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幻想》 一个时代的开始 所有的生物都会杀戮,几乎毫无例外,但是所有的生物中,只有人类为了快感而杀戮----马克吐温。 1963年11月那个下午的星期天,肯尼迪遇刺后,那天下午动画节目都被取消了,一直到第二周才恢复播出,三天里面,电视机里面只有惊慌失措的人群。三天之后,电视上播出了凶手被人击毙的画面,并一再重播,他们用这种方式来重审他们对于这个国家绝对的控制权和掌控,肯尼迪的死亡是珍珠港事件和911事件之间的中间点,它们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合另外一个时代的开始。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录像带上漫天的火海和惊恐的人群,坍塌的大楼伴随着熊熊的烈火和漫天的灰尘,人们的脸上是错愕,是恐惧,还是绝望?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安全,原来死亡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可是,看着那群人遭受苦难的样子,因为震惊的尖叫和歇斯底里的痛哭,一瞬间,我竟然觉得那才是人类本应该有的模样,在所谓的命运的面前卑微的颤抖。 梦醒了,没有漫天的火海,也没有恐惧的人群,只有一张床,一个因为受潮而有点发软发朽的桌子,一个被黄色锈迹爬满的铁栅栏封锁住的窗子。 啪嗒,思绪被打断了,雨滴一滴滴的滴落在了窗台上,一滴碎裂成了几滴,滴落在窗台上,它们因为某种力量而展现出了水纹的样子,像是人的眼泪可是并不苦涩。 我从出租屋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上坐了起来,其实房间并不大,除了一张床,已经基本上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了,我是在吃惊自己是怎么样又在里面塞下一张桌子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珠,想要思索着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抓住,记忆在什么地方断裂了,抬头瞥见了桌子上的档案,上面是鲜红的肉体和时间酿造出的尸体----巨人观和一具一具肿胀的不成样子的女尸,据说女尸捞起来的时候已经高度的腐败,轻轻的一摸,肉和脓水顺着探案民警的手哗啦啦的往地上脱落。 这些一手资料是少有的刑警一线才能拿到的东西,不过现在它们却十分完整的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我不是一个警察,只是一个大学生,不过是一个读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上课睡觉,下课就找不到人的普通大学生,如果真要说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我的思维,我没办法准确的定义它们,如果根据正常人的说法那便是黑暗,我曾经无所次的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不过后来无数的证据都让我明白,一个人可以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任何的事情,可是他永远也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它们像是一种嘲弄让我明白,醒醒吧,程心,你就是这个样子的,是啊,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19岁那年,路过一个凶杀现场,负责的张队长正在和自己的手下寻找凶器,我站在了警戒线的外面,冷冷的看着一切,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图像,一个漆黑的夜晚,大雨磅礴,一个人拿着手里的刀不停的从小区楼下数着数字,他在数那个苗条而妖娆的女人住在多少楼层,他并不慌张,有条不紊的数着,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搬弄着自己的小熊玩具一样,他找到她了,闯进了她的房间,他打开了门,他们调情,前戏然后他用绳子勒死了她,他并没有强奸她,而是将她摆弄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然后对着女人打了一个手枪,他没有将绳子带走,而是将绳索丢进了马桶里面冲走,接着戴上了手套翻乱了女人的房间,将她值钱的财物洗劫一空,接着关上了门扬长而去。所以现场是几滴精斑还有几张被撕碎的百元大钞。 我是听周围的人说的,女人的作风不检点,周围的人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而现场的几百块钱是男人给女人的嫖资,警方封锁了周围,并且戒严,我猜到他们在寻找凶器。 他们说警察断定这是一场抢劫杀人,而劫色不过是临时产生的行为,现场找到了一个男人的指纹,一个鞋印,年纪应该在30岁左右,小区的摄像头年久失修能见度基本上和老光眼镜一样,警察将目标瞄准到了当地的流动人群,对开锁有一定的能力,他尾随女人到了她的家于是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切。 不用多想,他们会把大量的警力派遣到周边的娱乐场所,那是女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在某个酒吧一定有某个人知道什么。。。。 不务正业的小偷,酒保,保安,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只有这个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做出这种残忍而毫无人道的事情。 可是我明白,女人认识那个男人,他们没有发生关系,男人是一个惯犯,他的左手受过伤,童年的时候家里面应该很穷,他痴迷财富带来的掌控感可是又憎恨这样的一切,这种纯粹的利益关系让他恶心,他觉得周围的人尊敬他是因为钱,男人很有魅力,他不是那种看起来精神失常或者行为邋遢的人,恰恰相反他有一份固定而体面的工作,这份工作带给他的不但要有足够多的工资更重要的还是有社会地位。 财物不是他的目的,更多的带有一种战利品的意味在里面,哪里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王国,他便是里面唯一的主人。 他们不是常规的方式认识的,应该是网络,正常人的活动半径是2公里左右,工作地点很远的除外,男人单身,于是一个惊人的想法从我的脑子里面迸发出来,他们是通过某种手机软件认识的,男人在某个夜晚撩拨了这个寂寞的女人,很快他所拥有的一切让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女人的好感,不过女人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一个恶魔的邀请,让她遗憾的是男人并没有找到她,她失落了,不过正在她有点惆怅和惋惜的时候,一个男人打开了她家的大门,是他!她惊喜脸上是娇羞的笑,这个男人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瞒着自己找到了这里,不过她很喜欢,是的,每个女人都喜欢那种忽远忽近的男人,他们的嘴角挂着放荡不羁的微笑,让她们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个世界上,老实人的结果就是胚胎。 男人也笑了,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三天后,一个匿名的举报电话打到了警察局,举报的内容说那个男人是2011年6月14日下午,正香小区那个抢劫强奸的凶手,同时告诉了警察们的位置和地方。 接到了通知的张建国开始以为是某个人的玩笑,可是作为刑警队的队长,这起悬案让他操碎了心,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派人去了,令人吃惊的是,在一家优雅的咖啡厅里面,那个脸上挂着礼貌而儒雅微笑的男人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说完这些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愧疚,脸上是得意,还有显而易见对女人的仇恨。。。。 张建国马上回到了警察局,调出了哪个电话,调出了那个匿名的电话,调出了那个公共电话亭周围的录像,很快一个高瘦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面,他的面色苍白,大约有一米八三左右,外八字,很轻只有130斤左右的样子,头发有点邋遢。 两天过去了,张建国找到了我,我看着他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话也不想说,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我想他知道我的眼睛里面是什么----嘲弄。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张建国的手上叼着一根红塔山,烟灰不停的滴落在了烟灰缸里面,眼圈有点发黑,那是因为疲惫。 沉默了一会,张建国将手中的烟卷递了过来:“抽烟吗?” 我抬手拒绝了:“不抽。”没有更多的话,因为老实说当这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我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张建国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我能感到他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你。。。怎么找到他的?” 我没有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切,旁边是一副连在桌子上的手铐,白森森的倒映出我模糊的脸颊,分辨不清我现在的脸上的表情,“这里,关押过很多人吧,小偷,强奸犯,杀人凶手,还有被冤枉的好人。他们的结果是什么?”我思索着,并没有想要接下去张建国的话语。 见我没有反应,张建国从旁边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手机:罪犯交代了,没想到怎么久约他出去的是一个警察,并且他一点的怀疑都没有,他还交代了另外几件失踪案,虽然你不是个警察,而且看起来也不想承认是自己做的,不过我想你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在他的房间里面找到了失踪的财物,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不能很明白。” “什么东西?!!”我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我能够猜到他应该会手机受害人的财物作为纪念品,可是难道还有什么我没有想到的东西?一瞬间我竟然又一次开始兴奋了起来。 “牙齿,不是受害人的,据说是他医院里面的东西,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集它们,不过和案情没有关系所有我们没有询问太多,并且看起来他也并不想说。”张建国缓慢的说着,然后顺手吸了一口劣质的烟草。 牙齿?牙齿”我埋下了头,仔细的思索着,为什么他要收集骨头呢?仅仅是因为喜欢吗?可是追踪的游戏不是应该让他得到了满足吗?如果是周期性的谋杀上瘾为什么会收集骨头?等等。 “他是个医生吗?什么科的医生?”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问到。 “b超,b超的医生。”张建国可能被我忽然转变的性格惊了一下,急忙的回答了我。 我想了想:“恩,没什么,或许那只是他的一个游戏,我想是这样的,和案情无关。”我长出了一口气,如果他把职业当做掩护自己犯罪的方式的话,他就不会怎么快的被我发现了。 张建国的脸上有点疑惑,手中的烟头有急促的燃烧了一截。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我脸上那种阴险的微笑张建国看起来很不舒服,后来他告诉我,那个时候他看到我的笑容和哪个医生第一次被捉住的时候笑容是如此的一样,那时候他觉得放我出去早晚会成为一个错误。 于是有了后来的一切。 我和他们一样 一项调查显示1800年-1995年,世界上共有399名连环杀手,受害者的人数在2526-3860之前。 那是以前。 到了20世纪九十年代美国谋杀的人数一直稳步上升,而且连环谋杀占到了其中7。 那么说说破案率,1961年美国共有8599件谋杀案,其中94%已经完美的侦破,到了2001年案件已经数不胜数而破案率只有百分之4。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完美的谋杀案的,一起完美的谋杀案成为了可能,而凶手有相当大的机会逍遥法外。 我是谁?我是程心,我所要做的的一切就是冰冷的看着一个个犯罪的现场,虚构和模拟出他们的想法,清晰,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侧写,这一点上我有天赋,因为我知道,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 你知道吗?鲜血在月光下是漆黑无比的,那可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颜色。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说说?”张建国问我。 “不用找到,照照镜子罢了。”我告诉他。 “什么意思?” “有时候,一个重伤的人,比起耗费大量的资源和精力去拯救你不觉得直接加害会让事情变得更简单吗?”我看着张建国,我知道他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疑惑,奇怪,我看过那种眼神,像是再看一个怪胎,一个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是吗?你不觉得是这样吗?我想那个医生一定是这样觉得的,所以你们不能找到他。”说完这些,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和得意,那是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人总是这样,希望能够通过解决别人的问题来彰显自己的能力,我也一样。 张建国长久的刑警经历让他很快的明白了什么,我低估了他,他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领着我走进了心理评估室。 我摊开了自己面前的那张白纸,上面是一道道似曾相似的题目,我想了想,写上了自己的答案。 隔了很久,我看到了张建国从审讯室里面走了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彻底的改变了,我从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嗅到了对我警觉的味道。 不过我不想解释,因为很多事情解释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张队,这个人。。我不太好说,这个测试pcr-l的测试,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满分是四十分,得分越高越危险。” “那个孩子得了多少分?”张建国手里的烟继续的抽着,烟雾缭绕。 “40。。。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能得分40,我们抓回来的那个医生只有29。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他只是一个孩子,而且他快20岁了,也不小了。”刘玲,一个靠着心里侧写和评估的警务人员,因为这是新引入的工作单位,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重视,可是只有刘玲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信号,更多的时候这个评分不过是一个形式。 “老实说,张队,我觉得应该应该。。。”张玲的话没有说完。 “好好审讯一下?还是关起来?”张建国有点烦躁,他见过很多丑恶和阴暗,也知道阴暗的环境里面造就出来的东西他不应该有所注意,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漠视的看着周围一个个惨剧的发生,可是当他看到程心的时候,心中还是起了涟漪。因为他看到了程心身上不一样的东西,那种冰冷的眸子倒映出来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张建国再一次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没有抽烟,也没有手铐,只是将两只手平方在桌子的两侧,胸前没有任何的动作,我知道这个动作的意思,他放下了防备,想要和我好好谈谈。 “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共情能力几为0,暴力倾向,呆滞,冷漠,潜在的人格分裂,漠视生命,脑海里面会有杀人的构想,强烈的性幻想,周期性的对谋杀上瘾,性观念扭曲。幻想会导致行动,行动导致现实的结果,不能根据常人的观念进行考察,一个反社会,反人类的人渣。”张建国手里的那张单子上是关于我的侧写。他毫不掩饰的说出了结果。 “所以,我大概能够明白你为什么能找到那个医生了,可是我开始好奇了,为什么?你不是他们其中之一?”张建国放下了手中纸单,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的双眼中看到什么东西,他忽略的东西。 这一次我看向了他,舔了舔自己有点干涸的嘴唇;“你有一个女儿或者儿子对嘛?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吧。” 张建国震惊的看着我。 “你是一个刑警队长,你看到的丑恶毒贩,人贩子,凶手,小偷,一个个烂到骨子里面的人肯定比我多,所以我不觉得我这种人能够引起你的注意,但是不但引起了,你还帮我,我能想象结论就是我唤醒了你作为一个父亲的本能吧?看起来你对自己的女儿不太好!”我微笑着说道,张建国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紫,隔了很久:“所以你撕碎爸妈的全家福的方式和哪个医生撕碎那些人民币的方式一样的吧。” 我被戳到了痛楚,脸色阴沉了下来,我看向了张建国,脑海中他的双手被绑在了手铐上,我用手枪对准他的手指,扣响了扳机,一次一下,一次一个手指头,冷汗和惨叫从他的嘴里面传来,旁边要坐着她的女儿,她被我捆绑着,最里面塞着东西,她不能叫出来,只能不停的流泪,看着自己的父亲手指头一个个的被我打下。。。 鲜血流淌了一地。 我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色回复了原装,眼前张建国依旧拿着那张评估单,脸上等待着我的回答。 “你去过我的出租房了?”我抬起头看着张建国,他的国字脸上永远写满了严肃和沉闷这类词语。 “是的,老实说,地上是一张撕碎的全家福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拼好了,不过并没有找打你爸妈的头像。”张建国叹息着说道。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细腻而洁白,这种苍白下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我的血管,一根根像是蚯蚓一样凸出我的手臂,下面有无数的液体从里面流过,带着氧气。。。 我不再说话,沉默是我一贯的方式,对待这个世界,对待自己,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让我有了无比惊人的嗅觉和天赋,哲学家说他能从一滴水中推断出这个世界,我不能,我只能从鲜血的溅落的痕迹和受害人的表情中感受到凶手的情绪:疯狂,陶醉,愤怒,愉悦。。。。 那天的结果是什么?我忘记了,我只知道他询问了我是如何做到的,我告诉了他,变态杀手的心理都是有缺陷的,这种隐藏在某个细微的角落,不是关于死了多少人或者有意还是无意,重要的是死去的方式,我们只有同类能看到,可是就像我们彼此连普通人都没办法相信一样,我们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同伴是怎么样的阴暗和扭曲,保持距离是最明智的选择。 张建国说,我这种人早晚会去杀人的,与其看着我这种危险的人走向社会,不如先关押起来。 说着他将一卷案宗丢在了我的面前:“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每个星期来做一次心理疏导。” 我们都退让了一步,我拿起了那淡黄色的文件袋,里面没有任何的图片只有一个个失踪儿童的资料。 “人口拐卖!普通的案件。” 啪嗒又是一个卷宗丢了过来。 “普通的谋杀,仇杀,情杀,抢劫,其中之一。” “典型的愤怒激发杀人,他将受害者的头颅敲碎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彰显自己的力量,受害者的部位不同可是都是女性,他憎恨女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骨骼都被非常规的扭曲,他讨厌规则和很多东西本来的模样,他的家里有一个女人,她的控制欲很强,强到让他感到窒息,并且十分的保守,应该是母亲或者是奶奶,可是保守的话应该是他的奶奶,尸体都被丢在了工地阴暗的地方,他熟悉哪里,可是他绝对不会是一个工人,因为那样太容易被怀疑了,案发周围没有人看到过可疑的人出现,他是一个类似进货的职业,可以自由的进出这种地方,凶手是表面温润,可是四肢强力,家里有一个母亲或者奶奶的货车司机,或者说是一个送货的。我是这样想的。” 我将其中一个卷宗放在了张建国的手上,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张建国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如果这一次是真的,我会向上级申请你的工资,但是你每个月要来做心里疏导。” 我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比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更让人觉得真实的?不过我需要钱。 我点了点头,走出了审讯室,走出去的时候我有感觉,自己的身后跟上了人。。。。 一个星期以后,一个在工地上开水泥车的家伙被抓获了,原来不是一个进货的,我没有猜对,可是这就够了,因为凶手被抓到的一个小时后张建国打来了电话,见面我拿到了一张银行卡上面是800块钱。 渔夫 过去的三年,我并没有做出什么重大的帮助,只是在偶尔一些案情上帮助了他们,那些低劣的凶手被抓住只是时间的关系罢了,对于警察而言,我只是加快了他们被抓捕的时间。 不过张建国对我的能力倒是很满意。 每个月准时的将1200块钱打到我的卡上,并且将以前的卷宗寄给我,老实说我远远低估了这个社会的阴暗程度,那些已经布满灰尘的卷宗里面是一个个冤屈的灵魂,可是我并没有时间去拯救他们,我只能一个个的看,像是看一个个故事,我对已经死去的人没有兴趣,不论是受害者还是凶手,哪怕只是可能死去。 我没有义务和精力去救赎他们。 美国在20世纪60年代,由于通讯,现代通讯设施的出现新闻的来源开始变得高度的集中,因此20世纪70-80年代即使是最偏远的地区的连环谋杀案也开始被报道,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还是逐渐的在我们的周围发生了,仿佛杀手已经开始蔓延到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在中国,这个时间推迟了20年。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张建国的手上的案件开始受到了更多的关注,他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不过我知道,一个由中国司法部,犯罪预防团,受害者联盟三个组织在要求中国的警察部门开展一个全新的项目,以此来侦破那些跨省,没有人管理的陈年旧案,这个计划被称为--------连锁失明。 连锁失明在我眼中更像是一种讽刺,他们讽刺警察们的懒惰,讽刺他们的无能,讽刺他们的毫不作为,但是我知道这不怪他们,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大家都不过是这条道路上佝偻着身子行走罢了。 我醒了,外面是刚刚滴落的水珠,放在我桌子上的案件让我皱起了眉头,因为我没办法理解他,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今年4月11日,有人在金象湖的荷塘边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接到报案的警察来到了湖泊边拉好了警戒线,5天过去了,一无所获因为警察甚至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份,唯一的消息就是性别女,23----25岁左右。 5月15日,一具已经发白的女性尸体被人在一条河流里面发现,惊恐的钓鱼老头打了报警电话,问讯赶到的警察将尸体带了回来进行尸检,同样一个25岁左右的女性,同样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确定她们的身份。 张建国没有找我,因为这种没有确定身份的案件往往有一个很可笑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在乎,就像一滴水滴落在了灰尘的土地上,转眼间就浸入了进去,再也看不见了。 6月1日,一具尸体在水库被人发现,张建国找到了我,受害者是本市的一名女大学生,成绩优异,面容姣好,身前没有遭受侵犯,可是身体上满是受折磨的伤痕,这件事情触痛了这个社会的神经末梢,一石激起千层浪千层浪,无数媒体和争相报道,学校和警察的领导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受害者的亲人在校门前摆起了花圈。 他们要一个说法。 这个时候不是再傻的人也应该意识到了,这三起案件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张建国找到了我,手里是最近半年里面所有的死亡资料,我找出了所有溺亡者的资料,除了这三个人似乎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原因,要么是自己不小心,要么是钓鱼,要么是作死的看浪潮,还有就是醉酒。 我拉开了自己面前的白板,将死者的照片粘贴在了上面,同样是女人,年龄在25岁左右,同样是溺亡,警方报道了其中的一起,也是迫于社会舆论压力那是一个女大学生,另外两人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自然没有舆论的价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改变了方式或者目标? 已经肿胀的尸体照片在白板上,我静静的看着它们,感到的不是恐惧或是恶心,更像是一个谜,一个被无数线条缠绕在一起的谜团,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的话,我没办法得出任何的消息,我需要真实的看到她们,才能感到“它”的情绪,那个恶魔的情绪。 我拨通了张建国的电话,还没有说话,张建国已经开口了:“怎么样程心?能看出什么吗?”我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急切,看起来这一次他的压力很大。 “没有,它很聪明,我唯一知道她们是被挑选的,其他的一无所知。我需要看看尸体,否则没办法得出跟多的东西。”我没有掩饰,行就是不行就是不行,我的世界里面没有那种灰色的地带。 “被挑选的?好的,我明白了,要看尸体?十分钟你出租房下面我来接你。”张建国明白了。 滴滴滴,我挂断了电话,继续盯着墙壁上的相片,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隐隐约约能感到一根血色晶莹的红线在我的面前摇曳,可是我抓不住它。 是晚上?还是夜晚?杀死她们是荣耀还是幻想?为什么第三个女孩你要那样对待她?杀人的方式已经没办法给你快感了吗?所以你要折磨?可是为什么之前的你不愿意折磨她们?难道你的幻想蜕变的如此的迅速?这中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被打湿的土地和大楼还透露着一股湿气,我就盯着照片发呆,脑海中不停的构想出无数的场景,割喉,勒杀,性暴力,可是每一个场景都让我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时间到了,十分钟。我从床上站了起来,白板上透露出了一根血色的红线在摇曳着,我没有伸手去触摸它,那是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世界,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走下了楼梯,红线到底是什么? “现在警察局里面的人都叫他渔夫。喜欢把女人杀死了丢在河里面。”我一钻进了张建国的车子他就开始给我讲述起了他们局里面的故事和各种谣传。 “他们说他应该是个同性恋,或者就想你曾经说的那样,他家里有一个很强势而疯狂的女人。”张建国发动了汽车,嘴里面叼着香烟,烟灰一直在抖落他也全然不在乎。 很快一根烟抽完了。 红绿灯的时候,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另外一根香烟,点燃了。 “你怎么看?就像以前一样,你总是让我吃惊。”张建国不甘心的问我,想要从我最里面知道点什么,因为我很少没有直接告诉他结论,因为往往一般的杀手总是充满了破绽,他们像是小孩子一样暴露出自己的情绪,他也会,不过他有很多张面具,我不能判断到底哪一张才是他真实的样子,或者都是。 “渔夫?我不知道他的东西,我能感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可是我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我低着头,看着张建国的后座椅说道。 我讨厌看到人的脸,因为那样会让我有一种想要撕碎他们的感觉。 “恩?是吗?所以看尸体能对你的所谓幻觉有帮助吗?”张建国问道,从他上车不停的抽烟到红绿灯时候不停的按着喇叭,再到他咄咄逼人的口气,此时此刻的张建国太浮躁了,他太急于干掉他了,以至于我觉得他这样永远也抓不住这个叫做渔夫的人,我想一定是他所谓的上司和舆论给了他太多的压力了。 “恩,我想要去看看,他是怎么样对待她们的。”说着我不再说话了,张建国也没有说了,车里是一种沉闷的气氛。 新的尸体 停尸房里面。 我见到那两具尸体,隔着很远我都能闻到里面的那股恶臭,那是时间让各种细胞腐化变质的味道,打开白色裹布的一刹那,一股无比恶心的味道铺面而来,我直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第一见到这种东西?”一旁的法医一脸不屑的笑着,看着我的反应,的确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 腐朽的味道一直萦绕着,张建国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他不满的是法医的表现还是我的,也有可能是那个气味,正常人是不会想来看这种东西的。 我戴上了口罩,平静了下来,我讨厌这种低劣的东西,它们是尸体,没有了生命,失去了活性,他们原本应该是十分有趣和让人兴奋的生命,不过在他们被生生折断的时候,它们身上所有的乐趣也被透支一空了,我忽然开始憎恨起那个人了! 一种很简单的情感----嫉妒。 我嫉妒他。 