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茜》 第1章 前情 中国某南方城市,华灯初上晚风徐徐筱曦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下楼,扫码取了一辆共享单车沿着马路骑行。筱曦居住的地方是刚开发的工业新区,居住人口不多,新修的马路是双向六车道,道路宽敞干净,路边都做了绿化,绿意昂扬,绿色中夹带满树黄色、紫色、红色的花,黄色的据说是风铃花,紫色不清楚,红色的是木棉花。景色迷人总有人驻足,摆姿势拍照,特别是清晨时,筱曦上班的路上时常会看到两两或三五为伴的人,在树下路边摆姿势拍照。筱曦慢慢骑行,闻着晚风送来的花香,欣赏着美丽的景色,觉得特别开心。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光芒冲过来,筱曦本能两脚落地稳住单车,抬手遮挡闭眼转头。过了几分钟,筱曦放下手,观察四周,没发现任何异样。那道光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很突然。筱曦心里产生一种不安,噗呲筱曦轻笑自言自语“女人的第六感疑神疑鬼,今晚就到这儿吧,回去”。筱曦倒转方向往自己居住的小区骑行。可筱曦没发现,前面路口一辆小车静止在路中央,路边的行人也保持着一个动作。筱曦回到共享单车停车点放好车支付车资,转身进小区时眼镜扫过公交车站,公交站旁停着的公交车有些奇怪,公交车车尾灯不是闪的,下车的人迈下车的脚像是定住了,一直没放下,而上车的人一直扒在车门边就是不往上走。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筱曦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就是忍不住往那看往那走,筱曦对自己说我就看看,看看应该没事,可能是自己离的远了些看得不清楚才觉得奇怪。才走了几步,筱曦发现车尾灯闪动了,下车的人走下来了,上车的人走上去了,然后公交车车门关上开走了。“切,电视看多了眼睛不好,以后少玩一点手机。”筱曦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命运轨迹因为那道光已悄然改变,更不知道那道光让某个空间某些人炸了乱了。 一个满满中国风的庄严大殿,一个身穿汉服白袍的人在踱步,踱步的人停了下来,看向前面,几个身影由暗转明,来的有男有女,又一道红光闪过越过那几个男女,冲到白袍老者前,“翁老,你敲敬天钟召人来为了何事”明媚靓丽的嗓音一落,那红光变清晰先是红色凤凰的样子最后是身穿红衣的美丽姑娘,“赤凤,你别急,等人齐了再说。”那白袍老者正说着,又有几道光闪过,光变淡后兔、蛇、马、虎一闪再看时已是三男一女,“你们十二生肖就来了你们四个”赤凤说道。寅宝笑笑说“我和卯宝、巳宝、午宝刚好休息,其他人都忙着呢。我们十二生肖能来四个,已经很多了。”被点名了三个男和白袍老者、赤凤见礼后,就站一边。赤凤看看了大殿里的男男女女“翁老,能过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怕是忙的没法脱身的,还要再等吗?”翁老点点头“诸位道友”,大殿里所有的人都看向白袍老者,“老翁敲敬天钟,召诸位道友前来,就一件事,我界就刚才丢一个乾坤袋,那乾坤袋里装了万件有瑕疵的法器、符箓”,麒麟“那个糊涂蛋把万件法器、符箓装一块,还是有瑕疵的,疯了吧。”大殿的男男女女嘴角都抽抽了,都想骂国粹了。青琛“翁老那糊涂蛋是谁,让他出来,大伙给他紧紧皮。”翁老“紧皮之事,稍后动作,现在要紧的是找到乾坤袋的下落,带回来。”玄武“不好找,上三界下三界,中间还有三界,每界又一样分上三界中三界下三界,而我们就固定这么点人手怎么找?”赤凤“难找也得找,万件符箓和仙器足够让一界毁天灭地,到时我们也无法独善其身。”麒麟“等这事有结果,我要爱那糊涂蛋万万年。” 第2章 前情2 寅宝对青琛说道:“吾乃四季之神之一五行属木又是镇守保护一方水土平安的土地之神,可有消息。”(山海经中记载,四季之神分别为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东方,木也,其帝太昊,其左句芒,执规而治春,其身为岁星,其兽苍龙。青龙也叫苍龙,五行属木,代表万物发生的春季。南宫赤帝,其精朱鸟,司夏、司火,司南岳,说的是朱雀夏之神,白虎为秋之神,秋季草木凋零,万物肃杀,白虎也是战神,玄武是冬之神,也是水神、北方之神、冥界之神。)青琛:“暂时没有。翁老、诸位,那掉落的符箓法器掉到树木或空地那也好办。找到取回便了。可若掉人身上,那这事怎么了?”齐麒:“人为万物之灵,符箓法器能与人之魂契合。一旦符箓法器与人魂契合,便不能分离。若强行分离,那就是大动干戈。”巳宝:“那不就成人神之战,毁天灭地。”卯宝:“那人若是个恶人,那动干戈是下下策迫不得已而为之。”赤凤:“我们祈祷那个人是个好的,那就是多个道友。”白泽:“一个极其危险的道友,在这里的加上那些没赶回来的有一个算一个身上最多也就百八十件符箓法器,带上千件符箓法器的也就那两疯子貔犰和白虎干过。好嘛现在是万件,早晚我们都一块疯。”(麒麟,麒为雄麟为雌)齐麒:“按我这脾气,听到万件符箓法器装一乾坤袋时,就想疯了。”翁老:“言归正传,别扯远了。想想有什么办法快点找到符箓法器落处。”玄武:“办法有,找谛听和神荼郁垒,谛听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郁垒的千里眼能看得远看得真。”翁老:“郁垒,你用千里眼查看查看吧。”郁垒点点头,他闭上双眼,双手快速结印然后两指从眼睛前方划过,双眼随即睁开,郁垒双眼闪着金色光芒专注看着前方。过了十几分钟,郁垒偏头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睛已没金色光芒。郁垒看了看大家说:“太快了,我就看到一光点然后就没然后了。”赤凤:“谛听没来,找他去。”“不用找了,我来了。”谛听走到大殿前,“我听到点消息,2023年中国南方某某城市筱曦正瑟瑟发抖等着给解析,自己为何一夜之间变成大力士,为何突然白日见鬼呢” 筱曦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战战兢兢欲哭无泪,是自己醒来的方式不对吗?那自己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是不是就没事了。可经历了刚才见鬼的刺激,哪里敢闭眼。筱曦心想我昨晚睡着之后都干什么了。怎么会变成大力士了,轻轻的就把门扯下来了,拿在手上就跟纸片一样,还看见那些东西了,还听到它们说话,听它们话里的意思是自己把它们召来的。怎么可能,我疯了才会召、、、,不能提,万一又把它们召来了呢。刚才自己举着门抵抗,它们怎么会怕一扇门,它们能穿墙。筱曦,想着就放下手里的门。现在该怎么办?去医院看病?眼科或神经科?要不看脑科?筱曦懊恼敲敲自己的头,想啥呢自己给自己添乱。今天这样是无法上班了,先请个假吧。想着就去找手机,突然眼前金光一闪,一个身着古装的帅哥出现在自己眼前。筱曦张张嘴,没喊出来,在经历拆门、白日见鬼后,这个好像没什么了,这就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谁啊!怎么随便跑人家里来,一声不吭一闪就出现,把我吓死你把命赔我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群打一个,不跑快点,就会多挨几拳,他们也太残暴了。”筱曦这时才发现突然出现的这古装帅哥,顶着两熊猫眼。“噗呲,哈哈哈哈,对不起你这样子有点惨。不过别人打你,你跑我家来不是事,你应该去派出所找警察。”童献撇撇嘴说“警察管不了他们。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童名献,我是为你解惑而来。”“为我解惑?”筱曦突然瞪圆双目“今早发生在我身上的奇奇怪怪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是不是因为此事挨的打。”童献:“你别生气,打人这么粗鲁的事不适合女孩子真的。”“这里除了你就只我,我打你谁知道。”童献一边躲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筱曦刚想回道你知道不作数,突然看到自己双手起了火,“火,我着火了。灭火器,救我救火119,打119。”“冷静冷静,调整呼吸,放松放松,你看火是不是小点了。”“唉唉唉火真的小了,而且我没觉得痛,有点热热的,你看你看我的手没事,衣服也没事,手里的火连我的皮肤都没烫到。”“这是控火术。”“控火术,是指操控火的意思?”“是的。”筱曦收起开心的表情,看着童献说:“今早的事和这控火术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突然会这些。”童献摸了摸鼻子有些愧疚的说“是因为你身体里有符箓法器的关系。”,愧疚?筱曦感觉童献的语气和动作带点心虚和愧疚的,是错觉?莫非身体里的符箓法器、、、有什么可怕的后果,筱曦咬牙切齿的说“我身体里怎会这些东西?”童献:“我长话短说,我的师尊就是坊间神话传说里南极仙翁那样的人物,负责符箓法器、丹药的炼制、修补、销毁的,这次师尊外出采集炼制的材料,我一个人负责销毁一些损坏严重无法修补的符箓法器。我就把放在库房的符箓法器带到炼房一边分拣一边销毁。”筱曦奇怪的看着停下来没接着往下说的童献,只是一瞬,筱曦就恍然大悟说:“那些符箓法器不能拿到炼房分拣销毁。”童献缩着脖子说:“嗯,符箓法器都是有灵力也有灵性的,损坏严重的没了灵力灵性就像死人一样能销毁,可库房里的符箓法器不仅仅有损坏严重的,还有好些是有了瑕疵不好使拿过来修补的,它们灵力充足灵性还在,就像生病的人。”筱曦表情凶狠了起来,冷冷说:“看不出你人挺狠的,你让那些有瑕疵的符箓法器去看符箓法器销毁现场,这是当着轻症病人面现场直播杀重症病人,赤裸裸的威胁挑衅,但凡拿得动刀的都想屠了你。”童献脸上显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说:“动了,它们把丹炉炸了,连炼房地面都炸出一条三手指宽的缝,我没有办法只好用师尊的乾坤宝袋把它们都收了,可它们还是很生气,在乾坤袋里乱撞,我只好把装着它们的乾坤袋放架子上,找师尊去。谁知道它们乱撞从架子上掉下来,然后又掉到裂缝里,然后就到你身上了。” 第3章 更名 筱曦是个心大的人,天塌下来都不是事,就怕啥都不知道。现在知道前因后果,明白在自己发生的奇怪之事,是因为符箓法器的缘故,虽然还不清楚那符箓法器是啥但心跳总算正常了,就不慌不忙的洗漱去了。童献看到筱曦不理他转身走开,便要跟上去。筱曦感觉到童献跟过来,停住转身翻白眼:“你跟过来干嘛,那凉快哪待着去。大清早被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一吓,我脸没洗头没梳牙没刷呢。你再跟来,我也给你两熊猫眼。”童献尴尬的:“那你一定还没用早膳,我到外面给你带早膳回来吧,你想吃啥。清粥、油条、饺子、豆浆、、、”童献不见筱曦没有回话,便闪身离去了。 筱曦洗漱好,到客厅看到童献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端正坐着,前面小茶几上摆放着几样早点,有油条、豆浆、玉米汁、饺子、云吞、煎包、紫薯、清粥种类不少,而且还用精美的瓷碟摆好盘。筱曦居住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卫,室内面积六十平,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厨房是开放式的。筱曦在茶几左侧沙发上坐好,看着茶几上的早点:“我这些瓷碟买回来后还没正经用过。你这么一摆,挺好看的。不得不佩服自己眼光真好。”童献有些讨好的说:“这些瓷碟很好看,所以我就忍不住拿出来摆上了。你看看这些可有你喜欢吃的,我都尝过味道不错的,我跑了几个地方买的呢。”筱曦拿过玉米汁喝了一口,细腻浓稠适中玉米的清香甜度刚好,满意的点点头“好喝,新鲜玉米现煮现榨汁就是好喝。油条也好吃,不油腻脆。”筱曦搁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问到:“你有钱吗?你们仙人也用钱吗?”童献\\u003d_\\u003d:“我没钱这些吃的抢来的,别说仙人仙人的。其实我们都一样又不一样。你先吃早饭,等会再说。食不语。”筱曦本想再说点什么,仔细想想童献说的也对,食不语。 吃过早饭,筱曦又去漱了口,才回到客厅坐好。筱曦便抢先说道:“你要拿回符箓法器,我可以配合。但是你要给我补偿。补偿我被吓着的幼小心灵。放心我也不贪心,留一两件符箓法器就行。”童献:“补偿一下应该的,你要是喜欢符箓法器,都可以留下。”筱曦眼角一挑:“都留下?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坑。童献,有话最好不要藏着掖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当面说清楚了,这事能过去,不然就是没完没了,不死不休。”童献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符箓法器已经和你的魂契合了,谁都拿不走了。”说完这句又快速接着说:“我们和人是一样,只是我们的寿命比人要长很多,人制造车、飞机、冰箱等工具,而我们制造符箓法器。汽车、飞机、冰箱用能源,符箓法器用灵力,汽车、飞机、冰箱有人工智能,符箓法器有灵性。我们寿命之所以比较长,是因为我们使用符箓法器与我们的魂契合之后,我们的意识或者说魂和符箓法器为一体,符箓法器只要灵力在,就能一直存在不会消失,不但如此当我们的肉身消亡后,符箓法器的灵力还能帮我们重聚,就是你们人神话里的重生。”童献说到这停了一下,看看筱曦的表情,担心筱曦会接受不了这些信息,毕竟现代人多讲科学依据,没有根据的事都会认为是怪力论神打上封建迷信的标签。筱曦听着正高兴,童献却没接着往下讲就说道:“继续讲啊!”童献听到筱曦催促,只觉得眼前一片乌鸦飞过。这是把他当说书先生,把他说的当故事听,还不用花钱那种。童献不得不问一句“你当我讲别人的故事呢,故事和你没关系?”筱曦拿起一旁的抱枕抱怀里,把双脚盘起,往后一靠,懒洋洋的说:“今天之前是跟我没关系,现在之后跟我有关系,符箓法器还在我身上就还有关系。如果和我没关系,我会在这听你讲故事,我要嘛上班要嘛睡觉。你还说不说了。”童献无可奈何说道:“重生若是用科学去解析,可以参照蚁人以及里面的隐形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而且我们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所以才有仙人绝情绝爱的传说。只生不死,世界就会人满为患,到时什么都不用做人就会自己灭绝。我们可以重生,所以也不需要繁衍后代,重生之事不能被人知道否则就是大灾难末日。炎黄、女娲、大禹、共工等是我们的前辈,他们炼制符箓法器等工具抵御灾难给保护更多的人生命同时争人生存的空间。后来他们都不在出现了,就因为他们知道只生不死对人的发展是灾难不是福祉。所以他们找了一个人力未能达到触及的空间或者说是世界生活,这个空间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天界,天界以你生活的现在这个世界是一体的,所以你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的事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放任不管就是末日丧尸,管的太过,被太多人发现就是昆仑墟。昆仑是我们制造的避难所诺亚方舟,当空间世界经历末日后会重归混沌,昆仑里的幸存者就能重新开始。创造昆仑就是我们的工作之一,还有就是观察、修正尽量的避免末日发生。”筱曦:“那工作挺轻松的,末日还远着呢。”童献:“你见识少了,你生活的这个世界空间今天末日还未到,但在你不知道的空间世界末日已经降临。地震的知道是板块运动,海啸、飓风也有科学的解析,这是你们人类所知的,你们不知道的是别的空间正在经历灭世,造成你们空间震动。”筱曦点点头,一副受教原来如此的表情。童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筱曦下巴抵在抱枕上,瞄童献说:“我现在懵逼中,你说的这些已经超出我认知的范畴。我能问什么?我现在有十万个为什么,却说不出来。还是你来告诉我,我现在该知道什么?挑重点讲吧。” 第4章 更名 童献带着愧疚看着筱曦还没开口,筱曦:“你别再用那种表情对我,事情发生了愧疚抱歉根本没用还让人更心慌不安。你只要说以后我的事你都会帮把手出力气,当是自己的事用心就好。”童献:“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女儿,有危险我给你做盾有祸我和你一起背,你的事我放心上并给你办好。”筱曦眼睛一瞪:“我们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你想当我爹?”童献:“我当你爷爷都使得。”筱曦有点嫌弃:“咦!以为是个翩翩少年郎结果是千年老妖精。”童献:“小姑娘家家嘴这么损,说谁老妖精呢。”筱曦:“谁接话谁就是老妖精。”童献:“老妖精就老妖精吧。也没错,我活了这么长时间是够老的,妖精只当夸我长得好看漂亮,有眼光。”筱曦忍不住翻白眼,这人还自夸起来了,能把妖精两字当赞美之词也算本事。童献:“我们闲话少说,说正事。这次来主要是带你走。”“带我走?走哪去?去多久?还回来?”筱曦说着直起腰坐好,“去我们也是你以后生活的地方,姑且说天界,我们称之为九州(九州最早见于《禹贡》,相传大禹治水时,把天下分为九州。九州的范围,北有燕山山脉、渤海湾和辽东,南至南海,西至甘肃接西域,东至东海。《尔雅.释地》《周礼.变官.职方氏》中也有记载九州。)。”筱曦:“童献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楚辞.离骚》: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陆游《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这九州就是中国古代对中国的称呼,九州就是中国。”童献:“我们本来就起源于中国,我们住的地方叫九州,有问题吗?我说的九州和现在你生活的中国是两个不同的空间不同的世界,虽然以前你现在生活中国也称九州,但它不是我现在说的九州。”筱曦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停,你说绕口令呢。现在中国、古代中国、九州,那就是中国。”童献一听真要急眼了,筱曦不傻,她肯定听出来他要说的意思了,装傻,就想看他急。童献:“你要这么认为也行。反正都是中国无所谓。我不说了,那就走吧。”筱曦看着童献伸过来的手,用怀里的抱枕推开嬉笑:“男女授受不亲。你也别着急,说话说说笑笑才有意思,才能接着往下聊。我一定要去你说的那个九州,不去行吗?我双亲还健在呢,父母在不远游。”童献重新落座:“不去不行,你不懂控制你身体里的符箓法器会很危险,比如刚才的控火术,一旦失控这栋大楼瞬间烧成灰烬。”筱曦心头一颤说:“那火然后不是自己熄了嘛,它还会自己烧起来。”童献看筱曦认真说道:“它还会自己烧起来,而且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烧起来。而且那个时候就不会像刚才那样又自己熄灭。不仅是控火术,你身体的符箓法器,一旦觉醒,你不懂控制,你就是个行走的炸弹,随时炸,你身上有近万件符箓法器威力堪比原子弹。而且你不会死,你会经历撕裂再重组的痛苦。你爱这个国家爱你的父母亲人吧,你愿意让你爱的这个国家和你的父母亲人受到伤害吗?”“呜呜呜呜、、、”筱曦哭了“你别说话让我哭一会,一会就好,我哭时别劝,越劝越想哭。”十分钟后,筱曦拿纸醒了醒鼻子“去了还能回来吗?”童献一边递抽纸一边:“有可能回来也可能回不来。穿行过于频繁会导致时间空间不稳定,也会导致灾难的发生,陨石冲撞、瘟疫、地震、飓风等。所以、、、”“呜呜、、,我可以和家人告别。”童献低头不敢看筱曦,筱曦看着童献低头不语又“呜呜、、、”哭起来,“不能让人知道你们符箓法器的存在是吧,连告别都不行。我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人间蒸发,难保其他人不怀疑吧。”筱曦看抽纸用完对着童献说:“去电视柜下面拿包新的来。”童献站起来拿来抽纸放筱曦前面,筱曦擦干眼泪说:“不告别也好,告别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我升仙了。可也不能这么走,不然父母该多难过,好好的女儿说没就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这房子父母拿了一部分钱的,我住不上了,不能丢空了。卖了给父母养老,还好我有兄弟姐妹,没了我,父母还有他们陪着。父母给我买的铺子也得卖了,钱给他们养老,女儿没了钱不能再没了。”童献低声说:“没那么多时间处理这些了。”筱曦蛮横提高声音:“我不管,你给我办好。要不,这段时间我去小日本那待着,炸小日本去。”童献吃惊的看着筱曦:“你认真的。”“嗯,倭奴太可恶。侵华战争、南京大屠杀杀害那么多中国人,现在还供奉参拜那些刽子手战争罪犯,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先辈把它们这些侵略者打败赶出去了,它们却是不服气就供奉那些战争罪犯刽子手,就是明晃晃说现在你们中国人厉害把我们打败了等你们这些老的死了,等你们淡忘了,它们再来弄死中国。勿忘国耻 ,爱我中华。以前我没那本事,现在有这条件了我去炸日本出口恶气,把残杀中国人的刽子手立牌供奉,这样的畜生行径不配为人更不配活着。你也别觉得我偏激凶狠,这倭鬼都明晃晃供奉侵华战争罪犯,这是欺负人在人头上拉屎了,我当然指名道姓的骂,抬手就打,有刀我就捅,有炸弹我就炸,有棍子就打几闷棍,实在不行用牙齿咬它们几口肉。拿出我们的态度,在敢来,我们会像我们的先辈那样打败它们,而且不会再让它们回去,统统挫骨扬灰,不接受投降。”童献:“倭寇可恶该死,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亏不亏。而且你炸了很可能不仅炸日本最大可能把这个世界都炸了。”筱曦气哼哼的说:“你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下。”童献不知道从拿出一个小泥人说:“女娲造人,知道吧。给我你一缕头发和一滴血,我把它们制成符箓,在把制好的符箓和这泥人契合,这个泥人就会以你的样子留在这里,陪伴你的父母家人。若那天你父母去了,泥人就会回到你身边,泥人里的符箓也就化了。”筱曦默默的找剪刀,剪了一缕头发,又拿针扎了手指,挤出了一滴血。指间的血悬空升高与头发汇合旋转,眨眼间化成一道符箓,符箓自燃化成一道光,没入泥人。接着小泥人动了起来,跳下茶几,转眼间变成一个与筱曦一模一样的人。筱曦看着眼前和自己宛如双胞胎的泥人,伸手摸了摸泥人的手有温度,再把手指放泥人鼻下,有气息,把耳朵贴上泥人胸口有心跳。筱曦:“和真人一样,这真是刚才那个泥人?”童献说道:“你不是亲眼所见吗?就是泥人所化。你离开后,泥人有你的记忆会按照你以往的轨迹生活。就像克隆人一样。”筱曦:“现在就跟你走吗?我需要收拾行李?”童献:“不需要,这些东西用不上。”筱曦看看泥人再环视自己居所,闭上眼睛,几分钟后睁开眼“走吧。”童献:“你要给自己起个新名字吗?”筱曦:“也好,你说我身上有万件符箓法器,一万即是十千,那我以后就叫季时茜。” 第5章 初到九州 时茜(筱曦)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风景秀丽景色宜人的地方,童献:“你看前面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时茜顺着童献指的方向看去,一片宏伟的古代建筑群落入眼中。时茜随着童献向着那些建筑走去,走近后时茜觉得自己到了5a旅游景点加主题公园,处处都是风景。时茜下意识的找手机,很快又想到除了身上穿的,自己什么都没带来,便情绪低落了。走在前面些的童献有所感停下来回头说:“前面就到了,快走两步。”时茜收起低落情绪回:“来了。”又走了十几分钟,童献停了下来,“到了,我和师尊就住这,你以后也住这里。当然,如果你不想住这里,也可以在别处自己盖处住所。”“玉虚宫?”时茜念道,“我没看错吧。”童献:“玉虚宫,没错。进去。”入内后,时茜发现这玉虚宫比颐和园还要大,景色还要美,亭台楼阁,回廊、花草树木、小桥流水都有。童献:“这处院子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这里离永清园很近。”站在外面往里看,一条小径两旁是翠竹看不见屋子,小径往前十步转个弯不远处向左有个向外凸的地方靠墙处有扇挂落花窗,窗下有石桌和石凳,石桌上刻着棋盘,坐在石凳向外看能看到院子小径的入口,往里看则看到小池塘,池塘里种了荷花,池塘中有条石墩路,走过石墩前面就是屋子。向右走是条翠竹掩映的小路,翠竹翠竹掩映的小路是根据九宫格设置,七拐八拐出口接着长廊,走过长廊就是屋子。童献带着时茜走左边,穿过池塘直达屋子前推开门说道:“这是客厅一旁书房另一边有厨房,后面是寝室、浴室和五谷轮回之所。”时茜:“什么五谷轮回之所不就是厕所、洗手间、wc。我还以为你们这里没这地。”童献:“你以为都是貔貅,只进不出。”时茜双手一摆:“我没以为你们都是貔貅,我只是以为你们都不吃不喝。不吃不喝,就不排了,不排就不需要wc了。”童献说:“想多了。这要打扫收拾,先收拾打扫寝室吧”时茜:“我没意见。”到了寝室处,时茜退到童献后面,童献有些奇怪的看着时茜,有些不明所以。童献:“你离我几步远,站着不动做什么?你不会让我一个人打扫收拾吧。”时茜:“这样的小事还要自己动手?不是应该刷刷刷两下或者念念两句就收拾干净了吗?我退开两步给你腾表演场地,让你更好发挥。”童献嘴角抽抽:“电视看多了,那是演戏,演戏就是表演,我们现在不是演戏,是生活,没有你想的唰唰唰就好这样的美事。”时茜叹口气:“没有吗?真可惜。话说回来,在家里你制符箓用泥人时,我也没看到你摆姿势碎碎念。”童献:“摆啥姿势念什么?”时茜兴致勃勃的说:“像电视剧里《僵尸道长》、《封神榜》里演的一样,摆个帅帅的姿势,念天灵灵地灵灵这类,再不济跳几下。”童献:“又是电视剧,又是演戏。摆姿势、碎碎念,你和敌人你死我活干架的时候,对手会给你时间摆姿势碎碎念?姿势没摆完碎碎念没完你就死了,或者你在摆姿势碎碎念时都杀到你面前了。”时茜:“真没趣,我还以为能显摆显摆呢。”童献:“电视剧、小说、演戏纯属娱乐,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但不能把戏剧的东西往生活里套的。小说、神话、电视剧来源于生活,才容易让人产生共鸣。但小说、神话电视剧都是经过艺术加工,加入美感、神秘、夸张、、、,你别只顾着听,手别闲着把地拖了,把蜘蛛网扫了,再把床擦了。我去给你拿床上用品和换洗衣服。”童献离开后,时茜心想这成仙和做人有啥区别,还不是要自己动手,这历史上有那么多皇帝问道求仙希望长生不老,结果发现成了仙还是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长生附赠一堆干不完的活计,会不会气的死去活来。不对,那些求仙问道的皇帝还带了人陪葬的,时茜:“还得夸他们有先见之明。”童献这老头坏得很,自己说要带行李吧,他说用不上,什么用不上,要是有个扫地机器人那不就用上了。索性屋子东西不多,一床、一柜,一桌,一椅,摸摸桌面,不脏没什么灰尘。时茜不在乱想认命的开始清扫。清扫好房间,童献也回来了,时茜看着两手空空的童献说:“不是说给我拿床上用品和换洗衣物吗?东西呢。在我家时我说要带行李,你说不用。现在怎么办?”时茜说完有点生气,说道最后声音都升高一调。童献安抚的笑笑,还没开口呢。时茜又说道:“笑什么笑。”童献:“你性子太急了,都不让人说话。”童献从腰间取下荷包,然后打开,一道金光闪过,原本空空的床上堆满物品。童献说道:“我给你拿了玉席、玉枕,又怕你睡不惯玉枕,就给你又拿了个药枕。这些做玉席、玉枕的玉石是灵石有灵力,对你这样的初学符箓法器的有好处。你尽量在上面睡觉。给你拿了五套换洗衣物。还有束发的簪子、发带及洗漱用品,女儿家的贴身衣物,你一会找寅宝或赤凰吧(赤凤,凤为雄凰为雌)”童献吞吞吐吐说完最后一句,时茜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低声应到“嗯”。时茜展开童献带回的衣物,“道袍啊”童献:“暂时只有这种衣服。等你学会控制符箓法器了,就可以自己收集材料制造你喜欢的衣服,也可以找其他人帮忙。收集的材料也可以和别的道友换其他的东西。也可以自己炼制些东西和其他道友置换。”时茜:“这里不用货币,都是以物换物?”童献:“生活所需物品在这里都可以找到。所以不需要货币。你没时间收集找,也可以以劳力抵。”童献:“我给你拿的都是普通的生活用品,你有特别要求想满足自己的喜好的东西,只能自己炼制或帮他人的忙为代价,让他人帮忙炼制。”时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那岂不是这里所有人都是全能高手啥都会。”童献:“确实如此,我们活了那么久一直在不断学习,时间长了什么都懂一点。”时茜:“这也太难了。太为难我这凡人了。成仙之后不是应该一点就通一通百通,符箓法器不应该拿起就会?要不要怎么叫仙器怎么称神通?”童献说道:“那应称不劳而获,你这种想法还可称白日做梦。” 第6章 初到九州 时茜:“别人白日做梦都做美梦,我却做了个噩梦。你就是我那个噩梦。我抽一巴掌,会不会就醒来了,自己还在家里。”童献:“你可以试试。”时茜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然后抬手抽了童献一巴掌,童献嗷一声:“你抽我干嘛。”时茜:“痛吗?”童献:“废话,那么用力能不痛嘛。”时茜:“我的手还好,不是很痛。你会痛就不是梦了。”童献:“你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不是应该打自己的吗?你打我干嘛。”时茜给童献献上白眼一枚,打自己不痛吗,打别人没那么痛。时茜:“寅宝和赤凰是谁?她们不认识我,贸然找她们会不会唐突些。”童献:“寅宝是十二生肖的虎,赤凰是火凤凰。你不认识她们,她们却知道你。寅宝你去十二生肖殿的虎居那找,赤凰你要去梧桐居找,梧桐居在落凤坡。落凤坡在瀑布那边,有点远。你还是去找寅宝吧。”童献:“风铃响了,有人来,我去看看。”时茜想这是瞬移吧,我得先学会这个,不然光靠两条腿走,可受罪了,玉虚宫看着可不小,比颐和园大。等童献回来,让他带着去十二生肖殿,然后去找寅宝要几件贴身衣物,时茜觉得童献说不需要收拾行李时,自己为什么犯傻听他的,他说不带行李就不带行李,怎么都要带几件换洗衣物和贴身衣服,手机也应该带上,说不定能拍照发朋友圈。转瞬又想发不了朋友圈,童献说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时茜苦笑,这么快就变成我们了,刚才还在说他们呢,时茜觉得自己有时冷静理智的有些过分,是不是有些冷血,这么快就放下父母兄弟姐妹了。放不下又能如何,不管不顾留在那里吗?然后炸了哪里,让父母家人失去性命吗?时茜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离开,跟随童献回到这里,庆幸这里也叫九州。妈妈今天是不是又给自己打电话了,又在不厌其烦说着一样的话,吃了没?买了什么菜?妈妈顶楼种的小黄瓜今天又长大了或多了一个,等周末你回家时摘了给你做拍黄瓜吃,你买的花我照顾的很好或养活了,等你下次回家就带去你新房那放阳台上养着,下班了时你能看看挺好的,你养的黑猫佳佳又调皮了把楼顶水龙头推开了,水流了一天,或把新种的菜苗踩坏了刨了等等,姐姐是不是也给我打电话了,约我宵夜去。时茜一想又想哭了,不想不想了。童献轻快的声音传来:“时茜,寅宝过来看你了。”童献和一个穿着鹅黄色古装十六岁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童献:“怎么又哭了。”时茜:“没哭,沙子眯了眼。”童献嘀咕:“哪里来的沙子,这么巧落你眼睛。”寅宝:“时茜,我是寅宝。沙子落眼睛可疼了,我帮你看看帮你吹吹。”说着走过来拉着时茜,让时茜仰头翻开眼皮给吹吹。时茜:“好了,谢谢寅宝。”寅宝:“无须客气,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师妹。我们到前面客厅那坐会。”时茜说道:“客厅还没收拾呢。”寅宝笑笑:“无妨,我们一起收拾。我把我那闲着的物件带来了。等会看看得不得用。”寅宝牵着时茜的手一边走一边说:“这院子一直都空着的,所以做了结界,并不脏。”很快三人就到了前厅,时茜看看空荡荡的厅堂:“这也没地方坐呀。”寅宝:“童献你把地拖一下。我把我空闲的矮几、地毯、垫子带来。你拖了地再摆放好。时茜与我去永清园摘着果子如何?”童献:“好,你们去吧” 时茜与寅宝走到永清园,寅宝拿出两个篮子,递一个给时茜说:“永清园就是个植物园,里面有翁老收集来的各种植物。”时茜进入永清园首先看到的是一片花海,穿过花海寅宝指前面说:“这是药用植物,那边有水稻、玉米等作物,我们从这边往上走,哪有条路去果园。”时茜与寅宝从左边往上走,穿过小路到了果园。时茜看到果园很大,果园里什么果树都有,而且每棵果树都挂满果子。寅宝:“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或者说神奇。”时茜:“是的,有些果树花期不一样,所以结果的季节不一样,这里却一起结果。草莓、龙眼、荔枝、蓝莓、柑橘、山竹,我好像还闻到榴莲的味道。这也奇怪了。”寅宝笑着解释:“翁老在永清园设了阵法,阵法的阵灵根据植物生存环境照顾植物,当然所有植物也按其生存环境划分种植去。时茜想吃什么,就去采摘什么。”寅宝腾空升起,轻松摘取树上果实。时茜想我可不会腾空飞起,树上果子不好摘,去摘草莓和蓝莓吧。时茜摘了这些草莓和蓝莓,看到有葡萄,葡萄架子不高能勾着,就有摘了些葡萄,看篮子装了三分之二,就去找寅宝。“寅宝”时茜唤了一声,“唉,来了”不一会寅宝就向时茜走来,寅宝手里提着的篮子装满的,荔枝、龙眼、山竹、柑橘、桃子好几种水果,时茜说道:“我摘了些草莓、蓝莓和葡萄。我们只三人,这摘的是不是多了些。”寅宝说:“我刚看到卯宝、赤凰、青琛他们几个也过来了。我们回吧” 时茜和寅宝回到院子前厅时,前厅已经大变样了,博古架做了些隔断,博古架上摆了些摆件,一架古琴摆在一边,一个星眉剑目身青衫的男子在调香。寅宝用手肘轻轻推了推时茜说:“那是卯宝十二生肖兔守护神。那边摆弄盆栽是青琛春季之神,穿玄色衣服坐童献左边是玄武冬季之神也是冥界之神,童献右边的是齐麒、午宝,烹茶的是巳宝。怎么不见赤凰。”寅宝喊了一声“我们摘果子回来了。”前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寅宝把时茜推到前面,说:“这是时茜小师妹。”时茜三作揖说:“各位师兄好。”站的最近的青琛说:“我是青龙青琛师兄,知道时茜小师妹来了,我给师妹带了一些盆栽,看看可喜欢。若觉得不好,我那还有不少,自己去挑喜欢的。” 第7章 九州渊源 时茜:“青琛师兄拿过来的这些就很好,我就怕自己照顾不好它们,白费青琛师兄的心意。”青琛:“时茜不必担心,九州这里是福地洞天,不需要费心照顾它们也能活的好好的。”巳宝:“茶烹好了,小师妹过来坐。”时茜:“巳宝师兄,容我把水果洗好再喝茶。”“赤凰师姐好。”时茜对着进来的赤凰说道,赤凰:“小师妹好,把篮子给我吧。我和寅宝去洗。你去和师哥喝茶。”时茜:“一起吧,我刚好熟悉熟悉。”时茜与赤凰、寅宝去了一边的厨房,时茜环视厨房的格局,嗯,有点像现代的厨房一样,就是没看到灶台、抽油烟机、冰箱、锅等厨具、电器。时茜心想果然是隐藏式的?本以为仙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到了这才知道也是要吃的。既然要吃那应该有厨具,灶台之类的用具,只是不知收哪里。寅宝和赤凰看着时茜好奇打量四周,也没说话,打开橱柜拿出篮子、盆、盘子等,果然是隐藏式的,时茜心想着。洗好果子先放篮子滤水,再装高脚盘子里,就一起转回客厅。 大家都落座后,先是一番自我介绍,才聊起来。时茜从师姐、师兄的话里知道了不少九州的事,九州和自己过去生活的中国有很多相同之处,这里也有故宫、长城、黄山、泰山、华山等中国名胜古迹,因为这里住着的和自己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不同的是人的寿命没有期限,但也有意义上的“死”,当灵力最鼎盛时会水满则溢,会升级进化,就会变成一个光点,没有身体形态,但意识清醒,这个过程不会有痛苦,时茜心里暗暗道就是有些残忍,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化作虚无。这里也没有工业污染,因为这里使用灵力,而灵力源自九州里所有的生灵,花草、树木、土地、水、空气、动物和我们自己,九州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地方。时茜心想这不就是我们的中国梦,相信不久的将来,哪里也和现在的九州一样。“时茜时茜”时茜呆呆的看着寅宝,寅宝笑着说:“怎么呆了。”时茜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桃子,咬了一口,咽下口中的果肉后才说道:“师兄师姐们说的和神话传说里写的不一样。要离开自己的祖国、故乡真的很难过,现在知道这里的山水和文化和自己的祖国、故乡一脉同源,也是一种慰藉。以后我想家了,虽然回不去那里,在这里也能找到同样地方也算回家了。”时茜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师兄师姐们又笑着说:“我是不是会见到女娲、盘古、太上老君、瑶池圣母、玉皇大帝、二郎神、哮天犬等道友?我该怎么称呼他们打招呼?”齐麒:“哈哈哈、、、时茜你太逗了。”时茜疑惑不解说:“齐麒师兄笑什么?”齐麒说道:“时茜师妹说这些不是指某一个人,而是职位。”时茜:“职位?他们不是真实存在的人。”青琛:“他们都是开辟九州的先贤,九州建造完成后,他们的灵力也耗尽了,之后便与九州天地万物生灵融为一体,而我们这些未亡人接替他们未完的工作,所以现在那些称谓名字就成了职位。”齐麒:“你巳宝师哥当过女娲娘娘补过天。”时茜看向巳宝师哥,巳宝师哥长相漂亮有些雌雄莫辨,头发只是随意用丝带系在后面,若是远远的看,还真可能会错看成是美女。巳宝给时茜续茶后说道:“除了时茜你,这里的都做过女娲娘娘的活计。”接着时茜在师哥师姐们的述说里了解到,女娲补天其实是大千世界里某个世界失控某日来临,炸了碎片击穿冲击其他世界,就像我们在科幻片里幻想出来的陨石撞地球。补天其实就是操控土力或其他之力去抵挡撞击的陨石或把陨石击碎降低陨石破坏力。这活可不好干,一个弄不好睡上几百年那还是轻的,如若与自己神魂一体的符箓法器受损那就是一身伤痛伴自己几百年。时茜问师兄师姐们这么危险,为什么不用导弹、火箭等热武器。师兄师姐们回答其一大千世界里个个世界发展是不平衡的,并不是每个世界里都有孔子、李时珍、秦始皇、李白、毛泽东等这样的人物,听到这时茜当时就忍不住骄傲挺起胸脯,师兄师姐都笑着打趣说若时茜有尾巴一定摇得飞起来。时茜觉得骄傲有资本有底气,是来自血脉民族的一种优越感、自信、魅力、气质,藏不住,那就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出生在一个英雄辈出的国家,自己和这些英雄是同一个民族中华民族。其二热武器对环境破坏太大,时茜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人们已经意识到了,所以人们开始保护环境,尽可能避免战争发生呼吁和平不使用核武器等等。使用灵力不会伤害环境,也不会让热武器提早问世。其三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灵力是源于万物生灵本身之力。时茜曾经生活的世界也有灵力,只是人们开始没有保护环境的意识,放任欲望过度开采、捕捞、乱砍乱伐、生活奢靡浪费、不节制、虐杀、战争等,环境遭到破坏,万物生灵包括人产生了怨念,致使灵力变的稀薄无法收集。 时茜从师哥师姐们听到另一个版本的盘古开天地,盘古是第一个使用灵力的人,他御风吹散迷雾让天地有分界,御土建造高山,御水创造河流大海雨,御木让大地高山长出植物。说完盘古,玄武语重心长的嘱咐:“时茜师妹九州这里有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看到他三十米外你就要火力全开的打,打完一波火力后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快。”时茜听这话感觉一片乌鸦飞过,那人是谁呀怎么得罪的玄武师兄,看到人三十米外就打,打完就跑。寅宝和赤凰异口同声的说:“饕餮。”时茜疑惑的说:“饕餮?”齐麒:“饕餮就是个疯子,他是贪欲欲望之力,经常失控。没失控时他会把自己锁起来,一失控他就跑出来,逮谁打谁,见人就打。时茜,你玄武师哥说的没错,看到他三十米外你就要出手了,打完一波就要赶紧跑,他要是没疯完就该他打你了。”时茜:“这样危险的人物,怎么不找个地方设置结界把他控制起来。”青琛:“他是贪欲欲望之力,人只要有欲望,他就不会消。而人没有欲望就没有动力,人欲望失控变贪婪,饕餮他就会失控,他失控时一味压制,后果更可怕。”齐麒接着说:“饕餮失控时疯的也不彻底,他没找武力值低的木系之力花仙下手,也不屠戮灵兽,也不放火烧屋拆房,更不会到处破坏灵植仙草。专挑我们打。打的再狠,他也不对我们下死手。”怎么像犯贱找打呢,时茜说:“饕餮是不是就想找人打一架,犯贱呗。”时茜接着又说:“我若示弱,饕餮会不会就没兴趣打我了。” 第8章 学道 齐麒说:“你示弱?不行不行,你有万件符箓法器,不弱。饕餮鼻子很灵能嗅出符箓法器的味道,能感应到符箓法器的灵力。你别想投机取巧蒙混过关,行不通。”青琛:“时茜听玄武的。没学好控制符箓法器前,别到处逛,万一遇到饕餮那你就要挨顿打了。”时茜说:“青琛师兄能保证饕餮疯起来不会跑到这里来打我?。”玄武说:“不用青琛保证,饕餮失控发疯,还没跑到玉虚宫不还没靠近外城就已经疯够了打累了。千万年来,我们都打出默契了,在外面见到饕餮就动手。而且饕餮喜欢挑的对手,都不在这城里。”时茜:“饕餮发疯时,就没心血来潮时?万一他心血来潮不按常理出牌时,怎么办?”齐麒:“饕餮每次发疯动静都小不了,饕餮不疯时不是把自己锁起来嘛,那是捆仙锁,每次挣脱都要费老大劲,所以动静小不了。”时茜:“他不能用钥匙打开锁吗?那样动静不就小了。”童献扶额,时茜是个杠精?时茜:“我就是好奇问问。”午宝笑着说:“饕餮每次发疯都是直接挣脱捆仙锁,每次动静都很大。大概可能是疯起来没想钥匙不钥匙的吧。”齐麒很严肃认真的说:“时茜你若好奇,你遇到饕餮时可以自己问他,为什么不用钥匙开锁。只是不知道饕餮疯起来打人顾不顾得回你话。”说完齐麒就哈哈大笑起来。时茜:“我又不傻,怎么会在饕餮发疯时问这种问题。饕餮不是有清醒的时候,要提问当然是在饕餮清醒的时候问了。”齐麒听时茜这么说笑得更大声了,其他人受了感染也笑了。赤凰说:“时茜师妹可千万别去找饕餮,饕餮他住的地方方圆几千公里就他一个人。万一你走了一半正好遇到饕餮发疯,你跑都来不及。饕餮速度和武力可都不弱。在他的地盘上遇到他发疯,会被打得很惨的。”卯宝说:“饕餮发疯可没准,上一秒好好的下一秒说疯就疯。那捆仙锁虽说能限制饕餮,但还不是每次都让他挣脱了,跑出来到处与人干战。而且每次和饕餮打,都是几个人打饕餮一个,还讨不到好呢。庆幸饕餮并未完全疯。”时茜心想未完全疯也很恐怖了,武疯子还是武力值杠杠的武疯子若完全疯了,会怎样?想都不敢想。时茜身体忍不住抖了几下。寅宝把时茜拉怀里轻拍,说道:“好了,吓到时茜了。”赤凰:“饕餮他虽疯却未失智。不会特意跑来找你打你的,他要找人打架会找我、青琛、白虎瑾秋,朱雀知夏、玄武、齐麒、、、怎么数也没数到你。”齐麒说:“我们都知道他的脾性,所以我们都不住在城中。”时茜说:“来时没注意看,这里是什么城。”童献:“凌霄,你当时看什么了,城门上这么大两字都看不见?”时茜:“看路啊,你一直走我前面几步,若摔了没人扶我。”齐麒打了童献肩膀一下说:“童献,你怎么照顾的小师妹,怎么一个人跑前面去。”童献说:“我错了,时茜师妹原谅则个。”还站起身给时茜行礼鞠躬。时茜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原谅你了。”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又笑了起来,时茜和童献也跟着笑了。 笑闹一阵停下来,青琛就说:“明儿开始,时茜师妹要开始学道了。我们几个师兄师姐给你找来一些好东西。”齐麒拿出一个盒子,把盒子推到时茜的面前示意时茜打开。时茜打开盒子,盒子里分为五格,每一格里有一颗宝石而且颜色都不一样,深红色、宝蓝色、金黄色、土黄色、深绿色。每颗宝石都散发着柔光,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果香。时茜动动鼻子是果香味问道:“这是果子吗?我闻到果香味了。”玄武:“是果子,麒麟树上长的,所以也叫麒麟果。”麒麟树是纯木系的麒麟用他的精血培育出来的,而且一个木系麒麟一次只能培育一颗麒麟树,一棵树只结一次果,一次九颗,摘完果子树就会枯死。只能再次培育,麒麟树不好培育要花上几千上万年,加上纯木系的麒麟极少,师兄师姐们告知木系麒麟只有两只而已,真是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时茜:“这比《西游记》里面的蟠桃还珍贵。里面只是三千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但那是一片好多颗蟠桃树呢,果子也不少。这麒麟树却只是两颗,十八颗果子。”青琛说:“这麒麟果子以木系、土系最多,金系、水系次之,最难的是火系。麒麟树忌火,麒麟树结火系麒麟果要尽快摘掉,不然麒麟树没等果子成熟就烧根枯死了。这里面的火系麒麟果可是非常珍贵独一无二的。能找齐五系麒麟果,是小师妹的运气和福气。”时茜:“我受之有愧,这么珍贵的东西,师哥师姐们留着自己享用,我见识过已是福气。”齐麒:“送给你有我们的道理。你身体里有万件符箓法器,需要一个宇宙那么大的周天气海才能容得下。不然不但你有危险,我们九州里的所以人和物都危险。”玄武:“要创一个这样大的周天气海,必须有五行之力方能成。你不但要收,还要一个人把它们都吃了。”时茜听了玄武的话,就把木系的那个麒麟果拿起来,送嘴边就咬,咔嚓一声,时茜:“啊!我的牙。”那麒麟果硬的跟石头一样,时茜看向师哥们,师哥们都一副惊讶的表情,寅宝:“你牙没事吧,没磕掉吧。”赤凰:“时茜你比寅宝还要虎。”时茜看着师哥们的表情听着寅宝和赤凰的话,就知道自己糗了,这麒麟果不是这么吃的。青琛:“我们身体本身就有一个小周天,中医记载木为肝,心为火,脾为土,肺为金,肾为水。你要先运行你自己的小周天,你的小周天运作顺畅之后,你才能接受灵力,把灵力和符箓法器分门别类储藏这些地方,这时你才能食用这些麒麟果,食用这些麒麟果就是把这它们化成灵力。咬是咬不动的。”寅宝:“时候不早了,师哥们先回吧。我和赤凰帮时茜整理一下房间。” 第9章 学道2 师兄们离开后,寅宝、赤凰、时茜三人回到寝室,时茜看着寝室说:“这寝室地方很大,显得空落落的。但清扫起来方便。床我用水擦一遍又用干布擦一遍,没什么灰尘到也干净。”时茜一边往里走一边又说:“要论起来,这寝室也就一张床。这床分外层和内层,这外层一边是椅子和梳妆台、放洗漱盆的架子,一边是放衣物的柜。内层才是睡觉的地方床。”时茜对着两位师姐说:“两位师姐,修道不是清修吗?怎么会有如此复杂奢华的东西。龙钩雕镫白玉鞍,象床绮席黄金盘。这东西在我那个世界价值几百万,我能用吗?”赤凰:“我们修道讲究随其自然,这床放在这里你用便是。把它造出来就是要用的,就是睡觉用的。你若因它奢华好看就弃它不用另外找一张床,是暴殄天物浪费反而不是修道人所为。”寅宝:“时茜可明白你赤凰师姐的意思。”时茜:“它就是一张床,甭管它什么样。它就是睡觉用的。”赤凰和寅宝相视一笑,小师妹悟性不错。时茜:“童献说不用带行李,所以也就他拿来的几件衣服道袍,劳烦师姐帮我铺床,我自己放好衣服。喔,还有我没小衣服两位师姐匀我几件换洗。”寅宝和赤凰同声:“给你备着了。”又一起拿出自己准备的小衣服,时茜接过一看还好是现代样式,就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是肚兜一块布,那可怎么穿。赤凰坏笑的说:“不喜欢?我还准备肚兜。”时茜赶紧拒绝:“这里衣还是现代样式的好,肚兜穿不惯。”寅宝和赤凰铺好床,看着寝室说:“这太空了,隔出外间来好些,平时我们姐妹过来可以在外间说话玩闹,也不用去前边。”说着便弄个屏风隔断,隔出外间又收拾布置一番一个微缩版的前厅就弄好了。时茜、寅宝、赤凰三人坐寝室外间,时茜说:“巳宝师哥带的茶在外间,我去拿来泡壶茶。”寅宝:“外头院中有个池子,池子旁边有个门,从那门进去就是厨房。赤凰师姐也给你带了套茶具,你只要把茶取来就好,巳宝给你带的茶具就放前厅不必取来了。”时茜应了一声好,就离开了。时茜来到院中看到池子,池子里有景观石,景观石上有小瀑布和蜿蜒水道,水道上有桥,还有亭子、绿植很漂亮,瀑布水下冲起水雾,这些景色置于水雾中,看起更美。时茜找到那扇门,打开进去果然是厨房,从厨房到前厅,时茜去取茶,这时才发现客厅中也有一池子,池子就在当时烹茶的巳宝师哥坐的位置右手边。难怪巳宝师哥烹茶一直未起身取水。时茜拿了茶回到后院寝室,把茶交给寅宝后,坐下说:“这时候也该做晚饭了只是童献师哥也没拿米与菜来,厨房里也看不见灶台、锅。”赤凰回道:“灶台在料理台内,烹饪用火系之力,你还未开始学用不得,所以童献才没拿米与菜给你。童献没拿过来,就会安排你的吃食。等着吧。”这时回廊里传来童献的声音:“晚食做好了,我拿过来了。你们三人可忙完了?”赤凰回道:“我们就来。”寅宝说:“还好,没放茶叶。不然可惜了这好茶,先用晚食吧。” 三人起身来到前厅,童献已经把晚食摆在桌上,吃食很简单,主食米饭、三个素菜一个清汤。童献告知翁老还在炼房,就不与大家一起用晚食,翁老的晚食童献已经先送过去了。吃了晚食,童献收拾碗筷就离开了。寅宝与赤凰本也要告辞离去,时茜一手挽着寅宝手臂,一手拉着赤凰撒娇卖萌,央求寅宝和赤凰留宿,明日一起起床去清修境地。寅宝、赤凰想到时茜刚来没去过清修境地,童献一男子唤时茜起床也确实有些不便,也就答应留宿了。回到后院天色已暗,时茜、寅宝、赤凰踏入屋内,屋内的落地灯笼与房顶上灯笼都亮了。时茜说:“这效果像声控灯。”赤凰:“一道符箓而已,光符箓。你看灯笼底座。做一个自己喜欢的样式,然后嵌入光符箓,天黑了没光线时,光符箓就发亮。”时茜拿起一个落地灯笼,果然在底座看到一个符箓。赤凰接着说道:“饕餮常弄个圆球状嵌入光符箓把它当成龙珠、月明珠糊弄人玩呢。”时茜:“你们不是说饕餮常发疯吗?这样也敢让他离开九州去别的地,不怕他发疯没人拦住那地方不就被祸祸成末日?”寅宝:“万物都有两面,饕餮也有两面。”时茜是懂非懂点点头,赤凰说:“时间还早,不如我们玩会纸牌。”时茜:“这也有纸牌玩,若是古人玩的叶字牌,我不会。”赤凰:“十三张、斗地主、锄大地呢。”时茜高兴的说:“我会就是玩的不好。”赤凰:“不过是取乐,能取乐便好。”三人玩了五六局,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寅宝便说不玩了,明个要早起,三人要轮流去洗漱。寅宝第一个去洗漱,赤凰、时茜没干坐着,便聊起闲话,时茜问赤凰,九州这里是否只吃素。赤凰:“也吃荤腥,只是你原来那个世界的牲畜没有灵力,食之无用。若要吃就自己圈养用灵米、灵芝、仙草、灵泉水喂养,再食用,这样有些麻烦倒不如直接食用灵米、灵芝、仙草,有道是清粥、小菜、大鱼大肉都为饱腹。当然也能捕杀灵兽食其肉,但开了灵智的灵兽与人无异,实不忍为饱口腹之欲杀之吃肉。没开灵智的灵兽会魔化妖化,一旦魔化妖化就会贪婪凶残弑杀,必须捕杀。而还没长出魔核的肉无毒可食用。”又说一会话,寅宝唤赤凰去洗漱了,时茜也去收拾准备洗漱的用品了。 时茜在收拾时看到一个葫芦,拿着坠手沉,拿了葫芦的顶盖,倒出一点到手指上,墨绿色的黏黏的,闻着没有气味。但颜色和黏黏的手感还是让时茜生出了一些不舒服的情绪。忍不住嫌弃的“咦!”一声,盖好葫芦的盖子,就扔。寅宝赶紧接住:“扔不得,这可是好东西。这是神农氏用各种珍惜仙草调制成的,用它泡澡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帮你清理身体,让你更容易吸收收集灵力。”时茜听到后赶紧接过寅宝递过来的葫芦,心里暗暗埋怨童献粗心,没有告诉她这事,让她差点把葫芦扔了,到时童献好意求来的好东西也就白瞎了。 第10章 学道3 赤凰出了浴室进入寝室,时茜准备几分钟,把头发挽起束脑后。拿起收拾好的洗漱用品和衣服走向浴室,时茜想自己泡澡时间会久一点,就转身对寅宝、赤凰说:“师姐们先歇息。我要泡澡洗漱时间会久一点。”寅宝、赤凰回:“晓得了。” 时茜进入浴室开了半浴缸的热水后再开冷水,水温调到三四十度摸着热却不烫手。时茜把葫芦里的药倒入浴缸,浴缸里的水从清澈变成墨绿色,黏黏的还冒泡泡。时茜看着浴缸自言自语:“这颜色不太友好啊!”如果不是听了寅宝师姐的话,时茜是碰都不想碰浴缸里的水,更甭说泡了。听人劝吃饱饭,时茜最后还是乖乖的进浴缸泡着,水温热热的泡着挺舒服的,泡着泡着迷糊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茜感觉水冷了一激灵清醒了,看到水又变清澈了,应该是身体吸收了药。时茜起身离开浴缸冲洗一下,穿上睡衣回寝室了。到了寝室时茜看到床不见了,寅宝、赤凰在地上铺了三铺盖,寅宝、赤凰两个铺盖并排在一边,另一个单独在一边离寅宝和赤凰的铺盖有点距离。时茜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睡床上,那床挺大的睡三人没有问题。不过寅宝、赤凰已经睡了也不好发问。时茜走向那铺盖,侧卧而睡。寅宝翻身看了过来,担心时茜多想就轻声说:“你泡了药浴,今晚怕难睡踏实。身体会排出污物,怕弄脏床难收拾,所以今晚打地铺各睡各的。”时茜应了声,便合上眼睛睡觉了。如寅宝说的时茜晚上睡的果然不踏实,做梦了,梦里身体有股热气,全身游走,流过的地方很痛,时茜大喊却发不出声音,还动弹不得。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茜感觉自己的忍耐已达极限,就要原地去世了。那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时茜感觉身体里有东西从毛孔里往外涌,而后闻到一股腐臭烂泥的味道。“时茜、时茜醒醒快醒醒。”是寅宝师姐的声音,时茜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捂着鼻子的寅宝,那烂泥腐臭味更浓了,呕时茜干呕了一声“什么味道好臭。”等等那味道好像来自于自己身上,自己的手怎么黑糊糊的,“啊”时茜叫起来,赤凰大喝:“停,这是药浴的效果。快去洗洗,这味道太上头了。”时茜跑去浴室,洗了又洗。十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敲响,时茜:“师姐再给我五分钟。”门外寅宝的声音传过来:“不急,你慢慢洗,我给你拿换的衣服。把脏衣服递出来,和脏的被盖一起销毁了。”“谢谢寅宝师姐。” 等收拾妥当,时茜出来时寝室的床又回来了。窗户打开了,熏着香,臭味已经没了。寅宝和赤凰皆不在寝室内,时茜取出一双童献拿来的新布鞋穿上,看着自己原来那双坡跟凉鞋子,自己与那个世界的联系只剩下这双鞋子和那套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了。时茜把原来那双鞋子放好后,才离开内屋。寅宝和赤凰也不在外屋花厅,而是在屋外回廊说话,三个人说话的声音,童献也来了。时茜快走两步,童献:“时茜,我把早食端来,我们一起吃,吃完早食送你去学道。”童献话落转身先走,寅宝与赤凰在原地等着时茜,等时茜走近前,寅宝伸手牵时茜“走吧”。时茜有些担心的问:“我身上没味了吧。”寅宝、赤凰轻笑:“洗了那么久,现在香香的,安心啦。”时茜:“若是知道泡药浴会有这一出,昨晚我该自己睡浴室里。对不住两位师姐被我毒气攻击性了。”赤凰:“一会就要吃早食了,快忘那事。”寅宝轻拍时茜的手,早上的事寅宝和赤凰并不在意根本没放心上,时茜不知道泡药浴后会排出污物,但寅宝和赤凰是知道的,时茜难受疼痛时,寅宝和赤凰就醒了并陪在一旁,就是担心时茜受不住药浴扛不住时,她们要及时帮一把,她们想不到也很欣赏时茜自己抗过去。刚才在回廊里与童献说的就是时茜昨晚药浴的事。 童献、时茜、寅宝与赤凰几人用过早食后,就要带时茜去修灵境地。时茜问道:“修灵境地在哪里?离这可远?我们怎么过去?乘车?骑马?飞?”童献说:“时茜你看那。”时茜随着童献示意看去,一只仙鹤飞来,“唳”鹤鸣叫了一声。时茜看着鹤又看看童献:“师哥是让我驾鹤西去(与世长辞)。”“唳唳唳”鹤好像知道时茜没说出来的话,发出的声音像是在笑。童献扶着额头说道:“这鹤是师尊的灵宠,师尊可宝贝了。它厉害着呢就是对上饕餮也不怵,我是师尊的助手事多就是有心也有顾不上的时候,以后就让它陪着你去灵修境地,凭它的本事能护你周全。”时茜:“可也没坐的地方。”童献:“站着。”时茜:“站不住,一飞到高处我肯定腿软。”时茜心里想鹤背上没有安全设施,还没到高处呢腿先无力发软了。赤凰:“童献你这事没做好,莫说时茜不应就是应了我也要权着。这都没开始学呢就要飞了。”寅宝轻握时茜的手说:“师姐陪你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就由我接送你去灵修境地。”然后寅宝松开时茜的手,袖手一挥一只斑斓猛虎显在眼前,寅宝骑上猛虎背对着时茜说:“来,抱着师姐的腰,绝对稳。”赤凰:“去吧。”时茜上了老虎背抱紧寅宝,随着寅宝一声走,猛虎一跃而且起到了空中,紧接朝上快跑几步又是一个跳跃,就这样跑几步一跃几次后,寅宝回头对时茜说:“我们就要到云层上面了,你先闭上眼睛小心被强光伤了眼睛。”时茜听话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时茜说:“师姐我能睁开眼睛了吗?”寅宝:“慢慢张开千万别急,让眼睛有个适应过程。”时茜依言而行,眼前的景色实在太美了,云朵都染色了,猛虎脱着时茜寅宝追逐太阳。“唳”一声鹤鸣传来,时茜一看童献站鹤背上过来了,赤凰师姐飞在一旁。赤凰:“时茜害怕吗?”时茜:“有寅宝师姐在不怕。”赤凰:“早知道你这么说,我就不来了。”时茜:“有赤凰师姐护我送我更安全。”赤凰轻笑说道:“前面就到修灵境地,把你安全送到,我就离开去一个地方办些事情,若是顺利便来接你一块回去,若是不顺我就不来接你了。”时茜:“赤凰师姐有事尽管忙去,别为我耽搁了。我这里有童献师哥和寅宝师姐看着不会有事。” 第11章 修灵境地 寅宝:“前面就是修灵境地了。”时茜伸出头去看,前面是悬浮在空中的岛,远远看过去岛中央有棵大树,远处有山有瀑布。猛虎带着寅宝、时茜在大树不远处落地。寅宝让时茜先下虎背,时茜有些犯难了,真实感受了一把骑虎难下。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时茜一看是童献,就把自己手伸过去,扶着借力下了老虎背。时茜:“谢谢童献师哥。”寅宝也下了虎背,袖手一挥斑斓猛虎就不见了。寅宝、童献带着时茜向大树靠近,一边走一边向时茜讲修灵境地的过往,大树生长着的地方开创九州的先贤们安寝之地,这棵大树会源源不断产生灵力,所以名为仙灵树(贤灵树),树下都是灵犀草,灵犀草同样也会产生灵力,因此这里灵力很足,最是适合灵修。走近后,时茜看到仙灵树下修灵的不少,好大一把尾巴,时茜心里数了数一共14条,在《山海经》里有记载谁有那么多尾巴吗?时茜没认真读过《山海经》自己熟知的中国神话故事里好像没有那么多尾巴的人物,要说尾巴多的那应该是九尾狐了,可这还多了五条呢。看着像狐狸尾巴,毛色可真漂亮,毛毛绒绒的摸起来手感一定不错。“你这小姑娘手往那摸呢。”一个有些尖细男声响起,糗大发了时茜发现自己不仅是想而是摸了不但摸了,摸的不是尾巴而是人家的屁股,而且就那个声音主人的屁股。时茜有些不知所措,有点想剁手仅仅是想而已。“宝宝,有人摸我屁股。”时茜听着要浑身起鸡皮疙瘩了,突然想发出表情包土拨鼠的尖叫,原来的不安和羞愧感没了,还瞪了那男的一眼,时茜最讨厌小奶狗、嘤嘤怪,男不男女不女也非人妖都不知道是啥东西。时茜我想摸的是尾巴没想摸你屁股,虽说你被摸了屁股我也丢脸了,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在那嚷嚷,一个大男人不嫌丢脸,还发出拿腔拿调的声音,时茜摸这样的男人屁股亏死了,想哭。时茜百转千回时一个好听的女声:“闭嘴,没看到现在小姑娘都悔死了。”时茜寻声看过去,好美的女子,那美丽的女子见时茜正看着她,冲着时茜妩媚一笑说:“不必理会他刚说的话,他拿你做筏子与我答话呢,说不得刚才还是他使的坏。”,时茜这就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吧,时茜觉得自己的眼睛现在一定在冒心心粉红色泡泡。而被时茜上手去摸动作惊呆住的寅宝、童献也回魂醒来了,童献赶紧上前道歉,那男子一脸醋意说道:“童献,赶紧把这小丫头带走,刚吃我豆腐,现在又觊觎我夫人美色。”寅宝拉走时茜,童献打趣又说了几句对不住才慢两步跟上。 时茜问寅宝:“师姐,那两位是谁。”寅宝:“九尾狐绥娘和她夫君狐涟。狐涟最是小气记仇,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狐涟的屁股一样摸不得。你呀手太快了,我和童献都没拦住。”时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摸上去,当时看到前面那一把大尾巴,数了数15条就想自己知道的神话故事里谁有这样多的尾巴,突然觉得尾巴好漂亮毛茸茸摸起来手感肯定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上手了。走神了,魂飞了。”童献说:“狐狸最是会蛊惑人心,你在两狐祖宗面前胡思乱想,不被蛊惑才怪呢。”寅宝:“狐涟和绥娘耍花腔,你呀被坑了一把。”时茜没接话,刚才的事发生有些说不清,自己看着那毛茸茸尾巴时确实有摸摸的想法,眼睛也盯着尾巴,也正往那方向走,一时没忍住摸上去那也是有可能的。但童献、寅宝及绥娘都说可能是狐涟使坏,那也有可能。“时茜,想什么?”寅宝拉住时茜,时茜才停下脚步,不然时茜脑袋就撞人背上了。时茜看到前面有好些悬浮半空打坐的人,寅宝说道:“像我这样坐好。”寅宝右腿在外,左腿在内,上身正直,头正颈直,右手虎口(男左为阳,女右为阳),抱左手四指,同时两手大指梢,各自接触另一手心的劳宫穴(这样两手拇指在虎口形成“太极图”形状,其余四指代表八卦,两手一阴一阳),时茜一边观察一边学着寅宝的样子坐下,寅宝看着时茜坐好后,接着说:“默念《清心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以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混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水流心不惊,云在意具迟。一心不赘物、、、”时茜头大了这也太长了,一时半会那记得住。旁边的童献看出时茜一时半会记不住,就说:“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记住这句,反复默念,后面的你之后有时间慢慢记。”寅宝又说:“凝神静气,心无杂念,放空身心,以万物一体。”时茜按寅宝说的做,刚开始时茜还能感知到寅宝、童献及其他人,慢慢的时茜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慢慢的时茜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时茜睁开眼一看,寅宝、童献都不在身边,不止其他人也不见,只有时茜自己和仙灵树,无数个光点从仙灵树及灵犀草向时茜身体飞来,涌入时茜的身体,这些光点涌入时茜后在时茜的身体里乱窜,让时茜很难受,心开始乱了,这时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时茜面前,男子手一指,涌入时茜身体的光点不再乱窜,光点按其颜色有序往身体不同的部位归集。男子开口说道:“我是你白泽师兄,时茜师妹灵修时心不可乱,凝神静气。光点颜色不同代表不同的灵力,要储藏在不同的地方。肝为木,心为火,脾为土,肺为金,肾为水。深绿色是木系,深红色是火系,金光色是金系,土黄色是土系,宝蓝色是水系。安心修习,白泽师兄在这陪着你,外面陪着你的不仅有童献、寅宝还有很多你未见过的师兄师姐们。”时茜听了白泽的话,心慢慢平静一下,时茜一遍一遍的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按着白泽说的,把涌入身体的光点按颜色按身体脏器划分分类归集。开始归集速度慢,会有些不适,慢慢时茜归集的速度快了,没了阻滞,顺畅了,身体感觉越来越舒适。 第12章 学习,痛并快乐(1) 又过了一会,时茜发现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发光,充满灵力,光点也不再向她飞来。时茜问:“白泽师兄,现在该做什么?”白泽说:“今天的灵力收集已完成,先离开这里。”说完白泽身形就不见了。时茜:“白泽师兄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不能给我说句话的时间吗?时茜只好再次凝神静气,突然时茜心里一紧,睁开眼睛,自己身边围了一圈人。“回神了。”童献说,时茜平视童献感觉有些奇怪,自己长高了?(童献身高一米八,时茜不足一米六)时茜打算起来,才发现自己悬浮着,双腿下垂没沾地。时茜开心的说:“我飞起来了。”帅不过三秒,时茜话刚说完就摔了。还好寅宝手快扶了一把,不然时茜要摔了屁股墩。“多谢,寅宝师姐。” 在寅宝的解说收集满灵力后,大家会到瀑布那边的训练场练习符箓法器,在练习符箓法器的过程中,人和符箓法器配合更默契,人魂和符箓法器更契合,遇到危险时出手更快,符箓法器随人心意而动,人到心到眼到手到,除此之外就把收集的灵力转移注入符箓法器里,方便再次收集。符箓法器不能自己收集灵力,必须通过我们身体来收集灵力,我们身体收集的灵力不但要提供给符箓法器还要储存起来,才能保证遇到危险时不会力竭。时茜说:“就是练功的人练内力一样的道理呗。”寅宝:“道理一样。”时茜又说:“那小说里写的什么妖丹、元丹、神丹是真的了,那把别人修炼的丹就能得到他人的神力也是真的?。”“哈哈哈、、、”时茜看过去又一个帅哥,身高一米九以上,魁梧浓眉大眼,他身边的是青琛,时茜:“青琛师哥好。”“只青琛师哥好,我不好?”青琛:“这是你钟馗师兄。”时茜:“钟馗?和画里的不一样。”钟馗听了又哈哈哈笑起来,说道:“画里是不是这样啊。”钟馗手袖把脸一遮,手放下时变成一大胡子,有点像水浒传里的李逵,这扮相加上他原本穿的就是红色衣服,还真跟画里的钟馗一样了,接着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啪一声扇子打开,扇子上写着四大字抓妖天师。时茜“噗嗤”笑了起来,“钟馗你这都扮上了是想给大家唱两段。”狐涟说,钟馗看了狐涟一眼,有模有样的走几步然后大喝一声:“呆,抓妖天师在此,何方妖孽胆敢放肆,看打!”说着扇子敲狐涟脑门上。狐涟脑门挨了一下,有些恼了,友手成爪,向钟馗抓去,钟馗身形一转躲开了。狐涟一笑:“现在才开始,小心了。”听到狐涟的话,本走在一起的人群立即散开,寅宝也拉着时茜退到30米外,这时就形成一个圈,圈外是时茜等看热闹的人,圈内是狐涟和钟馗酣战打成两个虚影,又火又电。时茜拉了拉寅宝的袖子说:“师姐,就这么看着不劝劝架?”时茜笑着说道:“这是练习,没事。”时茜听寅宝这么说再看围着的人群此时已经三三两两一起结伴分散走开了。青琛和童献、绥娘走了过来和寅宝、时茜打了招呼,知会时茜他们给她护法,让时茜大胆练习。时茜在寅宝、青琛的指导下,开始修炼。从时茜已觉醒大力士、召唤术、控火术开始,大力士是九牛二虎之力,时茜体内契合九牛二虎之力符箓,时茜只要用灵力画出其符箓,就会有九牛二虎之力。青琛:“符箓分为天地玄黄,黄符黄纸朱砂写没有一点灵力,能不能用好不好使,就看用的人修为如何,有点修为的拿这种黄符能糊弄一下人和小鬼,没有修为的就只能糊弄人,黄符里的那点朱砂鬼都糊弄不了。玄符的符纸是灵物炼制的有灵力,没有一定灵力的人无法在上面画符,画符时不能停顿,要一笔画成。地符的符纸也是灵物炼制,炼制地符符纸的灵物比炼制玄符符纸的灵物等级要高出三到五阶。一、二阶的灵竹找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就能斩断,三阶以上的灵竹要灵力成刀才能斩断。一二阶的灵竹能炼制玄符纸,三阶以上灵竹能炼制地符纸。因此地阶符箓用笔画不了,要用灵力画,灵力不够就办法凑。有些人会用自己的血加朱砂,有些用灵兽血加朱砂或灵物磨粉加朱砂,然后用灵力做笔蘸上这些加料的特殊墨水才能在地阶符箓纸上画符,成败几率各占一半。天阶符箓,是最高级别。天阶符箓不但灵力强还有灵性,天阶符箓是九阶灵物煅化成灵力炼制的。天阶符箓虽有灵性,却因魂魄不齐,不分善恶,所以需要我们去掌控,而我们的心必须要正,心正法才正。炼制出来的天阶符箓法器,若不能以人魂契合,就是瑕疵品。”原来瑕疵品是这么来的,时茜不无担心的说道:“原来是这样的瑕疵品,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算是契合?”青琛:“时茜师妹这问题提的好,把师哥难住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时茜看看青琛又看看寅宝再看看童献、绥娘。绥娘轻笑安抚说道:“别担心,至少它们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童献也很急的接着说:“绥娘说的没错,它们是愿意的,不然早炸了。那天在炼房它们闹的可凶,把丹炉炸了,地炸裂了,还把我一顿收拾。要不然我也不能拿师尊的乾坤袋收它们呀。现在它们在你那可安静了,乖的很。”青琛:“符箓法器愿意和你在一起,这是契合的第一步。第一步做好了,后面就容易多了。时茜师妹只要努力学习修炼,掌控它们的力量就是契合了。好了,现在开始修炼大力士,这大力士就是九牛二虎之力。”青琛手袖一挥,时茜前面出现一张符,有点像投影仪投射的影像。青琛:“这是大力士之符箓,符箓里有九牛二虎,时茜师妹看好了记住符箓。然后集中精神用灵力画出这道符箓。时茜师妹,今刚开始学,用手指为笔画符吧”时茜伸出两手指照着前面的影像符箓比划,就这样一比划,就像字幕手写板一道符箓显现面前。时茜:“师哥师姐给看看画对了没有。”童献从自己腰包里拿出一个三足鼎,很大,有10米高。时茜看着鼎,童献说:“时茜你去试试能不能单手把鼎举起来。”时茜:“不用试了,拿不起来。”寅宝说:“符箓若画对了,举起这鼎很轻松。就像拿一大盆水。”时茜听寅宝这么说想到那天在家举门,那门拿手里分量就像一张纸。时茜走到鼎旁边蹲下,一手握住鼎的一足,用力,鼎纹丝未动。 第13章 学习,痛并快乐2 时茜再次用力,鼎还是没动。时茜站起来,说:“不行。”青琛:“看看你画的符箓。”时茜回到自己画的符箓前看了看,又认真对比青琛给的符箓影像。有不连贯的地方,嗯好像还少一点。时茜:“这地方不连贯,这里还少一点。”青琛:“画符一定要一笔画成,不能多也不能少。差之毫里谬以千里。再画,以后要多加练习,画符速度要快,催动灵力在心神里画符。和妖魔对战时,对手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也不能让对手看到你要使用的符箓,不然对手便知道你使用的手段。你就失了先机,会致命的。”时茜:“明白。”就又画起符箓来,画了十几次,时茜觉得自己的手开始有点酸了,画了十几次但没有一次是一笔画成,时茜没敢停下来,继续画着,又画了七八次,突然感觉到身体充满力量,时茜看着这次刚画完的符箓,高兴的说:“成了,我画出来了。”青琛、寅宝、童献、绥娘也欣慰的笑了,不错还没过半百就画成了。童献:“去试试举鼎。”时茜:“我充满了力量,这次一定举得起来。”时茜再次走到鼎旁,蹲下一手抓住一鼎足,一抬鼎就离地了。时茜站起身举着鼎,向着师兄师姐们说:“看我,鼎。”鼎被时茜轻松拿在手里,时茜高兴极了,就乐极生悲了。时茜拿着鼎挥舞,鼎大足不小时茜小手并没握住握牢,这一挥舞,鼎脱手飞出去了。青琛反应极快,手中藤枝飞出,快速缠绕一鼎足拉住,绥娘、寅宝、童献也同时出手,绥娘瞬移前面幻化一面气墙挡住,寅宝,童献各自拉住鼎的一足,把鼎稳住。鼎慢慢落下地面,狐涟和钟馗也停下斗法,以鼎为中心靠过来。时茜也急忙跑过去,一靠近就立即鞠躬道歉。青琛他们并未责怪时茜说一句时茜的不是,让童献把鼎收起来,让时茜继续练习画符,时茜以为画出来符箓就大功告成了,结果只是开始,青琛让时茜在心神默念退,大力士符箓退到脾处,时茜能感觉大力士符箓往脾处聚拢一隐,大力士符箓属土系灵力。青琛接着说:“师妹画了近三十次,才画对画成一次,这可不行。继续练习画符吧,大力士符箓已经和师妹人魂契合了,师妹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放自如,符箓一定要画对画好了。等师妹画十次符箓,十次皆成时,就开始练习在心神里以灵力画符,同时加快画符箓的速度。师妹体内的每一种符箓法器都是要这样修炼练习。师妹每学会控制一种符箓法器,符箓法器就会归集于师妹身体对应的区域灵力,这才算人魂符箓法器完全契合。这样师妹才安全,危险才解除。” 狐涟:“那些符箓法器在你的人体里,就像一颗颗炸弹而且威力堪比原子弹。你若学不好学不会,控制不住它们,它们就会炸。”绥娘打了一下狐涟说道:“别担心,不要害怕。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学会控制你身体里的符箓法器,我们大家会陪着你一起练习修炼。一定不会有问题。”时茜:“我压力山大啊!万件符箓法器呢。就没有什么办法把它们从我身体里取出?”狐涟:“取出?强行取出,必会伤你魂魄,而你的肉身要承受的痛苦比清廷十大酷刑凌迟还惨。死还死不去,这些符箓法器的灵力不会让你死去,会生不如死。”时茜:“你别说了,我一定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天啊!好惨!我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为了自己的小命,我拼了,头悬梁锥刺股,我爱学习,睡觉做梦都要学习。”时茜说完深受打击赶紧化悲痛为力量,画符去了。寅宝抱住时茜,想要说着宽慰的话,时茜却笑着也抱着寅宝说:“别担心师姐,学习练习而已,我不笨不傻,一次学不会可学百次千次万次,学会为止。而且熟能生巧呀。”时茜原来有压力,怕自己做不好。在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的时候反而不怕了,没退路就一直向前走呗,时茜很感激九州里的每一个知情人,他们知道时茜现在的情况,真炸了他们肯定落不了好,他们没有选择伤害时茜的性命,而选择陪伴和一起面对承担后果。时茜不能辜负他们,只有努力再努力,不能让那可怕的后果发生。不就是学习修炼嘛不怕,活到老,学到老。时茜说道:“我没事,真没事。我惜命,为了自己的小命,学习不是事没问题。我画符去了。”寅宝放开时茜,看着时茜练习画符,时茜不停的练习画符,画多了熟练了速度也变快了,后面画十次有八九次成。时茜的手酸了,停了下来自己揉揉,转动手腕,十指张开再握紧。寅宝走过来说:“今天练到此时吧。休息一会该回去吃晚饭了。”时茜:“吃晚饭?现在什么时候?”寅宝:“现在已经是下午5点了。”时茜吃惊:“5点了,午饭没吃也不觉得饿。”寅宝:“你刚收集灵力,体内灵力充沛怎会觉得饿。”寅宝从腰间拿出一荷包,从荷包拿出一颗糖果,喂时茜嘴里。时茜:“好甜,是蜂蜜。好香。”寅宝:“是蜂蜜做的,是花仙做的。灵力很足,能补充灵力。过几天,我带你去百花园那给花仙们做事,这蜂蜜做的糖就是花仙给的报酬。”寅宝又从荷包拿出来几个瓷瓶,瓷瓶颜色很漂亮,粉色的,上面雕刻立体的桃花。时茜拿一个在手上,问道:“寅宝师姐这是什么?”寅宝说:“喝的,桃花酿,我给青琛、绥娘他们送过去。你先喝。”时茜拿在手里没急着喝,而等着寅宝。寅宝回来后,时茜才打开盖子,闻着有淡淡的酒味带着桃花的清香,喝了一口桃花香在嘴里漫开。时茜很喜欢这味道:“寅宝师姐,这桃花酿是你做的吗?可还有多?能给我几瓶吗?”寅宝:“是在花仙那赚的。我那还有些,茜儿喜欢喝就都拿给你吧。”时茜:“谢谢寅宝师姐,我很喜欢这味道,等我去花仙那赚了,再还师姐。花仙那都有活?”寅宝:“九州这里的花有花仙用木系灵力照顾,一年四季都开花,花仙除了自己食用的花外,还有很多需要采摘。不然花谢了灵力散了就可惜了。花仙在花未谢时,把花采摘提取灵力花露,方便保存食用。我们去帮着采摘花或者取蜂蜜或者用木系灵力帮着照顾花木。” 第14章 见翁老,赐符箓宝典 “锵锵锵~”几声鸣叫传来,时茜抬头望去边说:“这是什么声音。”寅宝:“凰鸣,赤凰师姐来了。”时茜这时也看到赤凰的身影,挥手:“赤凰师姐,我们在这。”赤凰落在时茜身旁,“赤凰师姐事办好了?”赤凰:“嗯,师妹今天学的如何?”时茜:“我学会收集灵力了,还学了大力士符箓。不过现在画十次只有八九次成,青琛师兄说只有十次十成时,才能在心神里催动灵力画符,才能算过关。刚学还差点闯祸,砸伤人。”赤凰接过寅宝递过来的桃花酿说:“时茜师妹细说,怎么闯祸?”时茜:“我练了大力士符箓,举起了童献师哥拿出的三足大鼎,一时高兴忘形,挥舞手,手里的鼎没抓牢,脱手甩出去了。”赤凰一笑:“就这?我当初练习控火术,差点把附近的人和地都点了。”时茜:“啊,后来怎么解决的?”赤凰:“知夏吸收火系灵力,玄武用水灭火,白泽和其他人用灵力幻化保护罩防护。”“修炼之时一定的集中精神,最忌胡思乱想。时茜师妹切记切记。”青琛在一旁说,童献:“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时茜:“我还想练习一下,要不师哥师姐们先回去。我自己在这练习,只是画大力士符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也不饿。”青琛:“时茜师妹打算要辟谷修炼?”时茜:“辟谷?”寅宝把时茜拉一边后才贴着时茜的耳朵轻声说:“这里没有茅厕,茜儿要想在这辟谷潜心修炼,要提前七天不吃不喝排干净了才行。茜儿今早和刚才都吃了东西,肯定不能留下来。回去也能练习画符。”时茜点点头:“哦。” 时茜回去还是和寅宝一起骑的猛虎,回到玉虚宫时已是下午六时,时茜就跟童献说一起去厨房准备晚食,到了厨房时茜看到一白袍老者在摘菜,童献上前:“师尊我们回来了。”老者抬头,时茜忙上前行礼:“小辈时茜,给翁老见礼。”老者笑说:“好孩子,你来的时候,我有事缠身未能见你。皆因我有个不省心的徒弟,我忙着给他擦屁股,丹炉炸了,炼房地面也裂开了。”童献:“师尊你辛苦了,赶紧去歇着。我来做晚食。时茜师妹给我打下手。”翁老:“哼,饭我做好了。你自己把菜洗一洗,炒一炒。茜儿、寅宝、凰儿跟我去歇着说说话。”童献默默转身拿着摘好的菜去洗什么也没说。此处的庭院比时茜住的那处院子要大些,种了3棵银杏树,靠墙处有个花架,上面爬满紫薇花,花架下有桌子椅子,花架旁边也有一个像时茜院子里那样的景观池,池子要大一些,池子里面有荷花、还有鱼。翁老带着时茜等三人在花架下坐,时茜摸了摸桌子椅子,不知道用什么木做的,桌子椅子散发阵阵香味,看到寅宝去池子处接水就跟了过去,看池子里的莲花和鱼。寅宝取了水,回到桌子旁,开始烹茶。茶烹好,寅宝给翁老、赤凰各倒了一杯,又倒一杯放一边,才给自己倒。赤凰:“那鱼还不能吃,快来喝茶。”时茜:“这鱼不是养着玩、看?”赤凰:“大了不就能吃了,是吧翁老。”翁老:“这才放几天就惦记上了。”赤凰:“你这池里的鱼可是我给你弄来的,吃鱼的时候翁老可要想着我。”翁老应了,时茜也走过坐下拿起自己前面的茶杯,抿了一口。翁老:“茜儿今日去修灵境地修炼感觉如何?可有为难之处?”时茜又把和赤凰在练习场上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翁老先宽慰时茜几句又嘱咐时茜几句。翁老:“我把哪些放着瑕疵品符箓法器名录都整理出来了,符箓法器的用法及修炼之法我都做了批注解析。一会你拿回去,对你的修炼有帮助。”翁老话音刚落,一本厚厚的典籍显现。时茜站起伸出双手去,典籍就落在时茜手中。时茜看到上面写着符箓宝典。时茜捧着典籍向翁老鞠躬行礼:“时茜谢过翁老赐符箓宝典。”翁老:“好,若有看不懂不明白的地方,就来问我。不自己可胡乱修炼。”时茜:“时茜谨记翁老教诲,翁老赐我符箓宝典,今后又有指导教诲之情意。我可否跟童献师兄那样称您为师尊?”翁老哈哈大笑:“我门下只童献一个弟子,过于单薄,老道正有此意多收几个徒弟,只可惜这么多年九州都不曾有新人,只得作罢。你若有此意,我是求之不得。”寅宝:“茜儿,快给翁老敬茶。”时茜放下手中的宝典,跪下并接过寅宝手中的茶:“师尊喝茶。”翁老接过时茜的茶喝了一口:“茜儿好徒儿,快快起来吧。今日我们师徒情意定下,为师有几句话要嘱咐,你既入道门,要信道,心中有大道,不可游戏。2、不可忤孝背义,叛辱家国。3、心要正,不可搬符弄咒,妄求神鬼追逐名利,蛊惑众生。4、心要善,要怜弱惜众生苦,不得害伤人物,行恶为非。5、心要定,不得轻浮狂妄,持窃道法。6、心要坚,耐苦行,不得虚耗光阴。7心要固,不得三心二意,走旁门左道。”时茜:“弟子谨记师尊教诲。”赤凰、寅宝同声说道:“恭喜翁老又得一高徒。”“唳唳唳”仙鹤立在池中鸣叫,翁老:“鹤儿也为高兴我,以后鹤儿要帮我照看茜儿,别让“坏东西”欺负茜儿。”“唳唳唳”仙鹤鸣叫回应,然后飞走。时茜看着突然飞走的仙鹤问:“仙鹤怎么飞走了?不会是不答应师尊照看我吧?”翁老:“不会,鹤儿应该是给茜儿准备礼物去了。”赤凰:“准备礼物?翁老,你家仙鹤又豁豁我的鱼去了。”“谁豁豁鱼?那鱼刚放几天,没什么灵力。”童献走过来又说:“师尊晚食备好了,去屋里用在院中用。”翁老:“就在院中用吧。”童献:“是师尊,搭把手收拾桌子,我把饭菜端出来。”时茜:“师哥,我与你一起去端饭菜。”童献:“好。”时茜拿着碗筷跟童献走出厨房,院中正热闹,“我就知道,你去豁豁我的鱼。鹤九儿你下次再不跟我商量就抓我的鱼,我就把你炖了,铁锅炖大鹤。”时茜快走两步与童献并排走,看到赤凰手抓着仙鹤的脖子,恶狠狠的说着话,师尊和寅宝则无措站一旁,不知劝是不劝。时茜把碗筷摆好说:“赤凰师姐洗手吃饭,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赤凰:“今天看在茜儿份上,就饶你这一回。不能再有下次。”翁老:“今高兴饶鹤一回,献儿,你去拿壶好酒,再把鹤带回的鱼收拾干净,加个菜。师尊今天收茜儿为徒,你升级做大师兄了。” 第15章 九州学习生涯前篇 童献看着时茜笑着说:“叫大师兄。”时茜从善如流:“大师兄。”时茜和童献说话的时候,赤凰也放开了仙鹤的脖子,仙鹤赶忙跑到童献时茜中间,童献接过仙鹤嘴里叼着的鱼,时茜看到那鱼像鲟龙鱼,银白色,散发银色光芒。童献看时茜好奇就给时茜普及,这鱼叫银龙,是白龙灵气幻化而生的,就跟肉灵芝一样的,味道鲜美,不用做复杂烹饪处理,直接切片就行,切出的鱼肉晶莹剔透,入口即化。“唳唳~”仙鹤鸣叫,打断童献的解说,仙鹤直勾勾的看着时茜,时茜:“谢谢鹤儿的礼物。”“唳唳~”仙鹤鸣叫好像有些不开心。童献:“明白了,鹤儿是想让茜儿叫声二师兄吧。”“~唳~”仙鹤又冲着时茜鸣叫,看样子确实是希望时茜叫自己一声二师兄。时茜看着仙鹤,想到《西游记》,这二师兄(猪八戒)时茜笑了:“二师兄。”仙鹤:“唳”跳起舞来。鹤九在一千多年前终于修成幻化人形,就打算拜翁老为师,没等拜师敬茶,先接了一任务,就想等任务完成做投名状再拜师,不想那任务凶险那个世界的人们三观已经崩塌走向末日,鹤九想要救人救世力挽狂澜,只能献出自己全部修为灵力,让那个世界里的某人重生去改变影响帮助那个世界的人们重塑三观,才有希望。鹤九再次回到九州时已经是一个蛋了,当然就无法拜师敬茶了,不过鹤九觉得自己就是师尊的二徒弟。这些事时茜后来才知道。时茜看着仙鹤翩翩起舞,感觉很开心,快乐会传染,时茜心想仙鹤想做二师兄,那仙鹤就是二师兄吧,这个二师兄和猪八戒没关系。 时茜第一次吃银龙,开始有些不敢入口,在中国时的家乡人们有吃鱼生的习惯,但时茜自己是不吃的,时茜觉得吃生肉有些膈应,但仅仅是时茜个人的感觉习惯而已,因此时茜对身边喜欢吃鱼生的朋友和吃鱼生人们的这行为适应良好,不反感,只是自己不吃。时茜不会因为自己不吃鱼生,就觉得吃鱼生的人残忍可怕。食物的价值就是给人吃的,生吃熟吃是个人喜好这是两个问题。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有素食者会自以为是的反对他人吃肉,说吃肉的人残忍。时茜觉得这些素食者有毛病,自己不吃不许他人吃,说吃肉残忍。这些食素者应该用他们不太聪明的脑袋想一想,人们吃的肉类很多都是人圈养的,这些圈养的牲畜吃的也是粮食,繁殖能力还很强,数量还很庞大。如果人真不吃肉,那这些圈养的动物该怎么处理,杀了不吃埋起来就不残忍?不杀放生?这些牲畜也吃粮食,数量绝对不比人少,就会变成人和牲畜抢粮食吃,这些牲畜不懂计划生育繁殖能力比人强,还不会种粮食只会吃,最后就是人连素都没得吃,吃土吧。时茜觉得宠物不能吃,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不能吃还有流浪的动物不能吃,而人圈养的动物都能吃,它们本来就是食物,人养它们就是为了吃,没什么残忍不残忍的,它们和人类的关系是共生的,人活它们能活,它们被人圈养已经失去野外生存能力了,抗体也低了。第一次吃生食,想的有些多了。时茜在众人的注视下,夹了一片银龙肉缓缓放入口中,没有一点腥味,鲜甜美味,好吃。时茜又夹几片,翁老说:“茜儿喜欢就多吃一点,这银龙前几天我们都刚吃过。”时茜:“师尊也吃。”时茜用公筷给翁老夹了一筷子放翁老面前的盘子里。翁老:“好好好,这么多够了。为师这些天要修丹炉炼房,银龙是水系灵力,吃多了点不着火。”赤凰:“茜儿以后想吃就去我那,想吃多少都可以。”时茜:“谢谢赤凰师姐。” 吃了晚食,时茜辞翁老就回自己的院子。时茜:“赤凰、寅宝两位师姐,再陪我几晚可好?”赤凰:“茜儿不敢一个睡觉?”时茜:“那倒不是。师尊给我符箓宝典让我修炼。到时候不懂可以请教两位师姐。而且两位师姐如此美丽动人,有美人相伴学的更快嘛。红袖添香。”赤凰:“红袖添香夜读书,卿正欣喜吾欲狂。莫非茜儿是男儿身?”时茜:“茜儿是女儿身,不过不妨碍我欣赏美人看美人呀。”呵呵呵~时茜和赤凰、寅宝笑闹着回到自己院子,时茜:“两位师姐我们在前厅那坐会可好?”赤凰和寅宝应了声好,三人往左走穿过荷池来到前厅。在前厅坐好,时茜:“我来泡茶。”时茜取水放壶里,在把壶放炉子上,火呢。时茜吐了吐舌头:“师姐没火。”赤凰噗呲一笑:“呐,火来了。”赤凰手指一转一直,炉子里燃起火。时茜:“我给两位师姐泡个功夫茶。”时茜因为父亲喜欢喝茶,所以特意学习了解了茶文化。时茜选了盖碗、紫砂壶、闻香杯、品茗杯,等水烧开,时茜:“孟臣淋漓”将水在茶壶里外浇淋一遍,(起到清洁茶壶与提高茶壶温度的作用)然后又接着:“春风拂面”用茶壶盖或茶杯盖轻轻把茶水表面冒出的泡沫刮去,“高冲低斟”把水壶提高冲,再将茶壶尽可能靠近茶杯,稳稳地把壶中的茶倒进茶杯里。时茜将茶杯它们紧靠在一起,“关公巡城”茶壶沿着这些茶杯循环打转,均匀地打圈注水。“韩信点兵”将茶壶内的残余茶汤平均分到每个茶杯中。时茜:“两位师姐让用茶。”赤凰、寅宝拿起茶杯先观茶汤颜色,再闻茶香,然后才入口。赤凰:“茜儿泡的功夫茶好喝。”时茜:“师姐别误会认为我在卖弄,我就是钦佩我们的先祖,喝茶泡茶这样的小事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所做的也有其道理,并不仅仅是玩取乐,而是让茶更好喝更有滋味。把生活过得像做诗歌一样美好浪漫。”寅宝:“我和赤凰不会那样误会茜儿,茜儿把这么有意义的事和我们分享,我很喜欢。这茶味道更好了。”赤凰:“这茶更香了。”时茜:“茜儿谢过两位师姐。”三人又聊了一会,时茜看到池子前面有块绿地,便说要在那也搭个架子,种些东西,寅宝和赤凰觉得可行“茜儿学会控火术后,就能自己开火做饭了。种些菜、瓜果不但能吃还能练习木系灵力,右边的竹林养些肉食,池子里可以放些鱼,鱼苗我拿给你。” 第16章 九州学习生涯前篇(2) 空地那事告于段落,赤凰:“茜儿,赤凰师姐也陪不了你几天。我接任务了,很快就要离开九州去办事了。归期不定。”时茜:“赤凰师姐去办事后,住所怎么处理?”赤凰:“找人帮忙打理。作为报酬,他打理的那段时间梧桐居里的产出一半归其所有。如果找不到人打理,那就要封印梧桐居,这样损失就大了。”赤凰:“师姐有两个助手,碧落、和琴瑶,这次我打算只带琴瑶去办事,碧落留下打理梧桐居。茜儿若是得空,也可去帮师姐,和碧落一起打理梧桐居。碧落原神是孔雀,擅长的地狱之火、金系灵力。地狱之火是变异的火系灵力,能除污秽、怨气。若茜儿过去可以跟碧落学习。”寅宝:“时候不早了,准备沐浴歇息。”时茜让两位师姐先去,自己再练习一下大力士符箓。时茜画七八次大力士符箓,七八次都成了。熟能生巧,诚不骗我。时茜看到自己放在一边的符箓宝典,拿过来翻开,好厚一本,这目录就有一百多页。这不对呀,不是说落入自己身体里的是万件符箓?目录怎这么厚?不管了先看看是什么情况?时茜看了第一项,隐身符箓,翻到一百零八页,隐身符箓,竟然有好几种画法,分白日、夜晚、可穿墙穿越障碍的隐身术、白日可穿墙穿越障碍的隐身术,夜晚可穿越障碍等等,“要分这么细的吗?不都是隐身术,还分雨天、水中的,靠!还有不穿衣服的,这是仗着别人看不见裸奔,带物品隐身的,还好还好,难怪这么厚。”时茜翻下一页,隐身术的弱点不能发出声音,一旦发出声音隐身术就破。再往下看,为了弥补隐身符箓的缺点制作隐身袍,往下看所需材料,五阶未见阳光的月亮草,“那只有自己种养了,外边野生的怎可能晒月光又不见太阳。”五阶月亮吸满月光变晶莹剔透时方可采摘,女子可以碰触月亮草,男子不能碰触,一碰便成灰烬。五阶吸满月光的月亮草叶子非常锋利,坚硬如铁。采摘工具需抹上月亮草花粉,方能斩断或用风刀收割,没有月亮草花粉可以用女子血替代。采摘回来的月亮草,要用人体温度使其软化“开什么国际玩笑,叶子那么锋利还坚硬如铁,怎么用人体温使其软化,除非那人刀枪不入铜皮铁骨。这是?逗你玩的。”时茜想师尊还是个老顽童。翻下一页,上面写到把采摘回来的月亮草铺在暖玉做的晒床上,均匀喷上水盖上蚕丝被到其软化,先用冷水洗再用温水洗,把洗出的线织成布,嵌入隐身符。往下再看隐身粉,用的是七阶月亮草和灵物白蛇蜕的皮,有时间限制,夜间三个时辰,白天一个时辰。再往下就是如何把隐身符用于阵法上,其中最典型的是鬼遮眼其实就是隐身符加幻术。看到这没有继续翻页,时茜心想既然看了不如练练隐身符。时茜翻回108页观察夜晚的隐身符箓,然后就开始比划,比划五六次,时茜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了,画大力士符箓第一次画成功那次,也有一种感觉。时茜想自己是不是画对了,若有镜子是不是能看出来?这里也没镜子呀。两位师姐还在呢,去找师姐,如果成功了,那师姐便看不见我。若师姐看见我了便是没成功。时茜抱上宝典兴冲冲的去后院寝室,外间没人,时茜便往里间走,浴室里有声音这会有人,赤凰坐靠窗的椅子上梳着头发。时茜没忘用隐身符时不能发出声音,没说话而是慢慢靠过去,赤凰有所感应看了过来,赤凰看着时茜,时茜不知道自己的隐身成没成功,也没开口。赤凰:“呵~,别说话,茜儿练隐身符啦,茜儿往镜子那边看。”时茜往镜子那去“啊!我怎么只剩下一个头。”话音一落,身子就显现了,时茜拍拍自己的小心脏,身体回来了,不过刚才那样子挺恐怖的,一个头还有一本典籍,悬浮的衣服,能吓人个半死。赤凰:“开头肯定没画对”时茜再次把宝典翻开,翻到夜间隐身术,认真仔细的观察看,又画起隐身符箓,还是那种感觉,时茜忙看镜子,这次头也不见了。镜子前是悬浮的衣服和典籍。时茜还没高兴太久,就听到赤凰的声音:“看下面你的脚和小腿。”时茜低头衣袍下面一双脚和一截小腿。时茜动了动脚前进后退,时茜想以后可以恶作剧,吓唬人。这时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时茜怕吓到寅宝就说道:“寅宝师姐。”寅宝应道:“回来了,茜儿准备一下,该你洗浴了。”时茜:“不着急,我再练一次隐身符箓,快成功了。”时茜再次打开宝典,翻页到夜间隐身符箓那,这次时茜没有着急画符箓,而是观察看了五分钟,然后才开始画隐身符箓,这次符箓画完后,时茜就盯着镜子看,时茜看到眉间闪着金光一道符箓显现,接着自己就在镜子前消失了,镜子里看不到自己,衣服和宝典还在,只是悬浮着。“两位师姐我成功了,我学会隐身符箓了。”时茜话音一落,人有出现在镜子前,时茜在镜子里又看到了自己。隐身时不能说话。刚才自己隐身不知道两位师姐看到了没有,时茜回头看着赤凰和寅宝,赤凰寅宝:“看到了,茜儿练成隐身符箓了。你看看你的眉间隐身符箓还在呢。”时茜看镜子,眉间一闪一闪的,就是刚才自己画完隐身符箓后看到的那个符箓。时茜用手指点了点,符箓一闪一闪的,就是不消失。时茜感觉有些奇怪,大力士符箓成了之后,就自己归集脾处,这个隐身符箓怎么在眉间一闪一闪的,就说道:“两位师姐,这隐身符箓怎么眉间一闪一闪的,不像大力士符箓那样自己归集呢。”赤凰:“大力士符箓是土系灵力,所以它自己就会往土系脾那归集。但隐身符箓不在五行之内,所以它等茜儿的指令,看茜儿把它往那归集。”时茜:“心肝脾肺肾,那都可以吗?”寅宝:“当然不是,火、金、水都不适合放置其他符箓,木和土适合放置其他符箓,其中木最好,木系灵力有孕养之力。”时茜:“谢谢两位师姐提点。”时茜心念一动,归集肝处。隐身符箓就往肝处归集。时茜:“赤凰、寅宝二位师姐,隐身符怎么会有那么多画法,为什么分那么细。忙中容易出错,一个符箓那么多种画法,就怕到时想不起来。”赤凰:“主要是符箓法器魂魄不齐,虽有灵性却无灵智,知生死不知善恶,也不似人般会思考,那灵性也不过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茜儿也不必担心隐身符箓画法多,所有隐身符箓画法大同小异。” 第17章 九州学习生涯中篇 时茜再次打开宝典,翻到隐身符箓108页,逐页比对那些隐身符箓,果然如赤凰所说,每张隐身符箓画法大同小异。寅宝:“刚开始隐身符箓只有一种画法,仅仅是隐藏身形的障眼法用于躲藏而且。对敌时只藏不攻是藏不住的。我们对手可不仅仅是没有智慧的野兽,妖魔恶人都有智慧的,挨了打也会动脑筋想办法的。那是隐身术的破绽不仅仅是不能发出声音还有影子。白天和夜晚光线不同,影子也不一样,处理的方法就不一样。所处的环境不同,隐身术也有不同。下雨时隐身符箓不帮你处理水的问题,你就算没发出声音,对手也能发现找出破绽。细化隐身符箓,就是让符箓去处理那些破绽,这也是符箓升级。”赤凰又说:“隐身符箓已经和茜儿契合了,以后练习时可以与体内的隐身符箓约定暗号,就不用担心记不住符箓的画法,用时出错了。不过~”时茜:“不过什么,赤凰师姐别卖关子。”赤凰:“有事需要用隐身术时,茜儿只能保自己,帮不了别人。”寅宝:“茜儿只有自己学会画隐身符箓,在危险时才能帮助别人隐身。”时茜:“我会好好学的。”寅宝:“去洗浴吧,要歇息了,明日再学。” 次日,收集完灵力,时茜在训练先练习大力士符箓,画了百次,百次成功后,就开始练习用灵力在心神里画大力士符箓,画成后,就开始练习隐身符箓。寅宝、赤凰、青琛等见时茜有翁老赐的符箓宝典,时茜跟符箓宝典练习画符不需要指点也不会出什么大错,就在时茜附近修炼,只偶尔看看时茜。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时茜除了大力士符箓、隐身符箓后又学会契合了召唤符箓、御风术、御水术、御火术,御土术等。时茜学会了召唤术,没有召唤出来任何东西,因为时茜没有契合任何灵兽,九州里也没有鬼给时茜召唤,不过是肝处又多亮起了一张符箓。学会御风术,也就是敢站仙鹤背上去修灵境地了这次腿不发软了,毕竟学会御风术了,就有胆气底气了,寅宝的接送任务也就移交仙鹤了,时茜的御风术虽学会了却还没控制好,每次都是撞仙灵树上然后背后五体投地的降落,没撞人身上是因为人都会躲开。御水术能把水控制离地十几米,时茜练习御水术时附近练习的会数着数然后自觉的给自己撑把伞,不然就会变成落汤鸡。御火术,时茜可以点个火烹茶煮个饭,没什么攻击力,御土术,用童献的话说就是学的还不错,不像御风、御水、御火那样没啥攻击力,时茜的御土术能弄出几块大土疙瘩,土墙是没筑成,但那土疙瘩扔出去砸到人还是挺疼的。赤凰已经离开九州出发做任务去了,寅宝接送任务移交后,有其他事情便忙去了,所以大部分时间时茜都是按符箓宝典练习。 时茜:“二师兄,我准备好了。”“唳~”仙灵树那边,“鹤鸣,时茜要来了。你说这次她会撞仙灵树那边,前后左右东西南北。你选那边?”“昨天她撞在南边,今天她应该会避开南边,我选东边。”“我选南边,时茜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下面的人都让一让了,让一让。我时茜来啦。”齐麒听到声音抬头望,同时手肘推推身旁的玄武:“时茜的御风术还是没长进吗?这都学会七八天了,还撞树上呢。”玄武:“我连着三天来,都见她撞树上了。”玄武看齐麒吃惊的样子就又说道:“你刚才不是奇怪,为什么来仙灵树的人不立即静坐收集灵力,好像在等什么吗?就是等着看时茜撞树呢。时茜撞完树再开始收集灵力,免得收集灵力时时茜来了还要分神避让。”“哈哈~”齐麒忍不住笑起来说:“时茜不会从学会御风术开始撞树撞到现在吧。”玄武:“看这样子是这样的。”“哈哈哈~”这时的时茜想着这次一定要控制好方向速度,不能再撞树上了,天天这么撞仙灵树迟早要给自己撞翻。很快时茜看到仙灵树,减速转弯,成了这次没再朝着仙灵树去了,稳住再慢点减速,时茜脚终于踩地上了,成了。哎!减速停下来呀,前面有人,“前面的快躲开,啊!要撞上了。”时茜还是撞上了,这次不是撞树,也没撞人撞一堵气墙上,“又是后背着落的一天。”时茜躺地上,“唳唳唳~”仙鹤落时茜身旁,时茜:“二师兄又笑我啦。我觉得吧今天我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有进步没撞树上。”时茜坐起来,想着跟刚才差点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哎!怎么是个外国人,金色头发湛蓝色的眼睛。时茜眨眨眼,要说外语吗?自己英语很蹩脚呢,不过那句还是会说的,“i’m so sorry.”时茜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听到时茜说的话,反而不高兴了。用湛蓝色眼睛瞪着时茜,时茜心想这是不接受道歉呀,怎么办?会不会引发国际争端。九州会怎么处理这样的件事。“茜儿怎么还坐地上,快起来。”是绥娘,太好了,来了自己熟悉认识的人时茜站起,“绥娘娘娘,见到你太好了,我英语不好,能不能帮我解释解释,我不是故意往他身上撞的。实在是我御风术还没学好,总是控制不好速度和方向。”绥娘:“好好的说什么英语?这里又没外国人。”时茜:“那他不是吗?”时茜指了指那人,那人脸色更不善了“你说谁是外国人,你才是外国人,你全家都是外国人。”哦豁,纯正国语发音,字正圆腔,绥娘:“侯将,时茜来九州时间短,人还没认全。误会了正常,你眼睛和头发比较特别。” 那人气呼呼的走后,时茜才敢问:“绥娘娘娘(绥娘让时茜称呼其姑奶奶,时茜觉得姑奶奶像在骂人,想到封神榜里的妲己也是九尾狐,所以称呼绥娘娘娘),那侯将不是外国人?”绥娘:“茜儿以后可不要在侯将面前说他是外国人,他会翻脸的。他是我们中国的犼(犼是上古时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根据中国古代见之于史册的各种汉族神话故事和流传于民间大量传说及历史文献记载还原考古的出土文物证实,由于它生性凶猛,四肢强健有力,弓腰挺臀、威武轩昂,前腿直立、后腿左右分开蹲坐,昂首怒吼、有随时腾跃奋起之势,全身透着一股震撼人心肺之豪气和霸气。犼是由盘古大神的头骨所化,故而拥有堪称无敌的身躯。传说中的犼不仅仅是万兽的始祖,同时也是僵尸始祖中的始祖!),跟随慈航道人(观音菩萨未得道时的称号)修炼,也是我们中国僵尸之祖。” 第18章 九州学习生涯中篇(2) 听了绥娘的话,时茜赶紧回道:“我记住了绥娘娘娘。以后肯定不会在侯将师哥面前乱说话,也难怪侯将师哥生气,好好的原住民,被我当成二等公民。”差点被撞不说,还被时茜喊掉价了。时茜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有些崇洋媚外的人,时茜觉得这些崇洋媚外的人多少有些是被误导和惯出来的毛病。究其原因是英语、外语、海归、外国人士地位被捧的太高了。那时时茜总想该好好普及买椟还珠的故事,对外国人士礼遇给予方便只因为我们是礼仪之邦,重视英语、外语、海归是因为我们吃过亏、被他们侵略过,老祖宗们的三十六计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忘了吗?学习他们的语言是为了不做聋子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派人出国留学为的是不做瞎子不闭门造车,现在还有人记得老祖宗们的初衷吗?都成买椟还珠的傻子。有些事情也应该要作出改变了,与时俱进,中考、高考英语不应该再占据必考的位置,而是把我们的国学放必考位置,加强我们民族的优越感。英语也不能不学就作为加分项,作为加分项外语可以多加几门作为兴趣爱好选修课,以外语使用广泛性加分,英语使用比较广就加分高点10分5分,使用范围小的就加1分2分,学两门外语加分可以叠加,外语做选修课,选了选修课的才能参加中考、高考,及格就能加分,或者在语文考试时多加一项翻译,让考生用外文翻译一段话,国际国内的新闻,再发表自己的看法,也不要弄什么标准答案,不要把教育的孩子弄的像工厂流水线一样或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至于海归也不要给什么特殊待遇,以国内的一样平等待遇,入职后看本事和能力。时茜对绥娘感慨一下后,就开始收集灵力。 收集好灵力,时茜挽着绥娘往训练场去,时茜问绥娘:“娘娘,今天狐涟“大姐”怎么没陪你着。”绥娘点了时茜额头:“茜儿还恼他蛊惑你出糗的事。”时茜摇摇头:“没有,只是后面几次遇到,他都一副防色狼似的,不许我与娘娘说话。”绥娘:“他并无不喜茜儿,不许茜儿与我说话,不过与茜儿逗乐。他与钟馗有事出去了,大约一个月后才回来。”时茜:“涟爷爷与钟馗师哥感情很好吧,每次来都和钟馗师哥练。”绥娘应是,时茜练御水术时直接泼了狐涟一身水,气的狐涟尖叫骂到你爷爷,时茜当即接话涟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故意的)。狐涟就这样成了时茜口中的涟爷爷。也是在那时听到钟馗师哥称狐涟为“涟姑娘”。狐涟不在时,时茜也会暗搓搓的称狐涟“大姐”,后来时茜知道狐涟的嗓子是为救人坏的,明里暗里再也没有叫狐涟“大姐”。到了训练场,时茜与绥娘分开,时茜去找玄武,昨日下学时,时茜求玄武(玄武是水神)指导她御水术,玄武答应了。 时茜找到玄武,在玄武的指导下,练习御水术。齐麒在一旁观看,时茜开始御水,一股水从瀑布那抽离升起,在时茜的操控下向三人方向而来,玄武对齐麒说:“数三个数,撑伞”齐麒:“为什么?撑什么伞这里又不会下~~雨。”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齐麒就被淋了一身水,齐麒看着同样湿淋淋的时茜,:“我不应该在这里。”玄武“你应该在车底。”齐麒:“怎么我被淋了一身水,你还想唱歌庆祝,你还是不是我兄弟。”玄武:“我提醒你撑伞了。”玄武说完就收了齐麒和时茜身上的水,齐麒和时茜身上水向玄武而去,在玄武手上聚集成了一个水球,然后又成一个冰球,一会又成冰雕兔子、小狗、小猫等,一会化成水汽散开,玄武手一转水球又回来了,玄武把手收回,水球悬空停着。玄武:“时茜师妹的御水术不能随心所欲,是因为时茜师妹的水系灵力不足,无法给御水符箓提供足够灵力的缘故。”时茜说:“我在仙灵树那收集了足够灵力了。灵力不再向我汇集,不就证明我收集满了。现在身体代表水的肾脏器也是亮着的。”玄武:“把身体里的心肝脾肺肾集满灵力,是上幼儿园小班,会画符是上大班,现在该上小学一年级了,师妹要开始学会用收集的灵力创造灵根气海了。不同的灵力创造不同的灵根气海。”玄武把造气海的方法告知时茜,让时茜去仙灵树那先造水系灵力气海,再过来练习御水术。时茜回到仙灵树处,按照玄武说的方法修炼融合灵力,过了很久终于看到变化。时茜神识看到自己的肾脏处出现一个小小漩涡,漩涡中是颗水滴状宝蓝色晶体,闪耀着光芒,随着光芒闪动,大量的灵力从仙灵树向时茜身体飞来,涌入时茜身体往水滴处汇集,水滴吸入了很多灵力,却不见变化。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时茜终于看到水滴的变化,大小没有变,颜色变深了,更亮了,想到玄武的嘱咐刚造的灵根气海第一次不能吸入太多的灵力否则适得其反会使身体受伤,时茜结束灵力的收集,退出神识。 回到训练场,玄武与齐麒正在练着,时茜练了御风术,勉强能看到两个人在过招对练,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看到两虚影,人都看不清。时茜安静在一边看着等着。过了一会,玄武和齐麒收功,停手了。玄武:“练成了?”时茜:“是的,玄武师哥要不要歇会再指导我。”玄武:“不妨事,师妹练就是。”时茜听了玄武的话,就开始了。这次时茜感觉到与以往御水术不同,感应更强力量也更强,水从瀑布抽离后,就快速朝时茜而来,时茜突然看到快速而来的水前面有人,要坏啦,要避开时茜心念一动,水有感应,一扭避开了,时茜顿时信心大增,水能随自己心意而动,而且时茜能看到水来的路线而不似从前自己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水到头顶掉下来那一刻才看到,这次好像自己就是那水。一旁的齐麒在时茜动手时就给自己撑了伞,齐麒见玄武没有撑伞:“你这次不撑伞了啦。”玄武:“时茜师妹的悟性不错,一点就通。不用撑伞了,这次水不会再砸下来。”玄武的眉一挑,时茜的悟性不差,翁老做事向来细心,给时茜的符箓宝典里不应该没有记录修炼御风、御水等武力值符箓时必须先修灵根气海,时茜没有好好看宝典修炼啊。玄武看着时茜,水在时茜两手的操控下起舞。玄武:“化冰。”时茜听到玄武指令,立即以灵力画出水转化冰的符箓,两手间的水凝结成冰,只是形状不是球状也非尖锥形,玄武:“这形状扔不远,进攻时水成冰多以球状、尖锥形或冰刀。继续练习。” 第19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 时茜听到指令后,继续练习,过了一会,时茜终于可以把水凝结成冰,并以球状、尖锥形、冰刀的形态中随意切换。齐麒:“不错,这么快就找到窍门了。挺聪明的呀,怎么学会御风术七八天,还撞树呢。”玄武:“只怕是太聪明了。”齐麒听玄武这么说更觉得莫名其妙。玄武:“练习散、收。”都知道覆水难收这词,可御水术覆水也能收而且想收就收,时茜心念散水落地上,渗入土中。时茜一念收,渗入土中的水又升起回到时茜手中。玄武:“好,再练习一会就回去吧。”时茜反复练习着,过了一会,玄武:“最后练习攻击,目标瀑布。”时茜把水化成冰刀形状,画出御水攻击符箓。冰刀朝瀑布飞去。前面那个好像是侯将师哥,朝着瀑布飞的冰刀突然调转方向朝侯将飞去。齐麒:“我去。”玄武:“时茜师妹。”时茜:“嗯,怎么调转方向了?”玄武动手拦下冰刀,不过是在叫了时茜师妹后才动的手,慢了一步,有些冰刀还是飞了过去,再加上本应该控制冰刀的时茜正被突然调转方向的冰刀惊的发懵,那冰刀的速度就更快了,虽然有漏网的冰刀,可目标是侯将不应该会有被打中的可能,可事情就是那么戏剧化,侯将做梦也想不到,凶名在外的自己会在九州被袭击,毕竟就算了失控发疯的饕餮都不敢招他。侯将也有感应到有东西朝自己来,不过也因感应到齐麒和玄武也在这个的方向,就只以为是齐麒和玄武对练,所以没当回事,继续走自己的路,所以“谁!是谁干的。”侯将怒吼,时茜的耳朵嗡嗡的,惨了,死了。今早差点把人撞了,把人喊掉价跌份了,侯将当时就已经不高兴了,这会是完全怒了。一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侯将看着玄武和齐麒,:“冰刀是你两谁干的好事。”时茜颤颤巍巍的举手,:“我。”侯将怒目而视:“又是你。”齐麒拉住侯将:“小女孩不懂事,也怪我和玄武没拦住。你别生气,原谅一次。伤那了,我帮看看。”侯将:“滚。”玄武收了冰刀:“扎屁股上了。”齐麒:“啊!”齐麒想笑不敢笑,憋着的难受,连忙说:“我滚我滚。”跑一边“哈哈哈~~”,侯将听到齐麒的笑声更生气了,也不知道气玄武还是齐麒或者时茜再有就是自己,也许都有。玄武:“侯将,不是我想劝你,这事你只能当没发生过,因为不管你怎么做都不好听。打时茜师妹一顿,传出去肯定不好听,听到的人也一定会问你为什么打时茜师妹,你能怎么说?你再猜别人会怎么说?说你被时茜师妹甩出的冰刀扎了屁股。”侯将指着时茜:“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再有一次,你就死定了。”侯将走后,时茜还是有些怕怕,玄武:“放心,伤不到侯将,他皮厚着。他生气是被冰刀子扎了屁股,不是因为你甩出的冰刀子扎了他屁股。还有就是他竟然没躲开。”时茜:“玄武师哥这不是一回事吗?”玄武:“两回事。时茜师妹听不明白?”时茜想说这就是一回事啊。玄武停了一下又说:“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翁老赐你的符箓宝典要好好看,不要囫囵吞枣。”时茜听到玄武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是个好学生,做坏事被逮住了。时茜上小学时做过一件事,寒暑假作业,前面的认真做,中间的随便做,后面的突击做,时茜的想法很简单,那么多学生,老师不一定每个学生的作业都认真检查,看前面再看后面做完就行,作业是交换改的,老师也不知道作业完成的质量。时茜把这个坏习惯带九州来了。时茜:“茜儿谨记玄武师哥教诲,今后一定好好拜读符箓宝典,不敢在偷懒。”时茜最近为了加快进度,早点契合万件符箓法器,早些把符箓法器分类归集,以求早点解除身上的炸弹危机,就看符箓的分类画法,后面写的时茜都没有仔细看,时茜觉得后面写的应该和隐身符箓一样,介绍其缺点,炼制辅助法器,结合阵法使用等,这些都可以以后再看,再学。只要画出符箓就能与其契合,契合了就能归集分类,归集分类好了,炸弹威胁就解除了。听了玄武的话,时茜便知道自己肯定漏掉了很重要的信息,才使自己的御风、御火、御水、御土学成半吊子。 回到玉虚宫,和童献、师尊吃过晚食,时茜就跑回自己的小院子,拿出符箓宝典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御风、御火、御水、御土等跟隐身符箓、大力士符箓、召唤术相比虽然都是天阶符箓,前者却要高几个等级,武力值也更高,所以需要灵力更多,因此要先造灵根气海。时茜苦笑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师尊在宝典里写到如不造灵根气海,即使契合了御风、御火、御水、御土等高阶符箓,符箓的力量将处于半封印状态,这些高阶符箓就成鸡肋。还真是鸡肋,御风飞不了多高,还是靠二师兄才能到灵修境地,也不过是从二师兄背上往下飞,还控制不住速度和方向,撞树上背着地。御水落下砸自己一身水。御火有时候火都点不起,现在还是靠大师兄才能有饭吃。御土就几个土疙瘩。次日时茜向师尊告罪,坦诚自己的错误。翁老没有责备时茜,罚时茜抄写静心诀百遍,在知道时茜到如今道家静心决只记住前面两句,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翁老就问为何只记住了一句,谁教的怎么没教全。童献赶忙跪下,静心诀太长当时师妹一时没记住,我便教师妹记住这句,后面的以后再慢慢记,只要记住这句,就能进入修灵境收集灵力。翁老气得拿戒尺打了童献手心六下,其中三下是罚童献给时茜做了坏榜样,投机取巧。时茜:“对不起大师兄,都是我害的,让你也被师尊罚。”童献笑笑:“茜儿没害我,那事确实是我做错了。当时我应该像寅宝那样,一句一句的教茜儿。”时茜:“谢谢,大师兄不怪我。这一百遍的静心诀,要抄写的什么时候。愁啊愁。”童献:“慢慢写呗,师尊又没限定时间。等你抄写几遍了,静心诀自然而然就背下记熟了。你现在要造灵根气海,这静心诀能让茜儿更快入手造灵根气海。木系灵根气海最难造。”时茜一边看着符箓宝典第一页静心诀一边抄写:“木系灵根气海最难造吗?难怪我明明画对了御木符箓,符箓就是没反应不契合。”童献:“茜儿想练成御木求,必须有木系的灵根气海,这是木系灵根与其他四灵根不同之处,特殊之处。茜儿有机会的,只要有其他四灵根,就能食用麒麟果,那木系麒麟果能让你生出木系灵根。不过这样生出的灵根气海会较弱,要好好木系灵物养上一段日子。”时茜:“大师兄也会不会又是投机取巧。咱们还受着罚呢。”童献:“应该不算吧。这麒麟果送你就是给你吃的。要是有错,那也是青琛、玄武他们的错。” 第20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2) 灵修境地,绥娘:“茜儿昨日怎么没来?”时茜:“茜儿做错事了,昨日向师尊请罪领罚,师尊让我抄写静心诀。”时茜又说:“这几日我要造灵根气海,就不去训练场了。等会收集满灵力,娘娘就不必等我了”绥娘:“巧了,我这几日也不去训练场,专心收集灵力。如此正好与你作个伴。”此后一个月,时茜都没有去训练场,白日在仙灵树下收集灵力造灵根气海,下午回玉虚宫抄写静心诀,晚上练习温习画符。时茜在这一个月里,先后造土系、火系、金系灵根气海,而金系灵根气海花的时间最长,足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造成金系灵根气海,木系灵根气海果然是最难造的,时茜连续努力奋战七八天都没有造成,一点感应都没有。时茜有点沮丧。童献见时茜趴在桌子上没点精神:“茜儿能在一个月以内造了三系灵根气海已经很厉害了。比大师兄我都强。这木系灵根气海不好造在九州谁都知道。茜儿,你看木系麒麟两只,再有就是青琛了,在九州也就他们三个造出了木系灵根气海。剩下有木系灵根气海的本身就是木系精灵所化,那木系灵根气海就是天生的。”“唳唳唳~”童献:“茜儿,你二师兄回来了。他知道茜儿最近不开心,一定给你带了好东西。”仙鹤叼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进来,仙鹤把小包袱放在桌子上,再把小包袱往时茜那推了推。童献:“茜儿快看看,你二师兄给你带回什么好东西。”时茜:“谢谢二师兄。”时茜打开包袱,包袱里是两个袋子,时茜拿起其中一个,沉沉的。时茜打开:“好漂亮,是雨花石吗?”时茜倒了出来,是雨花石,每一颗都晶莹玉润,钟灵毓秀,每颗雨花石都景色秀丽,有青山绿水、小桥人家、星空满天、极光、大海沙滩等。时茜:“我要把它们铺在我寝室院子的池子里。”童献笑笑,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小东西。童献:“看看另一个袋子是什么?”时茜把雨花石收好放回袋子,拿起另个袋子打开是果子,像时茜小时候在老家吃过的捻子。童献:“这果子叫大力士也叫力娘。你二师兄是想让茜儿补点气力不要再无精打采了。”时茜:“好吃又香又甜。二师兄你对茜儿真好。”“唳~”仙鹤见时茜又有精神了,就跳起舞来了。童献:“茜儿来九州两个多月了,还没出去玩过,师尊访友过几天才回来。师哥带茜儿出去逛逛。”时茜:“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逛逛了,来九州这么久,我就两点一线。就在灵修境地和玉虚宫间来回。”“唳”仙鹤鸣叫,童献:“鹤九也想去?”时茜:“大师兄我们带二师兄一起去吧,人多好玩。”童献:“好,鹤九我去丹房给你拿颗丹药,助你化成人形,这样方便一点。”时茜好奇既然有能助二师兄化人形的丹药,为什么让二师兄以仙鹤的形态修炼。人为万物之灵,以人形态修炼更快些。童献:“修炼没有捷径,你二师兄要自己修炼去鹤形化成人形那才稳固,用丹药修为不稳容易出事。” 童献带着时茜、鹤九来到集市,鹤九吃了丹药化成八九岁男孩模样,时茜看到不少半人半兽的,童献:“这半人半兽也是算九州的一个特色了,它们修炼不精,修为停滞不前,几百年或几千年都无进展,所以就成这尴尬的样子,既脱不了兽形,也不能完全化成人形。时间一久,它们中有些会忍受不了而堕魔或黑化。没有黑化堕魔的半人半兽都挺善良的和气的。”“茜儿给你。”鹤九拿这一串糖葫芦递给时茜,时茜接过:“谢谢!二师兄。”这糖葫芦外面裹竟然是蜂糖,不是糖浆。这到挺特别,蜂蜜不是很黏稠,不好裹,这糖葫芦裹的蜂蜜蜂糖,外面一层是固化了的,里面是软的,不像以前吃的糖葫芦,糖衣有些硬。童献:“好吃吗?。”时茜:“好吃。”童献:“我们去那边看看。”童献带着时茜来到这个摊子前,摊主是半人半兽,头上有个犄角。童献拿起一个盒子,打开递给时茜:“看看喜不喜欢。”时茜一看,两眼发光,盒子里面都是宝石,红色、蓝色的、紫色、西瓜色、墨色、金色、茶色“好漂亮。”童献:“喜欢啊,拿一盒。回去做手串、项链。”时茜:“大师兄,你是个隐形富豪呀,这得要多少钱。”童献:“这些在九州不值钱,没有灵力对我们这些修灵的人它们就是一些漂亮的石头。你看那,喜欢帝王绿吗?可以选几块。”时茜:“啊,那这些要花多少钱。”童献:“用灵果、灵食、丹药等换。”童献见时茜犹豫:“这些师哥带着呢,今天茜儿喜欢的看上的,师哥都给茜儿换来。”时茜:“可以吗?我来九州两个月,见大师兄你还有青琛、玄武、白泽、巳宝、午宝、寅宝、赤凰等师哥师姐,身上都没有其他配饰。”童献:“道法自然,修炼时当然不会佩戴这些东西。修炼时虽不佩戴,但谁手上都有几件这样的物件东西,因为节日聚会庆祝之时,大家都会盛装出席,就会佩戴。茜儿到时没有岂不坏了气氛,拿着吧。再说了这东西在九州这不值钱,可到外头却能救命解燃眉之急。茜儿学有所成时也要离开九州做任务,可带上几件这样的物件,能解决不少麻烦呢。到九州外面吃穿住行这些是首要解决的麻烦,而我们修道之人没有那黄白之物,那怎么办?吃靠乞?穿的破破烂烂?住野地深山?出行靠自己?那还怎么做任务。”时茜听了拿着一盒:“谢谢大师兄。”时茜手上又多了一盒,鹤九:“这盒是二师兄给茜儿的。”童献:“茜儿都拿着,你二师兄有体己钱。”童献给了摊主一包糕点和三颗丹药,鹤九给的是灵兽肉干,摊主很高兴,在那帝王绿的盒子里抓了三五个塞给茜儿,童献让茜儿收着,茜儿向摊主道谢,三人才离开。 时茜一边走一边吃着鹤九给的灵兽肉干,童献:“今天我沾茜儿的福,才吃到你二师兄体己灵兽肉干。”时茜:“二师兄,这是什么灵兽的肉干,火辣辣的。”鹤九:“火狼或火蝠的。好吃吧,越嚼越香。在来一块。”“火蝠是不是火蝙蝠啊!”时茜问,鹤九:“嗯,长得像蝙蝠。”时茜把手里剩下的肉干都放嘴里,然后摆手示意不要了。时茜听到火蝠就是火蝙蝠时,确实不想再吃了,就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把最后的吃完。童献:“茜儿怕蝙蝠?”时茜摇头:“不怕,不喜欢。”童献:“你卯宝师哥喜欢制香,养了一种蓝冰火蝙蝠,因为那种蝙蝠的粪便是制香的好材料。那种蝙蝠的肉很好吃,我还想什么时候弄一只来给茜儿尝尝呢。”时茜:“大师兄吃过那种蝙蝠。”童献:“嗯。”鹤九:“茜儿不喜欢火蝠,那就吃这个。蛇肉,这是一条黄金蟒,吃了一棵几百年的紫灵芝,得了灵力却没有珍惜好好修炼跑去豁豁人,我给斩杀了做成这肉干,可好吃了。”鹤九递了过去,时茜拿了一块:“谢谢二师兄,我拿一块就好了。”鹤九:“二师兄给茜儿留着。” 第21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3) “童公子”“献哥哥”一个粉衣女子拦住童献,另一个嫩绿色衣衫女子拉住童献,这是什么情况,时茜八卦之心升起,大师兄的桃花运风流债。童献:“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不好看。我师弟师妹看着呢。”鹤九:“她们两个是花仙子,粉衣叫韶华,绿衣叫流光。”童献:“师妹茜儿喜欢桃花酿,你们摊子上可有。”韶华:“有的,除了桃花酿还有桂花酿、百花酿呢还有各种花香味的香囊、香精、花露呢。这些女孩子都喜欢。”童献:“茜儿可要去看看。”流光:“你就是茜儿,随我们去看看吧。我们摊子上的东西都是为女子做的呢。”时茜:“茜儿来九州不久,如今口袋空空。姐姐们摊子上东西,茜儿买不起。”鹤九:“茜儿喜欢二师兄给你买。”童献:“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在,今日不用茜儿买账。走吧。”“牡丹、璎珞、芍药、秋菊,童公子来了。”“童公子”童献:“哎,是我师妹要买东西,你们招待我师妹吧。”围过来的女子听童献的话,就把时茜围了起来,问时茜想要什么,先是把各种花酿各倒出一小杯,让时茜品尝,又把各种花香香精,给时茜闻并告知这些花香香精的妙用之处,又介绍了各种花露。时茜挑了几样喜欢的,童献给了三包糕点还答应后日去百花园给花仙作画、抚琴。 时茜:“大师兄还会作画、抚琴。”童献:“你大师兄我可是三甲探花郎。作画、抚琴信手拈来。”鹤九:“大师兄考中的是状元,皇帝看大师兄长得好给了个探花郎。钟馗也是如此。”时茜:“钟馗师兄也考中状元后被封探花郎吗?在那个世界我故乡的钟馗画像都很凶。和钟馗师哥一点都不像。”童献:“不像就对了,我们九州之人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存在。钟馗的画像之所以很凶,另一个原因是他抓鬼大师抓妖天师的身份。你看现在你钟馗师哥的样子像是能镇住鬼和妖的大师天师吗?人们把钟馗画那么凶,就是镇鬼镇妖的。”时茜:“钟馗师哥长得确实挺高大魁梧的,但确实不凶。用原来那世界的话,钟馗师哥是型男酷哥。”鹤九:“茜儿要不要看杂耍。”时茜:“好啊。”“二师兄人太多了,进不去看不见。”鹤九:“让一让,让一让,茜儿过来。”表演的是半人半兽和未开灵智的灵兽,舞台边立着大牌子,牌子的写的是表演项目,项目还很多有力技、蹬技、顶功、耍弄技巧、高空节目、幻术、口技、驯练和驾驭兽畜、滑稽与小丑艺术、柔术、耍花坛、蹬技、走钢丝、转碟、爬竿、顶技、马戏、口技、吊子、女子绸吊、双人空中技巧、小跳板、柔术射箭、女子滚环、空竹、高球鼓技、小丑、魔术、浪桥、非洲金钻、花式篮球、空中飞人、科学怪人滑稽双杠、蹦床、男子倒立造型、魔轮飞球、环球飞车、死亡飞轮、力量等,想要看完一轮只怕要花上几天时间。看了柔术、马戏、蒙眼飞刀、空中飞人几个节目,时茜觉得脚站麻了就不看了,鹤九给了几块灵兽肉干、一捧大力士,才带着时茜去找童献。 钻出人群,时茜看到绥娘和狐涟,“绥娘娘娘。”绥娘放下手中物件与狐涟走了过来,绥娘:“茜儿看杂耍了。”时茜:“二师兄带我去看的。”鹤九与绥娘、狐涟见礼,狐涟:“臭丫头,看不见我吗?招呼都不打,真没礼貌。”时茜:“涟爷爷好,看到绥娘娘娘,我就看不到其他人了。你别生气哦。”狐涟:“死丫头,又觊觎我夫人的美色。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夫人却不信我。你刚才叫我什么涟爷爷?把我都叫老了。我现在这样貌二十岁,比你还年轻呢。”时茜:“涟弟弟?”狐涟:“呸!我夫人是娘娘,你该称我王上。”时茜:“我觉得涟爷爷最配你,这称呼还是你自己选的,叫习惯了也很难改过来。”狐涟:“什么叫习惯了,你小丫头在到九州也就两月。”时茜:“娘娘、涟爷爷,我和二师兄找大师兄去了,你们慢慢逛。”哼,我偏不叫王上,就叫爷爷。时茜拉着鹤九走了。 “二师兄,我们去哪找大师兄呀。”鹤九:“大师兄喝茶听书去了,去黄鹤楼。”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那个世界也有黄鹤楼,时茜还没去过。今天就看看九州这里的黄鹤楼吧。时茜随鹤九来到黄鹤楼,只见飞檐五层,攒尖楼顶,顶覆金色琉璃瓦,圆柱支撑,楼上有角向外伸展;楼外有铸铜黄鹤造型、胜像宝塔、牌坊、轩廊、亭阁等建筑环绕,整楼形如黄鹤,展翅欲飞,檐下悬挂匾额黄鹤楼。鹤九:“这黄鹤楼是照着你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中国的黄鹤楼建的。茜儿想要看和原来中国那个黄鹤楼一样的景色,可以去九州的江城看。”时茜与鹤九在黄鹤楼五层大厅里,见到了童献。时茜与鹤九坐下后,童献让半人半兽伙计再上壶新茶和两碟小点心,一碟只三块。戏台上说的是《水浒传》,没错就是《水浒传》真假李逵的故事。时茜听得津津有味,在茶楼听书那个世界的中国早不流行了,没有客人观众,茶楼还有,说书的没了。有相声德云社,想看要去首都,还未必有票有座。听完真假李逵的故事三人离开茶楼,时茜看到童献给的是灵石十颗。灵石是把收集来的灵力用阵法或丹炉炼制的,原来不是所有九州的修道者都能去灵修境地收集灵力的,灵兽或精灵修道者灵根都是单一的,且不能像人那样可以造灵根气海,所以灵兽和精灵修炼得道更难。鹤九能去灵修境地是因为以前他得道时就去过,加上有翁老给的符箓法器。就难怪在灵修境地时茜没见过半人半兽也未见过灵兽。大的店铺都是修炼成人形的灵兽或精灵开的,它们吸收灵石的灵力修炼,所以在它们店里消费要付灵石。在外面摆摊的半人半兽或其他,法力低,吸收不了灵石的灵力,只能食用灵食灵果,所以它们只收灵食、灵果、丹药。童献:“茜儿可有什么想要的。”时茜想了想:“我想要一个师哥师姐们那样的乾坤荷包。这样我就可以把符箓宝典带身边,以后采集材料也能用上。”童献:“茜儿已经有最好的乾坤袋了,不过现在可不能拿出来,不然只怕那些符箓法器闹腾了,茜儿镇不住。走,师哥带你去挑一个。以后茜儿还可以自己炼一个。”时茜:“乾坤袋是炼制的?我还以为是缝制的呢。”童献:“哈哈~乾坤袋是炼制的,阵法加符箓。” 第22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4) 宝器楼,掌柜是个壮硕的男子,头上有对牛角:“童仙家。”童献:“牛掌柜客气了。”牛圭:“童仙家来小店是想买还卖?”童献:“买,给我师妹找个乾坤荷包。”牛圭:“童仙家、两位小仙家随我来。”“乾坤荷包都在这里,小仙家你喜欢哪一个。”荷包整齐摆放在托盘里,摆在柜子面上。时茜拿起一个有狸花猫图案的荷包:“大师兄我喜欢这个。”童献接过时茜选中的荷包看看了,童选:“这个荷包里面的空间只有一百平,小了点。”童献看看了托盘里的其他荷包,挑了一个黑色底金色麒麟图案的荷包:“这个荷包大,里面有三千多平空间,茜儿觉得这个怎样?。”时茜拿过童献选的那个荷包,还是觉得小猫那个荷包可爱。鹤九:“两个都拿吧。一个大师兄送,一个二师兄送。”童献:“好,两个都要。牛掌柜,这两个荷包一共多少灵石。”牛圭:“这两荷包,小的三颗火灵石,大的三十颗火灵石。一共三十颗火灵石。”童献噗呲一笑:“牛掌柜这数又算错了,一共是三十三颗火灵石。”牛圭:“三十三颗?三加三十,三十三颗。”鹤九先拿出三颗再拿出十颗,然后一起递给牛圭,牛圭还没接,童献从鹤九手里拿了三颗,然后握住鹤九的手推了回去:“我给茜儿买的我自己付。”牛圭收好灵石后,问童献:“童仙家那可有地字七阶符箓?我女儿最近练习风雷阵,想要些地字七阶符箓。”童献拿出一叠符箓,数出十张:“牛掌柜拿什么交换。”牛圭:“童仙家、两位小仙家随我去里间坐。”店里又进来几位顾客,一个半人半兽(兽形更明显,有的是半个身子还是兽形有的是脸或头还是兽形;牛掌柜只是头上有两牛角,这两牛角是掌柜故意留着的和人留胡子一样)伙计走过去招待。童献、鹤九、时茜三人在里间坐好后,牛圭就去取东西,哒哒哒进来一个半人半兽丫鬟打扮的雌性,上了三杯茶水及三块点心,点心类似青团。时茜拿起茶杯,茶杯里是金色茶汤没有杂质,喝起来凉凉的,有点像薄荷茶。喝了茶,时茜拿了个点心吃了起来,看起来像青团吃起来也像,不粘牙,有青团特有的香气,不甜腻,还挺好吃的。鹤九看时茜吃青团的样子,也忍不住拿了一个吃了起来,童献看着两人的样子笑了:“这个你们两人分了吧。”鹤九:“给茜儿。”时茜:“三个点心一人一个。”童献:“真不要了?”时茜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大师兄尝尝,好吃的。”童献:“好,这个青团师兄自己吃,一会带茜儿去吃龙肉饺子。”时茜:“真有龙肉饺子吗?”鹤九:“是龙灵气而生的像龙形状的肉灵芝(太岁),辰宝的龙吟居多的是。不过能把它做成美味饺子馅的,就少了。” 哒哒哒牛圭进来:“让三位仙家久等了,罪过罪过。”童献:“牛掌柜太客气了,这茶和点心不错,正好我和师弟师妹也有些渴有些饿了,现在喝点吃点正好。”牛圭:“童仙家,你看看这些物件可瞧的上?”牛圭让几个半人半兽伙计拿着东西上前,童献站起身走过去看伙计们手里的东西“这些犀牛角都是五百年份的,定惊安魂、引路(亡魂引路)、解毒都可。”童献放下手里的犀牛角点点头,牛圭开心笑了让伙计退另一边侯着。童献:“这是东珠。”牛圭:“童仙家看的这箱是东珠,百年份灵力很足的很滋补。这三箱是珍珠,也是百年份的五百年,对肝(木系)好。”时茜听到东珠就走过去长见识了,东珠以前只有皇帝太后能佩戴的。那东珠每一颗都有鸽子蛋那么大,这要在原来那世界找一两颗还好,这样一箱怕是找不到。童献打开放珍珠的箱子,每颗珍珠都有龙眼那么大,这么大的珍珠确实是百年份的,童献合上箱子也点了点头,牛圭笑的更开心了。让伙计带着东珠、珍珠一旁侯着。童献:“牛掌柜,剩下的这三个箱子装的什么。”牛圭:“这箱是紫灵芝,一箱共十颗,年份不到千年,但都在八百年往上。”童献:“这千年紫灵芝我们玉虚宫都少有,这八百年份的紫灵芝也算难得。收了。”牛圭:“剩下的这两个盒子放的是火太岁和金太岁。”童献:“金太岁,快拿过来我瞧瞧。”鹤九也来了兴致凑上前,童献接过盒子打开,时茜好奇也上前观看,盒子内壁上有符箓,时茜看了下才认出是火符箓,里面的东西有着黄金的色泽,会呼吸活的因为时茜看看那东西一上一下有节奏的动着,像呼吸时人胸膛的起伏。时茜:“这就是金太岁,为什么盒子内壁上画的着火符箓。”童献:“火克金啊。这金太岁有毒,不用火符箓困住它,它跑出来可麻烦了。”说着就把盒子盖上了。牛圭:“这个是火太岁。”装火太岁的盒子是双层的,里面是冰盒,盒子上有水符箓,不用打开里面的盒子,就能看见火太岁。火太岁不是红色的,是黑色的,能看见一丝丝红色的像人的毛细血管如蜘蛛网般覆盖黑色物体表面。看着有些恐怖。童献:“东西我都收了,我给牛掌柜再加两张七阶符箓和三张五阶符箓。如何?。”牛圭:“童仙家大气,童仙家照顾我老牛,老牛再得好东西一定不忘童仙家的好。”童献收了东西,添了符箓,带时茜、鹤九离开。金太岁和火太岁是太岁中最难处理的,一个能毒死人一个能把人点着,想要食用都要经过特殊方法处理,金太岁炼制成丹药才能食用,火太岁也需炼制,火太岁的炼制可不简单,火太岁可不怕火,三昧真火、六丁神火它都不怕,所以要用地狱之火,冰火。金太岁和火太岁若在别人手上,别人只能干瞪眼,也就玉虚宫有办法处理。时茜就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大师兄为何还要给牛掌柜添加符箓。后来时茜就明白了,怜弱惜苦,灵兽修行本就不易,去不了灵修境地收集灵力,又因单一灵根很多事情都做不了,所以师哥师姐们跟他们交易时多是收一给三。一张地字七阶符箓卖一千灵石都算便宜的,灵石是兽人的口粮,而兽人又不能自己炼制,跟兽人要灵石无疑是要它们的命。灵兽修成得道化成人形兽人后,他们体内会有颗灵根晶体,也就是元丹,是他们力量和法力的来源根本,没有那元丹他们就会变回灵兽且不久之后就会消失,灵兽与人不同,不能进入轮回,所以灵兽的死就是魂飞魄散。若向兽人收取大量灵石就会迫使他们伤害其他兽人夺取元丹,这就是师兄师姐不收灵石还多给东西的原因。而且很多东西物件师兄师姐能够自己做自己做的还更好却还选择和半人半兽或兽人交易。 第23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5) 童献:“茜儿有了配饰不能少了衣服,大师兄带茜儿买布做几身漂亮衣裳。”时茜:“好,今天让大师兄荷包大出血。茜儿要买买买。”“哈哈哈~”童献:“到了。锦绣布庄,这是织女牛郎的布庄。”还真有织女牛郎,只是九州织女牛郎的故事和时茜以前听说的不一样。九州的织女牛郎是在一起的,没有隔着银河不需要搭鹊桥,也没有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织女有母亲,父亲是修道之人,为修道散尽家财,离家不归。母女靠织女织布刺绣过活,牛郎也是修道之人,所以织女的母亲不愿意让女儿再受其吃过的苦,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后来织女离家的父亲突然回来,只是回来的父亲是被邪魔歪道害死的傀儡,傀儡下手要害织女母女性命时,牛郎和其收留的灵兽救下了织女,织女母亲被傀儡咬伤不治身亡,灵兽也深受重伤,灵兽临死时让牛郎吃其肉,把其皮做成衣裳,把其骨头做成织布的梭子,牛郎自是不愿意那样对灵兽,可灵兽告诉牛郎它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它却想继续陪着牛郎,所以才希望牛郎把它肉吃了把它的皮、骨制成物件带着。牛郎忍痛答应,牛郎织女吃了灵兽的肉得了灵力,又有灵兽皮和骨制成的法器,受了灵兽的指引也到了九州。听了不一样版本的牛郎织女,时茜问道:“我们修炼之人都有元丹吗?元丹丢了是不是都会死。”鹤九:“兽人才有元丹,本来就是人的没有元丹。”童献:“你二师兄没说全。我们人其实也有元丹,就是契合的符箓法器加我们神识。兽人的元丹就是一股纯净灵力是它们千年修行所得。我们人的元丹除了符箓法器的灵力外还有我们的神识。兽人的元丹被夺去被吸取了灵力那肯定活不了找不回来了。但我们人的元丹被夺,谁死那可说不准。符箓法器的灵力不会因为我们的神识脱离肉身就马上消失,我们神识有符箓法器这层保护铠甲也不会因为脱离肉身就失去意识智慧,相反那时是我们神识与符箓法器最契合的完美状态,没了肉身的束缚,有了神识的符箓法器武力值就更刚了。如果那个蠢材把我们当兽人元丹吸入,那就是孙悟空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难怪在灵修境地钟馗听了时茜问寅宝的话会大笑,“茜儿,你看这匹布如何。”时茜:“红色会不会太艳。”“不艳,这颜色和花色做袄裙正好。”“娘娘。”绥娘和狐涟也在布庄。童献:“我想给师妹挑几匹布,做几身衣裳。请绥娘帮着挑挑。”绥娘看着布匹挑选着:“茜儿来了两个多月了,这会才想着给她买布做衣裳。”童献:“茜儿来了九州后就忙着学道修炼,也没说要出来玩。我这做师兄的不能拦着茜儿学道修炼,带着她出来玩不是。衣裳是茜儿穿,我也不能随便买。”绥娘:“这匹浅蓝色的做身对襟襦裙好看,这匹渐变玫红色做身齐胸襦裙吧,这两匹渐变色也不错,清新淡雅,做齐胸襦裙好看。这匹~”时茜握住绥娘的手:“够了够了,做一两件就好了。”绥娘轻笑:“傻丫头,你师哥做散财童子也是在修行。兽人和半人半兽指着我们过活呢。茜儿有新衣裳开心,你师兄见茜儿开心自然也开心,兽人、半人半兽得了灵石吃食也开心。大家都开心的事,当然是多多益善。”童献:“绥娘说的是正理。”时茜:“做个三五件便够了,换季时再来做几件,这叫细水长流。”绥娘:“也对。衣服不怕多,到了九州外面也是能穿的。”给时茜量了尺寸,定了款式,付了灵石,几人便一起离开了布庄。绥娘听时茜说童献要带她去吃龙肉饺子,就说自己也想吃。 “孟婆,这里上五碗饺子。”“呦!童献、绥娘、狐涟,今个约好一起来的。”童献:“我带着师弟师妹出来逛逛,在锦绣布庄那巧遇上了。师妹没吃过婆婆你的饺子,绥娘是想婆婆的饺子了。”孟婆煮着饺子:“你们来得巧了,今个最后五碗了,你们吃完我老婆子也收档了。”“婆婆,来两碗饺子。”一个兽人女子牵着一个半人半兽雄性温柔的说,孟婆:“小姑娘,饺子卖完喽!一个月后才有了。”兽人女子表情失望,生气的甩开牵着的半人半兽雄性的手“都怪你,让你快点快点,你就是慢腾腾的。”时茜看到兽人女子因生气耳朵动动了,看着是羊的耳朵,这兽人女子是羊,半人半兽看着像狼,这组合,那首歌叫什么来着(狼爱上羊),现实版真人版。半人半兽哄着女子:“你别生气嘛,不是我要慢腾腾。刚才在宝器楼做伙计的同村伙伴告诉我,我放宝器楼卖的金太岁卖出去了,而且卖了个好价钱。”兽人女子开心的双手拉住半人半兽雄性的手:“真的卖出去了。”“嗯,真的,卖出去了,而且卖了个好价钱。那金太岁是个毒物,如卖不出去还不如一个果子呢。”“这金太岁太毒了,其他人都不敢沾手,也就玉虚宫有那本事处理。”“卖走金太岁的正是玉虚宫的仙家。给的是地阶的符箓,宝器楼牛掌柜给了我一张地字五阶符箓一张七阶的。”“看在这么开心的份上,原谅你了。”“还有更高兴的事。”“什么事”“我把那张五阶符箓交给黑龙拿到外头灵界去交易。黑龙说现在外头地字五阶符箓行情好,能卖到两三千上品灵石呢。虽然外头做的灵石不如九州,但两三千灵石的灵力还是很可观的,黑龙抽一成也就三百灵石,剩下的我都给你。”“给我做什么。你好不容易弄来金太岁,又卖了一个好价钱。灵石都留下自己好好修炼。我娘可恼你了,你上次去家里都拿扫帚打你赶你了。你要是再不能进阶,脱了兽形化人,咱们的事就成不了。”说着女子拿出手绢抹眼泪。半人半兽急了说:“你别哭,我这次准成。我已经攒了十万颗金系灵石。而且大半都是咱们九州的灵石,升阶所需灵力够够的。我这次去抓金太岁,用了金针,说明我体内金系灵晶能凝结成金系元丹,元丹成我一定能脱兽形化人形。到时我就能娶你。”(兽人能娶亲,但不会生孩子,相互陪伴神仙眷侣。那各位看官一定很奇怪,那兽人女孩是怎么有娘的,牛圭的女儿又怎么回事?时茜也觉得奇怪。兽人有它的传承法则。人死入轮回转生,兽人死入不了轮回,留下一股灵力。兽人长老把这股灵力用阵法送入女兽人体内孕养,就会生出半人半兽,这些兽人生出的半人半兽比灵兽之身修炼成的半人半兽要强些。兽人生出的半人半兽出生就有灵晶只要有足够的灵力供养就能凝结成元丹。灵兽之身修炼的半人半兽就没有灵晶或者说它们没有炼出灵晶。) 第24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6) 兽人女子:“你真使出了金针?”半人半兽:“是,金太岁那毒物,我也不敢碰触,使出金针才把它定住,再把它放盒子里拿回来的。”兽人女子:“我想着土生金,就带你来吃这饺子。可以慢了一步,不过你攒的灵石到也够了。吃不上饺子,咱们去点心铺买些糕点,找小子们抛圈去。”半人半兽应了声好,两人拉着手走远了。孟婆:“饺子煮好了。”童献:“我去端饺子。”狐涟:“夫人,我帮你端饺子。”饺子端上桌,一人一碗,一碗饺子就两个,个头比时茜以前吃的要大一点,饺子肚子鼓鼓的,看起来真像大元宝。时茜咬了一口饺子,皮薄馅多,馅不柴,肉嫩多汁。两个饺子吃不饱,也就过个嘴瘾,不过灵力的东西也不能多吃,因为过而不及。修炼后时茜没觉得饿过。吃过了饺子,绥娘、狐涟问童献金太岁的事希望金太岁练成丹后换置几颗,童献应了。这里要解说一下,绥娘、狐涟、齐麒等来九州时已经得道了的,和灵兽、兽人不是一回事哦。童献说师尊几天后才回来,晚上就不回玉虚宫了,在外头住,玩上三天三夜再回去。说着就带着时茜去玩抛圈游戏,赢了几个木雕,还有瓷器。都是童献和鹤九抛中的,时茜是一个都没抛中,时茜可不服气了,一块点心十个圈,时茜抛了十块点心都没抛中,半人半兽的摊主都不好意思了,把东西都快放到时茜的面前了,伸手就能抅着。时茜再不好意思玩了。时茜遇到在饺子摊前见过的兽人女子和半人半兽,兽人女子见时茜抛了那么多圈都没抛中,还在一旁热心指点,可时茜是手残党愣是一个都没中,兽人女子还把自己抛中的老虎木雕分给时茜。童献带鹤九、时茜在蓬莱阁客栈住宿。第二日带时茜去看火神节的厨艺比赛(人会钻木取火后最大改变就不再吃生食而吃熟食),顺便品尝了美食,不得不说中华美食文化博大精深,九州的美食和中华美食一脉同源,讲究色香味美俱全,做出的美食眼睛、鼻子、嘴巴都享受到了,不得不钦佩我们的老祖宗,做饭烧菜像作画作诗,讲究美,生活也该如此。 三天后,时茜三人回到玉虚宫,童献抓了一把东珠,就把剩下的东珠及珍珠都给了时茜。让时茜服用滋养木系灵根(中医记载珍珠清肝明目、消炎)。童献也说让时茜食用青琛、齐麒他们给的麒麟果,时茜想再努力努力,定下半年之期。半年后若还没进展,就食用麒麟果。三个月后的某天,在修灵境地仙灵树,时茜的神识在肝处看到一棵绿苗,两片叶子,木系灵力不断向绿苗飞去,直到绿苗的两片叶子完全舒展开来。时茜退出神识,抱住身边的人说:“我成功了,我有木系灵根气海了。”被抱住的人还发懵,时茜已经放开自己,跑向另外一个人,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放开第三个人,跑向第四个时,时茜被弹开了,是侯将,侯将:“我听到了,你成功了,你有木系灵根气海了。现在你离我远点。”旁边有人伸手扶起时茜,时茜一看:“娘娘”,“娘娘抱抱,我成功了我有木系灵根气海了。”狐涟赶忙伸手一挡,:“不要占我夫人的便宜。恭喜你小丫头,你是第四个造成木系灵根气海的人。”绥娘:“恭喜茜儿,一会可要去训练场?”时茜:“要去要去,五行灵根气海已成,我要好好练习我的御风、御火、御土、御水、御金之术了。”在训练场地,有了五系灵根气海的加持,时茜能随心所欲乘风来去同时在御金术的加持下,风能形成金针、钢刀攻击,水也能形成冰针,御土不再是土疙瘩了,而是成墙成盔甲,翁老在符箓宝典中注解,御土术加御金术可成盾牌铠甲坚硬如铁,用于防守。御土术加御火术,能形成实心火球攻击,土墙和盔甲则变得如岩石般坚硬,只是如岩石般的铠甲很笨重,和融合御金术形成的盔甲不一样。符箓可以两两相加使用,与御风术融合使用可以提升速度,与御金术融合使用可以提升硬度。时茜在练习中发现御水和御金相加的破坏力和武力值最大。只是御水术被击中就是一个窟窿,加了御金术就不是一个窟窿了。而是瞬间冰冻,如被冰针穿入身体那全身血液都会冻住,还会因为御水术特殊散、收,可以让对手血液归集一处然后嘭,也可以让对手血液变成血冰针冲出体外,瞬间抽干敌手的血。三种符箓融合使用就需要法器了。本来练习的好好,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时茜练习御土加御火时,一个火球偏了方向砸向侯将,不得不说时茜又走神了,而走神的对象还是侯将,火球这次并没砸到侯将,被侯将轻松化解了。但侯将说事不过三,所以侯将没容时茜说一句话也没让其他人有帮时茜说好话的机会时间,直接让时茜坐了云霄飞车,上上下下和不停在空中转圈圈。“啊!~~~我~~错~~了~~侯~~将~~师~~哥~~饶~~了~~我~~吧~~啊~~”白泽:“侯将,你就饶了时茜师妹吧,这么转一会该吐了,那咱们下面不也嘚遭殃。”“侯将,咱们都活了几千年了,和一小女孩计较什么。”钟馗、狐涟、白虎瑾秋都靠了过来,瑾秋:“侯将,小女孩怎么招你啦。”侯将看了白虎一眼没说话,狐涟:“一定是修炼时走神了。所幸不是在画符时走神,否则非把自己练的浑身伤大吐血。就是攻击时走神脱靶了。”钟馗:“哈哈~是时茜师妹练习时脱靶打中你侯将啦。侯将你是越练越回去了。”绥娘:“别说其他的,侯将够了,把茜儿放下来吧。”侯将:“她不是学会御风术了,就会哇哇叫,那么笨,让她在上面接着玩吧。”“呵呵”瑾秋笑着:“赶紧喊她用御风术下来吧。”绥娘飞起靠近时茜:“茜儿,用御风术。”时茜御风术,时茜:“我~~晕~~了~~无~~法~~凝~~神~~用~~不~~了~~什~~么~~都~~用~~不~~了~~啊”绥娘只好自己画出御风符箓,再把符箓打入时茜体内,时茜体内契合的御风符箓被激发,时茜转圈的身体停来了,总算摆脱转圈。可因时茜体内契合的御风符箓是被外力激发的,时茜摆脱困境之后要自己给御风符箓下指令,可转晕了的时茜想不起来,并没有那样做,所以契合的御风符箓自己撤了,符箓一撤,灵力收回。时茜整个人就要倒栽下去了,好在绥娘及时拉住。绥娘扶着时茜回到地上,时茜赶紧再向侯将认错道歉。侯将没说话转身走了。时茜缓过来后,向刚才为她说话现在还担心陪着的道谢,见时茜没什么事人就散了。 第25章 九州学习生活后篇(7) 白虎瑾秋对时茜说道:“侯将是在教你呢,攻击时走神,你就不怕发出去的攻击打你自己身上。符箓法力攻击方向、目标可是由你控制的。和敌手对战生死攸关,怎么能走神。遇事不能只会哇哇叫,侯将用的是御风术,你要是及时使出御风术对抗,侯将本就没想把你怎样,你十有八九能早早落地,哪里还会被转晕。转两下就晕,把学的都忘光了抛九霄云外,静心诀不能光会背,要记在心里,把静心诀弄明白了。”时茜:“时茜谢瑾秋师哥指教,时茜一定谨记瑾秋师哥教诲,好好学法。”之后瑾秋便与钟馗先离去,绥娘对时茜说:“茜儿今日不如去我那住一晚吧。”时茜:“娘娘,茜儿改日再去拜访。今日出了被侯将师哥提点坐云霄飞车的事若不回去师哥师尊怕要担心了。”绥娘听了想想也是,就与狐涟一起离开。仙鹤飞过来,时茜抱着仙鹤:“二师兄,你没事吧。我刚才看到你飞过来,被定住摔下去了。”“唳”时茜看仙鹤展开的翅膀没有伤,仙鹤其他地方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就放心了。仙鹤在仙灵树处修炼,听到时茜的声音,就起飞去训练场,仙鹤一升空就看到被升至半空的时茜,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被侯将下了定身术,整只鹤就掉下去了,不过鹤九不是时茜这样的菜鸟,掉落一半自己就把定身术解了,没摔着,只是鹤九想再起飞靠过来时,发现自己被侯将用灵力压得死死的,动不了。侯将的实力在九州不是第一那也是第二,没见人赢过侯将,不过在九州也没人会以命相搏,都是过招练习点到即止。时茜:“茜儿对不住二师兄,大师兄说今晚加菜有肉,茜儿把自己那份也给二师兄算是赔礼,好不好?”“唳~”“那就这么决定了,二师兄我们回吧。” 玉虚宫内,时茜、翁老、童献在用晚食,大餐是玫瑰色的虾,火系灵力的虾,因为颜色像玫瑰,所以叫玫瑰虾。每人三只,时茜把自己那份虾剥好,喂给仙鹤。童献:“你二师兄也有,茜儿自己吃吧。”时茜把第二只虾喂仙鹤时,仙鹤没有再吃,而是示意时茜吃,时茜:“师尊、大师兄,我今天造成木系灵根气海了,我有五行灵根气海了。”翁老:“哦,好好好,我徒儿好样的,和师尊一样聪明能干。”“来来,师尊这份虾奖励我的好徒儿。师尊给茜儿把虾剥好了。茜儿有了五系灵根,可多吃点。”童献:“恭喜师妹,大师兄剩下的这只虾也给你。”时茜挡着自己的碗:“师尊、大师兄,茜儿这还有两只呢。茜儿知道这玫瑰虾是好东西,可还是不习惯不喜欢生食。”翁老、童献听时茜的话,就没再推让。时茜又说了训练场侯将云霄飞车的事,不过把事情稍微美化修饰了一下,就说侯将与自己练了一下,自己完败,在空中转了半天,晕乎乎的,二师兄担心自己,想来帮忙,被施了定身术,摔了。童献竖起大拇指:“茜儿威武。饕餮是九州的武疯子,疯起来那是不管不顾,遇到谁打谁。可见到侯将十米外它就转身跑了。侯将是连疯子都怕的存在。”时茜我也想跑可没跑了,可我就不说,我死撑着。时茜:“师尊,绥娘娘娘邀我几次去她家玩。师尊可否准我带二师兄去绥娘娘娘家做客。”翁老:“准了。”时茜:“谢谢师尊。”童献:“茜儿,去玩怎么不带大师兄我呀。”时茜:“可大师兄不是说最近很忙没时间吗?”童献:“是很忙,逗你的。”时茜告辞回自己的院子后,童献:“师尊,茜儿有了五系灵根气海后,是不是该让她接触玉虚宫的事务了。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翁老:“应该,你去安排吧。”童献:“是,师尊。”翁老:“鹤儿过来。”仙鹤跑到翁老跟前:“鹤儿可有受伤?”得了仙鹤没伤着的回应后,翁老才接着说:“侯将性格虽有些乖张凶名在外,但曾跟随慈航道人修行,他人还是有几分佛心的,不会伤茜儿。鹤儿可不能冲动莽撞,茜儿唤你二师兄,鹤儿不但要看顾好师妹,还要教。”仙鹤:“唳”翁老:“师尊知道,鹤儿是好的,聪明的。能看顾好茜儿,他日与茜儿去绥娘处做客,以绥娘对茜儿欢喜的态度,怕是会让族中小辈契于茜儿,到时鹤儿若见茜儿也欢喜愿意,就让茜儿应下吧。”童献:“师尊,绥娘真舍得让族中小辈契于茜儿?她们灵狐一族若与人成契,从此就以此人为尊奉为主,同生共死,不得背契,否则灵根即毁,神形俱灭。”翁老:“青丘灵狐一族自来九州后恪守成规。修为难精进。茜儿是它们的一个机会。”青丘狐族擅长蛊惑人心,骗子想骗人就先骗自己,把自己都骗得信以为真了谎话张口就来,那看起来就更真实了,那骗人还真是一骗一个准。狐族蛊惑人心时也在蛊惑自己,一个不好就会成要人性命的妖魔。因此九州有了规定,除非有主人管束否则灵狐不能离开九州,以免堕魔祸乱其他世界。为什么定下这规矩,因为人为万物之灵,有智慧,知对错是非,可人也为非作歹的,不愿明辨是非的,所以要求灵狐与人成契时以人为尊奉人为主,同生共死,这就是警告灵狐不要因为想离开九州去浪就随便和人成契,契了不辨是非的恶人就一起死了。 三日后,时茜与鹤九一起去绥娘与狐涟的居所,时茜:“二师兄,上面那两个字是念朝歌吧”因为陪时茜来做客,仙鹤吃了丹药又化成七八岁男孩模样鹤九:“没错是念朝歌。”朝歌不就是商朝皇都,狐涟要做纣王啦?时茜:“二师兄,绥娘娘娘和狐涟爷爷的住所原来就叫朝歌?”鹤九:“不是,原来叫青丘,这里不仅仅是绥娘和狐涟的居所,而是九州灵狐一族的居所。就是个狐狸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的名字。茜儿,走咱们先进去找绥娘、狐涟。”鹤九刚走两步就停下:“茜儿。”“大胆时茜,见到孤王为何不跪。”时茜懵了,刚才还和二师兄在门外呢,这就进来了。等等什么孤王,二师兄呢。时茜急忙抬头一看,“涟爷爷?”,嘭一声,杯子掷地的声音,“还敢胡言乱语,来人,把时茜拖出去推入菜盆。”跑进来几个人架着时茜就往外拖,时茜:“是做戏还是来真的?我没接到通知,也没人给我剧本啊!要我随意发挥。绥娘娘娘救命啊!”“把嘴堵上。”旁边有人说道,然后有个人把一块布塞进时茜的嘴巴里,时茜“啊呸。”把布吐了出来,“这也太儿戏了,一块布就想把人嘴巴堵上,电视剧看多了。”还好布是干净的,没有什么可怕味道,不然时茜还得骂几句。停下了,时茜一看,哎呀妈呀,那么多蛇,真菜盆。“喂!各位大哥,我不玩了。这戏我演不了,没法演了。”架着时茜的几人狰狞的笑着,一副谁与你演戏,本来就是来真的。时茜:“二师兄救命啊!” 第26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8) “唳”随着鹤鸣声,一只仙鹤俯冲下来,几个架着时茜的人把时茜带离菜盆远点的位置后,就放开时茜,围攻仙鹤去。时茜:“不准伤我二师兄。”冲上去,一个火球冲着时茜迎面来,时茜刚想叫脑海里响起瑾秋的话,遇事不能哇哇叫,学的东西都忘了。时茜快速画了御火符箓,制住迎面来的火球,把火球掷回去。“赶紧住手,不然我当真了,还手了。”突然跑又出来十几人指着时茜:“谁跟你玩,时茜你触怒大王,大王罚你,你就该乖乖认罚,你却召来仙鹤攻击侍卫,你想以下犯上行刺大王不成。”时茜:“乖乖认罚?那么多蛇,我不认。什么仙鹤,那是我二师兄,我二师兄有名字的叫鹤九。”“冥顽不灵,拿下。”时茜:“喂,别过来了。我真会还手的,我还手了,打伤打疼了哭了,我可不管,我没钱,什么都没有。拿不到赔偿的,打了就白打。”时茜说了很多,可那些人还是攻了过来,时茜用御风术快速躲避攻击,那十几个人拿着短枪、刀、剑、戬、鞭子,武器五花八门,他们不是一起攻击,而是七八个人攻七八个人围着,攻击的人攻一会再换围着的人攻击,他们攻击的速度不慢,庆幸时茜的御风术更胜一筹,时茜都躲过了,没被打着。如果被围攻的主角不是时茜自己,那时茜一定会呱唧呱唧说声厉害牛,现在被围攻的主角是自己,时茜只想说我不想牛也不想厉害,赶紧歇了吧被打中会疼会流血的,大概还会要命。“你们累不累,咱们商量商量歇会行吗。反正你们打了这么久也没打中我。就不打了呗。”“哎呀!怎么还急了呢。不愿意就不商量。你小心点,你那刀差点砍中我了。哎呀!流血啦。”仙鹤把围着他的几人掀翻,跑了过来“伤那了。”时茜:“剑划手上了。”鹤九挽起时茜的衣袖,一条红痕。时茜:“我就觉得剑划了一下,有点疼比蚊子咬要疼那么一点点。以为流血了。”围着的十几个人,一听没流血就划了一下,又开始进攻了。鹤九带着时茜跳出圈,拉着时茜往大殿跑,“二师兄,狐涟在大殿。我们应该往外跑。”鹤九:“往外跑不出去,青丘是狐狸窝,除了绥娘最厉害的就是狐涟。这幻境十有八九就是狐涟弄出来的,围攻我们的狐狸都是帮凶。把狐涟找出来,不然我们那也去不了,还被狐狸们围着打。”“二师兄,我们又被包围了。”鹤九:“茜儿,光躲可不行。”时茜:“我不会武功招式。”鹤九:“师兄教茜儿,无招胜有招。御风躲开他们攻击后,把他们的武器缴了,跑到他们后背照着屁股踹,或着送他们两熊猫眼。”时茜看着鹤九的操作:“二师兄,他们都是女的。”鹤九:“那茜儿也可以扯头发,打耳光。”说完鹤九果断抽身把战场交给时茜“啊,二师兄,我还没学会不如再教我一会。女人不打女人,不如你们找我二师兄吧。二师兄,帮忙呀。”此时鹤九又被四人围住过招了“茜儿,二师兄现在也帮不了你了。二师兄现在是双拳抵八手。”“这不公平,我双拳抵三十几手。”时茜夺了某人的刀后,送出一个黑圆圈,再连续躲开攻击跑人背后踹倒三人。二师兄这个办法管用。然后就是夺武器,推、踹放倒。武器时茜没敢乱扔,放随身荷包里,还好有乾坤荷包,不然人拾起武器还能继续砍你。 “武器都给我缴了。还打呀。不打了不行吗?你脸上有两黑圆圈,可难看了。赶紧去煮两鸡蛋,揉一揉。要怎么说,你们才肯停下来不打了。”“救命呀,打人啦。哎呀!打顺手了,又送出一个黑眼圈。二师兄,我打累了。”“哎呀,这下真打中了。二师兄我也有黑眼圈了。”“呵呵,你送我们姐妹那么多黑眼圈,我们送还你一个。”时茜被打中,并没有多生气。时茜也看出来了,围着她打的人并没有想伤她性命。从他们把时茜带离菜盆远点的地方才松开时茜,再到时茜喊流血啦他们就停手,后面时茜夺武器时只要时茜握住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就会松手,他们就没想往回夺。“茜儿接着。”时茜一边躲,一边又要想法子去接鹤九抛来的东西,一心二用结果又挨了一下在肩膀上。时茜接住鹤九抛过来的东西一看:“绳子?二师兄给我绳子做什么?”“把他们绑起来。”鹤九有些无奈的说,听鹤九说完时茜果断把绳子扔出去:“二师兄,我没学会这技能,再说他们动来动去的怎么绑。”鹤九拾起绳子:“茜儿,让开我来。”过了一会,鹤九拍拍双手:“这不都绑起来了吗?”时茜:“二师兄的御风术比茜儿还厉害,茜儿都看不清二师兄的动作。”鹤九:“你二师兄我千年前就得道了。茜儿刚学了几天,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很厉害了。”“茜儿”“二师兄”时茜又看不到二师兄了,被二师兄绑起来的人也不见了。这蛊惑人心的本事果然厉害,就一会的功夫就不知道被蛊惑到那了。这天都黑了吗?这打了多久啊?时茜拿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颗糖和一块点心,吃了点心再把糖含嘴里。左看看右看看,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时茜站原地不动,把糖吃完,想想又拿下荷包拿瓶桃花酿,对着瓶口一口气炫完,把桃花酿的瓶子放回荷包。干活,“我还没学会光符箓,但会御火术,手上没有照亮的东西,这里乌漆嘛黑的,我只能点火了,御土加御火术,要是把房子拆了点着了可别怪我哦。”砖是土烧制,在房间里或砖结构建筑群旁用御土术就等于拆房子,而且拆得稀碎。“我要开始了,御土术加御火术。”时茜还没说完,灯亮起来了,时茜再次站在大殿上。 时茜看向高位狐涟正坐在那里,手拿酒杯也在看着自己。时茜翻了个白眼,看看两边坐着不少男男女女,他们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这场景像是宴会,自己好像是在表演节目的那个。嗯,时茜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是一件舞衣吧,下身是宽大的裤子,裤脚是扎起来的,上身是小背心,有些像敦煌飞天舞的装扮。“时茜,不是说要为狐王献舞谢罪吗?还不快跳。”时茜:“跳屁舞,不会。”狐涟:“放肆。”时茜:“我放五”说完就跑没人的座位上,坐下从鸡身上拔下一鸡腿就吃起来,拿了一个杯子伸出去,一边说:“给我倒一杯你那的饮料。”坐在一旁桌上的人眨眨眼,时茜:“说的就是你,倒啊。”时茜这时就是一副地痞无赖样。那人轻笑给时茜倒了一杯葡萄酒,“谢啦”时茜喝了一口,还不错比白开水强,不是说葡萄酒不好,而是时茜不爱喝葡萄酒平常喝的也不多形容不出葡萄酒的好。“拿起就吃,也不怕毒死你。”时茜对面坐着的一女子说道,时茜瞄一眼,把啃完肉的鸡骨头扔桌上,还故意打了个饱嗝。 第27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9) 气死你,气死你。时茜心想,把另一只鸡腿也扯下,嗷呜张大嘴巴一咬一扯,撕下一大口肉,突然时茜使劲捶胸口,大殿里的人都紧张起来,有的人已经离开座位向时茜奔来了,就是在高位的狐涟也站起身来,噗时茜吐出一块肉“噎住了。”,大殿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少人还翻了白眼。狐涟:“嗯”咳了一声,慢慢坐回位置上,假装自己刚才没紧张没站起来。时茜拿起葡萄酒的杯子就要大口喝,一个素衣女子赶紧制止“不要,刚被噎着,此时大口喝水容易被呛到还会打嗝。”时茜听到改大口喝为小口喝。吃饱喝足,时茜:“涟爷爷,我二师兄呢。”“好了,茜儿不得再胡闹。”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响起,时茜看过去,外头走进来的是绥娘:“娘娘。”,“臣(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圣安!”大殿中的人都纷纷离开座位来到殿中间对着绥娘行礼,还演呢时茜又翻白眼。狐涟走下高位,绥娘刚要行礼问安,狐涟已经一把扶住绥娘:“梓潼怎么过来了。”(古时皇后的印章是梓木刻的,所以皇上会称呼皇后为梓潼)“本宫再不来,皇上还要陪皇儿胡闹到几时。”“茜儿,快过来。”绥娘对着时茜招招手。时茜走了过去,“娘娘,我”绥娘用手指点了点时茜的额头“皇儿玩的兴起,连母后都不叫了,还我啊我啊的。这都怪你父皇,宠着你纵着你胡闹。”狐涟:“是是是,都是孤的错。皇儿,快随你母后回寝宫吧。”说着狐涟还用手掐着时茜的两边脸蛋:“父皇爱你哦。”时茜拍打狐涟的手:“涟爷爷你。”绥娘:“叫父皇。”时茜:“他掐我脸。”绥娘:“这还都怪皇儿你自己,是皇儿让你父皇这样做的。”时茜我有病啊,让狐涟掐我脸。还演是吧,时茜眼疾手快也一把掐住狐涟的脸“皇儿也爱父皇哦。”使劲掐,没想到狐涟也伸手再次掐住时茜的脸“父皇知道了。”狐涟手劲也不小。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好了好了,茜儿快跟母后回寝宫。”绥娘拉时茜,狐涟只好先放手,时茜见狐涟放手后才放手。“臣(臣女)恭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时茜随绥娘回后宫寝殿华英宫,这是时茜现在的住所。名字和时茜在玉虚宫的院子同名。当初童献让时茜给自己的院子起名,时茜说那就起华英阁吧,华是中华的华,英是英雄的英,中华英雄,时茜还说:“虽然我与英雄之间存在很大距离,但我努力争取做个英雄不做狗熊。我一定要学会控制身体里的符箓法器,不能炸了。”所以时茜的院子就叫华英阁(闺阁)。时茜追问二师兄的事,绥娘却一口否认说时茜根本没有什么二师兄。绥娘说时茜是她与皇上狐涟唯一的孩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与皇上年轻时曾经修道,所以时茜出生时带着一股灵力,随着时茜的长大灵力变强,让时茜会了些法术,便让狐涟与她玩修道的游戏,编出什么师尊、大师兄、二师兄的来。时茜是狐涟唯一的孩子,所以狐涟就一味纵着不但自己陪着做游戏玩还把文武百官都拉来作陪一起演戏,甚至国号都改成时茜喜欢的九州,皇都改成朝歌。狐涟有做昏君的潜质啊!只是这次是为女儿。时茜:“娘娘,咱们能不能不演了。好,就算要演也得把二师兄先找回来,让我知道二师兄他是安全的。再者二师兄陪着我来,我不见了二师兄他肯定也着急,他现在还是七八岁的孩子呢。咱们不为难孩子行不行?”绥娘:“母后说了,皇儿根本就没有什么二师兄。皇儿如今已是双十年华,怎会有个七八岁的师兄。”时茜:“二师兄还是仙鹤时就追随师尊修炼了,现在七八岁模样是因为受伤了,灵力受损。”绥娘:“皇儿,休要再胡编乱造。你父皇把皇儿你纵的越发没了正形。从明日开始皇儿禁足华英宫,直到皇儿想清楚自己是谁为止。”时茜:“绥娘娘娘。”绥娘:“大胆,来人。”外头疾步进来七八个人,看着孔武有力,“皇后娘娘”绥娘:“把长公主的教养嬷嬷与近身伺候的人压下打十板子,看他们都给本宫的皇儿教了什么,母后不叫了,都叫起本宫的名讳来了。”“奴才(奴婢),该死!皇后娘娘息怒!奴才(奴婢)纵是万死,也不敢教公主这浑话。”进来的七八人,手脚利落把跪着的人,拉起压长凳上,啪啪就打,一会就打完了,时茜在一边看着,真打呀。时茜都快有点相信了,绥娘说的是真的。这一群人骗一个人,搞不过,时茜想我必须拿出有力证据来,不然就只能跟着演,众人皆醉,唯我独醒。不众人都没醉,是想让我一人醉。时茜:“皇后娘娘,你请看这么什么?师兄给我的乾坤荷包,里面有师尊给我的符箓宝典。这就是证据。”没有二师兄这人证,我有物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绥娘从时茜手中夺过乾坤荷包:“什么乾坤荷包?什么证据?这明明是母后给你父皇的荷包。”绥娘说完就大步离去,时茜赶紧追,人走可以荷包留下。两嬷嬷拦下时茜:“皇后娘娘谕旨,公主殿下禁足华英宫不得外出。”时茜见绥娘走的潇洒没有停顿就要看不见身形了呵斥:“让开。”荷包里的其他东西还好说,但符箓宝典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否则自己该和师尊怎么交代。“公主殿下,恕老奴不能从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服侍公主殿下去歇息。”这两老东西这么一阻拦,绥娘已走得不见身形,时茜脾气也上来了,玩笑也要有个度,绥娘和狐涟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和二师兄分开不说,还把自己的乾坤荷包拿走,这就过分了。时茜用了大力士符箓,一手把一嬷嬷提溜离地:“让开,不然我就把你们扔出去。”时茜放下嬷嬷,示意嬷嬷闪一边去。不想被打一直跪着的那群人,扑过来抱住时茜的腿“求公主殿下怜惜”“求公主殿下怜惜”哭天喊地。那两位嬷嬷趁机跑了出去,还把华英宫大门关上了。“放开我腿,把嘴闭上。不然把你们都扔了。”时茜的耳朵清净了,接着时茜由着宫女、嬷嬷们摆布,沐浴更衣。“公主殿下,床铺好了,奴婢服侍殿下安寝。”时茜在床上坐下“都下去吧。”时茜看到没人动“嗯!本公主的话你们都敢不听。”“公主殿下恕罪”时茜看着跪着的人,万恶的封建社会“都下去,别让本宫说第三次。”人都退下后,时茜思索,二师兄若一直找不到自己会不会回玉虚宫找师尊和大师兄。就怕二师兄被困住了,他会不会有危险?二师兄说这个幻境是狐涟弄出来的,那绥娘干什么去了?为什么那么晚才出现?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荷包拿走? 第28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10) 狐涟:“夫人,如何小丫头相信了吗?”绥娘轻笑:“茜儿丫头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我编了一个又一个说法,她就是不信。夫君,茜儿对咱们没有提防。”绥娘把时茜的乾坤荷包摆在桌上“这最后的底牌倚仗都拿出来了。不过,从我从茜儿手中夺走荷包那一刻起,时茜要起提防我们二人的心思了。”狐涟一笑:“这荷包里可是有符箓宝典?”绥娘点点头,狐涟:“符箓宝典被我们拿走了,若茜儿丫头对我夫妇两人还未生一点提防之心,那我们那个心思就歇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自己的亲人、亲密之人这话也是可行的,要防的不是亲人、亲密之人对我们的伤害,而是防他人利用我们对亲人、亲密之人的不设防,利用我们的亲人、亲密之人对我们进行伤害。我们的亲人、亲密之人并不是只单独属于我们的,他们还有血脉关系的其他亲人。狐涟、绥娘想让家中小辈和时茜成契,无疑他们是相信时茜的,但对时茜还是有所提防,防时茜的善良是不是无原则的无底线的盲目相信的,因为无原则的无底线的盲目相信的善良是愚蠢。狐涟和绥娘还想知道时茜的底线在哪?时茜现在有五系灵根,可以随心所欲两种天阶符箓叠加使用,特别是御金与御水相加,时茜不知道,无需借用法器将御金与御水叠加使用她是第一人。而其他人则需借用法器才能达到。时茜一直以为,她身体里的符箓是瑕疵品,瑕疵品肯定比不上没瑕疵的,然而符箓法器的瑕疵指的是不能与人契合的瑕疵,而不是符箓法器本身有问题。这些符箓法器炼制出来本来是给像狐涟、绥娘这样的神兽大神使用的,可惜的是这些符箓法器没有选择他们这些神兽大神所以才成了瑕疵品,也无端便宜了时茜这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狐涟:“鹤九被夫人困住了,一时半会进不来也出不去。玉虚宫哪里还是派人跟翁老说一声才好。”绥娘:“夫君,安心。本夫人早安排人去禀告了。”狐涟:“还是夫人细心。这符箓宝典落我们手里,玉虚宫那边又有了安排,鹤九又进不来。小丫头底牌和倚仗都没了,夫人咱们再使劲忽悠,那丫头会不会真成咱们女儿啦。”“夫君,茜儿丫头唤你父皇时,心里头是不是高兴坏了。”“高兴是高兴,可丫头唤的这声父皇没半点情愿。夫人,瞧我的脸,快给掐破皮了。”“还不怪夫君自己,第一次见人小姑娘,就蛊惑她让她出糗。”狐涟“哈哈~我那是见她对咱们得尾巴喜欢的紧,才让她摸摸。” “姑娘,玉钏、玉枝两位姐姐回来了。”绥娘:“让她们进来吧。”两位嬷嬷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行礼“姑娘、公子”,绥娘:“起身,回话。”两位嬷嬷站直身,抬头,这时的两位嬷嬷已没有老太样,而二十来岁的年纪“姑娘走后丫头急了想追被我俩拦住,脾气就上来了,把玉枝提离地了,说要再拦着,就把我们扔出去,幸得小的们机灵,扑过来抱住丫头的腿,一阵哭喊,我们赶紧脱身。”玉钏、玉枝禀报完,狐涟与绥娘让她俩退下。然后绥娘与狐涟去沐浴更衣。沐浴后的绥娘坐在椅子身后一小丫鬟给绥娘擦拭头发,狐涟走了过来拿过小丫鬟手里的毛巾让小丫鬟出去,这时外头传来“姑娘,红叶来了。”狐涟与绥娘步出内殿,绥娘:“让她进来。”红叶行礼后绥娘让其起身回话,“玉钏、玉枝两位姑姑走后,我们侍候小姐沐浴更衣,铺床准备侍候茜儿小姐安寝,茜儿小姐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绥娘:“茜儿她可睡下了?”红叶:“小姐并没有熄灯,殿内夜明珠一直亮着。在外头能看见影子,茜儿小姐在床边坐了一会,然后就躺下了。”狐涟:“丫头莫不是困了累了,养精蓄锐。”绥娘:“今天在大殿那一通打闹,也是够累的歇下就好。既然茜儿歇下了,你们就在外候着。”红叶:“是”便退出去了。绥娘和狐涟不知道屋里多了一个人,时茜。时茜用了隐身符箓跟着红叶而来。时茜看着桌上自己的乾坤荷包,等所有人告退后,绥娘收起了荷包,进入内殿,把荷包放进自己首饰盒的暗格里,之后便以和狐涟歇下了。时茜,见绥娘与狐涟并没有动自己的荷包,心安了许多。跟着红叶来的时候,时茜还担心绥娘和狐涟是为了符箓宝典设下这样的戏目。时茜很喜欢九州,喜欢这个与自己祖国一脉同源的世界,来了九州一直被善待,时茜不希望这里面有阴谋诡计,九尾狐最初在中国神话故事里就是吉祥物,神兽,不是封神榜的苏妲己那样的。时茜不想看到苏妲己那样的绥娘娘娘。虽然不知道绥娘和狐涟要干什么?至少现在可以安心了,他们没动荷包动符箓宝典。绥娘、狐涟都在,现在不是拿回荷包的时候,知道荷包放在那里,等没人时再来。时茜转身离开。绥娘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狐涟:“怎么了夫人?”绥娘:“夫君,你说茜儿会不会隐身术。”狐涟:“夫人是担心茜儿跟着红叶过来了。”绥娘起身打开首饰盒暗格,把荷包拿了出来,走到外殿一个半人高的装饰瓶前,把荷包丢进去。狐涟:“夫人过于小心了。隐身符箓是地阶符箓,练成天阶隐身符箓,也没有攻击力啊。修炼符箓按理应该是黄、玄、地才到天阶,茜儿之所以从天阶开始修炼符箓,那是出了那档子事,天阶符箓法器落入茜儿体内,取出会伤及茜儿性命不取茜儿控制不了一样也会要其性命,这才让茜儿从天阶符箓开始学,为了让茜儿能从天阶符箓开始学,我们都要陪着给茜儿开路,让茜儿能进入灵修境地收集灵力。连侯将都被叫来做陪护了。翁老还能闲得慌,炼天阶隐身符?画地阶符箓需要地阶符纸,茜儿丫头,御火术和火系灵根刚成不久,肯定还没炼过符纸,她去哪里要符纸画符箓。就算她能跟翁老、童献、鹤九拿符纸,她的荷包在咱们这里呢。”绥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天阶隐身符箓是翁老以前无聊时炼的呢,翁老那老顽童,做的无聊事情还少吗?夫君,莫忘了那点石成金术。那点石成金术,把石头变成金子撑死就一天的时间,翁老不是也炼了。若是茜儿刚才果真跟过来,我换个地方让茜儿多找会。”狐涟一想,还真有可能。不然那万件瑕疵符箓法器怎么来的。时茜,绥娘我谢谢你啊,第一次用隐身符箓做这种跟踪偷看的事,时茜心里难免紧张,所以退出去时是小心翼翼的,走的可慢了,刚走到外间,这还没走出屋子呢,就看到绥娘坐起来做那通操作了。师尊就是这么闲,炼了天阶隐身符箓,那没用的点石成金术,也在时茜体内,时茜也练了,还练的挺高兴的,不是因为能点石成金,时茜有看到师尊的注解,点石成金只能维持一天慎用。时茜高兴的是想到济公活佛用点石成金戏弄恶人的故事,想到有一天她能也像济公活佛那样去戏弄恶人。穿墙隐身术,天阶隐身符箓用灵力把人虚化,所以碰不到物体。不过你们想不到吧,我身体里还有更无聊的天阶符箓,召唤术。我有木系灵根后才发现自己能召唤出绿藤,只要我把隐身术与召唤术融合就能在不破坏瓶子的情况下,把荷包拿走。哈哈哈哈哈~,时茜作出仰天长笑的动作。练习召唤术时,发现召唤术真的很没用,召唤不来任何东西,时茜还以为能召唤龙神威风威风呢,直到有了木系灵根,这召唤术才有点用。 第29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11) 时茜回到华英宫,解了隐身术坐回床边,在外侍候的红叶听到动静,看到影子:“奴婢红叶,敬叩公主殿下金安。”时茜心想被发现了,该怎么回应?时茜想了想:“进来侍候本宫起夜。”“是”宫女鱼贯而入,红叶走上前蹲下打算给时茜穿鞋,发现时茜的鞋袜是穿好的。红叶有些奇怪的抬头看时茜同时眼睛瞥了下时茜身后的床铺,时茜也发现不对,睡觉时肯定要脱鞋袜子床铺被子也不会是整齐的,自己解了隐身术一坐床边,就被红叶便发现了,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能够穿好鞋袜吗?问题不大,床铺的被子在红叶他们进来时,自己用手扯了一下弄乱了至少看起来不会太整齐,“嗯!本宫有些急了,还不快侍候本宫起夜。”红叶起身低头去扶时茜:“奴婢红叶,侍候公主殿下更衣。”更衣?对了古代有钱人上厕所称更衣,没钱的人家百姓才说起夜。时茜:“更衣。”红叶扶着时茜到偏殿一屋子,有一椅子,椅子中间挖空,下面有个木桶,椅子两边,一侧是香炉、鲜果,一侧是水盆、水盆里有水,有水汽升起,一旁是白色绢子。时茜心里忍不住靠,为了忽悠我下这么大的本钱吗?九州也是跟着时茜曾经生活的时代脚步走的,九州这里没有手机、网络、汽车、飞机、轮船、工厂但有替代工具,且使用能源不一样。出行御风或御兽,半兽人跑起来比汽车都快,加上半兽人有法力虽低,却因食灵食有灵力,跑起来并不会累,手机网络在九州则是千里传音和灵镜。但厕所他们是需要的,所以九州的厕所和现代是一样的。可如今红叶他们在时茜面前玩的是古代那一套。时茜享受不了这待遇(人工清洁器)让红叶给她拿些软些的纸,之所以强调软些的纸,是怕红叶为了演戏的效果给她拿些粗纸或竹片来。时茜默默画圈圈为了把我往你们挖好的坑里带,那演起来都是一本正经的,真是不遗余力啊。刚才在狐涟、绥娘那怎么不称呼皇上、皇后,而是姑娘。时茜拿到纸就把红叶几个宫女轰出去。解决了生理问题,时茜回到寝殿安心睡下。 时茜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一夜睡的真好。“奴婢红叶,敬叩公主殿下金安。殿下可要起身。”又开始表演了“起身。”红叶领着八个宫女进入寝殿,服侍时茜洗漱穿衣。时茜就像木头人,随他们摆弄。“殿下请用早膳。”时茜看着桌上的早点,不知道二师兄怎么样?昨晚可有地方休息?有没有饿着?一天一夜人没回去,也没消息传回玉虚宫,师尊和大师兄会不会找过来?“殿下早膳是否不合心意?”时茜看了红叶一眼,拿起筷子夹起点心吃了起来,红叶见时茜动筷了,就接着给时茜布膳。时茜一边吃脑也没闲着,等上一天在做打算。若一天时间师尊和大师兄都没找过来,那就是绥娘和狐涟传了消息给师尊和大师兄。昨晚听狐涟的话,每次去灵修境地都能见到几位大神,不是他们得闲而是专程来陪我的。嗯,这次会不会是试炼,验收成果,查看我成绩来了。“不用了,饱了,收起吧。”“是,殿下。”那边在撤下早膳收拾餐桌,这边就有人端上茶水给时茜漱口,端上水净手,递上毛巾。一顿操作后,时茜站起身,所有宫女都紧张起来。“别紧张,本宫就到院子里走走。本宫知道自己被禁足了。”红叶:“宫中花匠送来几盆名贵牡丹,正放在外廊上,奴婢陪公主殿下茗赏。”“可,前头领路。”红叶扶着时茜往前走,时茜:“如今已是八月,这宫中怎么还有牡丹花。”时茜离开是时是三月,在九州学道有五个月了。红叶:“回殿下,殿下莫不是忘了?殿下最喜欢牡丹花,皇上、皇后找了能工巧匠在宫中建了温室花房,找了匠心独具的花匠专养牡丹花,就为让殿下一年四季都能茗赏牡丹花。”牡丹被誉为中国国花,所以时茜在故乡时特意去看牡丹花卉展,修炼空闲时和绥娘闲聊过。蛊惑人心的手段,顺着你来,喜欢什么给什么?红叶:“殿下,这些牡丹花真好看。”时茜:“红叶可认得这些牡丹花。”红叶:“奴婢才疏学浅认不得这些牡丹花。”“花匠也没交代这些牡丹的名头?”“奴婢该死,请公主殿下责罚。”红叶与一起来的宫女都跪下了。时茜:“本宫恕你们无罪,别跪着了,都起来吧。”“奴婢,叩谢公主殿下。” 时茜拿着茶杯,看着那些名贵牡丹笑了。绥娘啊绥娘,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牡丹是因为牡丹是中国国花,我喜欢的不是花是国。想让我沉浸在你们制造的幻境里,演戏编瞎话来模糊混乱我的记忆,让我难辨真假,忘了自己的根本与过往,那时就会相信你们说的话是真的,你们蛊惑人心的目的就成功了。可现在把牡丹花往我面前一送,功亏一篑了,加深我对国的思念,那国就是我的根,只要记住自己的根,再怎么蛊惑都没用。“殿下果真喜欢极了这牡丹花,一直笑着,看着花出神。”“何人不爱牡丹花,独占城中好物华。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迟开都为让群芳,贵地栽成对玉堂。这些都对牡丹花的誉美之词。确实好看。”“公主殿下好才情,好句!好诗!”“本宫就是念念他人的佳作,有什么才情。好句、好诗这两句说的不错。”时茜放下杯子,红叶赶紧再泡一杯。时茜:“想不想知道这些牡丹叫什么名”没等红叶回话,时茜就自顾自的说:“那棵紫红色的是魏紫,粉嫩嫩的像童子面的叫赵粉,两棵金黄色的是姚黄或御衣黄,双色的是二乔,绿色的是欧碧,那粉中带白是酒醉杨妃,白色的是白雪塔,整株花最多的是洛阳紫也叫紫二乔。”红叶:“奴婢没想到,这花和人一样都有名。”“它们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美,给它们起名,便于把它们区分开,不然说牡丹花,谁知道说的是那一棵。”“说起名字,除了红叶,其他人的名字,本宫还不晓得呢。”时茜看到那些宫女和红叶又打算跪说什么奴婢该死之类,制止了,让她们排好队依次报名,“奴婢,墨竹”“奴婢,紫苏”“奴婢,金菊”“奴婢,蓝缕”“奴婢,青荷”“奴婢,黄芪”“奴婢,白素”“奴婢,彩旗”,时茜一听都带颜色的,是给我点颜色,让我好看的意思吗?时茜让宫女们都起来,眼睛转了转说:“你们中可有会音律有才艺的。”墨竹与紫苏走了出来“回公主殿下,奴婢会弹琵琶、琴、筝、还会吹箫吹笛。”青荷、彩旗:“奴婢会跳舞、唱些小曲。”时茜,不错,这下有节目了。 第30章 九州学习生涯后篇(12) 禁足不能出去,时茜让宫女们弹琴、吹箫、唱曲、跳舞。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时茜照样没留人在跟前,让红叶给寝室里的夜明珠套上黑罩子就留最远的一颗不套,还要放下一层帷幔。这样从外头看,就看不真确了。红叶就提出她们都在外头,屋里有放了帷幔灭了灯在外头看不清,半夜公主想更衣怕没人侍候,留一人在帷幔后面侍候为好。时茜看帷幔挺厚,离床也远,殿里夜明珠就留一颗,应该也看不到什么,就应了。红叶自己留下,让其他人退下。时茜躺床上默念静心诀,等红叶离开去狐涟、绥娘那。红叶等了一会,寝殿里传来时茜平缓匀称的呼吸声,认为时茜睡熟了,就轻轻的离开到了殿外,时茜见时机来了,用隐身符箓,跟出来。红叶去了绥娘、狐涟处,向绥娘、狐涟禀告时茜今天所做之事。狐涟:“这丫头今天倒是乖觉,不吵不闹,二师兄也不找了。夫人,我瞧茜儿这丫头到真有几分娇蛮公主的气势。侍候的人说赶出去就赶出去,这禁足出不去,就让人给她又唱又跳取乐。赏花是茗赏而不是走马观花。”“夫君,别忘了茜儿出生在那,那个地方可有着五千年文化底蕴,那是茜儿的底气,有底气就有骄傲的资本,不是无的放矢,莫说是演个公主,就是演女王,茜儿也能拿出几分气势来。”时茜,绥娘这夸奖还真说对了。中国有武则天,我就是学不成武则天这大老虎,我也能学成猫照样凶你。“姑娘、少爷,墨枫、墨林来了。”狐涟:“让他们进来。夫人,今天鹤九闯了进来,幸好为夫反应快,又把他忽悠出去了。不如咱们把鹤九放了,让他回玉虚宫吧。”绥娘:“鹤九是随茜儿来的,找不到茜儿鹤九是不会自己回去的。”墨枫、墨林走进来行礼回话,鹤九被忽悠出去才一会就反应过来了,回头想再闯进来。墨枫、墨林奉命缠住鹤九,让其他人有时间重置阵法,把那路堵上。鹤九摆脱他俩纠缠,发现那路不通了发了脾气。狐涟:“受伤了?”墨枫:“皮肉之伤,小伤。就是鹤九把我们给他备的食物、水扔了,不吃。”狐涟:“扔了就扔了,他有乾坤荷包,有食物饿不着他。把他扔的食物收回,不可浪费。”转头对绥娘说:“夫人,鹤九用了丹药才能化成人形,时间一长对鹤九可不好,不如让他歇着。”绥娘:“夫君是想?”狐涟:“让蓝缕化成茜儿的样子。”狐涟把手握成拳。绥娘:“好。”时茜,好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二师兄?狐涟:“红叶,你回去后让蓝缕明日出去一趟。” 鹤九把刚才自己扔出去的食物,找了回来。食物是拿来吃的,可不能扔。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在九州不允许发生这种事,刚才是气急了,失态把食物扔了。鹤九看看手中油纸包裹的食物和水囊,有点脏,外层的油纸破了,不过食物没撒地上,能吃。又过了一天,师尊和童献师兄都没找来,说明狐涟、绥娘打过招呼了。想到那晚师尊说的话,狐涟和绥娘要试炼茜儿,肯定不会给他机会坏他们的事。这边墨枫、墨林回来,墨枫问:“我和墨林走后,他没再闹吧。”“他没闹,他把扔出去的食物和水找回来了,吃了。”墨林:“鹤九好歹是得道了的上仙,刚才只怕是气急忘了手中的是食物才扔出去的吧,之后想起就去找回了,浪费食物这有辱仙格的事做不得。”墨枫:“他自己找回来到给我们省事了。不然,我们去找和他遇上还得闹。”墨枫转头吩咐:“留一人在这看着灵镜,盯着他。其他人都回去歇着吧。”灵镜跟视频监控一样,也可用于视频通话。其他人回了是,留下来一个人继续看着,其他人都退出屋子。“枫哥,我们有机会和茜儿小姐成契吗?”墨枫:“老祖宗说了,这次只选雌的。你是雌的吗?”“要是选女的,不是选雌的就好了。我还未满千年可男可女的。”“你可真敢想,万一期间你失身,那你只能永远做女的了。可你是雄的,你以后要顶着女子的皮囊修行?你想做那采阴补阳的狐狸精。”“我守身如玉就行了。”“哈哈~守身如玉。世人都说我们狐狸狡猾,可人不妨多让。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那夏迎春就是我们灵狐一族的,夏迎春本想契钟无艳,才化作美人去勾引大王,让大王把钟无艳赶走,让他有机可趁。谁知道让那大王下药,结果失身,最后堕魔。如果不是少宗手下留情,加上钟无艳献出她的凤凰之力。他就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了。”墨枫呵斥:“好了,不要提这事,不知道少宗的嗓子是怎么坏的吗?”少宗就是狐涟,夏迎春失身大王后,只能顶着女子皮囊修行,而雄性的夏迎春顶着女子皮囊修行有个致命弊端,就是无法聚集灵力会危及性命,所以夏迎春用了采阴补阳的邪术作乱。作为少宗的狐涟有责任和义务去处理夏迎春,而夏迎春则认为他杀的是好色之徒,而且事出有因,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那大王贪图美色给他下药的结果,如今性命攸关他杀那些好色之徒保命也是情有可原,希望狐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狐涟却以法不容情为由,拒绝了。夏迎春知道自己不是狐涟的对手,就咬了狐涟一口,让狐涟体验他的痛苦和怨念,狐涟因此中毒,后来虽解了毒,嗓子却彻底坏了,嗓子变成又尖又细的女性嗓音。不过狐涟也因此因祸得福,怕中毒的狐涟也会堕魔,灵狐一族就把他送到绥娘这老祖宗处,让绥娘看管,谁想到解毒期间,狐涟把老祖宗忽悠成夫人了。 墨林问墨枫:“哥,妹妹(墨竹)有机会选上吗?”墨枫:“有机会,墨竹现在就在茜儿小姐跟前侍候。”墨林:“那就太好了,若能被选中,妹妹一定会很开心。”墨枫:“没被选中也没关系。老祖宗说了茜儿小姐是有着五系灵根的第一人,只要茜儿小姐愿意垂爱照顾契了我们青丘灵狐一族都可以。只是现在茜儿小姐还在学习中,没有时间看顾我们这么多灵狐。先找个过去,帮着处理一些琐事,让茜儿小姐能专心学习修炼。所以以后我们都有机会。”墨林:“哥,是真的吗?”墨枫:“嗯,老祖宗是这么说的。”墨林:“那真是太好了哥。哥,我听人说你在大殿里给茜儿小姐倒酒了。茜儿小姐和哥你说话了?”墨枫想起那天在大殿的事,笑了说:“嗯,茜儿小姐是跟我说话了。”墨林:“茜儿小姐说了什么?”墨枫模仿着茜儿那天说话的语气“给我倒一杯你那的饮料。说的就是你,倒啊!谢啦。”墨林听完也笑了。 第31章 考试,出题及监考官狐涟、绥娘(1) 狐涟让墨枫、墨林退下后,绥娘问红叶:“红叶昨夜回去后,茜儿小姐是否在房中休息。”红叶:“回老祖宗话,红叶回去后茜儿小姐曾起床更衣,所以茜儿小姐当时是在房中休息。”绥娘:“红叶,你一会回去,进屋里看看茜儿小姐是否躺在床上休息。”时茜,不用那么小心吧。一会要先走一步,查房的要来了。绥娘:“坏了。”狐涟:“怎么了啦?夫人”时茜,什么坏了,我没出声啊,隐身术没失效。也没穿帮吧。红叶都没提鞋袜的事。绥娘:“夫君,你觉得丫头喜欢的是牡丹花,还是牡丹花后面的国?”时茜,绥娘不愧是九尾狐反应可真快,不过花已经送我面前了,这步臭棋想悔来不及了。狐涟也想到了:“看那丫头的傲气,就知道她喜欢的不是花,是花后面的国。”狐涟接着说:“夫人,咱们下了一步臭棋。本想用她喜欢的东西模糊她的记忆然后偷换概念,不想她喜欢不是东西的表面。”红叶还没想明白什么意思:“茜儿小姐是喜欢牡丹花呀,看着牡丹花笑还出神了呢。就是牡丹的品种、名字也如数家珍呢。”狐涟与绥娘相视一笑,丫头笑得是咱们那步臭棋。绥娘走到那个放时茜荷包的瓶子前站定,时茜,又想换地方藏?狐涟:“夫人?”绥娘:“红叶,你先回去吧。”时茜,急死人了,想换地方藏荷包,你就快点换啊。我这还等着,我要赶着回去应付查房呢。现在怎么办?我是留下来,还是赶紧回去。绥娘:“当初把荷包藏里面,就是觉得要拿时不好拿。如今想换个地方藏,就要把瓶子打破,那就太可惜了,这个瓶子我还挺喜欢的。”时茜,那就别换了。绥娘一笑:“不换了,就藏这。”时茜,对了。藏那不一样,我是一定会找的。然后,时茜赶紧往回赶。 时茜与红叶前后脚到的华英宫,时茜不敢耽搁,直接回了寝殿。红叶把蓝缕拉一边交代了几句,才进寝殿内。时茜已经解了隐身术,在床上躺好并默念静心诀,让自己看起来像熟睡的样子。过了一会,红叶果来查房了,来到床边见到时茜熟睡的样子,觉得一切正常。红叶退出床边守在帷幔后,时茜就睁开眼睛,好险。如果没有静心诀,时茜怕是骗不了红叶。可惜刚才抢时间,没靠过去听红叶与蓝缕说些什么。不知道明日他们要怎么对付二师兄。此时的鹤九吃了食物喝了水后找了棵树,在树上找了个树杈背靠树干休息,见不到时茜,鹤九是不会走的。这是狐涟和绥娘对茜儿师妹的试炼,师尊和师兄不会找过来。自己只能在外面陪着,对付狐涟自己还有点胜算,遇到绥娘鹤九知道自己没有一点机会,今天能闯进去还是因为抓住了小狐狸们的尾巴。鹤九,睡吧明日再说。 鹤九的耳朵动了动,有动静。猛然睁开眼睛,天亮了,鹤九起身站树上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眺望“茜儿”,然后鹤九慌忙跳下树向时茜跑去。鹤九在树上看到时茜拿着刀子架自己脖子上,这可把鹤九吓坏了。茜儿知道自己在干嘛,那刀子划破脖子不会让茜儿死,却会让茜儿好不容易造出的木系灵根受损(木系灵根有自愈能力,时茜的木系灵根只是一棵小苗就两片叶子很弱。如果时茜这时受伤比如划破颈部动脉危及生命的重伤,那木系灵根自愈能力会本能的救时茜最后导致木系灵根受损枯萎。)鹤九一想到这就更急了一边跑一边大喊:“茜儿,二师兄来了。快把刀从脖子上挪开,危险。”时茜听到鹤九的声音转身高兴的回应:“二师兄。”一旁某人看到时茜注意力被鹤九吸引,没注意到他就上前去夺时茜手里的刀,鹤九一看不得了要出大事了,时茜的刀离脖子很近,这样上前夺刀很容易误伤。鹤九使出御风术把那人打飞出去,站在时茜身前对着那些和时茜对峙的人吼:“疯了是不是,刀离脖子那么近也敢动手抢,误伤了怎么办?”那些人没说话而是诡异的笑着,鹤九惊觉不对抬头看向身后的时茜,这那里是时茜。鹤九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那人就冲他吐了口迷烟。鹤九直挺挺倒下去,鹤九最后的意识完了狐狸迷烟,睡觉吧。被鹤九打飞的墨枫返回“枫哥,你没事吧。”墨枫:“没事,就是有点疼。子安,你来背他,把他安置在少宗安排好的屋子里。对了别忘了给他找几颗风灵石。”墨林:“风灵石?哥,他体内有风系灵根。”墨枫:“嗯,少宗说鹤九就是那个拥有不在五行灵根中灵根的人。”墨林:“难怪他的御风术速度那么快,不过哥你也有特殊灵根。”墨枫:“哥这种不算灵根,只不过是一些灵晶。”墨枫对着蓝缕说:“鹤九抓到了,你随我去向少宗、老祖宗复命。”蓝缕:“少宗让红叶姐姐传话,成与不成我都不用去复命,直接回去侍候茜儿小姐。”说完蓝缕就回华英宫了。墨枫则自己向狐涟复命去。 蓝缕回到华英宫时,时茜还没起身。此时寝殿内的时茜是醒着的,不知道二师兄现在是否被算计了,师尊和大师兄没有消息,这次就是一次考核考试或者段考,出题监考是狐涟和绥娘。“红叶可在?”“红叶敬叩公主殿下金安。”帷幔后传来红叶的声音,时茜:“传宫女,服侍本宫起身。”起床应试应考。帷幔收起,服侍的宫女跟随红叶走进来,时茜看过去,墨竹、紫苏、白素、蓝缕?蓝缕是没出去?还是出去又回来了?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时茜不经意间多看了蓝缕几眼,在给时茜整理宫装的蓝缕感受到时茜关注的目光,蓝缕停下手上的动作退一步“公主殿下,蓝缕若是做的不好,还请公主殿下恕罪。”时茜也是知道刚才自己多看蓝缕几眼,惊了蓝缕了。时茜肯定不能问蓝缕刚才你出去了吗?去哪里了?真要这么问,自己会隐身术的事就暴露了,红叶就该知道自己用隐身术跟着她去了狐涟、绥娘那偷听偷看了,狐涟和绥娘也就都知道了,就说:“做的挺好的,你是蓝缕吧。红叶,一会记得赏。”红叶:“是,公主殿下。”蓝缕:“谢,公主殿下赏赐。”时茜,不用谢,我就是随口一说,也不知道会赏你什么?用了早膳,时茜就开始表演了,要先解了禁足,还要把荷包拿回来。时茜有些浮夸痛心疾首的向红叶她们表示自己知道错了,不该把梦里想的杜撰的事当真了,胡言乱语让绥娘(皇后娘娘)担心,希望红叶她们能把自己的深刻反省告知皇上、皇后,禁足太轻了,可以劳动改造的,不,应该劳动改造。自己这公主就是太闲了,闲的发慌,才会胡思乱想杜撰事情,纯粹没事找事。就罚本公主给皇上、皇后打扫寝宫,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还能尽尽孝心。时茜知道自己的表演有些夸张了,但自己又不是专业演员,演成啥样就啥样呗,能达到目的就行。反正红叶她们看起来像是相信了,都说狐狸狡猾,自己能把都狐狸忽悠了,是不是比狐狸还狡猾聪明。 第32章 考试(2) “打扫寝宫、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绥娘笑着说,红叶:“茜儿小姐是这么说的。茜儿小姐说的诚恳,红叶求少宗和老祖宗解了茜儿小姐的禁足。”“哈哈哈~”狐涟大笑:“夫人,这茜儿还真像咱们的女儿,一本正经的说谁会去怀疑那话的真假。”贴狐涟、绥娘身后墙上的时茜,不用夸我,我会骄傲的。绥娘:“茜儿这是接招出招了。”狐涟:“红叶,回去禀告公主殿下,就说父皇应了。让她打扫寝宫、端茶倒水给皇后娘娘赔罪认错。”红叶高兴的说:“红叶替公主殿下叩谢皇上、皇后恩典”绥娘:“夫君,我让你取的东西可取回来了。”狐涟:“拿回来了,夫人还是不放心。”狐涟说着递上一个袋子,绥娘接过说:“小心点好,这也是为茜儿好。”时茜,什么为我好。绥娘说着就打开袋子,时茜靠前一看我去,赶紧远离绥娘远离屋子闪人。绥娘拿的那个袋子里装的是月亮草粉末,不过与制作隐身衣的月亮草有所区别,制作隐身衣的月亮草不能见阳光,不然无法成丝线,而绥娘拿的那种正好相反,见阳光不见月亮,把它磨成粉末,撒出去,遇到灵力时它会发光。隐身符箓就是用灵力把人虚化了,白天单用这种草粉分辨隐身术不可行,要添加颜色。夜晚就不用,一撒上,隐身术就会变成无数微小亮点组成的人形。离开屋子的时茜,幸好我是个好奇宝宝,幸好我爱学习,幸好我有好好看书。时茜学会隐身术后,对月亮草起了好奇之心,让寅宝、赤凰带着去看月亮草。又问了关于月亮草的事情,知道月亮草见阳光不见月亮后会有这特性,又让童献拿来不见月亮的月亮草的粉末,所以时茜认识此物,不然今夜就是穿帮的一夜。再说绥娘那边,把月亮草粉末扬起满屋都是,让人仔细搜寻,没发现微小亮点组成的人形,狐涟:“夫人,这下能安心了。”绥娘心想暂时能安心了。 时茜回到华英宫,解了隐身术躺床上,看来这几天不能再用隐身术去狐涟、绥娘那偷听偷看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月亮草粉末,被撒中就会被发现了。明天解了禁足去打扫寝宫,要趁机拿回荷包。还不能睡,自己要练习定身术和鬼遮眼。明日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回乾坤荷包。时茜默念静心诀,神识于神海里练习画定身符箓,过了一会,时茜睁开眼,这定身符箓刚学三天时间短,还没用过。要拿外头的人试一试,有人进来了。时茜闭眼念静心诀,过了会时茜悄悄睁开眼,看到人离去的背影是红叶,时茜快速画定身符箓打出去。红叶不动了,成了。时茜又马上解了红叶的定身术,红叶又动了继续往外走。定身术成,现在就是鬼遮眼阵法了,这里是狐狸窝,多的是千年狐狸,自己使用定身术和鬼遮眼不能超过一分钟,不然就有被发现的危险。在狐涟和绥娘面前是不能用的,所以打扫寝宫的时候狐涟、绥娘不能在跟前。要支开狐涟和绥娘。时茜神识在神海中练习鬼遮眼阵法,直到自己感到累了才休息。 次日早上,时茜洗漱穿戴整齐后,红叶:“刚才皇后娘娘身边的玉钏姑姑来传话,皇上心疼公主,让皇后娘娘解了公主殿下的禁足。皇后娘娘应了,皇上还说让公主殿下给皇后娘娘倒茶赔罪去。”时茜:“父皇、母后,同意本宫劳动改造。那还等什么,本宫现在就过去。”红叶:“公主殿下还未用早膳呢。”时茜一手抓起一块点心,两块点心一起塞嘴里,咀嚼快速咽下。“上茶漱口。”漱口、洗手、嘴巴一擦。时茜:“红叶带路,去母后寝宫。”去的路上,时茜问狐涟、绥娘现在做什么,红叶答皇上、皇后这时也在用早膳,红叶也劝时茜不用着急,用了早膳再去不迟。时茜说自己很后悔,想早点像父皇母后道歉,等不及了。让红叶走快点。坤宁宫,时茜到时,宫女们在撤早膳,时茜与红叶止住脚步没有往里闯,而侯在一边,这时时茜看到那天拦着自己不让自己追绥娘的两嬷嬷,其中一个看到时茜就走进殿内,另一个则朝着时茜走来“老奴叩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安。”时茜:“嬷嬷请起。红叶,扶嬷嬷起身。”红叶:“是,公主殿下。”时茜刚想跟这位嬷嬷套近乎,那边就传来“皇上、皇后诏公主殿下觐见”时茜整理了宫装,那嬷嬷引着时茜往大殿走。狐涟、绥娘并排坐在高位上,时茜作戏做全套,跪拜:“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父皇、母后万福。”狐涟:“皇儿快起来吧。你母后解了你的禁足,快过来,哄哄你母后。”时茜:“谢父皇、母后。”然后起身走到绥娘身边拉着绥娘的手摇晃撒娇:“母后,请原谅儿臣胡言乱语之错吧。”绥娘:“想清楚自己是谁了。”时茜:“想清楚了,我是父皇、母后的女儿,青丘国公主殿下。”狐涟:“哈哈~皇儿再叫声父皇来听听。”时茜,你的年纪当我爷爷都嫌老:“父皇”狐涟听了又高兴的哈哈大笑。时茜:“父皇、母后,经过儿臣痛定思痛的反省,觉得很有必要好好劳动改造自己胡思乱想的毛病。决定给父皇、母后打扫寝宫,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表表孝心、痛改前非。”绥娘:“皇儿贵为一国公主,不需要做仆人的活计,皇儿有这份心意就好。”时茜:“母后,儿臣是想表达自己痛改前非的决心,母后你就同意吧。啊~母后~母后~母后”绥娘:“好了好了,这些事情皇儿会做吗?可别最后把母后的坤宁宫给拆了。”时茜:“母后小看儿臣了不是,那扫帚和抹布没多重,儿臣拿的动。母后不放心,就让嬷嬷看着儿臣打扫,儿臣想表孝心,怎会拆母后的坤宁宫。”时茜又接着往下说:“父皇、母后,打扫时会有灰尘扬起,父皇、母后去逛逛御花园,等皇儿打扫干净再回来。”说着就要扶起绥娘,绥娘与狐涟对视一眼,就顺着时茜站起身来,“皇上,既然皇儿有此孝心,就全了皇儿的孝心,梓潼陪皇上逛逛御花园。”狐涟:“甚好。摆驾御花园。”狐涟与绥娘离开坤宁宫,留下一嬷嬷和跟随时茜伺候的宫女,红叶、紫苏、青荷、金菊等,时茜让红叶拿来扫帚、抹布打了水,把地打湿,时茜就开始清扫。一边清扫,一边把人聚拢,这样容易施定身术,清扫时时茜借着移动物品布下鬼遮眼阵法,鬼遮眼阵法布好,人也聚拢起来了,时茜开启阵法同时向聚拢在一起的人施定身术。时茜快步冲到那放着荷包的瓶子前,召唤出绿藤把荷包取出,从黑色荷包里抽出小狸猫荷包放腰间,再把黑色荷包放回去瓶子。立即解了定身术,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超过一分钟。嬷嬷和宫女都没发现异常。 第33章 考试(3) 时茜把移动的物品摆放回原处,也擦掉鬼遮眼阵法的痕迹。一声咳嗽传来,时茜看过去,狐涟和绥娘回来了。“父皇、母后回来的这么快。儿臣这还没打扫完呢。要不,父皇、母后再去逛逛。”时茜说着话,手没闲,这边擦擦那边擦擦。一会就走到那放荷包的瓶子前,狐涟:“皇儿莫动。那瓶子可是你母后的心头好,皇儿还是别动了,小心把瓶子打破了。”时茜是怕我发现荷包吧。不动就不动。绥娘走过来拿走时茜手中的抹布说:“皇儿做的够多了,其他的就让宫人们做吧。皇儿,还陪父皇、母后说说话。”时茜:“儿臣遵命。”红叶端着水,金菊端着一盘子里面放着毛巾进来,让时茜净手,绥娘那边也有宫女这么侍候着。净手后,时茜和绥娘、狐涟说了一会话,狐涟提议下棋,时茜做裁判,狐涟与绥娘对弈。狐涟和绥娘棋艺都好,棋盘黑白子都快铺满了,还未见输赢。这时绥娘摸了摸鬓角:“哎呀!皇上送我凤钗呢”时茜看看绥娘头上没有凤钗:“是不是掉御花园了,母后莫急,儿臣去御花园找找。”时茜就跑出去了。时茜走后,绥娘与狐涟对视一眼,就起身走到放荷包的瓶子前。绥娘:“夫君,荷包还在不在里面。”狐涟往瓶子里看“看不清”,狐涟喊到“来人”,走进来几个护卫,狐涟:“你们扶住瓶子,把瓶子横着放倒。”那几个护卫放倒瓶子横放,狐涟又让他们抬高瓶口后面那头,而瓶口压低,把瓶子的东西倒出来。黑色荷包给倒出来了。狐涟:“夫人,荷包还在。”那几个护卫,把瓶子扶起竖着摆回原处,才退下。绥娘示意玉钏上前,玉钏:“姑娘”绥娘:“做个一样的,放首饰盒暗格里。”玉钏:“是,姑娘。”绥娘拿过狐涟手里的荷包,递出,荷包放在手心间在玉钏面前摊开,玉钏伸手,手掌覆在绥娘掌中的荷包上,过会玉钏把手掌移开时,玉钏手上也有个和绥娘手掌中一样的荷包,这玉钏有复制物品的天赋能力,不过复制的东西形象神不似,如复制活物就能复制出一张皮,复制不了血肉、骨头和魂,所以这种天赋能力像是鸡肋没什么特别用处,青丘里知道玉钏这天赋能力的人不多。 绥娘:“夫君,我想知道茜儿在荷包里找不到符箓宝典时,会因为愤怒失去理智对我们痛下杀手?还是致使很愤怒却因着往日的信任、好感,留一分理智、一分善意、一分怜惜,不伤我们性命。”绥娘看着狐涟眼睛接着说:“我希望茜儿能成为我们青丘灵狐一族的希望,成为我们青丘的公主。”“母后,御花园儿臣找了一遍没找着凤钗。”随着话音落下,时茜也走了进来。绥娘和狐涟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绥娘:“皇儿在御花园没找着吗?那会不会落寝殿里了?玉钏、玉枝快着人在寝殿内找找。”时茜:“母后,儿臣刚才打扫寝殿时也没发现凤钗。母后,可仔细想想最近见到或戴凤钗是什么时候?母后不戴时,又是谁给母后取下的?放哪了?”绥娘:“母后的首饰头饰都是玉钏收着保管的,昨日母后还戴着凤钗,沐浴时是玉钏亲手给取下来的。”玉钏:“皇后娘娘,刚才老奴在外头迎接公主,凤钗可是皇后娘娘取了戴上?今日老奴给皇后娘娘你梳妆时,皇后娘娘并没戴上凤钗。”绥娘露出一副记不清的样子:“今日没戴吗?”时茜:“儿臣帮母后去看看那凤钗是不是在首饰盒里?”绥娘点头:“那就有劳皇儿,帮母后去看看吧。”时茜:“还请玉钏嬷嬷,给茜儿带路。”玉钏:“老奴不敢劳公主殿下请字,公主殿下随老奴来。”,玉钏带着时茜越过屏风走进内殿,玉钏嬷嬷指着妆台上的盒子:“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平日里戴的饰品就放在那盒子里。老奴那日取下凤钗后,便放入盒里。老奴就在这侯着,烦请公主殿下亲去查看。”时茜点点头,上前把首饰盒打开,饰品盒里面分好几层,提拉起来,再展开。钗有很多,金的和玉质的,缠花镶嵌各种宝石,金镶玉、玉镶金,每一个钗都精致漂亮。就是没有凤钗。时茜突然看到饰盒里的暗格。暗格做的很巧妙,时茜知道那是暗格,是因为用隐身术来过这里,见过绥娘打开过,现在暗格是人故意留下破绽,好让人可以发现。时茜,我要不打开暗格,故意当做没看见,这戏还怎么唱。可惜我不是导演,不能喊卡。时茜回身看了玉钏嬷嬷一眼,把暗格拉开了。这不是自己那个荷包吗?原来刚才是故意把自己支开,把荷包取出来?现在是怎么个意思?要还给自己了吗?还是试探?可试探什么?绥娘应该没有打开过自己的荷包吧,不知道荷包里面还放了个小荷包。两个师兄都给自己买了荷包,挂着两荷包会很奇怪,只带一个吧又觉得好像厚此薄彼了。所以时茜就大荷包套小荷包,时茜个人比较喜欢小的那个狸猫图案的,但不能小套大,否则小荷包内的乾坤阵法就会被大的撑破。“公主殿下可有找着皇后娘娘的凤钗?”时茜:“还没,还在找着。”时茜刚拿起自己那个黑色底金色麒麟的荷包,就看到下面的凤钗。时茜拿起凤钗:“嬷嬷,找到凤钗了。幸不辱命,找母后讨赏去。”时茜没有放下荷包,而是带上荷包。荷包摆时茜面前,时茜不拿那就不对了。你出招我接招,见招拆招。 时茜人等到了外殿,时茜把凤钗给绥娘看过,再帮绥娘戴头上。时茜挽着绥娘:“母后,儿臣找回凤钗能不能给自个讨了赏?”狐涟:“该赏。”绥娘:“皇上太宠皇儿了,不过是替臣妾取了凤钗来,就要赏?”时茜撒娇:“俄,母后~”绥娘享受着时茜向自己撒娇卖萌的样子:“好了好了,皇儿是又看上母后什么物件了,说吧。”时茜张开手把荷包显出来“母后,就它。”绥娘皱皱眉:“这是母后给你父皇的荷包,不适合皇儿这样的闺阁女子带。选别的吧。”时茜作出很挣扎很纠结的样子:“可儿臣就想要这个吗?父皇都把它给儿臣了。母后你应了吧。”狐涟:“可不是父皇给皇儿的,是皇儿抢的。”时茜:“那也是凭本事抢到的。若父皇执意不给,儿臣也抢不到。母后~”绥娘:“这个荷包不能给皇儿,皇儿若是想要荷包,母后这里有更漂亮的,玉钏、玉枝把本宫绣的荷包都拿过来,让公主殿下挑选。”绥娘拉着时茜的手又说道:“这是母后给你父皇的荷包,意义重大,快还你父皇。”时茜,不还就不还了,反正里面的东西我都拿回来了,现在荷包就是个空的。时茜依依不舍的把荷包递给狐涟,狐涟伸手接,时茜却故意不放手,故意和狐涟拉扯不愿放手的样子。 第34章 考试(4) 绥娘:“皇儿,还不放手,再不放手母后可要生气了。”时茜:“是,母后。”说完时茜才放手了。玉钏、玉枝带着七八个宫女一人托着一个托盘过来,玉钏:“皇后娘娘,荷包都取来了。”绥娘:“皇儿过来看看吧。”时茜走过去看,一个托盘里摆放着十几个荷包,一排七八个一个托盘摆三排。绥娘:“皇儿看这些荷包如何?”时茜:“绣工精湛、用线讲究、图样新颖、款式多样,好、漂亮。”绥娘:“皇儿可喜欢?”时茜:“喜欢,不过儿臣还是觉得父皇那个更适合儿臣。黑色,耐脏。”绥娘:“荷包若脏了,搅了扔掉便是。”时茜:“母后赏的,不能扔。”绥娘笑说:“那便不扔,换一个。这些母后都赏皇儿啦”时茜:“不不不,母后,儿臣拿一个便好了。那么多荷包,儿臣全身挂满了也带不完。”绥娘噗呲一笑:“母后没让皇儿把荷包挂满全身。”狐涟也哈哈大笑着。时茜决定做最后的努力:“儿臣真不能拿父皇那个荷包?要不我用母后赏我的这些荷包换父皇现在的那个,都是母后亲手做的,有什么关系嘛。”绥娘:“嗯,皇儿非要那个荷包不可,就算母后生气,皇儿也非要不可。”时茜:“不是,母后你别生气,我不要了。母后赏我的这些比父皇那个好看多了。父皇那个黑色一点也不好看,和儿臣的气质一点也不搭。不要了,给我都不要了。”狐涟:“梓潼莫气,免的气坏身子。都是孤的错,把皇儿宠坏了,平日里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这突然不给了,这不让皇儿有了孩子的脾气,你不给我就一定要。”绥娘:“罢了,皇儿想要,那皇上就给她吧。皇上都应了,本宫拦着不给,到显得本宫不如皇上疼皇儿,到让皇儿跟本宫生分,和皇上亲近。本宫是坏母后,皇上是好父皇。”狐涟解下荷包递给时茜:“梓潼说的哪里话,若论梓潼对皇儿的疼爱可不比孤少。”时茜拿到荷包欣喜若狂:“谢母后谢父皇,儿臣给母后父皇泡茶端茶。”时茜给狐涟、绥娘泡茶又亲自端给狐涟、绥娘,又把自己知道的想到的笑话说给狐涟、绥娘听,逗得狐涟、绥娘笑的都直不起腰来,绥娘:“皇儿快别再说笑话了,这报菜名、耙耳朵、皇后娘娘来根人参吃吃的笑话,皇儿都那听来的,能把人乐没了。”时茜:“都是儿臣丛书上看来或听书、看戏来的。” 陪狐涟、绥娘用了午膳后,时茜就回华英宫。进入寝殿后,时茜便迫不及待的让红叶她们都出去,不用留人跟前侍候。等红叶出去后,时茜就打开荷包,荷包一打开,时茜就发现不对了,这就是一个普通荷包,不是乾坤荷包。时茜上下抛着荷包,这是个假的。狐涟、绥娘拿个假的骗我做什么?时茜思考着眼睛不经意间看向外面,突然那是灵力发出的光,时茜嘴角上扬,我这里有人用透视眼,隔着窗、物偷看,我抓住你了。殿外白素身子晃了一下,旁边的人赶紧扶住。红叶用手指了指几步外的长廊,金菊、彩旗会意扶着白素跟着红叶到了长廊。红叶:“白素,你看见什么?茜儿小姐在做什么?”白素:“茜儿,小姐现在正做在椅子上,人没动,就是手一上一下的。”透视眼有个弊端,看到的人就像在热像仪看到的人像一样。热像仪能看到人体发出的热量,而透视眼看到是这个人发出的灵力。时茜身体也有这符箓,为了契合时茜也练了,真不知道师尊练这种符箓来做什么?不用符箓放出神识也能感受到活物的灵力,就算再隔着几十堵墙神识也能感应到,而且放出神识不但能感应灵力还能看到人还能分清男女老少还能听到人说话,可透视符箓只能看到灵力看不到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听不到声音。师尊确实挺闲的,天阶符箓不好练,费时间费灵力还费材料,可师尊偏费时间费灵力费材料去练这没多大用处的天阶符箓。这透视术用时还容易被发现,因为眼睛会发出灵力的光芒闪闪的。时茜放出神识(离魂术),听着红叶她们说话。从红叶她们的话中,时茜得到一些信息,是玉钏嬷嬷让她们回来后观察时茜发现荷包是假的后会如何。时茜,会如何被骗了肯定会生气呀,生气会摔东西。时茜,看看屋里的东西,看起来都挺贵,摔坏了可惜。不摔东西弄出声响,怎么表达自己在生气?怕桌子,踹椅子。椅子踹不得,这椅子可是实木的,这脚踹上去,脚疼。时茜,把椅子一推,倒地上有响,再一掌拍桌面上。时茜,手真疼。不过,动静传到外面了“公主殿下,是什么声音?殿下可安好。”时茜:“无事,椅子倒了,撞桌子上了。红叶,在那?”红叶急忙从长廊处回来:“回公主殿下,奴婢在”时茜:“红叶,一会你去回父皇、母后,今晚晚膳本宫就不过来坤宁宫陪父皇、母后用膳了。若父皇、母后问起此事,你就回禀本宫不舒服,就不奉陪了。”红叶:“公主殿下”时茜吼到:“就给本宫这么回。”然后又重重推了一下椅子,撞桌子腿上。(神识可不是想放就能放的,有天阶符箓法器保驾护航的大神才能放出神识,神识不能放的太远否则会收不回来的,能放多远,看大神的法力了。) 坤宁宫,晚膳已经摆好了。狐涟、绥娘听着红叶回话:“茜儿小姐刚回华英宫时还好好的,在房里坐了一会,不知怎么就生气了。到现在都没出房门。除了吩咐红叶刚才那几句,就没再说话了。”狐涟、绥娘对视,绥娘:“皇上摆驾华英宫”狐涟一笑:“听梓潼的,摆驾华英宫。”华英宫,紫苏、蓝缕、墨竹看到狐涟、绥娘刚要行礼,狐涟:“免了,公主殿下还在里面没出来。”紫苏:“回圣上话,公主殿下从坤宁宫回来后就一直在寝殿里。”绥娘:“蓝缕、墨竹去把门打开。”蓝缕、墨竹上前把门推开,门没落锁,一推就开。绥娘:“皇儿,父皇、母后进来了。”时茜坐在唯一没倒的椅子上,没搭理进来的绥娘、狐涟。跟着进来的人,把时茜推倒的椅子都扶起摆好了。绥娘:“皇儿,这是又怎么啦?又在闹什么?”时茜“啪”把荷包拍桌子上:“就是它惹我生气了。”绥娘把荷包拿过来:“这不是皇儿非要拿的荷包吗?拿到了又不喜了?”狐涟:“孤王就说皇儿小孩脾气,不给就非要。拿到了又不喜了。皇儿不喜,那父皇拿回来便是。母后赏你的那些荷包还是皇儿的。”时茜:“父皇、母后,儿臣生气是和荷包有关系。但、、、”时茜还没说完,绥娘就说:“荷包的事,过后再说。皇儿现在随父皇、母后去坤宁宫用晚膳。”