去，而远处似乎有一条船，辛红绳感觉秋子凡就在上面。 秋子凡或者是谷中最真实的一个人，这一点肯定不光是自己这边知道，肖军师以及泥春门门主应才是更加了解他的，自然他们也是会有提防的意图的。 “要不我们还是赶紧跑吧？待以后这泥春门门主不在的时候，我们再偷偷的来。”辛红绳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安全第一。 “不用想那么多了！就算他们知道我就是向大海肯定也就不会想我属于青玉关。”莫明秋想安慰一下辛红绳。 “之前他们可也是想杀你这个向大海的。”辛红绳没有莫明秋那般乐观。 “之前他们也只是暗杀的我们，而主要目的是针对你义父了！如今我们可是大张旗鼓的来的花谷，如果他们明目张胆的来害我们，不仅显得卑劣了，而且对武王来说也是一种侮辱了！”莫明秋为自己找自信心，不过他的底气显然不足。 辛红绳没能说过莫明秋，选择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心里隐约感觉危机重重。 对莫明秋也是一样，他看书的意愿是十分强烈的，毕竟这关乎到自己能否回家，哪怕只是看一眼，他相信自己就能核实它是否同自己早前得到的那个通天神牌属于一个出处。然而泥春门门主肯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位能够治统武国朝堂军政的江湖大佬，他的理想是什么？他同武王相比，自然也是高出更多权力和能力的，那他还会在乎所谓的武王颜面吗？ 向大海的身份如今能否属于保障，莫明秋有期望但没有一点奢望，他期望泥春门门主对自己也充满好奇心，他期望泥春门门主也是天外来客，他想翻译那些书可能也是想回家吧？ 他的家真是在天外吗？他的儿女可是在这里才有的，那他的家就不光是天外了！他会选择哪里？莫明秋以自我的观点往回想，随即发现自己也失去了方向感，他的眼前浮现出灵尚公主的影子来。 “她真的愿意跟我去那边吗？”莫明秋自问着自己，转脸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正在看着他。 “谁？去哪边？”辛红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我想了一个法子，应该可以万无一失。”莫明秋赶紧为自己的失言圆场。 “什么法子？”辛红绳好奇问道。 “我们看书看一半就跑，这样他们就不会来得及杀我们了！”莫明秋似乎有了应对方法。 “看一半？”辛红绳没有明白过来莫明秋的意图。 “他们给我们看书也会像我们给他们看书一样，只会先给我们看一部分的，我们核实一下真伪，然后就跑，这样就让他们防不胜防了！”莫明秋继续分析道。 “如果是真的，你还舍得跑啊？”辛红绳对莫明秋表示怀疑。 “来日方长啊！今后我们想办法将泥春门的高手都调出来，然后再进去看书也是一样的，毕竟我们已经知道它是放在哪里了！”莫明秋坚定自己的信念。 “他们难不成不知道换个地方吗？”辛红绳疑惑的问道。 “不会，他们只会觉得凌云阁最安全，而且他们肯定也不会觉得我们会再来。”莫明秋想了想，有补充说道：“我们这次是被他们请进来的，下次我们偷着进来，看完了就走，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就好！” 莫明秋的方案最终成形，似乎也开始趋向合理，辛红绳最后尊重了莫明秋的梦想。 两人在花谷的湖边游荡着，像是在欣赏风景，最后为只是在欣赏风景了！莫明秋分出一半的心思来，开始想自己的灵尚公主。 第917章 金羽到 鲁小禾和黄丽珍从枪林中穿过，然后又是一片刀巷，直至走到了青玉关的正中心，而此处是一个广场，而广场正中竖立着一面战旗，两人不由自主的驻足观看，神圣感油然而生。 兵阵的威武性是不言而喻的，黄丽珍没有经历过如此阵仗，显得比鲁小禾要紧张多了！不过这是一种特别的享受，似乎无形间有了巨大的荣耀感。 鲁小禾见自己走到了尽头，而身后的兵士都依然威武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看向引领者方远宁。 “两位姑娘这边请。”方远宁已经提前跳下马来，并摊手让请着解释道：“二位可先进军帐中休息，随意吃喝了！” “那……那他们呢？”黄丽珍有些忧心的指着身后的众兵将。 “他们要迎接我们的张将军。”方远宁回答比较简短。 “不会吧！他们还远着呢！至少还得等半个时辰呢！”黄丽珍多余出来的担心。 “管它的，我们先玩就是了！方大哥，我们随意逛逛可以吗？”鲁小禾倒是见过大场面。 “可以！两位皆不是外人，尽管随意就是了！我可以帮两位引路。”方远宁陪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我们只是走走，看看，这青玉关可是被外面的人吹神了的……”鲁小禾得到了许可后，拉拽着还有些拘谨感的黄丽珍往大旗后的军营走去。 方远宁并没有跟着，目送两人走远后，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这里都是男的，你别乱来啊！”黄丽珍对鲁小禾有些担心。 “男的又如何？我五王山未必没有男的？”鲁小禾不以为然。 “别人这是军营，你那不过是山寨，好不好？”黄丽珍打击说道。 “有区别吗？我给他们弄一套军服穿着，还不是跟他们一样了！”鲁小禾嘴硬，心里却暗自比较着差距。 “那我们去那边城墙看看了！这边的城墙都被他们占住了！”黄丽珍也打算让自己放松下来。 “也好！就去那边，你的陈将军应该就是从那边过来了！”鲁小禾打趣说道。 “鲁小禾，你别胡说啊！”黄丽珍不知是不是被鲁小禾说中了心思，脸一下就红了起来，鲁小禾顺势跑远，她也追了上去。 青玉关西南边的城墙上也有守卫，人数显然比前门少了许多，但感觉依然威武和严肃，两位姑娘爬上城头后，也就不敢大声说话了！ “有必要吗？这边不是他们文国自己的地盘吗？”鲁小禾觉得影响到了自己的自由度。 “就说了！别人这是军队，你那是……”黄丽珍想打击鲁小禾，但没找到合适的比喻。 “我那是什么？土匪对吧？”鲁小禾有些生气，随即想到张重对自己的评价。 “我没说啊！你自己说的。”黄丽珍笑着摆着手。 两人嬉笑打闹着，随即引来众兵卫的注目，鲁小禾没太计较这些，而黄丽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楼下什么人？此地属青玉关兵防驻地，闲人皆不可靠近。”此时正门处城头兵卫高声叫喊，显然城下来了人。 “在下金羽，跟你家张龙将军认识，早前也来过此地的，今日属于路过了！”城下一人随即回道。 “不会吧？我们来了，他们就来了！”鲁小禾和黄丽珍想探头去看状况，不过城墙对俩而言确是有些高了！ 金羽的回话说明了一切，说曹操曹操到曹操就到了，这感觉让鲁小禾和黄丽珍都觉得不可思议，鲁小禾转头去看黄丽珍，黄丽珍一脸兴奋感的紧张。 “快！快！你的陈大哥来了！”鲁小禾激动的心情也流露无疑，她带头向城头跑去。 “你别瞎说啊！”黄丽珍担心的叫着，也跟了过去。 城外单骑一人，正是金羽，鲁小禾跑到城墙正门处，看了个正脸，不由得高呼了起来，守城的兵卫开始通传，随即杨义赶了过来，核实清楚后开始开门放锁。 “怎么就你师叔一个人啊？”黄丽珍有些失望。 “我怎么知道，待会问我师叔就是了！”鲁小禾拉着黄丽珍又往城下跑。 “我跟你说啊！别乱讲话。”黄丽珍忧心提醒着。 “放心吧！我知道的。”鲁小禾不以为然。 金羽被放进城来，他疑惑的看着鲁小禾，显然他觉得在此遇到鲁小禾是个意外。 “金师叔，怎么样？我们秦族的失地都要回来了么？”鲁小禾迎上前问道。 “这是肯定了！你怎么来这了？莫公子他人呢？可也在青玉关内了？”金羽欣喜而期盼的问道。 “他不在，他和他那位辛大师不知去哪里快活去了！”鲁小禾撇嘴说道。 “你别胡说八道啊！……”金羽有些生气和紧张，他看见鲁小禾身后的黄丽珍，没好意思继续呵斥她。 “这位是我的结义妹子黄丽珍，跟陈大哥认识的，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了？”鲁小禾帮黄丽珍查问起陈林来。 金羽礼貌的对黄丽珍点头，然后解释道：“我们得了文国的公赎，他和我分路走了，我提前赶去龙安城，他去了樊城。” “去了樊城？去做什么啊？”鲁小禾被黄丽珍推了一把，于是问道。 “我们取回大前营了啊！老龙王传信让他帮着聚拢樊城和车场寨附近的人马，准备驻守大前营。”金羽解说道。 “为什么让他去了？”鲁小禾回身去看黄丽珍，想探问她是否满意这个答案，黄丽珍不得已自己问道。 “他不是长老吗？他才有这本事了！”金羽对黄丽珍很是客气。 “那他就不去龙安城了么？”黄丽珍显然有些担心起来。 “莫公子如果还在龙安城，那么我们就去，如果他不在那里，我们就不去了吧！”金羽回答有些迷茫。 “他会去的，我们还要在那里举办花欲节呢！”鲁小禾站前说道。 “什么节？”金羽喊岔了声音。 “花欲节！莫公子让我们组织的，我是承办人和主持人。”鲁小禾很显摆的挺胸说道。 金羽一愣，一脸疑惑的看了半天鲁小禾的反应，确认她不是在胡说玩笑。 “这花欲节都要做些什么啊？”金羽似乎也有了一些热情度，样子显得有些期待。 “就我们秦族的法子啊！帮大家做红娘，拉对子！对了！莫公子可是也让我给师叔您也报了名了啊！”鲁小禾看着金羽逐渐变化的脸色，有了享受感。 “你说什么？你别胡说啊！”金羽真就开始恐惧，脸上的刀疤显得通红了起来。 “是真的，莫公子说的，你们的事他都帮着定了！”鲁小禾向身后退了一步，并用莫明秋做了挡箭牌。 “不是，这里……还有谁啊？”金羽看了一眼鲁小禾身边的黄丽珍，决定问话还是应该斯文一些好。 第918章 接礼 “听说还有陈林大哥，金大哥，陈大哥他是不是也已经找了心仪之人了啊？”黄丽珍紧皱着眉头问道。 “啊！这个……这个应该是的吧！……”金羽不知如何回答，犹豫间选择如实回答。 “是吗？那人是谁？她在哪里？”黄丽珍的失落感涌了起来，声音变成撕裂感。 “这……那个应该是李尚书的女儿吧！我们秦族的礼部尚书，你们知道吗？他是我们一起从武国将他接回来的。”金羽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李梓菲的身份。 “谁请来的？你请的？”黄丽珍有些崩溃，语调质问的意图十分明显。 “我算其一吧！我们当初是四个人一起去的武国，就是我，陈林还有乌悦和莫公子了！起初我们都没觉得有这个必要请李大人的，最后莫驸马一解释，就都觉得有道理了！如今李大人和李家小姐也都上了我们风岭，也将被封为我们秦族的礼部尚书了！”金羽觉得黄丽珍如今的态度跟自己早前是一样一样的，于是解释得十分耐心。 “那李尚书有什么能耐了？我们秦族为什么要请他来当尚书了？该不是你们看上了别人家的大小姐了吧？”黄丽珍开始攻击。 “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了？我们怎么可能？……”金羽觉得自己被黄丽珍误解，于是怒气解释，此时鲁小禾对金羽摇头示意，这让金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是吗？不是就让陈林大哥看上了吗？”黄丽珍质问道。 “这……”金羽还想解释，随即发觉自己说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鲁小禾转身开始劝慰黄丽珍，并偷偷摆手，让金羽不要再火上添油。 金羽十分委屈，心里随即开始记挂起鲁小禾所说的花欲节的事，而鲁小禾拉转黄丽珍打算离开。 “不是……小禾啊！这花欲节真要搞那些事情么？”金羽向前追了一步问道。 “就是搞那事，你的相好也要来找你了！你等着高兴去吧！”黄丽珍回头用恶毒的语气说道。 “不是……谁的相好？谁要来找我？”金羽感觉就像是被锥子锥中了屁股一般，他摔开缰绳，一个纵跳就跳到了两人的身前，把他身后的马惊吓得跑远。 金羽的轻功有些诡异的效果，黄丽珍也被吓了一跳，她愣愣的看着金羽没有马上答出话来。 “师叔，您不是也有了一个相好的吗？”鲁小禾瞪大眼睛看金羽如何后续反应。 “谁？鲁小禾你别胡说八道啊！这是谁说的？”金羽心虚声音不断加大。 “说是也姓花，对吧？”鲁小禾继续查看金羽的表情。 “你……你……”金羽不知如何回答，伸手指着鲁小禾，表情异常愤怒。 “看来都是真的了！”黄丽珍苦着脸感悟道。 鲁小禾想跟金羽交流，但又觉得更应该先安抚好黄丽珍，此时身后一阵号角响起，随即又整齐的兵器撞击声，然后是士兵的齐声呼喝，动静之大，讲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我们去看看去吧？”鲁小禾显然不想错过这个热闹，她的话属于其余二人的共鸣，三人于是一起向北门声响处跑去。 三人赶去的同时，号角声再次响起，拖长的声音通过四周的城墙来回反射，出现了叠加的效果，如同天音一般，黄丽珍和鲁小禾相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北门大门处，整齐的兵阵，几人站到了欢迎队伍的身后，士兵高声呼喊，鲁小禾和黄丽珍已然猜测出他们是在欢迎张龙，不过此时两人皆被如此夸张的场面震撼住了！ “原来刚才他们也不是仅在欢迎我们了！”鲁小禾撇嘴有些生气。 “欢迎谁？”金羽不知原由，好奇问道。 “这里的主帅张龙张将军了！”鲁小禾不假思索的答道。 “他……他自己欢迎自己做什么？”金羽显然不信。 “张将军跟我们一起过来的，对了！还有那个文国张御史和什么文国公主，应该算是欢迎他们的吧？”黄丽珍插嘴帮忙解释道。 “那个小孩么？有必要吗？不是……他不是在龙安城呆着的吗？跑这里来做什么？”见众人没有再说话，金羽开始独自分析起来。 “你别瞧不起他啊！他可是知道你们的不少秘密的。”鲁小禾对金羽眨了眨眼睛。 “知道我们什么秘密？……该不是就是他胡说八道吧？”金羽瞪大眼睛，他看着鲁小禾和黄丽珍的眼神随即猜测出来什么。 “你们怎么可以信他这个毛头小子的？他啥本事没有，就爱嚼舌根，哪里有哪些事了？”金羽摆手试图让两人相信自己，随后看到了一辆马车跑了过来，车窗处探头之人正是那个张重，此时他还换上了件新衣衫，显得格外有精气神。 张重的车马感觉像是开道，第二辆马车车辕处飘着一面文国旗帜，属于蓉公主所有，而张龙及一干青玉关兵将威武雄壮的骑马跟在后面。 欢呼的号子再次响起，而张重此时看到了三人，于是对他们开始挥手，三人条件反射的回礼，感觉也像是成了欢迎人群。 进城的车马走得有些慢，队伍感觉又拉得比较长，随着张龙跳下马来，一干兵将皆翻身下马，马车停下，车内之人陆续走出，鲁小禾看着张重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来。 “他……他背后那个锅呢？怎么就给取掉了？”鲁小禾失望说道。 “什么锅？”金羽有些纳闷。 “罗锅！”鲁小禾没好气的答道，这个回答让金羽更加迷茫。 “金大哥，金大哥……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张重让马车挺在弯角处，人直接赶了过来，他身后跟着赵嵩霖。 “什么结果？”金羽有些情绪。 “大前营啊！陛下可是答应还你们秦族了？”张重看着金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这倒是还了！对了！你三哥呢？他现在在哪里去了？”金羽也赶紧询问自己的问题。 “应该去了武国吧？说是寻什么珍贵的药材。金大哥你不知道么？”张重有些诧异的问道。 “去了哪里？”金羽没等张重把话说完，人几乎就跟张重来了个脸碰脸。 金羽脸上的刀疤扭曲着，甚是吓人，张重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随即又迎了上去。 “确实是去了武国，好像说是还要去泥春门逛逛了！”张重补充说道。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了？”金羽被惊吓住了，他试图整理清楚自己的思路，瞪大的眼睛有些木愣感。 “有何不妥吗？”张重也没想到金羽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怎么可以了？我们可是从那泥春门的围堵中杀出来的了？”金羽还没有完全从呆傻中恢复过来。 “什么杀出来？你们跟泥春门打过架？有仇么？”张重有些着急，反手抓住了金羽的衣袖摇晃着。 金羽啊了一声，没有回答张重的问题，转而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我这就去追他回来。” 第919章 金羽的心境 “十日之前的事了！我已派出探子去了武国，我刚才问了一下，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张龙此时出现在人群中，并插嘴说道。 “十日之前？……不是……他这是在冒险啊！我们当初可是九死一生才回来的，他去那泥春门做什么？为何不等我们回来，然后再一起去了？”金羽转脸去问张龙。 “说是去弄几味稀缺的药材，说那没什么危险的，我当初也是劝说过，并打算陪他们一起去，但都被他回绝了！”张龙十分委屈的回道。 “你们就这样放心让他去了么？”金羽显露出焦怒感来。 “我们……”张龙想要解释，但最终忍了下来。 “这样……张将军，你帮我准备一些干粮，再换一匹快马给我，我赶去泥春门看看状况了！”金羽开始捏戳着手掌。 “这个……”张龙望向张重，显然他有些动心，莫明秋早前嘱咐自己不能擅离职守，自己也已经答应下来，不过莫明秋居然早前就同泥春门结仇，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事了，那么如今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秦族参与到救援辅助的队伍中来。 “金大哥，不然我们再商议商议了！我三哥应该也不是那种冒失之人，所以我们先还是以打听消息为主比较好。”张重也期望金羽的辅助，但却不敢怂恿他冒进。 “商议个屁啊！再要耽搁，黄花菜都是怕凉了！”金羽对张重的劝解显得很不耐烦。 “金兄，早前我三弟可是对你们有所嘱咐的。”张龙经张重提醒随即想到莫明秋早前的交代。 “他嘱咐我什么？”金羽紧张加期待的看着张龙。 “他说如果你们想要去迎他，可以低调的潜到武拦关附近去候着，我觉得那定是他的回路了！”张龙模糊的解释着。 “武拦关？”金羽重复问道。 “对！我三哥去的时候就是走的武拦关了！我们也派了探子过去核实情况，从时日上说，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回来的。”张重加以补充。 “等消息太慢了！我这就亲自赶去迎他。”金羽有了方向，转身打算去牵身边兵将的战马。 “金兄，不可急在这一时了，不然先吃喝并准备好路上所需用物后再说了！”张龙劝说道。 “是啊！金师叔，这边的情况咱们了解清楚后，再赶过去也不迟了！”鲁小禾帮忙安抚金羽的情绪。 “莫公子说会回龙安城么？”金羽核实。 “是啊！他让鲁元下帖子，还请了好些人来参加花欲节呢！庞百年他们也已经请了！”鲁小禾回道。 “他们要来？……对！得拉上他们一起，对了！我要发鸽信，我要通知他们一起，确保能护得莫公子的安全。”金羽想通了先后顺序，人似乎也稳定了下来。众人相互簇拥着向张龙的中军帐走去。 金羽借用了张龙的军用传信方式给大慈口以及双鹿河湾发了消息，虽然属于转送呈递，但传送速度也是比较快的。 “我们给陆先生也发一份吧？让他也知道我们的意图了！”张重建议道。 “莫公子的行程，陆先生不知道吗？”金羽疑惑问道。 “应该是知道的，他们当时总是呆在一起的。”张重一直对陆远清的待遇有些羡慕。 “陆先生他没有提出意见来么？”金羽一直觉得陆远清属于十分稳重的商人。 “金大哥，我跟我大哥可都是被我三哥给赶回青玉关的，没有来得及同陆先生商议沟通了！”张重显得很无奈也很委屈。 金羽有些不信，转而去看鲁小禾的表情，随后又不得不信了！最终张龙又跟陆远清飞鸽传书一封。 “金大哥，陈将军什么时候来？要不我们一起去找那个莫公子得了！”黄丽珍见众人大事都已说定，于是含蓄问询起陈林的行踪来。 “陈将军？……”金羽有些迷茫这个称呼。 “是啊！他该不会自己赶去领功去了吧？”鲁小禾调侃意味的问道，并拉拽着金羽向帐外走。 金羽显然感觉鲁小禾有话要跟自己说，于是跟张龙和张重拱了拱手，也就顺从的出了帐。 几人出了帐外，没有了具体的方向，鲁小禾回身看见张重也跟了出来，于是呵问道：“没你什么事了！你跟出来做什么？” “我是来给各位引路的，我大哥让我安排大家好好休息。”张重嘴里正说着，中军帐中又走出赵家两姐弟来。 “他们呢？”鲁小禾看着赵文殊姐弟，觉得得为黄丽珍保护住隐私。 “我也要给她们找休息的营帐了！”张重接着解释。 “好吧！哪个营帐，你指给我们，我们自己去就是了！你去安排吃喝和热水什么的就好！”鲁小禾对张重吩咐道。 “一起走！我跟你们引路。”对于鲁小禾的驱赶，张重没有介意，并摊手开始引路。 鲁小禾本想再说，被黄丽珍拉了一把，于是也就忍了下来。 张重引路很认真，先将赵文殊和赵嵩霖送到了一处营帐后，转而在隔壁又找了一间空帐房。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们跟我师叔说下话！”鲁小禾再次下逐客令。 “也好！我这就去给大伙弄点吃的来。”张重有些失落的走了！ 张重离开时的样子，鲁小禾感觉很滑稽，随后她的人被黄丽珍给推进了帐中。 “你们要说什么？”三人进屋后，疑惑问道。 “问下你跟花姑娘的事了！”鲁小禾选择比较主动的聊天方式。 “我跟你说啊！鲁小禾，你少跟我到处胡说八道。”金羽有些激动的呵斥着，人也打算往外跑，不过出路被黄丽珍拦着。 “我是要做主持人的，你们的事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对吧？”鲁小禾补充解释道。 “你有啥本事做主持人？”金羽怼道。 “莫公子说了，我不主持就得让给谭东来主持，你希望他来当这主持人么？”鲁小禾气鼓鼓的回道。 “不是……怎么可能……总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参加那个什么花欲节了！你要闲得没事，去管别人吧！”金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那好吧！你先说说陈长老的事了！”鲁小禾顺坡下驴问起陈林来。 “他……他的事，你去问他好了！”金羽不想做个八婆。 “可他人不在啊！就只能问你了！”黄丽珍出来帮腔，金羽显然没有脾气对黄丽珍，人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大伙的饭菜都来了！我们先吃喝，然后边吃边聊了！”张重此时又闯了进来，紧跟着，一帮兵卫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并开始在屋中的长桌上摆放起来。 众人皆不知再说什么，只好看着他来操作，不过很快菜品，以及米饭就摆放妥当。 第920章 两个理由 “金大哥，我陪你喝两杯，如何？”张重主动给自己也摆好碗筷。 “这里不需要你，你去陪你那小兄弟去。”鲁小禾觉得张重碍事。 “我只是陪金大哥而已，金大哥是我三哥的大哥，我这做弟弟的，怎么的也需要尽下地主之谊了！”张重努力将自己放在一个合理的位置上来。 “我们有事要说，你陪你那个赵大小姐去，不好么？”鲁小禾觉得张重有些矫情于是讽刺道。 “我其实也是有事要找金大哥说说的，不如一起了！”张重期盼着望向金羽。 “什么事？是关于莫老弟的事么？”金羽显然也有些好奇起来。 “你不许骗人啊！”鲁小禾发觉金羽已经动心了，而张重的企图未明。 “自然关系到我三哥了！我们过几天也是会赶回龙安城去的，其实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了！”张重笑眯眯的，主动让众人放下戒心来。 最终张重成功坐上了桌子，金羽以及鲁小禾和黄丽珍都围在了四周。 “你说吧！我们的驸马爷有什么事要你来说了？”鲁小禾依然对张重的意图十分怀疑，故而给张重的话定性。 “先得让金大哥吃喝点东西了！然后我们再边吃边聊，其实事情不大，只是商量！”张重主动给金羽倒了杯酒。 “没事，张御史，你要有话就说好了！我不碍事。”金羽也觉得跟张重聊天有代沟，有必要保持距离，不过他对鲁小禾要问自己的问题也很是尴尬。 “要不先说你们秦族的事吧！这花欲节……”张重呲牙咧嘴的笑着。 “我就知道你是来凑热闹的。”鲁小禾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热闹嘛！人多才好玩，对吧！再说了！我三哥把这相亲大会安排在龙安城，肯定也就是希望我也能帮着搭把手了！”张重应该是想好了说辞，他的表情有些浮夸性的自信感。 面对张重的分析，不仅鲁小禾没有了反对的理由，金羽也犹豫了起来。 在龙安城举办花欲节确实是莫明秋的主意，而莫明秋在金羽的心里已经封神了，那这件事情的意图是什么呢？金羽很想知道。 “你说说！莫公子为何要在龙安城来举办这个花欲节啊？”金羽希望张重能解说自己的疑惑。 “怎么说呢？我三哥跟我们只说了两个理由，还有一个他没说，我们只能分析了！”张重话说得很难，而且自带着有些神秘感。 “不急，不急，我们先听听他说的那两个理由了！”金羽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他试图让自己也冷静下来分析分析，如此才能获得真谛一般。 鲁小禾和黄丽珍也被张重唬住了！特别是鲁小禾，莫明秋给她的感觉起初是个浪荡公子哥的形象，然后不知不觉做成了大哥大，最后引领了自己的行为准则，成为了方标。 花欲节是秦族驸马莫大公子的心血来潮，鲁小禾是信的，但如果说在龙安城举办花欲节是有目的性的，鲁小禾也很自然的就信了！她也觉得这样的解释才适合莫驸马的传奇风采。 望着金羽十分期待的眼神，张重假装四处望了望，然后说道：“这第一嘛！肯定是想我们文秦两国有联谊之意了！如今我们文王不是已经还了你们秦族的土地了么？而且我们大家还一起帮着重建龙安城，再加上这个花欲节，自然大家就更加亲近了！” 张重的表情十分陶醉，似乎他自己就处在这样一个格外温馨的环境里一般。 “你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这个理由算理由么？我们需要你来说？”鲁小禾显然没有张重那般心境。 “不是……这可是大方向啊！龙安城以及长君山包括你那五王山可都属慈河这一区域了，此地区常年可是存有武国人的势力了，我们如果能够和睦相处的话，相信这武国肯定是会有所顾忌和收敛的，那样对大家也好啊！对不对？”张重的解释将友谊变成了趋势化的要求。 “反正这是废话，事情就是这样的，根本不需要你来说了！”鲁小禾说不出能够反对张重的话来。 “事情虽然是这样的，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次的花欲节的场面必须搞得越大越气派才好！”张重加重语气，并瞪大起眼睛。 “越大越好？”金羽有些自己的担心，情不自禁的重复了一遍。 “这是自然，我们本就是做给武国人看的，我们要让他们看看我们的交情有多深，到时候，你们发帖子邀请我和我大哥一起去做那个特邀嘉宾，如此消息一旦传开，那就是家喻户晓了！对花欲节来说肯定也是长了面了！”张重再次陶醉在自己的梦想中，脸上充满了幸福感。 “邀请你？”鲁小禾觉得有些委屈，也不由得自语道。 “除了我，还有我大哥，然后我大哥再带上他的护卫，这样场面和气势就都有了！”张重拍着胸脯，显得自信满满。 “你要去，你就自己去，我为什么要邀请你？”鲁小禾觉得张重有些威风得过了头，这气势显然高过了自己。 “有些官面上的形式还是要走的，如果有这个流程，那么就要出这个文书，有这个文书，也才算是证据。”张重转圈解释。 “证据？我们要证据干嘛？”鲁小禾有些懵。 “证据是给武国的探子用的啊！让武国人有据可查，他们的皇上也就能为这事上心了！”张重的解释把鲁小禾说懵了圈，花欲节居然能扯上武王，这是她无法想象的。 当然了，不光是鲁小禾，金羽也被张重说服，花欲节如今像是变成一个政治事件了，那就得大局为重，金羽很是担心自己要变成这个政治事件的主角。 “这花欲节的事就听张御史的，张御史你先说说这第二个理由。”金羽对鲁小禾和张重各说了半句话。 “第二个理由，就是为了秦族的大哥大姐们着想了！我三哥说了，历年来，秦族兄弟姐妹们都是在四处征战中度过的，如今难得安稳下来，自然……”张重的语气像是一位长者，而且举手投足甚是夸张，立马引得众人的一阵隔应。 “闭嘴啊！我们秦族人的事，不需要你管。”鲁小禾感觉出来压力，再次出头怼道。 “我三哥说的。”张重解释。 “你三哥跟我也说了的，哪里像你这般模样了？”鲁小禾质问道。 “既然已经有了花欲节，那就这么办了！我们自己安排就是了，小禾，你就写份帖子给他就是。”金羽显然也不想看张重那副嘴角，但张重的身份就在那里，怎么也得给莫驸马一个面子了！ “不是……我三哥后面还有话呢！”张重见众人反感，但依然坚持。 “后面……后面还说什么了？”金羽本能性的期待着。 “后面说的话……原话我忘记了！但是……大致意思我可以跟大家翻译一下了！”张重中途停顿，惹得鲁小禾怒目横对，磕绊的说道。 “说，说啊！”鲁小禾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碗筷都跳了起来。 “我三哥的意思是说，他不是要跟灵尚公主成婚了嘛……这样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希望到时候也能有几个伴一起结了！”张重眼神闪烁，试探着众人的反应。 第921章 忽悠 “一起结？”金羽瞪大眼睛，鲁小禾也觉得吃惊。 “我也是猜的啊！你们也是知道我三哥的为人的，好事肯定都想与大家分享的。”张重想把话往回缩一缩。 “你猜的？”鲁小禾发出一声怪叫来。 “不光是我猜，我大哥也这么想来着。”张重强化自己论断。 张重是莫驸马的三弟，张龙是莫驸马的大哥，就这交情肯定是说不得什么的，而且莫明秋还是个热心肠。 如今的秦族驸马属于贵人，他的婚礼肯定属于盛世华庭，羡慕么？这也属于当然，鲁小禾望向身边的黄丽珍，让黄丽珍觉得自己被看透了心思，赶紧尴尬的将头扭向一边。 “如果花欲节上有人成功配对了，都跟驸马爷一起办事么？”鲁小禾转过头来跟张重核实道。 “以我三哥拿主意的话，你说呢？”张重对自己的引导效果很是满意。 “你知道这次大会我们请了多少人么？万一……”鲁小禾未雨绸缪的担心起来。 “我们也别把话说死了就是，具体情况具体操作了！像金大哥和陈林大哥这般亲近之人，我们还是要优先考虑的。”张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你别扯上我啊！”金羽有些恐惧感，不过隐约中还有另一番感受。 “这是好事了！具体事宜我们到时候再说了！”张重也不想过早就把话说死。 “张小御史，你刚才不是说，还分析出来一个啥理由了？也一起说来听听了！”金羽想加快节奏，将让自己尴尬的这段敷衍过去。 “这主要就是我三哥跟我说的归路了！我们先吃，吃完我们俩单独讨论讨论，看看是否合理。”张重缓了下来，并端起碗来开始吃饭。 看着张重很慎重的样子，几人都觉得有些好奇，随即也都陪着他吃了几口饭菜。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你该不是想撵走我们俩吧？”鲁小禾回味出张重刚才的话来。 “也不是为避讳两位了，我也只是想跟金大哥核实一下情况，这属于军事机密的，所以没有办法了！”张重淡定的解释道。 “张重！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么？我倒是觉得你才不应该知道这军事机密了！”鲁小禾再次拍起桌子来。 “不是……这事关系到我们如何布兵排将，我大哥跟我说了，一定要慎重保密的。”张重也一脸委屈的看向金羽，并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让金羽来帮着拿主意。 “师叔，你别听他的，他这家伙就喜欢整那幺蛾子，调兵遣将有什么了不起，我五王山的兵将可还是捉过这个大笨蛋的了！”鲁小禾试图将金羽拉成自己人。 “我先听听也好！如果合适我再说给你听。”金羽显然觉得张重的话自己得听。 “我……”鲁小禾的委屈没法形容，她怒目望向张重。 “我只是想跟金大哥核实一下情况，其中也会有我文国兵马的一些安排，虽说这些也不算得什么，但还是应该走一走这形式的。”张重觉得自己头皮有些发凉。 “你又不是将军，少装佯了！”鲁小禾嗤之以鼻。 “小禾，如果这事关乎到派兵点将的话，那就是得需龙王令了，我也只是听了再传话而已。”金羽突然觉得张重是在暗示自己有大行动，于是板起脸来。 金羽提及龙王令，这就有了神圣感，鲁小禾想再多说的可能性就没有了，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横眼瞪了张重半晌。 “要不两位姑娘就去隔壁跟赵姑娘他们一起聊聊天了！”张重有了压力，打算安抚一下鲁小禾。 “八千，既然这里面有军政事务，你们就先回避一下了！”金羽再次板起脸来。 “他要说不出什么军事机密的话，看我……”鲁小禾没有把狠话说完，就被黄丽珍拉拽着出了门。 “你拉我做什么？他就是故意的，我们没赶他走，倒是好像被他给赶出来了！”鲁小禾对金羽是有敬畏感的，嘴里虽然不服气，但人还是出了帐外来。 “我们直接去问他大哥张龙不是就可以了吗？”黄丽珍不以为然说道。 “问张龙？……对啊！我们就去问他大哥好了！看他到底有些什么狗屁机密了！”鲁小禾如梦方醒。 两人于是有了目标，快步向张龙的围帐走去。 张龙的围帐前此时似乎有些变化，帐前的守卫增加一队人马，守值的兵卫见两人过来，领头方远宁迎了上去。 “张将军，在里面么？我们找他说些事了！”鲁小禾主动问询道。 “将军正在会客，两位可以去那边帐内休息，等我家将军事了之后，我再帮两位通传就是。”方远宁对鲁小禾和黄丽珍分别抱拳行了个礼。 “会客？又来客人了么？不是我们么？”鲁小禾觉得意外，疑惑问道。 “该不是他们俩商量好的吧？就是不想见咱们？”黄丽珍也很疑惑，于是怀疑抱怨道。 “两位姑娘，是真有客人，来的客人是个僧人，刚到的青玉关。”方远宁解释并指了指中军帐的门口。 “僧人？你家将军还跟僧人认识啊？”鲁小禾多出一份好奇心来，她抬眼去看，此时中军帐的大门处正站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 “这个不知道，不过感觉那僧人跟我家将军并不太熟了。”方远宁有些忐忑的回道。 “不熟么？不熟还是什么客人了？”鲁小禾疑惑问道，她再次去看门口的两个僧人，此时那两个僧人正望向她们。 鲁小禾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不过从方远宁的表情来看，他也很是茫然，肯定也是不太清楚了。 “好吧！你待会等你家将军会完客，再来通知我们就是了！”鲁小禾和黄丽珍对了一下眼，选择礼让。 方远宁正要点头答应，张龙的大帐有了声张，一个看是穿着十分花俏，个头高大的和尚走了出来，而他身后接踵跟出数人，两个也是和尚打扮，其中一人手中托抱着一方红绸包裹的方形物件。而与其异类的正是张龙。 几人不由自主的都望了过去，此时张龙也看到了鲁小禾和黄丽珍。 “青玉关兵戎威振，看来皆是张将军您治军有方啊！”大头和尚扭回头对张龙说道。 “大师过誉了！”张龙的回话有些简单敷衍。 “张将军真不想与我切磋一下么？”大头和尚有些期待的问道。 “在下只是青玉关一名守值将官而已，确是无欲于同他人争斗了！”张龙摇头回道。 “可早前我金国的周将军可是同你比过了的。”那大头和尚继续争取道。 “当日只是儿戏罢了！……”张龙继续解释并分心对鲁小禾和黄丽珍点了点头。 “贫僧此番前往你们的国都金都城，也是会求肯你家国君容许我同你们文国高手比试的，到时或许你们文王陛下，也会调派你回京应对，我们如果现在就比，岂不是省了许多麻烦了？”那大头和尚表明心态，眼神中也露出犀利之光来。 第922章 大和尚 “比武？那和尚是来找张将军比武的？”黄丽珍小声解说着自己的疑惑。 “这傻和尚有啥本事？敢来青玉关找麻烦了？”鲁小禾也抱怨道。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不过心态中也没有什么避讳，那花衣和尚扭头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 “大师，你这边请。”张龙接话过来，并打算吸引住那和尚的注意力。 “张将军，你这军营中居然还留宿下了女子？”大和尚故意提高声音，并瞬间将脸扭向一边，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不屑之意。 “女的怎么了？和尚庙里不是也有尼姑么？”鲁小禾不假思索的怼道。 “胡说八道，和尚庙里，哪里会有尼姑了？”大和尚十分生气，眉毛也立了起来。 “不仅有尼姑吧？烧香给你们施舍钱银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是有很多的。”黄丽珍在一旁帮腔。 鲁小禾一上来就把话题带偏，尼姑庵被她混淆进了和尚庙，和尚庙的香客被黄丽珍整成了大姑娘小媳妇，这样的论题，让那大和尚想辩论却没有了方向，他怒目看着两人。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和尚半天后说出两句复语，并转头看向张龙，试图让他认可自己的委屈。 “大和尚不念经修佛，却来想着和人打架，才是岂有此理呢！”鲁小禾得理不饶人，没有给他留情面。 “我哪里是来打架了！不过是比武切磋罢了！你们文国将军不敢应对而已！”大和尚见张龙漠然处之，觉得他是有放纵之意，于是讥讽说道。 鲁小禾和黄丽珍一起望向张龙核实真伪，这让张龙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大师，您不要误会，这两位姑娘也是我青玉关的客人，她们也皆非我文国人了！”张龙选择平和的语态来化解矛盾。 “他们不是文国人？”大和尚也有些疑惑起来，因为鲁小禾和黄丽珍说话的口气很有底气。 “我们是秦国的，怎么样？”鲁小禾大眼瞪道。 “秦族？”大和尚伸手抓了了抓大光头，心里有了些起伏。 “对！要不我来同你比划比划如何？”鲁小禾有些手痒，刚才在张重那里受到的憋屈，似乎有了发泄的空间。 “我……我？我不会同女人比武的。”大和尚一犹豫，随即又觉得很是尴尬，似乎自己受了侮辱一般，连忙摆手解释道。 “女人怎么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鲁小禾发怒后，人往前迈了两步，黄丽珍随后跟了上去。 “两位姑娘息怒，没有必要，言语上的误会而已，这位是金国的纸鹤国师，不过是路过青玉，前往京都城公办差事而已了！”张龙抢前拦在双方之间。 张龙意图让大家明白各自的身份，不过效果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国师？是礼部尚书对吧？”黄丽珍开始发难。 国师是否是礼部尚书，黄丽珍不清楚，在她看来两者之间都是有那个神神叨叨的意思的，而大和尚对国师的概念也是威严的，或许礼部尚书的风范算是比较高雅，他想再解释一下，但又觉得多余。 “应该就是叨叨叨的那官了！至少他会念经。”鲁小禾看着纸鹤大和尚的反应，大胆猜测道。 很多时候，打架的理由是找出来的，黄丽珍向前多迈了两步后，鲁小禾也跟了上去。 张龙有些担心，为了保持安全距离，他不得不退了一步，附带着引得纸鹤和尚也退了一步，这让他觉得十分委屈，也十分生气，而其身后的两个护法和尚围聚了过来。 “两位姑娘，此处是我文国青玉关，希望二位稍安勿躁，……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了！”张龙不善言辞，言语有些慌张感。 “他不是想比武吗？我们就成全他得了！”黄丽珍有了目标。 “我不跟女的比武。”纸鹤有些怒气，但身份让他不愿轻易发作。 “怕了？”黄丽珍怼道。 “怕什么？我……”纸鹤想再解释。 “心里怕了！嘴上说不愿意跟女人比，对不对？”鲁小禾抢在纸鹤之前帮他解释完整。 “你……你们……”纸鹤觉得自己委屈的要命，他望向张龙，随即觉得望错了人，转而去看自己的两名手下，发觉这二位，似乎也一脸快乐的看着自己的笑话。 “闻信，你不妨下场跟她俩比比了！了了这两位施主的心愿。”纸鹤大师看着其中一名灰布绣黄花的年轻和尚说道。 那和尚一愣，随即踏步上前，并对纸鹤行礼，接着说道：“谨遵国师法令。” 闻信的接答，也就是对鲁小禾和黄丽珍的应战，鲁小禾和黄丽珍本有准备，但也开始犹豫起来。 “张将军，你这可有演武场？让我这徒弟去那跟她们切磋一下，如何？”纸鹤显然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气度和风范。 “不是……这属于误会了！各位都是在下的客人，如何可以在我这比起武来了？这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了！”张龙反应过来，开始劝解。 纸鹤有些纠结起来，显然他也觉得自己这边真同两位女子比武会有失身份，不过看着张龙有些焦虑的表情，他开始有了期待感。 “不过是比武而已，我让我的徒弟不要伤了她们就是了！佛道讲究成人之美，她们如果想要比试，我也尽当成全了她们就是了！”纸鹤将责任和能力分开来说，突显出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 “大和尚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来战了！”鲁小禾不想让自己的地位变低。 “两位姑娘不可逞强，你们都是在下的客人，大师也不过路过而已，如何可以让你等在青玉关动手了？”张龙面对双方的执着，解释的有些力不从心。 “比试武功而已，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切磋乃是常态。”纸鹤感觉拿住了张龙的软肋，于是继续坚持着。 “张将军，我们无需怕他了！”鲁小禾反过来，想安慰一下夹板中的张龙。 “此处属于我青玉关管控区域，只要我在，当不许你们在这胡乱比试了！”张龙来了脾气，打算硬性阻拦。 “如果青玉关不方便的话，我们出城去比也是可以的。”见张龙着了急，纸鹤反倒淡定了下来。 “去就去，谁还怕你不成。”黄丽珍感觉出纸鹤是在针对张龙，于是打算自己来担当。 “张将军，如果你愿意亲自下场同我比试，倒是可以省去这些麻烦的？”纸鹤邪笑着，说出自己的愿望来。 张龙没有更多的理由好说，毕竟出了青玉关如果双方还想比对，那自己再管此事就属于狗拿耗子了，他望向鲁小禾和黄丽珍，两人都流露着怜悯他的眼神。 “好吧！就由我来跟大师切磋切磋吧！”张龙侧身让出自己身侧的一条通道。 第923章 庞大的计划 鲁小禾和黄丽珍这边闹出的动静很大，张重和金羽之间的交流也很精彩，不过和这边的火药味不同的是，金羽对张重还是比较友善的。 “我猜我三哥如今肯定是进了泥春门了！他觉得泥春门的人不会乱来，但我们还是得加些保险才好，对不对？”张重对金羽直入主题。 “他们怎么可能不乱来，除非他没有被认出来，可……那怎么可能了？……”金羽有些着急，说话情绪感明显。 “他说他带着宝贝，可以防身。”张重瞪大眼睛想从金羽的神情中判断这东西是否存在。 “宝贝？什么宝贝？”金羽的眼睛也瞪大起来，感觉中比张重更有期盼感。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的话，我觉得他说这话就是在安慰我们了！”张重有些失望，语气转而变缓，随后继续说道：“我们肯定不能信他那个，还是得做些安排才好。” “定是如此，……定是如此了！”金羽虽然还是有所期待，但张重的话更现实。 “金大哥，我是这样想的啊！你看对不对？”张重看着金羽期望感的神情，然后继续说道：“我三哥的回路虽说早就定好，但万事皆有变数了，只要武拦关是他去时走的路，我想这武国人也是清楚的，如果他们想阻扰，肯定也就是会有安排的。” “阻扰？有这必要么？如果莫老弟是进了泥春门的花谷，他们肯定是在谷内围杀了！”金羽觉得张重考虑方向有些跑偏。 “怎么说呢？这泥春门好歹属于武国的大户了，他们又有武国官荫的职位，我想他们就算是查清楚我三哥的身份，也是不会在谷内进行猎捕的，那样做武国就算是明目张胆的撕毁我们早前签订的和平条约了！”张重说着摊开双手来。 “武国？……武国会这么遵守那条约么？”金羽表示怀疑，不过张重的分析也是有些道理的。 “我三哥应该也是有些把握的，我们如今尚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只需防它个万一比较妥当了！”张重引导着金羽的思想方向。 “你说，这是怎么个防法了？”金羽想听听张重的主意。 “我们一同对武国施压了！金域牙不是有你们的人吗？如果你们能影响和控制住武国的杨春湖，那么我们就能给我三哥多留出一条回家的路来。”张重扶着桌案，俯视着金羽说道。 “金域牙？你是说莫公子会走金域牙回来？”金羽激动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三哥的打算了，我们如此做只是为了多出一条出路来，如果我大哥去接我三哥不顺的话，就可以选这条路回来。”张重认真的解释道。 “你大哥接你三哥……不顺？什么意思？张龙不是就在青玉关么？怎么个接法？”金羽自问自的问出迷茫感来。 “金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跟我大哥已经商量好了！他打算乔装打扮，深入武国龙潭去探问一下这虚实，如我三哥有难，定然就会出手相助。”张重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说着。 “什么意思？那我呢？”金羽有些不安起来。 “如果我们接了人又受到了阻击，我们就会择路赶往金域牙，到时候就需要金大哥你们的帮助了！”张重以安慰的口吻说道。 “张重，你该不是想抢我的差事吧？早前武拦关你不是说是莫公子交给我去守着的吗？”金羽看着张重沉稳的语气，不仅没觉得安稳，反倒怀疑起来。 “其实谁守都是一样，我和我大哥跟我三哥都是磕头的把兄弟，自然我们去也是更放心了！再说我们也不仅就只是守在那武拦关，我大哥说了！我们要调派人手，如果探听我三哥有难，直接就冲杀进那泥春门中去救人了！”张重继续瞪大眼睛，显示出信誓旦旦的决心。 “冲杀进泥春门？这能行吗？可早前我们四国可是签订了合约的，如何可以擅自出兵了？”金羽被张重的话震惊住了，看着张重的气势，他完全相信张重的话就是张龙的主意。 “如何不可？只要他们敢动我三哥，那就算他们先违反规定了！”张重气势汹汹的摊开双手。 “这……这个……他们能够承认吗？再说了，如果莫公子无碍，那我们又如何说得清楚？到时候莫公子回来该不会来怪我们吧？”金羽心绪有些乱。 “我们先乔装打扮潜伏进入武拦关，然后派一名使官进谷打探消息就好，如果能够核实清楚情况，那个时候再动手也就没错了！”张重拍了拍桌子，底气十足。 金羽此时明白了张重的主意，但显然这事跟自己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以张龙的将军身份，自然也就能动用千军万马，那么真救出莫驸马来，会有多大可能去走金域牙那条水路呢？ “武拦关是莫公子指派我去的，我觉得就不劳你们了！交给我们秦族兄弟就好！”金羽开始争权。 “不是……这武拦关离你们秦国可有些远了，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你们哪里能顾及得上来，不如你们就控制好杨春湖那一带就好了！”张重摆手阻拦。 张重的话比较现实，如果要用强，秦族兵马的调动确实是个问题，金羽有些犯难了！ “那好！进谷打探的那使官就让我去吧！”金羽沉思良久，最后坚定的说道。 “您去？”张重怀疑的表情看着金羽。 “对！我去比较合适，早前我们可是一同从武国的洛安城杀将回来的了！”金羽为自己找理由。 “那泥春门的人不是也认识你了么？”张重疑惑问道。 “认得又如何？他们如果留难我，自然也就是会留难莫公子了！”金羽大义凛然。 “那……那恐怕不行吧？你如果做我们文国的使官，他们肯定就不会信了！”张重一脸怀疑的看着金羽。 “那我就以秦族的使官去啊！到时候如果查探出里面发生情况，我就通知你们，我们秦文两国一起发力，直接就将这泥春门给它灭了！”金羽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剩菜剩饭被溅得满桌都是。 “这个……”张重做出沉思的样子，随后问道：“他们如果也要留困于你，那你如何将消息传出来呢？” “如果我被他们所困，我会点燃谷中的屋舍，你们见浓烟就知了！如果我不幸被他们所擒，发不出信号来，你们按着我去留的时日估算，也能确认里面的情况了！”金羽气势凛然的说道。 “好！那就这样，到时你们秦族守住杨春湖一带就好，我和我大哥直接冲杀进那花谷也就是了！”张重重新坐回原位，显得功成圆满。 “我们为何要守？到时定是我秦族最先冲杀进花谷了！”金羽感觉受到了歧视。 第924章 外生枝 看着金羽十分亢奋的表情，张重觉得自己的意愿达到了，不过他没有太多高兴，反倒觉得自己对金羽有愧疚感。 不过张重也是无奈的，莫明秋走前给自己和张龙定了规则和要求，甚至明确说明了不让张龙和张重调动兵马来管自己的事情，张龙随后被动的答应了下来。 而如今的情形属于凶险吗？金羽的着急说明了一切，泥春门的威胁是显而易见的，而确保莫明秋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如果拉上秦族会怎样？先给泥春门来个下马威再说，制造一种文秦联手的威慑感，然后在名正言顺的让金羽进谷要人，如果泥春门胡来，他们肯定也是要考虑这个后果的，但如果没事呢？自己这边也好给莫明秋一个交代，毕竟进谷要人的人是金羽而非自己。 “金大哥，你进泥春门去，也别急于跟他们翻脸，先问清楚情况比较好，也可以给他们一点时间思考利弊，所以姑且把话说得含蓄和客气点，毕竟大家和为贵了！”张重打算提点一下金羽。 “我是去要人的，如何跟他们客气了？”金羽没能转过弯来。 “我是说在没确定他们囚困我三哥之前，不妨说些客气话了！你可以说你们秦族要开大会，让你来请我三哥回去开会的。”张重提点到具体细节。 “开会？”金羽有些木然的反问道。 “对啊！就是龙安城的相亲大会啊！”金羽顺势说道。 “我觉得不大可能吧？……”金羽一脸茫然，本想再说，屋外有人直接闯了进来。 “张御史，金……金兄，你们去看看吧！那两位姑娘要想跟几个和尚打架了！”进来的是方远宁，他抢着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跟谁？谁是和尚？”金羽一脸诧异，张重也是一片茫然。 “金国来的和尚，说是金国的国师，被两位姑娘堵了个正着，听说要出城找地方比武了！”方远宁打算解释一下。 金羽跳起，直扑出了帐外，其身形就像烟魂一般从方远宁身边滑过，张重和方远宁木愣半晌后，一同追了出去。 此时张龙正答应应战，金羽飘忽的身形赶到了近前。 “阁下好身手，能报出姓名么？”纸鹤大师看着金羽站定后说道。 “就你们这三个和尚想要跟她们几个女娃打架？”金羽问话比较直接。 “不是……这……这是她们要求打架……不是……是比武了！”纸鹤觉得自己被误解了，于是解释道。 “她们要求比，你们就答应比了？”金羽回怼说道。 “不是……是她们……”纸鹤想说是鲁小禾和黄丽珍逼迫自己的，但显然觉得这个理由说不过去。 “这样……我们现在不跟她们比了，我只是想跟张将军比比了！”纸鹤想把这个问题画个句号。 “出尔反尔吗？又或者你们怕了！”黄丽珍觉得这事或许真是自己和鲁小禾惹出来的，她打算自己来担当。 “我……”纸鹤委屈表情看向金羽，希望金羽能理解自己。 “你们真是金国的国师？”金羽看着三个和尚的反应，十分好奇的问道。 “我……自然……是了！”纸鹤觉得有些被质问的感觉，随后问道：“阁下又是何人？” “这位是秦族的礼部监督长，也是好武之人，也是路过青玉关的，也是来找这里的张将军比武的，只不过来得比各位大师要早上一些罢了！”此时身后的张重插嘴说道。 张重的解释虽然没有什么条理性，但似乎说清楚了一切，纸鹤望张重，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四……御史大人，你来这做什么？这几位都是公办要去京都城的金国使官了，纸鹤大师是金国国师身份。”张龙想跟张重沟通一下，但随即觉得在这个公共场合只能打官腔介绍一下情况。 “是么？那不是跟我文国国师白岭上人属一级尊位了么？”张重一脸惊诧的问道。 纸鹤被张重问话搞得有些懵，不过张重提点出白岭上人的态度，似乎就像是点着自己的老熟人一般，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请问这位公子你是何人？”纸鹤皱眉问道。 “在下张重，身职文国御史。”张重回答十分简短。 “御史张重？……可是早前，舌战四杰，独占鳌头的文国新科状元，后又独自去往武国洛安讨要回贵国失城龙安的那位张御史了？”纸鹤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 “是张重不假，但其它的都属浮夸的传言罢了！”张重想表示一下谦逊，他环视四周，杨子却表现出得意洋洋的效果。 “老夫受国君所派，此番前往京都城，一则是为了交递我金国的合约公函，二来就是想求见一下贵国国师了！”纸鹤显然也觉得张重在装样子，于是直接说出自己前来文国的目的。 “大师难不成也想同我国白岭国师比武么？”张重有些期盼问道。 “不，不，不，白岭是在下师尊的朋友，我哪里能有这般想法了！”纸鹤慌忙摆手解释。 “大师您的师尊是……”张重继而追问道。 “家师洪图法师是也！”纸鹤做了一个合十状，显得很是恭敬。 “洪图僧？”鲁小禾猜测的说出结果。 “正是家师当年的名号，不过家师如今已不沾红尘俗世，封号存念了！”纸鹤再次合十，显得自己无比膜拜的模样来。 “都是高人，都是高人，他们这个级别的高人自然也应该切磋切磋才好！”张重哈哈大笑起来。 “张御史，你……你何出此言了？”纸鹤有些紧张起来。 “纸鹤大师，是这样啊！……”张重环顾四周一圈，然后将目光聚在了纸鹤大师的脸上，随后说道：“武国不是有个球门主吗？大师可是知道的？” “秋门主？是泥春门么？”纸鹤见张重在众目睽睽下说事，而且底气十足，他的紧张感开始加剧。 “对！就是这泥春门，过些时日我们文国将同他们切磋切磋一下这本事了！”张重呵呵笑着，将话说了一半。 “切磋武功么？什么时候的事？这如何可能了？不是说和了么？”纸鹤转头去看张龙，想让他确认是否属实。 张龙有些茫然，张重的意图是什么他不清楚，自己显然否认和肯定都是不太合适的。 “前些时日我们文国已经同泥春门的人进行了一番比试，结果当时双方都有了一定的损伤，我们最后商议决定隔日再战。”张重补充说明。 “比过了么？”纸鹤有些怀疑的盯着张龙，而金羽，黄丽珍以及鲁小禾也都觉得张龙的话才最靠谱，于是一同望向张龙。 第925章 大佬间的约架 “这比是比了一下，当时不过是他们的少门主想约我一战，我们基本上属于平手。”张龙犹豫，解说得十分折中。 “秋立峰门主跟你比了个平手？”纸鹤惊恐的长大嘴巴。 “不是……我没来得及上场，这双方就有了损伤，所以就都收手了！”张龙摆手解释道。 “出手比试的都是高手，我们这边上场的是白岭国师的大徒弟，他们那边是他们的少门主秋子凡，最后两方经过一番恶战，都有了损伤。”张重接管张龙的话题，开始比手画脚的解释起来。 “你们把他们少门主打伤了？”纸鹤惊恐表情问道。 “互伤，互伤而已！”张重定性。 “不是……那他们门主呢？没有……那个……”纸鹤应该是对泥春门门主很是忌惮，在他感觉中，如果泥春门的少门主受伤，泥春门门主肯定是要追责的。 “那少门主的爹没来，而且是他们主动来约咱们打架的，所以也就没什么事了！”张重为了效果，开始往回收敛，但语气中感觉出来委屈。 “然后呢？”纸鹤继续问下去。 “然后大家商定择日再找时间切磋了！”张重摊手释怀。 “择日？什么时候？”纸鹤不死心。 “这个得他们几位大佬一同商定了！应该不会等太长时间了，国师也想参加么？要不我也替大师报个名了？”张重装出一副热心肠的模样来。 “我？……不是，我参加合适么？”纸鹤不知如何回答，人有些紧张的往身后退了一步，随即觉得不妥，忙又向前迈了一步回来。 “也是！你虽然是金国国师，但级别肯定不能同我国国师白岭上人相比较了！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家师傅，看看他是否愿意大家一起切磋切磋了？”张重迂回一圈，重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真是你们白岭上人和泥春门门主之间的……切磋吗？”纸鹤不知进退哪个合适。 “不光是他们两位高人了，秦族大师还有我们张将军也是要一起参加的。”张重板着脸，很是认真的回道。 “还有我们秦族的事？”鲁小禾和黄丽珍显然有些激动的情绪出来。 “这是当然，何为贵吗？切磋切磋武功，也是和谐共处的一种联谊活动了！”张重不以为然的点头肯定。 “谁？我们秦族会让谁去了？”鲁小禾好奇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就是你们秦族驸马爷啊！对了！辛大师也是会参加的。”张重不假思索的答道。 “张御史，你不可……”张龙听到这里，有些急了，不过在如此公众场合，他也不知如何劝说。 “张将军，其实这肯定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泥春门会尽选高手参加，我们文国国师自然也会参加的，切磋武功吗？我们肯定还需要裁判，对吧！秦族驸马爷当是首选之人了！”张重拦着张龙自己先做了解释。 “你们呢？你们参加么？”鲁小禾感觉出张重的用意，帮忙质问纸鹤起来。 “参加？参加什么？”纸鹤脑子有些浆糊，他晃了晃，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切磋武功啊！你们刚才不是就想切磋吗？如今都是高人了，切磋得不是更好么？”黄丽珍帮着补充。 “这个……这如何……这能够也参与吗？”纸鹤觉得自己没有决定权，支支吾吾起来。 “大师级别的切磋，难得的很了！你们可以提议参加，但具体可不可以，需要我家国师还有泥春门门主来决断。”见纸鹤没主动进门，张重先封了半扇门。 “我可以参加么？我家师尊如今属于闭关修炼之间，我不能擅自为我师傅做主，但如果时间合适，我个人愿意赶去看看的。”纸鹤想为自己先争取到一张门票再说。 “你们也可先商议商议以后再定，如果商议决定想来，可直接向泥春门和柳咕噜山发帖，想必以你师傅那般级别的宗师，他们相互切磋，大家都会受益匪浅了！”张重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张重的话有些不靠谱，但从效果来说又似乎很是合理，如果说其中有些虚假难辨，自然也可以花时间印证核实，如果派人去了泥春门和柳咕噜山，所有的事也都清楚了，而张重主动如此说来，想必也就是不怕查证的。 “那好！我这就派人回去征询我家师尊意见，看看是否能参与其中了！”纸鹤觉得这样的回答自己是握有主动权的。 “嗯！你们可以先去泥春门问问清楚，我文国单方面可以答应让你们金国也派人来参加了！而比武场地是由泥春门门主来选，所以或许你们得早些去问问泥春门，免得耽误了时间。”张重直接大包大揽说道。 “场地为何是泥春门门主来选？”纸鹤有些担心的问道。 “泥春门门主是个多疑多虑的人了，我们怕他猜疑，索性就让他决定好了！”张重的回答大气十足，满不在乎。 事情像是被说清楚了，时间就在近日，而地点由泥春门来安排，也只有先定好了地点也才好选择时间，就看自己这边是否有胆量参与了！纸鹤再没有可以沟通的对象，他望向自己身后的两个大头和尚，两人此时呆如木鸡一般。 “那此事就先定成这样吧！张将军，你看我们今日的比试是否也可以先安排一下了，我师弟周仰天，早前你可也是同他比试过的。”纸鹤有些不舍的转向张龙。 “早前？你不是说要跟我们比么？”黄丽珍不想让张龙帮自己出头。 “都答应了么？那就不妨按次序来比了！”张重显得很是惊讶。 “哪里有什么次序了？适才不过是被她俩的话给赶上了，所以也就想让我这两个徒儿同她俩练练手了！”纸鹤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洒脱。 “练练手也是不错的。”张重点头表示赞成。 “什么意思？这真的还要他们比试吗？”纸鹤有些不解的问道。 “切磋嘛！增进一下友谊，按今日这时辰来算，比上个两场也就是够了的。”张重望向天空，猜测出时辰来。 “不用她们同你们比试了，我愿与这位金国国师先切磋切磋一番。”半天没有说话的金羽此时发话说道。 “什么意思？”纸鹤望向一脸严肃的金羽。 “在下金羽，想与金国国师比试一下拳脚，不知国师可愿赏脸？”金羽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这……”纸鹤连起两次头，都无法将话说全，毕竟自己面对的是秦族，而恐怕眼前的这位金羽已然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他们秦族的两位小姐妹了！ 第926章 交错感的混乱 “这样，你们两位比比也好，如果你们金国愿意参加高手切磋大会，到时你们还是有可能再重新与我文国张将军比试的，今日不妨就先与秦族金大侠过过招好了！”张重接过话来解说道。 金羽的轻身功夫，纸鹤是见识到的，他对金羽的好奇心也是有的，虽然没有比对张龙的强，但对战张龙的话题已经被张重说死，而且秦族横在前面似乎也成了定数。 “金……”纸鹤望向金羽。 “金羽！”金羽回答很是简单。 “金大侠，要不我俩也改日再切磋了！”纸鹤似乎失去了一些底气。 “既然赶上了，而且在下也有国师一样的兴趣，不如就现在切磋切磋一下得了！”金羽的回答有一丝调侃的味道。 “我对张将军属于慕名而来，金大侠如何能跟我一样了？”纸鹤想再解释解释。 “张将军有守城职责，而你我皆属闲人，我俩切磋才是最好！”金羽继续纠缠。 “不……不是……这我如何……”纸鹤想解释自己并不是闲人，但又觉得无人会信，最终点头说道：“那好吧！张御史，我跟金大侠在哪里比试比较好了？你来说吧？” 纸鹤看出张龙一直皱着眉，估判出他可能会提出反对意见，所以选择直接来问张重。 “演武场，我带大家去。”张重十分积极，直接招手引领众人向演武场方向而去。 一干人等随即跟了上去，张龙有些犹豫，但张重几次都偷偷对自己眨眼睛，想是有着他的主意，最后他也就跟了上去。 青玉关的演武场其实就是点将台，张重直接将众人引到了元帅点将高台处伞棚之下，而此时广场四周却无兵士值守。 “各位稍等，我去帮各位取几把椅子过来。”张重觉得有必要坐下来慢慢欣赏。 “那需这些麻烦？我与金大侠直接比划就好！”纸鹤也不想让张重再折腾场面。 “直接就你们两位比么？”张重好事问道。 “那还要如何？”纸鹤疑惑问道。 “二位姑娘可想试试身手了？”张重转而去问鲁小禾和黄丽珍。 “是，我们也想比比。”黄丽珍比鲁小禾先发话。 “你们比什么？秦族男的没死绝，沙场就无需你们女的动手。”金羽对鲁小禾呵斥道。 “比武切磋而已，又不是打仗，双方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张重帮忙纠正。 “也好！我让我这两个徒弟跟她们切磋切磋就好！”纸鹤觉得金羽的呵斥像是在针对自己，于是点头认可了张重的话。 “那好！我去给各位找椅子。”张重依然坚持去取椅子。 “需要什么椅子？就你屁事多！”鲁小禾被金羽呵斥，觉得没有面子，转而对张重发泄道。 “不是……各位都不愿要椅子么？”张重疑惑的望着众人，纸鹤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高台的台缘上，他身边的两个小和尚分别效仿。 “你们坐着做什么？赶紧派人比啊！”鲁小禾觉得几个和尚是在小看自己！ “两位姑娘，随意选吧！”纸鹤大气摊手指向自己的两个徒弟。 “我就选你。”鲁小禾和黄丽珍同时叫道。 “我待会是跟金大侠比的。”纸鹤跟尘世接触太少，不能理解却又打算遵循道理。 “如果我打赢了你，你还有脸跟我师叔比么？”鲁小禾不依不饶。 “不是……”纸鹤想找张重评理，回头发现张重已经不见了踪迹，众人也都一个心思，于是一起回头去找张重。 远处拐角出，张重抱了把椅子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兵卫，手里也抱着把椅子。 众人都有了一些喜感，不过也只能等着他走到近前来再说。 “怎么样？你们分好了拨没有？”张重走得很急，似乎像是在赶场看戏一般。 “你至于吗？这么会，不坐会怎么样了？”鲁小禾呵声问道。 “张将军，你坐这，我们来给他们当评判。”张重将自己手中的椅子放下，并让请张龙落坐，张龙没好意思，但被张重强摁坐上了椅子。 身后兵卫搬来的椅子，张重挪了挪后打算自己坐上去，却被鲁小禾抢了先。 “刚才问你要不要坐的，你说不要的呢？”张重委屈问道。 “刚才这里没有椅子，可以将就一下，而现在有了！”鲁小禾挪了一下屁股，让出半边来给黄丽珍坐。 “李和安，你去再帮着取几把来，顺便再拿些茶水过来。”张龙对站在一旁发呆的兵卫说道，那兵卫一愣，赶忙跑下去照办。 “纸鹤大师，你请坐这了！”张龙起身对花衣大和尚纸鹤让请。 纸鹤想起身又觉得有些尴尬，鲁小禾却抢先说道：“这国师已经说有坐了，就不用再搬那么多把椅子了吧？” “闻言，你去跟这位……这位女施主比试一下，切记不可伤了她的性命，只需赢了就是。”纸鹤被鲁小禾说得无法站起身，于是有些生气起来。 他身边的那名矮个但十分结实的年青僧人踏步出来，对鲁小禾抱拳请让。 “你就那么确定他能赢得了我？”鲁小禾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切磋技艺而已，应该不用分出输赢的。”张重插嘴帮腔。 “拳脚无眼，大家都加些小心才好！输了就当是技不如人。”鲁小禾并不领张重的情。 “我来当裁判，输赢大家都不用当真了！”张重对鲁小禾有些担心起来。 “张御史可是也会功夫？”纸鹤对张重好奇问道。 “我……我会些皮毛。”张重对空挥了挥拳掌，随后踢了踢腿，人一个没站住，向后连退了两三步。 “大师，你我来当他们的裁判如何？如我们觉得他们胜负已分，就令他们皆数停手，怎样？”张龙觉得自己有责任出面担当一下。 “那就听张将军的。”纸鹤大度点头认可，张重望向张龙，随即也点了头。 闻言似乎得到了肯定答复，于是带头向场地中央走去，而鲁小禾身边的黄丽珍此时站了起来。 “小禾妹子，这第一场就让给我吧？”黄丽珍没等鲁小禾应允，人就自行往场中走去。 “你别急啊！……”鲁小禾想拦，犹豫了一下后，也就顺其自然了！ “大家不可用强，如果谁伤了谁，那就判那人输了！”张重高声叫着，想给对决的安全性再上个保险。 “不能尽力么？提心吊胆的，那比得个什么劲了？”鲁小禾并不领张重的情。 “切磋技法而已，友谊交流就好！”张重学着莫明秋的口吻，想让自己有高大尚的感觉。 “友谊啥流？”鲁小禾觉得张重用词十分恶心，怒目问道。 “这位姑娘说得对，如果我弟子伤了那位姑娘皮毛，那就算我们输了！”纸鹤感觉自己被两人吵晕了，于是帮着安慰道。 此时兵卫们搬来了更多的椅子，叮铃咣啷的一阵杂乱，张重一番吆喝安排起座位来，而纸鹤犹豫着也坐上了上去。 不过纸鹤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后才发现张重分给自己的椅子似乎小了一号，感觉更像是次位。 第927章 张龙的风度 纸鹤有些想抱怨，但见张重和鲁小禾并没有继续碎嘴，于是忍了下来。而场中的黄丽珍率先出招了，但她上手就已经用上了全力。 黄丽珍是带着脾气上的场，陈林的事没有了下文，隐约中那个李大小姐是有背景的，秦族需不需要礼部尚书她不知道，但从金羽的态度来断定，名头和威望就是现实，而自己这边呢？是否能与之匹敌？黄丽珍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想通过这一战让金羽认可自己，金羽一定会帮自己说话么？毕竟他是离着陈林最近的人了！ 黄丽珍的本事也是有的，再加上用上了全力，闻言没有心里准备，他本想以优雅的方式来彰显大国担当，轻松化解掉对手的攻势的意愿很快就破灭了，三招过后，就出现狼狈之态。 鲁小禾率先鼓掌起来，这更是让闻言失去了稳定的心态，他想发力反击，又被自己师傅早前的很话给局限住了！于是只好退防着应对，希望能获得喘息的机会，然后再做调整。 双方又对击了十数招后，黄丽珍并没有收手，拳脚并施，肘膝并用，招式凶狠无比。 “这……这恐怕……”纸鹤见状有些不舒服起来，他回身想找张重抱怨，而张重似乎看着兴致勃勃。 “这有些过激了吧！”张龙小声对张重提醒道。 “不是比的拳脚么？人家姑娘家家的，肯定手不会太重，应该无碍。”张重淡定的解释像是说给纸鹤听的。 “闻言，你守住要害就好，她那拳脚根本就伤不了你的。”纸鹤有些生气起来，于是发声对场中提醒道。 纸鹤的话刚说完，场中的局势就有了变化，黄丽珍一连数拳都结实的打在闻言的肩臂之上，但随即就被他轻松弹开，闻言却跟感觉无事人一般，他成功的摆脱出被动的局面。 “大师，不能这样吧？你还可以帮忙的么？”张重发现局势不对。 “我哪里帮忙了？是你们那个姑娘咄咄逼人罢了！她的拳脚根本就伤不了人的，哪里需要躲避了？”纸鹤委屈异常，并为自己辩解。 “怎么就伤不了人了？如果她手中拿有匕首，未必你的徒弟还有金刚不坏之身？”鲁小禾也加入辩论的队伍中来。 “匕首？不是比拳脚么？”纸鹤继续争辩。 “可被拳脚击中，那就是中招了，对吧？”张重补上。 “拳脚无力，也能算数？”纸鹤发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但依然坚持。 纸鹤的犹豫给场中的闻言造成了烦恼，他失去了决断权，本来已经决定好的策略变成了等待，他应对着，等待众人辩论出来的结果，再次开始躲避黄丽珍的出招。 黄丽珍此时也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她试图加力，但已然感觉出自己根本无法奈何这面前的大和尚，数招过后，黄丽珍选择攻击起闻言的要害来。 要害部位是不得不躲避的，闻言的犹豫让他再次处于下风，他重新调整，肩头又被击中数掌，他立弓成马步，硬扛了黄丽珍一腿，黄丽珍感觉腿有些发麻，变踢为踹，直奔闻言的面门，闻言觉得自己如果被踹，肯定颜面扫地，于是赶忙跳步闪躲。 “纸鹤大师，要不，这场算是和了吧？”张龙见状出言劝解道。 “也对！黄姑娘身手了得，而大师的徒弟硬身的功夫也很是能扛揍了！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张重发表自己的感慨。 鲁小禾此时也觉得这样最好，张重和张龙都是在帮自己的姐妹。 张龙的提议，纸鹤是能接受的，自己的徒弟即便跟黄丽珍算是平手，但肯定也就是谦让的一种表现，但张重的插话，让他又无比气恼。 “谁说我的徒弟只能扛揍了？他如果进攻，三招之内就能让她爬下。”纸鹤怒气发泄的说道。 纸鹤的话刚说完，场中的闻言果然开始发力了！ 闻言迎着黄丽珍的一拳，直接用头顶了上去，黄丽珍心里一惊，忙向右侧闪躲，绷脚背直踢闻言的腹部，闻言横踏出一步，瞬间挤开黄丽珍的腿，再踏向前，并挥拳击向黄丽珍的面门。 黄丽珍一直处于攻击的状态，此时被回击，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她本想躲闪，但又觉得没有面子，随即人往上凌空跳起，人成倒立笔直状，准备从上至下，进行全力一击。 黄丽珍的好胜心，以及情绪感，让她仓促间选用了此种应对之法，感觉就如同要同人搏命一般，它带着下坠的力度感，顿时将闻言也给吓住了！ 闻言想退身，但根本来不及了，慌乱中双掌上扬，蓄力推出。 就在两人双掌即将击在一起之时，闻言的身子被人向后拉开，黄丽珍双掌击空，人也直坠地面，一条手臂伸出让她得以借助一缓，她再一推掌，人飘向另一侧。 众人定睛一看，上场救人的正是张龙，而此时张龙正隔在两人之间。 张龙十分淡定，随后对两人各都抱了一下拳，然后说道：“二位技法各有千秋，不如就算做平手吧！” “我……！”闻言转头去看自己的师傅。 “张将军，你好本事了！平手，确是可当平手。”纸鹤起身拍着双手赞道。 张龙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震撼的，他纵身一跃，并瞬间拆解开两人，合理性以及效果都像是信手拈来，对于闻言，他是背身而站，所以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退出战场的。 而张龙给黄丽珍的感觉更就像是天神了，他拉开闻言后，正面对接的就是黄丽珍的脸，张龙淡定自若，并伸手让她扶了一把，以至于自己落地后显得格外潇洒，张龙的风度，就像是长者一般的爱护，黄丽珍爱慕之心油然升起，人也呆迷了起来。 “黄姐姐，你怎么了？”鲁小禾此时也跑上了场，她对刚才黄丽珍的拼命打法也惊吓住了！ “没事，就听张将军的吧！就算平局。”黄丽珍随后反应过来。 “平局，平局最好！大家和为贵了！”张重举双手高呼，感觉却像是胜利了一般，纸鹤回看场中，闻言正打算退场，灰溜溜的样子，就如同真是战败了！ “这样，我们第二局，就不要太多讲究了！金施主可全力发挥就好，只需不要博命就好！”纸鹤想为自己找回点荣誉感。 “倒地即为输，生死皆不怪他人。”金羽回得很硬朗。 “这……”纸鹤有些犯难，他无法理解金羽的意图，更感觉他也有拼命之意，但心里转念又想，如果能够击倒对手，也就有了输赢，当是容易脱身才对！ “确实如此，要不我们限定个招数吧？招数一到，皆算平局，免得变成缠斗局面，如何？”张龙此时赶了回来并插话说道。 第928章 三轮转 张龙的话是具有权威性的，纸鹤显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同秦族的人成为对手，但马上答应又似乎像是自己这边在示弱，于是转头去看张重。 “这样最好不过了！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谁真的倒下了！如果双方都处在伯仲之间，输赢无外乎就靠运气，此地属于青玉关，我们不妨就听青玉关主帅的，如何？”张重说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纸鹤转脸去看金羽，金羽有些烦躁，他觉得自己比武没有当初在赶往洛安的路上来得那般有意思。不过张龙的主意也是想和平顺畅，这效果或许也会是莫明秋的想法，于是他转而去听张龙安排。 “五十招如何？”张龙探问道。 “这太少了！如何分得出输赢来？”纸鹤抱怨说道。 “两位皆是我青玉关的客人，而此番比试也只属切磋，你们如果在此处缠斗，当让张某觉得惭愧。”张龙说在此处，语气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想参与其间，如此算来我们各自对决五十招，也当是就有了百招之上了！” 张龙的话，让纸鹤和金羽都是精神一振，纸鹤疑惑问道：“什么意思？张将军，您也愿意下场比试么？” “张某从小习武，确属好武之人，今日又是在我青玉关比试切磋，如何可只做看客观者了？”张龙的解释一多半是说给张重听的。 “张将军愿意下场比试，那就太好不过了！就依张将军你的，我先同金施主比过。”纸鹤来了兴致，边说边挽起袖子来。 金羽没有发言，不过他的感觉也是很激动的，张龙的本事金羽也是好奇的，莫明秋的武功让他觉得神秘难测，金羽更觉得该佩服的是他的心智，那么张龙呢？他是莫明秋的大哥，他的本事会是如何？金羽有些心跳的激动感。 “金施主，请赐招。”纸鹤见金羽呆立不动，于是主动对金羽要求道。 金羽回过神来，一撤步，人转了一个九十度，将身子的左侧对向了花衣和尚纸鹤。 纸鹤见金羽定出防守姿态，猜测是想让自己先出手，他心里记惦着下一场同张龙的对决，于是抬腿踏前对金羽面门击出一拳。 纸鹤的操作很是随意，显然只是在引金羽反击，这属于一种礼貌，也显示出他的自信心。 金羽的竞击之法始终都是迎前而上，没有退缩，他右脚踢地而起，左脚向纸鹤的手掌正面踹去。 而金羽如此打法，让纸鹤瞬间有了压力感，他突然感觉金羽对决的方法似乎也属博命，他不愿意一上来就硬拼，却也不想让金羽感觉自己是在惧怕。 纸鹤团身一个旋转，左臂架开金羽的来腿，右掌变拳并横扫了出去，而这一拳带出内劲呼呼的有着风声。 金羽人形在空中一转圈，人再次向前飘去，金羽的身形能在空中出现两次纵跳，这把纸鹤给吓了一跳，而纸鹤的一拳走空，拳臂停顿后，衣衫鼓风的效果，震撼感十足。 两人各出一招，都让对方明白，双方的能力都不可小觑，各自都加上了小心。 “好！”鲁小禾看了个热闹，拉着身边的黄丽珍跳着脚叫好。 金羽通过第一场闻言和黄丽珍的比试已然看出纸鹤师门的武功风格，所以第一招尝试没有尽全力，属于试探，如此证明了纸鹤的内功十分深厚，应该在自己之上。 金羽久经沙场，应对方法马上成形，出招随即采用起虚实相间的打法，横踢中途变成了侧踹，扫拳中途变成的抓拿，一时之间居然占了上风。 纸鹤应该是疏于实战，他想发力反击，但又觉得自己那样有失风度，甚至于会被人当成黄丽珍那般无赖的打法，犹豫间，不觉落到了下风。 不过金国国师并非浪得虚名，他稳住心神，专注于防守，任凭金羽鬼魅身影在自己身前飘荡，将他竞击之招一一化解，转眼间两人三十招也就过去，金羽依然无法奈何纸鹤，正待他想尝试改攻纸鹤下盘时，纸鹤乘机发动了自己的攻势。 纸鹤的身形比金羽夸大甚多，金羽感觉就像一块门板向自己扑来一般，他侧身一个旋转后踢，不想效果不佳，身后门板就像消失了一般，他想回身查看情况，突觉不妙，哪里会给自己这个时间，此时感觉自己头顶风声鹤唳，纸鹤从天而落，拳脚直击金羽的头顶。 金羽条件反射的身体平躺下来，随即双手一撑地，人居然横飘着滑出数米开外。 金羽的这番操作，谁都没能想到，是因为谁都无法做到，故而效果很是惊艳，纸鹤双脚结实的踩在地上石砖之上击起沙石一片，他惊讶的向旁大跳一步，做成防护姿态。 金羽的这门绝技被纸鹤一招就给逼了出来，金羽感觉也很是震惊，两人对目相视，一时之间都没有提前出招。 “金施主，好轻功啊！”纸鹤赞道。 “大师的轻功也不弱了！我们再来！”金羽说完人往前窜，踢步上脚，脚尖直取纸鹤的面门。 金羽的打法属于怪异，就像是没有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一般，纸鹤有些吃惊，猜测着金羽的变化肯定会异于旁人，随即觉得不能再退让了，于是不退反进，双掌护面直冲上前。 果然，金羽的脚根本没有接触到纸鹤的手掌，人形就已然反转，随即整个人形变成了一把长剑一般，他掌尖直立，直冲纸鹤的小腹丹田。 金羽的招式在场人等皆是从来没有见过，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全力博命似的，纸鹤大惊想躲，已然来不及了，忙蹲身落掌，打算对接下这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张龙口中叫道：“不可如此！”他人影一晃，冲了上去，并对纸鹤和金羽各击出一掌。 张龙的参与，让场面上的专注度有了变化，纸鹤分心，抽出一掌来接张龙的这一掌，而金羽身形一阵旋转，整个人向一旁飞转开去。 两人力道一撤，内力摩擦，随即改了方向，皆数向张龙的腹部袭来，张龙侧身闪躲去一大半的力道，身形下蹲，收右掌来硬接剩下来的力量，只听的砰的一声，气浪翻滚，纸鹤和张龙的衣衫鼓风而起。 其实也只有三人才知道这聚力一击的能量大小，纸鹤和金羽几乎都是出了全力，而张龙打算化解两人的力量，也是蓄力而为，如今这聚力向着四路方向释放，如此就形成了四路的风道，呼呼的，四周空气变成无比温暖。 金羽的人借着气浪飘出去老远，也被此等场面惊吓住了！ “纸鹤大师，招数已到，这样，您先休息，我来先与金大侠过过招，如何？”张龙不等纸鹤应允，大步向前走向金羽。 第929章 查问 “金大侠，张龙讨教了！”张龙见金羽没有说话，再次抱拳行礼。 “可以么？”金羽对张龙的邀约有些不知所措。 “你需要休息一会吗？”张龙探问金羽的恢复情况。 “不用，这多数力道皆被张将军您给化解去了，金某无碍。”金羽回过神来，并对张龙还礼。 “那好！在下就先出手了！”张龙居然没有客气，后撤一步，随即向前击出一掌。 情况变化是异常的，张重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就他对武功的理解而言，他本不知风险在哪里？气浪翻滚时，他还为此鼓掌，而后张龙主动参战，并先发动对金羽的攻击，这让张重开始怀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纸鹤的反应也是惊讶无比，因为他适才已然看到了金羽双掌间的利器，这让他无比愤恨，而此次反击他已然尽了全力，他觉得自己这一对掌，立马就能让金羽成为半残之人。 而张龙参与进来，让他分心旁顾，并泄去了他大部分的力道，就在他以为张龙是在偏袒金羽的时候，张龙已然对金羽发起了攻击。 纸鹤一心的郁闷被重新燃起的好奇心所覆盖，金羽居然可以横翻出去三四丈远，这也是个奇迹，难不成他当时那全力一击还能留出后手来？纸鹤好奇不已。 “国师大人，您来这里坐啊！”张重对纸鹤发出邀请。 纸鹤没法再分心同张重的纠缠，于是顺从的走向张重给自己安排的位置。 “怎么样？大师您需要喝茶吗？”张重并不想马上放掉纸鹤。 “这位金大侠，恐怕不能再称大侠了！”纸鹤心中委屈，感慨说道。 “你这花和尚才称不了大师呢？”鲁小禾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反击道。 “我……”纸鹤委屈异常，本打算再加辩解，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说出金羽手中藏有利刃，又有谁会信他？张龙呢？张龙是否看见了？ “你什么你？金大侠先同你比划了五十招，转而又同张将军比试，即使败了，也虽败犹荣。”鲁小禾继续叫嚣着。 “我……”纸鹤发觉自己百口莫辩，转而去看场中张龙同金羽的比试，两人招来招去，打得好不热闹，纸鹤发觉异常，这番比试如何就跟我的比试不一样了？ 金羽和张龙的切磋比较正常，不过两人并不是敷衍，金羽飘逸的身法以及张龙稳重的招式，让场面格外的精彩，鲁小禾和黄丽珍欢乐无比的鼓着掌。 当然了，这和前半场对阵纸鹤那般的惊险度有很大的差异，纸鹤轻松认定，张龙应是看清楚自己的遭遇的，他来拉架属于拉偏架吗？他接住自己大部分的掌力，他有如此底气吗？纸鹤心猿意马，思路又开始铺开。 张龙的拳脚硬朗，金羽几次想尝试贴身，但都被封堵了回来，他于是变化了三次突击方向，但都不得法，不多会五十多招用完，张龙极速攻击了两拳一脚，就主动往后退跳了一步，并对金羽抱拳客套起来，金羽回礼。 纸鹤被憋屈坏了，心里认定张龙跟金羽属于一伙的，见两人比完，不等邀请直接跳了起来。 “大师，你要做什么？”张重起身想拉住纸鹤。 “该我了！”纸鹤躲来张重的手。 “不用那么急吧？”张重想安抚一下他。 “他就是想趁火打劫。”黄丽珍一旁分析道。 “就是，我就说呢！哼！”鲁小禾直接认可了黄丽珍的理由。 “不……我……”纸鹤发觉自己被架在了空中，去留都不合适了！ “纸鹤大师，不急，不急，咱们慢慢来，切磋嘛，肯定还是公平一些的好。”张重觉得身边这两位女高手说得有理。 “我可是适才跟那位金……金也是比过的。”纸鹤自己也想给张龙缓缓的机会，但仍觉得应该为自己解释解释。 “你跟金大侠没比过五十招好不好？”黄丽珍挑刺。 “没过五十招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纸鹤的解释感觉像是耍赖。 “大师，张某没事，刚才金大侠属于手下留情，跟在下比划的只是招式，所以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已。”张龙上前帮纸鹤化解尴尬。 “张将军，你先休息休息，我来同这位金大侠比够这五十招，如何？”纸鹤的委屈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所以想付诸行动。 “金大侠可是同在下刚刚比过了？”张龙张大嘴巴解释道。 “我……”纸鹤发觉自己趁人之危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张将军……”纸鹤打算另起一个头来说事，突然发觉金羽阴深深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纸和尚，我问你一事，你可否如实回答？”金羽阴着脸说道。 “何事？”纸鹤有些紧张，自己的脾气没能发出来，似乎金羽的情绪更大。 “七年前，你可去过花家寨？”金羽怒目瞪视着纸鹤，试图让他没有说谎的余地。 “花家寨？花家寨在哪里？”纸鹤一脸茫然。 “纸大师，刚才的功夫可都属于师门所学？”金羽口气变缓，改变称呼，但眼神依然犀利。 “这是自然，本法师师从雷音古刹，一身所学皆是来之于此。”纸鹤想抢过风头，开始自称大师起来。 “如果我当时掌中有刀，你将如何防我？”金羽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迈了一步。 “本法师会用云缠手碎掉你的腕骨。”纸鹤被金羽的言行激怒了，他做出姿态，并发力让掌心形成明显的气团。 纸鹤的这番操作是十分情绪话的，所以真实表现出来自己的能力，张龙可以意识到这法子一旦使出，金羽即便身形变化再快，似乎都将被拿住双手，那样的话，将是一个什么结局？ 金羽此时也有些茫然，良久后说道：“或许不是你们了？”语气里有些疑惑和失落。 “什么不是他们？”张重听了个半知半解，插嘴问了个自言自语。 “什么你们，他们的？金大侠可是想再试试看看？”纸鹤突然发觉自己还是处在被质问的状态之中。 “纸鹤大师，我们这边请。”张龙打算让自己来接管局面。 “纸鹤大师，七年前，我在花家寨追击一伙土匪，追到红杉林附近，我斩杀掉跟你这功夫相近的一名匪首。”金羽昂着头一句一句的试探说道。 “什么意思？”纸鹤感觉自己手中的气浪灼热异常，慌忙甩手。 “大师门下可在七年前损失过什么徒子徒孙吗？”金羽继续向前迈出一步。 “没有的事，你这属于胡言乱语，本门都是修行的僧徒，你杀的可是僧人？他又如何会去当什么土匪？”纸鹤面对质问，不善言辞的他显得十分慌乱。 “师叔，该不是当年血洗花家寨的那帮土匪就是……”鲁小禾话说了一半，转脸望向纸鹤。 纸鹤一阵紧张，赶忙摇手，但随即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待遇，想要再做辩解，不过他很快觉得自己跟鲁小禾她们是很难说理的。 第930章 冷场 “张将军，张御史，这……这是如何一个意思？”纸鹤转头寻求张龙和张重的帮助。 “金大哥，当年那匪首可是个和尚？”张重比张龙反应要快。 金羽此时也处在茫然之中，当日情形清晰的浮现在他的面前，随后他摇头说道：“不是，那些人着装皆属武军装束，不过其间所用攻击方法却不是军人模样，所用功夫跟金国的大师有些相近。” “相近？有几相近？你敢断言他是我们雷音寺的人吗？再说了，他又不是和尚，肯定不会是我们的人了！”纸鹤觉得烦躁，甩头摆尾的发泄着。 “和尚不能易装的么？续发也是可能的。”鲁小禾坚持不让纸鹤浮出水面来。 “应该不容易，那人或许是想冒名雷音寺也不一定了！”鲁小禾属于胡猜，张重见纸鹤又有些按耐不住，于是帮着安抚起来。 “可能吗？我师叔说他穿的可是武军军服。”鲁小禾表示不服。 纸鹤失去了论理的感觉，求救性的回望张重。 “他不像是个和尚，他头上没有戒疤，而且毛发留得很长了！不像是临时续起来的。”金羽思索着说道。 “金大哥，你如何查得这般详细？”张重有些好奇，觉得金羽是有目的性的。 “我将他的头颅砍下后，拎着它赶回的花家寨，在那里用它祭奠的亡灵。”金羽口气很淡，张重却感觉阴气绕颈，众人也瞬间黯然。 “不是我雷音寺的人，这……施主也不该……我觉得……那个……张将军……”纸鹤想让自己先跳身世外，突然发现自己或许更应该硬朗面对生死，他想劝诫金羽，又感觉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大师，我们之间这比试……”张龙也觉得有必要跳过这一情节，探问纸鹤和自己对决的意愿。 “张将军，今日就算了吧！我们择日再比，比较合适。”纸鹤心乱如麻，此时觉得比武就是在让人看笑话。 “好的，张某也正是此意。”张龙心情放松下来。 “和尚应该已经怕了！”鲁小禾对身边的黄丽珍小声说道。 “你们说什么？”纸鹤的两个徒弟闻言闻信此时正站在她俩旁边，闻言发怒吼道。 “说你师傅怕了！怎么样？”鲁小禾不管不顾，对两人吼了回去。 鲁小禾的气势让纸鹤也觉得无可奈何，他转向张龙说道：“张将军，我们的比试来日方长，这样，今日已晚，您先让我们去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往京都城履命去了！” “好好，好！几位大师，这边请了！”张龙得到了最佳的结果，于是引领着三个和尚向场外军营而去，他背手对张重示意，让他来招呼秦族众人。 “你大哥为何不打了？”鲁小禾没话找话问道。 “我大哥是个有涵养的人了！”张重笑着调侃道。 “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没涵养，对吧？”鲁小禾听出弦外之音来。 “我可没说啊！不过刚才那般情形，你真的不应该再怂恿他们打架的。”张重打算提点一下鲁小禾。 “可来这是你引来的啊！”黄丽珍帮鲁小禾。 黄丽珍的话，让张重说不出话来，而鲁小禾显然获得了支撑，两人都高兴的笑了起来，张重去看金羽，发现张重金羽呆立着有些木然神伤。 “金大哥，我们先回营帐休息。”张重选择跟金羽交流。 “什么？”金羽一时间还沉静在思考当中，没有能听全几人说的什么。 “他要把我们关回营帐中去。”鲁小禾扭曲着帮张重翻译。 “不是，我是说我和金大哥还要回去商量事情，两位姑娘你们自便就好！”张重赶紧解释道。 “还要商量事？还要背着我们吗？”鲁小禾跳脚吼道。 “不，不，再商量就都是小事了！想是二位都不爱听，所以自便，自便就好！”张重做了个鬼脸。 “什么小事？你说说看！”鲁小禾将信将疑。 “回帐再说，这里不是聊天之所了！”张重主动抱起张椅子，就往回走，金羽于是也抓了两把椅子。 “谁让你搬这些椅子来的？”鲁小禾觉得麻烦，嘴中抱怨道。 “我搬来的，可是你最先抢着坐的。”张重头前领路，嘴里反击说道。 “你搬来的又如何？现在还是应该你搬回去。”鲁小禾嘴中说着，但还是抓了两张椅子跟在两人身后，最后一张椅子被黄丽珍搬了起来。 黄丽珍和鲁小禾都想跟进帐中听张重说事，这是最主要的原因，而鲁小禾和张重斗嘴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鲁小禾和幸福真就属于这个张重么？ 黄丽珍的心里暗自猜想着，她转头看了一眼走远的张龙众人，心里悠然一丝喜悦的心情生出…… 张重将金羽和自己手中的椅子直接搬进了营帐中，回身拦住鲁小禾和黄丽珍，示意让她们将手里的椅子搁置在了帐外。 “你什么意思？”鲁小禾觉得自己干了件无聊的事情。 “帐中的椅子够用了，再往里搬就多了！”张重解释道。 “那……你让我们搬椅子？”鲁小禾怒气发泄，将手中椅子摔到地上。 “我刚才让你们搬了吗？”张重疑惑的对黄丽珍核实道。 黄丽珍被张重的问话气乐了，她想摇头，显然自己也做不到，想着这一对冤家一样的人物，自己参与也属于多余，于是放下椅子直接坐了下去，等待两人的最终对决。 “他没让我们搬么？”鲁小禾自己也有些忘记了，对黄丽珍问道。 “他如果让你搬，你会搬么？”黄丽珍反问。 “不，我为什么听他的？”鲁小禾摇头，却像是在否认自己。 “两位姑娘，里面请，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明日的行程安排。”张重摊手邀请。 张重的话有些吸引人，鲁小禾和黄丽珍于是抛下椅子走进帐内。 金羽此时正坐在帐中，从表情来看，显得心事重重的，见张重带人进来，于是示意大家坐下，鲁小禾和黄丽珍都没有犹豫，直接霸占了金羽身边的两张椅子，张重不得已从远处将另外一把椅子挪近。 “说吧！你有啥馊主意了！”鲁小禾不等张重屁股坐稳。 “明日我们各有安排，先说你们二位了！明日一早你们前往洪塘关，然后在那里玩上三五天，然后再赶往龙安城，参加你们的秦族相亲大会。”张重呵呵笑着说道。 “什么相亲大会？是花欲节，好不好？”鲁小禾抱怨，随即发现自己的话有些跑偏，转神追问道：“我们去洪塘关，你们呢？不一起去么？” “金大哥要赶去调集人马，而我要在前往泥春门去下战书。”张重摊手怂肩，显得很高大尚的样子来。 第931章 各有分工 张重的话以及表情把金羽吓了一大跳，他跳起身来，吼问道：“你说你要去哪里？” “金大哥，我们适才不是商量好的吗？你代表秦族去给泥春门下战书，我代表文国，也就是帮我大哥去给泥春门下战书，另外我们再怂恿那几个和尚也给泥春门下战书，如此这泥春门肯定会被吓得个半死，他们考虑利弊后，自然也就不敢对我三哥怎么样了！”张重一边解释一边比划，信誓旦旦的样子，让鲁小禾和黄丽珍信以为真，转而都去看金羽表情。 “不是……我可没跟你说这些啊！我一个人去泥春门就可以了，你啥本事都没有，要去泥春门，那就是属于找死，那是万万不可的。”金羽感觉张重是想让自己担责任，慌忙摆手并否决。 “我又不是去打架，我只是帮我大哥下战书，他们难为我做什么？不会的，不会的。”张重摆着手安慰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鲁小禾。 “你以为泥春门都像我们这般温柔来对你么？”鲁小禾听懂张重的意图，也开始担忧起来。 “他们能有鲁姑娘您一半的温柔，我就不怕。”张重呵呵笑着开起玩笑来，把一旁看热闹的黄丽珍给逗笑了起来。 “你是说我对你不好？”鲁小禾没有玩笑的心情，她怒目瞪看着张重。 “不不，不是的，我就是个文官，我去不过是给我大哥传信而已，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泥春门这点道理总是要讲的吧？”张重见鲁小禾生气，于是赶忙解释道。 “你是想说我不讲道理么？”鲁小禾一根筋，顺路想象出张重真实意图。 金羽被两人的吵闹搅乱了思考模式，他不知张重的方案是否正确，但显然这属于冒险，而这样的冒险能帮上莫公子的忙吗？又或者是在给他添乱？ “泥春门你不能去，我一个人去也就够了！我保证将莫公子他给请回来。”金羽最终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是……金大哥您仅代表秦族，而我们要给他们来个三管齐下。”张重努力让自己的话能有吸引力。 “如果我们脱险了，你被抓了起来，我们还要救你，岂不麻烦？”金羽没在乎张重的自尊心，将话说得很是直白。 “只要抓不到我三哥，他们能耐我何？”张重耸着肩膀，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样子，这让鲁小禾想到五王山的情景。 “我当时如果不早知你是莫驸马的兄弟，我会容你如此猖狂么？”鲁小禾吼道。 “你早知我三哥是你们秦族驸马了？”张重瞪大眼睛有些惊讶，对张重而言，多次回想自己在五王山的情形，也是时常怀疑的。 鲁小禾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偷瞄了金羽一眼，金羽赶紧避开。 “总之你不许去，我帮你们文国传信也就是了！”鲁小禾选择转移话题，并出头担当。 “你？……”张重一脸怀疑和嫌弃的样子看着鲁小禾。 “我跟鲁妹子一起去。”黄丽珍也想参与进来。 场面有些乱，张重不敢再刺激鲁小禾，因为他觉得，如果鲁小禾来了脾气，可能真就是会这么干的，张重有些后悔，或许自己出马泥春门的事是没必要告诉秦族的。 “这样，此事先放着，两位姑娘主要任务可是要放在相亲大会上来了！这才是重点，我们不能顾此失彼。”张重转弯引导着。 “那有什么好操心的鲁元一人足够了！”鲁小禾不为所动。 “你是主持人，也将代表咱们对相亲大会得重视了！这消息如今已经传出，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好些人都去了！大家如果见不到你的面，会很失望的。”张重想加注上荣誉感。 “我不管，你去那里，我就去那里！”鲁小禾显然并不想被张重说服。 “我？我去哪里？……”张重感觉自己脑袋很大。 “对！你去哪里？”鲁小禾追问，人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我要去那金国大师那里。”张重犹豫着说道。 “你去那做什么？”鲁小禾疑惑问道。 “我要去游说他们赶紧对泥春门下战书啊！”张重摊手说道：“而此事你们是做不来的。” “我们？……”鲁小禾回身去看黄丽珍，显然张重口中的你们就是自己的黄丽珍了！ “那金国国师不是已经答应去泥春门了吗？”金羽感觉出张重有刺激鲁小禾的意图。 “他们只是含糊的答应下来，碍于情面而已，骨子里他们是怕泥春门的，所以说呢，去不去还两说呢！”张重解释道。 “他们怕泥春门，肯定就不会去了！……那你去催他们，他们就会去么？”鲁小禾也开始怀疑起来。 “我去怂着他们去啊！直接告诉他们不敢去的话就赶紧回家抱孩子去。”张重正色说道。 “他们是和尚，哪里会有孩子？”黄丽珍没有反应过来，呵呵笑了起来。 “就是去抬杠，对吧？这个你能比我们强？”鲁小禾感觉自己领悟了精华。 “也不是简单的抬杠，他们既然不敢跟泥春门比武，那么也就没必要找我大哥比武，对不对？”张重信誓旦旦的口气，感觉像是在给鲁小禾打开抬杠的思路。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抬杠我们也会了！”鲁小禾没等张重再说什么，拉上黄丽珍就往外跑。 “不是……你们真的行吗？别又找人打架去啊！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好歹他们是国师，我大哥有地主之谊。”张重追着补充说明，人却没有挪窝。 金羽看着两人出了营帐，转头来看张重，清晰的感觉出来张重是故意的。 “金大哥，咱们别担心了，她俩去，效果才是最佳。”张重呵呵笑着。 张重意图十分明显，如果金国国师对泥春门下战书，自然会给泥春门压力增加不少，这是否对营救莫驸马有帮助呢？金羽显然觉得是有很大可能的。 “你就别去那泥春门了！你如果出事，我没办法跟莫公子交代。”金羽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样，去不去？我们待会再定，现在一起去找我大哥商量商量。”张重说了一句让金羽认可的话来，两人于是也一起出了帐门。 张龙的营帐门口，负责守值的是方远宁，见张重和金羽赶来，他主动迎了上去。 “怎么样？我大哥在里面么？”张重探问道。 “将军刚安排好金国的国师他们，此时在屋中查看地图呢！”方远宁躬身行礼并说道。 张重不再多说，拉着金羽，两人一起走进中军帐中，而抬头看时，张龙正背身俯看着桌上的一张大地图。 “大哥，您可是在核实我们去迎三哥的路线了？”张重笑呵呵的问道。 第932章 意见不合 张龙回身看见了金羽，于是忙迎上前来，金羽也想客套一下，感觉有些扭捏的样子。 “金兄，您有事么？”张龙率先问道。 “我和张御史已经商量过了，我打算马上前往泥春门去看看情况。”金羽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你要去泥春门？”张龙很是惊讶，而金羽望向张重，张龙也觉得听张重解释最合适。 “大哥，我同金大哥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一起对泥春门下战书，如此就可以让他们有所忌惮，从而不敢乱来。”张重接过话来，开始演说，继而讲自己的主意和打算说了出来。 “你让我去挑战泥春门？”张龙感觉压力很大。 “大哥，你不是跟那个泥春门的少门主还有约的吗？以他那脾气，就算你不约他，他也还是要再找咱们的，不如我们主动先约战他好了！”张重呵呵笑道。 张龙失去了判断能力，转而去看金羽。 “金兄，你直接进泥春门是不是有些冒险了？不如我们在外面先打探清楚消息，然后再做决定了？” “我以秦族之名去他们谷地探探虚实，看看莫公子是否得保安全！如果没事，我就出来通知你们。”金羽语气十分肯定。 张龙转头再去核实张重，张重安慰说道：“大哥放心就是，我和金大哥已经商量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不是……张御史可不能也去泥春门的。”金羽一直担心张重要拿自己当挡箭牌，赶忙解说道。 “什么？你也要去泥春门？”张龙惊恐的望向张重。 “也没啥事了？我是文官，而且又是文国御史，他们拿我能怎样？”张重不以为然的甩了甩袖子。 “胡说！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么？若不是你三哥和陆先生他们俩护着你，你以为你的洛安城之行能有那么顺心？”张龙有些急了，怒吼了起来。 张龙对张重的态度很明显是认真的，莫明秋有一千个理由说自己要去泥春门是安全的，张龙信不信都得信，因为他觉得自己阻止不了，但张重要去，他肯定是不能允许的。 “大哥，我们可以让金国人先去铺垫一下，然后我再去，这样的话，他们肯定就不敢暗算我们了！”张重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 “胡说八道，对你而言他们需要暗算吗？百十来丈远，一箭就可以取了你的小命，你想想洪塘关，你想想龙安城，你被他们劫杀过了两次了，哪次是你自己的本事化解掉的？”张龙很明显是在发泄情绪，对莫明秋说不出来的话也全都洒在了张重头上。 “大哥，可那都是暗算啊！如今我是直接去的泥春门，他们……”张重还想争取争取。 “你根本就到不了泥春门。”金羽直截了当的补刀。 “对！金大哥说得对！一路风险，你或许连泥春门的门都见不到。”张龙点头附和。 “不是……大哥，我可以跟着金国人他们一起去了！”张重也感觉出自己势单力薄来。 “金国人为何听你的？你又知道这金国国师来我文国做什么了？他们如何会分心陪你去泥春门了？别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对吧？”张龙一脸不屑的说道。 “金国国师，他们来我文国做什么？不是已经把事办完了么？如今闲得没事，才来找大哥您比武的吗？”张重转了个弯猜测着问道。 “说是来给玉通塔定阶石的，另外还礼邀我国国师前往他们的兽封台定封文，路过我青玉关后，在此等了我三天。”张龙抠着脑袋解释道。 “玉通塔？兽封台！……”张重默念着，并随即猜测这属于法事，“有必要么？自己把自己的国家法事做好了不就行了吗？还需要来管别人家的？” 张重的话属于自语，抬头时了张龙和金羽都望着自己，显然话题已经被带偏。 “大哥，他们现在是不是事情已经办好了！如此他们就是闲人了，自然就可以帮我们引路了！”张重决定把话题绕回来。 “他们可是要回金国去复命的，他们手中可是存有祖象塔的封文，他虽是国师，但他上面可是有个师尊洪图大师的，如何可以擅自做主？”张龙纠正张重的妄想。 “啥封文？重要不？”张重改变方向，好奇问道。 “不知道，他们就这么一说，我也没问。”张龙摇头。 “能随便就说给您听的东西，肯定就无关重要了！”张重听闻后觉得不以为然起来。 “胡说，他们抱着那么个大盒子，锦雕玉绣的，无时无刻的不离身边，如何可以说不重要了？”张龙听出张重的意图。 “大盒子？它那里面装着啥？”张重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大和尚国师身后的一名弟子手中确实托有一方盒状的物件。 “说是封文密要，法印金锁。”张龙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是什么？有何重要的？大哥，您见过了？”张重加重语气。 “没有，只不过他是如此说的，应是寺庙中的贵重物品，跟我们这凡人不相干的！”张龙自己没有兴趣，也想打消掉张重的好奇心。 “既然这么贵重，他跟您说这干嘛？”张重的好奇心似乎更浓。 “他们路经我文国各个关隘，自然是想让我保他们的安全了！”张龙被张重的问话搞得有些懵。 “不然，我去探探那盒子里装的啥宝贝了？”张重望向金羽，把金羽吓了一跳，忙将脸扭向一边。 “四弟，你不许胡来啊！他可是金国的国师，而且文，金二国已签订友和条款，他是使臣身份……”张龙严肃分析着。 “我不过是好奇罢了！待会去看看那宝贝，如果那国师小气，我也就算了！”张重拍了拍手，打算收兵回去。 “四弟……”张龙依然紧张，不想让张重就这么走了！ “大哥，您放心好了！如果那国师不去泥春门，我也就不去了！他去我才去。我现在就过去问问清楚，并找他看看宝贝。”张重说着，去拉金羽的袖子，金羽于是望向张龙。 “金大哥，我们去看看鲁姑娘她们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有结果了！”张重对金羽解释道。 鲁小禾和黄丽珍一起去找的金国国师，张重的话，让金羽也有些担心起来，于是就跟着张重往营帐外走去。 张龙的担心不亚于金羽，于是也打算跟出去看看情况，随即被张重拦住。 “大哥，您最好别去。” “为何？你又想做什么？”张龙对张重挑事的意愿和能力很是担心。 “您是青玉关的主帅，属于官家身份，而我们都是闲客，我去找那金国国师说话，属于闲聊。”张重解释道。 “你是闲客么？你不是文国御史吗？我跟你说了！不可再惹是生非……”张龙不信张重说得那么单纯，又希望张重能劝说成金国国师对泥春门下战书。 “大哥，您放心好了！我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保证不再同他们打架就是了！”张重抠着脑袋安抚张龙。 张龙望向金羽，金羽赶紧也解释道：“我也只是去看看情况，不跟他们打架就是了！” 第933章 纠缠 鲁小禾和黄丽珍在金国国师的屋外闲转了三圈，显然鲁小禾也有些担心自己的能力起来。 两人商量着，进去第一句说些什么，而这番操作把守在门外的两个看守和尚看得有些懵也有些紧张，随即一和尚转身进屋禀报去了！ “管它的，进去了再说。”鲁小禾觉得自己这番举动，会被人瞧不起，于是拉拽着黄丽珍就往营帐大门闯去。 “二位女施主，有何事？”守值的和尚有些紧张，语音带出方言感。 “我们要见你们国师。”鲁小禾回得很是干脆。 “这……你们二位稍等，我师兄已经去帮你们通报去了！”守值和尚见鲁小禾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开始打鼓。 “你师兄？……他能知道我们要来这里？”鲁小禾没话找话，并垫脚探头往帐内看，而此时那位师兄正好挑帘从里面出来。 “二位，你们这是……？”师兄惊愕感看着鲁小禾的眼睛。 “我找你们国师，有话跟他说，你师弟说你刚才去为我们通禀去了？”鲁小禾解释道。 师兄有些迷茫，转而去看自己的师弟，这让他的师弟不好意思起来，慌忙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在敷衍。 “请问两位有何事来找我家师傅了！”那师兄定下心神，来问原由。 “适才有些误会，我们刚问清楚你家国师的身份，这样！我们是来给他赔礼的。”鲁小禾想搪塞掉两个和尚的询问。 “这个……这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家师傅属大礼大随之人，不会当那是事的。”师兄想独自解决这个麻烦。 “不行！我们要当面来说，如此才说得清楚。”见鲁小禾有些犯难，黄丽珍插嘴帮忙。 黄丽珍的话让两和尚都有些紧张，因为黄丽珍对闻言的比试时，他俩也是在场的，闻言的狼狈场景代表黄丽珍的能力不容小觑。 “我家师傅正在研读经书法册，两位有事请跟贫僧说就是了。”此时帐帘又被挑起，灰布衣衫的闻信大和尚走了出来。 “那不行，我们是来跟你师傅商量大事的，你做不了主了！”鲁小禾没等闻信近身就直接怼了回去。 “大事？你们能有何大事？即便是有，也可说来听听，如果我无法决断，自然也就会去禀告我师傅。”闻信有些生气，但还是努力克制。 “那好！我们是来谈去泥春门比武的事的，你能决断这事吗？”鲁小禾怒气回怼道。 “不是……这……这泥春门比武跟你俩有何关系？未必你们还有资格去泥春门参加这场比武了？”闻信被鲁小禾问及自己的盲区，抱怨说道。 “这是自然了！我们秦族早就报名参加了！刚才我们不是说过了吗？”鲁小禾没有给闻信留有回旋的空间。 “闻信，你让他俩进来！”此时帐内纸鹤国师的声音传出。 见帐中自己的师傅发话，闻信不敢再多说，犹豫片刻后，摊手让请鲁小禾和黄丽珍，两人一脸高兴的样子，相对眨了一下眼睛，并大步走了进去，闻信随即也跟了进去。 金国的纸鹤国师在一张简易的书桌后坐着，而他身后站守着闻言大和尚，两人衣着华丽，色泽十分鲜亮，感觉很是显眼。 “国师，你真在看书？”鲁小禾进帐后，看见纸鹤手中的书卷，有些好奇问道。 “应该是经书吧！刚才那和尚说是什么法册。”黄丽珍找寻自己的存在感。 “老衲看的是啥不重要，刚才你们说是来谈泥春门比武之事的，是个什么意思？”纸鹤正了正身子，打算严肃面对二人。 “这不是马上就要去跟泥春门比武了吗？我们就是来问问情况的，看看你们金国雷音寺的打算，是不是真的也要去泥春门，跟他们比武？”鲁小禾大声问着，随即在一旁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并拉拽着黄丽珍跟自己一起。 “此事我自会去查证，也可参加，但参加和不参加，跟你俩有何关系么？”纸鹤感觉自己被逼迫，随即反感说道。 “说个准信很难么？你们如果不敢去，而张将军去了，大胜而归后，你们还有脸跟张将军再比武吗？”黄丽珍接话反怼了回去。 黄丽珍的话让纸鹤十分生气又有些无奈，自己之前也承诺过要去查问参与此事，但感觉上这权限只能是自己师尊才能有的，怎么的也得先回去问下自己的师傅再说。对于白岭上人以及泥春门门主他也是有些忌惮的，于是一时间他很难说出明确的结果来。 纸鹤的犹豫，让鲁小禾觉得是惧怕的感觉。 “好了！我知道国师你的意思了！”鲁小禾站起身来。 “你知道什么了？老衲之前就已经说过要参与的，自然到时会去看看情况。”纸鹤努力把话说得十分含糊，但又表现出自己会有参与的意愿。 “那好！我们就一起去下战书去，如何？”鲁小禾追问道。 “不是……我们为何要跟你们一起去了？”纸鹤感觉出鲁小禾是有意图。 “这样就可确保你们不浪费那个名额了！而你们那个名额不用，那就让给我们秦族。”黄丽珍看出纸鹤的犹豫状态，于是继续拿话激他。 “让给你们秦族？你们秦族要去多少人？”纸鹤信和不信都很矛盾。 “七八上十个肯定是有的，我们两个要去，还有我师叔，还有我们秦族驸马爷，对了，还有我们秦族御用大法师……”鲁小禾很认真的掰着手指数着。 纸鹤起先觉得七八上十个很是夸张，不过随即也就相信了，至少那位金羽也是得算在其中的。 纸鹤对金羽的武功是有感触的，他虽然觉得自己的本事在金羽之上，但金羽如果要输，也是输在内功方面，纸鹤想到了乌山雨，如果说金羽的名头一般的话，那么半山云呢？是否就能跟自己匹敌了？ 秦族是神秘的，纸鹤看着眼前的两位“女侠”，心中生出不安的感觉来。 “我们此番行程是有重要差事要办，不得耽搁，待此事办完，老衲会马上赶往武国的泥春门去核实此事，如果属实，我们就报名参与。”纸鹤表明自己的态度。 “啥事不能耽误？这几国比武的事未必不是大事，再说了！你们这么些和尚，拿出一个来跑跑腿，不就成了么？”鲁小禾怀疑的表情看着纸鹤国师。 纸鹤有些尴尬，自己的缓兵之计被看破，此时完全处在被逼宫的状态之下。 鲁小禾的意图此时也表露得十分明显，就是怂恿着自己向泥春门发起挑战，纸鹤没有心思去跟鲁小禾理论，自己早前跟张龙比武的意愿也是摆在了头里的，回绝似乎就像是自己怕了什么，如果答应下来，岂不是就被她俩给左右了？纸鹤感觉自己被裹缠住了身子。 此时帐外一阵嘈杂声，隐约听到了张重的声音，随后守值的和尚跑进来传话，说是文国张重御史求见。 第934章 想象空间 “他来见我做什么？”纸鹤对张重也是厌烦的，他转头去看鲁小禾和黄丽珍，开始后悔自己答应见她们俩了。 “这家伙又来多事！”鲁小禾觉得自己的意图还没有得到答复，如此就感觉没有了面子，于是抱怨自语道。 “不是他让你们来劝我的吗？”纸鹤觉得三人应该是一个目的，一种心态。 “怎么是他了！我们跟他可没有关系。他是文国的，我们是秦国的。”鲁小禾想把自己摘出来。 “有请文国御史。”纸鹤觉得再乱一些也无妨，而他也很想知道张重能有何说辞。 守值和尚慌忙跑了出去，不多会张重和金羽鱼贯着走了进来。 “你们俩在这做什么？”张重做出惊讶的样子。 “我们来这坐坐，怎样了？”鲁小禾一愣，随即觉得自己跟张重保持距离应更加合理一些。 “国师可是被她俩给骚扰了？”张重突然转向来问纸鹤。 “谁说的？我们只是来闲说着话罢了！”鲁小禾感觉张重在装模作样，于是主动配合起来。 “两位女施主说让我确定一下去不去泥春门。”纸鹤瞪眼看着张重的眼睛，察觉反应。 “此事国师决定了吗？”张重张大嘴巴问道。 “张御史，你觉得我该不该马上就决定了？”纸鹤见张重装傻充愣，于是反问道。 “此事是属你们雷音寺的私意，切不可听他人所言，再说了！大师如今身负重任，肯定更是不能分心了！我个人觉得，国师你们就不要去赶这场热闹了！”张重摇头点评道。 张重的话让纸鹤很是意外，而鲁小禾也似乎觉得张重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去了！ “张御史，你是说我们可以不去？”纸鹤显然有些怀疑张重的用意。 “这是自然，毕竟国师手中有封文密要，法印金锁，只要有了这个理由，不去参加这场比试也是可以理解的。”张重瞪大眼睛看着纸鹤。 “你说什么？你是想说我是在找借口吗？”纸鹤也瞪大起眼睛来。 “不，不，不！我个人是完全相信国师是携带着这些重要物件的，这才分不开身来……”张重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这样！只要这封文密要，法印金锁是真的，我定去跟泥春门门主解释国师你有这不去的理由了！”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带的这……封文密……”纸鹤有些发毛，情绪上的激动让他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不，不！我个人相信国师所带物件皆是真品……我定是会对……大家解释清楚，让大家……也相信它了！”张重似乎有些紧张，话说得有些结巴。 “相信什么？……什么什么真品？封文密要是个啥？还有什么金锁！”鲁小禾被张重的话带偏，疑惑的问道。 “大师身上带着的几件宝贝，你有没有见过，不妨就当是真的就是了！”张重对鲁小禾解释道。 “什么就是真的了？我凭什么当它是真的？”鲁小禾对张重的话有些生气。 “比武我们是会参加的，跟我们带着什么有什么关系了？”纸鹤的愤怒感无从发泄。 “大师身怀如此重要的物件，可不能冒险啊！”张重十分关切的劝说道。 “我这就派遣我手下弟子同你们一起赶往泥春门报名，如果真如你们所言，我定然准时赶到比武场所参加这场比试了！”纸鹤用手指着身后的闻言说道。 “不用这么急的？此事国师可以回去跟你们金国君王还有洪图尊师慢做商量了！我到泥春门去，一准能帮国师您解释清楚，国师属要务在身，让大家都等等你们好了！”张重的解释像是在安慰纸鹤，不过这套说辞像又是在炫耀。 “你也要去泥春门？你去哪里能做什么？”纸鹤被张重自信的话搞得有些懵，他甚至觉得张重就是来侮辱自己的，纸鹤努力保持克制，对他而言，他最多只能给自己做主，而对于张重所说的自己的师尊以及本国国君的态度至少得有请示才可定断。 “此等盛世场景，我自然是要去的，而且在下是使臣，出使这差事自然也属于本职了！”张重拍着胸脯趾高气昂的说道。 金羽一直在看张重表演，此时听他说到这话，紧张得满头冒汗，但又插不上嘴。 “不是……比武而已，跟你们使臣有何关系？”纸鹤显然觉得张重在危言耸听。 “说是比武，可这也属于各国武力的展示吧？我文国赢了青玉关之战，也就相当于我大哥赢了泥春门，泥春门显然还是觉得不服气了，所以才屡次三番的过来找我大哥挑战，我们这次去一定让他们输得口服心服了！如此才能确保我文国边域长治久安了！”张重说道兴起时，口如悬河感以及声情并茂的风范都流露出来。 “不是……谁是你大哥？……张龙将军是你大哥……？”纸鹤显然没心思估计张重的大义凛然的慷慨激昂，他诧声问道。 “是啊！青玉关守值将军就是我大哥。”张重再次拍了一下胸脯。 “这……不是……”纸鹤还是不信，转而去看身边众人的反应。 “张龙将军就是他大哥，他们不都是姓张吗！”鲁小禾点头认可，并帮忙分析道。 “不是……你们这次比武算是国与国的比试？”纸鹤犹豫片刻，最后相信张重的身份。 “虽说不算……但其实也算了！这武国三番五次来滋扰我文国边界，而且最近这场大仗也是同我文国打的，你们金国没必要搅进来，这场比武，只要我们文国赢了他们泥春门，从此之后这泥春门恐怕都是要敬畏我们三分的。”张重趾高气昂的演说着。 “还有我们秦族呢！”鲁小禾和黄丽珍也有些向往，插嘴来感受兴奋点。 “你们两家商量好的么？是说打算联手去欺负泥春门？”纸鹤对张重的话十分反感，于是讽刺道。 “大和尚，你说什么？”鲁小禾生气起来。 “比武是讲规矩的，一对一的比试，地点也是泥春门来选，他们战场上受了委屈的将军那么多，更何况，比试是他们提出来的了！”张重辩解说道。 “可你们是两家了！他们仅是一家了！”纸鹤自认找到了张重的弱点。 “要不你们金国去帮武国好了！你不是想跟张将军比武吗？正好就为武国出出力了！”鲁小禾也没有给纸鹤客气。 “我……我哪里说了……”纸鹤发现自己或许真是想跟张龙比划比划了，于是犹豫着无法将话说全。 “这不可能，大师可是金国的国师，想当初金国可也是被武国抢去了好几处关隘村镇的，即便最终被要了回来，却也不是武国人的本意。”张重摇手，随即堵住了纸鹤打算解说的嘴。 第935章 木盒里的秘密 纸鹤身为国师，自然也是知道这层关联的，对于泥春门的身份显然也就代表武国的军政，那么自己是否也该有所倾向才好，如今将这场比试当成民间的交流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果要求选边站队，金国肯定不该站在武国那边，纸鹤最终替自己金国皇帝和师尊做了决定。 “比武切磋而已，这泥春门恐怕不是善类，我们一起去，定也是监督一下这公正性了！”纸鹤顺大势说道。 “大师要亲自前往？”张重诧异表情看着纸鹤。 “不，不，我派我大弟子闻信跟你们一起去，不是先应约一下吗？如果定好地点，我再亲自赶过去。再说了！你们张龙将军恐怕也不会现在就去吧？”纸鹤生怕鲁小禾再挤兑自己，于是拉张龙来做了铺垫。 “我大哥已经应战了，只是身负守关重任，不过已经做了安排和奏告，到时一定参加。”张重一边解释一边将鲁小禾的视线引向纸鹤。 “本国师现在也是重任在身，复命之后，定然折返回来应对了！”纸鹤不想让鲁小禾先张嘴来问。 “是封文密要，法印金锁么？国师能否给我们看看，长长见识？”张重似乎来了劲。 “这个……”纸鹤有些纠结，张重的询问带着求请感，他扫视一周，发觉众人似乎皆是好奇表情，一时间他有些不好意思马上拒绝。 “张御史，您可是文国高官了，如何连这法印金锁都没见过么？”纸鹤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来。 “这东西我该能见到么？”张重更加好奇。 “本国师所取金锁法印本就是你文国的，至于这封文也是你们文国玉通塔上印补上的帖文啊！”纸鹤诧异的表情不减。 “玉通塔？”张重一脸迷茫，而此时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闻信，你将那木盒取来，给张御史他们看看。”纸鹤很是大方，转头对身后的闻信吩咐道。 身后的闻信有点犹豫，不过很快就跑向了屏风后，转而出来后，手中抱着的一个绸缎包裹的木盒。 “此物原本就是你们文国封塔的条文，加之塔门的金锁以及挂印，如果张御史属你家朱子文王亲随重臣，自然也就早就见识过了！”纸鹤含蓄的讽刺道。 “这些都是我文国佛塔中的东西么？”张重猜测并核实。 “不假，御史如果怀疑，自是可以回去同你家君王核实。”纸鹤带着情绪难为说道。 “可……可这些东西如何会给了国师您的？”张重有些迷茫，也就没计较他的隐意。 纸鹤没有马上回答，见闻信将木盒搁置在了身前案桌之上，于是示意他将绸缎揭开，一方红木雕花的精致木盒随即露了出来。 纸鹤看了张重一眼后，亲自上手揭开了木盒，随即木盒中的物件展露在众人的眼前。 张重定睛一看，木盒中的物件甚不起眼，除了一块所谓的锁头，就是一卷轴书画模样的东西，而在它们之下垫放着一块红色的丝绸织物。 “不是说金锁么？这黑漆漆的也算？”鲁小禾凑近看了个仔细。 “此物属金，称金锁不为过了！”纸鹤解释十分含糊。 “这些东西有啥用了？我家陛下为何要将它们给您了？”张重也凑近，并想伸手去摸，但随后忍了下来。 “它们皆属镇塔之物，所用封文也是我雷音寺法尊大师当年亲力所书，早年属于馈赠你们文国的，如今按律定规，换方，换锁，自也是就将早前的收了回来。”纸鹤话说得很是淡定。 “镇塔之物？”张重有些懵圈，对他而言这就属于神幻之事了！ “一塔一封妖，镇塔也就是镇妖，我雷音古刹有佛音地藏之术，不为邪小而乱耳，渡寻天下万生而修延。”纸鹤说完，单手合十，成虔诚状。 “妖？哪里有妖？你还会抓妖啊？”鲁小禾听了个似是而非，好奇心生了出来。 “佛道之乾缘，姑娘信与不信都是有的。”纸鹤有些担心同鲁小禾纠缠。 “我文国玉通塔里有妖怪吗？”张重疑惑问道。 “有没有妖我哪里知道？你去问你们文王啊！再说了镇妖塔镇的是十方，未必就一定是塔中妖孽了！”纸鹤将话说得很含糊。 “可这些东西如果是镇妖用的，为何能要大师取来这里？”张重望向案台上木盒中的三样物件。 “这是十年前的封文锁配，如今换上了新的，自然这旧的就得容我雷音寺收回了！”纸鹤一脸高傲的说道。 “换了新的？”张重明白过来，不过依然无法相信。 “张御史，你可是想看，如果想看，只管看就是了！”纸鹤很是大度，摊手让请。 “这……这能够看么？”张重本以为这是件难事，没想到纸鹤和尚却十分大方，于是有些犹豫起来。 “你是文国御史，不是吗？”纸鹤引导着问道。 “你就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就是在故弄玄虚。”鲁小禾觉得自己看透纸鹤的心思。 张重有些犹豫，听闻鲁小禾的怂恿，心绪有些起伏起来，他对玉通塔只是闻名，知道那属于文国皇家圣塔，至于玉通塔是个什么用途以及塔里有什么讲究就全然不知了！ 如今纸鹤开放似的让自己观看这封文和锁配，能有什么企图么？张重难以想它清楚。 “真的可以看么？”望着纸鹤的气势，张重不想让众多人看自己的笑话。 “我来帮他看看了！”鲁小禾觉得张重太磨叽。 她伸手就打算去取那锁头，纸鹤衣袖一挥，鲁小禾只感觉自己伸出的手被气浪直推了回来，她条件反射性的将手缩了回来。 “你什么意思了？”鲁小禾怒气怼道。 “此些物件属我金文两国所有，旁人是看不得的。”纸鹤淡定自若的望向张重。 纸鹤的解释比较合理，鲁小禾震惊于他显摆的功夫，隐约感觉自己的手暖暖的，于是低头去看，发现并无大碍。 “好吧！我来看看！”张重觉得自己更没有必要退缩了，伸手将那块锁头拿了起来，众人不再多想，皆抬头去看。 此锁正面是灰暗色泽，很是稀疏平常，不过感觉有了些年头了，张重将它直接翻了过来，一道寒光闪亮，借着四周的烛台灯光，此锁居然成了金光闪亮的一把金锁。 所有人都被金锁两面的差异震惊住了！ “这……这是为何？”张重一脸诧异，有些失声的问道。 “此为阴阳锁，正面对的是阳，受日晒风吹所至，有饱经风霜之感。”纸鹤哈哈笑着解释道。 第936章 戏与调 “那阴面呢？可是说的这光闪的这面，它对的是妖么？”张重感觉出纸鹤的用意，随即问道。 “不错！初时这材质是一样的，如今变化，自然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本国师当初取下它时，也甚是觉得惊讶了！”纸鹤正视着张重的眼睛。 “妖？妖在哪里？可是说是被镇在了玉通塔之中了？”张重追问道。 “玉通塔里有什么？你家文王当是清楚的，问我不如问他好了！”纸鹤停顿了一下继续对张重说道：“张御史，你不妨再看看这封文了！” 张重举着金锁心里开始有了变化，纸鹤的大方展示，显然是针对自己的，目的何为？让自己知道玉通塔里有妖怪吗？他不信这妖的存在，更也就觉得纸鹤是有所企图的。 “好吧！我再看看这封文！”张重将金锁放回原处后，右手顺着拿起旁边的卷轴，左手辅助性的将它展开。 这是一卷佛印签文，像是文字，不过张重一个字都不认识。感觉中猜测它属于咒语梵文，他茫然的望向纸鹤，等待他的解释。 “这封文也是有十个春秋的年头了，御史可觉得它属于俗物？”纸鹤察觉出张重的无知。 “这上面写的什么？国师可愿赐教？”张重将轴卷摊放在了案台之上。 “和金锁同配，定乾坤，困妖之咒语而已，御史大人再看看这网魂纱了！”纸鹤有些失望，但随即继续坚持道。 “网魂纱？你让他来碰这些东西做什么？你该不是想害他吧？”鲁小禾也隐约觉得纸鹤是有企图的，随即开始猜测。 “你这丫头如何可以这么说了？张御史只要不是妖，哪里会怕这些了！”纸鹤有些愤怒，但又有些紧张感。 “他是不是妖跟你有关系吗？你如果伤了他，看我怎么收拾你？”鲁小禾怒气十足的说道。 “好！我就看看这网魂纱是个什么宝贝！”张重心情有些烦躁起来，显然纸鹤是有用心的，而自己此时依然看了两样东西。 “慢着！张公子，你这物件可不能再去碰它了！”金羽抢上前来，一把拉住张重的袖子。 “什么意思？你们未必真当我要害他这个御史吗？”纸鹤对众人的猜忌有些愤怒感。 “你自己先去摸摸它们看看！否则就是不怀好意。”鲁小禾没有犹豫，快速就怼了回去。 “我……”纸鹤瞪看了鲁小禾半晌，随即觉得自己如果对她生气，显然是有失风度的。 “好的，本国师亲自展示给他看就是了！”纸鹤忍压住自己的情绪，随即伸手抓起压在红丝网绸上的金锁，正反反复翻了几个来回，随即搁在了案桌之上，然后他再将一旁的卷轴重新卷起后，也放置在金锁的旁边。 纸鹤再次伸手进入木盒，红绸被直接抓了起来，空中一抖，呈现出一副妖艳的漂浮感，而此时金羽完全拦在了张重身前。 “没什么事的，只要各位不是魔妖之人了！”纸鹤说完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他再次将红丝网绸上扬，然后松开手，那丝网随即也就飞在了空中。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红丝网感觉不大，此时却向是完全的展开，似乎罩住了所有人的头顶。 金羽拉拽着张重撤步向后闪去，而鲁小禾和黄丽珍也赶紧向外跳出，几人都做出防守状态。 初态之下没有什么，但尘埃落定之后，这感觉就有些怪异了，纸鹤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平伸出右手，并用掌心接住下落的红色网纱，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俯看着众人。 “张御史，初闻你少年有为，年纪轻轻就独中的状元郎，而后单枪匹马又去这武国讨要回来龙安城，本国师当是好生佩服，今日一见终还是落了俗念了！哈哈哈……”纸鹤再次大声笑了起来。 网纱抛起后并没有什么后效，而纱网上的金丝格线闪着金光，如此感觉将纸鹤有些神仙话了！众人皆感觉自己的形象落在了下风。 “大师常年身处庙殿安雅之所，而我们长日都是面对尔虞我诈和刀兵之中，这番反应也当属正常了！”张重努力摆脱自己这边的尴尬。 “对！我们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鲁小禾插嘴帮腔。 “你们这可是在自己的军营之中，如要防范也当是我才对了！”纸鹤继续呵笑着，享受着荣誉感，随后对张重说道：“御史大人说我庙寺里属于安雅之所，其实并不假，当是有羡慕之意吧？可是信了这些法物为真？” “真不真的，大师您说了算，至于羡慕不羡慕的，这个很难说了！”张重叹气并摇头，人也跟着走上前来。 “什么意思？”纸鹤感觉张重逼视意义明显。 “寺庙里的安雅从何而来？国泰民安之下，才有香火丰旺之态，国师属于世外高人，当是能看破这点才对了！如果没有边关守值的兵将，大师的雷音寺不知姓金还是姓武？这降妖之术，又是否能真保得了国泰民安了？”张重开始反击，而且一击双意，直点纸鹤的软肋。 “你说什么？是当我这些法宝无用么？”纸鹤的愤怒聚集，但感觉又说不出更多聚理的话来。 “大师这手帕应该早些在这边关城头之上挥上一挥的，如果能够挥去这武国雄兵三千，我们就当它是宝贝了！”鲁小禾寻的精要，更也没有给纸鹤留下情面。 “你……你们……”纸鹤发觉自己一下被逼到了墙角，他想翻身，但随即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别样的话来。 场面不得不说是尴尬的，而就张重这边而言，属于得到了实惠，他弯腰行礼并打算离开。 “张御史，这些法器你可是亲眼看过了的，你尽可回去禀告你国朱子文王陛下，如此看他如何定夺了！”纸鹤也不愿再与张重等人纠缠。 “定夺？定夺什么？”张重隐约察觉出来什么。 “十年一轮回，如今法器玉通塔里的挂配镇物已然换新，那么我金国的坤宝塔上的鎏金实物也得由你文国派人来取回了！”纸鹤声音空而重的说道。 “这……”张重不知缘由，也不知如何在问，心里暗想，自己或许被纸鹤选成了取物之人了！ “有必要么？就这几样东西，需要专门派人去取？”鲁小禾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直接帮张重回道。 “秦族本也有个重烟塔，不过早年就已经毁去了！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取什么圣物配挂了！”纸鹤呵呵笑着，显得沾沾自喜。 “你说什么？”金羽有些怒气的问道。 “此事皆非我意，此中详情，你们也可回去问问你们自家君王，如此再看是非，对错如何？”纸鹤说完，身子背转了过去，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吧！那我们这就退去了！明日一早之事，大师之事可是不能忘哦！”张重也想走，走前嘱咐道。 “明日一早，你们走你们的。我雷音寺的名号自己去报！”纸鹤显然知道张重所说的是向泥春门下战书的事。 张重有些不放心，但自己面对的是纸鹤的后背，再如强求，似乎更易被他误解，犹豫间纸鹤已经命身边的闻信赶过来送客。 张重只好带头引领着众人向帐外走去，帐门处鲁小禾从袖中摸出一块花布手帕，突然向身后闻信面上抛去。 闻信慌忙闪避，那手帕纷然落地，几人已然走出帐外，帐外黄丽珍和鲁小禾一起发出欢笑声，显然这是她们对刚才纸鹤行为的一种报复。 闻信愣在当场，转回头后，看见自己师傅那张死沉死沉的脸。 第937章 张重的理由 张重出帐之后，心里有些忐忑，纸鹤轻易就将盒中之物给自己展示，这个显然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了！目的是什么呢？这个答案或许得去问文王，他望向身边的金羽，金羽也有些紧张感，而身边的另外两位姑娘就不同了，两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那大和尚也不过是装模作样了！他们自己还不是怕了！”鲁小禾对自己出帐前的操作很是陶醉，兴奋的描述给众人听。 “你把什么东西抛给他们了？”张重出门时只看了一个影子。 “对！对！对！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了他们了！”鲁小禾没等张重说话，自己又重新闯进营帐内，不多会人又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手帕，她将它重新塞近自己的衣袖中。 “他们的那些物件，或许真不该看。”众人开始往回走，金羽皱着眉头说道。 “都是些骗人的东西，他们故弄玄虚罢了！最后自己也没把它们当回事啊！”鲁小禾不以为然。 “这镇妖塔肯定也是有的，而这些金印金锁的东西如今取了下来，肯定也是有道理的了！”金羽不知如何描述，但还是感觉到忧心。 “现在不用操心这些了！早晚我们也能问出里面的道理，如今我们的想想，明日一早去泥春门的事了！”张重显然不想在纠结妖不妖的事了，在莫明秋的教导之下，鬼神之说就是个笑话，也只有傻子才信。 “张御史，不是我拦你啊！我觉得你最好不要亲自去泥春门，如果一定要代表你们文国的话，随便派个信使过去也就够了！以莫老弟和我的能力要想自保应该不难，你如果去了，反倒会有些麻烦。”金羽想打消张重的冒险企图。 “金大哥，我是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大哥已然跟我商量好了！我们三兄弟同进同退，生死与共。”张重有些激昂，这让金羽说不出别样的话来。 “要不，我们一起去吧？”鲁小禾插嘴接上。 “不行！”金羽和张重一口同声。 “为什么？”黄丽珍帮腔：“你不是说没危险吗？” “我是有使官身份做保护的，武国国君都无法奈何我。再说了！你们俩的任务是组织好花欲节的相亲大会了！”张重认真解释。 鲁小禾望向金羽，金羽一脸难色，不过最终还是表态说道：“确实使命不一样，而张御史当是得听张将军来安排，才行了！” 金羽不想跟张重磨叽，他将张重的去留权利交给了张龙。 “放心，我大哥定然也会听我的。”张重对鲁小禾眨了下眼睛，然后大步转身向张龙的营帐走去。 望着张重一脸显摆的样子，鲁小禾并没有太大的脾气，反而有些陶醉。 “这家伙显摆什么？有什么好显摆的？”金羽望着张重摇啊摇的背影感觉出来恶心。 “反正有人喜欢了！”黄丽珍笑着补充道。 “谁喜欢？”金羽一愣，追问道。 黄丽珍冲鲁小禾噜了噜嘴，金羽于是望向成痴迷状的鲁小禾。 “这家伙胆子还真大呢！”鲁小禾没有察觉，还发出感叹。 “他胆子大？那是他不知道有多危险，他就没有遇到过啥事，如果遇到了，一定就是个怂包。”金羽想让鲁小禾恢复理智。 “谁说他没有遇到过事了！我捉他上山时……”鲁小禾停下话来，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一会后问道：“师叔，那次捉他上山，该不是你们商量好的吧？” “什么商量好的？现在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金羽有些心虚，于是转头打算跑掉。 “不是……师叔啊！你得跟我说清楚了！当日你让我抓他……”鲁小禾的话没有问完，金羽人就跑出去老远。 鲁小禾打算去追，被黄丽珍拦了下来。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鲁小禾认真起来。 “有什么不清楚的？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黄丽珍学着张重的样子，也对鲁小禾眨了下眼睛，鲁小禾一时迷幻，没有挪动步子。 “他是我师叔，他居然骗我，我不能饶了他。”鲁小禾随口抱怨道。 “让他欠我们的啊！然后我们再找他还回来。”黄丽珍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什么？”鲁小禾跟着问道。 “你说呢？你师叔现在可是大人物了，我们秦族驸马爷还有半山云他们，他也是能说上话的，将来准能用得上了！”黄丽珍底气十足。 “对！还有陈林将军了！”鲁小禾也开始打趣，一时间两人笑成一团。 而此番操作，把远处守卫们看了个莫名其妙，同样纸鹤的营帐门帘被撩起一条缝，缝内的和尚更是一头雾水的茫然…… 张重喜滋滋的进了张龙的营帐，从表情上看，张龙知道张重又得逞了！他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心里也开始忐忑了起来，他知道张重是来找自己做什么的，他的心也开始松动了！ 张重带众人离开时，张龙就开始独自分析，如果能拉上金国国师去挑战泥春门，肯定是会附带上更强的威慑力的，这一点上来说，张重想的肯定比自己更远，但这是否就能说全都要听他的了？ “即便金国国师答应了，你也不能亲自去泥春门。”张龙上来就想堵住张重的嘴。 “如果三哥在，应该会让我去的！”张重依然面带微笑。 “怎么可能？你知道吗？我们当初从曲阳城出来，就只有一个目的了！那就是保你坐上这文国状元的位置了！”张龙有些怨气的大声说道。 “如今我们俩不是都当了状元了吗？我们不该为他也做些什么吗？”张重没有退缩。 “可这是打仗，你是文职，你卷进来，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张龙发觉自己从道义上肯定是说不过张重的。 “我只是负责帮你们去约架，打架的事自然还是得你们了！”张重摊手说道。 “你说打就打？你说谈就谈么？”张龙怼道。 “我说了不算，但如果加上金大哥和金国国师呢？”张重委婉的引导着。 “金国国师真答应去了？”张龙想先核实清楚。 “是的，我们商量好了！分别去下战书，以比武的名义帮你们去约架，顺便再探探三哥在里面的虚实情况。”张重一脸自信的说道。 “那纸鹤大师真就这么信了你？”张龙心里感觉没有底气。 “大哥待会可以自己去问了！还有金羽大哥，他代表着秦族，泥春门属于大户吧？怎么着也不至于难为我一个文国小使臣，对不对？”张重继续引导。 “我是担心你根本就到不了泥春门。”张龙没有了合适的理由，继而刁难道。 “金大哥跟我可是一起去了！如果大哥您再去游说一下那个纸鹤大师，我们三家一起去，那就是十拿九稳了！”张重信誓旦旦的说道。 “一起去？那纸鹤大师能听我的？”张龙犹豫起来。 第938章 打开心扉 “别人去说，或许这纸鹤不会愿意的，但大哥您去说，我相信他还是会给这个面子您的。”张重开始吹捧张龙。 “不是……四弟啊！……我觉得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了！”张龙处在游离的境界里，他不想让张重去，但如果张重一定要去的话，他肯定也是希望他身边可以保证安全的人越多越好了！ “大哥您跟纸鹤说这事时倒是无需求他了，只需说我可以帮他引荐识得那封文上的字的人就可以了！”张重挺胸抬头，十分自信。 “什么封文？你看了他那盒子中的宝贝了？”张龙诧异片刻，随即猜测问道。 “是他主动显摆给我看的，当是想考我识得不识得那上面的梵文怪字了！”张重微笑着说道。 “你认识？”张龙条件反射性的问道，随即又觉得有这个可能性。毕竟张重属于文人，这方面肯定要比自己强太多。 “认得又如何？你认得他未必不认得？那东西本就是他们的东西，他求你做什么？”张龙不以为然。 “从他眼神上看，他是很希望我认识吧？毕竟我是文国的状元郎了！当不是想请教请教我了？”张重眨眼呲呲的笑了起来。 “你认识，自己为何不说？如今为何又让我去说？”张龙疑惑多多。 “我不知他的底细啊！他自己说得悬呼呼的，什么镇妖啊！降魔啊！我问他，他居然让我自己回去问文王，我自然要查个清楚之后再说了！”张重解释得很是合理。 “认得几个字，难不成就会求你了？”张龙不信加疑惑。 “大哥，您得信我了！我很少看错人的。当初三哥来我们家，我就一眼看出他是有大大大本事的人了！”张重拉出莫明秋来说事。 “你能一早看出来？”张龙嘴里说不信其实也开始信了一半。 “大哥，这样！你只要跟他说了这事，如果他还不想带上我去泥春门的话，我就不去泥春门了！可以吧？”张重主动要求同张龙打赌，这气势感觉，让张龙想到了莫明秋。 张龙最终被张重说服，对张龙而言自己擅离职守赶去泥春门是有顾虑的，因为他相信这绝不是莫明秋所期盼的，但如果张重带自己去呢？是否能够合理一些了？毕竟早前张重去洛安城也是莫明秋所允许的，风险程度应该差不多吧？ “这样！我来写几个字，您待会拿去给那些和尚看看，我们看看，他们看后的反应如何？”张重说完也没得张龙许可，自顾自的转到张龙的书案前开始书写起来。 张龙好奇心驱使，也俯首上前查看，而张重刷刷点点之后，张龙张大起嘴巴来。 “这不是……？”张龙疑惑着，转身走到张重的身后，正看了一下纸张上的文字。 “大哥，该不会您也认得它们吧？”张重回身去看张龙的表情。 “有些像了……不是你三哥教的你吧？”张龙无法肯定，开始抠头和回想。 “三哥也拿这些字来问过您？”张重好奇问道。 “问过，而后还要我记了一些，说是如果以后遇到，就赶紧告知与他。”张龙解释道。 “对！三哥也是这般跟我说的，他特意说这东西属于道法之术语，很可能是出现在道观或者寺庙之中，甚至于皇宫殿庙。”张重点头。 “你是说那纸鹤手中的物件上也写的是这个吧？”张龙一下子惊厥了起来。 “字体有些像，但那封文也不过十数来个字了！我们当初认它，三哥也没有跟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吧？”张重回想并核实。 “说是云水文了！说是星象学的内容比较多，意义什么的说是说了几个，我混在了一起，记不太清楚谁是谁了！”张龙努力抠着脑袋解释道。 “三十六计中我们用扮猪吃虎，如何？”张重对张龙说道。 “三十六计？”张龙疑惑的看着张重。 “是的，我们得先探探这大和尚的底再说了！就得先装成是猪。”张重点头并给自己定性。 张龙此时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张重显然没有说假话，如果金国国师手里有着这写有云水文的东西，那自然也就代表自己这边完成了一个莫明秋的心愿。 莫明秋早前是跟自己和张重提过云水文的，目的也就是让他们帮着寻找这所谓的蛛丝马迹，现在是否就代表已然找到了？张龙迷愣的望着张重。 “应该是真的，我觉得三哥或许不该去泥春门，我如果在泥春门遇到他了，就跟他说说此事了！”张重很高兴的样子。 “你真能确定那是云水文？”张龙再次核实，心里也开始有了想去看一下的冲动。 “大哥，您待会拿这幅字再去试一试，自然也就能肯定下来了！”张重用嘴努力吹干纸张上的墨迹。 “我拿这字去给他们看？那我说些什么？”张龙开始觉得这事得听张重的。 “对！你就说他那封文上的字我也是见识过了的，而且认得这字的人也只有我认识，他如果不信，你就把这字给他看就是了！”张重想了想后点头说道。 “不是……他们如果缠上你了怎么办？”张龙还是有些担心。 “去泥春门的话，他如果能缠上我，我也就最安全了！”张重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张重的解释是比较合理的，如果金国国师出面来相助张重的话，肯定也是最稳妥的了！前提条件这金国的国师得注重这眼前的文字，此时张重将纸叠成方形并放在了张龙的手中。 这字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莫明秋在找识字的人，这几个大和尚也在找？既然他们都是高人，想必也就将它看得比较重了？ “如果他们对这没兴趣的话，那你也就别去那泥春门了！”张龙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倾向。 “大哥这参与比武可是他们自愿的，您如果有本事就劝他们别去。”张重笑着说道。 “你要我劝他们别去？”张龙愣住了！ “我劝他们去，他们会有别的想法，你如果劝他们别去，他们也会有别的想法，所以呢！他们肯定还是会去的。”张重呵呵笑着。 张龙看着张重自信的样子，隐约也感受出这个道理来。 张龙犹豫着走到帐门处，回身看了一眼张重，然后消失不见，张重的心也悬了起来。 对于去泥春门下书的想法，张重也是有着自我评估的，在金羽和大哥张龙的反对态度中来看，他们的担心也是必然的，自己算是累赘么？又或者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了？如果自己能够帮三哥找到云水文的线索，那或许比什么都重要了！想到此处张重不由得有些激昂了起来。 张重回想着纸鹤早前期盼得看着自己时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而自信的笑容来。 第939章 张龙装猪 和张重相比，张龙的心情是忐忑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什么结果，而这样一种心态一直保持着来到纸鹤的营帐前，他不知自己是进还是退。 张龙的驾到让门口守值的和尚紧张万分，迟疑片刻后，师兄跑进帐中去通禀，而师弟迎上前接待，并等待里面的结果。 不多会，纸鹤就亲自迎了出来。 “张将军，您这是来找我么？”纸鹤对张龙是有敬畏心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摊手让张龙进屋说话。 “在下四弟年少无知，打扰了大师清净，所以想来跟大师您赔个不是。”张龙想起张重早前所说要装猪吃虎，于是对纸鹤大师先鞠躬行了一个礼。 张龙一直的伟岸严肃的形象突然变成谦逊起来，这让纸鹤一时间有些没能适应，他连忙合十还了一礼。 “张将军哪里话来，张御史口直心快而已，本国师倒是喜欢得很了！喜欢得很了！”纸鹤呵呵笑着，再次摊手，张龙似乎想通，大步走进帐中。 两人相继谦让后坐定下来，随即闻言和尚帮两人倒上茶水。 “国师可是答应去那泥春门观武？”张龙问话依然保留余地。 “不是说的切磋吗？如果可以的话，雷音寺也想参与一下。”纸鹤不想让张龙把自己这边看得谨小慎微，不过也没有说更冒进的话。 “其实这只是我同泥春门少门主之间的个人恩怨了！”张龙不知该劝还是不该劝，说话时有些犹豫。 “张将军如果不是镇守青玉关，如何会跟这泥春门有什么个人恩怨了？何况贵国的白岭上人不是也加了进来吗？而且秦族不是也会去吗？”纸鹤想再核实一下，毕竟听张重的话不如听张龙的更靠谱。 “这个……”张龙发觉张重的判断是对的，犹豫片刻后他打算放弃劝阻了，转而问道：“适才我听我四弟说，他看了国师您盒中的那些宝物？” “是的，他想看我就给他看看了！如果张将军您也想看，我也是可以给您看看了！”纸鹤对张龙的主动问询有些兴奋。 “可以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那封文，可以吗？”张龙有些拘谨，于是问得十分小心。 “只看封文？”纸鹤一下子人坐直了起来。 “我四弟说那东西有点像云水文，所以让我来核实一下。”张龙看着纸鹤的眼睛试探着说道。 “云水文？……不是……他认得那些东西么？……怎么刚才他不说了？”纸鹤大惊失色，人也一下子站了起来，转而见张龙正看着自己，于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 “这个他也拿不准了，只是说像，他又不懂，所以也就没太敢胡说了！”张龙替张重解释。 纸鹤心里有些起伏变化，张重显然不是那种不敢胡说的人，张龙的解释如此就显得欲盖弥彰了。 “如此说来，张将军您倒是能认识它们了？”纸鹤重新坐会自己的位置，并也开始注视着张龙的眼睛，两人目光一碰，都赶紧回避。 “我们倒是都会上一些，但没有深究，所以只是属于外行。”张龙摇手，显出谦逊感。 “是么？不知张将军所学是从何而来？”纸鹤期盼着问道。 “是一个姓向的先生教的，此人酷爱下棋，所以早前经常邀我三弟和四弟一起切磋棋艺，一来二去的，也就……”张龙本来编好的说辞忘了一半，一下子卡在了那里，如此反倒造出悬念感来。 “是么？那这向先生在哪里？”纸鹤探身问道，张龙看着纸鹤的反应，此时已然知道张重为何有那么大的信心了！ “我不太懂棋理，所以这向先生跟我没有太大的交情，此事得问我三弟和四弟他们了！”张龙决定往张重身上加宝。 “这个……你三弟人在哪里？”纸鹤犹豫着问道。 “我三弟比较贪玩，喜欢游山玩水的，一年四季见他的时候甚少。”张龙委婉的说道。 “这个！那好吧！张将军，这样，你先核实一下这封文，看看是否您能认出它来？”纸鹤沉思了片刻，决定先将眼前的事核实清楚一些再说。 纸鹤说着将桌上的木盒再次打开，直接抓拿出封文卷轴，亲自展开来给张龙观看。 张龙看了片刻后，已然确定出它就是莫明秋所说的云水文，虽然他只能认出一两个字来，但这封文书写的风格，完全和云水文一样。 “是么？”见张龙没有反应，纸鹤提前紧张了起来。 “应该是差不多的吧？我先核实一下！”张龙犹豫着从自己的衣袖中摸出张重为自己准备好的云水文。 张龙此时展开的纸张上的文字把纸鹤给震惊住了，他甚至有想抢过来一阅的冲动，不过最终忍了下来。 “这是？……”纸鹤感觉自己口干舌燥。 “张先生闲来无事时，写给我们的，应该感觉差不多吧！”张龙决定让自己真的变成猪。 “能给我看看么？”纸鹤求肯着说道。 “如果国师喜欢，这东西就送与国师您了！”张龙将手中宣纸对折了一下，直接就递给了纸鹤。 “可以么？”纸鹤一时间有些怀疑。 “我只是个粗人，留这东西没有什么意义，国师喜欢，拿去就好。”张龙很是大方，说着直接就将宣纸放到了桌案之上。 “多谢！多谢！”纸鹤有些激动，随即又开始担心自己失态，于是接着问道：“张将军，你可认得这上面的字么？” “只认得两个，这剩下的应该只能问我四弟他们了！”张龙想让张重更值钱一些。 “这不是向先生送于您的么？他为何不告知其意？”纸鹤见张龙推脱，心生疑惑起来。 “当日不过是用来考我们罢了！也不算是馈赠了！既然我们不识，当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再说了他们无外乎是棋艺交流，我这外行跟他们也谈不上交情的。”张龙有些尴尬也有些直硬。 “原来如此……这样！张将军能否帮我问问您的四弟，看看这向先生如今身在哪里？我如何才能见到他了？”纸鹤再次表现出求请的模样来。 “可以！如果国师想见向先生，待我三弟从武国回来，我就让他将向先生约来跟国师相见了！”张龙回答甚是干脆。 “不是……这张御史真的要去泥春门？”纸鹤一脸诧异的看着张龙。 “哎！我也不想他这么折腾，可他就是不听，要不国师您帮我去劝劝他了！然后顺便问问向先生身在哪里？”张龙将自己无法办到的事甩给纸鹤。 “这个……我哪里……”纸鹤明显心潮起伏的厉害，一连起了三次头，最终没有将话说下去。 第940章 各怀心思 张龙从纸鹤的营帐中出来，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看自己，不过他没有回头，径直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大哥，那字是对的吧？”张重看到张龙进帐后的脸色，随即猜测出结果来。 “你不觉得他对那云水文太过关注了吗？”张龙有点担心会给莫明秋惹出事端来。 “三哥说那是天书圣文，自然像他这样的高僧也是觉得稀罕的！”张重反倒觉得不以为然。 “你想好了要跟他们一起去泥春门？”张龙核实问道。 “当然了！难道纸鹤国师没有邀请我吗？”张重很自信的看着张龙。 “没有！我只到出来，他都没有说过这话。”张龙表情木纳的摇着头。 “不是……这怎么可能了？大哥……您给他看我写的那字了吗？”张重有些急了！ “看了，如今东西都已经送了他了！”张龙解释道。 “给他了？”张重一愣，随后露出茫然若失之态。 “怎么？不该给吗？那东西又不是真的。”张龙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 “给就给了吧！即便他知道是我写的也无妨！”张重沉思片刻后点头说道。 “你写的？我已经说是向先生写的了！”张龙解释。 “他不会信的，或许他觉得是我写的更好。”张重似乎打定了注意。 “你写的？”张龙问了一半，随即也算是想清楚了，如果张重是向先生，那么这位金国大国师是否就会对他更加好一些呢？ 云水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莫明秋跟他俩开玩笑说过，这是通天开窍的一种文字，里面记录的是星际路线的标记，该不会是真的吧？张龙感悟后又开始担心起来。 张龙是没有决定权的，在他觉得，如果莫明秋能够知道哪里有这东西可看，那么他的表情也会跟刚才的纸鹤类似。 此时纸鹤也在纠结之中，张龙留下的那张纸他看了又看，最终察觉是仿品，在跟张龙给自己的通关文书对比之后，判断出不是张龙的手笔。 “这个张重，居然城府如此之深！”纸鹤很有感触的说道。 “这是那个张御史伪造的？”闻信站在他的身后疑惑问道。 “不管是不是他，他都应该跟这事脱不了干系。”纸鹤放下纸后略有所思的说道。 “可他就是个小孩了！他能认得这天印旋文？”闻信显然对张重有些看法。 “幼稚是幼稚了一点，不然他怎么敢拿这刚写出来的东西来骗本国师了！”纸鹤向发泄一下情绪，将手掌举高，准备拍打一下那伪造的书纸，但落下后又似乎有些舍不得。 “这样！明日我陪他们去趟泥春门，沿路再问他一些情况，倒是要看看这位向先生究竟是个什么人了！你们带着这些东西，速速赶回雷音寺，回复师尊就好！”纸鹤思考后做了决定。 “师傅，这如何可以？这些封文印锁，我们如何可以担当得起了？”闻信被纸鹤的安排吓了一跳。 “相比这位向先生，这些都不算什么了！你们回去回复师尊，自然他就认可了！”纸鹤坚定的态度把话说得很有底气。 “师傅，那个张重的话可不能都信啊！我觉得他就是在怂恿我们去参加比武的。”闻言插话进来帮腔。 “本来我还有比武的心思，如今看来找出这个向先生才是当务之急，你们回去跟师尊商量，让他定夺就是了！这个所谓的张御史如果能够确定出向先生的所在，我们就做好准备去找他，如果他说不出这个向先生在哪，那么……”纸鹤犹豫了片刻后咬牙说道：“那么他自己就是这个向先生，如此我们将他给师尊弄回去查问清楚，当也是了了师尊这些年的心愿了！” 纸鹤的话带有很重感情韵味，闻信和闻言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今晚先就这样，明日一早，早起然后我们再去找他。”纸鹤也想有个时间来缓缓，看看是否能想得更加清楚。 闻信和闻言对望了一眼，也觉得这样最好，他们相信自己的师傅经过一晚的时间能够拿出正确的方法来。 这一夜注定是一种静思的境界，就连夜空中的星辰给人与安静乖巧的感觉。 鲁小禾和黄丽珍睡在一张床上，本来是想在一起说些闺房密语的，但月光洒在床上，两人都觉得有神幻般的感觉。 “明天我们去哪？”黄丽珍最先问道。 “不知道，看他们怎么安排吧！”鲁小禾自己也很迷茫。 “是他们还是他啊？”黄丽珍追问。 “多少得给他一点面子了！我师叔都不一定不听他的。”鲁小禾听出黄丽珍调笑的意思来。 “凭什么？我们可是秦族了！为什么要听他的。”黄丽珍觉得有些没面子。 “他三哥是我们秦族驸马了！我们秦族谁能不听他的？包括五个龙王，加上你爹还有我爹。”鲁小禾叹了口气说道。 “莫驸马？莫驸马可是我们灵尚公主得来的，他可是在文国当官的。”黄丽珍想先把边分出来。 “可他们是在一起跟泥春门争斗啊！这一点来说，我们只能帮他们，可不能给他们拖后腿了！”鲁小禾出生毕竟是五王山的大当家，组织纪律原则比黄丽珍强。 “可他们都不在龙安城，我们两个去龙安城干什么？”黄丽珍觉得鲁小禾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抱怨。 “莫驸马说会准时回来，那就一定会准时回来的。到时候你的陈大哥也一定会到！”鲁小禾安慰说道。 “你就那么信他？”黄丽珍第一次觉得鲁小禾有信服之人，觉得很是诧异。 “这可不光是我一个人啊！就说那个张重吧！他见他大哥的时候都没见他三哥时候那般老实的，还有我师叔，对了！还有你的那个陈林大哥，哪个对他不是唯命是从了！”鲁小禾打算跟黄丽珍将清楚道理，于是一下子拉出数人来进行举例证明。 黄丽珍见鲁小禾如此认真，心里也开始分析起来，对她而言莫明秋仅仅是一个传说，而见过莫明秋真人的人皆都在眼前。 “我只是听说了他们去打大前营的故事了！你师叔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别的了？”黄丽珍不想再考虑去听谁的安排。 “大前营？大前营的事，你是听谁说的了？”鲁小禾显然更想听大前营的故事。 “我爹他们啊！一喝酒他们就谈大前营的事，我们黄家堡当时也是派了人去，就那个老神仙也是去了的，当时是怕会有很多死伤，所以包括我黄家堡还有二牛山，小何村都是做成了伤员集散地了！”黄丽珍显然对大前营是有发言权的。 “后来呢？”鲁小禾由于激动，干脆坐了起来。 “后来听说莫驸马领着十来号人亲自摸进了文军的大营，一番厮杀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黄丽珍把自己早前听来的故事说了出来。 “然后呢？”鲁小禾追问。 “然后，没几天文国人就投降了！”黄丽珍笑着说道。 “你就不能说详细一点吗？”鲁小禾觉得黄丽珍在敷衍自己。 “他们真就这么说的，好多话我都不信了！”黄丽珍也觉得委屈。 …… 两人不自觉的都坐了起来，相互问着几乎说了一夜的话。 第941章 自信心 第二天一大早，金羽来张龙的营帐内给张龙辞行，不过营帐内纸鹤和他的两个徒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这让金羽有些迷茫，张龙让他坐下后，告知纸鹤国师打算亲自陪他一起去泥春门，金羽有些紧张，显然开始担心起张重来。 “我这三弟也打算去泥春门转转，此行就有劳两位多多关照了！”张龙没让金羽失望，而金羽惊愕的望向纸鹤，纸鹤淡定的点头认可。 “张御史这职责好像不该是这门派之争吧？张将军可要三思了！”金羽打算暗下提醒张龙此行的风险程度。 “他是文官，不过是传信罢了！如今身有我文国御史身份，权限非有所控，我说不过他。”张龙摊手表示无奈。 “张御史的人呢？”金羽觉得自己无法理解一夜之间的变化。 “我已经喊人去叫他了！几位这边请，我们先吃早饭。”张龙摊手让请之时，金羽犹豫着不知如何反应。 “各位该不是在等我吧？不好意思，我太贪睡了，耽误大家用餐了！”张重此时笑嘻嘻的探头进来。 张重的加入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各位先吃饭，吃完我们就走。”张重转身帮着众人将门帘掀开，张龙看了他一眼，自己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于是带头引领着众人望帐外餐房走去。 纸鹤走在头里，金羽跟在他的身后，出门时他努力和张重确认眼神，似乎想问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金大哥，我三哥有消息传过来了！”张重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以至于走在前面的纸鹤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什么消息？”金羽一愣随即问道。 “他为花欲节准备了一船零食，说是三天后就可运到龙安城去，让我们到时查收。”张重很得意的样子。 “零食？”金羽有些迷茫，他不知张重的意图，但隐约觉得这应该是莫明秋的风格。 “对！是零食，小姑娘都爱吃的零食，我们让鲁姑娘和黄姑娘过几日就赶去龙安城查收，想来她们应该是会喜欢的。”张重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金羽迷茫度没减，也不知如何应对张重的话，于是只好跟着一起哈哈笑。 莫明秋有了消息，这个消息让金羽不再有阻拦张重去泥春门的想法，张重热情高涨的引领着大家去吃饭，从气场上感觉他又成了主角。 众人都开始吃喝，张重边吃边还客套着招呼大家，完全就当是自己是主人了，而张龙更感觉像是打杂的，不多会，赵家姐弟听得热闹声也赶了来。 “大哥，鲁姑娘和黄姑娘她们呢？”张重好奇问道。 “还没起来吧？我不方便去叫，你们先吃，我去给你们准备车马。”张龙解释后并跟大伙打招呼，随后退出帐去。 “赵姑娘，你去叫叫她们了！这蓉公主呢？”张重突然觉得诧异起来，显然那位好事的公主如今没有了动静，很是奇怪。 “她说这里太吵了！昨夜晚间就搬去南门后营那边去住了！”赵嵩霖凑到张重身边吃着包子。 “也是啊！这青玉关每日操练太过频繁，今日就可送你们去洪塘关转转，在那里山清水秀的，你们多玩几日，当是惬意得很了！”张重发出感叹，让赵嵩霖开始憧憬起来。 “那我去叫她们！”赵嵩霖来了兴致。 “你不行！你已经是男子汉了！得你姐去。”张重嘴里包着食物，但依然囫囵着说着。赵文殊于是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出了帐去。 “去洪塘关的带队任务我就交给你了！”张重开始对赵嵩霖布置任务。 “我？那大哥您呢？”赵嵩霖受宠若惊，但又有些期待。 “大哥我是使臣，如今又有任务下来，自然就不能再帮你了！不过你姐她们都是你的兵将，你可以随意差遣她们就好！”张重摇头晃脑一脸自信的说道。 “谁？我姐啊？你让我差遣她？”赵嵩霖觉得张重在忽悠自己。 “不仅是你姐，还有鲁姑娘和黄姑娘，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公主也是要听你的。”张重的话把赵嵩霖说得差点噎死，他惊恐的望着张重，随后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原来你这点胆识都没有啊！”张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样你以后都别叫我大哥了，太丢人了！” 张重说完将脸转向金羽，想让他认可自己，金羽赶紧将头扭向一边。 “不是……她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听我的了？”赵嵩霖一半解释一半抱怨。 “有勇无谋能有多大的用处？你的强项可是这里的。”张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她们如果不听我的呢？”赵嵩霖苦着脸说道。 “那你就说她们的，只要你先说她们的，她们怎么地都是在听你的了！”张重拍了拍赵嵩霖的胸脯，感觉上像是在跟他打气。 张重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所有人都没有听懂，赵嵩霖一脸茫然的望向众人，似乎想要获得帮助，但却是徒劳。 “这样她们待会来了，我来给你打个样！”张重趾高气昂的说道。 张重的信心指数把纸鹤也整好奇了，鲁小禾和黄丽珍是一直让自己头痛的两位尊神，张重的意思是让她俩听话？纸鹤深表怀疑。 “大哥，你不如就发号施令，让她们都听我的吧？”赵嵩霖有些期盼的说道。 “谁听谁的？”此时门帘一挑，鲁小禾和黄丽珍闯了进来。 “几位女侠大驾来临，来来来，这边请！”张重赶紧起身并让座。 “你们吃饭都不叫我们一起吗？”鲁小禾抱怨道。 “我是想叫来着，我大哥说两位女侠一路奔波，得让你们多休息休息，我觉得有理，所以就不敢搅扰了！”张重呵呵笑着解释，一脸奉承巴结的模样，把众人看傻了。 鲁小禾心情似乎顺畅了一些，开始招呼黄丽珍和赵文殊也坐下来吃饭。 “刚才你说要干啥？啥事要听谁的？”鲁小禾看着一脸紧张的赵嵩霖问道。 “他说的。我没答应！”张重伸手指着赵嵩霖的鼻子，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他？他说什么了？你又必要这么着急吗？”鲁小禾一脸嫌弃的看着张重。 “两位女侠有所不知，这不是马上要去洪塘关了吗？他想尝试着带队，说是想体验一下引领队伍的感觉，被我一口就给否决了！”张重说完拍了一下胸脯，感觉像是十分显摆的样子。 “他？……你要引领队伍？”鲁小禾和黄丽珍都觉得很意外，于是转向赵嵩霖核实。 “看见没？我就说了，别人都不说，鲁姐姐和黄姐姐都不会听你的。对了！肯定还包括你这亲姐姐。”张重将赵文殊也拉了进来。 “谁说的？”鲁小禾没来得及说话，黄丽珍和赵文殊却异口同声。 “不是……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如何可以差遣几位姑娘了？”张重觉得自己委屈，于是打算再做解释。 “你少胡说八道啊！走个路而已，为什么就不能听他的？”鲁小禾也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942章 南辕北辙 “能听他的？”张重一脸怀疑的望着鲁小禾。 “能？为何不能？”鲁小禾环顾四周希望众人都对她表示支持。 金羽和纸鹤两人皆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而黄丽珍以及赵文殊都应声表示赞成。 “只要你们那个公主能听他的，就没问题。”鲁小禾打算将张重拉下马来。 “那好！军令如山，不可戏言！公主又能如何？当初将令就是将公主送至青玉关以及洪塘关游历一趟，以表皇恩浩荡，其间她自然也是得听将令的了！”张重突然板起脸来。 “你那文国将令可管不了我们秦族。”鲁小禾感觉出张重要给自己戴箍。 “可你适才已经答应了要听我们的调遣了！”张重瞪大眼睛说道。 “谁说听你的了？我们是听他的。”鲁小禾指着赵嵩霖辩解，想跳出张重的设套。 “对！赵将军，现在好了！她们都是你的兵了！”张重哈哈大笑着望向赵嵩霖。 “大哥……”赵嵩霖看着鲁小禾瞪视着自己的眼睛，显然有些怯弱。 “你放心，我们都听你的就是。”鲁小禾觉得赵嵩霖是被张重挤兑得难受，于是给他打气道。 张重的意图答到，而且给赵嵩霖成功的做了个示范，让金羽和纸鹤看了个目瞪口呆不说，鲁小禾感觉还有上赶着的积极性。 “你们该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要去泥春门了？”鲁小禾察觉出场上的气氛，对张重问道。 “鲁大当家的神机妙算！”张重点头拍着马屁。 “你少胡扯！是不想让我们也去吗？”鲁小禾猜测并核实。 “分工吗？鲁大当家的你当负责龙安城的事了！”张重转弯解释道。 “你少胡扯！龙安城能有什么事？”鲁小禾不信。 “我三哥有一船物资现在已经在运往龙安城的路上了！说是为龙安城花欲节助兴用的，你们当得负责去查收，分派和使用了！”张重正解释着，张龙此时也走进屋来。 “驸马爷运来什么？”鲁小禾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我们只知道是一船物资，具体什么当由你去查看啊！”张重保留悬念。 “不是……那还去洪塘关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回去了！”鲁小禾显然有些坐不住了，抓了个馒头就站了起来。 “你不听赵将军的号令了么？”张重诧异问道。 “什么赵将军？”鲁小禾问完，才感觉张重说得是赵嵩霖，而身旁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该不是故意的吧？”鲁小禾开始怀疑张重早前的用心。 “什么故意不故意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说了！去洪塘关赵将军说了算，回龙安城自然也就是鲁大当家您说了算了！”张重一紧再一松，让鲁小禾一时间发不出来脾气。 “师叔，你们是一起商量好的么？”鲁小禾转向金羽想问个究竟。 “不是……我也才刚知道有这一船零食了！”金羽一直担心鲁小禾找自己纠结抓张重的事，于是赶紧摇手解释。 “一船零食？”金羽不经意又把鲁小禾的思路带偏，金羽无法拿准，于是看向比较靠谱的张龙。 “信上写的是零食，说是给花欲节助兴所用。”张龙于是解释道。 “多大一船啊？”黄丽珍感觉用船来做零食的单位有些压抑。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应该还有点别的吧！我已经发出消息过去了！不日就可以有消息来。”张龙很认真的解释道。 “那就赶紧走吧！早去早回！还有啊！你那个公主如果不听话怎么办？”鲁小禾起身后对张重问道。 “鲁大将军请放心，赵将军本事了得，自然可以让公主服从军令调派的。”张重拍了拍赵嵩霖的肩膀，赵嵩霖感觉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 鲁小禾将信将疑，拉着黄丽珍往帐外走，而黄丽珍顺手抓了两个馒头跟上。 “你让我弟弟去管公主？”赵文殊惊恐的看着张重。 “所以啊！你得帮你弟弟，对不对？”张重呵呵笑着。 “你……”赵文殊无语。 “其实很简单的，你们姐弟二人只要将公主送至洪塘关，也就一日的时间，其间不要让她惹出事端来就可以了！”张重呵呵笑着安慰道。 “就这么简单？”赵文殊不信。 “还能如何？”张重摊开双手。 “她如果也要跟去龙安城看热闹，怎么办？”赵文殊跟蓉公主走得最近，于是问道。 “告诉她，花欲节是鲁姑娘组织的，属于秦族，她肯定就没心情看这热闹了！”张重建议道。 “这……”张重的话让赵文殊若有所思，随后也起身跑了出去。 “大哥，那我呢？”赵嵩霖感觉自己落了单。 “赵将军可以出发了！如有疑问，可跟你姐商量。”张重摊手对赵嵩霖送行。 “跟我姐商量？”赵嵩霖犹豫着，随即追出帐外。 张重认为自己搞定了一切，显然他也清楚蓉公主同鲁小禾之间的格格不入，想当然的觉得她们不可能亲近，如此也就会留在洪塘。不过女人的世界以及女人间的好奇心张重是难以理解的。 望着赵嵩霖跑出帐外，张重转身看着纸鹤和金羽，拍了拍手，显示自己已经完事了！ “外面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先去五梁渡，走水路到大春坪，然后再赶往花都城。”张龙把自己提前想好行军路线说了出来。 “大哥就按您的安排，另外你只需去武拦关迎我们就好，而且不要去得太早，只要保证消息顺畅，当也就能知道我们的具体情况了！”张重嘱咐张龙。 “我跟你说啊！不许逞强，没见到你三哥的人，就……”张龙点头并想也嘱咐一下张重。 “大哥放心，我跟三哥一样，就当自己是去游山玩水去的。”张重安慰张龙，而他这个表情让张龙决定或许最好。 几人出得帐来，此时日头正亮，一缕红晕光泽照在众人身上，感觉甚是温暖。张龙吩咐兵卫们将马匹都牵了过来。 金羽最先上马，随后纸鹤和张重为都上去，张重在马鞍上对远处正在准备的鲁小禾和黄丽珍挥手告别。 “他要走了！你不去送送？”黄丽珍对鲁小禾说到。 “送什么？要送也应该是他来送咱们。”鲁小禾嘴硬，但眼神一直往着张重离去背影。 出了青玉关的大门，张龙也没有送他们多远就被张重要求回去，随即三人催马向五梁渡赶去。 张重走后，张龙心突突的跳个不停，前途未卜，转而一想，自己不如早做准备，于是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赶去。 营帐外，方远宁迎上前来，并告诉他营帐中蓉公主正等着自己，张龙犹豫了片刻后，一头闯了进去。 第943章 散场 “张将军，你是让那几个小丫头片子送我去洪塘关么？”蓉公主见张龙进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龙点了点头并看了一眼蓉公主身后的赵文殊，然后说道：“禀公主，此事不是早前就已经说好了吗？” “早前是说由您和张御史带队，怎么如今就变成了她们？”蓉公主露出气愤和疑惑表情。 “怎么说呢？张御史临时有事，恐怕去不了洪塘关了，而我等都是粗鲁汉子，怕是对公主照顾不周，鲁姑娘她们一则公主是认识，二则也算是方便。如果公主您不愿意，那我就派我的亲卫来替她们，如何？”张龙将昨晚张重教自己的理由一口气全说了出来，一下子就将蓉公主的嘴堵了个结实。 “不是……可我不能让她们管着吧？”蓉公主开始纠结起来，毕竟自己身边人员如果全变成男的，肯定就太不方便了！ “只是行军而已，公主有何要求大可同赵姑娘商量，而此次行军的总监军是赵姑娘的弟弟，公主大可放心好了！”张龙显然是早有准备，他望向赵文殊。 赵文殊此时隐约觉得早前张重的玩笑话居然是认真，该不是这兄弟俩早就计划好的吧？赵文殊心里又开始隔应起来，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棋子一般。 “赵嵩霖？”蓉公主惊愕的表情看向赵文殊，想要核实她有几个弟弟，赵文殊只能点头。 “青玉关以里，都属我文国疆域，这风险几乎是不存在的了！而这一路畅游当也没什么障碍，赵公子本来也属我文国太守之子，我四弟存了一点私心，也就是想让他磨练磨练，故而就将这领军的权力交给他了！公主如果也想要这兵权，我这就让他让给您好了！”张龙严肃认真的表情陈述着，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感。 “那就让他好了！”蓉公主被张龙直白的话说得没有了脾气，显然自己抢了赵公子的权力也像是得罪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众人看低，就好比自己抢了一个小孩的糖葫芦一般。 结果就是这样，张重选择的平衡点是赵嵩霖，这点张龙事后想它也是十分佩服的，众人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来计较，并且一定还会让自己保持风度来遵循，如此也才给了自己腾身出来准备营救计划的机会。 张重同张龙昨晚是有长时间的沟通的，而武拦关毕竟是属于武国的境界，张龙调兵遣将自然要保持低调，如此也才能留有回旋的余地。 最终张龙顺利的将蓉公主这支队伍也送上了路，由于是向关内行进，安全问题不大，所以护卫人数减半，方远宁成了赵嵩霖的副手。 望着远去的众人，张龙的有些心猿意马了，他赶回了自己的营帐，而营帐中此时已经站满了人。 见张龙进来，杨义迎上前来行礼，他身后众将士也都整齐效仿。 “今日之事非为的是国，我张龙请大家帮忙只是为了个人的私事。”张龙有些拘谨，他犹豫着想解释一下。 “将军您的事皆是我等的事。”杨义抢着说道，身后众人齐声应是。 “这个……大家不可喧闹，此事只能商量，而且必须做到……”张龙有些紧张起来。 “将军放心，我们定然做到守口如瓶。”杨义将张龙的期望说了出来。 由于杨义的守口如瓶，让身后众人都不再敢异口同声了，众人都对张龙注目等待。 “各位弟兄，我张龙感谢了！今日我是为了我家三弟的安全，所以才私自调兵，此间风险我也得跟大家说说了！如果有人觉得不方便前往，大可……” 张龙的话没能说完，杨义带头，众将士相继都跪拜了下去，如此将他吓了一大跳，赶忙挨个搀扶，由于人数众多，张龙忙活了一阵后，感觉属于徒劳。 “张将军，您是我文国青玉关守值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等受您调遣，绝无二话，将军大可安心才对。再说了！将军的三弟是谁？他可是我们青玉关所有将士的救命恩人了！虽说只是跟将军您拜了把子，我杨义却已当他是在下全家老少的重生之人了！”杨义说完直接对张龙磕起头来。 杨义的夸张操作把张龙震撼的不行，他慌忙将杨义拉了起来，不想杨义身后众人皆数拜倒，张龙一下子慌了手脚，不得已自己也跪了下去。 “杨义，你快叫他们起来，大家伙可不能这样，这可是在逼我张龙去死了！”张龙拉转杨义的身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各位都请起来，张将军同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当不可如此见外。”杨义也觉得自己带头带过了，和张龙一起起身并对大家劝说道。 “两位将军，就下命令吧！我等虽说是后来才来的青玉关，但也都是参加过青玉关保卫战的，可以说没有张将军您，我们恐怕早就死在了青玉关的城头之上了！”一中年军官起身后大气说道。 “青玉关之战绝非我张龙的功劳，当日之战其实我跟各位一样，皆属于受益之人。”张龙有些尴尬，并想解释一下，但又不知如何解释，毕竟此战莫明秋早前对他有过要求，要他一人扛下来。 “张将军，莫公子对您对我们皆不是外人，您是他的大哥，也当是我们的魁首。”杨义最是知道内情之人，他努力让张龙释怀。 “好吧！大家皆是兄弟，我也不当各位是外人，我现在就分工安排，各位如觉得有什么难处，直言告知于我就是，切不可勉强。”张龙点头认可了杨义所言。 杨义于是开始组织，让众人围拢过来，并帮着张龙一起将地图展开。 张龙得莫明秋教诲，再加上这段时日的实战磨砺，如今的能耐可见一斑，加之杨义的辅助，很快就将武拦关的大致情形推演了一个清楚。 “我们前期只是小队人马潜入武拦关，并延此路向前打探消息，没有结果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张龙给自己的调配任务做嘱咐。 “如果万一被武军发觉了！怎么办？”早前的那位中年军官提问道。 “如果能够及时撤出就赶紧撤出来，尽量不要发生冲突。如果被围堵了，那么大家就束手就擒。”张龙的回答没有犹豫。 “束手就擒？”众兵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帐中随即躁动起来。 “对！大家不要拼杀，束手就擒就好！你们只需提前找好借口，只要他们短时间查不出你们的身份，当也奈何不了你们。”张龙显然已经提前确认了方案。 “这……这武军能信么？”杨义也有些担忧起来。 “这时日不会太长，只要大家异口同声，他们只能是怀疑，大家不用担心，被他们拘押的时日不会太长，最多三五日，我就能会想办法将大伙给救出来的。”张龙点头，显得很有信心。 众人心里有些忐忑，但也不再多问，而张龙对自己有着相当的自信心，虽说武拦关是武国的关隘，但能比青玉关如何？ 杨义早前已经跟张龙有过沟通，于是也主动参与解释，于是乎众兵将一直讨论到了中午时分。 第944章 命术 莫明秋同孙长久的棋赛被安排在了当日的晚上开始，两人被肖志鹏约在了一间隔间的客厅里见面，而孙长久此时的装扮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一身官服打扮，宽大的衣袖以及衣衫下摆的鹤鸟补子，感觉上像是被封了个文官，而从气宇上看，着实和之前在武军大营中完全不一样了！ “我就说了！以孙先生您的本事，做一名兵卒确实太屈才了！”莫明秋哈哈大笑着跟孙长久来了一个拥抱，如此操作让所有人都感觉出来尴尬。 “花公子，言过其实了！言过其实了！”孙长久能够适应莫明秋自我风格，不过身边众人在场，特别是肖军师在场，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是说孙先生的兄长也来了么？他人在哪里？”莫明秋没有跟孙长久客气，热情问道。 “这个……”孙长久显然在肖军师面前没有决定权，于是望向肖志鹏。 “现在就需要请孙……孙里正么？”肖志鹏犹豫着问道。 “这是自然，孙先生的兄长当是此间高人才对吧？”莫明秋不以为然，呵呵笑着，显然是认可马上见到其人的。 “几位先坐，我这就去请孙先生。”肖志鹏觉得或许自己才是多余之人，不如就将这个场面直接交给孙长久好了，他对孙长久使了个眼色，随即退身出了屋。 孙长久有些迷茫，他隐约感觉花公子的级别是高贵的，至少比早前武军大营更高一些，他小心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孙先生，听肖军师说你如今专心修为，这棋艺已然大涨了！可是真的？”莫明秋接管引导权，他礼让孙长久和辛红绳找位置坐下，随即自己坐到了孙长久的对面。 “哪里？哪里？”孙长久想谦虚一下，随即发现自己可能是在说肖军师所言是假，于是干笑着补充道：“只不过如今闲暇时间多了一些，也就有了下棋消遣的机会了！” “当是以令兄长相互切磋吧？”莫明秋继续试探着问道，而此时辛红绳分别为两人倒上了茶水，孙长久有些紧张，慌忙谦让。 “孙先生，这位大师是辛姑娘，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太过介意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那就多谢辛大师了！”孙长久显然是已经知道辛红绳的身份了，他不敢正视辛红绳的眼睛，拱手客气行礼。 “孙先生，您莫听花公子的，他嘴里所说的大师，无外乎就是当我是街头算命乞讨的瞎子罢了！”辛红绳对莫明秋一直都是有怨言的，借着孙长久发泄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想法？”莫明秋尴尬起来，摇头表示否认。 “你敢说你没有这般想过？”辛红绳十分认真的瞪望着莫明秋的眼睛。 “我……”莫明秋一时间像有发誓赌咒的意愿，但心中回想，最初自己应真当她是有些骗人愚人的意思了！ “孙先生，辛大师说能够算命，这确实不假，而且据在下所知，她还有定命和改命的能力了！”莫明秋没去看辛红绳的反应，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孙长久。 “这……在下确是相信这个了！”孙长久显然觉得自己地位最低，于是选择接受。 “要不辛大师，您也帮孙先生算上一命如何？”见孙长久有敷衍的感觉，莫明秋似乎来了兴趣。 “这个……”孙长久有些紧张起来。 “孙先生如今身居六品，又属闲职，这命当属富贵贤华，哪里还需要算了！”辛红绳查看着孙长久的反应，慢慢解说道。 “是么？孙先生您是六品的官？”莫明秋好奇问道。 “这可不是我算的啊！孙先生身上所穿朝服就是武国四品里进司的服饰了！”辛红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是，是，在下受武王隆恩，被封为知州辅参，平日里只做些文录的差事而已，确实闲暇了一些。”孙长久感觉压力太大，于是想敷衍一番过去。 “六品？”莫明秋一脸诧异的表情，随即转向辛红绳并说道：“辛大师，今天也算是大家有缘了，您看能否跟孙先生改改命了？把他这个官品再往上提提，如何？” “提提？提成几品？”辛红绳做出惊讶的表情。 “直接提成一品，二品如何？”莫明秋转头看向孙长久，孙长久惊恐万状的看着莫明秋。 “这个……”辛红绳有些为难起来。 “花公子玩笑而已，玩笑而已，大师万万不可当真。”孙长久此时反应过来，慌忙摆手。 “行倒是也行！不过求利必会获灾，孙先生，这命数可不能太过强求了，如果您身处高位，当也就身处祸害之中了！”辛红绳对孙长久解释道。 “不是……这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不强求，我不强求。”孙长久紧张加恐惧外加委屈的摇着头。 “位高权重，哪里能有什么祸害了？他如果最大，去祸害别人还差不多了！辛大师，这当是借口吧？”莫明秋显然不想让两人如意。 “你不信我，那好！我就给孙先生将这命改了就是，至于说将来惹出什么祸害来了，你们可不能怪我！”辛红绳认真起来。 孙长久此时已经脑袋短路，莫明秋和辛红绳像是处在冲突中，难不成是让自己选边站吗？ “玩笑而已，玩笑而已，两位不可当真，不可当真才好！”孙长久觉得自己折中一下才是最佳方案。 “孙先生，你说你想当几品官，我这就帮你把命给改了！”辛红绳瞪看着莫明秋并对孙长久问道。 “我……我哪里可能当什么几品官了？”孙长久显然不知如何回答。 “孙先生，你也不信我么？”辛红绳转眼瞪看着孙长久。 “不，不，不！……”孙长久感觉自己口误惹出事端来，转而望向莫明秋，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 “孙先生，您就大胆说了，我们就看她有没有这般能耐？”莫明秋没有劝架的意图，口气中带着怂恿。 “不是……这……这官真的是不能再做大了，光是我做这知州参辅，都已经招周边很多官员记恨了！”孙长久最终妥协性的摇手解释道。 “你听见没有，虽然位高权重，但也是高处不胜寒了！你以为大家都像你那般贪得无厌吗？”辛红绳鄙视的横了一眼莫明秋。 “我就不信，孙先生连升一级的可能性都没有？”莫明秋显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服气。 “升一级么？那还不简单？你刚才可是说的是做朝官，说的可是一二品大元。”辛红绳解释道。 “一级，二级的？能有什么区别？”莫明秋拉孙长久帮自己评理。 “不……这……”孙长久不敢再说话了，他的心里开始起伏。 第945章 改命 在孙长久的眼里，莫明秋非神及仙，不过这位大神也有神经病的感觉，他至今不能理解莫明秋为何会来武军大营找自己下棋，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正是因为那几盘棋才有的今天。 孙长久从没有幻想过自己能当四品的大官，如今却身处六品之位，他虽无法去想自己能当上一品大元，但三品的梦肯定还是做过的。 莫明秋如今让这个梦闪了光，此情此景戏剧性的场面太不可信，他望向莫明秋灵动的眼睛，随即又相信了！ “这个……这个……”望着莫明秋无所谓的表情，孙长久不好意思起来，眼神有些游历感。 此时门口处有些动静，几人都停下话来，孙长久主动跑向门口，并把大门打开，而屋外站着的两人中，一人正是肖军师，孙长久赶忙给他行礼。 “孙辅参，你们兄弟俩好好陪花公子下棋，如果有何需求，尽管喊外面的守卫就好了！”肖军师对孙长久说道。 “肖军师，您不想进来一起也看看棋么？”莫明秋也赶至门口处。 “老夫不善长此道，你们自行切磋就好！”肖军师说完转身走了。 “这位就是令兄长么？”莫明秋也没在管肖军师的去向。 “是，是，是，正是在下大哥——孙长安！”孙长久也收回心神，并对此时呆立当场的那人说道：“大哥，这位就是咱们二人的恩人了！” “花……花公子么？”站立之人有所反应，慌忙对莫明秋行礼。 “哪里是什么恩人了！我跟孙先生可是对手，孙大哥，如果也是此道高人，当也是在下的对手了！”莫明秋开着玩笑，并摊手让请着孙长久的大哥进屋。 孙长久倒是讲究，主动将一把椅子搬近放在了自己的位置边上，而辛红绳也帮着倒上了茶水。 孙长安显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一番客气，忙了个手忙脚乱。 屋内的灯光明亮，辛红绳上下打量了一番孙长安，孙长安除了脸上留有几处伤疤外，感觉上兄弟二人有八分相像，不过是孙长安更拘谨一些！ “不然我先与您兄长来上一盘？”莫明秋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伸手去取放在一旁的棋盘和棋子。 “这……这没有问题。”孙长久有些不舍，但还是想顺从莫明秋。 “不改命了么？”辛红绳有些抱怨道。 “你说些祸啊灾的怪吓唬人的，孙先生恐怕是没心情再升官了！”莫明秋感觉是像把所有的旁事撇开。 “那好！我就帮孙先生把这命改了！就让他升成三品。”辛红绳似乎拿定了主意，转而望向孙长久，孙长久不知该如何回答，继而望向莫明秋。 “真能改么？”莫明秋没等辛红绳回答转而去看孙长久的反应，孙长久十分期待。 “这样，你俩去旁边改去，我先同孙大哥下棋，这样咱们两不耽误。”莫明秋显然觉得下棋的诱惑力更大一些，他自顾自的将棋盘摆好，并将装有黑色棋子的竹坛递了过去。 孙长安没听懂几人说的话，一脸茫然的接过棋子，随即又想谦让一下。 “你得把我给你的那张图还给我。”辛红绳对莫明秋伸出手掌来。 “什么图？”莫明秋一脸茫然。 “行运图，我早前给你的，为你求的上运的封签。”辛红绳板着脸说道。 “你给我的，对孙先生也能有用？”莫明秋诧异问道。 “行运图，行运图，谁行运都是可以的。”辛红绳不苟言笑的说道。 “不是……你把它给……那我呢？”莫明秋感觉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你又不信这，留着做什么？”辛红绳继续刁难。 “这……”莫明秋开始犹豫起来。 “这啊！……我就不用改了！我如今这官位已经心满意足了！”孙长久很能体会莫明秋的难处。 “孙先生，您不用担心他了！他的行运图我会再跟他做一份出来的，现在让他先给你用。”辛红绳不以为然。 “这怎么可以？……”孙长久是个实在人，而眼前这个花公子更算是自己的恩人。 “孙先生有所不知，我当初给他画的行运图有步步高升的韵意，但他却是个不求上进的闲洒之人，如此就算是浪费了！”辛红绳苦着脸解释道。 孙长久望向莫明秋，很快从莫明秋的表情中看出这就是事实。 “好吧！我就把它给孙先生您了！在下也确实不是个贪官之人，你不知道，这当官啊！管的事可是太多了！”莫明秋一边抱怨一边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个小布袋，转手递向辛红绳。 辛红绳自己没接，而是用眼神示意孙长久去接。 孙长久有些犹豫，他对望了一眼莫明秋，在莫明秋眼神的鼓励下，他最终还是将它取在了手中。 “孙先生，您不妨打开来看看？”辛红绳对孙长久说道。 孙长久迟疑片刻后，将布袋打开，里面的物件像一块羊皮，展开后发现羊皮上画着的十数个图案，他一脸疑惑的望向辛红绳。 “这图案属于行运的风路，孙先生您得顺风而行，方可成运。”莫明秋在一旁插嘴解释道。 孙长久有些凌乱，显然他觉得这话本该辛红绳来说才更合适。 “你别听他的，他的命跟您的命不一样，他得顺，而您得迎。”辛红绳板着脸说道。 孙长久没敢抢话来问，转而再看手中的羊皮图案，突然间发现图案似乎有了一些很大的变化，一时之间他人被呆住了！ “这是三色行运图，图案有些变化是正常的，不过图案分开来认，也就那么十数个罢了！孙先生如果用心，当也就能将它们认全。”辛红绳开始解说其间原因。 “这……这我需要认得它们么？”孙长久显然感觉出来压力。 “这是自然了！不然时运来时，您怎么能知道了？”辛红绳淡定解释道：“不光如此，孙先生还需额外认得一些图案标识，而这些可以帮孙先生您避祸。” 辛红绳的解释十分合理，运数和灾祸起初就说是并行的，孙长久感觉辛红绳像是一位神婆，而自己更像是虔诚的信徒。 “要不，你们私下去谈，去认，我先跟孙先生大战一番，如何？”对于辛红绳的凝聚力，莫明秋可以跳出场外。 “你这么急做什么？下棋有那么重要么？”辛红绳觉得莫明秋不尊重自己。 “不是……你这话跟我说过的，我已经听过好些次了！”莫明秋转头对孙长久安慰道：“孙先生，你慢慢记就是了，不用着急，说实话我直到今日都没记全，也没有遇到什么灾祸了！” “你没遇到？你没遇到都是因为我在你身边帮你拦了！”辛红绳十分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辛大师，您别急嘛！运不运，祸不祸的，如今孙先生可以自己见证了！只要你能帮他提成三品官，我不佩服你，他也是会佩服你的了！”莫明秋的话让一直处在迷茫中的孙长安头脑开始清晰起来。 第946章 运数的转变 莫明秋和辛红绳感觉上不像是在演双簧，气氛中甚至感觉出一丝温馨，辛红绳是最委屈的一个，孙家兄弟都能理解这种无奈感，甚至觉得莫明秋的嘴太贫，以至于有些煞风景。 不过孙家兄弟插不上话，莫明秋不管不顾的将孙长久和辛红绳赶去一边操作，自行开始组织起围棋大赛。 “孙先生，我们去里间来行这个运数如何？免得他输了棋又来怨我们。”辛红绳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孙长久有些犹豫更有些尴尬，不过在莫明秋的鼓舞下，他最终跟了出去。 “孙先生，您先下，如何？”莫明秋将孙长安的眼神拉回棋盘之上。 “大哥，你先跟花公子下一盘吧！我去去就回。”孙长久走前也嘱咐了一下自己的兄长。 最终莫明秋的棋局开始了！孙长安点子下在了天元之上，得到的回手是右下角的三三定位。 孙长安的风格跟孙长久相似，十步之后，双方都感觉出来对方的实力，莫明秋心里开始暗自佩服，于是打起精神来应对。 又下了十余步后，双方局面逐渐成形，孙长安于是出现了长考的情形，并开始擦汗，莫明秋抬眼看时，发现孙长安左耳背后的一处刀疤。 “孙先生，这样！我们先休息一下，喝喝茶水聊聊天，如何？”莫明秋有些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 “休息？”孙长安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目光显得有些茫然。 “对！你我算下来已经走了五十多步了！算是个中场休息。”莫明秋淡定的将茶杯对孙长安举了举。 “早前听我家兄弟说起，花公子属于杏坛高手，今日得见，果然名副其实。”孙长安收回心神也想表现出风度来，他抬眼看向莫明秋，两人双目一碰之时，孙长安惊愣在了当场，随即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孙先生，您喝茶，再吃点水果了！”莫明秋感觉有些意外，他猜测出孙长安是出于紧张，于是试图安抚。 “不，不……这……好的！”孙长安突然结巴起来，并伸手去取一旁的水果，但由于慌乱，果子被碰落了几个，他赶紧弯腰去捡，桌上的茶杯被不小心碰落，摔碎。 客厅里的动静惊得里屋中辛红绳和孙长久，两人先后赶出来查看动静，孙长久手中握着几页书纸。 “没事！这杯子先不用管它。下完棋之后再说了！”莫明秋见孙长安慌手慌脚，于是赶忙安抚。 “是，是，是！”孙长安十分顺从的坐直了身子，并盲目的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 “不是，这子能下到这里么？孙先生，您别着急啊！缓缓再说了！这子可以重新来过。”莫明秋见棋子的落处居然是自己的营地，感觉上甚是迷茫。 “这……大哥，您不要拘谨，花公子是爱棋之人，当也是咱俩的贵人，您不要那么紧张了！”孙长久显然也觉得自己的兄长属于乱了方寸。 “是，是，是……我这就重新来过了！”孙长安从又从棋盒中取出一子，假装思索后，按在了棋盘之上。 孙长安很快恢复成平静状态，并等待莫明秋回手应对。 “好吧！我们继续下了！”莫明秋在其应手上也点上了一子，两人于是继续下了下去，而孙长久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随后选择安静的坐下来观战。 和早前莫明秋预期的不一样，接下来的棋走得很是简略，而孙长安很快就弃子认输了！ “看来是令兄让了我！”莫明秋哈哈笑着对身边有些茫然的孙长久说道。 “不，不，不！当是花公子您的棋艺了得了！”孙长安回得十分果断。 “哈哈！好吧！我们就当它是一局了！这样，你们改运的事搞好了没有？”莫明秋转头去问孙长久和辛红绳。 “差不多了！孙辅参记心太好了！一下子就将那些图案都给记了下来。”辛红绳点头认可自己的成绩。 辛红绳的话让莫明秋心里咯噔一下，他用余光去看孙长安，发觉他又露出紧张的表情来。 “那就好！辛大师觉得孙先生升成三品大元需要多久的时日了？”莫明秋追着问道。 “多久？这得看时运了！急不得的。”辛红绳对莫明秋的提问抱怨起来。 “总得有个大致的时间吧？不能让我们的孙先生等得白了头发吧？”莫明秋呵呵笑着打着哈哈。 辛红绳本觉得莫明秋属于讨厌，但隐约从其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于是伸出两根手指来比划着。 “不会吧？真要等上两年吗？那太熬心了！”莫明秋摇晃着脑袋，显得很不满意。 “谁说要两年了！两个月之内，当可成形！”辛红绳大声解释道。 “两个月？”孙长久显然觉得有些欣喜，他望向自己的兄长，孙长安表情有些忐忑起来。 “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了！两个月为期，到时我们就去你那里看看这效果如何？如果真能为孙先生升上一级官阶，我们当信你就是。”莫明秋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莫明秋十分自我，也十分淡定，这也就给了孙氏兄弟二人相当压力。 “花公子，两个月之后，您真的还……”孙长安想核实一下情况，但随即觉得自己有些不该，于是住嘴。 “这是自然，花谷比不了洛安，我听子凡兄说，这洛安城的风貌才是最佳，他也有约我们前去参看游玩，不如就来个一去多获好了！”莫明秋毫无顾忌的随口说道。 孙长安很是忐忑，他拿不定主意，也只好望向自己的弟弟。孙长久却是莫明秋的膜拜者，而自己的前程像是有了更加的保证，也就更加显得唯命是从起来。 几人闲聊了一会，孙长久被要求上场与莫明秋对决，而孙长安和辛红绳帮着收捡掉地上的碎杯，然后成了看客。 起初孙长安还有些紧张，但两人棋赛进入境界后，孙长安也就变成了凝神聚目起来，辛红绳觉得无聊，又不敢吵闹，于是专注于观察起莫明秋来，她隐约觉得莫明秋有些分心，并数出他有四次抬头查看四周反应。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莫明秋居然弃子认输，而这番感觉让孙长久很是欣喜，并戳起了手掌。 “孙先生您的棋艺果然精进了许多，此盘算是我输了！”莫明秋将手中把玩着的数颗多余棋子尽数丢于棋盒之中。 “花公子，是您大意了！”孙长久有些得意的安慰道。 “是么？我倒是觉得我应手的合情合理！”莫明秋用手拨弄着棋盘上自己的棋子。 “这一步，这一步跳得有些远了些，我从这里出头，太过轻松了一点。”孙长久很是耐心的解说道。 “好吧！或许当算是孙先生的本事了！这样今日一胜一负，算成平手，两位先生不妨早些休息，我们明日一早再来三盘，一决胜负如何？”莫明秋一番解释后打算提前收兵。 “也行！来日方长，明日再战。”孙长久有些意外，但也觉得这样最好，毕竟自己今日显得收获满满。 几人于是说笑着往屋外走去，行至门口处，莫明秋突然停下脚来，然后回身望向辛红绳，样子十分惊讶的叫道：“该不会是你给孙先生转了运的缘故吧？” 众人一愣，再又望向莫明秋夸张乐呵的表情，随即都笑了起来。 第947章 孙长安 四人出得屋外，留守在外的侍者将孙家兄弟引领去了自己的屋子休息，而莫明秋和辛红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莫明秋没有说话，而辛红绳一直瞪看着他，等着他来解释。 “那孙长安或许认出我是谁来了！”莫明秋犹豫着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看出你是谁来？他能认识你？”辛红绳觉得有些意外，于是疑惑问道。 “应该是青玉关吧？或许他脸侧部的刀伤就是我给砍的。”莫明秋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不会吧？你也认出他来了？”辛红绳也被莫明秋的猜测吓了一大跳。 “我哪里可能认得他了？当日已经入夜，黑灯瞎火的，人山人海，我哪里能认得出谁是谁来了？”莫明秋苦着脸摇着头。 “不是黑灯瞎火吗？你看不清楚他，他自然也未必看得清楚你了！”辛红绳说话的感觉有些期待。 “我是一个人，他们看我肯定和我看他们是不同的，再说了，这孙家兄弟可跟常人不一般，他们的记心当是高出旁人太多太多了！”莫明秋一半是分析一半是核实。 “是啊！我都不知他是怎么记的？三十张图，他一下全都记住了，而且我混乱着抽查，他都能够将它们单独画出来。”辛红绳对孙长久很是佩服。 “那就是了！这兄弟俩棋艺相当，自然记心也是一样，定是他把我给认出来了！”莫明秋点头坦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辛红绳没有死心。 “他败得太快，而且是在看了我一眼之后，他出身是杀场军人，本不是一个容易慌乱之人，他很快又变得十分稳重，我觉得吧！他的城府当是比他弟弟还要深了！”莫明秋一边点头，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辛红绳显然从莫明秋的自语中听出了紧张的感受，莫明秋的分析和自我判断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的担心肯定也就是真实存在的。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就提前跑吧？”辛红绳提示说道。 “你将那行运图给他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给了啊！其实都不用给的，我给他看时，他已然感觉出三色的变换是光线角度的差异来的。”辛红绳解释道。 “看来这兄弟俩当兵确实有些屈才了！他看那行运图的反应又是如何？”莫明秋一边点评一边继续问道。 “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莫明秋的询问，让辛红绳感觉出来是有用意的，于是小心回复。 “那就好！明日我再与他们赌上一赌。”莫明秋转脸露出笑容来。 “赌？赌什么？又赌棋么？能赢他们什么？”辛红绳顺势猜测到了终点。 “怎么说呢？他们会有所顾忌，自然也会再看看形式，孙长久不会信我是那杀人的魔王，或许他会觉得他大哥是看走了眼，他会对我们再加核实，我们自然也就会有应对之法了！”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那孙长安呢？也会觉得自己看走了眼？”辛红绳有一定的期待。 “他不会！他一眼就能把我认出来，然后马上加以掩饰，当是已经断定我就是真人了！”莫明秋的解释让辛红绳瞪大起眼睛来。 “这也是他的特长，他们兄弟两人都是围棋高手，看人识物当也是有自己的法子的，围棋认的是格点，每个格点间的距离是完全相同的，也就是说，他们能将我的五官特征定格在每一个格点之上，如此认人就绝对不会错了！”莫明秋帮辛红绳分析道。 “就不会有格调点一模一样的人吗？”辛红绳听懂了一多半，好奇心加重。 “没有，这是科学，对他们而言属于实践经验，长年累月下来，就是自信心了！”莫明秋十分有感触的说道。 “那他今晚不会就告发我们吧？”辛红绳担心问道。 “不会，他们是不敢冒险的。”莫明秋犹豫着，显得不是很有底气，这让辛红绳有些不安起来。 “这事怎么说呢？他不知我们与秋子凡的关系，自然也就是需要时间来核实了，他们不敢直接去问肖军师，而且他们今晚该是会一起研究那块行运图才对，他们会分析我们这么做的用意，在没有结果之前，他们会觉得安全才是第一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试图安慰紧张兮兮的辛红绳。 莫明秋的分析不能不说是合理的，不过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含蓄，也只有他自己才能领会这句话的意义？不，应该不只莫明秋自己，孙长安才是最有体会的那人。 当日莫明秋在千军万马中来回冲杀，那般情景会是如何景象，比之如今这个花谷会如何？孙长安如果能够比较出来，自然是不愿意来招惹自己的。 …… 孙长安确实处在煎熬之中，直到他确定自己属于安全之后，他才松开紧握着的拳头，而拳心中的汗水，感觉冰凉一片。 孙长久察觉出孙长安的不适感，在打发掉肖军师派来核问胜负结果的人之后，他拉着孙长安进了自己的卧房。 “大哥啊！您怎么那么快就输了的呢？那棋如何会走在了那里？”孙长久对自己兄长的棋艺是有谱的。 “你知道这位花公子是谁吗？”孙长安想抱怨，但声音压得很低，感觉上很厚重。 “不是……我们管他是谁呢？他肯定不是凡人，他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什么花公子，但就算他是文国的皇上，跟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吗？人不是我们请来的，这棋也不是我们要下的，肖军师可是交代了，我们赢他一盘可是有奖励的，而且这位花公子就喜欢有人能赢他了！”孙长久对自己兄长的态度有些忧心。 “可肖军师不是让我们多观察，多询问打探一下他们吗？如有异常就马上向他汇报。”孙长安有些紧张，他声音依然压低。 “异常？下棋有什么异常的？你是说他帮我行运升官的事吧？这难不成不是好事么？你情我愿的事，我升上去了，还会忘了大哥您么？”孙长久有些怨怒的说道。 “你就那么信他了？”孙长安有些惊讶自己的兄弟一直在抱怨自己。 “大哥，您不知道这位花公子的本事。这……这我当初可是跟你说过的，我们兄弟能有今日，可就全靠的他了！”孙长久摊手表达自己不满。 “如果我跟你说，他就是那夜冲杀进我武军阵营里的文国天神将军呢？”孙长安瞪着眼睛直视着孙长久。 “不……谁？你说的是谁？”孙长久从不信变成不安随后变成了惊恐。 “他就是砍了我这一刀的那人。”孙长安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左侧耳背后的刀疤。 第948章 阴影环绕 自己的兄长从来都是稳重的，这一点孙长久是认可的，在核实过孙长安的眼神后，孙长久不由得向后退了三四步，随后瘫坐在了地上。 “大哥，您真能肯定么？”孙长久感觉像是乞求。 “你大哥何时认错过人了？”孙长安比孙长久淡定的多。 “可……可他这是做什么了？他跑来消遣我们兄弟做什么？”孙长久从自己兄弟那里获得了动力，主动开始思考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问你吗？你说说看，当日他是如何找的你了？而且他到底同这泥春门有何关联？”孙长安显然是知道孙长久的事，不过对他而言，这些都需要重新核实。 “我……他……”孙长久感觉自己有些窒息，他心里本能的有种被蒙骗的感觉，但如果说是蒙骗，那也是跟泥春门相关，这能说得过去吗？泥春门的朋友居然就是青玉关杀人如麻的文军神将，而这文军神将却是自己升官发财的恩人。 “大哥……此事我们得小心谨慎了！”孙长久不知说些什么，但无奈和恐惧写满在了脸上。 “那肖军师可是提醒我们要留意他们的，当是不会跟他是一伙吧？”孙长安有着自己的看法。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了？他们可是泥春门呢！泥春门不就是咱们的……”孙长久没有勇气把话说全，不过他的意思已然表达清楚。 或许可以认可这位花公子欺瞒了泥春门，但如何又让自己来陪着下棋？目的为何？在花公子的解释那就是消遣，而泥春门客气对他的态度感觉上无比的关怀，孙长久和孙长安同时回想起花公子豪放无拘束的笑声，那般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 “难不成，泥春门有求于他吧？”孙长安帮忙分析道。 孙长久一愣，显然觉得这是个道理，自己何尝不是也要仰仗这位花公子吗？ 兄弟二人于是坐下来开始探讨，孙长久将自己早前武军大营中与花公子对垒的情形说了一个详细，两人也逐渐定义下来莫明秋的位置。 “他用的假身份，自然也是怕我们知晓身份的，而且他找我们下棋肯定也就是种掩饰，如果将来他对泥春门做出什么来，我们岂不是成了帮凶？”孙长久顺理分析后，有了自己的判断。 “你们刚才进屋，那女的跟你说了些什么？”孙长安想了想后问道。 “行运图，她让我记住一些图案，说是以后遇到什么图案后就如何去规避如何去迎合，如此才能攀爬向上，成为一品大元。”孙长久比手画脚的解说着，显然辛红绳给他的影响是十分深刻的。 “你拿出来我看看了？”孙长安对孙长久伸手讨要。 “这……可那辛大师说，这图只能我一个人知晓，太多人知道，就不灵了！”孙长久感觉有些舍不得，不过望着孙长安威严的眼睛，最终他还是将书纸从怀中取出。 “她是谁？你就那么信她？说不定将来你我兄弟还会为此送掉性命也不一定了！”孙长安见孙长久还有些舍不得的样子，于是显得有些生气起来。 “大哥，真不是我贪官求升啊！你我也就得这么一个机会了！如果它是真的呢？如果这花公子没有害我们的心思呢？”孙长安的解释像是给孙长久提了醒，他伸手按压住了自己兄长的手。 “这……”孙长安也开始犹豫起来，显然自己的弟弟不是傻瓜，而他们能从兵营里出头，当也是因为这个大煞星，他看着手中的那几张书纸，手有些颤抖起来。 “这样！就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如果我没有被提升成三品大官，我们再一起看它如何？”孙长久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在征求孙长安的意见。 “两个月？我们真能等两个月？”孙长安犹豫起来，他不信却又感觉值得珍惜。 “对！两个月，这位花公子就算是那神人，但这神人也是个讲究人了！他说过的话，就没有失言过。”孙长久对莫明秋是有信心的，这让他变得十分果断，随即将书纸从孙长安的手中抽了回来。 孙长安主动松的手，他无法不为所动，他摇头，打算甩去莫明秋的阴霾，却又发现战神的影子更加清晰。 孙长安当日躲在暗处对莫明秋射了一箭，这一箭是有很强的信心的，他相信可以自保，也相信这一箭的时机恰到好处，不过结果却是翻天地覆般的感觉。 莫明秋大吼一声，孙长安感觉山崩地裂一般，随即他身前的弃物都同时飞了起来，刀叉铁棍呼啸着飞来，他奋力躲闪，依然被刀剑砸打在了身上，他忍痛爬在了损毁的战车之下一动也不敢动，他透过车轮轴空间看去，一座尊神正在切瓜砍菜，月光下，一张清晰的面容瞬间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噩梦还是噩梦，每次惊醒，他都能感觉到身上湿漉漉的，那是自己的血在流淌？又或者是自己的魂魄还在？ “大哥！泥春门的情况我们是不清楚的，我们真没必要卷入这场浑水中了！只要我们官路亨通，我们的上面可是有武王的了！”孙长久重新收捡好那叠书纸并将它一起跟羊皮卷放在自己的贴心之处。 “武王？”孙长安显然没有孙长久想得长远，他有些迷茫起来。 “对！两个月后，我们看看情况再说，如果我真能升官，当也是就相安无事了！但如果说不灵……”孙长久拖了个长腔。 “如何？”孙长安有些不安起来。 “我们也可那这个消息去武王那里请功求赏，也可为大哥您报这大仇了！”孙长久有了自己的主意，说话也有了底气。 “兄弟啊！你可不能乱来啊！”孙长安此时开始不安起来。 “大哥放心，我们慢慢分析，慢慢决断就是。”孙长久安慰说道：“这花公子可是说了，他两个月后还想来我武国国都洛安，那么这肯定也就是一个机会，对不对？” 孙长安显然有些心动，但随即又变成犹豫，他拿不定主意，但又觉得这就是个机会，他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再想一想，但又觉得自己能够想出来的东西是有限的，青玉关大神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他的脑海里，而这般感觉，自己眼前这个兄弟是很难知道的。 “好吧！二弟啊！你我都先好好想想吧！记住了！在你我决断之前，可什么都不能做啊！你要知道他不是疯子更不是傻子，泥春门也是一样，你和我现在啥都不是，先只能求自保了！”孙长安给自己定位。 孙长久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两人随后点头认可下来。 漫长的一夜像是一首凉凉的歌，这一夜每个人的感受都不相同，而歌声中隐约有些兵戈铁马之意。 第949章 局内局外 第二天一早，辛红绳依然起得比莫明秋要早，在院中开始练习早前从莫明秋那里学来的本事，从形意拳的拳理和力度上她无法把控，所以她着意于步伐的灵动性，一番折腾，感觉畅游般的轻灵效果。 “你居然还会自己摸索倒退来练么？”莫明秋此时站在大门处，他被辛红绳的能耐给惊讶住了！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就不告诉我了？”辛红绳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怨道。 “这该不是你师兄教了你什么吧？”莫明秋呵呵笑着问道。 “不行么？如果倒着能记下来，以后也都不会忘了！”辛红绳见莫明秋认真，于是解释出自己的意图来。 “不是不行！是很难，你要知道，这也只有金羽大哥可以做到。”莫明秋点头肯定着说道。 “不会吧？陈林将军都不能么？”辛红绳感觉有些意外了，毕竟自己才学没几天，如何可以跟几位高手对比。 “乌悦肯定不行，而陈大哥或许跟我一样，只能模仿却不能流畅，这也就失去形意拳的真谛了！”莫明秋笑着对辛红绳竖了根大拇指。 对莫明秋的表扬，辛红绳显得格外的高兴，脸上绽放成了一朵花一般。 两人收拾收拾并吃了点侍者准备好的糕点，然后一起赶往棋舍，而孙家俩兄弟早以在那里等候。 一番客套之后，战局重新开始，不过今日首局莫明秋主动要求对阵孙长久。 孙长久也没推脱，两人猜双后，莫明秋抢到了黑棋，大战随即开始，孙长安守在一旁观阵，而辛红绳十分知趣的躲出了门。 棋局战至中午时，莫明秋建议封盘，三人一起走出屋外，打算去吃午饭，而侍者早就等在外面，随后辛红绳从远处花园赶了过来，于是在侍者的引领下众人一起往饭堂走去。 “两位先生，这里的伙食太过清淡了一些，今日午食先就这么简单应付一下，晚上等有了结果，我们可以一起去谷内找家好的餐馆，我来做东，请两位吃喝一顿如何？”莫明秋显得很是热情，一支手直接拍在孙长安的肩膀上，而他的这番话似乎像是说给那领路的侍者听的。 “这如何……如何使得？”孙长安不敢接话，孙长久也有些尴尬。 “如何使不得？两位可都是在下的朋友，也都是来陪我下棋的，怎么地我也要表示表示的了！”莫明秋理直气壮，也不管人受得了受不了。 孙家兄弟夹在热情和使命之间，不知如何应答，好在饭堂很快就到了！莫明秋抢了数步，帮着众人将饭堂的大门推开。 饭堂十分宽敞，但吃饭的桌子却只有一张，周围摆设十分简单，猜测是临时派上的用场。 餐桌上的菜品谈不上丰盛，但也不算是敷衍，莫明秋看到一名门口守卫被派来此处帮忙，于是主动上前打起招呼来：“陈大哥，怎么样？最近这几日，你们可曾把那蛇肉给吃完？” “这几日确是去了胡记几次，差不多也就吃完了那些肉了！兄弟们还说想回请公子您一回呢！”姓陈的守卫见四周气氛依然是莫明秋为主导，于是也没有太过拘束。 “那就好！今晚我们就去，这两位是在下的棋友，会同我一起前往。”莫明秋呵呵笑着，并开始给几人相互引荐，这让孙家兄弟有些惶恐，慌忙上前招呼。 莫明秋展现了一下自己在花谷中的地位，从感觉上来说，也是呼风唤雨，孙家兄弟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乱来。 几人随后落坐，侍者也都退出屋外，莫明秋让陈姓守卫回去跟他们队长商量晚饭事宜，并特意嘱咐尽量带上所有弟兄。守卫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照做去了！ “孙先生，你们昨夜可是研究了一下那行运图？”莫明秋主动对孙长久问道。 “什么？”孙长久惊愕的望向莫明秋身边的辛红绳，想要获得辅助，不想辛红绳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辛大师嘱咐我，那东西是不能给旁人看的，否则就不灵验了！”孙长久不想让自己成为畏畏缩缩的形象，他决定坦然应对。 “旁人？谁能是旁人？大家都是自家人了！”莫明秋依然呵呵的表情。 “你这人怎么总是好奇别人家的东西，我昨晚不是已经给你也画了一张么？”辛红绳对莫明秋抱怨道。 “不是……我就是好奇而已，打算跟两位孙大哥切磋一下嘛！”莫明秋摇手并解释。 “那图可以给我大哥也看看？”孙长久看着辛红绳不以为然的样子，疑惑问道。 “这是自然，他是你大哥，你们属血亲，运数也是相辅相成的，看看无碍。”辛红绳回答的十分干脆。 辛红绳的解释十分通俗，孙长久和孙长安觉得有了合理性，但还是觉得有些茫然。 “要不我们现在就拿出来一起切磋切磋？”莫明秋及时提议道。 “行运图可以，我给你们分别画的风路标不行。”辛红绳见莫明秋伸手入怀，于是及时拦阻。 “那能有什么区别吗？我都感觉差不多了！”莫明秋直接开始抱怨起来。 “你的运数又不是官路仕途，你老想看人家的做什么？”辛红绳显得很不耐烦起来。 莫明秋被辛红绳怼得无语，孙长久望向自己的大哥，犹豫着想问又没问出来。 “孙先生，你们兄弟俩的运数倒是一样的，应该是可以都看看的。”辛红绳帮着引导。 “真的可以？”孙长久再加核实。 “昨日我忘了这点了！求仕途的行运，方向是一样的，分担也当是一样的，你们兄弟二人如果都不在乎被谁压过了谁，当也就不会在乎这个了！”辛红绳的解释像是在说佛理。 孙长安有些欣喜的感觉，孙长久也似乎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这运数也不知道你给画对了没有？这棋今天也不知道能赢几盘？”莫明秋苦着脸插嘴抱怨道。 “你要把我给你画的风路标拿出给他们看了！今天你准会输。”辛红绳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调侃，莫明秋最终没有再提切磋行运图的话题来。 几人吃完午饭，重新回到了棋舍，继续鏖战。 就孙长久的棋艺而言，莫明秋感觉上他是精进了不少，但相对于自己而言，莫明秋还是能够掌控住胜负的，只不过这胜负必须控制在可信的程度之上就有些难了！ 最终莫明秋以一子的优势获胜，他假装擦了一把额头，抬头看见有些郁闷的孙长久。 “孙先生，侥幸，侥幸了！”莫明秋拱手客气说道，语气中带有调侃的风调。 “确实是在下技不如人了！”孙长久有些失落的望向自己的兄长，隐约发现孙长安也在发愣。 该不是那夜的鏖战，这位花公子就是这般的模样？孙长久回头来看莫明秋，莫明秋确实显出超出旁人的威武感。 第950章 和局的境界 场间休息，莫明秋决定同孙长安再下一盘棋，孙长安点头应了下来，依然没有初时相见的紧张感。 众人喝茶闲聊，皆属说笑，莫明秋隐约感觉孙家兄弟言谈之中带着谨慎，不过这感觉很是细微，莫明秋十分佩服这兄弟二人的应变能力了！ “孙大先生，待会可是想好首子下在何处？”莫明秋改变称谓笑着问道。 “昨日是在下得的先，今日当花公子你来起子才对！”孙长安十分讲究。 “可昨日您可是中盘溃崩了啊！说实话，我甚是不解，专等今日想将它重新续接下去。”莫明秋一脸带笑，显得很是期盼的样子。 “也是！当时局势却属平均，大哥，花公子其实跟你我一样，都属好棋求乐之人，胜负倒是无所谓了！你切不可有那些凡俗顾忌了！”孙长安插嘴，帮孙长安解释。 “正是，正是！这样！昨日我与你下的那盘不算，我们今日就从昨日残局开始，一决胜负如何？”莫明秋来了兴致，直接起身向棋盘处让请，众人于是起身一起朝棋盘走去。 莫明秋的建议是标新立异的，孙长安更是感觉自己有了机会。 孙长久记忆力确实超群，主动将棋盘恢复成早前自己大哥弃子认输时的模样，并与莫明秋核实对错。 “你我再各退三子，如何？此状态或许才是最好！”莫明秋呵呵笑着提议道。 孙长安点头认可，最终棋盘成显三人皆为认可的均衡状态，孙长安没有过多考虑带头下出一子。 “我就说了！孙大先生定是回去后重新复盘过了！”莫明秋哈哈大笑，也应手还了一子在棋盘右上方处。 “花公子，您也当是这样了！”孙长安似乎也想让自己放松一下，一边下子，一边陪笑着说道。 两人出子很快，证明两人都是有方向性的研究的，一旁的辛红绳没有来得及离开，棋局已然就变成了生死之间的状态，她出于好奇，索性也就留了下来。 两人都属一口作气，气场皆是不想输给对方，不过最先出现停顿的还是孙长安，而孙长久的眉头此时也皱了起来，辛红绳判断出局面应是倒向了莫明秋。 孙长安艰难抉择后，回应了一子，莫明秋随后也陷入了长考，不过长考过后，他已然决断出这是一步诱招，随后他不管不顾去追杀孙长安中路大龙。 孙长安不为所动，继续又在早前的位置附近做局，表情中显得胸有成竹一般，莫明秋此时也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如此辛红绳感觉一头雾水的紧张。 不过孙长安只又坚持下了五步，随后抬眼来看莫明秋，脸上最终露出失落的表情来。 “花公子，在下确实技不如人了！”孙长安的此时的失落感，让他感觉有些落魄。 “一局棋而已，如果孙大先生您不是贪这一步出头的话，当也不会出现这般搅局，此时的情况或属你我两分了！”莫明秋指着棋盘上的一子笑着说道。 “这么？这步有错？”孙长安和孙长久同时俯身去看。 “孙先生当是怕我从这获利吧？但不知顺路而行，这属于两分，先生选右寻路，当是可解救出此处数子来的，算上这一步，当是可获一劫，加之早前这里的一劫，就是双劫连环了！如此先生可立不败之优势。”莫明秋一脸幸福和得意感。 双方都是高手，孙家兄弟很快就明白其间道理，孙长久不由自主的惊呼说道：“对！对！对！如此就算是和了！和了！” “和了？”孙长安再次复盘，他判断出结果，却又有些不舍。 “和棋其实也就是双赢。和棋或许更是难得了！”莫明秋摇头感慨说道。 围棋中的和棋是最为难得的，但如果双方属于互让，那当又是最容易将它做成，孙氏兄弟二人心中一惊，显然莫明秋才更像是胜负掌控之人，那么他是否是在让自己呢？ 不过这一念头很快就被否决，毕竟两人还是相信自己的实力的，如果早前这位花公子属于让棋获胜，那么自己这边那就是太无能了！ “此局可做经典，胜负倒是无所谓了！”莫明秋再次给自己的解释定调。 棋局的结束，时间也已到了夜幕，众人相继起身，莫明秋引领众人望屋外走去，而门别推开后，许冲和他手下的数人正守在门外等候。 “怎么？让各位久等了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就一起前往胡记酒楼吃喝去！”莫明秋呵呵笑着，主动跟徐冲打招呼。 “花公子，不用了！胡老板我已经跟你请来这里，如今饭菜已经被他准备妥当，就等各位大人去享用了！”许冲连忙上前解释。 “请来了这里？可是专来为我们做饭的？”莫明秋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是，刚才这位兄弟回来跟我说，花公子想再去胡记吃喝，我一想啊！不如就将他请来这里，这样也就省了些麻烦，各位大人下棋也就更加得以专注了！”许冲试图让自己的解释合理，并对莫明秋身后的孙家兄弟陪着笑，两人赶紧也点头陪笑表示客气。 “专门为我们做饭，那胡老板岂不是会耽误不少的生意了？”莫明秋关心说道：“这样！今日之宴是我请我这两位棋友的，这饭菜的费用，我出三倍给他，如何？” “不用，不用！那是小事，哪里需要……”许冲慌忙摆手，但马上被莫明秋伸手拉住。 “这可是胡老板的买卖，你我可是做不得住的，我请我的棋友，胡老板专门来给我面子，这讲究当也是我得给他也还了！”莫明秋的话是有权威性的，许冲本来的主权身份被剥夺，毕竟胡记和所有的棋友包括花公子才是主角，自己或许只能算是跑腿的。 许冲显然也有主次感，他拿不出更合理的办法，而感觉上听莫明秋来安排更合适，于是又客套了几句，就从了花公子的安排。 众人来到饭堂，饭堂门口站满了守卫，看见莫明秋来后，全都迎了上前，对莫明秋毕恭毕敬，而莫明秋也相继寒暄，带笑着打着招呼，这场景把孙家二位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大多数守卫莫明秋都是认识的，莫明秋同他们勾肩带背的，显得很是亲热，众人簇拥着莫明秋进入了饭堂，而胡老板也停了手中的活计跑出来迎他。 “胡老板，辛苦，辛苦啊！”莫明秋跟胡老板客套说道。 “哪里？哪里？”胡老板有些激动，眼泪似乎都挤了出来。 “这是我的两位棋友，我今日想专程为他俩接个风，多谢胡老板你来帮场了！”莫明秋将紧张感越来越强的孙家兄弟拉了出来。 这隆重的仪式感，让双方都感觉有些紧张，但也有受宠若惊的效果，于是又都客套了半天，胡老板借故要去厨房处理事情，跑掉了！ 莫明秋将孙家兄弟推成了上宾，坐上了首席，一干守卫包括自己和辛红绳也坐了下来，整个饭堂摆了三大桌，显得很是气派。 第951章 接风宴 酒宴如是开始，而菜品陆续上桌，感觉十分丰盛，胡大厨特意做了一份酱香腌制的蛇肉上桌，并给莫明秋推荐品尝，随即热闹也就开始了！ 不得不说这酒宴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莫明秋引领着气氛和节奏，孙家兄弟拘谨感略微少去了一些，许冲开始给莫明秋敬酒，而莫明秋来者不拒并三桌回绕的还起了人情，这感觉让孙家两兄弟都有些惊讶。 “不知花公子您还有如此酒量！”孙长久有些羡慕的对莫明秋并恭维道。 “这贪玩之人皆有贪杯之癖，孙先生的酒量不好么？”莫明秋挑逗语气说道。 “不行！不行！我兄弟二人这酒量可是不行，这加起来也是赢不了你一人的。”孙长久拉上自己的兄长表示不敌。 “也对！明日我们还要再比，今日这酒就少喝一些好了！吃肉，吃肉，这蛇肉可是我和诸位兄弟们亲手合力捉来的。”莫明秋也没有意图对他俩劝酒，他指着酱蛇肉开始推销。 孙长久和孙长安也就不再推诿，敷衍着吃起蛇肉来，此时的蛇肉被腌制了两三天，感觉上已经没有腥涩的味道，两人尝不出好吃不好吃，却能体会出来新鲜感。 酒菜上得差不多时，莫明秋主动邀请胡掌柜上桌，并附带着在隔桌上又开了一席，召来帮厨的胡记伙计，让他们一起吃喝，起先胡掌柜不敢照做，但在莫明秋的热情和真诚之下，不得已也坐上了桌子。 众人皆当这位花公子喜欢热闹，隐约也感觉他这人属于和蔼可亲，心里虽然还有些紧张，但内心却是暖暖的。 酒宴结束后，莫明秋爽快的要付三百两的银子，许冲和胡掌柜皆数跳起来阻拦。 “花公子，你来这泥春门内的一切开销，我家军师可是说了，全部都可以核销的，这银子我们可不敢收了！”许冲面对莫明秋的坚持，拿出军师的命令来。 “今日之宴我们本是要去胡记的，所以并不属于泥春门，对不对？再说了！我今日是打算请我这两位棋友吃饭，各位只是来帮我捧场，给我面子，当也就得让我来做东才是，对不对？”莫明秋呵呵笑的核问身边的孙家兄弟。 许冲还想解释，但望向一脸无辜感的孙家兄弟，却没有得到他俩人的支持，而自己口袋里只装了一百两的银子，当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许冲说不出话来，胡掌柜显然也得给花公子面子。 在莫明秋的义正言辞的合理解释之下，两人皆觉得气妥，胡掌柜的口袋里最终被莫明秋硬塞进了三百两的银票。 大约一个时辰后，酒宴吃喝完毕，众人皆觉得轻松了许多，许冲和胡掌柜留下来收拾残局，并吩咐另外一名中年模样的守卫帮着引路前往各自的住处。 莫明秋更是客气，直接送孙家兄弟到了他们的住处，随后才与辛红绳往回走。 “我们明天还要跟他们下棋？”辛红绳问出自己的意外。 “这是自然，我与他们兄弟二人总得分出胜负来嘛！”莫明秋把声音回得比较大，显然是说给前面带路的守卫听的。 “下棋能有那么好玩吗？而且目前你已经赢了三盘了，见好就收，不是更好？”辛红绳索性也就不再顾忌。 “第一盘不能算数，那孙长安当时有些拘谨，所以输得不在情理之中。”莫明秋大度的调侃道。 “你倒是大方！”辛红绳不知如何接话，好在两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住所。 两人进到屋中，辛红绳没有急于问话，而是看着莫明秋的眼睛。莫明秋也有些紧张，随即站在门口，竖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认外面的守卫走远后，才笑着把脸转了回来。 “怎么？”辛红绳不敢高声，并对门外指了指。 “那守卫绝不是许冲的手下，他是个高手，或许是他们的门主派来的，看来他是沉不住气了！”莫明秋贼兮兮的对辛红绳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辛红绳相信，但依然问道。 “他走路的步子非常稳，呼吸也十分均匀。”莫明秋眯着眼睛回想着，并将辛红绳拉进屋中。 “呼吸？你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啊？”辛红绳很是羡慕，毕竟自己什么都像是没听到了！ “不仅是他一人，今天到场的守卫有四个可能都不是门卫了！他们该是那肖军师派来的，唯独他们几个对许冲的吆喝爱理不理的。”莫明秋自行坐下后说道。 “四个？那他们想要做啥？”辛红绳开始紧张感加剧。 “不好说，或许是想来查查我们的底细，又或者是让他们来认一下我们的容貌，以免将来追杀我们方便一些吧！”莫明秋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最坏的结果来。 “为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辛红绳有些恐惧，随后也觉得莫明秋猜测或许就是对的。 “看吧！看今晚孙家兄弟二人会如何去跟他们说了！”莫明秋显然也拿不定主意了，在他看来泥春门门主和花谷谷主始终没有露面，这就是个很大问题，至少他是难以分析出他们的打算。 “他俩会去告发咱们吗？”辛红绳想着早前莫明秋的估判，忧心忡忡的问道。 “或许不会，又或许会说一半吧？”莫明秋模糊着猜测着。 “说一半？”辛红绳感觉心被揪着。 “他们如果不笨，自然就会留一半以后再说，所以这头一半当会说得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才好了！”莫明秋解释，像在安慰自己。 “他俩就是聪明人了！”辛红绳肯定道。 “他们都是聪明人，肖军师不会当他们是傻瓜，他们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傻瓜。”莫明秋一路分析下来，也就得出结果来。 和莫明秋猜测的一样，孙家兄弟正是这么想的，莫明秋给了他们压力，这让他们难以下定决心正面来解决问题，然而自己属于武国，也将依附泥春门，这也就是现实，如果自己像是个笨蛋，那么笨蛋能当官吗？又或者笨蛋能升官吗？这能仅靠这位花公子给的那张行运图？孙长久不全信，孙长安更是如此，那么一切都靠人不如靠己了。 莫明秋离开之后，两人稍做商量，就决定去找肖军师，通禀之后，肖军师亲自赶了过来，而这让孙家兄弟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迎接行礼。 “说吧！你们想说什么都是可以的。”肖志鹏直截了当，并很客气的示意两人坐下来。 “肖大人，我们觉得这花公子很是可疑，他绝不可能是什么游山玩水的花公子。”孙长久决定自己先说，并稳住情绪。 “是吗？这……还有呢？”肖志鹏装出淡定并继续问道。 孙家兄弟二人皆没从肖军师的眼神中看出意外感，这让他们紧张得相互对望了一眼。 “难不成肖大人您早就知道了？”孙长久想先核实一下深浅。 “两位不用管我，只管说说你们自己的看法了！”肖军师见孙家兄弟瞬间猜测出结果，显然是自己这边疏忽了！ “是，是，是！据我俩猜测，这位所谓的花公子绝非是来找我俩下棋的，而且当日在青玉关时，他与我下棋也肯定别有用意。”孙长久主动提及青玉关，试图看看反应。 第952章 他想赢 “当日在军营时，他就有所企图？……他又如何知道你会下棋的？”肖军师有些纠结起来，孙长久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迎合莫明秋数月后的布置和安排。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肖大人，这个花公子心智超群，他不仅善于棋道，而且还肯定功夫了得了！”孙长久继续补充强化自己的看法。 “功夫了得？难不成你俩也懂功夫？”肖志鹏疑惑得看着孙长久的眼睛，这让孙长久十分紧张的低下了头。 “不错！他定是功夫了得。”孙长安此时插嘴说道。 “如何见得？”看着孙长安瞪大的眼睛，肖志鹏很是意外。 “适才我们见他饮酒，大伙都来劝他，他那都属于来者不拒了，我估摸着至少喝了有十七八杯，肖大人您想，如此酒量之人，岂能是一文人所能够的？”孙长安终没敢直接说出莫明秋的真实身份来。 “是么？”肖志鹏显然也有些疑虑起来，花公子是会些功夫的，但向大海呢？向大海肯定也是要多会些的，但如果他是乌梦里呢？秦族能有不会武功的吗？如此孙家兄弟的猜测显然还是靠谱的。 “另外，他与那位辛大师两人敢千山万水的来到我武国，难不成他们不怕路上遇到匪人吗？定然他们是有这本事的了！”见肖军师处在犹豫中，孙长久补充出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来。 “或许是有人将他们送到此处的，然后才进的花谷……。”肖军师点头并解释道，显然这也是他想过了的，路途迢迢，而如今的武国怎么可能不遇到几个土匪，他是向大海，那他身边的护卫或许就在花谷的周边。 孙长安和孙长久感觉自己的分析被忽视，兄弟二人有些冲动感，但最终没敢说出莫明秋的真实身份来。 “你们分析得很多，很好，这位花公子确实是个心机叵测之人，你们继续监管住他就好！”肖军师觉得兄弟二人虽然没有获得什么特殊一些的情报，但显然也是用心了的，于是想鼓励鼓励。 “肖大人，是这样，花公子同我兄长下棋之时，那位辛大师却让我看了一些东西，还探问我有没有在哪里见过它们？”孙长久试探着说道。 “什么东西？”肖志鹏瞪大眼睛问道。 “一张图，又或者是一组图给它们混淆在了一起，难以识别，所以我记下来的并不多。”孙长久伸手入怀摸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来。 “让我看看。”肖军师很是好奇，伸手就将那纸给抢了过去，并顺势打开。 纸上的图案有些凌乱，但肖志鹏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他转了两次方向，随即确定出正反的方向来，这让孙长久觉得有些意外。 “他给你们这些后，说了些什么？”肖军师抬头时表情有些激动的样子。 “这图不是他给我的，是我凭着记忆，后来私画下来的。”孙长久努力解释，并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什么意思？你能记住这些？”肖志鹏觉得很是意外。 “记只能记得这些了，肯定里面有些疏漏，但也能保证十有八九是对的。”孙长久没有按肖志鹏的思路来回答。 “十有八，九是对的？”肖志鹏低头再看手中图纸，感觉上面的图案交叉纵横感十足。 “不错，那位辛大师拿给我看时，也是数张粗糙图纸，她只说让我识别一下大概的模样而已。”孙长久继续解释。 “然后呢？”肖军师有些期盼的问道。 “然后，我就假装思索的翻看了数遍，于是就将它大致记了下来。”孙长久不想按肖军师的思维方式解释。 “然后她说了些什么？可曾跟你说过，这图案有什么别的什么意思？”肖志鹏只能把自己的意图直接问了出来。 “我问了一下，她说是行运之路，说能识得这路的人，当也就会幸运无比，而这图上的符号当也就是这条路的沿路标记。”孙长久改变行运图和行运标的真实说法，感觉上让解释变得合情合理。 “你们可曾认识它了？”肖志鹏有些茫然，自己算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他也不清楚。 “此图我没给我大哥看过，而且我肯定是不认识的。”孙长久避嫌性的摆手解释道。 “好吧！这图我先就收下了！你们也就早些休息了吧！”肖军师心神有些不安起来，看着兄弟二人，猜测他俩不会再有别的话说，于是打算起身离开。 “肖大人，那明日我们同他下棋该赢还是该输啊？”孙长久一边摊手相送一边顺口问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还有把握赢他么？”肖志鹏十分意外的回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这个花公子棋艺确实了得，我们同他比试却是难分输赢了，不过我们觉得这花公子也是有弱点的。”孙长久察言观色的把话说得十分含蓄。 “什么意思？你该不是说你们输他那几盘是故意为之的吧？”肖军师一脸不信的望着孙长久。 “不是……不是……这起初的这四盘我们都是尽力而为了，奈何能力和运气都不太够，所以……”孙长久和孙长安对望了一眼，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能力和运气？你们有何法子么？说说看了！”肖志鹏从孙长久的眼神中读出那份自信感觉。 “肖大人，是这样的！明日一早以花公子的脾气来说，定然是会将先手让于我们的，所以我们能赢的可能性很大了！”孙长久开始点拨。 “能赢？那自然就赢啊！只要你们能赢，就给我赢他个落花流水。”肖军师有些愤怒感也有些期盼。 “那好！谨遵肖大人之命！”孙长久的自信让肖军师有些莫名其妙，他踏在了门口处，一时间没舍得马上就走。 “好吧！我就等着明日结果了！”肖志鹏看着孙长久自信的模样，显然自己也不知再问些什么，最终选择离开。 “二弟，你真有把握明日能赢？”见肖军师走远不见，孙长安对自己兄弟的自信感觉有些忧心。 “大哥，他今日喝了多少酒，你没见到么？明日一早他未必就能有心神来同我们对决！”孙长久没有马上回屋，站在门口处若有所思的回道。 “这……”孙长安显然还是觉得有些担忧，但转念又想，离明日辰时不过只有三四个时辰，这花公子离开时感觉是已经有些醉意了，如果在这种环境下，自己兄弟二人还是赢不了他的话，那早前赢的那盘又是如何一个道理了？ 两人最终进了自己的屋子，而黑暗中随即步出一人来，夜光之下，泥春门门主秋立峰的脸显得异常冷漠。 “这兄弟二人看来确有过人之处了！”秋立峰有些感慨：“他们能查探出这些东西出来，那位向大海呢？难不成就那么简单？”秋立峰的疑惑让他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第953章 突飞猛进 莫明秋这一夜有些忧心，不过并没有让这个情绪流露出来，他让辛红绳进了自己屋中休息，而自己在里屋的一张摇椅上躺了下来，而这般感受让他回想起自己初来这个世界的那一夜。 如今的感受是否一样？或许仅仅是如今的姿势是一样的吧？从今夜酒宴上的表现来看，孙家兄弟二人肯定都已经有了沟通，而两人表现出来的稳重感，让莫明秋显得有些意外。 他们是否将会自己的身份明示给了泥春门？其实莫明秋难以做出肯定的判断来。这兄弟俩如今已经处于进化的阶段，他们的能力跟他们的棋艺一样，都有着突飞猛进的感觉。 今日酒宴上突然多出的四名武功高强的守卫，让莫明秋更是担心，或许是在等自己醉酒后下手么？如果那样，一定也就是孙家兄弟二人告发了自己！好在一切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不过这样的担心还要一直持续下去么？莫明秋此时开始担忧起辛红绳的安危来。 此时屋外有了一些动静，甚至听到了十分轻绵的脚步声，感觉离屋角很近，莫明秋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他们想捉我，该不会只派一个人来吧？”莫明秋找出理由来安慰自己，他假装翻了个身，呼呼的装出睡觉的状态来，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很轻，而且稳定的来回走了几趟似乎是在思考问题，这效果证明屋外之人信心感十足，他该不是泥春门门主吧？莫明秋有些冲动的想出门看看这门主的模样，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不多会，脚步声远去，他离开了！莫明秋起身来到了客厅，又静心听了屋外一下，确定了外面依然没有了动静，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走了么？” 一声问话把莫明秋吓了一大跳，他抬眼去看，发现辛红绳光着脚站在自己的屋门处，样子十分神秘的问自己。 “不是……你也能听见外面的动静？”莫明秋声音十分诧异。 “很小，听不太清楚，他好像围着我们这屋子转了两圈，就在那里又停了一下。”辛红绳认真的解释道。 “不会吧？你居然……居然能有如此能耐了？”莫明秋很是震惊。 “怎么了？”辛红绳被莫明秋惊讶的表情搞得有点懵。 “你不是不会武功吗？……该不是，该不是你师傅之前教过你什么内功心法？你现在有了突破？”莫明秋按自己的经历来猜测辛红绳的巨大成就。 “没有啊！我师傅只教过我五行八卦，武功不是你教我的吗？”辛红绳一脸诧异的解释。 “可你能听到刚才那人的动静了？”莫明秋迎上前去，低头看时，看到了辛红绳的光脚丫子。 “不是……我……”辛红绳也感觉到这一点，慌忙往屋内跑去，并直接跳上了自己的床，溜进了被窝。 莫明秋没在乎这个，直接就追了进去。 “说清楚，你怎么就有这能耐的？”莫明秋一屁股就坐在了辛红绳的床头。 “什么能耐啊？我只会算命了！”辛红绳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我不信，之前我从没有见过你有今天这般反应，难不成你这耳朵今天才突然立起来的？”莫明秋有些生气，直接揪住了辛红绳的一只耳朵。 莫明秋是深有体会的，即便他自己的能耐属于意外，但其间感受的变化过程也是逐渐成形的。 “不是……我没有……”辛红绳的头往被子里缩，但最终还是被莫明秋给揪了出来。 “好的，我说……我说就是了！”辛红绳感觉像是被莫明秋提坐起来的样子，模样很是委屈。 “说吧！”莫明秋松手并瞪眼等待。 “说什么？”辛红绳苦着脸。 “说说你为什么装模作样这么久？”莫明秋表露出十分生气的样子。 “真没多久，我就前几天才有这感觉的，对了！就是你教我形意拳的那天，我就觉得吧！这山风啊水流的声音啊，只要认真去听，就好像能听清楚一般。”辛红绳说着说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胡说八道！形意拳只是拳法，你这听声辨位的本事是需要内功辅助的。”莫明秋显然觉得不可信。 “真的，真是这样的。”辛红绳样子一下子变得十分委屈。 “不是……你会功夫是件好事，你瞒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怪你！”莫明秋有些怜悯起来。 “真是这样的，我知道我功夫不行，你每次都要分心照顾我，所以我才抓紧练习的，而且这能听到很远的声音跟功夫有关系吗？”辛红绳瞪大眼睛，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 “不是吧？你确定你这本事就是从形意拳得来的？”莫明秋有些感动，看着辛红绳的样子，心里也忐忑起来，这武功高强真和听力有很大的关系吗？他也有些难以定论了！ “我发誓，我就只跟你一个人学过功夫。不然……”辛红绳举手打算发誓，但随即被莫明秋用手扒拉着拦了下来。 “你少胡说，你至少以前是跟你师傅学过一些轻身的功夫，对了！还有你那神神叨叨的的身法和步法。”莫明秋板着脸说道。 “那哪里算是功夫了？”辛红绳怼道。 “你知道什么叫功夫不？”莫明秋看着辛红绳天真的模样，俯身将自己的脸贴向辛红绳，这让辛红绳感觉无比紧张，她拉起被子，遮挡在自己的脸上。 莫明秋此时处在迷茫之中，辛红绳是特别的，她身上有很多未解的谜团，而这需要时间和方法，或许得先帮她找到师傅才行。 “你就继续练下去吧！如果需要辅助，你来问我就是了！”莫明秋发现自己有些难以克制的冲动感，于是赶紧起身，并打算离开。 “你去哪里？”辛红绳突然掀开被子跳了起来。 “我能去哪里？我去我屋里睡觉去。”莫明秋没敢回头，装出十分淡定的样子。 “你该不会也像我师傅那般，抛下我就跑了吧？”辛红绳的声音十分激动，人从身后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莫明秋。 莫明秋心跳得厉害，他试图摆脱开，却又感觉舍不得，辛红绳像是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你松开我啊！我哪里会跑啊？我们还要一起去凌云阁看书呢！”莫明秋试图松开辛红绳搂住自己的手。 “我师傅就说让我继续练下去，说到时候再来指导我……”辛红绳的解释让她情绪有些崩溃，她抽搐着，搂住莫明秋的手更加紧了！ “你松一下，我再陪你说说话。”莫明秋提示，并得以转身过来查看，此时发现辛红绳满脸泪水的脸，他人一下就软了下来，蹲身将辛红绳抱了起来。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但已然这个世界就属于他们二人…… 第954章 以一对二 棋局一早开始准备，孙家兄弟看着莫明秋恢复成了常态的样子，心里开始打鼓。 “花公子，这盘棋让您先走，如何？”孙长久打算以退为进。 “不忙，不忙！要不我们今日下盘特别点的棋如何？”莫明秋笑着提议。 “什么？”孙长久和孙长安同时紧张起来，如果莫明秋不让先，而且还编排出新的花样来，这胜算还能有吗？ “这样的，我昨日回去分析，两位先生风格相近，但你善守，而你的兄长善攻。不然今日我们就分开来同你们对弈，如何？”莫明秋微笑着，感觉十分虔诚的样子。 “这……”孙长久心跳在加快，看着莫明秋的眼睛，确定他是否是认真的。 “这也不算是以一敌二了！二位本来就属兄弟情义，棋路本也就是相同，再说了此盘棋也是要考二位的衔接能力了！”莫明秋努力解释，这依然属于公平。 “你可是说让我俩一人下一步么？”孙长安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用，如果那样就是我占大便宜了！两位攻守各得其一，所以我就是想领略一下二位双剑合璧之法的厉害了！”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这……”孙长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言语有些扭捏着。 “先手让给我，中途二位可以叫停棋局三次，并可私下商议决断行棋的攻守方向，当然了每步棋谁落子也是由二位自己决定了！”莫明秋说出自己提前想好的规矩，并等待孙家兄弟的决定。 孙长久望向自己的兄长，他显然已经动心了，他不知是否昨晚的牛吹得有点大，但莫明秋的规矩想是对自己这边是最有利的。 孙长安提前点了头，在他感觉这就是最把稳的方法，莫明秋对棋理的分析是对的，自己善攻而他的兄弟善守，如果能处理好这个攻守决断的关键，三次局间讨论肯定是够了的。 棋局于是顺利开始，莫明秋的对面孙家兄弟二人并排落坐，显得威武十足的样子。莫明秋也慎重思考后下出首子，孙长久不佳思索的回了一个应手，如此速度加快，双方似乎对对手的开局了然于胸。 行到第二十八手后，两方逐渐慢了下来，而此时的落子也就都变成了小心翼翼，双方又各自下了三步，孙长安请求了第一次局间暂停。 莫明秋微笑着起身，并主动避嫌性的去了屋外，辛红绳于是也跟了出去，孙长久和孙长安起身假装送了一送。 “他们是犯难了么？”辛红绳见院中无人，而且莫明秋引领着她故意走得很远。 “他们或是想分一下这行棋的决断权了！”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你不是让他们随意下吗？决断权不是本来就是他们的吗？”辛红绳不解。 “这或许是个面子工程吧？他们不可能愿意在我俩面前来分断谁的棋更合适。”见辛红绳还是不解，莫明秋比划着分析道：“他们兄弟俩只要能商量出一个比较隐蔽的法子来决断攻守时机，而且也能避免他们中间任何一人出现昏招的。” “你是说他们在商量这个？”辛红绳疑惑万千。 “他俩都是高手，只要他们彼此提示自己的想法，也就能够轻松的判别出哪一种属于更好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说道。 辛红绳显然还不够明白，棋盘上可以落子的位置那么多，又如何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分辨出来？她想再问，此时孙长久出得屋外来邀莫明秋回屋。 屋中棋盘感觉如初，而莫明秋发觉有几子位置发生了轻微变动，显然孙家兄弟为此局面已经决判了一下。 几人坐定后，也没多说废话，孙长安将子落在了已经选好的位置，感觉上十分自信，莫明秋犹豫片刻后也顺势回应了一手。 辛红绳疑惑多多，不过她选择静默旁观，眼之余光偷偷观察起孙家兄弟二人的变化起来。 此时除孙长安变成了下棋人之外，一切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而由于兄弟二人长相相似，时间一长辛红绳感觉更是没有什么区别了！除此之外，令辛红绳觉得更加意外的，孙长安似乎落子变得信心感很强，而莫明秋时不时的出现长考。 辛红绳不知觉有些担心起来，莫明秋又下了数步后，孙家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选择棋间的第二次休息。 “二位，真有这个必要吗？”从棋势来看孙家兄弟是占有优势和自信心的，莫明秋抬头疑惑得看着孙家兄弟并问道。 “当然必要了！不过这次得是我兄弟二人去屋外商量了！”孙长久兄弟二人说着相继起身并向外走去，莫明秋没有拦阻，而是眯着眼笑了起来。 “怎么？他们什么意思啊？”见两人出屋，辛红绳一脸疑惑的上前问道。 “公平啊！他俩是想让我也可以重新休整休整了！确实还是有些棋德的。”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你是说，他们之间没有来暗的？”辛红绳核实自己刚才看到的结果。 “你待会再看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莫明秋深呼吸将自己的手指拨弄数了一遍。 “你是说，他们真的相互暗示了？”辛红绳有所觉悟的回想道。 “你去外面叫他们进来，我们继续下，你继续观察，自然就知道了！”莫明秋没再多说，他将眼神聚焦在棋盘之上，做出沉思凝重的模样。 辛红绳不敢再问，于是起身往外去叫人，脚步轻盈的感觉让莫明秋听不到一丝声响。 “你最好还是恢复成常态啊！不然你的绝世轻功可能就暴露了！”莫明秋背身对辛红绳提醒着，随即伸手将棋盘上的几颗子移动了一下位置。 棋接着开始下，依然是孙长安来下，其间出现过一场断节后的拼杀，但随即双方都决断性的分开各占实空，孙长安出现了两次长时间的考虑，但却没有再申请暂停，如此棋局到了尾声。 屋中的空气像被抽空一般，有些窒息的感觉，辛红绳虽然知道结果会如何，却依然能够感受到这种紧张氛围。 好在这时间并不长，在孙长安落下最后一棋后，双方开始清点结果，而结果是莫明秋输了二子。 “是我输了！”莫明秋有些失落感。 “花公子，您以一敌二，如何算得是输了？”孙长久笑着安慰道。 “不只是二子，这里一步当是孙兄让我的，如此算来，我实际是输叫四到五子了！”莫明秋有些认真的盘点着。 “是我求稳而已，当也不能说是让了！”孙长安摇手，表示谦虚。 几人于是又往前推，并开始复盘，说到高兴之处，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955章 结果 棋局的结果已经出来，而此时的时间到了下午的申时，不过众人直到出门时看到了日头，才发觉时辰有些过了！ 大伙相互簇拥着一起去饭堂吃饭，走至院门外，更远处的许冲赶了过来，并帮忙引路。 “几位谁赢了？”许冲笑着探问道。 “唉！我输了！”莫明秋叹气并主动承认失利。 “不会吧？”许冲愣了一下，表示怀疑。 “该不是许队长您在我身上下赌注了吧？”看着许冲有些沮丧的表情，莫明秋猜测问道。 “这个……这个……”许冲被猜中心思，有些尴尬起来。 此时众人到了地头，陆续进了饭堂内，莫明秋拉拽许冲跟自己一起进去，许冲却坚持守在屋外。 进屋后，肖军师迎上前来，而一干侍者将饭菜陆续摆上了桌，感觉上很是丰盛。 “各位，这棋下得可是尽兴？”肖军师没有直接查问结果，但表情中又有期待感。 “肖军师，是在下输了！”莫明秋再次承认落败。 “哦？”肖军师有些怀疑的望向孙长久。 “侥幸，侥幸而已！仅得了两子！”孙长久和孙长安同时躬身并同时比划出两根指头。 “看来我武国也是有棋艺高人的了！”肖军师显得很高兴，他决定表现一下自信和荣耀感。 “如今胜负才是一半一半，待我们吃过饭以后，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了！”莫明秋表示不服，并主动邀约下一盘。 “不，不，不能再下了！就当是一半一半了！”肖军师显然觉得如此会乱了主次，从而也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不碍事的，再给我们三天，我们一天一盘，来个三战二胜，如何？”莫明秋没管肖军师的反对，依然选择同孙家兄弟二人商量，然后他俩的决定权却不在他俩，两人望向肖军师。 “是这样的，凌云阁已经调整安排妥当，花公子，我们当与正事为重了！”肖军师出面解释，试图让莫明秋能理解自己。 “看书么？那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说了！我们也可以两不耽误了！这样！我们将棋盘搬进阁中去，书看烦了，我们就下棋，棋下累了，我就去看书，如何？”莫明秋手脚比划着，显得很是乐观自信。 “不是……花公子你有所不知，我泥春门的凌云阁可是门中圣地，可不能为此乱了规矩了！”肖军师板着脸解释道。 “是么？在下不知，不好意思啊！该不是几位大师都出关了？正等着我了？”莫明秋努力往回缩，表情中显得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他们几位昨日也才刚刚出关了！”肖军师显然不想让自己这边显得比较憋屈。 “昨日就出关了？那岂不是已经等了我一天了？”莫明秋继续表情夸张的表现出惊叹感来。 “这个……”肖军师发现自己属于百口莫辩。 “这样……花公子，我们先吃饭，吃完饭然后再说，如何？”孙长久插嘴进来帮忙圆场。 “几位请吧！”肖军师觉得自己委屈，但显然这才是正路。 吃饭时，肖军师都不敢多嘴，但让他看着莫明秋吃喝又有些委屈，于是对孙长久使了个眼色后，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门外。 “花公子，要不咱们的棋以后再下，如何？”孙长久见肖军师出门后，自己当是挑大梁人物了！ “可以！你我皆不是外人，你们兄弟二人就在这花谷多玩上几日，待我看完那些书稿，出来后我们再续上？”莫明秋显得欲犹未尽。 “这……这个恐怕也不妥了！我和我大哥如今虽属小吏，但也是有些事情需要管的，这出来的时日长了，恐怕这书案上的文案也都堆成了山。”孙长久显然摸清楚了莫明秋的喜好，把话说得很是夸张。 “可这棋都还没有分胜负了！……”莫明秋有些失望难平。 “花公子，您就别逼两位大人了！早前您自己不是也说了吗！和棋才是最难得的！”辛红绳插嘴帮忙解释。 “对！对！对！如今怎么算都是和了！和棋才是最难的。”孙家兄弟二人赶紧附和。 “和了？”莫明秋嘴里含着块排骨，脸上表情依然犹豫。 “对！和了！再说来日方长，以后如果花公子还想再决胜负，我们择日再约战就是了！”孙长久顺势定了个可期之期。 “好吧！这看书也是难估这时日的，我如真的看进去，恐怕也是难以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拔出来了！”莫明秋最终选择先放下围棋。 莫明秋的释怀，代表众人的胜利，孙家兄弟更是觉得完成了任务，几人随后吃完饭就从饭堂中出来，而肖志鹏正在屋外等着。 “肖军师，我们现在就去看书，如何？”莫明秋没有拐弯抹角。 “现在就去？”肖志鹏没有心理准备，显然莫明秋又是在逼自己，而一旁孙家兄弟显得得意洋洋的样子。 “这样，您先休息一下，我本是计划明日一早才安排你们进入凌云阁的！”肖志鹏解释道。 “明日一早才去，可以么？那么今晚……”莫明秋十分期盼的去望孙长久。 “不是……这样，我这就去安排，争取今晚就让你们进去。”肖军师显然感觉出莫明秋的用意来。 “今晚？”莫明秋显得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今晚，这样！两位先去休息，晚些时候我会亲领二位前往凌云阁。”肖军师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许冲领他俩下去休息。 莫明秋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忍住，并被辛红绳拉拽着跟许冲一起走了！ “这家伙，你们是否真的还能赢他？”看着莫明秋远去的背影，肖军师生气的询问身边的孙长久。 “这个……”孙长久有些犹豫。 “有些难说了！他事后复盘，说得头头是道的，想是已经知道输在哪里了！”孙长安见自己弟弟没说话，于是自己出面解释。 “也不尽然，他毕竟出了混招，复盘只能说是马后炮了！”孙长久补充强化自己是有自信心的。 “你们觉得他真是这种玩物丧志之人吗？”肖志鹏没有了方向感，下棋感觉上似乎让这个花公子闹下病根一般。 “肖大人，此人绝非玩物丧志之徒！而且……”孙长安显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但随即发现孙长久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他说到嘴边的话犹豫了起来。 “不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只要进了我们这凌云阁，也是得让他脱几层皮的了！”肖志鹏显然不想听到有奉承花公子的话，他愤怒的眼神，让孙家兄弟二人感觉很是不安。 肖军师离开后，孙家兄弟都有些茫慌的感觉，孙长安看着自己的弟弟，似乎想让他来定夺。 “大哥，您只需记住一点，这花公子就算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妖怪，但绝对也是你我的贵人，如果他不在了，你我这棋就应是白学了！”孙长久摊开双手，但面上却是说不出的淡定。 “你该不会还想要助他吧？”孙长安听出弦外之音，这令他有些恐惧。 “他们这属于神仙打架，我们哪里助得了谁了？只要不牵连到我们就好！这样，待会我们吃过晚饭后就走，只要离了这是非之地，就算出了什么事，也都与我们无关了！”孙长久拿定了主意，拉拽着孙长安就往屋中走去。 “这……确实得早些走了！有必要吃这晚饭么？”孙长安心中的恐惧涌上心头。 “得吃了这晚饭，我们不能着急，要稳住，要给这肖军师留个好一点的印象，或许还会有所封赏了！”孙长久的回话，让孙长安也有些期待。 毕竟自己这边赢了这位大神仙，这神仙可不是谁都能赢的？孙长安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夜的金戈铁马的杀戮场面，他赶紧摇头，试图甩掉自己看到的那张脸。 第956章 准备上路 莫明秋和辛红绳心里起伏得十分厉害，不过两人都不愿将激动的情绪表述出来。 “许队长，那张蛇皮可是晾晒得差不多了？”莫明秋对身边领路的许冲问道。 “我去看了几次，应该问题不大。公子可是担心它了？”许冲转头解释道。 “担心倒是不怎么担心，不过这皮子辛大师喜欢，这样！如果有时间的话，待会你就去将它取来，顺便我们也就把这账给结了！”莫明秋转头看了一眼辛红绳，然后自己帮着拿定了主意。 “不用……那蛇皮本来就是两位捕获得来的，哪里还需要结账了？”许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全是我们的功劳，无论是竹滑还是当初出的人工费，你们也都是帮了大忙的，而且这蛇也是你们泥春门给养的了！”莫明秋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这真的不用了！就算是这样，公子您这一来，请客吃饭给好处的，我们也是得了不少了！”许冲有些被莫明秋的真诚给感动，而此时也到了莫明秋的住处。 “那不能算，那是交情，而如今我们谈的是买卖，你将那蛇皮拿过来，我们辛大师还要看看品相，然后我们再定价格了！如果可以，今后大伙就按这个标准来捉它，我们还会随时来收。”莫明秋底气十足，认真态度，感觉很像是在谈生意。 “公子，真还要来收这蛇皮？”许冲有些茫然，他甚至望了一眼辛红绳。 “那是蚺皮。”辛红绳鼓着腮帮子解释道。 “好吧！我这就去取它来。”许冲转身要走。 “许队长，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哦！不然真要是平均分配的话，恐怕还抵不了今日你赌棋的亏空。”莫明秋对许冲呵呵一笑并挤了一下眼睛。 许冲有些尴尬，随即觉得莫明秋是在替自己着想，于是陪了一个笑脸，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你现在还想着那张皮子？”辛红绳望向莫明秋。 “这皮子很是难得了！带回去送给陆大先生，我觉得吧！他肯定会转送给孟坊主的，那东西做成琴鼓的包件，当属上品，她一定会喜欢。”莫明秋分析显得很有条理性，嘴角扬出笑容感，而且甚是陶醉。 “该不是你也喜欢那个孟坊主吧？”辛红绳看着莫明秋迷失的表情，吃醋般的问道。 “你别胡说八道啊！我跟孟坊主是……是知音罢了！”莫明秋躲开辛红绳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解释，并转身往屋中走去。 “我看就是。”辛红绳笑着从身后追击着……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最先有结果的就是许冲了，和莫明秋想的一样，许冲借着送水果和零食的机会，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而包裹中装着的正是那张蟒蛇皮。 蟒蛇皮保养得十分完好，这让辛红绳一点毛病都没有挑出来，莫明秋摸出一千两的银票强塞给了许冲。 “实说啊！这也算是我们头一桩买卖了，本该庆祝一下的，不过今晚我们就要进凌云阁去，那就等到第二回再说了！”莫明秋笑着安慰道。 “公子您去这凌云阁可得多些小心啊！……”许冲想提醒一下，但又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别的来。 “怎么呢？这凌云阁可是有什么危险么？”莫明秋有些担忧的问道。 “除了路有些绕，不过有人领路，当也没什么大碍，危险肯定也就谈不上了！”许冲有些担心自己的话说多了！ “那许兄说的危险是什么？”莫明秋没有给许冲退缩的机会。 “也不是了！……只不过里面有几位大师听说本事了得，而且脾气还很大。不过这也只是传言，我们也都没有见过……”许冲犹豫着，为自己早前的失言弥补道。 “不会吧？你们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他们？”莫明秋继续探问。 “他们进谷的时候我倒是见过两位，那也就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如今看来，见过没见过的也都差不多。”许冲抠着头，像是在回忆。 “是么？”莫明秋有些担忧起来。 “该是里面存着什么好看的书卷吧！不过我相信花公子您能很容易就参透它们了！”许冲见莫明秋犹豫，于是赶紧给莫明秋打气。 “有这么好看的书么？让他们七八年都不出阁？”莫明秋没在乎许冲的反应。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许冲显然觉得自己属于搅局，有些担心起来。 “那好！我也进去看看，如果真有这么好看的书，即便是死在里面也是值得的。”莫明秋见许冲紧张，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不至于，不至于！我是信公子您的。”许冲有些释怀，但依然觉得不适。 见许冲不再愿意多说，莫明秋也就送许冲出门，转身回来，看见辛红绳正注视着自己。 “他没进去过，所以我们只信一半就够了！”莫明秋想安慰一下辛红绳。 “七八年都没出来，可信么？”辛红绳问道。 “这得看地方啊！如果那里足够大，就跟世外桃源一般，出不出来的，也就无所谓了！”莫明秋十分乐观。 “世外桃源？你觉得这地方能有世外桃源？”辛红绳显然不信这个。 莫明秋也觉得这不太可能，花谷就处在一滩泥泽的中间，即便就是这块唯一的陆地，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享受的地方，除了日升日落时的景致，哪里能算是什么世外桃源？ “或许他们还有别的出路了！许队长不知道罢了！”莫明秋另辟蹊径。 “别的路？”辛红绳疑惑问道。 “应该是有别的路吧？就算那滩泥塘，说是没有尽头，但只要一直往前走下去，怎么可能没有尽头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说道。 “尽头？那尽头不是一滩泥泽地吗？肯定到处都是陷窝，人根本不能在上面行走的。”辛红绳对早前的泥泽地印象很深。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那竹滑就是这么想出来的法子了！”莫明秋依然乐观。 “竹滑只是能在平坦一点的泥地里才能用，再往远去，坑坑洼洼的，肯定就走不动了！”辛红绳显然不觉得莫明秋所说是个法子。 “如果下大雨呢？”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下雨？……你是说？……”辛红绳一下子兴奋起来。 “嗯！只要下大雨，这坑坑洼洼的地方肯定也就被水给填上了！再用竹滑肯定也就能走得更远。”莫明秋微笑的样子，显得得意洋洋的，而这样子，辛红绳格外的喜欢。 似乎多出一条路来，显然像是一条生路，至少感觉能是一条生路，沿路的大蛇肯定不少，辛红绳却有些信心满满。 第957章 指挥权 在前往洪塘关的路上，鲁小禾和黄丽珍依然队伍的先锋，这感觉就像是放风一般，而他们的欢笑声感染着队伍中所有人，令大家伙羡慕不已。 跟众人相比，赵嵩霖反倒是感觉压力最大的，张重的重托，让他有些紧张和不安，而他的姐姐赵文殊感觉自己也属于同病相怜。 由于已经进了关内，一路顺畅无比，队伍向前走了大半天，赵嵩霖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一半下来。 “姐啊！要不我们先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走？”赵嵩霖跟张重学了一点兵法，他看着日头判断出来时辰。 “她们应是想连夜赶到洪塘去了！”赵文殊早前知道鲁小禾的计划。 “可能吗？这算起路程来，好像还有四十好几里路了！我们这些车马，恐怕是赶不到的。”赵嵩霖显然已经算计好了路程，这让赵文殊觉得很是意外，于是找来守将方远宁来核实。 “确实没必要急于一时，以现在这个速度，真要连夜赶去洪塘，恐怕也是明日寅时了！”方远宁赞成赵嵩霖的主意，于是赵文殊和方远宁帮着传令下去，队伍随即停了下来，并开始准备搭建驻扎的营地。 前方跑远的鲁小禾和黄丽珍不多会赶了回来，两人有些生气，并挨个质问。 “两位大姐，我们即便今晚就赶到洪塘关，这夜里也是干不成什么事的，不如养精蓄锐，明日早点上路，不是更好！”赵嵩霖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案。 “早去不是早了么？你们留在洪塘就是了，我们还要回龙安城了！”鲁小禾觉得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于是抱怨道。 “我们不是一起回去的吗？”赵嵩霖感觉有些孤立无援。 “你腿太短了！我们先回，你们自己慢慢来。”鲁小禾索性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 “鲁小禾，你是不守信用了吗？”赵文殊赶过来帮腔。 “啥信用？今日我们听他的就是，明日到了再说。”鲁小禾瞬间觉得自己有可能过分了，感觉上也就是半天的行程，没有那个必要争吵，于是打算让步。 “可不光是将我们送到洪塘关了！还要负责我们文国公主游街呢！”赵文殊认真解释道。 “你们文国公主游街，关我们什么事？你们多找些文国军士一起不就行了吗？”鲁小禾感觉赵文殊是想拉自己下水。 “可早前你来这里的时候，是答应过了啊！”赵嵩霖帮忙纠正。 “我答应过？……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鲁小禾一脸懵，试图找人帮自己证明，但除了身边的黄丽珍，其余众人一脸都是怀疑的表情。 “算了！早前我大哥跟我说过了的不用勉强于你，你要想走就走吧！”赵嵩霖摇晃着脑袋，显得很是无奈的样子。 “喂！赵嵩霖，你什么意思？你大哥真跟你说了啥了？”鲁小禾显然觉得这表情就是一种瞧不起。 “说倒是说了一些，但都是好话！”赵嵩霖也不忌讳，点头加摇头的说道。 “说了什么？你跟我全说出来。”鲁小禾直接跳下马来，手里的马鞭直指赵嵩霖的鼻子。 “鲁小禾，你别乱来啊！你早前可是答应听他调派的。”赵文殊站到赵嵩霖身前伸开双臂拦着。 “我怎么了？走路听他的可以，造我谣未必也要听他的？”鲁小禾觉得自己被捆绑住了手脚，很是不自在。 “我大哥说鲁姐姐是个性情中人，讲义气，知书达礼不说，还守信用，一言九鼎。”赵嵩霖从赵文殊身后冒了出来，大气的说道。 赵嵩霖的话感觉有些滑稽，不过说得却又很认真，鲁小禾和黄丽珍对望了一眼，显然心气一下就散了去，她想发火却又感觉自己对不起这个知书达礼的评价。 “赵嵩霖，你学点什么不好？你居然学你大哥耍嘴皮子？”鲁小禾吃了憋，却又无处发泄，最终狠狠的瞪了姐弟二人一眼，回身拉着马缰绳走远，而身后隐约传来赵文殊的嬉笑声。 黄丽珍跟在鲁小禾的身后，似乎也在笑，这感觉让鲁小禾有些煎熬。 “你也笑话我了？”鲁小禾走出去老远，转身对黄丽珍抱怨。 “我可没有啊！我是在替你高兴了！”黄丽珍脸上笑开了花。 “替我高兴？高兴什么？”鲁小禾不解问道。 “他对你评价那么高，自然也就是很欣赏你了！”黄丽珍没有直接点名他就是张重。 “你还说不是笑我？”鲁小禾急了，直接上手来跟黄丽珍掐架。 “别，别，别！”黄丽珍感觉自己浑身痒痒，于是赶紧求饶。 “你还说我不？”鲁小禾威胁道。 “不了！不了！真不了！”鲁小禾没收手，黄丽珍就能感觉害怕。 鲁小禾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扎下的营寨，觉得离得还不够远，又继续拉着马往前走。 “不是……这再走可就下坡了！那位赵将军可是要军法处置我们的。”黄丽珍觉得好笑，于是调侃道。 “我才不怕他呢！若不是看他是个小孩，我一鞭子就抽上去了！”鲁小禾说着对自己的马屁股就是一鞭，如此一来，她的马受痛，一下子飙出去老远，黄丽珍在身后笑得不行，随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再次聚拢已经到了山坡之上。 “鲁大小姐，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总不是就这一晚上了！”黄丽珍劝慰道。 “你没听出来吗？那个赵文殊可是还要我们送他姐弟俩回去了！”鲁小禾忧心说道。 “也不怕的，只要我们将他们送至青玉关，然后让我爹他们安排人手送他们去龙安城，不是也就一样么？”黄丽珍说出自己的主意。 “对啊！青玉关到龙安城，这沿路上可都是我们秦族的地界，我们只要打个招呼，他们爱走多慢就走多慢了！”鲁小禾一下子高兴起来。 “能走多慢？你该不是希望他们永远都回不了龙安城吧？”黄丽珍瞬间就猜测出鲁小禾的想法来。 “管他们呢！爱走不走，腿短还非要让我们……”鲁小禾正说着，突听身后一阵车铃铛声响，于是回头去看。 车铃声由远至近，变得十分清晰，不过被坡下处一排树林给遮拦着，两人同时惊厥起来，因为从感觉上来猜那是个车队。 果然不多会林木中的一条小径上出现了一辆车马，随后陆续呈现，三四辆车马都露了头，两人初步估计感觉人数居然有二三十人之众。 “是文国人么？”两人对望，随即都表现出来无法判定。 “要不？我们先回去报个信？”黄丽珍提醒道。 “不用！我们先去看看再说！我觉得应该是文国人，我们大惊小怪的话，他们准保还会笑话我们了！”鲁小禾不以为然。 鲁小禾的话得到黄丽珍的认可，就黄丽珍而言，她也是属于放飞出来鸟儿。两人催马前行迎了上去。 第958章 偶遇 前方车马出了林道，而夕阳西下，处在了逆光之下，不过显然也是看到了两人的行踪，于是车马的队伍慢了下来。 “各位是什么人？”鲁小禾在距离大约十数米的地方停下后，对车队开始喊话。 “过路而已，请问你们是何人？”马队被鲁小禾呵停，显然对方也感觉出来不适。 “少废话，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就是了！否则……”鲁小禾感觉有必要演练一下自己在五王山的能耐。 “否则如何？”车马队里有人嬉笑了起来。 “否则赶紧回去，此路不通。”鲁小禾也不急躁，挑衅性的将话说完。 “不会吧？该不是遇到了山大王了？……” “她们还是女的！……” 鲁小禾的吆喝让场面有些躁动，而话语中调笑的感觉更是明显。 “喂！你该不是……鲁小禾吧？”车马队中突然传出声音来，尖而细，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女子，声调中有些惊讶和兴奋。 “谁？谁叫我？你是谁？”鲁小禾也吃惊不小，显然队伍中有人认得自己。 “鲁姐姐，是我啊！……杉杉姐……是鲁小禾，是鲁小禾！”车马队中第二辆马车上一名华丽服饰的女子很快探身出来，并跳下了车。 “丁思佳？……”黄丽珍也看出跳下车来之人，她催马冲了过去，鲁小禾随后也跟了过去。 马车中跳下的这位姑娘正是陀螺山上的丁思佳，而车下再次露头跟下来的另一位姑娘就是长沙谷的岳杉杉。 四位姑娘皆属结义姐妹，此时见面好不激动，随即都抱做一团，一阵亲热，而身旁众位行脚的伙计们一起欢呼起哄起来，喊声震天的响。 “你们两个妮子怎么跑这里来了？”鲁小禾有些激动的问道。 “怎么不让了？这又不是五王山，我们为什么不能来？”丁思佳想起刚才被打劫的情景来，于是玩笑说道。 “可这也不是陀螺山啊！你们居然这么大脾气啊！”鲁小禾不服气，回怼道。 “我们人多，怕啥？你们可就两个啊！”岳杉杉也加入进来。 “谁说我们就两个了？我们后面还有一大堆呢！”鲁小禾昂头说道。 “还有？在哪里了？”丁思佳望了望两人身后，啥也没看见，随即以为鲁小禾在骗人。 “真的，是青玉关的天兵天将，打个劫没有问题。”黄丽珍选择帮鲁小禾打气。 “得了吧！青玉关是驸马爷的人马，会来帮你们俩来打劫啊？”岳杉杉显然不信。 “不会吧？你们该不是就是去青玉关看驸马爷来的吧？”鲁小禾猜测问道。 “能看得到么？”岳杉杉没有正面回答鲁小禾的提问。 “你这个狐狸精，才不能让你看驸马爷了！”黄丽珍直接调侃道。 “谁狐狸精了？你这个男人婆。”岳杉杉很快就怼了回去，鲁小禾冲上前要动手，而岳杉杉也迎了上去。众女子炸锅似的热闹情景，瞬间惹的四周一片喧嚣起来，场面上好不热闹。 “唉！唉唉！有意思么？一见面就吵吵，让人看笑话啊！”黄丽珍出面主持公道，如此才让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边好像有人！”队伍中的哨兵发现了异常情况，于是提醒说道。 “没事，我们的人。”鲁小禾看了看那人手指的方向，随即表示放心。 “不会吧？你该不是真的把你五王山的人马拉进了青玉关了？”丁思佳一脸惊诧。 “有何不行吗？我们直接从龙安城杀将过来，顺畅无比了！”鲁小禾嘻嘻的笑着。 “别听她的，都是青玉关的兵马，去洪塘，我们俩帮忙引路而已。”见丁思佳和岳杉杉显得有些紧张，黄丽珍于是安抚道。 “青玉关的人？去洪塘？让你们来引路？你们要去哪里？”丁思佳还是不太相信。 “也不全是青玉关的人了！里面有两个龙安城的少爷和小姐，对了！还有一个文国公主呢！”黄丽珍见两人依然不信的样子，于是加重语气指着鲁小禾继续解释：“她！她的那个……那个指令她帮这个忙的，所以推脱不掉。” “哪个？她的哪个？哪个能指令得了我们鲁大当家的了？”丁思佳和岳杉杉显然更加好奇起来。 “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啊！我们只不过过来散心而已了，顺路来的。她自己贪玩跟了来，却还说我的不是？”鲁小禾有些急了，于是开始反击，而如此情景之下，又有谁愿意听她的，丁思佳和岳杉杉开始拉拽黄丽珍，希望她能解释清楚。 “鲁姑娘，你们这是……”此时赶来看情况的方远宁发话问道。 “方将军没事的，都是我们的姐妹们，你们回去吧？跟你们那位赵队长说一下，今夜我们就呆在这了！”鲁小禾回身，见方远宁到来，于是解说道。 “这……好的！我这就回去禀报了！”方远宁查看出几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那也就代表安全，于是带转自己的两名手下往回走了！ “他们就是青玉关的兵马？”见方远宁走远，丁思佳好奇问道。 “你们该不是他们给派来当先锋的吧？”岳杉杉感觉并猜测。 “胡说八道，谁能派遣得了本小姐？”鲁小禾显然又感觉出来讽刺的滋味来。 “那赵队长呢？是他派遣的她吧？”丁思佳显然觉得问黄丽珍更合适。 “黄丽珍，你别告诉她俩，急死她们。”鲁小禾对黄丽珍要求道。 “啧啧啧！至于么？就这么舍不得啊？怕我们给你抢了去么？”丁思佳显然最不服气。 “你要抢那赵队长回陀螺山么？我帮帮你好了！”鲁小禾装出十分大度的样子。 “你要真舍得！我倒也不介意了！”丁思佳感觉鲁小禾是在咋呼自己。 鲁小禾找到了自己的笑点，于是大笑起来，而她身边的黄丽珍也忍俊不住，也跟着笑了场。 “什么意思？”岳杉杉拉住黄丽珍好奇问道。 “那赵队长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了！”黄丽珍捂住嘴解释道。 “十几岁的小孩？你们当他是队长？”丁思佳一脸疑惑，表示不信。 “就是因为是小孩啊！所以我们才让他了！之前我们不是还总让着你们了！”鲁小禾一脸不屑的回道。 “你让过我吗？少吹牛了！”丁思佳年纪最小，但显然她从来没这感受。 “之前没让，这次让如何？我们就将那位赵队长让给你了！不过你也别嫌弃，人家可是龙安城太守的独子了！”黄丽珍帮忙解释道。 有黄丽珍的帮忙，让鲁小禾再次占到了上风，而这般感觉让她得意扬扬。丁思佳和岳杉杉显然更加好奇这位赵队长了，于是追问情况，如此赵嵩霖成了众人纠缠的对象。 第959章 一路欢愉 此时方远宁去而复返，而他身后跟来几名士卒，看模样是过来核实情况的。 “你们不是要认识赵队长吗？他身后那人就是的。”黄丽珍眼尖，最先看到方远宁身后的赵嵩霖。 丁思佳和岳杉杉一起转头来看，赵嵩霖从几名卫兵身后探出头来。 “不会吧？他……他恐怕没有十二岁吧？”丁思佳感觉赵队长的形象在自己脑海中崩塌。 “各位大姐，你们好啊！”赵嵩霖微笑的跟众人大招呼。 “你叫谁大姐呢？”鲁小禾觉得有必要跟他划清界限。 “鲁大当家的，这些都是你的朋友么？”赵嵩霖改变称呼，一下子将众人又逗乐了！鲁小禾本还想板起脸，但最终也没能忍住，众人笑做一团。 “各位女侠，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如我们兵合一起，将聚一家，就去我们那边休息休息了！我请大家喝酒。”赵嵩霖学着张重的气势对众人发出邀请。 “你们那边有什么好？我们就在这里休息。”鲁小禾显然不想回去。 “鲁大当家的，你早前可也是跟我们一伙的了！”赵嵩霖苦着脸觉得很委屈。 “那又如何？你还管得了我在哪里宿营吗？”鲁小禾想证明一下自己是自由之身。 “不是……我大哥可跟我说了……”赵嵩霖话到口边随即停了下来。 “你大哥说了什么？”鲁小禾好奇问道。 “不说了，不说了！这样！今日大家随意，反正明日也就到了洪塘关，鲁大当家失言之事我也当做不知道就算了！”赵嵩霖对众人摆手，显得很大度的模样来。 赵嵩霖的话属于装腔作势，明眼人一看也就知其用意，然而对鲁小禾而言，就感觉特别的憋屈，她甚至想不起这趟行程自己是否答应过什么。 这能是这样大点的孩子能想出来的法子吗？鲁小禾和黄丽珍同时都猜测出定然张重出的主意，而这种感觉涌出来后，鲁小禾确实被气得不行，她想冲上去教训一顿赵嵩霖，但随即又觉得这太不雅观。 “赵嵩霖，你先说说你大哥都跟你说什么了？”鲁小禾转念一想决定压下怒火来问个清楚，以免将来去找张重算账。 “我大哥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让我尽心力加以款待。”赵嵩霖没有犹豫就回答道。 “胡说八道！他能知道我在这里能遇到这些人？”黄丽珍站队出来给鲁小禾帮腔。 “我大哥说的是：只要是两位……女侠的朋友也就是咱们的朋友。”赵嵩霖没有退缩，依然昂首答道。 “你……”黄丽珍被怼得无语，显然这话就是句场面话，当然了也是句好话。 “他跟他大哥一起就没学什么好了！我们不用去理他了！”鲁小禾决定不再争辩，安慰黄丽珍后，转而对赵嵩霖说道：“赵嵩霖，你先回去准备着，我们收拾收拾就过去吃喝。” “真要过去啊？”黄丽珍觉得委屈。 “过去，我们去吃死他们。”鲁小禾咬牙对身边众人说道，而这意图也没有对赵嵩霖掩饰。 “好的！好的！我这就回去准备了！”赵嵩霖很是高兴，没太计较鲁小禾的威胁，随即领着方远宁转身回去。 “不会吧？这孩子也被他教成了癞皮狗了么？”鲁小禾心里所想，嘴里也就说了出来。 “肯定是的，你可要有的受了！”黄丽珍恢复过来后，感觉很是好笑，她对一旁看热闹的丁思佳和岳杉杉眨了眨眼睛。 “谁啊？刚才小孩真是你俩的队长么？”丁思佳有些神秘的猜问道。 “是的，而且还是她的那位御史的小徒弟。”黄丽珍嬉笑的对鲁小禾撇了撇嘴。 “谁？谁是谁的徒弟？”岳杉杉囫囵着追问道。 “黄丽珍，你别胡说八道啊！”鲁小禾警告，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谁？是谁？那小孩的师傅是谁？” 鲁小禾的拦阻成了其他人的动力，丁思佳也挤了进来。 “叫张重，是文国的……。”黄丽珍不管不顾帮忙介绍。 “黄丽珍……”鲁小禾想制止。 “小禾妹妹，至于吗？我们不是姐妹吗？有啥不能让我们知道的？再说了！就算是你的金龟婿，未必还能藏我们一辈子了？”丁思佳仿佛感觉出来里面的故事，于是调笑起来。 “就是，说我们听听了！我们帮你参考参考了！”岳杉杉拉拽着黄丽珍，显然让黄丽珍说出来更靠谱一些。 “不许说，听见没有？”鲁小禾慌了神。 “你不说我们自己去问就是了！”见黄丽珍没敢张嘴，丁思佳越来越感觉欣喜。 “问谁？”鲁小禾紧张兮兮的问道。 “就问刚才那小孩啊！问他师傅是谁？我们自然就知道了！”丁思佳摊手说道。 “不行！你们谁都不许过去。”鲁小禾明显是急了！ “不会吧？刚才我们可是答应过去喝他的酒的。”丁思佳打算让大伙帮着讲道理。 “不许你们去，就是不许你们去，我看你们谁敢去了？”鲁小禾没有主意，干脆瞪着眼睛耍无赖起来。 “至于吗？”众人见鲁小禾真的急了，显然不敢再加刺激，黄丽珍出来帮着劝和：“我们也是一片好心了！就是想帮你把把关而已。” “都说没有的事了！”鲁小禾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没有的事，为什么不让我们说了？你之前可没少说我和杉杉姐了！”丁思佳有些怨怒。 鲁小禾显然觉得理亏，于是没敢再说话。 “那我们还过去吗？”岳杉杉对鲁小禾问道。 “过去可以，不许胡说八道。”鲁小禾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会吧？过去当哑巴么？”丁思佳抬杠说道。 “你们两个就当哑巴好了！”鲁小禾没在乎她的感受。 “不是……这……”丁思佳觉得委屈，于是找黄丽珍评理。 “我们当哑巴也不怕，那个小孩是个话唠，我们只听就行了！”黄丽珍安抚众人。 “你们最好还当聋子。”鲁小禾补充道。 众人一听此话皆数笑场，连鲁小禾自己也都笑了起来。 几人感觉说笑完毕，这才开始清点人马，并朝张重安营之地走去。 “其实我们问他一下张御史的情况也是好的了！或许还能问出别的什么情况了？”路上黄丽珍主动开导起鲁小禾来。 “什么情况？他能有什么情况？”鲁小禾反问，随即也有些动心起来。 “那个张重尖角溜滑的，你就对他那么放心么？”黄丽珍继续引导，而她的话，让丁思佳和岳杉杉的欲望重新点燃，于是全都凑了上来。 第960章 两位大小姐 “你们就是想看我笑话。”鲁小禾有些动心，但还是表示接受不了！ “你要真跟他有什么，我们帮你把把关，不好么？”黄丽珍感觉鲁小禾心动了！ “那小孩的师傅是叫张重么？”丁思佳猜测问道。 黄丽珍不知觉的说起了张重，而鲁小禾显然没有能发觉，她转头去看众人期盼着看着自己的表情，这才发觉自己上了道。 “都说没有的事了！我都说了！跟那个张重没啥了！”鲁小禾烦躁的摇头，不过口气显得底气不足。 “没事岂不是更加没有什么了吗！”丁思佳堵住鲁小禾的退路。 “说实话，我很想知道青玉关的事，我待会问他这总可以了吧？”黄丽珍决定迂回一下。 “青玉关？他知道青玉关的事？”丁思佳和岳杉杉跃跃欲试的激动感。 “他是文国御史，他大哥可是青玉关将军张龙。”黄丽珍解释得十分显摆。 “谁？”丁思佳和岳杉杉属于惊呼起来。 “你们知道他三哥是谁？” 丁思佳和岳杉杉的惊恐表情令鲁小禾来了兴趣，于是补充问道。 “什么三哥？他还有几个哥啊？”丁思佳见鲁小禾也有了兴趣，于是接问道。 “你们猜啊？”鲁小禾用眼神让黄丽珍保持静默。 “猜什么？有什么好猜的？你不说我们待会自己去问，随便再问一下。”丁思佳见鲁小禾意图刁难自己，于是甩手说道。 “只许问青玉关的事，不许胡说八道我的事啊！那赵嵩霖还是个小孩子，他根本就不懂那些的。”鲁小禾想定一个规则出来。 “你说的那些事啊？”岳杉杉插嘴装出疑惑的表情，随即三人都大笑起来，留下一个孤独感十足的鲁小禾来。 鲁小禾其实有些无奈感，自己或许真动了那份心思，而辛红绳的点拨，让她对自己的命运掌控有了方向，她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激动。 “他的三哥是我们秦族的大驸马。”鲁小禾将眼前的答案说了出来，丁思佳随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是……你说的谁啊？”岳杉杉回过神来核实结果，而看到黄丽珍的表情，她十分惊恐的捂住了嘴。 “该信的，你们不信，不该信的，你们却又信了！”鲁小禾觉得这个话题容易让自己轻松起来，于是继续解说道。 “你说的就是独闯龙王岭的莫公子么？”岳杉杉离着鲁小禾最近，她拉拽住鲁小禾的衣袖。 “是的。”鲁小禾点头。 “跟灵尚公主订婚的莫公子？”丁思佳再度核实。 “是的。”鲁小禾的回答显得很不耐烦。 “不是……你说说看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丁思佳由于好奇，不耻下问的谦虚。 “谁怎么认识的啊？是她跟张御史还是莫公子跟灵尚公主了？”黄丽珍一旁打趣起来。 此时队伍已经快到了文军的营地，青玉关兵将中迎出来数人帮忙接待秦族队伍，一下子四周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各位朋友，还有两位女侠，你们这边来吃肉喝酒了！”赵嵩霖赶过来邀请道。 “你自己去吧！我们又不饿。”鲁小禾打算潜走赵嵩霖。 “不饿不要紧，我们一起烤烤火，暖和暖和啊！”赵嵩霖继续邀约。 “谁说我们不饿了！我们马上就过来。”丁思佳主动答应了邀约，鲁小禾一时间也没好意思拦阻，赵嵩霖感觉得到回复，于是高兴的跑掉了。 “什么意思？想使坏是不是啊？”鲁小禾察觉丁思佳对岳杉杉使眼色，于是压粗声音威胁道。 “你又不说，我去问他，不行啊？”丁思佳说着打算拉岳杉杉跟自己一起。 “你别乱来啊啊！”鲁小禾一把将丁思佳拽住。 “我问下莫公子的事，不行吗？我们可是帮我们秦族公主问的。”岳杉杉选择站在丁思佳一边。 “你少找借口了！灵尚公主的事要你管？”鲁小禾没有松手。 “怎么不叫我们管了！就是她让我们过来的。”丁思佳昂着头解释后，岳杉杉补充道：“你以为我们灵尚公主会像你那般小心眼啊？” “谁让你们来的？不是我让鲁元请的你们吗？”鲁小禾疑惑问道。 “你那么小气，让我们来，我们就来啊？”丁思佳继续打击鲁小禾。 “不是……灵尚公主呢？她在哪里了？”鲁小禾有些担忧的问道。 “她走水路啊！直接去了五梁渡，我们说好在孟家铺等的。”岳杉杉回道。 “不是吧？公主也来了？该不是你们一起商量着要去龙安城吧？”鲁小禾惊喜感一起涌了上来。 “不行么？公主来了，看你还说不说了？”丁思佳有些怨怒道。 “不是……这……这……这要是他们回来了，怎么办啊？”鲁小禾一直揪心的事让她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什么意思？谁回来了？”丁思佳感觉自己又听得是一句半截话，于是开始甩手，打算挣脱鲁小禾的束缚。 鲁小禾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也就将手松开，而远处篝火边的赵嵩霖再次冲她们这边招手。 丁思佳和岳杉杉手拉手试探着向篝火边走，而黄丽珍和鲁小禾显然有些忧心，于是也跟了过去。 “几位女侠不要见外，我们文国蓉公主吩咐了！不用见外，随意就好，随意就好！”赵嵩霖迎上前接待，而方远宁也带着几个侍卫负责接待丁思佳和岳杉杉带着的那帮人马，随即众人伙在了一起。 “你俩别胡说八道啊！可别乱说我们秦族的事了！”鲁小禾有些忧心的对丁思佳和岳杉杉嘱咐道。 “小赵队长，你师傅呢？”丁思佳没管鲁小禾说的，直接去问赵嵩霖。 “谁？我吗？”赵嵩霖回了回头，确认丁思佳是在问自己后，于是一脸迷茫的摇头说道：“我没师傅，家里是我爹在教我了！” “没师傅？”丁思佳和岳杉杉同时回头看向鲁小禾。 “她们在问你大哥呢！”黄丽珍帮忙解释。 “我大哥？是，是是！他确实也教了我的，那……我大哥有公办，去忙去了！所以临时让我帮他来管理队伍！”赵嵩霖乐呵的解释道。 “那你大哥的三哥是谁？”岳杉杉选择先核实清楚。 “是莫三哥，还有我们俩的大哥就是青玉关张龙张将军，我行五，属于最小了！各位姐姐还请多加关照。”赵嵩霖想让自己的声势壮大一些，于是拉上了关系，他主动行礼表示真诚的态度。 赵嵩霖感觉上像是在吹牛，但他所提之人确实让众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岳杉杉和丁思佳对望了一眼，于是也都选择还礼应对。 “赵嵩霖，别吹牛好不好！你不是说请我们喝酒吃肉的呢！在哪里了？”鲁小禾不想让自己的人表现出拘束感，于是决定自己来把控局面。 第961章 内斗 “是，是，是！这边……这边，各位女侠请上座！我们文国蓉公主正等大家伙呢！”赵嵩霖也是见过排场的，如今试图显摆，更是表现得有模有样的。他摊手让请，身后一条通道随即让了出来，直接通往篝火边，众人顺眼望去，篝火边此时正聚坐着数人。 方远宁引领丁岳二人带来的队伍，并选择合适的位置安营扎寨。而在赵嵩霖的带领下，鲁小禾和黄丽珍看到了远处篝火旁的蓉公主和赵文殊，两人此时也正朝这边看来。 “走吧！那个高个的穿白衣服的女的就是那公主，而且还会些本事，如果你们俩有胆子的话，就跟她比比了！”鲁小禾随着气场的改变，心态很快就融进现实中来，她带头望前走去。 “丽珍姐，她同她比过没了？”丁思佳和岳杉杉追着后面的黄丽珍问。 “我可不清楚，我都不信这公主能会什么本事了！”黄丽珍先动心了！ “谁说公主就不会武功了？我们灵尚公主也是会功夫的。”鲁小禾显然不想让她们大意。 “哼！她是文国的公主，能跟我们秦族公主比吗？”岳杉杉表示不服。 “她师傅听说可是白岭上人。”鲁小禾再次提醒，而身后众人随即哑然。 蓉公主此时起身，而赵文殊迎上前来，表示欢迎。 “公主殿下，姐！我将她们都请来了！”赵嵩霖抢先给自己表功。 “各位，请这边请了！”赵文殊显得很大气，笑着让请众人去坐提前摆好的座位，篝火上此时架烤着一些肉干，而且每个座位边上都摆放着水壶。 “赵嵩霖，你请我们过来，该不是听的你姐的主意吧？”鲁小禾跟赵文殊已然熟识，所以一点没有见外，直接坐下来并问赵嵩霖。 “也不是了！公主殿下亲口说了，也说很想认识大家的，再说了各位从我大哥那里算起来，也都不是外人，当是可以一起更加亲近亲近了！”赵嵩霖呵呵笑着解释道。 众人坐下后，鲁小禾将自己这边的人一一介绍了一遍，而赵文殊出面帮蓉公主报出名号，蓉公主显得有些高傲的样子点着头。 “赵文殊，你自己呢？怎么不介绍一下你自己了？”鲁小禾显然一直都反感这位所谓的公主。 “我？……我叫赵文殊，是赵嵩霖的姐姐，还请各位多关照了！”赵文殊硬着头皮客套着。 “就这啊！都没有给你封一个官什么的吗？你弟弟可是已经当了队长了！”鲁小禾显然觉得这个介绍不能让她满意。 “当官做什么？鲁姑娘，您自己很想当官，对不对啊？”赵文殊不想被鲁小禾一上来就压着，于是反击道。 “我本来就是官，五王山上我最大。”鲁小禾显摆着抬着头。 “鲁姑娘，没必要吧？这官大官小的，能有何用？五王山我当初也是去过了的，跟龙安城比起来，也就是高一些，冷一些而已了！”蓉公主此时插嘴帮腔道。 高，冷是缺点还是优点？跟龙安城又如何比较？赵文殊属于龙安城太守家千金，这个身份自然也是一种炫耀。 黄丽珍，丁思佳和岳杉杉屁股都没坐热，就感觉出来双方的火药味，不过首先挑事的人应该是鲁小禾，这让她们都感觉不知所措起来。 “也是啊！我那五王山跟文国的皇宫比起来，深度肯定也是差了许多的了！所谓宫深似海，对吧？公主您此次出宫可是想出来透透气了？”鲁小禾出人意外的并没生气，而是继续调侃道。 鲁小禾的话也是有暗示的，蓉公主和赵文殊同时猜测她意图说自己属于没有自由的囚笼生活，这虽有些过分，但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事实。 “各位女侠，姐姐，公主了！闲聊而已，说笑而已！我们可都是一伙的了！这样！大家先吃喝一些东西，如何？”赵嵩霖此时也听出火药味来，忙上前履行队长的责任。 “当初在我五王山上，公主可还记得谁输谁赢了？”鲁小禾似乎来了兴致。 “至少不是你吧？”蓉公主反怼道。 “也不是你！”鲁小禾定论后，笑了起来，随后继续说道：“要不今夜借此月明之时，我们再来比过，一决胜负如何？” “鲁小禾，你不许又来挑事啊！”赵文殊有些急了，毕竟她对鲁小禾的脾气是最了解的。 “什么叫挑事啊？我们只是切磋切磋而已。”鲁小禾依然坚持。 “不行！张御史早前可是交代过的，对了！张将军也是吩咐过的，还有鲁小禾你也是答应过的了！”赵文殊逐渐加大威慑力，最终觉得用鲁小禾自己的诺言来说事才最保险。 “我答应过什么？你看到了吗？”鲁小禾显然不想一下子被赵文殊束缚住。 “你敢说你没有答应过？”赵文殊一脸严肃的看着鲁小禾，如此让鲁小禾也感觉到没有了底气，毕竟早前这含糊话肯定是说过了的。 “她答应过没有答应过，无所谓！我们反正没有答应过什么了！”黄丽珍见鲁小禾受挫，于是帮腔说道。 “对！我俩才刚来，啥事都不知道呢！”丁思佳和岳杉杉也同时表态。 挑事的人一下冒出三个来，一下子场面呈现出凌乱感来，赵文殊看向蓉公主，而蓉公主反而淡定了下来，她垂手去取放在右手边的水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鲁小禾，你觉得有意思吗？你非要搞出事来才高兴么？”赵文殊选择罪魁祸首。 “能有什么事了？只不过切磋而已，大家光坐在这，傻乎乎的喝水玩，有意思吗？”鲁小禾不以为然。 “你能保证打架不伤人么？如果……”赵文殊十分气愤。 “大家留点余地就可以了！不然学功夫做什么？当舞跳么？”鲁小禾坚持道。 “就是！比比武而已，最多就是小伤罢了！”丁思佳努力让自己也成为主角。 “不会，我保证不伤她们就是了！”此时蓉公主插嘴回道。 “你说什么？”岳杉杉直接跳了起来。 “如果我伤了你们，无论小伤还是大伤，都算我输了！”蓉公主依然淡定的回道。 “什么意思？”鲁小禾跳了起来，随即另外三位也都反应了过来，皆数站了起来。 “不是比武吗？各位都是客，我不欺负你们就是了！”蓉公主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也对！我就知道你在五王山的时候就是不服气，这样我们俩先比它一比了！”鲁小禾热情高涨，挽着袖子，并向四周解说着，当看到赵文殊的时候，她随即解释道：“赵家妮子，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要跟她打的啊！她找的我们了！” “鲁小禾，别提你的五王山好不好？那张御史不过是个文官而已，你刁难他，算什么能耐？再说了！五王山我都不惧你，这里你又能有什么本事？”蓉公主显然不想让鲁小禾的气势压过自己。 第962章 拱火 “各位姐姐，没必要了！我们都是一伙的了！”赵嵩霖还想努力控制局势，站出来劝架。 “比武活动一下而已，你个小孩，让开一些。”黄丽珍主动上前将赵嵩霖拉到一边。 “他是队长，当初你俩可都答应要听他的了！”赵文殊上前打算帮自己弟弟。 “你们文国公主都答应了！未必队长能不听公主的？再说了我们就是切磋武功，又不是什么坏事了！”黄丽珍继续拉住赵嵩霖不松手。 “切磋武功？……切磋武功也得有个尺度吧？我来当裁判了！”赵嵩霖的人身自由被控制住，于是声音喊得特别大。 “什么裁判？你要当裁判？你又不懂武功了？”丁思佳和岳杉杉一起起哄笑了起来。 “你们人多，就得让你们来当裁判吗？”赵文殊插嘴喊道。 “什么人多了？赵文殊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靠人多吗？”鲁小禾显然觉得赵文殊在讽刺自己，于是吼叫着质问道。 “不是么？”赵文殊瞪眼看着众人。 鲁小禾回身看向自己这边，显然吵架也感觉像是四对三，而如果真要打架的话，那就像是四对一了！ 众人一阵吵闹，远处看出不对的方远宁赶了过来，并守在一边想听其缘由。 “不是……蓉公主，就我跟你比一比如何？”鲁小禾商量的口气说道。 “你如果输了呢？”蓉公主此时站起身来。 “我输了？输了……你想如何就如何？”鲁小禾没有准备，随口将话说得十分豪放。 “如果你输了！就将我们送回龙安城去。”蓉公主似乎早有准备，回得十分爽快。 “什么意思？你回龙安城做什么？你们不是要去洪塘关显摆的么？”鲁小禾疑惑问道。 “龙安城里本公主还有好些地方没玩到呢！如果由五王山的大当家的送我去到处转上一转，那就更显摆了！当然了！我们必须先去洪塘关一趟，然后才去龙安城了！”蓉公主微笑着说道。 “你……”鲁小禾想发怒，随即认为对方是在故意逗自己。 “那你输了呢？”丁思佳帮忙问道。 “我输了……就从此不再踏出京都城一步！”蓉公主的回答很是大气。 “这算什么？你本就是公主，就不该出这皇宫大院了！”岳杉杉觉得这赌注不太像是在赌。 “要不你们还想银钱什么的？给自己当嫁妆？这个好说，你们尽管提就是了！”蓉公主也带出情绪来。 对蓉公主而言，本意是打算跟几人拉近关系，好重回龙安城，并参加对方的花欲节，但秦族四姐妹显然对自己是有成见的，如果求乞她们，似乎就太可怜了。 “你……你说什么？谁要你的嫁妆了？”岳杉杉首先被激怒了，跳脚打算冲过去，黄丽珍和赵文殊同时拦在了她和蓉公主身前。 “就跟她比，揍她个屁滚尿流！”岳杉杉显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想回龙安城？为什么又跑来这里了？”鲁小禾知道蓉公主是有些本事的，这代表这个赌注代表别有企图。 “管她的，揍她一顿，她哪里都去不了！”黄丽珍没有那些顾虑。 “你们想好没有？谁先同我比试了？”蓉公主对她们高声问道。 “我去！”黄丽珍叫着，随后站了出来。 “不能打架。”赵嵩霖跳进场中阻拦。 “各位女侠，我本职责所在，还需大家体谅！”方远宁也站在了赵嵩霖身后。 “不是……我们只是在切磋武功。”黄丽珍不想跟赵嵩霖计较，于是解释道。 “你们这肯定是要打架了！我大哥走前可是交代过的，你们都得听我的了！”赵嵩霖有些焦躁不安，对他而言如果有闪失，那就代表失职。 “赵队长！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伤了她们的。”蓉公主也出面安慰道。 “这……这个……姐啊！你也帮忙劝劝了！”赵嵩霖黔驴技穷，望向自己的姐姐。 赵文殊处在矛盾之中，本来的目的被打乱，而蓉公主所提议的方法确实就成了最合适的法子，鲁小禾是守信之人，而跟她一起去龙安城并参加那里的花欲节才是最靠谱的。 “怎么说呢？比一比也无妨，不过比武的法子可以换一换了！不用打架才是最好！”赵文殊最终说话了！ “什么意思？你未必还懂武功么？你还有合适的法子？”鲁小禾一脸疑惑的看着赵文殊。 “武功是吧？我虽不会它，但也懂得一些道理的！毕竟龙安城一直都属兵戎之地，无论是武国的还是文国，兵兵将将的，我还是见到过不少的。”赵文殊放慢声音，显得底气十足。 “哪有如何？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让开了！”赵文殊不打算跟赵文殊再磨叽。 “我决定跟我文国公主一伙，来于你们比试。”赵文殊没有退让。 “你？……你跟我们比什么？比吟诗作对么？”鲁小禾一下子被气笑了！ “如果是比吟诗作对的话，我也参加一个。”赵嵩霖的加入，让场面更加滑稽起来。 “谁与你们比那些了！”鲁小禾有些着急起来，显然她知道这吟诗作对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强项。 “我们比武了！只不过为了大家都没有损伤，我们把功夫分开来比，如何？”赵文殊笑嘻嘻的解释道。 “分开来比？怎么分开？……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见赵文殊十分淡定，鲁小禾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功夫无外乎就是这几门了！我们如果将它拆解开开，分别比试，自然就可以分出个高低上下来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还可以做到大家都没有损伤，如此也就不算是有违军令了！”赵文殊边比划边解释。 “拆开？拆开你又能会哪一门了？”鲁小禾一脸诧异的望着赵文殊，她的好奇心此时比求胜心更大，而她身后三位姐妹也是如此。 “随便啊！如果鲁大当家的让我选的话，我就选气力了！”赵文殊笑着说道。 “啥？你跟我比啥？”鲁小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比气力啊？我跟你比谁的气力大了！”赵文殊的话震惊住了全场。 “你需要她参加么？”鲁小禾望向赵文殊身边有些发呆的蓉公主。 “公主殿下，我有法子赢她的。”赵文殊安慰身边的公主。 “你能跟她比力气？”蓉公主无法相信，对于鲁小禾她是有了解的，自己跟她比力气的话也未必能有胜算。 “如果我能赢她，当也就不用麻烦公主您了！”赵文殊笑着解释道。 “她说的算不算数？”鲁小禾暴怒。对于赵文殊的自信言语，鲁小禾猜测她早前的娇柔之态都是装出来的。 “算数！如果你赢了我，我今后就听你的，如果我赢了你，你就老老实实带我们回龙安城。”赵文殊直接接话答道。 第963章 哄骗 火被拱起来，而且赵文殊也押上了赌注，鲁小禾看着赵文殊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这像是个笑话，或许她是想帮自己一把？鲁小禾不想这么想，却还是这么想来。 “那好！我就先跟你比，此局不关乎我跟你们公主的事。”鲁小禾像让自己大度一些。 “你可想好了！你输了可别耍赖。”赵文殊说着站前一步。 “你就这么自信能赢么？”鲁小禾感觉滑稽得很。 “你要是怕了！我们可以不比了！”赵文殊呵呵笑着。 “只要不是比诗歌曲谱什么的，我才不怕你呢！”鲁小禾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有些担心。 “我们就比力气，谁力气大就谁赢，另外我们还可以比一下准度，谁最准，就算谁赢。好了！你说比什么吧？我听你的。”赵文殊背着手开始在众人面前晃悠，这感觉有些闲庭信步。 “你说，你说怎么比我就跟你怎么比。”鲁小禾感觉自己气势应该压她一头才对。 “那好！我们就以这火堆为靶，看谁能将东西投进这火堆中去，如果都投不进去，就看谁的最近，如何？”赵文殊说着大步向圈外走了七八步，然后回头比划着投掷的方向和感觉。 赵文殊离火堆有个五六米，鲁小禾感觉自己即便是将赵文殊抓在手中，也能将她投进去。 “就这？”黄丽珍显然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个这个机会才好。 “就这！投什么就让你选吧！你说投什么就投什么！我听你的。”赵文殊嘴角上扬，十分轻蔑的对鲁小禾抬着下巴。 “投什么你说。”鲁小禾再次衡量，即便是赵文殊属于深藏不露，自己也愿意比上一比了！ “那好！我给你三次机会，如何？而我一次就好！”赵文殊又让自己高大上了一些。 “你投多少次我不管，我只用投一次。”鲁小禾不想跟赵文殊再较劲，那样感觉像是自己像是在占便宜。 “我定的规矩，自然我也只投一次了！不占你便宜，这样我来帮你打个样吧！免得你投错了方向！”赵文殊依然想压对方一头。 “姓赵的，你少废话了！你就说投什么吧？我投完了，还要跟她比了！”鲁小禾感觉自己有些憋屈，所以吼叫了起来。 “投什么也听我的？”赵文殊一脸疑惑的说道。 “听你的！就算让我把他投进去那火堆里，我都听你的。”鲁小禾望向逐渐靠拢过来，想看得清楚一些的赵嵩霖，赵嵩霖立马被吓得缩进人堆中。 “那好！我捡个轻巧的物件来比就是了！”赵文殊不为所动，随即开始望向四周，她这般操作，让四周之人皆随她的眼光避让。 “就这吧！”赵文殊朝人群外一处草丛走去，并蹲身从草丛中拔取出两根比较结实的草穗出来，然后跳脚着回来。 “你什么意思？投这么？”鲁小禾和众人表情一样，诧异万分。 “就投这吧！你投一支，我投一支，你先选，如何？”赵文殊很是认真，托草穗的手显得小心翼翼的。 “投这东西算什么？这能比什么气力了？难不成你还会飞花成羽不成？”鲁小禾没有去接那草穗，她感觉自己被赵文殊戏弄了一般。 “你是说要换别的东西么？”赵文殊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用，比就比！我就不信我投不过你了！”鲁小禾感觉赵文殊是在讽刺自己，而早前当也是答应过她的了。 “那好！你选哪一支了？”赵文殊小心翼翼的递出草穗。 草穗的主筋脉是相对硬轴一些，或许顺势而为会能投得更远，鲁小禾不敢让它从中折断，于是接草穗时，显得十分谨慎了！ “就在这投么？”鲁小禾将草穗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觉轻飘飘的，她的心也轻飘了起来。 “对！我们就比谁能将它投得离火堆更近，那就算是谁赢了！”赵文殊见鲁小禾犹豫的样子，随即又补充说道：“鲁姑娘，您如果不放心，这样我先投，帮你打个样，你学着我来就是了！” 赵文殊说着做出投掷的模样，并且人望上凑，在投掷线上比划着起来。 “谁要学你了！你让开些。”鲁小禾用肩膀直接撞开赵文殊，她瞄准前方的火堆，感觉着空气流动的方向，将手中草穗向上方投了出去。 此时鲁小禾猜想赵文殊目的是在跟自己比技术，如果自己能尽力控制好草穗的形状，并让它保持住根部朝前，那样应该就能走得更远，加上自己本身的力度，即便投不进火堆去，怎么照也应该能比赵文殊的远。 草穗的飞行方向得到了应证，它像一支箭冲向了前方，这感觉赵文殊也被惊呆了！不过草穗力到尽头出现了后仰，一下子横了过来，随即阻力让它停滞，并在下落时，出现了飘荡感，并向后荡漾了很长的距离，落地后，四周一片叹息之声。 “我就这样了！你来投！”鲁小禾对自己成绩不满意，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实。 “那好！我来！”赵文殊站在了投掷线上，样子很是兴奋。 她比划了一下，像是在找投掷的感觉，然后突然对折起手中的草穗，重复了数下后，将它拧成一个疙瘩，并几次穿插后，让它变得很是结实。 变成疙瘩的草穗在她手中掂量了一下后，被跳脚着投了出去，草穗在空中翻滚着飞向火堆。 “赵文殊，你敢使诈？”鲁小禾最先反应过来，并高声叫道。 草穗此时落地，并朝前翻滚着到了火堆边，最终没能落进火堆里，不过距离感还是高过鲁小禾的那根。 “耍赖皮！不算！”鲁小禾的啦啦队开始叫嚣起来。 “怎么耍赖皮了？刚才规矩可都是定好了的，谁近谁赢了！”赵嵩霖跳着脚帮自己姐姐作势，随即身后出现一阵笑声。 “什么规矩？你们把那草都团成那个样子了！那怎么能算了？”丁思佳怒气吼道。 “团成那样，它也是草啊！谁又没说不能团成那样了！”赵嵩霖继续坚持。 “可我们的没团啊！我们如果团了！一定比她投得远。”黄丽珍也跳出场帮忙。 “你们不团是你们自己的事啊！也许你们觉得不团会投得更远了！”赵嵩霖得了张重的几分本事，解释得理直气壮。 “你……你这个小骗子！”黄丽珍感觉说不过赵嵩霖，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开骂起来。 “鲁姐姐，需要重新比吗？如果需要我们刚才那些都不算，这回我听你的安排，如何？”赵文殊直接面对鲁小禾。 “自然不算了！这次规矩都定好了！重新比了！”岳杉杉站在鲁小禾身后帮腔。 “我跟你不用比了！算我输了就是。我跟她比第二盘！”鲁小禾显然觉得自己已经入了赵文殊的圈套，她想将蓉公主作为自己发泄的对象，那样自己就能搬回一局。 “如果这盘算的话，你就得听我的了！”赵文殊弱弱的说道，感觉上像是十分委屈。 “听你的？凭什么听你的，刚才可是说过要跟她比的。”黄丽珍感觉出不安，似乎鲁小禾早前有过这个赌注。 第964章 冷静 “如果不听我的，那这盘就不算得了！”赵文殊向后退了一步。 “赵文殊，你什么意思？是不让我跟她比了么？”鲁小禾瞪大眼睛。 “如果听我的，不仅是你了！她们也不能跟公主打架，大家和为贵，你负责劝她们。”赵文殊给鲁小禾下达命令，黄丽珍众人开始跳脚咒骂起来。 鲁小禾十分愤怒，这感觉这辈子从来都不曾有过，不过对她而言，一诺千金也是自己的行为准则。 “赵文殊……你……你跟我等着。”鲁小禾怒火焚身，瞪眼望了赵文殊半晌，随即转身大步向圈外走。 “不是……不比了么？……那个……”黄丽珍和丁思佳对望，随即发现鲁小禾已经走远，而她身后追跟着的还有岳杉杉。 “你们等着，我们待会再来找你。”黄丽珍觉得自己得先考虑鲁小禾，她转而对赵文殊说道。 “黄姑娘，您不妨也劝劝鲁姑娘了！我们大家可都是一伙的了！”赵文殊安慰黄丽珍。 “谁跟你一伙的？”黄丽珍没想再跟赵文殊纠结，她与丁思佳一起追了出去。 鲁小禾和岳杉杉一前一后赶到了自己的营寨，随后黄丽珍和丁思佳也赶了过来。 “我们这是被那丫头给骗了！怎么着我们都要报这个仇了！”丁思佳深表委屈，她附带上自己，显得同仇敌忾。 “她那个小弟弟不是在哪里吗？我们总不能当他的面把他姐姐给揍一顿吧？”黄丽珍选择帮鲁小禾解释。 众人显然觉得这算是个道理，于是静声对望着。 “不用揍她，直接揍他们那文国公主就好！”丁思佳想了想后，咬牙说道。 “对！我刚才看见了！数她笑得最欢实了！”岳杉杉站队丁思佳。 “还有那个小队长，肯定他们是早就串通好了的。”黄丽珍心有体会。 “这个赵文殊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如今我已经输了！……不然我们就让她们这一回了？”鲁小禾语气有些反常，语气也感觉有些可怜。 “什么啊！她可是骗的咱们了！”黄丽珍十分惊讶的看着鲁小禾。 “她不靠骗还能怎样？就她那瘦胳膊瘦腿的，抓只鸡都难，我就算赢了她又如何？”鲁小禾委屈但也无奈。 “不是吧？你该不是就……”岳杉杉和丁思佳无法理解，对于鲁小禾原本的脾气，如今感觉就像是判若两人。 “她不想我们打架了！而这点我金师叔早前也是交代过的，对了！还有我们秦族莫驸马爷也是这么嘱咐我的。”鲁小禾像是在检讨自己，而她的这个检讨让众人都不知如何应对。 其实鲁小禾自己也冷静下来，莫明秋早前对自己是有期望的，虽然没有什么命令，但对自己尊重并委以重任，也就代表是对她的信任，另外金羽和陈林唯命是从的跟着莫明秋，相信也是因为信服于他，自己或许应该保持冷静才对，尽管她不认为比试武功是件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感觉此事上自己这边逼迫的意愿十分明显。 “就这么算了？我还想……”丁思佳有些茫然。 “她不过就是想让我们带她们去龙安城参加花欲节了！就让她们去，去了那里，我们有得是机会弄她们了！”鲁小禾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认怂了！ “花欲节！……我们那个时候再找她们报仇？”岳杉杉有些不舍。 “到时候再说这吧！你俩说说公主的事来听听！”鲁小禾打算未雨绸缪，毕竟如今的形式之下让她觉得操心的事有好些。 “公主？哪个公主？”岳杉杉还停留在刚才见到的那个文国公主身上。 “灵尚公主！你们不是说要在孟家铺约一起么？”鲁小禾提醒道。 “是啊！我们就是赶去孟家铺的，这不就遇上你俩了吗？”岳杉杉解释道。 “公主现在已经到了？”鲁小禾追问。 “不知道，不过按时日算起来的话，应该会晚一两日吧？不过我们去孟家铺也需要一两日了！” “是公主让我们绕路走的青玉关，说是帮着问问青玉关的张将军，看看驸马爷的消息了！”丁思佳帮着补充完整。 “那我们能跟她说莫公子的去处么？”鲁小禾不自觉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什么意思？”丁思佳和岳杉杉满脸疑惑。 “没什么？我是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的去向！”鲁小禾回过神来解释道。 “不知道就问驸马爷的大哥，他应该会知道。”丁思佳信心满满。 “你俩不是从青玉关来么？没问问吗？”岳杉杉察颜观色问道。 “我们不仅是从青玉关来，我们最早还是跟张将军一起从龙安城顺路到的青玉关。也就是接了这个送人的差事，我们才来的这了！”黄丽珍也觉得委屈，语气带着无奈感。 “什么啊？你们见到了那位张将军了？他长什么样？威风吗？”丁思佳和岳杉杉显然觉得张龙是好奇而神秘的，这让她俩将黄丽珍的中心思想跑偏。 “威风！可威风了！长了六只眼睛，三只耳朵……还有两张嘴。”黄丽珍呲牙咧嘴的比划着。 “胡说八道！”丁思佳和岳杉杉都知道黄丽珍在开玩笑，随后几人都笑了起来。 黄丽珍和鲁小禾最后将自己的行程和经过说了一个大概，而丁思佳也将自己这边来青玉关的大致情形说了。 她与岳杉杉能凑到一起，完全是接到灵尚公主的邀约，而灵尚公主让她们走的青玉关，目的就是想核实一些莫驸马爷近期的消息，两人出于对青玉关神将的膜拜与好奇心，更加也愿意顺走青玉关这条路线了！ “那张龙有多高啊？是不是爱穿白色的衣服？”丁思佳对张龙的好奇心不减。 “白衣么？好像一直见他穿的是灰布衣服吧？”黄丽珍跟鲁小禾核实。 “在龙安城的时候倒是见过他穿过一次白色的衣衫，这高度嘛……也就比我高这么多了！”鲁小禾垫脚并比划着。 “你们该不是听谁说了些什么吧？”黄丽珍猜测问道。 “你们不知道，如今好些书场都说的他了！说得可神了！身高说是有八九尺，血盆大口，力大无穷，手中一把长刀，左劈右挂，可挡千军万马……”丁思佳的比划，让众人甚感滑稽，笑意无穷。 “不会吧？……”黄丽珍感觉有些夸张，不禁想起早前张龙来救挡自己的时刻，心中一片温暖。 张龙其实是一个低调的人，这似乎跟他的身份相去甚远，黄丽珍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此时想它，脸上不禁洋溢起羞涩感的红润来。 第965章 互惠互利 “各位姐姐，你们好高兴啊！”此时帐外传来赵嵩霖的声音，随即门帘被挑起，赵文殊探头闯了进来。 “赵文殊！……”鲁小禾第一个跳脚起身。 “鲁姐姐，您该不是还在记恨我吧？”赵文殊赔笑着站在帐门处，而她身后站着赵嵩霖，他也是一脸堆笑着跟众人行礼。 “赵文殊，谁是你姐姐了？……你来干什么？还想再骗我一回么？”鲁小禾显然觉得这场面自己受不了。 “我来跟姐姐们赔不是啊！”赵文殊依然笑容满面的说道。 “你赔什么不是？定是想笑话我们吧？”丁思佳跳出场来吼道。 “怎么可能了？我们本是一伙的，大家和为贵！”赵嵩霖有些担心，跳在几人中间喊起了口号。 “不是……我就当你赢了就是，你们想去龙安城，你们就去。别来烦我们。”鲁小禾有些不耐烦，不过在赵嵩霖的面前，她也说不出更重的很话来。 “鲁姑娘，你真的不怪我么？”赵文殊问道。 “你这骗人的法子恐怕没少使吧？可是用在了那张御史的身上过？”鲁小禾冷声讽刺道。 “鲁姐姐，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其实这法子还是张重教给我的了！”赵文殊说着说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意思？他为何教你，是让你拿来对付我的吗？”鲁小禾好奇加忧心。 “说是他三哥曾经用这法子对付过他了！”赵文殊拉着赵嵩霖解释道。 “他？他也上当了？”鲁小禾好奇问后，随即从赵文殊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 “所以你们要怪，就得怪你们秦族的驸马了！”赵文殊呲呲的笑了起来。 “你……你胡说……”黄丽珍和丁思佳有些愤怒的站前一步，却直接怼上了赵嵩霖。 鲁小禾看着赵文殊的眼睛，最终还是相信了。 “该不是那个张重让你用这招来对付我的吧？”鲁小禾诧异的问话让丁思佳和黄丽珍消停了下来。 “也没有了！我觉得吧……我们最好不要得罪公主了！你们一定要打架，所以我才被逼着用了这个法子的。”赵文殊一边解释一边朝鲁小禾靠拢，丁思佳和黄丽珍不得不让步。 “什么公主？是你们文国的公主好不好？我们可没当她是公主了！”黄丽珍觉得自己这边很是憋屈，她站步向前，直接用肩膀将赵文殊顶退了几步。 “可秦文属于友邦吧？龙安城也是我文国的城地了！再说了你们的莫公子还有我们的张御史可都是兄弟了！”赵文殊没有继续退让。 “你们的张……？你是想说你自己的张御史吧！”鲁小禾对于分边划界将张重和自己区分开来，表示不满。 “所以说了！就都是我们大家的了！”赵嵩霖对于鲁小禾和自己姐姐的矛盾无法理解。 鲁小禾此时显然有些想法了！在龙安城开相亲大会是莫明秋建议的，而这位驸马爷也正是张重的三哥，当他们大哥来了之后，花欲节才成形，如此是否代表就是这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了？ 黄丽珍众人见鲁小禾在沉思，所以也就等待她的结论。 “你们想去龙安城自己去就是了！我们保证不拦你们就是。”鲁小禾做出决定，她将话说得比较委婉，毕竟去龙安城本就不难，而且路也不远。 “我们回去的时候不能再走青玉关了，我们得绕道回去。”赵文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鲁小禾的反应。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走青玉关？”丁思佳和岳杉杉跳上场来，对于她俩而言，去青玉关还有自己的任务了。 “你该不是想走我们秦族的路去龙安城吧？”鲁小禾和黄丽珍也反应过来。 “是啊！我们公主说了！想游历一下你们秦族的风水人情，多结交一下你们秦族的巾帼英雄了！”赵嵩霖帮着补充解释。 “你们姐弟俩少胡说八道！谁会信你们了？”黄丽珍心直口快，直接怼了回去。 “真的，我们蓉公主也是好武之人，我与她闲聊，她也一直说你的五王山上的事了！”赵文殊瞪着眼睛解释得很认真。 “五王山？哼！五王山上她又没落到什么好了！”鲁小禾讽刺回道，随即忆起当日情形，而当日最出风头的巾帼英雄应该也不是自己。 “算小妹求你们了！如何？”赵文殊对众人挨个行礼，赵嵩霖跟着效仿。 “赵文殊，你少来，我可不当你姐姐，今日我就算是被你骗了，自然会带你回龙安城去了！不过有必要非要绕道吗？如果走山道，可能就要晚三四天去了！”鲁小禾一脸疑惑的问道。 “鲁姐姐，那花欲节不是还早吗？我们又不赶时间了！”赵文殊摊手解释道。 “不是……肯定不是这样的，你肯定还有其它企图。”鲁小禾看着赵文殊笑盈盈的脸，开始起疑。 “哎！怎么说呢！终还是得跟你说这缘故了！不过这也是我家公主自己的想法了！但这想法对你们和对我们可都是有好处的。”赵文殊叹气，并将意图说得十分模糊。 “什么意思？”鲁小禾立目问道。 “公主说了，她一路来这龙安城，都是莫公子帮引的路，遇到风险也都是他给解的围，这般感觉她觉得自己如果回去京都城，怕是会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她这次打算另辟蹊径，独自前往。” “独自前往？那她自己去啊！”黄丽珍和丁思佳一起起哄说道。 “这不是还要想另辟蹊径吗？”赵文殊解释。 “辟你个头，你们该不是想在我们秦族的地界上耀武扬威吧？”鲁小禾对赵文殊的意图很是怀疑，她的话让场面躁动了起来。 “不至于，不至于了！我们就是路过一下而已，显得我们文秦两家和睦友善了！而且这本就是互利共惠的事了！”赵文殊摇头安抚大家。 “你们的公主跑我秦族瞎转悠，然后让我们护着你们！这算什么互惠互利了？”黄丽珍暴跳着说道。 “你们的花欲节不是也在我们文国的龙安城举办吗？而我们就是赶去参加你们的花欲节，如此才能彰显我们两国的友谊了！当时莫公子可也是这么说的了！”赵文殊没加思索。 黄丽珍和丁岳二人一同望向鲁小禾，文秦要彰显和睦，莫明秋确实也是说过这样的话的，不仅驸马爷如此，陈林和金羽也是有所交代，如此这个解释就顺理下来。 “这是你家公主说的？”鲁小禾还是不信赵文殊的话。 “她嘴里没说，心里是这般想的。真的！”赵文殊点头。 蓉公主的脾气显然适合这个理由，鲁小禾没有了方向感了！自己赶来青玉关是自愿的，而如今似乎麻烦越来越多，她看向黄丽珍和丁岳二人，想让她们来决断。 “不是……我们还要去青玉关去找张龙将军呢！”丁思佳和岳杉杉想起早前灵尚公主交给自己的任务。 “这事我们得想想。你们回去吧！”鲁小禾下了逐客令。 第966章 攀比 赵家姐弟出了营帐，鲁小禾并没有出来送他们，这让赵嵩霖感觉一下子变得冷清。 “姐啊！我们为什么不走青玉关啊？非要去求她们？”赵嵩霖问道。 “你大哥没跟你说吗？”赵文殊反问。 “说？说什么？”赵嵩霖一脸疑惑。 “你大哥的三哥将我们支来这里，想必就是不想让我们去参合龙安城的是了！如果我们原路回去，很可能是不会让我们出关的。”赵文殊一边往回走一边回头去看鲁小禾营帐的动静。 “不会吧？我怎么没听我大哥说啊？”赵嵩霖不信。 “你大哥自己分析的，你也不信？”赵文殊解释道。 “我大哥？……我大哥不是都跑了吗？”赵文殊更加迷茫。 “所以了！咱们也跑啊！”赵文殊停下脚来说道。 “啊！……”赵嵩霖没有能完全理解，甚至于他觉得这就是自己姐姐在找借口。不过他也不清楚这样的结果有什么好坏的区别。 对于赵文殊来说却是认真的，而张重早前的判断也是真的，不过那个判断是张重的自我审核，对于后加入的赵家姐弟肯定是不包括其中的。 赵家姐弟二人的自主能力是不够的，仅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这边肯定得有所依附，如果说去青玉和洪塘关，他们是依托蓉公主更多一些的话，那么回龙安城肯定就得仰仗鲁小禾了！ “那鲁大当家的能听你的吗？”赵嵩霖不知该问啥。 “她输了！她肯定就得听话。”赵文殊底气十足，并对鲁小禾的营帐使劲的哼了一声…… 赵家姐弟走后，鲁小禾也有些烦躁，显然自己麻烦多了好些！她早前是不想让张重跟赵文殊独处才跟来此地的，如今不知觉的接了将蓉公主和赵家姐弟送到洪塘关的任务，如今看来回家的路也是更加漫长。 “就带着她们游山玩水？”鲁小禾自言自语的口气显得很是委屈。 “不会吧？回去真要带着她们一起啊？”黄丽珍随即开始抱怨。 “我就不信，咱们驸马爷跟她有那些废话说了！”丁思佳见鲁小禾十分犹豫，于是补充说道。 “多少是说过的，在龙安城所有人都得听他的，不仅是龙安城，就是我五王山甚至包括风岭，都是听他的。”鲁小禾越来越拿定主意，话也说得越来越有底气。 “听谁的？”岳杉杉没有能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追问道。 “驸马爷的。你们不是听过书的吗？没听过他独闯龙王岭的故事吗？”鲁小禾不屑的说道。 “没啊！这……这我们真没听过了！”岳杉杉来了兴致，人直接凑了过来。 “没有是吧？你们去龙安城，我让人跟你俩说了！”鲁小禾拍了一下手肘处的桌子。 “什么意思？你该不是答应送她们回去了吧？”黄丽珍最先反应过来。 “不是要互惠互利吗？这里我们就让她们得这便宜，等回了龙安城，我就让她们都给我还回来。”鲁小禾又拍了一下桌面。 “不去青玉关了？”丁思佳和岳杉杉对望了一眼问道。 “张将军现在应该不在青玉关了！而驸马爷的消息我知道。我们绕雾风山走奔马涧直接赶往孟家铺去接灵尚公主，然后去龙安城。”鲁小禾想好了行程路线。 就黄丽珍，丁思佳和岳杉杉而言走那条路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就是感觉带着生人很不自在，不过鲁小禾的决定也像是迫不得已，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说什么反对话了！ 这一夜，对意外相逢的几个姐妹来说是十分高兴的，她们当初分别结拜成姐妹虽然时日不同，地点不同，但后来也都串成见串，丁思佳行大，接下来就是黄丽珍和鲁小禾，而灵尚公主顺次下来就是岳杉杉。 以往的回忆都涌了上来，大家随即放下了明日的行程，走出帐外开始秦族特有的篝火欢娱，开始嬉笑着聊天打趣，而笑声传得老远，如此羡煞了远处的赵家姐弟。赵嵩霖想去参加一下，但被赵文殊给拦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车队准备妥当启程，赵嵩霖赶过来核实情况，确定了秦族姐妹接受了自己姐姐提出的要求。 为了减少麻烦，秦族这边也已提前安排好了计划，他们让丁思佳和岳杉杉带来的车马队伍提前赶往雾风山，在那里等待他们归来。 众人顺栈道走了两个时辰，随即就走入了官道，此时的路变得十分平坦，继而又走了一个时辰后，隐约看到了远处的城墙。 赵家姐弟对文国的边关要塞十分向往，本来懒散无力的赵嵩霖显得格外兴奋，又走了半里路的样子，路边出现了岗哨，一队兵卒出来查问情况，经过核实以后，分派出一名兵卒赶回洪塘关去禀报。 “得加快速度了！我们午饭就去关内吃了！”鲁小禾发号施令。 众人不再多说，催着车马加快速度，而黄丽珍带着丁思佳和岳杉杉冲在了头里。 “她们跑这么快做什么？”赵嵩霖好奇问道。 “她们又没有让你姐骗了！没有必要守着你们了！”鲁小禾没好气的回怼道。 “鲁姐姐，打架我打不赢你，耍个小心眼也不让么？”赵文殊赔笑着化解尴尬。 “此事过后，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再让你给骗了！”鲁小禾板着脸并打算催马去追黄丽珍。 “我们得一起进城了！如此才能显得文秦的友谊和谐来。”赵文殊随即给鲁小禾拴上套。 “那我们也得走在你们的头里。”鲁小禾纠结了一下，随后催马追了出去。 “姐啊！她是不是想抢过我们的风头啊？”赵嵩霖从车中探出头来问道。 “我们是坐车的，她们骑马，怎么照我们都比她们威风了！”赵文殊安慰说道，而这话显然也是在安慰另一辆马车上的蓉公主。 车马继续前行，当城门清晰可见之时，军卫们开始欢呼起来，赵文殊探出头来，看见了城门下等待着的秦族四姐妹。 洪塘关与青玉关不同，方方正正的，感觉十分宏伟，对于驻军重地而言，气势厚重而且稳重。 此时的洪塘关城下分排站立着数千兵马，这让城门出的锁桥通道显得很是窄小。 秦族四姐妹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关隘，冲击和震撼感是十分明显的，虽然鲁小禾也算是带兵阵战老手，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知觉的长大了嘴巴。 “这城能装多少兵马啊？”岳杉杉感觉有点心虚。 “管它多少人马了！待会都精神一点啊！我们都走在那文国公主的前面。”鲁小禾给众人打气。 “走前面？那不是算给她们开路吗？”黄丽珍疑惑问道。 “那走后面？”鲁小禾一阵犹豫，显然也觉得吃亏了！ “走后面是不是感觉是垫了底了？”丁思佳分析道。 “那怎么办？”鲁小禾看着车队越来越近，有些着急起来。 “不然我们也坐车里去？”岳杉杉提议道。 “跟她们坐一起么？”鲁小禾显然也不甘心。 “她们不是有两驾马车吗？让她们匀我们一辆了？”丁思佳提议。 “她们能舍得？”岳杉杉摇头。 “不舍得也得舍得，她不是说要互惠互利吗？走，我们去抢一辆来坐坐了！”鲁小禾咬牙说道，随即催马迎了过去，其余众人对望了一眼，也相继跟了上去。 第967章 仪式感 赵文殊的马车被拦了下来，由于马车排在前面，整个车队于是也就停了下来。赵文殊探头出来查问情况，鲁小禾跳下马来，并对她招手，示意她下车来说事。 赵文殊有些诧异的下了马车，鲁小禾将自己马的缰绳递到她的手中。 “怎么了？”赵文殊十分疑惑。 “我们换换了！这马给你骑，互惠互利了！”鲁小禾不以为然，随即招手让其余三位一起上车，于是跟出来看热闹的的赵嵩霖也被黄丽珍给拉下了马车。 “不是……我们不会骑马了！”赵文殊意识过来，马上解释。 “那就牵着它走走了！”鲁小禾不管不顾，也跳上了马车，随即催促车夫赶路。 “鲁小禾……你……”赵文殊有些急了！ “赵文殊，你别哭啊！是你说的互利互惠的，我们现在骑累了，想休息休息，不成吗？这里离城门又不远，你走两步就到了，如果这都不行，你就别去龙安城了！翻山越岭的，肯定是不能总坐马车的。”鲁小禾瞪大眼睛看着赵文殊的反应。 “好吧！这车就让你们坐了！”赵文殊拉拽自己弟弟，让出路来，如此车马开始行进向前。 “怎么了？她们抢了你的车吗？”身后蓉公主的马车走进，对赵文殊姐弟问道。 “也不算，我们打算走走了！”赵文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来，但赵嵩霖装不出来，感觉有些快哭出来。 “你们上来吧！我们一起。”蓉公主招手示意。 赵文殊犹豫了一会，并看了一眼期待感的赵嵩霖，最终还是上了车，车马跟行向前，而此时前方传来一阵欢呼声…… 洪塘关一队马队迎了过来，接待文国公主的仪式做出神圣感来，城下兵卒口号声响起，随即城中整齐回声配合。 马队分成两行，品形结构开始引路，并出现了奏乐的声响。 “该不是她们被当成了公主吧？”赵嵩霖探头去看，并猜测说道。 “不会吧？”赵文殊也发现有些不对，她从另外一边车窗探头去看。 “应该不会了！我的马车可是有正国旗帜的。”蓉公主提醒道。 “她们的车上怎么也插了旗了！”赵嵩霖指着前方车马高声叫道。 “岂有此理。”蓉公主暴怒，不过两处窗口此时已被两姐弟给占住，自己的车马似乎正处在洪塘关的迎接队伍正中处。 “公主殿下，咱们不用跟她们计较这些了！就让她们高兴高兴得了！”赵文殊选择安慰公主。 “我就不信，离了她们我们就去不了龙安城。”蓉公主抱怨说道。 “龙安城本来就是我们文国的重城，自然是去得的，不过有她们带路，才更加稳妥了！”赵文殊继续低调安抚。 “你真能确定张龙会将青玉关给封了？”蓉公主显然理解赵文殊说的比较现实。 “张将军和我爹商议的时候我听到的。”赵嵩霖插嘴道。 “而且后来我也跟张御史核实过了，他也是这么想来的，我觉得吧！……他们应是觉得龙安城不太安全，为了公主殿下您的安危着想了！”赵文殊补充解释。 “哪有什么不安全的？”蓉公主呲声说道。 “公主殿下我们确实得多加几分小心了！龙安城虽说如今归还给了我文国，但城中情况依然是比较混乱的，莫公子他们又都不在城里，所以……”赵文殊对自己这边的现状进行分析。 “你该不是说龙安城属于那丫头的地盘吧？让我处处让着她们？”蓉公主吼声很粗混在车外整齐的呼声中。 “鲁小禾毕竟是这片地区的地头蛇，而且她还跟龙安城附近的土匪头子熟悉，公主殿下您是不知道，就那个姓谭的土匪头子，可厉害了！我们尽量别跟他发生矛盾才好！”赵文殊对谭东的印象深刻。 “什么土匪头子？他们不都跟鲁小禾是一伙的么？我们现在有兵有将的，未必怕他们了？”蓉公主眼前也浮现出谭东的影子。 “没必要，说实话鲁小禾除了脾气大，也没啥坏心眼，我只是担心我们去了龙安城，那个姓谭的会刁难我们，而他吵不过鲁小禾，所以我们现在迁就她一些也是好的。”赵文殊将自己的算盘打给蓉公主听，试图让她理解自己阻止两人比武的意图。 蓉公主何尝不理解这个道理，不过也就是嘴巴不服软罢了！ “那个姓谭的五大三粗的，那丫头未必就能是他的对手。”蓉公主也开始分析自己这边的实力了！ “不怕！那鲁小禾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赵文殊说完呲呲的笑了起来。 蓉公主望了一眼听得入神的赵嵩霖，显然她觉得赵文殊的确可以算做自己的军师。 此时车外传来的欢呼声变了一个风格，热情感和欢笑声似乎更强，几人都已感觉进到城中了！ “公主，走！我们出去看看。”赵文殊似乎来了兴致。 “出去？出去做什么？”蓉公主不太喜欢乱哄哄的场景。 “我们得出去，不能让她们把我们的风头都抢了去了！您才是真正的公主了！”赵文殊笑着说道。 这句话有着很强的说服力，蓉公主自己也想看看前面的马车上，那几个妖精是如何表现的。 蓉公主和赵文殊互相扶着走出车辕的前台，抬眼望到了已经坐上车顶的四员女将，而她们似乎给这场迎接场面注入了欢乐感，四周的声音显得不再那么整齐，而所有兵将都笑开了花，他们后排的百姓们更是追逐着车马，争相感觉这种氛围。 “这……这成何体统？”蓉公主感觉被抢了风头，指着前方车马呵斥了起来。 赵嵩霖很羡慕前方的操作方式，也打算爬上车顶，但被赵文殊拉了下来。 “公主殿下，不用跟她们生气，她们本就是山野之人，没那么多规矩的。”赵文殊解释安慰。 “就是……就是。”蓉公主委屈声安抚着自己，而前方的鲁小禾此时更是站起身来，马车速度虽慢，但依然有飘逸感，四周欢笑声于是又增大了许多。 蓉公主看不下去了，一头钻回了车内，赵文殊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拉着赵嵩霖一起进回到车内，赵嵩霖选择从车窗处往外瞧。 赵文殊也认识到自己这边是无法跟鲁小禾她们抢风头了！这也是蓉公主的无奈。 “她们不过是咱们的开路先锋而已。”赵文殊努力安慰蓉公主。 “我要是学武就好了！”赵嵩霖发出自己的感慨。 “学武做什么？也爬上那车顶去吗？你想当猴子啊？”赵文殊感觉自己的弟弟在给蓉公主泼凉水，出言封阻，赵嵩霖于是只好闭嘴，不过蓉公主显然也是会武功的…… 第968章 蓝老大 莫明秋和辛红绳一早就起身准备起来，两人换了一套新衣裳，感觉格外靓丽不说，辛红绳更显出法师的风范。 “你一定要配搭这红袖帕吗？”莫明秋吹毛求疵的问道。 “怎么？不好看么？”莫明秋多次嫌弃自己的红袖帕，这让辛红绳自己也心虚起来。 “也不是……只是觉得太扎眼了！你喜欢就好！”莫明秋本质并不想改变辛红绳的风格。 “可以辟邪的，在谷里我带着，出谷后我们再摘，好不好？”辛红绳也开始替莫明秋着想。 “既然这么好，那就一直带着吧！”莫明秋本来也只是当玩笑来说的，见辛红绳选择改变，他心里也有了变化。 此时屋外许冲叫门，两人于是一起出门来看。 “花公子，辛大师，我家军师有请了！”许冲主动说明来意。 “该不是要带我们去凌云阁吧？”莫明秋呵呵笑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已经看见准备的驼马了！应该是的，应该是的。”许冲不想让自己碌碌无为。 “驼马？有必要么？该不是要走很远的路么？”莫明秋一脸疑惑的追问道。 “这倒不是的，应是往阁内送些给养罢了！那泥泽的路有些难走，中途还需换成舟筏了！”许冲解释并摊手让莫明秋和辛红绳上路。 “该不是要走我们之前捉蛇的那般路了？”莫明秋好奇心更重，挽着许冲一起走。 “差不多吧！方向不一样，而且那里雾有些大，不太好走……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蛇出没，也算安全。”许冲解释了两句，突然觉得不妥，于是又往会绕。 “雾大，那就中午走比较合适，这如果有蛇，我们辛大师负责捉它了！”莫明秋比许冲想得更乐观。 许冲将莫明秋和辛红绳领入饭堂吃饭，这里没有见到肖军师，两人也没有多问，吃饭时，许冲的手下跑来跟他说了几句话，许冲随后转达说是一切皆已准备妥当。 两人丢下碗筷一起赶往泥春门的主会厅，在门院中看见了一群体格彪悍的脚夫，他们服饰统一，头束结扎得很高，很有异域风格，领头之人大概五十岁上下，虎目圆睁，显得很是威武。 莫明秋回身想等许冲来帮自己引荐，却发现许冲不知何时已经退身不见了！ “各位师傅，辛苦！辛苦了！”莫明秋上前主动跟众人打招呼，不过效果并不好，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莫明秋觉得很意外，转而又对领头的挥手打招呼，那人瞪眼望着他，却还是没有说话。 “花公子来了？来！来！我们这边休息。”肖军师从屋中跑出，他身后随即又跟出一人来。 此人看起来比较年轻，身材非常细瘦，在宽松的蓝色服饰搭配下，显得脑袋比较小。 “哦！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莫明秋笑着迎上前。 “不需要，不需要，花公子您只需喝口茶就好！随后就可以出发了！”肖军师摊手将他俩让进屋内。 “我们待会就跟他们一起走？”莫明秋回手指向屋外众人。 “是，是，是！花公子不要误会！他们并非故意不跟公子您打招呼，只不过他们都是哑巴而已。”肖军师摸了一下自己的喉结解释道。 “不是吧？都是哑巴么？”莫明秋感觉很是惊恐。 “确是如此，不过都是天残的而已。”肖军师察觉莫明秋在猜测原因，于是主动解释道。 “如何？如何能有这些。”莫明秋明显不信，回头去数人数，居然有十数人之多。 “实不相瞒，他们皆是谷中一岛上的土族居户，岛上能够说话的几乎没有一人，如今我们在岛中建了这凌云阁，就雇请他们帮着运送一些物资了！”面对莫明秋没有顾忌的追问，肖军师觉得有必要再做解释一下。 “岛？这泥潭之中真还有岛啊？”莫明秋很是意外回身去看辛红绳。 “有的，有的，花公子你们去了之后，一见就知了！”肖军师感觉自己解释得口干舌燥的，他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应该会有吧！我们不是去过了落沙滩吗？那其实就算是岛了！”辛红绳帮忙解释。 “那能算是岛么？连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莫明秋依然不屑的抱怨。 “怎么没有了？你不是还上去吃了东西的吗？”辛红绳挤兑道。 “这……”莫明秋吵不过辛红绳，随即想找肖军师帮忙，肖军师哪里能够。 “落沙滩地处东北，那里属水，泥泽自然是会严重一些，向西去那里属阳，获金优，金生土，或许可能会有岸地吧？”辛红绳一边指着方位一边分析道，而她的解释在肖军师的脸色变化中得到证实。 “有岸就好，毕竟踩着实地，人才会踏实！”莫明秋再次发出感慨。 “两位稍等，我去那边准备一下，安排妥当了就出发。”肖军师缓过神来，他无意多说，人也迅速转身走远。 “他该不是怕我们知道方位了吧？”辛红绳看着肖军师走远不见背影。 莫明秋没有多说话，只是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意识辛红绳小心说话。辛红绳有些警觉的望向四周，马上意识到哑巴或许不会说话，但并不代表听不见声音。 大概有二十多个大包裹被对称的绑缚在了驼马的背上，另外附带着牵来了一辆马车，从马车的垂帘中隐约感觉是装满了的，莫明秋试图去尝试帮忙捆绑包裹，但都被哑巴们示意不用，于是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辛红绳身边。 两人无所事事的无聊，好在这段时间并不太长，肖军师重新跑了回来，随即车马开始移动，队伍踏上了行程。 “这一路上雾气缭绕，而且多有淤泥陷窝，两位路上请多些小心，切记要听从师傅们的安排了！”肖军师表情严肃的嘱咐道。 “肖军师，您不跟我们一起去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我？我那里有那能耐？也自然就没那资格了！”肖军师谦虚中带着遗憾。 “不会吧？以军师的才能都没有去看那书的资格么？”莫明秋继续追问。 “不识云水文的，都没资格去凌云阁了！花公子，您就不用谦虚了！”肖军师摊手让请，并缓步引着莫明秋一起跟上驼马队。 “那……那我要听谁的安排？”莫明秋选择接受。 “就那位蓝字绿头绳的师傅了！蓝老大，你一路上得对花公子多加照顾啊！”肖军师对前方土族脚夫招手喊道。 一名蓝子脚夫转身并点头示意，此人正是莫明秋早前跟他打过招呼的那位。 第969章 幽灵之途 驼马队伍通过一条长长的巷道出的泥春门，驼队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从距离感判断，泥春门总部面积很大。而出了泥春门的后门，放眼前望，雾重难辨，只能猜测出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泥泽地，而且此时空气的味道也似乎变了。 驼队又走了一段距离，路一下变窄，只能单匹驼马跟行，领队的蓝老大跟莫明秋和辛红绳靠近，感觉像是要随时提点他们。 莫明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虽然还是硬质泥土，但地面上的土质已然跟四周有所不同，呈现黄褐色，莫明秋猜测这条路恐怕都是人工填埋出来的。 “这路感觉都没有一个头了？恐怕要绕到那片芦草后面去了！”莫明秋估摸着。 辛红绳还没有接话，莫明秋身边的蓝老大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并伸出四根手指开始比划。 “有四里多地么？”莫明秋有些欣喜的猜测道。 “嗯……啊！……嗯……呐……”蓝老大将四根手指正反比划着，随即又做了个手肘大回环。 “是说先走四里地，然后绕过那片芦草后，再走四里？”莫明秋根据他的比划猜测核实。 “嗯！”蓝老大点头露出微笑，显然莫明秋猜的是对的。 “这里的泥地里可也有刺游么？”莫明秋觉得自己跟蓝老大沟通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蓝老大继续嗯啊着，一会指着左边一会指着右边，似乎在说左边有，右边没有。 “那凌云阁呢？它在哪边？”辛红绳加入聊天的队伍中来。 蓝老大倒是很好客，而已并不忌讳，指着前方芦草比划出芦草后面就能看到。 莫明秋和辛红绳都很期待，不过路比较窄，驼队被拉长成数十米，其速度比他们的步速都要慢。 “这旁边的泥地不能踩吗？”莫明秋指着路边黝黑的淤泥说道：“或许这路当初就该铺宽一些了！” 蓝老大摇头像拨浪鼓，一阵比划似乎在说淤泥里是属风险，人一旦进入就会深陷。 “也不至于吧？用竹滑什么的，辅助一下，当也是可以在上面承重一些物件的了！”莫明秋感觉蓝老大有些夸张。 蓝老大再次摇头，他见莫明秋有些不信的样子，于是四处寻摸了一下，随即从前方驼马的包裹堆中抽出一条长木竹板，比划了一下，随手丢进了右手边的泥泽中。 木竹板吧唧一声像是被淤泥给吸住，居然没有四溅的感觉，这让莫明秋和辛红绳都开始期待，而不多会，竹板周围开始出现气泡，很快也就没入了泥水中，消失不见。 “不会吧？这木板都不能浮住么？”莫明秋有些惊讶，他望向辛红绳，辛红绳也被震惊住了！ “蓝大哥，借您刀用一用，如何？”莫明秋好奇心增加，并停下脚步。 蓝老大像是已经猜道莫明秋用刀的意图，主动将自己的佩刀拔出，并递给了莫明秋。 莫明秋取刀在手，并靠向路侧的边缘，小心翼翼的用刀探下，试图撩起蓝老大丢下陷落的竹板，结果哪里还能找到？ 莫明秋将刀拔出后，刀尖也粘上了黑色的淤泥，很稀，顺刀尖向下滴落着黑水。 莫明秋收刀尖放它在自己鼻子上嗅了嗅，感觉和空气中的味道差不太多，他于是用手指触摸搓揉了一下，泥质细腻，感觉滑润无比。 “像是油，但好像没有油的味道了！”见辛红绳也上来查看，莫明秋主动解释道。 泥潭中的泥，颜色几乎都是黑色的，这样的感觉让莫明秋觉得泥潭中或许是存有石油什么的，不过从气味来看，又不太像，如果是别的什么油，是否就能吸附这木板陷落，这个莫明秋自己也无法判断。 如今这样的环境出现，莫明秋也有些犯难了！如果凌云阁四周都是这样的泥潭，这要想跑似乎就难了！ 莫明秋如此想，辛红绳何尝不是一样了！她同样无法判断泥潭让竹板陷入不见的原因，她望向莫明秋，期待着他说出反转的意图。 “蓝老哥，您不是这里的居民吗？这地方如此风险，怎么会住在此处了？”莫明秋让辛红绳失望了，他手挽手的同蓝老大一起往前追赶驼队。 辛红绳有些失落，她回身望了一眼来路，发现身后十数米外变成朦胧感，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雾霾之中，她随后转身跟追了过去。 一路上莫明秋问了许多事情，蓝老大用手势无法解释全部的东西，而且时常都有叹息的情节，莫明秋感受那是一种无奈。 绕过芦草之后，景致变化成为另外一个模样，本来灰蒙蒙的色泽似乎更加浓重，视觉感官只能判断出五六米的距离，莫明秋感觉脚下的路似乎有些上坡。 “蓝老哥，我们这是在爬坡么？”莫明秋核实，而此时地面上也出现了一处分叉。 蓝老大没有避讳，点头认可，大约又走了百十米的距离，他对前面的领路人哼啊了几句，随即前方也嗯啊着做了回应。 听得回声，蓝老大伸手拦住了莫明秋，并引领着向其右侧的方位走去。 “我们跟它们不一起走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蓝老大想解释，但似乎又有些紧张，他简单的比划着，随即将注意力放在了脚下，并且开始示意莫明秋和辛红绳跟上自己的步子，莫明秋不由自主的也将心悬了起来。 路途处在迷雾之中，莫明秋感觉自己也只能看到三四米远的情况，他于是拉住了辛红绳的手，辛红绳的手柔软而且冰凉。 这样的走路方式像是在摸索中前行，莫明秋感觉身边的空气也在变冷，而四周空旷寒寂，仅仅剩下了他们三人。 大约走了又有一里来路，左手转弯了三次，而右手再转了一次，莫明秋感觉自己又在爬坡，站定停下后，他可以断定自己已经处在了一处断崖之上。 “这前面应该没有路吧？”莫明秋问得比较含蓄，并装出迷糊感伸手拨开云雾。 “嗯！……啊！”蓝老大此时也站定下来，随后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传远后，没多久回声就传回，莫明秋此时可以判定前方或许属于幽谷环境。 莫明秋回身想去查看辛红绳，突然自己的正前方，出现了隐隐约约的火光，并且在晃动。 “嗯……嗯……啦！……喔，呀！”蓝老大开始比划，莫明秋分析是说让自己等待，他自有安排。面对蓝老大费力的解释，莫明秋终于能理解做哑巴的艰难。 此时远处的火光从朦胧中逐渐变亮，莫明秋判断出它是在向自己这边移近。他想踏前再看清楚一些，随即被蓝老大伸手拦住，并示意危险。 第970章 出发点 火光逐渐成形，呈现出一盏灯的模样，而莫明秋此时已经看见了那提灯的人形，而此人身形不动，如同漂浮着靠近他们。 “不然我们也点个火把什么的？能看得清楚一些。”莫明秋想让自己轻松下来，于是主动说话。 此时提灯的人继续靠近，通过灯光照射，众人也都看清楚原因，那提灯的人居然是站在吊篮之中，通过索道滑行过来的，这让莫明秋一下子觉得释怀。 “看来我们是坐这缆车过去吧？”莫明秋想安慰一下辛红绳，蓝老大回头一脸茫然，莫明秋猜测他应该是不知自己说的缆车是什么。 不过这也不需解释，吊篮停在了离他们七八米远的地方，悬在了空中。莫明秋看清楚吊篮下的那处断崖的崖口。 蓝老大对莫明秋再做比划，示意他跟着自己向前走，莫明秋此时感觉一丝凉意，这是否属于冒险，如果上了吊篮，是否代表去向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望向辛红绳，犹豫着表情似乎想问问她的意见。 “如果这是坡地，或许就不会有太多泥水地了！”辛红绳分析说道。 “去么？”莫明秋核实。 “嗯！去看看也好！”辛红绳点头。 “那好吧！你待会跟紧我了！”莫明秋认可了辛红绳的决定，如今已经走到这里来，似乎再想回头也是不太合适的了！ 两人一起踏步向前，跟在了蓝老大的身后，视线越来越近，如此也就看清楚了吊篮处的全部。 吊篮的尺寸比较大，正中靠后处站靠着一位老者，从布衣的色泽上看，像是蓝老大一伍的，莫明秋顺上而看，发现吊篮的上端有一个挂钩，挂钩似乎锁在另一个滚轴之上。 “该不是动滑轮吧？这年代已经发明了这么个省力的物件来了？”莫明秋有些惊讶，心里暗自惊呼起来。 在蓝老大的引领下，他俩先后上了吊篮，而吊篮的重量显然也只能容下三人，蓝老大留在了下面。 索道上的轴轮此时开始滚动，吊篮向后退去。 “蓝老大，怎么？是我们先过去么？”莫明秋转向看向身边提灯之人。 “他不属于凌云阁。”提灯之人居然回了话。 “什么？……你……您能说话么？”莫明秋觉得很是惊讶。 “哼！老夫为何不能说话？老夫又不是雅族人。”提灯之人被莫明秋的问话问出怒气感来。 “是，是，老哥，您贵姓啊！”莫明秋不想纠结，打算套近乎。 “老哥？你……你小子能有多大？”那看着提着灯在莫明秋眼前晃了晃。 “我？……我快三十了！老哥……您最多四十出头了！”莫明秋没有退缩，帮着分析解释。 “我……我多少？”那老者有些惊讶的核实着。 “四十九，最多最多四十九，有吗？”莫明秋退了一步，继续强化自己的判断力。 “我……我……”提灯老者的手抖抖，不知再如何继续说下去。 “老哥，要不这灯让我帮您提着？”莫明秋此时的心态有了一些好转。 “这……不用，老夫自己能做……”那老者有些仓促感，显然他不适应跟莫明秋这般的聊天方式，他将自己手上的灯举高，并且晃了晃，吊篮的回缩速度随即变得快了一些。 “老哥，您可是凌云阁的人了？”莫明秋继续坚持着自己的称呼，探问的口气更是明显。 “你们两位也有资格来凌云阁么？”老者想把主动地位换过来。 “确是受邀来此的，在下花满集，这位是辛红绳辛大师了！”莫明秋没有顾忌，主动开始介绍自己。 “花满集……辛大师？你们自己能称自己大师的么？”老者再次感觉自己的地位被说至下风。 “在下属于晚辈后学，不敢称为大师，不过这位辛大师确是真的大师了！”莫明秋继续鼓吹起辛红绳来，老者用灯直接照了过来，试图看清楚辛红绳的模样，这让辛红绳感觉尴尬异常。 辛红绳的模样显然比莫明秋要稚嫩许多，不过气质方面却很显大气，加之辛红绳独特的穿着，老者茫然中处于半信半疑之态。 “有资格来凌云阁的人或许都有些道行吧！不过以两位年岁来看，是否能视得天书宝卷，……这也要看事实了！”老者试图缓缓，不知觉的让自己变成了妥协的口气。 “是水云文么？门主拿那倒是跟我俩探讨过，那东西，我知道不多，不过这位辛大师可是全认识的。”莫明秋加重自己的地位。 “这……这个……”听莫明秋淡定的解说，并提及泥春门门主，这让老者有些紧张起来，而此时吊篮放缓下来，在空中向右转了个方向，再次提速后，莫明秋发现自己前方的雾霾开始变淡，四周逐渐出现别一样的景致。 “不会吧！我们身处这么高么？”莫明秋属于惊呼，而此时他看到自己脚下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景象。 这确实出乎莫明秋的意外了！如果说水是往低处流的，那么从进入泥春门开始，自己身处的泥泽地，自然就属最是低洼之处。 虽然他们一路长行，也仅仅是感觉走入泥泽的中心，路上的爬坡状态更是不觉得太陡，他们乘坐吊篮时更是没有感觉是在上行，而此时他却如同站在一个漂浮的热气球之上，他甚至看到了地上如蚂蚁点一般屋舍。 “去了那边坡顶也就到了！”提灯老者此时有些得意的熄灭了手中的灯，而乘坐三人的吊篮顺利出了迷雾，一切显得无比的清晰明澈。 莫明秋看着自己向着一座山腰在滑行，而吊篮上空两根钢索缩动着通往山腰处的一个平台。 “这也太高科技了吧？该不会能在这里遇到我那边的人了？”莫明秋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那是凌云阁么？”辛红绳眼尖，指着山腰处露出半处棱角的一个楼阁叫了起来，而滑索中的吊篮越来越近，露出的阁楼越来越完整。 “正是那里。”提灯老者转看着这位所谓的大师，感觉出来她充满着稚气。 “老哥啊！这下面好像也有人住了？他们该不是这里的村民吧？”莫明秋开始分析自己如今的处境。 “雅族寨，那里的人都是哑巴！引你来此的那人就住在下面。”老者得意于自己掌控了局面。 “是么？他一路带我来此，确该谢他一谢才好。”莫明秋为自己之后探寻找路铺垫理由。 “我如是你，决不会想着下到这山底之下了！”老者很有威信感的说道。 “为什么？”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望向老者。 此时滑索吊篮突然停了下来，一阵振动过后，上方一个挂钩垂下，老者伸手拉下并挂在了吊篮的一处挂钩环之中，顺势摘下之前的那个挂钩，再次挥手示意，吊篮于是改行了方向，向山腰处另一个方向漂移过去。 第971章 地位互换 “这……我们不是进那边阁楼去么？”莫明秋疑惑的问道。 “先去这边，我们将要测一测你们，如果能够通过，才能让你们进去。”老者依然高傲，他目不斜视的望向自己的正前方。 吊篮的前进方向有一处木屋结构，平行搭建出一处跳板，仿佛就像是码头上的长亭。 “测我们？测什么……水云文么？”莫明秋期待对方能给出期望的回答。 “来凌云阁者皆该是世外高人了！你俩不是自称大师么？当也是该印证印证才好！”老者显然是想表现出威信感来，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老者的言谈像是一个孩童一般，此时还有沾沾自喜的意味。 “要不，麻烦您将我们送回去得了！”莫明秋苦着脸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你们怯场了不成？”老者回首来看莫明秋的反应。 “怎么说了！我们得回去跟门主好好理论一下，然后再做决定比较好。”莫明秋淡定解释道。 “理论？理论什么？”老者一脸茫然。 “我们本意可不想来此的，若不是他们再三求请我俩过来帮忙，并许下众多好处，我俩未必会愿意来此了！”莫明秋十分委屈的解释道。 “你说什么？”老者怒容呈现。 “是这样啊！我们来这，是属于专家确诊，知道吗？定是要以我俩的决策为主，你们为辅助，至于测谁不测谁？怎么测？也当是我俩说了才算了！”莫明秋继续解释，显得理直气壮。 “什么？……什么意思？……”老者不知如何回怼，也不知该不该怼，茫然着重复着。 “对了！老哥您贵姓了？”莫明秋没有顾忌他的反应。 “……黄……黄——书吏！”老者看着莫明秋的淡定，自己的心首先虚了！ “老黄啊！怎么说呢？你们都在这里呆了有些年头了吧？至今可都是没有研究出天书中的奥妙来，对不对？”莫明秋指着前方快要到头的吊篮，让老者操作，老者慌忙去拉前方垂落的绳索。 吊篮悬停在空中，离木屋的跳板还有些距离，老者想通过绳索拉拽的方式，让吊篮靠近一些。 “这设计也得改改了！这前方如果做些海绵垫格什么的，也就不担心会有冲撞了！”莫明秋继续挑事。 “谷主……真是请你来着？”老者显然觉得自己是在被训斥。 “这是自然了！多少年了？如果还没有收获，门主和谷主都是会不高兴的了！这个你们也得理解才好！”莫明秋像在安抚，顺便帮黄书吏拉拽绳索。 “你来了，就能有收获了？”黄书吏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 “这也难说！不过我们如果参透不了天书梵文，恐怕这世上就再无人可知了！”莫明秋自信的微笑着，而这样子让黄书吏感到恐惧。 “黄老哥，您请吧！”莫明秋摊手让请。 黄书吏此时感觉自己变成了客人，而莫明秋变成了主，不过这感觉似乎很难改变过来。 “花公子，你也请，辛大师，你也请！”黄书吏想客套一下，但话说得干巴巴的。不过他最终跳上跳板，并走入了木屋，莫明秋对辛红绳瘪嘴笑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木屋结构的站点，只是用来缓冲的，三人从它的另一头出来，就已经站上了山腰，对于莫明秋和辛红绳而言，此时的感受属于踏实。 黄书吏应该是还在纠结，莫明秋给他的感觉更像是视察来的。 “花老弟，我们这要去哪了？”黄书吏探问起莫明秋的方向。 “黄老哥，您决定吧！如果说他们都等着来测我们的话，就直接带我们过去，说实话，我也很想先测测大家了！”见黄书吏有些畏手畏脚起来，莫明秋选择继续碾压。 “不是……这……这有这个必要吗？”黄书吏觉得是早前自己的话惹出来的事端，于是想解释一下。 “怎么说呢？我们来前，其实门主和谷主都有交代的，既然天书没人能够参透，那再聚这么多人在凌云阁，那就是有些多余了！我们相互测测也好！能力不够者退掉几个也属正常，对吧？”莫明秋见黄书吏有了恐惧感，于是开始试探闯关。 “什么意思？谷主可是想要……？”黄书吏露出惊恐状。 “对！裁员是必需的，这运一趟物资进来也不容易，如果没有进展，这也就属于劳民伤财了！”莫明秋顺黄书吏的猜测说道。 “这……这……那留谁？又撵谁走，谁说了算？”黄书吏有些急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 “都有可能了！我俩已经跟谷主保证过了，如果我俩不行，自然首先裁掉的就是我们自己了！”莫明秋拉上辛红绳，安慰的话说出自信感。 “不是……这……这如何……如何使得？”黄书吏想伸手拉拽莫明秋，但随即觉得不妥，于是尴在当场。 “既然看不懂天书，留在这里又有何用？不如腾出地方来，让更有本事的人进来。”莫明秋微笑用手拍着黄书吏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引路。 “你……你……你究竟是……我……”黄书吏紧张感加剧，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 “怎么？黄老哥，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么？”莫明秋也觉得意外，自己囫囵着说话，无非就是想获得一个不低人一等的地位而已。 “既然如此，两位请随我来。”黄书吏显然做了决定，他不再多说，他挥着衣袖大步向山腰间的一条石阶路走去。 “这老头，气性也太大点！”莫明秋对辛红绳调笑道。 “他应该是觉得自己会被你裁掉吧！”辛红绳也笑着分析。 “至于么？都看了这些年的天书了！就算被裁员了，也当是休息休息了！享受生活不好么？”莫明秋一脸疑惑的对身边辛红绳抱怨。 “你说的裁掉，不是死的意思么？”辛红绳歪着头望着莫明秋问道。 “我哪里说是死的意思了？”莫明秋惊讶的反问。 “他应该是这么认为的。”辛红绳对背身走远的黄书吏努了努嘴。 “不是……我……黄老哥……”莫明秋拉着辛红绳直接追了上去。 黄书吏没有停步等待，并且还加快了脚步，绕过一处亭廊后，人便消失不见，当莫明秋和辛红绳赶至拐口处，远远的见他已经出了廊道。 此时前方红绿点点，像是进入了一处花园，莫明秋和辛红绳都估摸着已经到了凌云阁的近处了！ 果然两人追出廊亭外，右侧出现一排瓦屋，而瓦屋的背后一座八角楼宇立入了眼帘，而此时黄书吏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第972章 地头 “不会吧！这引路人也没尽责啊！”莫明秋笑着对辛红绳说道。 “那楼不就在那里吗？我们自己过去就是了！”辛红绳学会了莫明秋的态度。 “不急！我们四处转转，他如果找不见我们，肯定还是要来请我们的了！”莫明秋说完就拉着辛红绳向右侧的小路走去。 小路很窄，无法并排走路，莫明秋打头走在了前面，而绕过一排竹篱笆，路就向着下坡而去，此时莫明秋也有些犹豫起来，如果继续走下去，似乎就离凌云阁越来越远了！ “这走下去可就是到了山下去了！”辛红绳看着山下的屋舍和桑田，对莫明秋说道。 “我们先去探探路也好！或许我们回去的时候用得着。”莫明秋看着四周无人，反倒觉得自由自在。 “不能乱闯吧！可能会有机关什么的。”辛红绳不得已继续提醒。 “应该不会，总不会就这么临时给咱们两人做出套机关来吧？”莫明秋嘴中虽然如是说，心里也有些嘀咕起来，于是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此时突然听得身后有人冲他们大声叫喊道：“二位施主请留步，可不能再往下走了！” 声音很大，而且显得有些着急，但明显不是黄书吏的声音，莫明秋和辛红绳于是扭头回来查看，只见一红衣光头的僧侣模样的人正站在高处十字路头处，不多会他身后跑出一人，正是起先带路的黄书吏。 “你们俩……下山去做什么？”黄书吏补充问道，样子显得很是疑惑。 “这时间不是还早吗？我们下去逛逛，欣赏一下风景。”莫明秋高声回话，替自己的行为解释。 “下面有……有什么风景？我……我可是带你们来凌云阁参阅天书来的。”黄书吏显然不信莫明秋这个理由。 “我们不是要互相测测对方吗？不妨让你们准备准备了！我们下去玩上一玩，回来就互测如何？”莫明秋见两人都不准自己下山，心中反倒加重了期望。 “不是……这……这山可是下不得的，你俩初来此地，不知其风险，先赶紧上来，上来以后再说！”黄书吏显然有些尴尬，对他而言互测是知道缘由的，而身边的和尚一头雾水，他试图先安抚好莫明秋和辛红绳以后再说。 “有风险？……什么风险。”莫明秋一脸诧异，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后，选择折返。 两人回到山腰路口处，黄书吏和那和尚退让着来到一处平地，四人站定后，莫明秋跟那和尚相互打量起彼此来。 “大师也是来凌云阁看书的？”莫明秋最先发话，化解尴尬。 “这位是恒元大师，大师！这两位就是花公子还有辛大师了！”黄书吏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忙介绍一下。 “他们……他们俩谁……谁是大师？”恒元大师有些茫然，既然自己是大师，那么如今又出来一位大师，这感觉有些滑稽。 “她！她就是辛大师了！”莫明秋主动把辛红绳推将出来，辛红绳于是抱拳给恒元施礼。 莫明秋转头去看恒元，他没留胡须，样子上看，比黄书吏像是年青许多，但模样有些呆板，宽大的僧袍，让他脑袋感觉格外的小。 “不是吧？……黄老弟……你可不要开这般玩笑了！……”恒元从内心深处感觉自己被迷惑了，他望着黄书记寻求解释。 “大师无用质疑，他俩确是我从泥春门手中接来此处的，也确得肖军师认可。”黄书吏能够理解恒元此时的心情，于是用事实来说明真实性。 “大师当是认为她长得过于年轻了！对吧？实不相瞒，早前我也是这么认为来着。”莫明秋淡定自若的笑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恒元从莫明秋的话里听出别样的意思来。 “这么说吧！她只不过看起来年轻罢了！二位可曾听过八荒六合神功？”莫明秋装出神秘兮兮的模样来，而他说的话，四人皆数都能听到。 恒元和黄书吏一起转头去看辛红绳，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这让辛红绳有些不知所措。 “花……老弟，你该不是说，这长相也可以……？”黄书吏一直对莫明秋表示怀疑，不过怀疑也就代表模棱两可。 “测！……待会我们不是要被你们测吗？一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莫明秋说完笑呵呵的摊开双手。 恒元疑惑的看着黄书吏，而黄书吏显得空虚而没有底气。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身后远处传来一声呵问，大家同时转头去看，屋舍旁一道士模样打扮人正望着他们。 “那位是穆老，……这样，我们先回去，然后再说别的，如何？”黄书吏没有去回那人的话，只是对他挥了挥手，随后那人就回身回了屋里。 “也好！也好！”莫明秋摊手让恒元和黄书吏先请，众人一起朝阁楼走去，而那道姑模样的人却转身走进了屋内。 “这样……花老弟，你们先在这屋中休息休息，我们去准备准备，然后再来请二位如何？”黄书吏十分客气的指着一间褐色屋门的屋子。 “也行！你们先去准备吧！不用着急，多准备准备最好！”莫明秋自然信心十足的打着哈哈。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把大家聚上一聚，然后相互认识一下了！”黄书吏听出莫明秋讽刺的意味来，于是慌忙补充解释道：“花老弟，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帮人此时皆不是聚在一起的，如此就得花时间将他们组在一起了！” “组在一起好！一并认识，那就有劳黄老哥您了！”莫明秋满不在乎，说完不再纠结，带头走进了屋内。 恒元大师望着黄书吏反常的举止，自己也没有了底气，他想问，黄书吏用手指对他比划着，并拉着他一起往前院跑出。 莫明秋给黄书吏留下的感觉像是主导者，虽然并没有明示，但气势已然，黄书吏甚至觉得自己跟这位“领导”称兄道弟是一种荣幸。 恒元也有同感，不过他属于隔层，当得以黄书吏马首是瞻才最为妥当，而两人常年守在凌云阁中，早与世俗脱钩，思维方式已然跟不上形势了！ “你让我装多大年纪的女人啊？”辛红绳进屋后有些生气的问道。 “你觉得呢？”莫明秋笑着在屋中踱步游走着。 “他们能那么好骗么？我看那和尚的本事就十分了得了！”辛红绳善意提醒。 “那咱们就不说出来，让他们猜好了！毕竟女人对自己的岁数保密，属于天经地义的。”莫明秋寻得一把椅子坐靠了下来。 “咱们就不能低调一点吗？惹得他们对我们留心，到时候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辛红绳有些自己的意见。 “怎么说呢！我们如果被他们当成新人或者雏鸟，那他们可是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们的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对辛红绳眨了眨眼睛。 “你要让他们觉得咱们是老人啊？”辛红绳反问，但随即也猜测出莫明秋的用意来。 “至少不能让他们小瞧咱们了！最好得听咱们的才好！”莫明秋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第973章 凌云阁 莫明秋对凌云阁是有自己的判断的，黄书吏对蓝老大的蔑视，说明蓝老大这样的人物也不属于凌云阁，那么能够进入凌云阁的人肯定寥寥无几。 那么这些人是否代表着统一呢？从黄书吏和恒元的相处态度来看，他俩显然也是有隔阂的。泥春门门主又或者花谷的谷主能如何管控这些人了？莫明秋靠自己猜测，得出自己的判断来。 “这些人不可能团结一致，他们都应该是只听命于秋立峰，而秋立峰又不太可能说清楚我们两个的事。”莫明秋对有些凌乱感的辛红绳安慰道。 “那他们也不可能听你的吧？”辛红绳觉得莫明秋有些想当然了！ “泥春门门主在的时候，或许不能听我们的，但如果他不在，就得让他们听咱们的了！”莫明秋依然自信满满。 “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辛红绳没有莫明秋那么有底气。 “因为我们比他们强啊！能者为师，这不就是理由吗？”莫明秋招手让辛红绳坐下休息。 “他们来这可是有些年头了，我们可是才来，我们能装出比他们懂得多么？”辛红绳又想起莫明秋让自己装老成的事来。 “如果我们挨个与他们沟通，然后再汇总比对，当也不难做成这般效果的。”莫明秋略微思考，依然坚持道。 “如果他们问我多少岁？我怎么回他们？”辛红绳看了莫明秋半晌，最终还是觉得他是有这本事的，既然莫明秋已经考虑清楚，那么自己来做这个挡箭牌也当是理所当然了！ “他们不会问。”莫明秋歪着脑袋说道。 “为什么？刚才他们就想问的。”辛红绳不信。 “刚才他们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如今应该是想通了！”莫明秋的笑容很灿烂。 “想通了？什么想通了？”辛红绳觉得自己没有想通。 “如果他们不如咱们，我们爱说多少岁就是多少岁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莫明秋的意思十分明显，自己早前对黄书吏已经有所试探，而凌云阁的资格当也是能力的高低来决断地位高下的，莫明秋相信自己这边的能力，当就是已经将自己定位成主导。 事情确实如莫明秋所说，当黄书吏来找莫明秋时，态度有了一些变化，显出有些忌惮的感觉，而且这个态度同样转给了辛红绳。 “二位，如果休息好了！不妨跟我一起去趟清养殿？”黄书吏站在屋外躬身并摊手做出一个有请的模样来。 “人都聚齐了么？可是准备好考我们了？”莫明秋露出调笑的表情来。 “这……这……大多聚齐了！毕竟从今日起，我们皆属同僚，不妨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吧！”黄书吏明显不想跟莫明秋的路子同拍。 “那好！我们就去认识认识大家！”莫明秋转回头招呼辛红绳。 于是黄书吏前面领路，三人绕了个弯，向屋后走去，屋后也就是凌云阁所在。 距离并非太远，但还是穿过了两个院子，出了院门后，一座高楼就呈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高楼的雄伟度给辛红绳是有冲击力的，不过对莫明秋而言，没有太多特别之处。 “这凌云阁可是有七八丈高了？”辛红绳猜测道。 “加上塔楼一共高八丈零九尺，不过，两位可知它有多少层么？”黄书吏歪着头看向辛莫二人。 “多少层？”莫明秋有些诧异，这楼阁的高度已然就在眼前，而且层数轻易就能数出是五层，而黄书吏依然要问，想必里面还有隐情。 “花老弟你猜猜看了？”黄书吏望着莫明秋像是在考问。 “黄老哥，如此问来，那定然就不是五层了！”莫明秋向身后退了一步，显得很有兴趣的模样来。 “七层，对么？”辛红绳突然接话回道。 黄书吏显然有些吃惊，他惊愕表情转向辛红绳。 “该不会一次就给我们辛大师猜中了吧？”看着黄书吏的面色，莫明秋得意起来。 “真是猜出来的么？”黄书吏觉得莫明秋像是在显摆。 “黄老哥当是觉得我们事先已经知道了？”莫明秋笑着反问。 “我们事先可不知道，我是从这楼台角上的挂配——数帘珠看出来的。”辛红绳伸手所指并解释道。 “哦！此有何解？”黄书吏将信将疑，他望向辛红绳手指方向，而楼阁所呈的八角的悬宇处皆挂耷着一串铜珠。 “那挂珠当是数帘珠了！起珠是三颗，由下而上，直至到七，所以这地下当也是建了有两层，对吧？”辛红绳分析并最后核实。 “这个……！”黄书吏不知如何判断，他伸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试图数清楚最上层的楼角挂珠，但高处显得太远，显然看不清楚，不过最底层他是看清楚了，正好是三颗挂珠。 “这珠子居然是用来数楼层用的啊？”莫明秋觉得很新鲜，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两位往里请，他们都在阁内等着我们呢！”黄书吏无意再刁难两人，说完话领头向楼阁的大门走去。 阁楼地势比较高，而且建有台阶，黄书吏的步伐迈得很宽，几步之后就到了门口处，随后摊手让莫明秋和辛红绳先行进入。 “黄老哥，不用客气，我们一起进去就是了！”莫明秋不得黄书吏应允，直接将他的手挽住，并一起走了进去，辛红绳随后跟入。 楼内的景致十分宽敞，正前方立有一玄关似的挡风，后面遮着的不知是何用，而中间自然形成了天井状，左右手各有一折弯上行的楼梯。 “二位可认得这行头文？”黄书吏停步并再问。 “什么？”莫明秋一愣，瞩目观望，只见左右楼梯的扶柱上金雕红漆的写了两行文字，像是一副对联一般。 “这是对子么？怎么没见横批了？”莫明秋装出一脸疑惑，并唠叨问道。 “花老弟，你真不认得它们？”黄书吏认真的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这……这东西可像是挂文吧？辛大师您或许能够知道了？”莫明秋转头去看辛红绳。 “不错！其囚羑里，盖益易之八卦为六十四卦八卦之一，坤为地、为母、为布、为釜、为吝啬。顺走乾位，当属左路而行！”辛红绳一句口诀并指了指左手边的楼梯。 “走，我们从左边上去，当是对的。”莫明秋帮黄书吏拿定方向，并拉拽着他一起向左边楼梯上楼。 黄书吏有些被动，不过方向应该是对的，如此他虽被莫明秋勉强着，但也没有挣扎。 “等一下！”辛红绳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一半的楼梯，突然停身下来，莫明秋和黄书吏一起回头来看。 “这悬屏之后不是就是书舍吗？”辛红绳指着楼下的屏风的后侧对黄书吏问道。 第974章 聚贤 “你如何知道那里是书舍的？”黄书吏有些惊讶的问道。 “回文译意是我所学，那悬屏后面的回文，我已经看到了！”辛红绳解释并一直指着自己的视线所及。 莫明秋和黄书吏都退身回来，并顺辛红绳所指方向看去。 由于几人此时已经爬了数层楼梯，几乎高过了天井正下方出的那道悬屏，而其后露出的一扇黑漆大门，门板之上隐约认出几个象形文字。 “那写的是书舍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水门书舍也！当是它了！”辛红绳点头并翻译道。 莫明秋回望黄书吏，他有些尴尬的抠了抠脑袋，随后解释道：“此为地库之门，而我们需读完上面的书之后才可去那里面了！” “这是规矩么？这规矩可是门主和谷主定的？”莫明秋顺黄书吏的意思分析问道。 “非也！……这……这样！两位，我们先上去，去了上面，大家也就知道了！”黄书吏无意再多解释，率先往楼上爬去。 “好吧！我们就先上去瞧瞧了！当是得过了他们的测验才有资格看书，对吧？”莫明秋呵呵笑着分析道。 和莫明秋的轻松感比起来，黄书吏显然缺少底气，既然自己拿捏不住他俩，就不妨让他们自行去比试好了，于是他也不多说，低头向楼上爬去，甚是着急。 二楼的结构和一楼相似，只不过正对梯口的屋子门此时是开着的，露出屋中一片半全景，感觉是格外宽敞。 屋中格局十分简单，居中空出一块区域，而四周八面留出七张案几，案几后面分放着蒲团，此时蒲团之上坐等着有三位大神模样的人物，莫明秋随即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和尚。 “恒大师，穆老先生……这是让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莫明秋反客为主，哈哈笑着就带头走了过去。 黄书吏觉得意外，本来是自己带路，此时却被莫明秋抢在头前，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而随后辛红绳也将他丢在身后。 “你就是那个花满集？”莫明秋右手位的一个褐色衣服的老者粗声问道。 莫明秋转头去看，只见一位花白头发的精神老者正把捏着胡须，眼中充满着疑惑的看着自己。 “这位老哥，您是……？”莫明秋对那老者拱手问道。 “你说什么？”莫明秋的问话让老者有些惊怒感，不过莫明秋自信的问话，让他也产生了些许迷茫。 “花老弟，这位是昙华林园的园主彭春心彭老，也是我家门主请来此地参阅天书的高人了！”黄书吏抢出帮着解释道。 “黄书吏，你叫他什么？他才多大岁数？……”黄书吏主动跟莫明秋称兄道弟，这让其下手位那被称为穆老的老者愤怒不已。 “穆老，这二位可也是门主和谷主请来的贵人，居他们而言，这岁数吗，也当是不会如看起来的这般年纪了！”黄书吏显然有了自己的判断，他一边解释一边望向莫明秋，似乎想再核实一下真假。 “胡说……老夫六十有六，他俩才多少？能有……三……四十么？”穆老此时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坚持不信。 “花老弟，你看看，穆老爷子不信，这……这如何是好？”黄书吏转向莫明秋，试图让他自己解释。 黄书吏和莫明秋的交流是憋屈的，不过由于不知底细，更也就不知如何应对，如今这份委屈被穆永年接了过去，他自己感觉轻松了许多，并开始期望能看看好戏。 “这也无碍，各位老哥本是先来者，年岁可以先不去计较，我俩皆当各位为长就是了！”莫明秋大度感的笑说道。 “什么意思？……你……他……你们……”彭春心跳起用手指比着，由于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结巴了起来。 当然了，也不光是他一人，连上先前的恒元和尚，所有人都露出了怒容来，甚至拍起了几案。 对于年岁的计较度，莫明秋也是没有想到的，不过从这一点来看，这帮人显得有些迂腐和滑稽，莫明秋本心觉得他们都还有些可爱。 “这样！辛大师，您先坐了！我们坐下来再聊如何？”莫明秋选择避开众人的注目，主动伸手让请辛红绳去那边空位入座，随后转头对黄书吏说道：“黄老哥，要不您也坐了！总不是要测测我们两位的了！大家慢慢来，慢慢来就是了！” 莫明秋的话没有拘束感，举重若轻不说，甚至有安抚众人的意思。 在场所有人事先都是有一定准备的，如今见莫明秋信心满满，此时突然也有了心里压力。 辛红绳被莫明秋扶上了空位，随即黄书吏被放在了第二个位置，这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奇怪，莫明秋随即走上了最下手处几案，他掸了掸桌面上的灰尘，甩甩袖子坐了下来。 莫明秋这番操作将众人看呆，主次感也似乎颠倒了过来，众人皆等待他来发话。 “黄老哥，要不你帮我们介绍介绍了？”莫明秋抬头看到众人都在看自己，于是对黄书吏说道。 “好的，……这位是清华山的隐牛居士穆永年穆老。”黄书吏伸右手依次从自己身边开始介绍起来：“还有这位，你适才也是见过的……” “老衲恒元，修行于北海明镜寺。” 恒元低调的自我报号，却说明了自己的来处。众人的意图十分明显，随即就等莫明秋的解说。 “果然各位都是一方大圣大贤了！秋门主当是没有骗我了！”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没有拘束感，如此就显出很得意的样子来。 “花……花朋友，你们是如何一个身份，不妨也说来我们听听了？”彭春心依然嘴硬，不想跟黄书吏一般称呼莫明秋。 “各位可听说过幽灵宫？”莫明秋呵呵笑着，并放眼扫视众人。 “幽灵宫？你来至幽灵宫么？”众人面面相觑，穆永年俯身好奇问道。 “非我来至那里，而是我们这位辛大师了！……此地为北极圣地，路途遥遥，冰天冻地的，非凡人所能及。”莫明秋摇头解释，表情中显出十分崇拜的样子来。 “她……她来至北极圣地？你是说我武国极北之地么？”穆永年看了一眼辛红绳，随后扭头继续追问莫明秋。 “非武国之地，而且出武国冻江，过冰江再向北去，路经松延岭，西宁峰到光仰村再向北一百六十八里，那才能到我幽灵宫了！”辛红绳插嘴解释道，而她的解释似乎是想将自己的身份跟武国撇得干干净净。 第975章 自我介绍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过了光仰村，恐怕再向前是不会再有人家的，再说这向前一百多里路，无车马可用，光凭脚走，恐怕也会走上个三四年了吧！更不用说吃喝了！”恒元摆手表明自己不信。 “恒大师，您该不是去过那边么？”莫明秋对恒元的分析也是认可的，于是问道。 “没有，老夫只是听说而已。那里属于冻土之地，无花无木，无山无水，谁会去那做什么？”恒元感觉莫明秋是想看低自己，于是摊手解释。 “无山无水，无花无木！不是正符合佛家四大皆空的境界吗？恒元大师，您不觉得那是修行的好去处么？”莫明秋调笑说道。 恒元一愣，一时间没能回上话来。 “花先生说得倒是轻巧，荒山野地苦修或许可行，可她说的是荒芜苦寒之地了，据贫尼所知，过了光仰村，再往北去，可不光是无草无木了，还无生无灵，属于死寂之地，人活不活得下来都难说！”彭春心插嘴帮腔。 “无生无灵？是这样么？”莫明秋重复着，随后转头望向辛红绳。 “树没有，但草还是有的，至于生灵了！那里虽然陆地上的动物少了些，也不易被发现，但还是有的，狐狸和狼还有熊我都看见过，这冰河里还有很多鱼呢！而且很大，抓一条都够几个人吃三四天的。对了！一些花啊草了，它们都是贴地而生，根本就不怕冷的。”辛红绳认真起来，并比划着手势。 辛红绳表现出来的真诚度是有的，不过对众人而言信和不信皆无意义，毕竟谁也没有去过那里，自然也无法应和。 “那花先生，您呢？又属师出何门？来至哪座仙山名湖？”穆永年试图跳过辛红绳这一未知环节，直接挑问莫明秋。 “我？……我实不能跟各位相比了，高山远谷的倒是喜欢游览一下，不过却是不愿意呆住在那里做那参禅问道之事，……不是别的啊……主要是在下吃不得那般苦来，吃不得那般苦了！”莫明秋摆手笑着解释。 “我看未必吧！花先生如果没有真材实学，如何能够得泥春门门主的邀请来此参阅天书禁文？”恒元对莫明秋是有很强的好奇心的，于是接话将莫明秋拦阻住。 “怎么说呢？在下属于玩物丧志之流，仅仅是喜欢看一些杂书而已，这不，我听说泥春门里有这些好东西，所以才慕名而来的，却不是得门主所邀了！”莫明秋摇头解释道。 “不会吧？你说你是主动上门来看书的？”穆永年有些惊讶，他的问话一多半像是自我分析，随即他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说你是慕名而来，那门主就能答应让你进来这凌云阁？” 穆永年的分析显然也是众人所想，大家随即都将眼光聚在了莫明秋的身上来，试图让他来解释清楚。 “怎么说呢？当是门主和谷主属于好客之人了！或许多加我一个，也无所谓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不更好么？”莫明秋的解释几乎把所有人的鼻子都气歪了，辛红绳也捂嘴偷笑了起来。 “花老弟，你早前可不是这般谦逊的，你可是一直说要我们好好测测你们的，如今该不是要服软了吧？”黄书吏感觉莫明秋态度变化太大，这跟自己对他的宣传完全相背，也让他觉得有些没面子。 “测测也好！我真不怕输，真的！……那……咱们现在就测么？”莫明秋不以为然，回得很是淡定。 莫明秋爽快的接受测验，这让大家都觉得意外，一下子场中哑了下来，而冷场显然是不适的，黄书吏想解释一下，但自己的地位似乎有限，于是望向穆永年。 “说是测评有些过了，不过既然泥春门门主邀约我们来这凌云阁参阅天书宝典，当也是要分出个主次高下来才好，如此也可选出个主事之人来安排，以免乱了章法，花先生，您说对不对了？”穆永年最终发话，意图也表述的十分委婉，他的话说完，恒元最先点头认可，随后彭春心也表态赞成。 “穆老所言极是，黄老哥，恒大师，彭园主，凌云阁的人都到齐了么？如果齐整，这测试只管开始就好！”莫明秋正了正身子，做出十分期待的样子。 “这个……？”穆永年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他转头去看恒元，恒元看向黄书吏，皆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各位老哥，该不是还有未到之人吧？”莫明秋左右看着，并猜测问道。 “确实还有一位未到，不过他是世外高人，无意来此做这迎客之事，此时应该还在阁上参读天书宝典了！”黄书吏用手指了指头顶，有些怨气的解释道。 “哦！是么？这位高人可有名号？我们也想知道知道了！”莫明秋看了一眼有些期待的辛红绳，帮忙问道。 “他就是天朗山大尊堂的富远山尊。”穆永年帮着解释道。 “男的？女的？”莫明秋见辛红绳皱眉，于是继续帮忙问道。 “这个……山尊自然是男的了！”黄书吏被莫明秋直白的问话问得有些尴尬。 “哦！好吧！既然他无意做这测评之事，那不妨我们先测了再说，待测完之后，我们再上楼去找他切磋切磋了！”莫明秋点头。 “什么意思？花先生该不是认为会很容易就过了我们的测评吧？”彭春心听出莫明秋的轻松感，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 “这个我到没有想过，说实话我们来此其实是有两个目的的，当然了！首先我们也是想来看看那所谓的天书宝典了！……”莫明秋哈哈笑着，样子表现得依然淡定。 “其次呢？”穆永年追问道。 “找人了！”莫明秋回得很快。 “找谁？”穆永年的问话让所有人都瞪大起眼睛来。 “通天教主，各位知道么？”莫明秋十分期待的扫视众人。 “什么？……你识得通天教主？”穆永年感觉自己心都跳了出来。 “也不光是通天教主了，还有龙源尊者！各位可都知道？”莫明秋索性将秦族尊者也问了出来。 “这个……”穆永年处在了惊恐和茫然状态中，因为他从莫明秋淡定的言谈中看出那种无畏感，而这样一种气势显然是他无法接受和理解的。 “对了！这位辛大师其实也是在找一位高人的。”莫明秋说完摊手，引着众人视线望向辛红绳。 “她是一位得道的女道长，也是在下师长，道号宝南星，她喜穿一身蓝布道袍，六尺身高，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了！”辛红绳早前跟莫明秋有过沟通，将自己师傅的身份掩饰了一下。 “各位可都是得道高人了，不知可识得他们，又或许可以提供一下可查的消息来？”莫明秋一旁帮腔辅助道。 莫明秋和辛红绳一下子问出这些人物来，让场面有些迷茫起来，当然了！也造成了一些遐想，如果说辛红绳所问之人属于生疏，但众人对通天教主却是闻名已久，如果宝南星跟辛大师能有关系，那么通天教主跟这位花先生呢？该不会也是认识的吧？ 第976章 心凉凉 “花老弟，您真认得这……通天教主？”黄书吏一脸惊讶及怀疑的表情问道。 “慕名而已，世人都说他是得道高人，而且甚有神通传说，所以在下是十分仰慕了！”莫明秋看着黄书吏看自己的眼神，于是打算谦逊一些。 “我就说了！……那龙源尊者呢？花老弟该不会也是慕名而已吧？”黄书吏人放松下来。 “确是如此，所以要仰仗各位的神通了！”莫明秋客气对众人抱拳行礼。 “恐怕花先生此求非我等所能助也！”穆永年朗声说道：“我等留于此处已经数年之久，自也是对外之事知之甚少了！” “是么？各位早年呢？早年可曾遇到过通天教主还有龙源尊者？”莫明秋有些失望，但依然坚持问道。 最终令莫明秋更加失望，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曾有过交集。 “花老弟你恐怕是多想了！你所问之人皆是早年间呼风唤雨的神龙，这神龙自也是见首不见尾的，更别说算起时日来，他们如今也达百岁有余，恐也是更难出山还俗的了！”黄书吏对莫明秋安慰道。 “确是如此，多半是已隐于孤寂之地，已经不问世事了！”莫明秋点头分析，随即突然打起精神说道：“此花谷之中不是有天书宝典吗？如果我们将此事大势宣传，如果传至他们耳中，或许就能将他们吸引而至，对不对？” 莫明秋的话具有兴奋感，不过此话一出，所有人头顶都感觉凉气袭人，更也就没人去接他的话了。 “怎么？如此不好么？我们聚圣贤大智者于一起，或许天书的秘密也就轻易给解了！而且互补加切磋更是皆有所获。”莫明秋看着众人的脸色变化，试图让大家能更加理解自己的这个方案。 “花先生慎言，此为花谷，你有何意图不妨跟谷主和门主商议去！”穆永年皱眉表态。 “谷主？门主？他们不是此意么？各位不都是他们给请来于此的么？目的不也是将这天书宝典解译出来么？”莫明秋满脸期待坚持追问道。 “是么？花先生来此可有所得？又或者看过天书宝典了么？”恒元感觉自己这帮人被带偏，于是插嘴问道。 “我这不是刚来吗？今日先跟各位沟通协调一下，明日我再看那天书也不迟了！”莫明秋倒没拘束，呵呵笑着说道。 “明日？……明日……或许吧！不过今日我们倒是想看看阁下的本事了！”恒元有些愤怒的说道。 “是测评我们，对吧？”莫明秋露出十分激动的样子，这让恒元感觉不知所措起来。 “倒也不是我们故意为难二位了！只是我们几位来此谷已然有些年头了，虽说译读出的东西不多，但却是各有收益，此凌云阁内书海无边无涯，两位将得寻出个方向来，也才好从此切入了！”穆永年显然想好了说辞。 “什么意思？这阁中的书册有很多么？”莫明秋听出穆永年的弦外之音。 “易读易懂的都有一百零八册，天地论语包揽万象，所以我们建议两位不要把它想得那般容易了！”穆永年不想解释，直接说出自己的认为。 “包揽万象？穆老，各位，你们见识过云水文么？”莫明秋激动了起来，对他而言如果这所谓的一百零八册书中有云水文的话，也就说明召唤自己来此的通天神牌很可能就出于此处了！ “云水文？或许有吧！不过你得会认它才行！就怕你都进不了它们的门了！”彭春心靠身椅背之上，悠然说道。 “什么意思？”辛红绳瞪大起眼睛来。 “实不相瞒，此处回文篆书甚多，云文有或者是水文的，我们也都没全见过，如果二位有能力，花上个三年五载下到这楼底去，自然也就知道了！”穆永年显出一副老成持重的含蓄来。 “不是……这里……”莫明秋看着众人的反应，猜测出他们跟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 “花先生该不是之前识得这个云水文？……如此才敢来此？”恒元瞪大眼睛，似乎想判定出真伪。 恒元没有回答莫明秋的问题，但从他口气中听出别样的意思来，而且显然恒元自己应该是跟云水文不想干。 “不是……这个……各位如果不认得这云水文，那这些年都呆在这谷中做的什么了？”辛红绳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们是来帮着整理文书的，译书的虽然不是我们，可这印证和辅修的可都是我们在做了！”彭春心听出辛红绳嫌弃之意。 “印证？辅修？是说核实真伪吗？那这能够译书之人是谁？”莫明秋思路慢慢成形，但依然问道。 “这个……这个你就得去问门主和谷主了！早前听说过有孙先生还有李先生，如今花先生您来了，或许也有你了！”穆永年一边解说一边用手指转了一周。 “译出的书有很多么？我们上楼能看到它们？”莫明秋虽听出穆永年的挑衅之意，但还是坚持问道。 “凌云阁书海无涯，花先生如果有缘，当能见识到这一二了！至于什么书是译出来的，什么书是本来就存有，恐怕你我都是无暇顾及得到的了！”穆永年把自己不知道事情说得十分悬乎。 “那我俩来此，是负责译书还是负责印证，辅改的了？”莫明秋开始替自己能够分配到的任务担心。 “来此之前门主没跟你们说吗？你们既然有我黄书吏引来此处的，当也就是跟大家一样的了！”黄书吏从莫明秋问话中听出他跟泥春门门主并无过多交结。 “不是……我俩可都是懂云水文的，当是可以参加译文才对吧？”莫明秋努力替自己辩解。 “是么？可如何门主却将你等派来此塔阁了？”穆永年保持对莫明秋的蔑视感。 “塔阁？……这不是凌云阁吗？”莫明秋有些诧异的核实道。 “凌云阁属双塔之阁，我们这是前塔，这个门主都没告诉你们？”穆永年呵呵笑了起来，并开始碾捏自己的胡子。 “双塔……之阁？这里还有别的塔阁么？”莫明秋没有计较自己被蔑视。 “哈哈……花先生请放心！虽说此处不是主塔，但也是副塔了！以花先生这般年纪，能直接被选来此处，可见门主对两位的器重了！”黄书吏的话像是在帮莫明秋圆场。 “我们可以自行前往主塔吗？它在什么地方？”莫明秋心态起伏，人也随即站了起来。 “也不是不可，只要花先生您能将此处的工作做好，并超出我们几位，等到年末推选之时，我们自会推你进那峰阁，到那时就麻烦您来替我们几位译书定文了！”穆永年口气讽刺的意味甚浓。 第977章 岂有此理 “年末？……不会吧？”莫明秋转头去看辛红绳，辛红绳此时也正忧郁着看着他。 “每年也只有年末，门主才会来此分断我们的收益了！”穆永年的话说得十分得意。 “不是……那咱们如果不想呆在这里，想出去，不行吗？”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出去？这凌云阁建在哪里，你们不知道么？这四周皆是泥泽，你就是插翅也难独飞出去了！”彭春心加入进来解释。 “早前你不是接我们去的吗？对了！还有那个蓝老大，他们不是认得路么？”莫明秋有些期待的看着黄书吏。 “来去时我们走的是索道，你俩进来时索道已经就没有了！”黄书吏说着将双手摊开。 “不会吧？黄老哥可是说我们皆被泥春门软禁了吧？”莫明秋努力核实自己如今的处境。 众人呵笑，无一人回他这句问话。 “岂有此理，我们是来此帮他们译……印证和辅改的，他们却将如此待我们吗？”莫明秋表现出来愤怒，并附带着将所有人都圈了进来。 “如果阁下称职，当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是被软禁于此了！”穆永年见莫明秋露出慌乱的表情，于是冷笑着说道。 “对啊！如果我不称职，那是否就可以被送出谷去了？”莫明秋另辟蹊径的问道。 “未必！不过阁下可以试试！”黄书吏叹气说道。 “在你们被放离此处之前，不妨先安心在这做些杂役差事了！”穆永年补充并随即站起身来，并背身向后走去，似乎想表现出自己的不屑感。 “什么意思？我们退出都不行么？”莫明秋开始气愤起来。 “穆老不是叫你试试的吗？不过据老衲所知，进得谷中之人，皆没有愿意再出去的了！”恒元的解释调侃意味比较浓。 “没有愿意出去的？你们该不是都自愿困在这里的吧？”辛红绳插嘴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老夫自觉留在这里比出去更有意义了！”穆永年停身，犹豫片刻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他的自信的语气有些炫耀的感觉。 在莫明秋的判断中，事实逐渐明了，泥春门居然没让自己去参加译文，他感觉受到了打击，随即想起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上天受封成为弼马温的场景来，这是何等的委屈。 “我该不是被戏弄了吧？或者他们早知道我是谁了？”莫明秋自问自己。 “二位可是想好了！如果你们过不了我们的这场测试，就不妨安排你俩为我们做些杂事，如何？”穆永年转身过来，并俯视莫明秋和辛红绳。 “这里是谁做主？可是穆老哥您了？如果我俩赢了？是否从此以后由我俩来做这里的主了？”莫明秋的反击开始带上攻击力。 “什么意思？你们想……”穆永年愤怒起来，一时间有些语塞。 “不错，我们打算挑战您，但前提条件，您得是这里的头了！”莫明秋没有退让，直面说道。 穆永年不善言辞，一时之间被气得个半死。 “花小友，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居然在此大言不惭？”恒元插嘴，在他看来，莫明秋对穆永年的无视也是针对的自己。 “恒大师，我说的是实话，我俩来此仅仅是来看云水文的，今日这时日已晚，也就算了！但明日午后如果还不送我们去峰阁，那就别怪我们……”莫明秋打算说句狠话，但一时间没能说出来。 “什么？……你们想如何？”穆永年回过神来，随即追话问道。 “我们就打算自行离开此处。如何？”莫明秋身子向后仰了仰，放松成淡定自若的样子。 “你能有这般本事么？”穆永年显然被莫明秋的态度给气疯了！ “本事？如果穆老哥您是这里的主事之人，自然就能看到在下的本事了！”莫明秋隐约觉察出穆永年的地位不像是最高的，于是继续抬杠。 莫明秋把话说得很是狂妄，这让引路自己来此的黄书吏再次感觉到不安，而莫明秋显然是愤怒异常，但这异常更像是疯狂，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穆永年，恒元以及彭春心皆是如此感官，他们不知如何接话再说下去，转而都望向可能最了解莫明秋底细一些的黄书吏，这就让黄书吏更加不知所措了！ “花小友，你是让我们去请富远山尊来么？”黄书吏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减少一些压力。 “他能决定我去峰阁么？如果不行，再换他人！”莫明秋不想再跟众人纠缠，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 “如果山尊不愿意理你呢？”穆永年感觉自己受到了蔑视，冷哼着问道。 “如果他不理我，我就在此点把火，如此也就能让峰阁的人知道了吧？”莫明秋索性耍起流氓来，而他所说的话，让辛红绳也感觉十分意外。 “你……你……敢？”彭春心脸憋得通红，而恒元直接跳起身来，激愤莫名的样子，像是打算要同莫明秋一搏。 “恒大师，有必要吗？这不过就是个塔阁，对不对了？又不是主塔，就算我们一起烧了它，或许就能放我们去峰阁也不一定了？那里应该是会更舒服的！”莫明秋没有起身，不急不躁，反过来安慰起恒元，这让恒元一时找不出回怼的话来。 “你究竟是何人？有多大的能耐？敢来凌云阁如此胡闹！”此时突然一声音从侧后方传来，接着踢踏声响，莫明秋随即猜测应该就是那位所谓的富远山尊驾到。 “哦！”莫明秋转身抬头观看，只见楼梯口转角处此时正缓步走下一位白发老者来。 白发老者有些瘦高个，但一身素衣，眉眼深邃，步伐轻盈感觉飘逸，有些神仙模样。 “阁下可是富远山尊么？”莫明秋依然没有顾忌，直接问询道。 “不错！可是你想烧了我这凌云塔阁？你倒是有本事试试看了！”那人被问得如此直接，面上露出生气的模样来。 “山尊真想让我们试试了？……说句实话，别的本事我们或许没有，但放火烧楼的本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莫明秋很是自信，他一边说着一边扫视了一圈屋中四角分立着的烛台，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你……你们真是来此捣蛋的么？”富远天尊见莫明秋有恃无恐，自己一下子失了底气。 “我们如何算是捣蛋了？早前你家门主和少门主可是许了我们去看天书的，如今哄着我们来此，就是无信，而且我们要走，还不让我们走，世间哪有如此道理？”莫明秋见这里的大王露头，也想缓上一缓。 “此处本就是凌云阁了！至于你要看的天书，你得有那个能力才行了！否则天书就算是摆在你的眼前，你也未必能够识得它！”富远山尊打算跟莫明秋讲道理。 第978章 你不情我不愿 “各位不识这天书，所以才留在此处的对吧？可你们如何就认为我们不识呢？当是有些以已度人了吧？”莫明秋起身摊手并转了一圈。 “你……好！……老夫就同你比上一比，如果你能够胜了我，我……”富远感觉自己受到侮辱。 “山尊打算如何？”莫明秋继续逼问。 “如果你赢了我，我自会传信过去，让谷主许你前往峰阁。”富远感觉自己被莫明秋逼上了绝路。 “山尊，你真有这权限么？”莫明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好，我们就同天尊您比上一比……不过这比什么好呢？” 莫明秋此时已经打定主意，即便自己的身份没有被人完全识破，当也不会真有人相信自己是个雏了，如此再加做作，反倒会让人时常给自己穿小鞋。 既然弼马温自己已经当了，索性就闯闯这南天门看看，或许互相尊重才是齐天大圣的真谛。 “那就比比你的功夫如何？你适才说自己能在我们众人眼前放火烧楼，当是觉得自己有几分能耐了！”富远走上了早前空缺出来的那张几案。 “这塔阁里面不是众多书册吗？烧它还不容易么？这算什么功夫？”莫明秋开始装傻。 “你适才不是想要在我们众人面前来烧楼么？你不妨试试看！”恒元有些轴，于是顺理提议道。 “为何要当你们的面了？我晚些时候，等各位都睡着了，然后再烧，不是就更加容易么？”莫明秋此时心态反倒平和了，开起玩笑来。 “你……你敢？”恒元感觉自己受到了戏弄，人一下挺身跳了起来，对莫明秋怒目而视，不过他似乎没想好是否可以马上动粗，人又犹豫了下来。 “我觉得在这书阁之中打斗，有失斯文了一点！再说了！各位早前说要测评一下我们，可也就是说要比这功夫么？”莫明秋没有计较恒元对自己的态度，而是朗声对众人说道。 “不比功夫，难道跟你比嘴皮子么？”恒元踏前一步，直面莫明秋。 “恒元大师，难不成您真想让我把这塔阁给烧了？”莫明秋张大嘴巴问道。 “这……胡说！这烧楼的事可是你说起来的。”恒元显然不想让这个意图强加到自己身上来，于是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真是我说的？”莫明秋一脸疑惑的望向众人，众人虽然没有回他的话，但表情中已然都是认可的。 “我就这么一说，本意不是如此了！只是想表明一种态度而已。”莫明秋微笑摆手，化解众人的紧张情绪。 “花先生不必客气了！既然你敢这么一说，当也是自觉有这样的本事了！这样！我们不妨就以此做比如何？只要你能取到这阁楼上任意一支灯台，我富远就帮你传话给门主，让他调你去那峰阁就是。”富远一直观察莫明秋的举止，继而也猜测出莫明秋属于有恃无恐。 “什么意思？山尊可是说只要我取来这灯台在手，就能帮我传信给泥春门门主么？”莫明秋一脸诧异的核实问道。 “不错！老夫言出必行，绝不反悔。”富远对莫明秋的瞪眼回道。 “各位觉得如何？可是都认可了？”莫明秋环顾四周。 莫明秋旋身转了一圈，似乎也打定了主意，他右腿回撤了一步，做出像要发力助跑一般，不过他做出的姿势一旦固定，随即身形就像定住了一般。 莫明秋准备时间太长，这让所有人都焦虑了起来。 “花先生，你该不会就想这么耗着吧？”恒元最先沉不住气。 “不是……可以开始了么？我还在等山尊来喊这开始了！不然我怕各位还没准备好了！”莫明秋直身对恒元解释道。 莫明秋的解释让恒元目瞪口呆，他转而只能望向富远。 “开……始！”富远十分生气，但他并不多说，并退身一步，慢慢喊出口令。 “等等……等等！这个……我再问问啊！我去取灯……天尊您是会从中阻拦，对不对？”莫明秋继续核实。 “废话！不阻拦未必让你自由自在去取？那傻子也能做到了！你这属于多此一问！”恒元给莫明秋一顿一挫，给气得不行。 “恒元大师，您应该也会参与其中，这个，我总该问清楚吧？”莫明秋将目光转至恒元。 “这个……”恒元一下子犹豫了起来，显然富远天尊提议的比试，自己未经许可参与其中肯定不好。 “既然富远天尊应了你，我们没有意见。不过老夫不会功夫，可先退去一边了！”穆永年有些欣喜感，在他看来自己似乎能享受看一场大戏一般。 显然穆永年属于文化人，是众所周知的，众人看着他退身到了楼梯口的角落里。 “不用，老夫一人阻你就是。”富远不想以多取胜。 “方法就依天尊的，不过既然这属于测评，当也是各位大师人人有份才好！我个人觉得各位一并加进来测我俩更合适了！”莫明秋扫视了一遍黄书吏，彭春心以及想看热闹的穆永年。 “不用，老夫一人对你足以。”富远有些不想给莫明秋留下输的借口。 “山尊啊！我们可是两位了！如果她向西去，而我向东，您如何是好？”莫明秋摊手提富远解释道。 “什么？她也……？这个……”众人几乎忘掉了一直不出声的辛红绳，富远望了过去，辛红绳一脸微笑，仿佛很享受的欣赏，这让他再次犹豫了起来，心里一阵突突，该不是这位才更是高人吧？ “这个测评！大家都参与参与一下如何？我与辛大师一边，而且我们先选定一个固定的灯台……”莫明秋一边解说着一边手指着自己正前方的烛台，并直接走了过去。 “什么……？”恒元木愣着，莫明秋仰头奔着他的方位走，这让他一下紧张起来。 “我们就选这盏灯台……”莫明秋说着绕过恒元，来到了烛台所放至的高台之下，他顺过旁边的一架专用竹梯，顺利的爬了上去，并直接取下了铜灯台架。 铜制的灯台分成三岔，由于是油灯，稍微变化角度，就能造成火苗上窜的效果，很有威风感。 “你选它做什么？”恒元显然觉得自己被莫明秋碾压了气势，于是硬声追问寻找平衡感。 “放火啊！刚才不是说到这打赌烧塔阁的能耐吗？”莫明秋没有直接下梯子，而是直接坐到了最高处，并开始晃动手中的灯火，一下子屋中人影也晃动了起来。 “你说什么？”穆永年诧异万分，有些无法理解，当然不仅是他，所有人都被惊讶住了，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 “刚才可是富远山尊喊的开始，如今我拿到了灯！我们赌的不就是这个吗？”莫明秋一脸得意的再次晃动起手中的灯台。 第979章 送灯 “你说什么？你敢戏弄老夫？”富远显然感觉出莫明秋的意图，愤怒感让他青筋爆起，人一连向前冲出数步，而他这番操作把恒元吓得连连后退。 “兵不厌诈！属于诡道之术，这凌云阁里该不会连这种书都没几本吧？”莫明秋并不着急，并缓步从竹梯上走了下来。 莫明秋的淡定让富远有些惊讶，人不由得站定了下来。 “我们可是说了比功夫的，你居然说出狡辩之理来？”穆永年帮腔冷哼着讽刺道。 “各位在此地呆了七八年了吧？看了些什么？又学了些什么？是否有些迂腐了一点呢？我如此轻松就得了它，这不算是功夫么？非要想着打打杀杀才好么？”莫明秋一脸得意之色，再次晃动起手中油灯，而灯影在纱罩中晃动，造成的视觉影像的变化格外有压力感。 “什么诡辩之术？你不过就是小人行径罢了！门主恐也是被你所骗，才放你来此的吧？”富远山尊缓过劲来，并大声呵斥说道。 “也行！那我们就再比比试试了！”莫明秋依然淡定，并径直朝富远走去，嘴中继续说道：“各位既然不觉得在下取了这灯台是本事，我们不妨再比一盘放回去，如何？” 莫明秋人朝富远走去，眼睛却是回望其他众人，这样的潇洒淡定，给富远造成恐慌感，他不知是该阻拦还是该放行，直至莫明秋走到了他跟前，并来了个脸碰脸。 “什么意思？”恒元见众人皆不说话，而富远本人也有些呆傻，于是问道。 “我将这灯台放在那里，各位可阻我将它放回去，如果我们无法将它放回去，就当你们也赢了一局！”莫明秋用手指着被富远遮挡住的几案，像是在让他让开。 富远条件反射性的回身去看，原来莫明秋所指的正是辛红绳的位置。 “你是说你还有本事将它放回去？”恒元属于直脾气，瞬间有些紧张了起来，并踏步直接拦在了莫明秋回身之路上。 “正是如此，依然让山尊来喊这开始的口令，如何？”莫明秋感觉出后背上的寒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富远怒吼，并没选择让步。 “适才不是各位不认可在下吗？那现在咱们就比比各位所说的真功夫了！”莫明秋继续前行，并用手中的灯台开道，硬性的将富远山尊给挤开。 富远山尊充满愤怒，不过莫明秋的气势让他也更加犹豫起来，不仅如此，黄书吏以及穆永年态度也让他有些警惕，如果莫明秋属于哗众取宠，那么当着这些人的面来如此操作，富远甚至觉得，就连泥春门门主亲自来，也未必会有如此可能。 莫明秋此时将灯台放置在了辛红绳的几案之上，并对辛红绳笑着眨了一下眼睛，此时三支油灯的灯芯火苗一阵乱窜，随即恢复成稳定状态。 “你还想将这灯台重新原模原样的放回去么？”众人皆不说话，如此富远只能自己开口。 “不错！我们如今正处在各位大师当中，喊开始的依然是山尊您了！如果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不能将这灯台重新放回去那方石梁之上，那么就算我们输了！”莫明秋的话像是发狠说出来的，而这口气挑战了四方。 “你……花先生……你这不是在逼我们了？……”黄书吏被莫明秋的气势所逼，首先有些畏缩起来。 “黄老哥，尽管放心好了！这不过是测评而已，各位想测查我们，我们也当它是娱乐一下了！绝不会伤了各位就是，如果伤了各位任何一位，皆当是我们输了就是。”莫明秋主动安慰道。 “你……”黄书吏感觉自己有些损面子，但莫明秋的淡定让他也不知应对。 “如果老夫伤了你，也当是老夫输了就是。”富远不想没比就输了气势，不过此时他也不敢将话说满，应对的解释也只能保证自己。 不过富远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了心理负担，众人不敢接他的话，于是都保持静默。 “怎么样？各位如果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尽量满足各位就是。”见没人说话，莫明秋只有自己出面主持。 莫明秋此时正面是有些危机感的黄书吏，而左手靠边的是静尘师太，他将后背留给穆永年和恒元甚至还有富远山尊，这般感觉甚是闲庭信步一般。 四周无人接话，空气似乎也冷了下来，这让辛红绳几案上的灯台感觉很是温暖。 富远阴沉着脸咬牙说道：“花小友，我这就喊开始了！你可准备好了！” 富远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围聚过来，莫明秋和辛红绳一下子被围在了中间。莫明秋缓缓转过身来，并点头认可。 “开……始！”富远声音发颤。 富远的声音刚刚出口，莫明秋的身形就动了，他张臂腾身直扑富远山尊，宛如一只扑兔的山鹰一般。 莫明秋的这番操作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气势达到效果不说，面积也放得最大，他身形舒展，并伸展四肢，如此给了富远巨大的压力感。 富远想推掌反击，突然觉醒自己有言在先，不能伤人，人一下拘谨了起来，他犹豫着向身后退了一步，就这一步，莫明秋在空中一个翻转，转而扑向了一旁的恒元。 恒元本想看看富远的热闹，不想自己才是当事人，心里的慌张感可想而知，不过他并不想退让，而是扎了一个马步，打算硬拼莫明秋这一击。 莫明秋再次转身向斜边滑出，一下子人就溜出了众人的包围圈，富远和恒元一愣，但随即又放松下来，因为莫明秋手中并没有灯台。 莫明秋隐藏了一些自己的实力，不过他身形在空中的两次变换，还是有些震惊效果的，腾挪在富远和恒元两位高手之间的那丝从容感更是得到了实锤，这也给了身后彭春心以及黄书吏压力。 “花小友，好身手了！不过你可是要去送灯台的。”富远为自己的失算解释道。 “送灯的事本就是交给辛大师了，她的本事可高我甚多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的话再次给众人加了压，如果莫明秋的身手属于超凡脱俗，那么比他高的人会是如何？富源感觉自己身后风声鹤唳，他想转身查看，而此时莫明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莫明秋一步上前，直逼到富远身前，同样是先取富远，吃过一亏的恒元也紧张了起来，希望自己能前后兼顾，不过莫明秋再度转身来袭，恒元选择挤压性的防守，试图直接撞向莫明秋的掌风。 第980章 服众 和恒元想的一样，富远也无意给莫明秋留下偷身出来的机会，他右脚向后撤了半步，一方面想迎对莫明秋，二也为了照顾一下自己身后的辛红绳，而莫明秋穿插进入了两人之间。 富远和恒元由于都有意愿发力攻击莫明秋，而莫明秋也正处在两人攻击的范围之内，然而这样的机会来得太过容易，富远甚至有些犹豫，是否真是事实，一时迟疑是否会伤到莫明秋，而恒元由于紧张，他没有多想，直接挥拳进击。 奇怪的场景此时出现了！莫明秋身形平躺，人一下子扑在了地板之上，恒元有些收不住力道，像是奔向了富远，富远不知如何收力，只能发力横档，两人气浪对冲，都试图收势，打算各退了一步。 不过令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发生了！富远和恒元皆被感觉来至对方的内力振得手臂发麻，富远大惊之下，一下退出三步之外，而恒元更是如此，他退身一个翻滚这才缓去气浪的压迫感。 众人想去看莫明秋如何，而一直静坐着的辛红绳人一下跳身而起，她手中已然托举着那盏铜灯台。 静尘和黄书吏皆不知如何应对，条件反射的只是迎了上去，不过辛红绳的轻身功夫就连莫明秋也是佩服的，两人皆没有反应过来，辛红绳已然从莫明秋替她打开的通道飘移了出去，而她形同妖灵的鬼魅感，一时间又把其他人给吓了一跳，不光如此，莫明秋此时标杆一样的变态起身方式，更是意图吸引人的眼球。 莫明秋笔直的从地板之上起身，就像一根被竖立起来的标枪，没有任何依托，身体没有一丝弯曲感，和辛红绳飘逸相比，形成巨大的反差，如此这般操作，让富远众人有些应接不暇，不知先去照顾谁。 就在众人迟疑之时，辛红绳却已然落到了原先放灯台的圆柱旁，而早前被莫明秋摆放好的竹梯更是伸手可及，辛红绳轻松的踏步在了竹梯之上。 不得不说，莫明秋和辛红绳配合的属于天衣无缝，两人只一个回合就都脱出了包围圈，而那般场景让人感觉妖魅无比，震慑当场。 “是放这里么？”辛红绳站上竹梯，转身问道。 “你……你们……老夫未必就会让你们将给它给放了上去。”富远很快清醒过来，自己这边太过想当然了，而且甚是拘谨，他猜测莫明秋赢的应该只是轻身的功夫，相对于恒元的参与也更像是起了帮倒忙的效果。 富远发力前扑，并同时出掌直击那架竹梯，随即一股气浪扑了过去。 令富远没想到的是自己全力所击出的一掌没有收到预计的效果，竹梯未毁不说，辛红绳的衣衫也只是略有浮动，这让她上行的姿态更像是悬浮的飘升模式。 富远被吓了一跳，本来追身而击的意图一下子缓了下来。 此时辛红绳正在向上攀爬，而就她的能力而言根本不需要如此操作，如此就感觉像是一种显摆。 富远最终产生了恐惧感，身形向左翻身落下，而他的退缩，让身后的恒元和静尘都选择放弃。 “二位好功夫！”富远有些生气，但依然坚持说道。 “各位承让了！”莫明秋见辛红绳将灯台重新放置上了台柱后转身拱手并作揖笑道。 “二位恐怕真是得道高人了！看来老朽当是要让位了！”莫明秋的举止，让富远无法再与莫明秋纠结，于是气馁得叹了口气。 “他俩可是乘乱而为，才混了过去了！”恒元几乎没有正面跟莫明秋对过一招，心中不服，想抱怨一下自己的委屈。 不光是恒元，黄书吏和静尘皆是如此，他二人感觉自己就是被拖带着跑了两步而已，穆永年离得更远，本觉得自己可以旁观场热闹，不想双方一挥衣袖就更结束了！他哪里能知道缘由，眼神中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各位，各位，我们这灯可是放上去了！”莫明秋指着灯柱上的铜油灯说道：“早前我们也只是说放灯就好，可没说这乱不乱的事了！” 莫明秋摊着手环视众人，直至所有人都选择避开他的视线。 “再说了！辛大师的这奇门遁甲之术本就是如此神幻了！”莫明秋有些幸灾乐祸的喜感。 “奇门遁甲？”穆永年觉得莫明秋说出的名字十分新颖。 “通天圣书，奇门之术，阴旸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辛红绳此时发话，随即背了一段口诀。 跟莫明秋的怪异身形相比，辛红绳的身形就显得高雅多了，几乎可以用神幻来比喻，此时她更说出了阴阳术语，这术语于是成了咒语，让所有人都开始信服起来。 “看来两位确是高人了！也罢！明日一早老夫就会通传此地的消息，让门主和谷主知晓，二位高人就请先在此安心留住三两日了！”富远选择妥协，说完并拱手打算退出。 “山尊，真要等那些天么？”莫明秋向前一步追问道。 “这个……”富远对莫明秋的追问有些厌烦，他转看辛红绳，辛红绳一脸静默，似乎也在等结果。 “怎么说呢？二位是否能去峰阁，决定权只能是此地的主人……泥春门门主秋门主，当然了！花谷谷主也是可以做主的，不过据老夫所知，此时无论是花谷谷主还是门主都不在花谷之中。”富远看着辛红绳解释道。 “不在花谷？那他们去了哪里？”莫明秋继续追着问。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富远被莫明秋逼问的只能摇头。 “花老弟，早前您不是说跟门主有些交结吗？当是能知道一些情况了！”黄书吏出来替富远解围，附带着想探探莫明秋的底细。 “秋门主倒是跟在下没有什么交集了！我只是跟少门主秋子凡有些往来，时常和他下下棋喝喝茶什么的，这家伙时常吹牛说自己家中藏书万卷，说那有多么神通多么迷幻，说实话我是肯定不信的，所以才来此核证一下了！”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少门主么？可我听说少门主此时就在花谷之中啊！他为何没有陪你一起来凌云阁呢？”黄书吏见有机会查问莫明秋的底细，于是反追着问道。 “两日之前倒是他接我们进的花谷了！不过他下棋下输了，觉得丢人，后两日就不再见他，我当他是跑了！该不会还在谷中？”莫明秋变通得甚是灵活，随即将包袱又甩还给了黄书吏。 “这个……这个……当是不在谷中了吧！”黄书吏发现自己问进了死胡同，于是有些尴尬起来。 第981章 权限的要求 “二位真这么急么？”富远山尊显然觉得莫明秋就是在逼自己，他皱眉说道：“老夫如今身在塔阁之中，也只能有这个能耐了！如果两位真想烧了这塔楼，尽管烧就是了！老夫无能，自也是管不了的。” 富远的话带着怨气，挥手甩袖故意显出一副洒脱感来。 “烧楼只是玩笑话而已，不过各位难不成不想一起去那峰阁看看么？七八年了！这里的几本破书该也是都看全了吧？”莫明秋也觉得自己显得过激了一些，于是缓下口气来安慰。 “花小友，你可知道这里有多少书么？”富远感觉自己的待遇被莫明秋瞧不起，于是摊手解释道：“这里上五层每层皆有一百册，而这下两层待译之文更是难以计数了！” “花老弟，确是如此，虽说峰阁属更高之所，但未必还能有此丰盛的场面，而我等也就这个能耐，真去了那里，也肯定看不明白了！”黄书吏接话，口气中显出知足常乐的心态来。 “那就是说这里有大约五百多本书，对吧？七年难不成还看不完，看不够？”莫明秋没有太多顾忌，直接将自己的心思问了出来。 “花小友当这些书都是闲书么？我等来这里难不成只是图个休闲的？”穆永年一直没有参与进来，似乎被人疏漏，于是选择寻找存在感。 “看书不是休闲么？那还能做什么？”莫明秋诧异问道。 “那是你了！我们在这里可是有任务的。”穆永年对莫明秋的回问，有些不耐烦起来。 “是印证还有核对！早前门主吩咐这上五层的书册要一一核实，确保成文之书册内容合理。另外这下两层之册抄也需归类成文，再做它用。”黄书吏对莫明秋倒是十分耐心。 “印证？应证核对什么？是怕有假吗？”莫明秋心里有了结果，但还是追问道。 “天书宝典的众多译本，假不假的谁能知道？不过对不对，当就是要核实评定了！”黄书吏见无人愿意回莫明秋的话，于是解释了一句含糊的话来。 “峰阁译出东西的，你们来核实？”莫明秋还想问得更细。 “如果小友你们愿意留在此处，自然也有这个机会了！”富远接话，感觉像是在诱惑。 “这里的书能给几本我看看么？”莫明秋开始好奇起来，但他的请求，没人愿意回复。 “如果花小友愿意留下，自然是可以的了！你可从这三珠禅房开始阅览，我等也皆可辅助让你进去就是。”富远十分期待莫明秋转念心思留下来。 “如果我们看了这译本，是否还能去那峰阁看天书了？”莫明秋觉察出富远另有所图。 “这个……这个就不归老夫所能管控了！不过此塔阁如此多的丛书，花小友，你是不可能一下子看完的。”富远伸手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 “辛大师，我们去看看么？”莫明秋有些犹豫起来，转而去问辛红绳。 “看看也好！如果我们看不懂它，也不如早些走掉了！腾出地方来让给其他高人了！”辛红绳见莫明秋问自己，语气中显然是想表现出尊重自己来，于是顺势回道。 “那好！我们这就去看看了！那三珠禅房在哪里？”莫明秋得到辛红绳的回话，显得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的高兴，而这感觉让众人皆觉得大佬应该是辛红绳。 “二位是让我们引着去，还是自行前往？”穆永年试探性问道。 “如果没啥忌讳的话，当是不用麻烦各位的了！”莫明秋感觉穆永年话里有话。 “二位若是能够自行开锁，塔阁之中的所有藏书当可随意参阅，但二位无法自行开锁……”穆永年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这锁有讲究？”莫明秋猜测问道。 “自是如此，二位可凭能耐自由穿梭在这塔阁之中，这锁头嘛，可当是也不只一只了！”黄书吏也帮忙解释。 “不是……这泥春门请咱们来这帮他……核定这书籍，干嘛这么小气，还装这些锁头来折腾人了？”莫明秋故意带着情绪表示不满。 “这是规矩，当也是防范不守规矩之人用的，而目前二位的起始权限只能是三珠禅房了！”富远对莫明秋是有反感情绪的，他又似乎得给辛红绳辛大师一些尊重。 “不是吧？我们只能看三珠禅室里的书么？”莫明秋没有在乎富远对自己的态度。 “山尊的意思是三珠禅房对二位并不设防，如果二位想要进四珠，当要凭自己的本事了！”黄书吏想打圆场，帮忙解释道。 “那我们不妨就先去看看这七珠八珠好了！”莫明秋来了性质，于是趾高气昂的说道。 “七珠，八珠？”恒元诧异后很是气愤的吼叫了起来：“花……花小弟，你可知道我们呆在这这些年了！如今才进得了几珠了？” “恒元大师，那是他们的本事，如果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好了！”富远山尊拦阻恒元并转而对莫明秋说道：“二位自认能耐了得，尽管上楼去好了！不过老夫事先跟二位说清楚，这楼越高，身越寒，二位有何风险，当是自己担待了！” 富远山尊说完话，挥了挥衣袖，转身打算离开。 “风险？啥风险？难不成这楼上还有吃人的猛兽不成？我不过是来这看看书而已，该不会还会丢了性命不成？”莫明秋语气中露出恐惧感，他自己的内心也开始敲锣打鼓起来。 “老夫在此七年零八个月，也只进得了五珠禅房！”富远背手转身向楼上走去。 “辛大师，要不我们也从三珠看起，如何？”莫明秋看着孤寂的富远背影，感触说道。 “正当如此！正当如此！我来引路，我来……”黄书吏如释重负，慌忙附和，并摊手让请。 “等一下！”突然穆永年插嘴拦住道：“这测评难不成算是过了么？” “穆老……这个……应该是……富远山尊刚才已然……”黄书吏有些尴尬，他抬头去看已经消失不见得富远。 “适才各位测评的仅是他们的功夫，老夫不擅此道，自然没有决断权，不过……”穆永年转头看向莫明秋，发现莫明秋正兴奋的看着他，于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错！这书斋里比功夫太过不雅了！当是以文章或者……文字诗词什么的比试为主才好！”莫明秋欣喜感十足。 来凌云阁看书本才是莫明秋的主要意图，莫明秋有所期待能从穆永年嘴里先探探底细，是否穆永年能知道一些水云文的消息，那么再去峰阁，或许会更有底细。 “这个……”穆永年本想刁难一下莫明秋，但莫明秋的兴奋度，随即反噬起自己来。 第982章 穆永年的九宫图 “我有一九宫图给你，你若能将它填注成功，我也当是你就过了此关了！”穆永年失去了自信心，也不再敢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感觉。 “九宫图？八十一格还是……”莫明秋睁大起眼睛来，两人对九宫图的理解方式不同，莫明秋早年当那就是种数学游戏，也就是九格九宫和八十一格九宫，甚至还可以继续翻翻。 “你会八十一格的？”穆永年张大嘴巴。 “八十一格的不算太难，应该我还记得，六千五百六十一格的我应该也可以把它算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莫明秋回答得十分果断和自信。 穆永年张大嘴巴合不上嘴，看模样显得开始后悔起来。 “这是我的强项，这样我们不去比它如何？换成认字什么的比较好了！各位都是译书核定之人，当也更擅长这些才对！”莫明秋开始引导并劝慰。 “不……不可能，我就不信你能做成这六千多格的九宫图来。”恒元插嘴说道，虽然莫明秋显露了身上的功夫，但给恒元的感觉更像是华而不实，莫明秋故意渲染对九宫图的能力，这让他觉得莫明秋属于在故意回避。 “真要考我们这九宫图么？”莫明秋望向提出要求来的穆永年。 “穆老，您可别被他给骗了！六千格的九宫图你我谁曾见过？再说了九宫八卦轮转，方位当是由您来定，他又如何会能在半个时辰里完成了？光算位恐怕都是要花去不少时间去了！”恒元走近穆永年，小声分析道，而他的声音众人皆能听到。 “这个……可何为六千多的九宫图了？”穆永年比较专业也比较实在，既然自己不会，又如何可以考别人。 “那……那就考他八十一卦位。”恒元显然也有此本事。 “挂位……？”九宫图被恒元解释成挂位，让莫明秋有些意外，而挂位似乎是辛红绳的本事，莫明秋于是望向辛红绳，辛红绳此时也正望着他。 “那好！只要花先生能完成这九九八十一挂位图，当也就是过了此关了！”穆永年也下定了决心。 “这九宫图不是填数么？”莫明秋退身到了辛红绳身边，并小声问道。 “九九位的九宫图我倒是也做过，如果是我们来定位就好了！”辛红绳见莫明秋突然开始犹豫起来，而起先说的六千五百六十一格的牛皮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变，这公式肯定是不会变吧？九宫不就是算数吗？”莫明秋也觉得自己牛皮有些吹大了一点。 “九宫是轮转的，这公式能算出来吗？”辛红绳有些期待的看着莫明秋。 “二位可是准备妥当了？”恒元隐约察觉两人的底气不足来。 “这九宫图在哪里画了？各位可需准备准备？”莫明秋对恒元问道。 “不用准备，各位脚下所踩方砖除去边框，正好就是这九九八十一格了！”穆永年开始显示出沉稳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同时低头，果然自己脚下所踩地板皆成方块状，而此时穆永年开始移开自己的几案，众人于是皆加效仿。 莫明秋也是如此，当方格地板皆数露出后，纵横交错的区域呈现出一块更大的方块状。 “老夫起位，在这填上坎位，这属逆行组格，九宫九宫，我行九四离位，挂属金。”穆永年得到恒元暗示，不想给莫明秋更多犹豫的机会，他从身后的另一张壁台上取来笔墨，俯身写在了屋中心的一块方砖之上。 穆永年心有成竹，第一块砖上的字写完，没有犹豫又去写第二块砖，黑笔的墨迹在清灰色的地板上显得有些朦胧感。 “我们能先商量商量吗？”莫明秋对穆永年所写的专业术语没听懂，也没看懂，显然挂位和五行都在其中。 “自然可以，不过早前花先生可是说过六千五百六十一格的九宫图，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完成的了！”恒元开始给莫明秋施加压力。 “恒大师，您可是要限定我们时间了？”莫明秋直接说出恒元的意图。 “这倒是无碍，二位何时能够完成，只需说与我们知道就好，不过此时已然可是到了午饭时间了！”恒元不想顺莫明秋意思来，如此就显得自己太过狭隘，于是顿了顿继续说道：“二位在此地恐要呆上些时日，什么时候能造成这九九轮转图都行。” “这可不能如大师您的意了！我刚才已然说过，明日午时之前，我们可是要等富远山尊帮我们传消息的。”莫明秋摇头说道。 “什么意思？”恒元因为莫明秋没给自己面子，有些生气，随后质问道：“那就是说你能在明日午时前将它完成么？” 恒元的问话，在莫明秋看来有些滑稽，恒元表现得更像一个跟自己置气的孩子，填九宫图在莫明秋看来更像一场游戏。 莫明秋望向辛红绳，辛红绳皱着眉头，像是有些拿捏不定。 “应该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当然了！如果我们完成不了这个九九八十一格的九宫图，自然也就无脸呆在这里了！这样！各位先去吃饭，我们一顿饭的功夫或许就能出结果了！”莫明秋也想单独跟辛红绳交流一下，于是打算先遣散众人之后再说。 “一顿饭功夫，这不可能，如果……这肯定不可能了！”穆永年尖声抱怨，并想赌誓做定，但随即又收了嘴。 “如果各位觉得一顿饭功夫不够，不妨再饭后喝口茶，如何？”莫明秋呵呵笑着，显出不为所动的样子来。 无人再接口说话，穆永年有些犹豫，恒元和黄书吏对眼望了望，也想回避众人私下交流，两人挪步，随即带动穆永年也选择离开。 熙熙攘攘的，虽然皆没有回头观望，但依然感觉是想驻足看这场热闹，不过最终几人都爬上了楼去，如此大厅中仅留下了莫明秋和辛红绳，而这般场景让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柳咕噜山上的那一夜。 “他定的中心，也定了上行的缺口位，如此也就是有三个选项，三三得九，所以是九条路，我们一一来过，应是要花些时间了！”辛红绳对局势有着自己的判断，九九格的九宫图，她虽然有些底气，但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从他刚才站位的那个角度看这张九宫图，会怎样了？”莫明秋也将思路回到现实中来。 “你是说他会按自己的方位来？这……这我确实没有想到了！”辛红绳有些欣喜，莫明秋如此显摆的压缩完成时间，是否已经认定穆永年的启始方向。 两人一起走到穆永年早前站过的地方，地砖所形成的一张巨大的九宫图呈现在两人面前。 第983章 各显神通 “他应该是以自己的方位来出的题。”莫明秋有些模糊，只能提示辛红绳自己的想法。 “他说是九四离位，属金。”辛红绳有些感悟，开始分析起来。 “说是九四离位，怎么也没看他写出个九啊四的来了，这属金的离位又是什么意思？”莫明秋对九宫格是有缺陷的，他对八卦比较模糊，于是抱怨道。 “左九右四，应也是说的卦位，……这里他填的是离位，……这方向上是对的么？……”辛红绳一边解释，一边左右看着，似乎想确定出方向。 “这离位该不是可以用数字代替啊？”莫明秋隐约觉得这个理由比较合理。 “离位一般代表的是五，但这个或许不是，九九格的九宫自然选项就多了许多了！”辛红绳觉得莫明秋问话让自己分心，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下。 “什么叫一般是五了？挂位都能变的么？”莫明秋没有察觉出辛红绳的心态。 “这是自然，那个穆老头既然愿意直接将这离位说出来，肯定是知道这个的。你等我试试看，如果这是乾，顺位下去当也就是坎，这个……这个就不对了！”辛红绳皱眉分析，随即又放弃了！ “我们就不能先填数么？这横竖斜方向不是要求和值相等么？”莫明秋再次按自己的想法来提示。 “哪有那么容易了？如果数能填对，那不就不是题了么？”辛红绳一直当莫明秋是八卦五行的外行。 “不就是一到一百之间的数字嘛！哪里有多难了！我们先定和值，他填的这个位置如果是中心么？”莫明秋自己也想尝试一下，于是心里默默的开始数起格子来。 “他应该是定五存中，五宫当也是中了！……不对！……不对！如此左肩九右肩四恐怕坎位就旋不过去了！”辛红绳一阵激动后随即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和值可以定成五十四么？你看啊！这里我们当它是艾克斯，那么这两数的差就该是五了，如此再算这两位数就容易了！中位我们也能定出来的……。”莫明秋决定辅助一下，并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算法。 “艾克斯？艾克斯是什么？”辛红绳被莫明秋引导着自己没有了思路，随即核实问道。 “就是未知数啊！就是假设它是一个数，那么这个数就会比那个数小五，而这个数也就会比那个数大七……这样啊！我们先写上去算算看看就知道了！”莫明秋对九宫格的认识就是一种数学游戏的理解方式，他比划着，试图形象一些，辅助着辛红绳的思维，亲自执笔在地板上写起来，而那个艾克斯被他画成了一把叉。 “这把叉就是艾克斯？”辛红绳于是开始核实。 “对！这里填三十二比较合适，如此这个小九宫格应该就都算出来了！”莫明秋有些得意，不过辛红绳验收起来有些困难。 “你都没有填完怎么就知道它是三十二了？”辛红绳努力口算了两行一竖，发现好像正是莫明秋所说的和值五十四，不由得惊讶万分。 “用公式啊！这游戏我好早就玩过了！九九格的没有问题。”莫明秋很得意的晃着脑袋。 “那这后面的呢？你也能算出来？”辛红绳期待着张着嘴。 “应该不行了吧！他写的这数太少了！此九宫以外的恐怕要你算出方位再转成数字才行吧？”莫明秋摇头并试图继续引导辛红绳。 “这……”辛红绳明显也犯了难，“这里的数值太大了，我恐怕难以算它出来。” “数值太大？”莫明秋显然觉得奇怪起来，再他看来所有的数都没能超过一百，如何能算大了？而辛红绳早前也说过自己玩过九九格的九宫图，那么这个卦位真不是用数字才能定出来的吗？ “应该可以倍除吧？我们看看五十四是多少的倍数，再看看能不能将它化简成小点的数值？从一到九，你总可以定出卦位来吧？”莫明秋不得已，继续按自己的想法提示。 “卦位哪里会有九位了？只有八位的。”辛红绳嘴里如是说，心里也开始有所期盼。 “八位？哪八位？九宫格不是有九个格子么？该不是还可以细分得更细些？”莫明秋猜测问道。 “四卦震、五卦离、六卦兑、七卦乾、三卦巽卦、二卦坎卦、一卦艮卦，以及轮卦坤。”辛红绳很想让莫明秋继续分析下去，如此将数卦的口诀直接背了出来。 “轮卦？轮卦是八的意思么？”莫明秋听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轮卦可不是八的意思，一轮一回属轮盘运转的意思，八卦是说数目是八，而不是数值是八。”辛红绳发现莫明秋还是一个外行。 “或许它属于七卦一轮回？”莫明秋突发奇想，他的问话，辛红绳没有准备，也回答不上来。 “对！对！对！它或许是七进制了，那么这个五离位我们可以当它是十二，或者是十九来看，如此再往下推？……”莫明秋按自己的思路分析，并想引导一下辛红绳。 莫明秋的分析让辛红绳开始尝试起来，对于轮回应用她是认可的，而几几轮回和跳格运算感觉上有些吃亏，按莫明秋的方法十九再加七的话应该就是二十六了，这感觉还是错的。 “八进制你也试试了！毕竟你们这属于八卦，对了！九宫格或许九进制也是可以理解的。”莫明秋也察觉出辛红绳没有收获。 “乾宫、坎宫、?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其中，乾、坎、?、震属四阳宫，巽、离、坤、兑属四阴宫，加上中宫共为九宫。”辛红绳索性将九宫卦位直接背了出来。 “中宫应该不算吧？它属中，八卦都靠其定位，那穆永年在这呆了八年，或许也不会老这一个方位来研究这九宫图了！”莫明秋重新回到穆永年早前坐着的那张几案之前观察。 “这里如果是震宫的话，那里就是乾位和坤位，你再试试把和值算出来！”辛红绳也有了自己的感觉，话也说得有些自信。 “震宫？它代表是几？”莫明秋没有记住早前辛红绳说的数卦对照表。 “震卦对四，兑卦对六，乾卦为七，先用加七试试看，这里是。”辛红绳给予解释，并俯身写出另外两卦的位置来，起身后她将手中的笔递向莫明秋。 “还是七进制么？”莫明秋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他随即算出和值是五十八，并将其余六格上的数字填满。 辛红绳重新核对了卦位朝向，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来，很明显两人合作的猜测都是对的。 居然这穆永年会七进制的算法，这令莫明秋觉得有些诧异。 第984章 互补 两人的操作方式属于互补性的，而莫明秋的运算能力也是有着相当基础，辛红绳调整判断出方向，如此九宫格的钥匙也被找到，莫明秋开始享受起这种游戏的乐趣来。 “如果加入十二进制不是更好吗？比方说十二生肖图，弄个属相的守护神出来……”莫明秋等待辛红绳继续定位，样子显得很清闲。 “什么十二生肖？什么守护神？我不管了，你如何能够这么快算出它来，你必须教给我了！”辛红绳让莫明秋给说分了心，看着他闲庭信步的样子，有些羡慕起来。 “这个简单，有口诀的。”见辛红绳看着自己，莫明秋继续解释道：“一居上行正中央，依次斜填切莫忘；上出框时向下放，右出框时向左放；排重便在下格填，右上排重一个样。” 莫明秋讲口诀直接背了出来，并附带着解释了一番，辛红绳新奇感让她十分兴奋，也开始尝试着核实数值来，如此就让莫明秋失去了任务，不过莫明秋也乐得其所，索性坐下来喝起了茶。 辛红绳给莫明秋的感觉是沁润性的，这种感觉让莫明秋有时候觉得无法自拔，在这个世界里，或许辛红绳才是跟自己最接近的人了！为此他多次想到灵尚公主，这也成了莫明秋自己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结。 背信弃义！莫明秋尝试着让自己端正态度，但如果离开辛红绳，自己难道不也是背信弃义吗？再说了！辛红绳如果离开自己会怎样？莫明秋绕了个圈回来，还是死胡同……。 “你干嘛？累我一个人啊？”辛红绳感觉是玩累了，这才发现莫明秋不在身边。 “这不都差不多让你算完了么？这卦位的事我可不会。”莫明秋看着地面上一大片被辛红绳标注出来的卦位以及数字，呵呵笑着解释，人也站起身来。 “我就不信你不会五行八卦！”辛红绳对莫明秋眨着眼睛，似乎想看透他的心思。 “这肯定不会骗你了！我只是听说过里面的一些术语，但真的是没有研究的。”莫明秋认真的摆着手。 “可九宫图就是五行八卦里来的啊！”辛红绳不信，瞪眼横看着莫明秋。 “我当初学它的时候，只是从中间学起的。”莫明秋有些无奈的抠了抠脑袋。 “你跟谁学的？你的师傅是谁？”辛红绳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些东西在我们那边都属于旁门左道，哪里需要什么师傅了？……我们那里也有这样的图书馆的……”莫明秋想解释又怕辛红绳不信，于是手脚并用的比划了起来：“对了！我的棋艺也就是从那里来的。” 辛红绳看了莫明秋半天，确定他不像是在撒谎，这才将头扭开。 莫明秋也不的不佩服辛红绳的能耐，短短的时间里，地面上的方砖几乎写满，只有右上角的一块区域还剩两块九九格没有被填上。 “那个区域就给穆永年留着吧！让他自己也动动脑筋。”莫明秋见辛红绳走了过去，于是拦阻道。 “不填了么？”辛红绳有些不舍。 “最好别填，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所以才拿来糊弄我们的，我们如果都给他填上了，倒是让他省事了！”莫明秋呵呵笑着。 “他不会？”辛红绳有些诧异。 “应该不会。他哪里能跟我的风水师比了？”莫明秋奉承起辛红绳来。 得到莫明秋的认可，辛红绳有些欣喜，于是将笔丢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随即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她小心的走到一块方砖上，并用脚上的小皮靴底摩擦掉早前写在上面的字迹。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小气啊！”莫明秋调侃笑道。 “就这块最难定了！如果他不会，定然也就会被难为死的。”辛红绳鼓这腮帮子说道，随即自己也笑了出来。 “好吧！那就留他自己去想去，我们上楼去吃饭。”莫明秋认可，他摊手显摆着引路向楼梯口走去。 两人上楼的动静让楼上的人察觉到，随即恒元和黄书吏最先赶到楼梯口查看。 “二位，怎么？没做出来吗？”黄书吏试探问，但随即从两人趾高气昂的态度中察觉自己错了。 “你们真把它弄出来了？”恒元依然不信，想核实清楚。 “这时间花得有些长了一点，毕竟我们要核实一下，对吗？”莫明秋嬉笑着解释。 “这不可能。”里间一直听查动静的穆永年最终还是冲了出来。 “穆老先生，这位和数都填得差不多了！您大可以去核实一下，如果老先生是此间高人，当是会认可我们已经完成了！”莫明秋侧身靠向墙边，并示意穆永年可以下楼去看。 穆永年犹豫片刻后，最终人直接冲下楼去，恒元有些心动，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黄老哥，可还有吃的，我们有些饿了！”见黄书吏处在犹豫不决的状态中，莫明秋觉得自己得请个带路的人。 “不是……这真的给弄出来了？”黄书吏人还没有清醒过来，莫明秋微笑点头。 “这……二位这边请。”黄书吏回头向楼梯处望了望，最终选择留下来给莫明秋引路。 三人鱼贯而入，进入了二楼的第一间房间，里面的环境十分简单，而从布置来看，显然是一间用来休息的屋子，不过屋子感觉比较小，而且只有四张几案，此时三张几案上各自摆放着一套餐盘，里面盛剩着一些食物。 如果待会恒元和穆永年回来，是不是会太拥挤了？莫明秋这么想。 “两位稍等。”黄书吏快步走到屋角处，并用手扯了扯悬于墙角头顶处的一个红色绳索，随即听到了两声铜铃声。 “山尊呢？怎么不见他人了？”莫明秋想先问清楚情况。 “山尊已属四珠贤士了！”黄书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这里太窄了！要不我们去楼上坐坐去？”莫明秋呵呵笑着跟黄书吏开起玩笑来。 “这……这……我们恐怕没此能耐了！”黄书吏尴尬着陪笑着说道：“不过小友您倒是应该有此能耐了！只要您能将楼下那盘九宫图填好……” 黄书吏明显有等待结果的想法，但他对九宫格应该没有什么发言权，等待的也应该是穆永年回报上来的结果。 “其实那都不是难事，我们这位辛大师别说是九宫图就是九百宫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莫明秋不屑的摇着手，并将辛红绳显摆的推出。 “哦！……看来……看来……”黄书吏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辛红绳，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此时搂外铜铃再响，一阵窸窣声，侧后拐角处有木板滑动的声音，黄书吏直接跑了过去。 莫明秋和辛红绳跟了过去，只见拐角处的墙壁上开了一处暗格，黄书吏从里面取出来一份放置碗筷的餐盘，而餐盘上放着两个食盘，里面盛放着菜品。 第985章 提示 “这吃饭的架势也蛮先进的嘛！”莫明秋挺有乐感，转头对辛红绳笑道：“就是没有了选择，口味应该也难以配搭让每个人都合适了！” “花老弟啊！这你放心，早前二位的喜好都应该是有记录的，您看这不是还给二位准备了酒吗？”黄书吏将两个食盘摆放上那张空出的几案，并客气的解释道：“如果二位真破解了九九算格，想也是在三珠待不久了，今日吃喝于此，算是将就了！” “莫不是穆老先生真也未能将那九宫图参透？”莫明秋见黄书吏人开始低调，于是上前帮忙整理桌案，并询问起来。 “花老弟，您就是看他刚才那般兴奋，诧异的模样，当也是能猜出缘由来了！”黄书吏摇头说道。 “他不会，他……拿来考我们？”莫明秋想表示一下愤怒，瞪大眼睛摊开双手，也算是给黄书吏提个醒。 “这个……这个嘛！花老弟也不要太过计较这了！怎么说呢？……穆老研究此图已经有些年头了，肯定是有心得的，应是想跟二位切磋切磋了！”黄书吏无法决断出莫明秋是否真的解决了九宫图，于是犹豫着说出折中的应对话来。 “欺生，当是也有欺生的意愿了！”莫明秋依然抱怨，并给穆永年的行为定性。 “二位，先吃，吃完然后我们再聊，如何？”黄书吏感觉自己单独跟莫明秋交流有些痛苦，而且奇怪于早前跑下去的穆永年和恒元此时还没有能上楼。 “辛大师，请！”莫明秋没有客气，他让辛红绳落坐后，自己从旁边几案处取来一个蒲团，坐在了辛红绳的对面。 莫明秋的这番操作让黄书吏有些无语，他人往后退了几步，并想出屋查看动静，而楼梯口处此时窜上来恒元大师。 黄书吏见状，赶忙出屋迎了上去，在他看来，需要提前沟通，当也是得跟莫明秋保持一定距离。 “怎么样？解了么？”黄书吏从恒元的表情中看不出结果来。 “这……那个……花……他们呢？”恒元很纠结。 “里面吃饭呢！那九宫图可是给他们破解了？”黄书吏被恒元的反问弄得有些懵，于是重新梳理。 “我也不是太清楚，横竖算来应该差不多吧！”恒元说出自己的看法。 “穆老认可了么？”黄书吏还是感觉模糊。 “没有！”恒元摇头，随即解释道：“这不是还在下面核实着吗？”恒元想让自己轻松一下。 “没有？”黄书吏有些发晕，疑惑问道：“不是都填好了么？如此难以判断么？” “也不是都填好了！他们留了十来个格子没填，还有一个格子他们还将它故意抹去了！”恒元继续解释道。 “这……”黄书吏疑惑了，停了停他回身望向莫明秋和辛红绳所在的屋门。 “我是去请富远山尊的，看看他的意见了！”恒元见黄书吏没有说话，于是主动说出自己的意图。 “山尊对五行八卦能有穆老强么？多半还是得等结果出来了才行！”黄书吏摇头说道：“再说了！山尊已然是应允了他们的。” “那……那如何……”恒元失去了方向。 “等等了！等结果出来再说了！我下去看看情况，你去招呼一下他们！”黄书吏不仅对楼下的九宫图有着好奇心，而且侍候莫明秋的任务他觉得压力太大，需要有人分担，于是不等恒元回应，自行就朝楼下走去。 恒元有些纠结，但他更好奇那位花先生此时是什么状态，于是待黄书吏下楼，自己径直走向隔间。 屋外的情况，以及两人间的对话莫明秋听了个清楚，恒元踏步进屋，他却假装不见。 “辛大师，这饭菜可还可口？”莫明秋主动跟辛红绳聊天，而两人还将食盘拼在了一起，莫明秋给自己也倒上了酒。 “菜还行！不过这酒或许不是青龙醉了！当是会不如你的意了！”辛红绳不知该如何应对，回话十分含糊。 “这里的酒菜也就这样了！如果我们去了峰阁，当或许应该会好些！就当是迁就迁就了！”莫明秋呵呵笑着，然后转头看向进屋来的恒元。 “恒大师，你怎么上来了？黄老哥呢？穆老先生呢？”莫明秋口里咀嚼着食物，问话显得有些囫囵。 “下楼去看你们破解的九宫图去了！穆老还没有完结，所以……所以还需要一些时间了！”恒元想解释，却感觉回答得十分混乱。 “还未完结？……可我们不是已经都填得差不多了啊！”莫明秋一声感叹后自己独饮了一杯酒。 “你们为何空了那些格子出来？该不是也没能想它出来么？”恒元不想看见莫明秋显摆的样子。 “怎么可能？”莫明秋摇头，样子十分大度的笑道：“穆老先生当不会这么想了！” “什么意思？他如何不会这么想了？”恒元有些呆傻，表现出一丝喜感。 “正宫已破，分宫当一目了然才对！辛大师故意擦去横七竖十一的那块砖，当也是想看看穆老先生是否真有这对算九九正格的本事了！”莫明秋望向辛红绳，十分膜拜的摊了摊手。 “那九宫图该不是辛大师给解的吧？”恒元有些渴望的看向辛红绳，无论是莫明秋的话还是辛红绳流露出来的表情，显然事实就是这样的。 莫明秋的意思说明剩余的格子不是问题，而目的只是用来考核自己这边的能力，恒元没有这个能力，他甚至觉得穆永年也没有这个能力，如此辛红绳这尊大神就格外高大了起来。 “这九九格的九宫卦图有何用么？”辛红绳看着恒元十分羡慕的看着自己，于是好奇问道。 “这……这……实不相瞒，这或许就是开启六珠塔的钥匙了！两位皆是高人，当也是有这个能力了！”恒元清醒过来，犹豫后并解释道。 “是么？那我们就上去看看了！”莫明秋推开自己几案上的食盘，并起身拍了拍屁股。 “这……这……或许……”恒元觉得自己有些口误，想拦阻但又退缩了回来。 “要不，恒大师您同我们一起上楼去看就是了！”莫明秋以为恒元对自己不放心。 “这……这恐怕不成，我等只是有查阅此层书屋的权限了！二位如果想上顶楼看书，我觉得还是先问问富远山尊的好。”恒元有些尴尬，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为何要问他了？我们自己不是有钥匙么？”莫明秋觉得意外，并拉上了恒元和自己一边，如此让恒元不自觉的感受到一丝温暖。 “怎么说呢？山尊已然是获得了五珠阁的权限了！早前闲暇之时，我们一起聚坐，他用此图来问询穆老，事后我们猜测他所问当是想获得六珠阁的权限了！”恒元看着莫明秋听得很是仔细，随即重复解释道：“猜测，我们仅是猜测而已。” 第986章 同路人 富远山尊要么会九宫图，要么就是想征询一下穆永年的意见，以至于能够获得通往上阁的权限，这样的理由，莫明秋自己也是认可的。 “既然他自己都有可能解不开这六珠阁的钥匙，我们不妨自己上去就是了！”莫明秋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这个……”恒元觉得莫明秋是在跟自己建交，而目的是何，他不清楚，于是犹豫起来。 “我们将那楼下缺失的格位皆告诉大师就是，大师下楼去将它们解了！如何？”莫明秋觉得恒元很是单纯，于是主动建议道。 “什么？……”恒元惊讶起来。 “如果这九宫图真是解这六珠阁的钥匙，大师也不妨出些力了，如此就算是我们大家一起破的，那我们岂不是都有资格去六珠阁看看稀奇了？”莫明秋不得已，只能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来。 “你……你们愿意带上我……”恒元瞪大眼睛，试图辨别出真伪。 “这是自然，如果可行，我们一起还可以去峰阁转转了！”莫明秋很是大度，并摆手示意辛红绳去写那些缺失的格位。 “这……这……”恒元激动了起来，他想解释一下，见辛红绳去取笔墨，又有些担心自己言多有失，手脚动了动，最终忍了下来。 辛红绳很是麻利，很快就将缺失的格图完成，并主动上前来跟恒元解说，而这执行力，显然突出莫明秋才是正主，恒元一一记下，并对莫明秋行了个拱手礼。 “大师，您拿去和穆老他们核对核对，看看是否准确？”莫明秋拉转恒元的身子，并送他出门。 “这……应该没错，应该没错！”恒元此时的感觉就是受宠若惊。 恒元下楼去，莫明秋看着他有些慌乱慎重的样子，对辛红绳微笑得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他们心不齐了？”辛红绳疑惑问道。 “他们几个心或许还是齐的，只是那个富远山尊应该觉得自己更超凡脱俗了一些。”莫明秋点评说道。 “该不是这七八年的时间里，他们都是呆在这三珠阁里在吧？”辛红绳自我分析道。 “很难说，待他们上来，我们也先看看这三珠阁里的书都有些啥了？”莫明秋摇晃着脑袋。 恒元下到一楼，穆永年依然处在焦躁中，显然穆永年依然无法将剩下的格位补全。 “穆老，这几个格位图在这里。”恒元有些舍不得的递出其中一张图纸。 “什么？”穆永年没能反应过来。 “该不是他给你的吧？”黄书吏有着自己的猜测。 “不错！他刚才说也想看看穆老的能力了！”恒元看了一眼分心过来的穆永年。 “什么意思？”穆永年有些愤怒。 “穆老，他刚才说可以带我们一起去六珠阁。”恒元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像在挑事。 “六珠？你……说什么？他如何就能去六珠阁了？”起伏过大，穆永年完全适应不了。 “这九九格的九宫图不就是六珠阁的钥匙么？他既然能够解，当也是就可以上六珠的了！”恒元解释道。 “谁说的？……这格图我都没有核实清楚，他又哪里能算解了？”穆永年显然不想面对现实，恒元也不再解释，将自己手中的图纸尽数递了过去。 穆永年犹豫片刻后，最终一把全抓了过去，继而开始验证起来。黄书吏将恒元拉了一把，两人都退至墙角。 穆永年验证得十分认真，最后甚至用笔填上了所缺的空格，而他的认真程度让黄书吏和恒元感觉出来属于正解，两人于是也兴奋了起来。 “那花老弟真的就这么容易把它给了我们了？”黄书吏想问个清楚，并带上了我们两字。 “他真说是要带上我们一起去六珠禅房了！”恒元摊手解释道。 “可……可……那富远山尊能让么？他可都没有进六珠的权限吧？”黄书吏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图对上了！对上了！”穆永年惊呼并感叹道，黄书吏和恒元一同望向他，随即也就知道了答案。 这位花公子当是奇才，已然轻松的闯过了富远山尊的那关，如今这九九格的九宫八卦也不是问题，自然也就不再受这里的任何人拘束了！ “穆老，真的是对的？”黄书吏想再核实清楚一些。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不过他们哪里可能这么短时间算它出来了？”穆永年处在迷茫和亢奋中。 “这样……我们一同上去，求问个清楚就是了！”恒元觉得下楼来耽误太长时间，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黄书吏何尝不是如此，两人于是拉拽着穆永年上楼去寻那两位高人。 莫明秋和辛红绳其实也在等待黄书吏和穆永年他们，虽然莫明秋是临时起意想带上他们一起去探顶层，但也判定出这属于最佳方案。 泥春门并没有直接给他们塔阁的钥匙，而且他们在三珠和四珠禅房之间一呆就是七八年的时间，这番感受是难以想象的，或许需要一个轻车熟路者来带带路？三个四个的岂不更好？ 莫明秋的想法有些自我，不过在黄书吏等人看来也是一种期望，富远山尊的能力让他进到了五珠禅房，那是一种荣耀，富远山尊独自享受着，并没有分享给他人，相比较之下，这位花公子更要和谐友善得多，如果真的一起进了这六珠禅房，会是如何感受？这想法让众人感觉有些兴奋。 “几位大师，怎样？可是对的？”莫明秋呵呵笑问道。 “我等如何算是大师了？二位才是高人了！”黄书吏带头客气，恒元和穆永年同时点头认可。 “如此，我们现在就去楼上看看去？”莫明秋谦虚摇头并提议道。 “现在？这……这恐怕有些急了些了！要不我们先合计一下……”穆永年也感受到这位花先生的热情度来。 “花老弟，是这样的，你属初来此地，恐是不太清楚这里的情况，要想上这六珠禅房里看书，定是要先从五珠禅房里获得钥匙才行的。”恒元有些激动的介绍解说着。 “那我们就先去五珠禅房看看去，想是这钥匙也并不难找。”莫明秋故意装迷糊。 “可是这五珠的钥匙得去四珠找了！”黄书吏和恒元对望了一眼帮忙解释道：“而且，如今富远山尊可就是呆在这五珠禅房之中了！” “难不成山尊会不想让我们进入么？”莫明秋猜测问道。 “这……钥匙是他自行获得的，当也没有打算亲近我们了！”穆永年露出失落的表情来。 “那好！既然他不想请大家去五珠，那我们进六珠七珠去，也不请他就是。”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随即挥了挥手，想带领大家上楼。 “三珠？三珠禅房就不用了！我们已然从那里得了这钥匙来。”黄书吏说着就从自己的衣袖中摸出一块有着棱角的花纹木块来。 “这样啊！……要不我们也从头开始？顺便也看看那里面的书了！……看看有何稀奇的？”莫明秋转头去看辛红绳，而他所解释的话说与众人听了！ “花老弟，辛大师，这边请了！”黄书吏显然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好，也更加踏实，他退步侧身，摊手请让。 第987章 三珠之获 事情就是这样走入正轨的，莫明秋和辛红绳容了进去，而这种感受说不上自然，起伏感巨大之后，终还是归于平和。 在黄书吏众人看来，这位花公子属于自己人了，无论真心与否，多是可能将自己带高带远，以至于能够更上一层楼。 黄书吏带路向楼下走去，身后恒元和穆永年簇拥着，众人下得楼去，随后绕到玄门之后，黄书吏取出钥匙来，轻松将门打开。 屋门推开之后，这所谓的禅房，随即映入眼帘，让莫明秋有些失望的是屋内只有一排书架，而书架上摆放的书册大致只有十数本，而多余空出的位置摆放着四五个蒲团。 “这些书都写了些啥？你们又如何找到的钥匙？”莫明秋想问一下情况，而辛红绳已经走上前出，并开始翻阅起书架上的书册来。 “多是些五行侧位的要领，这几本是皇家族谱，对了！这钥匙就放在这本书里，而当初是穆老最先找到它的。”黄书吏很娴熟的指引着，并将最后一本书取到手中翻选起来，辛红绳于是也凑过来查看情况。 最终黄书吏找到具体的册页，上面标画出来一张图，恒元从黄书吏的手中取过那把木质钥匙，随即莫明秋发现钥匙的形状和图有些相似，只是感觉上有些扭曲。 “图是反的，我是按左向来将钥匙做成的，而这里是有提示了！”穆永年十分热情的介绍起来，莫明秋顺他所指，看到图纸的旁边确实有所注解，文字十分清楚讲清楚操作方法。 “若不是每本书我们都得看全了？不然如何才能找到这页来？”莫明秋猜测并问道。 “这是当然！我们在此呆了可有七年了！”恒元天真的感叹道。 恒元的解释其实是合理的，在莫明秋看来，泥春门本也就是这个意图，如果三珠禅房只是起步，那么自然也算是再加审核，难度应该不算太高，如果有人还是参透不出什么来，那应该就是给淘汰了，而眼前黄书吏，恒元以及穆永年都已经进阶到了四珠，那么他们就像现在这般的地位，时常帮凌云阁打打杂就很是正常了！ 莫明秋简单抓过几本书来，胡乱翻了翻，发现都是些历史书籍，还有些八卦诗文，这些对自己而言，没什么意思，也不太懂，于是他转头去看辛红绳，想让她来决定去留。 但令莫明秋有些意外的是，辛红绳看得很是认真，而且模样上还有些兴奋的样子，莫明秋于是凑近查看。 “怎么？这书不是很一般吗？辛大师未必你还没有看过么？”莫明秋显摆着试探道。 “有些地方写错了，只是这杂史书册有些好玩罢了！你看这啊！说是七百年前武都洛安曾遭遇大水，北域之都故而南迁，并欲改都城于南天充。……”辛红绳指点着书册上的文字，并念了起来。 “这……这历史你也喜欢啊？”莫明秋心里咯噔一下，但表情依然一副调侃样。 “我是风水师，如果说是选地定位的话，当也是需要核对核对的了！武都属北地，南下寻都当是不易，聚南六十里，当也应是移出了龙脉之地，应是错了，所以这书应该是虚构出来的。”辛红绳顺口说着，并将手中的书册随即丢回了书架之上，而黄书吏上前帮忙，重新将书册归位。 “错的？那这里的书册当是无益了！要不我们上楼去看看？……”莫明秋求问辛红绳方向。 见辛红绳有些犹豫，莫明秋于是转头对穆永年说道：“那就这么定了！这样！我再问问，各位都在此地看了数年书了？可是否知道这里面会有开启五珠和六珠禅房的方法？” 莫明秋的问话一下子将决定权转给了黄书吏众人，而众人面面相觑，难以作答。 “这五珠的钥匙能藏在这三珠禅房之中吗？而且我们已经开启了四珠禅房了！”黄书吏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也难说，如果泥春门门主意图跟咱们开个玩笑的话，六珠，七珠的钥匙都可以丢在这里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很是淡定。 “这……”黄书吏犹豫着望向身边的恒元和穆永年。 “这样……各位先去四珠禅房看看，此地就让我跟辛大师一起重新查阅查阅，万一其中线索会涉及到五珠六珠七珠的也不一定了！”莫明秋轻松将话圆了回来。 莫明秋的话等同于做了决断，众人犹豫着被引出屋外，而莫明秋对待三珠禅房的态度显然表现出来是不屑一顾，这也完全是他应有的的风格，起码黄书吏众人皆是如此想的。 穆永年根本没指望能从三珠禅房中能获得收获，他更期望这位花公子能去四珠中引导一下自己，于是打算先去四珠禅房做些准备，众人一走，三珠禅房也只留下了辛莫二人。 “你是说的长春城吗？”莫明秋有些急不可耐。 “我也是猜的，这南天充的大致位置就是那个方位。”辛红绳点头，却又无法肯定。 “既然是武国当初预以迁都，当他们自己清楚才对啊？为何却将如此重要的资料放在这三珠禅房里？”莫明秋自己有些不信了，而他问的问题辛红绳显然也是答不上来的。 “那书上还说了些什么？也许原因就在这里面了？”莫明秋不打算放弃，他顺手将那本书册给抓了过来，并翻看起来。 书册上的内容十分明白，也正是早前辛红绳看过的那些，武国曾有移都的意图，而书上对早前洛安城的大水的破坏力形容得很是详细，而那就是一场人间浩劫。 “当是如此了！这长春城下面真有皇家宝藏！而且当是武人提前埋上的？”莫明秋自己开始期盼，并附带着想得到辛红绳的认可。 “什么时候我们去挖一挖，不就知道了吗？”见莫明秋兴奋的样子，辛红绳确实也想配合一下。 于是两人开始翻找别的书籍，试图找到手中这本书的附件续本，不过令两人失望的是，结果属于徒劳。 “泥春门应该也是因为这本书才去的长春城吗？可为何他们又将这书放在这里了？”莫明秋唠叨着。 “或许他们不知道吧！对了！这南天充的地盘可也是大得很的，再说百花集住着的也是你们秦人了！”辛红绳虽然解释不清，但还是努力解释。 “那就先别管了！或许四珠里就有解释了！我们过去看看去！”莫明秋点头，既然说不清楚理由，那就当是天赐了！ 黄书吏和穆永年众人他们在研究什么呢？至少不是在找宝藏吧？泥春门的事他们知道多少？又是否真是在帮泥春门译书？大炮的制造方法该不是也获益于这凌云阁了？塔阁还是峰阁？莫明秋越发好奇和兴奋起来。 第988章 指鹿为马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莫明秋和辛红绳转往四珠禅房，而四珠禅房除了楼高了一层之外，位置和三珠禅房一样，并且和早前他俩吃饭的饭堂离得很近。 此时四珠禅房的门是开的，而屋中摆放的书册规模似乎多了许多，莫明秋估摸着书册能上百本的样子。 黄书吏，恒元，以及穆永年本在房内说着话，听得门外莫明秋的咳嗽声，忙回头来看，皆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来。 “该不是，二位大师已将这楼下的书册看完了？”黄书吏对莫明秋改变了称呼。 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随即点头说道：“如各位所言，这楼下的书册都是杂书而已，无所收益，无所收益了！” “那好！花先生，辛大师，您俩过来看看这个，此书的几个译点甚是怪异，老夫觉得世间当不存在它们。”穆永年很是积极，直接拿着书册走近莫明秋。 “哦？”莫明秋望了一眼辛红绳，随即两人一起凑了过去。 穆永年手中的书册字迹清晰，而且笔墨感十足，显然是被人抄录上去的，而他翻阅的那页纸上画着多个图案，图案左下角处，分别注释着几行小字。 “穆老可有何看法？该不是这就是开启五珠禅房的钥匙吧？”莫明秋一时间没看太懂，于是发问试探穆永年的想法。 “这……这不太可能吧！这图案这四珠禅房里很多书里都有，而且它和五珠大门上的匙空可都难以配搭的。”穆永年很快就否定了莫明秋的猜测。 “很多书中都有？……”莫明秋也有些疑惑起来，如果很多书中都有，那到底代表着是重要还是平常呢？ “注释上说，这是药牌，应该是行香锁一类的东西了！如果书册不同，即便图案相似，当也会有不同之处了！”辛红绳突然发话解释道。 “是……是……是！”穆永年很是惊喜的望着辛红绳，显然辛红绳的分析才是最近事实的。 “真如辛大师所言，这间四珠禅房里存的皆是药书宝典。”黄书吏直接给出答案，证实辛红绳所说属实。 “药书？……”莫明秋感觉这也属于自己的盲点。 辛红绳直接从穆永年手中取过书册，并开始翻看起来，样子十分认真，让众人皆不敢插嘴问话。 “这应该是一本调理身体的一本闲书而已，而这几幅图案不过是中心转移，对应的人体的各个器官而已。”辛红绳做出判断，并将手中的书册递还给穆永年。 “辛大师果然好本事，老夫心服口服了！”穆永年起先有些震惊感，随即手就垂了下来，露出一脸的惆怅。 穆永年自己本也是这般判别的，他再一次的探问让他认可了辛红绳的能力，他望向一脸淡定的花公子，一种落差和迷茫感油然而生。 “既然这里皆是医书，当也就是给医生们看的，对我们无益了！”莫明秋没有穆永年那般心态，自顾自的说着，并附带上了黄书吏和恒元。 “花老弟，您有所不知了！穆老就是杏林高人。”黄书吏呵呵笑着，帮着解释。 “是么？如此说来，辛大师可也算有帮手了！这样……”莫明秋望了一眼辛红绳，随即做出安排：“这样！我们三个皆听他俩的调派，将这里的书籍尽数分选分选，以便找出钥匙的相关信息来，如何？” “如何分选？”黄书吏和恒元一起围了过来，对他二人而言，花公子的话似乎更有权威性。 “这个……这个嘛！辛大师和穆老先生更有发言权了！”莫明秋望向辛红绳，辛红绳张着嘴巴。 “我仅是提议一下啊！我们姑且先将药书和医术分出来，然后再将药书分成外用和内服的，这医术嘛！我们也分出个内科和外科来，如何？”莫明秋索性按照自己的分析来说明。 莫明秋的话让众人皆目愣了起来，穆永年怀疑的瞪圆了眼睛，这让莫明秋不得不自动再解释一下。 “我们先这么分着，以便二位杏林高人比对，如此就可以挑选出疑惑的地方，我们大家一起再加分析就是了！当然了！这里的书册确实有些多了些，我们如果再分得细一些，还可以再细分一下了！”莫明秋注目着穆永年，想给他一些荣誉感。 “再如何细分了？”穆永年追问道。 “这……这药品也分成品和半成品吧？而且这应该都是中药，所以当也是可以分类的了！”莫明秋说不清楚具体情况，于是望向辛红绳。 “确实可以分类，分别是解表药、清热药、泻下药、祛风湿药、芳香化湿药、利水渗湿药、温理药、理气药、消食药、祛虫药、止血药、活血祛瘀药、止咳化痰平喘药、安神药、平肝熄风药、开窍药、补虚药、收涩药以及涌吐药等等。”辛红绳很快接过话来并背诵了一段药书文选。 “真要分得这么细么？”黄书吏和恒元认真起来，而这样的一个要求显然超出他们的能力。 “其实也不用那么细了！清热解毒以及通气活血开窍的药我们不妨先选出来看看，我觉得这些药理更接近于找到那把五珠的钥匙了！”莫明秋对自己的提议引出如此麻烦也是始料未及的，所以开始解释自己的想法。 “对！药理正是如此，我们求的是解谜，当也是开窍药，最是合适了！”恒元很有心得的附和起来。 没人反对，自然也就皆都赞成，穆永年对莫明秋的能力依然怀疑，但他身边的大师辛红绳很明显也是得听他的，那么是否能出奇迹呢？穆永年很是期盼。 几人开始清理书架上的书籍，恒元不知觉的成了穆永年的帮手，而黄书吏离辛莫二人比较近，随即帮着莫明秋一起辅助起辛红绳来。 “那位山尊真是从这屋子里得到的五珠钥匙？”莫明秋游刃有余，开始同黄书吏闲聊。 “确实如此，他在此屋参读了七月有余，然后悟出的此间奥秘，直至将这五珠的门给打开的。”黄书吏对莫明秋和辛红绳解释。 “那他会不会自己领悟了，然后就将这线索给毁了呢？总不是他不想让咱们跟他一起去五珠禅房了！”莫明秋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个……”黄书吏人一下呆立在当场，回答不出话来。 “我也不过就这么一说了！揣摩这人心难测而已，相信像山尊这般大人物当不会做出如此屑小之事了！”莫明秋哈哈笑着，为自己早前的猜测解释。 “也不无可能，此事我当会向门主问询，看看是否真就是的了？”恒元被莫明秋的话引导着，跟上了路，脸上挂着伤心。 “可以么？这山尊或许更得泥春门门主喜欢了！”莫明秋察言观色，追问道：“也不知为何要搞这么多把钥匙了？我们大家各有所长，为何不能各选所好了？” 第989章 五毒解要 莫明秋的思路得到认可，黄书吏，恒元更是如此觉得的，他俩显然对医道研究甚少，如此才被困于此，而擅长此道的穆永年被他俩推为魁首，至于富远山尊当也是更加擅长此道了！ “当是如此！当是如此了！”黄书吏有些激动，转而期盼的望向辛红绳。 “各位大可放心，只要钥匙线索仍在这四珠禅房之中，辛大师自然能将它给找了出来。”莫明秋呵呵笑着附和道。 莫明秋的话感觉没有给辛红绳留下余地，辛红绳皱眉望向莫明秋。 “可要是被那富远山尊给毁了去呢？”恒元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也不怕！”莫明秋依然淡定，如此所有人的注意力重又转向了他。 “那富远山尊不是自己已经有了钥匙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取他的用。”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 “该不是去抢他的钥匙吧？”恒元有些惊恐的追问。 “如果他毁了线索，我们自然就可以取他的钥匙来用了，不过这抢说得有些过份了！取可是有很多方法的……。”莫明秋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扫看了一圈众人。 “该不是……这个吧？”穆永年做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取要手势。 “泥春门门主有规定不能……这个吗？”莫明秋也没好意思说出偷字来。 穆永年被问了个尴尬，转而去看黄书吏和恒元，两人神情闪烁，不置可否。 “既然没说，当也就是可用，再说了我们进得五珠，可是为了去六珠七珠了！他当也有可能会靠我们的了！”莫明秋的解释像是在给众人安心。 “对！对！”黄书吏有些激动的接话道：“山尊进得这五珠禅房可也有三年有多，当也是遇到了难处……我们如果能开启这六珠的大门，当也就还了他这个人情了！不如我们就直接跟他谈谈这条件，当是不难了！” 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干着活，探讨着有和没有的可能性，气氛显得很是活跃，莫明秋给予众人的希望以至于信心，最终书籍被分类了出来，而辛红绳和穆永年负责验收对错。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四珠禅房书架上的书册被重新清理了一遍，而穆永年手上拿着最后一本书，犹豫着不知将它放在哪里。 “怎么？穆老，您这本书定不了去处么？”莫明秋好奇，并猜测问道。 “确是如此，此书只是纲要，应是这所有书册的索引。”穆永年将自己手中的书递向离得更近的辛红绳，于是莫明秋也凑了过去。 “所有书的索引，那当是能省去些许麻烦了！三珠禅房里有这样的索引吗？……”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翻看起这所谓的索引来。 此书册是一本三开的正反侧折，顺势拉开后，呈现出一副长卷，而长卷顺横行书写着药书的名单，名称和名称之间用细长墨线牵引着，感觉上像是为了确认归路一般。 在众人看来，这样的标注方式很是新颖，但对莫明秋而言，这样的书写格式就是树状图，该不是要求概率吧？莫明秋瞪眼看着每条树状图末端名单处被标注着红色勾笔，随即自语起来，而众人皆望向他来。 “对！应该是有这个可能了！你们这个时代，该不是有人在研究概率学吧？”莫明秋抠着脑袋解释道。 “什么学？是医药么？”别人没问，辛红绳却格外好奇。 “概率学，也就是算成功率的，属于赌博和运数，跟医药没关，我们先看看这些打勾的书册有些什么蹊跷了！”莫明秋的解释得到辛红绳的积极响应，如此也就带动黄书吏众人，虽然他们觉得是一知半解。 这本目录书册先正后反的被展开，书册上所有标注打勾的书册重新被清理了一遍，黄书吏和恒元数了一下，一共有六十七本之多。 众人开始对其逐一翻找，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特别之处出来，但结果并没有收获。 “或许属于药理里的什么暗语了？”恒元提议道。 “如果真是药理的话，那也是富远山尊熟知的方面才对！……”莫明秋自己也没有了底气，毕竟他对富远山尊根本不了解。 “富远山尊善于用毒，我们先查查这毒药再说？”黄书吏皱着眉头提议说道。 “他哪里会什么毒了？不过是他的先祖存留给他的几付毒药的药方罢了！”穆永年好像对富远更为了解，引得众人皆望向他。 “怎么说呢？老夫对他的祖上是有些了解的，早年他祖爷爷那辈不过是罗家港的一个财主罢了！每日做的也不过是当地的航运买卖。不过后来转而移居到了富远山，并在那里建了处道观，传至他这辈后，也就成了这所谓的山尊。”穆永年摇头并解释道。 从穆永年的态度上看，他是不服富远山尊的，莫明秋甚至觉得两人之间应该都有些隔阂，这是否就是富远山尊不愿交出钥匙大家共享的原因呢？ “这里皆是医书，当也是得以药理为先的，我觉得还是得从毒物书册上查起。”恒元建议说道。 恒元的话，没人可以提出反对的意见，于是书册再次被清理了一遍，而制毒，解毒的书册甚少，只有七本。如此大家一阵查找，依然一无所获。 “看来，不会是毒药了！而且这本书还都不在册，看来这索引也是有误的。”黄书吏有些失望的将手中的一本书册丢在书堆之中。 “也不一定了！或许富远山尊并不只会使毒了！他或许……”莫明秋想安慰一下大家的情绪，随即他注目看向被黄书吏丢在书堆上的那本书册。 “这五毒之解要是怎么个解法了？”莫明秋上前将那书册拿起，并读出书名。 “五毒而已，就是民间所说蜈蚣、毒蛇、蝎子什么的，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穆永年摇手显摆着。 “这五毒对五珠，解要是否就是说解锁的钥匙呢？”莫明秋一边分析着，一边望向辛红绳。 “什么？什么？”莫明秋的话让黄书吏众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于是皆围了上前。 穆永年此时处在将信将疑之间，在他看来，莫明秋属于药理的外行，他的领军作用当是去抢夺富远山尊手中的钥匙，而将五毒解要说成五珠的钥匙太过勉强，不过他既然就是领军者，当也就得以他为主了！ “确实这本书有些蹊跷！你们看这所谓的五毒的图谱并非排的是蝎子了！”辛红绳此时插嘴说道。 辛红绳的话引得穆永年快步抢了过去，并接过书册查看。 “次序是错的，这毒物是否一样了？”莫明秋选择问辛红绳。 “五毒倒是没错，但次序还有两个摆放错了！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或许写书之人更忌惮蛇和蟾蜍了！”辛红绳摇头。 第990章 开锁 “对！对！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看看？”穆永年有些激动起来，显然他感悟到了什么。 莫明秋属于猜测，不过也得益于黄书吏的运气，当然还包括辛红绳的提点，几人找出这本目录索引外的五毒解要当是巧合，如今穆永年的心得，从感觉上像是有了突破。 “如果这五毒的次序是故意弄错的话，那么这个次序很可能就是那把钥匙了！”穆永年瞪大眼睛看着黄书吏众人。 “什么意思？”莫明秋从黄书吏和恒元的眼神中察觉出兴奋的光。 “可以试试了！可以去试试了！”黄书吏拉住恒元的衣袖，当望向莫明秋后，于是补充解释道：“那五珠禅房的锁口就是五孔的。” “是么？那我们这就去看看去！”莫明秋有所领悟，随即摊手让黄书吏带路，黄书吏也没有推拒，直接领先向门外走，其余众人也皆数跟了上去。 五珠禅房是又上了一层，而从此层的建筑面积来看，似乎并没有缩小太多，此时五珠禅房的门缝中隐约透出光线来。 “是这里么？”莫明秋看见大门正中靠右手耷拉着一块木质盖板。 “就是这里，花老弟您看啊！这挡板扒开，这就是五个孔眼了！就不知这钥匙又能去哪里寻了！”黄书吏上前帮忙，将锁孔上的一个盖板掀开。 这五孔纵向排列，十分显眼，众人也皆认可这属于依次的五毒排列次序。 “这钥匙该不是要抓蝎子，蜈蚣什么来吧？”莫明秋自语性分析道，惹得自己先笑了，众人感觉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轻松的心态。 “我们找根木棍来试试了！挨个捅它一捅。”穆永年有些自己的主意。 “筷子，如何？这五层的饭堂中就有的。”恒元望着穆永年，核实被认可后就直接跑向了饭堂。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也觉得得尝试一下，很快恒元就跑了回来，并手上居然拿了一把筷子来。 “本来的次序是蝎子，蜈蚣，蜘蛛，蟾蜍和蛇，我们先给它们来给这锁孔编号，再按这药书上的次序重新尝试，看看效果如何？”穆永年一边解释一边开始尝试，而他首先插入的是锁孔的第四个孔穴，也就是蟾蜍所对的位置。 