嫉妒他还能够继续的描绘自己的幻想,不过我不会让他在梦中太久了,梦早晚都要醒的,我再也没有注意到那股气味,只是将自己的瞳孔聚焦在了尸体上,她们的衣着,她们的年龄,她们的死法。 “她们是怎么死的?”我开口询问道,尸体是在水域被发现的,我想当然的觉得她们是被淹死的,可是我很快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一定,因为如果河流只是抛尸的地区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改变,我的想法。 “颈部有勒痕,内部出现血液呈暗红色流动状,内脏浆膜面点状出血,内脏淤血。是被勒死的。”法医先生轻描淡写的告诉了我,三具尸体的尸检报告是一样的,所以他们才会把这三个女人归为同一个凶手的原因吧。 法医看我的表情是不屑的,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也能破案了? 我冷漠的注视着尸体,腐化的肉,脓水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红色的线条开始招摇了起来!尸体在我的眼中像是复活了一样,它们裂开已经腐败的嘴唇对着我微笑。 我的脑海中闪烁过了一个东西,那是一种没办法解释的念头:红色的线条!红色的线条! “等等!她们的鞋子呢??我是说鞋子?”我转头看着张建国问道。 法医先开口了:“没有找到,捞起来的时候就没有找到鞋子,可能是被水什么的冲走了吧?” “所以三具尸体的鞋子都被冲走了?”我反唇相讥,我讨厌这种人,他最好的归宿就是被我活生生的制作成一个标本,摆放在这个该死的停尸间里面! “呵呵,是吗?或许你说的对,凶手应该是个恋物癖,所以拿走了他们的鞋子。”法医怂了怂肩膀,不想要和我多说一句话了。“老张,东西看完了帮我盖好,我要去吃午饭了!”说着已经走了出去,料想谁在上班的时候被人要求留下来做额外的事情都会一肚子的火气吧,而且看起来我这种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巴结的地方,显然我打扰了他吃午饭的最佳时间。 走出了房门,张建国急不可耐的问我:“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低下了头,看着地面思索了一会,理了理自己的头绪:“他是个男人,否则他很难将尸体抛在水域,那需要一定的体力,他作案的时候很冷静,她们是被勒死的,可是勒痕太整齐了,只有一根,受害人甚至没有挣扎的余地,他是有预谋的,而且出人意料的冷静,我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他拿走女人们的鞋子,我觉得他在隐藏什么,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像是我朋友说的那样他是个恋物癖?拿走了她们的鞋子?”张建国问道,“拿走鞋子只是一个巧合。” “你知道吗?连环杀手通常只会对自己的同类下手:白人只会杀死白人,黑人只会杀死黑人,而且不论你承认与否,连环杀手的智商高于平均值,凶手的年纪在二十到三十岁达到峰值,在他们的幼年,他们往往会开始杀害动物,而连环杀手的驱动因素很简单:性,控制欲,支配欲,当然还有金钱,仪式,政治,道德使命,怜悯,虽然造成的原因不一样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恋物癖的话,他不会杀人,而只是在某个老旧的小区偷女人的内裤。除非。。。。”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深信不疑这个男人在隐藏着什么,可是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东西! “除非什么?”张建国提高了语气。 “除非他是一个恋足癖,拿走受害者的鞋子能让他短时间的回忆起曾经的幻想,到达心理上的满足。”这个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但是很快又一次被否决了。 “不可能,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要拿走她们的鞋子”我的头更加的低了。 “为什么不可能?”张建国的急躁让我厌烦,他总是不停的问我,让我的注意力开始分散了,我讨厌这样。 “因为,与其拿走鞋子不如直接砍断她们的脚,拿到家里面,这样能让幻想更加的真实。” 张建国愣了一下,点燃了一根烟,开始抽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妈的!王八蛋!我不管你是个什么鬼东西,如果让我抓到你早晚一枪崩了你。” 开起来对于张建国来说,抓捕杀人犯的好处就是能让他有一个满意的时间休假,放松下他紧绷的神经,我觉得好笑。 可是很快,一个电话打来了! “喂,张队吗?我是小刘。。” “好,我知道了,在哪里?” “铜江水库。” “妈的!老子操你姥姥!”手机被粗鲁的丢在的座位上,张建国将手中的烟狠狠的朝外面扔了出去。 “不问问我怎么了吗?老子现在一肚子的火。”张建国一脚踩开了油门,汽车的轰鸣声从排气口传了出来。 我则依旧低着头,思索着女孩们的关联,她们中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不用说我就能够预感到又有人死了。 “又有人死了吗?”为了让他的生气显得有价值我假装关心的问道。 “恩!在铜江水库!老子的休假都过不好,这个王八蛋!!”汽车在路上飞奔着,气流嗖嗖的从窗户外面穿过,我闭上了眼睛,嘴角边露出了没人察觉到的微笑,他做的案件越多,他暴露的东西也就越多,一想到这里,我竟然笑出了声音来,看起来这是一个越来越有趣的游戏了。 汽车在道路上飞驰着,夏天特有的闷热让人的脑袋昏昏沉沉,我一路上不停的喝着矿泉水让身体的水分得到补充,这有助于我的逻辑性,汽车在一阵七拐八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地域,走到了一座吊桥上,张建国走下了车子,重重的将车门关上:“下车吧,开不进去了!” 我走下了车,吊桥哪里早就有一个便衣警察在等待着张建国了,等待的过程中他不停的用手扇着风,我看得出来这个天气太热了。 “小刘,带我们去看看。”张建国也不啰嗦直接命令道。 小刘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张建国关系的人,对于我的帮助他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是偶尔会对我所做的事情感到好奇。 一边走着,小刘一边报道:“尸体是在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两个外地来水库钓鱼的老大爷,女性,25岁左右,身份目前不明,法医初步鉴定尸体死亡于一天之内,没有任何虐待的痕迹,还是和前几个人一样,是被勒死的。另外上面已经压下来了,才死了一个女大学生我们正在社会的风口浪尖上,这个女人没人来认领所以上面说就不要报告了,免得。。” “显得我们无能?”张建国一声冷哼,看得出来这个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 “奶奶的上面那群人,会干什么?除了面子功夫就是台面上的东西,真他娘的好笑。” “张队,张队。。。你冷静点。。。这不。。。还是为了我们警察局的面子嘛。。。”说着小刘尴尬的一笑,他是一个和事老。 “她有鞋子吗?”我开口询问道,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有,是一双运动鞋。。。。。”小刘回答了我,我的眉头更紧了。 我有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东西被我忽视了,现在那个被称为渔夫的人一定在微笑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连环杀手为什么一再杀戮?因为有人说谋杀是会上瘾的,那种支配欲和权利感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没办法替代的,伴随着强烈的性幻想,他们跨过某条界限,然后开始在现实中寻找他们想象中的幻想,他们实施了自己的幻想,像是毒品一样,他们杀人后悔陷入更加强烈的幻想和绝望,沮丧中,于是这种情绪驱使他们再一次的去谋杀,以便更接近自己脑海中的影子,然后他们的疯狂,频率,暴力程度开始不停的上升,直到被抓捕或者不再热衷----因为谋杀已经不再满足于他们实现自我了。。。。 我明白渔夫是一个狡猾的人,他是这一行中的翘楚,但是他一定有一个过程,他不是恶魔,也不是撒旦,他的行为模式中逃脱不了这个过程,可是到底是哪里发生了转折?或者他的改变根本还没有开始? 我想当我近距离看到他最新的杰作的时候,我的思维能够更加的接近他。想着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红线 尸体是今天早上发现的,看的出来这个年轻女孩看起来有几分姿色,衣着有点随意,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几根鱼竿被丢弃在了哪里。 “水库的那边是一跳公路,所以半夜三更丢个东西下来没几个人能看到。”小刘朝着水库的另外一边指去,他想告诉我们谁都可能是丢弃尸体的人。 我开始打量起了她的衣着,她有鞋子了。。。 真是奇怪。 那是一双运动鞋,已经被水迹打湿沾满了各种泥沙。。。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红色的线条!! 看着那双鞋子我的一瞬间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 “张叔,我们走!!快回去!”我拉着张建国朝着外面走去。 “怎么了???”我的语气十分的急切我想他应该能从中明白点什么。“这具尸体你不好好看看吗?” 我自顾自的朝着前面走去,张建国跟了上来:“怎么?发现什么了吗?” “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有她有鞋子了!还有一些地方我没有明白,我要去找前面的尸体看看。”我自顾自的朝着q汽车走去,我能想象到身后的那具女尸已经被无数的红线缠绕,他们看不到,但是我能。 “你发现了什么?告诉我?”张建国这次案子受到了十分巨大的压力,在他眼中有什么发现当然是越早知道越好。 “他是用鞋带杀人的!我用她们的鞋带勒死了她们,他害怕被找到凶器所以将她们的鞋子藏了起来。”我已经坐在了汽车上说道。 “可是,那这个有鞋子是因为???” “他已经适应了,他已经逐渐的从恐惧或者惊恐中走了出来,他开始明白如何更加隐蔽和完美的手法作案了,所以这种细节他不在乎了!”我低着头,看着张建国的椅子,认真的思索着。 “那我们现在回去干吗??”张建国一边发动汽车,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知道吗?尸体死的很安详,我能看的出来,死者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挣扎,他的动作很快,你没有感到他的情绪吗??那种平静愉悦,像是在冬日的午后,堆满柴火的炉火旁,炉火噼里啪啦的作响,他在小睡,耳畔是巴赫的古典音乐,窗外是飘飞的白雪。这是他最满意的一次作品了,要想了解他的过去,我们要在他前面的作品里面去寻找!” 张建国发动了汽车,嘟嘟嘟的又一次朝着停尸房开去,前面的三个死者里面一定有你留下来的东西,你忘记了的东西,渔夫。 一刻钟以后,小刘打来的电话,尸体没有人认领,他们和以前一样的例行公事。。。。 三具尸体平躺的摆放在了我的面前,只有最后一个女孩有照片!洁白的肌肤,温和的笑脸,姣好的面庞,一个阳光而青春靓丽的生命,她也是最凄惨的一个,死前她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刀痕布满了她的肌肤,而另外两个则是腐烂的不成样子,除了她们一具森森的骸骨,和年龄性别以外,没有人知道,从哪里来?又为何死去。 红色的线条消失了,所有的东西都开始缠绕了起来,我平静的站立着,脑袋里面一个个情绪而过,为什么是她??? 我看着最后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她会受到折磨?她和她们有什么不一样??? “操!王八蛋!你们到是吃香喝辣,到处游山玩水!我们这些一线的就是跑腿的!出了事情我们担!!有什么奖赏你们她娘的到是跑的快!去你妹的社会舆论!!渔夫你个王八蛋!”张建国砰的一声将一个石头朝着地面上砸去,他和妻子离婚了,她说他脾气不好,据说这个假期本来他商量好了和前妻带着女儿去玩的。。。。 我知道他不舍得摔那个手机,1000多块,他的钱都给了爸妈,还有前妻,自己过的很拮据。。。。。 又是一个可怜你的人啊。。。我心里暗暗的嘲弄。。。 社会舆论???社会舆论???一道闪电划过了我的脑海里面!! 难道说!!我再一次看向了女人们,她们都有相同的肌肤,相仿的年龄,相同的躯体,可是她们的社会阶层根本就是两个概念!!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吗???她让你觉得愤怒?不公?? 你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吗?? 哈哈哈哈哈,一块漆黑色的拼图被放在了我的手上,所有红色的线条开始纠缠在了一起。。。。然后逐渐的舒展开来。。 “张建国,我想,我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了。。。。” “哪里?你知道哪里有嫖娼的?那种你们都不想去打击的嫖娼的地方。。”张建国看我的眼神像是想笑,又带着戏谑。 这条街道很陈旧,小偷,毒贩,卖淫,各种小工人。。。他们是这个社会的污点,犯法,滋生性病,转播各种戾气和绝望,他们就是那种在街道上走着,会有一个人母指指点点的的说道:“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像他们这样的典型教材。” 噗噗,张建国一滩唾沫吐在了地上:“来这个地方干嘛?不是我说,这种地方有些片区的警察都不屑于来,没什么油水,他们也知道哪里好混!” 我环视着四周,走进了一家昏暗的房间,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笑嘻嘻的说:“哎呦,弟弟,来玩吗?姐姐保你满意。”说着抛了一个媚眼给我,她的身体弥漫着雌性荷尔蒙的味道,黑色的丝袜,媚眼如丝,她是一个妓女,她知道怎么让男人开心,这一点我丝毫不会怀疑。 我从张建国的手里拿出了一张一百,给了女人。 “哎呦,弟弟真可爱啊,不过这是小费还行,消费的话,可能还稍微差点啊。。。”说着她的眼睛朝着张建国的钱包里面瞄去。 “问你几件事情,不做买卖。”一听不是来做生意的,女人的脸色有点拉了,不过看在了一百块钱的份上,加上张建国一脸的凶相,女人还是习惯性的笑着:“说吧,弟弟什么事情啊?” “最近,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姐妹走了吗?或者忽然离开!”女人的脸上有点不悦,“咋们这一行的,偶尔出去也是常有的事情,可能有时候出去卖了一次了也就走了,成了流娼。毕竟世界那么大,谁都想去看看!不是吗?”说着朝我抛了个媚眼,她不知道我脑袋里面想的是如何肢解她。。 她的话说了等于没有,这种太极拳张建国见多了,他上了前狠狠的说道:“好好说话!你去问问刘兴明我是谁!!”张建国长着一张国字脸,不发火还好,一发火简直就是一脸的凶相,是个人都要退避三舍。 一脸的横肉,可女人一听张兴明立马脸上笑开了:“哎呀,原来是刘哥的朋友啊,早说嘛。。。。”她撒娇一样的拍了张建国一下。 刘兴明是这一片区的片警,这附近小偷妓女,毒贩都要给他面子,偶尔送点东西,刘兴明对一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又一次问道:“你们这最近有姐妹走了吗?都有谁?我要名字!” 知道了张建国的身份,眼前的女人立马老实了:“有小丽,白花,林妹,还有隔壁的张丫头和赵琴。。。她们又的是走了。。又的是出去接了生意就再也没有回来。”女人仔细的回想着,隔了一会说了5个人的名字,听名字就知道全是假名。 “真名知道吗?”张建国问道。 女人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想她应该能觉察到什么吧,有的人是走了,有的人是真的走了。。。。 女人沉默了。 “年纪25岁左右的,有几个?”我继续问道。 “不多,可能也就白花,小丽,还有张丫头吧。。林妹今年30多了,不过她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20出头,赵琴也是30多了。。。”女人慢慢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走出了房门,通过身高和年纪,我和张建国大概已经知道了,受害者应该是白花和张丫头,因为她们都是出去坐台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没有人在乎两个外地来的妓女,也不会有人保护。 而那个所谓的小丽身高和体型和我们寻找的都不符合。 可能真的成了一个所谓的流娼了吧。 独自接的生意,没有目击者,这群社会边缘的人们生命被忽视到了一个及其微小的地方,从昏暗的按摩店走了出来,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渔夫要折磨那个女大学了! 回去的路上,张建国和我在一家面馆里面点了两牛肉碗面,加了两个卤蛋,张建国一顿的狼吞虎咽,他说:“吃东西,可能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间了吧,没有之一。。。” 我则是在脑海里面将一块黑暗的图案放在了一本书上,一团原本缠绕的线团被梳理好了,塞进了书中,我喜欢这样,将每一个被我间接抓捕杀死的人记录在自己的脑海里,偶尔翻阅让我有了无比的满足感。 “性别男,他的职业很不同,他有良好的教育,他很迷人,如同一首悠扬的古典乐,他不是一个疯狂或者失控的人,他能够完美的隐藏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比一般的人更加的正常,他悲天悯人,他的爱超越了很多东西,他正是自己的最美好的年纪,充满了力量和激情,他讨厌被人无视,他不停的苛求自己被他人认同的归属感,这种东西会被嫁接。。。嫁接在他的作品上!他了解这附近,应该是这个城市里面的人,他还了解水域的流向,要么他调查过,要么他认识人知道,他有车,不然他不能方便的抛弃尸体,他的时间很自由,他的工作不固定,他的男性认知有偏差,他不知道男人应该做些什么!对女人不是折磨和勒死,否则他应该做更多其他的东西,他的工作和女人有关!!”我不停的分析着,思考着,我已经能够判断出了他的大致不过更多的东西,还是要见到他才能明白。 张建国记住了我的话:“女人?自由的职业?这是什么职业?鸭子?”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缝纫机的声音从我的脑还里面传来! 我猛然想到了他做的一切吐出了几个字:“服装设计师!!” 渔夫?编织者。 漆黑的夜空下,一个个孤影绰绰的在小道上时隐时现。 张建国的汽车里面我和他安静的等待着。 这里是周围最便宜的一个区域,是各种嫖娼场所最便宜的地方,没有之一。 “你说?他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张建国的汽车已经熄灭的灯光,只有一个汽车的形状在草丛中。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有感觉,但是不能肯定。 看见了我的沉默,张建国安静的等待着,只有我知道,其实今天晚上,每一个日常妓女的聚集都安排着人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衣着整洁的男人,那种男人的服饰定然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所以他能吸引到质量较高的猎物。 而我和张建国选择了水库最近的一个地方,安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夏日的夜晚,水库上波光粼粼,月光在湖面上荡漾开来,激起一圈圈的光圈。 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虫在杂草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叫声,当然耳边总会有嗡嗡的声音,那是母蚊子循着鲜血的味道飞来。 张建国和我一直等待着,当时针指到了12点的时候,张建国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露天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面不时的传出了一阵琐碎的低语,他能相信他们的交易已经成功了。 我能闻到空气中那种味道,原始的冲击,欲望还有潮湿。 在这个夏天的晚上,这一切被无限的放大,张建国也是个男人,他的生理也出现了变化,我也一样。 但是越是这个时候我的脑袋里面红色的线条开始缠绕的更加的精密了,“你还能忍受多久?那干涩的肌肤不需要鲜血来浸润了吗?”我舔着自己有点干涩的嘴唇。 夜晚是犯罪的高发期,伤口,欲望痛苦都被无限的放大。 fbi曾经认为,至少杀害三个受害者才能算是一个连环杀手,而对于我而言,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被在不同的时间杀害的凶手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连环杀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冷却的时间,他们逐渐接受了自己内心的过程。 这便是最迷人的一个过程,一只曾经不讳世事的幼兽逐渐的成长为一只饕餮的巨兽,他不能在和普通的事情来满足了。 黑色的钟摆开始响起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他的身上穿着修身的西服,他裤子的裤脚折叠的笔直,他的步履缓慢而平稳,和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格格不入,我从他的步态中找出了他偏向女性化的影子。 “就是他。”我看着那个影子,好不犹豫他就是渔夫。 咔嚓,手枪上膛的声音,张建国手里的手枪的保险已经被搬到了另外一边,对待野兽就是大棒和笼子,而不应该是萝卜和善意的话语。 黑夜里,张建国的眼睛透出了精光。 男人的步子不紧不慢,像是一个偶然路过这里的过客一样,他不巧走到了找个地方,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吸引到了周围妓女的注意,人类的认知往往和外在相联系,美女就是善良,丑女就是凶恶,童话和定式的教育让大多数的人思维有了定式,他知道如何利用这种定式来降低猎物的防备。 “哎哟,帅哥,来玩吧。”一个自认为姿色不错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强烈的性暗示动作透露出了她老练的技术。 渔夫打量着她。 “我们现在下去捉住他?”张建国出声询问道。 “尸体上有什么证据吗?犯人的指纹?精斑?头发或者皮下组织?”我反问道。 “没有,那你凭什么说他就是凶手?因为一个一个月拿着1200块钱脑子不太正常的大学生的联想?”我继续追问道。 “呵呵,打一顿,什么都知道了。”说着张建国已经开始对着对讲机讲话了:“小刘,我是张,现在你给我拉一队人过来,铜江水库对面的那个淫库附近,马上!那个龟孙终于出来了。” 电话的那头,我听到了一阵装备起来的声音。 渔夫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张不可挣脱的大网中,他一脸天真的拒绝了女人的要求,女人不满的嘟囔着嘴巴,只有我知道,那个女人距离死亡是多么的近,她很幸运,因为她不是一个年纪在25岁,符合他理想身材的猎物。 又一个女人出现了,她的面色有点潮红,我透过后窗能够看到她的身材,一如那群已经冰冷的尸体一般。 渔夫装出了一副惊叹的样子,半推半就的将手放在了女人的脸色,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一小摞红色的钞票落在了女人的手里,女人脸色笑了,甚至低下了头,他带着女人朝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渔夫走了!”我提醒着张建国,此时此刻他正在不停的发着短信和自己的手下吩咐着什么! “追上去!”张建国正准备发动油门,被我一把拦住了。 “晚上,有光,声音很大,如果惊动了他。。。可能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张建国看着我问道。 “下车,我们跟着他。装成刚走的嫖客。”说着我就已经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在小摊的另外一边遥遥的望着那个男人搂着女人朝着大路上走去。 张建国也下了车,手里的手枪被他紧紧的别在了腰上,黑夜下,我和他跟着渔夫朝着树林里面走去。。 路过了那个露天的帐篷,里面不时传出来的嚎叫和妓女的动作让我和张建国心心里面开始浮想出另外的东西,他想的是性,我想的是窒息的死亡和精神上的快感关于性更关乎死亡。 空气中的味道更加的浓郁了,让我觉得像是猫闻到了腥味,渔夫的步子不快不慢,我和张建国拒绝了无数的好意,始终和渔夫保持在200米的范围里面,他的影子也月光下被拉的好长,我忽然觉得他好像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因为他太激动了,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 100米!!渔夫再前面的100米就是大路,他身后的100米是我们,他的旁边是一个丛林,很快他的影子和女人消失了,十分的突兀的消失了,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张建国的眼睛瞪大了!神经里面紧张了起来:“他去那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张建过走到了渔夫消失的地方,我拨开了旁边茂密的藤蔓一条小路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从丛林的深处我能隐隐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娇喘:“哎呦!你这人怎么怎么坏啊,你可真的好坏啊” 我和张建国猫着腰朝着里面走去,脚下的步子轻的根本像是没有触摸到找片土地。 张建国的喉结不停的蠕动着,吞咽着口水,我的额头上面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是因为激动,无数的构想在我的脑海中蔓延,层层叠叠勾勒出的是血红色的线条,我知道在一个转角,我将看到真实的渔夫。 和我脑袋里面那些幻想,终于我和张建国停下了脚步,一棵大树的旁边,我和张建国看到了那个男人,他的脸像是透明的,那种放在人群中就会被完全忽视的存在,他的双手正在爱抚着女人,像是在打量一件艺术品。 张建国手里的枪已经抬了起来,因为我们清晰的看到,他将女孩的鞋子脱了下来。。。。像是一个个似曾相似的东西!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 渔夫的发现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一片苍白。 那张根本不惹人注意的脸在此时此刻像是一个靠着吸食鲜血的白皮恶魔,突兀的显示出现了,他的眼睛里面投射出了某种我见识过的光芒,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女人正在享受着,她很少遇到这种男人了,殷实,技术好,还有对待自己的尊重。 不过,在野外,男人轻轻的褪去了她的鞋子的时候,她有点不适,但是看在了那几张人名币的面子上,她选择了忍耐。 张建国手里的枪抬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男人的脑袋。 脚下的石块被响了,男人回头了,他回头看到了我们,还有张建国手里面的枪,他很疑惑,眼神透露出了茫然,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女人也可看到了,她刚刚想要大声尖叫的喉咙却被一只手飞速的捂住了。 “别动!警察!!放开你的手!!现在马上!!王八蛋!!”张建国的手紧紧的贴在了扳机上,我相信如果渔夫有任何的动作的话,张建国一定会好不犹豫的开枪,因为渔夫今天是逃不掉了。 张建国愤怒,愤怒这个变态,不但但是因为他是一个恶魔,更因为他破坏了他和自己女儿的假期。 渔夫似乎在思考着,我们三人的中间是一片空虚的东西,整个空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对视的双眼,我甚至能听到张建国的心跳声,他知道眼前的人不能依靠常规的常理判断。 时间流逝着,明明只有一分钟,却是如此的漫长,我知道张建国现在怎么想的,拖着,等到了支援,渔夫肯定是跑不掉的! 我看着渔夫,他的眼神中至始至终都透露着一股深深的疑惑,不停的打量着我和张建国。 “脸上的门,眼中的灯。”终于,渔夫开口了,他松开了自己捂住了女人嘴巴的手,女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她悄悄的走到了一旁,一个字不敢说! 渔夫不但松开了手,还十分礼貌的拍打掉了女人裙角的树枝木屑。 “终于还是被捉住了吗?”他凝视着我和张建国,打量着我们,终于他的视线紧紧的锁定在了我的身上,双目相对,他释然的吐了一口气:“是你?对吗?那个男人不可能做到。” 他说的是张建国。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所有的一切在脑海中开始沸腾了,红色的线条在我脑海中黑色的图书上雀跃,缠绕,它们挣扎着,可是终于被狠狠的合上了,压成了一个妖艳鬼魅的红色的线条构成的花朵,在黑色的图书的某一页上是如此的鲜艳而美丽,我少有满意的成果。 我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的下场和他们是一样的,像是曾经一个个被我葬送的人一般。 “你的脸上关着门,你的眼睛里面没有光,是黑色的。”渔夫侧脸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张建国则是慢慢的靠近了渔夫,我走近了女人控制住了她,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手反扣在地上。 靠近了渔夫他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渔夫的肚子上,渔夫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上,张建国毫不留情,手里的手枪把子狠狠的朝着渔夫的后颈砸了去,渔夫的脑袋一阵眩晕,下一秒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手铐拷上了,嘴角是流出的口水。 “喂喂!小刘?朝着路口走,哪里有一条小路顺着里面走,旁边的树林里面,那个家伙已经被抓住了。现在来人!!快!!马上!!” 渔夫呸的一声吐出了一滩口水。 他放弃了抵抗,不过我想我和他还有很多话要说吧。 渔夫被捉住了,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当被他被拷着路过我的时候低声的说到:“是你找到我的对吧?” 我一如既往的沉默着,想象着一朵血红的头颅被枪炸裂,想象着一朵由红色的线条构成的美丽鲜花永远的印在我脑海中那本书上的时候,一种无比强大的支配感和满足感让我无比的愉悦。 有人说,害人的是罪恶的,加害者是更加的罪恶,可是如果有一群人眼睁睁的看着加害发生并且以此为乐的,他们又是怎样的一群人? 我的视线至始至终没有抬起来,只是冷漠的看着脚下的土地,我隐约的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可是我习惯了隐藏。 但是那又怎么样?一个即将进入监狱的杀人犯?人人得而诛杀的变态杀人狂?他又能做什么呢?? 很快一群警察来到了这里,他们将渔夫押送进了警车,女人被带回去录了口供,因为张建国的原因,我没有录口供,而是默默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悄无声息的坐进了张建国的车子里面,开始仔细的思考渔夫的话:“脸上的门,眼中的灯。。。。他也能像我一样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吗?”