时茜:“儿臣”绥娘:“先用晚膳,不然父皇、母后什么都不会说”时茜,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演戏也是体力活,行吧,吃饭。时茜:“儿臣,听母后的。” 第35章 考试(5) 在坤宁宫用过晚膳后,绥娘:“时候不早了,母后有些累了,皇儿先回去。明日母后再找皇儿说荷包的事。”时茜也觉得是时候下班了,依言跪安退下回华英宫了。回到华英宫,沐浴更衣一顿操作下来也该睡觉了,依然只留红叶在帷幔后守夜,其他都退出去。人退出去后,时茜把自己藏枕头里的乾坤荷包拿了出来,打开取出符箓宝典,开始练习阵法。要想打破现在的局面或幻境,必须让狐涟自己承认这是假的。狐涟其实好对付,也不好对付。真打时茜肯定打不过狐涟,不过狐涟未必要与时茜真打。狐涟有洁癖,泼狐涟一身脏水,狐涟肯定跳脚。那时自己只要话赶话引导,有机会让狐涟说出自己想听的。绥娘不好对付,必须要把绥娘和狐涟分开,不然绥娘在身边,即使被泼脏水狐涟也未必能跳脚。时茜,我要学一个阵法困住绥娘。锁龙阵,这个阵法应该能困住绥娘,时茜练习阵法时间很短,时茜知道布下的阵法困不住绥娘多久,绥娘手里有月亮草粉末,布置阵法的符箓,要嵌物品下面,不能沾到月亮草粉末,否则沾上月亮草粉末,符箓灵力显现就会暴露符箓的位置,破阵就简单了。符箓宝典里师尊注解,阵法需要符箓、法器相结合布设才能攻防一体,这样的阵法才不容易被攻破。法器是为了攻击加强武力而炼制的,因此受到攻击时法器会自主攻击,而符箓不会。只用符箓布置阵法,那阵法就没有攻击力,只防守。时茜想到《孙子兵法》中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可惜,有了五系灵根气海后自己练习符箓画符的能力是一日千里了,却没能契合、唤醒一件法器。法器有一缕神识,虽不能自主思考,但会挑人,若是不喜欢你,就会装死装睡不睬你,除非你要死了,法器才会意思意思。时茜布置锁龙阵,只能用符箓。时茜思索着,要增加一些难度。时茜想到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找一颗小石子在地上画个圈,把石子藏画的圈子里,然后你找我的,我找你的,谁先找到对方藏起来的石子谁就是赢家。时茜小时候和小伙伴玩这游戏时是高手,或藏圈的边上,或故意深挖浅埋,或根本不藏摆明面上,隐藏小心埋上的是假的。或多找几颗石子把自己那颗混里面。这些办法可以运用在放置阵法符箓上。 时茜在华英宫练习阵法,坤宁宫那狐涟与绥娘也没闲着。狐涟:“夫人,觉得茜儿今日的表现如何?”绥娘:“暂且满意。”狐涟:“夫人莫非心中还有疑虑。”绥娘:“夫君,就没觉得茜儿有什么问题?”狐涟手拿茶杯盖轻轻拨动:“茜儿看起来不像有多生气。屋子里除了倒了的椅子,其他的都好好的。”绥娘:“夫君说的没错。生气之时还能如此理智,有可能是对惹他生气的人或事并不在意。也可能是忍而不发,谋定而后动。夫君觉得茜儿,是那一种。”狐涟:“符箓宝典在我们这里,丫头不可能不在意。与我夫妇共进晚膳时,茜儿丫头吃的挺欢实。若不是没心没肺,就是能忍会忍。不然就是她心中有成算。谋定而后动”绥娘:“谋定而后动,丫头身上有万件符箓法器,有大智慧以后成就必定不小,可若心性不佳、聪明用错地方祸事也会不少。”狐涟:“夫人,有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有风险,还是值得我们一试。明日夫人打算如何与茜儿谈荷包之事。”绥娘:“大大方方的谈。”次日早上,用了早膳,时茜便赶去坤宁宫求见皇后娘娘。玉钏出来迎时茜进殿,绥娘还在用早膳,狐涟不在殿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避开,好让绥娘和时茜谈,毕竟现在狐涟的人设是女儿奴宠女无度。绥娘:“皇儿可用过早膳。”时茜:“回母后,儿臣用过早膳了。今日不如由皇儿给母后布膳。”绥娘:“那就有劳皇儿了。”时茜上前接替玉枝的位置,为绥娘布膳。 用过早膳,绥娘、时茜坐在坤宁宫前殿,宫女端上新茶。时茜思索怎么开口提荷包的事,绥娘:“皇儿,今日先莫谈闲事,陪母后品茗、赏玩一日如何。”时茜,心想瞌睡递枕头好啊,布置阵法需要时间,阵法设置地点也还没想好。若阵法布置在坤宁宫,怎么保证只困住绥娘,保证不了,时茜不知道狐涟的行踪。只能把阵法设在华英宫,然后引绥娘一人过来。在华英宫布置也容易些,在坤宁宫布阵还不知道怎么避开那群人。绥娘:“皇儿?”时茜:“儿臣听母后的。”听时茜这么回答绥娘很高兴:“皇儿,品茗一下这西湖龙井。”时茜依言端起茶杯先观茶汤颜色,再闻茶香,后抿了一小口,便放下茶杯。绥娘便问道:“皇儿觉得这茶如何。”时茜:“好茶。”绥娘:“皇儿,有些敷衍了事。”时茜:“回母后,不是皇儿敷衍了事。这茶文化由来已久有几千年,皇儿毕竟年轻喝过见过几种好茶?实不敢胡乱评说,因此只能说是好茶。”绥娘:“那这茶好在那?”时茜:“儿臣,在书上看到一些关于西湖龙井的记载,西湖龙井以色绿、味甘、形美着称。儿臣方才观杯中茶汤颜色杏绿,杯中茶叶冲泡后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尝其味甜中带着微苦。以书中记载无异。”绥娘又让宫女泡了另外几种茶过来让时茜一一品茗,有铁观音、碧螺春、君山毛尖、太平猴魁、大红袍、雀舌等,等时茜都品过之后,绥娘问:“皇儿都品茗过了,觉得哪一种好呢。”时茜略微思索说道:“都是好茶。儿臣觉得品茗品的是意境,不是茶本身。能品出意境,泡的是西湖龙井还是碧螺春有什么关系吗?儿臣觉得不止刚才母后让儿臣品茗的那些茶,世间的茶都是好茶,如世间百花形态各异,美的难分高下。茶也如此,品茗之人若可以,按自己喜欢的味道选择茶,可让品茗多添一份欢喜,品茗就就变得更有意思了。若非给茶排名次,泡茶时不能选或因自己喜欢的茶排的名次低不敢选,那就俗气了落得下乘,品茗本是意境高雅之事,沾了俗气落了下乘的品茗注定没意境,还添堵(自己喜欢的排不上号,觉得自己眼光不行,对自己产生怀疑。)”绥娘:“母后,着相了。”时茜:“母后如此聪慧之人那会着相,母后是在考儿臣吧。不知母后,对儿臣的应答可还满意。”绥娘:“在殿里待时间长了闷的慌,皇儿陪母后到外头走走?”时茜喝了好几杯茶有了尿意:“母后,儿臣茶水喝多了,容儿臣先退下更衣,再来陪母后。”绥娘:“可”时茜退下,由玉枝嬷嬷领着三四个宫女更衣去。时茜:“玉枝嬷嬷,本宫不需要人跟前伺候。让她们都留外头吧。”玉枝:“是,殿下。”时茜进了屋,宫女们把门合上,留在外头。时茜,绥娘搞什么?今天约我来就为请我喝茶品茶?我也不是茶艺大师,懂得也就是些皮毛而已。(茶起源于中国,中国人喝茶有几千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没剧本,我看着演呗。 第36章 考试(6) 时茜陪着绥娘逛坤宁宫小花园,花园里到处可见菊花。时茜:“母后喜欢菊花?”绥娘:“如今已是八月底九月初,别的花花期已过,菊花正当时。是赏菊的好时候。皇儿,对牡丹花如数家珍,不知对菊花可有涉猎?”时茜看着满园的菊花,名品真不少,赏菊养菊在中国有3000年了,据说流传到现代至少有7000多品种,这花园里的菊花品种没有7000多,时茜仔细观察了一下,怎么也有十几种吧。时茜:“回母后,儿臣倒是认出一些,绿牡丹、绿云、墨菊、羞女、龙吐珠、泥金香、香山凤雏、凤凰振翅、帅旗、雪珠红梅、十丈珠帘、绿衣红裳”绥娘:“皇儿认得的不少呀。”时茜:“母后谬赞了,这菊花品种据说有7000多种,皇儿认得的就十几种,千分之一、二。”时茜心里想着也多亏我生在那样的一个国家,有强大的人民军队保护我们的安全给我们提供安定的生活环境,人们生活富裕开心,就会开办各种活动娱乐,而我生活的那个城市经常会办花卉展,各种各样的花卉展,一年四季都开办。菊花花卉展自己去看过知道的就有七八次了,举办花卉展的地方不小,一个山头,从山脚到山顶有十几公里,举办花卉展时,花是铺满山的。所以时茜觉得自己每次去花卉展都没能看完所有花的品种,肯定有漏的。绥娘:“皇儿在想什么?”时茜:“儿臣该死,陪着母后赏花竟走神了。”绥娘:“咱们再去那边看看。”时茜随绥娘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时茜,今天就喝茶、赏菊?狐涟该不是准备什么大招去吧。绥娘:“再过些时日就是中秋节了,皇儿也该做新衣裳添新首饰了。”“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午膳已备下。请娘娘示下,在哪摆膳?”绥娘:“就摆在园中亭子里,皇儿,用了午膳再去挑选布匹与首饰。” 主衣局,时茜与绥娘还未进入,一群人呼啦啦的下跪请安了。时茜,真敬业,这群演给力,声势浩大。绥娘带着时茜进入文绣房,绥娘:“皇儿,绣娘就是在此制作宫中主子的衣物、鞋袜、手绢,用的都是上好的云锦。皇儿,好好看看挑选。如若都不喜,再去布库房挑选锦缎,让绣娘给皇儿设计制作。若做不出皇儿喜欢的,就砍了。”“娘娘饶命。”时茜看着满屋子跪着喊饶命的人:“母后,吓唬她们作甚。儿臣,看着满屋做好的衣服每一件都为珍品。”绥娘:“哦,这么说皇儿都喜欢。”时茜:“母后,这么漂亮的衣服,谁能不喜欢,儿臣也不免俗。”绥娘:“皇儿既然都喜欢,那它们都是皇儿的。这里的衣服、鞋袜、手绢都送往华英宫,从布库房再取些锦缎,为公主再做二十身衣裳、鞋袜。”时茜上前制止:“母后,文绣房做的这些衣裳已经够多了,不必再做。衣裳太多儿臣穿不过来,华英宫也没地方放。”绥娘:“怎会多,再说皇儿是天之骄儿金枝玉叶,一天换个三四件,这些还不够一个月换洗的呢。华英宫有专放衣物的库房,别说这几件衣服就是千件万件也是放得下的。”金银局,绥娘:“把库房打开。”绥娘手一抬,时茜,绥娘这意思是让自己扶着她?时茜把一只手伸出去,绥娘抬起来的手放在时茜的手上,时茜,果然是让自己扶着,绥娘:“皇儿挑首饰吧。”库房很大五六百平,一排排多宝阁架子,玉钏嬷嬷带着八个宫女在架子上取下一些盒子,走回时茜前面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饰品展示时茜眼前。有的盒子里装的有钗、步摇、簪子、耳钉、抹额也有成套头面的。这比时茜在故宫博物馆看到的饰品还要精致的漂亮、华贵。这是糖衣炮弹攻击?绥娘、狐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绥娘看时茜没有说话,就说道:“首饰也不用挑了,把前面十排的首饰都送去华英宫。皇儿回去后再慢慢赏鉴,喜欢的留下,不喜就拿回来,再重新拿些回去。”内务府,绥娘:“这内务府库房里放的都是贡品珍稀物件,皇儿,瞧瞧着这一米多高的红珊瑚树(红珊瑚两三百年才会长一点,一米高至少需要一千年才能长成。)上面的夜明珠每一颗都有鸽子蛋那么大,树上的雀儿、蝉,树下的花、草都是翡翠雕琢,看看这白玉床,再看看这汉白玉屏风、金丝楠木屏风、郎窑红瓷器(是我国名贵铜红釉中色彩最鲜艳的一种,色彩绚丽,红艳鲜明,且具有一种强烈的玻璃光泽。)、、、”时茜听着看着没有说话,绥娘见时茜未答话就问道:“这些物件皇儿可喜欢?把它们都搬到华英宫赏予皇儿可好?”时茜:“母后,红珊瑚树华英宫也有只是没有库房里的这个高,华英宫的家什就是金丝楠木的,屏风虽不及库房里的,架子是紫檀木上面是双面绣。至于郎窑红瓷器、翡翠、碧玺等摆件华英宫那也有,华英宫不缺好物件,不用折腾了。”绥娘:“既如此皇儿随母后别处看看。”绥娘命人打开两处库房,一个库房满屋都是金元宝,一个库房满屋都是金器皿。时茜,大师兄不是说修道者没有黄白之物吗?那这些是假的?绥娘好像看出时茜此时心中所想,随手拿了一个金元宝递给时茜,时茜接过拿在手上就知道这金元宝不是假的是真的,御金符箓的附加技能金属探测检验功能。 鹿台,青丘最高的建筑,在鹿台上能俯瞰整个青丘。时茜,这里没有商纣王只有个狐涟。唉!原来自己有邻居啊,时茜发现离华英宫不远的宫殿有人站岗。玉枝走过来福身行礼:“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老奴命人备好瓜果、点心、茶水。请娘娘、殿下过去歇歇。”时茜扶着绥娘走过去坐下,时茜提起一串葡萄,张嘴咬下一颗,嗯,皮薄汁多,好吃。时茜连吃几颗葡萄后,就把葡萄放下了,蓝缕端水过来给时茜净手,一旁的白素端着擦手的毛巾。等时茜洗手把手擦干,红叶端上剥好的石榴,红红饱满的石榴籽放在水晶碗里还挺好看,时茜拿起碗旁放的小勺子挖了一勺石榴籽放入口中,真好,都不用动手就能吃到,省事。又吃了些果子后,宫女给时茜、绥娘重新上了热茶,把凉的茶换了,接着玉钏、玉枝带着坤宁宫的宫女,而红叶、蓝缕带着华英宫的宫女一起退下了。时茜:“母后,是否有事要吩咐儿臣。”绥娘:“皇儿,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孩子。皇儿今天所见的一切以后都是皇儿的。”时茜等一分钟,见绥娘还没有继续往下说就问道:“母后对儿臣就没有什么要求?”绥娘:“符箓宝典。既然是一家人,那符箓宝典皇儿与父皇、母后共享如何。”时茜摇摇头否定了“母后,那符箓宝典师尊虽赐与了儿臣,但若要外传还要问过师尊,儿臣做不了师尊的主。”绥娘:“翁老既然把符箓宝典给了皇儿,那就是皇儿的,只是与家人一起看,没有关系。小事就不用问翁老的意见了。”时茜:“符箓宝典是师尊所着,若给儿臣以外的人看、修习,当然需要师尊的同意才行。这个想法儿臣很坚持不会改变,母后不必再劝。” 第37章 考试(7) 绥娘:“如今这符箓宝典在我手上,皇儿也仍然坚持要问过翁老?”时茜:“是”绥娘:“皇儿让符箓宝典落入他人之手,不怕惹怒翁老,让翁老把符箓宝典收回。符箓宝典是皇儿拿着的,皇儿不说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此事。翁老不知道此事,那就不会责怪皇儿了。”时茜:“我把符箓宝典弄丢了,我告诉师尊,那我只犯了一个错误。若我不告诉师尊那我就犯两个错误甚至错误会变成三个四个五个。而且二比一罪大。”绥娘:“皇儿这么说,借看符箓宝典的事是没得商量?”时茜:“不,有商量。要问过师尊。”绥娘:“本宫今回去就命人抄录一份符箓宝典,或者让人传话玉虚宫说皇儿用符箓宝典与本宫、皇上交易,青丘里都是本宫与皇上的人,到时众口铄金皇儿百口莫辩,翁老会如何处置皇儿你?只怕翁老会逐皇儿出师门。皇儿若与我们合作,父皇、母后会护着皇儿,不会做不利于皇儿的事。”时茜看着绥娘,绥娘娘娘说的是真是假,绥娘和狐涟真会那样做吗?时茜,假的,绥娘是在演,绥娘若真的是为了夺符箓宝典,那拿到荷包后应该第一时间找符箓宝典,要找符箓宝典就要打开荷包,打开过荷包没可能不知道里面还有小荷包。知道有小荷包,昨个支开我时一定会看小荷包还在不在,那就会知道我拿回了荷包拿回符箓宝典了。绥娘:“皇儿好好想想,考虑考虑再来回母后的话。”说完便下鹿台。过了一会红叶与蓝缕就进来问时茜是否回华英宫。时茜:“回宫” 时茜回到华英宫后,文绣房做好的衣服、金银局的首饰都已经送过来了,时茜让红叶、蓝缕去放置衣物、鞋袜、首饰,让白素、墨竹伺候沐浴更衣。等时茜沐浴更衣好,红叶、蓝缕进来了,向时茜禀告衣物、鞋袜、首饰都已放好造册,还把入库清单册子奉上,时茜拿过来放一边:“今日本宫累了,明日再看。你们都退下吧。”红叶、蓝缕、墨竹、白素等福身行礼就退出去了。出去之时,红叶与墨竹放下帷幔,有帷幔的遮挡,帷幔与床成了私密空间。时茜见人都退出去了,便坐床上打坐。用符箓布置阵法,需要不少灵力,在青丘的这段时间,吃食味道不错,就是有灵力的吃食很少,吃的那一点灵力不及去灵修境地收集的灵力的千分之一,时茜几天没去灵修境地收集灵力了,不知道以前自己收集的灵力是否够布置阵法用。时茜运行一遍小周天(五系灵根气海),发现木系灵根气海的小树苗又长了三片叶子现在是五片叶子,而且木系灵根气海的小树能够自己产生灵力,产生的灵力木系灵根气海会留一部分,其他的送到各个灵根气海去。小树苗太小,产生的灵力有限。聊胜于无吧。灵力还很充足,时茜决定布置锁龙阵。时茜布置好锁龙阵后,本想休息,忽然想到在鹿台时看到的那个有人站岗的院子,离自己并不远,自己的神识应该可以到达那里查探一番。时茜放出神识,往隔壁小院去。神识到达那里时,躺在床上的时茜已经满头大汗了,时茜心想糟糕,刚才画符布阵消耗不少灵力,神识不能离自己太远太久,就看一眼屋里是谁后要赶紧收回神识,明日还有要事。神识探进屋内,屋内床上躺着一人,二师兄,时茜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头有点晕。时茜起身,跌跌撞撞走向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隔壁院子里的竟然是二师兄,看着像是睡着了。二师兄进来了怎么不来找自己呢?屋外站着的人应该不是二师兄的对手。喝了水的时茜又坐了一会“公主殿下”时茜看过去,帷幔挑开了一些在帷幔后的红叶正往时茜处看。时茜:“无事,本宫刚才做了个噩梦惊醒了。”红叶:“公主殿下,做了噩梦可出汗了?可要沐浴更衣?”时茜:“备水更衣。”二师兄看起来还不错,暂时先不管。明日困住绥娘,找狐涟破幻境。 次日早上,时茜借着早膳用多了积食在殿外院子里来回晃荡。来回晃荡的时茜其实是在找位置布置困阵。明日跟随绥娘过来的人和如今华英宫里的人都要困在院子里限制行动,不能让她们去帮助绥娘,否则锁龙阵困住绥娘的时间就更短。单纯用定身术不行,她们不会扎堆给你施定身术。困阵布阵用的就是定身符箓,困阵阵法启动后进入困阵的人都会被定住动不得,破阵不难找出所有定身符箓破了行。时茜找好了位置,就吩咐红叶等人自己要思考问题让红叶她们离自己远些伺候,不要打扰自己。时茜用自己的身体遮挡把阵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布好,为了迷惑红叶等人时茜会故意在某些地方停留一分钟以上,时茜停留的地方有七八处,只有一处地方真藏了符箓,其他都是假的,时茜还做了一些假动作。时茜布阵用的是天阶符箓,符箓用神识聚灵力画成打出,这就是天阶符箓的威力使用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做好这些,时茜便让红叶去请绥娘来华英宫品茗。绥娘到华英宫时看到蓝缕等人在外侯着“你们为何都在外头。”蓝缕回道:“回娘娘话,公主殿下要亲自为娘娘烹茶,吩咐奴婢们在此恭迎娘娘。殿下还吩咐有要事与娘娘商谈,让奴婢们留殿外伺候。”绥娘听了:“玉钏、玉枝你们也留在殿外伺候,本宫自己进去。”玉钏、玉枝等宫女:“奴婢遵命。”绥娘进入殿内,看到时茜正在烫茶杯,“皇儿”时茜抬头:“母后”便起身相迎,时茜扶着绥娘坐下:“昨日母后请儿臣品茗,今日儿臣也请母后品品儿臣烹茶的手艺。”时茜坐回刚才的位置,拿起茶罐取茶,发现茶罐是空的:“儿臣,该死竟忘了拿茶叶了,这茶罐空了。”绥娘打算喊人去取茶叶,时茜又说:“母后,还是儿臣亲自去取吧。”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时茜转身说:“母后,儿臣考虑了一晚上,还是不能答应母后的请求,母后要看符箓宝典儿臣必须要问过师尊,师尊应允了儿臣才能借符箓宝典于母后。母后,师尊不是小气之人,万件符箓都能给儿臣,借符箓宝典一看不是难事,师尊会应允的。”绥娘听时茜这么说,觉察出不对站起来想走,时茜已经启动锁龙阵,绥娘双手双脚被绑成大字形。绥娘:“锁龙阵,皇儿觉得这个这阵法能困住母后?”时茜:“现在是困住了,儿臣学阵法时日尚短,儿臣知道自己布的这个锁龙阵困不了母后多久,能困住母后半个时辰就够了。”绥娘:“哦,皇儿觉得半个时辰时间就对付得了你父皇。”时茜:“儿臣尽力吧。母后,你就在这歇息半个时辰吧,儿臣告退。”说完时茜就快步走出去。时茜看着宫殿外被定住的玉钏嬷嬷等人,想想还是不保险。再加一道保险,时茜用御风御金术把玉钏嬷嬷等人绑成茧就露出头部吊半空。时茜:“这样你们就是破了困阵,一时半会也逃脱不了。”而殿内的绥娘正自言自语的说:“看来这房子要重新装修了。” 第38章 考试(8) 时茜朝在鹿台时看到的大殿方向跑,跑出华英宫没多远就被七八个人给拦住了。时茜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没有与拦着自己的人说一句废话直接就动手了。过来拦着时茜的人,其实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时茜在跑,就想拦下时茜问问发生什么事?话还没问出口,时茜就动手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七八个人还在懵逼中,就被时茜绑上了,还是华英宫那绑人手法。“公主殿下,为何要把属下等人绑起来。”被绑的人其中一个问道,时茜:“今天表演的戏目是公主殿下勇闯山寨解救二师兄,现在你们都是死人了不准说话了。”时茜拍了问话人的头一下,时茜说完转身要离开,却看到远处的人朝她包围过来。时茜心想不能被他们拖住了。时茜御风在他们还没形成合围时,跑出圈。又摆脱了两三批人的堵截后,时茜终于看到大殿。时茜在大殿台阶下停住,拦截的人群追上来了,从大殿里又跑出五六个。时茜看着前后围着自己的人,不算太糟糕,也就三十来个人,古时候有人以一敌百,自己一敌三十,一下子少了七十个,赚了。时茜:“父皇,儿臣找你来了。这些人拦不住儿臣的,父皇出来命他们退下,能免他们一顿打。”时茜停了一分钟,也没见狐涟回话,难道狐涟今天不在?出门了?那可糟糕了?不,狐涟肯定在,因为幻境是狐涟造的。当日二师兄领着自己往大殿跑的还说找狐涟破幻境才能离开。时茜:“既然父皇不愿意出来,那儿臣就进去找父皇了。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手下留情了。”时茜御风御金叠加,风金灵力形成鞭子抽向人群,大部分人都躲开了,原因嘛除了时茜没有用尽全力还有就是这些人的身手都不错。地上留下很深的鞭痕,可见这鞭子要是抽在人身上肯定皮开肉绽深可见骨。那些人躲开攻击之后,开始用灵力操纵武器或御符箓对时茜进行攻击,时茜用鞭子抽打进攻自己的武器和符箓,当然时茜都是收着灵力的,以免损毁武器。虽然都收着灵力,但真刀真枪的对阵,免不了受伤,时茜身上被武器划到七八处,都破皮出血了。这次他们可没有因为时茜破皮流血停下进攻,他们自己身上也被时茜甩出的鞭子抽到了,也同样受了伤,伤的也并不重,也都是破皮而已。时茜心想,自己时间不多,不能在这样跟他们练和磨蹭了。 绥娘在时茜离开后,用御风符箓控制飓风把屋子里的东西都掀翻了,屋里瓷器都毁了,屋顶开天窗了,瓦也掉落不少,门窗也掉地上了。绥娘:“这下恐怕要重建了。”绥娘用自己的尾巴把腰间的荷包打开,取出一张地阶符箓笑着说:“皇儿,母后可是九尾狐,光绑住母后的手脚可不行。”绥娘刚说完,自己那条尾巴就被束缚住了,尾巴拿住的符箓和荷包掉地上了。绥娘:“呵呵~熊孩子。”绥娘身后又出现三条尾巴,两条掩护一条快速把地上的地阶符箓拿回,并且结了手印化了地阶符箓,随着地阶符箓化去,绥娘的眼睛变的闪闪的,是透视眼,绥娘用透视眼搜寻符箓的灵力从而找到时茜藏起来的阵法符箓。搜寻符箓不能用神识,符箓不算活物。绥娘在桌子、椅子、打破的瓷器、屏风、柱子上都找到时茜藏的符箓。绥娘,不对,符箓的数量不对。这个锁龙阵不需要那么多符箓,这些符箓有些是假的,用来扰乱视线的。绥娘:“这熊孩子,心眼可真多。”天阶符箓布阵不需要讲究方位,那么多天阶符箓都是布阵所需的,启动了的符箓就是这个阵真正的符箓,剩下的那都是未启动的也就是假的,只是这些符箓那些启用了那些没启,你分不清,只有布阵的人知道。绥娘:“只能一个一个符箓的试,一个一个符箓的解了。”绥娘向嵌入屏风中的符箓发出灵力攻击以化解屏风中的符箓。“哦,熊孩子,这没启动的符箓也是阵法。”嵌入屏风中的符箓是没有启动的符箓,而且它与屋内的某些符箓是一个隐形阵法,绥娘打出的灵力把它启动了。绥娘身上又多绑了了一层。绥娘:“呵呵,难怪皇儿说能困住我半个时辰。这么多符箓布三四个阵法都够了。再弄错,母后就会被绑成粽子了,到时就算解了锁龙阵。一时也挣脱不了这些束缚。” 大殿那边的时茜收回御风御金形成的灵力鞭子,改从大殿外面收集雨水防火的大缸里御水攻击,时茜的对手看到时茜御水成冰球、冰刀打来,就用灵力化盾抵挡。时茜打过的冰球、冰刀打击在灵力化成的盾上就碎了,对手觉得时茜的攻击力实在太弱了,他们没注意到碎了的冰球、冰刀掉落地上没有化水渗入地下,反而迅速冰封把他们的腿冻住,当他们发现自己腿脚被冻住时,冰球、冰刀的寒气冲破灵力盾让他们的身体外都敷上一层薄冰。这不是简单的御水攻击,而是御金加御水,以冰针的形态攻击,破坏力更大,时茜选择体积比较大的冰球、冰刀是为了降低攻击力破坏力降低伤害,毕竟对手不是真正的敌人。被冰冻住的人,反应过来后有人御火先解了自己的冰封,然后去帮助还被冰冻的其他人解。冰封的人都解了,却也都被冻的瑟瑟发抖,没有再战的可能了。时茜看着所有人都解冻了,缓缓就没事了。时茜一边跑上台阶一边跃起使出冰针向大殿外的两根柱子打去,冰针没入柱子中,柱子迅速冰冻裂开倒塌,成了冰冻碎块,过程就一分钟时间。等时茜站在大殿外平台时,大殿内飞射出来很多箭,时茜赶紧御风后撤到台阶下面,紧接着御土御金防御,柱子倒塌的碎块迅速凝聚成盾挡在时茜前面,箭射到盾上强大的冲击力又让时茜后退了一米多才堪堪停下。狐涟出现在大殿前,接着身形一闪飞下台阶,狐涟的动作很快,等时茜想御风躲避时,狐涟的尾巴也已经缠着她的腰,狐涟尾巴一甩,时茜整个人朝墙壁飞去。时茜御风在离墙壁还有一厘米距离时稳住了身形,时茜还没来得及给自己鼓掌点赞,背后有股灵力攻击而来,时茜贴墙溜了一米再看自己刚才停住的墙壁上五条深深爪痕,要是自己刚才没能躲开,那自己恐怕要分几瓣了。狐涟:“皇儿,不听话要打屁股的。”时茜:“儿臣,现在听话,父皇可能饶了儿臣。”狐涟看看倒塌的柱子,破了的墙壁、地板和一群瑟瑟发抖的人说:“不能,皇儿这顿打不能免,这都拆房打人了,再不罚皇儿,皇儿要在父皇头上蹦迪了。”时茜:“父皇,那不可能。父皇,你头没那么大。”狐涟气笑了,狐涟身后五条尾巴都显现出来,五条尾巴像五条灵活的鞭子向时茜打来,时茜的没能避开攻击,四条尾巴分别束缚时茜的双手双脚,另一条尾巴抽了时茜屁股两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狐涟的尾巴松开了时茜,重得自由的时茜有点恼人:“还真打屁股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等着。”时茜御风御金成细线想要绑住狐涟的五条尾巴,可惜狐涟的五条尾巴像泥鳅滑的很,绑不住。狐涟看着时茜白忙活,哈哈大笑。狐涟逗着时茜玩,狐涟不知道,此时时茜是故意而为的,狐涟的速度太快,时茜御风赶不上狐涟的速度,就造成时茜的攻击十有八九狐涟能躲开,只能让狐涟降低戒备,然后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泼狐涟一身水。时茜和狐涟之间只有一米距离时,时茜知道时机到了,突然发起御水攻击,狐涟成了落汤鸡。狐涟:“熊孩子。”突然时茜大叫:“哎呀!这缸里竟然有只死老鼠,刚才那水岂不是老鼠的泡尸水,还有虫子啊。好恶心,要吐了。”狐涟一听:“啊~~” 第39章 时茜首次任务,入梦(1) 有洁癖的狐涟听了时茜那番话,尖叫着只想快点去洗澡换衣服,这衣服不能要了。这正是时茜想要的效果,还不够。这时候不能让狐涟去洗澡,不然就前功尽弃了。缸里其实没有死老鼠,雨水放久了是生了虫子。狐涟不知道缸里没死老鼠,却看到虫子了。时茜御风御金把狐涟捆成茧,狐涟:“死丫头,赶紧放开我。”时茜:“你解了幻境,我就放开你。我把你捆成这样,你的狐狸尾巴也没用了。那泡老鼠尸体的水和虫子淋身上,那感觉我只想想就觉得恶心。”狐涟:“闭嘴,我解。”随着狐涟话落,幻境退散。大殿不见了,这里看起来是个训练场。时茜御风御金成剪刀,剪开线放了狐涟。狐涟赶紧跑洗澡去,时茜冲着还没跑远的狐涟喊:“没有死老鼠,骗你的,就是有些虫子。”时茜走向被自己冰封过的那群人问:“你们都没事吧。我这有火系灵力糖块,是我大师兄童献做的,没有火系灵力也能吃,对冻伤有治愈效果。”说着时茜拿出荷包打开取出糖罐,时茜把糖罐打开伸出去:“都吃一颗吧。没事,我大师兄给我做了很多呢。”那些人听了,围了过来,一人拿了一颗糖,并给时茜道谢。时茜见每个人都过来拿了糖,自己也拿了一颗放嘴里,然后把糖罐封好放回荷包。“这个荷包?”时茜抬头笑说:“绥娘娘娘,你破阵了。你要吃糖吗?”时茜说着又把糖罐拿了出来,把糖罐伸到绥娘面前,绥娘看着已经伸到自己面前的糖罐便拿了一颗。时茜一边收好糖罐一边说:“这个荷包原是放在黑色荷包里的,我去你那打扫时拿了回来。”绥娘:“想不到你这丫头带了两个荷包。”时茜:“一个是大师兄给我买的,一个是二师兄给我买的。若只带一个,不就厚此薄彼,两个荷包都带着有些奇怪,所以我就把小的放大的里面。”绥娘:“茜儿的两个师兄也是怪人,这乾坤荷包一个就够,哪里需要买两个,难道那宝器楼里就没有别的东西卖了?非要一起买荷包送茜儿。”时茜:“绥娘娘娘不要错怪两位师兄了,是我喜欢小荷包的花色图样,可小荷包空间只有百平,不实用。所以大师兄才为我选了大的,二师兄看我舍不得小的又实在喜欢,就给我也买了。”绥娘:“原来如此。这小的荷包在家带着无妨,到了外面还是要拿大的。茜儿那荷包绣的是麒麟,可以在麒麟那落圣兽符箓,这样他人就不能随意打开荷包。小荷包不能落符箓,他人是能随意打开的。” 时茜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房子问道:“这是华英宫?”绥娘:“不是,这是晖苑有点小,最近正在重建呢。茜儿,你在幻境时住的华英宫离晖苑太近了,不如去沁园我那地方大。”时茜:“我刚泼了涟爷爷一身水,这会若让他见着我,会不会扒我皮。”绥娘:“茜儿莫怕,有我在不会让夫君为难茜儿的。”时茜:“娘娘,我见到二师兄,现在幻境已破,把二师兄也请到沁园吧。”时茜心想一会若绥娘劝不住狐涟,还有二师兄帮忙。绥娘:“鹤九中了狐狸迷烟,一会让夫君去唤醒他。”时茜:“狐狸迷烟是迷香吗?”绥娘:“狐狸迷烟比迷香厉害多了。迷香只是让人失去知觉意识模糊。狐狸迷烟却是要命的毒雾。”时茜大惊:“那二师兄。”绥娘噗嗤:“蓝缕她们出生在九州,没粘过血害过人没有戾气,她们的狐狸迷烟就是比迷香厉害一点,无毒。你二师兄中的是蓝缕的狐狸迷烟,只是会深度睡眠而已。”绥娘、时茜边走边说没一会就到沁园了,在幻境时还觉得离的挺远,其实也不远。绥娘和时茜在沁园花厅坐下没多久,绥娘刚泡好茶,沐浴换了衣衫的狐涟就过来了。狐涟看到时茜是咬牙切齿,时茜看狐涟脸色不好就说道:“涟爷爷你可不能为难我,娘娘说了她保护我,你为难我就是为难娘娘”狐涟:“夫人,我是你夫君,你可不能帮着臭丫头一块欺负我。那水都生虫了,那臭丫头还往我身上泼。”时茜:“我那是没办法,我打不过你,如不用这办法,怎么能让你解了幻境。”绥娘:“虽然夫君被泼了身脏水,夫君不喜,但确实是个办法。夫君莫气,是我们先出招,茜儿只是还招。夫君,幻境已破去把鹤九唤醒吧。我们还有事要和茜儿商谈。”狐涟应了就转身出花厅。时茜:“绥娘娘娘和涟爷爷要与茜儿说什么?还是借符箓宝典的事情?”绥娘唤了声:“玉钏”,进来一个二十多岁年纪的女子,时茜:“这是玉钏嬷嬷?”玉钏娇笑:“回公主殿下,正是老奴。”绥娘:“茜儿,莫看皮相,玉钏的年纪比茜儿的曾曾曾曾曾祖都大。”绥娘从玉钏那拿过时茜的那个荷包,递给时茜:“当日这荷包是我从茜儿手里夺的,现在也由我亲手还茜儿。”时茜接过荷包说了声谢。绥娘给时茜倒茶说:“青丘灵狐一族有条戒律,不得擅离九州。原本不离九州也无事,九州是福地洞天,美景、佳肴、绫罗绸缎、珠宝美玉、精美华贵家什可谓应有尽有,九州这里没有邪魔歪道谋害性命,人人都可恣意人生,就没有比九州更好的地方。”绥娘停下来,抿了口茶才接着说:“可后来,在九州出生的灵狐不知为何都不能得道修成人形,成了半人半狐。在九州半人半兽的也有,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法力低没法继续修炼,法力低不能修炼也不是事,九州没有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之徒,没有法力也能好好生活。可偏偏青丘灵狐一族半人半狐却活不成,半人半狐会突然发狂三个月后就会惨死。后来我与夫君探查研究了很久,这半人半狐发狂的原因就是灵狐一族的天赋蛊惑人心之术。灵狐一族练习蛊惑人心之术时容易召来魅,陷入魅制造的梦魇里,而在九州出生的灵狐没见过人,也没与人接触过,不知道人应该是怎么的才能称之为人,也不知那人面兽心的不能算人这些道理。魅制造的梦魇不是好梦,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人甚至不能称之为人。半人半狐在魅的梦魇里就是被虐的发狂出不来惨死的。”时茜:“既然知道原因,那暂时不修炼蛊惑人心之术不就解决问题了。”绥娘:“蛊惑人心之术乃灵狐生就带来。而魅则是蛊惑人心之术的鼻祖,所以灵狐必须要通过魅梦魇那一关。”时茜:“这么说灵狐对魅的梦魇避无可避了,那如何是好?绥娘娘娘和涟爷爷可找到应对之法?”绥娘:“千年之前,怕发狂的灵狐伤到无辜之人而受罚失去性命,我与夫君只有把他们禁锢在这青丘,如今他们只能待在青丘那也去不了。可就算这样,也保不住他们的性命,依然有灵狐陷入魅梦魇发狂惨死。解决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与人成契,灵狐就能走出九州,与人接触,了解何为人。”时茜:“何为与人成契?”绥娘:“就是与人契约,受人管束,奉人为主,与人为尊,与人同生共死。”时茜:“哦。”绥娘:“茜儿可愿意与灵狐契约。”时茜:“娘娘问我嘛。”绥娘:“嗯,茜儿可愿意?”时茜:“我如今住玉虚宫,这事要问过师尊。”绥娘高兴说道:“这么说茜儿个人是愿意的,只是要问过你师尊。”多个伴而已,有什么不乐意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时茜点点头:“如果师尊同意,我愿意与灵狐契约,尽管教之责。”“夫人不好了,鹤九出事了。”狐涟冲进来说道。 第40章 入梦(2) “二师兄怎么了?”“鹤九怎么了?”时茜与绥娘异口同声说道,狐涟:“鹤九陷入梦魇了。我已派人去玉虚宫通知翁老了,翁老应该一会就到。我们到鹤九那等着翁老。”狐涟、绥娘、时茜来到鹤九的房间,时茜看到躺在床上的鹤九此时手脚被绑着,嘴巴里塞根棍子,身体还在不住抽搐。狐涟:“我怕他伤着自己,就把他绑了,嘴巴塞了根棍子以免伤了舌头。”时茜:“二师兄不是中狐狸迷烟睡觉而已吗?怎么会陷入梦魇。”狐涟:“活在世上谁还没点心事,心事藏心里一直不排解,就容易成心魔。人的心魔就是人的噩梦。心魔最喜欢在你熟睡的时候找你,熟睡深度睡眠时是你最放松戒备薄弱的时刻,这时候最容易攻陷。心魔变成你的噩梦,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最后成梦魇取你性命。心魔也就失去管控约束,变成害人的邪物了。”时茜:“那这样下去二师兄岂不有生命危险。”绥娘:“茜儿别担心,鹤九是得道了的,心魔要夺他性命也没那么容易,心魔把鹤九困在梦中用梦魇反复折磨鹤九,直到鹤九扛不住时才能要鹤九性命。因此也给我们时间,可以入梦找到鹤九唤醒鹤九。”时茜发现刚才还全身抽搐的鹤九现在直挺挺一动不动了。时茜:“二师兄不动了。”时茜紧张的用手指去探鹤九鼻息“没气了,我这手指探不到气息了。”狐涟没好气的说:“你刚才用的是食指探,你这根是中指。”时茜是嘛,刚才太紧张了,都不知道用的是哪根手指探的鼻息。绥娘把时茜抱怀里轻拍安抚,“姑娘、少爷,翁老来了。”狐涟听到转身迎接,没走两步,翁老和童献就进来了。时茜:“师尊、大师兄。”翁老、童献回应时茜后,快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鹤九。狐涟:“刚才发作了一次,刚消停。趁这机会找人入梦把鹤九唤醒。”童献:“师尊,我来入梦吧。”翁老:“你”翁老没有直接应童献,时茜想到最近大师兄、师尊在准备布施的事,大师兄制作灵食,从收割、磨粉到制作都是大师兄一个人做,师尊则准备丹药、灵石。时茜没能契合体内法器丹炉,帮不上什么忙,二师兄倒是可以帮忙,可师尊、大师兄不放心时茜一个人去灵修境地,让二师兄接送时茜兼陪护。在九州五个多月,时茜觉得挺安全的,也没见过武疯子饕餮发疯,时茜也表示过可以自己去灵修境地,让二师兄留下帮忙,可师尊、大师兄、二师兄都否了。收割回来的新鲜灵物如不及时制作成灵食,灵物灵力会散,就跟普通的食物没区别了。时茜:“师尊,茜儿也学了离魂术,也能入梦。要不让茜儿入梦唤醒二师兄。”翁老看着时茜说:“入梦极其凶险,茜儿可还愿意去。”童献:“师尊,心魔难对付,入梦凶险,茜儿师妹修炼时间短又没经验,还是由我入梦,找九儿师弟唤醒师弟吧。” 时茜:“大师兄,新鲜采摘的灵物如不及时制作成灵食,灵物的灵力就散,到时就是无用之物。灵物到了采摘的时候不采摘,灵力一样会散。玉虚宫很多灵物现在正是采摘制作的时候,茜儿不懂采摘和制作,所以要靠大师兄你去采摘和制作了。师尊、大师兄,学习离魂术与入梦术时,茜儿有认真拜读师尊的注解,明白其中的凶险,茜儿修炼时间虽短,因五系灵根气海之故,符箓修炼起来比原来要快很多。入梦之后,茜儿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和心魔硬刚的。”入梦不是以神识入梦,而是真身入梦,如果时茜入梦找到鹤九唤醒不了鹤九,那时茜就会被困在那里,他人就想帮忙都没有办法。如鹤九被心魔的梦魇折磨致死,心魔占据鹤九躯壳,时茜就身在黑暗无边地狱。翁老:“茜儿,要考虑清楚了,是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时茜:“师尊,茜儿考虑清楚了。玉虚宫现在离不得大师兄,茜儿修炼五个多月有自保能力的。茜儿向师尊、大师兄保证一定会找到二师兄唤醒二师兄,平安回来。”“好,那就茜儿入梦。”狐涟、绥娘、童献“翁老”“师尊”,翁老摆摆手说道:“茜儿身上没有戾气,不容易引起心魔的警觉和注意。换其他人,一入梦就会引起心魔的注意而被追杀,不利行事。”翁老对着时茜:“茜儿入梦后,里面的吃食和水都不能食。只能吃你自己带的吃食和水,从乾坤袋拿吃的要避着人不能让人看到发现。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长得像你师哥又对你特别好的人。你师哥现在被心魔所扰是受制于人的那个。在梦里你师哥会认不出茜儿,但对茜儿有感到熟悉,这五个多月都是是二师兄陪你修炼的。没确定是不是你二师兄,茜儿什么都别说。”时茜:“茜儿知道了师尊。”童献:“茜儿先去换身衣服,这衣服都破了。”时茜:“师尊、大师兄我先告退。”时茜离开到隔壁客房沐浴换衣服。时茜换了身道袍回到鹤九那个房间,童献:“在荷包麒麟那落道符箓,这样就不会什么人都能打开取东西了保险安全些,就算被人抢去打开也不过是普通荷包而已。这是师兄给茜儿准备的吃食、糖、水,茜儿把它们放好吧。”时茜看到屋里桌子上放着六包点心,三罐糖和一个水囊,水囊是乾坤水囊,能储备三十方水。时茜把点心、糖、水放好。绥娘拿了几身衣服过来,绥娘:“这几身衣服带上换洗,那里的衣服也不要穿。给茜儿选的都是没有特殊标记的,都能穿。”时茜收下衣服放乾坤荷包里:“谢谢娘娘。师尊、大师兄、娘娘、涟爷爷,我要入梦了,等会见了。”时茜盘腿打坐,静心诀凝神静气,施离魂术,神识探入鹤九神海里,时茜首先看到一片黑暗,黑暗里根本分不清方向,时茜随意选择一个方向,神识向前推进,黑暗里时间变的模糊了,时茜觉得自己的神识已经向前推进很久了,可还是一片黑暗,要不要换个方向,这么久了还是没看到边界。不能这么想,时茜感觉到一股力量把自己的神识往外推,时茜赶紧默念静心诀,那股把自己神识往外推的力量减弱了,时茜给自己打气,神识探路也没多久,也就一两分钟,方向就不换了,这么黑的地方也分不清方向。光,时茜发现到前面有亮光,时茜加快向亮点飞扑,靠近些后亮点变成一片,这就是心魔制造的困住二师兄的噩梦梦境边界,二师兄,茜儿来!时茜画符箓入梦,在房间中打坐的时茜身体虚化,成一个光点一闪就不见踪影。绥娘、狐涟、翁老、童献相互看了一眼,时茜入梦了。翁老:“茜儿又精进了,这么快就找到入口入梦了。”时茜睁开眼,自己正在下坠,赶紧御风避开树木找空旷地降落。自己现在树林子里,这林子还挺大,刚才没看清方向,时茜打算御风升空寻找方向出林子。突然想起,不好,刚才自己入梦的波动心魔一定会派傀儡来查探。先离开这里要紧,时茜也不管方向不方向,进来就行,走那算那。御风穿插林中行走,感觉真神奇。时茜急刹,几团黑影正往时茜这来,心魔的傀儡来的真快,时茜嘴角上扬,自己的运气真不错,随便选的方向还正好。时茜用隐身符箓隐藏自己。几团黑影从时茜身旁掠过。等看不见黑影了,时茜才继续往黑影来的方向走,走了大概十分钟,时茜听到了一些动静,就解隐身符箓,有人正好混入其中。“往那边去了,快追。” 第41章 入梦(3) 林子里跑出来一群人,手里拿着弓身后背着箭筒,在前面的七八个侍卫打扮,中间一女五男锦衣华服紧跟后面的八九个还牵着马,马上都挂着猎物。时茜想起五分钟前自己好像看到有人站岗了还五步一哨和来回巡查,看守的挺严实,自己能轻松进来完全是用了隐身符箓,这该不会是某大家族富贵人家的猎场吧。大意了,不应该那么快解隐身符箓,那群人应该也看见自己了,这时再用隐身符箓恐怕不行。时茜看见一团火红的东西向自己扑来。有五系灵根气海后时茜的五感变的异常灵敏,手脚的速度比从前快十倍都不止。时茜的手瞬间扼住那团火红的命运之脖,提溜到自己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是只红狐狸。这颜色太漂亮了。红狐狸的眼睛布灵布灵的,让人不忍心伤害。“把它交出来。”女子嚣张的说,时茜看着女子,柳叶眉杏眼长的不错挺漂亮的,就是态度和小嘴说出的话不好。时茜奉行不怕事也不惹事,人什么态度对自己,自己就什么态度对人。时茜把红狐狸抱在怀中嚣张的回话:“它在我手上,你想要好歹客气点说个请字,那我还能考虑考虑。就你现在这态度,我给你个锤子。”“哪里来的野丫头贱货,本郡主跟你说话已是抬举你了。若不是火狐在你手上,早叫你身首异处了。”时茜,这是哪来的变态杀人狂,一言不合就杀人。时茜把手里的火狐往远处一扔,挑衅的看着那女子说:“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说的身首异处。”火狐得了自由一下就跑没影了,追是追不上了。那女子看到时茜把火狐放了就凶狠的命令侍卫:“把这贱人给本郡主拿下,本想发发慈悲留你个全尸,你竟敢放了火狐忤逆本郡主。”自从皇上册封她为阜宁郡主后,就没人敢忤逆她,就是皇上也要给她三分薄面,皆因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给皇上献计献策解决了不少麻烦。其实那根本不是她未卜先知,而是她得神之眷顾重活一世,她不过是把她上一世知道的事告诉皇上,让皇上有所准备提前干预解决而已。阜宁郡主看着时茜突然想到上一世那个害她的女人,也像时茜现在这样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女人仗着是荣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与她抢男人,重生后自己设计把她扔去最下等妓院,没想到她竟敢自刎寻死,不过她死后荣国公府没给她收尸,暴尸荒野这就是忤逆她和她作对的下场。这里是皇家猎场,看她穿着打扮不像官家女眷,定是那想攀龙附凤的贱人。阜宁郡主冷声命令侍卫:“把她衣服扒光,她就赏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死了就剁了扔远着喂狼,若没死就送到今负责猎场护卫的兵营去,让他们也玩玩乐呵乐呵。” 五个华衣男子中的一个走出来说道:“此事不妥,这次负责猎场守卫的是鬼王的亲兵黑豹营,鬼王治军严明,黑豹营是西楚国唯一没有军妓的兵营。我们若把女人送去怕是会得罪鬼王。阜宁郡主,不如让跟来的侍卫都乐呵一遍后,杀了扔林子里喂狼算了。”阜宁郡主:“杀了就便宜她了,本郡主要她千人骑,万人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是别人送去,当然会得罪鬼王。把人送去时就说你们是本郡主的人,鬼王就不会怪罪你们。”“朗逸,鬼王对阜宁郡主情根深种,阜宁郡主想做的事鬼王都会倾尽全力支持配合,对郡主的人那也是爱屋及乌从不怪罪。”“此女倒有几分姿色。”“梁兄,也想玩玩?”“啊!哈哈~一会还要面圣,在这也没法要水。不过,贺兄这比看救火图要刺激多了。你们快点动手,阜宁郡主想看她受罚,别让郡主等急了。““梁兄是你等急了吧”“哈哈哈~”时茜:“一群畜生。”时茜话落,阜宁郡主等人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时茜:“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不干人事。今天我就赏你们一顿打。”若这不是在二师兄的梦境里,就没收作案工具物理阉割或者让你们高位截瘫除了头能动那都动不了。不过也不能便宜你们这些畜生,要打的你们半年下不了床那种。时茜御风对被下了定身术的阜宁郡主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二十多分钟后,时茜解了他们的定身术,阜宁郡主等人个个鼻青脸肿像猪头,阜宁郡主恶狠狠的盯着时茜,时茜:“不服气啊,可你拿我没办法。”阜宁郡主:“泥(你)时(是)和(何)仁(人),干(敢)欧(殴)大(打)君(郡)猪(主)和管(官)捐(眷)。”时茜:“郡主,你不认识我啊。”不认识好啊,打完我跑了你都不知道上哪找去。这些在梦境里的人都是假的,她们是二师兄的记忆中的人物,这些人确实够恶毒,她们伤害他人时说话语气态度云淡风轻,就像他们做的事不是害人就是吃饭喝水。时茜对阜宁郡主等人用了无颜符箓,无颜符箓是地阶符箓,不过时茜身体里的无颜符箓是天阶符箓,算是无颜符箓的豪华版,但换汤不换药,无颜符箓能让人怎么也想不起一个人的脸,不管是地阶无颜符箓还天阶无颜符箓效果都一样。中了无颜符箓的阜宁郡主等人不会记得打他们的时茜长什么样子,要想解无颜符箓阜宁郡主必须知道时茜的名字,叫出时茜的名字就能解无颜符箓,也就能记起时茜的样子,可惜他们都不知道时茜的名字。阜宁郡主等人的无颜符箓解不开,那他们慢慢会连时茜曾打过他们的事都记不得没印象。 时茜给他们下了无颜符箓后,就离开了。时茜知道他们只是二师兄记忆中的人物,那伤一会就消失了。时茜觉得二师兄的心事有可能和二师兄那个任务有关系。对于二师兄的那个任务时茜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任务失败了。时茜离开后,在不远处走出一个人,这人一直躲在暗处看着阜宁郡主等人及时茜的一举一动,那人看到时茜打阜宁郡主等人,却没有出手制止。慕九,主子让我来保护郡主,刚才自己却没有阻止那人打郡主,让主子知道肯定会恼怒狠狠罚他。慕九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从来主子让他做什么慕九就做什么。看到时茜的时候,慕九竟然生出一些不安来,时茜打人时,他不想听主子的话去阻止保护阜宁郡主也就罢了,还生出帮时茜望风的心思。现在慕九还想弄死这些人,以免他们去找时茜的麻烦。慕九的手反复握紧松开又握紧,杀还是不杀。慕九终于下定决心,杀,等见到主子时就说阜宁郡主等人遇到刺客,自己保护不力任由主子责罚。慕九悄悄上前准备动手,却看到安王、献王两队人马,慕九知道自己不能动手了,就藏回暗处。“三皇兄,你看那是不是阜宁郡主她们?”献王对安王说,安王策马往前两步,献王也紧随,安王侧头与献王对视:“是阜宁郡主”,两人下马走向阜宁郡主他们,“阜宁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躺地上。?”阜宁郡主茫然不解的看着安王、献王,自己好像被人打了,可却一点都想不起那人长什么样了。安王、献王看到阜宁脸上的淤青,这是被打了呀“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殴打郡主。”阜宁郡主:“那贼人刚走,安王、献王刚才可看到贼人离开。”安王:“我与五弟,没看到有人离开。”献王:“阜宁,那贼人长啥样,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高个还是矮个?是胖是瘦?”阜宁郡主努力的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长啥样。”安王、献王这阜宁怎么不说贼人的样子呢。难道贼人蒙着面,阜宁没看清楚样貌。安王问:“你们和郡主一起被贼人袭击的,那贼人长什么样。”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想起时茜的样子。安王、献王和阜宁都忍不住大骂废物。 第42章 入梦(4) 慕九,他们都记不得时茜的样子了,怎么会这样呢。不过记不住想不起来那真是太好了。那他们就没法找那姑娘的麻烦了。安王、献王觉得阜宁郡主等人被打这件事很奇怪,明明挨了打,却没一人记得打人的长什么样,难道他们是被人蒙上眼睛打的,真是一群废物点心。阜宁郡主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挨了打为什么就想不起那人的样子。“呜~呜~”号角声传来,安王、献王、阜宁郡主等人不再纠结,带着猎物出了林子回营区。营区内,鲁公公:“圣上,安王殿下和献王殿下也回来了。”皇上:“着人放鹿”鲁公公让人把关着的梅花鹿都放出去,梅花鹿一得自由就往林子里跑,而刚从林子出来的安王、献王看到梅花鹿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弯弓射箭猎杀梅花鹿,这才是秋猎的重头戏。如果阜宁郡主没被时茜打的话,现在也和安王、献王一样兴奋,可惜被打了。或者时茜把他们打死了,他们现在也能猎杀梅花鹿,他们是鹤九记忆中的人物,如果他们死了那心魔会用鹤九的灵力再把他们造出来。时茜当然也知道这些,所以没把他们打死,打死他们既会消耗二师兄的灵力还会间接告诉心魔有人入梦了,那时心魔就会不遗余力的追查追杀时茜。时茜赠送的那顿打,阜宁郡主等人伤的可不轻,外头瞧着肿是消了,内里却疼的很,内伤很重,因此阜宁郡主这群人没猎到一头梅花鹿,还被鹿群撞了踩了,再次受伤好不狼狈。或许可能在鹤九的记忆里,秋猎没有死人,所以有的脑袋被踩扁了,有的肚子踩破了肠子都流出来了,却都还活着。时茜被鹿群吸引也过来看热闹了,看着那被踩扁了脑袋的、肠子流一地的依然坚挺站那里与人说话的,再看在场的人除了时茜都不觉得这场面奇怪,时茜,这画面太他娘诡异惊悚了。看不下了,正想离开“有刺客,保护皇上。”刺客,在哪呢?怎么把我围上了,时茜:“呵呵,刺客不会说的是我吧。”我怎么成刺客了。两个侍卫把时茜双手反剪到后背,把时茜押到皇上面前,时茜赶紧说:“我不是刺客,我是道教出家人不杀生。”皇上:“尔是道士。”时茜:“道姑。”皇上:“尔就是刺客,把她押回京城关入天牢,和那些道士一块除斩。”时茜这是怎么回事? “付山,把牢门打开。又抓了一个。关一起,后天一起除斩。”付山把锁头打开取了铁链,“咯吱”牢门一开,后面的就把时茜推进牢里,时茜打量牢房里面还真关着十几个道士,这些道士排排坐着打坐呢。时茜想都是道友,一起打坐吧。现在已是晚上,出去会引起心魔的注意,不用花钱有个睡觉的地方挺好。时茜走向那些道士,突然那些道士睁开眼看向时茜,时茜差点尖叫出声,我的妈呀,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那些道士眼睛黑漆漆的没有眼白,这是心魔的傀儡。时茜,我没心脏病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可不能跟这些傀儡待一块,不然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傀儡们一直盯着时茜,时茜不敢乱动,时茜别盯了,我也是傀儡。过了好一会,傀儡们见时茜没有任何动作,默认时茜和他们一样,就不再理会时茜再次闭上眼睛。时茜,吓得我都不敢大喘气。时茜用隐身符箓离开关押自己的牢房,牢里只有付山一个看守,时茜用了瞌睡符箓,让付山打了个瞌睡。在付山瞌睡后,时茜用分身符箓给自己弄了个分身,分身也不能留在牢里和傀儡在一起。所以时茜解了付山的瞌睡符箓,再对付山用迷魂符箓,迷魂符箓对付山却没起作用。时茜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没画对,没可能,若符箓画错,那迷魂符箓不会响应,时茜在神海里神识用灵力画出迷魂符箓,契合的迷魂符箓亮了,那证明符箓没画错。时茜,哎!本是笨死了。这些人不是真实的人,没有魂。所以迷魂符箓对他们无用。怎样才能让他发现自己死了呢。弄出点动静让他去查看牢房?不行,把傀儡弄醒更麻烦。对了,如果关在牢房里的犯人却在牢房外面,那他这牢头总要去查看了吧。时茜解了隐身术站在牢房外看着付山。这人神经这么大的吗?我这都盯着你看了一份多钟了,你怎么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你就不能往我这看一眼吗?这里关着犯人呢。你都不看一眼,你就不怕人跑啊。时茜,要抓狂了。五分钟了,愣是没往这看一眼,你一直盯着那门干嘛,那门是媳妇吗?动了,头终于转动了,对往这边转,再转过来一点“阿嚏”付山打了一个喷嚏后,又摆正头接着看门了。时茜我要跪了。“你怎么会再外面。”时茜,天籁之音,幸福来得猝不及防。时茜站直身子冲着付山一笑,一边用隐身符箓再次隐身。付山揉揉自己的眼睛,不见了,人不见。付山起身往牢房跑,刚才时茜站的位置没人,往牢里一看,人躺地上一动不动。付山跑去敲刚才自己一直盯着看的那扇门,“快来人,牢里死人了。”过了一会,门朝内打开,进来两个人问付山:“谁死了。”付山:“就今天刚送进来的道姑。我刚才看到她魂在牢房外,过去一看,她在牢里人躺地上了。”进来的两人和付山一起走到牢房,看到时茜的分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把牢门打开,进去看看。”付山打开牢门,三人走进去,其中一人用脚踢了踢时茜分身,分身还是一动不动,时茜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人都死还用脚踢,赶紧处理了吧,这分身撑不了多久。付山用手推了推,尸身都僵硬了。“这怎么死的?”付山:“吓死的吧。这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姑娘,突然知道自己两天后要砍头,吓得死了。”“怎么可能,今天押她来的路上,不吵不闹,一点都不像被吓到了。”“也可能是吓傻了,既然死了就运出去扔乱葬岗。”“人呢去哪了。”付山听到声音走出牢房,“肖将军、曹参军你们二位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让人来吩咐一声就行,哪用劳动二位亲自前来。”“今天抓的小道姑呢,把她带来。我们要带走。”付山这些人又起色心,那小姑娘死了也好,免的遭罪。付山:“不瞒着二位爷,那小道姑已经死了。”肖远:“你们这么快就玩死了。”付山:“不不不,人我们可没碰一下。吓死的。尸身都僵硬了。”肖远鞭子打了下桌子骂到:“晦气,走。”付山在看不到肖、曹的身影后呸了一声,走回牢房。时茜这个世界的人果然病的不轻,一群色中饿鬼,难怪二师兄救不了他们。付山问:“现在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拿张席子一裹扔了。你自己去扔,回来我们给你开门。”付山找了张席子时茜分身裹好,抗出牢房。时茜跟着付山,看着付山把分身处理了。就放心的转道了。慕九向鬼王禀告今日跟着阜宁郡主进林打猎的事,慕九隐瞒了时茜打人的事,反正阜宁郡主等人也想不起这人了。鬼王也没怀疑慕九说的,阜宁郡主身上被打的伤被鹿群冲撞的伤和狼狈给掩盖了。鬼王让慕九离开,接着去保护阜宁郡主。慕九离开鬼王府,没有去郡主府而是匆忙跑去皇宫。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样了。天牢是污秽的地方,那些色之恶鬼不会放过那姑娘。慕九又想起猎场那诡异的画面,脑袋都踩扁了,肠子都流出来了,人却还能站着与人交谈,而与之交谈的人也面色如常,这正常吗?慕九难道只有自己觉得不正常吗。伤成那样人应该会死才对。 第43章 入梦(5) 慕九摸到皇宫一偏僻处,宫里若死了人,除了皇上各宫嫔妃主子,奴才等人的尸体都不能留在皇宫内,尸体会被运到这偏僻处从一个洞(尸洞)推出宫外,洞外有收尸的人,把尸体扔乱葬岗。宫外的收尸人会把尸体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甚至衣服都不会给尸体留,更甚的还有猥亵奸尸。所以从这送出的尸体不是犯事的奴才就是天牢的囚犯,宫里的人都不会来这里,巡逻的御林军也会避开这里,除了觉得晦气就是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毕竟宫里的奴才就算犯错也不能随意处死。慕九想从此处潜入宫中天牢,找机会把时茜救出。慕九刚到不久,宫内就有尸体送出,鬼使神差的慕九点了运尸人的穴道睡穴,运尸人昏睡过去。慕九掀开裹尸的席子,看到尸体的脸。怎么是那个姑娘?她怎么死了?慕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难过?今天在林子里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姑娘,可却觉得很熟悉,下意识的想保护她,不让人伤她。慕九,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会好好安葬你,不会让你暴尸荒野,他们再不会欺负你了。慕九扛起时茜的分身就离去。梦境的某一处,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对着几团黑影:“什么都没找到?都找仔细了?”几团黑影不会说话,只是有规则的一亮一暗的回应。黑漆漆的人影就是心魔,派出的傀儡没有在那个方向找到任何痕迹,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没人入梦,也许他们还没发现鹤九被我困在睡梦中。不对,有人试图叫醒鹤九,鹤九被我困在睡梦中沉睡,叫不醒,那个人叫不醒鹤九,定有所怀疑。九州的道士都见过血经历过大场面,身上难免都沾了血腥和戾气,血腥和戾气与自己同源,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知道慕九他现在在做什么?心魔不知道这次入梦的时茜生在和平时期法治社会,时茜见过的血就是鸡血、鸭血、鱼血和自己的血,杀猪宰牛时茜都没见过,新闻里报道的凶案那都是打了马赛克的,电视、电影的流血打仗死人的场面,那都是演戏玩,时茜就没当真过。所以时茜身上确实没有血腥和戾气。对生命的态度时茜是珍而重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取人性命。杀人者恒被杀之,自己也是人。而且杀人也不是唯一的手段,让敌人像活死人一样不能说不能动也是可以的。相对于取人性命,时茜更喜欢让敌人丧失行动能力变成木头人。 慕九去棺材铺买了棺材和祭品,把时茜分身重新收殓装入棺材,慕九知道自己白日没有自由,所以决定晚上就把时茜安葬了。夜里城里是宵禁的,没人敢在外面晃,慕九只能自己扛着棺材避开巡逻士兵去安葬时茜。五更天也就是现代凌晨三四点,慕九才把坑挖好。在把棺材放入坑里时,慕九决定再看一眼时茜,就把棺材盖挪开了一点,没有了,尸体不见了。慕九把棺材盖都移开,棺材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了。慕九挠挠头,这到底怎么回事?尸体是自己亲手收殓放进棺材的,自己搬到这里的,中途自己也没离开过。怎么就不见了。今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重伤该死的人没死还能说话能蹦跶,收入棺材的尸体莫名其妙不见了。五更天了,自己不能在外面继续逗留了。要去阜宁郡主那守着。慕九不知道自己买棺材收尸挖坑一系列反常行为会给时茜带来不小的麻烦。心魔,找不到有人入梦的痕迹,就决定从其他方面查找,而慕九那一系列的反常行动就引起心魔的注意。慕九要埋葬的是谁?慕九离开后,一个黑漆漆的身形出现在慕九留下的棺材边,“嘭”棺材盖飞出好远,棺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慕九搞什么?一口空棺材。心魔忌惮慕九,不敢靠慕九太近,也不敢让傀儡去监视慕九,就怕惊了慕九,让慕九发现有一点不对,知道它的存在。心魔决定看看其他人有什么不对,就发现那个扁脑袋和破肚肠,心魔把扁脑袋和破肚肠修复回正常样子。慕九莫不是看到这两个人,所以去买了棺材,那也不对呀,一口棺材埋两人?坑挖好,棺材却没放进去埋,是等着他们谁死埋谁?心魔从灵镜里看到慕九扛着一口棺材出城挖坑,就悄悄过来想看看慕九做什么。因为忌惮慕九不敢太靠前,也就没看清慕九刚才开棺看尸体的事。心魔实在想不明白慕九弄口空棺材,挖半夜的坑想干嘛。 时茜看到付山把自己的分身从尸洞推出去后,以为万事大吉就不在跟着付山,自己在宫里闲逛。如果时茜能再细心一些,仔细一些,穿出宫墙外看看,就会看见慕九那系列操作,就能发现一些端疑。时茜低估人性的恶,觉得尸体就是只有拿去一扔这一用处,否则时茜肯定会跟上看着。时茜对心魔的防范倒是很强,闲逛皇宫的时茜发现宫里有很多傀儡,就知道自己不能在皇宫待着,容易被发现,就离开皇宫。而心魔在琢磨不透慕九的意思后,就想从傀儡那找些线索,从傀儡处发现了时茜。可惜傀儡只是在时茜进入天牢时与时茜对视了一会,之后的事傀儡就没消息了。心魔驱使天牢里的傀儡去找时茜,天牢中的傀儡顿时化成衙役从牢房里走了出来。付山看了一眼后,就没管了。这些衙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天牢。心魔的傀儡就是怨念,而天牢是怨念最重的地方,那些傀儡在哪里收集怨念的,像时茜收集灵力修炼一个道理。天牢里的那些傀儡能伤人有武力值的,不像时茜在林子里看到的那几团黑影,那个没什么武力值。出了天牢的傀儡们直接奔鱼营去,鱼营(御营)御林军的驻地,这些傀儡们一到鱼营,就把女的都找了出来,也不管这些女当时是什么情况,一时间鱼营女子的尖叫声男人的咒骂人四起。女的都找出来了,大都衣不蔽体。这些傀儡是一点也不管,御林军也不敢阻拦,就是咒骂声不停。这些傀儡听不懂也听不到,所以一点反应表情都没有。傀儡捏住女子下巴迫使她们抬头,没有眼白像两黑洞的眼睛,盯着女子的脸,好一会才放手。心魔通过傀儡看女子的相貌,昨晚天牢里的女子不在这里。心魔突然想起慕九的空棺材,难道慕九想安葬的是那小道姑。天牢没有,鱼营没有,那就剩一个可能,人死了尸体扔出宫了。心魔操控傀儡去往乱葬岗,那些傀儡收到指令,把手里的女子一扔,就跑了。“将军,这些都是什么人,太嚣张了,鱼营都敢闯。”肖远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是有个声音让自己不要去招惹,这些当然不能跟属下说,免得属下觉得自己怂。肖远:“他们应该是陛下的人,算了把女的都带回去,接着乐。”万恶淫为首,这些人已经无耻的没有底线了。出了宫的傀儡在乱葬岗没有找到新鲜的尸体,心魔乱葬岗也没有,去那里了?人没死,装死逃出天牢。心魔又操控傀儡画出时茜的样貌,让傀儡挨家挨户搜查,看来这小道姑就是入梦的人,可恶竟然把身上的气息隐藏的如此好,没有一点戾气和血腥气。幸好,慕九没认出人,来人也没有认出慕九。心魔一定要在慕九之前找到并控制入梦的人,如若能把她练成傀儡,那它就不用害怕慕九了,就算慕九醒来,它也能与慕九分庭抗礼。 第44章 入梦(6) 时茜出了宫,找到一处空房间,在房间里换了衣服,道袍不能穿,这里抓道士,肯定是心魔搞的鬼。二师兄修道是道士,所以心魔不让二师兄有机会与道士接触,大概是怕二师兄想起什么吧。时茜在大街上闲逛,她还不知道,因为慕九的骚操作她已经暴露了。二师兄接的那个任务的那个世界大街并不热闹,街上就没什么人,或许那时做任务的二师兄也没有心思逛街,所以导致二师兄对大街商铺的认知不多,心魔也没有加戏,才这么萧条。时茜倒不用担心这样晃来晃去的被发现,因为大街上的人也是这样漫无目的走来走去。不过这些人是假的,不会累。时茜是真人会累,时茜找了个茶馆进去坐,特意找了个拐角靠后位置,这样能稍微挡挡他人的视线。时茜坐了好一会,茶馆掌柜、小二好像把她忘了,都没过来招呼。时茜想了一会也就明白了,自己这个角色心魔并不知道,所以时茜演的是独角戏。时茜走进来,掌柜的和小二本能打个招呼后就没戏份了,除非有重要角色来了,才有戏份。看来要给自己找个身份,不然怎么找二师兄。时茜还在考虑找个什么身份,傀儡衙役们已经到了大街上,拿着画像开始搜查。只要是女子都要检查样貌。时茜也注意到大街上的傀儡衙役,这些傀儡在搜查,而且只查女子。难道自己暴露了?怎么暴露的?自己很小心并没有和傀儡发生冲突。猎场那事?自己用无颜符箓了,那些人不可能记得自己的样子。在猎场被抓时,那些人也在,看她们的样子也不像记得自己打了他们。时茜没再多想,对自己也用了无颜符箓。都是无颜符箓,用别人身上和用在自己身上效果不同,用别人身上会让人想不起你的样子,用自己身上看到你的人会出现认知障碍,就是看不出你究竟长什么样。当傀儡衙役搜查到时茜,心魔通过傀儡衙役看到时茜时,楞没看出时茜就是画像里的人。或许心魔也有些犯嘀咕,这人看着像可仔细一看又不像,再再一看更不像了。按理说被人这么盯着反复看,多少会心虚质疑是不是被看出来了,是不是被发现了。可时茜有个毛病也可以说优点,就是越是紧张越镇定,害怕、慌张、心虚暂时顾不上,那都是以后的事。心魔看了许久,也不见时茜表情行为有什么变化,就觉得时茜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傀儡衙役就放开时茜的脸。 大街上闹出了大动静,在茶馆搜查的的傀儡衙役赶紧跑出去助阵。时茜也没顾得上害怕、心虚、慌张一秒,也跟着跑出去。这该死的好奇心,看热闹。当然时茜还知道要忌惮心魔傀儡,所以也没敢靠的太近看热闹。大街上的傀儡衙役拦下了鬼王的车驾,要搜查,鬼王的侍卫不答应,心魔的傀儡衙役当然不会因为鬼王侍卫不答应就不搜查,所以双方就干起来了。时茜心想这鬼王在二师兄那个任务的世界里肯定是个厉害角色,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然不敢和傀儡干仗。这梦境世界其实就是心魔与二师兄对擂的战场,傀儡是心魔的帮手打手,而二师兄记忆中的人是二师兄的人,不过这些人却不是为帮二师兄而存在的,而是迷惑二师兄的。而现在二师兄是受制于心魔的,这些所谓二师兄的人应该本能忌惮害怕心魔的傀儡才是。可现在竟然跟傀儡干仗。若不是鬼王太牛,那就是?鬼王有可能是二师兄。时茜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连忙再靠近点看。阻拦的那个侍卫不是七八个傀儡衙役的对手,被打的吐血起不来了。傀儡衙役再次靠近鬼王车驾,伸手就拉开车门,车门打开那一刹那,围着鬼王车驾的傀儡衙役都被振飞了,就是3米外看热闹的时茜都被振的后退两步。好强悍的内力。身着玄衣华服的鬼王不紧不慢的下了车驾,摆摆衣袖,冷冰冰的看着傀儡衙役,如果这些傀儡衙役是真人有感觉,应该会被镇住冻住不敢造次了。可傀儡不是人无知无感无畏无惧,傀儡衙役围住鬼王拔出妖刀就砍,妖刀裹挟妖气,若被砍中妖毒伤人元神,会痛苦异常。鬼王难道真的是二师兄。时茜的心提了起来,时茜又靠近了些,看清了鬼王的样貌,这不是长大版的二师兄嘛。时茜想上前帮忙,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心魔,命傀儡搜查就是发觉有人入梦了,这时候和二师兄对上,好像蠢了点,入梦的人可实打实是二师兄的帮手,这不但暴露二师兄的身份还帮着牵上线。时茜再看鬼王那边根本不需要帮忙,那些傀儡衙役没能靠近鬼王,鬼王抓住一傀儡衙役拿妖刀的手,用力直接拧断,傀儡衙役用另一只手握拳打开,鬼王用另一只手握住又一拧又断一只,抬脚一踹,傀儡衙役踹飞出去顺便还带走两个。接着鬼王又卡卡拧断两傀儡的脖子,鬼王出手狠辣,在拧了两个傀儡的脖子后,又利用被他制住的一个傀儡把另一个傀儡劈成两半,然后那个被制住的傀儡也被拧了脖子。傀儡一下就损失了四五个,心魔也忌惮了,傀儡也停了手,不再进攻,但还围着。那倒在鬼王脚边被拧断脖子的傀儡,头在一点一点的板正,鬼王看都没看,抬脚一脚踩住那头,头爆了,那个傀儡的身躯化黑烟消失了。这下傀儡衙役们不敢在围着鬼王,往两边闪把车驾的路都让出来了。吐血的侍卫起身回到鬼王身边:“慕七该死,没拦住他们,让他们惊扰主子。”,鬼王淡淡的看了侍卫一眼,就回到马车上。时茜松了口气,没事了。下一秒,时茜,我有事了。那些傀儡衙役突然盯着时茜,时茜现在是一个人孤零零的靠前站着,时茜这下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了。时茜当即转身,那些傀儡见时茜有了动作,就快速向时茜包围,不得已时茜只能御风跑。 时茜被傀儡衙役追撵着跑了几条街,可恶怎么还追呢。时茜拐进一条胡同里,往里走,过了一会发现是死胡同。没路了时茜只能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看见胡同口有傀儡衙役的身影,不能出去了,不然就撞上了。无颜符箓还有效,先找个地方躲着,换身衣服就没事了。时茜借着御风符箓跳进胡同里其中一家。时茜落地后站起身左看右看想找一处藏身之地。时茜突然回头,一个侍卫打扮的漂亮男人站在离自己一个手臂距离的位置看着自己。时茜后退几步才停下。那个侍卫好像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自己后退他没制止也没上前,就站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你是什么人,到郡主府想做什么?”慕九问道。阜宁郡主和朗逸那些人又在演武场作乐了,把人绑在轮盘上转动,阜宁郡主他们蒙上眼睛扔飞镖或者让仆人顶着核桃咬着果子站着做箭靶让他们射箭玩,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慕九不想看,自己一个侍卫救不了那些人。慕九曾经阻止过,结果阜宁郡主变本加厉,直接玩穿糖葫芦,一箭射杀两到三人。阜宁郡主还在鬼王那污蔑他对自己不敬,让鬼王打了他二十军棍。慕九有向鬼王禀告阜宁郡主用人做箭靶练习射箭的事,鬼王却说那些人的卖身契在郡主手上,他们的命就是郡主的,他们签下卖身契时就知道的。而且郡主射箭的本事是他亲自教授的,有准头,不会伤人性命。所以往后再见到阜宁郡主他们在演武场玩乐时,慕九都选择眼不见为静。找个清净地方待着,不想竟看到一个翻墙而入的小贼。时茜见侍卫只是问话,语气也算温和,就回:“我说我内急想借个茅厕,你信吗?” 第45章 鬼王(1) 时茜随口胡掰,也没指望这个漂亮侍卫会相信。这侍卫长得柳魅,明眸皓齿,绝色倾城也不过如此吧。时茜还在欣赏侍卫的美色,那侍卫又开口说:“走吧,我带你去找茅厕。”“什么”时茜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竟然是个傻子。慕九看着时茜:“你不是说要借茅厕吗?”时茜:“突然又不是很急了。”慕九:“既然这样,那你就快离开吧。以后若不想死就不要靠近郡主府。”时茜郡主府,那天在猎场打的那个女人,好像自称郡主,这里该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家吧。哪有那么巧,这梦境不会就她一个郡主吧。时茜就问:“这是那个郡主的府邸。”慕九皱皱眉:“阜宁郡主府邸。”时茜冤家路窄还真是她。时茜那个女人确实不是能相与的,不过这时候外面有傀儡衙役比那女人难对付,还是在这待会吧。这侍卫是个好说话的,时茜说:“外头有坏人,我就是被他们吓的内急的,慌不择路昏了头才跳到这院中借茅厕的。”时茜,我这说辞不错。慕九:“是些什么人?”时茜:“衙役”慕九:“衙役?”时茜:“嗯。这些衙役看到女的就抓,还拦下鬼王车驾,和鬼王干了一仗。”慕九:“那鬼王殿下可有受伤?”时茜:“鬼王应该没有受伤,鬼王打赢了。”慕九:“那你也不能待在这里,这里的人也不比那些衙役良善,若被其他人发现你也难逃一死。”慕九接着又说:“你先在这藏着,等着。我出去看看那些衙役走了没,若那些衙役已经走了,那你就离开。”时茜,这人还挺热心,就应了声好。慕九看着时茜找了地方藏起来,就跃上墙头出去了。 时茜用了无颜符箓,慕九根本没认出这个就是昨晚自己要埋的小道姑。时茜在梦境里第一次见慕九,也不知道慕九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两个人相见不相识。时茜不能确定鬼王就是二师兄,也不敢否定鬼王不是二师兄。万一心魔就把二师兄摆明面上迷惑人呢时茜想着要想办法进入鬼王府一趟。慕九从胡同里出来,果然看到傀儡衙役,那些傀儡衙役也看到慕九了,本能的后退尽可能的远离慕九。慕九,这些衙役怪怪的,眼睛就是两黑洞,看着就阴森恐怖,难怪能把人吓着。慕九想着把衙役赶走,这样时茜就可以离开郡主府了。慕九心中有了想法,就朝傀儡衙役走去,傀儡衙役见慕九向他们走来,就往更远的地方跑。慕九拔腿紧追傀儡衙役,刚追不远就看到鬼王车驾,鬼王车驾后还跟着一队士兵。慕九只好靠边停下来,坐外面赶车的慕五看到慕九,对着马车里说:“主子,我看到慕九了。”马车里传来鬼王冷清的声音:“停车,让他过来。”慕五回了是,拉停马车,慕九看到马车停下来,就走上前:“慕九见过主子。”鬼王挑起帷裳,慕九靠过去,鬼王:“本王命你保护郡主,你为何在这里。”慕九:“郡主在府中演武场练箭,并未外出。属下听闻府邸外有些不明身份之人,怕他们对郡主不利,就出来查看。”鬼王:“不明身份之人,可是一些衙役?”慕九:“正是。”慕五:“这些衙役是谁的人,行事如此嚣张。拦主子车驾搜查,打伤慕七。”鬼王:“敢如此嚣张,当然是我那好父皇的人。只要他们不骚扰本王和郡主府,随他们闹去。去郡主府。” 郡主府,阜宁郡主带着府中下人站在门外迎接,鬼王车驾一停,阜宁郡主就走上前亲自打开车门,鬼王看到阜宁郡主冰冷的脸添了笑意,“北冥哥哥,今怎么有空过来。是想阜宁了?还是慕九侍卫又跟北冥哥哥说了阜宁什么坏话?”鬼王看了慕九一眼说:“今日出现了些身份不明的人,身手极好,怕他们冲撞了你,我特意挑了一队亲兵带来郡主府保护你。”阜宁郡主笑盈盈的对鬼王道谢,鬼王又说“慕九说郡主今日在府中演武场练箭,不知郡主练的如何。”阜宁郡主:“练的不好,有一两次还脱靶了。北冥哥哥可别怪罪阜宁。”鬼王:“以郡主的箭术不应该脱靶。”阜宁郡主:“大概秋猎时劳累了或拉弓过多,阜宁身上还有些不适,手现在也疼呢”鬼王:“如此就不该在练习了。不然会伤着自己。”阜宁郡主:“今日阜宁也没怎么练,只是朗逸他们有些不服,今年秋猎我们一头鹿都没猎到。所以今日他们来府中演武场射靶,阜宁不过是看看而已。北冥哥哥来了不如也去演武场射靶,让朗逸他们看看北冥哥哥百步穿杨的英姿。阜宁可是经常跟他们提起北冥哥哥百步穿杨的箭术呢。”看得出来听阜宁这么说,鬼王心里很高兴,脸上的冰冷都消散了,一片明媚。阜宁和鬼王来到演武场,朗逸他们给鬼王见礼。此时的演武场血腥味很大,有仆人用土去掩盖血迹。慕九看到这些就知道死人了。阜宁却跟鬼王说那是鹿血,因为秋猎时没猎到鹿,所以今天他们弄来一头鹿,射杀等会烤了吃。鬼王并没多问,选了弓箭开始射靶。慕九想到藏着的时茜,怕时茜等急了乱走,被其他人遇到看见就糟糕了。就跟慕五说自己要去茅厕,让慕五帮他看着点,慕五应后,慕九赶紧离开去找时茜。慕九一路上躲着人,好一会才到时茜躲藏的院子。时茜等了好久也没见那侍卫回来,就在院中找了处隐蔽地方换了衣服。时茜衣服刚换好,突然听到脚步声,就用了隐身术。慕九来到院中走到自己离开时时茜躲藏的位置,没看到时茜,心想糟糕,希望她是离开郡主府了,而不是在府里乱走。用隐身术躲起来的时茜看到是那个漂亮侍卫,就解了隐身术摸过来,慕九转身攻击,看到是时茜急忙收手。“是我。”时茜说道,慕九:“你没走啊。”时茜:“不是你让我等你消息的吗?那些衙役走了没?”慕九看着时茜:“衣服哪来的?”时茜:“随便找的。”慕九:“你想死啊!在府里乱走。”时茜对着慕九翻白眼:“我现在还活着,你别管衣服的事,我问你,衙役走了没有?”慕九:“不知道。我遇到主子了。现在主子带来的亲兵把郡主府围了。你现在不能出去,最好也别乱跑。我今晚下值再想办法带你走。”时茜“你主子?阜宁郡主吗?她一个郡主还有兵马啊。”慕九:“我主子是鬼王,不是阜宁郡主。”时茜:“你主子是鬼王,那你怎么在阜宁郡主府邸当差。”慕九:“主子让我来保护郡主。”时茜:“阜宁郡主哪里需要人保护,遇上她的人才需要保护呢。”慕九:“我要回去当差听吩咐了。你在这别乱跑,也别翻墙头。现在外面有人守着的。”时茜我要想跑还是能跑出去的,不过自己本来还想,想什么办法进鬼王府,现在有办法了,跟着鬼王府的侍卫还怕进不了鬼王府。时茜问:“你什么时候下值?”慕九:“酉时”时茜,酉时就是现代晚上六七点,不算太晚。只是现在是下午三四点,那不是要等一个时辰左右,时茜说:“让我在这等一个时辰不行。不安全。这里就没有平时没人去的空屋子?”慕九想想了想:“你跟我来。” 第46章 鬼王(2) 慕九带着时茜来到一亭子后面的假山上,这里有个月牙形状的洞口,洞口只能容一个成年人通过,洞内空间有五六平,有人铺了一层竹板,可容一人躺下休息。慕九:“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此处亭子偏僻少有人来,加上这里隐蔽,你就在这等我吧。”慕九看着时茜进去,就要转身离开,时茜伸出头来问道:“我叫小时,你叫什么名字。”慕九:“长生,慕长生。”时茜对阜宁郡主等人用了无颜符箓,担心阜宁郡主等人无意间听到她的名字又喊了出来,那就间接解了阜宁郡主等人的无颜符箓,所以时茜没有告知慕九自己的全名。而慕九不是名字是鬼王侍卫的代号,慕九的名字叫长生(长长久久生生不息,九有长生的意思,仙鹤又有福寿延绵长久的意思)。这师兄妹俩又完美错过相认的机会。慕九走后,时茜用阵法把洞口隐藏,这样也能避开心魔用玄灵镜窥探发现她的踪迹,再没找到二师兄之前还是躲着心魔一点,倒不是怕心魔,只是时茜觉得最重要的事是找二师兄,收拾心魔,唤醒二师兄后让二师兄自己收拾。傀儡衙役都那么能打,心魔只怕更能打。时茜打开乾坤荷包,拿出一包点心和水囊,吃了两三块点心喝了些水,就躺下休息。“小时醒醒,小时快醒醒,别睡了。”时茜揉了揉眼睛:“慕长生,你怎么找到我的。”慕九:“你睡糊涂了,这地方是我带你来的。”时茜,看着慕九自己没有睡糊涂,自己用阵法隐藏了洞口,难道自己的阵法没用,大意了,还好找来的是慕九,不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时茜不知道,自己的阵法并不是没用,而是藏起洞口的阵法对梦境里其他人包括心魔及其傀儡有效,但对慕九却是无效的,因为慕九就是鹤九,这个梦境世界真正的主宰者。时茜在想或许不是阵法无用,慕长生(之后慕九就用慕长生)能找到自己有可能是因为他是鬼王的人,所以阵法对他无用。慕长生看着发呆发懵的时茜:“还想什么呢,没时间了,把衣服换上。”时茜手上被塞了个包袱,时茜解开包袱,里面是一套小厮的衣服。慕长生:“我在外面等你,快点。”时茜换上小厮衣服后从月牙洞出来,慕长生对时茜说:“等会,别说话,别乱看,什么都别碰,低头跟着走就行。” 时茜跟着慕长生来到一角门处,那里停着辆板车,板车不知道装了什么,上面用草席盖着。时茜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时茜有些不适。时茜记得慕长生的嘱咐,强忍着。一个官家模样的男子看到慕长生想说点什么,可想到慕长生是鬼王府的人,就是郡主不喜他,也没动手处罚,自己只是郡主府的小管事,还是别招惹他了,把郡主吩咐的事情办妥才要紧。管事把角门打开,慕长生走出去与外头的亲兵搭话,让他们远远的避开一会。时茜能听到慕长生与亲兵的谈话,大致意思是阜宁郡主杀几头牲畜招待鬼王、朗逸等人,肉多吃不完,放明日怕臭了,让下人即刻拉出府处理。慕长生还说贵人们只吃新鲜宰杀的牲畜,府里虽有冰库,肉在冰库里放一两天确实也不会坏能吃,但贵人嘴刁就是不吃,所以只能拉出府处理掉。也有士兵有让慕长生把肉交给他们,他们来处理。可慕长生说以阜宁郡主和主子的交情,不会把自己不吃的东西赏给主子的人吃,那就是打主子的脸。那个管家也适时上前说郡主已经吩咐府里的大管事给各位军士准备了吃食,肉管够,要拉出去的这些有些气味了不能给军士们吃。那些兵士听了就让守角门的人先撤了,慕长生、小管事看到守角门的人撤了后,就命令等在一旁的小厮们把板车推出来,时茜看三四个人推那板车还很是吃力,就上前去搭把手,毕竟自己现在也是小厮的装扮。慕长生看到时茜去帮忙推车,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想草席盖着也挺严实,应该也没事。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没事时就容易出事。板车一轮子压到石子颠了一下,把一只人手颠出来了。看到没有血色的人手,时茜差点跪了。板车里面的是死尸,是人。三四个人推着都吃力,那里面至少七八个,血腥味这么重,这些人死的肯定很惨烈。出生和平年代法治社会的自己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时茜控制不住要吐在当场了,慕长生快速过来点了时茜的穴,一把提起时茜骂到:“你小子怎么办事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管事这时也看到那只露出来的人手,赶紧把它塞进草席里。然后命令那些小厮赶紧走。慕长生把时茜带的远远的,才解了时茜的穴道,时茜的穴道一解开就哇的吐出来了。 离鬼王府一条街,慕长生的家,一个三进院,时茜坐在客房桌子边,时茜脑子里还在不断浮现那只没有血色的人手,时茜停不住的干呕。自己接受适应能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时茜是慕长生拎回来的,把时茜安置在客房后,慕长生就去鬼王府了。原本时茜的计划是跟着去的,让慕长生带自己进鬼王府,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时茜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就是个梦境,那些人不是真人,这只是二师兄的记忆,刚才看到的就像是电影、电视剧里一戏幕,自己只是不小心走错地方,因此客串了一个角色。在不断地心理建设下,时茜总算能平静下来,止住干呕。“笃笃”时茜:“谁?”慕长生:“我,长生。”时茜把门打开,慕长生看着时茜:“现在感觉好些没?要不要吃东西?”时茜:“好多了,不饿不想吃。慕长生,陪我说会话好吗?”慕长生:“好,我们在院中坐会吧。”时茜关了房门,和慕长生走到院中葡萄架下坐,坐下后时茜打量环视院中景色,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有点像师尊住的那个院子。不过,时茜并没有多想,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慕长生:“小时,想说什么?”时茜:“今晚死的人是阜宁郡主的杰作吗?”慕长生:“是,他们练箭用活人做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时茜:“为什么?你都看见她犯下的那些恶行了,还要保护她?”慕长生:“长生是主子的人,主子让长生保护阜宁郡主,长生只能听从。”时茜:“鬼王可知道阜宁郡主用活人做靶练箭?”慕长生:“主子应该不知道。阜宁郡主在主子面前不会做这种事情。”时茜:“你有把阜宁郡主做的这些恶事告知鬼王吗?”慕长生:“有,主子打了我二十军棍。阜宁郡主以我对她不敬为由,让主子换人。是我求主子让我继续去保护郡主。”时茜:“为什么?”慕长生邪笑:“因为我来保护郡主最合适。郡主有我保护有口气就行。”时茜有点吃惊的看着慕长生:“如若只留口气,那鬼王不会处罚你吗?”慕长生:“我的命本就是主子的,如果主子因此杀我,我认了。若不是为了主子,我不会给她留口气。人没死能喘气,我也不算违背主子之命。”时茜:“长生既然也看不惯阜宁郡主所为,可想过救那些无辜之人性命。”慕长生:“救不了,他们的卖身契在郡主手里,郡主不把卖身契给他们,他们那也去不了。我越为他们说话,人死的更多,死的更惨。活着反而觉得你比郡主更可恨。就算帮他们把郡主手里的卖身契偷来还给他们,他们也不会逃跑,因为官府里还有一份,主家没去官府消他们的奴籍,他们即使拿到主家手里那份卖身契还是奴,逃奴一样是死。”时茜:“那去官府那把官府那的卖身契给烧了。” 第47章 鬼王(3) 慕长生:“然后呢。”时茜:“然后两份卖身契都没了啊。”慕长生:“卖身契是没了,可他们也没有户籍,一样活不成。除非落草为寇。”时茜:“那我去打阜宁郡主,把她打成高位截瘫,让她脖子以下都不能动,看她怎么作恶。再把她舌头也拔了。”慕长生:“我可以当没听见没看见。可围在外面的亲兵不行,阜宁郡主身边除了我还有其他侍卫。”时茜:“其他侍卫和长生比,谁的武功更厉害些?”慕长生:“我更厉害些,但是那些侍卫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时茜:“那可不一定。”若是以前是绰绰有余,可现在时茜学了符箓,百万雄兵时茜对付不了,一万兵马时茜还是能收拾的,那几个侍卫就算以一抵百抵千,也不是时茜对手。慕长生:“小时若要对阜宁郡主下手,除了应付收拾外面的亲兵和那几个侍卫,你更要提防主子的怒火和报复。”时茜:“为什么鬼王对阜宁郡主如此不同,这其中有什么缘故?”慕长生:“主子与阜宁郡主自小就认识,那时的阜宁郡主还是很善良可爱的。”慕长生缓缓讲述鬼王与阜宁郡主之间的事情。现在的圣德帝当时还是个皇子,先帝看上他的一个侧妃,就在侧妃与皇子新婚之夜,找了个由头送一个舞姬入皇子府移花接木把那个侧妃换了,还是皇子的圣德帝揭盖头时发现侧妃娘娘换了人,想要闹腾的,让身边的人拦下了,圣德帝身边的一个谋士,劝圣德帝不要为一女子忤逆先帝,圣德帝的母妃虽出身侯府却是个庶女,因长相出众才让先帝纳入宫中,圣德帝的母妃倒颇有几分心计和手段,入宫没多久就被封为良妃,只是好景不长,良妃生下圣德帝后,没多久就失宠了。先帝好美色,这选秀三年一选,除此之外各地的官员和京中权贵投先帝所好,经常献美人给先帝,所以宫中最常见的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圣德帝母妃失宠,母族不显,本身才智也不出众,并不得先帝喜爱,出宫开府的皇子都封王了,只圣德帝迟迟未封王。若此时圣德帝把事情闹开,让先帝失了面子,到时不仅圣德帝自己,连宫中的娘娘、圣德帝的母族安禄侯府都难逃死劫,须知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圣德帝不是蠢笨之人,听完谋士的话,也冷静下来了,事已至此只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开开心心入洞房。次日带着新侧妃入宫谢恩,在母妃宫中见到本应是自己侧妃的惠嫔,昨日侧妃被调换出皇子府后直接抬入宫中,先帝就要其侍寝了。圣德帝不敢表露出一丝恼怒和不喜的情绪,还要恭敬的恭喜惠嫔。事情本应就此了结,不想两月后再起波澜。 侧妃娘娘(舞姬)与圣德帝成婚两月后查出有孕,舞姬送去皇子府时已先被先帝宠幸,再与圣德帝洞房,这样侧妃娘娘腹中胎儿身份就成疑。得知侧妃娘娘有孕,圣德帝心中不忿,找良妃娘娘排解,同时商议除去侧妃娘娘腹中胎儿,在母妃宫中再次遇到惠嫔,不过两月惠嫔已被先帝厌弃。惠嫔是巨禄侯府旁支之女,与良妃有亲,和圣德帝是表兄妹关系。良妃见圣德帝郁郁寡欢,就想给圣德帝找个可心人相陪,良妃就求了老侯爷,老侯爷就在旁支里找了品貌才智德行极好的惠嫔给圣德帝做侧妃。老侯爷曾是一品武威将军,为人很有风骨,见先帝沉迷女色荒废朝政,不是明君,就交了兵权,做了闲散侯爷。良妃的两位嫡兄一文一武在京都本也小有名气,却被侯爷赶去农庄,武的在农庄整天打狗撵猪,文的到了农庄之后说书香气是穷酸气,圣贤书不读了,整日游手好闲,东家长西家短。老侯爷对两位嫡子的行为却不闻不问,整日提着个空鸟笼,到处溜达,见到人就问自己养的八哥好不好看,别人都说老侯爷疯了,良妃知道老侯爷没疯,只是不喜先帝的行为和朝中风气,故意如此,避开有心人的笼络而已,两位嫡兄也非外人所传的那样,武的在农庄里每日依然学武习兵法,文的也依然读书做文章,良妃当时也在庄里,每日和两位嫡兄读书习武。良妃虽是庶女,老侯爷却当嫡女教养,除了专门为良妃请先生教授琴棋书画还让其练武强健体魄。老侯爷对良妃还很宠爱的,所以明知先帝好色也没有想把良妃献给先帝讨要好处,而是把良妃许给清贵人家做富贵夫人,那家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良妃笈笄,老侯爷心疼女儿嫁人后要操持家务,侍奉公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日子在不松快,便开口留良妃两年,十七岁后再出嫁。等良妃年满十七岁,却遇到男方家中有老人过世,要守孝三年,良妃的婚事又推迟三年。良妃暂时不能出嫁,老侯爷就把良妃也送去庄子里,不想良妃去庄子的路上,容貌被人看了去,禀告先帝,先帝就派人去寻,找到庄子,强行把良妃纳入宫中。老侯爷知道后很生气,可良妃已在宫中,木已成舟。如今惠嫔又是如此,还把一个自己宠幸过的舞姬塞给圣德帝,良妃连连怒骂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良妃让圣德帝去找老侯爷,把先帝宠幸舞姬后,又拿舞姬换走侧妃娘娘之事告知老侯爷。让老侯爷为他们娘俩做主。圣德帝觉得告知老侯爷又有何用,老侯爷哪里能为他与母妃做主,老侯爷已经六十岁,整日提着个空鸟笼,非说自己养了一只八哥,可谁都没见过。两位舅舅都不成器,一直都待在农庄里,巨禄侯府已经没落了。但圣德帝很孝顺良妃,对良妃说的话还是听的。圣德帝离开皇宫后,就去了巨禄侯府,老侯爷见到外孙很是高兴,可也没高兴多久,听了圣德帝的话,怒的把花厅里的檀木桌子打散架了,四分五裂。老侯爷怒骂先帝,骂过之后老侯爷让圣德帝暂时留下侧妃娘娘腹中胎儿,因为当时圣德帝膝下还没有子嗣。又写了一封信交给圣德帝让他带给良妃。良妃看过老侯爷的信后,与惠嫔谋划开始争宠,又让圣德帝把侧妃娘娘有身孕的事给宫里报了喜。良妃按信中侯爷交代的找到宫中人手,让敬事房大总管安排惠嫔侍寝,为确保成事,那敬事房大总管还给惠嫔准备了秘药,安排惠嫔侍寝时惠嫔用了秘药,从此先帝就再也离不开惠嫔,随着惠嫔成功复宠加封皇贵妃,朝堂上有大臣开始为圣德帝说话提出封王之事,先帝未立太子,先帝又迟迟不加封圣德帝为王,已有揣测先帝是不是要立圣德帝为太子等等,先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和皇贵妃也帮着圣德帝说话,而先帝看圣德帝在侧妃娘娘此事上办的还合自己心意,就借着侧妃娘娘有喜的事,加封圣德帝为贤王,还让贤王掌管吏部与户部,一时间贤王风头无两,盖过前边封王的几位王爷。贤王(圣德帝)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老侯爷的手笔。老侯爷的鸟笼里确实有一只八哥,这只八哥不是凡品,这只八哥是老侯爷年轻时攻陷的小国皇室的神鸟。这只八哥认主后,只有主人能看见他。而这只八哥能听懂人话,会说,会认字,还会读心术能窥探人心深藏的秘密。这些年老侯爷私下可没闲着,八哥做探子,老侯爷不知道掌握了多少人的秘密,这些人里有朝廷官员,也有宫女、太监、侍卫、宫妃等。近些年闻名西楚国专劫官员私库财物的盗匪就是老侯爷和他的大儿子,小儿子则负责销赃,因为私库里的钱财多是官员贪污受贿所得,被劫的官员也不敢报官大张旗鼓的查找抓人,这就间接帮了老侯爷的忙,让老侯爷悄悄发财。老侯爷把劫来财物换成粮食、衣物等物品接济百姓,剩下的钱财用于购买土地、山林或接济军中旧部。所以巨禄侯府的小农庄早就不是小农庄了,庄子周围的10几万亩土地、山林现在都是巨禄侯府的,雇农就是巨禄侯府的府兵,庄子里的男女从小练武习文。经过两位侯府公子多年的经营筹划哪里依然成了以巨禄侯府为尊的小国了,老侯爷现在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地也有地的土皇帝。离京都这么近,却没被人发现,其实是官员被老侯爷抓住把柄,没人敢说出去罢了。 第48章 鬼王(4) 在老侯爷的运作下,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支持了贤王,老侯爷又从庄里调来人手交给贤王,这些人都能文能武帮助贤王快速控制吏部和户部,老侯爷的小儿子在文人、民间给贤王制造声望博得贤名,而大儿子联系老侯爷军中旧部,一切准备就绪,老侯爷进宫逼先帝退位让贤,先帝当然不肯,可先帝身边已没有可用之人,御林军听老侯爷的,皇贵妃和身边的总管太监也听老侯爷的,最后皇贵妃模仿先帝笔迹写了圣旨,总管太监拿来玉玺,先帝被迫在圣旨上盖上玉玺,活活气死了。贤王登基称帝,侧妃娘娘代替皇贵妃给先帝陪葬,那时侧妃娘娘生下孩子刚满一个月,那个孩子就是鬼王。侧妃娘娘殉葬后,本也该处置鬼王,只是当时皇上膝下只有鬼王一个子嗣,而先帝的其他儿子王爷都有几个嫡子,若皇上没有子嗣,那其他王爷就还有机会。所以圣德帝留下鬼王性命安抚朝臣和宗室,让一老太监一老嬷嬷照顾鬼王,住到皇宫最偏僻的宫殿去。鬼王五岁时照顾他的老太监和老嬷嬷都死了,圣德帝那时已经有四个皇子,其中一个还是皇后所出,早把鬼王忘了。被人遗忘的鬼王没了老太监和老嬷嬷的照顾,饭都吃不上。鬼王不敢去找皇上,因为照顾他的老太监和老嬷嬷说过皇上不喜欢他,因为他的母亲是个没了清白的舞姬,皇上不记得他想不起他,他能活,如果皇上记得他,想起他,他就要死。一个五岁孩子没有大人的庇护,活的当然艰难,宫里太监和宫女的责打、虐待成了鬼王每日都要经历的事,那时鬼王身边的人给鬼王的都是恶意,直到鬼王遇到阜宁郡主。阜宁郡主当时虽只有三岁,但早慧。皇贵妃拿回自己身份后,依然留在宫中,有良妃也就是太后娘娘庇护,皇上也不敢为难。皇贵妃用了秘药,伤了身体,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也知道自己陪伴过先帝,太后和皇上留她在宫中只是念其那点功劳而已,就自请到宫里偏僻处自居。良妃成太后之后,喜欢修道,因为她母亲就是道家弟子,擅长五行八卦,曾助老侯爷破了不少阵法取胜,才让老侯爷纳为侧室,她母亲知道老侯爷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对侯府主母一向恭敬也从不在侯爷面前邀功希宠,这样反而让侯爷与主母对她高看几分,特允她把孩子养在膝下。 太后修道少不得要选童男童女,皇上觉得民间孩子配不上太后的尊贵,就下旨在官家里挑选,可那些权贵人家谁又舍得把自己亲生的三、四岁孩子送出去,所以送去宫中的都是些小官或旁支、不得宠爱的孩子。阜宁郡主的父亲就是一个七品县令,是当时吏部侍郎的旁支。三、四岁的孩子离开父母看不到父母当然会哭闹,阜宁郡主发现哭闹的孩子第二天就看不到人了,所以阜宁郡主想家想母亲时也不敢在人前哭闹。这些童男童女只是工具人,太后需要时才送到太后面前,平时另找地方安顿,就想到哪位喜欢安静的皇贵妃,童男童女送到皇贵妃处,皇贵妃到也高兴,自己快死了又没有孩子,如今有这些孩子作伴到能少些遗憾,就把自己住的宫殿改成静心庵。阜宁郡主避开人独自想家想母亲时,看到浑身是伤的鬼王,孩子都是善良单纯的,儿时的阜宁郡主也是如此,从哪以后阜宁郡主总把自己的食物省出一半给鬼王吃,还把自己在太后那里听到的静心诀告知鬼王,还会讨好皇贵妃从她那里讨到的点心、书籍、笔墨纸砚交给鬼王。就这样过了三年,那三年是鬼王过得最开心最幸福的,三年后皇贵妃去世,静心庵的童男童女送到外面的道观,只有太后召见时才能进宫。鬼王看到阜宁郡主被带走,就上前去抢人,想要留下阜宁郡主,就被道士及侍卫抓住并带到皇上面前,皇上才想起鬼王,当即要处死鬼王,最后关头让太后拦下了,太后念鬼王是条性命,让皇上远远打发了。西楚邻国厉容皇帝是个恋童癖,喜欢娈童,圣德皇上看着鬼王绝美容颜,竟然丧心病狂把鬼王当做礼物送往厉容。鬼王被送到厉容皇宫,送到厉容皇上面前,鬼王看到被厉容皇上猥亵的孩子的惨状后,就奋起反击,鬼王练习静心诀三年,无意中收集了一些灵力化成内力,押着他的几个太监根本不是对手,还让鬼王把厉容皇帝给杀了。厉容向西楚问罪,西楚皇上直接让厉容处死鬼王。厉容的国师看到鬼王身上的灵力,怀疑鬼王会道家心法或有道家秘宝,就救下鬼王。国师让鬼王交出秘宝或修炼心法,鬼王根本不知道什么秘宝,也不知道阜宁郡主念给他听的静心诀是道家心法,那静心诀是他与阜宁的联系和秘密,鬼王当然不愿让第二个人知道,不管国师如何逼问什么也没说没交。 国师扒光鬼王衣服,摸遍鬼王全身每寸肌肤也没找到秘宝,就猜想是道家心法。为了拿到心法,就用各种办法折磨鬼王,逼要道家心法。每次鬼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鬼王就默念静心诀,收集到微薄灵力,让鬼王每次都能死里逃生。国师也看到道家心法的神奇力量,生死人肉白骨。见鬼王受尽折磨也不肯说出道家心法,就换了柔情攻势,收鬼王为徒,教他武功,给鬼王下毒再教他解毒,相处中对鬼王倒也生出几分师徒情意。七年后,十五岁的鬼王容貌越发出色,红颜祸水到鬼王这就是蓝颜祸水,厉容的皇上看到鬼王的容貌,要国师把鬼王送入宫中做其男宠。鬼王早就不想待在厉容,想回西楚找阜宁郡主,打伤国师,刺杀厉容皇上,厉容死在鬼王手里的皇帝人数又多添一个。鬼王跑到西楚边界,西楚边界守军不敢擅自让鬼王进入,以免厉容、西楚兵戎相见,就上奏禀告西楚皇帝。圣德帝收到奏折却命令西楚守军,若鬼王踏入西楚之地就地射杀绝不容情。当时边界守军将领就是老侯爷的大儿子,两年前太后娘娘升天,皇上就开始清算巨禄侯府,皇上登基后对老侯爷一直不满,觉得老侯爷明明有能力却看着自己与母妃被人欺辱,就是因为母妃是庶女就是看不起母妃和自己,加上老侯爷在军中和朝堂上的威望一呼百应,也让皇上忌惮,只是太后在,皇上才忍着,但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老侯爷怕外孙走先帝之路,也让入士的小儿子多谏言劝谏皇上,这也让皇上记恨,皇上登基第十年,就把侯爷的小儿子贬到最穷的县做县令,老侯爷才察觉皇上的心意,老侯爷进宫见了太后一面后,就开始处理农庄的土地,安置仆役,把土地分给伤残军士,把农庄卖了,闭门谢客。皇上以为是太后斥责老侯爷,让老侯爷那么做的。其实不是,老侯爷进宫看太后,并没向太后说皇上的不是,就是单纯看看女儿而已。老侯爷作为父亲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让先帝把女儿抢入宫中很是惭愧,他精心经营农庄就是想给女儿一个容身之地。如今女儿贵为太后,已经不需要了,他就打算关闭农庄。老侯爷也是不忍心让女儿在父亲与儿子中做选择。老侯爷向太后表露作为父亲对女儿有保护教养之责,两位嫡兄在父亲还活着时是没有那个责任的。因此即使她入了宫,老侯爷也没有让两位嫡兄回朝堂为她固宠争权。她生了外孙失宠在宫中日子艰难委屈,老侯爷也没让两位嫡兄回来,若太后有怨尽管怨他这父亲,不要怨两位嫡兄。为了女儿,作为父亲的老侯爷能豁出命去,却不能为女儿让儿子背负篡位夺权乱臣贼子的污名。太后当即向老侯爷(父亲)表示自己了解父亲心意,所以在宫中日子虽艰难但尚能苟活就不向父亲抱怨,但求自己与皇儿能保全性命,父亲与两位兄长平平安安。 第49章 鬼王(5) 太后在老侯爷出宫后,就怀疑是不是皇上做了什么让老父亲为难了?叫来皇上问询,皇上没对太后说实话,只说小舅舅在朝堂上劝谏言语过激,他皇上落了面子,就斥责了几句。太后想着老父亲的话,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只嘱咐皇上,既然斥责过了,今后莫要气恼小舅舅。言官劝谏很正常。太后哪里知道,他这皇帝儿子心眼小的跟针一样。皇上离开太后寝宫,回到宣政殿皇上就大发雷霆,身边的太监总管献计把老侯爷小儿子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让他吃些苦头,磨磨性子,也能给老侯爷和大公子提个醒,天威不可犯。皇上真采纳太监的话,把自己小舅舅发配苦寒之地。侯府小公子发配苦寒之地第一年还好,地方的官员知道是皇上亲舅舅不敢为难怠慢,第二年知道皇上不喜欢这个亲舅舅,来了一年多了皇上、太后、侯爷、将军都没派人来打点关照,就开始怠慢刁难,第三年悍匪、暴民冲入城中作乱,守城官兵带着一些官员出城避难,唯独把皇帝的亲舅舅落下,小公子带着府兵杀匪救百姓,最后不敌,被悍匪砍下头颅烧了尸身。此事传到京都,老侯爷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病倒了,太后才知晓此事,也跟着病倒了,这时又传出一件丑事,太后修道选的那些童男童女,送去道观代太后祈福,没想道观里混入了心术不正的假道士,把道观变成风月馆,童男童女沦为小倌、妓女,供人玩弄。这丑闻流传出来后,宗室、朝堂、民间对太后的责难铺天盖地,要求太后脱簪去宗庙在祖宗牌位前谢罪,还把小公子的死和老侯爷的病的罪过也加注太后身上,太后承受不住,薨了。皇上把太后的死怪罪在道士及童男童女、老侯爷、大公子身上,杀了道士、童男童女,而阜宁因为未卜先知的能力让皇上饶了一命还被册封为阜宁郡主,老侯爷和大公子被褫夺爵位赶出京都。老侯爷与大儿子出了京都领着家丁奔边疆而去,一到边疆,老侯爷就砍了满城文官员及将领的头颅,待大儿子领家丁剿灭悍匪后,老侯爷抱着小儿子的头骨嚎啕大哭,七旬老翁痛哭流涕,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老侯爷斩杀朝廷命官之事传回京都,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本欲发怒,却不敢发怒,朝中大臣因皇上对老侯爷的处置和态度,既对皇上心生不满,也寒了心。皇上资质平平,如果不是老侯爷帮忙,岂能坐得皇位,就算坐了皇位也坐不稳。朝中好多大臣,都是冲着老侯爷才支持贤王登基称皇。老侯爷和其大儿子被褫夺爵位后,有不少文官武将称病致仕归乡。留下来的也多有不满,宗室和自己的哥哥弟弟又蠢蠢欲动。皇上不得不隐忍,没有追究老侯爷的责任,还封了大舅舅为三品将军,接替死了的将领镇守边关。大公子不想理会皇上圣旨,只想带着老父亲和弟弟头颅回乡归隐。老侯爷却不忍,百姓流离失所,国土被人侵占。自己斩杀守城将军,在新将军上任之前,让儿子暂时领兵镇守边关,保一方百姓安宁。大公子一守就守了两年,大公子多次上奏让派来接掌帅印领兵镇守边关,可朝中留下的武将多是贪生怕死、贪图享乐之徒,都不愿意来。大公子看到鬼王时,没让鬼王进入西楚,但也没遵圣旨杀鬼王,还护着鬼王不让厉容人伤鬼王,还命人给鬼王送吃食和水,晚上还送上帐篷和毯子。鬼王看守城将领无意伤他性命,就在城外住下。厉容人受到阻拦杀不了鬼王,便和南岳勾结攻打西楚,鬼王帮着杀敌,大公子就让鬼王遮挡容貌换上小兵的衣服入城。之后几次和厉容、南岳交锋中,鬼王都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大公子想到鬼王的身份,也是西楚人皇室中人,想着朝廷不派人来,那他就把兵权交给鬼王,如此他也能活命,而他也可带着老父亲和弟弟离开。几番观察深思熟虑后,大公子把自己的想法告知老侯爷,老侯爷听了大儿子的话,也是赞成,稚子无辜,鬼王也是个可怜之人,鬼王有一半的几率是他的曾外孙,是西楚人皇室人,只要他有大将之才,能领兵把兵权给他未尝不可。大公子便开始有意培养鬼王,有战事时让鬼王领兵作战,没战事就让鬼王练兵。经一年多的磨炼,鬼王在军中也有了声望。又过半年,老侯爷去世,大公子奏本丁忧,把兵符、帅印交给鬼王,就扶棺返乡。和丁忧折子一起送往京都的另一份折子写着鬼王的功绩和身份。皇上当然不能让鬼王掌兵,就派了武将来接管,可边城兵士不卖皇上的账,只认鬼王,这三四年朝廷没往边城送过一颗粮草一分饷,粮饷都是老侯爷和大公子拿的,他们只认侯爷和大公子,侯爷和大公子把兵符、帅印给了鬼王,那鬼王就是他们的新统帅。皇上知道后恨毒老侯爷和大公子,可老侯爷已死大公子和其家眷不知所踪。 宣政殿,阜宁郡主告知皇帝,自己昨夜做晚课时,忽感疲惫,就升坛卜卦,卦象为大凶之兆,十日后辅王在安州起兵,二十日后攻破京城,让皇上即刻调兵遣将保卫京城,还说皇上身边有辅王奸细,禁军和武卫军中也都有辅王的人,皇上调兵时不能让辅王的人知道。驻守京都的卫队不能用,那就只有调边城军队,还能在途中埋伏拦截辅王。阜宁郡主请命愿带圣旨前往边城调兵,其实阜宁是想看看在边城领兵的是不是小时候宫里的伙伴。又奉劝皇帝早做决断,皇上只好承认鬼王皇子的身份,并封为鬼王。鬼王看到皇帝派来宣旨的阜宁,就认出阜宁郡主就是小时候给他吃食陪他玩耍给他读书的小女孩。阜宁郡主请鬼王带兵回京勤王。鬼王当即表示,阜宁郡主所求,鬼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鬼王领十万兵马悄悄返京,阜宁郡主则留在边城,等平乱后再返回。安州辅王符,辅王收到老侯爷去世的消息,就知道自己起兵的时机到了,辅王,老侯爷是皇帝的定海神针,只要老侯爷在朝中文武大臣及宗室都不会反皇帝。老侯爷的两个儿子一文一武,真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小儿子在文人墨客中声望极高,不少大儒都以他交好,而朝中文臣又多以他为首。大儿子尽得老侯爷真传用兵如神,又擅长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破阵布阵是一把好手。如今文的、老的已死,武的也走了。皇帝成了没牙的老虎,一无是处,十多年毫无建树,本王是皇室血脉又有父皇圣旨站出来反他,朝中的大臣和宗室就未必会支持他。辅王手中有份先帝盖了玉玺的圣旨,辅王觉得皇帝那份禅位圣旨有问题,先帝前一天还答应封他为太子,怎么转头就禅位贤王,先帝肯封他为太子,那是因为他年纪最小才九岁,先帝能安稳的坐在皇位上十年,再担心他会不会篡位。他的父皇只要活着都不会禅位的,所以贤王的禅位圣旨肯定有问题。辅王想着到时他只要亮出他中的圣旨,大臣和宗室肯定会偏向他多些。鬼王在安州去往京都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一万精兵,手下将领不解其意,斥候来报辅王率领十万精兵攻打京都,鬼王只留一万精兵。如何打,虽说他们的兵勇猛,但要以一敌百还是做不到。鬼王,没打算要拦住辅王的兵马,要的只是拖住他们让他们慢点,让鬼王先赶回京城,收拾禁军与武卫军。如果拦下辅王,他那个好父皇肯定不回让他回京更不会让他有命返回边城,他是大皇子,圣旨上却说他是七皇子,也就是说那两个出生就夭折的皇子都要排他鬼王前面,别的皇子是安王、献王、宁王、衡王,而他却是鬼王,就知道他的父皇有多不待见他。 第50章 鬼王(6) 鬼王不傻,他知道如果辅王兵马在半路就被截住,杀不到京城,那皇帝就会命他返回边城然后在半路杀了他。只有辅王兵马兵临京城,他的父皇才会让他回京勤王。等杀了辅王后,再拿下他。所以他进京后会以辅王奸细的名义斩杀禁军和武卫军的首领,把禁军和武卫军控制在自己手里。阜宁说禁军和武卫军里有辅王的人,那他斩首行动名正言顺更方便了。鬼王让留下拦截的将领,不必死战,只要让辅王的人马行军慢下来就行,只需要为他们争取一天的时间,然后前往安州,去接收辅王在安州的产业,地契、房契都换到鬼王名下,金银珠宝充做粮饷,愿降者不杀,不降者都杀了。鬼王吩咐完小将领后,带着九万人马赶到京都,武卫军拦住鬼王人马,鬼王的人早得了鬼王的吩咐,上前拿住领头将领,就直接砍杀,武卫军的兵士见首领被杀,围过来要动手,鬼王拿出圣旨,自己是奉旨回京勤王,砍杀的是奸细,鬼王又砍杀了几个将领,剩下的小将立即求饶并表示自己不是奸细,愿为鬼王效力,听从鬼王吩咐。鬼王拿到武卫军的兵符,彻底控制武卫军,鬼王在那禁军如法炮制,控制禁军。等皇帝知道鬼王带着兵马到京都却没第一时间入宫面圣,而是去砍了武卫军与禁军将领的脑袋,还拿走武卫军和禁军的半块兵符。鬼王处理好禁军和武卫军后进宫面圣,并要皇帝交出禁军和武卫军另半块兵符,皇帝当然不肯交,气急大声斥责。大臣们也纷纷指责鬼王不忠不孝。鬼王上前卸掉那指责他的大臣下巴,好几个大臣顿时不能说话了。而上前的武将不仅被卸下巴,两只手都被卸了。这时有人来报,辅王已经快兵临城下了,皇帝这下慌了神,命鬼王领兵立即去拦截挡住辅王的兵马。鬼王拒绝了,禁军和武卫军中混入奸细,他手上只有一半兵符,若他去与辅王对战,禁军和武卫军里的奸细趁机煽动禁军和武卫军的兵士闹事,而他手里又没有禁军和武卫军完整的兵符,那他将腹背受敌。这时又有人来报,辅王兵马离京都只有十里了,皇帝看着鬼王,知道若是不交出自己手里的半块兵符,鬼王很可能眼睁睁看着辅王,攻破京都再攻入皇宫杀了他。皇帝怕死只能交出两块半块兵符。鬼王拿到兵符后,鬼王让人押着被卸下巴、卸了双手的文官、武将跟他走。等辅王兵临城下,鬼王先把文臣们的下巴合上,然后对他们说你们这些文人不是自诩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看不起武将兵士,喜欢说这个骂那人自诩直言上谏忠心不二,今日你们就让本王与这些没见识的武将、兵士看看读书人文官的厉害,如何用三寸不烂之舌、锦绣文章打退辅王及其十万精兵。 被绑的这些文臣,哪里还有什么文人风骨,不过是一些仗势欺人的狗辈,以为鬼王在皇帝不敢放肆,他们这些皇帝的狗子就吠大声点,能讨皇帝欢心。谁知道鬼王根本就不把皇帝看眼里,也是如今京都的兵马都在鬼王手中撰着,皇上只有御林军不到一万的兵马。三寸不烂之舌击退十万精兵,就算诸葛孔明在世那也办不到。这些人直接吓尿了,在场的兵士全都哈哈哈大笑,不少兵士大声呵道怂货,在战场上他们都是迎着敌人的箭雨剑戟攻击前进的。鬼王抬手,城墙上的兵士立即安静下来。鬼王又说今日如若你们能兵不血刃,不费一刀一枪一箭,退了辅王兵马解了京都兵祸,本王和这些将士就把你们供起来,今日在宣政殿上你们说的话,本王既往不咎。若是办不到,等战事结束你们若还活着,就给本王去说书,就说你们在宣政殿骂本王与在城楼当着守城兵士尿裤子的事,什么时候把十万精兵的粮饷赚够了什么时候停,你们死了若还没赚够粮饷,就让你们家中的读书人儿子、孙子接着给本王说书赚钱。那些人听了顾不得地上自己的尿水哭嚎磕头求饶。鬼王不管这些,命令兵士用绳子把他们吊下城楼外,这下这些人又尿了,城下辅王的兵马有些避让不及,大骂城中兵士阴损拿尿泼人。被吊着吓尿的人,不知是羞的还是怕的,晕了几个,没晕的也赶紧装晕。这些人吊到城楼墙根下,落实地后,城楼上的人收回绳子(活结,有兴趣可以找相关的资料看看)。辅王命人上前查看,一兵士领命后小心翼翼上前,不敢用手碰触,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有些脏,看着像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穿着的朝服,不知道这城中主帅使的是什么诡计,莫非是用毒?那小兵赶紧把口鼻堵严实了。这些人身上的味太大了。小兵返回禀报辅王,他们用绳子吊下来的是几个人,活人,身上穿的是五品以上的朝服,有监察御史,太常博士、大理寺卿等,这些官员身上气味很大,小的怀疑他们想用毒。辅王一听下令后撤一里,并命人向城楼上喊话,问他们吊几个人下来是何意?想要用毒?再骂皇帝罔顾官员性命,往朝中大臣身上下毒来害他们,又说城墙上的兵士不要被皇上蒙蔽了,辅王才是真命天子,辅王手里有先帝遗诏,先帝遗诏封辅王为太子,先帝驾崩应由太子继位等等,辅王的人喊了半天话,鬼王只听着不答话,这时几个太监上了城楼快步向鬼王走来,那带头的太监让鬼王放箭射杀喊话的人,不要让辅王胡说八道动摇军心。鬼王挑眉看了那太监一眼,说本王嘴拙,手下的兵士是粗人大字不识一个,动手打人行,嘴皮子说话不利索,只能劳烦公公去跟辅王说。说着让人把这些公公也给放下去,领头的公公赶紧说自己是奉旨来督军的,鬼王想要抗旨吗?鬼王问了一句,有人看到圣旨了吗?众兵士回没有,鬼王笑了,那领头的太监总算知道怕了,可来不及了,兵士已经用绳子绑住他们,抬上墙头往下放了。这些太监比那些官员强些,没尿,就是哭唧唧的喊。辅王这边一看,没完了,又放人下来。就命人朝那些太监放箭,射死了几个,鬼王身边一小将(慕长生)说,准头还行。看到被射死的同伴,活着的太监顿时屎尿飞翔了,有个太监挣扎的太厉害,摔下城墙,正好摔在前头先被放下的官员脚边,人摔下来脑浆血流满地的惨烈场面,那些官员装晕再装不下去,扶着墙边抖边豪叫,没尿只因前面尿完了。辅王这边又要放箭,领头太监赶紧喊自己是皇上派来见辅王的,辅王听后,命人收起弓箭。太监们放下后,辅王的人上前押他们取见辅王,刚靠近他们,辅王的人发现这些太监身上比大臣们还要臭,这样押到辅王身边,辅王肯定会怪罪。派个小兵先禀告辅王,其他人押着太监们去清洗。辅王和手下将领,听了小兵的回话,又犯嘀咕,用的是什么毒?臭能把人臭死?实在太臭我们将士又不是没了双腿。将士们可以走开,臭不死人的。辅王,命小兵回去等候,太监们清理干净没有臭味,在让随行军医看看他们身上是否被下了毒,要确定太监身上没有被下毒再带过来。小兵领命退下。那些太监被赶到小河沟里去清洗,太监们不愿当着兵士的面脱的光溜溜的清洗,那些兵士怕太监们藏着东西,当然要盯着才放心,拿着长枪、刀剑指着太监们让他们脱,否则就要砍杀,还说传话只需一个就行。那些太监们怕死只好脱衣脱光光清洗,兵士这才知道那些太监之所以那么臭,是拉裤兜里了。 第51章 鬼王(7) 看着这些拉裤兜里的太监,兵士一番取笑嘲讽。太监们清洗干净后,兵士拿来一些兵士旧衣服给太监们穿,领头太监本想让兵士给他另找衣服,可看到兵士不善的目光,就忍了下来,心里暗暗记恨,等他回到宫里见了皇上,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上眼药,让皇上杀了鬼王,杀了这些兵士。军医检查了所有太监,确定他们身上无毒,小兵就押着太监们去见辅王。慕长生和鬼王站在城楼上看到,辅王的兵押着几个人过来,本以为是人质或附近百姓,慕长生看到里面熟悉的脸孔,领头太监,原来是哪些太监。就玩笑的说:“这辅王是个讲究人,杀人前还让人洗澡换衣服,就是衣服旧点还不合身。”那些太监穿着兵士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的。领头太监见到辅王就想上前,让人拦下,一小兵附耳跟辅王说太监脱光检查了身上没有凶器,军医探过脉,检查过,身上没被下毒,安全。辅王听完才让领头太监过来说话。领头太监告诉辅王,皇上愿意和辅王共同治理天下,封辅王为一字并肩摄政王,可以把西楚一半的领地化为摄政王的封地,摄政王的封地可不向朝廷纳税上供。辅王听了领头太监的话,心里对圣德帝更鄙夷了,就这样把半壁江山拱手让人,这样的人做西楚的皇帝,迟早把西楚都送给人,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祖宗基业,自己一定要把他赶下皇位。领头太监见辅王许久不说话,心里也明白辅王想的,人心不足,摄政王和一半的江山哪里够,辅王想要的是皇位和整个西楚,领头太监和辅王说道,辅王手里就这十万精兵,可皇上手中兵马比辅王多,若辅王不同意,皇上可调集边军回来勤王,到时辅王就算晓幸赢了,也抵挡不了南岳、东篱、北陌、厉容的铁蹄,何况辅王还赢不了呢。辅王一想,如果皇帝真调集边军回来勤王,对西楚虎视眈眈的各国确实有可能趁机攻打西楚,到时他确实什么也捞不着,皇上是要玉石俱焚两败俱伤。领头的太监看辅王心动了,又赶紧说先帝禅位贤王的圣旨是真的,已经让宗室和各位大臣验看过。鬼王走后,皇帝许了宗室和大臣很多好处,皇上和宗室、大臣达成共识,收拾鬼王,看鬼王的行事若鬼王称皇,他们谁都落不了好,毕竟当时把鬼王送去厉容,很多大臣是赞成的。鬼王在厉容连杀两位厉容皇帝,甚至把对他有活命之恩的国师都杀了。鬼王是睚眦必报的主,肯定饶不了他们,他们刚才还骂过他,刚才只是落那几人后面而已。 辅王心动了,摄政王也行,一半就一半吧。这事不能拖太久,在禁军和武卫军里安插的人,到现在也没来接应,只怕这事也难成了。辅王就假惺惺的说不忍兄弟相残、也不忍百姓生灵涂炭呀等等,只要皇上以后勤政爱民,辅王别无所求了。领头太监附和了几句,然后附耳跟辅王说如今京城中的兵马都在鬼王手里,皇上手里禁军、武卫军的一半兵符也被鬼王拿走了,禁军、武卫军里的首领都被鬼王砍了,兵符也落鬼王手里了,所以鬼王手里有禁军、武卫军完整的兵符。将领也换成鬼王的人了。辅王这才知道,他安排的人恐怕已经死了。太监接着说:“鬼王阴险狠毒”指了指墙边站着的大臣说:“这几位大人见鬼王逼迫陛下拿兵符,说了几句,就被鬼王卸了下巴带走,把他们放在城外就想接辅王殿下你的手杀了他们。”辅王心想原来不是在他们身上放毒再来毒我们呀。“鬼王怕是恨死西楚恨西楚皇室所有人,当年把八岁的他送去厉容让人亵玩,怎能不恨。若鬼王成事,会杀了所有人。因此鬼王必须要除掉。”辅王,该不是想利用我对付鬼王吧我可不能上当,给人当刀使。辅王就:“鬼王是皇上的亲子,本王是他亲叔叔,一家人何至于此。不能骨肉相残,劝劝便是了。哪里到取他性命的境地。”辅王对城楼喊:“鬼王,我是你小皇叔,这位公公说你父皇要见我,好侄儿,你命兵士把城门打开吧。”慕长生对鬼王:“这门不能开,那公公跟辅王说皇上要和他商议如何收拾算计你呢。”鬼王无所谓的说:“开,这城门要开,不开本王哪来的银钱,没有银钱,本王拿什么养兵?让人喊话,门可以开,入城按人头收入城费,小兵一人十两,将帅一人百两,王爷千两。给钱就开门,不给靠近就给本王放箭。”慕长生:“这生意好,无本万利。”慕长生让人喊话,辅王及他的人听了,鬼王是土匪头子呀抢钱啊,哪个城池敢收那么高的入城费。鬼王可不管这些,鬼王的手下也不管这个,没钱就不开门,靠近就放箭。辅王的将领见鬼王的人如此嚣张就骂了起来,慕长生让人取来弓箭,又点了十几个人出来,慕长生说:“你们都是军中有名的弓箭手,我们比比如何?”那些人齐声应好,有一个人说:“慕校尉是神射手,小的早就听说慕校尉箭术是百发百中,还能百步穿杨。”慕长生笑着说:“很久不练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百步穿杨?” 辅王及其将领看到城楼上拿着弓箭对着他们的慕长生,骂人的顿时哑火了,这鬼王的人不是君子偏爱动手不动口,骂两句直接拿弓箭出来了。骂人的悄咪咪往后退几步,这个距离应该射不到。他们不知道,慕长生以常人不同,那个距离慕长生要射中简直不要太简单了。慕长生没打算要射那些,这距离还是留给其他弓箭手吧,慕长生对准辅王,手一松,箭飞出。辅王离的挺远的,所以他一点没担心,当他发现箭是冲他来的,想躲来不及了,自己上皇上的当了,故意让太监来哄骗他,让他放松警惕,再安排神射手取他性命。唆一声,羽箭插入辅王发髻,冲击力差点把辅王掀下马。好,城楼响起叫好声,紧接着一排羽箭飞来,射在自以为安全的靠前骂人的武将、兵士的头甲上。城楼上又响起一片笑声。这是下马威,这些人的箭术都很好,射的远,准头好,都是神射手,特别是那个射辅王的人,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有这些神射手在他们要攻入京城难度不小,辅王现在也不想打了,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打什么呀。而且打的结果还有可能是鸡飞蛋打一场空。辅王拔出发髻里的箭羽,头发散开了。辅王恶狠狠地对领头太监说:“你若敢欺骗本王,本王就把你碎尸万段。”辅王命人去取银票,辅王对领头太监说想要他帮忙对付鬼王,那皇上就要拿出诚意,下旨封他辅王为一字并肩摄政王,让宗室和文武大臣来宣旨开城门迎他入城。辅王让人喊话,他们愿付入城费,让他们派人来取。城楼上的慕长生听了让小兵喊话:“涨价了,现在的价钱,小兵一个二十两,将领一个二百两,王爷一个三千两。”下面一听好家伙,不过一会翻两倍。辅王气的磨牙,命人喊话问缘由。慕长生:“刚才耗费了几支箭羽和口水,那都是钱,要补回来,不能亏本了。”辅王,这哪里是兵,就是一群土匪。辅王命人喊话入城的人数是一百零一人,一百小兵和一个将领,慕长生让人城楼上放下一个小提篮,让辅王的人把银票放提篮里。城楼里收起小提篮,小兵把提篮里的银票拿出来交给慕长生,银票是通海钱庄的,通海钱庄的老板是个能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其他几个国家都有人脉,富可敌国,是个奇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张两百两的银票。慕长生把银票揣怀里,让人喊话准备入城的人排好队,他们清点人数后会开门让他们入城,其他人不要乱动,弓箭手会对准人的脑袋,乱动的就地射杀。不要想浑水摸鱼,一经发现关闭城门,前面交的入城费没收不返,入城费再翻倍。 第52章 鬼王(8) 辅王,气得要吐血了。命人排好队,等鬼王的人清点人数。城楼上传来:“他娘的,人数不对,你们不识数还是多出来的那几个不算人?这样的话我们可要射杀了。”辅王的人急忙喊:“人数没错。”过了一会想起了什么又接着喊话:“这孙公公他们是你们的人,皇上的人。”慕长生:“跟他们说不管谁的人入城都要交入城费,我们鬼王殿下一视同仁仁。皇上的人金贵,一个公公三百两,孙公公是不是领头的那个,那个要五百两。”鬼王拍了慕长生的脑门一下,慕长生:“殿下嫌收少了,一千两?”鬼王笑了,慕长生:“孙公公一千两。”小兵,慕校尉和殿下算盘珠打的真响,一个阉人一千两赶上辅王身价了。小兵回话,辅王听到抖成帕金森。不带孙公公他们入城,不行的,还得让孙公公他们把自己的话带给皇帝,只能交钱。慕长生拿到银票,让不入城的后退十里,入城的靠前等候,等辅王退到十里外,慕长生才命人开城门。城门一开,那些文官连滚带爬想跟着入城,鬼王那些兵士哪里肯让这些人轻易入城,开玩笑一个普通小兵都要交二十两,这些大官怎么能少。想入城交入城费,看兵士的架势不交钱肯定入不了城,说不准还送一顿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现在他们没理。这些人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都找到一二百两的银票,其中大理寺卿和监察御史身上带着千两银票。文官们都找到了银票松了一口气,有钱就能进城,进城后回家写奏折告病在家休养,直到鬼王离开京城。他们一点也不相信,皇上和辅王能够收拾得了鬼王。文官们把银票交给兵士,兵士看到慕长生就上前把文官们交的入城费奉上,慕长生拿着银票笑盈盈的对着文官们说:“几位大人都活着呢,这样挺好的,我就放心了。大人们可别忘了鬼王殿下的吩咐。”文官们听了慕长生的话,你看我,我看你,太常博士大着胆子问:“请慕小将军提点,鬼王殿下有什么吩咐?”慕长生:“几位大人这么健忘可不好哦。鬼王殿下让你们说书赚粮饷的事,你们可别忘了。今日就算了,但明日就要开始去说书,千万别耽误,鬼王殿下最讨厌欠他钱又不积极还钱的人,这种人一旦被殿下知道,殿下能让你一天干满十二个时辰,就算上茅厕也要一边掏粪。”文官们听了慕长生的话,觉得自己回家后不是上奏折告病休养那么简单了,而是跑远点躲起来。这个城还入不入,入了城再跑,出城会不会收费?收费还不是要紧的,这些兵可都是鬼王的,自己出城兵肯定知道,那鬼王也就知道了,这样自己还能跑了? 慕长生:“这钱数目不对啊。”小兵急忙说:“慕校尉,小的可不敢私藏。”慕长生:“没说你私藏,是你收少了,他们给少了。”小兵:“当官的一人二百两。没错啊!”慕长生:“那是武将的价格。这些大人都是文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懂不懂?”文官们听慕长生这么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话谁说的,出来看不打死你,嘚瑟啥。大理寺卿:“敢问慕小将军,我们入城费应该多少?我们补上。”慕长生:“凭几位大人的身份,价格怎么也得比那阉人高不是,一个两千两吧。”太常博士:“两千两?”慕长生:“大人莫觉得少了。那就两千五百两吧。”太常博士直接坐地上了。大理寺卿:“我们身上没带这么多银钱,不如慕小将军找个人给我们家中报个信,让家中人送银钱过来如何?刚才我们交的那些就是慕小将军你的辛苦钱。”慕长生:“那可不敢,我若昧下这钱,殿下还不得收拾我。找人带话还是可以的。”“既然你们不入城,那就离开。我们要关城门”,那几个文官离开城门,慕长生命人关闭城门。那几个文官围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决定不能入城直接躲乡下去,入城就成鬼王殿下的瓮中之鳖了。天已经黑了,他们求见辅王,辅王没见他们,他们也不想这狼狈样去见辅王,给了些银钱一个小将,那小将帮弄了个破驴车,几位文官上了驴车,准备去其中一官员在城外的庄子那待几天。城楼上的兵看到那几个文官坐着驴车走,急忙去禀告慕长生那几个官员要跑,问要不要派人追,截住。慕长生看着鬼王,鬼王:“不必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慕长生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说书能赚几个钱,人跑了直接抄家。慕长生让小兵退下,不必理会那几个官员。皇宫宣政殿,皇帝、大臣、宗室都在等着,看到穿着小兵衣服,滑稽的孙公公和几个太监时,都先松了口气,可看到孙公公的狼狈滑稽样,心又提了起来。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孙公公先磕头后告了鬼王不遵圣意,打杀他们。再禀报辅王赞成皇上杀鬼王清君侧的事。皇上见了辅王的人,得知辅王的要求,心里很是生气,不过是个缓兵之计,先解决鬼王,再收拾辅王,怎么可能下那样的圣旨,把自己半壁江山让出去,何况孙公公还说了一件事,辅王手里有先帝遗诏,封他为太子。这事让宗室和其他大臣知道了,他还能保住龙椅吗?辅王又怎可能只要半壁江山。这都怪那死老头和他儿子,他们不但把兵权交到鬼王手上,还抗旨。他明明下旨要他们处死鬼王,不许鬼王回西楚,他们却把鬼王放入西楚,还栽培他。他们该死,不是他们和自己作对,他又怎么会被这野种要挟交出禁军和武卫军的兵符。他就不应该让那死老头和他儿子离开京城,应该把他们斩了。还有那个阜宁郡主,就不应该把鬼王叫来勤王。 鬼王、辅王都该死,还有哪些宗室遗老,大臣都该死。“皇上,福安郡王、梁丞相、朗太师、李太保、莫太傅求见。”圣德帝:“让他们都滚回去,朕谁都不见。”宣政殿的门被推开,福安郡王,梁丞相、朗太师、李太保、莫太傅走了进来,皇帝大声斥责,这些人全部在意,皇帝只剩那几千御林军了,不,那些御林军被太师和太保控制。皇帝什么都没有,太子牵扯进太后童男童女丑事里,废了。剩下的两个不成器,鬼王到还像点样,可惜啊是不是皇帝的种?,有污点做不了皇帝。收拾了鬼王,他们就可以平分西楚的天下了。辅王,先用一张圣旨哄着,让他和鬼王打,两败俱伤最好,若不能,那赢的那个也好不到哪去,到时在收拾就好。福安郡王、梁丞相他们对皇帝说,他们知道辅王手中有先帝遗诏,当年若不是老侯爷以亲人的性命要挟他们,他们怎么会支持他登基称皇。若皇上不下旨封辅王为一字并肩摄政王,然后让摄政王清君侧除去鬼王,那他们就遵先帝遗诏奉辅王为皇,废了皇上。若皇上下旨封辅王,等辅王杀了鬼王,他们会帮皇上杀了辅王,继续奉皇上为皇。皇上选择下旨封辅王为摄政王。福安郡王等拿到圣旨后,就退出宣政殿,让一小公公去告诉辅王的人,皇上已经下旨了,明日他们就会亲自去宣旨,迎接摄政王入城。辅王的人想派人出城提前告知辅王,好让辅王有所准备。可惜,出不去,入城收费,出城也收费。晚上出城费用翻翻,二十两变两千两,那小兵就想上城楼,从城楼上放下提篮,把纸条放提篮里传递消息。鬼王的人答应了,只是上城楼也要银钱,而且不比出城少。那小兵没有办法只能返回,回到皇宫,宫门已关。他出宫时走的宫门,也无人在那等消息。他们是辅王的人,皇上把他们交给御林军看管,刚才出来就颇费周折。小兵毫无办法只能在宫外守着等着。 第53章 鬼王(9) 慕长生:“主子,刚才辅王的人果然想出城报信,被小的们挡回去了。”鬼王擦拭手中兵器说:“看来他们已经谈妥了。走跟我去城外。”鬼王一早就提防皇上利用辅王对付自己,在城外藏了兵马。当天夜里,鬼王领着藏在城外的兵马,偷袭辅王,活抓辅王。把辅王的兵符拿到手,控制辅王兵马。又给辅王及其手下将领下毒。第二日,福安郡王等人来宣旨,封辅王为一字并肩摄政王,按约定辅王应该向鬼王发难,事实相反,辅王向鬼王称臣。福安郡王等人知道自己所谋之事不成了,为了小命把皇帝卖了。鬼王无意皇位,只要兵权和钱,西楚兵权大半握在鬼王手中,在搜刮皇帝大半个私库后带着辅王及其兵马离开,慕长生留在京城掌管禁军和武卫军。鬼王把摄政王送到他的封地后,鬼王警告摄政王他不能弑君弑父,但能杀逆臣,摄政王从此听命于鬼王。慕长生说到这就停下来了,时茜:“怎么不说了,后来怎么样了?”慕长生:“后来、、、没什么好说的了。主子和阜宁郡主再次相见后,主子对阜宁郡主掏心掏肺,郡主喜欢的主子就喜欢,郡主讨厌的主子就讨厌。胆敢冒犯郡主的主子就杀。”时茜:“慕长生,你是不是看不惯鬼王对阜宁郡主的宠爱。”慕长生:“阜宁郡主变了,不是小时候那个善良的孩子了。阜宁郡主在道观里应该也受到折磨和伤害,她要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倒也情有可原。可因为在道观受了伤吃了苦,就把所有人都拉下地狱,就有些过分了。而且阜宁郡主要拉入地狱的第一个人就是主子。阜宁郡主现在看重的是主子的兵权和本事,她想做女王,她根本不想也不会嫁给主子,我亲耳听到她嫌弃主子是舞姬生的,还是个没了清白的舞姬。主子把她看成自己的命,所以才把自己的出身都告诉她,她在主子面前倒是一副不在意主子出身还很心疼主子的样子,可背后却是这样子埋汰主子。”时茜:“并不是每个在黑暗里挣扎的人的心都能始终如一向阳而生。黑暗会让人绝望,而绝望会使人心变得麻木不仁。阜宁郡主送出宫到道观为太后祈福时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一个大人经历那样的事情,也会有恨有怨想要杀人,何况一个孩子,埋汰你主子几句也没什么?”慕长生气呼呼的瞪着时茜:“你的意思阜宁郡主没错,是主子错了是我错了。”时茜:“我没说阜宁郡主没错,我说埋汰你主子几句没什么。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那肯定是错的,而且错的很离谱。阜宁郡主不是太阳,所有人绕着她一个人转,所以是谁害的她就应该找谁报仇去。” 时茜又接着说:“你主子知不知道阜宁郡主离宫去道观后的事?”慕长生:“此事牵扯到太后,皇上有旨不许妄议,但此事早就传开,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谁人不知。不在明面上谈论此事而已,私底下说的不少。主子不是聋子这些话会传不到他耳朵里,何况还有看不惯主子的有心人。主子有意求娶阜宁郡主,阜宁郡主就是以这些风言风语回绝了主子,主子还为阜宁郡主做主报了仇,把阜宁郡主的父亲、姨娘、庶姐、庶妹、庶弟责打了。主子前脚责打完,郡主后脚找了七八个地痞流氓当着她父亲、庶姐妹的面把那姨娘轮了,她父亲羞愤死了,庶姐妹扔去做军妓,庶弟卖去楚馆里。这事人人都以为是主子吩咐人做的。”时茜:“这事的后续你主子不知。”慕长生:“主子知道,生而不养不教,终尝苦果,这是他应得的。”时茜:“在知道阜宁郡主做的这些事后,你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阜宁郡主?或许他有所怀疑,但是选择眼不见为净掩耳盗铃。阜宁郡主杀人,你主子帮忙维持秩序、掩盖、保护、助阵、望风。这是让阜宁郡主再疯狂点。”阜宁郡主受到的伤害不正是那些权贵仗着权势欺辱人吗?如今有了鬼王的支持,阜宁郡主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这种转变让阜宁郡主对权势产生巨大欲望野心,难怪慕长生说阜宁郡主想当女王。也是这种转变让阜宁郡主以杀人为乐。遇到阜宁郡主这样的人不能一味地指责,她也曾是受害者。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当然不能鬼王那些盲目相信放纵她,三观不正,那就管控起来重塑三观。时茜想起师尊的教诲,道家布施有三,一、施法,二、施医,三、施财。施法就是用自己所学的符箓、法器去帮助人(做任务就是修行之一的施法);施医用岐黄之术(岐黄医术,黄指黄帝《黄帝内经》)治病救人,施财用粮食、衣物救济人。时茜以后也会做任务,遇到像阜宁郡主这样情况的人时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帮助到她们?如果能在她们受到伤害时给她帮助、温暖、阳光,不让她绝望,或许能挽救一二。可惜没有倒带的功能,发生得事是倒不回去的。时茜突然想到:“慕长生,你说阜宁郡主有未卜先知得能力?”慕长生:“没错,阜宁郡主预言的几件事都发生了,而且时间、地点分毫不差。”时茜,这怎么可能呢。师尊说过已经发生的事是不可能改变的,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重生。时茜恍然大悟大叫:“是造梦术。”慕长生:“你喊什么?吓我一跳,什么造梦术?”时茜,二师兄用造梦术帮助阜宁郡主,时茜:“阜宁郡主都预言了什么?”慕长生:“刺杀、水患、投毒、兵祸。”时茜,以二师兄的本事要这些事情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发生并不难,多米诺骨牌效应。二师兄找到一个节点,然后给阜宁郡主用了造梦术,造梦术制造了一个跟真实一样的虚拟世界,然后把再把所有人的魂邀入这个虚拟世界里演练,二师兄则根据这些人的性格搭造多米诺骨牌,阜宁郡主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第一张牌,所以只有她记得梦里的事情,梦里的人是真实的,所以她以为梦境是真的,以为自己重活了一世。鬼王是二师兄的几率又多了几分。慕长生:“小时,你再想什么?”时茜:“没什么?”时茜看了看慕长生问道:“长生,你是什么时候跟在鬼王身边的?你是厉容人还是西楚人?”慕长生:“我是西楚人,我应该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主子了。”时茜:“应该?”慕长生:“有些事情我记不清了。”时茜:“那你怎么肯定自己是西楚人?”慕长生:“我就是西楚人,我在这长大的。”时茜:“你一个侍卫在京都有个三进院的房子,还挺有钱的。”三进三出的院落占地600平,至少是个二品官员才住的起。王府侍卫最多是个从三品吧。不过鬼王如果是二师兄,那慕长生这侍卫应该算正一品,也能住的得起这样的房子。慕长生:“我这房子这是祖业。已经五更天了,我该去郡主府了。你?”时茜:“已经五更天?我们聊了一个晚上。难怪我都有些困了。”慕长生:“你觉得困。”时茜大意了,这是梦境,这些工具人不会困:“我就随口一说,我一点也不困。你不是要去郡主府吗?赶紧去吧。”慕长生:“你待在这里别乱跑,那些衙役说不准还在找你。我一会出去会把门锁上,我下值就回来。”慕长生向外走几步后停下来转身又嘱咐:“你若困了就去歇会,记住这里的水和吃的千万别碰。”时茜,什么意思?试探?时茜:“你怕我把吃的和喝的吃完喝完了,你下值回来就没吃没喝?放心我会给你留点的。”慕长生急忙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千万别碰水和吃的,否则你变成衙役那样。”慕长生说完自己也懵了,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自己怎么知道和了水吃了东西贵变成衙役那样?时茜听了慕长生的话,心中也打了好几个问号,他是怎么知道的。时茜看着慕长生:“我听你的。不碰水和吃的。” 第54章 入鬼王府,试探(1) 时茜想了想又说:“长生,你能带我去鬼王府吗?”慕长生:“你想去鬼王府?”时茜:“我就是想去长长见识,我长这么大,没见过王府什么样呢”慕长生:“就是比我这大些,也没什么特别的。王府可不是闲逛的地。”时茜:“你放心,我就想去看看,然后回去跟小伙伴吹吹牛。你就带我去嘛。求你了就一次。”慕长生:“你让我想想。我要去郡主府了,这事不着急,你可千万别像上次进郡主府那样爬墙头,会被打死的。”慕长生离开后,时茜回房休息。时茜回到房间里,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利用透视眼观察屋子,时茜可不敢释放神识探查,怕召来心魔引来攻击,神识会收不回来。用透视眼虽然会暴露,那也是在心魔正好在监视的情况下,若心魔没有在监视,那暴露也就不存在了。时茜探查了一番房间,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灵力,时茜走出房间,搜查了慕长生这个三进院落,发现好几处灵力。时茜,想这应该是个阵法,是慕长生自己布置的?时茜收了透视眼,在发现灵力的地方仔细查找,果然发现符箓。地阶符箓,时茜有点吃惊,用地阶符箓布阵,如果这个阵法是慕长生自己布置的,那么慕长生也有可能是二师兄。地阶符箓与天阶符箓不同,布阵讲究方位,时茜学习的时间尚短,若让时茜用地阶符箓布阵,时茜还真布置不出来。时茜心想,冲着今早慕长生说的那些话和这个阵法,这个慕长生也要试探试探。有阵法,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时茜就回屋休息了。等时茜醒来时已经是未时(下午二三点),时茜起床洗漱把自己收拾立整了,就从乾坤袋中拿了点心和水把自己肚子填饱,然后开始打坐,练习符箓。时茜运行自己的灵根气海,惊喜发现木系灵根的小树从五片叶子长到十几片叶子,产出的灵力更多了,时茜运行几次小周天(五系灵根都运行一遍为一周天),把木系灵根产出的灵力补充其他灵根气海灵力。刚做完这些,时茜就听到了脚步声,其实慕长生的脚步声很轻,但时茜有了五系灵根后,五感比任何人都灵敏,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一根羽毛落地的声音时茜也能听到,这是土系灵根和御风符箓带来的小福利。时茜结束修炼,打开屋门,坐到屋中桌子旁点亮烛台,作出百无聊赖到数蚊子数娥子的样子。慕长生进入时茜暂住的院子,看到烛光,心放下一半,人在屋里没乱跑,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她听没听自己的话,没有碰水和吃食。今天慕长生也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交代时茜不要碰水和食物,自己又怎么会知道碰了水和食物会变成那些衙役那样子。还有自己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一直没有碰水和食物,人不吃东西,应该会饿会渴,可自己却没有饿和渴的感觉,也许不是没有,慕长生觉得自己身体有时会发软无力,不过回到家中待上一晚,那无力的感觉就会消失,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家。 慕长生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昨日白日见到他,那些衙役明明在怕他忌惮他,远远的躲他,刚才却袭击他,若不是惊动了主子,自己还没那么快脱身。在屋里的时茜,这慕长生是怎么回事,到了门口却不进来,自己这么装着很累,时茜觉得不等慕长生进来了,还是自己出去发现他吧。时茜起身拿着烛台走出屋,看到慕长生时惊喜的说:“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啊。”慕长生的思绪被打断了回:“刚回来,你今天一直待在院子里?”时茜:“对呀,我一直在院子里屋中待着。”慕长生:“我还担心你会乱跑呢。幸好你没出去,那些衙役更疯了,今天都埋伏到鬼王府了,和我都动手了,后来惊动了主子,他们才跑的。”时茜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些衙役会不会知道是你在帮我,才攻击你。那他们会不会找到你家里来?我看一定会,他们怕你主子,那咱们赶紧去鬼王府躲躲。”说完时茜就推慕长生往外走,慕长生被时茜推着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了,时茜见推不动慕长生就说:“你还想什么呢,咱们赶紧去鬼王府,一会说不准衙役就来了。”慕长生:“不能去鬼王府。”时茜:“为什么?不去鬼王府,在这等衙役杀上门?”慕长生:“我看着衙役走后才回来的,回来时我看过后面没人跟着。就算衙役们找来也进不来家里。”时茜:“衙役们为什么进不来?你家墙头还没郡主府的墙头高呢。而且你家除了你和我就没有其他人,衙役刚才都敢打你了,那肯定不怕你,我他们就更不怕了。除非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住哪里,不然指定打进来。我们早做准备,去鬼王府躲着,他们怕你主子,肯定不敢进鬼王府,鬼王府安全。”慕长生:“就算要去,也等我问过主子之后。今晚还是在家中待着。你若害怕,我今晚在院子外守着,你就放心待在屋子里休息。”时茜看慕长生打定主意了,今晚是去不了鬼王府了。时茜对慕长生说:“那也别傻站着,咱们坐着说话。”慕长生走向院中花架下的桌子、椅子,时茜跟在后面。时茜把手中的烛台放到桌子上,自己坐到慕长生对面的位置。时茜坐下后就对慕长生说“那明日 一早你送我去鬼王府吧,明日你去阜宁郡主府当值,我自己可不敢一个人留在你家,万一那衙役打上门来,我可招架不住。”慕长生:“小时,不用担心。我家其实真的很安全。那些衙役来了也进不来。”时茜,慕长生一再强调家里很安全,对防护阵法却只字不提。 时茜婉转不行,那就直截了当的说。时茜:“你一再说家里安全,莫非你家中有什么宝物或阵法一类的。”慕长生听到阵法两字,脑海里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叫嚣着。慕长生又说不出什么,慕长生回时茜:“什么阵法?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时茜又开口说道:“我听说,豪门大院都喜欢找玄门中人,布置阵法保护自己和家人。那些阵法很厉害,进入阵法的人或受到攻击丢了性命,或失去方向被困阵法中。你这里莫非也有阵法保护?”慕长生:“我不认识什么玄门中人,所以我家也没有什么阵法。”时茜:“你确定,你家没有阵法?”慕长生好笑的说:“这是我家,有没有阵法我最清楚。”时茜皱眉,不承认,是为了防我吗?还是真的不记得家中有阵法?还是阵法是他人瞒着慕长生悄悄布置的?会不会是鬼王布置的阵法?时茜盯着慕长生看,慕长生被时茜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有些不自在,害羞,就说:“小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又不像主子生的那样好看。”时茜听了慕长生的话,想起鬼王的样貌,二师兄长得也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但和慕长生一比,还真逊色不少,没有可比性。两个人的样貌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时茜:“慕长生,你照过镜子吗?你说你家主子比你长得好看,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你不觉得亏得慌。你家主子长的真没你好看。”慕长生:“小时,别拿我打趣取笑。这世上我还真没见过有人的样貌能胜过主子。”时茜:“你等着。”时茜跑进屋,拿起来铜镜,看看铜镜中的自己,这铜镜照出来的人影不是很清晰,还有点变形,不行。时茜放下铜镜,拿着洗脸盆装水,把水盆端到慕长生面前,时茜:“慕长生,你看看你这张脸,你真觉得鬼王比你长的好看吗?”慕长生看着脸盆里人,这是他吗?慕长生眨了眨眼睛,水里映的人也眨了眨眼,这真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慕长生觉得自己不长这样。时茜,这慕长生的面色怎么不对,难道慕长生真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得长相。时茜:“你怎么了?你从没照过镜子吗?你看起来好像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慕长生:“我对自己的长相还真不清楚。我真是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长这样。”时茜本来还想说,却发现穆长生脸色不太好,就不由的担心起来,时茜:“长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生病了?”慕长生:“没事,就是有些头疼不舒服。”时茜听到慕长生这么说,越发担心?时茜偷偷的从荷包里拿出来一颗糖,看到慕长生并未注意自己,松了口气。时茜把糖递给慕长生,慕长生一惊说:“我不是叮嘱你,不要吃任何东西,不要碰这里的食物和水吗?这哪里来的,你吃了没有?” 第55章 试探(2) 时茜暗道糟糕,自己干的蠢事,握紧手中的糖,想着一会该怎么跑出去,慕长生见时茜没有回应自己,担心的站起身,时茜急忙也起身后退,慕长生看到时茜这样就说:“小时,你别怕,我不会害你。这里的东西和水真的不能碰,不能吃。我自己就不吃。”时茜听到慕长生说的话,也很吃惊。慕长生自己也不吃吗?可慕长生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食物和水是迷魂汤,吃了喝了就会被心魔控制。时茜:“是鬼王告诉你不能碰这些食物和水吗?”慕长生觉得有些无力就坐了下来:“我不知道是谁告诉我不能碰这里的食物和水,我就是知道这里吃喝都不能碰。”时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慕长生:“我最近总会突然的浑身无力。没事休息一会就好。”突然的浑身无力,时茜该不会是二师兄?自己不能再拖拉了,要尽快找到二师兄唤醒二师兄。慕长生很可能是二师兄很看重的人,被二师兄护着,如今他的不适,说明二师兄开始护不住他了,二师兄在滑向更深的梦魇。慕长生既然是二师兄看重的人,那慕长生可以帮忙唤醒二师兄。如果自己不能唤醒二师兄失手了,那慕长生就是二师兄最后的机会,必须让慕长生保留自己的记忆,慕长生记忆里和二师兄有关的,可以刺激二师兄也能让二师兄醒来。时茜把糖递过去:“吃了它,你就好了。相信我。”慕长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不然你怎么肯定我吃了它就能好。”时茜,我不能跟你说这是梦境,你不是真实的,我一说出来你很可能就消失了。时茜:“吃吧,相信我,我也不会害你。”慕长生看了时茜好一会,时茜刚要再说点什么时,慕长生拿起时茜手里的糖,放嘴里。甜的,慕长生在心里说。过了一会时茜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慕长生吃完糖后,身体的无力感消失了,力气又回来了。就回道:“好多了。这糖哪来的。”时茜:“现在不能告诉你。反正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鬼王。你明天想办法送我进鬼王府。别问我为什么?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你。”慕长生想了想说:“好,我想办法。”“谢谢你,慕长生。”时茜心想反正慕长生已经知道自己的异样了,再多点也无所谓,就算他慕长生是心魔给她准备的陷阱,她现在已经在坑底了,死猪还怕开水烫,啊呸,急起来把自己都骂了。时茜问:“慕长生,你为什么愿意帮我进鬼王府?你不怕我对你主子不利,害了你?而且我还不愿意告诉你进鬼王府的真正原因。” 慕长生:“在郡主府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和这里的人不同。”时茜:“哪里不同?”慕长生:“你脸上的表情和动作特别丰富,像活的。”时茜这是什么话呀,难道其他人都是死的,好像也没说错,梦境里的这些人不算活人。慕长生又说:“有些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比如我怎么在这里的,又比如主子是什么时候让我去保护阜宁郡主的。还有这院子”时茜:“这院子怎么了?”慕长生:“主子有九个近身侍卫,其他八个都住在王府里,我却例外。”时茜:“近身侍卫是贴身保护的,按理是应该住在王府,离府别居是有点奇怪,不过鬼王不是让你去保护阜宁郡主吗?会不会是担心让你住在鬼王府里,会让阜宁郡主多想觉得你是鬼王派去监视她的,所以让你住外头。不过,为何你不直接住阜宁郡主府呢。”慕长生:“我不是阜宁郡主的人,当然不能住在郡主府了。其实,是我觉得我应该就住在这里。”时茜听这话的意思,是慕长生觉得自己应该住这里,所以才住在这里。这些话的另一个意思,是慕长生能主宰这个梦境,慕长生是二师兄?时茜想到有这可能:“慕长生,你家中有阵法你知道吗?”慕长生皱着眉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阵法?小时,你怎么知道那是阵法?”慕长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相信时茜,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相信人的人,慕长生觉得身边的人与事都透着一丝古怪,因此即使是面对主子,慕长生也没放下戒备,而却能向小时全盘托出主子和阜宁郡主的事情。慕长生再次生出那个念头,“咔嚓”一道闪电在院中上空炸开,时茜感觉房子和地面都在晃动,这是雷劈在院子的阵法上,接着雷声一声比一声紧,“咔嚓”“轰隆”“啪啪”的声音不断传来,房子、地面晃得更厉害了。时茜这样不行,这样下去阵法怕是抵挡不住,那她和慕长生的命就悬了。时茜画出轰天雷符箓打了出去,随着时茜的轰天雷符箓打出,声响更大了,但房子和地面停止了晃动,慕长生和时茜在院中站定抬头看着夜空,夜空中数道闪电相互撞击,爆炸,比放烟花好看,就是费耳朵,声音太大。过了三十分钟,夜空中就剩下一道道冲天而上的闪电,时茜才收起轰天雷符箓。时茜拉了拉慕长生的衣袖:“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要马上走。”院中的阵法受到闪电的多次攻击撑不了多久了,那些傀儡衙役用妖刀劈几次就能劈开口子进来。慕长生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时茜,这慕长生搞什么飞机,这时候还打哑谜,光动嘴不发声,我又不会唇语。等等刚才的雷声太大,耳朵现在还难受嗡嗡的,不是慕长生不出声,声音小了自己没听到。时茜:“你大声点,用吼的,不然听不见。”慕长生刚才雷声把耳朵震的够呛,再吼耳朵不用要了,一个女孩子这么说话,像个疯婆子。慕长生用两根手指做了走的动作,时茜张嘴想说对,慕长生又做了把嘴巴闭起来的动作。时茜瞪了一下眼睛,这是让她闭嘴别说话,嫌弃她说话大声,不大声行吗?听不到呀。行,闭嘴就闭嘴,我还省力气。时茜点了点头。 慕长生领着时茜往外走,时茜想问慕长生要去哪里时,走前面领路的慕长生停了下来,时茜一时不察撞了上去,停下来也不说一声,时茜撞的可不轻,疼的鼻涕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人是练金钟罩铁布衫,疼死了。时茜:“慕长生,你停下来不能提醒我一下。”慕长生想把时茜嘴巴堵上,时茜这时看到院子阵法闪了闪,坏了阵法破了,时茜:“衙役来了。”慕长生还用你说,我知道了才停下来的。慕长生顾不得什么了拉住时茜的手,往后角门跑。大长腿,能不能顾着我一点,自己小短腿有点跟不上,时茜气哼哼的想。慕长生突然又停下了,后面的时茜没收住还往前冲,慕长生手拉住又给拎回来了。时茜你礼貌吗?像拎小猫小狗一样,我是人。不过时茜发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傀儡衙役来了。傀儡衙役向他们冲来,慕长生示意时茜躲到一边去,自己迎了上去。时茜看着和傀儡衙役打在一起的慕长生,慕长生功夫看来没有鬼王厉害,一个人对应七八个傀儡衙役有些吃力。时茜突然又看到四五个傀儡衙役朝他们而来,就大声吼:“那边又来了四五个。”慕长生被时茜那一嗓子分了神,被一傀儡衙役的妖刀划到,手臂顿时黑了,慕长生一脚踹飞衙役,时茜也顾不上自己添不添乱了,跑上前把一颗糖塞慕长生嘴里,慕长生:“你先走,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摆脱他们后再去找你。”时茜背靠慕长生说:“走不了了,咱们被围了。”时茜想了想问慕长生:“你有多重。”慕长生:“什么?你这时候问这个?”时茜:“别废话,赶紧回答我的问题。”慕长生:“一百四一百五左右吧。”时茜心想还行,自己能背得动。容不得时茜在多想了,傀儡衙役挥舞妖刀砍过来了,时茜御风御金先把自己和慕长生捆在一起,大喊:“慕长生,抬脚收腿。”慕长生看着腰上突然出现把自己和时茜捆在一起晶莹剔透的绳子,又听到时茜这么大喊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慕长生没有听时茜的抬脚收腿而是在时茜话音落下时背着时茜转了一圈,时茜御风御金形成月牙风刀像傀儡衙役扫去。时茜看着被风刀打中分成上下两段的傀儡衙役,大笑:“姑奶奶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知道厉害了吧。”停下后有说:“不错啊,慕长生,你怎么知道我想转圈。有默契。”时茜刚想解开腰上的绳子听到慕长生:“被腰斩了,他们怎么没死。”时茜看向那些分成两段的傀儡衙役,分开的两段在慢慢靠拢拼接在一起。时茜骂到不讲武德作弊。来不及解开身上的绳子了,先跑再说。 第56章 试探(3) 时茜背着慕长生御风跑了,没跑多远就摔了。时茜:“慕长生,你太重了要减肥。摔死我了。”慕长生忍不住翻白眼了,慕长生顶着绝美容颜,翻白眼多少有些损形象。慕长生:“你弄清楚,谁才是被摔死的那个。是我,我才是垫地下的那个。你赶紧解了腰上的绳子,下来,你才该减肥。”时茜御风御金成剪刀,剪来绳子,“你知道什么?后背着落,才是我时茜的风格。”想当初学习御风术,自己都是后背着落的。慕长生:“你说什么?什么时茜?你不叫小时。”时茜:“什么什么,我是叫小时,你听错了。”慕长生,时茜这名字好熟悉,茜儿。时茜蹲下看着慕长生说:“你还不起来,趴地上有金子捡啊。”慕长生,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时茜也站起来说:“现在咱们去哪里?要不去鬼王府躲一躲?”慕长生,这里离鬼王府最近,就先去鬼王府吧。慕长生领着时茜到了鬼王府侧门处,慕长生让时茜在门外等着,自己先进去,门外的守卫见来人是慕长生没有拦着,慕长生很顺利就进了鬼王府,慕一:“慕九这么晚了,你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慕长生:“慕一,我想见主子。”慕一,慕九与主子从小认识,又陪着主子去了厉容,主子待他与别人不同。慕一就说:“主子还在书房,还未歇息,我去通报,你在书房外头等着。”慕长生道了声谢。过了会,慕一回来,慕一:“主子让你进去。”慕长生再次向慕一道了声谢,才进书房。慕长生把衙役刚才跑他家去找他麻烦的事跟鬼王说了,鬼王听了很生气,让慕长生暂住王府,慕长生告诉鬼王他有个表妹来投奔他现在也没地方住了,鬼王听了皱皱眉头,女子麻烦。阜宁不喜欢他身边有别的女子,所以王府里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一个年轻的都没有。不过慕长生不是其他人,鬼王终没拒绝,同意让慕长生带其表妹进府,但只能在慕长生住的院落待着不能在府里走动。慕长生出府领时茜入鬼王府,时茜一路上跟着慕长生并未说话。慕长生:“小时,以后你就住这里。”时茜看了下环境,很小的院落,院中有口井用水倒方便,没有厨房,就东西两厢房。慕长生说:“主子说了除了这个院落,你哪也不能去。你记住了。”时茜,那岂不是像坐牢,时茜好像想起:“你刚才说以后你住这里,不是我们住这里。意思是我一个人住这里。”慕长生:“这里只有东西厢房,我一男子不方便和你住一块。你放心,我有地方住,和其他侍卫住一起。”时茜,想说没关系,一个人一间房间,各住各的,哪里不方便。可慕长生,却不那样想,坚决让时茜自己住,告诉时茜他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她。 时茜在慕长生离开后,在院中布了阵法。在慕长生家中与傀儡衙役动手,等于向心魔宣战了,这鬼王府不见得有多安全。不管鬼王是不是二师兄,心魔都会打上鬼王府。时茜拿了点心、水和糖出来,吃了喝了些后,时茜没敢睡觉而是打坐修炼。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茜听到有人过来才结束修炼。时茜看了下时辰已经是下午二三点了,自己进王府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想不到自己打坐修炼了那么长时间。“笃笃”时茜边问边走:“谁?”“我,慕长生。”时茜打开门,看到慕长生又说:“你今天不去郡主府当差?”慕长生:“以后都不用去了。”时茜侧身让开路让慕长生进来,慕长生却站门外没动,慕长生:“女子的闺房,我就不进去了。”时茜看看院中也没坐的地方,时茜:“那我搬把椅子出来,坐在院中说话吧。”时茜拿了两张圆椅子递给慕长生说:“这你拿着,我再把屋里的小桌子搬出来。”慕长生:“拿那桌子干嘛。”时茜:“泡茶。”慕长生想说不能碰,时茜已经转身进屋了,这里不是家里,说话还是注意点。慕长生也就不说了,把椅子放好又回到屋外等着时茜,看到时茜搬着桌子出来,就上去接过来。桌子摆好,时茜和慕长生面对面做好了。时茜没有背着慕长生,直接从荷包里拿出点心,糖和水囊,昨晚一起打傀儡衙役的情分,时茜觉得慕长生能信任。从水囊里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慕长生。时茜:“这水和吃的都没问题。”慕长生:“你是谁?”时茜:“小时,我是来找我二师兄的。其他的,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说。”慕长生:“你二师兄是谁?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找,找到你二师兄,你就赶紧和你二师兄一起走。”时茜:“怎么了?是哪些衙役找来鬼王府了?”慕长生:“那些衙役现在把鬼王府围了。刚才在鬼王府外还动了手,伤了不少府兵。我不想给主子添麻烦,我想出去离开鬼王府。”时茜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离开鬼王府。”慕长生:“不,你还留在鬼王府,这里安全。那些衙役虽然围住王府,却不敢进来,他们还是忌惮主子的。”慕长生喝了口水,又接着说:“我走后,会想办法回来看你。你放心,我就算不在鬼王府,主子也不会把你赶出去的。”时茜:“昨晚动手的是我们两个,你确定,你自己跑出去能把傀儡衙役都引走?”慕长生,能都引走吗?不能确定。时茜又说:“你回答不了吧。如果你引不走那些傀儡衙役,那你主子的麻烦还是没解决,傀儡衙役该围还围着,该打还照样打。那你跑出去离开王府成什么了?别人会认为你惹了麻烦自己跑了,让鬼王你主子给你善后擦屁股。”慕长生:“你跟着我出去,会很危险,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傀儡衙役。”时茜:“我昨晚不是把他们砍成两段了嘛,我这次把他们砍成七八段,让他们拼去。而且我也不想待这里,除了这院落那也不能去像做牢一样”慕长生则在想阜宁郡主不喜欢主子身边有别的女子,万一她知道时茜的存在,一定不会管时茜走没走出过这个院落也会加害时茜,而主子那样子肯定不会为时茜让阜宁郡主难过:“那好吧。一起走。” 时茜让慕长生带着她去跟鬼王辞行,慕长生有些为难,时茜:“我住人家里,现在要走了,也该和主人家说声谢吧。不然多不礼貌。”慕长生:“主人不喜见生人,谢意我帮你转告就好了。”时茜:“我就在门外不进去,感谢人还是自己去的好,不然多没诚意。”慕长生不见主子只在门外辞行,也不是不行,也就同意了。慕一:“慕九,你怎么把你表妹带来了?”慕长生:“我不能给主子添麻烦,决定带着表妹一起离开,才带表妹过来向主子辞行。”慕一先进去,慕长生和时茜在外等候,过了一会慕一让慕长生进去,时茜留在外面,鬼王果然如慕长生所说的不见阜宁郡主以外的女子。慕长生进去见了鬼王,鬼王:“你要走?”慕长生:“长生不能给主子和王府添麻烦,那些衙役是我召来的,只有我离开王府他们才会离开。”鬼王:“本王的麻烦不差这些,若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安心留在王府,本王的人本王能护着不会给他人欺负了去。”慕长生:“长生除了不想给主子添麻烦外,也不想有弟兄再为我受伤丢性命,还有表妹不能留在王府里。”鬼王:“既然让你把人带进王府,就不会把她赶出去。你若担心阜宁对她不利,阜宁郡主来王府时,不让她出院子就行,平日里不要往我这里来就行。府里的人嘴严实,不会往外头传府里的事。”慕长生:“主子说过王府对阜宁郡主没有秘密,长生不敢拿表妹去赌,输不起。”鬼王:“长生,你还是为那件事在怨我。长生,在我心里你和阜宁一样重要,甚至你比阜宁还重要些。我知道你救了荣国公的嫡女,此前放她进王府的人也是你。”慕长生:“长生知道,此事瞒不过主子。也因如此长生才不敢让表妹留在王府。”鬼王:“长生,你对本王已经失望至此了啊。”慕长生对自己的失望和不信任,鬼王感觉比小时候被毒打、虐待侮辱及被厉容国师折磨还要煎熬还要痛苦。鬼王睁开眼睛说:“长生坚持要走,本王不拦着。长生,本王希望你知道,本王能为阜宁做的,一样也能为你做。”慕长生:“长生,谢过主子。”慕长生想起时茜就又说:“长生的表妹想当面向主子辞行表达谢意。”鬼王:“不必了,本王是因为长生你,才她进鬼王府。要谢就谢你吧。” 第57章 试探(4) 慕长生:“进了鬼王府终究是给主子添了麻烦,如今要离开,给主子辞行除了致谢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又不是做了错事恶事要不告而别,或被主人家扫地出门。主子不想见外人,长生也不敢相求,就让表妹在外吹奏一曲以表谢意。”鬼王:“准了。”慕长生出来对时茜点了点头,时茜看到慕长生对自己点头,知道鬼王同意了。时茜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鬼王不予理会直接把人扫地出门。时茜拿出骨埙吹奏,这骨埙是二师兄的,曲子也是二师兄教的。还是从自己来九州后第一次逛街游玩说起,因为玩得太开心,晚上睡不着,大师兄和二师兄就带自己上蓬莱阁屋顶看夜景,二师兄用骨埙吹奏了一首曲子,二师兄见她感兴趣,就教她吹骨埙,自己也就学了这一首曲子而已。这首曲子应该是二师兄喜欢的曲子,时茜见二师兄时常会鸣唱这首曲子,高兴时还会一边鸣唱一边跳舞。因此时茜学吹奏这首曲子也学得比较快。如果鬼王是二师兄听到这首曲子,应该能想起些事情,只要二师兄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二师兄就会找自己,自己在解了无颜符箓,再说一些自己和二师兄经历的事情,一定能唤醒二师兄。鬼王听了曲子后说:“你教的?吹奏的不错,确实用心学了。”慕长生听了有些奇怪,什么我教的,难道这曲子自己也会吹奏,曲子有种熟悉感,但自己想不起自己会吹奏这曲子。慕长生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一个男孩坐在屋顶吹奏骨埙,身旁两侧各坐着一个男子一个女子,男孩的长相竟然和鬼王很相似,不仅是相似,几乎一模一样,鬼王是男孩长大的样子。正当慕长生想看清楚鬼王身旁坐着的男子与女子的长相时,被进来的慕一打断了。慕一禀告鬼王阜宁郡主那出事了。昨夜慕长生带时茜住进鬼王府后,鬼王担心慕长生把傀儡衙役引到阜宁郡主府,就换了人去保护阜宁郡主,原本安排接替慕长生的人是慕二,可慕七却主动要求去。慕七的功夫与慕二不相上下,但身上有伤,原不应该让慕七去,可考虑阜宁郡主好颜色,自己身边的九大侍卫,颜色好的除了慕长生就是慕七了,慕七身上的伤也已经不打紧了,慕二脸上有道疤,破了相,剩下的功夫又没慕七好,因此鬼王就同意由慕七过去保护阜宁。阜宁郡主派人来报,慕七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刺杀阜宁郡主,被阜宁郡主的侍卫当场拿下,处以极刑车裂。鬼王:“车裂,是谁敢下这样的命令?杀本王的侍卫。”慕长生:“除了阜宁郡主谁敢下这样的命令动鬼王府的人。主子,阜宁郡主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鬼王不是不知道阜宁郡主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只是觉得是哪些人欺负了阜宁,是他们用言语刺激伤害了阜宁,才让阜宁失控,所以他们被杀是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没什么好怨的,鬼王没想到他的人也有这样的下场,鬼王相信这九个和他出生入死的侍卫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阜宁:“长生,随我去一趟阜宁郡主府。我要阜宁亲自给我个交代。” 时茜吹奏完曲子,忐忑不安的等着鬼王的态度。不知道,鬼王听完了曲子现在怎样了?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现在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在九州学习生活里时茜接触最多的就是二师兄,二师兄喜欢音乐,每次大师兄弹琴时,二师兄不是随着琴声起舞就是鸣叫合唱。时茜见到鬼王一行人都出来了,鬼王脸色凝重,是发生什么事了?时茜迎了上去,慕长生越过鬼王把时茜拉到一边:“你暂时待在鬼王府,我和主子要去一趟阜宁郡主府邸,等我回来咱们再走。”时茜:“出了什么事?”慕长生:“是出事了,但现在没有时间与你细说。你暂留在王府里,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先跑。你可以去阜宁郡主府邸附近等我或找我。你若去阜宁郡主府就去我上次带你去的那个地方等着,我若回王府没看见你就去那找你。”慕长生交代完时茜,就急匆匆追鬼王去了。慕长生与鬼王离开没多久,那些傀儡衙役就冲进鬼王府,鬼王府的府兵与傀儡衙役打在一起,时茜看到鬼王府的府兵被傀儡衙役妖刀砍伤后迅速变成傀儡,时茜知道鬼王府要沦陷了。时茜没有犹豫使出一轮月牙风刀攻击后,对还没有变成傀儡的府兵说:“我把剩下的引走,你们赶紧去找你们主子,你们主子有危险。”那些府兵听了却不为所动,时茜自己又犯傻了,这些人不是人,不会自主思考,剧情需要,他们只会待在这里。时茜,你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但我的结局还未定,我少陪了。时茜自己跑出鬼王府,还能动的傀儡衙役后面紧追。时茜回头看那些傀儡衙役,画风突变现在是末日丧尸围城。时茜想到鬼王收拾傀儡衙役那次,把头踩爆,傀儡衙役就散了聚不起来了。时茜想若是能御水攻击就好,可不行,这是在二师兄的梦境世界里,这里能收集的水就是二师兄的血,二师兄有风系灵根,自己能使用的攻击符箓就是御风符箓了。看来自己很有必要学习中国功夫了,如果自己会功夫还可以和这些傀儡衙役打一下,不至于被撵着跑。时茜御风加速奔跑,总算把傀儡衙役甩开老远了。等到视线范围内没了傀儡衙役的身影,时茜才停止奔跑,慢走混入人群之中。时茜很快发现自己有了新的麻烦,从鬼王府出来为摆脱傀儡衙役只顾着跑,没看方向位置,所以自己跑迷路了。现在该怎么办?原路返回,会撞上追赶自己的傀儡衙役,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问路那是不可能的,没人可以给自己指路。时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用了隐身符箓,才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时茜用了隐身符箓,不用躲避障碍物房屋,直接从屋中穿过,让时茜遇到一些尴尬的事,这时候怎么有人洗澡,这天黑的有点快,时茜没想到有天自己成了偷窥者看人洗澡,可惜刚才那个身材不咋地。嗯,怎么一眨眼天就亮了。时茜心咯噔一下,时间变快了,心魔被刺激到了。自己需要尽快找到二师兄,时茜加快往前掠。“小姐,你快去救救老爷、少爷吧。”“喀喀喀,云乔,你说的可是真的,没骗我。”“云乔没骗小姐,告示都贴出来了,阜宁郡主加封为超一品亲王,要坐花车游街,所经之处百姓都要出屋跪迎参拜,游街之后,呜呜~就要斩了老爷和少爷。”呜呜呜~“喀喀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敢这样对爹爹和哥哥,爹爹他可是荣国公,哥哥抗击厉容南岳是有功之臣是大将军。”“小姐,是鬼王,他帮着那蛇蝎心肠的女人要害死老爷和少爷。”“喀喀,他既要害爹爹和哥哥,又为何要救我。”“小姐,呜呜~救你的是慕侍卫,不是鬼王。慕侍卫说是得了鬼王的吩咐所为,怕只是托词。小姐,你可不能在当真了。鬼王就是个人面兽心之人,与那女人就是一丘之貉。少爷曾与鬼王抗击厉容和南岳,可鬼王为那女人不分青红皂白断了少爷的经脉,如今更是要斩老爷和少爷讨那个女人的欢心。”呜呜~时茜听到这里忍不住靠上前去,只看见屋里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跪在床边哭泣,床上一年轻女子不住的咳嗽,眉眼间颇有林黛玉的风情。这女子称荣国公为爹爹,莫非是被阜宁郡主加害的荣国公嫡女?她没死,慕侍卫说的是慕长生还是慕七?慕七、慕一,慕长生是慕几?“小姐,你救救老爷少爷吧。”“云乔,免死金牌只能救一人,你让我救爹爹还是哥哥。”呜呜~“小姐,那老爷和少爷怎么办?。”“喀喀!除非~云乔,你快去,让云飞套车,我们悄悄回趟国公府。快去,喀喀”小丫鬟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就跑出去了。时茜,自己不认得路,倒不如借这小姐的身份一用。时茜向床上的女子施了定身术,随后解了自己的隐身符箓。再把女子从床上扶起,把女子弄到墙角处,再向女子施了隐身符箓。接着时茜在自己身上施了魔影分身符箓,分身符箓分为幻影分身与魔影分身,幻影分身可以变出虚影分身,魔影分身则可以变成其他样子。时茜拿着铜镜照了照和荣国公嫡女一模一样。“小姐,车套好了。”云乔走进来说到,时茜:“那就走吧。”云乔:“等等,小姐还没穿外衣呢。”时茜,对哦刚才那女子躺床上没穿外衣,魔影分身符箓会把分身变得和真身一模一样,就是声音和记忆都会完美复制。时茜穿上外衣,就跟云乔上了停在院外的马车,前往荣国公府邸。 第58章 慕长生,二师兄(1) 第一代荣国公李铁牛与西楚开国皇帝君墨染一起止了兵祸建了西楚。李铁牛原是打铁铸剑匠人,家中祖辈十几代都是打铁铸剑的,传到李铁牛这代打铁铸剑的技艺已经炉火纯青远近驰名,他们李家铸的剑削铁如泥吹发即断,因此被一王爷抓到军中为其铸剑打造兵器,在那王爷与另外一个王爷争抢地盘时,李铁牛趁机逃跑,和李铁牛一起出逃的还有几百个匠人。这几百个匠人以李铁牛为首建立了黑风寨,黑风寨建立后李铁牛收留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黑风寨从几百人发展到几千再到上万人,黑风寨住不下了,李铁牛索性就占据黑风寨附近的县城和几个乡镇。人多了事务也就多了,李铁牛手下多是不识字的百姓,李铁牛就想找个文人来处理这些事务,从县城百姓那知道了探花郎君墨染,李铁牛像刘关张那样三顾茅庐请君墨染做其军师。君墨染出身百年书香世家,看不上李铁牛这土匪头子,原不愿意理会,后见李铁牛对百姓甚好,来投奔李铁牛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读书人,这才答应李铁牛做其军师。随着来投奔的人越来越多,李铁牛开始向外扩张地盘,最终打下西楚国如今的地盘。李铁牛知自己没有治国之才,怜百姓饱受战乱流离失所之苦,就推举君墨染称帝,不过李铁牛也知君墨染看不起自己,就求了亢龙锏和免死金牌,李家血脉子嗣拿着亢龙锏上可打昏君下可杀佞臣。君墨染做了皇帝,不敢封李铁牛为异姓王,只封了国公,为安抚民心军心,就允了亢龙锏和免死金牌,只限李家血脉和子嗣才能用。李铁牛死后让人把亢龙锏放自己牌位里,要拿亢龙锏就要毁了自己的牌位才行。国公府嫡女此次回国公府,就是去拿亢龙锏。时茜在心里默念,虽然你不是人,但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去做,算是借用你身份的回报。希望在原来那个真实世界里,你能如愿以偿救了你父兄的性命。等时茜她们到了国公府,发现国公府被官府封了,官府还留人守着。时茜看了看身边的云乔、云飞,不知道当时她们那位娇小姐是怎么进的国公府,现在这情景回放自己该做什么?云飞:“小姐,我去把官府的人引开,小姐和云乔趁官府的人不在溜进府里。”时茜不是吧调虎离山但也会打草惊蛇,官府的人除非是傻子没长脑子,不然很快就能想到中调虎离山计,直接把人堵府里了。时茜试着说:“不能惊动官府的人,我们要悄悄进府里,府里就没有狗洞吗?”云乔、云飞相互看了一眼,云乔说到:“狗洞有,但是很小,小姐怕是进不去。小姐,你告诉云乔,你进府里要去拿什么?东西放哪里,云乔进去给你拿出来。”云乔人确实很娇小,时茜没想真钻狗洞,只是找个理由而已,云乔和云飞是忠仆设定,虽有些疑惑,倒没有反驳时茜。 时茜从云乔那确定了宗祠的位置,嘱咐云乔云飞给自己望风,盯着点官府的人,然后自己一个人往云乔说的狗洞去,时茜离开云乔云飞的视线范围,就用了隐身符箓,进入国公府,找到宗祠。宗祠里一片凌乱,牌位都翻倒了,看来官府人搜查过了。时茜,不知道亢龙锏是不是还在,若是被官府的人搜走了,那在原来那个世界她想做的事就成不了,一家人都被害死,挺惨的。解了隐身符箓的时茜把牌位一个一个扶起,一一摆好。时茜没有看到李铁牛的牌位,难道被官府的人搜走了,不会,拿个死人牌位干嘛,知道里面藏着东西的只有李家人。时茜把牌位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李铁牛会不会改名字?可这些牌位的分量都没有问题,都没有拿在手上特别沉的。时茜想了想,就用了透视眼看看祠堂里有没有藏东西,在供奉摆放牌位的最上一层有个凹槽,里面藏着东西,时茜用透视眼找到相连的机关,按下机关,凹槽里的东西升了上来,李铁牛的牌位。时茜给牌位鞠了个躬,才把牌位取了下来。时茜默默的说:“得罪了,这也是为了你的后人,相信你也不会怪罪。”时茜用了大力士符箓,把牌位掰开把亢龙锏取出来,亢龙锏取出后,时茜发现牌位里还藏着其他东西,时茜把它也拿出来了,外面包裹的是张羊皮,羊皮上有地图,黑风寨上画了个圈,这看着有点像藏宝图。羊皮裹着的是一本书,书里有铸剑、弓弩等武器的制作还有房屋、机关的建造,时茜,这有点像鲁公秘录。对了,当时跟着李铁牛的都是匠人,这本书只怕是那几百匠人的手艺合集。时茜想着,这些东西是李铁牛给后人留的保命符。时茜在地图和书册上用了魔影分身符箓,得到两份一样的东西,时茜把一份放回机关凹槽里,一份连同亢龙锏放自己乾坤荷包里。如果你的后人能逃过此劫保住了性命,他们回来这里能找到你留给他们的东西。时茜用隐身符箓回到进来时的地方,刚想解了隐身符箓,却看到云乔和云飞守在哪里,看来是自己在里面待的时间有些长了,这两人急了就跑到这里来等自己。不能当着两人的面解隐符箓,时茜走到两人的后背,这两货警惕性太差了,把望风的事交给她们,自己心也太大了,两人只顾盯着狗洞,背后都交给敌人了。时茜解了隐身符箓,说:“你们看什么呢?”这两货没想到到自己背后有人,都吓了一跳,云飞还好些,云乔差点叫出声,幸好时茜和云飞都眼疾手快,同时把云乔嘴堵上了,云飞红着脸看着附在自己手上得小手,时茜这人脸皮太薄了些,一边收回自己的手一边说:“别喊,你一喊不把人都招来了。”云乔眨眨眼,时茜看着云飞:“可以把手放下了。”云飞把堵着云乔嘴巴的手收回,云乔:“小姐,你从那出来的。”时茜随便指了指一个方向,说:“你们两真行,顾前不顾后顾头不顾腚,幸好刚才是我再你们后面,不然咱三人谁都跑不了。走吧。” 时茜三人回到马车旁,时茜和云乔进车内刚坐好,云飞就问:“小姐,现在去那?”时茜:“先离开这里,边走边说。”云飞回了是,赶马,车子慢慢动了起来。时茜问云乔:“云乔你可有听人说,爹爹和哥哥现在关在哪里?”云乔说:“听百姓说老爷是在早朝上顶撞阜宁郡主被下了天牢,少爷是在府里被抓的,是不是也送到天牢,这百姓没说。”“既然要一起砍头,多半是在一起的。”时茜想这又说:云飞,你送我到宫门外。我要进宫去。”云飞、云乔同时说道:“小姐,你要进宫去?宫里戒备深严,小姐你怎么进去?”时茜:“怎么进去?当然只有打进去了。”云飞快一步说:“打进去?小姐说笑了,就是少爷在都不敢这么说。这宫里的几千御林军,可不是豆腐做的。”时茜拿出亢龙锏:“这亢龙锏乃开国皇帝所赐,上打昏君,下杀佞臣。我拿着它御林军不敢把我怎样?”云飞:“小姐,你把亢龙锏给小的,小的替小姐进宫去,到天牢把老爷和少爷救出来。”时茜:“这亢龙锏给你没用,只有我们李家血脉之人那着它才有用。一会到了宫门,我下去后,你们藏起来,这次要藏好了。我若成事,你们就接应,我若失手,你们替我给爹爹和哥哥收尸。”云乔:“小姐~”时茜:“别哭。”马车突然停下来,时茜:“云飞,出什么事了?怎么停下来了?”云飞:“小姐,我看到慕侍卫了。”云乔:“小姐,我们找慕侍卫帮忙吧。让慕侍卫带我们去天牢找老爷少爷。”时茜用手挑起马车上的帷幔,时茜看到慕长生说道:“云乔,你说的慕侍卫是慕长生?”云乔:“云乔不知道小姐说的慕长生是谁?慕侍卫是慕九呀。”云飞:“小姐,慕侍卫也看到我们了,现在朝我们走过来呢,我们要不要避开?”时茜还没来得及说话,云乔就急着说:“小姐,我们求慕侍卫带我们进宫吧,你打不过那些御林军的,万一你也被抓住了怎么办?不如求求慕侍卫,他也是皇子,他能进宫。”时茜:“云乔,你说什么?”慕长生是皇子,那他不是应该姓君怎么姓慕,还有他竟然是慕九,鹤九,等等九在道法中有长生的意思,慕长生会是二师兄吗?云飞:“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时茜:“找个靠边不起眼的地方停,等慕侍卫过来,不要停在路上。等慕侍卫过来后,你们看着点人。”云飞回到是,云乔想要说话,时茜抬手制止。 第59章 慕长生(2) 慕长生跟随鬼王去了阜宁郡主府,从阜宁郡主府的仆人那知道慕七刺伤了阜宁郡主,至于慕七为什么会刺杀阜宁郡主,仆人说不上来为什么,就知道慕七突然拔出随身宝剑,刺向阜宁郡主,把阜宁郡主捅了个对穿。还骂阜宁郡主恶毒,设计伤害湘君姑娘。慕长生听到仆人提到湘君,李湘君荣国公嫡女。慕七是为了李姑娘。慕长生突然想起他们九大侍卫跟随鬼王在边境抗击厉容和南岳的事,那时小公爷李承翊也在边境。朝廷一直拖欠边军粮饷,所以边军的吃穿用度全靠老侯爷和大公子贴补,日子不好过,有一次和厉容南岳大战后,军中药物告急,是李湘君带着老国公筹集的药物赶到才解了燃眉之急,慕七当时也受伤了,女扮男装的李湘君帮着熬药煎药送药,照顾了慕七几日,慕七是认识李湘君的。慕七的死,让其他几个侍卫都很难过,对阜宁郡主都有了怨气,鬼王就让几个人去收敛慕七的尸首,其他人都留在府外,鬼王本想带上慕九,慕长生拒绝了,这是慕长生第一次当面拒绝鬼王。鬼王知道慕长生的怨气怒气不比其他人小,就没有再让慕长生一起去见阜宁郡主。不知道鬼王和阜宁郡主都说了什么,鬼王带着他们几个侍卫进宫,慕七的尸首交给鬼王府其他人去安葬。鬼王在宫里求了一道圣旨,此时皇上已经完全被鬼王架空了,圣旨毫无悬念就求下来了。慕长生回到鬼王府就找时茜,时茜已经不在鬼王府了,慕长生还在鬼王府看到和傀儡衙役一样的府兵,慕长生想再问了解情况时,那些像傀儡衙役一样的府兵竟然跟他动起手来,不但如此,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慕字侍卫也跟他动手,慕长生想找鬼王问明白,鬼王却不愿意见他,慕长生不想和曾经的兄弟拼命厮杀同时也担心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时茜,只好离开鬼王府,直到看到街上的布告才知道那圣旨的内容。慕长生觉得鬼王已经不可理喻癫狂不是个正常人,慕七被阜宁郡主车裂残杀也没能让鬼王恢复一丝理智,竟然为阜宁郡主求这样的圣旨,鬼王要致百姓万民于何地。慕长生潜入阜宁郡主府邸,按事先说好的地方找时茜,时茜并不在那里。慕长生没有留在那里等时茜,也许守卫严密时茜进不来呢。慕长生绕着阜宁郡主府邸转了几圈,还是没发现时茜的踪影。慕长生就沿着阜宁郡主府邸到鬼王府这段路往回查找,但依然没有找到时茜。正当慕长生不知道该往哪里找时茜,像无头苍蝇乱撞乱逛时,发现云飞看着自己的视线,慕长生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个人自己认识,是李湘君的侍卫,好像叫什么云飞,对就这个名字。慕长生,这侍卫怎么在这里?车里莫非坐着的是李湘君。慕长生这么想着,就朝他们那边去。 “你怎么在这里?车里的可是李姑娘?”车外传来慕长生的声音,时茜挑起车的帘子说:“慕长生,上来说话。”慕长生挑眉,李湘君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慕长生与云飞并排坐在外面,慕长生说道:“李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时茜见慕长生没有进车里,就靠车门前坐,说:“去宫里天牢救我爹爹和哥哥。”慕长生:“胡闹,就凭姑娘你和一个侍卫,根本进不去宫里,更别说去天牢救人了。除非姑娘是被御林军押着进天牢。”时茜:“这倒是个好办法。就让御林军送我进天牢。”慕长生这姑娘莫是疯了,也难怪,自己被阜宁郡主害的有家不能回,隐名埋姓装死求生,现在爹爹和哥哥又遭阜宁郡主毒手,要身首异处。慕长生说道:“李姑娘还是回去吧,我会想办法救老国公和小公爷的。”时茜:“慕长生,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若是可行,我就回去,若不行,就按我的办法来。”慕长生:“姑娘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时茜:“当然是你告诉的。”慕长生,自己说过吗?好像自己只有跟小时说过自己的名字。慕长生忍不住挑开车帘,往里面看,里面只有李湘君和一个小丫鬟,没有小时。慕长生说了一句抱歉,就把车帘子放了下来。时茜:“慕长生,你是皇子,你能进宫去,就不能带我进宫去天牢看我爹爹和哥哥吗?”慕长生:“带你进宫去天牢容易,但你想出来可就难了。听我的,回去。我会想办法救出国公爷和小国公。晚上你们在皇宫西南角那等着,我会把国公爷和小公爷从尸洞送出来。”时茜:“什么尸洞?”慕长生:“除了主子,宫里的宫女太监死了都不能放在宫里,晚上宫里所有宫门都会落锁关闭。宫女太监若晚上死了,尸首就从尸洞送出宫外。”时茜:“我是去救人,若人死了,那还救个毛啊。”慕长生:“谁说只有死人才能从尸洞里出宫的,活着的一样能从尸洞里出宫去。”时茜想了想说:“慕长生,有把握把我爹爹和哥哥都救出来?”慕长生肯定的回答是,时茜就答应慕长生晚上去皇宫西南角那等着。慕长生得到答复就下车了,他还要找时茜呢。时茜:“慕长生,你现在要去那?”慕长生:“我要去找我表妹,不管找没找到,戌时我都会去皇宫天牢救国公爷和小公爷,放心既然答应了姑娘,在下决不食言。”时茜,表妹说的不就是自己吗,时茜说道:“我们也不回去了,帮你一起找人。等到戌时一起去皇宫,你去皇宫天牢里救人,我们在外面接应,你看这样如何?”慕长生应了,时茜就问:“慕长生,你表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慕长生:“我表妹~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云乔、云飞听慕长生这样说,有点懵了。时茜忍不住笑出声,自己和慕长生在一起时,用了无颜符箓,慕长生当然想不起自己具体的样貌。慕长生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蠢,可他想不起时茜的样子了,明明在一起时他能认出时茜,现在却形容不出时茜的样貌,但他若看见了,他肯定能认出时茜。 时茜笑过后,对慕长生说:“慕长生,我知道你表妹在那里。”慕长生:“你知道。”时茜:“你是不是让你表妹出了鬼王府后去阜宁郡主府那找你等你。”慕长生:“没错,我回鬼王府没见到表妹,我又去了阜宁郡主府,没有找到表妹。”时茜:“你表妹让衙役追赶,迷路了。根本就没去阜宁郡主府。”慕长生:“那表妹现在在哪里?”时茜刚想说话,天突然黑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天又亮了。时茜,坏了,时间又加快了。官府的人敲着锣,后面好几个人举着肃静、避让的牌子,看来阜宁郡主封王仪式结束要开始游街了,时茜对慕长生说:“看来我们不用去天牢了,而是去刑场抢人。劫法场,刺激。”慕长生:“怎么会这样。这游街是七天后的事。”时茜:“这一天就一秒钟,眨眨眼就过去了。”慕长生,一天就一秒钟。这里果然古怪,慕长生:“你是李湘君吗?”时茜笑了笑,轻轻哼唱一首曲子。慕长生仔细一听,是小时用骨埙吹奏的那首曲子,这首曲子很熟悉,慕长生听着听着也跟着哼起来。时茜见慕长生跟着哼唱就说:“你觉不觉得这首曲子很熟悉?”慕长生:“小时在鬼王府吹奏时我就觉得这首曲子很熟悉,可我想不起来,这曲子在哪里听过。”时茜:“傀儡们过来了。”慕长生也看到了,慕长生拉住时茜的手:“跟我走。”云乔、云飞喊到:“小姐。”时茜回头对云乔、云飞:“放心,你们家小姐很安全。”然后加快脚步跟上慕长生:“慕长生,你回头看看我是谁。”慕长生回头看时茜:“小道姑,你果然没死。”时茜:“小道姑?二师兄,我是茜儿啊!”慕长生:“小心。”慕长生把时茜往自己身旁一拉,往后一推:“你先走。”时茜与慕长生此时在一条胡同里,这地方不好御风攻击,时茜只好听慕长生的往前跑,慕长生解决了自己面前的两个傀儡衙役,就去追赶时茜。“你怎么回头了。前面没路了?。”时茜回答:“不是没路,是有傀儡堵路。我用隐身符箓,隐去我们的身形,一会你不要说话,一说话隐身符箓就不灵了。”时茜画出隐身符箓打在慕长生的额头,慕长生身形立即消失,时茜赶紧也用隐身符箓,慕长生见到一道光飞进自己额头,然后自己看不见时茜,只看到那些围过来的衙役,慕长生赶紧去拔手中的剑,时茜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茜对着自己摆摆手摇摇头。那些衙役已经到自己跟前了,都和自己贴一块了,确实好像看不见自己。对了刚才小时说隐身符箓,莫非自己真的隐身了。时茜贴着墙走,同时用眼睛示意慕长生像自己这样贴墙走。慕长生学着时茜那样贴着墙走。 第60章 梦醒(1) 摆脱傀儡衙役后,时茜解了隐身符箓说:“二师兄,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时茜说完看看,没见二师兄的身影。二师兄不答话,隐身符箓还有效,时茜当然看不见慕长生了。时茜:“二师兄别玩了,心魔要对我们下死手,你再不醒来,我与你都危险了。” 慕长生:“我没睡着,现在醒着的。”慕长生话音一落,身形也显现了。 时茜:“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我再详细的说与二师兄听。”慕长生示意时茜跟自己走,慕长生带着时茜回到鬼王府附近那个家里。时茜:“二师兄,很多人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可真的安全吗?这知道的人多了,往往都会先搜这个最危险的地方。” 慕长生:“那都不安全,这里就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都是最危险的地方。它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只要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古怪的地方,它就会出现。” 时茜:“二师兄是说心魔。”慕长生说:“他们来了,茜儿快用隐身符箓,我们隐身。”时茜开心的说:“二师兄,你醒了想起来了。” 慕长生:“先别说话,用隐身符箓。”时茜施了隐身符箓,两个人的身形再次消失。那些傀儡衙役从阵法的裂缝中进来,开始四处搜查。找了几遍没找到人,就退出院子。时茜跟上傀儡衙役,想确定傀儡衙役走后再能解隐身符箓。这些傀儡衙役走到阵法裂缝处后,并没有全部退出去,有几个藏在院子里,退出院子的也没有离开,而是藏起来监视这里。看来心魔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这是与二师兄面对面刚的节奏。时茜退回慕长生身边,对着慕长生一顿比划。慕长生看着时茜,啥意思没看懂。慕长生也对时茜一顿比划,慕长生,你看懂了吗?时茜,鸡同鸭讲,自己完全看不懂。时茜,省点力气吧,时茜冲着慕长生摆摆手。这些傀儡衙役很有耐性,守了半个时辰都不离开,时茜,没有时间和心魔耗,还是想个办法把傀儡衙役引开。 魔影分身术到可用,时茜向后院一个屋子飞去,心里想着,傀儡衙役守在前面,后院倒安全。倒不如在后院布个阵法,前院后院隔开,让傀儡衙役在前边守门,我们安生在后院待着。时茜看到慕长生也跟着飘了进来,就不再理会其他,思考着要布什么样的阵法,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所学的阵法实在太有限了,地阶级的阵法要算方位,时茜不会算,天阶级的阵法不用算方位,但需要法器,自己暂时没有,太难了,时茜做了一个抓狂表情及动作,慕长生看着时茜飘来飘去的转圈圈,一会又做出奇怪动作及表情,这是要疯啊,干嘛呢,不晕吗?时茜停下来,对了,自己乾坤荷包里有几个地阶符箓折成的符人,前段时间大师兄太忙了,折了几个符人来帮忙,后来大师兄把这几个符人给时茜翻跟斗、吹曲、弹琴、演默剧解闷。 时茜,用魔影分身把两符人变成自己和二师兄的分身,溜溜傀儡衙役,在趁机修补这里的阵法,再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个鬼遮眼阵法。时茜想好了,就解了隐身符箓。从乾坤荷包里找出那几个符人,时茜拿出两个符人放地上,符人以为时茜又闷了,开始翻跟斗,表演默剧。时茜看着符人,有点舍不得,虽然只是符人,没有生命不过是一点灵力而已,却实实在在带给自己不少欢乐,把它们变成分身去引开傀儡衙役,它们肯定回不来。时茜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符人,符人停止了所有动作,等待时茜的指令。时茜默默在心里念道谢谢你们带给我的欢乐与陪伴,告别后时茜用魔影分身符箓把符人变成分身。两个分身从后院离开,在晃到前院,傀儡衙役果然上当了,追那两个分身去了。时茜,用一样的天阶符箓换下院中的地阶符箓,院中的阵法得到修复还提升了。时茜又在阵法之中布下鬼遮眼阵法,就算傀儡衙役破院中阵法进了院子,时茜和慕长生也能借鬼遮眼阵法撤出去。做完这样,时茜招呼慕长生坐下来,从乾坤荷包里拿了一包点心,打开,这包只剩两块了,就又拿了一包打开,拿了四块出来,剩下的放了回去,再把水囊、杯子拿出来,有了乾坤荷包就是方便,不然这些物件都不知道放哪里。时茜拿了一块点心,剩下的都放慕长生面前,又把一杯水递给慕长生,说:“二师兄,你快吃点吧,一会心魔来了,就靠你了。” 慕长生:“你说我是你二师兄,你来找我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时茜:“二师兄,茜儿认识的二师兄,可不长你现在这样。” 慕长生:“茜儿认识的二师兄长什么样?”反正不长你现在这样,时茜腹诽说:“二师兄你现在的长相说倾国倾城都不为过,而茜儿认识的二师兄就是鬼王现在那样的。” 慕长生:“所以你才要我带你去鬼王府见鬼王。” 时茜:“嗯,这是心魔制造的梦魇,用来捆住二师兄你的,然后折磨你打击你,让你绝望生无可恋,最后心魔就可以取而代之。” 慕长生:“心魔是谁?” 时茜:“除了我和二师兄以外,心魔可以是梦魇里的任何一个人。二师兄,你要赶紧醒过来,这是你的梦境,你才应该是那个主宰者,可现在你屠宰者。” 慕长生,这里确实有些古怪,这里的人每天都会做同样的事,说着一样的话,就是表情也是一模一样的,想着这些,慕长生说道:“我要怎么醒来?我现在又没睡,要不我去床上闭上眼睛躺着,然后再睁开眼睛。” 时茜:“二师兄,茜儿说的醒来,是让二师兄想起自己是谁?” 慕长生:“我知道自己事谁,我是慕长生。” 时茜:“茜儿认识的二师兄叫鹤九,不叫慕长生。二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师尊、大师兄、九州、玉虚宫、灵修境地、赤凰师姐他们、、、” 慕长生:“玉虚宫”时茜:“二师兄想起来了。”慕长生:“你随我来。”慕长生带着时茜来到主院,示意时茜往上看,时茜:“玉虚宫。” 慕长生:“原来是玉虚观,后来我改的玉虚宫。之所以改成玉虚宫,就是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应该叫这名字。” 时茜:“除了玉虚宫,二师兄你还记得什么?” 慕长生:“还有你及你吹奏的那首曲子。” 时茜:“曲子是二师兄你教茜儿的呢,还有骨埙,骨埙是二师兄亲手给茜儿做的,对了上面还有二师兄的名字。”时茜拿出骨埙递给慕长生,慕长生接过来果然在骨埙上看到一个小刻章,鹤九印信。 时茜:“二师兄,在九州每天都是你送我去灵修境地修炼,酉时你再接上我一起回玉虚宫。我吹奏的那首曲子,是二师兄你最喜欢的曲子,你时常哼唱的,你高兴的时候还会一边哼唱一边跳舞呢。我学跳几个动作给你看。”时茜说完就一边哼唱一边凭记忆跳了几个动作,慕长生噗呲一声笑出来,时茜停下跳舞的动作,白了一眼慕长生,慕长生赶紧收了笑意,还咳嗽了一声做多余的掩饰。 时茜:“好笑吗?哈哈哈。” 慕长生:“茜儿跳的挺好的,肯定是我以前跳的太丑了,难为茜儿还跳这么好。”时茜这要怎么接下,自己没学过舞蹈,动作肯定生硬,看起来肯定不会优美,将就看看得了呗。 时茜自动忽略跳舞动作这段,说:“二师兄有没有再想起点什么?” 时茜和慕长生这边正在努力唤醒有关鹤九的记忆,傀儡衙役那边追上其中一个分身,是时茜的分身,心魔一直想要抓住入梦的人,而心魔已经确定时茜就是那个入梦的人,在看到被围住的是时茜时,心魔非常开心,操纵傀儡衙役小心的拿下时茜,时茜本身不会武功,分身当然也没什么功夫,傀儡衙役没费什么力气就拿下时茜。心魔开始还有些怀疑,抓的太容易。通过傀儡衙役再三确定是小道姑后,就让傀儡衙役押着时茜到刑场。刑场那边梦境里除了躲在玉虚宫的时茜和慕长生及在逃的慕长生分身,所有的都在刑场那里了(还差一个被时茜定住藏起来的李湘君也不在。)鬼王坐在高台上,皇上、阜宁等在一旁站着,高台前方空地押着两个人犯,国公爷李崇和小公爷李承翊。这一幕是为慕长生准备的,慕长生却迟迟不来,不过没关系,等入梦的人押到,慕长生不来也得来,或者说慕长生那时来不来都没关系。高台上的鬼王笑意越来越明显,只要控制了入梦的人,那时若慕长生听话,那他就饶慕长生一命,毕竟自己和他是那种关系(不要想歪了,心魔是慕长生的心事心结,算兄弟也算父子关系吧)若是不听话,那就让慕长生消失,从此自己又多一个傀儡,一个厉害的傀儡。 第61章 梦醒(2) 鬼王看到傀儡衙役押着时茜出现在刑场外围,高兴的走下高台。傀儡衙役把时茜押到鬼王面前,鬼王用手托起时茜的下巴,直视时茜的眼睛,鬼王发现眼前的人灵力很弱,有些不对劲,鬼王抽出一旁傀儡衙役的妖刀砍向时茜,妖刀离时茜头还有一个头发丝距离时停住了,这人身上没有一分戾气,或许修道时间并不长,灵力弱也是有可能的,加上入梦这么长时间没有灵力补充,这一刀砍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鬼王把妖刀扔了,走到一妇人面前,拔下妇人头上带着的银钗,又走回时茜面前,让傀儡衙役把时茜的手臂拉直,用银钗狠狠地戳了一下,银钗在时茜小手臂上戳了一个小洞,一滴血都没有。 鬼王大喝一声拔出银钗掼地上,还不解气,就拧下眼前时茜的脑袋,被拧了脑袋的时茜消失了,地上留下一张没有脑袋只有身躯的符人。眼前人是入梦人的分身,能使用魔影分身,入梦的人法力不低。鬼王即心魔从傀儡衙役那得知分身出现的地方在慕长生梦境世界里的居住地,立即赶过去。 时茜说了很多在九州时自己与鹤九的事,慕长生还是没有想起鹤九的记忆。时茜:“二师兄,你再不醒来,咱们就危险了。”慕长生大喝:“谁。” 时茜也进入戒备状态,待看清进来的人后说:“二师兄,是你的分身。怎么只有你一个,另外一个呢”回来的分身做了一个手被束缚在背后的动作,时茜:“另一个被抓住了。”那个分身点了点头,时茜对慕长生说:“心魔若知道那是个分身,一定就会往这边杀来。二师兄,鹤九、九州的事你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慕长生:“屋顶,蓬莱阁。” 时茜:“师尊外出,大师兄带着我们出去玩,晚上我们就住在蓬莱阁,玩的太开心,我晚上睡不着,你和大师兄带我上蓬莱阁屋顶看夜景,二师兄你就是在那里教我吹奏的骨埙。” 慕长生抬手敲了敲自己脑袋说:“茜儿,你不要急。二师兄再想想。” 时茜:“二师兄,心魔就杀来了。这阵法不知道能撑多久。” 时茜突然想到什么:“二师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慕长生想着,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慕长生突然转头看向时茜:“你,不对不是茜儿,她不是茜儿。” 时茜说:“一个女孩对你用了迷烟,那个女孩比我高些,大概这么高,圆脸,眼睛大大的,眼睫毛长长的,她的头发有几缕是蓝色的。” 时茜形容蓝缕的样貌。慕长生:“对,我闭上眼睛时是看到女孩就跟茜儿形容的那样,圆脸、大眼睛,蓝头发。” 时茜:“那女孩叫蓝缕,是狐涟让她和其他人配合抓二师兄的。” 慕长生:“等我再睁开眼睛时,我就在阜宁郡主府演武场,他们在比赛杀人,我去制止,阜宁郡主、朗逸、梁栋等人与我动手,朗逸、梁栋等纨绔子弟的功夫没那么好,我当时觉得有些古怪,然后我被雷劈了。” 时茜:“狐涟去叫醒二师兄,发现二师兄陷入梦魇了。我和绥娘赶到二师兄住的那个房间,那时二师兄躺在床上不停抽搐,确实像被电击的样子。” 慕长生:“被雷劈中时,我确实听到有人在唤鹤九。” 时茜:“那是狐涟在叫二师兄你。二师兄,你是鹤九。” 慕长生:“慕长生是鹤九。”慕长生的脑海里一些画面逐渐清晰起来,蓬莱阁屋顶在自己身旁听自己吹曲的女孩是时茜,男的是童献,玉虚宫白袍老翁是师尊,那悬浮空中的是修灵境地,岛中央的那大棵是贤灵树,茜儿第一次御风摔贤灵树上,茜儿怕高抱着树枝不撒手,不管树下的人怎么劝怎么保证会接住她,茜儿都不肯撒手,大喊着二师兄救我。还是自己把茜儿叼下来的。慕长生想起那时的事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时茜:“二师兄,你没事吧。”不会是自己逼的太急,二师兄记忆错乱疯了吧。 “轰隆”一声,震的时茜没站稳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哎呀,这椅子太硬了,屁股疼死了。”时茜喊道,慕长生:“来的也太慢了。” 时茜:“二师兄,敢情你还嫌弃人家慢啊。要我说最好别来或者来得再慢一点。” 慕长生:“怎么,茜儿还没待够,还想在待会?” 时茜:“想出去,那也要二师兄醒来,才能把我送出去。” 慕长生:“傻茜儿,二师兄醒了。慕长生就是鹤九。” 随着慕长生就是鹤九的话音,慕长生背后显现一只金光闪闪的仙鹤,仙鹤发出鹤鸣“唳~”院中的建筑化作虚无,慕长生(鹤九)与时茜站在八卦阵眼中,鹤九摸了摸时茜的脑袋,说:“一会二师兄先送你出去。” 时茜:“二师兄,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摸我脑袋。” 鹤九笑着应到好,以后不摸茜儿脑袋了。时茜:“我留下帮你对付心魔的傀儡,这样二师兄专心的对付心魔就好了。” 鹤九:“茜儿不是傀儡的对手,还是先出去吧。” 时茜:“我用定身术定住傀儡,再收拾他们,比砍西瓜都容易。” 鹤九:“茜儿以为外面的傀儡只有上次你对付阜宁郡主那样那么多人吗?外面的傀儡比那次要多得多,上次你收拾阜宁郡主等人能得手是人少的能定住,而且心魔当时也不在。这次外面全都是傀儡,心魔也在,茜儿的定身术只能定住很少的一部分,而且时间也会很短,心魔会解了傀儡它们的定身术,除非你能定住心魔,不然定身术作用不大。” 时茜:“二师兄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来那么多傀儡和心魔。” 鹤九:“茜儿,不是已经给我找了个帮手了。”鹤九看向分身,时茜:“差点把你忘了。” 鹤九:“茜儿,准备准备,二师兄收了阵法,送你出去。” 时茜点点头:“二师兄保重。”鹤九应了声好,收了院中保护阵法,分身在阵法收起的第一时间迎出去,牵制心魔。鹤九快速结印往时茜身上一推,时茜飞出去变成一小光点最后消失。 房间里,翁老、童献、狐涟、绥娘八只眼睛都在盯着床上的鹤九,突然一个光点从鹤九身体里飞了出来,光点飞出离床半米后变成时茜,“啊!这离地面太近了。” 童献推了个椅子出去,翁老结了个网扔出去,时茜胸口撞上童献推出去的椅子,时茜发出一声惨叫,眼泪鼻涕都飚出来了,这时网掉落把时茜和椅子网住了。 “呵呵呵~网着了。”狐涟大笑,时茜:“大师兄你跟茜儿有意见,有仇呀哪有用椅子接人的,你还不如用刀尖接来个痛快呢。”狐涟听了笑得更大声了,时茜:“涟爷爷,你还笑,这网是不是你弄的,撒网打鱼呢,应该把网放下面拉直。” 狐涟收住笑说:“丫头,可别怪错人。这网是你师尊弄的。”说完又笑了。时茜听了哀嚎:“师尊。”翁老摸摸鼻子,用脚踢了童献一下,都怪这笨徒弟,若不是看到他把椅子踢出去,自己也不会着急忙慌用错符箓使出了网。“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茜儿弄出来。” 童献:“哦”童献上前把时茜从网里放出。时茜出来后生气的把童献推到网里去,童献一边解缠着自己的网,一边说:“对不起,茜儿,师哥真不是有意的,就是一时情急忘了用脑了。下次再遇到这情况,师哥给你做肉垫。” 翁老:“你大师兄,手比脑子快,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茜儿,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时茜:“我就要跟大师兄一般见识,我胸口撞上大师兄踢来的椅子,肋骨都要断了。” 童献:“茜儿,你说要怎样你才肯原谅大师兄无心之过。” 时茜:“我要很多很多好吃的,还要地阶符箓,还要大师兄教我算方位、弹琴,还要大师兄那套花仙子茶具,还要” 童献:“停,别说了。茜儿想怎样就怎样,想要什么,师兄就给茜儿什么。” 时茜:“都答应了。”童献:“应了。不生气了吧。” 时茜:“这次原谅你了。”翁老:“好啦好啦,不生气了。茜儿找到你二师兄了。” 时茜:“回师尊话,茜儿找到二师兄唤醒二师兄了,二师兄让我先出来,他自己对付心魔和傀儡。师尊,我们要不要想些办法支援二师兄,那些傀儡很厉害的,二师兄一个人要对付心魔和那么多傀儡,很吃亏啊。” 翁老:“不用,你二师兄一个人能应付,这对他有好处。” 时茜:“有什么好处?” 翁老:“心魔是你二师兄的力量,二师兄击败心魔解开心结,就能把力量收回,那你二师兄或许能恢复人形。” 时茜:“真的吗?那太好了”时茜朝着床上的鹤九说:“二师兄加油!你一定能收拾心魔。” 第62章 恶搞符箓之情绪符箓(1) 时茜一直摸着胸口,翁老、童献担心时茜真伤了骨头,给了时茜一瓶治伤的丹药“这是极品丹药,灵力和药性都很强。断骨断经都能接上或能再生。哎,别急,听师尊说完,让绥娘先帮你看看碎骨在肉里,再吃。” 时茜:“哦,谢谢师尊赐药。” 翁老摆摆手示意快去,绥娘带时茜到隔壁的房间检查。童献和翁老为时茜分心分神,视线暂时没在床上的鹤九那,盯着的狐涟发现鹤九眼睛动了一下,就走上前去,低头贴近看。这时躺着鹤九突然睁开眼,睁开眼的鹤九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人脸,出于本能一拳打出去,狐涟被突然睁开眼的鹤九吓得定住,还能回过神,就被鹤九一拳打中眼睛,狐涟大叫:“啊!鹤九,你敢打我。” 狐涟一边手捂着眼睛,一边手握拳也给了鹤九一拳。鹤九听声音,糟糕是狐涟,道歉的话还没说,自己也扎实的挨了一拳。听到声音的翁老和童献赶紧上来拉住狐涟,狐涟:“怎么,你们玉虚宫师徒想三个人打我一个。” 童献:“不是,你们怎么打起来。” 翁老:“九儿,你醒了。” 狐涟嚷嚷:“你的好师弟,一醒来就给了我一拳,看把我打成什么样了,都毁容了。” 童献:“没那么严重,煮个鸡蛋揉揉消肿了就好。” 翁老问鹤九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打狐涟,鹤九:“谁让他靠的那么近,我一睁开眼眼前一张大脸,还以为是心魔没消,就打了一拳出去。狐涟,这怪不得我,我刚醒来还懵着呢,我就没看清是谁,才打的。” 狐涟:“没看清你就打。” 鹤九:“你离得太近,你脸都快贴我脸上了,等看清楚再出手,那还来得及。再说你也还了我一拳。” 狐涟:“这能一样吗?你这万年单身狗,我有媳妇的,我媳妇看到我被打成这样会心疼的。” 鹤九还没来得及呛声酸狐涟几句,“二师兄,你醒了。” 狐涟:“媳妇,你看看我。他们玉虚宫的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 绥娘:“夫君这是怎么了?撞什么上面了,眼睛没事吧?我看看。” 狐涟:“鹤九打的。”时茜,咦,好酸啊,牙疼。 时茜:“二师兄,你眼睛怎么了?”鹤九:“狐涟打的。”时茜看向狐涟,噗呲哈哈哈,一个左眼一个右眼,好对称。 绥娘:“没事,一会煮个鸡蛋,我给夫君揉揉。好啦,夫君莫在撒娇,这样茜儿要笑话你了。” 狐涟:“让她笑,她是妒忌我羡慕我呢。” 鹤九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时茜:“有这么好笑吗?不就一黑眼圈吗?算啥呀,国宝熊猫还有两个呢。” 时茜:“不好笑,现在时兴那话怎么说来着,你这妆容好别致啊哈哈,不对称的烟熏妆。” 绥娘:“鹤九醒了,茜儿、翁老、我们也都放心了,我已命人在沁园摆下宴席,我们移步沁园用膳吧。”一行人来到沁园,小狐狸们已经准备好,众人择位坐好,小狐狸们端上水给众人净手,在净手后又送上擦手的手巾,一只给狐涟递毛巾的小狐狸在看到狐涟的黑眼圈后,忍不住笑了,笑声引来其他小狐狸,看到狐涟的黑眼圈,都逗笑场了,都没见过这样的少宗呢。 狐涟:“笑什么?下去,煮几个鸡蛋来。”说完后,狠狠地瞪着鹤九,都怪这该死的鹤九,让自己几千年的老脸一朝丢尽。 鹤九指了指自己左眼的黑眼圈,还瞪我做什么,你都还回来了。狐涟哼了一声,算消停了。用了膳食后,绥娘向翁老说了想让时茜与家中小辈契约的事情,时茜想听听师尊的建议。翁老表达这是好事,以茜儿的意思为主。时茜本想先契约一个,绥娘却建议时茜契约红叶、蓝缕和墨竹三个,红叶擅长厨艺和农耕,蓝缕擅长医毒、桑植和刺绣,墨竹擅长音律和功夫。