竹筷插入后，锁孔中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穆永年有些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众人。 接下来穆永年动作十分流畅，他按照五毒书册上的毒物次序依次插入筷子，在获得同样动静后再又拔出，等待之后，结果却是有人让人失望的，大门看起来一丝反应都没有。 “该不是每个洞穴都是要插上筷子的？”恒元有些紧张的建议并递上自己手中多余的筷子。 “应该不至于吧！这好歹就是个锁头，都插上筷子有些不雅，也不像是在开锁了。”莫明秋笑着分析道。 不过穆永年和恒元都没有管那么多，他们将所有的孔洞都插上了筷子，结果依然是失望的，众人不得已重又将目光聚在了莫明秋的身上来。 “要不让我来试试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恒元和穆永年一起让开身位来。 莫明秋上前，依次拔出五根插在孔洞中的竹筷，他在门上一阵拍打，意图让锁头复原，然后探出第一根筷子，并试着查听着孔洞中的动静，咔哒声重现，似乎属于正常，于是莫明秋拔出竹筷继续按序操作。 这一次的尝试速度比较慢，莫明秋也很认真，但大门依然没有动静。 “该不是山尊此时就在门内吧？”莫明秋有些失落，但嘴上依然调侃，不过他的话让门缝露出的光影晃动了一下，显然里面的富远山尊有了反应，莫明秋于是猜测或许众人所说的话，里面的富远山尊都能听到。 黄书吏三人皆不作答，但模样上判断确是如此，穆永年带着情绪将头扭向一边。 “这钥匙或者需要配套才行，如果四珠禅房中只有一把钥匙，那当是就在山尊手中了！”莫明秋提高声音，感觉是像屋内的人喊话。 “胡说！这五珠禅房的钥匙，可是我自己做出来的。”富远沉不住气，开始对外喊话。 “哦？是么？那我们如何打不开了？”莫明秋见得到回应，于是继续沟通。 “这，我如何知道？当是你们不得法吧！”富远山尊的回话明显带有情绪。 “山尊，我们可是一伙的，如果同心协力，当应早就攀至顶峰了！”莫明秋继续对屋内喊话。 “谁说我们是一伙的？老夫晚来此地数年，可没落得什么便宜。”富远山尊的回话十分果断，也感觉出来生气。 莫明秋回头去看黄书吏众人，众人连忙转头避开，如此也就说明一切，富远山尊当是靠自己的努力才爬入五珠禅房的。 “也是，当怪这门主太过小气了！请我们来看书，却非要设这一门，二门的。”莫明秋摇头，显得有些怅然，不过他的牢骚显然没有人敢附和。 “花小友，不用多说，我们各凭本事就是，这锁头皆是锁君子不锁小人的摆件。老夫已经传音给了泥春门门主，明日您的去留难定，未必就还能屈就于此。”富远山尊的话感觉十分大气。 “是么，那就多谢了啊！不过今夜漫漫，我们也闲得无事，就将这所有的锁头都给开了，从此大家畅通无阻，岂不更好？”莫明秋没有被封住嘴，依然呵呵笑着回道。 “那好！你们请自便，老夫就在里面等着就是。”富远山尊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不行！山尊，要不您先出来一下！”莫明秋的话没有一丝犹豫。 “什么意思？你难不成认为老夫真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不成？”富远发怒，大声吼了回来。 富远山尊的愤怒让所有人都没好意思接话，于是依然只能是莫明秋独自面对。 “山尊，您别激动嘛！我们真没这个意思了！只不过这锁既然要开，当也就是要让里面的锁芯恢复成原位，然后再开，才是合理对不对？”莫明秋扶着大门解释道。 “啊！……这……这如何……如何有这个可能了？”富远山尊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觉得是在刁难自己。 “正常情况，这屋子里有人的话，可都是从里向外开的比较好！”莫明秋呵呵笑着回头去找附和者。 显然莫明秋的这个解释是合理的，而且让富远山尊的心绪有些尴尬，他不愿意跟众人同流，显然格局不够宽广，而莫明秋所说，有些暗喻的意思。 “那好！老夫就是出来，……看看你又如何能将这门给打开？”富远山尊纠结之后，回声说道。 随后大门咯吱声响，众人退后数步，五珠禅房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富远山尊侧身从里面走出，并随手重新将门给关上了。 第991章 殊途同归 富远山尊的行为说明了一切，他没有分享精神，或许他觉得自己属于高人一等，莫明秋如此想来，心里感觉好笑，并同身边的辛红绳对望了一眼。 “楼下的禅房可是花小友你自己打开的？”富远望向站得最前面莫明秋和辛红绳问道。 “怎么说呢？我们如今几个结盟了，人多力量大吗？当也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一鼓作气，直接冲上这楼顶去，岂不更好？”莫明秋劝慰说道。 “什么？……”富远山尊对莫明秋的回话一时没有能反应过来，继而他望向黄书吏众人，想得到考证，这让黄书吏和恒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确是如此，我们各有所好，也当可各有所得。”穆永年倒是想通了这个道理，直接应声答复道。 “这么说，是你将这开启四珠的法子告诉他的了？”富远山尊跟穆永年明显是有私怨的，他皱着眉，显得一副不屑的模样来。 “我们属于联盟，合作互赢，而且赢面更大，比方说这五珠的钥匙了，就是我们大家一起合作的结果，才将它给找出来的。”莫明秋主动接话过来，再次帮着大家定性。 富远山尊望向莫明秋，随后看到他手中的竹筷，眉头也瞬间皱了起来。 “山尊，您的钥匙可和我们这钥匙相似了？”莫明秋察言观色，试探问道。 “无用多说，我现在已经出来了！你们自己去开它就是了！”富远山尊闪开身形，将门锁露了出来。 “恒大师，要不这还是您来试试了？”莫明秋将手中那根竹筷递了过去。 恒元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并转向那排锁孔，并开始操作起来。 竹筷再次被他挨个插入，莫明秋从富远山尊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而效果也是如此，恒元的操作结束，门随即也就被打开了，一阵惊呼之后，众人躁动了起来。 “山尊大人，您是先入者，要不还是您来帮着大家引路，如何？”莫明秋看着有些发呆的富远，微笑说道。 “这五毒暗语是谁给找出来的？”富远反应过来，并追问结果。 “适才我已经说过了！皆是联盟之后的合作所得，人多力量大，三个皮匠顶个军师。”莫明秋想谦虚谦虚，不过诸葛亮似乎并不在这个世界里。 富远将信将疑，在莫明秋摊手让请之下，只能引路走了进去米，而恒元众人随后跟入。 “你是怎么知道要让里面的人先出来的？”辛红绳十分惊讶的望向莫明秋。 “这个嘛！……我也是猜的……”莫明秋看出辛红绳不太相信，于是只能补充解释：“怎么说呢？修这塔阁的人，应该也有些文化了，如果这屋中有人，还要从外面来开锁，当是不和情理的，再说了！屋中之人是为主，那外外面的人就是客，如此给不给屋外之人开门，当也是得问主人才对！” 莫明秋的解释理由似乎十分充分，但能够理解他的也只能在被解释之后，辛红绳信不信，都只能佩服，最后的结果似乎也就说明，这就是事实。 两人最后一起走进了五珠禅房，而五珠禅房中三面墙上都靠放着书架，书册满满的放着几乎顶到了天花板，灯光下压抑感十足。 “这屋子怎么感觉有些小了？”莫明秋感觉自己有些立足困难。 “这悬厅有些窄了些，我们先将这桌子挪一挪了！”穆永年个子比较矮小，于是打算腾挪出一些空间来。 “这几桌是固定住的，挪不动了！”富远出言说道。 “不然这样，我和辛大师先上楼上去看看情况，各位留在此处，听听山尊的介绍，如何？”莫明秋显得很淡定，并没有急于研究屋中所放书册。 “上楼？这……”黄书吏明显觉得不合情理，他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猜测他属于只是想清净清净。 “对！我们先分分工了！我和辛大师先上楼去看看锁头长什么样子？”莫明秋呵呵笑着，并解释道。 “看锁头？……对……是应该先看看那个了！”恒元众人皆能理解莫明秋的意图，富远虽然有些不解，但却没有好意思去问。 “花老弟，需要我们引路么？”黄书吏有些纠结，他望着一屋子的书，感觉有些舍不得。 “不用，你们先在这看着，试着也找找线索，我们两个在上面看完了，再下来和大家一起沟通了！”莫明秋摆手，样子十分沉稳，而这感觉让富远觉得就是自信，显然如今莫明秋已经成了众人的领导了！ 莫明秋转身带着辛红绳出屋并朝梯口走去，一干人等选择目送。 “如今你们都听他的了？”富远山尊问出自己的感悟。 “早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属于结盟。”穆永年一边说着一边朝书架走去，黄书吏和恒元也没有再做回答，急赶着奔向不同的书架。 五珠禅房里的书册诱惑是巨大的，几人在三珠和四珠的禅房中的期盼当就是这五珠的诱惑了！ 富远山尊是理解他们的欲望的，然而那个花公子呢？他来这到底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就是来帮大家开门的吧？ “你们如此着急做什么？他上楼去做什么？黄书吏，你可想好了！老门主，可是对咱们有所吩咐的……”富远有些担心起来，并打算喊醒众人。 “适才可是我们一直看着他的，现在轮也该轮到山尊大人您了吧？”黄书吏迟疑了一下，随即还嘴。 “这……这……”富远山尊显然觉得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他想转身出门，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却又不知究竟去哪里好。 “山尊，您在此地修行研读，可是看明白了多少本书了？”恒元此时插话问道。 “这……这……”富远再次觉得憋屈，口吃得十分明显。 “看来你早这些时日进来，也不过就是守个门罢了！”穆永年讽刺说道。 “穆呆子，你说什么？”富远一下子被激怒，嘶声呵问道。 “二位，二位，请都稍安勿躁了！我们来此只是看书研读精要来的，对不对？”黄书吏见出现矛盾，于是出言劝解道：“如今我们皆到了五珠，那位花公子也愿帮忙开解这六珠，甚至七珠，如果顺利，我们几位皆可早些进阶到得那峰阁去了！” 黄书吏的话具有引导力，随即屋中出现一片死寂，众人也都开始遐想。 “你们都对他那么有信心吗？”富远查看着众人的表情。 “这五珠的锁不是已经开了吗？”黄书吏立马反问。 “真是他们二人的本事？”富远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或许有些运气了！不过这运气也确实是他俩给带来的了！”黄书吏扫了一圈众人，并最终将目光定在富远山尊的脸上。 “这个……”富远山尊无法接话，而众人也都没话可说。 “这么说吧！我们各怀所学，就如那花公子所言，如果我们无法同心所向，那么很可能就到不得这顶峰了！”黄书吏一边说着一边指了一个头顶。 第992章 阿拉伯数字 辛红绳和莫明秋爬着楼梯，楼梯比较窄，只允许一前一后的顺序。 “我们为何不先看看那五珠禅房里的书了？或许那里就有云水文也不一定了？”辛红绳虽然选择跟莫明秋同步，但心里依然惦记禅房中的书册，在她看来莫明秋有些急了，更像是一种显摆。 “早晚的事，不急于一时。”莫明秋淡定的摇着头，领头爬着台阶，两人人影晃动，就像是头顶高处的油灯光影也在晃动一般。 “万一他们藏了些重要书册起来，怎么办？”辛红绳依然担心。 “如果我们留在那里，他们当是会如此，特别是那个富远山尊了！他最有可能不乐意帮我们了！”莫明秋到达六珠阁层转身去扶了一把辛红绳，显得很有绅士风度。 “为什么？……你该不是故意而为之的吧？”辛红绳有些疑惑，顺势拉上莫明秋的手。 “辛大师，你不会真不明白吧？”莫明秋睁大眼睛看着辛红绳，一脸疑惑。 “不是，你是说他们也想我们帮着开这六珠禅房吗？”辛红绳犹豫着说道。 “这是自然，他们这几位在这下面都困了几年了，如此煎熬，当是会有这样的想法的。”莫明秋点头笑着说道。 “你是想让他们一起商议商议，然后跟咱们联手？”辛红绳一下子明白过来。 “对！这事得他们自己商议，如果我们在那里，他们肯定不好意思说这的。”莫明秋呵呵笑着，显得心满意足。 “那个富远山尊会愿意吗？他那样子好像不太能容人了！”辛红绳还有些怀疑。 “他在五珠呆得太久了！当也是在打六珠的心思的，而且黄书吏他们如果都站在我俩这边，他如果不答应，那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莫明秋说完将手一摊，信心满满。 辛红绳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莫明秋的补充解释，就属于板上钉钉。富远山尊是最先进的五珠禅房，如果需要短时间获得五珠禅房里书册的内容，自然当是要仰仗他了，自己这边没有太眷念五珠禅房里的书册，会给富远山尊留下什么样的印象？显然莫明秋表现出来对五珠的不屑，会让富远山尊再高看自己这边一筹。 两人来到禅房门口开始寻找锁孔，和四珠五珠不同，六珠的大门显得格外的不同，整块门板上分成上下两个区域，而上一半是用图板镶嵌出来一些扭曲的符号，辛红绳仔细查看，发现自己无法明白，她转头去看莫明秋，莫明秋脸上露出惊喜的模样来。 “怎么？你该不会知道怎么开锁了吧？”辛红绳问道。 “这得试试才知道，好像就是道数学题了！小学一年级就会，不会这么简单吧？”莫明秋的口气有兴奋也有怀疑。 辛红绳没太听明白莫明秋所说的意思，但也猜测出莫明秋有了自己的打算，于是让出身位来给莫明秋操作。 “62乘24，如果这是乘的意思的话，结果……应该是1488。”莫明秋一边解释着一边四处寻找自己的答案数字，然而大门左右，包括附近更广的区域皆没有找到。 “该不是在那五珠禅房之中吧？”莫明秋自问自的分析道。 “需要下去找它吗？”辛红绳关心问道。 “先别急，这时间还早，我们试试再找找看！”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摸向大门的上半区，而随即发现上面的数符是可以缩动的，在拔开6之后，里面露出一个9来。 莫明秋前后缩动数符，就又发现了1和另外一个4更是找到了三个8，并都轻易取了出来，于是他又试着将题目复原。 “这下好了！看来这钥匙跟五珠禅房没有多大关系。”莫明秋望向辛红绳，将手中数符摇晃着显摆，而辛红绳表现出一脸茫然。 “这是阿拉伯数字，这个代表是一，这个是八，那个是四，那些是六还有二，连在一起就是六十二，这是乘号，乘以二十四，答案就是一千四百八十八。”莫明秋演说并解释，接着就将手中数符依次放入了门板下方的格道里。 辛红绳还处在迷茫中，六珠大门却又了动静，随即咯噔一声，紧闭的大门开了一条缝出来，而里面感觉黑漆漆的，显然里面没有燃灯。 “辛大师，您先请了！”莫明秋笑着摊手，并将大门推开，于是阁道中的灯光散了进去，两人依稀看了里面的一个全貌。 “这该不是好久没进人了吧？”辛红绳进去得有些小心翼翼。 “也不会有多久了，这里面好像并没积太多的灰。”莫明秋从阁道高处取来一盏油灯，随即也跟了进去，如此屋中景致更加清晰。 “对！这椅子倒是干净，还有这桌子，这里三天前应该还有人来过。”辛红绳伸手摸了一把椅子和桌面。 辛红绳的估判莫明秋也随即认可了！来此的人自然不是楼下那几位，那又是谁了？泥春门门主么？又或者是花谷谷主了？莫明秋开始寻找灯台，随后点亮了屋中放置的四盏油灯。 “这书好像比五珠的少了一些，但书册好像有点大。”辛红绳犹豫着没有马上去取书册来看。 “嗯！”莫明秋被说得有些担心起来，“你先让让，我来看看是写的什么？”莫明秋将手中多出的油灯放在桌案之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一本书册，并展开查阅，辛红绳好奇的跟过来查看。 是一张机械图纸，莫明秋第一感觉如此，随即在图表的下方等到证实。 “看来这大炮的出处就是这了！”莫明秋惊讶之余有所感悟。 “这画的是大炮么？”辛红绳怀疑问道。 “这不是大炮，这是机床图纸，不过那大炮应该是这东西给加工出来的了！”莫明秋没有避讳，直接解释道。 “是么？这东西是专门来做大炮的啊？”辛红绳猜测着。 “做枪做炮都是可以的，做炮的应该装备还要大些，这个尺寸小了点，做些大炮的配件也许可以。”莫明秋呵呵笑着，想安慰一下有些紧张感的辛红绳。 “枪？做枪也用这个么？”辛红绳再问。 “我说的不是你说的那种枪，我说的枪是那种小型的炮。”莫明秋继续解释，随即他突然紧张了起来：“不会吧？我来找找，该不会真的有这做枪炮的机器吧？” 莫明秋丢掉手中的书册，开始翻找起来其它的书册来。 莫明秋的行为让辛红绳一头雾水，她很难理解能让莫明秋着急上火的原因。不过对莫明秋来说，辛红绳的提醒让他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说，如果这个时代真的出现了枪的话，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了！ 第993章 高 辛红绳不知莫明秋是在找什么，所以没能帮得上忙，莫明秋自己翻找了一圈，也没有所谓的收获，不过已然识别出很多机械图案来，属于模具的较多，杂乱而没有章法可以依托，最终他还找到了一张和早前机床图纸相近的书册来。 图纸可谓相似，但也可说是更加精致，可操作性更加明显，以现有的文明，这样的机械能够造出来吗？这又是谁设计出来的呢？莫明秋心里充满了疑惑。 “是这么？”辛红绳看着莫明秋有些发呆，于是猜测问道。 “是也不是，用这可以做出个枪管炮管什么的来，不过又拿什么来造它了？”莫明秋一半解释，一半自问。 “这是六珠的书，七珠里面肯定就能知道更多了！”辛红绳希望莫明秋能从烦恼中走出来。 “这应该是属于天外文明了！编这书的人要是能写点自传什么的就好了！”莫明秋抬头看了一眼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册。 “你都认识它们，不然你就是从天外来的？”辛红绳被莫明秋的话提醒了。 “我？……”莫明秋一下子也茫然了，随即补充解释道：“我……我可画不出来这些东西来。这些东西如果要加以研究，真也就得好些时日了！” 两人再又望向壁墙靠放的书架，书册感觉上有近百本，如此规模岂是一时之间能够看完的了？ “我们得找他们上来帮忙，如此归个路也好。”莫明秋感叹说道。 “那我去把他们都叫上来吗？”辛红绳问道。 “不急，我们先去楼上看看去，如果也能将上面的锁给打开，再去找他们上来就是。”莫明秋摇头说道。 莫明秋的主意就是方向，于是两人熄了油灯，都退出屋外来，并带上了门，门锁合拢后，门板上出现动静，两人转头去看，起先的那些数字发生转动，算术题的题目也随即改变。 “这也太麻烦了吧？题目如此简单，变来变去的，怪折腾人的。”莫明秋觉得好笑。 “那是你觉得简单，我可现在都还没搞太懂。”辛红绳嘟嘴说道。 “不妨事，晚些时候我教你，最多最多半个时辰就会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安慰道。 “真的？”辛红绳对莫明秋眨着眼睛。 “这是自然，只要你识数。”莫明秋也很自信。 两人一边说着，也就上到楼上，而此时已近夜色初现，塔阁的顶层并无太多遮拦，阁巷的顶头围栏处呈现出来月光洒落的景致，而凉风袭来，人有些空灵的神峻感。 “这应是用了机关了！像是个杠杆。”莫明秋对七珠禅房的锁眼点评道。 “可以打开吗？”辛红绳眼神在莫明秋和锁孔处来回转移。 “他都给了支撑点，给足够的力，应该就能给打开了！即便撬坏了这门，当也不是我们的错了！”莫明秋点头对辛红绳解释道。 “真需要把门弄坏呀？”辛红绳有些惊讶。 “试试看了！我先温柔一点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凑上前去。 门锁有些怪异，在莫明秋的判断中，它存有两个支点，如果能够相互借力的话，那就需要一根撬棍，莫明秋开始找寻可用之物，但在阁道上转上一圈后，不见可用之物。 “你找什么？”辛红绳很想帮上忙。 “或许得需要一根结实点的木棍。”莫明秋解释，随即盯上辛红绳腰间的鹿皮挎包。 “我这里可没有木棍了！”辛红绳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挎包。 “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去楼下取根竹筷什么的上来试试了！”莫明秋也估摸着挎包的大小不太可能有自己使用的工具。 “这锁该不会也可以用一根筷子就解决问题吧？”辛红绳表示怀疑。 “难说，其实用脚踹一样是能开的。”莫明秋呵呵了起来。 此时两人来到了塔楼的护栏处，此处没有格窗，夜色下的影像显出清冷而神秘，两人皆觉得一切都可以放下，于是站在栏边，开始欣赏起花谷神秘境界的风光来。 “这花谷居然处在这样一块湿地里，而且这里居然还能有这么一座山丘了！”莫明秋感触道。 “嗯！都没见到一棵树了！怎么就能叫花谷的。”辛红绳随即附和道。 “取这名字的时候，肯定是有花的，只不过后来人为给改变掉了！”莫明秋分析道。 “谁改的？定是为了刺游，该不会是这里的谷主吧？又或者是泥春门门主？”辛红绳认可，泥春门为了保证刺游不受伤害，当也就是这个道理。 “他这样做未必能让刺游增产，破坏了生态平衡，往往还会适得其反。”莫明秋点头。 “是么？”辛红绳有些不解，但随后选择相信。 “如果我们今晚顺利打开这七珠禅房，明日或许就能前往峰阁，在那里应该就能见到谷主了！”莫明秋展望未来，并探头出窗查看峰阁所在的方向。 然而除了山影和更加朦胧的雾霾，什么别的也没看到。 “在这里一下子呆了七八年，他们居然没疯，真也算是能耐了！”莫明秋属于调侃，而他所说之人就是黄书吏等人。 “那锁头真能用筷子撬开吗？”辛红绳心有同感，随即心思回到开锁上来。 “六珠禅房里应该有这样的工具，或者有这样一张图纸，只不过找它或者造它都太过麻烦了一些，我们先用木棍试一试再说。”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六珠禅房里的图纸倒是精致，也不知是谁画的它们，这人应该是位大师了！”辛红绳感叹着。 “那也没啥！如果他学过工程机械专业，当也不过是个大学生而已，很多图纸画得也未必对，像是在修改，如此看他，或许还属于大学生未毕业，或者还不一定学的是这个专业了！”莫明秋继续点评。 “那些，你该不会都会吧？”辛红绳惊诧万状的看着莫明秋。 “我……？我也不是学这个专业的，我只是点评一下，那些图纸让我画，未必能有他画得好了！”莫明秋发现自己确实像在吹牛，他更担心辛红绳加重对自己的膜拜。 “那……那你知道那钥匙是啥模样的吗？”辛红绳转移到面对的现实。 “应该是有齿轮的一个物件，一半是内齿，一半是外齿，两个卡口分别卡在那两个锁孔之上，然后拖动轴杆让它们旋转，左右尝试一下，应该就可以开了！”莫明秋模仿这两个锁孔，并比手画脚的形容着。 “什么是内齿和外齿啊！我要去看看去。”辛红绳感觉自己对锁孔的观察不够仔细，人一下来了兴致，说完扭头就往大门而去，莫明秋随后跟在她的身后。 辛红绳俯身观察，而身后灯光越来越亮，原来莫明秋提着油灯比照了过来。 “你摸摸那两个锁孔看看，是不是一圈都是像牙齿一样，一个是牙齿外翻，一个是内包着的。”莫明秋耐心的讲解。 “是说卡住它们，就能旋转打开大门么？”辛红绳的手不知觉的摸向自己的鹿皮挎包。 “也难说，力度要对，或许还需要同步才行，开锁就是这讲究，它如果被设计成保险柜，那就更难办了！”莫明秋没有注意到辛红绳的反应，话说得留下了一定的余地。 第994章 意外收获 “你看我这个轮盘像不像这钥匙啊？”辛红绳此时从自己的鹿皮挎包中摸处一件物件来。 “这是什么？”莫明秋一脸疑惑的看着。 “它也有内齿和外齿，好像是可以卡上去的。”辛红绳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将那物件贴靠上那两个锁孔，感觉上似乎正好。 “不会吧？这七珠的钥匙该不会一直就放在你这兜包里吧？”莫明秋伸手将那物件拿了过来，物件很压手，大小就像手掌差不多，而且手掌处一凸出手柄，像是一个扭柄，而翻转过来后齿口分明，和锁孔内外齿却正好相反，如何会有如此巧合？莫明秋随即判断，它就是这七珠禅房的钥匙。 “此物，你是如何得来的？”莫明秋瞪大眼睛问道。 “我师傅给我的，说是师门传物，让我好生保管了！我都不知做啥用了？”辛红绳皱着眉，有些紧张的解释道。 “我们试试，试试就知道了！”莫明秋不再多说，直接对接上锁孔，果然轻松就给卡了上去，他不再犹豫，直接开始扭转手柄，齿轮转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随即七珠的大门被顺利的打开。 莫明秋取下那个卡齿的手柄查看着，他的惊讶程度也是不言而喻的，门被打开似乎理所当然，但这钥匙的来处明显太过蹊跷，如果说十来年前这钥匙就存在于幽灵宫，辛红绳的师傅应该是更早时间就已经得到它了，如此一算这塔阁当是在更早之前建成的，它又和幽灵宫有何关联呢？该不是同门吧？又或者是泥春门夺了这凌云阁？ 莫明秋的犹豫让辛红绳也在期盼，她也想知道莫明秋给出的判断。 “先不管它，我们进去看看，如果真是泥春门霸占了你们幽灵宫的地方，我们让他们还回来就是了！”莫明秋被辛红绳期盼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软，于是劝慰道。 “你是说这凌云阁是我幽灵宫的？”辛红绳十分惊讶问道。 “难说！至少你师傅有这塔阁顶楼的钥匙啊！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莫明秋也不敢继续把话说得太满。 莫明秋打头，两人先后进到了七珠禅房之中，莫明秋和辛红绳相互配合，点燃了三台油灯。 屋中的景致有所不同，闲置空间很大，只是靠右手边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只有一人来高，而且书册放得并不太满，感觉上有些冷清。 莫明秋和辛红绳回转一周，察觉出屋中并没有存放椅子和几案，只是在另外一个角落里立放着两个蒲团。 “还是先看看书吧！如此简陋，倒是真像一个禅房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书架，辛红绳跟在他的身后。 正当两人打算看书之时，莫明秋突然一下警觉起来，他侧耳倾听，一丝声响传入。辛红绳也随即停下，等着莫明秋发话。 “我们得先退出去，有人上来了！”莫明秋简单翻看了一下拿在手中的书册，随即丢回原位，辛红绳效仿。 莫明秋和辛红绳速度很快，熄灭了油灯，退出屋外并顺势锁上了禅房大门。 “怎么？这屋子的书不能让他们看么？”辛红绳存有疑问。 “书肯定是给人看的，只不过咱们手里的钥匙不能让他们见到。”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望向梯口，那里灯光晃动，显然是有人正在上楼。 果不其然，多一会辛红绳就听到了上楼脚步声，声响很轻，步速也不快，露头之后，两人看见了黄书吏一脸疑惑迷茫着的脸。 “黄老哥，你来了啊？”莫明秋率先跟黄书吏打招呼。 “不是……花老弟，辛大师，你们怎么上得了这七珠禅房来了啊？”黄书吏见莫明秋淡定的样子，自己反倒越来越紧张。 “那六珠禅房的锁我们已经打开了，所以也就上这七珠来试试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并解释道。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黄书吏喊岔了声，随即梯口处又露出惊恐万分恒元的大脑袋。 “二位，没进六珠禅房看看吗？我们走时，好像并没关那屋门吧？”莫明秋回头拉辛红绳来帮自己证明。 “这……这我也忘记了！”辛红绳不置可否，而黄书吏和恒元显然更加迷茫。 “应是被风合上了，不过这也不怕，我们待会再去开它，一样的。”莫明秋很是沉稳。 莫明秋的话有很强的信任度，恒元望着黄书吏，两人目光交流，皆确定这是真的，不过这个结果像是神话，两人一时之间皆没能说出话来。 “二位可是把五珠禅房里的书册看得差不多了？”莫明秋只能选择自己来提示话题，他顺势招手让两人上楼来说话。 “不是……那这七珠……？”黄书吏反应过来，并带头上了楼，试探着问道。 “可能有些问题，不过二位放心，这钥匙应该就在六珠里面，只要花些时间，当是没有问题的。”莫明秋呵呵笑着，显得很是自信，而如此态度让人惊喜交加。 “那这六珠禅房里的书……？”恒元插嘴问道。 “我们只是简单翻了翻，皆是些机关图纸，我是没啥耐心去看它们，就拉着辛大师一起上楼来看看这门锁了！”莫明秋谈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所说皆属实话，而如此更像是他的风格，黄书吏和恒元无法理解，但都愿意选择相信，这位花大公子对开锁的兴趣或许比那些书册更浓，而开锁真有这么容易么？早前不是说按层来找线索的吗？而他们感觉更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般。 “二位可需要我们帮忙？”黄书吏最先选择站队莫明秋一边。 “应该需要，二位请看，这七珠的锁孔……”莫明秋摊手并让开身体，开始介绍起锁孔的构造。 “这是两个齿孔，而且依次相连，我和辛大师一起分析，这开锁的钥匙，当就在六珠禅房中的那些图册里……。” 黄书吏和恒元一起俯身查看，听得格外专心。 “待会我们下楼去，我给各位画几张图纸，大家一起查找，一起分析，当也就能事半功倍了！”莫明秋拍了拍两人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两人。 “那？那……那不是很快么？”恒元天真感觉却很滑稽。 “说快就快，说慢也慢，这钥匙的转速看上去要一致才行，如此我们制作它应该有些麻烦。”莫明秋点头随后摇头。 “只要能有图纸，当也不难。”恒元信心似乎满满。 “喔？”莫明秋对恒元的自信心有些怀疑。 “花老弟，您不知道，恒元大师可是造器高手，再说这凌云塔阁中所用之物应有尽有，此事大可包在我们身上了！”黄书吏拉着恒元的衣袖，表现出很高的积极性。 “如此甚好！我们先回六珠去找找那些图纸看看！”莫明秋有些兴奋，随即环顾四周继而问道：“怎么就只有二位了？山尊和穆老去了哪里？” “还在五珠禅房里呢？”黄书吏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花公子，辛大师，你们二位不知道，他俩一早就是对冤家，时常争辩不休，就为些许小事……” 黄书吏摊手表现出无奈感，而这般感觉证明两人依然在楼下争吵着。 “是么？那你俩怎么就上来了？不怕他俩打起来了么？穆老可看起来不会功夫了！”莫明秋问出自己的担心。 “无妨！这点他俩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不会！”恒元赔笑着解释。 “下去看看，看看再说了！”莫明秋带头，辛红绳跟着，黄书吏和恒元也随后跟上。 第995章 同心 几人来到五珠禅房，禅房里并没有争吵的迹象，不过恒元和穆永年分站在两边，没有什么交流，见众人一起进屋后，也都将眼神聚了过来。 “二位可找到了些什么线索来？”莫明秋最先笑着开口。 穆永年随即举起手中一本书册想要表达，却被富远山尊的一声咳嗽给打断了！ “时间太短了，哪里能找出什么线索来？”富远山尊自主性的寻了张蒲团坐了下来。 “穆老和您不是刚才在争吵么？说是那本书有些蹊跷了！”恒元显然不想让莫明秋觉得自己刚才属于谎报军情。 “蹊跷？这里的书，哪本不是蹊跷？有如何都能当线索了？”富远硬声回道。 “山尊，穆老，这花公子还有辛大师已经将这六珠的门给打开了，所以这蹊跷不蹊跷的，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了！”黄书吏不想大家呆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加快了聊天进度。 “什么？这怎么可能？”富远从蒲团上跳起来，直愣愣的看着黄书吏，这让黄书吏有些失去信心了，转而去看莫明秋。 “巧合，巧合而已！”莫明秋想谦虚一下，他也没选择跟富远解释，而且转向一边正发呆的穆永年，毕竟穆永年更纯朴一些。 “这可能么？这书……？”穆永年将信将疑，并望向自己手中的书册。 “这样，我们先上楼去，让花老弟将那门打开来，不就是了吗？”恒元也有了方向，他与黄书吏一起对莫明秋形成簇拥之态。 “确实这样最好，我们一起上去。”莫明秋看着穆永年手中紧攥着的书册，心想是很难轻易取到自己的手中来的，于是选择先放轻松。 众人于是又开始爬楼上了六珠，莫明秋一番操作，重新算出了另外一道算术题，他将锁牌插入答题板中，门也随即开了。 黄书吏众人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这种奇幻感受给震惊住了，皆发出惊呼声。 “这……这……真就开了啊！”恒元太真感十足，富远和穆永年同时踏前一步，结果两人碰到了一起，随即都停了下来。 “花公子，你居然真的将这些符号给连上了！”穆永年有些激动，直接叹佩莫明秋给他的感觉。 “穆老，您这手中的书上可是也有这些符号？”莫明秋见穆永年手中攥着的书册，也猜测出穆永年的心思。 “确是如此，花公子您来看，这是不是这六珠的钥匙？”穆永年不再吝啬，直接将书册递了过去，并转头横了富远山尊一眼。 莫明秋伸手过去，并打开来查看，而四周光线增强，是黄书吏和恒元取来油灯过来帮忙。 书册中的字符正是阿拉伯数字，虽说和门牌上的字符还有一些区别，但无非就是扭曲度不太一样，莫明秋觉得书册上的阿拉伯数字像是小孩学字时写出来的。 “五珠禅房里全都是这些怪字了，这又如何见得它就是这锁的钥匙。”富远山尊离得略远，语气中带着不服。 “花公子，您不知道，这五珠的书虽说大多都有这些字符，但是，唯有此书才是最有规律，而且是最全的。”穆永年坚持己见，显然也是在反驳富远山尊。 “穆老，您可是觉得它们应该是有规律的吗？”莫明秋对穆永年的肯定表情十分感兴趣。 “确实如此，它们很可能是按照什么次序排列着的，…………花公子，您觉得我说的可对？”穆永年突然发现，自己跟莫明秋解释这个好像属于多余。 “确是如此，它代表数与数的运算，而这是一个乘法口诀表，对计算是有辅助用途的，而且这门锁也是用的乘法运算才给打开的。”莫明秋也看清楚书册里的内容，由于书写方式改成从上向下，所以第一眼并没有看它出来。 “乘法口诀表？”黄书吏发出疑惑的表情。 “这东西简单，各位如果有兴趣，我待会说与大家听听就是了！我们现在先看看这里面都有些啥？”莫明秋点头，并指了指六珠禅房。 众人的心思一下转至六珠禅房，而这确也是他们朝思暮想的所在，不过众人都没争抢，直至莫明秋带头，才一并都走了进去。 进屋后莫明秋没有急于去看书柜上的书，而是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九九运算表，穆永年的判断是对的，他在不识字的状况下，短短时间里找到这本数出来，那自然是证明他的能力的。 如果说穆永年善于诡道之术，恒元自然善于工匠制造之法，黄书吏呢？富远山尊呢？想必都有自己的特长了！莫明秋抬头去看众人，结果发现众人皆扑进了书海之中。 “大家慢慢看，不过我提示一下，这七珠的钥匙很可能是带齿的，如果查看到这样的图画，不妨将它们挑选出来，我们再一起研究研究，看看是否能做出七珠禅房的钥匙来？”莫明秋高声提醒道。 “是么？”众人都回头查看，莫明秋于是找来笔纸，开始画图。图很简单，很快就出了结果，就是个双齿轮的图案。 双齿轮结构图，显然黄书吏众人是上得七珠楼上见识过的，自然也就得到大家的认可，不过他们早前皆没有进入到六珠，所以没有现在这般心态而已。 “这像是两个太阳，不过阴阳相反，当与星宿相关。”富远很快有了自己的判断。 “太阳？”辛红绳觉得好笑，回望莫明秋，看其反应。 “应该是吧！有类似图案就都找它们出来，无论大小，也无论它是一个还是两个。”莫明秋倒是没有犹豫就定性下来。 “那就都听花公子的，咱们争取今晚就将这七珠禅房的钥匙配出来。”黄书吏的话有引导意图，既然这位花大公子信誓旦旦，当也就是有了方向。 富远山尊虽然还想解释自己的意图，但那样似乎让自己脱群了，而如今的领军人物当以这位花大公子莫属，而众人齐心协力才是最佳方法，于是也就默认下来。 众人开始分区查找，很快一旁的书案上就有了三四本书册的收获，莫明秋和辛红绳于是开始查看，企图找到那把开启七珠禅房的钥匙。 齿轮结构的图册大多十分相似，而内齿和外齿结构的图册组在一起的大致都属于齿齿相扣的，而七珠禅房的锁孔内芯当也数齿轮结构，所以这两个齿轮应是分开的，如此理论上应该是更多齿轮的结构。 莫明秋以此为论，开始排除结构太过简单的图案，如此让他觉得有些辛苦，他抬头去看众人，所有人都看上去很是认真，特别是辛红绳，几乎属于一页一页的在查看。 “把这门锁做得如此繁琐，也不知图了个啥？”莫明秋发起牢骚，语气上感觉是在调侃，意图是想让大家放轻松。 第996章 莫明秋的自信心 莫明秋的话没有人响应，这让他有些尴尬，他去看辛红绳，辛红绳也没有分心，于是反倒觉得自己成了闲人一个。 “这样，我和辛大师上楼去再看看七珠的门锁了，然后我们再下来汇总。”莫明秋自己对那些机械图纸没什么兴趣，当然了，也只有他一人如此觉得。 众人听后皆回头来望他，黄书吏插问道：“花老弟，你可是想要那锁孔的图案？我们这已经将它给模印了下来。” “是么？”莫明秋见黄书吏伸手入怀，直接取出一块物件，这让他觉得十分好奇。 “这模件是我与恒元大师一起刻制成形的，几乎可以做到十成十的样子。”黄书吏将手心翻面，并解说道。 黄书吏手中很明显的是个木质模具，做功精致程度让莫明秋感觉有些惊讶。 “黄老哥，这是你的手艺？”莫明秋将木质模具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着，试图比较是否能跟辛红绳手中那把钥匙配套。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当初图是我画的，这刻功可是恒元大师的绝活。”黄书吏摆手，并摊手让出一脸荣光感的恒元来。 “如此最好，我们各尽所能，合力为之，当可做到事半功倍，事半功倍了！”莫明秋觉得自己疏落了恒元，感觉很不好意思，于是主动上前去跟恒元抱了一下肩膀。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真的锁孔就在上面，他们这无外乎又做了一个出来，而且那锁孔可是扭动的，他们做的这么一个死物来，存属浪费时间。”富远山尊明显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于是抱怨道。 “山尊，您可别小看了这个锁孔模型，我们如果自己要制造出一把钥匙来，它当可用来做比对的。”莫明秋解释了一半，随即做出决定：“这样！这东西待会我们拿着参考，我和辛大师上楼去重新再画一张图下来，如此再做比对，就可以定稿了！” 莫明秋的话本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但他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说结果，这让众人皆惊讶的张大起嘴巴。 “您是说这钥匙这样就能给做下来了么？”穆永年紧张的核实道。 “当然，这其实都不算啥的，待会我下来跟各位碰头，只需半个时辰就能把钥匙图纸给画它出来，然后交与恒元大师去做，那就得看恒元大师的本事了！”莫明秋自信满满很得意的样子。 莫明秋的话感觉上如同吹牛，不过是他说出来的，也没人敢不信，黄书吏和恒元对望，希望能从对方眼神里得到正确的判断，但最后他们不得不又将眼睛转回到莫明秋的脸上来。 “花老弟，您需要帮忙么？我可以上去陪你。”黄书吏见莫明秋也望向自己，于是主动显出积极性来。 “黄老哥，恒大师你俩对楼上的锁孔已然有了了解，不妨就在这书库中找找看了，我与辛大师上去就可以了，待画出更细致的图案后，再下来与诸位的结果比较，如此当可提高效率。”莫明秋解说自己的意见。 莫明秋的意见其实就是定论，众人无法有他那般自信心，当然也没能提出更多的建议，于是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出得门去，走前莫明秋让辛红绳带上纸笔，而自己去墙边灯台上取下一盏油灯。 望着两人出门的从容感，屋中众人有些迷茫，直至灯影变弱，出得门去。 “这……你们真就这么信他了？”富远山尊发出自己的感慨。 “不信他，未必信你？”穆永年依然不想跟富远同步。 “穆永年，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早前可是我先进的五珠禅房。”富远山尊感觉自己失去了炫耀的资本和地位。 “可如今我们大家不都同步了吗？”穆永年摊手拉上黄书吏和恒元，一下子让富远再次感觉出来孤单。 “到这来，可是你的能耐？”富远显然不想让穆永年占得上风。 “那是你的能耐？那位花公子可是说了的，那本书就是解锁的钥匙。”穆永年努力为自己寻求能力证明。 “是么？那你可识得上面的一字半文？”富远不想让穆永年如意。 “二位，无需争论这些小事了！其实正如那花公子所言，我们所学是各有所长，如选择同心协力，或许真不会在此呆上这么长的时间了！”黄书吏拿出手中锁孔模型晃动着，似乎在显示那是自己的能耐。 “如果这七珠禅房的门也让他打开了呢？我们如何去跟门主和谷主解释？”富远山尊瞪大眼睛望着黄书吏。 “六珠禅房是那花公子打开的，但解锁书册也是穆老给找到的，虽说我们皆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不能说不会摸索研究吧？那当是早晚的事了！”黄书吏解释了一半，停了停然后继续说道：“刚才那花公子也说了！让我们分工查找，然后下来核对，最后再共同造出钥匙来，如果这门给打开了！自然也是我们大家的本事才对了！” 黄书吏的话十分有说服力，而且这也是大家所期盼的，众人互相望着，选择默认。 “把你做的这模型拿老夫看看了！”富远将手伸向黄书吏，黄书吏虽然有些紧张，但最终还是将模具递了过去。 “这锁孔应该是可以转动的才是吧？再说了，你们做的这东西只是露在外面的那部分，门芯内的根本看不见，能有用吗？”富远望着模具半晌，然后感慨起来。 “我们如今只需负责找这样的图纸，至于如何解决它，就等那花公子下来后再说了！”黄书吏显然无法解释富远的问话。 如此就又回到现实中来，那就是任务所在，黄书吏的话也算含蓄，自己这边的辅助工作也就是慢慢查找，而配钥匙的决定权和方案只能是交给那位花公子了！ 众人皆心知肚明，于是不再纠结，各自去翻找书架上的书册，屋中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除了书页的翻动声嘶嘶声外，各自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虽然和屋中气氛不一样，但莫明秋这边也有些彷徨，而令他纠结的是，自己这边能不能交出钥匙来。 辛红绳自带着能开启七珠禅房的钥匙，这能让泥春门门主知道吗？如果知道了，他又会怎么想？如果不能，那自己又可否在短时间内造出一把钥匙来？ “我们真的要再造一把钥匙来么？”辛红绳见莫明秋上楼后停下脚步，像在思考，于是问道。 第997章 辛红绳盗书 “确实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有这钥匙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为什么？他们未必还会抢它去不成？”辛红绳有些不解。 “如果他们要，你会给吗？”莫明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嬉笑问道。 “这可是我师傅让我保管的。”辛红绳不自主的捂了一下鹿皮挎包。 “那就是了！免得打架，我们那就得再造一把钥匙出来。”莫明秋点头，并带头走向了大门处。 “再造一把？是说让他按我这把钥匙复做一把出来吗？”辛红绳有些疑惑问道。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有这钥匙，我们只能尝试让他用图纸来做钥匙。”莫明秋摇头直接否定。 “可有那么容易吗？这钥匙内槽有些地方是弯曲的，真要做到齿齿入扣恐怕要花很长时间吧？”辛红绳转头去看锁孔。 “不怕，我自有法子应对就是了！”莫明秋信心十足。 “什么法子？”辛红绳显然想直接知道答案。 “怎么说呢？我们需要运气了！运气好这门自然就给开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并对辛红绳眨了眨眼睛。 “到底怎么做了？你跟我提前说说嘛！”辛红绳感觉自己十分憋屈，直接上手抓着莫明秋的衣袖摇摆。 “真钥匙在我们手上，我们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了，只要制造出开启时十分麻烦而且需要运气的感觉来，也就可以了！”莫明秋没有办法，也就说出答案来。 “你是说我们做一把假钥匙出来，假装是它打开的？”辛红绳领悟，并瞪大眼睛核实。 “不是我们做，这功劳得让给黄书吏他们了！”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望向楼梯口，这感觉让辛红绳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 “那现在我们做什么？”辛红绳压低声音问道。 “开门进去，我们先看看里面的书都是些什么了！”莫明秋伸手向辛红绳取钥匙。 “不是吧？他们万一上来怎么办？”辛红绳担心归担心，还是从鹿皮挎包中摸出钥匙来。 “不怕，我能听到下面的动静，他们上来的话，我们关上门，只需装出在此画图的样子来就好！”莫明秋很有信心的回道。 莫明秋的能力辛红绳是知道的，虽然她依然觉得担心，但也没说什么，而此时莫明秋已经将门锁打开，并侧身走进屋去，随后将屋中油灯掉亮了一盏。 “那我做什么？”辛红绳由于紧张，不知自己该如何操作。 “进来一起看书啊！这里书虽不多，但也要抓紧了！”莫明秋背身说道，已然拿下一本书册开始翻看起来。 书册上似乎有些灰尘，感觉上屋子有些时日没有打扫了，莫明秋抬头四周看了看，发现四周墙上没有窗户，这感觉让他有些担心，随即他拿着书走向大门处。 “怎么？”辛红绳察觉，也取了一本书册跟了过来。 “你不用过来，专心看书就是，我是怕这门突然被关上了！”莫明秋抵住门笑着解释道。 辛红绳听从安排，往回退，于是两人分站着屋内和门口处，开始翻阅书册。 莫明秋手中书册最先翻看完毕，对他而言他仅是想找寻云水文的踪迹，而书册的内容却是属于五行术法，于是他快步去书架上换书，如此几个开回，终还是落得个大失所望。 “怎么？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莫明秋见辛红绳查看得很是认真，于是分心问道。 “嗯！都是些五行术，还有星宿更换之像，对我倒是有些用处。”辛红绳点头并解释道。 “这些我们有时间再看，先找找看有没有云水文？”莫明秋一边提醒一边随手翻找手中书册，显得十分囫囵。 “这些书放在一起，应该是同一类的吧？云水文本就起源于五行之术，当也是用星位流向衍生出来的。”辛红绳一边解释一边效仿莫明秋一样翻书。 莫明秋自己何尝不知道云水文的出处？在他觉得云水文起源就是道家，而文国的宫庙当属最高规格道理，泥春门是否跟云水文有关，莫明秋起初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不过在他觉得这凌云阁中或许有着云水文的残书缺本。 两人翻找速度加快，很快书架上的书册快被看完，十分容易就判断这些书皆是星宿相学，五行八卦的图示时不时可以见到，而云水文的图案依然没有踪影，这让莫明秋显得有些无聊起来。 “这样，我先去把锁孔的参数抄录一下，你继续将它们找完。”莫明秋定好计划，并拿着笔墨纸张回到门锁处，开始印描锁孔图案，而辛红绳抬了一下头，继续翻阅着书册。 莫明秋将墨迹涂在锁孔上，随即用一张白纸按压，也就轻易取下了锁孔粗糙的图模，然后他又拿出辛红绳那把钥匙，依照同样的方式印下一个图模来。 在油灯下，莫明秋开始比对自己的劳动成功，犹豫锁孔和钥匙都具有立体感，如此印模下来的图案都有些扭曲，于是他又试着印出局部模图出来，并在纸上标注出对应的凹槽区域，如此下来，也就有了六张图纸。 正当莫明秋再又继续比对误差时，辛红绳突然有些激动的反应，莫明秋转而去看她，顺手将图纸叠好放入怀中。 “在这，找到了！”辛红绳压低声音望着莫明秋。 “是么？”莫明秋擦着手跑了过去。 辛红绳手中书册正面展开，莫明秋一眼认出上面的文字正是云水文符号。 “还有吗？”莫明秋望向书架，而感觉辛红绳手中书册属于唯一。 “我查过了，就这一本，而且就这一本的封面没有书名，感觉怪怪的。”辛红绳补充说道。 “哪里怪了？”莫明秋翻转书册去看封面，而上面确实没有一个字，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图画。 画面的风格属于山水图，这感觉让莫明秋有些激动，是容云山么？山棱似乎有些像鹰嘴岩，莫明秋十分期待着想着。 而就在此时，楼下的梯口处似乎有了些动静，莫明秋一口吹灭了屋中的油灯，随后压低声音对辛红绳说道：“你来善后，把你身上那本书补进去。” 莫明秋说完向大门处走去，一转身就消失不见，辛红绳起先一愣，随后也就反应过来，于是赶忙开始操作，她借着门口处微弱的灯光开始将屋中的环境复原，并伸手入怀取出一本书册来…… 辛红绳的心砰砰的跳着，上楼的速度会有多快，而自己是否可以做到让人无迹可查了？如此只能尽力。 第998章 分工协作 上楼来找莫明秋只有黄书吏一个人，他的样子很小心，能感觉他手上的油灯在抖动，快到楼顶时，灯光所照，只见莫明秋一个人独坐在楼层最高处的台阶上，而且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是在等自己吗？黄书吏迷茫，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黄老哥，楼下可是有了结果？”莫明秋笑着问道。 “这……是的，我们已经将所有的书册整理出来了，符合要求的书一共有三十八本之多。……花老弟……您这边可有什么进展么？”黄书吏想伸头去看禅房大门，但由于跟莫明秋保持着距离，如此就显得矮上了许多。 “怎么说呢？我是有些急了！想直接将那门板拆下来得了！”莫明秋瘪嘴解释道：“辛大师觉得有些不妥，不够斯文，让我先一边凉快着。” “什么？拆下来？”黄书吏大惊失色，他重复着，体会这种操作的可怕性，随后踏上一步台阶，试图查看大门的情况。 “确实如此，我一早觉得，如果实在打不开，就不如将那门板拆了得了！”莫明秋此时也起身站了起来，如此一下子给了黄书吏巨大的压抑感。 “那门……如何拆得？”黄书吏条件反射的向下退了两阶。 “总不是为将门打开了！再说，只要我们不毁坏什么部件，当也是算解了锁了！对不对？”莫明秋有些激动的踏下一步台阶，感觉像在说服黄书吏同意自己的观点。 “这……这恐怕不妥吧？毕竟我们属于做客于此，这……这恐怕会得门主和谷主怪罪的。”黄书吏十分紧张但也没有再往下退。 “那！……那就看辛大师和你们的本事了！也只有你们才有如此耐心了！”莫明秋叹了口气，随即他身后光影晃动，辛红绳手拿笔墨出现在他的身后。 “辛大师，怎么样？可是查看清楚了？”莫明秋帮着问询结果。 “大致画了些图案下来，我们结合着适才那个模型，应该是可以做出钥匙来的。”辛红绳囫囵着说出一个大概，但语气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下楼去做它，如何？”莫明秋说着伸手让请，黄书吏慌忙退身让路，辛红绳下楼和莫明秋插身而过，她的手中多了一卷纸卷，随即猜测出那是早前莫明秋对锁孔的印模。 三人重新回到六珠禅房之中，富远山尊和穆永年都坐在蒲团上看书，恒元此时站起身迎上前。 “那些带齿的锁孔，各位都找它们出来了？”莫明秋问凑得最近的恒元大师。 “对！对！都在这里了！”恒元伸手指着离富远山尊最近的一张几案，而几案上高高摞放着两堆书。 “有这些么？”莫明秋装出好奇的样子，上前选了一本开始翻看起来。 “对！对！花公子您看，这还有四本书册，我和黄兄对比了一下，皆有些楼上锁孔的影子。”恒元有些显摆的帮着介绍，于是莫明秋放下手中书册去看搁置在一旁的另外四本书册。 “不错，不错！确实有些相似。”莫明秋看了一会随即认可，他转头并伸手对辛红绳说道：“辛大师，您画的图纸在哪里？拿过来我们比对一下看看了！” 辛红绳上前，将适才下楼时莫明秋递给自己的那卷纸重又递了过来。莫明秋很粗犷的将纸卷展开，并摊放在桌面之上。 众人俯身查看，黄书吏和恒元都很快猜测出是楼上锁孔的墨印图案。 “这……这我们早前也印过的，我这模具就是这么给做出来的。”恒元感觉有些炫耀。 “这样！我们再对对！看看大师您做的模具是否与它可以合拢？”莫明秋点头，并伸手向恒元讨要模具，恒元望向黄书吏，黄书吏赶紧从怀中取出模具来。 莫明秋没有多说，直接展开墨笔开始操作，他将模具的齿轮面涂上墨汁，并直接按印在早前图印的旁边，抬手后，新的一个模印成形。 这两个图案挨得很近，感觉几乎一模一样，细看之下模具的印像更加清晰一些，众人都如此想，也都等待着莫明秋的点评。 “各位可看出，这两张图有什么区别吗？”莫明秋的提问，让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区别？有什么区别？”恒元感觉一头雾水很是迷茫，对他而言自己所做的模型出图效果更好，这就是区别所在。 “嗯！这是有区别的，这模具做得太平坦了，以至于印影太过清晰了一些。”莫明秋点评道。 “清晰？清晰……这……这不好么？”恒元疑惑问道。 “怎么说呢？这不过是二位刻模下来的东西，不是真的了！”莫明秋微笑着解释道。 莫明秋的解释，其实就是提点，对于众人而言一下也就明白过来，模具并不是真的锁孔，如果要开锁，肯定是要面对真正的锁芯了！ “各位应该知道，之所以辛大师印出的锁孔不太清晰，那是因为这锁孔上的齿痕有些是不在一个平面上的。”莫明秋晃着脑袋分析道。 “那……那会怎样？”黄书吏有些紧张。 “怎么说呢？我觉得吧！这钥匙恐怕有些难做了！或许模样可以做得差不多，但肯定很难对准位置了！”莫明秋点头后随即摇头。 “那……那这如何是好？”黄书吏有些急切，在他看来，莫明秋应该是有主意的，黄书吏看向莫明秋，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忧。 “不能听他的，他肯定又想着拆门。”辛红绳皱着眉头，露出鄙视的态度。 “拆门？”所有人都惊恐起来，蒲团上的富远山尊侧转身选择回避。 “依我的意见呢！我们大可就拆了那扇大门，只要不损坏物件，当也可以算成解锁成功了的，可我这主意辛大师觉得不妥了。”莫明秋说完环视四周，四周众人皆以惊恐的表情看着他，辛红绳也瞪圆了眼睛。 “花老弟，这真开不得玩笑，门主和谷主待我们为客，可做不得那毁门之事了！”黄书吏早前受过刺激，最先反应过来。 “我这法子才是最适用的了！只要不破坏大门，这锁也算是解了，对不对？”莫明秋没有在乎大家的心情，努力推销着自己的方案。 “你说的拆门是肯定要动门内的机关的，如果机关松动，发生错位的旋转，万一相互咬合被卡死的话，那这门就真的打不开了！”辛红绳此时发话说道。 “对！对！确是有这个风险了！有这个风险了……而且……而且可能性很大！很大，如果将来我们找到了它的钥匙，恐怕也是没有用了！”黄书吏很快赞成辛红绳的说法，恒元也附和着点头。 “这个……这个有点风险也是正常了！实在不行，我们跟门主他们说一声，毁去这门后再重新给他做一个新的出来，也就是了！”莫明秋的话像是在狡辩。 “这样！我们先做钥匙，实在不行，我们再上报门主和谷主，看看能否如花公子您这般操作了？”黄书吏拉了一旁看热闹的穆永年，显出自己的选择是多数人的意愿。 “这两块锁芯是错位的，这钥匙也肯定很难做成。”莫明秋泼凉水。 “我们可以将它们分开来做，然后再尝试摸索出它的错位尺寸。”辛红绳说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来。 “对！对！如此甚好！我们就这么办了！”黄书吏积极表示赞成，恒元跟随，穆永年和富远山尊依然沉默。 “穆老，山尊，要不我们就试试了？不行的话再按我先前那方案来，如何？”莫明秋并不想让两人落个清闲。 “这个……这个……”富远山尊有些紧张，他不太好表态，试试或许可以，但最终如果还得按莫明秋的法子来，他不敢表态。 “我们尽可能的试试了，如果真开不了七珠禅房也无碍，这六珠里的书册也够老朽看上好些年的了！”穆永年说出自己的观点，而这个观点显然迎合了众人的心思，黄书吏和恒元都表示赞成。 “我这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见吗？各位应该知道，这锁头过于复杂，那钥匙制作起来也会过于麻烦的，我们真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的，如果又花上个三四五六年，得不偿失啊！”莫明秋摊手继续劝说道。 黄书吏和恒元互相看着，说不出话来，而穆永年和富远山尊都选择沉默不语。 “那好吧！你们就一起去做钥匙吧！”没人为自己助阵，莫明秋有些失落。 “那……那花老弟，您呢？”黄书吏觉得莫明秋又想脱群，于是追着问道。 “我没那手艺，在一旁看看热闹就是了！各位如果需要我打打下手，尽管说也就是了！”莫明秋的解释很有亲和力。 第999章 交流 莫明秋的表态，让众人的聚焦点落到了辛红绳身上。 “我需要画图，然后……”辛红绳有些慌乱，她感觉出莫明秋想甩手让自己来应付。 “这样，黄老哥还有恒大师，你俩应该擅长此道，不妨就辅助辛大师一下了！”莫明秋提议。 “那……那花老弟您呢？”不仅辛红绳舍不得莫明秋离开，黄书吏也觉得莫明秋才是大家的主心骨。 “我和穆老还有山尊都是外行，不妨就留在这里先看看这些书吧！再找找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莫明秋说着伸手拍了拍身边富远山尊的肩膀。 “这……”黄书吏看着同自己一样迷茫表情的辛红绳，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好。 “好吧！我们下楼去画图去。”辛红绳硬着头皮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 黄书吏和恒元愣了一下，见辛红绳随后迈步走出屋外，也只好一步一回头的跟了上去。 “二位，你们知道这些图纸都是做什么用的吗？”见屋中只留下富远和穆永年二人，莫明秋淡定的问道。 “像是用来做一些器械的，但确也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了！花先生您可是知道？”穆永年对莫明秋提出的问题很是好奇，而富远山尊却还是低着头，没有过多反应。 “穆老所说不假，定是用来做器械的，您看啊！这是一架台面，而这两个器件是用来固定材料的，如此剪裁就能保证一定的稳定性。”莫明秋也没计较太多，随后翻来书册开始解释，而他的解释让富远抬头上前观看。 “花公子，您看过这类书？”穆永年疑惑着问道。 “看过是看过，不过也只看过一套了！不过这里的书册虽多，但有些凌乱，需要花时间整理！”莫明秋点头认可，并抬头和富远山尊对视。 “这……花公子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富远山尊目光不敢与莫明秋对视，但还是好奇问道。 “文国的翰林院啊！那里的书册可比这里多得多了！而且也没有这里这么小气，还要在书房门加上这些怪里怪气的锁头。”莫明秋不以为然，而且故意调侃。 “文国的翰林院里也有这些东西？”富远山尊不信，于是瞪大起眼睛来。 “有肯定是有的，但应该也不太全，就拿这些机械图纸来说吧！我在翰林院中也仅仅研究过一套而已。”莫明秋点着头，目光有些失落。 “就一套？那是什么？能做出什么来了？”穆永年好奇问道。 “是一种车床吧！我们按图纸最终做出它的雏形来，然后尝试用它来做些合适的物件。”莫明秋继续点头。 “什么物件？”富远补充问道。 “我们做了两件兵器……是一把三钩四回的方天画戟。”莫明秋抠了抠脑袋，似乎是想出来的答案。 “那另一件呢？”穆永年有些失望，但还是希望有别的结果。 “还有一件，也是这方天画戟，我们第一次做没有做得太好，所以第二次又尝试着再完美一下了！”莫明秋说完自顾自的哈哈笑了起来。 “这……这有必要吗？”穆永年和富远都不太相信，但两人都不愿正视莫明秋的眼睛，而选择去看书册上的图纸。 “我个人确实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这做兵器本是铁匠的事，做这么一张大床出来做它，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用这个车床做出来的东西，倒是精致，而且那把成形的方天画戟已经被朱子文王陛下给亲自收藏起来了！”莫明秋说完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穆永年和富远都越发迷茫起来，信和不信似乎都无所谓的前提下，选择相信应该更好，毕竟文王的藏品当也应该可以准确的查问出来，而这位花大公子显然也没有必要为这说谎。 两人失去了提问的能力，也只好将心思放在书册中的图纸上，试着分析如何操作才是做这方天画戟的方法。 “也不是只能用来做兵器的，这车床应该还能做别的东西出来。”莫明秋见两人都沉默下来，于是只好自己来引导。 “该不是用它来做那钥匙吧？”富远山尊有些郁闷，莫明秋语气中总给人世外高人的感觉。 “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床应该再小一点了！……我来找找看啊！……这，不是，这也不是，这个……这个有点像了！看来黄老哥他们也确是懂其理的了！”莫明秋左翻右翻，最后回到了黄书吏和恒元提前挑好的那四本书册之上来。 “他？他们能懂其理？”富远山尊将信将疑的伸头过来查看。 “这不是吗？这尺寸不大，确是适合做钥匙了！只需将钥匙的模胚固定在上面……我再找找啊！……”莫明秋随后将四本书册都大致翻了一下，摊平所要的图纸，并开始继续讲解：“这属于子母型出模机，我们固定住主模，然后旋转复模，慢慢雕刻去多余的部位，就可以做出和原配一模一样的物件来了！”莫明秋按自想出来的操作方法比手画脚的描述着，这样的自信感，让穆永年和富远看了个目瞪口呆，而且深信不疑。 “花公子，该不是您也擅长配制这钥匙吧？”富远察觉出奇怪来，疑惑的瞪着莫明秋。 “有个机床的话，那倒是可以的，不过这不是没有了！”莫明秋无奈的摊开双手。 “这不是有图纸吗？我们可以做一个出来啊！”穆永年此时跟富远同步了。 “做这机床？这……这恐怕太难了吧？”莫明秋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来。 “不行吗？您不是在文国做过的吗？而且还做出了方天画戟来？”穆永年显然不想让莫明秋退缩。 “那方天画戟倒是我参与下做出来的，不过那机床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莫明秋连连摆手，并开始摇头。 “不是，这什么机床未必还比做兵器难？”富远疑惑不解。 “这是自然，这机床看起来结构简单，但所需材质却是十分讲究的，需要硬钢打造，并且还要切割成形，光这切割工序，恐怕也是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做成，我个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去做它了！”莫明秋认真的表明自己十分反感的态度。 “几年？那你们文国呢？做它也用了几年？”穆永年追问道。 “具体时间我不清楚，反正翰林院工程机械系里传闻它是用了足足七年的时间了！”莫明秋点头然后自嘲感十足的笑道。 “七年？七年就为做这个？”富远和穆永年对望了一眼，随又望向莫明秋翻出的那几页图纸。 “也不是这了，只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有些相似了！”莫明秋很严谨的纠正道。 “花公子，您该不是在文国就是负责造这个的吧？”富远疑惑起来，继而问道。 “我？我可不是做这个的，只是有机会见到，也就提议而已，我的主职工作肯定还是以文职为主的。”莫明秋见富远依然不信的望着自己，于是又加解释的说道：“我主要是译文，翻译天书，研究通天行文的。” 莫明秋的解释像是十分在乎富远山尊会将自己看小一般，而这样的态度很是有些滑稽，却又值得信任。 第1000章 赠书 “什么天书？什么通天行文？”穆永年感觉出来什么，于是皱着眉头问道。 “也就是云水文了！应是道家天书，研讨通天之法的。”莫明秋手指在空中舞了舞，勾画出云水文的流畅曲线。 “是么？”穆永年觉得有些夸张，疑惑的望了望富远山尊。 “我慕名而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水云文的遗本了！”莫明秋见两人都有些迷茫，于是认真解释。 “那这云水文是有何用处了？”穆永年好奇问道。 “这个嘛！不好说，传说能够看懂此文者，就可学得通天入地之法了！”莫明秋睁大眼睛，显出一副贪婪的模样来。 “传说？传说而已吧！”富远厌恶感增强，于是摇头讽刺道。 “我也只是尝试好奇而已，二位难道不想见识见识一下这通天行文吗？”莫明秋诱惑性的对穆永年眨了下眼。 “这……花公子，您不是会么？那你可会这通天之术了？”富远一直觉得莫明秋属于夸大其说。 “怎么说呢？我天书倒是看了几本，但皆属不全了，无法融会贯通其理，所以呢！还终就是无法做到通达全理了！”莫明秋摇头显出失落感。 穆永年没有反应，富远也不知如何接话，两人目愣的等待莫明秋继续显摆。 “二位，可想见识一下这通天的法文？”莫明秋觉得自己还需努力争取一下，于是一脸喜气的询问道。 “怎么？你……”穆永年最先表现出积极性来。 “我来这里，本是带了份礼物来的，不过这泥春门门主有些小家子气了！”莫明秋叹气加摇头，随即从怀中摸出书册来在穆永年眼前晃了晃。 “这……这该不是……就是你说的那天书吧？”富远山尊猜测着，人不知觉的站起身来。 “正是其一，二位看看，看是否识得此书上的文字了？”莫明秋没再继续做作，他洒脱的将书册递给穆永年。 “这……我……我们如何……”穆永年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时无法将话整理清楚。 “交流一下……交流而已，二位都是博学之士，当或有可能遇见到这天书的其它遗本，如果我们同力同为，就可能获得那通天之法了！”莫明秋说了一半的心里话，而着重于天书法术的巨大诱惑，他相信穆永年和富远属于见多识广之人，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穆永年小心翼翼的将花大公子的书册展开，首页的感觉却是油迹斑斑，再看其间文字，本来皱起的眉头一下子立了起来。 “这书……这书真是天书么？这字……这字好像……”富远山尊在穆永年的身后站着，也完全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 “怎么？山尊也识得上面的文字么？”莫明秋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惊讶，富远山尊的反应跟穆永年一样，都属于惊诧莫名。 “这……这恐怕有些像黑墨崖帖上的那些字吧？”穆永年没有顾忌，疑惑着转头去看富远山尊。 “不是……不是……应该不是了！”富远山尊似乎在纠错，但语气很神态都不太像。 “黑墨崖帖很有名么？”莫明秋没有给富远山尊留下遮拦的机会。 “这个……这个……只是有些像罢了！”富远山尊显然觉得自己无法搪塞，于是将话往回圆。 “花公子，您这书册是从何处而来了？”穆永年又连续翻了几页。 “年少时机缘巧合得来的，本没有当它是一回事了！后来随年岁增长，心有所得，自也就识它出来。”莫明秋解释了一半，随即话锋一转：“二位当也是有缘之人了！这样，此书我就赠与二位如何？” 莫明秋的话让富远山尊和穆永年都是一惊，茫然后相互望着。 “花公子，您真舍得将它……”穆永年显然有些激动了起来。 “宝剑赠英雄，这宝典自然也得赠于能识它之人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显得很是大度。 “这个……这个……我们恐怕……恐怕……”富远山尊有些委屈感，显然他觉得莫明秋的话有些讽刺感。 “二位只是心不齐而已，如果二位能够同心共力，我相信定可有所收获了！”莫明秋点头着继续说道：“其实我将这书送与二位，也是有私心的。” “哦？”穆永年疑惑的看着莫明秋等待解释。 “我刚才说了！此文绝非一人一力可以参阅领会的，如果二位看它后有所得，当也可与我和辛大师一起交流，只要我们共同努力，相信不日之后，就会参透它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似乎看到了未来一般。 “不是……花公子您能识得它多少？”富远山尊有些紧张的问道。 “是指此书么？”莫明秋得到穆永年点头肯定后，然后继续说道：“不多，不多……十之七八而已，而且我已可将它倒背如流了！” “十之七八？”穆永年惊恐的将书又连翻了七八页。 “怎么说呢？”莫明秋抠了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自我感觉是十成十都能理解了，只不过我同辛大师有些不合之处，综合下来，我只能说是十之七八了！” “辛大师？”穆永年瞪大眼睛，似乎还是无法理解。 “对！就是楼下那位辛大师了！我与她共同切磋，如此才能有今日所成。”莫明秋拍了拍胸脯，分别望向富远山尊和穆永年，感觉上像是在劝慰二人互进友谊一般。 富远和穆永年一下子沉静下来，似乎内心有了煎熬感，莫明秋赠书太过突然了，而两人的紧张不安感，此时才各自体会了出来。 “花公子，您需要我二人做些什么，不妨就说了！”富远山尊最先恢复过来。 “不用，不用，我们的目标仅仅是翻译研究这天书而已，所以只需相互沟通，也就是了！”莫明秋摆手解释道。 “相互沟通？……那如何沟通？”穆永年直来直去的问道。 “此书早前是我所得，这样……我可找时间将这心得和译文告诉你们，你们再以此基础再加研究，只要相互切磋，当也就能共同进步，不是吗？”莫明秋高大上的解释再次令二人目瞪口呆。 “就这样，就……可以？”穆永年回望富远天尊，富远低头不语。 “对了！我们自然还要一起去找它的残本或者缺页才行！不然光知译法，却缺失了正文，恐怕也是不行了！”莫明秋做出苦笑状。 “花公子，您可是想知道墨崖帖的所在吗？”富远山尊最终问出自己的估判。 “如果二位知道，不妨就告诉在下，如何？说句实在话，我此次前来这花谷，就是想找它的残本。”莫明秋没有遮掩，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富远山尊和穆永年对望了一眼，随后两人似乎一起下了决心。 第1001章 投桃报李 “花公子，您既然如此慷慨，我兄弟二人也不需瞒您了！……此墨崖帖在那胶云镇……。”富远有些犹豫的解释道。 “也就是在我金国大雷音寺的旁边……”穆永年显然对富远山尊的解释不太满意。 “金国？雷音寺？”莫明秋一脸疑惑的看着穆永年，随即摇头说道：“二位，二位还真是兄弟啊？” 莫明秋的问题迷失感十分明显，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一时间也都被问住了！ 对于富远山尊来说，似乎对莫明秋更加顾虑一些，他想有所保留，而穆永年属于耿直，令他俩皆为奇怪的是，莫明秋的好像专注度并不在墨崖帖上。 “不错！我与他本是同门师兄弟，皆学艺于南望山的血云宗。”富远山尊点头。 “可二位……好像并不像……”莫明秋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视起来。 “这个……这个嘛！我与他只不过是学术不同，认知不同罢了！”富远山尊感觉自己被嘲笑了，于是赶紧解释。 “确是如此，进这花谷之前，我就与他定了规矩，我们各凭本事，各受其益。”穆永年点头认可富远的解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莫明秋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穆永年和富远有些不好意思，对望对方一眼，随即将头扭至一边。 “实不相瞒，我与那辛大师也是时常不合的，时常争吵，不过这仅限于学术研究而已，虽说她时常揭我的短，但就这本书来说，她可是指了我好些错误出来。”莫明秋用手指着穆永年手中书册滚翻着说道，而他的这个态度让穆永年和富远重新转过头来。 “该不是你和辛大师也是同门？”穆永年有些天真的问道。 “那倒不是了！她属于幽灵宫，她那个门派属于传女不传男，而我是中华派的，没有她那般讲究。”莫明秋摇头呵呵笑着。 穆永年和富远再次接不上话来，和这位花公子如果同门，那也是件十分纠结的事了，两人皆也不期望如此。 “不过我与她吵是吵，闹归闹……实话实说啊！我也是佩服她那些特殊本事了！对我受用匪浅，受用匪浅了！”莫明秋对辛红绳开始点评。 “是么？可是在说这天书宝典？”富远山尊试探问道。 “不光是它了！这位辛大师会些法术，我与她这一路同来此地，千山万水的，她确实提了不少的好建议。”莫明秋转开中心思想，随意旁扯起来。 莫明秋将重心从天书上转到辛大师身上来，而辛大师似乎又关联着天书，富远手中虽没拿着书册，但注意力一直也没有离开它。 “呵呵！能跟花公子一起来到这凌云塔阁来的，当是高人了！”富远山尊顺着莫明秋的话奉承回道。 “嗯！她如果能将七珠的门打开了！我们大家就可以一起去那峰阁玩玩，或许也就能找到这书册的后半部分了！”莫明秋乐观的说道。 “下册？……能在这……”富远山尊和穆永年眼光碰撞，随即也都有些期盼起来，毕竟花公子早前就已然说过自己来这的目的。 “不错！我和辛大师分析过了！她和我手中书册恐怕加在一起都是不全的，定然还会有些别的缺补，当是还有下部的。”莫明秋点头认可，但又把话说得比较模糊。 “啊？”穆永年一下子给听呆了，所谓的加在一起，那自己手中的书册恐怕就意味着不全，他迅速的将书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试图判断一下真伪。 “二位不用担心，待会我私下与辛大师商议一下，自然劝她将这后一本一并送与二位了！”莫明秋解释，试图富远和穆永年释怀。 “对了！我们也抽时间将那译文给译它出来，供给二位研读考证。”莫明秋见富远山尊一脸茫然，于是补充说道。 “这个……这个……”富远山尊受宠若惊，语气结巴了起来。 “山尊，您还有何意见吗？”莫明秋想让富远放轻松，富远慌忙摇头。 在巨大诱惑面前，穆永年也是手足无措的，莫明秋所说的下部是否就是黑墨崖帖这很难定断，但那位辛大师手中的书册显然就是近在咫尺，这位花公子居然也一应答应送给他们，这让穆永年激动了起来。 “花公子，您如果去那雷音寺的黑墨崖，大可就报我们师兄弟二人的名号了！”穆永年眼睛中闪着泪花。 “二位跟雷音寺有交情？”莫明秋笑着探问道。 “雷音寺护发大师同我们师出同门。”穆永年没在乎富远山尊的态度。 “哦！那二位也应该是雷音寺的弟子了？”莫明秋继续核实。 “算是的吧！我修的是武宗，而他修的是禅宗，不过我俩都共属清扬大师门徒。”富远见穆永年很是投入，于是自己也想表现表现。 “好吧！如果我们将峰阁的书看完了！倒是可以一同前往雷音寺去转转了！到时二位可帮忙引路了！”莫明秋很高兴的笑了起来。 “如何可能了？我兄弟二人来此参阅已有数年，若不是花公子您来，恐怕就出不去这凌云珠阁了！”穆永年感慨说道。 “唉！不至于，不至于，那三珠，四珠，五珠的书籍其实都不入流的，不过是属于杂学罢了！我等学它没啥用，不会当也正常。”莫明秋摆手说道。 “可花公子你可是精通得很了？”富远显然不觉得那属于杂学无用。 “怎么说呢？学海无涯不假，但各有专攻才对！就那四珠而言，账房先生当是能更胜我们一筹的。所以说制锁之人无外乎就是一个会算账的锁匠罢了！”莫明秋为了给两人建立信心，打了一个俗气的比方。 “可那些符号，公子您又是如何识得的？”穆永年对阿拉伯数字记忆犹新，而眼前莫明秋开锁时的解释，让他也是难以释怀的，甚至于他私下还核实应对了一下。 “那符号其实就是些土匪所创，每次他们劫来的银两为了方便计数，所以才编造出来这些符号了！一则他们自己清楚，二来不想让他人知道了！”莫明秋索性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穆永年和富远有些迷糊起来，对于莫明秋的解释他们没有太多分辨能力，而且道理上看也是个道理，富远山尊甚至比穆永年更信一些，因为眼前的这个花公子确实有点土匪的本性。 此时楼梯声响，应该是有人上楼，穆永年不自觉的将手中书册藏到了身后，众人转头去看，黄书吏出现在门口。 “黄老哥，如何？可是钥匙做好了？”莫明秋先开了口。 “这个……这个……辛大师说，让你下去一趟，说要再核实核实。”黄书吏有些犹豫，而他手中似乎握着一件东西。 “好吧！那我下去看看了！顺便和辛大师说说！”莫明秋转头跟富远和穆永年商量，暗示意义十分明显，两人连忙点头。 黄书吏察觉出异样来，不过这感觉像是大家都有了共同的领导者。 莫明秋下楼，楼上留下了富远山尊，穆永年以及黄书吏，三人对望着，脸上充满了茫然感。 第1002章 复制品 “二位大师，可是想下去看看情况了？”黄书吏想化解一下尴尬。 “配钥匙开锁之事非我二人所擅长的，黄堂主，您就请自便吧？我跟我师兄二人就在此处等你们了！”穆永年淡定而大气的回道。 黄书吏转头去看富远，富远点头认可，两人如今合而为一的感觉让黄书吏无语，他环看四周，发觉四处皆属正常，于是转身也下楼去了。 富远山尊和穆永年需要沟通，意外所得如烫手山芋，真假更是难辨。 富远目送黄书吏出门，眼神停留在穆永年手中的书册上来，穆永年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他们手上应该还有一本，即便都是真的，都给了你，你未必就能参悟全它了？”富远皱着眉头劝慰道。 “给你呢？你就行吗？黑墨崖上的帖稿，你有辩它出来什么？”穆永年反击，并重新踏步而上。 “师弟，我俩就别再互相争这些了，再争下去，我们都属于一事无成，师傅九泉之下，何安？”富远山尊明显有了折中的态度。 穆永年一时哑然，随后补充说道：“当是如此，既然那花公子愿意与我们共识，我们就不妨听他来安排好了！” “他的话不能全信，我们目前只能听一半。”富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一半？如何听一半？”穆永年显然比富远山尊要幼稚一些。 “先判断出这本书的真假来，然后……”富远见穆永年瞪望着自己，随后继续说道：“然后在得道他们手上的另一册书了……” 两人目光相对，随即得到共识，于是穆永年主动将书册放到桌案上摊开，两人一起探身下去查看起来…… 莫明秋赠书之后，自己也感觉轻松许多，当然了！如此操作也证明他的判断是没错的。 黄书吏和恒元应该属于泥春门的人，这点从他们的言谈举止就可以觉出端倪，而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不同，他们应该跟自己一样，是被请来的高人。他们是金国人吗？雷音寺是他们的来处，而且那个黑墨崖应该是就在那里，富远山尊城府更深一些，莫明秋直接赠书，让他受宠若惊了！他们俩此时定是在研究那书的真假？如果确定是真的，自然也会找自己，到时候肯定会来请教自己的，而且辛红绳手上的书册会更属于保险般的诱惑。 莫明秋心里盘算着，脸上浮出笑容来，五珠禅房外，辛红绳站在门口，明显是在等莫明秋的到来。 “怎么样？钥匙做成了么？”莫明秋觉得奇怪，屋内也没有看到恒元大师。 “恒大师去楼下做钥模去了！就按你给的那印模做的。”辛红绳猜测出莫明秋的疑惑。 “你把我们的印模给他了？”莫明秋怀疑得看着辛红绳的眼睛。 “没有，我背着他们自己又手描了一份，然后才给他们去做的，你印的在这里。”辛红绳说着从衣袖中取出早前莫明秋给自己的那数张纸。 “那就好！那就好！”莫明秋点头直接接过纸稿来，并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怀中。 “我觉得配出的钥匙很难将那锁打开。”辛红绳说出自自己的判断。 “你把你的钥匙给我，待会我……”莫明秋侧耳听见门外动静，判断出黄书吏已经到了门外，随即笑着说道：“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听天命，听天命就好！” 辛红绳听出感觉，随即看见黄书吏探头探脑的站在门外。 “黄老哥，恒元大师需要人手帮忙么？我愿意去帮他打这个下手了！”莫明秋主动跟黄书吏沟通。 “不用，不用，他那手艺属于家传绝学，我们这外人他是舍不得让我们见识的。”黄书吏陪笑着走近莫明秋身边。 “是么？连黄老哥您，他也不让看么？”莫明秋微笑着看着黄书吏，黄书吏尴尬的点头认可。 三人在屋中说笑着，随便翻看着书架上的书册，等待恒元的回来，莫明秋从黄书吏的举止判断出，他有些谨慎感，时不时的查看自己在做些什么。 “黄老哥，您在泥春门里可是有年头了吧？”莫明秋直接试探问道。 “什么？”黄书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后又慌张补充道：“我与恒元大师一起进的这塔阁来的，有七年，七年有余了！” “七年多了啊？那黄老哥当属泥春门的老人了！这塔阁的管理也太过夸张了一点，我们皆是来这看书研读的，既然让我们来了，也当不该如此小气才对！”莫明秋呵呵笑着，像是在闲扯，最后他继续补充说道：“这个意见，老哥您得跟谷主和门主建议建议一下了！” 黄书吏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再回莫明秋的话，此时听得楼梯响动，恒元大师跑上楼来。 “大师，你可是将钥匙做好了？”黄书吏感觉恒元的到来，是在解救自己一般。 “做好了！做好了！”恒元双手分别托放着两件物件，走进屋来。 黄书吏没接，他望向莫明秋，莫明秋让出身位来给辛红绳。 “这……这能对上那图纸么？”辛红绳有些犹豫，也在等待莫明秋的认可。 “对！先比比，然后我们再去楼上试试。”莫明秋不得已，自己说出判别方法和流程。 辛红绳于是接过恒元大师手中的钥匙，来回翻转着，似乎在给莫明秋展示。 “图纸在哪？”莫明秋回身去桌上帮忙找图纸，恒元犹豫片刻，赶紧伸手从怀中取出图纸来，并摊在了桌上。 恒元做出来的钥匙是分开成两块的，这也是莫明秋早前所要求的，除了背面有些毛糙外，卡齿的接触面，被打磨得十分光滑。 而且比对的效果也完美度，莫明秋感觉做到了丝丝入扣，如果旋转应该是可以带动门内的齿轮的，莫明秋甚至想拿辛红绳的真钥匙加以核对。 “不错！不错！好手艺啊！”莫明秋对恒元赞美道。 “可以上去试试么？”恒元有些着急的问道。 “那就上去试试？”莫明秋对黄书吏核实道。 “这个……这个二位说了算！”黄书吏显然不想自己表态。 “那就去试试了！开不开得开？又或者是不是会把门搞坏，大家责任一起担了！”莫明秋不得已自己做出决定，并选择性的将手中的两块分开的钥匙交给了恒元。 “怎么可能？”黄书吏尴尬笑道：“应该不会……应该不会了！” 几人有了目标和方向，恒元手中的钥匙就成了引导者，众人跟随，排着队一起往楼顶而去，到了六珠阁层，莫明秋主动喊上了富远山尊和穆永年。 第1003章 最后一道门 七珠禅房的门口，一下子堆满了人，恒元有些紧张，他想亲自尝试，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回头来看莫明秋。 “恒大师，这钥匙本就是你做出来的？当是你来开了！”莫明秋鼓励道。 “您和辛大师才是最大的功劳了！”黄书吏感觉莫明秋似乎有甩锅的意图。 “唉！我和辛大师不过是画了个模图而已，而这模图不过也是依葫芦画瓢了！”莫明秋继续呵呵笑着。 黄书吏显然说不过莫明秋，而恒元没有这些顾虑，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于是下手开始开门。 “先轻一些，以免伤到钥匙。”莫明秋提醒道。 恒元迟疑了一下，俯身开始查看锁孔，并对接上相应的钥匙块，黄书吏高举油灯给他照亮。 时间似乎静止，很快就听到恒元大师的喘气声，莫明秋明显感觉出他有些浮躁了起来，于是他再次提醒说道：“不行就退出来，换个对齿，再试一下了？” 恒元迟疑了一下，用莫明秋的方法再次尝试，结果依然没有效果，众人皆有些失落，纷纷改变站姿，场面变得有些凌乱。 “好像是卡死了的，我不敢太用劲了。”恒元回身来跟黄书吏解释。 “一点都旋它不动么？” 恒元转头对莫明秋继续点头。 莫明秋也觉得有些失望，锁孔其实就是齿轮，自然也就是轮齿结构，他核对恒元所做的钥匙，轮齿是可以做到丝丝入扣的，莫明秋相信门板内应该还有别的机关，但无法动它分毫，那就有些夸张了！ “我来试试？”黄书吏显然也不太相信，上前跟恒元互换了一下手中物件，俯下身开始开锁，半晌后，失望的转头来看莫明秋。 “应该是需要同步，或许两个钥匙旋转的速度应该要一样！”莫明秋自我猜测出结果，并提示道。 辛红绳的真钥匙是一个整体结构，如此旋转应该是同步的，莫明秋觉得自己的这次判断是合情合理的。 然而黄书吏没过多久，再次回头，表情失落。 “钥匙拿来，我看看是否伤到了什么？”莫明秋有些着急了！如果这钥匙的感觉属于纹丝不动，那就跟自己的计划相差太大，而且如果门被打开，应该是不会有人相信，用的是这把钥匙。 钥匙递到莫明秋的手中，莫明秋仔细查看上面的卡齿磨损情况，希望找到原因，辛红绳也凑上前来。 所有卡齿都是新鲜光滑的，没有丝毫磨损，莫明秋有些失望，他开会翻转着，试图看看还有什么被忽略。 “这中间是不是应该有些什么了？”辛红绳一旁提示道。 “中间？”莫明秋一愣，随即开始回想辛红绳的那把钥匙。 两个锁孔，两个齿轴，中间是连着的，而它们的中间应该是略微鼓着的一个整块，该不是它可以贴合住门板面吧？ 莫明秋有了一些欣喜感，他俯身去门板上查看并抚摸，果然，在两个锁孔之间，门板是光滑的，并且有凹陷的感觉。 “大师，您过来开锁，我们再来试试了？”莫明秋将钥匙递给身边观望的恒元说道。 恒元有些茫然，但依然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他接过钥匙，按莫明秋的要求站到了主位上，而莫明秋帖在了他的身后，并用自己的手掌开始挤压门板的凹陷出。 在莫明秋的再次要求下，恒元转动了钥匙，这一次齿轮开始出现旋转，身后众人除了惊讶，皆露出兴奋感来。 这样的旋转，来回有数周，门板里也已听到滚轴摩擦的声响，不过大门依然没有被打开，莫明秋选择收手，恒元大师的钥匙也随即被卡住。 “方法是对的，接下来就靠运气了！”莫明秋回头跟众人打气，此话一出，顿时缓解了大家紧张气氛。 黄书吏明显有些期待，莫明秋索性跟他换位，让他来替代自己操作，如此黄书吏和恒元配对，重新开始开锁，经过摸索，恒元重新转动起两块钥匙。 “尽量让它们旋转速度达到一样了！”辛红绳在一旁提点。 不过和期待的还是不一样，门板内齿轮滚动，但门板依然纹丝未动。 时间流逝，恒元有些腿脚发麻，在莫明秋的提示下，穆永年和富远也上去尝试，不过结果依然一样，数次反复后，众人终还是露出失落的表情来。 “各位一旁休息一下，我和辛大师再试试了！”见众人努力无果，莫明秋似乎有些手痒起来。 黄书吏和恒元皆承认了现实，于是各自退开，莫明秋和辛大师挤到门边，恒元将手中的两块钥匙递上。 “这样！我来转锁头，辛大师，您来按压住着凹陷处，没转两周，变化一下压力，我也换换旋转速度。”莫明秋提示分派出任务。 辛红绳答应后，开锁程序重启，几翻尝试后，众人的期待感再次失去，不过莫明秋依然选择继续尝试，他变化了一下身形，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门板之上，于是也就将锁孔的可视性给遮掩住了！ “重新再来，我上下左右再变变手法。”莫明秋对辛红绳发出指令，如此锁孔齿轮转动声再次响起，黄书吏和恒元本想凑前看看情况，但又觉那样会对开锁者会有影响，于是被靠着墙，选择等待。 莫明秋已然将辛红绳早前给自己的真钥匙换在了手中，如此辛红绳的挤压只是装装样子，他没敢马上将门打开，旋转的方式变成，转一半回一半，而中途还停了停，假装搽额头上的汗。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内齿轮出现滑动的声音，而这个声响明显跟早前效果不一样，众人的神经都一下绷紧起来，但所有人都没敢马上上前查看。 “哗啦啦！”门终于被打开，众人看到了一条露出的缝隙来。 “哈哈！我就说呢？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莫明秋得意洋洋，而手中的钥匙被他也换成早前的模具。 “开了！开了！真的开了！”恒元激动的像个小孩，他转头与一脸惊讶表情的黄书吏开始庆祝，而穆永年和富远对望着，脸上的幸福感展现无疑。 效果确实如此，众人沉静在惊喜交加之中，莫明秋还是最夸张的那个，对于黄书吏众人感触有些酸涩，数年来只能在四珠五珠里徘徊，这六珠七珠如今一下皆被打开了！ “应该是先进，然后再退一点，然后再进，再退一点，这锁研制得也太变态了！”莫明秋此时调侃着发起牢骚来。 “花公子，您还记得手法么？进多少？退多少？”恒元有些认真的问道。 “这真不好说，我应该是碰巧吧！要不我们将门关了，再尝试一下？”莫明秋举着手中的两块模具钥匙，犹豫着说道。 “花公子，这个不急，我们慢慢研究，慢慢研究，先进去看看情况，如何？”富远对莫明秋这个建议有些担心，上前引领正方向。 富远的话是众望所归，这近一个时辰的尝试，所有人都觉得那属于运气，即便开锁的方法花公子您已然掌握，那也不代表自己能再次将它打开。 “好吧！我们先进去看看了？”莫明秋转头去问辛红绳，辛红绳不置可否的点了头。 “各位别急啊！这门内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进去过了，空气应该不好！我们先敞敞气了！”莫明秋拉拽住最着急的恒元。 第1004章 各得所好 门是花公子给打开的，如此他所说的都对，屋中透出的阴湿味更加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众人都排在花公子的身后，相继走进屋中。 莫明秋用一支手掩住鼻口，用衣袖扇着灰尘，并四处开始摸索，如此也就出现了扬尘，众人没有制止，而都选择效仿，显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让空气流通起来。而莫明秋自己的目的是遮掩住先前自己进入的痕迹。 黄书吏和恒元将屋中的灯台点亮，如此屋中呈现出正常的样子。 “这屋子里的书，怎么如此少了？”莫明秋最先发牢骚。 “应该都是精华了！”黄书吏帮着解释。 “好吧！这样也好！如此我们进峰阁的钥匙应该更好找一些了！”莫明秋顺势解说道。 “啊？”恒元惊愕感十足。 “不是吗？这里如果是这规矩，那峰阁里也或许是要开锁的，只要我们团结同心，那么明日进到峰阁去，也当是可以将那里的锁头全都开了！”莫明秋趾高气昂的说道。 “这……这里的书就不看了么？”恒元迷茫了，花公子像是以开锁为了乐趣，而自己肯定没有这个爱好。 “这里应该没啥好看的书了！这样我来安排，我们分开来，来找线索。”莫明秋没有顾忌恒元的感受，直接了当的开始安排。 他走到书架旁，直接抱起一摞书册，并递到恒元手中，然后补充说道：“大师您先看这些书了！看看还有没有开锁的线索，这去了峰阁，或许也是要开锁的。黄老哥，这个分于你了！” 恒元和黄书吏慌忙上前接书，书册压力沉重感十足，两人对望不知所措。 “这些就留给山尊和穆老了！如何？”莫明秋指着书架上的残余书册，对富远山尊和穆永年说道。 “这个……”富远山尊和穆永年对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接话。 莫明秋的分配十分随意，但明显黄书吏和恒元抱着的书册占多数，富远山尊皱着眉头露出苦涩感。 “各位慢慢看，看完后，我们再做交换，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莫明秋再次将自己的安排定性。 “是要分开看么？”黄书吏明白过来，并核实问道。 “对！为了彼此不干扰，二位不妨下楼去六珠禅房看了，山尊和穆老就留在这里看书，如何？”莫明秋点头认可，并把细节补全。 “那……那公子和辛大师你们呢？”黄书吏有些尴尬的问道。 “我……？我们……我们四处转转，这所有的楼层都走走看看，随便选几本书看看就可以了！对了！这楼下是不是还有两层啊？我们去楼下看看去，索性将这塔阁的锁都给开了！” 莫明秋想一出是一出的解说，让黄书吏和恒元都很茫然，不过恒元似乎很感激这位花公子，他接话说道：“花公子，这楼下的锁都不存在了，底层是仓房和作坊，存有一些做工的工具，而上一层是我们各自的屋子，如果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 “哦！我和辛大师的屋子也分了吗？”莫明秋很高兴的问道。 “有，有的，一早就安排妥当了！”恒元抢在黄书吏之前解说道。 “那我们就去看看了！各位先看着，我们闲着到处走走，随便也看看三珠四珠里的书了！”莫明秋随意决定下来，他说这话也没人感觉不妥，就连七珠的书，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稀奇的，更感觉他就是个好看热闹的。 恒元和黄书吏都离不开手中的书册了，比较之下他俩抱着的要比所剩的要多，他俩觉得这属于公平，于是恒元首先答应，随后他与黄书吏谦让着抱着书下楼去了。 “二位慢慢看，若有什么问题，我们随后验证就是。”莫明秋对穆永年和富远说道，对于这两位心思也早已跑偏，应付着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莫明秋带着辛红绳出了七珠禅房的大门，随后下楼，路过六珠楼层时，莫明秋停了停，隐约听到黄书吏和恒元在禅房里的动静，他挥手，带着辛红绳继续向楼下走去。 现实就是如此，莫明秋用真钥匙打开七珠禅房，开启的诱惑吸引住塔阁里所有的人。 “我们真要去看楼下的屋子么？”辛红绳一直处在疑惑当中，不过莫明秋看起来属于胸有成竹的样子，直至下到一层后，辛红绳才敢发问。 “让他们看，我们赶紧找地方抄书。”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辛红绳显然知道莫明秋所说抄的什么书，而这个时候确实属于最佳时期。 “你怕他们识破那书是假的么？”辛红绳嘴里猜测，脚步依然紧跟着莫明秋。 “我们的书未必是假的，他们的书也未必是真的，先核实一下，然后再换回来，这样比较安全。”莫明秋点头并解释道。 “可刚才我们那书是分给富远山尊他俩了！……”辛红绳善意提醒道。 “不怕！他俩现在可是跟我们一伙的了！他们如果找到那本书，或许还会同我们共享了！”莫明秋觉得好笑，并回头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一伙的？……”辛红绳一脸惊讶的看着莫明秋再就没问出别的话来。 两人又下了一层，楼下也是油灯照明，果然感觉就像是宿舍，房门有两件没关，里面呈现出十分的人气，两人继续向里，门板上找到了自己的姓氏。 “这是我的，这是你的。”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两扇门，屋内十分整洁，显然是新人所用。 二人并没有过多停留，随即继续向底层去查看，而底层是整通的，如此感觉场地十分宽敞。 “不会吧？居然没有支柱的么？未必还做成了框架结构的了？”莫明秋发出感慨。 在他看来，这建筑结构有些夸张了一些，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产物。辛红绳不能理解他的感触，于是呆望着他，等他吩咐。 “这应该是恒元大师来做模具的场地了！”莫明秋走近一张巨大的桌面，而桌上呈现出工作的痕迹。 “这桌子有些大了一点，做那钥匙也太夸张了一些了！”辛红绳感悟说道。 “这应该是一台车床，那是压合机，这应该是固定仪，这是机芯的准线……这他都会用吗？”莫明秋一旁摸索和辨识着，随后说出一些奇怪的名词来。 莫明秋所说的车床居然是铁制的，辛红绳识别出来后，也感觉太惊讶了！一张铁制的桌子，在她看来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更别说桌子是巨大的，而且桌面上的工具很多也都是这个材质。 莫明秋很容易就判断出恒元的手艺属于工业化，他真能轻松操控这台机械吗？他不由得又想到了早前在树林里轰击自己的大炮。 “就在这里吧！你先抄着，累了的话，换我来。”莫明秋将桌面清理出一块空地，并在旁边找到了笔墨。 辛红绳虽然也充满了好奇，但她没有犹豫，从怀中摸出早前从七珠里得来的书册，接过莫明秋找到的纸，开始操作，而莫明秋继续四处查看稀奇。 第1005章 意外收获 底层属于库房，也可以叫做工作间，四处陈列着一些杂物，莫明秋判断出和自己原有的文明有相似之处，而且他又在角落里找到了两张小点的机床，从机床上的摆设来看，似乎有着别一样的用途，不过他也无法确定是用来做什么的。 大炮的阴影在莫明秋的脑海里环绕，如果需要成形，必须还有焊接工艺，而这可以靠打铁铸造成形么？这属于莫明秋的盲区弱项，他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这塔阁该不是也是外来者建筑出来的吧？莫明秋重心转向，开始研究起屋子的结构来，他仰头望向天花板，明显看到了四五根顶梁，能用铸铁当梁么？这恐怕需要很好的淬炼技术吧？于是他开始敲击机床面板，试图判断出是不是真的钢制结构，不过这动静吸引来辛红绳疑惑的目光。 “没事，我就是看看这个硬度如何了？”莫明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辛红绳转头继续抄录，而莫明秋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穿过辛红绳后对面的墙壁。 半晌后，莫明秋犹豫着，装成无事闲逛的样子走了过去。 墙壁上挂着一件斜面梯形的物件，尺寸虽然很小，但莫明秋还是判断出它就是一架飞行器的翅膀。 “该不是他也想飞吧？”莫明秋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将它摘了下来，随即又发现拼在机翼下方的一块熟悉的模型来，这不是自己早前得到的那块模具吗？真是用来做飞机的？ 莫明秋将机翼翻了过来，一行英文字呈现在他的面前。 i want to soar with the birds in the sky. “我欲飞翔，和鸟一起在天上！”莫明秋自我古板的翻译了出来。 “来的人是个英国人吗？”莫明秋有些失落，随即又摇头否认：“应该不是，这外国佬应该不可能懂五行之术的，至少不会就他一个。如果这中西合并了，这会是个什么光景？” 莫明秋心里盘算着，双手开始尝试拆解机翼，打算看看它的具体结构拼接，不过几块模具拼合用上了强力胶水，莫明秋有些不敢用力，最终选择放弃。 如果说早前的判断是有人已经穿越到了这个时空来，仅是莫明秋的猜测的话，如今这个证据已经找到，他也是落在了武国，那是不是和自己的着陆点一样呢？应该是相差无几吧？莫明秋不由得又想到那个胖大汉。 辛红绳在抄录书册的过程中，不只一次的来看莫明秋，莫明秋东一下西一下的，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如此让她产生了好奇心，不过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时间流逝，最终莫明秋回归到了辛红绳身边。 “你找到什么了吗？”辛红绳没抬头，但依然问。 “有个机翼，只是不知道是否也是恒元大师的杰作了？”莫明秋淡定的微笑说道。 “在你眼里，他肯定做得不好。”辛红绳随即奉承说道。 “也不一定了！这好不好的，得看飞不飞得起来，而我早前让陆先生造的飞机翅膀，也就是参见的这个固定支架做的了！”莫明秋不想辛红绳太膜拜自己。 “陆先生做成了么？”辛红绳随即感觉出有些意外，于是抬头补充问道：“这鸡什么的，难不成你之前见过。” “见过，也有几套，猜测出是用来做飞翼的，所以我让陆先生帮忙尝试，而且真的飞起来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辛红绳抬头呆望了一阵，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在抄书上来。 “如果你要飞，得带上我一起。”辛红绳低着头说道，莫明秋虽然没有看到辛红绳的脸，但依然感觉出那份认真来。 “好的！如果要飞，我觉得从龙王岭上飞比较壮观了！”莫明秋点头答应。 “龙王岭？你该不是也想带你的秦族公主也一起飞吧？”辛红绳再次停笔惊愣的望着莫明秋。 “好好抄书，别说远了！这飞机能不能载人都很难说的了！”莫明秋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可能就将事情带偏了，于是指着抄录的书册说道。 “如果能载人呢？又或者说只能载两个人呢？”辛红绳不愿意换节奏。 “那就把你们两个绑上去一起飞。”莫明秋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辛红绳有些慌乱。 “你先自己抄着，我去楼上看看去，看他们看书看得咋样了？你抄完了，就把书带上来，找个机会放回去。”莫明秋没有回头，对他来说，辛红绳头一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 飞机能带得动三个人吗？如果真的一起飞，会有危险吗？我是不是应该再研究出配套的降落伞出来？莫明秋感觉出身后幽怨着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但他不想回头。 黄书吏和恒元大师沉静在书的海洋里，显然奇门之术是他俩的共同爱好。 “二位老哥，怎样？有收获吗？”莫明秋俯身去问黄书吏，结果把黄书吏和恒元同时吓得跳了起来。 “花……花公子……你……您是怎么进来的啊？”黄书吏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我？……我走进来的啊！见二位看得很是认真，就没好意思打扰，就站在这好一会了！”莫明秋也装出惊讶表情来。 “不是……这……这书有些多了……那穆老那边呢？他们有什么收获吗？”黄书吏努力让自己恢复成平常心。 “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待会我再去看看了！” “那……辛大师呢？她没跟您在一起么？”黄书吏此时才发觉莫明秋身边的影子不在了。 “她也和各位一样了，就喜欢这些八卦异学，应该也是在看书吧？不知去了几楼，我也正在找她了！”莫明秋左右看着，似乎在核实六珠禅房里有没有辛大师的影子。 “需要我们帮忙么？”黄书吏人有些警觉起来。 “暂时不用吧！我是个闲人，顺路下去看看，应该就能找到了。”莫明秋淡定安慰黄书吏，样子显得无所谓。 黄书吏和恒元看着莫明秋出门，消失不见，随后传来下楼的声响。 “要不，我们跟下去看看去？”黄书吏跟身边恒元提议道。 “不用吧？这些门可都是他们给打开的了！”恒元判断并说出结果。 “可不能太掉以轻心了！谷主可是对我俩有交代的。”黄书吏心里出现矛盾，但依然坚持说道。 “我们要跟去么？看什么？又什么不让他们看了？”恒元对黄书吏的坚持有些迷惑。 “我总觉得他们太奇怪了！他们就根本不像是开这看书的……”黄书吏的牢骚也属于感慨。 “就是来开锁的，帮我们都开了，如此最好，而且我们应该就可以跟去峰阁了！如果再一路开下去，那……”恒元只对自己有期待。 “可能吗？谷主和门主能答应？恐怕……我觉得这花公子太……”黄书吏没有太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花大公子，一夜之间塔阁所有的门都被开启，他感觉自己处在梦中。 恒元没有黄书吏那多想法，他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但也没有出屋去查看花公子的意思。最终黄书吏也没有挪窝，毕竟屋中的书的吸引力太大了！ 第1006章 不知所措 莫明秋故意来探访一下黄书吏和恒元，而他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如今的莫明秋能够听到百米外的声响。 黄书吏和恒元是泥春门派来监督自己的，不过泥春门门主肯定没有想到自己一夜之间就上到了塔阁的顶层来，而二人认可峰阁里还有更多，能有什么呢？莫明秋自己也开始期望起来，如果辛红绳正在抄录的那本书属于钥匙的话，肯定也就是用来开启峰阁大门的。 有了自己的判断，他也上到顶层，他站在禅房门口看见了富远山尊和穆永年，而两人几乎是挨在了一起，认真的样子显出和谐的感觉。 莫明秋有些担心自己突然进屋会吓到二人，于是在在门口咳嗽了一声，穆富二人一起抬头看了过来。 “二位可有收获么？”莫明秋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花公子，您来了？”穆永年表情有些激动。 “瞎转了转，我在楼下问了一下黄老哥和恒元大师，看看他们的进展如何？”莫明秋呵呵笑着，显得自己就是个闲人。 “花公子，您过来看看这本书了！”穆永年对莫明秋招手，样子有些激动。 “哦！”莫明秋表示稀奇，随便看了一眼富远山尊，发现他脸阴沉着，没有太多表情。 “这本是……”莫明秋探头去看穆永年手中的书，随即判断出此书正是辛红绳所放。 “不会吧？这该不是也是云水文吧？怎么跟我的那本有些相像了！”莫明秋继续装出疑惑和惊讶来。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穆永年激动的手有些抖动，并继续说道：“我跟他一并探讨，正就是与公子您这本是配套的。您看啊！这排版的格式还有这文笔，对了！还有这书册的印章，都是一样了！” 穆永年用手指点着书册上的特殊标识，并往富远山尊身边靠，富远于是配合着他将先前莫明秋的赠书取出来比对。 “确实像是一套了！”莫明秋装出惊讶表情：“这书原来还真在这泥春门里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 “应该是的，而且这书应该还有续本。”穆永年掏心掏肺，并直接将书翻至末尾。 如今放在七珠禅房里的书册就是辛红绳手中的那本书，莫明秋自然清楚其中缘由，穆永年比富远看起来更大度和无私一些，看来富远山尊还需鼓励一下。 “这样很好，如今我们到手已有四本天书了，如果凑出更多相关书册来，那完整准确的译出这些文字来，应该不算太难了！”莫明秋有些激动的解释道。 “啥？什么四本？”富远山尊突然插嘴问道。 “辛大师在楼下刚才也发现了一本，待会就会上来。”莫明秋微笑着点头说道。 “这是真的么？”富远紧张得喘着粗气，眼睛开始放光。 “这是自然，我让她在下面安心背上一背，随后上来就让她将书送于二位就好！”莫明秋继续微笑着，鼓励性的还拍了拍富远山尊的肩膀。 “又找到一本，加这两本，不是才三本么？”穆永年同样激动，但也同样怀疑。 “早前我不是说了吗，辛大师手上是有一本的，我刚才下去问了一下，她将那书遗放在家中去了，不过二位不急，我们出了这塔阁后，可以一并前往长春城，去那里再取就是。”莫明秋点头说出自己的计划。 “出泥春门？”富远山尊和穆永年同时望向身后的书堆，感觉有些舍不得的样子。 “不急，不急，二位随时出去，随时都可以去长春城来取，如果不太方便，我们也可以前往黑墨崖，直接将书送与二位也是可以的。”莫明秋留出多种方案，表示出自己的真诚度。 “公子，您何时去黑墨崖？”富远山尊像是想清楚了一切。 “一个月以后吧！或者再晚一些时日，二位如果愿意引路，我们不妨现在就定个时日出来？”莫明秋抬头看问富远的态度。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这样我们兄弟二人先在这谷里再呆些时日，看看这些书了！出谷后再去联系您，公子出谷会去哪里？”富远抢在穆永年前面，表现得很是积极。 “那就长春城好了！我们计划出谷就会赶去长春城参加一场庙会，那里的城主跟辛大师也比较熟，我们在和不在，他都能联系到我俩。”莫明秋看出富远的期待和积极性来。 三人正商量着，门外走进辛红绳来，富远激动十足的表情，像是和莫明秋谈得很投机的样子，让她有些拘谨，所以没有急着上前，站在门口查看动静。 “辛大师，你来得正好，那书呢？快拿出来给山尊和穆老看看。”莫明秋直接上前找辛红绳讨要。 莫明秋的态度不容置疑，简单粗暴但又不容怀疑，富远山尊和穆永年有些尴尬，于是呆立不动，等待结果。 “什么？”辛红绳想核实清楚。 “就是刚才你得的那本书啊！反正你都背下来了，别那么小气，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莫明秋继续讨要，并晃着手掌。 辛红绳没有办法，犹豫着掏出书来，然后被莫明秋一把抢了过去，莫明秋转身来给富远山尊送书。 辛红绳的不情愿是很自然的反应，但在富远山尊和穆永年看来那就是真实的，两人看着递到跟前的书，皆没好意思伸手去接。 “此书已经备份在她脑袋里了，所以留着也没啥用，二位就拿去看好了！”莫明秋笑着解释，并继续补充强化道：“再说这书本就属于泥春门的，大家都能看的。” 莫明秋的解释像是又开了一把锁，富远主动接过书册来，并展开来与穆永年分享，很快也就核实去确实如此。 “辛大师能将她全数计下来么？”穆永年的眼光没有敢在辛红绳的脸上过多停留，随即就转回到了莫明秋身上来。 “她是大师，自然也就有这本事了！怎么？穆老可是想考她一下么？”莫明秋调笑反问道。 “不必……不必了！大师定有此能耐。”穆永年惶恐的摇着头。 “那好！我们就先这么说着，事后我们就以长春城做为联系渠道，这长春城早前叫做百花集，就在大慈河口的黄沙滩附近。”莫明秋点头并注解出长春城的具体位置，他相信穆永年和富远属于与世隔绝五六年，自然也就不太可能知道长春城的事了！ “百花集？”富远山尊一愣，疑惑问道：“百花集可是桃林镇的百花集啊？” “对！对！就是方昆方镇长住的地方的旁边了！你们可是认得方昆？”莫明秋嬉笑着核实道。 “认得。”穆永年点头。 “那就好！你们找他也是可以的，他也是能知道她家的。”莫明秋洒脱的指了指辛红绳，辛红绳茫然不知应对之法。 第1007章 储势待发 莫明秋的这波操作是超出了辛红绳的意料之外的，得承认自己是秦族人么？富远和穆永年如果去了长春城，是否就代表愿意承认自己这边的身份了？那他们是自己这边的人吗？辛红绳想不通也不便参与，只能听莫明秋来摆布。 几人继续交流，莫明秋应对自若，显得一点都不分生，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也没有过多询问细节，皆是以点头来认可。 “这样，二位慢慢来，这些书恐也不是一时之间能看完的，我与辛大师先下去休息去了！”最后莫明秋轻松说道。 “二位可知休息之所，我带二位去？”穆永年很是热情。 “不用，刚才黄老哥已经带我们去看过了！我们自己去就是了！”莫明秋摇头客气回绝道。 穆永年没再勉强，目送着两人出屋下楼而去。 “师兄，我们真一下就得了这些天书来么？”穆永年转回头，激动的看着富远天尊。 “核实，还需核实。”富远也很紧张的样子。 “应该是真的，这本书可是泥春门里得来的，这上面的字更是相似得很了！”穆永年珍惜的抚摸着手中书册。 “有些古怪，他们为什么没有自己留着？还给了我们！”富远山尊没有明确的方向感，于是开始纠结起来。 “他刚才不是说那位辛大师已经背下来了么？”穆永年瞪大眼睛解释道。 “他说的话能信么？或者能全信么？”富远觉得自己肯定不能不信，于是将话纠正了一下。 “这不是已经送给我们了么？”穆永年还是不能理解。 “抄录，他们可能是抄录过，然后才给我们的了！”富远判断出结果来，但语气并不是很肯定。 “抄录？时间上能来得急么？再说了，如果他不给我们，我们又能如何？”穆永年感觉富远山尊的思想有些龌蹉。 “这书可是泥春门所有，他们不敢带走，所以该不是想……”富远没有留意穆永年对自己的嫌弃。 “想什么？”穆永年想不出来。 “对！他们定是想让我们带它出去，然后再从我俩的手中取它回去。”富远似乎想明白了，而他的想法确实奇幻，穆永年一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确实这位花公子太过大度了，不仅帮忙开锁，而且努力给众人解惑，甚至于直接送书给他们，穆永年想不出别的理由，于是也倾向于富远山尊的观点。 “那怎么办？”穆永年看着富远问道。 “我们先抄一本出来再说，如此……将来……或许可以用它换得另外一本来！”富远山尊沉思片刻后，做出决定。 穆永年也知道这另一本的含义，自然说的就是百花集里辛大师家里存放的那本云水天书。 莫明秋留给富远山尊和穆永年的巨大希望，不仅仅是书册的原文，还有他说的十有七八的译文，这代表如果将所有云水文书册拼凑一起，再加上黑墨崖帖上的文字，定是可以读懂天书上的意思。 两人都有了期望，于是手忙脚乱的开始抄录起来，穆永年提笔，而富远山尊一旁辅助，附带着监控住七珠禅房外的动静。 …… 辛红绳和莫明秋一起下楼，莫明秋听了一下六珠禅房里的动静，然后继续带着辛大师往楼下去。 四珠然后是三珠，最后下到底层的客房，辛红绳有些担心的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将那书给他们？他们会跟泥春门门主说吗？” “不会！”莫明秋摇头，随后见辛红绳依然瞪看着自己，于是补充解释道：“他们应该跟我们一样是请来的客人，而且我觉得吧！他们应该也对云水文十分感兴趣。” “他们也在找云水文？真的么？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了？”辛红绳惊讶问道。 “应该不知道吧？不过我们既然目的相同，当是可以合作共赢的。”莫明秋点头并眨了眨眼睛。 “该不是他们手上也有云水文的书吧？”辛红绳好奇的猜测道。 “手上没有，但他们应该知道去那里能找到。”莫明秋显得很开心的样子，随后对辛红绳问道：“你知道黑墨崖帖吗？” 辛红绳张着嘴巴摇着头。 “也不怕，或许你义父啊，别的什么人会知道了！再不济，富远和穆永年他们肯定是会知道的。”莫明秋并没有失落。 “该不是他们瞎说了一个名字出来，你就信了他们了？”辛红绳疑惑问道。 “他们知道些什么，应该不是假的，而且我们来这泥春门也需要帮手，他们在这里待着时间长，自然也会比我们熟悉一些情况了，或许他们手里也会更多的线索了！”莫明秋的期望是比较高的，穆永年和富远属于各有所长，如果两人互补，应该会更有成就，最重要的是两人皆对云水文很上心，从这一点来说，莫明秋觉得有必要投入更多一些。 辛红绳依然担心，但莫明秋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她也相信莫明秋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抄录的那本书时看出些什么来么？”莫明秋对辛红绳问道。 “怎么说呢？我觉得吧！它应该也是翻抄来的，只是抄录的年头有些久了一些，而且有些地方好像还有改动，也不通顺。”辛红绳从怀中取出抄录来的纸稿，纸稿卷曲着，她小心翼翼的打开。 “应该不会太真，不过这前面的文字应该不会改太多，否则做假就太假了！”莫明秋点头开始查看。 “该不会你早就知道是假的吧？”辛红绳很惊讶莫明秋的淡定。 “怎么说呢？七珠禅房里仅放了这么一本书，而且就是这云水文，肯定就有些奇怪了！”莫明秋没有抬头，继续淡定解释道。 “泥春门可能不识货啊！或者放错了？”辛红绳认可莫明秋所说的话，但还是有些期待。 “应该不会，五珠六珠禅房里的书册都是统一的，这七珠禅房更不该单出这一本另类来，我觉得吧……应该只有两种可能。”莫明秋直起身子，很肯定的说道。 “什么可能？”辛红绳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或许他们是想在这里放一把开启峰阁的钥匙，不过……这样做……恐怕有些做作了！最有可能的是……它是一个饵料。”莫明秋边说边分析，随即皱起眉头来。 “饵料？你是说泥春门想抓我们么？要害我们？”辛红绳开始居安思危。 “也不是抓我们，应该是抓这读懂天书之人，你义父早前不知道来没来过这里了？他们如果没有了你义父，应该就会找别人来帮他们翻译那些天书卷文了！”莫明秋若有所思的分析着。 “那我们怎么办？”辛红绳追问道。 “如果要进峰阁，最好我们大家一起进去，这样应该比较安全点。”莫明秋点头笑了起来像是拿定了主意。 “你知道他们要害我们，还要进去啊？”辛红绳有些恐惧的问道。 “一堆人进去，这泥春门肯定不会乱来吧？”莫明秋迟疑片刻后继续说道：“至少他们也应该先核实一下然后再说，对不对？” 莫明秋的乐观精神是没几个人能理解的，辛红绳不置可否，心里感觉出一丝不安。 第1008章 辛红绳的师承 莫明秋进阶太过顺利，不过他努力表现出来的效果，自己只是组织者，开启各禅房的门，众人似乎全都参与进来，他相信黄书吏和恒元应该会揽些功劳给他们自己，以向泥春门证明他们的能力。 阿拉伯数字大门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而这个应该不是泥春门最忌讳的吧？或许泥春门会逼着进峰阁的人翻译天书，那富远山尊和穆永年应该短时间内不会供出自己来，我最多最多只能在峰阁里呆三天。 莫明秋定了方案，人显得底气十足起来，辛红绳见他属于淡定，也似乎安心了不少。 “我们先各自休息，看看明日一早会如何？”此时两人已经到了自己被安排的屋子门边，莫明秋想让辛红绳安心休息。 “然后呢？”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然后？”莫明秋一愣，回望辛红绳，显然辛红绳期望更多。 “然后我们就去峰阁看看，顺便也问问你师傅的事，看这门主和谷主哪个知道了？”莫明秋不想把话说死。 “你觉得我师傅会在峰阁里吗？”辛红绳期望的眼神看着莫明秋。 “应该……也许可能吧！”莫明秋点着头，解释分析道：“她应该是来过塔阁的，不然怎么会有那钥匙了？” 莫明秋的分析让自己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如果辛红绳的师傅能够开启七珠禅房的门，那是不是代表她有资格进到峰阁里去了？不过这把钥匙既然能留在幽灵宫，那也就代表她成功的出去过？那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凌云阁又有多少历史年限？ “那钥匙可能是我师祖传下来的。”辛红绳张着大眼睛提示道。 “师祖？你还有师祖啊？”莫明秋惊讶问道。 “是啊！我师傅的师傅。我没见过而已，但应该是有的。”辛红绳点头，十分诚恳。 “你没见过你师祖？……那应该就说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师傅多大年纪才收的你了？这……这好像有点乱，得捋一捋了！”莫明秋有些纠结起来。 “好的，那我们进去坐着慢慢说。”辛红绳很高兴跟莫明秋聊天，她推开写着自己姓氏的屋门，屋中陈设映入眼帘。 莫明秋愣了一下，随即走入屋中，并找到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床留给了辛红绳，辛红绳随即也坐了下来。 “说吧！”莫明秋看着辛红绳。 “从哪里说起？”辛红绳反问。 “就说说你们幽灵宫的历史吧！时间上好像不太对。”莫明秋看着辛红绳的眼睛。 “怎么不对了？”辛红绳突然感觉自己在受审一般。 “泥春门是秋立峰二十年前建立的，这凌云阁肯定建成的时候会更晚，而你那把钥匙也该是二十年前就存在你们幽灵宫了！也就是说你师门有人中途来过这里，再带回去的。”莫明秋帮辛红绳提点。 “我师傅从来没跟我说这里的事了，而且幽灵宫里一直就我和我师傅两个人了！”辛红绳开始自己分析，随即惊讶问道：“真就不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么？或许这钥匙是我师祖留给我们的。” “这得问你自己吧？是你师祖了？你师傅没有跟你说过他的事么？我们算算哪个更靠谱一些。”看着辛红绳的表情，莫明秋也开始怀疑起来。 “不可能啊！我小时候，师傅就跟说师祖已经五十年前就仙游去了！如今算它时日，应该有七十年了吧？”辛红绳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七十年前就仙游了？是什么意思啊？……”莫明秋猜出一半，但依然核实。 “我师傅说他去云游去了，然后就没回来。”辛红绳苦着脸，但也没有太悲伤。 “没回来？也没有消息吗？”莫明秋有些期盼，如果幽灵宫属于传奇，这位师祖就十分值得膜拜，对他而言很可能是有益的。 “嗯！我师傅说我师祖很可能已经不在了！”辛红绳瘪嘴点头，作出一副悲伤难过的样子。 “不是……我们算算师祖有多少岁了啊？你先说你师傅。”莫明秋对辛红绳的表情核实问道。 “不知道，我师傅没告诉我。”辛红绳苦着脸。 “估计，你估计呢！”莫明秋期待表情看着辛红绳。 “我没见过师祖，但看我师傅的样子嘛，大概就三十多岁吧，不过我觉得，她至少得有六十。”辛红绳对莫明秋眨着眼睛。 “六十？是说十年前的事吗？你给陆先生画的像应该也是十年前她的样子？”莫明秋继续核实。 “嗯！”辛红绳再次点头。 “那如今你师傅得有七十多了？”莫明秋一边分析着一边表示恐惧，如果辛红绳的师傅都有七十岁，那么独自出游，是否就也代表属于去无回了？ “你居然不知道自己师傅多少岁？”莫明秋想岔开话题，于是摇头笑着抱怨道：“你不是会看相吗？也看不出来她老人家的年纪？” “看了手相和面相的，出入太大，我师傅说我算错了！”辛红绳苦着脸摇头。 “看错了？那你看得多少岁？”莫明秋笑着问道。 “六十啊！”辛红绳没有犹豫：“当时我估算的是六十五。” “六十五？那你师傅一定生气了，对不对？”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是啊！你怎么知道？”辛红绳疑惑的问道。 “你如果说是十六七八，或许更好一些。”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辛红绳有些古板的问道。 “你师傅不是女的嘛！女的都希望自己永远十八岁。男的希望自己永远三十。”莫明秋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辛红绳反应过来，也觉得属于事实，她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 “这样我们先判断一下钥匙有没有可能是你师傅得来的，平均一下，就当你师傅五十岁吧！十年前她也就是四十，也就是说她四十岁之前来的这里，得了这七珠禅房的钥匙，然后带回了你们的幽灵宫。……”莫明秋开始分析，并随后问道：“那她对这钥匙有什么提示没有？” “这东西她似乎并不知道是钥匙，走的时候，她只是叫我好好保管，说是将来可能要用。我还是觉得是我师祖留下来的。”辛红绳主动配合，并摸出那怪异钥匙来把玩。 “泥春门不过是二十年前才建立起来的，如果你师傅十几年前来的这，那她才三十岁了，或许还更小……。”莫明秋摇头，但也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如今不也来这了吗？莫明秋再次否定了自己的分析方向。 “应该还有一种可能。”莫明秋权衡了一下，继续说道。 “什么？”辛红绳瞪大眼睛。 “这凌云阁是早在泥春门之前就有的。而这钥匙是你师祖得来的。”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是么？”辛红绳处于迷茫状态，不过这样一个结果较为真实。 “只不过，我一直觉得像这样一处建筑，一定是倾全国之力才能建成的，泥春门不可能一开始就是位高权重。当然了这个历史核实起来也不难，我们随后问问查查，就能知道，谁比谁要早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判断理由。 凌云阁所处地理环境是十分特殊的，光开路的工作量也不是一般群体部落所能做到的，更别说泥泽环境下的材料运输，如此现实说明工程量巨大，非一日一时可以完成，莫明秋初步估算很可能是耗时四到八年。 按辛红绳所说钥匙不是她的师傅得来的，那就是她的师祖了？总不可能先有钥匙后才有的门锁吧？不可能吗？莫明秋想到这里自己也出现了矛盾，如果先有钥匙，锁就应该是按钥匙的模型造的，如果先有锁，钥匙是否能按锁的图案设计出来呢？他不是这行的专家，这让他觉得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确实是个问题。 第1009章 扫地人 接下来的问话，逐渐让莫明秋了解了所谓的幽灵宫，那或许属于圣者清高脱俗的选择，不问世事也不闻世事，辛红绳的师傅意愿是与世隔绝。 莫明秋主观判断是辛红绳的师傅受了什么比较大的打击，是情感方面的么？毕竟自己那个世界里，这样的人也不少。和泥春门有关么？纽带就是那把钥匙？ 莫明秋继续和辛红绳聊天，并查问了她包中所有的宝贝，而后又再核实她的师傅还给她留下些什么。 除了那把双轴承钥匙之外就是辛红绳早前送给自己的那块辟邪转运的玉坠。 “这东西既然是你们幽灵宫的宝贝，恐怕我拿着真不太好了！”莫明秋说着打算从脖子上取下玉坠还给辛红绳。 莫明秋一早就打算将它还与辛红绳，但辛红绳坚决态度不愿意收它回来。 “我给你了，你就必须拿着。”辛红绳板着脸坚持。 “你幽灵宫的东西，我拿着不合适，再说了！你师傅将来找到了，一定还要取它回去了！”莫明秋始终觉得玉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 “你答应帮我找师傅，找到后你给她就是了！”辛红绳显然不想让莫明秋无牵无挂。 两人一番交际，莫明秋最终选择先保留玉坠，并起身出屋，将屋子留给辛红绳独自休息。 屋外，莫明秋侧耳听了听楼上的动静，显然楼上的几位大神此时都沉静在书的海洋之中。 他们属于如饥似渴，或许这些书对他们而言都是超时空的诱惑，如果自己来到的是一个更加文明的世界，是否会跟他们一样？莫明秋一边想着，一边进到自己的屋中，而屋中的陈列和隔壁辛红绳的屋子大致一样，莫明秋直接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明日一早会出现什么情况？泥春门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他们又是否会相信这属于团队合作的结果？七珠禅房明日一早会重新关上么？如果关上是否就代表不能再打开了？自己早前装出来的运气效果十分明显，恒元大师是否会怀疑这个结果？他会研究自己放置在几案上的那把钥匙么？ 莫明秋盘算着明日可能出现的场景，提前安排应对解释的答案。这些就是事实，而且就是在众人眼前做到的，莫明秋权衡再三，皆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而明日唯一该自己应对的，就是峰阁，而去峰阁的决定权只能是泥春门门主，他能邀请自己去么？或者他还需时间加以准备？这去峰阁的路又会如何？莫明秋的思绪再次进入到未知的死循环…… 莫明秋醒来后，屋中的油灯依然亮着，他无法判断时间，只能估摸着是早上，于是他打算先出塔阁看看情况，而出屋后，他隐约听到塔阁外传来嗦嗦声响。 是有人在扫地么？莫明秋听出声源，判断出结果，他于是来到辛红绳的屋外，打算叫上她一起。 门没敲，辛红绳就把门给打开了，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你这么早就醒了么？”莫明秋看着辛红绳兴奋的样子，抠着脑袋问道。 “醒了！不过也不算太早了！都已经过了晨时了！”辛红绳回身指了指桌上的一只沙漏。 “那东西，你第一次用，就能知道时辰？”莫明秋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样的沙漏，我们幽灵宫也有好几个，现在还剩一点没有漏完，是三时计，再过一下就三个时辰了！”辛红绳点头很是肯定的答道。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时辰都没有睡到？”莫明秋有些迷茫，这和自己的判断是有误差的。 “也不是了，我昨晚一开始没睡着，后来才用的它。”辛红绳拉拽着莫明秋出门。 “没睡着？是在想什么吗？”莫明秋也想出门核实一下，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辛红绳去爬楼梯。 “想今天的事啊！你是不是也想好了？那泥春门门主今日会带我们进峰阁吗？”辛红绳望着莫明秋问道。 “应该会吧！你听这声音像不像是扫地清街欢迎咱们啊？”莫明秋依然听着塔阁外面的动静，让他奇怪的是，除了扫地的动静，并没有听到人声。 莫明秋的话让辛红绳觉得好奇，于是两人从塔阁出来查看情况，塔楼外一时并不见人影，两人顺声音寻找过去，绕过一处栅栏向前，出现了一条小路，莫明秋感觉就是自己早前没有留意到这条路。 一灰衣人正俯身扫着地，佝偻着身子，让人看不见头，如此感觉甚是怪异。莫明秋停顿了一下，并退了一步。 “怎么？”辛红绳觉得奇怪，回身来看他。 “有点像我见过的一个人。”莫明秋右向左踏出一步，试图再审视一番。 “谁？”辛红绳觉得新奇，如果莫明秋在这里能遇到熟人，确实是十分稀奇了。 “应该不是吧！他的衣服好像没这么灰。”莫明秋回忆着。 “你认衣服啊？这衣服可是可以换的。”辛红绳不解，于是提议道：“要不咱们绕到前面去看看他的脸？” “我也没有见过他的正脸，只是看了一个这样的影子，而且他当时也没有扫地。”莫明秋自嘲着解释道。 莫明秋的解释让辛红绳觉得一片迷茫。 莫明秋的回想是自己前世里在容云山上见到的那个灰衣道人，是一个人么？他无法肯定，却又难以割舍。 “我们去问问看。”莫明秋拉着辛红绳走上前去，而在此过程中，那扫地的老者根本没有回身。 “老伯，您是这凌云阁的人吧？”莫明秋站在扫地老者的侧身处，停下来问道。 老者反应有些迟钝，但显然也看到了两人的脚，于是顺脚往上看，和莫明秋对了一下眼神，莫明秋隐约感觉出老者眼中的一片孤寂感。 莫明秋看到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年纪属于年过半百，两只深陷的眼睛，但没有精气神，而且头发有些凌乱。 “我是杂役，负责扫地。”老者的话很简短，语气和声调都感觉冷冰冰的并带着口音。 “是么？我们是进这塔阁里来看书的。……是你们谷主和门主邀请来这的。……一早起来，过来转转，放松一下筋骨。”莫明秋一番描述，试图拉近距离。 “我只负责扫地。”老者布满皱纹的脸淡定如初，语气依然简洁，结果像是拒绝沟通。 “我们打算四处走走，这里可以通向哪里？”莫明秋没有在乎他的态度，他伸手前指，似乎这是他定好的方向。 “这恐怕走不通了，二位如果想四处转转，不妨就去那边那个院子了！”老者显然开始忌讳起来，他转身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草顶木屋，比了个手势，示意那木屋后就是所谓的院落。 第1010章 意愿表达 “那边么？”莫明秋抬头看了看状况，转而回身继续问道：“那这边呢？这边通向哪里？是不是峰阁啊？” 对于莫明秋的追问，老者似乎有些尴尬起来，他意图回避，但莫明秋笑脸对着他看，如此让他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应该是的，我们是从这条路过来的，而这条路我们应该没有走过。”辛红绳感觉出莫明秋的目的来，于是辅助说道。 “此路往前行，还有岔口，二位如有权限，当可让人领路上去，不过此事不归我管。”老者有些尴尬，但显出担心的样子，手上的扫把也不知如何支放。 “权限？是说打开这七珠的门么？那就没有问题了！”莫明秋继续碾压。 “老朽不知是不是了！二位请去与领路人核实。”老头一脸震惊，说完扭身选择离开。 “黄老哥应该算是咱们的领路人了！去问问他也好，只不过这七珠的门刚刚打开，他舍不舍得下里面的那些书了？”莫明秋装出打算收心回意的样子，并同辛红绳开始讨论起来。 “应该是舍不得吧？昨日你又不是没见过打开门时候的样子！”辛红绳帮着唱双簧。 “万一这一夜他们讲七珠的书看完了呢？”莫明秋的话有些抬杠一样的调侃。 “一夜能看完么？再说了六珠禅房里的书他们也肯定是想看的。”辛红绳见莫明秋转身，于是自己也转过身来，两人一番交流，像是无所顾忌。 “要不，我们想法子断了他们这些念想，毕竟更上一层楼，能看到的书才更高级些了！”莫明秋一边感慨一边侧身望向自己身后的那老者，老者没有停留，速度很快的消失在了一处屋舍的拐角处。 “他真不像一个扫地的。”辛红绳小声说道。 “他扫地的姿势很熟练，证明他没少扫地。”莫明秋转头对辛红绳笑了笑。 “那……那他紧张什么？”辛红绳疑惑起来。 “他听到他觉得惊讶的事情了！所以也正常啊！”莫明秋摊手解释。 “我觉得不只是这个原因了！他的脸都不敢抬起来，额头上的的皱纹那么深……而且……”辛红绳感觉出莫明秋在跟自己抬杠，于是自我分析起来。 “而且什么？”莫明秋笑着问道。 “而且他听说咱们要去找峰阁的时候，眼珠转了转向右上方瞟了一眼。”辛红绳感觉自己被莫明秋怼进墙角了。 “他撒谎肯定是要撒的，他毕竟装成的是一个下人，下人跟陌生人说假话也是正常的啊！”莫明秋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自己都说他是装的了！”辛红绳气愤怼道。 “也不算装，这地头上他是主人，他想扫地谁又能说什么了？”莫明秋松下口气摊手解释道。 “你该不是说他就是泥春门门主吧？”辛红绳反应过来。 “不是门主，就是谷主。”莫明秋点头认可。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辛红绳惊讶表情问道。 “他紧张，但气息不乱，这等武功的人，我目前只识得他一人。”莫明秋说完不自觉的回身看了一眼老者消失的地方。 “他……他……他装成扫地的来做什么？”辛红绳也顺着方向看着。 “或许是来看看情况吧！核实一下我们昨晚的成绩。”莫明秋转身引领着辛红绳往回走。 莫明秋一早的担心得到了证明，扫地人给他的压力也很大，自己装出的淡定是否也会被对方识破呢？他如果真是秋立峰，是否也代表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向大海了？ “他应该不是秋立峰。”辛红绳突然发话，语气和神情都很认真。 “你真能断定吗？”莫明秋将信将疑。 “是的，秋立峰应该比他高出半个头来，而且肩宽应该更宽一些。”辛红绳点头形容起来。 显然辛红绳在追忆自己的记忆片段，武国殿堂上脑海里存有的那丝影像，莫明秋无法肯定，但也只能选择相信。 如果不是门主，那就应该是谷主了！这兄弟俩谁是谁重要吗？谷主来这做什么？是门主派来的吗？如此门主才代表最大了？莫明秋又开始遐想起来。 “他的样子也像是易容过了的。”辛红绳见莫明秋在沉思，于是继续补充说道。 “或许吧？他扮成扫地的人，当也是怕黄书吏他们认出来，如今反倒被我们给撵跑了！”莫明秋决定释怀，自己想去峰阁的意愿已经表达清楚，等待或者选择当也是要看接下来的结果消息的。 两人顺路往回走，进入塔阁后，里面感觉依然正常。 “他们看书都不吃饭的么？”莫明秋觉得管事的黄书吏属于玩忽职守了。 两人于是开始爬楼，直接上到了六珠，而六珠里居然没人，一桌子的书册散乱的摊放在几张几案上。 莫明秋带着辛红绳继续上了七珠，七珠里黄书吏和恒元以及富远山尊和穆永年都在。 “几位，你们该不是看了一宿书吧？”莫明秋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大家。 众人皆来看他，露出怪异的表情。 “这个……这个……我们有些舍它不得。”黄书吏有些扭捏，但也只能认可。 “这些书都又搬上来了？”莫明秋估摸着书架上书册比早前自己分派的要多上许多。 “我们需要比对一些，如此也才方便。”恒元解释道。 “也是！咱们怎么方便怎么弄就是。不过这看书学习的事也是记不得的，如今当务之急，可不能再看书了！”莫明秋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什么事了？”黄书吏一脸疑惑。 “吃饭，我们得先吃饭，各位吃完饭还需先休息休息了！”莫明秋摊开手，显得理直气壮。 “是……是，是！我居然忘了此事，要不我们先下去吃喝完了再来？”黄书吏转头去看一直没有表态的富远和穆永年。 两人依然没有说话，但态度显然是接受这个建议的。 “走，走，走！”莫明秋很是热情的招呼大家出门，并随即提醒道：“这门可不能一下给关上了！我们开它时太过运气了一点。” 莫明秋招呼大家出门，自己从屋中取来一张椅子直接顶在了门框上。他的这番操作很得人心，众人的表情都呈现出舒服的模样。 “穆老，怎样？昨夜看书可有什么心得吗？”莫明秋拽住走在最后的穆永年，闲话问道。 “博大精深，通天志理，老朽不能一夜参领获益了！”穆永年有些紧张，但还是坚持说了一句谦逊的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其实这都属于杂学，虽有精深之处，但有些不切实际，看看热闹也就罢了，无需太较真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安慰道。 “花公子，您可是已经学过它们？”黄书吏转头期待着问道。 “我？”莫明秋装出被问得愣了一下，转而解释说道：“我类似的书倒是看了几本，但没有太深的研究，寻位定术之法太过繁琐也华而不实，太过麻烦，太过麻烦了！” 莫明秋的意图十分明显，七珠禅房里的诱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穆永年有些疑惑的望着莫明秋，莫明秋对他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第1011章 探问 众人来到了底层，黄书吏重复操作，饭菜随即从通道口传了出来，虽然早餐不太丰富，但也有七八种选项。 莫明秋感觉有点像自助餐，于是和辛红绳一起选了几份糕点，还有稀粥，并落坐后打算吃喝，此时一串铜铃清响，黄书吏忙出屋去看状况，而众人皆面面相觑。 黄书吏随后从屋外跑了进来，惊喜的对众人说道：“各位，各位，峰阁来人了！” 黄书吏的态度属于喜悦异常，这富远装出淡定的样子默不作声，恒元和穆永年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起来。 “是请我们上峰阁么？那里的吃食是否会比这里的好些。”莫明秋放下手里被掰成两半的馒头。 “这……应该不会那么快，应该还要核查确定了以后才行！”黄书吏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看看门开了没有吗？这一目了然的事，核查什么？”莫明秋给黄书吏施压。 “花老弟啊！此事我也是头次遇到了，怎么个结果，不妨等等再说了！应该不难，应该不难。”黄书吏见莫明秋不耐烦的态度，于是改变语气安慰着。 “核查的人呢？让他去查，我们先吃点喝点，随后就跟他一起去峰阁就是。”莫明秋挥手让大家安心吃早餐，模样感觉自己是主事之人。 “核查的人应该午时才能到，各位吃喝完后，还可以看看书了！”黄书吏见其他人都望着自己，于是解释道。 “有些拖沓了！”莫明秋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将它丢在了食盘中。 “公子您有所不知，听说这峰阁来这的路不好走，我们昨日入夜才将所有的门给打开，今日一早这消息就传了过来，应该已属难得了！”莫明秋如今是众人的主心骨，黄书吏满脸堆笑的劝慰着。 “不是就在这山头上么？如果建个索道，一出溜下来不就到了！”莫明秋依然抱怨。 “公子所说有误，这峰阁居我所知应该不在这山上了，听说要盘路去的另外一山顶上去，比这山可高上许多了。”黄书吏被莫明秋纠结着，于是只能继续解释。 “不会吧？早上我与辛大师一起散步，遇到一个扫地的老人家，向他问路，他可是说顺路就能到了？”莫明秋一脸疑惑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此塔阁的守值之人可都是哑巴了！公子如何能同他们交流？”恒元一脸疑惑的看着莫明秋。 “怎么可能都是哑巴？而且我只见到他一人啊！问了几句话，他都是回了我的。”莫明秋瞪大眼睛说道。 “这……这或许是意外了！”黄书吏也有些疑惑，随即解释道：“此地属于密要之所，早前留用的人皆选用的茹族部落的人，就是公子您早前遇到的篮老大他们，他们天生就是哑巴。” “哦！可这位老人家应该不是。”莫明秋转而望向黄书吏，从黄书吏的眼神迷茫中判断出他也未必清楚老者的身份。 众人一番吃喝，似乎各有心思，穆永年和富远山尊速度很快的就吃完了，束手等着众人结束。 “二位可是吃喝完了？如果吃喝完了，你们先去看书就是，我想与黄老哥再说说事情。”莫明秋主动安排，让黄书吏和恒元都惊讶的瞪大眼睛。 穆永年和富远山尊显然觉得这样最好，起身一起出了门，随后消失不见，这让黄书吏和恒元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恒元抹了一把嘴角，打算也跟他们一起。 “我想跟黄老哥商议一下今日去峰阁的事情。”莫明秋挑头对黄书吏说道，而他的的话让恒元驻足。 “这恐怕还需等消息了！我已然将这里的情况传送了上去，一有消息传来，我一定通知公子您，到时我们再做准备？”黄书吏感觉莫明秋又在逼自己。 “一日两日的等等也无妨，不过辛大师今早算了一卦，说是今日一定就能有消息过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早做准备。”莫明秋不慌不忙笑着回道。 “啊？”恒元首先发出异样的声音，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莫明秋和辛红绳二人。 “各位或许不信她这本事，但每每都能应证属实，我也不得不信了！”莫明秋一副调侃的模样，让辛红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是么？这消息可是让我们一起上峰阁了？”恒元有些着急起来，对他而言期望和现实还是比较遥远的。 “这是当然，门是我们大家一起合力开的，自然是大家一起上峰阁了！”莫明秋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可多半都是花公子您的功劳啊！”黄书吏和恒元一脸犹豫的样子，显得底气不足。 “五珠严格意义上是富远大师给先打开的，我开的六珠门，我们大家一起找到的七珠锁孔钥匙的线索，辛大师画的图，恒元大师您做出的成品，如此算算，可都是缺一不可啊！”莫明秋一番解说，把成果定性。 “这……”黄书吏没有了方向感，继而望向恒元，寻求帮助。 “今日真可登顶峰阁么？”恒元也有些迷茫。 “这是自然，说实话这塔阁里的书虽说也属于稀奇了，但却属于杂学，我觉得吧！这峰阁里或许才有雅典，我们不妨先一起去看看，然后再决定选什么参读。”莫明秋眨着眼睛，显出贪婪模样。 “可……可这也要看门主的意愿了！”黄书吏努力让自己脱离开莫明秋的队伍，但又不想离得太远。 “花公子，您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给我们听听了！”恒元显然欲望比黄书吏要高。 “是这样了！塔阁原本是各位守着，我和辛大师就属于外人，不过如今我们可是属于万众一心了！对吧？”莫明秋瞪大眼睛看着恒元。 “对！对！早前我们不知二位本事，自是有些误会，现在万众一心，万众一心。”恒元大师十分诚恳，直接认可自己的错误。 “那好！如今我们前往峰阁，各位可知峰阁里守楼的又是何人了？可有什么讲究？”莫明秋顺恒元的话问道。 “这……这个……”黄书吏和恒元一下子人紧张了起来，恒元随即也低下了头。 “这属秘密吗？我们不久就也能进入峰阁，只不过我想提前估判一下，减少一些误会而已。”莫明秋见两人同时有退缩的意图，于是赶紧补充解释道。 “提前知道可以减少误会？”恒元比较天真的问道，随即也证明他知道一些峰阁的情况。 “这是当然，我们现在可是一伙的，当要做到共进退才好！”莫明秋拍了拍恒元的肩膀。 “那穆老先生呢？……”恒元望着黄书吏，继续探问。 “实不相瞒，昨夜开启七珠禅房的大门之后，我们和穆老和山尊一起商量过，一致认为，只有团结一致，才能事半功倍。”莫明秋很得意洋洋的自信感，让黄书吏不敢与他的对眼直视。 第1012章 互补共赢 “富远山尊也应了？”恒元显然有些不信。 “他俩本属师兄弟了！平日里赌气攀比不过是儿戏罢了！真要到了关键时刻，自然也就同进退了！”莫明秋直接说出富远和穆永年的关联。 “那他们没跟您说么？”黄书吏依然谨慎。 “二位当属泥春门门内的老人了！而我们皆属客人，论规矩自然是得先问问你们二位才好。”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那我们上楼共议如何？”黄书吏感觉自己承受的压力太大。 “可以！”莫明秋点头认可，于是恒元带头，一干众人一起出门，此时塔阁外又响起扫地的声音，不过莫明秋听出扫地之人不是那位灰衣老者。 七珠禅房里穆永年和富远也在等待，一堆的书册让他们感觉有些迷茫，显然一夜之间又如何能够参透这些，最主要的是峰阁的诱惑似乎就在眼前，他们的心神不宁，也难再看得进去。 莫明秋故意放他俩上楼，显然是有话要跟黄书吏和恒元商议，这个议题肯定跟峰阁相关，如此等待也就是煎熬。 “二位可又有所收获？”莫明秋进屋后玩笑问道。 “这个……”穆永年看着莫明秋身后跟入的黄书吏和恒元，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与黄老哥和恒元大师想与二位商议一下去峰阁后的事宜。”莫明秋转话题提示道。 “去峰阁？可以么？”富远有些激动起来，转脸去看黄书吏核实情况。 “这个……这个仅是花公子猜测的，不过希望很大，很大了！”黄书吏有些尴尬，对他而言决定权没有，自信心也不够。 “这是早晚的事了！这所有的门不是都给打开了吗？当也就是通关了！”莫明秋引领众人的思想前行。 “我倒是将此地状况传了上去，结果还没有下来了！”黄书吏见众人都等待自己定论，于是显得有些紧张。 “是这样，我与黄老哥和恒大师盘衡了一下，我们这一干人等如果进得峰阁，当也需要同心协力才可。”莫明秋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是当然。”富远山尊选择和莫明秋站在一起：“这峰阁里的讲究当是会比这里更复杂了！如此最好。” “适才我与黄老哥一起分析了一下峰阁里的情况，如果仅仅是开锁的话，此时就交与辛大师和恒大师就好，最担心的是这峰阁里的人了！如果他们排斥我们，自然这刁难我们的手段会想一出是一出的。”莫明秋摊手再次把黄书吏顶在了前头。 众人皆觉得尴尬，老人排斥新人似乎就是现实，早前他们就是如此对待这位花公子的，此时所有人不敢接话，黄书吏不知进也不知退。 “几位都是来此的老人了，不知可否知道峰阁里如今住着几位大神了？”莫明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于是主动问道。 “这个……这个黄先生应该知道的最清楚。”富远积极配合莫明秋。 “山尊，这静音师太恐怕您才是最熟的吧？”黄书吏想让自己缓缓。 “她……她虽然是老夫邀书请来的，但她可没到过这塔阁来啊！”富远山尊有些愤怒起来。 “静音师太？她……她没按这规矩来么？”莫明秋听出弦外之音，有些愤怒的追问道。 “秋平山古琴观的主持，跟老夫算是道友，早前门主让我等推荐高人，我就帮着邀约了一下，不过她却没来塔阁，后来才听说是直接进了那峰阁。”富远解释，语气中显出怒气来。 “直接就能去峰阁？不需要来这里开锁么？”莫明秋显然也无法理解。 富远山尊无法回答莫明秋这个问题，他转脸去看黄书吏，这让黄书吏紧张起来。 “这我可不清楚，我可一直也是呆在这塔阁里的。”黄书吏摆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这进得峰阁里的人还有谁了？各位真不用相互瞒着彼此了，只要进到峰阁去，自然也都见着了！早晚的事。”莫明秋摊手表明态度。 “听说有雾峰山的许远山，还有南雨湖的风清子，他们可都是过了塔阁的考核的。”黄书吏赶紧补充解释。 “别人呢？还有谁？还有女的么？”辛红绳露出焦急的表情来。 “还有就是我家门主的师妹，这个自当别论了！”黄书吏看了一眼身边的恒元将话说了一半。 “也就是说，如今守峰阁的大神目前就只有三位么？”莫明秋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像是很得意的样子。 “可能不只三位了！听说西北毒王还有北狐丘陵的狐王也在。”黄书吏看着莫明秋的眼睛补充说道。 “毒王？狐王？那他们叫什么名字？”莫明秋有些惊讶，于是探问道。 “毒王是刘禹州，这狐王听说是姓胡，叫什么，我们不知道。”恒元见黄书吏答不上来，于是帮着补充。 “他们该不是都过了这塔阁的关吧？”莫明秋听见刘禹州的名字，心也开始跳了起来。 “这就不太清楚了！这两位早年就与我家门主有交情的，或许早年就已经过了？”黄书吏不想承认也提示出不想否认。 “那……还有别人吗？”莫明秋看着十分期待的辛红绳，帮忙问道。 “这个……这个我们真就不太清楚了！”黄书吏说完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恒元，恒元喉头一上一下，像是吞了一口唾沫。 “一二三四五，按这么一个比例，我们终还是多了他们一位了！”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无法理解他笑什么，这比人头是否代表真有优势？就算有优势，自己又敢和谁对垒呢？黄书吏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各位难不成没有这个信心么？”莫明秋环视众人，感觉上像是跟他们打气。 “不是……花公子，我们去不去得了峰阁如今还很难说了！即便去了，也当与他们合作，如此才……”黄书吏显然不想让自己变成突击者。 “我们这么想可以，但前提条件是峰阁里的人也要这么想才行啊！至少得让他们不小瞧我们才可。”莫明秋摇头直接截断黄书吏的话。 “可是……”黄书吏还想争辩一下，随即发现其他众人面露肃颜。 “就如花公子所言，如果我们要进峰阁，当也必须做到荣辱以共。”富远山尊最先迎合了莫明秋的观点。 “对！不仅如此，各位还得强化一下自己的能力和特长，我们进得峰阁后，一定得都具备碾压他们的能力。”莫明秋点头表示赞成，而他的话一下子让众人不知所措起来。 “花公子，您什么意思？我们如何可能碾压那些大神了？”黄书吏见众人皆不敢发问，只好自己出头。 “各位如果信我，就听我安排。”莫明秋没正眼去看黄书吏，而是看向他身边的恒元大师，这让恒元额头一下子冒出汗来。 “老夫信他，……花公子您安排就是。”富远山尊帮着附和道。 富远的说话的口气，让黄书吏和恒元很快明白，花公子已然征服了他。 第1013章 统一战线 莫明秋的话似乎在给众人寻求尊严，那峰阁里的大神是否会给他们尊严，这就很难说了！不过很现实的一点，尊严是靠自己的实力才能拥有的。 “花公子，您说就是了！我们听您的。”恒元大师抢在穆永年的前面表态。 “那好！我们现在就来安排。”莫明秋环顾四周，众人似乎都在仰慕着他。 “如今我们知道这塔阁里的情况，如果它们都属于考题，那么峰阁里也应该是这些内容，只不过会比这里的更难上一些……”莫明秋点头开始分析起来。 莫明秋的判断很快就得到众人的认可，这样的分析也更合理一些。 “我们现在要想读全这里的书恐怕时间上来不及，最重要的是各位都属各有所长，各有所好，所以说也没必要全会，是不是？”莫明秋继续分析，而众人齐刷刷的点头。 “我相信那些通过塔阁进入峰阁里的人也是用的我们一样的方法，就是互补互助。”莫明秋得不到回声，只能自己解说。 “应该是的，那毒王听说字都认不全的，这些书恐怕读它太难了！”恒元有所感的接话道，而他的发言让一旁的黄书吏又开始紧张起来。 “那就都对上了！这属旁证。”莫明秋嘻嘻笑了起来，转而继续说道：“这样！我和辛大师负责辅导大家，我们短时间内完善一下各位的特长，如此我们进入峰阁后，就不会让他们小看我们了！” “这……这能行么？”黄书吏转头去看众人表情，众人的感觉无比期盼。 “花公子天文理向包括功夫都是有的，如何不行？”穆永年接话反击道。 “对！花公子不行，未必你行？”富远一旁帮腔。 “不，不是，我是说短时间内恐怕有些难度的。”黄书吏感觉自己被孤立，这让他有了恐惧感。 “是这样……我与各位相比只是博学了一些，但学的太杂也就不精，所以各位跟我比的话，我就属于华而不实了！不过我们就是要开阔视野，当然了！也需要强化一下各位所长，我建议各位各定一个方向出来，如此再扩展扩展，当也就不会输给那峰阁里的人了！”莫明秋兜了一圈，将自己的意愿说了出来，而这属于大家的欲望。 “可以么？……”黄书吏似乎也开始期盼起来。 “试试也就知道了！”恒元显然觉得黄书吏碍事。 “对！试试就可知道，专业方面三个皮匠顶一个诸……”莫明秋想打一个比方，却发觉诸葛亮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 “猪……？”恒元重复，一脸疑惑。 “朱子皇，我们文国的一句谚语，一个好汉三个帮，能把皇上拉下马！”莫明秋圆场的话，把众人听得额头冒汗，不过好在朱子文王不是他们的国军。 “那就听花公子安排。”富远山尊显然是最积极的一位，而莫明秋话在他看来是最值得信赖的。 没人再有异议，也就代表莫明秋说了算，于是莫明秋开始安排。 “这样，恒大师先跟我和辛大师一起下楼去，我们先切磋一下那手工机床的操作方法，此项最是麻烦，我们先了了它再说。”莫明秋拉住恒元的手臂，很是热情。 “手工机床？”恒元有些紧张，但也猜测出莫明秋所说的物件。 “就是那底层的金属铁板了！恒大师一定也会用它一些功能，我把我所学的先教给你，定然就能更进一步了！”莫明秋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恒元有些激动起来。 “各位也都可以先去自己所好的禅房等一等，我们待会顺楼上来，一一和各位切磋。”莫明秋没再管身后众人的反应，拉着恒元和辛红绳一起下了楼去。 “不是……二位也觉得这……靠谱么？”黄书吏见三人出屋并下楼，有些迷茫的看向身边的富远和穆永年。 “怎么就不靠谱了？”穆永年直来直往。 “二位可是知道这花公子的来历？”黄书吏试探问道。 “这花公子，我们可是初见，黄老弟不是你们泥春门给请来的么？你们才该知道他的根底才对了？”富远抢在穆永年之前反问起黄书吏。 “这……我们也只是知道他是文国翰林学士而已，早前我都不知他还会功夫了！”黄书吏解释，显出无奈的样子。 “那就再等等吧！待会黄老弟你就知道他还会些什么别的了？”富远的话显得意味深长，他停了停，见黄书吏依然站着不动，于是补充说道：“黄老弟你的所长该不会也是这五行术法吧？” 黄书吏一愣，这才想起花公子早前的安排，自己擅长什么？或者说自己想学什么？他犹豫片刻退身下得楼去。 “他一定去选的六珠禅房。”穆永年猜测说道。 “我们真要将那书册给那花公子看么？”富远的思想跟穆永年没有同步。 “他不是都跟我们分享了吗？再说那书就算给你留着，你又能看明白多少？”穆永年对富远山尊的意图有些反感。 “他手上不是还有一本书没有给咱们了！将来或许可以用它跟他们换。”富远山尊没有在乎穆永年对自己的态度。 “他不是答应给我们了吗？可没说一定要咱们那什么去跟他换了！”穆永年一脸嫌弃的怼道。 “永年啊！你可不要认为我小气了！我觉得那花公子未必就有这般大方，或许……或许他是想让我们告诉他黑墨崖帖才……”富远山尊为自己的谨慎解释道。 “不太可能吧？他可是先送我们的书，然后我们才提到的黑墨崖帖了！”穆永年有着自己的判断力。 “黑墨崖他或许早就知道了，他送我们这个人情无外乎是希望咱们带他一起去而已。”富远依然坚持花公子的意图不良。 “他如何知道我们同黑墨崖的关系了？”穆永年依然不信。 “师傅遗命你可是忘了？他老人家可是让咱们海真派守护住这黑墨崖帖了！”富远立目表明自己的态度。 “师尊可还说了！让咱们努力破解这墨崖帖上的神文军图，这本事是你有还是我有？”穆永年没有一丝迟疑的回怼道。 “这个……”富远被怼得一愣。 “那花公子说得对，我们如果同心协力，或才是破解之法，你看看这些门。”