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要知道,很多时候我们这种人的结果只有两个,被抓捕,厌倦了杀戮。 很快张建国走了过来,这一次他的眉头舒展了不少,手上也没有烟了,他笑呵呵的说到:“好小子,有你的!这次全靠你!你的名字这些?”他的话说了一半,是在询问我真的不希望受到表彰的意思。 我里面回复:“不用了,我说过的,钱打在卡上,案子给我看,我们两清。”我将头靠在了椅子上,想要快点回去了。 “恩,好吧,只是觉得对你有点不公平。”张建国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如果把自己曝光在光下的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是嫉妒,不是舆论,我真正害怕的是那些和我一样的人,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对了,那个如果有什么审讯的结果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我想起了渔夫的眼睛,眼里透出的别样的色彩,那是他本来的样子,他没有隐藏什么,他知道了我的什么。 “恩,好。”张建国说着关上了车门,发动了机车送我回到那个出租房间里面。 一路上夜风从道路的两旁灌入了车中,无比清爽,我只觉得内心无比的平静,只有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能平静。 我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一切,书页被翻开了,随着风抖动着,我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接下来就是到出租屋,上床,睡觉,我关上了门,世界就和我无关。 第二天的早上,我起床了,照例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个个档案袋,正当我想要放松一下自己最近的心情去教室里面坐坐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张建国。 “喂?”我接通了电话,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吗? “喂?是程心吗?”张建国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了。 “恩,怎么了?”我问道。 “你可以来一趟审讯室吗?”张建国问道。 “恩。。什么事情?”我能猜到应该是渔夫。 “渔夫交待了很多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他说你来了才说。”张建国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我实话。 果然,我穿好了衣服,简单的洗漱后,对着镜子照了下,镜子里面的男人毫无存在感,一脸的淡漠,属于那种一丢在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存在,我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我是一个影子。 “你发现了什么吗?渔夫?”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朝着外面走去。 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竟然对这一次的见面充满了期待,终于有一个人能够明白什么了吗? 这个世界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 寂寞吧。 碰,门关上了。 影子被什么东西齐刷刷的剪断,房间里空余空灵的死气,一个个低声吟唱着挽歌的灵体,在我身后不断的忏悔着。。。。。 知道底牌的对话 中午时间稍微靠后的时间。 我来到了监狱,门口张建国在等待着,因为早上召集记者会已经将所有的功劳归功到了警察队长----张建国和他的上司身上,媒体们痛斥杀人者的无情,将他描述成了一个无恶不作,彻底堕落的恶魔。 而张建国他们则是神勇无比,等这股风头过去,渔夫造成的一切都会逐渐的平息,媒体对于一个过气的人没有任何的兴趣。 那个死去的大学生也能得以冤屈得以伸张,一切都是那样皆大欢喜的样子。。警察同时公告了他还杀死了多名女人,可是对于他们的身份只字不提。 我一个人赶车来到了监狱,张建国早就已经在哪里等待着了。 我打趣道:“怎么了?功臣?他身上的定罪还不够吗?从他的住房里面找出的东西已经最够让他死上几次了吧。” 张建国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烟丢在了垃圾桶里面:“他承认了一部分,可是他说。。。如果要知道全部,他必须见见你!” “他能让你的上司和你升职不少吧?”我问道。 张建国没有否认:“在叫你之前,照例审讯过。骨头很硬。。。没办法,只好找你。”说着,张建国将门拉开了,我走了进去,张建国关上了门,隔着玻璃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脸,他的一切,果然是红色线条一样的花朵。 我拿起了听筒,听筒传来了一个若有若无温和的声音:“你好。” 我回答:“你好。” 接着一阵沉默后。 “是你找到我的吧,我有感觉,因为你的眼睛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你的脸也是。”说着渔夫不停的指着自己的脸和眼睛。 “你是说??”盯着这个男人的脸,我问道。 “我可以看到别人的脸的灯光,每一个人的脸里面都有颜色,红色,绿色,蓝色,大多数人都是黄色或者红色的,脸上也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他们肚子的颜色,那取决于他们的性格,他们的内心深处的世界。”男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起了自己的世界。 “你不怕我觉得你是个疯子吗?人的脸上会有颜色?”我问道,脸上是虚假的笑意。 他的脸紧紧的贴在了玻璃上,眼睛盯着我,瞳孔变得很大,就那么死死的看着:“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你和那群人不一样!!想知道你的脸上是什么颜色吗?” “不想。”我也同样看着他,我想到了为什么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了,不是为了张建国和他的上司,而是我一直想要的感觉。 “黑色的!!完完全全是黑色的啊!!”男人笑了,看的出来他很高兴,“我终于找到一个和我很想的人了,哈哈哈哈。” 我沉默着,我思考着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他注定了死亡,他的脸上被红色的线条缠绕了起来,是啊,他注定会死去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还杀了那些人?”我转移了话题,我还不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杀戮的原因,如果能让我黑色的书页上能够多上一行注释一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吧。 “哈哈,人吗?你说的是人吗?漠视的那种?还是活着的那种?”他嘲弄的看着我。 在房间外面,窃听着的张建国心里一阵颤动:他还杀了其他人!! “都有吧,多少个?告诉我,我也好完成任务离开这里。”我和他的对话像是两个老友一般。 “我想想,我想想。。。一共7个吧,有的找到了,除了被发现的4个,还有3个在某个水域里面吧。。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们可能找到了,可能没有,不过更多的事情算在了我头上也好,毕竟这样,能让更多的人逃脱罪责吧。”他笑了,他早就已经不在乎死亡了。 “恩,知道了,我想他们能找到的,只要受害者和她们一样的话,不难发现。”我想要关掉电话,注释够了吧,太多了就不那么美妙了。 “等等!!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是那个女人受到虐待吗?你真的不想知道吗??”终于要来了,他知道我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红色线条构成的鲜花,是靠着鲜血滋养的,可是为什么其中一朵被捏碎了? 我刚刚想要站起的身子怎么也起不来了,我想要知道,我想要体会他的感觉,那于我像是一个毒品一样。 看着我又一次坐了下来。渔夫换了一个语气,语气中带着嘲弄和愤怒:“你们亵渎了我所做的一切!我是一个编织者,不是一个渔夫,哪有本质的区别,现在你能明白了吗??明白为什么我对那个女人如此的愤怒了吗???”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手里面紧紧抓住的电话筒让我感受到了一股愤怒,哪怕他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情绪都没有如此巨大的波动。 “是因为愤怒吗?”我脑子里面的一些事情开始清晰了,为什么渔夫,不对,编织者对那个女大学生会做那样的事情了。 “很可悲不是吗?”编织者的脑袋耷拉了下来,我看到了他的脆弱,那不是漆黑无比的黑暗,而是一种在所谓光明下滋生的生命,那种对于自己真正热爱的不甘心。 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他要开始告诉我他的一切了,给一个亲手葬送自己的同类。 “她们是被挑选的,她们的眼睛里面是灰色的光芒,介于白色和黑色之间,她们在黑暗的地方长大,可是她们有野心,她们想要靠着自己的东西往上爬,哪怕那种东西是身体,我看到了那股生命勃勃的力量,她们让我无比的贪婪。我一直想要勒死她们了,我是一个服装设计师,本市的金藤就是我的品牌,我在设计业小有名气,每次给女孩子测量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想要用手中的软尺勒死她们!可是她们眼睛里面的颜色让我厌恶,她们都是黄色或者红色的,闪闪的,让我看不清她们的脸,我喜欢冷色,白色的,蓝色的,红色和黄色让我烟卷。” “那个女孩不是灰色的?”我抓住了重点,是他看到人脸上的颜色。 “是啊,她是金色的。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艺术根本就没人看到,他们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于是我换了一个我讨厌的颜色,一个夜跑的场地,一场邂逅就开始了。。。。。”他的嘴角提起那个女孩的时候是愤怒和不屑。 “为什么要折磨?” “因为她是我讨厌的颜色。”他理所应当说道。 “恩。。。那么可悲是指什么???”我问道。 编织者又一次的笑了:“你知道不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够给你裁剪一件衣服,我的手艺可不便宜,不过对你我免费。” “是吗?我猜想你最想要给我设计的是寿衣吧。。。”一声冷笑后,我想我要离开了,这样下去可能很多东西会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了,正当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抢先说道。 “我告诉他了。你的保护伞。”说着他主动挂断了电话,我愣了一下,我能想到我自己的脸上表情是如何的精彩,一瞬间的恍惚,我的脑子凝固成了一片空白,胶体一样根本没办法流动了。 他放下了电话,隔着玻璃对着我打招呼,做出了拜拜的手势,脸上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笑容。 我痴痴的站在原地,隔了一会,脑海里面红色的线条花朵缠绕了出来,它们开始生长了起来,缠绕在了书页的外面,依旧能够,可是看起来带着血色的生机,我想要骂出来,因为我毫不怀疑,他所做的一切,已经影响到了,影响到了我的世界! 我转过身子,张建国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手里面是一叠案件的档案袋:“和我回警察局去吧,好好看看这些资料,还有3个人,找出来!” 他的话语尽量保持平静,不过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的不同,我跟着他朝着车子走去了。 边缘的世界 汽车在路上飞驰着。 一如既往的沉默,终于为了缓和气氛张建国开口了:“他说的可悲是什么意思??” 我头也没有抬的盯着窗外,人群如织,汽车,步行,自行车,环卫工人,小贩,开着豪车不耐烦按着喇叭的人,还有很多,我看不到他们的脸,不过你很容易能从一个人的衣着,语气,精神状态知道他所在的世界和阶级。 世界公平吗? 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吧。 死亡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公正,开始是一条线,结束的时候是另外一条线。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人接受的是他们父母的阶层,无关你的能力,学识,学历,性格,这是一种延续,你的环境造就你的性格,而你的性格造就了你的命运,只有少有的人逃脱命运这张大网,成为漏网之鱼,这也是很多人努力的原因和意义。 “他所有的艺术也就是受害者都是被精心挑选的,他的世界很奇怪,他对于受过伤害的女孩子情有独钟,他爱她们,她们眼中的颜色让他着迷,这样导致他的受害者一开始就低人一等,她们生前是这个世界最边缘的人,死后她们得到的更少的同情,再绝对的一点说,她们的死让她们看起来根本没有存在过,她们的死亡更像是清理这个社会的污点,而他憎恨这一点,他开始杀掉的所有人根本没有得到重视,直到他杀死那个大学生,他讨厌的颜色,他所做的一切才开始被重视,被人看到,他觉得这个社会上的人根本不懂他的艺术。” 我看着窗外,回想着那个男人在玻璃后面离开我时候最后的笑意,我知道他所做一切的原因,他是否又像是我理解他一样的理解我? 他告诉了张建国什么,可是有多少?我不知道。 “恩。。。他的手段很残忍,直到受害者是一个女大学生以后,社会舆论压力才开始变大,局里面的确在那段时间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在这个案子上。” “是啊,如果受害者是不自爱的女性,底层穷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他们的死亡不会找来同情,他们不会被人关心,他们的死亡甚至会让一些人幸灾乐祸,人们将这些东西归结为他们的不自尊,不自爱,文化程度低,他们是社会的残缺品,所以他们才会被盯上,他们被清理了,甚至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明明有罪的是我们这种人不是吗?塑造我们这群怪胎的不正是这个时代吗?只有大学生,白领,商人人才能被引起更多的同情不是吗?大学生,白领,商人。。。。民众对待他们才不会那么冷漠,他们才能被引起同情。那一刻渔夫这样的人才会是这个世界的对立面!一个人的生命价值是由他的基层决定的。在美国杀死几个黑人女子,引起的关注甚至可能比不上杀死一个白人的白领更让人感觉惊恐,这就是原因,他愤怒的原因。”我第一次没有保留的告诉了张建国这些事情,我想他明白,不过他一直选择了忽视罢了。 “恩。”张建国开着汽车不停的向前,我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再想些什么,取决于编织者告诉了他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那鞋子呢?”张建国询问我,他知道我一直对鞋子的事情十分的在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开始的时候凶器就是女人们的鞋带,或者是前一个受害者的鞋带,他害怕被发现,所以脱掉了她们的鞋子,可是又有多少人明白,三个女人的死去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让他觉得不满,后来他认定了警察找不到凶器,找到了尸体也不会想到凶器就在女人们的身上,于是就不再隐瞒了。” 张建国又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那包香烟,香烟被点燃了,知道了这一切他的心里有点堵的慌,他知道了渔夫,不对编织者愤怒的原因开始思考的东西应该不单单是这一起案件了,那些警察局里面的陈年旧案有多少人被人无视?不是因为受害者本生不受重视?死亡的黑氛随着某种东西开始蔓延开来。 到了警察局,张建国下了车,我和他单独的走到了审讯室,说是看看以前的案件有多少人可能是编织者做的,可是我能从他的动作里面看的出来他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问我。 编织者告诉他的事情。 啪嗒,案件的卷宗被丢弃在了桌子上。 “程心,老实说,对于这种人,我暂且说是和你一样的人,你对他们是怎么想的?”张建国叼着烟卷,认真的看着我,他想要我的嘴巴里面听到答案。 “他告诉了你什么吗?”我将手中你的卷宗打开,一边翻阅着,一边看着书卷。 “恩,多少告诉了我一些吧。”说着他将手上的烟卷的烟灰抖了抖。 “怎么?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仔细的看着卷宗,这一次我依旧没有抬起头来看张建国的眼睛,可能是因为心虚,或者我不想面对他的眼睛。 如果可以的我想要挖掉它们,它们现在一定很让人不舒服。 “他说的是真的嘛?”张建国手里的烟卷丢了,厉声的问道,加强的语气显示了他逐渐加强的情绪。 砰,他冲了我的领口,我虽然很高但是比起他这种炼过的人来说,我实在是太消瘦了,他一下将我从桌子上提了起来狠狠的顶在了墙壁上,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抬起了头,望着天花板:“是的,就是这样,果然了解彼此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说对了和你想的一样,我帮你们是为了我自己!” 砰,一拳头砸在了我的肚子上,他省着力气打的,但是还是让我的胃里面一阵翻滚。 “你帮我们是因为你想要通过我们的手杀死和他类似的人!你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对吧!看着和你相似的人一个个的死去你会觉得很高兴不是吗?你这是借刀杀人吧!!”他的嘴巴几乎是对着我吼出了这些话。 我依旧抬着头,嘴角是不屑:“我是一个恶魔猎人,他们杀人,我杀他们,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高级一点罢了,我做的工作是你们没办法做的,难道我们的关系不是互利共生吗?真是好笑,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有其他的命案你会让他和我见面吗?他能让你的退休金一个月多上几大千吧。”我嘲弄着他。 他没有说话。 “怎么?当时要我帮忙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你知道我的测试分数还用我?你让我帮你破案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些?现在觉得自己是帮凶了?自己被利用了?他们杀人了,所以他们是坏人,我杀他们,所以我是一个好人。真好笑不是吗?明明就是一种人,只要目标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化了啊。”我毫不退缩的盯着张建国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心虚了,既然撕破了脸面难道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他的手松动了,那是一种颓然和迷惑。 我推开了他的手:“你知道吗?你是被选择的,我了解过你,你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警察,但是你并不死板,另外你是一个多疑的人,当时我拒绝帮助你,不过是想你主动找我,以后我能有更多的权利罢了,那个微信上的医生不过是一个礼物!你明白了吗?你们不是警察吗?抓坏人是你们的事情,我也喜欢!我能帮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我?你还是选择了我!不是吗?” 他的眼神彻底的迷惑了,我不在乎了,我推开了他的身子,我将那些案宗丢在了桌子上,朝着门外走去了,他果然知道了,编织者!谁知道张建国脑子里面怎么想的?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合作了吧,可是以后我到哪里找怎么多的资源?? 审讯室的门关上了,留下了沉默的张建国和我丢在桌子上的案件袋。 张建国坐在了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着。烟雾缭绕。 命运的抉择 我躺在床上,头死死的看着天花板,第一次我开始觉得失落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天花板上是斑驳的水迹痕迹,渗干了之后发干,发黄,我的眼睛里面一定是空洞的看着它。 我曾经幻想过自己和张建国闹崩的那一天,我有想过,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的快而且迅速,这和从前的我很不一样,我明明早就想过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难受?? 心里空了,没有了案件的来源,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萎缩一样,我讨厌这种感觉。 可能去学校看看吧,我起床,从抽屉里面拿出了几十块钱,朝着学校走去了,大学是自由的,但也更加的孤独,大多数的时候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个手机,在寝室里面则是电脑,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对着屏幕去接触这个世界,那是我们所有信息的主要来源,相比于过去这种信息更加的海量也更加的快捷,可是里面夹杂的东西也更加的参差不齐。 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共情能力的人,我能够漠视他们,他们和我的交际几乎为零,我没有朋友,如果有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张建国偶尔会帮我请假,他认识辅导员,因此在这个学校的班级里面我的自由程度远远的超出了其他人,不过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在我眼中这种东西理所应当。 我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下今天的课程:毛概,中国近代史,会计英语。 一如既往的无聊。 据说有一种东西叫做后感情合理化,很多时候人们对一件事情,一个人的执念并不是因为真心的热爱或者喜欢,不论多么的荒唐滑稽,你总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因为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情感,你不甘心,你不会相信你自己付出的一切东西都是云烟,毫无价值,于是你的大脑会想当然的给你一个好的解释:这一件事是合理的且正确的。 既然脑袋里面都认为是热爱了,那么和真正的喜爱有什么区别?我不明白这个道理,此时此刻因为和张建国的吵架,让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在哪个该死的地方待久了,忽然的离开找不到自己活下的理由了。 那是我唯一的价值。 教室里面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他们三三两两的一伙,在这个毛概课上玩手机,睡觉,聊天。 这不是专业课,理所当然不受大家的重视,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面,漠然的注视着教室里面的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我的背后只能是冰冷的墙壁,我不相信任何人,并且我还希望我能看到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否则我会觉得很难受。 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同学们讲课,聊天。 我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窗外的阳光照射在了我的手旁,可是它并没有找到我的手上,它们被影子挡住了,我讨厌阳光。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 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终于爆发了! 那一刻我开始愤怒了!!一想到自己的杰作不能完成了,自己的周围不再有案件了我忽然开始觉得无比的愤怒!我想要撕碎什么东西,用暴力的方式,活人!活人!!我很快的意识到自己果然没办法接受没有死亡的日子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可是我知道哪个电话再也不会响起了!他剥夺了我的希望!!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手里面紧紧的捏着手机,愤然朝着教室外面走去,老师并没有注意到,教室的后排有一个人走了出去,真正想要走的人是不会想要引起太多的注意的。 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如果没有怪物的!那么我就自己创造一个!! 想着,我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响起了。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怎么迫切的想要接这个电话。是张建国! 虽然我心里面有点愤怒和激动!但是我还是尽量的装出了一副平静的样子,等手机的铃声响了几下,我才接通了电话。 “喂。”我接通了电话。 张建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有时间吗?莱尔假日庄园,我现在过去接你,有案子了。” “恩?”他怎么?我疑惑了一下还是回答到:“老地方。” “恩。”张建国简单的恩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一个人站在了原地,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以至于我听不出任何的波澜,昨天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影响吗? 我一个人站在了出租房的下面,残阳如焚,天边的火云熊熊的燃烧着,堕落,火焰带来的不单单光,还有漫天的黑烟,我能看到光,可是我更看得到它之后是无边无际漫长的黑暗,火光的照耀下,是冷冷清清的柏油马路和纹身的斑马线,现代的城市一个个空空朗朗的明明有很多的人在我眼中却像是一座浩大的废墟,蛊惑的世界迷茫,昼夜下新闻,历史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隔日的记忆,只有下一秒我看到的血光才是最真实的存在,我脑海中那本黑暗的书再一次终于翻开了。 红云在天际线的周围涤荡开来,一层层弥漫了我的整个瞳孔,红色的东西有很多,鲜血,内脏,火焰,还有爱,还有----骄傲。 黑色的书页上红色的线条附着在它的上面,我想我开始明白了编织者所做的一切了,他不喜欢红色,而我喜欢,我是一个傲慢而骄傲的人。 所以他能对他们下手,而我。。。不能。。。 我永远都只能在别人的身后,靠着别人帮我,我不屑于自己动手。 未来?谁知道呢?我只知道下一刻我看到的恶魔,他将无处可逃。 嘟嘟嘟嘟,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我的记忆,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我们默契的沉默着,开着汽车朝着远处驶去。 “昨天晚上有人在莱尔假日庄园的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相不怎么好看,尸检的时间大概在一天前左右,恩,看了照片你再说。”张建国一边驾车,一边给我介绍起来。 “莱尔假日庄园算是一个富人度假区,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如果贸然封锁或者审讯一些人,我们的阻力很大。”汽车开始拐弯了。 “我一看尸体就知道应该找你,就是应该,不是因为什么升官或者破案时间,只是我觉得你能帮助我,而且会这样做。”张建国补充道。 “恩。”我恩了一声,开始思索起来所有的可能性,张建国的意思很明显了,哪里是一个富人度假区,外人很难进去,凶手既有可能就是里面的其中一员,当然也有可能是服务员,园艺工,可是如果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方式,很明显这一次行不通,因为里面的每一个人在外面的势力都是举足轻重的。 “我们没办法让他们待在哪里等待调查,只能象征性的盘查一下。”汽车又一次拐过了一个弯,周围的绿化开始茂盛了起来。 “恩,我明白。”我看着汽车一步步的驶入大道,我没办法通过文字想象出一切,我必须见到。 终于,汽车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一个巨大的石门横亘在了我们的面前,雄伟而豪华的雕饰,让我多看了几眼,这种东西的确算是豪华。 正想要下车的我,被张建国喊住了:“等等,还有一件事情。” “?” “张钧甯住在里面,媒体不知道,所以调查的时候尽量低调一点,不知道她来这里干嘛,但是我们还是尽量少和她接触。” “那个当红的女明星?”我问道,我听过她的名字,在某个电影颁奖会上。 “恩,如果媒体知道她住的地方死人的话,对我们大家都不太好,舆论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尤其对于我们来说。”说着张建国做出了一副你懂的表情。 “恩,我知道了。” 砰,汽车的大门被关上了,我和张建国朝着大门走了进去,繁茂的绿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让整个地区显得阴森而黑暗,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像是一个张开大口的深渊。 血红色的树 鲜血和分娩本身预示着女性的死亡也预示着新生命的诞生。 据说在每一个男性的身体内,都有两个人格在撕扯他们。 其中一个想要把她们推开,让她们位于自己的双手之外,另一种想要深入女性的身体内,尽量与她们靠近。两种冲动在杀戮的时候合二为一,男人推开女人,夺走她们的生命,同时又与她们精密的接触通过子弹,刀,棍棒刺入她们的身体里面,一旦将女性弄成一团血肉,他们内心中的两个人格都得到了释放。 眼前的尸体是一具男性,我从小刘的描述中知道了他的身份,国内某知名媒体公子老板的儿子----叶伟。不过现在他胸口已经成为了一团血肉,血肉模糊,死因是胸部损伤致心脏破裂死亡,不过他的胸腔已经彻底的被揉碎了,是揉碎了。 他很愤怒,而且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能够断定他是一个男性。当然如果是一个女性借助外力也有可能做到这些的。 初次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愤怒有很多原因,仇恨,背叛,没有理由的讨厌,或者他触犯了某个人的逆鳞,不过事情最好的一点就是这里,叶伟是圈子里面出了名的坏脾气,他的仇人很多。 他的身上是一件做工精良的衣服,手指上戴慢了闪闪发光的戒指,人们发现他是时候,是在湖泊周围的一个灌木丛里面,打扫卫生的阿姨来这里散步,闻到了腐败的味道到了这里。 