时茜听了绥娘的话,问过红叶、蓝缕、墨竹三人的意思,红叶、蓝缕、墨竹三人都愿意与时茜契约。时茜与红叶、蓝缕、墨竹在翁老、童献、鹤九、绥娘、狐涟等见证下,结契。 时茜抱着三只狐狸回到华英阁,把三只狐狸放地上,时茜推开门说:“好了,红叶、蓝缕、墨竹我们到家了,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红叶、蓝缕、墨竹的法力还很低,无法长时间的保持人形状态,在青丘之所以能保持长时间人形靠的是绥娘和狐涟两位祖宗。红叶、蓝缕、墨竹跟着时茜进入房间后,便化成人形,三人的耳朵和尾巴却收不起来,时茜摸了摸她们的尾巴,又捏捏红叶的耳朵,红叶:“小姐,别捏耳朵,痒。”时茜:“呵呵,小耳朵真可爱。”红叶红着脸想,那就让小姐在捏会吧。 时茜:“我们看看,晚上你们想睡哪里。不然我们一起睡床上吧。” 蓝缕:“我们过来要给小姐处理一些琐事的,所以还是不要一起睡的好。免得扰了小姐不能好好休息。我们三人睡那小榻,在那弄三个窝。” 红叶、蓝缕、墨竹麻利的把绥娘给的衣服、首饰、摆件,放好摆好。收拾完房间,红叶跟时茜说要收拾前院那块空地,问时茜对那块空地可有什么想法和规划,时茜想红叶擅长农耕,就让红叶自己看着办,自己不管。红叶觉得是时茜信任自己,所以很高兴,自己摆弄空地去了。蓝缕和墨竹没闲着,做完房里的活,就帮红叶了。时茜嘱咐红叶三人累了就休息,又告诉她们桌上的点心是给她们的,饿了就拿来吃。自己则去找师尊和大师兄,现在自己可是有狐的人,还是三只,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要干活给三只狐赚口粮。翁老、童献知道时茜的来意,很高兴。本来也有意让时茜开始接触玉虚宫事务,自此时茜每天去修灵境地收集灵力、练习的时间表要重新调整,并添加灵物采收制作。 童献:“茜儿,这《本草纲目》《灵物图集》这两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看一下。等你看完这两本书后,师兄再带你去采收灵物。”时茜:“是,师兄。” 华英阁,早上五点半,红叶:“小姐,醒醒,你该起床了。” 时茜翻身背对着红叶:“别闹了,我要睡觉。” 红叶:“小姐,你忘了,昨晚你吩咐今后六点你要去灵修境地收集灵力,让我们五点半务必准时叫你起床,八点后你要跟着童献仙官学习熟悉玉虚宫事务,你再不起床,可就迟了。” 时茜一激灵就醒了,对了以后再也不能睡到八点钟才起床,要五点半起床。时茜赶紧爬起来,蓝缕拿着衣服、墨竹端着水过来,时茜一边穿鞋一边说:“蓝缕、墨竹把我穿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放浴室外间,我去那洗漱换衣服就好,不用端跟前来。我走后,你们再睡会,七点半你们过去帮我大师兄准备早餐。”蓝缕、墨竹、红叶应了是。 时茜洗漱好,换了衣服走出华英阁,华英阁外站着一个人,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郎,时茜楞了一下:“二师兄?” 鹤九:“怎么这表情?还没睡醒呢。” 时茜笑了笑:“醒了,只是被二师兄帅呆了。” 鹤九:“贫嘴,要二师兄背你吗?” 时茜:“不用,我能跟上。” 鹤九:“到了灵修境地,可别又撞树上了。”说完鹤九御风升空,时茜冲着升空的鹤九喊:“那是老黄历了,早翻新篇了。” 时茜跟着升空,接着跑、起跳。灵修境地,时茜稳稳落地,小傲娇的抬头挺胸:“这落地动作如何,优美吧。”还学着体操运动员来一次谢幕动作,鹤九笑着说:“美,别皮了。赶紧收集灵力,一会还要赶回去。”时茜应是,打坐开始收集灵力。一个时辰后,完成灵力收集,结束打坐。 时茜:“二师兄,我看到寅宝师姐了,我能过去和寅宝师姐说几句话再与你回玉虚宫吗?” 鹤九:“去吧,不急,二师兄等你。” 时茜:“谢谢,二师兄。”说完就向寅宝走去,离寅宝还有三四米时,时茜停下脚步,寅宝师姐还在打坐呢,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了,等回玉虚宫做完师尊师兄交代的功课,再去十二生肖殿找寅宝师姐才对。想着时茜就要转身回去,“茜儿,是来找师姐吗?”寅宝说道,时茜看去,寅宝已经结束打坐正看她笑呢,时茜笑了指了指一旁边没人的地方,寅宝心神领会,走来牵着时茜的手走向没人的地方。 时茜:“寅宝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多天前我去十二生肖殿找你,午宝师哥说你出门采集去了。” 寅宝:“回来两天,我想着今天来灵修境地和你一起收集灵力练习呢。你今天这么快就收集好灵力了?茜儿,已经炼好五系灵根气海了。”寅宝开心握紧时茜的手,时茜:“半个月前,我终炼成木系灵根了。”寅宝听到抱着时茜说:“太好了,这样茜儿有了五系灵根,就不会有事了。”寅宝松开怀抱说:“茜儿已有五系灵根,就可以食用五系麒麟果了。” 时茜:“嗯,寅宝师姐,晚点我能去十二生肖殿找你吗?” 寅宝:“怎么茜儿你不去练习场了吗?” 时茜:“我从今个开始,要开始学习采收制作灵物了,以后还要学岐黄医术,所以收集灵力和练习的时间要重新安排,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天都泡在灵修境地和练习场了。” 寅宝:“读书破万卷,还要行万里路呢。我们修行也是,不能只单纯收集灵力和练习,还要收集、制作、布施。” 第63章 恶搞符箓之情绪符箓(2) 时茜匆匆和寅宝结束谈话,就随鹤九赶回玉虚宫。玉虚宫,看到鹤九和时茜,红叶、蓝缕、墨竹立即到早餐端上桌摆好,有红叶她们帮忙,早餐丰富了许多,不在只是清粥小咸菜,有包子、豆浆、油条、紫薯球、南瓜饼和粥,小菜是手拍黄瓜,种类多,分量就少了,避免浪费。 粮食是人活命之物,浪费粮食等同害命,在九州吃食都是小分量的上,如在餐馆里吃不够可再添加让店家再上不另外收费,你能吃干净不浪费就行,若吃不完或浪费食物那问题可就大了,店家会收你十倍灵石,还要鄙视你,看到的不管认不认识都会鄙视你记住你,更严重的以后你再去消费,知道的都会多收你灵石,还不待见你。 时茜盛了小半碗粥(三四口的量)拿了个包子、两个紫薯球、一个南瓜饼觉得差不多了,就没拿油条和豆浆。吃了早膳后,童献给时茜拿了一个小竹篓,童献示意时茜看着自己,童献把竹篓绑在腰间,竹篓放在前面。时茜像童献那样绑好竹篓,随童献到了永清园,童献:“茜儿现在从最简单的鲜花采集开始,这种半开的收集起来做花露、花馅等点心。这类要采集没开的,要早上六点采集,做精油或花茶。要采集这类时,茜儿要把收集灵力的时间对调一下。 今天就采集这半开的,师兄等会教你做花露、花馅做点心。”时茜回:“是师兄。”这片花田很大,刚才在外面看好像没那么大,这得有上百亩,时茜:“师兄这花田好像变大了。” 童献:“这里有阵法,外面看一亩多,其实有近三百亩。” 时茜:“这么大,大师兄以前你一个人采集岂不是很辛苦。” 童献:“这就是修行。” 时茜:“以后多了茜儿、二师兄还红叶、蓝缕、墨竹一起采集。大师兄,我和红叶、蓝缕、墨竹去那边采集。” 童献一边采集鲜花一边回:“去吧。”时茜喊上红叶她们到另一头去。”腰间的小竹篓很能装,采集了两个时辰都不见满,“茜儿,12点了回去了。” 时茜:“哎,大师兄听到了就回。”时茜喊红叶、蓝缕、墨竹,蓝缕和墨竹回应了时茜,过一会时茜就看到蓝缕和墨竹朝她走来了,“红叶呢”蓝缕:“小姐忘了,来永清园路上,红叶跟小姐说,一会她要先回去准备午膳。”时茜:“对哦,那我们走吧。” 走了一会,时茜看到在等她们的童献和鹤九,时茜快步上前说:“就我们几个人,一个早上根本采集不了多少。” 童献:“明天会有花仙、灵兽来帮忙,下午我们把花露和灵食做出来,明天给帮忙的人。实在不行,师兄折几个符人出来,听你二师兄说茜儿已经成魔影分身了,那茜儿就把符人变成分身一起采集。” 时茜:“哦,那也行。到时都变成大师兄的分身,大师兄采集速度快。” 童献:“这可不行,茜儿有魔影分身符箓,要弄多少魔影分身都可以,你大师兄可没有魔影分身符箓,你用魔影分身符箓给大师兄弄出一两个魔影分身那没问题,多了大师兄没有魔影分身符箓保护可受不了。” 时茜,对了自己把魔影分身符箓的备注忘了,有魔影分身符箓的时茜只要灵力够变几个魔影分身都没问题,用在他人身上就只能有一两个,不然变出的魔影分身会生魔心想取代真身。 时茜:“对不起,大师兄。” 童献:“茜儿,符箓的禁忌要谨记,可不敢忘。”时茜:“是,大师兄。” 吃过午膳,童献让时茜午休半个时辰,就开始教时茜制作花露、花馅和各种各样鲜花做的点心。童献、时茜、鹤九三人从下午两点半开始到五点半左右还剩下三分一的材料没做出来成品,因为要教时茜,拖慢了进度,这还是有鹤九在帮忙,不然一半都做不出来。 童献:“你今天就先学到这,你先回华英阁收拾一下,然后去帮红叶摆晚饭碗筷,我和你二师兄把剩下的做完。” 时茜:“哦,二师兄,我先走了。”鹤九抬头应了声好。时茜回到华英阁,看到蓝缕和墨竹,蓝缕在给种下的蔬菜浇水,墨竹在喂灵鸡灵兔。 “蓝缕、墨竹,我回来了。”时茜喊了一声,就进了后院的寝室。过一会,蓝缕也进了房间,看到时茜把头发扎起来了,想着时茜应该要沐浴,就去给时茜拿衣服。 时茜:“拿道袍,大师兄说一会要去静园做晚课练习符箓。” 蓝缕听了把刚拿的衣服放回去,拿出一套道袍。时茜:“谢谢蓝缕,我洗澡去了。”时茜洗澡出来,蓝缕拿来毛巾解开时茜头发轻轻擦了擦,然后拿起梳子给时茜梳头发,一边梳一边说:“小姐,采集鲜花何必用魔影分身术呢,青丘那有的是人手,除了用火系灵力不能用,其他都可以来帮忙采集的。用魔影分身会消耗灵力的,不值当。” 时茜:“用魔影分身术来采集鲜花,是会消耗灵力,但也能让我的魔影分身术精进提升。我的魔影分身术目前就变出一个分身,而且还没实战过,大师兄让我用魔影分身来采集就是让我顺便练魔影分身符箓,看我到底能变多少分身操控多少分身。不过,也可以请青丘的朋友过来帮忙,这些鲜花不采摘浪费了可惜。一会吃了晚饭,你去趟青丘,看他们谁愿意来,就请他们过来帮忙。” 蓝缕应了好。时茜:“我先过去给红叶帮忙,蓝缕你等一下墨竹再一起过去。”时茜说完就出去了。 “红叶,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小姐,你忙完了。这里红叶一个人就行了,小姐你去陪翁老吧。” 时茜:“师尊在喂鱼,师尊担心我把鱼喂撑了,不我用陪。” 红叶:“鱼不知饱,一次不能投喂太多鱼食。” 时茜:“我以为九州的鱼,会聪明一些,谁知道一样笨,上次撑死了三条,那以后师尊就不准我喂鱼了。” “茜儿,寅宝来了。” “小姐,翁老喊你呢。” “寅宝师姐来了,哎呀,我在灵修境地时说晚点去十二生肖殿找寅宝师姐,可晚上要去静园做晚课出不去了。”时茜边说边跑出去。 寅宝和翁老在院中鱼池边看鱼吃食呢,时茜:“寅宝师姐。”寅宝听到时茜的声音,看向时茜。 时茜:“寅宝师姐,今晚我不能去十二生肖殿找你了,大师兄说晚上要做晚课练习符箓,今天上午两位师哥带我去采集鲜花,下午教我做花露、花饼、花馅等点心灵食,都还没做练习呢。” 寅宝:“我就知道,茜儿怕是没时间去找我了,所以我来找茜儿了。” 时茜:“今天我是第一次学做灵食,加上我没有自己的丹炉和法器仙器,只能用大师兄的,耽搁不少时间,现在两位师哥还在做灵食呢。” 时茜说完就对着翁老说:“师尊,你怎么不给我准备丹炉和法器啊。我用大师兄的多耽误事啊。” 翁老:“谁说师尊没给你准备,你自己还没唤醒它,你身体里有个九尊紫金丹炉,那可是师尊的得意之作。师尊现在用的是七尊丹炉,你两个师哥丹炉都是五尊的。” 时茜:“师尊这么说,时茜的丹炉比师尊和师哥的都厉害。” 翁老:“那是当然。师尊把最好的丹炉都给茜儿了,茜儿还怪师尊没准备。” “呵呵呵~”童献和鹤九笑声传来,时茜:“大师兄、二师兄回来了,我去问红叶可以开饭了没。” 蓝缕:“可以开饭了,小姐。碗筷都摆好了。” 童献:“我晚上找找我以前用的那个三尊丹炉,师妹以后就先用师哥那个三尊丹炉制作灵食吧,若要炼丹练药就用师哥的五尊丹炉。” 时茜:“不用了,师尊说茜儿有自己的丹炉,九尊的。” “噗”鹤九笑了一下,童献:“在吃饭呢,你要笑把脸转过去在笑。”时茜,我说了什么好笑的吗?时茜:“二师兄,你笑什么?” 翁老:“食不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时茜,看看师尊,又看看童献、鹤九、寅宝忍着笑意的样子,觉得这九尊紫金丹炉怕不会是个坑吧。过了一会,翁老放下筷子说:“我吃好了,我去转转消消食。献儿、九儿别忘了带茜儿做晚课啊。” 童献、鹤九:“是,师尊。”等翁老走出视线范围,时茜问:“师尊走了,两位师哥可以告诉茜儿你们笑什么了吧。是不是那九尊紫金丹炉是坏的,不能用的。” 鹤九、童献:“那倒不是。”童献示意鹤九说,鹤九接着说:“那九尊紫金丹炉是好的,就是比较难搞。就是师尊自己都点不着火。” 时茜:“二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九尊紫金丹炉是师尊炼制的,可是连师尊他自己都点不着火。” 鹤九:“呵呵~没错。” 时茜:“那和坏的有什么区别啊!师尊,你又坑我。”翁老,茜儿不是师尊坑你呀,是你大师哥坑你,你身上有那九尊紫金丹炉,你契不成其他丹炉了,你要是也不能把它点着,那你以后只能借用别人的丹炉了。 第64章 恶搞符箓之情绪符箓(3) 时茜:“师尊也真是,自己用的都还是七尊的丹炉呢,他弄个九尊的干嘛。炼就炼了吧,师尊就不能自己把它好好收着嘛,怎么能那么随便的往库房里一放,就不管了。这下把我坑了,有这九尊紫金丹炉,我以后都别想有自己的丹炉了。” 童献赶忙安慰:“至少现在它安分待在你身体里面,说不得是认可茜儿的。” 时茜:“什么呀,它就是被师尊的乾坤宝袋镇压着,落我身上出来了而已。要是它能出来早自己跑了,它不能出来更糟糕,干脆摆烂。我都不可能有自己的丹炉了。” 寅宝:“茜儿,你是盘古之后第一个拥有五系灵根的人,盘古拥有五系灵根能开天地,茜儿拥有五系灵根还怕降不了九尊紫金丹炉。若它真不肯为茜儿所用,那就没人能用得,只等灵力耗尽,变成死物,最后被茜儿的五系灵根气海化掉。” 时茜:“寅宝师姐,你说真的。” 寅宝:“真的,不信,你问问你两位师哥。”童献、鹤九连忙答是,时茜,听了心情总算好点了,虽然是坑,但没封顶盖死还有机会爬出来,反正学了那么多符箓加上木系灵根不断产生灵力,自己的命长着呢,九尊紫金丹炉你要不为我所用,我耗死你。九尊紫金丹炉闪了闪,丫的,你个死丫头,地阶符箓纸你都没炼出一张,让我怎么为你所用,给你把屠龙刀,哪怕你宰牛杀猪我都忍了,你拿着去杀蚊子,你想笑死谁。你若这样,我就是化成屁,也不稀搭理你。 时茜不知九尊紫金丹炉的想法,开始做晚课了。这一章节怎么都是符箓,时茜打开的那一页画着四张符箓没有解说,时茜也没多想,就开始从第一张符箓开始练习,当符箓画成归集到肺,是金系符箓,时茜看到符箓闪现一个哀字,什么意思。时茜还在想这刚学的符箓是什么符箓,符箓显现的哀是什么意思时,时茜发现自己眼睛冒水了,时茜喊了声师兄,时茜又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声音像是强忍巨大哀伤带着浓浓鼻音,饮泣吞声怎么回事,自己没想哭呀。 童献、鹤九、寅宝同时看向时茜,发现时茜在哭,都急了,三人异口同声:“茜儿,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时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是学了这道符箓后,大师兄、二师兄、寅宝师姐,你们看看这什么符箓啊,我画成后归集到肺是金系符箓,但最后它显现哀字。” 童献、鹤九、寅宝三人看向时茜指着的那张符箓,三人看了看,童献:“这看着像情绪符箓。” 鹤九:“是情绪符箓下面写着呢哀即哭符箓。” 时茜看了又看,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时茜只能一边擦眼泪一边睁大眼睛看,没字啊,哪有字:“那~~有~~字。”时茜现在是嚎啕大哭,话都说不成句。 鹤九:“茜儿,师尊喜欢写小字,你要用放大镜看。”说完递给时茜一个放大镜,时茜拿着放大镜一边哭一边看符箓下面果然写着情绪符箓之哀符箓(哭符箓),时茜:“师尊,你有够无聊的,炼这哭符箓来做什么。难道要用这个哭符箓让孟姜女哭倒长城既成事实情景再现吗?还把字写那么小,跟头发丝似的,要带放大镜,不,显微镜才能看清楚。倍数小一点都看不清。” 童献看着中了哭符箓的时茜各种花样式哭法,想笑又不敢笑,那万件符箓很多都是师尊太过无聊炼制,炼制成后没人想用,师尊自己也不想用,就积攒着,不想一下都落到茜儿身上了。自己记得还有喜符箓、怒符箓、(乐)笑符箓,好像是一套的,只要学了其中一种就必须学完剩下三种,不然符箓就解不了。 时茜:“现在怎么办?我要这么一直哭下去,要怎么解了符箓呀,谁帮我把师尊叫来。这么哭下去,我泪都流干了。” 鹤九:“师哥给你倒水,润润喉咙,补充一下水分。” 寅宝:“我去把翁老叫来。” 童献我还装聋作哑,当不知道喜怒哀乐这套恶搞情绪符箓吧,毕竟自己有前科。 鹤九:“来来来,多喝点水。” 时茜:“不要,我喝不下去了。师尊怎么还不来。” 童献,师尊才不会过来呢,这坑就是师尊挖的,现在茜儿栽到师尊挖的坑里,师尊怎么会送上门来给茜儿这苦主骂呢,何况后面还有三个符箓呢,配套的,强买强卖,不想要都不行。 童献:“寅宝你回来了,师尊呢。” 寅宝,翁老这老顽童,炼的啥破符箓还是成套的,茜儿已经掉坑里了,想出来只能学完那三个符箓。 寅宝:“翁老他、、、茜儿,翁老说里面有解法,这符箓是一套的四张,因为四张符箓占地方,字只能写小点了,茜儿要用放大镜看,仔细看。你两位师哥眼神好,实在不行,让他们帮你看。” 童献,师尊这是借我或九儿师弟口告诉茜儿学完成套才能解开符箓。鹤九听了忙说:“茜儿,师兄帮你看。” “二师兄,找到解符箓的办法没。”现在时茜梨花带雨的哭法,看起来我见犹怜。鹤九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说又不行:“茜儿,这符箓是一套的,要解就要学完整套符箓。” 时茜:“一套,还能这样强买强卖,捆绑一起消费我的,这套符箓都有什么奇葩符箓,二师兄你直接告诉我,我来个痛快。” 鹤九:“这套符箓为情绪符箓,分别为喜怒哀乐。茜儿,现在学的这个是哀符箓。” 时茜:“我现在哀够了哭累了,我要乐,我要学乐符箓。” 鹤九:“哀和乐不能连在一起学。” 时茜:“什么破规矩。”门外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乐极会生悲,悲和哀那是亲戚,刚学了哀符箓又学乐符箓,笑完还得哭。哀完学喜符箓,再学怒符箓,最后乐符箓。”时茜,那是师尊的声音,“师尊,你为什么要炼情绪符箓,这符箓有什么用处啊。” 翁老,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不用藏着了,就大方的走进静室说:“当然自有妙用,万一需要哭的时候你刚好哭不出来,哎,这时候哭符箓不就用上了吗?还能花样式哭,多好。” 时茜:“好,那好啊,两个师哥都没学,刚才看半天也不知道是啥符箓。” 翁老:“你两个师哥都几千岁了,两个人岁数加起来万岁都有了,哭起来能好看吗,辣眼睛还丢人。茜儿岁数小,你哭没人会笑话你的。” 时茜:“我自己笑话我自己。” 翁老:“茜儿,大千世界乃至九州,这情绪符箓仅此一套,别人都没有哦。” 时茜:“那我也不想要啊!”鹤九又倒了一杯水递给时茜说:“茜儿,再喝点水吧。”这时的时茜没法喝水,因为时茜现在的哭法是一边哭一边打嗝,这是什么神仙符箓,她时茜这是拜了什么神仙师傅呀。呜呜~咯~呜呜~咯~呜呜~咯,时茜:“哪有人一边哭一边打嗝的”翁老:“有,还有一边哭一边放屁的呢。”时茜:“我不要。”时茜赶紧练习画第二张符箓,喜符箓归集心,为火系符箓,喜符箓画成后,时茜开始到处放电,两眼冒桃心??:“二师兄,人家还想喝水。你给人家倒呀,然后喂人家喝好不好呀。”时茜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夹子音,时茜自己都要被自己整吐了,鹤九:“茜儿,好好说话。别吓你二师兄我。” 时茜嘟嘟嘴,:“师尊,这喜符箓怎么这样,我觉得我心花怒放,控制不住想抛媚眼。” 翁老:“喜符箓,还有两个别名。” 时茜:“肯定不是啥好名字,容我先做心理建树,师尊你现在可以公布答案了。” 翁老:“一见倾心或发骚符箓。”时茜:“发烧符箓,是我想的那个骚吗?就知道不是啥好事。” 时茜又一波电力输出,童献和鹤九同时都抖了抖,时茜自己也受不了,极力控制住自己不乱放电,这静室里的雄性生物那都是自己曾祖辈的。怒符箓归集肝处,为木系符箓。时茜脸色变得通红,手扶着桌子不住的抖,“我现在很生气,想打人,掀桌子。”时茜磨着牙说(咬牙切齿),翁老:“茜儿,你要控制住自己。”时茜:“控制不了。”翁老:“茜儿,那就掀桌子把火发出来。”时茜把桌子掀翻,出了口气,心里一松,又能控制住自己了,翁老:“趁这机会学乐符箓。”翁老操控符箓宝典飞回来,时茜掀桌子时放桌上的符箓宝典甩飞了,符箓宝典翻到情绪符箓那一页,悬空摊开在时茜眼前,时茜不敢耽搁学起乐符箓,因为时茜的怒气又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乐(笑)符箓画成后,没有自动归集,笑符箓不在五系符箓里,肝处有怒符箓,那就把它归集脾处(土系)。时茜把笑符箓归集好,就发出高亢的笑声,然后又是抱着肚子笑,又是打滚笑,还边哭边笑,笑得时茜话都说不出来。童献:“师尊,不是学完四张符箓,符箓就解了吗?茜儿,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解了符箓的样子。”翁老:“这符箓炼成,就没人用过,炼没炼成谁知道呢。” 童献:“啊!师尊那这怎么办,茜儿不会有事吧。” 第65章 倒霉符箓之乌鸦嘴(1) 翁老:“献儿,你是不是很心疼茜儿呢。”童献:“嗯。”翁老:“你心疼茜儿,那你是不是愿意为茜儿承受这一切呢。”童献欲哭无泪:“师尊,是不是我想的那样。”翁老:“献儿,虽然有时候你会做一些蠢事,但是你从来都不笨,一猜就猜中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童献,我想这时候笨点好。翁老:“你不疼茜儿,说到底茜儿都是被你连累的。”童献:“师尊,你别说了,我代茜儿受这累。” “茜儿,对大师兄用笑符箓。”童献对着时茜说道,一直在笑的时茜说不出话,指了指自己又指指童献,童献:“这情绪符箓自炼成以后就没用过,茜儿是第一个拥有及使用它的人,当然就会成为第一个感受它效果的人。你若对他人使用了,就不用自己感受效果了,直接看效果就行了。”时茜听了,赶紧使用笑符箓,童献做好准备自己大笑来临。突然自己身旁的翁老“嘿嘿~~”奸笑,停住笑的时茜,打偏了,笑符箓使到师尊身上了。时茜:“师尊,对不起啊,打偏一点了。要不师尊你自己也学情绪符箓吧,你是第二个学完就能解了。”翁老摆摆手,我忍得住半个小时就好了,时茜:“师尊,你别忍着了,笑笑十年少,你就笑吧。你现在表情好狰狞。”翁老“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 翁老笑了一会又忍了一下,过了一会,翁老感受到笑符箓的效力再减弱,就说道:“这情绪符箓能让人情绪外露,因此中了情绪符箓的人都藏不住情绪,就能直观看到中情绪符箓人的真性情。”哈哈哈~翁老:“人不能长时间大笑,大笑超过一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笑符箓只有半个小时的效应,不过可以叠加使用。”“哈哈哈~”“咔嚓”童献:“不好,师尊笑掉下巴了。”“咔嚓”童献帮翁老合上下巴。时茜:“师尊,你没事吧。”翁老:“没事,没事,这笑符箓过去了。”时茜:“对不起师尊。” 翁老:“不怪茜儿,都怪你大师哥,你就不知道往前一点站,站我旁边。”说完用脚踹了童献一下。翁老:“今天晚课就到这里,茜儿和九儿先回去,献儿你把静室收拾一下。” 时茜和鹤九、童献应了是,时茜拉着寅宝“寅宝师姐,你回虎居还是和茜儿回华英阁。”寅宝:“明日我也留下来帮忙采摘,就与茜儿回华英阁吧。”时茜:“好啊,我契了三只灵狐,她们现在也在华英阁。”寅宝:“这是好事,有她们帮茜儿处理琐事,茜儿就可以专心修炼,等茜儿学有所成时也能助灵狐一族渡过劫难。”华英阁,“我回来了。”时茜和寅宝进入房间里,红叶、蓝缕、墨竹迎了过来,看到寅宝后三人给寅宝见礼,“小姐,你眼睛怎么肿了。”红叶说道,蓝缕和墨竹赶紧围着时茜看,“这~”时茜:“今晚被师尊坑惨了,炼了情绪符箓,情绪符箓里个哀符箓就是哭符箓,就哭肿了眼睛。没事了。” 蓝缕:“还有这样的符箓。”时茜:“蓝缕,也觉得很奇怪吧,我那师尊真是神级人物,不过这神是神经那个神。这种符箓仅此一套,就我一个人练。不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改天要想个办法,让师尊和师哥都练。”寅宝:“那茜儿要能炼出天阶符箓情绪符箓才行。”时茜想想,对哦,没有天阶情绪符箓,让师尊和师哥怎么练习情绪符箓。让师尊和师哥画地阶情绪符箓,那也是让别人中招。 临睡前,蓝缕告诉时茜,明日青丘灵狐一族会来帮忙采摘。第二日,采摘时,时茜变化了十个魔影分身采摘,等采摘结束时,时茜解魔影分身术收回分身,那十个分身化成影子与时茜合并。在一旁看着的童献点点头,不错,能分能收。分身收回,地上留下十个三寸符人和十个小竹篓,时茜招回小符人,把符人放好,童献与鹤九、蓝缕则拿地上的小竹篓,把采摘回来的鲜花放好,时茜就招呼来帮忙的用午膳,童献和鹤九则去把做好的灵食装好,拿出来,一会发给来帮忙的。时茜:“蓝缕、墨竹我们吃快点,一会去换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还没得吃午膳呢。”蓝缕和墨竹应是。寅宝:“我一会和茜儿一块过去。”蓝缕:“小姐,再带上彩旗和白素,这里有紫苏和金菊、黄芪帮红叶就够了。”时茜:“好,蓝缕完事后,把师哥留给我的那份点心分给紫苏她们几个,你们三个就不分了。等这次做好了,小姐再给你们。” 墨竹:“都分了,一点不留?”时茜:“都分了吧,她们五个人,一人分一点到手也不多。”时茜和蓝缕等人去替换童献、鹤九包装灵食,包装好灵食再分放给来帮忙的,紧接着就是制作灵食,时茜已经能单独制作,制作速度比昨天有所提升,但是采摘人数多采摘回来的鲜花材料也就多,所以翁老和寅宝也一起制作,就算如此几人也忙到晚上九点十点才结束,晚饭都是红叶蓝缕送过来,时茜他们轮换着吃的。时间太晚了,所以没有做晚课。 一连三日都如此,直到三百亩鲜花采集结束。这三日,时茜的魔影分身术能分成50个分身,并能操控自如。时茜能操控50个分身,本来挺开心的,却被童献冷不防泼了盘冷水,魔影分身符箓最多时能有百万分身。白虎被称为战神,他的魔影分身术就召唤过百万分身。时茜50个分身只能是幼稚园水平。时茜:“瑾秋师哥那么厉害,能操控百万个魔影分身。”童献:“要不然怎么说他是战神呢,他一个人就很难搞,再加上魔影分身符箓,直接能把人压着打,别人想还手都没机会。”翁老:“茜儿,你可以像瑾秋师哥学习,却不能为和瑾秋相比,就盲目操控百万魔影分身。你白虎瑾秋师哥为上古神兽,灵力浑厚,历练丰富,他能操控百万魔影分身,靠的绝对不仅仅是魔影分身符箓,会用魔影分身的人也不少,目前很多就能操控一百多个分身,茜儿能操控50个不少了。”时茜:“茜儿谨记师尊教诲。” 鹤九、童献一边包装点心,一边听着翁老和时茜说话,翁老听到时茜回答,点了点头,接着又说:“这几日都没做晚课,今晚你们要记得做晚课了。还有从明天开始算,你们三个上午去灵修境地收集灵力,下午炼制灵石。晚上再做晚课。献儿,炼制灵石时,你的丹炉给茜儿用,你用为师的。”童献:“师尊,我怕我点不着火。”翁老:“怕点不着火,那就多练习,今晚的晚课就九儿带茜儿练习,你给为师练习点火去。”童献:“是,师尊。” 时茜:“师尊,剩下这些我和两位师兄、红叶、蓝缕、墨竹来做就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吧。”翁老:“还是茜儿乖,会心疼师尊,不像你两位师兄。”童献:“师尊,我和九儿师弟刚才也说你休息去,这活我们干就行。”翁老:“刚才和现在能一样吗?刚才我还不累,现在我累了,你都没看出来,茜儿就能看出来。”时茜,其实也没看出来,就是觉得有红叶她们在这帮忙,活也不多,加上刚才见师尊说大师兄,那不如让师尊去休息。翁老走后,几个人加快手上的动作。又过了一会,鹤九说:“茜儿,你不是喜欢喝花露,自己留着些。”童献:“上次给你留的点心,你都分给青丘的小狐狸了,一会自己留几包。”时茜:“等会让红叶她们一人拿两包留着她们吃,我就不用了。上次留给我的是分给白素她们了,入梦找二师兄时大师兄你给我的点心我还没吃完呢,还有糖是留着的没分出去。”童献:“还是留一些吧,这几日,师兄都时间给你做点心了。” 时茜听了想也行,就没样留一包吧,自己不吃也可以给红叶、蓝缕、墨竹她们。过了会,蓝缕、墨竹那些自己那份点心回华英阁,红叶则去准备晚膳。时茜、童献、鹤九三人坐着休息会,再做最后收尾工作。鹤九给时茜、童献各递了一瓶花露,时茜打开喝了一口,时茜,感觉味道和花仙做的不一样就说:“师兄,咱们做的花露和花仙做的味道不一样。” 鹤九:“是吗?” 童献:“味道确实不一样,你二师兄不喜欢喝花露,他从不和花仙换花露。花仙制作花露用的是木系灵力,我们用丹炉炼制用的是火系灵力,所以我们制成的花露多少带点火系灵力,所以花仙不喜欢也不喝我们玉虚宫做的花露。” 时茜:“啊!那她们来帮忙采摘鲜花,我们回她们花露岂不是不好。” 童献:“没事,她们不喝可以拿去和想喝的喜欢喝的做交易,咱们玉虚宫做的花露比花仙做的花露更得人喜欢。” 时茜:“我觉得花仙做的花露味道更得我心。” 童献:“修道之人口腹之欲不重要,灵力更重要。我们玉虚宫做的花露除了有花仙做的花露一样的功效外,还能清理毒素。比如你受伤了喝花仙做的花露只能让伤口愈合,但我们玉虚宫的花露除了让伤口愈合还能清理从伤口进入体内的毒素,所以茜儿就算不喜欢喝,也要留着带着我们玉虚宫的花露。” 第66章 倒霉符箓之乌鸦嘴(2) 静室,时茜:“二师兄,今天的晚课,我们要做什么?” 鹤九:“这次晚课,二师兄教茜儿一些道家结手印。茜儿,在战争片里看过特种兵用手语、旗语交谈、摩氏密码、暗号等等之类的密语吧。” 时茜:“嗯,电视剧里看见过。二师兄,你是不是想表达我们道家的结手印也是密语,我们道家的密语。” 鹤九:“没错,道家结手印就是道家的密语。茜儿,还记得你在梦境时,用了隐身符箓想与我交谈却因隐身符箓的缺点不能说话,只能乱比划,还有出梦境时你会摔地上,都是因为茜儿没学道家结手印的结果。茜儿若学了道家结手印,用隐身符箓时就不用乱比划,出梦境时,就能看懂我的结手印知道御风控制自己的身体就不会摔了。” 时茜:“难怪,当时师尊、大师兄、狐涟、绥娘是那副表情。” 鹤九:“他们当时是什么表情?” 时茜:“不敢置信,懵圈的表情。”翁老、童献、狐涟、绥娘当时看到时茜这样出场,确实很懵圈,时茜是会御风术的,难道鹤九直接把茜儿踹出梦境的,所以茜儿才没有准备,如果茜儿真是被鹤九踹出梦境的,那鹤九就该收拾一下了。鹤九听了,嘴角直抽抽,难怪事后师尊和大师兄把他好一顿收拾,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时茜:“二师兄,你不知道我没有学过结手印吗?” 鹤九:“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是让茜儿准备准备嘛。” 时茜:“我不知道,要怎么准备,准备什么?” 鹤九:“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现在跟着二师兄练习结手印。”时茜应是,就跟着鹤九练习起来。鹤九一边结手印一边解说,教完一个,就停下来看着时茜结手印,有不对的地方就纠正,然后让时茜重复三遍,没错后再接着教下一个手印,每教会一个手印,鹤九都让时茜重复练习三遍。半个时辰过去,时茜也就学会了三四个手印。鹤九想着,茜儿还要学习符箓、《本草纲目》《灵物图集》就说:“结手印今就学到这,接下来的时间,茜儿可以看书或学符箓。”说完鹤九就开始打坐修炼。 时茜看鹤九打坐,学符箓怕会弄出动静,谁知道继情绪符箓后还有没有奇怪的符箓,就看会书吧。时茜拿出《本草纲目》看了起来。时茜有了灵力,如今看书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没多一会《本草纲目》就看大半多,时茜拿了个书签放在自己看到的那一页,就换《灵物图集》,想着把这《灵物图集》看完也该休息。没一会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时茜也看完《灵物图集》,已到晚上十点,鹤九还在打坐,时茜想如此就看看符箓宝典吧,就算先温习功课看看下一章节是什么符箓,也有个心里准备。时茜拿符箓宝典时看到羊皮图纸和《天工开物》(《天工开物》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着作,是中国古代一部综合性的科学技术着作,有人也称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着作,作者是明朝科学家宋应星,这里的天工开物可不是宋应星写的那本,只是李铁牛等匠人技艺的书籍,想不到好书名,借用一下,顺便想显摆显摆咱们老祖宗的智慧,写出这样的奇书,我作为中国人感到自豪。)“这地图是从哪里得来的”鹤九问,时茜:“二师兄,这是梦境里我用魔影分身符箓拓的,是李铁牛的。” 鹤九:“难怪,这地图画的是黑风寨。李铁牛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把帝位让给君墨染,却把攻城略地所得的大部分宝藏藏在黑风寨,更设了阵法和机关保护着黑风寨,而和李铁牛一起起事的匠人,李铁牛也都妥善安置到黑风寨或黑风寨附近县镇做了富贵闲人,若是有事李铁牛和那些匠人的后人都可以退回黑风寨避难,据说黑风寨在李铁牛和那些匠人精心建造下是个世外桃源,没有地图找不到黑风寨的确确位置,有了地图虽能找到黑风寨,但不懂机关术或没人带路进去那也是九死一生。茜儿,你看这地图没有标出机关的位置。” 时茜:“我当时去拿亢龙锏,李铁牛牌位里就三样东西,亢龙锏、羊皮地图、和这本书籍。”鹤九接过时茜手里的书,说:“这是李铁牛和那些匠人的技艺合集,若学了这些技艺,要破解那些机关术就容易了,还不会损坏那些机关,就是损坏了也可以修复。” 鹤九:“茜儿你既拓下来了,就找个时间把这《天工开物》抄写一遍。” 时茜:“为何要抄写一遍。” 鹤九:“这是用魔影分身术拓下来的,若真身被毁,那分身就不保了,这是本好书,毁了可惜。应该让它造福更多人。” 时茜,原来用魔影分身符箓拓下来的分身不能长久保存。时茜应了鹤九,明日开始抽出时间抄书。时茜拿出亢龙锏:“这东西怎么还在这里。” 鹤九:“李湘君当日没能拿到亢龙锏就被抓了,因此这亢龙锏不会消失。” 时茜:“那这是真的亢龙锏?” 鹤九:“是也不是,梦境世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反正西楚已经不存在,这亢龙锏就是一件兵器。” 时茜:“二师兄,这亢龙锏你要吗?怪沉的,不适合我用。” 鹤九把亢龙锏拿手里掂了掂:“确实不适合女子用,那二师兄就收着了,这亢龙锏是件好兵器。” 时茜很好奇,李家后来都被害死了吗?二师兄当时的身份也是皇子?时茜八卦的心上来了,二师兄击败了心魔,那件事二师兄应该已经放下了,这会聊一聊,说一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就忍不住问:“李湘君一家后来都死了吗?二师兄当时的身份也是皇子。”鹤九:“想听故事?好,给你讲讲。” 李湘君还没进荣国府大门就被抓,不过没有进天牢,半路让鬼王救了。当时那里没有茜儿你,所以我没有回鬼王府,离开阜宁郡主府后,我便出城找了个清净地方一个人喝酒,等我酒醒得知国公爷和小公爷被关入天牢那已是三天后的事,我快马回城,夜里我潜入宫中打算去天牢救老国公和李承翊,遇到了黑风寨的人。 黑风寨的人也是来救人的,在天牢里我们三方人撞一起了。时茜:“三方人?” 鹤九:“阜宁郡主。”,阜宁郡主得知李湘君没死,而且李湘君人在鬼王府,就去鬼王府要人,鬼王拒绝了并言明自己与阜宁郡主之间的情谊两清,以后阜宁郡主的事鬼王与鬼王府都不会再管了。阜宁郡主在鬼王那没有讨到好处,还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鬼王将要迎娶李湘君为鬼王妃。气急败坏的阜宁郡主就去天牢找老国公和小公爷李承翊的麻烦,与来营救老国公父子的黑风寨人马撞上了。阜宁郡主把自己如何陷害李湘君,然后把李湘君送下等妓院做妓女的事说了出来,老国公受不了刺激抢了一把刀,去杀阜宁郡主,却被阜宁郡主的人拿下做了人质,我到天牢的时候两方人正对峙呢。老国公让黑风寨的人带小公爷走,不必管他,小公爷哪里肯答应,最后老国公握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引颈自刎了。最后黑风寨的人把小公爷打晕带走了。 时茜:“二师兄,你当时的身份也是皇子吗?鬼王就是你的任务,所以你才如此维护他。即使阜宁郡主所作所为让你不满、失望,可为了鬼王,你仍然会保护她。” 鹤九:“你二师兄是那么糊涂的人吗?去保护阜宁郡主的不是我。我当时身份确实是皇子慕二、慕七是我的侍卫,慕二发现阜宁郡主他们用活人做靶取乐,就告诉了我,我赶去救人,可那些人已经麻木了。茜儿,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那些人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死是解脱快活,活着才是痛苦、惩罚。” 景帝好色年年选秀,国库早就挥霍一空了,当时的西楚真实情况是路有饿殍,十室九空。边军的粮饷都是老侯爷给的,所以老侯爷逼宫才兵不血刃未死一人。老侯爷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教养出来的女儿应该没那么差劲,怎么生出这样的一个儿子,当真天家无亲情,迫害自己的舅舅和外公。时茜:“老侯爷那么厉害的人,他的女儿也差不到哪去,怎么生出的儿子教成那样。” 鹤九:“景帝二十几个儿子,圣德帝是景帝第十二个儿子,排在圣德帝前面的皇子还活着的只有两个,另外九个,嗯,都是景帝害死的,有的是赐毒酒,有的直接勒死的,但凡有一点才干的皇子,景帝都不会让他活着。” 时茜,虎毒不食子,这景帝连畜生都不如。“所以,良妃为了保护圣德帝,故意让他笨一点。” 鹤九:“嗯,良妃根本无意皇位,所以对圣德帝的教导就很宽松,就这样景帝还不放心,几次要杀圣德帝,不过都被良妃和老侯爷挡住反杀了。老侯爷也明白女儿没打算让外孙继承皇位的心思,所以才建了那农庄。” 为了保圣德帝性命,让他显得笨一点,所以很多东西都不让他学,也不让他接触。事与愿违,偏偏让他当皇帝,为了补其不足,老侯爷让两个儿子入仕做外孙的左右手,不想遭到反噬小儿子丢了性命。皇位得的太容易,都不用自己操心半点。本来不管自己的外公和两个舅舅突然对自己管东管西,当了皇帝的圣德帝怎么可能会开心,所以收拾起来一点不手软。所以事实证明对人好,不能只做不说,默默奉献,还是表白表白,宣扬宣扬的好,要得了实惠的人知道,是谁让他得了这实惠。 第67章 倒霉符箓之乌鸦嘴(3) 时茜:“鬼王既然已经不理会阜宁郡主了,任务怎么会失败呢?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鹤九:“鬼王迎娶李湘君,本来事情应该向好的方向发展。”阜宁郡主趁鬼王领兵去抗击厉容、南岳时,把李湘君骗出鬼王府杀害了。李湘君被害时身怀六甲,是被活生生剖开肚子,掏出婴儿活活疼死的。鬼王得到消息就发狂了,不管不顾领兵返回京都,杀了阜宁和圣德帝,黑风寨的人在李承翊的带领下袭击边军,放厉容和南岳大军进入西楚,然后又一起围攻绞杀鬼王。鬼王死后,以虎谋皮的李承翊也被厉容和南岳毒杀。 之后,厉容和南岳为争抢西楚地盘厮杀,最后其他小国也卷入,而我在掩护西楚百姓去往黑风寨避战祸时被杀了。我没有黑风寨的地图,李家人又都死了,没人知道画着黑风寨位置的地图放在哪里。我用奇门八卦算了一个吉位,用自己的全部灵力搭建一个传送阵法把百姓送到哪里去,阵法开启后,敌军就来了,若我收回灵力抗敌,那传送阵法中的百姓就会死于非命,所以我只能站在那里让他们杀。 时茜:“二师兄,任务非鬼王不可吗?没有鬼王就不能完成任务了?” 鹤九:“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们还在这里呢,已经快到零点了。”童献边说边走进来。时茜、鹤九:“大师兄。” 童献:“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是遇着什么事?” 时茜:“没什么事,我让二师兄给我讲睡前故事呢。” 童献:“哦,讲的是什么故事,让你们两时间都忘了,我也听听。” 时茜:“大师兄,你来的有点晚了,这故事已近尾声。” 童献:“那就回去睡觉吧。蓝缕她们半天都见你回去,不放心,蓝缕过接你了。” 时茜听童献说,蓝缕过来接自己,就跑出静室,看到蓝缕在静室外廊下提着一盏灯笼等着自己呢。时茜唤了声“蓝缕”,蓝缕缓缓走了过来“小姐,可以回去了吗?”童献、鹤九关好静室门窗也一起走。到分岔路口,鹤九说:“任务并非非鬼王不可。我们布施是解百姓疾苦、保一方安宁,让百姓安居乐业。” 时茜:“那二师兄为何不放弃鬼王,取而代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如果鬼王也有此愿望并为此愿望而努力,那为不起争端战祸,我可以以他为首,完成布施任务重要。若他的愿望与任务背道而驰或他并没有这样的愿望,那我会取而代之。”指望他人去实现自己的愿望,比自己去实现自己的愿望要难控制的多。时茜,我若是二师兄,自己也是皇子也能继承皇位,我会踹开鬼王自己干,我是不敢指望他人去帮我完成任务,就是自己还有不可控因素,何况他人。 鹤九看着走远的时茜,自嘲。第二日,童献、鹤九、时茜三人去修灵境地收集灵力再回玉虚宫炼制灵石。六点到修灵境地十点回到玉虚宫,回到玉虚宫三人直接去炼丹房,下午五点才结束,炼制灵石中间人不能走开。灵石炼制结束,童献炼了三百灵石,木系灵石一百颗,土系灵石二百颗。鹤九炼了一千颗,木系灵石一百六十颗,土系三百颗,其余的都是风系灵石。时茜炼的灵石只有二十颗而且皆为次品。翁老:“茜儿,今晚和你大师兄炼半个时辰的点火,再去静室做晚课。” 时茜:“是,师尊。” 翁老:“茜儿,你先去休息一会。献儿和九儿拿一百颗木系灵石和三百颗土系灵石放到采摘完花田去。”童献和鹤九应是,时茜没脸回去休息,要求和两位师兄一起去花田。翁老,看时茜脸色,想时茜因炼制灵石失利有些小情绪,还是让两个徒儿宽慰宽慰茜儿才好,就同意了。 在花田忙活的童献、鹤九看着低头耷脑坐在田埂上的时茜,快速对视一眼,就走到时茜身旁,时茜抬头看着两位师兄:“大师兄、二师兄忙完了。”说完时茜站起身,童献说:“茜儿怎么不问问两位师兄第一次炼制灵石的情形呢?不好奇呀?” 时茜:“不用问,肯定比茜儿今天的表现好。” 童献:“茜儿,就这么相信两位师兄。” 时茜:“难道,两位师兄第一次炼制灵石的情形比茜儿还要糟糕。那师尊看到茜儿炼制的灵石时怎么会一言难尽的样子。”翁老当时的表情就说明,时茜第一次炼制灵石表现是三个徒弟中最糟糕的,也是,都是次品,一颗成功都没有。 童献:“那倒也不是。”时茜,我就知道,自己是表现最差的那个。童献:“茜儿可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时茜:“想啊,大师兄,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你快告诉茜儿,怎样才能炼制出好灵石。” 童献:“是丹炉的问题。茜儿用的是我的丹炉,丹炉与茜儿没有联系,茜儿无法掌握丹炉的温度。茜儿,你看我用师尊的丹炉,七品丹炉,炼制的灵石都没有你二师兄三分之一多。按常理说,我应该炼制出一千五到两千灵石才算过关。” 时茜:“大师兄你不是为安慰茜儿才故意这么说自己的吧。” 鹤九:“大师兄可不是这样的狠人。” 童献:“九儿一边去。茜儿,你二师兄说的对,大师兄真不是狠起来连自己都埋汰的狠人。大师兄能炼制出灵石,那是大师兄炼制过太多灵石了,有经验。不然,大师兄也会像茜儿那样,只有次品灵石。” 鹤九:“次品灵石算什么?二师兄还炸了丹炉。” 时茜想第一次没成功,也不算什么?本来自己又不是天赋异禀骨骼惊奇的怪胎,哦,不,应该说天才。还是想想解决办法,把灵石炼制好。时茜:“怎样才能掌握丹炉的温度。” 童献:“经验,从火系灵力的颜色形态能判断丹炉的温度。”时茜,我从前都没有炼制过灵石,没有经验。等等从火系灵力的颜色形态能判断丹炉的温度,时茜问:“我可以用透视眼去看丹炉里火系灵力。” 鹤九:“茜儿,你实在太聪明了。透视眼可以看到灵力的状态的变化。” 童献:“我们以前都没想到。用透视眼去看火系灵力的变化去判断丹炉的温度办法可行,但时间不能过长,否则会伤眼睛。” 时茜:“那间隔多长时间合适呢。” 童献、鹤九同声:“十五分钟左右。” 童献接着又说:“每次观看不要超过一分钟,否则伤眼睛。” 时茜突然有了主意:“二师兄,今晚你也一起去丹房练习点火吧。” 鹤九:“茜儿是想让我点火给茜儿观察吧。” 时茜:“对啊,师尊用的丹炉和大师兄用的丹炉不一样。” 鹤九:“好,现在不会不开心了吧。” 时茜:“呵呵~本来也没有不开心,我刚才只是在想怎么炼制好灵石。” 丹房,鹤九:“茜儿,现在丹炉的温度有变化了,你看看。”时茜听了用透视眼去看,一旁的童献看着时间,“茜儿,时间到了。”时茜听到童献的提醒,就收了透视眼。 鹤九、童献又同声问:“怎么样,眼睛有没有不舒服。” 时茜:“没事,有一点点热。” 童献:“丹炉里的火是三昧真火,看的时间长了,人都能着火。依我看,茜儿每次观察时数十个数,数到十就退出来。” 时茜:“茜儿知道了,两位师兄,数到十就退出透视眼。刚才茜儿看到丹炉里火系灵力的变化了,刚开始是深红色现在外面有淡淡的蓝色。” 鹤九:“这说明丹炉里的温度降低了。炼制灵石,丹炉里的火系灵力要保持三昧真火的状态。”鹤九说完往丹炉的火系灵石那注入火系灵力,之后又说:“茜儿,你现在再看。”时茜用透视眼再观察丹炉里火系灵力,数了十个数退出,时茜说:“现在丹炉里的火系灵力红中带黑。” 童献:“这是过高了,红中带黑已经接近六丁神火了,这时要收火系灵力,不然火系灵石要炸。” 鹤九一边回收一些火系灵力一边说:“火系灵石有九个等级,一到三可以用来制作灵食,四到六可炼制灵石,七到九可炼制天阶符箓和法器。三级中的三十三和三十九也可炼制灵石,六级中的六十三也可炼制天阶符箓法器。一到三级的火系灵石除了三十三、三十九都不能长时间保持三昧真火状态,四到六级里只有六十三能长时间保持六丁神火状态,灵石超出负荷就会炸,灵石炸肯定会波及到丹炉,丹炉受到波及,契约丹炉的人就会受伤。” 时茜观察几次后,记在心里,就开始做点火练习。一个时辰后,时茜觉得眼睛很干,看来用透视眼去观察丹炉里火系灵力,确实很伤眼睛。童献看已够一个时辰,就让鹤九带时茜去静室做晚课。时茜和鹤九走后,童献担心时茜的眼睛,决定给时茜炼制滴眼露,就去了药房。在药房见到翁老,“师尊” 翁老:“茜儿,练习的怎样?” 童献:“办法是不错,就怕伤眼睛。师尊,我拿些灵草灵物给茜儿做滴眼露。” 翁老:“为师都分拾好了,你拿到丹房里炼制吧。” 童献:“是,师尊。” 静室,鹤九:“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时茜:“有些干涩,不过还好。就是明日的时间会更长,眼睛怕会受不了。” 鹤九:“今晚的晚课就不学新的结手印了,茜儿练习一下,昨日的。然后就回去休息吧。” 时茜练习一遍昨日的结手印,鹤九盯着看没有差错后,就让时茜回华英阁。时茜觉得昨日就没学符箓,今日好歹也要看看。拿出符箓宝典,翻到情绪符箓下一页,那页赫然写着三字乌鸦嘴,然后下面是一道符箓。 第68章 倒霉符箓之乌鸦嘴(4) “啪”时茜重重的把符箓宝典合上,正要打坐的鹤九听到时茜合上符箓宝典的动静就问到:“茜儿,怎么了?这是看到什么了。”时茜:“二师兄,你学乌鸦嘴符箓了吗?” 鹤九:“那倒霉符箓学来做什么?” 时茜:“倒霉符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鹤九:“茜儿,你那该不会有那符箓吧。”时茜把符箓宝典再次打开,翻到那一页,举起来,让鹤九自己看。鹤九,这次师尊不写小字报,改写大字报了,乌鸦嘴水杯盖大小的字在页面顶端。师尊真是大才呀,这玄阶符箓都被他炼成天阶符箓了,就是茜儿有点惨。鹤九:“要不茜儿先学下一个符箓,过后再回头学这个。” 时茜:“下一个更糟糕,天煞孤星符箓简称克星符箓,下下个符箓僵尸符箓,再下下个假死符箓。你说我先学哪一个?还有师尊的注解,这几个符箓一定要按此顺序学习修炼,不然后果严重。” 鹤九有点同情时茜:“茜儿,早死晚死终是要死,放弃顽抗,不要挣扎了。” 时茜:“啊~” “茜儿,怎么啦!”翁老突然出现在静室外问道,时茜:“师尊,乌鸦嘴、天煞孤星这些符箓炼来做什么呀?”翁老听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人活的太久,就会有些无聊,无聊就会找点事情做,找的事情还不能太容易做的,不然做完了又会无聊了。所以自己就把玄阶符箓炼成天阶符箓,从收集灵物到炼成符箓花了上千年,炼成之后却无处施展,总不能无故用乌鸦嘴去咒人,用克星符箓去克人吧,所以只能把它们放库房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那个笨徒弟一股脑地装起来,还掉到茜儿那,都不知道是什么该死的缘分。 翁老解释道:“这是天阶符箓,与那些尸油、邪物画出来的玄阶符箓乌鸦嘴、克星灾星符箓不一样的,使用的人不会有被邪物反噬的危险,也就说使用的时候不会对修炼此符箓的人有害的。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如果你遇到有人对使阴招,茜儿就可以用乌鸦嘴、灾星、克星符箓对付他,把那些阴损报应回他身上去,是不是很有用啊!” 时茜:“还能这么用。” 翁老:“符箓本身就没有好坏之分,就像刀,拿来切菜对人有益就是好,拿去伤人杀人就是恶。乌鸦嘴、灾星符箓用去咒人害人就是恶,但它也可以救人的。就看用它的人的心是正是邪了。” 时茜:“也可以救人吗?。” 翁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时茜听着很有道理,那就学吧。没一会,时茜就画成乌鸦嘴符箓了“师尊,茜儿画成了。”鹤九:“画成了?要不试试看,天阶乌鸦嘴符箓的威力。”时茜,屋里就三个人,让我试试,我咒谁啊。时茜把乌鸦嘴符箓归集到金系后说:“屋里就我们三个人,我能说什么呀。” 翁老:“乌鸦嘴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茜儿,随便说些不好的事。”时茜,说点不好的事,在屋里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时茜想想了说:“说什么都可以吗?太离谱的事,也会灵吗?” 翁老:“只要不是好事,再离谱的事都会灵验。” 时茜:“那我说了,天上掉下个榴莲砸穿屋顶,砸了脑袋。地上出现一个大坑,人都掉坑里。”鹤九和翁老在时茜说完话后,一起抬头看屋顶,这里离永清园很远,榴莲能自己飞过来吗?茜儿说的有点离谱了,有可能不灵。鹤九:“师尊,乌鸦嘴符箓,会不会压根没炼成啊。” 翁老:“不可能,那乌鸦嘴符箓肯定炼成了。”翁老,看不起谁呢,炼没炼成我还能不知道。 过去一分多钟了,什么事也没发生,鹤九想再说点什么,这时一个榴莲砸穿屋顶掉鹤九脚边,掉落的碎瓦砸中鹤九和翁老的脑袋。鹤九和翁老揉揉被砸到的脑袋,一边庆幸砸自己脑袋的不是榴莲,不然脑袋非给砸破见血不可,两人同声说:“乌鸦嘴。”,这时门外探进来一脑袋,酉宝说:“你们没被榴莲砸到吧” 时茜眨眨眼,这个没见过,是谁啊?然后看向鹤九,鹤九说:“这是你酉宝师姐,酉宝,这榴莲是你弄来的。” 酉宝自己都有点无语了,该怎么说才好:“说起来,这事很奇怪。我都铺好床准备睡觉了,突然想吃榴莲还非吃不可,不吃就睡不着。然后我就化成大鸡飞来了,我用嘴摘了一个榴莲,叼着榴莲就往这飞感觉很急,等到这静室上面,我突然又变身成人,然后、、、这莫名其妙,我张开嘴,榴莲没叼住掉了。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乌鸦嘴可真厉害,说了就一定灵。等等刚才茜儿还说地上有坑,“哐当”“哎呀”静室地面突然塌陷,地上真出现一大坑,鹤九和翁老都掉坑里了,在静室门外的酉宝见状赶紧进屋子,想拉住鹤九和翁老也跟着掉坑里了,屋里就时茜站的地方好好的。“翁老、鹤九、酉宝,你们没事吧。”坑底边上的子宝尴尬的问,幸好翁老、鹤九有了准备才没摔坏,只是好好的这坑怎么来的,听到子宝的问话,翁老和鹤九、酉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鼠会打洞,十二生肖守护神鼠,打洞速度那更是一绝,静室这点大的地方给他三分钟挖一个一米多深的坑,那太容易了。鹤九:“子宝,这坑你挖的。” 子宝咽了咽口水说:“呵呵!好像是我挖的。你们先别生气,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挖洞了,还弄了几百个分身一块挖,就成这样了。” 鹤九:“子宝,你想挖坑,你在你瑞安居挖呀,怎么跑我们玉虚宫来挖。” 子宝:“我不在瑞安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着魔一样就过来玉虚宫挖了。” 翁老:“算了,先上去再说。”说完就御风从坑里上来了。鹤九、酉宝、子宝也跟着上来了。大家都离开坑底上来后,子宝把坑填上,把地面恢复原样。 鹤九:“子宝,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宝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红通通的喜庆,刚才打洞,沾了点土,子宝拍了拍身上的土。时茜:“子宝师哥穿的好像新郎官。”翁老、鹤九:“茜儿,你的乌鸦嘴符箓还有效,小心说错话。” 酉宝和子宝:“我说我怎么会突然摘榴莲(打洞),原来是翁老你炼制出来的整蛊符箓乌鸦嘴搞出的事端。”酉宝:“这屋顶的洞,翁老你自己修吧。” 子宝:“刚才地上的坑,也应该让你自己填。”翁老让鹤九拿了些点心、丹药给子宝和酉宝做赔礼。鹤九:“子宝,你不是去布施了吗?布施结束了?什么时候回的九州?别说你这一身还真像新郎官。” 子宝突然大叫一声“哎呀,我正在布施,要拜堂了,我要赶快回去。”话说完人也没影了,时茜:“速度好快啊!师尊、二师兄,娶亲也可以布施吗?” 鹤九:“只要不是作恶杀人放火,都能布施。” 某个世界,李府李员外的独女今夜又娶亲。“老爹,那个道士是不是跑了?刚才我和子楚去找他,他人不在房里。”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和一个四十多岁老汉在说话,老汉把嘴里叼着的烟杆取下来,敲了敲说:“人家没拿咱们东西,为什么要跑。”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跑进来说:“李府的管家和轿子在外面等着了,让我们赶紧把新郎送出去,别耽误吉时。” “那道士不见了,现在怎么办。” “爹,我去吧。”“子楚,哎!都怪那臭道士,不想去怕死早点说呀。” 子宝:“谁说我怕死了。李府接亲的轿子来了,那就走吧。我走之后,给你们的护身符要收好,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一概不管,就在屋里挺尸睡觉。” 晚上娶亲,必有古怪。李员外的女儿三个月前被一只老鼠咬了脚指头死了,停灵的第三天却又活过来。活过来的李小姐很古怪,畏光还吵着要娶亲。李员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想要的没有不从的,选了一个有功名秀才做乘龙快婿,不曾想第二天女婿就死了,而且死相恐怖除了脸身上再无一块好肉,像是被啮齿动物(老鼠)撕咬死的。秀才有功名在身,死了要报官,李员外虽用了手段把事情盖住,但一些模棱两可、是是而非的话头还是传到外头了,被当做故事在百姓中流传。 新女婿才死了三天,女儿又吵着娶亲。李员外便又给女儿娶亲,这次娶亲竟然是晚上零点(子时),这个时辰是李小姐自己选的吉时,而且不摆宴、不挂红、也不敲锣打鼓,只悄悄的把新郎接去就入洞房。这次李员外怕出事,就没选读书人,只在自家雇农里选了个模样周正身体强壮的,谁知道十多天后,新郎又死了。听说新郎进了新房后就没得出来过,都是竖着进入横着出来。(这里说些题外话,很多小说里都写士农工商封建社会的等级,其实不太准确。中学时学历史,我的历史老师教学时说过士指兵士,农指的是有田地的农民,但封建社会田地其实不在农民手里,在皇族、世族大家、乡绅富豪的手上,只有很小一部分人手上有田地,封建社会里的农民大部分都是雇农,租田种。真正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是新中国,是中国共产党。工指的匠人手艺人,而商指的是走街串巷的货郎、没有商铺的行商,有商铺的商人地位还高于匠人,因为封建社会,有钱人是可以捐官的,九品芝麻官有钱随时可以捐,不要让小说误导了,以为考上举人就能做官,一甲的皇帝才直接封官,二甲等空缺想快也得送钱买,三甲要送钱买不然考上也白搭,一辈子都等不到缺。员外就是有功名的举人,古代开荒也是要交赋税的,交不上赋税,开出来的田就归公家,小说之所以那么写编辑是剧情需要) 第69章 倒霉符箓之乌鸦嘴(5) 新郎死后,李员外又接着给女儿娶亲,雇农的身份低贱,死了不用报官,草席一卷乱葬岗一扔了事。李员外给女儿娶的第三个女婿依然是雇农,第三个女婿娶回家七天后又死了,一连死了三女婿,有人开始传李员外的女儿是个老鼠精,把女婿咬死了。 那些雇农也不愿意和李员外结亲了,雇农是良民,若其不愿意不能强抢,若强抢其家人能报官的。李员外就让手下的人威胁自己田庄里的雇农,若无人愿意嫁其女儿,就不租田地给他们,没有地,他们都要饿死。岩城这地界大部分的田地都是李员外的,李员外若不租地给他们,这些雇农又没有自己的田地,等待他们的只有全家饿死一条路。雇农们不得不继续与李员外结亲。雇农们让孩子们抽签决定谁来嫁。 在此世界布施的子宝到岩城的青峰山采药,在路边喝茶打尖偶然听到李员外给女儿娶亲的事,人人都在传李员外的女儿是老鼠精,咬死了三个女婿。子宝就去乱葬岗查看尸首,在乱葬岗并没有看到尸首。原来李员外在听到外边传言后,就命人把尸首烧了。子宝找到庄子想从雇农这里探听消息。遇到抽中红签的子楚,就毛遂自荐,自己愿意替子楚嫁进李家。子楚,不愿为保自己性命而害他人性命,就拒绝了。子楚其实想用自己的性命搏一搏,救大家伙的命,他已经想好了,今晚嫁过去后就杀了那李小姐,这样以后其他人再不用为和李家结亲丢命。子楚有这样的想法和胆气,是因为有些倚仗,他会些拳脚功夫,子楚七八岁年纪时救过一个行脚僧的性命,那僧人便教了子楚一些拳脚功夫,僧人在庄子里养伤半年,伤好后又继续教了子楚一年多时间的功夫才离开。 子宝告知子楚他是道士,会收妖抓鬼,若那李小姐真是鼠妖他就收了,若那李小姐是病了他就给治,不管那李小姐是妖是病,他都有办法解决,他们以后都不用担心被逼嫁李小姐的事再发生了。且他与雇农没有关系,他在李府做了什么事,李府也不能往他们身上赖,子楚他们只需当做不识他这个人。子宝搭上李府,与李管家商定夜里花轿来庄里接人。 用了晚膳后,子宝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在房中打坐修炼,亥时却莫名其妙的被瞬移到玉虚宫静室下面打起洞来,等子宝回过神,洞塌了鹤九和翁老、酉宝就一起掉了下来。子宝当时想应该把自己压在下面,不用面对鹤九、翁老、酉宝,自己这是发癔症了,跑玉虚宫打洞。等得知是翁老炼的乌鸦嘴搞事,又气得牙痒痒。自己这边还忙着呢,搞事也不能往他身上搞,不辞辛苦千里把他弄回去打洞,耽误了他的事那是会出人命的。还不等他抱怨几句,又把他丢回来。等回九州,他要去玉虚宫找翁老好好算账。 玉虚宫,翁老嘱咐时茜以后七天不要乱说话,也不要想不好的事。乌鸦嘴符箓因是第一次使用,七天后才会自行消退。时茜现在可是乌鸦嘴,这七天中若说了不好的都会灵验,想也不行。时茜,这次师尊可要自作自受了。时茜看着静室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心想提醒翁老和鹤九走路小心点,别被东西绊倒了。谁知话还没说出来,翁老和鹤九就被绊了个踉跄,差点摔了一个四脚朝天。时茜在一旁扶了一把翁老说:“师尊,小心点,这里有点乱,看着点脚下路,别” 鹤九:“茜儿,千万不要乱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翁老:“茜儿,这七天要禁言。也不要想不好的事,多想些开心的。” 时茜:“哦,茜儿知道了师尊。” 开始的两天还好,时茜记得自己现在是乌鸦嘴,忍着尽量少说话,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每日修灵境地收集灵力、炼制灵石,晚上练习结手印。乌鸦嘴符箓还没消退,时茜也就没再往下学灾星符箓,时茜练了乌鸦嘴符箓后发现乌鸦嘴符箓如师尊所说有其妙用,对灾星符箓也就没那么抵触了。翁老、童献、鹤九很怕时茜继续往下学,毕竟下个符箓是克星符箓,若时茜学了克星符箓,就会克他们,他们和时茜都住玉虚宫呀。时茜没继续往下学,随了他们心愿,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童献:“今天才第二天,还有五天。师尊,这样太难熬了。就没有办法让乌鸦嘴符箓早点消退吗?” 翁老:“也不是没有办法。” 鹤九:“师尊,那你为什么不把办法告诉茜儿呢” 翁老:“你们忘了下一个符箓是什么?” 童献:“天煞孤星符箓克星符箓。” 翁老:“这个比乌鸦嘴符箓更厉害。” 童献:“师尊,天煞孤星符箓茜儿始终要练习的。要我说让茜儿接着练习得了。这乌鸦嘴、天煞孤星连在一起咱们受一次罪就得了,茜儿分开练习,那我们不是要受两次罪。” 翁老:“为师早想好办法了。茜儿练习符箓是渐入佳境了,可是到如今却没有唤醒契约一件法器。所以茜儿需要历练历练,为师决定让侯将带着茜儿去布施(施法),让那些法器看看茜儿的本事与品性,或许才能让那些法器信服、认同,才会愿意跟随茜儿。” 鹤九:“侯将能愿意吗?他一向独来独往的。” 翁老:“侯将会同意的。”翁老在心里算计,侯将若不同意,就让茜儿用天煞孤星符箓去克他。侯将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明白茜儿去豁豁别人,比来豁豁自己好。童献、鹤九还在想师尊怎么这么肯定侯将会同意带茜儿去布施历练呢。他们并不知道翁老心里的打算。 不想才过了两日安生日子就出事了,这几日的平安无事让时茜把自己乌鸦嘴特性忘了,放松心情,时茜的心里想法就活泛起来。这日时茜炼制灵石结束回华英阁时去了趟永清园摘水果,看到一个两米多高的蜂窝,时茜就想这么大的蜂窝,里面的蜂一定很多,要是突然发狂蜇人,那玉虚宫的人可就惨了。 这想法一出,时茜知道要坏了,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蜂窝里的蜂突然暴起,都飞了出来,黑鸦鸦的一片,遮天蔽日,杀人蜂(风系灵蜂)。玉虚宫一阵人仰马翻,童献、鹤九、翁老、红叶等都被蜇了。那杀人蜂是风系灵蜂,速度极快,绕是童献、鹤九、翁老三人本事不弱都没能躲开杀人蜂的攻击,若童献和鹤九只顾自己到是能跑开躲起来的,但他们若躲了,那翁老和红叶、蓝缕、墨竹就惨了,时茜虽帮忙驱赶杀人蜂,可挡不住杀人蜂数量多,因此除了时茜,个个被蜇的面目全非。时茜把医治杀人蜂毒素的丹药喂给红叶、蓝缕、墨竹,又御金为她们拔了杀人蜂蜇人时留在她们皮肤里的毒针。“红叶、蓝缕、墨竹,你们觉得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 “嘤嘤嘤”红叶、蓝缕、墨竹发出低低的叫声,受了伤的红叶、蓝缕、墨竹都变成了小狐狸,无法维持人形。时茜把红叶她们都抱到自己床上,今晚自己要守着她们才行。“怎么有点烫,不行,还是找师尊过来给你们看看。师尊也被蜂蜇了,还是我抱着你们过去找师尊吧。” 寿仙院,时茜:“师尊,你歇下了吗?茜儿有事求见师尊。”“咯吱”门打开了,翁老走了出来说道:“茜儿,有何事要见为师。” 时茜:“师尊,可好些了。” 翁老:“为师服了解毒丹,毒针也拔除了,已经没事。”翁老停了一下又赶紧说:“茜儿,可不要在胡思乱想了,这事师尊和两位师兄都不怨你。明日就不炼制灵石了,休息一天。早上为师带着你们做早课。” 时茜:“是,师尊。”翁老又问:“茜儿还没说是为何事找为师。” 时茜:“红叶、蓝缕、墨竹已经吃了解毒丹,我也给她们拔了毒针,可是现在她们有些发热,我有点不放心。师尊,可否给她们看看。” 翁老:“发热?把她们给我,我看看。” “怎么样?师尊,红叶她们不会有事吧。” 翁老:“是有点热,不过不打紧。毒已经清了,毒针也拔了,肿也消了,明日一早就能好。茜儿若还担心,回去可以给她们喂些花露。” 时茜:“谢谢师尊!茜儿这就回去了。师尊早些安歇。”翁老:“嗯,去吧。”时茜带着红叶、蓝缕、墨竹回到华英阁,给红叶、蓝缕、墨竹喂了些花露,又看着她们好一会,才放心挨着她们睡下。时茜,摸了摸身旁,没了。时茜立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小姐醒了。”蓝缕见时茜坐起来就说道,时茜看向蓝缕:“蓝缕,红叶、墨竹呢,你们都好了吗?” 蓝缕:“好了,就是肌肉有些酸酸的。红叶做早餐去了,墨竹在竹林里喂灵鸡、灵兔呢。小姐,你若不困了,就起床洗漱吧。” 时茜:“都这么晚了,蓝缕,你们起床怎么不喊我一起呀。” 蓝缕:“翁老不是说今天休息嘛,昨晚小姐为照顾我们很晚才睡下。我们想着即是休息一天,不用去修灵境地收集灵力,炼制灵石,不妨让小姐你多睡会。” 时茜:“可是师尊说要做早课呢。” 蓝缕:“小姐放心,吃罢早餐才做早课呢。” 时茜:“我洗漱去了。”洗漱好后,时茜和蓝缕墨竹一起往神火院去,路上时茜想不知道两位师兄怎么样了?昨日两位师兄为保护师尊和红叶、蓝缕、墨竹三人,被蜂蜇的更狠。“蓝缕,墨竹你们先去神火院,我去迎迎两位师兄,顺便看看他们,昨晚光顾着你们三了,忘了去看看两位师兄。” 第70章 倒霉符箓之乌鸦嘴(6) 蓝缕,墨竹应了是,时茜就与她们分开走了。时茜走了没一会就看到童献、鹤九了,时茜听到童献和鹤九在说话。鹤九:“师哥,师尊说有办法让乌鸦嘴提早消退,到底是什么办法呢。” 童献:“我倒是猜到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师尊说的那个办法。” 鹤九:“是什么?师哥你说出来,我也听听。” 童献:“要让乌鸦嘴要点消退,让它好好用一次力不就行了。” 鹤九:“师哥的意思是让茜儿用乌鸦嘴好好诅咒一次。” 童献:“没错,不过也不是咒谁都行。人选有讲究。” 鹤九:“这怎么说?” 童献:“乌鸦嘴符箓让咱们倒霉呀,那太容易了。但九州有一个想让他倒霉,乌鸦嘴符箓要用尽全力才行。” 鹤九:“师哥说的是谁呀。” 童献:“饕餮呀,从来都是他让人倒霉,见过谁让他倒霉了。” 鹤九:“对了,饕餮好像也会乌鸦嘴。” 童献:“饕餮他那可不是乌鸦嘴,他的欲望之力,会让人失智,失智会让人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些无聊的话。看起来像倒霉而已。” 时茜,去咒饕餮那疯子能提前让乌鸦嘴消退,那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去咒一咒饕餮。自己来九州半年多,还没见过饕餮,就去见识见识吧。“茜儿。”鹤九喊了一声,童献止住话语,往前看去,时茜站在不远处,鹤九和童献对视,似乎都在询问对方茜儿在那里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你问我问谁去,“茜儿,你怎么站在这里?”童献问道。 时茜:“昨天,我只顾照顾红叶、蓝缕、墨竹,忘了两位师兄也被蜇的不轻,所以今日特意过来赔礼道歉,不知两位师兄如今可好些了。” 童献:“服了解毒丹,拔了毒刺,师兄已经没事了。” 鹤九:“二师兄我也没事了。” 童献:“茜儿在这站了多长时间了。” 时茜:“才刚到就看到大师兄和二师兄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刚才再说什么呢?” 童献刚到那就是说没听见,没听见就好。就说:“没说什么,红叶她们三个都还好吧。” 时茜:“晚上有点发热,我带她们过去找师尊给看看,师尊看过后说没事,我回华英阁后给红叶、蓝缕、墨竹各喂了一瓶花露,半夜时摸着已经不烫手了,今早我起来,红叶已经准备早膳去了,蓝缕和墨竹看着挺好的,我也问过她们,她们都说好了。” 时茜等三人说着话就到神火院了,早膳红叶都做好了。昨晚因杀人蜂的事情,晚膳大家都没正经吃,也没人做,各自在饿的时候吃些自己留的点心对付一下。因此今天的早膳就很丰富,还烧了几个菜。“红叶,今早怎么还烧菜,多麻烦啊!”时茜说道,红叶:“不麻烦,这是昨晚预备晚膳吃的。昨晚我不是没做嘛,今早做出来吃了。若等到午膳,这些灵力就要散完了,不好吃不说,还彻底没了用处。”时茜等人摆好碗筷,翁老也过来了,大家一起用了早膳。早膳后,翁老领着徒弟们做了早课,十点钟早课就结束了。 华英阁,时茜抓童献和鹤九做壮丁,帮忙抄书,抄写《天工开物》、画黑风寨的地图。 时茜:“二师兄,那黑风寨的地图还有用处吗?你又不会回去了?”时茜说完停笔,想二师兄莫非还想回去。鹤九见时茜停笔不说话,像在想什么,就有点怕怕的说:“茜儿,你可不要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别忘了,乌鸦嘴。” 时茜:“哦,不想了。我接着抄书。”这乌鸦嘴还有两天天,要不一会去找饕餮去。鹤九一边画一边说:“这图说不准有用处。这黑风寨的宝藏,李承翊并没有取出,他死之后李家也没有后人了。若那天到那个世界施法,可以拿着这的图,把宝藏取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造福百姓。” 时茜:“哦。” 蓝缕:“小姐,你这字怎么缺胳膊少腿的。” 时茜:“啊!”时茜看看自己抄写的,恍然大悟:“蓝缕,我写的是简体字。” 时茜:“蓝缕,你写的是繁体字。”时茜拿过蓝缕抄写的那几页,还真是繁体字,而且还是从左往右书写的。时茜:“蓝缕,你不会简体字。” 蓝缕:“蓝缕确实不懂简体字,不仅蓝缕不懂,与蓝缕同辈的都不懂。小姐,我们从出生就待在青丘,因为族人会发狂,老祖宗和少宗不许我们离开青丘。如果不是小姐契了蓝缕,蓝缕也只能一直待在青丘直到发狂而死。青丘的古籍都是繁体字都是这样书写的。” 时茜:“墨竹,你抄写的也拿来我看看。”墨竹听到时茜的话,停笔把自己抄好的也拿了过来,时茜接过一看也是繁体字。时茜看惯简体字学的也一直是简体字,突然看繁体字觉得自己成了半个文盲。 时茜:“大师兄,你可不要写繁体字,我有很多字看不懂。这里有没有新华字典,我要一边抄一边查字典。” 童献:“我知道了,茜儿,我给你的《本草纲目》、《灵物图集》都是简体字的。新华字典有的,你自己去静园书房里拿吧” 时茜,对哦。两本书自己都看完了,确实都是简体字,《符箓宝典》师尊写的也是简体字,所以时茜以为九州人一样都用简体字。时茜去静园书房拿来新华字典,给蓝缕和墨竹一人一本,说:“蓝缕、墨竹,你们辛苦一点,这几页再抄一遍简体的。”蓝缕和墨竹应是,拿着字典回到各自位置上抄写去了。时茜看着蓝缕和墨竹的字,真漂亮。再看看自己的字,有点糟糕啊!蓝缕和墨竹用的还是毛笔,自己用的是水性笔,看来自己要练练书法了,认认繁体字了,万一有天自己去施法,人用的是繁体字,自己成了半拉文盲,看不懂契约,成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大傻子。 简体字这本自己留着,自己有空再抄一本繁体字就当练字了。时茜:“大师兄,每张图纸你都画幅吧,我打算弄两本,一本简体一本繁体。” 墨竹、蓝缕同声问道:“小姐,那我们每页都要抄两遍吗?” 时茜:“不用,我也该学学认认繁体字。繁体字那本我自己完成。” 童献:“那设计图纸,我也画一幅就好了。这画图,茜儿也该学学。” 时茜:“不行,大师兄设计图纸你要画两幅,国画我会学,但图纸不能等我学好了再画。” 时茜:“在我那世界里有个叫宋应星的人也写了一本《天工开物》里面的内容比这本更丰富。师兄,我们给这本书添加一些内容怎么样?” 童献、鹤九:“茜儿想添加什么内容。” 时茜:“这里大多数是兵器,铸剑、房屋建筑、机关。我想把农业耕种和农具制造,酿酒、制盐、纺织、琉璃、烧陶等加进去。” 童献:“可以,这些书籍书房里都有,茜儿可以找来,一边学一边做笔记添加。设计图纸大师兄有空,还帮你画。” 时茜:“二师兄,你图画好了,也要帮我抄写。” 鹤九:“好。” 用过午膳,时茜:“红叶,你坐我的位置抄写。” 红叶:“小姐,红叶的字写的不好。” 时茜:“没关系,小姐的字也不好,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练字。”红叶听了时茜的话后就安心坐下抄写了。时茜:“你们多辛苦一点,我出去转转。” 童献:“茜儿,别忘了乌鸦嘴。” 时茜:“知道了,大师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还有不要想不好的事。”说完时茜就跑了。童献:“跑那么快干嘛。”鹤九:“呵呵,茜儿坐了一上午了,这几天因乌鸦嘴咱们都拘着她,所以茜儿想出去玩了。” 童献:“等乌鸦嘴消退了,咱们再带茜儿逛逛去,这次咱们带她去香山看红叶。” 红叶:“我就在这,看我那里需要去香山。”蓝缕、墨竹也想说,红叶不就在跟前吗?看红叶不需要去香山。童献愣了一下,“哈哈哈”鹤九、童献笑了起来,童献停住笑说:“此红叶非彼红叶。”然后就解释起来。 时茜出了玉虚宫就御风往西南方去,时茜记得大师兄说过饕餮就住在西南方。时茜御风行进半小时至少飞了一千五百公里,怎么还没到,这周围都没有建筑物,难道饕餮的家是幕天席地的,还是自己走错方向了。自己不擅长算方位,有可能方向错了。先回去?嗯,什么声音?“叮当叮当~~”这声音像是人走动时身上的铁链发出的声音。对了,饕餮平日里会用铁链把自己锁起来。是饕餮,在哪呢,在哪呢。啊,看到了。时茜看到不远处一个身上绑着铁链的人,这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往上一米七八以下,这饕餮长的也不算高大嘛,在九州男子身高都在一米八往上。饕餮这会在搬石头。时茜,御风降落朝着那人走去。饕餮发觉生人的气息,看了过来。哪来的毛丫头,九州来新人了。饕餮恶声恶气的说:“过来,把那些石头都搬到这边来,然后把围墙砌起来。” 时茜:“我只是过路,不是来帮你干活的。” 饕餮:“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我不管你路过还是干嘛,到了这里,你就给我干活。” 时茜:“你是土匪啊!我要是就不干活呢” 土匪,我是土匪的爷爷祖宗饕餮:“不干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时茜:“我知道啊,不然我来干嘛。” 饕餮(云淘):“你知道?你来干嘛?” 第71章 倒霉符箓之乌鸦嘴(7) 时茜:“我来找饕餮的。我听说他住这里。” 云淘:“你找那疯子干嘛。” 时茜:“疯子?你看起来挺正常的。” 云淘:“你知道我是谁。” 时茜:“知道啊,这方圆一千公里就住着一个人,那就是饕餮。我走了很久就看到你一个,所以我猜你就是饕餮。” 云淘:“你猜对了,奖励你留下来干活,你若不干,你的麻烦就来了。” 时茜:“可我现在没时间,很忙,不能留下来,下次再帮你干活吧,我来就是想和你说句话。” 云淘这傻子是怎么混到九州来的,“你想和我说那句话。” 时茜:“我想说你走路时小心点,别让铁链绊住脚摔跤了。” 云淘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傻子时茜,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看来这臭丫头是觉得自己太和气了,那就让她见识见识饕餮。云淘伸手去抓时茜,时茜有提防,云淘一动手,时茜就御风堪堪躲开,好快的速度,这身上还绑着铁链呢,速度还那么快。难怪刚来九州那会,师哥师姐们都提醒自己别来饕餮的地盘,遇到饕餮30米外就要先动手了,饕餮这速度已经超越风速了。时茜很快就被云淘掐住脖子气喘不上来“嗬嗬”大喘气声音。云淘:“干活,不然掐断你喉咙,拧断你脖子。”说完松手,时茜摔地上。时茜这乌鸦嘴没用了,饕餮没有倒霉,现在倒霉的是自己。 云淘:“发什么呆,快去干活。”听到这话时茜不得不站起来,慢慢的走向饕餮指着要搬的那堆石头。云淘:“走快点,别想磨洋工。”一边说一边大步向时茜走去,时茜,不会又要掐我脖子吧,吓得时茜赶紧跑起来。 “嘭”什么东西摔倒了,时茜停下回头一看,饕餮真的被铁链绊倒摔跤了。应该是刚才和时茜动手时,绑身上的铁链松了一点,饕餮大步走时踩到了铁链。云淘:“该死的。” 铁链缠绕住脚,饕餮一时起不来。云淘看向时茜说:“过来,解开我脚上的铁链。”时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御风直接跑了。云淘见时茜跑了开始也没什么,想这丫头还不算笨,还知道跑。下一秒:“乌鸦嘴,玉虚宫。” 玉虚宫,时茜看看身后,饕餮好像知道什么了,刚才那吼声好像有点生气。时茜摸了摸脖子,铁链还没解开吗?怎么没追来?自己要跟师尊和师兄们报备一下。此时是下午四五点,晚饭时间还没到,两位师兄应该还在华英阁,时茜跑回华英阁,童献、鹤九等人果然还在抄书呢,听到动静抬头看门外,看到是时茜,又低头接着抄书。童献:“茜儿,刚到那去了。怎么跑的那么急。” 时茜:“大师兄,大事不好了” 童献:“茜儿,乌鸦嘴乌鸦嘴,别乱说话。” 时茜:“大师兄,乌鸦嘴消退了。不信,天塌了地陷了。”过了十多分钟,时茜:“看没用了,一点事都没有。” 童献:“果然今早我和你二师兄说的话,茜儿都听去了。茜儿,你去找饕餮了。” 鹤九停笔看向走进房中的时茜,茜儿胆子真大,竟然敢找饕餮那疯子去了,不会受伤吧,上下打量起时茜,看到时茜脖子上的掐痕:“茜儿,你脖子是被饕餮掐的吗?” 蓝缕:“小姐,疼不疼。” 时茜:“没事,饕餮就掐了一分钟左右就放手了。要不然,我这会就说不出话来了。” 时茜停了一会又接着说:“我跑回来时,听到饕餮在我后面叫乌鸦嘴、玉虚宫。饕餮会不会来玉虚宫找麻烦?咱们去找师尊,跟师尊禀告一声。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陪我一起去,我怕师尊会骂我。” 童献和鹤九听时茜这么说,就开始整理桌面已经抄写好的书页和纸张,放好用镇纸压着。三人去了寿仙院,翁老问道:“你们三人怎么一起过来了。”童献看着鹤九和时茜上前一步说:“师尊,茜儿偶然间听到我与师弟谈起去咒饕餮能让乌鸦嘴提前消退,就去找饕餮试验了。” 翁老:“这么说茜儿的乌鸦嘴现已经消退了。” 时茜:“回师尊,乌鸦嘴已经消退了。但我走时饕餮好像知道我对他用了乌鸦嘴,也知道我是玉虚宫的人。师尊,饕餮会不会到玉虚宫来找麻烦。” 翁老,饕餮不是傻子,天阶符箓都来自玉虚宫,这九州只有玉虚宫他一个有七尊丹炉,天阶符箓只有七尊丹炉能炼制。不过,不用慌,当时没告诉时茜这个办法,是怕时茜不敢去寻饕餮试验乌鸦嘴,现在看来自己小看自己的小徒儿了,有胆气。 翁老:“无需担心,茜儿可以接着学克星符箓了。茜儿一事不烦二主,如果饕餮找过来,茜儿就可以用克星符箓与饕餮练练。”童献、鹤九,师尊不会早有这个打算吧。时茜,招惹一次也是招惹,再多一次也没关系,而且这次不是自己主动招惹,是饕餮自己找上门被克的。 翁老嘱咐时茜克星符箓不要在晚上修炼,不然玉虚宫谁都被别想安生睡觉。第二日,收集灵力回来的时茜没去丹房炼灵石,而是去静园静室修炼克星符箓。童献、鹤九依旧去丹房炼灵石。到了丹房看到翁老,童献、鹤九上前行礼:“师尊。” 翁老:“茜儿,去修炼克星符箓了。今日我们都要仔细些,今日就不开炉炼灵石了。”茜儿一旦炼成克星符箓,就先克我们,炼制灵石的事,还是先停一停的好,别茜儿炼成克星符箓时,克星符箓发威让我们中招,丹炉过火到时把丹房炸了也不是没可能的,翁老心里想着,就说道:“都去静园,静修打坐吧。”静园是静修之地,没有危险物品,在那里被克着,左不过是摔一跤,磕着碰着。 翁老想到小狐狸们,让鹤九跑一趟英华阁,让红叶她们也到静园去。不多会,玉虚宫里住着的都往静园去了。时茜,此时并不知道外头的事,全身心投入练习灾星符箓。 翁老和童献先一步到达静院,在院外就看到静室上空的异象,一个大如斗的金色万字符在慢慢旋转,时茜画成克星符箓了。比翁老、童献慢一步的鹤九和红叶等也看到这一异象,就加快脚步往静院来,快到静院时红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飞出去了,走红叶后面的蓝缕见状伸手去拉红叶,却不想蓝缕自己也赔上了,“噗通”两声红叶和蓝缕先后落入旁边的池子里。 看着落汤鸡的红叶和蓝缕,鹤九和墨竹还懵着,这两人怎么落下去的,这路很宽,地面也很平整干净。墨竹回过神,就过池子边想扶红叶、蓝缕一把,刚到池边左脚踩右脚把刚上岸的蓝缕又扑回水里墨竹自己也落水,红叶又被溅了一身水。鹤九这也太玄幻了,刚才那异象是茜儿的克星符箓成了。鹤九身子刚要动,蓝缕、红叶、墨竹大喊:“鹤仙家,你别过来。” 鹤九:“我不动,我不过去。你们快上来。”蓝缕、红叶、墨竹上岸后,相互打量他人的狼狈样,盘算着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可一想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看到的异象及翁老让鹤仙家把她们都叫来静院,怕是有什么危险,这时候回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鹤九:“前面就是静院,有干净道袍,先随我去静院与我师尊、师兄汇合吧。”红叶等三人答应了,四人就往静院去,一路上四人都小心翼翼的,几步路四人走出了几百步距离的感觉。 翁老和鹤九看着那旋转的金色万字符,两人心中默默地说左旋。唐朝武则天把万字符定为右旋寓意幸福吉祥。万字符是道家徽号顺时针旋转的为卍(右旋),代表吸收宇宙中的能量;逆时针旋转的为卐(左旋),代表发放宇宙中的能量。 静室上空的异象是时茜画成天煞孤星符箓的标志,左旋说明符箓正在释放其威力,等看到走进来全身湿漉漉的红叶、蓝缕、墨竹等人,翁老、童献就明白了,这三人中招了。就让红叶等三人去换上干净道袍,翁老还嘱咐三人切记不要用灵力,以免会被克到。红叶听了翁老的嘱咐,想起刚才自己要滑到时自己就是用了灵力稳住身形结果人却飞了出去。蓝缕,我用灵力去拉红叶,结果自己也飞了,墨竹,我用灵力快走了两步结果扑倒蓝缕。 时茜兴冲冲的从静室出来,看到院中站着的人,开心的说:“师尊,你看,这是画成克星符箓时,出现在我神海了的。是法器吗?是什么法器?” 院中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翁老:“茜儿,你就站在那里说,你画成的克星符箓,现在正发威呢,离的太近,这符箓就会在师尊等人身上使力了。”时茜一听就止住脚步,看向众人,师尊、两位师哥都没什么,红叶、蓝缕、墨竹湿漉漉的,“红叶你们中招了,快换衣服去吧。”红叶等人应了是就离去了。 翁老远远的看了时茜手中的东西,那像是针。翁老问道:“茜儿,你手中拿的是不是针?这针长七寸,宽一指,针上别着线,线长一寸。” 时茜仔细观察过手中的东西是针,没错。就答:“没错是针。师尊,它是法器?” 题外话,根据目前的考古发现,全球最早的万字符,由上古华夏首创,早于佛教传入中国五千年。中国卍字符的出现也是一个普遍现象,最早可追溯到9000年前新石器时代的彭头山文化。如果把中华文化比作一条神龙,那么昆仑文化就是神龙之首,相传昆仑文化距今已有350万年历史,早于华夏文明。九天道法就源自昆仑文化,因昆仑山的扎麻隆凤凰山就是九天玄女的道场,卍字符文很有可能起源道教文化,华夏首创万字符的第一硬证:蕴涵中国天文学的独创范畴。华夏最早也是全球最早的万字符,由良渚文化的前身河姆渡文化首创——所以卍字符都能在上古华夏找到源头。这是万字符由华夏民族首创证明。 第72章 缝尸针 翁老听到时茜的回答便知道那是什么了说:“它是法器,缝尸针。虽是缝尸针,却死人活人都能缝。用它缝东西,不会留下缝补痕迹。” 时茜:“以前到听过缝尸匠二皮匠的故事传说,生死人肉白骨。这缝尸针,它真可以做到吗?” 翁老:“若人整个脑袋都被砍下来了,那用它把脑袋缝回去,那人也活不过来。不过若你先用假死符箓,让那人假死,再砍掉那人的脑袋,然后再用它把那人的脑袋缝回去,解了假死符箓,那人还能活。不过那个被砍了的脑袋会很脆弱,稍微用力就会掉下来。” 时茜:“师尊,做过实验?” 翁老:“嗯,师尊曾用牲畜来实验过。还有被割了喉咙的,只要还没咽气,用它缝上,肯定死不了。还有不管人身上,开了多大的洞只要人还没死,用它缝上也能活。” 时茜:“那断了的四肢用它缝也能接上完好如初吗?” 翁老:“没错。不仅是四肢,骨头也能缝,脏器也能缝,因此说它生死人肉白骨虽有些夸张了,但它确实有奇效。” 时茜:“它这么厉害,怎么叫缝尸针,应该叫神针。” 翁老:“它之所以叫缝尸针,是把它打造出来使用时是拿来缝尸的。” 时茜很开心,自己也有法器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法器。时茜问道:“师尊,我现在也有法器了,只是我怎样才能放回去呢”时茜刚说完,缝尸针一闪就在时茜手上消失了“哎呀,它不见了。师尊,缝尸针是不是不认可我呀。” 翁老:“茜儿莫急,缝尸针它自己出现,说明它认可你。茜儿刚不是说想把它放回去,是它听茜儿话自己回去了。它认可茜儿,茜儿想要用它,心念一动,它自会出现。” 时茜听到翁老的话,心念一动,想缝尸针,果然如翁老所说,缝尸针立即出现在时茜手中,时茜想收,缝尸针就又消失回去。 翁老心里也很高兴,有了缝尸针,让茜儿去布施(施法)就更好了。时茜:“师尊,我画成克星符箓了,可饕餮没来,那这会该怎么办?” 翁老问道:“茜儿那天你见到饕餮,他在做什么呢?”时茜饕餮在做什么?他在搬石头,他还喊自己给他砌墙,围墙。想到这时茜就说:“饕餮在搬石头,要砌墙,砌围墙。” 翁老:“砌墙?” 童献:“师尊,饕餮建围墙,说明饕餮最近要发疯了。恐怕要等他疯过后,他才会来找茜儿。”饕餮砌围墙,是拦他自己的。别人砌围墙防的是外人,饕餮砌围墙防的是他自己。所以饕餮砌围墙都不留门的,全封死,疯了的饕餮想走哪里,哪里就是门。 时茜又说道:“饕餮好像砌了很多墙,不对,我在空中看到,是九宫格。饕餮砌的九宫格阵法。” 鹤九:“难怪这么久也不见饕餮发疯跑出来搞事,原来他弄了九宫格阵法,把自己困住了。” 时茜想饕餮不出来,练习了天煞孤星符箓的我可就难办了,这克星符箓在谁身上试一试,侯将师哥?侯将师哥是九州里最能打的,这天煞孤星符箓能不能克他呢。要不说是师徒,都把主意打到侯将身上,侯将这是招谁惹谁了。时茜问翁老:“师尊,这克星符箓谁都能克吗?” 翁老:“那是当然了。”天煞孤星谁人不可,狠起来连茜儿你都克。时茜:“那侯将师哥也能克吗?”翁老、童献、鹤九都被时茜的问话惊到了,出生牛犊不怕虎,虽说翁老是想让时茜克一克侯将,但翁老想的是做做要克侯将的样子,可没想让时茜真去克侯将,毕竟玉虚宫加起来都不够侯将一只手打的。时茜见翁老没回话以为翁老没听清,又问了一遍,翁老说:“应该没有问题,能克。”应该呀,那就是不确定了,师尊没用过天煞孤星符箓,自己也不肯定。自己就去试试,想着时茜就出了玉虚宫。 童献回过神,看着早跑没影的时茜说道:“师尊,茜儿真去找侯将试天煞孤星符箓,那可要出大事了。我去把茜儿追回来。”童献说着御风要追出去,结果狠狠摔地上“哎呦!伤到腰了。九师弟,来扶我一下。” 翁老:“不能用灵力,茜儿才刚走开。拦不住了,献儿,你腰伤的重不重。” 童献自己动动身体,转转腰身,还好不严重,就刚才疼了一下,现在好像好了就回:“没事了,师尊。” 翁老:“没事了?没事你和九儿赶紧去收拾布施的花露、点心、丹药等,与为师出发去布施。” 童献、鹤九:“师尊,我们这就走?不等茜儿回来?不带茜儿一起去?” 翁老:“不等了,为师去写封信把书信留下,茜儿为师自有安排。” 童献:“师尊,也不用那么着急啊!”翁老心里说,不急不行,茜儿找侯将去了,侯将一旦反应过来,就会杀来玉虚宫,等侯将杀上门来,我们三人谁都跑不了,这熊孩子犯了错,那是家长没教育好,要从源头解决。 翁老:“也是,茜儿去找侯将试验克星符箓,一会侯将是必要来玉虚宫找我们说道说道,我们都走了,是不好。这样,我和九儿先出发,献儿你留下来等侯将和茜儿。” 童献:“我还是和师尊师弟一起走吧。东西太多,师弟一个拿太辛苦。” 鹤九:“师兄,我一个人可以,我不怕辛苦。” 童献把鹤九嘴堵上,拉着鹤九就走。翁老写好书信交给红叶,让红叶把信给侯将,就带童献、鹤九布施去了。那边时茜来到侯将的住所,侯将的住所名鉴天司。侯将是神兽犼,犼在中国有勇猛、忠诚、正义的寓意,在天安门以南、以北等两个方位的华表之上都有犼,在古代犼还是监督皇帝治国的存在,如皇帝疏于朝政、不勤勉治国就会受到犼的处罚。(犼也叫望天犼,望帝归)时茜站在鉴天司外,该怎么进去呢。鉴天司门是大开着的,可自己并没有和侯将师哥有约,这么闯进去太不礼貌了。门口也没有门卫,时茜不断向鉴天司里张望,侯将师哥是一个人住的,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侯将师哥他不害怕吗?侯将,只有怕我的。 “谁在外面东张西望的。”院中传来侯将的问话,时茜听到回答:“侯将师哥,是我时茜。我来赔礼道歉,我进来了。”时茜说完没等侯将回话,就进了鉴天司。开玩笑,侯将师哥可不是个会主动请人进屋聊天的人。 鉴天司里的侯将早知道门外的是时茜,只是没想到时茜会不等他让她进来,就自己跑进鉴天司了,道歉?为那一次道歉?时茜好像招惹了自己三次。时茜进了鉴天司,才发现鉴天司很大,而自己不知道侯将现在在那个位置,如果自己去找,估计找一天也找不着人。时茜犹豫的对着空气喊:“侯将师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这五分钟都过去了,侯将师哥都没有答话。看来侯将师哥并不想理她,这下怎么办,硬着头发往里闯? “不是说过来找我道歉吗,呆站在那里做什么?跟着面前的那只猫进来,不要乱走,院中有阵法,你要是走进阵法里,我可不去阵法里领你出来,你只能祈祷你师尊和你两位师兄能快点在阵法里找到你。” 猫,时茜赶紧四处找,“喵”猫叫唤了一声,时茜才发现它,猫咪头和四肢都是黑色的,尾尖却是白色的,银枪拖铁。猫咪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前走,见时茜没动,就回头叫了一声“喵”,时茜赶紧跟上去。很快猫咪就把时茜带到侯将跟前,侯将将一个碗放到地上,说:“吃吧,奖励你的。”时茜看到碗里放着两三尾小鱼,猫咪很高兴走过去吃了起来。 时茜:“想到侯将师哥竟是个铲屎官。” 侯将皱眉说:“铲屎官?它会自己上厕所,不然我早把它扔出去了。它也不是我养的。它跟某人一样,自己跑进来的。” 时茜,某人是指她吧。“那猫咪一定是知道侯将师哥是温柔善良又帅气的小哥哥才来鉴天司求收留的。茜儿也是因为这个才来鉴天司找侯将师哥。”帅气的小哥哥是真的,温柔善良要打个大问号。 侯将:“哦,你是来求收留的,不是要道歉才来的吗?” 时茜赶紧回答:“不是,茜儿是来道歉的,道歉是重点。” 侯将:“温柔善良、帅气、我是次要的。” 时茜这样我怎么回答,中文博大精深,多说多错。不知道还要待在侯将师哥身边多久,克星符箓才能起作用。时茜看话接不住了,只能转移话题“侯将师哥,你要吃午饭啦。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而且每个菜都好精致啊,一定色香味俱全。” 侯将:“果然是来求收留的。色香味俱全,你尝都没尝怎么知道其味。” 时茜:“侯将师哥,说的是。那茜儿好好尝尝,也好做评价。正好,我跑了这么远也饿了。”说着时茜就坐下,侯将皱眉说:“想吃饭,就洗手去,不然就给我出去。”时茜听了赶紧洗手去。等她回来时在她刚才坐的那个位置摆了一副新碗筷。侯将示意时茜坐下,拿过她面前的碗给她盛了半碗汤。时茜拿起筷子,夹起汤中的肉丸问:“这肉丸是什么做的,闻起来好香。” 侯将阴恻恻的说:“人肉做的,人肉称香肉,当然香了。” 第73章 时茜与侯将结缘(1) 时茜听到侯将的话,明知道不是真的,手还是抖了一下,肉丸落回碗里。侯将,臭丫头,怕了吧。不料却看到时茜再次把汤中肉丸夹起,放嘴里仔细品尝。嗯,和孟婆婆包的饺子馅一个味道,是龙肉,对了神话里犼是以龙为食的。时茜,用汤勺喝了一口汤,好鲜。侯将见时茜吃的香,也夹了一个肉丸放嘴里,那肉丸不知道为什么很烫嘴,不应该,时茜吃的时候不见她烫嘴,这汤是一样的,肉丸也一样的。因为太烫,侯将不得不在嘴里来回倒腾肉丸。时茜,看到侯将这个样子突然想起一个段子,侯将师哥真讲究,肉丸放嘴里了还要炒一炒。 侯将好不容易把烫人的肉丸吞进肚子,不是侯将不想不愿意吐出肉丸,吐出来也不会浪费,不是有猫嘛,吐出来再放嘴里有些膈应,但猫可以吃,这可是龙肉。嘴被肉丸烫的火辣辣的,侯将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杯准备倒杯茶水喝。 意外再次发生,茶壶的提手突然断,壶里的茶水倒了出来,茶水已经不烫人了,就是倒湿的地方有些尴尬,两腿中间胯下的位置。时茜看到茶壶提手断,茶水倾倒,就猜到自己的克星符箓起效了。侯将起身去换衣服,时茜看到侯将离去后,才捂着嘴偷偷笑。不知道,克星符箓的威力如何?侯将师哥会被它克到什么程度。 侯将拿着衣服进浴室,身上有茶水,还是冲洗一下,再换上干净衣服。“该死,谁把水温调到最高的。”侯将,被热水狠狠地烫了一下。这鉴天司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水温应该是他自己调的,这时侯将也想起来了,刚才他为了省事,把水温调高烫龙太岁,方便自己清理干净表皮。侯将去关水,把温度调低,水温调好后,侯将先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确定没问题后,才往自己身上淋,这时意外又发生了,水管爆了,水把侯将从头淋到脚。侯将,伸手压到爆开的地方,爆开的地方就堵上。侯将,去拿毛巾,脚竟然踩到便器的洞里。 侯将生气的大喊了一声,把脚拔了上来,便器在侯将把脚拔出来时,就碎裂了,污水反流,侯将在浴室里也待不下去了澡也办法在这浴室里洗了。套上衣服,就走出去。打算换个浴室洗澡,走到院中看到时茜,时茜看着一身狼狈的侯将,头发湿哒哒的,一边腿上还沾了可疑的东西。侯将:“你不吃饭,跑这里来做什么?”侯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狼狈样让人看去了,还不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只能冷脸吓唬吓唬。时茜:“侯将师哥,我已经吃好了。刚才听到侯将师哥的喊声,以为侯将师哥遇到危险,茜儿就过来看看。” 侯将:“你有心了。既然你吃好,就回玉虚宫去吧,今天师哥心情不好,不方便招待你。” 时茜心想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自己也该回去了,待久了师尊和两位师兄也该为自己担心了。时茜就说了声好,便向侯将告辞离开。时茜沿着来时的路出了鉴天司,出了鉴天司,时茜就赶回玉虚宫。 时茜走后,侯将那边一切又恢复正常。侯将洗好澡出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头。自己刚才做什么都不顺,好像被什么克着了。那些事情好像是时茜来了不久之后就发生了,时茜克自己了。克自己,克星符箓。好啊,这熊孩子,一定是练了克星符箓到他这里克他来了,自己还好心请她吃饭。侯将,去玉虚宫找翁老算账,让他不管好自家的熊孩子,都敢豁豁我。 时茜回到玉虚宫,才知道师尊和两位师兄都跑了。真没义气,自己可是为了师尊和两位师兄好才去找侯将的,师尊和两位师兄竟然不等她就先跑路了。时茜也好想跑,可看着红叶、蓝缕、墨竹,她脚被绑住了。在这里等着侯将师哥上门?不行,侯将师哥说过事不过三,她这是一二三四,上次是云霄飞车加摩天轮,这次、、、、、玉虚宫门外来人了,时茜听到风铃声,一定是侯将师哥杀来了。时茜:“红叶、蓝缕、墨竹一会侯将进来问话,你们就说师尊和两位师兄一早就去布施了,至于我嘛?、、、就说我出去了还没回来。” 交代好了,时茜想我要赶紧躲起来,还没等时茜有动作“出去了还没回来,那这是谁啊?分身?”时茜看着已经站门外的侯将,这速度太快了,侯将师哥在我身上装了定位?这么快就能找到这来,这玉虚宫也不小啊!时茜出路已经被堵住,跳窗、遁地、飞天,时茜在心里估计,自己能想到的办法的可行性,跳窗,自己离窗有点远,遁地,侯将师哥若用御土术自己直接埋土里出不来,飞天,侯将师哥的速度比自己要快。虽然同样都是御风术,但像侯将等是灵武双修,有武功底子,因此速度比只灵修的时茜要快,侯将等御风的速度算光速、神速,而时茜只是风速。 既然没有退路,那只能、、、、“侯将师哥,茜儿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回吧”时茜双手合十向侯将讨饶。 侯将:“你知道错了?我若来迟一分钟,你人不是躲起来就跑没影了。就你这认错的态度呵呵~你师尊呢,把他找来。我先跟他算账。” 时茜:“师尊和两位师兄去布施了、、、、、我这就给侯将找人去。”时茜,我这猪脑子怎么不会转弯呢,让我找人,那不正好开溜。说完就往外跑,“回来,想跑是不是。”侯将说道,时茜:“不是,没想跑。师尊和两师兄真布施去了,侯将师哥不是让我把师尊找来吗?我这不是听侯将师哥的话,去找师尊。” 红叶:“侯仙家,小姐没骗你,说的是真的。翁老和童仙家、鹤仙家真布施去了。翁老还留了书信,给侯仙家和小姐。” 侯将:“书信?在那拿来给我。”蓝缕把书信递上,侯将展开信,阅读起来。翁老在信中写到,时茜现所契合的乌鸦嘴符箓、天煞孤星符箓炼制的材料有些来自侯将(侯将的血),还有时茜已经取得缝尸针的认可,法器都是死心眼一根筋的,认了时茜那它一生都只会跟着时茜。 侯将是犼,是僵尸之祖,而僵尸阴气极重是集死亡、怨恨、病痛、哀伤为一体的东西,所以人一旦遇到僵尸就会倒霉,轻则死亡、重则病痛缠身过的生不如死。鉴天司之所以只有侯将一人,侯将会一个人独来独往,并不仅仅是习惯,而是无可奈何。什么人和侯将靠近一点,待时间长了,就会生病、受伤、倒霉。没人想受罪所以保持安全距离。侯将知道自己的问题,更不会主动靠近别人。翁老在信中还提到,时茜有乌鸦嘴符箓和天煞孤星符箓,她会是侯将唯一能接近而不会伤害到的人,而且唯一能治疗侯将伤痛的缝尸针还在时茜手里,要侯将看在这些的份上莫难为时茜。而时茜对他用克星符箓的事情,侯将可以罚时茜为他办事,带时茜去布施,那时茜布施赚取的功德也有侯将的好处。 侯将看信时,红叶也给了时茜一封信,时茜,师尊也给我留了信。时茜也看了师尊给自己留的书信,翁老在信中嘱咐时茜跟侯将去布施(施法),时茜身上的法器只觉醒了缝尸针,想要得到身上其他法器认可,时茜要去历练历练。因时茜只有缝尸针一件法器太少了,穿行九州与其他世界之间会比较危险。而侯将拥有得天独厚穿行各个世界的能力,时茜跟着侯将去会安全很多。时茜看完师尊给自己的信,就决定听从师尊的安排,就是不知道侯将师哥愿不愿意带着她去布施了,自己把他克的有点惨。 鉴天司,侯将指着一浴室说:“把那浴室给我收拾干净,把浴室里坏的给我修好。这活你一个人干,不能假手于人,不然我把你扔阵法里和“小可爱”们待着去。” 时茜:“侯将师哥,味好大。是马桶堵了?还有什么是“小可爱”。” 侯将:“蛇虫鼠”(虫是蛊虫) 时茜想蛇虫鼠还少蚁“侯将师哥,少了蚁。” 侯将:“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特意准备一些。” 时茜:“那就不用了,侯将师哥的“小可爱”茜儿欣赏不来,我会把这弄好的。一个人。” 侯将吩咐了时茜,就离去了。时茜认命去收拾浴室。“红叶,你怎么来了?”,红叶从隐蔽处走出来后面还跟着蓝缕、墨竹,三个都来,“小姐,我们帮你收拾吧,你一个人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时茜:“不行,侯将师哥说不能假手于人,没事我用魔影分身,很快的。你们快回玉虚宫待着,我晚点就回去。” 红叶、蓝缕、墨竹听了时茜的话只能乖乖回玉虚宫,这鉴天司是侯将的住所,她们不能久待,她们进来也不过一小会的时间,已经感觉很不舒服了。红叶三人走后,时茜开始用魔影分身一起干活。在晚饭前,把浴室收拾好了。“侯将师哥,浴室坏的水管修好了,蹲坑换了新的,地面、墙壁收拾干净了,气味也去了,还点了熏香。侯将师哥可以验收了。” 侯将过去检查了浴室,活做的还行。“让你收拾浴室,你丢茅坑里了吗?浑身的味比浴室没收拾前的味还大。”时茜想怼回去,还不是你让我收拾这浴室的,刚才浴室啥情况,你不知道?能没点味嘛,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不是等侯将师哥你验收嘛,你验收合格,我就回玉虚宫,收拾去。” 侯将:“你打算这样回去?哦!你想卖惨。” 时茜:“我跟谁卖惨。我不会玉虚宫,我怎么收拾自己。” 侯将:“你乾坤荷包里没有干净衣服?活做的还不错,这浴室就借你用一下。” 时茜看着离去的侯将,这样回去确实不好,既然侯将师哥给我借用,那我就用吧。 第74章 结缘(2) 时茜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再把浴室地面水擦干,就去向侯将辞行。侯将已经做好了晚膳,本想留下时茜一起用,见时茜几次提要回玉虚宫,没再挽留,就让时茜回去。 时茜走后,侯将情绪有些低落,几千万年了,他都是一个人,可不是他想一个人。当他在翁老信中得知,时茜可以亲近他不会受伤生病时,他是开心的,他以后也有可以亲近的人,可以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谈心的人。以后,他不用看着别人一起玩,而他只能一个人待着看着。只是时茜好像不喜欢他养的“小可爱”们,不行的话,让饕餮给他养着。云淘身体哆嗦了一下,眼皮还跳了好几下,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会不会是前天过来找他,用乌鸦嘴符箓咒他的小丫头,一定是。还要等三天,三天后这波发作就该结束了。到时再去找那丫头玩。 时茜,回到玉虚宫和红叶、蓝缕、墨竹用了晚膳,就一个人去静院做晚课,练习结手印。连着去灵修境地收集三天的灵力,第四天早上时茜拿着红叶做的早膳去鉴天司找侯将,顺便问问侯将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去布施。时茜那天离开后三天都没来鉴天司,侯将以为时茜被他冷脸吓到了,正烦恼怎么让时茜来找他或他该怎么接近时茜才能让时茜不怕他接受他。时茜就又来了还带着早膳来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带早膳,和他一起用早膳呢。 时茜把带来的早膳摆好了,却没见侯将动筷。难道自己拿来的,侯将师哥都不喜欢吃,不会吧。这里有七八种,中西都有,不会是看到西餐不高兴吧,侯将师哥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外国人。时茜:“我想吃三明治和汉堡,所以让红叶做了。茜儿,不知道侯将师哥喜欢吃什么就多拿了几样。茜儿带来的这些早点,都没有侯将师哥喜欢的吗?” 侯将:“水煎包和粥不错,油条、豆浆也来一些。” 时茜,侯将师哥果然不喜欢吃西餐:“好的,我给师哥盛粥。” 用了早膳后,时茜把没吃完的早膳打包好放乾坤荷包里,这样不会坏,不浪费。做完这些才问侯将,什么时候带她去布施。侯将:“布施?我并没有打算去布施。”没打算去?难道师尊在给侯将师哥的书信上没提这事?侯将,想我带你去布施,就说几句好听的来听听。时茜:“我师尊给侯将师哥的书信上没提带我去布施的事?” 侯将:“没提。” 时茜:“哦”师尊是不是让我自己跟侯将师哥商量?侯将,哦,就完了?难道她不想去布施?还是不想跟我一起去?侯将担心自己因为少与人交流,而不会和人相处,让时茜讨厌自己,那就适得其反了。时茜又说:“侯将师哥,你能带我去布施吗?师尊给我的信让我和侯将师哥商量能不能带我去布施呢” 侯将:“带你去布施也不是不行。只是带着你去布施,对我有何好处?” 时茜想是这个道理,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自己能给侯将师哥什么好处?时茜:“侯将师哥,你这鉴天司这么大,就你一个人,打扫工作肯定很累,你看需不需要找个人帮忙打扫?茜儿可以帮忙的。” 侯将:“我带你去布施,你帮我打扫鉴天司?” 时茜:“嗯。” 侯将:“布施回来之后,一个星期你要来鉴天司打扫三次,直到我找到人接替你的工作为止。” 时茜想一个星期打扫三次,工作量也不大,可以成交,就应了。侯将心里高兴,脸上没表现出来。侯将让时茜回去准备,时茜是第一次去布施,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便询问侯将,需要准备什么?侯将就告诉时茜,出去布施归期都是确定不了,所以要带的东西还不少。时茜:“为什么归期确定不了?师尊说侯将师哥是唯一可以随意穿行各个空间世界的人,那意思不就是侯将师哥你想回来就能回来吗?”僵尸没有时间限制,时间对于僵尸来说静止的停止的,所以僵尸之祖的侯将能自由穿行各个空间。 侯将:“我是想回来就能回来,但你不行。你是去布施的,只要你还能动,还活着,就接着布施。难道你想布施几天就回来?走走过场的。” 时茜:“活着就要一直布施,那岂不是布施就再不回九州了。有了符箓法器,我们的命可是活的很久的。” 侯将:“符箓法器确实能让我们长久的活着,可没说符箓法器能让我们不会累、不会受伤、不生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累了、受伤了、生病是会回九州养着的。”侯将,上下打量了时茜有说:“你不做准备也行,说不定三五天,就得回来。”时茜,三五天,瞧不起谁呢。怎么也得活七七四十九天“侯将师哥,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能苟活到大结局。” 侯将:“苟活到大结局?我们去布施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繁荣昌盛和平的世界。是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路有冻死骨、人命如草菅、人通买卖的世界。男子独身在外行走尚且举步维艰,何况你是女子。” 时茜,侯将师哥说独身,侯将师哥不会打算让我单飞吧,就问道:“侯将师哥,你不是和我一起吗?侯将师哥,布施的日子,茜儿就多仰仗侯将师哥了。侯将师哥请多关照。”说着,时茜给侯将行礼作揖。 侯将:“我以九州他人不同,我阴气戾气太重,近我者轻则病痛缠身,重则非死即伤。我带你去布施,第一把你带到地方,第二你若伤重就把你带回来。布施的事,你要一个人去做。” 时茜:“这次布施我要单飞?病痛缠身、非死即伤太夸张了吧。我在侯将师哥你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没见我生病受伤。侯将师哥,你又吓唬我。”龙肉说人肉,真不能靠近,师尊怎么会在信里吩咐自己跟侯将师哥去布施。 侯将:“你不信?你靠近我没事那是因为乌鸦嘴符箓、天煞孤星符箓,这两个符箓炼制时需要的一种材料,恶魔之血就是我的血。你契合了它们,它们保你平安无事。” 时茜,我没事是它们在保护我?若真如侯将师哥所说的,那侯将师哥确实不合适跟我一起去布施。布施单飞,她是势在必行。当然,也可以等,等自己唤醒契合更多法器,等师尊和两位师兄有时间。时茜考虑了一会,决定跟侯将师哥去布施,自己符箓学了不少,法器却只有缝尸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身上的危机如何解决。还有现在自己又契约了红叶她们,也要为她们负责,没有法器,自己无法独自离开九州去布施的,红叶她们就无法跟着她去修行,红叶她们的危机就解决不了。 侯将以为时茜考虑的时间会长一些,没想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时茜就很肯定的请求自己带她去布施。侯将让时茜到九州街市上逛逛,置换些种子等物品。时茜:“侯将师哥换这些做什么?” 侯将:“从九州去各个世界布施的人,会把那个世界有益植物的种子带回九州,种在九州的土地里,经过繁衍进化,它们的种子有灵力,再贫瘠的土地也能生长,还不怕病害。他们带回来的植物,多是草药、粮种。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以渔,把粮食带去布施给他们不如把种子布施给他们。种子这些东西关键时候能救更多人的性命。” 街市,兽人灵力弱无法种植灵物,就把在野外能收集到的灵物种子都拿来置换,时茜观察了一下,种子种类很多,粮种有稻谷、玉米、麦子、红薯、土豆、芋头等,还有草药、奇花异草等种子。侯将告诉时茜,那些奇花异草是变异的种子,需要灵力才能成活,不适合九州以外种植。时茜置换了很多种子,置换的大部分种子多是粮种和药种,荷包里种子就占了一千平。侯将:“你那乾坤荷包太小,外出布施带着它不行。等这次布施回来,你该自己炼制乾坤荷包。” 时茜:“三千平还小?” 侯将:“三千平对兽人及法力低的修行人来说是不小了,但对像你两位师兄及其他师姐师哥来说太小了,他们的乾坤荷包都是十万平起步。”时茜这时才知道,她的乾坤荷包真的很小,万平以上的乾坤荷包,还可以装活物,有危险时人可以躲进去。 时茜:“侯将师哥,那我们去宝器楼,我再换一个乾坤荷包。” 侯将:“这万平的乾坤荷包,是需要炼制的,兽人和法力低的做不出来,他们自己还想要呢。”这么说要自己炼制了,自己才开始炼制灵石呢,什么时候才能炼制万平乾坤荷包。 “这东西怎么换。”摊主雄虎兽人看向询问的客人,“饕餮来了!大伙,快跑啊!” 云淘抓住摊主雄虎兽人的脖颈拎自己跟前:“跑啥,都不准跑。都给老子回来,你们要敢跑,我就在这常住,这地方你们以后都甭想来了。” 听到饕餮的话,原本跑开的兽人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云淘:“都抖什么呀!我好着呢,没疯。”切,我要是疯着了,能站着跟你们说话,你们早都躺地上,这摊也给你们掀翻了。兽人中胆大的也想到了,若饕餮疯着,不可能站着和你好好说话,想明白了,就不害怕了,开始安抚身边的兽人。云淘看兽人已经不再害怕了,就放开兽人摊主,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展开大声说:“你们谁见过这个女孩?”兽人听到饕餮的话,怕把饕餮惹恼了,没有不敢听的,都乖乖围过来看画像,有的兽人认出了画像中的女孩,刚才在这逛过。不过兽人都没说,饕餮找这个女孩要干嘛?不会是找女孩麻烦吧?但愿那个女孩回家去了,没在这里了,可千万别遇上饕餮。 云淘怎么回事?都哑巴了吗?:“见没见过,说句话,都哑巴了。” 围观的兽人:“没见过。”云淘,都没见过,不可能啊。自己明明感应到那臭丫头的气息。云淘把自己看上的东西揣怀里,扔下几块肉干,“给你的,便宜你了,这是火狼肉。” 第75章 结缘(3) 时茜置换了种子后,又置换了一些布匹和丝线,把置换好的东西放乾坤荷包里,时茜就开始到处闲逛,看街市摊子上的小物件。“侯将师哥,这些漆器、藤编、木雕、瓷器都好精致漂亮,我们也换一些吧。”时茜拿着一个藤编的小提袋开心对侯将说。侯将,不过是些小玩意,值得这么开心吗?“你若喜欢,可以带上些。这些东西出了九州有钱无处买,而且这些东西也比外头的要好的多。这些东西都是用低阶的灵植制作,是有灵力的。如这漆器,你把食物放里面,放上十年二十年都跟刚放进去的一样,不会坏。而且老鼠也咬不坏,除非老鼠长了副钢牙,也不怕虫蛀。木雕器皿用盛水盛食物,能过滤水和食物中有害的东西,用它盛水清洗伤口,它的木系灵力能让伤口愈合的更快,而且伤口不会发炎,用它盛水熬药药效都会更好。至于瓷器嘛。” 侯将示意时茜去拿摊子上一个白瓷茶盏:“你往里注水看看。”时茜御水往茶盏里注水,白色茶盏变成天空的湛蓝。“它会变色。”时茜开心的惊叹。侯将,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玉虚宫里比这稀奇的更多吧“没见过吗?” 时茜摇摇头:“我那有三套茶具,一套是大师兄给的,一套是巳宝师哥给的,一套寅宝姐给的。这三套都各有奇妙之处。” 侯将,这里东西当然比不上童献、巳宝、寅宝给你的那三套“他们给你的,你留在九州用,这摊子上的可以挑几套带上,布施时用。布施时难免与人打交道,遇到谈得来的人或修道的后辈,把它做礼物送人也是极好的。” 时茜问:“九州出品皆非凡品,可以流落在外吗?” 侯将:“这些东西灵力很低,流落在外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左不过是让得到它得人得些好处,身体健康而已。而且这些东西外头的人也会做,做得比这更精致漂亮的也是有的,只不过拿不到九州的灵物做材料,没那功效而已。”时茜听了,决定大肆换自己看上的物件。不管在那个世界,逛街买东西的感觉就是爽歪歪。时茜看上的都换,也不管自己有用没用,自己用不上没关系,可以送人。 时茜拿着一对瓷娃娃造型的花瓶问侯将:“侯将师哥,你觉得这对花瓶怎么样。” 侯将:“不错。”时茜听到侯将的回话,就转身拿糖和花露与摊主置换。“侯将师哥,手伸出来。”时茜说道,侯将不明所以,让我伸手做什么?侯将虽不明白时茜让他伸手是什么意思?倒也没问出口,只是配合的伸出自己的手。“两边手。”时茜又说道,侯将又把另一只手伸出去,双手摊开。 时茜把手里的瓷娃娃花瓶放侯将手里,想说这是送你的。瓷娃娃花瓶刚放侯将手上就化成灰了。“怎么会这样?” 侯将:“我手上带着的手套是冥丝织制成的。冥丝会吸生气、灵力。” 时茜:“那侯将师哥怎么不把手套摘下来呢。” 侯将:“你让我伸手又没让我摘手套。” 时茜看着侯将手上的手套,在看侯将裹着的斗篷。开始时茜以为侯将穿斗篷是为耍酷扮帅,现在看来不是,只怕侯将是为了防自己阴气伤了他人而做的保护。时茜:“本想把那对瓷娃娃花瓶送侯将师哥的,现在没了。” 侯将,那对瓷娃娃花瓶是送给自己的。“那对瓷娃娃花瓶没了,还有其他的。”你要有心可以选别的送我,或者等你学会炼制器物再送我也行。时茜这会正仔细看看摊子上的物件,哎,没一样有眼缘的,自己看着都不喜欢,怎么能做礼物送人呢。若在这些不欢喜的物件里拿一件送侯将师哥,对侯将师哥太敷衍,太不礼貌了。时茜笑着对侯将说:“侯将师哥,这里面可有你看着欢喜的。”侯将有些失落,是因为那对瓷娃娃花瓶被自己弄坏了,所以不再给自己挑选礼物了? 侯将:“没有。” 时茜:“茜儿也没再找到喜欢的。我们别处看看吧。一会茜儿若看到有好的,喜欢的再换来送侯将师哥,这次侯将师哥要记得把手套摘了再接哦。” 侯将嘴角上扬,原来是这里的器物不得时茜的心意,所以才没拿来做礼物敷衍自己。“侯将师哥,这个石磨莲花倒流香炉不错,时来运转寓意也好。你喜不喜欢。” 侯将:“嗯,挺好的。” 时茜招呼摊主换了一大一小,大的可以放在院中种上莲花养上鱼,小的放茶室里。时茜觉得鉴天司有些冷硬,添点活物、绿植会好一些。侯将:“我可没时间侍候这些东西,而且鉴天司里这些东西很难养活。” 时茜:“我以后不是每周都去鉴天司打扫三次吗?我会照顾好它们的。种金莲就好啦,金莲不怕阴气煞气或者种冥玄幽莲。”过了三分钟时茜:“还是种金莲好,种冥玄幽莲水里没法养鱼。而且冥玄幽莲是黑色的,会让鉴天司显得更阴森。” 侯将“只要不让我去照顾就行。” 时茜小小声的说:“哪敢劳动你呀。” 侯将:“你说什么?” 时茜:“我说我负责动手干活,侯将师哥只要看着就好。”侯将师哥不动手就是帮忙了,若动手只怕连草都养不活。鉴天司里到处都是冷冰冰的黑色石头、石雕。 时茜:“侯将师哥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侯将:“你这是什么毛病?知道有事发生,不躲着,还往前凑。” 时茜:“也不能这么说,万一出事,有人需要帮忙呢。” 侯将:“你是去看需不需要帮忙,不是为了去看热闹。” 时茜:“两者兼有。” 侯将:“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时茜:“侯将师哥,你等我一会。我去前面看看就回来。”时茜若知道前面的骚动是饕餮引起的,而且饕餮正找她呢。她大概会后悔跑去看热闹自投罗网。 时茜到哪里时,饕餮已经问完话,给了肉干,围着的兽人开始散开。这方便到时茜往前靠,时茜想看看刚才兽人围着看什么?有兽人发现了时茜,这姑娘还没走呢。坏了,不能让饕餮看到她。兽人这么想着,就站时茜前面把时茜遮挡住。时茜不知道饕餮就在前面,更不知道饕餮再找她。见有兽人挡着自己的去路就礼貌的说:“麻烦大哥你让让路。”一旁的兽人也发现了时茜,就对时茜使眼色,时茜看到不少兽人跟她撇眼睛,时茜心里想这些兽人怎么了?怎么都朝她撇眼睛。她刚才就是也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就是让前面挡她去路的兽人大哥让让路而已,她态度也不恶劣呀。 准备离开的云淘,听到那个用乌鸦嘴诅咒他的丫头的声音,立即看过去。挡时茜前面的兽人还没有走开,云淘没有看到时茜。声音是从哪传来的,云淘把那兽人推一边去,就看到了时茜。“臭丫头,可找到你了。胆子不小,敢用乌鸦嘴咒我。”在饕餮把挡自己前面的兽人推开后,时茜也看到饕餮了,时茜早知道这热闹看不得,她就不来了。听到饕餮话的兽人,这姑娘胆子也忒大了吧,竟敢用乌鸦嘴去咒饕餮。时茜身边的一兽人小小声的说:“赶紧跑吧,跑回家找你家能给你做主的人。” 时茜,对了,自己要赶紧跑,师尊和两位师兄都不在,谁能给自己做主呀。时茜御风就跑,云淘挑眉就这速度还想逃过他的追捕。时茜跑了一会,云淘才开始追,时茜怕殃及池鱼,没敢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是往城外人少的地方去。师兄师姐们不是说每次饕餮出门,动静都很大吗?刚才那动静也叫大吗?不是说饕餮不会进城的吗?不是说饕餮是人来疯,见人就打,刚才他好像没打人,这是没疯呀。 时茜一边想一边御风,一时不察差点撞到人了。“茜儿,你这是怎么了。像无头苍蝇乱飞。” “钟馗师哥,饕餮在后面追我呢。”时茜答道,钟馗不解:“云淘追你?他为什么追你?” 时茜:“云淘?饕餮名字叫云淘吗?” 钟馗:“嗯,饕餮名字叫云淘。” 时茜快言快语:“我前几天对他用了乌鸦嘴。他现在来找我报仇了。钟馗师哥,我先跑了,他要追上来了。” 钟馗看着御风跑远的时茜,茜儿也太调皮了。“云淘,茜儿只是淘气而已,你可不要动真格的,伤了她。” 云淘:“放心,我会给她留口气。” 钟馗听到云淘的回话,就知道时茜不会有事,最多是吓唬吓唬。云淘能与自己答话,说明他没疯。没疯没失理智,云淘断不会做出伤人之事。钟馗收拾收拾进城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云淘看着停下来,不再逃跑的时茜。时茜用手扇风说:“不跑了,反正我跑不过你。” 云淘:“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时茜:“我怕开水烫,我不是猪,没死活的。” 云淘:“现在活着,等下就死了。”云淘大吼一声,身后出现饕餮的兽形,右手握拳向时茜打来。时茜大惊,御风御金成盾去挡。时茜做好准备,饕餮云淘这一拳恐怕会要自己半条命。云淘只是想吓唬时茜,拳打出去卸了大半灵力,打在时茜的御风御金形成的防护盾上,只是让时茜身体震了震,时茜一步都没退。饕餮没想伤害自己,时茜可不敢认为是自己实力强所以能接下饕餮的铁拳。 云淘:“不想挨打就接着跑。” 时茜:“为什么要我跑?我又跑不过你。” 云淘:“猫抓到老鼠,不会一口吃掉。而是让老鼠跑,猫再抓回来,再让老鼠跑,再抓回来,等玩够了再一口吃掉。” 时茜:“你是饕餮不是猫,我也不是老鼠。” 云淘:“少废话,赶紧给我跑。不然,让你再吃我一拳,这次我可不会收着力了,打扁你。” 第76章 结缘(4) “侯将师哥,你来了。”时茜说道,云淘哈哈哈大笑,侯将那人一向独来独往,从不跟任何人亲近。“臭丫头,这骗小孩的把戏,想骗我。骗我回头看,然后你再跑。你真无聊,不过反正我也没事,我配合你一下,我回头看,什么(也没有)~侯将,你怎么在这里。” 时茜:“我没跟你开玩笑,也没骗你。我说话时,侯将师哥真来了,就站在你后面。” 侯将看看时茜,又看看饕餮说:“热闹看完了,不知道回去找我,让我等半天。走,回去了。” 时茜:“哦,云淘师哥,侯将师哥叫我回去了,茜儿就不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云淘:“等等你叫我什么?” 时茜:“云淘师哥啊”在九州修道者皆是同门,饕餮是自己前辈叫师哥没错啊。 云淘笑了:“别以为叫了声好听的,处罚就能免了。敢用乌鸦嘴咒我,这账不能这么算。” 侯将:“你用乌鸦嘴咒他了。” 时茜点点头,敢作敢当,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侯将原来自己不是第一个被时茜用符箓的人,不开心。侯将对云淘说:“你想算账,跟我算。” 云淘:“侯将,我跟你没账算。” 侯将:“茜儿的账你跟我算。翁老去布施前把茜儿交给我看管了,你要算账就跟我算。” 说完侯将就动手了,云淘不敢啰嗦,赶忙防御反击。“侯将,你懂不懂规矩,打人不打脸。”过了十分钟“我不打了,这账算完了。” “轰隆”一声地上出现一个三米深的大坑,云淘看着那大坑,还好避开了,要打自己身上,那要淤肿了。云淘:“我说不打了,账算完了。侯将,你怎么还出手这么重,这要打我身上,要肿几天。” 侯将:“你皮硬的很,肿而已又不会死。你账算完了,该我跟你算账了。” 云淘:“还肿而已,你还想我死啊。你跟我算什么账?” 侯将:“你把茜儿赶跑了,让我干等了半天。”又打了十几分钟,云淘被侯将摁在地上,云淘双手挡在自己前面说:“够了,侯将,不然我要疯了。”侯将听了收手,站起身。 鉴天司,饕餮云淘没有回自己家去,死皮赖脸的跟着侯将、时茜回了鉴天司。时茜觉得侯将师哥的脾气其实挺好的,若不然云淘也不能跟着回了鉴天司,也不知道侯将师哥的凶名是怎么外传的,想来应该是侯将师哥特殊体质不能与人亲近,凶名才传出去的吧。到了鉴天司,云淘也不客气,就去找晚上自己要住的地方。 时茜:“侯将师哥,不用提醒云淘师哥,这鉴天司有阵法还有师哥养的那些“小可爱”。” 侯将:“不用,我又没邀请他来。”那些阵法只是防止蛇虫鼠在鉴天司里乱跑而已,困不住饕餮。至于他养的那些蛇虫鼠,饕餮是不怕的。时茜看侯将淡定的样子,也就不操心了。反正大家都在鉴天司里,真有事云淘师哥有嘴会喊的吧。时茜把石磨莲花倒流香炉拿了出来,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地方摆放好“侯将师哥,你看,放这里好不好?”侯将把斗篷、手套挂衣帽架上,才往时茜那看,“可以,就放那吧。”侯将说道。 时茜:“侯将师哥,你这可有香?我们点上香试试。” 侯将:“有的。”说着就走去把香找了出来,递给时茜。 时茜刚把香点燃,就听到云淘大呼小叫。时茜看了眼侯将,侯将没动,也没说话,煮水烫杯,准备泡茶。时茜心想自己要不要去看看?还是算了。自己都不是云淘师哥的对手,真有事,自己去不是帮忙,只怕是添乱,而且云淘师哥的声音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中气十足。当聋子吧,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过了两三分钟,云淘跑了进来“侯将,你这鉴天司就没有空院子吗?” 侯将:“鉴天司就我一个人,除了我住的主院,其中院子都没住人。” 时茜,侯将师哥这是偷换概念,是没住人。云淘:“是没住人,但不是空着的,都是蛇虫鼠。” 侯将:“房子没人住,空着当然会招来些东西。你要住就自己打扫收拾。不要给我弄死了,我和它们做了那么久邻居,有感情的。你可以带回你那去照顾照顾。” 云淘:“带回我那去照顾?侯将你也疯了。”云淘,钩吾居到处都是残檐断壁,只有一个院子勉强能住人,把这些蛇虫鼠带回去放那呀,和自己一块住那院子。侯将,这人处境和自己也差不多,他饕餮的力量来自人类贪婪的欲望,所以因人类欲望沟壑难填,容易失控发疯,疯起来谁都打,没人敢靠近。侯将则一身阴气戾气,靠近的人不是会生病就是会死伤,所以侯将也没人敢靠近。不对,这丫头怎么没事?时茜感受到云淘的目光,就抬头看向云淘“云淘师哥,你怎么这样看着茜儿?” 云淘:“你不怕侯将的阴气和戾气?” 时茜:“我有乌鸦嘴和天煞孤星符箓护身,侯将师哥的阴气和戾气对我没有影响。” 云淘,原来如此。“你住那个院子,让个房间给你师哥我。” 时茜:“我不住鉴天司,我住玉虚宫。但我不能请你去玉虚宫留宿。师尊和两位师兄都布施去了,有事我可制不住云淘师哥你。” 云淘:“你就算请我,我也不去。玉虚宫比鉴天司的阵法还多,不小心,被困住,没几百年都出不来。我好不容易,清醒点,还想到处转转看看。” 时茜,玉虚宫有很多阵法吗?说起来,玉虚宫很多地方自己都没去过。云淘四周看了看说:“晚上我就睡这里。这香炉不错啊!” 侯将:“别碰这香炉,不然我就把你扔出鉴天司。”云淘,不碰就不碰,一个香炉而已,一眼就能看全了,不是什么宝贝,材质一般。时茜看看天色,放下手中茶盏说:“侯将、云淘两位师哥,时候不早了,我要回玉虚宫了,明日我再过来。”侯将和云淘点了点头,时茜站起身走了几步想到什么转身问:“两位师哥,你们晚膳打算如何解决。要不要,茜儿现在到外面给你们带回来,再回玉虚宫。” 侯将:“不必,我晚上有吃的。至于他,他要没带吃的,要嘛自己出去吃,要嘛饿着。我没请他来,不会给他准备吃的。” 听了侯将的话,时茜看了云淘一下,云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晚餐的事算解决了,时茜说:“明日我过来时会带早膳来,侯将师哥不用准备早膳了。” 云淘:“臭丫头,明日早膳多带些,我能吃,至少再多五个人的量。还有明日带着果子过来,不拘什么果子,把师尊的酒也拿几坛过来。” 时茜:“果子,茜儿可以摘些带过来。茜儿不饮酒,师尊和两位师兄又不在,所以没有酒。” 云淘:“你师尊和两位师兄不在,你就不知道酒放哪里了?你自己去拿就行” 时茜:“我确实不知道酒放在哪里?”自己是不喝酒的,酒放哪里自己未曾留意。童献师兄哪里自己见过师兄存着酒,但师兄不在,自己不能不问自取。侯将打断云淘继续追着时茜说酒的事情,并让时茜早些回去。 次日时茜带着早膳和酒去了鉴天司,酒是来的路上置换的。“你们玉虚宫的酒怎么变得这么难喝了。”云淘边说边嫌弃的把酒坛放下。 时茜:“这是来的路上和兽人置换的,不难喝呀。果子酒,味道不错的,我尝过。” 云淘:“不是你们玉虚宫的,难怪,一点滋味都没有。” 侯将:“大早上的喝什么酒。”时茜,坏了,这两位不会吵起来吧。好在云淘并没有搭理侯将,酒喝不成,就吃起早膳来。时茜本以为拿过来的早膳太多了,等看到云淘吃的架势才知道昨晚云淘吩咐自己的话一点没掺水分,云淘真能吃五人份的早膳。 三人用了早膳后,侯将让云淘送一份礼物给时茜做谢礼,云淘没答应也没拒绝,侯将吩咐时茜记得跟云淘要礼物,便走开去看喂养自己的“小可爱”们去了。时茜,为难了。云淘师哥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侯将师哥非吩咐自己去要。时茜:“云淘师哥,你也听到了,是侯将师哥让我来跟你要礼物的。你随便拿一个吧。” 云淘:“今天的早膳是你做的?” 时茜摇摇头:“不是我做的,是我拿过来的。” 云淘:“不是你做的,不过是顺道拿过来而已。这样就好意思,跟我要礼物。” 时茜:“你说的也对。侯将师哥~” 云淘:“闭嘴,喊什么呀。虽不是你做的,你带过来也出了力,就给你一份礼物,算跑腿费了。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刚才侯将师哥怎么说来着,昨天我要想要什么,跟云淘师哥要。昨天我想要什么?对了,乾坤荷包,昨日想去换一个乾坤荷包。时茜:“我要一个乾坤荷包。” 云淘:“我没有乾坤荷包。” 时茜:“没有?”难道自己理解错了侯将师哥的意思。这时云淘慢悠悠的说道:“不过我有和乾坤荷包相似用处,却比乾坤荷包更好的东西。” 时茜问:“是什么?” 云淘:“福地洞天、仙缘宝境。” 福地洞天,仙缘宝境是什么?云淘在自己身上掏了掏,拿出几个盒子,放一旁桌子上,云淘打开其中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块翡翠玉牌,散发很强大的灵力。时茜:“云淘师哥,好漂亮的玉牌,灵力好强啊。” 云淘:“你喜欢吗?” 时茜:“喜欢,云淘师哥要把它送我吗?” 云淘:“送你?可以啊,你能拿得动,它就是你的。” (题外话,饕餮的寓意是好的。饕餮代表着驱妖辟邪、避祸求福、护主驱凶、招财纳福、趋利避害、守护安全、助长财运等美好寓意这些寓意体现了古代人民的文化生活,也是器物的主要纹饰之一。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和想象力的驱动,人们逐渐觉得饕餮是一种保护和祝福的力量,越凶,福祉越大) 第77章 福瓜 时茜,听到云淘这么说,看来这块玉牌不简单。时茜没敢直接伸手去接,而是让云淘放桌子上,自己再去拿。云淘把玉牌放桌子上,时茜才伸手去拿,没拿起来,玉牌像长桌子上了,时茜再尝试还是拿不起来。云淘哈哈哈笑起来:“这玉牌里的福地洞天是一千万平方公里,你的道行修行不够,你拿不动它。” 一千万平公里那岂不是一个世界,都赶上一个国家的国土面积了。云淘翻找了一会,把所有盒子都打开,挑出一个翡翠坠子。翠绿色雕刻的是一个冬瓜,瓜身缠绕藤蔓,藤蔓上有叶子。冬瓜顶端卧着一只蝙蝠。冬瓜是翠绿的,蝙蝠是黄色的。很不错的坠子。“这个喜欢不喜欢?”云淘问,时茜答道:“喜欢,可我能拿得动吗?” 云淘:“你试试,这个是最小的了。十万平方公里。你有五系灵根,若是能与它共享修行,它可以升级,扩展到三百万平方公里完全没有问题。”十万平方公里那也不小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福气,拿起它来。 时茜伸手去拿,这次很轻松拿起了玉坠:“啊!我拿起来了。云淘师哥,这个可以给我吗?” 时茜的开心感染了云淘,云淘嘴角上扬说:“喊什么,我耳朵好使着呢。你拿得动,就送你吧。” 时茜:“谢谢,云淘师哥。”时茜还没来九州时,也常看小说。最是羡慕小说里那些女主角用空间收财物、打劫坏人钱财的桥段了,好想试试。小说里都是先滴血认主或开启空间的,时茜想干就干,只是这里也没刀没针,用牙咬破手指吗?不行,那样太疼,自己下不了嘴。云淘看着时茜的迷惑行为,这是高兴的疯了。时茜,针,自己有针,缝尸针。时茜,唤出缝尸针。缝尸针出现在时茜手里,时茜兴奋的拿起针,扎破自己手指头,挤出一滴血,滴到坠子上。 云淘:“你往坠子上滴血是什么意思?” 时茜:“滴血认主啊!” 云淘看傻子似的看着时茜:“你来九州几天了。” 时茜:“半年多了。” 云淘:“半年了,你还这么傻呀。若滴血就会认主,那你身上的符箓法器,还能有剩。” 时茜,电视剧都这么演的。“滴血不会认主,那怎样才能进入坠子里的福地洞天。”时茜问云淘。 云淘:“这坠子是我做的,我在里面设置了传送阵法,当然是我带你进去”说完,云淘拎起时茜,启动了坠子里的阵法,下一秒云淘和时茜就出现在坠子福地洞天里。时茜:“云淘师哥,这里就是坠子里的福地洞天?有点荒凉啊。” 时茜面前是假山景观,山有五米高,山顶卧着蝙蝠,蝙蝠嘴大张,水从里面流出来,冲入两米高处的磨盘,水绕着磨盘再流出来。只有假山景观周围一里地是被绿色覆盖的,其他地方看到的都是黑黝黝的土地。云淘:“没人照看,生机不旺当然是这个样子了。不过水还流动,地上还有一抹绿色,说明这里灵力还很足。若水断流,绿色也没了,就说明这里灵力散尽,成了死地。你要想办法让这里铺满绿色,充满生命和活力,这福地洞天的灵力就会变更强,随着灵力变强,它就会扩张。”时茜想到那句话,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为应景这里改绿地流水就是福地洞天。 自己置换了不少种子,把种子种下去,让土地充满生机,想到这时茜说:“我换了不少种子,我可以把种子种在这里?” 云淘:“当然可以,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盘。它以后是好是坏是死是活就看你了。好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找到我设置的阵法,然后用你的阵法,取代我的阵法。如果你找不到我设置的阵法,那你就自己在这待着吧。”说完云淘就退出坠子福地了,云淘走的没半点负担,可潇洒了,一点也不担心,时茜会被困在坠子福地里,因为传送阵法,就是天阶符箓所设的简单阵法。 自己留在坠子福地洞天的时茜,用透视眼找到云淘布设的传送阵法。传送阵法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符箓加风符箓、光符箓布设。除了光符箓,其他符箓时茜都契合了。为了布设传送阵法,时茜只能现学光符箓,云淘师哥有点坑,幸好自己有五系灵根,其他符箓也学了,不然云淘师哥这一跑,自己想出去要嘛闯阵破阵,要嘛在这里耗上一两年。 时茜花了半个小时学会光符箓,布阵有花了半小时。布好阵法,时茜没急着出去,御土整理好十亩地,御木播下草药、红薯、土豆、玉米等作物,御水给作物浇了水,做完这些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先离开的云淘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不见时茜出来,有些急了。这丫头这么差劲?半个小时都出不来,自己要不要进去带她出来。不行,自己不能一直跟着时茜,给她带进带去的,那自己不就成门童店小二了。等着吧,总会出来的。侯将回到客厅,只见云淘就问:“茜儿呢。” 云淘:“你不是让我送她礼物吗?我送了,福地洞天仙缘宝境。谁知道,那丫头这么差劲,一个传送阵法半个小时都没搞定。” “不是吧,一个时辰了还不出来。”云淘说道,侯将也皱皱眉头,或许自己不该让云淘送那物件给茜儿,茜儿若连一个传送阵法都把控不了,那物件对茜儿并无用处。“不行,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云淘说道。 这时玉坠一闪,时茜出来了。云淘问:“一个传送阵法,竟然能让你困里面一个时辰?” 时茜回:“不是,我在里面种了些粮食和药材。”这么些肥沃的土地,放荒着太可惜了。若不是担心在鉴天司里的云淘和侯将不知她在玉坠里的实际情况会着急担心,时茜还不想出来呢。时茜处于兴奋中,就像当年那个虚拟农场软件,半夜不睡觉起来就为了偷菜收菜,所以时茜现在只想把福地里的空地都种上作物。时茜对云淘说:“云淘师哥,福瓜里的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云淘:“福瓜,你指玉坠。” 时茜:“嗯,这雕刻的是蝙蝠和瓜,我以后就叫它福瓜。” 云淘点了点头,自己当初把玉坠做成那样,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然后云淘才不解的回时茜的话:“就是一般的水啊,能有什么特别的。你想有什么特别的。” 时茜听了云淘的话,知道自己又想美事了,小说里写的灵泉洗髓脱胎换骨、生死人肉白骨、变漂亮的都不存在,是自己不配吗?时茜决定在挣扎一下,说错了,是发扬不懂就问的精神:“我说的特别呢,就是喝了能让人精神饱满、能解百毒、拿来泡澡能洗髓脱胎换骨、能治百病、能、、、”时茜看着因她说的话生出嫌弃表情的云淘,时茜觉得自己要是接着说,云淘可能会收回福瓜,然后不再理她。时茜不怕云淘不理她,就怕云淘收回福瓜,时茜赶紧描补说:“茜儿很喜欢福瓜的,谢谢云淘师哥把它送给我。福瓜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很了不得了。” 云淘:“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蠢话,哪里会有这样的水。若有这样的水,世人那里需要种什么粮食,饿了喝水就行。也不需要医者了,病了喝水就行。不需要辛苦采药,制药,发水就行。你师尊不用炼制灵石、丹药、灵食布施,布施水就行了。我不用担心欲望贪婪之力失控困着自己,侯将也不用担心自己阴气戾气伤人,泡澡就行了。” 侯将:“能治百病,解百毒、洗髓脱胎换骨的水确实没有,不过想要水变得特别一些,如常喝能让人强身健体、用来蒸酒能让酒味道更香醇,用来熬药能让药性更强,用来泡澡能让人肤色变美、变年轻的水还是可以有的。” 时茜这次没犯蠢,抓住了重点:“侯将师哥,你告诉茜儿怎样可以让水变成那样。” 侯将:“木系灵力有治愈能力这茜儿应该知道吧。”时茜回了知道,侯将才接着说:“在九州有种灵植能生出精纯的木系灵力,还阳草。只要把还阳草种在福瓜的水源头处,那福瓜力的水就会有那样的妙处。” 时茜想虽然和小说里写的差的很远,但若有那样的好处也是不错的“侯将师哥,还阳草在哪里有?” 侯将还没说,云淘抢先说道:“还阳草,我也知道,在青龙青琛那有。还阳草珍贵之处在于它难养活。移植的基本养不活,用种子自己培养,想要它生根发芽,要用最纯净的木系灵力去孕养。你有木系灵根以后倒是可以试一试种养还阳草,现在就别想了,你的木系灵根还弱着呢,养不起这精贵东西。” 侯将在云淘说完后也说:“云淘,说的没错,你现在还养不了那精贵的还阳草。”时茜听明白了,就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侯将:“侯将师哥,我想再去置换些东西。”有了福瓜,时茜想与花仙置换些花苗,然后再去找些树苗、特别是果树、珍贵树种,当然时茜还想弄一个牧场,圈养一些牲畜。侯将没有反对,本来让云淘送时茜这样的礼物,侯将也有此打算,如果时茜无法在那些落后的世界里单独完成布施(施法),那退而求其次,一边观察一边在福地洞天里修行,再把福地洞天里的食物布施(施财)给世人也可以。施法就等时茜有经验,能力更强的时候再进行就好了。 侯将让时茜半个月后再来鉴天司,到时就他会带着时茜去布施。 第78章 布施,出发(1) 时茜回到玉虚宫就开始忙起来,半个月时间并不长。时茜想做的事情太多,十万平方公里等于一万五千万亩,自己只种植了十亩。一台功率大的拖拉机一天能耕地80亩,时茜想她御土的速度能赶得上两台大功率的拖拉机200亩一天应该还是可以的,红叶也会御土,她可以帮忙开垦。而蓝缕、墨竹可以帮忙搭建木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十三天时茜和红叶开垦整理出一万多亩土地,种了三千亩的果树,一千五百亩的花田,四千亩的粮食多,五百亩的棉花,一千亩的药材,时茜还御土修建了引水浇灌的水利工程,装上了水车,这样给作物浇水时就可以减少或不用御水,就能减少灵力的消耗,离开九州灵力收集就会变得很困难,福瓜里的土地开发利用起来的还不到一半,没有灵力可以提供给时茜使用,时茜只有把福瓜里一半的土地利用起来,让福瓜里充满更多生机,福瓜才能有灵力供给时茜修炼。时茜就考虑在布施时,能不能让那个世界的百姓进入福瓜,让百姓帮忙种植、收割,这样才能更快的开发利用起福瓜的土地。时茜决定再见到云淘时问问他是否可行。还有两天就要出发去布施,时茜决定今天不去福瓜里忙活了,和红叶、蓝缕、墨竹一起做些好吃的,算是饯行。 红叶:“小姐,你有了福瓜,可不可问问侯仙家能不能带上我们去布施?我们就待在福瓜里帮小姐打理福瓜的土地。” 时茜想了一会才回答:“师尊和两位师兄大概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玉虚宫要留人看家。而且这次你小姐我是要单飞,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小姐先去试试水,还下次再带你们一起吧。”红叶、蓝缕、墨竹心中也明白,时茜如今还不能独自离开九州前往其他世界,若带上她们就会让她们处于危险之中,如今时茜不答应,她们就不再继续此话题。“小姐,鸡这样做法挺好吃的。就是名不好听,叫花鸡。玉钏姑姑说过叫花子就是乞丐要饭的,这叫花鸡,莫非是乞丐吃的,乞丐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鸡?” 时茜:“这叫花鸡的做法相传是乞丐发明的,据说有个乞丐在山中抓了一只野鸡,他没有锅杀鸡煮肉,就把鸡裹满泥放火里烤,等鸡烤熟,把鸡外面裹的泥敲开,泥把鸡毛都拔干净了,烤出的鸡肉还特别香,后来被人学了去还发扬光大了,才有咱们现在吃的叫花鸡。花子做的叫花鸡其实不好吃的。你们想叫花子什么都没有,叫花子做的叫花鸡就什么都没放,没滋没味怎么可能好吃。我们现在吃的是升级版、加强版、豪华版的。”时茜说完又和红叶她们说说笑笑玩闹了一阵子,吃的差不多了,蓝缕端上柠檬茶:“小姐,你尝尝这柠檬茶,我做的是不是你要的那个味道。”时茜接过喝了一大口,柠檬的清香、绿茶淡淡的苦涩、又加少许蜂蜜,酸酸甜甜是自己喜欢的味道:“蓝缕做的不错,是我喜欢的味道,你们也喝,解腻。” 蓝缕:“小姐,喜欢喝柠檬茶。蓝缕一会多做些,小姐放到福瓜的木屋中,想喝时就可以拿来喝如何?” 红叶:“红叶也给小姐做些吃食肉干,小姐也放到木屋中,小姐饿的时候就可以拿来吃了。” 墨竹:“墨竹给小姐摘些果子,放木屋里。” 时茜:“好,你们三个对我真好,么么哒爱你们哟,等我布施回来时一定给你们带礼物。” 红叶、蓝缕、墨竹都说:“我不要礼物,只要小姐平安回来。” 时茜:“我一定平安回来,礼物也一定要有。你们三人忙去吧,我出去一下。红叶把刚才烤的那几只叫花鸡给我,我带去给侯将、云淘两位师哥尝尝。”时茜把五只叫花鸡收到乾坤荷包里就去鉴天司。 鉴天司,时茜进到大厅只见云淘不见侯将,云淘正逗猫玩呢,就是给时茜带路的那只银枪拖铁,云淘逗它转圈圈,转的它昏头转向,等停下来时,猫咪走路已经歪七八钮摇摇晃晃。云淘看着猫咪这样哈哈大笑。时茜:“云淘师哥。” 云淘停住笑转头看时茜:“时间还没到,你怎么过来了。” 时茜:“还有两天就要出发了,我和红叶她们饯行,做了些吃食,拿些来给你和侯将师哥尝尝。侯将师哥呢?” 云淘:“他捕龙去了。” 时茜:“捕龙。” 云淘:“听过鲤鱼跃龙门吧,鲤鱼跃过龙门得了些灵力就有龙形,不过不是真龙是假龙,它为了维持龙形会残害吞噬其他生灵,甚至是与自己跃过龙门的同伴。” 时茜:“侯将师哥去捕这些龙?” 云淘:“嗯。” 时茜:“云淘师哥,你怎么不一起去呢。” 云淘:“你忘了侯将他啥体质啦,我若靠的太近,我也受不了。” 时茜,这看起来不是没啥事吗?猫咪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被云淘一把抓过来,这次云淘不知道从那变出一小杆子后端吊着鱼前端绑猫咪身上,猫咪被鱼诱惑向前走却永远吃不到鱼,时茜看到忍不住说“云淘师哥,你趁着侯将师哥不在欺负他的猫咪不好。” 云淘:“你说这猫是侯将的?不能吧,我来鉴天司几次了,这次也住了两三天,怎么不知道侯将养猫?” 时茜:“侯将师哥这猫散养放养的,我就见侯将师哥喂养过它,我第一次来鉴天司,侯将师哥还让它给我带的路。它要不是侯将师哥养的,能给我带路吗?” 云淘听了赶紧把绑猫咪身上的东西撤了,说:“你可别胡说,我可没欺负猫。我是看它想我陪它玩,才勉为其难陪陪它。”说着又把想远离他的猫咪抓回来。云淘一只手指摁着着猫咪:“你看,是它孤单寂寞赖着我不肯走。”时茜看到的事实是猫咪在哪龇牙发出恐吓声,云淘根本不放在眼里。 时茜有点担心云淘把猫咪玩坏了,时茜伸过手去把猫咪从云淘的魔爪下救下,给它顺毛。“云淘师哥,我有想问你个事?” 云淘:“什么事,说吧。” 时茜:“福瓜可以让外人进去吗?”猫咪待不住,让时茜顺了几下毛,就挣扎着跑一边睡觉去了。 云淘:“可以,但不能让外人知道福瓜。你可以在外头地面设置一个与福瓜传送阵法相连的传送阵法。这样外面的人只知道那个入口,而你只需掌握阵法开启关闭,那进出福瓜的人都需要你的同意。福瓜里现在生机太少,灵力不足,进入福瓜的人你可要看好,别让人死里面或在里面搞什么坏事,不然生了死气怨气福地变凶地,灵力不长反而耗尽福瓜原本的灵力。你带个土疙瘩来干嘛?” 时茜一边听云淘说话,一边拿出叫花鸡“这是我家乡那边的一个做法,用荷叶把鸡包好外面裹上泥放火里烤熟。很好吃的,云淘师哥不想尝尝,那我都留给侯将师哥了。” 云淘:“叫花鸡吧,听过,没吃过。你就带一只过来够谁吃的。” 时茜:“知道云淘师哥胃口大,我带了五只过来呢”云淘心想这还差不多,这丫头还行,有好吃还会记着我们两个。云淘敲碎外层的泥,露出荷叶,把荷叶打开,里面的鸡露出来。色泽枣红明亮,芳香扑鼻,尝一口表皮板酥,鸡肉入口酥烂肥嫩,好吃。香味让睡觉的猫咪清醒过来,一边喵喵叫一边跑过来,吃货一枚把刚才云淘对它做的事都忘干净了。云淘笑着把鸡屁股、鸡头、鸡爪揪下来,又撕下一片荷叶,把三样东西放荷叶里给猫咪,猫咪先吃鸡爪啃不动,又去吃鸡头,没什么肉,才骂骂咧咧的去吃鸡屁股,鸡屁股都是肥肉没有骨头,猫咪总算安静下来了。时茜看这情形忍不住笑了:“你吃完了,带我去找侯将师哥吧,我还没见过鲤鱼跃龙门什么样。”云淘答应了。 南海归墟,时茜浮出海面:“不行,云淘师哥,我在海里待不了太久,没法呼吸。”时茜御水身体慢慢升起站在海面上,看着浮在海面上的云淘说:“云淘师哥,我们不是去找侯将师哥吗?你把我带海里做什么?” 云淘:“龙门在南海归墟处,南海归墟是鲛人居住地。南海归墟在南海最深的地方,当然要过海了。” 时茜那也不用潜海里吧,在上面飞着不行吗?云淘师哥把她带海里肯定是故意的,只是她没证据。“云淘师哥,鲤鱼是淡水鱼,能在海里活吗?” 云淘:“你傻呀,那怎么可能是一般的鲤鱼,那是鲛人养的灵鱼。我找到侯将了,就在前面。”说完云淘就快速向前冲,这速度赶上鱼雷发射速度了。 时茜急忙跟上不忘喊:“云淘师哥,等等我。”这茫茫大海,不知道方向很容易迷路。不远处出现一岛屿,时茜看到云淘往一礁石去,就紧跟其后,很快也发现了在礁石上躺着的侯将。时茜落在礁石上“侯将师哥。”侯将睁开眼睛坐起来:“时间还没到,你怎么就来了。是准备好了,想提前出发?” 时茜:“我想来看鲤鱼跃龙门。” 侯将:“看不到了,时辰已经过了,龙门已经关闭。” 时茜:“哦。那龙门什么时候再开启?” 侯将:“龙门每三百年会开启一次。”时茜要这么久才开启一次,时茜突然听到一阵优美的旋律,海豚音。时茜:“谁在哼唱。” 云淘这时也上了礁石,听到时茜话就回:“是鲛人,美人鱼、海妖。”云淘看着时茜脸上浮现想去看看,又有些不敢,犹豫不决的样子“想看就去看,在九州生活的鲛人很好相处的,不凶、也不怕人。”时茜听了和侯将、云淘打了招呼,就往歌声传来的方向去了。 第79章 布施,出发(2) 歌声传来的地方离侯将待的那礁石并不远,在离岸三四米的地方有块大礁石,礁石上坐着三个女子,礁石下有好几个泡在水中的女子用尾巴使劲拍打水面,把水溅起到礁石上坐着的女子身上,时不时发出愉悦的歌声。时茜御风落到礁石上,那些女子停下玩闹,都看向时茜。都是大美女啊个个颜值在线,让时茜有些拘谨,感觉自己像丑小鸭进了天鹅群“嗨!姐姐们好,姐姐们的歌声太动听了,让我忍不住想过来看看姐姐们。” “呵呵呵~”“呵呵呵”“她叫我们姐姐”“不你叫姐姐,叫你奶奶吗”“奶妈呵呵~”“嗨,这样打招呼咱们还是第一次听呢。”“行了,快别笑了,我叫珊瑚,你叫什么名字?”坐在礁石上穿着紫衣的女子问时茜。 时茜:“我叫时茜。” 珊瑚:“那我叫你茜儿可好?” 时茜自是应好,珊瑚接着问时茜从哪里来,到南海归墟做什么,时茜就说自己住玉虚宫,想来看鲤鱼跃龙门的。时茜就这么和珊瑚搭上话,慢慢聊开后,其他人也偶尔插上几句,没一会时茜就知道在座所有鲛人的名字,时茜本想多聊会的,想到侯将和云淘,决定结束闲聊,看能否置换些东西就回头找侯将、云淘,鲛人表示她们不能食用玉虚宫做的灵食,而且不好存放,至于符箓她们灵力很弱使用不了,一般来和她们置换的兽人,都是拿些灵果、灵鱼或自己做的一些饰品、布匹来置换的。珊瑚:“茜儿下次过来时,也可以带些过来与我们换。我们这有东珠、珍珠、珊瑚等海中有的东西。” 时茜上次知道玉虚宫炼制的灵食木系灵根的花仙是不能食用的后,就开始尝试用水系、风系和木系制作一些灵食。时茜御水抽取灵物中的水分,御风加速运转来加热代替火系加热,做了一些灵食。时茜拿了出来让珊瑚等鲛人品尝,珊瑚看着这些晶莹剔透的点心“这些点心真的没用火系灵力,不是丹炉做出来的。” 时茜:“这是我用水系、风系、木系三种灵力做出来。” 珊瑚:“茜儿能控制三种灵力,莫非有这三系的灵根。”其他鲛人听了顿时露出崇拜羡慕的眼神,时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是撞大运了,好像没什么可骄傲的,不似其他师哥师姐们靠自己修炼而成。就如都是御风术,自己的速度就比师哥们慢很多,上次乌鸦嘴弄出的杀人蜂事件,就是自己速度慢才护不住红叶她们。“你们尝尝看,这些灵食的味道如何”(灵食若没有灵力味道就会很糟糕,就算制作失败。时茜让两位师兄帮忙试吃,尝过味道,两位师兄都说好。时茜还是担心,两位师兄有所保留。)碧珠:“给我,快给我拿一个。好漂亮,看着就好吃,就是用火系灵力做的,尝一口也没事。” 海心:“你就是贪吃,是个老饕。下次你乱吃东西,难受的时候我们都不管你不理你。”嘴上说着,手却很诚实的拿起一个递给碧珠,碧珠朝她皱了鼻子,接过就咬了一口“嗯嗯嗯”“怎么噎着了吗?快吐出来。”碧珠躲开海心的手“好吃,qq弹弹的,而且水灵力、风灵力很足。”其他鲛人围过来“也给我尝尝”“还有我”“也给我一个”、、、时茜看鲛人吃了都说好,心也安定,看来方法可行,自己用水系、风系、木系制作的灵食成功了。鲛人们献上东珠、珍珠还有海鲜、灵鱼等,“这些东西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灵食做交换。”时茜赶紧说道,珊瑚:“没关系,下次茜儿多做一些拿来给我们便是了。” 时茜:“我离开九州一段时间,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鲛人都表示没关系,她们都等得起。“唉,这是什么草,好特别,蓝色的。”时茜拿起挂在装海鲜的筐子上的海草,“这是海妖草,人和动物吃了它可以在水里呼吸。不过,海妖草有毒,虽毒不死人,可吃多了会长出鱼鳞,手指、脚趾还连一块,就像鱼鳍一样。”珊瑚说道。 时茜:“那这海妖草的毒,可有解?”珊瑚:“有毒药就有解药,一物降一物嘛。若只是吃了一些,一两个月不碰海妖草,那毒自己就会排了,就是受些罪。若吃多了,找两三棵还阳草磨成汁放浴桶里人泡上一天,鱼鳞就会掉、手指、脚趾就会分开,再大哭一场毒就能排干净。” 时茜:“会受些罪?受什么罪” 珊瑚:“这海妖草的毒会往人眼睛走,所以中了海妖草毒的人,眼睛会有几个眼瞳。毒在眼睛里面,排毒就是从眼睛里往外排的,就会有些疼。海妖草排出来的毒,一排出外面就凝结,外形看起来像珍珠,其实是毒珠。毒珠可留不得,不小心误食或把它当珍珠佩戴都会使人中毒,毒性比吃海妖草要大得多,发作更快,还更难解。” 时茜:“我要是吃了海妖草后,大哭一场,能不能把毒排出来。” 珊瑚:“自是可以的,不过那有人能想哭就哭的。”时茜,心想有情绪符箓哀符箓就可以。盛情难却,时茜还是把东西都收了。等自己布施回来就过来还人情。 两天后,按约定好的,时茜到鉴天司见侯将。侯将,问时茜可准备好了。时茜答准备好了,就把注意力放在侯将身上,等待侯将的指令。时茜可还记得入梦那次自己出来时就因为不懂结手印差点摔个大马趴。如今自己已经学了结手印,可不能再出糗。时茜还在想着这些,脖子上突然受到打击,谁打我?鉴天司只有三个人,自己看着侯将师哥,他一直没动。背后偷袭打她的只能是云淘师哥,可为什么打她?晕到之前时茜艰难的转头看自己后面,云淘:“还不晕?打轻了?”既然这样那就再打一下,云淘抬起手掌,想再给时茜一下。时茜,吃惊还打。侯将一手接住晕倒的时茜,一手握住云淘的手“你在干什么?” 云淘:“不是你让我把她弄晕的吗?我看她没晕,想是打轻了,再补一下子。” 侯将:“人已经晕了。” 云淘:“是你让我把她弄晕的,等她醒了,你自己跟她说清楚,可别让她误会我欺负她打她。” 侯将:“我让你把她弄晕,可没让你把她打晕。”说着侯将显出真身,用嘴叼着时茜便消失了。云淘:“侯将,你阴我。” 西周元丰十七年,一老者把一个小乞丐护在身后大声呵斥:“赖三,你想干什么?” 赖三对着老者说:“老东西,想活命就给我滚,别多管闲事。老子最近运道不好,要用小妞开苞见红转运,我知道她是个女的。”赖三这几日和陈麻子赌钱,输钱输红了眼,便起了歪心思想着那些歪门邪道。赌徒心理就是越输越想赢回来,不服气呀。因此赖三急着找本钱再与陈麻子赌钱,赖三就是个乞丐,平日里就靠欺负乞丐中的老幼或走街串巷的小贩过活,根本没有积蓄,偶尔能从小贩那抢来的三五文钱还没等有热气就赌输了。赖三就把主意打到刚来乞丐窝总跟着老者的小乞丐身上。 那小乞丐和其他乞丐不一样,虽看着脏兮兮,其实就是脸上蹭了点灰,故意把脸弄脏,和他们常年不洗脸的脏是不一样,那小乞丐身上也没有乞丐都有的酸臭味,离的近时还能隐隐闻到一点视有若无的香味。这些疑点让赖三生了坏心思,乞丐窝里少有女的,不,是没有女的,女的就算再丑也是有用的,再不济也能换口吃的。乞丐那都是光棍,因此那些身材娇小模样稍微能看的好的乞丐往往会成为其他乞丐发泄兽欲的对象。赖三长得高大,有点力气,以前还曾被土匪抓去入伙。赖三被土匪抓丁没几天,就遇到官兵剿匪,赖三是个怂货,怕死趁乱就跑了,逃跑时划伤了脸,留下了疤痕,这伤疤让赖三看起来有些凶狠狰狞,赖三就在乞丐窝里吹牛,说自己杀了土匪里的二当家,怕二当家的人杀他为二当家报仇,才从山上下来,当起乞丐。赖三仔细观察过小乞丐,发现小乞丐领子下的肌肤很白嫩,便猜测小乞丐是女的。 女的可比小子值钱,赖三觉得自己得了个摇钱树,既可以给自己传宗接代,又能做娼妓给自己赚钱,便叫上几个平时与自己混的乞丐,许诺等自己开苞见红转运后,就让小乞丐陪他们睡,日后小乞丐卖笑得的钱,他还会买些食物送给他们,物以类聚平日和赖三混的乞丐当然不是啥好东西,有好处没有不愿意的,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老者:“造孽呀你们这是造孽呀,这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若玷污了她的清白,她以后可怎么活?”老者原是雇农,一生穷苦没钱娶亲无儿无女,他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如今老了做不动农活了,员外老爷们不租地给他,他种了一辈子的地,一顿饱饭也没吃上,没有积蓄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乞讨为生。这天下是穷苦的百姓多,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吃食施舍给人。老者自己还在乡下耕种时,每当田里的活干完了,很多人家的老人小孩也会到附近县城里乞讨。乞讨的人多,能讨到的吃的很少。城中富户有喜事会施粥,还有些心善的大户会把自己吃剩的残羹剩饭施舍些,而这些吃食也不是什么乞丐都能讨到的。富户、大户们住的地方,不是他们这些脏兮兮的乞丐能靠近的,能得富户、大户们施舍的是住城里的或趁闲进城讨吃的贫苦人。像老者这样的乞丐只能到野地里挖些野菜草根充饥或去寺庙里跟来往的香客与和尚行乞。 第80章 初来乍到 三个月前,老者挖野菜时看到饿晕的小乞丐,老者把小乞丐带回自己临时落脚的地方,把自己找到的野菜煮熟与小乞丐分食。小乞丐名叫萧茜,茜字有美丽、动人、尊贵的含义。萧茜出身淮阳萧家四世三公,曾曾祖父萧正阳是西周唯一的异姓王,父亲是英国公,萧茜出身在这样的名门世家本应尽享荣华富贵的,无奈萧家到萧茜父亲这一代子嗣单薄,仅存萧茜父亲这根独苗。萧茜的父亲萧显宗身体不好,子嗣更艰难,纳有三房小妾,萧显宗到了四十岁才有萧茜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身体如她父亲一样也不好,未学会吃饭先学会吃药,也是病秧子。 在萧显宗出生时,就有流言蜚语说萧家是遭了天谴,越王萧正阳与其子萧云岳杀人太多,怨鬼缠身才让萧显宗百病难消。为此萧显宗在护国寺带发修行至弱冠之年才回国公府受封国公爵位。身体同样病弱的萧茜也被送到护国寺所在的青龙山陇月庵居住,想借无边佛法护住萧家仅存的一点血脉,而陪同随行的只奶娘一人。并非英国公萧显宗不疼爱女儿,不想派更多的人侍候陪同,而是西周太祖皇帝曾在青龙寺出家,青龙寺是护国寺前身,太祖建立西周后才封为护国寺,又在护国寺后建陇月庵,陇月庵是宫里太后、太妃及皇帝妃嫔烧香拜佛的地方,也只有萧家这样的显贵,才能把女儿送庵里居住。太后、太妃及皇帝妃嫔常来常往水月庵,庵堂中不能留太多闲杂人,因此才让奶娘一个人陪同。 萧显宗没想到奶娘胆大包天,把自己的女儿带在身边,在他死之后,更是用女儿冒名顶替萧茜返回国公府享受泼天富贵,而真正的萧茜险些被她害死。萧茜无意中听到奶娘与她女儿密谋杀她取而代之的计划,才躲过奶娘的毒手留住性命。萧茜一岁就住进陇月庵,而这些年在陇月庵照顾她的人一直是奶娘,国公府、陇月庵尼姑师太们见到的也只是奶娘,而她被奶娘与养病为由拘禁在厢房中,奶娘用其女儿取而代之的计谋筹谋已久,萧茜无人证物证,如今父亲母亲都已过世,自知拿回身份无望,因此一没报官二没去国公府指认奶娘恶行。萧茜回不去陇月庵又无处可去,只能在附近游荡,最后饿晕野外。老者可怜她,认她做干孙女把她带在身边,怕她被其他乞丐发现是女儿身,便让她装哑巴整日低着头,可还是让赖三发现。 萧茜知道今日自己在劫难逃,出口被那几个乞丐堵住了,自己身后是墙,而干爷爷一个人护不住她,她迟早落这些人手里。罢了,爹娘都死了,她一个人活着也无趣,倒不如一死找爹娘去。想罢,萧茜就低着脑袋狠狠地朝墙凸出一个角撞去。萧茜一心求死,这一撞用尽全身力气,脑袋顿时凹了一块,血流如注,没一会就咽气了。萧茜撞死,老者来不及哭一声就被赖三叫来的乞丐拖走了。 “人死了,咱们白忙活了。早知如此,咱们该等晚上人睡着再动手。”赖三身旁的麻杆说道,赖三往地上啐了一口,晦气好好的摇钱树没了。赖三伸手摸萧茜尸体还是热的,伸手就要去扒拉萧茜的裤子,赖三的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萧茜的裤子,人就被定住了。侯将出现在房子中央,侯将放下嘴里叼着的时茜,恢复人形。侯将环视四周,这里有人刚刚咽气,正好时茜在这个世界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掩盖真实身份。侯将看向赖三、麻杆方向,嗯,地上躺着那个就是刚死的。侯将手一挥,赖三、麻杆化成飞灰,看到尸体的人都不能留,包括外面那些人。做完这些,侯将叫醒时茜。醒来的时茜,想着自己晕倒时的情景,摸摸自己的脖子自言自语:“云淘师哥为什么打我?” 侯将一本正经的说:“云淘他就是个疯子,经常会无缘无故发疯。你警惕性太低,还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背对着他站着,这不正好给他打吗?”在九州鉴天司的云淘打了个喷嚏,云淘谁在说我坏话,让我知道拔了他舌头。 时茜站起身环视四周,这里应该不是九州,九州没有这么破的房屋,屋顶破了几个洞,每个洞都有拳头大小,门窗没有一扇完整的。“侯将师哥,那躺着一个人?”时茜看到靠里面墙边的萧茜,侯将:“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尸体。”时茜这时也闻到血腥气看到墙凸处的血迹,听侯将说是尸体,时茜没敢盯着萧茜尸首看,凭着墙凸处的血迹猜测人是撞墙死的。日正中天身旁又有侯将,时茜对尸体没有多大的恐惧,只是对逝去的生命感到惋惜。这次看到死人,要比梦境那次淡定多了,并非时茜冷血,不过是人之常情,时茜不认识死去的萧茜,实在难过不起来,更多的只是惋惜。 时茜转头看向侯将,侯将师哥把我带到这里,是要我救活那个人?这就是布施施法吗?起死回生的符箓她没学,缝尸针只能救活人,而面前的已是尸体,缝尸针也无能为力。本着不懂就问,时茜说:“侯将师哥,人死不能复生。而且我也没学能让人死而复生的符箓。” 这是什么和什么呀,自己当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听茜儿话里的意思是以为自己让她复生这死去的人,便说道:“这个世界没有时茜,你要在这个世界布施需要一个身份,就是她。她刚死,而且知道她死的人,我都处理了,你可以用魔影分身取代这个人,用她的身份在这个世界行走布施。” 原来侯将师哥是这个意思,时茜对萧茜用了魔影分身复刻成萧茜。还好,没有奇怪的味道,脸上抹的东西只是灰而已。时茜脑中多了些记忆,这是萧茜的记忆。“侯将师哥,好消息这个人名字也有个茜字,我不用改名字了。坏消息,这个人身世不简单,我用她的身份真没关系吗?” 侯将:“一个死人,不管她活着时是什么身份,她死了那活着时的身份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你借用一个对她没用的东西,能有什么问题。” 时茜:“不是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和九州的存在吗?我和她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行事当然会不一样,那认识她的人就会发现问题就会怀疑啊,就会去查证啊” 侯将手一挥,萧茜的尸首就没了踪影。“没有尸首,拿什么证明你不是她?行事、性格不一样又能证明什么?人才是最善变的。摒弃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学习对自己有利的知识,让自己变得更好,这才是人能一直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根本。人的改变只能证明这人是聪明还是蠢的,聪明的人发现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或者想得到更多更好的,就会果断抛弃不好的自己,脱胎换骨,蠢的会保持现状,让自己万劫不复。在这个世界你就是她,任何质疑你身份的都可以置之不理,除非你想搞事情想自寻烦恼自找麻烦。” 时茜我不想搞事情不想自寻烦恼“我的出现,会使一些事情发生改变。这样也没关系吗?” 侯将:“只要改变的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是事。” 时茜:“比如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侯将:“比如你把死了的人复活。” 时茜,侯将师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不会犯那错误,因为我办不到。“侯将师哥,你有没有看到一老头。”时茜脑中浮现萧茜记忆中的老者,侯将:“这里现在只有你我两个活人,其他的人都死了。”侯将看着时茜,她会不会觉得我很残暴,仅仅一下取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时茜像是明白侯将的心情说:“杀人偿命,除了老者,其他人性命丢的不算冤枉。”老者已经死了,而自己作为受益者,应该为他做点什么,算是补偿吧。时茜:“侯将师哥,那老者算因我而死的,我想为他做点事,算是对他善意付出的报答和补偿。” 侯将:“茜儿,你想做什么?” 时茜:“实现他的心愿,他希望能吃饱饭,有片瓦遮头,儿孙绕膝。”侯将把老者的魂放了出来,时茜画了造梦符箓打入老者魂中,并默念愿你来世美梦成真。时茜又求侯将放出萧茜的尸首,自己用缝尸针,把萧茜脑袋上的凹修补好,擦干净萧茜的脸、手脚、身体,取了套干净的衣服给萧茜换上,最后时茜对萧茜遗体三鞠躬,这样老者和萧茜的事情有了交代,也算结束了。做完这些天色也渐暗了,屋里的血腥味让时茜很不舒服,就和侯将商量今晚另找地方休息,侯将没有反对,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时茜、侯将离开没一会,有三四个乞丐往破屋那走去,在离破屋还有两米距离时,乞丐们停下脚步,伸长脖子观察破屋里的情况,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火光,赖三他们是不是走了,那对祖孙也走了吗?他们几个晚上都是在这破屋落脚的,今天一早,赖三、麻杆他们几个气势汹汹的过来把他们四个撵走,拦下祖孙二人,并警告他们,让他们晚点再回破屋。今日他们四人在城里转悠一天都没有讨到吃的,他们又累又饿现在只想回到破屋里休息。赖三、麻杆他们人多,是他们的两倍,他们不敢和赖三、麻杆他们起冲突,而且赖三的块头壮实,还杀过土匪头子,凶狠,他们更不敢招惹。 “狗子,你人小脚步轻,慢慢靠过去看看赖三他们还在不在里面。”一个个子不高瘦小的孩子被推了出来,剩下的三个示意他过去看看屋里的情况,狗子很害怕,但他很担心那祖孙俩,还是鼓足勇气摸到破屋的门边往里看。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另外的三个乞丐看狗子趴在门边看了那么一会都没事,就也上前去看。“没人,赖三他们和那祖孙都走了。”说完他们几个就进了破屋。 次日早上时茜拜别侯将,时茜昨夜考虑了一夜,决定自己的第一站就是京城国公府,必须让作恶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时茜把京城国公府定为第一站,除了要惩罚作恶的奶娘,其实是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入手布施。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没有攻略,没有提示,那就先处理眼前的这件事情吧。 第81章 遇险 时茜没有舆图(地图),选择走官道,一路上倒不寂寞,官道上客商、行人、马车都不少。时茜走了一路不断收获一波又一波的注目礼,这些带着窥探的注目礼让时茜生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我是动物园里的猴吗?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你们也看不到什么吧。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己可戴着长至脚踝处的深色帷帽,自己现在就是个人形移动帐篷。时茜想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应该没问题,头发简单盘起用一根玉簪固定,身上穿的是对襟灰色道袍,衣长至小腿处,裤脚为行走方便用布条扎起来了,脚上穿的是云游道士常穿的十方鞋,自己带着帷帽,那露在外面别人能看到的就只有固定头发用的玉簪和十方鞋了,这两样东西不算特别,也不招摇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频频给我行注目礼呢。有点亏,时茜自嘲到,去动物园看猴子要掏钱买票的,看自己却不用花钱,人不如猴。不行,不能让人白看了,我也长着眼睛,我要看回去。 时茜边走边打量起行人和车马,遇到观察打量她的目光,时茜也不慌不乱,步伐更是不快不慢,而是隔着帷帽帷幔与人对视。观察时茜的人面对时茜这种骚操作往往会先败下阵来。时茜见那些对她的观察窥视目光在她与之对视不到一分钟就避开了,时茜在心中感叹就这,也太怂了。一个人赶路其实很无聊,现在好了,可找到事情做了,观察人。刚开始时茜觉得盯着人看观察,会让人产生不安,会想是不是自己那里不对了或是不是在想如何算计我等这些负面情绪,因此觉得这样对人多少有些冒犯和不礼貌,所以时茜不去看人,就看路和风景。现在时茜没有顾忌了,是你们先看我的,我要看回去,不能让你们白看了。这一看时茜突然明白,行人频繁给她行注目礼的原因。不是因为帷帽,而是别人都是三五结伴同行都带着包袱行李,只有时茜是一个人且没有行李。时茜图方便省事,东西都放在乾坤荷包里。 其实除了时茜通过观察发现那些问题原因外,还有另外一些问题和因素,有些人精老江湖能从人行走时的体态步伐猜出人的性别和大概年纪。但因看不清时茜的全貌,一时间也不清楚时茜的底细,对不清楚底细的,人都有畏惧感,因此即使看到时茜一人行走也没人敢贸然为难或上前搭讪打听,反而警惕时茜,与时茜保持一米的距离。时茜与同行的路人一直相安无事的走到供人歇脚休息的路边茶寮。已近午时,赶路的大多人困马乏了,便停下脚步,去茶寮里歇脚喝茶打尖,茶寮里很喧闹坐满了人。时茜口袋里没有一文钱,所以没去茶寮喝茶,在离茶寮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干净清净地席地而坐。时茜观察四周,确定身边没有其他人,自己所在位置与茶寮中间停放着客商乘坐的舆车及装满货的骡车,起到遮挡坐茶寮里人的视线,这样茶寮里的人就很难看清她的小动作。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水囊和几块点心,拿下帷帽坐那吃起来,一边吃脑子也没闲着,考虑着要不要租驴车,自己手里有珍珠、东珠、宝石裸石这些东西可以拿去当铺变现。 心里正盘算着的时茜,突然感受到几道充满恶意的目光,身体不由一僵,几秒后时茜又慢慢放松身体,那几道恶意目光的主人最好不要招惹她,不然她不介意客串女匪角色打个劫改善一下现在窘迫的状况。时茜没有着急把帷帽戴上,把帷帽拿在手里扇风,一边手把最后一块点心塞嘴巴里,快速咀嚼几下,再把一旁的水囊拿起灌了几口水后,才把水囊口塞好。时茜这一连串的动作可算不上优雅,要知道古代女子用餐吃东西,都会用长袖遮住嘴的,因为觉得咀嚼时嘴巴动来动去不雅观,喝水都是用抿的。时茜是故意作出这样的举动,给正在看她的人看的,也算是最后善意的警告,她时茜可不是什么娇娇女。 在知道布施时自己要单飞,侯将不做陪,时茜就已经在心中认真评估过自己能不能行,心中有了计较,才做决定让侯将带她来布施的。时茜到目前为止已经学会了几百个符箓,攻击力极强的符箓有火、风、雷、水、金、御兽等符箓,防御性符箓有土、金、木等,治愈疗伤补充灵力的有木,隐蔽躲避的有隐身术、无颜符箓、迷魂符箓、幻影分身等,后援有召唤符箓、魔影分身符箓等,防人使阴招的用蛊的有乌鸦嘴、天煞孤星,因此就算是饕餮、侯将这样的大咖,惹怒了时茜,时茜也敢上前踹一脚,与之一战,正所谓艺高人胆大。 时茜起身把帷帽戴好,这里虽离县城不远了,自己徒步脚程慢,还是提早出发的好,古代野外毒虫、蛇、鼠已经会挺多的,时茜不想宿在外面,还是找个客栈入住,早上去马市看看,买匹马或驴车代步,所以入城后要去当铺典当。 “女真人,这是要往哪里?”胡德友等人看到时茜要走,立即过来拦住时茜去路,又摆出一副自以为和善的面孔装模作样的问时茜。 时茜生意上门了,抢还是不抢?看看再说吧,如果只是嘴上占占便宜,那就随便收点利息,若敢动手动脚,那除了收利息还附赠乌鸦嘴品牌“吉言”。 “去前面城池,贫道脚程慢,各位善男,贫道少陪,要先行一步,烦请让一让。”时茜客气的说道,收了利息,看在钱的面子上,咱能客气点。在说话的时候转瞬之间时茜已经用移形换影符箓把这些人的钱财拿了过来。 胡德友等人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的钱财已经易主了,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把时茜哄骗到手,听了时茜说的话也并没有打算把路让出来。胡德友挤出笑脸“巧了,我们今晚也去前面城池住店打尖,女真人可以与我们同行呀。我给女真人找个坐的地方,这么女真人就不必劳累,能轻省些,如何呀?” 时茜是笑非笑的说:“只怕你做不了主吧。”胡德友等人身上穿的是粗布,只怕是客商请来赶脚的苦力。胡德友等人的雇主应该不会同意,半路出现身份不明的人加入商队里,客商应该会害怕时茜是土匪贼人使得美人计,时茜若是土匪的细作,混入商队给人下点药,再把商队的底细透露给土匪贼人,那客商很可能血本无归严重的甚至会因此丢了性命。 胡德友得意的说:“女真人,只管信我的话,这主我能做。”这次出来的是李家少爷,不是李老爷,行事没那么谨慎,那李家少爷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的公子哥。胡德友惯会拍马屁哄人,那李家少爷又正好吃这一套,就常把胡德友叫到跟前,听胡德友说吉祥话解闷,几天前这李家少爷就让胡德友给他找个小丫头来侍候他。胡德友看到时茜模样好又是一个人时就动了心思,想把时茜送到李家少爷跟前,讨好李家少爷。这样既不用花钱又讨好了李家少爷,一举两得。 时茜看胡德友还在纠缠就说:“善男的好意,贫道本不该拒绝,只是贫道犯了口业。正是因为犯了口业,我师傅才让我一人外出行走历练。若我跟善男同行,善男只怕会因我受累。” 胡德友不明所以问:“女真人,什么是口业?” 时茜:“就是恶言恶语多嘴多舌,好话没一句,坏话都一一应验,俗称乌鸦嘴。” 胡德友心下一惊:“女真人,说笑了。” 时茜:“贫道可没说笑,善男不要站在哪里了堵着路了,快快让开,不然鸟屎糊你一脸。”时茜话音刚落,胡德友几人就被天上落下来的鸟屎糊了一脸。时茜不得不感叹乌鸦嘴的厉害,说糊一脸就糊一脸,拉这么大泡屎,这鸟啥品种,怕是鸟中的大象吧。时茜看着还在懵逼中的胡德友等人,还没把路让开就说:“还不走,小心再糊一脸屎、、、这乌鸦嘴越发厉害了,这话都没说完就又中招了,善男走路看着点脚下,小心摔跤。”胡德友等人摔成一团,时茜笑了一下就走了。 胡德友等人找了些水把脸洗干净,同村的胡来福说:“那女真人长的实在漂亮,比春风楼里头牌花魁都漂亮。”可惜长了张乌鸦嘴,说的坏话当场就应验了。“是谁比我春风楼头牌花魁都漂亮呀”一个梳着妇人发髻,发髻上插着三支金钗,头上戴着抹额,抹额中间的珍珠如鸽子蛋那么大赶上东珠了。东珠也是珍珠,是品质最好的珍珠,但东珠是贡品,平民百姓是不能佩戴的。由此可见,这妇人抹额上的珍珠有多名贵了。要是时茜在这里,时茜会说她那里这样的珍珠有几大箱。胡德友看到那妇人说:“这不是春风楼的郝鸨嘛,你老这是打哪回来呀。” 郝鸨:“去了趟乡下。” 胡德友:“春风楼又要添新人了,郝鸨这次得了什么绝色啊。” 郝鸨心里正烦着,这次去乡下买回来的丫头姿色平平,没一个出挑的。来逛妓院的客人又都是喜新厌旧的主,春风楼里的花魁、花娘快留不住客人了,客人现在更喜欢去春满楼。“别把话给我岔开了,刚才你们说谁比我春风楼的花魁要漂亮呀。”胡来福刚想答话,看到胡德友向他使眼色,就憋住不说。郝鸨见没人答话,看了一眼胡德友,知道胡德友是在向她讨好处呢。郝鸨:“晚上入了城,你们到我那春风楼里坐坐,我让人送你们一壶好茶,再找几个姑娘陪陪你们,到时算你们便宜些。” 胡德友:“送什么茶呀,郝鸨你那的茶还没这大碗茶好喝呢。还不如送我们几个大馒头,郝鸨你就算算我们便宜些,你那的姑娘我们也睡不起呀。”胡德友不傻,郝鸨这是不光不想给好处,还想掏光他们身上的钱。 第82章 大闹春风楼(1) 郝鸨见胡德友没上钩,撇了撇嘴。这些臭赶脚的苦力,手里也没几个钱,让春风楼里的姑娘陪他们到委屈了楼里的姑娘,若让那些有钱有势的爷们看见了,怕更不愿意来春风楼了。这些赶脚苦力也只配去瓦子勾栏里找娼妓。郝鸨拿出一角银大概有5钱左右(古时候一两是六钱,现代一两是十钱。这里一两用古时候的计量。)放桌子上。胡德友伸手去拿,郝鸨用手压住:“先把事清楚了。” 胡德友:“刚才我们看到一个女冠(女道士),模样比你春风楼的花魁还漂亮,年纪也不大刚刚笈笄。”郝鸨心想是个女冠呀,可惜了,若真如胡德友说的有那样的美貌,却做了道士。胡德友看出郝鸨有些意动便说道:“那女冠刚走不久,晚上要在城中住宿,她身无一物,身边也无旁人。”郝鸨一听那女冠身无一物,莫非是从那个道观里偷偷跑出来的?若非偷跑怎会身无一物,别的不说换洗的衣裳总是有的。花一样年纪,受不得道家的清规戒律,自己偷跑出来也是有的。既然是偷跑的,那就像那无主之物,谁先攥手里就是谁的。 郝鸨匆忙从茶寮里出来,上了舆车,吩咐守在舆车旁等候的车夫赶上舆车追时茜去。时茜靠两条腿走,当然没有四条腿的快,一刻钟郝鸨就赶上走前面的时茜。此时官道上赶路的人并不多,时茜孤身一人,戴着帷幔长至脚踝的帷帽,很好辨认。郝鸨发现时茜,就让马夫赶着舆车与时茜并排走,郝鸨假装偶遇问时茜“女真人,这是要去哪里?”,时茜不知道郝鸨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算计,见来人和气发问,就说:“贫道要去前面城池。” 郝鸨:“咱们同路,我家在前面城池。女真人上车来歇歇脚吧,我载你一程。”有顺风车搭,时茜当然不会拒绝,向郝鸨道谢后就上了舆车。时茜一上舆车就发现有情况哦,本以为是遇到古代热心人好心人,可看到舆车里蜷缩在角落的三个女孩,自己怕不是遇到古代人贩子拍花子了吧。郝鸨见时茜看到舆车里的其他女孩就停下了动作,就知道时茜可能发觉不对了,郝鸨,肉已经到嘴边岂能让你溜走。郝鸨轻咳一声,车夫扬鞭打马屁股上,马向前冲,舆车动了,惯性让时茜栽舆车里面。郝鸨扶住时茜,还故意在时茜面前埋怨车夫几句不好。 时茜你就演吧,我不是聋子,能听见你刚才咳嗽了一声,车夫那是听你指令行事。时茜稳住自己身体坐好,遇到我,倒霉的是别人,我怕啥。郝鸨见时茜脸上没有慌张害怕的表情,行为举止也无异常,就在她身边安静坐好,心里倒是生出一丝异样,这女冠莫不是有什么倚仗?不过自己的后台也很硬,便没把这点异样当回事。郝鸨上下左右打量时茜,不知道这女冠的模样是否如胡德友所说的那样漂亮,于是对时茜说道:“女真人,这里都是女子无外男,那帷帽不如就摘了吧。”时茜依言摘下帷帽,郝鸨这时才看清楚时茜的容貌,顿时一脸欣喜,真是个绝色,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郝鸨执起时茜的手,轻轻的抚摸,这皮肤可真娇嫩,接着又用手托起时茜的下巴,仔细观赏时茜的容貌,美太美了。郝鸨忍不住笑出声,时茜:“信女这是何意?对着贫道的脸大笑,莫非是贫道长得太丑了?”时茜现在顶着萧茜的身份萧茜的容貌,萧茜长得绝对不丑,给萧茜擦干净脸的时候时茜就被惊艳过。哼,这人贩子大概也是被这绝美容颜惊艳到了,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做着发大财的美梦,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只是她的美貌人贩子无福消受(消受不起),等她抖起来时,她要让人贩子唱,啊!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郝鸨终于放过时茜的手和下巴,捏着手绢掩嘴:“呵呵~女真人这容貌若丑,那天下就没有好看的人了。”郝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时茜哄骗到手。把想说的话在心里转了一圈,郝鸨说:“女真人这般容貌,这样的人物,怎么一个人在外云游苦修呀,这风餐露宿、跋山涉水、栖风宿雨的怎么受得了。”时茜听了笑笑,在现代徒步旅行是种时尚,有些年轻人不以为苦反而以此为乐。时茜挺钦佩那些年轻人以苦为乐的精神及用旅途中经历的磨难来磨砺意志的行为。 不过钦佩是一回事,时茜没有尝试徒步旅行的愿望,首先人身安全自己没法保证,现代虽然是法治社会了但坏人还是有的,时茜还是没有勇气宿在荒郊野外,还有就是自己没有那个财力。徒步旅行也就省了搭乘交通工具的费用,生活成本还是要的,比如吃的、喝的还是要花钱买的,还有就算在野外也不可能直接睡地上至少要有个睡袋,下雨时也不可能不避雨甚至连把伞都没有,人还会生病,生病就要吃药等等,如此需要花钱的地方其实还是挺多的,没钱也是不行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舍不得父母和家。 如今就不同了,时茜学了那么多符箓人身安全有保证,财力时茜也有了,福瓜里的土地和乾坤荷包里的东西绝对够时茜挥霍百年的,父母和家,她看不到了回不去了。因此尝试下徒步旅行也不无不可。时茜说:“我自小与仙家结缘,父母把我送去代发修行,如今家中有事,便召我回来。贫道这次是回家看看亲朋好友的。信女是本地人,可知马市在何处?还烦请告知一声,有劳了。” 郝鸨上了我的车,还想走,你现在是老娘的摇钱树,老娘日后的荣华富贵就看你了,面上却笑着说:“酉时就关城门了,这马市在城南五里处,女真人今天若赶过去,就会误入城时间,到不如明日一早再过去。今日就宿在我家,明日我派人送女真人过去。可好啊”时茜,你热情相邀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就依信女所言,贫道叨扰一晚,多谢了。”郝鸨听了大笑连说好。 在距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现代时间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时茜她们从南城门入城,时茜坐的位置不靠窗无法观察到外面的情况。时茜知道已经到城池,一是车速慢了下来,还停了三分钟,然后是走几步停一下,来回三四次,坐在门边郝鸨撩起门帘与人说话,从谈话的内容,时茜知道对方是守城门的兵卒,时茜还意外获得一个信息,身边的这女人不仅是人贩子这么简单,还是妓院的老鸨。时茜忍不住看向舆车里那一直不说话的三个女孩,她们不说话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悲惨命运,绝望让她们彻底放弃反抗。也是,落后的时代,女子地位低下,社会制度如此,三个弱女子与社会制度对抗,由如蚍蜉撼树,时茜能明白她们的绝望从何而来,就算现在的自己有这一身的符箓本事,要与如今的社会制度对抗也不能完胜。相遇即是缘,自己尽力拉她们一把。 舆车慢悠悠又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停了下来。郝鸨首先下了舆车,时茜紧跟其后。时茜下了车后,开始旁若无人做了几个伸展运动,眼睛也不安分四处观察,这应该是后院,前院应该是她们营业的地方,天色还不算暗,现在是秋日,秋日五点半左右太阳下山,六点左右天才黑,营业时间没到,因此前院也很安静。郝鸨,这姑娘再干嘛呢。做着伸展运动的时茜在郝鸨和龟公们看来很怪异。时茜没有吵闹,郝鸨让龟公先不理会时茜,去把舆车里的三个丫头先带下来。舆车里那三个女孩不愿意出来,龟公动手把人拉了出来,三个女孩被拉下车后,总算有了情绪都哭了起来,有一个还给郝鸨跪下磕头,求着老鸨发慈悲送她回家去。 郝鸨:“你们都别哭了,你们可都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你们老子、娘、兄弟把你们卖给我,就当你们已经死了。家里你们是回不去了的,除了我这里你们还能去哪里?再说你们回家去又能讨什么好,这吃不饱穿不暖的,等到了年纪嫁人侍候男人,继续吃不饱穿不暖,遇到恶婆婆骂那是轻的还有动手打的呢,打的你身上没一块好肉,打死的都有呢。妈妈我就是发了慈悲,才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跟着妈妈我,再也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妈妈还会把你们亲生女儿疼着护着,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戴花戴金戴银,这不比回家过你们的苦日子强。再说到了春风楼干的也是一样活计伺候男人,你们只当是嫁人了。你们在乡下能嫁的人家也是个穷鬼,到了春风楼那就不一样了,春风楼里来得那都是有钱的爷,把他们伺候好了,说不准给你们赎身带回家去做个姨娘,你们的苦日子就算到头,以后那就是享福了。” 郝鸨说完,那三个女孩还真不哭了。时茜,老鸨的洗脑成功了?“女真人,赶了一天路一定乏累了,我这就让下人给你收拾个房间,再给你送些热水和干净衣裳,女真人好好洗洗,等女真人沐浴后,再让下人把吃食送你房里。”时茜:“不必特意为贫道收拾房间,不过是一个晚上,有瓦遮头就行。沐浴就算了,贫道出来时匆忙没带换洗衣物,除了道袍,贫道不穿别的衣服。贫道就与她们一起吧。”时茜指着那三个女孩,郝鸨心想也好,一起调教,“那就委屈女真人了。”说完就让龟公把时茜她们带下去。 第83章 大闹春风楼(2) 时茜她们进城没多久,胡德友与李家少爷也进城了。 白日胡德友得了郝鸨的五钱银子心里很高兴。“德友哥,你怎么不告诉老鸨,那姑娘长了张乌鸦嘴。”胡来福说道,胡德友:“什么乌鸦嘴,那女真人定是使了什么法术整治咱们。那老鸨平时里不是瞧不起咱们哥几个吗?让老鸨去哄骗那女真人,那女真人发现被她哄骗必定气恼,定会用法术收拾那老鸨,那就算给咱们出口气了,若那女真人本事不济,被老鸨收拾,也能报今日她整治咱们的仇。” 胡来福:“德友哥,你这叫一什么鸟,高招,不管谁把谁整治了,结果对咱们都好。” 胡德友:“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胡来福:“对一石二鸟,一枝箭串两只雕,这雕真他娘傻,看到一只被射中都不知道躲。呵呵~”胡德友嫌弃的看了胡来福,傻子,啥也不懂,不像他懂的多,李家少爷总让管家把他叫到跟前说话,时不时的赏他口肉,一口酒,高兴时还赏银子,李家少爷赏的银子,比他跑几趟活赚的都多。 胡德友掏出钱袋子,钱袋子怎么瘪了,还没有一点分量,自己可是把全部身家带身上了,有五两再加上李家少爷这些天赏的足有二十两。胡德友慌忙打开钱袋,空的,钱袋子完好没有破损,钱哪去了?招贼了?胡来福?胡德友冲出去揪住胡来福的衣领说:“小子,你敢偷爷爷我的银子,不要命啦。快给老子拿出来,不然就让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胡来福:“德友哥,你不能冤枉我。我没偷你钱,不是我,咱们是一个村的,还是未出五服的兄弟,我又是你带出来的怎么会偷你的银子。” 胡德友:“不是你?那你敢不敢把你的钱袋子拿出来打开给我看。” 胡来福:“敢,你先放开我。”胡德友放开胡来福的衣服,胡来福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服,直接去掏自己的钱袋子,自己的钱袋子怎么这么轻,胡来福把钱袋子打开:“我的钱呢,德友哥,我的钱也没有了。”胡德友看着胡来福一样空空荡荡的钱袋子,到底是谁偷了他们的钱。“招贼了,我的钱不见了。”“我的钱也丢了。” 坐在舆车上的李家少爷招手唤来同行的管家,“他们在嚷嚷什么?”管家回:“这里混进毛贼了,他们丢了钱。” 一些赶脚臭苦力,能有几个钱。“管家,赶紧去看看咱们的货丢没丢。这货可不能有事,不然到了京城可不好交差。” 管家应了是就急忙去检查货物去了。在茶寮歇脚的听说招贼了,也赶忙去检查货物和自己的财物。一番查找,除了胡德友他们几个丢了钱,其他人都没丢东西。胡德友他们这一闹,茶寮歇脚的人也不停留了,都继续赶路了。胡德友等人想让茶寮的掌柜赔偿他们银子,因为他们的银子是在茶寮丢的,茶寮的掌柜不答应,其他人都没丢,就他们丢了银子,他们也没在茶寮里待,买了茶蹲外头喝的,在茶寮里待着的都没丢银子,货也没丢,茶寮掌柜的觉得他们丢钱是假想讹自己是真,茶寮掌柜的居住的村子离茶寮不远,就让小伙计跑回村喊人。李家少爷怕胡德友他们惹的事连累到自己,不管胡德友他们自己就先走了。 胡德友看到李家少爷不管他们先走了,不敢再惹事,急忙跟上。那边管家跟李家少爷说,胡德友他们不安分,等这趟活结束,就不用他们了。李家少爷,没理会。那胡德友还是有些能耐的,事做的不错,那张嘴也会说,是个能逗趣解闷的。胡德友赶上李家少爷,正好听到管家说他们不安分,要不用他们。胡德友心里着急,却不敢得罪管家,只当没听见,所幸李家少爷没应管家的话。 管家走后,胡德友赶忙凑到李家少爷面前说话。胡德友这人机灵有些鬼才,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而胡德友就是靠把这些三教九流人讲的故事说给李家少爷听,哄李家少爷开心的。李家少爷是李家的独苗,李老爷看得紧,轻易不让出门,就像养在深闺的女儿。这次李老爷能让独子出门,是自己受伤不易远行,这批货是京中贵人要的,耽搁不得才让儿子代自己护送货物进京。李家少爷不常出门,所以很愿意听胡德友那些关于三教九流的传说故事,胡德友也算投其所好。 胡德友看李家少爷又被自己哄高兴了,想到李家少爷让他找小丫头伺候的事,便说了春风楼头牌花魁的事,李家少爷,京城快到了,办完父亲交代的事,就要回家去了。一到家,又不得自由了,不如趁着现在去见识见识,便说进城后带胡德友去春风楼玩玩,看那花魁有没有胡德友说的那样漂亮。如果那花魁没有胡德友说的那样漂亮,他要让管家打他板子,如果花魁真如胡德友说的那样漂亮,他便赏他十两银子。 春风楼后院,两个龟公把时茜四人领到一厢房前,那厢房的门用拇指大的粗铁链拴着再锁上,厢房的窗竟然是封死的,看来这厢房是给春风楼新来的人准备的。“进去。”一龟公粗暴的把时茜推进厢房,时茜没有防备,被他这一推,差点摔跤,时茜稳住身体,转身想要骂人,却看到那龟公把房门给锁了。时茜上前拍门:“你们什么个意思?为什么把房门给锁了?给我把门打开。”门外的龟公说:“女真人,锁门防的可不是你,是防另外那三个新买来的逃跑。本来妈妈是要给女真人另外安排住处的,但女真人却非要和那三个新来的在一起,那就只好委屈女真人了。女真人,只管放心,不会饿着你们的,吃的会有人送来,就放心待着吧。” 时茜继续拍门:“妈妈呢,你把她喊来。早知道你们是这样待客的,我是不会来的。” 龟公:“别喊了,妈妈如今没空,去前院招呼客人去了。等得了空会来看你的。” “这女真人还想走,到了春风楼,那都是郝妈妈碗里的肉,这肉就是掉地上脏了郝妈妈都会捡起来吃,怎么可能会放人。”时茜听到一个龟公对另一个龟公小声说着。 时茜耳朵贴门上,外面没人说话了,那两个龟公走了吗?时茜把门拉开一条小缝,透过小缝往外看,门口真没人了。一把锁就想锁住我,做梦吧。时茜转身看房间里另外三个女孩,“唉!我叫茜儿,你们叫什么名字?茫茫人海,我们能相遇即是缘,我们说说话呗。” “小花”三个人同声说,时茜:“你们三个都叫小花。”三人点了点头,“女孩命贱,都没有正经名字,随便起个名叫着,村里叫小花的多了去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那个下跪给郝鸨磕头的女孩说道。 时茜:“你们都是一个村的?” 三个女孩摇了摇头,时茜就又问:“那你们都姓什么?”一个女孩指着另一个女孩说:“她姓陈”又指下跪的那个女孩说“她姓木,我姓蓝。” 时茜听了就说:“我就分别管你们叫小陈、小木、小蓝吧。” 小蓝:“他们称呼你为女真人,你是个道士吗?” 时茜:“跟着我师尊学了些道法,算不上道士。” 小蓝:“你进了春风楼,怕和我们一样也出不去了。” 时茜:“我能进来就能出去。一把锁难不住我的,你们若想出去,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三个女孩听到时茜的话,竟然又哭了起来。“出去?出去之后,能到哪去?老鸨说的不无道理,家是回不去了,我爹娘把我卖到这里就当我是死了,回去也是活不成了。”小陈说道。 小木:“我娘死了,家里如今是后娘当家,我就是回去,不过是让她们再卖一次。” 小蓝:“我爹欠了赌债,就是那要债的把我卖给春风楼的老鸨的,我回去也是一样的。” 时茜:“你们是有家归不得。若你们愿意可以跟我云游去。我可以保证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吃的,你们相信我,我还可以向你们保证永远不让别人欺负你们,怎样?” “好啊,我好心好意招呼你来家住,你竟然要拐带我的人。”郝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郝鸨走进厢房,她看着时茜,心中却得意,拐带他人的奴婢,是要被判杖刑的,正想着如何拿捏这女真人呢,这下可有把柄落自己手上了,让她签下卖身契,不然就送她去见官。郝鸨拿出三个女孩的卖身契在时茜面前杨了杨:“她们三个可是我正经买回来的,有卖身契的,是我春风楼的人。女真人拐带他人的奴婢,犯的那可是重罪。” 时茜在九州的时候也从寅宝等人口中得知一些他们去布施的落后世界封建社会的信息和情况,封建社会的统治者,对自己统治地的人口问题还是很重视的,人虽通买卖,但需自愿,有卖身契视为自愿,没有卖身契视为拐带,被抓一律绞杀,拐带他人的奴婢被抓,罪责只比拐带良人轻一级。 时茜:“重罪?有多重?比妈妈你诱拐哄骗我要重吗?” 郝鸨:“女真人这话说的,我何时诱拐你了。不过是看女真人劳累,邀你上舆车歇脚,又见你身无长物,免你露宿街头,带你回来让你借宿一宿。” 时茜:“你就装吧,你要对我没起坏心,能对着我又是看又是摸的,还对着我的脸笑的那么开心。你那是把我当货相看呢。” 郝鸨:“我那是看女真人模样俊俏,看得仔细些,又拉了女真人的手,怎么就成起了坏心了呢。我原是要给女真人另安置住处的,是女真人自己要与她们住一起,这才被锁了起来。把门锁起来也是为她们好,逃奴被抓那是要被绞杀的。她们刚来怕一时舍不得家,跑了会丢了性命的。” 第84章 大闹春风楼(3) 时茜:“听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是贫道误会了信女的好意。” 郝鸨:“我是好心好意的,只是有人却狼心狗肺,要拐带我的人,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传出去,都知道我是个好欺负的,那以后都要跑我头上拉屎了。” 时茜:“那这事你想怎么算呢?手无寸铁的人若能从春风楼从你手下这些壮汉眼皮底下把三个大活人带走,那别人跑你头上拉屎怪不到一个人头上。” 郝鸨:“哼!我先拿住一个立威,让他们看看我的手段,等他们见过我的手段,就不敢跑我头上拉屎了。” 时茜:“这么说那是要拿我立威,要动用私刑。贫道不是你的人,不是春风楼的人,贫道要走,你敢拦着不让我走。” 郝鸨:“你刚才说的话,我和我的人在外头可听得真真的,你哄骗我新买的这三个丫头跟你去云游,如今被我发现想跑,我着人把你拿下,明日再押你见官,告你个拐带他人奴婢之罪,到时官老爷自会治你的罪,那有什么动用私刑。”说完在老鸨的示意下,七八龟公面露凶相,手拿木棒绳索,上前要拿时茜。 房中的三个女孩看到这阵势,吓得瑟瑟发抖抱在一起低着头不敢看,时茜却像个局外人,脸色未变未露惧色:“有话好好说,别吓人家小姑娘。我好怕怕。”我好怕怕九牛二虎之力一出手,把你们都干废了。 郝鸨想的也是吓唬时茜,目的达到了,就让龟公退到一旁,自己端坐房中说:“我与女真人相识也算有缘,对女真人也是真心喜欢,也不忍送女真人见官受罚,这么吧女真人把这身契签了,从今往后女真人就我亲闺女,留在春风楼里享福,不用风餐露宿、素衣素食了。” 时茜:“你在舆车上对着我脸发笑时,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官老爷断案总要有个人证物证吧。你的手下那是你的人,自然是你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了,这样的人证岂能做算。” 郝鸨:“我可不仅有属下作证,当时房中除了你,还有三个活人,她们也听到了。她们也可以作证。” 时茜看向房中抱在一起的那三个女孩,她们会给老鸨作证吗?郝鸨看时茜好像不相信那三个女孩会给她作证,就对三个女孩说:“你们都听到女真人说让你们跟着她去云游的话了吧。”那三个女孩听了郝鸨的话还是低着头没说话,龟公们看到就冲她们吼了一声,三个女孩才抬头应了郝鸨说她们听到了。时茜听了三个女孩的回答有些惊讶,可下一秒就释怀了,想活命是人的本能,她们没有撒谎,想活命说了实话而已。帮助她们自己是自愿的,后果自然应该是自己承担,不能转嫁她们身上,她们也承担不起。 心里明白的时茜,对说了实话的三人没有一丝怨怼,语气轻慢的说:“这卖身契一签,我是死是活,就是妈妈一句话的事,所以这卖身契我坚决不会签的。我是一定要走的,官我就不见了,没时间,我赶着回家呢。妈妈不用留我了,留不住,你这些人再加上几百个也留不住。”说完时茜还冲着郝鸨嚣张的笑了笑。 郝鸨不给你点厉害的,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郝鸨叫龟公们抓住时茜,并吩咐龟公不要伤时茜的脸。龟公们拿木棒做武器就是怕划伤了人的脸,在春风楼,姑娘脸那可是最值钱的。龟公们挥舞木棒朝时茜手肘、大腿、屁股、肚子上招呼,时茜用了御风符箓加大力士符箓,龟公们的动作在御风的时茜眼中都成了慢动作,时茜一一避开,不但避开了,还帮他们调整了位置和动作,结果就是他们都打不到时茜,都打自己人身上了。龟公们挨了打在跳脚的时候,时茜夺了其中一人的木棒拿在手里一握,时茜还没用力,小手臂粗的木棒就变成渣渣了。 看到这情形,郝鸨和龟公们都一惊,这女真人刚说的话,不是大话。郝鸨急忙转身就往厢房外跑,几个龟公见状也赶紧跟着跑,可还是慢了,时茜抓住了跑在最后的一个龟公,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拎手里,走出厢房举起一抛,人飞出去落在跑在前面的郝鸨面前。郝鸨和龟公们止住脚步回头看时茜,时茜邪魅一笑,人就快速逼近郝鸨和龟公们。郝鸨和龟公们发现他们根本看不清时茜的动作,时茜眨眼间就来到他们面前,然后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飞了起来,十几秒他们被人叠罗汉似的堆起来。 “最上面那个位置看到了吗,是留给妈妈你的,我现在就送你上去。”时茜笑盈盈的对郝鸨说,郝鸨连连摆手想说不,可害怕的说不出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力气竟然有这么大。这么大的力气,她哪敢让她去伺候人,她还怕她把客人伺候死了。时茜学着郝鸨摆摆手,还挺懂礼貌的,是在谢谢我把高位留给她呢,“妈妈不必客气,我这就送你上去。走你的吧,一路走好,大吉大利!” “啊!”郝鸨发出一声尖叫,人也稳稳当当落在人山的最上面,时茜:“没事没事,稳当的很。下面的别动来动去,别把你们主子吓着了摔了。” 郝鸨用手打了自己一嘴巴:“女真人,收了你的神通吧。老货有眼无珠认不出仙姑,仙姑大人大量,饶了老货这一回,放老货下去吧。老货愿意把厢房中那三个丫头送给仙姑,让她们伺候仙姑你修行。” 时茜:“想下来?不着急,我再给你们表演一个节目,看完我的表演再下来不迟啊!”说着时茜拾起一根木棒在手里掂量,后朝院中一面墙投掷,木棒大半多插入墙中,紧接着以木棒插入点为中心出现无数道裂痕,快速扩散,墙化成细小碎块。这样的震慑力应该够了,我就不信,这里有人的骨头比墙还硬。时茜:“我这表演精不精彩呀?”郝鸨和龟公们连忙夸赞精彩,时茜没在为难,让他们都起来了。 “回来,你们可真行啊!这刚给完你们好处,转头就把我忘了,连个谢字都没有,落地就跑呀。”郝鸨和龟公们的脚一站回实地上,一刻都不想在院中停留,只想远离时茜。时茜及时叫停他们,郝鸨在两个龟公的搀扶下来到时茜跟前,郝鸨硬挤出来的笑容,让时茜看着难受:“妈妈若不想笑就别笑,我又不是妈妈你的恩客。”时茜接着把手往前一伸又说道:“妈妈是不是忘了把一些东西给我了。”郝鸨,自己要给女真人什么?时茜,这记性这么差?刚说完转头就忘,还是不想给了。时茜往厢房方向看了一眼说:“妈妈,是忘了还是不想给了。若是忘了,这房顶也挺高,我送你上去,你再上面好好想想,想起来了再下来。若是不想给了,那我会难过的很难过,一难过呢,我就会拆房子。这春风楼有多大啊!”“五进院”一龟公答到。 “哟!五进院啊挺大的啊!一千八百平,拆起来还挺费劲的,不过今晚我也没处可去,也没什么事,天亮前能拆完。”想不到一个春风楼竟然这么大,赶上一个王爷的府邸了。只怕背后有人呀,不过背后的人势力再大时茜也不怕,不惹她那这事就到此为止,若敢惹她乌鸦嘴、天煞孤星符箓一起奉上。 郝鸨在见过时茜的手段后,已经歇了与时茜作对的心思,像时茜这样有实力的人,她的师门怕也不简单,难怪她小小年纪生的又是这般容貌却敢一个人行走,这是艺高人胆大呀。郝鸨见时茜看向厢房就记起她应了把厢房中三个丫头给她的事情,就把三丫头的卖身契给了时茜。 这三个丫头模样只算清秀而已,算不得绝色,年纪也稍大了,已经十二三岁了,现在请师傅教唱曲、跳舞的也调教不出来了。像这样货色的丫头养一两年,挂牌接客没两年也要卖到瓦子勾栏去,不值钱。时茜拿到卖身契,就仔细认真查看一番,是陈花、木花、蓝花三人的卖身契,“信女,高抬贵手让她们三人脱离苦海,功德无量!贫道代三人给信女道谢了。” 郝鸨:“老货,不敢受女真人这谢字。是女真人的功德,免她们受难。女真人,老货可以告退否?” 时茜:“这是你家,你随意。唉,等等,让人备点吃的,送来厢房。妈妈,这送来的吃的,我希望是干净的,没添加什么吃不得的东西。妈妈可听明白?”时茜身上有五系灵根,任何动物、植物、矿物提取的毒对她都没用,而不在五系之内的蛊毒、尸毒之类的阴邪之物有天煞孤星符箓在对时茜也没有作用。但对其他人有用,时茜拿这吃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吃,因此时茜还是提醒(警告)一下郝鸨,若里面放了不能吃的东西,那她一吃就会知道。 郝鸨本也没有那个心思,时茜这么一说,就更不敢有那心思了。郝鸨现在的心思不但不想害时茜,还想与时茜交好,主子爱才,喜欢招揽能人异士,时茜自己有本事,师门中肯定还有能人,时茜自己又长得漂亮,若把她举荐给主人,定能得到主人的赞赏。 第85章 结识李戈 时茜回到厢房,陈、木、蓝三人看到时茜进来,三人齐齐跪到时茜面前,刚才外头的事情她们三个没看见,但时茜在房间里捏碎木棒,吓得老鸨和龟公们跑出去的事,她们三个都看见了,如今时茜毫发无伤的进来,老鸨和龟公们都不见了,想也知道是时茜把老鸨和龟公们收拾了,刚才老鸨问她们话,她们害怕没有为时茜遮掩都说了实话,时茜若气恼她们,要打她们,她们就受着。 时茜一进来就受了这样的大礼,着实吓一跳。赶紧上前拉她们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起来。”还好有大力士符箓,拉她们起来也没费力,只是她拉起一个再去拉另一个时,那个又跪下了。时茜只能御风把三人快速拉起来“都不许跪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有就是跪死人,我不是天不是地更不是你们父母,你们跪我是咒我死。你们是不是担心刚才老鸨问话时,你们说了实话怕我气恼你们。我没恼恨你们,我有没跟你们商量让你们替我遮掩,你们只是说实话没做错事。” 蓝:“你说那些话,本是想帮我们,我们却没想着为你说话遮掩些。” 时茜:“没事,我说那话就没想藏着掖着,实话告诉他们也无妨。老鸨把你们的卖身契给我了,我说的话还算数。你们愿意跟着我一起云游的,咱们就一起走,不愿意的,拿着自己的卖身契,找亲戚朋友投奔去。” 陈、木、蓝同声:“你要把卖身契还我们?” 时茜:“对,你们的卖身契就在这里。你们自己拿回去吧。嗯,你们可认字?” 陈、木、蓝摇摇头,识字的都是大能人,在乡下男子都不识几个字,更别提女子了。时茜就知道是这样,时茜按买身契上面的姓氏把卖身契分别还给她们。“笃笃”敲门声传来,时茜看过去,一龟公端着饭菜站在门外,见时茜看了过来就说:“女真人,饭菜拿来了。”时茜:“那就拿进来吧,门又没关。” 龟公回了声哎,端着饭菜就进来了。龟公把四碗饭菜,放桌上,时茜走过来一看,四碗饭菜都一样,饭是白米饭,看来这个世界的农业发展等同宋朝时期了,这白米饭都走出士族大宅走上百姓餐桌了。每碗白米饭上都有一些青黄的蔬菜和几大块肉,肉是水煮白肉,看起来没什么滋味。龟公见时茜看着饭菜皱眉头,忙说:“女真人,这可是我们春风楼最好的饭菜了。我自己都吃不上呢” 时茜:“哦,是吗?那我那份送你吃可好。” 龟公忙说:“不不不,这是给女真人做的,小的可不敢吃。” 时茜:“不敢吃?不会是加了什么人吃不得东西吧?” 龟公:“绝对没加东西,干净的” 时茜:“最好是这样,我可跟你说,你们就是往里面加鹤顶红,我吃了也啥事没有。所以若你们加了东西,我没事你们就有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龟公:“女真人,小的拿性命保证,绝对没添加东西。若你不信,小的可以试吃。” 时茜这主意不错,本以为饭菜是分开的,现在是装一碗里,自己也不能每份吃两口试毒呀,有人请缨那我让贤。时茜找了一茶杯,从每碗饭扒拉一两口饭菜给龟公吃,龟公接过来就吃,吃的还贼香。看来真没放什么不该放的。时茜这时也听到三个女孩肚子叫及咽口水的声音。时茜看向女孩们,女孩们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龟公吃完那些饭菜,几分钟过去啥事没有。时茜就放龟公离去“那龟公都吃了没事,你们也可以吃了。” 陈、木、蓝:“真能给我们吃?” 时茜:“当然,让他们拿饭菜过来,就是给你们吃的。一人一碗,若不够我的那碗,你们也可以拿去分了。” 陈、木、蓝三人忙说:“一碗就够了,这里很大一碗呢。”说完三个女孩都端起了一碗饭,吃了起来。时茜还是把自己那份给她们三个人都分了些,自己只留下少许。时茜几人正吃,郝鸨突然进了厢房,陈、木、蓝看到老鸨还是会害怕,都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站了起来,陈因匆忙咽下口中饭菜还被噎了,木、蓝赶忙拍她后背,助她吐出噎着的食物,食物吐出后,时茜倒杯水递给陈,陈有些不知所措,急着又要下跪。时茜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扶住陈没让她跪下“站好了,拿着。”,郝鸨听到时茜的话,赶紧站直腰。 时茜看向郝鸨噗呲笑了,说:“妈妈,我不是说你,我说陈她呢。妈妈这时怎么突然过来了,春风楼是晚上做生意,这会前院应该正热闹吧,妈妈不在前院招呼客人,到我这躲清闲来了。” 郝鸨忙陪着笑说:“前院来了位富商公子,模样长的也是一等一的,唇红齿白、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知道女真人在这,想来见上一面。” 时茜:“妈妈,我可不是你春风楼的人。你是不是拿什么好处,与人一起算计我呀。” 郝鸨:“天地良心,老货有那心也没那胆呀。都是下面的小的,嘴不严实,把女真人的事说了出去,让那公子哥听到了。老货瞧那公子不是流连烟花柳巷之人,到像个读书的风雅之人,模样也俊俏,这才来问女真人的。” 时茜看着郝鸨:“你没得人好处?” 郝鸨笑笑没接话茬,过了一会才说:“那公子说了,若女真人愿意见上一面,他愿奉上纹银一千两给女真人做盘缠,另外再给道观添五百两香火钱。” 时茜:“还挺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一千五百两。难怪妈妈你要为他说好话。” 郝鸨:“老货可不是为了钱,真心是为女真人。女真人这次回家,不好空手回,总要给家里添置一些东西的好。再说明日去马市添置也要钱不是。” 时茜:“你去告诉他,我是老虎、夜叉他要不怕,备上银子就过来吧。唉,只能他一个人过来,不准随从跟随。若他一个人不敢来,那就让他趁早回家找他娘去。还有另外收拾一个房间,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方便会客。”只出一个人的钱,我可不见两个人。 郝鸨:“这个院子有些破旧,不如去前边雅舍。这三个丫头我找人帮她们收拾收拾,再送女真人面前伺候,她们衣服破破烂烂的,实在不成体统。” 时茜看着陈、木、蓝的穿着,她们穿的哪里能叫衣服,几块破布拼一起,勉强挂身上。时茜:“给她们找身衣裳,找身平常百姓穿的衣裳。” 郝鸨:“我让人给她们找一身小子们的衣裳。我这春风楼姑娘穿的衣裳那都是薄纱。” 时茜:“小子的衣裳也行,一定要是干净的。”郝鸨忙应是。时茜随郝鸨来到雅舍在花厅里坐着,郝鸨给时茜上了茶才转身离去。时茜打量屋子的陈设,布置的确实挺雅致的,琴棋画都有了。画是美人图,画中美人有唐朝的风韵,富态美。在看画的时茜听到了脚步声,就回到原先的位置,刚坐下,郝鸨就进来了。 郝鸨笑着向时茜走来,脚步都轻盈不少。看来心情不错,一定拿了不少好处,时茜心想。