穆永年指着禅房大门理直气壮说道：“如果我们不是同心协力，恐怕如今还被困在楼下呢！哪里能得到这些？师傅遗愿不过是空谈罢了！” “那待会怎么办？我们商量一下，定个主意才好了！”富远心有所感，妥协问道。 “就听花公子的，我们把这书给他也看看。”穆永年说得斩钉截铁。 富远无奈，但似乎也说不出别的主意来，这黑墨崖的事是不是属于长远，而眼前的状况应该还是得听这花大公子的，这书本就属于泥春门，只要这花公子静下心来找它，应该也是能够找得到的。 第1014章 培训 花公子首选自己，这让恒元大师很激动，心情更是有些忐忑。 “这两张机床你最会用的是那一张？”底层到了后，莫明秋也没跟恒元过多客套，就直接问道。 “用它……用它们做什么？”恒元紧张起来。 “早前的那两块钥匙，不是你用它们才做出来的么？”莫明秋皱眉反问道。 “是，是，是……不过只是辅助了一下而已，我也不知它们是什么机床了！”恒元见自己的能力被莫明秋直接说透，样子有些尴尬起来。 “是用的这个吧？你用这固定，然后帖印上了齿纹，应该还有一把刻刀，刻出凹槽来……”莫明秋在铁板上找到相应的位置，作势开始操作，恒元随即张大了嘴巴。 “我来说一下啊！如果峰阁里也有这机床的话，那就应该比这两张更先进一些……这里有个轮轴，但是转不动，我觉得是个这台面做升降用的……”莫明秋没在乎恒元以及辛红绳的惊讶表情，自顾自的开始指点了起来。 “这东西是用来升降用的？……”恒元的第一个疑惑被解开。 “是的，这钢质物件肯定需要稳定性，调整好这个自然最是重要了！你们看，这是模具的刻尺，刻度虽然不全，但说明它的精度达到了毫米，毫米也就是长度单位，你们看啊！这一格就代表毫米……”莫明秋见辛红绳也凑上前来，于是解说得更加详细。 “那这是什么？”恒元逐渐进去状态，开始主动提问。 “这是卡槽，它的尺寸也应该可以调整，不过这里也缺少一个滚轴，如果峰阁中的机床是完整的，我们就可以一起试试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这呢？这弯管是什么？怎么还是透明的？是宝石做的么？”辛红绳接话进来参与。 “这是水准仪，材料应该是玻璃做的，是做平板器械用的，可以确准四周厚度一样。”莫明秋仔细看了一下，随后确定下来。 …… 莫明秋的解释十分全面，并附带着演练了一下操作方法，恒元发觉自己熟知的一些细节都被他解说了出来。 “花公子，您这本事是怎么学来的啊？”恒元膜拜着看着莫明秋。 “这都没啥，只要你用过一次，你也记得的，我们文国翰林院里就有这么一台机床，结构都差不多的。”莫明秋举重若轻。 “文国也有这……机床？”恒元一脸惊讶。 “泥春门这样门派里面能有，那像皇朝国都这样的地方自然也能有了！我相信你们武国的皇庙都城里也能有的。”莫明秋不以为然。 “不是……我们泥春门……可不是一般的……”恒元想解释，但随后发觉花公子说得才更像事实。 “恒大师，我们去得峰阁后，你觉得自己胜算会如何？”莫明秋开始自己的试探。 “什么胜算？”恒元条件反射的问道。 “那峰阁里能有胜过大师您的人吗？比方说风清子，许什么山，又或者毒王和狐王什么的？”莫明秋引导着恒元的思路。 “他们……他们恐怕都不善此道，不过……。”恒元摇头。 “不过什么？”莫明秋探问。 “应该还有一位道姑吧！早些年是我家门主的师妹亲自给请来的。”恒元此时插嘴补充道。 “她叫什么……可有道号称呼？”辛红绳急着问道。 “这个确实不知。”恒元看着辛红绳着急的表情，自己先慌张了起来。 “长什么样子？你能说说吗？”辛红绳继续追问。 “这个也不清楚，我们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如今在与不在峰阁里都很难说的。”恒元皱着眉纠结着。 “你不清楚？却如何会提及她了？”莫明秋见辛红绳着急的样子，于是帮着引导。 “早年的事了，很多都是传言，我从未进过峰阁，自然不太清楚了！”恒元心里似乎有了一些压力。 “传言总有出处吧？她都会些什么手段了？”莫明秋继续开导。 “她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这些东西早前都是按她的设计做出来的。”恒元抠着脑袋说道。 “这行字呢？该不是也是她写的吧？”莫明秋指着墙上那行英文字心跳加剧起来。 “这……这是字么？这……字应该是我家门主让我写上去的，但根本无人知道它是字啊！”恒元张大眼睛核实起莫明秋来。 “你家门主？……”莫明秋不知是失望还是迷茫。 “我家门主说这可以辟邪，如果它是字的话，当是咒语了！花公子你识得吗？”恒元没有莫明秋的纠结。 “是要飞的意思，海阔天空的自由翱翔，像大鹏鸟那样。”见恒元虔诚的望着自己，莫明秋于是解释道。 不知泥春门门主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这是文字，但真的不知道它的意思应该是真的，这样应该更加和谐一些，如果泥春门门主也是穿越过来的，当应该早就判断出自己的身份来，但如果是假的呢？莫明秋左右分析着，却难以得出结果。 “传言那道姑是什么样的？”辛红绳插嘴问道。 “大约四五十多岁了！没法说长相，就没人问过。”恒元回答有些委屈。 “她有多高？手上可拿有什么器械？”辛红绳迟疑了一下，继续追问着。 “这个……”恒元茫然得摇着头。 “恒大师，你们跟她可是属于道友了！自然应该多于关心才对吧？连她的名号也没问一下么？”莫明秋拉上辛红绳，察言观色的提示问道。 “这个……如果一定要问，得问蓝光影了！他应该是见过的。”恒元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 “蓝光影是谁？他如何知道？”莫明秋找到了线头。 “蓝老大他们族群的头人，也不会说话，我同他喝酒，他用手脚比划着跟我说了些。”恒元解释道。 “就是来接我们进塔阁的那位蓝老哥？”莫明秋追着问道。 “是的，他们哑心族住的地方离此有上十里路，恐怕马上去找，有些不易了。”恒元见莫明秋有些激动，于是慌忙解释道。 “那……确实如此，改日有时间老哥可以带上我俩一起去看看他们了！”莫明秋也觉得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于是缓下节奏来说道。 “那是一定的，如果我们去了峰阁，可以顺索道下去，当是方便许多。”恒元陪笑着附和道。 “峰阁和他们的住处连着的吗？”恒元的话让莫明秋有些意外，在他看来峰阁应该属于与世隔绝才对。 “这个……公子您去了就知道了！凌云阁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我也描述不来，不过公子一见就能知道。”恒元显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有用没用的却也没有判断能力。 “好吧！我们进峰阁后再说了！或许什么都见着了！”莫明秋点头并转向依然期待的辛红绳并说道：“我就说了，这凌云阁的风景肯定不会都是一摊烂泥的，闲得无聊时，我们四处还可以到处转转了！” 莫明秋的话属于安慰辛红绳，因为恒元不知道的，那个哑心族的族长应该能够补全。 “这……这恐怕难如公子之意了！此地除凌云阁外，方圆百里皆属泥泽滩碍，是不适合游玩的！”恒元随即给莫明秋泼了盆凉水。 “是么？都是泥潭么？刺游有么？”莫明秋感觉很没有面子。 第1015章 迷离 “这里用来定砂轮的，如果旋转起来，就可以加速打磨速度，当然了！如果速度稳定，用上坚硬的刀口，它也能制造出钢制物件来的。”莫明秋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车床上来。 “这呢？这个区域是做什么用的？”恒元主动提问。 “压弯的，不过这里缺少一个杠杆，应该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个挡板，然后横推，如果是钢件的材质有一定的任性，而且弯度不大，可以直接靠压，就能成型，如果弯度过大或者材质比较脆，应该就要加温后再操作了！”莫明秋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虽说他所用名词十分新颖，但恒元和辛红绳都能接受。 恒元本以为自己才是专家，不想花公子说出了自己早前所会的所有，他有些惊讶，求知欲也生了出来。 “花公子，您来看看这个，这根模柱早前是放置在这里的，但我觉得实在没用，所以就将它取了下来……”恒元转身走向右侧的墙角，并拿起一根黑色的棍子，给两人看。 “它原本是放在哪里的？”莫明秋核实，并帮忙接过那根黑色棍子，发现居然也是铁质的。 “这里……这里有两个卡口，但可以松动，也就可以取它下来。”恒元指点着具体位置，并开始安装。 “不像是简单的钢制材质。”莫明秋感觉棍子有点压手，于是反复研究起来，辛红绳好奇也围观上来。 “说是这根棍子淬炼的时候加了好些别的材质，当然了！不仅是它，那些也都是的。”恒元显得十分明白，随后指着墙角里的另一堆杂物。 “该不会都是其它配件吧？”莫明秋将手中棍子交给辛红绳，自己跑了过去，并开始翻找，果然墙角平躺放置了另外一些短棍，高矮参差不一，但手感一样。 “加的什么？你知道吗？”莫明秋问恒元。 “一些奇怪的土，具体什么不太清楚。不过加了那些土以后，这铁的硬度和韧性都变强了！”恒元摇头解释道。 “应该是锰铬之类的合金。”莫明秋拿着金属棒使劲在隔墙上敲了敲，悦耳的声音很是清晰。 恒元没有说话，但样子有些惊讶，显然他有些说不出来的话。 “那土应该都是黑色的吧？就是这泥潭里取的料，对吗？”莫明秋抬脸笑眯眯的看着恒元。 “这……不……公子您也会炼金之术么？”恒元不知如何回答，直接探问莫明秋来。 “只是见过，我自己倒是不会，不过也不算太难，熔炼之法，主要是要控制温度，其它的摸索摸索也就能知道了！”莫明秋点头走回机床旁。 “这东西应该是用来造管件用的，以它为轴心，用推挤滚压之法……”莫明秋话没说完转头看向恒元，并追问道：“大师可会制造管件么？” “什么管件？”恒元迷茫。 “也就是中间是个空洞，像竹筒一般的金属器物了！”莫明秋解释加比划。 “炮筒那样么？”恒元核实问道。 “各位……各位，有好消息，好消息来了！”一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莫明秋没有回头，已然知道来的是黄书吏。 “什么好消息？是我们可以前往峰阁了么？”莫明秋转头对黄书吏笑问。 “正是，正是……这个！花公子看来你……”黄书吏想奉承一下莫明秋，但又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 “什么时候？现在么？”莫明秋也没在乎他的态度真假。 “酉时过后，就可以前往了！”黄书吏显得有些激动。 “我们都可以一起去么？”恒元瞪大眼睛核实道。 “一起，一起都去！……”黄书吏点头，样子很喜兴。 “怎么又是晚上，未必我们还要在这吃了午饭和晚饭后才行么？”莫明秋抱怨起来，样子和恒元的兴奋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花公子，应该是路上需要准备和安排了，我也是一早才将消息传过去的，已经很快了！”黄书吏解释道。 “路上需要准备？准备什么？有什么风险吗？就算是有风险，这白天走岂不是才更加安全？”莫明秋没管那些，继续抱怨道。 “这……这应该是会早一些了！恒元大师，您学得怎样，可学完了？我们可还等着在了？”黄书吏无法解释得更完美，于是岔开话题说道。 “学了些！受益匪浅，受益匪浅！”恒元接话帮着圆场。 “学的这东西么？”黄书吏猜测着摸了一把身前的大机床。 “也是，我们有这段时间应该不错，这样，我再跟大师说得更完善一些。”莫明秋似乎想通，于是又开始跟恒元讲解起机床来，恒元没有完全缓过来，反倒是辛红绳听得格外认真。 但没过多久，黄书吏也被莫明秋的讲解给说入了迷。 “如今这里的机床还是有缺陷的，到时候我们进到峰阁后，应该会有更完整的设备给咱们用了！”莫明秋最后信誓旦旦的说道。 “峰阁里会比这个么？”恒元心里忐忑。 “应该会的，这峰阁中时常会运些稀奇的东西出来了！”黄书吏也希望恒元上心一点。 “哦？黄老哥可知道些什么？”莫明秋看着一脸神往的黄书吏。 “这个么……我肯定不太清楚了，我和恒大师都一样，早前都没有资格去顾那些……但光看外表，只能估计……不过我们晚些时候也就一起去了峰阁了，到那里再问，也就是了！”黄书吏尽量使自己的话含糊又具有想象空间。 “对！那恒大师，您就在此研究研究，我跟黄老哥先上楼去看看了！”莫明秋见黄书吏依然对自己保持警惕，于是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你们去……做什么？”恒元见莫明秋留下自己打算离开，心里有被遗弃的感受。 “我们必须分工明确，我与黄老哥一起去研究一下六珠禅房里的学识，猜测一下峰阁里的那些主会如何刁难我们？”莫明秋呵呵笑着安慰恒元。 道理是明显的，最终莫明秋带队离开，恒元突然感觉出责任感和寂寞孤单，黄书吏出门后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爬在机床上的恒元，他有些分心乏术，而欲望促使他跟上莫明秋的步伐。 “那六珠禅房里的东西也会用来考我们么？”黄书吏被隔在辛红绳身后。 “这是自然，严格说来，数学可是一门绝对高深的学科的。”莫明秋点头但没有回头。 “数学？”黄书吏茫然追问。 “我是因为知道那些数字的意思，才碰巧开了那门锁的，如果运算法则不是乘法那么简单，那恐怕就没有那般容易了！”莫明秋在扶手处转弯，看了一眼黄书吏。 “既然花公子您懂它，自然再难也不难了！”黄书吏奉承道。 “也难说了！而且现在黄老哥，您得会才行啊！”莫明秋突然停步压低声音说道。 “我？……我得会么？”黄书吏由于紧张声音有些沙哑。 第1016章 信心的建立 “开启五珠是富远山尊的功劳，七珠用的是恒元大师的手艺，这六珠多多少少得由您黄老哥的本事了！”莫明秋点头解释道。 “这……那公子您呢？这可都……”黄书吏感觉莫明秋属于逃避责任，尽管这责任更像是荣誉。 “我是组织者，都有我的调度和安排，但就我一个人来说，一下子肯定也是办不成这些事的。”莫明秋笑着安慰道。 “不是……可这六珠我们可都没插手啊！”黄书吏觉得自己压力太大。 “您可是找对了线索书的人了！而这门是我指导之下，辛大师给开的。黄老哥，你可属泥春门的老人了，至少也该学得这开门之法，对不对？”莫明秋引导着黄书吏开始思考。 恒元做出七珠的钥匙，似乎功劳最大，而自己感觉啥本事没有，如今花公子杜撰出自己的用途，也自然就是给自己争取荣誉，黄书吏一脑袋浆糊翻滚着，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好来，众人继续向上爬去，黄书吏的心逐渐也开始升华向上。 到了六珠禅房的门口，莫明秋没有急着进入，而是将门重新关上后，让出身位来，让黄书吏来操作。 “这……这我如何会了？”黄书吏虽然已经知道了一些道理，但却无法认得全部的数字。 “我来翻译，你来做，只要你能识数，就没啥问题。”莫明秋说完直接指着卡槽处出现的数字开始讲解，黄书吏很快也就听了个明白。 “这些卡牌有限，所以解锁的号码也不过就是百位，变化当也不多。”见黄书吏还是有些紧张，莫明秋选择安慰，并摊手让黄书吏独自尝试。 “这应该是一百八十五吧！”黄书吏口算出正确的结果，在莫明秋点头认可后，他上前去排出结果，大门咔嚓一声也就被打开。 这样的效果十分明显，黄书吏有了成就感和自信心，莫明秋重新关门，变化卡槽数值，让黄书吏再次尝试，结果依然成功。 “这程序是这么设计的，不过这里面的齿轮构造才是真的复杂了！我们先进去，坐下来慢慢说说它的道理。”莫明秋带头进屋。 莫明秋在黄书吏看来就是专家和领导者，他对机关器械的研究本就是他的专长，如此就让他有了求学的欲望。 “花公子能说说这里面的机关么？”黄书吏谦逊问道。 “除了齿轮变化开锁的题目外，这数牌后应该也有磁铁构造，将它们嵌入卡槽，应该是可以用吸力拉拽住门里的卡珠，如此才能达到解锁的目的。”莫明秋望向一旁听得也十分认真的辛红绳解说道。 数牌的磁力轻易就被证明出来，这让黄书吏更加佩服，而这样的开锁方式似乎也给他打开了一扇窗户。 “花公子，您真乃鬼工之神匠也！”黄书吏感叹的赞誉道。 “我可不会做这东西，我只是猜测出来的。”莫明秋看着黄书吏膜拜自己的样子，似乎有拜师学艺的意图，于是赶紧解释。 “猜能猜得如此准么？”黄书吏不信。 “这锁大多都是一个道理啊！如果无法打开，自然就是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如果被打开，自然就是被卡的东西给取了去。”莫明秋不想让黄书吏将自己神话。 “那七珠禅房的门呢？也是一样么？”黄书吏有了研究七珠大门的欲望。 “差不多吧？如果我们能看到锁芯的构造，就能制作出开锁的钥匙来，而且这开锁的钥匙也未必就是唯一的那种构造。”莫明秋点头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你是说钥匙可以不一样么？”辛红绳最先反应过来。 “当然了！只要我们可以伸拉到位所有的卡位就行，我曾经见过就用一根铁丝就将门锁给打开了的人。”莫明秋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给两人造成的感觉就像那人就是他一般。 “一根铁丝？”黄书吏有些神往。 “我可不行啊！我说的是我见过的那些高人，他们长年累月的捣腾这个，自然也就会了！”莫明秋看出黄书吏很期盼的看着自己，努力解释自己就是凡人。 “峰阁里也会有这些门吗？”辛红绳理解出莫明秋的意图，转脸去看黄书吏。 “这……应该没有吧！我也没有进去过的，不过听说里面机关倒是有些，当是难不住花公子……和辛大师的了！”黄书吏有些不好意思不回答。 “机关应该没啥了不起的，这个尽管交给我和辛大师了！我们现在主要针对的是人，黄老哥您想想看，如果我们进去后，您的主要对手会是谁了？”莫明秋没有给黄书吏喘息的机会。 “对手？我……我……”黄书吏露出恐惧感。 “我们虽然说是抱团进去的，但肯定也会招里面的人刁难的，不求胜过他们，但也不能让他们小瞧了，不是吗？……从这点上来说，恒元大师就比较有信心的。”莫明秋看着有了退缩感的黄书吏，补充举例说道。 “他该不是想对决狐王吧？”黄书吏惊恐的问道。 “嗯！如果赢了狐王，泥春门里恒大师也当封王了，对吧？”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他……他能有那个能耐？”黄书吏一脸怀疑的样子。 “这要看比什么？如果我们一起帮他，他未必就不行啊！还有老哥您了！就算对那毒王，或许也行了？”莫明秋打算跟黄书吏打气。 “这……这哪里可以了！我可不会用毒了！”黄书吏恐惧感加强，摇手并向后退步。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比毒王，比个其他什么王的也行的。”莫明秋看出毒王的威慑力给黄书吏造成的巨大压力。 “我……”黄书吏感觉出自己的尴尬，人随即开始犹豫起来。 “放心好了！毒王的事交给她了！”莫明秋想为黄书吏荡平恐惧的源泉，于是伸手指了一下身边看热闹的辛红绳。 “我？”辛红绳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 “你不是善于解毒吗？对那毒王肯定有多的。”莫明秋点头，不让辛红绳退缩。 辛红绳没有拒绝，从感官上看似乎也没有恐惧，黄书吏张大嘴巴，显得很是猥琐。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有欲望的，黄书吏也是一样，泥春门让他做了知客僧的角色，显然黄书吏自己也是不太满意的，但自己能有多大能力呢？他也不清楚，不过他可以选择同恒元比较，如果恒元能够应对狐王，那自己呢？是不是也应该有更高一点的追求？ “公子觉得我应该同……同谁比比了？”黄书吏不耻下问。 “这个嘛！得黄老哥您自己决定啊！恒大师应该选的是狐王，你老哥肯定也当有目标才好！”莫明秋歪着头看着黄书吏。 “这……那我来应对雾风山的许庄主？”黄书吏试探着问道。 “是么？他跟黄老哥属于同行么？”莫明秋呵呵笑着问道。 “是……花公子，是这样的，这雾风山的许庄主师承天基道长，听说还同你文国上古子属于同宗，水平，能力可见是十分了得的，恐怕我很难是他的对手了！”黄书吏看着莫明秋的表情，显出乞求模样来。 第1017章 莫明秋的私心 “真能跟上古子老先生比么？”莫明秋有些欣喜。 “这……这……”黄书吏支吾起来。 “不管赢不赢得了他了！咱们气势上可也不能输了他，这样！我们就以此屋术法为论，我来先把九宫算法跟你说一下了！”莫明秋不想让黄书吏的气势再低落下去。 “九宫算法？……”黄书吏一脸疑惑，九宫图是否就是九宫算法？这题目是穆永年早前给莫明秋出的，而莫明秋似乎想传给自己。 “我们扩展一下，先说说叠加格，这个变法简单，只需会些算法就好，加减乘除还有余数就可以了……”莫明秋看出黄书吏的心思，于是解释道。 黄书吏心悬了起来，在他看来自己学习九宫格的成效肯定是不如穆永年的，莫明秋让自己来学这意欲为何？难不成这位花公子知道许远山也会这九宫算法？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有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莫明秋背出一句口诀来，随后解释道：“这是九九格的简单算法，这中位就是五，所谓肩脚就是这四个位置……” 莫明秋引导黄书吏来到桌案旁，取笔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并指点着各自的位置。 最初的九宫比较简单，但随后就开始变形，发生叠加，格线加多，黄书吏感觉额头上雾蒙蒙的。 “这样，我们先记下这些口诀，这是九九格，也就是要填八十一位数，出题人可能提前填出其中一两位空格，其余由我们来填……”莫明秋看出黄书吏的紧张感，于是缓下口气来解释。 “是……是，这算法确实对我……有些难了。”黄书吏感觉自己跟不上趟。 “不用着急，你看我提醒，我左手为阳右手为阴，我上看为中上，下看为中下，左看行左，右看行右……”莫明秋跟黄书吏比划着，并相应的指出宫格的位置来。 “这……这有用么？要不我们换穆老来学？”黄书吏感觉出莫明秋是在针对自己。 “穆老？……穆老可不是你们泥春门的人吧？”莫明秋摇头笑道。 黄书吏露出疑惑表情，但却没有直接追问原因。 “除此宫格算法之外，黄老哥您还应该再会些手段才行，所以这个我们先记口诀，其它变化你可先看我的提示。只要我们镇得住峰阁里的人就可以了！”莫明秋主动解释道。 “镇住他们？……可许远山究竟会些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黄书吏似懂非懂得瞪大眼睛。 “不怕！他既然和上古子老先生属于同门，当也就是布阵施法那般手段了！九宫格应该就是他的强项，另外天干地支的合算方法，辛大师肯定是会有办法的。”莫明秋见黄书吏主动确定下来自己的目标，于是继续鼓励道。 黄书吏被莫明秋说动了心，转眼去看辛红绳的反应，辛红绳张着嘴，露出惊讶的表情。 “黄老哥，您也别奇怪了！是这样的，我和辛大师一早也都商量好了！如果下次我们再来这凌云阁看书，至少也就能遇到几位老人了！不是吗？”莫明秋呵呵笑着，直接说出自己的私欲。 花大公子怎么看都是一个爱面子的主，而自己这边早前对他的刁难，差点也成了冲突，他下次再来……再来肯定是希望自己能有关照了？ 黄书吏脑袋里一阵盘算，很快也觉得莫明秋所说的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恒元得莫明秋提点已然感觉出受益匪浅，那么他自然会因此而得到门主重用，而自己呢？是否也能长些本事了？如果自己掌管凌云阁的塔阁，又或者说直接负责峰阁的话…… 黄书吏有了自己的目标，也就代表认可了这位花公子的解释，他连忙点头，并对莫明秋行礼。 莫明秋重新跟黄书吏排练了一遍九宫格的定位方法，确保两人在理解上没有误会，黄书吏本就擅长此道，再加提点和引导，心得多多，人也自信了许多。 “这样！辛大师您就废累，在这跟黄老哥探讨一下你的神算之法，我上楼去跟穆老和山尊也聊聊了！”莫明秋转头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 辛红绳有些茫然，不过这主意早前就已经被提出，岂是她能反对的。黄书吏同样尴尬，但也没有拒绝，两人目送莫明秋笑着潇洒的走掉。 “黄先生，您可懂天干地支？”辛红绳将黄书吏的注意力拉回。 “会……会一些而已！”黄书吏看着辛红绳逐渐变成锐利的眼神，人又开始紧张起来。 “五行位学您也知道？”辛红绳继续问道。 “这个……应该也没问题了！”黄书吏感觉自己的气势受压，于是正直了身子。 “那就好！……你说说看，这屋子里正土位取在哪里比较好？”辛红绳没有顾忌黄书吏的思想，直接考问起来。 “那里。”黄书吏环顾四周后，很快指出具体位置来。 “很好！那乾离之位呢？它们又该定在哪里？”辛红绳点头并继续。 “这里和那里。”黄书吏没有犹豫，继续指出对应的位置，样子上看，显得很有信心。 “黄先生可知这塔阁的朝向么？”辛红绳提示问道。 “是朝南望北的……这屋子……这屋中的是左旋了个直角……那也就是说我们该以塔阁的方位来定位了？……”黄书吏受到提点，随即人也反应过来。 “以何为主当以黄先生您为决断了，不过一旦定位，也就不能轻易变它才对。”辛红绳点头，并说出自己的意见。 “是塔阁为主，当是以塔阁为主。”黄书吏彷徨着，随后做出决断。 “这也不用着急，虽说屋中布局有些小了一些，但布局方式当和以塔阁无异，从旋转方位来说，它们至少有两处挂位还是重合的，如果黄先生您一时之间看不清楚，不妨就先从这两处重位开始。”辛红绳没有直接回答对错，而是努力引导。 “能重合两处？”黄书吏疑惑，并开始四处收索起来。 “只是旋了个直角，当是四位一轮的结构，三十六挂位，如此九轮一合，重位也就是那里了！”辛红绳直接指向早前两人应证的乾离之位…… 黄书吏反应没有辛红绳的快，只能左右倒算确定旋心的差异，随后确认辛红绳可能是对的，他惊讶之间张大了嘴巴。 “不急，我们可以先算此屋中线，然后定出阳位阴位来，而这两处的挂位为八卦之对位，如此咱们就可以从此开始推算。”辛红绳继续引导着。 黄书吏一脸惊异，但仍选择听从，很快确定下来阴阳对位，并开始复盘核对其它结果，屋中局格随即在他心中成形。 辛红绳提供的挂位对应方法是黄书吏的空白，但黄书吏也属此间高人，复盘结果相互应证后，能力和自信心也得到了巨大提升。 “我们再通过乾离位来推定塔阁外的局面，黄先生现在您能确定出太阳每日从哪个方位出来吗？”辛红绳见黄书吏从深思熟考中走出后，继续问道。 “重位是乾离的话，阴阳对位就是坎艮之星了，从此右扩三，旋心再加三，也就是它了！”黄书吏口里念叨着自己的口诀，随后确定出正确的方位来，而这个方位正好是东方。 效果十分明显，黄书吏惊喜异常，他已然判定自己学会了一套快速定位五行八卦方位之法。 第1018章 共鸣 “这也叫二重门，属于十六挂单三十六位方，如果再加就能生出六十四和七十二挂，那些变化虽然复杂，但方法也都是一样的，我们目前只需搞清楚这四面围合的二重门了！”辛红绳见黄书吏期望感十足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慌。 “辛大师，您还会那七十二挂么？”黄书吏好奇问道。 “七十二挂属天地经纬，如果峰阁成效也是塔楼构造的话，当是用不着它的。”辛红绳没有直接回答黄书吏的问题。 “是，是，是，如论天地，当也就是杀场了！”黄书吏察言观色的躬身应和着。 黄书吏的反应能力超出辛红绳的想象，而他的欲望更是如此，看着他渴望的眼神，辛红绳不置可否。 “花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先应对好那个许庄主再说，这杀场的布阵恐怕不仅仅是用这五行术法了，黄先生可知这许庄主的功夫如何？”辛红绳决定也探探黄书吏的底。 “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黄书吏停了停补充说道：“不过早前那位许队长，据说是他的侄儿。” “徐冲么？” “对！听说这许队长的本事就是雾峰山的传承了！”黄书吏觉得自己有义务反馈点什么。 “黄先生有信心赢得了许队长么？”辛红绳无法判断许冲的能耐，自然也就更不清楚许远山了。 “这……这个……我倒是没有比过……我与许队长只是……不是很熟的。”黄书吏有些尴尬，他本以为属于提点，但压力似乎压在了自己身上来。 “如果我们真要跟他比划，我们也就只比五行阵法了！这样！我来变化一下这阵心，你按我的提示来操作。”辛红绳觉得自己还是按莫明秋的安排来比较合适。 黄书吏也是一样，他对五行阵法的兴趣可比功夫要高。 在黄书吏的辅助下，辛红绳改变了一些屋中的摆设，并虚构出来不同的场景，两人分出攻守区域后，就开始演练。 辛红绳和黄书吏都属于行家，所以起初的演练十分顺利，直到辛红绳轮动改变了几处结构后，黄书吏发现，八卦阵心已经失去了方向。 “你按我视线来寻阵心的位置，我视线停在哪里，那里就是邻区的腰心。”辛红绳见黄书吏处在茫然中，于是提示。 黄书吏看向辛红绳的眼睛，发觉她眼神似银水一般闪亮…… 莫明秋顺利的爬到了顶楼，一缕阳光邪照在梯角的扶栏上，可以判断出已经到了午时。 穆永年和富远山尊听得动静，主动出门迎接。 “二位，怎样？可又有什么收获？”莫明秋依然笑嘻嘻的模样。 “花公子，您来看看这本书了！”穆永年主动拉住莫明秋的衣袖，两人绕到桌案前，而案上放着一本书，莫明秋看出就是那本被自己发现并抄录的水云文。 “这不是云水文么？二位真是收获不小啊！”莫明秋装出惊讶表情。 “是，是，我师兄弟一早发现它后，稍微研究了一下……”穆永年停顿了一下，随即仰头来看莫明秋的表情。 “怎么样？可看出什么端倪了？”莫明秋一边翻书一边问道。 “这书可能是被翻抄过了的。”穆永年点头说道。 “什么？你们是如何看出来的？”莫明秋一惊，心中暗想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翻抄了一遍吗？ “公子您看，这些字体书写虽然公正但也显死板，有描绘勾画的痕迹，不像是熟识它的人写的，所以我们觉得，这书虽然是云水文，但绝不是原版。”富远山尊指点着解释道。 莫明秋顺其手指看去，发现书页中的字体正如富远所说，字中的笔画虽然看起来连贯，却有拼接的痕迹。 “二位，可是说这书才是翻抄的？”莫明秋核实问道。 “这也正常！塔阁本就是附阁，或许这里的书册都是从峰阁里翻抄出来的。”见莫明秋有些疑虑，富远山尊觉得自己有必要先安抚一下花公子的情绪。 莫明秋对富远山尊有了新的认识，对于这本云水文，他自己也没有期望过高，主要用途也就是用做比对，他主动将它送与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也不过就是做个人情罢了，但如今礼物出了问题。 “还有……这里连续错了三处，这样的错误恐怕就属人为的了！”穆永年感觉自己有些孤单，于是接话说道。 “是么？穆老您能识全它们？”莫明秋有些欣喜。 “识不全……不过这行句子可是抄在墨崖帖上的，这几处笔划故意写反，可见这属于人为故意为之。”穆永年摆手继续解释。 “是么？那如何证明墨崖帖上的是对的呢？”莫明秋继续追问。 “这墨崖帖的历史可久了！上数二百年有过，而这书恐怕才十数年吧！”穆永年将书册翻回到书面，并敲了敲书面上的图画，而从书册的新旧程度来说，确实如此。 “可一句话里变化几个字，不是也可能成句么？”莫明秋开始钻牛角尖。 “这不可能，这句话的意思是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无可替代，无可替代！”穆永年努力解释。 “花公子，您应是早就看出来了吧？”富远山尊看着莫明秋的眼睛。 “是么？……”穆永年一愣，随即也发觉可能是花公子在探问自己的底细。 “这……这，我真是不知了！不过辛大师应该能知道，她对这风水，五行啊八卦的什么颇有研究，我们不妨待会问问她好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摆手解释道。 “那辛大师的人呢？”富远和穆永年此时才发觉莫明秋身边少了个伴。 “我让她传些本事给黄老哥他们了！过会就能上来。”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看了一下云水文书册。 “啊？”穆永年和富远同声感叹。 “是这样的，我们过会就会前往峰阁，我跟二位提个醒啊！我们四位进了峰阁后，千万不要单独逞能，以免招来麻烦，如果一定要过什么关的话，我们可先借助黄老哥和恒元大师的本事了！”莫明秋抬脸看着富远和穆永年。 “借助他们？借助他们什么本事？”穆永年一脸茫然，富远山尊也是一样。 “怎么说呢？我们四位可都是外人了！而这可是泥潭中心，怎么的也得有所防范才对了！”莫明秋的话比较含蓄。 “花公子，您可是说这泥春门可能会难为我们吗？”富远山尊皱眉问道。 “可能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不对？”莫明秋没有直接回答原由。 “为什么？他们难为我们做什么？”穆永年一根筋。 “怎么说呢？如果这本书是他们故意造出来的，也当是在防我们了！”莫明秋说了一个穆永年可以理解的理由。 第1019章 布局 莫明秋的解释没能让富远山尊说出话来，就他而言，他也觉得当谨慎言行，然而这位花公子突然收敛，让他倒是意外，是否会有别的用意，他努力猜测，却难有结果。 自己师兄弟二人来到谷中，感悟甚多，这花公子所言当是道理，早前自己兄弟呕气，赌气如今看来却属无聊了，富远转头去看穆永年，穆永年有些痴呆的看着花公子。 “二位真觉得这书没用么？如果我们改改，补补……哪怕做个应证也是可以的吧？”莫明秋将话题转回到手中书册上来。 “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已经将它抄录了一份，不知花公子您是不是也……”富远山尊依然盯着莫明秋的眼睛。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二位想得周全，这样我们出谷后，还能聚在一起相互切磋了！”莫明秋抢话接语说道。 莫明秋的话似乎是信任，但更像是自信，富远山尊个人觉得这位花公子对自己手中这书的上心程度有些不够。 “黄老哥刚才说了，我们随后就能前往峰阁，二位到时可得……有些计划安排……”莫明秋的口气，让话有了空间感。 “到时我们皆听花公子您的安排。”富远山尊抢在穆永年之前表态，而这个态度正合穆永年的意思。 “也无需太跟我合拍了！免得谷主和门主猜疑，特别是这识别云水文的能耐，我们皆以辛大师为尊才好。”莫明秋有些担心的解释道。 “辛大师？”穆永年和富远同声表示疑惑，如果说莫明秋属于高深莫测的话，辛大师的神秘感就更佳了。 “对的，二位不知，这辛大师可是受过高人指点的……”莫明秋缓下声来，并朝门口出望了望，似乎在确认辛大师在与不在，随后继续补充道：“二位可知这武国的礼部尚书——李言宗，李大人了？” 从富远山尊和穆永年的表情来看，属于茫然，也就感觉出他们对李言宗的了解程度，不过礼部尚书的名号自然也是适用的，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期待的望回到莫明秋的脸上来。 “这位辛大师就跟李大人属于同宗同门。”莫明秋自我陶醉着点头认可。 “他们能同门？”穆永年把自己心中的猜疑直接问了出来。 “理法道测，当属天地经纬，这五行术法也就是自然之规了！二位如果去了武国，特别是去看看他们武国礼部的昌庭院，那里的景象当就知道了！”莫明秋装出十分膜拜的样子来，而这感觉同样传染给了穆永年和富远。 莫明秋对昌庭院的了解也仅仅是辛红绳私下对自己的描述，不过他也相信，能让辛红绳觉得惊叹的地方当也就属神幻了。 对穆永年而言也是一样，让这位花大公子羡慕的能有什么？起先不知，也无法猜测，如今却算是知道了！ “我们皆听辛大师的，让她独自应对峰阁里的人么？”富远从莫明秋的境界中努力跳了出来。 “也不能太低调了！毕竟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属于脓包吧？这个分寸嘛……我的意思是不能强出头，我们来此的目的仅仅就是来看书学习的，出风头也不多拿好处，二位说是不是了？”莫明秋的解释十分含蓄，在他看来，这样的解释也就够了，不过从效果来看，让他有些失望。 富远没有马上回话，沉着脸若有所思起来，而穆永年皱眉问道：“可……可如果我们显不出能耐来，这门主能给咱们书看么？又或者拿些杂物来糊弄我们？” 穆永年的担心其实也是富远山尊的忧虑，花公子让自己保持低调，而单独显摆自己那边的能耐，是否也就意味着想独自获取些什么去？他抬头望向莫明秋，等待着答案。 莫明秋看着他的眼神随即也就明白了这个意思，他想再做解释，却又觉得未必可信，富远山尊多疑，显然对他已经有了戒备之心了。 “我们或许进去后先看看情况再说了！”莫明秋语气停了一下，随即又接着说道：“我只是担心如果门主知道我们会这云水文的话……是否就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这花谷了！” 莫明秋回看着富远山尊的眼睛，确认他是否知道会有这样的风险。 “他会将我们一同都留在这里？”富远山尊自问效果明显，然后直接摇头否决这种可能。 “我只是提醒二位而已，不妨先留个余地出来，单从我们进这凌云阁的方式来看，自行出去的可能性似乎就不大了！”莫明秋没有直接否定富远山尊的判断。 富远望向穆永年，两人心里似乎也有同感，从进谷一直到进到这凌云塔阁中，都属于艰难，那么峰阁又会如何了？两人有了忧患意识。 此时楼下有了动静，三人出门后探头向楼下张望，而恒元面带喜色的赶上楼来，辛红绳落在后面。 “怎么？可是有消息传来了？是去峰阁么？”莫明秋从恒元和黄书吏的表情猜测出来缘由。 “正是，正是。”恒元有些激动的回道：“楼下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完就可以上路。” “怎么？都不让我们去峰阁再吃么？至少可以算成给咱们接风啊？”莫明秋开玩笑似的转头去同富远沟通。 富远没有莫明秋这样的心境，不知如何回答。 “这路上还是比较远了，真到了峰阁恐怕也是会到晚上去了！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吃喝完了，然后再上路。”恒元尴笑着解释道。 “那好！我们这就下去，辛大师……黄老哥呢？他在哪里？”莫明秋迎上恒元，并拉转着他一起下楼。 “他还在禅房里呢！我传了他几句口诀，让他背熟然后演练一下，看看效果。”辛红绳见莫明秋带队下楼，于是停下身来等待。 “你就不能认真一点么？多与他亲传亲授一下了？我们这进峰阁后，可是要多多指望黄老哥的。”莫明秋皱眉抱怨着。 “这个……”辛红绳面对莫明秋的抱怨，一时之间不知是何用意，没有能回上话来。 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似乎感受多多，从恒元大师的态度来看，显然已经认可了这个现实，当也可以证明一点，这位花大公子起初所言应该多一半是真的。 “这样……我们待会吃饭的时候再加切磋，辛大师……你也再多说说了！”莫明秋没有过多想法，依然显示出淡定如初的管控能力。 “花公子，……各位，我在这呢！”黄书吏从禅房里出来，模样有些扭捏的跟上众人脚步。 第1020章 马首是瞻 一干众人从塔阁的楼下下来，恒元带队来到了底层，稍微收捡变成了饭堂，不多会屋外送来了餐食，食物虽然丰盛了许多，但送东西来的人，一脸严肃的都没有说话，这让莫明秋和辛大师不自觉的想到了蓝老大。 桌上的菜摆好后，还放上了一坛酒，众人围坐下来。 “黄老哥，他们该不会也是雅族的人吧？”莫明秋等送餐的人都退出去后，对身边的黄书吏问道。 “啊！”黄书吏有些走神，感觉像是刚被莫明秋唤醒。 “是的，这里所有杂役都是雅族，也只有雅族的人才都不会说话。”恒元笑着帮忙解释。 “是么？这个族群，一个例外的都没有？”莫明秋看着恒元信誓旦旦的样子，于是继续核实。 “这个……具体怎样我们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来这七八年都没有遇到过。”恒元有些失了底气，他转头去看黄书吏，希望他来帮自己确认一下。 就遗传学来说，莫明秋是认可这个现象的，雅族如果属于一个封闭的族群，自然就会出现这样的效果，但从雅族人的身体状态来说，除了不能说话外，身材比例甚好，又不像是近亲繁殖的效果。 “来……来，我们先吃着，待会我们去峰阁的事情自然就安排好了！”恒元见黄书吏一下子也哑巴了，于是主动挑起组织者的担子来，而从他的心态上看，感觉很是轻松。 “对……对！黄老哥，你如果还有什么地方有疑惑的，不妨我们边吃边聊，大家都切磋，切磋就是了！”莫明秋望向黄书吏依然处在迷茫的状态中，猜测出他应该是在学习上遇到了困难。 果然黄书吏十分期待的望向辛红绳，这让辛红绳的心也一下子忐忑起来。 “辛大师，请问那七十二挂单跟三十六挂的法门有何不同了？”黄书吏屁股抬了抬，显得很是谦逊。 “这……”辛红绳望了一眼莫明秋，感觉有些委屈的样子，而莫明秋微笑着点了头。 “黄先生，这三十六位锁如果你可解，七十二挂的法门寻它就不难了！我这有几句口诀，背与您听？”辛红绳不得已说道。 “好，好好！”黄书吏再次抬起屁股来，显出激动感。 “”兑卦是三横上一横缺个口，位在正西方，先天数为2。 巽卦是三横下一横断开，位在东南，先天数为5。 乾卦是三横相连接的，位在西北，先天数为1。 震卦是三横下一横是实的，上两横是虚的，位在正东方，先天数为4。 离卦是三横中间那横是虚的，上下两横是实的，位在正南，先天数为3。 坤卦是三横中间断为六个小段，位在西南方，先天数为8。 艮卦是三横上一横是实的，下两横是虚的，位在东北，先天数为7。 坎卦是三横中间那横是实的，上下两横是虚的，位在正北方，先天数为6。” 辛红绳一口气背出一长段话来，众人皆听得入迷，莫明秋望向黄书吏，感觉他有些紧张的样子。 “这哪里是什么口诀啊？太长太长了，如何能背得下来？”莫明秋看着黄书吏一脸紧张的神情，于是打算安慰一下他。 “你不懂，听不明白，不等于黄先生听不明白了！”辛红绳对莫明秋横目说道。 “我？……”莫明秋本想再加争辩，而黄书吏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是……是，是，这口诀我记下了！多谢辛大师指教。”黄书吏见莫明秋看着自己，赶紧表态。 “这么长，黄老哥您都能记住？”莫明秋还是不太相信，接着继续补充道：“如果真有什么记不清的，黄老哥您别客气啊！辛大师肯定也愿帮着抄写一份出来的。” “黄先生也是此间高人了！一多半他早就熟知的，最多不过记一下顺位而已。”辛红绳将脸转向黄书吏，并继续说道：“除了变换之法会因布局之人随天时，空域而改变之外，当也就是这样一种移位方式了！” “辛大师，您是说七十二位星顺位是不会变的么？”黄书吏有些激动的追问道。 “七十二位星的顺位，自然是可以变的，不过……”辛红绳突然拖了一声长腔，话也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莫明秋被辛红绳吊住了胃口，他左右看了看，自己问了出来。 “不过这种能够变它，并且自己不乱的人，我早前是从来没有见过了！”辛红绳说话时瞪大眼睛看着莫明秋。 “早前？那后来呢？后来总是见过的了？那是谁了？”辛红绳的话让所有人都有兴趣起来，不过也只有莫明秋自己敢问。 “见过，不过此人深藏不露，也不愿真身示人，我就不说他的名字了！”辛红绳环视众人一周，最终将视线落在莫明秋的脸上。 “有这本事的人为何不示人？那学这东西有何用了？辛大师，这样！改日你带我去见见他了，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下。”莫明秋不解风情的追问着。 “你见他应该不难了！”辛红绳露出一脸笑容来。 “为何？”莫明秋继续顺杆爬。 “因为他也爱下棋啊！我倒是觉得他这本事不如你了！”辛红绳呵呵笑了起来。 两人的聊天方式属于无拘无束，甚是自然，而这让其余众人皆成为观众看客，而花公子想了解的这个辛大师身后的高人，更是自己所希望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会下棋就好！”莫明秋听出辛红绳的弦外之音来，隐约感觉辛红绳在说自己，于是赞许的点头笑了起来。 “二位也当是高人了！如非二位来此，今日哪有可能就能去峰阁了！”黄书吏对莫明秋是有亲近感的，他的附和随即得到身边恒元大师的认可，两人一并端杯起身，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也跟着站了起来。 “各位才都是大师，我属于好事之人而已，请坐，请坐，我们随意，随意就好！”莫明秋客气起身，并招呼大家重新坐下。 莫明秋谦逊和谐，却又被公认成为领导组织者，黄书吏不知他的道行本事，其他众人也是一般，但就是这样的感觉，就是如此的落差感，让众人皆不知说什么好，最终也就只能选择听从。 大家一起吃饭，并喝了点酒，桌上的组织者依然还是莫明秋自己，他问询恒元对车床还有什么疑问的？恒元倒是十分自信，摇头表示没有，不过他低调认可的态度让其他众人皆肯定他也属于受益者。 富远和穆永年本有些彷徨的心态变成了决断，显然自己这边听从这位花公子的安排并不会有什么坏处，至少在这花谷里，凌云阁内，当是如此了！ 第1021章 迷雾环绕 晚餐过后不久，恒元和黄书吏引领大家出屋，屋外一排火把等待，莫明秋再次看见了蓝老大，于是上前打招呼，蓝老大有些谨慎的跟他点头应对，随后火把引路，队伍出发了。 绕过塔楼后的一片灌木，出现了一条小道，再往前属于下坡，而后又上行，前面出现滑索的平台，感觉上是又要溜索了！只不过这个出发口和来时的不同罢了。 众人分乘了四个索篮，莫明秋和辛红绳被安排在第二个索蓝里，一个引路的雅族人带头顺滑了下去，然后依次间隔十数米放出下一个索篮，莫明秋和辛红绳上篮后，蓝老大亲自上来帮两人系上了安全绳。 由于已经入夜，火把本也是只能照在近处，此时的感觉就如同滑向深渊一般。莫明秋有些担心，但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索行一段距离后，速度似乎越来越快，这和莫明秋起初的猜测有了误差，这该不是下山去了吧？ 没等他多想，前方出现一只火把，火把感觉又是悬在空中，离近一看，原来同样是一处索架，索篮在此转向，并继续了下一阶行程。莫明秋判断出，虽然方向变了，但依然是在向下滑行。 很快出现一片山的暗影，莫明秋找到了可用的参照物，此时他才感觉出异常来，自己从出发到现在，似乎都向是在暗无天地的地道中行进一般，而这是不可能的。 今晚是阴天么？怎么会没有星月了？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自己一根筋注意索篮的情况，居然忘了查看周围的环境变化。 “我们居然看不见星星么？”莫明秋惊讶的对身边的辛红绳说道。 “有迷烟，还有雾，不过现在可以看见一点了！”辛红绳左右看着并解释道。 “应该是雾吧？这么大的雾？”莫明秋疑惑加怀疑的分析着：“这如果是迷烟的话，熏的面积也太大了一点了吧？” “肯定是熏了的，不过它对我们没用。”辛红绳很有底气的回道。 “不行，我们还是得装装样子了！”莫明秋发现前方出来的火光，脚下索蓝速度突然变缓，他回身望了一眼身后跟来的另一个索篮，随即拉拽着辛红绳一起坐倒下去。 莫明秋视觉超出常人，此时迷烟逐渐消散，浓雾里的情况他可以估计出一个大概，身后索篮里的蓝老大似乎正观望着自己。 “你能看到那篮子里的情况？他们都被迷倒了么？”辛红绳看着莫明秋的表情猜测问道。 “蓝老大应该也不怕迷烟。”莫明秋无法确认，但也能猜测出那个高大站立着的身影是谁。 他能看清楚我吗？如果可以，是不是就能知道我们如今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了？ 辛红绳能确定浓雾里夹杂着迷烟，而自己知道的晚了么？ 两人缩成一团，而索篮上的挂钩被拖拽继续前行，感觉上是个上坡，有些吃力，并晃荡了几下，莫明秋感觉是在调整方向，而就在这一瞬间，索篮又开始加速起来。 这样一种加速感很明显可以判断出是向下去的，不会吧？峰阁未必不是在山上么？莫明秋探头向索篮外看去，索篮滑行，荡起四周一团团烟云。他回头去看身后跟来的蓝老大，蓝老大此时失去了踪影，莫明秋一时间心旋了起来。 “怎么？他们去哪里了？”辛红绳也扒在篮筐上，并问道。 “应该是速度太快，得在拉开点距离吧？而且刚才转了一个方向，我们前面那个索篮，我们不是也看不见吗？”莫明秋心里没底，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辛红绳。 辛红绳似乎轻松了许多，而莫明秋心里依然在打鼓，不过好在这样的煎熬时间并不长，索篮的速度再次变缓下来，莫明秋逐渐看到了远处几点弱弱的烛光，同时也感觉出接到了地气。 索篮上的挂钩被另一个索钩给挂住，方向发生了转变，感觉出有些自动化的设计一般，而此时顺火光而看，两人前方出现了一处亭台，头一个索篮正停在那里，而索篮上的引路人已经麻利的下了蓝，并开始整理出空位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的索篮缓缓的也停了过去，两人按其比划也先后出了篮，转身回看，却不见身后的黄书吏众人跟来，莫明秋一阵迷茫，他想问询，却发现交流不易，于是等待后续安排。 引路的雅族人，伸手示意指明了方向后，率先走到了头里，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了一眼，只好选择跟随。 由于此时属于夜晚，而且四周处于迷雾环绕之中，视线所及，只能是五步之遥，引路人手中的火把显出格外的可贵。 前行时间不长，左手方向出现另一处火光并隐约出现人影，随后莫明秋分辨出黄书吏等人的身影，显然此索道并非只有一处着陆点。 “黄老哥，我们这是到了么？”莫明秋感觉自己被黑暗一直压抑着，于是开口大声冲对面招呼了起来，而他的喊话的回声随即就从四周回荡了回来。 一干人都仿佛受惊，人都停了下来，直到回声消散，然后再开始逐渐靠近。近身时莫明秋还想发话，但似乎有了些担忧，此时远方高处忽然又亮起一处灯光，随即一个声音带有怒气喊呵道：“是谁？是谁在此大呼小叫了？” 呼呵声中气十足，同样回声不断，莫明秋分辨出像是一老者所发，抬头看是，隐约看到亮灯处是一扇窗。 “这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楚，请问，我们这是到了峰阁了么？”莫明秋没有计较那人的抱怨语气，并冲那悬空感十足的窗户喊问道。 窗内一时间沉寂下来，但不多时窗户的旁边又开了一处亮光，众人随后分辨出那是一扇门，而一人带头冲了出来。 “是谁？是谁如此问话老夫？”那人情绪化十足，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在下花满集，这……还有黄老哥，恒元大师，穆老以及富远大师和辛大师。”莫明秋一股脑把所有人的名号都报了出来，增加迷惑感。 “花满集？花满集是谁？谁让你来的？”那老者找清楚自己的针对目标，继续呵斥，不过由于从语气上来看，势气小了许多。 “这……这可是泥春门门主请我们来的啊！”莫明秋等回声消散，继续补充解释，他故意将请字拖了一个长声。 “你说什么？峰阁又进新人了么？”老者声音暗淡了下来，像在自问一般，如此回声感觉没有起初那么夸张。 第1022章 谷底深处 由于门和窗都被那人给推开，如此从屋中散出的光线让四周变得清晰了许多，莫明秋发现这所谓的高处，居然是被支架起来的一间房子，而房子的下面依然呈现出黑漆漆的一片。 “这地界，我就算自己要来，恐怕都不容易了！”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那人回过神来，茫然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这位老先生，您该不是真在这里呆了数年了吧？”莫明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接问出自己的感慨来。 “我……你……”那人回味着莫明秋的问话，发觉自己有些矮了一头一般，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没有了方向感，迟疑片刻后，于是高声喊道：“你们既然来了，就各自找地方住下，那个谁……就是你了，你来老夫这，我来陪你一起住了！” 他所说的谁，很明显的针对着莫明秋，回声荡漾，听出底气十足的感觉。 “这可不行，我们可是一个团队的，自然要同进同退的了！”莫明秋直接摆手回绝。 “什么？……不是……你们？……你们什么团队？”那人明显想发脾气，但随即又问出了好奇心态。 “我们六个人啊！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这黑漆漆的，这底下该不是就是泥潭吧，大家可得都小心些了！”莫明秋后一半话转向身边众人。 “我……你……”那人想发脾气，但随即又觉得六人团队的庞大，一时间有些气馁，说不下别的话来。 “许老，是这样啊！我们只是出来，这环境确实有些……看不清了，这样……等明日白天，白天如何？我们再一一拜见各位高人了！”黄书吏一直处在煎熬之中，不过此时如果他再不说话，似乎局势已然变成冲突。 “你又是谁？”那老者转而对黄书吏呵问起来。 “在下黄书吏，奉泥春门门主之命监管塔阁值守监卫之责，今夜是奉命前来引路的。”黄书吏由于紧张，居然躬身回话。 “黄书吏？你……你是监卫？你有资格来这里么？”老者声音又像是在自问，所以根本也没有等什么结果，转化口气接着说道：“那好吧！待明日你就将他说的这什么团队一并带来给我看看了！” 老者情绪化明显，他感觉气势受压，又无处发泄，转身回屋，并关上屋门，四周声音回荡，光线也暗去了一半。 “这里人都这么大排场吗？”莫明秋主动靠近黄书吏，并假装小声问道。 “各位……各位，我们跟蓝老大一起，寻到住处再说，先落个脚，落个脚了！”黄书吏提高声音招呼着，努力掩盖掉莫明秋的声音。 蓝老大被找到，黄书吏顶住他，并比划着让他带路，于是众人排成一排，在火把的引领下向前方行进。 这段行程让莫明秋感觉到了恐惧，他一路依然闲话着，但自我感觉却如同夜路唱歌一般，在壮胆。 四周黑漆漆的，能看见的只有身前三四米的距离，他努力看清楚脚下，而地是黑色的，跟早前自己看到的泥泽一般模样，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走近深渊。 时间变成漫长，感觉上像是在环绕着什么在走，而前方引路的是几个哑巴，莫明秋一番交际后，发现没有聊天对象。 此时队伍速度变慢，随后身边又燃起来四五根火把，如此让四周的环境呈现出大致的情况。莫明秋又看到了一处被架高的木屋。 雅族人登高并点燃屋旁的另外两根火把，木屋的轮廓更加清楚了一些。 “不会吧？我们这些人都住这小屋里面吗？”莫明秋抱怨道。 黄书吏跟身边的蓝老大交流，一阵比划后，回身对莫明秋解释：“花公子您勿急，前面还有屋子给大家住。……这样！辛大师和您今夜就住这里如何？我们再去前面去寻了！” 黄书吏显然还是担当起组织协调工作，他招手让一位雅族人继续带路，自己回身来到莫明秋身边。 “二位，今晚就此别过了！明早我们再聚如何？”黄书吏语气似乎有了一些底气，意图安抚住莫明秋和辛红绳这两尊菩萨。 “也行！这黑漆漆的，啥也干不了！那就明日再说了！”莫明秋觉得自己确实过于纠结了，肯定也会给身边辛红绳带来不安的感受，如今这般环境，不也是自己自找来的么？ 黄书吏见莫明秋点头，于是跟上前方的队伍，起先爬上架屋的雅族人此时也走下木梯，跟着一起走远，而蓝老大选择性的留了下来。 “蓝老哥……”莫明秋想同蓝老大打个招呼，而从反应上看，蓝老大无法理解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摊手让请莫明秋上架屋，莫明秋迟疑片刻，也只好从了！ 辛红绳打头，莫明秋跟在身后，两人相继上到了架高的木屋前的平台上，蓝老大跟着也上来，随后帮着推开了木屋的门，并走了进去。 木屋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不过很快火石闪一下，一盏油灯被点亮，接着又是一盏，屋中的感觉顿时温暖起来。 莫明秋和辛红绳于是一同向屋内走去，随即屋中陈设映入眼帘。 屋子是一间隔间，近门的正前方是一张书台，而旁边仅仅摆放着一张床，如此简陋的程度让莫明秋想起早前秋子凡的禅房。 蓝老大双手比划着似乎想让莫明秋认可这处休息场所。 “不至于吧？连茶水都没有吗？”莫明秋无法跟蓝老大沟通，只能自己一边抱怨一边朝里屋隔间走，蓝老大停身等待，并没有跟进。 里屋由于没有灯光，显得昏暗了许多，莫明秋只能隐约猜测出地上放置的两只蒲团，而此时辛红绳手捧灯台走了进来。 “这还有一处后门了？它能通向哪里？”莫明秋看清楚了后墙上有一处门，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上前去开门，门一被打开，一股凉风拂过，外面依然是黑漆漆的夜。 辛红绳用手罩着晃荡的光影，屋外落脚处是一片木板，顺着再向前看，似乎有一圈栏杆。 “明早再说吧！我总觉得我们现在是在泥泽的深处了！”莫明秋不想太过冒失。 “嗯！这里的泥水味很重，或许就是抓刺游的地方了！”辛红绳笑着说道，莫明秋感觉她比自己要积极乐观多了。 “无论什么地方，明日一早应该就可以知道了！我们先回屋休息。”莫明秋拿定主意，随手就将门给关上。 两人从新回到主屋，而屋中的蓝老大 此时却站到了屋外的平台上，他望向远处，而远处两支火把向着这边移动过来。 “蓝老哥，你在做什么？”莫明秋想知道游走过来的人是谁。 蓝老大没有回身，就像没有听见一般，莫明秋猜测哑巴应该就是这样的，他无奈的对辛红绳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头顶一阵嗡鸣声响起，莫明秋和辛红绳不约而同的被惊吓得张大了嘴巴。 第1023章 难眠之夜 莫明秋和辛红绳对望着，确定是否听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声音，而声音持久，绵绵入耳，像是天籁一般，甚是清晰，比之早前在京都城内的还要觉得空灵。 莫明秋察觉此时蓝老大也有了别样的反应，他虽然没有转身，但肩臂抬起，像是被感召了一般，口中呜呜的发出一阵附和声。 这无外于是莫明秋来谷后最神幻的变故了，如此是否可以说明，蓝老大的耳朵是好使的？那么早前自己说的话，他是否也能听懂？莫明秋望向远处也呆立不动的两点火光，仿佛就像是一只野兽的双眼。 如果京都城里发出的怪声是一种巧合的话，那么此处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那还能说是巧合吗？莫明秋走出屋外，抬头像四周望去，黑漆漆的夜，依然浓浓的浸泡在迷雾之中，刺游就在自己脚底吗？又或者这里就是龙潭之心？ 辛红绳有些紧张的抓住莫明秋的衣袖，她对这空灵的声响也显得非常激动。 “这声音也不知道是哪里发出来的？或许是远处山顶上有人在弹琴？”莫明秋逐渐恢复成初，开始唠叨起来。 “这和……”辛红绳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又有些顾忌身边的蓝老大。 “是说你之前听见过吗？”莫明秋追问，像是在引导。 “好像……应该是的。”辛红绳在莫明秋的鼓舞下，配合的回道。 “该不是幽灵宫吧？你师傅会有这本事？”莫明秋察觉一直背对自己的蓝老大有了些反应。 “我？……是的，有点相似……该不是就是她老人家在召唤我吧？”辛红绳听出莫明秋的意图来，于是更加配合。 “嗯！或许她就在这花谷中了！你们如果师徒合并，当是能读懂这花谷中的天书的。”莫明秋一边观察蓝老大的反应，一边继续放烟雾弹，而他的意图本质上是要让花谷对他俩更加重视。 不过背身的蓝老大再没有过激的反应，而空中传来的声音一阵回荡也逐渐消去，尘埃落定后蓝老大终于转身过来，莫明秋从他的模样观察，依然空洞平淡，远处的火把开始移动，而且变得更加明亮，像是奔这里而来的。 莫明秋面对一个哑巴，不知说什么也不知做什么，而蓝老大对他摊手比划了一阵，而火把移到了架屋的下面，两个雅族人抱着被絮和枕头上来，蓝老大指引着两人进屋布置，莫明秋这时才明白他起先比划的意图。 最终蓝老大带队选择离开，莫明秋和辛红绳客气的送至台阶处，火把再次移走变远，两人像是被抛弃在荒野之中一般。 “他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辛红绳小声问道。 “应该可以，他是头人，本事应该超出旁人。”莫明秋有些不能肯定，于是开始分析。 “你是说他的武功很高么？”辛红绳核实问道。 “这不好说，不过他如果想装装样子，那这不高不低的感觉才是最好。”莫明秋回想着蓝老大行为举止。 “他是故意装的？那这哑巴也能装……为什么呀？”辛红绳也开始分析。 “我也不知道，我是猜的，他明显是识得那声音的，但刚才回身后太过平淡了，……看我们的眼睛却好像亮了许多，再说了……”莫明秋帮着引导。 “再说什么？”辛红绳有些激动的问道。 “……这十聋九哑，总得还剩个一吧！……”莫明秋微笑着感悟道。 “那声音真是我们京都城听到的么？”辛红绳想肯定一下自己的判断。 “节奏上来说，应该是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莫明秋自己也有些迷茫，他环看着空洞漆黑的四周。 “他该不是跟着我们来的这里吧？”辛红绳继续猜测。 “音律是相同的，或许不过是同一个曲子罢了！”莫明秋也在纠结这点，如果是同一个人，那真就不是什么巧合了，在这鸟迹都不见的地界里，说是偶遇还不如说是跟随。这发声之人是谁？又为何跟着自己？莫明秋努力想看清楚四周景致，却属于徒劳。 “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那蓝老大好像也听过。”辛红绳也开始独立思考。 “泥春门门主或许一直在跟着我们，他用声音给蓝老大传送命令也是可能的。”莫明秋不想让辛红绳太过放松警惕。 “也就是说京都城里也有他们的人？”辛红绳皱起眉头来。 “武国里面也有我们的人啊！包括这花谷也是有个包老板的。”莫明秋安慰笑道。 “那明日我们怎么办？刚才那个叫许老的，是不是就是许远山啊？”辛红绳想问清楚方向。 “应该是的，这人脾气不好，说明他城府并不深，我们不用太担心他了！”莫明秋继续淡化。 “他应该是没有接到我们会来这的通知，他本事大么？怎么就能进这峰阁的？”辛红绳表现出疑惑和顾虑来。 “听黄书吏所说的，都属于关系户吧？那个毒王我早前也是见过的，除了用毒，也没啥大能耐……我想这黑漆漆的烟雾应该就是他给造出来的了！”莫明秋对毒王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他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辛红绳张着嘴巴问道。 “可能吧！我当时是偷袭他的，后来他醒来，也不知道清醒不清醒，只要他身边那几个小书生不在，应该不至于吧！”莫明秋点着头，回忆并权衡着。 “几个小书生？”辛红绳诧异问道。 “我说错了，就一个，不过应该不在这里，我觉得吧！她去龙安城的概率会比较大。”莫明秋发觉自己口误，于是笑着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去龙安城？”辛红绳更加好奇。 “药谷啊！药谷里的秋大小姐其实就是那小书生……我跟你说过的，她当时装扮成书生模样，不过我们根本就不怕这个，她已经当我是乌梦里了！武王不会杀我，这泥春门门主应该也不至于。”莫明秋一阵分析，开始给自己壮胆，如此底气也增加了许多。 原本情况就是如此，自己就算真的暴露了身份，那秦族小王子的身份可以算成护身符吗？至少不会强打强杀吧？真的直接弄死了秦族小王子，意义是什么呢？不管是武王还是泥春门门主肯定会觉得不划算的。 辛红绳没有莫明秋这样的心思，她依然忧心忡忡，但更加有好奇和兴奋感，莫明秋的故事始终都是有吸引力的，无论是小书生还是秋大小姐都是让她觉得隔应的角色。 辛红绳继续问，莫明秋也不得不继续答，早前法兴寺大战毒王刘禹州的情形被详尽的讲了一遍，辛红绳听得入了迷…… 第1024章 虚实难辨 张重的一路之上心情似乎越来越好，四周的风景能让他回想起当初三兄弟赶考时的情景，而如今还是三人行，自己依然处身居中，被关怀备至。当然了，也是有所不同的，但这没有让张重感觉出忌讳，他有说有笑的，甚是欢愉。 不过三人各怀心思，目标意图也不同样，张重控场性的闲扯些山山水水，纸鹤和金羽只是简单的应答他，显得有些敷衍。不过一路迢迢，逐渐显出自然。 当然了，一路之上主要目标还是赶路，金羽保持静默，像是向导一般，而纸鹤对张重而言属于守护者身份，直到三人赶到了五梁渡口。 如今的五梁渡呈现出商用和民用的繁华景象，三人包下艘大一点的民船，并确定好了方向，金羽主动承担了其间杂项的工作， 张重和纸鹤轻松坐到了船首的一张长椅之上，船开动之后，金羽也来到了船头，不过他与两人保持了两三米左右的距离。 “张御史……昨日我听张龙将军说，你是识得那封文的，可是真的？”纸鹤本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跟张重交流的，但张重一直注意力有些散乱，他只好直接问询。 “封文？……什么封文？……”张重疑惑的瞪大眼睛。 “不会吧？难不成你大哥，张龙将军所说有假？”纸鹤对张重装腔作势的态度有些生气，于是直接拉出张龙人品来端正张重的态度。 “就那……昨日大师给我看的物件中的那些字？”张重有所收敛。 “其实那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封文了！倒是走马观花的扫看过几页，……好些年前的事了，记得不清，有点像……模模糊糊的可以认得几个字而已。”张重在纸鹤的瞩目下，不得不再说些什么出来。 “几页？……是书么？可我听说……是那位向先生的书？……他给你……们看了他的书？”纸鹤被牵引着，一边分析一边问。 “对！他们下棋，我也就无聊，去他的书房看了看，说实话啊！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我一早就没觉得会有我不认识的字，可却让我大开眼界了！大开眼界了！”张重想表明谦逊的态度，摇手摇头的悲哀说道。 “那书有多厚？封面是什么颜色的？”纸鹤提了一口气，显得很是期盼。 “多厚？”张重样子像在回忆，但随后说道：“厚度也就两指差不多了！但不只一本……应该三四本的样子吧！至于这封面，花花绿绿的，土色，灰色……应该还有棕色……” 张重的话让纸鹤有些迷茫，随后又开始有些怀疑，他瞪大眼睛想判断出张重的意图。 “佛道不分家，大师您应该是对这些物件太上心了吧？……不妨，不妨，待晚些时候我与大师您引荐引荐，对了！只要大师您会下棋，当也能与他成为朋友的。”张重表现出安抚的意愿。 “不是……你又是如何确定那是属道家的？”纸鹤有些怨怒。 “向先生说的啊！这五行术法……”张重摊手。 “不是……那是说这向先生属于道家了？”纸鹤打破沙锅逼问到底。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也没问，不过他这穿着打扮……我只是觉得他会下棋，别的什么的，就不清楚了！”张重看着纸鹤执着的样子，怕自己说秃噜嘴，于是往回收敛起来。 “他不是会认那些字么？是否还传授了些你们了？”纸鹤似乎找到张重话的漏洞。 “认字？……认得那些字，对我也无什么益处的，他教我们认得几个那样的字，无外乎就是让我们帮他找这样的书罢了！应该也是跟大师您的意图一样了！”张重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摇手安抚纸鹤的情绪。 “我……”纸鹤一下子被憋住，他想解释，但随即觉得自己的解释，对张重而言完全是多余。 “确实，这些字对于我佛家弟子而言是有些重要的……”纸鹤也想稳定住心情，随后开始解释。 “是，是，是！”张重点头认可：“佛道高深，那字当是有通天续命之理了！” “什么？……”纸鹤十分惊讶的看着张重，而这意外的表情，让张重感觉出自己所说的话刺激到了纸鹤。 张重的话几乎是莫明秋的原话，通天教主是莫明秋第一个追逐目标，他一直都当自己是通天遁地来的这里。 “大师，您该不是也是天星下凡之人吧？”张重瞪大眼睛，想确认出纸鹤的来源。 “我……贫僧……我……那个只是修佛……禅心之人……”纸鹤本想就势给自己树个高大形象，但突然间觉得跟张重保持住一个良好沟通的关系更为重要。 “张御史，是这样的啊！……那个刚才你说那位向先生让你进了他的书房，如此这么说你也就是知道他的家的，对不对？”纸鹤伸着脖子，降低自己的重心问。 “书房？……是，是，是，就算是书房吧！”张重发觉自己秃噜嘴了，摇着脑袋想解决办法。 “什么意思？什么就算是书房？”纸鹤察觉出张重异样的变化。 “我见向先生的时候，树下一共有三架马车，其中一架马车他就当了书房，名字取的叫“问天斋”，别看是马车改的啊，那里面的书啊!真还是存放了不少呢!”张重不仅认可自己早前说的话，还直接报出书房的名字来。 “你该不是说他每日拖着一车书到处游历吧？”纸鹤依然迷茫，并表示怀疑。 “向先生属于大师，当是不能跟我们这般俗人一样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张重没有顾忌纸鹤的心情，点头认可并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了？这一路风吹雨打的，他不怕书被毁了么？”纸鹤有些着急起来，不信夹杂着担心。 “他是大师啊！能观天象，知晴雨，当也知那些书的保养之法了！”张重继续解释，样子很有底气。 “他能观天象？……他自己说自己是大师么？就算说了，你就信了么？”纸鹤觉得张重没有尊重自己，语气也有些愤怒起来。 “这个他倒是没有说，您要知道我三哥当时在场，他再怎么大师，当也是会相形见拙的。”张重洋洋得意，很是陶醉。 “你三哥？……”纸鹤发觉能压自己一头的人又多了一位。 “我三哥下棋能赢他，光这一点他就不敢称自己大师了！”张重依然表情幸福，停了一停，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能陪我三哥下棋之人，皆也是可以称为大师的。” 纸鹤处于茫然的迷失状态，他不会下棋，所以没条件表示不满，而张重在自己三哥的高大形象塑造之下也变得威猛起来。纸鹤坐直角身子，船似乎也停了下来，并与张重的脸拉开了一定距离，这样的效果也似乎让张重不再看起来那么年少和柔弱了！ 第1025章 三人行 和张重和纸鹤大和尚不同，金羽的心态有些矛盾，纸鹤的身手让他感觉怀疑，早年那场恶战更是历历在目。 一路之上他高低听了些张重和纸鹤的交谈，他从各个角度判断着纸鹤是否属于异类的邪恶之徒，最终的结果让他认为纸鹤就是个痴傻之人，显示出来的就是这个大和尚已然给张重给把持住了心态。 虽然如此，他依然觉得纸鹤的师门或许跟早前的花家集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对大和尚也就生出莫名的厌恶感觉，他努力跟纸鹤保持距离，却又想多加了解和试探。 大篷船在河道上飘荡，像是一片树叶随风而去一般，而如此感受只能是两岸青山之上的砍柴之人。 “大师，您可去过泥春门？”张重主动问道。 “这……这倒是没有去过，……早年泥春门是有过邀约来着，不过我们属修行之人，不想和俗欲有太多牵连，家师倒是和他们谷主有些交情，但也都是以书信沟通的。”纸鹤纠结于张重会小瞧自己，于是回答得留有回旋余地。 “金大哥，您呢？”张重回身想将金羽拉进圈子来。 “我……我去过一次，不过……不过只是在他们那花谷谷口呆了那么一两天罢了！”金羽不想撒谎，回答也有些含糊。 “去谷口做什么？”张重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知道，你要问就改日去问陈林。”金羽不想继续说自己的事，于是打算讲这个话题说死。 “陈大哥么？……他也去了花都城？”张重继续猜测。 “他不仅去了花都城，而且还进了花谷。”金羽解释，顺便还瞪看了一眼纸鹤，似乎这感觉是压了大和尚一头一般。 纸鹤本身也是惊讶加好奇的，如此本能就跟金羽对看了一眼，而这个感觉不怎么好，条件反射的低头回避，随即又觉得吃亏，转而又看了回去，但依然感觉自己属于劣势。 “进谷了么？进去做什么啊？”张重的好奇心没有受到影响。 “不知道，我又没有进去。”金羽不想深入下去。 “不是……你们不是一起去的么？”张重疑惑并期待。 “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陈林是我秦族龙王护法，他是被花谷谷主一同给请进去的。”金羽感觉出纸鹤的羡慕表情，于是继续解释。 “该不是你们老龙王也进去了吧？”张重张大嘴巴，等待回复。 “是的，那是他的职责，所以具体什么事，你晚些时候问他就好了。”金羽觉得自己只能说到这了。 “啊！……这……那个……看来我们去泥春门就不怕迷路了！”张重本有些遗憾，如果说陈林进过泥春门，那么陈林如果也在，那就算是最好的事，不过现实就是如此，金羽不知是不想说下去呢，还是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也是说不清楚的，这属于秦族秘密么？毕竟身边还有个外人。 “我们直接到流沙坪，稍作休整，可以绕道清阳，也就是武拦关以西，虽然那里离花谷不是最近的路，但那边都属于官道，日夜兼程，换的都是好马的话，三日后就能赶到了。”金羽对自己来当向导很是自信。 “日夜兼程？这……这没有必要吧？”纸鹤觉得自己被忽视，而且也觉得这般行程方法有些过分，他不敢跟金羽对视，于是望着张重。 “早到有早到的好处的，大师您要知道，我们去早点也就可以等久点的，以免让泥春门的人找借口了！”张重觉得三日的行程似乎才能代表自己的心情。 “不是，……金……金大侠……我们自然可以日夜兼程……他……他能行么？”纸鹤觉得跟张重沟通缺少稳定性和现实感。 “大师只要能跟上，张御史就交给我了！你不用操心就好。”金羽依然以冷脸对纸鹤。 纸鹤望了望张重，显然张重没有意见，如此纸鹤成了被排斥的孤独者，这让他感觉有些后悔，或许自己早前就不该答应一起去泥春门，但如今的结果就是这样，骑虎难下不说，自讨苦吃一般的感受。 纸鹤本身是有私心的，他想问清楚天书的事，也想继续打听一下向先生这个人，但金羽在张重身边，如此自己也不便太过直白，他试图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再跟张重交流。 三人如此心态，也算是平和，纸鹤独自回到船舱之中休息，而船速很快，大约在傍晚十分他们就赶到了流沙坪，金羽负责上岸采买些吃食用物。 “能说说你三哥吗？他是否能够认全那天书上的字？”纸鹤很珍惜这个时间，而且他也想好了没有必要跟张重绕弯子，那样的话，几乎属于得不偿失。 “是否全认识，我也不清楚……但是……”张重皱眉并拉了个长腔，随后补充完整：“不过啊！那位向先生时不时的要请教请教我三哥的。” “你是说，你三哥不仅是下棋高手，而且还能……”纸鹤有点不信，他疑惑的看着张重的眼睛，似乎想确认张重是否在撒谎。 “确实，我三哥就是那种通天知地的神人了！”张重自信满满的将纸鹤无法描述的话补全。 “不是……那个……”纸鹤显然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通天知地的诱惑似乎有点大，自己信和不信都是期望一半的。 “大师可是不信？”张重对纸鹤调笑着眨着眼睛。 “我不是不信，不过人没见着，当是说不清楚的。”纸鹤想解释一下，也想给自己同张重交流定一个基准，他咳了一声继续补充道：“老衲虽说识人不多，但也属交友广博了，尤其是以圣贤，博学的大家们时常探讨，交流，但能够识得那些书文的，真是没见得几个了！” “该不是那些圣贤一个都没有认识的吧？”张重的好奇心也给掉了起来。 纸鹤一时无语，张重的话像是在讽刺，不过这也属于实事，正在他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抬眼看见码头阶梯上，金羽慌张的赶了回来。 金羽手中空空无物，匆忙的样子代表有什么变故，纸鹤站起身来，引导着张重也起身回望。 “金大哥，怎么了？”张重叫问道。 “上游积沙成堰，这河道恐怕是走不了了！”金羽高声解释，他的话将呆在一旁的船老大也给喊醒来。 “又要决口放沙了么？”船老大自语性问询。 “放什么沙？是说我们不能继续走下去了么？”张重担心起来，他转头来问船老大，毕竟船老大更专业一些。 “啊！……如果上游淤积成堰，那恐怕就走不了了！”船老大猜测着解释道，而此时金羽也到了，他直接跳上了船板。 船老大的回答无法叫张重满意，他随即又转向金羽，等待更清晰的解释。 第1026章 狭路相逢 实事就是如此，去清阳的水路属于逆流上行，而上行水路由于狭窄处的水域有山崖滚石塌方，并且造成大面积杂物堆积，阻碍了河道，并形成区域性的堰塞湖，从而无法通行了！ 金羽打听来这个消息，没再顾得上采买，急赶回来通报。 “真不能走了么？”张重还有些期盼。 “应该是走不了的，这船容易搁浅不说，遇到激流，恐怕还有可能会沉的。”船老大忧心程度给出比较明确的回答。 “不是吧？难不成以后都也走不成这条道了？”张重依然不死心，对他来说，或许这也将是他们回来的一条路。 “这个……如果还是那沙羽涧的山石滚落堵的这河道，当也不要紧，多则一个月那也就会通了！”船老大继续解释，而在他的解释里，上游的堰塞湖是早晚要被水流给冲通的，而冲通那一瞬间的场景格外壮观，当下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让。 “我们上岸走陆路吧？”金羽觉得张重有些墨迹，于是主动提议。 “陆路会多绕弯子么？”张重问了一句废话，人却已经行动起来。 三人于是开始收拾，金羽跟船老大结账，纸鹤有些茫然，身边没有应声的小和尚，这让他感觉手足无措，只能服从分配。 上岸后，金羽前行带路，寻得早前打听消息时的市集，并询问着开始买马，而放眼码头周边的市集，除了有些搬运货物的推车外，没见到一匹马，金羽有些着急，于是不等跟张重商量，自行挨家挨户打听，最后还是失望回来。 “不然我们先走着，遇到马的话再说？”金羽提出自己的建议，当然了也只能是这个办法。 流沙坪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属于低洼处的一个小码头，坡度很陡，并且全部都是石阶环境，如此搬运货物的方式也十分简单的，大多属于人力背驼肩扛，运送到码头的上层处，然后再转下到另外一处河道进行周转。 三人顺台阶上行，心情也有些悬乎乎的，毕竟一下子找到三匹马的可能性有些渺茫。 上到平阶处，终于看到了一处杂货店面前有一匹马，不过因为马匹瘦小，难堪重任，三人皆觉失望。 “总是有路可走的，这里好歹也是个码头了！”张重想给自己打气，但话语显出含糊感。 金羽和纸鹤没有直接交流的意图，如此三人最终感觉就像是按照了张重的决断来。 三人继续徒步上行，并一路打听，看哪里转道可以赶往清阳，在人提点之下，众人绕到了流沙坪的后场，而此处前行，就是要翻山了。 到了进山林的小路前，林深忧患，金羽回身看了看张重的身板，显得有些忧心起来。 “金大哥，不要紧的，我当初跟我三哥一起，也是走过不少山路的，你放心好了！”从金羽的眼神中，张重看出自己属于累赘。 “要不，你跟他一起慢慢走了，我赶去山林之外，弄到了马匹再回来接你。”金羽显然对张重没有信心。 “不是……那个啥……我觉得吧，我们三个还是一起走的好。”张重对金羽还是比较了解的，能够感觉出来他原本的意图。 “这……这林道太窄了，看起来不是常有人走的，我觉得这密林之中，多半是会有机关陷阱，又或者是盗贼抢匪什么的。”金羽指着地上不太明显的小径解释道。 “不会吧？这里会有劫匪么？”张重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自然如此了！如今这武国哪里都能出几个强盗的。”金羽看着张重的表情变化，觉得有了效果，于是继续解说道：“此事不得不防了，或许就是刚才那个给咱们指路的伙计，他也有可能故意骗我们走这条路了。” 金羽的话让纸鹤也有些茫然起来，于是他也皱眉等待张重的回复，张重条件反射的回头去看来路，似乎想找找刚才问过的那人。 不过身后没有看到什么，而此时林道中却有了动静，起初只是隐约有了声音，随后就可判断出是有马蹄声和铃铛声，三人回头，等待结果，张重显出紧张感。 “这下好了，我们得来全不费工夫。”金羽已经确定来的是一个马队。 很快第一匹马就冲出林来，接着又是三四匹，而此时林前的道路被金羽三人给拦阻着，于是马队居首者勒马站住，身后又再陆续出来七八匹马，人数之多，也就将林道口一并堵住了。 “什么意思？你们赶紧让一边去啊！”居首者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嫩白脸小伙子，穿着青衣虽然看着简朴，却感觉干净异常，显得很是自信，而他的语气有点尖刺，带出不耐烦的情绪。 纸鹤想退让一步再说，而金羽没有动静，让他也就不知所措起来，于是望着张重，张重显然更愿意等金羽来应对。 “各位，可是要转水路？”金羽发话问道。 “是又如何？需要你们管么？赶紧滚一边去。”清秀小伙身后又冒出一人来，一身灰衣，同样朴实打扮，也同样模样精致白净。 “各位既然是要转水路，那么能否将你们的马卖我们三匹了？”金羽有些生气，但自己身边站着两个斯文人，也就不想显得自己粗鲁，于是低调的问询道。 “买马？你……你们想买我们的马？”灰衣小伙有些惊讶，转头去看那青衣小伙的反应，而此时他俩身后的马群聚拢成了一堆，马上之人皆是小伙打扮，而且感觉上还有几个小孩，这让张重有了一丝亲切感。 “是，是，不过你们放心好了，这买马的费用我们给够你们就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回家受罚的！”张重有了当领导者的欲望，他想表现一下慷慨大气的风度来，模仿一下自己三哥。 “受罚？谁会受罚？”青衣小伙有些迷茫，感觉上没有跟上张重的节拍。 “你们这些马该是你们爹妈的吧？我给你们的钱肯定不会少，你们可以回家再买更好的马补上，另外……这多出来的银子，你们还可以再买些零食吃吃了！”张重装出一副可以掌控全局的气场来，并学着莫明秋可能表现出来的样子，指点着说道。 “零食？……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灰衣小伙似乎被气到了，他本想直接拒绝张重的意图，但又觉得自己做不了主，于是转头去看青衣小伙的反应。 “我们这有十六匹马？你确信你们钱带够了么？”青衣小伙面色冷冰。 “我们只买三匹。”张重抢在有了一丝情绪感的金羽前说道：“不过各位小兄弟们放心，我们出双倍的价钱就是，肯定少不了大家都能分到好处了！” 第1027章 张重买马 “谁是你的兄弟了？你算老几？”灰衣小伙话中带出情绪来，但他依然没有决断的权力，她一边说着一边对青衣小伙察言观色。 “我们一共十六匹马，只卖三匹等于没卖，这样的话你们也就不用买了。”青衣小伙此时淡定下来，等待张重的反应。 “不是……”张重有些为难起来，不过他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随即说道：“也好，那就算你们十六匹马了！一匹马三十两银子如何？我们选出三匹来，其余的就当送与你们了，也就是了！” 张重有息事凌人的想法，而且对方看起来跟自己年纪相仿，甚至于有几个比自己还小上许多，如此操作是否能显出自己的大气来？ “谁说我们的马只三十两一匹了？”青衣小伙冷脸显出自己的不屑来。 “喂！……这位小兄弟，你可有些过分了啊！你们武国，即便是战马军驹恐怕也就是这个价格，好不好？”张重有些气愤起来，对方的话冷冰冰的不说，明显还有跟自己抬杠的意愿。 “你才多大一点，你敢……你敢如此放肆？”灰衣小伙见青衣小伙皱了眉头，于是抢在前面吆喝起来，而他的话音刚落，其身后众人也一起躁动了起来。 “我们只要三匹……”张重还想解释，可话说了一半，就被青衣小伙给打断了。 “不管你要几匹，这马一匹三百两，而且你们如果要买就要全部买去。”青衣小伙像是很享受张重着急的样子。 “该不是你们武国人都穷疯了吧？”金羽见张重受到憋屈，一时间没有再回上话，于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解决问题。 “武国人穷疯了又如何？你们不知道又是哪国人了？又来我们武国做什么了？”青衣小伙挥手压制住身后躁动的众小生，依然选择不急不躁的聊天方式。 “我……我们……”金羽本犹豫了一下，觉得没必要把自己这边的身份说得过于清楚。 “我们是路过的游客而已了！我姓杨叫杨权，来至曲阳城，这位大师和金大哥是在下的朋友了！”张重也有了警觉性，于是将话说得有些含糊，并给自己用了个假名字。 纸鹤不想跟张重当朋友，但他本就不想自己出头来处理眼前的事端，于是抠着脑袋把脸扭向一边。 “哦？曲阳……离这太远了吧？来这游什么？我看是在撒谎吧？”张重的介绍让青衣小伙有些怀疑，他在马上好奇的上下打量起三人来。 “是啊！四海之内皆兄弟嘛！郊游得远，朋友才会多了！这位小兄弟，您贵姓啊？今日遇到一起，当也算是缘份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如果各位将来去了我们那边，当也会给各位行方便的。”张重向往的江湖生活，在他看来今日可以实现一半，于是说话的感觉，像是颇有心得的摇头摆尾。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少跟我称兄论弟的，知道了么？……今日不管你们是何人，买马就必须按我的规矩来，不然就各走各的。”青衣小伙感觉张重又把自己看小。 “不是……你刚才报价太高了，这不算是卖马吧？”张重依然选择自己来解决问题，他上前一步拦在了有些激动的金羽身前。 “这样，我出五百两，而且只买你们三匹马，如何？”张重看着青衣小伙的反应，显得自信满满。 “不卖。”灰衣小伙试图将张重的注意力引过来，分担一下青衣小伙的压力。 “那我们就再多走几步路，问问别的人了！相信他们应该会比你们懂得怎么做生意的。”张重很是轻松的拉着金羽，并引导着纸鹤向路边让了让，像是在说，自己已经放弃掉这笔买卖。 “你们几个，沿路回去！通告下去，方圆百里谁也不许将马卖给他们。”青衣小伙对身后众少年吩咐道，那一帮小生起初有些迷茫，随后落在最后的四人拉转马头向林道里跑去。 “不是，你……你这么做太过分了吧？”张重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急之下向前一步，随即又觉得危险，退步回来。 “这就是买卖，这就是规矩。”青衣小伙不想再跟张重多说，踏马打算过去。 “各位既然不讲道义，当也就不存在什么买卖了！”金羽此时踏步向前，横在了马队的前面。 金羽本身的相貌是具有威慑力的，而且他的态度显露出自己具备这样的能力，如此马队像是被他给呵停的。 “你们什么意思？拦路抢劫么？”灰衣小伙并马跟青衣小伙站到了一起。 “我们本是买马，但如今没人卖马给我们了，只好就用你们的了！”金羽不想让自己显得没有风度，也就先把自己的道理讲了出来。 “这是在武国，知道么？”灰衣小伙对金羽有恐惧感，没敢继续前行。 “武国又如何？总不能武国就不讲道理吧？”张重再次插话，对他而言，也希望不要发生冲突。 “你们买不起，我们如今也不想卖了，这就是道理。其它什么的就得靠自己的本事了？”青衣小伙觉得受到了欺负，他皱眉之间，有了杀气。 “比本事么？二位不妨划个道来就是，如果金某输了，这几千两的银子可以给了你们，这马儿我们也都不要了！”金羽觉得张重太过纠结，直接打算自己来担当。 “你是秦族？”青衣小伙突然有些冷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金羽。 “不错，我是秦族。”金羽感觉出来挑衅的气场。 “秦族人都很有钱，是吧？”青衣小伙继续追问道。 “这……怎么说呢？肯定比你们有钱了！”金羽不知如何回答，而张重再次接了话。 “你也有钱？”青衣小伙转向接单的张重。 “这出门在外嘛！够用就是了！”张重回答比较含糊，但底气显得很足。 “那好！我们就比比谁的银子多，如何？”青衣小伙面对稚气未脱的张重，似乎来了别样的兴趣。 “比谁的钱多？”张重有些意外的重复问道。 “不错，如果你们钱多，我们就将马直接送给你们。”青衣小伙点头回道。 “如果我们赢了，你们就送马给我们？”张重继续核实。 “如果我们钱多呢？”青衣小伙感觉张重的假设自己这边吃亏了。 “那我们送八千两银子你们，马也不要了！如何？”张重开始兴奋起来。 张重的回答，带有喜感，这表情让一旁的灰衣小伙开始担心起来，但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插嘴制止。 这属赶鸭子上架，突然间抬杠抬到的高度，有些想撤，但更觉丢人。 “那就比比看了！”青衣小伙没有退路。 “你能带多少银子了？不求你身边的两位大叔么？”灰衣小伙此时插嘴帮腔。 “不是我们一起比么？还是一对一的比了？”张重辨出灰衣小伙的意图，不过他装出糊涂的模样来。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吹牛不记后果么？”灰衣小伙不打算给张重脱身的机会。 第1028章 炫富 “好吧！那我就跟谁比了？”张重环视一周，显得有些犹豫，最后将视线停在灰衣小伙的脸上。 “你看着我做什么？”灰衣小伙有些心慌起来，马也跟着退了一步，转而去看青衣小伙，显然这群人中权力最大是他，钱最多的也是他了！ “我应该能比你有钱，这样……我们俩比比了！”张重看准目标依然是灰衣小伙，他嬉笑着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半天，最后扯出张银票来。 “你得跟我比才行！”青衣小伙接话过去。 “你？……”张重有些失望的转向青衣小伙。 “我的银票都在这了，一共七万八千五百两左右，你需要数数么？”青衣小伙从自己腰间摘下一个腰包并悬空晃了晃，很是自信。 “这么多啊！我这一张恐怕是……”张重犹豫着将手中银票翻了过来，也就露出上面的数额来。 “这一张是两万的，你们等等啊，我再找找啊！”张重说完把手又伸进怀里，不过此时那帮年轻人已经有了惊讶的表情。 “你……真的？假的啊？你这小孩子模样的家伙能带那么多钱？……带那么多钱做什么？……找……”灰衣小伙不信，他催马上前打算甄别一下，却被金羽横身给拦了下来。 “不妨事，我数够数后，给你们查看就是了。”张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数起钱来，他手中此时已经多出一叠票子，而自信的话更是没人再愿意怀疑。 “这两张应该就够了，每张五万两，一共十万两。”张重十分自我，他将多出来的，有些凌乱的钱票一股脑塞进怀中。 一帮年轻人躁动起来，青衣小伙和灰衣小伙对望了一眼，露出尴尬的表情。 “这位小兄弟，要不你来查查看看，它们可是真的？”张重走近金羽身边，也没再敢继续前行，金羽主动接过他的银票，望向灰衣小伙，打算让他过来查看。 “秦族？你确是秦族的么？”青衣小伙有些茫然的问道。 “对，这是我金大哥，他是秦族的，如今天下太平，大家都是和睦相处的好……好朋友……”张重见他瞪看着金羽，于是帮着做答。 “我且跟你们打听一人，你们如果认识，当也就信了你们。”青衣小伙打断张重的废话，表情也恢复成冷漠状。 “什么人？如果我们知道，当也就……”张重好奇。 “秦族，我们问的是秦族的人，你能知道几个？”青衣小伙显然有些厌烦张重的话痨。 张重本想继续接话，但身边金羽将他拉了一把。 “你问可以问，但我未必会告诉你，一则，我们未必知道，二则，你我之间不过也就买马和卖马的关系，别的买卖根本就不存在。”金羽属于江湖，隐约觉得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秦族怕什么么？如果怕了，也就不要带这么多钱出来乱晃悠了。”青衣小伙对金羽的模样有些忌惮，于是打算使用激将法。 “秦族能怕什么？是怕有人输了，却还要耍赖皮么？”金羽带出情绪开始反驳。 马队有些躁动不安起来，但领头的没动，他们的情绪也很复杂。 “怎么说呢？前几日我们也见过一个秦人，手中也拿了好些银票，不过他跟我说话可比你们客气多了！”青衣小伙依然装出淡定自若的样子。 “谁？他……他一个人么？”张重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就他而言这世上能够揣一大把银票到处跑的，也就只有自己的三哥了！而自己如今也这样，一半是模仿，另一半这银票的出处也是来源于陆大老板给的。 “龙王岭的……”青衣小伙没有急于回答出结果。 “龙王岭的谁？”金羽耳朵也立了起来，而张重有些失望。 “他姓乌……”青衣小伙继续释放信息。 “乌什么？……他下岭了？”金羽留了一半话口中默念，并审视着青衣小伙的表情变化。 “乌梦里……你认识吗？”青衣小伙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直接报出名来。 “谁？……那……那傻子……怎么可能？……”金羽自我分析，随即摇头否定。 “他傻么？我看他比你们可聪明多了！”青衣小伙有些生气的怼道。 “他……”金羽愤怒起来，但傻子是自己说的，而龙王岭又是自己族裔的图腾，一时之间他支吾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叫你们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你认识他的话，只需帮我给他带句话罢了！”青衣小伙依然以审视的态度解说着。 “什么话？”张重好奇插嘴问道。 “你又不认识，你都不是秦族。”灰衣小伙对张重的插嘴表示厌恶。 “不是……我……我也是认得好些的，也有好些秦族朋友的。……”张重想解释，但转而看到一直没回话的金羽，于是犹豫了。 “龙王岭只是传说，我们皆不认得他们。”金羽的话很冷，表现出来很慎重。 “秦族人居然不认得龙王岭？你到底是不是秦族啊？”灰衣小伙不依不饶。 “这样……我们回去的时候帮忙打听打听，然后帮你们把话带去就是了！”张重怕金羽生气，更不想自己的胜利变成泡影，于是从中调和。 “你们既然不认得他，那这样，我再问你们一事。”青衣小伙思考片刻后，又有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事？”张重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龙安城，最近……那龙安城是否有你们秦族的什么事故么？”青衣小伙说道。 “龙安城？……什么事故？……不是被你们武……那个啥？……是……”张重也开始犹豫了。 “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几个乌合之众罢了！”青衣小伙回身并大声对身后众生说道，像是在作势。 言语上明显带有侮辱性，身后众生也就随即附和起来，如此一片嬉笑之声响起。 “确实，我们就是小人物而已，那刚才我们赢的马，你们这些高人们是否就给了我们得了？”张重想淡化气氛，抢在想发怒的金羽之前说话，不过他言语中也带上了讽刺意思。 “这马可以给你们，但路未必会给你们，你们可想好了！”青衣小伙见被张重反怼回来，甚觉憋屈。 “什么意思？”张重听出意思来，也有些急了！ “这是我们武国的路，你们这帮异族，可能走得下去么？”灰衣小伙得到指示，于是站出来接单。 “你们只需把输的马给了我们，这路我们自己来趟就是了！”金羽说完话，身形一晃就到了那灰衣小伙的马前，他顺手在马脖上摸了一把，然后人一转身，贴马颈下方就游走到青衣小伙的马前。 青衣小伙大惊，挥手中马鞭想打，金羽再次失去身影，众人转圈寻找，金羽从马群中飘身出来，并回到原位，左手高举，并大声说道：“我们就选这三匹马了！” 众人定睛一看，金羽手中依稀持有着三种色泽的毛发，显然也就是适才他所获得的。 金羽这番操作震撼性太大了，马队被拔去马鬃的三匹马此时也开始吃痛叫闹起来，不停摆头摇尾跺蹄，有些控制不住的感觉。 第1029章 成交 “你……你不是龙王岭的人么？”青衣小伙吃惊叫问道。 金羽的轻身功夫是相当鬼魅的，如此震惊就有了，马群躁动加上人群制造出来的嘈杂效果，感染了所有人。 “龙王岭是我秦族圣地，与你等何干？快快将马儿给我留下，我也姑且不再与你等计较就是。”金羽不想再加纠结，而浪费时间，他瞩目青衣小伙，等待最终结果。 “你……你们……”灰衣小伙还想争上一争，但明显开始惧怕金羽的能力。 “将马让与他们。”青衣小伙发话，并带头从马背上下来。 在他的引领下，一干小生都赶紧跳下马来，金羽也不客气，赶上去牵马。 金羽选定的马匹和自己手中马鬃的颜色相同，而青衣和灰衣小伙的马正在其中，灰衣小伙有些舍不得，但青衣小伙已然放手，他也不得不照做。 “我还是给些银子你们，怎样？”张重见一干小孩都灰溜溜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你有十万两一张的银票没有？”青衣小伙突然对张重问道。 “不会吧？……我们可是……”张重觉得对方属于狮子大开口。 “你只需把银票的仓号报给我就行了！”青衣小伙猜测出张重的想法。 “仓号？……这个？……我看看啊！”张重有些犹豫起来，但也随后开始查看自己的银票起来。 “你自己的票子，居然不知道从哪个仓号来的么？该不是你这银子来路不正吧？”灰衣小伙感觉张重查看的方式有些夸张。 “是有点杂了，而且我应该是没有十万一张的银票了，出门急了些，来不急细点。”张重解释，随即合上了手中银票。 “你把五万的票子给我，我要核看一下真的假的了？”青衣小伙不太相信张重的话。 “这个……”张重犹豫起来，显然对方目的性很难识别，是否抢去不还更是难以判断，他望向金羽，金羽对他点头。 灰衣小伙在青衣小伙的示意下，上前取了张重手递过来的银票，并开始仔细查看，随后又在示意下，将银票还给了张重。 众人没有再说什么，张重三人上马后，由金羽领头，纸鹤大师压尾，向林中走去，留下一干小生彼此互望，不知如何操作。 “银票仓号是哪里？”青衣小伙装出依然淡定的样子。 “我们武国的，洛安城丰盈盛。”灰衣小伙赶紧回答。 “我不信……。”青衣小伙皱起眉头来。 “秋姐姐，是真的。”灰衣小伙有些慌张。 “我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人，我就不信这两天，我能一下子碰到两个这样的人了！”青衣小伙为自己不信做解释，他的话让灰衣小伙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接上。 “这条路还能通向哪里？”青衣小伙再问。 “往上去是清阳，往下就是我们的来路了！出了那风烟亭，才会再分出三条路来，不过走水路才更快了！”灰衣小伙回答。 “清阳？他们去清阳为什么不走水路？”青衣小伙问了一个灰衣小伙不能回答的问题。 青衣小伙是秋露，而灰衣小伙是肖程程，这一干人马确实就是从药谷而来。 莫明秋的离开，对秋露而言属于不辞而别，而这个感受像是抽走了她的魂魄，肖程程当天被骂了个半死。随后众人开始放出眼线四处打听这位乌王子的下落。 当然了，结果没有能找到，而秋露无法面对失落的结果，也就选择亲自出山了，她意图先赶回花都城，也算是给自己的爹复命，随后的目标应该就是去龙安城。 杨全的举止有些莫明秋的风范，特别是怀中大把银票的震撼度是夸张的，秋露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人，不过今天她遇到了。 “你派人跟着他们，去了哪里，随时通传回来。”秋露跟肖程程发号施令。 “这是林道，那姓金的当有些本事，恐怕容易让他给发现了，不如我们待会传信，堵了他们几个的去处？”肖程程提醒并说出自己的意见。 秋露显然也明白过来，金羽鬼魅的身法，让她也感觉到恐惧，而秦族林道中的能力更是众所周知，她陷入了沉思。 “需要调派我们泥春门的高手来么？即便那姓金的有些本事，但那个小孩总还是他们的累赘了！”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肖程程帮着出谋划策起来：“我们在清阳雾口和斑文寨都设下埋伏，当也就不会让他们给跑了！” “埋伏？埋伏什么？我要找的是乌梦里，知道吗？我是找他，又不是杀他们。”秋露有些烦躁，她无意把目的说得太清楚，又不希望肖程程误会，她的声音有点大，让肖程程不敢再接话。 “你安排人跟着，先确定他们的目标再说。如果是到清阳，那倒是顺路啊！……不是……应该不是清阳了！他们该是去斑文寨那边吧？那他们跑这来做什么？不也可以走水路么？”秋露处在分析的矛盾中，难以自解，如此感觉有些念念叨叨的。 那个所谓的乌梦里是被肖程程放走的，而这事肖程程百口莫辩，当初她轻易让莫明秋走，也是出于对自己心魔的恐惧感，她担心自己心魔诱使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又被那口无遮拦的秦族王子给随意说了出来，传进秋露的耳朵里。 “好的，我们先去码头，然后就能查问出他们的一些情况来了！”肖程程的处事能力确实比秋露强许多，她为已经思路模糊的秋露指出方向。 众生上马，向前方码头赶去，留下三位无马可骑小孩只能步行跟上。 而很快他们就有了结果，也就知道买他们马的三人为何不走水路了。 “该不会是……他们会去清阳吧？”一名随从少年上前想帮忙出下主意。 “废话！如果要去斑文寨，自然是可以走水路的。”肖程程觉得自己应该才是秋露的军师。 “也未必，他们如果知道路，不还可以去药谷么？如果他们跟那乌梦里是一路的，当也是就该去药谷了！”秋露起初有些反感肖程程的建议，随即按这个思路继续猜想，于是就变成了一种期盼。 “他们也能……”肖程程有些担心起来，不过话只说了一半。 “能什么？”秋露问道。 “他们也能有本事进药谷吗？”肖程程不敢直视秋露，也只把自己的猜测说出一半来。 “秦族？”秋露也开始测问自己，而如今的秦族似乎真有太多的传奇发生了！ “单那个姓金的，他的本事我确是从未见过，你去传信回去吧！我们只需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无需跟他们起过大的冲突。”秋露有了自己的判断，随即开始安排任务，肖程程于是充当执行者和组织者。 秋露回身望向远处的密林方向，有些期待和失落感。 第1030章 顺路 张重，金羽以及纸鹤大师没有过多纠结身后的众生，张重甚至还担心那帮人知道河道被封后，还会赶来找自己麻烦，于是在金羽的引进下，三人只顾着往前跑。 不过林道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三人速度减缓了许多，直至前方林木变得稀疏一些以后，林道中的光亮才感觉让人放心了许多，此时前方多出一条小路。 “你需要休息一下么？”金羽停下来问张重的承受能力。 “没问题，再快些也没问题。”张重停马，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又补充说道：“只是不知这路是否走对了？” “路对不对，不清楚，但方向没有问题。我们继续赶路吧？”金羽看张重没事，于是拉转马头打算继续上路。 “不是，……我们有必要这么着急么？”纸鹤觉得金羽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有些怨怒起来。 “林道不安全，我们出去以后再休息，如何？”张重不得不当这个安抚之人。 “那帮小孩都敢走这路，当是没什么的。”纸鹤见金羽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依然觉得不舒服。 “大和尚，如果你觉得辛苦，自己慢慢来，我们到泥春门里等你就是。”金羽的话明显显得不耐烦。 “这……那个……金……大侠，我……不然就依你们好了，你们先去，随后我自己赶去那泥春门就是。”纸鹤本想抱怨一下自己的委屈，但明显又不善言辞，这一路他被引领着跑，而且还没有话语权和决断权，于是打算追求自由。 “大师认得路么？”张重问道。 “虽是不认得，但慢慢问它，当也不难。”纸鹤期望张重选择跟自己同路。 “那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觉得吧……那一群小孩当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如果大师落单，应是会被他们刁难。”张重也有同样想法。 “那帮人会如何？……即便如何？贫僧自是不会怕的。”纸鹤皱着眉头，说了句显得自己淡定处之的话来。 “他们可是小孩啊！这说话做事当是没有谱的。”张重露出关怀的表情。 “小孩又如何？没谱也不怕，我……”纸鹤想说几句很话，但随后发现自己确实没有方法。 “他们不仅是小孩，而且领头的那两个还是丫头片子。”金羽觉得张重留下纸鹤的意图明显，于是补充说道。 “女的？不会吧？”张重觉得意外，转头望向金羽。 “绝对是女扮男装的，若不是这个，我早就抢了他们的马了！”金羽发狠，说了句山大王的话来，如此让张重张大嘴巴。 “何必呢？金大侠……他们既然都是小孩，何必呢……”纸鹤也有些意外，不过他却是不愿显得跟金羽同伍。 “走还是不走？”金羽有些不耐烦起来，甚至不愿意同纸鹤多说话。 “大师，您可愿帮我们拦阻那几个女的？”张重转头望向纸鹤。 “不是，我拦她们做甚？”纸鹤感觉张重想抛弃自己。 “大师，待会那几个女的如果追来此处，您就说我们往那边去了。”张重指了指右前方那条小路。 “我……贫僧……贫僧从来不打诳语。”纸鹤有些恐惧起来，口舌支吾着。 “这个……也是。那这样，我们先往前去，待出了这片树林后，寻得个好住处，再行休整，如何？”张重说出自己的方案。 其实这就是最佳方案，林道深深压抑感十足，本就只能如此，张重变化了口吻，让众人有了紧迫感而已。 纸鹤没有更好的选择，如今也就是有了目标，出得林去，当是更好，当也就是有了安全感，如果让那帮小孩缠着纠扰自己，自己能够妥善处之么？纸鹤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 三人重新上路，依然还是金羽引路，不再它顾。 从林道出来，天色已然是到了午后，虽然他们准备了干粮，但还是期望找到一家客栈什么的，吃上口热饭，于是商量再相前继续寻上一寻。 果然又向前走了两里多路，路边出现了一座茶棚，众人跑到近处，在茶棚的后面居然发现了一匹马，此时一土布衣衫的人坐在一张桌前，正呆呆的看着他们。 “不会吧？”张重也有些惊讶，随即对那人笑着说道：“小兄弟啊！我们又见面了！呵呵，呵呵！” 金羽和纸鹤也猜测此人就是早前执行命令的那几个小伙之一，从模样和穿着上看，此人倒是有些精气神。 “你们……你们……”小伙站起身，心里纠结。 “不要误会，我们和你们那……那两位公子交流好了，也就买下了这三匹马了！”张重上前安慰，而显然这位小兄弟正是早前被那青衣小伙派出来的四名小孩中的一名。 “真是卖了你们么？”小伙想要核实真伪。 “你该不是只走到这里吧？”张重继续呵呵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如今有马，你当也就省了许多事了！” 张重的话让那小伙有了些担心，起身往旁让躲，似乎想确定众人身后是否还会来人。 此时张重寻到另一张桌案前坐下，并开始招呼金羽和纸鹤过来一起坐下。 “老板，你过来啊！我们要点些酒菜吃食了！”张重招手对茶棚中有些慌张感的老板喊话。 “不是，不是……我们这里可……啥都没有了！”老板想躲，却又惧怕，人只向前走了一步，就没敢挪窝，并忧心忡忡的看着那位土衣小伙。 “不是只说不让卖马我们吗？该不是你还擅自传了不该传的话了？”张重猜测出原由，于是转头来问那土衣小伙。 “是又如何？”土衣小伙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被张重调侃，于是赌气说道。 “你可知你家小姐为什么送了我们马匹？”张重微笑着也不生气。 “为何？”那小伙一愣，想知道答案。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当也就送了！”张重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跟你家小姐说你偷懒的。” 张重微笑着起身，打算上前安慰一下那小伙。 “你，你胡说……我，你如何知道……”小伙有些想发脾气的意愿，不过张重身后跟着担心他安全的金羽。 土衣小伙开始害怕，转而向右急走两步，并绕身形打算跑向自己的马，从行动的速度上看，他是有些功夫的。 “别让他走了！”张重也有些担心起来，转而对身后的金羽小声提示道。 金羽飘身形，鬼魅一般拦在了那人的身前。 “你可暂时不能走了！”张重晃荡着走上来。 “你们要做什么？”那人明显加大了恐惧感，连步向后退去，并做出防御的姿势。 “怎么说呢？我们有急事，你家小姐们送了我们马，所以是耽误不得的。”张重想找出合理的借口来，却又不敢说得太细。 “那有如何？”那小伙不敢赌狠，只能重复问道。 “耽误不得，你就得解了我们这一路上的麻烦啊！”张重张大嘴巴，等待那人的回复。 第1031章 刁难 “什么意思？”那土衣小伙疑惑问道。 “我们现在得吃饭，你得让那老板给我们准备。”张重觉得自己必须把话说得直白一点。 “我……那个……你这有什么，皆给他们上上来就是了！”小伙明白过来，并对茶老板喊话。 “啊！……啊！……我这就是个茶水摊啊!”茶老板此时也着急起来。 “不会吧？茶水摊就只卖茶水么？”张重疑惑着看向金羽，想得到提示。 “你可想清楚了，待会我们收出什么来，怎么办？”金羽也不太信，于是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 “除了茶水，还有就是花生，再还有就是一点卤牛肉了！”茶老板自己也紧张。 “那就都给上上一些了，我们四人一起吃喝一下，我请客啊！”张重说完伸手摊让那个小伙走进圈内。 “不是，我……我可不想吃什么，你们自己吃就好了！”那小伙急于想脱身。 “你暂时还得留会。”张重对金羽示意，金羽压迫性的向前迈了一步，将那小伙赶进圈内。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那小伙恐惧，但语气努力表现出来不惧。 “也没事的，不是早前你们不卖我们马匹吗？可如今他们卖了，当也就是误会解除了！”张重一边招手将那小伙往茶桌上赶，一边继续解释道：“既然误会解除了，你早前受命办的那些禁卖的事，也当是要解除掉，才对吧？” 张重相比较金羽属于斯文的，如此那小伙不得不选择靠向张重。 “你们已经有马了，而且我也让他将东西卖于你们了啊！”那小伙跟张重讲道理。 “禁卖，肯定不仅是此地吧？或许你传了别的消息出去，当也就是我们出了此地，还会被受刁难，对吗？”张重不急不躁，并伸手拉住那小伙衣袖，被他撤手摔开。 “你最好配合一下，你家那两个小主子都也是乖乖卖了我们马的。”金羽猜测出张重所言不虚，于是帮腔说道。 那小伙明显有了更大的压力，有些乞求的看向一直看热闹的纸鹤，纸鹤只好将头扭向一边。 “可我刚来此处，你们就来了啊！”小伙没办法，只能自己救赎自己。 “你信我们能信你这话么？”张重核实着那小伙脸色的变化。 “不是……那你让我如何？”小伙见自己没有了退路，只好耍起狠来。 “陪我们一起走一段路如何？只要我们到了清阳，就当没事。”张重将自己的意图说出，并随后补充说道：“不过你也不是白送我们，只要送我们到了清阳，我们就给你一百两的引路费，如何？” “清阳，你们要去清阳？”那小伙一脸疑惑，表示有些意外。 “这路下去不是清阳么？”金羽听出意外，于是瞪大眼睛插嘴问道。 “这……这……我也……”那小伙发现自己可能出错，但想表示不知又更难叫人相信，尴尬着难以将话说全。 “我们要去花都城，知道么？耽误了我们行程，你可知泥春门门主，会如何对你？”张重此时也有些着急了，如果路走错了，应也就是会耽误了行程，那么如果再让此人糊弄，是否就更是麻烦？ “花都城？你们要去花谷么？你们……你们去花谷做什么？”那小伙惊讶之余，面色显得有些期待。 “泥春门请我们喝酒去的，未必小老弟，你也得了这帖子？”张重伸手入怀，等待那小伙的回复。 “我……我……这个……”那小伙被张重一问，开始语塞起来。 张重没有抽出手来，瞪眼等着那小伙再做解释。 “不是……那个……既然三位都是我泥春门的朋友，当也就不是外人了，不过……不过这如何又走错了路了？”那小伙失去了判定能力，努力核实情况。 “我们本是要走水路的，但上游听说崖石垮塌阻堵了河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改道。”张重继续解释。 “你到底给不给我们带路，如果误了行程，当也就是你的罪责。”金羽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你们恐是走错了方向，你们顺这路下去，前面是丰李园，你们再问，当就可到清阳。”那小伙眼神游离，随后指引着右侧一条小路说道。 “去花谷，走清阳可是捷径？”张重再问。 “应该是了，不过我也不太熟。”那小伙见张重看着自己的眼睛，转头回避，却又看到金羽也在瞪看自己，于是又不得不回转。 “你给我们带路，如果有假，我就宰了你。”金羽觉得越来越不靠谱，发了脾气。 “这恐怕……”那土衣小伙显然不情愿。 “你当不是别国的探子吧？如此就来糊弄我们？要不我们把他捉去泥春门，算是送于泥春门的见面礼？”张重说着说着，将问话转向金羽，金羽于是点头。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什么探子了？我们可也是要回泥春门的。”那土衣小伙面对金羽威慑力十足的瞪视，似乎要马上动手，于是慌了手脚。 “这不可能，泥春门本是武国的名门大户，你说你是泥春门的，为何如此胆小？”张重猜测并继续逼问。 “我……我虽不是泥春门的，但我家小姐，她们是的啊！”土衣小伙见金羽压迫性上前一步，于是赶紧解释。 “我可不信。”张重摇头，希望继续获得信息。 “你们要去泥春门，我带你们去就是了，这样……你们在此等着，我回去先跟我家……小姐说清楚先。”那小伙还想缓上一步。 “那太耽误事了，还是你直接带我们去吧！”张重对金羽示意，金羽上前一个虚晃，那小伙没能反应过来，就被金羽掐住了脖子。 “不是……我……我们真是泥春门的。”那小伙吃痛，以为会有生命危险，随即撕心嚎哭了起来。 这事有些意外，而且也证明两点，一则此人太过胆小，二来那帮小孩该真是要去泥春门的，如此大家可能会同路。 “那就由你带路吧？如果有假，就让门主来发落你，如果是真的，我就送你二百两的引路费。”张重选择软硬兼施。 张重的话，让金羽随即对那小伙的脖颈加力捏了一把，那小伙大叫着连连说道：“好的，好的，我带路就是，带路就是了！”他的声音很大，像是向远方的呼救。 第1032章 担心 张重回头去看，那茶棚老板人呆立在旁，两手端着一盘牛肉和一盘花生米。 “把菜放桌上吧！我们吃了就赶路，等等泥春门的人，如果他们不来，当是你在说谎，如此我们就押你去泥春门，请门主发落。”张重选择赌上一赌，如果运气好，当也就能做到息事宁人。 茶棚老板显然觉得张重的气场更大，忙不迭的将手中盘子摆上了桌，金羽将那土衣小伙按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下。 形式变得有些滑稽，张重招呼过来纸鹤，纸鹤没有话语权，索性自己也不用说话，不过桌上的牛肉是他的忌口，只能孤单的喝着茶，并吃了几颗花生。 金羽和张重倒是没有任何忌口，吃得也就爽快，并劝说着那小伙也顺便吃些，那人虽说不太情愿，也无意再添麻烦，假装做了一下样子。 四人吃喝完毕，张重付账，然后那小伙被押上了马，金羽并马跟他一起上了路，张重以及纸鹤跟在了后面。 “他适才可是说了，他跟泥春门的关系了，我们如此做，恐怕不好吧？”纸鹤选择跟张重交流，也算是提醒。 “他如真是泥春门的人，当会觉得我们这么做是为泥春门好了！”张重呵呵笑着，并将回答的话说得很是大声，一时间，让纸鹤觉得很是尴尬。 一路之上，在金羽的威吓之下，那小伙也没有再加抵触，顺从指引着方向，也就顺利的赶到了清阳镇，镇口牌坊门脸上写着的名号说明真实性。 清阳镇并不算大，但人气显得比较旺，门市开得也比较多，那小伙指出继续前行的路后，开始乞求张重和金羽放了自己。 “你是想回去给你家小姐们报信么？”张重呵呵笑着问道。 “不是……不是了，适才你不是说你们也是泥春门……泥春门的朋友么？”那小伙不知自己还如何解释，才能显出自己及忠诚又不得罪眼前众人。 “我们真是去泥春门会朋友的，你如今可以回去给他们传信的。”张重瞪眼望着小伙的反应，随后再又说道：“不过我们也想确认一下，你家小姐是不是真与泥春门有关了！” “真有，真有的。”那小伙有些急了，但也说不出别的证据来。 “什么关联，真不能说吗？”张重核实。 “什么关联，不是不能说，是不能由我来说了！”那小伙表明自己很委屈，同样也是他的态度。 “那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证明吧？啥都不说，我们只能拉你去泥春门对质了！”张重开始威胁。 “我们是药谷过来的，这是我们药谷的通行牌。”小伙思虑片刻后，做了决定，随后从身上摸出一块牌子，并递给张重查看。 “药谷？药谷跟泥春门有关么？”张重一脸疑惑的看向金羽，想得到回复。 “药谷可是泥春门的药谷，你们不知道么？”那小伙也觉得惊讶。 “是么？但这牌子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了！”张重感觉自己问了个盲区出来。 “真是真的，你随便问几个……人，都是知道的。”那小伙又觉得张重在刁难自己，他伸手向路边人群指点着，张重向他所指之人看去，那些人皆腰间配挂着刀剑，猜想应属于江湖人士。 纸鹤见张重又在盘问，而金羽逼站在一边，如此他有些嫌弃起来，于是在身后一小店门口寻了一张凳子坐下。 “你是说你们是从药谷来的吗？你们在药谷做什么？这又是要去哪里？”张重依然以核实情况的口吻问话。 “我们是药谷丰都衙门的官司承办，负责售卖药材的，此次出来，是有公务在身了，真耽误不得了。”那小伙被张重问到自己的身份，也才想起可用官方值守的借口来脱身。 “什么公务？需要你们这一大帮人来办了？”张重依然坚持问道。 “什么公务？……我……我们……我们这次做了一大笔生意，收得些银两，我们打算回去复命。”那小伙有些被张重问急了，但在威慑之下，不得不坚持解说。 “和谁做的生意啊？”张重打破沙锅问到底。 “和一个比你还有钱的主。”那小伙真有些发毛了。 “谁？”不单是张重，金羽此时也扑了上来，如此把那小伙吓了一大跳。 “乌梦里，你们秦族的小王子。”小伙感觉金羽的脸已经贴到了自己的鼻尖，忙退步，并慌忙作答。 “啊？”张重和金羽都很是失望，这显然不是他们期望的结果。 “好吧！你可以走了，回去后，你跟你家主子也说一声，如果她们想核实我们的身份，尽管来花都城泥春门总舵来找我们就是了！”张重对那小伙摆手。 “我……我……可以走了？”那小伙有些意外，转而去看金羽的态度，金羽一时间，也觉得赶紧赶路才是对的。 “这牌子先放我这，如果是假的，我们顺它也是能找到你的。”张重见那小伙一直盯着自己手中腰牌在看，很明显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不是……我……那个……”那土衣小伙感觉被抢了东西，但又觉得自己不能再惹事端，手伸在空中不知该不该收回。 “这是二百两银票，我们可是言而守信之人，你如果所说有假，给你的这银子，我当是可以要回来的，你信不信？”张重摸出二百两银票递给那小伙，顺便也就将那腰牌给放进衣袖中。 明显生米做成熟饭，而且面对张重一干人的淡定表情，那小伙失去决断能力。 “各位如果真的是泥春门的朋友，当也不做计较，但如果各位……”那人拱手行礼，想说句不坑不抗的场面话，但终没能讲话说全。他翻身上马，不再停留，头都没回就跑远了。 “我们也走吧？”金羽想催促张重赶紧上路。 “不是……这也太赶了吧？好容易到了这镇子，怎么也该休息休息一下了！”纸鹤感觉自己一脸土灰，严重影响自己的形象。 “你要呆在这，由得你就是。”金羽对纸鹤没有好感，硬声怼道。 “我们可是去比武的，这样去了，能行么？如果你要去，贫僧也不拦你。”纸鹤生气，表明自己态度，也希望张重选择跟自己一边。 “大师的意思，可是想在这里住上一宿？”张重疑惑表情问道。 “这天色你们看看啊！”纸鹤觉得张重有可能在怀疑自己。 “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家伙不知我等身份，恐怕我们今晚住了这里，也是难得安枕的。”张重对纸鹤眨了一下眼睛。 “至于吗？我们又怕他何来？”纸鹤皱眉，但又努力把话说得硬气。 “他说他们是药谷的人，我猜多半这药谷的本事就是祸害人的，我们得多加些小心才是。” “不是……你们……你们又何必强迫他们了？”纸鹤显然觉得有这个可能。 “大和尚，你说得倒好听，却不还是骑了这马？”金羽觉得不爽，反怼回道。 “我们不难为他们，他们也是可能会赶来害我们的，我觉得吧！他们或许真就会跟咱们同一段路的。”张重属于劝慰。 第1033章 问天图 这属于现实，纸鹤自然明白，那帮人起初就是来者不善，甚至于有挑衅寻事的意图。如果他们知道前方码头已经无法行船，当也是有可能返走清阳镇的，这让他有些担心起来，毕竟对方属于小孩，而且恐怕真的就是女扮男装，发生什么事，还真说得清楚么？ “我们总得睡觉休息一下吧？”纸鹤不想脱离队伍，并也想争取一下。 “前面再休息就是，此处让给他们，免得又来纠缠我们，扰了我们的美梦。”张重的话有引导作用，也说明图个安稳。 纸鹤不再反对，于是三人各自上马，重又上了路。 出了清阳镇，路属于官道，三人一路狂奔，倒是顺畅无比，直至夕阳西下，天色变暗，却也没见到一处可留宿的村镇，这让纸鹤皱起眉头来。 “要不我们就在此地做个休整了？”张重也在找留宿的场地，他指着前方一处破旧棚盖，于是提议，并征求金羽的意见。 “那是什么地方？如何可以住人了？”纸鹤明显觉得不适，抢先反对。 “那我们就再相前走走看看了！”纸鹤的意思，得到金羽的认可。 “这可不行，就算我们受的住，这马也是要吃些草料才行。”张重反对，并说明理由。 张重的解释让另外两人都无法反对，毕竟前方路途属于未知，当也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可以换马了，于是三人都下得马来。 “大师您就躺这休息，如何？”张重倒是比较关心纸鹤，选了一处可避风雨的墙角给纸鹤使用，而这种关怀，让纸鹤回说无语。 这所谓的棚盖仅仅就是间破旧而荒废掉的茶棚，此时的墙体四周皆已垮塌，顶上的芦草散落着一地，而且污秽不堪，纸鹤四处寻找可以放下屁股的地方，却是难以得见。最后不得不脱下自己的长衫扑在地上。 金羽和张重没有如此麻烦，两人商量了一下，金羽在三人中间生起一堆篝火，而张重选择跟金羽坐在一起，并聊起天来。这让纸鹤觉得很是孤单。 不过纸鹤也不想显出自己的计较，他侧身将脸扭向旁边，耳中听着两人所说。 张重和金羽属于闲扯，不多会金羽决定去林中找些吃食，起身离开，于是留下来张重失去了聊天目标。 “大师可是决定太过辛苦了么？”张重主动来跟纸鹤聊天。 “辛苦不辛苦的，我们也都这样了！你只要答应跟我引荐你三哥还有那向先生就好。”纸鹤感觉张重是在嘲笑自己，于是也没有转身。 “这个您尽管放心，那向先生如何，我不太清楚，但我三哥很是希望……交结天下博学通精之人了！”张重努力给自己三哥塑造良好形象。 “你真不知道你三哥他们具体的去处？”纸鹤转身面对张重，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一点的答复。 “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或许去了泥春门也不一定了！”张重呵呵笑着，想为将来在泥春门见面做个铺垫。 “你是说他们可能去了泥春门的藏经阁？”纸鹤惊讶而恐惧起来。 “或许吧！我三哥可是也认得些泥春门的高人的。”张重也想了解一下泥春门。 “这不可能，肯定不可能的。”纸鹤有些烦躁情绪，继而解释道：“那泥春门的藏经阁可是圣地，从没听说过有人进去能够出来的。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张重不想自己三哥被人说死。 “除非你三哥他们本就是泥春门里的人了！”纸鹤看着张重的表情，期望能分辨出真假来。 “这应该不是吧……”张重也着了难：“那向先生说是无门无派的……” “该不是你三哥和那向先生被泥春门给绑了去吧？你们这是打算去营救他们么？”纸鹤自我判断，随即也想让张重给出答案。 “这怎么可能？我三哥过些时日可是要同我一起前往龙安城参加花欲节的。”张重摇头否定，转而去看纸鹤还是一脸期待。 “大师该不是同这武国的泥春门很熟吧？……你们这雷音寺可是跟他们的花谷有些瓜葛？”张重开始给纸鹤压力。 “这个……这个多少有些吧！但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如今文，武，金三国，也就只剩下封印塔一处还有宗缘之情了！”纸鹤表情放得很空，但似乎也并无避讳。 “封印塔？跟我文国也有关联。”张重好奇并期待起来。 “你文国的封印塔就在京都城里，你不是御史状元郎么，居然不知道啊！”纸鹤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大师可是说我文国京都的玉通塔？你那封文的来处了？”张重只能猜测。 “你们文国将这塔的名字改来改去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最早也都叫做封印塔。”纸鹤的语气很是淡定，好像并不计较说出这个秘密来。 “都叫？你们金国也有，对吧？它在哪里？” “就在黑墨崖，而且不仅我金国有，武国也是有的，他们的就在泥春门里，如今改成了凌云阁。”纸鹤语气十分认真。 “封印，封印，当也就是说里面真封了些什么吧？”张重见纸鹤并不忌讳，于是问的更是直接。 “张御史可有识那通天法文的能力？”纸鹤不知觉的瞪大了眼睛。 “啊！怎么？那封印真跟这云水文有关联么？”张重没有直接回答纸鹤的话。 “确是如此，也只有能识得此文者，才能知道塔里封存之物了！”纸鹤表情依然期待。 张重已然明了纸鹤跟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显然纸鹤更期待张重是认识它们的，看着纸鹤期待的眼神，张重有了一些担心，毕竟大师如今的委曲求全当是全为了这个。 “大师，可是希望向先生能去你们那黑墨崖么？”张重打算让纸鹤看自己的眼神放松一些。 “张御史，你不会是装着不知吧？”纸鹤感觉出张重想退出的意图，于是直接坐在张重的身边。 “如果张御史您能识得那法文，我们雷音寺当也是可以拿出问天图给你们参阅的。”纸鹤抛出自己的诱饵。 “问天图？那是什么？”张重好奇问道。 “通天法文的出处是你们文国的五行金帖，而我雷音寺所藏就是这问天图了！”纸鹤说完点了点头，显得底气十足。 “我文国的五行金帖，它在哪里？”张重猜测出这东西就是自己三哥所需，于是提气问道。 第1034章 沟通 “看来张御史，你可还没有做成你们文王的近臣啊！”纸鹤呵呵冷笑了两声，显出不屑的表情来。 “大师，您也无需笑话于我，这所谓的五行金帖我看也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您说它们分属我文金两国，什么近臣才能得看，你我现在不是都是知道了么？”张重见纸鹤不打算交流下去，于是表露出无所谓的态度来。 “这个……”纸鹤有些犹豫起来，张重属于欲擒故纵，是十分明显的，不过张重所说也是对的，自己对五行金帖的渴望是迫切的，而张重居然能认识自己早前封文也是实事。 “如果说你早前所说的那个向先生真的存在，那他手中的那份天书当就是来源于秦族了！那这位向先生应该就秦族宿命塔的传承，如此我们都可合作共赢才对。”纸鹤说出自己的猜测。 “秦族？秦族也有塔么？”张重有些茫然，不过这也属他的盲区，他回身想去找金羽，却只看到一片丛林。 “八百年前，他们的塔就已经毁了，如今的秦族能知这事的人，恐怕都没有几个，你那位金大哥，能认得几个字都不容易了！”纸鹤摇头，也希望张重不要纠结。 “不是，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我文，金，秦三国各自都有一本这样的书，不成？”张重猜测出纸鹤跟自己聊天的目的。 “不仅是我们文，金两国，那武国泥春门里也还有一物，这三样天书法器，皆……皆属天灵通神之物。”纸鹤有些不知如何形容，顿顿后把话补全。 “不是适才说秦族的么？”张重疑惑追问道。 “秦族？……那宿命塔里的本属于译本，不过……不过它当是早已被焚毁了！”纸鹤的眼睛里可以看见篝火在燃烧。 “可你刚才不是怀疑向先生来至秦族的吗？”张重问出自己的猜疑。 “我觉得这个所谓的向先生，多是让你杜撰出来的，对吧？”纸鹤说着直接转身面对张重。 “这怎么可能？如果没有这个向先生，我和我大哥张龙如何能知道你那封文上的字了？”张重虽然感觉压抑，但并没有退缩。 “张龙不知，那些都是你给教的。”纸鹤皱眉，表现出有些愤怒。 “大师不信我？”张重依然不让步。 “出家人不打逛语，贫僧也无意难为于你。不过……”纸鹤一脸严肃的拖了一声长音，随后继续说道：“不过贫僧说了这些与你听，也就是希望你也清楚才好，我们这属于各有所需，那就不如……不如就各自交换了，如何？” 纸鹤应是看出张重的坚定的态度来，随后将话说得比较委婉。 “换？……怎么换？我们现在到底是几家都不清楚了！”张重抛出矛盾，也想自己留出时间来思考。 “你我文金两国先换，想那泥春门也就不得不也就参与了！”纸鹤说出自己的解决办法，期待得到张重的赞成。 “那泥春门手上有什么？”张重想核实清楚。 “一件法器，五轮圣牌。”纸鹤回答很是简单。 “圣牌？做什么用的？”张重张着嘴巴问道。 “只要我们能译出风云帖和五行金帖全文，当也就知道它的用法了！”纸鹤不得已说出原由。 “这个……这……”张重有些难以辨别真伪了，不过他也意识到纸鹤跟自己一起去泥春门的真正意图，如果自己是知道天书答案的人，纸鹤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如果自己被证明不是呢？今日他将秘密告诉自己，那恐怕…… 张重看着纸鹤瞪大的眼睛，感觉出一丝杀气来。 “好吧!待我遇到我三哥，我就同他俩商量商量，看看是否我们应该能够合作了!”张重点头，显得拿定主意。 “什么意思？”纸鹤没想到张重会如此答复自己，张重显然没让自己当主角。 “我们都得先核实清楚一下啊！”张重伸出手指开始解释：“这第一吧！这几本书到底是不是真的？即便它是真的，我们也确定不了它就能有什么用处？这个我们还得先核实核实了！” “我们互相参阅，当就是可以核实的啊！”纸鹤感觉出张重缓冲的意图来。 “另外我们也得先找到向先生他们才行吧？看他们愿意否？”张重看着纸鹤脸部扭曲程度，有些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 “张御史，你真有必要杜撰出这个向先生来么？”纸鹤真是有些急了。 “大师不信我？”张重摊手。 “早前你装做不识那法文密印，随后又让你大哥来蒙骗与我，你们真当贫僧是三岁小孩么？”纸鹤声音低沉，但感觉像是怒吼。 “这怎么能说是蒙骗您了？” “你大哥张龙给我的这字条真是你们说的那位向先生所写么？这明明就是新写出来的了！莫要骗我。”纸鹤表明态度，也希望张重解释，于是将衣袖中早前张龙给自己的字条掏了出来。 “原来大师是说这事啊？”张重不觉尴尬，呵呵笑了起来。 “这可是出自你手？”纸鹤不想给张重思考解释的时间。 “确是出自我手，不过我也无意欺骗大师您了！这墨迹如此清晰，当也就是新写出来的，一般人也都能够看得出来的。”张重接过字条，并展开查看点评。 “你……你会是故意让我……贫僧知道的？”面对张重的淡定，纸鹤也有些矛盾起来。 “大师携封印法文来我文国边关，又如此轻易就将此物给在下看了，大师的意图又可曾明说？”张重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你既然是文国状元，贫僧只是想试试你的能力罢了，至于来你们这青玉关，那也是因为张龙张将军了。”纸鹤不想表现出跟张重一般。 “所以说了，我们皆属嘴上没说明罢了！但也是不属于谁骗谁了！”张重伸手想安抚一下纸鹤的情绪，被纸鹤闪身躲开。 “你写的，你自然也就是识得它的。”纸鹤依然想张重给自己准确的答复。 “写，确实是我写的。” “张御史，你不妨明说会还是不会了？贫僧只是想合作而已，又无意占你什么便宜了。”纸鹤被张重半截子话搞得有些迷糊，于是有些不想跟张重废话了。 “我认倒是认得几个字，但却不多，更也是不知其意了！”张重觉得自己有必要折中一下。 “那好吧！……那什么时候，我能见到那位向先生？”纸鹤沉思了一会，有些气馁的退步问道。 第1035章 各怀心思 “这个简单，我们先了了这泥春门的事，然后我就为大师引荐这位向先生，如何？”张重表现出态度诚恳的样子。 “这个……”纸鹤迷失了，对他而言也只能如此，此时看见金羽提着两只兔子回来。 “好吧！你们文，金两国如今已然休战，那泥春门当也不会太过难为你们，贫僧倒是可以帮着你们去说和说和了！只是……只是这事成之后，还希望张御史你言出必行了！”纸鹤打算退身回到自己早前的位置去。 “说和说和真没必要，我们本就是去找泥春门比武的，当也不会怕它。”张重不想让纸鹤安心。 “我雷音寺多少跟秋门主还有些渊源，不过张御史，我们此次前往的可是他们的地界，我劝张御史你，说话做事还需有所收敛才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来。”纸鹤对张重的态度一直存有意见。 “大师，您跟泥春门还有交际么？”张重感悟问道。 “我雷音寺同贵国的白岭上人也是有交情的。”纸鹤点头并炫耀道。 “那就好办了！”张重拍了一下大腿。 “什么？……”纸鹤疑惑再生。 “大师同我一起前往泥春门，说实话，起初我还是有些担心的，现在好了，大师既然跟泥春门有交情，相信他们也就不会难为您了！”张重鼓掌，表示高兴。 “你……”纸鹤被张重关心，这让他觉得心情不畅，但又说不出来别的，他望向金羽。 金羽自顾自的开始烤兔肉，显然也没有在乎自己这边说话，纸鹤憋屈，又无处发泄，他直接坐地随后倒下，并扭转身子，将脸背了过去。 “大师您不一起吃点么？”张重关心的话又传了过来，纸鹤无意再说话，似乎人睡了过去。 纸鹤真的属于委屈了，自己的师尊鸿图僧对五行金帖的看重度，他是深知的，那等同于就是雷音寺的寺愿，自己师傅最大的愿望，怎么的也是要拼命去实现的。 雷音寺同文国的国礼交换太过漫长，多少年过去了，得到的微乎其微，双方尔虞我诈的不信任感，让这种一段一行的文字交易，似乎没有太多实际意义和进展。 张重是否真的识得那些文字，目前依然难以确定，至于那位向先生，纸鹤一直觉得那就是张重胡编出来的，但是他也不敢去赌，如果他能确定张重本人就是正主，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直接将张重绑回雷音寺，然后再说。 这位金大侠呢？如果没有这位金大侠在，纸鹤觉得自己也控制不了这个欲望。 此时兔肉的香味漂了过来，纸鹤感觉自己饥肠辘辘的。 到了泥春门再说了？泥春门如果发现他懂五行金文怎么办？肯定不会想自己这般心慈手软吧？纸鹤一直都在担心这个，这也就是他为何要提前提点张重的原因。 他是文国的御史，如果要想交易，多半是会找我们金国吧？毕竟文，武两家刚打了这么几场大仗了！如果真有这所谓的向先生，当更是需要他帮我引荐的。纸鹤又开始往回分析，不过他每每劝慰自己，眼前就能浮现出张重那幅吊儿郎当，讨人厌的样子，这家伙太狡猾了，当是不会让这泥春门知道的。纸鹤感觉自己拿定了主意，不过他依然彷徨。 金羽同张重之间的聊天内容，纸鹤侧耳倾听着，不过两人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在讨论早前买马的事。 “金大哥，那帮人有几个女的啊？” “至少三四个了，懒得去管，领头的那两个就是女的。”金羽回话比较直接。 “他好像也说是泥春门的？”张重接过金羽递过来的兔肉，一边吃一边问。 “多是挂的泥春门的牌子，如今这武国，哪里会有别的门派了？”金羽摇头，依然无所谓。 “是么？泥春门这么一大群小孩到处乱跑，这门主也能放心？”张重问出自己的疑惑，并也笑了起来。 “多半是那药谷的人了！药谷本属紫霞宫，如今属了泥春门……也不知道如今变成什么样了？”金羽语气有些惆怅。 “金大哥，您该不是去过药谷吧？可是认得里面的宫主？” “很多年前去过几次，药谷中本来有两位宫主的，听说后来一个战死，一个降了！”金羽主动把结果说出来，并不纠结过程。 “这……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张重感悟，也不知如何分说了。 金羽也无意再加描述，如此让张重失去聊天的节奏。 “纸鹤大师，你知道泥春门的事么？”张重觉得有必要将纸鹤拉进聊天的队伍中来。 “那就是帮小孩，说他们无益。”纸鹤变换了一个睡姿，显得不屑加入。 “如果她们勤快点，或许明日能追上咱们。”张重想找出个继续聊天的理由。 “我们明天早点出发，应是不会。”金羽摇头。 “他们可是地头蛇，或许知道捷径了！”张重坚持，并说出理由。 “如果让他们追上了，我们就捉上一个，让他给我们带路。”金羽几乎没有犹豫。 “和为贵了！没必要的。”张重对金羽去泥春门的态度有些担心起来。 “就说我们怕他们是奸细，帮他们抓来核实核实了！”金羽早前对张重说的理由是赞成的。 “如果还是那帮小孩，自然没问题了，我只是担心……”张重说了一半话，转头去看纸鹤的反应，纸鹤身体几乎没动。 “担心什么？未必他们还能请来什么人似的？”金羽虽然表示不信，语气却有些忧心起来。 “应该不会直接请来他们的宫主的，路程上来说，赶不上咱们了！”张重看金羽表情变化，于是安慰道。 “我倒不是怕他那个什么宫主，只不过我师门的长辈跟紫霞宫有些交情罢了，不过如今他们已经归了泥春门，从也没了那些顾忌。”金羽觉得自己语气有示弱的意味，于是纠正道。 “不是有交情吗？姑且就当让让他们好了，如果明日让他们给追上，我们就提提这事了，先看看他们讲究不讲究。”张重想让金羽放松一些，毕竟自己这边属于客人。 金羽明白张重的意图，不过本来他也无意与小孩斗气，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吃了兔肉，张重喝了口水囊中的水，困意袭来，于是直接就睡倒在篝火旁，梦里他感觉自己回到了青玉关。 第1036章 夜探敌情 金羽没能一下子睡着，他有些他的想法，那帮少年来至药谷的紫霞宫么？自己的爹早年对他嘱咐回绕在他的脑海里。 确实不能让这群小崽子给缠上了！明日应该走得更快些。金羽下定决心，但还是有些烦躁，那帮狗崽子居然认识乌梦里？乌梦里跟谁来的这武国？来这做什么？那二龙王乌善堂也来了？这怎么可能？他能放心得下？ 金羽不知道自己是担心乌老二还是担心乌老二的儿子，最后觉得自己恐怕是操心龙王岭，龙王岭上如今呆着的是哪个龙王了？四龙王？ 他起身想再喝几口酒，但发现远处露出一丝微亮的火光。这让他有所警觉，这追兵怎么可能跑到前面去了？该不是真的走了近路？ 金羽有些担心起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睡熟了的张重，随后观察起那火光的变化。 火光此时有了一些变化，移动然后又多出数个点来，但远近感觉没有变化，金羽用水囊中的水把身边的篝火浇灭。 灭火发出的呲呲声，让纸鹤回身查看，金羽对纸鹤使了个眼色，并对着张重努了努嘴，示意纸鹤看管一下张重，自己起身拉上身边的一匹马，大步向前方走去。 十数步后，金羽飘身上马，由慢到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金羽走后，纸鹤开始担心起来，他也看到了火光，不过他没有金羽那般实战能力和经验，他四周查看着，想判断出自己所处环境。 “如果他们真是那帮小孩，动起手来，我该怎么应对？紫霞宫……是紫霞宫宫主来了么？”纸鹤开始忧心。 纸鹤对自己的本事是有自信心的，但如今身边多了个宝，害怕会出意外，他有了想偷着绑架张重回雷音寺的冲动。 金羽的判断是正确的，火光是这帮人手中的火把，而他们的人数也有数十人之多，大多手中握有兵器。 为了不被对方察觉，金羽选择提前下马，并将马藏进林中，自己潜行的迎了上去。 “张强，你们几个四处看看，核实一下是不是这里了！这黑灯瞎火的，别搞错了！”此时队伍中有人大声发号施令，声音传得很远，没有忌惮。 随即三名刀剑手听命，举着火把开始四处巡查，金羽见他们是向自己这边游走，他停身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并将腰间刀柄扶住。 三人越走越近，借着他们手中火把的亮度，金羽甚至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就是这了！这条路就是通往李庄的。”三人中一名矮小者左右看着，并指着一条通往树林的小路。 “禀何夫长，就这了！”三人中另外一人，传声回复。 “终于到了，真他妈的累坏了！”另外两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这操作让金羽有些意外，很明显这帮人属于兵将，如此是奉命所为？来做什么？跟自己这帮人有关么？ “那就这吧！”那何夫长声音也听出解脱感。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所有人都似乎坐倒下来，显得很是疲惫。 “老何啊！啥事这么着急啊？……我们这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上，……来这守着……还黑灯瞎火的？”张强回来复命，应是跟夫长有些交情，语气抱怨意图明显。 “统都说了，在此设岗，查问过往人等和车马，对了！你赶紧找几个弟兄去那边再支个帐篷出来。”何夫长指着道旁左侧，发号施令。 起初问话者觉得委屈，但也没有过多纠结，起身带着自己的两名手下去操作。 金羽听出忧患感来，如果他们在此设岗，那就意味着明日一早会被盘查，如此自己这边能过去么？ “老何啊，我们要在此守多少天啊？”张强安排好手下工作，自己转身回来再问。 “只是说十万火急，此道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出入。”老何指着那条小道，顺势高声将命令喊了出来。 “听见没有，十万火急，你们赶紧的，一起将那关卡弄出来，另外砍棵树，做根隔离栏出来。”张强帮着传令，一干手下于是都忙碌起来。 “也不知是几天的活，不过我们也得做些准备才好，吃喝的应用，明日一早你也安排下去。”何夫长很明显觉得自己这位手下得力。 “那还是准备七天的吃食，如何？”张强核实问道。 “不行，先弄一两天的，不够我们再买一趟就是，上次这差事，统都大人好悬没给我报了！”何夫长摇头否决。 “我们还是辅助押运物资么？”张强猜测。 “没说，应该是的吧？管它呢！”何夫长摇着头，并拉拽高个跟自己一起坐了下来。 “这走得也太匆忙了，我们可是啥吃的都没来得及带了。”张强觉得两人干坐着，还饿得慌。 “我也没办法了，统都当时号令就是即刻出发，两个时辰，必须赶到这大沙地，违令者斩。”何夫长做了一个快抹的手势。 “那……那我让田二春他们兄弟俩去弄些水来？”张强提议道。 “行吧！也得亏他俩是这本地人了，不然这黑漆漆的，真不容易……”何夫长表示赞成，于是高个起身传令。 金羽有些矛盾，也就失去了决断权， 于是他简单数了下这帮兵将的人数，随后退身赶了回去。 张重依然睡着，金羽给他盖上了一件衣服，自行卧倒也睡了过去，纸鹤想问，却觉得尴尬，于是也装成没有事的样子。 第二天，天微亮，金羽起来准备收捡马匹，张重醒来，也起身过来帮忙。 “前面有一群官兵把路拦了！”金羽向张重报告情况。 “什么？……怎么了？”张重有些惊讶，随后猜测出昨晚发生了故事。 “昨晚我去前面查看了一下，那边被官兵给守住了道，我们过去，恐怕会有些冲突。”金羽说了一下情况，意图让张重有所准备。 “官兵？……不是那帮小孩么？”张重疑惑并核实。 “应该不是，都是官兵，说是要辅助押送一些物资。不用管他们，我待会互送你过去就是。”金羽安慰张重。 “押送什么物资？”张重好奇起来，并转头看向也起身准备的纸鹤。 “他去的，我可没去，也不知道。”纸鹤有些怒气的解释，张重也只好重新转向金羽。 “不知道，他们本事有限，不会碍我们的事，管它的，冲过去就行了！”金羽不以为然。 张重犹豫起来，显然金羽说的是对的，自己如今身在武国，目标也是泥春门，哪里管得了这些麻烦事。 “好吧！我们过去看看了！”张重转头打算安抚一下纸鹤，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第1037章 蒙混闯关 “你看着贫僧做什么？”见张重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纸鹤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样我们乔装打扮一下，如何？”张重对纸鹤劝慰道。 “乔装什么？”纸鹤显然知道自己的脑袋有些特殊了一些，于是愕然的退了一步。 “没必要，那帮人说不许放任何人过去，当是怎么乔装都是难的。”金羽觉得有些墨迹。 “说是如此，但我们三人的模样应该让那些小孩知道了，藏着一些，多少能少一点麻烦。”张重说出自己的理由来，金羽于是也望向纸鹤。 “我们是去泥春门拜门的，如何需要遮遮掩掩了？”纸鹤觉得自己委屈，而且也不愿意屈服。 “可到时候那些兵将难为大师您，如何是好？”张重显得很是关心。 “贫僧不怕，你操心自己就好。”纸鹤不想让张重觉得自己属于负担。 “那好吧！我也相信大师您的本事，这样，我们分拨过去。”张重点头认可。 “分拨过去？”金羽疑惑重复问道。 “是的，我们待会就分拨过去，如果他们发觉不对，派兵来追咱们，当也就会分兵三路。”张重点头。 “不是，你能得过去吗？”金羽一脸疑惑的看着张重。 “金大哥，您放心好了，我有这本事的。”张重对金羽眨着眼睛，样子十分自信。 金羽一时无语，虽说有些担心，但张重是否有别的意图，由于纸鹤在旁，似乎不便追问。 纸鹤见金羽和张重一起望向自己，只觉得自己最是碍眼，于是点头说道：“那好，我先过去，在前面等你们就是。” 三人不再存有异议，纸鹤感觉自己是被两人目送离开的，甚是憋屈，他上马后，拍马前行。 “我还是陪你一起走吧！保证送你过去就是。”金羽见纸鹤走远，于是转头来与张重沟通。 “这样，我先过去问问他们情况，然后回来再做商量。”张重像是拿定主意。 “你问他们什么？”金羽诧异得看着张重：“运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了！你可不能冒险。” “不怕，我有这个。”张重伸手入怀，摸出早前得来的药谷腰牌。 “这未必有用吧？”金羽懂了张重意图，但还是担心。 “试试啊！待会如果我如果被他们捉了去，金大哥救我应该也不难吧？”张重淡定笑着。 “不行，我可不会让你冒险。”金羽有些急了。 “他们所运之物或许跟我三哥有关，我们怎么也该查查了！”张重说出自己的理由。 “可能么？”金羽语气有些犹豫起来。 “小李村向下去，可是五渡口，水路可是要去金域牙，那可能会是我们回来的路。”张重提醒道。 “啊？”金羽不知觉的惊叫出来。 金域牙如今属于秦族租用码头，金羽虽说不是太熟悉，但也开始担心起来。 “待会我问清楚情况，然后再商量如何？”张重怕金羽着急。 “哪里如此麻烦？我直接逼问他们就是了。”金羽右手扶上刀柄。 “不可乱来，这事知道的只能是当官的，如果我们逼他，他胡乱一说，当也是难以核对的。”张重摊手否决金羽的主意。 金羽迷乱了自己的判断能力，最后一想也就觉得张重的主意可行，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心，但也选择点头认可。 张重催马上路，金羽等了一会，选择跟上去，远远查看一下动静，然后随机而变…… 张重的人接近哨卡后，感觉那里乱糟糟的，却没有看见早前赶过来的纸鹤，显然纸鹤通关过去了。 “喂！你们在做什么？”没等守卫发话，张重提前喊了出来，如此反让对方不知如何作答。 “问你们呢？你们这群笨蛋。”张重的马此时才到跟前。 “不是……你……是谁？”守卫拿着枪有些惊慌的望向身后赶来的其他兵将。 “刚才可是过去了一个光头和尚？”张重依然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只是将手中腰牌拿高并晃了晃。 腰牌不大，而且晃动幅度也大，如此哪里能够看得清楚，赶来众人都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要查我么？给你看就是了！”张重将腰牌直接抛给一个军官么模样的守卫，那人有些慌张的接住，此人正是那位何夫长。 “这里刚才可是过去过一个光头？”张重再次核实。 “来过，来过，他朝那边去了，我们问他，他却不理，直接跑过去了！”另一名陪护兵将抢着帮着作答。 “是，是，少公子，确实是这样的，我们本事要多查问一下的，但他跑得太急，所以……”何夫长显然认得腰牌的出处，一边回答一边恭敬的将腰牌递还给了张重。 “太急？你们这可这些人了？这属于失职，知道么？”张重收回腰牌，怒气问道。 “少公子，可是他没有走小李庄啊！”何夫长一脸委屈，随后解释道：“少公子，您有所不知，今日早间的时候，有人过来传令，让小的只坚守的是小李庄这条道。” 何夫长指着身后的一条小路，声音中有些恐惧的样子。 “没走小李村？”张重装出疑惑的样子，随后继续问询道：“这么说，那东西已经运过去了？” “是，是的，过去大概有两个时辰，那和尚刚刚才过去那边。”何夫长回答得信誓旦旦。 “不会吧！该不是你们来得晚了吧！昨晚我们出来的时候，怎么都没有看到你们了？”张重依然刁难。 “不会，不会，我们真是准时到的。”何夫长坚持，并抬头挺胸。 “你可是何夫长？”张重核实，直接叫出那人的官称。 “是，是，恐怕……恐怕是小的们，过来稍微晚了一点，不过……少公子，您也知道，我们是从盘龙城龟山那边连夜赶过来的，又走的是夜路，饭都没有顾到吃了……”何夫长突然恐惧起来，连忙解释。 “真不是我刁难你们，我晚间跟一位泥春门的大哥出来巡查，却是没有见过你们了，待会他如果要是回来这里，你们可想好了，如何跟他说了？”张重露出一脸关切的模样来。 张重的沟通是有成效的，他说出守路的用意，以及何夫长的名号，显然就是知根知底的内部高官，再加上他手中握有的腰牌，如此就让张重的身份有了一个可以遐想的空间。 “少公子，我们可真是……”何夫长很是委屈，自己是否失职似乎就是这位小少爷的嘴才能决定的。 “我们是子时刚过出来的，那你们就是丑时一刻到的，这样，待会那泥春门的大哥过来，你们就如此说了，我们再让他自行进去查看，如果没有差错，这责任可就不是咱们的了！”张重像是自我分析，但更像是帮众人找出路，何夫长突然发现张重属于自己这边的人。 “是，是，谢少公子提点。”何夫长躬身行礼表示谢意。 “那物件什么时候运进去的，是什么物件？你们自己想好了，再加解释了！泥春门是什么人，你们也该清楚，别再说错了话啊！”张重继续提醒。 第1038章 维稳 “车队是寅时刚过才来的。”何夫长似乎想得张重辅助。 “这个随你说，不过你可想好了，那泥春门的大哥可是能根据行程距离判断出来的，另外这口令是什么，也得想清楚了，别说错了！”张重继续提醒。 “是，是，是，我们问他几度，几两，几银，他们回答三十，五十，十七。”何夫长对张重依赖性加强。 “这个我自是知道，待会他若来试你，你也如此答就是，只要咱们做到不犯错就可以了！”张重依然露出担心的样子。 “是，是，是！”何夫长点头哈腰，很是恭敬。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等着，只要交了这趟差事，你，我，大家都好过。”张重翻身下马，直接有进兵卫当中，并寻了个马鞍坐下，而那是早前何夫长的位置，一干兵将皆瞩目观望，不敢上前，何夫长跟随并站立陪护。 金羽远处观望，不知出现什么情况，怪异感增强之后，不得不选择上前查看，随即被守卫发现。 “来了！来了！大家伙都站直了！”张重起身并吆喝，这让场面有些紧张起来。 不等何夫长问询，张重翻身上马，向金羽跑去，留下一干兵卫瞩目观看。 “金大哥，搞定了，你待会就赶去小李庄，查查那些东西是些什么？他们的口令是……”张重对金羽小声说道。 “你……你……怎么……？”金羽对张重能够自由脱身很是意外。 “别的，你先别问，这样，我把口令告诉你，你去查了之后再说了！”张重随后说出口令，并转身引领金羽奔岗哨而来。 何夫长面对所谓的泥春门的人是有压力的，而金羽走近，他的容貌更加让众守卫有了恐惧感。 “金兄，我适才已经查问过他们，他们确实属于尽职尽守，而且这车队是寅时才过去的，应该没事的。”张重帮忙解释，似乎站在何夫长这边。 金羽依然有些懵，茫然看向守卫头领何夫长，如此给了何夫长很大的压力。 “确是如此，在下真不敢……”何夫长委屈解释。 “金兄，您若是不信，不妨追去看看，然后再说了！”张重指着那条通往小李庄的路。 “看看就看看。”金羽不再犹豫，催马就跑了过去。 “不是……那个……少公子啊！这……这……我们……”何夫长觉得自己这边太过委屈。 “我们等等就好，不是寅时过去的吗？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追上了！”张重安慰道。 “少公子，您可得跟我们作证啊，他可是您给放进去的。”何夫长最终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你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泥春门？”张重露出不悦的表情来。 “可是……可是小的受命是不得口令，皆不得放行。”何夫长此时应该是想清楚自己的责任来。 “刚才你们没有查问他的口令么？”张重装出惊恐状。 “可……他跟少公子您……”何夫长想拖着张重一起承担责任。 “我虽认识他，但跟他可不是一队的，这事倒是希望他能忘记才好。这样……我们就在此等着，他待会出来，你就再上前查问他的口令就是。”张重走近何夫长并拍着他的肩头。 “他还会回来？……”何夫长一脸懵圈，却又十分相信张重的身份。 “是的，我俩跟你等目的一样，起初发现那和尚的行踪有些可疑，所以才追踪下来查看一下了！”张重淡定解释，并抬头望了望小李庄的方向，像是有些期待。 何夫长不知如何决断，但张重守在身边似乎还比较安心。 等待有些漫长，不过张重也没闲着，自顾自的跟何夫长拉起家常来。 “这却是个苦差，不过这运送的物件当是比较重要的了！”张重试探着想提前获得一些信息。 “还好，还好！公子您也辛苦。”何夫长对张重的身份有着自己的判定，语气显出卑微。 “夫长大人，你能通过这牌子猜出我的身份来？”张重感觉自己轻松得到信任，也觉得十分意外。 “是，是，丰都衙门的通牌，当也就是小的上司的亲卫了，小的，知道一些，知道一些的。”何夫长点头并拱手。 “也对！我那几位衙门同行平日里确是有些张扬了点。”张重想表现出谦逊，制造出和善易沟通的效果。 “不是，……那个……应该的……”何夫长不适应，他想解释，却觉得词穷。 “夫长，你当知道我们中的头吧？”张重索性直接问道。 “这……这……不知，真不知。”何夫长连忙摆手。 “不会吧？就那两个女的，你也不清楚？”张重瞪大眼睛继续问。 “这……啊！……这我哪里清楚？小的只是知道少公子们……少小姐们皆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了！”何夫长也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就属于欺骗。 “对！当得如此认为了！不过这丰都衙门，怎么也比不了洛安城里舒服了！”张重叹气，想获得安慰。 “是，是，不过大人们的心思也是可以理解的，所谓堪大任者，必是要吃些苦的了！”何夫长开始顺势，并有跟张重套近乎的意图。 “大人们？大人们又如何？……”张重把话说了一半，他的问话将何夫长问的有些懵，一时间难以回复。 “夫长大人，那……那和尚好像又回来了？”一兵卫此时上前禀报，并指出方向。 张重和何夫长都起身查看，只见远处官道拐角，纸鹤骑着马正往这边查看。 “他居然还敢回来？该不是就等咱们撤了兵马，再来走这小李庄的道吧？”张重疑惑表情猜测道。 “那……那……我们待会逮了他？”何夫长想表现一下自己的主动性。 “恐怕不易，这和尚一看就是高手了！得多加小心，多加小心才好！”张重给何夫长增添忧患意识。 “不然……我们就只守不攻，用弓弩对他就是。”何夫长选择自己的拿手方式。 “对！这样比较稳妥，那好！我过去与他搭话，尽力将他引过来，你们瞅准时机，用箭射他就是。”