周围是大量的绿化,一个人想要抛尸的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能够接近他并且杀死他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这个度假村里面。 “人们最后见到的时候是在一个晚会结束,他拉着一个女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张建国告诉我。 “女人呢?”我问道。 “审讯过了,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做点皮肉生意,那天晚上他们鱼水之欢后她睡着了,起来之后发现他不见了。”张建国将手中的审讯资料丢给了我,我仔细的看着这份记录,女孩的脸上画着淡妆,颇有几分姿色,任何一个知道叶伟身份的人都会想要和他搭上一点关系。 “她说的是实话,放了她吧。”我将审讯的对话丢给了张建国。“她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能力,她的强势只能用在得志的时候看见像自己一样的人身上。” 我环绕着尸体,除了愤怒我还能感受到什么? 你的愤怒来自哪里?河水倒流泛滥成了血红色,枝丫开始生长了起来,一棵树从尸体中长了出来。鲜红色的树叶,鲜红色的树干,从尸体上长出来的树木随着威风摆动,我死死的看着它,它从叶伟的心脏的地方长出来的。 心脏?是生命的源头?你做的事情很重要对吗?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吧! 我环顾了四周,再一次看向周围幻想消失了。张建国:“凶器是锤子之类的东西吧,你有什么想法??”他拿出来了一根笔和一个本子。 我低头看了看叶伟的尸体,看了看周围:“是愤怒,他很愤怒,他做的事情很重要,但是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应该是一个男人。” 我抬头望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甚至没有顾得上吃完饭。 “恩,好吧,先吃晚饭吧,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莱尔假日庄园?我可住不起这种地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天的房费已经让我暗暗咂舌了。 “免费,我们是来破案的,他们想越快越好,排我们的人来这里值班,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于庄园的影响很不好,另外还为了预防万一,他们的人要好好的巡逻一下。”张建国摇晃着手中的房卡。 “好吧,我到是无所谓,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和他还有几个警署一同走向了他们给我们的房间。 这是一栋类似于别墅的酒店,只有两层,可是里面的套间看成奢侈。 等我们穿过一个精致的喷泉,乳白色的阶梯直接通到了莱尔假日酒店的二楼的时候我才明白老板怎么做的原因,因为我们的隔壁就是那个女明星张钧甯的房间,可真是一举两得啊。 隔壁的房门紧紧的关闭着,门口站着两个漆黑衣服的保安,他们带着墨镜,只有傻瓜才会继续做杀人的事情吧。 至少在这里继续做下去。 房间里面很大,豪华的灯饰,上下最有3米高,200平方米左右。厨房,休息室,健身房,客厅一应俱全。天鹅绒的被子,健身的器材,果盘,三个卫生间,外面是一个巨大的玻璃,隔着玻璃可以看到这里宁静的夜景,风掠过的地方是一条巨大的河流和花园,那头是一片片模糊的远山。 我挑选了一个最里面的卧室,将窗子紧紧的反锁上,进了厨房,找到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我从来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今晚不睡觉,因为我能分明的看到窗户外面,我讨厌那种感觉,因为我能看到外面,外面也有可能翻下窗户进来,这里只有二楼。良好的居住环境让张建国和他的手下都开始想要放松一下了,他们长时间绷劲的神经需要放松,一会我听到了电视的声音和高谈阔论。 而我则是不停的翻阅着尸体的照片和每一个居住在里面人的审核资料。 谋杀的兴致分为四大类:违法交易谋杀,性谋杀,个人原因谋杀,集团式谋杀。 而任何一个连环杀手的分辨只有三种:有组织性谋杀,无组织性谋杀,混合型谋杀。 他只杀了一个人,可是却是充满了如此力量的一种方式,如果凶手真的是在这个度假庄园里面的人话,警察的审讯他没有被发现的话,只有两个可能:他的心理素质太好,这一件事:他已经预谋了很久。他是一个有组织的人。 不然凶手根本就不在这个庄园里面。 树?心脏是人最重要的地方,它暗示着凶手很憎恨他,吸血鬼其中一种死亡方式就是十字架钉在心脏上其他的时候它们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你要剥夺他的心脏?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愤怒?你的怒火能够碾碎他的心脏?树?树是什么意思?希望?寄生?艺术?生命的新生? 我的脑子出现了一棵血红色的树木,它就静静的伫立在叶伟的心脏上,静静的伫立着,审视着他的死亡。 “他的仇人太多了,很难。”我自言自语道,而且他愤怒的原因如果再一次被诱发的话。。。。他很有可能继续作案的。 窗外的夜,只是黑。 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一闭上眼睛就是那颗血红色的树木伫立在哪里,死死的伫立着。 他们问过那个女孩子了,如果叶伟在死之前有什么奇怪动作的话,女孩应该知道吧,现场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包,但是他身上的装饰物戒指都还在,他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剥夺他的身份,他的手机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老实说我所有的幻觉和以往的经验都让我觉得这个凶手不应该待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个人百分之七十五的人生认知都是在最初的四年中学会的,而任何一个能居住在这里的人往往从小的经济条件和社会资源超过了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人,他们的任何只会是傲慢,骄傲,理智,沉稳,每个人成功都有他的原因,我不觉得这里的人开始的人生认知会有什么偏差,另外百分之81的连环杀手会在青春期有过行窃行为,但是我找不到一个出生上层人物不缺任何东西的人会去行窃,在很多人的圈子中这是一个污点,更不用说这里的人,他们眼中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面子比钱重要。 凶手在外面对吗? 我拷问着自己,我的脑海里面开始搜索出了两个线条,最后的一个女人,绝对力量的杀手。 想着想着我的脑海中成了一片飘飞着雪白的世界,我混混的陷入了睡眠中。 庄园的客人 任何的一个连环杀手至少都包含了一种人格障碍,虽然我不认为那是一种障碍。 反社会人格障碍,边缘人格障碍,表演型人格障碍,自恋型人格障碍其中的一种或以上。 有人曾经说连环杀手无法用精神病来判断而更接近心理变态的人格,在这个分析层面上,他们不符合任何现有的任何精神因素分类。 真的吗?可能吧。 第二天的早上,土司和奶酪还有黄油加上一个我不知是什么的浓汤被端进了房间里面,服务的员工看起来对我们十分的尊敬,想想也明白,一个庄园里面出了一个杀手总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情。 我将自己的脑袋左右扭了扭,咔哒咔哒的响了响:“我出去转转,这里的环境蛮不错的。” “恩,好,那个。。。注意安全。”张建国一边吃着奶酪一边盯着电视的说道。 我推开了大门,此时此刻我才看到这个酒店的全貌,光洁的落地窗户,精致的石刻,仿造的中世纪盔甲,各种花牟和小型喷泉坐落在这个酒店里面,第一层是一个接待大厅,此时此刻几个人正在沙发上交谈着什么,看着他们的脸我依稀的记得他们的脸我在某个地方看到过,恩,好像是电视。 不过谁在乎那些事情呢?我走下了楼梯,朝着外面走去了,城市的发展从毁灭植被开始又从移植植被显示出自己的地位开始,我也逃不出这个圈子,走在这里的花牟院里面我的心情比起在城市的街道更加的安静和平和,还有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情感,像是一杯危险而致命的彩色鸡尾酒----孤独。 孤独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才能放松下来,因为这个世界在一刹那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了一样。 走着,走着下一个拐角一双漆黑的双眸映入了我的眼帘,精致的面庞,洁白的肌肤,温柔的微笑,姣好的身材,不过最让人难忘的是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温柔,如同北极圈上的北极光一样的令人迷醉。 她很美,而且下一秒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张钧甯,那个女明星。 她正在一个长椅上,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男人温柔的拿着她的手提包,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还站在两个黑衣人,我的出现让他们警觉了起来。 我看了看他们,并没有选择走过,很多时候强制性想要自己走入一个圈子和阶层只是适得其反,而我也没有那种闲心,相反我还皱了皱眉头,我讨厌被打扰,我并不知道因为这个眉头让我和死神擦肩而过。 可是我刚刚走过去的步子却被一个悦耳的声音叫住了:“那个先生可以等等吗?” 我回头,看到了站起身子的张钧甯,她微笑着走了过来,我恨疑惑她为什么要找我。 “你是住在隔壁的警察先生吗?” “恩?”我停下了步子回头,恩了一声没有否认。 “昨天晚上你们回寝室的时候我在窗户上看到了你们,其实我就是想要问问,案件进行的怎么样了。”她的确是一个迷人的女人,她的笑容很温和而简单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很难激起别人的愤怒和怒气。 “没什么结果,不过我们正在尽力的加快调查之中,那个请问张钧甯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吗?”我礼貌的和这种女人保持着距离,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能和表面一样,可能和表面上是截然相反的。 这是我的多疑,也是我的性格。 “恩,那个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加快一下进度,我可能下个星期要走了,如果下个星期没有结果的话,可能我们和天宇的合作就没有结果了。。”说着她做出了一个祈求的表情,t她有点难过。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这个当红的女明星来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和天宇娱乐公司谈合作的事情了,而这个叫做叶伟的家伙应该就是另外一个人,可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的父亲可能根本就无心谈所谓的合作吧。 “恩,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抓紧的。”我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话语,继续的想朝着里面走去。 “等等,那个请问你们觉得大概还有多长时间能够破案?”一个礼貌的男声问道,笔挺的西装,崭新的皮鞋,指甲里面一尘不染,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纯善,此时此刻他的手里面拿着张钧甯的包。 “这位是?”我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王传昊,张钧甯的经纪人,我们下周要赶一个聚会,警方告诉我们再没有调查结束之前我们尽量不要离开,但是你应该知道,张钧甯的日程表是很满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个比较准确的时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说完话,他抬手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他是一个生活品质高雅的人,他的社交能力很强,远远的在这个叫做张钧甯的女人之上,不过我心里想的是我怎么知道你们时候能够离开?现在只有尸体,凶器,凶手的毛都没有发现一根,鬼知道什么时候能捉到?还有这种事情你问我这个临时工? 不过我还是礼貌的回答:“那个你可以问我的长官,张建国,张队长,他应该能告诉你的。” “恩,谢谢你了,我会拜访的。”说着王传昊礼貌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和我握手,接触的一刹那,我觉得这双手真的很细腻,可是上面一道道小口子,这种皮肤的质感让我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我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接着自顾自的朝着里面走去了。 一直溜达到了中午,我才回到了酒店,警方继续一个个的排查着,而为了照顾这群人的情绪,审讯地点选在了我们的住的房间,我一走进房间就听到了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 “哼~就是你们陈局长见到了我!也要向我示好!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叶伟这小子平日里面的为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讨厌他!想要杀他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们这种态度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的!”一个一脸横肉的胖子正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他根本没有把审讯的人放在眼里。 金戒指戴满了他的半只手,他的项链闪闪发光,一脸横相,沙发在因为他的体重凹陷了下去,他的手里叼着一根香烟。 “那个,张老板,我们知道你肯定不是凶手,只是例行的询问一下罢了,你不要怎么激动。” “哼,问吧。” “那个请问下前天晚上大概9点到10点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小刘轻声的问道。 被叫做张老板的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外面的酒吧,喝酒。” “那个有证人吗?”小刘继续问道。 “肯定有啊!酒保不是人吗?你们自己去问雨夜天使,驾车3公里外的第一个拐角。”说着冷哼了一声。 他手里的眼圈是o形的,表情傲慢像是在说:“你们这种人去了消费的起吗?” “好了,谢谢张老板,我们知道了,可以了,你慢走。” “哼。”张老板依旧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大摇大摆的朝着外面走去,起身的时候还狠狠的将烟头灭在了桌子上,狠狠的钻了一圈。 他走了过来,我十分识趣的让开了身子,他则是昂首阔步的走出了。 张建国了走了过来:“呵呵,不好意思,一来你就看到了这些,这些人有钱有势有的根本没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不过还是有几个愿意配合的,这个叫做张良的老板算是最不识趣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莽夫,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能做怎么大。” “你错了。”我深深的凝视着那个胖子的背影。 “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去那个雨夜天使问问。” “什么?你说是他?”张建国表情愕然。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给人一个鲁莽的表情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会摸自己的脑袋,因为他们能抓住某种别人不知道细节,寻找机会完善一些东西,《三国演义》和《水浒传》里面的诸葛亮和鲁智深都是这样的人,当他回答你们的问题是时候,他摸了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张建国继续问道。 “外在可以掩饰,可是人终究是人那就是他不能完全的掩饰,本能这两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是说?” “手指圈拿烟成o形状的人,口腹蜜剑,说的比唱的好,他完完全全洗脱了自己的嫌疑,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说明他太有问题了,他隐瞒了什么。” 我的眼睛里面眯成了一条线条。 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 今天晚上看起来有事情做了。 死亡的时间 漆黑的夜幕深垂而下,正常人的作息时间是睡觉,然而对于这个庄园的大多数人来说,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场纸醉金迷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雨夜天使是一个在当地颇有根系的酒吧,这里信奉的东西简单而实际:金钱,脸蛋。 很明显我和张建国这两个东西都没有,不过很快我们就得到了帮助,张建国找到了庄园的老板,说是查案子并没有说我们是去调查那个所谓的张老板,酒庄老板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因为如果凶手不是这里的顾客是他最想看到的答案,还有一个原因是人死了,他要给天宇娱乐公司和酒庄的人一个交代。 信誉很多时候比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一个纹身上下纹满了黑色的家伙领着我们走了进去,门口的人显然认识这个壮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门口的接待小姐也是恭恭敬敬的:“欢迎光临。” 我和张建国走了进去,一进门,走了不到20米,这里是一个完全另外一个世界,几张桌子上面摆放着酒水,上面印着各种莫名的字母,几个在台上热舞的女郎,舞池里面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还有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的dj,后面的帘子下是所谓的vip包间,我们能隐隐的看到衣着暴露的男女纠缠着。 夏天,酒精,荷尔蒙,扭动的身体,总是让人想到性这个词语。 我讨厌这种地方,因为它们让我的脑子没办法集中的思考,对于普通人来说阴暗的环境给人一种安全感,可是对我而言却是一双双在暗处的眼睛,我的背后会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们来到了前台的酒吧,酒保手里的调酒杯来回的摇动着着,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看到了大汉他明显亲切了很多:“刘哥,和朋友们喝点什么?” “随便,看着调。”唤作刘哥的纹身男并没有给酒保面子而是转过头来对我们两个说:“两位,想问什么?只要能说的,这里你们都可以问。” 张建国回头看向了我,努了努嘴。 我将一张照片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抽了出来:上面是一个一脸横肉的胖子----张老板。 “这个人认识吗?”我问道。 酒保停顿了几秒:“认识,前几天的时候他来过这里喝酒。” “他一直就坐在前台吗?” 酒保的瞳孔微微的发大。停顿了几秒:“恩,是的,点了一杯逍遥时光坐了一晚上。” 张建国看向我,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撒谎,停顿的时间,放大的瞳孔,都告诉我他在撒谎,接着我将另外一张照片放在了酒保的面前。 鲜红的血肉,已经爬满蚊虫的尸体,整个胸膛一片血肉模糊,就报皱了皱眉头。 “这个人,死了,是天宇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唯一一个,我个人觉得你还是说实话,张老板虽然是本地的泥沙大佬,虽然他涉黑,可是如果他是凶手话,这次可能就是白道的人都帮不了他,当然还有你。他惹的人不是他惹的起的”说着我将另外一张照片丢了过去,上面是一个长相有点小帅的男人,不过他划着淡妆,打着耳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叶伟。 “刘哥。。。这是什么意思?”酒保将自己的眼睛投向了所谓的刘哥,在征求他的意思。 纹身的男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也是老板会意了的事情,点了点头:“他们是条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别管那么多,这次的事情对事不对人,和我们没关系。” 说完将酒杯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从头到尾正眼也没有看我们一眼。 “恩。”犹豫了一会,酒保回答道,像是妥协了一样:“好吧,那天晚上张哥来我这里点了一杯逍遥时光,就走了,他给了我不少的小费就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在一起!” 张建国眼神一跳!怎么神!这就是他的人证!?!一个给钱贿赂的酒保,也就是说这一天所有的人大部分都有不在场证明而这个张老板并没有!! “有鬼!我们走,去找人搜下他的房间。”张建国很快的明白了什么,示意我离开,他总是这样。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就会激起他强烈的反应。 “警察先生?怎么快就走?不喝两杯再走?”纹身男笑嘻嘻的问着我们,不过在我的眼中更像是善意的调侃。 张建国善意的笑了笑:“不用了,告诉你们老板,谢谢他了。”说着拉着我朝着外面走去了,纹身男并没有跟着我们出来的意思他不过是跟着我们方便我们问话罢了,他晚上的工作还是看场子。| “你觉得这个叫做张志伟的人有多少的可能性?”张建国问我,我盯着照片上的男人,一脸横肉,招摇,得意,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富豪应该有的品质,可是他所在的位置和拥有的东西都无一例外的告诉了我们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更让我觉得诧异的就是他的心理素质!如果真的他是凶手给钱让人作证会不会太傻了点? 我手里的照片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我还是隐隐的看到了张志伟照片的上面逐渐被一种墨迹一样的东西浸染,漆黑一片,很快,他的脸和身子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片无比的黑暗。 汽车停靠在了莱尔庄园的外面,我们步行的朝着里面走去,一只只蚊虫在夜晚飞舞,发出嗡嗡的声音。 我的耳朵里面听着声音,听着它们的声音。 忽然我停下了脚步!蚊子的声音继续的叫着。 文字的声音! 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狰狞的图画,叶伟的尸体倒下了,树木顺着它的心脏处飞快的生长出来,很快就长的枝繁叶茂,它们随着风轻微的摇摆,可是这幅画面少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没有蚊虫?为什么没有昆虫?尸体! 我停了脚步:“等等,我们先不要去找张志伟了,我们先去厨房!餐厅的厨房。” “?去哪里干什么?”张建国一脸懵逼的问我,我将那份尸检报告拿了出来:“尸检显示腐败的尸检报告,血管网已经腐败,这个过程在夏季一般来说是一到两天,他失踪的两天难道没人发现吗?直到三天以后人们发现了他的尸体!死亡的时间推算时间确是一天以前!他的腐败程度根本就不符合这个时间段!这两天他去了哪里?” “恩?这个问题我们警方想过,我们怀疑他被人囚禁了,两天以后被人杀死。”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飞舞的蚊子:“不,他不是被囚禁了,他的尸体被人用特殊的方式减缓了腐败的时间。” 我盯着那个奢华的酒店,在夜幕下它的灯光闪耀着奢华的灯光。他的尸体被人藏起来了,一直在哪个酒店里面。 “你是说被藏在厨房里面??”张建国的声音有点颤抖,因为今天早上我们才吃了哪里的食物。 “你肯定知道,高温潮湿能够加快腐败,相反冰冷干燥则能减缓腐败的时间,张志伟那天晚上有嫌疑,是因为我们相信叶伟的死亡时间是发现尸体的一天前,可是死亡时间提前了三天,那个时候这个酒店里面的很多人可都有嫌疑啊。”我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兴奋。 他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 “所以现在?”张建国很快明白了:“我们去餐厅的存储室?” “恩,我和你们感觉唯一不同的就是三天以前叶伟就已经死了。另外我觉得我们应该见见那个女孩,还有张志伟。” 在莱尔假日酒店的另外一个房间里面,一个男人粗暴的将房间里面的花瓶一个个的砸碎,拿着棒球杆在房间里面挥舞着,噼里啪啦各种各样东西碎裂的声音。 张志伟双眼血红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无比的戾气,想要毁坏周围的一切。 “在这之前!!我肯定要你先死!!”说着他狠狠的一拳头砸向了桌面,上面布满了玻璃的残渣,嵌入了他的皮肤纤维,鲜血横流。 证明的方式 我和张建国在领班的带领下,走向了厨房,准确的说并不是厨房,而是厨房的冷冻室。 老实说我一直很奇怪这个酒店里面怎么多的监控,难道一个大活人消失了都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踪迹吗? 冷冻室里面总是储存不能长时间保持或者需要活性的食物,例如海鲜,贝类,还有珍贵的的菌类,每一种都是稀缺的食材,厨师们为了保证食物的活性,所有的东西处理时间都不会过长,这是一个厨师对自己食物的一种尊重。 我和张建国走了进去,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东西,一条条倒挂的肉像是人的尸体一样一排排的陈列着,身后的厨师领班说道:“这是澳大利亚进口的黑猪肉,现在的有钱人都爱这一口,保存不容易,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厨师扣了扣后脑勺,我们并没有把我们的猜想告诉他们,因为他们对待普通的食材还可以,如果知道这群猪肉里面曾经倒挂着一个人的话,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胆量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 “那这里呢?”很快我们走到了最后一排,一般来说猪肉都是从前面开始拿去的,后面很少有人来,现在我们的面前是一个空荡荡的挂钩,上面沾着和其他猪肉并无区别的血色,不过很奇怪,这里是空的。 在最后一排的挂钩有一个是空的。 “这。。。这。。。这。。。我不知道啊。。。”厨师领班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这些猪肉价值不菲,牵扯上命案了自己更说不清楚了。 “好,我现在问你,最近这几天有几个人点过这种猪肉。” 厨师领班立马讨好的说:“陈老板,张老板,还有好几个食客,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还有叶公子也吃了的,另外还有张小姐。” “张小姐?”我的眉头皱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原本是想找叶伟父亲的天宇集团合作的。 “是张钧甯,张小姐?”我问道。 厨师领班唯唯诺诺的点着头:“是是是,就是张钧甯,张小姐,她和他的经纪人一起来看的,虽然她有点怕,不过还是点了一份。” 不知为何,一听到张钧甯的名字,我的脑海里面就浮现出很多东西,眼前一片片可以看到肌肉纤维血红色的肉排上逐渐的生长,它们的肌肉开始蔓延开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肉网,盘结在我的面前,很快布满了我的整个视线范围,我看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树根。 血红色的树根。 “那个张?你们排查过张钧甯吗?”我问道。 “凶手多半是个男人啊,张钧甯也是个明星,听他们说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就完了,而且那天晚上她有不在场证明,她在会场喝酒。” “喝酒?”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女人柔美的微笑和脸颊,她不像是一个能喝酒的女孩子啊。 “你懂的,艺人吗?难免的应酬。”张建国并没有在乎,而是打通的电话,让人来检验挂钩上的血迹,如果和叶伟的符合的话,那么至少能够通过这栋大楼里面的监控看看谁有可能是凶手了。 我则是对那个女人的认识更加的多了一份,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啊。 来检查的人很快得出了结论,空的挂钩上的鲜血是叶伟的,猪肉的尸体会凝固,鲜血也会凝固,可是总会有几滴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凝成暗红色的冰渣,这一刹那我想他们和我想象的东西是一样的,一个集体的公子哥的尸体,像是澳大利亚黑猪肉一样挂在了餐厅的冰冻室里面,他的胸口被人砸的粉碎,鲜血和一些肉末顺着他的脸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的声音是死亡的协奏曲。 没有人发现,没有人知道,厨师们照常从这个冷藏室里面拿出猪肉进行烹饪,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房间里面有一天,有一具尸体像是猪肉一样倒挂在哪个地方。 “他是一个有计划和组织的人,他谨慎的挑选了受害者,他真的很聪明,他会系统而有秩序的犯罪,他会制造三个犯罪现场,发现他,抛尸的地方,他有很强的社交能力,他精通某种职业技能,他有掩护,完美的掩护,他狡猾,受过良好的教育,自控能力很强,他这件事情做的几乎滴水不漏,每一个环节都想到了!”我触摸着地上暗红色的血迹,这不是幻想而是事实,这是有组织杀手的共性,而这一刻我终于可以肯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因为虽然他愤怒但是他没有失去理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想象中的方式来的。 “你知道吗?你刚才的那些话。”张建国打断了我“你不觉得这个庄园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人吗?” 我站起了身子,看向了他:“的确有点废话,不过我想如果他们如果真的都是这样的话,就找他们之中这几项算是厉害的人物。” 我的脑海中的画面告诉了我一件事情。 “你把他像猪一样倒挂着是因为不屑吗?愤怒的植树人?” 