“女真人,这是李公子奉上的盘缠和香火钱。”时茜还以为拿来的是白花花的银锭,没想到是两片薄纸。时茜接过来一看,一张一千两,一张五百两,“四海钱庄。” 郝鸨:“这四海钱庄是西周最大的钱庄,在那都能换现银。” 时茜把银票收起放乾坤荷包里,说:“人呢” 郝鸨:“在外头呢,我这就领进来?”时茜点了点头,我要好好看看这冤大头长啥样。 “李公子,里面请。女真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没一会时茜就看到郝鸨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进来,少年头戴金冠,身穿白底红花衣裳,领子衣袖用金丝线绣了精致花纹,衬得少年越发俊朗。郝鸨还没说大话,长得是不错。时茜在打量来人的时候,少年也在打量时茜,端坐房中的少女,真如他们所说的是个绝色,不施粉黛,行为举止也不似大家闺秀般沉闷呆板,而是清新脱俗、灵动鲜活,乍看还真有几分仙气。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落在这腌臜之地,自己一定要把她救出去。李戈以为时茜不知道这是春风楼,不知道春风楼是什么地方,以为时茜被老鸨哄骗,把这当成客栈或是普通人家的家。 李戈:“善男李戈见过真人。” 时茜:“不必多礼,修道之人讲的是随缘自在,随意些最好。我们见过了,那贫道就告辞了。”说完时茜起身就要走。 “真人莫走,是不是李戈做了什么冒犯了真人,李戈在此给真人赔礼了。”李戈边说边作揖。 时茜:“善男并未冒犯贫道,不必赔礼。老鸨说你献上盘缠和香火钱想见我一面,如今见过了自然就要走了。” 第86章 结伴同行 李戈没想到时茜说的竟是这个原因。这真人真是个妙人,常人说见一面,当然不是两个人相互看上一眼就结束了。时茜当然知道见一面的意思,不是两人相互看一眼就完了,只是时茜没兴趣应酬李戈,而且开始打定的主意也是看一眼冤大头,现在看过了自然按计划返回了。李戈忙掏出两个银锭双手奉上:“李戈,请真人留步。李戈有几句话要说。” 这人行事还算规矩,又有银子可收,就听他说几句话吧。时茜于是又坐下了:“李公子,也坐下说话。”李戈道了谢,在时茜对面端正坐好。“李公子,有什么话想说,请讲,贫道听着。”时茜示意李戈说话,李戈:“真人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听这话时茜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戈:“这是春风楼吧”李戈有些惊讶,真人知道这是春风楼啊,时茜看到李戈惊讶的表情就问:“这春风楼有什么问题吗?” 李戈:“这春风楼是个是非腌臜之地,真人这样金尊玉贵的人还是离开这里另找他处歇脚为好。” 时茜:“多谢李公子提点,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不好另找歇脚的地方,索性只是住一晚,明日一早去马市买了舆车我就启程回家,不妨事。” 李戈:“我在如意楼定了天字号房可以让予真人。不知真人家在何处?可能告知李某。李某想略尽绵力,若有唐突真人之处望请见谅” 时茜想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便回了句上京。李戈欣喜说道:“那可真是巧了,李某也到上京。实不相瞒,李某受家父之命,护送英国公之女的聘礼入京。” 时茜:“英国公萧家?。” 李戈:“正是,真人也知道萧家。” 时茜:“萧家四世三公,在西周应该无人不知吧。不过,英国公死了,萧家只剩一个女儿了,要没落了。再过几年,怕世上再无人记得萧家了。” 李戈:“不会,只要有萧家军在,萧家不会没落。萧家只要还有后人,萧家军就不会散。” 时茜:“萧家军?”时茜想问李戈萧家军的事,可李戈这次却把嘴闭严实了,不愿多谈萧家军的事。时茜转了话题问别的“英国公之女的聘礼,怎么在你们李家放着?英国公仙逝才三个月,女儿就要嫁人了?” 李戈的嘴巴又解封了:“是娶亲,皇恩浩荡,封英国公之女为西贝郡主,食邑千户。英国公仙逝之前留下遗言,让其女不必为其守孝,应尽快娶亲诞下萧家子嗣,传承萧家血脉。所以皇上准郡主以月代年,如今三月孝满,郡主也该娶亲了。我父亲曾是英国公府的亲兵,得了国公爷的恩典,才消了奴籍出府某事。出府时还赏了安家银五百两,我父亲就是靠这五百两起的家。国公爷这几年身体越发不好了,自知自己命不久矣,担心那些连宗的萧家人,趁自己精神不济不记事不理事,把萧家的东西据为己有,日后郡主回府,国公府已经成空壳了。这才把值钱的物品送到我父亲处保管。” 英国公你千算万算没算到奶娘狸猫换太子,你的女儿已经死了,现在你们一家三口应该团聚了,我会替你们教训恶奴的。“你刚才说皇上封英国公女儿为什么郡主?” 李戈:“西贝郡主啊。”时茜这就有点意思了,自己刚听到这个封号时,就觉得有点古怪。西贝上下合起来就是个贾字,难道皇帝知道那是个冒牌货?可萧茜待在陇月庵的记忆都是在厢房呆坐,而奶娘的女儿则代替萧茜去国公府请来的教养嬷嬷及女先生那学习琴棋书画和规矩、仪态。萧茜是见不到奶娘以外的人,还是个文盲、啥也不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嗯有可能,电视剧看多了。皇帝封她为西贝郡主,或许就是觉得这两字特别合适她,或许取谐音西贝是稀有宝贝的意思。 “真人。”李戈喊了一声,时茜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嗯”,便听李戈高兴的说:“我这就让人把舆车牵来,真人在院中上舆车,不让外人看见,也省的外人浑说坏了真人的名节。”时茜回过神,刚才自己在想郡主封号的事,没注意听李戈说了什么,顺嘴应了一声。看着李戈快步离去,去打点安排,刚才自己应的那声,这是答应去客栈住了。去就去吧,陈、木、蓝三人一起带到客栈,陈、木、蓝三人还挺怕老鸨和龟公的,待在这里怕她们三人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才安心吧,带着她们去客栈,这样她们才能好好休息。这是其一,其二自己去京城就是为惩罚奶娘及她女儿这两恶人的,她们如今住在国公府,在外头是遇不着见不到了,自己只能隐身去国公府找她们,如果这样就不太好玩了。 自己还是冷不丁冒出来先吓吓她们,让她们恐慌恐慌,等她们出手害自己毁尸灭迹时,抓她们个现行,再将她们的恶行公注于众,这期间好好耍耍她们。跟着李戈去国公府,什么都不用做,自己这张脸就能让她们吓一跳,心慌慌。 李戈去找老鸨,说真人嫌弃这里吵闹,要去客栈住,他决定把自己定的客房让给真人,真人已经同意,现在就要启程,希望老鸨能把后门开开,让他的舆车进来接真人。郝鸨听了也不敢耽搁,让一龟公拿着钥匙去开后门。李戈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老鸨很是配合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李戈想了好一会都想不通为什么,便不想了,自己的目的就是带真人离开春风楼,远离危险,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太太平平的离开,是最好的结果,其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舆车来到雅舍院中,李戈走进花厅,对时茜说“真人,舆车已经准备好了,请真人移步舆车。” 时茜:“还需等贫道一会,还有三人要与贫道一起走。” 李戈:“还有谁要与真人同行?是真人的同门?” 时茜:“不是贫道同门,是三个差点落入风尘的苦命人。今夜老鸨突发慈悲,还了她们卖身契放她们自由,她们已不是春风楼的人,自然是要和贫道一起走的。” 李戈心想老鸨发慈悲,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老虎不吃肉改吃素。这三个人一定是真人从老鸨手里救下的,有可能真人就是为救这三个人才被老鸨哄骗来的春风楼,幸亏遇到自己了,不然真人就危险了,为救人以身涉险,真人实在是太善良了。如时茜知道李戈此时的想法,一定会说我是善良,但不是傻大胆,以身涉险那不是我的风格,自己生命若都危在旦夕,谈什么救人。 一会龟公领着陈、木、蓝三人到了雅舍与时茜会合。时茜发现木、蓝穿的是龟公们的衣裳,衣裳有点大,衣袖和裤脚都折了几折。而陈穿的是春风楼里姑娘穿的衣服,头上还戴着花。时茜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就看向一旁的龟公。龟公赶紧退后几步,对陈说:“你们的卖身契,妈妈已给了真人,你们现在是真人的人,有什么事,你自己跟真人说,可别带累别人。” 时茜卖身契自己已经还给她们三个了:“跟我说什么?”,陈走上前跪下给时茜磕头,“怎么又跪下磕上了,我不是说了,别对我下跪磕头我还没死呢。”说着就去拉陈,陈却说:“真人,你就受累,让小花给你磕个头,让小花跪着说话吧,不然小花心里难受。呜呜” 时茜:“陈小花,站着就不能说话了。若是他们谁为难你,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就是。” 陈小花:“不,没人为难我。我心里难受,我对不起真人。真人为我拿回卖身契,就是不想我沦为娼妓,可如今我却要自甘堕落,辜负了真人的一片好心。呜呜~” 时茜听了这话,看着陈身上穿的衣服:“你要留在春风楼?”时茜犀利的眼神看向龟公,只这么一会,这些人背着她使心眼作妖了。龟公被时茜看得心发毛,这姑娘力气很大,手臂粗的木棒一捏成渣,没枪头不削尖木棒直接插墙里一半多,整面墙都碎了,那速度更是快的看不见人影,她若不高兴,随手就能把人脑袋拧下来,她那速度想躲都躲不掉。 这么一想龟公脚一软噗通跪下了说:“与我们没关系,是她自己要留下来的,那衣裳也是她自己去拿自己穿上的。” 他们如若作妖使手段,那木、蓝怎么没说要留下。时茜看着木、蓝二人,蓝见时茜看着自己就说:“陈小花她家还有个小她一岁的妹妹。”什么意思,为了自己妹妹留在春风楼? 时茜:“陈小花,你是为了你妹妹所以留在春风楼?” 陈小花点了点头:“爹娘狠心,好吃懒做,一家子没有生计。我的卖身银花完了,我那可怜的妹妹,怕也是这个下场。我留在春风楼里,给妹妹讨个活路。我想好了,让人给我那狠心的爹娘带口信,想要银子就让人带着妹妹来春风楼拿,我见着妹妹就给,见不到妹妹我一文钱也不会给她们。” 陈小花说完又哐哐给时茜磕了三个响头:“小花辜负真人的好意,小花有罪。” 时茜:“在别处一样能赚钱给你父母,保护你妹妹的。” 陈小花:“大户人家规矩大,没主家允许不得见外人的,就算自己老子娘也不行。我若去大户人家里做丫头,我那狠心的爹娘总有办法糊弄我。若做帮工绣活赚钱,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回家住,身上藏不住一文钱,总会被他们搜出来,同样护不住妹妹。老鸨说了卖身契在我手里,与楼里的姑娘不同,要走要留全凭我自己,我就在楼里待两三年,等我妹妹到了年纪说了人家,我就离开春风楼,到时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呜呜” 第87章 乌鸦嘴符箓示警 时茜莫名一阵哀伤,这万恶的社会、可恶父母把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逼迫成这样。时茜:“陈小花想救你妹妹,需要两三年时间是吧?好,贫道就帮你,争取三年时间,三年之后,希望你和你妹妹都有一个好结果。你,去吧老鸨叫来。”时茜,我来不就是布施施法帮助他人吗?现在布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陈小花和她妹妹需要帮助,那肯定要做呀。 在自己所学的符箓里有个魔影再现符箓,这个符箓可以把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重现一遍,这符箓有个缺点没有声音。当时自己开玩笑跟二师兄抱怨跟看哑剧一样若有声音就好了。二师兄回自己说叠加使用魔音符箓就能听到声音,还说魔音符箓是地阶九级符箓,是地阶符箓里最高级别的符箓,可以练成魔音石,去录制各种声音。所以天阶魔音符箓可以模仿各种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毫无破绽。 时茜学会魔音符箓后就去模仿中国好声音里的明星唱歌、还有很多经典歌曲时茜都模仿了一遍,还从童献那拿了不少魔音石录了下来。那段时间在玉虚宫总能听到各种流行歌曲,翁老忍无可忍,用魔音石录诵经声播放,才消停。 郝鸨来到时茜面前有些忐忑的问“不知真人叫老货过来有何吩咐。” 时茜:“妈妈,不要紧张,找你过来是有好事。” 郝鸨:“好事?真人,陈小花是自己要留下,老货可没背着真人使心眼。她如今是真人的人,日后若留在春风楼,老货也不拿她卖身契,要走要留随她,别的老货可不敢应承真人。老货上头还有主子。” 时茜:“放心不会让妈妈你为难。稍安勿躁,且听我唱上一曲,再来说事。”时茜说完清了清嗓子,便轻轻吟唱“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 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 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 我内心的寂寞、、、、” 时茜唱完女人花这首曲子后就说:“妈妈,如若有人有一副这样的好嗓子,一些别处都没有的好曲子,可能为春风楼招揽生意。” 郝鸨:“如有这样的百灵鸟,凤凰都能引来。” 时茜:“能就好。我师门有秘术,能让人有副好嗓子。我正好会此术,我可以让陈小花有一副这样的好嗓子,不过用此秘术的人要保持清白之身。” 郝鸨:“卖身契不在我手里,要不要挂牌,是她的事。老货绝不强迫为难,若有客人为难,我会护上一二,帮衬说些好话,绝不会看着不管。” 时茜:“有妈妈这话就行。”时茜把陈小花叫到跟前问:“你可愿意卖艺不卖身。” 陈小花:“我自是愿意的,只是我在乡下,从没有拜师学艺。” 时茜:“你只要愿意就行,我自有办法。”时茜心想我要把事情往复杂里搞,让这件事看起来很困难,很高大上的样子才行。若行事太过简单,怕会滋生人的贪念。因此本来两张符箓一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时茜硬生生拖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时茜干脆闭目默念静心诀,运行小周天。一个时辰后,时茜睁开眼,然后指天指地指东指西,又围着陈小花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才用移花接木符箓把魔音石放到陈小花身上。心里却暗暗骂哎呀妈呀,有空我要去学人跳大神,再遇到这样的事,好歹我能跳两下,不然怎么能唬住人。 郝鸨:“这样就成了?”时茜我就知道会这样,本来一分钟就成的事我拖了一个时辰,还觉得简单是吧。我到想给你跳两下,可师尊没教呀。时茜:“成了,我为此忙活了一个时辰,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成了。妈妈,若不信,现在让陈小花开口唱一曲,不就知道成没成了。陈小花来一首甜蜜蜜。” 陈小花本想说不会,却不想一开口便唱,“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 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郝鸨听了连说三个好字“真人,那这曲目、、、” 时茜:“放心一会就给你,取笔墨纸砚来。”真麻烦,自己的毛笔字一言难尽,还要写繁体字,真是要我老命。关键是写出来,他们能看得懂自己的毛笔字?呵呵,我自己都看不懂。这字写不得,哎,真傻,找人代劳不就行了。时茜清清嗓子说:“李公子,贫道有一事相求,不知李公子能否答应?” 时茜的叫声让陶醉在甜蜜蜜歌曲里的李戈清醒过来,李戈赶紧回到:“真人请吩咐,李某愿意效劳。” 时茜:“贫道刚才用力过度,现在拿不动笔,李公子可能代笔?”笔拿不动,打人还行。 李戈:“李某荣幸之至。”时茜听了,道了一声谢,便帮研墨。墨研好后,时茜说:“请李公子润笔。”李戈用毛笔蘸墨试写一个字说:“这墨研的刚刚好,真人请讲。” 时茜听了就开始报曲目歌名。半个时辰后,时茜报了六十多首歌曲。把歌单交给郝鸨后,时茜带着木、蓝上李戈的舆车,前往如意楼。在李戈的安排下,时茜与木、蓝三人住进李戈定下的天字号房,李戈与管家同住地字号房。 管家对此心有不满,面上却没有表现,心里却暗暗的说李老爷当年是英国公手下萧家军羽林卫一员猛将,却教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明明是个七尺男儿却像养在深闺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次刺杀李老爷没有成功,主子对他是一顿斥责。这次跟着李戈出来,就是想找机会杀了李戈在制造土匪杀人越货的假象,李戈一死必能让李老爷伤上加伤,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这样也算完成主子的吩咐了。 只是这个李戈怕死,不肯走原来常走的路线,非要走官道。道上的土匪不会轻易招惹官府跑官道上打劫,原以为李戈未出过远门吃不得苦不愿意宿荒郊野地才走官道,就故意让那些臭脚力靠近他,忽悠他吃喝玩乐,好耽误行程,自己再以时间紧迫为由不走官道走原来的路。可这李戈一路上只是与脚力说话,不曾耽搁行程。 眼看就要到上京了,自己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到了上京见到主子,自己恐难逃主子的责罚。如今李戈到是给自己一个下手的机会,他从妓院里领回几个身份不明的人,其中一个还是女冠,自己把人弄死,再推到那几个女的身上。管家心中的算计,时茜好像似有所感,止住脚步观察起周围情况,最后时茜眼神落管家身上,管家当即整理好表情,掩藏心计,作出恭顺的模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时茜收回目光,进入房中。 次日早上,时茜洗漱好后就对着木、蓝说:“木、蓝先别忙活了,过来坐,我有话要问你们。” 木、蓝放下手里的东西,向时茜走过来了,虽时茜叫她们坐,但她两个谁也没坐,在她们的认知里,时茜和她们不是一路人,她们不能也不敢和时茜平起平坐。时茜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真麻烦,若不是不习惯这样与人说话的方式,时茜还真不想理会,不过时茜又想要坐要站那是人家的自由,反正自己是请她们坐了,她们想站着那就站着吧。 这么想后,时茜觉得自己坐着,她们站着也没那么不自在了。时茜:“你们想站着就站着吧,站累了这有椅子,你们可以坐下来。我声明,我不介意,你们坐下来。”木听了便坐下了,蓝看木坐下了,犹豫一会也跟着坐下了。时茜接着说:“昨晚上你们有考虑你们去留的问题吗?是跟着我云游,还是投奔亲戚朋友。若还没考虑清楚,今日还有些时间,我要购置一些东西,在我买好东西前给我答案就行。”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时茜问了一句谁呀,门外人自称店里的伙计小二,得李公子吩咐送早膳来。蓝起身去开门,帮着小二把早膳摆好,早膳都摆在时茜面前。时茜看到便制止小二和蓝,让把早膳放中间。小二退出房间后,时茜就招呼木、蓝一起吃早膳。时茜喊了木、蓝一声说了句一起吃早膳后,就不管她们两个了。 时茜觉得木、蓝的行为是在这个世界社会的大环境下养成的,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人人平等的观念,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去强行要求她们改变为好。和自己相处时她们可以随意,自己不会去在意这些,可自己是特例,而这个世界的人等级观念是很强的,她们绷着这根弦才更适合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笃笃”听到敲门声,正在漱口的时茜吐出口中的漱口水,蓝看到了拿了帕子上前递给时茜,时茜随口道了声谢,擦拭嘴边的水后才问:“谁在外面。” “李戈求见真人。”门外的李戈答道。时茜还没回话,木听到李戈的声音就忙去开门,木一见到门外的李戈就娇羞的说:“李公子快请进,真人就在里面呢。” 李戈听了直皱眉头,这丫头不行,昨夜在春风楼里见到他时就一直盯着他看,看得眼睛都直了,上了舆车还多次撩起帷幔偷看他。本来让舆车进院中接真人,就是不想真人被人看见,结果这丫头的动作,难免会被有心人看见舆车里面的人。 而且到了如意楼,李戈让舆车直接进如意楼后院,让真人在后院下车,在不惊动其他的人情况下回房中,后面的事他张罗,他想告诉如意楼掌柜他遇到来此投亲戚的同乡,入城太晚没找到亲戚,而城中其他客栈都已客满没有落脚地方,所以他想把自己的客房让出来。可这丫头倒好,下车后叭叭的给他道谢,还该死的提到春风楼。她弄的这些,让他的心思都白费了。 第88章 兄妹相称 木不知道李戈此时心中的想法,她只知道,她不想跟着时茜去云游,她想出人头地,然后回家报复后娘,让她爹后悔,让后娘带来的小妹羡慕。跟着时茜云游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怎么能报复后娘,让她爹后悔,让后娘带来的小妹小妹呢。所以见到李公子时,她就打定主意,跟着李公子,就算做个丫头,也比跟着时茜去云游好,又能实现自己的想法。她若能跟着李公子做丫头,就能让人羡慕的,因为这么俊俏富贵的公子,村里的那些人几辈子见都没见过。 李戈听了木的话,没进房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差点唐突真人,还是在外头院中等着真人吧。“李某就不进去了,真人,李某在院中等候。”说完转身离开去了院中。木急了忙说:“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真人就在房中。”李戈转身呵道:“你是真人的丫鬟,怎能随意邀人进入真人房中。” 木:“李公子,我不是真人的丫鬟。我、、、” 李戈说完话没停留一秒听木说话,早已转身离去。在房中的时茜有听到李戈和木的谈话内容,时茜昨晚上也看出来木看上李戈了,只是像李戈这样的人和人家是看不上也不会娶木这样的女孩的,不过这不是现代,婚姻是一夫一妻制,在封建社会是一夫多妻制,一个男人除了娶妻还可以纳妾有通房,木做不得妻却有机会成为妾或通房,因此木若有这样的打算,时茜不会劝阻制止。 时茜觉得把现代女性的思维逻辑,套到一个封建社会女性身上那会要了她的性命。现代女性在恋爱婚姻上能与男性一样有主导地位,那是因为现代女性有经济来源、有文化,且国家让现代女性社会地位与男子无异。而封建社会的女性没有经济来源,只能依附男性而活,社会地位也不能和男人相比,封建社会国家统治者是束缚女性压迫女性思想,因此她们的一生都被男性操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在封建社会权贵女子做妻或做妾她们尚且没得选择,就别提木这样贫苦人家的女子了。红楼梦里的探春曾说过若她是男子就走出家门去干番事业,可见她是个有心计算计的人,可最后不也去和亲了,能说出那样话的人难道不想反抗吗?南安太妃认她做义女时探春欲哭无泪的样子,就知道探春是不愿意的,再看查抄大观园时探春对王熙凤的态度说的话,就知道探春会反抗脾气还不小不是能忍好欺负的,那和亲时她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因为她知道没那个能力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她和贾家所有人一起死,她甚至没告诉贾宝玉她去和亲的事(贾宝玉知道南安太妃见个探春,晚上和林黛玉去问探春都没说)。 因此像木这样处境的女孩,跟她说不要做妾或通房那就是个笑话就跟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的笑话一个性质。在时茜看来,木有跟李戈的想法,李戈若对木也有此想法,那就是两情相悦,自由恋爱了,简直完美。 可惜,李戈好像没这个想法。时茜有点发愁了,木不想跟自己走想跟李戈,李戈又不想收留,这可怎么办呀?砸手里咋整啊。木跑进房中坐椅子上捂着脸哭,时茜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时茜的想法是难过就是要哭,这情绪表达的没有一点问题,所以就没想着要劝和安慰,哭够了就会停,情绪发泄出来了事情就结束了。 木却想着真人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不宽慰我呢。她不是喜欢帮助人吗?她们什么都没说,真人就帮她们拿回卖身契。陈小花也没求她,她就送陈小花一副好嗓子。现在她在真人面前哭的这么惨,真人怎么不问呢。木安耐不住,到时茜面前跪下。 时茜眼皮直跳,怎么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大概是不习惯人跪自己面前,每次人在自己面前一跪,时茜总有一种自己要被送走的感觉。时茜忍不住把身子移开一些,歪向一边才说:“有事起来说。”木听到时茜这么说,站起来了说:“真人你也帮帮我吧,我家里也有个妹妹,你也送我一副好嗓子吧。” 时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就是怕事情过于简单,让人觉得就是举手之劳,然后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许愿菩萨,而且还要是有求必应的那种,这可不行。一旁的蓝听到木的话,心一惊,木小花怎敢向真人开口求,讨要东西呢。 时茜委婉的说道:“贫道昨夜帮陈小花已用尽全力,短时间内用不得秘法。”木听到时茜的话,面上有些失望,心里更是抱怨上时茜,为什么帮陈小花,却不帮她。心中有怨,就口不择言“那真人让李公子收了我吧。这事不难办,不过是真人一句话。” 时茜,这木被拒绝后,生了怨气,现在都敢颐指气使与我说话了。时茜凉凉的说:“贫道与李公子无亲无故,管不着李公子的事。这事啊确实不难办,不过不是我一句话,是李公子一句话。你求错人拜错神了。”说完时茜站起身,避开木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时茜说:“我现在去购置一些东西,希望我回来时,你们已经考虑好自己的去留问题。”时茜心里已经有打算了,木的性格不行,不能带在身边,如李戈不收留她,那自己就给她留些银钱,再让老鸨和陈小花帮忙关照一下,就仁至义尽了,自己可不是她的父母,能做的也就那么多。至于蓝,她若愿意自己可以带着,以后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多照顾些,不会让人欺负她。 蓝看了木一眼说:“真人,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未报答半分,怎好讨要东西。”木听了生气的对蓝说:“你想跟着真人,当然向着她说话,以讨她欢心,何苦踩着我呢,我又不和你争。” 蓝:“你、、、本还想劝你留在真人身边伺候,你却这么说我,罢了,你既打定主意,只怪我多嘴多舌。”说完蓝追时茜去。 时茜出了客房,找到在院中等候的李戈。“李公子不必称呼我真人,我在观中没受戒,算不上是道士。李公子,可称呼我茜儿。” 李戈,原来真人叫茜儿“真人所说,李某自当从命。茜儿,在外你称呼我为哥如何?若有人问起,就说姨父病重,我送你归家就探望。” 时茜:“那茜儿,去上京这一路上就有劳表哥多照顾了。” 李戈,这一趟出来真是太值了,认了个天仙似的妹妹“茜儿妹妹这是要出门吗?”李戈见时茜拿着帷帽问道。 时茜:“嗯,从这到上京还有七八天的路程,我也不好一直占着表哥的舆车,所以打算去马市添置一辆舆车。” 李戈:“我刚问过如意楼掌柜的,这马市在城外,从南城门出去走五里地就到。茜儿妹妹且等着,我让人备舆车,我骑马跟着送茜儿妹妹去。” 时茜:“除了舆车,我还要添置一些东西。今日怕是不能启程了,今晚还要在城里住一晚。若会耽搁表哥的行程,表哥可以先行一步,我明日再赶上表哥。” 李戈:“晚一天出发,不会误事,茜儿一个单身女子不好独自赶路,让那些泼皮无赖遇到了,定会上前纠缠妹妹。”李戈说的也有道理,时茜道了谢,便接受李戈的好意。舆车备好了就在如意楼后角门候着,时茜走到舆车旁,李戈伸出手,让时茜扶着自己的手臂登上舆车。上舆车后时茜转身向李戈道谢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蓝,时茜向蓝招招手,蓝看见快步上前:“真人。”时茜说道:“以后别叫真人了,叫姐或茜姐。”李戈听了忙说:“这不合规矩,还是称小姐为好。” 蓝也说道:“小姐帮蓝拿回卖身契,蓝无以为报,愿从此侍奉小姐至死方休。”李戈听了点了点头,这个丫头还不错。李戈说:“茜儿妹妹身边也该有几个伶俐机灵的人,平日可以让她们为妹妹跑跑腿买东西,传口信什么的,妹妹如今大了,不好轻易见外人的。不如今天随便去趟牙行,再买几个丫头给妹妹使唤。“ 时茜忙说:“不必,蓝不是丫鬟,她跟随陪伴我,我以后就视她为家人。我喜欢清净,不喜欢身边围着太多人。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没那么多规矩。表哥要是喜欢规矩多的大家闺秀,那还是离妹妹远些,免得看得难受,若与我说规矩,我会生气,你就要受气。” 李戈见时茜拒绝了,也没继续劝。李戈知道时茜是有主意的人,即使劝了时茜该怎样还怎样。时茜看着已经到跟前的蓝,就问要不要一起去逛逛,蓝没犹豫就爬上舆车。蓝进了舆车放下遮挡帷幔,李戈转身就去牵马上马。坐在舆车里的时茜想李戈刚才说牙行买人的事,李戈想买丫鬟?嗯,一会可以问问李戈。 舆车在布庄门口停下,蓝先下舆车,再去扶时茜下车。时茜站在实地上后,蓝自觉的退后,离时茜有两步距离远。时茜进入布庄,蓝就在后面跟随,始终保持落后时茜两步,李戈对时茜说:“一会妹妹只管坐着喝茶,让布庄的绣娘把衣裳取来跟前,妹妹慢慢好好的看着,看到喜欢的衣裳先留下,等都选好了,就差丫鬟来告诉我,我自会与掌柜的说。妹妹也不必与他们说话,传话、跑腿的事让丫鬟去做。” 第89章 透视眼相马,意外见宝 李戈见时茜不解看着自己就接着说:“这世家小姐与贴身丫鬟的衣裳那都是布庄派绣娘上门量身定做的,来布庄买成衣的女子,要嘛是小门小户的女子在母亲陪伴下来买,要嘛就是那个楼子里新来的姑娘、大户里新买的丫鬟、姨娘过来添置的。哥是怕那些人看妹妹穿得素净,把妹妹当成思凡偷逃的,说出不好听的浑话冲撞妹妹或轻慢妹妹,所以要端着别正眼瞧他们,别与他们说话。” 李戈、时茜三人迈步进入布庄,店中的伙计看到李戈的衣着及身上佩戴的物件,便知道是位贵客赶忙迎了过来,李戈在布庄外头说的话,蓝听进去放心上了,见伙计过来忙上前为时茜挡着些,李戈对蓝这行为很是赞赏,这丫头不错。李戈转了转拇指上的玉韘说:“给我妹妹找个清净干净地看座、上茶,再把让你们的绣娘把店里最好的衣裳取来拿给我妹妹看,小子都不准到我妹妹跟前去,免得你们身上的气味冲撞了我妹妹,惹我妹妹不高兴,我就让人拆了这店。” 小伙计忙应:“是,楼上有雅间给来店里的贵客备着的,贵人楼上请”小伙计弯腰让开路,一个小丫鬟移步上前福身行礼就领着李戈、时茜、蓝等人上楼去雅间。李戈上楼后,楼下买衣裳的年轻女子们才把头抬起来。时茜进布庄时也观察到了,正如李戈所说,来布庄买衣裳的年轻女子都有一位妇人陪同,她们见到李戈进来,就把头低下。 到了雅间,雅间用帷幔分内外两间,靠窗的是内间。时茜进了内间布庄的小丫鬟就把帷幔解开拉好,然后再上前请时茜摘下帷帽。蓝在时茜拿下帷帽递给布庄小丫鬟后,扶着时茜在内间罗汉椅子上坐下。小丫鬟放好时茜的帷帽就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时用盘端来茶和三碟点心,小丫鬟利落的把点心和茶放罗汉椅上的小茶几上,说了句请贵人用茶后,就福身行礼慢慢退出去。 “这就是你们店里最好的衣裳?你们真该死,拿这些破布来糊弄爷。你们知道爷是谁吗?潍州李家,爷是李家大少爷。信不信爷把你们这些破布都给绞了扔出去。” “贵人莫恼,这些都不喜欢咱再换一批衣裳。云锦做的那些衣裳给贵人取来。” “这还差不多。” 时茜:“慢着。” ““妹妹,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贵人,吩咐,老奴听着呢” 时茜:“哥哥,我来布庄是想给蓝丫头、木丫头买几身换洗的衣服,不用云锦,棉布就好。我自己有衣服,就不添置了。”小丫鬟穿着云锦做的衣裳,有些招摇,在外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李戈劝说道:“哪有小姐不买,却给小丫鬟买的道理。妹妹是不是担心她们的绣活不好?妹妹放心,哥哥在外头把关,那不好的断不能往妹妹跟前送,碍妹妹的眼。” 时茜想说真不用买,她的衣服多的很,大师兄给她置换了好几身,绥娘又给她好几身。布匹,她也有。出来布施时,她置换了好些,比这里的布匹都要好,只是现在她不方便拿出来,总要有个出处,等解决了奶娘,她要想办法弄块地,这样才能把人偷渡到福瓜里干活,才能把她置换的东西拿出来。现在外头也不好多申辩,免得落了李戈的面子,等会送来给她过目,她装装样子选一身就好。 李戈在外头吩咐绣娘和掌柜把云锦做的衣裳取来,再取几身细棉布衣裳。李戈看了绣娘取来的云锦做的衣裳,确定是云锦,绣工也不错,才让绣娘送进去给时茜。几个绣娘把衣裳展开让时茜过目,时茜下了罗汉椅,凑前观看衣裳,看了一件又一件,四五件衣裳展示完了,时茜都没说留下,没有一件衣裳入得了贵人的眼吗?其实衣裳都很漂亮,只是时茜不想浪费而已,忍得好辛苦,女人的通病看到漂亮的衣服就想买,就如那句话女人的衣柜永远少一件漂亮衣服。不能再看了,再看真的忍不了了,到时就是衣衣快到我怀里来。时茜随便指了一件留下,其他的都让她们带走。绣娘们很沮丧,这小姐太挑剔了,半天才选了一件。 李戈问了绣娘知道时茜只留下一件衣裳,以为取来的衣裳都不合时茜的心意,便让绣娘再去取,绣娘:“贵人,这云锦做的女子成衣都在这了。”李戈听完就让绣娘下去:“这里既没有妹妹喜欢的,到了上京咱们再添置。”绣娘们取来几身细棉布衣裳送了进去,时茜让蓝自己去挑选,蓝没动说:“奴婢,任凭小姐做主。” 时茜看了送进来的衣裳,都是细棉布的,棉花在中国最早的记载是南北朝时期,原是多年生植物喜热爱光,元朝忽必烈时才从南边传至北边,多年生变一年生,直到明末清初时百姓才穿上棉衣。想不到在这里已经有细棉布了,那这里一定有棉花。刚才自己还担心说要棉布,他们没有呢。取来的棉布衣裳一共六件,正好一人三件,时茜便都留下了,然后又让人取来几双绣花鞋,接着包好衣服,付了银子,时茜几个便离开布庄。李戈提议去银楼买些首饰,时茜身上过于素净。时茜以出门在外,素净些好,免得招贼惦记徒生事端为由拒了,不过时茜让小蓝拿着二两碎银在街边小摊上买了胭脂、口脂、头花、头绳、木簪、木梳等小东西都是两份的。买了这些东西后没敢再耽搁,直接出城去马市。 李戈:“茜儿妹妹,其实不用亲自去,哥哥让胡德友跑一趟就行。马市里气味难闻,地脏没处下脚。一会妹妹就别下车了,胡德友挑好了,牵过来给妹妹看。妹妹让蓝丫头把竹帘卷起隔着纱幔看。”胡德友听李戈提到自己忙陪笑应和,心里想这女真人年纪虽小本事却大,郝鸨这夜叉愣是被她整治成小兔子,不但把她全须全尾的送出来还倒贴两丫头,自己可要小心伺候着。 马市外一阴凉的地方,时茜坐在舆车里等候,李戈让跟着的人围成圈把舆车护中间,人面朝外背对舆车防护,自己守在舆车旁。一会胡德友就往他们这地来了,胡德友后面还跟着三人一人牵着一匹马。胡德友进了圈里到舆车跟前“公子、小姐,这三匹马就是小的选出的好马。” 李戈:“你让他们一匹一匹的牵过来,给小姐看。”胡德友应是,便去叫三人中站右边的先进来。时茜在舆车了听到李戈和胡德友的话,就让蓝把竹帘卷起。时茜不会相马,但她有透视眼符箓,透视眼符箓不但能看灵力还能看气色、骨骼、经脉等。蓝卷起竹帘后,时茜用透视眼观察马的牙齿,从这匹马的牙齿,时茜知道这匹马已经十一二岁了,马的寿命一般是二三十年,所以这是匹老马了。时茜心想老马识途,看着也壮实,枣红色颜色也好,这匹就给个待定吧,后面还有两匹看完了再做决定。 时茜让胡德友叫人把马先牵到一边侯着,时茜的眼睛不经意间扫过马的腹部,在那匹马的胃里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等等,胡德友去把马牵过来再近一点,本小姐要看清楚些。”时茜说道。 胡德友赶紧过去牵马,马的主人赶紧说:“贵人还是我来牵吧,这马怕生。”李戈:“混账话,这马怕生,除你其他人牵不得,若买下这马,难道还要把请你人来照料才行。”李戈说完,靠近舆车说:“茜儿,这马怕是有问题。” 马的主人心里也很慌,他这马买了还没一年,开始还好好的,可最近不好好吃东西,脾气还有点大,他本不会养马,他怕马死自己手里到时人财两空,便趁着现在还没什么大问题时把马卖掉,换头牛,还是牛好养活。因为最近马的脾气大了些,他不敢让生人牵,怕伤着人。这时马也突然变得有些不安躁动起来“咴咴~”鸣叫起来。 李戈看此情形说:“这怕是匹病马,赶紧让人牵走。”时茜制止说道:“不,这马我们要了。表哥别急,附耳过来听茜儿仔细说与你听。”李戈看马已经被主人安抚好了,才贴近舆车说:“妹妹请讲。” 时茜:“表哥可听过鲊答。” 李戈:“自是听过,那可是好东西,万金难求。” 时茜:“这马腹中就有这东西。” 李戈:“妹妹说的是真的?” 时茜:“千真万确。”(马宝:俗称马粪石、黄药,马宝为不常用中药,为马科动物马胃肠中的结石),时茜在学《本草纲目》时看到它的记载,它还有个名称叫鲊答,具有镇惊化痰、清热解毒,主治惊痫癫狂、痰热内盛、神志昏迷、恶疮肿毒及失血等功效。时茜有缝尸针和透视眼,可以在不伤马匹性命下取出马匹腹中的马宝。这样可谓双赢,既得马又得宝。时茜突然掀起纱幔看着李戈,还在兴奋中的李戈被时茜突然这么盯着,就问:“怎么了?” 时茜放下纱幔说:“没事。表哥把那马买下,晚上我把鲊答取出,不耽误我们早上出行。”李戈身上的气色黑中带红,也就是说他会有血光之灾,黑气这么重,这个劫数不小,自己与他结伴同行,为免遭殃及池鱼,先用乌鸦嘴让他应劫见血。要不是用透视眼相马,还不知道李戈这个劫数呢,自己与他同行,到时也跟着受难。 昨夜乌鸦嘴好像自己闪动了,自己当时还觉得奇怪,没召唤,符箓怎会有反应,自己环视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和人。人?管家,那个管家看着自己时带着算计,只是那管家眼中的算计藏的太好了,自己再看时管家眼中的算计已经没了,当时以为自己眼花了。 第90章 乌鸦嘴符箓化劫 时茜在想怎么样让人受伤,又不影响接下来的行程。见血就是应劫了,时茜看着在检查舆车的李戈,有了,被长出的木刺扎破手指。时茜这边心念一动,李戈那边就被木刺扎破手指,流了不少血,李戈把木刺拔出“这舆车上还有木刺,这木头都没打磨干净。幸亏我检查了,若是扎了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赶紧着人再打磨一遍。” “贵人,这舆车的每一块木头都打磨过几遍的,比大姑娘的脸都要光滑呢。不可能有木刺。”李戈听了就想骂人,不可能有木刺,那扎破他手指的是什么?咦,这木刺和舆车用的木料好像不一样的。怎么会这样?“公子”蓝唤了李戈一声。 “蓝丫头,你不陪着你家小姐,下来做什么?”李戈问道。蓝:“小姐,让我给公子送药。” 李戈:“小伤不妨事,药拿来了就给我吧。” 蓝把时茜给的云南白药给了李戈,李戈接过用纸包着的药粉说:“把药给我后,就回去陪你家小姐吧。” 如意楼后院马棚,李戈:“这马又开始躁动了。” 时茜:“没事,我安慰安慰它。”时茜用了御兽符箓与马沟通,告诉马晚上她会帮它拿掉它身体里的石头,那样它就不会再疼了。 马听明白了,用头蹭了蹭时茜。李戈:“这马还真有灵性,竟能听得懂妹妹的话,还真让妹妹安抚住,安静下来了。” 时茜笑了笑,御兽符箓不但能驱使野兽,还能与兽沟通,这匹马是因为难受才躁动的,如今自己告诉它能解决它问题,让它摆脱病痛,自然能安抚好它,不然它就算再有灵性,疼痛依然会让它躁动。 时茜对李戈:“等如意楼打烊,我要用师门秘术取出马体内的鲊答,表哥帮我个忙,不让一个人来这后院,靠近马棚,可以吗?” 李戈:“当然可以,我保证让人严密看管,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后院靠近马棚。只是茜儿妹妹师门秘术,连表哥都不能看吗?” 时茜:“表哥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胆子够大。”晚上时茜是要开膛破肚取东西的,应该很血腥,李戈还有这爱好?这事时茜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干,就是仗着缝尸针、透视眼、光符箓这些,才无畏。 李戈:“茜儿妹妹,你表哥可是吓大的,鬼来了都敢打。不就是从马腹中取个东西吗?有什么可怕的。” 时茜:“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过来取吧。”商量好了,时茜就回房沐浴、吃晚膳(古人一天只吃两顿饭早膳和晚膳,因为古代农业不发达食物匮乏。早膳一般是十点以后吃,晚膳则在下午三四点时吃)李戈则去安排晚上的人手。临走时时茜用透视眼看了李戈,黑气还在,红不见了,血光之灾因时茜用了乌鸦嘴应劫消失了。黑气还在,说明他身边有小人要害他,会让他倒霉,会是管家吗? 回到客房门外的时茜听到房中的蓝、木在说话,便留在门外没有马上进客房。蓝:“木你看,这是小姐给咱们买的东西。有衣裳、胭脂、头花、簪子、木梳、、、好多东西呢。衣裳都是细棉布做的呢,可软和了,颜色也好,还绣了花呢。” 木:“哟,都叫上小姐了。她是你哪门子的小姐。她收你卖身契了?她就是个女真人,居无定所,到处为家。那日若不好了病了,就把你卖给牙婆,换药钱。这些衣裳、胭脂就是你的卖身钱。咱们三个就陈小花精明,自己拿着卖身契,又得了副好嗓子,老鸨指着她赚大钱,自然不会亏待她,她日后不愁赚不到大钱,找不到好人家。可我们呢,这衣裳、头花值几个钱,日后还是讨吃的命。她救了我们三个,为何只对陈小花好,却不管你我两个。” 蓝:“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丧良心的话。小姐与咱们三人非亲非故,帮咱们拿回卖身契免了咱们流落烟花柳巷,已经是天大恩德,我们不能回报一二,怎还能去妄求东西。” 木:“哼!”时茜,这人和人不能比,蓝、陈是好的,这木有白眼狼的特质。时茜见房中安静了,抬脚准备进客房,房间里又传来说话声,时茜再次止住脚步。木:“这衣服好漂亮,我要这件。” 蓝:“唉!你快放下,这是小姐的,这衣裳可是云锦做的,京城里大家的小姐贵夫人才能穿的。” 木:“难怪这么漂亮。她自己就选云锦做的,给我们的就是细棉布。她就是想哄骗我们给她当丫鬟。我才不要那细棉布衣裳,我就要这件,银子肯定不是她给的,一定是李公子给的。我要给李公子做丫鬟,这衣裳就该给我。” 一件衣裳时茜是不在意的,可木这种行为,时茜不想惯着,自己帮忙到帮出毛病了。时茜迈步进入客房,木和蓝还在抢那件云锦衣裳,两人都没注意到时茜回来了。时茜走过去让蓝放手,蓝听了时茜的话,便放手了。 木拿到衣裳得意洋洋,时茜也不过如此,只要自己强硬些,她一样服软,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就像她爹,以前打她娘打的可凶了,后娘不像她娘那样软绵,后娘一凶她爹就怂了,被后娘治的死死的。这衣裳实在漂亮,她要穿上它回家去,后娘肯定不敢再骂她贱丫头了,彩蝶那丫头看到一定羡慕嫉妒恨,这可是京城官小姐贵夫人才能穿的,她们一辈子都没见过,更别提能穿了。 木拿着衣裳就想去穿上,发现衣裳被人拽住了。木顺着拽着衣裳的手看去,拽住衣裳的是时茜,时茜正冷冷的看着她,木虽有些害怕此时的时茜,但还是壮着胆子呛声:“这衣裳我要了,你放手。” 时茜:“你要了?好大的口气,这衣裳是你的吗?该放手的是你,趁我现在还能好声好气和你说话,给我放开。”后面四个字时茜提高了音量。木是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因为时茜对她们的态度一直很好,她才觉得时茜好欺负,才敢在时茜面前使性子。时茜态度一变,音量一提高,木马上就怂了。时茜把衣裳递给蓝说:“既然你木姑娘金贵看不上这棉布衣裳,我就不强人所难让你收下了。蓝这些衣裳和东西都归你一个人了。” 木:“不行” “闭嘴,我没问你意见。东西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要你们考虑的事情,你们应该有答案了,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决定。”时茜打断木的话说道。 蓝拿出自己的卖身契,双手递给时茜:“蓝愿意跟着小姐,别的不求,但求无人敢欺。”时茜不是蓝的父母长辈,若没有卖身契,带着蓝会被人告拐带的,所以时茜收了蓝的卖身契,说:“我向天起誓,今后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木在一旁装聋作哑,不说话。时茜也不想把木这麻烦带身边,不说话就是不愿意,时茜还想给她一些银两,走时再去趟春风楼找老鸨和陈拜托她们照顾她,现在时茜不想理这白眼狼了,看她能的,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她以后爱咋滴咋滴吧。 时茜让蓝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去叫小二抬热水来,她要沐浴。这时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原来是李戈吩咐店小二抬来热水,蓝放下手中的活计,领着小二把热水抬进来。而木在听到店小二提到李戈时,就跑出去了。时茜也没理会,沐浴的水准备好后,时茜让蓝到门外守着,自己便去沐浴了。 等时茜沐浴穿衣妥当后,店小二把饭菜也送来了,店小二把饭菜交给守在门外的蓝,就退下了。时茜打开门,让蓝把饭菜端进房中,蓝把饭菜摆好后说:“小姐,你用晚膳,我找小二把水抬出去,把浴桶收了。”时茜点了点头,被人需要心才会安定,既然留下蓝,就要接受蓝的照顾。时茜吃好了放下碗筷,对蓝说:“蓝,别忙了,过来吃饭吧。一会饭菜要凉了,菜我只吃自己这边的,另一边给你留着,没动。你吃完,把碗筷给送到后厨去,我要打坐静修,你不用理我,有人来也别叫我。”说完时茜去漱口了,蓝跟了过去,等时茜洗漱收拾好,打坐静修后,蓝才去吃晚饭。 晚上七八点戌时,时茜结束打坐。蓝坐桌子旁低头做着绣活,“夜里光线不好,绣活还是白天再做吧。”时茜说道,蓝抬起头看着时茜:“小姐,你要喝水怎么不叫奴婢给你倒。” 时茜:“这不是看你在绣花,再说一杯水,我还会倒。你在绣什么?” 蓝不好意思的说:“奴婢,给小姐做肚兜呢。只是奴婢不会绣花,小姐莫嫌弃。” 时茜:“给我做的,其实”时茜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了,一定是李戈找来了。蓝听到敲门声,赶紧把还没做好的肚兜放好才去开门。 李戈见到开门的是蓝就问:“蓝丫头,你家小姐可醒了。” 蓝摇摇头,李戈:“还没醒?都已经戌时了,难道深夜才能动手?” 蓝:“李公子,小姐没睡,只是夜已深,小姐不便见你,免得让人看见误会。” 李戈,不便见我?不是说好今晚取鲊答吗?人我都安排好了,这会不见我,是时辰不对不能取吗?这时时茜走了出来对蓝说:“是我叫他来的。”又对李戈说:“都准备好了?” 李戈:“好了,我让人守着后院的出入口,保证不放一人进后院靠近马棚。”时茜听了就说:“那走吧。嗯,你穿成这样去?你要不要换身破点的衣服或换身旧衣服。” 李戈:“妹妹这可难为哥哥了。我哪有破衣服和旧衣服。” 第91章 取鲊答 时茜和李戈一起到了后院马棚,时茜看到后院点着不少火把、蜡烛。时茜大惊:“表哥,这不会是你让人做的吧。”李戈:“是我让人点的,不然乌漆嘛黑的怎么取鲊答。” 时茜:“得多亏离人的这段时间,蜡烛、火把没出什么意外,不然这都成火海了,还可能把整个如意楼都点着了。赶紧把火把、蜡烛灭了。” 李戈:“灭了,就看不见了。还怎么取鲊答?” 时茜:“我早有准备。”说完时茜从手里提着的藤编提袋里掏出一个碗大的圆球,圆球像百瓦灯泡,把整个后院都照亮了。李戈眼睛瞪圆了说:“好大的夜明珠”,时茜“夜明珠?这不是夜明珠,这么大的夜明珠你见过啊。” 李戈:“这不是夜明珠?那这是什么宝贝?” 时茜:“这是光球。我们师门用来照亮的,跟蜡烛、火把一个用处,不过比蜡烛、火把安全。表哥,你要喜欢,等办完事,这个送给你。白天时让光球见见太阳,夜里就能照亮,睡觉时用黑布盖上。” 李戈:“茜儿妹妹说的可是真的,这个真能送我,你师门知道了不会怪你?” 时茜这就是玻璃加一道光符箓,除了照亮啥也没用,即使送人也出不了事情。光符箓,你也看不到。“送别人肯定不行,自家亲戚,师尊知道也不会怪罪。”时茜面子上还是要装装样子表白表白,好让人记得自己的好,可不能像木那白眼狼一样,不记自己的好,倒埋怨给的少了。 李戈听了时茜说的话,心中一阵感动,茜儿妹妹对自己实在太好了,这师门的宝物都送给自己,怕宝物贵重自己收下心有不安,便故意轻描淡写的说是寻常之物,茜儿这心意自己记下了。李戈伸手去接光球说:“我来拿着举着吧。” 时茜说:“不用了人拿着举着的,它能自己悬浮着。”李戈又是一阵惊叹,李戈现在的样子真像自己刚到九州见到光球的样子,学了符箓之后才知道悬浮是天阶符箓的基本技能。时茜把光球举过头顶就撤手了,时茜撤手时李戈还下意识伸手去接着,怕光球会掉下,摔坏了。不过时茜撤手,光球就悬浮定在那个高度。“你不用管它,它不会掉下来的,这你拿去穿上。”时茜递给李戈一套罩衣,时茜自己又拿了一套穿上,把罩衣后面的带子系好,把帽子戴头上,鞋套套上,再戴上手套。 李戈看着时茜递来的罩衣,这又是什么宝贝,这布料自己都没见过,李戈拿着手套又是一阵研究,这是干什么用的。看到时茜戴手上时,哦,原来这个是戴手上的。时茜:“表哥,你先把马牵出来,再把手套戴上。”李戈这东西叫手套。 李戈依言去马鹏把马牵了出来,时茜用御兽符箓安抚并驱使马躺下,马躺下后,时茜对马用了假死符箓,中了假死符箓的,就会处于假死状态,心跳会几乎感觉不到,血液会停止流动,不必担心在假死状态的会真死,假死符箓的灵力只是让中符箓的进入深度睡眠,把活着的体征控制住,让外人感觉不到而已。用在自己身上可以持续七天,七天后自己就会醒来,但用他人身上只能一天,超过一天不解除人就会真死。 时茜学了假死符箓后,知道假死符箓的这特性,觉得可以用在外科手术上,毕竟在古代没有现代精密仪器的辅助,是不能做手术的。但在假死符箓下就不用担心,呼吸、血压、心跳、血液的问题,而感染、无菌这些问题可以交给光符箓。 时茜还要感谢自己有五系灵根,不然假死符箓也不能用他人身上,因为假死符箓有个弊端,就是会把中了假死符箓的它的生命力用于维持假死状态。时茜的假死符箓被时茜五系灵根孕养,拥有足够的灵力可以让中符箓的维持假死状态就不会去抽取它的生命力。 时茜御风把马托起好方便操作,用透视眼确定鲊答的确确位置后,时茜用光符箓切开马的皮肉。李戈觉得今晚上他见到惊奇比过去十几年见到的都多,想着以往请江湖艺人来家中唱堂会,对他们小戏法惊奇的自己见识太少了,想想脸都红。“表哥,你干嘛呢。快帮忙呀。”时茜戴着口罩,说话的声音有些闷。李戈刚想说话,时茜又来一句:“把口罩戴上,免得说话口水乱飞。”李戈,口罩?时茜指了指自己脸上戴着的东西。李戈,刚才自己觉得奇怪的那块布,原来是这样用的。李戈戴上口罩后说:“要我做什么?”时茜:“我一会把开口撑大一些,再把马的胃切开,然后你伸手到马胃里去把鲊答取出来。” 李戈:“不是,那是马的胃呀,那鲊答在哪里我也看不见,我怎么取,取什么呀。” 时茜心想对呀,李戈没有透视眼,看不到鲊答,他要是到马胃里一阵翻找,对马可不友好,明日马还要拉车呢,就是“还是我自己来,你啥也不是。” 时茜切开马胃,有透视眼很快锁定鲊答的位置,时茜很顺利取出鲊答。“这就是鲊答?”李戈看着时茜手里带着污物拳头大小的石头,时茜:“嗯,拿个东西过来装呀。你比蓝差多了,要是蓝在已经拿东西过来接着了。”李戈,怎么拿我跟丫鬟比,我是主子少爷,伺候人的事,那都是丫鬟做的,丫鬟当然做的比我好了。李戈找了一个桶过来说:“这是装水用的桶干净的。” 时茜把鲊答扔桶里,李戈拿个棍子搅了搅。然后说:“这马怎么办?这样明天还能动吗?你在它身上切了这么碗大一个口子,它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滴血都没有,该不会死了吧。早知道,今日就听我的再买一匹马备着。” 时茜买这多马干嘛,路上不用人伺候吗?说:“一会把切开的口缝好,它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李戈:“缝好?用什么缝线啊。这也不是衣裳,能缝好?”就算缝好了,能马上活蹦乱跳的,又是师门秘术?李戈还在乱猜测,时茜在藤编袋子的掩饰下拿出缝尸针。时茜没学过缝合术,不过缝尸针的好处在于只要经脉对上,缝上就行。 时茜在透视眼的辅助下,倒是能把切口对齐了,缝了起来。李戈看时茜缝合,第一次对时茜的话产生怀疑,茜儿妹妹的女红不行啊,这线缝的歪七八钮的,李戈看着难受忍不住说:“茜儿妹妹这女红不行啊。”时茜翻白眼,我还不知道自己女红不行,要你提醒我。没正经练过,就这样了,反正就靠缝尸针了,而且缝好后,灵线会化成灵力修复伤口,不会留下痕迹。时茜没好气的说:“你行,你来。我给你腾地方。” 李戈:“我一个男子,怎会这些针线活。” 时茜:“那你还不如我呢,还敢嫌弃我做的不好,哼!啥也不是。”李戈,这姑奶奶不高兴了,自己少说话,不然真怕她,会用那针把自己的嘴也缝上。 过了一会,时茜终于缝好了,时茜打了结,线在结节处断开,灵线闪了闪,化成金光消失在切口处。李戈又一次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他凑近了看,眼睛要黏在马身上了,也没有找到刚才切开又缝合的伤口。李戈看向时茜说:“没了,不见了。” 时茜:“嗯,没了,不见了。你眼睛没瞎,不是也看见了嘛。”时茜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也不是盲目自信相信李戈,只是相信自己的实力,缝尸针是她的,没人可以从她这里拿走。更相信师尊和侯将说的话,法器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时茜把借着袋子掩护让缝尸针归位。李戈不知道,以为时茜把缝尸针放回袋子里,就说:“此等宝物,茜儿妹妹可要妥善放好。这物件以后也不可轻易在人前展示,以免召来祸事。” 时茜,李戈的人品不错,能处。说:“谢谢,表哥提醒,这东西要配合我师门的秘术方能有这样的奇效。下山之时,师尊把它给我傍身,让我有个倚仗,在它那下了禁术,除了我任何人都找不到它,发现不了它。若有人杀人夺宝,那就打错算盘,它身上的禁术会让我师尊和师兄知道害我的人是谁,到时定不会放过他。”时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提高了一个度,李戈从时茜的话中听出警告的意味。李戈有些难过,茜儿妹妹是不是怀疑自己有夺宝之心? 李戈这时却看到时茜用眼神示意自己往暗处看,李戈装着不经意间看向那处,有人藏在哪里。李戈抬脚想过去拿人,时茜却摇摇头,乌鸦嘴刚才又示警了,来人对她起了坏心,时茜用透视眼看了过去,躲在哪里的是李戈的管家。在九州时,透视眼只能看到灵力,到了外面,外面世界的人不像九州的人体内充满灵力,让时茜意外发现透视眼的普通功能,能观人气色、能看人身体中的异物、骨骼、经脉,还能看躲藏在物品后的人,比放神识安全。 藏在暗处的管家听到时茜最后面说的话,觉得这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自己过来藏了那么久了,她都没发现,刚才自己又没动没发出声响,她怎么会突然就发现了。管家不知道时茜有乌鸦嘴符箓,而乌鸦嘴符箓能吸附人的厄运来壮大自己的实力,所以当有人对时茜起恶念,乌鸦嘴符箓就会有感应,就像人遇到高兴的事会情不自禁的笑,乌鸦嘴符箓对恶念则会兴奋的闪动。时茜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乌鸦嘴符箓这个示警功能,但乌鸦嘴符箓无召唤自动闪动还是会让时茜警觉,下意识去观察周围状况。 第92章 整治管家 乌鸦嘴符箓的两次无召自动,应该不是巧合,乌鸦嘴符箓的闪动很像是兴奋,就像饿狗见了肉骨头,喜不自胜。时茜暗暗骂到,你兴奋个啥,我要倒霉你高兴得起飞呀,我倒霉就是你倒霉,你懂不懂呀。 符箓好像真不懂这些,符箓只是灵力、能量、工具而已。时茜在脑海里勾画一些画面若符箓能够说话有人的情绪,那乌鸦嘴符箓此时应该是朝着人勾手指,来呀!过来呀!过来玩呀!若再配上背景音乐就哪首来呀!快活呀!、、、那乌鸦嘴符箓就秒变勾人小妖精,时茜被自己脑中想象出来的画面恶寒的抖了两下。 李戈:“茜儿,你怎么了?”李戈再次偷偷观察那人藏身之处时,发现躲藏在那里的人不见了,来人的轻功很高,功夫只怕不弱,人藏在那里多久了?他看到了多少?他对不起茜儿,自己向茜儿保证不会让人进入后院靠近马棚的,现在有人潜进来,不但自己外头安排的人没发现,连自己也没发现。李戈有些担心又内疚,来人若是把看到的事情宣扬出去,必会给茜儿带来灾祸。茜儿为什么制止自己过去拿人呢?定是担心自己被那贼人伤害,李戈想要告诉时茜自己会武,却看到时茜在发呆。 时茜听到李戈的问话回答道:“没什么。那贼人走了?” 李戈:“走了,此人轻功很高,身上功夫必定不弱。茜儿,刚才为何拦我不让我上前拿人?是担心那贼人伤我吗?表哥我学过武,一般人伤不了我的。” 时茜:“你说的是一般人,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我们都不知道,这能是一般人吗?” 李戈:“茜儿对不起,我向你保证过不让人进入靠近这里,现在却让贼人潜了进来。是我失信于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贼人找出来除了这隐患。” 时茜:“我知道是谁藏在那里偷窥我们。” 李戈:“你知道贼人是谁?茜儿,你告诉我那人是谁,我现在就带人去把他拿来,听你发落。” 时茜:“我若说出来,怕你不信。”自己与李戈结识时日尚短,交情尚浅。他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吗? 李戈,怕我不信,莫非那人是我认识且信任的人。李戈把自己带着的人在脑中过了一遍:“茜儿,你看到的人是不是管家?”管家会武,这个李戈是知道的,但管家身手如何,他就不清楚了。 不过父亲说过管家为救他的命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当时要加害父亲的人武器上涂了毒,危急关头是管家替父亲挡住致命一击,那毒没要管家的性命,却化了管家一身的内力功法。管家是在大户人家做护院的,功法没了身手丢了,活计也就丢了,所以父亲才把他带自己身边,发迹后就提他当了管家。 按理说管家现在没有内力,使不出轻功的。管家救了父亲的命,对他李戈那也是大恩,自己不应该怀疑他才是。可父亲被刺杀,自己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也指向管家。所以自己才让父亲佯装伤重不利于行,由自己代替父亲上京送聘礼,且自己不走原来的常走的路线,而是选择走官道,同时又让父亲趁此机会好好查一查管家还有刺杀的事。 时茜听到李戈问自己躲在暗处偷看的人是不是管家时,心里不由的想你也会怀疑他?这里面有故事啊,嘴上回话道:“我看见的就是他。” 李戈:“你不会看错?”这事关系到管家,还是谨慎一些好,不能冤枉了管家,陷父亲于不义。 时茜:“绝对不会,我眼睛好使着呢,不然马腹中有鲊答,我不会一眼就看出来。”透视眼让时茜把躲在暗处障碍物后的管家看得明明白白的。李戈的为难和纠结时茜看在眼中,便又说道:“我就知道,我若说出那人是谁,你怕是很难相信。毕竟你我相识还不到两天,你也不必为难了,今晚这事我不打算追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也没看见。相识一场,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至于表哥要不要把我说的这话放心上,对管家警醒点,那就是表哥你的事了。” 李戈听了这话,怕时茜心有芥蒂,就跟时茜讲了管家与他父亲的渊源。 时茜,原来是有救命之恩呀,在心里却说救命之恩和我没关系,面上不追究,没说暗地里不能给管家使绊子穿小鞋哦。时茜用乌鸦嘴默默送了管家几句“吉言”,这几句“吉言”会让管家休息个几日不能说话,等她安全抵达了上京,管家再把今夜看到的事给传出去,还能帮她一把。她想要在这个世界里布施,必须要在男子为尊的社会里有一席之地,那她需要扬名,需要有震慑他人的绝对实力和够硬的背景或靠山。 如今她能拿出手的就是缝尸针,缝尸针今晚显现的神奇效果,让时茜更安定更有信心,就是现代医学也达不到快速治愈不留痕迹的神奇效果,缝尸针却做到了,这样实力她就有了,可惜九州的事不能外传,做不了背景或靠山,不过从李戈哪里知道有个萧家军,这倒是个好消息,拿回萧茜的身份,萧家军就可以做她的靠山。时茜收回假死符箓,马便站了起来。李戈看到马站了起来:“马真没事,它没死。” 时茜:“我说它没事就没事。把它牵回马棚,再让人给它弄点草料、豆子和水。”鲊答在马的胃中,进食会让马儿不舒服疼痛,所以马儿拒绝进食喝水,时茜今晚要取出鲊答就由着马儿,就让李戈吩咐人不要投喂。时茜抚摸马儿鬃毛说:“我已经从你身体里取出折磨你的东西。你现在可以好好吃东西了,不会再疼了。”马儿像时听明白了,蹭了蹭时茜的手。 时茜从桶中拿出鲊答,一块表面光滑如石头一样的东西。李戈:“这就是鲊答?看着怎么像块石头。” 时茜:“想知道是不是鲊答很简单,用刀刮些粉末,放刀面上烘烤,若粉末由分散迅速相聚集,并有轻微的马尿气,那就是鲊答。” 李戈:“那倒不必,我信茜儿。夜深了,茜儿早些回房休息吧。我让人在后厨留了热水,一会让人给你送去。”时茜道了谢,提着收拾好的藤编袋子抬脚要走,李戈又叫住时茜指了指光球问:“那这个怎么办?” 时茜头都没回说:“说好了送你的,你走的时候直接拿手里就行。” 李戈听了赶紧伸手拿,很轻松就拿在手里了。这东西可是宝贝,还是少让外人瞧见,免得被人惦记上。手里也没有东西可以装它,李戈想了一下就直接揣怀里。李戈吩咐人分别给时茜送热水及给马备草料和水,又观察了马的状况,鲊答被取出,马不疼了,加上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已经饿坏了,见了草料就大口的吃起来。李戈见马吃了东西并没有什么不适,便也回房了。 如意楼地字客房,管家听了时茜说的那些话,怕自己真的被发现了,就立即离开躲藏的地方,回自己居住的客房。管家在自己客房门外见到木说:“你怎么在这里。” 木知道现在眼前的人是管家,除了李戈就他最大,见管家问自己话,就恭顺的回话说:“木花见过管家,回管家的话,我是来找李公子的。” 管家听了,心里啐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乡下丫头也想攀上李家的大少爷,不想理会她,推开客房门要直径回房,一只脚踏入房内时,想到自己的算计,又转头把李戈又要了一间天字客房,那客房就在她们现在住的客房对面的事告知木花。木花听了向管家道了谢,便去找李戈了。 管家进了房间,心里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变化。木花以为李戈还住在这里,进了房间等李戈,在等候的过程中,为表现自己,她特意去后厨拿了热茶,换了房里凉了的茶。 管家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端起就喝,不想茶水竟然是滚烫的,管家直接被烫伤,管家想要马上吐出口中的热茶,可嘴巴像是被粘住了,张不开吐不出来,直至口中、喉咙传来灼痛感,管家才能吐出口中的茶水,管家当即冲出房间想找些凉水缓解口中及咽喉的疼痛和不适。 口中及咽喉的疼痛让管家发不出声音,叫不了小二,只能自己去找水。跑到楼梯时,脚踩空,人摔了,为了不摔成重伤,管家不得不使出轻功,在落地时,看到准备上楼回房的李戈。管家心虚了,这些年他一直装着,因中毒丢了武功,从不在李家父子面前使出功夫。心虚导致脚崴了,人还是重重摔地上,手扭到了,腰也扭到了。 李戈看到管家使轻功,对管家的怀疑更深了,可见管家重重摔到地上时,又自我怀疑,这是苦肉计?还是因为他功力身手没恢复,导致摔了。李戈怀中揣着光球,没有上前扶人,便让胡德友去扶起管家,胡德友听了吩咐就去扶管家,不小心碰到管家受伤的手,管家发出一阵猪叫声。 李戈这时也发现管家的异样,管家嘴巴微张,舌头伸出来,人发不出声音,说不得话。“管家,你这是怎么了。遭人暗算了?”李戈不解的问道。管家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指了指舌头又指了指喉咙,一言难尽啊,这房中的凉茶,是谁换成滚烫的热茶,为什么他端起来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93章 启程,上京 第二天早上,时茜吃早膳时从蓝那知道管家的惨状,乌鸦嘴符箓没让她失望。管家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伤了腰又动不得,想作妖也作不起来。别怪我背后下黑手,乌鸦嘴符箓两次闪动都有你,说明你很可能就是让乌鸦嘴符箓兴奋的肉骨头,你肯定算计我打算阴我,我这叫先下手为强。 早餐吃完,蓝问时茜:“管家伤成那样了,李公子会不会留下休息一两天再启程呢。” 时茜:“若他要留下休整两天,我们就先走。你只管把我们的东西收拾好,一会我给你拿银子,你去把房钱和饭钱结了。” 蓝一边收昨夜洗的衣裳一边应时茜:“小姐,咱们两个女子孤身上路,不太平,倒不如等李公子他们。” 时茜:“放心,我心中有数。路上真遇到不长眼的劫匪毛贼,那也不怕,只要不是来了几十万,我能护你我周全。” 蓝听了时茜这话,暗自高兴,小姐竟然如此厉害,自己能跟着小姐,是天大福气。蓝一点也不怀疑时茜的话,就是这么盲目的相信时茜。 “笃笃”敲门声传来,时茜对蓝说:“去看看谁来了。”蓝的昨夜洗的衣裳叠好才起身去开门。蓝打开门就看到李戈:“蓝请李公子,安。” 李戈看着蓝,这丫头学过规矩:“不必多礼,蓝丫头学过规矩?” 蓝:“我还小的时候,我娘病重,我爹想把我送大户人家里做丫鬟,换些银子给我娘治病,学过一些规矩。还没等我去大户人家做丫鬟,我娘就病死了,我爹后来就没送我去。” 李戈听了也没再问了,说:“你家小姐现在可得空。” 蓝:“李公子稍后,我进去给公子问问。” 时茜看了一下房间,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面上也没什么让人尴尬的物件。便说:“蓝是李公子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蓝听了时茜的话,就领着李戈进房间。李戈看到时茜就说:“你们可收拾好了。” 时茜:“蓝丫头收拾的差不多了,把包袱系好就行。管家受伤了,表哥不歇两天还按昨说好的动身启程去上京。” 李戈说:“找个大夫给管家看过了,说不碍事。手和腰上的伤不严重,在伤处贴上膏药,两三天伤处不用力就能好。喉咙被烫伤倒严重些,到上京那才有好药,治不好以后就说不了话,因此管家也不愿耽搁。”李戈停了一下才又接着说:“茜儿,表哥有个事要与你说,你听了莫恼。” 时茜:“什么事,表哥说吧。我听了才好决定恼不恼。”该恼的时还要恼,你若做了让我气恼的事,凭什么还要我憋着,我又不是鳖。 有仇当场就要报,除非是实力不允许。 李戈说:“管家受了伤,我想找个人照顾一下,就找了木。” 时茜,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木本来就不想跟着自己,卖身契在她自己手里,是个自由身,李戈收她做丫鬟,跟我有什么没关系,时茜回李戈:“她不是我的人,和我没关系的。表哥想找她做事就找呗,不用与我说她的事情。” 李戈,这木我也看不上,给他做个粗使丫鬟都不够格,一点规矩都没有。不过,管家这一路上,要找人照顾喂食喂药,这木一直守在他房门外一见着他就缠着他,真烦人,管家正好需要人照顾,就把她塞给管家好了。 时茜不知道李戈是这样盘算的,知道了也不会管,木这样的白眼狼越管越会被怨怼。就算完全撇清关系若出了事,白眼狼也会千万百计的想着往你或他人身上赖,白眼狼的认知是自己永远没错,错的永远是别人。怪世上所有人不围着他一个人转,不只为他一个人服务。 东西收拾停当,时茜和蓝玉登上新购置的舆车,跟随李戈离开城池前往上京。时茜他们出了城门不久,一大汉追着车队大喊:“小花,爹没赌,爹真没赌啊!你相信爹。” 大汉声音传入舆车,舆车里的时茜看到蓝玉脸色变了。 蓝玉就是蓝小花,出发前时茜接受李戈的提议,给蓝小花赐名以示看重。时茜取典故蓝田生玉中玉字为小花新名字。时茜冲着舆车外的重生说了句停,(重生是那匹取了鲊答重获新生的枣红大马)重生听到时茜指令就停下脚步。时茜在重生体内打入一张驯兽符箓,重生自此就能听懂人的话,时茜也省了请车夫。 李戈见时茜的舆车停住了,让胡德友等人拦住冲过来的大汉,自己骑马走到时茜舆车旁:“茜儿,怎么停下来了?茜儿不必理会那个人的谎话,堵输了卖儿卖女典妻事后死不承认的人多了去了。表哥,虽没亲眼见过,可也听我爹、胡德友他们说过。胡德友他们更是亲眼见过的。” 蓝玉:“小姐、李公子,我爹他不会撒谎。他说没赌那就一定没堵。” 时茜:“既然如此,你现在作何打算?是要跟你爹回家去吗?我可以把卖身契还给你,没关系的。” 蓝玉:“不,蓝玉想跟着小姐。蓝玉求小姐,让蓝玉和我爹爹见一面,说几句话就回。” 时茜:“去吧。”蓝玉得到时茜的允许,便下了舆车。蓝玉下舆车刚走两步,舆车了传来时茜的声音:“等等,蓝玉先你回来。”蓝玉回到舆车旁,刚想问时茜还有什么吩咐?看到时茜递出一个小包袱:“拿去交给你爹。”蓝玉伸手接过来便知道包袱里的是银锭,至少有二十两,蓝玉哽咽:“小姐大恩大德,蓝玉无以为报、、、” 时茜:“别说了,你以后跟着小姐,想谢小姐有的是时间。还是快去与你爹话别,不要耽搁行程。” 蓝玉走向胡德友他们,胡德友见到蓝玉过来就放开大汉,大汉见到蓝玉哭的像小孩似的,一遍又一遍的说自己没赌。蓝玉告诉大汉,她相信他的话,不怪他了,但她要跟着小姐去了,让大汉再找个女人,生几个弟弟妹妹,代她照顾侍奉他老,说完就跪下给大汉磕头。蓝玉给大汉磕三头,就起身把时茜给她的银子给了大汉。大汉不愿意拿银子,拉着蓝玉不让蓝玉走。 胡德友:“你不要不识抬举,你跟着的人,那可是有大能耐大本事的人。潍州李家,你听过吧,在西周大半城池都有商行,你女儿侍候的人是李大少爷的妹子。你女儿得了她的青眼,是你女儿的大造化,你家祖坟冒青烟。你还拦着你女儿享福去,真是个傻子。” 蓝玉:“爹,小姐是个好人。若不是小姐救我,从老鸨那里拿回女儿的卖身契,女儿现在已经是贱籍娼妓了。如此大恩,女儿不能不报。” 大汉听了蓝玉和胡德友的话说:“那我们父女就一起报恩,爹也卖身为奴,给小姐看马去。” 蓝玉想了一会才道:“女儿现在去禀告小姐,若小姐应下,那我们父女还在一起,若小姐不应,此事就此作罢。爹爹莫要纠缠,早些回家去。”大汉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若小姐应了,他自卖自身,小姐不应,他就悄悄跟着走,歇脚时他帮着放马、老马。 蓝玉回到时茜身旁,把她爹想自卖自身的事说给时茜听,说完后,蓝玉就在一旁安静等着时茜的决定,没有多说一句话。时茜对蓝玉又多了些喜欢,重生也需要人照看,一些粗活也需要人做,时茜应了,叫来离自己不远的李戈,让李戈帮忙写了卖身契,卖身契写好后,又让蓝玉拿着卖身契去给大汉签字画押。蓝玉给时茜磕了个头,拿着卖身契下舆车找大汉,大汉不识字,就咬破手指摁了手印。 蓝玉回到舆车上,把她爹的卖身契交给时茜。时茜收了大汉的卖身契,隔着帘子对大汉说:“以后你就叫旗胜。”时茜希望自己这次布施旗开得胜。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众人继续赶路。 一行人赶路至下午两三点才停下在路边休息歇脚,李戈来到时茜的舆车旁对舆车里的时茜说道:“这里没有茶寮可歇脚,若无别事,茜儿就在舆车里歇着别下车了。这里草很高很密,恐有毒虫。”时茜应了声知道。李戈听到时茜的回答,便打马巡视去了。透过纱幔,时茜看到李戈此时带着帷帽,只是帷帽的帷幔没有自己戴着的那个长,李戈戴的帷帽帷幔只长到肩头处。 “小姐。”蓝玉轻唤了一声,时茜回头看蓝玉:“怎么了?” 蓝玉:“奴婢,想、、、” 时茜看着蓝玉有些红的脸说:“去吧,以后想去,就与小姐说一声,别憋着,对身体不好。” 蓝玉:“奴婢谢小姐怜惜,小姐你想不想去?” 时茜,有点想。但露天席地的,不习惯,自己有福瓜,可以到福瓜里解决,自己有的选择,允许自己矫情些了。时茜就说:“我不想,你去吧,不急着回来,正好让小姐我躺下伸伸腿,顺便休息一会。”蓝玉听了应是,下舆车后,嘱咐自己的爹,不用离舆车那么近守着,在五步远的地方守着就行。 蓝玉下舆车后,时茜放下舆车所有竹帘,隔绝外人窥视。时茜还布置了小阵法,这样即使有人突然闯进舆车,一时也发现不了自己的秘密。做完这些,时茜把福瓜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放车厢,启动福瓜里的传送阵法,时茜在车厢里消失,出现在福瓜里。 第94章 上京,途中 福瓜里一片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时茜这次能感应到福瓜里的灵力比在九州最后一次进来时要浓郁一些,太好了,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时茜去了趟卫生间解决问题后,便巡视福瓜里已经开垦种植的田地,看看田里的作物的生长情况,作物存活率很高,都不需要补苗。时茜巡视完田地,又检查水利设施,自动浇灌系统等都检查了一遍。 做完这些,时茜在木屋里拿了一些红叶她们给自己准备的吃食,便退出福瓜了。时茜出了福瓜回到舆车内,把福瓜重新挂回脖子上。 “蓝玉,你怎么不在车里伺候。”李戈问守在外面的蓝玉。 蓝玉:“小姐她,想自己歇会。” 李戈:“这些果子,给你家小姐解解渴。” 蓝玉接过李戈递来的几个梨,行礼道了谢。时茜把竹帘卷起,隔着纱幔说:“蓝玉,你回来吧。表哥,你也一块过来。茜儿这也有好吃的,我让如意楼伙计帮忙跑腿准备的。” 蓝玉和李戈走向时茜,蓝玉:“小姐。”时茜说:“蓝玉,上车里来吧。表哥,这是给你的,你坐车辕外头吃吧。” 李戈接过时茜递来的东西“茜儿,你拿个土疙瘩寻你表哥开心呢。土疙瘩那里能吃。” 时茜:“裹外面的土不能吃,吃里面的东西。表哥把外面的土疙瘩敲碎,就能看到里面的美味了。” 李戈依言敲碎外面的土疙瘩,看到荷叶,把荷叶打开,里面的叫花鸡露出庐山真面目,好香。李戈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嗯,味道真好,好吃。茜儿,你那天找的那个跑腿的根本不是如意楼的伙计,不然我们在如意楼住了两天,这么好吃的鸡,掌柜的怎么回没给我们上呀。” 时茜:“是吗?那天那个跑腿的不是如意楼的吗?我那天见他在后厨角门那待着,就以为他如意楼的。至于如意楼掌柜没给咱们上这菜,是如意楼厨子不会这个烹饪方法,是我让跑腿买了鸡,又让他按我说的方法烹饪的。” 李戈听了也没多想,时茜让蓝玉把梨削皮切小块,蓝玉好奇看着时茜拿出的瓷盘子,小姐什么时候买的瓷盘。时茜解释是让跑腿的买的,昨日买马回来,李戈为晚上取鲊答安排人手守卫的时候,时茜便自己找人帮忙跑腿买东西,买回来的东西,时茜让直接放自己新买的舆车里。 因此先行回房的蓝玉不知道时茜找人跑腿添置东西的事,东西直接放车里,蓝玉也不清楚时茜让买了什么东西。自然是时茜说什么,蓝玉就信什么了。 说是找人跑腿买东西,其实不过是时茜用的障眼法,在后门处找了个乞丐施舍了几文钱,用迷魂符箓让乞丐拿钱离开的同时忘记来过如意楼见过谁,然后时茜又用了幻影分身术弄出一个乞丐的分身,在乞丐分身上叠加无颜符箓,到时返回如意楼的是那个幻影分身,在如意楼见过幻影分身的人受无颜符箓的影响,只会记得有时茜找人去买过东西的事,但记不起时茜找的是谁,那人长什么样,而且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只会觉得那人长相太普通或太忙了没注意那人的长相。 尾巴打扫的很干净,时茜不担心有后续的麻烦。时茜把蓝玉切好的水果递一盘出去给车辕上的李戈,李戈接过看到装水果的盘子很是惊讶,白瓷,这样精致漂亮的盘子,茜儿找的那人是从哪买回来的。 李戈忍不住问时茜:“茜儿,可问过你找的那人,这盘子是在哪里买的。” 时茜听到李戈的话,看了看自己拿来装水果的盘子,没什么问题呀,很普通的白瓷盘,坏了。忘了,白瓷的烧制工艺和铁的提炼技术有一定关系,土胚里含铁多,烧制出来的瓷器就不够白,像这样的她现在拿出来的这种品质的白瓷,一般是献给宫廷或达官贵人使用的,外头应该买不着。 时茜只能打哈哈说没问,她现在连那人长啥样都不记得了。李戈也再思索回忆,那时候他忙着安排晚上的事,只记得时茜走到后门处跟人说了什么,一会时茜回来找他说,她找人给她跑腿买东西,等人回来,让看门的放人进来,把东西直接放她舆车上。当时自己还想提醒茜儿,找不知底细的人跑腿买东西,要提防那人买些不中用的东西来糊弄她,可茜儿当时走的太快,没来得及说。 想着等跑腿的人回来后,自己给茜儿看着点,谁知茜儿找的那人快的像一阵风,唰一下进来,唰一下就又出去了,等自己得了消息赶到后院,人早不见了。东西已经放茜儿舆车里了,自己也不好去翻看检查。现在看来,那人是实诚人,没有拿坏东西糊弄人。 吃完水果后,李戈催促人继续赶路。李戈也不骑马了,而坐在时茜舆车车辕上。过了一会,坐在外面李戈说道:“茜儿,你悄悄与我说,你是不是九天仙女下凡来度化世人,解众生苦难的。” 时茜只觉得好笑,问道:“表哥,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九天仙女?我像仙女吗?仙女那都会飞,我要会飞,还用两条腿走路,还需坐马车?我若是仙女直接飞去上京或让信众抬着我去上京。”时茜在心里默默的说我不是什么仙女,但会御风术我倒是能飞,可是这里限飞。 李戈心里说我怀疑茜儿不是不会飞,是不能飞。不得不说,李戈这话说中真相了。“茜儿,就算不是仙女也是有着大福气的人,随随便便找人跑腿,找了个隐世高人,给茜儿弄来白瓷那样的好东西。 茜儿,你不知道,我怕你找那人不老实,拿了钱不好好给你办事,到时买些破烂回来糊弄你,让你生气。 我吩咐人等他回来时,回我一声,我给你看着,等我得信到后院时,看到那人唰一下就没影了,这轻功天下无人能及啊。 再说茜儿买的这马,得了珍贵的鲊答不提。当日买它时脾气有多臭,再看现在,都不用人赶,前面人快它快,人慢它慢。” 时茜听了笑着说:“不是与表哥说过了嘛,当日重生脾气臭是因为胃中的鲊答让它无法进食还疼痛,它不能说话,只好用发脾气表达。鲊答取出它的问题解决了,自然不会再发脾气。至于你说的人快它快,人慢它慢,那是因为它本来就不笨。” 马儿听到了,也回应时茜“咴咴~”叫。李戈听到马儿的叫声也笑了,这匹马简直太聪明了。过了一会,李戈又有新发现,时茜的舆车很稳,一点也不颠簸,乘坐起来比他那辆要舒适很多。 等到了今晚打尖住店的客栈,他要好好看看这辆舆车,回头让工匠按这辆改良他的舆车。李戈哪里知道,这舆车能这么稳当,是因为时茜用了乾坤符箓,外面就算地动山摇,里面也稳如泰山。 下午五六点酉时,时茜一行到达顺意客栈,这个客栈离驿站很近,比较安全。古代驿站只招待官员官眷,平民百姓是住不得的。 李戈去开好客房后,才过来接时茜。“茜儿,你舆车上可备了褥单和衾。” 时茜听到想了一会才回:“备了。”李戈问的是床单和被子,在古代称褥单和衾。只是奇怪在古代住店还要只带床单和被子吗? 很快李戈就为时茜解惑了,顺意客栈比不得如意楼,条件要差些,李戈担心客栈里的东西不干净,嘱咐蓝玉不要拿客栈里的东西给时茜用,少什么就去找他。李戈让蓝玉把要用的褥单和衾、卧具等从舆车里拿出来交给他的小厮拿着,蓝玉只需拿着衣物的包袱扶着时茜就行。 到了客房,蓝玉扶着时茜坐下后,便开始收拾重新铺床。蓝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时茜看到李戈的小厮六子过来。 六子到了客房门口敲了敲门让房中人知道来人了。时茜看到六子手里的东西,一定是李戈让六子送东西来了“六子,你家公子又让你来送什么?我这里不缺什么了呀。” 六子:“我家爷说房间里有味,怕熏着小姐。让小的送香炉和香过来。这是上好的月麟香。爷已吩咐客栈后厨给小姐备热水了,热水店里伙计会送到门外。 爷会让木鱼过来和蓝玉一起把热水抬入房中,小的一会把浴桶先送过来。 浴桶是在如意楼时新备的,干净的。 小姐在房中,小的不便进去,烦请小姐让蓝玉丫头出来一趟。” 蓝玉看着时茜,时茜点了点头,蓝玉才走出去接过六子手里装香炉和香片的盒子。蓝玉回到房中,把盒子放到时茜面前打开。 时茜把香炉拿在手里赏玩,香炉是用一整块芙蓉石(粉水晶)雕刻的,玲珑剔透,灿如桃花,香炉高约三十几公分,宽约二十几公分,非常漂亮。时茜放下香炉,取出香片点上,不一会时茜就闻到淡淡的檀香味。 “笃笃”敲门声传来,蓝玉便说:“定是小二送吃的过来了,刚才六子说李公子吩咐后厨给小姐你做些吃的送来,只是太晚了怕也没什么好吃的了,让小姐你好歹吃几口,别饿着自己。”说着蓝玉就去开门,门外果然是店小二送吃的来了,蓝玉接过来端着进了房间。 蓝玉把吃的放在时茜面前“是鸡蛋羹,看着还不错。小姐,快趁热吃。” 时茜看着蓝玉端进来的吃食说:“怎么只有一碗鸡蛋羹?你的呢。” 蓝玉笑着说:“这鸡蛋羹,是李公子特意吩咐给小姐你做的,当然只有一碗了。这不是还有两馒头嘛,这是给奴婢的。” “这样好了,馒头和鸡蛋羹,我们一人一半。” 蓝玉赶忙拦着时茜,这馒头是凉的,小姐可吃不得“小姐你吃鸡蛋羹吧。让奴婢吃馒头吧。鸡蛋羹不抗饿,奴婢干活怕饿,馒头抗饿。” 蓝玉这么说,时茜就没拿馒头,吃半碗鸡蛋羹便说饱了,剩下的让蓝玉就着馒头吃。蓝玉知道时茜是故意留下半碗给自己的,眼睛湿润了。时茜看到蓝玉这么感动,突然好想说我不是故意给你留的,我是真吃不了这么大一碗鸡蛋羹,晚上也不能吃太饱,影响睡眠,这才剩下的,叫你吃,是不能浪费。 第95章 平安抵达上京 蓝玉吃完了鸡蛋羹和馒头,便收拾碗筷拿去后厨。蓝玉走开没一会,有人过来敲门,房中只时茜一人,便起身去开门,结果差点被门外的人吓一跳。 来的是木,木梳着凌云髻,这好像是妇人才梳的发髻,这都不算什么,只是发髻上插着三根银簪子又别了一头花,两边腮红涂的太多成两大坨了,咋一看真像猴屁股,嘴巴抹了口脂,让她的嘴巴看起来更大了,这造型没谁了。 木看着呆住的时茜,得意的想羡慕吧哈哈哈,木抬手扶了扶银簪子,自以为风情万种说:“这是爷给我添置的,我身上穿的衣裳是绸子的,可比细棉布的贵多了。蓝玉不在房里?怎么让姑娘来给我开门” 时茜听了木的话,忙把视线转到木穿的衣裳上,再次惊着了,大红大绿,不能再看了,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做噩梦了,真缺大德了,大晚上的整成这样来吓她。 时茜一言不发,转身进了房间,时茜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见木没跟进房才说:“蓝玉把碗筷送去后厨了,一会就回来。”停顿三分钟后时茜又说:“你进房里来等着吧”木那鬼样子,怕会吓着蓝玉,还是叫她进房里来等吧。 木听了时茜的话,也没客气,抬脚进了房里自顾自在时茜身旁找位置坐下等蓝玉。木以为时茜看到她的穿戴后,会对她很热情会夸她几句或者说几句酸话,以为时茜在知道是李公子给她买的后,会很难过,所以在门外才故意说了方才那些话。 结果时茜除了开门见到她时呆愣了一下,接着便一言不发的回房了。木偷偷的看时茜,看到时茜此时闭着眼睛,原来她是在装,其实她心里很难过,正暗暗羡慕自己现在的样子,怕被自己发现,所以闭上眼睛。 木在自己强大的心理安慰建设下,自信心又爆棚了。为了要时茜破防,看到时茜难过嫉妒的样子。 木便与时茜说自己头上的银簪子、花,脸上涂的胭脂,身上的衣裳,花了爷多少银钱,她心疼爷,让爷不要买那么多,她穿不了,银簪子和花太多,她头都没地方戴了。“姑娘,你猜爷怎么说的。” 时茜我猜,李戈他啥也没说。这样的小事只怕李戈压根没管,最多吩咐下头的人拿着银钱领你去置办衣裳。 木现在的装扮,让时茜想起买家秀和卖家秀,看官看了都心潮澎湃,就是切入点不一样。 时茜没有搭话,并没有妨碍耽搁木自导自演接着往下说“爷说,我穿不了,戴不下就赏给自个姐妹穿、戴着玩,这也是我一份心意呀。我就说蓝玉跟了姑娘,自有姑娘心疼,姑娘赏赐。那就需要我给什么东西,那不是落姑娘的脸面吗?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时茜眼都没睁开就说:“对,你那东西自个留着用吧,别来豁豁我家蓝玉。你出门时没照镜子吧,等会回去时避着点人,别让人瞧着了,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得亏这样的梗在现代电视上看得多了,不然我早笑趴了。“小姐,店里伙计送热水来了。 木鱼,怎么还没来。 水放在门外便可,我自己拿进去。” 门外的蓝玉有些为难,这水还好,这浴桶太大,自己一个人拿不了。 木听了时茜的话,正不高兴想刺时茜几句,听到蓝玉的声音,就赶忙出房门,想要蓝玉看看自己美美的样子,跟着时茜有什么好,只得几身细棉布衣裳、木簪、几朵头花,不像自己,跟了李公子穿的是绸缎、戴的是银簪、花更是多了去了,两个头都戴不完。 “蓝玉,我早过来了。在房里等你,陪姑娘说话呢。” 蓝玉听到木鱼的声音,刚想转头看木鱼,却看到放下热水正要走的伙计像被什么吓到了,一个一屁股坐地下,一个连连后退两步,差点撞上后面提着凉水的胡德友,胡德友看到木鱼的样子也瞪大了眼睛。蓝玉看着众人的表情,也害怕的向前走了两步,才转身。 蓝玉转身看到木鱼也一惊“木鱼,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木鱼看到蓝玉的样子,以为蓝玉是被自己富贵、美丽的样子惊艳到了就说:“好看吧,这衣裳是绸缎的,银簪是实心的,这头花我有一盒,我脸上抹的这胭脂要二两银子一盒,一盒能买十盒你那样的胭脂了。 这都是爷给置办的。我原想姐妹一场,送你一两件,只是你家小姐不依。” 蓝玉吓得忙摆手说:“我家小姐赏我的就顶好,你的还是自己留着吧。”蓝玉心想木鱼这样在里面陪着小姐,没把小姐吓着吧,蓝玉想着忙要进房看时茜,蓝玉脚才踏进门里就看到时茜。 时茜看到木鱼这样跑出去,怕吓到蓝玉,就起身跟了出来,刚才伙计和胡德友被吓到的样子,时茜都看到了,这时时茜有些忍不住想笑了,是被伙计和胡德友吓着的样子给逗笑的,时茜朝木鱼方向努努嘴说道:“蓝玉,木鱼这样子好看吗?要不要小姐,给你买那样的装备,你把自己也打扮成那样。” 蓝玉把头摇的快起飞了说:“小姐,你饶了蓝玉吧。若弄成那样,蓝玉宁死也不要出门见人。” 听了蓝玉的话,时茜再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而蓝玉想到木鱼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够了,时茜让蓝玉和木鱼把浴桶和水拿进房里,她要沐浴。 蓝玉出门去唤木鱼,看到木鱼正拉着胡德友不让他离开,胡德友一脸便秘,暗骂可真丑,他的骡子上了妆戴上花都比她好看,她拉住他不让他走,想干嘛?不能够看上他了吧,他宁愿娶他的骡子也不要她。 木鱼不想干活,怕弄脏自己的衣裳,就拉住胡德友。见蓝玉出门来唤自己,便对蓝玉说自己力气小,让胡德友和蓝玉一起抬水。 蓝玉自然不应,“小姐在房中,李公子是兄长都要避着,他一个外男怎能进去。 木鱼,你莫要多说,李公子让你过来,就是干这抬水的活。 你若不做,我这就找李公子说去,我唤你不动,让公子再安排一个房间让小姐沐浴。” 木鱼见蓝玉提到李戈,不敢再作妖,乖乖的与蓝玉抬水。 次日启程,途中时茜在舆车上听,坐在车辕上的李戈说,木鱼昨晚让人打了,她把住店的客人吓到了。 那客人胆子大,喝了点酒,见到木鱼时,有些醉意眼睛不清楚,以为是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便一拳打了出去,木鱼的眼睛差点废了,现在和管家躺一块了。 想起木鱼昨夜的装扮,时茜和蓝玉都笑了,哪位客人好惨,都以为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那肯定是被吓得不轻呀。 接下来的六七天,一路上走的都很顺当,只是这顺当里却不包括管家,管家中了乌鸦嘴符箓,伤了三处地方,一是手,二是腰,三是喉咙。 腰伤了,管家坐不得,只能铺上衾人平躺着,可他乘坐的舆车,不似时茜乘坐的那辆落了符箓,就没那么稳当。可以大胆想象腰受伤的人被这么颠簸着,是怎样酸爽的感觉。 木鱼伤了一只眼睛,成了独眼龙,六七天了都没好。一只眼睛的木鱼伺候管家时,看得不真确,常把汤药和粥喂到管家鼻子里或弄到身上,管家伤了腰,即使有人扶着也没办法洗澡,即使是换衣服也不方便,因为若碰到腰处的伤,也疼的厉害,因此管家在木鱼的照顾下,变的脏兮兮的。 三天之前,李戈就坦言那舆车,他不要了,一股怪味。好在,他在木鱼受伤的第二天就把舆车上自己的衣物、用品等都拿走了,一部分让六子背着,一部分放自己马背上,让马驮着,贵重的物品他让时茜帮忙保管,而自己就坐在时茜的舆车车辕上与旗胜作伴,路上和时茜、蓝玉说话解闷,把从胡德友江湖传说讲给时茜听,比一个人乘坐舆车要有趣,要开心。 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李戈和时茜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李戈真把时茜当成自己的妹妹了,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家里的事、自己与父亲的事都与时茜说。 在李戈的讲述中,时茜了解他爹跟着国公爷时伤了身子,才只有他这一根独苗,所以对他的看管比较严。但他爹对他并不宠溺,李戈说他爹揍他的时候从不手软。 他爹虽把他拘在家,但该学的文武骑射礼乐,他爹都没给他落下,外头的事情他爹也会说给他听,不管好的坏的。这些时茜在相处中也感受到了,李戈绝对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而是文武双全、温润如玉的君子。 能与李戈这样的人相识相交,是件幸事。因此时茜也真心的把李戈当亲人朋友相处,便毫不吝啬的与李戈分享自己带着的好东西。 李戈则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知道时茜有件宝物,这宝物能装很多东西,把吃的食物放里面存放不会坏,放进去时什么样,拿出来时就什么样。李戈心中虽有猜测,却从不问时茜关于宝物的事。 李戈真心觉得,茜儿没有避讳他,拿出东西与他分享,证明茜儿是信任他的。即信任他,茜儿依然绝口不提宝物的事,必有其不能说的理由。自然如此,自己何苦去探究询问让茜儿为难。再说宝物是茜儿的,自己若去究根问底难道对宝物起了觊觎之心,那就太该死了。 开始时茜从乾坤荷包里往外拿东西,还会担心自己突然拿出来的食物、水果要怎么与蓝玉说,才能打消蓝玉的疑虑。谁知道人蓝玉的觉悟很高,时茜怎说蓝玉都相信。 蓝玉的表现,让时茜都不淡定了,便问蓝玉,难道她就不好奇,不怀疑东西是从哪里来吗?蓝玉回时茜:“小姐说它是买来的那它就是买来的。这有什么好好奇怀疑的。”时茜又接着问:“可我一直在舆车里,身边无其他人,荒郊野外,我找了谁,又去那买。” 蓝玉:“这事不归奴婢管,小姐是主子,找了谁,去那买,自不用与奴婢说的,也不是奴婢能问的,该看,该管的。” 蓝玉心里真实的想法,这世上谁会喜欢多嘴多舌管东管西的人。我是小姐的人,当然是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若小姐说我是哑巴,那我就是哑巴,即使有嘴也不能开口说话。 不过举手之劳之举,却让她得了个好丫头。“茜儿,你在做什么呢?为何不回我话呀。”李戈敲了敲车厢。 李戈的声音打断了时茜对这一路上的回忆,这么快就到上京了,奶娘、西贝郡主,我来收账了。 第96章 入住余晖农庄 时茜正了正自己的脑袋说:“表哥,与茜儿说什么了?茜儿方才没听清楚,烦劳表哥再说一遍。” 李戈:“今日咱们就不入城了。我们李家在京郊有一庄子,今晚咱们住哪里如何?” 时茜对李戈的提议并不反对,已经到上京了,她的事不着急“茜儿,听表哥的。” 李戈得到时茜的回应后,便召来六子:“你骑马先行去农庄,着人收拾屋子、备好热水、晚膳,我们申时(下午三点至五点为申时,古人也称哺时,有第二次进餐的意思)之前到农庄。” 六子应是,便打马先行。京城通常是一个时代一个朝廷的中心地带,是政治、文化、经济最为繁荣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有个农庄,李家还是有实力的。 去农庄的路上,李戈与时茜说了农庄的情况,农庄是国公爷赏的,有近千亩的良田和三个山头,田地都租给庄子附近的三百户人家耕种,除去赋税那些租户只需上交李家六成。时茜听了不得不夸赞一句这李老爷是个有善心有良知的人,给佃农留了糊口的粮食,便说道:“除去赋税只需上交六成,怕是在西周别处都没有的好事。” 李戈:“茜儿,是知百姓疾苦的明白人。大多数都是收八留二,稍有良心的收七留三,这还没除赋税。 佃农收了粮食交了租子再交赋税,手里根本没多少余粮了,所以一个冬天会饿死不少人。我爹每到冬天都开粥棚施粥,粥棚会开到次年春天,还请人干活、高价收柴火、碳。其实我家的柴火、碳在中秋之时就备好够一个冬天用的。” 时茜轻声说:“你爹是想给食不果腹的百姓有活下去的机会。” 李戈:“我爹这是跟老国公爷学的。我爹当年就是靠老国公冬天开粥棚施的那碗粥活下来的。 因此我爷在我爹七八岁的时候送我爹去国公府为奴,以报老国公爷活命之恩。 还有像我爹这样为报恩卖身国公府的人有很多。英国公因身体有疾,在寺庙修养,不能在老国公膝下承欢,老国公就把我爹他们这些年纪的孩子当成英国公教养,请了文武师傅教学。 我爹因模样好、人机灵,给老国公送寺庙里陪英国公。我爹的功夫和学识是英国公亲自指点教的,与英国公有师徒情分。” 听了这些的时茜心里在想,那些老国公请了文武师傅教养的孩子长大后恐怕就是萧家军的精英。有活命之恩又有父子情意,在讲究孝义的年代,他们必会死心塌地维护萧家,更重要的是,他们依附萧家而活,若萧家没了,他们又要像以前那样活着,站起来的人不会愿意再跪下。 李戈很快用话印证了时茜的猜测。李戈告诉时茜,农庄里有很多地缺(后天残疾的人),这些地缺都是他爹的袍泽,因地缺在别处不好谋生,他爹便收在农庄里干活,地缺的家眷都可以租中他农庄里的良田,前提是照顾好这些地缺的袍泽。 时茜笑着问:“租中农庄田地的那三百户人家是萧家军的后人吧,国公府的农庄应该也有很多这样的地缺之人吧。” 李戈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国公爷历来体恤下属体察下情。 下午四点左右,时茜一行赶到农庄,时茜看了农庄的牌匾余晖(傍晚的阳光),如李戈所说,一路上时茜果然看到不少地缺。 进入庄院后,时茜看到在农庄里侍候的人,都不是很严重,有的只是腿瘸了,有的是断了手筋,一只手不能动了,但手还在,有的是伤了眼睛,一只眼睛看不清楚东西,有的是脸上留了很深的刀疤,还有一个是缺了一只耳朵。 李戈怕那些人吓着时茜,送东西取东西的事都是让六子领着胡德友他们干的,把东西送到时茜住的院子二门外,再由庄上的妇人领着庄子里的小丫头送进院中。 时茜总算明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意思了。外边来的男子只能到二门外,而住院中的小姐也不能迈出二门,甚至有的连绣楼都不能下。 时茜不是土着人,不想守这些规矩,要出门逛逛,相信李戈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时茜有言在先,她可没有大家闺秀那么多规矩。 坐舆车走了七八天,还挺累人的,时茜便不想出门,就在居住的院中走走转转或与庄里的小丫头说话。 巧姐,她父亲曾是萧家军里的百户,如今不在军中,在军中的是她二哥和六哥。巧姐和蓝玉一般大,爱说爱笑,比蓝玉要闹腾多了。巧姐是李戈找来帮忙几日的,不是签有卖身契的丫头,在时茜面前要大胆些。 “姑娘,你在屋里吗。”时茜放下手中的书说:“是巧姐吗?” “是我,姑娘,我进屋了。”话音刚落小丫头提着一个篮子跑了进来。 时茜看着巧姐手上的篮子说:“篮子里装着什么?可是给我的,拿来我看看。” 巧姐把篮子往身后藏了藏说:“篮子里没什么,不是给姑娘的。”蓝子里装的是巧姐去山上采摘下来的野果,巧姐是想给时茜的,可想到那东西的味道,姑娘给她吃好吃的果子,却把这拿来给姑娘,姑娘尝过后会不会认为自己在戏弄她,会不会生气。 这么一想,巧姐就不敢把自己摘的野果子拿出来了。 时茜:“既然篮子没什么,那你藏什么? 你这小丫头,我刚才还与蓝玉说你实诚,这下就打脸了。 到底藏了什么宝贝,不给我看我偏要看。快拿出来,不然我着人撵你出去了。” 巧姐不想被撵出去便说:“篮子里是我去山上摘的野果子。 就是昨日姑娘送我山竹时,我说过山上有种野果长得和山竹有些相似,姑娘玩笑说可能是亲戚。姑娘可还记得?” 时茜点了点头说:“才昨日的事,怎么可能忘得那么快。 莫非篮子里装的,是山竹的那亲戚。 那快拿来我看看。” 巧姐认真想了一下又说:“这是个寒酸的穷亲戚,巧姐可以把它给姑娘,只是姑娘能不能别为这寒酸亲戚生巧姐的气。” 时茜的好奇心起来了,是什么样的野果子?还能让她看了生气便说:“我答应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生你气。” 巧姐听了放心的把篮子递给时茜,时茜接过篮子一看,篮子里装的一种像葡萄一样成串紫皮的野果子。 时茜摘下一个,拿在手里看。巧姐介绍道:“把果皮扒开,吃里面的果肉。” 时茜把果子紫色外皮扒掉,看到里面果肉,果肉像山竹那样成几瓣的,但果肉不是白色,而是淡黄色的。 时茜闻了一下,有股淡淡的香味,便想把果肉放嘴里尝尝它的味道。巧姐伸手拦下说:“姑娘,你等会。这果子有个名字,叫老太太的脸呵呵~” 时茜不解的说:“老太太的脸?这名字有点长啊。为什么是老太太的脸,不能是老爷爷的脸。难道说了,吃了这果子的人的脸会变成老太太那样的” 巧姐停住笑说:“唉,姑娘猜对了。姑娘现在还想尝尝吗?” 时茜,我才不信会有这样的果子,听都没听过,我到要试试。时茜拿起就要往嘴里送,蓝玉拦住说:“小姐,你没巧姐说的话吗?这东西哪里能吃。” 时茜躲开蓝玉伸来抢夺果子的手,把果肉直接塞嘴里,蓝玉见时茜把果肉放嘴里后,急了刚要说让时茜吐出来。 时茜已经先把果肉吐出来了,时茜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妈呀,好酸啊。蓝玉赶紧倒水给时茜漱口。 时茜漱了口后说:“我知道为什么叫老太太的脸了,这果子好酸,酸得人整张脸都皱起来。” 巧姐见时茜并没有生气,又呵呵的笑起来。 蓝玉用手指点了点巧姐的头“得亏我家小姐不计较这些,换成别人非打你一顿板子。” 巧姐笑着说:“我知道姑娘不计较这些,才乐意来这里与姑娘说话,才敢把这酸果带来。不然我早回家去。” 巧姐这话时茜信的,巧姐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细棉布的,手上还戴着细条银镯子,可见在家是得哥哥和爹爹宠爱的,在她这里若觉得委屈,定不然不会留下。“蓝玉,找个盘子把酸果倒腾出来,别扔我有用,再给巧姐装些咱们的果子,一会让她带回去。” 蓝玉听了便去拿了盘子过来:“这么酸的果子,小姐留着它做什么?” 时茜回道:“我想吃酸甜口的菜,你一会把送到厨房出。不,蓝玉今晚的菜你来做,你让六子和胡德友他们去大厨房里拿食材,要是有肋骨,让他们拿几根过来。” 蓝玉接过话茬说:“肋骨这东西比不得肉,厨房里怕不会常备着。” 时茜想了一会就说:“没有,便让他们弄条鱼来。” 蓝玉又说:“只是蓝玉的手艺,怕糟蹋了好东西。” 时茜便说:“没事,还有我在呢。” 蓝玉看了一眼时茜,心里说有小姐在只怕更糟,小姐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这些活计的人。蓝玉想着住进院子的第二天,时茜就对着灶台和锅看了大半天,只怕小姐就没进过厨房,所以连灶台和锅都没见过。 时茜若知道肯定大呼冤枉,她进过厨房,会做做菜好吗,只是这样的灶台和大锅,在九州和原来她生活的地方都少见了,她才多看了几眼,哪有蓝玉想那么夸张,看半天。 “姑娘,巧姐可在你屋里。”乔家婶子在院中喊到。 巧姐听了便说:“姑娘,乔家婶子找我呢,我出去了。”蓝玉加快往篮子里放了一些果子,拉住要跑的巧姐,把篮子塞给她。 乔家婶子看到巧姐从屋子出来,就对她说:“你爹的老毛病又犯了,疼的厉害,人都站不住了,你去葛大夫给你爹看看。” 巧姐听了急了转身便跑,乔家婶子后面跟着,到院门时遇到李戈,巧姐和乔家婶子忙行礼“李公子,安。” 李戈望向院中“是小姐出什么事了吗?你们着急忙慌的。” 巧姐和乔家婶子忙说:“不,姑娘没事,是我爹(巧姐她爹)出事了。” 李戈听了没有责怪,挥手让她们走。 第97章 小真 李戈到了院中唤了时茜一声,时茜让蓝玉出去领李戈进来。李戈进屋坐下后,时茜给李戈端上了茶。 李戈忙双手去接:“泡茶、上茶这小事怎么还劳动茜儿亲自动手。蓝丫头呢?” 时茜回道:“我让她去二门找六子和胡德友拿食材去了。今晚晚膳我这院子就不吃大厨房的了,我们自个做。” 李戈忙笑着说:“那我可有口福了。这叫有福之人不用愁。茜儿,要做什么好吃的。” 时茜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要看他们能拿回什么食材。 表哥,到了庄上后,第二天就不见你人了,今天不忙了?” 李戈回:“这两天我把带来的东西再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磕着碰着的。昨晚晚上都检查完了,没有差错。今天便写了帖子,差人送到国公府,如今就等国公府的信了。” 时茜没忘自己想做的事,便问:“若国公府那边有信了,表哥可能带我一起去国公府。” 李戈说:“当然可以,茜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跟我去国公府。茜儿,你不是要回家吗?你已在这里耽搁了两天,要不要差人给你家中送口信,让她们差人来接?” 时茜说:“不用送口信,我爹娘都不在了,我与表哥一样都是家里的独苗,我爹也没有其他兄弟,我娘?外祖家有三个舅舅皆不在上京,我这次回家就是看看爹娘住过生活过的地方,祭奠爹娘,然后收拾恶奴。” 李戈听了一阵心疼,自己好歹有个父亲,茜儿,却失双亲。茜儿说收拾恶奴,莫非:“茜儿,你家中的恶奴是不是看你没了双亲,你父亲又无旁的兄弟,你外祖又不在京中,便欺你。” 时茜回:“不错,她想杀我夺财。” 李戈听了气愤的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的跳动起来了。气过之后李戈说:“茜儿,你不能这样回去。免得恶奴狼子野心再害你,恶奴的卖身契可还在你身上?” 时茜摇摇头说:“她的卖身契早被她拿回去了,并且她已拿卖身契去官府消了奴籍。” 李戈听了脸色一沉,茜儿没有卖身契,还让那恶奴去官府那消了奴籍,爹娘又都去世,她爹又没旁的兄弟,茜儿又不在她爹娘跟前,又能证明茜儿的身份。那恶奴知道去官府消奴籍,必定也知道销毁其他证据。 茜儿就算告到官府,无凭无据,肯定落不得好。李戈对时茜说:“茜儿,你这事要从长计议。 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去了也说不清。 茜儿,先在农庄这里住着,等我办妥父亲交代的事情,你与我回潍州,我回禀过我父亲,再与你去找你舅舅,让他们为你做主出头。 若你舅舅不愿意为你做主,那表哥我会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绝不让那恶奴欺了茜儿后还能安然无恙。” 时茜说:“我那三个舅舅都没见过我。 只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 李戈吃惊的问:“怎会这样?你父与你外祖家有仇有恨不成?一家骨肉亲戚怎会不来往?有来往怎会不曾见过,就是没见过,年节之时也有节礼呀。” 时茜说:“出生没多久,娘便去了。一岁便离家,那时还没记事,所以没有印象,兴许一岁前舅舅见过我。年节时是有收到舅舅们送来的节礼,可都不是我收着的,是那个恶奴收着的。” 李戈叹口气说:“茜儿,你这么聪明的人,以前竟这么糊涂。 让人把什么都骗了去,你这事难办了。 就是个无头案。” 时茜听李戈这么说也不着急说:“怎么是无头案呢,还有两人证呢。”奶娘和她女儿都还活着呢。 李戈听这话刚要高兴,可又想到了什么说:“茜儿说的两人证不会是指恶奴还有你自己吧。” 时茜心想我没把自己算在内。李戈看时茜的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说道:“茜儿你说的话,我相信。可那些官老爷可未必信,至于恶奴,事情败露,恶奴必死,又怎会给你作证。” 时茜笑着说:“只要我见到恶奴,我自有办法让她自己说出实情。” 李戈听了说道:“ 若真如此,那就好办了。等我的事情办完了,我就陪你去找那恶奴,我多带些人保护茜儿。” 时茜道了多谢。这时蓝玉回来了,蓝玉进来跟时茜回话,厨房里今日没备有肋骨。李戈问道:“茜儿,想吃肋骨?蓝玉你让六子现买去。” 蓝玉笑着说:“不愧是跟着公子的人,胡德友刚与我说,六子知道厨房里没备有,牵着马便出去,说现买去。” 李戈便说:“这小子机灵,会办事。不然我也不能带着他。茜儿,你身边只有蓝丫头和一马夫,不如让六子给你跑腿吧。我把他的卖身契给你。” 时茜说:“这不好吧。六子在你那干的好好的,表哥不赏他重用他,到把他发配我这里了。” 李戈说:“怎么叫发配呢。能跟着茜儿那是他的福气。我正是看重他,才让他跟着茜儿。一会我当面问他,他若应了,茜儿就不要推迟了。六子跟着我学过武,对付三四个人没问题。” 时茜心想那就问问六子,看他怎么说,他要愿意,就留下。已经有蓝玉、旗胜了再多也一个,也没什么。若自己苟不到大结局,跑路的时候把自己带的值钱东西分他们一些,再把卖身契还他们,也不枉相识一场了。 “这是什么果子?茜儿,你有了好东西,怎么不想着给我送些呀。”李戈拿起一个酸果,这看起有点像葡萄,比葡萄大些皮厚些。 蓝玉见李戈拿起酸果,想提醒李戈那果子酸的很,吃不得,可见时茜未说话,便什么都没说,权当自己没看见。 “哎呀,这果子怎么这么酸呀,蓝丫头,快给我倒杯水来,让我漱漱口。”李戈喊到,坐一旁的时茜在李戈把果肉放嘴里开声后,就笑到趴桌子上了。 李戈看着趴桌子上笑的时茜,对站在一旁扶着时茜的蓝丫头说:“蓝丫头,你家小姐不告诉我这果子不能吃,你也不告诉我。” 蓝玉见时茜笑的身体乱颤怕时茜没坐稳摔地上,倒茶给李戈漱口后,便在一旁扶着护着,听了李戈的话说“这果子能吃呀没毒,李公子,你要我提醒你什么?” 时茜听到蓝玉的话,笑得更大声了。果子是没毒也确实能吃,就酸了一些,比柠檬还酸。 李戈听了拿起一个递给蓝玉说:“能吃是吧。那你给爷吃一个,要面无表情的吃下去。不然,今天这仇我记下了,你以后别落我手里。” 蓝玉什么都没说接过果子,时茜止住笑,想说不必理会李戈说什么,有自己在那,自己说过会保护她,不让人欺负她。 可不用时茜帮忙,蓝玉自己就解决了。蓝玉见时茜止住笑了,人也坐好了。 就放心撤手了,拿起果子一副认命吃的样子,只是果子送到嘴边时蓝玉突然把果子放回盘里说:“不行奴婢不能吃,这是小姐准备做菜用的,奴婢若是吃了,做菜时不够,那小姐就吃不上想吃的菜了。”说完端上果子去小厨房了。 李戈说:“这鬼丫头。” 时茜又呵呵的笑起来了。 吃完晚膳,时茜问李戈:“今天乔家婶子来找巧姐,我听她们在院中说巧姐的爹老毛病犯了。 表哥,巧姐的爹是谁呀?我见过吗?” 李戈回道:“巧姐,是我来时在院中着急忙慌往外跑的那丫头吗?” 时茜回道:“就是她。” 李戈接着说:“她爹就是老秦头,就是进庄后领茜儿来这院子的人。” 李戈一说时茜便想起来了是那个腿瘸了的人。 时茜在看到那些地缺的人后,就有一个想法,缝尸针或许能帮助他们,为他们解决一些问题。 但时茜又不肯定,毕竟自己还没学岐黄医术,光靠缝尸针不行。时茜转念一想,自己可以缝尸针聊聊。师尊说过法器有一缕神识,是能沟通的。 李戈走后,时茜静坐神识进入灵力气海。 时茜神识在灵力气海里召唤缝尸针,一个稚嫩的声音在灵力气海中响起:“主人,你是在召唤我吗?” 时茜听到这个声音感到非常很高兴,法器果然能沟通。那个稚嫩的又响起:“主人我也很高兴。” 时茜说道:“我先给你取个名字吧,有了名字,以后找你就叫名字。” “好的,主人。我喜欢名字。” 时茜想了一会说:“小真,你以后叫小真如何。” “好的,主人以后叫我小真。” 时茜说:“小真,你能看见庄里那些地缺的人吗?那些地缺的人的伤,你能修复吗?” “主人,小真看不见那些地缺。若有人受伤了,小真能修复伤口,不过小真需要主人的协助。” 时茜又问道:“什么样的伤口都能修复吗?旧伤也可以吗?” “不管是什么样的伤口,有主人的协助小真都可以修复。只是会很消耗灵力,主人你要尽快学会缝合之术及岐黄医术,这样在救助他人时,才不会消耗太多灵力。” 时茜不解的问:“小真的意思是我若学会缝合之术及岐黄医术,小真就不消耗灵力了。” “不是,主人学会缝合之术及岐黄医术,小真还是会消耗灵力。 只是精湛的缝合术与医术,可以少用灵力。 不像如今全靠灵力支撑。 主人,如灵力消耗过度,天阶符箓会半灵半不灵哦。” 时茜问:“半灵半不灵什么意思?” “比如主人用御风符箓,灵力不够,就会挂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哦。若是用攻击性极强的天阶符箓,会脱靶还有可能一半打对手身上,一半打主人你自己身上哦还有、、” “好了小真,不用还有了。 我知道了。 小真,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是说除了学缝合术及岐黄医术以外的办法。 不是我不想学,只是这两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但现在就有需要帮助的人。” “有的,主人。 一、炼制地阶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二、多收集灵力 三、壮大主人你的木系灵根,主人的木系灵根壮大了,主人便不会缺少灵力了。” 时茜心想,这不是整我吗?地阶符纸自己还不会炼呢,别说地阶符纸了,玄阶的符纸,自己也没炼过呀。 收集灵力去哪收集,这里又没有修灵境地也没有仙灵树。福瓜的灵力还太稀薄,若自己把福瓜的灵力收集拿来用,那福瓜的土地就会变贫瘠,水还有可能会断流,甚至福瓜会变小变成方寸之地。 壮大木系灵根,自己也在努力,但需要时间。 第98章 与人合作,救治伤患 时茜不得不再问小真:“这三个办法都不行,小真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的,主人。” “小真那快告诉我,是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小真啊,至于消耗的灵力,主人只要待在家里不出门就不会有危险,没有危险,就不需要用天阶符箓,等到灵力恢复再出门就好了。” 时茜没想到小真会这么说,这算什么办法呀。合着自己救人之后,要像乌龟一样缩壳子里才能保命。 “主人,你怎么不与小真说话了?是小真说错话,惹主人生气了?” 时茜忙说:“我在想灵力枯竭该怎么办?这里并没有能收集灵力的修灵境地,我的灵力能救几个人。” “主人的灵力现在很充裕呀,足够主人挥霍三百年的。若主人能让福瓜充满生机活力,那主人就有收集灵力的地方,那主人就有更多的灵力可以挥霍,时间还可以再延长一些。” 还是要从福瓜入手,必须尽快拿回萧茜的身份。时茜让小真归位后,神识也退出灵力气海。 时茜把福瓜取下,放置床上,启动传送阵法进入福瓜。时茜巡视福瓜里种植作物的土地,种在福瓜土地里的作物生长得速度要比外面的要快一些,但也没有那么夸张逆天,几天就成熟。 比如时茜种植的水稻,在外面种植需要两到三个月才会抽穗,而时茜种植在福瓜的水稻只需一个多月就会抽穗,也就是说比外面要快二十天到一个月的时间。 时茜觉得这样很好,太过逆天,麻烦会更多,毕竟以后要让外人进入种植,快一个月时间到也好解释,推到谷种上就行了,至于福瓜气候四季如春,说是阵法就行。时茜打定主意拿回身份的同时把自己的这些本事宣扬出去,那一切就会顺理成章。 次日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时茜嘱咐蓝玉若见着乔家婶子就问问巧姐她爹的事。时茜在心里唤了声小真,小真稚嫩的声音响起“主人,小真来了” 时茜问:“小真,骨伤你也能修复?” “小真,能修复。不过主人要把碎了的骨头拼好了,拼错的话那就没救了。用灵力修复的,再受重创损坏将药石无灵哦。所以若主人拼错了,只能将错就错,不可以打断重接哦。” 自己以前也常玩拼图,拼骨和拼图应该差不多。昨天乔家婶子和巧姐提到一个姓葛的大夫,或许不用自己出手。时茜再问“若有好药,小真会不会省些灵力。” “是的主人,若有好药,也能减少修补的灵力。”时茜想到福瓜木屋中的续断、骨碎补等治疗骨伤的药,大师兄把那三尊丹炉给自己用了,现在就在福瓜的木屋里。丹炉有,草药也有,避火阵法自己也会,可以尝试炼制一些膏药。 蓝玉端着早膳进了屋,在外屋没见着时茜,把早膳放桌子上后,就进了里屋。进了里屋就看到时茜还坐在妆台前,小姐怎么了,自己出去好一会了,怎么还坐那不动呢。蓝玉担心轻唤了一声:“小姐。” 时茜知道蓝玉进来了转头看蓝玉说:“蓝玉,早膳拿回来了。” 蓝玉回道:“拿回来了,在外屋放着呢。小姐,你没事吧。” 时茜狐疑自己没事啊蓝玉怎么这么问,“我没事啊。” 蓝玉听了稍微安心一点,小姐在巧姐走后就安静了很多,自己取食材回来后,看到李公子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不知道自己走开那会李公子和小姐说了些什么?因此自己才顺着小姐的意没提醒李公子莫吃那果子。但是吃晚膳得时候,看李公子和小姐的相处不像是有隔阂的样子。 蓝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小姐问李公子巧姐爹的事情,加上李公子走后,小姐自己待了很久才安寝,早上小姐又问起巧姐爹的事情。于是蓝玉就认定是时茜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受难,因此心里难过。这真是美丽的误会,时茜不是在难过,而是在想自己能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蓝玉有些犹豫要不要与小姐说巧姐爹的事情。吃完早膳的时茜已经问蓝玉此事了,时茜问起了,蓝玉不敢瞒着说道:“奴婢见到乔家婶子问了巧姐她爹的事,乔家婶子告诉奴婢巧姐她爹旧伤复发,这次腿怕是保不住了。巧姐以后怕也不能过小姐这来侍候了,还让奴婢与小姐说声好呢。” 腿保不住,是要截肢吗?时茜立即说:“蓝玉,去跟六子说,我找表哥有要事,让他把表哥找来。 还有叫人去巧姐家一趟,就说她爹的腿有办法保,先别动手。” 李戈匆忙进屋来,在时茜对面坐好后才问道:“茜儿,把我找来是为何事。”时茜没想到李戈来的这么快,心里有点感动说道:“谢谢表哥。” 李戈又些懵谢我什么,时茜停几秒后又接着说:“把表哥请来,是有一事要以表哥商量。” 李戈正正神色说:“茜儿,是何事你说。” 时茜手指轻敲桌子说:“表哥,可还记得取鲊答时我用来给马匹缝合的器物吗?” 李戈坐直身体说:“自然记得。” 时茜轻声接着说:“那器物叫小真,小真能修复伤口。巧姐的爹不是旧伤复发了,我可以用小真替他修复。表哥可以让庄里其他旧伤未全愈需要救治的人来找我,我也可以替他们修复。” 李戈听了先是时茜的善良欣喜而后又有些担心“茜儿,若此做法,宝物必会宣扬出去。我担心会引来他人对宝物的觊觎生出夺宝之心,伤茜儿性命。” 时茜心想我自己到没什么,就是怕夺宝的人会殃及池鱼便说:“茜儿找表哥过来就是商量此事。庄子里有个葛大夫,表哥可了解此人品性?” 李戈细想一会才说道:“葛大夫是个谦谦君子,品性没有问题。茜儿,是想让葛大夫来出头。葛大夫有小神医的美誉,原是军中殇医,让他来出头是能给茜儿遮掩几分。” 李戈端起茶杯,拿盖子轻轻拨动茶汤喝了一口后又说:“茜儿,方才让人去巧姐家了?” 时茜点头说:“我让蓝玉跟乔家婶子打听,从她那知道巧姐爹的腿可能不保,便让人去传话先慢动手。腿若被截没了,小真可没有办法让断腿再生。” 李戈听了便笑了,葛大夫这会应该在老秦头那,茜儿让人传话说退能保住,葛大夫哪里还能坐得住,这会应该往庄上来了,老秦头就住庄子边上。 这时在外头守着田穗进来回话,李戈的小厮来报庄上的葛大夫来了要见公子。李戈放下茶盏,对时茜说:“我就知道葛大夫坐不住,茜儿,这里外男不便进来,还是移步去我哪里。” 时茜转头让蓝玉去把自己的提袋拿上,三人就往李戈居住的清风院去。葛济阳在清风院翘首以盼等的心焦,自己听说老秦头的腿能保,就跟着传话的人来庄子见公子,来了之后才知道公子不在自己院中,小厮说让人请去了,但公子还在庄上。 葛济阳想公子定是被哪位前辈找去了,等公子回来,自己就恳求公子为自己引荐。时茜跟着李戈进入清风院,葛济阳见到李戈快走几步迎上,看到李戈身后的时茜,忙止步退一旁站好行礼:“葛某见过公子。” 李戈对在院中等着自己的葛济阳并不意外,葛济阳是个医痴,知道庄上来了个杏林高手,他就屁股上长了钉子那里坐得住。李戈说道:“葛大夫,不必多礼。我有事正要找你,你随我来吧。” 一行人进了屋,李戈坐在主位,时茜坐李戈右手边,葛大夫进来之后并没入座站在李戈左边,李戈对葛济阳说:“这是我姨表妹,自小离家跟高人学艺,如今学有所成,奉其师尊之命,下山施法解百姓疾苦的。” 葛济阳面向时茜行礼:“葛某见过表姑娘,问表姑娘安。” 时茜起身还礼说道:“葛大夫不必多礼。” 葛济阳给时茜行礼后,李戈便让他到一旁坐下。葛济阳坐下后,李戈又对他说:“茜儿有心救人,但怕救人之事宣扬出去后,招人嫉妒,她还年轻名声太显不好,所以此事想让你挑头。” 葛济阳有些不敢置信,听公子话里的意思,说出能保老秦头退话的人是这表姑娘。这表姑娘不过是刚及笈的年纪,她能行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过此事关系到老秦头的性命,自己还要再确定一下才好。有了主意葛济阳便说:“老秦头的腿是被马踩的,踩在旧伤处,那处的骨头本就没长好,这次是踩碎了,整个腿都黑了、、、” 时茜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那可耽搁不得忙打断葛大夫的话说:“救人如救火,那我们现在就给老秦头治,不然真要截肢保命了。” 时茜在脑中与小真交谈,问小真肌肉坏死这种情况它是否能修复。“主人,小真只能修复伤口。肌肉坏死,小真也没有办法。不过,主人可以用木系灵力去复原坏死的肌肉,只是这样对主人不好,主人的木系灵根还没长大成材,还很弱。除了用木系灵力,主人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就是在坏死的肌肉处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再用小真一一修复这些伤口,或许可行。但是主人必须对缝合术有一定的了解,不能随便缝合。” 时茜弱弱的问一句:“小真,我看过缝合术的书,知道针法和缝合的要点,没实践过练习过。这算不算有一定了解。” “算的,主人就按书索骥、照本宣科,剩下的就交给小真吧。” 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因此就让把老秦头抬进庄子里一处僻静院子的厢房中,时茜与葛大夫、李戈进入厢房后就紧闭门窗,还把让人事先挂上的帷幔都拉开放好,蓝玉怕人诟病时茜便也要跟着。 时茜先把光球放置好,再拿出罩衣等物,李戈这次有经验了,什么都没说接过就穿上,葛大夫和蓝玉很有觉悟,虽然对光球很好奇,但李戈、时茜不说话(主子不发话),他们就什么都不问,学着李戈、时茜穿上罩衣、手套,戴上帽子。 等一切准备就绪,时茜便对已经昏迷的老秦头用了假死符箓。老秦头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假死符箓要尽快解除。 第99章 治伤 时茜递给葛大夫一把镊子说:“一会你用这个把骨头拼好,我来修补。不要拼错了,这个可不能重来的,只有一次机会。” 葛大夫听时茜说修补,眼睛不由一瞪,骨头也能修补?用什么修补,听过补锅、补衣服的,没听过补骨的。可是看着头上悬着的亮如白日的宝珠,在看身上穿着的衣服,脸上戴着的口罩,手上戴着的手套及手里现在拿着的工具,这些自己都不曾见过,就彻底摆烂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做下属的主子的事少问。 时茜用透视眼找到伤处,直接把伤处皮肉切开,葛大夫眼睛瞪着更圆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没看到表小姐手里拿刀,皮肉就切开了,还往两边撑开,伤处、碎骨头就这样暴露在自己眼前。 李戈提醒说道:“葛大夫还愣着做什么,快动手呀。” 葛大夫回过神忙把碎骨从肉里拔出,再拼回去。葛大夫就三十多岁,书生气质,头发束在头顶用玉簪固定,再扎上发带。没一会葛大夫就拼好,时茜一直看着见状,立即着手修复。时茜还担心骨头硬不好补,上手发现小真很给力,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穿透骨头,不然要用大力士符箓了,只是不知道大力士符箓会不会直接把骨头弄稀碎。 赶时间,时茜加快速度修补。一顿操作,把碎裂处都缝了一遍,时茜打结收尾,灵线在打结处断开,化作金光闪过,最后消失在断裂处,伤处骨头完好无损,找不到半点痕迹。时茜又马上缝合皮肉,等这处缝好,又在腿的另一边划了一刀,然后缝合。就这样划了四五刀,时茜透视眼看到腿上坏死的经脉已经修复了,血液又畅通了,肌肉的黑色褪去,恢复正常。看来小真说的办法可行,时茜问小真:“接下来,需要注意什么?” “为了主人好,小真节省了灵力,所以病人要静卧一个月,才可以下床走动。如果有好药,十天就可以下床了,若是用续断丹药,醒来就能下床了。” 自己有师尊的续断丹药,刚才那已经够逆天,再来怕他们受不了刺激,自己不是舍不得丹药。于是时茜对葛大夫说:“一会麻烦葛大夫交代巧姐让她爹在床上静卧一个月,再下地走动。切记!若骨头再次受伤将药石无灵,到时只能截了。”葛大夫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机械的点了点头。 时茜让蓝玉去打开门窗,自己收了假死符箓。李戈也忙把自己的宝贝光球收起来。这些做完,时茜便打算先行离开,一会喊人过来抬人看到她会生事端,蓝玉拿上东西也跟着时茜走了。李戈收好光球,见时茜进了隔壁厢房关好了门,才把守院外的人喊进来抬人。 “老秦头,你醒了。”葛大夫看到昏迷一夜的老秦头眼皮动了一下便叫了一声,秦颂明听到葛济阳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葛济阳,而是一个蒙着脸,头上戴着奇怪的帽子,穿着异服的人,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秦颂明意识到自己现在躺在床上身旁站着一个陌生人时,大声呵道:“你是谁,想干什么?葛大夫呢你把他怎么了?” 葛济阳被秦颂明的说的话弄懵了,自己不是站在这吗?老秦老认不出自己了?很快葛济阳就明白,老秦头为什么认不出自己了,自己脸上罩着一块布呢。葛济阳把口罩拉了下来说:“我在这呢。” 秦颂明看清面前人的脸又说:“葛大夫怎么做这样的打扮,让人误会。幸亏我病着,不然把你当贼人拿了你,把你伤了可怎么算。” 葛大夫一脸不信说:“你就算没病,也伤不了我。我一包药就把你放倒了,还想伤我。你这倔老头,腿瘸了还去遛马,让马踩了腿上的旧伤,你的腿差点就没了。” 秦颂明心想腿差点就没了,差点,那就是说自己的腿保住了。秦颂明忙问:“我的腿保住了。”一边动了一下自己的伤腿,葛大夫看到忙制止:“你现在可别乱动,你要静养一个月才能下地,记住了,可别逞能,这次再受伤,你这腿就要截了。” 秦颂明开心的笑着说:“老葛多谢你保住了我的腿,没给我截了。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一个月不到,打死我都不下床。老葛,以后我还能走路吗?” 葛济阳故意拉着脸说:“你不只想走路,还想跑还想跳还想骑马吧。” 秦颂明看到葛济阳的脸色以为自己腿以后走不了路了,心里难受,用手捶一下床。 葛济阳看到了绷着脸说道:“床没得罪你,你捶它干嘛。你那力气把床捶坏了,摔地上,那你就别想一个月后好了能跑能跳能骑马了。” 秦颂明听了激动的喊:“一个月后我能跑能跳能骑马,你没哄骗我。” 葛济阳嘴一撇说:“你一倔老头有什么值得我哄骗你的。大姑娘小媳妇我不稀得哄骗呢。” 秦颂明高兴的直捶床,葛济阳忙说:“你可别在捶了,真摔着你的腿还想不想好。” 秦颂明停下捶床的动作说:“好好好,葛济阳你不愧是小神医,你把我腿都治好了。” 葛济阳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看了看周围没别人就俯下身在秦颂明耳边说:“你的腿是表姑娘给治好的,和我没关系。只是这事你知道便好,别在外头传。我告诉你,只是让你别谢错了人。” 秦颂明听到想要说什么,这时李戈叫进来抬人的脚已踏入门内,葛济阳示意秦颂明莫要再说话。人把秦颂明抬出去一会后,李戈回到院中敲了敲时茜待着的那个房间的房门,蓝玉开门轻声说:“小姐,她有些累了。在打坐休息,吩咐我与公子说莫打扰,还说晚膳让大厨房多准备一些好吃的。”李戈压低声音说:“我这就去吩咐人准备晚膳。蓝玉你怎么出来了?你回房去陪着你家小姐,有什么事,你一并告诉我。我着人去办你就不必出去了。” 蓝玉心想自己一走小姐身边就没人侍候了就说:“让田穗准备热水,小姐打坐后要沐浴,再用晚膳。”李戈对蓝玉说:“六子就在外头,我这就让他回去传话。” 时茜结束打坐和蓝玉回到落霞院,见到巧姐正在院中等候,时茜便把巧姐叫进屋。时茜还没问巧姐过来是为何事,巧姐已经给时茜跪下磕头了。这里的人怎么都喜欢一言不发跪下就磕头。时茜对身旁的蓝玉说:“快把巧姐扶起来。” 蓝玉听了走过去拉巧姐起身,爹让自己来给小姐磕头,自己嗑了。所以蓝玉过来扶时,巧姐便没挣扎顺势起身。时茜问巧姐怎么不在家中照顾她爹,是不是她爹又出什么事了?巧姐回时茜,她爹没事了,到家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好,醒着的,知道饿了,让她给他拿吃了。喝了一碗糊糊后便睡了,睡之前让她过来磕头,还嘱咐她以后留在小姐这侍候,不用常回家去。 巧姐:“爹让我大嫂给我收拾了几件衣裳,就让我过小姐这来了。我带的衣裳已经放田穗住的那屋子里了,晚上我睡哪里。” 时茜见天色已晚,也就随巧姐去了,让蓝玉晚上睡前去看看两小的。 两天后落霞院,蓝玉进屋对时茜说:“小姐,刚才六子传话进来公子说国公府那边有回信了,只是来了三拨人都说是国公府的。” 三拨人,这国公府现在还挺复杂的呀。这三拨人的主子一定不是一个人,这三拨人里有没有奶娘和那个冒牌货的人。“蓝玉,你让六子帮我传句话给表哥。就说他去国公府时记得叫上我。” 李戈听到时茜让六子传来的话,有些为难了。本来带着时茜一起去没问题,可现在情况有变,一批货引来三拨人,三拨人都是国公府的,都有国公府的印信,货要交给谁。三拨人的到来,让李戈意识到国公府不太平,那西贝郡主根本就管束不了国公府里的人。到了国公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带着茜儿,万一出事,自己能护得住茜儿吗?那可是国公府,自己还是去劝劝茜儿别跟着去了。 李戈来到落霞院与时茜说:“茜儿,国公府你还是别跟着去了。我怕到时会出事,万一我没护住你,受了伤岂不冤枉。” 时茜笑着说:“表哥若怕出事,就更该带上我了。你不是说我有仙气护体,有福气吗,带着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李戈苦笑:“我这是自己打嘴了。茜儿为何执意要去国公府呢。” 时茜一只手抵着下巴说:“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国公府什么样,所以就特别想去看看。如今认识了表哥,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一定要去见识见识。对了,表哥这批东西,你打算交给这三拨人里的谁。” 李戈见时茜对此感兴趣就开口说:“这三拨人,一个是西贝郡主奶娘派来的,一个是与国公爷连宗的肖家派来的,一个已故英国公贴身侍卫如今国公府的大管家派来的。那个与国公府也连宗的肖家可以不必理会,剩下两个就让我有些头疼了。西贝郡主的奶娘代表西贝郡主,这是郡主的聘礼,应该给郡主,我就与郡主奶娘派来的人商谈,谁知道这聘礼的礼单竟不在郡主的手里,而在管家手里。原来英国公去世时,竟当着国公府众人及历代国公爷牌位前,立誓在他死后让管家代他管理国公府,直到郡主生下的萧家血脉长大成人后再把管家权交给那个孩子。” 时茜笑着说:“那表哥你还为难什么?国公府管事的是管家,礼单也在管家手里,那就交给管家吧。”反正不能交给那个冒牌货和肖家。 李戈点头说:“来的时候,我爹交代礼单在谁手里,就交给谁。所以我也有此意。” 次日早上九点戌时,时茜、蓝玉穿着小厮的衣裳跟着李戈带着十几辆装满货的马车进了国公府,到二门就被拦住,国公府的人对李公子说:“李公子让你的人在这里把货卸下,公子随小的进屋里喝茶,已经派人去找萧管家,萧管家一会就到。” 第100章 入国公府,遇奶娘 李戈吩咐蓝玉让六子和胡德友带人卸货,自己带着时茜随国公府的人进屋喝茶,国公府的人给李戈上茶后,就退下了。 国公府人退下后,李戈起身看了下屋外确定外面没国公府的人后,对时茜:“茜儿,这国公府的规矩大,咱们只能到这二门了,想再往里走是不可能的了。 对不起,茜儿你想见识见识国公府的想法要落空了。都怪哥哥我思虑不周,忘了世族大家规矩大,外头的人只能到外院二门,想进院内看看是不可能的。” 时茜心里多少有些失望,面上没显。时茜的失望不是进不去后院,而是没见着奶娘,想吓唬奶娘的计划没办法实施了。看来还是要用隐身术进后院去找奶娘一趟,总要让奶娘看一看自己这张脸,让她知道自己回来了。 时茜想着用什么借口离开一会,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好借口,就尿遁吧。时茜便憋气30秒,等李戈对自己说完那些话之后,才幽幽的说:“茜儿不怪表哥,表哥我今早出来水喝多了。” 李戈看时茜因憋气微红的脸色再听到时茜的话,便明白时茜的意思忙说:“我这就让人领我们过去。” 时茜脸色一顿,他也要去?那还搞毛线。不行,于是时茜说:“我们都去了管家来了怎么办?撩着吗。表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要是也急了,那趁管家没来你先去,我在这候着,等你回来我再去。” 李戈面露无奈,这丫头是忘了自己穿着小厮的衣服,自己跟着去那是给她看着点,说实话自己也不想跟着,怪不好意思的。李戈用手扶着额头说:“你现在是个小子,我去是给你看着点人。” 时茜立即说:“表哥,那更不能一起去了。你要跟着去,你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你想自己好好想想。表哥是不是忘了,还有蓝玉呢。” 李戈拍了一下额头,把蓝玉忘了,自己还真不能跟着,茜儿穿的是小厮的衣服,但茜儿是女的,当然是用女厕,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女厕外面守着,算怎么回事,虽然蓝玉也穿着小厮的衣服,可蓝玉是女的,真出了什么误会,表明身份就解决了,可是自己却不行,真有什么误会那就不是误会了。于是就对时茜:“表哥确实不能陪茜儿,茜儿你去找蓝玉陪着吧。哦,把礼单给我。” 时茜装做从衣袖里拿出礼单,其实是用衣袖遮挡把礼单从乾坤荷包里拿出。拿出后时茜便直接递给李戈,李戈看了一会时茜手里的东西,抬头小心翼翼的问:“茜儿,我们相处有十多天了,我从没问过你,你识字吗?” 时茜不解的说:“我当然识字呀。”李戈为什么这么问?自己拿错了?时茜看向手里拿着的东西说:“这张不是,下面这个才是。礼单,我识字。” 李戈笑笑,心里在想刚才礼单上面的纸张上的字,好多字自己都不认识,上面的字是茜儿写的吗?李戈禁不住好奇问时茜:“那纸上的字是茜儿写的吗?表哥有好多字都不认识。” 时茜在心里说我写的是简体字,你当然不认识了。时茜眼珠子一转,我可以给他们普及简体字,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要认繁体字了,便说道:“我写的是简体字,这你现在写的这字体我叫繁体字,笔画太多,太难写了,简体字省略些笔画好写。表哥,我以后我教你写简体字、、、” 李戈满脸拒绝说:“我不觉得难写,那简体字我就不用学了。”茜儿定是写错了字,所以将错就错说什么简体字。我要学了茜儿那些错字,写出来的那都是天书,除了茜儿就再找不出一个能看懂的。李戈怕时茜不死心劝说他入简体字的歧途忙转移话题说:“你不是急吗?快去找蓝玉陪你去。” 正事要紧,普及简体字得事回头再说。时茜没在纠缠李戈学简体字得事,往屋外走,刚到门口又急转回来。李戈见到就说:“怎么又回来了。” 时茜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李戈望着门外压低音量说:“等他进来,我找个由头让你出去,你现在还能忍住吗?” 时茜低声回应:“刚才急现在又不急了。”,时茜这话引来李戈的侧目。 门帘被挑起,一个身材魁梧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进屋看到李戈就径直走向李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茜觉得这人的脚步有点飘,这人好像很激动。激动什么,因为看到李戈吗?李戈看到来人,就知道他是如今国公府的大管家萧陆,(李戈他父亲是萧武,消了奴籍后用回本姓李)李戈听父亲说过萧陆的样貌,所以李戈能认出来。 李戈忙给起身行礼,时茜看到那男子急忙避开,还一把拉住李戈,让李戈无法继续行礼,一边上下打量李戈还一边笑。李戈看着萧陆这样子,心里直发毛,父亲也没提他与萧陆的关系有这么好,怎么萧陆看着自己的样子满怀期待满怀深情。 时茜看到这样情形脑子忍不住想狗血剧情了,李戈说他父亲曾受过伤,所以子嗣艰难。该不会萧陆才是李戈的亲爹,因为自己是奴籍,所以把自己的孩子送给消了奴籍的李戈父亲帮忙抚养吧。 萧陆或许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与李戈解释到自己与李孝武(李戈的父亲)情同兄弟,且自己至今未娶没有孩子,所以见到孝武的孩子才高兴的不能自持。李戈听了客气的说:“感谢萧管家对晚辈的抬爱,家父也常与我提起萧管家呢。” 萧陆摆手慈爱的说:“不必与我客气,你在上京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李戈只把萧家管家的话当成客套话,没往心里去,父亲没提过他与萧陆的交情有多深厚,萧陆不会无缘无故帮自己,萧陆如今管着国公府,而权势金钱是最能迷人眼的,也不知道他的心是否还向着英国公向着萧家向着萧家人。李戈对萧陆说:“晚辈这次奉父命护送聘礼上京交与国公府,事成之后,便要回家向父亲复命。不会在上京逗留。” 李戈还记着时茜的事,便喊时茜去拿礼单。时茜知道这是李戈给自己找的理由,时茜进国公府就是找奶娘露脸,让她知道自己回来了,所以没有犹豫应了是后便要退出去。“站住,小子回来。”萧陆突然叫住正要退出去的时茜。 萧陆一进屋眼里就只有李戈,没注意到李戈身后站着的时茜。直到李戈与时茜交代的时候,萧陆才注意到屋中还有其他人。这让萧陆担心刚才自己对李戈的表现会传出去,看向时茜的眼神带着杀气。乌鸦嘴符箓再次无召闪动,时茜没忍住抬了头看了一眼后才低头回应李戈。萧陆在时茜抬头看自己时,看清了时茜容貌,那一刻萧陆惊呆了,差点跪下叫爷,见时茜要走,忙叫住了。 李戈起身走到时茜身旁,自己不能让人为难时茜,萧陆也不行。萧陆对时茜说道:“把头抬起来。”时茜不知道萧陆想干什么?依言抬起头,不惧的直视萧陆。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这萧管家的?他刚才想要杀自己,为什么? 像,太像了,这眼神和容貌活脱脱英国公萧显宗再现。这是怎么回事?萧陆看了看李戈再看看时茜,难道时茜才是小主子。李孝武怕那些人识破小主子的身份,给小主子找了个替身,让替身在明处,小主子养在暗处。萧陆问时茜:“小子,你今年贵庚几何?” 怎么查起户口来了,时茜随口答:“15。” 萧陆听了自言自语说:“不对。” 时茜听到很想问,你怎么知道不对。萧茜的年纪没错,时茜的真实年龄不能告诉你。 萧陆像猛然想起了什么,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萧陆靠近时茜想看的再仔细一点,李戈拦住萧陆说道:“这小厮是我的人,若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萧管家,烦请管家告知晚辈,晚辈自行调教,就不劳外人了。”说完对时茜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礼单。” 萧陆扬声说:“谁在外头,进来一个听招呼。”门帘挑起,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走进来说:“管家有何吩咐?” 萧陆对那少年说:“你去趟瑶光院,告诉郡主的奶娘那事我允了,让她过来一趟吧。” 时茜在萧陆提到奶娘时脚步停顿了几秒才继续往外走。萧陆是故意提奶娘的,提到奶娘的时候,他眼睛一直盯着时茜,时茜果然有反应。她会是女公子吗?女公子怎么会与小主子在一起,难道这些年,李孝武私下去见过女公子,还是爷交代他去办的?不对,不对,若是爷交代他去办,那瑶光院哪位是怎么回事?爷并没有吩咐过他,回来的是假的,真的女公子与小主子在一起。若有主子的吩咐,他说什么也不会让那假货住进瑶光院,那院子是爷为女公子亲自布置的。 萧陆脸色阴沉的可怕,等他弄清楚此事,一定严惩那假货,不过是个替身也敢入住瑶光院。 李戈不知道时茜是怎么得罪的萧陆,李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萧陆进屋后茜儿站在自己身后,没有说话没什么失礼的地方。进屋后萧陆的注意力好像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注意茜儿。自己吩咐茜儿拿礼单,茜儿抬头看了一眼,,茜儿看的应该就萧陆,难道是因为茜儿看了他一眼,萧陆觉得茜儿冒犯他了,便要为难? 这人长得不像爷但像夫人,他应该是小主子不会错,女公子怎么会与小主子在一起,他们知道彼此的身份?萧陆问李戈:“哥儿这次来上京,除了送聘礼李孝武就没有交代别的事情。” 萧陆的问话让李戈想起父亲还给了自己一块铁块,说铁块是什么机关锁,里面有封信是给他的,李戈回道:“除了这事并未交代别的事情。”信是给自己的,没必要跟你说。 萧陆觉得李戈没有与他说实话,萧陆想起爷的吩咐小主子若没有表露身份,就不能贸然相认,若小主子不想恢复萧家人的身份,就不要去打扰,让他以李家少爷的身份活着吧。萧陆又问:“那他就也没有给哥什么物件吗?”李戈还是说无。 萧陆见此情形知道李戈不想与他说,再问也无果,端起茶杯说:“哥儿,喝茶。”放下茶杯后又说:“哥儿,方才你身边的那小厮、、、” 到了屋外的时茜在等奶娘过来,自己进来就是找她的,管家把她叫过来,自己不用去找了。很快一个穿着牡丹蝴蝶纹马面裙打扮富贵三十出头的妇人走进院中,她身后还还带着两个小丫鬟和三五个老嬷嬷。时茜故意去撞扶着妇人的小丫鬟,那妇人与扶着她的小丫鬟差点摔成一团,时茜手快忙拉住二人,嘴里说着:“小心。” 被撞的肖云箐站稳后,抬手就要打时茜,时茜当然不会站着给她打,向后退一步避开了。肖云箐没想到时茜敢躲开,就恶狠狠地看向时茜便整个人呆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第101章 李戈起疑,时茜身份 时茜用定身术定住其他人,笑魇如花的对妇人说:“奶娘,茜儿好想你啊,你想不想茜儿呢。” 这话让肖云箐瞪圆双眼,真是那死丫头,她竟没死还敢找上门来。哼!没脑子的蠢货,无凭无据找来又如何,这次就要了你的命。肖云箐喊身后的嬷嬷去拿时茜,却没有动静,回头去看跟着的人都保持姿势、表情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 肖云箐害怕转头盯着时茜说:“你、你不是萧茜。” 时茜维持笑脸说:“我不是萧茜,那我是谁?奶娘又是凭什么说我不是萧茜,就凭我不肯乖乖让奶娘你打杀吗?” 肖云箐强压着惧意说道:“萧茜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时茜认同的点头说:“是啊,奶娘在胧月庵看顾的那十五年,除了吃饭睡觉什么都不许茜儿做,甚至连说话都是不许的。所以我逃了,奶娘连找都不找。一个只知道吃饭睡觉连话都不会说的废物,出了胧月庵就是死路一条,奶娘你是这么想的吧。哈哈~~” 肖云箐看着大笑得时茜,心一横,悄悄的从头上拔下一簪子握在手中,叫不动别人,那就自己动手,不管她是不是萧茜,她都要死。肖云箐对着萧茜说:“你笑什么?我那是为你好,太后娘娘常年在庵中礼佛,不喜欢吵闹,我才不让你说话少说话。”肖云箐边说边靠近时茜。 时茜装作不知道她手里握着簪子讽刺的说:“为我好?好一个为我好。为我好,所以奶娘让你女儿穿着我的衣服去见我父亲请来的女先生学琴棋书画,为我好,奶娘让你女儿去父亲请来的嬷嬷那学规矩。太后娘娘不喜欢吵闹,奶娘怎么没让你的女儿也不许说话呢。” 肖云箐此时已走到时茜身旁,握紧手上的簪子狠狠朝时茜脖子扎去,心中大喊去死吧。簪子在离时茜脖子0.01毫米时被定住了,肖云箐再怎么使劲也没用,就停在那了。时茜后退小半步说:“真可惜,是不是奶娘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能成功把我灭口了。” 肖云箐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恐惧说:“你、你、你不是萧茜,你是妖怪,你对我们用了什么妖法。” 时茜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唇边摆动说道:“奶娘你才是吃人的妖怪,我是人。 我若是妖就不用守人的规矩,我会把你与你女儿扒皮抽筋,再把你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当着你们的面把你们的肉吃掉。 奶娘知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刑法叫凌迟,割3600刀人才会死。 可我觉得奶娘若死了就不好玩了,人办不到,妖说不定能办到,让奶娘你受3600刀后还能不死,让奶娘你看着你的心肝肺肠子一点点烂掉。 咦!什么味道?奶娘你尿裤子了。有点上火啦!回去熬点凉茶喝,去去火。茜儿这次来,就想与奶娘见一面,好让奶娘知道萧茜回来了。”时茜的脑中出现老电影的桥段,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时茜忍不住笑出声。 此时笑起来的时茜很美,但在肖云箐眼中时茜的笑很恐怖,让她如身在寒冬腊月,她是在想着怎么活剐自己与女儿,吃自己与女儿的肉而高兴吗? 时茜想人都尿了,再吓怕要疯傻掉了。时茜决定在奶娘身上下追踪定位符箓,晚点再来。时茜眼睛再次放在奶娘身上,肖云箐见时茜视线再次回到自己身上,怕时茜杀她忙说:“你不能杀我与我女儿,皇上已封我女儿为郡主,你若杀了我们,拆穿我女儿的身份,那萧家就是欺君之罪,也要我们一起死。” 时茜西子捧心状说:“这么严重吗?那我该怎么办?呵呵~我的表情到不到位。萧家不能有事,我以后还靠萧家活呢。” 肖云箐立即说:“那你放了我,我可以与我女儿商量,让你以我女儿金兰姐妹的身份入住国公府。 如今国公府大小事都由萧陆管着,你就算拿回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也只是个空架子,倒不如不拆穿我女儿的身份,我女儿现在是郡主,那萧陆也不敢太张狂。 等我女儿收拾了萧陆,我与女儿就去郡主府,这国公府就交还给你。” 时茜点了点头一副傻样说:“不错不错,可以考虑。”心里却说我信你个大头鬼,你这糟婆子坏的很。时茜解了定身术,肖云箐用力过猛,人往前栽倒,簪子戳地上断了。 跟着肖云箐的婆子丫鬟忙上前扶肖云箐,自然也闻到肖云箐身上的尿骚味。这些人都经过调教的,面上自然不敢有所表露。立即转移目标,指着时茜骂,这动静传到屋里,担心时茜的李戈也不管得罪不得罪了,撂下萧陆就跑出来,而萧陆紧跟其后。 时茜看到跑出来的李戈说:“公子往后站,别太靠前了,小心喷你一脸口水。” 李戈看时茜衣服头发都没乱说:“茜儿,你没事吧。” 跟在李戈后面出来的萧陆听到,李戈对时茜的称呼,茜儿,果然她才是女公子。萧陆犀利的眼神杀向肖云箐,看到肖云箐眼里含着惧意,这里面有事。 叫骂着的老嬷嬷,看到萧陆的时候就住口了。萧陆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肖云箐抢先说道:“无事,我不小心摔了。这小哥站边上也不知道伸手帮扶,嬷嬷急了,就说了小哥几句。萧管家,我这摔的不轻,这聘礼的事,我留几位嬷嬷跟着,我就先回瑶光院了。” 萧陆冷声说道:“奶娘不是说郡主的聘礼是大事,你要亲自盯着,谁盯着你都不放心吗?如今把你请来,你又要回去,若日后你在郡主面前说聘礼短了什么,老夫就无处说理也担待不起。” 肖云箐陪着笑说:“萧管家说笑了,国公爷把国公府大小事交与你打理,只是信得过你的,郡主是国公爷嫡亲血脉,自然也信你的。是我想差了,我这就回去向郡主请罪,聘礼的事管家是再妥帖不过了。”说完也不等萧陆回应,交代嬷嬷留下,叫两丫鬟扶着她回瑶光院,走前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时茜,时茜感受到肖云箐注视的目光,故意抬头冲她展露笑颜。 时茜的笑让肖云箐想起方才说凌迟3600刀等狠话时,时茜也是这么笑着说的。已为鱼肉她为刀俎,这是肖云箐此时的心情,也是以后她每次看到时茜笑时的心情。肖云箐手脚僵硬,催促丫鬟扶着自己快走。 肖云箐的异样,萧陆与李戈都看在眼里两人脸色各异,萧陆脸色阴沉,李戈若有所思。 “奶娘,留步。”时茜突然喊到,肖云箐想走不想停下,但自己的脚还僵硬着,扶着她的丫鬟停下脚步,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肖云箐的心跳到嗓子眼,她现在就要拆穿自己吗?怎么办,自己还没和女儿商量呢。她没有证据,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不能承认,女儿现在是郡主,国公府的人不敢把女儿怎么样。再说国公府里除了自己没人见过她的样子,自己咬死她是冒充的。 肖云箐嘴唇颤抖说:“你你你想干什么?” 时茜一脸笑意说:“奶娘,你簪子掉了,虽然折断了不能戴了,但簪子是金子做的,还能值几个钱。奶娘收好了,若让人捡去,那就破财了。”说完就把手里的折断成两段的簪子奉上。 肖云箐看着折断的簪子,觉得时茜是故意的是在向自己示威是警告。时茜不解,这人怎么光看不伸手来拿呀。时茜眼睛转向肖云箐的手,哦,原来手受伤了,不方便呀,早说呀。 “奶娘手受伤了,不方便,我给奶娘插发髻上吧。”时茜说完就要动手,肖云箐急了大喊:“你你不要过来,你们两个死丫头快快扶我回瑶光院。” 两丫鬟听到肖云箐的话,忙扶着肖云箐转身快走,肖云箐却还觉得太慢,不断催促两丫鬟快点再快点。时茜看这情形,怎么像在逃命?这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时茜回头看自己身后,这萧管家的脸色是有点难看,但算不得恐怖,这奶娘胆子变小了。 愤怒使人丑陋,所以自己再生气再恼恨也选择笑着。(一边笑着一本正经的说话,一边拿刀砍人杀人的人这才更让人恐惧)那个让肖云箐害怕的人,时茜就没往自己身上想。 回去的路上,李戈不住看时茜,时茜有些受不了了说:“表哥,去了趟国公府,你就不认识我了?总看着我干嘛。有话你就说。” 李戈面色凝重的说:“我是有话要问茜儿,但在外面不方便说话,等回到庄上,希望茜儿能与我畅谈。” 时茜笑着说:“行啊,等到了庄上,表哥尽管问,茜儿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见了奶娘之后,她们之间的纷争就开始了,李戈与自己在一起,有权知道真相。李戈知道真相后,作何选择,时茜会给予最大的尊重,并要保证李戈的生命安全。 李戈与国公府交接聘礼后应该就会回家,不会在上京逗留,他在上京这段时间就送他天煞孤星符箓,谁敢动他伤他害他就等着被天煞孤星符箓反噬吧,等他离开上京,再收回天煞孤星符箓,送他护身符箓。 一回到农庄李戈便想问时茜了,时茜抢先说:“现在都快戌时了(七点),表哥能不能用了晚膳再谈或边吃边聊。” 李戈也觉得自己过于心急了,茜儿已答应会与自己畅谈了,自己急什么。忙说:“是我的不是,茜儿先回落霞院沐浴更衣,一会我们在星辉阁用晚膳,边吃边聊。” 第102章 坦言奶娘即是恶奴 瑶光院,回到瑶光院的肖云箐又抖起来了。肖云箐又羞又恼却不敢杀回去找时茜的麻烦,只得拿身旁的两个丫鬟出气,扬起手给两丫头一人一记耳光骂到:“你们的耳朵要来何用,谁让你们停下的。那小子叫停,你们就停,你们的眼中没有我呀。你们的眼珠子和耳朵都别要了。” 光骂不解气肖云箐拔下头上的簪子往丫鬟的后背、前胸、手臂等见不得人的地方戳,一边戳一边幻想戳的是萧茜,戳死你、戳死你,敢吓唬我。丫鬟受不了痛,哭了不敢躲就开口求饶。 院中的动静惊动房中的筱苒,筱苒皱起眉头那女人又在闹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没有信得过的人,早弄死她了,若让人知道自己是奶娘生的,不,她娘是前阁老之女梅星箩,她爹是英国公萧显宗。筱苒对肖云箐再起杀心,杀了她就没人知道自己的出身了。 筱苒从罗汉床上坐起身,对大丫鬟冬雪说:“出去看看,云妈妈又在外面闹什么?”筱苒回到国公府后,萧陆按世家小姐那样给配了六个大丫头,分别为春杏、夏禾、秋霜、冬雪、映日、净月,封了郡主后皇帝又赏了两个南星、归尘(辰),正好是春夏秋冬,日月星辰。 冬雪出屋来到院中高声对肖云箐说:“云妈妈快住手。丫头们要是不好,云妈妈尽管发落到别处,何必动手打人。让萧管家知道了,又该说郡主的不是了。云妈妈动手打人时也该想想郡主的难处才是。” 筱苒回到国公府,萧陆见筱苒过于依赖肖云箐,担心奴大欺主,仗着自己照顾女公子多年,邀功并控制女公子,就精心挑选了春夏秋冬日月这几个丫头来侍候筱苒。这几个丫头的父兄都是萧家军羽林卫的,对萧家绝对忠诚。 萧陆的这个安排是小有成效,在春夏秋冬日月这六个丫鬟的有意识的推动下,筱苒对肖云箐都起了杀心了,筱苒下不了杀肖云箐的决心,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萧茜,筱苒不敢放心依靠春夏秋冬日月及萧陆。 春夏秋冬日月也能感受到筱苒对她们不太放心不够信任,与奶娘说话时总要背着她们,把她们都支开,为防她们还让南星和归尘守在外面。 肖云箐恨毒春夏秋冬日月这几个丫头,这几个丫头背着自己窜戳女儿与自己离心,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弄死这几个丫头。肖云箐阴阳怪气的说:“我侍候郡主十五年还比不上冬雪姑娘照顾的三个月,你为姑娘好,我看你是想窜戳姑娘把我赶走,好摆弄姑娘,打量我不知道。” 冬雪暗骂这老东西实在可恶,偏小姐信她,就是不愿意信萧管家。冬雪冷声说:“我不与你争论,郡主要你进屋说话。” 肖云箐想与女儿商量萧茜的事,也就熄火了,快步向屋中走去,很快走到冬雪跟前,冬雪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冬雪忙拦住肖云箐说:“云妈妈方才去那了,身上一股子尿骚味,快去收拾收拾再来,别熏到郡主。” 冬雪这么一说,肖云箐想起自己尿裤子的事,凶狠的瞪了冬雪一眼,等她得了势,她要把冬雪泡尿缸里。 肖云箐转身回自己住的屋换衣服。冬雪招手把被肖云箐欺负的两小丫鬟叫到跟前问:“你俩叫什么名字?”这两丫鬟看着面生,应该是后买进府的,一定又是老虔婆的主意,放着好好的家生子丫鬟不用,去外头买。却不知外头买回来的哪里能与家生子比,家生子由府中老嬷嬷教养且识文断字,更从小练武学规矩,忠心更是没有问题(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萧府),外头买回来的规矩不好不说,更有眼皮浅、被富贵迷眼,为钱财卖主、爬床、攀附权贵、吃里扒外也是有的,更有些说不好是别人安排的细作。 想到这些冬雪对肖云箐就恨的不行。两丫鬟被肖云箐用簪子戳了很多下,身上全是伤,疼的直打颤期期艾艾的说:“回姐姐,我叫元宝(银钏)” 冬雪接着问:“你们方才去哪了,怎么惹恼的云妈妈,与我说说,我好替你们说话求情。”冬雪说完停下,两丫鬟并未说话只是饮泣,冬雪见此情形就说:“你俩不愿说,我也不问了,云妈妈若再打你们,我权当没看见。” 说完冬雪转身便要回屋,元宝与银钏拉住冬雪说:“姐姐莫走,姐姐若见我俩受难好歹帮说几句好话,姐姐在郡主身边侍候,看郡主的面上,你的话云妈妈还能听些,不然我俩怕是会被打死了。我们俩的卖身契都在云妈妈手里攥着呢。” 冬雪为难的说:“你们想要我为你们说话,那需告诉我,你们怎么惹恼的云妈妈,若是你们做错了,我也不能为了你们说云妈妈的不是。” 元宝与银钏怕冬雪再见云妈妈打他们时不帮忙说话求情,就把在外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冬雪。冬雪先奇怪萧管家怎么突然又同意老虔婆插手聘礼的事,后又奇怪老虔婆竟是被吓尿恼羞成怒。那个小哥长得有那么恐怖吗?又想着这俩丫头被老虔婆戳了好多下身上的伤定不轻,于是冬雪对元宝与银钏说:“你春杏姐姐今日不在郡主跟前当值,你们悄悄去她屋里找她,她那有顶好的金疮药。”元宝与银钏向冬雪道谢后就走了。 冬雪在院中等了一会,肖云箐换好衣裳回来。冬雪与肖云箐一起进屋,没一会又被支出门外,一起被赶出来的还有映日、净月。映日的脸色很难看,冬雪怕映日在院中发作,与净月一起拉走映日出了瑶光院。 映日啐了一口说道:“我一会就去找管家,我就是倒夜香去,也不在瑶光院侍候了。” 净月笑着说:“好,我俩一块去。冬雪姐姐你也别劝了,郡主不信管家,自然就不信咱们。咱们都是管家安排给郡主的。” 冬雪对着映日与净月说:“咱们与管家是萧家的人,死那是萧家的鬼。若没了女公子,这萧家就散了,咱们就都没家了。 那老虔婆在胧月庵中独自照顾公子十五年,若公子一朝富贵后只凭他人几句话就处置她,那公子成什么人了?是心冷手狠之人。女公子心善重情是好事啊。 如今她不信我们,那也是常理呀。毕竟她与我们相处才三个多月,且头前那三个月女公子一直为国公爷守孝,与咱们见的少呀。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只要用心好好服侍,公子总会看到咱们的真心。再说,也不是只赶我们,南星与归尘不也被赶出来了吗?” 映日听了冬雪的话还是烦闷,净月便陪映日去演武场练习鞭法。冬雪对时茜起了好奇心,就决定去外院找萧管家顺便看看时茜。冬雪在院外找萧管家说话的时候如愿看到时茜,时茜见冬雪偷看自己,目光带着探究却无恶意,就礼貌的冲冬雪笑了笑。冬雪见时茜冲自己笑,脸瞬时红了,忙辞了萧管家准备返回内院。萧管家却把她叫到一旁,萧陆确定没人偷听就问冬雪:“你怎么过来了?” 冬雪对萧陆说:“回管家,那老虔婆一回到瑶光院就打骂身旁的小丫头,惊动了郡主,郡主叫她进屋说话,郡主就又把我们赶出来了。我套那两丫头话,知道那老虔婆来了外院,还被吓尿了。我反正被郡主赶出来,也无别事,我就倒外院看看把老虔婆吓尿的人。”冬雪在心里说人长得挺俊俏的,那老虔婆怎会吓尿了呢,莫非老虔婆的眼睛有问题。 萧陆怕自己没听清楚就问冬雪:“你说那老虔婆被那小厮吓尿的,是那俩丫头告诉你的。那两丫头不是用话哄骗你。” 冬雪想可想两丫头跟自己说这事的表情动作后说:“那两丫头与我说,她们与云妈妈到了外院准备进屋时,那小厮突然跑了过来,撞到云妈妈,还好元宝扶住了云妈妈,所以没摔,云妈妈恼了扬手要打那小厮,结果看到小厮的脸,人就摔倒了,等元宝与银钏去扶云妈妈时,发现她尿裤子了。” 萧陆心想老虔婆是做贼心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萧陆对冬雪说:“你回去后跟春夏秋日月等人说一声,今夜我有要事要交代你们,你们侯着,那也别去。”冬雪听了福身说是,就回去了。 星辉阁,时茜对李戈说:“这星辉阁是个观星赏月的好地方,刚才走过下面的荷花池让我想起朱自清先生撰写的《荷塘月色》。” 李戈说:“朱自清先生撰写的《荷塘月色》,这朱自清先生是哪里人士,家住何处?” 时茜笑着说:“华国,华人。家住何处上面可没写,我也没见过朱自清先生本人能当面问,所以你若问我,我也不知道。” 李戈又问:“华国,在什么地方?” 时茜幽幽的说:“太阳升起的地方。” 李戈又说:“太阳升起的地方是哪里?” 时茜脸上笑意没了,望着天上的星星说:“我也不知道它在这个世界的那一个角落,若我知道它在哪里,那我早飞奔去哪里了。” 时茜收拾心情,再次展开笑颜说:“表哥,你想问什么?问吧,茜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戈沉思了一会才说:“茜儿说的恶奴是、、、” 时茜郑重其事的说:“正如表哥想的那样,恶奴就是今日国公府里遇到的奶娘。奶娘在胧月庵照顾萧茜十五年,把萧茜养成废物,却把自己的女儿养成千金大小姐。 十五年后,奶娘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国公府成了西贝郡主。 我跟抱歉,一开始没跟你说清楚这件事。 现在还给你召来一些麻烦,奶娘的女儿已被皇帝封为郡主了,今天奶娘见到我后,定会告诉她的女儿,这郡主说不准正在想办法除掉我呢。 我与你在一起,你就成被殃及的池鱼了。” 李戈对时茜说:“我不怕,只是帮不了你,我很抱歉。”自己是个商户,对方却是个郡主,自己想要帮忙却无能为力。 时茜听了说道:“表哥,不怪茜儿,茜儿已经很开心了。 表哥别再说抱歉了。 报仇雪恨的事要自己做那才痛快。 我明日就让旗胜去找住的地方,找好后,我就搬出去。 我会把自己的新住址传给奶娘,不会让她们找错地方找错人或找不到人的。” 李戈听了这话有些生气说:“茜儿是觉得我一个商户不配做你表哥,觉得这农庄堕了茜儿身份。所以与我撇清关系,搬出去。” 第103章 西贝郡主是皇上的人 时茜立即说:“茜儿若有此心,便天诛地灭。” 李戈急了说:“表哥方才说话是重了些,茜儿不必另找住处,搬出去,撇清你我的关系,就好何必发如此重誓。 茜儿,我在春风楼见到你时,就觉得你特别亲切,你就是我李戈的妹妹,亲妹妹,永远都是。 我现在是商户,没有官身,帮不了你。但我可以去科考,争功名。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帮你的。 我爹或许有办法帮你,我现在就修书一封给我爹,让他来上京。我爹与萧陆都曾是你爹的侍卫,让我爹先去探探萧陆的底,咱们再做打算。茜儿,你觉得如何?” 时茜感激的说:“表哥,谢谢你。把伯父牵涉进来好吗?修书给伯父报平安就好了,我的事就不用提了吧。” 李戈对时茜说:“把这事告诉我爹,也不全是为了茜儿。你爹对我爹有恩又有师徒情分,所以茜儿的事我爹应该出力。 就这么定了,时候不早了,茜儿回去歇息吧。我给我爹写信去。” 国公府瑶光院,肖云箐在冬雪她们离开后,就把萧茜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女儿。筱苒听到萧茜没死,还活着回到上京,并找上国公府,有些震惊。筱苒除了惊讶外并没有害怕。肖云箐见女儿如此表现,以为女儿是惊吓过度傻了安慰道:“茵茵,你放心,娘已经把那蠢货唬住了。 你现在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若拆穿你的身份,萧家就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萧茜那蠢货还想倚仗萧家过活,不想毁了萧家,便没有拆穿此事。 萧陆并不知道那蠢货的身份,女儿你仍是英国公之女。” 筱苒听了冷笑:“奶娘,你不是说那蠢货离了人便活不成吗?可她现在不但活着,还到了上京,进了国公府找到奶娘你。 你怎知她没告诉萧陆,她的身份。 英国公人虽死了,可国公府的家奴府兵依然维他命是从。 那萧陆才敢仗着英国公临终嘱托,拿着国公府管家之权不放。 聘礼的事,萧陆不是不让你插手吗?今日突然又把你叫去,不然那蠢货怎么能见到你呀。” 肖云箐听了女儿的话,脸色顿时一变,难道那蠢货已经向萧陆表露身份,所以萧陆把自己叫去,是想辨别真伪。自己扔下聘礼的事,匆忙返回瑶光院,那不就中计了。 肖云箐对女儿说:“茵茵,你如今是郡主,那萧陆就算知晓了,也不敢把你怎样。那蠢货一直被我拘在后院厢房,除了我没人见过她的样貌,且她手上什么都没有,正可谓是无凭无据。 萧陆若以此发难问责,我们咬死不认,还能告他一个勾结外人,冒认皇亲之罪。” 肖云箐看着女儿,想到今日在外院遇到萧茜时的情形,在外三个月,那萧茜不知遇到了什么人教了什么或是得了什么宝贝,如今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了。 肖云箐用商量的语气低声说道:“这国公府已经让萧显宗掏空了,就是一个空壳子,加上萧陆把着掌家权不放。 茵茵,不如就把这国公府给那蠢货。 等圣上赐的郡主府修好,咱们就搬到郡主府去。茵茵,你看这样可好?” 筱苒瞥了肖云箐一眼,心中暗骂萧显宗废物。萧显宗四十岁才得了萧茜一个女儿,之后就被御医告知他不会再有子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受了刺激,萧显宗一改往日不近女色姿态,花费大量财力购买进补珍贵药材,甚至听信江湖术士炼什么大力神丹、回春丹,弄得现在国公府什么都少,就药材多。 还荒唐的买下一个妓院,纳了十几房小妾。结果这些小妾背着他偷人,为了料理这些偷人的小妾,把家中钱财都填进去买了人命官司。曾经钟鸣鼎食的萧家,如今只剩一个空壳了。 筱苒以为回到国公府一切就如她娘所说,有穿不完绫罗绸缎、戴不完的首饰、用不尽的钱财、山珍海味、燕窝、人参她想吃便吃,可进了国公府,才知道国公府今时不如往日了。 筱苒冷哼一声说道:“搬到郡主府?若离开国公府,郡主府就永远都不会有。而且你我还会悄无声息的死去。都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再叫我茵茵,你是想把把柄送人手上吗?” 肖云箐讨好的说:“这就是个乳名。好啦,你莫生气,若气坏身子,娘心疼。” “啪~”筱苒重重拍了桌子一下说:“你是奶娘,我看都不用找什么证据,有你这声娘就够了。” 筱苒说的话让肖云箐很难过,肖云箐嘴皮哆嗦了半天才道:“萧陆知道了此事,等忙完聘礼的事,必来瑶光院为难郡主。 国公府如今是他当家,府里的小厮、丫鬟、婆子、府兵都听他的,郡主若还待在国公府,奶娘怕他会害你。” 筱苒说:“他若动手,倒是好事。他萧陆没证据证明那蠢货是萧茜,他若出手,正中下怀。只是萧陆没那么蠢。” 肖云箐忙说:“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害人岂止杀人取命一种手段。杀人,那都是最笨的办法。 当年那蠢货身边只有你我母女二人,我有的是机会杀她,我为何不下手。 那胧月庵是什么地方,杀人不难,难的是如何避开御林军毁尸灭迹。 何况英国公还在人世,也知道我有个女儿,英国公若起了疑心,与你滴血认亲,那事情就瞒不住了。 我故意把她养成废物,这样就算她活着,她的东西一样也是我们的。 可你就是容不下她。” 筱苒的脸色变得扭曲了说道:“奶娘是在怪我了。”自己如何能容的下萧茜,萧茜比自己要漂亮,而且萧茜的存在就是在提醒自己,自己不是真,是奶娘生的,只有真萧茜死了没了,才能说服自己就是英国公之女。 肖云箐叫女儿脸色不好,忙说:“奶娘并无此意,郡主且宽心。烦请郡主,再听奶娘说几句。这事若闹开,萧家犯欺君之罪会死,我们冒认皇亲一样难逃一死。 不如各退一步,把国公府给那蠢货,让那蠢货与萧陆闹去,郡主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再有把国公府给了她,她就不敢再闹了,若闹开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还会被砍头。” 这些话筱苒却听不进去,筱苒一想起萧茜便一脸怨毒,国公府便是毁了也不能给萧茜。筱苒说:“圣上早就知道我不是英国公之女,西贝二字合起来就是个贾字。 这事就算闹到圣上那里,我也不会有事。 英国公做的那些荒唐事,早已让圣上不满,圣上有心要处置英国公,英国公却自己死了,国公府才躲过一劫。 圣上要我为他办一件事,拿到萧家军羽林卫的令牌。 只要我办好圣上交代的事,我就是货真价实食邑千户的郡主。若办不好,就两罪并罚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祠堂、书房我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圣上说的令牌。 我怀疑那令牌在萧陆手上,萧显宗临终时交给他一个箱子,说是等我成亲生下萧家血脉或在我性命攸关的危及时刻才能交给我。” 肖云箐满脸笑意,还是女儿有本事聪明,能为圣上办事,成了圣上的人。那萧茜、萧陆就别想用拆穿女儿身份的事来要挟拿捏她。肖云箐转而又想,怎么帮女儿办好圣上交代的事,过了一会肖云箐说:“不如我去把那蠢货哄骗进府,然后假意与她说国公爷死时把国公府的田庄、商铺的地契、账目都装在一个箱子里面交给萧陆,萧陆想把这些据为己有,郡主几次去要他都不给,让她去和萧陆闹,把那箱子拿过来,咱们再从她手里夺箱子。” 筱苒想了一下说:“这是一个办法,只是那蠢货有那胆量和本事去找萧陆拿东西吗?就怕打草惊蛇,让萧陆猜到是我在找那东西,然后把东西藏的更严实了。”那令牌在萧家人手上,才能号令萧家军的羽林卫。这就是圣上说的以萧家之女的身份成婚招婿,生下孩子也可交差。 筱苒有些不甘心,因为圣上给自己安排的女婿人选竟是个侍卫。筱苒不想娶那个侍卫,所以要快点找到那个令牌。令牌的事,自己还没有头绪,萧茜这时却出现了。 真是该死,筱苒在心里再次埋怨起肖云箐,当日发现萧茜逃跑了,自己让奶娘去找,奶娘却推说不用,说萧茜离人就活不下去。现在萧茜不但活着,还回到上京了。奶娘还埋怨自己,这事就是她的错,若听自己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会那里还有这个麻烦。 在外守着的南星与归尘对视一眼,南星冲着归尘点点头,归尘便悄悄离开瑶光院。 筱苒想着自己该如何应对下面的事情,萧茜那蠢货自己可以不必理会,让奶娘去应对就是。萧陆只是个下人,别看管着国公府表面上挺风光的,其实那些府兵、仆从听的只是英国公萧显宗临终之言。萧陆一定也心有不甘吧,自己或许可以许他一些好处笼络一下他,比如自己只拿令牌,国公府的一切都可归他。 最麻烦的是该如何应对圣上,圣上以为萧茜死了,才用自己这冒牌货。如今真的萧茜回来了,自己会不会被圣上当成弃子,若成了弃子自己肯定没命。筱苒记起受封郡主当日接旨时,传旨太监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圣上不留无用之人。 萧茜回来的事,瞒不住,南星与归尘是圣上派来帮自己也是监视自己的人。若圣上召见自己,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筱苒越想脸色越难看。肖云箐见筱苒脸色不好,心疼的忙安慰。 第104章 拖出瑶光院 英国公萧显宗死后,国公府后继无人,照理圣上朝廷应该收回国公府,可当今圣上却没收回国公府,还下旨封尚未出世的英国公外孙为世子。 皇帝如此厚待忠臣的孤女,知道此事的谁不说圣上是至圣至明、德隆望尊的仁爱明君。有谁知道皇帝此举只是舍不得萧家军还有那几千人马的羽林卫。 皇帝早有预谋想法,要培养一个有萧家血脉的傀儡,来控制萧家军及羽林卫。其实在皇帝心里傀儡有没有萧家血脉都无所谓,只要萧家军和世人觉得他有萧家血脉就可以。 因此即使自己知道筱苒是假冒的,依然封其她为郡主,并以萧显宗之名让她尽快成亲。 归尘入宫见了皇帝,禀告皇帝萧茜尚在世。皇帝说道:“真是有趣,一个被养废的人,竟然还能活着。金吾卫”一个身着玄衣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身材修长匀称的人从暗处闪出,跪在皇帝面前,皇帝接着说:“去查一查,这背后有没有人在捣鬼。” 听完皇帝吩咐金吾卫起身便走,从头到尾金吾卫都没有发出声音。这些金吾卫的舌头都被连根剪掉了,都是哑巴,不但如此,这些金吾卫还被喂了药,让他们没有疼痛,也没有感情,药能让他们比常人更强壮更能打,只是寿命会很短,三十岁出头便死了。 皇帝在心里感叹,现在的金吾卫是越来越难培养了,很多人扛不住药性,还没练成就死了,剪舌头时又会死不少。这样下去金吾卫就快没几个人了。一定要拿到羽林卫的令牌,等拿到令牌羽林卫就是我的金吾卫。 也不知道萧家用的是什么秘法,那羽林卫对萧家非常忠诚。自己不惜会惹怒萧远山,又添上几十个金吾卫的命,抓了几个羽林卫,可不管自己的人用了什么样的酷刑都没能让那几个羽林卫吐出半个字,他们的舌头是完好的,他们能说话,同伴死时他们会落泪,说明他们有感情,很疼的时候他们会哼哼,说明他们会疼,可他们到死也没出卖羽林卫和萧家。萧家的办法比自己的更好用。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拿到萧家练羽林卫的办法。然后用此办法为自己培养忠诚强大的兵马,那自己就能成为这天下的霸主,所以不管萧家有没有不臣之心都不能留。皇帝身上顿时散发杀气,归尘与殿中的太监们身心都在颤抖。 皇帝收敛了杀气,萧家人必须死,但萧家军要留下,继续保西周的江山。皇帝说道:“你返回萧家后,催促郡主找令牌,旁的事不必理会。两只小狗打架,谁会更胜一筹呢。” 清欢院,英国公萧显宗生前住的院子,萧陆带春夏秋冬日月及冬雪的父亲萧长安、映日的大哥萧长宁(原来的萧长宁是映日的父亲,羽林卫是越王萧正阳的亲卫,萧正阳封王后,给自己活着的死去的亲卫都赐了姓赐了名,自此以后加入羽林卫的会用已死的羽林卫的名字,不另外起名)跪在书房萧显宗生前议事办公坐的椅子面前,萧陆哽咽的说:“给爷磕头请安。”说完自己先磕了起来,后面跟着跪着的人,不知道萧陆这是为何?但给萧显宗磕头,他们是愿意的,因此也跟着萧陆一起磕头。 萧陆磕了头后抬头望着前面说:“爷,萧陆该死啊!让那冒牌货住进你生前为女公子准备的院子,还让她动了里面东西,你给女公子准备的衣裳、首饰,让她穿了、戴了。我该死啊!”说了萧陆又哭着磕头。 跪在萧陆身后的人,听到萧陆的话就炸锅了。萧长安直接就冲萧陆大声嚷:“萧陆,你说瑶光院住着的那位是假冒的?你有何证据吗?真的女公子去哪了?瑶光院那位是怎么回事?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萧陆大声回答:“在爷面前,萧陆不敢胡说。证据就是我看到真的女公子了,女公子长得和爷年轻时一模一样。爷从护国寺回府时,遭人暗算,伤了脸毁了容,所以没几人见过爷以前的容貌,但我见过、还有萧武、萧逸、萧起、萧司也见过,萧逸死了,可萧武、萧起、萧司还活着,还有爷送给先夫人的自画像也可为证。” 萧长安说道:“爷的自画像不是给先夫人陪葬送进陵寝了吗?” 萧陆说:“半年前,爷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就带着我与长青、长乐去打开先夫人的陵寝,等爷去的时候好与先夫人合葬。收拾陵寝时,爷看那幅自画像与先夫人的画像都有些旧了,就取了回来。 后来爷又重新画了一幅自己与先夫人的画像,爷吩咐我他去的时候就用新画的陪葬,旧的与先夫人的自画像都留给小姐做念想。 那画像就放在爷交给我保管的那箱子里。” 小主子长得像先夫人,为保住秘密,爷把先夫人的画像都毁了。女公子自小离家,从没见过爷与先夫人,所以爷才没有毁了从墓里带回来的画像,但为了小主子,那画像也不能让外人看到,只能收起来交于我保管。 萧长安站起身说:“既然现住瑶光院的是个冒牌货,不能让她再住在瑶光院,得把她赶出去。” 萧陆大声喊:“此事没那么简单。那冒牌货现在是郡主,西贝郡主,我可真蠢啊!西贝合起来就是个贾字。 上头那位早知那是个冒牌货,那冒牌货恐怕就是他的细作。那奶娘也有问题,那冒牌货顶替女公子回府,奶娘也有一份“功劳”。” 萧陆在听到西贝这个封号时只以为是皇帝想于此羞辱国公府,暗喻女公子的规矩不行,不似大家闺秀。现在想来是在欺国公府无人啊! 萧长安梗着脖子喊:“咱们缩着脖子不说就有用吗?他早看萧家不顺眼了,早想收拾萧家。 老国公怎么与肖家连的宗?爷的脸又是被谁毁的?爷的大公子是谁害死的?爷为什么到四十岁才有女公子?又为什么把女公子送到胧月庵里,到死也未能再见女公子一面。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有他的影子。如今爷死了,他把我们当成他的囊中之物,弄个冒牌货来糊弄我们。 倒不如和他干,死了算球。为爷出口气,也为上一代的长宁、长林、长乐报仇了。” 长宁与映日听到长安提到自己的父亲都不由得握紧双拳,怒目圆睁。长宁与映日都想起看到父亲尸首的情形,父亲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双目被剜,脑袋凹下去一块,胸塌了,腹部隆起,母亲为父亲换寿衣的时候,发现父亲的下体还被人割了。 映日咬牙切齿说道:“我去瑶光院把她赶出去,事后萧叔你打我一顿交差。” 萧长安说:“我和你哥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出头。我带人去,就说有贼人进了瑶光院,让她挪地方。” 萧陆说道:“人是一定要撵到别处去的,那瑶光院是爷为女公子准备的,那冒牌货没资格住哪里。还有哪里的东西不准她带走一件。她穿过的衣服绞了,戴过的首饰拿去化了。 衣服、首饰的样式是爷画的,图样子我还收着,夏禾、秋霜,日后你们来我这里拿图样子裁布重做。 长安你不能带着人冲进瑶光院,下面的人粗手粗脚,把瑶光院里的东西弄坏了可怎么得了?瑶光院的东西都是爷对女公子的心意。弄坏了,咱们都对不起爷。 还有,你带着一群外男冲进后院,这传出去也不好听,真的女公子回来后还怎么自处。 你以后也不要再说什么拼命,死了算球的话了。不止你想拼命,爷也想过,先夫人过世后,爷就想拼命,然后带着女公子一走了之。 可为了萧家军,为了咱们这些人,有个家,才忍了。我是爷的贴身侍卫,我最知道那段日子,爷有多难过。 我们不能拼,不是我们怕死,爷不在了,可女公子还活着,我们若拼了,谁来护着女公子。 春夏秋冬日月,你们一会带着人在瑶光院外面四周堆几个火堆。多找些烟大的,火燃起后打湿柴火,把烟往瑶光院里扇。 等瑶光院有了动静,春夏秋冬日月你们就冲进瑶光院,把人给我拖出去。她若问就说走水了,瑶光院住不了。” 春杏、夏禾、秋霜、冬雪、映日、净月带着戏谑的笑应是。春夏秋冬日月招了一群老妈子,手脚利落的在瑶光院外院四周堆好火堆,冬雪说道:“一会放火,让那些老妈妈把火堆看好了,可别真把院子给烧了。” 春杏说:“冬雪,你放心吧,我挑出来的这些老妈妈,都是跟着萧家军与敌对阵过的,稳的很,事情交给她们绝对出不了错。” 一旁的两个妇人轻笑了起来,年长些的妇人说道:“春杏说的没错,这事情交给我们绝对出不了错。这活计我们干过,熟,只是当年熏的是山匪、兔子。冬雪,你若不信去问问你娘。” 那个年轻些的妇人有说:“我们这边没有问题,火我们自会管好,烧不到别处去,烟也会给你们弄进院中。只是烟起了,你们的眼睛可就睁不开了,进了院子什么也看不到了,你们怎么把院里的人弄出来。” 冬雪说:“老虔婆买回来的那些人,我不放心,便不让她们住瑶光院。 如今院里的就老虔婆与那冒牌货、南星、归尘四人,她们都在郡主住的那屋,南星、归尘在屋外,老虔婆与冒牌货在屋内。 屋子的位置,我们几个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摸到她们不拘抓的是哪里,直接往外拖便是。”她们都是狗皇帝派来的细作,哪里需要与她们客气,若要问责,就说火势大,烟大看不清,一心救人,顾不上其他。 春杏听到口哨声,两短一长,这是约定的暗号,春杏对冬雪说:“都准备妥当了。我们是不是要开始了。”冬雪说:“让她们点火。” 冬雪下了指令后,年长的妇人两根手指放嘴边吹起口哨,给了信号,年轻的妇人与另两个妇人点燃火堆,火燃起没多久,就开始往火堆里添加湿的茅草,烟顿时就起来了。妇人们忙把烟往瑶光院里扇,烟通过墙上的花窗往瑶光院里灌。 在守着屋外的南星,在归尘走后便把注意力放在屋内两个人的身上。南星把耳朵贴门上偷听,奶娘与筱苒说话,视线也放在屋内。南星被烟呛到视线从屋内转向院中,瑶光院已经充斥着浓烟,不好走水了。南星抬脚就往外瑶光院外跑,根本没想提醒屋内的奶娘与筱苒。 没跑几步,就被进来的夏禾打晕了。映日踹了晕倒的南星一脚,夏禾不解的说:“你踹她做什么?把她踹醒了,还得再把她打晕。赶紧把她弄出去。” 映日对夏禾说:“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去看着妈妈们打扫干净火堆,别留火星子。”说完映日抓起南星的一只脚就往外拖。 屋里的奶娘与筱苒被烟呛到也赶紧往外跑,只比南星慢了一步,刚到门外同样被打晕了。 第105章 两家奴归尘 被打晕的肖云箐与筱苒与南星同样待遇,春杏抓住肖云箐的一条腿就奋力往外拖,“咚”肖云箐的头重重的磕门槛上,疼的肖云箐慢慢转醒,眼皮跳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咚”又磕晕了。 连磕了两下,磕的还不轻,春杏怕把人给磕醒了,忙停下回头看。看到肖云箐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春杏才放心转头继续拖,心里暗骂这老虔婆跟头死猪似的,死沉死沉。这活就应该让映日来干,映日力气大。 映日把南星拖出瑶光院后,把人扔在一旁,见南星的眼睛依然紧闭未有转醒的迹象,映日把视线转回瑶光院里,心想冬雪、秋霜、春杏怎么还没出来,自己要不要再进去一趟,帮忙拖人。 归尘出了皇宫,在街道上闲逛了一会,确定没有人跟着监视自己后,转身前往燕王府。归尘是两家奴,明面上是皇帝的人,私下是燕王的人。 归尘来到离燕王府后院10米远的一个民宅。归尘再次确定没人跟踪,自己身后没有尾巴后,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门很快打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归尘掏出一块手绢,开门的人看到手绢上绣着海棠和归字,便把门打开让开路,归尘见状立即进入院中。 开门的人往外走了一步,观察一下周围确定没人后才退回去把关上。那人关好门就来到归尘身旁他未停下脚步,一言不发越过归尘往前走,归尘也没说话,跟在那人身后往前走。 那人领着归尘来到正房内的书房,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一幅大雁南飞的字画前,把字画卷起,在字画日落对应处按下去,书房的书桌椅子后出现一个洞口及楼梯。 归尘看了那人一眼,来到那个洞口,顺着楼梯往下走。归尘下去后,留在书房的人才移开手,手移开后洞口就关闭了。 不一会归尘就来到燕王府后院的出口处,归尘拉了拉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挂着的铃铛响。守着的小太监看见,一个离去通传,一个去找来肩舆,肩舆停在房门外,小太监进入房内,启动开关,归尘见洞口打开了,便往上走。 等归尘上来后,小太监关上洞口。把一件带帽的斗篷递给归尘,归尘披上戴上帽子,小太监扶着归尘走出房门,上了停在门外的肩舆。 归尘上了肩舆,两小太监抬起便走。期间都是一言不发,归尘不说话,太监们也不说话。 抬着归尘的肩舆来到燕王居住的正院旁的一个院子,把归尘抬入院中。归尘下了肩舆,进入厢房。 房中已经备好水,两个嬷嬷与两个宫女在里面候着。燕王人多疑,归尘每次来见燕王,都要沐浴,除去身上所有衣物与饰品。 归尘进入厢房后,便解下所有衣物,解开头发,拿下身上所有饰物就连耳朵上的饰物也取下来了。嬷嬷示意两个宫女上前查看,并要归尘双腿分开站着。宫女把归尘的脸和头发都摸了一遍,才让归尘进入浴桶沐浴。嬷嬷与宫女收走归尘的衣物,只留下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薄纱。 嬷嬷与宫女拿着归尘的衣物退出房外,在门外见到侍候燕王的陆公公,嬷嬷与宫女福身行礼,陆公公说:“都查过了?”嬷嬷回答:“都查过了,头发也解开查了,嘴巴、肚脐眼老身也亲自查看了,耳朵上的也取下来了。” 陆公公点了点头说:“下去准备避子汤吧。” 老嬷嬷应了是带着两宫女退下了。房内的归尘,有些着急的等着燕王的到来,自己每次过来,王爷都会与自己欢好,可惜每次欢好后,王爷都要嬷嬷盯着自己喝下避子汤。这一次自己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下王爷的子嗣,来得时候自己已经服下了求子秘药,这药可是自己要不容易弄来,老道说当年英国公中了绝子药,就是吃了他的求子秘药后才得了萧茜不至于绝后。 绝子药那秘药都要解,那避子汤就更没问题了,只有一会自己能让王爷在自己身上多下些功夫,这次定能留下王爷的子嗣,有了王爷的子嗣,自己才能有个好前程。 归尘听到门开又合上的声音,知道燕王来了,归尘装作不知道,用双手描绘抚摸自己的丰满,还发出若有似无得娇吟。 来人脚步加快了,喘息声也粗重了,一只大手附上归尘的手,很快代替了归尘的手,揉捏起归尘胸前的丰满,没一会来人也进入浴桶,归尘的目的达到了。 归尘与燕王欢好胡闹了两个时辰到了子时才消停。归尘披着薄纱趴在燕王身边,燕王用手抬起归尘的脸说:“美人,这次你给本王带了什么好消息。” 归尘娇声说道:“王爷,那西贝郡主是奶娘的亲生女儿。奶娘与西贝郡主回上京时本想除掉真的萧茜毁尸灭迹来个死无对证,但萧茜逃了,许是担心找人会引起去接她们的国公府的人的注意,加之那萧茜自小在庵中由奶娘照顾长大,不知世事,觉得萧茜一小女子离了人便活不成,便没去找。 那萧茜却命大,如今活着回到上京,还找上门来了。奶娘想要息事宁人,劝郡主让出国公府。郡主不愿,还言明了自己在为圣上办事,奶娘又出主意,让萧茜和萧陆两虎相争。” 燕王高兴的说:“果真是件好事。可趁机笼络萧陆,本王不信那萧陆甘愿做一辈子的下人,不想尝尝人上人的滋味。美人,你找机会拉拢萧陆,必要时可让萧陆试试女人的滋味。” 归尘听到燕王的话,心一沉,燕王要自己对萧陆用美人计。归尘娇声说:“海棠已经是爷的人了,怎能侍候别人。王爷这是要海棠去死。若是如此海棠宁愿一死为爷尽忠。” 燕王望着归尘薄纱下的娇躯,下腹又是一紧,燕王扯掉薄纱,把归尘的前胸押向自己下腹。一个时辰后,归尘从燕王身上下来,燕王说:“本王怎么舍得把美女送给他人享用,郝鸨过几日后来上京,你去她那帮萧陆物色一个。奶娘可是父皇的人?” 归尘娇声说:“奶娘不是圣上的人,偷龙转凤的事,不是圣上安排的。” 燕王冷笑:“即使不是父皇安排的,父皇肯定没少推澜助波。不然那假货怎么一到上京,父皇就知道她是假的。这么多年,奶娘如何能瞒住英国公萧显宗,只怕本王那吃斋念佛的皇祖母也没少出力。”那萧显宗粘上毛比猴都精。 燕王想了一会又说:“美人,你有机会套一套那奶娘的话。再让人好好查查她,她若真不是父皇的人,就让她成为本王的人。父皇想要的,本王也想要。” 这时门外传来陆公公的声音,燕王见胡闹的也差不多了,次日还要上朝,让归尘给自己更衣,燕王走后。 嬷嬷便带着避子汤进屋,让归尘喝下,归尘知道这是王爷吩咐的,若是不听,定会惹怒王爷。 归尘寄希望于提前服下的求子秘药有用,自己依言喝了避子汤,若仍能怀上王爷的子嗣,那就是天意,王爷许能网开一面,让自己生下。想到这,归尘端起避子汤,喝起来,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喝下的避子汤让归尘直犯恶心,哇的吐出来大半。嬷嬷看了皱起眉头,这时候不能生火,避子汤只一碗,现在吐了可怎么办? 嬷嬷想了一会,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碗避子汤不少,应该没全吐出来,没事。便吩咐宫女侍候归尘洗漱,更衣。 回到自己居住的主院的燕王,从陆公公口中得知,国公府走水了。燕王说:“走水了?可知道国公府具体哪个院子走水了?怎么走水的?” 陆公公说:“奴才着人向司煊(司煊古代消防队)打听了,听发现国公府走水赶过去的司煊说,国公府把火师司煊拦在府外了,根本就没让火师的人进门。 火师的人怕火势太大,烧到别处就在外头守着。幸好那火国公府很快就控制住了,萧陆萧管家出来与火师的人说,火已经灭了。让火师的人离开,火师的人想进国公府看看,走水的地方,萧陆不答应,火师的人不亲自看过又不放心,就僵持着,后来萧陆才说走水的院子是郡主居住的院子,外男不能进,火师这才作罢,留两人候在国公府正门外,以备不时之需,其他人撤了。 燕王心想那萧陆不会这么蠢吧,直接下手杀那冒牌货。不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没了萧显宗,萧陆这些莽夫,头脑发热说不定就这么干了。燕王说:“着人传话归尘,即刻返回国公府,水浑了好抓鱼。告诉她如她能为本王拿到那东西,本王就纳她进府。” 小太监把燕王的话传给归尘,归尘欣喜不已,觉得自己就要苦尽甘来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匆忙赶回国公府。 国公府,瑶光院,冬雪、秋霜在房外一人摸到筱苒的一只胳膊拖起就走,到院外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同一个人。映日见冬雪与秋霜一人抓筱苒一只胳膊没好气的说:“对这冒牌货那需要这么客气,能把她拖出来就不错了。” 冬雪说:“我以为她是归尘呢。春杏还没出来吗?不知道春杏拖的是谁。” 春杏没好气的说:“我拖的是头猪,死沉死沉的。映日,来帮我一把。” 映日听了走过去一看,春杏拖出来的是老虔婆说:“是老妖婆。归尘还在里面?” 冬雪听了说:“我进去再找找。” 去检查各处火堆情况返回的净月说道:“不用找了,归尘找她主子去了。不在院子里。” 映日问冬雪:“这几人送哪去?” 冬雪想了一会说:“送到演武场边上那小院去。”那是国公府最偏僻的院子,最重的是离开那个院子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进内院从正门出,那条路上的几个门晚上会锁起来。一条是穿过演武场从后门出,演武场白天有府兵在那演练,晚上则有府兵来回巡查,后门那查的更严密,因为从哪后门出去不远处有条密道能出城,那是国公府的杀手锏,也是逃生通道。 第106章 归尘返回国公府被抓 归尘到了国公府正门,火师的人还在外面候,正门是走不了了,只能冒险翻墙进入国公府。归尘其实很不愿意这么干,国公府的家丁府兵是萧家军手脚功夫不弱,而且那些上夜的嬷嬷也有功夫。进了国公府后,归尘发现国公府里的不管是小厮、婢女还是嬷嬷都会武,女子尤其擅使短刀、软鞭。 归尘想着若自己翻墙被发现或被抓,要如何应对。就说自己担心郡主的安危,所以才冒险翻墙潜回府里的。归尘把脸蒙起来,越过外墙进入国公府。归尘期望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瑶光院,南星也是圣上的人,自己离开的时间太长,若自己被抓住这事情不好搪塞过去。 可惜临时抱佛脚没用,菩萨没有站在归尘这边,归尘还没摸到二院的门,就被发现了。归尘轻功不错,于是归尘想仗着轻功逃脱,只要进入后院这些府兵就不敢追了,后院里上夜的嬷嬷只守着门容易避开。归尘不理会,长风的警告,施展轻功往后院闯。归尘高估了自己,小看了羽林卫。 长风见来人还想往后院里闯,这是把他们这些人当摆设,长风那里能得容来人如此放肆,便甩出手中麒麟鞭,缠住归尘的脚,反手狠狠地把归尘扔地上。其他人迅速围住归尘,十几把刀顿时架归尘脖子上,若归尘此时敢乱动,他们马上就能让归尘身首异处。 长春用剑挑开归尘蒙脸的面纱,看清归尘的脸说:“这不是郡主身边的侍女归尘嘛。”长风收好麒麟鞭,过来一看,还真是郡主身边的侍女,这侍女是圣上所赐,不能随意处置说道:“长春,找两个人押着她去见萧管家。” 归尘大叫:“萧陆要背主,弑主,你们要助纣为虐吗?你们怎么对得起英国公在天之灵。 国公爷你在天有灵,开眼看看这些猪狗不如的人吧,他们枉顾圣恩,不念旧情,萧陆狼子野心要烧死郡主,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萧家唯一的血脉就要断送在这些人手上。” 长春、长歌、长彦面面相觑,这人疯了吧。胡说什么呢,郡主不是好好的吗?今晚后院那烟不是熏蚊子吗?怎么说成烧死郡主?长风对着长春说:“深更半夜的,让她乱嚷嚷什么?把她嘴堵上。” 长彦立即伸出手捏住归尘脸颊,强迫归尘张嘴,一根木棒横着放归尘嘴边,木棒两边绑着的绳子被长歌牢牢系在归尘脑后。 归尘不死心,不停摇头哼哼,可因横在嘴边的木棒使得归尘说不出话来。长彦甩手给了归尘一下,说道:“闭嘴、老实点。” 长歌见状说道:“难怪桃蕊不愿与你完婚,你小子根本不懂怜香惜玉。” 长彦白了长歌一眼,谁说桃蕊不愿意与他完婚,桃蕊娘身体不好,父亲又有残疾,她是家中长女,弟妹年纪小,才与他商量多留家中几年,长彦说:“你懂怜香惜玉,那你别押着她呀,倒是放开她呀。” 长歌嬉笑说:“好呀。”说完还真松开了手,归尘没想到长歌会松手,等归尘反应过来后,便用力挣开长彦的束缚,就往前跑。没跑几步,两边小腿同时受到攻击,归尘跪倒在地。长彦说:“你还真放,人若跑了你请等着被收拾吧。”说完朝归尘走去。长歌笑了笑,也跟着过去。 长歌、长彦一人抓住归尘一只胳膊,把归尘双手反剪身后,押着归尘往前走。萧陆还未歇息,正给李孝武写书信,要李孝武接到信后速来上京。 萧陆写好书信,用火漆封好。小厮来禀报归尘的事,萧陆让小厮把人关进柴房,天亮院门开后再交给管事嬷嬷送去郡主现在安置的院子。 小厮领着长歌、长彦去柴房,长歌、长彦把归尘押进柴房,又找了条绳子,把归尘绑在房中的柱子上。长歌、长彦确定人捆的很结实后,才与小厮一起离开柴房。 长歌、长彦押着归尘去柴房的档口,萧陆把自己写给李孝武的书信交给长春,让长春用萧家军的渠道把信送到潍州李孝武的手上。萧陆看长春犹豫和不解便说道:“李孝武就是萧武。”长春听到后才把萧陆的信收好。长歌与长彦回来后,三人便一起离开萧陆居住的院子。 筱苒悠悠转醒,其实是被冻醒的,秋天深夜时会有些凉。筱苒发现自己、奶娘、南星被随意扔在厢房,顿时怒了大喊:“来人啊!”筱苒的喊声把肖云箐叫醒了,醒来的肖云箐以为自己还困在火场,听到筱苒的声音,肖云箐本能的扑了过去抱紧筱苒安慰:“茵茵,别怕娘在这,娘会保护茵茵,娘不会让茵茵有事的。”说着把筱苒的紧紧护在怀中,夹带着往外跑。 肖云箐买回来的人,也被带到院中安置了,人就在隔壁,元宝与银钏听到筱苒的声音,犹豫了片刻,还是披上外衣,拿上烛台过来了。 肖云箐带着筱苒,筱苒在肖云箐的安慰中也想起了晕倒时发生的事,瑶光院着火了,烟很大涌入屋中,自己与奶娘忙出屋逃命。可恶,门外守着的南星与归尘竟然没提醒一声走水了,撇下自己先就跑了,这两个贱婢是想自己被活活烧死吗?筱苒边想着等自己脱险后怎么报复南星与归尘,边凭感觉跟着肖云箐。 肖云箐把房门打开的时候,元宝与银钏也到门外了,肖云箐见到元宝与银钏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这两丫头怎么在这里,冬雪不许新买的丫鬟、婆子留在瑶光院内,对了怎么不见春夏秋冬日月这六个丫头。 肖云箐见元宝、银钏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人也冷静下来了说道:“元宝、银钏,你们怎么在瑶光院?”莫非是冬雪让她们过来的?没等元宝银钏回话又说道:“春夏秋冬日月几个都跑哪里躲懒去了。明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萧陆,他让一些惯会躲懒的丫鬟来让郡主使唤,安的是什么心。” 元宝与银钏怕自己说的慢了,奶娘又是一顿埋怨,忙说:“回云妈妈,这不是瑶光院,瑶光院走水,春夏秋冬日月几位姐姐为救郡主、云妈妈、南星姐姐受了伤,日后怕不能在郡主跟前侍候,便让奴婢过来侍候了,一起过来的杨嬷嬷等人。” 肖云箐听了元宝与银钏的话,心一惊,那六个丫头都受伤啦。当时烟那么大,火势应该不小。这六个丫鬟是萧陆送来的,女儿每次与自己说话的时候都会防着她们,不让她们留在院中,瑶光院走水时,她们应该不在瑶光院,只是没想到这几个丫头竟然会冲进瑶光院救自己与女儿。 肖云箐问元宝:“这是哪里?” 元宝:“奴婢被匆忙叫过来,也不知道这是那里。”筱苒听了肖云箐与元宝、银钏的对话,知道这里不是瑶光院,自己安全了,便挣扎着离开肖云箐的怀抱,抬起头说道:“掌嘴,别人不说,你是没嘴吗也不会问。那留着这张嘴做什么?”元宝与银钏忙跪下磕头求饶。 肖云箐忙宽筱苒的心说道:“今夜郡主受了惊吓,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歇好了,再罚这两贱丫头。”说完,肖云箐对元宝与银钏喊到:“还不快过来扶着郡主,侍候郡主安寝。”难怪冬雪不让这两丫头贴身侍候郡主,果然不如冬雪她们伶俐。 次日早上巳时(十点),筱苒起床后便开始发脾气,埋怨床太硬,又埋怨这院子太吵,在跟前侍候的元宝与银钏都让筱苒给打了。元宝与银钏在挨了五六个嘴巴子后,终于把筱苒收拾妥当。肖云箐见筱苒收拾利索了便上前说:“方才萧管家让林嬷嬷、金嬷嬷把归尘送回来,昨日归尘出了国公府,半夜三更才回来,被府兵当成刺客绑了。” 筱苒了脸色未变,小蹄子昨日定是偷听了自己与奶娘的谈话,便去宫里禀报圣上了。圣上现在肯定知道萧茜还活着的消息了,不知道圣上会作何打算,会不会抛弃自己这颗棋子,一切等见了归尘便知道了忙说道:“归尘现在人在那里?” 肖云箐说:“我把人交给杨妈妈她们看着了。” 筱苒说:“快让杨妈妈把人给我带来。” 肖云箐忙让银钏去给杨妈妈传话,一会银钏与杨妈妈一起回来了,她们身后跟着的两位嬷嬷押着归尘,杨妈妈等几位嬷嬷都没有给归尘解绳子,她们是故意的。 归尘、南星知道筱苒是冒牌货,所以平时对筱苒也不太恭敬,筱苒虽不高兴但也只能忍着,因为南星、归尘是圣上的人。杨妈妈等人不知道南星与归尘的身份,但她们还是能看出郡主对南星、归尘的不满。为了在筱苒面前讨好,杨妈妈等人故意不给归尘解绳子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归尘自持是圣上的人,对筱苒都百般瞧不起,对新买回来的杨妈妈等人更是没好脸色了。 筱苒见到归尘还被绑着,明白这是杨妈妈等人在讨好自己故意蹉跎归尘,心里暗暗高兴,嘴上却责怪杨妈妈不会办事:“这怎么还绑着呢,快快给归尘松绑。杨妈妈你们这事办的也太不地道了,怎能把归尘也绑了呢。” 杨妈妈陪着笑说:“这人可不是老奴我们绑的,林、金两位嬷嬷送归尘姑娘回来时,就是这样的。” “嗯嗯嗯”归尘又开始哼哼唧唧了。杨妈妈看差不多了,便一边给归尘松绑一边赔不是。不得不赞一句,真是能屈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表现的淋漓尽致。 归尘被送回来后没第一时间看到筱苒,还以为筱苒真的被萧陆害了呢。这会看到筱苒时,归尘心里一片惋惜,没死真可惜。归尘希望萧陆把筱苒杀了,那她就有机会取代筱苒为圣上去找令牌,归尘除了轻功不错,还有一项本领,就是易容术。 如果筱苒死了,那自己就可以易容成筱苒的样子,这样她若怀上王爷的子嗣就能光明正大的生下,还能把孩子养在身边,而且她和孩子的身份还能更进一步。 第107章 暗查奶娘 筱苒一阵惺惺作态后,便把银钏与杨妈妈等人支出去。银钏与杨妈妈一走,归尘立即站起身,走到筱苒右边的位置坐下,筱苒心里气归尘这不恭敬的行为,嘴上脸上却不敢有所表露,只好拿起来茶杯,喝茶掩饰。 归尘阴阳怪气的说:“西贝郡主,好大的架子,让归尘就这么捆着等了一个多时辰。” 筱苒说:“归尘姑娘可是错怪我了,昨夜瑶光院走水,偏我与奶娘正在房中说话,不知道院中的事,烟灌入房中时,我与奶娘才知晓走水了,不然这会归尘姑娘怕是见不着我了。 等我醒来时,人就在破院中,我见南星还在身边,归尘姑娘却不见,我当时也没在意,我与奶娘出房门时门外一个人都没有,这本应在门外守着的南星与归尘姑娘都不见了。 想来定是看到走水了,火势大,便先行一步了。我与奶娘走归尘姑娘后面,我们都没事,先行一步的归尘姑娘当然也不会有事。 再说了,昨夜受了惊吓,今起晚了。这才委屈了归尘姑娘多等了一会。” 归尘见筱苒提到南星,环顾四周后说:“南星呢。” 筱苒说:“这屋太小了,昨夜奶娘要留下照看我,便没有多余的地方留南星姑娘,我便让元宝与银钏把南星带回她们住的那屋里,哪里宽敞,元宝与银钏还能照看着。” 归尘没想到走水的时候南星竟然没有叫屋内的两人,自己先跑了。难怪南星这会都没出现,怕是知道郡主与奶娘会因昨夜之事为难于她,跟她秋后算账,就先避风头。南星与郡主、奶娘有了隔阂,正好给自己机会。自己以后就有理由支开南星,一个人去接近郡主与奶娘,顺便套奶娘话,既能完成王爷交代的事,又不会让圣上起疑。 归尘柔声说道:“归尘险些错怪郡主,望郡主见谅。郡主放心,日后圣上若问起此事,我定当如实回禀圣上。 昨日出府没让郡主知晓,我那也是为了郡主好。萧茜活着回来的事,应立即禀明圣上,请圣上裁夺,以免郡主行事有违圣意,被圣上处置。” 筱苒知道归尘出府就是进宫去的,忐忑的问:“不知圣上知晓萧茜活着后,要怎样处置我与萧茜,还请归尘姑娘告知。” 归尘说:“你是圣上的人,圣上当然是偏疼郡主的,郡主是圣上御笔亲封,即使是假的也成真的了。不必理会萧茜之流,郡主只要办好圣上交代的事,日后身份定然比萧茜还贵重。 郡主,可不要为了那蝇头小利,耽误圣上的大事。要尽快拿到萧家军的令牌。” 筱苒听了,明白皇帝是让她不要理会萧陆、萧茜,只管找令牌。筱苒说:“我定会为圣上好好办事,归尘姐姐若再见到圣上,一定要把我的话和心意带到,让圣上知晓。”归尘也没有推拒,笑着应下,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相谈甚欢,气氛很融洽。 余晖农庄,李戈在星辉阁与时茜分开回到清风院,就去了书房,让小厮磨墨,自己思考着怎么给父亲写这封信。“公子,墨磨好了,请公子润笔。”小厮对李戈说道,李戈提起笔,又放了下来说:“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了。”小厮转身又拿了一个烛台过来说:“公子,夜深了,文章可明日再写。” 李戈摆摆手说:“去吧。”小厮退出书房后把门掩上。李戈被自己方才的想法惊得坐不住了,起身在书房中踱步。一个奶娘有那么大的胆子,犯下这偷龙转凤之事?十五年非十五天,奶娘有那么大的本事,在御林军的眼皮底下藏着自己的女儿十五年。父亲说过英国公的功夫不弱,不然活不到花甲之年,只怕还未到弱冠之年就死于非命了。 英国公有这样的身手就没偷偷去过胧月庵看自己的女儿?有两种可能,一种胧月庵里有高手,英国公做不到悄悄潜入再全身而退,弄不好会毁自己女儿的名节或女儿会因此无法在待在胧月庵。第二种可能英国公身体大不如从前,这上京都在传英国公在御医说其不会再有子嗣后变得荒唐淫乱,连纳十几房小妾,甚至为了押妓买下妓院,用江湖术士炼大力丸,在妓院里淫乱,把国公府的钱财都挥霍一空。 关于英国公的这些传言也传到了潍州,父亲与他说起这些时,说这是有心人污蔑英国公,要离间萧家军与英国公的关系,让萧家军不再忠于萧家忠于国公府。父亲还说过皇家忌惮萧家,当今圣上就曾给英国公下过绝子药,这才使得英国公年近四十才得一女。 李戈越想脸色越阴沉,奶娘会不会是圣上的细作,偷龙转凤的主使是不是当今、、、 李戈又想到郡主的封号,西贝。若主使真是那位,茜儿这事,难!稍有不慎,茜儿与自己都会性命难保。李戈走回书桌坐下,提笔写信。在写之前,李戈往墨里放了一些粉末,把粉末与墨和匀,李戈才蘸墨写。 李戈写好书信后,没急着装好,而是等了一会,十分钟过去,原来字迹清晰的书信,变模糊了,现在的书信就像一堆乱码。李戈看到才放心把信折好,装好用火漆封上,又把剩下的墨处理了,才熄灯离开书房回去歇息。 第二日李戈来到落霞院找时茜,李戈让蓝玉到房外守着不要人进来,若有人闯入或发现险情不对的地方就咳嗽一声。时茜看着李戈对蓝玉的交代,怎么搞得像地下党接头,神秘兮兮,这是要跟自己说什么大事呀,不会萧陆真是你亲爹吧。 李戈不知道时茜此时的想法,看着蓝玉出门远远守着后说:“茜儿,你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们要谨慎些。 最好先查一查你那奶娘的来历。 余晖农庄咱们也不能待了,一会咱们就大张旗鼓的入城买东西,茜儿,你想办法传递消息给奶娘,要传递的消息就是你明天就走,以后都不回来了。”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说:“表哥,怀疑我那奶娘有问题?不对,我那奶娘确实有问题。表哥,是怀疑奶娘有同伙,而且那同伙还是个很厉害的或者说后台很硬。” 李戈在心里说若奶娘背后的主子真是当今,那后台何止硬啊,是通天啊。李戈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时茜,若查实奶娘确是今上的人,那自己要劝劝茜儿,当不成萧家大小姐,可以来当他李家的大小姐,反正萧家家财让英国公败的差不多了。 父亲若是知道应该也会同意茜儿做李家的大小姐吧,毕竟茜儿才是英国公真正的血脉。偷龙转凤这件事若是今上谋划的,那今上图谋的就是萧家军,今上容不得萧家容不得萧家血脉,所以弃茜儿用一个冒牌货,冒牌货不是真正的萧家人,内心有鬼,深知身份被拆穿,萧家军第一个杀的就是她,所以不会向着萧家,向着萧家军,只会向着拿捏她最大秘密的今上,心甘情愿的为今上掌控萧家军。 今上为掌控萧家军,也绝对不允许萧家真正血脉待在那位置上,就算茜儿是个女儿身也不行。什么至仁至圣善待忠臣孤女。萧家四世三公,为西周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都容不得萧家的一个女儿。 时茜见李戈看着自己发呆说:“表哥,你想什么呢” 李戈收回跑远的思绪说:“一个奶娘,怎敢做下这偷龙转凤的大罪,一旦被发现,定会被国公爷斩杀,奶娘自己不怕死,难道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命她也能舍吗?那御林军十五年都发现不了,胧月庵多了一个人吗?” 时茜说:“御林军守在胧月庵外面,不能进入胧月庵,因为庵中有年轻的小尼、还跟侍候贵人的小宫女,我住进胧月庵后,就被奶娘拘在厢房里不能外出,奶娘出去只把自己女儿带在身边,我就被她锁进箱子里。” 时茜脑中出现复刻的萧茜记忆,有一次奶娘出去太久,萧茜内急因箱子被锁上了,萧茜出不来,就拉在里面,结果等奶娘回来发现萧茜尿在箱子里,奶娘气急败坏不让萧茜离开箱子,还把萧茜手脚捆上,嘴堵上,关在箱子里两天,期间没给萧茜一滴水一颗粮。 萧茜那时五岁了,已经知道羞耻了认为做错事该受到惩罚,因此奶娘处罚自己的时候萧茜并未反抗,硬生生抗过去了。奶娘心存恶念,一心要养废萧茜,所以五岁的萧茜都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嗯啊的声音。 看到这些记忆,时茜觉得当日在国公府只让她尿裤子太便宜她了,下次给她弄着好东西,让她一路屎尿自由飞翔。 李戈看着目光突然变凶狠的时茜说:“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回神答到:“想起以前在胧月庵被奶娘那老妖婆欺负的往事,上次在国公府只把她吓尿了,太便宜她了。下次再见到她,我要送她些好东西,让她屎自由飞翔。” 李戈说“死了还怎么自由飞翔,让她的尸首到处乱飞?那会吓到无辜的人。” 时茜听了笑道:“我说的是屎不是死。”看着依然不解的李戈时茜只好再说清楚点:“我说的屎是屎尿的屎,不是死亡的死。” 李戈忙说:“茜儿是想给她吃巴豆。不如这事交给表哥,我替茜儿给她下巴豆,让她屎自由飞翔。” 时茜笑着说:“你真是我的哥哥,不过给她下巴豆有被抓住的风险,我这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 李戈说:“茜儿,也太小看表哥,给奶娘下个巴豆而已,我还是能办到的。是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 时茜说道:“比下巴豆更好的。巴豆要一定分量才能起到作用,我这只要一点,见上一面就能让她中招。”时茜学的恶搞符箓里有个失控符箓,中了这符箓的人,会暂时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别说让她当众拉屎拉尿了,豪迈的跳脱衣舞都没问题。这符箓持续时间很短就一两分钟,因此师尊特意在符箓下面写到,不要用这符箓和九州的道友开玩笑,因为用了此符箓你没有时间逃跑。 时茜决定了下次见到奶娘,就送她一张。现在自己顶着萧茜名字而活,所以这仇自己要报。 时茜想了想说:“表哥,我们言归正传,我那奶娘身份是该好好查一查,看看背后还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了,奶娘姓肖,小月肖,不是姓云。” 第108章 线索 时茜提到肖,李戈便想到了与萧家连宗的肖家,奶娘会是那个肖家的人吗?李戈说:“茜儿是怎么知道奶娘姓肖?” 时茜眨巴眨巴眼睛说:“是奶娘自己说的。我的记忆力很好,所以记住了。”萧茜的记忆力确实很好,奶娘为了养废萧茜,便故意不教萧茜说话,不让萧茜开口说话。可筱苒却是个话痨,更爱炫耀,而筱苒话痨炫耀的对象就是萧茜。因此每次奶娘带着筱苒出去,把萧茜锁在箱子里时,萧茜都会模仿筱苒与自己说话,这样可以让萧茜不那么害怕。 慢慢的萧茜在模仿中学会了说话,也慢慢的知道奶娘对自己的恶,知道筱苒身上的戴的原本是自己的,是自己的父亲与舅舅送来的东西,奶娘带筱苒每次出去是去见父亲派来的人,知道要防着奶娘不能让奶娘知道她知道这些,知道她会说话。时茜在读到萧茜的这些记忆后对奶娘更是厌恶,老妖婆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戈又问:“茜儿除了奶娘姓肖以外,你还听到什么知道什么?” 时茜再搜寻一遍萧茜的记忆后,轻声哼了一首曲子说:“这首曲子是奶娘哄她女儿入睡时常哼的,奶娘说过是她家乡的曲子。她还有一个哥哥,她与她哥哥来上京是投奔亲戚的,她们没有盘缠,可是奶娘有副好嗓子,长相也不错,就跟着一个戏班子一起来得上京,奶娘就是在戏班子里跟一个书生好上的。” 李戈问道:“那书生是哪里人士,现在在哪?是死是活?奶娘的哥哥现在又在哪里?” 时茜说:“表哥,问的这些我若知道,我肯定会说出来。我没说是因为我不知道,奶娘没提。 不过与奶娘好的那个书生应该活着,那书生若死了,奶娘不会不提他,也不会不给他立牌位,毕竟他们有个女儿。 我大胆推测那书生对奶娘始乱终弃了,可能是这样的,那书生来上京是赶考的,跟奶娘一样没有盘缠,所以跟着戏班子,给戏班子写写画画,这样除了能搭戏班子的便车还能挣口饭吃。 