张重出的主意，感觉上十分辛辣凶狠，让何夫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不等他应话，张重自行上马，并催马朝纸鹤赶了过去。身后众兵卫都围向何夫长，似乎都想等着看看热闹。 “散开，成品字守卫，弓弩准备好！”何夫长有着自己的压力，严肃的让众人散开。 “老何，我们真要听他的么？”起先那个叫张强的兵卫靠近问道。 “他是药谷的童子军，知道么？指不定是哪个尚书或者统部的子弟了！你我说话都要注意一些了！”何夫长有些忧心的四处看了看。 “他过去能行么？如被那和尚伤了，怎么办？”张强觉得何夫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那是他自己要去的，我们皆当不知……” 何夫长有些犹豫，他没有将话说完，看向远处，似乎在等待事态的变化。 第1039章 乱麻一团 纸鹤有些忧心的望向那群兵卫，并思考着自己如何应对，直至张重单人单骑的催马过来，他于是也拉停了自己的马匹。 “秃头和尚，你这是要往哪里去了？”张重马没到跟前，先高声喊话起来。 “不是……你……你们……”纸鹤被张重称为秃头和尚，心里不是太高兴，但张重对他不停的眨眼睛，这让他判断出张重意图是做给后面的人看的。 “前面封了路，你这秃驴恐怕真的过不去了！”张重依然喊着大话。 “什么？你敢……”纸鹤给气坏了，脸一下憋得通红。 “我们仅仅做个样子了！”张重压低声音解释，希望纸鹤配合。 “什么意思？我……贫僧……想去哪里……就……”纸鹤依然觉得自己委屈，想把口气回得硬气一些，但却不知什么方向。 “我金大哥已经过去探路去了，待会我们打架，你来追我，他们会拿箭射你，你回头就跑就是，跑远一点，我们随后就来寻你。”张重继续小声安排起任务来。 “我……”纸鹤听了个流程，却不知什么道理，皱眉却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什么我？我们可是武军精锐，如若强求，格杀勿论。”张重大声呵斥纸鹤。 “格杀勿论？……你倒是杀一个给我看看。”纸鹤选择按张重的方法来，但语气上明显不愿意再处在下风。 “反了……反了！你居然敢来杀我朝廷命官！”张重一边说着一边催马回头，纸鹤配合也催马追击。 不得不说和尚给人的感觉是安全的，如此纸鹤居然轻易就发了脾气，这让远处的兵卫都感觉意外，他们手中弓弩不约而同的都抬了去来。 “千万别恋战啊！”张重回身打算再嘱咐一下纸鹤，不想纸鹤已经到了他的身边，随即张重感觉自己被人抓住腰带，直接给提溜了起来。 “啊！啊！你做什么？”张重惊恐叫着，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叫你胡乱骂我了？”纸鹤想惩戒一下张重，索性将他举高。 “不是我骂的，是他们开始就这么称呼，我如今假装跟他们一伙，所以才……”张重慌了，赶紧解释。 “你要我做什么？”纸鹤举着张重，有些不知所措。 “放我下来，然后假装跟他们去打一架了！”张重猜测纸鹤属于失手。 “那你去吧！”纸鹤将张重直接丢在了马下，而他的人马随即冲进守岗的兵卫当中。 张重轻易被擒，属于意外，纸鹤抛掉张重更也不知是何目的，随即纸鹤就冲进人群中来，这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众兵卫条件反射性的发射了第一波弩箭。 纸鹤本也不怕，又加上张重早就提点，弓弩未到，他直接挥洒衣袖，气浪翻滚，箭羽四处挡开，好在纸鹤不想杀生，没有反射回去，不过尽管如此，阵脚也被打乱，纸鹤轻易冲出包围圈。 张重也发觉自己被气浪包裹住，所以身子着地，顺势一滚，当也无事，起身后发现纸鹤已然控制住了局面。他想阻止，好像感觉晚了！ “秃驴！休要张狂，你知前面还有多少我武军兵马吗？”张重急忙对纸鹤喊话。 纸鹤本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威力，一时犹豫停下马来，而此时第二轮弓弩又发射出来，纸鹤再次挥手，人也开始后退。 羽箭再次四散开去，众守卫纷纷避让，显得无比壮观，而张重快步跑到头里，并横身拦住了纸鹤的去路。 “我……要怎样？”纸鹤有些矛盾，张重螳螂挡车，显然他也觉得不好收拾。 “你只需等等，随后我泥春门高手就到，我量你插翅难飞。”张重一边说着狠话，一边让何夫长等人退至自己身后，重新布阵。 “我……我等……等等就等等。”纸鹤一时纠结万分，继而问道：“刚才你等谁骂过本尊了？” 一干人等皆望向张重。 纸鹤为了自己的这个不雅称呼，不经意带出来的愤怒情绪，如今想来，很是委屈，他目光停在张重身上，但又不知如何操作。 “大和尚，你敢等我的援军来么？”张重帮纸鹤找台阶下，但也不敢再叫秃驴了。 “等等就等等，你赶紧去叫就是。”纸鹤顺杆爬，但也不知接下来的操作。 “那你先退那边去，我们在那边等。”张重引导着，想将纸鹤带出守岗之地。 纸鹤想退身出去，但感觉又太顺从，而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皆顺声查看，远处金羽从林道里跑了出来。 “金兄，你来得正好！这秃……大和尚被我们给围了！”张重对金羽高声喊话。 “我……”纸鹤也看到了金羽，这让他有些紧张，不由得马往后退。 金羽如今的地位是泥春门高人，一干守卫不由得都站直了身子。 “查问他口令，如果他回答不上，我们就追击他。”张重退身迎上金羽，并高声喊话。 “几度？几两？几银？”金羽虽然不解道理，但依然喊道。 纸鹤哪里能答得上来，见张重对自己挥手并眨眼，也就猜出他的意图来，于是人再又退步。 “何夫长，你们还守在此处，这大和尚就交给我们了！”张重安排后事，说完催马率先朝纸鹤而去。 金羽选择跟随，直接冲到了张重的头里，纸鹤只能退马，几马交错，最后不得已开始逃跑。 如此操作本非张重本意，但似乎只能如此，张重也不再多想，三人三骑逐渐远去，留下何夫长一干众人，茫然不知所措。 不得不说有些混乱，不过好像又都说得过去，兵卫们没有决定权，所以只能选择欣赏表演，其中演员有些矛盾，但似乎又彼此不受牵连，而如今演员们都跑远，只好面面相觑，等待吩咐。 “散了！散了！各自归位。”何夫长想先稳一下心情，于是队伍各归各位。 “老哥啊！他们是不是有诈啊？”张强贴身过来问道。 “假吗？用得着装这假么？”见四周无人，何夫长也想跟人沟通一下。 “也是，那瘦脸刀疤好像真知道口令了！”张强也有些迷糊。 “别管那些了，那小子有腰牌，那瘦子知道口令，那和尚功夫了得。我们只放了那瘦子进去。”何夫长点头总结，似乎是想通了。 “是啊！也不知为什么就来消遣咱们了？”张强虽然还是觉得疑惑，但也属于无奈。 “泥春门，知道么？那瘦脸的是泥春门的人，那小伙是药谷的人，至于那和尚……不管他是什么人，皆被我们同心协力给堵了回去。”何夫长给所有人定性。 “知道的，知道的，真要较真，我们谁都惹不起了！”张强会意并点头。 “既然知道，就赶紧去传达，让兄弟们统一好口径。”何夫长粗声发出指令。 第1040章 军情 纸鹤真觉得憋屈，三人跑出去数里路，感觉不再会被官兵察觉，也就停下来，并转身等待张重解释，不过金羽和张重在身后拖得老远。 “他们运的是两尊炮，我好险没给他们点了！”金羽停下马，跟张重汇报。 “是上次你们回来时遇到的么？”张重听过这段故事。 “应该是的，样子上像，而且感觉比上次我们遇到的还大上一号了！我没有找到炮里那火药蛋子，要不我们晚点再来想想办法？”金羽想让张重帮着出点主意。 “恐怕不行，如果再在此处耽误久了！会误了我们的大事。”张重想了想摇头。 “你不是说可能关乎到你三哥的安危吗？”金羽看着张重的眼睛核实真假。 “我只是猜的，万一……万一真是的……金大哥，您能通知你们秦族兄弟帮着咱们把它们截了么？”张重也有些担心的回问。 “截，恐怕有些难度，你不知道那铁家伙有多重，他们牛拉马拽的，有多麻烦了！”金羽显然是考虑过这个方案。 “那就是个死家伙，我们可以先派人跟着，查问一下他们会把它运到哪里，然后再做打算。”张重点头，并说出自己的方案。 “张御史，你们在做些什么？可以跟我说说么？”纸鹤等着两人慢悠悠的过来，心里甚是不快。 “我跟金大侠只是核问，调查出来一些情况而已，这不，我们正在统一，看看他们目的究竟是什么了！”张重转脸对纸鹤笑着迎了上去。 “有必要么？核实什么？适才贫僧担心你的安危，好心去看看你的情况，你需要来消遣本国师么？”纸鹤不想将自己的怒气忘记。 “大师您受委屈了！不过……”张重没把话说全。 “不过什么？你是文国的御史，我也是金国的国师，这礼数怎么的也是要讲的吧？你说说看，你刚才为何要骂我？”纸鹤不依不饶。 “国师，这样啊！我如今已经帮着我们文国和金国查清楚了一个重要的敌情，适才多有得罪的地方，张重跟您认错了！你如果还不满意，你骂还于我就是。”张重在马上对纸鹤躬身行礼赔不是。 “你……你查了个啥？”纸鹤一时无语，只能问问啥情况。 “这武军正在运炮？”张重露出恐惧而且紧张的表情。 “运啥？”纸鹤一脸诧异伙伴，转而又去看金羽的反应。 “火炮，攻城拔寨用的，威力巨大，不可小觑。”张重感觉纸鹤属对大炮属于盲区，于是耐心解释。 “不是……这跟我们……我们有何干系？”纸鹤虽然逐渐明白，但还是表现出无法理解。 “他们很可能会用这家伙对付我们了！”张重只能继续解释。 “我们不是去泥春门么？他们要将那东西运去花谷？”纸鹤没转过弯。 “不一定只是针对我们三个人了！也可能是我们文，金，秦三家了！这小李庄下去，可就是大慈河，南可去金域牙，西可到雾都关，这北也是可能到合县码头的。”张重双手一摊一抬的比划着。 张重说的三个地名分别属于秦，文，金三家之所，也确实是重地，纸鹤虽然没有说话，但样子上看，开始紧张起来。 合县码头对纸鹤而言是记忆犹新的，那是金国从武国那里新租下来的一处口岸，自家的小王子很是重视，如今是否人就在那里也是难以确定的。 “那如何是好？”纸鹤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就让张重来出主意。 “这样，我们先顾眼前的事，待去了前面集镇，再找机会将这消息传了回去，让他们早做准备。”张重稍作沉思后说道。 “怎么做准备？”纸鹤失去判断力，追问道。 “他们这不是才到小李庄吗？顺路下去我们顾判一下时间，如果他们真去了我们那边，当也就派兵将它们给毁了就是了！”张重拍了一下手掌，感觉是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一般。 “派兵毁了？那……那不是又要打仗么？”纸鹤感觉有些紧张。 “运炮的人穿戴的是便装。”金羽有些不屑的怼道。 “嗯！他们是便衣，我们也用便衣就是，而且他们偷偷摸摸运炮，当也是说不清楚理由的，就算是打仗也是小仗。”张重安慰纸鹤。 “可是……可是……真来的急么？”纸鹤感觉金羽和张重信心满满，自己这边完全没有底。 “我们的消息最多半天就能传回去，大师，前通镇里，你们金国的消息站点您可知道？”张重点头认可自己是有把握的。 “我……我……哪里……我不知道啊！……那如何传这消息？”纸鹤焦躁起来。 “大师勿急，这样！晚些时候，你用我们的消息站传这信息出去就是了！不过您得自己想办法让你们的人信它，另外我们用的是鸽信，这字也不能写太多，而且我们这是属于转达，当也就是说要多费些时日了！”张重依然选择安慰。 纸鹤再次望向金羽，意图核实那所谓的大炮属实，金羽淡定没有多余的表情，纸鹤只能自我分析，最后也就认可下来。 三人于是不再多说，快马向前路跑去，这次纸鹤的马心甘情愿的跑在了前头，更像是被张重和金羽追赶着。 大约半个多时辰，三人赶到了前通镇，并在一家酒馆里找了个雅间坐下。 “大师，你写吧！”张重从柜台取来笔墨并推给纸鹤。 纸鹤路上已经想好，所以也没犹豫，直接写下一条消息，并附带着签上自己的名字。 “大师，不能这么写了，他们是否去合县还不一定了，万一改道去仓都城也不一定了！”张重看了一下内容，提出自己的意见。 “仓都城？”纸鹤差点跳起来，一脸惊恐的问道。 “还有可能是陆黄镇。”张重索性从怀中摸出地图，并开始指点。 “不是……难不成我都说了，这么做岂不是……”纸鹤有些不信，但张重首先说出的仓都城对他而言是有压力的。 “我们只说这里见到了他们运送的大炮，其它的事不妨交给当地的守值将军们自己判断了！如果真能对你们金国构成威胁的话，这里是他们必经之路，您提议一下在这里守着，当属万全之策了！”张重最终将手指落在了一点，并不停的敲打着。 “不是，那你们呢？”纸鹤见张重如此信心，自己也就没有了底气。 “我文国守这里，还有这里，金大哥，你们……这里才是重点，其它的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张重感觉上像是排兵布阵。 接下来，金羽和张重也开始写信，纸鹤一一去看，皆是所说，纸鹤经过判断，最终重新写过。 张重将三条消息写好，并递给金羽，金羽转身出了酒馆，张重叫来伙计点菜，而且特意点的是和尚能吃的素食。 纸鹤有些惊讶，很明显张重同金羽的交情不是一般，而张重一个文官御史居然有对战之法，更是不可小觑。 “张御史，你们文国真与秦人走得这么近么？该不是你们已经合了？”纸鹤试探着。 “大师可是说，我们公用了一处消息站？”张重呵呵笑着，并端杯邀请纸鹤一起共饮。 “不是么？青玉关该不是也是如此吧？”纸鹤看着张重的反应。 “同仇敌忾，当该如此的，此消息对你我他三国皆该如此想了！”张重回答比较含糊。 “确该如此才对，当初我金国可也是多次提议和贵国联手，不知为何难得你家君王的答复了？张御史如今可算是你文国的重臣，当也是能够多劝劝你家君王，才好了！”纸鹤想跟张重多多沟通一下。 第1041章 冤家路窄 “合作共赢当是好事，不过联手对人，聚强惩弱，怕也不该。”张重呵呵笑着说道。 “那武国属弱吗？那如今我们又担心什么？”纸鹤有些怒怨起来，并摊手看着张重寻求解释。 “大炮的事，我们只是猜测，也不是惧它，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更有可能他们只是泥春门的意思，对的很可能也只是我们三人了！”张重淡定回道。 “什么？你说什么？就对我们三人？”纸鹤惊讶的表情有些夸张。 “大师，可是怕了？”张重又喝了口茶。 纸鹤发现自己的情绪有被张重调动着，并且搞坏，于是喘着粗气，索性把脸别向一边。 “泥春门的意图是什么？我们如今谁也不清楚。不过他们兴师动众的运大炮，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多些小心就是。大师，您别担心太多了！”张重努力安抚纸鹤的情绪。 “老衲担心什么？我们不是要去泥春门观武吗？你放心就是，老衲自会保你安全就是。”纸鹤不想让张重一直高高在上，而且张重的安全对他而言更是重要。 “我倒真没什么不安全的，我适才是怕他们泥春门对咱们来暗的，如果他们输了比武，不想丢这个面子，截在我们的归路上，用炮来炸咱们灭口，就麻烦了！”张重的理由像是个孩子，纸鹤不信，但还是觉得有必要担心。 “老衲就不信你安排了什么比武，我们到了泥春门之后，再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纸鹤对张重有些无可奈何，但又不想再顺着他说话，于是赌气回道。 此时金羽赶了回来，并表示任务完成，张重开始吩咐伙计上菜，几人一顿吃喝，并打算付账后上路，突听楼下一阵嘈杂，并有一阵马匹蹄以及脖铃晃荡之声传来，一支马队似乎就停在了楼下。 张重起身跑到窗口，有些紧张的向下望去，只见早前遇到的那帮年轻人果然就在下面。 “不会吧？这么快就追上咱们了？”张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未必是来追咱们的。”金羽此时也站在张重身边。 金羽的猜测比较合理，从那帮人下马的层次感来说，属于不慌不忙的感觉，也都围拢在一位花布粉色调的姑娘身边，而此人正是早前男扮女装的花谷少公主秋露。 “就这吧？味道还可以的。而且这家掌柜还是咱们自己人。”依然灰衣小伙打扮的肖程程上前确定一下秋露的意图。 “自己人？该不是也是你肖家的产业吧？”粉衣姑娘带着情绪，不过她也再多加纠结，直接迈步向楼里走入，一干人等跟她保持距离，并跟行着。 “早晚应该都是要被他们给发现的。”张重抬头发现纸鹤和金羽都看着自己。 “我们不出门，他们应该不会……”金羽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躲不了的，他们肯定认得咱们的马，不如……不如我们这就去把马还了？”张重拿定主意，说完大步朝门外走，并高声对外喊话道：“掌柜的，结账！结账了！” 张重的行为让金羽和纸鹤都有些意外，不过也就代表木已成舟，金羽没做犹豫直接跟了出去，纸鹤也不得不起身。 “掌柜的，掌柜的。”出门后的张重依然高声大叫，而掌柜的现在正在楼下陪着自己的主子，一时间根本无法分身，更也不敢回话。 “掌柜的，你忙的话，派个伙计来结个账，总可以吧？”张重似乎在帮掌柜出主意。 “你，你们居然来了这里。”灰衣肖程程直接冲上楼来。 “是各位小哥啊！真是有缘分，真是有缘分了！”张重似乎也很意外，人也主动迎了上去。 金羽有些担心，紧紧跟在张重身边，这让带着愤怒感的肖程程有些慌乱，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 “掌柜的，这些可都是我的朋友，他们吃喝一干费用皆算在我的帐上了！”张重重又对楼下掌柜的喊话，依然处在主导地位。 掌柜的不知所措，只能伸头向上来看，想跟张重招呼一下。 “谁跟你是朋友？你……你少跟我们套近乎，你们对我们的人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肖程程愤怒归愤怒，不过金羽的本事对她有威慑力，所以也不敢把话说得更狠。 “有些误会吧！我们可没对那位朋友做些什么了，你们看他不是安然无恙么？”找到人群中早前被自己欺负过的那小伙。 “既然你说是朋友，不妨我们坐下来，再说说话了？”粉衣姑娘秋露最终说话，将可能发生的冲突缓了下来。 “这个……那个我们已经吃过了啊！”张重听出对方的缓兵之计。 “那就饭后喝喝茶，算我请你们的。”秋露堵住张重的退路。 “不用，不用。”张重摆手。 “那你们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肖程程挥手，楼梯一下给那帮年轻人堵满。 “不至于啊！我们可真是你们泥春门的朋友了！你们可要想好。”张重想继续糊弄过关。 “胡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肖程程呼啦指了一片。 “什么人？不是说是紫霞宫的人么？”张重针对那名早前的小伙，目光所对，那人有些退缩起来。 “还说泥春门的朋友，怎不知道紫霞宫如今就属于泥春门了！”肖程程伸手指向张重，显得很愤慨的样子。 “是么？这个我们确实不知道，朋友而已，哪里能知道太多了！所以说应该就是误会了！”张重摊手显出自己无辜。 “既然是朋友，又属于误会，何不解说清楚，然后再说？”肖程程依然不依不饶。 “太过麻烦，这所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今日我们有事，这无论交情还是误会都容以后再续。”金羽见张重无言以对，自己上前打算了断一切。 “各位，这可是我武国的地界，单凭你们的本事恐怕出不了这前通城了！”肖程程见金羽有强闯的意图，于是出言开始威胁。 “这武国地界又能如何？……”金羽大步带头走下楼，将张重护在身后，而楼下的人群堵塞着不动，所有人都摸向自己腰间的兵器。 “我可是泥春门少门主请来的，可千万不要起了这冲突，如果伤了人，可真就不好收场了！”张重有些担心真的打斗起来，一边拉拽金羽不要前行，一边高声喊话。 “你说谁请你来的？”秋露见张重提到秋子凡，人也是惊讶住了。 “泥春门的少门主秋子凡，你们可是清楚？”张重见众人都有退缩感，并皆望向那粉子女子，于是感觉心里底气升高。 “有何凭证？”秋露立目问道。 “子凡兄身高七尺左右，剑眉凤目，方阔长脸……对了！他前些时日受了点上，我可是专程探望过他了的……还有……风子贤风大哥，他可以为我作证，我们的交情绝对没得说。”张重的解说有些凌乱，几乎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给人有真实感。 第1042章 大路朝天 秋子凡是什么人，恐怕秋露最是清楚，居然能跟张重这样的人称兄道弟？这点秋露完全不信，不过张重报出风子贤的名号来，确实让她很是意外，要知道风子贤可是秋子凡同一字号的师兄弟，如此秋露不得不考虑后果。 “你们真是要去泥春门么？”秋露沉思后问道。 “确实如此，我们到此不是正对路吗？不信我们一起去泥春门，我找几个熟人来，让他们与你们解释？”张重感觉对方有了压力。 “那好，我们随你去泥春门就是。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了？”秋露目不转睛的看着张重。 “是么？……可以，可以！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张重觉得秋露是在试探自己，他的回答也更加自信。 “也没必要这么着急，你们先喝喝茶，我们简单吃点，然后一起上路如何？”秋露依然盯着张重的眼睛。 “这个……这位姑娘，真不是我们不愿意等啊！我们约的时间比较紧。这样……我们先走，你们吃完然后跟来就是，也免得你等我，我等你的麻烦了！” “他们肯定是在撒谎了！秋大哥何等的英雄了得，怎么可能认识他了？更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情的。”没等秋露回话，肖程程抢在头里，并帮着分析。 “未必你们有本事能拦得住我们？”金羽觉得如今硬闯才是最佳方案。 “前通镇，也就是前通营，如今已经封了城门，你们认为能强闯过去么？”秋露冷眼看向金羽。 “过不过得去，我们自己试试就知道了！”金羽并不惧威胁，并大步向楼梯下迈了两阶楼梯，并面对面怼住了一个横在身前的小伙，这让那人无比紧张，不过此人也没敢后退。 “好吧！你们有出城的本事对吧？那就大家一起走，免得搞出乱糟糟的局面，到时候不好收拾。”张重见此情形首先选择退让。 “不是……”金羽觉得委屈，转头来看张重。 “金大哥，让他们就是，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了？”张重对金羽微笑并安抚。 只从自己分派去查看小李庄的军情之后，张重如今在金羽面前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强闯前通城似乎不是明智之举，如此是否更好，如果他们真能被安全放出城外，那时再跑，岂不是更加轻松？想到此，金羽向楼上回退了一步。 “掌柜的，那就麻烦你给我们上茶了！赶紧的。”张重见金羽回头，于是一边回身上楼，一边高声喊话，楼下再次出现一片嘈杂声。 见张重风光回头并高声喊话，秋露感觉自己又见到一个乌梦里，这让她除了生气之外，心里另外生出一种变化来。 张重让金羽先进屋，随后拉拽纸鹤也进去。纸鹤心不甘情不愿，但也无别法。 “如果城门真的堵了，让他们带咱们出去，才是上策。”张重进屋后开始安抚大家心情。 “他们定是知道你们去了小李庄了！”纸鹤善意提醒。 “应该不会，适才他们并没有提及此事。”张重自我判断。 “也许他们就是在等帮手。”纸鹤没有张重那般乐观。 “大和尚，你如果怕了！你先走就是。”金羽觉得纸鹤有些唠叨。 “不是……金大侠，我不过是做些分析而已！……贫僧如果怕它，早就走了！”纸鹤为自己变白。 “现在要走，也行。”金羽没有给纸鹤留情面。 “我……金大侠……你……”纸鹤感觉十分委屈，他瞪眼表示愤慨。 “对！这样也好，大师如果真能脱身它去，也不是什么坏事了！”张重笑着此时插话进来。 “什么意思？”纸鹤转眼去瞪张重。 “大师是金国国师，如果你能脱身逃了出去，我相信他们也就不敢对我跟金大哥来阴的了！”张重解释道。 “我……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有去闯他们的军营！”纸鹤听出张重在讽刺自己，于是冷言回击。 “我们闯武军军营是对我三国都有好处的，不过大师不必太过在意这个，你逃出去之后，只需将我们两个被他们这些人挟持的事情传出去就行了！当是能保我俩平安，张重在此谢过大师您了！”张重说完，对纸鹤躬身行了个礼。 “你……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逃，我根本就不怕他们，我们本就是去泥春门观武，怕那些毛头小子们做甚？”纸鹤看了一眼木愣毫无表情的金羽，努力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高大些。 “这……这个也对！他们如果真这么无耻，这比武不比武的都当他们泥春门是输了的。”张重假装沉思了一会，随后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纸鹤失去了方向，自己虽然表现出来硬气，却又没有了决断权。 张重跑至门口，并对屋外喊话：“掌柜的，赶紧上茶啊！”楼下有些杂乱，随即有小伙计送上来茶水。 “他们吃完了没有？你赶紧去催催。”张重对摆放茶具的伙计吩咐道，那伙计没敢回话，只敢点头应付，随后退身下去了！ 纸鹤感觉张重吵闹得有些闹腾，自己不想说话，于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正打算喝上一口。 “不能喝。”张重赶紧拦阻。 “怎么？……难不成他们敢给我下毒？”纸鹤有些惊恐，皱眉看着自己手中茶杯。 “下毒应该不会，不过弄些土灰，吐些口水进去，当是很有可能的。”张重呵呵笑着解释。 “不是……他们……怎么……怎么会如此……” 纸鹤一脸怀疑，手中的杯子也不敢再放嘴边。 “他们就是一群小孩了，当也就那么点肚量，不然怎么追我们到此了？”张重摆手解释，显得自己十分大度的样子。 “你知道他们会上这些脏东西，你还上赶着要？”金羽好奇问道。 “总是得罪他们了的，索性也不要让他们太安逸了！”张重笑着做了个鬼脸。 纸鹤看着张重轻松的样子，最终将茶杯放下，毕竟张重看似和那帮人属于同类，当也更是知道他们的心思的。 “大师，如果您真无意逃走，那咱们待会就同进同退，如何？”张重打算将纸鹤绑得更紧一些。 “贫僧只是不想同这帮小子一般见识，就算真见了他们门主，想也不会刁难于我的。”纸鹤伸手又想去摸茶杯，随即又将手缩了回来。 “该不是大师您认识他们的门主秋立峰吧？可是有交情？”张重好奇并期望问询。 “见过几次，倒是没有什么交情……不过……贫僧师尊倒是同他有多年的交往。”纸鹤感觉张重有些失望，于是将话风又转了回来。 第1043章 同行 “难怪了！”张重觉得纸鹤说话有所保留，于是叫道。 “难怪什么？”纸鹤不解。 “大师的师傅不是跟泥春门有交情么，所以这武国对你们金国才……才手下留情了，对不对？”张重露出不屑的表情。 “胡说！能有什么交情？若是论交情，当是你们文国的国师同他才有更多渊源了！”纸鹤说着生气的拍起了桌子。 “白岭上人？他……同这秋立峰也有交情？”张重没计较纸鹤发怒。 “这个你去问你家国师去，我雷音寺跟你文国白岭殿还有武国凌云阁一直都是正常往来，哪里谈得上额外的交情？”纸鹤依然愤怒的回道。 纸鹤的抱怨让张重觉得有些意外，并且他认真的态度也让张重觉得有些严肃了一点，他想到早前纸鹤给自己见识的玉通塔的封文，当也就估判出一些信息来。 “看来，你虽是文国的状元御史，却还是没得你家君王的信任啊！”纸鹤看出张重有些懵圈，也就猜出其间道理。 “这不是刚当状元就打仗了吗？这个大师您放心好了，我文国的事，我自是回家去问，大师您只需告诉我，你能说与我听的事就够了！”张重依然以自信的态度表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能告诉我什么？”纸鹤提出自己的交换意图。 “我们可是去泥春门了！我们到了泥春门之前，自然先知道一点他们秘密才比较好了！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张重找了一个自己能给自己打气的理由。 “我们是去比武的，你又不能参战，你知道了又有何用？”纸鹤依然刁难。 “恐怕大师去泥春门可不光是比武的吧？”张重诡笑了起来，他同金羽一起望向纸鹤，这让纸鹤瞬间感觉出来尴尬。 “如果你那向先生在，我们倒是可以交流交流，你如今问这个，全属多余。”纸鹤想摆脱张重的纠缠，于是打算封嘴。 “好吧！等我问清楚玉通塔的故事，当也是可以来问大师您的吧？”张重也觉得如此状况下，问这些长远的事有些多余。 此时伙计上来传话，说是楼下的都吃好了，于是纸鹤和金羽打算起身。 “不急，不急！我们再坐会。”张重招手让金羽重新坐下。那伙计不知如何处理，也不敢说话，于是退身下去。 不多会，肖程程跑了进门，并大声对三人吼道：“你们等什么？不是说要走的吗？” “我们吃得多了些，又喝了这些茶水，怎么都要方便了以后再上路的比较好，如果在路上着急起来，当是更加不方便了！”张重不急，并对肖程程眨眼睛。 “不是……你敢……”肖程程怒容满面，又不方便把后话说出来。 “对！对！你们那边最好先把男女分清楚，免得到时候大家尴尬了！”张重继续补充。 张重的话有道理没道理的，肖程程没有了判断力，于是气鼓鼓的跑下楼去。 此时纸鹤和金羽心甘情愿成为配角，于是等待着张重的后续方案。 “我们同他们还有两天的路，可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会顺他们的意！”张重见两人望着自己，于是解释。 “我们出了这前通城，还要跟他们一起么？”金羽听出弦外之音。 “有人给咱们带路，何乐而不为了？”张重表示赞成。 “没必要吧？这一大群人……”金羽明显不赞成张重的这一主张，人也着急站了起来。 “他们人多，呼呼啦啦的很壮观的，等同于是请咱们去的泥春门了！想那秋立峰也得讲究些脸面的，当也是不会暗算咱们了！”张重打算安慰一下金羽。 “不是……我们……”金羽还想争取一下，突然发现张重的表情有点像莫明秋。 “大师意下如何？”张重去看纸鹤。 “无所谓，我是代表大金国去观武去的，本来就正大光明。”纸鹤不想跟张重的意图混淆。 纸鹤的话等于赞成，于是三人从屋中晃悠着出来，张重问明茅房所在。 纸鹤虽觉不雅，但想着长途漫漫，确实方便一下比较合适，于是也就跟着一起。如此浩浩荡荡的感觉让那帮年青人皆感无语。 三人分别从马厩出来，被掌柜和伙计引领着出了院门，他们的马匹已经被人给准备妥当，张重没有犹豫，带头上了马。 “你们的头呢？”张重左右看着，发现没有找到起先的粉衣女子还有灰衣肖程程，于是询问起身旁的人。 “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到了城门后，当是就见着了！”身边的小伙不想跟张重纠结，直接说出了目标。 “该不是她们自己出城也是需要沟通沟通的吧？”张重做了一个行贿递银子的手势。那小伙不知如何解说，于是将脸扭向别处。 “这位小兄弟，这牌子还于你了，看来我们这属于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张重说完将怀中的腰牌摸出甩手丢给早前的那名小伙，那人慌乱去接，终是落在了地上，于是蹲身去捡。 张重也不多说，直接催马前行，而本来打算领路的没有准备，慌乱间想抢在头里，前方有人避让，如此人马交错，乱成一团。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也不完全确定方向，也无意沟通和交谈，更感觉是顺路在走，好在城门方位是对的。 张重城门处除了守卫兵士外，正中站着的就是那粉衣秋露还有灰衣小伙装扮的肖程程。 “二位原来在这等我们啊！跟那些守卫说清楚了么？我们可以出城乎？”张重呵呵笑着开起玩笑来。 秋露和肖程程并肩而立，衣衫新亮，甚是靓爽，而她们身后此时站着四位大神模样的人物，服饰各异不说，阴森的面色中感觉出来冷冷的杀气。 “你少废话，你不是说你跟泥春门很熟么？他们你可认识？”秋露大声对张重吼道。 “这个……不认识，该不是他们是泥春门的人了？”张重假装看了一下秋露身后的四人，然后摇头。 “索师哥，你可认识这家伙了？”秋露见张重无所谓的样子，自己先失了底气。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被称为索师哥的那人年岁看上去大约近四十了，生得虎背熊腰，方正的脸，蓝布衣衫，显得威严感十足。 “这位大叔问我么？在下杨全，木易杨，全面的全。你我应该是未曾谋面，或许我能知道您的名号了？”张重等同于在反问。 “老夫混元掌索春江。”索春江没有纠结，直接报告。 “喔！索大叔，久仰久仰了！”张重在马上抱拳。 张重的回复出乎索春江的意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号是否得到认可，茫然间等待张重的继续解释。 “这其它三位大哥呢？可否我们一一认识一下了？”张重居然打算跳过索春江。 “杨全，你什么意思？”索春江见被张重忽视，他踏步上前，人也暴怒起来。 第1044章 城门争斗 “你是什么意思？”金羽催马向前，并隔在了两人中间。 索春江视线被金羽的马隔开，而且不得不仰视金羽，这让他很是不舒服，他退步想看清楚金羽的全貌，随后又觉得委屈了自己，于是再又踏前，伸手去抓金羽马匹缰绳。 金羽右手拉了一下马缰，马向右撤步，而他左手马鞭顺势甩出，直接缠绕索春江的右手腕，索春江连忙收手，马鞭回荡，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甚是清脆。 虽然只是一个回合，索春江已然感觉出金羽给自己的压力。他不再做多想，退身一步，变掌成锥直接向金羽马脖上点去。 金羽本有准备，马鞭再次弹出，抽击索春江的手腕，索春江反手回抓，直接抓住了金羽的鞭梢，随即鞭子也就被拉直，两人各自使力，鞭子随后断成了两节。 金羽感觉力量的强大，在马鞍上侧身卸力，不由得将马也带退了数步，而索春江却似早有准备，人往前行，继续压迫上来。 “等一下，住手！赶紧住手！”张重也没想到，一下子就动上手了，不过他的叫声没有得到任何人响应，索春江的拳头直奔金羽的马肚子击来，金羽弹腿踢出，索春江避让，金羽右腿一抬，人在马鞍上一个转圈，双腿先后攻向索春江的面门。 索春江被金羽的飘逸感给震撼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有再敢用强，而金羽的人直接飘在了他的身前。 “好轻功！”索春江待金羽站定，一个躬身人向金羽侧右方滑了一步，再次挥拳发起攻击，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对马了！金羽人一撤步，左脚脚尖蹬地，不退反迎，身体直接贴上了索春江怀中，曲肘去击打索春江的面门，索春江一惊，赶紧仰身去躲，双脚一阵踢踹，进行阻挡。 两人的这场争斗属于近身肉搏，虽说是比的拳脚，但短时间内多次出现身体的碰撞，于是两人也都用上了强劲的内力，如此空气中营造出一团气场，并逐渐扩大开来，四周看热闹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让。 “喂！可不能再打下去了！对！对！我们当需让他们收手才是！”张重一边说着，一边跳下马来，并跑向秋露和肖程程。 张重的行为有些让人不知所措，纸鹤选择任由他去，自己跟随，并保持三五的距离，而秋露和肖程程也只能选择面对张重。 “二位大姐，真有这个必要么？”张重站在两人中间说话。 “你们不是很有本事么？我就想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了？”秋露不为所动。 “都还没有出城呢？这地动山摇的，是会乱了次序的。”张重回身来回指着围拢过来的老百姓。 “你放心，一下就将你们拿了，当也就没事了！”肖程程在一旁得瑟着说道。 “你确认这能让泥春门挣够面子么？要不我们算做输了，由你去帮我们跟你们少门主传个信，就说我们不去泥春门就好了？”张重感觉出肖程程是在挑事，于是直接面对她说起狠话来。 肖程程一愣，发觉自己无法回答张重的话，于是压力之下望向身旁的秋露。 “你少拿秋子凡来压我，别说你不可能是他的朋友，就算你是，又能如何？”秋露对张重的要挟发起脾气来。 “看来我猜对了！”张重突然叹了口气，随后转身打算回去。 “站住，你跟本姑娘说清楚，你猜对了什么？”秋露被张重的行为给搞懵圈了！ “子凡兄的妹子，当也就是会有一样的脾气了！”张重回身对秋露摊手，表情显出无可奈何状。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秋露露出惊讶表情，就连她身边的肖程程也是一样。 “比就比一下吧！无论输赢，都请二位回去跟我传个信，就说我们三个去泥春门太过辛苦，只能改日再去拜访了！”张重说完对秋露和肖程程拱了拱手。 张重打算撂挑子的话，说得底气十足，信心满满，肖程程首先感觉自己这边恐怕要坏事，于是赶紧扭头去看秋露，而秋露木愣当场不知所措起来。 和他们不同的效果，场中对打的二位也有了心态上的变化，起先张重移步到了敌方阵营之中，金羽不得不开始分心，于是处在了下风，后来纸鹤跟身上去，金羽也就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后来张重的话传入索春江的耳朵里，索春江明显也就有了后顾之忧，自己的行为最终会变成什么效果？而且真能赢么？金羽鬼魂般的身形游走，让他觉得属于游刃有余，如果自己输了呢？索春江甚至不敢全力施为了，张重如果对秋子凡不是外人，自己得罪的当也就是泥春门的少门主了！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莽撞了，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如此自己只有明哲保身这一条道可以走。 索春江决定停战，但又不知如何停战，而金羽却没有这个想法，而且他有意想做到速战速决，索春江一下子压力山大，再无开始那般气势了！ “你们没有本事休想进泥春门。”秋露纠结良久，感觉自己被憋屈坏了，于是还是选择了硬气的方式，说起狠话来。 “不是……这毕竟是内部矛盾吧？非要在这……这大庭广众之下……？”张重本觉得事情解决，但也没想到秋露会不按套路来。 “好!那我们出城再比就是……住手！”秋露有了自己的主张，随即喊话叫停。 索春江得到指令，如释重负，忙双掌前推，人往后跳，打算跳出圈外，但金羽却是不然，直接追击上前，用膝直顶索春江的小腹，索春江再退，人随即退进了自己的人堆之中。 这个感觉很是奇妙，仿佛就是金羽将他攻出圈外一般，索春江大怒，想复出报复，但犹豫之间，金羽也顺势收手向后退了一步，不得不说金羽的身形太过优雅，这感觉给人就是举重若轻的淡定，让索春江一时间放弃了再战的念头。 “二位，二位和为贵啊！我们可都是友邦，都是朋友，切不可伤了和气，到时候见了子凡兄，我也不好交代，不是吗？”张重见此情形，想抢夺主导权。 “这……这位朋友确实好手段，不过在下只是想收手，才主动退出圈外的。”索春江想为自己的效果解释一下。 “阁下确实不是战败的，你我输赢至少还需两百招。”金羽也认可索春江的能力，这让索春江有点感激的点了点头。 “出城，出城之后，我们再比就是。”秋露觉得墨迹，高叫着，并寻得自己的马匹，翻身上去，带头冲出城外，一干人等也跟着呼啦啦的向城外跑，只留下张重，金羽和纸鹤三人。 第1045章 排次 “待会也没有必要跟他们拼命，赢不赢得了也都无所谓。”张重转向纸鹤并安慰起来。 “你该不是想让贫僧去同他们比武吧？”纸鹤看着张重瞪看着自己，于是猜测回问。 “应该不用大师出手，我们已经就可以确保不输了！大师如果觉得出战不妥，最后一场，您直接弃权就是。”张重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 “不是……你什么意思，先说清楚先。”纸鹤见张重转头要走，于是有些急了。 “走，走，我们边走边说就是，待会我出马同他们也比一场，赢了他们就是。”张重不急不躁，摸上自己的马匹，并翻身上去。 “你……你……未必还……”不仅纸鹤感觉意外，就连金羽也惊恐万分。 “这不是明白着的吗？他们就是想试咱们的身手了，我们如果输了他们，即便是真的带咱们去泥春门，也会感觉是被他们押送回去的。”张重不以为然的解释道。 “我适才不愿下死手，待会再战，当也不再留情就是。”金羽认可张重的观点，并表明态度。 “金大哥，你上一场就算是平局了，这一路之上都仰仗于您了，太过辛劳，这样！接下来的比试就让给小弟我就是了！只要我赢了他们，纸鹤大师即便不出马，我们也当可以落得不败之地，当也就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了！”张重选择安慰金羽。 “不是……”金羽表示怀疑，转而望向纸鹤，试图寻求一点慰籍和理解。 纸鹤同样也是怀疑的，张重明显就不会武功，难不成这也有假？他一脸茫然望向金羽，也想得到核实，但随即纸鹤有些尴尬起来，毕竟三人行，自己确实好像从来都没有出过力了，这让他一下子有了羞愧感，忙将脸扭向一边。 “你可别开玩笑啊！那四个家伙一看就是内功深厚之人，不说别的，光那个索春江你恐怕就不一定挨得过他……三招的。”金羽本想思考一下张重的真实能力，说出的话更是给张重留了足够的面子。 “金大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待会我保证赢了他们就是，争取就不用大师出马了。”张重依然安慰金羽并带上了纸鹤。 “张御史，我看你就算了吧！老夫待会应战一局就是，确实他们太有些……”纸鹤想为自己出战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大师，您可不用抢在在下的前头了！待在下赢下这一局，等立于不败之地之后，大师当可再无后顾之忧，然后这胜面才会更大，您说对不对了？”张重语气很客气，不过纸鹤不管怎么听，都像是侮辱自己。 “不是……你……你能赢谁？你可别开玩笑了！”纸鹤露出怒容来。 “这样！反正我们三人一人一局，大师肯定得负责压轴才好，至于大师您想怎么赢，赢得痛不痛快，大师您自己决定就是了！”张重说完带头催马向城门外走。 金羽起初感觉出张重在激纸鹤出手，随后又觉不像，张重催马，他赶紧跟上，纸鹤茫然，他感觉张重所说的话似乎都有道理，犹豫间被落下，感觉自己被抛弃k一般，也就跟跑着去追。 出得城外，官道通长，四周甚是宽阔，而远远的一堆人马在前，显然那就是约架的地方，张重回身同纸鹤和金羽点了一下头，领头跑了过去，而金羽担心张重冒险，于是紧紧跟随，三人三骑很快就到了地方，并陆续跳下马来说话。 “磨磨蹭蹭的，你们在做什么？”肖程程代表秋露表明不耐烦的心情。 “实不相瞒，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出场的次序，如此才耽误了一点时间，各位多多原谅啊！”张重非常谦虚的四周抱了一圈拳。 “次序？什么次序？”肖程程有些迷茫，诧异问道。 “比试的次序啊！你们这一大群人等在这里，不就是想同我们比试比试吗？”张重来回指这一干人等，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那就按你的次序来。”秋露觉得自己这边有些委屈，不过这更说的就是事实。 “刚才一场我金大哥同这位索大叔比的结果就算是平局，你觉得如何？”张重继续跟秋露核实。 “怎么就是平局了？”肖程程显然不想按张重的套路来，惹得金羽踏步出来，打算赌狠，却被张重拉了回来。 “我们长途跋涉来此，而且双方如今的比试都算是切磋，没必要弄出什么伤亡来，对吧？”张重对秋露问话。 “那又如何？你们来的我们这里，本就该守我们的规矩……”肖程程猜出张重的意图。 “他们算是平局好了！那你接下来的次序又是什么？”秋露显然不想占这个便宜，她将肖程程的话直接拦停。 “接下来次序，是由我出马跟你们比试，如何？”张重的话得到一阵惊呼，就连肖程程也被他唬住，张大嘴巴一时间无法合拢。 “你?你……你要……比试？同谁……同谁比试？”秋露很是意外，疑惑的想问个清楚。 “怎么说呢？我们三人中，属在下的本事最差，你们尽管派出高手来，一下就能赢了我，你们放心好了！”张重的话更像是安慰对手。 张重个头不高，脸蛋白嫩白嫩的，一看就像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之人，如今又这么一说，当也显得很是可信，尽管如此，众人皆不敢确认。 “你是说要先输一局么？”秋露同身后四位高手对望了一眼，被核实认可下来，她转头再跟张重沟通。 “也不算是让了！我认识秋少门主，而您是少门主的妹子，这一局当是让了，也不妨事的。”张重继续淡定解释。 “放屁，谁让你让了？你……你算老几啊？”肖程程感觉秋露的眼睛着了火，于是大声帮腔吼道。 “真不让我让么？”张重核实。 “我为什么要让你让？只要你有本事赢了，他受的委屈，我们也不同你再计较就是。”秋露望向早前被张重抢了腰牌的那个小伙，那人会意直接大步走了出来。 “那好！我就选他同我比试比试，如何？”张重直接伸马鞭指向肖程程。 “什么？”张重的选择让所有人都很意外，肖程程核实是针对自己，吓得赶紧退了一步。 “其实在下真不是偷滑耍奸之人啊！你们看啊！我与这位仁兄年纪相仿，身材相似，个头一般，本也就是最佳比试对手了！”张重觉得自己委屈，于是比划着解释道。 张重的解释说得合情合理，众人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和比较，也都应证了这些相同之处。 “而且说实话，他应该是咱们这帮年龄段中能耐最大的。”张重点头评点着自己的意图。 “胡说八道！……我……我哪里……？”肖程程躲进人群中叫喊道。 “怎么说呢？这点虽是在下猜的，但他比较咋呼啊！声音最大，当是底气最大，本事最大才对吧？”张重见肖程程的行为，心里更加有了底气。 “不是……那个……我……”肖程程自己有些词穷，于是望向秋露寻求帮助。 “他年纪与我相仿，每次又对在下粗言粗语，当是恨在下很久了！我给她这个机会，我选他来比试，当也是想让他能够揍我一顿，解解气而已。”张重继续解释和碾压。 “可是……可是她并不会武功啊！”秋露不得已说出实情来。 “是么？……那她总是咋咋呼呼的做什么？感情跟在下一样啊？”张重说完呵呵大笑起来。 第1046章 张重的能耐 “跟你一样？跟你怎么就一样了？”秋露突然好奇起来，自己身边这个肖程程有时确实挺讨厌的，就跟如今眼前这个杨全一样。 “在下也不会武啊！如此我们比试起来，当属于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张重感觉非常高兴的样子。 “不是……你俩都不会武，那比个什么了？”见张重十分得意，秋露也感觉出来乐子。 “真不会武功么？也是！……秋小姐身边之人，不会武，当就是学文的了，定是能帮小姐您出谋划策，对吧？”张重瞪大眼睛核实真假核实，随后他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三人中在下当属军师人选，所以说了！在下跟他比起来，当是更加合适不过了！” 张重的解释让秋露不知如何决断，她转身去看躲在人堆中的肖程程，判断她是否愿意应战。 肖程程本来有些懵，但随即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而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被张重说透，若没有一点能耐如何可以做这个出谋划策之人了？她有些担心，但依然觉得自己不能认怂，毕竟所有人都在观望自己呢！于是她挪步从人堆中走了出来。 “这位小哥，也没什么的？我们之间的比试，无需有那刀光剑雨的风光，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当也属壮观之景了！”面对张重底气十足，让肖程程一时之间不敢作答。 “什么灰飞烟灭？你是说你耍嘴皮很厉害么？吹牛也能将他吹死？”秋露不想看到张重的嚣张。 “文士可不是光用嘴的。”张重想为自己辩解。 “你不用嘴，用什么？”秋露再问。 “用脑啊！社会进步，人类发展，说实话可不全是靠有一把子力气的，比方说吧！人要吃穿吧？种地还有织布可都不是靠一把子力气就能做到的吧？耕田的犁，纺布的机，这些东西可都是用这才研制出来的。”张重一阵比划，指着自己的脑袋，显得得意洋洋的样子。 秋露更加没有自信了，她回身去看自己的军师，军师苦着脸，依然不敢说话。 “难不成你想比织布？”秋露打算自己跟张重抬杠。 “研制布机的虽说是善于用脑之人，但我们文士却不以此为重。”张重摇头，却发现无人接他的话，于是他只能自我解释。 “所谓文士分四个阶段，由于每个阶段不同，能力也不同，权限也不同，当也决定他所做之事会不同。这第一阶段属于初学期……”张重打算侃侃而谈。 “你少胡扯八道，别的文士怎么样不说，你最多最多就是个说书的。”肖程程终于从郁闷中爬了出来，张重这种抢风头的行为已经让自己处在了下风，她努力想翻身将自己坐正。 “说书也行啊！那我同你比说书，如何？”张重不急，顺势回道。 “说什么书？你难不成就只有这个本事么？”秋露虽然想听张重说书，但又确实感觉张重属于哗众取宠。 “这因事就势吗？现在只有这个条件啊！我刚才所说这四个阶段，如今最适合的只能是最次最俗的这个了！”张重委屈的摊开双手来。 “比，为什么不能比高雅的？……最高的是什么？”秋露说了一般话，突然觉得张重有可能是在给自己下套，于是赶紧转话。 “这最高最难的是治国安邦，比方说朝堂国师，如今我们又不在朝堂之上，当是比不了这个的。”张重苦着脸。 “那下面呢？还有什么？”秋露继续问。 “这第二是带兵打仗，它属于能臣，如今咱们不属敌我，当也是不能用的了！”张重继续摊手。 “怎么就不属敌我了？怎么……就不能用……”肖程程似乎来了精神。 “我这边虽有两个兵，待会不是还要比第三局的吗？当可用上，不用着急。你那边有兵吗？”张重回问。 “我……我……我……”肖程程有些犯难了，张重意图明显，自己这边真要比试这个，也当属以多胜少，而且是不是自己的兵，自己也不能擅自主张。 “第三呢？”秋露直接追问。 “这第三啊，就是才子了，实不相瞒在下就处在这一级别了，读书……主要是读书多了些啊！其它也没有什么别的。”张重说完自嘲性的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一阵恶心，随即也呵笑起来，显然张重自称才子，恶心程度太过夸张了一些。 “你还才子呢？我看你脸皮也太厚了一些吧！”唯一没有乐感的肖程程吼叫起来，人往前站出几步。 “不是……我不跟你比才子就是，仁兄莫急，这样我们比第四个，比第四个如何？”张重收住笑脸，努力安抚肖程程的心态。 “你也配？你未必还想当才子啊？”一阵咒骂声混做一团，对张重的鄙视可见一般。 “第四是什么？”秋露显然被张重吊足了胃口，这让她难以自拔。 “这第四就是幕僚了，帮臣民写状子，文书之类的公函文书，我们现在恐怕是不需要这样的人吧？”张重为自己解释，并将自己跳出这样一种麻烦。 状子和文书显然是肖程程的盲区，这让她有了规避的意愿。 “那咱们就比才子吧！我出题你来对！”肖程程觉察出自己最强的还是四书五经，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我出题，你来对，如果你对得比我好，当算你赢。”肖程程有着自己的想法，张重属于男儿之身，当也就不太可能描述出女儿的心境，那么自己编出一段少女心境，当也就能轻松赢下这场赌局。 “其实我并没有占便宜啊！他话最多，当是口才最好，声音最大，当是胸中有百万雄狮，底气最足，当是能够运筹帷幄。”张重努力向众人解释，想让自己的胜利成为实力的展现。 “就比你的才子，我就不信你能有才子的本事，这样！我出题，你能配对，就算你本事。”肖程程不想让张重得势于是高声喊话，让张重闭嘴。 “出对还是作词，又或者是附诗和作曲？”张重没有给肖程程任何腾挪的空间。 “不是……我就作诗，如果你写的诗，能有我顺，能有我长，当就算我输了就是。”肖程程见自己一直处在弱势，于是试图摆脱这个气场。 “那好，你先来就是。”张重索性大度应对。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肖程程显然对这四句比较认可，并赌定张重无法应对自己背诵之诗歌。 “这么阴柔么？仁兄看来也属多情之人了！”张重哈哈笑了起来。 “你少装蒜，赶紧的。”肖程程显然不想让张重长相思。 “不急，不急。这……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张重开始背诗。 第1047章 张重韵味 张重说是在背诗，其实已经属于唱曲了，并拍手打出节拍，这个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所谓的通常也绵长，更有一丝惆怅和情怀。所有人都被惊讶住了，看着张重淡定自若而且无所牵挂。 李清照的诗词张重是从墨雨坊得来的，那是莫明秋作词，孟婷雨谱曲的杰作，那丝缠绵感是不言而喻的侵人肺腑，唤人清思。 肖程程也被张重的曲子给唱懵了，自己本是觉得出了女人味十足的引子，当就是让张重能感觉出来不适，如今看来，这个杨全似乎更具有女人的心境。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张重似乎兴起，唱出第三首曲子。 “你……你……给我闭嘴！”肖程程急了，打断所有人的心情。 “怎么样？有何不妥么？”张重装出迷茫的感觉。 “我就不信这是你作的？”肖程程声嘶力竭。 “这也无所谓了，仁兄能背得多少，尽管背来就是。这背书其实也算是本事的。”张重心虚，但仍然显出大度的感觉。 “你……”肖程程显然背也背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输赢此时一目了然，虽然所有人文化程度都有限，但张重唱曲更能深得人心，不光如此，这所谓的韵味缠绵效果明显，当也更有人想听下去，只不过此时被肖程程给打断了。 “你居然会唱这些淫词秽语？”肖程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于是奋力反击。 “这如何算是污秽之语了？”张重摊手想让众人给自己评理。 “这……这……算你过关就是。”秋露发话，显然她认可了张重的能力。 “秋姐……我……”肖程程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不过看见秋露的脸色，她也说不出后话来。 “这和尚呢？他有什么本事？”秋露有些气馁了，想尽快跳到下一个环节，如果最讨厌的人过关，那么别的人也当属于无所谓。 “大师么？我觉得就算了吧！就当我们输了他们，如何？如此大家就属平局，和为贵啊！”张重想当和事佬，主动开始劝纸鹤，而感觉更像是挑事。 “比，一定要比，我们本就是来比武功的。”肖程程最先从自己的失利中爬了出来，更觉得自己的目的被张重给带偏。 纸鹤不知如何应对，不过他也知道张重是在怂恿自己应战，他有些想退缩，不过张重早前说得话，让他甚感委屈，这一路上确实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贡献，如今一平一胜的局面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路还是要走下去的，那么如果不出手展现一下能力的话，是否代表会一路憋屈，这也是很难说的。看着一帮毛头小子们盯着自己，纸鹤也有些担心起来。 “要不，我来对付一下？”纸鹤站前，感觉像是要挑战。 “慕容絮，你去试试这和尚的身手。”秋露有些担心自己这边的人乱来，而且毕竟应该只剩最后一局了。 索春江身边一位年长老者踏步走了出来。四周人群自觉向旁边散开。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切磋而已，输赢当是望各位施主不要计较。”纸鹤对自己比武的态度想规范话。 “大和尚，你少废话，输赢计较不计较的，当也要看自己的本事了！”肖程程叫嚣道。 “不是……贫僧……这个切磋……可以选择一对三么？”纸鹤有些生气，肖程程对自己怒吼让他觉得自己必须反击。 “一对三？什么意思？”纸鹤的话让秋露感觉出来压力。 “贫僧想以武会友，这样……这剩下的三位施主不妨一起来同老衲比试比试，如若贫僧输了，这泥春门……那个……我就不去也罢！”纸鹤很是委屈的看了一下张重，然后说道。 “大和尚……你……你这是欺人太甚了吧？”不光秋露，秋露手下所有人都愤怒起来。 “这个——比比而已，各位不必太计较了！”纸鹤想让自己的挑衅合理化。 “大和尚接我一招看看。”慕容絮首先不耐烦起来，前行一踏步，站进了圈中。 纸鹤托大本来是有原因的，自己这一路上皆属配角，当也不被任何一个人敬重，张重对自己如此，其他旁人更会是如此，这泥春门进门的规矩该不是也是要讲这个的吧？纸鹤努力安慰自己，如果今日显露一些本事出来，一则会让张重对自己看重一些，二来，这泥春门当也会对自己多加敬重。 纸鹤想得不多，直接也站前一步，他双手下垂，决定让自己潇洒应对。 “大和尚，你可站好了！”慕容絮左手空划出一掌，然后右手进门似的推送出一拳，直击纸鹤的胸口。 此招本也就是虚招，待纸鹤变化后，当也就是为了打个招呼罢了，不想纸鹤没动没让，如此慕容絮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过拳已进身，似乎像落在了实处，众人一阵惊呼，只听噗的一声，慕容絮身形跳开，他迟疑片刻，再次出拳去击打纸鹤的小腹。 或许只有两人才各自清楚，慕容絮第一拳虽说没用上全力，但也没想过能够一拳中的，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拳力一下子全被散掉，待他惊恐中抽手防御，纸鹤也并没有发起攻击。 慕容絮开始谨慎起来，这次击打仍然不敢选择直击，待到拳口碰到纸鹤花色僧袍之时，突然变指直插下去，直奔纸鹤的丹田气穴。 指尖再次触碰到了纸鹤身体，依然软绵绵的，而随后纸鹤身体斜滑出去，飘向一旁看热闹的另外两名泥春门门客，并伸双手去抓两人衣袖。 两人皆感震惊，想退步防御，不想纸鹤已然握住两人手腕，稍一使力，两人都被腾空拽起，甩向身后，而身后正是追击而来的慕容絮，三人一愣神，脚步站定，皆已进到圈内。 纸鹤转身回头，并左掌合十，做了一个念经求佛的姿势，淡定如禅并随后说道：“几位施主，尽管尽全力出手就是，贫僧别无所好，也当尽力奉陪了！” 纸鹤的解释有些牵强，不过他的能耐已经震撼全场，不光是被拉拽上场的三人，就连金羽也是如此，看来青玉关之战这和尚显然是手下留情了的。 “他既然要同你们一起比，就同他比就是了！输赢不论，生死不论。”纸鹤的显摆，让秋露有些发毛起来，她大声对场中众人叫喊道。 “那……和尚……咱们也就不客气了啊！”三人中为首一名黑格布衣衫的中年汉子发话，而语气中有唤醒身旁两人的意思，三人于是缓缓移步，形成一个品字形的攻击阵势。 第1048章 大和尚 纸鹤言语属于托大，不过此时也不得不谨慎起来，右手一名灰衣汉子率先出招，虚晃一拳，并踢出一脚，直奔纸鹤的小腿，与此同时，黑布格衫中年汉子也飞起一脚，踢向纸鹤的胸口，纸鹤左掌推出，去抓拿他的脚腕，伸右脚用脚底迎击另一人对自己下盘的直踹，如此两人旋身换步，变化出另一套攻击方法。 纸鹤没有选择躲让，团身形冲入三人围站的圈中，第三人身着青布衣衫，红色领口，很是显眼，他虽然没出手，但从游走的步伐可以看出威胁性更大，纸鹤没有更多犹豫，出招直击那人的面门，那人有些意外，不过也没退身，他侧身前插，双掌成剑硬捅纸鹤的胸口。 纸鹤对自己的硬功虽有自信，不过也不想直接硬扛这一杵，他一个旋身，让自己背脊帖住那人左臂，并靠身顶了过去，将那人的掌力化开的同时后脚跟撩起，踢向身后的黑格衣衫，黑格子用脚迎踢，纸鹤顺势反弹前冲，直接冲向正面对自己的灰衣大汉。 灰衣人见纸鹤攻击自己的力量增强，一时间也不愿全力对接，他撤半步，转向斜推，试图让纸鹤从身后二人中出来，不过纸鹤没有如他之意，跟身再撞，随后一记扫腿荡开二人，再又弹身而起，用肘从下而上击向红领的下巴…… 不得不说这场比试起初有些凌乱，三人的想法，无意一上来就尽力全攻，但两次被回击退守，让他们感觉颜面扫地，如此都加了几分力道，不过纸鹤的应对方法根本没按常理，直接冲入包围圈中来，如此他们所用劲力，没有了方向感，甚至有些担心伤了队友。 大约二十招之后，三人的围攻逐渐形成合力，也就开始有了章法，纸鹤出现两次甚至退让，感觉上纸鹤会逐渐落于下风。 青衣红领的那汉子，见此情形，想主动退出，毕竟三人对一人，即便赢了，似乎也属于胜之不武，不过他的想法没有成形，正当他打算收手之时，纸鹤的攻击重新又找上了他，于是他不得不还手应对，来回数次，这让他也失去了耐心。 再次出现同样情形，红领汉子不再考虑退场，并发力增加攻击性，不过尽管如此，纸鹤也没有出现溃败局面，这让三人出现迷茫感，于是也不得不再次加力，直到最后竟然属于全力以赴。 纸鹤的意图其实只有一个，他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至少自己的影响力不能输给身后的金羽，在张重的言语引导下，这似乎代表一定的地位，如果进泥春门需要排位的话，自己应该排在上层位置上比较合适，那位向先生会在那里吗？纸鹤有些期待。 众人无法理解纸鹤的想法，不过也对纸鹤有容乃大的能耐感觉出来一丝恐惧，秋露和肖程程对望两眼，失去了决断能力。如今这个和尚居然可以在自己三位高手的围攻下，应对的如此游刃有余。 局势继续进展，纸鹤僧袖狂舞，微风八面，甚至感觉出来，他并没全力施为。 “咱们比的是本事，只管用你们的长处就是，莫要与他纠结？”肖程程最先沉不住气，对场中大声喊道。 肖程程的话让场上局势有点变化，灰衣汉子最先拔出自己的腰刀来，随后黑格子也抽出自己的佩剑，两人再次冲杀进入圈内，局势立马发生改变。 纸鹤招式有些慌乱起来，他对于正面的红领的攻势变缓，毕竟三人中的两人攻击距离加大许多，而红领什么时候亮出兵刃来，更是难以预料。 “你们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泥春门的高手都是这德行么？”张重率先反击。 “以多取胜，还居然用上兵刃了？”金羽也出头打算帮忙，他伸手也拔出自己的腰刀来。 “不妨，不妨！各位施主尽管施为就是。”纸鹤突然大声喊话，并表示安慰。 众人回到现实，而纸鹤也觉非空喊，他话音未落，人已经扑向正面的红领，并且直抓红领腰间的佩刀，这一操作将红领吓了一跳，他团身避让，一连踢出两脚，左手也去扶摸自己的腰间。 纸鹤躲开踢向自己的腿，身后和右侧的一刀一剑也赶到，张重感觉出来凶险，发出一声惊呼，不想纸鹤衣袖突然鼓涨起来，随即一股气浪翻起，只听砰砰两声炸响，灰衣大汉和黑格子皆被反弹了出去，灰衣汉子手中的刀一阵晃荡，终没被拿稳，掉在了地上。 黑格子所受的伤害也不轻，他虽说手中的长剑未掉，但自己的右手似乎已经抬不起来了，他努力让自己处于常态，但额头汗水不知觉的流了下来。 此翻变化结果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甚至于没有人发声表示意见，张重自己也看呆掉了。 “二位施主承让了！”纸鹤只好自己来总结战果，他说话时，面对的却是红领汉子，那人也属惊讶，左手依然扶在自己的腰间。 “什么意思？什么承让不承让的……我……”肖程程抢话出来表示不服，不过看着身边秋露的眼神，她也气馁了。 “或许是这位施主没有拔出兵刃来吧？不然贫僧恐怕会输。”纸鹤合十，对红领汉子行了个礼。 “你……大师傅，你是何人？可是来自西宁——雷音寺？”红领汉子迟疑片刻后发话问道，他的手也终于放了下来。 纸鹤展露的功夫是震撼性的，他用气浪直接攻击了灰衣和黑格子二人，唯一留下了没有拔兵刃的红领子。 “贫僧雷音寺——纸鹤。”空气中温度加剧，此时更是得来一阵惊呼，灰衣人和黑格子也不约而同的向身后退了三步，感觉已经站出圈外。 “雷音寺？金国的…国师？”秋露也大声惊呼核实。 “不错，正是贫僧了！”纸鹤合十表示谦虚。 雷音寺的名头是众所周知的，当然了除了张重和金羽外，其他人都有躬身回礼的意愿，一时之间场面乱糟起来。 “原来你们也知大师的名头啊！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张重高声，上前来组织大局。 “好什么好？有你什么事？”秋露委屈加愤怒。 “误会结清了啊！没有误会了啊！”张重解释。 “大师是大师，你是你。”肖程程见秋露一时间没能回出话来，于是帮腔。 “可我们是一伙的啊！”张重上前拉拽纸鹤的衣袖，这让纸鹤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雷音寺跟我泥春门也不是外人，大师您真跟这个青头小子有何瓜葛么？”秋露反应过来，主动核实。 “这个……”纸鹤犯难，自己意愿此时已经达到，那就是无意于再跟泥春门起冲突，如今自己的身份更适合当他们的贵宾才是。 “他是贫僧的一位小友，还有这位金大侠，我们是打算一起去你们花谷观武去的。”纸鹤合十解释，而他的意愿明显想照顾住张重。 第1049章 我是来观武的 “观武？观什么武？”秋露一脸疑惑，她望向灰衣，黑格子以及红领还有索春江，四人茫然摇头表示不知。 “是这样的……”张重出场来解释：“这不是早前嘛……子凡兄嘛……跟文国的张龙张将军约着比武吗?……” 张重想将话缓慢着说，却没人提问，于是不得不继续：“这不嘛！当时没比完，如此就必须再约时日，约地点，打算重新比过……不是，是打算继续……继续比完。” 张重的语气有些拖沓，给人的感觉也不太真实。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秋露看着张重的样子，心里莫名愤慨起来，怀疑心态也加大。 “在下之前就是裁判啊！当时的比试也是在下组织和安排的，所以……所以说，这接下来的比试肯定也得由我来安排……才比较好了！”张重摊手，表示自己是认真的。 “你组织的？你算哪根葱啊？”肖程程质问，突然又尖叫起来：“该不会是你唆使的吧？” 张重给所有人的印象都不好，于是四周一片附和和质问声响起。 “喂！这就是你不对了啊！怎么又开始造谣了？早前你可是已经输于我了啊！”张重对肖程程表示不满。 “说清楚，谁让你组织的？你又是怎么给组织的？”秋露显然不想再提肖程程落败之事。 “这事可以问子凡兄啊！当日我可是力劝过他的，他非要比，我怕他有所思闪失，才主动承担起这个组织责任的。”张重瞪眼表示信心：“不信？……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当面同子凡兄对质。” 张重十分有底气的话，让秋露不知如何应对，而自家兄长的脾气如何，她也最是清楚，如此这家伙所言当是不虚了？可自家兄长如何会跟这家伙交朋友的？秋露奇怪归奇怪，但也不知如何核实，是否就只有到花谷去当面对质一条路了？ “索师兄，你们先回去，去跟我爹他们传个信，随后我领他们就来。”秋露对索春江发号施令。 “这……那个……”索春江有些矛盾，他看了一眼秋露身边的肖程程，随后也就认可如今的局面，既然自己这边不是纸鹤禅师的对手，而且纸鹤不假，当也顺其自然最好，光迎接纸鹤国师，泥春门也需要早做准备才妥。 索春江带头，他主动上前扶了一把灰衣汉子，四人上马后，奔向远方，其它剩下的少年们重新规整，也踏上回家的路。 张重和纸鹤，金羽选择跟随大队人马走在后面，并保持着一定距离，前面急一阵，缓一阵的引着路，如此也就不再担心跑错了方向，闲暇时间，三人随意聊天，感觉依然属于无拘无束。 这一路上，秋露和肖程程无意再得罪纸鹤国师，他们对张重虽然厌烦，但张重像是少门主秋子凡的朋友，更或者还有力劝少门主注意安全的功劳，这让他所处地位也不在纸鹤之下。 肖程程本人是对少门主秋子凡有着爱慕之意的，更担心张重能在这事上有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于是找了个机会，还对张重表示了一下友好，而这个举止，甚至于让张重多出一点担心来。 “这观武之事，你该不是有什么隐瞒吧？”纸鹤见张重紧张，于是猜测道。 “观武之事肯定没事的，只不过这灰衣女子，无事献殷勤，肯定肚子里憋着坏呢！”张重安抚纸鹤，也是在提醒自己。 “她啥本事没有，能坏到……”金羽想表示一下无视，突然觉得张重的坏才真不是一点点的坏。 “我们走着瞧吧！只要路上没事，到了地头，烦恼的就是他们。”张重没能理解金羽的心情。 “就凭你？不是贫僧话多啊！这泥春门可不是什么别的地方，那里你最好安分一点，贫僧同那谷主多少有点交情，当也是会给我一份面子的。”纸鹤对张重的话也有一半是分给金羽的。 “大师跟他们的门主真有交情？”张重想多探听点消息。 “贫僧只是跟那谷主比较熟一点，跟泥春门门主只是认识。”纸鹤感觉张重混淆了一切，对张重同秋少门主的友谊表示怀疑。 “门主和谷主不是一个人么？”张重不在乎纸鹤对自己的想法。 “花谷谷主秋正，泥春门门主秋立峰，本就不是一个人。”纸鹤有些不耐烦，也不想解释太多。 “那……那秋子凡是他们谁的儿子？”张重核实问道。 “你不是秋少门主的朋友吗？你会不知道？”纸鹤将张重早前吹的牛皮戳破。 “大师，您是不知道，那秋子凡有多高傲，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能从他口里问出这个来的！”张重摇头解释。 “那我肯定也不知道了！”纸鹤对张重一直都有意见，自己问他的东西，他又何曾愿意直说了。 “那咱们就当他是门主的儿子，好了！”张重没有追问，只是从纸鹤的眼神中寻找答案，而这个举动，让纸鹤也很无奈。 “秋立峰就一个儿子，秋正有一个女儿，而且这两兄弟同父异母，花谷是个他俩的老家。”金羽此时插嘴帮忙解释，这个消息让一旁的纸鹤听了也不竟张大了嘴巴。 “看见没有，也有大师您不知道的吧？”张重很高兴纸鹤出现这样的状态。 “真的？假的？那他们兄弟俩会不会有什么仇怨啊？”张重开始发展自己的想象力。 “就是情同手足，当初泥春门建门，就是那秋正提议建在花谷的，也是他将泥春门引荐给的武国国君。”金羽继续补充。 “金大哥，您是怎么知道的？”金羽的博世让张重露出羡慕的表情。 “是陈林在一起的时候，跟我们说的。”金羽点了一下头，提示张重这个我们中，包括莫明秋。 “啊！真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些缘故了？”张重哈哈笑了起来，惹得肖程程回头看向他。 “你到了泥春门，可别胡说八道啊！秋门主可不会那般容得下你。”纸鹤对张重的随心所欲，也有些担心。 “那本是他的家务事，我们当然不用去说它了，不过这观武之事，当还是需要争取争取的。”张重不以为然。 “不是都说好了么？还争取什么？”纸鹤感觉心里又没有底了！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了！咱们可不能尽让他们把所有的好处占了去，大师您尽管放心就是了！”张重认真起来。 “不是……”纸鹤有些无语了，自己真正的意图是否应该随了张重更好了？到底此来是我保护他还是他照顾我了？纸鹤有点尴尬，只能摇头不语。 第1050章 阴暗面 人生有很多时候都属于身不由己的，张重如今就是如此，秋露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如果纸鹤属于金国国师，那么能跟大国师并驾齐驱的人会是谁？这个杨权又跟秦族什么关系？ 秋露本来呼人过来是为了找回面子，但如今变成被碾压者，后面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似乎成了这支队伍中最底气十足的人，这让秋露骨子里生出除之而后快的邪念。 此念一生，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乌梦里，他比他如何？不都一样高高在上么？我恨他么？他如今又在哪里？ “你说，我们该怎么对他？”秋露对身边肖程程问道。 “谁？”肖程程一直都留心身后三人的动静，如此被唤，一时间有些懵。 “跟你一样，也是军师的那个小崽子。”秋露言语中带出的情绪，将肖程程一并拉了进来。 “不是……秋姐姐，你可不能听他的啊！……”肖程程有些慌乱。 “他比你厉害，不是吗？不听他的，未必还要听你的？”秋露依然坚持讽刺肖程程。 “秋姐姐！……”肖程程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个办法，找个机会把他弄死得了！”秋露随后说道。 “这怎么可以了？”肖程程露出惊恐表情。 “该不是你还真的怕了他吧？”秋露对肖程程的反应不太满意。 “秋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了！万一他真跟咱们少门主有点啥关系……”肖程程提醒秋露不能胡来。 “那又如何？弄死他，我堂兄能把我怎样？”秋露不屑的昂起头。 “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了！但我可不敢……”肖程程显然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最大受难者。 “他可是赢的你了！你不想报这个仇？”秋露回头看了一眼张重，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不是……他……那个……我真的不敢了！”肖程程也顺眼去看张重，张重的笑声传了过来。 “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秋露对肖程程发了脾气，并催马打算跟肖程程保持出来距离。 “虽说弄死不成，要不咱们给他下点药，总不能让他这么得意洋洋的就去了我们泥春门吧？”秋露对自己的态度，肖程程看得很重，而两人从小玩到大，更是有着狼狈为奸的那份义气。 “下药？”秋露被肖程程的建议吸引了过来。 “秋姐，您可是刘师傅的高徒啊？”肖程程奉承秋露起来。 “我……”秋露也开始犹豫了。 “只要药不至死，又让他没有凭证，当也就会没事的。”肖程程提醒着。 “我……那个……”秋露自己也犯了难，肖程程如今将烫手的山芋甩给了自己。 “你把药给我，我来安排人去做它。”肖程程察觉出秋露看出自己的企图，于是也打算分担一点责任。 “怎么安排？”秋露有了意愿，也就有了动力。 “让薛洋去将功赎罪，如何？我们先不与他说下药的事，让他陪那姓杨的喝酒，等成事以后再说了！”肖程程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是说下迷药么？他如果晕倒了，我们怎么弄他？”秋露不知是担心还是操心。 “可不能下迷药，如果是晕了，他们找我们安排马车，还不是让咱们辛劳了！”肖程程说到此停了停，随后拿定主意：“就下泻药吧！我们就让他这一路不得安宁，等到了泥春门也是做不了这裁判的。” “裁判？他还想做裁判？如果我堂哥不认他，我就直接剁了他。”秋露起初没想那么长远，如今想了起来，也就下了决心。 两人叫来了薛洋，而此人正是被张重抢走腰牌的那位。 “你待会就做他们的引领，不妨就陪那杨全吃喝一些，套套他的话。”肖程程开始安排。 “我套他们的话？”薛洋明显紧张，不过也不敢马上拒绝。 “你怕他做甚？如果真如他所说，当也就是我泥春门的朋友，如果不然……”秋露想补充，随即发现薛洋惊恐更甚。 “好歹你爹是吏部封印使了！那小崽子真就能把你吓成这样？”肖程程也觉得薛洋太丢人了。 “二位小姐啊！我真不是怕他们，我只是担心完成不了任务，刚才的比试……那闽都四位大侠，可都难以……”薛洋怕有损自己爹的形象，于是挺胸解释。 “又没让你对付他们三个，你只需陪那姓杨的小崽子喝顿酒就是了，顺便套套他的话，我们也好有个心里准备。”肖程程选择安抚。 “只是打探一下他的底细？”薛洋似乎心里有了一点底。 “这不是马上要到大京府衙了吗？这地界你熟，所有事和人马都由你来安排，你也可以说些奉承他的话，他不是说他认识少门主吗？你就用少门主的关系跟他套近乎，然后再问。”肖程程将自己的应对方法说了出来。 “这个？”薛洋有些犹豫的看向秋露。 “你就按她说的做，如果他真是少门主的朋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秋露鼓励加赞成。 “那好，我就试试看了，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他身边的那两位了！”薛洋底气升了一些起来。 “到了你的地头，你自己就不能想点什么办法么？”肖程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这个我试试，试试看。”薛洋点头认可，最终退下去准备。 “你觉得他能成么？”秋露对薛洋的能力表示怀疑。 “秋姐姐，您放心，他应该是愿意的，所以也会努力去做。”肖程程点头。 “他愿意？你没见到他一上来吓成那样了么？”秋露表示怀疑。 “起初他肯定是怕了！不过后来我们不是只让他去套近乎吗？这对他又不难。”肖程程解释道。 “不难，你去得了！”秋露抬杠。 “秋姐姐，你就别难为我了！他可能一早就防着我了，而且肯定知道我是女的。”肖程程苦着脸。 “他知道？……”秋露看着肖程程的脸，随即也认可了这种可能，张重有恃无恐的找肖程程挑战，该也就是这个原因了，秋露有些后悔自己提前换成了女装，如果自己能被张重选中比武，她确保自己不会把这个杨全打死。 一干众人在入夜前赶到了大京，薛洋主动承担起安排大家食宿的责任，众人都被安排进了旅店，而旅店食宿都有，甚是方便。 薛洋安顿好一切，亲自又来跟张重三人沟通，看有什么额外需求，而客气程度体现出来有化敌为友的意图。 张重也需要额外的信息，于是感觉上也是热情和友善的，他主动承认自己抢腰牌的的误会是出于好心。 “我要早知兄弟您是少门主的朋友……唉……别的不说啊……这酒有机会都要多敬你几杯了！”薛洋说着摇头表示有些遗憾。 第1051章 楼台酒宴 “客气，客气了！你们那边那两位大姐，当劳……小老弟您来帮忙解释解释，都是误会，误会了！”张重试图询问一下秋露的态度。 “那是一定，一定的了！”薛洋点头果断答应下来。 “真的么？那她如今在哪里？我们一同去聊聊天，我亲自去解释一下如何？”张重感觉薛洋的自信心，完全和当初被抢牌的他不一样，一脸好奇起来。 “她们去了大京府衙报备行程去了！杨公子，这也不急在一时，待她们回来，我同她们说说就是。”薛洋指了指府衙的方向。 “大京府衙？”张重疑惑问道。 “实不相瞒，此处归吏部封印管辖，而在下的家父就是封印城官，所以……此处的一切安排也都由在下来决断。”薛洋很是自信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该不是，你们从紫霞宫而来，这一路之上走到哪就归……那个谁管吧？”张重核实问道。 “也不是管了，……只不过此地在下可以主事和安排。”薛洋说着咳嗽了一声，但显然张重的猜测属于实情。 “三位，如果不见外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四处转转，寻些好吃好喝的去处？”薛洋望向一直在旁听的金羽。 “可以么？那少公主不会担心我们给跑了？”张重再次试探薛洋的实力。 “以三位能耐，去哪里都不是难事了！其实我们少公主早也当各位所说不假了，不过……”薛洋停了停没有把话说全。 “不过什么？”张重好奇追问。 “也没什么？这不是快到泥春门了吗？有些行路的规矩要提前说了，不过现在也不急，到地头再说也来得及……来得及的。”薛洋回得比较放松，并拱手表示要离开。 “兄台这是有事要忙么？”张重不舍。 “也没事，我这是去招呼他们给三位送些吃喝来了！”薛洋笑着解释。 “这样，如果兄台没事，不妨小弟来做东，请兄台您一起闲聊闲聊了！”张重说出自己的意愿。 “在下薛洋，杨兄弟不要客气，就你我年岁，当是应该多亲近一些才好，既然此地是在下的家，自当待会我请你才是了！”薛洋客气回话。 “薛兄说的是，我就听薛兄您的。”张重觉得薛洋是个人才。 “那好，我先过去安排一下，晚一点我俩就去这楼顶喝两杯，如何？”薛洋说完指了指天。 “楼顶？楼顶能喝酒？”张重诧异问道。 “不仅能喝酒，还能观星月。”薛洋点头并开起玩笑。 “那好，那好！我等薛兄安排就是。”张重也呵呵笑了起来…… “我看这家伙属于没安好心。”薛洋走后，金羽善意提醒。 “他无非是想探问一下我们的底细而已，我也可以探他一探了！”张重点头认可。 “那好，待会我如何配合你？”金羽觉得薛洋一人基本无忧。 “他应该是只想请我一人。”张重比了个一只手指。 “什么意思？”金羽看着张重的表情，有些担心。 “金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了，他们如果真想难为咱们，怎么着都应该待进了泥春门才最好吧？”张重安抚金羽的情绪。 “这……”张重的解释让金羽说不出话来。 “你最好别冒险，他们这帮小孩子，做点什么意外的事出来，也不足为奇。”纸鹤此时参与进来。 “对！对！这太不靠谱了！”金羽赞成并连连摆手，张重给金羽的印象应该就是不靠谱的。 “不会的，薛洋胆子应该比较小，这也说明他比较谨慎。你们二位如果在，他估计话都说不清楚，我们聊天也就没有意义了！”张重也摇手解释。 薛洋给金羽留下的印象就是判若两人，如今的淡定斯文和早前的他，属于天壤之别，如果说有威慑力影响的话，就是早前自己参与围堵了他。 金羽期望纸鹤能再说些什么，而此时薛洋去而复返，他的身后数名伙计手里提着七八个食盒，而最先为纸鹤摆好了一桌素食。 “杨公子，你看我俩是上楼还是在此一起喝两杯？”薛洋客气让张重决定。 “上楼，上楼去，我们顺便看看星月。”张重指着楼顶，回答很是果断。 两人手挽手顺楼梯往楼顶走，金羽跟在身后，想去查看一下地形，三人上到楼顶，楼顶一片空旷，而只有靠近拐角处有一张桌子，其上搭盖着一个简易的凉棚，不过格局就是消闲备用的。 薛洋摊手让请，随后闪身再让金羽，一旁伙计也开始摆放酒菜，随后他们撤下去，楼顶露台此时也就剩下三人。 “金大哥，要不您下楼吃喝，顺便陪大师说说话吧？免得大师孤单寂寞了！我同薛兄聊下天就好。”张重提议，金羽最终也没感觉出来危险，于是也就下了楼。 剩下的二人坐下后，薛洋帮张重和自己分别倒上了一杯酒，随后端杯喝干，然后说道：“杨老弟，这算是薛某对您的赔礼酒了！” “误会，误会，哪里扯得上赔礼了！我俩属于有缘，不打不相识，实话实说啊！当初我们彼此之间猜疑，本也只是因为子凡兄的缘故了！”张重有了一丝担忧，他仅仅抿了一小口酒，就将酒杯放下，顺着扯出秋子凡来为自己护航。 见薛洋张着嘴巴，不知如何接话，张重于是解释：“怎么说呢！你们当是知道子凡兄的脾气吧？你们真说和他认识，我自然也会有些怀疑了！如今好的，原来他妹子也在里面，也就不怪了！不怪了！” “是，是，是。杨老弟说的是，薛某虽说属泥春门的新人……但怎么说呢？在下对少门主可也是仰慕得很了！”薛洋人语气有些拘谨起来，毕竟这少门主的话题让他一下子矮了三分。 “薛兄只是泥春门的新人么？”张重诧异问道。 “属实，在下仅仅加入泥春门才数月而已。”薛洋有些惆怅的说道。 “难怪了！”张重拍了一下大腿，随后说道：“与在下比试的那灰衣小子……他……他可是老人了？” “啊！也是，也是，肖……肖公子打小就与我们少公主交结，我们皆不可比，不可比了！”薛洋不想对肖程程多加评价，只好苦笑摆手。 “原来如此，我就是说了，就他那般本事，怎么就能为所欲为，口无遮拦的乱说乱话了！”张重啧啧啧的感慨。 “这……这……不至于，不至于的。”薛洋对肖程程是有敬畏心的，张重的话，让他有了莫名的压力。 “这个你放心，他交结少公主，咱们就交结少门主，以后都不再怕他了！”张重见薛洋的态度，如此就抛出诱惑。 “这……这个啊！确实，确实。倒是多谢杨老弟成全在下了，只是不知……不知杨老弟，您与我们少门主……这关系……”薛洋有些心思，并也更想知道张重的底细。 第1052章 观星月 “我跟他也是至交，我时常去军营中看他，也得亏如此，前不久才赶上了那场比武，我代他与青玉关主将沟通，也才让我当了他们之间的裁判了！”张重最有底气的就是这事，于是比手画脚的描述起来，如此将薛洋听了个目瞪口呆。 张重的解释虽说不能让薛洋满意，但可以感受到张重的自信心，更是觉得自己有些怯场。 “青玉关外比武之事，我倒是有些耳闻，但真不太清楚。不过……不过这次观武又是什么？可有牵连？”薛洋直接问出此来目的。 “当然了！子凡兄说是打算续上，也就是请我来帮着安排安排了！这不，我为了安全，已经将金国国师请来了么？”张重自己也不知如何形容，于是扛出高大尚的纸鹤国师。 “那金国国师……是你给请来的？”薛洋不太相信张重有这个能力，怀疑问道。 “薛兄不信？那待会下楼我与你当面问他就好！”张重想表现自己的坦荡。 “不，不用，不用，我自是信了……”薛洋有些尴尬，心里盘算如果按这样的回答，是否能够让自家主子满意。 “薛兄，其实我也想问问你们泥春门的情况了！”张重见薛洋失去了方向，于是开始引导他走入正题。 “你问，你问！知无不言，知无不言。”薛洋端酒敬张重，张重想展现一下自己的风度，吧唧一口喝了下去。 “泥春门近日要聚众观武的大事，你们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张重俯下身子，小声问道。 “聚众观武？……这个……这……在下真是不曾知道了！”薛洋一脸疑惑，随即又补充说道：“或许肖公子他们是知道的，待会我可以去问问了！” “不是有几波人马都赶了去吗？未必都还在路上？”张重感觉像是自问。 “几波人马？”薛洋茫然，但是突显有了意外收获。 “子凡兄想光明正大的跟人比一场，所以这场面肯定是越大越好了！我跟他请了文，金二国的国师来，当就是为了这了！”张重点着头，似乎很欣赏自己的样子。 “不会吧？文国的国师呢？他也要来？”薛洋被张重的话惊得快掉了下巴。 “帖子我帮着发了！应该八成能来，只要时日上够，应该也能赶得上。”张重给自己留出余地。 “除了这两位国师呢？还有谁么？”薛洋觉得自己有义务问得更清楚。 “秦族啊！那位金大哥和我走得一路，其他人等应该都在路上了！”张重点头，威慑力十足的样子，薛洋有些不信，但又感觉就是事实。 “薛兄，真不知这事也罢！其实如今局面，大家坦诚相待，正常交结一下友谊才是最好，而在下来此，也正是这个目的。”张重说出自己的中心思想。 “这……这如何一个交结？”薛洋不能明白张重这话的意思，而在他看来这个底才是自己最该知道的。 “和为贵啊！如今再比试就不是两家的比试了，金国和秦族也都愿意参加，你想想这不就是一个最佳的时机么？”张重俯身，显出很谨慎的样子。 “和为贵？这比……比武，如何一个和法？”薛洋的心此时已然被张重吊了起来。 “也不是说比武求和了，如今四国皆已坐到一张桌子上来，如果大家统筹出来平等规则，抱着点到为止的态度，当也就能把这场比试变成一场交谊盛会。”张重说到此露出得意满满的笑脸。 “啊！啊！确是该如此，是该如此。”薛洋从梦中出来，他的态度也是没事就是好事，茫然的配合张重的表情。 “此事，你，我皆应该更加积极一些才好，如此也当能为国为民取得一些丰功伟绩……这升官发财是小事啊！……至少可以不再受那些宵小之徒的欺霸了！”张重抛出自己心里想象出来的诱惑。 “啊！……”薛洋被张重说迷糊了！自己的欲望真有这些么？他不清楚，但似乎又属于合理，这些如果都不想它，当也就是这个杨全是想拉自己入伙么？他又是哪一伙的啊？薛洋脑海翻滚，不知如何延续。 “薛兄可是觉得此事很难？”张重缓下口气来安慰：“其实不难的，这属于大势所趋，顺理成章的事了！我们只不过顺水推舟一下，就可以出这风头，立下威望，获得功勋了！” 薛洋发现自己没有辩驳之言可说，这所谓大事跟自己肯定不挨边，当也最多最多是个看客罢了！如果真还有什么用途的话，能是什么？帮着传几句话么？想到此处，张重的话有了一丝诱惑的味道。 “杨老弟，我能做些什么么？”薛洋选择先听张重胡说。 “我现在是金，文还有秦族的代言人，薛兄您不妨就当你们武国的代言人啊！我们私下可以提前相互沟通沟通，如此就可以将可能出现的麻烦和误会排除掉，那么顺理成章那就属于顺畅无比了！”张重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这个目标已然实现。 薛洋本身并不笨，从形式上判断，如果张重掌控了金，文以及秦族的话语权，那说明武国需要沟通的话，当也就得找他。而杨全选择自己来积极一下，泥春门门主会有意见吗？至少自己有打探他们信息的能力了？我……我不就上位了么？ “这个……这个确是如此，还是杨老弟您想的周到，想得长远了！”薛洋不敢马上答应什么，他举杯表示恭敬，然后两人先后就将这酒给干了！ “你看这满头顶的星星。”张重似乎很放松的样子，甚至于来了兴致，指着头顶说道：“薛兄，你可有何感受了？” “啊！这……什么感受？”薛洋突然被带偏，完全不知何用意。 “它们就是你，我啊！虽然比不了大的，比不了亮的，但是也是有用的。”张重的话让薛洋感觉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当是不能跟杨老弟您比了！”薛洋想跟张重保持安全距离。 “我们之间不用比，我们是朋友，薛兄应该让自己看远一些，少公主如今派你来探问在下的虚实，当也就是看重你的本事，你当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了！”张重说着将脸转向惊恐表情的薛洋。 “不，不是……那个……不是了……”薛洋面对张重的眼神，慌乱解释。 “不论是与不是啊！我都已将实情说于你听了，你只要据实回报，当就属大功一件。如果……”张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果你将我俩刚才的观点按自己的口吻再分析一下，那就是更加完美了，从此以后，你家少公主再有什么大事，也都是会想要听听你的意见的。” “啊！……”薛洋不知是被诱惑到了，还是心里产生了恐惧，他张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第1053章 各得所需 两人的谈话，时间并不长，但也不短，以最后取得的成绩而言，更是各得所需，随后，张重主动劝薛洋喝酒，并说只有喝够了酒，才能显出他是尽了力，也才能更加得自家主子赏识。 薛洋不知听不听得出讽刺的滋味来，但还是又干了两杯，随后两人手拉手下得楼来。 二人分手时，薛洋首先感觉肚子不适，请辞后慌张的跑掉了，这让金羽有些担心起来。 “他该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吧？吊吊那丫头的胃口不好么？”张重淡定的跟金羽开玩笑。 “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金羽查看着张重的表情。 “放心好了！他们应该会更友善一些对我们了！”张重对自己比较有信心。 “你查问到了什么消息么？”金羽有些激动的小声问道。 “他也就是个小角色，知道的不多，不过晚一点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那个少公主了！”张重摆手说道。 “那你刚才……你怎么了？”金羽突然发现张重的表情变化，赶紧伸手扶住。 “不好意思，我得去下茅房。”张重说完人直接跑出门外…… 张重一连上了十来次茅厕，金羽本来想跟他沟通一下所得，但两人的交流时间间断不停，起先金羽觉得张重是被下了毒，而后却又看不出别的什么反应。 “该不是那个姓薛的给你下了药了？”金羽猜测道。 “应该不是他，他也不停在拉，我刚才在茅厕里遇到他了！”张重苦着脸提着腰带，模样十分难受。 “不是……你们俩都中招了？”金羽有些懵。 “是，是，他弄了药来，还分了些我，应该就会好的。”张重抬腿跳了一下，像是想体验一下自己如今的状况，随即又跑向茅厕。 “不是……你怎能还吃他的东西？”金羽紧张归紧张，但也没有跟进茅厕。 好一阵子，张重重新从茅厕出来，表情感觉舒服了许多，金羽迎上前去关心。 “不是那个秋公主，就是那个姓肖的干的，不怕，不怕！可以证明他们不敢要我性命。”张重在茅厕中有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薛什么，不是也中招了么？”金羽心里怀疑，但还是有疑问。 “他只是小人物，而且这么做，他们也就有说辞了！不怕，不怕！现在好多了！”张重看看天色，此时已经入夜很深。 “不然我也用我的手段对付他们试试？”金羽试图帮张重出气。 “这没必要，我们的大局为重，明日如果他们都拉了稀，肯定会耽误我们行程的。”张重摆手拦阻。 “那就这么算了？”金羽想问一下张重的打算，毕竟吃亏的人是张重。 “金大哥，我们安心睡就是了，那薛洋如果懂事理，当能帮我们打听来一些消息的。”张重点头，并拉着金羽进了房间。 “他会帮我们打听消息？”金羽回身关上门。 “这个事我是提点了他的，我感觉他拉得比我还厉害呢！当是更会认可我说的话了！”张重坐上椅子，并揉了揉肚子。 “你跟他说了什么？”金羽寻得椅子也坐了下来。 张重于是将自己吃饭时和薛洋聊的天简短跟金羽说了，随后补充说道：“刚开始他跟我蹲在一个茅厕里，后来就没有遇到了！想必是回去汇报情况去了！” “汇报了会如何？”金羽不太明白张重的意图。 “他如果将我们这边的情况说了，他们就会商讨应对方法啊？如此这位薛兄，当就能帮着出点主意了！”张重帮金羽引导。 “他说和为贵？……他们能听他的？”金羽不信的摇头，认为张重有些想当然了。 “和为贵，他只会说是我说的，但我觉得吧！他们肯定会给自己留下退路了！”张重将自己心思说出来。 金羽不知道张重所说退路是什么，起初也就是为了庞大鼓风的效果，如今目的好像也已经达到了！泥春门就在眼前，风险肯定也就在眼前。莫公子在就好了！金羽发现没有了莫明秋，最好听张重的比较好，他就是他教出来的徒弟了！ 而张重还留有一个期待没说，薛洋如果有点积极性或者欲望的话，是会努力将局势说得更严重一些，风险之下，这出人头地的机会才是难得，泥春门如果想要探问更多信息，自然也就离不开自己了！ 最终张重又跑了一趟茅房，然后睡下，金羽也只能独自回屋去想心思。 相对于他们俩，纸鹤属于最无忧虑的一个，虽然张重拉肚子起先让他有些担心，但后来感觉没事，似乎这样的结果还帮自己出了气，而两人聊天偷偷摸摸的像是故意回避自己，这让纸鹤心头不爽，纠结之下自己提前上了床。 如果泥春门真有这些人来，当也是可以长长见识了，然后等这事一了，这个小滑头真能带自己去找向先生么？那个向先生是什么人了？在武国么？纸鹤开始规划观武之后的事故。 纸鹤的师尊宏图僧这辈子的遗憾就是无法参读出黑墨崖的碑帖文，而这样的一个遗憾让雷音寺都有些魔障了！纸鹤属于宏图僧的嫡亲传承，如此这样一个机会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如果没能找到向先生，那么我就先将这个小滑头带回去。我就不信他只能认得那么几个字，纸鹤回想起来张重的表现，感觉出来他有可能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师，他拿定了这个主意，同时也想好了面对秦族金羽纠缠的困难。 秦族又如何？我抽准机会，我点了他的穴道，跑了就是，待完事后还他回去也就是了。 薛洋确实有了张重灌输自己的想法，当就有了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爹属于吏部封印使，虽说比不上户部尚书，但如今自己混成了肖程程的狗腿子，稍有不对，就会被打被骂，而且肖程程还是个丫头片子，更没有自己这般本事，如此薛洋甚感憋屈。 如今似乎有了翻身的机会，如果这个杨全真与秋少门主有所关联，即便他们是敌人，当也是会仰仗自己探听些虚实的吧？如果还需要自己搭桥牵线呢？我这两头帮着拿捏着，会如何？至少也能再往上爬一点吧？只是帮着两边传个信的事，当无任何风险才是了！ 薛洋蹲在坑里想着心思，却把等在坑外的肖程程急了个半死，她找来解药，让人送进茅厕给薛洋，并敦促他稍微好些就去秋少公主那里禀报。 薛洋很快就明白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如此也就更加肯定自己求上进的决心，他将药分了一半给茅坑里“偶遇”的张重，成交了他们间的第一笔交易，然后就赶去见秋露去了。 而文国国师白岭上人也可能来泥春门的消息是震撼的，这让秋露也不得不赶紧再次传书给泥春门总部，希望门里早做准备，如此一夜难以再安心休息了。 第1054章 谷底第一天 感觉是第二日清晨，莫明秋独自出得屋外查看情况，而此时满空的烟雾已经散去，不过尽管如此，天色的清晰度依然不是很好，阁加点之间形成的一种水雾如同仙境一般。 花谷的峰阁并不在山顶之上，一点莫明秋早前就可以肯定，不过如今感觉它似乎就像是处在深渊之中，这是天坑吧？可这天坑如何会有这么大了？他再次仰望天空，头顶之上一片汪汪蓝，却不像是日光。 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官，如果没有日头，光又是哪里来的？他注目再看，该不是天被什么东西给罩上了？ 莫明秋转了一圈，去找可以参照的物件，它就象陷落着的一口深井，只不过四周的岩壁离得甚远，莫明秋可以判断出岩壁是深褐色的，而这样的颜色是否合理，他也说不清楚，蓝天如盆却又雅淡的反常，莫明秋感觉自己是一只坐井之蛙。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辛红绳此时也出得门来，在莫明秋身后说话。 “这肯定不是人造出来的，可能是天坑什么的，只不过这天坑也太大了点，居然这里面还有山？”莫明秋望向左侧的一处山峦，山虽然不高，但他能判断出，早前他们很可能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山的背面当就是塔阁了。 莫明秋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而这种判断让他感觉出来恐惧。 如果仅仅是泥泽地的风险，那么自己全身而退的把握性还是有的，但如今路在哪里？自己若想跳出这个巨大天坑，是否只能依靠原路返回了？可这回路还在吗？ “我们昨晚是从那边过来的。”辛红绳显然也有一样的担忧。 “我们上去看看布局。”莫明秋说着拉了一把辛红绳，两人一起跳上了屋顶。 “七星阵，阵头在那里，那里应该就是峰阁了！”辛红绳很快就指出确定方向，莫明秋顺眼去看，和他们屋舍一样的建筑能看到三处，而辛红绳所指的一处阁楼，有些特别，除了高大了许多之外，还被粉刷成红粉色。 “这色泽也太艳了一点，该不会是那个谷主的师妹住里面吧？”莫明秋开玩笑的猜测道，随后两人看见黄书吏，绕栏长亭的赶了过来，而他身后跟着一位雅族服饰的随从，莫明秋于是跟他挥手招呼，并和辛红绳一起跳下屋顶。 “二位也起来了啊！这样……我们准备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去那了！”黄书吏跟莫明秋和辛红绳一一抱拳，语气很是兴奋的样子，而他所指方向正是那红粉色的房子。 “大家都起来了么？我们起是起来了，可这洗脸的水……”莫明秋对黄书吏比划了一下，并看着他身后雅族人的反应。 “不妨事，都在那边，我们先去那边，跟着他走。”黄书吏伸手将身后之人拉在前面，并重新比划，而那人显然已经知道意思，摊手让请众人。 三人于是跟随雅族人，而方向是绕亭路向后，而这条长亭路正是通往前方的粉楼。 “恒大师和穆老他们呢？”莫明秋再问。 “应该也有人去请他们了，到时候就能见到。”黄书吏对身后雅族人指了指。 “这是什么时辰？黄老哥可是知道？”莫明秋一边看着周围景致变化，一边问询黄书吏。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估摸……大概是辰时差不多了。”黄书吏摇头显得也很无奈。 “啊！啊！……咦！”雅族引路人突然停身，并指着前面一处竹屋咿呀叫着。 三人皆知意思，于是互相让请着进到屋中，屋中的格局对莫明秋而言十分明显。 四五根竹管引导着水流入一台长石槽中，雅族人此时给三人递上了毛巾，莫明秋接过后，直接上前洗起脸来，黄书吏和辛红绳也跟着效仿。 “这水不错，像是泉水，该不是山上引下来的吧？”莫明秋回头核问黄书吏，而黄书吏一脸茫然不知所答。 “黄老哥，我们得多问问这里的情况了，不然做啥事都要麻烦他人了！”莫明秋善意的跟黄书吏提醒。 “是，是，我也这是才来了，晚些时候我就去问一下。”黄书吏点头，显然他也试图让自己定性为有用之人。 不过黄书吏显然没有莫明秋如今这种居安思危的心态，更没有自我把控局面的意图，莫明秋查看着身边雅族人的神情变化，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雅族人反应迟钝，显然根本没有听懂三人在说些什么。 三人洗漱完后从屋中出来，雅族人抢在前面引路，而此时前方另一条路上也出现了人影，两路汇拢，穆永年和富远山尊跟他们走在了一起。 “二位，昨晚休息得如何啊？”莫明秋热情客套着，他依然观察为两人引路的雅族人表情变化。 “还好！还好！”穆永年面对莫明秋的热情，显得很拘谨，而莫明秋从穆永年和富远山尊的脸色上看出两人昨晚恐怕一夜未眠。 众人向前走，又遇到了恒元大师，而大师身边居然没有引路的雅族人，这令莫明秋有些意外。 “各位这边请，我们先吃喝后再去那边。”恒元显得很高兴，似乎也没有拘束感觉。 “看来恒元大师还是这里的老人了！”莫明秋对黄书吏提示道。 “应该不是吧！……”黄书吏也有些茫然，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跟着恒元一起朝前走，绕了几道弯后，莫明秋发现身后已经失去了粉楼的踪影，而此时眼前出现了一排竹园，进去竹园后，贴崖壁一处横石之下，摆放着数张竹制座椅，一两名雅族侍者见众人到来，于是开始准备，显然此处就是膳食之所了。 “那几位已经去了峰阁，待会我们如何应对，还请花老弟和辛大师您们来安排了！”恒元主动把众人聚在一起，并提供信息。 “都到了？”黄书吏有些紧张，并望向莫明秋。 “都是我们以前猜的么？那谷主和门主也在？”莫明秋心情也开始起伏起来。 “三个，我见到三个，其他应该也在。”恒元比出三根手指，并继续说道：“有昨晚那个许庄主，秋平山的静音师太，还有狐王胡不归。”恒元回答很是认真。 “怎么，该不是谷主跟你引荐的吧？”黄书吏显然对恒元的权限开始起疑。 “是，是。今日早些时候，谷主招我过去，问了些我们通关的情况，然后就吩咐我来安排大家的今日事务。”恒元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于是赶紧解释。 “就只是问通关情况么？”莫明秋含蓄探问。 “主要是问了一下情况，随后问我要去了那七珠的钥匙。”恒元没有隐瞒。 “当是想去试试那锁头的真假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跟辛红绳解释，随即发现所有人目光都看着自己。 “试试也好！光那两坨钥匙做成的精致程度，无论那门打不打得开，大师您的手艺就是会被谷主认可的。”莫明秋选择赞美恒元来转移开众人对自己的关注。 第1055章 针对 莫明秋的话，让黄书吏心中生出不适感，七珠门里的物件是否更重要一些了？而功劳属于谁最多了？除花满集之外，是否就算是配出钥匙的恒元了？ 花谷谷主跟恒元直接有了交流，当也是跳开了自己的，那么自己在塔阁的地位是否到了峰阁会有所改变？黄书吏看着身边众大佬，没有勇气再想下去。 众人开始吃喝，而恒元吃饭的心情显然没有，他更注重花先生的意愿，而这态度让莫明秋反倒慢了下来。 “各位也不要太担心什么了！就算是切磋，输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莫明秋想让众人放松心态。 恒元和黄书吏以及彭春心对望了两眼，点头认可下来。 “无碍的，就算他们刁难我们，也未必真就难得住咱们。”莫明秋见穆永年和富远山尊一直没有表态，于是笑着对他们点头安慰。 “待会我们都听花老弟安排就是了！”富远山尊跟莫明秋一碰眼神，于是赶紧表态，一干众人也随声附和。 众人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单说莫明秋自己也觉得对环境很不适应，如果此处安置上了炸药什么，是否就得靠运气了？他提气闻了闻，只能闻出饭菜的味道来。 “吃饭，吃饭！”莫明秋说了让恒元感觉最是应急的话来。 吃过饭后，依然是雅族人带队，不过莫明秋感觉方向并不是朝粉楼去的，虽然依然是走在木架踏板之上，但四壁垂下的藤蔓遮挡了视线，他本打算跟身边的恒元沟通一下，此时一声粗粗的声音传来，他随即判断出是昨晚那个许远山。 “恒元，你们有必要这么墨迹么？”许远山属于急脾气，这点是莫明秋最早的判断。 “各位，不好意思啊！这头一次来，路也不熟，这走得也就慢了一些了！各位，见谅！见谅啊！”莫明秋抢在恒元前面答话，如此让恒元一时间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 “谁？……又是你，你到底是谁？”许远山也觉得意外，他没见到莫明秋本人，语态委屈而且怪异。 莫明秋已经判断出，发声处是一处拐角，那里此时应该有五个人，如此似乎真就到齐了，刘禹州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声音？如此他将嘴咧得开了一些，试图变化一下音调。 “各位大师久等了！不好意思，这路确实有些绕了！我初来有些不熟，不熟了！”恒元意识到自己才是引路之人，如此也参与进来解释，莫明秋提供的理由是有帮助的。 “恒大师，我们与他们说话最好还是平等一些才好！”莫明秋拉拽了一下恒元的衣袖，把话说得很小声，而周围众人皆能听到。 恒元有些尴尬，更不知如何说话，莫明秋此时走在了头里，和他并排的是那天生就不能说话的雅族人。 拐角处出现一个洞穴，但布局构造成一间屋子，可能屋中光亮度不够，石壁上支放着数支油灯，如此让屋中的情况一览无遗。 屋中共有四男一女五位大神，而女人明显是一位尼姑，他们装束上看虽各自不同，但威风程度一目了然，而五人中唯有许远山是站着的，而他身后空出的一把椅子，显然归于他用，不过莫明秋没有在众人中找到毒王刘禹州，更是猜测出泥春门门主不在其中。 许远山此时穿了一身兰布衣衫，虽然不花哨，但明显是一件新衣裳，莫明秋估摸他的年纪大概六七十岁的样子，如此判断出他来时应该是五六十岁？花白胡须，一头乌发显出意外的特点。 “许老哥，在下花满集，不知谷主和门主他们现在来了么？”莫明秋走到台阶处，礼貌的跟站在台阶之上的许远山打招呼。 “不是……你……那个……你说啥？……”许远山显然也看清楚了莫明秋，对于莫明秋的话，他想表示出来愤怒，但语气上一时之间没法组织出条理性，而此时莫明秋已然踏步上了台阶，而他身后紧跟着的就是衣着华丽的辛红绳。 因为压抑感，许远山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人也直接进到了石屋之中，莫明秋开始摊手让请身后的辛红绳。 “你……你胆敢如此无礼？”许远山感觉自己被藐视了，厉声叫了起来，而其余坐着的四人中三人也都拍案而起。 辛红绳大方的走入屋中，而黄书吏自己恒元众人皆呆立着没有敢动，不过对于他们而言，莫明秋的举止并不稀奇。 “各位老哥，许老哥，怎么了？我这有何欠妥之处么？”莫明秋面露疑惑的反问道。 “你……你算老几？你敢跟老夫称兄道弟的？”许远山有些懵，但依然表示愤怒。 “原来如此啊！实不相瞒，我也仅仅是猜测老哥能比我大得数岁而已，而且真要跟我们这位辛大师比的话，恐怕……”莫明秋将压力抛给许远山。 “恐怕……恐怕什么？……你说你比我怎么样？”许远山被整出高低不平的心态来。 “恐怕咱们都是要……不知道如何称呼她的了！”莫明秋很膜拜的躬身，并摊手将辛红绳让到正位，而这个举止整出膜拜感来，如此也众人将注意力转向辛红绳。 辛红绳有些尴尬，不过这点她是早有准备的，莫明秋早前提示过自己，如果把年岁说得高一些，当也就不会处处受压。 她踏前一步，对屋中五人挥了挥手，表示招呼。 “不是……她……她能有多大岁数？”众人皆被辛红绳的气场震慑住了，许远山疑惑，他完全不信，只能望向莫，辛二人身后的黄书吏以及恒元，意图寻求真实答案。 黄书吏和恒元此时也已经看呆了，莫明秋对他们而言是属于和善可亲的，辛红绳本也依附在莫明秋身上的，而如今的结果会又是什么关系？或许他俩真是青春永驻？至少不会看上去这般年岁了？而他们如此操作当也是为了帮大家争个平等的地位了个？ 黄书吏抢先上前并说道：“各位……各位大师是这样的，这二位可都是门主请来此处的高人了，确实本事了得，强出在下甚多，当是不得以常人视之的。” “是，是，是。我们皆认可此事。”恒元补充，并摊手带上了自己的团队。 许远山看向他们身后的另外三人，穆永年和富远山尊耿着脖子，似乎也露出不满之意，他心开始有些虚了，他转而再看莫，辛二人，又开始怀疑起来，而如此矛盾的心情之下，怒火油然而生。 “那好！老夫今年五十有八，你们倒是说说自己有多大了？”许远山瞪大双眼看着莫明秋，试图让莫明秋明白自己能够辨别出真假来。 第1056章 岁数 “许老哥，恐怕不只五十八岁，对吧？”莫明秋淡定微笑。 “不是……那个……你……”莫明秋答非所问，让许远山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他应该六十不只……七十有余，一，二，三，四……”辛红绳突然接话，随即摊手说道：“应该是七十四不到，那就是七十七十三了！” 辛红绳手指是掐数出来的结果，而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神算之术，从许远山惊恐的表情中判断出来，结果是对的，而这样一个结果说明一切。 “许老哥，这可是真的？这岁数确实比在下高出好些来了！小弟这厢跟老哥行礼了！”莫明秋说完躬身对许远山行了个礼，这样一个举止让所有人都感觉茫然，许远山不知所措，也无法应对，慌忙跟莫明秋也还了一礼。 结果就是这样的，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如果说黄书吏众人还能够适应这种感受，那么屋中原有的五人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方向感，那一直呆坐之人，此时屁股也坐不住了。 “请问，我们这是在等门主么？”莫明秋没有计较此时的无声感。 “且慢！这岁数就算被她给猜对了，我们这还需有话问你等。”许远山右手处第一人，踏前一步伸手拦住。 此人黄褐色衣衫，尖尖的下巴，头发也有些泛黄，眼睛不大，感觉还有些微眯，三缕黄色胡须，顺嘴唇左右和下巴顺下，像是精心打扮了一般。 “这位……朋友，你多大岁数？我该如何称呼你了？”莫明秋见对方挑衅意图明显，于是也就怼问道。 “这个……你们不是能猜么？不妨再试试了？”那人眼睛眯得更小，并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 “也还是想比岁数么？在下跟阁下应该差不多，但各位真的没必要跟辛大师她老人家比了！”莫明秋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不是……那个……我……”比岁数是莫明秋提出来的，如果许远山输了，黄衣人显然更是不足，他想辩驳一下，似乎这个问题还是自己问的，这让他尴尬无比，眯小的眼睛瞪得更大。 “五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他应该有六十一岁。”辛红绳又掐指算出他的年岁来。 “啊！原来我比阁下还大得一岁啊！当也无碍，无碍了！”莫明秋哈哈大笑了起来，甚是得意的样子。 “啊！这个……那……真是算出来的么？”黄衣人惊恐到了茫然的境界，张大嘴巴，直接问出自己的心思来。 “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我们的信息来的？有必要在这装模作样吗？”黄衣人侧后方一位道士走了出来，莫明秋能感觉出他身上带有的那种独特气场。 “请问，老哥，您是何人？”莫明秋踏前一步问道。 “贫道，南雨湖畔，长春观修行，风清子是我，二位当是不用再故弄玄虚了吧？”道士直接报出自己的名号来。 风清子一身青衣，看年岁也近五十有余，不过面色清秀异常，此时昂头挺胸，显得很是高傲的样子。 “不比年岁了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岁数再大，又能如何？我们皆不计较就是了！”莫明秋点头，像是表示认可。 “且慢……这岁数当也是得先说清楚了！不能说你们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岁数，就说能比我们岁数大了！”风清子感觉莫明秋想把问题带偏。 “啊！各位皆还是要想再比比岁数？”莫明秋诧异的望向四周，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选择回避，不过也无人接他的话。 “那好！在下六十有二，应该属于小弟了，而辛大师今年九十有七了！你们各位谁能与她老人家一比了？”莫明秋再次环视众人，众人一脸惊恐之态。 “你……你说此话我绝对不信……你……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许远山首先表示愤怒，然后开始语无伦次，随即几人也都暴躁的吼叫起来。 “不瞒各位了！起初在下也是不信的，只不过……”莫明秋并不着急，语气反倒缓将下来。 “只不过什么？”风清子觉得莫明秋属于故意为之，于是碾压过来。 “各位可是知道通天教主么？”莫明秋没有直接回答风清子的话。 “啊？……”一片惊呼之声响起。 “龙源尊者呢？”莫明秋再问，随即场中鸦雀无声。 莫明秋继续，他瞪大眼睛核实着众人的反应，自信的心态让所有人都感觉出来他属于正气凌然。 “难不成这些高人，你们能认识？”原本坐着的那位此时发话问道。 莫明秋转头去看，那老者年纪似乎最大，而且身体微胖，没留胡须，灰布衣服，而裤腿确实蓝色的，显得格外的精神干练。 “在下年岁小了一些，确是难以同他们几位大神仙认识，不过辛大师这次前来花谷，多半是想寻下他们的踪迹了！各位可曾知道一些消息么？”莫明秋把显摆转换成问询，这让在场众人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众人皆不知如何回话，转而去看辛红绳的反应，而辛红绳已有准备，转眼回望众人的反应，如此就显出真实感来。 “另外还有一位，她道号宝南星，喜穿一身蓝布道袍，六尺身高，不过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辛红绳顺莫明秋开出来的通道，将自己的师傅说了出来。 辛红绳的问话收效不大，众人对望着，没有过多表情。当然了，也无一人愿意开口说话，这让辛红绳感觉很是失望。 “各位呢？难不成一位都不认识？”莫明秋也感觉很是失望。 “不是……你们是来这是找人来的么？又或者提这几位高人，不过就是搪塞之用？”微胖老者想将话题拉回现实。 “看来，各位是不知道了！不过也是，通天教主还有龙源尊者，他们成名之时，我们皆还是小孩了，当是做不得准的。”莫明秋没有在乎老者的话，继续摇头。 “老夫倒是见过龙源尊者，不过你们又如何证明……你有六十岁了？”微胖老者听闻莫明秋将自己一同比做作小孩，怒气的拍了一下身边的石桌。 “是么？……阁下如何个称呼？这又是何时见过龙源大师的？……如今他又在哪里？”莫明秋有些激动，并直接走到微胖老者的身旁。 龙源尊者对莫明秋而言是一个传说，如果此人是真的，那么他们两人都具有同样的能力，当也是最有可能来至于同一样的机缘巧合。 第1057章 照面 莫明秋之前在跟秦族交往中，了解了一些关于龙源尊者的故事，真实性更感觉高于被传神幻了的通天教主，在他的判断中，龙源尊者更像是一位除暴安良的大侠，如此也就有了相应的好感。 微胖老者真的见过龙源尊者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如今他还在世，欣喜之余，莫明秋对老者有了莫名的好感。 “老夫……”面对莫明秋一连数个问题，并且期待满满的注视之下，胖老头有些尴尬起来，随即解释道：“老夫并不知道他现在哪里……不过这却也是实事。当年……那个……秋门主……当时可也和我一起见的了！” 见莫明秋露出失望的表情，胖老头有些担心自己会被认为是撒谎，于是拉出证人来为自己证明。 “是么？秋门主也见了？……那又在哪里见的？……”莫明秋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 “这……这个……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了？”胖老头显然觉出自己有被压迫的感受。 “这……说说……又有何不可么？”莫明秋没能理解胖老头的纠结。 “这……”胖老头想装出淡定来，不过全场十数双眼睛似乎都在看着他，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是我们在问你们了！如何就变成你来逼问我们了？”胖老头想让自己回归到主位上来，并拉上身边原有的四位大神。 “确实如此，你们两个，一上来就吹嘘自己能比我们……那个……年岁大，显然就是欺瞒我们……这个……那个……我们岂能容你？”许远山也缓过心思来，并对莫明秋发难。 “许庄主，静音师太，风老仙师，请问……请问你们二位是……？”黄书吏见事态有些被说僵了，于是挺身站出来圆场。 “什么意思？你又是何人？”胖老头见莫明秋身后有人出来接话，于是将满脸怒气转了过来。 “在下黄书吏，乃之前塔阁值守监管，现如今我们……这大家……一起也都被选进了这……峰阁来了！”黄书吏早有打算，不过如今说话依然显得没有底气，他拉扯上身后众人来给自己壮胆。 “塔阁？你们……你们一起？”胖老头有些迷茫，显然他的猜测，自己也觉得不太相信。 “正是如此……我们是昨日才将这塔阁上的珠门都给开启了的，得门主和谷主同意，一并来得峰阁了！”恒元也觉得自己应该出面证实一下，而彭春心，穆永年和富远山尊众人也同步站进石屋中来。 气势上突然变得强大了许多，屋子也似乎满满当当，如此感觉让屋中原本的五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静音师太，您一向可好啊！”富远山尊跟静音师太躬身打招呼。 “山尊，您也好了！”静音师太回礼，语气显得很平淡。 “山尊？哪个山尊？”胖老头有些迷茫。 “这位是天朗山大尊堂的富远山尊，那位是他的师弟清华山的隐牛居士穆永年。二位，这位是苍南海的狐王——胡不归胡老仙。”静音师太帮忙指引并介绍，语气显得很是随意。 “喔！”胖老头有些意外，尴尬了一会，还是对富远山尊和穆永年行礼表示客气，富远山尊和穆永年也还礼。 “你们也认可他们说的是真的么？”孤王是认可富远山尊的名头的，如此又开始猜测莫明秋的话的真假。 “这二位……确实……确实强我们太多太多了，如若没有他们的帮助，恐怕我们兄弟二人皆无缘进来这里。”富远无法说清楚莫明秋的真实年纪，索性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啊！”孤王张大嘴巴重又望向莫明秋。 “各位该不是也是解了那七珠楼塔上的门锁才来的这里吧？”莫明秋面对着孤王惊异的表情，开始有些怀疑起来。 “七珠的门，全给打开了吗？”孤王没有直接回答莫明秋的问话。 “这个……却是如此，我们几人通力配合，在得这二位大师的提点之下，这七珠的门都被打开了！”黄书吏抢在恒元的头里说出结果。 “谁最后配出的那把钥匙？”孤王再问。 “恒元大师啊！”莫明秋抢在黄书吏并把恒元推在了头里。 “不是……那……那你又做了啥？”孤王对莫明秋接嘴，无形中又生出来厌烦心态。 “这钥匙做得有些卡了点，我们挨个试着开门，最终我运气好了些，一下就将它给打开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运气？……这运气……他说的可是真的？”孤王打算再争，但突然觉得跟莫明秋说话总是无法合拍，而且很难相信，于是转向恒元寻求答案。 “确实如此。”恒元很是爽快的认可下来。 “啊！”孤王的脸色有些卡白，不得不又转向莫明秋，而莫明秋淡定微笑的看着他。 “七珠门里的书你们都看过了么？都是些什么？”孤王还是转头来问恒元。 “不是……该不是你们没有将那塔阁的门打开，就跑来了峰阁吧？”莫明秋没让恒元回答出孤王的问题。 “我们……我们……”狐王有些卡壳，他回望了一下自己的团队，想要核对一下大家的意思。 “那只需是……时日问题，不过我们也都进了六珠的门了，门主和谷主特许我们直接来此，当也是无碍的。”许远山努力解释。 “六珠？他们只开了六珠？……却……却为何让咱们开七珠？”莫明秋回身对自己的团队表达委屈的意愿，从而也调动自己这边人的自信心。 场面上有了一些改观，黄书吏以及恒元也都不再那么拘谨，穆永年和富远山尊索性步入屋中空旷处，淡定的看着场中局势，给人孤傲的感觉。 “不是……那个……这……七珠的门真给打开了？”胡不归和许远山对望两眼，依然怀疑的语气说话。 “这是自然，许庄主，胡大师，这是自然了！在下……这个还有恒元大师亲自传信去的凌云台，得门主和谷主首肯，这才来的这里。”黄书吏如今也开始享受被崇拜的感觉，他拉上恒元一起确定这个荣誉。 “如此，我们可是有资格来这峰阁了吧？”莫明秋加注，语气依然存有怒气感觉。 莫明秋带领众人获得平等的地位，这让本来一边倒的局势被改观，不过这样一种速度变化，有些尴尬，原本的五人团队一时间适应不了，退身之后，发觉自己这边空间所剩无几。 “你们……这个……就算是开了……这……这与你……你俩何干？”许远山怒不可遏，他对离自己最近的莫明秋发难。 “这开门的手段虽说我出力有限，但组织和建议，在下可是出力不少的啊！”莫明秋又踏前一步，并摊手解释。 第1058章 刁难 “各位……各位大师……各位师傅们，不然我们坐下来慢慢聊了？”黄书吏此时更加像一位主事者。 “确该如此，许庄主，这早前谷主可是与你我说清楚了的，这几位当也是精通术术的行家了，大家团结一心，定可同力向前。”恒元像是背了一句口号，而这句口号确实也安抚住了愤怒感聚增的许远山。 “那好！你给我们介绍介绍，这家……位师傅……他究竟是何人？”许远山指着莫明秋直白的讽刺道。 “在下姓花，名满集，乃文国翰林——大学士，特好古籍文册，对了还有围棋，音律什么的，如果各位也有这些喜好，在这洞天之地，闲暇之余，倒是可以相互消遣消遣了！”莫明秋抢着自我介绍。 “啊！……你……你是文国的……翰林……这……这可能么？”许远山一脸怀疑，转而又去看恒元。 “啊！这……这当是……真的。”恒元也被莫明秋的介绍搞得有些懵，语气上没有了底气。 “确是如此，花先生琴棋书画应该样样精通，特别是古书古册当也是看了不少，谷主和门主对此也是大加赞誉的。”黄书吏加入解释，在他看来，莫明秋能够顶在前面，对自己而言确是能够减少压力，他努力表现出组织协调能力。 “这位呢？请问……阁下尊姓大名？”莫明秋待黄书吏介绍完自己，他主动拱手对那位一直没有发声之人打起招呼来。 那人一身灰衣，朴实无华，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缕山羊胡须，配上他的国字脸，显得不太协调，在莫明秋的观察中，他的神态一直没有太多变化，甚是淡定的感觉，让莫明秋好奇起来。 “老……在下复姓司马，单字一个平……不过在下仅是个……文抄而已。”那人有些意外，于是忙还礼解说。 “文抄？……”莫明秋转脸去看黄书吏和恒元。 “他确是我等的文抄，如果你够格，之后也当是可以为你也抄上一些东西的。”风清子此时发言解释，语气中依然讽刺意味十足。 “那……那好吧！我们可以何时开始看书？免得让司马先生总这么一直闲着，无聊来看我们这些杂七杂八的热闹了！”莫明秋有些生气起来，之前在塔阁里受到了刁难，如今看来，又需要重演。 “你说什么？”风清子暴怒，衣袖一挥，荡起一股气浪来。 “不是么？司马先生，您最近可是抄录下什么……成绩出来了？”莫明秋踏步走向司马先生，而此处也正是气浪中心之处。 “啊!……你……你……”风清子显然没有受过如此委屈，他想争上一争，回身一望，众人皆只是瞪大眼睛观望。 “毕竟我们来此，只是找人和看书的，既然我们找的人，你们不知道，那我们就只能看看书了！司马先生，您说，对不对了？”莫明秋依然选择跟那抄录员说话。 “不是……那个……我……我……许庄主……”司马先生有些慌乱起来，他忙将压力引向许远山。 “要去看书，可以！……不过要去峰阁，当要过轻羽桥，此桥之下万骨留，花……花先生您得有这个能耐才过得去了！”孤王胡不归接过话来说道。 “这桥自然是给人过的，有必要搞得尸横遍野吗？而且既然叫轻羽桥，那也当是提醒体重稍重之人小心的，在下和辛大师这个体型，当不碍事，不碍事的！”莫明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莫明秋居然没有去关心轻羽桥的危险性，反而拿胡不归的身材开起玩笑，这让在场人等无不觉得意外，胡不归老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这位小友，当是有些本事，这样!……老夫就与你比试比试功夫，如果你能赢了老夫，……这峰阁之中任由二位自由就是。”胡不归不想提自己的身材，直接对莫明秋法起挑战。 “这赌注不太对吧！这可是花谷，你我都是客人了，大师好像在慷他人之慨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拉身边众人评理。 “什么？……你……那你说要如何？”胡不归愤怒之余也发现自己确实错了！ “如果在下侥幸不败，胡老哥可否能据实回答在下三个问题？”莫明秋瞪眼看着胡不归。 “这个……这要看是什么……”胡不归看着莫明秋的眼神，随即失去了底气。 “我问你答，据实就可，不知不怪。”莫明秋摊手，样子十分洒脱。 “好！……老夫答应你就是了！”胡不归有些骑虎难下，不过荣誉心让他语气很是硬气。 “几位呢？可也愿意参赌？”莫明秋没有再去看胡不归，转而问询起其他人的意愿。 剩余四人皆没有说话，表情上看，皆没有明白莫明秋的意思。 “各位也可参与的，如果在下输掉任何一场，这凌云阁的峰阁我也就不用去了，让各位独享就是。”莫明秋摊手大度转了一周圈。 “你居然敢……敢如此小视我们？”许远山最快反应过来。 “花……花先生真觉得能够全胜我们么？风清子也按耐不住。 “在下刚才说的是不败，并未说过全胜了！如果在下跟各位属于平手，当也是过得去那轻羽桥的吧？”莫明秋淡定回道。 “那好！就由老夫与你先比比看了！”许远山的话感觉没有得到莫明秋的回复，这让他更觉得受到了侮辱，于是他直接跳身上前。 莫明秋的意图十分明显，如果自己无法服众，当也就是如今这拖拖拉拉的局面，他向往回到塔阁时的地位，如此才能做到高效。 如今峰阁的门都没入，居然还要过什么桥，而桥那边又会有什么呢？毒王刘禹州还有花谷谷主和泥春门门主如今又在哪里？是否后期的麻烦会绵绵不断？ 此时身处何处都是一个迷，如果危险降临，自己能否保证和辛红绳全身而退？这都是未知的。秋立峰在试探自己，这是一个过程，而自己如果利用这段时间快速适应这里的环境，才是当务之急。 莫明秋有了这样一个判断，他努力让自己成为主角，所以也不再打算装猪了。 “许老哥，你如果赢不了在下，可也是得回我三个问题的哦！”莫明秋调侃许远山，顺便给后面的人立规矩。 “废话少说，我可要出手了！”许远山说完，衣袖鼓起，人再次踏前一步，四周人等不由自主的退出四五米开外，而莫明秋带来的队伍直接被挤出石屋之外了。 第1059章 气淡身轻 面对许远山的挑战，莫明秋依然淡定自若，甚至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而许远山也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他右手划了一个圈，形成一股气浪，右手直接从圈心伸出，抓向莫明秋的面门。 许远山的出手，直接带出内力来，这让莫明秋觉得意外，毕竟石屋中的腾挪空间是有限的，而内力形成的气浪如果控制不好，必然会伤及周边的一些器物。 莫明秋虽说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但内力的碰撞效果会是如何，他也不太清楚，如此就让他有些拘谨起来，面对许远山的正面一抓，他首先选择闪避。 许远山一抓落空，横左腿迈出一步后，右脚横踢，直接扫向莫明秋的腰间。 莫明秋只能选择再躲，但自己右侧是一张石桌，他不得已，一脚蹬在石桌之上，翻身回翻，打算跳过许远山横扫过来的腿。 许远山显然对莫明秋的意图明了，中途收腿，左腿发力，直接踢向空中，而脚尖直接奔莫明秋腹部而去。 莫明秋感觉气浪翻滚而来，随即应变，伸右手抓拿许远山的右脚脚腕，顺势贴滑而下，直接站进了许远山护身的气浪之中。 此操作对莫明秋来说属于顺理成章，合情合理，不过对旁人而言，确实惊诧莫名的，特别是一直发力顺畅的许远山来说，那就如同晴天霹雳。 要知道许远山本身对自己护身神功是无比自信的，而如今莫明秋直接顺气浪中心边缘处就滑了进来，许远山想要收力，确又感觉自己危险异常，再又发力，如此石屋的屋顶直接被许远山的脚给踢中，只听轰隆一声，回音荡漾，屋中一阵晃荡，石屑落下一大片。 莫明秋担心石屋会出现塌方，慌忙向屋外跳去，并顺手拉上了一脸惊恐的许远山。 如此场景是所有人都没能预料到的，许远山有些托大是其原因之一，不过莫明秋别出新意的冲撞进了气浪之中，从胆气而言更是豪放，此时尘沙散去，地上一片狼藉。 “你……啊！……我……”许远山不知说些什么，而自己的左手脉门已然被莫明秋给拿捏住。 “许……老哥，您可曾伤到了么？”莫明秋反倒露出惊恐之态，他松开手，上下看着许远山的反应。 “不是……那个……我当无碍。”许远山从莫明秋关切的眼神中感觉出来温暖来。 “这……这屋子可是安全？要不我们还是在外边来比试了！”莫明秋依然觉得石屋不安全。 莫明秋本质上都是出于自然的反应，不过在众人眼里他似乎是三个照面就将许远山给拿下了。 “我……我当是输了！花……花先生，你要问什么就问好了！”许远山在众人的瞩目中，最终表明态度。 “不是……刚才无非石屋太小了一些，许老哥，您的能耐都可还没有舒展了！”莫明秋自己也不想赢得这么快，这么容易。 “花先生，你就别谦虚了！倒是在下小瞧你了，能来此地的，当绝不会是什么俗人，闲客。你若要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面对莫明秋的谦让，许远山有些心灰意冷的心态。 “这……”莫明秋抬头去看其他人的反应，而此时屋中四人也都先后走了出来。 “许庄主已然认输，如果阁下要问什么，赶紧问就是了，问完之后，贫道想与你比这第二场了！”风清子站前并催促道。 “要不我与道长比过，之后再一起问了？”莫明秋提议。 “什么意思？你居然……”风清子觉得莫明秋是在小视自己。 “适才在下并没觉得是赢了许庄主，只是这屋子太小……不好施为罢了，我们才只对了三招而已，怎么可能？……那个……我也没必要休息……这个……我与道长你真真比上一比，如何？”莫明秋说话有些结，他努力想说服众人不要太高估自己，但看着众人的表情，显然他们都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花先生赐教了！”风清子退身形，并将自己的衣摆扎进了腰带之中。 莫明秋一愣，他本来意图是想得到平手的局面，这样不仅不会伤了众人的尊严，而且还能了解一下这些人的真实本事，以便于为将来的脱身做准备。 “好吧！请道长手下留情了！”莫明秋坚定语气，选择用事实说明一切。 风清子犹豫了一下，并没再多说，他踏步前冲，直接挥拳对莫明秋发出攻击，莫明秋侧身一步，打算应对，不想风清子第一招只是虚晃，人形直接退了回去，一躬身后，采用双掌侧击，并转身横跨。 莫明秋回身一转，用左臂去磕挡，右手前探去抓风清子的手腕，不过风清子提前再又变招，重又跳回原处，并右脚侧踹，踢向莫明秋的右小腿…… 风清子显然没有打算使用急攻的方式，他一个腾挪后，让自己左右都留出可以变转的空间来，如此一来几个照面下来，莫明秋连对方衣角都没碰上。 对于莫明秋而言，比较擅长的是张龙传他的擒拿手，在他的霸道神功的辅助下，能够达到无坚不摧的效果，这是他的自信心，而且百试不爽，不过此功法在于近身缠斗，如今风清子跟他保持出来的距离感，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莫明秋没有主动出招，给风清子也造成错觉，早前许远山被莫明秋抓住手腕拖拽出石屋的震撼感觉，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于是他聚气凝神，也不愿意抢先出手，如此两人就这样游走了三圈，而众人的心也随着他们转了三圈。 “风道长，这……这花先生擅长抓拿之功，你可要小心了，千万不可勉强了！”司马平突然发声提醒道。 风清子身子停了一下，随即踢腿前冲，率先发力，口中冷哼一声，右手手掌成刀状，直接砍向莫明秋的面门。 莫明秋对风清子的突然发力，有些意外，他本能的左手上抬并翻腕，打算抓接住对方的掌刀，不过一丝寒气随即扑面而来，力道之大，似乎没有给他留下余地，显然风清子是尽了全力。 莫明秋不敢硬接，毕竟他对自己的霸道神功也是忌惮万分的，他一个后跳，躲了过去，不过风清子曲肘跟进，再次攻击莫明秋的胸口。 风清子的身手十分灵活，莫明秋感觉自己刚一落地，压力随即就跟了过来，他想再让，自己的身后就已然让给了胡不归等人，显然这也是一种无形压力，于是他朝风清子挥了一下衣袖，而他的衣袖顺势鼓了起来，直接罩向对手。 第1060章 不输就是赢 风清子感觉莫明秋的衣袖是带着内力的，他想尝试硬接上一招，心中又有些忌惮，最后再次变掌为刀，避开正面的攻击，砍向莫明秋的衣袖，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掌刀真就直接就砍在了莫明秋的衣袖之上，只听得刺啦一声，莫明秋的衣袖顺着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风清子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就能得手，犹豫之下，莫明秋衣袖破口处，突然伸出一只手，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意外之下的意外，让所有人都惊愣当场，辛红绳更是尖叫了一声，随即发现莫明秋已经跟风清子贴在了一起。 “你……你……你要做什么？”风清子感觉身不由己，他努力后退，想挣脱出莫明秋的控制范围，但手腕被一股绵软之力拖拽着，哪里动弹得了。 “看来，还是在下偷了巧了！”莫明秋将手举高，所有人都到莫明秋的手抓住了风清子的脉门。 “不是……你……这是……要如何？”风清子身不由己，脚尖似乎也抬了起来。 “此局也算是平了，如何？毕竟这地方也真经不得折腾了！”莫明秋抬头上望，对他而言，石壁上方可能出现的滚石，才最是风险。 “你……你先放手再说了！”风清子一个转身，再次尝试脱离莫明秋的控制，不想此时莫明秋真的松手了，他一个没刹住，人一连退了三步方才站稳。 莫明秋赢没赢，起初是难有判定的，但如今风清子的脸色说明一切，如果说莫明秋被破开的衣袖属于诱敌之法的话，那自然如今的局面就是诱敌成功了。 “花……花先生，你这赢法……当是上不得台面吧？”胡不归出面为风清子护短。 “当是如此，这自然不能算赢……算平，算平如何？”莫明秋主动再跟风清子沟通。 “这……这……算什么都行……那个……既然贫道着了道……啊……当也就是得认了！”风清子处在混乱的思绪之下，他自我的判断，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够脱离出莫明秋的掌控，面对莫明秋给出的台阶，他有些不置可否。 所有人都有这般感觉，已经败北的许远山本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如今似乎获得了缓冲，风清子如今的感受是否和自己一样，他难以判决，如果说成是疏忽，那对谁都是好的。 “看来，花先生真是深藏不露之人啊！”胡不归望了一眼身边的司马平，然后站到了场地中间。 “是巧合而已，当也是两位师傅手下留情了！”莫明秋不想自己被人看得太高。 “不然，老夫也来跟阁下试试了？”胡不归对莫明秋拱了拱手。 “你们该不是想车轮战吧？”莫明秋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辛红绳站到了莫明秋的身边。 “也不能算了，都是点到为止，来回都没有对上几招了，我们各觉奈何不了对方，也就当是平手。”莫明秋解释，努力灌输自己的观点。 “这位辛大师，说得是！而且你们来的是两位，自然也不用一人应对了！不然这样，静音师太，您也试试，先与这位辛大师比一比了？如此缓上一缓，再由狐王跟花先生比试，如何？”司马平此时插嘴帮着平事，而他的话居然没有任何人反对。 “暂时不用……”莫明秋依然想阻拦，却被辛红绳拉住破口的衣袖。 “就让我也试试了！进来此处的可不只你一个了！我如不得大家认可，恐怕到时还会单独刁难我了！”辛红绳解释，眼睛里闪着光。 “你……那个……怎么能让辛大师您先出手了？”莫明秋纠结起来，而静音师太已然走入场中。 “我与这位辛大师也只是切磋了，当也不会伤了她就是。”静音师太语气柔和的表明态度。 “这……”莫明秋也失去了决断，辛红绳自己打算挑战，而且静音师太也是女流，自己如果强行拦阻，当也就是自己应对了。 “这地方有点危险，这上面的崖石，可经不得二位的发力一击了，万一滚落下来……这……这……我建议啊，大家可别再用内功了！”莫明秋提出自己的要求，并恐惧的带领大家向头顶看去。 崖壁根本看不到头，最高处已经被雾霾遮挡，显得神秘难判，所有人都迷茫不知如何应对。 “既然拳脚上不好发力，大家不妨就在脚下施为就好！”司马平再次提出自己的观点。 “原来司马先生也是此道行家了？”莫明秋诧异表情看着司马平。 “花先生，您才是行家才是，两次比对，你皆能做到游刃有余，您可知道，他们几位早年可都是漠北江南的闻名遐迩的大师了！”司马平语气中带出讽刺意味。 “司马先生，你自己恐怕也不是平庸无奇之辈吧？不然我们也可比上一比了？”面对司马平的挑事，莫明秋也有些愤怒。 “切磋，切磋当然无妨，不过，她们二位可以先比么？”司马平感觉早有准备，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 “那我们就试试了！我们只是用脚发力，对吧？”辛红绳接话，核实比赛规则。 “那就用脚。”静音师太语气有些哀怨，随即朝辛红绳当面迈出一步。 “也好！辛大师早前传我的那些功夫，您不妨挨个展示展示，让在下再从旁学上一学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并点头鼓励。 面对莫明秋的提示，辛红绳也点头回应，自己新学的功法也就是莫明秋教他的形意拳了，而辛红绳对自己的身法也是有自信心的。 莫明秋有些忧心，但更有些期盼，静音师太表情冷漠，看不出过大的杀伤力，莫明秋退了两步以后，索性转身走入自己的队伍中，穆永年主动给他挪了一个位置出来，富远山尊也让了一步。 “我主要是担心辛大师伤了……这……”莫明秋见富远山尊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他于是尴尬解释。 “静音师太……看来她已经忘了老夫了！”富远提示，表情有些惆怅，说完话后，眼神和心态似乎都开始放空。 “富远大师，您真可是和这……师太有交情？”莫明秋好奇问道，而场中的比试也开始了，莫明秋赶紧转身观看，辛红绳已经跟静音师太交换了一个位置。 第1061章 必杀技 辛红绳自从跟莫明秋学会了形意拳后，自信心就有了一些膨胀感，她与莫明秋和冯哲都有过切磋，如今的尝试也像是证明自己。 虽然她练功的时间不长，但本身具有的基础决定了进步是巨大，此时的辛红绳就像一只突然被打开的聚宝盆，那金光灿灿的感觉，想掩饰都难以做到的。 前三招，双方像是礼节上的应对，身形互换之后，辛红绳开始施展新学的形意拳，拳掌所至，她选择点到为止，如此又是几个照面，静音师太油然生出对手属于游刃有余，而且这感觉不光她有，其它所有人皆是如此。 和其他人稍微不同，莫明秋知道这是辛红绳近乎鬼魅的步伐所造出的假象，而这样的感受，自己也是从她与冯哲的比试中看出来的。 辛红绳给静音师太造成的心理上的压力是巨大的，她不得不考虑吃上辛红绳一掌后的面子问题，尽管辛红绳的掌峰并没有带上内力，这也似乎是早前花先生给定出的规矩。 又是十数招过去，辛红绳依然步伐飘逸，轻松自如，轻松化解掉静音师太逐渐加强的攻势。 “看来真是又分不出胜负来了！”莫明秋在一旁感慨，并自己说出自己的意图。 “师太袖中的铁尺可还没有派上用场！”司马平突然高声提醒。 “啥铁尺？……该不是还要用兵器么？”莫明秋对司马平生出反感来。 “辛大师的腰间挂囊中想必也有法宝，当也不是摆设，而且大家也不用计较这个了！既然不让用内功比拼，也该各自用出所长的本事，才是对的了！不然又算是切磋什么？”司马平已然想好了说辞。 司马平的应变能力有些超出莫明秋的预判，他的解释让莫明秋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原来他才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辛大师，你挎包之中的宝贝可要小心点用了，千万别掏出那个五雷子来，一旦炸了，恐怕这……这里就片瓦无存了！”莫明秋样子装出紧张感，他甚至退步让避，像在躲避风险。 穆永年和富远一起条件反射的跟了一步莫明秋的节奏，如此也带动了黄书吏和恒元，接着许远山和胡不归也是一样。 莫明秋本来有些危言耸听的话，此时有了逼真的效果，虽然司马平没动，却感觉自己被顶在了前面，而这感觉是他不想得到的。 “师太莫要担心，尺寸之间，片瓦不存当也是在伤自己了！这纯属危言耸听，不用计较。”司马平的愤怒感没有掩饰。 莫明秋想再说，发现静音师太手腕衣袖一抖，一根黑色的片尺被露出半截来。 辛红绳内功的修行在莫明秋看来几乎为零，而自己打架的优越感主要来源就是自己的霸道神功，如今辛红绳是否能承受铁尺的攻击了？莫明秋想到此，人往前凑，打算以防万一。 静音师太的铁尺此时已经开始攻击了，辛红绳也随着铁尺的攻击开始出现慌乱的感觉，不过接着七八招过后，场景很快又恢复成起初状态。 这是辛红绳的适应能力么？莫明秋轻松下来，并开始分析。 “啊！确是没有必要用什么法宝了！算是我操心太多了！”莫明秋自言自语，声音却很大，他重新退到穆永年和富远身边。 莫明秋此时也想明白过来，辛红绳属于以不变应万变，身形变换本就是她的特长，就算多了把尺子，当也是只能如此应对，才是最好，而且她也只会这形意拳的一门功夫。 “这师太恐怕是真没用出全力。”身边的富远小声跟莫明秋解释。 “喔？”莫明秋疑惑发声，望向富远。 “老夫见过她的铁尺功夫，当初可不是这么用的。”富远继续解释。 “师太，你这是用了铁尺么？”司马平此时也开始抱怨。 “要不，你来试试？”静音师太厉声回怼，她的话音刚落，人突然腾空跳起，以上至下，衣袖一挥，铁尺陡然长出三倍长，直取辛红绳的面门。 场面上的变化太快，莫明秋也感觉没有准备，他转身过来，想出手阻拦，突然红光一片，一片丝纱扬起，直接罩向静音师太的面门，莫明秋判断出此物正是辛红绳衣袖上的那块红手帕。 莫明秋由于回身太晚，他不知辛红绳的红丝巾是如何抛投出去的，但丝巾展开的效果有些神幻的感觉，不仅是扩展面积巨大，而且金金闪闪的迷幻视觉让人目不暇接，莫明秋自己也难以目光旁视。 人群中发出三声惊呼，而丝纱飘逸感很慢才开始落下，然后又被风给带起，起伏效果如同大海中的游鱼一般。 静音感觉一片红光就在眼前，她想触手去抓取，突然间丝纱回收，一下子消失不见，而红影之后的辛红绳也仿佛是凭空消失掉了。 静音大惊，再去寻找辛红绳的踪迹，身后一只手掌落在她的左肩之上，然后瞬间又被收走。 “啊！……这……贫尼输了！”静音没有转身，呆了很久后，语气失落的说道。 “这……那个……她又没怎么……那个……”司马平被这场突然性太快的结局，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司马抄录，要不咱们还当是平局了？”莫明秋直接接上他的话，并向司马平走了过去。 “平局？”司马平有些迷茫，也无法判断这是好是坏，随着莫明秋逼近，给他的压力感也在加强。 “这接下来我们的比试，倒是可以分出个胜负了！”莫明秋一脸微笑的站在司马平的面前。 莫明秋的淡定，以及轻言出来的挑战意图，让司马平不知如何应对，他再去看辛红绳，辛红绳微笑着在冲花满集点头，似乎目中也无旁人。 “胡庄主，不然你也试试看了？如此大家也都心服口服了！”司马平避开莫明秋的眼神，打算转移矛盾，让自己轻松一下。 “那个……这辛大师移位换形的本事，当是了得！这个……我倒是……愿意跟二位也切磋……切磋了！”胡不归没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过如今的形式确实就只能如此了。 司马平被判断出是他们几人的主心骨，这一点越来越明示，那么这个司马抄录的身份当也不再那么简单了，莫明秋再看司马平，感觉有早前那个肖军师的影子。 “我们皆是来看书的，比比这身手，当也不过就是消遣一下罢了！不必当真的。”莫明秋也打算让场面缓和一些，于是他继续说道：“各位老哥当是呆在这时间长了一些，对手的经验自然也就一起生疏了，而我们偷了一些机巧，这才得了一些实利。” 第1062章 主次之分 莫明秋属于主动缓解矛盾，减免冲突，而他正面看着的就是司马平，希望司马平也可以同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平也有些茫然和犹豫，他转头看向更加不知所措的胡不归，胡不归沉着脸，点了一下头。 “二位打算一起赏脸同小弟我比试么？当是太给在下面子了！”莫明秋自己打算接下所有的担当。 “我们不妨各自比比所长了，免得输了各也觉得不服。”司马平见莫明秋依然底气十足的叫嚣对敌二人，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哦？司马先生除了抄录的本事之外，还有别的什么长处么？”莫明秋对司马平越来越没有好感。 “胡老，你不妨就说说了！”司马平也感觉花先生对自己来了脾气，于是引向胡不归。 “老……我的手段长于神机之术，此地太过狭小了一些，恐不便花先生您躲闪，不如这样……”胡不归此时不敢托大，比手画脚的开始解释。 “神机之术？可是说机关，阵法什么的么？”莫明秋对胡不归也想多了解一下。 “不只机关，阵法，还有迷烟，幻术甚至于还有勾魂之术！不过这幻术本当也是这位辛大师所长了！”司马平感觉莫明秋有讽刺意味，于是抢着帮忙解释。 “那就好！司马先生，我们俩先比比如何？这胡大师的技能太多，待会我与你比完了，然后再同他慢慢比来了！”莫明秋不想再给司马平放松自己的机会。 “不是……在下的手脚当是没有花先生您的灵巧，不过我愿以孤王一起应对二位，只要你们能闯阵成功，当也就算我们输了就是。”司马平退一步，然后重新踏步回来。 “闯阵？这里能摆阵么？”莫明秋一脸疑惑的回身望了一周，而穆永年和富远等人也一并望向四周。 “阵已经摆下了！只要过了那轻羽桥，当也就能看到。”司马平解释。 “轻羽桥？”莫明秋望向黄书吏和恒元，二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那好！……我们一起过去玩玩，如何？”莫明秋安慰自己的团队。 “不是……他们……”胡不归面露难色，转头去看司马平的态度。 “怎么？胡庄主，你可是说那阵法会有风险？如此你们该不是已经用它害过不少人了吧？”莫明秋转头对司马平瞪看着。 “绝无风险可言……只不过……那个……他们……你们都要去么？”司马平有些凌乱，最后核实的问道。 “这是自然，我们皆是过了塔阁这关的，理不该么？倒是不成想，到了此处，还要倍受刁难了！”莫明秋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这可不叫刁难，过得塔阁，自然也就可以入住峰阁，不过我们这主次得分分，对吧？他们如无此意，自然就可绕道前往藏经阁，而我等与你比试……当才是看重花先生您的能耐了！不妨就让您试试这风云阵……如果……咳……咳……咳”司马平向众人解释，语气几次停顿，最后感觉有些憋气，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分主次？是说我们赢了，我们就是主了么？”莫明秋帮他补充完整，并回望了一眼自己身后众人的反应。 “这……这……相对而言，如果您过了此阵，当就是主……这……因为我等皆过不了这……风云阵。”司马平右手平摊，拉上了身边所有的人。 “无风险？……那何尝不多试试了？这些年来，你们都没有过上一次半次的？”莫明秋一脸疑惑的望向司马平身后的众人。 “老夫布的风云阵本是有风险的，念在各位都是同行，所以才替换掉了那些杀伐机关，虽说如此，迷烟雾掩之毒，当也是对各位会有损伤的。”胡不归皱着眉头，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 “胡先生布的阵，让我们来闯，如此之前这里做主的就是胡先生您了？如今当是得听您的。”莫明秋呵呵笑的，似乎是在分析，他却看向司马平，司马平努力回避着莫明秋的眼睛。 “如此何不早说，我们一早就闯了这关，哪有开始这些麻烦，对不对？”莫明秋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你……你居然……”胡不归看着莫明秋坚定的眼神，他的自信心感觉受到了打击。 “这样……胡先生不妨先去调调你那些机关，加固一些阵法，换回那些杀伐工具，我们随后就过去试试了！”莫明秋依然大气碾压。 “你……”胡不归感觉自己被逼入墙角，他试图反击，但言语上又力不从心。 “好的，我陪胡先生一起去，如何？”司马平拉拽了一下胡不归的衣袖。 “当然可以，不过如果我们闯关成功，当可算是连司马抄录您一起赢了哦？”莫明秋呵呵笑着，掌控全局。 胡不归最终被司马平拉拽着一起走了，从样子上看，两人皆被气得不轻。 “二位，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风清子话说了一半，然后摇了摇脑袋，也打算离开，随即带动身边的静音师太和许远山。 “三位，请留步。”莫明秋伸手拦三人。 “花……先生，何意？这是打算现在就要做主了么？”风清子怒目瞪看着莫明秋。 “三位可是忘了，还欠我等九个问题。”莫明秋朝自己身后挥了一下手，辛红绳最先靠了过来。 “啊？……”许远山语气感觉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嗯！……你现在要问……问就是了！我知无不言就是。”风清子停身面对莫明秋，而莫明秋闪身一旁，让出辛红绳。 司马平和胡不归走后，让风清子三人感觉失去了主心骨，而静音师太更无法直接面对富远山尊，她背转身只能看着莫明秋。 “三位大师，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些年来，在此可遇到过一个中年道姑模样的人？她的道号是宝南星。”辛红绳直接报出自己师傅的名号。 “宝南星？”静音师太最先抬头。 “师太，您认识么？她这么高，年岁可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爱穿青布的衣裳，……还有她这里有一颗灰褐色的痣……不大……仔细看才能看到。”辛红绳十分期待的看着静音师太的反应。 “道姑……？我认得的道姑可是穿的红色衣裳，肯定也不只三十岁了……她……她至少……如今至少有七十了吧？”静音有些茫然，但依然解释。 “看上去三……四……五十岁肯定不到，但修炼得道，所以……可能会有七十岁……”莫明秋帮忙解释，而他的解释让众人都惊大了眼睛。 第1063章 提问 “她道号南极星，跟我也只不过一起住过两日而已，而后就不知去了哪里…………”静音皱着眉头，像在回忆。 “师太，您看看这画像上的人可是她了？”辛红绳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折叠成方块的纸，随即展开，而其上画着的正是她的师傅。 “不太像了，这模样和年岁恐怕都是不太一样，……定然不是同一人了！”静音最后给出肯定的答案。 “这……南极星道姑如今在哪里？没和各位在一起么？”莫明秋待辛红绳核实清楚后，才插话问道。 “这个……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我只与她认识两天，后来她去了哪里真就不知道了！”静音依然皱着眉。 “两天？她是不愿留在这里么？这凌云阁进退如此自由么？”莫明秋感觉有些意外，并直接问出来。 “花先生，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么？”莫明秋的问话，让众人都感觉有些紧张，风清子直接反问道。 “可以当成第二个问题，不过这——去留问题本不该是我一个人应该考虑的吧？各位难道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么？”莫明秋瞪着眼睛看着风清子，风清子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再说。 “二位既然也来到此处，当也该是会和我等一样，这去留嘛……二位只要过了轻羽桥，闯了风云阵然后再就知道了！”许远山的语气有些老气横秋的感觉，像在刷存在感。 “几位不是也没闯过这风云阵吗？不知这待遇会是如何一个区别了？”莫明秋看着许远山：“这不妨就算成第三个问题就是了！” “这……那个……就是之前说的主次了！如今我们几人中，主事之人就是狐王胡先生。”风清子接过话来，将结果说得很生硬。 “他布的阵，自然难为的是别人，这肯定不公平。而且居在下刚才所见，主事的人恐怕更像是那位抄录先生吧？”莫明秋语气不卑不亢，并扫视各人的反应。 莫明秋的话没有再得到回应，显然这就是现实，而莫明秋支开司马平和胡不归的目的，也是想核实一下这个环境原本的规则。 “司马平，他是受谷主之命来的，孤王认可也就是了！只要花先生您能闯过那风云阵，自然你就是这主事之人，您如何待见那位司马先生，那也当是您自己说了算了！”静音师太的语气有些怨怒的感觉，她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富远山尊，这让一直保持沉默的富远有些莫名的感受。 “那就先说说主次之别吧？这算第四个问题。”莫明秋明显感觉三人依然存在抵触情绪，那如今最现实当也就是自己下一个目标了。 “花先生你不妨还是多问问这风云阵的事了！这事才是迫在眉睫。”风清子明显想给莫明秋添加些烦恼。 “不急，不急！如果这主次区别不大，这风云阵不闯也罢！”莫明秋回身呵呵笑了起来，并像是在安慰众人一般。 “不闯……也罢？……”风清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跟随着莫明秋重复了一遍。 “不是吗？各位不是都没闯吗？不是如今都也觉得无碍了，如果这做主的是件苦差事，我们不妨还让那位胡先生和司马抄录放着，如此我们大家也落得一个轻松了！”莫明秋继续鼓势，风清子三人突然感觉自己也被拉入进这个圈子中来。 “那……那……那你刚才为何不问？为何就让孤王和那个他……去准备去了？”许远山明显没有跟上莫明秋的节奏，而在他看来，真要如此，这建立起的矛盾可是不小。 “现在问也不迟啊！”莫明秋没有许远山的烦恼。 “你知道开启这风云阵是需要……需要多少……多少麻烦吗？岂是你说不闯就不闯的了？”许远山被莫明秋的态度给调动出脾气来，更仿佛阵法的辛劳是他的付出。 “各位不是没闯那阵吗？怎知有什么麻烦？”莫明秋摊手表示无法理解。 “我们皆都闯过，只不过没闯过而已。”风清子再次接话过去，并随后给出定论：“花先生不过是想多套问些底细去而已吧？免得超过了九个问题。” “我只问的主次之分，风道长你说了就是，风云阵过与不过，我自定就是了！”莫明秋傲气回道。 “不是……如今过与不过恐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了？……”许远山显然还在为莫明秋担忧。 “许老，这是他自己的事。”风清子阻拦，语气有些幸灾乐祸感。 “如果主好，我们就过，如果次好，我们就当认输，认输难不成狐王都不答应么？”莫明秋说完摊开双手，展露十分委屈的样子。 “不是……那个……如果你闯过风云阵，做了这主事之人，那一百零八张牌匾的换位工作就都由我们几个来操作，而您只管坐上高位看等着就好。”风清子被莫明秋的模样气了个半死。 “牌匾？……一百零八……”莫明秋一脸疑惑。 “到时你就知道了！牌匾很大的，不易搬动，也不易更换，如果你有那本事，自然每日过得就轻松自在。”风清子有些不耐烦。 “啊……是说要干些苦力活么？……不过这也无妨，也是应该，大家相互换着，搭把手的事了，毕竟有这么多块……这牌匾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要换？”莫明秋一边分析着一边直接提出自己的疑惑来。 “这算是问题吗？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就是了！”