第二天,警察们重新调查了不在场记录,而这个询问的时间提前了三天! 而我则是独自一人找到了张志伟的房间,他看到了我的到来,仍旧是一脸的不屑,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走了进去,打量了一下房间,墙壁上有什么东西的砸痕,很多东西都像是刚刚换过的样子:“你发过火?” “死条子,滚出去!你们不就是一群狗罢了!我让你们那里去你们就要那里去!我认识你们局长!这次的事情过后我一定要你们这群狗好看!!”他的语气十分的激动,涨的通红,手指指着我。 我没有说话,从自己的胸口拿出了一把刀。 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你想要怎么样!!你不要觉得你是警察就可以乱用私刑啊,我告诉你这是一个法治社会!”张志伟明显慌了,他没有想到我会拿出一把刀来。 我坐在了他的身旁,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只小仓鼠,是一种常见的宠物,他疑惑的盯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手上的刀砍了下去。 吱吱吱,吱吱吱。。。 小仓鼠挣扎着死去了,刀并没有完全割裂它的身体,只是割碎了它的血管和肌肉,血染红了它的毛发,也沾满了我的双手。 张志伟惊恐的看着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平静的将老鼠的尸体丢弃在了垃圾桶里,顺手抽出了几张手纸擦干了自己的双手。 “你看,多干净,和我杀死这只小老鼠之前是一样的。”我的笑意应该是阴冷的,这是我真实面目的冰山一角,我是一个杀手,我满足他们的一切特征。 “你你想要说什么。”张志伟很疑惑,他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他看我的样子十分的警觉。 我把刀放在了一旁:“好,我怀疑你,我非常怀疑你,你就是那个凶手,可是我很矛盾的是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傻,会花钱请一个毫无忠诚可言的人帮你做不在场证明,所以你现在可以向我解释,解释不是你!还有你那天晚上去了哪里!就算不是你,你身上同样有秘密,并且不会比那个凶手少。我的位置很特殊,我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警察,所谓的正义和公正和我毫无关系,但是我对于警方的判断很重要,但是我在乎是那个凶手,其他的我没有任何兴趣。” 张志伟盯着我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这一刻我才发现他的那种自以为是消失了,他的那种傲慢也荡然无存,他的眼眸深处透着精光,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蛇一样阴毒,他的内心一定是在权衡我的话有几分可信的地方。 他将桌子上的刀拿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垃圾袋里面的死老鼠,它的血还在溢出,并且偶尔的抽动着:“你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你和外面的条子不一样?”他的话语还是有着怀疑。 我侧着脑袋对他说道:“没错,我也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如果刚才我的手里是一把更大的刀,我的面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你相信吗?” 犹豫了很久,张志伟将手中的刀插在了水果上:“我信,你的手和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像是厨师切菜一样,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但是你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相信命运吗?” 我看着张志伟横肉一脸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忽然情不自禁的想要笑。 可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也开始严肃了起来。 他的背影逐渐被漆黑的东西蔓延覆盖,一点点的覆盖了张志伟的一切,最后终于我再也看不清他那张凶狠的脸。 赌徒 张志伟终于决定了向我吐露心声了。 我知道自己接下来听到的将是一个故事,一个他的故事,他对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认识。 张志伟靠在了沙发上,慢慢的从自己的胸口拿出了一包烟缓缓的点燃后,烟雾缭绕,他陷入了回忆中:“很多年以前,一个偏僻村子,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拆迁是能当钉子户的,那个时候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面里面有着几滴猪油,那个时候每家都很穷,我们每天吃的就是芋头,土豆,有时候甚至没有东西吃。”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们家里在这个穷村子里面也算是穷的了,那年饥荒,土地干旱到裂开了缝隙,路上什么都没有了,树皮草根,你甚至看不到一只流浪猫或者流浪狗,因为人们太饿了。” 他手中的烟慢慢的燃烧着不快不慢:“有传言易子而食,有传言父子反目,不过那些都是传言,不过人饿了的确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比如我家,有一天早上我醒来以后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说着张志伟的嘴角挂着不屑。 “他们走了?还是?” “不知道吧,反正就是没人了,除了一个我妈用麻绳编的的疙瘩挂在了我的身上,后来我听说,有个地方放粮了,很多人都过去了,我其实已经猜到了,我爸妈带着我弟弟去了。” 张志伟吸了一口烟,看着我继续说:“所以我就走了,离开了,离开了哪个家,离开了哪个村子,我跟着人走,一群人走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我脑子里面所有的东西就是告诉自己不要回到哪个地方了,一路上,没吃的东西我就偷,没有住的地方我就随便倒在一个地方睡,因为是一个人,所以我必须要比别人更加的恨,更加的凶,那样我才能活下来,他们都有退路,我没有,我甚至还和狗抢过东西吃,哈哈,哪个时候都饿啊,那条狗最后还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抓来吃了,我偷东西也被发现过,然后被一群狠狠的打了一顿,他们觉得我好欺负。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走过了多少的路,爬过了多少的山,我来到了这个地方,在一个大排档外面我偷东西,被老板逮住了,我狠狠的盯着老板,那个时候邻桌一个浑身纹身的男人看到了我,帮我摆平了那件事情,他说我一看就是个混道上的人,我的眼睛狠,像是一只小狼崽。。。。” 啪嗒,烟灰滴落,我能够想象从那一刻一个从和狗抢东西吃的男人逐渐找到了自己的世界,以前和狗,现在和人,一样的就是他还是那样的狠,把自己的一切搭上。 “于是所有的东西都顺理成章,我比其他人恨,我比其他人奸猾,道德仁义在我眼中全是狗屁一文不值,今天答应的事情明天就不作数了,签了合同的字我又一万种方法让他把合约撕毁,我要做的就是往上爬,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一个个的被我踩在了脚下,沙石里面名堂你当警察的应该知道,利润大,成本也不高,只要有门路,只要你心够黑,这些我都有!而且我还有人!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没什么好怕的,但是我的对手们有,他们有亲人,有孩子,有朋友,这些就是他们的弱点,而我在自己醒来的那个下午我的亲人已经死了。” 烟灰掉落在沙发上,他动都没动一下,说着将烟头丢在了垃圾桶里面。 “我涉足了房地产,强拆的时候他们打伤了哪里的几户人,我不在乎,让我们去看看,我那天路过医院去谈判,当然其实去威胁的,看到了哪个老太婆的脸,我却失态了,我什么都没有说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他的嘴角是自嘲的笑容。 当他说到那个老太婆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到了深深的怒意,时间没有让他忘记仇恨反而越来越深,附骨之蛆,在他的骨头缝隙最里面让他苦不堪言。我就已经猜到了哪个他口中的老太婆是谁了。 “结果呢?”我看着张志伟的脸,问道。 “结果?上个星期和我们竞标那块地的老板的妻子出了车祸,你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吗?你觉得我周围安全过吗?再说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他们的世界和我已经是两个了,我的确不甘心,我想要骂出来,对他们我没有爱,只有恨意,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还能回去吗?你觉得我会像是电影里面那样演一出孝子回归?别搞笑了好吗?” 是的,张志伟身上长满了横肉,眼角是胭脂的残余,他的手上戴着一个个巨大的金戒指,闪闪发光,他身上的衣服无比做工典雅,讲究,可是是套在他身上的,套在了一个肉柱里面,他不在乎,他在乎的这个东西穿上了别人能将他高看一样,他不懂什么叫做底蕴,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气质,他只知道人性中最隐晦的角落,深深的知道每一个人的空隙,人类基因里面没办法改变的东西----趋利避害,一个有钱人是应该受人尊重的。 像是一个强者一样俯视着他脚下的一切。 “我很高兴你能说这些,但是你还是应该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我问。 “医院,我去看了她,她老了,也更加的沧桑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也不会和她相认,但是我就是想看看她,没有任何的原因。人的情感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可理喻。”他的侧脸闪过了莫名的忧伤。 “你知道了什么吗?”张志伟的语气平静了下来,他为什砸东西?我想要知道。 “我弟弟还活着,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故意把我老妈留在了拆迁的地方,唤起我的同情心?自己一个人跑到了赌场。但是他错了,他得到了父母一切还要向我要东西?他太贪心了,贪心的人结局都不怎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了,我觉得张志伟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一个赌徒在桌子上为了借钱可是什么东西都会说的,有的没的,但是他错在觉得我会和爸妈相认了。我会让他死的!他利用了我!!”垃圾桶里面的烟头飘出的烟从缕缕到若有若无此现在已经完全的消散了。 “你怎么看叶伟?”我问张志伟,他如果告诉我的是实话的话,在我的面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和仇恨,我想他的弟弟是逃不了了,基因这种东西是会遗传的吗?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无关了,我也不会管了,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人渣罢了,从能力到很多东西,他不过是有一个有钱的老爸罢了。”张志伟又点燃了一根烟,脸上再一次换上了那副二世祖的样子,看起来对所有人都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我不知道他的脸上到底什么时候是真实的或者什么时候是假的,有人说,每个人长大以后会有一张张面具,不同的时候拿出不同的面具,可是你只有一个真实的自己,其实我一直觉得这是很自欺欺人的一句话,他们的内心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虚荣和贪婪的一面,他们总觉得自己的代表的是正义是纯善是某种美好的东西,他们对自己体内的另外一部分视而不见,可是实际上他们就是那个样子,他们就是那样的无情,虚伪,冷漠,那是他们的一部分,我们每个人的一部分。 我站起了身子,朝着外面走去,我想张志伟断然不会是凶手了,不过他却从后面叫住了我:“你加程心吗?你的过去又是什么样子呢?” 我转头看着张志伟的眼睛,怂了怂肩膀:“和你的半斤八两吧。” “有兴趣入伙吗?我给你股份,只是因为对你好奇。”我想他看出来了我身上简易的服饰。 我的脚步停在了门口:“从前有个算命大师,一个找他的富豪第一年叫他大师,他笑笑。第二年富豪发财了,大师说你可以把你的生意让我插足吗?富豪尴尬的笑了笑说行,于是那年拿货,富豪称呼他为老师。第三年产业不错,大师继续向富翁拿货,不过他在富翁哪里进货的时候富翁叫了他的名字,等到了第四年,他再一次去大师家里拿货的时候,富翁对他的称呼变成了喂,那个人。” 张志伟笑了:“你可真是聪明啊,人情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欠下的啊,那个家伙逃不了吧。敲碎叶伟胸口的人。” 我没有回答他,关上了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当然,逃不掉。”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桔梗 我顺着楼梯走上了张钧甯的房间,门口的两个保安刚刚想要阻止,王传昊的头伸了出来:“没关系,张小姐知道他要来,你们好好在门口守着。” 说着这个好看的男人将我领进了房间里面。 同样豪华的装饰,精美的装饰,这个女人的品味可是卓越非凡啊。 她微笑着而礼貌的端坐在沙发上,眼睛里面认真的看着我,漏出令人亲切的笑意。 “程警官找我什么事情?”她问道,王传昊则一个人走进了厨房,开始为我和张钧甯准备饮品。 我偶然注意到了房间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盆艳丽的花。在窗台下它闪耀而充满了生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栋房间里面的植物装饰都是一样的。 而在张钧甯的窗台上那盆花并不是直立的,而是有点低垂,不过它细绿色的根茎和娇艳碧蓝色的五瓣花朵却十分的好看。 “没什么事情,只是听说张小姐忙,他们让我先来问问,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张小姐下个星期前可以离开这里。”王传昊已经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咖啡递到了我的手上,他亲切而自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然后他又自然的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张钧甯的手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只是房间里面的某个节点上,我觉得真的很奇怪,我说不出是哪里,可是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东西。 看着我出神,王传昊礼貌的问道:“程先生在想什么事情吗?”我的思想被打断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在别人的桌子上发呆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虽然我的内心毫无波动,我的脸上还是会做出应该有的表情:“不好意思,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没什么事情了,你们都有不在场证据,没什么事情了。”我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我走出了房门的一刹那,我的身后整个房间被血红色的植物根须遮盖了,它们层层叠叠的遍布了整个房间,它们被注入了崭新的生命力一样源源不断的生长出来,一颗颗血红色的树木从根须上面生长而出,它们纠缠在了一起,那是一个人的脸,一个我看过很多次照片的脸:叶伟。 还有很多人,很多的人,他们的脸模糊,狰狞可是他们都随着根须生长着,被根须吸收了,长成了一颗颗血红色的大树。 我脑海中漆黑色的书页又一次打开了,我呆呆的站在房间外面,想象着一个人的脸,他将昏迷的叶伟拖入了什么地方,用什么东西狠狠的将他的胸膛砸碎,他将他像是一只猪一样倒挂在了房间里面的冷藏室,他还做了好多事情,他将尸体拖动着丢弃在了庄园的还没有完全开发的湖泊边,像是丢弃一只死去的动物。 你藐视他对嘛?像是一个人藐视动物一样。 男人抬头了,我和他四目相对,他的脸上是一棵血红色的树木。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陷入了死胡同一般,没有更多的证据,没有视频资料,富豪们被轮流的询问,那天晚上么有不在场证据的人太多了,晚上的三点你在干嘛?如果没有一个人睡觉那才显的奇怪。 警方并不排除合伙作案的可能,可是一切都是枉然,叶伟的死像是一只在厨房里面被吃掉的猪肉一样,除了他的父亲不断的给公安部门施压,除了达官贵人们日渐不耐烦的对话,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滩死水一样。 事实证明死了就是死了,他沦入了彻底的黑暗中,逐渐的被人遗忘,哪怕他的父亲在娱乐界只手遮天。 时间飞快的走着,终于王传昊和张钧甯离开的时间快到了,他们可能是最先可以离开这里的人了,我在窗台上bcd,看着一辆自己连车牌都买不起的车子缓缓的开入了庄园,我看着张钧甯的保镖不停的帮她收拾着她的大包小包,他们不会是第一个离开的,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被排除嫌疑,回到原来的生活。 带着黑色眼镜的保镖小心翼翼的将张钧甯的包和各种衣物一个个的装入了一个巨大的旅行车中,我躺在窗户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一切,他只动了一次手,给我的东西太少了。 一个蓝色的光芒从我的眼际的边缘闪过:几株淡蓝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生命的光泽。 !!! !!! 我的脑子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下!他们带走了那盆花!!? 我拿出了手机,对着那株花一阵猛拍,接着疯子一样的奔向了电脑。 我终于想起来我忽视的东西。 他的东西是相互关联的,他的创造力会体现在特殊的地方,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生活中被慢慢培养出来的! 我拨通了电话:“张建国,帮我问问,那盆花是谁的?” 一会,电话回了过来,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王传昊。” 窗户下面的王传昊正在礼貌的和一个个送他们的客人握手,脑海中黑色的书籍繁多的活跃了起来,它们像是一个个饥渴的东西一样,等待着又一个猎物被吃进自己的肚子里面。 当汽车开出了莱尔假日酒店的时候,我下楼的时候撞到了张志伟,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失败者,我没有找到那个家伙。 我只是直直的走到了张建国哪里:“设卡!他们还没有出城,截住他们。” 张建国的眼神犹豫了起来:“他们身份可很特殊啊,要是媒体知道了我们警方截留了某个大明星。。。为什么要截留他们?” “是王传昊。”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你说错了呢!!你说话要有证据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到时候她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我们!你确定?”张建国被我的结论吓了一跳。 “证据在车上!我有百分之70的把握。”我的拳头握紧的告诉了张建国。 “如果结果是那百分之30呢?”张建国反问道:“我要做好最差的打算。” 我扫视了周围一眼,看了看张志伟,他不是说要杀死他弟弟吗?我感觉可能性百分之80都会,哪怕是间接的,他也看到了我,一脸坏笑。 “如果错了,我给你提供一件案子的情报,价值不会比这起差多少!” “你?确定?”张建国盯着我的眼睛。 “确定。”纠结了一会张建国拉起了手中的电话:“小刘,告诉李高他们去城外设卡,截下一辆宾利,一男一女,车牌号:京重复一遍告诉李高他们去城外设卡,截下一辆宾利,一男一女,车牌号:京” 挂断了电话,张建国发动了汽车,汽车的发动机发出了一声轰鸣,我坐上了张建国的汽车,汽车朝着门驶去,张建国也不含糊一脚油门踩到了底,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我耳旁的风呼呼的吹着,我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在微笑,他的背上一定开始生根发芽了。 高速路口的关卡外,王传昊从汽车中探出了头,脸上表情十分的布满,他从自己的车里面走了出来,质问着过路的收费员:“怎么了?为什么能让其他人过去?我们不行。” 小刘从汽车里面走了出来:“王先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王传昊一动不动:“对不起,可能不行了,在庄园里面我知道已经交代清楚了,你有什么问题的去找我的律师吧。”说着就要朝着门里面走去,啪嗒,我将一把榔头丢在了他的脚边。 “要走了吗?花留下吧。” 王传昊额头的青筋暴露了出来,他想要发火,可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又一次平复了自己的脸,他对于自己的情绪控制简直到了惊人的地步。 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程先生,看来我们有什么误会,如果可以的话,换一个地方说清楚好吗?” 张建国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王传昊走到了汽车旁和张钧甯说了什么,后者点了点头。 汽车开到了最近的一个酒店外,一个招待的房间内,王传昊礼貌的接过前台小姐的钥匙。 他的小费观念一如既往,哪怕是审讯他也不会丝毫的亏待自己。 房间内,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张建国几人守在了门外,从这里可以俯视这个城市的一切,王传昊一个人端着一杯咖啡,他的身形高雅,一个人望着这个城市的和酒店下面的车水马龙,曾经我想那个光鲜的女人背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一个男人,像是一个王,哪怕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依旧高雅的活着,像是一支龙舌兰。 他的背影是孤独的,和整个城市冰冷的钢筋一样。 隔了一会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杯:“你知道了吗?” 我坐在了位子上:“大概吧。” 王传昊凄苦的笑了一笑:“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了想:“是那盆花吧。” 王传昊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张钧甯 张钧甯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张----钧----甯;舌尖由上颚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的贴在牙齿上:张----钧----甯。 早餐,她是甯,穿着半只短袜,挺直了自己一米七长的身体,她穿着黑色的胸罩,在外人面前她是张钧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一个神坛上的丽人,可是在我的眼中她永远都是都是张钧甯。 我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时候,不过我想至少现在不是结束的时候。 王传昊的话像是自白,像是忏悔,还是一个骑士的骄傲? 我分辨不清,我只知道那个漆黑的夜晚,叶伟想要将张钧甯和其他无数个被他潜规则的女明星一样的时候他被一双冰冷的眼睛盯上了,他扶着她走进了房间,他告诉叶伟,晚上在某个房间再一次见面,她不一样,很多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的人知道,叶伟相信了,他是她的经纪人,他高高在上,他眼中所谓的经纪人不过是一个个皮条客----而他找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幌子。 那个夜晚,他发泄了之后接到了电话,他兴冲冲的跑向了哪个房间,在王传昊的示意下,避开了摄像头,不过等待他是在厨房里面的一张有麻药的布和一把巨大的铁锤,他们用铁锤砸碎某些动物的头颅,来满足一些富人对于脑子的需求,不过哪个夜晚铁锤砸向了叶伟的胸膛。 叶伟死前被王传昊麻醉了,他并没有急于将他丢弃,而是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像是一只猪肉一样倒挂在了厨房的冰柜里面,王传昊憎恨这个男人,他的样子,他对张钧甯想要做的一切,王传昊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人,可是他真正害怕的是他发现张钧甯竟然对于这个二世祖充满了兴趣。 一个女人因为爱能为一个男人抛弃自己的世界,而一个男人因为爱,能做的就是毁灭一个人的世界,即使这个世界是自己的。 “这不是你第一次做吧?你的一切都太完美了。”眼前的男人是温和的,绅士的,他天生自带着一种高贵,蓝盈盈多瑙河的河水一样让人觉得无比和善高贵。 “的确不是第一次了,失效的灭火器,折断的木板,失灵的刹车,有很多东西,它们伤害了每一个接近她的人吧。可是还是被你看到了。这是第一个葬送在我手上的人。” “你太聪明了,懂得用冰库冷冻缓解尸体腐败的时间,但是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将他像猪一样的倒挂着,除了藐视还是很多的可能,你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你懂得如何用最卑劣的方式侮辱一个人,而这种天赋不是一天养成的,那个时候我开始觉得凶手有一种爱好,园艺,酒水,剪纸,或者其他的东西,可惜那个酒庄大部分人的爱好都是玩女人,喝酒,收集豪车。” 我抬头,王传昊的身上开始生长出了什么东西,一颗巨大无比的血色的树木,骄傲的摇曳着自己的树叶,整个房间皆是一片阴暗。 “就凭这个?” “那是一盆桔梗吧?桔梗的花语有两种,永恒的爱,和绝望的爱,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一盆你随身携带的花对你一定很宝贵吧,所以我开始注意你了,我突然发现你符合一切我对凶手的想象:小心翼翼,良好的社交技巧,良好的教育,强大的自控能力,完美主义者,甚至了解一部分警方的作案流程。” 王传昊站起了身子准备朝着外面走去了:“你抓不住我的,你没有证据,哪怕我现在告诉了你真相,你同样无能为力,你们没有证据,我只要一口咬定一些东西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想了想,将手中的杯子端了起来,喝了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杀死叶伟之后一定摸过那盆花吧,像是你无数次幻想的那样,你嫉妒每一个接近她的人,你爱她,超过了所有人,所有的爱多少会转移在她的那盆花上吧,你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在那晚上杀死叶伟后摸过那盆花,一个虔诚的信徒触摸自己的信仰,你是否注意到会有几滴鲜血滴落在花盆里面?”我站了起来,看着王传昊的背影。 他的背影停了下来,然后是颤抖。 “那也没办法让你定罪?但是对某个人可能结果就不太好了,对她的事业。选择在你手上,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你也知道天宇公司老总的实力。你听过迁怒这个词语吧?” 王传昊意识到了什么,他嫉妒每一个接近她的人可他从没有想过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我不知道结果,可是你应该明白镜子碎裂了之后是很难复原的。”我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他已经做出了答案,故事的开始就是他选择了她,故事结束了,他也会选择她吧。 王传昊的整个身子放松了下来,他转头脸上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对于她,只要再换一个经纪人就好了,一个没有污点的经纪人,可能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那种怅然若失的样子和一个孩子别无二般。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帮我照看那盆桔梗花吗?”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可是这一刻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他为了哪个女人竟然恳求一个人,这就是爱吗? 我不能明白,他抛弃了自己的一切还要选择那盆花的理由。 我把手中的杯子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当然,谢谢你给我的饮料,我只喝过一次咖啡,但我也能觉得手艺不错。” 王传昊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打开了门,下一秒所有的一切都是另外一个开始了。 隔了几天,张钧甯的经纪人因为故意杀人罪新闻上了多家媒体,可是对张钧甯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而我则是拿着那盆桔梗花独自回到了出租屋,参照着网络上的教程打理着,虽然我觉得这很难,可是我没办法忘记王传昊的话。 张钧甯虽然没有消失,可是她的消息在这件事情之后越来越少了,有人说她开始推脱了很多的活动和邀请,这些都是我听说的。 而那盆桔梗花也在我的照料下越来越瘪了下去,夏天的尾巴要消失了,花期也快结束了,我偶尔站在窗台看着窗外暴雨凛冽,眼睁睁的看着屋内的那盆花一点点的失去生机,我竟然觉得有刹那的失落。 有人说,草木皆有情,人养久了,也是会认人的,我想这盆花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它的结果和这个出租房楼下的命运是一样的,有一天布满灰尘,丢在在没有人知道的阴暗角落,布满蜘蛛网,咚咚咚。 咚咚咚,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除了张建国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掏出了自己的刀,隔着猫眼看着外面,外面是一个人,他带着宽大的墨镜,高高的帽子,一个巨大的口罩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的遮盖在了一起。 是她!! 我打开了门:“你是!张!”我的话没说完,她抬手说道:“不是,你认错了人了,我听说有人在你这放了一盆花,可以卖给我吗?我很喜欢那种花。真的很喜欢那种花。”都后面她的语气有点哽咽了起来,强烈的控制着自己带着哭腔的语气。 