到了上京后,奶娘与书生难分难舍,就跟书生走了,所以奶娘的哥哥就一个人投奔亲戚了。书生后来中榜了,被富贵人家榜下捉婿或者始乱终弃攀高枝了,然后无依无靠的奶娘被我父亲招回家给我做了奶娘。” 李戈说:“茜儿,你的那些大胆推测,先不谈。你爹怎么能随便给你找个奶娘呀。别说世家大族挑奶娘了,就是小门小户找奶娘那也是找知根知底的,家世清白的。你那奶娘不是上京人士,需有人作保。就算有人作保,奶娘与那书生算是无媒苟合,这样的人就是小门小户也不会找来做奶娘。” 时茜想对呀说:“这事别问我,要问我那死去的爹,我那时才一岁,我能知道什么?” 李戈说:“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国公爷顾不上你,着急把你送走,所以让奶娘钻了空子。茜儿,你被送走的时候已经一岁了,那你原来的奶娘呢,还是你的奶娘一直是这恶奴。” 时茜努力搜寻萧茜记忆,在萧茜记忆里有片刺目的红色,窒息的感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时茜干呕了一声。李戈忙起身说:“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缓了缓说:“没事,我原先的奶娘应该已经死了。” 李戈见时茜不再干呕,便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放到时茜面前说:“茜儿,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时茜说:“一岁前的记忆有段时间是空白的,我甚至不记得我爹娘的样子,这是不太正常。”婴儿五六月大时就有记忆了的,可萧茜只有在胧月庵与奶娘的记忆。 李戈心想茜儿的反应,那段忘了丢失的记忆,肯定不是什么好记忆。李戈说:“线索太少了不好查。我们可以从与你家连宗的肖家查起,这么巧你奶娘也姓肖,会不会就是与你家连宗肖家的亲戚。” 为掩人耳目,李戈带着茜儿进城买东西,又特意让小厮跑了趟国公府给萧陆送上一份礼物并捎带一份给奶娘。时茜问李戈:“表哥,怎么也给那老妖婆送礼。” 李戈说:“老妖婆?呵呵~不给她送礼怎么把你要走的消息传给她,让她安心,我们好便宜行事。” 时茜说:“表哥,我们为何不亲自走一趟,我还想收拾一下老妖婆呢。” 李戈说:“我们势单力薄,不能跟人硬碰硬。那老妖婆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不会罢休。我们若亲自上门被扣下来怎么办? 再说那是什么地方,规矩大着呢。不是想进就进,里面的人也不是想见就见的,要先递帖子,还要等,这中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让小厮去把礼物往房门那一放,多给房门塞些银钱,我们想告诉他们的话就能传到他们耳朵里,我们还安全。” 李戈停顿了一会又说:“我们一会出城后就不回农庄了,直接走,这次我们不走官道。” 时茜说:“不走官道不安全吧。” 李戈说:“我爹带货常走那道,是没有官道安全。 不过不妨事,他们求财不要命,我爹常走孝敬的银子早给了,真见着看山门的,给几个酒钱就能过去。 他们不是傻子,杀人劫货,会把官府召来,出了人命,商队改道没人走了,他们找谁要钱吃喝去。 他们不杀人不劫货就要几个钱,商队都会给,而且他们不方便进城采买,他们吃喝穿的,也是要跟商队买的,他们打猎的皮毛、山货也要卖给商队的。 这叫盗亦有道,红白喜事他们不会抢,赶考的书生他们也不会抢,走江湖卖艺的他们也不会抢、信差他们也不会抢。 而且只要给了买路钱,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保你安全。”李戈心想谁知道那奶娘会不会派人来杀人灭口,走官道反而不安全,还有就是走小道便于隐藏行踪。 时茜能理解明白李戈做此安排的用意,是想给萧陆、奶娘一种因惧怕他们,匆忙逃离远离他们的假象。李戈说过先往潍州方向走一段路,确定没人跟着之后,再乔装潜回来。这样做主要是防萧陆,奶娘或许不知道出上京的小道,但萧陆有很大可能知道那些小道。 萧陆收到李戈的礼物,忙问小厮李戈人在哪里?小厮回萧陆,来的不是李戈,是小厮。小厮说他家公子担心老爷的伤势,急着回去,便不亲自上门与萧陆辞别,还说今天就走。 萧陆听了小厮的回话,急了,牵出马便去追李戈。萧陆骑着马沿着官道追出十多里,也没看见李戈的身影。李戈乘坐舆车,自己骑马没道理追不上。萧陆意识到李戈可能是走小道离开。 小主子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是李孝武的伤势恶化了吗?李孝武上次来信说自己只受了一点皮肉伤,不严重。之所以让小主子来上京送聘礼,是因为小主子已经是弱冠之年,该让小主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同时也是让小主子与女公子见上一面。 小主子走了,那女公子呢。女公子是留在上京,还是与小主子一起走了。萧陆眉头紧锁,一定要找到小主子和女公子,若李孝武那边真有什么变故,那不能让小主子这样回潍州,自己要安排一些羽林卫护着小主子才行。 萧陆掉转马头离开官道,进林子走小路去找李戈。萧陆进林子没多久发现身后有一人从官道上一直跟着自己进林子。萧陆拉住缰绳马停下来,萧陆从马背上下来。跟着萧陆的人,也拉住马,也从马背上下来了。 萧陆就这么看着来人也不说话,来人戴着帷幔看不清面容,身材魁梧,和自己不相上下,从动作身形看,这人武功不弱,下盘很稳。这人为什么跟着他? 萧陆看到来人有了动作,立即作出攻击姿势。来人把帷帽拿了下来,沉声说道:“小鹿子,好多年不见了,不认得了?” 萧陆看着摘下帷帽的来人,一张陌生的面孔,不过会叫自己小鹿子的只有?萧陆试探的问:“李孝武?” 来人“哈哈哈”笑起来,笑过后便除了脸上的伪装,萧陆见到来人没有伪装的脸,萧陆脸上顿时浮现笑容:“小武子,你怎么来了?”李孝武现在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早从潍州出发来上京了,他应该还没有收到自己的信。 李孝武为什么会突然从潍州跑来上京,出事了?李孝武说:“爷走时不是把国公府交给你打理吗?你不在国公府好好办差,跑这里钻林子要做什么?” 萧陆说:“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怎么没把小主子的身世告诉小主子。” 李孝武说:“我笨嘴拙舌的怕说不清楚,就把爷给小主子的信交给小主子了,让他一到上京就打开机关锁先看信的,再去国公府交聘礼。小主子还没看信。” 萧陆说:“小主子来国公府交还聘礼时,什么都没跟我说。我问过小主子,小主子说你什么都没跟他说,也没交给他任何东西。还说把聘礼交还国公府,他就回潍州。还有一事,爷交代你去胧月庵找女公子了?” 李孝武听了这话,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萧陆说:“胧月庵是什么地方?爷怎么会交代我去哪里?女公子又是什么人,我一个外男能去见女公子吗?” 萧陆说:“爷没交代你去见过女公子,那真的女公子怎么会和小主子在一起的。” 李孝武听了这话,用手扒拉一下萧陆说:“什么真的女公子?难道还有假的。” 萧陆说:“郡主的封号,你可记得。” 李孝武说:“你在信上写了,西贝、、、、西贝,贾。” 萧陆点了点头,李孝武忙说:“可有凭证?” 萧陆说道:“真的郡主和爷年轻时一模一样。爷自小在护国寺长大,弱冠之年才离开护国寺返回国公府,半路遭到刺杀,划伤了脸,刺客在凶器上抹了毒药,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所以我们都没发现,一个小小的伤口却怎么都愈合不了。 用了药,爷的脸反而烂了,等萧司发现有问题的时候,爷的脸已经毁了。 自此之后,爷戴上人皮面具,爷以前的容貌,没几个人见过。如今萧家军里就你、我还有萧司、萧起见过爷以前的容貌了。还有爷的自画像也可为证。” 李孝武问:“那个假是什么来历,当年先夫人与女公子遭到刺杀,可与那假的有关。” 萧陆说:“我已经让人去查奶娘了,去找当年给奶娘作保的牙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第109章 波涛暗涌 李孝武上下打量萧陆,萧陆不自在的说:“小武子,你干嘛这么看我。” 李孝武说:“你方才说女公子与小主子在一起。那会不会是小主子已经看过爷留给他的书信,只是信不过你小鹿子,所以什么都没与你说。” 萧陆想了想有这可能吗?小主子突然带着女公子跑了,会不会真是这样。萧陆气哼哼的对李孝武说:“小武子,是不是你平时在小主子面前说我的坏话,所以小主子才对我印象不好,信不过我。” 李孝武打了萧陆胸口一下说:“我是那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吗?我要是那种人,爷怎么可能把小主子交给我带。我只是让小主子与人相交留三分心眼,千万别把底裤都交了。国公府里住着一个假货,那小主子防着你没错。” 萧陆想着李孝武的话挺有道理的,只是自己心里不得劲,别扭。萧陆瓮声瓮气的说:“先把小主子和女公子找到,小武子到时帮我跟小主子解释解释。” 李孝武说:“等等,小主子与女公子都不见了?” 萧陆说:“嗯,小主子与女公子跑了,你府上的小厮说小主子担心你的伤势,要早点回潍州看你,就连夜启程了。” 李孝武抓了抓自己头说:“坏了,我那管家是皇家的细作,我中了他的苦肉计。我们要快点找到小主子与女公子。” 李孝武在李戈走后,把府上后来买的或他离开国公府后跟着他的人都查了一遍,还真让他查出了点东西,管家是皇家的细作。庆幸李戈身边侍候的人都是萧家军家眷的远亲,自己查过三代的,而且李戈的事情细无巨细,自己都会过问过目,后面买的人和跟着的人,都不会送去侍候李戈。 萧陆听了也急了:“皇家的细作?难道他已经知道小主子的身份了?” 李孝武神情淡定的说:“小主子的身份应该没暴露。若小主子身份暴露了,那他应该杀小主子,而不是杀我。 他们的目的是杀我,然后控制小主子,把我那万贯家财拿到手。 因为这些年,我一直让小主子装病、装傻要嘛就是使劲作。在潍州提李家大少爷没人知道,一提李家“大闺女”那谁都知道是个病秧子、败家子。” 萧陆听了提着的心放下了,看到说完话的李孝武又上了马背,萧陆也赶紧骑上马背。两人骑着马在林中慢慢走,边走边说话。萧陆知道李孝武最关心的人是爷,所以把李孝武离开国公府后爷的事说给李孝武听。 世上最惨的事就是生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想要小主子性命的是西周最有权势的人。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爷不敢赌输不起,只能让自己带着小主子远离国公府,从此与国公府断了一切联系。 自己离开国公府第二年,爷通过萧家军的渠道联系上自己,自己乔装潜回上京,再见到爷的时候自己都不敢认爷了,爷满头白发,而夫人因思念小主子又有口不能说竟疯了。 为治夫人的疯病,爷不得不冒险与自己联系,让自己把小主子从潍州带回上京,住进余晖农庄。爷以夫人需要静养为由也住进农庄。自己成了农庄里的老仆人,住进农庄边上的小院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爷带着夫人从密道来到小院子,看看睡着的小主子。 夫人见到小主子后,疯病竟真的就好了。可好景不长,那昏君为了萧家军与国公府的钱财,就是不肯放过爷,假惺惺派御医来庄上给夫人治病,意外诊出夫人有喜脉。那昏君知道了爷没中绝子药的事,派御医和宫里的老嬷嬷来照顾夫人,名为照顾实则监视。 小主子长得像夫人,怕暴露了。自己只能又把小主子带回潍州。次年,夫人生下女公子,夫人与爷知道生的是个女儿甚是欣慰,生的是个女儿那昏君总该放心了吧。爷为了让那昏君更安心,向御医要了绝子药,当面喝了下去。 可爷的让步也只维持了一年的太平,女公子一岁生辰时,夫人带着女公子奶娘及近身侍候的几个大丫头出城游玩,结果遇到劫匪,奶娘及几个大丫头都被砍杀了,若不是府兵拼死护住夫人,只怕夫人也会死在那些人的刀下。劫匪杀人时奶娘和几个丫头抱在一起才护住了女公子。 李孝武神情冷漠讽刺的笑,劫匪,是把他们当傻子糊弄呢。那些跟着的府兵是萧家军羽林卫,不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那是绰绰有余,匪哪里有那么高的武功,一下杀死二十几个羽林卫,而且那些劫匪不知道疼,发疯杀人根本不抢东西。 匪不过是一些活不下去交不起租的佃农,没有办法结伴进深山讨吃,打不着猎物的时候,出林子拦过往的商队要些买路钱,他们只要钱不伤人命,遇到不肯给的就打一顿拿走一半货物。自此商队都知道舍小财能免皮肉之苦保大财,就没有不给的。 再说这些人熟悉道路,给他们一些钱财,他们就愿意给商队带路,那商队可少走冤枉路也可以避免迷路陷深山老林里,同时还能在他们手上收些珍贵的山货、皮子。 再有小道不是官道,有客栈歇脚,小道偏僻又靠近老林子,经常会有狼、毒蛇等出没,这些山匪经常钻老林子,知道哪里没有狼、毒蛇出没可歇脚,他们手上更有上好的治毒蛇与治伤的药,这些药在外头能卖高价,有利可图。 萧陆与李孝武骑马走出了林子,李孝武对萧陆说:“我们再往前走三里地,今晚就在那里歇息。” 萧陆说:“歇息,不找小主子和女公子了?” 李孝武说:“我们这会过去,小主子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小主子应该就在离我们五里地的地方休息,那里离百花寨很近,百花寨后山有一条去宴家堡的路,所以在那歇脚的人多,有商队还有江湖中人,不是搞事的地方,就算有人起了贼心,也不会在那动手。 再说我们往前走三里,离小主子那也不远了。若真出事,我们也能及时赶过去帮忙。 大晚上跑过去找人,加上你现在这身份,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明日小主子过来的时候,我再领着他去见你。” 百花寨,傍晚宿营的时候,李戈找时茜商量改变计划,原定往潍州方向走一天再折返,李戈担心自己那管家追上来,到时会有变数。 李府管家中了时茜的乌鸦嘴符箓,来上京的路上吃尽苦头,入住农庄后,在葛大夫医治下,情况才逐渐好转。李戈去国公府交聘礼那天,李府管家已能下床走动了,手也恢复了,喉咙也好多了,能够说话了,只是有些嘶哑,葛大夫嗓子是没有办法恢复了,以后说话都会这样。时茜记得葛大夫最后面说了一句,这李府管家不是中邪那就是倒霉透顶了,能把喉咙伤成那样,那水要是滚烫的,可有谁会喝滚烫的水,不小心喝了那也会马上吐出来,管家伤成那样至少把水含口中一会才吐出来。 手上和腰上伤的更是巧妙,但凡重一分,手就废,人就瘫。李府管家这样的伤势,到上京已错过最佳的救治时间,可偏偏他就能治,治了两三天就都好转了。就像是被倒霉鬼撞了一下,沾上霉运,现在霉运散了,伤就好了。 时茜在一旁想说葛大夫你真神了,猜的真准。乌鸦嘴符箓可不就是送人霉运,乌鸦嘴符箓效力过去了,人可不就没事了。 李戈听了葛济阳的话,不由得多想起来。李戈不知道乌鸦嘴符箓的事,只以为管家发现自己对他起了疑心,怕自己把他赶走,便用了苦肉计赖在自己身边。李戈想管家他想干什么? 茜儿的身世关系到自己与茜儿的身家性命,管家不得不防。因此李戈打定主意,把管家留在余晖农庄养病。自己与茜儿要做的事,绝对不能让管家知道。 李戈还没与管家说让他留在农庄养伤,管家自己伤好后就着急问他何时回潍州了。李戈便问了庄里的仆人,他去国公府那天,庄上可有人来过或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 有个仆人说他看见有个黑影闪过,他想去追的时候,管家叫住了他,他问管家是否看到一个黑影过去,管家说是猫。仆人又说当时太阳晃眼睛,他也不确定那个黑影是人还是猫,所以就没在管了,若不是公子问起,他都也不会多嘴。 李戈听了庄里仆人的话,哪里还能让管家跟着。今日一早,他吩咐六子与胡德友在他与时茜进城后,悄悄的一个一个离开农庄,若让管家看到问起他们要去哪里,就找借口搪塞,不要告诉管家真正的原因。 李戈没有对胡德友他们说实话,只说管家伤势还没好利索,自己体恤他让管家在农庄多留一段时日,等伤痊愈,再返回潍州。可管家不接受自己一片苦心,硬要跟着,才出此下策。若谁坏了自己的心意,等回了潍州,自己就发落谁。 然后李戈又找来管家,让管家收拾东西,准备准备,他与茜儿去城里买些东西再去国公府与萧陆辞行,明日就回潍州。 管家不知是计,自然没有多说也没多问,便回去准备了。只是一夜见不到李戈回农庄,再找不到六子与胡德友他们,管家应该就回过味了,明日一早定来追他们。 管家若追上来,自己与茜儿还如何脱身,返回上京,查奶娘。倒不如让六子与胡德友他们继续往潍州走,吸引管家,自己与茜儿今夜去百花寨住宿,明日去宴家堡,宴家堡有水路船只去上京。 李戈吩咐六子与胡德友一行人,分成两队,一队下半夜寅时就开始赶路,一队卯时赶路。寅时赶路那队要快走,路上不要耽搁停留。 卯时赶路那队可以走慢一点,等管家,等到管家追上他们,他们要想办法拖慢管家的脚程,不能让管家追上寅时赶路那队,发现自己不在队伍里。 李戈豪气的说道:“若你们能办好公子我交代的这件事,一人赏银五十两。银子就在六子那里,到了潍州就能拿到。你们可别想糊弄本少爷,等管家追上后,本少爷会偷偷跟后面,盯着你们有没有好好办事,是不是没用心糊弄本少爷。” 李戈对胡德友等人一顿忽悠,说管家违逆自己,硬要拖着病体随着自己返回潍州,不过是想向自己的父亲邀功请赏,也怕父亲在他养伤这段时间,把他手中的掌家收回,交给自己打理。所以自己要让管家急一急,同时也让管家看看,没有他管家一旁陪着,自己也能平安到家。 第110章 百花寨 胡德友等人不在乎,李戈与管家的恩怨,只在乎那五十两银子,纷纷向李戈表示一定会办好李戈交代的事。 李戈让胡德友等人先退下,再嘱咐六子一定要看好胡德友等人不要他们乱说话,也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李戈带着男装打扮的时茜去百花寨。百花寨在山里,天已经黑了,看山门的人原不愿意带李戈与时茜进山的,可抵不住李戈给的银子多,一百两。看山门的人有三个人,一个头目样子的人,收起李戈一百两银票,从自己怀中掏出两块银锭,递给三人中的小个子说:“墩子,你送他俩去寨子。到了寨子后,你就留寨子里过夜,天亮再回来,回来时给我和海子带些吃的。“ 墩子高兴的接过银锭揣怀里,应了晓得了。墩子与海子拿出黑布要把李戈与时茜的眼睛蒙上,时茜见状忙说:这黑灯瞎火的,蒙了眼睛可怎么走路呀。”那个头目不高兴的说:“这是百花寨的规矩,进百花寨都要把眼睛蒙上。 我的人会在前面给你们带路,你把手搭在我的人肩膀上,走你后面的人,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 不蒙眼睛,只能横着进百花寨。” 李戈忙把时茜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小头目说:“这位朋友你莫见怪,我这弟弟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家门,所以他不管看到什么,都要问一问。”说完李戈拿过海子的黑布,自己把眼睛蒙上了。时茜见状也只好学着李戈,拿过墩子手上的黑布把自己眼睛蒙上。 旁边有人把时茜的手搭一个人身上,然后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走了。”说完前面的人动了向前走,时茜没动,因为看不见,领路的人自己也不认识,时茜本能的抗拒。那个头目不高兴的声音又传来:“你到底去不去寨子,不去就哪来回哪去。收了的银子是不退的。” 李戈听到此话忙打圆场与头目说了几句好话,然后与时茜说道:“茜、弟弟,别怕,哥在你后面保护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走。”李戈想告诉茜儿,自己会武,感官会比一般人强一些,眼睛虽被黑布蒙住,但也不是一点也看不见,但在百花寨人面前又不能说的那么清楚,只能说句话安抚茜儿。 时茜没有被李戈安抚到,再说领路的也不是李戈。时茜在心里说我也想跟着走啊,可这就跟上厕所似的,由不得我控制。看不见,脚它就是不想动啊,想要我像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那样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和本能,太强人所难了。 时茜想没办法用透视眼吧,时茜用了透视眼符箓,蒙在眼睛上黑布,顿时失去作用,时茜清楚看见前面的路,时茜轻声说:“我不是不走,突然被蒙了眼睛,一片漆黑,我不习惯总要要适应一下。”说完抬起了手,手再次落前面墩子的肩膀上。 墩子再次说走,时茜这次没有犹豫跟上了同时出声提醒李戈走。墩子带着时茜、李戈走了十分钟左右,来到一片竹林前,时茜用透视眼了前面竹林一眼,就发现这竹林里设置了阵法和陷阱,看来这百花寨不简单啊。 经过一阵观察,时茜心里再次赞叹这百花寨太不简单了,竹林的陷阱机关加上阵法能挡十万兵,用来布阵的是玄字符箓,还有法器加持。而且法器的灵力很足,能抵上地字二阶符箓散发的灵力了。 时茜想这百花寨若是个魔窟,那离开时自己就来顺走这些法器和符箓,不能让它们助纣为虐,自己真是个大好人。 墩子带着时茜与李戈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出竹林,时茜开着外挂透视眼,看得很清楚,竹林其实不大,只是避开机关陷阱和阵法,才花费了这么多时间。 离开了竹林便开始向上走,上山。爬了二十分钟的山,时茜终于看到百花寨三大字,不过走不过去,前面有条很宽的深沟。墩子喊了声停,时茜和李戈停下脚步,墩子说道:“你们站着别乱动,你们前面有条河沟,摔下去可就没命了。我去叫寨子里的人把桥放下,再领你们进寨子。” 墩子掏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了火把,先画了一个圆,又左右摆动了三下。百花寨门楼上亮起一盏红灯笼,墩子看到红灯笼后,又画了两个圆。过会红灯笼熄了,墩子回到时茜身边说:“把手放我肩膀上,他们要放桥了。” 时茜依言把手放墩子肩膀上,同时与李戈说:“表哥,手放我肩上,我们准备过桥了。”桥放下后,墩子说了声走,时茜与李戈随着墩子走上桥,等三人下桥后,百花寨这边的人,便把桥收了起来。有个人与墩子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送人上山。” 墩子说道:“这位公子与他弟弟明日一早要赶去宴家堡,所以今夜必须要上山。说是要赶去给父亲买药,人命关天。” 那人听了又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屋子,若是没有只能请他们住牢里了。” 墩子忙说:“好歹给安排腾一间屋子吧。”墩子心想,人公子给了不少银子呢。 那人拿出一个本子翻了翻说:“唉!还有一间空屋,我领你们过去吧。” 到了屋里,墩子才叫时茜与李戈摘下蒙眼的黑布。李戈拿下蒙眼的黑布后,对带路的那人说:“朋友,我与弟弟两个人,这间房只有一张床,让我们如何休息。还请再给安排个住处。就算是柴房也可以啊。” 那人笑着说道:“这是百花寨,不是客栈。只有这一间空屋子,你若不住,那就去牢房住。” 时茜听了忙对李戈说:“没事表哥,一人睡床一人睡地上。把桌子往边上挪挪,这边地上的空位可以睡人。” 那人听了说:“有床不睡,睡地上,有毛病。这床这么大,你们俩又不是大胖子,完全能睡下。百花寨夜里宵禁,人都不许出屋。那有个恭桶,晚上你俩若要出恭就用恭桶。一会我与墩子离开屋子,就会在外面把门锁起来,明日卯时,再给你们开门。这么晚了,吃的已经没了,把烛火灭了,早点歇息吧。” 那人说完叫上墩子,出了屋就拿锁把门锁起来。时茜用透视眼看着墩子与那人走远后,说道:“表哥,这百花寨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李戈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确定门外没人后才说:“这百花寨,原来是个土匪窝。你父亲14年前,带人剿灭了百花寨,那时不叫百花寨,叫塞王寨。 现在百花寨的人是一些猎户和采药人,他们是七八年前占了原来塞王寨的空寨子建了现在的百花寨。 上百花寨有两条路,一就是我们方才走的那条路,二就是我们明天下山去宴家堡走的那条路。” 时茜说:“方才我们走的那条路,不好走。竹林里到处都是陷阱机关和阵法,明天的路恐怕也不好走吧。 表哥,我们到土匪窝里住宿,算不算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万一他们真把我们扣下做肉票,你说让他们跟谁要赎金好呢。” 李戈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茜儿你是怕还是不怕。说你怕吧,你说这话时是一脸不在乎。说你不怕吧,山上时你不愿蒙上眼睛,也不敢跟着走。” 时茜在心里说,我怕也不怕。畏惧未知的事物是人的本能这是怕,不怕是自己并非没有反杀的能力。 李戈见时茜没应自己的话,并不在意又接着问:“茜儿怎知道我们方才走过竹林呢,知道陷阱机关、阵法呢。茜儿也听过百花寨的事情?” 时茜说道:“我没听过百花寨的事,我知道竹林里有陷阱机关、阵法,是因为我看见了。” 李戈一听脸色一变,忙向房门看去,门外没有情况,过了一会李戈说:“茜儿,别胡说,我们的眼睛一直蒙着黑布,并未私自取下,怎么会看见。”尔后压低声音说:“小心隔墙有耳,别乱说话。” 时茜也压低声音说:“表哥,咱们隔壁没人,这里就咱们一间屋子。” 李戈听了又说:“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好,明日我们要去的宴家堡,与百花寨有扯不清的关系。” 时茜问:“表哥,我们去宴家堡做什么?” 李戈说道:“去宴家堡买消息,买人。宴家堡也是个土匪窝,而且宴家堡这土匪窝,在前朝就有了。 太祖皇帝在世时对宴家堡招安,宴家堡已经归顺朝廷了。 如今的宴家堡堡主是五品游骑将军,不过是个闲职不用点卯。” 时茜说:“表哥,怎么知道这些?” 李戈说:“我爹跟我讲的。茜儿,你睡床,我睡地上。今晚就将就一晚,去了宴家堡就好了。” 时茜说:“没有的多余的褥单直接睡地上不好,有潮气,表哥你还是睡床上吧。” 李戈忙说:“又胡说,真把自己当小子了。茜儿与我住一个房间已是过错,怎还能同睡一张床。” 时茜就又说:“我也没说与表哥,同睡一张床。我这有床,表哥睡他们那床,我睡我自己带的。” 李戈听时茜这话,没觉得时茜说笑,李戈知道时茜身上有个能装东西的宝物,只是想不到床这么大的物件,也能装里面。李戈看了看房间,要摆下一张床,那要好一番收拾才行说:“茜儿,咱们别折腾了。一会动静大了,还会把人招来,看到多一张床,怎么说。茜儿,有些物件,你要遮严实点,最好跟任何人都不要提。” 时茜一直不明白,来上京的时候,自己往外拿了好多东西,有些东西李戈他也没见过吃过,比如山竹、榴莲这些水果。可不管是蓝玉还是李戈,只管吃从不问那来的。不仅如此,有人问起时,蓝玉那丫头还会主动给时茜找补。 就像那天巧姐好奇问山竹这果子是那的,时茜还没想好要怎么说,蓝玉便开口说:“来上京的路上,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差点把马惊了。小姐心善赏了他一些银钱,让他看病买药。他就把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果子,塞到舆车里了。 我说要扔了吧,小姐还不让,还吃了,随口又叫了这么个名字,反正这野果子也不知来历,小姐随口叫的这个名字也好听,所以就这么叫着吧。但这东西,还真没见过,也不知道那人从那拿来的。”蓝玉说这话的时候可自然了,煞有其事,时茜自己都要信了。 第111章 去宴家堡 时茜说道:“连表哥,都不能说吗?” 李戈肃穆的说道:“是,当然表哥绝无害茜儿之心。可人总有大意糊涂的时候,而无心之失也会要人命的。若我并不知情,那即使我大意糊涂也无法犯错,害了茜儿。” 时茜又说:“表哥,就不觉得茜儿连表哥都瞒着的话,是信不过表哥吗?” 李戈笑着说:“若茜儿信不过我,又怎么会在我面前展露这个本事呢。我只需知道茜儿有这么一个本事就好,不需知道细节,更不能究根问底,说到底这是茜儿的本事与能耐,以我并不相干。” 时茜感激的看着李戈,信任是相互的,我的信任就是在你面前,我不会掩藏自己会的、有的任何东西,但有些来历确实不能告诉你,有的是因为解释不清楚,有的是秘密,而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不能知道,不能说的。 师尊与师兄都与自己说过,九州是个秘密,所以九州在外面是个禁忌,不能提,不能说。 时茜说:“表哥,谢谢你对茜儿的信任。我带的这床不占地方,不用倒腾屋里的东西。”时茜在衣袖的掩饰下,拿出藤编的摇床。 李戈看到时茜拿出一个像鸟笼一样的东西然后把它挂在房梁上,李戈说道:“这么小的地方手脚都伸不开,如何睡的舒坦,茜儿还是睡这张床吧。” 时茜笑着说:“表哥,这看着小,里面内有乾坤呢。这是在外行走,必备的好东西。不信,你可以到里面看看。”这摇床里面有乾坤符箓,里面躺三五个人都不会拥挤,而且下雨、下雪、下冰雹都不怕。 李戈听了好奇凑上前,时茜把摇床上的圆门推向两边。示意李戈进去,李戈弯腰躬身钻了进去。进到里面,李戈发现如时茜所说,里面空间真的很大,而且人在里面可以直起腰站着,褥单、衾、头枕在一旁放着,旁边有个小矮桌,上面放着香炉、琉璃茶壶与水杯,且琉璃茶壶里盛着水。 李戈退出摇床,时茜问:“表哥,感觉怎样?这东西好不好?” 李戈笑着说:“不错,千金不换的好东西。” 时茜说:“那这个便送表哥你了,今晚你也睡摇床吧,我睡旁边那个。”李戈这时看到旁边又多挂了一个,忙说:“我们都睡摇床里,万一明日他们来开门,我们都不知晓,这物件不就让他们看见了吗?我今夜还是睡在门口处,看着点。” 时茜说:“不用,表哥,你看我在门上系了根绳子,绳子一端系在我的摇床上上头还系了个铃铛。有人推门铃铛会响,门我已经栓上了,外面的人一时进不来。” 李戈见时茜已做足了准备,不再推辞,进入自己那张摇床。时茜随后也回了自己那张。 次日,卯时时茜听到系在摇床上的铃铛响了,急忙起床穿衣。这段时间穿衣一直有人帮忙,现在自己穿竟然有些不会了,时茜在心里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好不容易穿好衣服,时茜顾不上束发,就退出摇床。时茜站定后,看到李戈已经起来了,且穿戴整齐,不像自己披头散发。 时茜指了指门口又指了指摇床,李戈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时茜便忙把摇床收了起来,摇床收好后,时茜示意李戈可以开门了,李戈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时茜的头。 时茜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没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想刚到九州时,穿衣束发自己做的都挺利索的,后来有了红叶、墨竹、蓝缕,来了这后又有了蓝玉,自己竟然就废了,穿个衣服半天都穿不好,束个发,手指和头发都不听使唤。 李戈看着时茜弄了半天,依然没束好发,头发松松垮垮,发冠像随时要掉下来,不得不过去帮忙。李戈帮着自己束发,时茜想起小时候,姐姐给自己扎头发的情形,很温馨。 李戈帮时茜束好发后说:“好了,茜儿自己再整理一下衣裳。看来,要早点把蓝玉叫来才行。“时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谢。 李戈把房门打开,来的人还是昨夜送自己过来的那人,那人不耐烦的说:“磨蹭什么呢,大半天才来开门,是不想走了,还想再住一天。” 李戈忙说:“朋友见笑了,我弟弟年纪小,贪睡,这不叫了半天,才把他叫醒了。” 那人端着盘子进屋,环视屋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看到时茜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就信了李戈的话。把端着的盘子放桌上说:“吃吧,吃完了送你们出去。”说完人就退出去了。 李戈看着送来的早膳,与时茜说:“从百花寨到宴家堡要走两个多时辰,这些东西虽不可口,能饱腹。茜儿吃几口,免得饿着了。” 时茜看了一下送来的东西,那一碗黑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时茜端起来一闻,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时茜喝了一口,黑芝麻糊。时茜喜欢这个味道,于是一口又一口的喝起来。李戈看到时茜不嫌弃这些食物,赞许的笑了,把自己那一碗也推到时茜面前,时茜咽下口中的食物说:“表哥,你也吃。这东西看着黑糊糊的,其实挺好喝的。很香,还放了糖呢。嗯,不是糖,是蜂蜜,有花香的味道。” 李戈说:“难得茜儿喜欢,这碗也给茜儿。我吃个饼子吧。” 时茜把碗推回去说:“我吃一碗就够了,这碗还是表哥吃吧。我也尝尝饼子。”时茜也拿了个饼子,咬了一口,饼子挺硬的。时茜嚼了嚼说:“这饼子有些硬,是豆子做的,倒也不难吃,就是费牙。” 李戈听时茜说饼子是豆子做的,忙放下,还伸手拿走了时茜手中刚咬了一口的饼子说:“这饼子不能吃。吃了会泄气,不雅。” 时茜本想说只吃一个没事,但见李戈把饼子放远了,就作罢了。早膳就一碗芝麻糊肯定不行,一会还要赶路,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馅饼、包子与李戈分食,这还是红叶为自己准备的呢。 二人刚把馅饼、包子吃完,昨晚那人又来,见时茜与李戈没吃饼,就把饼子与空碗一起收起端走,出屋时说:“你们收拾好东西,一会回来就带你们出去。” 胡德友、六子他们按李戈的吩咐分成两队,六子带着李府家丁护院寅时便出发,走了两里地,李孝武认出六子,就上前拦人。 六子见到李孝武很是惊讶,老爷也怎么来上京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少爷第一次出门,老爷定是不放心少爷,所以身上伤稍有好转,便来追少爷了吧。 少爷长大了,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就不知道老爷知道少爷自己找了媳妇,会不会生气。 李孝武问六子:“为何半夜赶路?是出了什么事?算了,我不问你。你去把少爷给我叫来。” 六子本想说公子没和他们在一起,看到萧陆在,便低下头不说话。李孝武看到靠过来的萧陆就说:“萧管家,是自己人。在他面前没什么不可说的。” 六子听到抬头看了萧陆一眼,才慢悠悠的说:“少爷,没与我们在一起。” 李孝武与萧陆着急同声问:“他去哪了。” 六子张了张嘴没说话,又把头低下了。少爷嘱咐了,不能与人提他的去处。自己从小跟着少爷,心偏向少爷那边,少爷没交代老爷也不能说。 萧陆急了说:“为什么不回话?问你呢,少爷去哪了。” 李孝武说:“别问了,这小子自小跟着戈儿,同吃同住同睡。这心是偏向戈儿的,戈儿肯定吩咐了不准这小子提他的去处,那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六子抬头说:“老爷明鉴,少爷自小待六子亲厚,六子不能负少爷。老爷,少爷有封信给你。” 李孝武听了忙说:“信呢,现在就给我。” 六子从怀里拿出李戈的信,双手奉上。李孝武拿过信,把信拆开取出信纸,展开信,看到信上面的乱码,知道这信上写很重要的事情,墨加了特制的药粉,要想看完整的字迹,也必须用上特殊药粉和酒。 李孝武拿来酒与药粉混合,用笔蘸了酒与药粉的混合物,竖着画线,信纸上的乱码,即刻变完整了。李孝武快速阅读,萧陆也站在一旁阅信。看完李戈写的信,李孝武与萧陆两人相起面来。过了几分钟,李孝武与萧陆很有默契的走到一旁,确定四周没有人,六子也没跟过来后,李孝武与萧陆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李孝武示意萧陆先说,萧陆说道:“小主子,还不知道女公子是自己的亲妹妹。你把信交给小主子时,说清楚了没有?” 李孝武说:“我说清楚了,让他到了上京先看信,再去国公府交聘礼。” 萧陆说:“想不到那冒牌货竟然是奶娘的女儿。 毒妇竟然想废了女公子,这些年爷送到胧月庵的东西都让那冒牌货享用了,实在可恶。 等我回府,就收拾那毒妇。 那冒牌货有郡主封号,把她弄死有些麻烦,恐要费些心思” 李孝武说:“奶娘可以动一动,那冒牌货还得留着。若简单弄死那冒牌货,不明真相的萧家军,怕会以为你萧陆与留在国公府的羽林卫背主了。 还有冒牌货要死,也不能以爷之女死去。等恢复女公子的身份后,再由女公子处置为好。” 萧陆沉思了一会说:“就按你说的办,那奶娘与冒牌货已经让我软禁在后院了。府里的羽林卫有长安、长宁安抚管束,一时不会出事,若时间一长,也不好办。 真的女公子的身份即使不能立即恢复,也要让府里的羽林卫见过真女公子,知道那冒牌货的身份。 小武子,你说小主子会带着女公子去哪里?他们兄妹想做什么? 可不能让他们出事,不然死后我们有何脸面见爷。” 李孝武笑着说:“戈儿防着你,不敢用自己府上的人。没有人手单靠他们两兄妹肯定不行,我猜戈儿会去宴家堡,百花寨那有近道去宴家堡,还隐蔽便于隐藏行踪。” 萧陆说道:“你是说小主子和女公子去宴家堡了。” 李孝武说道:“想找人手、隐藏身份、探听消息,宴家堡是个好地方。女公子要留在上京收拾奶娘,查奶娘的底细,戈儿,一定会带她去宴家堡。 不管是在码头上船走水路,还是走陆路从官道去宴家堡,都会遇到官府的人,戈儿防你自然不会选择这两条路。 只能走百花寨,百花寨那条路,知道的人少。且全程蒙着眼睛,同行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人。 你回国公府,稳住奶娘与那西贝郡主,不能让那昏君知道,我们已经知道那郡主是个假的,且我们找到真的女公子,手上还有证据能证明女公子的身份。以免多生事端。” 萧陆点头说:“我这就回去,女公子与小主子就教给你了。” 萧陆走后,李孝武把六子叫来,告诉六子管家是他人的细作,刺杀自己的事便是管家策划的,管家此举是想谋夺李家家产,让六子在回潍州的路上除掉管家。 李孝武说:“管家的功夫不弱,你小子若没把握除了他,就不要动手。先与他回潍州府中,找齐人手,再动手。拿下人后,挑断手筋脚筋关入地牢,等我回去再做打算。” 第112章 进入宴家堡 李孝武吩咐完六子,牵上自己的马就往百花寨去。担心引起他人的注意,李孝武没有上马骑行,而是牵着马慢慢走,就像是早起去饮马回来一样。 李孝武来到看山门人待的草棚,李孝武还没开口说话,草棚里的人就说:“卯时后再来,现在正歇着呢。” 李孝武忙说:“小兄弟,老夫有急事,能否行个方便。” 那人想也不想说:“不行。”说完见李孝武还站草棚里,没出去,便起身动手去推李孝武,李孝武抓住那个人的手说:“小兄弟,说话便说话,就对我动起手来呢。”李孝武边说话边加大手劲,被李孝武抓住手的人,疼得呲牙说:“放手,出去。” 李孝武没有松开手,反而更用力了。那人痛呼出声,草棚里躺着的另一个人起身坐起来,看了李孝武一眼。见李孝武依然抓着自己同伴的手,便站起身向李孝武走去。 过来也不说话,就朝着李孝武动手,解救自己同伴。李孝武躲过一击后,把抓在手中的人推向来人。那人接住自己同伴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便又开始攻击李孝武。 李孝武与人过了几招后,看出这人的武功路数与萧司如出一辙,这是萧司带的人。百花寨里的人并不都是萧司带着的人,所以李孝武没有一来就表明身份,如今见与自己动手的人,武功路数和萧司一样,知道这人是萧司带着的羽林卫,李孝武把人震开后,把自己身份的铭牌握在手中,向对方展示。 那人看到李孝武手中的铭牌,收起了攻击姿态。而他的同伴不知所以,见他停下攻击,怕李孝武伤他,立即上前帮忙,出拳打向李孝武,李孝武的耳朵动了动,然后手一抬握住那人攻击的拳头。 “海子,住手。这人我亲自收拾,你在这看着。”那小头目说完,拿出黑布。李孝武从小头目手中拿过黑布,蒙上眼睛。海子拿来绳子把李孝武双手捆上,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交给小头目说:“兴哥,要不让海子送他去寨子吧。” 小头目说:“他的功夫可比你高多了,就是捆了双手,一样能收拾你。还是我亲自送去。” 时茜昨夜去百花寨,只蒙了眼睛,没捆双手,那是因为时茜没有功夫。这时在百花寨的时茜正为要把手捆起来,而和百花寨的人“据理力争”这是时茜认为的,百花寨的人觉得是胡搅蛮缠。时茜大声说:“昨夜只是蒙眼睛,今天怎么还把手给捆了,要不你们把我们脚也捆上,抬着我们走呗。” 百花寨那人说道:“你想得倒美,还想让我们抬着你走。不把手捆上,那你就留下多住几天,我们百花寨一天两顿饭,每顿十文钱,一碗糊糊加三块豆饼。等你想走的时候,结了饭钱就能走。”说完那人转身就往屋外走。 时茜算是看明白了,与自己说话的这个人是人狠话不多,昨夜是爱住不住,今天是爱走不走,真让他这么走了,不到晚膳他是不会出现的,时茜可不想在这个只有一个小气孔的屋子待上几天,这个房间跟小黑屋差不多,时茜放低音量说:“不是,大哥,你别走啊!你怎么一下把话说死了,不让人说话呢。我这不是想帮你们,提高一下服务质量,让客人有更好的入住体验,这样客人才愿意常来嘛。” 那人被李戈拦下了,听了时茜的话说:“谁是你大哥?他才是你哥呢,还常来?真把百花寨当客栈了,下次再看到你,送你到牢里住一晚。 来百花寨的人,我见多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看你不仅要捆住手,还应该把你嘴给堵上。” 时茜还想怼两句,看着李戈无奈的表情,偃旗息鼓了,百花寨这态度,差评。 李戈塞了张银票给那人又说几句好话,时茜也老实安静下来不说话了,那人就把绳子给了李戈,让李戈去捆时茜的手。 李戈拿着绳子过来说:“我一会给你垫上帕子,这样绳子就不会磨伤手了。”李戈拿出帕子给时茜垫在手腕上,再捆绑时茜的双手。做好这些李戈很自觉的伸出双手,李戈的双手也捆好后,那人又把时茜与李戈的眼睛蒙上。 百花寨的人牵着绳子,带时茜与李戈往外走,边提醒时茜与李戈跨过门槛。时茜依然用透视眼偷看,同行的还有七八个人,三女五男,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都和自己与李戈一样被捆住双手蒙着眼睛,那三个女的不像自己有李戈的照顾,手上垫了帕子才捆的,这样捆着双手走两个多时辰,手上的肌肤免不了被绳子磨伤。时茜正想着时,百花寨的人把人都领到一个地洞入口处。 等时茜走到地洞入口,才看清楚地洞是个天然溶洞,入口进去的路是个缓坡,下到缓坡下看到一个石门,领路的人把石门打开,领着时茜等人继续往里走。 等所有人都进入石门内,石门便关上了。石门一关,洞内光线便暗了下来。时茜眨了眨眼睛后才适应洞内黑暗环境又可视物,溶洞里燃着火把与油灯却不会让人感觉气闷,凭这一点让人不难判断溶洞通风极好。 时茜发现自己虽用了透视眼,可透视眼不是夜视眼,受光线的影响透视眼失去优势。在黑暗的环境下使用透视眼,除了消耗灵力用处不大,时茜把心一横,收了透视眼符箓强迫自己镇定,顺着绳子的牵引往前走。 溶洞里太安静了,除了呼吸声、脚步声、水滴落声就没其他声音,眼睛上又蒙着黑布,什么也看不见,时茜觉得四周散发着异样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感,那种感觉,让时茜很想喊一嗓子,排解一下,不然时茜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时茜还没发作,队伍里有人先受不了了。“宇哥哥,救救青儿。青儿,快喘不过气来了。”一个带着涰泣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清朗的男声说道:“青儿,你怎么了。” “啪”黑暗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闭嘴”这个声音时茜熟悉,是今早上怼自己的那个人,前面那声该不是打人嘴巴子吧。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你敢打我。” 时茜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还真打人嘴巴子了,他这行为是不是过火了,都怪气氛太过压抑,若是大家能说说话,就能缓解,可不知道百花寨的人为什么不准人说话。 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说:“青儿,他们打你了?可恶、、、” “我警告你们,百花寨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若是现在摘下布条,那眼睛必须留下。 方才已经与你们说过,想从百花寨借道去宴家堡,就必须守百花寨的规矩,否则就下山去另寻他路。 你们不走,留下来,如今却破坏我们百花寨的规矩,你们是觉得我百花寨可欺吗,那就尽管试一试。” 那个清朗男声又说道:“你们这些土匪,把我们双手捆了,眼睛蒙上了,怎么连话也不让我们说。” 男子那声土匪,让百花寨的人都发出嘘声。时茜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阴森森的说:“不让你们说话,自有我们的道理,不需跟你交代。” 李戈突然拉了拉绳子,低声唤:“茜儿。” 时茜听到回头应了声:“表哥。” 李戈听到时茜的回应忙说道:“有东西过来了,你小心点。” “沈哥,它们被惊醒了。” “什么被惊醒了。”七八个声音问道 “闭嘴”一声低喝,时茜自己也有些紧张,忙开透视眼,看不清与看不见,时茜选看不清,时茜用透视眼观察四周,突然看见一双双红色眼睛说:“是飞鼠。” 一阵风刮了过来,时茜身后的李戈突然朝时茜看过来,那个让时茜熟悉的声音说:“你拿下布条了?” 时茜抬头说:“我没拿下布条,不信你自己看。我只是耳朵比较灵敏,听声音像是飞鼠。”时茜本想说,飞鼠喜欢住在溶洞里,但想着自己的眼睛从出房门就被蒙上了,怎么知道他们此时在溶洞,那时自己就说不清了,所以只能说自己是听到的。 时茜看到那人脸上一脸不信的样子,但时茜的眼睛确实还蒙着,所以那人就半信半疑。“啊!” “啊!”,那人听到好几声尖叫,气坏了说道:“闭嘴,还想惊醒更多,召来更多吗?我可告诉你们,飞鼠可有毒,若被伤到,人便会发疯,不久就会死去。” 飞鼠即是蝙蝠,蝙蝠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若是被惊吓到了,可能会咬伤人,而蝙蝠的牙齿带着很多病毒,人被咬后会被病毒感染,但不至于会死掉吧,时茜心想自己还没见过新闻报道说过蝙蝠咬人会死,多半是人被蝙蝠咬后会导致肿胀、瘙痒以及疼痛等症状,情况严重的还会出现血压降低、发烧、心律失常以及休克等现象。 听完百花寨的人说的话,大部分人都安静下来了。只有叫青儿的女子还在不停地尖叫,叫着宇哥哥救我。 那个人很是生气,上前又是一嘴巴子说:“住口,你想死吗?”那个叫青儿的姑娘一连被打了两次,便明白百花寨的人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若你不守百花寨的规矩,他会直接动手。青儿被镇住了,待在原地低声啜泣。 大家安静下来后,蝙蝠也慢慢平静下来。“把我与青儿捆在一起,青儿胆子小,我来安慰她,这样青儿就不会害怕了,不会叫喊惊了飞鼠。” “不行,两个人捆一起,容易摔倒。一旦一个人摔了,捆在一起的两个人就会摔成成一团,若是摔到一旁的水里,两个都要死。” 那什么宇听了,只能轻声安抚那叫青儿的女子说:“青儿莫怕,宇哥哥会护着青儿的,那飞鼠若敢伤青儿,宇哥哥就踩死它。” “你踩死飞鼠,血腥味会召来更多飞鼠,还会刺激到飞鼠,同时血腥味也会刺激毒蛇,把毒蛇召来。 行了,都起来,继续走。不要再说话,惊了飞鼠。”话音落下后,世界再次安静了。 过了很久,时茜感觉到阳光撒在自己身上,已经走出了溶洞。百花寨的人并没有停下来,给人解开绳子,摘下蒙眼的黑布,继续牵着绳子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百花寨的人才让时茜等人停下来,解开捆着双手的绳子,接着解下蒙眼的黑布。时茜用手遮挡了一会眼睛,直到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把手放下。时茜发现自己身边只有李戈了,另外那些人都不在了。早上那人说:“前面就是宴家堡了,你们走吧。” 李戈双手抱拳说道:“多谢百花寨诸位朋友相送,李某与弟弟这就告辞了。” 第113章 行踪泄露 小头目带着李孝武走出草棚,往更深处走去,没一会两人就来竹林前。 小头目摘下李孝武蒙眼睛的黑布,又给李孝武解了绳子说:“长兴,见过武侍卫。” 李孝武听了说:“你是长兴?那、、、” 长兴说:“十年前我爹在追踪塞王寨大当家时中了他的暗算,被塞王寨大当家的害死了。所以现在我是长兴。 武侍卫上百花寨是要找师傅吗? 那不凑巧了,师傅他这些日子不在百花寨,采药去了,师傅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李孝武知道长兴口中的师傅是萧司,萧司不在百花寨,有些可惜,好多年不见,自己还真有些想萧司了。李孝武说:“我此次来不是找你师傅的,我是来找我家那小子的。” 长兴听父亲说过,武侍卫当年离府就是回去娶亲的说:“武侍卫的公子到我们百花寨了。” 李孝武点头说:“嗯,而且未带随从。” 长兴说:“武侍卫是不是弄错了?这几日都是我看山门,去百花寨的人中没有独身行走的人。” 李孝武心想小主子还带着女公子呢,当然不是一个人行走了说:“他应是昨夜天黑了才上山的,身边虽没有小厮跟着,但不是一个人。” 长兴想了想昨夜上山的就只有那两兄弟了,于是向李孝武形容了李戈与时茜的身高样貌。李孝武听了说:“没错,他们正是我家那小子和他表弟。 我前些日子在潍州受了伤,这兄弟俩个应是为我去宴家堡买药去了。 快带我上百花寨,找他们。”说完把眼睛用黑布重新蒙上。长兴没有再捆住李孝武的双手,扶着李孝武往竹林里走边走边说:“武侍卫的公子还好,但那表弟有些嘴碎。” 李孝武说:“哦,那孩子在家平日都不说话,家中人甚是担心他是哑巴。不想到了外头,却成了碎嘴子了。”李孝武心想女公子被奶娘蹉跎,困在胧月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怕是不敢轻易相信他人,所以不愿意蒙上眼睛吧。 于是李孝武又说:“那孩子因家中出了变故,被奶娘蹉跎,养成与人不亲近的性子,你们要把她眼睛蒙上,她自是害怕的。” 长兴听了一想确实那孩子也还行,也就是说了一句,自己发话后,也没再说什么了,老实的把眼睛蒙上了,这俩孩子对武侍卫挺好很孝顺,即使害怕为了给武侍卫买药也乖乖听话了。 李孝武催促长兴快点走,自己担心俩孩子跑到宴家堡会闯祸,百花寨不是真的土匪窝,但宴家堡却是货真价实的土匪窝。 宴家堡归顺太祖皇帝领了闲职,表面上看只是领了个名号,没有实权,不用点卯。事实上那是太祖皇帝故意为之做给外人看的。 除了名号什么都没给宴家堡堡主,让他人以为宴家堡不得圣心,朝廷也没把宴家堡当回事,宴家堡堡主趁机卖惨悔不当初,为表不满也不与朝廷往来,纠结江湖中人与匪类,开黑市、买卖消息、培养暗卫、杀手、招揽江湖能人异士,这些其实都是皇家允许的。小主子与女公子去宴家堡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李孝武赶到百花寨,还是慢了一步,李戈与时茜已经进入地下溶洞了,李孝武只能紧随其后进入溶洞。“那人是谁啊?长兴哥要亲自送。” “忘了百花寨的规矩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别多问。” 余晖农庄,李管家等到夜里戌时也没见李戈返回农庄,转头去找其他小厮与胡德友发现他们陆续出去后也没有再返回农庄,又打发木鱼去找蓝玉,看看时茜是否还在庄里。 李管家伤势好转后就把木鱼好好修理了一顿。木鱼为活命极尽所能的讨好管家,在管家的淫威之下,用手和嘴满足了管家变态的要求,又把春风楼发生的事告诉了管家。管家找回了自己的面子,又见木鱼能满足自己的需求,听话,就饶了木鱼一命。 木鱼来到落霞院见到了蓝玉,向蓝玉哭诉管家打自己的事,又把手臂上的伤给蓝玉看说:“蓝玉,我自己错了。看在我们是一起出来的,你帮帮我吧。” 蓝玉说:“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木鱼见蓝玉没有拒绝自己的求助说:“你求求小姐,让我也回来侍候吧。” 蓝玉忙说:“这事我开不了口,要小姐自己愿意才行。”若是以前,蓝玉或许会帮木鱼求时茜,可跟了小姐这些天,蓝玉看出来小姐身上的本事和小姐拿出来的东西不能让人知道看见,否则必会给小姐带来杀身之祸。木鱼这人自己看着都觉得不行,自己怎么可能开这个口,即使小姐愿意让木鱼回来侍候,说不得自己还要与小姐说上几句。 木鱼听了生气说:“蓝玉,你是不是怕我回小姐身边侍候,抢了你的好,所以你就不帮我。 好,我不求你,我自己与小姐说去。”说着大喊:“小姐,求求你,救救木鱼吧。”就往时茜住的屋里闯,屋里的巧姐与田蕊有些慌了,时茜走的时候,李戈交代别让管家知道小姐不在农庄,若木鱼闯进来,那不就知道小姐不在庄里了,木鱼跟着管家,很可能会把小姐不在农庄的事告诉管家。 巧姐看着田蕊说:“田蕊,快你躺床上去。” 田蕊瞪着眼睛指着自己说:“我?” 巧姐拉着田蕊到床边把田蕊按着坐床上说:“那木鱼知道我与蓝玉姐是贴身照顾小姐的,不知道你现在也在屋里侍候了,而且你嘴笨,你躺床上装小姐,别说话。一会若那木鱼要揭开床幔看你,你就拿枕子砸他,其他的事,我与蓝玉姐姐来。” 田蕊听了脱了鞋子就上床侧身躺着,还把另一个枕拿手里,巧姐忙把床幔放好。“木鱼,你站住。你太没规矩了,你还当这是乡下,还是我们在家那会吗?小姐的闺房是随便能闯的,你若想见小姐,就明日再来,小姐今日累了已经安歇见了。”李公子嘱咐只需瞒住一天就好,明天木鱼再来告诉她小姐不在便好了。 木鱼可不听这个,自己若办不好这点小事,管家怎么能看到自己的本事,自己与管家已经那样了,管家现在就是自己的男人,自己一定要给管家把事情办好。木鱼用力把蓝玉推开,蓝玉不防被推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木鱼趁机闯进屋中,屋里的巧姐看到木鱼闯进拿起掸子就打,木鱼挨了几下后,抓住掸子与巧姐抢夺。躲在床上田蕊听到动静转身盯着床幔外面,抓紧手中的枕,想着要不要扔出去,吓一吓木鱼。 蓝玉见木鱼闯进屋中,顾不得疼,爬了起来,走进屋里就看到木鱼与巧姐在争夺掸子,蓝玉当即上前帮忙,蓝玉的加入二对一,木鱼很快就败了,被巧姐推到坐在地上,巧姐看着坐在地上的木鱼,得意的大笑起来。蓝玉不服起身还欲上前继续与蓝玉、巧姐纠缠。 这时在床上的田蕊把瓷枕扔出了出来“啪”的一声巨响,让木鱼停住蠢蠢欲动的心,蓝玉说:“小姐生气了,木鱼你若在放肆,休怪我们不客气。” 巧姐也单手插着腰说:“对,不客气。”说着还扬起另一只手上的掸子。 木鱼不怕蓝玉与巧姐,但怕时茜,她还记得时茜收拾龟公与郝鸨的事呢,木鱼悻悻的退出屋子。木鱼走后,蓝玉与巧姐对视了一眼便笑起来。田蕊从床里探出头来说:“蓝玉姐姐、巧姐,我可以出来了吗?” 蓝玉说:“原来是你这丫头躲在床上,你这枕扔的正是好时候。木鱼以为床上是小姐,被吓走了。我这就去把门关上,你出来吧。” 田蕊听到,忙从床上下来说:“刚才我心都要跳出来。” 木鱼回到管家那,管家问木鱼时茜可还在庄里,木鱼以为方才在床上的是时茜,便说时茜还在庄里。管家听了又问木鱼可是亲眼见过时茜。木鱼说时茜当时已经歇息了,床幔是放下来的。管家大骂木鱼,让木鱼再去,一定要亲眼确定时茜在不在庄里。 管家心中其实有猜测,时茜与李戈一起走了。主子让自己拉拢时茜与李戈,所以管家才要跟着李戈与时茜回潍州,李戈现在不信任自己,把自己丢下回潍州了。若主子知道自己又把事情办砸了,这次主子肯定不会轻饶自己,管家想到主子的手段,身体一颤。只要确定时茜没在庄里,他就连夜去追李戈他们。 木鱼再次来到落霞院,时茜离开后,在落霞院帮忙的妇人已经家去了,小厮们也走了,落霞院就剩下蓝玉、巧姐、田蕊了,如今三人都在屋里,院里静悄悄的。木鱼见此悄悄向时茜住的屋子摸过去。 蓝玉、巧姐与田蕊在屋里说话不知道木鱼又回来了。木鱼摸到门外,偷听蓝玉三人说话,蓝玉三人只是闲聊没有提到时茜。木鱼失去耐心,趴着门往里瞧,寻找时茜的身影,蓝玉那贱蹄子不是说那女人歇息了吗?这三人聊的这么欢,就不怕吵醒她?屋门只是被蓝玉虚掩,门一受力就大开,木鱼滚进了屋里,把屋里的蓝玉等三人吓了一跳。 木鱼快速起身,环视了一下房间,床上根本没人,时茜不在庄子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忙转身往外跑。蓝玉回过神来立马去追,巧姐也追了上去,俩人在院中追上了木鱼,二人扑上去把木鱼按到,木鱼急了嚷叫,跟着后面的田蕊拿了枕砸了木鱼的脑袋一下,木鱼脑袋破了,人晕了过去。蓝玉、巧姐看向田蕊,田蕊看到枕上有血吓得把枕扔了,带着哭腔哆嗦着说:“蓝玉姐,木鱼她死了吗?我杀人了。” 蓝玉忙说:“田蕊,木鱼没死,只是晕了。头破了,流了点血。你若不信,你用手试试,还有气呢。” 田蕊听到了,把手指伸到木鱼鼻子下面,果真有气,心才又回到肚子里。巧姐说:“蓝玉姐,现在怎么办?” 蓝玉想了想说:“把她先捆起来吧。今晚不能让她回去,明日再放她回去。” 管家等了半天没见木鱼回来,想着木鱼应该发现了什么?所以被扣下了或被灭口,管家当即决定不管木鱼,自己走。管家偷偷去马棚牵马,管家在马棚里找到马了却找不到马鞍。管家明白了,李戈是打定主意不让他跟上,所以命人收起了马鞍,只能等天亮再做打算了。管家从马棚返回的路上,想去落霞院看看,便鬼鬼祟祟的往落霞院摸去。 第114章 父子相见 管家摸到落霞院,落霞院院门也关。管家四下看了看,没看到人,便使轻功越上墙头,刚在墙头站定,就听一声大喝:“谁在哪里?来人啊!抓贼啊!有毛贼进庄了。” 管家一听忙想往院里跳,一支箭羽贴着管家发髻飞过,警告声随即响起:“别动,敢往院里跳,下一支箭就射在你脑门上。” 管家再不敢轻举妄动了,庄上的侍候的都是在阎王殿挂了名杀人不眨眼的,若自己敢往院里跳,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自己的伤刚好,不能与他们动手,识时务者为俊杰,管家说道:“羽林弟兄(古代称弓箭手为羽林、游骑等)莫动手。误会,误会,我不是贼人,我是管家。” “小毛贼休要胡说八道,管家怎会深更半夜放着道不走,从墙上走。”旗胜喊到,说着用手上的棍子扒拉从墙上下来的管家,一边把手上提着的灯笼去照管家的脸。“呀!还真是管家。李管家,你这是?” 管家说:“公子交代今日就要回潍州,着我收拾好东西,等公子他回来就动身。 可我等到如今也未见公子回来,公子是第一次出远门,我心中甚是担心,便让木鱼来表小姐处打听打听。 可木鱼一去不回头了,我这才过来找找。表小姐这院门已关了,我才上墙头看看。” 旗胜说:“这院门既然已关,那管家就该回去,等明日一早差个婆子来问,怎能上墙头。” 管家忙说:“是老夫的不是,也罢。老夫老了,公子厌烦我,我明日一早回潍州跟李老爷辞行便回家去。” 旗胜等人得了李戈的吩咐,也没打算为难管家,只需拖一拖他就行。管家自己找了台阶就赶紧下不多留,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蔚然,明日你让所有马都趴着不动吗?”这个手拿弓箭的汉子问旁边的同伴,蔚然说道:“宋宁你又想干嘛?” 宋宁说:“公子待你我如何?” 蔚然说:“好啊!若不是公子救了咱们两个,我们也会像柱子、狗子那样被人割了舌头练成药人了。” 宋宁说:“所以我们要报答公子,公子不是想让管家走慢点嘛。” 蔚然说:“哦,你是想要他没马可用。让马趴下不动倒不难,可时间不能太长,马会不舒服。” 宋宁说:“管家也没耐心等,再说庄子不是还有驴和骡子嘛。” 次日庄上的马都趴下了,管家没有办法让人套驴车回潍州,驴车刚套好,木鱼也回来,木鱼告诉管家时茜不在庄上,所以她也不想留在这里,要跟着管家去潍州侍候。 管家带着木鱼离开农庄上官道追李戈,追到第一个住宿点,管家向客栈掌柜打听是否见过李戈,掌柜说:“客官要打听的这位公子是否是去往潍州的?” 管家说:“正是,掌柜的见过?” 掌柜回道:“昨夜确实有位去往潍州的年轻公子来住店。 当时天已经黑透了,我这老眼昏花的也没看清那公子的容貌,不知道是不是客官你要找的人。 那位公子身边还跟着另一位年轻的公子,说是他的表弟,今日未到卯时就匆忙赶路了。”管家信了掌柜的话,买了几个干粮饼子没有留宿上了驴车继续向前追赶李戈。 掌柜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前天萧陆来打听时给了客栈掌柜一些银钱,让掌柜的遇到有人问起李戈时就给来人假消息。掌柜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不担心,得了假消息的人回来找自己麻烦,因为掌柜的就没说过,去潍州的客人就是李戈。 管家连夜赶路,又追一天也没看到李戈的踪影,才想到自己可能上当了,便离官道转小道,从而与胡德友等人错过了。胡德友等人听李戈的吩咐等管家追上自己后,迷惑管家,拖慢管家的行程,所以走的比较慢,便落在着急赶路的管家后面。 管家在官道上追寻李戈的时候,李戈和时茜已经到宴家堡了。时茜边走边与李戈说:“表哥,你来过宴家堡吗?” 李戈回道:“没有,我也只是听父亲提过宴家堡,知道百花寨有路去宴家堡,且是最近的一条道。” 时茜看着前面说:“表哥,咱们是不是让百花寨的人坑了,这是个山谷,我们走了那么久一个人都没看见,花倒是很多。 这都快到拜月节了,这里的花怎么还开的这么好。” 李戈笑着说:“茜儿,走了那么远的路,你累不累?咱们到那边歇会,我再与你细说。”李戈接过时茜递来瓷瓶说:“这是?” 时茜拧开手中瓷瓶喝了一口后说:“花露,解渴解乏的。” 李戈学着时茜把瓷瓶拧开喝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疲乏尽消,茜儿拿出来物品一如既往的好,又过一会李戈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充斥全身,李戈不得不就地运气吐纳练习内功心法。 时茜看到李戈突然运气练功,觉得奇怪,这人怎么突然练起来了。花露里蕴含的灵力会因人而异,时茜有灵根气海没有武功底子没有内力,食用花露就会加强灵力,而李戈是练武的有内力没有灵根气海,食用花露就会增强其内力。 时茜没有打扰李戈,时茜虽然不练武,但也知道人在运气练习内功心法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不然会走火入魔伤及性命。 显然在大路上是不适合练习内功心法的,时茜此时能做的就是看着点,不能让人靠近,以免打扰了李戈,使李戈走火入魔丢了性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与李戈走了十几二十分钟,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李戈才刚练上,就来人了。时茜望着匆匆向她们方向走来的中年大汉,回身看了一眼李戈,就上前对中年大汉说:“大叔,这里暂时不能过人,你换条路走吧。” 李孝武看着拦路的时茜,萧陆说的没错,女公子真的和爷年轻的时候很像,也亏爷的容貌毁了,奶娘没见过爷未毁容时的容貌,否则奶娘一定会毁了女公子的脸。 时茜皱眉这人怎么盯着自己的脸看呢,时茜抬高音量说:“大叔,换条路走吧。” 李孝武说:“这路是你家的?” 时茜心想这人真讨厌,直击要害。时茜老实说:“这路不是我家的,但现在我不能放你过去,我哥在前面病了,需要安静,所以在我哥没醒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从这过去。” 李孝武听了说:“你也太霸道了,这路那么宽,而且我就一个人。 我一个人走过去怎么就会打扰到你哥。 再说这百花谷就一条路,不从这走,就要从岩壁上飞过去或者往回走再重新找一条路。这天也快黑了,我往回走若找不到路,那就要在林子里过夜。 这边的林子到了夜里可有瘴气,住不得。” 时茜没想这么多,如今听大汉这么说,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欠妥,看了一下路确实挺宽的,一个人走过去,确实不会引起什么大动静,吵到李戈。 时茜于是就说:“好吧。大叔,我让你过去。但你要尽量靠着那边走,不要靠近我与我哥这边。” 时茜说完就回到李戈身旁,站到李戈前面,眼睛紧盯着李孝武。李孝武笑了一下便往前走,走到时茜对面的位置时停下了,时茜顿时紧张起来,这大汉又想干嘛。方才就不应该放大汉过来,一时心软,现在弄成对峙的局面真不好。 时茜不敢大意,召唤了御土符箓,大汉一旦有所行动,时茜便会御土筑墙抵挡。那大汉在对面坐下后,与时茜隔路相望。 时茜便问:“大叔,你怎么不走了?” 李孝武说:“累了,歇会。唉!你哥得了什么病?” 时茜说:“你是大夫?” 李孝武说:“我给马、骡子、驴看过病,治活的有这么多。”李孝武向时茜张开一巴掌,时茜有些好笑的问:“那治死的一巴掌能数过来吗?” 李孝武听了“哈哈~,治死的一巴掌数不过来。别人只问我治活了的,没人问我治死了的,因此在他人眼中我还是很厉害的大夫呢。要不要我给你哥哥看看?” 时茜说:“不用了,我哥是人,不是骡、马。你这蒙古大夫看看牲畜还行,牲畜治死了,你赔些钱给主家,让主家再买一头健康的,便可皆大欢喜。 人若治死了,赔钱肯定不行,你要赔命。” 时茜心里想,这大汉有些奇怪,看着像是没有恶意。可人心隔肚皮,还是警醒些好。时茜说:“大叔,你这人真奇怪。方才我看你脚步的匆忙似有急事,我不让你过去,你与我掰扯怼我,非要从这路过去。现在让你过了,你怎么不要急了?” 李孝武说:“我没要紧事,方才走快些,那是因为在山中自己一个人赶路实在闷,如今遇到你们兄弟二人,正好结伴同行,自然不需要着急赶路。” 时茜说:“你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是什么人?要去哪里吗?就跟着。” 李孝武轻笑说:“这百花谷只有一条出路,出了百花谷就是宴家村。你们是去宴家村吗?两位小兄弟不是去宴家村也没关系,在出百花谷前咱们可以结伴。” 时茜觉得这大叔有些自来熟,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便强行要跟着同行,自己还没有办法拒绝,因为离开百花谷去宴家堡只有一条路。 时茜希望这大叔在李戈收官时,别作妖。自己还是第一次给人护法,往往电视剧这时都是怎么演的,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故麻烦。时茜紧张的左右看,李孝武见状说:“你是不是在害怕。” 时茜又转回头看李孝武正色道:“没有,这大白天的,有什么可让我害怕的。”自己只是紧张,没有害怕,因为事情还在自己可掌控的范围内。 时茜的表现,让李孝武心中感慨,不愧是爷的血脉,即使被奶娘蹉跎了十五年,依然如此优秀。女公子心里大概是害怕的,可面上却能如此镇定的,有大将之风。 这大叔该不是看上自己了吧。自己现在穿的可是小子的衣服,这大叔是兔爷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李孝武觉得女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正想问问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茜儿,你在跟谁说话。” 时茜欣喜转身说:“表哥,你好了。哦,是一个过路的大叔,不认识。” 练习内功心法时一定要心无杂念,所以练习内功心法其实就是进入了无为境界,对外在环境的感知力会降低,但并不是没有感知力。 李戈是能感觉到李孝武的出现与存在的,只是没有感觉到出现的人带有恶意,并且知道时茜就在自己身旁,为自己护法,于是便安心练习,没有因此慌乱。李戈把突然产生的内力融合后便收官了,睁开眼看到时茜背对自己站着,于是就询问时茜。 时茜往旁边挪了一下,让李戈可以看到坐在对面李孝武。李戈看到李孝武呆了一分钟,随即脸上笑容浮现说:“叔,你伤全好了吗?你什么时候来的上京?” 第115章 李戈的身份 李戈问完话,李孝武还没回答,时茜就问李戈:“表哥,咱叔是干嘛的?” 李戈忙说:“他就是我父亲。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像我这样一出生,爹或娘有一人便不在人世的孩子,与亲生父母缘分浅薄,要管自己的父亲叫叔管娘叫婶,能骗阎王小鬼不来为难自己的亲生父母。”李戈跟时茜解释后,又对李孝武说:“叔,你也要去宴家堡吗?” 李孝武说道:“我是找你们来的。” 李戈听到李孝武的话,便想父亲是不是与六子遇上了便问道:“叔,你见到六子了?六子那有我写给你的一封信,你可是看了信?”父亲说的是你们,也就是父亲知道茜儿的存在。 李孝武说道:“先不说这个,我来问你,离潍州来上京时,我是不是交给你一物,说那里面有一封给你的信,让你到了上京就打开把信取出,看过信后再去国公府。那信你可看了。” 李戈有点心虚,当时自己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若不是去国公府后萧陆问自己可还有别的事,说不定等自己回到潍州,才会想起这事呢。李戈说:“叔,我给忘了。要不你现在告诉我,信上都写了什么?”李戈想那信不会写着不能把聘礼交给萧管家吧,若真写的是这事,聘礼已经交接完,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不过错有错着,聘礼肯定不能交给肖家与那冒牌货,给萧陆就算是缓兵之计了。 李孝武说:“那信不是我写的,是英国公的亲笔信。我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李戈疑惑的问:“英国公的亲笔信?可叔你不是说、、、”李戈想起那天父亲给自己那物件时说:“这是你爹给你的东西,这是个机关锁,里面有一封你爹给你的亲笔信,你到了上京,再把它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看信之后再去国公府。” 当时自己没觉得哪里奇怪,现在一想觉得那天父亲与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奇怪。李戈的心突然怦怦直跳,看一旁的茜儿一眼又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孝武,父亲从来不让自己管他叫爹或父亲,说是家乡的习俗,说为了骗小鬼与阎王,失了一亲的孩子不能管活着的叫爹或娘,只能叫叔或婶,不然小鬼与阎王会带走另外一个亲人,他将失去双亲。 李孝武知道李戈已经有了猜测,便说:“那物件现在可在你身上?” 李戈说:“叔交代,这物件是传家之宝,要随身携带,就算是睡觉洗澡也不得离开自己的视线。孩儿不敢忘,一直贴身收着。” 李孝武听了满意的点头说:“那现在你就把它拿出来,解了机关锁取出里面的信吧。” 李戈想了想说:“太阳下山后,谷中会有瘴气,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了外头再解机关锁取信。” 李孝武觉得是这个理,晚上谷中不但有瘴气还会有毒虫毒蛇,于是招呼时茜与李戈出谷。李戈拿着还剩下一半的花露为难,茜儿拿出的这花露能增加内力,喝了就必须及时与自己的内力融合,不然身体两股内力冲突,会伤及经脉,现在没那时间,可装花露的瓷瓶盖子有些特别,拧开了就盖不回去。 时茜看着李戈拿着花露发呆,就说:“表哥,这花露有什么问题吗?” 李戈听了忙回:“花露没有问题,只是我这还剩一些,盖又拧不回去了。这可怎么好呢?” 就这,时茜说:“表哥,把它喝完不就好了吗?我一次都能喝一瓶,也没多少。” 一次喝一瓶,茜儿好像是喝了一瓶,李戈打量着茜儿,茜儿喝了一瓶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真是暴殄天物。李戈问时茜道:“茜儿,这东西是你师父给的吧。师父给茜儿时没交代什么吗?” 时茜想了一下说:“交代了,这东西能解毒、治伤。没事喝喝对身体也好,让我出门时带上一些。” 李戈觉得茜儿的师父真是财大气粗啊!这样的好东西竟然让茜儿没事就喝着玩。李戈想可能是茜儿没学武,没有内力的缘故所以不知道这花露可以增加内力,就把这事告知了时茜。 时茜这才知道花露还有这样的功效,难怪方才李戈会突然练起来了。花露都是一打开就喝完的,而且花露的灵力很容易消散,因此花露的盖子都是一次性的。时茜想了一会,从荷包里拿了个带着盖子的竹杯出来给李戈说:“先把剩下的花露倒入这竹杯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表哥再把它喝了。这花露打开了便不能放太久,否则就会没效果,成了一般的水了。” 李戈把剩下的花露倒竹杯里把盖子盖好,时茜拿了过来又放回乾坤荷包里。李孝武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那竹杯不小揣衣袖里肯定不会不露一点痕迹。时茜放好了花露,三人就加快脚步离开百花谷。 三人到百花谷出口时,天已经黑透了。时茜说:“我们是进村找农户借宿一晚,还是在这将就一晚。” 李孝武回道:“村口处有家客栈,可以歇脚。我们今晚可在那打尖,你们在这等着我,我先去客栈找那老板娘,买两张人皮面具,你们戴上人皮面具后,再过去。” 时茜忙说:“不必费那个钱,易容术我也会,而且还找不到一点破绽。”戴着面具那多不舒服啊,用无颜符箓就行了,时茜心想。 李戈说:“既然如此,那就烦劳茜儿了。” 时茜应了没问题,就把无颜符箓分别打入李戈与李孝武身上,做完后说:“好啦,现在谁都不认识你们了。” 时茜的话,让李戈懵圈了,茜儿是不是与自己玩笑,什么都没做就好了,便说:“茜儿,别闹了。” 李戈不信那也是正常,毕竟自己用符箓的时候他们是看不见的,时茜说:“表哥不信,就看看你叔,还能不能认出他来。”说完时茜拿着光球向李孝武。 李孝武听到时茜的话,与李戈同款表情,女公子别闹了。可当他看向李戈时,大惊道:“戈儿的脸、、、又变回来了。” 李戈看到李孝武也是一惊,自己好像看不清叔的样子,明明能看见对面的人的眼睛、鼻子、嘴巴、脸,可组合在一起自己就看不清了。李戈说道:“怎么会这样?” 时茜说道:“一个小把戏而已。不过这个易容术有个缺点,不能叫出人真实的名字,叫了这易容术就破了。” 李孝武听了说:“原来如此,难怪我喊了一声戈儿,就又能看见戈儿的样貌了。只是这样,他人看到这样会不会把我们当成妖人。” 时茜说道:“不会,他们没见过我们真实的样子,只会以为我们本来就长这样,因为长相过于普通所以没有什么辨识度。 再说咱们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又没比常人多了少了怎么会是妖人。 这比戴人皮面具高明多了,任谁都找不出破绽来。” 李孝武想确实是如此,李戈说:“那我也不能再叫你茜儿了,我称你小弟,茜儿就称我为兄长吧。”李戈又想起信的事,自己与茜儿有可能是、、、 时茜见李戈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便说:“兄长,你怎么又这样看着小弟?是小弟脸上长出花来了?” 李戈心想这事还是确定之后再与茜儿说,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李戈说:“兄长只是被小弟的易容术惊到了。” 李孝武看着兄妹俩说:“走吧,我们进村打尖去。” 三人到了客栈,李孝武心里还有一些不放心,担心会引起骚动,可看到他们三人的人,都没出现异样的表情,李孝武便安心了,向客栈老板娘要了三间房,老板娘却告知只有两间房了,于是李孝武与李孝住一间,时茜自己住一间。 小二领着时茜三人上楼去客房,“客官这两间房就是你们的。”小二指着连在一起的两间房说道,小二推开其中一间客房的门,李戈走进去四下看了一圈,转身走出门外对时茜说:“小弟,你住这间。我与叔住旁边这间。”李戈又吩咐小二:“店里可还有吃食?”小二说:“回客官话,店里还有吃食,在灶上温着,还热乎的。今日店里有牛肉,客官可要切上一些?” 李戈说道:“那就切上五斤吧,若还有什么好吃的,就再上两盘。”小二殷勤的应了是就退下了。 李戈等三人用了晚膳后,李戈便拿出机关锁,时茜看到了便说:“兄长这还有事,小弟就先回房了。” 李戈放下手里的机关锁,把目光从机关锁转移到时茜身上说:“小弟还是在这多坐一会,兄长一会还有话要说。” 时茜听了,就坐回位置上去。李戈再次拿起机关锁,研究着如何打开机关锁取信。时茜见机关锁就是一个铁令牌,好奇的问:“我能看看吗?” 李戈看向李孝武,李孝武说:“物件是你的,你自己做主。” 李戈想着自己与茜儿说不定是兄妹,就把手中的机关锁递给时茜。时茜拿在手上用透视眼去看机关锁的内部,这机关锁设置的好巧妙,有透视眼时茜稍微研究就知道如何打开机关锁了。当然时茜没有动手打开机关锁,研究完了就把机关锁还给李戈。 李戈接过机关锁随口一问:“小弟,可学过机关术?知不知道如何打开这机关锁?” 时茜回道:“我没学过机关术,不过我知道怎么打开这个机关锁。” 李戈听了说:“小弟当真知道怎么打开这个机关锁。” 时茜答了是,李戈就把锁又递给时茜,让时茜把机关锁打开。李戈方才认真研究了机关锁,这机关锁做的巧妙,想要打开要费些时间,李戈现在很想知道自己与茜儿关系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所以不想等,自然茜儿知道如何打开,那就让茜儿打开好了。 时茜见李戈让自己打开机关锁,而李孝武也不制止,就接了过来,按自己研究的那样去解锁,没一会就把机关锁打开了。放在机关锁里的信,呈现在三人面前。 那信的纸张有些年份了,有些发黄。李戈拿起信展开,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吾儿萧戈亲启。萧茜看到信封上的字,瞪大眼睛看向李戈然后又看李孝武。 第116章 兄妹相认 李戈看到信封上字,手就抖了,信没拿稳落到桌子下。时茜把信拾起,塞李戈手中。李孝武伸手拍了拍李戈的肩膀说:“先看信吧,看完信,我在把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慢慢告诉你们兄妹。” 李戈看完英国公的信痛心绝气,抱住一旁的时茜哽咽的说:“我是你哥,亲哥。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一个人在胧月庵受那恶奴蹉跎欺负,而哥却在潍州享福。 叔,你不该瞒着我呀,你该早点把我的身世告诉我,这样我还能给父亲送终,也可以把妹妹接回身边照顾。” 李孝武跪在李戈与时茜面前,李戈放开时茜去扶李孝武说:“叔,你起来说话。你虽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戈儿此生铭记于心,万不能忘。戈儿,受不得你这礼。” 时茜也在一旁劝说:“我哥说的是,这养育之恩大于天,你跪我哥,我哥说不定会折寿呢。而且若被人看见了,还会生事端。” 李孝武听了李戈与时茜的话便起身了。李孝武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说:“我就从爷离开护国寺回国公府说起吧。那是爷快满十八岁的时候,我当时七岁,到爷身边侍候一年多了。在爷十八岁生辰前的一个月,国公爷派人来接爷回国公府受封,早在半年前国公爷已经上表圣上,为爷请封了,圣上迟迟未决,直到爷十八岁生辰前,圣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才来国公府传话,圣上已允国公爷为爷请封的折子,让国公爷去护国寺把爷接回来。 得了总管太监的传话后,国公爷便派萧逸、萧贺等八个护卫来护国寺接爷回上京。 爷得了消息,就带着我在萧逸、萧贺等人的护卫下返回上京,在经过塞王寨附近时,我们遭遇了刺杀。那些杀手双眼通红,力大无穷,不知疼痛,很难对付。爷袭爵位成英国公后便着人去查那些杀手,才知道那是塞王寨幽冥鬼叟炼的药人。 护卫与那些杀手激战半日,才解决了所有杀手,但那些杀手凶器都抹了见血封喉的毒,来接爷的八个护卫折了一半,爷脸上也挨了一下。 爷脸上挨的那一下,不重只是擦破皮而已,伤口也没发黑,所以爷并没在意,也没与我们提起,爷只是自己抹了金疮药,天也黑了,我们也没注意到爷脸上受了伤,而且那会大家都忙着给伤势更重又中毒的人解毒治伤。不曾想那些阴险小人,在凶器上抹了毒,此毒为发物,中了此毒,伤口久治不愈,还会腐蚀皮肤,他们此举就是要毁了爷的脸,可我们当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我们与杀手缠斗耽搁了,错过了时辰,城门已关,我们只能宿在城外。半夜我发现爷浑身发烫,人也神志不清了。萧司会医,我便叫萧司来给爷探脉为爷医治。萧司探脉后说是热毒引起的温病,便查看爷身上是否有伤口,才发现爷脸上的伤口,那时爷脸上的伤口已经肿了流脓烂了,我们猜测爷脸上的伤有蹊跷,城门关着,我们没有办法进城找大夫,就背着爷到附近的农庄求救。 爷福大命大造化大,我们去的求救的那个农庄是夫人的,当时夫人就住庄里。夫人从小体弱,你们外祖父特意找了一些懂医的婆子丫头侍候夫人,我们去求救,庄里的下人不敢做主,下人去回禀夫人的奶娘,让屋里的夫人听见了,夫人非但没有气恼我们,还让奶娘过来给爷看看。 说来也巧爷中的那烂脸的毒,是后宅妇人会用的阴司手段,夫人的奶娘正好见过会解此毒,我们便求奶娘帮爷解毒。毒解了,爷脸上却落了疤。 等爷回到国公府,外面的流言四起,说爷脸上的伤是上天降罪,是越王与护国公造下太多杀孼,因此上天要爷为祖上犯下的罪恶还债赎罪。 朝堂上的朝臣也趁机进言,不能让爷这毁了容有罪的人袭爵位掌管国公府,提出让国公爷的义子,肖天禄袭爵位。肖天禄是逃难的流民,身无长物,就到军中做了个小兵。肖天禄杀敌勇猛,立了不少战功,可却因为出身他的战功都让人冒领了。直到有一次肖天禄带人给国公爷解了围,在国公爷面前露了脸,让爱才的国公爷记住了他。 等到庆功封赏时,国公爷没看到他的名字,就过问了此事,国公爷也就知道了有人冒认军功的事。国公爷勃然大怒写了折子给圣上,请圣上圣裁,还将士公道。 此事查明后,圣上封肖天禄为五品游骑将军。肖天禄便以此事为由,拜了国公爷为义父,对外宣称感谢国公爷的提携与再造之恩。而后肖天禄又以自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希望能与萧家连宗,国公爷看他是个将才,肖天禄那时也贯会装,把大家都骗了,大家伙都以为他是老实敦厚之人。于是国公爷便同意了连宗之事。 爷毁容、外面四起的流言蜚语及朝堂大臣与圣上的态度,让国公爷警醒,派了羽林卫悄悄跟着肖天禄,查肖天禄。 跟着肖天禄的羽林卫,发现肖天禄的舅舅是现在的圣上当时的诚王的门人。肖天禄很可能是诚王的人,诚王曾多次派人来拉拢国公爷,可都被国公爷拒了。因为越王立下的萧家家规有一条就是萧家不参与皇室夺嫡之争。 当时的诚王与其他几位王爷相比,是势微的那一个,所以迫切需要得到国公爷及国公爷身后的萧家军的支持,想不到诚王被国公爷婉拒后,会用这样的办法来算计国公爷。 那些小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流言越演越烈,说国公爷虚情假意两面三刀,一边说视肖天禄为亲子,却宁可放弃国公府的爵位,也不愿意让肖天禄袭爵位。一边说萧家军是西周的,保护的是西周百姓,不是萧家的私兵,不是只保护萧家,却一意孤行让毫无建树的亲子萧显宗出任萧家军的将帅。 他们是想以此逼迫国公爷同意肖天禄袭爵位。国公爷没如他们愿,国公爷让家丁敲锣走街串巷满城告知,国公爷要在上京最大的地方请人看戏听书七天,来看戏听书不收一文钱,而且茶水、点心、馒头管饱,听完书还能一人领半斤米面,且言明国公爷请的是上京最好的戏班子,最好的说书先生柳公权。 柳公权微末之时就是辗转于上京各个茶肆、茶楼说书的,那时他就已经小有名气,有不少人看中他的才华,愿意花钱助他考取功名,他都婉拒了。 柳公权后来考取了功名,榜眼却没有入朝为官,还是做他的说书先生。柳公权先生才学出众、淡泊名利,一心写书说书,在文人墨客百姓中威望还是挺高的。 大家听到国公爷请来柳先生说书,上京那日是万人空巷。 国公爷让柳先生说萧家、越王、护国公、萧家军的事。柳先生说完书,国公爷便登台与来听书的众人说:“祖父越王、家父护国公杀得每一人都是在战场上杀的,上阵杀敌各为其主没什么对错可言。 那些死于祖父、家父刀下的对手敌人,萧家、我萧远山从不否认,是很多。但说我哥与弟弟的死及我儿受的伤是上天责罚,我萧远山不认,萧家也不认。我哥与弟弟的死是为了西周,这是先帝在世时就下的定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们。 把东西拿上来,识文断字的都可以上前好好看一看,这是先帝给我哥及弟弟写的铭文,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我哥及弟弟是因何而死。” 来听柳先生说书的学子及柳先生听了国公爷的话,就上前观看,当看到上面的落款及印章都忙跪下高呼万岁。 国公爷命人收起铭文后接着说:“那些说我哥及弟弟是被死在祖父及家父刀下的对手的冤魂索命而死的流言蜚语,污蔑不仅是我萧家、我哥及弟弟,还有先帝。 我儿的脸毁容也不是什么上天降罪,是我儿回上京时遭人刺杀下毒所致。我萧远山在此发誓定会抓住抢我儿的元凶,将他碎尸万段。 造谣者说萧家军是我萧家的私兵,说萧家圈养私兵有不臣之心。这是栽赃陷害,胡说八道,萧家军不过是挂了萧家帅旗的西周兵士。这历来行军打仗,都会把主帅的帅旗挂出去,为的是鼓舞士气、激励将士、震慑对手。 本公老矣,不能再领兵上阵杀敌,自当上交兵符,我儿毁容不能入朝为将再为西周效命,今后萧家帅旗不会再挂出,西周再无萧家军。 本公义子姓肖小月肖非我本家艹肃萧,非同姓如何能连宗,所以连宗之事就是个误会,早已作罢。本公是视肖天禄如亲子,但这国公府的家业却不是本公打下来的,是本公死去的祖父、家父、哥哥及弟弟打下来的,本公不能替他们做主,把他们打下的家业交给一个外姓人,而不给他们的血脉至亲。 想要本公把国公府的家业交出去,也不是不行,没能投胎做成萧家人与他们做血亲,但可以下去找他们说一说,让他们显显灵,告诉本公及天下百姓,他们愿意把他们打下的家业交给谁,本公会立即把国公府的家业交给谁。本公说到做到,为表诚意,本公愿意亲自送一程、、、” 都说家丑不能外扬,这世家大族都不喜欢自己的家事被人评头论足。国公爷却反其道而行之,请了说书先生说萧家的事,还请满城百姓来听,国公爷连自己惧内及爷毁容变丑的事都让柳先生说了。 请柳先生说书请百姓听书后,国公爷就把兵符上交了,可当时的圣上却不敢收。国公爷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混不吝,能降住国公爷的人就是护国公及爷的娘亲,可这两个人都死了,也就是说国公爷犯起混来,那是没人能劝得了。那时的圣上就被国公爷揍过,因此圣上深知在国公爷那里自己这个皇帝一样不好使。 一旦收回国公爷手里的兵符,国公爷就会鱼入大海,猛虎归林再别想找着他。那时的圣上称病不见国公爷,一边下旨边关,换下萧家帅旗。圣上此举是投石问路,若萧家帅旗换下后,一切安好,那就可顺理成章收回兵符。 萧家帅旗被换下才七日,西弥、摩柯、山国等纠集在一起,陈兵西周边境。此事传回上京,圣上忙下旨把萧家帅旗再挂回去,这圣旨还未到边关,西弥、摩柯等已经攻城,且一举攻破西周三城池。 圣上大惊,立即召见国公爷,让国公爷即刻率亲兵赶往边关,收拢兵马夺回城池。国公爷却执意要交还兵符,让圣上另选贤能。圣上假意不知道那些流言,与那些几天前痛骂国公爷的人一唱一和,痛骂痛批造谣生事的人。然后把爷袭爵位封英国公的诏书交给国公爷,以此安抚国公爷。 第117章 往事(1) 国公爷当即在大殿上提出让爷挂帅,诚王和一些大臣反对,提出国公爷为主帅肖天禄作副帅。他们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国公爷挂帅就能打出萧家的帅旗,震慑西弥等国,而肖天禄则趁此把自己的名头打响,以后慢慢取代萧家。 国公爷便把追查刺杀爷一事找到的一些证据呈了上去,说道:“这是老臣命人追查刺杀我儿元凶一事找到的一些证据,这些证据表明肖天禄有刺杀我儿的嫌疑。 两军对阵最忌主将不和,肖天禄有刺杀老臣孩儿的嫌疑,老臣断不能带着他上阵杀敌。” 兵部尚书说道:“只是嫌疑,又不是证据确凿。镇国公可别为这些还未确定的事,伤了父子之情才好。” 国公爷看着兵部尚书说:“陈靖霆你不用在老夫这充好人,说好听的。要不你跟老夫去,老夫让你做副帅。你与我之间的那点事,你也没有证据,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敢随老夫去吗?”兵部尚书的大儿子在与西弥的对战中因冒进中了西弥的圈套被箭射死了。兵部尚书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贪生怕死,绝对不可能会去与西弥人对阵。再说自己给儿子派的人都死了,而其他与儿子同去的人有不少被救了回来。可正如镇国公所说,自己没有证据,杀死儿子与侍卫的箭确实是西弥的。兵部尚书猜测自己的儿子因贪生怕死,被镇国公处决了。兵部尚书恨,镇国公不但杀了自己的儿子,还让他死的不光彩。 自己虽为兵部尚书却没有兵权,无法与镇国公斗。镇国公继续说道:“将帅不和累死三军。老臣与肖天禄有此嫌隙,若一起上阵杀敌必败无疑。因此在误会没解除之前,老臣与肖天禄应各自安好。若肖天禄为副帅,主帅还请圣上另选他人。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臣若为主帅,吾儿显宗便为副帅。”圣上自然也想让肖天禄为副帅,这样也可以削弱萧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可萧远山不同意带肖天禄一起出征,若自己依然让肖天禄去,萧远山会直接当着大臣面把兵符塞自己怀里,然后回国公府带着萧显宗及仆人跑路,这事萧远山干得出来。 最后兵部尚书提出让肖天禄与萧显宗比武夺帅印。若肖天禄赢了,那肖天禄为主帅,萧显宗为副帅,若萧显宗赢了,那就萧家父子一同出征。 这计谋用心险恶,不论输赢爷都要领兵上阵杀敌。可爷若输了拼命挣的军功都归肖天禄。这场比试最大的赢家是圣上。 比试最后是爷赢了,肖天禄那贼子又恶心人,跳出来在众人面前一顿表白,说自己冤枉那些证据都是人见不得义父对自己好,编造出来陷害他的。 国公爷当面说他:“苍蝇不叮无缝蛋,老夫的义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若没差错,别人为何只陷害你,而不陷害别人。” 肖天禄忙假惺惺的说:“义父教训的是,孩儿谨记在心,孩儿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义父,刺杀宗弟的事可否交给孩儿去追查,孩儿想查清此事还自己清白,给宗弟一个公道。” 镇国公说道:“你想查便去查,不必与为父说。你宗弟的公道为父自会为他讨回。” 次日出征的时候,肖天禄又上演一出负荆请罪。镇国公与爷那次出征,去了一年多,镇国公与爷到了边境三个月后就有好消息传回上京,丢失的三个城池都收回来了,还把西弥、摩柯、山国赶到西周边境三十里地外。 西弥、摩柯很不甘心,因为西周边境三十里地外有他们的牧场,便又纠集兵力与爷争夺。 战事持续了八个多月,爷在西周边境三十里地内设置了大阵法,西弥、摩柯才退兵。休战半年后,朝中局势紧张,那时的圣上大限将至,皇子夺嫡之争越发激烈。 休战后圣上就发圣谕让镇国公与爷回上京了,镇国公不想回去看那些人的嘴脸,觉得那些人忒烦,于是爷以西弥、摩柯还陈兵边境为由,留在边境监视西弥、摩柯。 除了镇国公烦嫌弃上京那些人外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让镇国公留在边境,镇国公的哥哥萧远靖其实没死。 靠近西周边境又个小国西且弥,西且弥第一代首领是西弥的皇子,夺位失败后才在那里安营扎寨建立西且弥,西周及山国、东莞为了自身利益,对这种事情乐见其成。 西且弥说是国其实地方还没有一个城池大,为了生存还要向西周、山国、东莞纳贡,西且弥人的日子不好过,而且他们放牧的牧场还是西周与西弥交战的地方。 当年萧远靖与西弥交战时受伤昏迷,被西且弥首领的女儿亦朵给救了,亦朵救萧远靖其实早有预谋。亦朵在偷看西周军与西弥军对战时,看上萧远靖,那时的萧远靖是十七八岁翩翩少年,身着戎装帅气逼人。 亦朵趁萧远靖受伤昏迷,把萧远靖带回西且弥族人驻地。而萧远靖受伤摔下马,醒来时记忆有些混乱,一时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亦朵便骗萧远靖,说萧远靖是她的夫婿。萧远靖当然不信,他只是记忆混乱不是傻了,他知道自己与亦朵及她的族人是不同的, 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西且弥人。 萧远靖因自己摔断了腿,双腿不能行走,就顺着亦朵留在西且弥养伤。几天后萧远靖记起自己的身份,便让亦朵去西周给自己的家人送信。可等亦朵混进西周找上门去时,萧远靖失踪已经十五天了,护国公以为萧远靖已死就带着小儿子的棺椁及他的衣冠返回上京安葬。 亦朵把消息带回去告诉萧远靖,萧远靖听到自己小弟战死,发了热病,人陷入昏迷,等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且双腿没了。 萧远靖求亦朵带着自己回西周回上京,亦朵爱萧远靖,于是就冒着风险把萧远靖送回上京,萧远靖到了上京却近家情怯,蹉跎了几天,才想让亦朵去打听送信,却意外听到圣上给自己及弟弟写了铭文。 萧远靖看着没了的双腿,便决定与亦朵回西且弥生活。萧远靖与亦朵回到西且弥后,就与亦朵成婚。萧远靖虽没了双腿,可脑子却好使,给西且弥族人及首领不少有用的主意,让西且弥人获得了不少好处,有帮着练兵、布阵,有效的抗击了山国、东莞流寇的抢夺,还打退了西弥几次试探挑衅性攻击,这些有效的抵抗让西且弥的地位提高了一些,山国及东莞讨要东西的频率和数量都少了一半。萧远靖又帮着在山国、东莞、西弥与西且弥交界处设置阵法,这样一来这几个国家的人就不能像以前跟拿自己家东西似的肆无忌惮的抢西且弥人。 萧远靖的才能让山国、东莞、西弥对西且弥都有了些忌惮,让西且弥有了发展、喘息空间,因此亦朵的父亲死后,把首领之位传给了萧远靖。 萧远靖在将继承西且弥首领之位时,与萧远山联系邀请父亲及弟弟到西且弥,镇国公接到信,才知道自己哥哥萧远靖没有死。 镇国公与父亲赶到西且弥见到萧远靖,萧远靖把自己失踪的始末告诉了父亲与弟弟,又让亦朵与孩子见过父亲与弟弟。那时萧远靖与亦朵已经有了孩子,萧显杨。 皇家对萧家的态度一代不如一代了,儿子出生后一些关于萧家、祖父、父亲的流言传出来,镇国公就有一种直觉皇家要对萧家动手了,这次儿子袭爵、遇刺及圣上的态度无一不在印证镇国公直觉。镇国公此次出征也希望在平息战事后,带萧显宗去西且弥拜访哥哥萧远靖。 镇国公见到萧远靖言明了萧家在西周的处境,萧远靖对此并不意外,俗话说天下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享太平。越王、护国公、镇国公已经把该打的仗都打完了,周边各国也让萧家军镇住了,西周境内的匪患、隐患也被收拾干净了。飞鸟尽良弓藏,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皇家自然不希望萧家再出将军了。 若英国公萧显宗资质平庸,蠢点,那萧家或许还能再平安一世,可惜萧显宗文功武治都算上乘,因此国公府在西周的富贵太平日子算是到头了。 萧远靖让萧远山安顿好那些陪着萧家征战的伤残兵士后,假死离开西周,到西且弥生活。这也是镇国公所想,镇国公还要把祖父及父亲挣下的家业及羽林卫一起带走。 西且弥地方小,资源有限,镇国公若把羽林卫及家眷几万人带到西且弥,那西且弥将要面临很大的生活压力。镇国公就想了一个办法,把国公府的田庄、铺子转到他人名下,在明面上替国公府管理田庄、铺子。同时趁着山国、西弥、摩柯攻打西周之际,扩大西且弥的地盘,作为萧家退到西且弥生活的落脚地。 上京夺嫡之争趋于白热化,几位皇子都斗成乌眼鸡,图穷匕见了。圣上担心皇子弑父逼宫,连发几道金牌让镇国公回上京勤王护驾。 镇国公让爷自己返回上京,自己仍留在边境留在西且弥,治理收复之地。 爷带领兵返回上京,入城时救了你娘。却不想你娘被欺负的事是诚王设下的英雄救美之计,爷无意间破坏了诚王的好事。爷命我把你娘送回梅府,我才知道你娘是爷的救命恩人。 当日爷中毒得了热症,若不是你娘心善让奶娘施医给药,爷苦熬到城门开时再进城医治,不死也残。 我回府把你娘就是当日给爷施医给药的农庄东家,爷心里感激又备了厚礼上门拜见梅阁老。梅阁老见了爷,与爷相谈甚欢,就被爷的文采征服了,就瞧上爷想让爷做他女婿,当即就问了爷的意思。 爷自知自己脸毁若娶你娘,会委屈你娘,就拒了。梅阁老问清缘由,就跟爷说了实话,你娘身体一向不好,诚王多次上门求娶,阁老不愿意你娘去做什么侧妃,所以有意把你娘婚事早定下来,但上京的世族大家都知道诚王想娶阁老的女儿,都不敢结这个亲。 要说上京里,有谁是诚王与圣上都要给面子的,那就是国公府了。梅阁老直言不讳,诚王想娶自己的女儿无非是想拉拢自己,梅阁老却只想做个纯臣,不想参与皇子们的争斗。 (想说些题外话,2023年8月24日,小鬼子又作恶了,把核污水排海里。排核污水这事一传出,有些人便开始囤盐,我想说脑子不是摆设,要用脑。我们中国有内海渤海,渤海产盐,还有青海湖也是产盐的,我们不会缺盐。这两个地方产的盐够我们吃千万年的,而且还可再生。囤盐,脑子有病啊) 第118章 往事(2) 爷听了梅阁老的话,便让梅阁老去问夫人的意思,若夫人不嫌弃爷毁容丑陋,爷愿求娶,并许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梅阁老去问夫人,夫人听了爷的话就同意了。 爷去宫里求了赐婚圣旨,镇国公也从边关赶回来,操办爷的婚事。 大婚当夜,夫人让奶娘把交杯酒换成水,因为爷在寺庙里长大滴酒不沾,还有就是夫人心疼爷,不想让爷喝太多酒。奶娘把酒壶拿下去的时候,发现酒壶盖子上有些可疑的粉末。 于是奶娘把那那壶酒藏了起来,等过后把酒交给镇国公,镇国公让府医查验,最后府医告知镇国公,酒里添的是绝子药。 最后再查绝子药是诚王的人下的,只是那人被抓为保家人性命供出诚王后,就自决了。死无对证,但镇国公还是把这事闹到圣上那里,圣上就不轻不重的要求大理寺严查。镇国公不高兴,带着几个羽林卫,给诚王套了袋子打了一顿。 三年后,夫人生下大公子萧煜,大公子五岁那年圣上薨了,当今圣上也就是诚王继位。大公子七岁生辰时,被肖天禄的嫡子推倒水中溺死了。 肖天禄当即把他的嫡子砍杀,给大公子赔命了。后来肖天禄的嫡妻找到镇国公,告诉镇国公,肖天禄不久便要迎娶圣上的表妹,清河县主为侧夫人,这位侧夫人已有两个身孕了。她这嫡妻在生那个被砍杀的孩子时落了病根,加上年纪大了,已不能再生。 肖天禄杀她的孩子是为侧夫人的孩子腾地方呢。那嫡妻还告诉镇国公,她是被肖天禄强抢来的,她的夫君原是个商户,肖天禄为了拿到她夫君的钱财,杀了他夫君一家,还霸占了她。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杀了肖天禄然后自刎了。现在孩子死了,她想报仇,自知自己不是肖天禄的对手,所以来找镇国公,她希望镇国公能再彻查大公子溺水的事,她不相信她的孩子会无缘无故去害大公子,她的孩子比大公子还小两岁。 镇国公答应了肖天禄的嫡妻,彻查萧煜之死。萧煜溺水的地方很偏僻,大家只是看到肖天禄的嫡子找萧煜说话玩耍,没一会两人就拉着手往那边去了。当时看到的人,都觉得这两个孩子玩的很好。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个孩子都死了。镇国公让肖天禄的嫡妻云徵把那日跟着她儿子侍候的人,找出来。云徵找到那侍候的人,把人绑了交给镇国公,那人告诉镇国公,那日是肖天禄让少爷去找小萧公子玩的也是肖天禄让少爷把小萧公子带到那个地方去的,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镇国公把那仆人说的话告诉云徵,云徵听了求镇国公让府医给她治病,镇国公便让府医给云徵治病。这位夫人也是狠人,为了报复肖天禄,打算治好病,就找人借种生下孩子,再弄死肖天禄,最后让她生的孩子继承肖天禄的家业。等她的孩子继承肖天禄的家业,她就把肖天禄的牌位扔了让肖天禄死后无人供奉。 只是没想到这夫人,把借种这事的算盘打到镇国公的身上。事情发生后镇国公虽对云徵起了怀疑,觉得自己中了招。但云徵在借种之后就对镇国公避而不见,镇国公也要脸面,这事也不好宣扬,于是不了了之。 孩子生下来,云徵便让人传话镇国公,说孩子是镇国公的,让镇国公配合自己杀了肖天禄。 不久之后,肖天禄马上风死在清河县主床上。云徵又拿出清河县主孩子不是肖天禄的事要挟清河县主拿回掌家,但清河县主也不是善茬,仗着有圣上撑腰,拿了肖府一半的家财,带着儿子与云徵分府别居。镇国公去世时才把这事告诉了爷,爷才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大公子死后,夫人病了很多年。梅阁老在夫人嫁进国公府一年后就辞官了,夫人的两位哥哥在诚王登基后,被外放了。夫人在上京住府里总会想起大公子,因此爷只能把夫人送到你外祖那去养病,夫人一走就是五六年才有消息。诚王登基后,对国公府虎视眈眈,镇国公死后,诚王就把爷软禁上京,爷无召不得离京。 爷不放心在外养病的夫人,每个月都离开上京去看夫人。因此在国公府里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五年后夫人再次怀有身孕,一年后生下二公子萧戈。 二公子生下后,夫人的病又反复了,夫人担心二公子会像大公子那样被人害了。其实从怀上二公子的时候开始夫人就变得疑神疑鬼,除了奶娘和近身侍候的大丫头、爷及你们外祖母,其他人都靠近不得,一靠近夫人就犯疯病。夫人生下二公子没有奶水,因害怕人知道府里也没请奶娘。 于是就让我带着小主子到外头找奶娘,对外就说孩子是我的。夫人离府养病爷派我护送,护送夫人到了你外祖家,我便留在暗处保护夫人,对外则说我受了重伤,伤了身子,爷体恤我,放了我奴籍,让我娶亲成家。 我带着小主子到了潍州,一年多后爷联系了我,我才知道我带着小主子走后,夫人的病越发厉害了,都不认人了,喂的东西夫人都吐出来,说人要害她性命。爷让我把小主子带回上京去,也许夫人见到小主子还能活着,不然夫人怕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我收到信息带着小主子回到上京,住到余晖农庄。爷请旨带着夫人到农庄养病,每天夜里带着夫人来看小主子。 夫人看到小主子,病竟然真的就好了。可惜一年后,那狗东西派了御医来庄子给夫人诊脉,诊出夫人有了身孕,就派了嬷嬷与御医住进了庄子,美名其曰为夫人调养,让夫人能平安生下国公府世子,好继承国公府。可谁不知道那狗东西没安好心,大公子死后,爷遇到了几次刺杀,每次刺杀都专攻爷的下三路,分明就是想废了爷。狗东西的人住进庄子后,怕小主子的身份暴露,我就又带着小主子离开农庄回了潍州。 有一次爷受了重伤,每次药都萧司给爷试喝,有次试喝,发现味道不对,一查又是绝子药,不用说又是狗东西的杰作。 夫人后来生下女公子取名萧茜,爷与夫人见是个女公子,心里都很高兴。是个女孩,不能领兵,那狗东西总该放心了吧。爷为了让他更放心,爷自己从御医那拿了绝子药,当面喝下。 可一年后夫人与女公子,遭到刺杀,刺杀夫人与女公子的杀手,和当年刺杀爷的杀手一样,而当年之事经过彻查是塞王寨幽冥鬼叟的药人,而那段时间与幽冥鬼叟接触的人是肖天禄,肖天禄则是诚王也就圣上的人。夫人与女公子出事后,爷带羽林卫灭了塞王寨,走的是竹林上山的那条路,而塞王寨的大当家幽冥鬼叟却从塞王寨后山跑了。 夫人痛失大公子,又被迫与二公子生离,幸身边有女公子陪伴,才把病养好了一些,夫人也有了些精气。可那次刺杀把夫人的精气都折腾光,回到府中夫人就已经不好了,嘴里却一直喊着女公子的名字,爷把女公子抱到夫人身边,夫人醒了抱着女公子哭几下,又立即大喊着让爷把女公子送走,可爷一抱起女公子还没走,夫人又把女公子抢回去死死抱在怀里哭。 这样来回几次折腾,夫人就晕死过去了。爷既要照顾夫人,又要找害夫人与女公子的人报仇,不得已决定把女公子送去胧月庵,爷实在害怕,万一有什么照顾不到的时候,他们会对女公子下手。胧月庵是皇家的地盘,若女公子在皇家地盘上出事,就坐实皇家灭萧家杀害忠良。 爷把女公子送到胧月庵半个月后,夫人就去了。爷把夫人下葬后,便带羽林卫剿了塞王寨。圣上为此还大发雷霆,可没拿到爷的把柄,不能在明面上处罚爷,还得夸爷几句,那幽冥鬼叟偷小孩、抓壮丁、也抓妇人,把妇人抓到寨子里,像牲畜一样圈养,奸淫那些妇人,那些妇人生下的孩子就留下做药人。爷攻上塞王寨,解救了那些妇人,那些妇人被解救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自己怀中的孩子或杀死笼中的孩子,原来那些孩子早早被灌了药,已经不是人了。 刚开始跟着的羽林卫不知道实情,还阻止妇人杀孩子,结果差点没死在那些孩子手里,有不少羽林卫被孩子捅伤了。杀了孩子还没死的妇人最后都自刎了,没一个活下来的、、、” 李戈柔声说:“茜儿,你别哭了。两条帕子都能拧出水来了。哥这已经没有帕子了,哥把衣袖借给茜儿擦吧。” 时茜听了把李戈的衣袖拉过来,擦了擦鼻子。李戈见时茜真用自己的衣袖擦鼻子,突然想打人,打人的念头刚起就熄了,这是自己的妹妹,亲的,别说是拿自己衣袖擦鼻子了,就把鼻涕甩自己脸上,自己也得忍着。 时茜带着鼻音说:“叔,现在的百花寨与以前的塞王寨有关系?有联系吗?” 李孝武回答道:“现在的百花寨有一部分是萧司带着追踪绞杀幽冥鬼叟的羽林卫。有一些是药农、采药人,那些药农、采药人都是萧司请来做事的,还有一些是从幽冥鬼叟手上救下来的孩子、乞儿。药农、采药人住在特定的地方,不能出那个院子随意走动的,事情做完萧司就会让人把他们送出百花寨。” 时茜眼睛一亮她也可以用这办法,把人送进福瓜里干活,时茜对李孝武说:“我也想请药农、采药人干活,你说这些药农、采药人能答应吗?” 李孝武有些好笑的说:“有活干就有钱拿,那些药农、采药人没地,生计就靠能辨认草药来维持,有人请他们干活哪有不愿意的。女公子是不是给不出工钱吗?女公子不必担心工钱的事,没钱跟你哥拿,现今李府的家业钱财那以前都是国公府的。” 李戈听了李孝武的话一点也不意外,父亲一定是在娘死后,就把国公府的钱财转移了。为了转移钱财,纳妾、买药材炼丹、买妓院等等,父亲是什么废钱就弄什么。李戈问:“父亲那些小妾是?” 李孝武说:“那些小妾都是假的,夫人走后,那狗东西想往府里塞人,爷以刺杀时伤了根本为由推了一下后,才应下。不过爷要先治好病,才迎娶新夫人进门,不能抚了圣上的好意。然后爷就开始大肆找人炼丹,宣扬圣上要给自己赐婚,爷要再现雄风。有了丹药就要有女人,官员不能押妓,爷就买下妓院,弄得满城风雨,言官弹劾。 爷在大殿上说自己是奉旨押妓,圣上要给自己赐婚,自己身体有疾圣上怎么赐婚。所以自己要治好身上的毛病,国公府府中除了夫人再无女眷,圣上要赐婚,自己不能落新夫人及圣上的面子,这时纳妾。那自己只有买下妓院,买下来了,那就不算去妓院押妓了,只是在自己买下院子里和买来女奴玩。” 第119章 回上京 李孝武接着说:“爷的话一说出口,这大殿就闹成一锅粥了。武将很多是支持爷的,文官里面也有支持爷的。等闹了差不多了,爷才又站出来,说不能让圣上为难,那自己就纳妾吧。 然后爷就纳妾了,那些妾其实就是萧家军的遗孀或女眷,爷已经打算离开西周,以后怕是照顾不到了,这些人的夫婿、父亲都是与爷一起作战的生死兄弟,爷实在放心不下,把她们接来就是想问问她们可愿意去西且弥生活,顺便看看她们生活过的怎样? 也想听听她们今后的打算。那些妇人都是有良心的,她们的夫婿、父亲战死后她们并没有被欺负也没饿着冻着,日子还能过得下去,是多亏了国公爷的关照。她们记着爷的恩情,便陪着爷演给外人看。 之后她们都选择去西且弥生活,爷就分几次把她们送走了。” 时茜问:“那外人口中的道士和丹药又是怎么回事。” 李孝武说:“道士就是羽林卫扮,丹药就是萧司炼的药丸,用来糊弄狗东西的。” 时茜张嘴话还没出口,李戈抢着说:“茜儿,天快亮,咱们也说到这,你先回房歇息吧。等歇息好,咱们让叔再与咱们接着说。”时茜看看外面,天已经微微亮说:“哥,这天都要亮了,就不睡了,咱们接着说呗。再说,话不说完,心里挂着也睡不着。” 李戈心疼的说:“不行,怎么能整晚不歇息呢。茜儿,乖,回去歇会。就算睡不着,闭上眼睛躺会也好。” 时茜看李戈已经把自己当孩子哄了,就听话回房去了。本以为睡不着,没想到洗漱躺到床上,没一会就睡过去了。等时茜醒来的时候都过未时了,时茜未吃早膳,李戈担心时茜会饿,未时到了还不见时茜醒,就坐不住,挑了一些好的吃食端着上楼,来到时茜的房门前,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敲门喊时茜,这才把时茜叫醒了。 “这个好吃,来多吃一点。”李戈一边给时茜夹菜,一边劝时茜多吃点。时茜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一种饿是你妈觉得你饿,李戈不是妈,是哥,那换成你哥觉得你饿。 时茜盖住自己的碗说:“够了,哥。再吃就到嗓子眼了。对了,你和叔吃过了吗?”时茜想着应该吃过了吧,他们醒来比自己早。 李戈说:“哥和叔都吃过了。茜儿,哥和你商量一件事。” 时茜说:“好啊,哥你说吧,我听着。” 李戈想了一下说:“茜儿,一会咱们坐船从水路去上京。然后到国公府与萧陆及国公府里的羽林卫见上一面。见面后,茜儿你能否先留在国公府住几天,等哥找到落脚点,再去国公府接你。”李戈怕时茜会认为自己嫌弃她累赘又急急解释说:“茜儿回房歇息后,叔跟我说宴家堡的人都是皇帝眼线,咱们在这里做点什么,皇帝都知道。原来是想到这宴家堡找人去查奶娘,现在不能这么做了,咱们要自己查。茜儿,你不会武,又是个女孩子,这有危险要命的事你就别去了,让哥去。你就待在家里,等消息,看哥怎么给爹娘和你报仇。” 时茜说:“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仇,当然两个人一起报。我知道你担心我,其实你妹妹我没那么没用。我虽没学过武,但我也有保命的本事,不然我哪里敢来上京去国公府找奶娘。哥,你可别劝我了。你不带我去,那我也不带你,我自己去。” 李戈急了说:“茜儿,你可不能单独行动。算哥求你,哥就你一个妹妹,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哥指定活不长了。” 时茜伸手拍了拍李戈的后背说:“哥,你若不想我单独行动,你去报仇的时候就要带着我。你带着我,我就没办法单独行动了。对了,叔他人呢?” 李戈说:“叔已先走一步了,他先去国公府找萧陆,晚上接应咱们。” 时茜听到李孝武已先走一步就对李戈说:“哥,那我们准备准备就启程吧。” 李戈说道:“茜儿,还要准备什么?不着急,你这刚用了膳,歇一会咱们再动身。” 时茜刚起床,哪里还想歇息,时茜在盘算自己有什么东西能用上。对了,那东西一定能用上,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两件斗篷,说:“哥,你看我这有两样好东西。” 李戈看了一眼,时茜拿着的斗篷说:“这是什么好东西?” 时茜说道:“隐身斗篷。穿上这个斗篷,就能隐藏身形。不过,斗篷都是女式的,哥你别介意啊。” 李戈听了说:“这斗篷真能隐身?让人看不见人吗?若穿上它,人真看不见我,女式的也无所谓呀,反正又没人看得见。” 时茜说:“我来穿上,让哥你眼见为实吧。”时茜抖开一件斗篷,用灵力激活斗篷上的隐身符箓,一道光闪过,时茜便在李戈面前消失了。李戈大惊着急喊:“茜儿。”时茜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哥,我就在你身边。你能看到我吗?” 李戈看了一圈,身边没人。不过方才茜儿的声音确实是在自己身边响起的。李戈回答时茜:“哥,没看见茜儿。” 时茜听了,脱下斗篷。时茜又出现在李戈面前。时茜拿起另一件斗篷递给李戈说:“哥,你试一下这件斗篷。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 这两件斗篷制作的比较粗糙,因为时间太赶,是要来布施时,赶着做的。李戈听时茜的话穿上斗篷,时茜在李戈穿上斗篷后用灵力激活斗篷上的隐身符箓。斗篷的隐身符箓亮起,眼前的李戈便消失了。 时茜试探喊了声:“哥,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说:“哥,没挪地方。还在茜儿面前站着,茜儿真看不见我。” 时茜说:“哥,你刚才看不到我,我现在一样也看不见你。”李戈听了,绕到时茜身后,在时茜身后站定,看着时茜,时茜无感,依然看着前面说:“哥,你还在吗?你可以把斗篷脱了。” 李戈没有说话转到时茜另一边才说:“好。”时茜吓了一跳忙转身说:“哥,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还说没动,吓我一跳。” 李戈脱了斗篷忙问:“茜儿没事吧。哥不好,哥不该吓你。” 时茜说:“忙说算了,原谅你一次。以后可不能吓我了。对了,这件道袍,哥一会你穿上。哥,你别看这道袍样式简单普通,但它的好处,黄金衣都比不上。哥,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吗,你给我买了云锦做的华服,可我却没穿,一直穿着道袍,直到农庄才把道袍换下,穿上别的衣裳。还有去国公府的时候,和这次出门我都把道袍穿里面了。” 李戈说:“茜儿不是因为个人太小,撑不起男子的衣裳,所以才多穿一件衣服吗?” 时茜说:“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道袍如金丝软甲刀剑不容易扎透,伤到我,而且不惧火烧不惧毒。我穿着道袍如有人对我用毒,那毒只会停留道袍外面,伤不到我的皮肤。毒蛇隔着道袍咬不着,会把它毒牙给蹦掉了,老虎看到我那道袍牙都疼,只能投降、、、”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立即拿起道袍说:“哥这就回去换上,以后出门哥也一定穿上它。”走到门口李戈想起了什么转身问时茜:“这道袍是哥的尺码吗?” 时茜说:“这道袍是师兄的、、、哥,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 李戈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师兄的道袍怎么在茜儿这里?他是不是会哄茜儿开心?他是不是送东西给茜儿?他有没有拉茜儿的手?” 时茜知道李戈想多了忙说:“我练习时淋了水,衣服湿了。正好那时没有我尺码的道袍,我就拿了一套师兄们尺码的新道袍,是新的,没人穿过的。” 李戈听了松了一口气说:“茜儿,以后与男的、雄性生物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茜儿如今是大姑娘了,要避嫌。”李戈在心里默默的说自己以后要盯着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不准他们靠近妹妹。 李戈付了房钱饭钱后就去时茜的房间,时茜看到李戈就穿上隐身斗篷,李戈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件斗篷穿上,穿好后李戈发出一声布谷鸟的叫声,身边传来两声回应。然后就有了一个诡异现象,店里的人及走在前往码头路上的人都听布谷鸟的叫声,却看不见鸟。好在是白日,才没吓着人。 前往上京的船只上,时茜看了看确定左右无人说:“哥,咱们现在都在船上了,能不能不学鸟叫了。这船都开了,我还能跳下船去不成。” 李戈说:“这不是看不见茜儿吗?哥不放心。” 时茜听李戈这么说,就脱下斗篷拿在手上说:“哥,这样你能看见我了吧。放心了没。” 李戈忙说:“茜儿,你是女孩子,快把斗篷穿上。” 时茜说:“我现在穿着小子的衣裳。” 李戈无奈拿起时茜搭在手上的斗篷,给时茜披上说:“哥,听茜儿的,不学鸟叫了。下船的时候再学。别任性脱下斗篷,万一让人看去,要多生事端的。” 时茜听了轻声应了知道了,时茜知道李戈也是紧张妹妹才会这样,于是说:“哥,我带了一个铃铛,我没隔半柱香就摇一下铃铛,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时茜没想到自己摇着摇铃铛竟然睡着了,铃铛声突然消失,把李戈吓了一跳,大喊妹妹,正好有人路过,被李戈那声妹妹吓的大喊有鬼。 时茜也被吵醒了,忙摇铃铛说:“哥,我在哪。我就是不小心睡着。” 李戈忙说:“咱们也离开这里,刚才过来一个人被吓着了,以为是鬼,他回去喊人了,咱们要换个地方待。” 李戈想着该怎么与时茜说位置、方向,耳边传来时茜的声音:“哥,你前面带路,我跟在你后面。我能看见你。” 时茜用了透视眼,透视眼能看到灵力,因此能看见隐身衣上的符箓发出的灵光。 李戈听到时茜说能看见自己,就放心在前面带路。时茜李戈刚向前走几步,就看见好几个人向他们这个方向奔来,时茜看到其中竟有一人是穿着道士的衣服。 第120章 船只、码头闹鬼 时茜看到道士停住了脚步,李戈不知依然往前走,时茜见状忙跟上李戈,时茜怕李戈万一找自己,自己又没听见不回应,李戈再急了喊起来,那时又会出状况。 时茜快走与李戈并肩而行,观察过前后左右近距离都没有人后,压低声音说:“哥,他们请了道士,咱们过去看看热闹吧。” 李戈也看了下四周后低声回话:“道士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他们把那道士请来,就是哥方才喊了声妹妹,他们以为咱们是鬼呢。” 时茜说:“哥,咱们不是鬼没事。我还没见过道士抓鬼呢(电视、电影看的不算),咱们看看还能长长见识。”时茜想顺便偷师,以后也可以装装糊弄糊弄。 李戈没办法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远远看看就行。” 时茜小小声应了是,“方才我走到这里,听到一男鬼凄厉的一声声尖叫着妹妹。”时茜转头看李戈,见李戈黑着脸看着说话的人。时茜忍不住小声问:“哥,你方才凄厉尖叫了。”问这话的人是自己亲妹妹,李戈有些憋屈,打不得说不得,都是这人该死的胡说八道。 时茜见李戈没有回自己的话,反而四处看像在找什么东西,时茜就说:“哥,你是不是想找东西打他一下。”李戈看向时茜点了点头,时茜拿出几个珠子递给李戈说:“哥,你看这个能作用吗?” 李戈接过来也没注意看时茜给的是啥珠子,就朝说话的那人弹了一颗过去。那说话的人大声喊:“那鬼还在这里,道长救命啊!那鬼弹了我脑袋一下、、、珍珠,好大的珍珠。” 李戈听到这话忙看手里拿着的珠子,竟然是珍珠,且手中还没打出去的珍珠每颗都如龙眼一般大。这样的品质价值快赶上东珠了,妹妹怎么拿这样的东西给他打人。 当发现用来打人的是名贵的珍珠,所以都不怕鬼了,都喊鬼大哥鬼兄弟拿珍珠打我们吧。时茜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士的耳朵动了动,让众人安静。自己则慢慢的朝李戈与时茜靠近。李戈忙轻声唤时茜,让时茜站到自己后面。 时茜收起笑,站李戈身边,这样的好哥哥,自己当然要与他并肩作战。道士走到离时茜、李戈还有一米的距离时停下来了。停住脚步的道士从自己的褡裢里拿出一个竹筒,把竹筒上红布包着的木塞子拔了,接着向时茜与李戈的方向泼出去。时茜眼疾手快,拉着李戈快速退,才没被泼到,时茜有点恼火。 这该不是什么童子尿吧,闻着并没有尿骚味。电视里抓鬼都是这样的不是泼尿就是泼黑狗血,可地上的东西看着不像黑狗血。时茜仔细查看地上的水渍,咦!有灵力,原来是符水。看来这道士不是江湖骗子,还有些本事。 道士看着符水泼了过去,看来那位玄师已经换位置了。道士皱着眉,本来想用符水,让对方显形,然后看能不能有机会把隐身的法器抢到手,可惜人没中招,躲开了。现在只能再等机会了,人有隐身法器,自己也无法破。道士站起身,对着四周作揖说:“道友莫怪!贫道听到有人大喊有鬼,所以才错把道友当鬼了。失礼之处万请见谅。” 时茜御水在地上写了两字无妨。道士心一惊,想不到这位玄师竟会御水术,且御水术这么娴熟,不说话,是防着自己呢,倒也不笨。时茜没有说话,因为方才乌鸦嘴符箓又无召自动。 时茜御水写了两字后,就回到李戈身边,用手指推了推李戈,李戈还挺有默契,慢慢的往前。 道士对这空气又攀谈了几句,却再无回应,道士见此便也走了。那些想要珍珠的人,边跪拜边说好话,跪了半天也不见再有珍珠,便起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船靠岸,准备下船的时茜与李戈又看到道士了,道士守在出口处。李戈停下脚步,想了一会转身走到无人的地方低声说:“茜儿” 时茜也低声回:“哥,我在你旁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推推李戈,李戈转向自己左手边说:“那道士守在那里,怕是没安好心,他想找到咱们。这隐身衣有没有什么忌讳或破绽。” 时茜说:“万物相生相克,所以这隐身衣确实有忌讳。不过,那东西应该不好弄到。”种植月亮草需要火山灰,还有月亮草发芽需要冰火九重天,而且若他有月亮草,那隐身衣他就可以自己制作。时茜想了一下,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有月亮草确实可以自己制作隐身衣,可这不是九州,培育足够制作隐身衣的月亮草就要花费十几代人的时间。时茜又说:“隐身衣的忌讳和自己有关系,因为制作隐身衣的原料是五阶月亮草,这月亮草不好种。 制作隐身衣的月亮草不能晒到太阳,但必须要晒月亮。晒了太阳的月亮草做不成隐身衣,但可以让隐身衣露出破绽。 不过,哥,你别担心,我有办法应对。月亮草不好种,他手里就算有那东西,肯定也不富裕,若他手里的月亮草富裕,那他完全可以自己制作隐身衣,不会稀罕咱们的,所以咱们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走。” 李戈说:“那道士是想抢咱们的隐身衣。” 时茜回道:“十有八九吧。不然咱们又没与他有过节,他拿出月亮草这么珍贵的东西出来,找咱们干嘛,道别吗?”要道别只要喊一嗓子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就完了。 很快船上的人走得就差不多了,时茜提醒李戈下船了,李戈让时茜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下船后再会合。时茜听话与李戈拉开距离。 那边的道士守了半天人都快走光了,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露出破绽。眼看月亮草制成的香快要燃完了,心疼的不行,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九州月亮草不是稀罕物,用起来不手软,很是奢侈,直接把月亮草粉末成把的扬。怎么知道在外头,人是制成香用。 于是李戈走过去时,隐身衣就露了破绽,道士立即出手向李戈打去,李戈的身手也不错,感受到背后的攻击,立即转身反击,码头上出现了诡异的戏目,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在与空气对打,可若仔细看,能看到与道士对打的,是个光点组成的人形,像发光的影子,码头上的人群看到这情形,大叫鬼啊!很多人都跑了,剩下一些是舍命不舍财的,就是靠岸的船只有不少纷纷划离码头。 走后面的时茜看到道士出手,也发现李戈的隐身衣露了行藏。时茜要开口提醒时,李戈已经发现背后的攻击,并开始反击。时茜见此便暂时不理李戈与道士,而是查看出口处的物件,很快发现快燃尽的香,时茜闻到了月亮草的气味,时茜暗骂可恶,没人告诉她,还能把月亮草制成香用,犯规。时茜御风刮走月亮草的灰烬,就跑下船。下船后,时茜也没对道士客气,御风御土形成石头拳头向道士打去,时茜的速度在道士看来很快,道士知道现在自己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就选择用气功正面挡一下再避向一旁,如此一来时茜的石头铁拳就砸向地面,地面凹下去成了一个脸盘大小深度40公分的坑,见此道士脸色一变,赶紧使轻功跑了。 李戈因为时茜没有去追道士,当然也有被时茜那石头拳头弄出的坑给惊了,自己小看妹妹了,妹妹虽没练武,但凭这拳头,也能把高手一拳打死。 时茜走到李戈身旁说“哥,你没事吧。” 李戈听到时茜关心的问话,开心的说:“哥,没事。让茜儿,担心了,咱们走吧,李叔在前面茶棚等我们。” 时茜看到匆匆向码头跑来的大汉说:“哥,那是叔吧,他不在茶棚等咱们,怎么过来了。” 李戈转身果然看到李孝武,此时的李孝武无颜符箓还有效,为不认错人,李戈让李孝武把自己小时候送他的玉佩挂腰间,那玉佩缺了一块,还是李戈自己不小心弄坏的呢,当时李戈看着自己弄坏的玉佩大哭,这礼物还没送出去,自己就弄坏了,再雕刻又来不及了。 李孝武知道了,便安慰李戈,还满心欢喜的收下,弄坏的玉佩,只是玉佩原本是挂脖子上,放衣服里面的。李孝武经过身旁时,李戈喊了声叔,李孝武止住脚步狐疑左右看,小主子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好像就在耳边,可自己没看见人呀。难道方才的骚动说码头有鬼怪是真的。那小主子与女公子他们可还好? 李戈靠近李孝武说:“叔,我和妹妹就在你身旁,我们穿着茜儿师门的隐身衣,你看不见我们。舆车停在那里?我们到了舆车上再说。” 李孝武听了低声回:“舆车就停在茶棚处,你们跟着我,我领着你们过去。” 到了舆车处,李孝武挑开门帘,想喊李戈与时茜时听到李戈的声音:“茜儿,你先上舆车。” 时茜回道:“哦”李孝武看到,舆车动了一下,过了一会,舆车又动了一下。李孝武望向舆车里面,看到时茜已端正坐好了。时茜上了舆车后,便脱了斗篷,见到李孝武看来,就笑对李孝武说:“叔,我哥也上舆车了,我们可以走了。”李孝武又听到李戈说:“茜儿,还是把隐身衣穿上吧。这样安全一些。” 李孝武听了也说:“二公子说的对,小公子还是把隐身衣穿上吧。” 时茜听了只好把隐身斗篷再次穿好。时茜穿上斗篷,人又消失看不见了。李孝武心里感叹,爷与夫人在天保佑小主子、女公子,让女公子有此奇遇,得了这样的宝贝。 李孝武赶着舆车往国公府去,离开码头时让看守码头的兵士拦下,李孝武下了舆车,站在一旁抚摸着马。 码头的兵士挑开门帘,看着空空荡荡的舆车说:“空的?人呢” 李孝武笑着说:“府里管事让我来接人,我等了半天,人也没来,方才有人说码头上闹鬼怪,人都快跑光了,这天也黑了,我壮着胆子去码头上看了看,码头上的船只都走光了。我一个人待着瘆得慌,想着先回府去复命。” 拦下舆车检查的兵士,视线转向一旁得到指示,爬上舆车。舆车里的李戈担心时茜吃亏,想要动手,被时茜抓住手,时茜用斗转星移符箓,自己与李戈瞬间来到李孝武身旁。李孝武没想到兵士已经看到舆车里没有人了,还会上舆车检查。 兵士很快找到舆车的暗格,里面放着衾及点心盒子,本来暗格确实是打算给时茜及李戈藏身的地方。看来藏在兵士后面的人,也知道这个,以后这里不能藏人了。兵士把衾及点心盒都拿出来,再把暗格检查了一遍,没再发现其他可藏人的地方。 第121章 入国公府见羽林卫 兵士下了舆车,看向一处摇了摇头。李戈与时茜注意到兵士的行为,也往那处看去,那里站着一个三十多岁打扮模样都很不起眼的人,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思索了一下,又示意兵士检查舆车底。 李孝武从兵士上车后就怦怦直跳,兵士在舆车里检查一遍,除了发现暗格,没有其他异常。小主子和女公子是否还在舆车里,他们是怎么避开兵士的。舆车就这么大,怎么避开的,李孝武想着这个问题,因此没注意到兵士下车后的异常。 等李孝武回了神,看到兵士蹲下检查车底。李孝武忍不住骂他娘的,这路数都让人知晓的差不多了,暗格旁有块薄板能收,收了薄板,暗格的人可以躲到车底。兵士仔细检查车底确定没人,站起身。准备向暗处的人禀告,不想那个人突然向前扑倒。 时茜觉得那藏暗处下命令的人像老鼠一样讨厌,就用御风术给那人后脑勺一下,劲用大了,人被扇得向前扑。 这下兵士顾不上李孝武与舆车了,向扑倒的人跑去把人扶起说:“大、、、爷,你没事吧。是谁干的?” 李戈趁乱轻唤“茜儿”,时茜低声回应回车上再细说。李戈走到在往舆车里面望欲言又止的李孝武身旁说:“叔,我和妹妹下车了,不在车里。”李孝武转向声音的方向。这时被时茜扇倒的人在兵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这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那人看了一眼还乱糟糟的舆车,问李孝武:“萧管家让你来码头接何人?是男是女?” 李孝武憨笑着说道:“管家说是庄子里的管事与店铺的掌柜。” 那人就又说:“既然如此,人还没接到,你怎敢就这样回去?不怕萧管家责罚吗?” 李孝武露出害怕的表情说:“这不是码头闹鬼怪吗?我害怕就想先回去再说,萧管家的责罚就是打几板子,这鬼怪可会吃人娶命的。” 那人听到鬼怪两字,联想到方才,难道方才是鬼打后脑勺。那人强压着惧意说:“胡说八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话音还未落,屁股上挨了一下,时茜看那人摔倒在地,心里说这次不是我干的,真被鬼打了?看到站那人身后的李戈,时茜明白了的,李戈干的,这父子俩还挺默契,一个踹一个躲,且李孝武躲的还挺快。 那人被扶起后,抽出旁边一兵士的刀对着自己身后一顿输出。 李戈已经离开那里,回到方才的位置,低声唤茜儿,时茜应了在呢。那人累了扔下了刀,兵士小心翼翼上前扶住他说:“爷、、、”那人脸色难看的说:“扶我回去。” 李孝武见状忙喊:“官爷,我能走了吗?” 这时四五个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对李孝武说:“让你来接个人,你半天都不回去,在外头躲懒呢。” 李孝武看向来人是羽林卫,领头的是长歌、长彦,今日自己刚见过,李孝武说:“不是我要躲懒,是官爷拦着不让回去。” 长彦大声说:“为什么不让回去?你犯什么事了?” 李孝武说:“我可不敢,我本本分分的赶着车,啥也没干。” 长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个怂货,没犯事,凭什么搜查国公府的舆车,凭什么扣着我们国公府的人不让回。”走在后面的几个人站到长彦身后,亮出手中的木棍,恶狠狠的盯着兵士。 知道萧家行事作风的人,立即把方才搜查的人推了出去。长彦说:“我国公府的车是你搜的?”长彦看着凌乱的舆车,暗格被找到了,那要接的人呢?长彦视线转向李孝武,李孝武神色自若,人应该没事,是还没到? 那兵士听了长彦的话,又看长彦年轻,便不把长彦放在眼里,便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拦的也是自己搜的,没别的意思,就是看舆车不顺眼。 长彦一听笑了,长彦身后的人也跟着笑了,接着守码头的兵士也笑起来。“不顺眼是吧,我现在看你也不顺眼,兄弟们把他给我好好搜一搜。” 长彦话落,长彦身后的几人一拥而上,把那个兵士摁住,把他衣服都扒拉光,亵裤都给他扒了一半,要不是李孝武听了李戈的话,茜儿是个女孩子,把亵裤留下。李孝武把李戈的话告诉长彦,长彦忙让那些动手的人手下留情,把亵裤留下。 长彦说:“你小子敢无故搜查我们国公府的舆车,打我们国公府的脸,欺负我们国公府是吧。是以为英国公走了,国公府没人了,就好欺负是吧。把你狗耳朵竖起来听好了,爷不在,我家女公子还在呢,我们这些萧家的家生子还在呢,谁敢欺负国公府,欺负我家女公子,我们就把他的脸给扒了。把他嘴巴扒开,好好搜搜看藏没藏东西。” 守码头的兵士看长彦要下狠手,忙上前陪笑说:“这位小哥误会误会,方才码头上出了事,乱了起来,很多人跑离码头,连船只也不敢在码头停靠,说是有鬼怪与道士斗法,那道士败走了。他也是怕出事,才拦了国公府的舆车检查。如今他也得了教训,还请几位手下留情啊!这事情若闹大了,郡主也不好交代吧。” 长彦与长歌对视,长歌往李孝武那瞥了瞥,长彦明白长歌的意思,便看向李孝武,李孝武不经意之间点了头。长彦想正事要紧,这小子以后有的时间收拾。长彦说道:“以后机灵点,无凭无据国公府不是你能招惹的,别让人当傻瓜使。放了他吧。” 那被打扒了衣服的兵士很不服气,得了自由想再次冲上去,那站出来与长彦说话的,眼疾手快拉住他说:“别惹事了,你刚来不知道,国公府的男仆家丁就是马蜂窝,你今天敢与他们任何一人动手,打了他们中的一个,明日国公府里的婆子媳妇就能一窝蜂找上你,把你废了。那些婆子媳妇下手可黑,专挑男人命根子下手。国公府的仆人三代都是萧家家生子,婆子媳妇都是练武的,跟着护国公、镇国公剿过匪,对抗过西弥军的。” 那兵士听了不自觉的夹紧了腿,那些婆子媳妇这么狠的吗?说:“那些婆子媳妇这么无法无天的吗?这是上京。” 那人翻了个白眼说:“男仆、家丁是哪些婆子媳妇的孙子、儿子,你打了人的孙子、儿子,她们打你。她们只会打疼你,打废你,不会打死你。也不会动兵刃,报官无用。” 兵士拾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衣服是强行扒下的,已经被弄坏,穿不了了。兵士冲着舆车离开的方向呸了一下。 离开码头走远后,长彦问李孝武说:“要接的人没来吗?还是你让他们先离开码头,然后另约地方上车。” 李孝武说:“人已经接到了,他们就在舆车里。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李孝武驾着舆车直接进入国公府院子,舆车停在国公府二门处,萧陆领着春夏秋冬日月过来,见到李孝武便急不可待的说:“接回来了?路上没出什么问题吧。” 李孝武说:“接回来了,进屋再说。” 萧陆转头吩咐春杏、夏禾:“春、夏你们去扶公子下车。” 春杏、夏禾应是,走到舆车旁,准备开口请公子下舆车。舆车的门帘,竟然自己挑起来,舆车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景象展示众人面前。萧陆忙看向李孝武说:“这、、、人呢。”李孝武看到舆车动了两下,说:“小鹿子,前面领路。进了屋,你们既会知晓。” 萧陆对李孝武是信任的,听李孝武这么说,再看李孝武脸上的易容术,小武子说是女公子的本事与能耐。现在这情形恐怕也是女公子的本事。 萧陆对舆车拱手鞠躬说:“公子,老仆在前面带路,请。”说完站直身,转身领路向英国公生前的居所清欢院走去。 到了清欢院,萧陆又把人领到书房,时茜看到书房门是开着的,清欢院院里院外都有很多人,这些人身着玄色劲装,站姿笔挺。萧陆在书房门前站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书房里的人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萧陆,不是说去接女公子吗?女公子人呢?萧起问:“武哥、陆哥,你们、、、”话还没说完,时茜、李戈脱下隐身斗篷,现身屋中。萧起看着突然现身屋中的两人说:“你们是女公子与小主子。” 羽林卫有不少见过夫人,对夫人容貌尚有印象。又有萧显宗的亲笔书信,对李戈的身份没有任何怀疑。至于时茜,他们没见过英国公毁容前的容貌,但对英国公生前的贴身侍卫是信任的。 萧陆拿出萧显宗及夫人的字画像,挂好后就退到一旁,屋里几个人上前看画的落款及印章。看过后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说:“提词、落款、印章、墨迹都没有问题,画是爷的真迹,爷的自画像。西贝两字合起来是贾字,当今圣上登基前后都对爷下过毒手,爷的大公子之死与他有关。” 说完这些,几人带头跪下说:“属下,叩见小主子、女公子,恭迎小主子、女公子回府。” 接着院里的人也跪下说:“叩见主子,恭迎主子回府。” 时茜面对这场面还是有些不自在,看向李戈,李戈看到时茜眼里的无奈、求助及不自在,宠溺的笑了一下说:“都起来吧。我与妹妹此次回府其一要为父母、大哥向昏君讨回公道,其二处理奶娘与奶娘的女儿西贝郡主,所以还望各位能鼎力相助。” 跪着的人立即说道:“属下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小主子、女公子只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李戈说:“我与妹妹回府的事,不能让昏君有所觉察,让院里的人先散了吧。”萧陆回了是,就出门去遣散了院中的羽林卫。 萧起介绍了跟着自己的长秦、长林、长禄,长安、长平、长空就自我介绍,等老一辈的羽林卫介绍完,萧陆又把留在府中年轻一辈里较出色的几个领了进来,萧陆对着李戈说:“这几个是府中羽林卫里身手最好的,长宁、长风、长春、长彦、长歌、长青,春杏、冬雪、映日。” 时茜问道:“羽林卫里也有女子?” 萧陆回道:“女公子出世后,爷特意安排的。” 时茜又问:“女羽林卫现今有多少人?” 萧陆回道:“10人,除了春夏秋冬日月外原还有四位嬷嬷。那假货回府后,奶娘挑几位嬷嬷的理,假货偏着奶娘,嬷嬷们不知假货是假的,不愿女公子为难自请去了农庄,老仆已经派人去请她们回来了。” 第122章 夜探皇宫 萧陆说完掀起衣摆跪到时茜面前见状,立马起身扶萧陆说:“陆叔,有话咱们站着说。”萧陆愧疚的说:“老仆对不住女公子,对不起爷。瑶光院是爷亲手给女公子准备的院子,里面的花草、字画、陈设、摆件、衣服、收拾都是爷为女公子亲手挑选、设计的,老仆却让那冒牌货住了进去,碰了用了里面的东西。” 时茜听了忙说:“不知者无罪。陆叔那时也不知道那是个假货,这事不怪陆叔。” 李戈生气的说:“那奶娘与假货实在可恶,就先拿她开刀。陆叔,你可曾派人去查那奶娘的来历。” 萧陆说:“自从小主子来府交还聘礼那天老仆意外见到女公子模样后,老仆便派人去查给奶娘作保的牙婆。老仆派去查牙婆的人就是长歌、长青。还请小主子让他们来给小主子细说。” 李戈点了点头说:“长歌、长青你们来说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长歌说:“回小主子,我们在南城杏花巷找到了牙婆的家,我们抓了牙婆的小孙子,要挟牙婆,牙婆告诉我们她也不知那女人的来历,那女人自称夫家姓云,因此牙婆便称她为云娘。爷给女公子找奶娘给的钱多,那牙婆的儿子是个赌鬼,欠赌场一笔钱,若不还便要把她儿子买去做苦力,还要把她媳妇买去窑子里卖笑。所以她想要这笔钱,但爷要求高,那奶娘需要通音律文墨,这样的人不好找,爷催的又急。 这时奶娘正好找到牙婆,让牙婆帮她找份差事。牙婆看奶娘说话不快不慢,行为举止得体,便与奶娘攀谈,就知道了奶娘是秀才之女,夫君也是位文人,条件正好符合爷的要求,还看了她的路条。牙婆见奶娘手里有路条,就大着胆子给奶娘作保,送到我们府里了。 牙婆还说了一事,奶娘准备去胧月庵的前一晚,奶娘把一个篮子交给她,让牙婆次日带到在城门处再把篮子送还给她,牙婆不放心查看那篮子,发现篮子里放着一个几月大的女婴,奶娘见牙婆发现了女婴,就与牙婆交代那女婴是她的女儿,奶娘与牙婆说她娘家婆家都没人了,女儿无人照看不得已才带在身边照顾,又把爷给自己的钱财都给了牙婆,牙婆便应了此事。 次日牙婆把篮子带到城门口处交给了奶娘。属下找到府里当年护送女公子与奶娘去胧月庵的人,那人诉说当时奉命护送的御林军催促的急,又堵在城门口处,因此跟着的人也不好检查,等到停下歇脚时,跟着的人查看了篮子并没有看到婴儿,篮子里面是一些女子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针线,跟着的人想再仔细查看舆车时,女公子突然哭闹,跟着人就作罢了。 到了胧月庵,御林军是有打算搜查国公府带去胧月庵的物品,我们的人拦住了,那篮子是奶娘自己提着的,一直不离手,因此我们的人怕奶娘单手抱着女公子不稳,回头把女公子摔了,还斥责了几句,但想到女公子以后还靠她照顾也不敢把话说重了,就把女公子接过来抱,放任奶娘拿着自己的东西了。” 长歌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按牙婆说的奶娘路条上的地方,我与长青去了一趟,到那一问,那里根本没奶娘这个人。我与长青气恼那牙婆哄骗我们给了假消息,便转头回去找牙婆,那牙婆与她孙子让人灭口了。我与长青怕招惹麻烦,没有来得及多想就走。” 长青这时插嘴说道:“长歌查看牙婆及她孙子伤口的时候,我查看了四周,牙婆的屋子没有翻找的痕迹,属下觉得来人就是冲着牙婆的命去的。” 长歌等长青说完又说:“牙婆及她孙子身上的伤口很深且干净利落,从这些看就是灭口。属下查看了伤口,凶器应该是短刀,能把人的脖颈划那么深,伤口又那么细,划开那瞬间飞溅出来的血应该不多,且牙婆与她孙子都被割了一只耳朵,手法与凶器像江湖杀手干的。” 时茜好奇问:“割耳朵做什么?” 长歌说:“回女公子,杀手杀了人会割下一只耳朵交给雇主交差。” 时茜又说:“割下一只耳朵就能交差,万一杀手不讲武德,随便抓个人割了耳朵或者两头收钱,少一只耳朵比丢命强很多。” 所有人听到时茜这么说,有点懵,女公子问的这个问题,以前还没人考虑过吧。时茜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心想怎么都是一样的表情,没人这么干过吗?都是“老实人”啊! 李戈先回过神说:“杀手要讲江湖道义的,再说那些杀手背后都有主子,若杀手这么干,那以后谁还敢雇他。没了雇主,他就没用了,那他的主子就不会留他。” 时茜受教点头说:“哥,你说那狗东西要杀人灭口需要雇人吗?” 李戈回答说:“他就是那些杀手背后的大主子。不过,与哥之见,牙婆之死不像是他干的。” 李孝武听了也说:“戈儿说的没错,牙婆之死确实不像狗东西干的。他若想灭口,早些年就可以干了,不会拖到现在。 开始那几年不动手,还可以理解为是怕爷会查,可过了三四年,爷都没发现,女公子在胧月庵受难,那时他就应该下手了,就算那时他忘了,爷死的时候他也不该不会留着牙婆了。那时假货已经入住国公府,他的谋算已成,怎么可能让牙婆这个人证及破绽留着呢,还有若是他灭口,我们不会见到牙婆的尸首,只有杀手杀人才会不隐藏尸体,让人发现尸体。” 李戈向时茜解释,杀手杀人不会毁尸灭迹,而是想办法让人发现尸体,这样还可以向雇主佐证杀手确实把人杀了。时茜听了李戈的解释说:“偷龙转凤的事,很可能就是奶娘一个人干的,临时起意或者说是见财起意。” 李戈凶狠的说:“哥,今夜就拿那恶奴开刀,为茜儿报仇。” 时茜忙说:“哥,奶娘这恶奴已是瓮中之鳖,咱们不着急,钝刀子杀人慢慢来,那才解气。奶娘虽不是狗东西的人,但她的女儿肯定是,咱们要动奶娘,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陆叔,父亲给我准备的四位嬷嬷,什么时候能回来?” 萧陆恭敬的回答:“回女公子话,最迟明日四位嬷嬷就能回到府中。” 时茜听了说:“陆叔,我若把奶娘交给四位嬷嬷来处置,你觉得如何。” 萧陆笑着说:“那四位嬷嬷定能把事情给女公子办漂亮了。不瞒女公子,这四位嬷嬷,都会武且巾帼不让须眉,与羽林卫中年长一辈的交手也不落下风,其中有两位嬷嬷还会医善毒。” 时茜听了更开心了说:“那太好了,就把奶娘交给四位嬷嬷练手吧,到时我一旁观摩观摩。”萧陆应是。 院外传来打更的声音,萧陆说:“已经三更了,老仆已让伙房的人备好吃食与热水,小主子、女公子可要用些?” 李戈说:“陆叔有心了,既备好了,就让人端上来吧。茜儿,你用一些再沐浴歇息。” 时茜应道:“好啊,我正好有些饿了呢。” 李戈宠溺的伸手摸了摸时茜的头,时茜歪着头说:“哥,俗话说摸头会长不高的。” 李戈笑着说:“好,哥知道了,以后哥不再碰茜的头。若茜儿因此会长不高,哥就把自己的腿砍下给茜儿接上。” 时茜听了说:“呸呸呸,我才不要呢。哥,你的腿还是自己留着吧。”李戈有笑着说好,说完又问萧陆今夜给自己与茜儿安排在哪处院子歇息。 萧陆回道就安排在清欢院,萧陆也问李戈要不要让时茜住到瑶光院。萧陆禀告李戈,自己用计把那假货赶到最偏僻的院子看管起来了,前日那假货与他闹要求换院子,老奴就说那些院子以前是爷姨娘们住的,后面有姨娘死在院子里,不干净。那假货才歇了换院子的心,但命老仆尽快修复瑶光院,老仆又与国公府账上已经支不出银两为由延后了。这两人老仆让人送去的吃食都是清汤寡水,今天那假货把送去的晚食给砸了,现在大概饿着呢。 萧陆与李戈说完这些,就转身张罗去了,李戈便让李孝武等人散了。李戈与时茜用了些晚食后在院中稍坐。刚吃了宵夜,时茜觉得自己现在精神抖擞,就想搞事情,便怂恿李戈夜探皇宫。李戈自从知道时茜是自己的妹妹,就一心想对时茜好,根本经不住时茜的怂恿就答应了。两人穿上隐身斗篷,李戈施展轻功,时茜用御风术朝着皇宫去了。 萧陆听到兄妹商量着要去夜探皇宫,就在一旁劝说,两兄妹安慰萧陆说自己穿上隐身斗篷,没人看得见自己很安全,只是到皇宫逛一圈很快就回,说着就穿上隐身斗篷消失在萧陆眼前。 萧陆只好去找李孝武,李孝武找了萧起又叫上十几个羽林卫也往皇宫去。 时茜又一次用手指推了推李戈说:“哥,你不是说自己轻功很好吗?怎么这么慢?” 李戈无奈的说:“哥,不是怕你没跟上嘛,所以未尽全力。这隐身衣就这个不好,别人看不见茜儿,我也一样看不见茜儿。” 时茜想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哪有十全十美的,不过若你也会玄术,便可以使用地阶符箓透视眼,那就可以看到我了。这不是九州,地阶符箓纸那么珍贵,有的人怕也舍不得用。时茜收回飞远的思绪说:“哥,你走快点,我能跟上,我若跟不上,我有嘴巴,我会喊,让哥你等我的。” 李戈忙说:“这深更半夜,你喊一嗓子,明日满京城都传闹鬼了。” 时茜说:“传就传呗,反正没人看见咱们,不知道是咱们搞鬼就行。”传出闹鬼也没什么不好,浑水好摸鱼。 李戈听时茜的话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摸到皇宫。李戈不放心唤了一声茜儿,时茜站在李哥身旁抬头看宫墙,好高啊!至少有三四丈高,跟现代三四层楼那么高。时茜听到李戈叫自己应道:“哥,我就在你身边。哥,宫墙那么高,你能跳上去吗?要不我上去后,再把你拉上去。” 李戈眼睛一瞪说:“若哥都跳不上去,你能上去?你小胳膊小腿的,还拉你哥上去,别到时候,没把你哥我拉上去,自己到摔下来。要不今晚我们先回去,明日找了工具,咱们再来。” 时茜说:“别呀,来都来了,怎么能这样回去。哥,你信我吗?我能上去。” 李戈毫不犹豫的说:“哥相信茜儿,茜儿说能上去就一定能上去。” 时茜嘴角上扬说:“哥,我先上去,然后再把你拉上去,你在这等我哦。”时茜御风飞上宫墙,在宫墙上站好后,御风御金形成细丝缠绕住李戈的腰身,李戈刚想去解缠住自己腰身看不见的细丝,突然想起时茜方才的交代,难不成这细丝是茜儿弄出来的。 在李戈思考问题的时候,时茜已经把李戈拉上来一半了。 第123章 大闹皇宫 时茜一边收着线好把李戈拉上来,一边庆幸自己会大力士符箓,不然就被这高高宫墙挡住了。难怪会有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么高的宫墙,想出去确实不容易。李戈见自己的手能勾着宫墙就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茜儿,行了,停。你现在是在哥的右边还是左边?” 时茜说:“哥,我在你的左边。”李戈把手伸向右边说:“茜儿,你往你右边挪一挪,给哥腾些地方,哥自己翻上来。” 时茜听了应了一声,往自己右边挪了一下说:“好了,哥,你上来吧。”李戈翻上墙在宫墙上站定后说:“茜儿,现在可以解开哥腰上的绳子了。” 时茜应了声:“哦!”顿了一下又说:“哥,这么高,你能下去吗?要不我把你放下去后,再解开绳子。” 李戈嘴角抽了抽说:“不用了,你哥能下去。” 时茜听了便把李戈腰上的绳子解开了。李戈与时茜同时飞下宫墙。李戈与时茜落地后,就看到一队巡查的御林军,等御林军走过后,时茜问李戈说:“哥,现在咱们该往哪里走?”时茜的话才落下,那队刚走过还没走远的御林军,突然停了下来。那队御林军领头的,从队伍里走出来,往自己这边过来,时茜拉住李戈往一旁避。 方才自己听到说话的声音,可这里并没人啊。时茜看着那个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那人转身叫来几个手下亮出手中武器,对着面前的空气一顿挑、劈、刺。被叫过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提问便照做,依令行事。 那几个人对着空气一阵挑、劈、刺后,领头那个才叫停,看到自己的手下停下来后,又命令手下后退几步,然后才上前查看,没发现异样后便转身准备领着几个手下返回。 时茜心想来到这里后,遇到的都是一些较真的人,明明没看见人还不放心,还要向疯子一样对空气一顿输出。时茜会觉得奇怪,是因为时茜没有想过暗卫的事,暗卫就是一些擅于隐藏身形的人,他们是隐术的鼻祖,且暗卫的身手、轻功都很高。 那御林军头领之所以会这样操作,是担心有暗卫或江湖的武林高手闯入皇宫,而这样的事情还确实发生过,只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些闯入的人没来得及在皇宫里闹出什么动静就退出去,毕竟御林军里也有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时茜看着转身离去的御林军,在心里说领头的这人耳朵可真灵,这么远的距离自己音调也不高,说句话他都能听到。突然时茜嘴角扬起,不如送他一个东西,来而不往非礼也。时茜把魔音符箓召唤出来打入那些御林军身上,然后那些御林军都痛苦的捂着双耳倒地。 时茜见状哈哈大笑,李戈大惊说到:“别笑了,咱们这会还在宫里,那些御林军离咱们不远,他们该听到了,咱们快走。” 时茜听到李戈的话,收住笑说:“放心吧,那边那些御林军现在脑瓜子嗡嗡的,什么也听到,有三天时间他们都会这样。”时茜给那些御林军用了魔音符箓,来了个魔音贯耳。时茜没有想要人的性命,只是想恶作剧捉弄他们,否则这些人的脑子就会成为浆糊了。 天阶的魔音符箓也是杀伤力很大的符箓,天阶魔音符箓可以发出超强次声波,能震碎人的器官。这是时茜契合了魔音符箓后知道的,是魔音符箓升级后衍生出来的。时茜把自己发现的天阶魔音符箓这杀伤力告知了师尊,只是时茜没想到师尊自己也不知道,天阶魔音符箓会有这样可怕的杀伤力。 勤政殿,时茜低声说:“勤政殿是不是,那狗东西处理奏折与大臣议事的地方?” 李戈说:“对。” 时茜说:“要不咱们进勤政殿里面去看看,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咱们就笑纳了。” 李戈应了声好后说:“等等,我刚才没听错没想岔吧。你方才说的话意思是咱们进勤政殿拿东西?” 时茜说:“嗯!咱们已经转半天了,也没找着那狗东西,那就拿他一些东西出气。就是不知道勤政殿里有没有好东西?”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时茜忙说:“被蚊子咬了?” 李戈无奈的说:“咱们进来是找那狗东西出气的,不是来拿东西的。再说若真把这里的东西拿出去,那也是见不得人的,用不了也不能拿去换钱。好东西肯定在库房里放着,不会在勤政殿。” 时茜说:“贼都知道不能走空,咱们是比贼傻吗?进来了肯定不能空着手走,不然谁知道咱们来过。实在没什么好拿的,就把龙椅拿走,让那狗东西明日站着上朝。” 李戈说:“那龙椅不是纯金的,是金丝楠木做的。” 时茜说:“虽不是纯金做的,也很贵重。咱们就拿那个。” 李戈与时茜来到勤政殿前,殿外有御林军及太监守着,时茜对守在殿外的人用了迷魂符箓,这些人便失去神智,如木头一样呆立。迷魂符箓回应后,时茜与李戈说:“走,咱们进殿去。” 李戈看着殿外守卫的御林军与太监竟没有反应,知道时茜一定是对他们做了什么?边走边说:“那些御林军与太监这状态能维持多久?” 时茜回答:“若没有人来打醒他们,会持续到明日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 李戈听了安心了,自己与茜儿不会在这逗留到天亮。时茜进入勤政殿,就直接奔龙椅去。时茜看着龙椅想起那句灵魂拷问,难道皇帝都是大胖子吗?不然龙椅为什么要做这么大。龙椅通高1米多,座高49厘米,座宽158.5厘米,纵79厘米,下层座长162厘米,宽99.5厘米,高21厘米。 时茜心想会不会是认为做大了,不好搬就没人会偷它,就丢不了。然后时茜用斗转星移符箓把把龙椅弄进福瓜里。李戈眼见龙椅消失,不由扶额头,茜儿与自己说要拿走龙椅,李戈以为是说笑玩闹罢了,想不到茜儿真拿。 时茜环视了一圈勤政殿,除了龙椅就装潢还值点钱,要不要把装潢拆下来,算了太费时间了。时茜对李戈说:“哥,咱们再到别处去看看,这里现在就装潢还值点钱,可拆下来太费事。” 李戈说道:“若不是嫌弃费事,你还想把这拆了?” 时茜点了点头想起李戈看不见自己就说:“对,不说这个了。哥,关于皇宫你还知道什么好地方,带我过来看看。” 李戈回道:“我也不清楚,我也没来过皇宫。” 时茜突然想起自己契合了搜寻符箓及探索符箓,这两个符箓叠加使用,那以自己为中心,三百里内有什么东西放在哪里自己都能知道。 时茜让李戈等自己十分钟,别说话。说完时茜便使用搜寻、探索两符箓。没一会时茜的脑中便浮现皇宫的地图,时茜在意的财物、库房及狗东西都给标记出来了。时茜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就收回搜查及探索符箓,做完这些只花费了三分钟时间。 时茜对李戈说:“哥,我知道那狗东西在哪里了,我来带路。哥,你把手伸出来,我把绳子系你手上,我拉着绳子,你跟着走。” 李戈伸出手说:“茜儿,你是怎么知道狗东西的位置的,是不是用了你师门的秘术,那些秘术对茜儿有没有伤害?会不会反噬?” 李戈的话让时茜倍感温暖,被人关爱感觉真好。时茜说道:“师尊说心正则法正,法正则无穷尽。 只要心存善念正义就不会被反噬。 至于师门秘术,它不会伤害茜儿,使用过度最多就是会有些累。” 李戈立即说:“那以后茜儿切记莫要过度,今日找不着,我们可明日再来。” 时茜心想自己把龙椅拿走了,明日再过来守卫肯定会更多更严密,那不好下手。时茜领路先去的乾清宫库房,这是狗东西的住所,所以这的库房是狗东西的私库。时茜同样对守卫用了迷魂符箓,尔后时茜对李戈说:“哥,你在外头等我一会,我自己进去,很快就出来。”库房外面有锁,时茜不想破坏锁留下痕迹,便打算用隐身符箓穿过库门进去。 李戈交代了一声小心点,注意安全。时茜应了声,跑到库房门口,用隐身符箓穿过库门进入库房,时茜也没时间欣赏库房里的钱财珠宝直接跑到库房里面,前面三排时茜没动,后面的都让时茜用斗转星移符箓弄进福瓜里。 做完这些,时茜没做停留立即离开库房,领着李戈去找狗东西。 钟粹宫,时茜对李戈说:“那狗东西今夜就住这里,咱们进去。” 李戈拉住手中的绳子,时茜不得不停下脚步问:“哥,怎么了?” 李戈说道:“这是后妃的寝宫,咱们不能这样进去,万一那狗东西与后妃衣冠不整、、、不然,茜儿,你在外面等着,哥自己进去。” 时茜回道:“这都快寅时了,狗东西体力有那么好吗?我看早歇了,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里面肯定没有少儿不宜的画面。” 李戈说:“茜儿,你、你、、、” 时茜忙说:“哥,就别你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咱们赶紧进去教训完狗东西,赶紧回国公府,不然国公府的人该坐不住了。” 李戈咬牙切齿说:“等回了国公府,我要打奶娘一顿,谁也别拦我。我好好的妹妹,都因这恶奴成这样子了。” 李戈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造成误会忙又说:“哥,不是说茜儿现在的样子不好。哥的意思是,若不是那恶奴,妹妹怎么会听到这样污言秽语。” 时茜心想我方才说的话还是经过斟酌修饰之后才说的呢。时茜执意要进去,李戈劝不住,只好又妥协了。但李戈坚持要时茜走在自己后面。时茜不想浪费时间,就同意了。 钟粹宫主殿里皇帝与他的妃子睡的正香,时茜在殿外就对殿内的所有人用了瞌睡符箓。李戈进入内殿看到都是昏睡过去的人,李戈径直朝床榻走去,看到狗东西与后妃正在酣睡,两人没有衣不蔽体,松了口气。时茜走上前与李戈并排站着说:“我就说没有少儿不宜的画面吧。” 李戈说:“好了,咱们现在想想给这个狗东西什么教训?” 时茜立即说:“咱们给他来个鬼剃头吧。”来之前,时茜就想好了,学孙大圣,给人剃光头。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两把剃刀,递了一把给李戈,说:“哥,你看这个标识?,按下去,就可以了。”时茜拿出的剃刀与现代电动剃刀一模一样,只是使用的能源不一样。九州用的是电火石,现代用的是电池。 时茜给后妃剃头,李戈给皇帝剃,为了方便行事,时茜御风让躺床上的两人脑袋都朝外,时茜在心里说还是咱孙大圣厉害,吹一口气就把人头发剃干净了,哪像她还要自己动手。 第124章 怒打奶娘 时茜剃了一半停下手说:“哥,要不咱们剃一半留一半,给他剃个阴阳头。” 李戈说:“你不早说,我这都要剃完了。”时茜听到看过去,还真是,李戈都快给狗东西剃完了,就剩下靠近时茜这边,也就是右边脑袋上的一小块地方还没剃了。 时茜又有新主意兴奋的说:“哥,这块给设计一下,设计成王八,我去弄点颜色,一会给他染上。” 过了一会,时茜从福瓜里出来回到床榻边说:“哥,你弄好了没?” 李戈说:“好了,你自己看吧。” 时茜看向狗东西的脑袋说:“王八?” 李戈说:“对啊,不是你说要设计成王八吗?王八两个字,哥没写错啊。” 时茜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是让你写字,我是想让你设计成有腿的那种王八。”本想恶作剧给狗东西弄个绿毛龟在脑袋上,现在是王八两字在脑袋上。 时茜心想自己调的颜色不能白忙活了,没有四条腿的王八,就将就把两字染了。时茜一边给王八二字描红,一边对李戈说:“哥,你把他俩人的眉毛都给剃了。那宫妃还没剃完的半个脑袋,你找把剪刀给剪成狗啃式的。” 李戈依言行事,时茜把王八两字描好,李戈这边也弄好了,时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自己也算创新了。过了一会时茜说道:“哥,今夜闹的差不多,咱们也该回去了。” 李戈说:“是该走了,大臣们这会应该已经在宫外候着准备上朝了。” 时茜吃惊的说:“不会吧,如今才寅时呢。大臣们就来了?”古时的打工人也不容易啊!早上三四点就要上班了。 李戈说:“大臣都是寅时来候着,因为卯时圣上就要上朝。” 李孝武与萧起在宫外守得很心焦,这两兄妹已经进宫半天了,一直没消息。如今大臣们都赶来在宫门外等候准备上朝议政了,两兄妹依然没有消息。有心想潜进宫去找吧,萧陆与他们说两兄妹穿了隐身斗篷,所以此举行不通,还有可能会给两兄妹添麻烦。 李戈与时茜已经离开钟粹宫来到宫墙处了,时茜说:“哥,还是我先上去,然后再把你拉上去。”李戈点了点说好。时茜御风上了宫墙,接着把李戈拉上宫墙,李戈上来后,时茜解开李戈腰间的绳子,两人一前一后从宫墙那下来。下了宫墙的两人看到落地的地方不是昨夜入宫的地方,便沿着宫墙走了一段。 时茜看着前面说:“哥,你说没错。大臣们真的来等候上朝了,这么看他们也挺不容易的。希望一会他们看到我们的杰作时,能乐一乐。” 李戈回道:“除非他们不想要命了,否则谁敢乐呀。走吧,咱们回国公府了。” 时茜突然拉了拉李戈说:“哥,你看,那个好像是长风。”时茜想到李戈看不见自己就又说:“往你右手边看。” 李戈说:“我看到叔了。一定是担心咱们找过来了,跟着我走,咱们过叔那去。” 李戈领着时茜往李孝武躲藏的地方去,走到李孝武身旁后,李戈先轻咳了一声给李孝武等人提了醒后,才说:“叔,我和妹妹已平安出来了,回府吧。” 李孝武及萧起等几人听到李戈的话轻声回应,派人去通知其他人撤回国公府。 李戈、时茜等人回到国公府,进入二院萧陆就迎了上来问李孝武:“小主子与女公子可一同回来了?” 李孝武还没开口李戈的声音就传过来“陆叔,烦劳你找个嬷嬷给我领路,我要找奶娘算账。” 时茜想起李戈在宫里说过回来要找奶娘晦气,忙也说:“哥,我也要去。我也要报仇,出气。” 萧陆让守夜的婆子给兄妹俩领路,自己则给兄妹俩张罗早膳与热水。李戈与时茜二人在守夜婆子的带领下,穿过三四道院门,来到国公府后院最边上的小院。小院的院门还关着,院中的人还未起身,也是现在刚卯时(卯时北京时间凌晨五至六点)。时茜问李戈:“门关着呢进不去。我们是敲门让她们来开门呢,还是直接跳墙进去。” 时茜开口说话可把领路的婆子吓了一跳,手中的灯笼没拿稳掉地上,灯笼燃了起来。时茜这才发现自己把他人吓着了,忙安抚说道:“别怕,我与你一样是人,不是鬼怪。” 守夜的婆子把火踩灭后说:“老婆子不怕,方才管家吩咐老婆子只管带路,其他的与老婆子无关,无需多问。 管家吩咐的事已做好了,老婆子告退了。”守夜的婆子福身行礼后,起身要离开,时茜说:“天还没亮,你没了的灯笼照亮,路上不好走。我给你拿个灯笼吧。” 守夜的婆子摆摆手说道:“这道老婆子常走,没有灯笼也没有关系,摔不着老婆子的。”说完就走了,等婆子走远些后,李戈才说:“国公府的每一条路,这些上夜打更的婆子每晚都会走几遍,路熟的很。茜儿,放心了,摔不着她。哥先进院子里给茜儿开门,茜儿再进去。”说着李戈就准备跃上墙翻进院子。 时茜拉住李戈说:“哥,咱们来就是找麻烦的,让她们起来给咱们开门。”说完时茜就上前“哐哐~”砸门。 砸门声惊动了院里的人,院里负责守夜的嬷嬷,忙起身出来喊:“谁在外头放肆,还不快住手,若把郡主吵醒了,仔细你们的皮。” 时茜听到院中人的喊话,可时茜不管这个,不开门就继续砸“哐哐~” 院里的守夜嬷嬷急了,这要把郡主吵醒,自己一样会受罚。嬷嬷火急火燎的跑到院门处,把院门上的门栓拿下,把院门打开,却见到门外空无一人。人呢?嬷嬷走出院外四处张望。时茜与李戈趁着这个时候抬脚进院,进去之前时茜恶作剧的推了那嬷嬷一下,还捏着嗓子发出尖锐的笑声。那嬷嬷被吓着了,喊了一声妈呀,手脚并用的往院子里爬,连院门都不记得关了。 时茜与李戈找到奶娘住的屋,进屋后看到奶娘还在酣睡。李戈气极了上前薅住奶娘的头发,把奶娘从床上拉到地下。睡梦中的肖云箐突然感觉到头皮一紧,然后一阵疼痛感传来,人就拉倒地上了。肖云箐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物件及景象,自己是在自己居住的屋中,屋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难道是自己做梦,摔下床了吗? 奶娘还在思考怎么回事时,自己脱在床边的鞋子,升了起来下一秒“啪”一声狠狠打在自己的嘴巴上,肖云箐想起身,发现自己动不了,这时又看见鞋子又朝自己打来,肖云箐见状忙用手挥开鞋子大喊救命。 肖云箐的喊叫及屋中的动静惊动了筱苒,筱苒让元宝过去查看。元宝自己一个不敢过去,离了筱苒住的那屋子,便转去隔壁去叫上银钏陪自己一起去。 元宝与银钏来到奶娘住的屋外,听到人被掌嘴的“啪啪~”声及“呜呜~”的声音。元宝及银钏以为是奶娘在教训人,俩人顿时害怕被迁怒不敢进去,在外头站了好一会,里面掌嘴的“啪啪~”声一直不见消停,“呜呜~”的声音到是小了很多。元宝与银钏对屋中被打的人生出了一些怜悯,对视一眼后决定硬着头皮进去劝劝,于是二人挑起门帘走进屋中。 进屋的二人看到屋中情景,吓得大声尖叫。屋中除了奶娘没有其他人,而掌嘴奶娘的元凶竟是奶娘的一只鞋子。 时茜看到有人进屋,自己都没做什么,来人就先惊声尖叫了,那尖叫声把时茜都吓着了。俗话说得好人吓人会吓死人,本来看着李戈怒打奶娘,气氛还挺好的,自己挺开心的坏人遭报应了,爽!可进来的这两丫鬟害怕恐惧及尖叫声,把气氛破坏了,再看奶娘被打的变形的嘴巴及脸,时茜突然觉得好血腥,开心不起来了。 时茜走过去拉了拉李戈,李戈虽看不到时茜的表情,可看了奶娘的惨状,虽还未解气,但想着自己妹妹在一旁看着,真把人打死了,会吓着妹妹,李戈便住了手,扔下手中的鞋子。 杨嬷嬷在两位嬷嬷的推搡下进了屋,杨嬷嬷看着门边坐在地上的元宝与银钏说:“你俩在云夫人屋里叫嚷什么?就不怕吵着云夫人,打你们一顿。”杨嬷嬷说完看向屋里,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杨嬷嬷心里咯噔一下,那趴地上该不是云夫人吧。莫非云夫人出事了? 杨嬷嬷抬脚向肖云箐走去,走了几步后停下转身对元宝与银钏说:“你们还在地上坐着做什么,赶紧起来与我一起把云夫人扶上床。” 元宝与银钏拼命摇头,还一边往门外挪。杨嬷嬷见状生气了快走了两步,走到元宝面前揪住元宝的耳朵说:“起来,再不起来,耳朵就别要了。不听话,要来何用。” 元宝哭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说:“杨嬷嬷,有鬼。是鬼打的云夫人,那鬼说不准还在那里呢?” 杨嬷嬷听了元宝的话,心里也突突,守夜的嬷嬷方才也说有鬼,但杨嬷嬷毕竟有些年纪,见得的也多,胆子要大一些。对这元宝说:“休要胡说!跟着我去把云夫人扶床上去。”说着就把元宝往前推,元宝害怕不愿走,推一下动一下。 时茜看不下去了,故意阴森森的说:“嬷嬷不怕,可自己过来看看,何苦拖着小丫鬟给你做盾牌呢,我若要动手,嬷嬷觉得这小丫鬟真能挡的住吗?多添一条人命而已。嘿嘿嘿嘿~嘻嘻嘻~” 时茜的话和阴恻恻的笑声,杨嬷嬷胆子纵是再大也被时茜吓着了。杨嬷嬷不敢留在屋中,也顾不上奶娘了,转身跑出屋。 一直在屋外观望的两嬷嬷看到杨嬷嬷跑出屋,立即转身先跑了。元宝与银钏恐惧的失了力气只能在屋中蜷缩着哭泣。时茜看着两人有些不忍,这两丫鬟与自己无仇无怨,就不吓她们了。时茜轻声说道:“别怕,你们与我无仇无怨,我不会害你们的。”说完就拉着李戈,准备离开。 元宝与银钏听了时茜的话,忙跪着朝时茜的方向磕了一个。时茜拉李戈还没走到门口,看到门帘被挑起,走进来两个女子。 时茜眼睛一挑,进来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奶娘的亲生女儿,就是那西贝郡主。时茜停下脚步李戈也停了下来,看到了仇人,时茜不想走了,留下看戏。 筱苒进屋后看了眼元宝与银钏,说:“去,把奶娘扶起来。” 元宝、银钏听了时茜的话后,已经没那么害怕了。两人对着空气拜拜了,才向肖云箐走去。筱苒看到元宝与银钏拜空气,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这屋里该不会真有那东西吧。 (题外话,日本美国为了骗人糊弄人拍摄了个吃福岛海鲜的视频,真好笑。日本美国哪里还有什么信誉,日本犯下了南京大屠杀、慰安妇、用中国百姓做活体细菌实验等罪行,而面对这些人证物证具在的事实还狡辩拒不认账,便可知日本已经无耻到没有下线了,所以日本鬼畜(鬼子、畜生)说的话都是骗人的,谁信谁是傻子。) 第125章 镇国公显灵? 元宝与银钏小心翼翼靠近肖云箐,见什么都没发生,便壮胆扶起肖云箐。元宝与银钏把肖云箐安置到床上,又给肖云箐盖上衾然后便站到一旁。筱苒见元宝与银钏扶起肖云箐后什么都没发生,胆子也大了,示意归尘扶自己过去,归尘暗暗翻了个白眼,一个奶娘生的女儿,派头倒不小,自己的娘出了事,现在还不知道怎样了,却一点不着急,还要摆排场,非要自己扶着。 筱苒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肖云箐,肖云箐的惨状让筱苒吓一跳,筱苒心中暗自盘算是谁对奶娘动手?为了什么?筱苒想不出头绪,便吩咐银钏留下照顾奶娘,然后让归尘扶自己回去,走到门口时停下吩咐元宝,让元宝跟着自己回去侍候。 银钏吓得拉住元宝,银钏不想一个人留在屋中,看着元宝快哭出来了。身为下人元宝不敢违抗郡主的命令,只能跟着回去,离去时元宝轻声安慰银钏说,鬼大人无意为难她们,让银钏莫担心。 时茜则领教了西贝郡主的冷血无情,躺在床上的可是她西贝郡主的亲娘,她却仅仅看了一眼,便离开了,甚至没提为奶娘请大夫,当真不在乎奶娘的生死? 李戈开始不知道进来的两人是什么身份?等到筱苒喊奶娘时,方知进来的两人中有一人是奶娘的亲生女儿西贝郡主,那西贝郡主很冷漠的看了一眼奶娘便离开了,真是报应。奶娘这恶奴不惜蹉跎妹妹,让自己亲生女儿冒名顶替妹妹回国公府享福,结果她女儿不管亲娘的死活,恶奴落这样的下场,痛快! 筱苒走了,无戏可看,时茜也拉着李戈紧随其离开。离了肖云箐屋的筱苒还在想打奶娘的用意及谁会干这事,筱苒想到了萧陆,会是萧陆指使人做的吗?都说越王留下的羽林卫很厉害,来无影去无踪,以一敌百,还可永生不死,因此圣上才想要得到羽林卫。 筱苒停下脚步唤:“元宝。”元宝听到忙上前应:“奴婢在,请郡主吩咐。” 筱苒开口说:“你去前院把萧管家叫来,就说本郡主让他过来有事要吩咐他去办,还有让萧陆把府医带来给奶娘治伤。快去!”元宝听了应了是,快步往前院去,元宝到二院等到萧陆,把筱苒的话告知萧陆。 而萧陆在清欢院张罗好早膳和热水却不见李戈与时茜返回,正想去一趟冒牌货那,自己身边跟着的人过来清欢院说冒牌货差婢女来传话,让管家过去听吩咐。萧陆听了与人返回自己的院子,装着刚起身的样子,洗漱后,方与元宝去筱苒现居住的院子。 萧陆在院中等候了一会,筱苒才在归尘的搀扶下走出闺房来到院中。这个院落比较小,没有多余的屋子,因此筱苒只能与萧陆在院中说话。筱苒见到萧陆,便先让萧陆吩咐一旁的府医去给奶娘治伤。筱苒盯着萧陆看,萧陆听说奶娘被打还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难道这事不是萧陆吩咐人做的? 筱苒虽没从萧陆的表情中找到破绽及线索,但也没有放下对萧陆的怀疑。毕竟在国公府里能干这事的只有萧陆萧管家了,且萧陆一直不喜奶娘,春夏秋冬日月被管家派来的侍候自己时,也有意无意的提奴大欺主的事,让自己不要太亲近奶娘太放纵奶娘。 筱苒暗骂萧陆老狐狸深藏不露,筱苒自己也不喜奶娘,虽然奶娘是自己的亲娘,但奶娘下人的身份、曾经卖唱的经历及自己生父不详的事都让筱苒极其厌恶憎恨奶娘。厌恶及憎恨让筱苒甚至希望奶娘立即去死,这样便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出身。 因此对于萧陆装作不知奶娘被打,筱苒也不甚在意。筱苒再次提出换院子的事,这次态度坚决,还把皇帝抬出来,摆上郡主的谱。筱苒说道:“若这国公府除了现今这个院子,其他院子本郡主都住不得,那本郡主也只能禀告圣上,这偌大的国公府已无本郡主的居所,本郡主只能离了国公府入住郡主府了。 只是本郡主若不住国公府了,那这国公府依照朝廷律例是要收回的。萧管家,那时你们这些人该在哪里落脚?本郡主实在不忍心,你们都是家生子自小跟随我父亲,为我萧家辛劳了一辈子,最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萧陆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说:“多谢郡主为属下这些人着想。实不相瞒,爷去的时候,已经把府里所有人的身契都放了,如今府里的人都是良籍非奴籍。大家都是感念爷及萧家的恩情自愿留下继续为国公府干活的。 爷临去前几个月就交代过府里所有人,若女公子回来,有别的去处,那我们这些人便可自行散去,各回各家各自找生活去。安家的银钱,爷也是早放过了的。” 筱苒听到萧陆的话激动的尖叫:“你说什么?府里的下人都不是奴籍了?萧陆,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你为了笼络人心,擅自决定利用掌家之权,放了他们的身契。” 萧陆大声回道:“若没有爷之命,属下不敢造次。他们的身契都是爷放的,郡主若不相信,可去官府查验。” 筱苒愤怒的大喊:“这不可能,我爹他是猪吗?蠢货,竟然干出这种蠢事。” 萧陆怒了握紧拳头大声说道:“住口!爷虽不在人世,但只要我们这些人还有一个活着,就不许任何人说爷的不是。”说完萧陆一跺脚,踩出一个坑。萧陆平复一下心情,又冷冷的说道:“郡主不想住国公府,只管与圣上去说。国公府里为何没有郡主可居住的地方,圣上或许最清楚。 这么多年户部一直拖欠爷的俸禄,不但如此爷每次出征的粮饷都要国公府补贴一部分,每次都说回头再补,却都没下文。 就连伤残军士的安家费也是爷拿的,国公府有多少家财够贴的,后面那几年爷买药治病,纳姨娘又花了不少。 国公府里也就瑶光院那个院子是好的。所以爷离世时才交代那里留给女公子居住。可偏瑶光院走水了,烧了个干净。 老夫给郡主派的人,郡主瞧不上,不让她们在跟前侍候,都打发出去了,圣上赐给郡主的人倒是在跟前侍候着,可走水了也不呼救唤人,自己到先跑了,一个到了下半夜天快亮了才回来,还贼喊抓贼污蔑人。 春夏秋冬日月为救郡主现在还伤着动不了。老夫早就想问问,南星、归尘这两丫头当日是何居心?是想让那火把国公府及国公府的人都烧光了吗?为何不呼救唤人。 她们是圣上赐给郡主,为郡主办事的,既是郡主的人,也是圣上的人,这烧国公府是郡主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 筱苒听了忙说:“管家莫是犯糊涂了,我当日就在瑶光院里,若走水的事是我的意思,难道我是要把自己也给烧死吗?” 归尘也忙帮腔说:“管家莫要多心,胡乱攀扯人。圣上把我与南星赐给郡主时,就说我与南星以后就是郡主的人,只有郡主一个主子,与宫里、圣上再无关系。 郡主也不是不相信春夏秋冬日月几位姐姐,只是奶娘与几位姐姐争宠,郡主左右为难,才把几位姐姐支出去,好劝说奶娘宽慰奶娘。 这不是为了宽慰奶娘莫与几位姐姐斗气,知道奶娘喜欢吃臻味斋的一口酥,郡主便差我去买。我赶过去时一口酥都卖没了,我这不是心急好心办了坏事,我想自己去找臻味斋做一口酥的厨娘,求他做些一口酥,这才耽搁了时间。”国公府这边不安宁,皇宫那也炸锅了。 时茜与李戈走后不久,钟粹宫殿外守着的太监、宫女就被卯时的打更声惊着从迷魂符箓中醒来。执事太监见卯时已到便唤圣上起身准备上朝。 皇帝在执事太监的呼唤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头顶着一诡异发型,吓得把人从床上踹地下。宠妃突然被踹到地上便醒了过来,抬头看到一个半边脑袋无毛而另一半脑袋有一撮发光绿毛的人,立即大声尖叫。这声尖叫,把殿外的太监、宫女惊的冲了进内殿,巡查的御林军听到声音也朝钟粹宫围了过来。 一阵人仰马翻后,皇帝才知道有人给自己与宠妃设计了新发型,当皇帝看见自己头上发光的绿毛是王八两字时,气的吐出血来。皇帝命令把钟粹宫守夜的太监及宫女杖杀,把宠妃打入冷宫。皇帝拿了块布把头包起来,返回乾清宫。 皇帝回到乾清宫,因为生气身体极度不适,宣了御医探脉,又吩咐去传旨今日不上早朝。御医探过脉,告知皇帝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御医下去开药方,这时去勤政殿传旨的太监带着噩耗回来了,勤政殿的龙椅不见了。皇帝听了吐了一大口血晕过去了。 皇帝在御医的救治下,醒了过来。龙椅都丢了,皇帝再待不住了,换了朝服,让人抬着去勤政殿。 皇帝到了勤政殿,大臣们都还没走,等皇帝走上高台,看到龙椅果然没了。昨夜守着秦政殿的御林军及太监都被押上大殿,询问之下,得到的回答都一样,昨夜他们守在殿外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期间无人来过勤政殿,他们中也无人擅离职守。 皇帝不信他们的说辞,把他们收监天牢准备严刑逼供。这时又有御林军来报,昨夜巡查的御林军有二十几个人受到攻击,耳朵被震聋了。皇帝领命把那些受到攻击的御林军带上大殿,并命令御医给这些御林军挨个查验。 御医查验完那些被攻击的御林军,发现他们的耳朵都流出少许血,但并没有完全耳聋,还能听得见,只是需要很大声才能听见。 皇帝命人询问昨夜他们怎么受到攻击的人,攻击他们的有几人?因为他们受到攻击耳朵嗡鸣声很大,想与他们说话只能大声吼。一时大殿里的大臣都被大声问询及大声的回答,震的耳朵嗡嗡的。 经过问询得到了一些信息,昨夜有人潜入皇宫,对御林军用了狮子吼,然后跑到勤政殿偷了龙椅。这些信息没让皇帝及大臣松口气,反而气氛变得更紧张了。这时有人小小声的说:“镇国公萧远山会狮子吼且力大无穷。”其实很多大臣都想这么说,连皇帝自己也想这么说。 但皇帝不敢往镇国公萧远山身上想,萧远山已经死了多年了,难道萧远山复活了?那怎么可能?若萧远山没有复活,那回来的萧远山就是鬼了。 皇帝命人再问受攻击的御林军可看见攻击他们的人,没想到御林军都说没看见,他们连人的影子都没看见。皇帝联想到自己与宠妃的发型、不翼而飞的龙椅这真是人能办到的吗?莫非真是镇国公萧远山显灵了,是因为那冒牌货吗? 皇帝见再问不出什么了,便命太监宣告退朝。皇帝决定等审问过守勤政殿的御林军及太监后,再做打算。 第126章 镇国公背锅 退朝后有些大臣悄悄的向内务府的太监打听宫里的消息。得知了昨夜皇帝留宿在钟粹宫,卯时钟粹宫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皇帝宣了御医,发落了钟粹宫守夜的太监及宫女,钟粹宫的主子舒妃也被打入冷宫了。 舒妃的父亲武安侯舒锦坤顿时面无血色晕死过去。怕受牵连的大臣们没人理会晕死过去的武安侯,都走了。武安侯的亲家户部尚书陆嵩看在女儿的份上还是悄悄的返回来,给武安侯掐人中救治弄醒了武安侯,扶着武安侯回到等在宫门外侯府的轿子里,然后催促轿夫快些把人抬回侯府。 武安侯回到家中人已经冷静下来了,在大殿上皇帝并没有对自己发难,或许女儿的事情并不会牵连到自己,但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还是要做些安排。武安侯把家中有孕的女眷及襁褓中的幼儿送到乡下避难。 十多日后,李戈与时茜去买祭祀用品准备去拜祭先祖。时茜与李戈进入纸扎铺购买祭祀用品,走的时候听到小二与掌柜说:“掌柜的,这中元节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来买香烛纸钱祭祀。”掌柜的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镇国公萧远山显灵了,那些来买香烛纸钱的在镇国公生前都得罪过镇国公,怕镇国公来找他们算账,特意来买祭品烧给镇国公,安抚镇国公的。” 时茜听了拉住李戈说:“镇国公显灵?哥,咱们回去问问掌柜是怎么一回事吧。”李戈点了点头与时茜转身回纸扎铺,这时又有三四个人走进纸扎铺,这几人直接越过时茜与李戈,走向纸扎铺掌柜。店铺里来了客人,便不好打听消息。 时茜与李戈就又转身离开,李戈让跟着的小厮把买的祭品先送回国公府,自己带着时茜去茶楼饮茶听曲。李戈与时茜来到茶楼没去雅间,而是要了一壶茶坐在大厅里听曲。正如李戈所想,镇国公显灵的事已传的沸沸扬扬,茶楼里有不少人都在议论此事。在茶楼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李戈、时茜总算弄明白,镇国公显灵的前因后果了。 皇宫乾清宫,皇帝听了大理寺卿的禀告,那些被关入天牢被严刑拷打的御林军、太监、宫女都坚持说那晚没有看见人,没有听到异响,也没有任何异常。皇帝听完也开始不由得想,难道真是镇国公萧远山回来报复自己了吗?皇帝又马上否定这个想法,萧远山死了那么久,以他的脾气变成鬼后,定会马上回来报仇,怎么可能等这么久。 一定是有人搞鬼,龙椅那么大那么沉,且守殿外的御林军、太监都没看见有人从勤政殿里出来,龙椅一定还在宫中还在勤政殿,定是用了什么玄术障眼法,扰乱人心。皇帝唤出金吾卫,命金吾卫招揽玄术高手,找出龙椅,同时命大理寺卿尽快抓住潜入皇宫毛贼否则提头来见。 大理寺卿君钰离开皇宫后很是头疼,一点线索都没有,自己去哪里找人?君钰思考一番后便有了主意,回大理寺便命属下去抓人,主要抓江湖卖艺的和一些生面孔。大理寺官差得了命令立即前往茶楼、街上抓卖艺人及生面孔。 大理寺官差前往茶楼抓人时,时茜与李戈正好在茶楼,被当成生面孔抓了押往大理寺关进大理寺监牢。跟着的小厮放了祭品返回去接李戈与时茜,赶到茶楼,刚好看到李戈与时茜被大理寺官差押回大理寺,小厮忙跑回国公府找萧陆禀告了此事,萧陆忙找李孝武与萧起商量。萧陆着急的说:“大理寺的人抓小主子与女公子,是不是他们的身份暴露?” 李孝武说:“不可能,小主子与女公子用了秘术,他们现在的样貌,你我都认不出来,那狗东西如何知道?” 萧起也说:“再说小主子与女公子的身份仅限羽林卫知道。那假货与狗东西的狗腿子被软禁在府里,那小主子与女公子的真实身份是怎么传出去?谁传出去的?” 李孝武说:“咱们先别慌,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萧陆说:“我先把羽林卫召集起来,若小主子与女公子有危险,那我就带羽林卫把小主子与女公子救出来。你们两个这些年一直在暗处,还没暴露就做接应吧。” 李孝武与萧起点头同意了,萧陆立即去安排。等萧陆召集好府里的羽林卫做好准备,派出去打听的人,也回来了。萧陆问:“可打听清楚了?大理寺的人为何带走两位公子。” 去打听消息的长循说:“打听清楚了,是大理寺卿的命令抓拿卖艺的江湖艺人与京中的生面孔,理由是这些人中有入宫刺杀圣上的刺客。” 萧陆、李孝武、萧起原来不是小主子与女公子的身份暴露,李孝武便说:“让府里的羽林卫散了吧,小主子与女公子的身份未暴露,那还不是拼的时候。 找人跑一趟大理寺,看能不能把小主子与女公子弄出来。” 时茜与李戈被带回大理寺后就被关入监牢,被抓回来的人除了李戈与时茜都在大喊冤枉。时茜此时心情却还不错,饶有情趣的打量监牢说:“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这还是第一次进牢房呢。只是这次进牢房的体验太差了,人太多,地面太脏,气味太难闻。” 李戈有点哭笑不得,自己还怕妹妹会吓着呢,得,白担心了。“哥,这里还算干净,你快过来坐。”李戈听到时茜喊自己应了一声,就朝时茜去了。李戈与时茜在牢里呆坐了一会,有官差来传话有上京本地人作保的,交了保费便可以回家,又拿来一些笔墨,让牢中人写下能为自己作保的人的地址与姓名,还要交代自己来上京做什么? 萧陆找了茶楼的掌柜,茶楼是国公府的产业,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萧陆对傅掌柜说:“你现在去大理寺把两个人捞出来。”傅掌柜便问萧陆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即是李戈与时茜的样貌。这下把萧陆给问住了,萧陆想了一下说:“这两人样貌极其普通,没有特别之处不好形容,你去的时候带着这枚玉佩,他们看见了既会与你搭讪。你就问他们奇变偶不变,他们若答符号看象限,那就是他们了。你给她们作保,就说他们是你老家来的侄子,他们到上京来,就是来看你的,不日就会归家。” 李戈与时茜若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就不能报出国公府及与国公府相关的人。因此李戈与时茜都没写保人,只交代了来上京做什么,可两人给出的关于来上京的目的竟然不一样。于是大理寺官差就把李戈与时茜单独关押,等着大理寺卿自己审问。 傅掌柜在牢房里转了一圈又圈都没人与自己搭讪,这可如何是好?或许是没见过自己,所以不信任。傅掌柜想起临行前萧路嘱咐的那句话,于是与身旁的小二演起双簧来。 傅掌柜脱下鞋子一边打小二一边说道:“让你跟着两位少爷,照看两位少爷,你是怎么照看的?如今来了这里还心不在焉,非但不帮着找少爷,还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奇变偶不变、奇变偶不变、奇变偶不变、、、” 傅掌柜连着说三遍萧陆嘱咐的那几句,还是没有人回应。付掌柜皱皱眉头,用眼神示意小二,小二心神领会便往看守牢房的官差身后躲,傅掌柜装作收不住打到官差身边。被打的官差顿时扭住傅掌柜,傅掌柜忙陪不是,一边诉说小二躲懒不尽心照顾自己的两个侄儿,害得自己的两个侄儿弄丢了,本以为是被带到大理寺了,结果一看人却不在大理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那两个可怜的侄儿在哪里?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自己如何向老家的兄弟交代,一时情急才动的手。 在傅掌柜唱作俱佳的表演下,傅掌柜成功从官差处套到话,知道有些人被带离这里单独关押了,那些单独关押的人不能简单交保费领回,也不能探视,而要等待大理寺卿审问过才能重获新生。 傅掌柜离开大理寺便匆匆赶去国公府禀告萧陆这一变故。萧陆听到李戈与时茜可能被单独关押,整个心就不好了。 时茜与李戈被单独关押,等官差走远,牢房门外没有动静时,时茜抱歉的对李戈说:“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李戈安慰着说道:“无妨,茜儿莫要自责,哥不怪你!” 时茜对着李戈说:“哥,你对我真好。我害得你被关小黑屋,你都不怪我。哥,今夜我们再次进宫闹一闹吧。不然,我担心会牵连无辜。这次进宫,我们索性打爷爷的旗号,让爷爷给咱们背一次锅,如何?” 李戈说:“不行,哥知道你带着隐身斗篷,但如今咱们在牢里,若被他们看到咱们凭空消失,后果就是咱们在宫里干的那些事情就露出行藏,会引来很多觊觎隐身斗篷的人,咱们会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时茜说:“如果有长得和咱们一模一样的人留在牢房里呢。那大理寺的官差还能发现咱们不在牢房里吗? 哥,你也听到了,明日他们就要用刑逼供,到时会死人的。如今牢房里那些卖艺的、过路的都是受了咱们的牵累呀。 若明日他们因官差用刑逼供,伤了死了,那咱们也是凶手啊。所以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们在牢里,宫里却依旧不太平,那就证明牢里的人是无辜的。” 李戈问道:“茜儿,你那真有与你我一模一样的人?” 时茜应了是,便把符人从乾坤荷包里拿了出来,李戈见时茜拿出两个纸人,忙走到牢门边给时茜望风,时茜用魔影分身把符人变成李戈与自己的模样。接着拿出隐身斗篷穿上,又把另一件隐身斗篷递给李戈。李戈穿上隐身斗篷后说:“牢房外面铁将军把门,咱们一样出不去。” 时茜回答说:“我出去把锁打开,然后咱们就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去皇宫。” 时茜与李戈离开关押自己的牢房便往外走,走到看管牢房的官差处发现要想离开大理寺牢房,还有几道门,这几道门不但上了锁还有官差守卫着。时茜心里顿时有些无语了,为什么电视剧里人越狱都那么简单,就跟逛公园玩似的,自己有隐身斗篷这么牛的外挂,越个狱竟然还这么麻烦。 时茜个人完全可以用穿墙隐身符箓穿过去,可李戈却不行。若在李戈身上用穿墙隐身符箓,那就等于把李戈碎尸了,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聚不拢李戈。时茜拉着李戈到一旁说:“哥,你等我一会,让我想想怎么出去?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这些门。”李戈不舍埋怨时茜半句,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127章 颤符箓及昏天暗地符箓 时茜想可以用迷魂符箓,让这些官差失去神智把牢门给自己打开,不过这样动静小了,今夜自己想把动静往大的整。有了,地龙翻身那动静够大了吧。不行,这动静是够大了,可弄不好会要人命的。(地龙翻身也是御土符箓,是御土符箓中的进攻符箓。)自己怎么把它给忘了,恶搞符箓中的颤符箓,中了颤符箓的人会抖个不停,再叠加昏天暗地符箓就会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师尊这些没什么破坏力的恶搞符箓有用武之地了。时茜对牢房中的官差施展了颤符箓及昏天暗地符箓。中了两种符箓的官差身体瞬间抖了起来,且眼睛看到的物体都在晃动,有人大喊:“不好了,是地龙翻身。快离开牢房,不然就被活埋了。”一官差拿起自己的佩刀及钥匙就往关押人犯的地方跑,才跑了几步,一官差拉住他说:“冯宇你往那跑?” 冯宇忙说:“冷枫,今天带回来的人还都在牢里关着呢。我给他们开门去,不然他们怎么跑出去,若跑不出去,他们都会被活埋的。” 冷枫说道:“你傻啊!现在抖的这么厉害,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再慢一些,你自己也别想跑出去了,和他们一起活埋了。快走!” 犹豫的冯宇被冷枫拉着跑了,牢里的人犯听到官差喊地龙翻身,也吓得大喊“地龙翻身,快放我们出去,我们不想被活埋。”顿时牢里喊声震天。李戈对着一旁的时茜问:“他们这是怎么了?什么地龙翻身?” 时茜回答说:“哥,我对他们用了我师尊的恶作剧,他们发癔症了。一会咱们跟在官差后面出去。”李戈应了明白,又叮嘱时茜跟在自己后面跟紧自己。 官差把通往外面的门都打开了,其中有个官差害怕的在还没有打开自己看守的那道门的情况下,就连滚带爬的抛下同伴跑了,气得那些官差大骂:“宋英杰,你混蛋,回来把门给老子打开、、、”“别他妈喊了,那货已经跑远了,现在晃的更厉害了,再不出去就出不去了、、、”,冯宇大声说“让开,我用刀把锁劈开。”其他官差听到忙侧身给冯宇让位置,时茜想早点离开,在冯宇举刀劈锁时也帮了一把,所以那锁一下就被劈成两半了,冯宇一下呆住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锁被劈开后,官差们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冷枫拉着还在发呆的冯宇说:“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时茜跟在李戈的后面随着官差出了牢房。“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跑出来?”“回大人,地龙翻身了。”、、、 离开了大理寺的时茜与李戈说:“哥,我们先回一趟国公府,今夜咱们要把动静整大一些。最好把整个皇宫都闹个鸡犬不宁,这事就咱两个肯定不行,要找些帮手。” 李戈说道:“人手倒是没问题,就是怎么让他们进入宫中?” 时茜说:“我有办法,隐身斗篷没有,但隐身粉我却有不少。”时茜学习制作隐身斗篷时,失败了几次,为不浪费材料,就都制作成隐身粉。时茜会隐身术,本以为没机会用隐身粉。 时茜与李戈赶回国公府,用了暗号敲了敲门,门房听到暗号问:“谁!”李戈用暗语回答门房,门房急忙开门心里却在想小主子与女公子不是被大理寺带走押入大理寺大牢了吗?怎么这时回国公府?会不会有诈?门房开门的手顿住了,不对,暗语是小主子与女公子这两天刚定下的,想到这房门又加快了手上开门的速度。 门房把门打开一点探出头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门房也不慌轻声说:“老虎油。” 李戈回:“找你媳妇说去。”门房听了把门一边拉大一点后说:“小主子快进来。”李戈进门后唤了声茜儿,时茜应声后吩咐门房把门关好。门房关好门后,李戈问:“萧管家现在何处?”门房回道:“管家与武侍卫、起侍卫还有浮生茶楼的傅掌柜在自己院中呢。” 李戈听了就明白看来是担心自己与妹妹的安危不能安寝,于是与时茜说:“正好,他们都在,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们商量。”时茜应了声好。 李戈与时茜来到萧陆居住的院子,萧陆与李孝武、萧起、傅掌柜正在想办法怎么把两兄妹从大理寺弄出来。“今夜必须拿出办法来,不然明日一用刑女公子是女子的身份就藏不住了,到时就更麻烦。”萧陆说道。 李戈走进屋子说:“陆叔,我与妹妹已经回来了。”说完便脱下隐身斗篷,走在李戈身后的时茜进屋后,也脱下了斗篷。兄妹俩一起现身,萧陆、李孝武、萧起看到兄妹俩,凝重的表情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轻快。萧陆说道:“小主子与女公子平安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小主子、女公子赶紧回清欢院吧,清欢院的小厨房的火,我让他们不要熄,厨房里常备着热水和点心,快回去洗洗、吃些东西。” 时茜忙说:“今夜不歇息了,有要事要办。陆叔,一会我要请你们去皇宫开锣唱戏。”时茜把自己在茶楼里听到的萧远山显灵的事告诉萧陆等人,萧陆等人听了并没有惊讶,傅掌柜的已经与他们讲过。 时茜说:“昏君让大理寺卿尽快捉拿那晚进入皇宫的刺客,大理寺卿才会捉拿那些卖艺人及在上京的生面孔。明日他们打算用刑逼供,我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别人的好。所以今夜我们就打着爷爷的旗号,去皇宫转一圈,和昏君、太监、御林军打声招呼。让他们不要随便捉人,随便诬赖人。” 接着时茜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自己手上有防身用的隐身粉,只是这隐身粉有时间限制,两个时辰后隐身粉就会慢慢失效。因为时茜用来制作隐身粉的月亮草等级不够,好在制作隐身粉的另一种材料等级够高,所以时茜制作的隐身粉勉强可以维持两个时辰的隐身效果。 用隐身粉让羽林卫隐身进入皇宫,这样可以避免与御林军正面硬刚,为节省时间,时茜会先行一步到皇宫布置传送阵法,传送阵法在皇宫那的出入口,时茜选在勤政殿外,时茜说道:“勤政殿外比较宽阔空旷,地方够大,把阵法出入口放在那比较合适,这样也方便我隐藏阵法的出入口,不然阵法开启闭合时会把周围的物品吸入阵法中。”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有法器助力,时茜的法器只有缝尸针,缝尸针只能为时茜守一个出口,因此时茜只能充当法器的角色,在阵法开启时守着阵法另一个出口。 时茜停了两分钟有接着说:“宫里的出入口选好了,咱们府里的出入口就有些麻烦。演武场哪里适合做阵法的出入口,可西贝郡主正好住在演武场边上,若我们在那搞事情,弄出的动静会让她听到。” 萧陆说:“女公子,这好办。放些迷烟再让几个嬷嬷在那盯着,就出不了差错。” 时茜想说自己可以用迷魂符箓,一边的李戈已抢先说道:“茜儿,这事就听陆叔的,用迷烟。你要布置阵法消耗肯定不小,茜儿这样会不会伤到你?” 时茜回道:“哥,你放心。阵法只在开启与闭合时会有消耗,其他时候是没有消耗的,对我没有任何伤害。隐身粉的使用时间不长,咱们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时茜转头对萧陆说:“陆叔,府里可有爷爷以前穿过的铠甲。既然要打爷爷的旗号,总要有爷爷的东西,到时让人穿上爷爷的铠甲往那一坐,准能吓那昏君与其他人一跳。要是有爷爷曾用过的武器又正好有人会使爷爷的功夫,那效果就更好了。” 萧陆还没回答,李孝武就说:“女公子,你哥会使镇国公的刀法。”时茜听了高兴的问李戈:“哥,你真会使爷爷的刀法。”李戈扶着额头说:“哥是会使那刀法但是、、、”那几米长的长刀,重几十斤,光拿着就很累人,别说舞动了,小时候被逼着练了几年之后自己就没再练了。那时李戈觉得这样的武器不适合自己,自己也不想用这样的武器与人对阵。 萧陆听了李孝武的话高兴的说:“爷在寺庙长大,没学过那刀法,国公爷总说自己的刀法后继无人了,如今小主子学了,国公爷在天有灵一定很高兴。 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小武子去爷身边侍候前,跟过国公爷,学过那刀法招式,但拿不动国公爷的刀。国公爷的刀与铠甲就放在演武场的库房里。” 这时小厮来报,西贝郡主那边处理好了。时茜便要求去演武场布置阵法,于是就一起去了演武场。到了演武场,时茜把隐身粉交给李孝武说:“叔,等我们的人都进入传送阵法后,你就把袋口解开,等所有的人你都看不见后,就可以把袋口重新扎好了。” 交代完时茜就去布置传送阵法,演武场的传送阵法布置好后,时茜召唤出小真,让小真守好这个出入口,得到小真的回应后,时茜就去武器库找李戈等人。 等时茜看到像关公用的那把大刀后说:“哥,这不会是爷爷用的那把大刀吧。” 李戈苦笑的说:“茜儿,它就是爷爷用的那把刀。” 时茜说:“哥,你没跟我说笑?”李戈很肯定的回答没有,时茜喃喃的说:“难怪人说爷爷力大无穷,这大刀看着就重,拿着都很费劲,别说舞了。哥,你能拿得动吗?” 李戈说:“这刀有八十几斤,哥拿是拿得动,但招式使不出来。” 时茜想了想,有办法,大力士符箓。不过在给李戈使用大力士符箓后,得让李戈喝些花露。时茜把大力士符箓打入李戈体内后说:“哥,你现在再试试看能不能使出招式。” 李戈依时茜所言去拿刀,这次刀很轻松的被自己拿起。李戈转头看时茜说:“茜儿,你给哥用了你师门的秘法了。” 时茜回道:“嗯,用了这秘法人就会变成大力士。”时茜说完拿出两瓶花露说:“哥,这花露给你。你一会记得喝了,不然我怕那秘术在哥体内撑不了多久。” 李戈拿过一瓶拧开递给时茜说:“给哥一瓶就好了。这瓶茜儿你喝了。” 时茜接过来,又拿出一瓶塞李戈手上说:“哥,我这还有很多。两瓶你都拿着,记得喝。这铠甲和大刀,我帮哥先拿到皇宫去。”说完时茜把镇国公的铠甲及大刀收入乾坤荷包。时茜把花露喝完后,拿出一块糖,想了一下把糖给李戈说:“哥,吃糖。”李戈轻笑说:“茜儿,自己吃吧,哥不吃。”时茜没有多解释糖的好处,把糖塞李戈嘴里,李戈轻弹时茜的额头说:“调皮。” 第128章 镇国公发威 时茜笑了笑又说:“哥,我在宫里布好阵法后,这演武场的阵法就会开启。阵法一开启你和武叔、起叔就带人进入阵法。”李戈点头说:“茜儿,哥陪你一块过去布阵吧。哥给茜儿护法。” 时茜笑着说:“不用了,哥。茜儿穿着隐身斗篷,他们看不见我的。哥,你趁着我布阵的时候,练习一下爷爷的刀法招式。一会在宫里能不能让看到的所有人都认为是爷爷在大显神威就看哥的了。” 李戈想自己确实很久没练那刀法了,确实该练一练了就没有坚持,只是一再叮嘱时茜要小心注意安全。 时茜用御风术赶到皇宫,只是一息之间。上次来的时候用了搜寻符箓,时茜的脑中有了皇宫的地图,所以很快就来到勤政殿外。到了勤政殿宫殿外,时茜发现这里的防守比上次来的时候要严密很多,暗处还埋伏了人。 等下布好阵法,自己要制造些骚乱,把这些人调虎离山了才行。时茜很快布置好传送阵法,接下来就是调虎离山了。时茜想用分身把人调走,可仔细一想觉得不行,自己功夫差,变出的分身跟自己一样也是战五渣,只能跑。这些应该不是傻子,若自己光是跑,不与他们交手,他们应该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是要引开他们,那他们就会马上回来。当然这个时间是足够自己开启阵法把人从国公府传送到这里了,可李戈却没有时间穿上铠甲。 时茜决定用颤符箓与昏天暗地符箓再布置一个阵法。时茜布置好这个阵法,便启动了。颤符箓与昏天暗地符箓的阵法一启动,时茜便感受到阵法的威力,颤抖的厉害,人想要站稳都困难,这可比用人身上时厉害多了。时茜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应该等回到传送阵法那再启动这个阵法,好像不行,隔山打牛符箓自己练的一般般,没准头。没办法慢慢挪回去吧。 时茜还没挪动两步,宫里就乱起来了,“地龙翻身了,快跑啊!”“铛铛铛”就在时茜欣赏聆听自己的杰作时,时茜看到有人朝她冲来,坏了,自己穿着隐身斗篷,来人看不见自己可不会躲避。时茜情急用御风术升空躲避,升到空中的时茜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真笨忘了自己会御风术,不一定非在地上走。 时茜决定用御风术返回传送阵法处,可很快就又出现新状况,升空是摆脱了颤符箓带来的震颤,但却进入昏天暗地符箓的区域,昏天暗地符箓导致空中有不少物品在快速交替移动。不得已时茜又回到地上,空中太危险,那速度太快,一不小心会受伤。回到地上又寸步难行,这时时茜想到了御风术与光符箓结合的瞬移符箓。 时茜立即修习瞬移符箓,很快瞬移符箓就契合归集了。时茜用瞬移符箓很快回到传送阵法处。回到勤政殿殿外,时茜观察到躲暗处的人或离开或到了明处,大家都在忙着躲避掉落乱飞的瓦片,看来方才自己御风升空的举动刺激了阵法,导致阵法升级了。只有传送阵法这没有被波及,时茜站在传送阵法中心启动传送阵法。 国公府,羽林卫、萧起、李孝武、李戈都在都在焦急等待阵法的开启。突然演武场时茜布阵的地方出现一个光圈,李戈见状说道:“阵法开启了,陆叔你留下。武叔、起叔命羽林卫进入阵法,进入阵法后即刻用隐身粉隐身。用了隐身粉后,我们就看不见彼此,就用哨声定位。”李孝武、萧起回应后,下令羽林卫进入传送阵法,所有羽林卫听到命令就走进光圈里,萧陆对李戈说:“小主子,让老仆也跟着去吧。这些年,我心里憋屈难受,我也想出出气。你放心,府里我已做好安排,不会有事。” 李戈想了一下说:“好吧,那陆叔也一起去吧。”说完李戈也走进光圈,萧陆得到李戈的同意也进了光圈,李孝武看到人都进入光圈了立即打开时茜交给自己装着隐身粉的袋子,口袋一打开,里面的隐身粉立即飞了出来,落到阵法中所有人身上,然后阵法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等所有人在自己眼前消失,李孝武就把口袋扎起来了。李孝武刚把口袋扎好,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入眼看到的东西都在晃动。 李戈与其他人也看到了,李戈忙唤了一声茜儿,时茜听到了忙回道:“哥,你们来了。” 李戈回道:“嗯!哥来了。茜儿,这外头是怎么回事?是地龙翻身?不对,方才在府里并没有异常。” 时茜笑着说:“不是地龙翻身,是我师傅整人的玩意。我把它给狗东西的家用上了。就跟我们在大理寺时那样,那时是用人身上,现在是用了阵法用在整个皇宫地界上,所以看起来比直接用人身上震撼些。” 时茜说完从乾坤荷包里拿出铠甲与大刀说:“哥,我帮你把铠甲穿上吧。”李戈应了声好,时茜用透视眼帮助李戈穿好铠甲,李戈穿铠甲拿起大刀,暗自在心里说:“还好茜儿给自己用了师门秘法,不然别说拿刀挥刀了,就这铠甲就够自己受的。”李戈在演武场看到铠甲时,发现镇国公的铠甲竟是用寒铁做的,防护性好但也很重。 时茜帮李戈穿好盔甲后说:“哥,你们在这再等一会,我设定了时间,再过一会阵法就会关闭了。” 过了十分钟,李戈说:“看着好像晃的没方才厉害了。”时茜看了看说:“阵法应该快停了。”自己设定了一炷香的时间,十五分钟应该差不多了。李戈听到了就说:“那我们出去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只有两个时辰,宫里又这么大,咱们得人手还是少了些。” 时茜突然说:“哥,也许咱们不用去找他们了。他们来了。”地龙翻身时不能滞留在建筑物密集的地方以免被倒塌的建筑砸伤或活埋了,看来人们已经具备这点常识,宫里也就勤政殿殿外最空旷,所以皇帝在御林军及金吾卫的护卫下往勤政殿这边避难。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看过去,并没看见狗东西昏君的身影。时茜说完话后也想起自己现在用着透视眼符箓,所以提前看到那狗东西往这边来了。时茜就又补充说道:“宫里就勤政殿这边有这么空旷的地方可以避难,狗东西不知道地龙翻身是假的,势必会来这里避难的。哥,咱们就在这守株待兔等着他。” 李孝武与萧武问他们是否也在此等待。时茜回道:“一起等吧。那狗东西的护卫肯定不少,我哥一个人肯定收拾不了那么多人。”时茜的话音刚落,前面御林军开路,左右太监相扶护卫,后面金吾卫垫后,把狗东西拱卫在中间的阵型出现在勤政殿李戈等人眼前,李戈握着长刀用刀柄戳了一下地面,巨大的声响让御林军、跟着的太监大喊护驾。 还在勤政殿值守的御林军与太监也向狗东西围了过去。在前面的御林军看到一件铠甲悬浮半空,铠甲的右手边赫然耸立着一把大刀。 御林军的头领大声呵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藏头露尾。”时茜听了把自己用魔音石录的鬼笑的音效放了出来。这音效一播放出来,在场的人都寒毛直竖,时茜这边能猜到是时茜搞的鬼,状态还好些。狗东西昏君那边的状态就不好了,包括昏君在内的,在心里都已经相信自己遇到鬼了。皇帝命令自己身边的总管太监到前面去,看能不能知道那鬼的来历。 徐福领命走上前去观望,看着铠甲,徐福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转而又想铠甲或许都是一个样的,于是徐福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大刀,看到大刀时,徐福惊了脱口而出:“镇国公萧远山。” 时茜听到有人喊出镇国公萧远山立即用魔音符箓模仿一个老者的声音说道:“想不到本公去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本公名号。你是哪位故旧?站出来说话,躲在他人身后做什么?”时茜没有听过镇国公的声音,因此只是随便模仿,时茜也不担心会被拆穿,镇国公死了七八年了,估计记得他声音的没几个。 如时茜所想,在场的御林军与太监都没听过镇国公的声音,细说起来也就皇帝和徐福这总管太监听过镇国公的声音,可做了亏心事心虚害怕的皇帝,哪里还能分辨出来。时茜模仿的声音与镇国公声音有所不同呢。皇帝听到来者自称镇国公怒斥:“萧远山,你想干什么?你想弑君想做乱臣贼子吗?” 时茜回道:“我想干什么?这不显而易见吗?我想搞事情。 弑君?我不想,你这昏君若死了也会变成鬼,那我不就又看到你这讨厌鬼了。 乱臣贼子?那也是被你逼得。萧家从先祖越王开始为西周为墨家安定、平乱、守土立下赫赫战功,就是如今西弥、摩柯、东莞、山国不敢越雷池半步那也是靠我们萧家的余威及帅旗镇着。 萧家男儿为西周社稷墨家江山流尽了血,你这昏君却放任一个假货欺辱我萧家真正的血脉,这如何能忍,真是棺材板都压不住我的火气,既然昏君你让我死了都不得安宁,那我就让你活的不痛快。” 皇帝听到萧远山骂自己昏君,气得大喊放肆说道:“人是你们萧家接回来,真假只有你们萧家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有你们萧家清楚。若西贝郡主是假的,那萧家便犯了欺君之罪。朕没有问罪萧家已是念萧家几代的功劳。萧远山你非但不知感恩,还诬赖起朕来。 朕是真龙天子,有真龙护身,不怕你这小鬼。御林军、金吾卫听令,把他给朕拿下。 天威不可犯,天子不论是死是活那都是天子,同样臣子不论是死是活那都是臣子,容不得你放肆。” 御林军、金吾卫听到皇帝下令,立即提刀杀向李戈,时茜压低声音快速的在李戈耳边说:哥,你要打不过就把爷爷的铠甲和大刀扔了,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你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现在不是四手是很多手,哥,你真打不过妹妹也不会笑话你的。” 李戈没好气的说:“你哥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再说现在打的可是爷爷的旗号,我真敢把盔甲脱了把长刀扔了,说不准爷爷真会来找咱们这两不肖子孙。茜儿,你一会站远点,自己小心别被误伤了。”李戈说完便提刀冲向御林军与金吾卫并大喊:“杀!”李戈喊这声杀是为了提醒自己人。在时茜与李戈说话的时候,羽林卫、萧陆、萧起及李孝武已经对冲过来的御林军及金吾卫发起进攻。 御林军、金吾卫冲向李戈才跑一半就被揍了,憋屈的事他们看不见打他们的人,不,是鬼,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那鬼打他们可狠了,拳拳到肉。那些鬼还不讲武德,哪都敢下手。御林军、金吾卫里聪明的人被打时会抱着头蜷缩着腿,保护自己的脆弱处。 第129章 玄灵道长 李戈施展镇国公的刀法打伤了很多御林军及金吾卫,加上羽林卫及萧陆他们,没一会御林军及金吾卫都躺地上了,没一个是站着的。