许远山的话显然也带出情绪来。 “也是……到时候我们自己去看就是了！我们如今多了这些人手，当也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什么牌匾了！”莫明秋依然积极向上，他挥手给自己身后众人鼓气。 “不是……他们……他们……”许远山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人有些懵。 “我们待会一起去闯那风云阵。不过……不过三位大师尽管放心，即便我等闯下了那风云阵，也当是和各位平等相处，绝不分什么主次了！”莫明秋看着许远山夸张的表情，笑着安慰道。 “不是……那个……你们……当也随你的便了！”许远山去看风清子的态度，却没得到相应的回复，于是自己也打算放弃。 “刚才就算两个问题，如何？如此我们就提了六个了！还有三个问题。”莫明秋见三人都不说话，他开始引导。 “你尽管问就是了，问完了，我们带你……你们去闯风云阵。”风清子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 “三位难不成真不想早日出去么？”莫明秋一脸关切，并伸出手指比划出七来。 “这……这与你何干？”许远山抢话回道。 “如果各位都想早日通关，然后回家去享福，当就应该同心协力，我等也就该合在一起抱团前行才对了！”莫明秋继续解释。 “不是……那个……”许远山有些茫然起来。 “许庄主，您的家中难不成没有发妻儿女么？难不成真不想他们？”莫明秋从许远山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温暖。 “啊……” “谁不想出去？但出得去么？如今不仅是我们出不去了，各位恐怕也是一样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静音师太突然说话了，并且她狠狠的瞪看了一眼富远山尊。 “怎么就出不去了？”莫明秋疑惑表情再问，而三人只是回望着他，一言不发，不得已，他用手比划出一个八的模样来。 “进阁协议你不知道么？未得天书结果之前，谁都不可出了这凌云阁。”风清子挺直身子，很是孤傲和严肃。 “啊！没有啊！怎么没人跟我说过了？”莫明秋惊讶表情回身找众人给自己作证，黄书吏和恒元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第1064章 抱团取暖 实事应该就是如此，莫明秋甚至猜想出这帮人入凌云阁之前是签了协议的，如果真要遵守这个协议，这帮人应该都是诚信之人？可能吗？就没有一个例外？莫明秋有些盲目的分析着。 该不是他们也都中了蛊毒吧？莫明秋想到此处，望向身边的辛红绳，辛红绳的表情看起来和自己一个样。 “好吧！我们这就前往风云阵就是。”莫明秋下了决定。 “不是……怎么……你……”许远山还是没有能跟上莫明秋的节奏。 “许庄主，有什么问题吗？”莫明秋微笑着。 “什么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你还有一个问题没问了！”许远山觉得自己又处在低位。 “那请问，这风云阵怎么走了？”莫明秋依然不为所动。 “什么？……顺此路下去就是轻羽桥，过去之后就是了……？”许远山努力把气愤的心态表示完整，但最后还是感觉在完成任务。 “风云阵虽无关生死，但二位如果被……”风清子话说了一半，看着莫明秋坚定的眼神，也停了下来。 “闯这风云阵可不只我们两位了！我们大家一起。”莫明秋摊手拉上自己身后所有人。 “啊？”风清子和许远山同时啊了一声，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莫辛二人的身后。 “我们一起抱团，只用了一日功夫就连闯了三四五六七八珠，如果我们还是抱团前进，这风云阵肯定也不在话下了！”莫明秋也有点担心身后众人的自信心，于是鼓舞士气说道。 “不是……那风云阵可阻千军万马，而且一旦迷烟出来，直接可以造成魂迷性乱，你们可想好了！这么多人进去……恐怕还会闹得个自相残杀了！”静音师太有些担心的口吻，并注目看向富远山尊。 “能阻千军万马？就这屁大点的地方，怎么可能？当是那狐王夸大其词说着吓人玩的……”莫明秋笑着摇手。 “那风云阵可是有些规模的，而且布阵之人可不只孤王，还有毒王刘禹州。”静音师太看着富源山尊的表情，她试图提醒。 “毒王？……辛大师啊！这里还有毒王啊！……你可是碰到对手了！哈哈……哈哈！”莫明秋豪迈的大笑了起来，看起来人更加兴奋。 莫明秋身后众人的心里变化起伏巨大，黄书吏和恒元本来属于跟着混世的理念，不过在莫明秋的引导下，他们有了积极上进的意图，进入峰阁后，他们甚至拿自己跟司马抄录比较了一下，自觉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两人没有自己努力冲上一冲的勇气，但如果在莫明秋的身后摇旗呐喊一下，就能获得进阶的目的，那他俩怎么可能不愿意了？ 同样富远山尊和穆永年更是如此？一日之内通关塔阁本身就是神幻的，如今花大少再次碾压峰谷的三位大神，而他身后深藏末露的这位辛大师，居然还要跟毒王比毒？那会是个什么场景？这风云阵不是没有风险么？何尝不能去闯闯了？ 富远山尊踏前一步，带着所有人都踏前站队到了一起，这感觉就是宣战一般，风清子和许远山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而静音师太眼睛中闪出泪光来。 “不是……各位真……真要一起去？”风清子一脸诧异表情。 “如果三位也想一起，不如也加进来？我们一起夺了这……主……如何？”莫明秋引导并抛出诱惑。 “这恐怕……我等……没有这个能耐了！”风清子和许远山同时又退了一步。 “静音师太，您呢？说句实话，就算我们闯阵输了，又能如何？”静音师太的表情异样，莫明秋继续争取。 “如果输了，对我确是不可能再有伤害了！但各位而言……恐是伤害太多了！”静音师太望了众人一圈，最后注目在了富远山尊身上。 “哦？” “里面的情况我也知道的不多，我甚至连一柱香的功夫都没能坚持住，就人事不醒了！”静音将头转向莫明秋。 “那师太，您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莫明秋依然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 “那好！我就同你们一起……算是帮你们引路了！”静音似乎被莫明秋的积极性所感染。 “那……啥……”风清子和许远山有些迷茫。 “二位也可和我们一起的？最多最多还是做个次而已了！又不可能再降，对不对？”莫明秋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我就不信你有这能耐。”许远山感觉自己被嘲笑。 “那许庄主，您不妨也就加进来了？只需在一旁看着我们怎么闯关就好。”莫明秋继续鼓励。 许远山感觉自己是矛盾的，能够欣赏这位花先生的能耐，当然是近距离的更好一些，这样参加进去也更合理和舒适，于是他开始纠结，难以决断。 “那好！我们就再进去看看情况……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闯过去了？”风清子看着许远山有些迷离的眼神，显然已经被打动了，他不想落单，抢着帮许远山做出决定。 “这就对了！到时候我来打头，辛大师来决断，各位稍做提醒，大家同心协力，一定就没有问题了！”莫明秋感觉实力增长，大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莫明秋的话让三人都感觉不太靠谱，不过花先生居然选择冲在前头，这话给人感觉十分温暖，如果这位辛大师能靠谱一点的话，就更好了！ 莫明秋统一了所有的人，富远山尊甚至和静音师太站到了一起，确认好方向后，大家簇拥着前往轻羽桥。 轻羽桥确实离得不远，寻得司马平和胡不归的去路，绕过几处藤蔓密集的屏障，前方出现了一处洞门，出了这洞门，一处迷雾笼罩下的半截藤桥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轻羽桥的踏板是左虚右实，轻身功夫好的人大也不用怕它，踢右板和抓左栏，当也就可以顺利过去了！”许远山积极性似乎被带动起来，最先开始助攻。 “大伙都听许老的，这样许老，您来带路，我按您的方法来。”莫明秋积极配合，许远山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可能多了些，不过他已然收不了嘴。 最终许远山带队，莫明秋和辛红绳随后，并扶持身后众人往前行进。 风清子和许远山被强行分开，而礼节上自己也该热情一些，毕竟许远山已经说清楚了方法，顺水人情不如就这么做了，黄书吏和恒元跟在他的身侧。 “师太，您这些年可还过得如意么？”静音师太和富远山尊走到了一起，起先两人没有言语交流，最后富远礼貌问候。 “如意？”静音师太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富远，随后继续说道：“如今好了！你不妨也来此如意如意了！” “怎么？……”富远山尊想再问，而静音不再看他，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穆永年，显得有些尴尬。 第1065章 轻羽桥上 大队人马相继上桥，而桥身开始无规则晃动，这让莫明秋有些紧张，他回身提醒，要求队伍有意保持距离，于是身后众人后退先下得桥去，而莫明秋拉拽住辛红绳的衣袖。 带队的许远山明显有些显摆自己的能力，他没等莫明秋跟上，就大步朝前走，轻羽桥包裹中雾气被带出滚动效果，很有些飘逸感。 莫明秋和辛红绳看着他踏步的动作，选择模仿尝试，逐渐也就感觉踏实，走出近十数米的距离，两人望向身后，招手让黄书吏和恒元跟上，而两人的领队是风清子。 接下来是静音师太领路，由于穆永年不会武功，所以富远山尊一同和他押后，穆永年一踏上桥，人就感觉重心难调，富远扶住他的胳膊，向前缓慢移动…… “你就那么自信闯得过风云阵啊？”辛红绳也有同样的感觉，如果凌云阁里没有自己的师傅，那么如今就只有一个目标了，如此也倒是简单，如果泥春门意图伤害他们，只有奋起反击。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用炮，只要不用这个，问题应该不大。”莫明秋肯定的语气安慰道。 “炮？”辛红绳开始忧心起来：“那……风道长不是说没有危险么？” “待会你挨我近一些就好，我对付过那玩意，应该也不是问题，而且他们这么些人如今跟咱们在一起，多半是不会干那事了！”莫明秋笑着对身后众人努了努嘴。 “啊！原来……原来……”辛红绳反应过来。 “也不是拿他们当人质了，我觉得吧！他们……那个……这些人也不好找，泥春门门主多是会舍不得的。”莫明秋想为自己的恶意解释一下。 “嗯！嗯！……当是不会了！”辛红绳随即指了指前方，莫明秋抬眼去看，前方桥头已然可见。 轻羽桥很轻松就过了？看来这所谓的轻羽对轻功好的人没啥用，莫明秋感觉辛红绳就属于其一，而前方的阵法是否已经摆好了？此时，已经到了桥头的许远山向众人招手。 “许庄主，您好功夫啊！”莫明秋赶着拍起许远山的马屁。 “你……她……这……”许远山见莫明秋一手扶住桥的栏板，一手谨防身边辛红绳意外，但辛红绳一脸淡定自若的样子，一时间无法判定谁真谁假。 “这桥开始晃悠悠的，不过后来也就稳了！当也无碍。不过……这桥下会是些什么啊？……这雾蒙蒙的也看不清是些啥了？”莫明秋看出许远山察觉出来自己的破绽，于是转移话题。 “轻羽桥下皆孤魂，一片虚幻一片真，我们初来之时，还不知那些法子，当也是一步一步尝试，才得来的。”许远山甚有感触的探头向桥下雾霾中看了一下。 “不会吧？真还跌下去许多人么？”莫明秋有些惊讶，他探头下望表情甚是恐惧。 “花小友，如果你不信……就当……我未说了！”许远山一直习惯的高傲心态被莫明秋搞得有些混乱。 “不是……不是……许老哥您可真误会了！”莫明秋赶紧解释，而他和辛红绳此时也到了桥头，他踏步尝试，谨慎的踏上了岸。 “我们只不过是谷主请来此处，帮着看书的，这……如此死伤岂不是……”莫明秋一边扶辛红绳下桥，一边为自己解释。 “岂不是什么？难不成谷主没有提前告诉你祸福自当么？”许远山皱着眉，在他看来莫明秋属于婆婆妈妈的装腔作势。 “没有啊！真从没跟我们说这些风险，比拼之事，我又哪里知道，看个书有这么麻烦了？”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转身面对许远山。 “那……那……当是……当是不该了！……可如今你们恐怕是……也是难以回去了！”许远山面对两人真假难辨的眼神，他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在莫明秋看来，许远山属于这里所有人中最朴实的那位，虽然他有些高傲，天真感 正是由此产生。或许他也不太信自己说的话，但好奇心让他不容易闭嘴。 “待我们闯过这风云阵，解了那天书之谜，然后就去找那门主和谷主理论。”莫明秋转头去跟辛红绳发泄情绪。 “啊！恐怕……”许远山话说了一半，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恐怕什么？”莫明秋不给许远山回缩的机会。 “你们闯了风云阵之后就知道了！”许远山有些伤心的回道。 “是说闯风云阵的时候会……”辛红绳似乎想清楚了什么，而此时身后的风清子以及恒元，黄书吏也到了桥头。 “蛊毒，定是蛊毒了！对不对？”莫明秋假装沉思，而随后抬头望向许远山，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什么？……你说什么？”不光许远山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身后赶来的黄书吏，恒元以及风清子都被震吓得停下了脚步。 “当是阵里面有人下毒，下的当是那蛊毒之法，对不对？”莫明秋依然无所忌惮。 “啊？……”许远山惊恐感过后，迷茫感又生了出来，他睁大眼睛，等待莫明秋将话继续说下去。 “这蛊毒当算是奇毒无比了，许先生说得对，我们待会过去，得多加几分小心了！”莫明秋没在乎许远山的状态，转头对辛红绳说道。 “我说？……我哪里……那个……”许远山语无伦次，回想自己是否真说过什么，抬头再看，风清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嗯！小心一点也当是没事的，就算你中了，我也能帮你给解了！”辛红绳见莫明秋说得信誓旦旦，自己却是有些担心，她不敢讲话接得太满，但还是给了莫明秋足够的安慰。 “哈哈，哈哈！这一点我自是相信辛大师您的了！”莫明秋拍马屁性的，给辛红绳躬身行了个礼。 “啊……你们……这位……辛……大师……真能解这蛊虫之毒？”风清子从桥上直接跳下，不再管黄书吏和恒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旦中蛊毒，入骨又侵肠，哪里能真的寻来解药了？道长莫要信它了！”许远山直接帮着作答。 辛红绳有些无语，显然许远山的话真实性更令人信服。 “大家信不信的，这也无所谓了！待会不是我们要闯阵么？如果我们顺利闯过去了，再不就……”莫明秋摊手显出轻松感，风清子回望许远山，许远山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实事就是如此，真理得来其实更是简单，事实决定真假，事实说明一切。 验证事实的人就在眼前，即便他还没开始验证，但主导权必须给他，看着花先生嬉笑的表情，以及一旁泰然处之的那位辛大师，众人似乎都生出羡慕和膜拜心思来。 第1066章 组队 凌云阁里人心不齐，这点是显而易见的，早前塔阁是这样，如今峰阁里的人也是一样。 胡不归是狐王，他应该算是这里的头，但头跟司马抄录跑去布阵，那么这位抄录至少算是个军师。这两人并不在乎风清子，许远山以及静音师太的去留，当也就是早有隔阂，甚至到了不加避讳的地步。 隔阂是如何产生的？又如何利用它们？莫明秋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只能先放置在一边，他让众人尽快建立起一个共同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大家多少都应该尽点力了？这是他的期望。 莫明秋回望着轻羽桥，最后跳下来的是静音师太，如此轻松的就过来了，不正说明一切么？ “穆老，要不待会您来打头阵？我和辛大师一旁辅助于您了？”莫明秋对刚落地的穆永年说道。 “啊！”穆永年没有思想准备，他的脚刚落地，感觉上还有些微微颤抖一般。 “他?……他如何能够？……他可是不会功夫的。”富远山尊反应过来，皱起眉头帮着解释。 “不是阵法吗？当也就是五行之术而已，这方面辛大师和穆老当是行家，只要……只要我们不怕那些毒虫什么的就够了！”莫明秋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于是说出自己的看法。 “可不是这样的……这阵中可有机关，一旦碰触不当，也就得防躲了！”静音插嘴提示道。 “穆老和辛大师都精通五行八卦的本事，自然也就可以少碰这什么……机关了，而且……”莫明秋拖了个长腔继续解释：“而且就算不小心碰到了一两处，我和辛大师也自是可以保得穆老的安全。” 花先生的回答很是信誓旦旦，穆永年虽然被选择冲在前面，但这两位神人自告奋勇的当了他的保镖，如今这阵肯定是要闯了？那么还有比这跟合适的安排吗？可他为何不选我了？富远山尊想到最后，感觉自己居然被小瞧了，这让他有些气愤，抬头再看，众人都在望着自己，显然是在等他的意见。 “不是……这阵有什么风险？我哪里知道，不过老夫……我也愿当这个先锋了！”富远山尊有些语气激昂起来。 “进阵后，这人不能聚得太近，真出了什么状况，也不好腾挪。”莫明秋看了看大家，感觉上是想清楚了。 “我们提前分三队人马……这样……我们四人当排头兵，黄老哥，恒大师，你们和风道长坐阵中路，山尊您和师太压阵，如何？”莫明秋拉上了许远山，而许远山一时间只能盲从。 “这……那个……”黄书吏和恒元对望着，觉出落单感来，不过自己真要加入排头兵的队伍中去么？哪一个更加危险？ “我们先把路趟出来，后面的人依次跟进，如果前面出现风险，我们再撤回来，所以大家每进一步，都要记下原路的方位，以便回撤的时候阵型不乱，也就能至少存有三处的回撤空间。”莫明秋继续讲出自己的想法。 花先生虽然没有说明白闯阵的法子，但已然决定了规矩，这规矩其实也不错，而且甚是简单，就是尾巴跟着脑袋走，听话就行。 “恐怕这风云阵没花先生想得这么简单了！别的不说，光是这毒烟……恐怕……我说这话，倒不是说我自己怕啊！我们……我们三位中不中的，早就中过了！”风清子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于是赶紧解释。 “对，对，对！辛大师，您赶紧给大家提前把防毒丹发上一把了！如此咱们就可以百毒不侵了！”莫明秋恍然大悟一般的向辛红绳伸手讨要。 “哪里需要什么一把了？你们别听他的。大家一人吃一丸就是了。”辛红绳对莫明秋白了一眼，随后从自己挎包中摸取一只药瓶，并递给离自己左手边最近的富远山尊。 依然言语是信誓旦旦，而且不光是花先生，这位更加没有深浅度的辛大师也加了进来，富远山尊有些不知所措，慌忙伸双手去接药瓶。 “不是……这……这药……真能管用？”静音师太一脸疑惑的看着富远山尊，在她眼里富远山尊从来没有这般低调过。 “其实也没有必要马上吃的，如果大伙觉得不适，在吃也不迟。”辛红绳像是在耐心解释，不过自信和炫耀的感觉更强。 静音师太没有从富远山尊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于是望向被拉至花先生身边的穆永年，穆永年的表情很是欣喜，她再又扫视其他人等，也只有风清子跟自己一般猜疑的模样。 事情似乎就遵从于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众人再次上路，队伍很顺利的就排成了早前安排的次序，富远山尊也开始给大家分发药丸，发至辛大师和花先生时，两人都摆手表示不用。 “你就那么放心将你那宝贝师弟交给他们？”静音待富远山尊来到自己身边时，主动问道。 “五行之法，八卦之理，那位辛大师可是真的比我高太多了！我们最好信他们才最是稳妥。”富远山尊的表情有些冷峻，给人感觉甚是严肃，风清子不由得望向自己手中的那丸药，随即将它抓紧。 前行不远，引路的许远山主动停下，莫明秋抬头，正前方出现一个露亭，由于处在丘坡之上，感觉有些仰望。 “怎么？到了么？”莫明秋也开始紧张起来。 “过了此塔亭就属风云阵所在，孤王他们应该就在亭下坊廊之下。光从这雾气来看，他们可是真的当真了！”许远山忧心忡忡的语气感觉悲观。 “都没进阵，就开始放毒了么？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莫明秋不想身后众人被许远山给感染，于是高声表示愤然。 “此烟为藏雾，虽说无毒，但容易让人生出幻想。”辛红绳给定性。 “至少也是下了迷药的，提前下药，当属暗箭伤人之意。……说明他们心虚了！如此才使出这小人行径。”莫明秋又加补充。 “啊！……胡说！……这烟走气流，人哪里控制得住了？……老夫布阵，仅是……”突然对面坡路冲上一人，站在了塔亭之下。 此人正是胡不归，而且不多会他身后冒出司马抄录，莫明秋从他俩带动的迷雾流走痕迹随即判断出，塔亭下坡口右转是他们的出处。 “二位真准备好了么？如果时间不够，我们再等等二位了！”莫明秋没有在乎胡不归对自己的愤怒态度。 第1067章 威吓 “你……你说什么？”胡不归的思路被莫明秋给带偏，随即陷入了茫然，这感觉让莫明秋觉得迷烟似乎也对他造成了影响。 “花小友，居然有如此自信，那是当好！孤王啊！我适才就说过，根本没必要留下些什么手段，这切磋之法当就得尽心尽力才对了！”身边的司马抄录此时发言。 “尽心尽力？司马先生，是说我们可以随意操作么？全力为之？即便将此阵打得个七零八落，灰飞烟灭也是可以的吗？”莫明秋似乎来了更高的性质，他大步向前，直接也上到了塔亭之下。 “七零八落？灰飞烟灭？你……你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气？老夫……”胡不归感觉自己完全被人给蔑视，急躁情绪越发高涨，不过莫明秋一群人都上的亭中来，如此给他的压力陡然增加太多，他接下来的话有些无法自控，慌忙望向身边的司马平，寻求支撑。 “这是自然，破阵是你所选，当也就是比个高下了，自当双方全力施为才是。”司马平也有些怵，于是选择讲道理。 “那就好办了！这阵如今我们都不用进去，就已然可以破了它。”莫明秋回身转了一圈，很是显摆，然后又面向胡不归和司马平，并继续说道：“二位，不妨提前进得这阵中去，将里面布阵使机关的人都赶紧请出去，不然待会，七零八落，灰飞烟灭之时造成不必要的死伤了！” “啊……？”胡不归此时受的创伤最大，不用进阵就能破阵，他听得很是邪乎，而后花先生给他安排的任务，更是侮辱感十足。 “花小友，有些吹牛了吧？这不进阵就能破阵？难不成花小友是打算请来神人帮忙么？”司马平显然不想让胡不归出言说话，因为如此代表自己这边失了士气。 “真不用进阵的，你们看……这眼前定是一片林木对吧？”莫明秋转身去看身后众人，很是有感召力的解释道：“如此我们就可用火攻之法毁去它，还有这风向也是对的，即便的风向变了，我们身后也无可燃之物，最多最多也就是燃了这亭子罢了！” “啊！”此时一片惊呼声响起，虽然声音并不统一，但惊恐效果明显，胡不归和司马平显然也入其中。 “你……你……居然敢……”胡不归和司马平一同望向身后，而塔亭地势比较高，回身望到的确实可以猜测出是一些树木，此处是花谷中唯一存有的林木么？莫明秋此时的表情很是得意。 “你……你用何法可以燃烧起大火来，你要知道此地阴湿，那些树草岂是你想烧就能烧得着的？”司马平看着花满集得意洋洋的样子，猜测出这属于危言耸听之意。 “是说生火之物么？这个好办，我们拆了这亭子，堆积在那林中第一棵树下，一旦火燃起来，当也就可以做到烘烤干这周围的若干树干了，如此火势更大，再也就可绵绵不绝下去了，如果还需要速度效果，我们还可以想法把那轻羽桥的桥板也取上一些来，辅助辅助也无不可啊！”莫明秋领头演讲，说得得意洋洋，最后摊手表示一切搞定，万无一失。 这就是效果，众人听了个理直气壮，一同望向惊恐感十足的胡不归和司马平，两人瞪大眼睛，宛如木雕一般。 “这法子倒是简单，如若我们早前用它，当也不至于会落得今日局面了！”静音师太最先表态站队莫明秋。 “静音师太，您是何意思？难不成你敢赞成他这个损毁花谷的方案？”司马平对静音师太直接发难，怒容呈现。 “早前可是二位允许我等尽全力施为的啊？”莫明秋接过司马平威胁话语来。 “可我们没说让你来烧这园子啊？”胡不归为自己早前的话辩解。 “不让烧？……那……那不是就是说你们这风云阵是怕火，对吧？这五行之法当也就是说缺了一样，这阵当也就不足为奇了！”莫明秋说完呵呵大笑了起来。 莫明秋言语，侮辱感十足，胡不归和司马平一时又难以再辩，尴尬到了当场。 “让他火攻也无妨，我们关上戍鼓门，这风势再往那边去，恐也是难说的了，各位可别烧到了自己。”雾霾拐弯处突然一声音传来，语气淡定，很有威严感。 “烧谁确是难说，但肯定烧不到咱们，我们这身后啥物件都没有，而且这烟往上行，呛也是呛不到咱们的。”莫明秋向身后众人安慰道，而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改变。 此时莫明秋已然听出雾霾中人就法寺里见过的毒王刘禹州，此人躲在后面，当也能算大王了？真该不是他还会些什么别的本事吧？莫明回想自己用馒头击晕毒王的场景。 花先生的话说得信誓旦旦，似乎对躲在雾霾中的人没有一丝尊重和顾忌，这让狐王和司马平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他俩互相观望，最后都选择等待。 “那就烧吧！老夫就在这阵中等着就是。”毒王刘禹州显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尊严，如此打算放手一搏。 “那好！……二位要不先跟我们站在一起，如何？待里面的人受不住这烟熏火燎之时，认输求饶之后，我们再加以援手。”莫明秋也似乎决定放手施为。 “不是……这……这有必要吗？不过就是比试一下而已，有必要放火烧么？……”司马平显然有些不安起来。 “就是……而且这阵中林木本就不多，……我倒不是说怕了火攻，只不过这样做可就搞得乌烟瘴气了一些啊！”胡不归为赶紧解释。 “林木不多，但也是先烧了再说，各位可都是知道的，这毒虫毒草什么的，可都是怕火的，先这么一烧，必然都会逃之夭夭了！”莫明秋继续解释，并抬头上下左右的查看亭子，想是打算寻找可燃之物。 “不是……这林子可烧不得……使不得了！……”司马平见花先生真的开始动手，直接掰断了亭阁护栏处的一根木杆，于是有些急了，慌忙阻拦。 “此阵你们提前藏着机关无数，难不成是说破阵的人必须赤手空拳么？可是适才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大家尽心尽力，全力施为，也只有如此才能分出个高低上下来了！”莫明秋表示愤慨，手中挥舞着那根木杆。 “这个……那个……”司马平无言以对，转头去看胡不归。 “这样，这林子中的暗门，藏法，我们待会撤去就是了，当算你过去了可以吧？而后可是其它阵法，用那火攻皆无用了！”胡不归出言提议。 “这……这可以了！其实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是这火一旦烧了起来，乌烟瘴气的不说，最重要的失了礼数，毕竟各位来此可都是客人了！”司马平想好了说辞，比手划脚的，似乎是给莫明秋身后的众人带上紧箍咒。 第1068章 聚气 “撤了？能保证撤得干净么？这阵可是二位能说了算的？”莫明秋一脸怀疑的望着胡不归。 “这个……”胡不归不由自主的望向身后的雾霾。 “既然……也好！就当你过了这风云前阵就是了！过了这林木之地，你再尽管施法，无论火水随你用之。”雾霾中的刘禹州此时也似乎想清楚了。 “水也可以用么？那轻羽桥下可是有水？”莫明秋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那水得你自己找了，随意施为，我们去里面等着就是了！”司马平被莫明秋这波操作搞得有些乱了心思，于是打算拉拽胡不归跟自己一起回去。 “二位可是说我等只能拿着这根棍子进去么？”莫明秋不想轻易放过二人，高声将他俩叫停，并摇晃着手中木杆。 “这……你……你们需要什么兵器？只管提出，我们自是可以帮你们取来。”胡不归装出大度感，在他看来莫明秋能不放火，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样……为我等一人准备一根火把得了！别的我们进阵之后，当也……无所谓了！”莫明秋回身跟自己的队伍说话，语气显得底气十足。 “不是……你……你不是说不用火的吗？”胡不归一时间根本没能理解要火把的用途。 “这火把可以驱百虫，最重要的还可以照个亮了！说实话，这阵被搞得雾烟缭绕的，还不如直接叫我们蒙住眼睛，再去闯这阵得了！”莫明秋语气不屑感十足。 “过……你们先过了这矮林再说，那里绝对没有这般烟雾了！来人啊！……给他们火把……即便你们现在想烧这林子也可，我就要看看你有啥本事？”胡不归受到了巨大的侮辱，语气愤慨到了极致，而他话音传得很远，雾霾中随后有了些动静。 不多会，一群灰衣服饰的人从雾霾中排队走出，而手中皆持着一根木棍，显然就是准备的火把，莫明秋没有客气，招呼自己身后众人上前去取，辛红绳带头，静音和富远以及穆永年一起跟上前去。 “好了！二位进阵去重新调配就好，我们组织组织就杀将进去了！”莫明秋见众人手中都持住了火把，于是转头对胡不归和司马平做了一个冲杀的手势。 “你……你们可是真要同他……他们一起……”胡不归有些纠结的看着身后众人，但从众人眼神中已然得到答案。 他想要再辩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司马平直接拉拽着进入了雾霾之中。 “他们说是把林木的机关，暗门给撤了，但也还需小心一些，我们按之前方案行走，大家没有什么疑问吧？”莫明秋跟自己的队伍核实，队伍很快排成早前决定下来的次序。 “这药现在吃么？”穆永年有些担心自己的能力。 “不用……穆老您跟着辛大师就好，她让您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即便是真的中了毒，当也保证能治好大家的了！”莫明秋安慰穆永年并扩宽到所有的人。 效果很是明显，风清子和许远山对望了一眼，也似乎有了信心。 “我们已经中了蛊毒，倒也无所谓了，只不过这林中蛊毒真的已经被去了么？你们可要多加小心才是。”静音依然不安，她友善的提示。 “早前他们是将蛊毒下在这林木之中么？”莫明秋核实询问。 “应该是的，我们几个皆过不了这风云阵的神木林。”许远山点头认可。 “这蛊毒中接之法必须是在人被控制之下，从穴位上施压，挤入蛊虫进入体内才可。各位该不是当时都被人所制了么？”辛红绳疑惑核实。 “烟雾之下，我该是迷乱了一阵子，如同醉酒，最后神志不清……待清醒过来，已然是第二日了！”许远山一脸惆怅的辅助解释。 “阵已布好，各位请进吧！”雾霾中有人高声喊叫。 “那好！我们先吃了这丹药再说，只要我们不被他们迷倒给制住，当也就不怕这蛊虫了！”莫明秋心里也有些突突起来，他对蛊虫的理解更像是寄生虫，如此恶心感加剧，他伸手向辛红绳主动讨要药丸。 “你哪里需要那个？”辛红绳将他的手推开。 “以防万一了！”莫明秋表情有些可怜，富远山尊随即将手中瓷瓶递了过来。 忧心的情绪又生了出来，而如今却又属于骑虎之态，大家望向依然雾气腾腾的矮林，风向流走，像是魂游一般。 “他们确实改了风向，当是真的怕咱们用火攻了！”莫明秋突然来了兴致，他推开富远山尊的手，踏步走出亭外…… 莫明秋给人的感觉总是积极向上的，即便是面对艰难，此时他就属于风向标，牵引着所有人跟随。 众人先后小心的走入雾气之中，而许远山居然抢过一支点燃的火把，走在了最前头。 “他……他跟你到底什么关联？”静音师太和富远山尊押后。 “他……我……应该同你我一样了！”富远低猜测静音问的是那位花先生。 “和你我一样？我同你一样么？”静音觉得委屈和气愤，转头向前不再理会富远。 “不是……师……师太你别急啊！我们得按之前说好的来啊！”富远山尊有些担心的追上前去。 “你害我来此的，害我中了那蛊毒，你却躲在外面自在……现在……现在是怕了么？”静音似乎想发泄一下情绪不，不过人也随即慢了下来。 “老夫何尝不想进来这里，只不过是困在了塔阁里面了！这……你难不成解了塔阁的门禁不成？”富远山尊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没被领去塔阁，他们用我，不过就是想解一些经文罢了！……这……这难道不是你跟他们提及的吗？”静音想解释一下原由，但随即又觉得有点矛盾。 “我？……我提议你来此，本是想跟你一起……那个……一起参看天书的啊！”富远山尊也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他介绍的静音师太来此的，但两人居然被分在了不同地点。 富远山尊也曾向谷主询问原由，但得到的答案是只要进到六珠禅房，就能通往峰阁，而自己也没成想到，五珠里一待就是三四个春秋。 这应该属于另外一段故事，富远山尊同静音师太早前的一段瓜葛，如今再次相见已然过去了七八年的光景…… 第1069章 入阵 莫明秋和辛红绳进得神木林中，都是有些紧张的，而许远山明显有些心理优势，他拿着火把，指点着周围的环境，并一边解说着。 “这树木枝叶不多，但木香十足，我们就是觉得这属于迷香，你们如今可有什么反应么？”许远山看向身后三人，而穆永年感觉受到了威胁，连忙将手中那颗药丸放置嘴边。 “这不过是春回草的味道罢了，没什么的。”辛红绳指着树下的一块块斑斓缺失的草地。 “那这树干呢？该不是闻不出味道来吧？”莫明秋也有些担心，他查看着身边最脆弱的穆永年。 “这树应该是乔杉枝，只要我们不用刀砍它，它就分泌不出汁水来，当也就无事。”辛红绳继续解释。 “砍它？砍它做什么？那汁水有毒么？”莫明秋本来打算伸手摸一下树干的，此时连忙缩了回来。 “应该也没事，最多让人皮肤红肿一下罢了！而且我们身上的药，一旦吃了，当也不怕它了！”辛红绳感觉莫明秋担心的有点夸张，好像故意在惹逗最是胆小的穆永年一般。 穆永年手中的药丸感觉有些粘上了汗水，他虽说没有开口说话，看模样严肃，而且紧盯着莫明秋和辛红绳两人。 “穆老，您干脆把药先吃了，免得分心错过了什么！”莫明秋也从辛红绳的眼睛里看到慌张感十足的穆永年。 “吃了？”穆永年将手中的药丸放在嘴边，然后跟辛红绳核实。 “吃了，没事的！这药至少能管两个时辰的。”辛红绳只能点头。 “两个时辰之后呢？”穆永年似乎在失去富远山尊陪伴之后，人变得胆小了许多。 “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定是出去了！”莫明秋接话过来安慰。 “这可难说，我们上次进来，可是……可是过了一整夜……才醒的。”许远山也突然失去了信心。 莫明秋和辛红绳同时转头去看他，他此时的表情与穆永年一般模样，莫明秋一下子后悔选择让穆永年跟着自己了，本想做个辅助，但如今变成扰乱军心的累赘。 “他们刚才说已经撤了这林子里的机关了，我们如今走得慢些，无非就是想先研究一下他们布置机关，暗门的法子罢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用意。 “如果他们真撤了暗门，我们只需毁了这一排矮林，当也就过去了！”许远山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边。 “没这必要，这林子应该是按五土行阵的，我们退两步走坎位试一试，就知道了！”辛红绳给莫明秋建议出另外一条路。 “我们确还是得给他们留些情面的好！”莫明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火把。 四人退后，黄书吏打着另一支火把带队迎上前，表情显得很忧虑。 “路找到了！我们往这边去。”莫明秋选择安慰。 “不是撤了机关么？强行闯过去，当也不怕了！”风清子提议说道。 “万一没撤呢？又或者……”许远山有些担心的解释道。 “没撤？没撤会是这般模样么？许庄主，早前我们进来是什么情况，你未必不知道么？”风清子感觉许远山性格似乎有些变了。 “道长啊！我们毕竟是客，不妨走走正途，顺便再摸摸他们布阵的法子，岂不是更好？”莫明秋的意图是有说服力的，风清子望向身后，寻找静音师太的位置，不过只能看到火把的光晕。 此时辛红绳选择出前行的道路，莫明秋拉拽着穆永年跟自己走在她的身后，众人重新踏上征途。 所谓的神木林，逐渐被辛红绳看透，她的解说让身后的穆永年也慢慢获得了思路，左三右二的分叉道形成了一种规律，五行轮转又变化出八方七尖的格位来，而每一个位点之上本来存有一些机关影子，不过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和辛红绳，穆永年思路不一样的，莫明秋看待神木林的构造完全无关于什么阵法，矮林之所以矮，当是因为此地并没有充足的阳光，那头顶那丝亮堂就十分怪异了？如此环境是否就会生出阴湿的寄生虫来了？莫明秋猜想连篇，但又仅仅只能是猜想。 神木林最后被走了出来，前面虽然依然雾蒙蒙的，却没见到有任何树木了，众人长出一口气，回头再望，身后的树林感觉又矮了一些。 “他们倒是守信，真就没有什么暗门机关了！”莫明秋呵呵笑着了起来。 “早些时候，他们却没如此待我！”许远山有些愤慨。 “我们又谁敢说烧了这林子的话了？”静音师太接话自嘲。 “当是把那些机关暗门都加在这前面了！”风清子感觉尴尬，于是引导着大家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众人重又转身回来，而前方依然依稀朦胧，只隐约判断出他们正面有一堵挡墙，算是隔断么？又或者墙后别有一番景观？ “说的也是，我们继续，这五行我们见识到了木阵，前面会不会是水阵啊？”莫明秋不想大家又把气势说低，于是引导进入挑战的娱乐阶段。 “水阵？……”穆永年被莫明秋的外行话搞得有些懵，他一脸怀疑的看向自己的师兄，而富远山尊却看着静音师太的脸。 “水难成形，当是以辅，适才我们过来的轻羽桥或许就已经用上水了！”风清子为莫明秋纠错。 “五行相生相克，当也不会单一用之，如果说是求个连环叠加什么的，当也才算是本事了！”许远山点头认可，并补充。 “过去看看，然后再说了！”莫明秋感觉出来众人又有些制造紧张空气的调调，而是否也是自己挑说的结果？ “先不急，我们等等！”辛红绳发话制止。 “等？等什么？”莫明秋一脸疑惑，并靠向辛红绳身边。 “等雾烟散去一些再说。”辛红绳点头解释。 “这雾烟就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如果不停的放，当也就不可能……”莫明秋突然停嘴，雾烟此时似乎真的淡去了许多，甚至于他已经可以看见早前排放烟雾的孔洞。 “他们当是已经知道咱们到了这里？又或者是说放了这烟雾之后才刚刚跑掉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猜测来。 这确实就是现实，烟雾是人为制造出来了的，当也是要按时辰分段排放，如今像是其中间隔时段，众人早前的挡墙此时已然可以判断出是土堆积而成的了！ “啊！定是土阵，这土怕什么来着？”莫明秋高声大叫，声音传得很远。 没人回答莫明秋的回话，不过土墙回返来的声音有着数层重叠，并隐约存有悉悉索索的沙土滑落的辅音。 第1070章 胶墙 莫明秋故意高声喊话，显然是喊给雾霾中的人的，而他的操作方式让风清子，许远山以及静音师太三人人觉得难以理解，黄书吏，恒元几人却又早已习惯，索性也就选择观望。 雾气散扬随风向流动，前方雾霭逐渐淡去，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期待的，随后也就看清楚了那道土墙。 土墙虽然墙体不高，古朴灰色调感觉格外的坚固，坑洼处有些暗黑感，似乎混有石块，一砖一抹之间错落无序，像一张张扭曲的人脸以及夸张张大咬人的口，四周看似没有缝隙，给人如同走到了道路尽头一般。 “我们进前去看看了？”许远山提议说道。 “这墙后定有机关。”风清子有些谨慎。 “我觉得这墙上才是机关所在。”穆永年也有自己的看法。 “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它是土墙，我们先毁了它，也当是容易得很了！”莫明秋不想众人制造恐怖气氛。 “各位都先把药丸吃了吧！我担心这墙内恐怕是有活物的，另外这火把也别熄了！大家别轻举妄动。”辛红绳最终提出自己的建议。 “活物？该不就是那蛊虫吧？”穆永年担心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也在放大。 “应该不是，蛊虫是遗憾之物，当不会有如此之多。”辛红绳摇头解释。 “多？……那这该不是蚂蚁窝吧？”莫明秋也有了恐惧感，随即也猜测出自己的答案来。 “不知道，我们先试试看。”辛红绳也无法判断，她弯腰去找地上的石子。 “我来做这个，我们击它一下试试，对吧？”莫明秋抢着捡到石子，并核实问道。 “你先试一下那墙头就好，我看看都能出些什么来？”辛红绳指着墙头的一处位置。 莫明秋手中石子随即飞了出去，噗呲一声就陷入了墙体之中，不过出人意外的是，墙体似乎没有变化，石子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不会吧？我来试试了？”许远山没有感觉出莫明秋石子的威力，这让他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当然也不光是他一人如此认为，莫明秋自己也觉得有些茫然，虽说自己没有用上太大的力度，但投石问路的意图还是有的，而此时的效果却和自己的判断差之千里。 没人阻拦许远山的操作，他的石块带上内力，击打在了正墙之上，墙面一下子出现了一处很深的凹坑，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凹坑很快就又鼓了起来，慢慢的又恢复成起初的模样。 “不会吧？这墙该不会是活的吧？”众人发出惊呼，穆永年一脸诧异的人往前凑，似乎想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穆老，你先别急，我们先再看看了！”莫明秋对穆永年有些担心，于是善意的将他拉了回来。 “应该是软墙，用了硅胶什么材质做的了！”穆永年有些感激莫明秋的关怀，他猜测说道。 “硅胶？不会吧？你们这里已经有硅胶了么？”莫明秋诧异表情回问，而在他看来，硅胶这样专业名词相当于高科技。 “此物最是柔腻，而且吸附力极强，他们当是想用此物将咱们困在这里。”富远山尊支持自己师弟的意见。 “要不，我们烧它一下看看？”莫明秋也想印证一下穆永年口中的硅胶真假，如果硅胶这东西真的存在，相关科技工艺当也是到了一定层次的。 “又要烧么？……可这……这东西真有那么厉害了？”黄书吏首先开始紧张起来。 “早前他们怕我们烧木头，就不拍我们硅胶么？”莫明秋也很疑惑，他没在乎黄书吏的反应，从许远山手中拿过火把，并打算向前凑。 “等一下，这墙有变化了！”辛红绳拉住了莫明秋的衣袖。 众人皆去看墙，果然墙面上出现了微微起伏，随后开始加剧，仿佛真的活了一般。这番景象有些让人恐惧，不由得所有人都向后挪了一步。 墙是能动的，和风吹人摇不同，它似乎有些自我的生命感，它弯度加强，然后放松反弹回来，像是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后居然从墙体里推送出来一件白色的物件。 “不会吧？这该不是吃了人了？”莫明秋目光明锐，很快判断出，那是一根白骨，白骨从墙上坠落，然后掉入墙脚下的雾气中，又是一阵变化，一颗骷髅头被吐了出来。 恐怖感加剧，所有人鸦雀无声，这是神话里才能出现的景象，地狱口看门的护院？莫明秋此时也失了底气。如果自己来这是神的召唤，那么神也就是真的存在了！ “它……它应该不能移动吧？”辛红绳此时发话说道。 辛红绳的话属于一种提醒，莫明秋从懵圈中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试图摆脱掉迷幻掉的神经。 这家伙如果说是真的，也当是个妖怪！我需要怕它么？又或者我将成为它的食物了？莫明秋想到这，胆气瞬间回来，他没有多说，直接将手中木棍投了出去，直奔吐出尸骨而尚未还原的凹坑。 这次投掷的力度是巨大的，莫明秋属于情不自禁，木棍虽没感觉出来速度，但击撞到了墙体，却发出轰隆隆的巨大撞击声。 众人皆无准备，惊恐的张大嘴巴，而此时诡异的墙体轰然塌陷了一大块，形成了一个大洞，从大洞看将过去，对面光影闪动，数根支架模样的物件也晃悠的倒塌了下来，又是一阵轰隆隆的碰撞塌陷的声响。 不得不说，这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包括莫明秋自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没有耐心，而且此时难以控制的愤怒感。 没人估计谁和谁的感受，墙体上出现的变化，给人的感觉试图在恢复，不过好像缺口太大，一层雾沙从上落下，终是没有挂住原先的墙体，而且大洞后的场景也不太乐观，除了倒塌物件的声响，甚至于传出人声，虽然无法听清楚在说什么，但慌乱感十足。 孔洞开始变大，墙也开始摇晃，众人皆感觉出来危险，于是都又退出三四米之外，随后整面墙都塌方似的向后倒去，一阵尘沙扬起，众人再就看不清什么状况了！ “真是一面墙啊？”莫明秋惊诧的发出感叹，而他的话音唤醒身边众人。 “该不是击中了要害了？”穆永年迷茫并猜测说道。 “是，是，是！定是如此。我们真的太幸运了！”莫明秋觉得穆永年为自己的霸道神功找寻到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于是赶紧附和。 “这墙……这墙能有要害么？”风清子依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阵嘛！总不是人给摆出来的，它们后面不是有支架么？当是我那棍子撞到了那些支架了！”莫明秋强行给人建立起理解方式。 第1071章 别外天地 没人再能接上话来，莫明秋这一棍子打出的天地逐渐呈现出来，所有人都想找寻它的踪迹，而尘埃逐渐落定，墙体后残存的支架说明了一切。支架可以判定出来，而早前可见的人影已经不见。 莫明秋此时也开始清醒过来，当是自己太过鲁莽了，霸道神功是否已经明示给众人知晓？为何自己会突然暴怒？他望向辛红绳，辛红绳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山尊，您还是也给我一颗药丸吧？这烟雾缭绕的，当是很有可能就招了道了！”莫明秋直接伸手去找富远山尊讨要，富远山尊慌忙将怀中瓷瓶递给他。 “等着尘沙恢复恢复，我们就从这直接穿过去，当是无碍了！”莫明秋吃了药，见众人都望着自己，于是指着尘土扬尘，引来众人膜拜的目光。 “他们都跑了么？”穆永年无法判断清楚，只能猜测。 “当是撤了，当是重新布防，我们切不可大意了！”莫明秋语气显得谨小慎微。 “还能再整出这样的墙出来？”风清子的迷茫程度比起穆永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一定是墙了，他们这防御措施都没有来得及施展，当也就是会用在后面了！”莫明秋解释道。 “措施？什么措施？”穆永年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这墙先。”莫明秋回答不上来，他大步走向那片废墟。 莫明秋此时心态是矛盾的，他已经判断出自己的情绪是受风云阵中烟雾所影响，吃了药丸后是否会好些呢？又或者自己扮猪吃老虎的策略已经不能再用了？如此也就增大了与泥春门发生正面冲突的可能性。 “别去踩那墙，应是会黏人的。”辛红绳赶紧跟上并提醒。 扬尘散去的时间并不长，说明墙体不是简单的灰土构造，莫明秋虽有准备，但直到走至近处，才肯定下这一点。 不仅如此，墙体属于胶泥状，并流淌分泌出像胶水一样的东西。 “不会吧？这稀淌淌的能用支架支起来？”黄书吏和恒元面面相觑，疑惑并发出感叹。 “是垮塌了之后才成这样的，之前应该是这个模样。”辛红绳指着一块没有完全稀释掉的废墙块跟大家解释。 辛红绳所指，衔接处残存有一些绿色的植物青藤，像是墙头的装饰物，从它的周围并没有太多胶水附着。 “嗯！定是靠这些流质物在稀释，只不过这流质居然没有什么异味了！”莫明秋也很感叹，如果说流质是化学合成而来，能做到无色无味那确实是有些高科技了，这也是件可怕的事情。 墙是胶体构造而成，为了让它柔软到随心所欲的地步，适当添加稀释剂，目的是粘连住从上落下的墙灰，让墙体更加厚重，并具有韧性，能撞上去会被粘连住么？ 莫明秋附身寻得一根手臂粗细的残缺支架，探插入倒塌墙体之中，然后再又举起，拖拉出一大块未曾融化的墙体残物。 “做成这样一道墙，倒是不觉麻烦？真还不如就布上泥泽什么的，让大家寸步难行算了！”莫明秋直接抱怨，并将手中支架丢弃在废墟之中。 莫明秋的话充满了不屑，将众人惊恐情绪给淡化了许多，也都又望向了他。 “我们踩着这些支架过去，免得给它们弄脏了衣服。”莫明秋像是在提醒，又似乎对脚下的污物表现出厌恶，他抬脚带头走了过去。 莫明秋领队，辛红绳跟随，自信感和效果都非常美好，两人率先踏着残损的支架，跳了过去，接下来所有人都有序的开始跟随。 “你看那一地……这阵当是用够了大心思的……就这么给你破了？”辛红绳此时还在梦中，表情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起初莫明秋也是打算听从辛红绳的安排来破阵的，毕竟自己对五行术法知识有限，而这墙阵中是否存有这些，如今已经很难知道了。 “我应是见了那白骨之后，才起了这反应。定是他们在那里下了毒。”莫明秋依然对自己的自控能力表示担心。 “可他们都没事啊！”辛红绳有些无法理解。 “他们不是吃了你给的药丸么？”莫明秋抠着头答道。 “那……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辛红绳也开始担心起来。 “现在好了吧？”莫明秋也无法确认自己的状态，毕竟当时的愤怒来源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了。 莫明秋破阵是出于经验之作，早前上白岭经过了巨石阵，而后又破了青云殿中的地砖阵，这些都是能作证的，辛红绳对莫明秋的崇拜早已根深蒂固。 “待会我们得用用穆老和许庄主了！”莫明秋似乎醒悟了过来，并转头去找二人。 “穆老，您看看这路是不是有些蹊跷啊？”莫明秋招手让跟穆永年打招呼。 对于花先生的招呼，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许远山，没做犹豫的跑上前去，许远山失去伙伴，也慌忙跟上。 “花先生，是问我么？”穆永年有些激动。 “确实需要你跟辛大师一起商议商议了！再也不能鲁莽行事了！”莫明秋自我检讨。 “啊！”穆永年有些迷茫。 “鲁莽什么？如果再遇阻挡，我们一起用力毁了它就是了！”许远山插嘴寻找存在感。 “刚才辛大师说了！那纯属万幸，接下来可就真不能再如此鲁莽了！免得招来无妄之灾。”莫明秋露出有些后怕的表情。 “啊？”许远山不解，望向穆永年寻求解释。 “辛大师说了，那流沙墙可是花了大气力才建成的，这里面定是混了毒物什么了，只不过我们提前服了解毒丹药罢了，所以才能全身而退，当属运气了！”莫明秋语气有些愧疚感，让人觉得他在反思自己的罪过。 穆永年和许远山不知是担心还是惊讶，难以决断之下转而去看辛红绳的态度。 “他说的是对的，这次我们属于运气，是因为我们皆吃了防毒药，但接下来恐怕就不会再以毒为主了！”辛红绳尽管明白莫明秋的意图，但还是感觉有些难以应对，她只能按莫明秋的意图来解释。 “你们看，这是要进洞了么？我们如果将这洞给击垮了，当也就是将自己给埋在了里面。”莫明秋拉着穆永年，试图让他分担一下当先锋的责任。 “进洞？”穆永年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前方的景致，也随即整理出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困难。 众人也都将思想转向前方忧患，而前方隐约呈现出一个山洞，许远山也靠近过来，在他看来这与之前他们接待众人的场地是一样的，这洞是否能垮塌值得怀疑。 四人不再多言，一同小心的向前靠拢，居然发现洞口处站着的一位守卫。 第1072章 炼金之地 “这样，我去问问看看了！”莫明秋来了兴致，拉着穆永年直接走上前去。 “那个……小哥啊！这洞我们可是要进去么？”莫明秋看着有些紧张的洞口守卫，于是选择安慰。 “啊！……啊！你们是谁？”莫明秋众人的出现，明显让洞口守卫惊慌失措起来。 “我们是闯阵过来的，刚才我们过了那流沙大阵，然后就到了这里……这里又有何玄机了？”莫明秋也觉得尴尬，自己闯阵居然阵中有人不知，该不是他在故弄玄虚？ “闯阵？闯阵怎么能到这里？这里可是炼金之所。”守卫迷茫解释，他不认识莫明秋，却望向莫明秋身后的许远山。 “炼金之所？……不是……那……那孤王呢？”许远山觉得自己也似乎见过这名守卫，于是疑惑问道。 “小的不知了！那个……风云阵应该在那边。”守卫慌乱的指向众人身后的左手边。 “不会吧？我们该不是已经给闯出那阵了？……可……可胡先生他们人呢？”莫明秋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 “啊！……”莫明秋的兴奋跟守卫表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不知如何解释，也就只剩下张大的嘴巴。 “快！快！你快去将胡先生和司马抄录找来，他们如果认可咱们过了这阵，我们就是主位了！”莫明秋得意的大笑起来。 莫明秋的话有着引导作用，许远山虽然不信，但更倾向于能获得这样一个结果，他望向身后跟来的风清子，而风清子，黄书吏等人，依然跟先锋团队保持着一段退守距离。 是意外就跳出阵外来了吗？莫明秋看着依然懵圈的守卫，猜测出自己可能是因为没走正路的原由造成的结果。 流沙墙如果被确定不能被击垮，那么正常的方法应该是绕行，自然通路就不该是这个方位，莫明秋回身去看守卫刚才所指的地方，其上方烟雾翻滚，感觉似乎有些密乱。 “不会吧？我们总不成一定要按他们定出来的路线走吧？”莫明秋抱怨着，他看着周围众人，等待众人的意见。 所有人此时也是迷茫的，但皆不愿意说出重新回阵中重来的话，于是也都望回莫明秋，等着他的安排。 “要不我们重新回去？再重新闯它一闯了？”莫明秋始终觉得不可思议，他转向那名守卫，疑惑表情试探着。 “这个……那个……我不知道……”守卫感觉很是老实，更是惊恐。 让莫明秋迷茫的是，墙体后的那帮人此时去了哪里？难不成自己到了这里真属于巧合？而这洞是否存有风险？相比较前者，莫明秋更担心洞内的危险。如果自己不进洞，那么自己又该如何走下去？ “这样吧！我们在此等等司马先生和孤王了！看看他们是否认可我们闯过了这关？”莫明秋最终提出自己的意见，而这个意见很快得到大家的认可。 守卫不知如何可否，而众人都开始放松，并往前凑，洞口处被围。 “小哥，有吃喝酒水什么的没有？去给我们取些来了！”莫明秋指了指黑漆漆的洞门说道。 “没……这里没啥……”守卫口齿模糊。 “你别怕啊！我们能来此处，自然就是你们花谷的朋友。这……闯阵吗？也不过就是同胡先生他们做的一个游戏罢了！”莫明秋上前一步开始安慰。 “可小的只是此地守卫而已。”守卫显然有些安心下来，于是摊手解释说道。 “对！对！职责所在，我们现在不是围了这里么？你应该要示警啊！赶紧的，把司马先生他们给叫过来了！”莫明秋依然选择指向洞口，并查看着他的反应。 “啊！”守卫失去了方向感，他望向左手边一块巨大的石头，有些彷徨不知所措。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该不是我们还在阵中吧？……你当是缓兵之计，对不对？”莫明秋突然大叫道：“风道长，许庄主，我们先把他拿下。”随即人就扑了过去。 守卫想躲，甚至想抽腰间挎刀，但终没能反应过来，就被莫明秋给拿住手腕，他试图挣扎，被莫明秋直接推给了许远山，许远山条件反射的将人接住，并擒拿住那守卫要害。 “这样！各位在此守着，我先进去探探路，然后再说。”莫明秋对众人交代，并不待回应，直接向洞内走去。 莫明秋的突然变化，并没有造成太大骚乱，众人的思想本就一直处在混乱的状态之中，风云阵中到底是个什么光景？谁也没有见识过，但都觉得不会是如此简单，那么这洞很可能也就是了？ 洞口处起初比较黑，莫明秋进入后，转了一个弯，发现前方光亮起来，而此时听见身后传来动静，估判出辛红绳也跟进来了，于是缓下脚步等她接近。 “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看看就出来了！”莫明秋对辛红绳安慰。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辛红绳表明态度。 “好吧！”莫明秋只能认可，他自己也不清楚将辛红绳放在洞外还是跟自己安全。 两人此时已经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洞道并不宽，四周洞壁贴着墙砖，感觉甚是平整。这让莫明秋悬着的心放松了许多，毕竟洞穴如果不轻易塌方，凭自己的能力，还是可以确保安全。 又绕过一道弯，温度似乎突然升高了许多，炼金之地，定是存在熔炉的，那么那守卫所说的并不假了！ 很快莫明秋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再又前行十数米后，光亮照亮了整个场地，一个高大的熔炉立在正中。 光亮是从洞壁高处油灯照亮形成，两人进入后，脚下出现垂射成一团的影子。 “不会吧？这烟囱居然埋在墙体之中了？”莫明秋顺熔炉向上望去，最上方的三根管道直接跟洞顶墙体相连。 “这炉子里装的是啥？”辛红绳有些好奇的问道。 “可能是金水，但这周围温度不该……。”莫明秋解释，但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围着炉子转了一圈，并用手试探着摸了一下炉外壳温度。 “温度不够，这里面应该是烧的水。”莫明秋给出自己的判断。 “烧水？”辛红绳诧异万分。 “应该是烧水吧！通过这些管道流出去，应该可以洗澡，做饭什么的，方便得很！”莫明秋查看到熔炉背后的几根管道，随即肯定下来。 “做这么大个炉子就是烧水用的？”辛红绳有点难以理解。 “啊！可能还有别的用处，但结构不该是这样的。”莫明秋也觉得自己的解释不合理，那么该不是蒸汽机吧？这蒸汽的去向又是哪里？ 第1073章 发现 莫明秋的现代思维让他视野开阔，如果这东西是锅炉的话，是否有人会研究出蒸汽机来，这蒸汽机如果被造出来，那么是否代表进入了工业时代了？ 如此造出大炮和枪械应该就是理所当然了，莫明秋思之及危，于是摸索着水炉的管道，寻求相关证明依据。 管道粗细不一，仅仅像是模具灌凝而成，接口处的焊接工艺有些粗糙，并不像是螺纹旋转固定，如此蒸汽的压力不会太大，说明这家伙是蒸汽机的可能性很小。 莫明秋长舒一口气，如果大炮工艺也同它一样，那么射程和威力应该是属于可控的。 “这是冷水管，从这进水，然后热水从这几根管道出去，周而复始，也就能够提供二十四小时热水了！”莫明秋给辛红绳解释。 “那水是怎么加热的？”辛红绳疑惑问道。 “啊？”莫明秋被问得一愣，随即才发现大锅炉并没有加热设备。 “我看看啊！”莫明秋继续围绕大锅炉转圈，最终找到一根最粗的管道，他贴耳上去听了听动静，随即猜测解释道：“这应该是一个分流锅炉，水是在别的地方烧的。……但这根冷水管做来何用？” 莫明秋也无法完全解释出道理来，冷水和热水互调，当是需要调配出合理的温度，那么意图是什么？该不是真的是用来烧水洗澡的吧？莫明秋只能得到这个解释。 两人围着大锅炉又转了几圈，莫明秋对它失去了好奇心，转而去看洞厅里的其它摆设，除了拐角里的几个水桶之外，已经没有了其它物件。 “就这么一个水炉也需要派个看守来守着么？”莫明秋有些失望的摇头并发起牢骚。 “你不是说烧水的地方在别处吗？别处应该守卫会更多些。”辛红绳的话属于安慰。 莫明秋想了想，随即认可下来，自己对这个洗澡装备没觉得稀罕，但并不代表这个时代的人不会拿它当宝了，他顺管道行进方向又看了看，确认上一阶可能存在的方位。那是洞穴墙壁上方偏东南的位置，怎么绕过去再确认一下了？ 洞中锅炉再无什么稀奇，和莫明秋早前预判的差距有些大，炼金之地居然是锅炉房，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莫明秋带头往回走，回弯拐角处的墙体呈现出反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这一处的墙壁材质不同么？”莫明秋换了几个方位，试图比较一下光泽度的变化，随即确定下来。 他好奇的人往前凑，试图看个清楚。 拐角属于光线无法直接照射的地方，而此处居然会出现异样的光泽？这光从何来？他伸手摸了一下墙砖，居然感觉出来十分温暖。 “该不是这光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吧？”莫明秋首先想到的是现代生活中的玻璃，然而“玻璃”的粗糙程度更像是块砖，他继续向下触摸其它墙体，显然此处的墙体不仅温差，而且手感光滑程度都是有比较大的区别的。 独一无二的墙砖，当是有特别之处了，他抚摸砖体的四周，试图确定它能否松动下来。 墙砖果然是松动的，辛红绳没有出声询问，只是等待莫明秋判断出结果。 “这砖不会自己能发光吧？……”莫明秋抠出砖块后反转过来发现砖体后出现一块灰黑色泽的模块，这让他惊讶程度加剧，他伸手再次触摸，随即叫道：“不会吧？是铁片了？该不是能导电吧？” 莫明秋惊讶程度太大了，砖体本身此时已没有了光泽，如果砖体后的这块铁片起到作用的话，当也就是造成能够发光的原因了，自然也就是有电流通过造成的。 他将砖块重新复原上去，砖体慢慢的呈现出先前看到的光泽。莫明秋于是确认下来，光是电路造成的，而砖体的材质应该是晶体结构，如此也就透出光线来。 “高科技？至少电学原理被人认知了？不过这锅炉房里搞出这个产品来，真的有必要吗？”莫明秋迷茫不得解，转而望向一边看热闹的辛红绳。 “是萤石么？当是这油灯熄灭后用来指路的。”辛红绳说出自己的看法。 “萤石？”莫明秋重复问道。 “一种能发光的石头，也叫夜光石，据说很值钱了？咋就用在这里了？”辛红绳解释也没有自信。 “夜明珠么？这泥春门倒也大方！”莫明秋呵呵笑了起来，或许当它是萤石更合适一些。 墙砖的材质究竟是什么，玻璃还是萤石？它俩的区别是什么？这也不是自己的专业，不过墙砖后的那块铁片的功能却是用来导电的。 莫明秋心开始砰砰的加速跳，这是他离自己同族最近的时候么？而这个同族是否能跟自己一般心境？泥春门门主？他们兄弟俩就是吗？ “走了！我们出去看看去，也许门主和谷主正等咱们呢！”莫明秋想表现出乐观的态度。 “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怎么样吧？”辛红绳有些担心提醒道。 “我们看看这烧水的炉子而已，不至于这么小心眼了！”莫明秋安慰说道，不过他的心里也开始打鼓。 从泥春门的所作所为来判断，确实应该多留个心眼了！莫明秋虽说也忧心，但却不愿意流露出来。 两人没出洞，已然感觉洞外情况出现了变化。 “各位，没事！这里当不是大阵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冲出了风云阵了！”莫明秋人没出来，就哈哈大笑着安慰大家。 “啊！花老弟……那个……”许远山见莫明秋出头，显得很是兴奋，不过他也不知说什么好，条件反射的迎了上去。 “怎么？来了这些人么？”莫明秋看清楚此时洞口已然被一群服饰一样的人给围了起来，而为首的正是狐王狐不归。 “你……你俩居然擅自进了这炼金之地？”胡不归很是气愤，声音有些撕裂感。 “怎么？此地不让入么？我们一直以为还在阵中呢！”莫明秋依然笑嘻嘻的表情跟众人解释道。 “啊！适才谁击垮了前车营的胶云墙的？你们怎么知道那墙后的构造的？”胡不归从愤怒情绪中回到现实。 “胶云墙？真是用胶做成的么？”莫明秋并没有直接回答胡不归的提问。 “你……你……”胡不归觉得自己同这位花先生沟通总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回身去找人，随即发现没有一人可以帮上自己的。 “此处属于禁地，你们擅自闯入，可就是破了这花谷的规矩了！待会……待会看谷主他们如何罚你了！”胡不归出言威胁，并转向其他众人，试图让人明白厉害关系。 “禁地？我不知啊！相信谷主和门主都是能体谅的。而且我们现在不是破了阵么？如今谷主他们不在，这主次之分可是已经定了？”莫明秋不惧，态度淡定和调笑的将众人的心情抚平。 第1074章 矛盾 一个锅炉房被称为禁地似乎夸张了一点，从胡不归的表情来看，他对“炼金之地”中的情形也不太清楚。莫明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多用些心思将它查看清楚，可如今再想回去，似乎不太可能了。 “胡说！那大阵你们一半都没有走全，怎么就叫破了？”胡不归十分愤怒，在他看来，胶墙的垮塌完全就是自己这边操作不当造成的。 “走全？一定要走全么？就不能从旁边破么？”莫明秋一脸疑惑转向去看其他众人。 黄书吏和恒元连忙将头偏开，而其他人等虽没说话，但都摇头加微笑应对。 “那个……那是巧合而已，定是他们疏加排演，所以才造成的垮塌，如此你们才能从那胶墙之后出来这里。”胡不归不服，而其言行证明他已经对此有了自己的看法。 “生疏造成的？那也就是说这阵还是有缺点的了！要不我们再给你们一些时日，你们重新排演，多加训练之后，我们再去试试了？”莫明秋顺杆爬，一下将胡不归架了起来。 生疏如今看起来就是借口了，是否该花时间排练？胡不归显然也没有想好，而大阵的后半部分是否也会如此，胡不归觉得自己有些难下决定。 “司马抄录呢？他去了哪里？要不让他来此记录记录了？”莫明秋察言观色的补充道。 “啊！他……他……”胡不归不知如何回复，他转头想找人帮忙解释，而身后众人皆低着头回避。 “不然这样……你们这阵我们改日再闯，今日大家属于初见，我们还是平起平坐就是了！”莫明秋走向胡不归，打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却被胡不归后跳躲开。 胡不归被莫明秋的态度碾压住，不过莫明秋诱导性的话语确是受用，如果这位花先生认可胶墙的坍塌属于意外，自己这边的责任是否也就会轻上一些？ “这个……花先生，你们真愿意改日再重新闯它？”胡不归想展现一下自己对阵法的信心。 “没问题，如果狐王和司马先生你们不觉得麻烦的话，我们重新走它一遍就是了！”莫明秋朗声对自己队伍挥了一下手，得到所有人的点头赞成。 “那就这样了！我们一起去找司马先生，狐王您可和他一起先商量商量了！对了！还有那位……他，他也是可以提点建议的。”莫明秋想起毒王刘禹州来，而此人从能力和权力上应该高过胡不归。 胡不归的肩膀上终于承接住莫明秋的手掌，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温暖，毕竟花先生的话就是现实，他没有太多决定权。 “好吧！我带你去见毒王他们，各位在此等会。”胡不归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怎么？不能我们一起去么？”许远山是被胡不归最先指点的人，这让他觉得受到了委屈。 “此地前往捆仙台可只有一架索篮，许庄主不会不知道吧？”胡不归对许远山的态度明显存有反感意味。 许远山一愣，转而四处看了一遍，脸上依然疑惑，但也没有别的话说。 “我去看看也行，大家也别替在下担心了！如果没谈妥的话，我们大家再玩一次这游戏也无碍的。”莫明秋伸手像是在安抚众人。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热闹。”辛红绳插嘴，态度十分坚决，语气不带商量余地。 “这个……那吊篮能坐三个人么？”莫明秋转向胡不归。 “可以!”胡不归没有迟疑，他摊手对自己右手边做了一个让请的动作。 莫明秋确认那个位置是自己早前判定的岗亭，随即猜测出它后面已经是存在另一条通路的，他转而看了一下那个洞口，试图确认一下锅炉上管道可能通行的方位。 如果说锅炉房属于禁地的话，当也就是具有更加重要的意义。 “各位稍等啊！如果可以改日破阵的话，我们自是会将各位安全的引往捆仙台的。”胡不归最后给留下来的众人做解释。 众人皆属迷茫和矛盾心态，花先生此去真的能谈成什么结果吗？又或者跟去的危险性更大？ “狐王，我们皆当你言而有信就是。这花先生跟我们可是一起闯到这来的，即便是要担待些什么责任，也当和我等一样了。”富远山尊盯着胡不归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的话随即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没事，没事的！我们来此皆是客了，大家安心就是。”莫明秋此时有些感动。 最终莫明秋和辛红绳跟着胡不归一起走向岗亭后面，而胡不归引来的手下以及富远山尊，许远山等众人留下来等待消息。 绕到岗亭之后，又出现一个洞口，和先前那个的区别是，洞口是通透的，一眼可以看到洞那边的景况。 三人相继进洞，并穿越过去，随即看见了一条向上延伸的双梁索绳和一座宽大的吊篮。 索绳十分粗实，与吊篮接口是一副滑轮装备，和自己早前来此所乘坐的索滑有些相似，不过吊篮是会向上行进，莫明秋猜测索绳的另一侧应该是使用了动滑轮。 三人上得索篮，胡不归直接拉了另一条垂下的绳头，不多会索篮就开始上行，起初比较慢，但随后速度明显加快起来，很快索篮进入了雾霭之中。 “这感觉不错了！像升仙一般。胡先生，这上面可是花谷谷主的居所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打破寂静，胡不归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此时空气中传来一丝幽香。 “难不成是我们破了你们那风云阵么？狐王您也太过小气了点吧？”莫明秋继续寻找与胡不归沟通的话题。 “破了么？如何算是破了？……那……那……这就到了！到了地头再说了！”胡不归觉得受辱，终是开始反击。 “当是可以让谷主或者是门主来裁决一下了！”莫明秋显得自己十分坦荡和自信。 “我等的这些比试，无非就是分个主次关联，无需谷主，门主来参与。”胡不归回声，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哦？那谷主和门主不来么？难不成就是那个司马抄录来决定这胜负？这……这好像不公平吧？”莫明秋也有些急切，从胡不归的话中可以听出大王依然不愿意露脸。 “你想见谷主和门主？”胡不归转过脸来反问，不过他并没有停顿，随后说道：“方法是有，但可没有你们想的这般简单。” “啥方法？狐王你不妨直言，我们也免得弯来绕去那么麻烦。”莫明秋嗤之以鼻。 “你……只要你能让那五行轮转起来，到时门主和谷主自会来看你了！”胡不归有些生气，但马上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胡不归的言语挑衅意味十足，不仅针对莫明秋本人，最后还将脸转向一旁的辛红绳。 第1075章 会毒王 “这才是正事了！要不我们破阵的事就算了，我们先去看看那……什么转盘，号牌什么的？”莫明秋嬉笑表情显示出自己的放松心态。 “你俩当是有些能耐……”胡不归上下打量了莫明秋两个来回，接着说道：“但也不是我故意难为二位，我们摆的这阵属于连环阵，我的那胶云墙即便承认让你们给破了，可毒王那关你们可还没过了，他是否愿意，你们去跟他商量商量了！” “毒王？刘禹州么？狐王您也怕他啊？”莫明秋呵呵笑着，肆无忌惮。 “你……！你！……”狐王想发怒，但还是觉得没有底气，他将脸扭向一边。 “这也难怪，那刘禹州学的这本事倒是挺恶心人的很，不过狐王您也别提我们担心了！我们可是带着防毒的宝贝来的，不怕，不怕的。”莫明秋也觉得有些委屈了狐王，他再次伸手掌拍打胡不归的肩膀，表示安慰。 胡不归隐约觉得自己有些隔应，但索篮地方狭小，也只能受用。莫明秋自信心对他的冲击一直持续，这也让他开始有了一些彷徨。 “倒是要看看二位的手段了！到时别怪在下没有提醒二位就行。”胡不归表明自己中立的态度。 “辛大师，他们定是怕那毒王用蛊毒害人了！你怕不？”莫明秋唤醒身边看热闹的辛红绳。 “不怕！你都百毒不侵了，怕那做什么？”辛红绳不知莫明秋用意，只是觉得吹牛能让人痛快。 “蛊毒？蛊毒不是……那个天下间可是没有解的了！”狐王一脸怀疑。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所谓无药可解不过是因为解药稀罕而已。”莫明秋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 “不仅相生相克，而且物极必反，那毒王用毒如果太损，当也很可能祸及自身的。”莫明秋的态度让辛红绳觉得自己方向应该是对的，于是补充加料说道。 狐王见两人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即便依然不信，但也感觉有些恐惧起来，他不敢再接话，转而去看索篮的进度。 “狐王，这是要上谷顶么？”莫明秋好奇问询，并直接点叫他的名号。 “那个……那个……这就快了！快了！”胡不归硬着头皮回话，语气十分温和。 “不是，这应该又向下在滑了！”莫明秋像拨开云雾看个仔细，却属于徒然。 加速度持续了一段时间，逐渐变缓，莫明秋隐约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片景致，再近上一些，也就确定下来：四周环境皆为青绿色，而人的服饰是自身土黄。 “不会吧？这里的人都一个打扮吗？”莫明秋对胡不归再次发牢骚。 “都是毒王的弟子同门，你们说话最好和善一些，他们脾气不是很好。”胡不归装出小心提醒的模样。 “我们可是花谷的贵宾，他脾气不好又能如何？难不成还不给谷主面子？”莫明秋的话直接上胡不归不敢再接话。 索篮前行，直接撞上前段的一捆捆绑着的枯草堆，然后停下，莫明秋不待胡不归引导，直接让请辛红绳走上踏板，而自己跟行在后。 两人脚着地，莫明秋招手让有些木愣的胡不归也赶紧下来，胡不归气势全无，而此时场地所属变更，让他有些压抑感觉。 “狐王，你如何将他们给带来此处了？”身后声音传来，感觉比较远，但围拢过来的土黄布衫的毒王弟子越来越多。 “这个……药王，他们适才在阵中走差了路，不知为何就到了炼金之所去了，这个……这个……我们过来是想征询一下您老的意思，看看是不是重新来过，又或者……就算他们通过了风云阵？”胡不归将早前想好的解释说了一个大概。 刘禹州终于从土黄色人堆中独立走出，而他身后站着两名护发，他们装饰上明显区别于其他人等，刘禹州头顶居然还戴着一顶两个人头大小的帽子，如此夸张让莫明秋感觉有些可笑。 “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到了炼金之所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了！那胶墙……怎么可能？”刘禹州口气明显还不知阵中具体情况，多一半的反应属于惊讶和猜疑。 “那墙估计是没砌好，一下子就垮了！我们就是从那断口处走到的炼金之所，不足为奇，不足为奇了！”莫明秋感觉刘禹州的话有些夸张可笑，于是直接笑着答复。 “胡说八道……什么垮了？……怎么可能？你当它是……？”刘禹州依然不信，他已到了近前，面对莫明秋瞪大眼睛想看个详细。 “即便就算是垮了，你们也靠近不了那胶墙的。……那个……除非……”莫明秋淡定回望，最后让刘禹州失去了底气。 “墙体里确实有些迷毒之物，不过我们兜里也备有解药了的。”莫明秋假装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边口袋。 “啊！你……你就是那个所谓的花满集？”刘禹州从迷茫和愤怒感中走出。 “正是在下。阁下可是毒王——刘禹州，刘老先生？”莫明秋说完拱手给刘禹州行了个见面礼。 “是么？你未必真要装成不认识老夫的样子么？”刘禹州语气有些阴沉。 “早有慕名，久仰久仰了！”莫明秋再次躬了一下身，显得很是大度的模样。 “久仰……真是久仰么？秦族小王子，你又何必故弄玄虚了？当日凤眼山法兴寺里的可是你了？”刘禹州瞪大眼睛的看着莫明秋。 “这个……唉！……看来刘老先生倒是个有心之人了！不过……当日也算是大家缘分，您老可千万别太把那当回事了！”莫明秋说完呵呵大笑起来，而他的淡定自若返回头给刘禹州产生了巨大压力感。 “你……你说什么？老夫……你……”莫明秋没按常理回话，一下子把刘禹州也搞乱了节奏。 莫明秋的意思十分明确，却又无意说它更完整，当也就是给刘禹州保全颜面，毕竟当日刘禹州一伙人属于大败而归。 刘禹州木愣了一会，心潮起伏变化，他重新上下打量起莫明秋来，转又去看辛红绳。早前法兴寺场景再现，秦族王子和公主都在哪里？他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属于重伤之下，得人搀扶才能行走，又如何可以辨出什么真假。 “其实当日情形是秦族公主认可刘老先生与秦族同宗同源，而贤王又欠秦族一个面子，如此也才给大家一个情分。”莫明秋继续解释：“刘老先生，您大可不必太把在下当回事了！当日大家和为贵，确属秦族关联了！” “啊？……啊！……你是说你不是秦族？她呢？她……”刘禹州没想到莫明秋会如此说话，转而发现自己这边早前的猜测全是错的，他望向辛红绳，目光变成柔和，似乎想表示一下谢意。 “刘老先生，我可不是秦族公主啊！”辛红绳感觉尴尬，连忙摇手。 “什么？……你们说什么？”刘禹州情绪一下子乱成一片，他稍一恢复，转头对身后喊道：“你们去，赶紧把索飞烟……还有容虎给我喊来。” 第1076章 瓜葛 身后走卒一阵忙乱，有几个消失不见，莫明秋看着他们行进的方位，分出四路，猜测所找之人定是难以准确知道位置，该不是进到阵中去了吧？ “你兜里真有能解我七合迷香的解药么？拿出来给老夫看看？”刘禹州的问话将莫明秋拉回现实，而从刘禹州的语气中感觉也柔和了许多。 “这个自然可以，不过你们看了，就当得算我们顺利破阵了才是。”莫明秋点头，微笑着将手摸至自己的腰间。 “你说什么？你胆敢……”刘禹州想愤怒又愤怒不起来。 “不是么？神木阵我们用火攻给破了去，这胶墙阵自己也给塌了，听胡先生说接下来就要过毒王你控持的毒阵，我们如果现在就将解药给你看去，你换上一些不对味的毒药再重新下进去，再让我们闯，那恐怕真就难了！”莫明秋依然振振有词，把一旁看热闹的辛红绳都听懵了。 “你……他……他居然如此小瞧于……”刘禹州处在矛盾，愤怒和疑惑中，他试图找胡不归核实情况，发现胡不归垂手站在圈外，默认并似乎在看戏一般。 “你说老夫会换药？我……我不看也就是了！不是……你起初就知道我用了什么药么？”刘禹州脑筋急转，也没跟上本有的节奏。 “是辛大师猜出来的，她说毒王名扬天下，当就不至于一上来就用出天下奇毒来害人，而我等的这些解药却也属名贵难得之物，所以应该可以过关了！”莫明秋拉出辛红绳做出解释，而他的解释理由更让所有人说不出别的话来。 不过莫明秋的话明显就是用药使药的外行，刘禹州不由自主的望向可能是内行的辛红绳。 “小女子，是懂了一点药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家，只不过赶巧了，手上有一些防毒防虫的药而已，尽力尝试尝试了！”辛红绳有些尴尬，她也不完全知道莫明秋是否让自己表现出自信还是谦虚，于是把话说得更加模糊。 “刘老先生，你可别信她的这些谦逊的话了！她可是大家了！别的不说啊！就是法兴寺里那银什么花的毒，她都吹说自己能解了！”莫明秋没有给辛红绳留下谦虚的空间。 “不是……当初是她给汉贤王解的毒？”刘禹州已经懵圈，不信又不得不信，惊讶又似乎想愤怒，但看着辛红绳淡定表情后，已然失去了方向。 刘禹州对当日的情形没有太多的认知，相关情节也是事后自己的徒子徒孙告知的，而徒子徒孙多半也是靠猜测，自然也是各有各的观点，如今主角是其一还是其二也是很难他自己断定的，他回身再看，似乎盼着自己的人早些回来。 “那倒不是了！当日她可不在凤眼山上，而且贤王可没中毒了，解他手下的毒的法子也是用的毒王您的药瓶啊！”莫明秋很是耐心，比较有条理性的应证自己的话。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没中毒了？我看他的样子……另外当时到底是谁把我……解救的他了？”毒王好奇心战胜了愤怒感。 “听说贤王身上是备有一个什么乌什么的东西？”莫明秋转向辛红绳寻求她的提点。 “乌罗顶。”辛红绳肯定的答复道。 “啊？他……他能有那宝贝？”刘禹州惊讶得张大嘴巴。 “黑乎乎的，我倒是见到了，至于真的假的？我也说不清楚。”莫明秋样子坦诚的表述出乌罗顶的模样。 “那个……那个啥呢？是谁暗算的老夫？”刘禹州十分急切，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头。 “他手下有几个护法了！功夫十分了得，我也跟他们学了几天本事，受益匪浅了！”莫明秋点头认可，十分膜拜的样子。 “你……你跟他……他们学了本事？”刘禹州不置可否的重复了一遍。 “师叔，就是他，就是他。”身后人群中闯出一人，随后又跟上一人，头一人大声叫道。 莫明秋抬眼去看来人，果然就是早前在法兴寺见到的索如烟，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容虎。 “二位来了啊？幸会，幸会了！那墙垮塌了，我们走错了路，所以当是让几位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莫明秋一边说着，而对象中人数开始增加，一下子有多出三四位，莫明秋猜测他们都是自己凤眼山上打过照面的那帮人。 莫明秋的淡定嬉笑，以及自己师尊的木愣状态，一下子让场地安静下来，索如烟最终站到了刘禹州的身侧。 “他是他，那她呢？可是那个秦族公主？”刘禹州找到了突破点，指着辛红绳问询情况。 “这个……她不是，他是的，就是他阻我去屋中救您的。”索如烟语气坚定的望向莫明秋。 “索老弟，可不能这么说吧了！当时情况必须提前说清楚才好，如果贸然闯入，令师叔恐怕会出意外的。我虽阻拦你，但绝对绝对是出于好心啊！”莫明秋摊手解释，显出非常无辜的表情。 “你……那个……你不是秦族小王子么？你……你能有何好心了？我猜我师叔八成就是招了你等的暗算才是了！”索如烟一时气短，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猜？……这猜也需把人往好处猜才对吧？你们姑且想想当时的情形，可是那般处置才是最好？”莫明秋继续比划，甚至转头去找一旁的容虎评理，这让容虎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慢慢来，今日我得先问清楚，然后再说……别的什么。”刘禹州觉得有些乱，自己前一个疑惑没有解决，后一个疑团又出来。 “对！对！对！这别的事都可慢慢再说，我们先一条一条的捋个清楚。轻重缓急，先选重要的来过了！”莫明秋很是配合的点头表示赞成。 面对莫明秋的表态，刘禹州不知如何回复，而自己的徒子徒孙此时却都望着他，他隐约感觉压力增大了许多。 “那你先说……先说清楚你是谁了？与秦族何干？当日又是谁暗算的老夫？对了……你什么意思？”刘禹州打算将自己的疑惑一并问个周全，却见莫明秋摇手，表示需要缓缓。 “刘老先生，这些我都可以慢慢答你，但如今的当务之急，可是得先完成了才行了！”莫明秋晃着手指解释道。 “什么当务之急？”刘禹州一脸疑惑。 “我们不是闯阵嘛！虽说是赶巧冲出来的，当也算是破阵了才是吧？……”莫明秋解释并掰着手指。 “什么？什么就算……？我们都还没有……”索如烟怒气表示不服。 “破阵是非要顺着布阵人路走么？又或者说这阵所有的缺陷我们都不能去碰？”莫明秋一脸疑惑的望向众人，想得到核实。 第1077章 地头 莫明秋的话一出口，场中再次恢复成静默状态，如果说阵法本身存有缺陷，当也就是突破口，如今突破口被破了，那不就是阵给破了么？ 胡不归此时才想到自己的责任巨大，他想躲，却又怕自己一动，反倒可能是成为中心。 “确实怪我了，这胶墙不知为何就给垮了，当是他们疏于演练，这怪不得毒王的。”胡不归苦着脸，最终选择担责。 “人有失足，马有露蹄，胡先生总不能一直都想做个长胜将军吧？这阵这次对在下来说属于侥幸，下次当就是他人中招的可能性更大了！”莫明秋最先附和着安抚。 “胶墙之后，你再试试，我们绝对……”容虎打算顺杆爬。 “不用了！这大阵既然之前说成是一体的，你破其一，当也就算是全破了！我们现在来说说法兴寺的事。”刘禹州直接摇手否决，他的表情已然恢复成肃然。 莫明秋的模样看起来淡定自若，而且嬉笑感十足，而一旁的辛红绳，似乎看戏一般的表情，这让刘禹州恢复了一些理智，他开始审视自己眼前的这二人。 “我就说了！以毒王刘老先生这么大的名头，怎么可能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得失了？……这只不过就是一场游戏而已，没有得失，哪里有什么得失了？”莫明秋哈哈大笑着，不过他隐约感觉身旁的寒意在加重。 “那你说吧！”刘禹州终是没能忍住。 “现在？”莫明秋看着刘禹州，刘禹州点头。 “就这里？这……不太好吧？”莫明秋环视四周，表示有些不自在。 “几句话的事，有什么好不好的？”索如烟插嘴帮忙发泄不满情绪。 “肯定不是几句话的事了！至少得半个时辰才能说清楚里面的瓜葛……还有……来龙去脉。”莫明秋摇头说道。 “半个时辰？……”索如烟感觉被震惊住了。 “至少半个时辰，才能说清楚贤王的四大护法。对了！有个叫医圣的，也就是为贤王御毒的那位神仙，他的来头可不小，你们知道有个柳叶刀组织吗？他听说就是从那来的，据说……”莫明秋不管不顾，直接开始解说起来。 “这个……那个……如烟啊！你带路，我们先去丹亭，坐下来，慢慢聊。”刘禹州发觉自己脚有些累，心也开始慌慌不安起来。 “对！对！坐着慢慢聊才是合情合理，那个狐王啊！劳烦您去那炼金之地去通知一下穆老和山尊他们，就说这阵就算是已经过了，让他们安心去……去那转牌处等下我们，然后大家一起转牌子玩。”莫明秋显得很有童心的大声招呼胡不归，这让胡不归十分尴尬，他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望着毒王刘禹州等着他的受命。 “就那么着吧！先让那些人过去看看热闹歇歇腿，胡老弟……你也可以去跟我师兄通报一声，说说这边的情形，大家一起就在问天坛——定夺。”刘禹州将最后二字说得很重，显得意味深长。 “对！对！将天书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我们这些人组在一起，当也是会能研究出个一二三来的。”莫明秋接着描述，显得十分乐观。 胡不归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这就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他有些着急的转了个方向跑远，然后消失在云雾之中。 大队人马在索如烟的带队之下，绕过右手处的一棵石笋，进入到了另一块隔地，而此处似乎场景变得色泽分明了一些，莫明秋发现土黄色的地面逐渐有了一些绿色嫩草。 辛红绳一直跟在莫明秋的左手边，她几次抬头去看莫明秋的反应，莫明秋都是微笑的表示安慰，她想去拉拽莫明秋的衣袖，却又觉得尴尬，最终忍了下来。 “辛大师，您比较一下这同白岭山有什么区别吗？”莫明秋主动靠近辛红绳并笑着问道。 “区别？应该没有这些雾吧？这里阴气太重，不太适合人居住。”辛红绳不知莫明秋意图，只能随机说出自己的态度。 “确实啊！这里应该不算是山，所以这所谓的雾气当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虽说是故弄玄虚，但不过好看，不是吗？”莫明秋有些调侃的说了句正反话。 “你们还去过白岭山？”离莫明秋最近的容虎突然问道。 “白岭上人邀请她去体验一下他的什么阵，我受邀去观礼了一回。”莫明秋解説得很是兴高采烈。 “是青云殿里还是山下那堆烂石头？”一直走在前头的刘禹州此时停下脚步来，他人没回头，却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山下那堆石头属于迷宫罢了，这殿中的石砖才是阵法。”莫明秋摇头表示不屑。 刘禹州没有继续问话，走路也显得轻手轻脚的。 草地面积不大，其间有一条小径，其间有一凉亭，莫明秋猜测那就是所谓的丹亭。 此时领头的索如烟快步前行赶去前面，随后就是刘禹州和他的两位护法，而引路的容虎停了下来，摊手让莫明秋和辛红绳继续前行，而他身后的众人开始后退，显然只是留下了几位主角。 莫明秋也没可以，依然选择和辛红绳并肩而行，他的脚直接踩在了草地之上。 “这就是丹亭么？那一定就是丹洞了！”莫明秋像是给辛红绳充当向导，主动解说周围的景致。 “对！一定是的，刘老先生，这洞可是你们炼丹之所？”莫明秋核实情况，并指着亭后右边的一个黑洞问道。 “这……当是吧！花公子你属于见多识广，这样！二位我们坐下来再聊。”刘禹州感觉突然对莫明秋恭敬了起来。 三人相继坐下，空出一墩石凳，而刘禹州身后的护法选择站立，索如烟带着一名侍女匆忙赶到，侍女手中托盘之上茶壶茶杯一套，他辅助的给摆上了桌。 “你也坐着，跟他们……跟他核实清楚。”刘禹州招手将索如烟喊到身边坐下，然后对望向莫明秋。 “核实还是那晚之事么？”莫明秋将水杯分移到辛红绳和自己跟前，辛红绳直接端杯在鼻间闻了闻。 “你是怕这茶水有毒么？”索如烟皱眉表示气愤。 “在毒王面前小心谨慎一些，当也就是对您师叔的最大尊重了！”莫明秋淡定安抚。 “你……不是……那个……你究竟是不是乌山雨？”索如烟一时憋屈，又不知如何反击，瞪大眼睛吼叫起来。 “乌山雨？索兄怎么能当我是他了？他那身板可比我强太多了？这怎么可能了？啊？哈哈！哈哈……”莫明秋抬起肩膀，比划出乌山雨的体格，左右摇晃着，显得很是滑稽。 “乌梦里？那就是乌梦里，对不对？”索如烟没有被逗笑，表情有些乞求的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乌梦里？你是说秦族二龙王的公子么？他不是在龙王岭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了？”莫明秋继续摇头，完全不去看索如烟的眼睛。 第1078章 身份证明 “你来此地做客，却不愿意以真实身份示人，这恐怕不是做客之道吧？”刘禹州也皱起眉头，不过他却无意说出狠话来。 “那乌梦里我倒是真见过，可比在下英俊潇洒得多，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他如今可是龙太子的身份了，我如何怎么能够是他了？”莫明秋表情委屈也很无奈。 “怎么不可能？你当日不是跟着秦族公主一起么？不然如何又去的法兴寺？”索如烟始终没有对上莫明秋的眼神，他怒声吼道。 “不是吧？这法兴寺可是在文国了，跟秦族有什么关系？这……这……虽说当日是秦族公主邀我一起上的凤眼山，但见的也是文国的大法师吧？”莫明秋摊手让刘禹州来给自己评理。 “就当你不是那个什么……乌梦里，那好！你说说清楚，你到底是谁？”刘禹州显然觉得这样的聊天方式太过纠结，而且已然判断出莫明秋是乌梦里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是花满集，乃文国翰林院志文学士，这行一百四十二位，属于在录在册，这个我可是已经投了帖文上去的。那个……那个少门主秋子凡知道……在下就是将帖文给的他，而且这有据可查……而且朱子文王的通印也加盖在上，绝对有据可查，有据可查了！”莫明秋解说很是努力。 “文国翰林……学士？”索如烟不信，但自己师叔的态度让他有些不解，他只能选择等待。 “对！就是翰林学士——志文司少卿，享这略高五品的俸禄。”莫明秋接话很是肯定。 面对莫明秋的信誓旦旦，刘禹州有些想妥协，毕竟文国翰林是个什么状况他也不清楚，更何况这位自称是花满集的家伙底气十足得过于夸张了，真不让他承认自己不是花满集的话，下面的问题还能继续问下去么？ “好的！花公子，那你说说那天……是谁偷袭的我了？”刘禹州选择让自己的疑问优先。 “我猜是法兴寺里的那个挂单的和尚，赶巧来了法兴寺，也就免费吃了贤王几顿饭而已，遇到这事之后，应该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帮忙吧？”莫明秋点头加摇头，并时不时发出感叹。 “你猜？……你就是胡说八道了！……寺里除了汉贤王之外，当日能够自在走动的就不可能再有别的和尚了！”索如烟终是没能忍住，而莫明秋所说的结果，证明他恐怕是要背责的。 “你们制住的都是一般的和尚。”莫明秋面对索如烟的发难，显得不慌不忙。 “那和尚你知道叫什么吗？”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刘禹州和索如烟几乎同时发话，而刘禹州的语气表示他属于半信半疑，而他的问话跟索如烟产生了矛盾。 “觉远，觉远大师啊！后来我也从旁打听了一下，你们猜，他是何身份？”莫明秋的反问，将悬念再次拉高。 “什么身份？”索如烟感觉自己被吊了起来。 “听说啊！……我也是听说来的……那个……他教过青玉关张龙张将军的，算是师傅吧？……据说此人常年在江湖上游方化缘，如今功夫已经到了登峰造极，成仙成佛的境界了！”莫明秋突然身子前倾，并压低声音。 “啊！……那青玉关……张龙的师傅……？”索如烟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人萎靡了下去。 如果说莫明秋编造出一个所谓的大神，可信度属于微乎其微的话，那么莫明秋引证出来张龙，就一下给他奠定了基石。扫地僧属于虚名，张龙呢？他也是个谜，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而且已然被封神了！ 刘禹州深陷的眼神说明一切，法兴寺自己的遭遇他如今想来都是后怕的，如果自己当日不是为了那块“先王金牌”的话，是否早就痛下杀手了，那么后果如何？就难以想象了！ “你居然知道……知道这些？你又同他们有何瓜葛？”刘禹州感觉莫明秋跟自己靠得很近，一股莫名的压抑感突然袭来。 “怎么说了？这缘分啊，巧合了！早前汉贤王邀我下棋，路上碰上了秦族公主，也就跟她一起上了那凤眼山。”莫明秋呵呵笑着，显得很是得意。 “那当日为何他们要放了我们？”刘禹州感觉自己又要被花公子给带偏。 “如今文，武两国不是和了吗？和尚们当也是希望和为贵的。而且刘老先生您也不是外人，那秦族公主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听说龙源尊者也跟觉远大师是好朋友，这都不是外人，对不对？”莫明秋摊手，并点向一旁听得有些发懵的索如烟，让他来帮自己观点站队。 莫明秋的话信息量太大，而他所说属于半真半假，如果张龙的师傅是扫地僧觉远，那么自然也就跟法兴寺可以联想到一起，当日秦族公主是真实存在的，也旁证莫明秋的自信满满，至于传说中的秦族大神龙源尊者，毒王刘禹州更是早有耳闻。 如今这些人一下子聚在了一起，刘禹州感觉背上冷汗凉意飕飕，他不自觉的张大嘴巴，难以闭合。 “龙源尊者？他……他……他不可能……那……可是几十年前……恐怕……不会……那个……”索如烟想从迷茫和惊恐中爬出来，但终是没能说出肯定的话。 “这龙王岭上生了些变故，他自然也不会坐看不理了！刘老先生您认识龙源尊者吧？你们当都属秦族，对吧？”莫明秋见毒王刘禹州表情有些木然，于是将目光留在他的脸上。 “啊……你……你何出此言？”刘禹州有些惊慌，他试图起身，但终还是忍了下来。 “当日秦族公主如此说的，汉贤王他们也是得给她这个面子了！”莫明秋属于试探，从刘禹州的表情判断，他应该是知晓更多事情的。 自己绝非唯一穿越过来的人，这点已经被证实，那么泥春门门主秋立峰，秦族的龙源尊者以及金国的通天教主皆是最大的可能。 “秦族？……真还有人当我古鲁埃族属秦族么？……若不是那……”刘禹州话说了一半，停顿了一会变转语气：“如果花先生还有机会遇到秦族公主的话，帮我代谢她一声了！就说如有机缘，老夫定会还了她这个人情，就是了！” 刘禹州表态后，人突然沮丧了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随后继续说道：“既然花公子识得如此多旷世高人，定也是能人异士，不可再受刁难，我让他们直接领你们前往七术星台，去解那天灯之谜就是了！” “怎么？毒王，您老不一起去么？”刘禹州如今的态度，让莫明秋感觉期望多多。 “老夫不善奇门术法，去也无用，不如去那胶墙阵，看看是如何被你破掉的？”刘禹州目光转向辛红绳。 辛红绳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选择直面而对。 “这位辛大师，请问……您真的能解老夫我的银花之毒？”刘禹州不知如何称呼，问话显得有些尴尬。 “如果手上有乌罗顶，就不怕任何银花之毒。”辛红绳回答的很是果断。 “好好好！你居然知道银花之毒并不只一种……”刘禹州有些泄气。 “乌罗顶只是传说，未必就真的有了！……”索如烟感觉自己十分压抑。 “如烟啊！你懂什么……你们两个护送这二位，直接前去七术星台。”刘禹州直接打断索如烟的话，并吩咐身后自己的两位护法。 “这个……我们倒是不急，聊下天也是可以的。”莫明秋有些仓促感。 “这是自然，好些问题我也想再多问问，不过之后的时间有得是了！”刘禹州对莫明秋主动拱手。 第1079章 古鲁埃氏 最终莫明秋和辛红绳跟着两位护法走了，对他而言，如今的结果，比早前期待的似乎更好，刘禹州没有对他施加严厉的报复，甚至于产生了感激之意？ 刘禹州本人毕竟不是这里的主子，自己也不太可能在明面上同他建立起来友谊，好在时间多得是，慢慢来其实更好！ 他能看出胶墙垮台的原因么？他不善奇门术法，自然也就是去核实毒墙没有产生效果的原因去了，莫明秋猜测出，他会去找穆永年那帮人核实情况，如此再与自己聊天也就会更有底气。想到此处，莫明秋也开始盘算起自己下一部的应对之法了。 莫明秋和辛红绳走后，刘禹州被索如烟从呆立状态下唤醒。 “师叔啊！他们说的不可能都是真的，那乌罗顶根本就不存在的，他们手里肯定也没有。”索如烟觉得自己最憋屈，他本来的意图，甚至想与莫明秋单独比个高低，毕竟早前法兴寺里吃的亏太大了。 “有没有，他们不是都来这了么？”刘禹州并没有正面回答。 “可是……”索如烟说不出合理的理由。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本身就有这本事，那么就证明他们手里真有那乌罗顶。”刘禹州直接说出一种可能性，而这可能性像是也直接扇了索如烟一耳光。 “那另一种呢？”索如烟不想讨论这个可能。 “另一种，就是你师傅他们故意放他们进来这的。”刘禹州瞪着眼睛看着索如烟，索如烟瞬间觉得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你师弟秋子凡去了哪里？你知道么？”刘禹州继续压迫性语气问道， “啊！听说去找秋露了！”索如烟皱眉回道。 “如果泥春门属于秋子凡，这花谷就该是你的，这样才公平。”刘禹州语气有些悠长。 “师叔……”索如烟有些落寞，不知如何接下话来。 “他不是乌梦里也就罢了！如果他是，他就代表龙王岭。另外……还有那位龙族大神万一真的出山……”刘禹州燕窝深陷，似乎像在回忆什么。 “师叔，这……这怎么可能？算起时日来，龙源尊者可是近百年的事了，如今他还能在吗？”索如烟显然觉得不太可能，直接打断刘禹州的猜测。 “百年如何？你当我活不过一百岁么？”刘禹州有些气愤，直接回怼，让索如烟不敢再说话。 “青玉关，知道吗？那个张龙是何许人也？他的师傅又是谁？……如烟啊！你可别学你师兄啊！冒冒然就敢跑去跟那张龙比试，以至于输得那般狼狈不堪……”刘禹州收回语气，对索如烟表示关心。 “可听秋子凡说，他都没跟那张龙真的动上手，只是同白岭上人的弟子屠斩比试的……而且他俩并没有分出胜负。……”索如烟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没赢过屠斩，而屠斩仅仅是张龙的开路先锋，你说张龙本事会如何？”刘禹州瞪眼等待索如烟的回答。 “可……如何……”索如烟还想挣扎一下，但又说不出自觉合理的话来。 “听说白岭上人也在场，他是受人差遣还是赶去压阵的都很难说，不过可以说明一点——他与张龙的关联定不一般。”刘禹州直接说出自己认可的结果。 “是那个什么觉远大师么？他是张龙的师傅。”索如烟也开始动摇了，毕竟如此想也就将那位花公子的话给圆上了。 “也不仅是我个人这么想了！你师傅以及他的兄长泥春门门主，恐怕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刘禹州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索如烟。 “啊？我师傅……”索如烟诧异的语气中带着颤音。 “他们不会跟你说，但他们一定会跟你师兄说，你毕竟是我亲侄子，我说与你，也才是真为你好了！”刘禹州眼中流露出真情来。 “这个侄儿……那个……”索如烟感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忙躬身行礼，意图表示敬畏和感激。 “他教你本事，是让你辅佐于他，你有点心眼的话，当不能让他们完全把你当成枪使唤。如今武国四面受敌，而你我却不是武人，即便你全力助他们，他们也未必真当咱们是自家人。”刘禹州把话说得很慢，显得语气深长的。 “叔啊！可我们……我们真就看着不管么……泥春门……”索如烟一丝伤感涌上心头，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该尽力的时候做到力所能及就够了！不过没必要去拼命，更不要为了那不靠谱的儿女情长，而把自己变成个大傻子。”刘禹州语气加重，没有一丝避讳。 “师叔……”索如烟的情绪更加繁杂起来。 “你师妹秋露对你有那个意思吗？你师傅又何曾考虑过你俩的事？”刘禹州没留情面。 “师叔，早前您可是赞成我和秋师妹的……”索如烟挣扎着想说出自己的观点。 “你，我赞成有用么？他是你师傅，你应该是知道他的心思放在哪里更多一些了？”刘禹州摇头。 “有叔您，还有泥春门，我们肯定能帮着得到这十部天书的秘密的，而且如今我们不是已经……已经请来了这些高人么？……那个花满集，只要我们将那花满集控住，我们……”索如烟努力解释，随即选定出自己的目标。 “你能比你师傅强么？他又为何躲在这淤泥潭泽之中数十年，不敢出去？他怕什么？你又可知道？”刘禹州侧眼望向索如烟，试图从他眼里看到更多。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还是为了那十本……书吧？”索如烟的回话有些结巴。 “你不清楚？他们兄弟二人才是真正的自己人，你，我皆不过是他俩的工具罢了！”刘禹州口气缓和下来，随即继续解释道：“我同你师傅虽然属于师兄弟，但所学技法却属两枝，他请我来此，不过是为了互补而已。” 刘禹州的话属于跟索如烟交心，语气异常的诚恳和真挚，这让索如烟心里产生了比较大的起伏，也开始自我思考。 泥春门的实力几乎覆盖了整个武国，而取得这样的成绩，相当大的功劳也应该归于古鲁埃氏的支持，而古鲁埃氏真能容入泥春门么？自己这边秦族的身份始终有烙印的，而如今秦族也在变化，又回得去么？ “我们也留个心眼吧！不可倾其所有为他人冒死……除非我们能得到我们该得的东西。”刘禹州语气像是在开导自己。 “我们不对付那个……那个姓花的了？”索如烟有些失落，不过他此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第一，他绝对不是什么花……就算是的，他也肯定不只这一个身份，他后面是文国，而且还可能有秦族，你，我同他们争斗至少要知道图的是什么吧？” “那……那还有什么？”索如烟显然没有更多别的认知。 “第二，他敢单枪匹马……而且还带着个女的来这，你认为他是傻子吗？这最有可能……最有可能的是……”刘禹州也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其圆。 “最后可能是什么？”索如烟好奇的心悬在半空中。 “可能真是门主和你师傅请他来这的，他们或许有别的条件要谈，十部天书我们解不了，他们或许可以。”刘禹州终是说出自己的看法来。 “那样岂不是更好？只要他解了天书之谜，然后咱们再对付他就是了！”索如烟似乎恢复了一些生机。 “卸磨杀驴这道理你懂么？你可能也是头驴。如果天书他们几个能解的话，你想想，古鲁埃氏在这花谷的地位将如何？”刘禹州死盯着索如烟的眼睛，随后继续碾压道：“那魔象神功你师傅教全了你么？而你师兄呢？你同他比，待遇没觉得有何差别吗？” 从索如烟的表情来看，已然让刘禹州给说服。他们商量的结果，也将决定古鲁埃氏今后的方针。 第1080章 捆仙台 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路之上有些尴尬，因为引路的二人都不怎么说话，莫明秋再三沟通询问，也仅仅是以嗯啊作答，这让莫明秋不由得想到雅族——蓝老大。 “二位顺此路前行，到头也就到了！”两护法突然停身，并闪向两旁同时摊手让请。 “不是……你们不一起么？”莫明秋一下子也紧张起来。 “我们？……我们可没资格上那捆仙台。”两护法摇头，露出失望遗憾的表情。 “这……我们……”莫明秋也不知如何应对了，自己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来此的，然而这捆仙台是否就是用来捆自己的？ 此时两位护法同时往后退去，莫明秋只能选择面对现实，当头向前走去。 “你跟在我后面就好。”莫明秋对辛红绳提醒道。 “他们可能这么早就难为咱们吗？不需要咱们帮着译书了？”辛红绳没有直接回应。 “不好说，图穷匕见，我们可能是真的有道尽头了！如果他们不能用蛊虫来困住咱们，当也就得想别的法子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担心，人似乎反倒轻松下来了。 显然莫明秋的担心是真实的，泥春门门主和花谷谷主至今选择不露面，当也就是在看两人到底几斤几两，如果说他们无法把控两人，能会真的将天书拿出来么？ “也没事，如果我们遇到麻烦，不妨就先躲进泥潭里去，别的地方他们会设置暗箭机关，那泥泽之中肯定就不可能了！”莫明秋停下脚步，望向前方隐约可见的一处空地，猜想那就是所谓的捆仙台。 “左手那边应该是有悬空的，雾气和右边的不一样，泥潭应该是在我们左手这边。”辛红绳也开始参与讨论退路。 “有那张蛇皮，我们在泥泽里撑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事的，或许也能寻到别的出路。”莫明秋摸了一下自己腰间捆绑着的物件。 莫明秋早前找许冲讨要来蛇皮，也就是想好了这条退路，虽说当时目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如今的环境已然就只能考虑用上它了。 如果花谷的中心就是这里，那么定然处在所谓的最安全的区域，这个安全区域对自己这边而言，当也是极困之所。 龙潭虎穴，当也就是别有洞天，想到这里，莫明秋伸手握住了辛红绳的手，两人目光交流，相继点头认可，再次迈步向着前方走去。 和莫明秋牵手的动力是巨大的，辛红绳甚至可以感觉出自己的心跳，前方的路像是通往天境的天梯一般，有着轻飘上浮的悬悠感，辛红绳陶醉在幸福的迷晕之中。 捆仙台很宽敞，四处通口三处设有格档，而台中并没有一人，一架巨大的机器，几乎占满了四分之一的空间，而另一边的一堆牌匾同样壮观异常。 机械是无数个转轴组成，平摊着排列，并相互搭扣链接，几处衔接还用上了皮带，显然这台机械是可以旋转的，随后莫明秋看清楚下方安置的车轮，猜测整个机器是可以移动的。 这绝对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产物，莫明秋安抚好辛红绳，自己小心翼翼的站上旁边的一处梯台，努力看个究竟。 转轴是纯钢铁的材质，中轴很高，像是轴心，而四周衔接的齿轮材质也是一样，而最外圈是木质结构的圈体，上面有许多均匀分布的孔洞，莫明秋猜测这些位置是用来插入牌匾的。 “这位公子，你如今站着的位置是狐王所有，不过……现在可以是你的了！”一个阴湿的声音从莫明秋右手一处玄关后传来。 “哦？”莫明秋假装诧异回头去看玄关屏栏，而其右侧一溜滑坡，顺上而下滑下一架轮椅，轮椅之上此时坐着一灰袍老者。 老者有些像道士的装扮，头戴方巾，手持一根木尺，长须及胸，面如古铜，颇有些仙风道骨感觉。 轮椅滑至平台，然后瞬间停下，调整方向后，正面对着莫明秋和辛红绳。 莫明秋自己是早有准备的，他不仅确定此人早就在此，并还可听查出挡屏后还有至少两人的存在。 “老先生，您是在与我说话么？”莫明秋拱手行礼，并从梯台上下来。 “不错，他们皆认可你有此能耐，而非老夫擅自决断。”老者想显示出自己的淡定与豁达。 “老先生，您可是谷主？”莫明秋并没有选择跟老者同步。 “老夫就是秋正，乃花谷谷主。”老者回答甚是果断，并注目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哦！”莫明秋左右看看，然后接着说道：“谷主认可我俩，当属我俩的荣幸，不过我俩本是受泥春门的邀约来此的，不知门主和少门主可是也在了？” 莫明秋隐约能够判断出屏栏之后的人是谁，他直接追问，试图分析出他们的意图。 “这个……你们如此快的出得风云阵，实属意外……即便是开了塔阁的所有门锁也是……也是……也是难以想象的，家兄目前不在谷中……不过……应该可以尽快赶来……你们如有什么需要的，我当可以替为安排和答复。”秋正的话开始结巴起来，他试图将语气放慢，但还是难以顾忌周全。 “别的也没什么了！只是想问些事情，就是怕此地是花谷地界，我又属泥春门的客人，唐突之处当属难以解释。”莫明秋转了一个弯，似乎再说自己无法安心。 “家兄与我皆出于这潭泥泽地，不分彼此，他主外，我主内，仅此而已。你有何所需尽管说来，我自然也当你们是上宾了！”秋正猜测出莫明秋的意图，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上宾？这……这恐怕我俩不敢奢求了！”莫明秋露出严肃表情，语气失落感明显：“我们本是来此看书的，虽说是客人，但也是带着礼物上门的，本来意图是互换互利，也不是单纯的让花谷请客吃饭，可是呢？一直到了这里……感觉就像是千辛万苦一般啊！” 莫明秋的感慨属于发自肺腑，他连连摇头，这番操作，让秋正一时之间无语以对。 莫明秋属于抱怨自己所受待遇，也就是在怪责花谷的“待客之道”，如此场面变得很是尴尬，秋正已经没有了方向，他试图安慰，但自己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一股莫名的愤怒感油然而生，他双手扶住轮车的把手，似乎想发力站起身来。 “谷主，您不能给个解释么？”莫明秋并无意收敛，他摊开双手，追问原由。 第1081章 危机 “此地是花谷，对不速之客，向来都是要加以甄别的。花公子的真实身份恐怕不会真是什么文国翰林吧？”秋正开始反击，表情却恢复成常态。 “不速之客从何说起？在下可是持有文通涵折的，如果不信，谷主大可可以派人去文国翰林院查证了！”莫明秋坚定语气说道。 “文国翰林？……怎么可能？实不相瞒，老夫早前也确实派人去那文国京都城查证过你的身份，户册是有，但不曾有几人知道。文国翰林如果真有花公子这般人才，又岂能让人不知？”秋正直接否认，同样没有给莫明秋自我认可的空间。 “那我说自己是荒野村夫花满集呢？是否就能让在下轻易进来这里了？”莫明秋觉得有些理亏，转而另辟蹊径。 “老夫才是这荒野村夫，花公子你嘛！能有通官入册的本事，当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了！”秋正选择放下身段来与莫明秋应对。 “文国在册不在职的吏臣，其实是有很多的。这点贵国其实也一样，泥春门听说就是身在江湖而又名入朝纲，对吧？”莫明秋属于巧辩，再次将自己的身份扶正。 “好吧！……既然你也承认这所谓的江湖，那么有些规矩肯定是要讲的。无论是花谷还是泥春门，都不希望每日都被江湖骗子搅扰，对不对？”秋正含沙射影，斜眼看着莫明秋的反应。 “那倒也是啊！”莫明秋哈哈笑着，感觉有些尴尬，他随后继续说道：“却不知骗子们，来这花谷都能骗走些什么了？” 莫明秋用玩笑化解尴尬，泥春门招募天下能人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己所用，解天书之谜，如此真正获利的当也不会是什么骗子了！ “骗子就是骗子，心术不正……偷鸡摸狗，虽说可以得些好处，但也得看遇到了什么人了？泥春门不是善男信女求签图欢的地方，自然也就不会给他们留些什么情面。”秋正双目放光，流露出出冷酷的表情。 “秋谷主，您到底是当我俩属于善男信女，还是骗子啊？”莫明秋哈哈笑道。 莫明秋抓住秋正言语漏洞，直接问了一个秋正的尴尬，秋正望向一旁看热闹的辛红绳，审视着没有马上回答。 和秋正的对话属于越来越激化的态势，这不是莫明秋的本意，如果秋正是秋立峰的亲兄弟，那么两人应该属于同一个世界，为何秋正隐瞒秋立峰已经在场呢？这让莫明秋对屏栏后的秋立峰留了几分小心。 他可以判断出秋立峰就在屏栏之后喘息着，愤怒感不可言表，自己如今身在虎穴之中，真能同时对敌这两兄弟么？他有些为自己这边担心了！ “如果是善男信女，你们估计就是跑错了庙了！不过，以二位的才识和胆略而言，当不可与骗子为伍才对！”看着辛红绳淡定观望的表情，秋正深思良久，终还是忍耐着说了个全乎话。 “是么？我们该不是骗来骗去，就骗出来一个这么大的玩意来吧？”莫明秋转身看向身后的巨轮，嬉笑着跟身边的辛红绳看起玩笑。 “做工还是比较讲究，也不知道如何个转法？用途又在哪里？”辛红绳没有太多见地，她顺着莫明秋的话往下随了一句。 “这轮轴做功倒是挺费力的，拖动那个皮条，当也能够动了！旋转起来是可形成动态的图文效果……对！应该就是这个目的。不过……这做得太大了些！”莫明秋对着轮盘，直接开始解说起来。 “确实太大了！或许想转起来都难。”辛红绳添柴加火。 莫明秋和辛红绳突然自聊起来，话却是说给一旁的秋正的，秋正瞪看着两人的表演，也没接话。 “想得太好，但理想大，并不代表成果大。”莫明秋拍了拍手，转向去看秋正。 “什么意思？”秋正肃面冷问。 “我们承认我们这两个骗子让你们给骗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解释。 “说清楚吧！老夫如何骗的你？”秋正不想再跟这所谓的花公子纠缠，他双手扶住轮椅，旋转出正位，对向莫明秋的正面。 “这大家伙太大了……应该是个玩具？又或者它仅仅是个复制品而已，对吧？”莫明秋 “大？大有何不好么？”秋正感觉这属于故意找茬，不过莫明秋居然能直接说出其用途，当又让他惊讶。 “有些东西不能做得太大的，太大了不实用，有些浪费材料，而且……”莫明秋没太在意秋正的感受，他靠近辛红绳，声音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而且什么？……”秋正愤怒感再次被调了起来，双手又同时扶住了轮椅的扶手。 “而且看不全啊！我如果只站在这个台上，看着肯定还有些涨眼睛。”莫明秋指点着早前自己站过的那个梯台，说着说着真就夸张的揉起眼睛来，而此操作让一旁的辛红绳忍笑不住。 “你……你居然……敢……你以为……”秋正有些语结，显然此时他成为了弱势群体。 “这真不是我敢不敢的事了！就算站在您那个位置，当也是不可能看到这后排……那个……那个排架吧？更何况……”莫明秋说到此处，再次来了个大喘气。 “啊！……”秋正有了一些心动，他自主的将轮椅后移，尝试着变化角度来确定真假，直至轮椅回到先前出现时的那个高位，而轮椅的灵活性让莫明秋也感觉惊讶。 多次调整后轮椅停下，秋正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人当成棋子摆弄了一番，他立目而视，心里开始盘算自己最后的底线是什么？ “其实这个位置也是不行的，如果插上那边的那些牌匾，您确定您能在此视角下看够几张图文呢？”莫明秋没有计较秋正的眼神，他继续碾压。 “啊……？”秋正不得不再次将心思移到轮盘之上，并想象出轮盘转动的景象。 莫明秋的攻心术起到了致胜的作用，如果说轮盘是花谷最大的秘密，那么自己能够提供帮助的信息已经表达出去了，这是一种诱惑，至少可以将花谷跟自己翻脸摊牌的时间间隔继续拉长。 屏栏后的秋立峰一直没有露面，这也就是眼前这个秋正谷主没有立刻翻脸的原因。同样也说明泥春门门主是有耐心的，而多半原因是他对探索大转轮秘密的欲望太过强烈了。 秋正确实正处在茫然的状态下，他多次打算选择射出轮椅扶手处的毒针，但都不知觉的忍耐住了。 常年呆在花谷与世隔绝的环境中，让他言谈举止有些拘束，自己属于优柔寡断吗？他期盼他的兄长给自己做出决断，但屏栏后一直没有动静，如此他开始有了别的猜想。 第1082章 解围 “大了可以改小，不过这需要时间……”秋正脸上试图挤出一点笑容，结果没能做到。 “也不一定要这么麻烦。”莫明秋的话马上就堵住了秋正的嘴，他再次皱起眉头来，好在随后花公子做出自己的解释。 “这里不好改，就只能改后面了！”莫明秋更像是在给身旁的辛红绳讲解：“这个梯台离得太近，至少得向后挪三丈……另外那里……再向后移一点，……再搭个高点的台子出来，我们站在上面，应该能看得更全。……对了！还有那里……那里得再退些……” 秋正没有插嘴，眼睛随着莫明秋的指点变换着位置。 “谷主，花公子，你们已经到了么？”此时司马平从屏栏后跑了出来了，甚是友善的笑问道。 司马平的出现，让场面上有了一些变化，秋正目光游弋没有马上接话，似乎在等待司马平自己的解释。 “花公子该是和谷主已经认识了吧？这就好，这就好了！……”司马平对自己强行插入也有些尴尬，他努力圆说道：“这样……我们不妨先去后面坐下喝喝茶了，这转盘隐文的时，有得是时间来慢慢商议。” 秋正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转向莫明秋。 “确是如此，别的不说，单说那一百零八块牌匾，查证起来，也是需要很多时间的。”莫明秋首先表示赞同。 “你……你是如何知道它们有一百零八块的？”秋正惊讶的瞪大眼睛。 “啊！起初不知……刚才……来这之前……”莫明秋也露出疑惑表情，直接伸指指向司马平：“……抄录先生他们说与我俩听了？” 司马平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尽力回想，也难以想清楚具体的话是否是自己亲口说的，如此表情像是被坐实，于是慌忙解释：“禀谷主，适才我与狐王引这花公子和……辛大师进阵，稍有提点这破阵后的……结果。” 从司马平额头上的汗珠可以看出他非常紧张，莫明秋转而又去看秋正，他依然皱着眉头，目光杀力十足，而两人目光相碰，条件反射性的相互回避，都感觉有些尴尬。 “那好吧！花公子，此方我们先放于一边，就请后边慢慢说话，如何？”秋正放松自己的表情。 “可否容我们先看看那些牌匾？”莫明秋对刚才闪躲秋正的眼神有些后悔。 司马平不能自主，只能选择去看秋正的反应，而他的眼神中有种乞求的感觉。 “这个……恐怕……无需这么着急吧？”秋正也不知该不该同意。 “待会不是要喝茶吗？这些东西当属聊资……而且我们多了解一下情况才好。”莫明秋转身，指点着大转盘，很有气势的解释道。 “好的，就让你们去看……我去后面等你们，司马平，你就陪着他们好了！”秋正显然是愤怒的，不过他也似乎找到脱身休整的机会，于是说完话，转动轮车就打算离开，司马平赶紧跑上前予以辅助。 “好的！那谢了啊！……司马先生，您也可先陪陪谷主了，我们随意看个半盏茶的时间也就够了！”莫明秋微笑着拱手相送。 司马平再次看向秋正，得到他的点头应允，两人皆没有说话，两人，一轮车，向屏栏后走去，如此给莫，辛二人留下偌大一处空场。 “辛大师，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是否它们和你，我猜想得一样。”莫明秋带转行进方向，而他的声音似乎穿得很远。 “应该一样，至少……这轮盘滚转的方位是……对的。”辛红绳不知该如何辅助，只能随心发挥。 “如果……那个……当就是……一模一样了！”莫明秋得到正确的助攻，他故意压低声音，断断续续的带出神秘感。 “是么？”辛红绳也将声音调小。 莫明秋是能够听到屏栏后的动静，屏栏后不仅是秋正，还有泥春门门主。他跟辛红绳的对话自然也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他们应该走了！”莫明秋突然对辛红绳笑着说道。 “真走了？……”辛红绳一脸怀疑，侧耳倾听核实。 “起先他们该是想好了，对付咱们的法子的。”莫明秋点头并说道。 “会是什么法子？那玄屏后会有大炮么？”辛红绳猜测道。 “应该不至于……待会我们再过去看看了？”莫明秋此时人感觉轻松了许多，而起先秋正给自己的威慑力是十分明显的，他甚至拿此等场景同青玉关大战相比较，应该是毫不逊色。 秋正数次双手去握轮车的扶手，明显代表他想发难，他那轮车里又有和机关暗器了？莫明秋不敢想象屏栏后会放置一门大炮，难道他们舍得伤损这大转盘么？如果这东西是他们的宝贝，这用来旋转成像的牌匾定然就是缘由了？ 莫明秋开始认真查看牌匾，上面花花绿绿的印着花纹，他伸手去摸，发觉手指上能粘上一些颜色。 “这应该都是自画上去的。”莫明秋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些匾，都是铜铸的了！”辛红绳也说出自己的看法。 “许远山他们都认为这是个苦差事，当也就是这个道理。”莫明秋核实后也表示认可。 两人开始把心思放在牌匾上来，莫明秋附身一片一片的查看起上面的花纹。 “该不是这些都是那些书册里来的？”莫明秋一连看了数张牌匾上的图案。 “这张好像是在五珠禅房里见过。”辛红绳也确认下来。 “不会吧？有些乱了？都不是一本书里来的，就放在一起乱转么？”莫明秋发觉蹊跷。 “这几个好像用了云水文。”辛红绳随后有了新的发现。 “组在一起能转出什么结果吗？”莫明秋居然看到一个牌匾上写着一连串阿拉伯数字。 牌匾上信息居然是混乱的？这属于他们这些年的劳动成果么？莫明秋想了想，随后判断，这堆牌匾属于秋正他们给自己来的故弄玄虚。 图案如果想连贯，自然也就得将同一性质的内容排列规整，而如今这些杂乱的内容，看起来就是在愚弄自己了。 “看来，他们起初并没想跟咱们起冲突。”莫明秋笑着安慰自己和辛红绳。 “你是说他们还想用这些来考咱们，对吧？”辛红绳也猜测出结果。 “嗯！这些都是新画上去的，这墨色颜料都还没有全干呢！”莫明秋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转盘的用途对莫明秋而言是显而易见的，杂乱无章的图案无规则的排列，肯定是不合理的，如果说七八上十年他们就在折腾这个，根本就说不过去。 秋正是个残疾人，秋立峰让他出来打头阵？莫明秋开始猜测泥春门和花谷针对自己的方法，秋立峰才是主角？他不愿露面的正真用意，当是没有完全看清楚自己吧？如此是不是太小心谨慎了一点？如果自己刚才真的和秋正动了手如何？莫明秋再次想到了秋正坐着的那架轮车，该不是扶手处能射出子弹来吧？ 莫明秋不由得生出莫名的恐惧感，他望向身边的辛红绳，辛红绳将好奇心主要放在了牌匾上描画出的内容上。 第1083章 牌匾上的图案 辛红绳对牌匾逐渐没有了兴趣，对于杂乱无序的塔阁文化，专家只能是莫明秋自己，她望向莫明秋，寻求接下来该如何操作。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这里面的牌匾肯定不是真的。”莫明秋望向离得十米开外一处角落。 辛红绳望向莫明秋所说方位，角落里只堆积了七八块牌匾，歪歪扭扭的，甚不起眼。 “或许他们没动那里？”辛红绳判断出莫明秋的思想，两人于是一起走了过去。 牌匾的形状完全一样，不过莫明秋看到第一块牌匾的内容时，人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这图边上……是云水文。”辛红绳小心的叫了起来。 “你等一下啊！我应该是见过它的。”莫明秋扭转脖子将牌匾摆正。 “丘河南寻，正位戊戌，一从二锁……这应该是在指路……跟你编的书是一样的么？”辛红绳也开始翻译起来。 牌匾上的云水文对莫明秋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度，毕竟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寻相关的线索。 而令他最为吃惊的是眼前这块牌匾的中心的图案，与引导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通天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莫明秋忙不迭的开始翻找其它的牌匾，再次将他们平放正位后，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 “怎么？是你早前得到的那块牌子吗？”辛红绳猜测出结果。 “跟我当初模画出来的有些相似……不过不够全。”莫明秋扫视满场，确定是否还有遗漏。 “那堆里面没找全，不然我们再找找？”辛红绳提议。 “不急，如果我们一下就给他们找全了，他们恐怕会有别的想法了！”莫明秋望向秋正走时的那块屏栏。 “该不是他们故意将这堆牌子堆这里的吧？……我们要将它们复原吗？”辛红绳一脸疑惑。 “不用！他们再来，肯定会知道咱们动过它的。”莫明秋摇头说道。 对于莫明秋而言，此时的心态有些起伏，自己是否找到了通天神牌源头？又或者是找到的自己的同类？如果泥春门真的在研究这个，那就是和自己一样，是在找回家的路了？ 莫明秋下定决心，再见秋正或者是秋立峰的时候，自己当面就得问个清楚。 屏栏后司马平重新绕了出来，见莫明秋和辛红绳两人，于是快步迎上前来。 “司马先生，我们已经看了个大概。”莫明秋让自己恢复成常态。 “哦！这些有什么……发现么？”司马平摊手指了一圈，最后将手指指到莫明秋的脚下。 “这些都是云水文，我与辛大师都识得一些，所以简单的排了一下，不过……这数量恐怕不够吧？”莫明秋并没有避讳，直接说出自己的身旁牌匾的看法。 “二位都认识？……如此甚好!……这样，我们先去里面休息一下……那个……那个穆老先生个富远……大师都已经到了！”司马平脸上露出喜色，但随即恢复成原样。 “是么？”莫明秋查看着司马平的表情，随后问道：“却不知门主来了没有？” “这个……门主我家谷主已经发书去请了，估计最迟两日之后能到，此谷中一切琐事皆由谷主定夺。”司马平对莫明秋也察言观色。 “哦？门主真不在谷中么？”莫明秋有些意外，即便泥春门门主不愿意马上露脸，也不至于推说到两日之后了？ “怎么？花公子，您有事要找我们门主吗？”司马平疑惑表情问道。 “这……确实是的，我觉得我与你家门主可能是老乡。”莫明秋点头笑着说道。 “那个？……啊？公子难不成也是我武国人么？”司马平一脸惊讶表情。 “门主真是武国人？……你家谷主也是？”莫明秋也表示自己的怀疑。 “这是当然……这……要不公子您自己去与我家谷主核实核实？”司马平觉得陷入纠缠，于是摊手让请莫明秋和辛红绳。 “好吧！我倒是觉得你家谷主和门主或是来至于另一个地方。”莫明秋歪着头对司马平笑道。 司马平不知如何回话，只能点头回笑，笑得甚是尴尬。 三人前后着走入屏栏之后，没有辛红绳猜测出的大炮，却有着另外一堵石墙，墙体有一定弧度，如此无法看到尽头，顺墙前行，地面上铺着一条石砖路，比较窄却甚是平坦，莫明秋想象着秋正的行进路线。 “顺此路下去，就是琴书之所，二位请随我来。”司马平主动介绍。 “和炼金之所，是一样的么？”莫明秋一边跟行，一边问道。 “这个……本谷各个设施都是我家谷主定制安排出来的，花公子如果要问，当是问我家谷主最是合适了！”司马平选择回避。 “司马先生，您在谷中真的仅仅是一名抄录么？”莫明秋继续追问。 “算是吧！不过也做些别的杂事，这不，谷中本来抄录之事也不多，所以其它杂事也是要干些的。”司马平有些谨慎起来。 “你该是怕我问你，平日里都抄些什么吧？”莫明秋直接笑着说出司马平的顾虑，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司马先生，您要知道，我们待会可是会合作的，你早前抄录的东西，定是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莫明秋对司马平一直选择回避的态度表示不满。 “确是如此，待会各位慢慢喝茶聊天，我自是去取来那些文图，一并拿来给大伙分享。”司马平回答得甚是果断。 “如此，司马先生也是懂云水文的了？”莫明秋突然驻足，直接瞪看着司马平的眼睛。 “啊？我……我……可是……可只是个抄录了！”司马平人紧张起来，努力为自己解释。 “云水文，还有通天图，还有……那个……谷主真的只当阁下是个抄录么？”莫明秋的话说得起伏跌宕，显然司马平眼睛中闪烁着欲望之光。 “这前方该不是就到了吧？”莫明秋将司马平从呆立中唤醒。 “花公子，你……你知道通天图？……那还有什么？”司马平有些难以自制的有些口吃起来。 “那转盘做来，不就是为了连接通天图的么？您是抄录，当也肯定是抄画了一些才对了！”莫明秋摇着头，显得不以为然。 “我……”司马平此时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失态。 “司马先生，您去帮我俩通报一声吧！”莫明秋突然话锋一转。 “通报？”司马平一脸诧异。 “秋谷主腿脚不是不方便吗？您最好先去帮着说说，以免我等唐突了！”莫明秋帮着司马平找了个借口。 “不是……那个……就是我家谷主让我来请你们的……”司马平有些彷徨，显然他觉得有些不合情理。 “这不嘛！在下这里有份礼物，请您先送与谷主，我们随后就到，这也是我文国的礼术了！”莫明秋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册，直接递到司马平的手中。 第1084章 故弄玄虚 莫明秋的意外之举，让司马平手足无措，最终犹豫着将书册接过，在他感觉中莫明秋此番操作属于捉妖，然而文国的礼术是否真就如此？ 莫明秋开始整肃自己的衣衫，辛红绳也配合着效仿，司马平心中疑惑，也只能选择退走。 “他应该就是秋立峰了！”看着司马平消失不见的人影，莫明秋对身旁辛红绳说道。 “啊？”辛红绳一直都在等莫明秋解释。 “他的背影很像那个扫地人，对不对？”莫明秋淡定问道。 “不是?……背影？……”司马平依然消失，辛红绳赶紧回想。 “也不光是背影，刚才我们与秋正说话的时候，屏栏后一直站着两个人，司马平就是其一。”莫明秋点头。 “那还有一人呢？”辛红绳逐渐领悟过来。 “中途离开了，但最后出来的是司马平，所以离开的那个应该是别的什么人。”莫明秋将自己的判断说出。 “你是说他遣走了那人？”辛红绳核实。 “不错，他应该是打了个手势，那人小心翼翼的走掉的，虽然有些轻巧，但与他比，还是有差距的。”莫明秋点头似乎在给自己决断。 莫明秋的能力是自信的，司马平从一开始冷漠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个抄录，莫明秋判断他至少是个管家什么的，才更加合适。 几番相遇，莫明秋都主动挑起事端，试图让这位抄录露出点原型，不过都没能如意，那他在装什么？为何扮成如此身份？ 墙路几乎走到了尽头，莫明秋隐隐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弄出些悬念来，如果泥春门要对自己下手，多半会选择一个比较温柔一点的法子。 “他在武国的朝堂上是见过你我的，所以待会你需要承认你自己的身份。”莫明秋对辛红绳提点道。 “那你呢？”辛红绳点头。 “当初我是粘上胡子，易了容的，所以我还是花满集。”莫明秋笑着答道。 “他看不出来么？他能相信？”辛红绳一脸不解的表情。 “我表面上是花满集更好，这样的结果也应该是他们期望的才对。”莫明秋回答的话有些朦胧。 在莫明秋看来，所有人都会当自己属于秦族，秋立峰多半是会赌自己就是乌梦里，但一旦这被摊摆在桌面上来的话，那似乎就要被追问个详细了。泥春门如果爱面子，当还有可能跟自己追责，如此一来，麻烦只多不少。 “他们要是不信怎么办？”辛红绳依然担心。 “他们必须得信，信了才是双赢的局面。”莫明秋的话会得底气不足。 “他们是要咱们帮他们排好那转盘么？”辛红绳猜测问道。 “这事咱们不急，急的就是他们。这十几年的念想，如果希望在我们身上，我不信他们会有……那么决断。”莫明秋点头随后又摇头。 “那你刚才送书给他们就是让他们希望更大一些么？”辛红绳也笑了起来。 “希望也不能太明显了！……我给他书，主要是为了他们有更多沟通时间，这个秋正眼睛里杀气太重，得需要人安慰安慰他。”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司马平……秋立峰能够安慰他吗？”辛红绳对人性的判断还是有限的。 “从样子上来看，秋正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我们得小心他那轮车，可能会发射出暗器来。……不过……这司马……秋立峰更有可能是个笑面虎，听说他是乞丐出身，那么……”莫明秋突然想到自己早前也是个奴隶，话停顿下来。 “那么什么？”辛红绳继续问道。 “那么我们还是多防他一下吧！他可以扮成扫地的大爷，也能扮成司马抄录，当然也有可能扮成别的什么人了？如果刚才不是因为他有些激动，我几乎……不能确定他这么能装了！”莫明秋发出感叹，对他自己而言，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确定这个结果的，起初的怀疑，也仅仅就是怀疑罢了！ 两人正聊着，墙路的拐角处，重又出现司马平的身影，莫明秋带着辛红绳主动迎上前去。 “怎么样？司马先生，谷主可是对我俩的态度有所改观了？”莫明秋率先对一脸和气的司马平问道。 “啊！花公子何出此言？”司马平对莫明秋的问话表示不解。 “辛大师刚才算了一卦，说是……可能你家谷主当我们是不速之客了！”莫明秋呵呵笑着摊手让出辛红绳，这让辛红绳有些尴尬，好在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有的事，反倒我家谷主对你刚才给的书很有兴趣。”司马平低头避开莫明秋讨厌的眼神。 “那就好！那就好！文武二国当就该和睦相处，这和者才能共赢了！”莫明秋无所忌惮的笑了起来。 “花公子，你真的确定自己是文国翰林么？”司马平感觉自己受到了压制，于是抬头注目反击。 “我真是列班翰林院，排名顺位都是可查的。这个完全可以查证了！”莫明秋坚持。 “那……那好吧！我们先过去，此事容后再论。”司马平发觉自己愤怒心态有些难以调衡。 莫明秋也不再纠结，三人分出先后，顺着墙路向前走去，而行进不远拐弯后，墙体后又是另外一个天地。 场地此时有了色调，像是个花园，莫明秋看到远处的一排木屋，以及木屋前的两处凉亭，如此感觉甚是温馨。 此时凉亭下，一张摆放上茶具的石桌旁，一架轮车上坐着的正是秋正，而他似乎有些期盼的望向这边。 “二位请走这边。”司马平引路，谨慎的让两人迈步走上草地中的石阶路。 “该不是这草地上也布上了什么阵法？”莫明秋笑着开起玩笑。 “平日里确实有些机关，但今日绝对安全。”司马平并不避讳。 “哦？此地已是花谷重地，如何还这般小心谨慎？”莫明秋问出自己的不解。 “花公子不知吗？花谷虽说是世外之地，但也时常有人要来此演练兵阵之法的。”司马平似乎已经适应了莫明秋的聊天风格，所以不想再委屈应对了！ “花谷就是兵谷，看来此话不假了！”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司马平也陪着一起。 两人属于说笑已近凉亭，司马平快步前行近到秋正身旁禀告，莫明秋和辛红绳也站成一排，礼貌性的给秋正拱手行礼。 “二位不必客气……说实话，能进到此地者，已不是什么简单的客人了，二位大可不必来这些客套。”秋正对莫明秋的态度表示反感，在他看来这属于虚情假意的敷衍。 第1085章 试探 “哦？我等真有如此荣幸吗？却不知之前可有什么别的客人来过这了？”莫明秋顺杆爬，而且爬得很高。 “这个……你这边这位辛大师的义父当是知道的，他未曾与你们说过？”秋正被挤兑，气愤之下奋起反击。 “我义父来过这里？”辛红绳惊讶的接话问道。 “你……你……承认你是我武国人，那也就好！”辛红绳果断认可，让秋正很是意外。 “我义父确实早前在武国为官，不过我可一直不算是武国人了！”辛红绳语气淡定的解释道。 “她确也不是我文国人。不过是哪里人，都跟辛大师的能力大小无关。”莫明秋一旁帮着辅助。 “谷主，我义父真的来过这里么？”辛红绳也没有计较秋正此时是什么心态，她继续追问道。 “他……他只是来过花谷的凌云阁……我刚才已经说过，能来此地者，已非简单的客人，如今你们与我大可平起平坐，我们不如简单，直接的把它说个清楚。”秋正试图将身体摆正，这也是他如今对这事的态度。 “我义父该是懂一些云水文的，不过……不过却是不知那些图案的秘密了！”辛红绳转向莫明秋，像是在做解释。 “既然懂，当也是会有所帮助的？谷主可是问了清楚？”莫明秋将秋正的注意力拉向自己，如此让秋正感觉有些迷糊。 辛红绳轻易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一旁的花公子却依然一付十分自然的表现，这让秋正的心反倒虚了。 “各位，不然我们先坐下来说话？”司马平一上来就被冷落，此时忙不迭的插话进来。 “二位请坐吧！”秋正也感觉仰头让自己脖子有点酸。 “谷主可是看过我送来的书了？”莫明秋自己寻了张圆椅，然后招呼辛红绳也坐下，并自行为自己和辛红绳倒上茶水。 “那书是从何处而来？”秋正皱起眉头，但还是忍耐问道。 “我一共得了四本，这前两册来至黑墨崖，这后……”莫明秋完全没有犹豫。 “你说什么？你未必还去过黑墨崖？”秋正瞪大眼睛，甚至拍了一下椅边的石桌，这一拍确实把莫明秋吓了一跳。 “你……花公子，这属于开玩笑吧？黑墨崖是你一个文国翰林能去得了的么？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是真的，你就把它说个清楚？”司马平似乎也有些愤怒的样子。 “为何？为何我文国翰林就不让去黑墨崖了？”莫明秋并没有退缩，他选择反问应对。 “花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知道黑墨崖，这……雷音寺的规矩难不成不知道么？”秋正和司马平一起望着莫明秋。 “这书虽然听说是得自黑墨崖，但我得它时却是在法兴寺。”莫明秋对雷音寺什么情况完全不知，于是将法兴拉出来抵挡，毕竟大家都是和尚庙，如此相似的地方应该还是有的。 莫明秋的话让秋正和司马平两人都有些迷糊，从对答速度来看，几乎没有一丝犹豫，那么法兴寺和雷音寺又有如何关联？真就难以说得清楚了！ “又是法兴寺？看来花翰林您跟汉贤王的交情不错啊？”司马平冷哼着问道。 “我与贤王属于棋友……虽说他主动弃了王侯封位，但好歹也是我文国的王爷了！”莫明秋的解释很绕口，但也像是内心感慨。 “也就是说，金国的雷音寺除了与你们文国封塔印文之外，还有别的的交易了？”秋正阴沉的脸，看起来变得很黑。 “这个……”莫明秋显然对封塔印文也是盲区，他开始纠结自己是否把话说得过了。 “花翰林，你最好还是说实话了！就算你是文国翰林，但封塔印文乃皇家圣物，汉贤王不会真就敢将它送与你吧？”司马平不想给莫明秋继续胡编的机会。 “那书是塔印封文吗？我们并不知啊？”莫明秋疑惑的张大嘴巴。 莫明秋的反问将秋正和司马平都给问得说不出话来，这花满集是否是在说谎？又或者他真的不知道？这重要吗？他就是秦族的人，他是秦族小王子乌梦里，既然如此，他为何又去装文国的翰林？秋正觉得自己头很大，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感，望向身边自己的兄长。 “好吧！我就当你不知就是了！那么后两本书呢？你又是如何得的它们了？”司马平心态也有些混乱，但他决定存异求同，避开矛盾，不过他直撞的话，暴露自己主人的身份。 “这另外两本我是从秦族龙王岭上取来的。”莫明秋并没有在意两人此时迷茫和愤怒的心情。 “那好！……那这就对了！这龙王岭可不是其他什么人能轻易上去的，你如今总该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吧？”秋正伸手指向莫明秋的脸，大声呵问道。 “是么？难不成这秦族龙王岭也应该和金国和文国有什么交易了？”莫明秋没有在乎秋正的吼叫，他转而望向身边的辛红绳，这让辛红绳一脸懵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辛红绳不置可否，只能仓促应对。 “或许你刚入秦族，级别又低了些，这样！我们晚些时候回去问你义父，他应该能知道了！”莫明秋自我分析做出合理的解释。 “什么意思？花翰林，你请做个解释了？还有，你是如何上得了龙王岭的？”司马平显然想知道这其间的关系。 “这不嘛？他义父……也就是原来你们武国的礼部尚书，被你家武王给罢了官，我家文王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命令我赶去招贤纳士……”莫明秋用手指来指去，划定各家身份，他自扮成了文王，辛红绳就成了龙王岭。 “这……这可信么？你该不是说你就为这事？秦族就能把你请上了龙王岭吧？”司马平插嘴，观察着莫明秋的反应。 “我当时也怕，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无情请了辛大师帮我引荐，借着与她一起探亲为由，一同上了这龙王岭……”莫明秋得意洋洋的像在说书一般。 “探亲？……谁？……她的义父吗？秦族会让他上龙王岭？”司马平瞪大眼睛，摇头表示不信。 “这是自然，秦族要请李大人当秦国礼部尚书，自然也就要请上龙王岭去了！”莫明秋摊手解释，理直气壮。 “啊？……礼部尚书？……不是……那个……那……你去招贤纳士……秦族能让？……”司马平和秋正都有些懵了，他们无法相信有人会撒谎撒到这个地步，两人望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花满集，对他是否是秦族人的身份开始怀疑起来。 第1086章 能力 辛红绳也是一样，自己刚被架高，而莫明秋重又充当了主角，她的思想无法马上同步，当然也谈不上提供帮助了。 “那书呢？是谁给的你？该不是她的义父吧？难不成你们串通好了，盗取来的它们？”司马平打算先考虑主题，别的疑虑慢慢再问，毕竟这位花翰林属于口无遮拦的话唠。 “不至于……就是两本书而已，秦族哪有那般小气？这书是他们小王子送与我跟辛大师的，一人一本，当然了！作为交换，我也送了他们一份图。”莫明秋哈哈大笑着摆手表示和谐才是真谛。 “什么图？”秋正直接坐直了身体。 “通天图，不过……二位也许不会觉得它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只是秦族小王子觉得稀罕。”莫明秋继续调笑。 “不是……那个……你把通天图给了谁了？”秋正紧张的情绪没有放松。 “秦族小王子啊！我们上龙王岭之后，就是这个小王子接待的咱们，十分热情，让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莫明秋拉带上辛红绳旁证出真实性。 “乌善堂的儿子——乌梦里？”司马平见莫明秋又躲开了重点，随即觉得有必要核实一下具体情况。 “好像是叫乌梦里吧？反正岭上的人都称呼他是小王子了！”莫明秋转向辛红绳跟她核对，自己却又说出肯定的话来。 “是的，他就是秦族小王子，秦族二龙王的独子，是他带着我们一起……玩的。”辛红绳点头肯定。 “不是……那图……那图……你就这么给了？”秋正表情像是十分舍不得的样子。 “那图也没啥的，虽然跟了我好些年，有些感情罢了！换来这两册书，也算是值得的。”莫明秋帮秋正释怀。 “那书呢？另外三册又在哪里？”司马平问道。 “有两册放她府上了，另外一册被在下送了人，不过这都没啥！辛大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们回去之后……”莫明秋依然一付无所谓的态度。 “啊！……你是说你们还可以将它们默背下来？”司马平激动问道。 “那图呢？你们难不成也能……？”秋正没等司马平问完，直接参与辅助补充。 “背默书册送与谷主您，倒也不难，不过那图就没有必要了！”莫明秋嬉笑表情的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意思？图……图为何就……没有……没有必要了？”秋正起先怒容乍现，但随后再说，已然变成委屈和善的乞怜。 “可不是在下舍不得啊！……那图……你们不是已经有了么？”莫明秋露出疑惑难解的表情。 “我有了？……”秋正不解，呆萌的望着莫明秋。 “是啊！适才我与辛大师翻看那些牌匾，有一堆牌匾中，不就是那些图么？”莫明秋也想看透秋正的内心。 秋正望向身边的司马平，试图核实一下他此时的心态。 “这么说……花公子您是真能解得开这通天之门了？”司马平硬声把每个字眼说得格外清楚。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了！我们大家如果齐心合力，当也就能有更大的希望。”莫明秋握拳，鼓舞士气的姿态，让人感觉有些喜感。 “恐怕是您太谦虚了吧！你居然已经通晓水云文，又清楚通天图，当是可以主持这行图大任，切不可谦让才对。”司马平显然不想莫明秋太过纠缠不清。 “呵呵！这还是多谢司马先生您的信任了！……不过这通天之法太过深奥，五行术法自然也是变化无常，而我对五行八卦可知道的不多，当是难以胜任，难以胜任了！”莫明秋笑着摇头。 “你不会五行八卦？那你又如何破的……闯到了这来？”秋正有些生气，不过缓口气后，又觉得如果说是这位花公子破了自己的阵，感觉很是委屈。 “能来此地的功劳，多半都是辛大师她的引领了，而且开塔阁禅房锁头的法子也是塔阁中那些山尊，大师的功劳多一些了！合力，合力我们才能有更大的把握……”莫明秋比手划脚的解释。 “花公子，这样！你尽管试试，需要什么人辅助也尽管说就是了，我们全力配合你。”秋正也表明态度。 “我倒是想尝试尝试，不过作为主持人，我觉得吧……”莫明秋拖出一声长音，将脸转向辛红绳，随后补充说道：“我觉得辛大师才是最佳人选，而我都最好辅助于她，才是最好。” 莫明秋的话将司马平和秋正的注意力引向辛红绳，辛红绳感觉坐立不安。 “辛大师，您就不要推辞了！别的皆可不说，单说那些塔阁门锁，我们皆是按你的方法来尝试的……如此……我们才顺顺利利的来了这里。”莫明秋给辛红绳定性，并抬高辛红绳的能力。 秋正显然不觉得莫明秋将主持身份让给辛红绳和他自己来当有什么不同，但从莫明秋恭敬的样子来看，这位大师的身份和能力是定了的。 “既然二位愿意，那么这……我们就将那轮转还有图牌交于你们，如需别的要求……尽管提来，我们皆全力满足。”秋正看向身边的司马平，然后把话说全。 “对！对！还需调来穆老和山尊他们，我们相互之间完全是可以商量商量的。”莫明秋提示性说道。 “他俩？……他俩来这……能帮着抬，放一下牌子罢了！”秋正摇头，表现出不屑。 “可不是他俩，恒元大师也是机械制造的行家，谷主，您可听说过蒸汽机么？”莫明秋察看着秋正的反应。 “什么机？……恒元他会？……”秋正一脸疑惑。 “刻锁制作模恒元大师可是行家，那转盘或许也是要调整改动的，自然恒元大师能够胜任。”莫明秋点头表示肯定。 “这个简单，花翰林……辛……大师，你们要物给物，要人给人，你们尽管全力施为就是。”司马平插话，语气缓和，试图表现出积极配合的意图。 “接下来，你……你们看如何安排的好，就如何安排就是了！”秋正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是的，要不后续事情，我来与花公子和辛大师沟通协调，谷主……您先回去休息如何？……这个……我先带二位下去吃喝，休息，待请来……塔阁里的那些……客人，我们再一起商议？”司马平引领着加快节奏，而他对塔阁里的那几位大神并没有尊称。 “这样也好！我们确实需要休息一下。”莫明秋点头，并率先站起。 司马平并没有亲自送莫明秋二人离开，而是喊来一名随从帮着引路，然后象征性陪走了几步，待莫明秋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到秋正身边。 “大哥，我觉得这家伙肯定说的都是假的。”秋正愤怒的表情有些夸张。 “他应该是部分说的假话……又或者是没全说真话……该是留了一部分没有说……”司马平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而他的发髻一下子歪到了一边。 “那些是真的？又那些是假的。”秋正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 “先不用计较这个，我们看看他如何来解那轮盘之谜。”司马平将自己的假体摘下，放置一边，露出原本的模样，但由于脸部的附着之物没有完全清除，如此感觉容貌十分怪异。 第1087章 身份难料 司马平恢复成泥春门门主秋立峰，感觉上有些狼狈，秋正看着似乎也觉得委屈。 “忍得一时，当也可获利多多。他不是想来个浑水摸鱼吗？我们不妨也顺势推舟。”秋立峰能够体会到自己兄弟的心情。 “那我们……就按刚才说好的来么？”秋正核实问道。 “嗯！无论他是否有这个能力，我们都可以让他试试了！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们再做相应的应对。”秋立峰苦着脸，但还是点头认可。 “这家伙到底是谁？……还有那个什么……辛……”秋正一时间没能说出辛红绳的名字。 “武国朝堂上我也只看了一个大概，本想着路上能将他捉住，再追问个清楚，但没想到……”秋立峰试图将郁闷晃掉。 “至于那个女的，她不会有假，她的那点本事，当就是跟他义父李延宗学的，装神弄鬼，不足为惧！”秋立峰见秋正看着自己，于是继续解释。 “如此说来，他真是那个向大海？”秋正惊讶的瞪大眼睛。 “样子有八成像，不过他们如果都出至秦族……我觉得他们至少算是亲兄弟。”秋立峰一直无法决断，此时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可说自己是文国的什么狗屁翰林了！”秋正鼓着腮帮子，显得十分愤怒。 “如今的文国和秦国估计是真的联手了！他即便真的当了文国翰林，也是不难做到的。不过……我们还需要查查……即便文王真的愿意用个秦族人做自己的翰林，也不太可能将玉通塔里的秘密拿出来给了秦族……”秋立峰的迷茫之处甚多，话说起来也很是纠结。 “乌善堂也是在糊弄我们吗？要知道如此，我们当初就不该帮他。”秋正怒气十足的抱怨道。 “当初帮他们也不是没落到好处，至少龙王岭上的龙头不再是那个老家伙了！……嗯！这些我们慢慢核实，只要这姓花的能帮咱们把这轮盘给连上，我们也再……无所顾忌的了！”秋立峰试图开导一下秋正，但自己说出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底气。 “如果早前的计划不用……那咱们……”秋正的口气也像是想通了。 “你去跟毒王也沟通一下……就说他的身份不明，很可能是秦族王族的亲戚……如果真在花谷出了事，将来他——毒王的名声肯定也是会受影响的。”秋立峰帮秋正出谋划策。 “毒王先见的他，他当时没下手，也不知为了什么？我待会找他来说说这事了！”秋正点头，像是想好了自己的主意。 “也是……以他的本事……为何当时没动手？该不是……他也猜出了什么来？……秦族？对！对！你待会探问一下具体情况，别的都可以说，只是那书……图的事……说得最好含糊一点。”秋立峰本来想隐瞒住花翰林送书知图的事，但这些总也是要摆上场的，当也就难以真的做到不让人知晓。 两人的商议，定出统一的方案来，对于花翰林的本事施展，才是当务之急，如此也只能委屈求全了。 由于引路的侍者，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路之上没有太多交流，直到两人被引到了一处洞穴口处，而洞口的装饰像是一个门。 “二位，此地为客膳休屋，这外场当也可闲走……这随后就会有膳食送到。”侍者指引并介绍起周围的环境。 洞门外确实比较宽敞，石桌配上长凳两条，显得格外休闲，确实属于休闲养生的环境。 “之前和我们一起来的那帮人呢？对了！还有你们这里本来的……许远山许庄主，风道长和静音师太……”莫明秋四周扫眼看了一圈，随后问道。 “这个……当是谷主自行安排……二位请先休息，那些大师……随后就能到。”侍者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想退走的意愿。 莫明秋本想拦阻再问些什么，不过从侍者谨慎小心的模样上看，应该希望不大，莫明秋随后也就放弃了。 侍者退身数步后，转身走入竹篱做成的隔离带后，身影依然可见。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见侍者走远，辛红绳看向山洞。 “不急，我们至少得先吃点东西再说了！”莫明秋摇头，并带头坐上了长凳。 “这洞中会有危险么？该不是他们想引我们进去，再……”辛红绳猜测出莫明秋的担心。 “这……确实难说，我们待会看看情况再说了！”莫明秋没有底气，也自然无法判断出洞里的风险，在他看来如果被关进石洞之中，自己这霸道神功的威力恐怕会被大打折扣。 “刚才我看他们的脸色，应该不像是想置咱们于死地……”辛红绳也坐下来跟莫明秋聊天。 “那司马平的脸多半也是假的，而且他们引我们来此，也就是想留出时间商量对策了！”莫明秋没等辛红绳说完，就给出自己的答案。 莫明秋所言不虚，司马平也就是秋立峰，而他易容变化自己的模样，多一半的目的就是想让人防不胜防。 “那咱们……还帮他们吗？再……”辛红绳看着莫明秋，察觉出莫明秋在想着心思。 “等会吧！吃了！喝了！然后见到穆永年和富远山尊他们以后，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莫明秋回答有些敷衍，对他而言此时的心情也有些起伏。 从秋氏兄弟两人行为和言谈上，皆看不出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人，而他们对于通天图文的秘密又为何如此期盼？ 这通天图究竟能解出什么来？是自己的归途吗？莫明秋心里开始彷徨，泥春门如今有了武国皇族的背景，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兼并文国？统一天下？一将功成万骨枯，莫明秋想起早前青玉关城头的惨烈景象来。 秋正是不知道蒸汽机的，这一点，从他的眼神中看得个精确，莫明秋不知道自己是期盼还是失落，如此我还能帮他们解图吗？是帮他们吗？还是说在帮自己。 巨大转盘真是这两个兄弟做出来的吗？通天图他们又知道多少？又是谁提示他们要转它们呢？自己当初为何没有想过用这个方法将它们连贯起来？ 莫明秋心里所想，辛红绳无法知道，只能从莫明秋有些木愣的表情中，察觉出是在想事情，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选择耐心等待。 “等穆老和山尊他们来了再说吧！我们先确定好退路，然后再说转盘的事。”莫明秋发觉辛红绳在观察自己，于是笑着解释道。 “退路……？”辛红绳疑惑问道。 “嗯！我们得让穆老和山尊他们先安全出谷，然后咱们可能会多出很多胜算来。”莫明秋点头。 “你是说花谷不会让他们离开？……”辛红绳 “如果我们真解了通天图的秘密，泥春门是不可能让知晓它的人走掉的。”莫明秋点头认可。 第1088章 待客之人 秋正属于暴躁易怒的性格，而秋立峰显得比较阴险，辛红绳也有同感，无论是花谷还是泥春门，给人的感觉都是阴险毒辣的印象，如此这谷中的客人们能有几个落到好了？ 现实摆在二人面前，莫明秋试图知晓轮转后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也是秋家兄弟二人所期盼的，如何能做到瞒天过海？ 莫明秋如今也无法预判出可能出现的情况，于是他将希望寄托在穆永年和富远山尊身上，也只有人多，乱糟糟的环境才能出现。 