我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一幅画面:莱尔酒店里面,一个衣着奢华的女人,她开心傻乎乎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无忧无虑,享受着所有的一切,而她身后的男人宠昵的看着她眼神里面全是满满的爱意,他帮她调和着某种饮品,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笑呵呵的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恩,当然,拿走吧,我不会养东西。” 她走进了房间,笨拙的拿起了那盆花,虽然不重但是她看起来很吃力。 “需要帮忙吗?”我问道。 她倔强的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自己能行,我一个人能行。”我听到了呜咽和哽咽的声音。 直到关上了门,我才看到了地上有几滴液体,透明,空灵。 是眼泪吗? 咚咚咚,女人又一次回来了,递给了我一叠钱:“那个都忘记给你钱了,怎么多够了吗?”她的样子有点狼狈。 我拿过了钱:“够了。”说着关上了门,一个人躺在了床上,黑色的书页上一颗血红色的树木被印记在了上面:树是希望,还有一种含义是----保护。 我一开始就没想到。 我只是一直在想曾经王传昊用心血来养的桔梗是否会在另外一个人手中重新开出新的,蔚蓝色的五瓣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中秋 “为什么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我?”我靠在墙角边,抬着头看着天空,没有正眼看张建国。 “你知道我,我有一个女儿,和你一般大,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看到你,那个时候我想到了她。”他的嘴角叼着一根劣质的香烟,腮帮的胡渣已经冒了出来,一个成熟和粗鲁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我不受你的控制了呢?”我盯着墙壁问道,天空在我的眼中从来都是灰色的。 “不知道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谁知道呢?”说着他将烟屁股丢在了下水道上,烟头掉落的地方掉落下雪白的烟灰,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天过后我卡上的钱一个月变成了2000。 我的脑子里面偶尔会回想起那次过后张建国和我的对话,不过是在睡醒的时候。 那个电话有一个星期没有再想起了,我穿梭在了三点一线的校园的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所谓的孤独,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直到那天,走到了教室看到了教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我才想起,今天放假了。 中秋节。 班级群里面的联谊是给外省人准备的,我不会去,而在本地区的人都已经回家了。 整个空荡荡的教室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一时间我有点错愕,不过很快我就适应了,我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脑子里面的东西能够让我待在房间里面一整天,一整天,我必须要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通过网络我能得到很多的东西,古代的刑具,中世纪的刑具,分尸的图片,鲜血滴落的时间,死亡的感觉,人的身体部位怎么才会体验恐惧,人体死亡时候的感觉,有的是当成笑话,有的我则是会幻想,有的我会认真的思索,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个空荡荡的城,满是鲜血,满是堕落和死亡。 如果你的手上有3个人,你会杀死几个? 普通人的回答是通通杀死,或者一个都不杀死,而我们的答案是杀死其中的两个,让最后一个感受恐惧。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恐惧是切肤的,想象一个场景,你的周围有一个连环杀人案凶手,他光头,他有着凸出的双眼,狰狞的嘴,强壮的身子,有一天你醒来了,你的窗子哪里站在一个人,他死死的看着你,不停的笑,他有着凸出的眼睛,狰狞的嘴,你看不到他的手,他就是看着你,然后不见了。 你还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吗?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我脑子里面的东西还是条理了起来,老实说最近的两次的人我的脑海的书页多了别样的东西,我想着自己曾经的东西,发现它们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咚咚咚,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是一阵粗鲁的声音:“喂,程心,出来,陪老子去喝酒。”不用想,我也听出来了,这是张建国的声音,那种粗矿的嗓音真是他特有的。 原本朝着刀子走去的腿朝着大门走去了。 门打开了,张建国摇晃着车钥匙,大大咧咧的说:“有事情吗?陪我喝酒去?” 我刚想说有事情,门就已经被他推开了,然后他推着我朝着门外走去,每一个城市的夜晚都不相同,可是每一个夜晚的人孤独都是大同小异。 我明白张建国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想到了什么,一段失败的婚姻,一个女儿。 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他不停的点着夜宵:小龙虾,啤酒,干锅,张建国将自己手中的瓶子撬开,嘴巴对着酒瓶就开始咕噜噜噜的喝了起来。 很快一瓶啤酒见底了:“你喝吗?”他将一瓶啤酒递给了我,我摇了摇头:“你知道人为什么喜欢喝酒吗?” “呵呵,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喝了吧。”张建国将啤酒瓶倒在了杯子里面,这一次他没有那么鲁莽了。 “酒精的乙醇,可以麻醉神经,使人体的神经信号传输速率降低。但同时也可以刺激神经原,使其处于异常活跃的状态。”我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下面,漆黑的夜空,昏黄的街头路灯,啤酒的泡沫,倒映在了杯子里面淡黄色的液体中。 “说人话。”张建国一杯杯的喝着,手下的筷子也不停的动着。 “它让你忘记危险和现实的边际,兴奋愉悦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它放大了你的影子,你觉得自己更加强大了,实际上你更加的虚弱了。”我将手中的杯子倒在了街道上,地面是一层昏黄的油迹,它们是长年累月的在这个大排档滴落的油滴积累而成的。 “呵呵,你总是这种歪道理多,我真好奇,你会遇到什么样的女人啊,哈哈哈哈哈。”张建国的脚边已经有了两个空的啤酒瓶了,他还是不断的给自己倒着,他已经开始兴奋了起来。 “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一定是女人呢?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是遇到一个男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调侃道。 “哈哈哈哈哈,我都忘记了,你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正常人啊。”张建国吃起了东西。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去打个电话吧,你看电话很多次了。”我好心的提醒到,他在期望着什么,可是他总是这样一个好强的男人,从他一脸胡渣和大拇指旁边的死茧我就知道了,张建国不把自己的伤口给比人看,博取同情这种东西。 他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然后松开了,接着走下桌子前又喝了一大杯酒,走下了桌子,在街道阴暗的角落打着什么电话,我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老婆,孩子,思念这种字眼,等他再一次坐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已经泛红过后的眼圈,不过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澄澈。 “谢谢。” 我摊开了手,将筷子动向了桌子上的小龙虾:“算是酬劳,各取所需罢了。” “你的家人???还好吗?”张建国好奇的问我。 我愣了一下,反问:“我不相信你没调查过我。”继续动着筷子。 一阵沉默,一阵沉默。 风呼呼的从我和张建国的身后吹过,这种默契是我和他一直以来能够合作到现在的原因,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并不够聪明,但是在某些方面他比很多人优秀太多了,他永远不会刨根问底。 “父母离异,留守儿童,天才,孤僻,冷漠是你所在地区警察走访群众给你的评价,你是由你的奶奶带大的,其他的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了。”张建国的脚下又空了一个瓶子。 我夹起了一只小龙虾,它们浑身通红,两只夹子颓然的左右的摇晃,我听说从前这种生物是吃腐肉长大了,后来当它成为人们餐桌上的常客后,它吃的东西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我剥开了虾子的壳,嫩白的虾肉在碗里,周围是辣椒和油汁,它们的味道裹挟着我的舌头上的味蕾,辛辣,不失为一道美味的菜肴。 吃完了一只,我继续了拿起了下一只虾,我为数不多能够享用食物的时候,事实证明充足的食物能让人的大脑保持最够的理智,身体和大脑营养的缺乏会影响一个人的思维和活性。 另外一方面则是需要饮食摄入的多元化,我几乎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饮食和房租上。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会继续的问下去,我们两人开始各自解决自己面前的食物,三十分钟后,夜幕已经深了。 张建国满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噗,终于吃饱了,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人?”张建国给了饭钱,将我送到了出租屋下,盯着月亮,可是我知道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停下了步子同样看着月亮说道:“老鼠的世界和我们很一样,这也是我们人类用小白鼠去做实验的原因,我听说了一个研究,在老鼠的世界里面,百分之五的老鼠是统治阶级,可是一旦老鼠的数量过多了,这百分之五的老鼠就不再像是曾经一样去讨好雌鼠了,而是去强奸,而老鼠们的内部也开始吃掉,杀掉幼鼠。我们有了自己的文明,宗教,文化,社会框架,可是本质上有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你是说人口太多了?人类的本性原本就黑暗??” 我笑了,想了想:“我想说的是我们自己可能也不过是小白鼠罢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人类不是某个更加高级的文明培养基里面的一个群落?或许有一群人愿意管他们叫上帝?” 张建国看着月亮:“你相信有神?” 我走进了大门,回头说道:“我相信有鬼。” 砰一声大门关上的声音。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神曲 博物馆内,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拿着精致的美工刀切割着什么。 鲜红色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脚边,他并不在意,反而更加精雕细琢了起来。 “穆,你说他会明白你的意思吗?”大汉将各种其他的东西包裹在了其中,这是一个填充假体的过程。 很快,在博物馆原始模型的上铺上,一副残忍而血腥的图片出现了,原始人的遗像被丢弃在了一边,一个男人的尸体倒在了山坡上,跪拜着眼前的一切,他的脚边站在三个其他地方的博物馆模型:豹、狮、狼。 他的心脏被一把刀贯穿了,可是刀也成了支起他身体的一点,男人死了,甚至没有多余的血流出,他的尸体被处理过了,封上了密蜡。 整个现场是审判也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在里面。 被唤作穆的人站在黑暗的走廊上。 “谁在乎呢?我们本来和这个世界相处的就不怎么好。”说着他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汉的身体十分的强壮,漆黑色的纹身从脖子一直攀附缠绕了整个身子,他的纹身不是黑龙,下山虎,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尊佛,一尊漆黑色的佛。 大汉看着消失的男人,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从博物馆的后门走了出去。 “你看到了吗?他给你写了一封信!”我从噩梦中惊醒了,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不是死亡,不是血腥,而是一只手,他漆黑无比,一只放在我的脸上,他没有动,可是他是那样的漆黑冰冷,一直放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烦躁,心中有股心慌的,冷汗从我的后背溢出。 我从自己的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湿透了,我甚至觉得那不像是一个梦,那是一个以假乱真的境界,乃能让面临其中阴影的人,刹那之间心中有了难以置信的错觉。 我甚至怀疑昨天晚上有一个人走进了我的房间,将他的手房在了我的脸上! 不可能!我的警觉,我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样子。 我走到了门口,门口那根黑色的线条还紧紧的在哪里没有折断的样子。 “应该是一个梦。”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维,昨天自己好像喝了一杯酒,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今天还是放假的日子,我从自己的床上站了起来,我周末固定回去一些博物馆或者展览会,哪里我能看到很多曾经的东西,它们经历了时间的沉淀,让我能够完全的放松自己的想法,中世纪罗马帝国的君主能够随意的主宰别人的生死,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那个更加迷人的魅力吗? 大多数的展品在我眼中不过是用来装饰的成年人的玩具。 赶着公交车来到了博物馆的门口,哪里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下意识的我明白这里出事情了,博物馆的案子往往只有两个字----盗窃。 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刚刚准备朝着后面迈出的步子,面前站着一个人:小刘。 “程心?!你怎么在这里?你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老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他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5瓶?10瓶?总之很多,我料想他今天早上是起不来了。 “恩,碰巧路过。”我没有掩饰,在他的面前我不会有太多的解释也不会有太多的话。 “进去看看吧。”小刘将自己手中的记录的本子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想要拎着我走进去;“不是盗窃?”我疑惑的问道。 “不是,死人了,是个变态杀的。” “?你怎么知道?”我开始好奇来了,怎么明显看起来只有两个可能:他是一个变态,他是一个疯子,虽然两者的区别不大。 “现场像是一场审判。”有小刘我的路总是十分的顺畅,走到了博物馆里面,一副惊异的画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个被处理过的尸体,他的胸膛被一把利剑贯穿,血迹流淌着,他跪倒在山坡上,他的面前是三只模型动物:豹、狮、狼。 选择的模型皆是类似于首领的那种,它们昂首挺姿,俯视着眼前的尸体,根本没有正眼看着眼前的尸体。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内心被什么东西震撼了,一只黑色的手! 幻想开始了,鲜血没有停滞,而是开始漫延涤荡开来,不停的流动着,绯红色的诗出现在了假山坡上: 从我这里走进苦恼之城 从我这里走进地狱深渊 从我这里走进幽灵队里。 正义感动了我的创世主 我是神权、神智、神爱的作品。 除永存的东西外,在我之前无造物 我和天地同长久。 你们走进来的,把一切的希望抛在后面吧。 我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了一股乏力感,我想要跪倒,我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无比震惊的念头: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原来一直有人能做! 这是我脑子里面曾经构建的画面。 我沉默了,脑海中那本漆黑的书页开始不停的翻动,这个画面如刀一样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子。 我永远不能忘怀。 我一时间呆住了。 “怎么了?”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小刘开口询问。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不遵循任何的道德准则,只按照自己一时心意行事,或做让自己满足,愉悦的事情。”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面前像是看到了自己,我选择的生活方式。 “?”刘很奇怪我为什么说这些话,不过我身后一个衣服皱皱巴巴,满脸胡渣,头发蓬松的男人出现了:“死小刘!你他妈的居然不给老子打电话!!怎么的?我老了?不中用了?” “那个啊。。队长,我给你打了好多个了啊,没人接。”张建国将信将疑的拿出了手机,打了个哈哈,“这样啊!我就说小刘不是那种人嘛,程心怎么已经到了?”他回头看着我。 “碰巧路过。”我回答。 “啧啧,那就好,来,什么案子。”张建国走了过来,一番扫视后,他看向了我:“又是你的事情了。”说着拿出了手机叼着一根烟,“不过我觉得他们做怎么多的事情,实在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因为做的越多,证据越多,毛发,指纹,监控,想要找到他真的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听到了张建国这样说我开始冷静了下来,在见到这个画面的刹那我心态有点错位了,不过张建国的话让我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他也是人,神也会犯错误,我看着眼前的图案,很快我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真实,当我再一次睁开了眼前的时候我变回了曾经的自己。 我走到了尸体的旁边,尸体是被处理过的,他知道如何处理尸体:殡仪馆,医生。 刀一刀贯穿了心脏:他很强壮。 摆放的东西:他有宗教信仰?或者他蔑视宗教? “这东西摆放的是什么意思?”我和张建国走着,走到了博物馆的上,这里,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下面的一切,此时张建国问我。 我站在了博物馆的走廊最上面,看着下面的一切,除了惊讶找不到第二个词语形容我的感受。 这种感觉像是上帝,看着曾经发生的一幕。 “《神曲》但丁。”我回头解释道。“他描绘了的是但丁在他在一三零零年四月七日,但丁·阿利盖里在三十五岁复活节前的那个星期五凌晨,在一座黑暗的森林里迷了路。黎明时分,他来到一座洒满阳光的小山脚下。他正要登山,却被三只张牙舞爪的野兽,而且豹、狮、狼,象征的是淫欲、强暴、贪婪,但丁被它们拦住了去路,在豹、狮、狼想要咬他之际,亚奉天上圣母玛利亚之命下凡的贝娅特丽丝,立即自地狱呼叫罗马诗人维吉尔的灵魂去救出但丁。于是但丁经历了从地狱,炼狱和天堂的三个部分。” “可是。” “可是什么?”张建国追问着。 “可是这个人死了,凶手篡改了那一幕,历史上的那一幕,但丁不但死了,而且他的向着豹、狮、狼跪倒,他臣服于了它们。”我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样子,内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他觉得人性终会被自己吞噬?”张建国打量着下面。 “死者是谁?”我问道。 “这个博物馆的馆长----李锐。”张建国点燃了一支烟,抬起了头看着博物馆远处的方向。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博物馆的人 我很诧异,没有想到这个中年男人的竟然原本是这里的主人。 我开始注意起他的衣着和俯视。 “需要尸检吗?”我回头看着张建国,下面的警察正在一张张的拍照,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动物们的模型。 “会有一个流程,虽然死因看起来很明显,一刀毙命,不过应该还是会做。”他还是抽着烟。 “谁发现的尸体?” “卖票的工作人员,早上来开馆,进来的时候发现了尸体给我们打了电话。” “恩,好,我知道了,我四处看看。” 我朝着楼下走了下去,很少有时间博物馆怎么少的人,我反而开始更加的喜欢这里了。 身后传来了张建国的声音:“喂,你去哪里?” 我摆了摆手:“到处逛逛,我本来就是想要怎么做的。” 说着我不再回答他的话了, 我一个人朝着里面走去,一个人,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面回荡着。 原始人,陨石,恐龙,这里是孩子们喜欢的乐园,不过现在这里空无一人,一个个玻璃里面只有一个个死气沉沉的模型在冰冷的瞪着我。 “咦?这是?”我的脚步停在了一堆白色的帆布地方,从下面我能看到黄色的架子,看起来摆放是一个个画架子。 我用手把其中一幅白布拉开:“这是!!?!!”我的手拿着画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眼前的画布上是油画,苍老而斑驳的油画色泽给人精神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不过画的内容一座洒满阳光的小山脚下,一个戴着斗篷的男人,他站在山脚下,他的面前是三只野兽:豹、狮、狼。它们张开了血盆大口将要发起攻击了样子一样,而斗篷男人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征服画卷虽然有着很强的宗教意义可是色调却一反很多宗教画法的沉重和阴暗,而是隐隐的有点明亮。 这副画的作者对这幅画有自己的理解而且很显然是描绘的但丁进入地狱的开端。 这是什么东西?我以前来博物馆怎么没有见到过?我将剩下的白布一个个拉开,上面的画卷或鲜艳,或明亮,线条或僵硬或柔和。 即使是我这个局外人也看得出来这些画不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画的内容都不同,不过他们的内容都指向了一个东西----《神曲》。 我扫视着这些画,很快在画卷的后面发现了每一个作者的署名,我想起了第一幅画!这会不会和死去的李锐有什么联系? 我拿起了画,后面赫然写着两个字:陈瑞!!!! 什么人!!? 我猛然的一回头,只有一片沉默回答着我,窗户上一只鸽子展开了翅膀噗噗的飞了起来。 “是鸽子。” 我一回头,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得退了一步:“你是谁!?” “小伙子,你到处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眼前的男人佝偻着自己的背,蓝色的衣服,满脸的皱纹凹陷在了自己的一脸,瞳孔浑浊,不过眼光看的我很不舒服,他像是一个从棺材里面走出来的人,身上好像缠绕着什么黑气一样。 “我?一个打扫卫生的人罢了,呵呵,听说馆长死了,真是可惜啊。啧啧啧啧。”他拿起了扫帚扫起了地,开始从自己的脚下开始打扫了起来,有条不紊的样子让我十分不安。 “我从你的语气里面可没听出什么可惜的意思。”这老头很邪乎,我觉得他像是和我一样的人,可是又不一样,他像是一只什么丑恶都见过的厉鬼一样,冷眼旁观的看着所有的一切。 “是吗?我的确不觉得可惜啊,这博物馆不大,也没什么利润,但是是政府的惠民工程,晚上请一两个保安巡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老头像在自言自语,不过我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两个保安呢???没人注意到他们吗??我一下子明白了,暂时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保安的去向!!他们在哪里?找到他们能不能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吗?”我走到一半停下了脚步,回头想起了老人,询问道。 我真的很不喜欢他的样子,像是一个食尸鬼,只吃腐肉的样子。 “它们啊。。。人到了某些年纪就喜欢给自己贴上一些东西,来彰显自己和其他人不同,我们的馆长要开一个画展沙龙,请了好多艺术家,都是画的什么鬼东西啊,人不人,鬼不鬼的。”说着他对着我咧嘴一笑。 我皱了眉头:“恩。”我离开了哪里,哪里本来就是背光的地方加上一个阴森森的环卫工人让我莫名的厌恶,杀死活着的人能让人满足,可是有一种人他们活着看起来比死去了还可怕,他们已经死了,内心只有腐败和蛆虫,可是他们活着。 我喜欢的是新鲜的血肉而不是腐败的东西。 饶了一大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尸体已经被警方挪走了,这起案件并不会得到太多的报道,甚至不会出现在社交媒体上,博物馆可能会闭馆几天但是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回去的路上我,张建国证实了哪个环卫工人的话,陈锐原本想要开一个画展,主题是关于《神曲》的,而那两个保安的确也失踪了,他们的家人今天来警察局报了案,所有的录像已经被销毁一空,打开视频,上面全是一群麻点,张建国他们也发现了那幅画,他们第一时间将嫌疑人锁定在了陈锐的朋友圈里面,一群逼格颇高,骄傲孤僻的艺术家身上。 张建国问我有什么想法,我选择了沉默,我没有说话,没有意见,甚至没有任何想法,我的内心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的手法,实在太美妙了,我忍不住想要模仿他了,我想要看着他做下去。 这是黑暗的悸动,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甚至害怕自己会做出那种事情了,可是我做出那种事情不是已经被预言过了吗?我做那种事情不是情理之中吗? 我开始矛盾了,我开始想要了解这个凶手,他所有的一切,过去和未来,张建国将我送回了出租屋后我整个脑子里面都是那副画,陈锐跪倒在了三个模型的前面,一把刀刺穿了胸口,一只只黑色的手从陈锐的身旁缠绕起来,将他拖入到了深渊,我看到了模型实化,它们的嘴角滴出唾液,它们的眼睛变得血红,它们的毛发变得尖锐,它们裂开了上下的巨颚,狠狠的瞪着我,不过它们没有冲过来,因为它们的脖子上牵着绳子,一个男人牵着绳子,我看不到他的一切,我只知道他有一双手,一双漆黑无比的手! 在我的梦中出现过。。。。。 我醒了,在半夜,窗外是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还有月亮,小型的啮齿动物攀爬的声音开始窸窸窣窣的响着。 我从自己的床头摸出了一张照片,那张陈锐死相的照片,鬼使神差的我起来穿好了衣服,午夜的时间指向了11点,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我推开了自己出租房的门,将一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腰间,我想要去看看,我想要去博物馆看看,没错,就是现在,我想要去哪里看看。 我走出了出租房,我叫了一个出租,在距离博物馆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小兄弟,怎么晚了去哪里啊,我告诉你,前面那个博物馆死人了,你大晚上的小心点。” 我点头:“恩,知道了。”我将钱给了出租车师傅,开始朝着那个大门走去,黑夜下,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不是恐惧,是兴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阴谋的开始 畸形的黑影在我的心上。 一片黑压压的影子缠绕在墙壁上。 博物馆现在应该是没人的,可是我站在博物馆的面前听到了呼吸。 我走到了博物馆的外围,紧闭的铁门,我走近了过去,触摸着上面的锈迹,时间和雨水的杰作。 我想要进去,触摸到铁门的一瞬间,门开了,我的手悬在半空中,咔叽一声摩锐了我的听觉,我走了进去,一阵风从我的身后掠过,大门关上了,我一步步的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有人来了!?”我拱着身子迈低了步子,悄悄的沿着博物馆的草丛向博物馆里面走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石器还挂在那个博物馆的玻璃里面,远古的恐龙,高大的植物,我绕过了正门,朝着里面走去。 没有任何的征兆,我很想再一次看看那个杰作,那个恐怖的王子,在忧郁中创造的艺术,即使是在匕首刺入陈锐的胸口时候他还是一副优雅的样子,窗户外面是嘎嘎而叫的黑乌鸦,他的手上温柔的抚摸着瞎眼的黑猫,整个炼狱黑色的火焰在他的眼中滚滚的燃烧,一觉醒来,人们发现了他,他僵硬的手里握着一世的罪恶。 我推开了后门,朝着博物馆里面走了进去。 我知道,这个该死的博物馆里面有什么东西,等待着我,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一步,两步,我尽力的压着自己的脚步声,可是一丁点的脚步声在我的耳膜中都被无限制的放大了,我讨厌这样。 当我再一次站在了曾经的那个区域的时候,尸体已经没有了,不过很快,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令人战栗的声音,冰冷而干净。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一波波的从我的身子后面升起。 黝暗虚无里,我的双眼深陷而可疑的看着周围的很多东西,我猛然的一回头,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子!! “这是!!我。。。。。我自己!!!”我的喉结不停的蠕动着,一个字也没有说不出来。 疯狂的笑声从我的耳边开始从深渊螺旋而上,我的心一阵阵的阵痛,我的眼界里面所有的东西开始扭曲了,无数的东西开始扭曲了,只有一双双漆黑无比的手,它们上面沾着黑色的血液,不停的扭曲旋转着缠绕了我的一切,我的手紧紧的握拳,那个声音带着嘲讽的声音说道:“天才是一种疾病,生前痛苦,死后落寞,哪里埋葬着最纯粹的黑暗,最残忍的美丽,你甘心自己就这样一辈子?”声音缥缈而恍惚,我晕倒了,我晕倒了彻彻底底的倒在了博物馆里面。 我隐隐的听到:“穆,他晕倒了,接下来??” “做你一直想做的。”