皇帝看着被打的躺地上起不来的御林军及金吾卫,心中大骂废物,边紧张的看着向他飘来的铠甲说道:“萧远山,朕是真龙天子,你若敢伤我必遭天谴。” 李戈骂道:“你这昏君、、、” 皇帝听了大叫:“你不是萧远山,你是何方妖孽?” 李戈心想坏了,自己不能像茜儿那样发出老者的声音,李戈把心一横,反正你看不到我,我说我是谁就是谁。于是故意瓮声瓮气的说:“我不是萧远山,那你说我是谁?这西周地界上还有谁能穿上寒铁做的铠甲,提的动这刀。” 皇帝也想起一件事,寒铁具有较高的硬度和耐磨性,是纯度很高的铁矿石,是经过加工的铁矿石。而掌握寒铁这门技艺的正是萧远山,萧远山用这门技艺打造了一件寒铁铠甲献给萧云岳做五十大寿的寿礼。 那寒铁铠甲足有120公斤重,而普通的铠甲重量不过是10公斤到40公斤,40公斤的铠甲已经是重甲了,那寒铁铠甲比重甲还要重三倍,这样的铠甲穿上它别说上阵杀敌了,坐着不动也能把人累死押死。因此寿宴上看到铠甲的人都嘲笑萧远山,说萧远山不如给护国公弄一块铁板,让护国公举着铁板上阵杀敌,那还有点用,而穿不了的铠甲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萧远山听了当场穿上铠甲,与那些嘲笑讽刺的人演练,也是在那时,朝中武将才知道萧远山力大无穷,那时自己还是诚王,为了笼络萧远山,自己借着铠甲的事,与镇国公攀谈,曾仔细看过那件寒铁铠甲。 李戈靠的很近,让皇帝有条件,能仔细观看那件寒铁铠甲。皇帝仔细看过后,发现就是萧远山那件铠甲。李戈决定给皇帝一个教训,便夺过太监手里的拂尘,打了皇帝一顿。徐福见状忙跪地为皇帝讨饶,求镇国公放过皇帝。 李戈用拂尘打了皇帝后,出了口恶气,人也就大方了些,不计较了,对皇帝说:“昏君你欺辱我的后人,我就欺辱你。” 一旁的徐福忙说道:“圣上没有欺辱国公爷的后人。假货的事圣上确实不知情,只以为是你国公府故意为之,欺骗圣上,因此圣上才封他为西贝郡主。” 正当李戈想刺几句徐福时,看见又有御林军冲了进过来。李戈伸手掐住皇帝的脖子说:让御林军都停下,离开勤政殿。不准靠过来,否则我就把你带走。” 徐福看到被掐得翻白眼的皇帝,心里特别着急安抚的说道:“镇国公息怒。有事好商量。镇国公若弑君,那西周及天下都将没有镇国公及镇国公后人的立足之地。镇国公还是放开圣上吧。” 李戈想了想说道:“西贝郡主不是我国公府的血脉,不能住在国公府里,让她即刻搬离国公府。如若不然,我只能每日都来打扰圣上的。” 皇帝愤怒的说:“想要西贝郡主离开国公府,萧家需献上萧家训练羽林卫的方法及如何加工寒铁的办法。否则西贝郡主绝对不会离开国公府,她西贝郡主就是萧家血脉。” 李戈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商量的。她西贝郡主在萧府住一天,我就来宫里闹一天,直到西贝郡主搬离为止。”李戈在心里说,看谁耗得过谁。 皇帝没想到镇国公会这样回答问题,镇国公的脾气一点都没变,难道就这样僵持着吗?时间一长此事定会传出宫去让百姓及天下知道,届时定会影响自己及西周的声誉,可若答应镇国公,让西贝郡主搬离国公府,那自己不但什么都得不到,还赔上龙椅及头发。想到龙椅和头发皇帝便再次发难,让李戈把龙椅交出来。 李戈否认拿了龙椅及动了皇帝的头发。龙椅确实不是自己拿的,是茜儿拿的,剃头不是自己的主意,是茜儿的主意,而且皇帝似乎还没发现茜儿洗劫了他的私库,所以这事说什么都不能认。皇帝听了回话,有些将信将疑,镇国公这人一向敢作敢当,当年他打了先帝,先帝问他,镇国公就没否认。后来他带人给自己套上布袋子打了自己一顿,后来自己与先帝问镇国公,镇国公也不否认。 镇国公甚至大声的对先帝说:“诚王该打。萧家为西周为墨家出生入死,他却对臣的独子下绝子药,这是让萧家绝后呀。 圣上是父亲对亲生儿子下不了手,臣子明白,所以臣就自己动手为自己及吾儿讨个公道。给他套上布袋子,是臣给圣上留着颜面呢。 若此事传出去,让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知道诚王这样对待一个有功之臣,必会寒了天下百姓及大臣的心。到时圣上又该如何自处。”最后镇国公说此事就是私仇,就是一个父亲给自己及儿子讨了个公道。此事到此为止,那这事就是天知地知外加自己与圣上、诚王知道,不会外传给皇家抹黑让圣上为难。 皇帝想着过往的事情,有点相信龙椅不是镇国公拿的,自己被剃头的事也可能不是镇国公干的。不过,这事就算与镇国公无关,也得让他把龙椅给自己找回来。 于是皇帝说道:“镇国公你若把龙椅给朕找回来,那朕就替你把你亲孙女找回来。” 李戈听了冷笑说:“把臣的孙女找回来做什么?找回来让那假货继续欺负吗。流落在外日子虽不好过,但比回国公府在你这奸险小人眼皮底下讨生活好千倍万倍。” 皇帝听了恼羞成怒呵道:“萧远山你个老匹夫,你以为你死了,朕就奈何不了你了吗?朕是真龙天子,你不论生死,都是我墨家的奴才,都要听朕的。” 皇帝这话的说的很大声,时茜也听到了。时茜顿时怒了大声回到:“此时我若活着都不怕你,死了还怕你不成。奴才!你说谁是奴才?”说完时茜御水御金攻击皇帝身后的建筑,遭受到攻击的建筑物瞬间开裂,李戈往后跃,远离开裂的建筑物。徐福抱住皇帝大喊护驾,后面来支援御林军也冲向皇帝,碎裂的建筑直接化成灰落下。 皇帝及御林军看着变成飞灰的建筑,心一凉。这样的武力值,若镇国公真要弑君,把御林军及上京中所有军士都叫来也没用。这次的武力值破坏力是震惊全场,时茜看不到自己人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对着被镇住的皇帝等人说:“昏君,你再敢言语侮辱,口不择言,我就把宫里所有房子都给你拆了,就给你留宫墙,让你以后都没有片瓦遮头,你就幕天席地的待着吧。 你可别以为宫里住不了,就住别处去。你到哪,我拆到哪,我连净房都不给你留,让你露天出恭,你若想让人给你遮挡,我就把来的人都给你吊半空中。 你说自己是真龙天子,你有本事就升天上出恭去。 再不好好说话,我给你来点更狠的,我弄个寒铁裤衩给你穿上,再焊死了让你脱不下来,让你以后出恭都只能直接拉铁裤衩里。”李戈好想为妹妹叫声好,只是这样会把妹妹暴露了,只能忍着,时茜说完话,李戈接过话说:“萧家从来都不是谁家的奴才,萧家先祖曾说过,萧家以墨家为尊,是因为西周百姓俸你墨家为尊。 萧家愿为马前卒征战守土为的也是西周的百姓,若有一天,你们墨家负了西周的百姓,那萧家绝不会与墨家为伍,昏君你别想仗势欺鬼拿捏萧家。今夜言尽于此,再胡言乱语折辱萧家,就与你不客气。” 李戈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说完话吆喝声回,所有跟着的羽林卫、萧陆、萧起及李孝武都进入传送阵法宫里的出入口,而李戈也盯着皇帝及御林军倒退着进入。时茜用透视眼看着了一圈,确定沾了隐身粉的人都进入传送阵法了,等李戈倒退进入阵法后,时茜正打算启动阵法并与小真联系,让小真打开国公府的出口的时候,徐福在皇帝的授意下大声喊:“镇国公留步,老奴有句实话要说,墨家与萧家一向亲如兄弟,如今墨家有难,萧家不好袖手旁观吧。再说如今的西周仍是墨家的天下,因此若墨家出事,西周必乱,西周的百姓必会受兵祸之苦。 镇国公说萧家是西周百姓的马前卒,那还忘镇国公把丢了的龙椅找回来,以安定西周局势,以免包藏祸心的人生事起兵祸。” 时茜说道:“那昏君不是让大理寺卿严查了吗?一事不烦二主,哪有老夫什么事。那大理寺卿捉拿了那么些人,用不了多久这事也该传开了。 老夫现在是鬼,国公府里的那个是个假货又不是老夫的亲孙女,老夫为什么要管他人的死活呢。而且老夫连亲孙女都护不了,那还有心思能力做其他。墨家要出事那就出呗,西周要乱那就乱呗,反正我亲孙女萧家也享受不到实惠。墨家与萧家不是亲如兄弟吗,若墨家出事了西周乱了,那正好墨家的子孙也能品尝我那孙女受的罪,这叫有难同当,挺好的。” 徐福听了这话竟无言以对,皇帝听了也急了。镇国公死了比活着时还难缠且武力值更强,想拿捏他还拿捏不住。倒不如把他的亲孙女找回来攥手里,也可以让镇国公投鼠忌器,于是皇帝便说:“朕封你亲孙女为正一品郡主,贞谨伯爵食邑三千户,亲兵一千人。” 时茜开口想怼谁稀罕,李戈轻唤:“茜儿,应下此事,那龙椅还它。茜儿,若想要龙椅,哥以后亲自给你做一把,这昏君坐过的东西咱不要,晦气。” 时茜想了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光明正大走到人前的身份,不然怎么完成布施,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却还什么都没做呢。于是时茜回道:“三天后,把册封圣旨送到国公府。只要我亲孙女接了圣旨受封,我自会给你找回龙椅。” 皇帝觉得正合心意,自己还有三天时间,三天后金吾卫及燕王应该能带玄灵道长返回上京了。玄灵道长或许能制住萧远山,只要玄灵道长能制住萧远山,那就不用给什么封号了,不但如此还能把今夜之仇报了。皇帝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光圈,一闪之后镇国公的铠甲及大刀便消失了。 时茜送走李戈他们又等了十分钟,才与小真联络,从小真那了解所有人已离开阵法,时茜便收了勤政殿外的阵法,收了阵法后时茜便御风离开皇宫。 第130章 契合法器—地天 李戈等人回到国公府不久,隐身粉的效果慢慢褪去,众人一点一点的显现,有的先露出脑袋,有的先露四肢,还有的先露出一张脸,人人都觉得好神奇,忍不住相互之间取笑玩闹。 李戈在李孝武及萧陆的帮助下脱下铠甲。铠甲被脱下后萧陆发现李戈里面没有穿藤甲便直接穿上寒铁铠甲,心里一惊忙说:“小主子,你没伤着吧?这寒铁铠甲不能直接穿上的,里面除了穿件厚棉衣还要穿上藤甲保护,以免磨伤。女公子,不知道这事,我们竟也忘了提醒了。” 李孝武也看到了心里也急,忙上李戈脱下衣服,让自己看看伤的重不重。李戈笑着安抚说:“陆叔、武叔莫急,我没有受伤。”说着解开上衣露出胸膛,萧陆、李孝武看李戈胸膛、后背皮肤完好无损,便很是惊讶。 李戈就把道袍的好处告知他们,萧陆与李孝武拿过李戈解下的道袍仔细观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李戈没穿藤甲只穿这道袍便把铠甲穿上,如今全身肌肤完好,便知道这道袍不是凡品。 李戈把衣服穿好就赶回清欢院,进入清欢院后,李戈便喊了声茜儿,却迟迟没有回应,李戈心想难道茜儿还没回来,不能够吧,自己在演武场待了很久才回清欢院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李戈想着便往外走,打算去牵马去往皇宫方向路上寻找。 时茜其实已经回到清欢院了,只是不方便回话,听到李戈喊自己,自己又不方便回话,便让映日去告诉李戈,自己回来了。 映日领命出了时茜住的屋,看到匆忙往外走的李戈忙喊:“小主子。” 李戈听到有人喊自己停住脚步,看向声音的方向见到映日说:“你是映日吧。” 映日来到李戈面前行礼后说:“回小主子话,奴婢正是映日。映日奉女公子之命,来给小主子传话,女公子已经平安回府了,小主子莫要担心。” 李戈听了忙说:“你们女公子真回来了?” 映日说:“是,女公子回来了,现在洗漱更衣,不方便回小主子的,怕小主子担心,便让奴婢来宽小主子的心。” 李戈说:“妹妹平安回来就好,映日你回去照顾女公子吧,顺便问问女公子早膳想吃什么?问了之后差人来告诉我,我现在去厨房哪里命人准备早膳。” 映日应了是转身回时茜那里,映日把李戈的话告诉时茜,时茜告诉映日不拘什么拿个四五样过来,不要拿的太多,免得浪费。 映日得了时茜的话,出了清欢院找了听差跑腿的小厮,把话带去厨房转告李戈。 时茜在李戈陪同下吃了早膳,便回屋休息了。时茜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时茜起身洗漱后对在一旁侍候的春杏、映日、净月说:“我要打坐修习,你们不必理会我,若有人来也不要吵我。”春杏等人忙应了是,时茜听了三人的回应就开始打坐了修习起来。 时茜远行自己的小周天,还好自己的灵力还很充裕,木系灵根又长大不少。在灵根气海里修习的时茜突然感受到一股很强的灵力,这种感觉就像缝尸针出现时那样,是一种呼唤在等待自己的回应,时茜回应着呼唤,同时找寻它的位置,很快时茜便在神识里看到它的全貌,看起来像浑天仪。它身边围绕着不少符箓,颤符箓、昏天暗地符箓、移山填海符箓、天崩地裂符箓、翻天覆地符箓等,要想契合它必须把这些符箓都契合了。于是时茜便开始修习后两种符箓即天崩地裂及翻天覆地,前面的三种符箓时茜已经契合了。 时茜很快契合天崩地裂及翻天覆地两符箓,两符箓契合归集后,那像浑天仪的东西立即从深处来到时茜的面前,一个童声响起:“主人你好!我叫地天也叫地龙之魂。”时茜心情变得很好,自己又了一件法器,时茜回道:“地天,那以后我称呼你小天或小龙,你觉得如何?” 地天回应道:“小天,我喜欢主人叫我小天。” 时茜说:“好的,以后就叫你小天。小天,现在能让我好好认识一下你吗?小天,你来告诉我你的能力及本领,如何?” 小天回道:“好的主人,主人方才围绕在小天周边的符箓都与小天的能力及本领有关哦。第一小天可以控制地龙翻身,第二小天可以让天地互换位置,第三即使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对小主人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哦。” 时茜说:“小天,可以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小天说道:“好的主人,小天可以控制地龙翻身,所以若小主子不希望地龙翻身伤人性命,那主人可以用小天把地龙翻身的力量收走,而与敌对战时,小主人若想使用地龙翻身对敌又不想祸及无辜,小天可以做到只在敌手位置实施地龙翻身而不波及其他地方。而且由地龙翻身引起的火灾、海啸,小天也可以控制并使用哦。” 时茜听到这忙问:“那雪崩、泥石流等灾害,小天是否也可以控制?” 时茜听到地天很肯定的回答:“小天能控制雪崩及泥石流,但小天无法制造出雪及泥石流。” 时茜听了又问:“第二个让天地互换位置,又是什么意思呢?” 地天便接着说:“小天可以制造出平行空间,且每个空间都一模一样。那原来的空间就会变成脚下有一个空间,头上还有一个空间。原来的空间脚下就成下面一层空间的天,头顶就成上一层空间的地了。” 时茜听了忙又问了小天平行空间可有什么禁忌?是否安全?能维持多久? 小天回答:“平行空间是小天制造的,而小天是跟着小主人的,小主人在小天就在,那平行空间也就在。小主人也可炼制地阶符箓法器代替自己与小天守护平行空间,那样就算小主人带着小天走了,那天阶符箓还能让平行空间再维持几百年。” 时茜问道:“那小天的第三种能力及本事又是何解?” 小天接着说:“即使天塌地陷,小主人也能如履平地。小主人走过的地方一切灾难都会停止,裂开的地面会重新闭合,地陷的坑会重新填平,且能遇水搭桥逢山开路。” 时茜听完后与小天说道:“小天你制造一个平行空间需要多久的时间?” 小天回答道:“这需要看小主人要小天制造多大的平行空间了。” 时茜便说:“国公府,我需要小天制造与国公府一般大的平行空间。” 小天没有立即回答时茜的话,停了五分钟后才说道:“国公府是七进院,若不算外院就是五进院。七进院是90亩,五进院是六十几亩,不到一百亩,半天的时间足够。小主人若需要,小天现在就可以开始,天亮之前就能完成。” 时茜说道:“小天,不忙动手。我还需要与国公府其他人商量。明日或最迟后日小天再动手。” 时茜把小天归集于地灵根处,便退出神识结束修习打坐。时茜睁开眼睛看到天已经黑透了,映日与净月在屋中陪着自己问道:“映日,现在是什么时辰?”映日听到时茜的话,忙拿起桌上的烛台向时茜走来,一边走边回话说:“已经是亥时了,女公子这次修习的时间有些长了。以后莫要这样,小主人知道女公子修习,错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如今还守在外头不肯回去歇息呢。时茜听了忙说:“你们不劝劝他吗?这夜里有露水,他在外头淋了露水会生病的。” 说完时茜便出门去找李戈,走出屋门,时茜便看到李戈了,还好,李戈虽在屋外,却在屋檐下,没有淋露水。时茜轻声唤道:“哥,你怎么还在这里,都亥时了,该休息了。” 李戈听了说:“茜儿也知道亥时了,你晚饭还没用呢。哥命人在小厨房里给你温着晚食呢,茜儿回屋里等着,哥去给你取来,让映日她们侍候茜儿用晚食。” 时茜应了后又说了声谢谢哥。李戈听了说道:“茜儿,你是我的妹妹。哥照顾好你是应该的,茜儿是把哥当外人了,这有什么好谢的。” 吃了晚食,时茜还没睡意,李戈便在一旁作陪。时茜与李戈说:“哥,你会弹琴吗?我看到父亲书房里有一把好琴,是云杉做的呢。” 李戈说道:“你哥我是读书人,当然会弹琴了。茜儿是想听人弹琴吗?那哥给茜儿弹上一曲。”二人来到书房,李戈坐到琴前,试了音调,就开始弹奏起来。时茜听到熟悉的曲调有些惊讶,等李戈弹奏结束,时茜夸赞道:“哥,你可真厉害。甜蜜蜜那首曲子,你只听了一次,就能弹奏出来。” 李戈笑着说:“主要是曲子好听且以前从未听过,因此印象深刻才记住了。不止这首甜蜜蜜我没听过,茜儿你给老鸨的那些曲子我以前都没听过。” 时茜说道:“哥,你没听过也不奇怪。武叔担心哥被人认出来,让哥深居简出,哥怎么会有机会知道这些?” 李戈说:“武叔只是不让我出门,但不会把我耳朵、眼睛堵起来,外面发生的事,武叔都会说给我听,且武叔会亲自带着我去看去听。” 时茜又说:“武叔真是用心良苦啊。说起老鸨,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李戈问:“何事?” 时茜说:“父亲买下的那个妓院,房契可还在府中。” 李戈听了忙说:“不行不行,茜儿,你可不能碰那生意有损阴德。” 时茜说道:“哥,你怎么知道我打算用它做生意呢?” 李戈说道:“茜儿,不管你想做什么生意,哥都支持你。唯独这门生意做不得。” 时茜不解的问:“哥,为什么呀?我为什么不能做卖酒的生意?” 李戈说道:“卖酒?茜儿是想把父亲买下的妓院拿来卖酒?” 时茜说道:“对呀,不可以吗?”把那妓院改成酒庄,就叫醉红尘,时茜把自己的想法与李戈说,李戈想了一下说:“卖酒,这生意茜儿可以做,可这酒,货从何而来是个问题。粮食金贵,这白酒可不好弄,白酒都直接供给宫里或贵人们。” 时茜说道:“哥,我打算自己酿酒。” 李戈忙问:“茜儿,你会酿酒?” 时茜点了点头说:“而且我会酿的酒可多了,到时不愁没酒没货。哥,咱们弄的酒庄不但可以喝酒,还能唱曲、听曲、看表演。” 李戈说:“听着还不错,明日哥问问陆叔,看房契还在不在。若房契还在咱们就去看看。” 时茜说:“明日不行,后日再去看房子。” 李戈说:“明日茜儿有什么事吗?” 时茜说:“夜深了,哥,回去歇息吧。明日叫上陆叔、武叔、起叔咱们再说。”李戈点了点头,送时茜回屋后,李戈才回自己的屋子。 第131章 创建平行空间 第二日,吃了早膳时茜与李戈让萧陆把李孝武、萧起及府中羽林卫统领长安、长宁叫到书房议事。人到齐后,李戈说道:“茜儿,让昏君三日后到国公府颁册封妹妹为正一品郡主贞谨伯爵的圣旨。我担心那昏君册封当日会使手段害妹妹,因此把几位叔叔请来,拿个主意商量个章程。” 萧陆说道:“长林、长秦已经回边军去,他们回到边军就会把小主子及女公子、冒牌货之间事情的缘由及来龙去脉告知萧家军中的羽林卫,而长平会转告萧司及百花寨的羽林卫。” 萧起接着说:“长空、长隆、长禄负责知会在西周各地国公府的镖局、商行、农庄等产业的羽林卫。” 萧起说完李孝武说:“潍州那边出了点小状况。我那管家是皇家的人,因此我命府中小厮等他回到潍州府中,就把他拿下关押。府中的小厮听命把管家拿下了,挑了手筋脚筋关到府中地牢,没想到当天夜里管家身边的小丫头带人把管家救走了。府里的小厮发现管家不见后就带人在城门及路口、码头搜查,目前还没有管家的消息。” 萧起等人立即问李孝武他那管家可知道李戈的真实身份。李孝武说:“小主子是夫人在外养病时生下的,知道的小主子身份的人不多,除了我就是萧陆知道。 小主子出生没多久,夫人又犯病了总说有人要害小主子让爷把小主子藏起来,为了保护小主子,也为了让夫人安心,小主子出生才七八天,爷就让我把小主子抱走了。小主子的外家除了夫人及小主子的外祖母,小主子的外祖父及舅舅都以为小主子死了。 那管家是我到潍州七八年后才到我身边的,小主子身边侍候的人,我都很小心只用农庄里的萧家军后代,三代可查,身份无疑的才能去小主子身边侍候。这些人虽近身侍候小主子,但并不知小主子真实身份。” 李戈说:“武叔,让小厮们找到管家后就杀了,不留活口,他身边的小丫鬟也不留活口。”李孝武应了是。 萧陆等李戈与李孝武说完后接着说:“后日若那昏君要对女公子下手,就让府中羽林卫把宣旨的太监及御林军拿下,然后杀了奶娘及冒牌货,再从密道出城离开上京去边境,再去西且弥。女公子离上京去西且弥,爷在世时就做好了安排,一路上都会有羽林卫接应保护。” 时茜听了说道:“就是要走,也要和昏君算完账再走。这昏君还欠着爹的俸禄呢。还有既然咱们萧家不跟他干了,那就不能再让他打萧家的旗号了,咱们萧家的帅旗要撤下来。还要让西周的百姓知道他对父亲及萧家都干了些什么事,咱们萧家可不背黑锅,所以咱们现在还不能离开西周。 我这有个办法,我说出来哥与几位叔叔参详参详。” 萧陆等人同声说:“女公子请讲,属下洗耳恭听。” 时茜说道:“我要在国公府里设置阵法,阵法设置好后,国公府会多出两个如国公府一样大的平行空间。这样一来,即使昏君的人冲入国公府,也找不到我们,更别提抓我们了。只要我活着,平行空间就不会有危险,也不用担心食物和水会短缺,我们可以自给自足的,利用一个空间来种植食物就行了。 我们留在上京,能让昏君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他睡觉都要睁着眼睛。咱们高兴或不高兴都可以跑宫里折腾他一番。” 时茜说完所有的人都开心的哈哈大笑,李戈止住笑说:“茜儿,这办法好。昏君如此欺负我们萧家,咱们就要好好折腾他出了这口气,几位叔叔觉得茜儿这法子如何呢?” 萧陆、李孝武忙说好,妙!于是时茜说:“既然哥哥与叔叔们也觉得好,那茜儿今天就开始布阵。陆叔,布阵的时候会有些动静,陆叔你转告其他人,安抚他们,不要担心害怕。” 萧陆说道:“女公子放心,留在府中的人都见过大世面的,遇事绝不会慌里慌张。” 时茜听了就说:“那现在便请陆叔去安排一下吧。” 李戈说道:“茜儿,你现在就要布阵?” 时茜回道:“嗯,哥,阵法早布置好,我也能早安心一些。”时茜方才又感应到乌鸦嘴符箓的闪动了,比以往闪动的更厉害,那是不是说这次的对手比以往的要厉害呢。乌鸦嘴符箓闪了闪,时茜停了几秒后,在心里对乌鸦嘴符箓说:“你是在回应我方才的想法吗?”乌鸦嘴符箓又闪了闪,时茜心情大好,回应乌鸦嘴符箓明白收到。 李戈看着时茜扬起的嘴角说:“茜儿,你在想什么这么高兴?”妹妹不会是想她的某个师兄吧,肯定不是。 时茜听到李戈的话说:“哥,我在想布阵的事及阵法布好后怎么收拾昏君的事。明日昏君若安安分分的把册封圣旨送来,那咱们就和和气气的与他沟通解决萧家及我的事情。 若他给我们使绊子,那咱们就给他挖坑,让他摔坑里,摔他个半身不遂。 哥,我准备一下,等会陆叔一安排好,我便开始布阵。” 李戈忙说:“不急,布阵所需时间应该不短。茜儿,还是用些点心再布阵,可不能又饿肚子做事。” 时茜说:“好的,哥。”李戈点了时茜的额头一下,起身去给时茜张罗吃食。李戈走出去后,时茜在神识里召唤小天,小天回应了时茜。时茜对小天说道:“小天,你准备准备,一会开始,在国公府创造平行空间。” 地天回道:“好的,小主人。小天现在就开始抽取创造平行空间所需的灵力。” 时茜忙问:“小天,你先等一等。小天你创造平行空间需要从我的灵根气海里抽取灵力。” 地天回答:“是的,小主人。创造平行空间需要五系灵力,不然创造出来的平行空间就不能住活人活物,只能储存东西。小主人,若只打算用创造出来的平行空间储物,那小天可以少抽取一些灵力。” 时茜心想,这天下果然没有免费午餐。时茜问小天说:“创建像国公府这么大的平行空间需要多少灵力?” 小天回到:“需要抽取小主人现在灵力的三分之一哦。” 时茜扶额这么多,自己还没开始布施呢,就先消耗三分之一的灵力,这不行啊。神识里的小天感受到时茜所想,便说道:“小主人,你有木系灵根,消耗的这些灵力,可以在五十年内补回来。而创造的平行空间小主人只需要投入一次灵力,就可以使用五百年,若平行空间里有了生命力和活力,再炼制符箓代替我与小主人,那使用时间还可以延长至千年。” 时茜忙说道:“需要五十年这么久啊!小天,有没有不需要灵力又可以创造平行空间的办法呢?” 小天回答:“没有不需要灵力的又可以创造平行空间的办法。不过,小天有节省灵力又可行的办法。” 时茜一听有门,便问小天是什么办法。小天说道:“小天说的办法就是把福瓜作为上层空间,至于下层的空间,小天可以向下米然后挖出一个空间来,不过这样的话,地下那个空间的土地会很贫瘠,需要养护三年时间方可种植作物。如果小主人用土系灵石和木系灵石养护土地,那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时茜来了兴致说:“地下米,那里还会有氧气吗?人在那里还能呼吸吗?那里会不会没有光,看不见太阳、月亮。” 小天说道:“小天会把地下的空间与国公府、福瓜连在一块。这样地下的空间与外面就一模一样,人及活物在哪里不会有什么不适感。要说与外面有什么不同的话,那里的气温变化不大,会常年维持一个温度。” 时茜觉得这样挺好的,于是又问小天:“这么做需要消耗多少灵力?以后福瓜是否还能收回,还是说福瓜要永远在这里?” 小天回答:“这样做不是创造平行空间,因此消耗的灵力只是小主人使用一次天阶符箓消耗的灵力。 小主人想收回福瓜的时候就可以收回福瓜,不会对国公府及地下那个空间有太大的影响。” 时茜看到李戈回来了便暂时停止与小天的交流,李戈端着点心走向时茜说:“茜儿,哥给你拿了几样小吃。”到这里一段时间了,时茜发现这里的点心种类很少,且都很甜腻。时茜并不喜欢,李戈也注意到了,所以选了几样时茜会吃的小吃。时茜拿了一个米糕递给李戈后,自己拿了一个吃了起来。李戈见时茜吃了便笑了说:“味道还可以吗?哥让厨房少放糖了,还有这蒸糕,哥让厨房按茜儿说的做的,茜儿一会尝尝好不好吃。” 时茜笑着应:“好,哥你也吃。哥,我想些事情,你先别与我说话。”李戈应了一声,时茜便又与小天在神识里交谈起来。 时茜问小天:“小天,你说影响不大,这么说还是有影响的。有什么样的影响,你说详细一些。” 小天回答:“主要的影响是地下空间的大小。若地下的空间只有国公府那么大,那就没有影响。若以国公府为中心向四周扩张1000米,这样的面积影响也不大,可再多就不行了,超出这个范围的,没有福瓜的情况下,人与活物就会没法呼吸。有福瓜的情况下,地下的空间可以扩张到福瓜那么大。” 时茜听完顿时有主意了,时茜与小天说:“小天一会地下的空间就是以国公府为中心半径600米的圆。”小天回答:“好的,小主人。” 时茜接着又说:“小天,把福瓜与国公府地下空间连在一起后,我要进入福瓜,是不是只能从国公府进入了。” 小天回答:“小主人还可以通过小天进入福瓜。小主人通过小天进入福瓜,比以往直接进入福瓜更为安全。小天是小主人的法器,小主人想进入福瓜时,就把召唤小天出来,进入福瓜后再把小天召唤回去,就不会留下痕迹。 而以前小主人进入福瓜后不能收回福瓜,福瓜留在外面,别人只要找到福瓜,再用灵力冲击小主人的阵法就能闯进福瓜里。福瓜与国公府、地下空间连在一起后,别人想找到它就必须破了三者的联系。否则找不到它的。想要破这三者的联系,就必须毁了小天,小主人会保护小天的对不对?” 时茜坚定的说:“那是当然。”小天听到时茜的回答也高兴的回应自己也会保护小主人的。 第132章 地都及天上人间 时茜吃完一块米糕的时候,萧陆也回来了。时茜便又再次停下与小天的交谈。萧陆与时茜说:“女公子,老仆已经吩咐下去了,不管等会发生什么事,府中所有人都不得慌乱、喧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茜听了便说:“陆叔辛苦你了!哥,我现在要开始布阵,你给我护法,不要让人打扰我。” 李戈说道:“茜儿放心交给哥,哥一定会好好给你护法,不会让人打扰茜儿。”说完李戈与萧陆退出书房来到外面,李戈把房门关上后,对萧陆说:“让羽林卫把书房围起来。”萧陆应了是便下去安排,李戈则守在书房门外,紧盯房门。 时茜在李戈、萧陆退出书房后,时茜便召唤小天,感应到召唤的小天很快出现在房中时茜的面前。时茜对小天说道:“小天,现在就开始吧。先挖出地下的空间。”小天应了是,便在房中消失。时茜盘腿坐地下,一缕神识追随小天向地底米处前进。 “小主人,我们已到达地底米处了。”小天说道。时茜听了小天的话说:“那就开始挖掘空间吧。挖出的土方就先放入福瓜里吧。”小天回应了是,便开始挖掘,小天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小天便告诉时茜挖好了。于是时茜与小天便返回地上,书房中的时茜睁开眼睛站起身时,小天也紧跟着现身书房。时茜对着眼前的小天说:“地底的空间弄好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福瓜、国公府、地下空间连在一起。” 小天的童音在时茜脑中响起:“是的,小主人。小主人,现在请把福瓜交给小天吧。” 时茜听了把福瓜摘下,递到悬浮在自己眼前的小天跟前,一道光闪过,福瓜吸入小天里,小天外圈的圆便开始快速运转,时茜脑中响起小天的童音:“小主人,一会会有些震动颠簸,小主人要站稳了,别摔着了。” 小天说完过了一刻钟,时茜便感觉到了震动,这种震动比颤符箓要轻很多,震动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停下,紧接着小天的声音响起:“小主人,阵法已经成。福瓜、国公府、地底空间三者已连一起。小主人,想把出入口设在哪里?地底空间,小主人需要另赐名吗?” 时茜说道:“这个院子设计一个出入口,小天出入口的数量是否有限制。” 小天回答说:“出入口的数量做限制比较好,不要超过五个,否则会加大灵力的消耗,灵力消耗加大,就会让三者联系不稳,阵法使用的时限就会缩短。” 时茜听了又问:“小天,通过你,是不是不管人在何处都能随意出入福瓜、国公府、地底空间。”小天回答是的,时茜听到小天的回答说:“除了这里这个出入口,再设置两个出入口,位置等与我哥、管家商量后再做决定。地底空间就称地都吧,福瓜也换个称谓,福瓜在这里就叫天上人间。” 小天回答:“好的,小主人。”然后又说:“小主人,天上人间里已经开垦的土地、木屋及阵眼可要做隐藏限制。天上人间的阵眼做隐藏限制比较好,以后天上人间出入的人多了,若有心无心坏了天上人间的阵眼,那天上人间就毁了。” 时茜忙说:“还好,小天你提醒我。我都没注意这个,天上人间阵眼、木屋、及周边三千亩土地都做隐藏限制,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里。”小天应是,时茜与小天的交谈告于段落,时茜走到门边把门打开,李戈看到打开门的时茜说:“茜儿,忙完了。” 时茜轻笑说道:“嗯,忙完了。”时茜看向院中萧陆、萧起、李孝武等人都没走都在院中守着,于是时茜说:“哥,几位叔叔,我们到书房里说话。”说完便转身往回走了,李戈等人跟着进入书房,时茜已在主位右边坐下,李戈径直走向主位,李戈坐下后,便让萧陆等人也坐下,所有人坐好后,李戈开口说道:“茜儿,你要与我们说什么?” 时茜说道:“阵法已经布好了,现在国公府这里多了两处地方,一处是地都,一处是天上人间。要进出这两处地方就要有出入口,出入口设三处,清欢院书房这里有一处,还有两处,茜儿希望哥与叔叔们商量设在哪里好?定下位置,茜儿好把出入口设置好,方便我们自己人出入这地都及天上人间。” 李戈说:“地都、天上人间,茜儿这名起不错。另两处出入口,有一处一定要设在瑶光院的,还有一处就设在演武场吧。”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知道李戈要把一处出入口设在瑶光院的用意说:“哥,瑶光院就不用设出入口了,阵法是我设的,我若要进地都与天上人间随时随地都能进,不受限制。但他人只能从出入口进。” 李戈听了想了一会说:“那另外一处就设在二门处吧。茜儿,这出入口要做好隐蔽,不能让人发现。” 时茜说道:“哥,你放心,出入口不启动时,别人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的。”时茜说完拿出三块铁牌子,铁牌子上刻着地天的样子说:“这是阵法出入口启动密钥,拿着它才能让阵法出入口显现出来,然后再用它启动出入口,进入地都或天上人间。” 时茜一边在脑中让小天去设置另外两个出入口,一边把一块铁牌递给李戈。李戈接过铁牌,铁牌上刻着一个圆球一样的图形。时茜交代完小天去设置出入口后,对着李戈说:“哥,我现在教你与几位叔叔怎么使用阵法密钥。” 时茜拿着另一块铁牌走到书房中央站定,然后李戈看到时茜站着的位置地面出现光圈紧接着铁牌上图案便浮现了。书房里其他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站起身来观望,时茜回身说:“哥,你靠近一些看我怎么做。一会你也按我的方法去做。”李戈听了快步走到时茜身旁,时茜等李戈来到自己身旁后说:“哥,你看到这个与铁牌上一样的图案了吧,这是地天。用手点一下地天,就会出现三个选项,一个是眼睛一个是掌纹一个是脸部骨骼轮廓,这都是无法作假的。在阵法完成后,国公府里所有人的这三样信息都在地天里了。 这三个选项随便选一项就行,选择眼睛就把眼睛正对地天图案,选择掌纹就把手张开按压地天图案,选择脸部骨骼轮廓就脸正对地天,等地天确认你的身份没有错后,铁牌就会亮起这时就可以说出你要去的地方了。”时茜说完点了眼睛,地天扫了一下眼睛,接着时茜手中的铁牌亮起,时茜对李戈说:“哥,你离开光圈,一会你再带叔叔们下来。”李戈听了走出了光圈,时茜等李戈离开光圈后说:“地都。”一束光闪过,时茜便消失了,地上的光圈也没了。 萧陆等人围到时茜方才站的位置直说神奇,萧陆说道:“小主人,真是神迹。这地上什么都没有。”李戈应声说道:“咱们现在就去地都找茜儿。让开一些让我过去。”李戈走到时茜方才的位置,一站定地上光圈便亮起了,李戈像时茜那样操作,很快几人便在房中消失。眨眼的功夫,李戈等人就出现在一个空旷荒凉的地方。 李戈唤了一声背对着他站着的时茜,时茜转身应声说:“哥、陆叔、武叔、起叔你们来了。我能力有限所以这里有些空旷、荒凉。” 李戈听了忙说:“茜儿已经很厉害了,比很多人都厉害。这样挺好的,要是什么茜儿都做好了,哥岂不是没用武之地,那哥会自卑的。哥会画房子的图样,茜儿想要什么样的房子告诉哥,哥给茜儿在这建个大房子。” 时茜听了开心笑了一会说:“那一会上去后,我告诉哥要什么样的房子,哥先把图样画出来,至于建房子吗,不急。哥,这地要养,咱们让人把马粪、草木灰等送到这肥肥土吧。”李戈应了是便与萧陆说,让萧陆着人去办,萧陆说他不擅农事,到时可以去农庄里找几个雇农来办。李戈听了说:“那这事还是先放着吧。茜儿,如今府里事多,过一阵子,消停些再让他们来如何?”时茜心想这事需要时间急不得,点头同意了,看过地都,时茜提议到天上人间去看看 李戈准备启动阵法出入口时,李孝武按耐不住提出能不能让自己试试,萧陆、萧起听了也说自己也想尝试一下。于是时茜又拿出几块铁牌给他们一人一块,萧陆等人拿到铁牌兴致很高,时茜觉得他们像刚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其实这个跟坐电梯一样,所以时茜没法体会他们的快乐。 李戈其实也想玩,可看妹妹对此并无兴趣,李戈为了维护在妹妹心里哥哥的形象,只能端着,等妹妹回去休息了,自己再来玩。时茜不知道李戈的想法,与李戈来到天上人间。李戈看着大片田地及田地里的作物、果树说:“这里可比地都大多了,且这里竟然已有田地了,这地里还种了作物。”李戈欣喜的摘下来一稻穗说:“茜儿,你看这稻子好沉。”摘了一颗谷子放嘴里咀嚼后吐出来又说:“这谷子很是香甜,已经成熟可以采收了。” 时茜在心里说,福瓜的灵力增加了,因此作物生长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这些稻谷成熟时间比预期的又快了半个月。李戈没听到时茜的回应,看向时茜,见时茜看着稻子发呆说:“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回道:“没什么,哥。我就是没想到这里还有稻子。”李戈笑着说:“这是上天赐给妹妹的福气,除了稻子还有不少好东西呢。”李戈说完又四处转转看看,当看到时茜弄的水利给水设施时,又是一阵惊叹,在水车那里观察研究了很久。“快看,这里竟然还有稻子。而且稻穗很沉呀!”“你快看看稻田里有鱼。”、、、 时茜听到稻田里有鱼时,想起自己在稻田里养鱼,对观察水车水路的李戈说:“哥,咱们抓鱼去。我想吃鱼了,我听说稻田里养的禾花鱼可好吃了。”李戈了笑着说:“好,哥给你抓鱼去。”走了几步后李戈说:“这稻子还没收,这鱼怕是不好抓,且这天色也不早。”时茜听了也没非要抓鱼,对了自己除了放了鱼,还放了螃蟹、泥鳅等说:“哥,我听人说这稻田里除了能养鱼,还能养蟹呢。你说这田里有没有螃蟹,咱们弄个蟹笼抓螃蟹如何。” 李戈说道:“这蟹笼是什么?怎么做?” 时茜说:“我见过,一会让陆叔找几个手巧的做几出来,到时哥就知道是什么了。”说完时茜便去找萧陆,萧陆这个时候正与萧起、李孝武研究玉米呢。 第133章 玄灵道长来历(1) 时茜来到萧陆他们身边喊了一声:“陆叔。”萧陆听到时茜叫唤忙回应:“女公子,唤老仆何事?”时茜便把自己想要蟹笼抓田里的螃蟹的事说与萧陆听,又把蟹笼的样子形容一下。萧陆听了说:“女公子,想要的东西听着倒也不难做,我这就去吩咐人去做,先做一个出来,让女公子过目。”时茜忙应好,这时走到时茜身旁的李戈也对玉米产生了兴趣,李戈问了李孝武可认得见过此物,李孝武摇摇头。(明朝嘉靖年间,玉米才传入中国广西也就是大概1531年左右。) 李戈等时茜与萧陆交代完事情,便问时茜:“茜儿,你可知这是何物?此物有何用处?” 时茜看到李戈指着玉米问自己,看情形玉米这作物在西周还没有出现,时茜回答:“这作物叫玉米。这玉米有较强的适应性,既耐旱,又耐寒,贫瘠的土地也能种植,是一种优良的粮食呢。味道还好,这些玉米都成熟了,哥,你看这外面的玉米须颜色都变深了,这就是成熟了。咱们摘下一些,拿回去食用吧。” 李戈想了一会才说:“好,茜儿摘一些就好了,这玉米既然如此好,咱们留下做粮种,等明年多种一些,那时再敞开食。” 时茜笑着说:“哥,这里有很多玉米呢。一株玉米都有五六苞呢,且玉米种植时间不长,在天上人间两个月时间足够,在外头三个月时间也能长成了,因此不用担心没有玉米种子。” 李戈学着时茜掰下一个玉米说道:“茜儿,怎么知道这些?” 时茜说道:“有些是听人说的,有些是书上看的。” 李戈便忙问道:“茜儿看的书,现在可还在茜儿手里?可能借师门以外的人看?” 时茜想了一下才说:“我在师尊那里看的那些个书籍,看完之后都要还回去的。不过,我自己到是做了一些笔记,抄写了一些,师尊到是没说不能把我抄写的东西给别人看。” 李戈听了高兴的说:“茜儿,好妹妹,你把你的笔记及抄写的书借给哥,好不好?” 时茜说:“借给哥可以,但哥今夜要陪我放蟹笼,明日吃螃蟹,哥要给茜儿剥螃蟹。”李戈听了忙应好,一边说话一边掰玉米,几个人不自觉就掰了十几二十颗,李戈发现了忙喊停,萧起、李孝武也发现自己手太快,掰了那么多心疼死了。时茜看着几人的表情,不就掰了几个玉米吗?怎么像死了亲人的表情,时茜放在玉米苞上的手被这些人的表情吓到了“咔嚓”一声,又把一个玉米棒掰了下来,然后六只眼睛看过来死死盯着时茜的手,吓得时茜手抖玉米棒掉地上了,一个玉米不会引发血案吧。 李戈叹了口气这是亲妹妹,妹妹,若是弟弟高低打一下,这都掰那么多了,还掰,李戈说道:“茜儿,别再掰了。这已经太多了。”一株玉米五六个,十几二十株有一百多个了,时茜想说其实也不多,国公府人多呀。不过,估计李戈没想也不舍得让国公府人手一个玉米。 吃晚食的时候,只有李戈与时茜得了一个完整的玉米,其他人都是一段。李戈对时茜说:“这玉米味道确实不错,香甜。且一个玉米就有半斤多重,如此一亩地至少收获千斤。玉米确实是优良的粮食,若西周能种上一些玉米,那百姓又多了一种口粮,活命的机会又多一分。” 时茜说:“嗯,这玉米的好处还不仅于此呢,玉米须还可入药,吃完的玉米剩下的芯能做柴火取暖,玉米杆也能烧火,还能喂牲畜,牛或猪,还能养菌子呢。” 李戈说:“这些都是茜儿从书上看到的吗?取暖、喂牲畜极好的,就是养菌子做什么?那东西有毒。” 时茜忙说:“养那没毒的菌子,拿来吃,味道可鲜了,菌子那可是山珍。”时茜又细数了一些能吃的菌子及有毒的菌子,正说着话的二人看到萧陆拿了一个物件进来了,于是两人就停止说话看向萧陆,萧陆给两人行礼后便说:“女公子,这是老仆按女公子的吩咐让人做的,女公子看看是不是你说的蟹笼。” 时茜忙说:“陆叔,拿来我看看、、、嗯,蟹笼就是这样的,陆叔,你让人准备一些生肉做饵,哥一会我们就去放蟹笼。” 天上人间,时茜带着冬雪、映日跟着李戈、长歌、长瑞拿着五六个蟹笼在田间行走。福瓜(天上人间)与国公府、地都相连后,时间也与外头一样,时茜为了方便夜间行路拿了几支光符箓照明棒,除了时茜自己,每个人对照明棒都小心翼翼宝贝的不行。 时茜再次无奈的说:“这东西扎实的很,摔地上都不会坏,你们不用那么小心。哥,你走快点。” 李戈宠溺的说着:“好好好,你小心点,别摔了。这田不少,这蟹笼要放那块田?” 时茜被问住了,蟹养在那块田呢?自己好像也不记得了便说:“我也不知道,随便那块都行。若今晚抓不到,那明晚就换一块呗。” 李戈想也是,反正茜儿就是想玩而已,自己的妹妹自己疼,陪着就行:“既然如此,今晚就在这块田里放吧。”时茜想反正自己也不记得是那块田了就点头表示同意,长歌、长瑞说:“小主子,让属下来吧。”李戈说道:“这又不是什么重活要命活计,我自己来。”时茜也说道:“我跟着过来就来玩的,给我两个蟹笼我也要放。” 李戈忙说:“茜儿,你是女孩子你看着就好了,不用动手。这蟹笼才做出来的,没经过打磨,怕扎手。”时茜听了不干了,看着有什么意思,自己就是想玩,威胁李戈若不让自己放,他也不能放。李戈没有办法,亲自检查了一遍蟹笼,确定上面没有尖锐的东西才递给时茜,时茜拿着蟹笼对跟着的冬雪、映日说:“冬雪、映日咱们到下面那块田去放蟹笼。” 李戈听了忙说:“在这里放就好了嘛。、、、好吧,茜儿去吧。别走远了,冬雪、映日照顾好小姐。”冬雪、映日一边追着时茜一边回是。时茜心里很高兴,这样的事只有在小时候爷爷奶奶还在世时才能玩,爷爷奶娘那时身体还好,居住在乡下,暑假寒假或农忙时父母就会领着自己、姐姐、弟弟回乡下,才有机会到田里去玩,抓青蛙摸黄鳝抓泥鳅拾田螺,每次都会被田里的蚂蟥吓哭,但哭完拔了蚂蟥又继续下田里玩,被咬了又接着哭,爸爸最坏了,每次自己哭的时候,他都在笑,且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个,还管自己的哭声叫唱歌,还拦着爷爷奶奶,不让他们过来哄我,还说越哄越娇气哭的就越厉害,哭累哭够了就会停了。最可气的,每次自己止住哭后他都会说哭累就喝点水,一会才能接着哭。 时茜回忆着自己从前的事,没注意脚下,滑倒摔田里时茜口中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李戈听到了忙跑过去一边喊:“茜儿。”冬雪与映日还没反应过来,李戈已经跑到时茜身边并把时茜扶了起来说:“没事,稻子只是被压倒一点点。” 时茜瞪大眼睛说:“哥,我可是你妹妹啊。我摔倒了,你不关心关心我,你到先关心起稻子来。” 李戈口快的说:“这不是有稻子垫着呢,茜儿应该没摔坏吧。” 时茜说:“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李戈见状忙转移时茜的关注点说:“冬雪、映日,让你们看着点小姐,你们跟在身后还能让小姐摔了,你们以后要多练练了。”冬雪、映日上前一人扶住时茜一边说:“女公子,怎么样了?摔疼了吗?有没有伤着。”时茜回道:“有稻子垫着,没摔疼也没伤着。冬雪把蟹笼拾回来,咱们接着放蟹笼去。” 蟹笼放好后,李戈催促着回去,因为时茜的衣服沾了水。回到清欢院,冬雪与映日就把时茜带回房,然后给提了热水准备干净衣裳侍候时茜沐浴更衣。等时茜沐浴换好衣服,天色已晚就伺候时茜睡下了。睡下没多久,时茜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但乌鸦嘴符箓却没有示警。时茜睁开眼坐起身警惕的观察四周,四周很安静,这种安静很诡异像是静止了,时茜一惊定身符箓制造的困阵,时茜立即用透视眼符箓搜寻,果然找到了定身符箓。时茜发现布置困阵的人是用困阵把她与床围了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来的?生在安定的国家自己的警惕性真的很低,时茜手心冒出冷汗。时茜稳了紧张的情绪说道:“你是谁?想做什么?”一边召唤地天,地天很快出现在时茜跟前并着急的与时茜说道:“小主人,闯入者实力强悍,是个劲敌。小天刚一发现他,还没来得及通知小主人,就被他完全压制了。” 时茜对小天说:“小天,去破解困阵。”小天刚回了是又立即喊:“小主人小心,他进来了。” 时茜也感应了御风御金快速织成网向已快到自己床边的人扔去,网却穿过来人掉地上了,时茜小天同时说:“虚影分身。”虚影分身是幻影分身的一种,并没有攻击力,一般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所以虚影分身离本体不会太远。小天快速回到时茜身旁,把时茜吸入内圆,外面的两个外圆则慢慢运转起来。小天对时茜说道:“小主人放心,小天的外甲很坚硬,龙角也刺不穿。”时茜看着外面的虚影分身,那分身与时茜对峙一分钟后,把帽子摘了露出一张陌生的脸继续与时茜对视。 对视了一分钟后,时茜在心里想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自己玩木头人呢还是玩猜猜猜?只是这张脸自己确实没有印象,太普通了,这要丢到人群里肯定找不着。等等,这情形怎么那么像无颜符箓。时茜大着胆子说:“我们认识,至少见过。”虚影分身点了点头。时茜摸着下巴想,自己到这里只和一个道士打过交道,时茜摇摇头否定,不是那个道士,那个道士没那么厉害,再说那个道士也没见过自己呀,找不到这来。时茜突然大喊:“侯将师哥!” 时茜喊出候将师哥后,便看到虚影分身的无颜符箓化开,露出候将的真实容貌。小天:“小主人,来得人是侯将吗?侯将那可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往往还没等与他交手,就先被他的阴气戾气伤了。小主人,若要与侯将动手,就用缝尸针,缝尸针能克制他的阴气。” 时茜说:“自家人动什么手啊!小天,让我出去。侯将师哥来找我应是有事要交代我。” 第134章 玄灵道长来历(2) 时茜从小天的内圆出来后盘腿坐床上对着虚影分身说:“候将师哥是为布施的事来的吧!”时茜在心里说侯将师哥是催作业的来了。耳中传来侯将的声音:“嗯,我过来确实与布施的事有关。” 时茜忙说:“候将师哥对茜儿用了魔音符箓,说话可一定要温柔一点,一会听到什么可不要激动,不然时茜的耳朵就废了。”侯将回知道了。时茜就接着说:“侯将师哥,布施的事情我没忘,记着呢。我也没偷懒,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想到了上京,找到奶娘然后设计让她在皇帝面前说出偷龙转凤的事,只要奶娘承认了,自己拿回身份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谁知道到了上京才知道,皇帝根本就知道这件事,还默认奶娘的做法。皇帝忌讳萧家根本容不下萧家血脉,因此就算我把奶娘偷龙转凤的事捅到皇帝面前,皇帝不但不会帮我,还很可能会把我灭口,通过皇帝恢复身份此路不通。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多了个哥哥,国公府的人还都拥护萧家,这对于我拿回身份还是有利,还个角度若国公府的人接受承认我的身份,即使皇帝不认也没关系,有国公府或我哥的支持,我的布施也可以更快展开。” 候将等时茜停下后说:“茜儿做的已经很好了。布施就是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有需要的人。三花需要帮助的时候茜儿出手了,余晖农庄里有人需要帮助茜儿也出手了,大理寺被无辜抓捕的卖艺人有难,茜儿也出手了。” 时茜有点懵说:“这些也算吗?” 侯将说道:“当然,你确实解决他人的难处,免了他们的苦难。我来找你不是催促你,也不是要对你问罪,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时茜问:“侯将师哥要告诉茜儿什么事?”侯将说道:“码头上被你赶走的道士,还记得吗?”时茜回答:“记得,那道士有些真本事,不是江湖术士。不过,他不是我的对手。” 侯将说道:“他不是你的对手,但他的师尊玄灵道长却能做你的对手。这玄灵道长有200多岁,他曾经进入过九州外围的灵界修炼,他手里有地阶符箓及法器。且他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信徒,这个世界的很多国君对他都很推崇。若是斗法,他肯定不是你对手,若是使阴的,那他帮手比你多,你提防他一点,在外人面前对他还是恭敬点,对他背后下手要做的干净一点,狠一点。” 时茜说:“侯将师哥,我没听错吧。你要我做背后下手的阴险小人啊!” 侯将说道:“茜儿也可以当面与他刚,但茜儿要有被他信徒及全天下百姓唾弃、孤立的觉悟,你身边的人也会跟着遭殃甚至会死于非命。” 时茜说道:“我知道了,在外人面前对他我一定会毕恭毕敬的,人前小兔子人后大灰狼,他与我说话,他一开口我就哭,他一靠近我就瑟瑟发抖,暗地里我就用乌鸦嘴符箓咒他,用克星符箓克他,我还扮柔弱装傻,我坑死他。” 侯将听了时茜的话,心想那玄灵道长要倒霉了,也是,茜儿是连饕餮和自己都敢恶搞的人,现在又提前得到消息,有了防备吃不了亏。于是侯将说:“你用天煞孤星符箓时,小心着点,别把自己人也克了。” 时茜笑着说:“我有那么傻吗?用克星符箓时,我肯定会把自己人支开呀。侯将师哥,你什么时候到的上京?你现在住哪里呀,你把住址告诉我,我得了空好去找你呀。”侯将说:“别来找我,我住的地方不方便招待人。有事,我会找你,我回了。”侯将话音刚落,虚影分身便消失了,困阵也跟着解了一切又恢复正常。负责守夜的净月把烛台放到桌子上,正想把披着的外衣放好,却看到时茜不知道怎么起身了,正盘腿坐着发呆呢。净月赶紧又拿上烛台向时茜走去。 净月走到床边唤了声小姐时茜听到净月的呼唤抬头看向净月说:“净月,不是让你去歇息了嘛,怎么又回来了。”净月听到时茜的回应说:“小姐,你怎么坐起来了。是要更衣吗?”时茜回道:“睡晕头了,以为自己还在胧月庵呢,打起坐来了。净月,回去歇息吧,我也歇了。”说罢时茜便躺下了。净月看到时茜重新躺下,自己也回去小塌上歇息了。 躺下的时茜并没有入睡,而是在神识里与小天交谈。时茜问小天说:“小天你是天阶法器对吧,那你应该能克制地阶符箓,是不是?” 小天说:“按道理是这样没错。可是,小主人,凡事都有例外的。小主人你也学了幻影分身,那自然也就会虚影分身了,小主人你的虚影分身术与侯将的虚影分身术能相提并论吗?”时茜回想方才侯将的虚影分身,侯将的虚影分身被自己御风御金织成的网冲击后,并没有散,而自己的虚影分身口气大一点就能把它吹散了。 时茜在比较侯将虚影分身术与自己虚影分身术时,小天又接着说:“地阶符箓法器与天阶符箓法器区别并不大的。且地阶的符箓法器在与人修炼的过程中会升阶的,所以小主人,你可不要认为地阶符箓法器就永远是地阶符箓法器哦,说不准已经升阶为天阶符箓法器了。侯将可说了,他已经两百多岁了,若没有灵力,人活这么大岁数,怎么可能还能动弹还能到处走,早趴窝了。” 时茜说:“小天,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地都与天上人间能藏得住吗?” 小天回道:“若那老道的地阶法器已经升阶为天阶,那它就能感应到小天,它感应到了就知道小天的存在了,那老道也就知道小主人身上有法器了,只是不知道小天是什么法器是什么样的。 不过老道若想知道小天是什么法器,可以派人监视国公府把小天找出来的,而出入地都与天上人间就一定会有灵力的波动,那这波动就可能会让监视的人发现,若再追查灵力波动的位置就会发现出入口位置,但没有国公府的人领路他们也是进不去地都与天上人间的。” 时茜说道:“若是老道的法器并没有升阶,还是地阶的话。能感应到小天吗?” 小天说道:“若老道的法器还没有升阶还是地阶,那肯定感应不到小天,这就叫血脉压制。就像小主人与侯将学的都是天阶幻影分身符箓,但侯将的虚影分身却比小主人的强很多,因为侯将是上古神兽即是上古之神,不要说小主人了就是在九州很多都比不上,侯将的虚影分身可是有武力值的呀,这就是血脉压制。 侯将用虚影分身与小主人联系是为了不破坏小主人的家、不伤及小主人的家人,不然侯将不管是用幻影分身还是魔影分身一踏入国公府,这里的花草、树木、人畜都要生病。” 时茜说:“我知道侯将师哥的心意。我现在就想确定地都与天上人间是安全的。” 小天说道:“天上人间肯定是安全的,那毕竟是饕餮所做,其他地方走不了的。以前进入天上人间要走的是小主人的传送阵法,现在要进入天上人间就必须要经过小天。可地都就不一定了,会御土符箓的可以御土挖一条通道靠近地都,在地都结界上开个小口,就能进入地都了。 不过,小天可没那么傻,留着这样的隐患,小天把地都放在米处,就是防着这一手的,除了法器别的到达不了这个深度,而据小天所知具备这种能力的天阶法器就只有小天。” 时茜心想小天这是拐个大弯夸自己厉害呢说:“我明白了,地都与天上人间是相对安全的,即使那老道有地阶符箓法器,也还没那本事闯入这两个地方,除非有人给老道领路或者收买了你我。” 小天回道:“没错,就是这样。”听了小天的这个回答,时茜说:“那我就放心了,睡觉了,小天,晚安!”小天回应了一声。 次日早上,吃了早膳,时茜与李戈、萧陆、李孝武、萧起等说了玄灵道长的事。李戈等人都知道玄灵道长,应该说这个世界大概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玄灵道长。玄灵道长的徒弟徒孙遍布各国,所以玄灵道长在这个世界是神的存在,各国国君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都称他老神仙。 时茜说:“这玄灵道长都会什么本事?几位叔叔给我讲讲呗。” 李孝武说道:“百花寨之所以没人敢擅闯,就是因为去百花寨路上要经过一个竹林,那竹林里有阵法,阵法里有符箓法器,那些符箓法器就出自云霄宫,那玄灵道长就是云霄宫的当家人。” 时茜问道:“那竹林里的阵法也是云霄宫的人布置的吗?我们国公府与云霄宫有交情吗?” 李孝武说:“竹林里的阵法是爷布置的,不是云霄宫的人布置的。我们国公府与云霄宫没什么交情,那些符箓法器就是用真金白银买的。” 萧陆插嘴说:“攻下塞王寨得的东西,除了给死伤弟兄的安家费、药费外,大部分都花在那符箓法器上了,那可是几十万两黄金呢。” 萧起也说道:“那幽冥鬼叟毁了爷的容貌,被镇国公教训了丢了一只眼睛一只手,若不是诚王暗中护他,他定会死在镇国公手里。多年后,他死性不改又对夫人与女公子下手,爷岂能容他,带羽林卫剿了塞王寨。 幽冥鬼叟吃过镇国公的亏,对夫人及女公子下手的时候,就准备了后手,买了这些符箓法器。云霄宫自诩名门正派,当然不会与塞王寨幽冥鬼叟这样的人交易,所以幽冥鬼叟就找他人代其交易中间耽搁了一些时间,没等符箓法器到手就被爷剿了,符箓法器也就落爷手里了。” 时茜觉得英国公进攻塞王寨选的时间太好了,若符箓法器到了幽冥鬼叟的手里,不但无法报仇还会死很多人,很可能英国公也会死。时茜说:“幽冥鬼叟找来代替自己与云霄宫交易的人不会是我们的人吧。” 萧陆、萧起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萧陆说:“女公子真是聪慧过人。没错,那幽冥鬼叟找的人正是我们的人,那人就是长隆,长隆擅长做买卖,所以府中很多商铺买卖都交给他打理,经过两代长隆之后,还记得他是羽林卫的就没几个了。” 在萧起、萧陆等叙述下,时茜清楚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幽冥鬼叟找到隆昌商行的掌柜隆靖南,让其代自己去云霄宫购买符箓法器,按以往的惯例,隆靖南也就是长隆要去查探买家的底细,以免助纣为虐。经过打探,长隆发现买家竟然是幽冥鬼叟,便亲自禀告了英国公。 第135章 玄灵道长到上京 英国公得知此事,让长隆应下,打算交易时半路拦截,让幽冥鬼叟人财两空。幽冥鬼叟得到长隆的回信,便安排了刺杀夫人与女公子的事,这是爷打下塞王寨后从幽冥鬼叟的手下那里获知的,爷得知这些很是自责。爷当时没有陪在夫人及女公子身边正是为布置拦截这些符箓法器。 李戈对时茜说:“茜儿,别怨恨父亲。”时茜听了说:“父亲若是提前知道幽冥鬼叟对母亲与茜儿手下,一定会陪在母亲与茜儿身边吧。” 萧陆立即很肯定的回答:“那是一定的,爷说了没有什么能比夫人与女公子性命更重要的。”李戈也说:“我相信陆叔说的话,若父亲知道母亲与妹妹有危险,他是绝对不会离开母亲与妹妹半步的。” 时茜说道:“那这事便不怨父亲,父亲只是凡人,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幽冥鬼叟屡次出手害父亲,那有机会收拾幽冥鬼叟的时候,父亲自然不能放过。以前的事先不说了,咱们还是说说明日吧。若玄灵道长被昏君请来了,那册封的事就会有变故。昏君极有可能会取消册封的事,恐怕还会派人来国公府找麻烦。” 李戈说道:“有玄灵道长在,昏君有了倚仗,自然会出尔反尔。茜儿,地都与天上人间界时还安全吗?玄灵道长能否找到地都及天上人间的出入口及进入的方法。” 时茜回道:“地都与天上人间是安全的,玄灵道长要进地都及天上人间,要先找到出入口再找我们的人给他带路才能进去。 所以明日,哥你与武叔、起叔、春夏秋冬日月都去天上人间那待着。”时茜与李戈说完转头吩咐萧陆说:“陆叔,明日你让府里不当值的也进入天上人间暂避。” 李戈说道:“哥明日要陪在你身边。茜儿,你什么都别说,说什么都没用。” 时茜想了一会后说:“哥你要留下陪我也行,反正昏君也不知道哥的存在。昏君应该也不知道我已经回府的事,明日我们兄妹俩一个扮小厮一个扮丫鬟吧。 哥你要想留下陪我,就要听我的,不然我有办法让你乖乖听话去天上人间待着。” 李戈绝对相信时茜说的,时茜绝对有办法让自己乖乖去天上人间那待着,于是李戈说:“只要让我留下陪在茜儿你身边,哥肯定听茜儿的。” 听到李戈的回答,时茜就接着说:“明日若看到我哭,可千万别激动。那玄灵道长不好对付,我师门的易容术很可能会被他拆穿,且那玄灵道长还可能会用玄术试探我。若明日玄灵道长对我用玄术,你们不要惊讶我的表现。” 李戈听了相似想到什么说:“茜儿,你是不是想隐藏自己会玄术的事。若那玄灵道长对你用玄术,你也不打算还手吗?” 时茜回道:“我是想隐藏自己会玄术的事,但是,玄灵道长若对我用玄术,我肯定会还击的,只不过我会选择背后下手。 玄灵道长的声望很高,若我与他发生冲突,那别人会更愿意相信他的话,然后把错归结到我身上,所以当着他人的面就不好动手。在他人面前隐藏自己会玄术的事,再背着他人对他下手,那他出事想证明是我干的,就要先证明我会玄术。”时茜在心里说我用的都是天阶符箓,玄灵道长能找得到证据才怪。 时茜说完话,见李戈等人都没声了,就说:“哥与几位叔叔是不是觉得背后下手是小人行径,卑鄙下流。” 李戈忙说:“不是,要是有人敢打敢欺负妹妹,我才不管什么君子小人,都抓来打一顿。”时茜笑着说:“要是打妹妹欺负妹妹是个女人呢,哥你也抓来打一顿。” 李戈毫不犹豫的说:“打啊!敢欺负我妹妹,就该打,不管男人女人老的少的。” 萧陆、萧起、李孝武听了都笑了,萧陆说:“小主子说的没错,敢欺负我国公府的女公子,管他是什么人呢什么君子小人,能给女公子出气报仇,让女公子高兴那才是正理。” 萧起说:“女公子考虑的周到,对玄灵道长表面上恭敬些好,免得他那些徒子徒孙给咱们添麻烦。这背后下黑手虽不好听好看,但玄灵道长若帮着昏君欺负咱们,那就是他为老不尊应有此报,怨不得咱们了。”李孝武附和说正是这个道理。 这时有小厮来报上京城中街道出警入跸了,文武百官、王爷皇子都到城门那里等候,像是要迎接什么人。李戈听了说:“看来那昏君真把玄灵道长请来了。也不知道这昏君是用了什么手段?”时茜说:“哥,你还记得码头上与你动手的道士吗?” 李戈看着时茜说:“那道士是云霄宫的人?”时茜回道:“我师哥告诉我,那道士是玄灵道长的徒弟。”李戈有点吃惊说:“那道士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岁,玄灵道长一百八十岁时宣布不再收徒了。”时茜说:“也许那个道士是玄灵道长的关门弟子。” 李戈说:“那也不对啊!年龄不符,难道他还没出世玄灵道长就收他为徒了?”时茜说:“或许是人看起来显年轻。哥别管这个了,我们去天上人间收蟹笼,明日有大阵仗,咱们今天在天上人间弄着好东西,让厨房做成好吃的,让大家伙吃好了,明日好有力气和精神应对,怎样?” 李戈笑着说:“好,茜儿上次做的叫花鸡,让他们也做上一些,还有在余晖农庄里做的那几个菜,也让厨房做来。” 时茜说:“要是蓝玉在就好了,蓝玉会做那几个菜。”李戈宠溺的说:“哥让人去接蓝玉了,估计这会应该堵在城门口进不来了。” 时茜开心的说:“哥,你怎么会想着把蓝玉接来。” 李戈一脸宠溺柔声说:“府中厨房做的饭菜、点心你用的少,定是不合茜儿胃口,你呀!既怕下人为难也怕浪费吃食,什么都没说。我想着你与蓝玉在一起时,教了蓝玉不少菜式和点心,蓝玉那丫头做的也有模有样,倒不如把她接来,让她在小厨房里给你做。” 时茜轻快的说:“不过是口吃食,味道合我心意就多吃一点,味道不合心意就少吃一点,没让我饿着就行,这样的小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蓝玉能过来我很高兴,可不仅是她会做好吃的,有段日子没见到她,还挺想的呢。分开的时候说三两日就去接她,结果这都快一个月。” 李戈说:“咱们虽回了府里,但身份却不能公开,所以我想着还是等事情有了结果,再把人给你接来,昨日以为你册封郡主的事能定下,茜儿能恢复身份,我才安排人去接蓝玉,顺便把庄里做农活的人叫来。 如今地里也没什么活计了,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看天上人间里的稻子、玉米都还未收,把他们找来做活让他们赚几个钱日子也能松快一点,再不济他们出来干活,也能给家里省下点口粮。”李戈与时茜边说边走来到天上人间昨夜放蟹笼的地方,李戈收起一个蟹笼说:“挺沉的,里面有东西。茜儿,看来收获不错。” 时茜对着长歌说:“长歌,快把桶递过来。哥,你直接倒桶里,看看是不是螃蟹。” 李戈突然大喊:“不好,是水蛇。想到这稻田里有这么多水蛇。茜儿,你以后不要到这稻田里来了,若被水蛇咬了可怎么得了。这东西不能倒出来,长歌,你拿到外头去打死扔了。” 时茜听了忙说:“等一下,哥那不是水蛇,那是黄鳝,这东西补血呢。哥你快把它倒桶里。” 李戈皱着眉说:“真不是水蛇?”时茜肯定的说不是,李戈半信半疑让时茜站远一些,长歌也拿过李戈手里的蟹笼,请李戈到一旁站着,然后夏禾、秋霜、长瑞都严阵以待,长歌小心的把蟹笼里的东西倒进桶里。李戈看着桶里的东西说:“看着真不像蛇,这东西没有鳞。”时茜再次强调这不是蛇,李戈放下心来,便指挥人去收其他蟹笼。 “哥,你快看,我放的那两蟹笼抓到螃蟹了。”时茜高兴的从桶里抓起一只螃蟹对李戈说,李戈看着螃蟹个头不小,便想提醒时茜小心别被螃蟹夹着了,话还没说出口,时茜就先叫起来了:“啊!夹着我手了。痛痛痛。”一旁的夏禾忙断了螃蟹的钳子说:“小姐,没事了。还好没出血啊!小姐,你可别再自己拿着东西了,你要看让夏禾给你拿着。” 时茜看到肇事的螃蟹翻过身来就准备逃回田里,忙指着它喊:“哥,快抓住它。敢夹我,我今天要蒸了它。”李戈听了一只手捏住逃跑的螃蟹一只手弹了螃蟹外壳一下说:“欺负我妹妹,还想跑没门,一会油炸了你。”时茜忙说:“我要清蒸。”李戈笑着应。 李戈、时茜在天上人间收蟹笼玩的不亦乐乎时,玄灵道长乘坐三只白虎拉着的舆车在王爷皇子及文武百官的拥护入城了,那三只白虎让沿路百姓都战战兢兢的。玄灵道长的舆车到了皇宫正门午门时也未停下,舆车直接从午门进入皇宫来到乾清宫,皇帝正在乾清宫外等候。等舆车停下后,皇帝上前恭敬的请玄灵道长下舆车,徐福很有眼色的亲自上前挑起舆车门帘,舆车里出来一个二十几岁的俊朗少年。 少年看到皇帝说:“无量天尊,陛下,老道这厢有礼了。”皇帝忙说:“老神仙不必多礼,老神仙是越活越年轻,真是羡煞旁人。老神仙这边请。”皇帝领着玄灵道长进入乾清宫大殿,王爷皇子、文武官员也紧跟其后进入殿内,大殿内已摆好宴席,等皇帝与玄灵道长入座,其他人才鱼贯而坐。 酒过三巡,皇帝才把萧远山鬼魂在皇宫作祟的事与玄灵道长说,皇帝请求玄灵道长收服萧远山的鬼魂。玄灵道长说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这镇国公既已离世,便不该插手人间之事。陛下放心,镇国公若是再来,老道定会劝他离开。若镇国公执意不肯离开,老道便收了他,不会让他乱了规矩胡来。陛下只管安心,有老道在,镇国公不会再机会骚扰到陛下。” 皇帝心情大好,想到自己及爱妃的头发,便让大臣们都退了下去,殿内只留徐福一人侍候,等人都退出殿外后,皇帝把帽子摘下解开包头的布。那两个字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染料,怎么洗都洗不掉,最可恶的是剃光了也不行,长出来的自带绿色,而且那字晚上还发光,发绿光,因此皇帝寄希望于玄灵道长能帮自己把颜色去掉。 玄灵道长看到皇帝脑袋上绿色的字,神色一凛,这是莹草。来捣乱的到底是不是镇国公的鬼魂?若不是鬼,那他是什么人?与国公府有什么渊源?捣乱的若是鬼,自己一点也不担心,区区一个鬼收拾起来太简单了。但一个鬼怎么会有莹草?难道不是莹草,而是鬼界的幽草。玄灵仔细看了皇帝头上的绿毛,便确定了是莹草,若是幽草,那沾染的地方现在应该秃了,不可能再长出头发。 第136章 东窗事发 玄灵对皇帝说:“陛下,头发上沾染的是莹草,这种草是用来给衣服添彩的,把莹草加入颜色中染出的衣物,历久常新,而且在月光与日光下会散发不同的色彩,让衣服褶褶生辉、、、”皇帝心里很不高兴,自己根本不关心这个,可皇帝不敢得罪玄灵,强忍着不说话直到玄灵把话说完停下后,皇帝才问玄灵能不能去掉他头发上的颜色。 玄灵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后才道:“加了莹草染好的颜色不好除去,不过贫道手里也有莹草,用莹草调制黑色,掩盖现在的颜色,然后贫道再施法让陛下的头发再长回来。”皇帝听了立即让徐福去库房取来金银。 徐福拿了库房的钥匙,进入库房取了一千两金子就要回去复命,往外走的徐福心跳的特别快,眼皮也跳的厉害,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有个声音让自己往库房后面去。守库房的御林军将要把库房大门锁上时,徐福在按耐不住,叫住那御林军,再次把库房的门打开,徐福叫上两个御林军及两个跟着的小太监随自己到库房里面查看。 徐福等人进入库房里面,看到里面的情形都惊恐万分,除了前面三排没动,库房后面的已经空空如也,连放物件的架子都没了。徐福跌跌撞撞走到大殿,把库房的事禀报了皇帝,皇帝不敢置信的踹了徐福一脚后,就往库房去。玄灵得知此事也甚是惊讶,玄灵开始在心里重新盘算,闹事的显然不是鬼,徒弟与自己说了码头上的事情,隐身衣、会御水术且力大无穷,那人不知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玄灵跟随皇帝进入库房,皇帝看到自己的库房被洗劫了大半,气得又吐血了,皇帝抽出看守库房御林军腰上的刀,就把他砍了,接着挥刀又砍了一个跪在一旁的太监。求饶声让玄灵回过神来,玄灵劝住了双目发红的皇帝,救下了在场剩下的御林军及太监等人的性命。 皇帝请求玄灵抓住偷东西的贼人,皇帝承诺玄灵,只要抓住毛贼自己愿意奉上十万两黄金。玄灵不为所动,闭眼假寐。皇帝心里暗骂什么老神仙,就是个贪财好色的老匹夫。皇帝把心一横把赏金提到十五万两金子,听到这个数目玄灵的眼皮终于动了动。 玄灵睁开眼睛轻叹一口气说:“来的定不是镇国公鬼魂,是和贫道一样的修道之人。即是和贫道一样的修道中人,那贫道也不好以大欺小,免得落了云霄宫的名声。 既然这位道友打的是镇国公的旗号,那必定与镇国公、国公府有渊源。陛下,就宣召郡主入宫觐见,让郡主出面解决此事。” 皇帝听了心里说国公府里的那个就是个假货,来皇宫闹事的已经知道那是假的了,哪里会给她面子,把她喊来也没用。自己已打算让她自生自灭,因此办拜月节宫宴时自己就没给她留座,后来自己头发被剃拜月宴就没办,也不许百姓庆贺,大理寺卿就是个废物城中戒严查了半个多月什么都没查到,最后到把那煞星引来了。那假货她活着就让她恶心萧家。死了,自己就用她的死做文章抹黑萧家。 玄灵见皇帝不应声,干脆又闭目假寐了。皇帝见状只好把现在国公府里的郡主是假的告诉玄灵,当然皇帝把自己说成被蒙蔽的受害者。玄灵大义凛然的批评那为国公府出头的道友是非不分,任意妄为。嘴上这么说,实际上玄灵在心中鄙夷皇帝。闹事的人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厉害,这样的人不适合用武力,适合用柔情攻势,要他为自己所用。 玄灵批判了一番后说:“若是鬼怪贫道收了便是,可若是道家中人那就不好办了,修道中人是有恩必报的。若那道友受过镇国公的大恩,现在是来报恩的,那贫道还真不能坏了这位道友的修行啊。 陛下,冤家宜解不宜结,就化干戈为玉帛吧。恢复镇国公孙女的身份,现在的那位郡主就让她拜英国公为义父,陛下可对外宣称,陛下是怜国公府子嗣单薄,真郡主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便做主给已故英国公认个义女,给郡主作伴。这样便全了国公府的面子,萧家的欺君之罪也没了,陛下在大臣那也有了说法。” 玄灵见皇帝还在犹豫又说:“这位道友能搬空一个库房,也能搬空其他库房。他有隐身衣,在宫里如入无人之境,没人见过他,想要抓他谈何容易。倒不如全了他报恩之事,恢复镇国公亲孙女的身份,让他把东西还回来,到时再做道理。” 皇帝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自己对付不了那潜入宫中的人,也得罪不起玄灵,只能应下,皇帝命徐福笔墨伺候写了圣旨,圣旨封萧茜为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但除了那晚约定的那些,皇帝还在圣旨里写了,命贞瑾伯爵失窃之事,并严令三天抓住窃贼追回皇宫失窃之物,不然就追究郡主与萧家的罪责。 玄灵在皇帝写圣旨的时候就告辞离开了,离开时让皇帝命人领他去看当日萧远山出现与御林军交手的地方,勤政殿。路上玄灵还问了领路的太监及御林军当日的情况,当太监与御林军告知当夜宫里发生了地龙翻身时,玄灵更想把当夜潜入皇宫闹事的人抓在手里为自己所用了。那日夜里宫里肯定没有发生什么地龙翻身,若真是地龙翻身,宫里的建筑不可能一点损坏都没有,太监与御林军形容那日夜里的情形,地震颤的很厉害,人都站不稳,瓦片抖落下不少,树木也东倒西歪,屋外那装满水防火的大缸也摇摇晃晃,可奇怪的事,地龙翻身停了后,一切又安然无恙,就好像地龙翻身没发生过一样。 玄灵听到这些便想到来人是用了阵法,能布置出这样威力的阵法,那符箓位阶至少是地阶。会是什么符箓,竟能让人身临地龙翻身的境况。玄灵到了勤政殿,看到没了一半的侧殿,忙问领路的御林军侧殿为何没了一半。御林军告知那一半都化灰了,是镇国公萧远山干的。镇国公凌空一起,那侧殿一半就化成飞灰了,那天很多御林军离镇国公铠甲还有三丈远就被打倒了,镇国公的刀指向那,那里就倒一大片。那寒铁铠甲有120公斤重那大刀也有几十斤,若不是镇国公谁能穿上,挥得动那大刀。玄灵听了也有些看不透了,玄灵的嘴角翘起,是鬼更好,抓住他把他炼成器灵,那自己的法器就能升阶了。 国公府天上人间,收了蟹笼的时茜又叫嚷去掰玉米,李戈忙拦着,昨夜收回去的玉米只煮了一半,就没舍得全吃完,李戈哄着时茜说:“昨夜的摘下来的就没煮完,茜儿要吃便让厨房里单独给茜儿做,其他人尝过味道就行,这东西精贵,留着做种子,等以后在外头种出来了,再吃不迟。陆叔怕不新鲜了不好吃,特意把剩下的玉米放在天上人间里,一会回去带上两个。乖,茜儿听话,玉米不掰了。” 时茜看着把自己当孩子哄的李戈说:“好吧,那我们找找看还有什么好东西。”时茜心里想自己记得还种了土豆、芋头,莲藕是种在靠近阵眼处的,不在这边,可惜了,不然这个时节吃莲藕也不错。很快时茜就看到种植土豆田地,时茜高兴的往田里跑边喊:“哥,快来!我发现好东西了。李戈快走两步到时茜身旁说:“这是什么?” 时茜嘴角眼角都扬起说:“我在书上见过,这东西叫土豆,能当主食也能做菜还能做点心。”说完时茜便让人去拿工具挖土豆。长歌把匕首拿出来就挖,时茜见状蹲在一旁看,李戈看到忍不住扶额,一个女孩子这样蹲着的姿势很不雅观,好在一旁夏禾看到,立即扶时茜起来说:“小姐,长歌拿着刀呢,咱们离远一点,免得被伤着了,离远一点,长歌也能挖快一点。” 长歌很快就挖出了七八个土豆,时茜让夏禾拿过来一个土豆,时茜拿在手里掂量,挺沉的应该有一斤重,时茜看着挖出来的土豆,个头都差不多,时茜记得自己一亩土豆种植了差不多六千株,那一亩土豆的产量好可观,上万斤了。 时茜高兴的把这个告诉李戈,李戈又一次惊呆了,李戈回过神忙吩咐长歌挖五六株就好,这样的好东西要留下做种子,等在外头种出来再吃不迟,长歌听了时茜的话,也是这个想法。 时茜知道他们的做法是正确的,所以并没多劝阻,又带他们去芋头,长歌认出了芋头说:“女公子,这东西碰不得,皮肤碰到这东西汁液会发痒红肿。” 时茜听了笑着说:“长歌,你说的那个应该是魔芋,魔芋处理过无毒也是能吃的。这芋头有人碰了手也会发痒,但没有魔芋那么厉害。” 长歌听了便说:“那女公子站远些,不要碰到了,属下来挖就好。”等长歌挖出几个芋头后说:“这确实与我曾经见过的不一样,这东西确实没那么厉害,至少这次我手没红肿发痒。”时茜几人从天上人间满载而归,回到清欢院时茜看到了蓝玉,时茜与蓝玉说了几句话,便让蓝玉去厨房帮忙准备晚食了,蓝玉在厨艺方面很有天分,只要听时茜形容说出方法步骤就能做的像模像样,今天拿了这么多新食材,还是交给蓝玉处理才放心。 时茜冲进书房对李戈说:“哥,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李戈从天上人间回来后就在书房看时茜借给自己的笔记。李戈听了时茜的话说:“什么事?茜儿别急,不管出了什么事,哥都会给茜儿处理好。” 时茜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说:“哥,大理寺牢房里的符人,我把它们忘的死死的,那两个符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大理寺牢房那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李戈听了松了口气说:“那天茜儿打坐修习的时间太晚了,便忘了告诉你了。大理寺卿被昏君责打了,并勒令他放了那些艺人及无辜路人,于是傅掌柜就去牢里领回那两个符人,那两符人的身形与我们很像,傅掌柜想着藏在外头,等有需要时送到府里换咱们。” 时茜听了拍了拍胸口说:“领回了,我还以为它们落了手里了呢。哥,这两符人让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李戈看着时茜说:“什么好主意?” 时茜笑着说:“哥,明日你去天上人间待着,不用留下陪我。哥你先别急,别说话,让茜儿先把话说完。哥,明日还需要你代替爷爷出场压阵。 但是,哥你不能与真身出现,因为玄灵道长的缘故,明日昏君若来国公府,定会让玄术高手也跟着来。若哥以真身出现,那就有被玄术高手拆穿的可能。 哥,若那昏君知道不是鬼干的,那宫里的事他一定会都赖在萧家身上,赖在我身上。咱们拿了他的龙椅和大半身家,那昏君一定会让我们都交出来。 还有昏君的头发王八的事也抖落出来了,这些事哪一件事不让昏君气得牙痒痒,那以后就算我恢复身份也没好日子过吧。可若是鬼干的,那他只能吃哑巴亏,他不能找鬼算账,找爷爷算账。” 第137章 下旨册封 李戈皱着眉头说:“昏君不能找爷爷算账,却可以迁怒把账算茜儿身上。是哥的错,哥考虑的不周全。当时让茜儿应下册封的事,想着恢复妹妹的身份,让妹妹光明正大的现身人前,不能让那冒牌货抢了本是妹妹的殊荣。却忘了那一茬。” 时茜看到李戈为自己担心,忙说:“哥,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我们第一次没让人抓住把柄没有落下痕迹能证明是我们干的,第二次打的是爷爷的旗号,也没承认前面那事与爷爷有关。 除非他们能从我们身上搜到隐身斗篷,把我们抓个现行,不然这事我们打死不认。码头上哥虽与玄灵的徒弟动了手,可他什么也没看到,我们大可不认,反正没有证据的事那就是胡说八道,是癔症。” 李戈轻笑着说:“所以明日爷爷的鬼魂必须要出现,最好让上京的百姓及文武大臣们都能看得见。若是爷爷的鬼魂做的,那昏君要欺负茜儿时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时茜扬起嘴角说:“没错,只要有爷爷这尊大佛在,就可以与昏君讨价还价,若昏君太过分不做人事,明里我们动不了他,暗地里可以用爷爷的身份狠狠教训他。” 李戈端坐椅子上说:“茜儿,快与哥说说你的主意。” 时茜挪了一把椅子到李戈旁边坐下说:“哥,你若穿上隐身斗篷,那人就看不见铠甲了,用隐身粉在白日时效更短,且那日在码头他用的那东西就能克制隐身粉。 还有,哥与人动手难免会受伤,受伤必会有血流出,那也是个破绽。所以明日我要在哥身上用师门的傀儡分身术,哥明日就在天上人间操纵傀儡分身,傀儡分身就是符人它没有血的,且符人很小,把它贴在铠甲里面,从外面根本看不见它,那隐身粉都省了。 哥在天上人间操纵傀儡分身不仅能增强爷爷是鬼的说服力和可信度,还能完美解决傀儡分身不能说话的缺陷,哥可以在天上人间说话,我用千里传音让在国公府的人都能听到哥在人上人间说的话,这样一定能骗到迷惑玄灵及他的人。”李戈觉得可行,于是让人给傅掌柜传话,让他放了符人。时茜告诉李戈,只要把看管符人的人撤了,符人觉得安全就会自行回来。 李戈让去传话的人带些新鲜吃食送给傅掌柜,傅掌柜收了吃食得了口信,便撤了对符人的看管,符人感应到无人监视了,便快速回到时茜身边,那去送口信跑腿的小厮都还没回来呢。时茜收了自己的那个符人,然后与李戈为明日的表演做准备。李戈穿上铠甲,时茜在李戈身上施展了傀儡分身术,兄妹俩演练了一遍,方法确实可行,李戈趁热打铁,在城里晃荡了一圈。 皇宫外城,巡查的御林军在地上看到一个影子,急忙喊有刺客,御林军摆出防御进攻姿态抬头看向宫墙,宫墙上站着一个身着戎装铠甲的人影。御林军紧张的看着宫墙上站着的人,突然眼睛瞪圆喊:“是镇国公萧远山。”喊完话,便命传令兵把镇国公又来了的事传给将军。 传令兵刚走没多久,宫墙上的人影就消失了。刚写好圣旨的皇帝听到萧远山鬼魂又来了,忙让人去勤政殿找玄灵。玄灵在勤政殿外查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痕迹和证据,正想离开时有太监来传皇帝请他去乾清宫。 玄灵眼睛闪过一丝不快问了传话的太监,皇帝找他何事?太监悄悄说御林军又发现镇国公萧远山了。玄灵听到这收起不快,立即让太监领路去乾清宫,到了乾清宫见到皇帝,从皇帝处知道萧远山出现的地方,忙赶了过去,等到了那里,什么也没看见,问了御林军,御林军回答萧远山什么也没做,在宫墙上站了一会就走了。 孙复阳向玄灵请命带着几个弟子出宫探查,玄灵允了,一旁的御林军告知宫门已关,除非有皇帝的手谕不然不能出去。玄灵不理会那御林军,孙复阳想在御林军面前展露自己的本事便直接跃上宫墙,孙复阳上了宫墙后查看方才御林军说的萧远山站立的位置,很可惜上面没有留下可疑痕迹。 孙复阳放下绳子协助其他弟子上宫墙,等孙复阳带着弟子跳下宫墙离开皇宫,玄灵也回到皇帝为自己安排的居所,外城靠近御林军驻地的院子。 孙复阳带着七八个弟子下了宫墙后向前追了五里地,一无所获。其中一个弟子问孙复阳说道:“师叔祖,我们还要继续追吗?” 孙复阳想了想说:“不追了,不管是人是鬼,都跑远了,追是追不上了。不如去国公府看看,他打着镇国公的旗号,必定与国公府有关。”说完领着弟子便往国公府去。李戈离开宫墙后并没直接返回,还在外闲逛。时茜与李戈说:“哥,你在外再逛一会,好好适应下如何操纵傀儡。”李戈一边操纵一边点头回应,这时李戈不好说话,时茜在铠甲里打入魔音符箓,李戈若说话声音会从铠甲那传出外面去,那很可能吓到路人。 时茜想着刚才帮助李戈上宫墙的操作,在天上人间把李戈抬高一点,在外面的傀儡就离地三丈多,自己可以搭个高台,让李戈站在高台上,那在外面就有傀儡漂浮半空的效果,这样不就更像鬼了。时茜把小天挖地都时挖出的土方的一部分垒成一个大圆形舞台。时茜正欣赏自己杰作时小天告诉她有一伙人在接近国公府,时茜听了忙与李戈说:“哥,有一伙人在鬼鬼祟祟的靠近国公府,你快让傀儡回来,看看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昏君的人?” 李戈听到时茜话立即操纵傀儡返回国公府,时茜也问小天在天上人间她可不可以看到那伙人,小天告诉时茜只要他们踏入国公府进入阵法中,时茜就可以通过自己看到闯入的人。最后小天慢悠悠的说了句:“可现在他们还在国公府外,没有进来,你、、、他们翻墙进来了。小主人,要看看吗?”时茜应了是,小天便把自己看到影像传给时茜,时茜让一旁侍候长歌去通知羽林卫,不要与来人交手,隐藏实力。 长歌看到李戈点头准了后,便离开天上人间走大门处的出入口及时制止准备出手的长东,把李戈与时茜的意思传达后,自己也留下一起监视进来的人。孙复阳几人进入国公府没遭到阻拦,让孙复阳反而产生了一些不安,制止其他弟子分头探查的提议。孙复阳犹豫不决的时候,李戈操纵的傀儡也返回了,时茜御风把李戈抬上刚搭建的圆台。 一切如时茜所想天上人间的李戈被抬上圆台后,外面在国公府的傀儡便站到半空中。时茜对李戈说:“哥,你盘腿坐下。你站着太高,他们在外面只能看清你下半身。哥,一会你别说话,让我来说。”李戈心里好无奈,妹妹真是调皮。 李戈找到孙复阳他们在他们一旁的上空盘腿坐着,孙复阳最终还是决定探查一番,时茜看到孙复阳这伙人要有所行动,便幽幽的说:“你们打算做什么呀?能不能也告诉老夫,让老夫也插一脚,这国公府老夫比你们熟,带着我不会迷路。” 孙复阳听到声音猛然抬头看,看到盘腿坐姿的铠甲。其他弟子在一阵东张西望后也追随孙复阳的动作抬头看,看到铠甲时,都害怕的后退几步。 时茜从小天处看到孙复阳等人的表情发出了嘿嘿嘿嘿的笑声,笑声听后时茜又说:“看什么呀!傻啦!你们不是道士吗?没见过鬼呀?” 孙复阳在心里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鬼,鬼见着道士一般都会避开,可这鬼不但不避不藏,大咧咧的取笑道士。孙复阳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决定给鬼一点颜色,同时也探探这鬼的底细,他真是镇国公的鬼魂吗?孙复阳向盘腿坐在半空的铠甲使出玄阶驱鬼符,符箓粘在铠甲上什么反应都没有,孙复阳大惊,这驱鬼符箓用了白虎的血,连百年的僵尸都能收拾,他怎么会没事呢。难道他不是鬼,可若不是鬼他又是怎么做到悬浮空中,莫非他会御风术。 没有给孙复阳太多时间思考,时茜让李戈把粘在铠甲上的符纸扯下,然后给孙复阳点颜色。李戈操纵傀儡扯下符纸,便朝揣去。孙复阳弯腰低头避开,在天上人间的李戈想傀儡落地,便跃下圆台。李戈下了圆台,外头的傀儡也落下地面,李戈伸出手,时茜心神领会立即御风把大刀递上,李戈手握住时茜递上的大刀,外头的傀儡手里便凭空出现大刀,李戈提刀便朝孙复阳打去。 孙复阳接了几招,发现那些御林军的传言非虚,对方确实力大无穷,孙复阳不敢再继续纠缠打下去,于是招呼弟子一起围攻自己趁机脱身逃跑。李戈把围着傀儡的几个弟子都打倒后并没伤他们性命,时茜又趁机说:“你们师傅真不厚道,你们拖住我助他脱身,他脱身后竟不管不顾自己跑了。” 一个受伤的弟子说:“他不是我们师傅,他是师叔祖。” 时茜翻了个白眼说:“敢情你们是群孙子。哎!孙子,明日是我孙女的好日子,爷爷心情好,今夜就饶了你们,快滚吧。” 那几个弟子听到相互搀扶着打算翻墙离开,可试了几次都上不了墙,李戈看了冷声说:“废物,不过挨了几下,墙都上去了,就这样还敢到国公府闹事,下次再敢来,腿给你打折。翻不了墙,那就走角门吧。”说着给他们指了方向,这几个弟子也搞笑还道谢了,他们顺着傀儡指的方向找到角门处,便让守着角门的人给他们开门,守门的长及、长利气笑了,两人把这七八个人又打了一顿,长歌看差不多了让长东出去叫住长及和长利,三人一起把七八个人从角门扔了出去。 那七八个人在角门外躺了许久才相互搀扶起身往皇宫走。走了没多久就遇到孙复阳,孙复阳看着带出来的七八个弟子,只是受伤,便冷清的说了声回。回到皇宫,宫门还没开,只能翻宫墙,但那七八个弟子是爬不动了,孙复阳便让他们留在宫墙处休息,自己翻墙入宫找玄灵禀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孙复阳刚下宫墙便与御林军相遇了,御林军见是孙复阳便放行了。 御林军头领让人给乾清宫的小太监传话,皇帝知道玄灵让弟子出宫探查后,便让徐福派一个小太监守在御林军处,等玄灵的弟子回来就回乾清宫禀报。小太监得了消息立即跑回乾清宫禀告徐福。徐福听了小太监的禀报,让小太监退下后,自己进入乾清宫寝宫把消息禀告皇帝。 皇帝听了徐福的禀告,出去八九个弟子,只回来了一个,且还很狼狈。玄灵真能制止萧远山吗?若玄灵制不住萧远山,反而会触怒萧远山,发怒的萧远山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皇帝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想了想把昨夜写好圣旨烧了,又重新写了一份圣旨,把后面追责改成罚银十万两。 第138章 颁旨 孙复阳来到玄灵居住的院子,在玄灵入住的房间门前停下脚步,拿出玄符折了几下,玄符变成符人模样,从门缝中进入房间来到大床前。 大床的帷幔是放下的,帷幔上投射着五个影子。此时玄灵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身旁是五个同样赤身裸体的宫女,宫女们把玄灵的四肢分别抱在怀里用手不间断的来回抚摸。 彩鸾心里暗恨,本以为过来侍候玄灵是份美差、、、在看到玄灵容貌时她还暗自高兴,想不到被人称为老神仙的玄灵竟然如此年轻俊朗,可当玄灵脱下衣服时,她就想逃后悔了。玄灵除了那张脸,脖子以下都没法看,皮肤松垮皱巴巴完全是一副行将就木的身体。 彩鸾看了一眼玄灵胯下的东西,玄灵根本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却还向圣上要她们五个过来侍候,这不是坑人吗?她被送到玄灵这来侍候过,想再给贵人做侍妾姨娘都不能够了,难道真要等出宫后配下人、侍卫、管事。 闭着眼睛的玄灵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枯槁的手掐了把宫女的胸,可惜啊!自从那女鲛人逃了后,自己的身体就恢复了老态,再也无法享受那欢愉了。玄灵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皱了皱眉头,这样果然不行,能吸收到的生机太少了,根本无法让他的身体重新焕发青春活力。 玄灵下了床铺穿上了外衣,拾起床边的符人拿在手里,手握紧,手中的符人便化成飞灰,玄灵走到外间在矮桌旁坐好,才唤孙复阳进屋。 孙复阳推门进屋,走到玄灵跟前行礼唤了声师傅。玄灵让孙复阳坐下,看着略显狼狈的孙复阳说:“与之交手了吗?你带出去的弟子呢,都死了?” 孙复阳微低下头说:“弟子复阳带着七八个门人追了五里地,未见闯入宫中的贼人身影,于是便带着他们去国公府查探,不想在国公府见到像御林军说的那样的人,于是弟子与门人便与他缠斗,他确实不像活人,他能在半空安坐,穿着寒铁铠甲落地时却悄无声息,还能隔空取物。 师父,他可不好对付,弟子对他用了白虎血的灵符,他一点事都没有,还把弟子及与弟子同去的门人都打伤了,同去的门人伤势不轻虽未伤及性命,但都无法施展轻功翻宫墙了,因此弟子便让他们在宫外休息。” 玄灵思索了一会说:“不管他是人是鬼,为师志在必得。想要前往上界,得到不老不死之身,需要献祭,他就是最好的祭品。 复阳你若能为为师把他拿下,你就是云霄宫的复阳道长,在为师前往上界的时候掌管云霄宫,等为师在上界安定下来,便接你去上界,让你也永生不死,到时这世间的好物随便我们师徒享用。” 孙复阳起身低头恭敬的说着愿为师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心里却盘算着若自己能制服那东西,那就自己一个人去上界,且不能让师傅再去上界了,他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了,也该歇了。师父若活着就永远押自己一头,那什么好东西都是师父先享用,剩下的才轮到自己。 玄灵听了孙复阳的话,很是受用。孙复阳的资质在众多弟子当中算是上乘的,而且人还听话,自己真舍不得动他。玄灵对着孙复阳说:“陛下送了几位宫女来伺候为师,就在后面寝殿,你去看看吧。若有看上眼的,就带回你屋里吧。” 孙复阳愕然,怕玄灵看到自己的表情,孙复阳把头又压低了一些,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好后才抬头婉拒玄灵的提议然后以回房为同门备药为由离开玄灵房间。 离开玄灵房间的孙复阳还在为玄灵方才的提议而后怕,玄灵想对自己动手了吗?孙复阳想起自己那几位死去的师兄,那几位师兄的死时无一例外,除了脸身体都尽显老态,开始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师兄们去世时实际年纪都有七八十岁了。直到云霄宫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自己才怀疑师兄们的死不似表面上的那样,这些师兄们死前玄灵都把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女弟子送去伺候师兄,没多久师兄便死了,然后那女弟子就又回到玄灵身边,三天后女弟子便会不告而别神秘消失。 孙复阳怀疑师兄们被玄灵夺舍了,而玄灵正是通过那些女弟子对师兄们进行夺舍的,虽然不清楚玄灵是怎么做的,但孙复阳知道与玄灵接触过的女子万万碰不得,自己可是亲眼所见,那些弱冠之年的弟子门人,不过是碰了那女弟子的手和脸蛋,便兽性大发,欲罢不能,最后一夜间变成几十岁的老翁。孙复阳收回思绪跟着小太监来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门前,小太监走后,孙复阳推门进屋。 乾清宫,皇帝改了圣旨后前思后想觉得仍然有问题,镇国公那夜说的是让他的亲孙女也就是真的萧茜接旨此事才作数,可真的萧茜现在在哪里?据归尘那日来报那真的萧茜因无凭证证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拆穿奶娘偷龙转凤用自己女儿冒名顶替的事,在国公府与奶娘见过一面后就离开了,当时觉得那萧茜不过就是蝼蚁不值得自己费心,也看在萧家以往的功劳决定让她自生自灭,因此并未派人监视她的动向,如今怎知萧茜身在何处,怎么让萧茜接旨? 次日卯时皇帝召见燕王与玄灵,让燕王随着玄灵去国公府宣旨,皇帝打算把萧茜的事推给玄灵。玄灵听了皇帝的话,便知道皇帝的要这样做的意思,自己也打算去会会那闯入皇宫的人或鬼,便应下了此事。 皇帝见玄灵应下后,便说:“老神仙,当日萧远山的鬼魂要求圣旨要交到真的萧茜手里才作数,可如今朕都不知道这真的萧茜身在何处?是死是活? 因此,只能劳烦老神仙走一趟国公府,找萧远山的鬼魂谈一谈,圣旨朕赐了,这萧远山也该把皇宫失窃的物品找回来了。若那萧远山不依,还望老神仙助朕管管萧远山不能让他太放肆。” 玄灵眉眼轻挑说:“世间俗事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因此贫道是最不愿管俗事的。罢了,奈何贫道心软,见不得陛下为难,贫道就为陛下走这一趟吧。”皇帝龙颜大悦与玄灵打起了黄腔,问起昨夜宫女伺候的如何可还尽心,又问玄灵可尽兴了,接着又说起宫中有两个美人与宾妃怀上龙种的事,听到宫中有美人与宾妃刚诊出身怀有孕,玄灵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于是玄灵与皇帝细聊起来。 玄灵心中暗自思索,能出生在皇家的孩子,气运肯定不弱,若自己能把这几个孩子的气运抢过来,一定可以让身体恢复生机,解决自己现在的麻烦,到时自己又可以享受男欢女爱了,只要自己能恢复男人的功能,何愁找不到夺舍生机的机会,而且现在这身松垮的皮肉实在太恶心,自己已经不想要这身皮肉了。刚成型的还未出世的胎儿容易夺舍,也许自己可以换一个身份。于是玄灵与皇帝说自己与那未出世的孩子有缘,等办妥国公府那件事,自己愿意给那几个孩子赐福、批命,还愿意破例收他们中的一个为徒。 皇帝听了很是得意,假意推了一下就应下了。一旁的燕王听了忙上前表达自己对玄灵的仰慕已久,也希望能拜其为师,并说未出世的弟妹无法孝敬玄灵,自己先为未出世弟妹孝敬玄灵。皇帝深知玄灵及云霄宫的能力及其在各国的影响力,也帮燕王说话,玄灵想着自己的徒弟没剩几个了,是时候再收徒弟了,不然自己需要徒弟时就找不着了。于是玄灵就应了,皇帝与燕王都大喜。这时徐福回来禀告皇帝,御林军准备好了,可以去国公府宣旨了。 出了乾清宫的燕王为在玄灵面前表现自己,恭敬的与玄灵说:“师父,可否听弟子说几句话。” 玄灵一脸和煦的说:“你既叫我师父,以后便把为师当兄长,为师把你当弟弟,兄弟之间无需客气,有什么话你都可以与为师说,纵有什么不当失礼之处,做兄长也不会怪弟弟的。” 燕王听了神色未变,对玄灵依然恭敬有礼说:“师父,以弟子拙见,真的萧茜应该还在上京,甚至可能就在国公府。”玄灵边走边问燕王:“徒儿此言可有凭据?”燕王扶着玄灵上舆车后,示意御林军启程前往国公府宣旨。仪仗与御林军向前缓缓挪动,燕王也跟在玄灵的舆车旁向前走,边走边说:“真的萧茜在胧月庵被跟着的奶娘蹉跎了15年,据说连句话都说不全说不明白。 英国公过世,国公府的管家萧陆是三品征西将军,是他上的折子奏请父皇接萧茜回府治丧。奶娘许是见英国公死了,萧茜在上京国公府再无血亲,就起了歹意要害萧茜,要对萧茜下手的时候,萧茜却不见了,也不知是自己走丢了还是让人带走了。 奶娘一是认为萧茜一个人活不成了,二是怕惊动了来接萧茜的国公府下人,所以没有理会不见的萧茜就让女儿顶替萧茜身份回了国公府。 真的萧茜在外流落三个月竟然活着回了上京进了国公府,徒儿觉得这其中必定是得了相助那萧茜才成事的。萧茜是个女子沦落在外若无人相助保护,不是尸骨无存就是流落烟花柳巷之地,绝不可能好活着回到上京,且还能进入国公府找奶娘。 帮萧茜的很可能就是潜入皇宫兴风作浪自诩镇国公的人。他助萧茜回国公府,定是想要恢复萧茜的身份,那真的萧茜自然就不会不能离开上京了,他又让父皇三日后到国公府宣旨,那不更能说明萧茜就在上京就在国公府。只是现如今还没人见过真的萧茜,要把她找出来恐要费些周折。” 玄灵不甚在意的说:“那奶娘不是在国公府吗?让她出来认一下,不就知道谁是萧茜了、、、”“咚咚咚锵、、、”玄灵蹙眉说:“外头怎么回事?谁人如此大胆喧哗。” 仪仗与御林军都停了下来,“咚咚锵、、、”听到这声响的人觉得这锣鼓声离自己很近,就像在自己身旁头顶上,这么一想所有人抬头往上看,“镇国公又显灵了。”有人大喊,不少百姓也抬头往天上看,看到一件铠甲一把大刀矗立在半空中。 天上人间,李戈穿着铠甲站在高台上满脸无奈的看着一旁的时茜拿着锣一阵乱敲,若这不是自己的妹妹,他就命人把人拖下去扔了,实在闹腾。时茜看不到现场,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敲锣弄出的声响,有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于是就看向李戈,李戈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形容呢?是郁闷,李戈郁闷什么?难道自己敲锣的声音,没引起人的注意?是离的不够近,所以还不够响吗? 时茜有些为难了,难道要把锣拿到李戈面前敲吗?时茜朝李戈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歉意的笑,接着把锣举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举起锣锤就要敲,李戈一惊让妹妹在自己面前这么敲锣,那自己的耳朵今天一天都会嗡嗡的,李戈忙伸手握住锣锤,然后做了一个抬头看的动作,时茜不解的也做了抬头的动作,只一会时茜就明白了李戈的意思,外面的人已经在抬头看傀儡了。 第139章 风系灵兽 李戈身上有魔音符箓,因此若在天上人间李戈身旁说话,魔音符箓会把声音传到傀儡那里,然后外面的人就从傀儡那听到,这样就穿帮了。时茜向李戈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李戈放开锣锤,时茜把锣收起来。 玄灵听到镇国公显灵的话,立即下了舆车,看到路上的百姓都在给矗立空中的铠甲磕头,祈求镇国公保护,有的百姓竟然称镇国公为老神仙,说定是上天感念镇国公保护西周百姓劳苦功高,封镇国公为神,让镇国公继续保护百姓等等。玄灵听了顿生怒气,镇国公也配称老神仙,他要让这些愚民知道谁才是神仙。 玄灵大喝:“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装神弄鬼欺骗百姓。”跟着玄灵的弟子也站出来说道:“大家不要被这妖孽骗了,我师尊说了,他不是镇国公。”那弟子对玄灵行礼后接着说:“这就是我师尊云霄宫玄灵道长。” 百姓听到云霄宫玄灵道长时便相信玄灵的话,忙转头拜玄灵并让玄灵收妖孽,不能让妖孽祸害人。出来看热闹兼打探消息的长彦、长军等人听了玄灵及云霄宫弟子的话生气了,什么妖孽那就是小主子的傀儡分身。长军附在长彦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三五个人混入百姓中。 玄灵享受百姓众星捧月的感觉洋洋自得时,百姓里传出不同的声音:“上面那铠甲、大刀我认得,当年镇国公大败西弥将军穆罕默德,斩杀屠城的赫吉卜,归来上京受封时镇国公身穿的就是这寒铁铠甲,手里拿的就是这把大刀。再说现在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鬼怪哪敢出来招摇,白日出来的那肯定是神仙。“ 紧接着百姓中又有人出声附和道:”我也认出来了,那就是镇国公的寒铁铠甲,且如今天下只有咱们西周镇国公有寒铁铠甲。若是妖孽,为何不伤咱们性命,还敲锣提醒咱们呢”又响起三四个这样的声音,百姓听了觉得说的也有道理,对玄灵也没那么热情了,在西周百姓的心中萧家、镇国公、萧家军地位要高于玄灵。 玄灵见此情形哪里能忍,暗中给三只白虎下令。白虎得令,摆脱束缚仰天长啸,周围的百姓顿时慌乱起来,李戈从傀儡那看到此情形忙对说道:“玄灵,看好那三只畜生,莫要胡乱叫唤,吓着百姓。” 玄灵听了高声说道:“大胆妖孽,贫道这三只白虎乃是灵兽,从不会伤及百姓。”玄灵突然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呵斥道:“妖孽莫要伤了百姓,白虎听令,保护百姓。” 白虎听了玄灵的话,晃了晃身体,李戈从傀儡那看到三只白虎竟然生出了双翼,紧接着三只白虎腾空飞起冲向李戈,李戈见状喊了声闪开,提醒在自己身旁的时茜,时茜听到李戈的提醒忙御风离开高台。离开高台的时茜见李戈在高台与人动手,就有些担心,在天上人间高台的李戈在外面傀儡可是在半空呀,能到半空与傀儡动手,这人很可能是玄灵,玄灵会玄术的,李戈不会恐怕会吃亏。 时茜召唤小天,小天回应:“小主人找小天何事?”时茜心急的问:“小天有办法让我看到外面的情况吗?”小天回答:“小主人可以对小天用千里眼,那小天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了,小天看到小主人也就能看到了。” 时茜听了说道:“可千里眼,会让元神不稳。在玄师面前用这玄术,若被发现会很危险,玄师可以通过千里眼重创你的元神。” 小天叹口气说:“小主人,小天是法器,没有元神,在法器上施展千里眼符箓,就是扩大法器的观感,与在人身上施展千里眼符箓那是两回事。” 时茜有点呆对哦,符箓在法器上施展与在人身上施展是不一样的,对人用符箓人感应不到,但对法器用符箓,法器是能感应到,且把这种行为视为挑衅,攻击的信号。所以对法器用符箓,需要得到法器的回应,自己在九州的时候只契合了缝尸针,所以没有在法器上使用过符箓,就把这忘了。 时茜在神识气海里召唤千里眼符箓,然后把千里眼符箓嵌进小天上,然后通过小天观战,时茜看到与李戈缠斗竟然是三只白虎,白虎身上怎么会有双翼呢?小天感应到时茜的疑惑说道:“小主人,这不是白虎,它们是风系灵兽。小主人,你哥不是它们的对手。” 时茜很想说自己看见了,李戈确实不是对手,不过时茜此时已经顾不上说话,时茜御风上高台,用最快的速度解了李戈的傀儡分身术,傀儡分身术一解,在外面的傀儡分身便在众人眼前消失了。时茜神情紧张声音微颤说:“哥,你没事吧?长歌,快过来!” 长歌一直盯着李戈,在发现不对的时候也向李戈跑来了,只是速度比不上御风的时茜,时茜说话的时候长歌也来到李戈身旁了,“女公子,小主人怎么了?”长歌听到时茜微颤的声音也一脸着急的问。 李戈忍着疼痛安抚时茜道:“茜儿,哥没什么大碍,你别着急,哥穿着道袍呢。先把铠甲脱下来,哥的手臂应该脱臼了。” 此时的时茜,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时茜打了自己一下,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李戈看到时茜自己打自己心疼的说:“茜儿,你这是干嘛呢?为什么自己打自己?哥都说了,哥真没什么大碍。” 时茜瓮声瓮气的说:“哥,我没用力。就想让自己镇定点,别掉没用的金豆子。” 李戈轻笑说:“茜儿,为哥担心关心哥,哥很高兴。可哥却不想茜儿掉金豆子。金豆子不是没用,是金贵。哥希望茜儿以后都不会掉金豆子。” 时茜把脱下的铠甲放一边后,对长歌说:“长歌,快替我哥把衣服解开,看左边肩膀的伤势情况怎么样?”时茜边说边从乾坤荷包里拿出花露及糖,把花露拧开送到李戈嘴边,李戈有些无奈,妹妹一点也不珍惜东西,这花露自己方才已经喝了两瓶了。其实李戈觉得自己的伤势并不重,长歌解开李戈的衣袍,露出李戈的左肩,上面竟然有爪印及牙印。 在地里挖土豆、挖芋头的李孝武、萧起等人看到长歌、时茜朝李戈跑的时候也担心的放下手中的活过来了。李孝武看到李戈左肩上的伤有些心痛,对着葛济阳说:“葛大夫,快给戈儿看看伤的重不重。” 长歌让到一旁让葛济阳查看李戈的伤势,葛济阳摸了伤处问了李戈几个问题后说:“没事,只是脱臼了。我现在就给他复位。”葛济阳几下就给李戈肩膀复位了,李戈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肩膀笑着对时茜说:“这下放心了吧。哥就说没事没大碍的。” 时茜见李戈确实没什么大事,才放心擦拭眼中的眼泪,李戈张开手轻抱住时茜,轻拍时茜后背两下便放开了,李戈心里既高兴又心疼,拿过时茜手里的帕子轻轻擦拭时茜眼角说:“茜儿,哥向你保证,不会留茜儿孤零零一个人,爹、娘、大哥都走了,所以我是一定要留下来,保护茜儿、陪着茜儿的。只要茜儿活着,哥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时茜破涕为笑说:“嗯,我知道了哥。其实,我也不想哭,在那个时候哭有什么用,就是管不住那眼泪,一着急一害怕,它就跑出来了。”时茜通过小天看到李戈正面防御两只白虎得时候,第三只白虎趁机偷袭,一掌拍向李戈同时还张开大口咬了上去,还好李戈把头偏向一边,不然后果会怎样时茜都不敢想了。那三只不是白虎,是灵兽,因此它们的攻击带着灵力,导致操纵傀儡分身的李戈也受到灵力的反噬。 李戈想起方才与自己缠斗的白虎,面色担忧的说道:“茜儿,那玄灵确实有几分能耐,哥就是被他驯服的那三只白虎所伤,那白虎竟能生出双翼,飞到空中与我缠斗,且力气也很大。 哥扮爷爷败给了白虎,一会他到府中宣旨,哥怕他会再生事,茜儿,不如也留在天上人间里莫出去了,外面的事就让陆叔去应对好啦,陆叔有官身有军功,玄灵不好随便动手处置。” 时茜低头想了一会说:“哥,玄灵那三只白虎打赢了傀儡认为赢了爷爷,那他们还会继续来府里宣旨吗? 下旨册封我的事,昏君可以说是万分不乐意的,只是三日前我们把他闹腾的太厉害,他以为真是爷爷显灵怂了,又想拿回龙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 现在的情形对昏君来说,爷爷输了,那威胁就解除了,他们会不会掉头回去,再做打算呢?哥,你等我先看看玄灵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李戈阻拦时茜说道:“陆叔早安排人去盯着宣旨队伍的动向,以防万一。我们在这等会,说不准这会派去的人,正往回传消息呢。 茜儿不是说要隐藏自己会玄术的事,不让玄灵知道吗?那茜儿就不要在玄灵及众人面前用玄术了。”李戈说完看了时茜一眼,时茜觉得李戈话未说完便说:“哥,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有什么话,哥你就说嘛,不用憋着,那样不难受吗?” 李戈听了便说道:“茜儿,你师哥可还在上京?我们能不能与你师哥联手应对玄灵。” 时茜笑着说:“师哥还在不在上京,我也不知道。师哥他就没与我说他现在哪里落脚。师哥就算在上京,也不会与我联手的。” 李戈不解的问:“茜儿,你为何如此肯定你师哥不会与你联手?你们有过节?那也不对啊!若有过节,他又怎么会来提醒茜儿你小心玄灵呢。” 时茜解释道:“师哥与我没有过节,我若出事有生命危险,师哥他还会第一时间来帮助我的。 师哥不会与我联手,是因为我自己就能收拾玄灵,所以若师哥与我联手那就太欺负人了,师哥他丢不起那个人。 哥,我之所以要隐藏自己会玄术的事,是因为我与玄灵地位不对等,因此我与玄灵不可能公平对话,不能公平对话,就会导致他人只会听见玄灵的声音,而听不见我的声音,就不能公正对待玄灵与我。 玄灵还能利用这种不公平不公正,让不明真相的人攻击我。我若完全不会玄术,玄灵还用玄术欺负我,那世人同情弱者就会为我说话,就能替我把我的声音传出去。这就是示弱策略,但我可不能真的弱。 玄灵欺负我的时候我要让大家都知道看见,然后再让玄灵当众倒霉受罚,让看见知道的人都以为是玄灵以强欺弱触怒上天受到惩罚。 现在就是个机会,哥我现在要过去把场子找回来。” 李戈知道自己劝不了妹妹就说:“哥和茜儿一块去,若哥不能去茜儿也不能去。”时茜想着怎么劝说李戈的时候,小天在时茜脑海里说道:“小主人,玄灵他们并没有掉头回宫,依然朝国公府方向来了。” 第140章 变故 小天的话才说完,长军回到国公府禀告萧陆方才的事,萧陆听完长军的话便进入天上人间,在天上人间看到李戈无事,脸色才稍微好些。李戈看到匆忙过来的萧陆脸色不好就问:“陆叔,回来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萧陆听到李戈的问话脸色又变难的看了,萧陆说道:“小主人操纵的傀儡被白虎伤了消失之后,玄灵那些门人趁机污蔑说镇国公是妖孽,到宫里作乱,所以圣上找了玄灵道长来国公府做法安魂。” 李戈生气的说:“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册封妹妹恢复妹妹的身份了。可恶,茜儿,你对哥再用一次师门秘术,哥要操纵傀儡再与玄灵打一次。” 时茜说道:“不行,哥你的肩膀受了伤,近段时间都不能再穿那寒铁铠甲了,舞那刀了。”映日走到时茜跟前行礼后说:“女公子,映日的力气也很大,女公子可以在映日身上施秘术,由映日来操纵傀儡与白虎再战,映日愿拼上一死,杀了那白虎。白虎死后,若映日也身死,那女公子可以着人穿上铠甲再施秘术操纵傀儡现身人前,便能让众人百姓认为镇国公杀了白虎。” 时茜惊讶的看着映日,想不到长相甜美的映日竟是个大力士。时茜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长宁就先急了说道:“映日,就凭你那身手能杀得了那白虎吗?女公子、小主人,让长宁去会会那白虎吧。长宁是羽林卫副统领身手在羽林卫中也是数得着的,与妹妹映日一样天生力气比常人大。” 小天突然说:“小主人,你要快一点拿主意了,那玄灵就快到了。”时茜想起地天的本领说:“小天,你可以控制地龙翻身的对吧。”小天回答是的,时茜就接着说:“小天,你现在就在玄灵来的路上制造地龙翻身,最好不要祸及百姓。”小天说道:“好的,小主人。放心吧,小天保证不会让一个百姓受伤。”时茜交代完小天后对长宁说:“长宁,就由你扮演爷爷,不过咱们不拼命,活着多好。陆叔,你去取一些旧铠甲过来,最好是爷爷带的兵士以前的穿的铠甲,可有?” 萧陆回答:“有,羽林卫都是代代相承的,所以他们穿的铠甲都会传给下一任。下一任要穿上上一任的铠甲立誓才算是真正的羽林卫,这是越王老祖宗立下的规矩。”萧陆说完让人去取铠甲,李戈看着时茜问:“茜儿,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时茜笑着说:“爷爷生前好歹是镇国公是将军,手下怎能没人?玄灵不讲武德,让三只灵兽打爷爷一个,爷爷岂能吃这亏,当然是召集阴兵再与玄灵算账。哥,那三只不是白虎,而是灵兽。咱们把这三只灵兽抓起来,就等于断了玄灵的臂膀,为哥报仇出气了。” 萧陆派去取铠甲的人拿着铠甲回来了,把铠甲放下后与萧陆说:“管家,府外头似发生了什么事?敲着锣大声嚷嚷地龙翻身呢。”萧陆听了忙与李戈告退离开天上人间,回国公府里看着。萧陆离开时,时茜告诉萧陆那地龙翻身与那夜在皇宫时一样,没什么危险,只是一个小恶作剧,让玄灵走慢点,争取一些时间,这样自己就有时间安排迎接玄灵的事宜。 时茜让长安率羽林卫穿上拿来铠甲充当阴兵,让长宁穿上镇国公的寒铁铠甲充当镇国公。等所有人准备好后时茜拿出花露和糖,人手一瓶花露一颗糖,时茜把花露与糖分发下去后说:“发给你们的花露和糖,是我师尊秘制的,有伤治伤,无伤则强身健体,所以都把花露喝了糖吃了。”时茜说完自己先拧开一瓶喝下,羽林卫们也紧跟着时茜的动作,不假思索的学着时茜拧开瓶子,把花露就往嘴里灌,花露一入口,没多久羽林卫便发现花露的好处,就都舍不得吃剩下的糖了。 长歌跟着李戈半个月了,与时茜接触过,知道时茜的品性,就大着胆子与时茜商量道:“女公子,这糖我可能留下等以后再吃。”其他羽林卫听到长歌的问话,也眼巴巴的看着时茜,他们也想把糖留下等以后再吃。 时茜看着大家的表情,便知道他们都想把糖留下于是就说:“不行,一会我要在你们身上用傀儡分身术,你们操纵傀儡会耗费精力,你们又不会玄术没有灵力护身,就要靠这两样东西护身才行,不然你们操纵的傀儡会很快露出破绽,而且你们一会要对付的可不是什么白虎,而是风系灵兽,若是没有这些东西护身,你们会有生命危险的。 糖我这还有很多,而且这糖和花露我也会做,原料可以在天上人间种植,我保证这两样东西,以后羽林卫想喝多少都可以,所以不用留着都吃了。等收拾了玄灵与灵兽,我给参战的每人两颗糖做奖励。” 长平忙说:“女公子,这样的好东西,奖励一人一颗就足够。年纪都不小了,尝个味道就行了。”所有羽林卫一阵憨笑后纷纷表示长平统领说的对一颗就够。所有羽林卫吃下糖后,时茜就对他们用了傀儡分身术,他们的傀儡分身如复制粘贴一样出现在他们身旁,时茜对李戈说:“哥,你教教他们如何操纵傀儡,我要修习一下。”李戈应下后,便对羽林卫他们下令,让他们听自己解说。 时茜则走到一旁联系小天说:“小天,我们人手有点少,声势不够大,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小天说道:“小主人,是想要声势浩大吗。”时茜应了是,小天就接着说:“那就在傀儡后面弄些背景假人就行了,反正不在地上在空中,要想检验真伪要升空才行。”时茜思索着说:“可这背景假人要怎么弄。” 小天不解的说:“小主人,你不是学会魔影再现符箓了吗?魔影再现符箓可以制造背景及海市蜃楼啊!” 时茜不好意思的说:“我都忘了,魔影再现符箓了。” 小天安慰的说:“没关系,小主人在九州也没机会用这些符箓,不记得也很正常。”时茜让映日给自己找三面铜镜,映日依言离开天上人间到国公府拿了三面铜镜,再返回天上人间把铜镜交给时茜,时茜把魔影再现符箓嵌进铜镜,这样铜镜就成了摄像及投影仪一样的法器,时茜拿着它们录制拍摄羽林卫傀儡,当然录制拍摄时让羽林卫操纵傀儡配合自己。时茜拍摄录制好所需素材,就把三面铜镜交给小天,小天拿着铜镜去布置背景。 玄灵看到灵兽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很快就占据上风,不但打了镇国公所谓的鬼魂一掌还咬了一口,遭受了这样的攻击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会身受重伤,玄灵查看了攻击成功的灵兽的爪子及牙齿,那只灵兽的爪子及牙齿都很干净,对方真是鬼魂。燕王看到玄灵的白虎几下就把镇国公的鬼魂打散了,心里既高兴又失落,高兴是玄灵有真本事又同意收自己为徒,失落是镇国公鬼魂被打散了不能再继续找父皇的麻烦了。 跟着来宣旨太监里有徐福的心腹,见玄灵收拾了镇国公的鬼魂,觉得此事事关重大,应该让皇帝知晓,便让一个小太监脱离队伍返回皇宫把此事尽快传给皇帝。燕王的人注意到有人脱离队伍,禀告了燕王,燕王听了属下的禀告,吩咐人不必理会。徐福的心腹从徐福那里知晓皇帝是迫于镇国公的鬼魂才写了册封的圣旨,如今镇国公鬼魂被玄灵收拾了,那圣旨、、、 徐福的心腹小李子知道这事还要等皇帝示下,于是吩咐跟着来宣旨的太监们走慢点,御林军头领看到太监们慢走也吩咐御林军慢走。燕王这边也把小太监回宫请示的事告知玄灵,于是玄灵就吩咐门徒们与百姓说自己此次去国公府是劝说安抚镇国公鬼魂的,说镇国公鬼魂跑到皇宫找皇帝挟恩求报,要求皇帝加封其孙女等等。 百姓听了玄灵门徒的话,也不齿镇国公的行为,都骂起镇国公来,便纷纷要一起去国公府找郡主,让郡主出来交代,是不是郡主在镇国公灵位前说了什么?才让镇国公鬼魂挟恩求报等等,经过发酵,百姓对西贝郡主也不满起来。 玄灵对百姓的表现很是满意,这样自己后面收镇国公的鬼魂百姓就不会说他玄灵的不是,只会称赞他玄灵了。镇国公鬼魂被灵兽所伤,现在正是收服它的好时机。于是玄灵上舆车,要求继续前往国公府。队伍整顿收拾一下,又有序的前往国公府,队伍才走出三四米,地面突然剧烈颤动,两旁的建筑也晃动起来。 “地龙翻身了”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在屋中的百姓纷纷跑出屋外,在外面的百姓也急忙远离建筑物,跑到道上或蹲或趴着,这样一来宣旨的队伍就被堵在道上了。 时茜御风御金织了三张网,把网交给长安,让长安把现今的羽林卫分三组,每组十到十一人,练习撒网。时茜说道:“玄灵那三只看着像白虎,其实不是白虎是风系灵兽,它能腾空飞起,且飞行速度很快。 它的速度能有多快,就比如你们与它对阵,可能刚看到它影子闪过就被打倒了。因此让你们喝花露吃糖也是为了让你们能看清它的动作。用网把它抓住,然后你们就可以围着打了,你们一会都选木棒做武器,那灵兽皮韧着呢,一般的刀伤不到它。用木棒打它还能让它疼,用刀一点用没有。” 羽林卫听了忙回是,长安让人操纵傀儡去取棍子。李戈与时茜说自己要与羽林卫一起去抓捕灵兽。时茜满脸不赞同的说:“哥,你肩膀脱臼受伤了,不能去,你若再受伤,你这手就废了,我可不是吓唬你,花露治伤的效果好,那是有灵力的加持。 用了花露治疗后,在同一患处用普通的药是没药效了,而同一患处在短时间内用花露治疗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所以哥,你真不能去。 哥,你看我也想去,可我也不能去。你不是说要陪着我的吗?那你就留下陪着我呗。”李戈看着时茜说:“茜儿,你不是吓唬哥,哥觉得喝了花露后,已经没事了,我方才看了一下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时茜在心里说你伤的不是很重,喝了花露吃了糖又休息了一下,基本上是没什么事了,只要不是方才受伤的地方再次受伤,就没什么事。 不过,这事谁说的准呢。万一在那里再挨一下,那就惨了,怎么说你现在都是我亲哥,我还能让你去冒险。时茜肯定的说没骗你,李戈便相信时茜的话,也就不再坚持。等李戈看到时茜一本正经的与玄灵胡说八道时,就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的伤绝没有妹妹说的那么严重。 时茜给李戈安排了别的事情,算是弥补一下李戈不能操纵傀儡参战的遗憾,领着葛大夫及庄上来的人一起打鼓助威。葛大夫及庄上过来的人中有上过战场的萧家军,其中有一人正是鼓史,所以熟知战鼓的敲法。 第141章 开锣,找回场子 鼓史摸了摸战鼓,心情很是激动,拿起鼓锤敲了起来,羽林卫听到战鼓声忍不住用手中棍子敲击地面应和,时茜听的也是心情澎湃,小天在时茜脑海中说道:“小主人,这下气势上来了吧。”时茜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呀。小天,若是整个西周,不,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抬头都能看到听见那才气派呢。” 小天没有立即回答,停了几分钟后说:“道具少了一些,只有三面铜镜,不然小天一定能实现小主人的心愿,让这个世界所有人抬头都能看见听到。 以现在这条件,小天只能让西周各处及各国靠近西周边境的地方看到这些,听是没办法了。” 时茜呵呵的笑起来,顾不得其他人异样目光,时茜对小天说:“小天我爱死你了,你把影像传出去,能传多远传多远。” 小天听了说:“小主人,影像传出去后,一定会引来很多玄术高手来西周来上京查探的哦!厉害的鬼魂是可以炼成器灵的,把炼成的器灵禁锢器物中那就是地阶法器了。” 时茜想了一下说:“没事,我们又不是真的鬼。我学会的符箓已经过千了,可真正使用的符箓还没过百呢,也是时候实践一下了。 可在九州就我一个菜鸟初学者,找不到能与我一起练习的,师尊说了我这次出来施法,主要是与人练练,我又不是变态好斗分子,总不好随便找人练习,若是人打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拿他们练手了。” 小天回应了句如小主人所愿便去布置了。时茜看着鼓史教李戈等人击打战鼓,就忍不住上前旁听,观看他们击鼓,李戈与葛大夫学的很快,其他人学的就稍微慢些。 鼓史何况与李戈说道:“公子,你与葛大夫学的还不错,但他们不行,糊弄一般百姓或许还可以,可糊弄军士却不行,军士一听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映日与净月也跟着时茜在一旁听观看他们打鼓,听到鼓史何况说的话,向时茜行礼后说:“女公子,不知可否让映日(净月)试一试?”时茜听了看向李戈与鼓史说:“哥,可以吗?” 李戈看向映日、净月说道:“既然你们女公子为你们开口问了,我便准了。”李戈眼神示意那几个没学会的人让开,那两人羞愧的走到一旁,把位置给映日与净月让出来。映日、净月见时茜点头应允后方走过去拿起鼓锤,凭着方才的观察及记忆擂响战鼓。等映日、净月敲完一遍,时茜忍不住给映日、净月鼓掌叫好。映日、净月的观察力及记忆力可真算得上超群出众了,听了一遍看了一遍就能上手了,这一点自己拍马都追不上。 李戈开始不知道时茜鼓掌是何意思,听到时茜叫好时似有感悟,也拍打起双手来,时茜看到李戈也学着自己鼓掌,高兴的对其他人说:“映日、净月只听了一遍就能打的有模有样,值得赞扬,咱们给她们呱唧呱唧表达赞美之情。”葛大夫听了笑着也跟着鼓掌,其他人虽还不解时茜的意思,但是跟着公子做肯定是正确的,于是也鼓起掌来。映日、净月被这操作弄得脸都红了,两人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时茜见状笑着说:“好啦好啦,映日、净月脸皮薄,掌声就停了吧。”时茜在天上人间布置准备的时候,李公公派回宫给皇帝通风报信的人也回到宫中见了徐福,把玄灵收服镇国公鬼魂的事告知了徐福,徐福又禀告了皇帝,皇帝听了龙颜大悦连连叫好,痛骂了萧远山后吩咐徐福命小太监去收回圣旨,小太监得了吩咐立即离宫,马不停蹄的去追宣旨的队伍。 时茜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就与李戈说:“哥,准备好了,咱们就开锣吧。”李戈回应时茜一声好,便让长安、萧起、李孝武等开始,随着李戈一声开始,小天停止了阵法符箓,被摇晃折腾了半个时辰的人还没回过神,空中突然战鼓喧天,惊得众人皆坐地上。 战鼓的声音让在乾清宫的皇帝也一惊,跌下椅子坐到地上,皇帝慌张的命令徐福前去查看。徐福在听到战鼓声时便命令乾清宫殿内伺候的太监把乾清宫所有门都关上,得了皇帝的吩咐徐福不敢耽搁,悄悄的从门缝里往外看,外面的御林军都在严阵以待,徐福把门打开了一点点,叫过来一个守殿外的御林军,让他去查探,这时空中传来一阵笑声,徐福被惊吓到,快速缩回殿内,而皇帝也忙抱着玉玺钻进桌子底下。 西周境内听到笑声正在屋外的人都抬头望天,被战鼓声吓到躲在屋内的人胆子大的,安抚好家人后从屋内走出同样抬头望向天空,笑声停下后天空中出现了让人既惊讶又恐惧的场面,一排排盔甲屹立空中,战旗飘飘,紧接着长宁扮演的镇国公也登场了,长宁一出场,属于镇国公萧远山的帅旗也挂了出来。看到帅旗,识字的都喊出了萧远山的名号。 躲藏在乾清宫内殿门边的徐福听到御林军在外头喊着镇国公萧远山忙连滚带爬的来到躲在桌子底下的皇帝面前说:“圣上,是萧远山回来了,他没被玄灵道长收服,他是搬兵去了。”“笃笃笃”门外的御林军敲击门后,与藏在门后的小太监说了什么?小太监忙过来找徐福,徐福把皇帝扶出来整理一下衣服、头冠,玄灵用法术让皇帝重新长出长发,又用莹草调了黑色掩盖了时茜恶作剧染的绿色。 小太监见到皇帝跪下身体贴着地面行礼,皇帝命他赶紧回话,小太监说在殿外的御林军听到空中的镇国公说玄灵放纵白虎,无故伤他,因此他调兵回来,就只是找玄灵算账,不会祸及其他人。皇帝听了顿时松了口气,可十秒后忙叫出金吾卫让金吾卫带人拦下方才回来报信的小太监,不能收回册封萧茜的圣旨,否则等萧远山收拾了玄灵,就该带着阴兵来皇宫收拾他了。 皇帝心里清楚,萧远山这人的品性没有问题,只要不惹他,他还是很好相处的,背后捅刀子篡位夺权的事他不肖干,可若惹恼了他,那他就是个二混子,什么礼法在他那都是狗屁。皇帝派人去拦截追回圣旨的小太监后,也从乾清宫出来到外面观看萧远山与玄灵对决了,徐福忙命人搬出椅子让皇帝坐着观看。 玄灵没想到萧远山这么快就回来了,自己明明看到他中了灵兽一掌还被灵兽咬了一口,怎么会没事?玄灵看着满天的阴兵,现在的鬼都这么嚣张的吗?大白天就出来与人约架了,可随即又兴奋起来,这么多厉害的阴兵,他玄灵要发了,这些鬼用处可大了。于是玄灵放三只灵兽去攻击镇国公及阴兵。 时茜通过小天看到三只灵兽升空,立即让一旁的春夏秋冬用旗语给御林军下令,分组张网捕抓灵兽。自己回到国公府后,实在无聊就教春夏秋冬旗语及简体字,李戈也被迫学了简体字,刚开始李戈是抵触简体字的,觉得简体字就是写错的字,后来在时茜的忽悠下瘸了,再后来李戈觉得学简体字挺好,这就是他与妹妹及近身的人才懂的文字,那可以用来与妹妹传递消息,因此后面学的也挺认真,拿到时茜的笔记时,李戈庆幸自己学了简体字,妹妹的笔记全部是简体字。 三只灵兽上到空中,就被羽林卫分割开来,李孝武、萧起、长安各带一组抓捕灵兽,长风领着剩下的人负责戒备,抓捕行动一开始,鼓史立即领人敲击战鼓鼓舞助威,在天上人间干农活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围在圆台周围,当他们看到负责警卫的长风等人用棍子击打地面助威时,他们也拿上棍子在一旁击打地面,这下外面听到的纳威声就更大了,纳威及战鼓的声音让玄灵及云霄宫的门徒心里都有了一丝慌乱。而燕王则是一副看戏不觉事大的表情。 等李孝武、萧起、长安用网困住灵兽后,羽林卫围住灵兽举起棍子就是一顿疯狂输出。玄灵看到三只灵兽不知被阴兵用了什么手段制服了,被围住殴打。时茜御风御金制成的抓捕的网是透明的,只有用月亮草粉末才会显出风系及金系灵力的光芒。 玄灵赶紧掏出地阶召唤符箓,把三只灵兽召回,随着玄灵手中的地阶召唤符箓亮起,三只灵兽体内奴隶契约闪动,三只灵兽狠狠地摔落地面。看到三只灵兽身上的奴隶契约,时茜很是吃惊,与小天说道:“奴隶契约不是被严令禁止的吗?” 小天回答:“小主人,那是在九州,九州外围的灵界有很多是没这个禁令的。那些灵界的灵兽甚至可以随意捕杀,修行者还会掠夺灵兽的晶核修炼呢。那里可比现在这个世界危险多了,小主人是第一次布施,所以侯将才没考虑那些灵界吧。 小主人,灵兽身上有奴隶契约,必须放弃把灵兽抓捕带回天上人间的计划,不然玄灵能通过灵兽身上的奴隶契约知晓天上人间的位置。”时茜这时刚好看到李孝武、萧起等人正率领羽林卫将要下高台,时茜忙让春杏用旗语通知他们计划有变,放弃带回。春杏收到指令,立即打旗语。 玄灵看到召回的灵兽无法起身,像是被什么缠住了,想要过去查看时,看到空中的阴兵也跟着落下地面,忙向门人及燕王下命令,保护灵兽。门人听到玄灵的命令,急忙上前把白虎拖到后面,燕王对玄灵给自己下命令的事情很不爽,到想到自己拜玄灵为师,会得到的好处就忍了,命自己的人也上前去帮忙把白虎拖到后面。 已经走下高台的李孝武、萧起等三四个羽林卫现在就有些尴尬了,若是这会什么都不做转身回高台去,会给人一种害怕玄灵等人的感觉,因此索性留在地面上与云霄宫的人对峙,长彦、长军等人的傀儡指着面前的几人说道:“方才就是他们几个说镇国公是妖孽,污蔑镇国公的。” 李孝武高声说:“你们说镇国公是妖孽,那我们是什么?” 一旁萧起哈哈大笑说:“镇国公是妖孽,我们这些镇国公率领的兵士当然也是妖孽,还有”萧起指着两边的百姓接着说:“这些被镇国公保护的西周百姓及西周皇室都是妖孽。” 这下地上空中的羽林卫都哄堂大笑,笑声夹杂着:“没错,如果他们不是妖孽,镇国公与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们。”“应该把他们杀了或吃了。”“这些丧良心的玩意,都忘了若不是镇国公领兵剿匪、抗击西弥、摩柯、、、哪来的安生日子过。”皇宫里的皇帝听到这话,暗骂跟着的燕王为何还不制止这些阴兵乱说话。 现场的燕王与皇帝像是有心灵感应,忙上前对空中的镇国公铠甲行礼说:“镇国公莫要误会,方才人多吵闹定是听错了,萧家世代忠良守护西周一方百姓安宁,镇国公怎么可能是妖孽呢。”燕王的人及御林军忙应声附和,一些百姓也跟着附和。 燕王示意人安静后接着说:“父皇感念萧家功劳,特意让本王来国公府封赏,给国公爷上香告慰的。玄灵道长跟来是为国公爷诵经,好让国公爷早登仙境封神。” 第142章 破解无颜符箓 时茜担心玄灵动手,自己这边没有玄师会吃亏,于是与春杏说了一声穿上隐身斗篷通过小天瞬移到长宁的傀儡身后躲藏。人要想悬浮空中御风符箓是做不到,不过时茜有小天,时茜是靠着站在小天上面才可以悬浮空中。 时茜听到燕王的话,回声骂道:“放屁!老子用不着这牛鼻子老道给老子诵经,老子在世时剿匪救了多少人的性命,领兵对抗西弥、摩柯等又免了多少百姓、人、家受战祸之苦妻离子散死于非命,凭这些功绩登仙境封神用得着他给老子诵经? 玄灵他又做了什么?不过是在云霄宫里为自己修行罢了,这样的人也配给我诵经。他不给我诵经还好,我登仙境封神凭的是自己本事功绩,他若给我诵经,那老子登仙境封神到成他的功劳啦!那老子一生剿匪、抗击外敌保一方平安岂不成了笑话。” 玄灵见镇国公大放厥词这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声怒斥:“萧远山,你莫要欺人太甚!” 得了吩咐的长宁没有说话,躲在长宁傀儡后面的时茜回怼道:“是玄灵你欺我在先,我以你玄灵无冤无仇,你却无故让你那三只坐骑伤我,玄灵你那三只坐骑不是白虎而是风系灵兽,让三只风系灵兽一起攻击我,是打算让老子魂飞魄散呀、、、”小天突然提醒到:“小主人,小心!玄灵,要使坏。用了地阶符箓雷击。” 时茜立即与小天说:“小天,防护,别让我们自己人受伤。”小天快速回答:“小主人,让我们所有人保持镇定,不要乱动。”时茜立即大声喝道:“所有人保持队形,不要乱动。”羽林卫听到时茜的声音,立即应是。话音未落,一道道闪电向他们劈来,地上的玄灵露出残忍的笑,都受死吧。 时茜躲在长宁傀儡身后看不见玄灵,不过时茜能想象到玄灵此时应该很得意,若自己不是有小天或者自己此时不在这里在天上人间,那在这里的羽林卫将伤亡惨重。小天把时茜吸进内圆,两层外圆快速运转,吸收闪电的攻击。作为天阶法器的小天运行的速度很快,瞬移接住每道劈来的闪电。 等雷击停下的时候,时茜有些哀怨的对小天说:“小天,咱们能不能商量下,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小天先把我放下,再去接闪电好吗?” 小天却很兴奋的说:“不行,若没有小主人,小天就做不到呢。小主人,你不觉得这好好玩吗?” 时茜给小天泼冷水说:“小天,我有些无福消受啊!我耳朵快要被那雷击中时发出的嗡鸣声,震聋了,现在我脑袋还嗡嗡的。” 小天兴致未减的说:“那小主人可以准备一副护耳,以后遇到这种情形时,就戴上。”时茜有点无语了。雷击停止后,玄灵望向空中,空中的阴兵一个没少,玄灵不敢置信的说:“怎么可能?”时茜再次用老者的声音高声说:“玄灵你敢阴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让你也尝尝雷击的滋味。”玄灵听了赶紧用地阶符箓护体,可惜动作没有快过时茜画符的速度,防护罩还没有形成,一道雷就劈中玄灵,玄灵痛苦的大喊:“啊~” 雷击过后,玄灵整个人变得黑漆漆的,头发都化成灰了,外衣也化灰了,中衣还完好。时茜没用透视眼,所以看不见玄灵现状,不过小天及时给时茜进行实况转播。时茜想不到玄灵里面还穿了法衣,看来这次雷击对玄灵没造成多大伤害。当然也有时茜没想要玄灵性命的原因在,所以雷击的攻击力只是雷击天阶符箓的十分之一。听了小天的实况转播,时茜冷笑着说:“原来还穿着法衣啊!那就再来一次,这一次一定让你直接光着身子。” 燕王忙挡在玄灵身前说:“镇国公息怒!今日是国公府的好日子,镇国公还是收手放我们过去吧,免得误了吉时,坏了郡主的运道。”回宫报信的太监已返回了,报信的太监走了一半就被金吾卫拦下了,给了他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徐福写的皇帝的新旨意。燕王得知皇帝依然要册封萧茜,开始尚有不解,但看到玄灵狼狈样就明白了。 玄灵制服不了镇国公鬼魂,那便不能与镇国公鬼魂作对。燕王上前帮玄灵解围,也是为了自己的好处,要是玄灵当众出丑,自己这个未来徒弟脸上也无光呀。时茜满不在乎的说:“既然这事圣上不愿,那这圣旨,燕王还是带回宫去吧。府中那位西贝郡主不是萧家血脉,不能在呆在萧家,限她今日自行离开,否则莫怪老夫不给圣上皇家面子,自己动手清理。” 时茜的话说完,一片哗然,西贝郡主不是萧家血脉,那她是谁?竟如此大胆,冒认皇亲,这可是欺君之罪。在国公府的筱苒在小院中也看到听到了,顿时瘫软在地,镇国公好狠,就这样拆穿她的身份,这样她还能过吗?皇帝还会留她性命吗? 同样被嬷嬷押着在院中观看的肖云箐见到女儿的样子,很是心疼,拼命的想要挣脱嬷嬷的束缚,想过去抱着女儿安慰,这几个嬷嬷是英国公为自己女儿挑选的,手上都有些功夫,对萧家有感情足够忠诚,她们知道奶娘与西贝郡主的行径后,对她们是恨之入骨,那会让奶娘有机会挣脱,有多大力用多大力,恨不得把奶娘摁死了。 肖云箐见挣脱无望,想开口安慰却说不出话来,嬷嬷们点了肖云箐的哑穴,免得肖云箐受罚时呱呱乱叫,扰人清静。南星与归尘被嬷嬷们用毒控制了,这两人惜命,于是当起聋子、哑巴,反正嬷嬷们只对奶娘动手,对西贝郡主倒没有用刑。 南星与归尘一直不明白,去而复返的嬷嬷怎么突然对奶娘及她们动起手来。看来是从镇国公鬼魂那知道西贝郡主是假的,且知道此事是奶娘犯下的恶行。肖云箐突然不住的磕头,肖云箐在心中向在空中的镇国公鬼魂求饶,饶了她的女儿,一切都是她做的恶,她女儿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皇帝、燕王都没想到镇国公会这样直接说出西贝郡主是假的,简单粗暴到是镇国公一贯的作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可不要因为镇国公简单粗暴的处理事情行为就以为他是个莽夫,镇国公能如此简单粗暴的处理事情,说明他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这时可千万别去惹他,不然他会视你为同谋或者质疑你的能力、怀疑你的动机,等他处理完手里的事,那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了。除非你真的很干净,不然镇国公总能给你翻出点事情来。 燕王忙拿出玄灵与皇帝说的那套说辞搪塞,在国公府院子中的筱苒听到燕王的话,顿时大笑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命暂时保住了,皇帝不承认他知道她是假的,不过她恐怕就剩这个头衔了,其他的东西彻底没了。以后她想要活着就要成为皇帝恶心萧家报复萧家的棋子,筱苒在心中说她愿意成为皇帝的棋子,她一定要萧家付出代价,真的萧茜就是个蠢货,等她回到国公府,自己一定要她丢尽脸面,让国公府萧家成为天下的笑柄。 肖云箐也听到燕王的话了,看了一眼女儿,女儿的命保住了,现在能威胁到女儿的就是自己了,肖云箐毫不犹豫的咬断自己的舌头,阮嬷嬷说:“不好,这毒妇要寻死。”其他三个嬷嬷,忙去掰开肖云箐的嘴巴,可惜还是来不及了。 时茜听了燕王的话冷笑着说道:“真是舌灿莲花啊!坏事都让你们说成好事了。既然是我儿收义女,那总要问问他愿不愿意。不如,我把他找来问一问、、、” 皇宫里的皇帝急了,忙打断说道:“镇国公不必问了,镇国公是英国公的父亲,镇国公若不允,想必英国公也不敢不愿忤逆镇国公的意思,那西贝郡主认英国公为义父的事作罢,着西贝郡主搬离国公府。”皇帝说的话时茜听不到,皇帝见镇国公没有反应,急了让金吾卫带着徐福立即过去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燕王。 燕王听了时茜的话,一时也没有主意,这事还要看父皇的意思,于是便派人去宫里传话,燕王很有礼貌的请镇国公鬼魂稍等,他派人去宫里请父皇圣裁。燕王派去皇宫的人遇到金吾卫背着的徐福,便与徐福一块返回了,徐福把皇帝的意思说了,说完后又忙安抚镇国公,徐福不愧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说话就是好听,劝人很有一套,时茜的火气消了大半。 时茜想着自己以后还要在这生活,这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便说:“那就不耽搁我孙女的好事,老夫与玄灵的事就到此为止。回吧。” 李孝武、萧起等人知道后面那句是对他们说的,李孝武等人回到高台上,他们操纵的傀儡同步升空。披着斗篷的玄灵见状忙说:“慢着,镇国公既然此事到此为止,就命人解开贫道的坐骑。” 时茜好笑的说:“玄灵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弄伤我,我没找你赔医药费,你就偷着乐吧。想让我给解开,你做梦吧。你要嘛自己解开,要嘛你给老夫赔礼道歉,把医药费拿了,那我就考虑考虑。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东西是冥丝织成的,冥丝可是会吸生机的,拖久了你那三只灵兽就废了。”这时三只灵兽应景发出痛苦的吼叫。 玄灵急了忙敷衍的拱拱手算是赔礼了,时茜听小天的实况转播,不想惯着,又喊了声走,玄灵高声问需要多少赔偿,时茜心想就你这态度不宰你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时茜说:“50万两黄金。” 玄灵顿时原地蹦起,时茜凉凉的说:“这你还跳脚,玄灵你那三只灵兽是什么价,你很清楚。50万两黄金,我还要少了呢。你不想掏钱也行啊,拿它们抵,把它们的奴隶契约拿出来。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送给我孙女当个小猫养着也不错。” 玄灵当然不愿意把灵兽送出去,只好掏钱。时茜没想到50万两金子玄灵一下就掏出来了,玄灵给的是银票,四海钱庄的银票,厚厚一摞的银票,李孝武和萧起两人接过就在那一张一张的看起来,玄灵见状不干了,冥丝的厉害玄灵是知道,等这两阴兵看完点完银票,被冥丝捆着的灵兽就该残了。 时茜心情极好说道:“不必数了,这样的小钱玄灵没必少咱们,拿回来吧。”李孝武、萧起听了一人拿上一摞又升上空中。时茜让长宁随便指三个人下去把网收回来,长宁指了自己右边的三个人,让他们下去,长风、长瑞、长及的傀儡落地朝白虎走去,长风冷声说道:“不是让我们解开白虎吗,还不快让开,不然我们就走了。” 玄灵的门徒不敢耽搁,让开路让长风等人过去,等长风三人走到白虎旁,时茜便解了御风御金术。玄灵看到一丝丝金光散去,骂道:“镇国公老鬼你骗我,这根本不是冥丝织成的。” 时茜暗笑说道:“冥丝那么危险的东西,我怎可能会带着行走,弄丢了那可是会要人命的。”玄灵因遭雷击整张脸都黑了,因此人都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不过从玄灵气急败坏的语气中不难知道玄灵很生气。 玄灵与燕王说了几句话后,就先行离去。燕王领着其他人带着圣旨去了国公府,到了国公府后,燕王让萧陆把国公府里的女子都找来。萧陆退下安排的时候去了趟天上人间,告知李戈与时茜,时茜不感意外说:“燕王一定从玄灵那里知道了破无颜符箓的方法。” 第143章 寻萧茜 李戈对着时茜说道:“哥希望茜儿能恢复身份,有了郡主之尊,就无人再敢轻视妹妹,妹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国公府,还可以给父亲及先祖们上香祭拜烧纸了。” 时茜点头称是,李戈让萧陆照燕王说的办,时茜对自己用了无颜符箓然后回到清欢院自己居住的屋中,蓝玉见到时茜,便帮着时茜穿上与自己一样的衣裳,扎一样的发式,时茜对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蓝玉忍禁不住轻笑。 时茜拉着蓝玉的手,来到中堂,前边已经站满人,时茜与蓝玉就在后面站好,萧陆看到蓝玉,猜测与蓝玉一起的人是时茜,便往那人看去,时茜感受到萧陆的视线,抬头与萧陆对视并点了一下头。萧陆收回视线,对燕王行了一个礼说:“燕王,府里的女子都在这里了。” 燕王放下茶杯,起身看着眼前女子们说:“都抬起头来。”站着的女子们依言抬起头正视前方。燕王在心里赞叹这萧家真会调教人,自己容貌出色,女子不管老少看到自己的容貌都会挪不开眼睛露出痴迷的神情,可这些国公府的女子个个都目不斜视,神色如常。 燕王想到玄灵方才说的话,若真的萧茜确实藏在国公府,那真实的容貌有可能被隐藏起来了,不然郡主与奶奶定能认出来。燕王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郡主、归尘等人,于是对萧陆说道:“萧管家,本王命你把国公府里的女子都叫来,你都叫来了?”萧陆说道:“王爷有命,萧陆岂敢不从。国公府里的女子确实都在这里了,就是厨房里烧火的丫头婆子及各处洒扫的婆子那都叫来了。” 燕王冷声说道:“西贝郡主及郡主身边伺候的人也在此了吗?嗯、、、” 萧陆听了忙说:“方才镇国公言明西贝郡主不是萧家血脉,那就不算是国公府的人,且郡主知自己非萧家血脉,不相信萧某因此身边只留南星与归尘伺候,南星、归尘是圣上赐给西贝郡主的,是郡主的人,自然也不是国公府的人,因此萧陆没有着人通知西贝郡主。” 西贝郡主不是萧家国公府的人,圣旨是给萧家国公府的,萧陆不通知西贝郡主是合乎规矩的,一点错都没有。燕王听了也不好说什么,这时空中传来一个的声音:“都快申时了,这吉时还未到吗?怎么还不宣旨呢?”燕王、徐福等人抬头看,方才走了的镇国公与阴兵此时又都出现在国公府上空,燕王的眼皮跳了跳,这镇国公和阴兵还没走,不宜多生事端,燕王与萧陆说:“萧管家,摆香案,再把你家大小姐请出来接旨吧。” 萧陆故作惊讶的回话:“燕王,莫是在与萧陆说笑,这大小姐现在哪里?是何容貌?萧陆都不知晓,这要如何请呀?” 燕王笑着说:“萧管家不知你家大小姐在何处,那就问问镇国公,镇国公定知晓你家大小姐现身在何处。” 空中传来镇国公的声音说:“燕王不必让人来问了,老夫耳聪目明听到了。萧家如今只剩这一点血脉了,又是个女子不成气候了。这圣旨燕王还是带回宫去,交还圣上吧。 玄灵陪的药费,老夫在阴间用不上,都留给她傍身吧。有了这银子,她在外头隐姓埋名做个富贵闲人就很好,这国公府大小姐、郡主的身份不要也罢,国公府就散了吧。” 燕王与徐福大声说不可,徐福心里暗道镇国公又开始犯浑撂挑子了,徐福与燕王悄悄说:“燕王方才可有问过玄灵道长,玄灵道长可知国公府的大小姐现在何处?” 燕王与徐福说道:“这镇国公去而复返,说明他孙女此时必在国公府。” 徐福听了说:“这大小姐一直住在胧月庵,除了贴身照顾她的奶娘,谁都没见过她的容貌、、、”徐福转身吩咐小太监把萧陆叫过来,小太监找到正在安排人摆香案的萧陆传了徐福的话,萧陆嘱咐了仆人几句,就跟着小太监来到徐福与燕王跟前,徐福见到萧陆,便让萧陆派人去把奶娘叫来。 萧陆道:“方才镇国公说穿了西贝郡主的身份,奶娘见事情败露,害怕镇国公处罚她,便咬舌自裁了。” 燕王与徐福听了萧陆的话,都不自觉的抬头看空中的镇国公,镇国公见状说:“都看着老夫做什么?奶娘这恶奴着实可恶,欺辱我亲孙女,让自己的女儿冒名顶替。老夫岂会让她死这么痛快,老夫会让她活着接受惩罚。” 燕王在心里说你是不想让奶娘出来认人,或许西贝郡主也认得萧茜。于是燕王让萧陆派人把西贝郡主请来。过了快半个小时,西贝郡主筱苒才在南星与归尘的搀扶下现身人前。 筱苒看到徐福与燕王立即哭的梨花带雨,筱苒本想告状可看到徐福用眼睛示意自己往上看,徐福见到筱苒的样子猜筱苒或打算告状,徐福不想惹怒镇国公,只好给筱苒示意。筱苒稍稍抬头看,看到空中悬浮的铠甲,镇国公与阴兵还在,看来自己什么都不能说,不然没有好果子吃。筱苒跪下行礼带着哭腔喊了声燕王、徐公公后,便掩面抽泣,一副委屈万分又口不能言的样子。 空中传来怒斥声:“你与奶娘犯下如此罪行,还有脸哭。”筱苒停下哭泣说道:“镇国公明鉴,莫要冤枉无辜。自小奶娘便与小女子说吾乃萧家女,吾父是英国公萧显宗吾母是前阁老幺女梅星箩,小女子实在不知自己不是萧家女。 奶娘骗的我好苦啊!你如今一死倒是一了百了了,却把我害惨了,你倒不如把我勒死,还能还我清白,也比留着我性命让人污蔑的强。呜呜~” 在天上人间的李戈忍不了喊道:“萧陆,你没听到西贝郡主的话吗?派人去找条绳子,送西贝郡主一程。” 筱苒吓得立即愣住了,忘了哭及表演,还打了一个隔,筱苒心想这镇国公说的萧陆不会当真吧,可几秒后筱苒听到萧陆说:“是是是,老仆年纪大了,反应不过来,西贝郡主莫怪,老仆这就命人去取绳子,再找个手劲大的,保证能一下就把人勒死,不会让西贝郡主久等。”说完萧陆就喊人,筱苒气得直打嗝。 筱苒见燕王与徐福并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意思,只好装晕。只是筱苒打嗝没止住,这晕着还不住打嗝的样子就有些搞笑了。徐福不屑的看了一眼,西贝郡主装晕太蠢了,镇国公不吃这一套,也不会上当,只是圣上并未想要西贝郡主的性命,自己还是要帮衬一下,劝上几句。 于是徐福向空中的镇国公说:“镇国公,西贝郡主是圣上亲封上了玉册的,是皇室中人不能随意处置。”镇国公冷哼了一声,唤萧陆把找绳子的人叫回来。装晕的筱苒松了口气,自己的小命又保住了。 燕王令萧陆把府医找来把西贝郡主救醒。筱苒不敢等萧陆把府医找来给自己救治,这国公府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对她及奶娘都恨之入骨,府医过来定会当众拆她是装晕,于是筱苒发出一声轻叹后,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接着自问自答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晕了吗?然后站起身向燕王、徐福请罪,却故意无视镇国公。 燕王不耐烦的打断筱苒的表演,命筱苒去认人,筱苒不敢太快应下,怕镇国公鬼魂发怒收拾自己,于是又演了起来,装作不知燕王让自己去认谁向燕王请教,等到燕王说出让自己去辨认国公府真的大小姐时,又哭哭啼啼说自己被奶娘欺骗蒙在鼓里,怎会知道谁是大小姐,又怎会认得大小姐。 筱苒还想接着表白,却在不经意间看到燕王眼中的不耐和阴沉的脸色,眼角扫过燕王身边的徐福,徐福的脸色也不太好。徐福暗骂西贝郡主这蠢货的表演该适可而止,否则一会若再次触怒镇国公,自己再不帮衬为其说话了。在这里的人和鬼都很清楚奶娘用她冒名顶替及她是假的这些事情西贝郡主都是知情的,还演什么呀! 筱苒见燕王徐福都不耐烦了,不敢再啰嗦,说奶娘在胧月庵时常把一个女子锁箱笼柜中,莫非那个就是燕王与徐福要自己认的人,可奶娘说那个女子是她的女儿是个傻子,不但不会说话,还拉在箱笼里,把自己弄的脏兮兮臭烘烘的。 筱苒把这些说出来后,心中暗自得意,就算她萧茜恢复身份又如何,她萧茜在胧月庵时在拉满污物的箱笼里待着的事传出去。她萧茜和国公府就会脸面尽失。 筱苒正得意的时候,从空中射来一支箭羽穿透筱苒的脚踝,筱苒跌坐地上,抱着脚疼的尖叫,这时又一支箭羽冲着她的脑袋而来,筱苒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呆愣在原地忘却了尖叫,死亡的恐惧让筱苒身体不受控制的尿在当场,在所有人都以为西贝郡主要血溅当场时,箭羽射在筱苒的发髻上,强大的冲击力带倒筱苒箭头没入地面,箭羽还留在筱苒的发髻里。 空中传来怒吼:“就是把奶娘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奶娘虽死但她的女儿还活着,母债女偿,西贝郡主我定不会放过你的,当年奶娘怎么欺辱我萧家女,我就怎么收拾你,啊啊啊” 筱苒怕了大喊:“爷爷,我才是你的亲孙女,你不要被包藏祸心的人骗了,他们是想谋夺国公府萧家的东西,故意说我是假的,是奶娘之女,再把奶娘杀了,来个死无对证,让爷爷你信以为真,亲手杀了我,就此断了萧家血脉,爷爷你千万不能上当呀。” 筱苒想着萧茜的长相没人知道,萧茜身上也没有任何有用能证明自己与国公府有关的物件,也没有人证能证明她在胧月庵住过,奶娘从没让萧茜离开过厢房。只要自己咬死了自己就是萧茜就行。 燕王、徐福眼中都闪过算计,决定装疯卖傻装聋作哑,若西贝郡主真能忽悠住镇国公萧远山,那他们拿捏住西贝郡主的把柄就能利用西贝郡主控制镇国公萧远山。因此徐福说道:“西贝郡主说的也不无道理。镇国公若无凭据,切勿错信他人之言,伤了郡主,日后真相大白,就悔之晚矣了。” 镇国公冷声说道:“你等之流以为吾儿萧显宗死了,奶娘死了,就死无对证了。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天下都知道,我萧家有一件绝世珍宝,就是画圣司马懿的封笔之作文功武治中的武治,文功这幅画就在御书房里,去过御书房的人都见过吧,武治这幅画就没几个人见过了。 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萧陆把武治那副画请出来吧。”萧陆应了是,就快速离去,不一会萧陆就拿着一个金丝楠木长方形盒子回来了,萧陆打开盒子上的锁,取出用布袋套着的卷轴,把一双手套递给一个小厮,自己也戴上手套,手套是李戈按时茜给自己用过的手套样式命人用布缝制的。 一切准备就绪,萧陆与小厮缓缓展开画卷,对着阳光画卷里显现武治两个字,这是画圣司马懿为文功武治两幅画定制的防伪标识,到如今无人能仿制,因此这幅画真伪毋庸置疑。 燕王、徐福看到武治画的是一个身着戎装的将军,将军的容貌很是出色,看着与镇国公萧远山有些相像,特别是眼睛。燕王、徐福顿时意识到画中的少年将军很可能是越王萧正阳。 第144章 识破身份,受封贞瑾伯爵 空中传来镇国公的声音,证实了燕王与徐福的猜测,武治中画的少年将军果然是萧正阳。镇国公鬼魂接着说:“西贝郡主你好好看看武治这幅画中的少年将军,是不是很眼熟啊!”筱苒被箭羽钉在地上无法起身,于是萧陆与小厮拿着画走到筱苒面前,在筱苒眼睛上方展开画卷,筱苒看到画中的少年将军的容貌,便尖叫起来,一会后又开始狡辩自己不知情,一切都是奶娘干的。 燕王与徐福看到筱苒的样子,便想到这国公府大小姐的容貌,只怕与越王萧正阳极其相似,难怪镇国公如此肯定西贝郡主是假的。镇国公鬼魂又接着说:“我儿的容貌被奸人毁了,回上京后一直戴着面具,没几个人见过我儿毁容前的样貌,那奶娘也未见过,所以不知我那孙女与我儿及先祖长得那是极为相像。” 燕王命人按图索骥,在国公府里的女子中找人,找了几圈没有一个人的容貌与图中人相似。徐福有些犯难了,问燕王这如何是好?燕王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真的国公府大小姐肯定就在国公府,定是如玄灵所说被人或鬼用无颜符箓伪装保护起来了。玄灵告诉自己破解无颜符箓的办法,把人找出来后大叫其真名,无颜符箓即破。 这里的女子有二三十个,总不能对着她们一个一个的喊萧茜吧。燕王想到真的萧茜是后来才回来的,只要把萧茜出现后才进国公府的女子找出来就行。于是着人把归尘喊来,命归尘去辨认那些是后来进府的生面孔。 归尘依言行事挑出了蓝玉、时茜及三个洒扫的婆子、两个厨房烧火的丫头。燕王看着归尘挑出的人,问归尘这几人都是新进府的吗?归尘回燕王道这几人她都未见过,燕王眼珠子转了转又生一计,玄灵说过无颜符箓只能让人辨别不出容貌,但身体却是无法遮掩的。于是燕王命被挑出来的人,把手张开伸出来。 洒扫的婆子与烧火的丫头就这样被燕王排除了,就剩下蓝玉与时茜。萧陆看着燕王的操作有点懊恼,自己应该多找一些人过来,给他增加一些难度。 燕王打量着蓝玉与时茜,不无得意的与空中的镇国公说:“镇国公,不知这两位哪一位是大小姐呀,你让大小姐出来接旨吧。” 镇国公说道:“燕王玩笑了,这两位长得像画中人吗?老臣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燕王笑着说:“依镇国公之言,这两个都不是大小姐了。既然如此,那本王想把这两个丫头讨去王府伺候,不知可否?” 镇国公还未回话,萧陆便上前说道:“不可,燕王,这两个不是国公府的人,是来国公府帮忙的良籍。” 燕王哦应了一声后与蓝玉、时茜说道:“你们可愿去王府当差。”蓝玉与时茜头都没抬福身行了一礼后回道不愿。蓝玉心里说我跟着小姐好好的,才不要换主子去伺候你呢。时茜心里说我一现代人若不是活不了,才不会发疯卑躬屈膝去伺候人呢。 时茜觉得站着生活过的人,是绝对不愿意跪下来生活的。可在现实生活中,时茜总能在新闻上看到某些国人不愿意站着与人平等对话活着,而是甘愿矮人一头跪下谄媚舔着别人的屁股活着。 有一句话让时茜非常厌恶,人家是客人是外国人所以……,凭什么?凭什么我一个主人要让着一个不礼貌的客人?打个比方,你去别人家做客,主人还没发出邀请你就闯进屋中直接坐下,你觉得礼貌吗?吃饭的时候,主人还没发话,你拿起来筷子就吃你觉得这行为妥当吗? 客随主便这个词学过吗?客随主便的意思简单点说客人要看主人的意思行事,好家伙现在倒让主人看客人行事了,反客为主是这么用的。时茜每次听到这话时,就想把说这话的人按地上使劲摩擦,没文化就多看点书,长长脑,别老说些没脑子的话恶心人。 咱们得祖国明明不比别人差,怎么一个客人就能爬到主人的头上?那是某些人想做奴才,不想做主人,被踩着压着才舒服,咱们翻身做主人的理解不了做奴才的乐趣。作为主人的我们怎么就比客人低一头呢,作为客人凭什么有主人都没有的特权?那是某些人的奴性思想觉醒了,觉得自己不配站着,应该跪着。 尊重、礼貌是相互的,作为客人如不能尊重主人的权利,那这客人就是一个不礼貌的讨厌鬼,与一个不讲礼貌的人讲什么礼貌和尊重,他没有,他不懂,还须要费那口舌吗?拿出他对我们的态度对付他,那就是对他最大的礼貌了。 燕王没有想到自己无往不利的容貌及皇室王爷的身份在两个毛丫头面前失利了,呆愣了几分钟,让时茜得了空想了这么多。燕王觉得自己落了面子,心情不美丽,脸色也不好看了。燕王拿出圣旨,高声唱圣旨到,萧茜接旨。 所有人立即跪下,燕王命蓝玉与时茜抬头,蓝玉与时茜低头对视一眼后,二人依言抬头直视前方。燕王再次冲着二人喊萧茜接旨,随着燕王那一声萧茜,时茜的无颜符箓破解,萧茜的容貌显露人前。燕王看到萧茜的真容也被惊艳到了,但燕王不是急色色欲熏心的人很快就恢复神色宣读圣旨,圣旨宣读完,燕王示意时茜上前接旨。 时茜看到燕王示意自己上前,反而吓得向后退,嘴里还嚷着自己不是萧茜,若让人听见奶娘会打她杀了她。在天上人间的李戈看到时茜这样,虽然时茜说过不要惊讶她的表现,李戈还是心如刀绞,特别是听了西贝郡主的话,知道茜儿在胧月庵时竟然被奶娘锁箱笼里…… 李戈目露凶光看着西贝郡主,西贝郡主的好日子到头了,接下的日子自己不会让有一天好日子过,燕王皱着眉头拿着圣旨的手又往前伸直了一些,时茜这次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双腿乱蹬嚎叫说自己不是萧茜。李戈在天上人间看着心疼怒了大喝:“燕王不必再逼迫她,老夫的孙女她没这福气,燕王就把圣旨带回宫去,向圣上复命吧。” 徐福说道:“镇国公,不可。这圣旨大小姐若是不接,就是抗旨。抗旨那是大不敬之罪,是要人头落地的……” 时茜突然一把拿过燕王手里的圣旨说道:“我不要人头落地,我不要死。”燕王怜悯的看了一眼时茜,长的不错,可惜有病,本还想着如何求娶来做继妃呢,现在看着还是算了,娶个有病的王妃,如何继承大统。时茜没想到自己一番装疯卖傻给自己挡了不少麻烦。燕王看到时茜接了圣旨便与徐福回宫复命,临走时徐福对空中的镇国公说:“三日后让贞瑾伯爵进宫谢恩。”筱苒见燕王与徐福要走,忙挣扎着起身,顾不得被箭羽弄乱的头发及脚踝上的伤,跟着燕王、徐福离开国公府。 燕王、徐福等走后,国公府里所有人在萧陆在率领下给时茜下跪行礼磕头,恭贺时茜获封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时茜拿到了身份也很高兴,与李戈商量,去外头酒楼买些酒菜回来庆祝,且府里其他人每人打赏一百两,而参与抓捕灵兽操纵傀儡的则每人赏一千两。 时茜在清欢院书房兴奋的数着银票,数钱数到手软的感觉果然好爽,当然数的是自己的钱才爽哦。小天感觉到时茜的好心情问道:“小主人,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因为这些纸片吗?”时茜愣了几秒,纸片?这是银票。 时茜说道:“这是银票,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纸片。有了银子才可以做些事实,不然一切都只能是空话。小天,我是来布施的,可这个世界不是灵界,那需要我施法救助的人就很少,这让我如何完成布施。 所性布施除了施法,还有施财、施医,我只看了几本草药书,所以无法施医。施财,九州置换的东西要有个出处,不能随便拿出来,天上人间没有可靠足够的人手,一时成不了气候,我的布施算是走到死胡同里了。 现在好了,身份我有了,钱我也有了,我完全可以用钱买粮,用粮招人干活,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怕招不到人,我的布施走出死胡同盘活了,小天你说该不该开心呢。” 小天听了回应时茜说:“应该开心,小主人,小天这里也有一件开心的事哦。” 时茜问道:“哦,是什么开心的事?小天你快告诉我。” 小天回答:“小主人,可记得那三面嵌入魔影再现符箓的铜镜,因为遭到雷击铜镜里的符箓与铜镜融合,成了玄阶法器哦。小主人,不用炼制就白得三件法器,是不是件高兴的事。” 时茜听了高兴的原地起跳,让小天把那三件法器拿出来,小天应了是,三面铜镜三件玄阶法器。时茜抱着三面铜镜,高兴的要起飞了。李戈与萧陆检查祭祖要用的物品又商量准备制作时茜三日后进宫谢恩要穿的衣服,被封为正一品郡主在西周历朝都没有过,时茜是第一人(为方便还用时茜这个名字,时茜现在就是萧茜,贞瑾伯爵),因此宫里没备有时茜这贞瑾伯爵穿的朝服,要现做,宫里倒是把图样子送来了。 李戈有些不高兴,给了图样子,却没给布匹,而且时间太赶,就给三天时间,宫里哪位还是不忘为难一下,心里才痛快,更可恨的是,昏君竟然让妹妹彻查皇宫失窃之事,且只给三天时间,不然就罚银十万两,如今国公府在外人眼中那就是个空壳,妹妹那有十万两给他。若妹妹拿不出十万两,昏君到时又不知道憋什么坏了。 时茜抱着三件玄阶法器想着怎么使用它们,让它们利益最大化。这三件法器有拍摄录影、播放视频的功能,可以用来娱乐,也可以用来视频监控、视频通话,还可以用来制造能足以以假乱真的幻境。 就像在青丘狐涟制造的那个幻境,用的就是一样的法器,就是法器的品阶不一样。这样的幻境想要破除,除了控制或杀了法器的所有者外,还可以找出玄天镜,把玄天镜毁也可破幻境,但没有人会选这个办法破阵,因为玄天镜有一个很可怕特性,玄天镜能反射吸收打向它的攻击力,你一击不成,反而会使玄天镜制造的幻境攻击力蹭蹭上涨,除非你那一击足以毁天灭地,如此强大的力量才能一下摧毁玄天镜。 时茜手中的三件法器不能称为玄天镜,而是玄灵镜,有玄天镜一样的功能,一个是低配标配版,一个高配版。时茜与小天说要是知道有这种好事,自己就会让人把国公府的铜镜都拿来,那自己就发大财了。小天给时茜泼了一盆冷水,这事能成主要原因很可能就是刚好是三面铜镜,多一面铜镜,那就成不了。 时茜心想着就是两个寓言故事了,一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李戈站在书房门外看着时茜,妹妹这是怎么了?抱着三面铜镜一会笑贱兮兮的,一会又一副惋惜的表情,一会又若有所思,李戈抬脚走进书房唤了一声“茜儿”。 第145章 入宫谢恩(1) 李戈的呼唤让时茜从自己的思绪里回到现实中,时茜兴奋的举起手里的铜镜说道:“哥,你快过来。我这又得了样好东西。”李戈被时茜兴奋的情绪感染,嘴角不自觉的也跟着上扬说道:“茜儿,是得什么好东西了?不会是你手里拿着的铜镜吧。” 时茜呵呵呵的笑着说:“哥你真厉害,一猜就猜对了。它们现在不再是一般的铜镜了,而是玄阶法器玄灵镜。”李戈接过时茜递来的一面铜镜仔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面铜镜呀,李戈拿着铜镜照了照说:“确实不一般,照出的影像很清晰呀,连头发丝都能看得见。” 时茜说道:“哥,我说的不一般不是指这个。哥,我们在天上人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跟个瞎子一样,现在有了它,我们在天上人间就能看见外面的情形,咱们等于多了双眼睛而且还是千里眼,能看得很远的,缺点就是没有声音。” 李戈听了来了兴致,时茜便认真的与李戈解说玄灵镜的妙用。两兄妹正聊着,传来一阵敲门声“笃笃笃”,时茜与李戈看过去,萧陆站在门外行礼,李戈看到萧陆想起自己过来是找妹妹去用晚膳的,忙说:“茜儿,该用晚膳了。今夜晚膳摆在中堂,大家伙一起吃,如何?” 时茜开心的说好,这样热闹。时茜与李戈到了中堂,国公府里的人除了当值巡查的都聚在这里,见到李戈与时茜就弯腰行礼说道:“小的们,给小主子,伯爵见礼。”李戈看了时茜一眼,时茜用眼神说这场面你熟,你来吧。李戈宠溺的一笑说了赏,起来吧。 李戈、时茜走到主桌,李戈让时茜坐主位,时茜说道:“现在没外人,也不是在外头,咱们就是兄妹,哥,这主位该你坐。”李戈便没再推辞,在主位上坐下。时茜坐好后说:“哥,我饿了,咱们先吃饭,有话吃完饭再说好吗?”李戈应了好,便说用膳,用公筷把时茜喜欢吃的菜夹到时茜的碗里,没一会时茜的碗就堆得高高的,时茜忙说:“哥,够了,这些够了,再多就到嗓子眼了。” 李戈说道:“不多,茜儿吃的太少了,这桌菜,很多都是蓝玉做,你喜欢吃的。多吃点,要吃饱了。”时茜示意李戈看自己碗里堆得高高的菜说:“哥,你看这菜都快把我埋了,还不多。” 李戈轻笑:“尽胡说,吃吧。先喝汤,这汤刚好,温的,不烫。” 时茜接过说了声谢谢,李戈又笑笑,李戈发现谢谢是妹妹的口头禅,不管什么人给妹妹帮忙拿个东西、倒茶、梳头什么的,妹妹都会来一句谢谢。李戈想要想过办法让妹妹改了才行,在府里倒没什么大问题,可到了外头,李戈怕人会觉得茜儿性子软绵,好欺负,就欺负茜儿或因此看轻茜儿,会让妹妹受委屈难过。 用了晚膳,李戈陪着时茜在府里花园散步消食,李戈与时茜说了口头禅谢谢的事,时茜听了明白李戈所说的担心,封建社会等级的划分是很分明的,他们这样的身份给仆人下人道谢,确实是会让那些权贵们说三道四看轻的,可以对仆人、下人好但不能没有界限,否则不仅会害了自己更会害了他们。 李戈说道:“在茜儿眼中,这些仆人、下人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不忍苛责为难,那月钱、吃食、衣物多给些,他们出了错罚轻些都没问题,就是这道谢做不得。 在很多官老爷权贵眼里,那签了卖身契的仆人下人那就不是人,给口饭饿不死,打时留口气都是大恩了,哪里会给她们道谢。 他们若听到妹妹给下人仆人道谢,他们会觉得被冒犯,因为他们中有很多人见到妹妹,是要给妹妹你行礼的,妹妹现在是正一品郡主位同郡王王爷呀。 皇室里的人也会觉得你落了皇室的面子,宗室也会因此对妹妹心生不满,到时他们就会对妹妹你群而攻击。 妹妹的身份摆在那里,昏君为了自己的颜面、萧家军、爷爷等原因或许不敢要妹妹的性命,但却可以杀了那些仆人、下人。一个主子给仆人、下人道谢,想要杀他们,说他们奴大欺主就行,到时即使妹妹想护他们都护不住,自己还会受罚。”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说道:“哥,我明白了,我会改掉这个习惯。”在现代的时候,不管是在家和父母姐弟家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外头与朋友相处的时候,在获得帮助时都会习惯的说声谢谢!在人人平等的现代,得到他人帮助时说声谢谢,在正常不过了,这是人人平等下的正常思维,没有人有义务无偿为你服务,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应该要感恩说声谢谢,在九州时,时茜也会说,师尊及其他人也没觉得有问题,因此到了这里时茜也习惯性的说了出来。 李戈看天色也不早了说道:“哥知道茜儿心善,不忍看人受难,在府里妹妹想怎样都可以,不想让他们下跪磕头,那府里就免了这些礼节,但在外头在外人面前,该怎样还怎样。 这不仅仅是保护妹妹,也是在保护他们,在府里妹妹想怎么护着都行,在外头外人面前对他们要冷一些、狠一些,只要你这主子在,你好了,那些人才不敢太放肆,伤他们性命。 好啦,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哥送你回瑶光院。” “回瑶光院?”时茜不解问道,李戈说:“茜儿,如今是大姑娘,自然要住自己的院子。 先前妹妹身份没有恢复,才委屈妹妹与哥一个院子,如今妹妹已经恢复身份了,这国公府就是妹妹的,按说清欢院这主院应该是妹妹的院子,只是哥想瑶光院是父亲亲自为妹妹布置的,是父亲的心意,所以……” 时茜笑着说:“哥,这也是你的家,主院你我谁住都可以一样,但我很喜欢父亲为我准备的瑶光院。”说话间兄妹俩已走到瑶光院,春杏、夏禾提着灯笼在院外等着时茜,时茜对李戈说道:“哥,我回去了。”说完冲着在后面跟着的净月招了招手,净月立即快步走过来,走到李戈跟前时,净月给李戈行礼后便去扶着时茜,跟着春杏、夏禾进瑶光院,时茜等人进入瑶光院后,嬷嬷便把院门关上了。 次日,时茜自己在瑶光院用的早膳,春杏说李戈与萧陆正忙活时茜进宫谢恩的事情,时茜无事就问了进宫谢恩的流程、礼仪及需要注意的事项。春夏秋冬日月都没进过宫,因为时茜娘死后英国公并没有续弦,国公府没有当家夫人,所以去参加宫宴国公爷都是一个人,因此丫鬟们都没机会进宫。 不过英国公给时茜找的几个嬷嬷跟时茜的娘去过皇宫,因此时茜便让几个嬷嬷教自己礼仪,给自己讲讲进宫要注意的事情,至于流程到时会有女官及太监领着,跟着做就行了。时茜学习礼仪,春夏秋冬日月便在一旁陪着练习,经过几个时辰的突击练习,时茜做的也有模有样了,时茜便与奶娘说差不多了,后日时再练习练习就好了。 时茜玩笑的与春夏秋冬日月及嬷嬷说:“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我在胧月庵被奶娘蹉跎的事,做的不好那是应该的,那他们见我做的不太好,还会生出那么一点优越感,那他们心情就会好点,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若我做的太完美了,就显他们太无用,他们的优越感没了,心情不好了,那他们就得找我的麻烦。 所以我礼仪没大错就行,不用太完美。”时茜活动手脚心里说这古代跪拜繁琐的礼仪真不是人干的事,太累人,真折腾。 还好自己出生的国家是礼仪之邦,所以礼仪方面的要求一直都有,近现代后倡议人人平等,摒弃糟粕跪拜礼,但如行走、坐姿等方面的礼仪要求一直存在。 父母长辈从小教育要求时茜,底子在那里学起来不难。练习一阵子后,时茜觉得有些饿了,这里都是吃两餐,第二餐在申时下午五点前后,现在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于是时茜让蓝玉给自己拿些小点心垫垫肚子。蓝玉用红薯、土豆、芋头加黏米粉做成三色小球,再用油炸,这里还没有花生油,用的是猪油炸制,小球的颜色并不好看。 时茜吃着小点心的时候,春杏问时茜,晚膳想摆在哪里?时茜想了一下说:“春杏你去趟清欢院,找下长歌,告诉他让他转告我哥,晚膳我要与我哥一块用。” 春杏说道:“小主子正忙着准备伯爵后日进宫要穿的宫装朝服呢,宫里说西周历代还没有一位正一品郡主,伯爵你是头一位,因此宫里没有伯爵的宫装要现做。 只是奴婢听说长歌说,宫里只给了图样却没给布料,也没给派绣娘,偏咱们府里也少绣娘,小主子和萧管家只能派人去外头找,可也不知怎么了,外头手艺好的绣娘都让人请家去了,小主子如今急的都上火了,这晚膳小主子怕是没有胃口吃不下了。” 时茜洗了洗手,拿起托盘里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接过春杏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漱完口,冬雪端上新沏的茶,时茜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放下茶杯,站起身说:“走,去清欢院找我哥去。” 清欢院书房,李戈皱着眉头说:“绣娘还是没找着吗?我就不信有这么巧,绣娘都让人请走了,一个都没有了?”李戈心中怀疑是某些人为讨好昏君,故意为之,可恶,他们这是给妹妹下马威呢,进宫那日若妹妹没穿朝服,那昏君肯定又会出幺蛾子。李戈重重拍了下桌子后说:“把府里女红绣工好的都叫来,外头找不着绣娘就让她们来绣,我记得聘礼里面有云锦,先拿来做朝服,回头我再补上。” 萧陆说道“这朝服,算是解决,可头冠有些麻烦。这伯爵的头冠三个月也未必能做出来,莫说三天了。小主子,不如老仆上个折子,用郡王的头冠吧。” 李戈摇头说道:“陆叔,这折子不能上,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分明是昏君故意为难,妹妹是伯爵,非郡王,昏君定会以此为由不准。 且妹妹是女子非男儿,穿着伯爵朝服,戴着郡王男子的头冠,不伦不类,岂不更让他们笑话。” 时茜走进房中说道:“实在来不及,那我们就不做了……” 李戈立即反对道:“那怎么可以,茜儿进宫谢恩那日若不穿朝服,且不说昏君会不会以衣冠不整为由为难妹妹,其他人以后便因此不把妹妹放在眼里,还会拿此事取笑妹妹。” 时茜说道:“哥,他们若要取笑我,不差这一件,西贝郡主那有的是茜儿的黑料,且昨日她就当众说了一件……” 李戈心痛咬牙切齿的说:“哥一定会让西贝郡主付出代价的,茜儿所受的苦难,哥一定会千倍百倍还给她。哥当日射她脚踝的那一箭定断了她脚的经脉,她以后就是个瘸子。 过些日子哥会去毁她容貌,总之哥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时茜说道:“到时我和哥一块去,报仇要自己来才痛快。”李戈应了声好,可心里却想着先让茜儿出口气,自己再下手,自己想要使的阴司手段还是背着茜儿干,别把妹妹教坏了。 时茜说了晚膳想与李戈一块吃,一个人吃饭没胃口,李戈自然不愿拒绝妹妹的邀请,就应下了。 “陆叔,方才我在门外听到你与哥说什么头冠,什么样的头冠,需要三个月才能做好?”时茜问道。 第146章 进宫谢恩(2) 萧陆回道:“代表皇室郡主身份的除了玉牒金册还应有朝服,这朝服包括郡主所穿的衣裳及头冠。如今宫里却以西周没有正一品郡主的先例,因此没备有伯爵的朝服,只给了图样子,让府里现做。 郡主的头冠是先用金丝做骨,再镶嵌宝石、东珠、珍珠等,宝石、珍珠府里倒是有,就是东珠……东珠需要的也不多,五到七颗就可以,兴许也能找着。可金丝做骨就难了,有这手艺的匠人大多数都在宫里。” 时茜说道:“陆叔,把头冠的图样子,拿给我看看。” 萧陆走到桌子边,在桌上的纸张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张递给时茜,时茜看了一下,做这个东西对自己来说不难,用御金术一分钟就能做出来,于是时茜说:“这个头冠我能做,就交给我吧。陆叔,你让人做一个像我脑袋大小圆形的木桩来,再让人拿些金子过来,东珠、珍珠、宝石我这都有,就不用再找了。” 李戈说道:“茜儿,你真能做头冠?又用秘术?”李戈的眉头一皱,时茜笑着安抚道:“哥,你不要把秘术当洪水猛兽,师门秘术是指不外传之术,没有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意思,只要我没有邪念恶念,对我的身体无害的。” 李戈问道:“当真对茜儿身体无害?”时茜肯定的点头,李戈皱起的眉头才松开。 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三箱东西,分别打开后说:“哥,这里是东珠、珍珠及宝石。” 李戈看着眼前的东西,想自己刚见到茜儿时,还以为茜儿身无分文呢,谁知道茜儿是腰缠万贯,只是在外不露财为人低调而已,这一点自己不如妹妹。李戈问茜儿,这东西哪来的。时茜告诉李戈是师哥送的,李戈立即炸毛,让时茜把东西收起来,还回去。还说骂起人来说时茜的师哥不怀好意,想拿东西骗自己的妹妹没门。 时茜无奈的说:“哥,这些东西在师哥眼里还不如一瓶花露有价值呢,这是他人用来换师哥的符箓的,师哥心善有心要给人符箓,可若什么都不要,就轻贱了符箓,让人看轻不知珍惜珍爱,所以才向他人索取他们能付出的高价财物。 但这东西拿回来,师哥却没用处,便送我玩了。” 李戈不放心的说:“真的?茜儿没骗哥?” 时茜忙说:“真的,哥若不信,茜儿可以发誓……” 李戈立即说道:“好了,哥信茜儿,不用发誓了。茜儿,你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找哥,哥送茜儿。其他男子送的东西,一律不许收,他们送东西给妹妹肯定不怀好意图谋不轨。”时茜立即应下,怕自己应的慢些,李戈又急了再长篇大论起来。 用晚膳时,时茜看着心不在焉的李戈说:“哥,你在数米粒吗?我都吃饱了,你碗里的饭都没少。还在想朝服衣裳的事吗?” 时茜笑了笑又说:“哥,你好好吃饭。我有好主意,昏君想让我没朝服可穿,想让国公府及先祖们丢脸,让史官到时写我衣冠不整遗臭万年,我不会让昏君得逞的。” 李戈眼睛一亮,开口要问,时茜先说:“哥先吃饭,不然我不说。”李戈忙大口吃起来了。 清欢院书房,时茜拿着萧陆送来的圆木桩看,李戈在一旁说:“茜儿,现在可以与哥说说你的主意了。” 时茜说道:“哥,我记得你说你画画还不错,是吧?绣若来不及,那就画吧。”时茜向李戈解释,进宫不知道还有什么潜在威胁,自己身边就算跟着人,可若有心人要使坏生事,有的是办法把自己身边的人调开,因此自己还是穿道袍进宫比较安全,但自己若不穿朝服,那就会被史官在小本上记下衣冠不整的错处了。 为此时茜想到用玄灵镜,用玄灵镜做幻境,那他人就看不出自己穿的是道袍了,这样一来,朝服就可以慢慢做,用不着赶制了。李戈还有些不放心,不过茜儿说的也没错,进宫谢恩,见了皇帝后,还要去拜见太后、皇后的,茜儿的安危要紧,道袍是一定要穿的。 于是兄妹俩分头忙自己的事,时茜制作头冠,李戈则画衣裳。时茜用御金术,金锭子化成细丝围着木桩缠绕,不一会头冠的骨就成了。时茜把头冠骨架拿手里,上手有些沉要是再镶嵌上宝石、东珠、珍珠那岂不是更沉,时茜在心里说这东西不能戴,自己听嬷嬷说了进宫谢恩的流程,那日自己恐怕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头上若戴着这样的玩意,那还不把自己累死。时茜放下手里的东西,也不着急去完成了,而去看李戈画画。 李戈画的很专心,没有发现走过来的时茜。李戈用了一个时辰,才把衣裳画好,而时茜在看了一会后便回去做自己的头冠了。李戈画好画,检查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后,便把画摆放好,才去看时茜。时茜这时正在玩投掷珍珠呢,把手里的珍珠一颗一颗投箱子里。 李戈走过去,看到木桩上做成的头冠骨架,便拿在手里看,时茜这时才发现李戈,忙把手里的珍珠放回箱子,唤了声哥。 李戈放下头冠说:“茜儿,衣裳的图,哥已经画好了,先放着晾一晾等墨干了,明日让春杏过来取。”一旁的春杏应了是,李戈便接着说:“天色不早了,茜儿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交给哥来做。” 时茜说道:“哥,这头冠现在就很沉了,这做好后还会更沉。我要戴着这东西一天,脖子肯定累出毛病来。” 李戈无奈的说:“茜儿,不想戴着头冠,想让哥也画出来。”时茜露出一副哥你好厉害,猜对了。李戈应下后,时茜告辞回瑶光院。 第二日时茜起床没多久,春杏便把两幅画取回来了。时茜展开两幅画观看,画的真不错,时茜说道:“昨夜我离开后,我哥没回去歇息吧,他在书房里又待了多久。”春杏回答,听长歌说小主子在伯爵走后又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回去歇息。时茜听春杏说完,吩咐春杏别让人打扰自己,瑶光院里尽量保持安静,不用弄出大的声响。吩咐春杏等人后,时茜便开始用两幅画及玄灵镜制造幻境。 李戈在书房有些坐不住,不知道茜儿那边怎么样?衣裳昨日让府里女红绣工好的丫鬟绣了半日,进度不是很理想,剩下这两天时间很赶且不能有一点差错,不能就会全功尽气,头冠就更麻烦了,府里的匠人说两天时间根本完成不了镶嵌。 李戈让长歌去瑶光院外二门那候着,有消息立即来报。长歌去半个时辰才回来清欢院禀告李戈说伯爵一会就来清欢院,成没成,到时李戈便知晓。 李戈听时茜要过来,就起身离开书房去迎。时茜踏入清欢院就看到李戈从书房出来道:“哥,你这是要出去吗?” 李戈笑着说:“哥是想出院门接你来着呢,不想茜儿走的那么快,哥这才走出书房茜儿就进院子了。” 时茜说道:“我是怕哥着急了,担心那事我没做成搞砸了。” 李戈说道:“衣裳、头冠哥都已命人在赶制了。不管成不成,茜儿都放心,有哥在呢。” 时茜笑着应好,进入书房后,时茜从春杏手里接过玄灵镜,把玄灵镜抱着怀中,一道光闪过,李戈听到时茜说:“哥,你看茜儿穿上朝服好不好看。” 李戈再看时茜时,时茜此时穿的竟是朝服,可方才茜儿进书房时穿的还是常服。李戈笑着说:“茜儿,成了。”时茜点了点头说:“这下哥放心了吧。” 李戈看着抱着玄灵镜的时茜,眉头一皱问道:“这玄灵镜,茜儿是不是要拿着才有这效果。” 时茜点头说没错,看出李戈的担心,时茜说道:“哥放心,我知道不能这样抱着玄灵镜出现在人前,到时我把玄灵镜藏在衣服里面就行了。”方才时茜与小天讨论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玄灵镜不是天阶法器,不能自己悬浮,但小天是天阶法器啊,把玄灵镜交给小天,小天拿着玄灵镜躲在时茜怀中就行了。 李戈眼见朝服的事解决了,便与时茜说进宫的事,“哥,你要女扮男装跟着我进宫。”时茜挖了挖自己耳朵,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吧。李戈其实也不想这么做,但不跟着又实在不放心。 时茜看着李戈一副我是认真的,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后说:“哥,你不用这样的。我觉得你应该留在府里,我在宫里真出事了,你还能去救我。 我给哥留一件隐身斗篷,我若在宫里出事了,哥你就穿上隐身斗篷去宫里接我。 若我们两个都困宫里,谁找人救我们是吧。” 时茜没想到,李戈还是坚持扮丫鬟跟着她,时茜心想李戈这是担心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妹妹发生危险,不能第一时间发现赶到,所以才会如此坚持,时茜又拿出另一面玄灵镜,告诉李戈通过玄灵镜他能看见自己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这样李戈才勉强同意不跟着进宫。 进宫谢恩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寅时(凌晨四点)国公府里除了时茜以外的人就开始忙活布置收拾备车,五点时,嬷嬷便来叫时茜起床了,时茜打着哈欠说:“这也太早了,可真折腾。” 春杏听了说道:“伯爵,这算晚的。若不是伯爵有那幻境,不用穿朝服,还要起早一些呢。 伯爵,今日进宫不方便更衣如厕,一会洗漱后你要喝些水吃点东西然后如厕,再沐浴更衣,接下来几个时辰,从进宫到离宫前你都不能进食喝水了。” 时茜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这些嬷嬷讲过,时茜洗漱后从乾坤荷包里拿出花露和点心,给要陪着自己进宫谢恩的春杏、冬雪也分了一瓶,“喝吧,吃吧。你们陪着我去,也要站几个时辰。”时茜对着春杏、冬雪二人说道。 准备出府时,时茜问春杏:“春杏,我让你跟陆叔要的东西,要过来了吗?” 春杏回道:“要过来了,在这呢。伯爵,你要这做什么?”春杏说着把一个箱子奉上。 时茜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揣怀里说:“我有大用处。”说完让春杏把箱子给夏禾拿回去给管家。 时茜坐的舆车走远后,夏禾把箱子交给萧陆,李戈问萧陆:“茜儿跟陆叔你要了什么?糟糕,把那事忘了?茜儿,是不是跟陆叔你拿银票了。府里账上还有那么银两吗? 前天,茜儿把从玄灵那得的银票都交给我了,我怕茜儿手太宽松,就只给茜儿留了五万两,想着那些银子留下给茜儿做嫁妆。” 萧陆说道:“伯爵说认罚后,老仆便备好十万两银票,但伯爵没要,说自己身上有。伯爵跟老仆要的不是银票,是欠条,是这些年户部欠爷的俸禄银。坏了,伯爵,该不是拿那些欠条跟昏君讨银子吧。” 乾清宫,皇帝与大臣们都在等着看贞瑾伯爵衣冠不整的出现,皇帝盘算等贞瑾伯爵没穿朝服出现在大殿时,自己便命把她拿下先打一顿,殿前失仪打一顿是轻的,文武百官都看着,晾他镇国公也无话可说。 大臣们则在想一会怎么配合皇帝推波助澜,怒斥贞瑾伯爵让她羞愧。可他们都失望了,时茜穿着朝服进殿,跪拜谢恩,过程一点差错都没有,有玄灵镜幻境的加持当然不会有差错了。 第147章 太后召见 皇帝与大臣们都很郁闷,没给布料不给绣娘,又把上京中手艺好的绣娘都弄走了,头冠也没给,国公府是怎么在三天时间里办妥朝服这件事的。明目张胆下手,他们不敢,怕镇国公萧远山报复,朝服这事皇帝只能作罢。 皇帝说道:“贞瑾伯爵,三日之期已到,皇宫失窃之事查的如何?贼人可抓到?” 时茜回道:“回禀圣上,臣贞瑾认罚。”时茜在心里说查什么查,事就是自己干的,抓人?把自己抓起来吗?那不可能,只能认罚了。 皇帝眼睛微眯国公府的钱财都说让英国公挥霍了,还能拿出十万两吗?草率了,自己应该多要一些,那她若拿不出银两来,就用打她板子来抵消。皇帝便命时茜当殿把罚银交了,同时问时茜镇国公可有跟她交代龙椅的事情。 时茜突然对着一旁的空气行礼说:“爷爷,你也来了。圣上正问孙女……,哦,爷爷这就走了,不等等孙女,哦,你回府里等我啊,好好好,孙女回去就给你上香,你别急。” 大殿里的大臣、皇帝听说萧远山在大殿里,顿时都屏住呼吸,怕呼吸声太大惹恼了萧远山这鬼,等听到时茜说萧远山走了才敢喘气。时茜对皇帝说,龙椅已经找回来了,已经放回原来的地方,皇帝听了忙命徐福去查看,徐福出了乾清宫赶去勤政殿,在勤政殿里果然看到了龙椅已经好好的摆在原来的位置上。 徐福赶回乾清宫禀告了皇帝,皇帝听到龙椅找回来了,心情也好了一些,但一想到私库丢失的财物,脸色又难看了,便觉得眼前的贞瑾伯爵特别碍眼,可因为萧远山他在,有他护着,自己对她是打不得也骂不得。 因此皇帝命时茜先把罚银交了,再去给太后、皇后磕头之后便可以离宫了。时茜把欠条从袖子里掏出来,大殿里的户部尚书的眼皮突然就跳个不停。皇帝以为时茜拿出来的是银票,便示意徐福上前去接过来,这些银两,要放自己私库里。 徐福会意便上前去接,时茜抽出三四张欠条,在心里默算这几张欠条所欠银两,加起来有十万八千两,这样自己岂不是要亏八千两,有点多。时茜想了一下,翻了手中的欠条,最终换了一张欠条,这样是十万零三百两,亏的没那么多。于是时茜把重新算过的欠条给了徐福,徐福觉得时茜给的不像是银票,就看了一眼,然后吃惊抬头看着时茜说:“这……” 皇帝看见徐福的表情就问怎么了?徐福忙回禀皇帝,贞瑾伯爵给的不是银票。皇帝便问不是银票那是什么?徐福回道是欠条。皇帝听到欠条便责问时茜,时茜不卑不亢的说:“禀圣上,欠条就是钱啊!是户部欠我爹的俸禄及我爹帮户部垫付的粮草钱。上面有户部的印章及圣上你的私章,我爹虽死了账可不能赖。” 皇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曾得了怪病,需要一味药,而那味药很是珍贵难得,寻了很久都找不到。后来听说那一味药在萧显宗的手里,便让徐福去找萧显宗索取那一味药,萧显宗却说没有,不过萧显宗又说自己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只是自己手中没有银钱,找到也拿不回来,最后萧显宗提出若自己帮忙在户部欠其俸禄的欠条上盖上私章,萧显宗就帮自己把那味药给寻了回来,于是自己就在那些欠条上盖了自己的私章。 但是萧显宗在世的时候,从来就没拿欠条去户部要过账,自己也就忘了。皇帝怀疑那次的怪病是萧显宗给自己下的套,很可能不是病是被下毒了,可自己却没找到证据。 萧显宗没去户部要账,他女儿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帮他要账。皇帝以这是户部与英国公之间的账,让时茜自己跟户部要,他不掺和。时茜立即表示,欠条上面盖了皇帝的私章,那皇帝就已经掺和了。 时茜言明父亲只给自己留下一堆欠条,现银是一分没有。皇帝不收欠条也好办,户部尚书就在大殿上,让户部尚书把拖欠父亲的俸禄结了,就行了。 但是,因为不是给现钱,自己多给了的三百两,算是跑腿的辛苦钱茶水钱,如户部当场结清并支付现银,那这三百两,皇帝得退给自己。 看着被自己的言论与操作惊呆的皇帝及大臣,时茜继续弱弱的说:“如果觉得这样也不行,那我还有一个办法,听说我爷爷收了玄灵道长一大笔医药费,我可以把父亲留给我的这些欠条折价算给爷爷,从爷爷那里换银票交罚银……” 户部尚书听了当场晕倒,皇帝也吓了一身冷汗,开玩笑,这些欠条到了镇国公手里,那…… 皇帝立即说不行,这是阳间事应该阳间了,就不扯到阴间去了。皇帝不甘心收欠条,帮忙追回户部拖欠英国公的银钱,便又发话哄骗时茜去跟镇国公拿玄灵赔偿的银钱,那些银钱反正镇国公他花不了。 时茜叹了口气说:“圣上英明,臣的爷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臣贞瑾跟爷爷拿银票时,爷爷直接给贞瑾一把冥钱,这冥钱咱们也花不了。 因此臣贞瑾觉得必须让爷爷他知道,国公府没有钱了,只有欠条,他再不把那些他用不了的银票交出来,他的香烛纸钱就要断供了……” 皇帝听不下去,真不愧是镇国公的孙女,跟萧远山一样的讨厌,只得命户部尚书尽快付清拖欠英国公的俸禄和垫付的粮钱,若镇国公的香烛纸钱因此断供的话,自己就把户部尚书当香烛纸钱烧给镇国公。 英国公去世后,户部尚书就认为那些欠条便没用了,欠的钱不用还了,因此所欠的那些银钱自然就归自己所有了,于是占为己有,那些银钱自己花了用了挥霍了一些,还有一些送进宫里给了自己的女儿良妃,如今让他去哪里凑这笔钱,想到这户部尚书汗如雨下,想直接昏死过去。 皇帝对户部尚书下了命令后,便让时茜退下,去参拜皇后及太后。按流程先去凤仪宫参拜皇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后,再由皇后娘娘带着去仁寿宫拜见太后娘娘。时茜去凤仪宫还没见着皇后,就被要求在殿外跪着等候,时茜跪了有一个时辰,一个嬷嬷才从凤仪宫里出来告诉时茜,皇后娘娘去了仁寿宫太后娘娘那了,让贞瑾伯爵直接去仁寿宫。 一旁的春杏、冬雪想要搀扶时茜,却被传话的那个嬷嬷制止了,她很嚣张的要时茜自己起来,时茜扯了扯嘴角,自己慢慢站了起来,用眼神告知春杏与冬雪自己没事。自己穿着道袍,有道袍的保护,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不适。 传话的那个嬷嬷见时茜起身后,依然站的笔直,仪态尚好,便皱了皱眉头让时茜跟着自己去仁寿宫,而春杏、冬雪则被要求退到宫门外等候,不能跟着。 时茜对春杏、冬雪点了点头,让她们听命行事,不得生事。时茜在心里说,让春杏、冬雪先行离开,太合乎自己的心意了,真是深得我心,一会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到了仁寿宫,那个传话的嬷嬷,时茜在来的路上听到宫女称呼她厉嬷嬷,厉嬷嬷又让时茜跪下等太后娘娘召见,看来在凤仪宫的菜式在这里又要再给自己上一遍。 时茜边慢慢下跪边召唤乌鸦嘴符箓及天煞孤星符箓,时茜心里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那么喜欢让自己跪,那你们也跪着吧。 厉嬷嬷嫌弃时茜下跪的动作慢了,对时茜身旁的两个嬷嬷使了眼色,两嬷嬷心神领会,顿时对时茜同时动起手脚来,两嬷嬷分别用手去押时茜的肩膀,然后一人一只脚往时茜膝盖踹一只脚分别踩住时茜的脚后跟,使得时茜重重跪在地上。 就在时茜被踹到跪下的那一刻,在仁寿宫殿内的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两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然后机械的走到大殿中央,噗通的跪倒在地,两人的膝盖狠狠冲击地面,疼得两人的眼睛都飙出了泪,两个人同时发出痛呼。 殿外方才对时茜动手动脚的两嬷嬷此时也出了状况,她们的两只手突然被反剪扭到身后,紧接着她们的一条腿突然被抬高,最后抬高到头顶与地面成九十度的直角,接着她们踩时茜的那只脚脚掌竟然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伴随两个嬷嬷惊恐痛苦的叫声,两嬷嬷直挺挺摔倒地上,厉嬷嬷被这一幕吓得动惮不得了,这时仁寿宫殿内也传出两声痛苦的呼声,厉嬷嬷听到殿内的声音,回过神急忙进殿查看。 时茜没有回身去看在自己身后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两嬷嬷的情况,光看厉嬷嬷脸上的神情及听两人痛苦的嚎叫,便知道那两嬷嬷受到的反噬肯定不轻。 进入殿内的厉嬷嬷看到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在大殿中面朝殿外下跪呢,厉嬷嬷见状不敢走中间忙靠边走。 皇后、太后的身边伺候的人围在皇后、太后想要搀扶她们起身,可宫女、嬷嬷只要一碰到皇后、太后的身体,皇后、太后就会痛的直叫唤,皇后、太后也想尝试着自己站起身,可她们的身体被某种力量压着,让她们无法起身。 厉嬷嬷联想到方才殿外两位嬷嬷的情形,怕是……两位主子跪的方向是对着殿外的,贞瑾伯爵就跪在那个方向,还有那两个嬷嬷正是对贞瑾伯爵动手动脚之后就变成那样了。 厉嬷嬷附耳对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听了厉嬷嬷的话,眼睛瞪圆心中产生了惧意,立即命厉嬷嬷去找皇帝,让皇帝把玄灵请来,应对作祟的镇国公鬼魂。 厉嬷嬷得了太后的命令,立即快步往外走,厉嬷嬷走出仁寿宫大殿路过时茜身边的时候,厉嬷嬷放慢了脚步看了时茜一眼,时茜身体端正的跪着一动不动,眼睛则始终正视着前方。 不过,时茜心里的戏却没断过,时茜在心里想皇后、太后这两老妖婆这么喜欢为难人,那平时一定没少赏人打板子或掌嘴啥的,真希望她们也能尝尝打板子及掌嘴的滋味。 刚给皇后、太后送完吉言,看到匆忙从殿内走出的厉嬷嬷,时茜在心里又说老胳膊老腿的还走那么快,赶着投胎呀,也不怕摔了磕掉你两大门牙。 仁寿宫跪在大殿中的皇后、太后身体突然一松,压着她们下跪的力量消失,可还没等她们起身,突然身体被拉直了,脸朝下屁股朝上趴着悬浮,紧接着下身裙子被撩起,亵裤被退到膝盖处,皇后、太后慌了嚎叫,不管她们如何嚎叫,伺候的宫女嬷嬷却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啊~”“啊~”“啪啪啪”皇后、太后分别挨了十板子,屁股顿时开花。 十板子打完,太后、皇后便摔落地上,二人挣扎着撑起上半身体,呼唤服侍自己的宫女嬷嬷们,却看到宫女嬷嬷们依然如木头人一样,两人这才意识到宫女嬷嬷们的异常,害怕的本能使她们不再矫情柔弱,瞬间有了力量变得身手矫健了,站起身来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把亵裤穿好,然后两人慢慢靠近打算相互搀扶先离开内殿,到殿外等候玄灵与皇帝。 就在她们靠近的时候,又有新状况了,皇后身体突然不受控制,抬手打了太后一个嘴巴子,太后恼了立即反击也打了皇后一下,结果皇后立即又打了太后,就这样二人相互掌嘴,打了十下才停下。掌嘴停下后,皇后与太后脸都红肿了,脸胖了一圈,二人忙拉开距离,一前一后离开内殿。 厉嬷嬷路过时茜身旁时停了一下,厉嬷嬷有些后悔,这贞瑾伯爵有镇国公鬼魂护着,自己不该为难,应该与她交好,厉嬷嬷有心想与时茜说几句好听的,可时茜没看她,她找不着台阶下。 “是什么声音?”一个宫女小声的说着,时茜也听了,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对了玉虚宫杀人蜂那次,“啊……”小宫女大惊失色手指着一个方向,尖叫着。 第148章 煞星?福星? 仁寿宫殿外院中的人随着叫喊小宫女指的方向看去,立即脸色大变,黑压压一片朝仁寿宫扑来,听声音来得是蜂,院中人立即慌乱起来,厉嬷嬷不知道被谁撞了在原地转起圈圈,等厉嬷嬷稳住身形停止转圈,就看到好多马蜂向自己扑来,厉嬷嬷慌了左脚踩右脚,人向前扑下巴重重磕地上,厉嬷嬷门牙就这样被磕断了,流了满嘴的血。 刚走到门外的皇后、太后,看到院中的情形便想退回殿中躲避,不想脚下突然一滑,两个人就突然起飞摔到院中跪着的时茜面前,时茜看到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 有乌鸦嘴符箓与天煞孤星符箓护体,那些马蜂都躲着时茜飞,院中慌乱的人也同样躲着时茜跑,所以时茜淡定看戏,因此这两货一出现在门口,时茜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于是时茜心里就想这两货的运气也太差了,怎么偏这时候出来,这时马蜂正在院中肆虐,这不是找虐吗?这掌嘴肿了的脸若再被马蜂蜇,岂不成猪头。 本来马蜂只是负责造成恐慌让厉嬷嬷跌倒摔断门牙,这下好了,因为时茜的胡思乱想,又折返回来冲着皇后、太后就是一顿输出,皇后、太后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在一旁的时茜差点没笑出来,这两人有点惨,马蜂就逮着她们蜇。 突然从时茜身后飞过来两团火,把围着皇后、太后蜇的马蜂驱散了,时茜看到火,忍不住在心里说,是谁在玩火啊!也不怕把衣服和房子点了,下一秒时茜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玄灵道长,你的衣裳点着了。” 时茜心想原来这火是玄灵老道弄的符火,这下有好戏看了,果不其然,很快时茜便看到火失控了,把自己面前的皇后、太后的衣裳点着了然后又把仁寿宫的房子也点着了。 时茜戏谑的看着徐福指挥着太监、宫女救火,救个屁,这符火水根本灭不了,这仁寿宫完了。“小主人,小心,有人想趁乱对你下手。”小天突然开口说道,时茜刚想问小天是谁要偷袭自己,不要命了。自己现在可是煞星在身,打自己嫌命长吧。 还没问,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就倒在自己身旁,时茜定睛一看,这不是西贝郡主吗?她怎么在这里?是她想偷袭自己呀,活该被反噬了。 太监、宫女们救火忙活了一个时辰,终还是一点用都没有,仁寿宫的火还是越烧越大,很快仁寿宫就被大火吞没了。 皇帝见救火无望,便命人扶着太后去寿康宫。时茜见皇帝、皇后、太后等人要去寿康宫了,却没让自己起身,于是时茜跪着转身说:“圣上,臣贞瑾是跟着去寿康宫接着跪,还是留在这继续跪?还请圣上、太后示下。” 皇帝故作惊讶的说道:“贞瑾,你为何跪在这里。你身旁倒着的人又是谁?” 时茜回道:“臣贞瑾是来拜见太后娘娘的。臣一到仁寿宫,厉嬷嬷便让臣跪在此处,等候太后娘娘召见。 臣跪下没多久,大殿内就传来惊叫声,厉嬷嬷听到后便回殿内去了。厉嬷嬷再出来的时候,不知哪里飞来一群马蜂,宫女嬷嬷们慌了,厉嬷嬷突然摔倒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出现被马蜂围了,然后火球出现了,仁寿宫点着……” 玄灵上前拱手说道:“圣上,贫道用符火是为了驱散马蜂,以免马蜂害了太后、皇后的性命。” 时茜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那是符火啊!难怪公公、宫女们用水怎么也扑不灭。若不是符火,这火应该能救下吧,毕竟刚开始时火并不大。”时茜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玄灵一副说错话很害怕的表情。 玄灵想说时茜几句,看到时茜捂着嘴害怕的样子,火气更大了,萧远山坑了自己一大笔钱,他的孙女又多嘴多舌要把仁寿宫这把火烧自己身上。玄灵高声说:“你……”正要发飙的玄灵突然闻到危险的气息,玄灵眼睛微眯,这威胁来自贞瑾伯爵身上。 玄灵后退两步打量时茜,然后掐手指算了起来,一会后玄灵大惊说道:“圣上,今日仁寿宫的火并非贫道之过,祸首是贞瑾伯爵。 圣上,方才贫道说这宫里进了煞星,这煞星就是贞瑾伯爵。” 皇帝和其他人一听立即远离时茜,且有多远离多远。皇后及太后听了玄灵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顿时请求皇帝处死时茜这个煞星,免得时茜祸乱西周的天下,太后还正义凛然与皇帝说萧茜是煞星,会祸乱天下残害百姓,就算萧远山鬼魂来了,也不敢与天下百姓作对。 皇帝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叫出金吾卫去杀时茜,金吾卫一现身便冲时茜脖子去,金吾卫想一举拧断时茜的脖子。 金吾卫的手刚靠近时茜的脖子就停住了,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拧断了。时茜看到倒向自己的尸体,忙往旁边躲闪。 玄灵见状暗叫不好,这时玄灵的双手像似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双手猛掐玄灵自己的脖子。 皇帝大惊道:“玄灵你……”皇帝的话都没说完,皇帝的双手也自己慢慢举起来,然后一把掐住皇帝自己的脖子,院中其他人包括藏在暗处未出现的金吾卫此时也都纷纷用双手掐自己的脖子。 皇帝艰难的说道:“玄灵,这是怎么回事?” 时茜看着满院子自己掐脖子的人,也举起自己的双手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后说:“你们为什么要自己掐自己玩呢,不难受吗?” 没人有时间能回答时茜的问话,因为院中的人都把自己掐的满脸通红舌头都吐出来了,眼看就要挂了。玄灵用玄术折断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大喘气说:“圣上,快免了贞瑾伯爵的死罪,不然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伏,是煞星也是福星。 杀它,它就是煞星,必会反噬杀它之人,若护它,它就是福星,能让护它之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玄灵的话刚说完,自己用玄术折断的那只手,竟然再次掐住玄灵自己的脖子。 皇帝听了玄灵的话,艰难的挤出免贞瑾伯爵死罪的话,此话一出,众人掐着脖子的手都一松,咳嗽声喘气声此起彼伏。 时茜见状立即给皇帝磕了一个响头,好疼,疼的时茜都飙泪了,不过很值,因为时茜刚磕完,皇帝、玄灵等人都噗通跪下给时茜连磕了几个响头,等施加在皇帝、玄灵等人身上的神秘力量消失后,皇帝、玄灵等人抬头看向时茜时,脑袋都磕破了出血了。 时茜暗笑该,还敢看我,信不信我再给你们磕一个。皇帝、玄灵等人想要起身,可不管如何用力就是无法起身,膝盖像是长地上了,玄灵对着皇帝说:“圣上,快让贞瑾伯爵起身,不然事态会更严重,伯爵受一分罪,会加倍反噬到我们身上。” 皇帝听了忙对时茜说道:“贞瑾伯爵,朕命你起身,今后贞瑾伯爵可见皇不跪。” 时茜心想意外之喜啊!见皇不跪,那今后在西周谁还敢让我跪,太后、皇后这两妖婆也不敢让我跪了吧。 时茜心里高兴,脸上却一脸惊惧说:“回圣上,臣贞瑾起不来了,害怕腿软了。圣上、太后、皇后都要杀我,我死定了,爷爷啊!我不能回去给你烧纸了,我一会也是鬼了,再过一会咱们萧家就能在地底下大团圆了……” 皇帝、玄灵等人的双手再次慢慢举起,伸向自己的脖子,皇帝急了大声说:“贞瑾,朕没说要杀你,太后、皇后也绝无此意,你别怕,谁都不会杀你。不能起身那就坐着,不用跪着……”太后、皇后也忙附和皇帝,不用跪着了,以后都不用跪了,自己也没有让时茜跪着等召见,都是那些奴才擅自做主故意为难,回头自己一定会好好惩戒他们。 时茜也跪够了,便改跪姿为坐姿。时茜改为坐姿后,皇帝、玄灵等人总算可以起身了。玄灵看着时茜低声与皇帝说:“圣上,快快命人把贞瑾伯爵送出宫去,贫道方才得罪了她,圣上、太后、皇后又下令要杀她,她现在是煞星,得罪她的人若离她太近,那都要倒霉。 皇帝立即命徐福准备软轿,把时茜送出宫去。 在宫门外等候的春杏、冬雪都哭了,方才看到宫里走水了,看方向正是后宫,伯爵现在后宫拜见太后,她们会不会害伯爵的性命?春杏、冬雪想闯进宫去找伯爵,可万一伯爵根本没事,自己擅闯宫门定会牵连伯爵害了国公府。 春杏、冬雪翘首以盼,看到一顶轿子朝她们所在的宫门而来,春杏、冬雪以为是皇帝的妃子或公主,忙到一旁低头站好。一位太监走到春杏、冬雪面前说道:“两位可是春杏、冬雪姐姐?” 春杏、冬雪忙福身行礼应了是,那太监便说:“那请两位姐姐随洒家过去,扶贞瑾伯爵下桥吧。”春杏、冬雪听到贞瑾伯爵,脸上浮现的笑意都要藏不住了。 春杏、冬雪来到轿子旁,轻唤伯爵,时茜听到春杏、冬雪的声音,便把手伸了出去,春杏、冬雪扶着时茜的手,看着时茜从软轿里出来,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面前时,春杏、冬雪的心才安定了一半。 春杏、冬雪把时茜扶上国公府的舆车,时茜上舆车时还想着方才路上看到的影子怎么那么像是侯将师哥呢。难道侯将师哥住在宫里吗?还是侯将师哥不放心自己所以过来看看?下次见到侯将师哥时问问不就知道了,不想了,时茜弯腰钻进舆车。 一进舆车,小天便提醒时茜,舆车里有人,时茜还没做出反应,就听到李戈急切的声音:“茜儿,你有没有受伤?……” 时茜打断李戈说道:“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府,回府再说。” 国公府,萧陆领着所有人在大门处等候,萧陆看到长歌骑着马跑回来,在离萧陆三米远时,长歌拉住缰绳,下马快步走到萧陆跟前,不等长歌说话,萧陆就开口问道:“如何?伯爵回来了吗?” 长歌回道:“伯爵无事,现已在路上,让府兵做好准备,恭迎伯爵回府。”萧陆说了声好,便回身吆喝指挥人忙活起来。 府兵都换上铠甲,腰上扎了红绸,手里拿着杀威棒从府里出来,站成两排,夏禾、秋霜、映日、净月则分别领着其他丫鬟、婆子、媳妇,放置炮竹,跟着时茜的那四个嬷嬷,分别看守着铜钱、馒头、饼子等物,国公府大门处在时茜进宫谢恩时,便聚集了不少百姓,看到萧陆命人抬出铜钱、馒头、饼子时,都兴奋起来。 人群里传来一些窃窃私语,“看,光铜钱就有五大筐,馒头、饼子每样都有十几筐……”“不都说国公府被英国公败光了,现在一看家底还厚着呢。”“你们忘了,玄灵道长赔了镇国公好大一笔钱呢。鬼花不了,阳间钱。所以这钱啊!镇国公肯定都要留给自己的孙女了……” (题外话:预制菜,最近刷快手,刷到预制菜进校园的视频,很是震惊。现在的学校还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吗?学校已经利欲熏心到了这种地步了吗?预制菜加了那么多添加剂,那样的东西能给孩子吃吗?那些同意预制菜进校园的人,他自己没有孩子吗?若是学校教学不想承担一丝风险,那也简单,取消食堂,让学生回家吃饭或自己带饭。又想赚钱又不想承担风险,所有好处学校都想要,所有坏处让学生及家长去承担,学校这种行径分明是土匪流氓的行径。 网上说预制菜是反人类的东西,我对此观点表示赞同。都说隔夜菜吃了不健康,那能放置半年到一年的预制菜就是毒药,把预制菜这毒药给国家的未来孩子食用,这是要亡国呀。 随着自己对预制菜这话题的关注,获知这领域是与美国、日本合作的多,就有一种思之极恐的感觉。美国为了自身地位及利益,不希望亚洲国家安定团结,特别是与自己国土面积差不多一样的中国安定强盛,因此处处针对我们的祖国,破坏亚洲的安定,阻止我们祖国的发展建设。 我们国家一直致力与亚洲的安定团结的同时不断加紧发展建设我们的祖国,作为中国人我们在警惕美国的时候也应该警醒日本、韩国这美国的马前卒,对他们推荐的东西和事物多留几个心眼,别让他们有机会把我们推坑里坑杀了。) 第149章 伯爵府 夏禾拿着令旗在距离国公府大门200多米处等候,待时茜乘坐的舆车出现在距离自己十米处时,夏禾立即用令旗打旗语通知秋霜,秋霜用旗语回应夏禾后,告知萧陆伯爵舆车就到。 萧陆吩咐府兵见到伯爵舆车,就大喊恭迎贞瑾伯爵回府。坐在舆车里的时茜听到外面一声声恭迎贞瑾伯爵回府的喊声,问李戈:“哥,这是你安排的?” 李戈回道:“是我安排的,但也是大家伙的意思。妹妹是西周首位正一品郡主,位同郡王,很多百姓一早就在国公府正门处聚集,期望有机会能瞻仰到妹妹的风采。 陆叔怕百姓里面混入图谋不轨之人,会对妹妹不利,破坏了这好日子,便与我商量派出府兵出警入跸,可我想妹妹不是那一般的闺阁女子能比的,日后妹妹定也不想待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不如趁此机会走到人前。” 时茜说:“哥,你支持我像男子那样走出家门?” 李戈说道:“茜儿想做的事,就是哥要做的事。” 时茜想不出更多更好的词来表达自己感谢之意,唯有一句“哥,茜儿谢谢你的支持。”李戈伸出手想摸妹妹的脑袋,手刚伸出去又立即收回来了,妹妹不喜欢人摸她的脑袋,怕长不高,轻声说:“下去吧,让百姓好好瞻仰妹妹的风采。” 时茜敲了敲舆车对赶车的车夫说道:“停车,本伯爵要下舆车。” 车夫停下舆车,跟着的春杏、冬雪即刻上前,把车辕上下马凳子拿下放好,春杏打开舆车的门,冬雪伸出手让时茜搭着,时茜把手搭在冬雪的手上,下了舆车。 萧陆看到时茜下了与车,萧陆领着国公府众人跪下行礼,百姓见状也跟着跪下给时茜行礼。时茜示意春杏让所有起身,春杏、冬雪便充当女官的角色,大声说免,起。随着起字音落,众人便起身了。 时茜缓步走到大门处,看到国公府牌匾上蒙着红布,不解的问:“萧管家,这是何意?” 萧陆:“回伯爵话,国公爷过世后,按朝廷律例国公府的牌匾理应换下,是老仆与几位故旧上奏圣上,允女公子在国公府治丧守孝,既彰显了皇恩浩大,让天下人知晓爷虽走了皇恩未断,萧家仍有后人,以此震慑狼子野心的西弥、摩柯等国,又能宽慰边关军士的心。”(历史小知识:皇室皇子、王爷、郡王的住宅才能称为“府”,郡王以下的皇室及官员、普通百姓的住宅都只能分别称为“宅”和“家”。) 时茜心里想着原来如此,想当初从萧茜的记忆里得知她的身份,自己又见皇帝未收回国公府,还真以为是皇恩浩大呢,所以简单的认为回到上京后去皇帝面前拆穿奶娘的阴谋诡计,就能拿回身份呢。 可等自己回到上京后,事情竟然变得复杂起来,皇帝并不像萧茜想的那样,对此事并不知情,皇帝知道奶娘狸猫换太子,知晓回去的是假的,却依然册封其为郡主。 萧陆打断时茜的冥想,让时茜给伯爵府揭牌,时茜拉下蒙着牌匾的红布,红布飘落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也随之响起,伯爵府三个大字呈现时茜眼前,时茜看到三大字左侧落款是萧字,时茜低声说:“是哥提的字。”一旁的萧陆虽未听清时茜说的话,依然点头应了是,时茜大声说:“好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这时鞭炮声再次响起,踏着鞭炮声李孝武、李戈朝伯爵府走来,李孝武、李戈后面是走着二三十人,或捧或抬或扛都没空着,李孝武、李戈来到时茜面前,便给时茜行礼,说道:“潍州李孝武拜见女公子,恭贺女公子受封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 时茜正色说道:“免礼。”而后吩咐萧陆道:“管家,好好招待李员外。”(开始员外是指在科举后考上了状元,举人,应该分配到地方任职,但是又没有空缺,无法安排官职上任,就在家候着,等有了空缺在上任,这个官员就叫员外。后来因此官职无实权,可以捐买,故富豪皆称员外,只要肯花银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个员外官职来做。) 李孝武招呼自己身后的人带着礼物先行进入伯爵府,李孝武让李戈把礼单交给萧陆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伯爵笑纳。” 时茜说道:“李员外客气了。”时茜看了一眼李戈又道:“这位是员外郎的公子吗?” 李孝武虚应了一声,时茜便说今日进宫自己已经有些乏累,想去歇歇,可又不能失礼于人,只能硬撑着了。李孝武心神领会,立即说可让李戈在府外代为迎客,萧管家留在府内安排。 时茜立即笑着说:“圣上赐本伯爵一千亲兵,本伯爵正想找个管事的,员外郎的公子看着就是个好的。” 李孝武听了忙催促李戈上前表现,李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到底不敢忤逆伯爵的意思,给伯爵行礼后说:“李戈愿为伯爵略尽绵薄之力。”时茜满意的点点头,便命春杏、冬雪扶自己进府。 时茜回到瑶光院,就瘫在罗汉床上,春杏与冬雪立即上面给时茜揉腿一边说道:“伯爵,半天水米未进了,先食些燕窝吧。这燕窝是伯爵揭牌时,管家才命人传话给蓝玉炖上的,现在火候刚刚好。” 时茜轻笑说:“好,你们也别揉了,别看我跪了几个时辰,膝盖小腿一点事没有,就是有点累。我半天水米未进,你们也一样,也去洗洗再吃些东西吧。” 春杏、冬雪手未停下,夏禾、秋霜见状上前拉春杏、冬雪说:“春杏、冬雪你们下去歇会吧,这功劳不能让你们都占了,怎么也要给我们及映日、净月留着些才是。” 映日、净月一个端着水、一个端着毛巾进来说着正是,时茜冲着春杏、冬雪挥手说:“去吧,这里还有夏禾、秋霜、映日、净月呢。” 春杏、冬雪这才依言退下,夏禾、秋霜取代春杏、冬雪继续为时茜揉小腿,映日、净月则伺候时茜净面净手。时茜净面净手后,蓝玉便端上炖好的燕窝,时茜美美的吃了一大盅。 时茜吃完燕窝后,映日、净月伺候时茜漱口然后扶着时茜在罗汉床上躺下,时茜闭着眼睛假寐,过了一刻钟,春杏进屋看到时茜在假寐,便想离去。 时茜说道:“什么事?说吧。我听着。” 