两人选择等待，不过出乎莫明秋意料之外的事，许远山和风清子是最先被两名侍者送来的，而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是高兴，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起身让座，并问询其他人等的消息。 “谷主在问他们话，随后就能过来。”许远山抢着回答，显得早有准备。 “哦？那……秋谷主问他们什么？是如何跟你们说的？”莫明秋疑惑再问。 “应该是你们在塔阁里的情况了！谷主好奇，于是同他们边聊边喝茶，可又担心花公子您……那个着急……所以让我俩先过来陪一下了！”风清子补充，试图一下子解释完整。 “是么？该不是又要考核什么吧？”莫明秋开起玩笑，但还是探问。 “花公子，您大可放心，他们真的随后就到，而且谷主一上来就提说，大家一并配合于你了！”许远山的回答比较直接。 “快点将饭菜送来，再备几壶酒……可有？”风清子直接对一旁的侍者开始催促。 “禀道长，已经准备着呢，马上……马上……这不……来了！来了！”侍者应声，随后转身看见又有侍者提着几个食盒赶了过来。 “谷主吩咐，我俩陪客，我们吃了饭再说。”风清子一边说着一边安排侍者将食盒放上桌面。 “对！对！……这……好像还缺椅子……”许远山十分热情，直接跑进旁边的洞门里，莫明秋猜测他是去里面取凳子。 许远山不久就从洞穴里出来，手里拿着两把椅子，并热情的将它们摆放稳当，显然洞穴中的情况他是熟悉的，也代表它属于安全。 几人相继坐下后，酒菜的碗碟也摆放好，侍者随后也下去，风清子和许远山展现热情都堆在脸上。 “二位，应该是门主安排来招呼我们俩的吧？”莫明秋帮着两人也倒上酒，并试探着直接说出门主的名号。 “这个……那啥?……”许远山最先点头，随即觉得自己听得有误。 “泥春门门主已经到了？对不对？”莫明秋没有收话，继续看着许远山笑。 许远山显然没有心里准备，也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回答，他望向身边的风清子。 “看来花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确实如此，确是如此……门主刚到……这不，他不知早前情形，所以才要多问些事情了！花先生无须担心，他们随后就能过来……我们先吃，先吃就是。”风清子想掩饰一下自己的结巴，直接就将杯中的酒干掉。 “好吧！我们客随主便就是，不计较，不计较了！”莫明秋摇头表示委屈，也将自己的酒喝了半杯。 “不是……那个……谷主和门主都说要仰仗您……您们二位了！如此让我们先来此……花先生……您有何事觉得不顺心吗？只管说来，我们一定帮着解决。”许远山有些忧心的问道。 “虽然我们是千辛万苦的闯到这里来，我们这也不属于上宾的待遇，对不对？……许庄主，风道长，你们想想啊！……即便我们真的能帮泥春门破解了那转图之谜……获利的是他们，而他们又能让咱们得到什么好么？我有点担心他们会卸磨杀驴。”莫明秋看着许远山和风清子的眼睛，将话说得起伏不定。 “不是……那个……怎么可能？……当是花公子您误会了？”莫明秋的话说得很是直白，这让风清子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了！二位属于这里的老人了！应该比我俩看得通透，我也不妨跟二位交个底……”莫明秋肃颜，并把话停了下来，这让准备帮忙解释的许远山直接闭嘴。 “花公子，您请说。”风清子紧张而且期待。 “这么说吧！我与辛大师敢来此地，可是有自保之策的，而二位……你们有吗？”莫明秋说着帮风清子将酒倒满。 “啊？你……花先生……何出此言啊？”风清子紧张心情让他的手有些颤抖。 “二位如果真不计较，就当我没说，来……来，我们喝酒就是。”莫明秋笑着望向许远山，端杯的酒杯碰了一下，许远山慌忙拿杯应对。 “花先生，您请直言。”风清子面色凝重，声音有些乞盼。 “二位来此七，八上十年了吧？……不知门主和谷主可曾放你们回家探亲过一次？”莫明秋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这……主要是谷中秘密……门主和谷主担心泄露……在未解之前……那个……早前我们是答应过的……只是当初没想过会有如此……长时间……”风清子努力解释，试图让自己不太委屈。 “未解能算什么秘密么？……就算是吧！但如果咱们给它解了，你们觉得是否谷主和门主就能放各位出去了？”莫明秋放下筷子并摊开双手。 “这个……”风清子望向许远山。 “我？……我起初就没打算再出去。”许远山的回答十分直接也很悲观，但明显也是有着怨气。 风清子被打动了，莫明秋的意思也十分明显，如果说花谷的秘密需要保护，没解或许比解了更安全。 “这个……花公子，您……您有什么良策吗？我们……”风清子欲言又止。 “你们应该清楚，如果我让那轮盘转起来，解了那盘图的秘密，恐怕你们这辈子都回不了家了！”莫明秋最后将眼睛停在许远山身上。 “凭什么？解了为何……为何还……”许远山想生气，但明显底气不足。 泥春门的手段，许远山和风清子都是知道的，如今他俩也属受命而来，探问一下花，辛二人的解谜手段，如今却变成了更加纠结。 “花先生，您说说看，我们如何配合，才能有脱困之法？这对大家都有帮助，不是吗？”风清子选择先安抚许远山的情绪。 “方法还是有的……如果在解谜之前，你们能够出去，当也就会安然无事了！”莫明秋直接说出自己的主意。 第1089章 同心 “什么？什么意思？……解谜……之前？……我们自己杀出去吗？”许远山张大嘴巴，显得有些愤怒的样子。 “花先生，您恐怕是在开玩笑了！……我们……”风清子也有些生气，不过他努力保持克制。 “二位身中蛊毒，属于为泥春门所制，而我出这主意，无外乎是想为我自己打算？”莫明秋哈哈笑了起来。 “不是吗？我们几个皆为蛊毒所困，莫说无能力冲杀出去，就算真的冲出去了，不出三月最多半年，皆是会被蛊毒所害。”风清子点着头，眼睛里有些悲壮。 “对！花先生，该不是想我们牺牲自己为二位获利卖命吧？”许远山也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用二位冲杀，也无需来这硬的，二位放心……我自会让谷主和门主放大家回家，如何？”莫明秋随后将脸转向许远山，并补充说道：“而且我也不会与各位一起出去，我俩得把这谜给解了之后，再说出去的事了。” “啊？”风清子和许远山同时张大嘴巴。 “二位放心，我早前就说过，我俩是有自保之法的，毕竟……毕竟我们千辛万苦来此，真不算容易……怎么也得有了结果之后才脱身……才比较好了！”莫明秋的解释拉上了身边的辛红绳，而辛红绳的淡定，让许远山和风清子感觉出来真实可信。 “您说您能让谷主和门主放我俩出去？”许远山选择核实。 “不仅是放你俩出去，谷中各位……师傅也都要放出去。”莫明秋点头。 “门主会听你的？”许远山继续追问。 “我可以建议建议一下，当然了！我们得把话说得委婉一些，只要借口合理，当也是可以做到的。”莫明秋继续点头。 “什么借口合理？”许远山望了一眼茫然等待的风清子，随后又转了回来。 “这个……到时我会建议各位帮忙去谷外取书卷和图册，来填补凌云阁里的缺失，如此各位定能出得谷去。”莫明秋迟疑片刻后说出自己的方案。 “它们……它们是用在转轮上的么？”风清子表情有些紧张。 “不错，……这谷中的天书并不全，而且通天图也有缺失，即便转轮调试成功，也当是很难出结果的。”莫明秋说出自己的判断。 “花公子，您是说您全都知道它们？”风清子惊恐表情加重。 “也不一定……但十有八九吧！……这一切可都是要看那轮转之后的结果了！”莫明秋摇头并摊了摊手。 风清子失去判断能力，转向许远山寻求辅助，而许远山瞪大眼睛，人有些发呆。 “二位切不可太生贪念，如果二位见证了轮转中的秘密，泥春门会如何对你们，你们应该清楚了！”莫明秋将两人从呆傻中拉出。 “那你们呢？到时候，你们不是就看了吗？难不成泥春门会容得下你们二位？”许远山瞪着眼睛，做出不愿屈服的模样。 “多谢许庄主您关心了！说句实话，到时候我俩定然是凶多吉少。所以我们才想请二位帮忙了！”莫明秋说到最后，不知觉的露出笑容来。 “我们？……我们能如何帮你？”许远山和风清子一起陷入迷茫。 “如果我们帮谷主和门主他们解了这通天图的秘密，他们不让我们离开的话……我们只能自行想出路走了！……”莫明秋说完左右歪着头看着二人。 “自行？……离开？……这里？……”许远山被莫明秋注视的眼神逼迫着问出三个问题。 “不错，我与辛大师皆是初来此地，自然不及你们那般熟悉这里，所以在下求请二位帮忙将这里的地形图简单的绘制一份，以做后备之需。”莫明秋点头，并抱拳表示感谢。 “啊？……这……这恐怕不太可能吧？此地属于谷地，机关重重不说，而且……而且三面可都是泥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风清子摇晃双手，并辅助着摇晃着脑袋。 “我就说了，风道长定是熟悉这里的了！”莫明秋转向辛红绳调侃解释，随后又转回面对风清子，并笑着说道：“来此之前我们都还以为四面都是泥泽地呢，如今想来，这谷主和门主当是应该给他们自己留条出路才对了！” 莫明秋说完，得意洋洋的的哈哈大笑起来，而他的笑声将许远山和风清子笑了个一片茫然。 “简单的图绘就好，我们只想知道东西南北哪边是什么？哪些地方可去？哪些地方又暗藏机关？”莫明秋属于安慰，但也突出要求。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如果花公子你们在此地能多住几天，谷主自然也会派人提醒，我们只是担心……”风清子想为自己的恐慌举止做些解释。 “那就好！作为感激，我们也会设法将二位所中的蛊毒给解了，这样！你们回头再画，一旦二位的蛊毒解完，再将图给我们就是。”莫明秋直接拦停风清子的话，而他说出的话，让两人再次张大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属于实力和自信心的碾压，许远山和风清子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交换方式，更不知如何判定它的真假。 蛊毒是解得了的吗？毒王刘禹州会……他们比刘禹州肯定……如果他们能管住刘禹州……那花谷谷主呢？泥春门呢？那他要图纸做什么？这图我能画成什么样？画出来又有何用？该不是在试探我们的吧？又或者他只是想对比一下？还有人给他画地图？是谁？刘禹州么？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吗？…… 看着这位花公子的淡定微笑表情，风清子和许远山莫名都生出恐惧感。 “二位，我们只有大家都脱困出去了！那我们大家以后的生活才可能安稳，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莫明秋帮助二人打开思路。 “啊？什么意思？……”许远山没能马上从迷茫状态中走出。 “不错！花公子您才是花谷本该请的高人，如果公子您受难于此，恐怕我们皆还是会被泥春门所制。”风清子点头认可，他看着莫明秋，并期盼着莫明秋再加解释。 “花谷的资料不全，天书文图的秘密解不解得了本来就与我们无关，我们尽力而为，也当是对得起花谷对我等的礼遇了！再若强求……”莫明秋拍了一下胸脯，彰显一下自己的理直气壮。 “那好！只要您能让那刘禹州将我俩身上所中蛊毒给解了，即便让我们陪你一起杀出……这……这里也行！”风清子直接站起身，不过说到最后，有些底气不足。 “杀？不用……也不至于，这位辛大师比那毒王可强多了，她能想办法为你们解毒，另外你们出谷的事，也可由我来安排，至于我俩自己什么时候出去，怎么出去，都最好由我们与谷主和门主一起商量，才是最好！和为贵，和为贵了！”莫明秋对风清子的激进态度有些担心起来，他努力安抚，并让他恢复成平常心。 第1090章 意外发现 风清子相比较许远山，更是谨慎，在他看来，花公子对自己这边释放善意，或许只是一种试探，是花谷谷主的意图吗？又或者是这位花公子想联合自己对抗泥春门？无论怎样，对自己而言都是一种巨大危险，而这必须得核实清楚，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花公子，你说这些该不是开玩笑吧？”许远山见风清子无语，自己想问又不知如何问起。 “也对！所有事都不用着急，我们一一理顺它就是了，二位的图纸不用急于给我，只需先做好准备就行。”莫明秋点头，安慰风清子和许远山。 “好吧！花公子您请放心，只要我们能全身而退，自然就将那草图奉上。”风清子拿定主意，随后带头站起身来。 “那待会，二位如何去向谷主和门主复命呢？”莫明秋没有起身，而是仰头看着风清子的脸。 “这个……这个……”风清子一时尴尬，没能回出话来。 “你就说……我们十拿九稳，没有问题。”莫明秋转身指了一下辛红绳，显得得意洋洋。 “牛是我吹的，你们只是负责传话而已。”莫明秋见两人都没有敢接话，于是只能鼓励。 “好吧！那我们这就去了！”风清子感觉自己的心思像被花公子给猜透。 最终风清子拉扯着许远山走了，莫明秋目送两人离开后，笑着招呼辛红绳继续吃喝。 “你就不怕他俩回去后变卦么？”辛红绳问道。 “无非就是去告状而已，而我说的皆是为他们好，他们即便要告状也是告的自己。”莫明秋不以为然。 辛红绳一时无语，显然莫明秋说得确实是实话，泥春门如今困的就是谷中的所有人，他们想要逃出去，应该就是每个人的心思，如果将它说在明处，对谁都是尴尬的。 “他们画的图，我们也只是参考，而且我们可以拿它和静音师太画的图比对一下，真假也就容易判别了！”莫明秋认为辛红绳仍在担心，于是继续安慰。 “静音师太？你还要带她出去？”辛红绳有些惊讶。 “不光是她……还有穆老和山尊啊！主要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被审得怎么样了？”莫明秋说到这里，人也有些惆怅起来，他放下筷子，并向身后的上条路看了看。 “那秋家兄弟在审问他们么？”辛红绳好奇问道。 “这是自然，泥春门是不可能不知道他俩的身份的，之所以把他俩困在塔阁，而且还让黄书吏和恒元大师一起看着他们，当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莫明秋一边解释一边回转回来一张笑脸。 “啊！”辛红绳显然也开始认可这个可能，泥春门是不可能不对进谷之人加以甄别的，就像对待他俩一样。 “他们是雷音寺的人，黑墨崖的人，所以他们来这也是有目的的。富远山尊从能力上说怎么都该比许远山要强，却为什么不让他进峰阁了？”莫明秋选择继续引导，如此让结论更加清晰。 “那如何才能把他们带出去？”辛红绳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有黑墨崖的身份啊！花谷手中的东西是不全的……我们如果也不全给他们，也就出不了结果的。”莫明秋呵呵笑着解释。 “你是想让花谷放他们去取黑墨崖的图文？”辛红绳瞪大眼睛。 “应该是交换，黑墨崖肯定也觉得自己差东西，所以才让他俩来的这，这事我们可以明着说……对！……而且我们得让这事具有急迫感。”莫明秋似乎越来越坚定了信念，他拍了一下桌子，显得甚是得意。 在辛红绳看来，莫明秋属于想一出是一出，不过他的自信心明显，得意洋洋的感觉很是可爱。 “我们呢？他们都出去了，恐怕守着我们就更严了吧？”辛红绳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我们自己出去，如果我们有张简单的地图就行了！”莫明秋点着头，随后又补充道：“这时日还早，怎么也要看看那转盘的效果如何再说了！” “你该不是已经有了出去的法子了吧？”莫明秋的自信让辛红绳很是好奇。 “能走人的路他们守防的肯定很严，我们强闯没有必要，我们可以从泥泽地里趟过去。”莫明秋点头并解释。 “那怎么行？那泥地可是连木头都浮不起来的啊！”辛红绳一脸惊讶的望着莫明秋的眼睛。 “我们可以做个皮划，它肯定能浮起来，你就放心好了！”莫明秋说完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腰间。 莫明秋指的是腰间捆绑的蛇皮，辛红绳也早猜测出他讨要来蛇皮是有用意的，不过皮划是什么，她却不知。 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也很快，也一直没人打搅，而再晚一些，感觉天色有些昏暗下来。 “那里面应该无碍，不然我们进去看看？”莫明秋提出进洞屋中休息。 辛红绳没有异议，于是两人一起进到洞中，莫明秋找到洞壁上放置灯台的地方，并将屋中的灯台点亮。 “挺干净的，他们对咱们的待遇还是不错了！”莫明秋到处检查了一圈，然后坐在一张躺椅上摇晃着。 洞中被隔开了五个单间，两间比较大，陈设相对多一些，而另外三间屋子比较小，只摆放着一张床，这样的套间显然对两人有些奢侈。 “这里面居然还有一扇门！”辛红绳四处查看，随后突然叫道。 “还有屋子么？”莫明秋觉得很惊讶，起身赶去。 “这门是开在里面的……这是什么？怎么还有水珠留下来？”辛红绳感觉疑惑。 屋子是被木板隔出来的，样子本来像一堵木墙，辛红绳所指的是竹筒构建成形的物件，大体固定在墙体之上，而脚下是四块石板地面，石板向内倾斜，并且形成了一处凹陷，上方水珠时不时的滴落在凹陷处。 “这该不是厕所吧？……这居然……不会吧？……还这么先进？”莫明秋也有些惊讶，随即拉了一把垂在竹木结构的主体旁的一根绳索，上方竹筒结构发生变化，竹管下面喷出一股水来，两人慌忙躲闪。 洞屋中居然有文明化的厕所，这让莫明秋大吃一惊，虽说和自己的世界里的厕所还有差距，但原理和结构方式是相同的，如果这里的水是热的，定和早前来是遇到的锅炉房相连。 莫明秋开始查询水路，希望能找到洗手池，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除了冲水装置，并没有找到另外的管道。 “这有什么……特殊的吗？可能是从地下引出来的水？”辛红绳在一旁觉得好奇，而她觉得莫明秋是在找水的来处。 “能在这里建造厕所，真就奇怪了！”莫明秋解释。 “厕所？什么厕所？”辛红绳疑惑问道。 “也就是茅厕，茅房。”莫明秋指了指那个低凹下去的坑。 “茅房？……这水用来做什么？……”辛红绳一脸惊讶，随即觉得有些脸红。 “方便之后冲走它们……用的。”莫明秋也觉得解释有点尴尬，不过随即调笑着说道：“不然，你先试试了？” “我?我不……”辛红绳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人也扭捏起来。 “我回避，你试试看，你完了，我也试试。”莫明秋笑着指了指自己刚才拉过的那根绳头，然后退身出去。 第1091章 屋内屋外 莫明秋退出厕所后，重新回到洞屋中的摇椅上，而辛红绳没有跟出来。 秋氏两兄弟真不是穿越过来的么？那么这里的这些东西又是谁造出来的？莫明秋想捋一捋在花谷中遇到特殊场景，那巨大金属转盘应该也算是超时空的产物吧？难不成武国的冶炼技术已经到了如此境界了？ 此时厕所内传来冲水声，辛红绳很快也就跑了出来，一脸的不好意思。 “能把这进水和排水都引进来，那么这洞屋里的防潮设施应该也是做了的，那墙边槽内定是存放了一些木炭。”莫明秋起身，并指着四周墙边说道。 辛红绳没说话，人就赶过去查看，结果确实如莫明秋所言，于是两人又将屋中细查了一遍，其间，莫明秋也去享受了一次茅房。 在晚些时候，有侍者在洞门口探问，并随后询问二人还需要什么物件，莫明秋和辛红绳一起出来洞口与其沟通。 洞屋外，另外几个侍者收走了石桌上的碗筷。 “吃住都还不错，只不过谷主有了计划么？可是都安排妥当了？”莫明秋问得比较直接。 “这个……小的不知……我家谷主吩咐，今日已晚，明日一早等二位大师一起前往三仙洞再商讨……后事。”侍者有些谨慎，话回得也有些支支吾吾。 “三仙洞在哪里？”莫明秋瞪着侍者再问。 “不远……过那边滕墙……也就是捆仙台的旁边。”侍者担心莫明秋是在抱怨，没有犹豫就直接指名了方位。 “好吧！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你来告诉我，这里洗漱的用水是从哪里取了？”莫明秋伸手抓住侍者的手臂。 “啊！……在这了！……”侍者明显有些紧张，慌忙摊手指向洞口旁的一块大石头。 “是在它的后面么？”莫明秋再问，并得到侍者点头，他直接跑向石后，辛红绳也跟了过去。 石头后面有着一块平地，和莫明秋猜测的一样，依然是一根竹管贴石壁延展，而顶端设置了一个简易挡塞，不断的有水珠滴落，令人惊讶的它的四周冒着一丝白烟。 “这应该是那锅炉房烧的水。”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核实，他扯下竹管处的挡塞，随即一涌清泉流下。 “确实，温度不高，但应是洗漱用的。”莫明秋顺便抹了一把脸。 “早真的么？”辛红绳也上前检测。 “对吧？……小哥！”莫明秋将问题转给了探头来看热闹的侍者。 “啊！……是……是热水，供二位洗漱之用。”侍者回答有些结巴。 花谷的生活水平是比较理想的，洞屋中应该属于舒适环境，而两人好奇和兴奋的心态让侍者不知如何应对，只等选择等待和观望。 “好吧！你去跟谷主和门主回禀吧！就说我们明日一早自行可以前往捆仙台。”莫明秋乐呵呵的对侍者说道，那侍者犹豫片刻，然后转身，飞快的走了！ “怎么？你看出什么来了么？”辛红绳见莫明秋依然十分得意的样子，于是猜测问道。 “这里能够通往炼金之地，如此这出路……应该就比较好找了！”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眨眼睛。 “你是说，我们可以顺着水源找出路吗？”辛红绳也猜测出来原因。 “嗯！如果这里的水是通到那锅炉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比较容易的找到他们取水的地方，而取水地一定是存的活水，它也就应该有个流向，我们顺流向走，当也就能出去。”莫明秋比手画脚的解释道。 “不会是泥塘里的水？”辛红绳觉得有些乐观了。 “即便是的，也当是出路，这水非常清澈，应该取水点周围不可能有淤泥。”莫明秋依然保持乐观。 辛红绳再次尝试水温，似乎想感受到同样的欣喜感。 “辛大师，如果明日一早泥春门求咱们帮他们，我们可不能太尽力了！”莫明秋突然变化了口吻。 “啊？为什么？”辛红绳有些诧异，但随即猜测出原因。 “我们付出太多，这谷主却有些小气了一些，最重要的是泥春门门主居然还不来见咱们……”莫明秋显得有些生气。 “那倒也是……我也感觉他们对咱们不太友好，我们到这谷中来……测来测去的都好多次了！”辛红绳配合莫明秋，也发起牢骚。 “这属于店大欺客，所以我们也没必要上赶着帮他们。”莫明秋像拿定主意一般，挥了一下衣袖。 辛红绳从莫明秋的眼神中判断出附近一定有人藏着，这让她有些紧张，于是侧耳倾听，试图寻找到所藏之人。 “走吧！我们先回屋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再见机行事。”莫明秋摊手让请。 而他的话让辛红绳一下子脸上红润一片，不过她还是选择听从莫明秋的安排。 两人从石后绕出，重新回到洞屋门口，回转了一圈，一起进到了石屋之中，莫明秋随手关上了洞门。 进屋后，辛红绳没说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跟莫明秋核实。 “你居然知道他在哪里？”莫明秋有些意外的看着辛红绳。 “开始不知道，后来听你说那些……”辛红绳也压低声音解释。 “待会他来敲门……你去单独陪他说话。”莫明秋小声吩咐。 “他……谁啊？是泥春门门主？”辛红绳没有思想准备，显得有些慌张。 “是刘禹州，他和你都属秦族，多半是想同你问些什么了！”莫明秋点头。 “啊？我是……我说什么给他啊？”辛红绳底气全无。 “你放轻松一点，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的就搪塞搪塞。我随后就出来。”莫明秋微笑着安抚道。 “不是……那你现在做什么？他问我你去哪里……我怎么说？”辛红绳感觉莫明秋又要放大招。 “你就说……我去那里了！……”莫明秋说着指了指屋中厕所的位置。 辛红绳张大嘴巴，没能说上话来，而此时门外已然有了脚步声，随后门被人拍响。 “谁呀？”辛红绳在莫明秋的示意下，喊问道。 屋外的人似乎没有准备，迟疑了片刻，才回声答道：“在下刘禹州，请问花翰林，辛大师，你们休息了么？” “好的，来了！”辛红绳被莫明秋推了一把，只能转身朝门口走去。 门被打开，果然是刘禹州站在外面，辛红绳此时的心提在了嗓子眼来。 “辛大师，这花翰林在么？”刘禹州也比较意外，他抬头向屋内看，显得很是担心。 “他……他刚刚去了茅厕……要不……你等一下了？”辛红绳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啊！那个……这个……原来……辛大师……要不我们就在屋外坐等？”刘禹州一时间觉得委屈，随后对辛红绳发出邀请。 第1092章 欲盖弥彰 辛红绳提前受到莫明秋的提示，她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走到了屋外，毒王也没有纠结，假装让请辛红绳后，自己率先坐下。 “辛姑娘，你随便就好，说句交情话，我与您的你义父也属交情之人，你大可也不必把我当成……泥春门的人。”刘禹州想解释一下，但又显得小心谨慎。 “是吗？泥春门门主听说跟我义父也有交情？……”辛红绳问出半句话，并等待刘禹州的应对。 “这个……老夫不属朝堂之人，只是事后才知道这事的……我也觉得李大人绝不可能做出那事来了！”刘禹州的话，有些结巴，他试图化解有些尴尬的局面，空气开始凝重起来。 “刘老先生，您也是花谷请来这里的客人么？”辛红绳也觉得气氛不太好，于是转开了话题。 “我？……怎么说呢？老夫同花谷谷主属于师兄弟，不过算是客人也没错。”刘禹州表明自己的身份，也留出腾挪的空间。 “哦？您与谷主师出同门么？属哪一派了？”辛红绳觉得自己能够探问出来秘密。 “辛姑娘，你不是秦族吗？当应该知道秦族的古鲁族，对吧？”刘禹州没有回避，瞪眼看着辛红绳的反应。 “我不能全算是秦族人了！只是我义父如今当了秦族的官而已。”辛红绳想跟刘禹州保持一点距离。 “是么？辛姑娘，您自己难不成没有当秦族的官？”刘禹州目光没有移动。 “我？我只是……只是得了个名义上官名罢了！没有实际意义的……”辛红绳努力解释，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即便是名义上的，但如今为何和那文国的翰林一起来到了这了？”刘禹州表情展现出严肃。 “是花先生么？……我们是赶巧遇到的一起，他提议我跟他一起来的这里的。”在刘禹州的注视下，辛红绳有些紧张，但还是选择淡定面对。 “他让你来，你就敢来？”辛红绳的解释对刘禹州而言，完全不能相信。 “他说这里有天书宝典可看啊！……最初我也不太信，不过……”辛红绳做出有些委屈的样子。 “不过怎样？”刘禹州显然不信，但依然问道。 “不过他拿出几本书给我看后，我……我也就信了！”辛红绳回答完后，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天书？宝典？你就这么信他了？”刘禹州阴着嗓子继续施压。 “刘老先生，您可是不信？”辛红绳决定反击，她身子后仰，脸上带着微笑。 “这个……不是吗？谁会为了几本破书就敢跑进这龙潭虎穴里来？”辛红绳的淡定，让刘禹州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表情依然不变。 “来这龙潭虎穴的，可不光是我们吧？我们进来这里，可是遇到了好些人了！刘老先生，您也问过他们？他们又如何说的？”辛红绳保持心态稳定，努力把话说得平静。 “啊！……他们……他们……”刘禹州最终没能做出回答。 “或许他们跟我们是一样的。”辛红绳直接接过话来说道：“朝闻道而夕死，足矣！” 辛红绳的回答，用了莫明秋说过的这句话，而这句话对辛红绳而言感触很深，她甚至羡慕莫明秋能有这种境界。 “啊？……”刘禹州被一下子震惊住了！ “而且就花先生看来，这里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只是风景不太好罢了！”见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辛红绳想继续表现。 “花先生？他凭什么本事敢如此嚣张？就算你们……你们属于秦族，属于文国……但这里是武国，是泥春门，是花谷兵王之地。”刘禹州此时发现自己处在了下风，于是努力翻身反击。 “这是当然，我们确实属于客人，客随主便就是了！而主人也该有待客之道，才对！”辛红绳有了得胜的快感。 “客随主便？你能告诉我，秦族的王子，如今他在哪里？可是那位花公子？”刘禹州手指着洞门。 “这个……刘老先生，听说你也属秦族，当是应该知道他是或者不是吧？”辛红绳将问题抛还给刘禹州。 “那是早些年前的事了，看来辛姑娘，你是不知道早些年那些事情的……”刘禹州摇头显出惆怅的表情。 “是么？刘老先生，能说说我听一下么？”辛红绳好奇问道。 “不用听我的，如果你能出了谷去，当可以随便问问你们那几个龙王了！看看他们是否还承认我们古鲁埃氏。”刘禹州继续摇头。 刘禹州的话让辛红绳无言以对，而两人都同时望向身后的洞门，期盼着洞中的主角露面。 “刘老先生，既然你与秦族是有情分的，我们也算是有共同的认知了，别的不说，单说如今秦族正处在建国之际，所有秦族人，都有义务为其出力了！”辛红绳想起莫明秋刚才提示过自己，显然她与刘禹州能够交流的话题，就只能是秦族本身。 “秦族真的建国了？”刘禹州抓住主题。 “不错，龙王岭是主体，早前早有布局，而如今开始建城的地方有四处，随后应该还有更多……”辛红绳将自己知道最多的信息抛了出来，毕竟自己说长春城的话题，是可以做到游刃有余的。 “是么？……”刘禹州明显有些兴奋，他再次回身望了一眼洞屋的门。 “刘老先生，您不会不知道吧？楚阳，风岭，长春，还有……顺庆，那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了！”辛红绳对刘禹州察言观色。 “这……多少知道……知道一些了！老夫只是觉得太过夸张了一些……这建城的事，不知道是谁决定的，那……桃园镇，也就是花家寨那里的城是哪个龙王提议建的啊？”刘禹州问话有些纠结。 “是说长春城吗？”刘禹州的问题让辛红绳也开始紧张起来。 “应该是的，老夫前些时候去过一趟沙坪滩，见那里一片忙碌，所以觉得有些好奇这一打听才知道，花家寨被改了名……”刘禹州努力解释，想让自己的问话比较合理。 “不错，是龙王岭派来的特使给改的名，最后还拨了款，并催促着赶紧建城，而我也被安排着去看了看风水。”辛红绳隐约有了把自己加入成主角的兴奋感。 “是吗？这么说你知道它的规划图纸了？”刘禹州表情有了很明显的期待感。 “刘老先生，您想知道它……”辛红绳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啊!……啊！……不好意思啊！……哈哈！……原来是毒王——刘老先生驾到……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了！”莫明秋大笑着从石屋中跑了出来。 第1093章 主题 花翰林的突然出现，让刘禹州感觉有些不适，他望了一眼辛红绳，似乎想等到回答，但辛红绳已经转脸将注意力放在了花翰林的身上。 “刘老先生已经等你半天了！”辛红绳起身后，感觉自己身上轻松了许多。 “是么？不好意思……那厕所感觉太舒服了，我于是多享受了一下。”莫明秋来到两人身边，并重新招呼辛红绳坐下。 “厕所？什么厕所？”刘禹州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是茅厕，这屋子的结构很是合理，也不知是谁设计的？……刘老先生您知道么？”莫明秋表情期待的问道。 “这……这与我无关，我不知道。”刘禹州有些尴尬，直接摆手回绝。 “无碍，无碍的……辛大师，你们秦族不是要建城么？这下水的通道设计，我建议就可以参考一下这里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并将主题转向辛红绳。 “这里的下水通道的设计我们只看了一点，其它暗处还不太清楚了。”辛红绳努力跟莫明秋合拍。 “不是……花翰林，你也知道秦族建城的事么？”刘禹州不想让话题跑远，于是主动提问。 “别的几处城池是听她说的热闹，我唯独只去了长春城，那里的工程太浩大了，真所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尘土飞扬，川流不息，车水马龙……”莫明秋兴致高昂，一串成语接龙，并附带着挥手摆袖的比划，一下把辛红绳给逗笑了起来。 “这……这……该是有城建的图纸吧？”刘禹州显然觉得太过磨叽，他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长春城属于重城，这是自然。”莫明秋自信点头。 “不是……花翰林你是否能将它给画……个大概出来？”刘禹州露出期盼的表情。 “大概？……大概画来何用？刘老先生，您该不是想获得城防布局的图吧？这……这刺探军情，也太早了一点吧？”莫明秋左右看着刘禹州的表情，摇头并笑了起来。 “老夫可没说什么城防布局的事……老夫只是……只是好奇花翰林如何会那么清楚秦族的事，恐怕二位的关系……。”刘禹州也觉得找不出理由解释自己问询的目的，于是选择反唇相讥。 “我只是帮着他们秦族建议一下而已，主要是规划，看看哪里当成城心最好，其它的事情皆属他们秦族自己的事情。”莫明秋摊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城心？……”显然刘禹州有些迷茫。 “也就是城市的中心啊！行政机关的密集处，市政府办公之所。”莫明秋只能努力解释。 “那城心选在哪里？这城的规模又有多大？”刘禹州瞪大眼睛十分期待。 “起先计划的只是建一座小城，这城心建在哪里也就无所谓了，不过辛大师和我过去一看，都觉得太……太太太可惜了，如果随意建城，定然会破坏风水，这五行不太调和……这城必会多灾多难……”莫明秋想说点专业术语，但感觉能力有限，于是看向辛红绳，寻求帮助。 “这长春城属大慈河中段，正南坎厥位，阴阳双背，而行旺木之挂，多水，多金，缺土，复拥行八卦上位，四通八达不说，特有聚气，聚财之效，实属城建之最佳之地。……”辛红绳的解释让刘禹州和莫明秋皆只能仰望。 “秦族龙王们没有异议？”刘禹州样子有些可怜。 “异议？能有何异议？”莫明秋直接反问，而他的问题刘禹州是回答不上来的。 “别的不说啊！这长春城一旦建成，这东起武延岭，西至遇春江之南，都可以得以保障，串上洪波湖，这大慈河上的水路就属畅通无阻了！”莫明秋继续碾压刘禹州的自信心。 “不是，老夫只是想问一下这城的城建面积是多大？可是覆盖了……百花集全镇？”刘禹州问得很小心。 “这个……好像……大概没那么全吧？至少一期工程没有覆盖那么广，不过后期合适的话，可以再往桑丘陵那边去一点了？”莫明秋望向辛红绳，做出核实的意图。 “也不一定是桑丘陵了，城心西南属于荒地，虽不适合耕种，但建出楼阁庭院，当属合适。”辛红绳明白莫明秋试探的目的，于是辅助道。 “哦！”刘禹州有些忧心，但并没有表现出着急的神态。 “刘老，您如何对长春城如此关心了？”莫明秋附身关心问道。 “这个……实不相瞒，老夫本就属慈河人，少时常住于桑丘陵，所以……”刘禹州解释，感觉有些气短。 “哦！原来那里是刘老先生的故乡啊！难怪，难怪了！”莫明秋附和着笑道。 “二位既然如此自信，当是受龙王岭赏识之人了！老夫拭目以待，一有时机，定会前往……长春城去看看情况了！”刘禹州不想被莫明秋纠缠，努力变换话题。 “刘老先生，您如果要去那里，不妨与我俩同路，如何？”莫明秋没有让刘禹州轻松下来。 “同路？……”刘禹州有些茫然。 “对！花谷之事一了，我俩决定赶去长春城看看热闹，自也是可以帮老先生您引路的。”莫明秋笑着解释。 “这个……”刘禹州显然更加迷茫，他不知如何应对，也不知如何拒绝。 “怎么？刘老先生不想让我们当向导么？”莫明秋继续追问。 “你就那么肯定能把那问天台的谜给解了吗？你……你们也太自信了一些吧？”刘禹州感觉自己受到了压迫。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问天台的谜，我们尽力而为也就是了，如果解不开，那也属于天命如此，不用强求的。”莫明秋表情轻松的微笑着。 “你……你真当花谷是菜园子么？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刘禹州觉得自己受到蔑视，瞬间阴下脸来。 “来的时候倒是有人提醒我们这里是龙潭虎穴。”莫明秋依然保持微笑。 “谁？……是龙源尊者？……还是法兴寺里的扫地僧？……”刘禹州有些急了，他从气势上感觉自己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下，于是努力翻身。 “觉远大师倒是没有提及这里，不过龙源尊者……他却是说这里山清水秀，繁花似锦，鸟语花香的……看来是骗了我们了！”莫明秋说着转头对辛红绳摇头，表示失望。 话题感觉被跑偏了，而莫明秋对待龙源尊者的态度，让刘禹州也迷失掉了方向，自己属于抬杠，而抬杠所言得罪的人，是自己无意冒犯的。 看着早前这位不通世事之人，刘禹州本能感觉出来恐惧，他猛然醒悟，他如何能到这里的，还安然无恙？为何花谷谷主和泥春门门主都如此容忍于他？刘禹州感觉自己的渺小。 第1094章 关心 “好吧！如果各位能出去，我定去……长春城找你们。”刘禹州起身后声音很生硬的说道。 “一言为定！”莫明秋也跟着站起身来，辛红绳也随即效仿。 刘禹州转身打算离开，但走出数步之后，停步回身望向辛红绳， “辛……辛大师，老夫请问一事，不知可否，如实相告？”刘禹州说着对着辛红绳拱了拱手。 “这个……”辛红绳有些犹豫，她望向莫明秋，希望得到提示。 “你会就会了！不会就不会，刘老先生或许还能指点你一二了！”莫明秋语气大气无边，但感觉有些糊弄人。 “刘老先生，您请指教。”辛红绳拱手还礼，话说得比较含蓄。 “这个……你们真破了那白岭山青云殿的合元大阵？”刘禹州显然认识到不可能避开这讨厌的花翰林。 “合元阵？……青云殿里辛大师走的是那些方砖了！它……是合圆阵么？”莫明秋疑惑问道。 “六合之法，天元驭宽，确属合元之法。”辛红绳点头肯定。 刘禹州来回看着两人，试图分辨出谁属于真心，最后将目光落在辛红绳身上。 “辛大师，你真能解得了蛊毒么？”刘禹州皱着眉等待辛红绳的回答。 “这个……我只知道配制解药的法子，不过……不过施毒方法不一样，这解药的配制方法也会不一样，所以肯定是有点难了！”辛红绳见莫明秋也期待着看着自己，于是有些纠结的解释道。 “如果老夫告诉你施毒的方法，你就一定能解得了它？”刘禹州向前迈了一步，继续问道。 “蛊虫一旦入体，也就是同人混成一体，每隔时日蛊虫都会有侵权夺主之势，必配制引血之药压制，如此终年不断，才能做到同生同死，所以说，它是不可能有真正的解药的。”辛红绳一半是在背书，一半是在解释。 “我是问你，真能配出引血之药来吗？”刘禹州的声音变得有些刺耳。 “知道施毒方法的话，应该可以，不然就得尝试八十一种的配制方法，不过这也不太现实，即便真的配制了八十一份解药来，那中毒之人也是等不急的。”辛红绳看着一旁听得很认真的莫明秋，于是努力把道理说得详细。 “八十一种……你都能配？”刘禹州眼睛瞪得很大，语气却有些虚脱。 “配是能配，但我只尝试过几种，不过效果都是对的。”辛红绳点头表示认可。 “请问，辛……大师，您师从何门？师傅是谁？”刘禹州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 “家师道号“宝南星”，刘老先生您可知道？”辛红绳有些兴奋起来。 “宝南星？……他是道士么？……什么时候出的？……他俗家名字可是姓马？”刘禹州多一半的问题是小声默念着问自己的，最后一句才是问的辛红绳。 “这个……我也不清楚，她平时都穿的道袍，人大概这么高，手里喜欢拿着一把尘扫，而且……”辛红绳努力描述自己师傅的样子，比划出来的效果有些凌乱。 “我不知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好像比你说的要高一点，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家，自然手里没有什么尘扫……”刘禹州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让人失望。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莫明秋突然插嘴问道。 “女的。” “男的。” 辛红绳和刘禹州几乎是同时回答，但显然他们的回答代表着更加失望。 “那他姓什么？叫什么？师承何门？我们可以去哪里找他？”莫明秋追问后续结果。 “这个……既然不是同一个人，应该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吧？”刘禹州人谨慎起来。 “但您刚才为何有此一问？恐怕……多少有些关联吧？”莫明秋摊手问道。 “这个……确实……我雾天岭的蛊毒迷术本该只有我族宗人才可能解它，如果他们能解当就只可能属我族宗人了！”刘禹州望向辛红绳随后补充说道：“辛大师……如果你能寻到令师，不妨可以问问她，是否与我古鲁族的雾天岭有何关联？” 刘禹州审视着辛红绳的表情变化，似乎有着期待感。 “是么？是古鲁族……雾天岭？……刘老先生，您能告知他的名号么？方便我们核实清楚了！”莫明秋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就说“夜文堂”的五谷老人是在下的师尊……而你的师尊当可能是……“晴寒宫”的云天宗，至于名号，老夫也不知，你可以自己去问。”刘禹州望着辛红绳有些纠结的解释道。 “不是，……他们……难不成不是一起的么？”莫明秋感觉有些意外，从刘禹州的表情态度而言，似乎两者之间的关联不浅。 “花公子，这属我们师门之事，当与旁人无关，如果是……真的……你师傅自然也就能告诉你了！”刘禹州表情态度很是严肃，而他所针对的对象，最终还是辛红绳。 “好吧！我们自己去问，毕竟大家都是秦族人了！这门派，宗族的都差不到哪里去了！”看着刘禹州坚毅的表情，莫明秋选择高调回应。 “她是秦族，而你不是，怎么底气倒是如此足了？”刘禹州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花翰林。 “我？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自然找人就更容易多了！”莫明秋解释，将语气逐渐调整成理直气壮。 “夜文堂与晴寒宫虽属同门，却不是同宗，也不存在什么友谊可言。”刘禹州有些清高的语气解释道：“我如今只是猜测你师承的来处，晚些时候我也想看看你是如何能配出蛊毒的解药来了？” 刘禹州说完，人就转身打算离开，不过走出数步之后，他又停了下来，然后补充说道：“花翰林，无论你是秦是文，只要你能出得了这花谷，我们都可以合作，你不是一直都说合则共赢吗？那就看你的能耐了！” “好的！我们长春城见。”莫明秋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目送刘禹州离开。 “他说的夜文堂和晴寒宫，我真的不知道。”辛红绳见莫明秋望向自己，于是解释道。 “不怕这个，他虽不愿意说，但我们可以问别人，毕竟他们也属于秦族。”莫明秋将目光转回，发现刘禹州的身影已经不见。 “我觉得他本意是想来探问我们的底细的。”辛红绳多一半是靠猜测。 “长春城的事，他未必太清楚，你的师门的事，他也只是猜测，不过我们去了长春城，这些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莫明秋的想法比较积极。 第1095章 勾心斗角 莫明秋的观察以及分析是对的，刘禹州此次过来与他们交流，试探的目的是十分明显的，而长春城地下的秘密他应该也能知道一点，但不太全面，甚至于跟自己比起来还少许多。 两人相继提到的两个地点，刘禹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而早前泥春门对百花集附近的勘探也像是没有什么方向，那么刘禹州是否是奉命而为呢？从刘禹州低调的一个人来，和如今悄无声息的走，能判断出他的意图仅仅是想私下交流。 如今辛红绳所会的蛊毒解法是个纽带，若如刘禹州所说，辛红绳的师门当是跟“夜文堂”有关，那么辛红绳的师傅“宝南星”很可能是没有来过这里的，而他们之间的关联也只能去问秦族大佬们了！ 好在刘禹州给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威胁，至少他个人的本质上并不想为难自己了，长春城，他想得到什么？ “待会我们画张长春城的图纸给他。”莫明秋点头下定决心。 “真的？假的？”辛红绳疑惑核实。 “自然是真的，不过不用担心，他即便是自己想下去挖宝，也是瞒不过咱们的。”莫明秋摇头安慰道。 “可是……我们给了他，他就不会对咱们留情面了呀！”辛红绳惊讶表情看着莫明秋。 “他也会这么想的，只要他这么想了，心里就会生出疑问……如果生出疑问，就会生出别的猜疑，这就够了！”莫明秋望向刘禹州消失的方向，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什么猜疑？”辛红绳有些好奇起来。 “目前对他而言，你的身份，我的身份都是谜……另外还有我们自信心在哪里？谷主和门主的话是否值得信任？”莫明秋转头看着有些担心的辛红绳，微笑着安慰道：“他不过是花谷请来这里打工的，不可能全心全力的来害我们这两个对他有帮助的人了！” “你是想让他帮着我们出去么？”看着莫明秋的笑脸，辛红绳开始遐想起来。 “他做不了主，我们也就没必要勉强于他，只要他怕龙源尊者也就够了！”莫明秋点头显得有些得意。 “我也看出来了！你一提龙源尊者，他好像脸皮都在发颤。”辛红绳也笑了起来。 “我们只能点到为止，言多必失。我觉得吧！……他比我们更了解龙源尊者了！”莫明秋说着再次望向刘禹州消失的方向。 “那他会怎么想我们了？”辛红绳有些兴奋的问道，在她看来，莫明秋目的性明显。 “他如果想再查查我们，自然也就不会急于对咱们下手了，如此我们也能缓缓。”莫明秋笑着解释道。 “就这么？”辛红绳显然不太相信莫明秋只这一点想法，因为这个目的自己已然想到过。 “他不是这里的大佬，是没有决定权的，自然会向上汇报，我们需要他去帮咱们传话，他去解释总比我们去解释更合适了！”莫明秋阴笑着，显得得意无比。 “你是说他去传话比我们自己说要好？”辛红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是自然，毕竟他们的交情在那里，至少要比我们更了解谷主和门主的脾气了！如此他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莫明秋点头认可。 “什么该说？……”辛红绳疑惑的跟着重复了一句。 “你的师门可能跟他的有些关联，他如果想保全些什么也不一定了！”莫明秋点头，像是在遐想，随后继续说道：“还有龙源尊者，从感觉上看，毒王对他还是尊重的。” 莫明秋口中所说的他，自然就是指的秦族神灵——龙源尊者，提及他，刘禹州的眼睛里闪烁出来的光跟当初金羽有些相似，这位大神一样的人物早年都干了些啥？而如今自己是否也在把他当成护身符？ 莫明秋想到自己在果林时射得那支箭，如今在这花谷里也来上一支如何？这里好像没有弓箭吧？莫明秋回想一路过来这里，在脑海里搜寻自己可以利用的工具。 …… 刘禹州也是带着纠结离开的，他并没有从花，辛二人身上得到自己所要得到的答案，辛红绳身边的花翰林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他不敢问得太过直白。 相对于花满集，辛红绳给刘禹州的感觉还是比较正常的，但两人一旦处在一起，又似乎好像是故意为之的，难不成他们是在骗我么？那为何谷主和门主居然如此容忍他们？ 刘禹州陷入在矛盾之中，这让他也失去了三分勇气，正当他惴惴不安的走着，前方隐约感受到了压力，他抬头观看，一架轮车停在前方的一块巨石旁，而月色印照下，还有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 “师兄……您怎么在这了？”刘禹州急走几步，赶上前去。 “师弟，你从他们那边来么？”秋正自己转动轮车缓缓迎上前，而那影子也跟着在动，人慢慢走了出来。 “门主好！……这个……你们都来了？”刘禹州明显有些紧张。 “毒王，我兄弟二人其实正想寻你来着……要不……我们去那边说说话了！”秋立峰转过脸来，他深邃的眼睛在月色中闪着光。 “是，是，是！我刚从他俩那里过来，也正好有事要与谷主和门主一起商量。”刘禹州选择主动迎合，他摊手让请。 三人皆没有再说什么，刘禹州抢着上前帮着自己师兄推车，一起绕过巨石，进入其后面的一处别院，而院中建有一间木屋。 进入木屋后，秋立峰为刘禹州拉过来一把椅子，而自己直接坐上了另外一把居中的椅子。 刘禹州感觉上比较小心翼翼，他将秋正的轮车推放在了正位，才慢慢的坐了下来。 “你就说说吧！为何私下去会他们？”秋正一直板着脸，此时问也问了个直接了当。 “这个……”门一关，刘禹州感觉出来压力，他转头望向一旁的秋立峰，而秋立峰此时也正望着自己。 “怎么说呢？……我与狐王已经核实了，他们居然能解我的七合迷香，这……太不一般了！”刘禹州像是在抱怨，其实也是解释，毒王严肃的面孔，努力想找寻到自己的地位。 “就为这？……他俩本就是冲我花谷来的，没点本事，怎么可能？”秋正对刘禹州的解释嗤之以鼻。 “怎么说呢？确实出了我们的意外，胶墙到底是怎么垮塌的，总得找到原因吧？狐王带他们来见我，我确实太意外了！一时杂乱，好些事情都没能问清楚。”刘禹州声音有些委屈。 “不是说平日里训练太少了吗？挂墙的支架没有固定结实，这些所需的自查你已经查清楚了？”秋正依然表示不满。 “师兄，那些都得慢慢来，不过……接下来我们不是正打算用蛊毒控制他们吗？这事迫在眉睫啊！我想先探探底，然后才能有所准备！”刘禹州向前欠了欠身子。 “探到了吗？”秋立峰插嘴，他的语气更加生硬，刘禹州不由得心悬了起来。 第1096章 昙花一现 “我问得比较含蓄，不过……他们好像知道蛊毒的事。……”刘禹州话解释了一半，他偷眼望向秋正和秋立峰，判断自己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 “什么意思？他们知道我们会用蛊毒来对付他们？”秋正挪了一下屁股，身子坐正。 “我只问了一下那女的的师承和所学，她倒是承认自己知道蛊毒的解法，也答对了一共八十一个方子。”刘禹州查看着秋家兄弟二人的反应。 “这个可能吗？……也就是说他们能解蛊毒了？”用毒应该是秋正的盲区，他瞪大眼睛转头去看自己大哥的反应。 “没全否定，只是说要提前知道施毒之法……而且她未必能全会那些方子了！”刘禹州有些犹豫，努力将话说得比较活泛。 “那你就用蛊毒对他们试试了，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就有这本事。”秋正说话时看着刘禹州的反应。 “暂时不能这么莽撞……”秋立峰再次插话，他的眉头此时皱得很深。 “怎么？……”秋正转头看着自己的兄长。 “蛊毒的施毒方式有些欠妥，我们目前还是应该先礼而后兵的比较好……另外……毒王不是还没把话说完吗？我们先听听他的建议比较好。”秋立峰欲言又止，最后将重心放回到刘禹州的身上来。 “确实，咱们如果要对他们二人施蛊毒，那就得先将他俩制住了才行。”刘禹州解释道。 “那就等他们明日试试盘图然后再说了！”秋正的态度并没有变化。 “我们先听毒王的，看他还打听到了什么消息，然后我们大家商议商议，再定方案了！”秋立峰摆手让自己兄弟先保持心态。 关注点回到刘禹州身上，刘禹州此时心里也起伏如波澜。 “我……我主要是想查查他们的底细，那女的承认了，她就是李延宗李尚书的干女儿，我记得……李大人……他曾经说过自己当初是师承……玄天门的，所以我们要再查查他的底细？”刘禹州努力将众人的主意力移开。 “你该不是说李延宗也会用毒吧？他当初可是被您给轻易制住了的。”秋正最先警觉起来。 “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他那女儿确实是有些能耐的。”刘禹州无法回答秋立峰的疑问，更适应不了秋立峰看着自己的眼神。 “她没易容就敢来此，自然也就是不怕我们查证的，看来当初是小瞧了那位尚书大人了！”秋立峰的感触有些酸涩。 “既然她来了，会不会解毒都无所谓，我们本就是要让他们留在花谷的。”秋正咬牙发泄情绪。 “毒王，您恐怕也是想从她那里得到蛊毒的解毒之法吧？”秋立峰猜测并核实道。 “这个……我……”刘禹州被秋立峰问得有些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我兄弟二人只需得了那天书宝典的秘密，至于毒王您来说，自然也可获得您想得到的东西。”秋立峰笑着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是……不过当与大局为重，我也没太过问那些。”刘禹州感觉自己人轻松了许多。 “不会吧？你没问一下她是否属于晴寒宫？”秋正依然板着脸。 “问了！但她感觉好像不知。”刘禹州心又皱了起来。 “她说不知就不知么？我不信，恐怕也只有晴寒宫才可能有解蛊虫之毒的能力吧？”秋正查看着刘禹州的表情变化，似乎想由此看透他的心一般。 “起初我也不信，不过他们好像真不在乎这些，也无意掩盖自己的能耐，天一句，地一句的乱说，我本不信，但他们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我后来也就……”刘禹州抠着头，显出有些委屈。 “他们还说了什么？哪些头头是道？”秋立峰瞪大眼睛。 “他说她还破了青云殿的合元阵。……”刘禹州板着脸，显得很严肃的样子。 “什么？他能……”秋正屁股弹跳了一下，人似乎想站起来一般。 “那个翰林说的，不过那个辛……大师也没有反对，还说出了合元阵的本源出处，这头头是道的，我觉得吧，我们回头找机会查查看，当会能核实清楚。”刘禹州此时的心态才算恢复正常，压力似乎转了秋家兄弟二人身上去了。 “辛大师？你该不是说破阵的是那个……李延宗……的女儿？”秋正表情此时太过夸张，张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花翰林是这么说的，从花翰林的言谈举止上来看，他好像对五行八卦……知道的不多，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刘禹州感觉有些游刃有余，他阴阳顿挫的解释道。 秋正迷失了方向，只好去看自己兄长的态度，秋立峰此时陷入了沉思，人有些木化感。 其实所有人都对花翰林是没有好印象的，将他定义成江湖混子或者骗子是何其的解恨？但现实却完全无法这么判断，秋立峰很肯定的将花满集确定为秦族王子乌梦里，不过乌善堂能有这样的儿子吗？他又如何敢有如此胆量派他来此？ 秋立峰定不了花翰林的身份，那么秋正更是难以分辨，如此三人出现面面相觑的场面，秋立峰一下子觉得自己失去了优越感。 “还有什么？他们还说了什么？”秋立峰努力恢复自己的自信心。 “那个花翰林还提及了三个人……说是都认识，……不过在下认为不太可能。”刘禹州再次感觉到秋立峰眼神的杀伤力，他慌忙的起身应答。 “谁？他们是谁？”秋正追问，显得很着急。 “龙源尊者还有……通天教主，不过这二人他们当是在吹牛了！光从年龄上来说，恐怕都是不太可能的。”刘禹州摇头，查看秋立峰的反应，努力将语气说得平缓。 “吹牛，别说认识，恐怕他们二位如今早就不在人世了！他们想认识，我们送他下了地狱再说了！”秋正直接发泄情绪，一巴掌拍在轮车的扶手上，此举把刘禹州吓了一大跳。 “还有一位呢？”秋立峰语气并没有太大变化。 “觉远大师……听那个花翰林说……他是青玉关那位状元将军……张龙的师傅。”刘禹州将话说得超慢，他的话让场景中的空气一下子被抽空。 “谁？”秋立峰从震惊中好半天反应过来，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嘶哑起来。 “张龙——青玉关主帅，这个我特意核实过了，他回得也甚是肯定。”刘禹州认真答道。 “我问的是他的师傅是谁？”秋立峰只能纠正。 “说是一位到处游方的高僧，叫什么觉远大师的。……”刘禹州有点含蓄， “觉远大师？他……他们与这姓花的有什么干系？”秋立峰想稳住，但情绪起伏太大，举止显得有些怪异。 “这个……在下也想问来着，但……但又怕他们……有什么别的想法，所以……”刘禹州又开始紧张，口舌也结巴了起来。 第1097章 惊悚之夜 “他定是想说他是文国人，是他娘的所谓的翰林。”秋立峰重新坐下，并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 “门主，您真能确定他不是文国人？”刘禹州有些忧心的问道。 “女的确实是李延宗的干闺女，那男的，定是秦族什么人，每几天就能查它个清楚，只要不是乌家老二的狗崽子，弄死他也没事。”秋立峰似乎打定了主意。 “如果不是，那咱们什么时候跟他们摊牌？”刘禹州追问道。 “现在不能着急，我们得先看看他的本事，如果他能帮着咱们解了天书之谜，随后……或许给他留个全尸了！”秋立峰显然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把控力，他挥了挥拳头，并随后捏紧。 “他们手中应该有一件宝贝，到时候请师兄和门主成全在下了！”刘禹州陪笑着说道。 “什么宝贝？”秋正有些谨慎起来，在他看来刘禹州所说的宝贝就是花满集已经送与自己的书册。 “乌罗顶……此物可避百毒，属我夜文堂毒门密宝。”刘禹州试探着解释道。 “他手上有乌罗顶？难不成就是靠它破了你们的大阵？”秋正瞪大眼睛感觉意外。 “这个……不好说，这乌罗顶即便他们有，但绝对不可能人人都有，要知道他们可是七八个人一起闯的阵，定然提前吃配过了药了！”刘禹州也觉得矛盾，皱眉解释有些拖沓。 “毒王，你可是见过那乌罗顶了？这东西本属传说啊？蛟龙难不成真的有？”秋立峰一脸怀疑的问道。 “或许是他们胡说出来的，不过看起来他们又自信满满……我也只是猜测，到时候如果真的有……”刘禹州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这是自然，你是毒王，那宝贝如果咱们得了，自然你拿着才最合适了！”秋立峰抢着彰显大度。 “多谢门主。”刘禹州在秋正茫然的表情中起身给秋立峰行了个礼。 “刘老弟，哪里需要如此客气。你继续说……你们还聊出些啥来了？”秋立峰招手让刘禹州不要客气。 “大概就是这些。”刘禹州并没直接坐下，他转看秋正，表示自己汇报结束。 “不会吧？难不成你就没试他们一试了？”秋正感觉刘禹州的人格似乎都改变了一般。 “这个……怎么说呢？起初我倒是想试试的，但见他们说话也还客气……而且明日咱们不是还要用他们了！……”刘禹州解释，话说得有些结巴。 “该不是你在念他们在法兴寺里对你的恩惠吧？”秋正的问话直白而严肃。 “这如何可能？且不说这所谓的恩惠要待查核实，即便他们当初真的救了我，目的也绝对不单纯……如果师兄不信……我这就再去试试？”刘禹州严肃态度为自己正身。 “这是自然，咱们都会以大局为重了！”秋立峰出头解释道：“我们联手，如果解全了这天书之谜，我武国拿下文国易入反掌，对于毒王您来说……就算入籍你们秦族龙王岭，也当不是什么难事。” “对！如果那家伙真是那乌善堂的狗崽子，我们直接拿下他，还怕那二龙王不就范么？”秋正此时插话给有些迷茫的刘禹州打气。 “那姓花的感觉真不太像我们秦族人。”刘禹州有些苦涩的说道。 “管他的，等他们把事做完，我们就直接将他拿下，他们身上的那宝贝就是师弟您的了！”秋正继续许愿，显出自信满满的样子。 刘禹州脸上挤出笑容，似乎三人达成共识，于是又说了些闲话，刘禹州请辞，最后屋中留下秋家兄弟二人。 “大哥，我总觉得他没说实话。”刘禹州走后，秋正转向秋立峰。 “即便就算是龙源尊者和通天教主又如何？对了！还有那所谓的觉远……只要他们敢来我们这花谷，我们……我们也未必怕他。”秋立峰的话也有些纠结。 “不光是这个，刘禹州他说那位辛……大师的事……”秋正摇头解释。 “你能确定……哪些是真那些是假？”秋立峰没有正面回答。 “这……至少他们夜文堂和晴寒宫的事没说清楚。”秋正也有些纠结，刘禹州在对辛红绳的查问太过简单了。 “夜文堂和晴寒宫的事，你我能知道多少？他不愿说也属正常。不过他刚才至少提及了此事，想必真是确定不了了！”秋立峰抬眼望向木屋的门，似乎是在沉思。 “晴寒宫几十年前，早就庙塌人亡了！我觉得他属于故弄玄虚。”秋正摇头显得有些烦躁。 “只是人没了，并不代表人亡了！”秋立峰帮着纠正。 “大哥，你是说……人是给逃了么？”秋正面色凝重起来。 “我只能肯定两点，一来，这不会是你们师尊五谷老人所为，二来……会蛊毒解法的人不只晴寒宫一家。”秋立峰点头认可，而他的眼睛依然死盯着木门。 “啊？这怎么可能了？当初我师傅可是说过人死如灯灭了的。”秋正没有了方向，一阵茫然后，也顺秋立峰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是自然，我更觉得晴寒宫里的师徒二人就是你师尊自己给放掉的。”秋立峰双手扶在扶手之上，面色更加凝重，而他的目光像是要着火一般。 秋正回头再看自己的兄长，如此情景，让他大惊失色起来，不过他没敢多动，屋中瞬间陷入了一阵死寂。 秋立峰并没有分心来理会自己兄弟的反应，他人缓缓起身，对木门方向小心翼翼的踏出了一步。 “晴寒宫和你们夜文堂本就是一家，即便分家也不会真的成为仇人的。”秋立峰打破寂静，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对木门方向迈出了第二步…… 木屋外显然出现了状况，秋立峰此时已经靠近了门边，他努力倾听，却似乎难以判断，而他的举止让秋正也毛骨悚然起来，他双手扶向轮车的扶手。 秋正终是没来得急将轮车搬正，秋立峰已然猛的将门拉开，随即人就跳了出去，一阵寒风袭来，秋正的感觉甚是寒冷，他转动轮车也直接冲向门口，屋外一片幽静，秋立峰的人影也失去了踪影。 “我居然没有察觉出异样来？”秋正冷汗冒了出来，随即开始替自己的兄长担心，他再次推动轮车直接滑下梯口处的斜破，转圈看了一周，此时铮的一声，夜空中再次传来空灵声。 秋正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随即感觉自己身后飘落一个身影，他没有回头，却已经猜测出是自己兄长回来了。 “大哥，你发现什么了么？”秋正声音有些嘶哑，而头顶嗯呤声起伏变化。 “你也察觉到了？”秋立峰有些期待的问道。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见您……”秋正疑惑解释，不过看到秋立峰有些失落的表情，于是住嘴。 “那……那或许是我感觉错了！”秋立峰失望语气说道。 “太巧了，这声音咋就这个时候想起来了？”秋正有些感慨，如此不合时宜，似乎让今夜之情形显得格外的怪异。 “我确实是从未有过这般感触，他好像刚才就站在这里了！”秋立峰有些谨慎的移步到了木屋左侧的墙角下，然后附身查看起来。 “怎么？有什么发现吗？”秋正人也想上前辅助，但最终放弃。 秋立峰起身，再次四周查看，随后摇头否定。 第1098章 惊扰 泥春门门主的警觉，让莫明秋也感到不寒而栗，而适才正是他潜行到了木屋旁边，出于谨慎，他甚至都没敢接近门口，因为那属于下风口。 他本意是顺刘禹州离开的方向进行探路，不想闯见了刘禹州刚从木屋出来，他试图听个墙根，但也只听了两句朦胧对话，随即感受到秋立峰的呼吸变化，以及莫名压抑感。 莫明秋没多犹豫，选择抽身离开，而他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自己的洞屋，而辛红绳一脸焦急的迎上前来。 “看来这位泥春门门主果然不一般了！”莫明秋坐下后感触说道。 “怎么？你见到泥春门门主了？”辛红绳意外的有些慌张。 “应该是他，他的呼吸频率跟那个司马平一个样，我虽没见到他的人，但这点可以肯定。”莫明秋自我分析，不过他对自己的判断也是有信心的。 “那你怎么……”辛红绳看出莫明秋是有些紧张的。 “我跑得快，他只要不能肯定是咱们，应该……应该也不会怀疑到咱们。”莫明秋的话有些前后纠结。 “他不会跟过来吧？”辛红绳慌乱的情绪一时难以放松下来。 “应该不会，即便跟过来，我们也当没这回事了！……”莫明秋说着，随即人突然静声不动，他的行为让辛红绳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声音消失了！”莫明秋见辛红绳的反应，于是笑着解释道。 “什么声音？……是那破空的嗡鸣声么？”辛红绳也反应过来。 “是的，我刚才一路回来，它都在叫，现在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莫明秋一边说一边像在思考。 “这声音或许跟泥春门门主有关？”辛红绳警觉性追问。 “应该不是他，他找我的时候，中途响起来的，当就不是他发出来的了！”莫明秋摇头并回想。 “我也听到了，感觉像是西南方向发出来的，起初也是咚咚两声，很像是木头击打铁器的声音。”辛红绳描述说道。 “木头？……”莫明秋一脸疑惑的抠了一下脑袋。 “应该是木头，怎么……？”辛红绳以为莫明秋有所感悟。 “也没什么？我只是刚才一路找寻，都没见到什么可用的物件。”莫明秋摊手表示无奈。 “他们这里确实都没见什么武器，你想找弓箭，当是有点难了！”辛红绳解释道。 “也是！不过这样也好，相信今晚他们就会开始提心吊胆了！”莫明秋呵呵笑着安慰辛红绳，随即辛红绳也笑了起来。 莫明秋其实心情也开始有了波澜，如果泥春门和花谷需要防护装备，自然远距离攻击武器就应该选择弓弩什么的。如果没有弓弩，那应该会选什么？长枪短炮？ 莫明秋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望向洞门，心也开始晃荡了起来，他细耳倾听，隐隐觉得外面风声鹤唳。 最终莫明秋安排好辛红绳去休息，自己也躺上了床，或许明日更加凶险难测，好在明日的事也都被隔在了洞门之外…… 而这一夜对花谷而言也属混乱不堪，此地不光培训出武国朝纲里的数位大将军，更何况泥春门的总舵也设置于此，秋立峰在木屋中坐立不安，甚至于开始纠结自己今夜的冒然追击是否妥当，这属于打草惊蛇吗？他如何进到此地的？真的有人在外面吗？回想形成了更加矛盾的判断。 最终秋正建议将谷内全都查抄一遍，而这样的工作量有些大了，他们不得不调用毒王刘禹州的门徒，而两人同时也都意识到刘禹州是否能值得信任？恐怖的阴霾从此笼罩在了花谷的上空。 第二天的晨时，莫明秋从自己的屋中出来，想去“盥洗室”洗漱，看见了离洞门不远的两名值守，虽然他早就知道，却装出很是意外的同他们打招呼，随后那两名值守就跑了过来。 “怎么？是在等我们去捆仙台吗？”莫明秋率先提问。 “是，是，我家谷主担心二位不太熟悉路，所以让我等在此听差引路。”圆脸的守卫笑脸解释。 “得等一下，辛大师还没出来，这女人嘛……肯定是要墨迹墨迹的。”莫明秋很是友善的开着玩笑。 “是，是，谷主吩咐，您谁叫谁到，有任何差遣我们都会照做了！”守卫依然笑脸陪着，并一同退身打算离开。 “是这样，我问个事啊！昨夜我本打算睡觉的，突然听见空中有嗡嗡的声音，不知是何原因了？可否叫告？”莫明秋问道。 “这声音时不时的都有，我们也不清楚原因，我家谷主猜测是属这周围山峦叠印的回旋之声。”圆脸看起来有些博学，他比划的手势显得十分自信。 “也就是说这四面都是环山的么？”莫明秋顺路探问道。 “这个……这个真就说不清了！……”圆脸的手指在最高处，然后迅速的放了下来，人也紧张了起来。 “好吧！……我们洗了脸就同你们一起去，二位稍等啊！”莫明秋转头将向从洞门出来的辛红绳，随后两人绕到巨石后的取水处。 “今天就按昨日说好的方案来。”莫明秋一边辅助辛红绳接水一边说道。 “他们今天会如何对咱们？”辛红绳始终都有些担心。 “他们也就是想看看咱们的本事了！……其实我也想看看效果。”莫明秋沉思了一会，才又补充道。 “我们真要帮他们画图？”辛红绳本质上是纠结的。 “这个我来画，然后让黄书吏和恒元他俩来帮忙……我真的是想看看效果的。”莫明秋解释，眼睛中有着一丝贪婪的感觉。 辛红绳瞪眼和莫明秋确认，显然她没有决断权。 两人先后从巨石后走出，两位守卫重又靠近过来，等待吩咐。 “走吧！我们去捆仙台。……不知黄老哥和恒元大师，他们都到了么？”莫明秋感觉轻松心态的闲聊道。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了！”另一名守卫见莫明秋望着自己，心情慌乱的解释道。 “是么？没有黄大师和恒大师他们恐怕不妥吧？你们不知道……他们可是五行八卦的行家能手了！缺不得的，真缺不得的。”莫明秋摇手，表情十分夸张。 “谁和谁，我等也不清楚，不过我家谷主倒是带着好些人一起了！应该会是那些位大师吧？”圆脸解说得很是含蓄。 “那就好！那就好！这人多力量才大，是有道理的。”莫明秋感觉有些话唠…… 没人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圆脸不停摊手引路，彰显自己的职责所在。 莫明秋的意图其实也是简单，圆脸是被差遣来此应对自己的，如此回去汇报时，自然要表说出一点功劳来，而至于谷主和门主信什么不信什么，多少会起到一点作用。 第1099章 大张旗鼓 捆仙台上确实站满了人，许远山，风清子以及静音师太都在，而他们身后就是早前见到的塔阁伙伴，花谷谷主独坐在中间，显得万众一心，而人堆之外此时单站着一人，他背着手，并还侧着身，土布灰衣，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莫明秋瞬间可以判断出，他就是秋立峰。 和司马平的身材相仿，而发髻和头型有些出入，脸色看起来倒是更加白净，特别是他没有留胡子，如此侧身站立，是否是怕自己看出什么来？莫明秋观察并猜测着。 人堆没有声音，似乎是在等着谁先说话。 “各位都到了啊！……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莫明秋哈哈笑着，大步向人堆方向走去。 人堆众人表情都有些紧张，并且无一人主动前迎和接话，他们所有目光都望向身前的谷主秋正。 “二位，我来为你们引荐引荐，这位……就是在下的兄长，泥春门——秋立峰秋门主。”秋正将自己轮车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并摊手介绍道。 “秋门主？……秋门主到了么？这……这真是稀客……稀客了！”莫明秋也转身朝向秋立峰，并拱手行礼，再次说道：“久仰秋门主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了！” 莫明秋喧宾夺主的把秋立峰说成是客，让场面有些尴尬，众人皆不知是否属于花翰林的口误，于是保持安静，等待变化。 秋立峰本人也是一样，面对莫明秋后面的客套，他不知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早知你……你俩能破我泥春门的风云阵，老夫当也不会如今才回来这里，如此才有机会见识见识一下……二位大师的绝世本领。”秋立峰最终努力抢回主人的地位，并同莫明秋保持出不被纠缠的距离。 “侥幸，侥幸，更何况这多属于大家的功劳，这所谓万众一心，团结合作，当也就可以做到事半功倍了！”莫明秋哈哈笑着承认，并指着人堆炫耀。 “他们？……他们……”秋立峰望向人堆，本想否认，但突然觉得如此说话有些得罪人了，一时间将话止住。 “二位才属高人，你们也别客气了！……昨日我们已经说好，今日这里的一切都供二位来安排……”秋正解围，他推动车轮迎上前来。 “不错，此地由你做主，他们以及我们皆可听你差遣。”秋立峰显然不想再与花翰林废话，试图带动进程加快。 莫明秋本想再推诿谦虚一下，不过此时众人的眼光都留在了他的身上，他随即也望向众人，表态说道：“这样！辛大师善长五行术法，其他人等皆听她差遣……大家觉得意下如何？” 莫明秋的解释让所有人都有些茫然，面面相觑之后转而望向秋立峰。 “不是……那……那你做什么？”秋正诧异表情问道。 “我么？……我也是那个其他人等啊！看他们几位专家怎么吩咐就是了！”莫明秋呵呵笑着解释。 “那就这么招了！花翰林负责其他人等的协调，调度。”秋立峰不想再与莫明秋纠结，即便他选择避让，当也是在自己全方位的监督之下的。 “黄先生也善长五行八卦，我需要他来辅助于我。”辛红绳没有推拒，直接开始点将，而她的话让秋立峰一脸茫然。 “谁是黄先生？”秋正望向人堆，对他而言黄书吏属于陌生。 “黄老哥，您别客气啊！”莫明秋笑呵呵的对黄书吏招手，这让本来就十分紧张的黄书吏，手心开始出汗。 “花先生……辛……大师……这个……这个……我恐怕真的……”黄书吏想谦虚一下，但他也无法确定自己该跟谁解释这个。 “您是清楚二重门的，十六挂单三十六位方，待会我们估计就得用它来尝试。”辛红绳为黄书吏打气。 “别说二重门了，三重门也不怕，就算六十四，七十二挂也不过就是多个门而已。”莫明秋也配合着造势，他的话说得很不专业，但除了辛红绳谁又有能力辨别真伪？ “黄监卫，你就照做就是了！”秋立峰对黄书吏的能耐没有了判别力，他如今的期待感反倒升了起来，如果自己手下也有能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黄书吏脑袋有些热了起来，自家门主也已经表示赞成，如此显摆的机会也就来了，他尽管心情忐忑难安，不过早前莫明秋对自己已经暗示过了，更何况二重门的理解，他在得辛红绳辅导之后，自我感觉有了很大的提升。 “黄某愿听大师差遣。”黄书吏躬身表态，此举也像是受命于泥春门门主。 “那好！此地阴为坎术，行乾命而定风顺行，……我们先调整一下这轮转的方位。”辛红绳随后的话连上了半句术语，随即人向右手边横行倒退。 众人皆有些慌张，条件反射的跟行，虽然不同步，但场面感觉甚是宏大。 “你们看看那转轮能否移到这里来？此地为正心之轴位最好。”辛红绳停步，并再次说话。 众人也都停步，转而去看秋立峰和，似乎是在等待吩咐。 “黄先生你也找找逆坤位，五六隔七行顺易土……你站在那里，从这中轴看金土位是否被掩？”辛红绳直接指点起黄书吏。 黄书吏被点名，显然不能随大流，他有些犹豫，但按辛红绳所提示出的方位，站到了相应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离中心大致有十数米。 “对！对！……我们一起去将那转盘给移过来。”莫明秋此时开始引导，他直接上手去拉有些麻木的穆永年和富远山尊一起走向铁质转轴。 “各位，你们皆听花翰林的就好！”秋立峰看着许远山众人都还在看着自己，于是发出命令。 忙碌的场景出现了，秋正退到了一处墙角，秋立峰选择跟他站到了一起，不多会巨大转轴也缓缓的被移了过来。 辛红绳调整调度着移动方位和角度，并喊话让黄书吏报告自己确定下来的参数，起初黄书吏还有些紧张，不过慢慢的也就成为自然。 巨大的转轴车不仅重量超沉，而且牵连的齿轮有些多，如此移动的很是缓慢，好在捆仙台上平坦宽敞，轴心也被调整在了起先选定的那块区域。 辛红绳和黄书吏相互辅助，再加微调，最终确定下来，随即轮子被塞上木楔锁死，众人退身查看，皆感觉自身渺小难以观其全。 情形看起来有模有样，秋立峰和秋正看了个热闹，两人皆不知如何态度表达，心里期盼着这就是真正的结果。 “怎么样？我们现在去搬那些牌匾过来转转么？”莫明秋问出了秋家兄弟二人的愿望。 “为时尚早，我们得先试试这转轴是不是好的？”辛红绳给所有人泼了盆凉水。 “各位，这机器是好的么？”莫明秋直接将问题转给了自己右手边的胡不归和风清子。 众人皆不知机器这个名词，但也都猜测出就是眼前这个大家伙。 第1100章 各显神通 辛红绳的调令在花翰林的指挥下进展着，显得有条不紊，甚至众人皆感染出来自信心，这种状态让秋立峰和秋正有些紧张起来。 当胡不归和风清子都望向他们的时候，这两位大佬更感觉手足无措。 “应该是好的吧？”秋立峰和秋正对望之后，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那就再试上一试了！之前你们是如何转动它的？我们就再转它一次。”莫明秋直接下达命令。 胡不归又看了一眼秋立峰，没有犹豫，拉上风清子和许远山直接走向轴心附近的几处扳架，它们看起来似乎可以当成把手用。 “再检查一下支撑足的稳定性。”莫明秋再次高叫，显得很是专业的耐心。 各方人物都做好准备后，莫明秋最终发号施令，开启了轮盘的转动。 许远山和风清子一同发力，扳架似乎被勒紧，然后成三角形，胡不归一声吆喝，自己也上手发力，轮盘缓缓的转动起来，所有人都退到了圈外。 起步之初，是非常吃力的，但动能形成之后，开始觉得轻松，三人的稳步均匀，并喊起了口号，保持着稳定协调的速率。 转盘转动的气流形成了持续的风，吹动着所有人的衣摆，于是大家不由自主的右退了几步，莫明秋于是站到了穆永年的身边。 “穆老，您跟天尊这几日过得可好？”莫明秋嬉笑着指着轮盘笑道。 “这个……有吃有喝……但不让走动。”穆永年起初有些迷茫，但随后明白了莫明秋的意图。 “是么？他们的图不全，这转盘应该不太能真的成形。”莫明秋依然保持微笑的看着轮盘。 “这……”穆永年不知所措，转头想去找一旁的富远天尊。 “穆老，如果泥春门想与我们合作，当也应该是平等互惠才行，对吧？”莫明秋继续调拨，他把话说得很是含蓄。 穆永年将脸重新扭转回来，有些期待的看着莫明秋。 “晚一点，泥春门门主会让我与您单独说话的，目前我只是想让您同天尊一起商量出一个共识出来。”莫明秋眯着眼睛，很享受的看着转动的轮轴。 “什么共识？”穆永年喘息声有些急促。 “互惠共赢啊！”莫明秋说完面带微笑的走向辛红绳，留下一脸呆愣的穆永年望着莫明秋的背影。 “怎么样？辛大师，这转轴应该是好的吧？”莫明秋大声喊问。 “可以！……可以试试那些牌匾了！”辛红绳点头认可。 “好的，我们去将那些牌匾都搬过来。”莫明秋感觉像是得令一般，转身对众人传达指令，并且他身先士卒，直接带头朝早前那堆牌匾走去。 众人皆跟了过去，秋正和秋立峰也一并赶到。 “我们先把这样的图牌挑出来，就聚在这里……那个谁……许庄主和风大师，静音师太你们去那边，看看那里面有没有跟这图牌差不多的……天尊要不您也过去帮帮忙？”莫明秋一通指挥，感觉加快了进程。 所有人都按他的要求操作，甚至秋立峰自己也象征性的去搭把手，而结果和想象的一样，并没有找到多出的图牌，而原有的图牌被按照莫明秋叠排的次序，一一立放上了轮转的卡口之中。 莫明秋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八块，如此缺失，让轮转上形成很大的空缺位，这种感觉让所有人都观望不语。 “我们试试，转一半也行……那个先回转一下，第一块牌子定在这里如何？”莫明秋依然展现出来乐观。 “不行！那里才是最佳观看点，这第一块牌子应该定在这里。”辛红绳是唯一能提出反对意见的人。 辛红绳被定为主持者，莫明秋首先认可，轮转再次被推动，缓慢的将首块牌匾对准，莫明秋和辛红绳选择站到了正位去观看，秋立峰和秋正也跟了过去，其余人等虽然也有欲望，但只能参加辅助工作。 辛红绳所选的主位是心轴前方的一个角落，由于转轴的巨大规模，留出的空间是有限的，如此一来四人感觉是挤到了一起。 “重新开始，从左至右，我数一二三啊！”莫明秋大声开始喊话，胡不归虽然有些心态不稳，但依然充当着组织推转的工作，随即轮盘慢悠悠的再次旋转了起来。 效果有些间断，十数张牌匾过后，轮转速度被带了起来，如此动感效果产生出来，莫明秋感觉出来惊异感触，甚至于后悔当初自己为何没能想到这种方法。 不过二十八张牌匾很快到头，随即也就出现长时间的空缺，秋立峰和秋正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转而望向莫明秋。 “这图恐怕不够，别的图牌还有吗？”莫明秋转头看向轮车上的秋正。 “花谷中所有图牌三十六张，全都在那里了！”秋正没有犹豫。 “不会吧？……对了!……那……那司马先生人呢？”莫明秋转圈查找，似乎此时才发现司马平不在。 “啊？”秋正有些茫然，眼睛转而去看一旁的秋立峰。 “司马平被我派出谷外办事去了，估计要得几日才能回来。不过，此事跟他何干？”秋立峰解释并表示比较迷茫。 “早前我问过司马先生的，他肯定自己抄录了一些研究所得，说是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的。”莫明秋一脸正色的说道。 “啊，这……这应该是有一些，你们想看，我让人取来与你就是。”秋立峰不知如何解释，茫然间只能重复和回想。 “那就好！那就好！”莫明秋哈哈笑着并给秋立峰作了个揖。 莫明秋的话属于试探，他试图再核实一下自己对司马平就是秋立峰这个判断的真假。很显然秋立峰在场时司马平也就必须隐身。 秋立峰感觉也有些委屈，随即补充回问道：“早前你可是说过，你们才是知晓通天图的，而且你们还得了四册云水文的书。” “书和图我们确实是有的，而且也记背下来了！只不过……”莫明秋拖了一声长腔，感觉有些犹豫。 “花……花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今我们属于合作，而我泥春门可是提供了所有……”秋立峰摊手指向仍然在转的轮盘。 “这肯定不是在下舍不得了！我们要画它们下来，并随后将它们做成这些牌匾，当是需要很多时间和人手的！”莫明秋摆手解释。 “不怕！时间有得是，花谷里也不缺人手，我们可以慢慢来。只要二位不藏私就可以了！”秋正插嘴表明态度。 “那……这个……那我们现在先调试转盘，待到晚些时候，我们再画它们？……”莫明秋指向身后的转盘，露出怀疑的表情。 没有人表示赞成，当然也没有人表示反对，秋正的眼中似乎燃烧着火光。 第1101章 委以重任 “我们先得上去丈量一下牌匾卡扣的尺寸，然后看能否再做些牌匾出来？”莫明秋随即开始调派人手。 “还要做牌匾么？”秋立峰怀疑问道。 “不用这么麻烦吧？那边不是还有些没用的吗？将上面的字迹抹去，换成新的不就行了？”秋正也皱眉并且提议。 “我们先只是做做准备，如果这些牌匾都不合适，我们肯定是还要再做一套出来的。”莫明秋摊手解释。 “不合适？怎么觉得不合适了？”秋立峰第一感觉就是花翰林试图毁掉自己如今的成果。 “怎么说了？这机器肯定是做大了一些，还有这牌匾，当然了！机器的速度我们可以控制，所以我们稍微调整一下牌匾的尺寸，也是可以的。”莫明秋比手画脚的解释起来：“这样工程量可以减少很多，为了视野更开阔一些，我建议将那处玄栏给拆了，我们退到那个地方，当可以看得更全面。” 莫明秋所指之处是早前来时秋正出场的位置，秋立峰和秋正一起望了过去，心里有了些波澜。 巨大的转盘与观测点离得似乎太近了一些，如此感官有些涨眼睛，秋立峰向后退了数步，发觉自己有了一点轻松感。 “辛姑娘，您觉得呢？”秋立峰转头去问辛红绳。 “可以试试，如果还是不够，我们再考虑重做转盘了！”辛红绳点头认可。 “那好！就按二位的方法来。”秋立峰比秋正提前拿定主意。 “好的，恒元大师，就看您的了！”莫明秋对身后有些木愣的恒元喊道。 “啊？……是我么？”恒元惊恐的张大嘴巴。 “这是自然得靠大师您了！说实话我对那些机床零件可没有您熟了。”莫明秋笑呵呵的说道。 “你说什么？……他……不是……这些牌匾我安排人做它就是了！”秋立峰有些茫然，他看了一眼恒元，改口将话变成委婉。 “能一天做出三，五十个来么？”莫明秋核实问道。 “三，五十个？这恐怕……”秋立峰不知所措的望向恒元。 “恒大师来做，应该可以更加保险一些。这样，待会我来帮恒大师打下手，各位一同处理一下这里……再调一调这转盘的稳定性。”莫明秋走到恒元跟前，拍了拍恒元的肩膀，转身又给其他人指点江山。 恒元底气不足，但莫明秋给了他巨大的底气，他转而去看秋立峰的态度，如此让秋立峰惊讶得不知所措。 结果就是如此，莫明秋辅助恒元上到转盘上丈量起尺寸来，而其余众人忙碌的开始清理捆仙台的场地，一切为重点服务，屏栏被打砸后拆解挪走。 丈量完后，秋立峰派许远山领着莫明秋和恒元来到了一处场地，此处靠边岩石处有两所小木屋，而正中空场，空间感更大，许远山被安排着招呼人去搬运材料，恒元一脸期待着看着莫明秋。 “恒大师，您如今展现势力的机会来了！”莫明秋想给恒元打气。 “这个……还需花公子，您的帮助了！”恒元有些激动，显然他已然知道这位花公子是在助力自己上位，他可以从自己门主眼中看出那种期望之光。 “我们只需做出简易的装备出来，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物都可以取掉。”莫明秋受不了恒元的期盼眼神，直接步入主题。 “不用做成一样的么？”恒元感觉有了压力，如果产品并不美观，不知道是否能如自家门主的意。 “原来那些牌子太过笨重了一些，你搬过的，太辛苦了，不方便调试更换，而我们的目的只是用来观看的，对不对？”莫明秋摊手解释。 “这……这门主能答应么？”恒元还是有点担心，因为这样是否会留出个偷懒的印象来。 “你家门主未必是个华而不实的人么？”莫明秋几乎笑场。 “是，是……那我们不如将它们做成木制结构的?”恒元脑袋里开始有了构想。 “可以……不过底座和主要支撑点最好还是用铁的，不能有太大的晃动。”莫明秋提出自己的建议。 “您是说……我们……拆开来做？”恒元被打开了思路。 “对了！能拆能合才是最好的，即便有些失误的地方，我们也可以稍加改动，也就行了。”莫明秋拍了一下大腿，显出很激动的模样。 莫明秋的开导，让恒元脑袋里有了牌匾雏形的结构，他打算跟莫明秋再核实清楚，而此时许远山指挥着兵卒搬来了一些材料。 “恒元大师，您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莫明秋打算让恒元自立。 “我？……”恒元紧张的心情难以释怀。 “你去先看看材料，然后再画个草图，我们合计合计，然后再拍板定夺。”莫明秋不得已安慰道，于是恒元望向赶过来看热闹的许远山，这让许远山有些不爽。 “恒元大师打算做个木铁混合的牌匾出来，恐怕这木料是少了点！”莫明秋帮恒元表述意图。 “他？……他个什么大师？”许远山明显觉得自己成了民工待遇。 “怎么说了？许庄主，您可有何意见么？不妨说它出来，只要合理，我们按您的来就是。”莫明秋装出谦虚好学的表情问道。 “这个……那个……你们再去弄几方木头来，赶紧的。”许远山有些生气，但莫明秋的态度对他来说是必须尊重的。 “那我这就去那边画草图去了！”恒元也不想跟许远山呆在一起，于是慌忙给许远山拱手请辞。 “花老弟，你真有把握送我们出去？”许远山见可以和莫明秋独处，于是靠近问道。 “许老哥，不信我么？”莫明秋嬉笑的对许远山眨了一下眼睛。 “别人信不信不管，我是信的。”许远山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严肃的说道：“这是我所知道这里的大致地图，你拿去参考吧？” 许远山伸出手掌，而手掌中握着一张叠成方块的纸，这让莫明秋有些惊讶起来。 “没必要这么着急吧？”莫明秋感觉有些受宠如惊，于是并没有伸手去接。 “老夫本无欲能再出得谷去，但你如果真能出去……”许远山有些激动起来，直接将手中的纸塞到了莫明秋的手中，并囫囵说道：“可以去雾风山，为老夫带句话吗？” 许远山的情绪悲观有些膨胀，莫明秋想安慰，又不知如何说更合适，而此时一帮兵卒肩扛背背的运来十数根木方。 “许老哥，您先将图收好，待辛大师将您身上的蛊毒解了，送您出去之前，我再来取它就是。”莫明秋推手回去，并抱了抱许远山的肩膀，随即人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许远山一时间有些惊愕，但也没有去追，而莫明秋行进的方向，正是恒元工作的地方。 第1102章 提示 恒元工作的位置是露天的，一张木制圆桌，上面有纸和炭笔，他得很用功，莫明秋到了他的身边，他依然没有察觉。 莫明秋在其身后看了一会，试想着他画出的部件如何组在一起，平心而论，恒元有些木匠的基础，莫明秋猜测出恒元手中的画图是与轮盘对接的那一部分。 “恒大师，您这么快就要画好了吗？”莫明秋首先表示赞誉。 恒元一惊忙回头来看，花大公子背着手，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前。 “还有一点麻烦，这个……那个……这铁件和木架的接口有些难以处理，我觉得吧……这铁铆口短了一些，恐怕会不牢靠。”恒元积极主动的指着桌上一张图纸，随后又将手中图纸也递了过来。 “是么？能有问题么？这木头接口可以做粗一点，硬挤进去，当是会很牢固的。”莫明秋看出两张图纸的部位，无非就是对接的部件。 “那轮盘的接口比较小了，所以我们只能用铁制配件上延，然后把接口处做宽，然后再套接木制支架，而木制支架会有些潮湿，一旦风干，也就容易松动摇晃。”恒元耐心的解释道。 “哦！也就是说固定，确保稳定性会有些问题，对吧？”莫明秋明白过来，显然自己绝对没有想得那么细，想得那么远。 “对！对！所以我觉得吧……要直接将这个铁架加长三寸，并在这两处拉出撑重点，适当时候可以绑上绳索加以固定。”恒元说出自己的观点，并期待莫明秋的认可。 “三寸？”莫明秋用手比划了一下长短，在他看来，这显然是个比较大的工程。 “有道理，用绳子绑住应该可以固定得更牢……这样……我们将这铁器开几个口，如果松动，就从这破口处钉入几颗钉子进去，也是可以更加牢固了？对吧？”莫明秋一脸犹豫，看向恒元表示核实。 “啊？”恒元有些不知所措，这钉钉子的想法似乎有点简单粗暴，他望向自己的图纸，人有些茫然。 “不行再绑绳子？”莫明秋继续补充。 “那就有些丑了？”恒元不得已表态。 “不会，我们主要是看这支架上的图，图好看，它们只需牢靠就好。”莫明秋点头笑着安慰。 “好的，我再改改，再改改。”恒元不知是有了自信心还是怎么的，直接爬向圆桌，并开始工作起来。 “您画好了就去许老那边去做一个模具出来，试一下如何合适就批量生产。”莫明秋说完打算离开。 “啊？这……要跟门主商量商量吗？”恒元惊恐得有些可怜。 “没必要那么麻烦，而且这方面您才是大师了！我们都得听您的。”莫明秋拍着肩膀对恒元安慰道。 恒元也察觉自己表情有些夸张了，想收敛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既然谷主和门主放手让你去做，自然也是信得过你了！”莫明秋只能继续给恒元打气。 莫明秋的引导多少是有些作用的，如果想出人头地，那肯定得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才行，如今就是一个机会，恒元想到黄书吏，似乎感觉出他已经在发光，自己的心头也就涌起一种动力。 在莫明秋走后，恒元又审看了一遍自己的图纸，随后朝木料堆走去，他的表情让许远山有些茫然…… 莫明秋放手恒元，自己也就有了独立的空间，他在材料堆附近转悠着，给人感觉像是在监工，心里却开始盘算起自己的未来。 花谷的地域结构太过特殊，莫明秋判断如今所处的环境跟捆仙台应该不在一个平面之内的，而感觉又是离得很近，他通过光感判别出东西南北，确定来时的路。 他和辛红绳已经盘算过，如果他们要逃，一定要走南边，即便四周都是泥泽，但朝南走应该可以做到越走越暖和。 莫明秋晃荡的进入木屋，试图寻求自己将来逃脱时可以利用的材料，不过两间木屋中，仅仅只是存放了几件简单的家具，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笨重。 失望心态下，他从木屋中出来，盘算是否可以借恒元的手为自己造出合适的工具来，不过用什么工具更好，他自己心里也没有数。 他驻足于一条横栏边，而围栏之外朦胧难辨，感觉远处的地平面是一片空荡，似乎有风，但风似乎又在回流。他抬头看天，想找到合理一点的参照物，但也是徒劳。 天空光感也没有太大变化，莫明秋估摸了一下时辰，判断应是到中午了，他四处观察，试图找到做饭升起的炊烟，而起初雾气飘渺，难以判断清楚。 莫明秋心情有些沮丧，如此就打算回捆仙台上看看情况，他自主选择原路返回，而身后显然有守卫跟送。 泥春门对他的关照是显而易见的，许远山离得老远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恒元却属于埋头苦干，莫明秋感悟，而迎面走来了黄书吏。 “花公子，您……您这边……可需要什么……差遣的吗？”黄书吏首先发话，感觉上有些结结巴巴。 “黄老哥……怎么……我这边没啥事了，恒元大师应该是游刃有余，我啥事都没有了！”莫明秋笑脸迎上，并摊手解释。 “这……这个……”黄书吏一时语塞，搓着手掌。 “怎么？那边怎么样？黄老哥怎么没去跟辛大师一起配合啊？”莫明秋只能主动提问。 “辛大师……辛大师那边的事已经忙完了！”黄书吏苦着脸，显得有些伤感。 “忙完了？没什么地方错吗？如果有错的话。你得给她指正出来才行啊！”莫明秋板着脸，显得很严肃。 “指正？……这……这不会出错吧？”黄书吏一脸茫然。 “她用的是她的方法，你也要用您的方法，然后大家合而为之，才是最好。”莫明秋点头很是肯定。 “我的方法？”黄书吏张着嘴巴无法理解。 “她才来此几日？肯定方位都不会看得太清楚，您老可得给她把关才行！走，走，我们这就去给她提些意见去。”莫明秋来了干劲，一把拉住黄书吏的手。 “啊！啊！”黄书吏没敢挪步，一脸乞求的看着花公子，期望得到安抚。 “这样！我们一起去找她核实一下，看看她是否正确，如果有错，我们再跟她一起改改。”莫明秋的解释，将语气缓了缓。 黄书吏无所事事，主要是因为辛大师的独当一面，让黄书吏被边缘化了，应该被认定成了闲人，这违背了莫明秋的意愿。 必须让黄书吏上位，他属于泥春门轮盘秘密的期望，莫明秋必须要让花谷形成这样一个理念。 面对黄书吏的懦弱模样，莫明秋只能继续解释道：“黄老哥，这五行术法，您可也是会的，我们只需一并验证，仅此而已，您不用这么拘谨，大胆向门主谷主展示就是了，不然他们如何能知道你的本事了？” 第1103章 扶持 黄书吏属于诚惶诚恐，本质上他又清楚这属于自己的一个机会，辛红绳的本事肯定是远远超过自己的，但这位辛大师却是要听这位花翰林的，如此当是花翰林想给自己这个机会。 想到此，黄书吏只能跟上莫明秋的步伐，并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如何操作才算合理。 捆仙台此时变了样，屏栏去掉后，视野变得空旷了许多，而观景台向后挪了数米远，辛红绳正站在台上指挥着调整转盘的中心位置。 “各位，各位……这是差不多了么？”莫明秋高声呼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 “花公子，应该差不多了，我们适才又转了一次，这图……有一部分已经连上了！”秋正的积极性似乎比起先要高，样子上看，他很是兴奋。 “等一下啊！我们让黄大师先核实核实，看看哪里还有毛病？”莫明秋拽出黄书吏，站在了自己身前。 “啊！那个……我……”黄书吏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他想退，当已然成了众矢之的。 “黄大师，你不用担心别的，我觉得吧！……你刚才分析的有些道理……这方位可不能定得那么简单，东西定位未必就能权衡阴阳，阴阳利法，也未必就是正反，这正反也是要看如今这四季春秋的。”莫明秋背了一串口诀，随即让气氛一下烘托出玄妙的清爽感。 无人返嘴，众人只能转去看高台上的辛大师，而辛红绳显然无法理解莫明秋的真实意图。 “黄大师，您需要上台来看个仔细么？”辛红绳期望离莫明秋近一些。 “对！对！我们上台去看，那里看得应该更加清楚。”莫明秋认可，拉着黄书吏向高台而去。 莫明秋自带的自信心是有感召力的，秋立峰和秋正根本没有拦阻的心思，他们只是觉得黄书吏身上撒满了光辉，他谨慎的和辛大师站在了一起。 “怎么样？我将星位和风位定在那里，顺而向下寻到五行，用的是乾坤定位之法……”辛红绳为黄书吏介绍起自己的方案，意图引领黄书吏进入状态。 黄书吏本人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虽有赶鸭子上架的节奏，但脸色和气场也是可以装一装的。 “是的……应该很好了……只不过辛大师……您是否考虑过阴阳双行之术，毕竟这里雾气环绕，难辨东西……即便方位是对的，但这……效果……恐怕……”黄书吏节奏一步一顿的，试图将思考时间拉长，他不敢正视辛红绳的眼睛，转而有些可怜的撇向身旁的花公子。 辛红绳同样看的是莫明秋，显然莫明秋是想扶黄书吏上位，不过是否意愿是颠覆自己，就说不清楚了。 “是的。我也觉得这里朦朦胧胧的，难辨东西……黄大师，您能确定好方向吗？”莫明秋左右看着，感觉摇头晃脑。 “这边……这边就是正东。”黄书吏毫不犹豫的指出方向。 “这边么？”莫明秋抬前一步，顺黄书吏的方向去看，直接也挡住黄书吏的视线，而他右手下沉，指向稍左的方向。 “不是吧？……我以为这……这才是东边。”辛红绳得到提示，指出“自己”确定的方位。 “啊！”黄书吏啊了一声，并没敢继续纠正。 “这肯定得先确定好，如今我们在这谷道之中，确实有些难了……不过不急……这太阳升起的方位，我们也不难判断的。”莫明秋属于安慰，但又像是解释。 “应该是这个方向。”秋正被秋立峰也上台来看状况。 “谷主……谷主真的确定么？”莫明秋有些惊讶的回头问道。 “这是自然，老夫在此谷可是过了四十载了！”秋正有些生气回道。 “看来辛大师，您错了！”莫明秋转头看向辛红绳。 “是么？是这谷中雾霭给遮掩住了？”辛红绳猜测出莫明秋真正的意图。 “这……这方位有什么问题了？那边肯定是东边。”秋立峰很明显觉得纠结了，他更不想完全跟着莫明秋的节奏走。 “问题应该不大，我们错了就再调整，不过是时间长点而已。”莫明秋呵呵笑着安慰。 “怎么做，才能快点？”秋正比秋立峰积极。 “这得请教辛大师和黄大师他俩了！”莫明秋摊手让出黄书吏和黄书吏。 “他们？……”秋立峰眼光扫过黄书吏，落在了辛红绳的脸上。 “看来黄大师定位才是准的。”辛红绳望向黄书吏，这让黄书吏开始惶恐。 “也不一定是错的，或许是这个时辰上的问题，阴阳难辨，自然正反难辨。”莫明秋的话暗示和引导。 “禀门主，谷主，应该是这样的。”黄书吏感觉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自己，手心开始冒汗，他忙躬身行礼并解释。 “什么意思？”秋正有点懵，这似乎陷入了矛盾的死循环当中。 “这谷中光感多是因为反照而来，所以辛大师才判断有误，不过所谓定位寻穴，当也是要考虑阴阳以及太极之律的，而我们观看这转盘，当也就是离不开它的。”黄书吏一口气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词说了出来。 “对！对！我也觉得这个角度看它们，有些地方反光了！”莫明秋抓住重点，并指着场下的轮盘解说道。 “什么意思？是让我们消去这些障雾吗？……这雾烟可是天成的，如何能够做到？”秋立峰警觉起来，并大声质问。 “是，是，是。”黄书吏被吓得连声说是。 “雾气或可不消，但加几盏灯改一改光，还是可以吧？”莫明秋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导到场中轮盘上。 秋立峰和秋正也探头去看，场下光影似乎有了层次感，如此期望感加重，而添加灯光应属于简单合理的要求。 “可以！黄……黄监卫，你可以按理安排就是。”秋立峰吩咐黄书吏。 “辛大师，您不是会撒豆成兵之法吗？不妨再施法核实核实，确保准确。如需什么法器，也直接提，让门主和谷主帮着办了！”莫明秋对辛红绳建议道。 “这个……我待会算算才能知道。”莫明秋的建议，让辛红绳一时间无法定夺。 “不急，不急，你和黄大师一起商量，定了以后，一并报出来就是了！”莫明秋点头直接认可下来。 莫明秋的态度让秋立峰和秋正无法接话，而辛红绳武国大殿上的神操作，让秋立峰有些浮想联翩起来，他当时不信，如今也不愿相信，不过那般神秘的感官，如何不想再欣赏一次。 同样秋正也是有所耳闻的，他对轮盘能产生出来的效果更是异于常人的期待，如果自己能够探索出问天图的秘密来，自己或许真就能够脱胎换骨了？ 第1104章 装备 “此事你们商量安排就是，如需什么……配制，就让黄……黄监卫帮忙辅助就是。”秋立峰说着辅助秋正的轮车，改变方向，打算走下了观景台。 “也是，二位才是大师，你们商量，你们俩商量就好。”莫明秋也选择退出。 辛红绳和莫明秋早前有过共识，黄书吏和恒元属于泥春门的老人，如此让他们拥有一定的能力，应该能让泥春门门主多出一条沟通渠道，如此在两者不可期的矛盾冲突前建立出一道安全保障。 如今莫明秋比较激进的变化，只能证明这个企图需要加速，是危险临近了么？又或者是莫明秋已经找到了出路？ 辛红绳的想法和黄书吏虽然不同，但两人都选择顺势而为…… 莫明秋上前打算帮秋立峰一起推车，这让秋立峰有些尴尬，他谦让着加快步伐，人也随即跟莫明秋拉开距离。 莫明秋下到场下，而秋立峰直接将秋正的车推进暗门，随后消失不见。 “各位，我们先休息，休息……这是不是到了饭点了啊？谁……谁谁去催一下饭菜，我们慢慢吃喝着，等等……那二位大师的决断。”莫明秋招呼起场中众人，接管了场中的主持角色。 众人问题虽然很多，但面面相觑之后，都选择听从，莫明秋于是将众人都安抚到场边休息，风清子亲自开始为众人准备吃喝去了。 辛红绳在高台上看着莫明秋的表演，感觉出莫明秋已然意满，她转脸看向黄书吏并说道：“黄大师，要不我下去把我的方位图画给您看看，然后你再参考着决断出来，我们该如何调整？” “我？”黄书吏有些紧张，但语气中带着期望。 “不光是我信任您，花公子和谷主他们也是信任您的。”辛红绳继续鼓励。 辛红绳将黄书吏留在高台上，自己下去准备画图，黄书吏有些扭捏，但还是认可下来。 “我该怎么做？”辛红绳和莫明秋聚在一起，两人走到台边的一张桌案前，辛红绳向一名侍者取要纸张和笔。 “原计划不变，只不过得让他们都做些什么才好，不然就都盯着咱们看了！”莫明秋解释，脸上带着笑容。 “那我可把定位之法画给他了？”辛红绳疑惑并核实。 “可以！画详细点，然后你留出一点黄大师可以自己扩展的空间来，如此……他才能受到重用。”莫明秋点头，露出一脸邪笑。 “详细？还留出一点？”辛红绳显然觉得莫明秋的话有些矛盾，不过莫明秋的话意她是理解的，此时纸笔都已送到，她取来即开始操作。 “待会你还要为自己打造几件法器出来，材质最好就用金子或者银子，这样他们也不用怀疑。”莫明秋见辛红绳书画状态流畅，于是在一旁提示说道。 “法器？……你未必真还让我在这里……作法啊？”辛红绳回头，苦着脸。 “我们得准备几件装备，可能到时候跑出去用得上。”莫明秋依然一付笑脸。 “那……法器是什么？……”辛红绳好奇心明显被吊了起来。 “……你头上的金簪，双手一对金镯子，这两样不能少。……干脆再加一条金项链，一柄法杵……这样也能配套一些……对了！我们还需要准备一点绸缎披挂。”莫明秋所说的物品，让辛红绳瞪大眼睛。 “就这些么？”辛红绳一脸疑惑。 “别的你可以随意加上一些，糊弄糊弄一下，不过我们走的时候恐怕是带不走的。”莫明秋点头。 “尺寸呢？要多大？”辛红绳干脆选择听从安排。 “按你的尺寸来就是了！……怎么这图画好了么？”莫明秋见辛红绳开始换纸，忙上前辅助。 “是的，这图我们可以给黄……大师了！现在我要画你的装备了！”辛红绳将纸递给莫明秋。 “那好！我去帮你转给黄……大师。”莫明秋很高兴的样子，说着转身打算离开，但随后又挺了下来。 “这样……你待会画的……法器，最好还是推荐恒大师帮忙锻造。”莫明秋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十分喜感的朝观景台跑去。 辛红绳看着莫明秋远去的背影，自己也感觉到了轻松，泥春门雾霭造成的压抑感，一直都让两人忧心，此时开始有了希望的曙光。 与莫，辛二人这边不一样的是秋立峰和秋正，两人中又以秋正期望更高，当两人来到私密处，秋正有所期待的看着秋立峰。 “我总觉得他们有所企图。”面对秋正的期盼表情，秋立峰打算端正一下态度。 “他俩到底什么关系？”秋正目光有些迟疑。 “他就是那个向大海，他们就是秦族。”秋立峰肯定语气说道。 “她真的会法术？”秋正对两人的这个身份并不好奇，而是关心辛红绳的能力。 “当初她在大殿之上做的那些更像是妖法。”秋立峰也不置可否。 “他们如果真是一伙的，好像又不太同步……为何又推荐黄……黄书吏，对了！恒元他又做得如何？他俩真有……什么能力吗？”秋正显然对自己的两名手下的本事很好奇。 “他俩应该有些本事……这些年……他俩在塔阁里……应该是学了些东西了……不过……肯定也是强不过他俩的。”秋立峰被问到自己的迷糊处，回答也就有点混乱。 “学来的？从塔阁那些书里学来的？”秋正露出诧异的表情，在他来看，塔阁里的书只不过就是诱饵罢了。 “或许他们有些天份，毕竟那里的书都是从峰阁里出来的，不过峰阁里的书我们恐怕真不能……不能全给那两个……家伙看去了！”秋立峰有些纠结起来，语气显得无法把稳。 “这两个家伙信誓旦旦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了？”秋正也开始彷徨，不过秋立峰对花，辛二人的称呼，他认可得很快。 “能耐肯定是有的，他们一来，这塔阁的变化也才出来，那姓穆的老头还有那个什么天尊如今也是听他俩在摆布的。”秋立峰说出自己的观点，似乎带出来羡慕感。 “这两个家伙倒是沉得住气，都快七……不……有八年了啊！”秋正抠了一下头，感叹道。 “黑墨崖，雷音寺，如果这花……翰林能够搞定所有，我们也就不必再指望他们了！”秋立峰有些决断和期盼的结节，他对莫明秋的称呼表现出来委屈。 “他会那么听话吗？”秋正对花翰林的“人品”一直表示怀疑。 “这家伙感觉上就是个书呆子，不过我也不可大意……一旦发现他……他们有什么别的企图，我们……我们就直接跟他们……摊牌”秋立峰越解释越没自信，他纠结着想把语气变得缓和。 “说是如此，不过他俩神神叨叨的，我们如何判断真假了？”秋正忧心问道。 “……待会我们跟黄……黄监卫和恒元问上一问，看看他俩有何意见？”秋立峰迟疑了一会，整理出自己的方案。 “但我总感觉他俩是不是在利用他俩啊？”秋正也问了一句混乱的话，不过秋立峰可以理解。 “嗯！我觉得他们是想麻痹我们，谷中其他那些人如今应该都是在看……咱们接下来的作为了？”秋立峰沉思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们未必还想造反不成？他们可是都中了蛊毒的。”秋正阴沉下来的脸，显出一丝杀气。 第1105章 辛红绳的图纸 “蛊毒？……蛊毒咱们可不会解，你那师弟的态度是什么？你可清楚？”秋立峰正脸看着秋正。 “他？他能有什么态度？当初他……古鲁埃氏受秦族排挤，如此才投来我们这里的……我们可是收留他们的。”秋正瞪圆眼睛，显得很是认真。 “是啊！他毕竟是秦族，而当初的恩怨情仇怎么说，怎么想，谁又能说得清楚。我也不是说你那师弟会怎样？只是咱们不可太过相信那些了！”秋立峰想点到为止，但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那咱们就让他去拿那个向大海试试，看他是否对秦族下得去手？”秋正露出犀利的眼神。 “这事先不能急，免得打草惊蛇，……怎么的……也要等他们把那台子给搭好了再说。到时候即便他俩真的不怕蛊毒，我们也可将他俩给……”秋立峰顺势做了个抹杀的手势。 秋立峰和秋正的立场统一了，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这其实就是他们对未来的憧憬，泥春门里的轮转一直以来都是摆设，而如今旋转出来的效果，怎么看怎么都是正确的方向，而自己这边缺失的东西是否真在这两位大师的脑袋里，真是值得期待。 没过多久，相关消息和图纸传了过来，两人很快也认可了黄书吏和恒元的能力。 恒元做出的图纸清晰明了，而黄书吏独自在观景台上指点着江山，不过在看到辛红绳传上来的法器图样后，秋正和秋立峰都傻了眼。 “早知道这丫头有这本事，我武国的礼部尚书不如就换成她了！”秋立峰有些气愤的表明态度。 “这些都是法器？……这都有用吗？”见自己兄长的评价如此高，秋正附身想看得更加仔细一些。 “有用没用的，她可是只花了这么一刻来钟的时间了！”秋立峰赞美的路线引导着秋正的思路。 “这些……这些该不是她早就想好了的吧？”秋正也开始怀疑，因为辛红绳所绘制的法器图案居然有七件之多，而且相关尺寸的标识工整明了，他自问自己，即便是临摹一遍，也是时间不够的。 “这不可能……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就是他们刚才说的星位方向，这叫什么……点星台……台纹用的就是咱们的转盘花饰，还有这里……这双合扣的索柄……这是要压在轮转的轴心上的……”秋立峰最后直接将稿纸抓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他居然能比李延宗强？”秋正发出感慨。 “秦族……秦族他妈的……秦族。”秋立峰嘴里咒骂着将图纸小心放回原处。 “这些居然都要用金子做啊？”秋正突然惊呼起来。 “做，就按他们说的做，反正他们也带不走，不仅金子带不走，人也得给我留下来。”秋立峰心态控制不住，一巴掌将图纸拍平…… 辛红绳的图纸画得格外清晰，莫明秋一点刺都无法挑出，她编制出来的七件法器也超出了莫明秋的能力范围，初观景台上立放着的三根点星台柱之外，轮转的主轴顶端也搭配上一件锥棱状的器物，莫明秋猜测那可有参照定位功效。 “你师傅咋教的你的这些东西啊？你还真会做法器？定是研究过……它们的？”莫明秋属于惊叹，毕竟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在幽灵宫看了好些这种东西，后来来洛安城，我义父也跟我讲了好些。”辛红绳不以为然。 “你义父……你义父用的法器就是这样的？……看来你义父现在在秦族肯定能混成个风生水起了！”莫明秋开始构造出辛红绳的成长故事，应也就是在基础很好的情况下，在武国的礼部机关里获得了质的飞跃。 “我义父用的法器属于正金阳轮，我为我做的法器是印水阴柳。”辛红绳纠正莫明秋的错误。 莫明秋顺辛红绳手指去看，她所指的一个图案是一根长棍模样的物件，不过并不是通直的，而主端出现了弯曲，像是一根拐棍。 “这棍子是用来干什么的？”莫明秋有些好奇问道。 “长春城我们不是得了一根探棍吗？我是用它改出来了的。”辛红绳很高兴的介绍自己的宝贝。 “这东西也能探宝？”莫明秋一脸疑惑。 “我们……回去时，不是要走泥地吗？用它可以探路啊！”辛红绳一边说着有点小心的望了望四周，脸上洋溢出来笑容。 “我们……”莫明秋一下子迷茫了。 探棍用木棍是否更好一些，这个金子做成的棍子是否合适？至少结实吧？辛红绳属于未雨绸缪，真要走泥巴地才能出去吗？莫明秋此时也拿不定主意。 风险是显而易见的，其实莫明秋一直都处在巨大的矛盾冲突中，当日秋立峰很轻易的就能察觉出屋外的动静，那他的功夫是否就证明不会低于自己了？加上秋正，自己这边还有胜算吗？ 这里是泥春门的重地，不论从天时地利还是人和而言，他们都属于深陷重围，莫明秋此时想到青玉关城下那一战，那属于运气的成份应该更多一些吧？ “待会我跟黄大师怎么说？”辛红绳将莫明秋的思想拉回现实。 “我们最好是辅助他了！如此那谷主门主兄弟二人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才能有合适的人交流。”莫明秋点头，肯定道。 “他们不能去找胡不归么？”辛红绳有点忧心。 “胡不归如今都不在场，他与毒王应是被差遣去干别的事去了！”莫明秋说出自己的猜测，显然这就是现实。 “他们去做什么去了？”辛红绳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们先将它……”莫明秋说道这有些犹豫，是否要将图改一改，这让他有些犯难。 “怎么？有问题吗？”辛红绳见莫明秋不语，于是小声问道。 “没什么问题，就它们了！……喂！”莫明秋直接叫来一旁的守卫，并将辛红绳的手稿叠好递出，并吩咐将它送去锻造。 图稿先是转给了观景台上的黄书吏，黄书吏留下自己所需的方位图后，将然后安排将法器图纸传到了泥春门门主兄弟二人手中，显然黄书吏是比较有条理性的，这也证明他是熟悉此地的行事规则的。 莫明秋看着守卫消失掉的方位，猜测着隔着木栏后的景观，如果说那是他们商议的后院，当也是可能存有泥春门秘密的所在。 三人又再一次商量各自确定下来的定位方案，辛红绳引导黄书吏走上正轨，并让他逐渐树立起信心。 “黄大师，你必须自信一些，辛大师刚才的判位肯定是有些问题的，如今的结果，多也是用的您的方案，待会谷主他们要问，你也必须这么坚定才好。”莫明秋再次对黄书吏嘱咐。 黄书吏显然是知道花公子是在抬举自己，不过如今已然被架在高处，他甚至感觉这样的高度很是享受，他有些羞涩的看向辛红绳，而辛红绳点头认可这个结果。 第1106章 彷徨 事情也都交代清楚，捆仙台再次交给了黄书吏，莫明秋引领着辛红绳去找恒元，而他已经不在之前的工作台前了。 莫明秋问询恒元的下落，守卫侍者回得很是含糊，如此莫明秋猜测他去使用机床了。 这里的机床会是怎么个模样？莫明秋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无意再探寻泥春门的秘密，他隐约觉得有一双焦急眼睛在跟踪自己的行踪。 “他应该是期望自己早些开始画图？”莫明秋心里暗想，因为这里所有人似乎都有事做，唯独自己属于闲逛。 “不然我们一起回洞屋去将那些图文画出来？”莫明秋询问辛红绳，并且故意将声音说得比较大。 辛红绳没有异议，两人一并回到自己的洞屋，而洞门处已然有一名侍者和数名守卫站等，他们手中笔墨纸砚准备的甚是齐全。 “二位大师，你们需要帮忙么？我们皆可供二位差遣。”侍者是早前见过的那位，他摊手指了一下身后的其他人等。 “司马先生在么？我们需要几个抄录，这图一旦画出，得将它们放大成牌匾上的一样尺寸。”莫明秋比划着。 “这个……我得去问问了！要不您先去画，我这就去问。”侍者拿不定主意，但又怕耽误时间。 “确实不用太急，……对了！恒大师如果有空也可让他来我这里，我们有一点建议要跟他说说。”莫明秋换了一个话题。 “恒大师？”侍者有些茫然。 “恒元大师啊！我们的法器可一定得他来做才放心的。”莫明秋装出诧异的模样解释道。 “这个……好的，好的，我马上去通传就是，这……这笔墨文纸可都够用吧？”侍者想走，但又不放心眼前的事。 “各位将东西都放进屋里去吧！我们用什么就取什么，差什么再出来讨要就是了！”莫明秋指了指自己的洞屋，众守卫迟疑片刻，皆选择听从安排，早前那名侍者也转身传话去了。 进屋后，东西分边放下后，守卫相继退出，屋中只剩下莫，辛二人，而辛红绳选择等待莫明秋的吩咐。 “我先画几张看看效果。”莫明秋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真能将所有的图记下来？”辛红绳见莫明秋底气十足，好奇问道。 “应该不难……我当初画它们可是画了好几百遍了！”莫明秋感觉辛红绳十分崇拜自己的样子，于是赶紧解释。 “几百遍？为什么？”辛红绳更加意外。 “他们那些转盘上的图案应该就是我早前得到的那块通天牌上的图，这图不停的在变，我为了研究它，所以也就得不停的画了！”莫明秋摇头，表示这属于无奈。 莫明秋自己的故事，他是说给过辛红绳听的，虽然去掉了一些神幻的光影，但那对辛红绳而言也是无比神往的。 辛红绳为莫明秋磨墨，莫明秋随即拿起了笔，并蘸满墨笔，他心里一下澎湃了起来，如果当初就将自己画的那些转起来看看，会如何？是否真能看出里面的秘密来？如今还会是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吗？ 现实就是如此，你选择了一条路走下去，其实就是选择了一生，如果当初自己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呢？是否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莫明秋抬脸想看看周围的环境，不想看到了辛红绳的脸。 辛红绳有些期盼的样子，让莫明秋不由得一惊，我走错了路吗？如果走了别的路，去了别的地，我还能遇到她吗？我如何舍得？ 他赶紧摇头想跳过自己迷乱的脑海空间，手中蘸满墨水的笔跟着抖动，墨汁四溅，一下滴满了洁白的宣纸。 这让辛红绳有些意外，她慌忙去扶莫明秋的手，而莫明秋情不自禁的也将她的手给捉住。 “啊！怎么？”辛红绳问得很小声。 “怎么说呢？当初我没转它们就对了！”莫明秋说出真心话，而他的话让辛红绳一脸茫然。 此时莫明秋心里开始呯呯呯的跳，如果自己画出的画真转出个什么来怎么办？会将我带回去吗？我能将她一起带回去吗？那……那……灵尚公主怎么办？想到此，莫明秋的笔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莫明秋的举动把辛红绳吓得不轻，她第一次见莫明秋脸上出现惶恐感，于是忙一把将莫明秋给抱住……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觉得……不用全画出来……看看效果，也就够了！”莫明秋恢复过来，努力安慰和解释，然而辛红绳依然关心和紧张，并没有松手，莫明秋从她那酥软的身体传感到了心跳。 “我们也只给他们画三十六张图就是了！”这样静止了好一会，莫明秋小心翼翼的将辛红绳的手分开，语气柔和无比。 “为什么不都画出来？” 莫明秋不知如何回答辛红绳的问题，而此时洞外有了动静，恒元大师在外叫门。 “恒大师，您直接进来就是。”莫明秋回声，并与辛红绳分开。 恒元进屋后，莫明秋已然将地上的笔捡了起来，辛红绳从里屋搬出一张椅子，请恒元落座。 恒元有些紧张，他望向桌上那张滴满墨水的纸，疑惑表情自我分析着。 “不急，待会再画也就是了！”莫明秋招呼辛红绳也一并坐下来。 “公子找我何事？可有差遣？”恒元虚心问道。 “大师的工作量应该很大吧？这法器的事，我们也觉得交给您做才放心。”莫明秋拉上辛红绳一起表示感谢。 “这……多谢！……应该的，应该的，……本也没事……也不难……没多少时间就能做它们出来。”恒元有些慌乱的摆着手。 “应该要花多少时间？能估计一下吗？”莫明秋身子前移探问道。 “这个……主要是金子一下有些难以凑够，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正在想办法……想办法了！”恒元手势比划着，试图显示自己的能力。 “谷中真没有这些金子么？可以去谷中民商家里去淘换些来，如需银两……我这里有的。”莫明秋继续送温暖。 “不用，不用，谷主和门主说了，这都不是问题。”恒元连忙摆手。 “恒大师，您与谷主和门主沟通过了？”莫明秋核实问道。 “这个……是的。谷主问了我还需什么物件，这不……都提供，都能提供给我了！”恒元含糊解释。 “那就好！看来恒大师，您马上就会飞黄腾达了！”莫明秋高兴起来，并带头鼓起掌来。 “啊！啊！……这……这多少得了花公子您的帮扶了！”恒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显然他已经受到了谷主和门主的表扬。 “这是恒大师您自己的能耐，当然了黄大师也是一样，将来这花谷大礼祭，恐怕就得二位来主持了！”莫明秋表现出来真心实意的喜兴。 第1107章 筹谋 “大……礼祭？”恒元一脸茫然的看着莫明秋。 “那轴转就是礼盘，我们如今做的就是做的这……祭奠的仪式，这个……您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一下黄大师，或者直接去问你们门主就是了！”莫明秋的解释并没纠结将来，而是直接说起眼前的事。 恒元也开始梳理，很快认可了莫明秋的观点，捆仙台应该就是一个祭坛，那么如今的这些忙碌当也就是为它做的准备，而这二位毕竟是外人，将来这……祭奠的仪式是否也就归泥春门自己来完成，如此这重任…… 想到这里，恒元也不清楚自己的兴奋还是紧张，这……真的可以交给自己么？我能比他们强？狐王呢？恐怕…… 恒元的脸部表情变化显示出他的心态起伏，莫明秋微笑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自己消化。 “花公子，您还得多加指教了！”恒元感觉自己被莫明秋看透了心思，有些尴尬的拱手行礼。 “您和黄大师可都是我们在塔阁里认识的老人了！这点交情肯定是得讲的。”莫明秋直接认可，随后继续提示道：“如今您和黄大师都已经上位，接下来的操作，您只需与黄大师合作，当可以做到相辅相成。” “合作？如何合作啊？”恒元显然有些担心起来。 “这个……”莫明秋一脸意外，随后解释道：“黄大师如今五行术法……娴熟，并也学会了……轮转的运行之术。而且……” 莫明秋的解释有些结巴，而所谓的五行八卦的描述方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于是求助性的望向一边看热闹的辛红绳。 “黄先生……”辛红绳一出口，也感觉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黄大师如今应是看透了这五行轮转的原理了，就拿今日台上定位来说，他已然比我要看的准了……好多！” 辛红绳也不知如何描绘黄书吏的本事，只好举了个实例。不过恒元应是也相信这点，不仅如此，他更关心自己的应对方案，如此他眼中充满了期望的光。 “你们可以推选出几个帮手出来，来完成这一系列的工作，如今门主和谷主都是信你们的，如此只要你们的工作能做得好，做得稳，当也就可以站稳……这个位置。”在莫明秋的眼里，恒元应是比黄书吏要迂腐迟钝了一些，所以他不得已将话说得很细。 “是，是，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恒元点头很是诚恳。 “大师，你可是已经想好了辅助人选？”恒元的回答，让莫明秋感觉意外。 “我当是会去请教黄监卫的，不，不，是黄大师。”恒元改口修正自己的称呼。 “可不能只选黄大师了，您得选狐王，毒王或者……别的泥春门门主的近臣。”莫明秋不得已说出自己的方案来。 “狐王？”恒元大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狐王的本事在布阵害人，他的本事跟您又不冲突，您不需担心他什么了！”莫明秋看出恒元的恐惧，只能选择安慰。 “他能辅助……我么？他如何能辅助我了？”恒元问出一个自己给出答案来的问题。 “您只需推荐他，推荐他也就是看重他，他应该还会感激你才对！至于谁让他辅助您，应该门主，谷主都是有这个能力的。而且……门主和谷主才会更相信您。”莫明秋觉得解释有点累人，但又担心恒元无法完全领会。 “我推荐？对！……对！我推荐他更好。”恒元终于明白过来，人也高兴了起来。 “你也可以安排他做些你自己善长的事，如此差距也就一目了然了，他也就会信服于您。”莫明秋又开始担心恒元的冒进了。 “啊！是，是。”恒元点头，感觉受益匪浅。 “这话您也可以跟黄大师说了，你俩如果相辅相成，也才可以站得更稳。”莫明秋安抚住恒元激动起来的心。 莫明秋说的话具有引导作用，恒元逐渐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他与黄书吏之间的沟通是相对通畅的，得商议商议，拿定主意后，也就点头认可下来。 “另外还有一事，您得跟黄大师商议一下自己拿主意了！”莫明秋卖了一个关子，直接瞪看着恒元，并等待他的回问。 “什么事？还请公子您明说。”恒元感觉出来异样气氛。 “早前我们从塔阁来此，我答应穆老和天尊他们……对了！还有后来的许庄主和静音师太，风道长，说是要将大家安全的送出谷去。”莫明秋真诚的看着恒元，顿了一顿再接着补充道：“这都快近十年了，他们家中的亲人肯定是思念他们的……” “啊！……可……我……”恒元明显说不出来的紧张，不过终是没敢说出拒绝的话来。 “恒元大师，您不这么认为吗？”莫明秋表情期待的问道。 “不，不，不……花公子，您或许不清楚早前的事故，他们……也就是我们可都是一起签过协议才进来此处的，大家皆是心甘情愿才……”恒元解释的话十分纠结。 “协议是说要解开天书之谜吗？”莫明秋看着恒元变换的脸色，继续补充说道：“就是那轮盘上的秘密，对吧？如果大家没把它给解了，也就都不能出去，对吧？” “这个……应是这个意思，……这都是我们谷主和门主定的规矩。”恒元只能肯定，但随即将责任撇清。 “如今秘密很快就能解了！不过我想问恒元大师您一个问题，大师可否据实回答我？”莫明秋微笑表情，感觉上心态很是放松。 “花公子，您请问。”恒元很恭敬。 “您凭心而言，如果我们真解了这轮转上的秘密，而大家都在一旁见证……你家门主和谷主真会让各位大师回家去么？”莫明秋盯着恒元的眼睛。 “这个……”莫明秋的问题，让恒元一时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大师，你们塔阁这一呆可是有近十年了吧？别的不说，朝夕相处这些年了，您可是愿意看到他们就这么困死在这泥谷之中？”莫明秋继续碾压。 “这……可……我肯定是不会如此想了，不过谷主和门主，他们……我去劝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听我的了！”恒元有些激动起来，显然莫明秋的话，让他触动很深。 “这个大师请放心，我有法子让门主和谷主自愿放大家离开，而且将来您和黄大师呆在泥春门里，也会比如今过得自由自在许多。”莫明秋点头，抛出一句巨大的诱惑来。 “啊？”恒元不由自主的瞪大起眼睛。 第1108章 平衡术 恒元一时间不敢答应莫明秋的请求，虽然他不清楚会要他做些什么，不过谷主和门主会自愿放众人离开的话，让他又有些期望，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您要跟谷主和门主建议的话，就是让他们不要参与这轮盘幻图的仪式，仅此而已。”莫明秋不得已，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只是建议他们……？”恒元有些情绪激动起来，这显然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对！你跟黄大师一起商议，如果你们中有一人不认可这个建议，也就当我没说过这话了！”莫明秋点头笑道。 “此事没有问题。”恒元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您得先跟黄大师商议，他也认可才行。”莫明秋不急不躁。 “他？他为何不会答应？”恒元反问，并直接自己答道：“公子，您大可放心，我一准让他答应下来就是。”显然恒元和黄书吏之间是有交情的。 “黄大师如果问你，为何如此，此间道理为何？您会如何说了？而且你们门主和谷主可都是会问它的。”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来。 “这个?……我就说这属于我泥春门的秘密，……最好……这外人……”恒元看着莫明秋一时间感觉辍词不当。 “可以有这个理由，但最好再加一个比较稳妥。”莫明秋点头表示认可。 “什么理由？”恒元追问道。 “问天图如今是否凑够，还很难说得清楚，这一点你们得跟门主和谷主暗示一下，另外问天图是否被解密成功得需要保密，如果我俩进谷后，大家皆出不了谷，那就是你们泥春门暗里藏私了！”莫明秋说到此处，面对着辛红绳哈哈大笑起来，辛红绳抿嘴陪笑。 “啊？”恒元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变化表情，样子上看十分尴尬。 “大师自然可以同黄大师商量之后再决定，甚至原话转给门主和谷主去听，也是可以的。”莫明秋感觉上是在鼓励。 “这个……可以么？”恒元显然有些心虚起来，对他而言，莫明秋是在鼓动自己挑事。 “当然可以，门主如今已经将重任托付于黄大师，当也是认可他的能力了！如果问天图能有成绩出来，当也就是大功一件。”莫明秋很乐观的将恒元的思路带偏。 恒元有所感悟，如果黄书吏被委以重任，自己肯定也是被关注的，得有所作为才是，自己提出一些建议，当也就是展现能力的一种表现，这种自信心肯定是得有的，恒元最后是带着希望走的。 而恒元走后，莫明秋开始画图，辛红绳在一旁观望并辅助，很快第一张图就给画了出来。 “你将它编个号，别弄乱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准备画第二张。 “恒大师刚才一直在看你桌上的纸，他应该会回去跟谷主和门主禀告，也不知道会说什么？”辛红绳来回颠倒着分析画好的图纸。 “当时我都没画出什么来……”莫明秋转头去看那张被滴上墨水放弃一边的纸，上面墨滴点点，感觉也像是一张地图，随即也开始猜测恒元回去后会禀告什么。 “也许他会先去找黄书吏，然后才会去找门主和谷主。”莫明秋随后有了结果。 “那黄大师会答应么？”辛红绳问道。 “对他俩都有好处，肯定会答应的。不过……就能力而言，我更相信恒元大师一点。”莫明秋说着又开始画图。 “就这？”辛红绳感觉莫明秋有些避重就轻了一点，于是继续问道：“那为何你只跟恒元大师说这些，黄大师不行吗？” 辛红绳似乎问到了关键点，莫明秋停笔沉思起来，片刻后解释道：“我只是这么觉得，恒元大师肯定要比黄书吏……正直一些。” “正直？”辛红绳再次被逗乐了。 “正直的人说话，才可信，所以我们得需要恒大师帮忙去沟通比较好。”莫明秋点头，像是在自嘲。 “嗯！那黄大师呢？你怎么看出他不正直的？”辛红绳对黄书吏的了解比恒元要多一些。 “这只是相对而言，比较之下，我更认为恒大师要强一些。”莫明秋点头。 “他比黄……大师要强？”辛红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是学理工科的，唯物主义者，当是比较注重实际，而黄大师属于唯心主义者，情商应该更好点，所以他俩如果合并，当是有可能做到事半功倍。”莫明秋点着头。 “你呢？你是唯物还是唯心？”辛红绳对莫明秋的评价感觉新奇，不过也能猜测出两个名词的意思。 “我？……我恐怕是唯物比不了恒元大师，唯心比不了辛大师您了！”莫明秋转头对辛红绳眨了一下眼睛，随即把辛红绳给逗乐了。 辛红绳属于唯心主义者吗？自己穿越来此属于唯心主义，还是说进入成为神学？莫明秋早前也是考虑过的，通天牌的秘密似乎近在眼前，自己是否要画出脑袋里所有的图来？莫明秋手上的笔没有停顿，脑袋里却分出一支，开始权衡。 恒元会用自己的语气和方法跟黄书吏沟通，两人统一思想后再去找泥春门门主和谷主商议，他们之间知根知底，也就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算是一种平衡术。 恒元能将自己的意愿委婉的传达出去么？莫明秋有些担心起恒元的智商和能力。 如今的形式还算比较和谐，泥春门的期望值越高，自己也就越是安全，而让恒元和黄书吏传递过去的信息更是要强化这点。 莫明秋猜得不错，恒元果然是去找黄书吏了，他感觉自己势单力薄，黄书吏是他首选的合作伙伴，至少两人的目的和欲望是相近的。 莫明秋的话真实意图是这样的么？恒元一路之上前后倒腾的分析着，直到见到黄书吏后，才放松下来。 “恒元，你有事？”黄书吏直呼其名，他从恒元表情中直接看出端详。 “我刚从花翰林那里来。”恒元点头。 “怎么？他们图画得怎样？”黄书吏有些紧张的问道。 “具体没看到什么，只是一张图上星星点点的，好像……好像跟咱们的图不太一样。”恒元摇头解释。 “这个……这个……你我最好还是别谈这个了！我也不过是有点好奇而已，咱们泥春门如今就差它了！”黄书吏人似乎有些紧张起来，并开始解释。 “是，是！”问天图是泥春门的最高机密，确实不该私下讨论它，恒元很快也明白过来。 “你说吧！还有事吗？”黄书吏引导问道。 “严格上说是花公子他叫我来与你商议的。”恒元想含蓄一点，并放慢节奏。 第1109章 欲望共识 “他让你来与我私下商议？这……恒大师，这……这如何可以答应的？”黄书吏人警觉了起来，并斜眼看向四周。 “说是你我商议好了之后，再去与谷主和门主一起商议。”恒元也有些紧张起来。 “啊？……那……那就……说说看了！”黄书吏虽然还是紧张，但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 “是这样的，花公子想把穆永年，许庄主他们都给放出谷去。”恒元稳定了一下心态，随后说道。 “什么？”黄书吏头皮一阵酸麻，人被惊吓的瞪大了眼睛。 “说是看大家可怜，想办法让大家得到自由。”恒元目光四周扫看，语气淡定的说道。 “恒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黄书吏变脸，并厉声呵斥道。 “此为他的原话，到时我也是要跟谷主和门主……解释的。”恒元想豪横一点，但最后还是收了语气。 “这个……你……他还说了什么？”黄书吏思想矛盾，人显出焦躁难安。 “老黄啊！就花公子的人品而言，我觉得他说的话都是真的，而且……而且他应该是想成全咱俩……罢了！”恒元对黄书吏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满。 “什么意思？”黄书吏依然表情严肃。 “你想想看，如果没有花翰林来谷，我俩何时才有出头之日？”恒元摊手，有些愤慨。 “他……他……如今风光，可日后呢？恐怕他生死都难以自主。”黄书吏皱着眉头。 “他如今不是在这吗？我们如今都成了谷中主事之人了！不是吗？”恒元辩解。 “主事什么？狐王和毒王可都还在，你我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因为我们一同来至塔阁罢了！”黄书吏打算让恒元端正态度。 “狐王和毒王，他俩谁能斗过花翰林？他推荐我俩来操管大局，谷主和门主不会不信我们的。”恒元有些激动。 “你敢如此想？这该不是那位花翰林说的吧？你就这么信他？”黄书吏惊恐的望向恒元。 “你如果不信，你为何挑下这担子了？”恒元瞪眼看着黄书吏的反应。 “我……”黄书吏一时无语，对他而言何尝不想出人头地了。 “花翰林可没说我们的所有本事都超过狐王，而且他还建议我推荐狐王来做这主持工作。”恒元见黄书吏有些泄气，自己也放松下来。 “推荐谁？”黄书吏人有些麻。 “花公子说，让我邀请狐王一起参与礼祭大奠……如果我们能把这礼祭大奠做好，当也就可以得到谷主和门主的信任了！”恒元说出自己的想法。 “等，等，你邀请狐王，狐王……”黄书吏感觉出来诧异，显然邀请狐王是一种礼节，是一种温暖，如果狐王答应下来，会如何？是否代表认可？这关系就处理好了么？ “应该还可邀请一下毒王，我礼让一些，给够他俩的面子就是。”恒元自已也开始遐想。 “不是，那你找我做什么？”黄书吏感觉自己被孤立，情绪上有些不稳。 “黄兄，就咱俩这些年的交情，当不该如此看我了！”恒元摊手有些委屈起来。 “那你？”黄书吏疑惑问道。 “是这样，黄老哥，你我必须做到相辅相成才是最佳，可不能再跟塔阁里的他们一样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们也切不可如此轻易就给放弃了，对吧？”恒元露出真诚的表情。 其实诱惑一早就是有的，塔阁困守近十年，自己何尝不觉得憋屈？如今地位有了质的飞跃，那就是一种无形的激励。 “花翰林还跟你说了些什么？”黄书吏也想缓下来进行正常交流。 “除了刚才说的，就是建议我俩跟门主和谷主去提议——不让许庄主还有风道长他们参与接下来的礼祭大奠。”恒元整理出莫明秋的意图。 “啊！”黄书吏有些茫然。 “也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不是都想回家吗？总不能什么都看去了……再让他们出谷去吧？”恒元帮着分析。 “恒元老弟，你觉得谷主能答应？”黄书吏自己先摇起头来。 “起初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花翰林觉得可以。”恒元很乐观的点头解释。 “别的不说，你去建议这个，你想过谷主和门主他们会怎么想吗？”黄书吏忧心问道。 “我们只是建议，答应不答应随它去了！花公子说了！别的事他是自有安排。”恒元感觉黄书吏有些过于纠结。 “这个……”黄书吏陷入沉思中，他有些迷茫，恒元似乎比自己要有信心，肯定是那位花翰林跟他说了些什么别的，他无法猜出究竟是些什么，心里扭出的疙瘩也就越来越大。 黄书吏心是虚的，显然他能察觉出花翰林是有企图的，自己甚至是被他强行扶上了主持之位，目的真是念及塔阁的情谊吗？ 不过黄书吏最终还是想与恒元共进退，一则，他们要做的事合理而且无风险，二来，在谷主和门主面前刷存在感，那当也是一个升华的机会，看着恒元跃跃欲试的样子，黄书吏也有了骨气。 黄书吏和恒元于是重新整理思路，并开始协调统一的观点，直到合作开始以后，黄书吏才感觉出顺畅和自信心。 谈好之后，两人一起绕路去了后亭合院，而捆仙台上一帮众侍者和守卫也没有了方向。 秋立峰和秋正此时并不在一起，因为秋立峰接到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文国特使和金国国师此时已经进到了花谷。 这个消息真实性值得怀疑，但也足以让秋正和秋立峰重加关注。两人一番商量之后，秋立峰决定自己亲自跑去核实一下，在他走后没多久，恒元和黄书吏求见。 “你俩有何事？那转轴的方位可定好了？另外他的图已经画出来了多少？”秋正一下子问了两个人。 “禀谷主，捆仙台的选位定穴已然成形，早前的偏差已经调过来了！”黄书吏最先报喜，这也是花翰林给自己特意留出来的功勋。 “禀谷主，在下设计的牌架也已成模，如今也正在抓紧赶工，另外……我去看了一下花翰林那边，他们已经在出图了！”恒元不甘落后，黄书吏刚说完，他就衔接上。 “哦？两位如此自信么？老夫倒是真想早些看看二位的成效了！”秋正感觉出二人都有炫耀的心态，于是正色说道。 “这个……谷主……那个，是这样的……”黄书吏有些紧张，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恒元，心又开始彷徨了。 “有什么事，直说无妨！”秋正见黄书吏说话结巴，显然是受了自己威吓，于是缓下口气来让他放松。 第1110章 不一样的期望 “适才我与恒元师傅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俩的才识有限，恐怕这接下来的任务会有闪失，所以……”黄书吏一边说着一边迷眼观察秋正的表情变化。 “所以什么？”秋正直来直去。 “禀谷主，我俩打算恳请谷主和门主招狐王和毒王一起来为我等把把关。”黄书吏鼓足勇气把话说全。 “狐王？狐王他会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事？”秋正的问话让黄书吏无言以对。 秋正的态度就是一瓢冰水，其凉意达到透心透肺，黄书吏甚至感觉自己在谷主的心目中就是一个神棍的地位。 黄书吏望向恒元，眼神中露出抱怨的意思来。 “禀谷主，刚才花翰林请在下去了一趟他的住处，一起讨论了一下这礼祭大奠接下来的事宜，有了一些结果，所以特来禀告。”恒元不卑不亢的接话道。 “是的，之前花翰林也单独与在下交流过。”黄书吏补充，努力让自己得到一些尊重。 “是么？你们交流出什么来？都有些啥要禀告的？”秋正单独望着黄书吏。 秋正显然一直没有对两人上心，之所以使用他俩恐怕全都是因为花翰林的认可，黄书吏此时有些后悔起来，自己此来进谏恐怕时机不对，泥春门门主如今又在哪里去了？ “这个……那个……”黄书吏整了整思路，面对秋正的凝视，他感觉骑虎难下，于是硬着头皮解释：“是，是，在下自认才疏学浅，难堪大任，很多地方都是有些难以……定夺，所以……” “你也别指望狐王了，他恐怕也是不会那些的，需要核实，拿主意什么的，你直接去找那个花翰林就是。”秋正比较自我，直接将话题引偏。 黄书吏有些不知所措，他望向恒元，寻求帮助，但恒元低着头。 “谷主……这个……那花翰林和辛大师可都是外人了！”黄书吏谨慎的表明态度。 “那你同恒元一起商量，只要那两人不过分，我们暂时就听他的。这……也是门主和我一起的打算。”秋正感觉出来黄书吏的担心，于是说出自己的意图。 “谷主，我俩确实是从花翰林那里来，也已经探讨了一些问题，还提了些建议，并定好了接下来的方案和计划。”恒元提前想好了话术，显得底气充足。 “什么提议？他该不是又整出什么妖蛾子来吧？这家伙……”秋正对莫明秋早有怨言，如今关着门发泄，显得咬牙切齿。 “别的事倒是没有什么了！只是他说礼祭大奠要我与黄大师一起合作，如此我俩皆才觉得能力有限，怕担不起这个担子。”恒元顿了顿继续解释：“适才我与黄大师商量，皆觉得应该让贤于狐王……胡老才是最佳。” 恒元的解说令黄书吏刮目相看，要知道恒元在塔阁里的形象属于不善言辞。 “不必了！狐王哪里会那些？花谷里就你们两个来主持，有什么事要核实的只管同那个姓花的商议就是。”秋正摆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黄书吏和恒元都没想到秋正会这么直接了当，一时间让他俩都感觉措手不及，不过这样的结果是否合适？黄书吏也很难判断。 “另外还有一事……穆永年和许庄主他们呢？我们这礼祭大奠，是否应该背着一点他们了？”恒元见黄书吏有些畏缩，于是只能自己担当。 “他们?……不是让他们组织搬运那些牌匾在吗？他们干这个就好了！”秋正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谷主，他们可也是外人，如果这轮盘上的秘密出来结果……”恒元留出一半的悬疑空间。 “这个……他们……他们……”秋正本想说点狠话，但又觉得自己面对的两个对象不太适宜，于是卡壳的停了下来。 “确实如此，这搬运牌匾之事我们可以差使谷中侍者，他们不通五行，不懂术运，当也才可以做到安全保密。”黄书吏感觉出恒元的话得到谷主的认可，于是自己积极补充。 “这个……这么做，那花翰林不会对此有什么想法吧？”秋正不知如何表态，转而它问。 “这倒没有，相反花翰林也是有这个意思的。”恒元没有犹豫，点头认可。 “不是，他难不成不拿自己当外人吗？”秋正皱着眉头，声音显出愤怒来。 黄书吏无法应对，只能望向惹事的恒元。 “那位花公子是觉得跟咱们泥春门属于合作关系，而穆永年他们并没有为此出过一份力，当应该被驱之在外！”恒元有些理直气壮，他摊手将花翰林给自己灌输的思想整理后讲出。 “花公子？……花翰林……他……他想做什么？”秋正迷茫起来。 “谷主，问天图结果如今尚未得出定论，即便这位花翰林已经开始画图，也保不定还会差什么？我们得提前有所准备才好！”黄书吏插话，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秋正脑袋有些乱，在他看来，屏蔽谷中这些人与问天图的关联似乎并不重要，因为这些人的性命都由自己把控着，但照顾花翰林的心情却是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好吧！这事先这么着，你俩最好把关好他画出来的那些图，恒元啊！模图出来一份你就要安排人备画出另一份，并赶紧送来我这。”秋正回心开始嘱咐自己操心的事。 “是，是，谷主放心，小的绝对不会误事，此事已经安排妥当，是既有辅画的师傅，也有监卫把管，另外分室三间，互不通联。”恒元将自己的安排讲得很细，这也是他的功劳。 “那就好！我十分信你。”秋正也觉得有必要表扬一下恒元的处事能力，这让黄书吏羡慕不已。 秋正骨子里是认可恒元的，因为恒元做出的成绩一目了然，实实在在，而且塔阁顶层的钥匙传说也是有他一份功劳的。 黄书吏相对于恒元，给秋正的印象并不好，属于油嘴滑舌，趋炎附势之态，若非看在自己大哥的面子，黄书吏应该是难有出头之日。 秋正双脚残疾，无论是行为还是思想都比较迂腐和古板，更不善跟与人正常交流，不过他有着自己的主心骨，那就是自己的大哥——秋立峰。 秋立峰是带着忧患离开的，金国国师他也是知道的，那金国国师如何能跟文国特使一起来了花谷的？这是一件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如今捆仙台上摆放的巨大轮盘，场景充满了魔幻，秋正期望那是属于自己脱胎换骨神幻之地，而这样的期望，让他神经拉得很满。 第1111章 花谷的新状况 秋立峰离开时仍然有些犹豫，自己身后的事情应该更重要，不过他也认识到外面的风险在临近，如果这里外都出现状况会如何？他不敢想，额头甚至感觉出来潮湿度。 至打这位花翰林进谷后，一种矛盾的心态就已经形成，凌云阁是否真进了外人？那晚木屋外真有人在偷听吗？这让秋立峰恐惧，茫然不知所措。 “狐王，不然你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秋立峰在塔阁里召见了胡不归。 “门主，您的意思是将他们……”胡不归希望秋立峰明示自己的权限。 “不必太着急，你先去稳住他们就好，再过几日，等咱们这里有了结果，然后……再做安排。”秋立峰话说了一半，人有些迟疑起来。 “就是先让他们等着，那…直接通知他们也就是了？”胡不归继续核实，语气中显示出自信。 “你且不可大意了！那金国的国师是宏图僧的徒弟，应该是有些能耐的，你只需礼待他们，顺便问问他们此来何事？我坐镇于此，你随时传信于我就好。”秋立峰给明了态度。 “哦！……那他们如果……”胡不归开始犹豫起来。 “外面有肖军师应对，如何做，你听他的就好，另外你将索如烟带上，以防万一。”秋立峰自己说着说着，表现出担心，而这样的情绪让胡不归察觉出来异样。 谷外有人要来花谷，胡不归早前也是知道的，消息的来源是谷外毒王的探子，说是有三位奇异人世正在前往花谷，这奇异之处在哪里？当是金国国师前来了！如今毒王失去了踪迹，胡不归隐约觉得它跟这事有关。 “好的，门主，我这就去。”胡不归有疑问，不过他并没有继续去问，他猜想索如烟应该至少知道一些。 “不急，狐王啊！那索车正在准备，我们等等，一起再聊聊！”秋立峰拉回胡不归。 胡不归重新坐回原位，并等待秋立峰的嘱咐。 “这样，我那侄女应该也在外面，还有小儿秋子凡，你见到他俩时，可以先提前放他俩进来。”秋立峰沉思了一会才说话，似乎刚刚想好一般。 “秋小姐也回来了？他们不是都在丰都衙门吗？”胡不归疑惑加兴奋。 “都回来了！应该也有你家的玉成，他们是一起回来的，最早的消息也是他们给传回来的。”秋立峰笑着顺势解释。 “是么？……是什么消息？……金国国师么？”胡不归问询并随即猜测出结果。 “早前他们只说是一个和尚——也就是那个金国国师，名叫纸鹤，这个名号，也是他们进谷之后才准确报上来的。”秋立峰解释，显得有些啰嗦。 “听说来的三个，文国特使之外还有谁？”胡不归显然好奇心加强。 “一个秦国人，起初不知道名号，不过有人已经认出他来了！”秋立峰语气深沉了下来。 “谁？”胡不归压抑感陡增。 “秦族风岭人士，叫金羽，他是秦族之前那位王子的把兄弟。”秋立峰继续介绍。 “半山云？”胡不归感觉口舌有些干燥。 秋立峰点头认可，随即继续补充道：“不光如此，早前武国朝堂之上他是陪着那位秦族使臣一起来的。”秋立峰看着胡不归的眼睛。 “向……向大海？”胡不归惊恐的眼睛瞪得溜圆。 “这个需要核实准确，另外……那个文国特使，也是早前派来我武国讨要失地的那个小孩。”秋立峰说到这感觉有些咬牙切齿。 “特使？小孩？”胡不归有些无法理解，思想开始纠结。 “确实如此，他们……他们应该早就认识，所以……这属于有备而来。”秋立峰再次点头，像是在认可自己的分析。 “那向大海不是……他不是那个……花……翰林吗？”胡不归一脸诧异的看着秋立峰。 “是啊！他们如何还敢一起跑来我这花谷的？我们得先查个清楚了！”秋立峰似乎在问自己。 “这……要不我们赶紧调集一些人马回来？”胡不归有些心慌起来。 “怎么？这里可是我泥春门的总舵，你担心什么？”秋立峰心中对狐王的慌乱情绪有些不满。 “不是，谷主，真不是我狐王会怕了什么，他们如今属于里应外合，此事牵扯秦族，如果一旦翻脸，我们切不可让他们跑掉一个了！”胡不归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强硬语气挽回。 “不用着急，我已经安排毒王去查问周边的情况变化了！如果他们就只这两……三人来此，我们也就没必要劳师动众了！”秋立峰点头安慰。 秋立峰有些口是心非，毕竟自己早前和龙王岭是有交易的，如今花谷里的座上宾是否真是秦族小王子，他也没有谱，这事需要时间调查，不过是是好，还是不是好，他也难以判定。 此时一名守卫跑来，禀告索车已经准备妥当，两人随后一起站起身来，秋立峰感觉上是在送行狐王胡不归。 “门主，我自行前去就好。”胡不归有些难以承受。 “没事，我们一起过去，索如烟应该在索亭等着在，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他。”秋立峰拍着胡不归的肩头，十分和蔼。 两人一起前行，到了索亭，索如烟果然守在那里，见两人过来，他忙前迎过来。 “如烟啊！你随狐王一起赶过去看看情况，这是你师傅的令牌，你帮我把它交给他的舅舅。”秋立峰直接从手中抖出一块铁质腰牌，并递了过去。 “是，是！”索如烟有些慌张的接它在手。 “你师傅的意思已经发送给了肖军师，你们皆要听从他的号令。”秋立峰转而也看了一旁的胡不归。 “是，是，谨遵门主号令。”索如烟直接弯腰并双手托举着接过铁牌。 “你与子凡可都是师兄弟了，当都不是外人，不用拘谨，就随狐王一起去吧！”秋立峰不想太多纠结，他摊手让请狐王先上索车。 胡不归抱拳，退步，然后不再纠结的带头上了索车，随后索如烟跟在其后。 索车很快就出发了，秋立峰明显有些忧虑起来，眉头逐渐锁紧，一双深灰色的眼睛注视着索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以迷雾中。 花谷或者说是泥春门总舵，从没有过如此淡定大气的访客，而且居然一下就来了两拨，秋立峰起初的脾气是由于欲望所压制下来的，而如今他也感觉出来紧张。 文国和金国真的联手了么？秦族又是站在了哪边？龙王岭上的那位二龙王能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真是那个什么乌梦里？秋立峰期望结果早点被核实出来。 “禀门主，谷口有新消息传来了！”一名守卫赶来，跪地并举呈一卷轴，秋立峰没有一丝犹豫的直接抓了过来。 秋立峰打开卷轴展开定睛查看，随即卷轴被他直接砸摔在了地上。 “他们居然敢来我花谷撒野！”秋立峰属于暴怒，他人影一晃，瞬间消失掉了踪迹。 第1112章 应与对 令秋立峰愤怒的消息是张重一干人的不请自来，对于张重而言这也是件十分无奈的事。 泥春门的一帮小孩是簇拥着他们进的花谷，如果说是热闹还不如说是嘈杂与凌乱。 他与薛洋交流之后，薛洋再转话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秋露，由于薛洋目的性的变通，重心有了比较大的转变。 比武的事，秋露无太相信这是真的，就连肖程程也被威慑住了，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来泥春门挑战？这件大事显然不是她俩能够泰然处之的。 随即第一封快信被传送了过去，接下来的核实工作还需要继续开展，薛洋显然更加被“委以重任”。 薛洋看到了自己的地位被提升，心情和心态更加积极，随后他再去找张重聊天，也就完全得到了三人的真正身份。 张重也是有所准备的，他把自己这边的身份描述得更加神幻，金国国师本身就已经至高无上了，所以金羽的头衔被张重自我性的冠上“秦族龙王大护法兼礼部检察院长”。 取得重大成果后，薛洋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汇报，他的话让秋露和肖程程膛目结舌。而最令她俩惊讶的是，这个小孩模样的文国人，居然就是在武国大殿上一起讨要失地的那位文国使臣。 早前的那场武国朝堂上的争斗是被传神了的，两人信与不信都是必须要信了！如果说是巧合？那么这样的落差冲突更是太大太大了！秋露不敢耽搁，随即传书回家，这也就是秋立峰收到的第二封密信，这让他有些担心，自己的亲侄女居然跟这一帮“狠人”走到了一起？他们身后应该还有人吧？那可是文国的御史啊！ 张重比莫明秋进花谷要轻松太多了，他们甚至没有在谷口的旅馆停留，进谷时薛洋还主动送来迷烟解药，不过金羽没敢让张重用它，而是使用了自己的密药，而国师纸鹤选择自己硬抗。 入谷后，三人穿梭过市集中心，被直接带往了泥春门总舵，守值的人依然是队长许冲他们。 许冲起先将注意力放在秋露和肖程程身上，却被肖程程安排着去安顿张重三人的住宿房间，这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最终三人分别分配到了自己的屋子，而且金羽选择跟张重的屋子门对门，随后没多久薛洋很是热情的赶过来对张重嘘寒问暖。 张重没有顾忌，直接查问接下来的进程以及泥春门的态度。 “你们先在此住着，我们已经将消息传进去了，过不了几日就会有结果的。”薛洋此时被委任为接待员，模样上看，他比较高兴获得这个职位。 “不是……怎么还要过几日？……该不是你们的门主不在谷中吧？”张重一脸疑惑的望着薛洋。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只不过花谷有些大……这确实需要些时间了！”薛洋不想让张重失望，但自己也确实不敢承诺什么。 “太大？……”张重瞪着眼睛，依然表示怀疑。 “花谷时不时的可是充当我武国的训兵之地了！”薛洋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也是武国的传说。 “训兵之地夸张了吧？据我所知，不过就是训练几个军官罢了！”张重显得无所谓。 “可不是几个军官……不是……那个……主要是谷中水路泥潭比较多了一些，路不好走，加之地方也大，所以比较难走。”薛洋想争辩，但随即发现可能会泄露军情，于是改口。 “谷里来的其他客人，也是一般待遇么？”张重换了个路径试探。 “这怎么可能？你们几位可都是特使和国师了，我们定不会怠慢你们的。”薛洋严肃的样子，显然理解错误， “你得去问问，除了我们是否有人先到了？我觉得我文国白岭国师应该会走水路，那算起行程的话，当是会走到我们前面来的。”张重最想知道自己三哥的行踪。 “这是自然，晚些时候我就去查问。”薛洋点头很是配合。 “随便找个守卫也就问了！切不可去跟你家小姐说这事了！免得自找麻烦。”张重摇头建议道。 “如何麻烦？”薛洋不解，追问道。 “来和不来都是要来的，你问早了就属于惹事生非，你家小姐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好歹跟你们少谷主有交情，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付我们了！”张重摇头表示委屈。 张重的委屈，薛洋最是能够理解，对他而言最难伺候的还不光是秋大小姐，肖程程对他的打压施暴更加严重。 薛洋整理好自己的心绪，从张重的屋中出来，盘算着自己该汇报什么该避讳什么，而他没走多远，就被肖程程给守住。 张重在薛洋走后，金羽挤进张重的屋子，并询问他是否打听到什么。 “他应该暂时也不清楚，我让他去查问了，晚些时候应该会有些消息回来。”张重选择安抚金羽的急切心情。 “那家伙能这么听话，我可见他被那个灰衣女的给拉走了！”金羽的担心是不言而喻的。 张重沉思了一会，随后点头说道：“他应该会收敛一点的……如此也就不至于会有什么闪失。”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金羽显然对张重的能力是认可的。 “先看看情况再说，这里感觉像是个村落一般，如果我三哥进来，应该不会没人知道了！”张重有些后悔自己进谷太过仓促，如果在周边问问情况或许更加稳妥。 “要不我们出去转转？”金羽也有同感，如果莫明秋进谷，当有可能做到家喻户晓。 两人对眼，皆觉得这是最佳方案，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一起出门，打算去外面转一下。 门口远处有一名守卫，远远看着他们像是在监视他们，张重直接对他喊话：“那位小哥，我们想出去转一下，请问往哪边走了？” 那守卫显然不知如何应对，转头喊了另一名守卫去传信，自己跑过来搪塞。 “几位想去哪里？这里可是我泥春门总舵，恐怕不太方便。”守卫想表现一下主人的意思。 “我们只是转一下，了解一下风土人情，刚才我们可是一路走来，这里一片和谐安宁了，怎么是有什么秘密不为人知吗？”张重一本正经的描述，显得自己是想放松的心态。 “不是……那个，小的已经派人去禀告了，不然各位稍等片刻？”守卫转头看见金羽的刀疤脸，心一下虚了，温和的解释道。 “我们可是客人了，而且只是出门看看稀奇而已。”张重继续解释。 他们的话将屋中的纸鹤吸引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参与，只是站在自己的门口看着热闹。 “这个……小的只是做不了主了！”守卫感觉金羽的眼睛瞪看着自己，于是慌忙着解释。 “你做不了主，就别管闲事，让我们自己出去就好。”金羽立目直接喊话。 “可……这是小的的职责所在。”守卫犹豫归犹豫，最终表现出硬气来。 “那我们一定要出去呢？你未必敢拦住我们？”金羽也开始发狠。 “不好意思，在下职责所在。”守卫退出一步，与金羽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