上扬的语调,你很得意吧。。。。。 我陷入了昏迷之中。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张建国。 他看我的眼神很狐疑,带着深深的疑惑。 我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扫视了周围的一切,是监狱里面,我的手上带着手铐,我才发现自己和张建国隔着一层铁柱。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张建国问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博物馆。” 张建国点燃了自己手旁边的烟:“为什么去哪里?”他的眼中没有了疲惫和血丝,他的状态不错。 “不知道,我感觉我应该去哪里,哪里有什么东西等着我。”啪嗒。 一叠照片丢在了我的面前,两个人的身体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珠宝,金银首饰,它们是博物馆里面的东西,没人知道真假,他们浑身赤裸,身上只有珠宝和装饰,他们死了,没有眼珠取而代之的是金币,凹陷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嘴巴里面同样塞满了珍珠一样的原型的东西,已经彻底的溢出,他们各自坐在位子上,头向上扬着,他们是被活活塞死的,博物馆里面的珠宝藏品堵塞了他们的喉管。 “见过吗?”张建国问我。 我头也没抬:“是那两个保安吧?” “恩,是的,有什么想要说的?”他继续问我。 我看着尸体:“他用很宝贵的物质将他们杀死,讽刺了他们的贪婪,他认为自己是正义和公正的,他审判了他们,像是曾经的那个博物馆馆长一样。” “哦?是吗?程心,你有没有发现,他和你很一样。” 手铐被我绷的很紧,否则我已经冲过去打张建国我!我青筋毕露:“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我想要撕碎他,他冒犯了我!我不是不屑于自己亲手做这些的! 在我眼中这是一种侮辱! 啪嗒,又一张照片被丢在了我的面前,是两个保安的尸体,不过在他们的不远处多了一个人,那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人----我自己。 “你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晕倒的原因大脑缺氧的晕厥,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是紧张还有就是。。。。。。。”张建国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我已经猜到了,我帮他说了出来:“兴奋。” 我明白了他话的意思了,盯着自己的手:“发现了我的指纹对嘛?现场,凶器,还有送我去的司机,总的来说所有的线索都将目标指向了我?” 张建国没有说话,沉默已经表示了他的意思。 我刚刚握紧的手又一次松开了:“不是我,我知道不是我,但是我不知道是谁,他。。。。。。。”我想要说的话,在自己的喉咙处噎住了,我死死盯着照片。 “他很迷人。”我抬手挥了挥自己的手铐,换了一个语气。 “我认罪了,是我杀死的他们,尸体再前一天放在了某个新作的标本室里面,我把他们做成了填充物,可能是大象或者是牛,总之是新的动物标本,至于陈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他,可能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幻想吧。”张建国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的猜测?我相信不是你。陈锐的死的那头晚上我们再喝酒。” “我可没有喝,让一个醉酒的警察给自己的做不在场证明可是一个聪明的想法,你不觉得吗?”我抬头看着张建国的脸。 “去找找线索吧,可能线索指向的人是我,也可能是其他人,我想要安静了。”张建国走后,一个女人走了,我认识到,是张玲。 那个给我做心理测试的女人。 我吊儿郎当的抬起头打量着她,她是一个迷人的女人,因为她身体的优美的弧度,因为她穿着制服让她充满了庄严的意味,更加的因为她的脑袋里面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她知道和狼说话要用刀枪和兔子交流则是萝卜和青菜。 她拿着刀来见我的。 “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妈?张小姐?”我打量着她的身体后将脸侧向了窗外。 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在里面。 “你很不一样。”张玲对我说:“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我怎么看?你认定了我不是凶手吗?”我挑衅的看着她,她不值得信任,张建国也不值得。 “是我给你做的测试,我后来想过了,你不可能是满分,否则你的童年不可能不可能安静的像是一滩死水,什么东西都没有!”她的手上是我的资料。 “哦?是吗?所以你的解释是什么?”我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也看着我,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发酵着。 “你做过,你知道答案,你作弊。”她笑着看我,翘起了自己的腿。 “是吗?你读过马斯洛的人类的生存需求这个研究吗?” “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女性的性行为和控制欲也有关系吗??” 她的侧脸有了一个微微回避的动作。 不得不说和她说话让我找回了某种自信,那种对事情的控制感,我又想到了桌子的照片,真的----很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礼物 我继续说道:“在哪个实验中,他把人分为了三等,高等控制,中等控制,低等控制。高等控制的女性有很多的性伴侣,性行为更加的胆大,放大,中等方面也很活跃,当通常一个时间段内只有一个固定的性伴侣,低等控制女性对性行为不那么感兴趣,次数较少,她们认为性行为的唯一目的就是繁衍后代。这种分类和她们的渴望无关,但是对每种类型女性对性的渴望大致相当,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女性更喜欢比自己更具有控制权,但是在同一个类别的男性,高等女性会拒绝大多数低等控制等级的男性,以此类推,不同等级的男女会配对,但是往往只有一个类型控制权的上下级才是最契合的配侣模式。其他的也行,但是会很麻烦,可是也有例外。” 我盯着张玲的眼睛,她犹豫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不是一个花瓶,可是她对我们这种人感兴趣,我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的衣着,她的一切,她是一个一帆风顺的人,可是真是这样她才对我们这种异类充满了兴趣,这是一个有趣的信号。 “什么例外?”张玲好奇的问道,她问道。 “受虐情绪或者虐待情绪。”我说出了这些话,她的眼神很震惊。 “你!!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是个受虐狂?还是我有受虐狂的潜意识?”她的语气愤怒了,唾沫激荡在了我的脸上。 我抹了抹自己的脸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是交流中强势与弱势是肯定存在的,但是在有的人世界里面这种主导权会绝对的倾斜在另外一边。比如一个控制力无比强大的人,一个充满了谋杀幻想的人,他的另外一方会从顺从中展示出来。” 我感受到了张玲的愤怒,她是一个优美的女人,充满了气质,可是她并没有听懂我的话,虽然我的确有点双关的意思在里面:“他很强壮,所以他能轻而易举的搬动尸体,他懂得解刨,他对基督教充满了藐视,他有机会接触到上流社会,他居然还知道如何保存尸体,提前的知道陈锐会办一个画展!我一开始对他的幻想简直就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他所有的一切,简直形式中世纪的油画和希腊的雕塑一样的精美卓越,可是我不认为这样的人能够强壮,他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这上面,书,隐喻,宗教思想。所以我只能有一个想法。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不是一个人!”张玲看着我,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摆脱嫌疑,可是张玲还是惊讶的看着我,我没有告诉他,我昨天晚上昏迷前听到的声音,我知道那是说给我听的。 “天才是一种疾病,生前痛苦,死后落寞,哪里埋葬着最纯粹的黑暗,最残忍的美丽,你甘心自己就这样一辈子?”这是一封邀请函,一个人写个另外一个人的邀请函,关于死亡,关于幻想,关于阴暗的犯罪。 “恩,这是唯一的解释,你们进入了陈锐的圈子调查了吧,我到是觉得如果可以的话,能够从陈锐本身的身上开始。”我隔着铁笼告诉了张玲自己的想法:“是吗?可是很多人怀疑你是,联想你曾经做过的一切。”张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觉得也很像。而且你很难洗白了,我不明白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去博物馆。” 命运到底是已经注定的东西还是迷雾之后可以控制的存在? 我仰天看着天花板,那个为我写诗的人,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死吗? 我颓然用手撑住了自己的脑门:“我不知道。” “你走吧。”说着我自己站了起来朝着监狱的后门走去,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张玲,我不想要解释什么了,我还没有定罪暂时关押在一个人的牢房,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个马桶和一床冰冷的床垫。 我靠在墙壁的一个地方,抬头看着天花板,开始仔细的回忆起发生的一切,死去的陈锐,黑色的手,两个裸体的保安,还有昨天晚上,我看到的自己。。。。所有的东西我觉得都有某种联系,可惜我不能再有更多的东西了。 铛铛,铁门的窗户打开了,一个文件袋别丢了进来,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做,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只是希望你看看,如果你能找到你清白的方式的话,最好告诉我,否则,有你的指纹,你不承认也是能够定罪的。” 砰,大门又一次关上了,我打开了黄色的文件袋,里面是整整齐齐所有案件的资料和图像,还有最新的几张,几只巨大的水牛,其中的两只被破开了肚子,它们原本是已经做好了的活体标本,准备摆放在博物馆里面,在水牛的尸体里面调查人员找到了几根人类的毛发。。。 图片上,水牛的尸体开始闭合,它们重新被赋予了生命,然后它们又一次被残忍出现,动物的子宫繁育出了只能是兽性的人类。低劣和龌蹉的血亲,这是你想表达的东西吗?我将前面的一张张照片再一次的摊开,仔细的搜寻着上面的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陈锐被福尔马林处理过的尸体,还有几张现场的照片我再也想不出任何的东西了,我脑海中的书页停滞了,它们本能的停滞了,砰,砰,砰,我把脑袋撞在了墙壁上,等等,那两个保安? 我开始在文件袋里面搜寻着,搜寻着两个保安的照片,他们的浑身赤裸,身体上塞满了无数的珠光宝气的装饰物,他眼睁睁的将所有的东西塞入了他们的嘴里,堵塞了气管,他们嘴角的唾液不断的流出,他们窒息的死去。 他们不是保安,珠宝暗示了凶手杀死他们以前他们充满了财富,但是也正是财富毁灭了他们《神曲》。 我的脑子里面闪过了什么东西,我看过那本书,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贪婪! 没错,贪婪,他们是贪婪! 那么第一个人,陈锐是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疯子一样的敲击着铁门大声的喊道:“我要见张建国,我要见他。” 砰,铁门被打开了,一个警察走了进来,骂骂咧咧的样子:“嚎什么嚎?大下午的鬼叫什么?我告诉你这次就这样,下次你在这样叫老子不。”说着他举起了棍子朝着我比划了一下,我缩着头。 “麻烦帮我找一下张建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他说。” “切,你们这种人我看多了,什么都是第一次,真的不是我,就是欠收拾,几棍子下去,什么都好说了。”砰,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不过我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喂,张队长?那小子说有什么话给你说,我觉得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你懂我的意思吧?严刑逼供?不是不是,是他自己要说的。。好好好,我等你。”后面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就听不见了,不过我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副清晰的图画,慢慢的从脑海的深处探出。 “骄傲、嫉妒、愤怒、怠惰、贪财、贪色、贪食。”你是照着这个模板杀死他们的吗? 我的推断一次次的印证着,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这样下去我会遇见你吗? 与此同时在一个光亮的房间里面,一个男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桌子旁边放着一杯精致的高脚杯,血红色的液体滴落在里面,它们晶莹剔透,红润诱人,他缓缓的拿起酒杯,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滴入了进去。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转化吗?你的灵魂乃至整个身心。。。。” 没有声音回答他,悠扬的古典音乐伴随在他身后,现在少有人听这种音乐了。 他的双手优雅拿起了刀叉,刀叉优雅的切割了肉块,金黄色的汁水溢出,上面混杂着柠檬香气和橄榄的碎末,那是一半淡褐色的心脏,经过了卓然而精致的烹饪。 他在享受着这份宁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黑佛 “你害怕死亡吗?”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站在孙玉杰的店里面,他宽大的背部对着孙玉杰,作为一个卖宗教器物的商人来说,他这一辈看过太多的人,他的眼睛像是针尖一样,可以明锐的看到每一个人的阶级,还有他是否有一个殷实的钱包。 很明显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根本不缺钱,从他一走进店门就朝着最里面走的方向他就是朝着最精贵的佛家用具来看,不过他真的很吓人,他光着膀子,背后那个巨大黑色的佛,没有慈祥,反而让孙玉杰觉得有点狰狞。 眼下男人问自己这样的话,他当然知道怎么回答了:“我乃一介俗人,当然害怕死亡了,不过古有佛祖舍身喂虎我倒是觉得实在值得让人钦佩。”说着拿起了一串佛珠显得自己对佛教充满了敬意,当然如果对方是和道教的他就拉道教的帽子,基督教就拿十字架,总之显得自己和客人一样对一些东西充满了敬意才显得两人有亲切感,生意才能更好的做成。 正所谓见人说人话,将鬼说鬼话,一个机敏的商人从来都是靠着别人的脸色行事的,走进了男人,孙玉杰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一个土财主,因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古驰的一套,和他手上那个欧米茄钻石级工艺的手表绝非凡品。 “先生想要买点什么东西?我们这店里面的东西都是上等的好货,出了这个店门,你觉得找不到第二家有我卖的东西怎么正宗了。”说着笑着露出了自己的大金牙。 男人呵呵的一笑,从自己的身后拿下了一个黑色的包:“把这东西送到宝光塔的下面,这些就都是你的了。”大汉的手里魔术一样的变出了一个叠不少的钞票。 孙玉杰的脸上简直要开出花了,这个厚度少说也有5000钱块钱了,只是送一个东西,就有怎么多的钱,哪里找得到怎么好的生意?宝光塔这地方自己也知道,这片地区的人都知道,他是当地有名的佛门圣地,据说在塔的最上面还有得道高僧的舍利子,不过没几个人看过。 “晚上送过去吧,找一个叫做慧明的师傅,交给他就好了。” “慧明?!你说的可是宝光塔的主持慧明师傅?”孙玉杰做的就是这个生意,所以这门路里面的人多多少少知道高僧和有名道士的名讳,而这个慧明便是宝光塔的主持可谓德高望重。 “这。。这。。先生,我这种身份去见他老人家可能没有什么门路啊。”孙玉杰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布条,你让他们转交给慧明,他会见你的。”说着男人给了孙玉杰一根折叠的布条。 “那就好,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孙玉杰的脸上已经要笑出花了,现在这个年头生意不好做,这种买卖可是做一次少一次。 大汉摆了摆手道:“没有了,先生去吧,今天晚上送过去就好,我希望我可不希望慧明师傅告诉我他拿到东西的时候东西打开过了啊。” “不会,不会,我孙某在这一片的名号你老可以问问,觉得响当当的好。”接下来便老老实实的将包裹放在了一旁。 男人走出了店门,他身后的黑佛纹身笑呵呵的样子,像是盯着孙玉杰,看的他一阵头皮发麻,那不像是一个佛的眼神,慈爱,怜悯,更像是一个妖。 走过了一个拐角,大汉上了一辆漆黑色的路虎汽车,大汉从汽车的侧门下面的装东西的地方抽出了一根针管,针头闪出了一丝锋芒,缓缓的扎入了自己的经脉,他缓缓的将他们推了进去,淡白色的液体慢慢的进入了他的血液,进入了整个身体的循环。 大汉的身体一阵的抽搐,不住的抖动着,他闭上了眼睛,彻底陷入了药物的迷幻和兴奋中。 另外一边,孙玉杰打量着眼前的旅行包,黑乎乎的样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它被什么包裹着了,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了,差不多可以送了吧,他拿着包裹,出门开着自己的车子嘟嘟嘟的朝着宝光塔驶去。 孙玉杰来到了宝光塔的前门,将纸条递给了扫地僧,他的东西很快的被转接到了慧明的手里,看起来大汉和这个慧明主持的确是认识的,一想到这里,孙玉杰的心里有多了几分其他的心思,如果能和慧明主持攀上关系,每年的佛典上,祭祀烧香的东西好处从自己哪里拿的话,他的眼睛里面已经开始冒出金光了。 他的梦很快的破灭了,他看到几个惊慌的小和尚朝着自己走过,然后自己就被一群和尚用棍棒夹倒在了地上,孙玉杰满脸的惊讶,不多时耳边就传来了警察的警笛声,他的面前徐徐走过了一个一身袈裟的男人他肃穆庄严:“阿弥陀佛。”看着孙玉杰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复杂。 “他奶奶的,谁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就是个送货的啊!!”孙玉杰开始意识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发展。 警察来了,二话没说,先将孙玉杰的手上拷上了,孙玉杰冤屈的叫道:“警察同志,我是看八荣八耻长大的啊,你们抓人不讲证据的啊,我犯了什么错啊,不就是送了个包裹吧,他一共就给了我2000块钱,真的啊。”孙玉杰的脸上泛起了哭腔,可是警察根本没有搭理他,为首的一个满脸胡渣的人走了过来,看起来是领头的,他走了过来一个拳头集中了孙玉杰的腹部:“闭嘴,他让你送脑袋到寺庙?” “脑袋?!脑袋?!!”孙玉杰长大的嘴巴半天合不上,后方的人推搡着让他上了警车。 “师傅,可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吗?”张建国礼貌的走到了慧明的面前,礼貌的询问着。 “可以,这件事情,也和我们有关系,我跟你们走吧,不过我可以穿便装出去吗?穿着这身衣服进去,我觉得有点不合适。”慧明礼貌的回复道。 “当然可以了,我们在这等你。”张建国点了点头。 一会儿慧明换好了衣服随着警察们上了车。 汽车上孙玉杰不停的辩解着:“警察同志啊,你们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啊,那个人真的太吓人了,我这小身板他一拳头可以砸碎啊,我也是受害者啊。”两个押送他的警察面无表情,他只好把自己的可怜向着副驾驶座的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说了。 “闭嘴,等下有人会听你说的!”男人很暴躁,他将烟头点燃了,吸的很快,孙玉杰明显的体会到了不善的语气,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而在另外一台车子上,慧明闭着自己的眼睛默默,像是佛教的打坐。 汽车很快的驶到了警察局,孙玉杰被粗鲁的从车上拉了下来,接着被带到了一个审讯室。 锁上了链条,砰的一声,一个男人踢开了门走了进来,他嘴巴里面叼着一根劣质的香烟,高高的翘起,看着孙玉杰:“说吧,你在车上话那么多,有什么想要说的?现在最好一起说完?” “好,那我就说了啊?”孙玉杰刚要开口,砰的一声桌子上的杯子被狠狠的砸向了地面:“你娘的,你见过在警察局里面嫌疑犯先说话的?不是警察问你?” 孙玉杰的喉结吞了一口口水:“大哥。。。我错了,你问。。。你问。。。”心里暗暗的想到:“这家伙不是人格分裂吧?” 张建国的心情很烦躁,他总是这样,这一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到了报案,一个人居然把一个大活人的脑袋送到了宝光塔的主持手里!!! 真他妈的烦躁!!!! 张建国就是这样不停的吸烟。 他开始吸烟是为了排解压力后来变成了一种习惯然后再也改不了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肉身佛 一个城市,吸引人的不会是他的现在,而只会是它的过去喝和历史。 奢侈品的享受往往会是动物的皮毛和令人费解的物资,人们消费的不是其他的东西,奢侈品的购买会给人的一种罪恶感,可是那也正是人们消费的原因,人们享受的那种罪恶感,自己和他人区别开来的唯一标示。 “你认识那个人吗?慧明师傅?”张建国没有抽烟,虽然男人已经褪去了便装,可是脸上给人一种和善和质朴令人迷醉。 “认识,他是我的师弟。我佛慈悲。”说着他将自己的双手合十,不停的叨念着什么。 张建国觉得这像是一种做法为了那个死去的人,也不再打扰。 隔了十分钟后,慧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麻烦张警官了,现在你有什么要问的,随便问吧。” “那个你的师弟的事情可以说说吗?如果可以的话,还有他的样子。”张建国礼貌的询问道。 慧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明明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可是张建国却感到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缥缈和恍惚,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慧明的回忆中。 他微微的开口道:我们都是孤儿,师傅乐善好施,云游四方,弟子颇多只是老年了到了宝光塔,人老体弱了,再也不能走远路了,于是留居此地讲义传佛,那个时候他收留了我们,分别给我们赐法号:慧明,慧空。如果说我的佛缘很深的话,我的师弟则是一个----天才。” “诚敬谦和乃是我师傅一世的修养,15岁那年,我师弟已经参悟了师傅大半辈子的藏书和佛经,每每月夜下,师傅都会带一行人坐在菩提树下参悟,而那个时候我师弟已经将师傅的佛法进一步的深化:诚真、平等、正觉、慈悲,破空、念佛。每每这个时候师傅不会说一个字,只会偶尔的点拨我们,半天打坐的时候的疑问,而我的师弟从来不问他问题。” “这样按起来你师弟日后注定是个高僧才对吧?可是怎么?”张建国可以想象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竟然能对高深的佛法见怪不怪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天才就是因为他是个传世的高僧,张建国听过这种说法。 “恩,事情也的确是这样的,我师傅对我们一向一视同仁,他并没有因为我师弟的天赋异禀而有所偏爱,反而恰恰相反,偶尔还会可以的打压我师弟,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可是我师弟却已经看明白了,师傅的有意打压是为了磨炼他的韧性,师傅年事已高,坐化的时间也是早晚的罢了,可是宝光塔的主持一位按道理是按着辈分来,后来我才知道,师傅有了私心,他觉得主持一位给佛法理解最高深的人来坐着个位子,而当时有两个名额:我的师弟和我的师叔:福明。” “后来呢?”张建国已经想到了多半是两人因为主持之位相争他的师弟怀恨在心。 “后来,我师傅坐化,成了一座肉身佛。” “!?!!肉身佛?!”张建国震惊了,要知道肉身佛只有得道的高僧和佛法及其精深的人死后才能成为了,而且任何一家有肉身佛的寺庙没有一个不是香火不断,财源广进的,对一个寺庙的声誉和影响都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恩,是的,肉身佛,我师傅一辈子全事即理,全修即性。行极平常,益极殊胜。他坐化理所应当,不过在是否公开师傅的尸首地方时候我师弟和我师叔起了争论,我师叔说师傅的肉身定然要金身涂抹,摆放在寺庙里面供人祭拜,对寺庙和师傅都有好处,我师弟破口大骂,说我师叔一叶障目,因为寺庙的香火钱将师傅的佛缘散去,对不起我师傅对他平日里面的照顾,两人在大堂大吵了一架后,我师叔拂袖而去,我师弟坐在那寺庙打坐,拿着一个木鱼,一敲就是三天。这件事情也就僵持着,师叔没有说,我师弟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我师傅的肉身佛就摆放在寺庙大堂的香火台上,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人是主持的最有利争夺人选,所以谁都没有表示意见。这件事情的走向几乎决定了谁是主持了,所以大家都不敢说话。” “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僵持下去了?”张建国问道,他没有想到小小的宝光塔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因为大家都知道里面有舍利子可是肉身佛连听都没听过。 “唉,阿弥陀佛。”慧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极端了,他对佛法的追求和理解在我们所有人之上,可是他太极端了,容不得半点沙子。” 他睁开了眼睛:“我师弟在大堂打坐的第5天,师傅的离去我知道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可是他不屑于我们交流,第五天的晚上他睁开了眼睛,双眼中疲惫不堪却闪着精光,他走向了师傅的肉身佛前,磕了三个响头后,拿起了自己的木鱼,将我师傅的尸骨。。。。。” “怎么了?”张建国眼睛瞪大了,慧明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东西。 “砸碎了,他把师傅的尸骨砸碎了,这是一件大不孝的事情,更是大家没办法容忍的地方,当时甚至我也对他充满了怨恨,他自己离开了佛堂,可是我知道就算他不走,宝光塔也容不下他了,他走的时候对着大堂大叫着:不破不立。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主持之位也不言而喻的传给了我师叔,不过我其实我一直隐瞒了一件事情。” “。。。。”张建国呆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的执念。不过慧明拿出的东西同样让张建国大吃一惊。 那是一个针管,不用想张建国太熟悉这是干什么用的了----毒品。 “我在师弟房间的角落留下的,其实师傅的离开给他的打击很大,他隐忍不说一个人撑住了所有,给师傅超度了五天,普通人是经受不住的,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师傅坐到了这样地步。” “你知道你师弟为什么要送这个人头给你吗?”张建国震惊之余的问道。 “今天晚上就是我师傅当年圆寂的日子了,我以为怎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悟了。。。可惜。。。。他还给我送了这种东西,真是业障啊。。阿弥陀佛。” 在监狱的另外一边,很快,孙玉杰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吐露了出来,上面还有关于那个纹着黑色佛祖像的人一切描述,行政人员很快根据他的描述画出了他的画像,慧明看了看临摹出来的画,惋惜的说道:“是他,虽然他胖了,脸上的周围也多了几道,可是还是和当年的样子很想。” 张建国立即散步了照片。下令片区内所有的警察们在地区搜索起来,一个个的消息雪片一样的飞来,很快慧空的位置传来了,在一个高档的小区里面,有人见过这个男人,虎背熊腰的他又纹着一个巨大的黑色佛祖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张建国果断的派人赶往了那个小区,小刘带队将一行人朝着那个小区赶去了。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里面的人,不许动!!警察。” 死去沉沉的没有一声的回荡,小刘拿着手枪一步步的朝着里面走去,侧身斜视,走进了客厅,他放下了手中的枪,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十分的难受,他打开了电话:“张队。。。喂喂喂?张队吗?我想你应该来一下。” 茶几上一个男人盘腿而坐他的身子被一根根细线缠绕了起来,将他的身体固定在了一起,茶几上血水勾勒出了一个坐莲的样子,男人的头已经不见了踪影,半截大脑后面的脊柱裸露在外面,血迹已经干涩了,小刘看出来了,那是一个佛的样子。 他知道男人的头在哪里。。。今天下午接到报案的人都知道,他被一个商人送到了宝光塔。 而且这种作案手法让小刘和进来的警察一下子想到了博物馆的凶杀案。 另外一边张建国火速的朝着这个地方赶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舍身喂虎 张建国来到了现场,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这种作案手法让他莫名的想到了哪个在博物馆里面的凶手,很快,这个叫做慧空的和尚现在叫廖佳伟的男人资料被人整理的拿到了张建国的手上。 “廖佳伟,男,年龄45岁,gz省佛教研究会荣誉会员,古世博物馆标本制作师。。。。”后面一些列的东西张建国甚至根本没有看了,他的眼中死死的盯着画面上那个看起来面无表情的男人,脑子里面飞速的转动着。 显然古世博物馆的事情他知道,而且当时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询问资料。 他们说标本制作室有事情才会来到,那段时间正好是他漫长的休假时间。 他想起了什么。 “把照片洗出来,发给我,把这个人的照片多印几张,发到各个警署,准备通缉这个男人。”张建国的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丝决绝,他这次不会再让那个男人跑掉了。 “张队,你看看这个。”小刘的手递过来了一张纸,上面是一个地图,张建国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gz市的,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几个红点:“博物馆,学校,自己的小区!” “这是杀人的路线?!”