春杏回道:“禀伯爵,萧司、傅掌柜、隆员外等都来伯爵府道贺了,他们与管家说想当面恭贺伯爵,若能与伯爵见上一面最好。管家来请伯爵示下。” 时茜睁开眼睛说道:“见,让管家与我哥商量着安排吧。”春杏应了是,便退出去了。 皇宫里,玄灵、皇帝在时茜走后,都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玄灵摔成一字马,皇帝则从轿子上摔落像个球一样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玄灵咬着后槽牙说:“这煞星果然不好得罪,即使送走了,还能让得罪她的人接着倒霉。” 皇帝、皇后、太后忙问玄灵这如何是好?玄灵无奈的说道:“用柚子叶泡水沐浴,诵经打坐,小心行事,这三四日后,只要我们不再得罪那煞星,煞星的霉运自会消。” 皇帝、皇后、太后听了玄灵的话,心里对时茜的怒气与怨气又重了几分,玄灵在太监们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并拢了双腿,二百多岁了还劈叉,弄得自己的膝关节可真疼啊! 玄灵的耳朵动了动,警惕的说:“什么声音?” “嗡嗡嗡”这声音,难道是?玄灵看向声音的来处,黑压压一片,玄灵惊愕马蜂两字还未说出口,其他人先喊出来了“马蜂又来了。” 皇帝、皇后、太后大喊护驾,宫女、太监们手忙脚乱架起皇帝、皇后、太后、玄灵等人就跑,可惜地上跑的怎么可能快过天上飞的,几个还是被马蜂追上了,对着皇帝、皇后、太后就疯狂的蜇了起来,对玄灵马蜂却很不待见,都没去蜇玄灵。玄灵见此情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玄灵不敢在用玄术符火去驱赶马蜂了,这是煞星的霉运刑克,用玄术会被克的更厉害。仁寿宫会被烧成灰,正是因为自己用了玄术符火,不然肯定烧不起来,当然在皇帝面前,玄灵自己是不会承认仁寿宫被烧是自己的责任。 马蜂蜇完人就又飞走了,马蜂心里暗骂这一天三趟可累死蜂了。玄灵看着被马蜂蜇的皇帝、皇后、太后三人说道:“圣上、皇后、太后若还要继续在心里恨怪罪那煞星,得罪那煞星,即使贫道有通天本事,也帮不了圣上、皇后、太后。贫道言尽于此,先行告退了。” 玄灵大发慈悲给了皇帝等三个人一些治疗蜂毒的药,皇后与太后被马蜂蜇了两次,中蜂毒比较严重,出现了呕吐、腹痛等症状。皇帝忙命人给太后、皇后服下玄灵留下的药。 太后、皇后吃了玄灵给的药,果然就好转了。皇帝、太后、皇后见马蜂没有蜇玄灵,只蜇他们三个,在听了玄灵的话,便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蜇,这下她们总算老实了,不敢在心里骂人了。 三四日后,倒霉的事不再发生,皇帝再次把玄灵请来,与玄灵商量贞瑾伯爵、镇国公鬼魂的事,玄灵告诉皇帝昨夜他见煞星的霉运散,便算了一卦。 皇帝问玄灵卦象说了什么?可有克制贞瑾伯爵和镇国公鬼魂的办法? 玄灵告诉皇帝卦象有些奇怪,昨夜的卦象显示贞瑾伯爵又不是煞星了,可三日前算的那卦象明明就说贞瑾伯爵就是煞星,且那日他们都被煞星刑克差点丢了性命,因此可见那日贞瑾伯爵确实是煞星无疑。 三四天的倒霉日子,皇帝已经受够了,那倒霉日子,自己一分钟,不,一秒钟都不想过了。于是皇帝让玄灵再算一卦,玄灵拒绝了,算卦是窥探先机,及耗费精力。 玄灵现在敢卜卦,是因为西贝郡主与彩鸾已经成了欲女,为他收集精壮男子的精血和阳气滋养了他,西贝郡主与彩鸾采集精血、阳气的对象是宫里的侍卫与御林军,时间长了,若侍卫与御林军露出老态,那就暴露,因此玄灵决定把这两个人送出宫去。 玄灵知道燕王私下做妓院生意,就把西贝郡主与彩鸾交给燕王,燕王帮玄灵安排西贝郡主与彩鸾进入春风楼,并且帮她们隐藏身份,保护她们的安全,护送她们私下与玄灵相见,作为交换条件,是玄灵帮燕王获得皇帝的宠爱及信任。 玄灵话锋一转说昨夜从卦象看到贞瑾伯爵煞星命格有异后,自己又补算了一卦,发现燕王是皇帝的福星,能加强皇帝的运气,皇帝可多亲近,这样或许能抗住煞星的刑克命格。 皇帝听了立即命人去宣燕王觐见,商讨百姓过冬之事。燕王从李公公那得知皇帝要与自己商讨百姓过冬之事,心情大好,这可是收买民心之事,能提高自己在百姓民间的声望,往年这种好事父皇都是交给皇后所出的辰王,都说父皇最宠爱良妃,爱屋及乌,所以最看重宠爱的应该是良妃所出的康王。 燕王自己知道,那不过是皇帝的障眼法。皇帝最看重宠爱的其实是皇后所出的辰王,辰字为龙神异象,象征吉祥及权力。燕王乘着舆车随着李公公进宫觐见皇帝。 题外话:刷快手,看到一个老新闻,一个女的在中国办日式婚礼,新人及到场的宾客都穿着小鬼子的衣裳,让无数国人看了膈应,怒斥了几句。那人便说自己不是中国人,想办什么样的婚礼是自己的自由回怼生气的国人。我就想说,你一个外国人为什么跑我们中国办婚礼?在你的国家办不了婚礼吗?还是因为你曾经是中国人,知道我们中国人有随礼的习惯,所以想以此向还是中国人的亲朋好友讨随礼钱吧,一个乞丐讨吃的你拽什么拽。 你一个外国人在中国办什么婚礼不好,办日式婚礼,不知道鬼子是中国人的死敌吗?怒斥你几句那是客气的,不客气的拿到砍你,那都是你该死活该。 你都戳我们中国人的肺管子了,再不骂你,那我们都成怂货了。 第150章 陈小花来上京 天上人间时茜一边拾掉落的稻穗,一边说:“想到昏君也做好事,我还以为昏君不会关心百姓的事,是何不食肉糜乎的皇帝呢。” 李戈问道:“何不食肉糜?茜儿,这是什么意思?” 时茜回道:“一个故事,我也是听人说的,至于这个故事到底是谁先说,无从考证。 哥你听了后,可别问我故事是听谁说的或出处,我答不上。” 李戈笑着说:“晓得了,哥以后再不问让茜儿为难的问题了。” 时茜这才说道:“故事里说有个皇帝,当他听到百姓饿死的情况时,他感到困惑,于是问大臣们为什么百姓没有粮食吃,却不去吃肉粥呢……” 时茜说完,李戈说道:“昏君比故事里的皇帝要好些,冬季里会命皇子、官员巡查各地,探查百姓过冬的情况,并严令各处官员,在巡查时若遇到百姓无过冬粮食、御寒衣物等问题的,可开仓放粮、发放御寒之物等,昏君自己也会开设粥棚施粥,昏君还鼓励官员及富庶的商人参与施粥……” 时茜把装着稻穗的篮子交给一旁的夏禾,与李戈说道:“哥,今年我们也以爷爷、父亲他们在时一样设粥棚吧。 哥,咱们把玉米、芋头、红薯、土豆等粮食拿一些出来,做成食物一起布施,如何?”李戈想了一会后便同意了。 玉米、芋头、红薯、土豆等都是高产的粮食,留了足够多的种子后,都还有几万斤或十几万斤的富余,拿出一些来没有问题。 时茜看着天上人间富饶肥沃的土地说道:“哥,咱们还需要雇佣更多的人干活。这么好的土地放荒着,简直是犯罪。 这么好的土地,只要播种,再精心看顾一两个月,就能收获很多粮食,有了粮食人就不会挨饿了。” 李戈说道:“府里几个庄上的管事都领着人过来了,这几天司叔也在以百花寨的名义招人,这么多人进城怕会引起京畿卫戍巡查兵士的注意,此事传到昏君的耳朵里,昏君就会找妹妹的麻烦。” 时茜想过这个问题,与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便说:“外头招来的人不必让他们进城,把他们眼睛蒙上,带到百花寨密林处集结,到时我用阵法把他们直接送到天上人间。” 时茜见李戈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便知道李戈是担心自己用阵法消耗灵力的事,说道:“哥,这天上人间的土地若都能种上作物,就能让天上人间充满生机,而这生机对我有莫大好处。” 李戈忙问:“当真?” 时茜回道:“嗯,当天上人间充满生机之后,阵法的开启就不需要在消耗我的灵力,这是其一,其二天上人间种植出来的粮食我可以拿去布施救助百姓,这便是我的功德,有了功德,我的灵力就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李戈听了,忙说一会再派长歌等人到偏远些的地方招人,偏远的地方铜钱没有粮食好使,让长歌他们带着粮去,以粮做报酬。 李戈说道:“再过几日,外头的气温就该下降了,到时天上人间的气温真的不会与外头的一样?” 时茜说:“人上人间与地都有阵法保护加持,因此气温会常年维持一个适宜的温度。” 春杏走了过来,对时茜与李戈行礼后起身说几个庄子里的管事过来讨示下。时茜与李戈说:“哥,这事交给你了。我先回清欢院等你。”李戈点了点头,时茜身影在天上人间消失后,李戈才招手让管事们过来。 管事们见了李戈之后,管事们都希望可以再找些人来,天上人间的土地很肥沃,取水用水也很方便,且他们在天上人间看到的玉米、芋头、红薯、土豆等粮食的收成,让他们都坐不住了,这些粮食易种不挑地,收获丰厚,管事们以及做农事的雇农都挨过饿,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因此对高产的能让人吃饱的粮食很是宝贝喜欢。 那些来天上人间干活的雇农做事很拼,他们住在羽林卫搭建的简易草棚里,天亮就开始干活直到伸手不见五指时才会收工。因为他们干活卖力,时茜在吃食上很是优待窝头吃到饱,三天吃了五顿肉,肉都是大块的,每次吃肉每人都能分到三四块,因此干活的人情绪都特别高涨。 不过几天功夫,玉米、芋头、红薯、土豆等都收入仓库了,时茜让李戈吩咐人把一部分玉米杆切碎准备培养菌子,又让长隆弄了一批牛、羊回来打算养在地都里,这样也能肥地。 茜儿还命人在地都养鸡鸭鹅等禽类,又弄了水池养王八、龙虾,又搭建棚子养菌子,李戈这么一想人手确实缺的厉害。 也不知道司叔这些天招了多少人,李戈让管事的领着现有的雇农先干着,等自己与妹妹商量后去趟百花寨,把招到的人带回来。 李戈与管事们商讨完农事,便离开天上人间回清欢院了。 回到清欢院的李戈,没有耽搁便去找时茜,与时茜说了管事们想多找些人,好扩大种植的事。时茜便提出出城去趟百花寨,先把招到的人送进天上人间干活。 时茜说道:“哥,招来的新人让我们的人看严一些,别让他们乱走,特别是阵法传送开启关闭时,不准他们靠近。” 李戈说:“哥已经吩咐我们自己的人,要严密看住那些外人,阵法的事一律不许在外人前面谈。” 时茜与李戈用了一些点心后便命人套舆车去百花寨。 守城门的人看到伯爵的马车,立即写了张字条,放进鸽子脚上绑着的竹筒里,然后把鸽子放飞。 坐在舆车里的时茜听到小天的提醒,轻挑起舆车上的帷幔,往外看。 时茜瞄了一眼飞走的鸽子什么也没说,守城兵士见鸽子飞走了,便转身回到自己方才待着的地方。 守城兵士转身时看到时茜在看自己,顿时心虚的呆愣在原地,时茜冷冷的一笑后,正要放下帷幔时,看到一辆熟悉的舆车,春风楼郝鸨的舆车怎么会在上京呢。 百灵乘坐的舆车被守城门的兵士拦在城门外,郝鸨与百灵说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舆车要出城,因此城门出警入跸,郝鸨让百灵赶紧下舆车站好。 时茜觉得自己的舆车堵在城门处不好,何况因为自己的出现,城门处的百姓都要停下来给自己行礼,于是时茜对车夫下了走的命令,经过春风楼的舆车时,看到舆车旁的郝鸨,郝鸨身旁站着的姑娘看着有些眼熟,百灵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郝鸨看到百灵竟敢抬头看伯爵,心里一惊,忙伸手拉扯百灵的衣袖同时低声说:“不要命了,低头。” 百灵抬头看时正好与在看她的时茜四目相对,百灵与时茜都呆愣了几秒。百灵心里在说这不是自己的恩人女冠吗?怎么成了伯爵了。时茜没想到郝鸨身边站着的人竟是陈小花,陈小花的变化有些大,人变丰满漂亮了,此时身上穿着的衣裳并不暴露,安安静静的站郝鸨身旁,乍看去吧有些大家闺秀的范,以此可见,陈小花被郝鸨精心调教过。 这上京也有春风楼吗?李戈见时茜迟迟未放下帷幔,便咳嗽了一声,时茜看向李戈,在外头李戈不好与时茜说话,便用眼神示意询问时茜怎么了? 时茜嘴角上扬,无声说了无事,便放下帷幔,端正坐好。 时茜走远后,城门恢复通行,郝鸨与百灵重新上舆车,两人做好后,郝鸨对着百灵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抬头去看伯爵。 得亏伯爵没有发现你偷看,不然你眼睛就不用要了。 这里可是上京,不是我们兰考那小地方,到了上京你一定要谨言慎行,不然何时得罪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百灵忙陪笑着与郝鸨寒暄了几句,过一会才问郝鸨:“郝妈妈,这贞瑾伯爵是怎样的人物呢?郝妈妈请先生与我解说上京里的贵人里并没有贞瑾伯爵这一号人物呀。” 郝鸨说道:“这贞瑾伯爵是圣上几日前才下旨册封的,册封那日正是咱们原本打算动身来上京的那日……” 百灵说道:“郝妈妈说的是阴兵显灵那日?”因为阴兵显灵,郝鸨觉得不吉利,原来是那日就动身启程来上京的,东西舆车都收拾妥当了,却因为那事往后,郝鸨往后拖了两日才启程。 郝鸨说道:“那阴兵就是贞瑾伯爵的祖父镇国公领来,为自己孙女做主的……” 百灵说道:“那奶娘实在可恶该死,竟然做下如此恶事,镇国公应该把她那黑心挖出来,再把她挫骨扬灰……” 郝鸨伸手堵住百灵的嘴说道:“这话你可别在说了,那奶娘据说怕镇国公鬼魂整治她,自己咬舌自裁了。 可奶娘的女儿却还活着,那西贝郡主虽是个假的,但她是圣上亲封上了玉牒的郡主,假的萧家女却是真郡主。 你这话若传到西贝郡主的耳朵里,她要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为贞瑾伯爵说话出头,你是什么身份,你这话就是贞瑾伯爵听了,也不会念你的好,也会要你的命。” 百灵听了郝鸨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与郝鸨说贞瑾伯爵就是救了她及木、蓝的女冠。 百灵知道郝鸨说的话有道理,自己现在是个花楼女子,有身份的男子在外头见着他们,都会装着不认识,何况是贞瑾伯爵那样身份的好人家女子呢。 郝鸨见百灵不说话乖巧模样,又与百灵说了些贞瑾伯爵的事…… 李戈看着时茜放下帷幔后,转身巡视城门口的人群,在人群里看到了郝鸨,李戈的脸色一凛,春风楼的老鸨。 李戈转身若有所思看着时茜乘坐的舆车,茜儿也看见春风楼的老鸨了吧,是不是想起了被骗到春风楼的事,而不开心呢。 时茜与李戈来到百花寨山下,见到萧司带着长兴、长沙、长时等羽林卫在山下候着自己。 时茜在映日的搀扶下走下舆车,萧司带着长兴、长沙上前对时茜行礼说道:“萧司见过伯爵,请伯爵安!” 时茜说道:“司大医,不必多礼!”萧司站直身后又给李戈行礼,李戈伸手阻止低声说道:“在外头不必给我行礼,着人准备肩舆了吗?” 萧司应了李戈已准备好了,然后拍拍手,林子里便走出六人抬着三顶肩舆,映日把时茜扶上第一顶的肩舆后,萧司与李戈分别上了后面的肩舆,便向百花寨行进。 时茜、李戈一行人到了百花寨后,萧司便领着时茜、李戈前往聚义厅,时茜、李戈在聚义厅主位坐下后,便与萧司说明来意。 萧司说道:“属下回百花寨后便开始张罗此事,一共召集了五百多人。如今寨子带回寨子的有四百多人,后面怕还会有更多的人过来找活计。 再加百花寨里羽林卫及一些亲眷,快上千人了,属下如今正头疼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么多人送入城中,送到伯爵府呢。” 时茜与李戈相视一笑说道:“司叔,你不必犯难头疼了,我们这便顺便解决你这个麻烦。” 萧司欣喜起身给时茜行礼道谢,女公子有这等本事,爷后继有人,爷在天有灵定会欣慰。 题外话:刷快手,看到有不少自己读书时学过的好课文被删除了,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刘胡兰》《谁是最可爱的人》《黄继光》等说这些课文过时了,这太可笑了吧。我们有今天幸福的生活可是这些人用生命换来的,那是我们民族的英雄啊!这能过时吗?英雄永垂不朽! 我个人认为英雄是我们民族的脊梁,把我们民族的英雄从我们的课本里删除,这是在打断我们民族的脊梁,这种行为太过歹毒了。我爱我的祖国,我希望自己的祖国繁荣富强,因此希望让我们的民族英雄革命先烈重新回到课堂上,让我们的后辈永远记住他们,爱国永远不会过时。提议删除这些课文的人,该查一查了,这里会不会有汉奸卖国贼或是间谍。 第151章 建宿舍、招工 时茜与萧司说这些不用入城进了伯爵府后才能进入天上人间,可以直接从这里进入百花寨。萧司说道:“女公子,现在是否就召集他们把他们送入天上人间干活?” 时茜思索了一下面向李戈说:“哥,天上人间搭建的那些草棚,怕是住不下这么多人。” 李戈回道:“现有的草棚确实住不下那么多人,不过茜儿你搭建的那个高台地方够大且平整,可以把他们暂时安顿在哪里。 我看这几日外头不会有雨雪,天上人间气候适宜,在外露天将就几日出不了事的。” 时茜点了点头与萧司说:“司大医,命百花寨的羽林卫把人召集起来吧,现在就把他们送进天上人间。” 萧司应了是,对着时茜与李戈行礼后,便领着长兴、长沙出去了。半刻钟后,萧司回到聚义厅,禀告时茜与李戈,人都召集起来了。时茜与李戈走出聚义厅,来到外头,聚义厅外头空地上站满了人,所有人的眼睛都蒙着黑布。 李戈示意时茜不要说话,自己带人巡视了一遍,确定所有人眼睛都蒙了黑布后,便让时茜开始。 时茜把小天召出来,小天出现后很快就把通往天上人间的传送门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光环出现在众人的头顶上方,金光一闪,光圈里的人原地消失。 时茜心里感叹,就跟机器猫的任意门一样,一打开就能去任何地方。小天说:“小主人,真有那样的门吗?小天这可不是什么任意门,只能去天上人间与地都,别的地方去不了的。” 时茜说道:“知道了,我就是打个比方。不论何时何地小天都能让人进入天上人间与地都的这个本事也很厉害啦。” 小天听了时茜的话很是高兴说道:“小天能得小主人的夸奖很高兴。” 时茜趁着小天高兴问道:“小天,你可否用御土术建造房屋?” 小天回答可以,于是时茜让小天在地都里划出20亩来建宿舍楼,每栋宿舍楼占地1200平方米,每栋总面积为平方米,这样每栋宿舍楼就能容纳一到两千人住宿。 那这些人产生的水肥足够养肥地都的土地,就能一举两得。小天与时茜说楼房它可以建造,但必须给它提供建造楼房的土方及其他材料。 时茜让小天使用挖地都时挖出的土方,如若不够可以把地都在扩一扩,不超过半径1000米就行。小天应了是,便去忙活了。 李戈等人出现在天上人间后,李戈便让人取下遮眼的黑布,那些雇农依言取下黑布,入眼看到的是望不到边的肥沃土地,此时地里有人正在干活,雇农们见此情形心中顿时安心了不少。 李戈让长歌把管事们喊来,自己有事要吩咐。长歌很快把管事们叫到李戈跟前,李戈指着新来的雇农们与管事们说:“这是新召来的人,你们自己挑人领人吧,夜间先把他们安顿在高台那露宿。 管事们等李戈说完话,便开始挑人,挑完人,便让他们把行李放下,留下几个人把行李拿到高台处放着,自己则领着其他人去看他们今后干活的地方。 领着新来的人看过田地后,管事们便把人领去高台,告诉他们现在此安顿露宿几日,雇农们听了都没说什么,拿了自己的行李,就在高台上各自找地方安坐。 管事们看着这些雇农满意的点了点头,都是本分老实的。 管事们一起去向李戈禀告请示,李戈吩咐管事们今日晚膳多做些,那些新来的雇农的晚膳也管了,同时命管事们着人在高台不远处,挖坑建茅厕。管事们都应了是,李戈便挥手让管事们退下了。 管事们都退下后,李戈用玄灵镜联系时茜,时茜便让小天先停止建房,把人送出天上人间,送回百花寨。 小天听了时茜的话,依言把李戈、长歌、萧司等人送回百花寨。 李戈等人转回百花寨,时茜与李戈说,明日找人砍些木材和竹子,送到地都。 皇宫勤政殿,徐福拿着一个竹筒步入殿内把竹筒交给皇帝,皇帝看过后,又让徐福把纸条传给玄灵与燕王看,玄灵看了之后与皇帝说:“圣上,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贞瑾伯爵若不是煞星,那贞瑾伯爵身上必有神器圣物。 而这神器圣物定控制了一个厉害的鬼怪,这鬼怪的阴气能让人厄运霉运不断,因此若要拿贞瑾伯爵问罪,需把这神器圣物拿到手里方可行事。” 皇帝听了便与玄灵商量如何把贞瑾伯爵手里的神器圣物弄到手。 在百花寨的时茜打了一个喷嚏,时茜摸了摸鼻子,一个喷嚏,是谁在算计我吗? 李戈说道:“茜儿,你不会着凉了吧。映日去把披风给伯爵取来。” 映日应了是便去取披风,时茜想阻止都来不及了。时茜对李戈说:“哥,我没着凉。别人说打一个喷嚏是有人算计自己,哥会不会是宫里的昏君、玄灵又想我了。”已经三四日了,那煞星符箓与乌鸦嘴符箓的效力该过去了。 这两人刚好些又要作妖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昏君、玄灵还没长记性,还要来招惹自己,那自己就用乌鸦嘴符箓及煞星符箓再整治他们一次。 在皇宫里正讨论怎么算计时茜的皇帝、玄灵都打了一个寒颤,皇帝与玄灵突然都想起了仁寿宫那日及这几日发生的倒霉事,顿时两人都沉默了。 李戈看天色不早了,便让人下山去知会车夫,让车夫赶着舆车返程。李戈与时茜则通过小天先行返回伯爵府。 时茜乘坐的舆车入城时,守城门的兵士又放飞了一只鸽子。那兵士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远去的伯爵府舆车,今日自己放鸽子给宫里报信,伯爵贞瑾肯定是看到了,那伯爵会不会来寻自己的麻烦。 皇宫里的皇帝再次拿到守城门兵士的纸条,皇帝看完纸条上的信息后,还让徐福给玄灵、燕王看,玄灵与燕王看了之后什么都没说,把纸条还给徐福,徐福在皇帝的示意下把纸条烧了这次玄灵与皇帝都默契的不提贞瑾伯爵。 时茜与李戈回到伯爵府,在清欢院里一起用了晚膳。吃了晚膳后,时茜与李戈一起到地都,观看小天建房。 小天做事效率很高,一会的功夫就建成一栋宿舍楼,小天告诉时茜一栋宿舍楼9层,每层50个房间,一个房间可住八人,每个房间都有两个卫生间及独立洗漱区域,卫生间里有两套供水系统,淋浴用的是净水可饮用水,冲蹲坑厕所用的是处理过的循环水,20亩可以建造这样的宿舍楼10栋,这些宿舍楼小天会沿着边界建造,把中间区域的土地空出来,做种植或养殖使用。 地下小天做了完整完美的排污处理系统,小天与时茜说:“小主人要把排污处理系统所需的阵法布置好,排污处理系统才能使用哦。 若排污处理系统不能使用,那地都很快就会变成大粪坑,不能在住人的。” 时茜回道:“明白,明日我就去布置阵法。”在九州生活时,在享受了这些阵法带来的舒适与便利后,时茜便去了解和学习这些阵法,就是为了以后到外面布施时,在自己居住的地方也能好好享受在九州的生活。 时茜默默给自己点赞,自己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现在就用上了。 时茜与李戈说:“哥,天黑了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不如明日再看,我们上去吧。” 李戈应了时茜一声好,便与时茜回到清欢院书房,在书房里李戈问道:“茜儿,上次去地都时还没瀑布呢,那瀑布是什么时候弄的。” 时茜回道:“是两日前,小天刚弄好的,小天找到了最近的地下暗河,把水引了过来,又修好水道把引过来的水再放回暗河去,这样水形成循环,地都的水便是活水。” 次日时茜在瑶光院用了早膳便来了地都,进入地都后时茜通过小天来到地都的排污系统处,时茜便开始布置阵法。 第一阵法就是把水抽离,然后把脱了水的残渣送回地面肥料池,第二个阵法把抽离的水进行循环利用,而第三个阵法则是把沼气制成如可燃冰一样的火石。 时茜布置阵法的时候,李戈来到地都找时茜,没有见到时茜,便自己一个人在新建的宿舍楼里闲逛参观。 时茜布置好阵法,回到地都地面上,小天把李戈来地都寻她的事及李戈现在的位置告诉了时茜,时茜给小天道了谢,就去找李戈。 时茜找到李戈时,李戈正在玩水呢,时茜咳嗽了一声,李戈把水龙头关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妹妹说道:“茜儿,你来了。” 时茜见李戈有些不好意思,就装作刚看到李戈的样子说:“哥,原来你在这啊!让妹妹好找。”李戈以为时茜真的刚来没看见自己方才孩子气的行为,便说道:“茜儿,小天弄的这个机关真是巧妙,打开水就自动流出来,关上水就断了。这样取水用水就很方便。” 时茜笑着说是啊,是很奇妙,这个机关的名字就叫自来水。 李戈说:“自来水,名附其实。 茜儿,哥发现每个房间里都有茅厕,把茅厕建在房间里,这样的安排哥是第二次见,第一次见是在百花寨茜儿拿出的摇床里。 哥在想这样建造安排,房间会不会有茅厕的异味,若有异味那人住里面肯定会不舒服。” 时茜回道只要如厕后及时用水冲干净,就不会有异味,且到时会装上门,把门关上也能有效隔绝气味。 说到门,时茜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楼,这门、窗、床都要人做才行,小天可做不了。 于是李戈说在新来雇农里找一找,可有会做木匠活的,把他们找来做门、窗、床等家什。 李戈把长歌叫出来,命长歌去找管事们办这事。长歌走后,时茜与李戈商量木材的事,为了不惊动昏君,木材的事也交给长隆去办理,找回来的木材也不进伯爵府,让长隆找个偏僻无人之地存在,然后时茜走一趟,通过小天直接运进地都。李戈得知时茜要亲自去一趟,就与时茜商量可否让小天自己过去完成木材交接转运。 时茜当然不能说小天是法器无法与自己分开单独行动,就跟李戈解释,小天是地都、天上人间的阵灵,所以不能离开地都及天上人间,因此只能自己亲自去交接,然后联络小天,让小天给自己开门进入地都及天上人间。 一刻钟后,长歌带着管事们及几个雇农打扮的人来到地都寻李戈与时茜,管事们与李戈说跟着来的那几个人会木工,且他们都带着几个小徒弟,只是需要装的门窗太多,他们几个做不过来,怕误事,因此他们提议回家去再找一些人过来,他们说十里八乡的木匠他们都认识,若都找来有两三百人,且他们担保找来的人,干活手脚麻利,不会偷奸耍滑,也不会多嘴多舌到外头乱说话,且这些人手里都有木材。 于是管事们就领着他们过来请李戈示下,管事们还说那些雇农们看到天上人间的大片土地,都问管事们是否还要人干活,他们村子里及亲朋还有不少人想找活干。 李戈问时茜:“茜儿,可还要招人?” 时茜问道:“哥,我们的粮食可充裕?” 李戈说道:“玉米、红薯、芋头、土豆除去留种的还有近六十万斤,木薯这粮食也高产,现在还在采收中。 不过哥让人称了一亩木薯的产量,有近6000斤。那近三百亩的木薯,咱们至少还得有一百多万斤的粮入库,所以粮食肯定不缺。” 时茜就说:“那就继续招人吧,哥你让管事们与那些雇农说,来的人要在这干满三个月,这三个月他们都要待在这里那都不能去,若是接受不了,就不要来。 阵法的开启要消耗灵力,所有开启的次数必须减少。 还有谁招来的人谁负责看管好,出了事,我们只找把人招过来的人算账。 不管是谁每招一个人过来,就给两斤粮,粮食可以交我们的人帮着送回他们家,可以写信给家里的人报平安由我们的人转交,但不得提这里的事……”李戈点了点头等时茜说完,就把时茜说的传达给管事们。 管事们回去后与雇农们一说,所有人都兴奋不已,都纷纷表示要回去招人。 于是时茜穿上隐身衣去了趟百花寨山下让小天开启阵法,把人又都放了出来。管事们嘱咐那些雇农三日后把他们招到的人带到此处集结,而木匠则是两日后集结。 第152章 法器祝融 两日后,时茜穿着隐身衣再次来到百花寨,这里已经聚集了近五百个木匠,他们还都带着木料,时茜让小天启动阵法让这些木匠及木材进入地都。 这两日小天已经把十栋宿舍楼都建好了,小天还修建了孵化房、加工厂、菌子培养室等,时茜高兴的召出小天,对着小天啃了几口,小天虽不解此意,但能感受到时茜的高兴,知道自己做的事让时茜觉得满意高兴,所以小天也很高兴。 小天高兴,小真就有些失落了。时茜已经很久没有召唤小真了,还好,时茜及时感应到小真的失落,便与小真商量,等这边事告于段落,自己就会练习缝合,等自己练习好缝合术,就把农庄里那些地缺找来,替他们治疗旧伤。小真听了这才开心起来,小主人没有忘记自己,太好了。 时茜看着进入地都的木匠与李戈说道:“哥,咱们这里有将近5000个房间,他们带着的这些木材远远不够,我想门和窗先用竹帘或草帘吧,木料就用来打床吧,打上下铺,上下床铺梯子那侧给他们做个柜子……图纸,哥你一会就给他们吧。” 李戈回道:“这图纸可不能随便给人,茜儿这可是你师门的好东西。” 时茜听了后就说道:“哥你是怕图纸被他们学了去,那也好办,让他们分成几组,每组负责一个部分,做成后再组装。” 李孝笑着说:“茜儿这个办法好。还是妹妹你聪明,哥现在就让人去办,图纸我们自己人拿着,每组都指派一个我们的人去管理……” 时茜点了点头,这就是工厂的流水线作业,派出去管理的自己人就是现代工厂的工段长。 映日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等人走近,时茜忍禁不住一笑,里面有好几个熟人。时茜与李戈第一次上百花寨负责招待他们的长荆及押送他们经百蝠洞去宴家堡的长棘、长柯这三人还是堂兄弟。 长荆、长棘、长柯再次看到时茜与李戈都有些不自在,三人拱手弯腰给时茜与李戈行礼,李戈让他们免礼起身说话。 时茜与他们说道:“长荆,你们几个可都弄清楚房间里自来水、沐浴、如厕的使用方法了?” 长荆回道:“回女公子话,小的们都弄清楚使用方法了。” 听了长荆的回答时茜说道:“那接下来就由你们教会其他人使用。”时茜停下说话,把几张魔音符箓拿出来交给映日,让映日拿过去交给长荆,长荆接过映日手里奇怪的东西,满脸不解的看向时茜。 时茜让李戈命人打造了几个像别针一样的东西,然后在里面嵌入魔音符箓,这样就成了麦克风一样的物件。时茜拿起一个别在衣领上,然后轻轻说了声喂!在魔音符箓的作用下时茜这一声扩大了好几倍。 时茜接着说:“给你们的这个东西叫扩音器,方便你们给人解说用的,有这东西,你们就不用大声吼,人站远一些也能听清楚你们说什么,给你们省点力气。 对了,给你们配的荧光棒,每隔一个月时间,就拿去晒晒日光,不然就不亮了。 这栋楼呢,是给你们这些管理层准备的,每一套房有三个房间独立卫浴,三个人一套房,自由组合。” 长荆几个人听了忙给时茜、李戈行礼道谢。李戈等长荆等人走后与时茜说自己可不可以也选一间房,让时茜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哥,这是你家,你想住哪里便住哪里。哥,就是觉得那自来水和上行阵法有趣,等那自来水及上行阵法你看多了坐的多了,你便会想住在地都里了。毕竟地都里现在一点绿色都看不到。” 李戈说道:“这地都也在府里,想赏花草就回到清欢院或去天上人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时茜说道:“哥你喜欢就好了,我还是住在瑶光院里。” 李戈说道:“那哥去选房间,也给茜儿选一间,就选第九层的。”说完李戈就招呼长歌去楼上,李戈走后,时茜与映日便回瑶光院了。 长荆等人招呼木匠,让木匠十人一间房,在床没做好前,都睡地上,然后教他们使用自来水、沐浴、如厕,并强调如厕之后必须冲水,如有发现如厕后不冲水的,就罚银赶出去…… 等长荆等人解说完,木匠们开始自由组合,挑选房间,房间挑好放下自己带的行李,便去清点自己带来的木材然后找长荆登记,长荆检查登记木材后,已经到晚上七点多了,房间的光符箓随着天色暗下来变得越来越亮,那些木匠惊叹自来水之后又赞叹起光符箓来,他们都以为光符箓就是夜明珠,也不知道找他们做事的东家是谁,竟然让他们这些下人住这么漂亮的房间,还给配了夜明珠照亮。 看来招他们来做事的,没说大话,这东家果真财大气粗,晚食他们可能真的不但能吃饱还能吃上大块肉,因此他们一定要好好干活表现才行。 大部分百姓都是淳朴的,登记好自己的木料,领了计数的竹排后,很多人便自觉的找自己的管事领活了,这让来管理他们的羽林卫省事不少。 木匠们老实本分做事敞亮,羽林卫也吃食上也不怠慢,女公子与小主人已吩咐过,只要干活不偷奸取滑不无理取闹,吃食与工钱都不许克扣,并允许他们写信报平安,只是信上不能提与这里相关的事。 吃晚的时候,木匠们拿到玉米杂粮窝窝头及芋鱼疙瘩汤还有土豆烧肉,把他们都高兴坏了,这趟活真值。 长荆听着这些木匠们直说感谢东家的话,心里也为时茜与李戈高兴,说道:“若不够吃锅里还有管饱,就一点,不许糟蹋粮食,能吃多少装多少。若我发现有人糟蹋粮食,拿下打一顿,再撵出去。今后有活也不用他。”木匠们听了长荆的话,跪下磕头说着感谢东家大恩,绝不糟蹋粮食等话。 长荆让木匠们起来继续吃饭,自己也回到了自己与长棘、长柯住的房子。 长棘和长柯在摆碗筷,看到走进来的长荆唤了声哥回来了,去洗洗吃饭了。长荆应了一声,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长荆就从自己房间出来了,长棘、长柯已经在饭桌前坐好等着自己了。长荆走到饭桌旁在空着的椅子坐下,看到饭桌上除了土豆炖肉还多了两个菜,一个是鱼一个是西红柿炒鸡蛋。长荆指着那两个菜说道:“这两个菜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俩让伙房的人给你们私下云的吧。” 长棘忙说:“这是小姐赏的,自己人都有。这鱼是养在稻田里的,叫禾花鱼,味道可鲜美了。 长兴哥与司大医前几日入府给女公子道贺时,食过这两道菜,都说美味极了。” 长荆端起饭碗说道:“既如此那等什么,动筷。” 清欢院里,用了晚膳在院中坐着喝茶的时茜、李戈聊着晚膳上的西红柿炒鸡蛋、薯条、香煎荷花鱼等菜式。李戈与时茜商量把这几道菜放在傅掌柜管着百味斋里售卖,李戈与时茜说道:“茜儿,这一亩的西红柿产量上万斤,咱们自己食用不了这么多。 再过些日子就要下雪了,那时想要吃口新鲜的瓜儿果的就难了。 这西红柿新鲜味道好既能做菜又能当果子吃,到时定能得到贵人们的青睐……” 时茜说道:“哥,这西红柿外头还没有,就怕那些贵人们惜命,不敢吃。” 李戈说:“这有何难,咱们让自己人去楼里点上一盘,当着他们的面吃下,人只要无事自然会有好奇的人跟着点,只要他们尝过西红柿的味道,肯定拒绝不了这味道的。” 兄妹正聊着,长歌说管家来了,时茜、李戈朝院门方向看去,见到萧陆正朝他们走来,时茜心想萧陆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萧陆走到李戈、时茜面前,正要行礼,李戈便说免了问萧陆这会过来有何事?萧陆站直身说道:“小主子、女公子,如今府里多了一千多人咱们的柴火不够了,要去采买了。只是若买多了,会不会惊动那昏君对咱们起疑心,派人来查验监视。” 时茜说道:“父亲在世时咱们府里冬日不是每年都给百姓施粥吗?用的柴火应该也不少吧,若有人问起只管说因我回来晚了,那假货又不顶事没做施粥的安排,因此施粥的柴火府里没有备,这会我回来了,才命管家你去备的。” 李戈说道:“这是个说项,不过若买的太多,还是会让那昏君起疑心。” 时茜想了一下说:“那就少买一些。哥,地都管事们居住那栋楼一层及二层就是伙房,以后吃食就都在那做吧,在地都那不用柴火,用电火石。 我那正好有不少的电火石,足够十几万人用一年的量。 府里大厨房就不做饭了,把清欢院、瑶光院的小厨房留着做些点心夜宵什么的,哥看这样安排行吗?” 时茜心里说那些电火石就是炼制失败的火灵石,只能拿来当柴烧,放置久了就成废石头,如今正好变废为宝。那些电火石都是自己的杰作的多,所以自己没舍得毁了,收起来了,自己很有先见之明嘛现在有用武之地了。 时茜到天上人间的木屋里把自己放在那里的电火石取了出来,当时茜把存放电火石的箱子打开,小天、小真声音微颤的问:“小……主人,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石。” 时茜不好意思说这些是自己炼废便说是自己捡的,时茜觉得小天、小真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好像很震惊还带着一丝惧意,就问道:“小天、小真你们怎么了?” 小天说道:“小主人,这东西很危险,这一颗废石就是一颗氢弹……” 时茜突然就手脚无力结结巴巴的说:“小天,你没与我开玩笑?这东西有这么危险吗?” 小天说道:“难道没人告诉小主人这东西是不能留的,要销毁的吗?” 时茜回道:“师哥与师尊都说了,我销毁过几个颗,我看它不就是像柴火一样燃烧嘛也没什么危险啊!所以就留了下来。” 小天有些无语的说:“所以这些都是小主人你炼废的火灵石。 小主人,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也挺幸运的,妥妥的上天宠儿。这箱废石至少有一两百颗吧,你带着它们这么久,竟然没事。” 时茜心虚的说:“是挺幸运的哦,现在我就把它们销毁……” 小天、小真急切打断时茜的话说道:“不行,这里不是九州,不能销毁。 小主人,若在这里销毁它们,就等同于在这个世界投入了于它们同等数量的氢弹,那这个世界就完了。” 时茜有些欲哭无泪,现在怎么办?时茜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找侯将师哥,把这东西送回九州销毁。” 小天说道:“那希望侯将也有小主人这样的好运气,这东西不会在回九州的路上炸。” 时茜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作聪明,这下可闯大祸了。小真突然围着装电火石的箱子转悠了几圈后说道:“小主人,你这装废石的箱子是那里来的。” 时茜想了一下后说:“这箱子……我记得为了销毁这些废石,我学了神火符箓,契合了神火符箓后,这箱子就出现了。 当时这箱子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灵力。我销毁一颗废石后觉得也没有什么危险,那些灵力就这么浪费了有些可惜,不如拿来当柴火用。 正好箱子又是空的,我就把废石装里面了。小真,这个箱子有什么问题吗?” 小真说道:“小主人,这箱子上有上古符文,这应该也是一件法器。” 小天听了小真的话,也绕着箱子看了一圈后说道:“这个箱子上面刻的确实是上古符文,它应该是件法器。小主人,有上古符文的法器,是先贤们炼制留下来的,小主人要弄懂符文的意思,才能契合它。” 第153章 寻侯将,求助 时茜捂着脸说道:“现在不是讨论它是什么法器及要不要契合它怎么契合它的时候,而是要怎么处理这些废石。” 小真、小天同声说道:“小主人,这些废石放在箱子里这么久都没事,说明这法器能克制这些废石。所以小主人若把契合了它,说不定就能心想事成,变废为宝。” 时茜听了一想有道理,便把箱子拿手里研究起上面的符文来。这符文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时茜努力回想着自己是在哪见过这符文。 “我在侯将、云淘师哥那见过这种的符文,我当时还问侯将师哥这是什么文字?侯将师哥与我说是甲骨文。”时茜与小天、小真说道。(甲骨文,又称“契文”、“甲骨卜辞”、“殷墟文字”或“龟甲兽骨文”,是迄今为止中国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成熟文字系统,是汉字的源头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 时茜有点沮丧的接着说:“我没学过这甲骨文,看不懂,这可怎么办呀?又不知道侯将师哥他住哪里?也没有办法找侯将师哥问问。” 小真、小天听了时茜的话便说:“今天天色已晚,既然小主人现在想不出办法,那就明日再想吧。这些废石放在箱子里这么久都没事,那再多放几日也不能出事的。” 时茜说道:“不行,这个时候我哪还能睡得着。要是这样了,我还能睡得着那我的心得多大呀。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侯将师哥呀” 小真说道:“小主人,想找侯将,小真倒是有些办法。” 时茜忙说:“什么办法?小真,你快告诉我。” 小真说道:“找个阴气重的地方,小主人召唤天煞孤星符箓,准能把侯将引来。” 时茜不解问:“召唤天煞孤星符箓就能把侯将师哥引来?” 小真说道:“那是肯定的,在这世界里,除了你就是侯将有煞星体质,小主人召唤天煞孤星,侯将肯定会担心是不是出事了,就一定会来查看。” 时茜穿上隐身衣来到一个破败的义冢(义庄)外,大半夜来这种地方,时茜有些害怕,望着前面的看不清里面情况的义冢与小真说:“小真,咱们不能白天过来吗?大晚上的打扰到鬼多不好意思啊!” 时茜不愿再往义冢里走,就止步在义冢外面,庆幸小真也没有叫自己继续往里走。 时茜在想着这些时,听到小真回答:“可晚上阴气才会重啊!……” 时茜无奈说道:“非要阴气重,才能把侯将师哥引来吗?” 小真停了一分钟才回答道:“也不是,只要小主子召唤天煞孤星符箓,侯将大概都会过来查看。” 时茜觉得眼前一片乌鸦飞过,说道:“小真,你真调皮。既然白天也行,那现在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打扰鬼了,白天再来。” 小真不解的说:“小主人你不是说不解决问题,你睡不着吗?那为何已经都到这里了还要回去,白天再走一趟呢。” 小天突然说道:“小主人,你该不是怕鬼吧。” 时茜嘴硬的说:“谁说我怕鬼,我是不想打扰到鬼,你们若不信我现在就召唤天煞孤星符箓。”时茜想到那箱废石,心里就很煎熬着急,若因自己的愚蠢行为,害得无辜的人死于非命,那自己就是万死也难赎己罪。 这事确实不能拖,必须要尽快解决。时茜顾不得害怕了,鬼自己又不是没见过,那时自己没学符箓,害怕那还情有可原,现在自己还害怕说不过去。 时茜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就召唤天煞孤星符箓,而小真、小天急忙归位,不敢留在外头。 时茜感觉到自己召唤天煞孤星符箓后,小真、小天就同时归位了,整个义冢就剩下猫头鹰“咕咕”的叫声,方才与小真、小天说话,时茜没觉得猫头鹰这叫声有什么问题,此时时茜发现猫头鹰在黑夜中的叫声像鬼魂一样阴森凄凉,把恐怖气氛都烘托出来了。 时茜忍不住尖叫“啊……”,叫完时茜的恐惧都消失了,整个人奇异的镇定下来。时茜不知道侯将什么时候过来,不想干站着,就走到义冢里面。 进到义冢里面时茜发现自己又被电视剧给骗了,里面根本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摆满了无人认领的棺材,义冢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后来时茜才知道义冢也就是义庄其实就是类似现代的私人慈善福利机构,是某些族群在族里共有的土地里面划出一块修建一些房屋给族里的孤寡老人、孤儿居住或给族里的孩子上学读书识字的地方。 他们除了接受族人的捐款也会接受一些外族人或富商的善款,到上京来讨生活的富商或外地人是很乐意给这些义冢捐款的,因为这样他们能很快在上京安定下来。 当义冢的主家犯事,族人被牵连问罪流放,义冢无人打理居住后才会被人拿来当停尸房,把无人认领或没人安葬的穷人尸首扔到这里停放,过了头七仍然无人认领安葬的,一些善心人就会出钱雇人把他们安葬在义冢附近。 这样的善心人其实还真不少,这些善心人里有些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有些其实是无人认领尸首的亲戚,因某些不能说的原因不能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认领亲人尸首,有的则是为了博得好名声。 在义冢里面的时茜听到外头有声音,便转身出去查看,外头依然是空荡荡的没看到有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时茜没有再回义冢里面,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等侯将。刚坐下的时茜又听到了方才的声音,有人,哦,不。或许不是人,自从契合风、土等符箓后,自己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时茜想到这就闭上眼睛,与煞星符箓为一体。 与煞星符箓为一体的时茜,很快就找到发出声音的物体,果然不是人,是阴魂也就是俗称鬼的物种,消失的恐惧再次袭来,时茜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自己被鬼包围了? 害怕的时茜突然发现那些阴魂鬼的颜色在发生变化,刚看到的时候阴魂的颜色是荧光绿,现在开始在变黑变红。 过于专注这些发现的时茜忘了害怕,自己虽没学过抓鬼,但一些关于鬼的常识时茜还是听了一些学了一些。 阴魂鬼其实也是一种灵力,一般不会伤害人。可若是阴魂染上怒气怨气,就会变成人口中的怨鬼恶鬼,那就会伤害人。 时茜还在想这些阴魂为什么会突然变黑变红时,又看到阴魂们停止变黑变红又变回原来的荧光绿了。 时茜还没搞清楚阴魂们变色的原因,围着义冢的阴魂,突然就都逃走了。时茜以为有什么危险,忙睁开眼睛查看四周。 当时茜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时茜高兴的边喊侯将师哥边跑向侯将。 侯将感应到天煞孤星符箓后,就派虚影分身去伯爵府了,只是虚影分身还没到伯爵府,侯将就发现不对了,天煞孤星出现的位置不在伯爵府,不但如此天煞孤星出现的地方阴气还极重。 侯将收了虚影分身,便决定亲自走一趟,等到了地方就有点懵,茜儿大半夜不睡觉,到这里做什么? 玄灵和皇帝刚被茜儿收拾过,不会这么快就又自找不痛快吧。 侯将刚在残墙上站定,就听到时茜叫自己以及跑动的声音,侯将突然觉得不妙,站在墙上的自己就摔倒地上,然后墙塌了把自己埋了。 这个变故让跑向侯将的时茜静止了,侯将师哥应该没事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站上面也一样危险呀,侯将师哥也太不小心了。 侯将狼狈的起身咬牙说道:“茜儿,你就不能把克星符箓收了再过来吗?” 时茜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煞星符箓,赶忙把符箓收了,边走边说:“侯将师哥,对不起啊!我方才看到侯将师哥时太高兴,一时忘了收克星符箓。” 侯将边拍打身上的尘土边说:“你跑这来做什么?” 时茜说道:“我到这里是为了找侯将师哥你呀。你不告诉我,你住哪里? 我有事想先侯将师哥你帮忙请教,小真给我出主意,告诉我找个阴气重的地方,召唤天煞孤星符箓,就能把师哥你引来。” 侯将说道:“是什么事?等不到白日,非要半夜寻我。” 时茜说道:“侯将师哥,一会你等我说完了把事情解决了在生气行吗?” 侯将皱着眉头说:“你杀人了?杀了几个?” 时茜一脸惊讶的看着侯将,杀人还杀了几个,自己像是会杀人的人吗?不到迫不得已,自己绝对不会杀人,最多弄残或弄成植物人,然后他们的生死就交给上天安排了。 侯将看时茜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没猜对,除了杀人,侯将想不到时茜能闯什么祸,上京这几日也没听说发生什么诡异之事,就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时茜便竹筒倒豆子把废石及箱子上的符文的事都交代清楚了。 侯将听时茜说完,便哈哈在那大笑起来,笑够了之后说道:“你可真行啊!你也不比童献省心,童献把万件符箓法器装一块丢了,你把……”“三百零五颗。”时茜说道。 侯将气极反笑说道:“嫌少啊!不是,你炼制灵石才炼多久呀,就有那么多废石?……” 时茜低着头回道:“我没有自己的丹炉,用的是童献师哥的丹炉,掌握不好,炼制出来的多是废石。” 侯将看着低着头的时茜,也不忍再责骂了说道:“以后你师尊或其他人嘱咐你做的事,你不清楚可以多问几句,若你师尊、童献、鹤九他们忙没空与你多说,你还可以找其他人,我平常都很空闲……” 时茜抬头看着侯将说:“那以后我可否找侯将师哥练习或学符文等……” 侯将咳嗽一声后说道:“等回九州后,除了打扫的日子外有事你都可以来鉴天司找我,我只要不是有事外出都可以教导你练习。” 时茜听了高兴的边道谢边给侯将鞠躬,侯将收下时茜的道谢后,让时茜拿出箱子,时茜把箱子拿出来交给了侯将,侯将拿过箱子把箱子上的符文翻译出来,告诉时茜。 等时茜把箱子放好,侯将说道:“这个给你,以后有事就让它来找我。”说完递给时茜一个用布包着的笼子,时茜接过笼子把布拉开,笼子里发出“喵呜”的声音,然后看到一双金色的大眼睛,里面竟然是只黑猫。 时茜开心的说:“好漂亮的猫咪,师哥这真要给我吗?” 侯将说:“它可不是猫,它是豹,闪电豹。若遇到玄灵放风灵兽欺负你,你就可以把它放出去。” 时茜已经把笼子打开把黑豹抓出来,抱在怀中抚摸。听到侯将的话又问道:“侯将师哥,它有名字了吗?” 侯将回道:“没有。” 时茜一边抚摸黑豹的背一边说:“那我给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极光,黑夜里美丽的光辉。”时茜双手把黑豹举起说:“极光,你以后就叫极光,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咦!极光的尾巴上怎么也有白毛。” 这怎么和鉴天司里自己看见的那只银枪拖铁猫那么相似。鉴天司那只猫没那么大,这时侯将说道:“没错,它就是鉴天司那只自来的蠢猫。” 时茜惊讶的说:“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侯将说道:“你云淘师哥把它卖了,拍卖它的时候正好我给碰上了,就把它买下来了。” “这也太巧了,可是云淘师哥把它卖了,不怕侯将师哥回头知道了与他生气吗?”时茜说道,侯将做一副谁知道云淘那疯子是怎么想的表情,于是时茜召唤御兽符箓问极光。 极光很生气的跟时茜说,她与侯将走后,云淘就到处找人打架,白天打晚上打,打累了才回鉴天司睡觉,根本不管它。 它饿了就找他要些吃的,结果他就去鉴天司阵法里弄了只老鼠出来,扔给它。 它当然不会吃那玩意了,就让他找别的吃的,结果他更过分了,用定身术压制它,让它动不了,然后他饕餮就把它嘴巴强行掰开,把老鼠塞它嘴巴里,再把它的嘴巴合上,才解它的定身术。 还强词夺理说猫就该吃老鼠。于是它把老鼠吐饕餮脸上,然后显了真身咬了饕餮一口。 第154章 契合新法器 时茜摸了摸极光的头说道:“你把云淘师哥咬了,所以云淘师哥就把你卖了。” 极光说道:“他饕餮的皮比寒铁都硬,我根本没把它咬疼,到把我的牙嗑得生疼。 他当时也没生气,不过他生什么气呀,他又不疼,疼的是我。” 时茜说道:“我出来布施时有嘱咐红叶、蓝缕、墨竹三人每日给云淘师哥送吃食,难道她们三个把这事忘了。” 极光听了说道:“她们没忘,她们每日都会送吃食来鉴天司,鉴天司有阵法她们送食物来都放鉴天司外头。饕餮不是拿着食物出去打架,就是在鉴天司外头把食物吃光了……” 时茜安抚着说道:“咱们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你说云淘师哥常去找人练习,会顺便把食物带着,那云淘师哥带走的只是一餐而已,那还有一餐不是吗?我嘱咐她们一天送两次的。” 极光说:“才不是呢。打架不耽误他吃饭,但凡我慢一点,我就什么都吃不上。我吃的时候,都会给饕餮他留点,他却什么都不给我留。他把我那份吃了,我当然要找他要了,他还会给我些肉干口粮,谁知道那次他会那么过分,让我吃老鼠。” 时茜还没说话,一旁的侯将便笑了起来,时茜不明所以问道:“侯将师哥你笑什么?” 侯将说道:“你吃了云淘的肉干后,发现那些肉干很美味,玉虚宫送来的那些吃食味道就变寡淡了吧,于是你便故意不吃玉虚宫送来的那些食物,让云淘一个人吃了。 到外头玩了一天的云淘回到鉴天司,看到食物的时候也没多想,也不知道你这小心思,就把食物吃光,毕竟浪费食物可耻,何况云淘的胃口本来就大,再多的食物他都能吃下。 他以为留在鉴天司的你已经吃过了,所以想当然的把剩下的食物吃完。 当他知道你没吃,他把你那份也吃了,所以他就把肉干给你吃。 你知不知道云淘手里那些肉干自己都不舍得吃。 给你吃一两次还行,你还想经常吃,云淘他又不傻,两三次后,他要还不明白你的小心思,他都不用混了。” 时茜听了侯将的话也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极光你坑云淘师哥的肉干吃,不过云淘师哥已经用给你吃老鼠来教训你了,怎么还会把你给卖了。” 与云淘接触过后,时茜知道云淘不是记仇小气之人,得罪他的人,他教训之后,就算盖棺定论了,绝对不会一罪二罚。 侯将说道:“云淘是发现这家伙真身,觉得可以给你做个伴,才把它给卖了。” 时茜与极光同时看向侯将,时茜说道:“你说云淘师之所以把极光卖了,是为了把极光送来给我作伴。可云淘师哥怎么能保证,极光一定会到我手上呢。” 时茜说完这话,便想到侯将,侯将师哥怎么会那么巧就碰上极光的拍卖呢,于是时茜就问出口了。 怀里的极光说道:“才不是碰巧呢。我已经被拍卖十几次了,他才来的。” 时茜怜悯的看着极光说:“你这么漂亮卖了十几次都没卖出去呀,这肯定不是你的错,是哪些人没眼光。” 极光略带嫌弃的看着时茜说:“你没搞清楚情况,不要乱安慰好不好?不是我卖不出去,是没人敢买敢拍。” 时茜不解的问:“为什么?” 这次极光没有说话,侯将便开口为时茜解惑,因为极光每次拍卖的时候会告诉所有人,它是鉴天司的,它之所以在这里是云淘把它送过来的。拍卖的人怕招惹到云淘与我,当然不会买它。 时茜看着极光说道:“你能说话,那你怎么不与我说话。”极光抬头“喵呜”叫了一声后,便闭上眼睛懒洋洋的待在时茜怀中,尾巴一甩一甩的。 时茜不解了,侯将这才告诉时茜,云淘把极光卖给拍卖行的时候在极光身上用了魔音符箓,让极光可以说话。但极光当时不说话,直到拍卖的时候才说话。 拍卖行的想解极光身上的魔音符箓,却没那能耐。想找云淘,把极光退还给云淘,却无法找到云淘,让极光自己走,极光又不肯走,且每次拍卖时,这家伙都会上台,让拍卖行的人,拍卖它一次。 时茜忍不住笑着问极光这是何苦呢,以云淘师哥的能耐,敢招惹他的没几个,再加上侯将师哥,那就更没人想沾了。 如果极光不说话,云淘师哥或侯将师哥找来时还可以往不知者无罪上推,可偏极光却当着那么多人面表明了,或许有傻大胆的认为极光是说大话,不过当见识了极光身上的魔音符箓后,也就知道极光没说大话了。 时茜也明白了云淘是如何能保证极光一定会到自己手上的,云淘师哥只要保证极光到侯将师哥手里就好了。能解开极光身上符箓的只有侯将师哥,极光又在拍卖行说自己是鉴天司的,鉴天司是侯将师哥的地方,拍卖行为了把极光送走,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事一传开,侯将师哥得到消息肯定会过去看一看。 时茜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给侯将师哥传递这个消息的,他们并不知道侯将师哥身在哪里。时茜问侯将他们是怎么把消息传给他的。 侯将没有说话,怀中的极光冲着时茜喵喵叫,时茜忙用御兽符箓听极光说话,极光告诉时茜,在下三界人们把侯将视为凶兽,所以对侯将并不待见,但在上三界,侯将可是神兽圣灵祥瑞,到处都有供奉侯将的庙宇,在上三界想把消息传给侯将,带上贡品去供奉侯将的庙宇,与侯将的神像通灵就可以了。 极光还告诉时茜,在下三界也有侯将的神像,但在皇宫宫门前或皇陵里。时茜这时才知道侯将师哥为什么不说话,侯将师哥是不好意思啊!时茜说道:“侯将师哥,你送我一个你的神像呗,我把它供奉在天上人间那,这样有事,我也能第一时间找师哥商量。” 侯将看着时茜,时茜忙冲着侯将点头,说道:“侯将师哥,你就答应了吧。”侯将嘴角上扬,应了一声嗯。时茜见侯将答应了,便给侯将鞠了一躬。 时茜刚站直身,就看到侯将的脸色变得肃穆了说道:“有人来了,是云霄宫的人。你也该回府去都已经丑时了……” 时茜应了声好,通过小天回到天上人间的木屋,时茜找来纸笔,把木箱上的符文的意思,写下来。 按着写下来的符文意思,开始练习画符。时茜用笔在纸上先把符画出来,没一会纸上便画好了一道符。时茜放好笔,把画好的符拿起来看。也不知道自己画的对不对,时茜把符放桌上用镇纸压好,把符的样子记在心里,便开始用灵力画符。 半个小时后,放着废石的箱子从乾坤荷包里飞了出来,箱子上的符文发出耀眼光芒,光芒散开后,箱子变了模样,变成莲花灯盏的模样。时茜睁开眼,莲花灯盏亮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主人,你终于召唤我了。” 时茜说:“抱歉,我看到你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上面的符文,以为你就是普通的箱子。” “没关系的,主人。” 时茜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有什么本领?” “我没有名字,我是祝融炼制的神火法器,我可以把任何东西变成火灶,主人有我炼制时就可以不用担心会炼废了也不用担心点不着火,更不用管火灵石的等级,就算一阶的火灵石,有我在,也能让它达到九阶的威力……” 时茜忙问:“一阶的火灵石怎么达到九阶灵石的威力。” “有我在数量够就能达到呀。” 时茜问道:“一阶的火灵石要达到九阶的火灵石的威力需要多少颗?” “十万颗。” 时茜捂脸说:“十万颗一阶火灵石的灵力够我炼制一千颗九阶火灵石了。”这就是个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时茜接着说:“你可有办法把放在你那的废石处理掉?” “可以,主人是想在这处理呢还是回九州再处理。主人,是想干烧,还是想再废物利用一下呢。” 时茜忙说:“这东西太危险了,就在这处理吧。可以吗?不会有什么危害吧。干烧是怎么烧,怎么废物利用。” “放在我这里就不危险了呀。若是一直在一个地方销毁,那会有些危害。那可以一个地方烧几颗,或者在下雨天或下雪天时多烧,这样就没什么危害了。 干烧就是挖个坑,把我放里面让我自燃。 废物利用,就是我把这些废石的灵力嵌入灶台里,那灶台上就会出现我的标识,有需要时点击那个标识,灶台里的灵力就会释放燃烧,可以烹饪食物、烧水等,不需要的时候再点下标识就可以关上。 若是废物利用,需要的时间就长一点。 或者主人可以考虑开炉炼制东西,这样消耗能快一些。” 时茜听了说道:“放在你那,真不会出危险?” “若是有危险,玉虚宫还有主人你都不知道被烧几回了。” 时茜说道:“那选废物利用,现在你与我就去地都,把地都那的灶台都打上标识。”说完时茜便让小天送自己去地都。 时茜来到地都便开始忙活了,时茜刚打了十个标识耳边传来“女公子。” 时茜转头看过来,长荆、长沙两人正站在门口看自己呢。时茜站直身说:“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休息。” 长荆回道:“禀女公子,属下等人怕来的人不老实,到处乱跑,夜里便安排人巡查,现今正是属下与长沙当值,看到这里有亮光便过来查看。” 时茜说道:“我在查看这些灶台,看看有没有损坏不能使用的。 今日之后,这里就要启用了。” 长荆说:“这事无须女公子亲自动手,交代属下办理即可。 女公子回去歇息,属下与长沙定会查看所有灶台。” “主人,若是累了,便回去歇息。把我交给他们,由他们拿着我打标识也行。” 时茜在识海里与它说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主人完全可以相信我。” 时茜听到它的回答,就与它说:“你的名字为离,在八卦中离卦为火,而你是控火的法器。”时茜听到法器回应了自己,它喜欢离这名字。 时茜让长荆每检查完一个灶台,若无问题,就用离在那灶台上留下标识,就是拿离在灶台上戳一下,时茜拿着离亲自给长荆、长沙演示了一下,然后把离交给长荆,有吩咐长荆等所有灶台都检查完,都打上离的标识,就把离送回瑶光院。 离与自己已经契合,时茜可以随时把它召唤回去,但时茜想着还是低调一点,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它是法器好些。 时茜吩咐完长荆,就返回瑶光院。 时茜一回到瑶光院就被春夏秋冬日月给包围了,春杏等人抱怨着说:“女公子,你走的时候与我们怎么说来着,你怕是忘了吧。 说去取个东西,很快便回来。让我们不用跟着了……” 冬雪对着春杏嘘了一声,春杏看着脱了衣服闭着眼睛的时茜嘟了嘟嘴,把时茜脱下的衣服放好,夏禾、秋霜扶着时茜床上躺下,盖好被子,把帷幔放下。留下映日与净月作陪,春夏秋冬悄悄退出卧房。 时茜其实还没睡着,只是怕听春杏等人的抱怨,才把眼睛闭上,等夏禾、秋霜放下帷幔后,时茜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就再次合上眼睛,放心安睡了。 “女公子醒醒女公子……”时茜睁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的看着唤自己的人,很久时茜才看清是冬雪,时茜揉揉眼睛说:“冬雪怎么了?。” 冬雪一边给时茜净面一边说道:“女公子,徐福公公来府里宣旨了,你要起来去接旨……” 徐福在伯爵府中堂站了半个小时都还没看见贞瑾伯爵出来,即使这样徐福及其他人都不敢在心里、脸上有半点不快,玄灵与皇帝都惧贞瑾伯爵,他们就更不用提了。 第155章 免跪金牌 一个时辰后,时茜才来到中堂,时茜看到徐福等一行人,立即向他们表达歉意,时茜是爱憎分明的人,让他们等自己这么久,自己应该道歉。 徐福等人没想到时茜会跟他们表达歉意,他们其实在心里认为时茜是故意让他们等着的,毕竟他们是皇帝的人,上次再宫里皇帝曾下令杀她,皇后、太后又蹉跎她,故意让她跪了很久,如今她罚他们站着已很客气了。 徐福客气了几句就表明来意,上次在宫里皇帝许诺伯爵见皇不跪,如今就是把造好的免跪金牌给时茜送来的,时茜听了心里暗爽,本来对免跪这事不敢抱太大希望,只想着以后皇帝让她跪一次,她就用乌鸦嘴咒皇帝一次,不,是谁让她跪,她就用乌鸦嘴咒谁,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若不怕受得住,那她就跪呗。 皇帝挺识时务的,免她跪,大家都好。作为现代人,膝关节有点硬,做下跪那个动作很艰难。时茜在心里是希望大家都不用下跪的,但她知道,这事她一个人办不到。 想要办成这件事,那必须要让所有人从思想上意识里认识到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不能给父母以外的任何人下跪,才能实现。 而现在的环境社会现状是百姓要给皇室、权贵、官员下跪磕头的,活着的上中青几代人都是觉得应该跪的,突然说不跪,那就必须消除这几代人的思想与意识,哪有那么容易。 时茜接了圣旨后,把准备的红封送给每一个人,送完后红封,时茜有点后悔,笑着把徐福等人送走后,时茜呲牙说:“我严重怀疑那昏君在坑我钱。一个巴掌大的牌子,哪里需要那么多人送。那么多红封,最少的也得二两吧。徐公公那个挺厚挺大的,陆叔放了多少。” 萧陆说道:“徐公公那个是五十两,还有五个二十两的,其他的都是五两的……” 时茜大叫:“什么?最少竟然是五两。亏死了,那昏君绝对是派他们来坑我银钱的,那破牌子还不是金的,亏了亏了……” 李戈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说:“茜儿,咱们给的算少的了。若是别的人家,徐公公那都是百两起步的。” 时茜说:“还百两,五十两我都嫌多。哥,上次来宣册封圣旨,咱们不是没给红封吗?这次你为什么让陆叔准备红封呀,上次就没给,这次一样不给以后都不给,多好啊!这次一给了,那下次还得给。” 李戈笑着说道:“想不到茜儿是个小财迷,别心疼了,那些银钱算哥的,以后这些开销都算哥的。” 时茜说道:“哥,你还说我手太松呢,你手比我还松。照你这么花,将来我嫂子的聘礼和侄儿们的奶粉钱口粮会不会让你都赏给不相干的人。 这不行啊!哥,你也不能花钱大手大脚的,还得留钱娶嫂子养侄儿,那银钱还是我自己出吧,陆叔今个给出的赏钱从我月钱里扣吧。陆叔,你让人去打二两银裸子,以后外人给二两的,自己人拿五两的啊。” 时茜打了一个呵欠说道:“哥,我没睡够很困,我回瑶光院睡觉去了。”说完时茜匆忙给李戈行了礼就走了。李戈叫住春杏问是怎么回事?妹妹怎么困成这样?春杏把时茜昨夜快天亮了才回瑶光院的歇息的事告诉了李戈。 这时长荆又正好过来把离交给春杏,李戈便问了长荆,从长荆那知道时茜昨夜半夜在地都查验灶台。因此时茜醒来吃晚膳后,被李戈说了一通。 时茜老老实实的听着李戈说话,且不时的配合点头一副明白了以后不会再犯的表情,态度可诚恳了。看到李戈的茶喝完了,忙把自己的茶献上说:“哥,这茶我没动,你渴了你喝吧。喝完了,咱接着说不着急……” 李戈接过时茜手里的茶盏说:“嫌哥啰嗦了。” 时茜忙说:“没有,哥你说的,我都记着了。以后绝不再犯,昨夜那就是意外,我本来是想取了东西就回去睡觉的。 可东西放哪里我给忘了,我就想啊想啊,就忘了时间了,我以为时间还早,就去了趟地都检查一下灶台,毕竟明日人就来了,人来干活,我们得让人吃饭,不能饿着人不是。” 李戈说道:“管家只是说柴火不多维持不了太久,不是没了。” 时茜说道:“我知道,我那不是忘了时间嘛。后来见到长荆他们,知道天都快亮了,我便让长荆他们检查了,而我立即就回瑶光院了。 哥,咱们去地都那看看吧。那些灶台的使用方法,要说予人知道才行。” 李戈点了点头,李戈叫长歌去找萧陆,找几个人去地都伙房那等着,一会教他们使用那的灶台。 时茜与李戈来到地都新厨房,时茜讲解了灶台的用法,用法很简单只要按一下灶台上的标识就行,有大中小三种火力,一簇火苗为小,三簇为大,二为中,按一次为小,大火按三次,按了三次后再按就是关火。 时茜讲解完,便让人上前亲自操作演练一遍。李戈早已跃跃欲试,时茜说完,李戈便迫不及待的操作演练起来。时茜见此便与李戈说去他的那套房,自己帮他在房里弄如这样的灶台,让他能在房里烹茶、热些东西或煮些食物、点心等。 管理楼的第九层,以后是时茜与李戈的地盘,时茜来到李戈挑选的那套房子,小天在李戈挑选九层后,把九层做了改动,九层只有两套房,每套都有一千多平,是楼中楼。时茜在套房的厨房给李戈做了那样的灶台,又布了一个小阵法,把油烟抽出房间。时茜在李戈给自己挑选的套房里,也做了一样的布置,然后便返回瑶光院休息了,时茜不喜欢住在地都,地都就如现代的楼房,对时茜没有吸引力。 伯爵府里除了时茜,大家伙都挺喜欢住地都的,因为里面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且生活上更方便些。 李戈与长歌说道:“土可搬下来了?”长歌应了是,李戈自言自语的说明日要出府转转,寻些花花草草。茜儿,不喜欢地都是因为地都没有绿色。所以要给茜儿弄着花草回来。 次日,时茜起床洗漱后,穿上隐身衣便出城去百花寨了。时茜赶到百花寨就被聚集在那的人吓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怕得有上万人。 时茜找到了萧司,唤了声司大医,萧司抬头看,自己的身边并没看到任何人,但女公子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女公子应该是穿了隐身衣,萧司拱手应了声女公子。 时茜问萧司来得雇农统计了吗?一共有多少人,萧司回答统计了一共有一万五千人,又问时茜可还要继续招人?时茜回道继续招,再招一到两万人,且这次不仅招男人也招女人。 时茜交代完萧司,就去开启阵法,萧司则命长兴,带人分批进入阵法,当然眼睛必须蒙上。 半个时辰后,时茜才把这些人都送入天生人间,又过了一个时辰,这些人才都安顿好。 进入地都的雇农,看着漂亮的宿舍楼,心里特别激动,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住这么漂亮的房子,雇农还在欣赏漂亮的宿舍楼时,响起一阵敲锣声,然后听到人喊吃早食了。刚来的雇农没动,因为他们还没干活呢,因此这早食当然没他们的份了。 当长荆等羽林卫拿着锣过来喊他们去吃早食,他们是不敢置信的样子,“都聋了,快去吃早食,吃完早食就该干活了,到时会有管事过来挑人,挑到你了就跟着管事走,记住你们的管事,以后你们听管事的安排干活。现在都给我去吃早食,快快快!吃早食的时间过了,你们就要饿着干活。” 李戈对着空气唤了声茜儿,时茜应了一声,李戈说道:“茜儿,去哥那,和哥一块用早食可好?” 时茜说道:“好,让长歌把春夏秋冬日月也叫来,不然她们应该又以为我丢了,等我回去又该抱怨我,把她们晾一边,自己跑了。” 吃了早食后,时茜与李戈说自己要离开几天。李戈忙问:“茜儿,要去那里?哥陪你一起去。” 春夏秋冬日月也忙说自己要陪着,时茜说:“我得一个人去,因为这是师尊给我留的课业,我要再不去做,师尊会让师哥打我手板子。 哥,我是上学去了,不能带任何人。” 那日去木屋取离的时候,看到种下的药材与花都该收了,该制作花露了、点心了。 李戈说道:“茜儿可否跟你师尊说,让哥陪着你,哥保证不会打扰茜儿的。” 时茜说:“哥,你看那去书院上学的可有带家长的。不用问也知道师尊不能答应了。 而且我就在上京,又不是去很远的地方,早食我不能在府里用了带上得空时吃,晚食我还回府里吃。 哥,我不能带任何人,我怕我会分心,到时完成不了师尊布置的课业,师尊会觉得我懈怠了,说不定会让师哥把我带回去严加管教的。” 李戈听了不再坚持要陪着了,同时吩咐春夏秋冬日月也不许跟着,让时茜分心。 瑶光院春夏秋冬日月问时茜可需要准备笔墨纸砚,时茜趴坐在床上说:“师尊给你家女公子布置的课业可不是写文章,不用带笔墨纸砚,你们都不用给准备什么了。 明日寅时叫我起床,然后给我梳最简单的发式,别的衣服都穿不了,把我那道袍拿出来,蓝玉明日你给我准备些蒸糕要咸口再做一些馅饼,准备一些清粥放竹筒里……我该睡觉了,明日要早起,又回到与师哥师姐们早出晚归的日子了。” 次日寅时,春杏把时茜叫醒,时茜不敢耽搁爬起来,再春杏等人的服侍下洗漱穿衣扎头发。时茜对夏禾说:“夏禾,这绣花鞋不行,把我那十方鞋拿来。春杏,步摇、金钗、镯子都不能戴,不方便,用玉簪固定就好了……” 夏禾说:“女公子,我帮你换鞋。” 时茜应了一声,转身面向夏禾就把脚伸出去。等时茜穿戴好,拿着早膳出院门时看到李戈在院门口等着,时茜唤了声哥,李戈看着时茜,这时的茜儿跟自己刚认识时一样,李戈轻声说:“检查一下,东西可都带了。可别到了先生那才发现落了东西。” 时茜笑着说:“该带都带上了,哥你放心,晚上等我回来咱们一块吃晚食。” 李戈说:“好,哥让蓝玉做茜儿喜欢的菜,等茜儿回来吃。走吧,哥送你。” 时茜说道:“哥,不用送了,极光它来接我。” 李戈道:“极光?他是茜儿的师哥吗?” 时茜看向身旁一身黑的豹子说:“哥,它就是极光。” 李戈这时才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豹,时茜跨坐在黑豹上说:“哥,我走了。”接着对黑豹说:“极光走吧。”同时叫小天打开进入天上人间木屋的通道。 李戈只看见一道光闪过,黑豹与时茜就不见踪影了。 时茜与极光来到木屋,时茜问:“极光,你要不要尝尝粥、馅饼和米糕。还是吃叫花鸡。” 极光喵呜叫了一声,时茜没有用御兽符箓,也不知道极光说什么,不过没有关系,反正只有这几样,时茜把早膳装碗碟里摆在木屋的桌子上,用筷子夹了一块米糕、一个馅饼还有半只叫花鸡,放到极光的碗里,然后便开始吃早膳。 吃了早膳,时茜便开始用魔影分身采摘鲜花,采摘下足够炼制一丹炉花露的鲜花后,时茜召唤出离,让离点火控制火候炼制花露。 离与时茜说有它看着丹炉,时茜可以继续去采摘鲜花,时茜与离说了拜托了辛苦了,就继续与魔影分身去采摘鲜花。 等时茜再采集够炼制一丹炉花露所需鲜花回来时,这边的花露也快要炼制成了。 时茜又等了半个时辰,花露便炼制成了。 时茜取了一瓶花露,打开尝了尝,味道还是原来的那个味道,花露炼制的不错。 时茜再次把鲜花放进丹炉里,让离继续炼制,自己又再次去采摘鲜花。离是火灵力法器,不能碰触鲜花,因此鲜花得由时茜放进丹炉里,剩下的事就可以交给离来完成。 第156章 伯爵府进贼 有离的帮忙,时茜省事不少,原本需要三五天才能完成鲜花的采摘及炼制,现在这个速度明日就可以完成。 第四炉花露炼制完成,时茜就把第五炉鲜花放进丹炉里,然后与极光返回伯爵府。 瑶光院,春杏几人都在院门处张望,众人眼前一道光闪过,时茜就出现。“女公子,下学了。”春杏等人说着就围了过来,夏禾看着极光说:“女公子,这是?” 时茜放开竹筒说道:“这是极光,是豹子,师哥送我的。以后极光接我上下学,以后你们要给极光备些吃的,肉多备些,菜也要备点。” 秋霜拿着竹筒准备清洗,打开竹筒一看,竹筒很干净已经清洗过了,便把竹筒放好,转身回屋,走到院中时看到长歌在院门外正往院里看,秋霜便走了过去。 长歌看到秋霜便问女公子可回来了?秋霜应回来了,长歌便告诉秋霜今日晚膳摆在清欢院,让秋霜她们用肩舆把女公子抬过去,说完话长歌就返回清欢院给李戈报信了,秋霜也进屋禀告时茜。 在清欢院吃了晚食后,时茜拿出了5千瓶花露交给李戈。酒窖里,李戈看着这么多花露问道:“茜儿,这花露是你师尊刚给你的吗?” 时茜回道:“哥这些花露就是师尊让我做的课业,炼成花露就是合格了。今天我的表现不错,炼成不少花露了呢。这些哥你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可做礼物送人。” 时茜看着酒窖里的几个大坛子说:“哥,你问过陆叔了吗?那妓院的地契可还在?” 李戈说道:“问过了,那妓院地契还在的。不过,如今那已经不做生意了,只是给原来楼了里花娘、老鸨及护院们住着,府里每隔一段时间便往那送些东西多是吃食、衣物等,父亲想着那都是些可怜人不忍驱赶。 若是把那收回做生意的话,住在哪里那些人……” 时茜说道:“做生意肯定要人手的请伙计的,他们若是愿意做,就留下来做伙计,若是不愿意,咱们给些银钱安家费,或者帮他们找别的地方居住,总之不会让他们露宿街头啦。” 李戈心想妹妹这么善良,自己就知道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时茜又说道:“我差点把那事忘了。” 李戈问道:“什么事?” 时茜说道:“进宫谢恩那日,皇帝让户部尚书把欠父亲的俸禄及垫付的粮草钱还了,这都过了几天了,怎么还不见钱来。不行,明日让陆叔去户部问问,陆叔有官身,他们应该不敢为难陆叔。” 李戈说好,明日他便让萧陆去户部问问。李戈又问时茜,明日可还去上学。时茜说道:“我还要去几日,怎么也要去半个月才行。” 李戈听了说:“既是这样,那茜儿便早点回去歇息吧。” 第二日时茜又是早早去木屋那采摘鲜花,炼制花露。到下午申时花露就炼制完了,时茜从木屋拿了几颗土灵石和木灵石给鲜花施肥。 做完这些,时茜看时间还早,便把自己换回来草药都拿出来,又把自己抄写的丹方拿了出来,然后按着丹方抓药配药,配好药后,把药放进丹炉。 离见状与时茜说:“主人,这炼丹药可不是炼花露,不能一股脑一起放丹炉炼制的。” 时茜说道:“不行吗?煎药的时候不也能一起煎的吗?炼丹药怎么不行?” 离说道:“因为仙草的年份不一样,品阶不一样,需要用的火灵力品阶也不一样。你把它们混合一块炼制,炼不出好药,浪费仙草。 主人,你想把仙草混合一块炼制,除非主人契合了九尊紫金丹炉,否则臣妾做不到。” 时茜哈哈笑起来:“离,你这法器知道什么是臣妾吗?” 离说道:“不知道,但你们人不是都喜欢这么说的吗?” 时茜也没解释,只是看着丹炉里混合的草药说:“现在都混在一起了,怎么办?” 离说道:“把它们拿出来,再把它们分好来呀。” 时茜往自己头上拍了一下,自己给自己找事,没有办法,时茜乖乖的把草药从丹炉取了出来,然后把混一起的草药分开。 分拣了一会后,时茜想着今天是炼不了,早点回去,明日早些过来,再分拣吧。于是离开木屋招呼极光一起离开。 时茜回到瑶光院沐浴更衣后便去清欢院与李戈吃晚膳。吃完晚膳,李戈告诉时茜今日萧陆去户部找户部尚书问欠款的事了,那户部尚书跟萧陆一个劲哭穷,需要能再宽限一些日子。 时茜听了有些生气道:“父亲这的俸禄都拖欠了七八年了,他们户部穷,有我们伯爵府穷吗?他户部尚书是不是每月都领俸禄,朝中其他官员的俸禄是不是每月都领着。若朝中大臣及户部尚书每月都领着俸禄,那凭什么不发父亲的俸禄,这不是欺负人嘛。 哥,明日让陆叔再走一趟,就说我说的,户部再不归还拖欠父亲的俸禄及垫付的粮款,我就带着爷爷及父亲的牌位进宫找圣上,让圣上管我们爷孙三代的饭。” 李戈笑了说道:“好,一会我就找陆叔说去。”时茜看天色不早了,便辞别李戈回瑶光院。 李戈在时茜走后便去书房看一会时茜的笔记。 回到瑶光院的时茜,在春杏冬雪的服侍下睡下了。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小天在叫自己,时茜带着倦意问小天怎么了,小天说:“七个黑衣人潜进府里了,五个与羽林卫纠缠,一个去了清欢院,一个冲着瑶光院来了。”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顿时睡意全无,一骨碌坐了起来,守夜的春杏立即走过来唤声“女公子。” 时茜应了一声,这时院外传来打斗声,春杏、冬雪立即把时茜扶下床给时茜穿好鞋子,又给时茜披上披风,说道:“女公子,咱们去地都那待着。” 时茜应了声好,便召唤小天,小天直接把时茜三人送到地都时茜那套房里。 到了地都套房春杏与时茜说:“女公子,可是要如厕?” 时茜摇了摇头说:“我是听到小天说有人潜进伯爵府,朝着瑶光院来,才惊醒的。” 冬雪说道:“女公子,不如让冬雪伺候你在这歇息吧。” 时茜打了呵欠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把着收拾好的。” 冬雪说的:“我们就是搭把手,这里都是小主子着人收拾的,这里的物件东西都是小主人给女公子挑的。” 冬雪扶时茜上二楼,上到二楼时茜看到二楼露台上摆着绿植和一些花盆,冬雪说道:“这些土,是小主子命长歌从天上人间那取来的,小主子把土装了盆,又在外头买了种子回来,亲自把种子种在盆子里……” 时茜在床上躺下后说:“冬雪,你轻功好,回趟瑶光院,看看夏禾、秋霜、映日、净月、蓝玉可有受伤,方才在院里和潜进来的贼人动手的是她们吧。希望不要受伤才好。” 冬雪说道:“女公子放心,有映日与净月在,夏禾和秋霜、蓝玉不会有事的。” 躺着的时茜猛的坐起身说:“极光,我们把极光忘了。小天,快把极光送过来。” 小天应了是,不一会小天就把极光与窝一块送来了。小天与时茜说这家伙睡得正香呢,一点也没发现小主人把它忘房间里。 像猫一样窝在猫窝里睡觉的极光,此时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的看了时茜一眼。 时茜与小天说你确定极光真不知道自己被我忘房间里了。小天这时也不确定了,小天又说:“小主人,难得糊涂。极光不说,你也别问,就这样吧。” 时茜与小天说对,难得糊涂。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极光的头,极光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时茜的手,时茜心安定了,给摸没生气。 下一秒,极光就张大嘴咬住时茜的手,在身旁伺候的春杏就急了抄起桌子上的灯台就要打极光,时茜大喊:“春杏,把灯台放下,极光是在与我玩呢,没用力。 极光,抱歉了,走的时候把你忘了。主要是你刚来,今夜的事情发生的又有些突然,大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虽醒了人还有点懵圈……” 极光松开口,春杏忙拿起时茜那只手查看,时茜的手没有咬的痕迹。 时茜把极光抱怀里一边顺毛一边道歉。极光喵喵喵几声便任凭时茜把自己当猫撸了。 春杏看着被时茜当猫抱怀中的极光说道:“若不是见过它驮着女公子上学的样子,极光还真像只猫,就是那叫声也和猫一模一样的。” 时茜笑着说:“豹子的叫声与猫原本就相似,且豹子与猫都是猫科动物……,冬雪,你回来了,夏秋日月蓝玉及嬷嬷们怎样了没受伤吧。” 冬雪说道:“来的人功夫不错,日月与阮嬷嬷受了点皮外伤,没大碍。潜进清欢院的也被抓了,今夜小主子住在清欢院里呢。” 时茜说道:“那闯进清欢院的不能留,其他闯进来的人都没抓住吗?” 冬雪说道:“外院的事,我还不知晓。路过墙边时,听到长东、长及喊跑了几个,地都里的雇农多,怕出事,府里的羽林卫大多都安排在地都了,不然保准一个都跑不了。” 时茜说道:“无事,跑的那几个就让他们回去与他们的主家通风报信吧。抓住的那几个,我们自己先审一审再送大理寺去,那个见过我哥的不能送大理寺。” 人人平等、生命可贵这些品质时茜都有,可这不是现代,若是在现代时茜愿意相信国家与法律的公正,在古代,时茜只会选择比较古代,野蛮、残忍又不公平的处理方式,选择自己的哥哥与亲人,且对即将逝去的生命也并不感到抱歉,那些人走上这条道时就有死的觉悟,提前结束他们的生命,也能让他们少造杀孽。 冬雪走出去还没到一刻钟又返回了,时茜问道:“又出事了?”冬雪回道自己才回到瑶光院,阮嬷嬷就与她说萧管家派守院门的嬷嬷传话说大理寺卿来了,要见伯爵。 时茜有些惊讶的说:“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呀。冬雪现在是什么时辰?” 冬雪回道:“已过丑时三刻未到寅时。” 丑时三刻就是现代的三点四十五分,一个正三品官员这时候上门稀奇了。时茜靠在枕头上说:“这靠枕做的不错,看绣活是冬雪你做的吧,再做几个放瑶光院那。” 冬雪应是,时茜才接着说:“夜猫子上门肯定没好事,跟管家说我被贼人吓着了暂时不能见客,那大理寺卿要是急着要见我呢,就让他进府坐着等,等我缓过劲来就见他,记得说我被贼人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没三四个时辰缓不过来。他要等就耐心等放心等,我们伯爵府管他早膳。要是不着急,让他回去,半个月后再来。” 冬雪说道:“大理寺卿此来是着急见伯爵的,他想把我们府里抓到的那几个贼人带着走。” 时茜冷笑说:“我就知道没好事,那就让他等着吧。他只是正三品,我可是正一品带兵的,他等我,我受得起,何况我让他坐着管茶管饭呢。”自己进宫等皇后、太后可是跪着的,也不管茶饭。 时茜说完就躺下了,春杏过来帮她盖好薄被,时茜往床里面挪了一下,空出一个位置让春杏也上来歇着,春杏依言脱出外衣脱鞋上床,冬雪后退几步后转身准备下楼有听到时茜吩咐她把话转告管家后不用再来禀告,也歇着去。 冬雪下楼在客厅中央印着小天标识的地方站定,光圈亮起冬雪说瑶光院,一闪过后冬雪便出现在瑶光院时茜的寝室。冬雪走到院外与等在院中的嬷嬷说了时茜方才的吩咐,冬雪说完问嬷嬷可记住了,嬷嬷点头应记住了,便退出瑶光院,往清欢院去。 萧陆与李戈在清欢院书房等着消息,长歌带着嬷嬷走了进来。嬷嬷给李戈行礼后把时茜的吩咐重复了一遍,李戈听完挥手让嬷嬷离开,然后与萧陆相视一笑,萧陆给李戈行礼后,也离开书房往伯爵府去。 李戈穿上隐身斗篷带着长歌去地牢,审讯抓到的人。 第157章 大理寺卿索要贼人 萧陆来到大门处,命门房打开一旁的小门走了出去,在外等消息的大理寺巡捕便迎了上来寒暄,然后与萧陆一起走向大理寺卿乘坐的轿子。 萧陆对着轿子报名号行礼后,大理寺卿才从轿子里出来,萧陆站直身子后不卑不亢的把时茜的话传达。 大理寺卿听了萧陆的话面上没什么,双手却握紧了。大理寺卿皮笑肉不笑的与萧陆说:“既然伯爵受惊不能见本官,那本官过几日再来谒见伯爵。 职责所在,那擅闯伯爵府的贼人本官就带回去大理寺审问,萧将军现在就命人把贼人押出府交给大理寺的巡捕吧。” 萧陆说道:“大人,莫要为难下官。这伯爵府能做主的只有伯爵,伯爵未发话,这人下官交不了。” 大理寺卿高声说:“大理寺掌管西周刑狱,难道伯爵要私设刑房不成?” 萧陆回道:“大人慎言,贼人如今绑在柴房,伯爵受了惊吓,还未缓过劲,加上现在三更半夜,院门关着,下官未能当面请示伯爵,这人交不得。 下官也未见过半夜着急忙慌往官衙押送人的。 天亮后,下官自会请示伯爵,到时再把贼人押送大理寺。 大人,若想把贼人押走,那便进府等候,等伯爵缓过劲来,下官便去禀告伯爵,请伯爵示下,到时贼人,大人尽管带走,下官绝不拦着,若伯爵阻拦,下官会帮着劝谏。 未与伯爵禀告就把贼人交出,不合规矩,这是伯爵府。” 大理寺卿听了没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伯爵可是正一品,大理寺卿招手一个巡捕跑了过来,大理寺卿附耳与巡捕说了几句,巡捕便跑开了。 大理寺卿与萧陆说带路,萧陆转身带着大理寺卿去中堂,大理寺卿在中堂椅子上坐下后,萧陆便命人上茶,然后萧陆与去请示伯爵为由离开了,整个中堂就大理寺卿和他的两个随身侍卫。 萧陆走后,大理寺卿用眼睛示意自己的一个随身侍卫出去走走,那个侍卫得令便往外走。 侍卫才走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长风、长宁等羽林卫,长宁对侍卫说:“府里刚进了贼,莫要乱走,要是遇到不识你身份的巡察小厮和嬷嬷们,动起手来伤了人算谁的。 我们府里的嬷嬷们可跟英国公剿过匪,下手那可黑了,真把你当成贼人打,你这辈子算完了。” 侍卫方才也观察到了,巡察的人不少很严密,有小厮也有嬷嬷,这些人脚步轻,底盘稳,看着功夫不弱,在上京当差一年以上的人,没有不知道国公府也就是现今的伯爵府是人人习武。 侍卫不敢造次,便在两小厮的护送下返回中堂,护送侍卫回来的两个小厮不走了,直接留在中堂门外守着。 大理寺卿也不好问侍卫是什么情况了,寅时三刻大理寺卿还未见萧陆返回,有些急了,让身旁的侍卫去门外找小厮,让小厮去找萧陆。 小厮看了侍卫一眼,没动,说了一句这事他办不了,他不知道管家在那,且他的管事让他守在这不能离开,以免有人冲撞客人。 侍卫想要出去,两小厮就伸手阻拦。大理寺卿见状忙呵斥小厮:“这是伯爵府的待客之道吗?把人晾在中堂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小厮说道:“贵人莫怪,伯爵府以别处不同,这府里是女主子当家,因此外男不能乱走,只能在中堂等着。 贵人来得也不是时候,这夜里本就不方便见客,贵人还是个男子,那就更见不得了,不然此事传出去会坏了伯爵与大人的名节。 这事找管家也无用,管家也是男子,天不亮院门不开,管家也进不了内院见不到伯爵。 这看内院的嬷嬷厉害着呢,若是要硬闯会被打个半死,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嬷嬷们给废了,嬷嬷们擅长用暗器与使毒……” 这些大理寺卿也清楚,大理寺卿倒不怕那些嬷嬷,毕竟自己是正三品官员,那些嬷嬷也不敢太放肆伤他性命,可他若擅闯后院那嬷嬷们废他就合情合理了,而且后院还有镇国公的牌位,会不会把镇国公鬼魂召来,想到这大理寺卿只能返回中堂接着等。 上朝的时间到了大理寺卿坐不住了,着急的起身在中堂走来走去,那边是什么情况?自己派去的人可见到那位大人了。 卯时一刻,萧陆来到中堂,大理寺卿也顾不上端架子了,迎了上去,萧陆才要行礼,大理寺卿就着急说免了,着急问萧陆,伯爵现在可能见自己? 萧陆就没去见时茜,把大理寺卿带到中堂后,萧陆就回清欢院了,回到清欢院美见到李戈与长歌,萧陆便想到李戈可能去地牢审人了,于是萧陆就去了地牢,见到了长歌,长歌给自己暗示,萧陆就明白李戈也在地牢里,只是穿了隐身衣。 那些人嘴很严实,没问出什么,不得不把镇国公鬼魂搬出来,吓唬他们,自己正与长歌配合小主子审问,门房传话来,刑部尚书与徐公公来了,萧陆只好离开地牢去门口准备迎接,走到一半时想起晾在中堂的大理寺卿,于是就过来转告一声,毕竟徐福代表的可是皇帝,这大理寺卿也在府里,那就也一起去迎接才得体。 果然,大理寺卿听到刑部尚书与徐福来了,便随萧陆赶往大门,迎接刑部尚书与徐福。 刑部尚书与徐福见到大理寺卿并不意外,刑部尚书、徐福等一行人进入伯爵府来到中堂,徐福问萧陆,贞瑾伯爵可好些了?又说皇帝听到伯爵府进了贼,还吓到了伯爵,非常担心伯爵的安危,便派自己及刑部尚书一起来探望,皇帝还让自己把太医(太医是专门给皇帝看病的医生,御医则是指服务皇室弟子、太后、皇后、嫔妃的医生)带过来给贞瑾伯爵探脉。 萧陆回徐福道:“昨夜七个贼人闯进伯爵府,因为府里账上银钱少了,伯爵为了节省开支,把府里的人消减了一些,就让一个贼人闯到瑶光院,幸好瑶光院的几个守夜的嬷嬷有些功夫,把贼人拿下了,但院里的动静还是把在房中歇息的伯爵给吓着了。 往日这个时辰,守夜的嬷嬷该来开院门了。可方才萧某离开去迎公公与大人时嬷嬷们还没来开院门呢。这会也不知院门开没开。” 徐福说道:“那劳烦萧管家现在跑一趟,探探情况。” 萧陆说不敢当劳烦二字,萧某这就过去。 萧陆离开中堂就往清欢院去,李戈与长歌已经离开地牢回到清欢院书房,萧陆来到书房与李戈说了徐福把太医带来给时茜探脉的事,李戈带着萧陆去地都找时茜。 萧陆与李戈来到时茜住的套房,时茜正在客厅吃早膳,见到李戈与萧陆过来,吩咐夏禾拿两人的碗筷,说道:“哥,陆叔先洗手吃早膳,吃了早膳咱再说事。” 萧陆与李戈对视一眼,李戈率先去洗手,萧陆见状也跟上去洗手,二人洗手后便回大厅在桌边坐下吃早膳。 时茜先吃好,与李戈、萧陆打了招呼后,进入楼下其中一个房间,夏禾与秋霜跟着进房侍候。 时茜换了衣服从房间出来时,李戈、萧陆已用完早膳并洗漱过正再用茶,李戈等时茜走过来,在自己对面椅子上坐好后,才告诉时茜,徐福与刑部尚书来了,昏君还让徐福把太医带来了,李戈说完,萧陆补充说道:“女公子,老仆还看到有宫女与嬷嬷跟着。昏君会不会故技重施,把宫女与嬷嬷送来伯爵府伺候女公子。” 时茜愣了一下笑着说:“看来我进宫谢恩那天宫里发生的事太多了,昏君、玄灵等人怕了,就匆忙打发我出宫,还有很多手段没时间给我施展呀。 昏君有件事没弄明白,人能不能进伯爵府,不是他送不送来,是我收不收,我要不想收,人是进不来的。” 李戈说道:“茜儿,昏君送人来,你若不留,昏君会用皇权施压让妹妹把人留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妹妹只要在西周生活,昏君送来的人不得不留下。” 时茜说道:“我把他当皇帝,他的皇权对我才有作用。我不把他当皇帝,他的皇权对我就没用。 他不害我,不欺负我,不侮辱我,我可以把他当皇帝,受他管教、给他下跪行礼都没问题。 可他要害我,害我的亲人,那我不会把他当皇帝,只会把他当死敌。 既然是死敌,我的身边绝对不会留他的人。 哥,别担心,我不傻,还没到图穷匕见的地步。 我们走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时茜、萧陆、李戈从地都套房回到瑶光院,李戈穿上隐身斗篷跟着时茜、萧陆到中堂。 进入中堂时,时茜召唤了哀符箓,时茜顿时戏精上身,整个人看起来是一副饱受惊吓得哀伤,徐福见状忙迎上前出言安慰,夏禾与秋霜一左一右把时茜扶到主位下。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看着时茜这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自己的来意了。真怕自己一开口,时茜便当场哭出声,然后哭声再把镇国公鬼魂召出来,那该如何收场。 徐福宽慰了时茜几句后,时茜擦了擦的眼泪,这哀符箓就是厉害,想哭就哭,眼泪像装了开关,一开哗啦眼泪就流出来,一关就停了,那是个收放自如,时茜与徐福说道:“贞瑾感谢圣上的大恩记挂。 不瞒徐公公,昨夜之事真的把贞瑾吓坏,现在想起来腿都还发软呢。 的亏祖宗们保佑,那贼人被府里的嬷嬷拿下了。我等会就去宗祠给先祖们上柱香……” 徐福没想到时茜的嘴那么能说,忙打断时茜的话,把太医给推出来,太医听到徐福的话,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便立即站出来,,给时茜行礼,然后便上前为时茜诊脉。 时茜抬手叫停太医,夏禾与秋霜听到时茜的话,即刻伸手阻拦太医,不让太医靠近时茜。 徐福再次声明是皇帝让太医来给时茜诊脉的,让时茜不要拂了皇帝的好意。 这话让时茜心里有些不舒服,暗骂死太监,拿皇帝压我是吧。 时茜说道:“徐公公,不是我要拂圣上的好意,实在是囊中羞涩,有些事情我要先说清楚了,再做下一步,你说太医是圣上派来给我诊脉的,那这诊费是圣上拿还是我给呀? 若是我给诊费,那就算了,伯爵府账上没钱了。 若是圣上拿的诊费,那还烦请徐公公帮我问问圣上,那诊费是多少,等我拿到户部欠父亲的银钱,我便把诊费还圣上,圣上好意给我请太医,不可不能再让圣上掏一个钱了,让圣上出钱又出力不合适。” 时茜的话把徐福给问住了,这以往也没人问这个问题呀,便说这是圣上的心意,这钱自然不让伯爵拿了,时茜一听便来劲了,一定要徐福给问个清楚,因为自己没钱,万一看了病,要钱那自己可咋整呀。 反正不弄清楚,咱们只能这么耗着了。时茜憋着乖说:“徐公公,你不如派个人回宫去问问圣上,除了圣上说的金口玉言,谁的话我都不信,若公公不派人回宫去问,那我只能留各位在这多待一会,我亲自入宫一趟,当年向圣上讨示下了。” 徐福忙说:“这点小事那需要伯爵入宫向圣上讨示下……”上次伯爵入宫让圣上、皇后、太后吃尽苦头。圣上现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看到贞瑾伯爵,若因为这事让贞瑾进了宫,再发生些什么?那……后果很严重。 时茜见徐福再思考,又在一旁添柴说:“徐公公,是心疼我,怕我受累呀,那让我爷爷跑一趟,他做鬼很闲,是吧爷爷。” 中堂里穿着隐身斗篷的李戈听到忙应声,嗯,不错老夫确实挺闲的,为了孙女跑一趟也行,顺便问问皇帝,户部欠我儿的俸禄和垫付的钱啥时候还,再不还我只能带着一众阴兵与孙女进宫找圣上吃饭了。 时茜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哥真是个好助攻,徐福等人没想到中堂中竟还有个看不见的……,徐福忙说不敢劳烦镇国公,起身走到外头,把一个小太监召到自己身边,把嘴巴凑到小太监耳边,徐福怕镇国公跟过来偷听,也不敢多说什么?仅草草吩咐几句,便打发小太监快走。 第158章 回礼 小太监没走几步,徐福看到跟着来的宫女及嬷嬷,忙把小太监又叫了回来。徐福让小太监在外头等着,然后把宫女、嬷嬷叫了过来,带进中堂。 喝着茶的时茜看到徐福领着四个宫女及两个嬷嬷进来,就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徐福把人领到时茜面前,便让宫女、嬷嬷们给时茜磕头行礼。 时茜忙从椅子上窜起来,跑一旁。这动作把徐福、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吓一跳,徐福手里的拂尘掉地上,刑部尚书手没拿稳茶杯,茶水撒身上了,大理寺卿刚放桌子上的茶杯掉地上碎了。 时茜看了一眼大理寺卿说道:“打碎杯子要赔钱的哦,萧管家一会记得与这位……,方才没听清,光顾着与徐公公说话、哭了。 萧管家这位怎么称呼呀。” 萧陆还没答话,大理寺卿已经略带怒气的站起身说道:“下官大理寺卿莫振声见过伯爵。下官丑时三刻便在府外等着谒见伯爵,一直等到卯时三刻徐公公与尚书大人来了,才得见伯爵,下官官职卑微伯爵记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时茜听了笑嘻嘻的说:“莫大人玩笑了不是,大理寺卿正三品官员掌管西周一国刑狱,官职不小了。 莫大人也不要有怨气。丑时三刻天都还没亮呢,我一个女子怎能见你?名节还要不要了? 再说那时我刚被贼人吓的六神无主,脑子里一团浆糊,见你何用?要见也是见大夫。 我也很好奇,莫大人怎么这个时辰到伯爵府来谒见本爵? 尚书大人你会半夜三更进宫觐见圣上吗?有下属在半夜三更谒见你吗? 大白天不上门,半夜三更才来,莫不是见不得人见不得光?可本爵现在看莫大人也是一表人才,也没丑到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呀。” 莫振声高声狡辩说时茜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因为得到属下的通报有贼人进了伯爵府,因职责所在才急忙赶来伯爵府的。 时茜有点的讽刺的说:“是哪位大聪明看到贼人进伯爵府,不高声示警,驱赶捉拿贼人,反而跑去莫大人府上,把莫大人叫醒,这是让莫大人来本爵府上捉贼吗?” 莫振声这这这说不出话来,刑部尚书忙帮腔说,因为是伯爵,所以那些人不敢乱来,才去把莫大人请来。 时茜冷哼了一声,说:“别把人都当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徐福见气氛不对,怕时茜再说出更不好听的来,忙上前和稀泥,然后把话头又拉回宫女与嬷嬷的身上,徐福说:“圣上感叹英国公在世时,沉迷炼丹女色过于荒唐把国公府几代的家财都挥霍殆尽,想来伯爵府的日子定不好过,担心伯爵身边没有人伺候,因此精心挑选了四个宫女与两位嬷嬷送来伺候伯爵。” 时茜未说话先落泪,徐福忙说:“伯爵……” 时茜边擦眼泪边说:“圣上是一片好心,可本爵却无福消受。不怕公公笑话,府里连吃饭都困难了,我哪里还用得那么些人伺候。 不过,也不能拂了圣上的好意,爷爷不若让她们去伺候你吧,不过这些人可是圣上送来的,你只能让她们活着伺候你,可不能弄死了让她们到地下伺候你啊,不能耍赖的。 还有既然她们是去伺候你的,那她们的月钱和饭钱,你要给我现钱,我不收冥钱的,你拿玄灵赔给你的药钱支取。” 时茜说完又跟徐福说:“让徐公公与两位大人见笑了,若不说清楚爷爷他就装糊涂,到时把四位姐姐两位嬷嬷弄死了可就不得了了。” 李戈笑着说:“活着怎么伺候本公,当然是要死的了。 圣上既然把人赏你了,就是你的人,怎么处置那是你的事,圣上会明白的。 本公不要活的,只要死的。玄灵赔给本公的银钱是本公的,本公想给你时自然会给你,不想给你,你要也不给你。 户部那还欠着你爹的银钱呢,你先把那些拿回来,若你没那本事,那便求爷爷,爷爷去帮你要,不过到时收回来的银钱,你要拿出七成买香烛纸钱……” 时茜喊到不要,圣上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户部尚书结清欠款了,圣上说的话是圣旨是口谕,户部尚书不敢抗旨肯定会结清欠款的,这事不需要爷爷了。 又转头与徐公公等人说当日公公与两位大人都在,我说的对吧。 徐福、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下意识的点头,时茜笑着了说:“爷爷,有徐公公与两位大人作证,你就放心吧。户部欠父亲的银钱肯定能拿回来。” 李戈说:“好,若到时户部依然不能归还拖欠你父亲的俸禄银钱,本公就找你三位证人去圣上那问个明白,你若敢与人合伙骗本公,等我去宫里找圣上问明白回来就打你手板子。” 徐福、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听了李戈的话都呆了,这事镇国公怎么还把他们捎带上了。 宫女嬷嬷听到时茜要把她们送去照顾镇国公鬼魂,然后镇国公鬼魂又说他要死的不要活的,宫女与嬷嬷都慌了。 宫女嬷嬷对着时茜跪下,向时茜表明自己愿意伺候时茜,不要月钱。 时茜听了说道:“不要月钱,那怎么行呢。你们不要月钱,我可不敢用你,月钱一定要给,只是付月钱,本爵又用不起你们。本爵真是左右为难呜呜……” 时茜擦了擦眼泪说道:“不如这样吧,爷爷那不要活的,本爵也没银钱,就把你们卖了换几个钱应应急,等本爵手头宽裕了,再把你们赎回来。” 徐福忙说不行,时茜忙说她知道御赐的不能随便卖,所以她决定把她们卖给皇帝,先换几个钱,也不是卖给别人。 李戈笑起来说道:“不愧是本公的孙女,这主意妙,徐公公就差人回宫奏请圣上吧,不必担心,本公可随人走一趟,到宫里与圣上言明伯爵府的难处,圣上若怪罪,本公担着。” 徐福急了说不必,跑腿的事让小的去,然后急走出中堂,把方才的小太监叫过来,附在小太监的耳边说话,十分钟后便让小太监回宫禀告。 大理寺卿有些坐不住了,户部尚书派人潜入伯爵府偷欠条,结果人却被抓了,让自己过来伯爵府捞人,结果让自己惹了一身骚。这就是个是非之地,不能久待。 于是大理寺卿便向时茜提出把贼人带回大理寺审问,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好给时茜一个交代。 时茜说道:“既然莫大人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不过莫大人可一定要问出些什么才好,可不能随便拿个话头糊弄我。 看到贼不拿也就罢了,连审贼都审不出任何东西,本爵可不依。” 李戈也说道:“本公也不依。” 莫振声听了说道:“那伯爵想要怎样,下官请伯爵示下。” 时茜笑着说:“莫大人,这话是要害本爵呀。大理寺是圣上亲管,本爵哪敢示下。 若觉得莫大人处理的不妥当,本爵只能上奏圣上问个明白了。” 莫振声便说自己一定会公事公办,时茜当没听到,让萧陆把三个贼人押到中堂来当着徐福尚书的面把人交给莫大人,莫振声听到三人,便提出了疑问。 时茜淡定的说只捉住了三个,其他的跑了,停了几秒后有讽刺的说:“莫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伯爵府进了几个贼都一清二楚呀,该不会连本爵府里捉了几个贼都清楚吧” 莫振声忙矢口否认,时茜闲闲的说:“还好莫大人不知道,不然本爵该怀疑,贼人是莫大人派来的。” 贞瑾伯爵这话可真毒,再待下去,不知道她还能说出什么来。莫振声向刑部尚书与徐福及时茜行礼后,转身就走。 时茜对着萧陆说道:“萧管家,莫大人要走了,快与莫大人要一套茶杯的赔款,然后把剩下的茶杯打包给莫大人。” 莫振声脚一滑差点摔倒,时茜看到忙打趣说:“莫大人你可别碰瓷假摔,难道是想把赔茶杯的钱讹回去吗。还是你狠啊! 本爵这赔偿还没到手呢,你已经想到怎么讹回去了,还实施了。 萧管家,叫我们的人左右扶着莫大人走,吩咐我们的人,宁可自己摔了,也不能让莫大人摔了,不然你们月钱与饭钱可就没了。” 萧陆招呼守在中堂门两边的小厮,命他们去扶莫振声,两小厮忍住笑,上前一左一右扶住莫振声,莫振声已经被时茜那些话,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时茜可不管这个,让萧陆把剩下的茶盏打包,给莫振声送去,说:“莫大人把钱赔了,那这些没打碎的,就要给莫大人送去,不能不厚道,钱也要物也要。 就是委屈尚书大人与徐公公,府里就这套茶杯了,现在没了,只能用大碗喝茶了,夏禾啊,你去准备大碗茶端上来。” 夏禾应了是就退下去准备了。徐福与刑部尚书面面相觑,这位伯爵怕是得了镇国公的真传,难缠。 一刻钟后,夏禾真的用大碗装茶端了上来,时茜忍住笑,端起碗说:“徐公公、尚书大人,别与本爵客气,喝,若喜欢整碗干了。” 时茜就着碗喝了一口茶,心里在快速思考三日前与侯将见面分别的时候,侯将师哥说云霄宫的人也过来查看了,第二日给自己送了免跪金牌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送人进府伺候,要忍两日才把人送来,难道那些贼人入府是皇帝为送人进府找的事由借口? 皇帝是不是闲太安生了不舒服,非要倒霉了受罪吃苦才自在舒服吗?真是犯贱,自己做做好人,用乌鸦嘴给皇帝送上吉言。 时茜被水呛了一下,手没端稳碗,茶水撒了一些在衣裳上,一旁的夏禾掏出手绢要帮时茜擦拭,时茜制止了说道:“哎!还是扶本爵回去换身衣裳吧”说完与徐公公及刑部尚书道自己去换身衣裳,徐福与刑部尚书听了都顿时觉得松快不少,让时茜自便不着急,回宫报信请示的人没那么快回转,还要等上一会。 出去送莫振声的萧陆还未返回,时茜便吩咐秋霜留下好生招待徐福与刑部尚书。 时茜带着夏禾离开中堂,李戈也随着走,离开徐福与刑部尚书视线范围后,李戈对时茜说道:“茜儿,你是不是想搞事情?” 时茜听到李戈的声音说道“知我者哥哥也,来而不往非礼也,皇帝给我送人,我进宫给他送几句吉言,哥,你留在家,看场子。”说完转头吩咐夏禾一个人回瑶光院,找好衣裳等着她回来。 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自己的隐身斗篷,穿上便御风朝皇宫去。时茜到了皇宫召唤搜寻及探索符箓,锁定玄灵及皇帝的位置。 搜寻及探索把玄灵及皇帝的位置反馈时茜的时,时茜发现玄灵及皇帝所处的位置勤政殿竟是红色标注的,这说明那里有危险。 时茜把小天召唤出来,站在小天上停在勤政殿红色区域的边缘,召唤透视眼符箓,用透视眼观察,红色标注的区域。 时茜与小天说道:“这区域里漂浮的星星点点该不是……” 小天说道:“小主人,是点燃的月亮草产生的烟尘。” 时茜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我都不知道月亮草还能制成香用呢” 小天说:“在九州这种月亮草不算稀罕物,所以没有谁会浪费那个时间把它制成想开用,但在外头就不一样了。 小主人,这东西制成香来用好解,一阵大风就能刮干净,如果是直接用月亮草粉,要用龙卷风才能刮走……” 时茜说道:“费那个劲干嘛,再说了,我御风刮走这些烟,不就等于告诉玄灵,我怕沾着这些东西了。这个距离,用乌鸦嘴符箓足够了。” 小天说:“小主人,要用乌鸦嘴呀,那是足够了。小主人进入皇宫地界的时候,皇宫里所有人都在小主人乌鸦嘴可攻击范围内。 小主人,不必移步到勤政殿的。” 时茜邪笑说道:“我若不过来,就看不到自己的杰作,看不到他们的倒霉样了。小天一会你升高一点,我怕一会我笑出声,让玄灵听到发现了。” 第159章 时茜与玄灵的对决 小天应了声好又说道:“小主人不想发出的笑声被玄灵听到,可以让离做个光结界,那声音就传不出去了。” 时茜说道:“额!离,它还有这个本领,我不知道啊!” 小天说道:“离是神火法器,可不仅仅能控制火而已,与火相关相近的东西,它也能控制转化。火会产生光与热,电能产生火,所以离能制造光球,能融化冰,还能释放高强电流。” 时茜听了召唤出离,让离制造光结界。离回应时茜一声是,不一会时茜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光球里面,然后听到离与自己说,光结界已经造好。 时茜从小天上下来,发现自己脚下的是实地。时茜高兴夸离干的好,时茜召唤乌鸦嘴符箓,说了句让玄灵与昏君的衣裳无火自燃。 玄灵与皇帝在勤政殿内谈话,皇帝问玄灵这烟真有那么神奇吗?能让隐身衣失效。 玄灵说道:“这香可不是普通的香,香里面加了特殊的仙草,那仙草在别处是没有的,只有我云霄宫有三五株,是贫道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 圣上可知南苑码头闹鬼的事?” 皇帝说道:“这事朕知道,那日国公府的舆车曾在南苑码头出现,说是去接人。 守码头的搜过国公府的舆车,里外都搜查了,暗格、车底都查了,没人,舆车是空的。 舆车离开码头后,金吾卫一直跟舆车到国公府,这期间舆车都没停过。” 玄灵说道:“一个空车,萧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派七八个府兵去迎接? 而且那么巧,当天夜里宫里就失窃了。 南苑码头闹鬼那件事里的道士正是贫道的弟子复阳。” 在一旁的孙复阳听到玄灵提到自己,便上前给皇帝鞠了一躬,孙复阳站直身见到玄灵示意自己说话,于是便把那天在南苑码头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孙复阳最后说道:“那天在码头的与弟子交手的是两个。前面下船的不是鬼是人,弟子与他近身缠斗,他身上没有阴气,因此他不可能是鬼。 而后面下船的,是人是鬼,弟子就无从知道了,法力在弟子之上,弟子没有与他正面交手。 还有船上在江上行走的时候,有人听一男子大喊妹妹,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便把弟子找了去,等弟子到了哪里,却什么都没发现。 因此,停船的时候,弟子才在出口燃了此香,果然让前一个下船的露出了破绽。” 玄灵听到孙复阳提到妹妹便说道:“西且弥那里常把年纪小的女子称为妹妹。英国公袭爵后,镇国公常来常往边境,且去的地方离西且弥很近。 镇国公会不会在边境或西且弥那安了家,留下血脉。” 皇帝听了玄灵的话也有此怀疑,所以进宫偷盗的很可能是镇国公流落在外的血脉。皇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骂萧远山老匹夫。 玄灵说道:“这些人回到上京,一定是助萧茜夺回国公府,这样他们才能在上京落脚安定下来。 因为镇国公已经过世了,他们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要倚仗萧茜。 圣上,若这次能捉住他们,只能他们交出隐身衣,圣上可免他们死罪,再给他们一个名分安抚他们。 圣上,这些人有些本事,他们的师门定也不凡,不易与他们针锋相对以命相搏。” 皇帝点了点头,若他们真是镇国公在外的血脉,那自己也可以借机羞辱镇国公品行不端道貌岸然。 玄灵又向皇帝炫耀自己的本事,自己用结界把这些加了仙草的烟聚拢在大殿内不散。只要穿隐身衣的那人出现在殿内,他就能发现他。 玄灵心里盘算,那个人应该还没走吧,三天前出现在城外义庄里的会是他吗?贞瑾伯爵入宫谢恩那天,他也在宫里吗?等把那人捉住,一切疑问,就都能解开了。 玄灵与皇帝没再说话,焦急的等着徐福回来。皇帝让徐福送人去伯爵府是要打草惊蛇,那些人若躲在伯爵府,肯定不能让贞瑾伯爵答应把人留下,再不能违抗皇命的情形下,那些人只能故技重施,再扮鬼进宫来与皇帝闹。 若他们把人留下,那自己派去的人,一定能揪住他们的尾巴,退而求其次,控制住贞瑾伯爵也是顶好的。 玄灵闭着眼睛养精蓄锐,皇帝也安静的在椅子上坐着不再说话,孙复阳也只能安静干站着。 皇帝身边服侍的小太监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是什么烧着了吗?站在玄灵身边的孙复阳也闻到了焦糊味,忙查看起来,一看便看到玄灵的衣角竟然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孙复阳还没来得及提醒玄灵,玄灵已经闻到焦糊味自己睁开眼睛,那边小太监已经喊起来,圣上的衣裳着火了。 睁开眼睛的玄灵也发现自己的衣裳着火了,便快速的把着火的外衣脱了,扔地上狠狠踩,可那火怎么也踩不灭,玄灵想到了什么,让孙复阳好好检查各个角落,那人应该是来了。 玄灵看到皇帝手忙脚乱的解衣裳,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腰带就是解不开,火都蔓延到腰部了,玄灵见状让皇帝在地上来回打滚,把火灭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皇帝听罢为保命,顾不上什么失礼体统了,立即躺地上来回打滚。可惜那火就是不灭,皇帝急了,冲出勤政殿,在勤政殿执勤的御林军看到一个火人冲出来,吓得拔出了剑。 不过在听到小太监一边喊皇帝一边追火人时才知道那火人竟是皇帝,忙把剑放回剑鞘内。 时茜在空中懊恼,透视眼看得不太清楚,就见一个火人从大殿内冲出来,后边还有几个太监追着。 时茜心想这跑出来的该不是昏君吧 皇帝跑出大殿,跑到收集雨水的消防大缸,手脚并用的爬到缸里。 时茜看到这不由的说:“身手不错呀!挺灵活的嘛!若冷水变烫水,会不会飞起。” 时茜话音方落,皇帝大叫一声,像窜天猴一样飞出大缸。 时茜顿时捧腹大笑,乌鸦嘴太给力了。 从缸里出来的皇帝,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冷水怎么突然变成热水且烫人,若在那水里多待一会能把人烫熟了。 皇帝整个人都冒着热气,而在勤政殿的玄灵与孙复阳都快把勤政殿翻过来了,也没看到他们想看的。玄灵皱着眉,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正在思考问题的玄灵突然听到殿外的皇帝大叫,立即带着孙复阳往殿外去。 来到殿外的玄灵与孙复阳看到被热水烫得通红的皇帝,还没来得及问皇帝是怎么弄的,地面突然塌了,出现一个十米深的坑,玄灵与孙复阳毫无准备的掉坑里,时茜又来一句活埋了。 刚塌陷的露出的深坑,立即又恢复原样。这一幕把皇帝都看懵了,玄灵与他的徒弟就这么完了,被活埋了。 一分钟后,玄灵与孙复阳破土露出头来,但两人的身体还被埋在土里。皇帝看到玄灵与孙复阳的人头这才回魂,庆幸玄灵没事。若玄灵死了,那自己就惨了。 皇帝抬腿想向前走一步,没发现脚下突然凭空出来的香蕉皮,一脚踩下去,脚一滑,玄灵看到那凭空出现的香蕉皮,想要提醒时,皇帝脚已经踩上去了,玄灵以为皇帝会整个人砸自己脑袋上,嘴巴惊讶的大张,不想下一秒,皇帝没有整个人摔倒砸玄灵脑袋上,只是踩香蕉皮的脚伸进玄灵张大的嘴巴里。 皇帝想把伸进玄灵嘴巴里的脚抽出,玄灵的表情立即变得痛苦异常,抽脚的皇帝也疼的太叫,让玄灵放开自己的脚,不要咬着。 玄灵发出嗯嗯嗯的声音,玄灵也不想咬着皇帝的臭脚,可由不得自己,有股邪力让自己张不开嘴。 时茜就在皇帝着火窜出勤政殿时决定众乐乐,便用玄灵镜把这一幕幕记录下来,打算带回伯爵府与自己人分享。 看着时茜整人,小天、离、小真都特别兴奋,没错时茜把小真也召唤出来了,一个人看戏没劲,没人附和,有小天、小真、离陪着一起看就不一样了,时茜笑,它们也会跟着乐,它们与时茜契合后,时茜若愿意可以与它们共情。 皇帝命人上前把玄灵的嘴巴撬开,好让自己可以把脚抽出来。 勤政殿外的御林军听命上前,对玄灵说了声得罪了,便用手捏住玄灵下颚骨,想以此强迫玄灵张嘴,玄灵的嘴巴像黏在皇帝脚面上了,就是张不开。 玄灵自己也急啊,可嘴巴塞着皇帝的脚,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嗯。孙复阳看出一些端倪,正要说话制止御林军时,皇帝的下颚骨脱臼了。 皇帝说不出话,着急的拍打一旁扶着自己的小太监。小太监忙把御林军叫过来给皇帝复位,御林军给皇帝下颚骨复位,皇帝能说话后,不敢再命令御林军去强迫玄灵张嘴了,因为方才在御林军捏玄灵下颚骨的间隙,几乎同步自己的下颚骨也被捏住了。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玄灵捣鬼,把自己对付他的手段,反噬到自己身上。孙复阳让皇帝先把他与师父从土里刨出来,还告诉皇帝莫要轻举妄动,他们已经着他人的道了,如今只有师父才能解开现下的局面。 徐福派回宫的人在皇帝从缸里窜出来时就回到勤政殿了,只是皇帝当时的样子,他可不敢触霉头,就决定在一旁等待时机,只是禀告说话的机会没等来,却等来更戏剧的一幕,皇帝把脚伸进玄灵嘴巴里,还拿不出来了,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说了。 孙复阳的话提醒了玄灵,玄灵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难道那煞星那夜去义庄是收集阴气去了,收集阴气后变得更厉害了,不必靠近他们也能刑克他们了吗? 玄灵想到这有些不寒而栗,大意了,没想到那煞星如此厉害,现今之计唯有先解了口不能言的窘境,再从土里脱困。玄灵心里有了计较,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了。 玄灵的身体被埋在土里,嘴巴堵上了,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有办法也没用了吧。只是这样,戏没法往下唱了。时茜还在可惜以为就这样耗着了。 不想一旁的孙复阳出了个馊主意,让御林军把自己与玄灵挖出来,孙复阳没发现自己在他们身上用了共情符箓,方才皇帝下颚骨脱臼的事,他们没放心上,这下好戏又要上演了。 御林军拿来锤子与铁镐(铁镐在商代时就开始出现并使用了,铁镐就是十字锄头),皇宫地面铺设的可是花岗岩,只能先把面上的花岗岩砸碎,在用铁镐撬,花岗岩下面还有砖石层与碎石层,估计要挖很久了。 御林军抡起锤子砸向地面,勤政殿外地面上的所有人,胸口都如被锤子重击,痛苦哀嚎口吐鲜血,孙复阳这时才意识到他们被落符,共情符箓,孙复阳把这事说出来,皇帝认怂了,立即开口承诺只要不伤他性命,不动摇墨家江山西周社稷,他愿封他为国师,与萧家共享富贵。 时茜没有接皇帝抛出的条件,盯着玄灵,想看看玄灵接来要怎么应对。皇帝开出了条件,却没有得到回应。 皇帝与玄灵都很着急,来人不愿意和解,还是人根本不在这。皇帝再次大声承诺发誓,可还是没有回应。一旁回来报信的太监,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伯爵府那边发生的事情及时茜提出的请求。 皇帝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来人才不答应自己开出的条件,立即让太监去伯爵府把徐福等人都叫回来,宫女嬷嬷一个都不许留在伯爵府,说完这个皇帝再次发声承诺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往伯爵府送人,同时命人即刻去户部传他口谕,立即把拖欠英国公的俸禄与欠款送来伯爵府,不得有误,否则让户部尚书提头来见。 空中的时茜没想到,这次进宫送礼竟然这么值,一下就办成了那么多好事。昏君如此大方自己却不能给昏君道声谢谢,时茜还用魔音符箓把皇帝方才的话录了下来,作为证据。 一直得不到回应,玄灵急了,发出嗯嗯嗯的声音,似乎让孙复阳想到了什么。孙复阳与皇帝说自己有办法了,让皇帝派个公公附耳过来听他说话。 第160章 醉红尘 皇帝已经被折腾怕了,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只要贞瑾伯爵不弑君谋朝篡位不叛国卖国,便随她去,往后除了一些节日宫宴,他绝对不会召她进宫,眼不见为净。 因此听到孙复阳的话却选择装聋,人都被埋土里出不来了,你能有什么好办法。孙复阳见皇帝不理自己,也摆烂了。 孙复阳心里想看来经过这事之后,皇帝不会再留他们师徒及云霄宫的人住在宫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御林军中有不少人萎靡不振,皇帝担心淫乱后宫已命金吾卫调查此事,因此师父让燕王把那两个女子带出宫藏外头,师父还想接近那些怀孕的宾妃借机夺舍,改头换面,也付诸东流了。 如今皇帝心中的想法确实如孙复阳想的那样,玄灵不是不能得罪,而是在没有人能比玄灵厉害时不能得罪,可如今萧家显然比玄灵厉害,那便可以不用担心得罪玄灵了,萧家好歹是西周人,且墨家与萧家那是老交情。 得了皇帝吩咐的人离开皇宫往伯爵府去了,时茜知道自己也该返回了,收了乌鸦嘴站回小天上,解了光结界,然后让小天打开阵法返回瑶光院。 时茜眨眼回到瑶光院,看到夏禾、净月二人站在门边向外张望,时茜咳嗽了一声,夏禾、净月听到动静,忙转身看到时茜的时候,二人带着笑容走向时茜说道:“女公子,你回来啦。” 时茜回应着夏禾、净月,并吩咐她们给自己更衣,等穿着妥当后,便带着夏禾返回中堂。 中堂里等着消息的徐福与刑部尚书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时茜去更衣一去半天不回来,留下伺候的秋霜像个哑巴,问她话,她只知摇头不开口,然后便低头矗在那里不动。 去送莫振声的萧陆到是在中堂露脸了,看到时茜不在中堂,吩咐秋霜招呼他俩,就又走了。 就这么把他们晾中堂里,他们有气又不敢出,也不知道镇国公鬼魂是否在中堂。 徐福、刑部尚书相视一眼后,刑部尚书站起身就往外走,秋霜刚想开口阻拦,李戈的声音就响起了“李大人,你是要回去了吗?你等会,老夫把萧陆叫来,让萧陆送送你。” 刑部尚书与徐福快速对视,这老鬼怕是一直在中堂呢。刑部尚书立即说自己只是想近距离欣赏摆放在中堂的那些奇花。 刑部尚书之所以说是奇花是因为如今是农历九月底十月初了,想不到还能看到盛放的鲜花,且颜色还很特别,是绿色的。 李戈说道:“李大人,有眼光,这里摆放的分别是春水绿波、绿朝云、绿莺歌……” 花是茜儿在拜月节时拿出来与自己赏玩中的几盆菊花,原是放在清欢院的,自己在地都挑了房子后,挑了几盆花送到地都自己的房子还有妹妹的房子里,还有几盆兰花,放在书房及瑶光院。 想着中堂这边还什么都没有便把这几盆菊花送了过来摆放。 徐福见镇国公的鬼魂与刑部尚书搭上话了,也起身去赏花,赏花是其次,皇帝吩咐徐福找机会试探接触一下镇国公鬼魂,搞清楚是不是鬼魂。 徐福悄悄的靠近刑部尚书,其实是想靠近镇国公的鬼魂,鬼魂看不见,因此只能通过声音辨别方向,方才说话的声音是在刑部尚书的右边,所以徐福就往刑部尚书右边靠。 李戈说完话就换位置了,因此徐福的动作,李戈看得清清楚楚。 李戈想明白徐福的想法后,心里有气,昏君是怀疑有人装鬼,一定是玄灵背后挑唆的。 李戈用石子做暗器打向徐福,徐福会武功,耳朵很灵敏,避开了李戈打出的石子,石子打在摆放在那个方位的陈设瓷器上,瓷器随即碎了。 徐福避开石子的时候,碰到了正在观赏花的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把花盆碰掉了,花盆掉落地上了发出“啪”的脆响,正好走到中堂门外的时茜听到声响,立即像炮弹一样冲进中堂,大喊:“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一边四处查看。 刑部尚书还没说话,跟着时茜进来的夏禾眼尖看到摔坏的花,便说道:“伯爵,花摔坏了。” 夏禾的话让时茜把视线放到摔坏的菊花上,时茜抬眼看向徐福与刑部尚书说道:“为什么要摔本爵的花?这花怎么着你了。莫非花的颜色不对?” 夏禾不解的问:“伯爵,这花的颜色有什么不对?” 时茜真想给夏禾竖大拇指,可惜环境不允许,时茜意味深长的说:“有人管在外偷人的行为为戴绿帽。” 夏禾顿时说道:“这花的颜色正是绿色。” 时茜淡淡的说:“所以才说颜色不对呀。这没事的时候什么颜色都没问题,有事时这颜色就是错。” 刑部尚书脸顿时就红了,李戈也被时茜的话,惊到直咳嗽,李戈不得暂时离开中堂平静一下受惊的心情。 时茜根本不管被自己气的满脸通红的刑部尚书李大人,问是谁摔了她的花和陈设,要赔钱的。 徐福忙说不是自己,方才不知从哪打出了一个石子,把陈设打碎了,说不定是昨夜逃了的贼人跑回来救自己的同伙。 李大人本想说是徐福碰到他,才把花碰倒摔坏了的。 可方才时茜说的话太难听,李大人索性闭嘴默认徐福的话。 时茜在宫里从皇帝那听到即将到来的好处,心情不错,也就放过徐福与李大人。 让夏禾去找个花盆,把摔坏的花重新种花。又喊秋霜过来收拾,自己则走到主位那坐下。 秋霜把花盆碎片及泥土收拾干净,然后下去给时茜端茶。 秋霜把茶端上不久,去宫里报信的人回来了,见到徐福与刑部尚书便说传圣上口谕,其他人听了立即跪下,时茜有免跪金牌因此没跪,不过站起身了。 来人把皇帝的口谕说完,徐福与刑部尚书马上带人与时茜辞别,两人都是人精,皇帝突然收回成命,说明宫里皇帝那肯定出了变故。 这伯爵府里有镇国公鬼魂邪门的很,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时茜客气的留徐福等人吃饭,徐福与李大人婉拒了。时茜暗自说了句,幸好你们拒绝了,不然我成冤大头了,还得管你们一餐饭。 徐福等人走远后,李戈婆口佛心的与时茜说,那些在外头听到的浑话,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会被他人编排笑话,被人误会。 时茜端正态度说:“哥,我一定改正,以后会说的更委婉更婉转些。” 李戈无奈的说了声你呀便不再说了。 时茜便说道:“哥,我这有出好戏给哥你看,哥想不想看。” 李戈问是什么好戏,时茜拿出玄灵镜说回清欢院看。回来清欢院书房,时茜用玄灵镜与魔音符箓,把录的影像与声音播放出来,李戈看到皇帝与玄灵的窘态,听到皇帝说的话,也笑的不行。 跟着伺候的长歌、秋霜看到了也笑的不行,秋霜说皇帝与玄灵活该倒霉,让他们狼狈为奸,算计女公子与伯爵府。 萧陆过来问在哪摆饭,看着笑成一团的人,便问是什么事这么好笑,时茜就又把影像播放了一遍,这次萧陆也笑得不行了。 时茜与李戈用了一些点心后,正打算回瑶光院歇息时,萧陆来报户部尚书来伯爵府求见伯爵。 时茜知道户部尚书过来是还钱的,顿时来了精神,让萧陆把人带去中堂。 等时茜到中堂后,户部尚书见到时茜没敢作妖,老实给时茜行礼后,就把来意说了。户部拖欠英国公八年俸禄两万四千两,而英国公垫付的粮草钱是三十八万两。 时茜说道:“不对,我父亲垫付的粮草钱是三十八万六千七百五十四两八百文。”好家伙,这户部尚书也太黑,竟然想瞒下自己六千多两的银子,那肯定不行。 户部尚书没想到时茜算的那么清楚,忙应了是,皇帝说了若不还清就提头来见,户部尚书哪里敢再说一句不是。 减去罚款,户部需要给时茜三十一万零四百五十四两八百文。 户部尚书说道:“如今户部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现银……” 时茜说道:“王大人可别用话糊弄本爵,把本爵当是不识数的。 西周的财政、税赋可都归户部管着。 王大人说户部拿不出这笔钱,你是在说西周穷的连三十万两银子都没有了,谁信? 本爵的这些银子该不是被人贪墨冒领了吧。” 户部尚书连忙否认,说户部不是没钱,是每一笔钱都有了用处,边关将士过冬的粮草、棉衣、棉裤、被子要制了,马与装备有些也要更换,这笔银钱不能省也不能挪用。 时茜点了点头,算是赞成王大人的话。 王大人又说施粥、帮助百姓过冬的银钱也不能挪用,还有就是宫里皇帝、皇子、王爷等主子的花费也不能挪用不能省,又说了这种那种的理由,每个理由都让时茜不能反对。 时茜说道:“听王大人的话,本爵与伯爵府里的人就该饿死自己,好成全王大人及其他人了。” 户部尚书王宇初忙说没有此意,只是想与伯爵商量,用一些田庄及商铺、房屋抵账。 时茜想了一下,这也不是不行,反正自己现在不缺钱也不缺粮,倒是缺明面上的商铺、田庄、房屋,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王宇初见时茜点头同意,心中暗自得意,小丫头片子栽我手里了吧。 哼!姜还是老的辣。 王宇初给了时茜十万两银子,给了时茜五个田庄的地契,这五个农庄田地加起来有3万多亩。时茜眉头一皱,有点不对劲。 这时王宇初又拿出三十张房契,说这是抵押给伯爵的房屋商铺的房契。 时茜看到这说道:“王大人,你该不是动了什么坏心思,想挖个坑再把本爵推坑里然后埋起来吧。 二十万两银子,可买不到这么多东西。” 王宇初说道:“伯爵明察秋毫。不错,二十万两买不到这么多东西。 那些庄子离上京有些远,位置有点偏。 且不在一处地方,一个方向,某个田庄闲置太久,田地已经荒废了。 有的田庄土地还有点贫瘠。” 时茜听了便明白了,这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这五个田庄的情况应该比老东西说的要严重。 时茜便问商铺、房屋的事,王宇初说道:“这些房屋与商铺是在一起的,就在城南靠近码头,是一条街……” 时茜心想果然,东富西贵,南边有妓院、花船、暗巷、梨园等,北边比南边要好一些,那住的是城中的底层普通百姓。 老家伙以为时茜对城中的情况一无所知吧,给的东西很多,但都不值钱,以这些东西目前的价值,时茜是亏的。 时茜当做不知,乐呵的表示可以。王宇初叫自己的奸计得逞,忙向时茜讨要欠条,并告诉时茜,在房契地契盖上时茜的私章,那些田庄、商铺、房子就是时茜的了。 夏禾给时茜使眼色,让时茜莫要应承户部用那些田庄、商铺、房屋抵账,时茜却用眼神示意自己不要坏事,这会还让自己回瑶光院取私章及欠条。 女公子一旦盖上私章,归还欠条,那这事就不能反悔了。夏禾有点心焦,欲言又止的看着时茜,时茜扬起嘴角,让夏禾去取来私章及欠条,说了句尽管取来,我自有道理。 夏禾只好领命回瑶光院取来时茜的私章,看着时茜在那些田庄、商铺、房屋上盖上自己的私章。 王宇初拿到欠条及需要归档的那份地契、房契便辞别时茜离开伯爵府了,时茜看着王宇初脚步轻快及那压抑不住的得意劲,笑了下说道:“有你后悔的时候。” 时茜吩咐夏禾拿上田庄地契、商铺房契跟自己去清欢院。 时茜到了清欢院便于李戈说户部用田庄、商铺抵二十万的账,自己答应了。 时茜把十万两及地契、房契放桌子上说:“这是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咱们兄妹一人一半。 户部拿来抵账的田庄、商铺、房屋有些猫腻,东西看着多看似占便宜了,事实上很可能是坑,是没用的东西。 是茜儿应下这事的,因此这事茜儿愿意负责到底,哥可以拿银票,不要田庄、商铺房屋,再从我的钱那拿五万两……” 李戈拿着田庄的地契及商铺房契,与萧陆看,萧陆一看田庄地契、商铺房契上的位置便知道问题所在了,就把自己知道的与兄妹俩细说了。 时茜等萧陆说完了,言明自己知道有问题,但问题不大,她看重的是地盘够大。 时茜与李戈说道:“哥,户部拿来抵账的商铺、房屋就在父亲购买的妓院后面,那一条街道两排商铺都是我们的。 我想在那打造一个凡尘仙迹,集衣食住行玩乐为一体的地方。 修建一个这样的地方,需要投入的时间及金钱都不少,因此它建成后就要有盈利。 因此就要给它做宣传推广,醉红尘,这是我给父亲那个妓院新起的名字,就在那宣传凡尘仙迹。” 第161章 收回妓院房子 时茜在清欢院与李戈谈了自己的想法,李戈表示支持时茜的所有决定,同时声明户部归还的欠款、抵账的田庄、房屋都是时茜的。 李戈说道:“父亲早把属于哥的那份给哥了,所以国公府现有那些明面及私下的生意、田庄、商铺都应该是妹妹一个人的。 如今哥给茜儿打理这些生意,茜儿要觉得哥做的还不错,就奖励哥一些零花钱。 哥觉得茜儿凡尘仙迹的主意不错,哥想凑份子往里投钱,到时茜儿给哥分红如何?” 时茜笑着说:“好,不仅凡尘仙迹,还有醉红尘、天上人间、地都等产业的收益,茜儿都给哥分三成。” 李戈说道:“多了,一成就行。” 时茜说:“一成少了,三成哥嫌多,那便两成吧。 哥,等我完成课业,我们去看看父亲留下的那个院子。”李戈点头答应。 与李戈说完话,时茜想着自己拿到欠款了,就解了皇帝、玄灵等人的乌鸦嘴符箓。 还了钱拿回欠条的户部尚书王宇初,带着欠条及要归档放回府衙的地契、房契入宫觐见皇帝。 王宇初在勤政殿前看到皇帝、玄灵的狼狈样,心里打起鼓,自己用那些破烂东西去糊弄贞瑾伯爵真的明智吗? 等贞瑾伯爵发现被自己给坑了的时候,会不会也把他埋土里。要不这几天想办法再筹些银钱,再给伯爵送去。 皇帝看到王宇初便问欠款是否还给伯爵了?王宇初把欠条奉上,却不敢提用田庄、商铺抵账的事。 皇帝看到徐福手里的欠条,钱已经还了,这事是不是该了了。也巧了,那边时茜正好给他们解乌鸦嘴符箓。 因此,皇帝话音一落,玄灵的嘴巴就松动了,皇帝也有所感,便尝试把脚从玄灵嘴巴里抽出来,这次再没阻碍轻松的抽了出来。 玄灵的嘴巴却合不上了,下颚骨脱臼了。 皇帝吩咐人给玄灵复位下颚骨,自己在徐福及两太监的搀扶下,单腿一蹦一跳的回勤政殿。 御林军正想动手把玄灵弄出来,被玄灵制止,玄灵让御林军先轻敲一下试试,再砸石板开挖。 御林军看着方才砸石板吐血如今还昏迷的人,知道玄灵担心什么,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拿起锤子轻轻砸了一下,玄灵与孙复阳立即疼的大叫起来,那个拿锤子砸的御林军,胸口也犹如被人用锤子砸了一下。 玄灵气了这共情符箓并没解,若自己强行破土而出,必会粉身碎骨。 玄灵让御林军去禀告皇帝,让徐福带着他的门人去趟伯爵府请罪。 玄灵知道伯爵府哪有高手,硬刚没有好处,只会吃苦头。 皇帝现在虽不那么怕玄灵了,但也不想弄的太难看,毕竟自己与萧家也有矛盾,萧家那边的高手鬼魂未必会用心帮他给他脸面,因此玄灵也不能得罪狠了,面上必须过得去。 皇帝还让徐福带了一些补品及一千两银子过去,自己的私库被盗,自己也穷,一千两是咬着牙送的,谁让自己今天和玄灵合谋算计贞瑾伯爵与伯爵府呢。 徐福领着玄灵的门人到伯爵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戌时)。萧陆把徐福等人领到中堂,徐福说明来意,见萧陆面露难色,便说道:“萧管家,有什么为难的就言明,莫让咱家瞎猜。” 萧陆说道:“徐公公,戌时内院院门已关,伯爵便不再见客了。徐公公圣上身边的人,当然与其他人不一样。 伯爵知道来的是徐公公,定是要见的,只是……”萧陆指了指云霄宫的人接着说:“他们就不便进内院里。” 徐福在其他人那里或许会装一装,摆摆谱,可在伯爵府那是不敢,听萧陆说内院门关后伯爵不见客了,便与萧陆说竟然伯爵不便见客了,也不敢强求,让萧陆帮忙给伯爵带几句话。 萧陆点头应下,云霄宫的人先送上万两银票才说:“师祖说云霄宫与伯爵府以前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是惺惺相惜,以后就是亲如一家。 之前发生的误会,就此作罢,握手言和,如何?” 萧陆说道:“我这就命人去传话。” 徐福与云霄宫的人等了两刻钟,去传话的人便回来了,说已经把云霄宫的话禀告伯爵了,伯爵服了安神汤已经睡下了,便不出来问见客了,望徐公公见谅。 伯爵又说玄灵道长说的极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懂的,以前那些误会不会放心上的,让云霄宫的人也回吧。 云霄宫听了来人的话,就与徐福回宫了。 第二日,皇帝与玄灵住的那个宅子小,玄灵与他的门人住不开为由,给玄灵在宫外另安排了住处。 皇帝给玄灵安排的新住处离伯爵府不远,就隔一条街。 这消息是时茜下课回来时,从李戈那听来的。李戈送西红柿、土豆等菜及菜谱去百味斋,回府时看到云霄宫的人在那出入,差人打听来的。 李戈说道:“哥本来还担心,那西红柿在市面上还没有,贵人们不敢吃呢。 谁知道还没到百味斋后厨呢,武威侯世子就要尝尝了。 武威侯世子在百味斋吃了西红柿炒鸡蛋、家常豆腐、炸薯条、土豆球等几个菜式,就买了上百斤的西红柿和十几斤土豆……” 时茜说道:“人们愿意吃,能卖出去就好,西红柿亩产上万斤呢,我们自己消化不了那么多。 我还在想若卖不出去,就制成番茄酱,制成番茄酱能放就久一些……” 李戈说:“卖鲜果也不耽误卖酱呀,那番茄酱也做一些出来卖。” 时茜应了声行,但有人手才行。说到人手,时茜觉得明日自己要去一趟百花寨看看,又招了多少人。 时茜发现自己又开始忙起来了,自己淘换的那些药材,要炼成丹药,有离的帮忙,自己真轻松不少,今天炼制的丹药,一次就炼制成功了真好。 次日一早,时茜与李戈打了招呼,穿上隐身斗篷就独自前往百花寨,在百花寨时茜不但见到萧司还见到长隆、萧起。 长隆与萧起都带了一些人过来,如此一来百花寨聚集了快两万人了,如果时茜今日不来,萧司也要进城去伯爵府找时茜了。 时茜庆幸自己让小天把每栋宿舍楼又加高了六层,容纳这些人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来的多是男子,时茜原想快过年了给女子提供工作,让她们挣点零花钱,买衣裳或头绳头花的。 可她们不愿来,自己也没辙。时茜把人送进地都,让萧司、萧起、长隆与李戈交涉交接,自己做做样子跨上极光去天上人间木屋,炼制丹药。 晚上回来的时候,李戈与时茜说:“地都里又多了3000多个房间,做床的木料差很多,一时找不来那么多。不过,打地铺也没关系,地都里不冷,地面也不潮,能睡人,且没有床能住更多人呢。” 时茜说道:“一个房间最多住十人,不能再多了,不然我怕房间气味会难闻,把房间弄脏了。” 李戈道如今没装床的,正是十个人一个房间。 李戈说道:“对了,还有一事要与茜儿说。” 时茜问什么事,李戈就说道:“今日府里收到不少拜帖,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女眷当家主母或嫡女送来的……” 时茜说道:“真稀奇,我受封谢恩那日,她们一个都没来道贺,这个时候来干嘛。本伯爵现在可没空见她们。” 李戈说道:“茜儿,此一时彼一时,你受封时昏君、皇后、太后都不待见你,甚至昏君等人还在想着怎么整治你,朝中的大臣那个不知昏君的心意,因此肯定不会让自己家的女眷与妹妹交好。 昨日之后,朝中大臣知道昏君也忌惮妹妹,当然不敢再不把妹妹放在眼中,便让家中女眷与妹妹交好。 茜儿,你以后要参加宫宴的,这些人也是宫宴的常客,因此茜儿还是找个日子与她们见上一面。” 时茜想了一下说:“那让春杏帮我回帖吧,这些日子本爵身体不舒爽,等过些日子再请她们来伯爵府烹茶赏梅吧。”说完就让春杏把帖子拿上。 春杏拿拜帖的时候,李戈问时茜道:“今日茜儿去了百花寨后才上学,耽搁了时间,师父可有责怪茜儿。” 时茜笑着说:“茜儿只要把师父留的课业做好了,师父便不会怪茜儿。” 李戈听了问道:“那今日茜儿的课业做的如何?” 时茜把自己今日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时茜说完,李戈说道:“茜儿,真厉害。都已经开始炼丹了。” 时茜不好意思的说:“哥,我这不算厉害啦,我炼制的都是初级品阶的丹药。 我只是按照师父给的丹方炼制而已。等我能自己写丹方,炼制药的时候才能算得上厉害两字呢。” 兄妹又说了几句话,李戈便催促时茜回去歇息。 半个月后,时茜把置换的草药都炼成了丹药,又花了五天时间打理自己种下的草药,做完这些一个月就过去了。 当天吃完晚膳,时茜与李戈说自己做完课业了,师父对自己做的课业还算满意,因此可以让自己休息一段日子。 时茜说道:“哥,我们明日就去醉红尘那边看看,顺便看看户部抵账的那条街。 看完那的商铺,我们再去看田庄。”李戈应了好。 回瑶光院的路上,时茜看到有东西从空中飘落,便伸出手去接,那东西未到手心已融化了,手指上冰凉的感觉,时茜开心的说:“下雪了。” 夏禾看着在雪中转圈圈的时茜说道:“女公子莫玩了,我们快些回屋吧,衣服若打湿了,会冻着的。” 时茜问夏禾下雪的时候百姓会不会打雪仗、堆雪人。夏禾摇了摇头说:“不会,下雪的时候,大多数百姓都会在家中待着,百姓的日子不好过,没有厚的棉衣棉裤,在家中拢盆火取暖待着……” 时茜回到瑶光院,进到屋里,屋里很暖和,冬雪与秋霜、映日在屋里陇了三个火盆。 时茜想了一会,决定到地都那歇息,天气太冷了,洗澡不方便,而作为南方人的时茜有每天洗澡的习惯。 瑶光院中留了阮林两位嬷嬷守夜,其他人都随时茜到地都去歇息,时茜让冬雪把自己屋里烧的炭盆给阮林两位嬷嬷送去,同时让冬雪嘱咐两位嬷嬷,屋中烧炭窗户不能关严实了,留出一条缝,保持房间通洞。 到了地都,时茜歇息的时候让净月去了一趟隔壁,看看李戈是否也歇在地都,若李戈也歇在地都在隔壁就约明日一起用早膳。让蓝玉自己在房中的厨房做,就不用去大厨房取了。 第二日早上,时茜洗漱换好衣裳下楼,看到李戈已经来了,在客厅里播放自己录下的皇帝、玄灵倒霉的影像呢。 时茜说道:“哥,这都看了几遍了还看,不闷呀。不如,把这抹了,录些新的。” 李戈说道:“留着不行吗?昏君的糗样太好笑了,抹了看不到,可惜了。” 时茜回道:“这是玄灵镜,不是玄天镜,玄天镜才有保留影像的空间,玄灵镜没有,不抹的话,就只能看这段了。” 李戈又问:“昏君说的那段话可能留下来?” 时茜说道:“那段话到时能留下。”时茜已经把它炼制成魔音石了,魔音石可以保留多段声音。 李戈虽然觉得删除那段影像有些可惜,不过,想着妹妹说要拍别的,妹妹主意多,说不定又能拍出比这更好笑好玩的东西呢,就同意了,但提了一个要求。 李戈想给昏君放一遍,算是警告,让昏君以后少找茜儿的麻烦。 时茜答应了,当天夜里李戈与时茜一起潜入皇宫,给皇帝播放了那天玄灵魂录下的影像及魔音石的声音。 时茜与李戈吃了早膳,就去了英国公买下的那个妓院,妓院里居住的花娘、老鸨、打手听到英国公的女儿贞瑾伯爵要收回这院子做生意时,心里都升起一股悲凉。 不过,她们都没有埋怨,说不恭不敬的话。她们很感恩英国公,这些年英国公对她们这些不受人待见的帮助颇多,英国公过世后,她们就知道有这样的一天。 贞瑾伯爵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愿收留她们也很正常,只是她们往后该出哪里,哪里有她们的容身之地,想到这一些花娘就低声轻泣。 第162章 安置妓院旧人 听到她们的哭泣声,时茜咳嗽了一声,换了男装跟着的映日净月,立即大声呵止那些哭泣的花娘。 花娘咬着唇忍着不哭,时茜清了清嗓子说道:“伯爵不是狠心之人,不会不管你们的死活,让你们露宿街头。 这里收回后,会拿来卖货。 做生意卖货就要用人,会请伙计、管事、账房等,你们呢若愿意就留下应份差事。 普通伙计每月的俸禄暂定八百文,包两餐、四季八套衣裳及住宿,活干得好做的漂亮的,升职为管事加薪。 若是你们在这做满十年并且没有犯过错,那即使你们老了干不动活计了,这里依然有你们吃的东西、住的地方,病了管治,死了管埋。 有亲戚可以投奔的,伯爵发路费。 没亲戚投奔,又不想留在这里,想自己到外头闯的,伯爵给安家费或给安排个住处落脚点。 想清楚了……”时茜停下说话指了指映日接着说:“找她登记姓名及特长,特长就是指你们擅长的别人不会的技能。 比如:唱曲唱的好的、弹琴弹的好的,跳舞、跑的快、厨艺好等听明白了吗?” 花娘、老鸨及打手听了时茜前面的话都很开心雀跃,可听到后面说要特长又都低头不语了。 她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长相也很普通,那些长相出众能唱能跳的都被春风楼挖走了,在她们的日子快过不下去的时候,英国公突然把都她们买了下来。 英国公把她们买了下来后,并没有欺负过她们,每日让她们打扮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又让一些女子穿上男子的衣裳在楼里与她们打闹嬉戏,让她们放浪的大叫大笑。 后来英国公不过来了,那些女扮男装的女子也跟着英国公进了国公府。 英国公没有驱赶她们,还让国公府的人送吃送穿的,她们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因此这些年日子就这么过了。 时茜皱着眉头,这些人怎么回事?没听懂她的话吗?时茜求助的看向一旁的李戈,李戈轻笑,准备开口说话时,一个花娘从人群中走出来给时茜行了个礼,说道:“贵人,小娘子在家排第九,因此得了个九娘的诨名。 不瞒贵人,我们这些人都是无家之人,没有亲戚能投靠,也无一技之长。 我们都想留下,我们可以提水、烧水、打扫庭院、倒夜香、刷马桶……累活脏活我们都愿意干,我们可以少拿月钱或不要月钱,只要有吃有住的地方。 等我们去了,赏我们一身好衣裳和一口薄棺就行。”说完九娘便跪下磕头,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跪下磕头说自己也如九娘一样的心思。 时茜听了九娘的话觉得挺心酸的,说道:“既然都想留下,那便找她登记吧。”时茜指了指映日。 在映日给众人登记的时候,时茜与李戈抽身去看户部抵账的商铺。 时茜看着眼前被白雪覆盖的残垣断壁发呆,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自己知道是坑,可不知道能这么坑。 时茜揉了揉眼睛,又看看手里拿着的房契,说道:“哥,繁体字我识得的不多,我是不是认错字,走错地方了。” 李戈说道:“茜儿,我们没有走错地方,这里就是户部拿来抵账的商铺、房屋。” 时茜大叫:“这哪有商铺哪有房屋,难道是我眼睛有问题吗? 还是那些商铺、房屋会隐身。 不是,哥,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你来过呀” 李戈说道:“若这些商铺、房屋都在且完好的,那即使是在城南,它也值五六十万,如果在城北他能值一两百万。 用这样价值的商铺、房屋抵账,一个户部尚书做不了这个主。 因此刚开始我以为这里面有昏君的主意,可哥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是昏君同意拿这些来抵账,他已经给了五六十万两的赏赐,又何必让徐福再送来补品及一千两银子呢。 他的私库被茜儿你拿了大半,那一千两银子,他怕是咬碎牙送的。 哥觉得昏君绝对没那么大方,一天能送妹妹两次礼。”李戈心里想,田庄的事,布若也与妹妹提一提,免得到时妹妹看到了,又急。 于是李戈便说抵账的那五个农庄他也去看过了,有两个农庄靠近海,那两农庄的田地海水倒灌,根本种不了农作物。(引起海水倒灌的原因之一:中游、上游农业、生产用水多,导致河流下游水量减少,水位下降) 且那两个农庄附近找不到淡水,因此那附近荒无人烟,那两个农庄田地加起来有一万七千亩。 剩下的那三个农庄,只有五千多亩的次等田,那次等田只能种豆子,离水源又远,没有一亩良田,剩下的不是山头就是没开荒的,那山还是石头山,荒地石头很多,连草都少。 时茜捂脸说:“哥,你别再打击我了。 我花了二十多万买了一堆无用的东西,哥,你会不会怪我。” 李戈 说道:“茜儿,不能这么说,这里收拾收拾,建好商铺、房屋还是能值个几十万的。” 时茜说道:“上京是东贵西富,南贱北贫。 上京的花楼、花船、花街柳巷都在南边。 所以这边住的人要么是在花楼、花船上做事的,要么是码头上搬货的、倒夜香等一些在北边租不起房子的平头百姓,这些人手里可没什么钱,他们既舍不得也没有大钱买吃买穿……” 李戈心里说所以这里才会成这样,那户部尚书才能做主把这东西给茜儿。 “呵呵呵”时茜突然笑了起来,李戈有些担心的看着时茜,一边盘算着怎么安慰妹妹,一边想着怎么收拾户部尚书给妹妹出气。 时茜转头看见李戈担心的目光,说道:“哥,我没事。我是高兴,真的。 我本就打算重新打造这里,所以这里的建筑是要拆了重建的,现在多好,我都不用拆了呵呵呵……”心里暗骂王宇初你这王八蛋,敢这么坑我,就这些东西敢收我二十万两。 时茜收住笑,差点把那事忘了,当时自己之所以没有亲自过来看看,是因为用了搜寻与探索两符箓。 知道这些商铺就在父亲买的妓院后面,且两排商铺后面是护城河,到时把两排商铺前后一堵,就能形成相对封闭空间。 以后出城走水道,可以直接在商铺后门那登船,走陆路可以走南城门,就是南城门这边路窄一些,林子多一些。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看到探索符箓在这里某处地方标注了一个大金元宝,闪闪的,能把钛合金狗眼闪瞎的那种闪。 探索符箓是金系符箓,因此遇到金子时,它就会很亮。 探索符箓不可能会骗自己,时茜冲进废墟中,李戈急忙跟上,妹妹这是怎么了? 时茜来到探索符箓标注的地方,看着跟着过来的李戈说:“哥,你帮我看着点人,我挖点东西。” 李戈忙说:“挖?茜儿要挖什么? 这也没有工具,你要怎么挖?不如先回醉红尘,叫了人拿了工具再过来挖。” 时茜说:“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兄妹俩知道就行了,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时茜说完便御风移走上面的雪,然后御土开挖,一分钟不到就挖了五米深,地下埋着的东西也露出一角来,时茜大概看了一眼,觉得应该是箱子。 时茜让李戈走远一些,这样自己才好把坑扩大,把东西挖出来。 李戈已经被时茜挖坑的动作及速度震惊了,自己根本什么都没看清,地上就出现一个洞了。 李戈听到时茜的话,忙走远一些,然后为时茜望风,还没站多久,时茜就走过来说:“哥,好啦,我们走吧。” 李戈说道:“这么快,那挖出来的坑不用填上吗?” 时茜说道:“当然要填上了,不然不就让人知道我挖坑拿了里面的东西了。哥,你放心,坑我都填好了,谁来也发现不了。走啦,那东西有些麻烦,我们回府时再看。” 李戈、时茜返回醉红尘,映日已经登记好了。 映日看到时茜便迎上来,时茜把映日手里的登记本拿手里翻看,粗略看了一遍后,便把登记本还给映日,说:“你们都去收拾一下,一会呢送你们去新的暂住地,你们要在哪里休整一段时间。 休整期间,我会派人给你们传授一些新技能。既然你们想要留下来,那就必须用心好好学。 用心去学了,还是学不好,那是天赋问题,伯爵还会给她机会,让她刷马桶、倒夜香,挣口饭吃。 不用心学的,那就没机会了。伯爵绝对不会留没有本事又肯学习的人,因为这种人没救了,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早死早托生吧。 都听明白了吗?哑巴了,回话。” 花娘、老鸨、打手们赶忙大声应是。 时茜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又接着说:“一会把你们眼睛蒙上,你们不要害怕,这么做是为了保密需要。实在害怕不想蒙眼睛的,走到右边,一会迷晕了带走。” 时茜说完看着众人,没一个走到右边,时茜说了声好,便让众人去收拾东西,自己只给她们两刻钟,并告诉她们只要把贵重物品及随身衣物拿上就行了。 这些人好在都很听话,没出什么幺蛾子。两刻钟一到都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到大厅。 时茜满意点点头,让映日下去把黑布给他们发下去。映日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的眼睛都蒙好了,就向时茜点头示意。 时茜让小天打开阵法把人送进地都3号宿舍楼第十层,蓝玉戴着面具领着两个嬷嬷在这里等候。 面具是时茜吩咐蓝玉戴上的,因为蓝玉以后要教导这些人,蓝玉年纪轻,时茜怕她镇不住,便让她戴上恐怖面具,给人一些神秘感压迫感。 蓝玉看到一群人出现后,便走上前。蓝玉看到阵法关闭后才命来人拿下布条,众人看到蓝玉都有些紧张,忙低下头。 蓝玉告诉一行人,她们以后就暂住这里,接着就让嬷嬷给他们分配房间及介绍房间里面一些物件的用法。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三个女子惊坐到地上,领头走前面的嬷嬷转身走到那三个女子面前说道:“喊什么?没规矩。” 坐地上的其中一个女子颤颤巍巍的说:“我们在天上……” 两嬷嬷对视后说道:“胡说些什么?这人怎么能在天上。这是3号楼第十层,你们来的晚,下面的楼层住满人了,因此让你们住这层。 都给我起来,随我走。” 众人一听第十层,便往下看,真的好高,再往一旁看,看到还有不少这样的高楼,可不是说下面楼层住满人了吗?怎么那么安静? 这时走廊的一头出现了两个人影,朝他们走来,看到这一幕的人又发出惊叫,一个男声呵斥:“喊什么?你们的管事是谁?” 蓝玉上前说道:“是我,我是蓝,是她们的管事。荆大哥,平大哥,抱歉。 她们刚来,还没与她们说规矩呢” 长荆、长平看向蓝玉说道:“蓝丫头现在升管事了,恭喜恭喜! 让她们注意些,别大喊大叫的,夜里守夜的及准备上夜的这会正在休息呢。 厨房、木匠也正忙着,她们这么大喊,切菜的一惊拿刀的手一哆嗦把手切了。 木匠被吓的一哆嗦,画歪了或手一歪,东西废了……” 蓝玉忙应是,对妓院里过来的众人说这里不许高声说话,大声叫嚷,方才的那行为是要受罚的。她们刚来原谅一次,再有就要打板子了。 众人听了秒变鹌鹑,长荆、长平见没什么事便转身离去了,长荆、长平走到他们出现的地方便消失了,看到的人伸手堵住自己的嘴巴,瞪圆眼睛。 听到两嬷嬷招呼他们跟着自己走,麻溜拾起自己的东西跟着嬷嬷走,走前不忘给蓝玉弯腰行礼。 嬷嬷教他们使用自来水、如厕、淋浴等,九娘等人看到自来水,觉得神奇就玩了起来。 听到嬷嬷的咳嗽声,急忙低头站好。 题外话:2023年10月5日倭寇日本又再次往大海排放核污水,我真不明白,日本那样丧尽天良的国家,留着做什么?炸沉了,灭绝了行不行。 第163章 挖出贼赃 嬷嬷说道:“这自来水可不是给你们玩的,这是精贵的东西,没事不要开关着玩耍,弄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嬷嬷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外头洗手池上面倒挂着瓶子里装的是洗手及洗衣服用的,小瓶是洗手,大瓶是洗衣服。 用手按一下那个凸起开关,瓶子里的东西就会流出来,那东西精贵,用一些就行,用完了还想用就要掏钱自己买了。 洗浴间里瓶子装的是洗澡用的,用完了也是要花钱自己买的。 屋中这两个的水是可以直接喝的,你们若渴了,可以用杯子直接接水喝,按红色流出来的是热水烫水,按蓝色流出来的是凉水。这里都有热水与凉水,用的时候要注意一些,别把自己给烫了。 如今屋里的东西都不用你们自个花钱,但要是弄坏了,就要赔钱,还要掏钱买一个新的回来,因此要爱惜着些。 这外头虽然下雪了,可屋里是暖和的,这地上也不凉,如今床没做好,晚上就将就睡地上,一会一屋选两个力气大的人随我们俩去取席子褥单与衾……” 嬷嬷带着选出来的人去取东西与蓝玉招呼一声,蓝玉担心女子力气小拿不动那些东西,又让嬷嬷再叫上几个男子。 席子、褥单、衾领回后,一行人在嬷嬷的监督下铺好自己晚上睡觉的地铺。 嬷嬷看过没有问题后便回到蓝玉的身后,蓝玉便开始向一行人讲述这里的规矩。 这里的人只能在自己居住的楼层进出,有特殊原因需要进入其他楼层的,需得到那个楼层管事的同意并有侍卫的陪同下才可以,否则就视为擅闯、入侵者,会遭受到电击的惩罚。 在这里不可以浪费食物糟蹋食物,所以用餐时吃多少拿多少,拿多了允许第二餐第三餐接着吃,吃完没有惩罚,不要自作聪明把食物扔掉,这里举头三尺有神明,一旦发现谁扔了食物浪费食物,不但会遭受电击惩罚,而且还要饿上三天,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 蓝玉可是亲眼见到,那些浪费食物的被小天毫不客气的电击,然后被小天关小黑屋,三天后直接扔出地都。因为伯爵说了刚吃饱就糟蹋浪费粮食,这种人不能留,所以小天下手是一点都不留情。 这里也不许打架斗殴,一经发现就会被赶出去…… 蓝玉说完规矩,就教众人如何下楼,如何去取餐。讲解完,时候也不早了,蓝玉便让一行人下楼取餐,自己则回到时茜的套房等候。 “九娘,方才不是说地字1号楼不许我们任何人去的吗?蓝姑娘她怎么去了。” “你是不是傻呀,地字1号楼住的都是管事,蓝姑娘也是管事……” “这蓝姑娘听声音年纪不大,这小小年纪就能当上管事,也真是厉害……” “厉害好啊!咱们学得一招半式的,那就发了。我一定要好好学,就冲着漂亮的房子,里面的自来水……”…… 妓院的一行人走进01号楼食堂,有些呆了,这里好大好漂亮。“哎哎哎!说你们呢”长石对着他们喊道“你们堵在大门这里干嘛。往里走,新来的?” “对不住呀爷,小的是今天刚来的……” 长石心想我可没空听你啰嗦说道:“别堵在大门这,往里面走,左右两边都摆放有餐具,拿上碗和筷子去窗口那打饭菜,然后找地方吃饭,吃完在洗手池那把碗筷洗了,再把碗筷分开放置到洗手池旁的筐子里。 吃饱了不要在这逗留,你们的管事没跟你们说规矩吗?” “说了……” “说了,还站这里发什么呆,不想干……” 长荆、长平走了进来喊了声“长石” 长石应了一声,长平朝九娘那些人扬了扬下巴,说:“她们怎么了?” 长石便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长荆、长平把蓝玉是九娘那些人的管事告诉了长石,然后几人便分开忙活起来了。 城北百味斋,时茜与李戈用膳后在厢房里与傅掌柜说话。 李戈说道:“如今地都里有三四万人吃饭,厨房的人手不够……” 傅掌柜急忙说道:“自从小主子送来新式菜谱及西红柿、土豆、芋圆等新食材,百味斋这半个多月的收益等于前头三个月的收益。 这每日来百味斋吃饭、点菜外带也很多,这厨房里的人手也不够,没有得闲的人了,再也匀不出人去地都帮忙了。 不瞒小主子,老仆现在既做账房也做伙计跑堂上菜,偶尔还要到厨房烧火、提水、给客人泡茶…… 小主子,若在从百味斋里抽走人手,那老仆只能歇业了。” 李戈笑着说:“傅掌柜,我不是来跟你要人,就是前些日子从百味斋过去帮忙的人,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包括你家那两小子。” 傅掌柜笑道:“那俩小子入小主子的法眼了,两小子出息了。 老仆老了,又很久不练了,怕是提不动那刀了,所以想把长甫之位传给长子,不知小主子与女公子意下如何?” 时茜听了有些意外,傅景琛是个文人,二小子傅春琛才是习武的。这傅掌柜怎么会把羽林卫传给习文的傅景琛?而且据自己所知那傅景琛已经有秀才功名了,成绩也挺靠前的,明年再考就是举人了。 时茜放下手中茶杯问傅掌柜,他的两位儿子谁的武功更好一些,傅掌柜回答是小儿子更好一些,傅掌柜是看出时茜心里的疑问,便说:“把长甫之位传给长子,爷在世时也有这个意思。” 时茜说道:“父亲的意思?” 傅掌柜回道:“是,羽林卫的孩子到了开蒙的年纪无论男女都会送到萧家族学一块生活学习。 学习满一年之后,会根据孩子的天赋及孩子自己的意思分为习文或习武,虽分了习文、习武,但基本上文武都要学,只是考核时会分开。 长子选了习文,老仆那时就有意把长甫之位传给次子的,后来长子遭人暗算伤了腿,老仆就找了萧管家提出把长甫之位传次子,萧管家却告诉老仆长甫之位爷意中的是长子。” 李戈知道是父亲的意思便与时茜商量,就按父亲的意思,让傅景琛继长甫之位。时茜点头同意,等地都那告一段落,便开宗祠给傅景琛办继位仪式。 时茜让傅掌柜帮着联系几个梨园,李戈问道:“茜儿,想听戏?外头的梨园戏班容易混入一些不知底细的人,府里的人现在大多在地都忙活,不宜让她们入府唱堂会。 再过几日,武叔便到上京了。武叔回潍州时,哥有嘱咐武叔把潍州李家的梨园班子带到上京来,原就是想过年时哄茜儿玩的。 哥明日出城往前去迎一迎。” 时茜忙说道:“哥,大雪天的就不用特意跑一趟了,你要真去了,武叔可能以为伯爵府出了什么大事呢……” 晚上戌时,兄妹俩返回伯爵府,临走时时茜告诉傅掌柜,她有办法让傅景琛的腿痊愈。 傅景琛遭遇校园霸凌了,他的腿让一个官二代给弄断了,后来虽花大价钱找断续膏把骨头接好了,但走路时还是有点跛。 傅掌柜听了时茜的话,跪下给时茜磕了一下,说代长子叩谢时茜的恩德。 回伯爵府的路上,李戈问时茜打算何时宴请官眷们?时茜说道:“再过些日子吧,这雪刚下,院里的梅花也没几朵。 我让春杏在回帖里请她们赏梅花,院里梅花没开,我请她们过来赏什么呀” 李戈说道:“可这梅花要年时才开,而且到时赏梅宴就多了,她们便有借口不来了。” 时茜说道:“不来就不来呗。我到省事了,哥,我最讨厌和一群不熟的人待一块了。” 李戈说道:“宫宴你是跑不掉的,那时你总要与她们待一块的。所以在宫宴之前,茜儿先与她们见上一面,混个脸熟。 再说,这里面说不定有与茜儿脾气相投的人呢” 时茜想了想说:“也是哦,那么多人说不定真有与我脾气相投的,我也不能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行,我听哥的。 没有梅花,那就赏点别的东西了。” 李戈说道:“茜儿上次拿来的花就不错,如今天寒地冻,所以有的花都谢了。 但茜儿拿出的那些花,在府里却养的很好,一点也不怕冻。” 时茜心里说那些花的种子被花仙用灵力孕养过的,耐寒着呢,一两百年内冬天开花没问题,一两百年后灵力散了,冬天一样扛不住一样不开花。 时茜说道:“哥,你舍得了呀。我可听说了,那几盆花,你谁都不让碰。都笑说那几盆花是你二妹妹了。” 李戈说道:“这话是春杏、净月那两丫头说的吧。” 时茜忙说:“哎!哥可别浑赖。我那几个丫头规矩着呢,才不会跟我说这些。” 李戈说道:“那茜儿告诉哥,是听谁说的。” 时茜回道:“这我哪知道,我耳朵里又没长眼睛,它只听见又看不见。呵呵呵……”时茜停住笑后又说:“哥,我想到请那些官太太们看什么了?” 李戈说道:“哦!” 时茜说道:“请她们参加醉红尘挂牌开业活动。” 李戈听了捏着眉心说:“茜儿,要在醉红尘宴请她们?” 时茜说道:“对,我知道哥担心什么?醉红尘前身是妓院,又在城南那样的地方,哥是担心她们不去,到时我便会丢面子。 哥,我的凡尘仙迹是一定要开的,且地址就在城南。 在上京别的城区凡尘仙迹是开不起来的,昏君不会给咱们这么大的地方。 若开在其他地方,并不理想。因为没有那个地方能有上京这么多的达官贵人,只有他们及他们的家眷子女才有钱有闲才能玩。 只要他们成了凡尘仙迹的客人,使用凡尘仙迹的东西,凡尘仙迹才能快速在西周传播开来,我们就省了宣传的费用了。 醉红尘就是给凡尘仙迹打前站的,若不把官眷们引过去,那醉红尘不就失去其意义了。 到时我不仅请官眷,连那些大老爷们也请过去,就是昏君、玄灵也邀请,而且我要在请柬上写上不来观礼可以,但贺礼不能少,回礼我先送为敬。” 李戈看着时茜,眼睛里透露着你是说真的吗?时茜重重的点头,是真的,没开玩笑。 回到伯爵府,兄妹俩就进入地都的住处。时茜让春夏秋冬日月把客厅里的东西归置了一下,便把那挖出来的箱子拿了出来。 李戈看到箱子上残缺不全的封条,想起李孝武给他讲过的一件事,那时昏君还没登基…… 时茜说道:“哥,你的意思是这就是当时丢失的那批……” 李戈把箱子打开拿起一根金条,看到上面的印子,便递给时茜看,时茜接过来看上面果然有年号。 李戈说道:“这些金条要送去融了重铸,才可以用。” 时茜召唤御金术,用手模金条上的印记,当时茜的手拿开时,金条上的印记便消失不见了。时茜把没有印记的金条递给李戈说:“哥,不用那么麻烦?你看,印记没了。” 李戈看了时茜手里的金条,印记确实没了,从箱子里重新拿了一根,一看上面的印记也没了,再拿一根一看也是没印记的,时茜说道:“哥,别看了,上面印记都没了。” 李戈说道:“茜儿,你又用了秘术。” 时茜点头说是,李戈又说道:“茜儿,你是怎么发现哪里埋了东西。” 时茜说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户部尚书把三万亩的田庄给我抵账了,这还不够还用商铺抵账。 我便觉得那田庄商铺肯定有问题,我便用了师门寻人寻物定位的办法,去查探了一番。 我这一查,就发现哪里地下有亮闪闪的东西。 哥,不仅是商铺有,那五个田庄里,有一个田庄地底下更亮,几乎覆盖了整个田庄,我怀疑是金矿脉。” 李戈听了也很高兴,才高兴了几分钟,李戈便说:“金矿,不能私自开采,一经发现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时茜说道:“无事,我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金子弄出来,其他人发现不了。 凡尘仙迹建成盈利后,再取庄子地下的那些金子,现在这些金子够用了。 接下我要好好想想怎么修建醉红尘。” 第164章 海边遇袭 李戈走的时候,把录着皇帝糗样的玄灵镜带走了。时茜与李戈说道:“哥,晚上睡觉前看这个,不怕一乐睡意全消,彻底睡不着了吗?” 李戈说道:“茜儿,不是要删了这影像,录其他的吗?我想在删除前,让那昏君也看看这影像,他以后再敢找茜儿的麻烦,就把这影像及他说的那些话,放给西周百姓看看听听。” 时茜说道:“哥,你要进宫呀。我也去,我们一块去,吓唬那昏君。” 李戈说道:“茜儿,你不是困了吗?就别去了,玄灵现在不住宫里,哥穿着隐身衣,不会有事。 明日你不是想自己去看看田庄,又要考虑如何修造醉红尘,及请柬、准备回礼的事情。” 时茜一想也是,接下来,自己真的会很忙。因此让李戈注意安全,便在春夏秋冬日月的簇拥下,上楼去沐浴洗漱歇息了。 第二日,时茜穿上隐身斗篷御风前往那个有金矿脉的田庄,到了田庄后,时茜用御金术探查,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田庄地底下的确实是金矿脉。 因为土壤里含有金矿,不利植物生长,所以这个田庄是荒废着的。 不过自己记得胡枝子适合这种土壤,等来年春季2月时,自己再来种植胡枝子。(胡枝子,中药材名。豆科植物胡枝子的茎、叶。夏、秋季采。鲜用或切断晒干。功能主治为:润肺清热,利水通淋。治肺热咳嗽,百日咳,鼻衄,淋病。) 确定金矿脉后,时茜便去看海水倒灌的两个田庄。 两个田庄是连在一起的,时茜到了之后,便让小天查看两个田庄的土地,因为时茜想用手里的土系灵石与木系灵石把土地抢救回来。 小天查验后,告诉时茜这两个田庄的田地已经变成盐碱地了,以其花费土系灵石与木系灵石去养护,不如把它变成盐田。 小天说道:“小主人,这海水含盐量极高,且这附近没有足够的淡水让小主人引入田地中以此冲淡土壤种的盐分。 小主人救得了一次,救不了无数次。 小主人,不如设置个阵法,把这变成盐田。” 时茜听从小天的建议,在两个农庄处设置了阵法。设置完阵法,时茜脱下了隐身斗篷去了海边,在海边沙滩上看到各色漂亮的贝壳,时茜突然有了好主意,用贝壳做画(贝壳贴画)。 开心捡拾贝壳的时茜突然收到小天的示警,立即御风躲开攻击。 躲开攻击的时茜大声喝问偷袭自己的女子:“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偷袭我? 不对,我应该问你是什么鬼? 你不是人,人没有那么长的指甲……” 那偷袭时茜的女子这时突然冲时茜吼了一声,伴随吼声一个巨浪朝时茜打来,时茜用御水术冰封打来的浪,然后瞬移到女子的身后,狠狠的踹了女子一脚,与此同时巨浪的力量冲破冰封又扑了过来,时茜见状御风快速后退。 海浪夹杂冰块扑打沙滩上,时茜心里说幸好自己躲的快。这就是与胡涟交战的好处,与胡涟的那次交战,是自己第一次用符箓与人对战,那时自己使用符箓有一分钟的停顿。 事后胡涟告诉时茜,这是致命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停顿是时茜没有在遇敌的第一时间唤醒契合的所有符箓,让所有符箓处于备战状态。 胡涟对时茜解说符箓契合时茜后就与时茜合为一体,可随着时茜心意而动,这也是天阶符箓的厉害之处。 平时为了不消耗灵力也为了保护时茜,符箓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的,有需要时再召唤这是没有问题的,但遇敌的时候却不行。 发现有情况的时候,时茜就应该让所有符箓醒来,进入战备状态,这样才能随心所欲不会出现停顿。 有了胡涟的提醒与指点,时茜这一次在收到小天的示警后,便唤醒了契合的所有符箓,那真是随心所欲,心到眼到手到。 偷袭时茜的女子还没从时茜踹的那一脚中回过神,就被夹杂了冰块的浪打了,刚站起身就被突然落下的网给网住了。 急的她用利爪去撕,下一秒她便知道无用,这网是用风系及金系灵力制成的,想要破也必须用风系金系灵力为利刃。 时茜看着安静下来的女子说道:“怎么不撕了,接着撕呀。” 女子听了时茜的话生气的向时茜呲牙,时茜冷冷的说道:“一口烂牙,再呲牙,都给你拔光了。 为什么要袭击我? 你会操控海浪,是海里的吗?” 时茜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田庄说道:“是因为我在田庄那设置了阵法,所以才袭击我吗? 我和你讲讲道理,那田庄我买下了。 那田庄现在归我所有,我把我自己的东西围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时茜说完停下来看着女子,女子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时茜挠了挠头心想真麻烦,这也不是兽,御兽符箓也不能沟通呀,海里的“你是鲛人?” 鲛人两字话音刚落,女子就又发出一声吼,时茜立即抬头,看到一个比方才还要大的巨浪气势冲冲的朝自己扑来,时茜这次没躲,而用魔音符箓冲浪喊了一声,浪立即被击碎落下,海面立即恢复平静。 时茜看着女子说:“你要是再敢把海浪召来,我就在你身上用魔音符箓,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别装聋作哑了,你是鲛人,会模仿人说话的,说为什么要攻击我。” 女子抬头恶狠狠的看着时茜,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时茜不解这是怎么回事?耍她吗? 小天突然说道:“这个鲛人应该是被人夺了鲛珠,变成海妖了,才不能讲人话。” 时茜看着女子说道:“谁那么可恶把你的鲛珠抢了,没有鲛珠你就没有办法去深海无法回家了。 抢你鲛珠的肯定不是我,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你能听明白吗?” 女子听到时茜前面那几句话特别是时茜说回家时露出难过的神情。 女子看向时茜,眼中的凶狠褪去,轻轻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时茜看着女子的眼睛说道:“我可以放你出来,可你不能再偷袭我了。 我们和平共处,你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女子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时茜一边解开网一边说:“信任只有一次机会哦,你要敢说话不算话,我就再把你抓起来,就再不会轻易放你了。 我会用网把你裹住扔海里,海妖命长着呢能活一千岁,我泡你九百九十九年再放你。” 女子从网里出来后,双手环抱着自己低着头。时茜见她不再攻击自己,便不理她了,又继续捡拾贝壳。 女子见时茜不理会自己,就低着头跟在时茜身后。女子的这种行为让时茜有些紧张,毕竟方才还在袭击自己,这会跟在自己身后,会不会还没死心,还想继续偷袭。 时茜回身看女子,女子环抱手臂低着头一声不吭,看着很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时茜对小天说:“小天,你盯死她。她要是敢轻举妄动又想背后偷袭,你给我埋了她。离,你给我电她,烤了她。” 离说道:“烤她?小主人,你要吃了她吗? 小主人,她可不能吃,她有毒……” 时茜说道:“我只是让你把她烤了,没说要吃她,她一副人样,我敢吃吗?”时茜叮嘱了小天和离,便专心捡拾贝壳。 女子跟着时茜好一阵子,见时茜始终没理自己,捡拾着沙滩上无用的贝壳,便转身离开了。 小天与离见到女子走开了,便告诉了时茜,时茜转身看了女子离去的背影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捡拾贝壳。 过了一会,小天、离告诉时茜女子又回来了。时茜等女子走到离自己还有三米的距离时,站直转身看向女子,女子见时茜看着自己便停住了脚步,与时茜对视。 见时茜并没有其他动作也未出声呵斥自己,女子便把手伸出去摊开,让时茜看她手里拿着的贝壳。 时茜看了一眼,不确定的说道:“给我的?” 女子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时茜见女子点头了,就招手让女子过来,女子走到时茜的身旁,把手里的贝壳给了时茜,然后便站到离时茜远一点的地方。 时茜嘴角上扬,不错知道保持安全距离,看来她能感受到自己会因她靠的太近而不舒服。 时茜对女子说了声谢谢,还与女子说她送来的贝壳,很漂亮,比自己捡拾到的那些都要漂亮。 时茜把女子给自己的贝壳单独放起来没有直接放乾坤荷包里,防人之心不可无。时茜把贝壳交给小天,小天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把贝壳放到木屋里。 时茜听到小天说贝壳没有问题,就与女子说自己需要很多贝壳,如果女子愿意,可以帮自己捡拾贝壳,自己愿意用自己制作的点心及花露与她交换。 女子听到花露,眼睛变得亮亮的,然后便跑开了。 女子离开一刻钟便又回来了,给时茜递上十几个贝壳后,又再次离开,一刻钟后又回来,时茜见状便从乾坤荷包里拿出一个篮子给女子。 于是女子提着篮子离开了,时茜松了口气,她一刻钟回来一次这样的频率也挺高的,还挺磨人的。 有女子的加入在申时(下午四五点钟),时茜捡拾到足够堆满一个二十平方米房间的贝壳。 时茜叫住女子,把花露与点心拿了出来给女子。时茜自己也拿了一瓶花露拧开喝了起来,女子见状也把花露拧开喝了起来。 时茜喝了几口花露后,就把两包点心打开,每包拿了一块,吃完手里的点心后,才把点心推向女子。 时茜看到女子这时才放心的拿点心吃,时茜笑了一下,去拿自己的花露,这时女子突然快时茜一步,把时茜喝的那一瓶花露抢了过去。 只见女子拿着时茜喝过的那瓶花露闻了闻,然后竟喝了一口,时茜看到说道:“那瓶我喝过了,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花露。”说完时茜想起了什么就又说道:“给你的是纯木系灵力炼制的花露,我喝的是火系灵力炼制的。 你们鲛人体内不是水系灵力嘛,喝火系灵力的会有不适,所以特意没给你拿。 唉!我说我那瓶是火系灵力炼制的,你还喝,你喝了一会不舒服可别碰瓷,我说了不让你喝的。” 女子喝完后,把时茜给她的还没有打开的3瓶花露还给时茜,又拿着时茜喝过的那瓶,冲着时茜比划,时茜看着是让自己把花露都给换成火系灵力的。 时茜看着女子说:“你想换成火系灵力的?”女子听明白了时茜的话,使劲点头。 时茜自言自语说道:“我这是遇到变异鲛人了吗?” 小天说道:“小主人,她没有鲛珠,在岸上待不住,岸上待时间长了喘不上气。 待海里也不舒服,海水冷会像钢针一样扎得她生疼。 所以火系灵力炼制的花露,能治愈她在海水里受到的伤,缓解她的痛,因此现在的她更需要火系灵力炼制的花露。” 时茜听了默默的把花露收回,都给她换成火系灵力的。 “都拿着吧,这火系灵力炼制的花露,我刚补货,有很多,便宜你吧。”时茜拿出了二十瓶花露,看到女子只拿了三瓶便说道。 时茜看着女子高兴的把花露抱怀里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去了。”女子听了时茜的话,高兴开心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变得有些落寞。 时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也不能把她带回去,也不能不回家呀。 时茜拿出隐身斗篷正要穿上,看到女子身上破烂的衣服,想了想,拿出一件道袍递给女子说:“这个给你,你身上的衣裳破了,换上这件吧。 这衣裳避水的效果可能没鲛人自己制作的衣裳的避水效果好,但肯定比你身上穿的这件要好很多。” 女子惊喜的接过时茜的衣裳,然后就当着时茜的面换起衣裳来。时茜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说:“虽然你我都是女孩子,但换衣服还是应该避着人一些。” 小天说道:“小主人,她不是雌的是雄的。” 时茜在心里大喊:“什么?雄的? 她不是女的,是男的。 小天,你是这个意思吗?” 小天说道:“是的,小主人。” 惊得时茜转身看向正换衣服的“女子”,胸是平的说道:“你是男的呀?” 小天说道:“鲛人是以雌雄分的,不是男女分,鲛人会幻化。” 第165章 醉红尘挂牌开业 时茜对着鲛人说道:“你是雄的,干嘛穿着雌的衣裳。” 鲛人听了时茜的话,把换下来的衣裳扔地上,用力在衣裳上踩了几下。 时茜看着鲛人这动作便说:“这衣裳是别人拿给你,让你穿上的,不是你自己要穿的,是这个意思吗?” 鲛人点了点头,时茜捂脸说:“你碰到的都是啥人呀,不是抢你东西,就是……”自己的运气可比鲛人好太多,遇到的是自己的亲哥。 鲛人突然把时茜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呲牙。时茜刚想问鲛人怎么啦,便听到一声猫叫,这声音,嗯!是极光。 接着李哥急切的声音传来:“茜儿,快离开那,到哥这里来。”随着话音落下,李戈脱下隐身斗篷,极光与李戈出现在时茜面前。 此时李戈正满脸焦急的看着时茜,时茜忙说道:“哥,你别担心。他没想要伤我。” 李戈坚持让时茜过来再说,会这么坚持让时茜离开鲛人回来自己身边,是因为李戈看出来那个怪人模样很像李孝武与自己说过的海妖,海妖惯会用声音与眼睛去迷惑人,李戈害怕时茜被海妖迷惑了。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从鲛人身后出来走向李戈。 李戈等时茜走到自己身旁,便开始上下打量时茜,看到时茜身上的衣裳没有破损没有血,才松了口气,李戈低声与时茜说那怪人是海妖,要时茜不要听信海妖的话,也不要去看海妖的眼睛。 时茜意识到李戈误会了,便与李戈解释道:“哥,他不是海妖。 他是鲛人,不知让谁把鲛珠夺了,才变成现在这样子。 没了鲛珠,他没办法游到深海,回到南海归墟。 哥,海妖就是海里老虎、狼一样的存在,会伤人、吃人。 鲛人就像人一样有好有坏,他们是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的,可以和平共处的。 对了,哥,你和极光怎么过来了。” 李戈用手指点了时茜的脑袋一下说:“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申时三刻了。 再说你出来都一天了,出门时与哥说过来看看就回。 可这看看要看一整天,我哪里能坐的住,便叫了极光带我过来找你。” 时茜说道:“哥,我拾了一些贝壳,打算用来作画。 拾贝壳花了一些时间便耽搁,你来到的那会,我正打算回家呢。 咱们这就回家吧。” 极光听到回家便走到俩人身旁,“喵呜”叫了一声,示意兄妹俩坐上来。 鲛人见时茜要走,便往时茜那走了几步,李戈见状连忙挡在时茜前面,呵斥让他站住不要靠近。 时茜见状与鲛人说天黑了自己要回家了,过几天自己会再来一趟。 鲛人听到后发出啊啊啊的声音,鲛人见时茜不解其意,着急的不断比划。 时茜便说道:“你识字吗?若识字可以写出来。” 鲛人听到后,蹲下用手在沙子上写字。 时茜靠近一看,头疼了,繁体字。自己有时间真要恶补繁体字了,不然别人写繁体字时,自己就要拿着字典查了。 时茜看向李戈说:“哥,你给我翻译一下呗。” 李戈一看海妖写的是繁体字,便知道妹妹要抓瞎了。李戈看了一下,告诉时茜,他叫海睿,感谢时茜给他的花露、点心及衣裳,希望还能再见,还有会把沙滩上最美的贝壳收集起来送给时茜之类的话。 回到地都,时茜把自己今天发现的事告诉李戈,李戈说道:“茜儿,朝廷可是严令禁止制作私盐的。 这盐税可是朝廷税收的一半多,盐引不好办。” 时茜说道:“哥,西周如今食用的都是矿盐,且西周境内矿盐的产量也不高,盐少加上卖盐,要办盐引,让盐的价格居高不下,百姓根本吃不起盐,只能煮盐布来做佐料。 人不吃盐,时间长了,就会手脚软弱无力,甚至会死。 西周靠海的地方挺多的,完全可以制海盐。” 李戈说道:“茜儿说的这个方法,其实百姓使用过此法悄悄制盐食用。 百姓把海水取回家把水煮干,把剩下的盐拿来食用,结果死了很多人。 至此就没人在敢食用海盐了。” 时茜说道:“那是因为百姓不懂制作精盐的方法,单纯把海水煮干,得到的是粗盐,粗盐有杂质有毒,直接拿来食用确实有风险。 我知道制作精盐的办法,我想把这个制作精盐的办法献给昏君,条件是把盐的价格调低,让百姓能买得起盐,吃得起盐。” 李戈说:“盐的价格调低了,就会影响盐税的收入,昏君估计不会同意的。” 时茜说道:“薄利多销,对盐税不会有太大影响,而且西弥、摩柯、东莞等国都少盐,他们攻打西周,有很大原因是为了盐。 我看了父亲、爷爷留下来的一些手札,我发现只要咱们西周卖给他们的盐少了或者价格涨了,没多久就要干仗。 父亲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还在那些事情上做了标注。 咱们要有很多海盐卖给他们,价格上再便宜一点,他们还会跟咱们西周打吗? 我估计能少打一点吧。这打仗又不是啥好事。” 时茜喝了一口水后说:“到时我会向昏君要盐引,把我们制作的海盐平价卖给西周百姓,若一个制海盐的方子还不能打动昏君,我就再加些筹码,天上人间里的优质粮种不少,可以给他几样。” 说完这些时茜又与李戈说贝壳作画及把贝壳打磨后可用来镶嵌窗户的事。(贝壳打磨镶嵌做的蠡壳窗,又因为被打磨后呈半透明的状态,所以又叫“明瓦窗”。清代诗人黄景仁曾写过一首诗,里边有“鱼鳞云断天凝黛,蠡壳窗稀月逗梭”的句子,从以贝壳镶嵌的窗内往外看,天上的月亮与云彩,都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虽看不真切,倒也别有风韵,所以,除了“明瓦窗”之外,“蠡壳窗”还有一个别名,叫做“丽壳窗”) 时茜打算醉红尘的七、八、九三层就用贝壳打磨后镶嵌窗户。时茜想让小天在醉红尘下面也弄个地下空间,但小天告诉时茜这样做的意义并不大,因为时茜没有第二个福瓜,这样弄出来的地下空间只能储物。 伯爵府里的地都现在是靠着天上人间的供养,直到地都的土地养好能够种植作物时,才可以不再需要依靠天上人间供养。 小天感觉到自己说完话后,时茜情绪有些变化,好似失落。于是小天告诉时茜自己可以建一座乾坤倒转的楼,地面上看只有9层,但实际上可以建999层,看到的990层其实在地下。 小天告诉时茜因为楼房是一体的,所以人在楼里居住生活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不用担心会出现跳楼、堕楼的危险。 时茜好奇问道:“小天,你这话何解?” 小天回道:“乾坤倒转,上就是下,下就是上。 所以在楼里往下跳,只会浮起来掉不下去,因此在楼里跳楼是死不了的,堕楼也是死不了的。” 时茜说道:“这个倒是有趣。找根绳子栓腰间,体验飞一样的感觉,小天你说有没有人会想玩呢。” 小天回道:“不知道,小天不是人。 小主人,你会想玩吗?” 时茜说:“小天,我会御风术。 我会飞,不用栓绳子。 小天修建乾坤倒转楼房,不用900多层,300层便可。 可惜事太多了,没时间烧制玻璃,不然都装上玻璃窗,在弄个玻璃桥、玻璃栈道就更好了。” 小天说道:“小主人想要玻璃? 小天可以与离合作,弄出玻璃来。” 时茜说:“小天你与离合作可以制作玻璃?”小天回答是的,时茜立即把离召唤出来,让离与小天制作玻璃。 离与小天告诉时茜,他们需要原料沙子,否则做不了,还给时茜来了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时茜想只能过几日去海边是取沙子,第二日时茜与春夏秋冬日月开始用贝壳制作贝壳画。 做贝壳画的时与春夏秋冬日月交谈中,时茜才知道,召不到女子的原因,大部分人家是不允许女子离开家到外面做事的,加上面上是百花寨招人或行商、走镖招人。 时茜想那么多贝壳若仅靠自己和春夏秋冬日月去完成,一个月能做出几幅画,而且自己与春夏秋冬日月也不能长期做这个呀,还是要招人。 既然现在不能把一步到位把女子招到地都工作,就迂回呗。时茜决定等自己与春夏秋冬日月每人完成一个作品后,就把这些作品连同贝壳送余晖农庄及伯爵府现有的三个农庄里,让庄里的雇农家中的女眷来做。 时茜吩咐如这些女子能把她女性亲属及伙伴、朋友招来干活,那一个人头就给十文钱奖励。 五天后,时茜与春夏秋冬日月都完成了一幅贝壳画,然后冬雪映日带着这些画与贝壳去了农庄。 时茜去了海边取沙子,在海边时茜再次见到海睿。海睿吃了时茜给的花露及点心,身体的伤得到一定的治疗与修复,尖锐的牙消失了,也能开口说话了,就是说话的速度很慢,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海睿能够说话沟通后,时茜也从海睿口中得知抢他鲛珠得人竟是玄灵。 玄灵不但抢了他的鲛珠,还强迫他幻化成女子的样子留在他身边伺候为他做事。 海睿还告诉时茜,玄灵让他吸取他人的生机来保持容貌,结果就在五十年前玄灵被反噬,他的身体快速老化,可玄灵却不知悔改,还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弟子。 他那些弟子都是修道之人有些灵力,生机比普通人多,确实让玄灵又撑了三十年。 三十年前玄灵把他大部分出众优秀的弟子的生机都抢光了吸干了,就把主意打我身上,想夺舍我的身体,然后利用我的身体,为自己再夺舍一个新的身体,等成功后,就把事情往鲛人也就是我身上推。 我想要拿回鲛珠便装作不知此事顺从听命,计划等他布阵施法夺舍我身体时,我再发难。 到时若我夺不回鲛珠就把鲛珠毁了,与玄灵同归于尽。可惜玄灵技高一筹,我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趁机逃跑。 他没了我,无法用鲛珠把生机转化成灵力,导致他法力降低。他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法力降低这件事,宣布不再收徒,龟缩在云霄宫。 他在云霄宫里龟缩了二十年,现在竟然又跑出来了。我与玄灵体内的鲛珠有感应,知道玄灵离开了云霄宫,便冒着一死的风险尾随他来到这里。 也不知道玄灵是不是又盘算什么坏主意。 我跟着玄灵来上京就想找机会把鲛珠夺回来。 可没了鲛珠,我在陆地上能待的时间不超过一天,白天上岸,晚上就要回海里去,不然我就喘不上气,所以到了上京之后,我只能躲在这里,根本无法去找玄灵。 时茜问道:“海睿,你是怎么被玄灵抓住的? 我与玄灵交过手,玄灵他本事是有,但没那么大。 我不与玄灵正面刚,不是忌惮他的本事,是他的名气与信徒众多。 我与师哥去过南海归墟,那个地方不好找,也不好去……” 海睿激动的去拉时茜的手,远处的李戈看到了跑过来冲着海睿喊道:“撒手,不然我揍你。” 时茜把自己的手从海睿爪子中抢救下来,李戈忙上前查看时茜的手,好在时茜穿着道袍。 李戈打了海睿一拳说道:“你爪子那么锋利,为什么要抓茜儿,不知道这样会伤茜儿吗?” 海睿没有回答李戈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去、过、南、海、归、墟……” 时茜说道:“我是去过,不过你要失望了,我没办法帮你,送你去南海归墟。因为我是跟着师哥去的,如果不是云淘师哥,我去不了那里。” 第一自己根本不知道南海归墟的方向与位置,是云淘带的路。 其次海里的浪太大了,即使时茜会御水术,在海里也无法控制自己,只能随波逐流,还有被浪打到海底的危险,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云淘师哥给了自己…… 对了,从南海归墟回来后,云淘师哥没有把那东西收回,而是让自己留下玩。 时茜在乾坤荷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时茜把盒子打开,盒子里装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血色珠子。 海睿瞪大眼睛说道:“龙、魄。” 时茜听了说道:“龙魄?你说的是这颗珠子吗? 这是去南海归墟时,云淘师哥给我的,有了这东西,我就能在海里自由活动没有阻力,就算沉海里也能呼吸,再大的风浪也影响不到我。 从南海归墟回来,我把它还给云淘师哥,云淘师哥让我留下玩,说这东西对他没用处。” 时茜说完这些看了一眼海睿接着说:“这东西对你应该有用。 可这是云淘师哥给我的,不能送你,但可以暂时借给你。” 海睿眼睛变的亮亮的说道:“你、愿、意、借、给、我……” 时茜把盒子递过去,一边说:“你不能弄丢了,要爱惜仔细一点。不然我就跟云淘师哥说是你把它从我这抢走的……” 海睿接过时茜递来的龙魄,不住给时茜鞠躬,然后把龙魄吸入自己体内。 有了龙魄,海睿恢复鲛人模样,锋利的爪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正常人一样的双手,双瞳的眼睛也便成如正常人眼睛了。 时茜也从海睿那知道他怎么被玄灵抓住了,贪玩惹的祸。时茜取了足够的沙子后就要离开海边返回伯爵府,专心筹备醉红尘开业的事宜。 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醉红尘终于建成,可以挂牌开业了。 第166章 醉红尘揭牌 李戈与时茜站在醉红尘主楼第九层上京景色尽收眼底,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望远镜,这是小天与离合作做出来。 小天与离弄出玻璃后,玩兴大了,干脆就又弄了一堆的玻璃制品,望远镜只是其中一个,在九州没人会玩望远镜,毕竟有千里眼符箓,时茜看到时也很惊奇,小天与离怎么会做这个。 小天告诉时茜,法器与时茜契合后,就等于有了时茜所学的知识、智慧及见识。难怪师尊及师兄说修道之人心必须要正,心正则法正。 法器很聪明,望远镜,时茜只是见过,未曾做过。小天与离却能根据时茜记忆里的样子,做出来。 李戈拿着望远镜兴奋的问时茜这是什么?时茜回答:“这叫千里眼,也可以叫望远镜。” 李戈说:“千里眼、望远镜,名符其实。” 李戈放下望远镜说道:“三日后醉红尘就要揭牌开业了,那些人要是不来,茜儿你会难过吗?” 时茜也放下望远镜看着李戈说道:“饵与请柬一块撒出去了,他们收下了请柬吃下了饵肯定会来。” 一个月前自己先让人放出风去,说自己要把父亲留下的妓院改为醉红尘,并且要在醉红尘开业那天在醉红尘宴请他们。 没多久外面就传出很多流言,多是说她贞瑾伯爵穷疯了、没规矩等等,有很多人都暗搓搓的让下人表示自己不会参加这样的宴席。 至于为什么要下人传这话,明白的人都知道,怕惹恼鬼呗。 时茜没有理会,十几天后醉红尘大名传遍大街小巷,几岁孩童都知道醉红尘大名。 时茜还没急呢,宫里的皇帝、皇后、太后先急了,时茜想大概是怕遭鬼报复吧。 时茜不知道不是怕遭鬼报复,是已经被鬼警告了,时茜是没急,不理会,不动手。 李戈却受不了人说时茜的不是,于是带着鲛人大闹后宫。 李戈与皇帝说贞瑾伯爵是皇室中人入了玉牒的,皇帝却放任朝中官员家眷奴仆对贞瑾伯爵的评头论足造谣生事,那就是不在乎皇室的体统及脸面了。 圣上既然要彩衣娱亲,那自己便体察圣意,为他们提供更多的皇家趣闻, 以免贞瑾伯爵那点事撑不住场面,最后被人冷待了,不议论了。 后宫闹鬼、宫女、太监发疯或侍卫御林军衣衫不整,大跳脱衣舞,应该能让这些人脑补出无数大戏,如此一来,话题就不会断,皇室的热度就不会减,定能稳居榜首。 李戈在心里说这些话,还是从茜儿那听来的。 流言传出才当日,李戈便坐不住了,便想去教训那些官眷奴仆,时茜拦着劝说道:“哥,不至于啊!人说话挺客气的,一个脏字都没有,且也不算胡编滥造,挺接近事实的。 说我穷疯,那也是我一直在哭穷。 说我不懂规矩,没错他们所谓的规矩,我确实不懂。 说我阴气重会早夭,那是咱们扮爷爷的鬼魂吓唬人在先,早夭那是不可能的,千年的王八都活不过我。 不好生养这项,我都没成亲,又没生养过,这就是他们脑补出来的大戏。 哥,只脑补我不好生养,留着情面了,至少没脑补我衣衫不整或跳脱衣舞啥的……” 时茜在心里说哥,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免费宣传多好,等醉红尘开业,这些人只要登门祝贺,谣言不攻自破。 世人皆喜欢逐利,到时自己只要下足够让她们心动的饵,就不怕她们不来。 这个智慧是时茜在生活中学来的。 那万恶的传销、骗子用几个鸡蛋就能让老人听一两个小时的课,商场购物到达一定金额赠送一颗珍珠,就能让人为能凑成一对耳环再购买一颗珍珠,再支付镶嵌工费。 现代套路多了去了,时茜现在就要用现代的套路,套路古人。 时茜让李戈帮自己画一些宣传画,其中就有耳钉、耳坠、胸针、项链等,时茜把自己在九州置换的这些东西拿出来,交给李戈,让李戈照着画。 李戈忙着画宣传画,所以外头流言的事也就疏忽了。 等李戈画完宣传画,发现流言竟然还在传,且传得满城风雨,这下李戈怒了,便去海边找了海睿,把海睿弄到皇宫里。 让海睿唱歌迷惑后宫的宫妃,让她们又哭又笑又唱又跳,这些人的神智并没有完全丧失,可她们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让她们更恐惧。 恐惧让她们的神色很狰狞,李戈让海睿折腾这些宫妃及宫女、太监、嬷嬷一阵子后,便让海睿暂时让她们休息一会,让她们恢复对情绪及身体的控制,但把宫妃们限制在原地,她们只能在方寸之地转悠,皇后、太后也是如此。 太后、皇后有经验了,知道这事一准与贞瑾伯爵那些流言有关,便派人去找皇帝。 皇帝一来就听到李戈前头那番话,皇帝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勤政殿,把一众朝臣都给骂了,皇帝觉得这事自己挺委屈冤枉的,那些谣言在宫外是传的满城风雨了,但在宫里却真没人提过,自己真的不知晓。 皇帝因看了李戈拿来的影像,心情不好,严禁人提贞瑾伯爵,所以这段时间贞瑾伯爵这四个字就是宫里的禁忌,正是如此贞瑾伯爵的流言在宫里才无人敢提。 皇帝怕镇国公鬼魂再来闹,且鬼魂说的也没错,贞瑾伯爵是皇室中人,妄议皇室中人,这是大不敬,当然不能放任,皇帝命大理寺卿严查此事,一旦发现有人再敢妄议皇室中人,定斩不饶。 大理寺卿莫振声因上次茶杯的事对时茜有些不满,这事查的就很马虎,雷声大雨点儿小。 莫振声为了给时茜交代随便抓了几个人,打了几板子,然后就向皇帝复命。 皇帝让徐福走一趟伯爵府找时茜探口风,徐福领命到伯爵府找了时茜。 经过徐福观察,时茜对流言一事并不在意,皇帝从徐福那得知这个信息,又忍不住骂镇国公闲的慌,活着的不着急,死的急什么? 李戈虽对大理寺卿莫振声的做法不太满意,但见流言止了便不想多事生事,这事就这么了结过去了。 三日后巳时(九点)是醉红尘开业的吉时,从卯时(七点)开始就有衙门的人在路上出警入跸了。 时茜八点才从伯爵府出发去醉红尘,时茜乘坐的舆车离开伯爵府没多久,便停下了。 时茜让在舆车里陪同的净月问问外头赶车的映日怎么了,净月还没问映日,映日就进舆车禀告时茜路被堵住了。 时茜有点吃惊说道:“堵住了?出什么事了吗? 命跟着长彦去前面打听一下,看看怎么了。” 映日应了是退了出去,没一会时茜听到长彦回来与映日说话。 映日挑门帘进入舆车,与时茜说道,去南苑码头那条路出警入跸了,长彦打听了一下,堵路的正是赶去醉红尘观礼宴饮的客人。 听说皇帝、皇后、太后也会出宫参加,因此出警入跸。 时茜坏了,自己这个主人被堵路上,那一会谁揭牌迎客呀。 时茜问映日:“可还有路去醉红尘?” 映日说道:“有是有,出城绕一圈,若是这样怕会赶不上吉时。” 时茜听了说道:“让长彦把舆车赶回伯爵府,映日净月你们用轻功走房顶去醉红尘。” 映日说道:“那女公子你怎么过去?不如我与净月回府抬出肩舆,抬着女公子去吧。” 时茜说道:“不用,我能过去。”说完拿出隐身斗篷穿上,映日看着穿上隐身斗篷消失的时茜,忙去挑起门帘。 时茜下了舆车后,便对长彦说:“长彦,等映日、净月下舆车后,你把舆车赶回伯爵府再赶去醉红尘。”听到长彦轻应了是,时茜便御风离开。 一路上时茜感叹,没想到古代也会堵车。 醉红尘,长歌对李戈说道:“小主子,往外已经出警入跸,且路还被客人的舆车堵上了。可女公子还未见人呢。” 时茜进入醉红尘正好听到长歌说的最后一句,李戈听到风铃响起,便知道有人进来了,抬头看却不见人,心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时茜的声音便响起了“哥,我来了。” 长歌忙对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行礼说:“女公子。” 时茜说了免礼,然后走到李戈身旁,李戈看不到时茜就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茜儿快去自己的房间换下衣服再回来。” 时茜在李戈身旁大声应了是,李戈才知道时茜在自己身旁,李戈笑着说了声调皮便赶时茜去换下隐身衣。 时茜进入醉红尘自己的房间,把隐身斗篷脱下放回乾坤荷包,然后走到穿衣镜面前检查整理自己的衣着,确定没有差错后,便走出去。 时茜来到宴客大厅,先抬头看了头顶的水晶灯,再看放在长桌上呈金字塔形状摆放的高脚杯,再去查看准备的食物。 每样食物前都站着一个女仆,头上戴着帽子,原来时茜让人准备白色的,但李戈觉得白色不好,便换成天蓝色,连女仆身上穿的罩衣也是天蓝色的,就是脸上戴着的口罩都是天蓝色的。 女仆看到时茜走到自己的面前,立即福身行礼然后说道:“欢迎贵人来到醉红尘,01很荣幸能为您提供服务……”奴仆为时茜详细介绍了自己面前得食物,时茜听完奴仆的介绍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宣传画及食物简介、名称。 时茜走向下一个食物,站在食物面前的奴仆如第一个奴仆一样,先说的欢迎词,然后介绍食物。 李戈这时走过来与时茜说吉时就要到了,时茜该去前面准备揭牌及迎客了。 巳时时茜准时揭了红布,鞭炮声同步响彻云霄。炮竹声一停,受邀请的客人乘坐的舆车缓缓而来。 舆车到了醉红尘店门处便停下了,时茜吩咐映日与净月招呼女眷,又让李戈去招呼男子。 映日与净月没有让女眷当街下舆车,而是让各家车夫赶着舆车一个跟着一个从醉红尘舆车专用通道进入醉红尘。 看到这安排有些人便担心起来,这么多舆车,醉红尘放得下吗? 映日每次放十辆舆车进入醉红尘,净月把舆车领到舆车下落处,便让舆车停下,然后说道:“恭请各位太太、小姐下车。”净月戴着扩音器,因此人人都能清晰听到她的声音。 在场懂武的人听到净月的话心中都一惊,上京没人不知伯爵府人人习武,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有这么深厚的功力,竟会狮吼公。 在外面维持秩序的映日、长彦、长歌等人也因扩音器,让人误会懂狮吼功,萧家竟还有这么多高手,看走眼了,以为萧显宗死后,萧家就没落了。 现今看来萧家没落不了,还有可能重现越王萧正阳的荣光,这萧家绝不能轻慢。 进入醉红尘的女眷在自家婢女的搀扶下下舆车,等女眷们都下舆车后,净月来到她们面前福身行礼后道:“伯爵在主楼等候各位的太太、小姐。 请各位太太小姐随奴婢走。”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转身在走前面领路。 女眷一走,长石、长泾便出现了,长石、长泾从左往右数给车夫们发号牌。车夫拿到号牌后便让跑腿的领车夫去他们的专属休息区,哪里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吃喝及休息区、娱乐室。 车夫们听说连他们也安排了吃喝便开心离开了。 车夫一走,长石、长泾便启动哪里的阵法,把舆车马匹送入地下专属停放处。 这一幕让各府的探子都心惊胆颤,他们方才看到什么,舆车与马匹凭空消失了。难怪,自家老爷不敢驳伯爵的面子得罪伯爵,就准备今日独自赴约。 可当老爷太太收到伯爵府的请柬后,就改了主意,决定拿着请柬赴宴。听着贴身侍候老爷、太太、小姐的小厮、嬷嬷、丫头说伯爵府发出的每张请柬都附赠了一份礼物,给女眷的礼物是如鸽子蛋般大小的珍珠一颗,及一本精美画册。 给老爷的竟是制作精美的琉璃杯及精美画册,伯爵在请柬上写界时赴宴的还有神秘礼物,纪念品。 各家探子看到舆车、马匹消失那一幕后,不敢多做停留,怕被发现灭口,他们想多了,时茜没有灭口这个想法,和气才能生财。 若在醉红尘动手杀人,那醉红尘还怎么做生意,谁还敢来。而且他们看到的那消失的一幕,时茜并没有打算隐藏。 第167章 换大碗 长石、上泾把舆车及马匹送下去后,就给映日发放行信息,映日收到信息又放入十辆舆车,舆车进入后,太太、小姐们由净月领着去主楼宴会厅,男子们由李戈招待。 大家同在一个宴会厅,但男女活动区域却是互不干扰的,男子在男宾区,女子在女宾区。 男宾区与女宾区中间用一整面魔术镜隔开,男宾区那边看不到女宾区这边的情形,但女宾这边却能清楚看见男宾那边的情况。 走进主楼的人都被宴客厅中间那面魔术镜吸引了,都忍不住上前观望。 女眷官太太们看到男子们都走到镜子前观望,顿时觉得冒犯了。把自己的女儿拉到身后保护着,同时对一旁听候吩咐的婢女说道:“快去请伯爵过来,撤走这琉璃屏风。” 婢女行礼后转身去找负责大厅内事务的春杏,把那些太太们的话告诉春杏。 春杏随着婢女来到太太们面前,看到太太已经在怒骂魔术镜另一面的男宾的举止孟浪了。 春杏忙把魔术镜的秘密告诉太太小姐们,太太、小姐们听了都不敢相信,男宾那边竟然看到她们,她们却可以清楚看到男宾,这是什么样的宝贝? 那些太太、小姐听了春杏的话,将信将疑打量男宾们,从男宾们的神情能看出来,男宾们确实看不见她们。 在得知男宾们看不见女宾这边的事实后,那些年轻的小姐,忍不住好奇心,羞答答的偷看男宾中同龄的男子。 春杏想着自己已经过来了,便给这些太太、小姐们介绍玫瑰纯露、护肤洗护用品及日常洗护用品。 时茜舍不得把自己在九州花仙那置换的护肤洗护及日常洗护用品给外人使用,就自己做了一些,时茜是新手,做出的东西当然没有花仙做的那样好,但在九州外头也能算得上珍品了。 时茜决定把九州置换的东西留着给自己及家人、亲友、朋友使用,那些物品是金不换。 春杏让小丫头把时茜命人抄写的介绍护肤洗护用品及日常洗护用品的宣传单发给在场的太太及小姐们,人手一份,这些太太、小姐大多数是通文墨的,看了宣传单上的介绍都有些心动了,便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找春杏打听。 春杏故意装作说漏嘴的样子,透露这些东西量很少,是已故的镇国公弄回来给伯爵的,伯爵为了与太太、小姐们交好,才拿了一些出来…… 春杏说完这些又叮嘱那些丫鬟千万别嚷嚷开来,因为东西少,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到的。 春杏该说的都说了,想起女公子的吩咐说一遍就可以了,不要让她们觉得自己过于热情推荐这些东西,只当是怕她们闷着,给她们找些话题聊聊。 春杏招手叫来几个婢女,对着在场的太太、小姐们说:“各位太太、小姐们,宴席晚上戌时才开始,因此特地为提前来观醉红尘揭牌仪式的太太、小姐们准备了一些口味独特、多样精致的甜点、小食。 各位太太、小姐们可自己前往选择,也可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根据自己的口味去选择,每样甜点、小食前伯爵都安排了专人提供服务,这些人会负责给你们介绍每样甜点、小食的名字及调节口味。 若你们喜欢吃甜的可以让她给你多加糖或蜂蜜,若不喜欢吃太甜的可以吃原味或少糖的……” 春杏这边还在介绍,已经有太太、小姐通过魔术镜看到男子那边的老爷、少爷们已经在选择甜点、小食了,那些老爷、少爷选好后让跟随的小厮给自己端着到空着的桌子椅子上品尝了。 看着男人们边吃边点头的样子,太太、小姐们也想去看看尝尝味道,因此等春杏说完,这些太太、小姐们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向甜点、小食的摆放区,挑选食物。 为了避免这些官老爷及官太太、小姐们浪费食物,时茜特地让人弄的小号碗、碟,碗盛满也就是三口的量,这些官老爷、官太太、少爷小姐们要脸面,那一碗也就盛两口,一碟最多放三块点心,时茜吩咐一碟就放一块或两块,吃完了喜欢还可以再来取。 时茜与李戈说:“这些人最多取一两次,三四五次他们怕丢脸,那浪费的也就一块、半块。 吩咐我们的人,把那些人没吃过和吃过的分开处理,没吃过的,在醉红尘帮工的人若愿意就让她们带回去吃。 吃过的那些,把人咬过的那部分去掉,再加工加热消毒处理后赏给乞丐、食不果腹的人吃,若是没人吃就连同咬过的那些送回地都喂猪吃。” “哎呦!堂堂的伯爵府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拿一个这么小的碗来盛东西,还没尝出味道来呢东西吃没了。 老婆子胃口大,给老婆子换个大碗……” 负责大厅事务的春杏很快收到小天的信息,立即走向出事的地方。负责芋圆汤圆的奴仆看到春杏立即向春杏行礼,并向春杏禀告事情的经过。 春杏看向要求换大碗的老太太,这老太太看着不像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不过女公子吩咐过对进入醉红尘的每一位客人要尽量做到一视同仁,不可以以貌取人或侮辱客人。 时茜之所以说尽量做到一视同仁,而不是说一定要一视同仁,是因为当下的环境不允许,古代皇室弟子、贵族、官老爷是有特权的,这一点时茜可改变不了,若时茜强硬在醉红尘一视同仁,那出了醉红尘那些普通人就会遭到报复,没有必要制造事端与矛盾。 当一个权贵与一个平民同时进店消费,不能一窝蜂的都跑出招待权贵,把平民晾在原地,若出现这种情况必会受到惩罚,先罚管事再罚大厅所有服务人员。 醉红尘是一对一的服务,不管来的是何人都只需要一个人领路服侍,不允许挑客人不许抢客人,按排序,排到你就你上。 突然更换顺序排序需得到领班管事的同意,并把原因记录在册,以便日后查验。 春杏笑着对那老太太解释,吃完了喜欢还想吃便差人过来取,或让大厅里听吩咐的婢女给自己一次送上十几碗,那都不是事。 伯爵没有备大碗,那是准备吃食点心样式太多,怕贵客某样点心吃多了,便尝不到别的了。 春杏用扩音器说道:“这里的甜点、小食有近六十样,且都是醉红尘特有的。 春杏说句拿大的话,今日醉红尘给各位太太小姐们备的甜点、小食,在外头别说吃了怕是见都没见过。 今日若是错过了,日后想吃要到醉红尘提前预约才能吃到,且不一定能预约上,因为做这些点心的食材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着的……” 那老太太却一副不信的样子,口中依然要春杏给她及她的女儿换大碗,这时春杏才知道这看起来像五十岁的老太太才三十多岁,是翰林典籍(编修)一个正七品小官的母亲。 春杏很是诧异,请柬的事宜女公子交给自己负责,自己记得很清楚,伯爵宴请的都是能上早朝的五品以上官员,毕竟晚上伯爵邀请了皇帝、皇后、太后来参加宴席,那些不能上朝的官员及其家眷就不便请了。 这老太太是谁带来的?莫非是有人故意带进来搞事的?春杏想到有这可能,就生出收拾整治这老太太的心思。 大厅里一个妇人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妇人眼中的失望让女儿低下头不敢看妇人。 妇人身旁站着老嬷嬷附耳听妇人说话,两三分钟后站直身子给妇人行了一礼,就径直朝春杏而去,离开时还看了年轻女孩一眼轻叹一口气。 老嬷嬷离开后,妇人招手唤大厅中听吩咐的婢女,婢女过来后,妇人告诉婢女自己犯头疼了,想让女儿陪着自己去外头透透气。 婢女听了便让妇人随自己走,婢女把妇人带到2号副楼,婢女告诉妇人这里有专供客人休息的房间,房门外挂着空字的就是空房间,房门就可以打开。 打开门房门的方法,把门外的牌子翻过来,再把手打开朝门按一下,门就会打开。人进入房间后,门会自动关上。 门自动关上后,从外面是打不开的,只能从里面打开,打开门的方式就是在里面的人用手按一下门。 离开房间时若不打算再使用返回这个房间了,就把门牌翻回空字那一面。 若只是暂时离开房间,还会再次返回入住使用,就取走放置在门内的一张卡,门牌不要翻到空字,返回房间的时候,把从房内取走的卡贴在门上,听到嘀一声响后,再用手按门。 妇人耐心听完丫鬟的话,就把领路的丫鬟支走了。 老嬷嬷走到春杏处,先自报家门礼部尚书家,然后向春杏言明这老妇人及她女儿是偷偷跟着自家小姐来的,当家主母并不知情。 老嬷嬷与春杏说完,便让那老太太及她的女儿跟自己走,自己安排舆车送她们回去。 闹事的老太太身旁的年轻女孩听到嬷嬷的话忙抱住老太太的手,说自己不走,又说一会哥哥要给自己介绍贵人的,她不能走。 那老太太便说自己不会走的,她家小姐想与自己的儿子结亲,自己就是礼部尚书的亲家,骂嬷嬷没规矩…… 这场闹剧让大厅中大部分人都捂嘴发笑,眼中不屑的搜寻礼部尚书家女眷,并没看到礼部尚书的夫人与嫡女,想来也知丢脸躲起来了。 一个二品大员嫡女非要嫁一个穷书生,可笑的是那穷书生还看不上她,是她上赶子要嫁,书生至今未上门求亲呢,她便去乡下把人的母亲与女儿接到家里服侍了,还让礼部尚书给书生谋了翰林典籍的官职。 很多当家主母太太都在心里说若自家出了这样的不孝女,自己便一把把她掐死,绝不让她败坏家中名声丢人现眼。 老嬷嬷看那老太太不愿走,还说着不着调的话,对春杏说了声得罪了,便示意自己带着两人上去控制老太太及她的女儿,春杏见状也给大厅中的婢女示意过来帮忙,把两人堵嘴押了出去。 人被押出大厅,那老太太就急了,听儿子说这次伯爵请的人都是朝中大员,若女儿能被他们看上,纳回家做姨娘,那女儿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能帮衬一下自己的儿子。 老太太咬了堵住自己嘴巴的手,那人吃痛松开手,老太太趁机大声嚷嚷,这动静惊动在外迎客的时茜,时茜便让夏禾过去看看。 夏禾走过去看到被堵了嘴巴两人,就问了一旁帮着控制拿人的婢女,婢女还没说话,春杏便出来了。 春杏看到夏禾便猜到方才那几声嚷嚷极可能惊动了伯爵。于是把来龙去脉跟夏禾详细说了一遍。 夏禾听完,便返回禀告了时茜。时茜听了与李戈联系,让李戈把老太太的儿子找出来,把他娘与妹妹领回家去。 李戈收到时茜传来的话,便让长歌把人找出来,长歌很快找到那个翰林典籍金澈之,把他母亲在女眷那边生事的事告知,让他过去把他母亲及妹妹带走。 金澈之听了长歌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林苑雪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娘亲与妹妹的,金澈之收起不快的脸色,与长歌一起离开大厅,去寻自己的母亲与妹妹了。 金澈之看到自己的母亲、妹妹,便上前要嬷嬷放开其母亲及妹妹。 老太太见自己的儿子来了,觉得有人撑腰了,立即撒起泼来,对着嬷嬷就动手。 金澈之见到母亲这个样子,也皱起眉头,母亲这个样子确实不妥,忙上前制止。 老太太见儿子不让自己打嬷嬷,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大声说着寡妇失业的不易。 金澈之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把母亲拉到一边避开人说话。一会后,老太太被安抚好了,嬷嬷见状就想趁热打铁,把夫人交代的话与金澈之说了。 金澈之提出母亲和妹妹是与她家小姐乘坐同一辆与车来的,如妹妹与母亲先一步坐与车回去,那等晚宴结束,小姐没有与车如何回去。 嬷嬷便回道小姐会与夫人乘坐同一辆与车回去,让金澈之不用操这心。 金澈之一计不成有生一计,提出要给她家小姐当面道谢及为方才母亲及妹妹惹出的乱子道歉,让嬷嬷去请小姐。 第168章 洗手间遭盗 嬷嬷告诉金澈之,小姐未经夫人同意擅自做主带两个与林家不相干的人参加伯爵宴会,直到方才老太太在大厅里闹事,夫人才知道此事,于是把小姐叫走训话了。 金澈之心里想着只要见到林苑雪就好了,她是林尚书的嫡女小女独女,林尚书林夫人及她的几个哥哥都很宠她,她只要在林夫人那哭几下,林夫人就会想办法让他母亲及妹妹留下。 听了嬷嬷的托辞,金澈之意识到自己暂时是见不到林苑雪,这可怎么办?自己没有请柬,一旦离开醉红尘就别想再进来了。让车夫把母亲先送回去,那妹妹也要跟着回去的。 金澈之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的母亲放了个大招连环屁,那味道熏得在场的人都后退了几步,金澈之脸色铁青大有甩手离开之势。 金母见儿子脸色不对,知道儿子生气后果严重,忙嚷着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茅厕,很急,再不去就拉出来了。 