张建国回头和小刘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恩,是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这男人好像是一个学校的环卫工人,我们找到了他的工作证。”张建国的眼神冰冷了下来,这对于警方来说无疑是一次挑衅。 “还有。。。。这里还有一个地方。”说着小刘指了指地图上红色:“宝光塔。” 张建国第一时间拿起了自己手中的表,时间指向了九点,现在寺庙已经闭官了。 “该死!现在立刻,马上,派人去宝光塔!!马上!”说着张建国拿起了手中的图片夺门而出。 “张队,你不去吗?” “我去一趟监狱。”张建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建国知道自己错怪了我,但是很久以后他才发现事情才刚刚开始。 张建国喘着粗气打开了监狱的大门,我正在盯着灰白色的天花板想象着曾经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其他东西:蓝胡子,开膛手杰克,泰德·邦迪,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人,他们是恐怖谋杀轮盘上的一格,我知道他们的故事,像是一个站在他们身旁看着他们做的一样。张建国二话没有,将手中的照片拿给了我:“我错怪你了,凶手是他!他的出租房里面发现的,他是那个博物馆的标本师,他还又一张谋杀的路线图。” 我拿起了照片,一张张的看着,我看到了哪个没有表情的脸,像是某种动物,尸体也扭曲变,巨大的尸体在佛的眼神中充满了肃穆之意,他的肉身开始溃败,只留下了一具巨大的骸骨金光闪闪,男人走了过去,义无反顾的将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脏,掏出了活生生的心。 “佛,这就是你的佛吗?”我放下了照片,拿过了那张图纸,上面是红线,精准而快速,痕迹很深,的确是他做的。 杀伐果断和他一贯的作风是一样的。 “你既然知道了这一切,你干嘛还来找我?我奇怪的看着张建国,心里第一次泛起了一种疑惑。”我没有看透他的行为。 “我觉得我应该选择相信你,我犹豫过,很犹豫,你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幼兽,可是我害怕有一天你会长成一只食人的野兽。”他死死的看着我,手里的电话一直没有松开。 “你和他们太一样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帮我,可是我还是害怕有一天,你明白吗?” “所以见到了在博物馆晕倒的我,你觉得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你没有任何的疑惑,恰恰相反还觉得自己猜对了?”我好笑的看着张建国,他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让我很不爽。 “恩,是这样的,所以现在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寺庙。” “为什么?” “你不恨栽赃你的人吗?亲手捉住他。”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故事,死人每天都在发生,疾病,瘟疫,你不觉得我在这里的时间是很难过的嘛?我现在可能更想要回去看看。我的房子有没有被搜查过。”我冷漠的推开了张建国,那一刻我无疑是憎恨他的,可是我竟然没有想过杀死他,张建国茫然的看着我走出了监狱的房间,推开了他,看着我身后的影子被风齐刷刷的剪断。 走出了门,我的拳头死死的握成了一团:“该死的警察。” 张建国犹豫了很久,拿起了手中的电话:“喂,小刘?在宝光塔等我,我马上到。” 警车嘟噜噜的朝着宝光塔开去,张建国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线。 “好久不见啊,师兄。或许我应该叫你慧明主持。”在慧明的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了,他的影子在烛光下下像是一只巨大的黑熊。 这里是宝光塔的主堂。 正在打坐的慧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师弟,好久不见了。你是来祈福还是拜佛的?”慧明出人意料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对待慧空的模样不像是一个杀人犯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香客。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慧空双手合十,朝着佛堂的香火台上狠狠的磕下了三个响头,哪里空无一物,慧空的眼睛里面确实充满了虔诚。 “师傅当年就是在这里圆寂的。”慧明侧身而立,同样双手合十朝着佛堂上面空无一物鞠躬。 “多久我们两人没有这样过了?”慧明像是对着自己说又像是对着自己的师弟说。 慧空抬头,睁开了眼睛:“从未,即使当年一起参透佛法的时候我们的差距也是显而易见的,你跟不上我的路,从前如此,现在皆是这样。” 慧明又一次叹了一口气:“师弟,一定要这样吗?发现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你想来也会觉得好笑吧,可是你滥杀无辜,因果轮回,于情于理你不该。。。。” “你可知当年佛陀为何舍身喂虎?”慧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整个身子凸显在了房间里面,壮硕可是身子上面那个漆黑的佛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慧明:“佛法浩大,无畏的布施让其脱离九劫,观众生如子,观众生苦如己苦,故能竭尽所能行布施,解众生苦而无怨悔,是慈悲也是精进;是禅定也是智能。” 慧空抬头看着香火台后那个巨大的佛像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弟,你悟了,当年如果是你去和师叔竞争那个主持之位是否会好一点?”慧空茫然的看着佛像,身后无风烟尘却徐徐的飘飞。 “师弟,放手吧。”慧明不知道慧空为何这样做,可是他的内心对于这个师弟的情谊还是深厚的,他挽留的是那个曾经的慧空。 “罢了,我曾经以为早已参透佛法可是师傅走的那天我却被一股难以接受的苦难死死的缠绕了,仿佛这几十年的因果一时间全部压在了我的心上。”慧空回头,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把刀,刀锋闪烁着渗人的光芒,慧明沉默不语,自己的师弟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而自己也从一个小小的和尚成了主持。 “你不懂,现在不明白,或许有一天你能明白,就一只狮子不如就一只龙。我要救的是一只龙。” 下一秒慧空已经推开了门,门外夜深人静,整个寺庙空无一物,慧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很快一阵嘈杂声传来了,是警察和寺庙和尚的叫喊声。 他们开始朝着这边搜寻了过来,而房间里面只有慧明一个人不停的敲打着木鱼。 他知道他阻止不了慧空,他的吟唱是为了一个活着的人,超度他即将死去的灵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信 慧空虽然壮硕可是手脚还算麻利,他飞快的穿过了佛堂,直直的朝着后院的古井走去,宝光塔的后院阴冷而潮湿,除了做饭的时候和尚会来后院打水以外其他的时候少有人来。 今天也一样,纵然这里在慧空的眼里是少有的一片安静之地。 他手里的刀把被他握在了手里,他主宰着自己的生命。 他背后黑色的佛纹身是眼神中皆是嘲弄,看向周围的一切生灵,花鸟鱼虫,草木山竹石,他不过是一个诱饵,抛出去了钓鱼人的不论是否得到猎物,鱼饵往往都会被丢弃,他知道结果,但是这不是理由,如果能让这个世界上多一个罪孽的人死去,他甚至愿意做的更多。 不过他没有时间了。 慧空看似强壮的身体是一个摆设罢了,他的体制在长年的毒品侵蚀下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他的耳边常常想起低声吟唱的耳语:师傅曾经教给他的诵经。 那是幻觉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只有不停的将刀锋或者鲜活的人杀死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因果轮回,他无与伦比的佛性带给他的是整个后半生靠着药物和杀戮才能平静的人生,制作标本,他看到了凝固的死亡,而他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让他看到了希望----穆。 慧空累了,他坐了下来,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这种小地方才不会被重新的装饰,重新的改造,他想起了穆的话:“我们的祖先并不比我们仁慈,他们吃掉同类,吃掉其他部落的人,他们吃掉一切能够吃掉的东西,有的时候是竞争,有的时候是贪婪。” 那个场景定格在他的脑子里面,因为那个时候穆正在烹饪,穆正在优雅的切割着某种动物的器官:肺部被油飘过,散发出令人迷醉的香味,威士忌的漂洗出去了腥味,橄榄叶让肉质有了清香,那种画面充满了震撼的感觉,慧空的心灵在哪一瞬间被震撼了!他重新找到了自己生命中你的某种触动。 那个死去的人正躺在穆厨房的不远处,轻轻的抽搐着。 他不吃肉,但是慧空开始喜欢看人吃肉。 在他眼中这无疑是一种蔑视和高高在上的感觉,穆告诉他:“这不是残忍,同类相食才是残忍,我们和他们不是同类。” 那一刻慧空手下的刀再也没有犹豫过了。 脚步声从院子的深处传来,慧空能够听到,他能够感觉到一群人正在黑压压的朝着这边搜寻了过来,不过他并不慌张,他竟然没有一点的慌乱,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朝圣者,做一件自己早就希望做的事情罢了。 他从自己的裤包里面摸出了一根针管,毫不犹豫的扎在了自己的大腿内部,身体最大的静脉,能够让人感到无比伦比的快感不过往往朝着这里扎的人,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慧空没有打算回去。 他一阵战栗,神经中枢开始兴奋了,起来,他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影子,佛堂,佛经,模糊了影子的和尚还有好多人,他杀死的人,一些人他记得,一些人他不记得,他用刀子开路,后院的一个草丛里面一箱液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拿起了他,液体溅出的声音,他的身体已经湿漉漉了,他摸出了自己的打火机,后院的门与此同时被打开了,张建国拿起了自己的手枪,一样就看到了哪个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伫立着:“不许!”动字还没有出口,一片火光闪耀了整个后院,他的身体被点燃了,徐徐的燃烧着,没有痛苦没有尖叫,慧空痛苦的神经中枢已经麻木了,就像他害怕面对师傅的死亡一样,他选择了用药物逃避,这一次也一样。 张建国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立马大喊道:“马上救人,找水。” “这里有一桶。”小刘发现水桶里面有东西,噗的一声就朝着慧空浇过去了,“草泥马!!!”轰轰,火烧的更加的旺了。 “小刘你这个王八蛋!!浇油!!!!!!!”张建国一巴掌就呼了过去,小刘大喊:“张队啊,冤枉啊,有人把桶里面的东西掉包了。。。。我这一时救人心切。。。” “草!算了,反正。。。。妈的!!”张建国点燃了一根烟,咒骂了几句,不过很快在场的几人就意识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在里面,慧空燃烧倒下了,火光在他身上燃烧着,可是一股股的香味从他火焰上传来,不是香味,是寺庙里面香的香味。 整个后院出现了一股诡异的氛围,这。。。。 “张队长。”一个慈善的声音从张建国的声音后面响起,张建国回头,是慧明主持,此刻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眉宇间是淡淡的遗憾。 “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嘛?寺里面出了这种事情还希望张队长不要到处宣扬,他到底是我的师弟,而且这对咋们寺庙没有什么好处,这是慧明的恳求。 “当然没问题了。师傅有话好好说。可是这味道。。。。”张建国觉得奇怪,这人死了只听过焦味这香味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寻常。 “这是明香,据说只有佛缘很深的烧掉才会有这种香味,上一个火化时候我问道这种味道的人还是我师叔。”慧明对着张建国鞠了一躬,解释了起来。 火光呼呼的燃烧着,小刘不再敢用桶了领着自己的一干下属跑到了别处找水,不过等他们到的时候一群和尚已经拿着灭火器来了,小刘一拍脑瓜子:我怎么忘了还有这种东西。 火焰将整个地面烧的漆黑,慧空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像是一截木头。 “燃灯的意义,及缘起,我师弟终于还是以这种方式走了,希望他下辈子能有佛缘吧。“慧明俯下了身子,开始慢慢的吟唱,那是超度的语言。 “你说人真的有来生吗?”看着慧明虔诚的行为,张建国第一次有了疑惑。 他甚至不明白这叫作慧空的人从头到位坚信的东西是什么?是什么驱使他一次次的行凶?最后不惜点燃自己的生命。 慧明没有回答张建国的话,还是慢慢的吟唱着,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出行动制止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他送走自己的师弟最后一程。 回去的路上,张建国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声音,他不知道我已经睡了,因为在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我的桌子上整洁的摆放着一封信,我打开了信封,里面一截人的手骨掉落了出来,鲜血沾湿了信纸,一片血红。 我的手颤抖着,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给我的信,一封表达着信任的信封。 上面有指纹,毫无疑问是张建国今天告诉我的那个和尚的,寄给我的人署名是慧空。 可是我知道不是他,他不过是一个影子罢了,为了他身后的人,他死了,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选择了我。 我知道,这根手指上的指纹能够彻底的洗刷我被冤枉的一切,可是我站在了原地想了很久,终于什么也没有做,我将它丢在了自己的抽屉里面,记在了心里面。 这的确是一份礼物,不过我会用同样的方式还给你的。” 我挂断了张建国的手机电话,再一次将所有的资料重新收集了起来,黑色的书页在我的脑海中翻滚着,一页页的被打开了,我知道我必须见他,不择手段的见到他。 我们像是彼此的影子一样,如果有一个死了,另外一个就是真实的活下来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推断 天才是一种疾病,生前痛苦,死后落寞,哪里埋葬着最纯粹的黑暗,最残忍的美丽,你甘心自己就这样一辈子?我不在去思考其他的东西,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他进过我的房间,丢下了这封信。 我没有觉得意外,只是疲惫,从张建国的监狱走出来,从那双黑手的圈套中,他把我放了出来。 我做了一个梦。 原始人认为梦在古代和他们信奉的超自然有关,他们能从梦中得到启示和预言。 但是我知道,梦不是神赐的,他不源自于神,是魔力,是自然法则,自然本来就有魔力。 梦中的我站在了一个巨大的餐桌前,和一群人吃着饭,13个?面前是一份怪异的晚餐,盘子里的刀叉,带血的模糊东西以及开始发黑的香蕉。 我拿起了手中的刀叉紧紧的握着,我的旁边坐着另外一个人,他的影子我很熟悉,他这个时候正在贪婪飞快的吃着盘子里面的食物,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吃的都快。 最高的影子忽然站了起来,他冷冷的说道:“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谁吃的最快,谁就是那个叛徒。” 这是一个十分可笑的逻辑,可是这就是我的梦。我一下子想到了我身旁的男人,他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吃越快了。 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叛徒? 所有人站了起来,他们冲了过去,将那个男人绑在了椅子上,他们拿出了一把刀,男人开始了挣扎,疯子一样的挣扎,他扭曲着自己的四肢,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切。 刀锋顺着男人的肚子划破,肚腹崩裂,肠子流了出来。,他跪倒在了地上,表情无比的痛苦,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他的脸:“张建国。” 我从梦中醒来了,冷汗森森的从我的额头和背部冒了出来。 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有点痛,绞刑不仅痛苦,而且在西方国家绞刑是带有侮辱性质的,只有罪大恶极或者是战争犯才会采取的。几个世纪以来,在整个欧洲,绞刑都针对平民和社会最低阶层,而对贵族则处斩首刑。有一句法国的权力格言如是说:“斧头向贵族,绞索向平民。”而如果要低毁一个贵族,则先根据他的身份和地位对他施以相对应的酷刑,然后再施以绞刑。 我知道我开始恨张建国了,他背叛了我。 绞刑架上最高的那根梁位于北面,让人想起是“绞死犹太人的梁”。 而那13个人是最后的晚餐吗?猪狗都难以下咽的食物?我朝着窗外望去,天空黑色漆黑的一片:从《神曲》到基督教的文化中,悠久的历史长河中绞刑往往都背叛连接在了一起,他是被绞死的。 我已经睡不着了,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我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幻想自己脑海中的剧本:复仇。 第一个是那个把我送入监狱的那个人,我再一次拿起了曾经的照片开始仔细的搜寻了起来。 我错过的细节。 “七宗罪:暴食、贪婪、懒惰、愤怒、骄傲、淫欲和嫉妒。” 喃喃自语道:“如果找到前面几个死者代表的东西,那么你就会露出自己的马脚了。” 我开始拿出了陈瑞的资料:年龄,婚姻,工作单位,有一个孩子,离婚。第三者,有一定的背景和权力的男人,很难不找所谓的第三者,可是他很明显过火了----淫欲。我在脑海中划去了淫欲。那两个保安,吊儿郎当,吃喝嫖赌的小角色罢了,会是懒惰吗?懒惰在我的脑海中成了虚影子。” 电话的屏幕亮着,我走了过去,上面是短息提示,时间是六个小时以前。 “他自杀了。”来信显示是张建国。 我犹豫了一会,关掉了屏幕,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词语----骄傲。 掉落的头颅是听说是一个环卫工人的。 “是什么?” “等等!!!”我想起死前的画面。 “保安虽然死了,可是他们的身上挂满了珠宝,他们象征的意思并不是懒惰而是贪婪。陈锐是淫欲,那个和尚是骄傲,那个被割掉脑袋的人是???剩下的还有就是暴食,愤怒,嫉妒,懒惰。” 我脑子中排除了剩余的选项,开始疯狂的思考着接下里他可能要做的事情:“骨头!?!” 我从抽屉里面抽出了封信,那是一截人的骨头,上面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吗?普普通通的信纸和信封任何一个人都能买到的东西,他想要和我和解?既然陷害了我为什么又要帮我洗涤冤屈? 梦是现实的投影。 张建国!!张建国!!张建国!! 我忽然开始觉得自己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他想要挑拨我和张建国的关系?为了什么? 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宣战。 “天才是一种疾病,生前痛苦,死后落寞,哪里埋葬着最纯粹的黑暗,最残忍的美丽,你甘心自己就这样一辈子?”我的耳边这个话语开始回荡了起来。 杀手分为很多中,其中一种他们自命不凡,他们像是上帝一样在暗中观察者受害者,他们选择受害者受到过去的经历和现在的信仰的影响,他们只杀他们认为有罪的人,他们是有组织的人,他们严格的调训并且跟踪手受害者,他们不会性侵,他们一般很聪明他们仇恨受害者,他们认为杀人才是目标。 我想起了他黑手,他嘴角向上扬起的微笑,他所有的杀戮看成了自己的神圣的祭祀。 我平复了下来,如果是他想让我仇恨张建国的话,那么他做到了,不过他忘记了,我从来不会仇恨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内心深处的黑暗在我眼中大同小异,可是在现实的生活中他们被包裹着,我要杀死的是打开包裹的人。 我将所有的东西收集密封了起来,拿上了自己的银行卡朝着门外走,现在银行还没有开门,我要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因为我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下一次我不知道打开门等待我的是一句尸体还是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我决定换一个居住的地方了,这个地方不应该有人和人知道,包括张建国。 夜幕下,我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朝着门外走去,我不知道的是第二天张建国的电话会给我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 我循着自己的感觉开始在这个城市搜寻了起来,一个自己的藏身之处,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房间里面的东西我还没有任何的动,我害怕他发现我离开了自己的地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戏了,我走出门外就已经想好了剧本----如果他的目标是我的话,那么我没有任何的理由不把自己当成鱼饵。 每个连环凶手都有一个导火索,在某个隐逸的角落他打开了自己内心黑暗世界的大门,一个人流浪在大路上寻找自己的居住地方,我的内心复杂。 我想起了王传昊,也想起了渔夫,我想起了很多个自己曾经遇到过的人,自己总是自鸣得意的看透他们的内心,审视它们,高高在上的样子充满着不屑,可是到最后结果呢?他们杀人的原因千奇百怪可是在他们的世界中那就是他们重要的一切,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中心,爱情,艺术,我发现他们对于某种东西极致的追求是我根本没办法想象的,而现在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调换了,他是否也像是一个上帝一样审视着我的行动?他预知了我要做的所有事情? 我盯着小广告上面是一个个房屋出租,治疗梅毒,学生妹的广告。 又是一条信息从我的口袋里面发来了,我打开了它,是张建国发的,那是一份尸检报告:“陈锐死了,死于外物贯穿心脏,血液循环停滞,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尸体是不完整的,被人用手术刀精准的切割了下来。同样还有两个保安。。。” 他们的身体里面少了某个奇怪,我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因为一瞬间我竟然感到了它们去了哪里,它们是舌尖上的美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隐藏 在重庆的火锅里面,最有名和特色的莫过于两种美味:黄喉和毛肚。 黄喉是猪牛的气管,而毛肚则是它们的胃。 沾上辣椒里面是别样的风味,饕鬄般的美食。 在原始社会食物缺乏的时候,一个部族遇到另外一个部族会发生什么事情?成年人被杀死,女人被捉走,小孩成为了奴隶。 这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如果更深层次的话,那是一个食物匮乏的年代。 脖子以下的部分是里脊,你的后背是肩膀,一般来说和其他的肉类没有区别,4-5分钟之后肉质会被嫩化。你的前臂是肌肉,很难被消化是做汤的原料。臀部?臀部肉很厚,充满了脂肪,像是猪肉一样,炖汤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肝脏,皮肤,内脏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重金属元素,和维生素,它们是人类排除毒素的地方,可是在某些人的眼中它们却是难道的美味,像是这个心肝脾肺这个四川当地随处可见的各种卤制品一样。 实践报告心脏,胃,肝。 他们的身体里面流动的血液,但是在某一个时候它们被切割开了,一把精美的手术刀,他戴着一双新的手术手套,精准的划开了他们的皮肤,顺着血液的流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手术刀轻轻的颤动,一个整体器官,一个完整的肺部,一个完整的心脏,它们被丢在了一个光洁的盘子上面,男人贪婪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他的手因为激动而战栗。 那个场景太过的真实以至于触手可及,像是发生在我眼前。 它们去了哪里??? 站在了张建国的面前,我的心有点奇怪,不过我很快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尸体的身上,他们不单单死亡了,他们还被带走了更多的东西,整齐的划口像是冰块上的裂缝,自然而残忍,可是他们被完美的缝合了,透明的线条将他们的身体完美的缝合了,他们像是一个人,完整的呈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们死之前的模样,可是他们已经不完整了,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内在的东西。 “你有什么想法?”张建国站在我的身旁,耐心的听着,慧空已经被定罪,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死人辩解什么东西,而我对张建国解释了后来发生是事情,我去了博物馆,然后我晕倒了,他们选择了相信,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是那个男人将我打晕,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晕倒是因为我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黑暗中的自己。 “他很不同,他拿走了他们的一部分,或许是像是战利品一样的收藏,或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或是因为他相信人的灵魂在其中的某个地方,他夺走了它,所以他们不能再得到永生了。”我列举了很多的想法可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答案。 “你说了很多,可是你以前从来都说的是可能,那时一种主观的东西,现在你说的是或许,你把选择权放在了我的手里面?”张建国走到了一个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盯着陈锐的尸体怔怔的看着,手指从尸体旁边划过,哪里是一处伤疤,现在已经被缝合了。 “我不可能永远都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列举出无数的可能,可是选择的权利一直在你的手上。只是很多时候,你们连选择的选项都没有。”我走到了另外一具尸体的旁边,他的身体上同样有一个完美的划痕,同样已经被治愈的划痕。触摸着伤口,我的内心却是无比的悲悯,我感受到的是冰冷的死亡,和一种无声的战栗的哭泣。 “所以你现在不会给我排除错误的答案了吗?我们请了一些人,他们说这个家伙一定是专家,只有医生才能对于解剖学有如此精湛的手艺和缝合技术,他们说这是一门追求完美和精湛的手艺,当然我在想或许那个人就是慧空。你呢?你怎么看?” 我沉默了,我在想我是否应该告诉他,我曾经匿名在某个心理学的杂志上发表过自己的论文:《撒旦之心》讲述了如何系统性的摧毁一个正常善良社会人的信仰,逻辑,思维和辨别能力将他们替换成一个变态一样的杀人狂,杂质的主编希望联系上我,想要知道我是哪所知名大学的教授,他又怎么会知道写这篇论文的是一个生长在黑暗中的怪物。 他甚至没有大学毕业? “许多的事情,再没有发生之前它都被认为是不可能的,可是真相有时候就像是墙壁上的暗影,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他们有一点说对了,这是一门追求完美和精湛的手艺,他是一个外表完美的人。他有一双无与伦比的双手,缔造出这个世界很多可怕的东西。”我抬头,裤包里面是慧空的手骨。 我在思考是否应该拿给他们。 “他的确很完美,而且我觉得他甚至能够影响到其他的人,错乱他们的认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论他们打着什么样的外衣,我只看结果。”张建国:“看来是另外一人了,我会抓住他的,他应该被抓住,那是我的天职。” 我伸进裤包的手松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不想要给他了。 “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如果么有的话,我想回学校了,这里看起来暂时不需要我的帮忙了,因为我觉得你们应该还需要时间来考证做这一切的人是不是那个加做慧空的和尚。”我摊开了手,朝着门外走去。 “你害怕了吗?张建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的声音第一次大了一点,回复道:“我厌倦了!” 我的脚步朝着大门走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件事情,我不会在插手了,我不知道在这样下去,我是否会被自己拖入到深渊中,一个我看不到地方的深渊中。” 到学校的公交车很慢,漫长的等待让我坐在了长椅上,脑海中一双漆黑的笔出现在了我的大脑里面,我记起了张建国进门后给我看的慧空烧焦的照片,现在他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碳化的尸体开始扭曲,蔓延,膨胀,一只巨大的野兽从黑暗中生长了出来,他的火焰随着黑暗燃烧,他的愤怒,他的能量,他的脖子上是一根漆黑色的线条,拉着他,防止他四处乱窜。 这只黑色的野兽被画入了书的扉页中,我不明白,他不是我杀死的,甚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还有死去的陈锐,他跪倒在了三只野兽的面前,两个保安,他们浑身带着珠光宝气的东西,被生生的堵塞了喉管死去,他们都成了某个图案,没有狰狞,没有扭曲,只是一个个图案,我曾经幻想过的艺术一样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 自然而熟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我手握成了一团,我恨这种感觉,一双黑暗中的眼睛看着自己,画出了自己想要的图画。 我真的了解自己吗? 公交汽车朝着站台驶来,我茫然的上了车,将手中的硬币丢了进去。 可是我刚想要上车,一双手抓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熟悉的脸莱尔假日酒店的那个老板,我记得他的脸,像是一只狼:张志伟。 “等等吧,我想和你说些事情。不想要和我谈谈吗?”他笑着对我说道,嘴巴外力张开了一嘴的黄牙。 我恨疑惑,不过很快想到他的势力,我想他找到我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退下了公交车。 我知道,他知道我会跟他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