金母的大嗓门再次闹出大动静,在迎客的时茜及刚进来正给伯爵道贺的客人都听到动静了,便都往那看去,见此情形时茜便吩咐夏禾过去处理,让长歌给男宾领路,女宾由秋霜领着进入大厅。 秋霜把女宾们带到大厅后,把外头发生的事与大厅中的春杏说了才离开,春杏听了气得牙痒痒。 夏禾让押着金母的两丫鬟带着金母去如厕,金母走时喊自己的女儿过来扶着自己,金玉容嫌弃母亲方才的行为不想靠近金母,金母只能强行把金玉容拉走。 夏禾告诉林家的嬷嬷去方才下舆车的斜对面,把舆车的号牌交给在哪守候的人,就会有人把林家的舆车拉来,又把车夫们所在位置及舆车号牌在车夫手上的事告知林嬷嬷。 夏禾说道:“这里不允许逗留喧哗,声音要轻一点且尽快离开。 现在是第二次了,若有第三次就是我带着人把你们送出去,真到那时候你们可就不好看了。”夏禾说完便回去时茜身边。 金母扯着自己女儿的手进入洗手间,跟着的两丫鬟告知了母女二人洗手间里物件的使用方法便退到门外等候。 “娘,这屋子可真漂亮真气派,这么漂亮的屋子竟是个茅厕。 娘,你看只要把这个往上一抬,水就真的流出来了。 我说茅厕怎么一点臭味都闻不到,原来点着香呢,这香味比林家那香好闻,且不呛人,一定比林家那香要贵。娘,这里还放了些没用的,我们拿些回去吧……” “那香值几个钱,这个一抬就出水的才值钱是个宝贝,还有这纸……” “她们竟然把纸放茅厕里,娘这里也有……” “这些纸都拿上……” “娘,跟着的两丫头还在外头站着呢,咱们拿这东西若被她们发现了可怎么办?” “你出去把林苑雪送来侍候咱们的嬷嬷与丫鬟叫到这来,咱们把东西藏她们身上,若被发现了就说是她们背着我们拿的,她们是林家的人,林老爷是礼部尚书大官,想来伯爵也要给些面子。 就算伯爵不给林家面子,真把嬷嬷、丫鬟抓了,与咱们金家也没关系……” 金玉容走了出去,说她娘要找嬷嬷与丫鬟过来伺候,跟着两丫鬟只好一个跟着金玉容回去喊人,一个留下守门看着金母。 不一会金玉容便带着嬷嬷与丫鬟回来进了洗手间。两个丫鬟在洗手间外头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怕出事,便开门进去看,看到金母正在拔水龙头。 被金玉容带进洗手间的嬷嬷与丫鬟看到有人进来,一脸惊慌。 进门查看的青竹先是一愣,然后对门外的青石说:“青石,你去找阮嬷嬷,这里出事了,让她来处理。” 青石回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去。金家母女慌了,就想夺门而去,看出金家母女意图的青竹快一步退出门外,并把门锁上了。 金家母女见打不开门,便把事全推到林苑雪的嬷嬷与丫鬟身上,林家的丫鬟又怕又羞哭了起来。 不一会门打开了,阮嬷嬷带着四位嬷嬷走了进来,看到被弄的乱七八糟的洗手间,皱了皱眉,现在人人都很忙,伯爵在前头迎客也不得闲,不是处理这事的时候,便命人把这洗手间先封锁关闭,人也暂时关押这里,事情结束后,再请示伯爵。 林家的嬷嬷找到车夫取了舆车在焦急等候金家母女,而金澈之看到了从二号楼出来的林夫人,找了个说辞从林家嬷嬷身旁走开,去了二号楼。 进入二号楼的金澈之看到了在哭泣的林苑雪,立即上前要林苑雪立即去找林夫人,让林夫人想办法让母亲与妹妹留下参加晚宴。 林苑雪没想到金澈之看到她哭泣,不但不安慰还命令她去办事。林苑雪想到母亲方才对她说的话,第一次拒绝了金澈之的要求。 被林苑雪拒绝的金澈之,以为林苑雪是因为自己没安慰她就命她办事而不高兴使性子。 便出言,不痛不痒的说爱之深责之切不需在意林夫人说的话等等,安慰几句后,便又让林苑雪快去找林夫人不然就来不及了。 林苑雪便把林夫人方才说的话告诉了金澈之,母亲要与她断绝母女关系,而父亲身边的小厮也带来了父亲的话,后宅家事由夫人做主,林家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母亲说晚宴结束后,就让她与金家母女一起离开或者她一个人去家庙那侍奉先祖。 金澈之听了责难林苑雪无用,害了自己及母亲、妹妹丢脸,并说林苑雪与金家没有关系,自己不会收留她,然后便不留情的离开了。 林苑雪看着金澈之绝情离去的背影,跑进方才母亲与自己待的房间放声大哭,林苑雪的贴身丫鬟在一旁陪着哭。 金澈之离开二号楼后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回到舆车处,想着一会劝着母亲带妹妹先行回去。 林家嬷嬷看到金澈之便说道:“方才夫人传了话来,林家有些家事要处理,不便留外人,因此让老身命马夫把金老夫人及金姑娘直接送金家去,就烦劳金大官人在面前给马夫指路。” 金澈之不想现在离开醉红尘,刚想要为自己争取留下,看到青竹、青石过来了,母亲与妹妹却不见人影。 青竹把方才在洗手间发生的事说与林家嬷嬷与金澈之听,说完后就与青石转身准备返回大厅。 金澈之听青竹的路,觉得是诬陷,茅厕里有什么可偷可拿的,抓住青竹要找伯爵评理。 林家嬷嬷倒不关心金家母女干了什么,只是被抓的婢女与嬷嬷身契是林家的,是林家的人,此事若传出去对林家有碍,便派人去找林夫人及林尚书。 时茜迎接了二三十批人,有点累了刚坐椅子上休息喝口茶,就看到一行人朝自己而来了,时茜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以待。 一行人来到时茜面前,为首的金澈之向时茜表明了身份,时茜得知金澈之的身份有点懵,自己记得让春杏宴请的是五品以上官员,倒不是时茜看不起五品以下官员,只是五品以下官员没资格上朝,见不到皇帝的。 自己晚上邀请了皇帝、皇后、太后过来参加宴席,若把那些没资格上朝面圣的也请来,那不是受人话柄嘛,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不过时茜稍微一想,可能是某些朝中大员的亲戚吧。 这时林家嬷嬷上前报了林尚书的名号,就证实了时茜的想法。 时茜问道:“你们找本爵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本爵做主吗?” 金澈之指着青竹说道:“回伯爵话,方才家母突感不适想去方便,这两丫鬟便上前带路领家母与妹妹前去。 就在刚才她们回来了,下官的母亲与妹妹却被她们关起来了,说下官的母亲及妹妹在茅厕里偷拿东西,实在荒唐,茅厕里有什么可偷的。” 时茜听了也是一愣,是啊!这茅厕里有什么东西可偷的,偷米田共吗? 看向青竹说道:“你是青竹吧,本爵记得你们青字十人是跟着春杏在大厅中伺候听吩咐的,你们俩怎么到了外头来了。 你们说人偷了东西,可有证据?” 青竹上前把事情经过从头说了一遍,时茜听完事情经过,心里说原来不是偷米田共,是偷拿洗手间里的纸及洗手液、水龙头,这跟现代某些贪小便宜的人去薅超市的包装袋、薅公共厕所的卫生纸一样性质。 事情是不大,但必须小心处理,处罚轻了不行,太重了也不行。时茜考虑这该怎么处理的时候,从大厅里走出了一些男男女女,冬雪在时茜耳边说走在男宾前面的就是礼部尚书林大人,女宾走前面的是林夫人。 林大人来到伯爵面前,看了一眼金澈之便向伯爵告罪,金澈之是跟着自己的长子来的,而金家母女则是女儿瞒着自己与夫人带进来的。 时茜说道:“既然林大人为此事请罪了,那本爵便不再追究此事。 等把偷盗之事查清了,金典籍便与你母亲妹妹离开吧。 各位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给本爵做个人证,以免以后有人说本爵以势压人诬陷无辜。” 出来的男宾有老有少,但出来的女宾都是当家的夫人,没有年轻女子。古代官家大家的规矩果然大,年轻的姑娘是不允许抛头露面的,少了看热闹的乐趣,不过看热闹凑热闹属于恶性趣味,这种行为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不予提倡。 时茜一行人来到关押着人的洗手间,阮嬷嬷已经带着人等候在那里,见到时茜一行人,阮嬷嬷几人给时茜行礼后,便把锁着的门打开。 除了时茜及伯爵府里伺候的人,在跟过来的官老爷、少爷、太太的认知里,茅厕是污秽的地方,多少都会有些异味。 可当洗手间门打开,看到房屋里面的样子时,这些人都有些恍惚了,这屋子真是茅厕吗?并没有印象里难闻的气味,屋子很明亮,墙上镶嵌着漂亮的画,地上现在有些凌乱…… 大家在观察时,从洗手间里冲出两个人,这两人低着头就往人群里撞,因为时茜站在前面,眼看这两人就要撞自己身上,时茜召唤大力士符箓,打算一只手挡一个脑袋,萧远山是大力士,那作为孙女自己力气大点,也说得过去。 没有时茜的用武之地,冬雪与阮嬷嬷一人踹到一个,跟着阮嬷嬷的四位嬷嬷迅速上前把踹倒的两人双手反剪身后,然后伸出手抓住她们的头发往后扯,迫使她们抬头。 金母一边挣扎一边骂抓着她的嬷嬷,说出林尚书的名号,称自己是林尚书的儿女亲家,命令嬷嬷放开自己。 人群中的林尚书气结说不出完整的话,指着金母你你你半天,林夫人见状,走出来声明金母不是自己的亲家,金母听到林夫人的声音,便看向林夫人见林夫人不承认自己是林家的姻亲,便叫嚷林苑雪的名字,说自己同意儿子娶林苑雪,让林夫人快救自己,处置抓着自己及女儿的嬷嬷。 林夫人此时却说林家再无林苑雪,林夫人的话方落下,人群后传来哭声,听到哭声时茜与众人都向后转身,在离人群一米的地上瘫坐着一个年轻姑娘捂脸放声哭泣,身边服侍的丫鬟想把哭泣的女子扶起来,扶了几次都没成功。 林夫人看到年轻姑娘时脸上露出一抹心痛,但很快便消失了。金母看到那个年轻姑娘,叫了声林苑雪,然后便命令那年轻姑娘要林夫人及林尚书把抓着她与女儿的嬷嬷抓起来,打板子。 听着金母这些话,时茜在心里说,今天自己真是开眼了,这老太婆真是又蠢又狠毒。 林夫人方才说林家再无林苑雪,这是不打算认这个女儿了,这还不足以说明林夫人的愤怒及厌恶吗? 金母此时的行为,证明林苑雪以前在家定很受宠,林尚书与林夫人对她一定是有求必应吧,所以金母觉得这次也没问题。 时茜看着那哭泣的姑娘,心里说我帮你一把吧便开口说:“好了,站了这么会,大家也累了,把盗窃的事查清了,就回大厅去,本爵今日命人准备了不少节目,不要在此浪费时间,坏了本爵的心意及大家玩了的心情。” 时茜请了几个人随自己进入洗手间,洗手间里待着的嬷嬷与丫鬟看到林夫人时,便跪倒林夫人跟前说东西不是自己拿的,是金母及金姑娘塞自己怀里,让自己藏着的,说完便把怀里的纸及洗手液拿了出来。 被嬷嬷押进来的金母立即反驳说东西在林家嬷嬷和丫鬟身上,就是她们偷的,与自己无关。 林家嬷嬷与丫鬟是瞧不起她是乡下来的,才这样污蔑她。 第169章 有人跳楼 丫鬟使劲摇头辩白说不是,不是自己拿的。 时茜对夏禾把青竹、青石叫到跟前,问青竹她打开洗手间门时看到什么? 青竹指着金母说:“回禀伯爵,奴婢看到她在拔洗手池处的水龙头。” 金母忙说:“老婆子只是想试试那东西牢不牢固,并没有要拿走的意思。 你说的那什么水龙头,现在不还在那里嘛,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 老婆子身上没有贼赃,可不能凭小贱人信口胡说几句,就诬赖老婆子偷东西。 老婆子的儿子也是有官身的,老婆子是官眷。” 青石上前行礼说道:“伯爵,奴婢有话容禀。” 时茜说道:“准” 青石说道“林家的嬷嬷与丫鬟是金姑娘后来叫过来的。 她们过来的时候,奴婢与青竹没有再与她们解释洗手间的物件与用处。 按理说这纸她们应该还不清楚放在什么位置才是。 就算知道,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把纸都抽出来。” 时茜听了让夏禾去检查所有蹲位上的纸是不是都被抽出来了。 夏禾应了是打开所有蹲位的门,检查上面放置的纸,发现有三个蹲位里的纸都被抽出来了,便回到时茜身边回话。 时茜笑着说道:“放纸的盒子需要钥匙才能打开,在盒子打不开的情形下,要走拿里面所有的纸,确实需要一点时间。 有三个盒子里面的纸被拿完了,这需要的时间肯定不短,有这条件的就是在洗手间里待的时间最长的人。” 于是时茜问青竹、青石这几个人中,谁在洗手间里面待的时间最长,青竹与青石同时指向金母。 可金母还是拒不承认,金澈之见母亲没有承认心中松了口气,若是母亲承认偷盗那自己就完了。 金澈之上前发声支持自己的母亲,丢失的东西在丫鬟手中,那就只能是丫鬟偷的,又说丫鬟经常干活手脚麻利,把那么多纸抽出来比常人快一些也是有可能的,因此不能因为自己的母亲在洗手间里待的时间长一点,就冤枉自己的母亲。 至于纸张的位置,是自己的妹妹或母亲告诉她的,毕竟当时母亲让妹妹把嬷嬷与丫鬟叫来,正是因为需要她们服侍,所以把纸的位置及如何使用洗手间物件的方法告知丫鬟。 时茜看了一眼金母的鞋子说道:“金典籍说的也不无道理。 金典籍你母亲这脚挺大的哦,有这么一双大脚的人应该不多……” 时茜突然对着跪着哭泣的丫鬟说道:“小丫头,你不会与金典籍的母亲一样也有一双大脚吧。” 时茜话刚说完,有人便反应过来了,走到一个蹲位前把门推开,看蹲位里面地上的脚印说道:“里面确有脚印,不过有大有小。” 时茜说道:“夏禾,你去把没有纸的都查看一遍,脚印是否都是有大有小。 这洗手间在金典籍母亲来之前未有人使用,地面让洒扫的婆子用墩布擦的很干净。 夏禾方才检查时也未进入里面,因此里面……” 夏禾把三间没有纸的蹲位门都推开,查看里面地上的脚印,看完之后回到时茜前面说道:“回禀伯爵,经奴婢仔细验看其他两间只有大脚印没有小脚印。” 金母听了慌忙说道:“老婆子是进去过,但纸不是老婆子拿的,是贱丫头拿的。 她把脚印擦了,然后把我哄骗进去…… 对就是这样,你这贱丫头,心思可真毒这样陷害老婆子……” 时茜说道:“你说丫鬟把自己的脚印擦了?那是用什么擦的?” 金母听了支支吾吾说是帕子,丫鬟听了忙把手中擦泪的帕子打开说自己身上就带这一个帕子,若她用它擦了地,怎可能再用它擦脸擦泪。 金母忙改口说自己看的不真确,可能不是帕子,是穿里面的衣裳,然后便恶狠狠的说,若不信便当场扒开丫鬟的衣裳查验。 丫鬟听了金母的话,脸色惨白,不停地摇头说不要。金母见状忙说丫鬟做贼心虚,金澈之也表示相信自己的母亲,要求查验。 时茜皱眉,去扒一个女子的衣裳查验还是当场,这行为也太恶劣了,跟小鬼子那样的畜生都不相上下了,除了金澈之应该没有人会同意这么做吧。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时茜大跌眼镜,林尚书及林夫人命自家的嬷嬷上去扒了丫鬟的衣裳,让大家眼见为实。 时茜震惊的扫视身后的人们,在他们脸上看到的竟是理应如此的模样,时茜的手下意识握紧了,好想挥拳打出去,打烂他们脸上的表情。 丫鬟看到嬷嬷过来动手要扒自己的衣裳,哭的撕心裂肺,绝望使她勇敢的作出了反抗,拼命阻止嬷嬷脱自己的衣裳。 时茜大声呵斥:“都给本爵住手!~” 呵斥声让众人把目光都投向时茜,看到时茜横眉怒目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在想贞瑾伯爵这是怎么了? 时茜吐出一口浊气说道:“这那是扒一个小丫头的衣裳啊,这是在扒所有女人的衣裳。 林大人,金典籍与金家母女是你儿女带进来的,这嬷嬷与丫鬟是你林家的人,与这件事有关联的人都与你林家有关系。 因此本爵就只与你林家与你算账,这弄坏的物件及造成的后果,就由林家林大人负责按物品原价赔偿本爵。 阮嬷嬷” 阮嬷嬷走上前说道:“老仆,在。” 时茜说道:“把损坏的物件罗列写成清单交给林大人,物品价值按原价算。” 时茜吩咐完阮嬷嬷这个,有命阮嬷嬷立即把金家母女押出醉红尘,金澈之也被青竹青石请出醉红尘。 金家三口走后,时茜的心情依然没有变好,脸色依旧难看,若醉红尘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东西,那自己一定召唤天煞孤星符箓,好好整整这些玩意。 时茜努力平复心情后指着还在哭的小丫鬟说:“这丫鬟就留下来把这打扫了,阮嬷嬷一会林大人的赔偿款减掉这小丫头的卖身钱。 林大人一会就把小丫头的卖身契一块交给阮嬷嬷吧。 林大人对本爵的处置可有异议啊? 有也给本爵憋着,今日是本爵醉红尘开业的好日子,却因你林家弄成现在这样,本爵这口气要出去,这小丫头算她倒霉,代你林家受过了。” 林夫人立即应下,忙让站自己身旁的嬷嬷回林家去取丫鬟的卖身契。 事情解决了,看热闹的人都返回大厅。这些人一回到大厅就成了留在大厅里的人们的焦点,人人都有八卦的心。 去看热闹的人是挺想八卦的,但想起时茜那满是怒气的脸,都把嘴闭严实了。伯爵气还没消呢,这时候别找事触霉头。 因此看热闹的人都默契的三缄其口,那些与林家不对付,有心想要林家出丑的,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本想一箭双雕,给林家及伯爵府一点颜色,让其难受的,可现在他人是提都不敢提。 有事不能说,憋着都挺难受的,于是就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说起水龙头、熏香、纸、洗手液,镜子等在洗手间的物件。 这一聊,很多人对这些物件起了好奇心,便都遮遮掩掩的找借口跑去洗手间去查看了。 时茜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裳,在换衣裳时时茜交代夏禾去跟阮嬷嬷说不许欺负那小丫头。 “我当时之所以这么说,是担心那丫头还有家人在林家做事,说那丫头是代林家受过,那林家看在这些情分上,不会为难她的家人。”时茜说道, 夏禾应道:“奴婢晓得,女公子是活菩萨,是心疼那小丫头才把她留下的。” 时茜说道:“活菩萨?我可不是,只有大功德的人才能称得上活菩萨,你家女公子差远了。 菩萨的功德像天那么大,女公子做的这些就指甲盖这么小的功德。 那小丫头运气不好,沾染了这事,回到林家怕是要落个被发卖赶出林家的下场,偏她模样长得又不错年纪也能配人了,很大可能会落到那种地方…… 我不能明知有这样的结果,却不帮一把。 反正醉红尘也需要人,也要人干活。 只要不是心术不正,偷奸耍滑的,本爵都给活路,给他们一份活计养活自己。” 时茜先去了大厅男宾那,与那的官老爷、少爷们打了招呼,然后把李戈郑重介绍给他们。 时茜称呼李戈为表亲说:“本爵身为女子招待各位大人同僚,让各位拘谨不能尽兴,因此特意把表哥请来代本爵招待各位。 表哥是本爵请来的,若表哥有做得不对不好的地方,欢迎找本爵投诉,本爵保证不偏不倚秉公处理。 可千万不要越过本爵,处置我表哥哦。 若发生这样的事,后果会很严重。” 时茜说完拿出一个十两银锭,手用力一捏,银锭就变形了,时茜在徒手一掰,就掰下一块,时茜笑着说:“本爵最近才发现自己继承了爷爷镇国公的天生神力,力气特别大,难怪爷爷说本爵像他,脾气和力气都像。 今日醉红尘准备了很多好吃好玩的还有爷爷给本爵带来的别处还没有没见过的好东西,本爵就不耽搁各位大人时间了。 表哥,替我好好招待各位大人。”时茜说完便去了女宾区。 时茜到了女宾区,看到不少人围着春杏说话,竟没有注意到时茜进来,夏禾再次高声唱伯爵到,才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众人回过神忙给时茜行礼,时茜笑着说道:“各位不必多礼,本爵如今穿的是便服非朝服,随意些无妨。 在座的各位年纪比本爵大,就把本爵当家中小辈,与本爵同龄的便把本爵当朋友,今时今日在醉红尘可以不讲那些规矩,尽管尽情玩耍享受……”时茜说完,大厅中的当家太太、小姐倒是放松了不少,开始问起护肤洗护用品及日常洗护用品来。 时茜命春杏把宣传画拿过来发给在座太太、小姐,春杏应了是便退下去拿宣传画,时茜趁这空挡,与众人说:“今日拿出的礼品都是爷爷从仙家得来的,东西并不多。 因此本爵只能制定一个规则,一份宣传画能领取一份试用装或购买一份正装。 没有拿到宣传画的只能抱歉了,也不要埋怨本爵,实在是东西不多。 当然,本爵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也不是人人都会喜欢,懂得它的好处秒处。 想来会有剩下的,若东西觉得还能入你们的眼,那倒是可以卖给你们。” 一位小姐问到:“爵爷,东西真如宣传画说的那样?” 时茜点头应是,那小姐便又说只能买一份若用完了那岂不没得用了,用了好东西谁还想再去用那些不好的呀,那时岂不难受。 时茜夸了女子一句后说:“爷爷,把东西送我时还附赠了方子,有方子就能把东西做出来,只是有些材料可不易得,因此不能量化生产。 宣传画里的东西都是有方子的,都可制作,就是数量少,只在醉红尘里出售,且有些要提前预定。” 春杏这时拿着宣传画进来,时茜看着春杏手里的寥寥无几的宣传画说道:“怎么只拿了这些过来? 这么多太太、小姐在这里,你只拿这些过来,还不如不拿呢。” 春杏忙说:“回禀伯爵,剩下的宣传画都在这里了。 方才你让奴婢把宣传画发给早来的太太小姐,怕她们闷的慌,让太太、小姐把宣传画当画本子看,奴婢领命便发了一些,男宾哪里也发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 时茜听了一脸为难,想了一会后,说道:“就这十几张,大厅里却一二百人。 本爵要是给谁不给谁,那不得罪人吗? 本爵不做这个恶人,这样吧,咱们把宣传画当奖品,本爵命人准备一些游戏。 宣传画就是奖品,大家就各凭本事去拿吧。 本爵在偷偷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方才从男宾那回来,看到男宾那有很多没人要的宣传画。 你们可以让嬷嬷过男宾区那给男宾区的家人传话,让他们给你们买呀。” 太太们听了忙把自己的嬷嬷派出去,小姐们也让小丫鬟去找男宾区的哥哥…… 时茜与太太、小姐们吃了一些东西后,便离开一楼大厅,往五、六层去。 传送阵法再次惊艳众人,时茜带众人先到五层告诉众人这里的房间是为她们准备的,若她们觉得累了便可以挑选一间房间休息,并让跟随的夏禾为众人讲解如何开房。 夏禾说完后,时茜补充说:“房间被你激活启用后,未经得你的同意其他人是进不了房间的。 而且要上到这个楼层必须要走下面女宾区一楼的阵法,而哪里有伯爵府的侍女守着不会放男的进来,所以这里不会出现男人登徒子,太太、小姐们可以放心玩耍。 房间洗手间里面就有护肤洗护用品及日常洗护用品的试用装,没参加游戏的太太、小姐可以开房试用体验,在决定要不要购买。” 那些太太、小姐顿时来了兴致,都去选择开房,时茜便一个人先上六楼大厅等候。 “那些果真是好东西,我方才拿它洗手,又倒了一些乳液抹在手上,闻着可香了……” “……” 随着说话的声音,进来七八个女子,看到时茜,便走到时茜跟前给时茜行礼。 时茜让她们起身,并邀她们坐下喝茶,一边与说游戏的事。 突然面朝外面的几个女子尖叫有人跳楼了。 第170章 救下林苑雪 听到有人跳楼了,时茜诧异转身,这是哥安排的余庆节目吗?可不是等晚宴人齐了才表演的吗? 时茜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们安抚说道:“无事,这是晚宴上安排的节目。 有保护措施,人落不到地上死不了,很快人就飘上来了。” 女孩们听了都抬头看向时茜,时茜肯定的点头继续安抚,这时一些太太与小姐也进入大厅,方才她们在外头看风景,有听到了人喊有人跳楼了,有的是亲眼看到人跳下去。 被这一变故惊吓,进入大厅的太太小姐们听到时茜安抚大厅中女子的话,有一人便说道:“伯爵认得林家幺女?” 时茜还没回话,一个不和谐要搞事的调调就起了说道:“方才林大人已向伯爵告罪,伯爵也已处置林大人,让林大人赔偿损坏的物件。 林大人已应下,伯爵也亲口说此事不再追究,怎好再逼林家幺女跳楼,赔上性命呢?”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人怎可能不死?”…… 听了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有些人不想继续待在醉红尘了,觉得膈应,便想要向时茜辞行。 时茜低声问夏禾方才带头说话的那个太太是哪家的,夏禾回忆了一下,便告诉时茜那位太太是大理寺卿莫振声的太太,时茜听了心里便明白了,这是为了上次茶盏的事给她找麻烦呢,她说的那些话是在说自己逼朝中大员子女跳楼呢。 不过,怎么是林家幺女跳楼,自己记得安排的是羽林卫,长东、长风、长运等人。 我说表演怎么提前了,原来不是哥安排的那出,是有人加戏呀,林家该不是不满自己方才的处置,所以逼丫鬟换上女儿的衣裳上演跳楼大戏吧。 总不会真的逼自己亲生女儿跳吧。要真是这样,时茜在心里说就扒你林家几层皮。 时茜站起身说道:“本爵不认识什么林家幺女,更是从未见过林家幺女,因此逼她跳楼之事是无稽之谈。 莫太太,你莫要恶意的揣测到本爵身上来。 莫太太可认识祸从口出这四个字,那些恶意的揣测在心里自己想想,满足一下自己恶毒变态的心理也就算了,还愚蠢的把话说出来。 忘了本爵是谁?本爵乃是圣上亲封西周首位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是皇室中人,妄议皇室,是嫌命长吗? 夏禾,去把林夫人及林大人还有大理寺卿莫大人找来,林小姐跳楼这事要查一查。 一会有男子要上来,未出阁的女子,若介意的,请自行回避。 本爵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说人死不了,那便死不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不是真的死不了,胆子够大的不害怕的,可以一起去看看。”说完时茜便往大厅外走,走到外头的观景台。(醉红尘主楼外形是中国古代塔楼建筑风格) 胆子大的夫人、小姐们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出去,走到时茜的身旁。 刚走到时茜身边,这些太太、小姐便发出了一阵惊呼“林小姐,真没摔地上,飘空中了。” 林苑雪在2号楼先后被母亲与金澈之责难,难过的哭了一场,好在自小一起长大服侍的贴身丫鬟一直在身旁安慰劝谏,才收拾好心情,想清楚一些事情,就与丫鬟离开2号楼返回大厅去找母亲。 在返回的路上看到金澈之、母亲与父亲跟着伯爵离去,又听到后面跟着的人在议论着金家母女及奴仆偷东西被伯爵府的人当场拿下关押。 林苑雪想到金家三人都是她帮着进来醉红尘,如今出事必会连累林家,父亲、母亲必会因此被人取笑指指点点。 林苑雪忙跟上众人,想着若伯爵怪罪,自己就跪求伯爵,让伯爵处罚自己,莫要怪罪林家及父母。 林苑雪没想到会听到那让自己心碎、难堪的话,金母把所有错推到自己派去伺候她的嬷嬷与丫鬟的身上,这些自己都不意外。 金母是怎样的人,自己很清楚。 只是没想到金澈之竟然也会与金母一样,也把错往伺候金母的嬷嬷与丫鬟身上推。 让父亲母亲难堪不认自己这个女儿,不怨父亲母亲,是自己自作自受。 金母在林家的所作所为,早让母亲心生厌恶几次让自己把她们送走,为此还把在城北的二进院子收回给了自己,让自己给金澈之居住。(古代买房买地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容易,特别是京城这样的大城池,土地、房屋这些东西都在统治者手上,即使是官员,如果没有贪墨也买不起房子。朝中官员的房子很多都是皇帝赏赐的,辞官或告老还乡等朝廷是会把房子收回去的。) 金澈之搬进那院子居住后,金家母女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无人照顾、怕拖累金澈之为由,继续留在林家,母亲为此生气,命她把城北的房子收回,让金澈之搬出去。 自己阳奉阴违,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只是这次母亲三令五申不许金家母女参加伯爵举办的这个宴会,自己却还把她们带来了。 自己一直让伺候金母的嬷嬷与丫鬟瞒着这件事,金母也不知道从那得到的消息,非要跟着来,自己已经拒绝了,是金澈之跟自己保证会管束好金母及妹妹,出事时不会连累林家,他会一律承担,自己才应下此事。 可结果却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林家及自己身上,也难怪父亲母亲失望。 林家不认自己,自己无处可去,林苑雪生了寻死的念头。 她跟着林夫人返回大厅,林夫人对她视而不见,后来又跟着众人来到五层。 看到林夫人选了房间后,林苑雪恳求进房见林夫人一面,林夫人到底放不下这个女儿,还是让嬷嬷准林苑雪进了房,但依然没有完全原谅林苑雪,便躺在榻上装睡。 林苑雪入房间后,给林夫人磕了头就离开了,离开时让贴身丫鬟留下代自己侍奉母亲,林夫人没想到那时的林苑雪已经想要寻死了。 林苑雪跟随一群太太、小姐上了六层,然后便跳下塔楼。 林苑雪跳下塔楼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就闭上了眼睛。 等了很久,疼痛死亡都没来袭,林苑雪便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没有摔落地面,反而向上飘浮。 很快就飘浮停在六层外,林苑雪看到伯爵与一群管家太太、小姐站在自己方才跳下的位置,像看猴戏一样看着自己,羞得林苑雪用袖子把自己的脸捂上了。 李戈领着林大人及林家大公子、莫振声匆匆过来,给时茜行礼后,略带惊讶的看着漂浮空中的林苑雪,只是一瞬神情就恢复正常了。 方才三人进入女宾区,看到女宾区这边的魔术镜子,男宾区那边就是一面镜子,看不到女宾这边,女宾这边却能清楚看见男宾那边的情况。 今天看到的神奇宝贝太多,看到林苑雪这样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了。 时茜看到林大人说道:“林大人,有人说外头这位是你的幺女,你站到前边来认一认是不是你的女儿。” 时茜往一旁让了让,礼部尚书林大人对时茜说道:“不必认了,她既已寻死,那下官便当她死了。 今日是伯爵醉红尘的好日子,此人在这样的日子在此闹事,实在可恶。 应把此人,撵出去。” 时茜听后笑着说道:“就这样把人撵出去,是不是太便宜此人了。 怎么着也得打一顿。” 时茜说完林大人却沉默了,时茜看在眼里,心里还是在意心疼这个女儿的。 林公子上前给时茜行礼后说道:“爵爷要教训也不必在今时今日,在醉红尘动手。 以免此人的血脏了醉红尘的地,倒不如把人先收监,过后再处罚。” 时茜便说道:“那就劳烦莫大人了。 这人跑本爵醉红尘跳楼,还挑醉红尘开业这一天跳,把本爵与本爵请来的贵客都吓着人,因此一定要赔偿本爵及受到惊吓客人。 还有方才莫大人的夫人说这人跳楼是本爵逼迫的,如今人没死,当着众人的面,莫大人就问问她,跳楼可是本爵逼迫? 这事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本爵可不背这个黑锅,也不想后头有什么麻烦。” 时茜与莫振声说完又对着漂浮的林苑雪说:“你若真是被人害的,你也不必害怕说了真相,会被人为难。 一会圣上便来醉红尘,若觉得莫大人不能给你公道,你还可以告御状。” “莫大人请吧。”莫振声暗骂自家那败家老娘们,没事招惹贞瑾伯爵做什么。 莫振声问林苑雪跳楼寻死可是被人胁迫的? 林苑雪回道:“回莫大人,无人胁迫,也无人害我,是苑雪一时想不开要寻死,自己跳下楼的。” 一丫鬟跌跌撞撞哭着跑向观景台,看到丫鬟过来,众人让出一条路。 丫鬟对着林苑雪说夫人听到她跳楼的消息,晕厥了,方才刚被救醒,如今躺在床上起不来。 丫鬟说道:“夫人说小姐狠心,要在她跟前跳楼寻死,是要她的命。 夫人如今浑身一点气力都没了,怕是就要这么去了,小姐你如愿了,不用死了。 夫人说她不想到了下面还见着你,让小姐你现在莫要寻死。 至少要等夫人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 林苑雪喊了一声娘,便哭了起来。林大人与林公子听了丫鬟的话,忙向时茜请求去看林夫人,时茜让跟着丫鬟刚返回的夏禾领着两人去看林夫人。 莫振声向时茜说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他也不必在留在此处,便告退了。 时茜挥手让他离开,莫振声转身时看到自己的夫人,想到时茜方才说的话,就示意自己的夫人跟自己走。 时茜看着哭泣的林苑雪说道:“你娘说的没错,你确实挺狠心的。 你娘心也太软了,你这么狠心想要她的性命了,她还是想要你活着。……” 林苑雪说道:“我……” 时茜说道:“你什么?你想狡辩自己不是狠心的人,你想说你娘与本爵说错了,看错你了误会你了吗? 事实摆在眼前了,你还要狡辩,你娘都下不了床,要死了。 你娘为什么下不了床,就是因为你跳楼啊。 还有这醉红尘是本爵的地盘,你在本爵的地盘上寻死,想过后果吗? 本爵为这醉红尘,花了不少钱,你在这寻死,这醉红尘还能要吗? 还有人会来醉红尘玩吗?本爵为醉红尘花的钱,你觉得本爵会找谁要? 你这一跳,你娘与林家都要给你陪葬。 你是运气好,醉红尘这里有我爷爷的阵法保护着,你没死了。 你现在还想死吗?” 林苑雪说道:“不……” 时茜说道“想活”林苑雪点了一下又摇摇头然后便哭了起来。 时茜见林苑雪点头又摇头说道:“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你既想活又想死吗? 你就是阎王的亲闺女,也不能又活又死的。 既然说到这了,不如你与本爵说说你是为了何事要寻死?” 林苑雪止住哭看了时茜一眼,张了张嘴,那些事却说不出口。 时茜见状说道:“不好意思说怕人笑话?觉得丢了脸面。 人若一心求死,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也不会怕人笑话,人死万事空嘛 这么看来,你是想活的。 想活为什么要去跳楼?” 林苑雪说自己做错了事,让林家因她蒙羞,让母亲为她伤神难过。 所以她才会想…… 时茜说道:“你以为你死了,林家就不会因你蒙羞了? 你母亲就不会为你伤神难过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你死解决不了这两个问题,相反你死了,林家因你蒙羞的事会贴在林家身上,贴在你父母亲人身上永远甩不丢了。 想要解决这件事,你就不能死,要活着做些给林家长脸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把你带给林家的羞辱擦掉。 不想你娘为你伤神难过,那你怎么能去死呢。 你娘把你养那么大,肯定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精力和钱财,你一死你娘就彻底血本无归了,所以这会都下不了床了。 你活着,你娘还有希望,毕竟女儿还在,还能使唤你给端个茶倒个水的,自己走的时候也多个上香上供的,不白忙活。 所以想解决你娘伤神难过的问题,你要活着考虑如何在你母亲面前做个好女儿乖女儿。” 林苑雪喃喃的说道:“苑雪没有机会了,父亲母亲不要苑雪……” 时茜说道:“你娘若真不要你,怎会被你跳楼的消息吓的失去气力。 林大人若不要你,怎会在本爵说要打你的时候不说话不同意呢。 林大人他可说了当你死了,那本爵打你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苑雪听了这些话便求时茜把自己救回楼里,自己想去看自己的母亲。 时茜让夏禾去把拉林苑雪拉回来。李戈把晚上表演节目用的绳子的一头递给夏禾,夏禾把绳子系在腰间,然后跃出塔楼,夏禾废了一番功夫,才得以靠近林苑雪。 夏禾用手搂住林苑雪的腰后,李戈等人便开始往回收绳子。 林苑雪回到楼里,给时茜行礼道谢后便去看林母了。 第171章 劝谏林苑雪 林苑雪离开后,时茜招呼人玩游戏,有打锣、瞎子摸象、飞镖、投壶、五子棋、跳棋、麻将、纸牌、猜谜语、成语接龙等等。 时茜玩了一会纸牌,酉时下午五点的时候,时茜便起身返回自己的专属房间去更换朝服,准备迎接皇帝、皇后、太后等人。 太太、小姐们起身恭送时茜离去后,也停止玩乐离开六层娱乐室,回到五层开好的房间稍作休息。 夏禾、秋霜、冬雪在协助时茜穿朝服的时候,春杏进来禀告时茜,林苑雪求见。 时茜说道:“春杏,你出去问问她,求见本爵为了何事? 若是道谢的,告诉她本爵已经知道了,就不见了,让她把花露的钱付了就行了。” 春杏应了是便出去了,时茜对着冬雪说道:“这朝服外衣与头冠等人到了街口再给我穿戴,这东西沉甸甸的,戴着脖子可受罪了。 秋霜,换下的那些衣裳一会再收拾,你去厨房给我拿几块点心来。 我饿了。” 秋霜边回应时茜边加快手上的东西,把手上的衣服放进洗衣篮子里,才转身出去,与进来的春杏擦肩而过。 时茜看到春杏便问:“人打发回去了?” 春杏说道:“人未走,说除了道谢还有别的事,让奴婢再来通传,恳请女公子见她一面。” 时茜说道:“这会正好得闲,就让她进来吧。” 春杏应是后就出去把林苑雪领了进来,林苑雪进入屋内,便要给时茜跪下行礼,时茜让一旁的春杏制止林苑雪下跪,自己现在并没有穿戴好朝服,不必行跪拜这样正式的大礼。 时茜询问了林苑雪的来意后说道:“你想跟着本爵做事? 林夫人现在接受了你的照顾,你父亲与大哥也没有驱赶你,任由你留在你娘身边,这不就表明他们都不想追究那些事了。 你应该借坡下驴,别纠结什么面子问题,跟他们回家去。 你爹娘生你养你,对你说几句重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们也不是无缘无故那样对你,是你做的事让他们难受受伤了。 如今他们忍着那些不快与伤痛,接纳你了,你也应该学会装疯卖傻,知道适可而止,别想着非要他们开口道歉求着你才回去。” 时茜在心里说,小时候自己调皮不听话,我妈还说把我卖了丢了,说生我不如生一块番薯呢。 等我跑了,离家出走,其实也没离家就是藏起来了,等我妈发现我不见了,大哭着满世界找我,等我姐把我找出来,背回家,我妈看到了我了,又对我不理不睬,好像哭着找我的人不是她。 我姐总说我烦我讨厌,可上学的时候都会把我背上,为什么?因为我家在江边,我会一个人跑去江边玩,把我锁家里边,也不保险,因我会用纸点火玩,曾经因为这个把厨房点着了。 我不喜欢姐姐背着我上学,还因此把姐姐耳朵咬出血,可尽管如此姐姐依然选择背着我去上学,不愿把我一个人放家里。 时茜想着如今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生活的家人对林苑雪说道:“别犯病,跟你爹娘回家去吧。 原谅你的话,他们虽然没说,但他们做了,一样的。 你也要体谅一下他们,做父母的向自己的孩子道歉多少有些张不开口。” 林苑雪说道:“苑雪从未埋怨过爹娘,寻死之事是苑雪想错了,以为自己一死便能平息一切。 多亏伯爵,把苑雪点醒,苑雪如今只想着怎么给林家长脸擦掉曾经的羞辱,还有照顾父亲母亲,孝顺他们。” 时茜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跟着本爵? 你觉得跟着本爵,能让你为林家长脸?” 林苑雪回时茜她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时茜笑着用手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一边说:“现在你还这么想吗?”食不语,时茜这样边吃边说话,在那些官家太太、小姐面前算是没规矩的。 时茜见状用一边空着的手拿起装点心的盘子递给林苑雪,示意她吃。 想跟在自己身边做事,那必须脾气相投,且私下规矩不要太多。 自己身边不缺乏规矩好且多的人,面对外人时,时茜还是会尽量规矩讲规矩,不能太自私,所以要照顾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但在家里,自己的地盘,就要按自己的规矩来,而自己的规矩就是不要有太多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 林苑雪迟疑了几秒后伸手拿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时茜笑着问好吃吗?林苑雪没有迟疑就回答好吃。 时茜心里想不错,孺子可教也说道:“留你在身边做事,风险挺高的。 首先很多人都不喜欢女子抛头露面,特别是未出阁的女子。 平头百姓都会把女儿拘在家中,何况是林家。 本爵把你留下做事,你父亲若心生不满,能本爵找不少麻烦的。 其次,本爵不喜欢恋爱脑、感情用事的人。 重感情没错,但为心中的情感摒弃是非观念,没了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这样人是极其自私危险的,他会把身边的人都拖到危险中。 本爵从他人哪里听到关于你的评价,你就是那恋爱脑的人。” 林苑雪听到这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时茜又说道:“本爵做事,从不会因为他人的话,就放弃自己去求证和判断。 本爵看到的与她们说的出路不大。 你娘告诫过你不让你把金家母女带来参加本爵的宴会吧。 你为什么还要把她们偷偷带进来? 你考虑过出事后,你父亲要付出何代价承担什么后果吗? 在本爵一个人面前出事,你父亲承受的是本爵一个人的怒火。 若是在圣上、皇后、太后面前出错,你父亲要承受的就是两个人的怒火。 还是你其实考虑过这些后果,但你自私的认为所有人都应该为你所为的美好感情妥协、让步、包容。” 林苑雪拼命摇头想说不是,自己并没有想要害父亲,让父亲受罚,可又说不出口。 因为林苑雪此时也想明白了,金家母女在宴会中闹出事端,作为主人的伯爵当然会把账算在林家上。 在宴会中得罪圣上、皇后、太后,圣上责怪伯爵的同时也会迁怒父亲,而伯爵若因金家母女被圣上责难,同样也会找林家的麻烦,因为她们是林家人带来的。 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轻信了金澈之的话,以为他能够管束得了他的母亲及妹妹,他能承担住后果,结果…… 时茜漱口后对林苑雪说:“你想跟着本爵做事,第一拿到你父亲母亲的同意书,第二把金典籍从你家那个院子赶出去。 你能办成这两件事,本爵可以留你。 现在退下吧。”时茜说完用手枕着头,闭目歪着。 酉时二刻,夏禾、秋霜助时茜穿上朝服,冬雪给时茜戴上头冠。 等时茜穿戴整齐,就前往醉红尘大门处等候。 戌时一刻,皇帝的舆车抵达醉红尘大门,皇帝舆车后面还跟着七八辆舆车,见这阵势时茜心想来的不止皇后、太后呀。 见到皇帝御车,其他人都跪下迎接圣驾,只有时茜一个人站着。 时茜觉得这种感觉真爽,这是唯一一次别人跪着,自己站着,还感觉舒爽的。 时茜迎上去,让徐福先别扶皇帝下舆车,把舆车赶入醉红尘院内,再下舆车不迟。 徐福听到时茜的话,提醒时茜醉红尘的门没那么大,圣驾舆车怕是进不去。 时茜笑着与徐福说,能进,若圣驾舆车进不了,自己就是把门拆了,也不能让皇帝下舆车走进去。 坐在舆车里的皇帝听了,便让徐福照做,徐福见状便让人把舆车往醉红尘里赶。 舆车走到醉红尘大门处时,原本小的门却突然变大了,皇帝的舆车无障碍通过。 时茜让其他舆车也跟上,这时时茜才发现七八辆舆车后面还跟着七八个骑马的男子,这些男子都穿着蟒袍,看来这些人是王爷。 王爷通过之后是玄灵的舆车,时茜有点担心往醉红尘里看了看,鲛人海睿也过来帮忙了,自从时茜把龙魄借给海睿,海睿便帮忙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帮忙抓捕海货海鲜,做贝壳画,处理贝壳做丽壳窗等。 今日醉红尘开业,海睿弄了红珊瑚树送来醉红尘做贺礼,礼都收下了,总不能不让人吃饭,因此时茜便也邀请了海睿,当然邀请海睿时已经告知,玄灵也在邀请的宾客中,若是介意可以不参加,事后自己可以单独邀请海睿。 海睿得了龙魄了后,可以在岸上逗留更长的时间,从玄灵那逃出来后,海睿已经有很长时间不能在岸上待超过一天的时间,因此海睿是想参加宴会的。 时茜在心里吐槽,海睿这家伙因为贪玩被人抓了一次丢了鲛珠还没学乖,这才得了龙魄几天啊,海里嚯嚯还不够,还想到岸上嚯嚯。 时茜与海睿有言在先,参加宴会玩可以,但不能在醉红尘开打,自己可不想开业第一天店就被砸了,海睿当时是答应绝不在醉红尘动手,可想到玄灵对海睿做的事,时茜就放心不了。 若换做是自己,在他人对自己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之后,相见时也做不到冷静不报复吧。 时茜只能让小天重点看着这两人,在这两人碰到一起时,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把两人扔出去。 得到小天的回应,时茜御风赶到舆车下落处,皇帝、皇后等人的舆车刚停好。 跟着过来的众人再次跪下迎接,徐福挑起门帘,皇帝慢慢下舆车,皇帝站定后,徐福才传唱免,随着一声免,众人纷纷起身,然后又给皇后、太后等人行礼。 等所有人下车后,长泾、长石便启动阵法,随着阵法的启动,所有舆车在众人视线中消失,被送到指定停放处。 皇帝等人很是惊讶,时茜便上前解释,只是一个小阵法,把舆车送到指定的地方,这样既好管理,也不会造成拥堵,还可以停放更多的舆车,拉舆车的马匹会有专人照顾,不必担心。 玄灵为了彰显自己,便说自己的云霄宫也有这样的传送阵法,算不得稀奇。 时茜笑着说道:“那是,像玄灵道长这样活了二百岁的老人有啥没见过,也就是我们这样的小年轻觉得稀奇,我第一次来醉红尘见到这传阵法时,还上上下下玩了好几遍呢。 也多亏自己年轻身体好,不然这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真会扛不住,人就嘎了。” “嘎了?是何意”皇帝不解的问,时茜回道是死了的意思。 皇帝说道:“死了?难道乘坐这传送阵法会很吃力吗?” 时茜忙回道:“那倒不是,乘坐传送阵法不会吃力,就是有点刺激。 贞瑾请圣上移驾大厅,容贞瑾边走边禀告。” 一行人进入主楼大厅,便有人惊喜说道:“外头冰天雪地,天寒地冻,这醉红尘却别有洞天,这个时节竟然还能看见盛放的花儿。” 大厅如今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大魔术镜没有了,男宾区、女宾区、甜点、小食都没有了,这让不少人发出惊叹。 这动作也太快,两刻钟(半小时)前,那些东西还在,他们还在这里食用了一些东西才出去迎接皇帝,想不到等他们回来,东西全撤了不说,还重新布置了。 皇帝听到这些话,正想要问,玄灵便说道:“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把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收起来,更别说重新布置一番大厅了。 贞瑾伯爵,这楼另有乾坤吧。” 时茜说道:“玄灵有眼力,没错这楼确实另有乾坤。 贞瑾知道的也不多,是这楼,是你爷爷找人弄的。” “这楼镇国公找人修建?什么你爷爷那是你爷爷。”玄灵说道 时茜笑着说:“对呀,是你爷爷修的。”心里说我就是你爷爷,玄灵这乖孙子。 玄灵心里想贞瑾伯爵这傻子,哪有管自己爷爷叫你爷爷的。 玄灵四处查看了一番后说:“这是楼是乾坤倒转楼。” 众人听了一阵议论有人忍不住问道:“何为乾坤倒转楼?” 玄灵说道:“这楼的楼层是可以上下移动的,而且在外头看这塔楼只有九层,但实际上却不止九层。 看不到的那些楼层其实在地底下。 贞瑾伯爵,贫道,说的对不对?” 时茜拍了拍手说道:“与贞瑾听到的一样,这确实是一座乾坤倒转楼,实际的楼层确实比看见的要多一些,这里的楼层确实可以上下移动……” 第172章 乾坤倒转醉红尘主楼 众人听完时茜的话,在惊叹醉红尘楼的神奇之余也奉承了玄灵几句。 玄灵心里有些妒忌醉红尘的一切,妒忌时茜。 云霄宫虽也有传送阵法,但传送的距离不过几米远,醉红尘这塔楼在外看至少有九层,也就是说醉红尘里的传送阵法传送的距离至少是十几二十米,这可比云霄宫的传送阵法厉害的多了。 还有云霄宫的传送阵法一次只能传送三到四人已是极限,显然醉红尘这里能传送的人肯定不止三四人,这从那几辆舆车与马匹的传送就能看出来。 玄灵有些想把这里的一切据为己有,但不敢,能把这些弄出来的人不简单,这是时茜的倚仗,除非除了这个倚仗,否则这东西抢不得。 这时有人好奇的向玄灵提问,那原来在这的楼层移动到哪里了?玄灵愣住了,这个他怎么知道,为了自己的面子,玄灵当然不能说不知道,便说这个是乾坤倒转楼的秘密。 玄灵瞎猫碰到死耗子,真的说到点子上了。乾坤倒转楼有核心楼层,核心楼层一旦遭到破坏,这塔楼就会倒塌。 而核心楼层的位置,是可以通过某些规律算出来的,而那规律就是楼层变化运动的规律。 所以原来在这里的楼层现在所在位置除了塔楼的建造者与塔楼的主人,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皇帝对此事也很好奇,便问时茜这个问题,时茜回道:“回圣上,不如玩个游戏,大家伙来猜一猜,看看谁的运气好能猜中它现在的位置。 猜中的人,可以在醉红尘吃一年的免费甜点。 猜不中,也可获得参与游戏奖励品甜点一份。” 众人听了都觉得很有趣表示愿意参与游戏,就是皇帝、太后及皇室子弟那些王爷、公主也表示要参与游戏。 玄灵却开口给所有人泼了冷水,除了贞瑾伯爵,其他人想要猜中不可能,因为乾坤倒转楼至少有几百层,而其变化的规律是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若乾坤倒转楼变化的规律被外人知晓,那核心楼层就有被外人找到的危险。 而核心楼层是塔楼如人心脏一般的存在,那里一旦被毁坏,这里的一切就完了。 时茜听了玄灵的话说道:“贞瑾不参与竞猜,且提供四个答案给大家选择,降低难度系数。 分别是a选项2层,b选项–19层,c选项7层、d选项–30层以下,a、b、c、d就是1,2,3、4的其他叫法,由左往右数分四排,左一为a…… 选好答案,就到相应位置上站好。 等所有人选好答案,贞瑾便公布答案。 众人听了便开始选择答案然后行动起来。 abcd都有人选择,选择a的最多,因为皇帝站在哪里选择了a选项,选项b选项的都是女眷,因为太后在哪里,c选项人不多看着一双手数的过来,站在前面的一个看穿着是个王爷,一个是玄灵,后面站着的看着像侍卫、小厮,d选项的是嬷嬷、丫鬟、小厮。 时茜看大厅里的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做出选择了,分别站到对应位置上。 时茜微笑着说:“恭喜c选项的朋友。 晚宴结束后,会有人把一张贵宾卡交到你们的手上,贵宾卡是用特殊符纸制作而成,不惧水火。 贵宾卡上面的字及图形是用灵力所画的,擦不掉也不可更改。 等会猜对的朋友,留下墨宝签名,若不识字,也可打手膜。 签名和手膜会用在制作专属于你的贵宾卡上,贵宾卡只能减免执卡者一个人的餐费,但随行者可享八折优惠,随行者十人以上且消费达百两的可享六折……” 皇帝忍不住询问,没猜对的可有办法弄一张贵宾卡,时茜低声与皇帝说道:“若是其他人,要充值万元以上才能拿到贵宾卡,但圣上嘛充值一千两就可以。 充值的银两可以在醉红尘中消费。” 时茜告诉所有人对贵宾卡有兴趣的可以派人找醉红尘的管事单独问询,比如自己的表兄、春杏等人。 时茜领着众人来到七层,除了后面到的皇帝等人,剩下的人们表示这里正是方才他们待着的第一层,皇帝听众人说魔术镜的神奇,便亲自在男宾区看后又去女宾区。 发现真如他人说的那样神奇,在男宾区那看不见女宾区,在女宾区却可以清晰看到男宾区那边的情况。 男人们听了都在回忆方才自己在镜子前的行为,还好没做什么失礼动作。 皇帝看完魔术镜,又去看水晶杯,边看边问时茜:“这杯子里装的是何物?” 时茜回道:“回圣上,是酒,女儿红。” 皇帝说道:“女儿红?这酒以此命名可有说法。” 时茜回道:“贞瑾倒是听了一些,只是未去考证,不敢说,怕说错了圣上怪罪。” 皇帝说道:“朕恕你无罪,放心大胆说。” 时茜便把自己听来的说了出来“据说一酒坊掌柜的到了知天命之年得了一女公子,便把女儿出生当日酿造的酒埋在地下,等到女儿出嫁时才把酒挖出来宴请亲朋好友。因此给酒取了这个名。” 皇帝忙问这酒味道如何,时茜回道自己酒量浅,所以白酒自己是一口没尝,倒是在女宾那喝了些葡萄酒、青梅酒。 时茜说道:“圣上,若想知道这酒的味道,不如问问男宾这喝过此酒的人。” 皇帝说道:“何须如此麻烦,朕要亲自品尝。”说完便伸手去拿了一杯,时茜见状拦了一下,时茜想不到昏君会自己品尝,电视上演的不是都有试吃的吗? 昏君亲自吃不怕我下毒呀,皇帝却让徐福把时茜拉开,然后尝了一口杯中的酒,尝了味道后连连点头说好酒。 然后对徐福与时茜说今年除夕宫宴的酒就在醉红尘拿。 皇帝走到第二组酒前问时茜“这酒也是女儿红?” 时茜回道:“回圣上,这是五粮液,是用五种粮食酿制的酒。” 皇帝忙让一旁的徐福给自己取一杯,时茜说道:“圣上,这是烈酒。”说完自己拿了一杯,用火折子把酒点燃了。 时茜接着说:“这酒有50多度,火能点燃,这酒很烈,酒量一般的别尝试。 圣上,那边还有花雕、竹青、青梅、桂花酿、桃花酿等酒,度数没那么高。 空腹饮酒伤身,圣上可挑一两种酒,一会晚宴上用。” 皇帝听罢挑了女儿红与五粮液,这时女宾区那边给时茜传话,太后选了桃花酿、葡萄酒为今日女眷晚宴用酒。 时茜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向皇帝提出上九层吃席。临走时徐福说道:“如今已是戌时一刻,按理说天早黑透了,理应命人掌灯,可老仆却没瞧见烛火。 没有烛火,这醉红尘却依然亮如白昼。” 时茜说道:“徐公公,醉红尘不用烛火,用水晶灯。 圣上,各位大人请抬头往上看。” 随着时茜的话落,皇帝与众人抬头看,看到头顶上方有一盏漂亮精美的水晶灯,发着耀眼白光。 就在多人赞叹,水晶灯自发光的神奇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不就是琉璃加光符箓嘛少见多怪。 这些云霄宫也有……” “就是,这算什么呀,我师尊在百年前就给云霄宫用这个照明了……”一云霄宫的门徒说道,玄灵听了忙训斥那弟子轻浮。 “云霄宫那个发光的大珠子可比不得这水晶灯,这水晶灯比那珠子更亮,更精致,更漂亮。 爵爷,你这水晶灯可还有多的?” 时茜回道:“这水晶灯暂时只有这一盏,这东西可不好弄。 原来我还觉得这水晶灯新奇,方才听云霄宫小道士一说,原来玄灵道长能做这水晶灯呀,那这位大人可以找玄灵道长订做一盏。 醉红尘水晶灯是没有多的,但落地灯、放桌子上的台灯,装墙上的壁灯及夜里出行的马灯倒是还有。 若对此物件有兴趣吃了晚宴,本爵可作陪与各位一起去看看。” 时茜与皇帝等人来到九层,太后等女眷已经在此层观景台看万家灯火了。 皇帝看到太后就上前问候,且伸出手去扶太后。皇帝扶着太后坐下后,才回到主位上坐好。 所有人入座后,时茜便命人上菜,大厅中央一闪十几个单手托着盘子的人出现在大厅,一个盘子上都有八个汤盅,李戈负责报菜名。 第一道菜是佛跳墙,原名福寿全,用鸡、鸭、羊肘、猪蹄、排骨、鸽蛋等以慢火煨制成的。 一日,几位文人墨客点了这道菜,这道菜端上桌,揭开盖子,香味飘出来时,有位文人忍不住赋诗:“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因此这道菜有了佛跳墙这个名。 李戈介绍完佛跳墙的由来,佛跳墙也送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时茜请皇帝品尝此汤,随着徐福揭开皇帝面前的汤盅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四散开来。 皇帝赞叹说道:“不怪文人墨客赋诗: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 这味道果真霸道。 众爱卿与朕一起享用吧。” 众人谢恩后,便把自己面前的汤盅的盖子,顿时都被汤的气味及颜值惊艳了,便迫不及待的品尝起来。 一盅汤分量并不多,喝完都意犹未尽。 有人笑称这样的美味再来十份也只是个半饱。时茜笑着解释道,为了今日的晚宴,特意准备了一百多道菜,为了让每一位客人都能品尝到每一道菜,分量都特意做了消减。 “一百多道菜,一晚能品尝完吗?”有人提出疑问。 时茜笑着说:“一晚品尝不完,便三天三夜,醉红尘有的是客房,住不惯客房的,也可下楼凭号取舆车、马匹返家休息。 休息好了,凭请柬随时过来品尝菜品,菜品随来随上,保证新鲜热乎。 自己喜欢的菜品也可以单点,让厨房单独为你们做。 留宿醉红尘的,夜可观星,辰看日出,申时日落。 也可赏花、戏蝶、弄琴、听曲、看戏、射箭、骑马、投壶等,也可以尝试醉红尘特有的游戏大富翁、麻将、十三张、斗地主、重启人生、吾家有女初成长,士兵到将军等 重启人生、吾家有女初成长、士兵到将军这三项游戏需要组队玩,且名额有限,因此以后只对醉红尘白金卡贵宾开放。 开业的这三天,每个人都有体验机会,体验时长为二刻钟。 话扯远了,先吃晚食,别的事稍后再说。” 时茜止住话题,李戈便接着介绍端上来的菜式,金玉满堂,蒸蒸日上、腰缠万贯、花开富贵、景星麟凤、路路通财、包罗万象、招财进宝、吉星高照、鸿运当头、吉庆满堂、富贵盈门、飞黄腾达、前程似锦、八方来财、大吉大利等等有荤有素三十道热菜上来后,人人都快吃撑了,再吃不下了。 时茜见状便让李戈上些水果盘,事事如意、百花齐放、绝代风华、迎春纳福、群英翡翠、果香物语、荷塘月色、凤舞九天、蝶翼双飞等十几个水果盘。 水果摆放好后,时茜说道:“饭用好了,接下来我们就欣赏戏曲吧。 曲目是新编新排演的,在醉红尘外面看不着的,所以可不要错过了。 这个曲目的名字叫女驸马。” “女驸马?贞瑾伯爵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人群中有人说道,那人的话音方落,又有好几个人附和,并大声问时茜,就是皇帝、太后等也再问。 时茜说道:“禀圣上、太后,臣没说错,大家也听错,就是女驸马。 这故事编出来就是要给大家逗乐的,当然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与真实生活有些不一样。 大家伙看过后,乐一乐笑一笑便成了,可别往自己或他人身上套,也不要胡思乱想。 这就是个故事,编的。”说完便让李戈用玄灵镜播放事先录制好的女驸马影像音频。 李戈启动了屋中的阵法,灯光变暗,黑色布幔缓缓展开把窗户、门遮挡起来,屋中人突然有些紧张,有的已经站起来了。 时茜见状说道:“无事,不必紧张,把窗户、门用黑布遮挡起来把光线调暗,都是为了更好的观看。 因为我们要看的戏目是用玄灵镜播放的,是提前录制好的……” 听了时茜的话,看到时茜、皇帝等都安坐在座位上,便也乖乖坐了下来。 屋子中央升起三维影像,女驸马的曲目正式开始。 等所有人都沉浸在观看戏剧中,时茜起身找到李戈,让李戈去休息吃东西,时茜早已在屋中给李戈留了一个专属位置,并让小天在那里设置了结界,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只有自己与李戈醉红尘的主人才能看到。 第173章 代步工具 李戈轻声与时茜说道:“茜儿给了哥花露与点心,哥现在不饿。 这玄灵镜哥不放心交给他人,所以哥要亲自在这看着。” 时茜说道:“哥今日好多菜色你都没吃过,你不想尝尝?” 李戈说道:“想啊,哥知道茜儿让人给哥都留了一份,不急等着戏曲播完,哥再去享用。” 时茜又说道:“哥戏曲播完就太晚了,快去吃吧。 你要在这样不听我的话,我可要恼了。 哥是不是与我说好了,讲解完第一道汤,剩下的就交给长甫解说,哥却自己解说到现在……”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怕时茜真恼自己,只得听话去吃东西,并劝时茜回自己位置上。 李戈反复吩咐接替自己的长傅小心看着玄灵镜,又让长歌、长彦不要光顾看戏曲,要保护好玄灵镜。 时茜盯着李戈直到他离开后又叮嘱长甫等人几句就回到自己位置上专心看戏了。 女驸马结束后,灯光亮起,黑布也缓缓收起,时茜站起身说道:“圣上,常时间以一个姿势待着或坐着会不舒服。 圣上、太后、皇后及各位王爷公主在这屋中已待了两个时辰了,是时候该起身活动活动走一走了,不然身子手脚该麻了。 贞瑾提议去看看花,赏赏景,一会再回来观星如何?” 皇帝说了准后,边在徐福搀扶下起身边问时茜打算带他们去看什么花,赏什么景。 时茜道若自己现在说出来,就会少了期待与惊喜,就容自己卖个关子,等会到了地方让皇帝及各位看官知道看,便可多收获两份欣喜。 时茜说完便领着皇帝、太后等人先进入屋中央的阵法,时茜等人进入阵法一刹间便消失了,其他人紧随其后排着队进入阵法。 等人从阵法出来,看到绿意盎然的春天,“快看是兰花,这里有好多兰花,那边也是……” 正与皇帝、太后等人观赏春兰的时茜,听到声音便回身向后看,走在前面的人也看到了时茜与皇帝等人,便向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 皇帝与时茜说道:“徐福与贞瑾过去传朕口谕,让他们不必到朕跟前来了。 朕跟前有贞瑾、玄灵随行便可,其他人自行赏花看景吧。” 时茜与徐福拦住过来的朝臣,徐福把皇帝的话转告后,时茜告诉众人这里种的都是兰花,有春兰、蕙兰、建兰、墨兰(寒兰)四大类,共有一百种兰花。 因此这兰花馆有些大,人很可能走着走着,看着看着就走散了,若真遇到这种情况,不必惊慌,只要找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走出门去就能看到阵法,阵法处都有人在那等候,让他们送你们去观星台或你们想去的其他地方,比如你们想回房间,就把房间号的牌子给他们,他们便会送你们回去。 交代完时茜便与徐福回去皇帝那,时茜等人走后,其他人便开始组队散开行动,有的是家为单位,有的是男女为单位,三五个七八个一起走,没有落单的。 皇帝等人没走一会便觉得累了,这些人平时出门都是脚不沾地的,都是用肩舆抬着的,幸好时茜也早有准备。 时茜让小天把东西传送过来,还好自己还没学会御风术时,让大师兄弄了一些现代人的代步的工具,平衡车、滑板车、倒三轮等,做一个也是做索性就多做一些,不然只做一个不够自己打发时间的,因此童献每样都做了几百个。 这些东西在九州没有市场,因此动力用的是灵石或符箓,也就玉虚宫这样的大户,能这么嚯嚯灵石、符箓的。 时茜看到一堆平衡车、滑板车、倒三轮时,也觉得童献很无聊,自己用不了那么多,做那么多出来做什么? 做了那么多无用的东西,怕师尊责骂,还要找地方藏。这次出来布施,时茜索性把它们放福瓜里,带了出来,看能不能处理掉。 不然,迟早会被师尊发现,大师兄手残做了一堆没有用的东西。 看到一堆东西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皇帝等人已经不觉奇怪了,平静询问这些东西的用处。 时茜演示平衡车及滑板车的用法后,问可有人想试试。 结果除了太后、皇后,皇帝与王爷、公主们都想试试。 时茜让太后、皇后坐上倒三轮,其他人则用平衡车、滑板车继续逛,时茜、皇帝一行人用平衡车、滑板车在兰花园内招摇,很快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武威侯世子靠近时茜,询问平衡车的事,时茜便停了下来。 时茜一停下来,与武威侯世子一起的两人也走上前给时茜行礼。 武威侯世子指着那位皮肤稍黑的说道:“伯爵,这位是骠骑将军的大公子秦琼,这位是刑部侍郎肖显霖。 细说起来显霖兄与伯爵还有亲呢。 显霖兄先考是镇国公义子肖天禄……” 听了武威侯世子的话,时茜上下打量了肖显霖,这人看起来还行并不会让时茜觉得讨厌。 时茜秉承与人为善原则,向肖显霖点了点头,然后向三人讲解如何操作平衡车。 武威侯世子等时茜说完,便问道:“这平衡车,可还有……” 时茜让小天又传送了几辆过来,武威侯世子讨了一辆便迫不及待的玩了起来,时茜说道:“沐世子学过武吧,这平衡感不错。 你们二位不去试试。” 秦琼与肖显霖都摇了摇头,秦琼说道:“这玩平衡车的人太多了,一个不小心怕会撞到一起。”秦琼的话方落,那边就传来尖叫“让开、让开撞上了。”“别过来,啊!” 秦琼见状忙使轻功向声音的方向而去,时茜看着秦琼的跑开的背影,在心里说了一句秦琼这人有乌鸦嘴的潜质。 说到乌鸦嘴,自己邀请了侯将师哥,可师哥是礼到人没到。 罢了,让极光去送请柬时已经把好吃的给师哥捎了去,师哥不过来,许是怕人太多,等过后再单独邀请师哥吧。 那些游戏阵法还是师哥帮忙才做好的,为感谢师哥,特意给师哥留了一层,并在那一层用了五六个结界隔断,这些结界都是在极光协助下完成的,能保证师哥不会被人打扰,师哥也不会影响到他人,这样师哥也能安心在醉红尘与间接接触的方式与大家一起玩耍了。 “伯爵,还是快过去看看吧。”肖显霖见时茜待在原地并没有前往事故发生地,便有些担心的提醒时茜。 时茜从肖显霖语气及眼神中都感受到了担心,时茜笑着说:“无妨,在这楼里不会人不会发生危险,因此受伤。” 出事那边的地方,人人都以为常玉公主会与赏兰的工部尚书一家撞一起时,常玉与工部尚书一家分别被光圈包裹,摆脱了撞上的状况。 时茜这时也走过来向大家解释,在楼里人的生命安全都会受到阵法的守护保护,不会出危险,可尽情玩耍。 那边玄灵也告诉皇帝,修造这样的乾坤倒转楼必有一件极其厉害的法器,而这样一件厉害的法器,必有器灵。 器灵通人性,所以会保护进入楼里的所有生灵的性命。 皇帝对这样的宝物起了觊觎之心,就装作漫不经心悄悄问玄灵,贞瑾会把这样的法器藏在哪里。 玄灵回道:“这法器是醉红尘的核心,若没了它,这醉红尘就会变成死楼,就只有九层。 因此这么重要的东西,只能放在醉红尘乾坤倒转楼的核心楼层,那一层是绝密,伯爵也未必知道,除非伯爵是修造者。 可这不可能,贞瑾伯爵这些日子一直待在伯爵府,甚少外出。” 皇帝听了玄灵的话,想着自己被镇国公拿影像威胁后,查问过贞瑾伯爵的动向,金吾卫禀报贞瑾伯爵确实一直待在伯爵府甚少外出,伯爵府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除了去城外粥棚施粥,伯爵府下人好像连屋门也不出,白日、夜里整个伯爵府都静悄悄的。 自己派金吾卫进伯爵府探查,遇到了鬼打墙,把玄灵找去,才把陷鬼打墙的金吾卫救了出来。 把贞瑾请进宫探口风,贞瑾说辞是西贝郡主没有准备施粥的柴火,为此只能让伯爵府里的人在屋里猫冬。 镇国公鬼魂,担心有人会擅闯伯爵府,就在府中各个院落都布置了阵法,因此伯爵府的人包括自己都不敢出屋乱逛了,因为一旦陷入阵法里,就会迷路出不来。 而镇国公鬼魂又经常不在府中,万一走了霉运,会被冻成冰雕。 然后又神秘兮兮的说些有的没的,说镇国公在伯爵府还有去处,不然为何不把从玄灵那拿到的赔偿款给自己,最近又经常不见其鬼影等等 皇帝还在沉思回忆时,玄灵提醒皇帝,时茜过来了。 时茜问皇帝可还要观星,皇帝觉得今日自己的精气神特别好,便说去观星台。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的精神特别好,一点也不觉得累。玄灵这时也发现了,自己也一样,想到今夜吃食鲜美独特味道,突然觉得醉红尘的吃食怕是不简单,于是第二日时偷偷留了一些食物,拿回居住地探查,发现食物里竟有微弱灵力。 若经常食用这样的食物,能修复人体内的暗病暗伤,排除污物,可长寿延绵。 皇帝等人一起返回观星台,观星台此时已经有提前返回的人们,正用一个长长的东西前面看呢。 皇帝问时茜那是何物?时茜回道千里眼望远镜。 “这屋顶竟然能打开”“还是第一次这样观星呢,这星星就在头顶,感觉伸手就能摸到…” “快来看,这四面墙竟然都是琉璃。”…… 时茜与皇帝说道:“如今是冬季,能看到的星星并不多,夏季才能看见满天璀璨星河,不过这穹顶闭合后倒是有一幅星空图,加这四面琉璃墙,会有漫步星空的感觉。” 皇帝对时茜说的情景感了兴趣,便命时茜关闭穹顶。 时茜拍拍手,其实就是做了个假东西,操作这里的一切的是小天,这么做只是不让人知道小天的存在。 一旁的长歌、长彦用钥匙打开了镶入墙内的盒子,按了一下。 小天配合着缓缓闭合穹顶,穹顶闭合上的同时,四面琉璃墙雾化了,屋中的光线也发生了变化,有明有暗,穹顶星星也亮了起来。 屋中人顿时如身临星空中,被星星包围。 “父皇,快看,儿臣脚下的是星河。”常玉公主开心的说道,皇帝低头一看,自己站在星河河面上,轻抬脚走动时,河面上还泛起涟漪。 看到的人又是一阵惊叹,很多的女子都发出好美的呼声,然后抬脚轻踏水面。 赏完星空,时茜请示皇帝接下来的行程,皇帝见过星空后,对日出很是期待,决定留在醉红尘,等待日出。 冬日的日出在辰时(7点至7点30分),而夜里最佳观星时间在寅时也就是夜里三点钟。 时茜见离日出还有一个半时辰,将近三个小时干坐做着很无聊,于是时茜提出玩纸牌、麻将或五子棋游戏,打发时间。 皇帝同意后,时茜命人把纸牌、五子棋、麻将游戏用具拿到观景台,时茜与其他人说醉红尘还没开始招人,用的都是伯爵府的人,因第二日伯爵府城外还要施粥,有些人手也返回伯爵府,准备施粥的事宜,因此现在醉红尘的人手有些不足。 若其他人也想玩游戏的,就派出自己的小厮、婢女帮忙去拿游戏用具,至于桌子椅子,时茜表示这里有只是隐藏起来了,其实时茜是让小天传送过来。 在长歌、长彦带人去取游戏用具的时候,时茜让夏禾、秋霜去自己的房间取些花露,给在座的人都倒上一杯。 夏禾、秋霜把准备好的花露拿了上来,然后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皇帝拿起花露问道:“贞瑾,这又是何好物啊!” 时茜回道:“禀圣上,此物为花露,据赐花露的人所言,这花露能治暗伤暗病,能解毒,就是鹤顶红这样的剧毒也能解。 能让人青春焕发年轻十岁,能增强内力强身健体等等” 玄灵一听便率先饮尽手中的花露,喝完以后问道:“不知这花露伯爵可愿割爱?” 时茜说道:“这花露本爵也很喜欢,且花露难得,用处也多。 本爵实在不舍割爱,但想这样的好东西,自己一个人享用,怕受不得这么大的福气。 因此决定拿出一些与人共享,未免他人轻贱花露所以要收取一些银钱,一瓶花露一百两,一人最多能购五瓶。” 玄灵说道:“贫道,愿一千两一瓶的价格与伯爵采购花露,还请伯爵割爱给贫道一千瓶。” 时茜还没开口,很多人也表示愿与千两银子买花露,希望时茜能卖给自己多一些。 第174章 观日出 时茜忙说道:“不是钱的事,是本爵手里的花露也有限,给不了那么多。 一瓶一百两,多的,本爵也不收。 不过,大家也不用失望,这花露以后还会有,到时有需要大家还可以来醉红尘购买。” 这时有人问道,花露真能解鹤顶红的毒吗? 时茜回道:“花露确实可以解鹤顶红的毒,不过要分先服后服。 先喝下花露,再中鹤顶红的毒,再服一瓶花露就能把毒全解了。 但若中了鹤顶红后,再服花露,一瓶是不够的,需要三四瓶才能好,且还会受些罪。”时茜与众人讲解,中鹤顶红后再喝花露需要多喝花露的原因。 时茜讲完原因,长歌、长彦等人把游戏用具拿来了,桌子椅子小天也在时茜与众人解说花露时传送过来摆放好了。 于是时茜便招呼众人玩游戏,大家对刚学会的纸牌、麻将等游戏的新鲜劲还没过,兴头都很高,加上喝了花露都不知疲倦,很快就进入游戏状态,花露的事也就暂时没人再提起了。 时茜陪着皇帝、皇后、太后玩了两三圈,这三人便上手了,也是这三个都是玩权术宫斗的行家里手,脑子那是错不了。 时茜抬头看了一眼老是伸长脖子看自己牌的徐福说道:“过分了啊! 圣上,你家三个打贞瑾一个还不够,还要徐公公来偷看贞瑾的牌,这还能愉快玩耍吗?” 皇帝一边摆弄自己的牌一边说:“徐福,你也下去玩去吧。 朕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免得等会朕赢了她们仨,她们说朕是靠你偷看牌才赢的。” 徐福笑着说:“圣上身边怎能没人伺候呢,老奴走远一些候着听吩咐吧。 伯爵,老奴不是想偷看你的牌后给圣上通风报信,只是好奇……” 时茜出声打断徐福的话说:“徐公公,你要把我的牌说出来了,那这局就算圣上输。” 皇后、太后也附和说,徐福若把牌说出来就算皇帝输。 皇帝笑着说:“为什么要算朕输啊! 徐福若说出来,那也不是朕一个听到,你们也听到了。” 时茜说道:“第一,徐福是圣上的人,这第二嘛太后、皇后娘娘发话了呀。 这游戏不是国事,是家事。 国事要听圣上的,那家事就要听太后与皇后的,因为家事都是她们操持的,不是吗?” 皇帝听了大笑说:“家事,嗯!这家事确实是该听母后、皇后的。 徐福,自己把嘴堵上,不能说。”…… “贞瑾,你这是叫的什么牌,怎么什么牌都扔呀”太后皱着眉问道,时茜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这贞瑾可不能跟你说,说出来游戏的乐趣就没了。” 皇后说道:“母后,依本宫之见,贞瑾是没牌了,知道自己胡不了牌要输了,就故意捣乱,什么牌都扔,让谁都胡不了。” 时茜说道:“这桌上四个人除了贞瑾,谁都糊过牌,就我一输到底没开张。 这次我要凭手气运气赢一次……” 皇帝说道:“这牌就要摸到底了,你这么乱扔还想糊牌。”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看了看桌上打出的牌,心想还有机会吧。 太后说道:“贞瑾,你在看什么呢,该你摸牌了。” 时茜应了一声伸手摸了一张牌,把牌倒转,看清牌的时候时茜嘴角就抑制不住上扬,然后笑意渐浓,最后大笑出声。 笑了一会后,时茜把牌推到说:“我赢了,糊烂牌,渣糊。” 太后也跟着笑起来说:“我说,贞瑾这丫头怎么什么牌都扔,原来拿的是一手烂牌。 贞瑾这次手气和运气确实不错。 好啦!接着玩。” 时茜说道:“太后娘娘,换人来吧。 我要去伙房看看早食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辰时看过日出,大家伙就该用早食了。 太后娘娘,久坐于身体不利,起来走一走活动活动,再接着玩。” 得了准许,时茜离开大厅,在阵法处看到李戈。 李戈与时茜进入阵法后,长歌便关上阵法。 “哥,你没去休息呀。那怎么不找长歌、长彦他们开桌一起玩游戏呢。”时茜说道。 “那里面坐的都是官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你哥与长歌他们进去玩不合适。 茜儿,你想做什么告诉哥,哥去做。 你回房间去好歹眯一会,你这一天都没歇一会,听话。”李戈说完就对夏禾、冬雪说:“扶小姐回房歇着。” 时茜看到自己此时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外,没有拂李戈的好意,时茜让李戈派长歌去伙房看看早食准备的情况。 李戈让时茜放心,方才自己已经亲自去看过,一切都很好没有问题。 时茜进入房间在罗汉床上假寐,一刻钟后,时茜坐起身,守在一旁的冬雪说道:“女公子,怎么了?” 时茜看着冬雪说:“夏禾是在外头吗?” 冬雪点了点头,时茜让冬雪把夏禾叫进来准备给自己洗漱更衣。 冬雪说道:“女公子,皇上、太后等人还未离开,这朝服换不得。” 时茜想了想弄了个穿着朝服的魔影分身,对夏禾、冬雪说:“一会,你们带着这个分身去观星台。 我师哥过来了,我要去迎一迎,少不得要作陪,一起看个日出吃个饭。 分身不会说话,夏禾去找我哥说说,这里留冬雪就行了。” 夏禾应了一声便出门了,冬雪帮时茜整理好着装,时茜看过没有问题后,便准备去迎接候将。 一出门便遇到夏禾及李戈,李戈说道:“茜儿,你师哥现在何处?哥陪你一块去迎接。” 时茜说:“哥,师哥他很少几乎不见外人。 我觉得师哥他选这个时候过来,就是不想与他人撞上遇见,所以哥还是等我问过师哥后,再带哥去。 不然,我怕师哥一会做出点什么让哥你受委屈了。 到时就算我想给哥你找补也不行,我打不过师哥他。 而且,分身不会说话,哥给我看着点,别让玄灵发现不对。” 李戈听了没有坚持,告诉时茜放心,自己会看好玄灵,不会让他有机会靠近分身,发现问题的。 时茜来到醉红尘大门处便看到侯将,快步迎上去说道:“抱歉师哥,茜儿走的太慢了。” 侯将说道:“刚好,我也刚到。”说完把手中的礼物递了出去“恭贺醉红尘开业大吉,礼物。” 时茜看着递来的礼物说道:“师哥你不是送过礼物了吗? 你忘了?” 侯将把拿着礼物的手收回说道:“不要了?” 时茜伸手把侯将手里的礼物拿到自己手里说:“师哥你都拿来了,怎么能让你再带回去,这么麻烦呢。 谢谢师哥! 师哥,我现在可以打开看看礼物吗?” 侯将点了点头,时茜打开盒子开心的说道:“是火灵石。 太好了,谢谢师哥! 我现在太需要这个了,这乾坤倒转楼原计划建300层,结果还是建了999层,只因小天说这样会更安全。 可这样一来,需要的阵法就多了,我那些废石就不够用了。 加上让师哥你帮我做的那几个练习阵法幻境,离说那些废石一年内就能耗光,我要是再不想办法解决,一年后,醉红尘只能保持十几层的传送阵法,其他楼层只能封印。” 侯将说道:“离是天阶法器,它有把光转化为火灵力的本领。” 时茜说道:“这个离告诉我了,不过需要我的配合嘛。 现在是冬季,能收集的光灵力有限,而且还必须是辰时日出时的阳光,光灵力最纯,也是最容易转化的。” 侯将说道:“茜儿你该不是不想早起怕辛苦吧。 离是你的法器,它强大了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守护你。 而收集灵力转化灵力是法器的修行,你要帮助它,它才可以变强大。” 时茜应了是,便与侯将步入醉红尘,进入阵法前往观景台。 进入阵法后,侯将便隐藏身形,来到观景台,时茜带着侯将进入隐秘房间,而夏禾、冬雪带着时茜的魔影分身已在此等候。 夏禾、冬雪见到时茜想要行礼,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且窒息感扑面而来。 时茜很快发现两丫鬟的不对,忙说道:“夏禾、冬雪是我的人,你走远些别伤着她们。” 时茜刚说完话,便看到挂在窗边的风铃动了一下,夏禾、冬雪这时也能动了在大喘气,时茜问:“感觉好些了,就带着她出去吧。我不找你们,不要到这里来。” 夏禾、冬雪应了是便带着分身离开房间,到了门口把门关上时二人都有些担心的看着时茜,时茜冲她们笑了笑挥了挥手。 “你这两丫鬟倒是挺忠心的,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她们去找你哥找帮手了。” 时茜也听到冬雪嘱咐夏禾,自己离开一会,去找李戈的话了。 时茜打开房中的玄灵镜,从镜中看到夏禾带着自己的分身进入大厅,时茜通过分身上的魔音符箓与皇帝对话,恭请皇帝等人到塔楼窗边观看日出。 等皇帝等人来到窗边,时茜有意让出皇帝身边的位置,很快皇帝太后身边就站满了人,时茜成功站到了最外面。 从玄灵镜里时茜发现有个人与自己一样站到了最外面,那人像背后长了眼睛,发现时茜在看自己,便转身向时茜看来。 这人穿着蟒袍,是王爷,长相俊美,比皇帝要好看很多,容貌多半是随了母亲。 靖王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在看自己,于是转身看去,没想到看着自己的竟是伯爵,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此时的伯爵有些奇怪,是神情,此时的伯爵与自己一样冷情。 靖王朝时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便离开那个位置,走到别处。 时茜看着离去的靖王,这靖王给人的感觉很像某人,于是时茜看像房间里的某人,某人也跟靖王一样背后长眼睛,转身看向时茜,目光中带着询问。 “笃笃”敲门声传来,时茜过去把门打开,李戈站门外上下打量时茜后问道:“茜儿,你师哥在里面?” 时茜往身后看了一眼,转身与李戈:“嗯,师哥就在房中。哥,你找我有事啊,那我们到外头说话。” “到外面说话,不怕让人看到,若被人看见了,你要怎么解释有两个你。”身后传来侯将的声音,时茜想既然师哥同意让哥进屋说话,那就表示没关系了。 时茜往门旁边让了让说:“哥,进来说话吧。” 李戈听了便走进屋子,看到站在窗边的侯将,侯将什么都没做,就让李戈感受到很强的压迫感。 侯将感受到李戈打量自己的目光,就转过身来,李戈这才看清侯将的容貌,这长相与靖王不相上下,自己的妹妹不会让他拐跑吧。 李戈有了危机感,狠狠地瞪了侯将一眼,时茜不知道李戈心中所想,给两人引见后,就问李戈早膳的事准备的怎样。 李戈告诉时茜一切准备就绪了,让时茜放心,好好观看日出。 等到日头完全升起,李戈让时茜等会安心用早膳,吃完早膳便回去歇息,由自己代时茜招待侯将。 时茜当然不能答应让李戈代自己招待侯将,方才夏禾、冬雪的样子,让时茜直观看到什么是阴气戾气重。但该怎么拒绝呢。 侯将已经开口表示,吃完早食,自己就该走了,自己不能久待。 李戈听了很高兴,忙说自己现在就去给时茜与他张罗早膳,不耽误他的时间。 吃了早膳,侯将便离开了,其实时茜是把侯将送到他专属空间去休息了,其他人也散了,皇帝等人也没有返回宫中,在醉红尘开了房间,继续吃席玩乐。 时茜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睡到一点半才起床洗漱。 收拾好自己,时茜便去了皇帝居住的楼层,时茜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此等候,皇帝身边永远不会少服侍的人,时茜在心里说这些人比自己敬业多了,若自己不是醉红尘的主人,那自己一定会再睡一会。 这时李公公走了进来说道:“圣上出寝了,各位候着吧。” 这一候就等了半小时,真比大姑娘出门都要磨叽。 皇帝训了几句话,便让人各自散开自行玩乐,不必聚在自己身边。 皇帝与大臣们组了牌局,太后、皇后也与跟着的其他宫妃组了牌局,因此都不需要时茜相陪,这让时茜心里乐开花,正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歇着,武威侯世子却找了过来。 第175章 游戏重启人生 时茜对着沐泽说道:“沐世子,就在这说话如何? 这层是准备卖酒的,都是酒家,如今还没开放,你看酒幌都没挂起来,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 沐泽突然给时茜鞠躬说道:“沐泽在此向伯爵请罪。” 时茜不解的说:“沐世子,这从何说起。” 沐泽便把离开兰园后肖显霖找自己说了些肖家的事,自己才知道自己无意中,伤了伯爵。 沐泽说道:“萧、肖两家及肖天禄之间的恩怨,沐某知道的并不多。 当日之所以会提起肖天禄,完全是因为与显霖兄相交多年,从他的行事作风,知晓他的品性与德行,所以才会认为误解他的父亲也是光明磊落之人。 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还请伯爵见谅。” 时茜问道:“是肖显霖让沐世子来找本爵道歉的吗?” 沐泽忙说:“非也,显霖兄只是让沐某以后莫在伯爵面前提及肖家与那人,以免污了伯爵的耳朵。 其实显霖兄一直是从母姓,姓凤。 凤夫人不想死后葬到肖家,与那人葬一块,便想与那人和离,可肖家族人却不肯给放妻书,还放言,凤夫人死后,就把她与那人合葬。 凤夫人听到这些话,就病了,显霖兄去找了肖家族人,想压肖家族人在自己执笔写的放妻书上签名摁手印,不想肖家族人有清河郡主撑腰,把显霖兄写的放妻书撕了,还说显霖兄姓凤管不了肖家的事。 显霖兄这才改回肖姓,与肖家族人周旋……” 时茜说道:“不知者不怪,沐世子,此事既然已经说明白了讲清楚了,就算了了。 沐世子,此事你与本爵都不必在放心上了。 我们回吧。” 沐泽犹豫了一会说道:“伯爵,可愿原谅显霖兄呢。” 时茜笑着说:“本爵个人与他并无仇怨,何来原谅一说。 若是为了肖天禄做的那些事,就不必提了。 肖天禄伤害的是我父亲及哥哥,不是我,因此任何人包括凤显霖都不能要求我说原谅的话语,不能逼我做慷他人之慨的卑鄙小人。 至于本爵以后会以何态度对凤显霖,取决于凤显霖如何看待肖天禄对我父亲及哥哥做的那些事,他若为此感到抱歉表达过歉意,本爵可以与他和平共处,不会无故为难他。 若他对肖天禄做的那些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没有一点歉意,甚至还试图掩盖事实,那本爵会把自己所有的力气和手段都往他身上使,他不死决不罢休。 本爵会以父亲哥哥为鉴,先下手为强,不会让他有机会伤本爵害本爵,总之弄死了本爵才能安心。”…… 谈话结束,时茜带沐泽去了兰园,然后便分开走了。 沐泽没走多远遇到了在兰园赏花的显霖,就把时茜与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凤显霖。 凤显霖给沐泽拱手一拜说道:“感谢沐兄,告诉显霖这些。 这些对显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沐泽说道:“好事?伯爵可说了不死不休。” 凤显霖笑着说:“非也。 伯爵的意思,显霖与那人非同一个人,因此那人所做的混账事,算不到显霖身上。 除非显霖想与那人为伍狼狈为奸,对那人所犯下的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伯爵才会痛下杀手。 沐兄,显霖与家母一直不耻那人当年所做恶行,才愿从他姓,家母也不愿死后与他葬在一处……” (这里我想说些题外话,网上总能看到讨论该原不原谅日本鬼子犯下的恶行,我想说根本不需要讨论。 能够原谅的是被他们伤害残杀的人,别问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我们不能慷他人之慨。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若不想重蹈覆辙,成为日本鬼子刀下的亡魂残害的对象,就要记住那段历史,再看看如今日本鬼子的后代是如何看待那段历史的,看看他们的态度,他们若试图抹杀那段历史,试图用掩盖事实真相来淡化我们的仇恨时,我们就该握紧手里的武器,做好战斗准备了。 抹杀历史、掩盖真相就是要卷土重来。 只有正视历史与真相,才是真正的悔过。 去抨击恶行的才是以此为耻,抹杀、掩盖真相的是以此为荣。 为什么要抹杀、掩盖真相?因为还要继承、因为他还要继续,所以不能被太多人知道,不然会被富有正义感的人阻止,不然人有所提防不容易成功。) 时茜在兰园看了一会兰花,便返回娱乐室,自己这个主人,不能把客人晾下不管。 娱乐室里玩游戏的众人,每一个人都挺投入开心的,没人在意其他人的去向。 时茜命人去准备一些茶饮、点心、水果送来,自己则走向皇帝。 徐福看到时茜走过来,便俯身告知皇帝,皇帝抬头看向已走到身旁的时茜说道:“贞瑾你没玩游戏,是没找到牌搭子吗?” 时茜回道:“回圣上,贞瑾没玩游戏不是找不到牌搭子,是贞瑾还要做别的事情,坐不住,怕坏了玩游戏人的兴致。” 皇帝一边出牌一边说道:“贞瑾忙的是什么事?” 时茜说道:“当然是为圣上及各位准备吃喝了。 圣上,贞瑾方才命人准备茶饮、点心、水果……” “朕赢了,自摸。”皇帝开心大喊,其他三人见状把输的筹码放到徐福拿来的箱子里,又奉承了皇帝几句。 时茜看了徐福手里的箱子说道:“圣上,今日是大满贯啊!赢了不少啊!” 皇帝听了得意大笑,今日自己手气特别好,赢的几乎都是自摸胡牌。 用茶饮、点心、水果的空隙,皇帝问时茜:“麻将、斗地主、五子棋、十三张、大富翁这些朕都看到了,就是没有看到重启人生、吾家有女初成长、士兵到将军这三个游戏。” 时茜说道:“这三个游戏,是三个幻阵幻境,不在这里。” 皇帝说道:“幻阵幻境? 玩此游戏的人会不会陷在幻阵幻境里出不来?” 时茜说道:“不会,玩游戏的人不用进入幻阵幻境,而是在阵法外操控阵法中的角色,进行游戏。 游戏时阵法中的角色会因此与操控者产生一些联系,所以当阵法中角色受伤时,操控的人会有疼痛感,角色死亡操控的人会有窒息感或死亡的恐惧感,但这些都不会对操控的人造成严重伤害,更不会伤及性命。 游戏操控者可以随时终止游戏,当操控者在游戏中出现突发状况,有危险会危及生命时,阵法会自动断开其与幻境角色的联系,终止游戏。” 皇帝听了便提出去看看感受一下幻阵幻境,时茜说道:“圣上,快到申时了,重启人生这游戏,时间短了是讲不清楚,体验不了的。 且此时去体验重启人生游戏便要错过日落之景及晚食,而太晚进食又会影响晚上安寝。 不如明日早食过后再去体验,这样不会错过任何事情,也有足够的时间去体验游戏。”…… 次日用过早食,时茜领着众人来到重启人生游戏的楼层,来到楼层的众人四下看了看,皇帝问道:“贞瑾,这里为何什么都没有。” 时茜回道:“阵法并未开启当然就什么都没有了。”时茜说完便启动了该楼层的阵法,随着阵法的启动,出现了一张张椅子,整齐排列。 时茜说道:“人活一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需要做选择决定的事情,而做的每一个选择决定都会影响人生的走向。 有没有人对以前的选择决定后悔过? 若有,可以玩玩重启人生这个游戏。 重启人生会根据你的性格、记忆、能力、环境及身边的人物,制造出一个亦真亦假的世界,让你感受一下你做了不一样的选择决定后,你的人生又将会怎样? 做了不一样的选择后,你的人生会比现实中要完美,还是会更糟糕。 现在贞瑾便给你们演示游戏的玩法,各位可随意选择一个椅子坐下观看。” 时茜说完便请皇帝坐下,皇帝坐下后,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坐下来,时茜对皇帝说了声得罪了,才在皇帝身旁坐下。 皇帝本来对时茜要与自己平起平坐有些异样,时茜那声得罪了,心里那些异样才淡了一些。 时茜坐下后,面前便出现一个光球,时茜把双手放在光球上。 众人的眼前便出现了重启人生四个大字,重启人生下面是开始两字。 时茜一边操作一边说:“圣上,看到上面手指的图形了吗?”看到皇帝点头后,时茜接着说:“贞瑾手里的光球可以操控那图形上下左右移动。” 皇帝看着时茜把光球往前推,图形便向上往后便向下,确定皇帝看清楚自己的操作后,时茜把图形移动到开始处,接着手指轻敲击一下,紧接着时茜手里的光球变成了头冠及护腕,时茜刚把头冠及护腕戴上,面前便出现,萧茜、女、15岁,已故英国公萧显宗之女的字样。 时茜用右手往左一滑画面一闪,两架舆车在二十几个府兵的护卫下在路上缓缓前行,突然路的两边冲出手拿长刀的歹人,歹人一言未发提刀冲着两架舆车而去。 歹人双目发红,力大无穷,长刀上抹了毒物,二十几个府兵很快便招架不住,其中在后面的一架舆车被歹人围住,歹人疯狂的提刀乱砍舆车,舆车却纹丝未动。 歹人见状跑到舆车车门处,想把舆车里的人拉下来,舆车里的两人却死死扒着一侧车门背朝外堵在车门处。 歹人见无法把人赶下舆车,车门被堵自己也进不去舆车,便想从舆车车窗投毒杀人,打开舆车车窗发现同样被人用背部堵住了。 歹人气恼用刀对着对住门窗的人一顿刺。 歹人对着后面舆车里的人行凶时,前面的舆车也被攻陷了,一位身着华服的妇人在嬷嬷与丫鬟的掩护搀扶下,往后面舆车而来。 妇人看到歹人行凶的样子及血淋淋的长刀,发出尖叫声后就晕倒了。 歹人听到尖叫声立即提刀杀向妇人,妇人身边的嬷嬷、丫鬟,忙起身去阻挡歹人。 嬷嬷与丫鬟很快就被歹人杀死了,庆幸三个府兵解决了与自己厮杀的歹人,冲了过来才又救下晕厥妇人的性命,就在三个府兵快要不敌歹人之际,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带着十几人策马冲过来。 戴着面具的男子用长刀砍了两个歹人的脑袋,一个哨声响起,剩下四五歹人立即转身要逃,可惜跟着面具男而来的人马已经到了跟前,这些人也纷纷举刀砍下歹人的脑袋。 面具男子看过妇人后,便奔向后面的舆车,看到舆车车门被堵住了,舆车里面出来婴儿的啼哭声。 面具男子听到婴儿的哭声,急了,想把堵着车门的尸首推开,发现推不动,立即钻入车底,几分钟后一个婴儿从车底送出,跟随的人抱起婴儿,面具男快速从车底钻出后,又把婴儿抱在怀中。 面具男子抱着婴儿来到舆车车门处,这时荧幕上出现字幕,面具男子为萧显宗,小婴儿是萧茜。 萧显宗抱着萧茜跪下,这时一个男子上前来想把萧显宗扶起,被萧显宗呵止了,字幕在再次出现,上前要扶萧显宗的为萧陆。 萧显宗恭恭敬敬磕了三个,才在萧陆的搀扶下起身。 这时后面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堂堂的英国公怎么能给下人下跪磕头。” “没错,保护主子那是下人的本分。 下人忠心护主而死,赏副好棺木再送几两银子……” 时茜说道:“父亲确实不该跪,该跪下给她们磕头的人是贞瑾。 贞瑾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她们舍了自己的性命护住了贞瑾,让贞瑾活了下来,贞瑾就感激她们,愿意给她们磕头。 以后有人像她们那样愿意为贞瑾豁出命去,贞瑾也愿意给他下跪磕头。 不管上人、下人命都只有一次,人把命都给你了,你给人跪下磕一个不应该吗?” 时茜说完后转头看向后面说道:“父亲是替贞瑾下跪磕头的,那时贞瑾还是个小婴儿不会做这个。 因此有什么闲话就冲贞瑾说,不能往我父亲身上编排,不然我会向爷爷告状,让爷爷找你们好好谈谈。” “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这个头应该磕。”“对对对”…… 皇帝说道:“当年,英国公若陪在你们母女身边,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可是当年的英国公不知为了何事,抛下你们,独自离去。” 时茜说道:“父亲当年是先行一步去田庄打点了。” 皇帝说道:“这样的小事,需要英国公亲自过去吗? 萧陆是你父亲得力干将,什么事连他也安排不了? 那些歹人显然是事先藏在哪里的,是谁给了他们消息?” 时茜在心里说给他们消息的人不正是你这昏君。幽冥鬼叟当年为昏君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昏君登基后幽冥鬼叟以此要挟昏君,要钱要官。 可昏君自己也知道幽冥鬼叟名声太臭,因此绝对不能让天下人知道自己与幽冥鬼叟私下做的那些交易。 所以就把父亲携妻女出城游玩的事泄露给幽冥鬼叟,昏君知道父亲与幽冥鬼叟的恩怨,把这消息告诉幽冥鬼叟,幽冥鬼叟一定会找父亲的麻烦。 幽冥鬼叟刚坑了昏君一笔钱用于买符箓、法器布阵,昏君因此也憋着坏,想萧显宗借的刀杀幽冥鬼叟,也想借幽冥鬼叟除掉萧显宗或襁褓中的萧茜。 若萧显宗死了,他便可以控制襁褓中的萧茜,把襁褓中的萧茜接到宫中抚养,养成傀儡控制萧家军。 若萧茜死了,昏君就会让萧显宗过继一个孩子,据萧显宗查到的消息,孩子都给准备好了。 第176章 重启萧茜人生(1) 昏君没想到萧显宗与萧茜都没死,死的是幽冥鬼叟,而他被幽冥鬼叟坑去的金子也没拿回来,还把塞王寨丢了。 萧显宗把幽冥鬼叟做的事公诸于众,怕幽冥鬼叟与自己做的事被发现,因此塞王寨那个地方他也不想要了,他还有宴家堡,因此没有过于在意塞王寨的丢失。 皇帝收到思绪继续看屏幕,萧显宗带着妻女返回国公府后,没多久妻子便惊吓过度死了。 而萧茜也因受到惊吓整夜整日啼哭,眼看也要步妻子后尘香消玉殒,这时来了一个老道士替萧茜收惊,并给萧显宗出了主意。 让萧显宗把女儿送到庙宇里抚养,借无边佛法压住受惊不稳的魂魄,等女儿长大成人就能接回府中。 萧显宗听信道士之言,决定把女儿送往胧月庵抚养,便匆忙为女儿寻奶娘。 肖云箐贿赂牙婆,成了萧茜的奶娘。 肖云箐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时,清河郡马的脸色变了变。 专注盯着屏幕游戏的人们及时茜都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画面一闪十四年后,奶娘与女儿在厢房里说话。 “萧茜不能留,明日必须除掉。 人不能在胧月庵里杀,到了胧月庵外面再动手。”西贝郡主说道。 肖云箐劝道:“萧茜已经被养废了,就是个离不得人的傻子。 这些年国公府的人都没见过她,没有人知道她是萧茜。 我看到了外头,让她自己走就行了,不必咱们亲自动手,没人在身边,她是活不成的。”…… 这时被关在屋外的萧茜出现两个选项,一个立即逃跑,一个继续装傻,返回屋中等到半夜,找机会挟持奶娘的女儿,逼迫奶娘自裁。 时茜说道:“当时本爵选择的是立即逃跑,逃跑途中遇到了爷爷。”真的萧茜确实在逃出胧月庵后认了一个干爷爷。 时茜想了一下说:“所以现在我便选另一个选项。” 时茜点击了一下第二个选项,场景回到屋中,时茜操控游戏中的角色起身,轻手轻脚在西贝郡主的首饰盒里拿了一根簪子,又悄悄爬上西贝郡主的床,猛的发力给西贝郡主翻了一个身,然后跨坐在西贝郡主背上,一只手抓住头发,一只手拿着簪子抵住西贝郡主的颈动脉。 睡梦中的西贝郡主尖叫,奶娘立即起身,掌灯吃惊的看着萧茜。 十几秒后,奶娘回过神便凶神恶煞的命令萧茜放开自己的女儿,时茜操控角色抓住西贝郡主的头狠狠地朝床上磕了一下。 观看游戏的看客很多人都发出了惊呼,然后时茜便听到有人说自己是个狠角色。 时茜如今不能分心,西贝郡主脑袋被萧茜这么一磕差点没晕死过去。 萧茜缓缓开口命奶娘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她的女儿就死在当场,然后亮了亮手中的簪子,再把簪子抵在西贝的脖子上。 奶娘说道:“你会说话,你一直在装傻。” 萧茜没有说话,举起手中的簪子戳进西贝郡主后背,然后快速拔出,血伴随西贝郡主的尖叫流出。 萧茜说道我没有时间与奶娘废话,接下来奶娘说一句话,我就会戳你女儿一个窟窿。 奶娘听了用手把自己的嘴堵上,示意自己不会说话,看着受伤的西贝郡主默默流泪。 萧茜怕夜长梦多,正要开口让奶娘自裁,院外传来敲门声,看来是方才的动静惊动胧月庵的师太。 萧茜命奶娘打发人走,不要耍心眼,若让自己看到其他人,自己会立即捅穿她女儿的脖子。 奶娘出门把师太打发走,重新回到房中,看了眼屋里的灯,奶娘的眼珠子转了转,想把灯弄熄,再趁黑救女儿。 奶娘还没行动,萧茜便点破了奶娘的谋划,并警告奶娘灯若熄灭,自己就会捅进去,说着拿着簪子的手便开始发力,西贝吃痛发出呜呜的声音,奶娘出去打发人的时候,时茜把西贝嘴堵上了。 奶娘给时茜跪下,又用力在脸上打了几下,求时茜放了女儿,自己错了,并发誓以后会用心服侍时茜的。 萧茜自是不信奶娘的鬼话,命奶娘自裁,奶娘愣住了,她以为萧茜只是想教训一下自己与女儿,没想到萧茜会要自己的命。 萧茜看到奶娘犹豫,又用簪子狠戳西贝后背一下,奶娘心疼了,忙应下萧茜的要求。 操控角色的时茜开口说道:“母爱真是伟大,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奶娘都没怎么迟疑就应下赴死了。 不过这只是表象,奶娘的眼中依然有着算计。 她是既不想舍命又想救女儿。” 时茜说完情景画面一转,奶娘死了。 旁白:奶娘本想假装撞床,实则借此机会靠近萧茜,再夺萧茜手里的簪子救下女儿,结果脚打滑,结结实实的撞上床角,死了。 时茜手再次一滑,场景又变化了。 萧茜与西贝坐在舆车上,两个人都用绳子捆上了。 旁白:国公府来胧月庵接人,发现奶娘死了,而屋中的两人都说自己是萧茜,指着另一个是奶娘的女儿。 其中一个要求见萧管家,言明见到萧管家一切便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事关重大,国公府来接人的人,决定两个都带回。 路上两人并不消停,一个没看住就会打架,又是扯头发又是挠的,这里面毕竟有一个是真的,因此只好把两个人绑起来,只是这样也不消停,两个人用没绑着的脚互踹呢。 在离上京一天路程的地方,接人的小厮遇到了萧陆,萧陆收到小厮飞鸽传书,立即出城前来迎接。 萧陆看到萧茜的样貌便认定了萧茜是真的,西贝指责萧陆想要霸占国公府家财,欺她是孤女,指假为真。 萧陆便说出了武治之事,有武治为证,武治做不得假,文功在当今圣上手中,文功武治并在一起是一幅完整的画,且画中还另有乾坤。 西贝依然不依不饶嚷着要告御状,萧陆便命人堵嘴带回国公府。 画面再一转来到了勤政殿,萧茜跪在大殿外受封福安郡主。 皇帝心里一惊,当初册封西贝时,确实有福安这个封号,只是自己把它划掉,另赐了西贝。 福安这个封号,是英国公在世时为女儿求的。 这时画面又一转,一些大臣上奏皇帝,萧茜德不配位,要求褫夺其郡主之位。 后面的朝臣已经面面相觑了,皇帝确实有过这样的准备,只是后来又改了。 时茜说道:“游戏嘛真真假假,贞瑾不会当真,圣上与各位大人也别当真才好。” 皇帝忙说:“如今的萧茜是正一品贞瑾伯爵,游戏里的也就一个封号而已,连假的都比不了,当然不是真的。 朕又怎会让忠臣之女受此委屈呢,在怎样也得与假的一样待遇。” 时茜笑着应了声多谢圣上,心里却说我恨不得打你一顿以示感谢。 这时画面停止了,有些不解的说:“怎么不动了?” 时茜摘下游戏的头冠说道:“因为游戏即将结束,所以画面就不动了。” 皇帝说道:“这就结束了?” 时茜说道:“结束了,这么多大臣上奏,圣上英明当然不会因萧茜一人而置满朝大臣的意见于不顾了。 因此结果就是萧茜封号被褫夺,贬为平民。 然后搬离国公府,离开上京去往乡下,在途中遇到奶娘的女儿买的杀手一命呜呼。 我试玩的时候,玩过了,结局就这样。 因此,当时我作出立即逃跑的决定是最正确的,那个决定让我遇到了一个人,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现在的萧茜还是学了点东西的,琴棋书画那都略懂。 谁敢像游戏里那样说贞瑾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一窍不通,贞瑾就会用实力让人打脸。” 时茜停了一分钟后又说:“这游戏里的萧茜角色,其实还能抢救一下。 不过需要几个外挂,就是帮手。” 皇帝问道:“既然如此,那便抢救一下……” 很多人也附和,时茜说道:“那就抢救一下。 贞瑾邀圣上一起玩游戏。” 时茜话落,皇帝面前出现一个光球,时茜接着说:“圣上若是同意一起玩游戏,便把双手放光球上,去操控游戏里皇帝的角色。 否决大臣们的请奏,这样游戏里的萧茜就依然是郡主,西贝就没有胆子买凶刺杀郡主。 圣上一个人对抗群臣,压力有点大。 贞瑾再邀请几位王爷加入吧,上阵父子兵。 有几位王爷和圣上做外挂,那游戏里的角色萧茜,肯定没那么快死。” 时茜转身看身后的王爷,想不到那神情冷冰冰的靖王竟然坐在自己身后,缘分啊! 长得这么好看,算他一个,于是靖王面前升起一个光球,时茜说:“靖王爷可愿给贞瑾这个面子,与贞瑾一起玩游戏。” 靖王未动声色看着时茜,贞瑾伯爵大概不知道,自己是皇帝最不喜的孩子。 皇帝见靖王未应声便说道:“贞瑾一女子邀请,如何能拒绝,应下便是。” 靖王回应了皇帝,便把双手放光球上,时茜又看了眼皇帝身后的燕王与梗王,燕王与梗王面前也升起了光球。 时茜说道:“燕王爷、梗王爷也愿一起玩。” 时茜刚说完话,梗王就把双手放光球上,燕王迟疑了一下说道:“本王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就不相陪了。” 时茜见状耸了耸肩,准备转身继续游戏时,坐靖王身后的沐泽说道:“爵爷,不知在下能否一起玩。” 时茜说道:“当然可以,这外挂越多,本爵的游戏角色就越安全,就能走到大结局,拿到奖励。” 皇帝说道:“奖励?” 时茜说道:“对,神秘大奖。 据说是丹药、武器、仙草、法衣等等,再不济也能拿到一些零花钱。 其实这游戏就是拿来练本爵的,本爵身边没有长辈,有事也不知道找谁商量,于是弄了这游戏,遇事可以先演练一番,再做决定。” 时茜在心里说侯将师哥说修炼一天都不可懈怠,所以弄这阵法幻境给自己,让自己没事就在幻境里练练手。 一个人练多没意思,不如让有需要的也来练一练,还能赚些钱买粮食布施,不挺好的嘛。 皇帝心里想原来这东西是萧远山那老鬼用来磨炼自己孙女的,难怪这么快就能让贞瑾伯爵脱胎换骨。 沐泽、秦琼、凤显霖面前都升起了光球。 有皇帝等人加入游戏再次继续,褫夺萧茜封号的事,出现转折,梗王、靖王及骠骑将军等武将为萧茜说情,言说萧茜被奶娘蹉跎十几年,不懂那些东西也算情有可原等。 有了人说情,皇帝没有褫夺萧茜的封号,但下旨赐了嬷嬷去郡主府教导萧茜。 时茜用手一滑,画面再次变化。时茜说道:“接下来大屏幕只会出现与本爵为主线的事,而其他辅助是不会在主屏幕上出现的,辅助的内心世界,只有辅助自己能看到。 这样一来,游戏就会更接近生活了,更好玩了。 不过,这是游戏,事关人命时,还请各位辅助给个机会提醒一下。” 时茜刚说完,游戏中的角色萧茜正为郡主府中的开支发愁。 这时萧陆领来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时茜看到这个角色忍不住吐槽,侯将师哥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角色,整个人裹在黑袍里,连脸都不露,是挺神秘的。 旁白:神秘人受朋友所托给萧茜送来一张方子,萧茜从丫鬟手中拿过方子一看大惊,在场所有人也紧盯屏幕,神秘人送上的方子竟然是如何制造海盐的方子。 神秘人与萧茜说用此方制作出来的海盐无毒可食用,而海盐比矿盐更容易获得,利润更为可观。 神秘人离开时提醒萧茜盐是严令禁止私人制作的,因此萧茜不能自己用制盐的方子制盐,可与皇室中人合作,把制盐的方子献出,她只要有制盐、售盐的许可盐引。 神秘人离开后,萧茜考虑把制盐的方子通过谁献上去。 这时屏幕出现,萧茜觊觎靖王美色因此决定通过靖王把制盐方子献上。 时茜看到这些字幕脱口而出:“我靠!我就是觉得长得好看,多看了两眼,就成觊觎了。” “哈哈哈……”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就是身边的皇帝也笑了,皇帝都笑,身后的人群就有些放开了,笑声此起彼伏。 时茜脸也有些红了,用魔音符箓与侯将说道:“侯将师哥不带这么坑人。 若多看两眼就是觊觎他人的美色,那我还觊觎侯将师哥你的美色呢。” 耳边传来侯将带着笑意的声音:“原来茜儿也曾觊觎我的美色,难怪我在的时候,茜儿连符箓都不会使了,总出错……” 时茜红着脸转身对靖王说:“靖王爷,本爵可以很认真的跟你说,没觊觎你的美色。 你们别笑了,这破阵法哪里知道什么是觊觎,把多看两眼当觊觎了,乱用词。 应该还有其他选项,换一个选项。” 第177章 重启萧茜人生(2) 时茜说完,笑声更大了,因为屏幕上出现,你衰了,没有第二个选项,你就是觊觎靖王的美色。 时茜气得说道:“你爷爷的,你知道什么是觊觎?” 结果屏幕上出现:觊觎,冲动,希望得到,非分之想。 这下人们笑得更欢了,时茜听到身后的靖王也笑了,时茜怕自己听错了转头去看,靖王嘴角和眼角都是上扬状态。 皇帝说道:“靖王确实是朕众多皇儿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但是,贞瑾你一个姑娘家也不能这么盯着看。” 时茜忙说:“贞瑾没有,贞瑾是听到靖王笑了,以为听错了,只是想转头看看确定一下。” 皇帝说道:“好了,继续游戏吧。” 时茜忍不住吐槽说:“你爷爷的,为什么没有第二种选项。” 屏幕出现字幕,你的外挂里王爷只有两个,梗王已有王妃侧妃,你不会招惹妻妾多的男人,因为你打不过,你是战五渣。 靖王没有王妃没有侧妃,与梗王相比较没有妻妾的麻烦,长的又好看,以你的德性,肯定会选他。 时茜不解,我就是找个人合作,把制作海盐的方子献上去。 人有没有老婆有几个老婆,与我有关系吗?与这事有关系吗? 时茜还没问,突然看到屏幕上出现一行字,时茜瞪大眼睛说不是吧,忙把头冠摘下,然后一边说着不是吧一边着急摘手上的护腕。 只是来不及了,游戏里角色萧茜遭到电击,时茜原地跳了两下喊道:“痛痛痛!为什么没人告诉本爵,还有这惩罚机制。” 屏幕出现:告诉你,你还会犯这错误吗? 时茜暗骂可恶,乖乖把脱了一半的护腕,戴好,再把头冠戴上。 时茜坐好后说:“本爵要第二个选项,别想糊弄我。 本爵还有个大外挂,圣上。 本爵可以自己把方子献给圣上。 这下傻眼了吧,我偏不信你那个邪,就要选第二选项。” 屏幕出现:你傻了吧,你一个国公之女连品阶都没有的郡主是见不着皇帝的。 皇帝咳嗽一声说道:“确实,与游戏中萧茜的身份是见不到朕的,除非朕下旨召见。” 时茜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找靖王,献盐方。 场景一转,徐公公来到郡主府,传皇帝口谕宣萧茜入宫觐见。 萧茜来到勤政殿,勤政殿里此时已站着三个人,靖王、沐泽、秦琼,时茜忍不住开口问:“这什么情况? 献个方子献出三堂会审来了?” 皇帝说道:“贞瑾,你没看字幕,这是你献方子后的三个月。” 时茜看了下字幕果然写的是三个月后,更不解的说:“怎么献了方子要等三个月之后才召见我呀。” 屏幕君打出:你傻呀,检验方子不需要时间吗? 皇帝立即说道:“当真有这样的方子?不是游戏?” 屏幕君:当然有,而且这个方子很快就会送到这个傻子手上。 时茜说道:“你说谁是傻子呢。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建幻阵幻境的时侯将与时茜说,幻阵会把一些古灵精怪引来,所谓的古灵精怪就是一股灵力或者说是某些人的执念,那些执念若长久散不去,就会变成怨力,就会伤人。 因此制造幻阵把古灵精怪引来,与人一起玩游戏,让他们出演活着时的角色,把那些执念解决了,散了,也是功德。 不知道现在与自己对话的是那个讨厌鬼,留下的执念,若让自己知道他是游戏里的那个角色,高低给抓起来打一顿,让你笑话我是傻子。 皇帝看了字幕说道:“贞瑾拿到盐方后,若肯献出,朕亲自把盐引交于你,允你伯爵府使用此盐方制盐,并售盐。” 时茜想让侯将师哥在游戏里埋入这个设定,为的就是引你开口,不过我的目的可不是这个,我要的是百姓都能吃得起盐。 于是时茜趁机把这个要求说了,又把其中利害关系讲了一遍,说完后不忘抑一下,说:“这就是贞瑾的一些浅见,贞瑾年轻,又一直在胧月庵里待着,见识自是比不得圣上及朝中大臣的。 贞瑾自小在庵堂中听佛经长大,耳闻目染佛音,便看不得百姓的苦,想着若有机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是其一,其二嘛就是贞瑾觉得西周百姓若人人能吃上盐,身体变强壮了,到时不就能一个人打两个,那打架干仗时胜算不就大了吗? 其三,西周天下是圣上的,那赚自己的钱有什么意思,就是左手到右手的事。 赚钱当然是赚别人口袋里的,所以咱们可以把盐高价卖给西弥等国,把他们的钱揣自己口袋里。” 皇帝思索了一会说:“若贞瑾能献出制海盐的方子,朕便准贞瑾在西周平价卖盐。” 皇帝心里想拿到制海盐的方子不需要花一分钱,自己还等于得了聚宝盘能赚很多钱,再同意你萧家平价卖盐,这样一来萧家就没办法通过盐敛财,何乐不为。 皇帝心里还有一个盘算,制作海盐,那肯定需要靠近海边,到时贞瑾未必能卖到靠近海边的地。 坐在观战区的户部尚书王宇初,在屏幕上出现制海盐方子时顿觉得大事不妙,在时茜提出平价卖盐时,身体已经忍不住发抖了。 时茜说了声圣上英明后,又继续游戏。 “沐泽、秦琼你们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突然提出娶我?” 时茜说完专心看提示,原来皇帝打算给萧茜赐婚,时茜心想沐泽、秦琼大概是想给萧茜解围,那靖王是什么意思? 时茜回头看了一眼靖王,问道:“沐泽、秦琼提出娶萧茜,十有八九是想给本爵解围。 靖王爷你这是什么情况?” 靖王看着时茜说道:“不能说,说了本王就该下线了。” 沐泽这时也说道:“上面写着谁说谁死。” 时茜回道:“本爵没问你。 不是,沐泽你与秦琼不是老友兄弟吗? 你们做这件事之前,都不商量的吗? 要解围,一个人娶就行了。 你们两个人同时求娶,是整我呢还是整我呢。” 沐泽说道:“商量了,本世子以为秦兄知道我要求娶了,便不会在多此一举了,也求娶游戏角色萧茜了。 伯爵说的没错,一人求娶就够了。” 时茜无语说道:“那现在你们两个再商量一下,谁娶谁退,实在不行,两个都不娶也行。” 皇帝说道:“他们已经向朕提出求娶了,若是出尔反尔,如此儿戏朕要治他们的罪。” 时茜说道:“游戏里,稍微糊弄一下,原谅一次不行吗?” 皇帝肯定的说不行,皇帝看着面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得见的字幕,上面写着若是不按规矩,糊弄鬼,那他的想法盘算就会出现在大屏幕上,到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看到。 自己心里的那些盘算当然不能让每个人都看见知晓的,再想到自己的那段影像,皇帝决定坚决按祖宗规矩办事。 时茜说道:“本爵若选择其中一个,必会得罪另外一个……” 皇帝说道:“是两个,得罪两个。” 时茜惊讶说道:“怎么会是得罪两个呢? 难道沐泽、秦琼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不是真心求娶? 是被逼迫的?是谁逼迫的。” 靖王说道:“本王也向父皇求娶你了。” 时茜回头说:“靖王爷也求娶。 这就是他们三都在大殿上的原因。” 皇帝点头说是,时茜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那就三个都不嫁。 这慕太玄幻了,游戏里的四个人都该冷静冷静。” 皇帝说道:“三个都不嫁?他们三个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吗?” 时茜说道:“当然不是,靖王爷、沐世子、秦小将军三个,随便哪一个都男神级别的。” 皇帝说道:“男神?何为男神?” 时茜回道:“就是家世好、长相好、自己本身还特别有本事有能力的男子。” 皇帝正襟危坐说道:“那朕也是男神。” 时茜心里说你可不算,你是渣男。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时茜违心点了点头。 这时大屏幕却出现了,皇帝把萧茜赐婚靖王为侧妃。 时茜说道:“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 大屏幕出现:沐泽是家中父母不同意,秦琼的原因是不可说。 时茜想知道原因就打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隐藏剧情,秦琼的原因是秦家也是武将一样也手握重兵,所以皇帝不同意萧茜嫁入秦家。 这些字幕秦琼一样能看到,还多了一行,若秦琼把这些说出去,便会得罪皇帝,秦琼、秦家就下线。 秦琼看着那些字幕,心里很清楚这些确实不能说。 时茜查看赐婚靖王为侧妃的原因,皇帝不敢让萧茜为正妃,担心萧家军会全力支持靖王争位。 萧茜为侧妃就是一个妾室,再为靖王赐个厉害的正妃压着萧茜,那萧家军就不会全力支持靖王。 时茜心里奶奶个熊,狗皇帝为了他自己的那点事,把我牺牲了,让我去给人妾室,这游戏玩不了了,再玩就要出事了。 给人做妾,那不可能。 我他喵的宁愿不嫁,不过这话可不能跟满脑子封建思想的古人说。 时茜没做声游戏继续,狗皇帝果然给靖王赐了一个正妃,这个正妃可不简单,是个五品的郡主,母亲是外族的公主。 时茜心中讽刺的笑,看来靖王不受狗皇帝的待见,给靖王配一个有外族皇室血统的女子做正妃,就是要断靖王继承大统的路。 靖王看着面前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字幕,心里冷笑,父皇会这样安排自己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现在自己该如何选择,同意还是拒绝。 同意,游戏继续\/拒绝就下线。 若在现实中自己还是可以争一争的,游戏嘛就算了。 靖王移动一下手指,按了同意继续游戏。 于是场景就换成了,成亲的画面。 时茜不动声色的说道:“圣上、靖王爷要不要考虑一下,娶正妃一个就够了,侧妃就算了吧。 享齐人之福,不太好。” 乌鸦嘴符箓方才闪动了,这种情况时茜已经有了经验,因此乌鸦嘴符箓闪动时,时茜在心里想皇帝,乌鸦嘴符箓立即兴奋的发光,不再是闪动了,时茜换个人想靖王,乌鸦嘴符箓马上熄了。 这个办法果然有用,打算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是皇帝,很可能是从这件事得到了启示,打算在现实中实施。 这是很危险的,我要打烂你的盘算。 时茜给侯将发出求救,侯将很快便回应了。 皇帝不知道时茜与侯将的联系,还在假惺惺的劝着时茜,言明自己是看时茜觊觎靖王美色,才特意下旨赐婚成全时茜的心意,之所以没有许正妃之位,那是这位正妃是在萧茜回来之前就定下的,不能更改。 时茜说道:“圣上,贞瑾确实没有觊觎靖王美色之心,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贞瑾才会多看几眼。 既然靖王已有正妃,这事万万不能再提,下了游戏出了这门,这事大家伙都忘了吧。” 皇帝想说怎么可能让人忘了这事,自己要让这事由游戏变成真的,让你贞瑾做靖王的侧妃…… “神秘人又出现了。”皇帝听到这话,只得先把此时的盘算放下,看向屏幕。 神秘人出现在萧茜面前,告诉萧茜不能与人为妾,否则大祸临头。 萧茜告诉神秘人圣意难违。 神秘人说道:“此事,自会传到圣上那里,你只需记住你萧茜不能与人为妾共侍一夫。” 画面转到皇宫,神秘人出现在皇宫出现在皇帝面前,然后画面……静止在那里。 皇帝的隐藏对话窗口出现,神秘人让皇帝收回萧茜的赐婚圣旨,否则靖王便会死亡。 皇帝不假思索按下拒绝,靖王的生死自己并不在意,反正自己成年的皇子不少,如今宫里还有怀有身孕的嫔妃,几个月后,还会再添一两个,死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皇帝按下拒绝之后,还把金吾卫与御林军叫来护驾,并命他们抓住神秘人。 屏幕上出现了金吾卫与御林军追击神秘人的画面。 时茜皱了皱眉,用魔音符箓与侯将联系,问侯将发生了什么事。 侯将一边操控游戏里的角色,一边与时茜说:“昏君不愿收回圣旨,要一意孤行。” 时茜说道:“这也不算意外吧。 师哥,昏君是想通过这个做一次试探,若可行,很可能就会给我下赐婚圣旨。 所以师哥,你可不能输,一定要把他的金吾卫与御林军打趴了。” 时茜紧张的盯着屏幕,师哥你可不能输啊,要不摇人吧,把哥叫上线吧。 皇帝偷偷看坐在身旁的时茜,看到时茜紧盯着屏幕便说:“贞瑾,你说这神秘人是谁呢?” 时茜正联系李戈,皇帝突然发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一分钟后才回道:“神秘人就是神秘人,贞瑾不解圣上的意思。” 皇帝说道:“神秘人只是游戏里的角色,在现实生活中可也有这样的人物。” 时茜说道:“现实生活中肯定也有这样的人物,但他没有被人知晓所以才叫神秘人。” 第178章 重启萧茜人生(3) 皇帝说道:“贞瑾想不想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呢?” 时茜在心里说这是送命题啊!若说不想,狗皇帝就要怀疑自己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会追问自己神秘人的身份。 若说想,狗皇帝很可能会在游戏里逼自己诱捕神秘人。 这时耳边传来李戈的声音,李戈询问着找自己何事? 时茜与李戈说道:“哥,你快回自己的房间,对了多带几个人去。 回到房间后,你赶快上重启人生游戏,输入我的名字,然后去皇宫帮忙,快快快!” “贞瑾不想知道神秘人的身份?”皇帝说道 时茜赶忙切换回来说道:“贞瑾当然也很想知道神秘人是谁了,毕竟现在的贞瑾与游戏里的角色选择是不一样的。 贞瑾也担心自己会因为当初的选择错过与神秘人相识,而错失制海盐方子。” “不好,又出现了好多神秘人。” 皇帝忙看向大屏幕,不知从哪里冲出了七八个身着黑袍的人,七八个人把金吾卫与御林军的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 “快看那武器,像不像传言中镇国公那把大刀,难道后面来的是镇国公与阴兵……” 皇帝眼神变了变,操控游戏里的角色命令金吾卫与御林军全力攻击,想把后面出现的神秘人也围起来。 侯将操控游戏里自己的角色,加大进攻,游戏里的金吾卫、御林军竟然被徒手撕成两半。 这种凶残,让观看游戏的人们都惊呼了。 侯将与后来的几个神秘人说着让他们先走,自己垫后。 时茜忙连线李戈说道:“哥,既然师哥他让你和其他人先走,那你带着人就先走吧待机吧” 李戈说道:“茜儿,这神秘人是你师哥啊,他没走吗? 茜儿,你瞒着哥在这楼里给你师哥留了专属房间啊!” 时茜忙说道:“哥,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是怕你多想了。 哥,稍后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你带人先走…… 别和师哥动手。” “镇国公怎么和前头那个神秘人动起手来了。” 皇帝看到此情形,忙命金吾卫与御林军冲上去,趁着两神秘人内讧,赶紧拿下。 只是金吾卫与御林军还没完成合围,两神秘人又不打了,又一起杀向金吾卫与御林军了。 两神秘人的功夫都很好没一会就冲出了包围圈。 冲出包围圈后,貌似镇国公的神秘人就带着一起来的人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皇帝看到人跑了边骂废物边操控游戏角色命人去追击。 “圣上小心!”“父皇小心!”身后观战的大臣、燕王、梗王都大叫提醒皇帝,可惜他们的提醒都慢了一步,游戏里神秘人扼住皇帝的喉咙,现实里的皇帝顿时感觉到喘不上气,时茜忙说:“把头冠摘下,把护腕解开就好了。 不过,现在不用游戏里的神秘人已经松开手了。” “贞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朕,来人啊!”皇帝大声怒喝。 时茜暗骂狗皇帝是真小气,还是早就想着要借题发挥。 时茜看着快冲到自己面前的御林军,脑子飞速旋转,想着怎么给皇帝一些教训。 “本公倒要看看在这醉红尘谁敢动,本公的孙女。”李戈声音通过重启人生游戏传了出来。 神秘人也再次出现在大屏幕,皇帝见状,急忙把头冠及护腕扯下来。 皇帝刚做完这些,抬头便看到神秘人从屏幕里飞了出来,顿时害怕大喊:“护驾。” 李戈的声音再次传来:“昏君,他若想要杀你,谁来都救不了你……” 时茜看着原本要对付自己的御林军,因这突发的状况,放弃拿下自己的命令,转而去围住从游戏里出来的神秘人。 时茜这时突然听到身后的靖王小声的说了一声得罪了,时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靖王在身后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脖子,说道:“镇国公莫要伤父皇,不然贞瑾伯爵也会命丧当场。” 皇帝看向控制住时茜的靖王哈哈大笑说道:“靖王,你真是朕的好皇儿。 萧远山,你若敢伤朕,靖王你便杀了贞瑾,给朕陪葬。” 皇帝的话说完,神秘人动了,缓缓贴近皇帝的耳边,神秘人的嘴巴动了动,可除了皇帝谁也听不到,神秘人说了什么? 而皇帝看到神秘人向自己靠近,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侯将在皇帝耳边说道:“贞瑾伯爵不会死,就算靖王把贞瑾捉在手里也没用。 你看看现在谁能动一下,死的只会是你及你所有的儿子,我要取你们的性命,就算有再多的人保护你,把你围成铁桶一样也没用。 取你及你儿子的性命,我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你们都死于非命。 西周从此再无墨家。” 皇帝跌坐椅子上,看着身边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怒喝着:“萧远山,你想干什么?” 神秘人冷声说道:“本尊不是萧远山。 接下来的话本尊只说一次,你给本尊听清楚了。 萧家萧茜在,墨家人便是西周最尊贵的人。 墨家人若害萧家伤萧茜性命,墨家所有人都会命丧黄泉,西周将再无姓墨的人家。” 皇帝瞪圆眼睛看着神秘人说道:“若萧家人有不臣之心,难道朕要拱手让出西周江山,拱手称臣。 若萧家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难道朕也不能处罚。” 神秘人说道:“萧家人若真有不臣之心,这天下将会都姓萧,不会仅仅是西周姓萧。 萧家人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不用你动手,本尊自会亲自动手收拾萧家萧茜。 哼!不要把你那点小心思,放到他人身上,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在他人眼中却是粪土。 这醉红尘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独一份的,而你的西周,外头还有西弥、东莞、摩柯等等也不过如此。 还有萧家人不是非要待在西周……” 皇帝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这是时茜的声音响起:“意思是萧茜也可以带着醉红尘及祖宗牌位离开西周去别处生活。 我在西周是孤家寡人,要走实在太容易了,抬腿就能离开,完全没有牵挂和半点留恋与不舍。 若是要问如何忍心让先祖跟着我游走他乡,那我会说西周几百年之前也不叫西周。 西周还不叫西周的时候,萧家也不在上京生活,因此不要用我是西周人、萧家根在西周这些话来劝解我、说服我、道德绑架我,没用。 我一旦离开西周,只要西周皇室还姓墨,就不会管西周的人与事,且不会把自己的东西卖给西周皇室及墨姓人,且不会让一个西周墨姓人待在我的地盘上。”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侯将道谢,侯将冲着时茜的方向点了点头,便消失在屏幕前。 侯将消失后,所有人又恢复正常,很多大臣便开始谴责抨击时茜,然后奏请皇帝处罚时茜。 时茜看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还真有些怀疑自己是做了什么恶事。 皇帝听到大臣们提出处罚时茜,顿时气了,把大臣们训斥了一顿后说:“朕方才是受了一点轻伤,气急了忘了是在玩游戏,你们不劝谏也就罢了,还拱火,你们就这么容不得贞瑾吗? 贞瑾一个女子是怎么碍着你们了……” 训斥完大臣,想起靖王还控制着时茜,忙命靖王放开时茜,同时下令御林军退出去。 皇帝咳嗽一声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后说道:“贞瑾,继续游戏吧。” 皇帝想要更改选择让时茜为正妃时,隐藏窗口出现提示,恶果已成,故事继续推进不能更改。 “王爷你可以啊!桃花朵朵开啊!”时茜看着屏幕说道。 靖王眉眼一挑说:“这只是游戏,本王身边并无这样的女子。” 时茜说道:“是游戏,可游戏里的人物却不完全是虚构的,王爷身边确有这样的人物,只不过这人因为某些原因还没出现在王爷与众人的视线里。” 时茜用游戏里萧茜角色的隐藏窗口与靖王说你爹知道那人是谁,你看他的脸色如丧批考。 证明这正妃人选,他早给你选好了,而且正是游戏里那样的人物,只是现在因为游戏的关系,让他犹豫了,不过他犹豫什么? 我又没嫁给你,不会有游戏里的走向。 靖王突然提出自己要离开一会,时茜说了声自便,告诉靖王在阵法处有醉红尘的人在那听吩咐,有什么需要可以去那找人使唤。 靖王离开大厅后,看了一眼在外头待着的徐福与御前近侍,便朝着阵法方向去了,徐福等人看到靖王进入阵法。 靖王离开一会后,徐福的徒弟小李子寻了去洗手间的借口离开。 小李子朝着洗手间方向去,进入洗手间后小李子快速把身上的外衣脱了,里面竟然是一身女子装束,戴上人皮面具,换了发髻便迅速离开洗手间,往阵法去。 进入阵法后,小李子下了楼,到了楼下小李子正不知该往哪里走时,就看到面前站着靖王,靖王见小李子已经看到自己了,便朝2号楼去。 昨夜靖王与侍卫离开醉红尘主楼,靖王选择去2号楼开房,因为那里人少,大部分人都在主楼开的房。 小李子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跟着靖王身后,进入2号楼靖王近身侍卫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靖王问了小李子,皇帝是否有给自己赐婚的打算。 小李子想了一会后说道:“禀王爷,今年太后千秋节那日陵州太守为其嫡女茗烟郡主向圣上求过赐婚旨,圣上应了此事。 如今在朝中议政的一众王爷里,只有王爷还没有正妃……” 靖王听到茗烟郡主正如游戏里自己的正妃那样,郡主身份,母亲有外族皇室血统,茗烟郡主的母亲是东莞的公主,当年陵州太守活捉了东莞的王爷,东莞的国君为救回自己的儿子,就把女儿送来和亲。 东莞的国君对这个女儿还是很宠爱的,因此和亲的人选,皇帝让东莞公主自己挑选的,东莞公主没有选皇子,而选了活捉自己亲哥哥的陵州太守。 而如今的东莞国君就是公主的亲哥哥,因此皇帝册封陵州太守之女为正五品郡主,这与游戏里的人物倒是对上了。 靖王重新回来游戏大厅,燕王调侃到:“五皇弟你可回来了,你家王妃因与萧侧妃相争,落了胎。 父皇如今正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呢。” 时茜忙说道:“燕王爷,你可把话说清楚明白了。 那是王妃自己作的,与本爵操控的角色何干。 我从头到尾都没争。” 皇帝对靖王说道:“既然回来了,便由你处理此事吧。” 靖王戴上头冠及护腕重新回到游戏中,仔细阅读自己离开期间的剧情进展,皱了眉头。 自己因为盐方之事,对萧侧妃多有关照,引起正妃的不满,于是正妃便趁自己不在府中时,多有为难萧侧妃。 萧侧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知道神秘人在自己身上落符了保护符箓后,每次正妃过来找自己麻烦时,都会特别卖力配合正妃,因为保护符箓会把伤害加倍反噬到加害人的身上。 因为每次正妃处罚萧侧妃,受伤的都是正妃。 这次的落胎也是如此。只是正妃所行之事有些歹毒,因为吃过多次亏,便想出自己不去萧侧妃那,只是把人派出去找人去实施。 本以为这样便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萧侧妃对谁都保持几分提防之心。 萧侧妃发现问题后,不动声色把放了催情药的汤与自己调换。 靖王忍不住说道:“为什么要与本王的调换。” 时茜无半点愧色的说:“本爵善良啊! 这加料的汤除了王爷这身强力壮的喝,萧侧妃与王妃都不合适喝,容易出事。” 靖王说道:“本王喝就没事吗? 那现在剧情成这样,又是怎么说?” 时茜说道:“本来王爷你喝是不会有事的。 若王妃不是为了坐实萧侧妃偷人之事,硬要留着王爷在她那里,能出啥事。 退一步,王妃发现王爷身体有异,应该能想到汤拿错了,加料的汤是王爷喝了,放王爷离开,或让自己身旁的丫鬟伺候王爷,那也不会出啥大事,最多王爷添个姨娘而已。 可王妃偏不,非要拉着王爷说些有的没的,拖着时间。 才会让王爷控制不住催情药推了她一下。 天地良心,萧茜角色由始至终都没碰王妃一下。” 靖王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汤有问题,你应该把那汤处理掉,倒了,而不是换给本王喝。” 时茜说道:“凭什么? 那东西又不是我加的料,我为什么要帮她毁尸灭迹,万一在毁尸灭迹途中被捉住,岂不是有嘴说不清。 再说了王妃是你妻,妻子下药夫君喝,这叫妇唱夫随,挺好的。” “哈哈哈……”沐泽、秦琼笑了起来,时茜说道:“笑什么?不对吗?” 有人说道:“女子要以夫为纲,以夫为天。 那虎狼之药,怎能让自己的夫君喝呢。 屏幕目上可是说了,稍有不慎,可是会死人的。 且除了行夫妻之事,并无其他解法。” 第179章 重启萧茜人生(4) 时茜说道:“所以本爵才说,除了王爷谁也不合适喝那汤。 王爷喝了王府就是添个姨娘的事,若其他人喝了那可真会出大事,要命的事。” 靖王咬着牙说:“既然萧侧妃这么说,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时茜方想问靖王话里的意思,屏幕出现靖王、萧侧妃圆房字幕。 时茜不可思议的说:“没有第二选项吗? 渣男!你妻子落胎,你与她人圆房,这是要气死王妃的节奏。” 靖王说道:“侧妃也是上了玉牒的,也是本王的妻妾。 本王一直没与你圆房,那是你不愿意,本王也不愿强人所难,也是本王一直对你多加忍让,为你在皇后、太后那周旋,才让王妃对你如此忌惮。” 靖王看着另外一个选项,找丫鬟解催情药,纳一房妾室,休弃萧侧妃,送去家庙为未出世夭折的皇子祈福。 屏幕的画面一转,王妃知道靖王与萧侧妃圆房后,气急败坏吐了血,丫鬟见状跑去找靖王。 靖王知道后离开萧茜的院子,去了王妃院子看王妃。 王妃趁机状告萧侧妃淫乱,对王爷用虎狼之药,居心叵测,害死皇嗣等,让靖王处置萧茜。 这时外头的人进来传话,说萧侧妃来了,求见王爷。 王妃骂起来,说萧茜没脸没皮,王爷在她的房中呢,她一个妾也敢跑来寻。 靖王看王妃情绪激动,便命人出去传话,让萧茜回自己的院子,自己与王妃说完话,便会去她的院子。 王妃见状便哭了起来,说着让靖王走,既然靖王一心要护着萧侧妃,便随萧侧妃去吧。 何苦在她面前作秀给她难堪。靖王站起身说道:“若本王真不给王妃脸面,又怎会在这里。 王妃可知萧侧妃为何而来? 她不是为本王而来,是冲王妃而来的。 昨夜,萧侧妃的院子里来了几个贼人,被侧妃的丫鬟、嬷嬷拿下了,与贼人一起拿下的还有王妃的陪嫁嬷嬷。 陪嫁嬷嬷已经招了,贼人是她领进王府并给指了萧侧妃的院子…… 王妃好自为之吧。” 靖王从萧茜的手中把捉到的贼人与嬷嬷带走,时茜有些不服气的,自己凭本事捉到的人凭什么要交出去。 靖王说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事传出去,靖王府里的主子都没脸,父皇若知晓此事饶得了我们哪一个。” 如靖王所说,游戏里皇帝知道此事,立即把靖王、王妃、萧茜宣进宫中,把三人都训了一顿,因为皇嗣没了,便罚靖王去边关视察。 靖王走后,王妃、萧茜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了一阵子。 就在靖王离开两个月后,王妃与萧茜再起争端。 萧茜被来请平安脉的府医查出怀有身孕,王妃急了,若让萧茜先一步生下孩子…… 于是又生出一计,想到沐泽与秦琼都曾求娶过萧茜,而萧茜嫁进王府后,都没有让王爷留在自己院子里过夜。 加之萧茜没有父母兄弟帮衬,手头拮据,为此王爷给了萧茜庄子与铺子,让萧茜赚些零钱。 萧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王府,去铺子、庄子里查账。 在外走动难免就会遇到沐泽、秦琼,三人并没有因为求娶之事心生怨恨,因此相遇时倒能像老友一样说话。 沐泽是个纨绔子弟,虽也已经成亲,却依然在外沾花惹草。 时茜看到介绍沐泽的这段话,忍不住笑了说:“沐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成亲了,都还不改在外头继续沾花惹草。 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你以后长点心吧,不然总有一天,他人会像游戏里那样,利用这个算计你,到时你真是害人害己了。” 而秦琼还未成亲,也可利用。 王妃利用沐泽与秦琼给萧茜分别设计了两个陷阱。 沐泽那个陷阱被风显霖与秦琼破坏了,秦琼那个陷阱,时茜经历过沐泽那件事后,变得小心了,根本就没有出现。 “伯爵有些不厚道啊!知道是陷阱怎么不去通知秦小将军。 若伯爵告知秦小将军,秦小将军便不会受伤。” 时茜说道:“本爵并不能肯定那是陷阱,只是经历过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时,谨慎起见做两手准备而已。 看大屏幕,本爵去了不过不在原来说好的房间,而是在隔壁。 而且本爵还换了衣服,易容了。 不过,秦琼你怎么回事。 这事你应该早发现端倪了,还打发了人来提醒本爵。 怎么你自己也过来了,还被人捅了一刀。 你好歹也是个将军,就那人的身手也能伤你,那你这将军也太水了些。” 秦琼说:“水是何意?” 时茜说道:“水就是假的意思。” 秦琼还没有说话,时茜突然又说道:“本爵就说凭那人的身手怎能伤得了你,原来她与你有亲啊! 是心悦你的人啊! 希望在现实中,你能早一点找到她,别让她被人利用,真捅你一刀。” 游戏中王妃频繁出招,让萧茜不胜其烦,这时边关传来消息,靖王遇刺失踪,生死不明。 王妃听到靖王失踪的消息,顿时六神无主,病了。 萧茜的面前出现两个选项,一个是离府到庄子里暂避王妃的迫害,一个是前往边关寻找靖王爷。 很多人都说当然是离府暂避,时茜却想不如趁此机会离开王府,面对王妃的步步紧逼太累了,且女人生孩子时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若留在王府自己与孩子的生命将无法保证。 因此萧茜选择前往边关寻找靖王,萧茜趁着王妃病着,还顾不上自己的时候,带着丫鬟嬷嬷前往边关寻找靖王。 王妃的奶嬷嬷提醒王妃,靖王生死不明,她又无王爷的子嗣,要早做打算。 奶嬷嬷让王妃暂时莫要对萧茜动手,等萧茜生产那日再除掉萧茜,去母留子。 有王爷的子嗣傍身,即使靖王真死了,那她依然能享王妃的尊荣。 时茜忍不住说道:“亏本爵还以为她对王爷你情根深种所以容不得别的女人呢原来不过如此啊!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尸首都没见着,就已经想着王爷你死后的事了。 王爷啊!你以后娶了王妃可长点心吧。 本爵建议你每次出征时,先把你的妻妾都安排好了,这样一来,你就算真回不来了,王妃也不能随便发落你的妾室。 像游戏里本爵操控的这个角色,可倒大霉了。 婚是圣上赐的,半点不由人,王妃拿萧侧妃撒气,萧侧妃实在有些冤。” 王妃派人带着礼品去了萧侧妃居住的院子,发现院子人去楼空,立即返回禀告王妃。 王妃与奶嬷嬷商量着派人去追,这时跟随靖王出征的侍卫返回,带回靖王的亲笔信。 靖王并未失踪,只是隐藏了行踪,三个月后,便会返回上京。 王妃得到靖王安好的消息,欣喜若狂,病痛全消。 这时想到离开王府的萧侧妃还不知道此事,而且已经擅自离开王府,竟然生出毒计,污蔑萧侧妃私通侍卫。 要挟府医更改脉案,把萧侧妃有孕的日子改了,府医家人性命在王妃手中拿捏,为救家人性命,府医听从王妃命令更改脉案。 王妃拿到脉案以此为据,到宫里揭发萧侧妃私通侍卫之罪。 “这王妃实在胆大包天,这计谋不可谓不毒啊! 虽有府医脉案、王爷出入后院起居录为证,可奸夫是谁?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要处于极刑的死罪。”…… 王府的一个侍卫站出来,承认自己与萧侧妃私通,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服毒自尽。 侍卫死前还给王妃磕头,求王妃放过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及相好的,这些言论直接坐实了萧侧妃私通之事,皇帝大怒,派人抓捕萧茜。 沐泽、秦琼不相信萧茜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加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陷害,经查是王妃所为。 秦琼找到那个刺伤自己的女子,从女子那得知王妃之所以针对萧侧妃那是萧侧妃有了王爷的子嗣。 沐泽、秦琼立即想到府医做了假的脉案陷害萧茜,当即潜入王府想抓住府医,再带府医入宫找皇帝检举。 沐泽、秦琼潜入王府正好遇上王妃杀府医灭口,沐泽、秦琼没救成府医反被诬赖是萧茜派来杀府医泄私愤的歹人。 眼见沐泽、秦琼被王府侍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神秘人出现救走二人,还把府医的尸首也带走了。 神秘人把府医交给沐泽、秦琼二人,原来府医还没死,尚有一口气。神秘人还把府医的脉案、王爷进后院的起居录也抢救出来了。 王妃为保万无一失,命人把两样东西偷了出来烧掉,还好神秘人抢救及时,两样东西虽烧掉了一些,但是关于萧侧妃的记录并没有烧掉。 神秘人的突然出现,让王妃的人来不及多想把整本脉案及起居录扔火里处理,因此燃烧的不充分,加上神秘人动作快,只烧掉了一些边边角角。 沐泽、秦琼找来凤显霖救治府医。 “凤侍郎会医吗?”“没听说过呀。”…… 皇帝听了这些议论,也问了凤显霖同样的问题,凤显霖起身回皇帝问话,自己确实会医,是跟自己母亲学的。 游戏中凤显霖保住了府医的命,也从沐泽、秦琼那里知道了府医的身份。 凤显霖翻看府医的脉案,发现记录萧侧妃那页的纸张,与其他纸张不一样,再仔细检查,发现脉案曾被拆开,再重新装订,只是做这事得人是个高手,很难会被人发现,若不是凤显霖发现纸张的问题,就发现不了。 纸张的问题并不明显,两种纸都是宫里御供的,一种是皇帝自己用的,一种是给皇子们用。 有一年皇帝用的纸因某些原因没有及时送来,皇帝便用了皇子们用的纸张,还命人不要因此小事责难匠人。 后来纸张送来了,因感恩皇帝不杀之恩,送来的纸比以往多,皇帝想着自己用了儿子们的纸,如今自己的来了就拿出一些把自己用了的那缺补上。 或许是贼人倒霉,萧茜走运,贼人拿的是皇帝用的纸张。 皇帝点了点头,确实有这样的一件事,自己当时用的是靖王的分例,因此等纸张来了后,自己便吩咐徐福补上。 “凤侍郎怎么知道纸张的问题?”“你忘了凤侍郎当年折桂时圣上赏过他呀。”…… 皇帝说道:“说起来,这两种纸朕只同时赏过凤侍郎一人。 朕也赏过其他爱卿纸张,但赏的都是皇子用的那种……” 沐泽、秦琼拿着这些证据入宫见皇帝,皇帝得知消息,立即命金吾卫去追前面派去追击萧茜的人,前面派出的人得到的命令可是不论生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王妃也暗中派人跟随追击萧茜,金吾卫追上皇帝派出的人时,萧茜乘坐的舆车已经摔下山崖尸骨无存了。 时茜说道:“好惨!还好本爵没选那选项。 色字头上一把刀,本爵以后要远离靖王,保命要紧。” “哈哈哈……”大厅里响起一阵笑声,“这次伯爵,不如选本王吧。本王还没有正妃。”安王说道。 时茜回道:“安王殿下,莫与本爵开这样的玩笑。” 皇帝听了有些意动,安王爱好文墨书画终日纵情游山玩水,若把萧茜赐婚给安王…… 皇帝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大屏幕画面神秘人进入皇宫找到皇帝,因为皇帝乱点鸳鸯谱,害死了萧茜,因此针对西周及西周皇室的报复即将开始。 时茜看到字幕立即对皇帝说:“圣上,快摘下头冠与护腕自己下线,神秘人要对你开杀戒了。 若圣上不自动下线,那就要体验濒临死亡的感觉了。” 皇帝听了忙摘下头冠及护腕,果然皇帝一下线,屏幕就出现神秘人杀死皇帝字样,神秘人把皇帝从皇宫带走扔进老林子。 “你是怎么害死萧茜的那你就怎么死去吧”神秘人把皇帝扔进老林子后说道,皇帝还不解其意时,看到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 皇帝不见了,宫里乱了上京也乱了。 夜里一群人冲进靖王府,轻轻松松把靖王妃掳走。 靖王妃身边的侍卫在歹徒冲进来之前就被神秘人都杀了,杀完人之后,神秘人把王府大门打开,把那群人放进王府后便离开了。 画面一转,那群人把靖王妃押到一个神秘人面前,那神秘人穿着寒铁铠甲,显然以在王府杀人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大屏幕出现字幕为区别两个人,这个神秘人就叫铠甲人。 铠甲人命人给靖王妃灌药,再扔进兵营里同时扔进兵营的还有欢宜香。 “天啊!镇国公够狠的呀。……” 等官府的人找到靖王妃时,人已经死了,尸体直接扔了乱葬岗。 画面再转,铠甲人拦住返回上京的靖王,把萧茜之死告知靖王,然后便动手杀靖王,让靖王给萧茜陪葬。 靖王一边与铠甲人交战,一边劝铠甲人“先还萧侧妃清白,再杀本王给萧侧妃陪葬不迟。” 靖王的话起了一些作用,铠甲人攻击减弱。 最终铠甲人与靖王达成共识,靖王还萧茜清白,再以正妃之礼给萧茜入殓。 第180章 重启萧茜人生(5) 就在靖王上马准备返回上京时,几支箭羽朝靖王射来,靖王躲开其中的两支没躲开第三支,被箭羽射中。 埋伏射箭的人,唯恐靖王不死,跳出来提刀杀向受伤的靖王,铠甲人见状便出手阻拦,射箭人看到铠甲人,忙跪下告知自己的身份。 原来埋伏射箭的人是萧茜侍女,萧茜担心自己走后她们会被王妃收拾,便把卖身契还给她们消了她们奴籍把她们安顿好后才离开的。 靖王皱眉说道:“你离府去找本王,怎么把侍女的奴籍消了,你知道自己回不来?知道王妃会陷害你?” 时茜心想跑路前当然要把自己人安排好呀!不过,这话可不能老实告诉你。 时茜说道:“本爵这叫有备无患,她们服侍本爵一场,没有对不起本爵的地方,那本爵行事时,为她们打算考虑也是应该的。 王妃为了自己的私心,连朝中重臣的之子、将军都敢陷害,本爵可不敢天真认为她能饶了侍候的侍女。 她们的原罪就是她们是萧茜的侍女,不管她们无不无辜,凭这个王妃就不可能饶了她们性命。” 那些侍女表明身份后,提刀还要杀靖王,铠甲人便把自己与靖王达成的协议告知那些侍女。 侍女最终没杀靖王,把解药交出。 只是射中靖王的那箭,把靖王伤的很重,导致靖王不能赶回上京。 三天后,上京被东莞、西弥、摩柯、西且弥四国攻陷。 早在上京被攻陷前一个月,铠甲人在边关带走萧家帅旗,并言明萧家与西周墨家再无关系,萧家不会再为墨家出一兵一卒,更是放言萧家与墨家有血仇,若是有人打墨家,他定会出手相助。 铠甲人走后没多久,四国大军便攻破四周边境,神秘人愕然出现在四国大军阵营中,与四国领兵大将在一起。 神秘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西周兵士瞬间失去力气。四国大军进入西周境内正要对西周兵士下杀手时,铠甲人去而复返阻止四国滥杀西周兵士,四国兵士见状便把铠甲人与其来的人马围起来,打算诛杀。 神秘人却突然倒戈,控制住四国兵士。 四国的将军与铠甲人谈判,他们可以杀墨家的人及抵抗的兵士,但绝不能对百姓及没有抵抗能力的军士动手,更不能奸淫妇女,否则他就会与神秘人联合除掉他们,然后以牙还牙对他们的亲眷下手。 四国的将军虽不知铠甲人的本事,但神秘人的本领他们是很清楚的,若神秘人动手,他们的家人必死无疑,因此没有讨价还价都同意了铠甲人的要求。 神秘人把西周兵士都围困住,让兵士无法离开兵营,外人也无法进入兵营。 铠甲人对被围困的西周兵士说:“今日救你们的性命是还以前一起同生共死杀敌的情分,情分还你们了,以后与你们再无瓜葛。 他日若各为其主在战场上相遇,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们也不要留情。” 铠甲人说完这些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去,离开时与神秘人密谈了一次,屏幕上并没有显示两人密谈的内容。 神秘人继续与四国人马往上京去,一路上有神秘人监视,四国的兵士都没敢放肆伤害百姓。 到了京城地界后神秘人布置了结界,就带着东莞一队人马杀去陵州,陵州的太守见到东莞国的兵士并没有给太多的礼遇。 陵州太守对东莞国兵士一番劝谏,让他们离开,否则将兵戎相见。 东莞兵士并没有离开,与陵州太守说他们过来只是要见公主一面。 陵州太守没听,下令自己的人拉弓放箭羽。 东莞的兵士见状,忙于陵州太守商量,只一个人入城去见公主。 陵州太守听了便同意放一人入城,城门打开后,陵州太守就被神秘人控制了。 东莞国的人马趁机冲入城中,这时铠甲人也带着人马入了城,两队人马入城后都直奔太守府。 东莞国的人进入太守府后就开始到处抢东西,这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用东莞国母语命东莞国兵士住手。 东莞国兵士听了妇人的话停了下来,神秘人却对东莞国领头的将军命人继续抢砸。 谁若拦着就打,神秘人说道:“想要拿本尊的东西,就按本尊说的做。 不然,本尊就会让你们东莞国这趟空手而归。 若不动手,等本尊收拾了西周,下一个就是东莞。” 东莞将军听了对妇人说自己是奉命行事,便命人抢砸。 没一会,太守府就一片狼藉,这时一直站着看热闹的铠甲人对妇人说:“你的好女儿就是我命人灌药扔进兵营的……” 妇人听了拔出腰上的软剑,就朝铠甲人杀去。 铠甲人只用几招便控制住妇人,紧接着握着妇人拿剑的手,刺杀了一个年轻男子。 妇人看清年轻男子的面容顿时失去力气,瘫软在地。 铠甲人放开妇人,妇人一边哭一边向年轻男子爬去。 铠甲人说道:“你助你的女儿杀了她,这就是你该付的代价。 你的女儿我已经送下去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来人给她灌药……” 东莞国将军忙出来制止,并言说东莞国君与神秘人有言在先,给公主留些体面,他们东莞国愿意自己动手。 神秘人对铠甲人点了点头,东莞国将军见状拿出毒药,让妇人服下。 妇人满是怨恨看了一眼铠甲人,拿起东莞国将军手里的毒药服下,没一会便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是夜,东莞国将军命人用棺木收殓妇人,又让一队兵士连夜把妇人的尸首送到陵州对面的东莞国内。 画面一转神秘人嘲讽的对东莞国将军说:“自作聪明、自寻死路。” 东莞国将军听了,自觉大事不妙,顾不上去追扬长而去的神秘人,转身去追护送妇人尸首的兵士。 他们返回陵州没追多远,就在前往东莞边境的路上发现打斗痕迹与血迹。 停下一番探查,便找到护送兵士的尸首,他们的衣服都被扒了。 将军大惊,忙命人上马追。 东莞国的兵士刚上马背,马竟然都发狂了,把兵士全都甩下马背,然后疯狂踩踏。 将军身手矫健,躲开了马匹几次致命踩踏,等将军把自己的爱马杀死后,看到自己带着的人,都被马踩踏成肉泥了。 血腥惨烈的场面,让将军受不住大吐特吐。 将军在吐不出东西的时候,看到神秘人出现了。 将军闭上眼睛,等着神秘人取自己的性命。 等了很久什么事也没发生,将军把眼睛睁开看着神秘人,问神秘人为何不动手。 神秘人轻笑着说:“她说过杀人,脏。 那边的事,他应该已经办妥了。 本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好了,偏把人当傻子糊弄,这下你们东莞国的皇室都要偿命了。” 将军说道:“郡主已经给她偿命了,还不够吗? 萧茜之死,与公主殿下有何关系,何必赶尽杀绝。” 神秘人说道:“本来死一个郡主是够了,你们公主也就是未尽到教导之责。 可惜了,追杀她的人是你们公主派去的人,既然你们公主也参与了,那她的死就是必然的。 同意你们公主体面的死去,是他的底线。 你们实在不该在他底线上再踩一脚,把他平息了的怒火,再次点燃。”…… “需要多久,她体内毒素才能激发。”铠甲人问道。 “三刻钟左右。” “三刻钟,时间短了一些。” “那催情药药性烈,怕下多了,她抗不到毒发。 而且兵营男子也多,给她找的都是块头大的,时间长了,怕她死了。 时间要到了。” “把人带上来吧”铠甲人说道,陵州太守被带了上来。 铠甲人说道:“把人弄醒,我与他说几句话,再把他扔进去,让他看看他的妻子如何与人淫乱。” 陵州太守慢慢转醒,看到铠甲人时,双目圆瞪,想要冲上去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可怎么也使不上力。 铠甲人说道:“你很恨很愤怒是吧。 我也是,那恨和愤怒烧光了我所有的理智和人性,让我只想杀人,把所有伤害她的人通通杀死撕碎。 现在该轮到你出场了,到了下面若能见到你的女儿,告诉她要以人为善,不要不把她人的命不当回事,一而再再而三去害人。 若还有机会,不要再放任你的女儿去杀人了,否则你就会像现在这样,沦为被人杀的对象。 送太守大人进去和他的夫人相聚吧。”…… “陵州太守被发狂的兵士弄死了。 他的夫人看到太守大人被兵士…… 激发了体内毒素,变得力大无穷,把里面的兵士都撕了,人也陷入昏迷了。 她是当今东莞国君的亲妹妹,当年又是为救他才和亲的,因此东莞的人一定会把她送回去见皇帝。 神秘人说这毒很厉害,在她死前或死后与她有血亲关系的人只要有一个与她有过接触,那她的血亲就一个都跑不掉,会在她头七之前全死光。” “这会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皇帝如今有些心惊肉跳了,神秘人手里有这么厉害的毒,会不会…… 神秘人说过只要不加害萧茜,墨家便会是西周最尊贵的人。 赐婚的事还是算了,这麻烦沾不得,谁敢保证让她当正妃,她就不会被人害死,那些小妾也不是省油的。 她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吧。人是她自己选的,若出了事总不能往他头上算吧。 皇帝转头看了一眼梗王,示意梗王与自己出去。 时茜见所有人都站起身恭送皇帝了便说:“坐了那么久了,大家也原地活动活动吧。”…… 玄灵走过来问时茜:“伯爵,可知那神秘人使的是什么毒?”听到玄灵问这个很多人都围了上来。 时茜扫视围上来的人说:“本爵那知道那是什么毒啊!那毒又不是本爵的。 而且本爵到现在也没见过那神秘人,也不知道那神秘人什么时候会出现。 不过,本爵可不想那毒物出现。” 有人问道:“伯爵为何不想那毒物出现。” 时茜说道:“因为那毒物是在本爵死后出现的,反过来说……”时茜瞬间脸色变凝重“那毒物出现本爵就离死不远了。” 侯将师哥对死亡有很强的感知力,若有一天出现了那样的毒物,说明自己深处危险中。 靖王说道:“贞瑾的意思,那毒物也未必在游戏里的神秘人手中,只是与那神秘人有一定关系……” 时茜说道:“靖王爷的脑子与靖王爷的容貌一样优秀。” 靖王嘴角翘起说道:“贞瑾直接夸本王聪明就好了。” 时茜说道:“本爵觉得委婉一点好,怕王爷太骄傲了,把天当椅子坐了。” 沐泽说道:“天当椅子坐?怎么坐?” 时茜说道:“你试着屁股对着地,就知道怎么坐了。” 沐泽说道:“屁股对着地,那不就坐地上了。哦,贞瑾你想说尾巴翘上天。” 时茜笑着说:“沐泽,靖王爷,长的是比一般人好看,但也不能因为人长得好看就觉得人是狐狸精变得呀。” 沐泽忙说:“沐泽可没这么想,狐狸精那是女的,靖王爷那可是七尺男儿,怎么可能是狐狸精。” 时茜说道:“谁说狐狸精就只有女的,没有男的。 若狐狸精只有女的没有男的,就绝种了。 你若还不信,你问玄灵有没有男狐狸精。 我告诉你沐泽,你若遇到女狐狸精不一定会死,但你若遇到漂亮的像女狐狸精一样的男狐狸精,那你死定了。 所以我宁愿选择遇到十个女狐狸精,也不愿意遇到一个漂亮的像女狐狸精一样的男狐狸精。” 不等沐泽开口问,玄灵就说道:“有男狐狸精,正如伯爵所说宁愿对付十个女的,也不愿对付一个男狐狸精。 伯爵,怎么也懂这个。” 时茜心里说绥娘娘娘告诉自己的,男狐狸精并不热衷采阴补阳,因为补的阳还不够采阴时损耗的多。 会采阴补阳的男狐狸精,多半是黑化了的,是和心理变态的人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男狐狸精很仇恨人类,因为造成他们这样的就是人。 时茜回道:“本爵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别人告诉本爵的。 沐泽,人没有尾巴,所以没办法把尾巴翘上天。 但可以把屁股翘上天。” “哈哈哈”…… “贞瑾你说了些什么?把大家逗的乐成这样。”皇帝与梗王走进来听到笑声,便问站在人群中的时茜。 时茜答道:“说男狐狸精呢。” 皇帝说道:“这狐狸精也分男女?” 玄灵说道:“万物皆分阴阳的,狐狸精也不例外。” 燕王见皇帝感兴趣,就把方才时茜、沐泽的话说了一遍。 听完,皇帝也笑了说道:“靖王是朕的皇儿,绝对不是什么男狐狸精。” 第181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1) 皇帝说完后,让时茜继续游戏,可时茜知道游戏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有一些人的秘密就该藏不住了,比如:靖王的秘密…… 于是时茜便说道:“这个游戏叫重启萧茜人生,萧茜死了游戏便结束了。” 皇帝说道:“结束了?可方才剧情一直还在继续往前推进……” 时茜说道:“那是角色萧茜的尸首还没找到,找到尸首就结束了。” 皇帝说道:“那便继续,找到尸首再说。” 时茜忙说:“圣上,贞瑾有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贞瑾可不可以不再进入游戏。 毕竟,贞瑾不想体验死亡的感觉。 还有,贞瑾能不能回避一下,贞瑾不想看着自己的死样。” 皇帝皱眉想了一会,便准了。 时茜心里说本爵下线了,那游戏想不结束都难。 时茜重启游戏后,就离开避到外面去了,临走时对靖王说:“靖王爷,以后玩像重启人生这一类的游戏时,看到自己操控的角色将要受伤的时候,赶紧把头冠摘了,这样疼痛感会少很多。 但记住不要把护腕都摘了,可以摘一边,留一边。 你要全摘了,那你就会被打回起点,只能重新玩。 梗王、沐泽、秦琼、凤显霖你们也一样。”说完便走了出去。 时茜走后,靖王、梗王等人又重新戴上游戏头冠及护腕,继续游戏。 铠甲人在回上京的路上设伏拦截靖王,然后靖王受伤,上京城破。 四国人没等神秘人返回便攻入上京,入城后四国人没有神秘人的管束,事态便失控了,四国士兵到处烧杀抢掠,也开始奸淫妇女。 秦琼与骠骑大将军带领御林军护卫公主、皇后等人到南苑码头上船离开上京城。 去南苑码头的路上,一行人行踪被西弥兵士发现,秦琼决定留下断后,骠骑大将军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便命人押着秦琼去码头,扔船上再回来。 秦琼试图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手脚此时确实动不了,就跟游戏里的一样。 秦琼忍不住说道:“像我爹会干的事。爹,若真有那样的一天,你可千万别命人押我走,我是会回来的,何必让我再跑一趟呢。” 坐后面的骠骑大将军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我会记住让人把你敲晕了,再捆上带走。”其他人听了一阵笑。 秦琼被敲晕扔上船后,押送的人目睹船开了才返回接应骠骑大将军。 押送的人走后没多久,秦琼便醒了,看到船已离开码头,立即跳下船。 骠骑大将军急了,跑到秦琼身后抬手就打,一边打边骂:“你个臭小子,你会游术吗? 就往水里跳,你不要命了,不想活了……” 秦琼边躲他爹的熊掌边说:“爹,别打……咯咯……” 沐泽大喊:“秦将军别打了,秦琼呛水了。 快把头冠摘了。” 骠骑大将军这时也发现秦琼在不停咳嗽,忙把秦琼的头冠摘了,然后又去解秦琼的护腕。 秦琼见状忙说:“爹,别别别…… 我上岸了。” 骠骑大将军一把将秦琼的护腕扯掉说:“上岸?你睁大眼睛看看,你又掉下河了。 这下人都找不着了。” 秦琼说道:“爹,我要去学游术。” 沐泽带着自己的老娘、妻妾从南城小路离开上京,走出南城门没多远,因一个小妾被树上掉落的虫子吓得大声尖叫暴露了位置,而被追杀。 因为妻妾太多,沐泽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缚手缚脚,被砍了好几刀,沐母见状突然把挡在自己身前的沐泽推下山坡。 然后对沐泽的妻妾说:“你们若有骨气,今日与我老婆子一起跳下去,到了下面,我让我儿把你们都娶了。 若不愿跳,要苟且偷生的,以后不许提我儿的名字。” 有三个女子表示愿意陪着老夫人赴死,剩下的五个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沐母。 沐母用手拍了拍身旁的三个女子,说了声你们都是好的,竟是我错怪你们了。 沐母看着那五个女子说道:“她们五个是这两日来投奔我儿寻活路的,说是妾室,其实什么都不是。”说完转身便跳了下去。 三个女子看到沐母跳了,有一个闭着眼睛跟着往下跳,另外两个害怕了,犹豫了,一犹豫便被后面的兵士抱住了。 秦琼把沐泽的头冠摘下说道:“沐泽把护腕摘了吧。 以后,你少招惹那么多女的。 你只要娶那个跟着你娘跳的那个女的就好了。 你就死在女人多,要是只有你娘和一个妻,你肯定不会死。” 沐泽看了秦琼一眼,没说话,在心里说我觉得自己没死,就是晕了,因为自己觉得很疼,想起来却没有力气。 若是死了,肯定不会疼也不会有感觉,正因如此自己才没有摘头冠。 凤显霖与自己的娘亲早在四国围城时就离开上京了。 因为皇帝死后,大臣们都不用上朝了,于是凤显霖便把官服、官印上交,带着老娘离开了。 凤显霖在隐藏窗口看到字幕,自己辞官是去找萧茜的尸首去了,然后出现两个选项继续游戏\/下线,凤显霖点击继续游戏。 一个窗口跳出,上面写着若继续游戏将会暴露你萧显霖的身份,是否还要继续。 凤显霖默默摘下头冠脱下护腕。 秦琼、沐泽同声问道:“显霖兄,你也下线了。”凤显霖点了点头。 靖王紧随凤显霖也摘下了头冠、和护腕,皇帝看向靖王,靖王说道:“父皇,儿臣伤重不治身亡了。” 其实靖王也是被迫下线的,游戏提示再不下线揭你老底。 靖王下线后,梗王也下线了。 梗王下线后,朝皇帝点了点头。 皇帝见状心情大好,便开始叫徐福,徐福进来后又出去把时茜叫了进来。 时茜进来后,因自己能明显看到感受到皇帝的好心情,心里便嘀咕狗皇帝是…… 皇帝问时茜另外两个游戏的事,时茜告诉皇帝,另外两个游戏不在此层。 皇帝听了提议前往后面两个游戏的楼层,体验剩下的两个游戏。 时茜突然觉得心累,玩重启人生的游戏已经耗费很多时间,今天哪里还有时间再体验另两个游戏,难道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铁打的不成?不累不饿吗? 这时一个小李太监进来传话,醉红尘的管事问伯爵示下,晚宴何时开始,无意间帮了时茜一把。 皇帝及大臣在醉红尘已经玩了三天了,再玩就是玩物丧志了,于是皇帝思考几分钟后,决定食晚膳后便回宫,另外的两个游戏,只能等过年时再来体验了。 太后、皇后等人与很多官家女眷们都没有一起来玩重启人生游戏,而是聚在娱乐室里打麻将、看戏曲。 于是皇帝便命时茜带路去接上太后等人吃晚食。 来到娱乐室还未进门就听到一阵阵笑声,这让一众的男子都有些呆愣,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看到众人停下脚步,时茜不解问道:“圣上,各位大人这是怎么啦?怎么都停下不走了。” 皇帝说道:“贞瑾不知道为何,可朕知道。” 时茜对皇帝鞠一躬说道:“贞瑾,请圣上不吝赐教。” 皇帝大笑说道:“这些夫人、小姐是大家出身,自小教导规矩笑不露齿。 像如今这般大笑,他们怕是从没见过吧。” 大臣们听了附和皇帝正是如此,听到这魔性般的笑声,他们觉得自己如临梦中。 时茜说道:“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给自己一下,看疼不疼就知晓了。 怕疼的,可以打儿子,你看他嚎不嚎呀。” 秦琼叫了一声哎呀后说道:“爹你打我干嘛。” 骠骑大将军说道:“我听到你娘的笑声,想知道是不是在梦中。 给自己一下与打儿子,当然选打儿子了。” “哈哈哈”时茜大笑起来,“是谁在外头啊,是贞瑾丫头吗?”太后的声音传来,时茜停住笑,太后这老太太怎么突然这么亲昵称呼自己丫头。 时茜回应了一声,门帘挑开走出来两嬷嬷,脸上满是笑意,看到皇帝便上前给皇帝行礼,得了皇帝准许起身后,便为众人挑开门帘,让众人进去。 进室内后,太后招手让时茜过来自己身边坐下,才与皇帝说话,听了皇帝说食了晚膳便回宫的话,夸奖了皇帝,又嘱咐皇帝小心保养、爱护身体等等。 这时的太后与皇帝给时茜的感觉就像普通人家的老太太与儿子在说话,看得出来这对母子的关系很好。 “母后,要留在醉红尘?”皇帝思索了一下说道:“醉红尘明日便会对外营业了,到时来的人……” 听到这时茜说道:“圣上不必担心,醉红尘的主楼与二号楼只对官员、官眷开放。 而对百姓开放的是3号楼,3号楼虽也在醉红尘里,但有结界把它与主楼、2号楼完全分开了。 在3号楼那里是看不到主楼与2号楼的,但主楼、2号楼是可以看到3号楼及公共区域的情况。 以后,醉红尘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3号楼举办与民同乐活动。 当然,贞瑾也有自己的私心,就是希望通过这些活动交些朋友,一起做些有意义的事,帮助百姓行善积德。 贞瑾知道行善积德帮助百姓是好事,但也不能破坏规矩不守规矩,同时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普通百姓的规矩确实没有在座的各位好,甚至因不通文墨有些粗俗有些野蛮,有一定的危险性。 所以做了这样的设计,这样既能做好人好事行善积德,又能保护好自己,守礼守规矩。 咱们在主楼、2号楼这边与百姓互动,不直接接触。 现在就有一个与民同乐的活动。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贞瑾想给西周百姓送福送对联年画。 醉红尘已经备好纸墨了,就差写字作画的人,在座的各位若愿意,可以一起……” 那日贞瑾提出给百姓送福、对联、年画后太后、皇帝等一众朝臣、太太、小姐都响应了,收获的效应超出了时茜的预期。 一连十天都有人过来醉红尘,写福字,皇帝、太后也了一些福字,只是皇帝、太后写的福都被朝中大臣买走了。 李戈让时茜留几张皇帝或太后的福字,因为那是御笔。 时茜笑了说:“哥,昏君与老太婆精着呢。 别的都不写,就写福字,上面也没留记号,还有徐福及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也写了,送出来时就混一块了,那张是皇帝、太后写的,那张是徐福、嬷嬷写的,谁分得清。 就算分清了,皇帝和太后也不会承认那是他们写的,这样的东西留来何用。 而且那字我都看过,都没哥你写的好。 咱家今年的福字对联,哥你全包了啊! 哥,那边没纸了,你裁好的这些,我先拿一半走了,晚上我回来再给你裁纸。” “贞瑾,你拿个纸怎么去了半天啊! 墨都要干了。”沐泽说道 时茜说道:“本爵又不是你侯府的使唤丫鬟,能给你拿就不错。 墨干了放点水再磨一磨就好了,就是你事多。 沐泽你这不是还有纸嘛,你这半天就写三个字,磨洋工呢。” 沐泽笑着说:“我是看贞瑾你走了半天都没回来,才停下等你拿纸回来再写的,不然早写完了。 我这十天,可是天天都来,一天至少写五十个大字,都这样了贞瑾你还说我磨洋工……” 时茜说道:“你快点写吧,半天才写了三个,还有四十几个字呢。 你看靖王爷、秦琼、凤显霖写的对联、福字加起来是你的几倍,还没你那么多事。” 沐泽不服气的说:“我可是天天过来帮忙,他们三个十天就来了三天,能与我比吗?” 时茜边给沐泽磨墨边说:“他们仨要上朝,你不用上朝。 快点写,别浪费我磨的墨。” 沐泽边写边说:“贞瑾,你也识字吧,你自己怎么不写呢。 说起来,我们都没见过贞瑾你的墨宝呢 要不贞瑾你也写几个字,我买下来,拿回家,过年时贴我那院子里,我亲自给贞瑾磨墨。” 时茜说道:“你真心想要,我也不是不能写。 我就怕字写了出来,你看过之后就不敢要了。” 沐泽问道:“为什么?” 时茜说道:“太丑,像鬼画符。” 噗呲一声秦琼忍不住笑出声,看到时茜与沐泽在看自己,便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夜受凉了,嗓子有些不舒服。” 时茜不以为意说道:“要笑就笑呗。我又不会生气。 怎么只准你们字写的好看,不准我字写的丑吗?” 靖王嘴角翘起说道:“准,贞瑾是谦逊了。” 时茜说道:“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我写的字,丑到变异,连我自己都不认识写的是啥字。 不过,我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你们练字练了多久,我又练了多久,丑点也正常。” 靖王几人听了时茜的话,脸色一变,忘了贞瑾在胧月庵被奶娘蹉跎的事了,忙放下手中的笔,恭敬的给时茜赔礼道歉。 第182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2) 时茜看到靖王几人郑重其事的给自己道歉,便笑着说自己无事。 五九那天,时茜给在天上人间干活的人结算了工钱,还给了一人两百斤的粮食和两斤的肉干。 能给每人发肉干,得益于地都养的牲畜兴旺,都肥肥壮壮的。 而鸡鸭鹅那样的小家禽更是泛滥成灾了,醉红尘又消耗不了那么多,因此只能把它们制成干货。 那些雇农离开天上人间后,留一两个人看管粮食,其他便结队进入上京城给家中置办年货。 城中突然出现大量的壮年男子,引起守城门兵士的注意,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上头传到宫里。 皇帝得知此事,立即命靖王、秦琼领京中守备虎贲骑彻查,同时派出御林军及金吾卫前往醉红尘保护太后、宫妃及公主们,而小李子随着御林军出宫,宣玄灵入宫伴驾。 御林军、金吾卫到达醉红尘时,时茜正在天上人间再往传送人呢。 收到李戈传来的消息,只能停下传送阵法,赶去醉红尘。 而在天上人间干活的雇农们沉浸在兴奋中,因此并没有因为暂时不能离开而闹事。 他们都希望过完年后再来天上人间干活,毕竟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主家也不苛责打骂,出手更是大方,不但给他们百斤粮食、肉干,每人至少都拿到了5两的工钱。 他们在外头给人干活,能吃上个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有工钱。 因此他们不想丢了这份活计,不就等上一会嘛等一年他们也愿意,暂时不能离开,人主家还管他们饭呢。 “茜儿,外头来了,御林军及金吾卫……”李戈话还没说完,外头传来长歌的声音“小主子,靖王近侍林公公求见伯爵。” 时茜看了一眼李戈说道:“来的正是时候,林公公应该知道点什么。 长歌,领林公公过来吧。” 李戈说道:“茜儿,哥到里面避避。”说完便走到屏风后,屏风后面有结界,不是玄门中的高人不会发现那里还能藏人。 “小林子,给伯爵请安,敬叩伯爵万安!”林公公进了屋,便跪下给时茜问安,时茜吩咐长歌扶起林公公说道:“林公公,不必行此大礼。 不知林公公,此次来醉红尘是为了何事?” 林公公说道:“小的是奉我家王爷之命,来给伯爵传口信的。 方才城中来了不少青壮男子,恐有事发生,我家王爷请爵爷在太后娘娘及公主们回宫后先留在府中,莫要外出。” 时茜说道:“太后娘娘与公主们要回宫了。 那本爵要去一趟太后那,长歌请林公公到隔壁喝茶稍坐。” 林公公出去后,李戈从屏风后走出,时茜与李戈简单说了声,便赶去太后、公主们居住的楼层。 太后的管事嬷嬷看到时茜,便领着时茜进屋见太后。 公主们此时都在太后屋里,时茜有免跪金牌,因此没有下跪行礼,只是给屋中的众人福身行礼。 时茜行礼后,太后就说:“贞瑾,你也随哀家到宫中暂避吧。” 时茜说道:“贞瑾不明白,还请太后明示,暂避?要避什么?” 太后说:“城中来了不少青壮男子,这些人恐是山贼扮成百姓,混入城中怕是要作乱。 你们年轻没经过事,所以不知,有一年蓟州青石县就出过这样的祸事。” 时茜说道:“若是如此,贞瑾自己不会离开醉红尘还要恳请太后及各位公主留在醉红尘。 真有此祸事要发生的话,没有比醉红尘更安全的地方了。 醉红尘这里有保护阵法,保护阵法一旦启动,连一只蚊子都进不了醉红尘。” 公主们听欣喜,若真如此贞瑾伯爵所说那就不用回宫了,这醉红尘里好吃、好玩、好看的海了去了,她们都不想离开,回了宫就不一定能再出来了。 于是常玉公主向太后撒娇,既然醉红尘安全,那时就不要离开,若在回宫路上遇到匪徒,岂不给皇帝添乱。 而且醉红尘里还有很多朝中大臣的女眷把她们留下若出危险也会寒了大臣们的心。 太后听了常玉的话,也觉得有理。又再一次询问时茜保护阵法的事,时茜想着快点把这些人安抚好后,好脱身去打听消息,还有天上人间那还有一群人等着自己呢。 而且那些被自己传送出去的人,会不会遇上匪徒。 于是时茜便邀请太后等人去观看保护阵法的厉害,以安人心。 住醉红尘里的官眷们也收到了消息,知道有事要发生,都打算离开醉红尘回家,但碍于太后还没走,所以不敢先跑。 听到太后与公主们下楼了,便一边出门恭送太后公主们,一边命下人收拾东西等太后一走,就立即回家。 御林军统领司赫看到太后及公主们下楼,便迎上前听吩咐。 太后与时茜说:“贞瑾,保护阵法在何处。” 时茜说道:“回禀太后娘娘,保护阵法就在大门处,此时已经启动。 还请太后娘娘移步大门处观看。” 一行人来到大门处,看到一道道光束拔地而出冲上云霄。 太后娘娘指着光束说道:“这就是保护阵法?” 时茜点了点头说:“正是。太后娘娘可让司统领带着御林军,对那光束拳打脚踢、斧劈刀砍看一下效果。” 太后听了命司赫领着御林军依时茜所言攻击保护阵法。 司赫领命,挑出几个武功最好的,就攻击保护阵法,挑出来的那几个人一拳打去如打在棉花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司赫见状运气握紧拳头,打算给保护阵法一点厉害。 时茜看到忙喊:“司统领等等。” 司赫收了力回身问时茜:“伯爵叫末将做什么?” 时茜说道:“司统领要运功打拳,那容我们向后退一米。 太后娘娘,贞瑾觉得我们往后退一些才安全,长彦、长沙你们几个叫几个身手好的,力气大的过来,站前面,给太后娘娘挡着一点,一会若司统领弹飞过来,你们拦着点,别砸伤人了,这里的太太可都不是学武……” 时茜看到长彦等人到位,就对司赫说道:“司统领,你自己悠着点,这光束墙比钢筋水泥都硬。” 司赫皱眉故弄玄虚,什么钢筋水泥,那是什么,我一拳能打死老虎,而且方才看手下几个打,软绵绵的。 司赫运气把力量集中在拳头朝着光束墙打去,拳头打到光束墙的下一秒,司赫的脸色瞬间变了,没等司赫发出痛呼,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弹飞了。 长彦等人看着朝自己飞来的人,运气使劲推了一把,司赫掉地上半天起不来。 时茜从长彦身后走出来,看到司赫还趴在地上就对长彦说道:“怎么光看着呀,上去扶司统领一把。” 长彦说道:“伯爵,小的手扭着了,扶不了。” 时茜忙说道:“手扭啦,那别站在这了。快下去,找楼里的大夫看看吧。 御林军的兄弟,快过来。 扶你们司统领跟着他们去找大夫看看吧 看样子伤的也不轻。” “贞瑾”太后唤到,时茜忙应了声,转回太后身边。 太后对着回到自己身边的时茜说道:“这光束墙如此厉害,那岂不是无人能破。” 时茜说道:“除了神仙大能者,确实无人能破这光束墙。 因此太后娘娘及各位大可安心的留在醉红尘。” 太后突然说:“贞瑾,这阵法可能关闭后再开启?” 时茜说道:“回禀太后,这阵法可以随时开启关闭。 但开启后还是不要轻易关闭的好。 因为关闭阵法后再次开启所需时间会长一些,若此时有会玄术的匪徒趁机潜入破坏阵法,那这保护阵法就会失去作用。” 太后皱着眉说需要派人回去禀告皇帝,自己与孙女们待在醉红尘很安全,让他不必挂心。 时茜明白太后的意思后说道:“保护阵法只保护阵法里人的安全,不会限制阵法中人的行动。”说完拿出一个牌子挂腰间,便往光束墙走,走到光束墙前时茜都没停下,继续向前走,时茜就这样穿过光束墙。 众人看到时茜穿了出去,就都上前试图穿过光束墙,可他们发现自己穿不过去,时茜看到他们的傻样,都忍不住想捂脸笑了。 时茜穿回去对太后等人说自己身上挂着的牌子,是身份识别牌,有这个牌是客人,可以随意进出阵法,没有的就会被禁止进入。 对保护阵法袭击的,会被视为敌人。 时茜说道:“被阵法视为敌人的,会被阵法攻击。” “被阵法攻击会怎样?”返回的司赫问道 时茜说道:“被阵法攻击会化成飞灰。司统领,感觉可好些了。” 司赫说道:“多谢伯爵赐花露,司某喝了花露后,又生龙活虎了。” 司赫从时茜那拿了牌子,发给一小兵。让小兵从阵法中出去,然后解下牌子后再用刀攻击阵法保护墙。 小兵依言行事,刀接触保护墙那刻就化为灰烬了。司赫见状说道:“若牌子被人夺去,贼人也能凭牌子进入阵法,那这阵法再厉害也没用。” 时茜笑着说:“司统领说的没错,不过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司统领想知道原因,可让方才攻击的兵士戴上牌子进来……” 司赫当即命那兵士戴着牌子走进来,兵士听命戴上牌子走进阵法,兵士一进入阵法便遭到电击,没一会倒地口吐白沫,紧接着被抛了出去。 时茜暗笑这个阵法有阵灵,阵灵就是小天。 有阵灵的阵法是有一定辨识度的,何况还是小天这样的高阶法器,想骗小天,就是换了皮换了心小天也能发现,把你揪出来。 司赫说道:“伯爵,这是何意?为何伤末将人的性命。” 时茜说道:“司统领不要误会,那位兄弟无性命之忧,就是受了点皮肉之苦。 这阵法有灵,能够辨识在此出入的人。 若谁的牌子不慎丢失,只要说出在醉红尘里同行亲人的名字或自己入住的房号,阵法确定你没有恶意危险,会知会醉红尘的人领你进来。 反过来,拾到牌子想凭牌子蒙混进入醉红尘,就会遭到惩罚。 而攻击过它的人,会被视为危险人物同样也会收到惩罚。 司统领,你哪位下属在阵法关闭重启之前都不能再进入醉红尘了,进一次阵法会打一次。” 太后看到醉红尘确实安全,就命司赫领着御林军返回宫中护驾。 时茜送太后回房后,也以去打探消息为由离了太后等人,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才到自己房间门口,收到大门处传来的消息,靖王、秦琼来了,时茜不得不又往大门处去迎接。 在大门处看到靖王、秦琼还有去而复返的司赫,时茜出了阵法把出入牌给了靖王、秦琼,领着靖王、秦琼进入醉红尘。 靖王、秦琼进入醉红尘后便去见太后了,路上靖王给时茜示意,让时茜等自己一会,莫要离开醉红尘。 时茜给了靖王回应,送靖王秦琼到太后居住的楼层,便去了约定好的地方等靖王、秦琼。 等了两刻钟,靖王、秦琼便来见时茜,三人一见面,就把现下城里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下,入城的青壮年都有路条,是上京城附近庄里村上的雇农,已经派人去找村里庄里的管事来认人了。 很快便能确认这些人的身份,就目前来看他们并没有什么危险。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心突突的跳。闹了半天,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那些进城的青壮年就是自己从天上人间里传送出去的人。 靖王说完这些,秦琼告诉时茜玄灵被袭击了。 时茜听了说道:“那玄灵死了吗?” 秦琼看着时茜说:“贞瑾希望玄灵死吗? 贞瑾你要失望了,玄灵没死,就是衣服被贼人扒了。” 时茜听了笑着说:“贼人还有这样的,玄灵也就那张脸能看了,扒了衣服能吓死人。” 靖王、秦琼同声问时茜怎么知道这事。 时茜心里说海睿说的呗,不过这些不能告诉你们。 时茜说道:“猜的呗,玄灵都两百多岁了。 你们再想想,每次玄灵出现在人前,是不是除了那张脸,其他地方是不是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靖王轻笑说道:“贞瑾观察入微呀。” 时茜送走靖王、秦琼,转身就去找李戈。 时茜来到李戈门外,听到李戈房里传来海睿的声音。 时茜敲了敲门,李戈问了声谁呀。 第183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3) 时茜回道:“哥,是我茜儿,找你商量点事,我进来了。” 李戈听到时茜的声音,便让海睿把衣服穿好。 时茜推门,没推开,李戈在里面落锁了。 时茜喊:“哥,你们在里面干嘛呀,怎么还落锁了。” 李戈看着海睿把衣服穿好后,才出声解锁,让时茜进来。 时茜进屋后,李戈说道:“海睿偷袭玄灵,受了伤,哥在屋里给他上药呢。” 时茜说道:“这事我听靖王秦琼说过了,海睿你是怎么想的,去扒玄灵的衣服,不怕看了做噩梦吗?” 海睿说道:“外人人人都在传玄灵是老神仙,青春永驻。 这次我便把他衣服扒了,破了这谣言。 只可惜,我没能把鲛珠抢回来。” 时茜说道:“说实话,海睿你策划了那么久,就扒了玄灵的衣服,太失败了。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哥,你穿上隐身衣,到宫里走一趟,给昏君透个信。 这次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是我从天上人间里送出去的雇农。 虽然,靖王已言说派人去请庄里村里管事的来认人了,可我担心钱财动人心,这些雇农在天上人间起早贪黑干了两个多月,手里都攒了些银钱的。” 李戈说道:“茜儿是担心那些看管雇农们的衙役或来认人的管事趁机威胁雇农索要钱财,也不无可能,毕竟他们现在有求于人。” 时茜说道:“就怕有人起了黑心,若是诬陷他们是山匪,他们必死无疑。 哥,他们每人身上至少有五两银子呢,几百人加起来就有上千两了,上千人……” 李戈说道:“哥现在就进宫,找那昏君说道去。” 时茜看到李戈把隐身衣拿上就往外走忙提醒说道:“哥,你忘拿飞虎爪了。” 李戈回道:“不用带了,那宫墙如今挡不住你哥了。” 时茜说道:“哥你功夫又精进了,现在都不用飞虎爪了。” 李戈笑着说道:“茜儿给哥喝了那么多花露,哥的功夫若无长进,那些花露就白喝了。” 李戈走到门口时,时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说道:“哥,你把我给你的盐方带上,顺便献给昏君吧,也免得他派人一直守在伯爵府及醉红尘外。” 李戈听了应了声好,便返回卧房拿盐方。 李戈拿着盐方出来时,听到时茜问海睿要不要自己帮忙上药。 李戈对海睿吼道:“你若敢让我妹妹给你上药,我就把你皮揭了。 茜儿,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闺阁女子怎能给一男子上药,虽说他是个鲛人,但他是公的。 哥要出门了,你回自己房间去歇着,天上人间的人先别传送出去了,等哥回来了再说。” 时茜看李戈脸色不好看,乖乖应了一声后便出去了。 海睿看着还盯着自己看的李戈说:“茜儿就是问着玩的,她那会给我上药啊! 再说了,话是茜儿问的,我也没应下。” 李戈说道:“茜儿为什么不问别人,就问你呢。 所以,海睿就是你的问题。 你是公的,别整日穿那花里胡哨的的衣裳,坐要有坐相,你给我坐好了,别像没骨头似的……” 海睿说:“我的衣裳怎么就花里胡哨,沐世子还有刑部尚书的公子不也这么穿嘛…… 茜儿不是让你进宫找昏君办事吗? 你与我在这说些有的没的,万一耽搁了再出事了……” 李戈听了便不再与海睿闲谈了,穿上隐身衣离开房间。 见李戈走了,海睿下了罗汉椅,也打算离开房间,却发现房门打不开,李戈把他锁房间里了,海睿生气的怕打了门几下,转而又想不出去就不出去呗,房里有游戏玩,也有东西吃。 时茜离开李戈的房间后,有些不放心那些被抓住的雇农,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于是穿上隐身衣,交代侍候的春杏净月几句,便离开醉红尘,奔雇农们羁押的地方而去。 时茜来到羁押雇农们的地方,看到靖王、秦琼也在此处,心便安静了许多,有两尊大佛在此,就出不了乱子。 不过,靖王、秦琼待在帐篷里,有炭火有热茶,雇农们就有些惨了,被困在京畿卫兵营演武场上吹冷风。 时茜见状给雇农们弄了个结界阻挡风雪,在背风那边留了口子。 “哎,你快看看,出怪事了。 他们站的那块雪怎么停?”一个看管雇农的兵士看出了异样,推了推身边的人说道,听到这话的人,都看向被关着的雇农们,发现竟是真的,他们的领头的,当即急忙使人去禀报。 留下来看管的人都不自觉的握紧刀柄,一旦发现不对随时抽刀砍人,雇农们似乎也嗅到危险的气味,纷纷抬头看兵士。 看到一直低头的雇农们都突然抬头看向他们,兵士们更紧张了,不自觉的刀都抽出三分之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时茜不知所措,自己只是想给雇农们挡一下风雪而已,结果却变成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剑拔弩张了。 靖王、秦琼听到兵士的禀报,立即赶了过来。 雇农们看到靖王、秦琼出现后,兵士们的刀又放回鞘,并恭敬行礼,便知来的是贵人、大官。 雇农们急忙跪下,表明自己是良籍,是上京那那的农户,两三个月前因家中口粮不富余,又听到外头有人招人干活,便将信将疑的与同村人结伴跟了去,今日活计做完了,东家结了工钱,才与同伴一起入城给家人买东西。 靖王、秦琼见雇农们的说辞依然没变,也不知该不该相信。 靖王索性多问了几句,雇农们一一回答。 “回贵人,小的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小的们都是被蒙着眼带去的。 那地方也能看到雪,可一点也不冷,穿着单衣就行。 种的是啥,小的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粮食。 还有一种红红的果子,叫什么柿,酸酸甜甜,能当果子吃还能做菜。 小的们住的房子,可高了在外头见不着这么高的房子,那墙刷的跟雪一样白,那房间里面有个物件,往上一抬就有水流出来,茅厕建在房间里却一点味道没有……” 靖王听了雇农们的话,与秦琼对视一眼,二人心中有了同样的猜测,莫非这些事与萧茜有关。 时茜在心中祈祷,李戈能快点与昏君说明情况,这事不要演变成流血冲突才好。 李戈离开醉红尘就直奔皇宫勤政殿,勤政殿里文武百官都在,皇帝知晓太后与女儿们在醉红尘安全无虞后,表情轻松了不少,如今就等那些管事来认人了。 李戈突然开口打破勤政殿的平静,转告皇帝那些人就是上京附近的农户,是自己招去种地去了。 “镇国公,这阴间也有地种? 这阴间的地活人能耕种? 那种出来的东西活人能吃吗?” 李戈说道:“你管我种阴间地还是阳间地。 本公没害他们性命,还给他们阳间的钱,他们拿到银钱到你们的商铺里花,得便宜的是你们。 本公知道茜儿的醉红尘开业后,这上京城的商铺生意少了不少。 因此,结工钱时多给了一些,他们有了钱才能去商铺里买东西,你们才有钱赚……” 停了一分钟李戈又接着说:“活人种的当然是阳间地,种出来的东西,你们都吃进肚子里了。 醉红尘里你们吃到的新鲜食材,便是哪些人种出来的,那些东西好不好,你们心里清楚,食用了半个多月,你们身体或多或少都得了好处的……” 皇帝与大臣们对此并没反驳,醉红尘的吃食不但味道好,对身体也确实有好处,他们食用过后,他们都能感受到身体的小病小痛都消失了。 最直观的变化还应该是家中的女人们,皮肤变好了,白里透红,身上总带着淡淡清香,脸上的笑容多了,如今他们也不愿与小妾们腻歪了,倒更喜欢去醉红尘与自己夫人在一起。 其实家中小妾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像他们闹过想去醉红尘里见识,不过他们都不敢应。 因为贞瑾伯爵放过话,醉红尘里住着太后公主等贵人,因此只招待当家的太太夫人,妾室万万不能进的,否则后果自负。 武威侯的贵妾就仗着武威侯的宠溺,擅自偷偷进醉红尘,结果被扔了出去。 武威侯觉得贞瑾伯爵没给自己脸面,便强令沐世子与夫人回府还严令武威侯府所有人都不准踏入醉红尘。 贞瑾伯爵这才声明这醉红尘是有设定的,身份不够,都会被扔出去,并非针对武威侯,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且在此之前她已有言在先。 若武威侯执意要把此事提升对抗层面的话,那她贞瑾也不会怂,她立即马上先去皇上参武威侯一本,再去太后、皇后告你一状,以后醉红尘的救命丹药、花露都不会卖给武威侯府…… 结果可想而知,武威侯讨了个没趣。 没敢再与贞瑾伯爵呛声,还让沐世子留下听贞瑾差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毕竟这事若贞瑾伯爵真到皇上、太后那说道,他免不了被训斥。 太后对他宠溺那小妾早就生厌了,若不是看在父亲份上…… 皇帝对突然出现的镇国公鬼魂没有太多抵触,李戈也发现皇帝对自己的敌意少了很多,难道上次的重启人生的游戏让皇帝…… 皇帝对萧家的敌意如今已经很少了,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若问为什么就是皇帝这些天自己玩过重启人生,在游戏里他除去了萧茜和萧家,结果他发现结果一点也不好。 没了萧家,萧家军的战力也变的一般了,甚至因为自己这些年一直打压萧家军的缘故,萧家军失去战力消失后,西周其他守军生了畏战、懈怠之心,与西弥等国交战是一击即溃,最后在秦琼父子战死后西周被四国瓜分得只剩下靖王的封地,靖王死后,西周彻底消亡。 皇帝就明白了,墨家需要萧家这样的伙伴,想到游戏里的那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当年萧正阳完全可以登基称帝,可萧正阳却为百姓向墨家称臣,结束战祸。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萧家人根本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当年萧正阳能拱手让出称帝的机会,如今他的子孙也能弃西周而去。 看看醉红尘想想神秘人的话,如果萧家想要天下都会姓萧。 因此皇帝问清楚李戈的意思,便命人去给靖王传话放了雇农不准为难。 李戈看雇农的事解决了,就把盐方献上,同时讨要盐引及准伯爵府平价卖盐的圣旨。 李戈拿到盐引与圣旨后说道:“圣上拿到盐方也可安心了,伯爵府外的人是不是也该撤回来了。 神秘人的身份连本公都不知晓,茜儿她更不可能知道。 那是个极其危险的人,本公并不希望茜儿与他有交集,这才亲自在他那拿来盐方献给圣上。 圣上就不必在茜儿身上打神秘人的主意。” 皇帝说道:“镇国公莫要生疑,朕派人在伯爵府外守卫并非是要对伯爵府不利,也并无要利用贞瑾抓神秘人的意思。 贞瑾消减了伯爵府的人手,又把剩下的人派到醉红尘使唤,朕是担心贞瑾的安危,故而让人在外护卫。 若贞瑾有什么危险,总还有人来给朕报信,去衙门找人不是。” 李戈想了想,这些人确实只是守着,倒确实没有盘问过出入伯爵府的人。 皇帝怕萧远山误会又说道:“朕的母后及女儿在醉红尘住着,醉红尘外面的人是派去保护她们的,不是监视醉红尘及贞瑾的。 那些人的吃食和住宿都在醉红尘里,若真是去看着醉红尘和贞瑾的,怎么会让他们住在醉红尘里。” 李戈听了给皇帝道谢意,说道:“若是不提对萧家的小心眼,圣上你也不失为一位明君。” 皇帝听了这话心里又恨了,萧远山这人就不能给好脸色,说起自己与萧家的那些恩怨,萧显宗也有不对。 当年自己已经向父皇提出求娶梅星箩了,父皇已经同意了,只是梅阁老还没点头,所以圣旨还没下而已,他萧显宗一回来就…… 这事出了他怎能不生气,这一生气说些狠话不正常吗? 他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但也是个皇子啊,而且他的本事和能力在众多皇子中也是靠前的,所以他身边也有几个得用有能耐有本事的人。 根本不用他去下令,那些人为表现,就会帮他去实施他说的话。 因此镇国公打他那一顿,他也不算冤枉。 下绝子药那事他与萧显宗是半斤八两,你让朕丢脸,我的人给你下药,谁也别怨谁。 萧显宗长子死的那件事,皇帝觉得自己有点冤,就因为肖天禄是他的人,所以这事也算他头上了,想说这事与自己无关,没有证据,那时自己确实在谋划用肖天禄削弱萧家影响力。 因此那事说不清楚,不过肖天禄后来不是你给弄死了吗? 朕那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够吗? 第184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4) 李戈看着因他的话又黑了脸的皇帝觉得还不过瘾,又说道:“圣上,这次能拿到制海盐的方子,最需要感谢一个人。 圣上,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皇帝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要和一个死人计较。 听了李戈的话,皇帝说道:“等盐制出来了,朕自会下旨赏赐表彰贞瑾的功劳。” 李戈笑着说道:“老臣在此代贞瑾谢过圣上。 但老臣方才说要谢的那个人不是贞瑾,而是户部尚书王大人。 圣上还不知晓吧,王大人把上京附近近海的上万亩地抵给了贞瑾。 那上万亩地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盐,根本无法种庄稼,那附近的人家都搬走了。 老臣自己亲自去看过,臣那傻孙女还没去看过呢,不然就要错过王大人的一片好心了。 圣上,老臣看到那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地,索性就都买了下来……” 皇帝已经听不下去了,怒喝着令户部尚书滚出来。 王宇初战战兢兢走出来,跪下请求皇帝恕罪。 皇帝问他卖了多少海边的地,王宇初话都不敢答,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皇帝恕罪饶命。 李戈见状好心的帮他回答了,上京附近靠海边适合做盐田制海盐的地,卖的所剩无几了。 听了这些皇帝再也忍不住了,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王宇初头上扔去。 王宇初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皇帝撸了王宇初户部尚书的官职,给了个户部郎中官职正五品,从从一品到正五品,这处罚也算重了。 李戈大笑,说看到皇帝还知道给自己的老丈人多少留了点面子,自己就放心了。 皇帝此时是真想杀了王宇初这老东西,把上京附近靠海边的地都给他卖了,那他要制海盐,就要到上京以外的地方…… 皇帝衡量一下,开口与李戈商量,从李戈手里买回一些海边的地,价格好商量。 李戈却与皇帝说那些地他不卖,不过可以合作,伯爵府出场地,皇帝负责安保及生产、销售,利润伯爵府占两成,皇帝拿八成。 皇帝不可置信的说:“镇国公说的是朕占八成,伯爵府占两成。” 李戈说道:“伯爵府只出场地,而其他的是圣上负责,那理应圣上占大头,伯爵府有两成就行。” 皇帝听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便问李戈愿意给出多大的场地,李戈说道:“除了原先户部抵账的一万多亩,剩下的五万亩都可以让出来。圣上就能者多劳吧。” 皇帝没想到镇国公会把大部分的盐田让出来,于是做主又让了半成,李戈打铁趁热,让皇帝写份圣旨,契约,盖好大印,他顺便带回去给时茜签,然后皇帝就可以派人去接管那些地了。 盐场的事皇帝皇家说了算,萧家只管拿两成半利润,其他一概不问。 皇帝欣然写了契约盖了传国玉玺及自己的私章。 李戈带着这些东西返回醉红尘,便去找时茜。 春杏告知李戈,时茜不在醉红尘出去了。 李戈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茜儿该不会趁自己去宫里那会把海睿放出来,然后一起去玩吧。 海睿虽是鲛人但他是公的,茜儿一定还把那死鲛人当女的了,这都要怪那死鲛人,这些日子总穿女人的衣裳到处逛。 李戈突然打开房门,冲进房间,把在房中玩游戏的海睿吓了一跳,说道:“你干嘛,把老子吓一跳。” 李戈说道:“你还在呢没出去。” 海睿翻白眼说道:“不是你把我锁在房间里的吗?我怎么出去呀。” 李戈又说:“我走后,茜儿来过吗?” 海睿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说:“不知道,你走后,我去泡澡了,泡澡时不小心睡着了。 你冲进来的时候,我才从浴室里出来还没到一刻钟,这游戏也刚玩上。” 李戈听完这话转身就要出去,走了两步停下说:“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别再待我房间里。” 海睿拒绝说道:“我房间那不能玩游戏,我不要回去。 你锁了我半天,我要把那半天时间玩回来…… 你别对我动粗哦,我会喊的真会喊的,非礼了”海睿与李戈拉扯之际,时茜的声音传来。 “哥,你在干嘛呀。 海睿,我哥可是萧家独苗,以后要给萧家开枝散叶的,你可别乱喊毁我哥名节,要是害我哥娶不到嫂子,小心我扒你皮。” 李戈听到时茜的声音,便放开了海睿。 海睿没好气的说:“两兄妹一个样,都想要扒我的皮。” 在整理身上衣服的海睿突然向兄妹俩抛了个媚眼说:“不用你们兄妹俩动手,我自己扒皮好了。”说完就动手解衣服。 时茜说道:“扒皮你脱啥衣服呀” 海睿说道:“不脱光了,怎么扒皮呀。” 时茜摇摇头说:“海睿,你就作死吧。 这不是在海里,这是在陆地,我哥一个人能打你五个。 你看那……” 海睿回头看到面色不善盯着自己的李戈,忙往外跑,还是慢了一步,被赶上的李戈踹了其屁股一脚。 把海睿踹出门后,李戈问道:“茜儿,你方才去哪里了。” 时茜回道:“我不放心那些雇农,便去了京畿卫兵营那看看情况。” 半个时辰前,京畿卫兵营外出现几辆与车,舆车进入营区后,下来好些庄户打扮的人。 这些人很快被带到靖王、秦琼及雇农们跟前,靖王制止这些人给自己行礼浪费时间,命他们即刻上前认人。 靖王命来的人三五为一组,到栅栏处认人,瞎子沟的村正熊泰才走到栅栏处,方才回靖王、秦琼问话的汉子就兴奋的贴近栅栏喊:“叔,我是狗子……” 熊泰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就要往后退,汉子急了忙从栅栏里伸出手抓住后退的村正,熊泰忙拍打抓着自己衣领的大手说道:“狗子你放手。” 汉子呵呵笑说:“叔,你快跟贵人说说,放我们出去吧……” 熊泰问汉子:“狗子咱村出去干活的都在这了,我怎么只见着你一个呀。” 汉子回道:“叔,除了在城外看着粮食的,其他都在这呢。 他们在里面呢,我喊一嗓子他们就过来了, 诶,瞎子沟的快过来,村正叔来认人啦……” “村正叔”“村正叔”,熊泰一边看人一边应声,看过后,来到靖王、秦琼跟前回话,栅栏里确实有他们瞎子沟的人,人他都看过了都认得没错。 靖王吩咐兵士,把栅栏打开让各村的村正进去把自己村的人领了出来。 熊泰把汉子等人领出来后说道:“狗子,叔怎么看着你们这趟出门给人干活,没瘦,反而人人都白了胖了呢。” “哈哈哈……”瞎子沟的人听了村正的话都笑了,汉子说道:“叔,你说的对。 我们确实是胖了,那能不胖吗? 每天都有一餐荤菜,荤菜都是大块肉,一个人都能分到三四块呢,饭都是管饱的,只要你能吃得下,吃多少都行。 后头那一个多月,早上还每人一个鸡蛋,一天吃三顿饭,三顿饭…… 我们这趟是遇着好东家了……” 熊泰说道:“你们是寻叔开心吧。 每天都有给你们吃肉,一天吃三顿饭,饭还想吃多少吃多少。 做梦那,没犯病吧,要不叔带你们上医馆看看去。” 听到这话的虎贲营兵士笑了,靖王、秦琼摇头轻笑,他们嘴里的东家是贞瑾,那就不是做梦。 醉红尘里,给随行侍候他们这些人的下人准备的吃食与住处一点也不比他们这些主子差,就是种类样式比他们少了些,而且下人那边正是三餐供给,下人那边也有游戏的,只是没有重启人生等阵法游戏。 只是他们与贞瑾说此事时,贞瑾怎么没与他们说这些人是她请去干活的农户呢。 事态一直都往好的方向走,那些来认人的村正,并没有勒索为难雇农们,一看到自己村里的人,就进栅栏把人领出来,清点人数摁手印,对着靖王等人千恩万谢一番便带着本村的人离开兵营了。 时茜见此情形,也很开心,看来自己担心的那些事不会发生,世上还是好人多,可刚感慨完,便有人打脸时茜了。 一些农庄的管事,悄悄的给看管雇农的兵士塞了银子,让兵士借一步说话,说他们平日在主子跟前侍候的多,那些雇农也就收租子时才会见上一面,因此他们也不敢认,怕耽误了军爷的事。 他们让兵士给他们开门,让他们进入栅栏内,去和他们说几句话,让他们拿出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他们帮着带这些东西回去交给他们的家人,只会他们的家人来领人。 兵士听管事的话也没错,便同意了。 时茜看到管事们给兵士塞银钱,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些管事看起来不像是会仗义疏财的人,但愿自己想错了。 时茜看过去听,听了管事们与兵士的谈话,又随着管事们进入栅栏,随后就听到管事们威胁雇农们的话,管事们要求自己认识的雇农们交出身上的银钱,还要承诺 出来以后,把所赚的粮食分一半给自己,那自己才会帮他们带话回去,知会他们的家人来接他们。 雇农们稍有犹豫,他们就吓唬雇农,这样冰天雪地待一晚,他们就会冻死,他们不是要贪他们的银钱,是给他们打点兵士,让兵士给他们拢盆火,弄些吃的,还有雇车回去及送他们家人过来认人的费用等等。 雇农们听了这些管事的话,暗骂管事心太黑,雇车回庄花不到一百钱,管事也不可能给他们每家都雇一辆车。 若几家一辆舆车,那一家花个一二十文钱便够了,而他们每人身上都有5、6两银子。 打点兵士给个一二两就够了,给他们拿吃的,兵营里能有啥好吃的,就是给他们拿白面馒头也花不了几个钱。 他们几十个人,就有一二百两银子,交到管事的手上,管事只需花三五两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这还不算粮食他们还要分一半。 雇农们都沉默了,时茜看着恨得牙痒痒。 管事们不敢逼的太狠,怕会惊动靖王、秦琼,相互间打眼色有了共识,先退出栅栏,与兵士们说,农户需要想想,要捎带什么东西送回家去证明身份通知家里人。 兵士便让他们站到一旁等候,其实管事们说的话,兵士们都听见了,原因除了兵士们练武耳朵比较灵敏外还有时茜的功劳,时茜对兵士使用了魔音符箓。 时茜以为兵士们会收拾贪心的管事,可没想到兵士却无动于衷。 时茜生气的冲兵士画了大叉叉,画了叉叉,还朝他们比划国际友好手势竖中指。 时茜在心里对雇农们说坚持住,我哥已经去了宫里找皇帝解释情况了,说不定下一秒你们不用他们就能回去了。 管事们等了一会后,又决定派一个人进去再劝说一下。 时茜忍不了动了手,御风给管事们屁股、膝盖都各来了一下。 在帐篷里的靖王、秦琼与小李公公走了过来,看到管事们如遭鬼打的这一幕。 便问兵士发生何事了?兵士还没开口,生气的时茜忘了自己的情况破口而出:“这群王八蛋勒索人……”想起来的时茜捂住自己嘴巴换到稍远的位置。 靖王、秦琼听到时茜的声音,差点喊出贞瑾…… 在场很多兵士都听到了时茜的声音,纷纷亮出兵器四处张望打量,靖王为给时茜找补,强行把锅甩到小李公公身上。 靖王说道:“李公公方才那话从何说起?” 李公公心领神会说道:“靖王殿下有所不知,方才有位贵人进宫向圣上进言,这些人乃是受雇于他去耕种的西周百姓,不是什么匪类。 贵人刚给他们结算了工钱,怕某些人见财起意,谋算他们趁机勒索,便求圣上放他们离去。 圣上准了贵人所请,便命小的出宫,告知靖王殿下,放人。 方才看到他们遭了打,小的便想着是不是贵人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方才在大殿上,贵人正是担心,有人会向雇农索要钱财,才求的圣上。 因此,小的才想是不是贵人是听到了些什么,所以才动手教训了他们,这才脱口而出。” 兵士们听了将信将疑,不过方才那声音听着像女子的声音,现在在场的人里,也就李公公的声音尖细像女子,总不能是军营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一个女子吧,于是看守雇农的小头目,便把自己方才听到的说了出来。 靖王听了命人打了那些管事几板子,把人轰了出去,又命兵士把栅栏打开,把雇农们都放了。 兵士依令行事,时茜等雇农们都离开后,正想离去,却看到靖王命人清场,等人都被支开走远后,靖王来到时茜方才出声的位置压低声音唤了声贞瑾。 时茜怕节外生枝,忙回应了一声,然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醉红尘见。”说完便返回醉红尘。 第185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5) 醉红尘,李戈把盐引及圣旨、盐场的契约交给时茜。 时茜看到契约说道:“哥,最近海边那些地是你买的呀。 王宇初还说有个傻子花了大价钱买了不少近海的荒地,户部手头宽裕了一些,打算再补我一些银钱,或用高价买回临海的那两个庄子呢。 我没同意,如今那两个庄子的海盐都可以收了。 王宇初还劝我,或者趁此机会把那两个庄子卖给傻子呢。……” 李戈说道:“哥这次让王宇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哥把盐方献给昏君后,又告诉昏君上京附近靠海的好地都在我手里了。 昏君听了把王宇初脑袋砸破了,还撸了他的官职,现在他不是从一品户部尚书了,是正五品户部郎中。 该,谁让王宇初那老东西敢坑茜儿。” 时茜听了这话也很高兴,兄妹俩又聊了一会,时茜让李戈把皇帝给的两成半利润自己留着,不入伯爵府的账。 李戈说道:“不可,那两成半的利润,昏君那是有数的,伯爵府若没有那可说不过去。 哥拿着容易暴露身份,哥买下那些地时想的就给茜儿做嫁妆。 那么大一片盐田,要是伯爵府自己做,以后肯定是祸端。 所以,还是让昏君去做吧,咱们只要两成半利润,但细水长流。 只要西周还姓墨,就少不了咱们的。” 时茜想了下说:“既然那两成半归了我,那伯爵府两个庄子的盐田收入就归哥你吧。 只是咱们承诺平价卖盐,盐田的收入肯定不高。 毕竟咱们不能把盐高价卖给其他四国,不过,海睿到告诉我一个商机,在我们盐田附近有一个海湾,那里能养殖珍珠和一些贝类。 哥,鲛人他们擅长养殖珍珠,若我们要养珍珠,海睿他说过愿意帮忙。 盐卖不得高价,就卖珍珠或卖海鲜调味酱。 哥,我到时给你几个方子,你找人去制作……” 第二日,时茜回到天上人间继续把人往外传送,这次时茜吸取教训,一天不会传送超过五千人,而且先把长隆找来的人,离家较远的,先送出去,安排马车拉到上京附近的城池,分散去采买。 就算如此进入上京城采买的人还是很多,主要是第一天传送的人太多,且都是上京附近农庄的人,加之被盘查耽搁了一天,那些人先把粮食运回家,第二日再带上家人入城采买。 这次没再引起恐慌,这些人都有路条,守城门的兵士经查验后就放行了。 只是人多了,靖王、秦琼就不能回宫交差,皇帝命靖王、秦琼等雇农们都离开后,再回宫交差,因此二人也没时间去醉红尘找时茜问这件事。 醉红尘开业后,有很多商铺生意都受到影响,这次雇农们进城,倒救了他们一把,让他们生意瞬间火爆,不少商铺连几年前的滞销货都卖空了。 “掌柜的,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日子不打算过了吗?那细棉布都成匹买。 小的还听说,除了粮食他们啥都买……” 布庄的掌柜一边盘账一边说:“他们买东西付的是真金白银就行,我不在乎他们买这些东西做啥。 再说了,这过年了,给家中老娘、姐妹、媳妇、闺女买身衣裳,怎能叫不过日子了呢。 亏平日里你总说自己机灵,这都没看出来,他们买的细面布都是给女子买的,那粗布才是给自己买的。”…… 七八天后太后与公主们回宫准备守岁宫宴的事。 太后等人回宫一天后,皇帝突然决定守岁宫宴由醉红尘时茜来操办。 时茜为办好守岁宫宴,跟皇帝要了不少人手,除此之外与徐福、太后宫里的掌事嬷嬷,皇后身边掌事嬷嬷等人说好,到守岁宫宴结束那日,每日早上六七点也就是卯时他们几个都要碰一次面。 为免有人以拿捏不准时间为借口拖沓,毕竟这些嬷嬷跟着太后、皇后这样的人物,不管在宫里还宫外,朝中大臣见了都要给三分颜色,时茜让他们每日过来与自己见面谈事,他们心里肯定不爽。 时茜给了他们每人一块怀表,承诺事情办妥帖了,守岁宫宴结束后他们手里的那块怀表就是他们的。 时茜拿着怀表说:“这东西现在说它是稀世珍宝都不为过,一百年之内恐怕无人能做出来。 本爵手上也不多,本想在自己日子过不下去时,再拿出来换些银子的。 今日为了宫宴,也为表示本爵对各位的敬重,才把它拿出来。 本爵丑话说在前头,宫宴办好了东西才归你们,办砸了,东西本爵是要收回。 这东西可不便宜,它还没属于各位之前,可要小心保管,弄坏了可要照价赔偿。 本爵已经禀告过圣上、皇后、太后,本爵不熟悉宫中守岁宫宴的事务流程,时间又太紧,本爵已没有时间去熟悉了解了,所以圣上、皇后、太后才让各位来协助本爵。 本爵现在就把宫里的事务交给各位,往年守岁宫宴各宫的主子是怎么安排的,今年还怎么安排。 醉红尘负责宫宴上的吃食、饮品,装饰、布置……” 时茜交代完所有事情,又单独找了徐福说话,让徐福把宫宴的场地清理出来,在宫宴开始前那里会封闭不开放了… 时茜走了以后,几个来旁听的各宫嬷嬷都围着皇后、太后宫里的掌事嬷嬷说话,其中不乏想挑事的,如惠妃宫中的嬷嬷。 惠妃宫中的嬷嬷说完,并没有人附和,因为她们都记得时茜最后说的那句话,出了事,她贞瑾伯爵有爷爷顶雷,你们有什么? 来旁听的各宫嫔妃的嬷嬷心里其实都有不满,因为她们都没得怀表,于是她们回去跟她们的主子说了此事,她们的主子又窜戳自己的女儿去皇帝、太后跟前说。 导致时茜舆车刚离开宫门不久又被御林军追上叫进宫去了。 看到这幕的靖王、秦琼当即假公济私进宫觐见皇帝。 时茜乘坐舆车返回皇宫,在宫门处时茜让夏禾在舆车里等候,这次让映日跟着侍候。 御林军这时告知时茜,皇帝急着要见伯爵,所以伯爵舆车可直接到勤政殿外。 时茜到达勤政殿殿外时,听到靖王、秦琼唤自己的声音,就停在台阶上看着靖王、秦琼使轻功飞了过来。 时茜说道:“靖王爷、秦琼,你们跑这么跑,是出什么事了吗?” 靖王说道:“无事,那些农户入城采买了东西,已经在陆陆续续离开了,本王知父皇心中担心记挂,所以特意进宫禀告此事,好让父皇他安心。” 时茜说道:“靖王爷、秦琼辛苦了,一会若有时间去醉红尘那坐坐,我那有套好茶具和好茶。” 靖王笑着应好,随后问道:“贞瑾,你又是为了何事去见父皇?” 时茜说道:“不是贞瑾要见圣上,是圣上召见贞瑾。” 秦琼便说道:“既如此,一起进去吧。” 皇帝看到三人一起进入大殿便问道:“你们仨怎么一起过来了?” 靖王与秦琼便回俩人是来向皇帝禀告雇农入城一事的,在殿外遇到了贞瑾就一起进来了。 时茜说道:“正事要紧,圣上,与靖王、秦小将军先说正事,贞瑾去殿外回避。 等正事谈完,圣上再宣贞瑾。” 皇帝说道:“贞瑾不必回避,这事贞瑾你也知晓吧。 镇国公雇了好些人去种地,这些天都放出来,算一算有上万人。 都是一些青壮男子,闹出不小动静,朕还以为是山匪化妆潜入上京城内要作乱呢。” 时茜忙说道:“这是贞瑾先前从未听爷爷提起,事先并不知情。 直到爷爷将盐引及圣旨交给贞瑾时,贞瑾才知晓此事。 贞瑾得知此事后,理应即刻进宫向圣上请罪才是……” 皇帝说道:“是朕免你再入宫陈情的,镇国公已交代清楚,贞瑾就不必再入宫了。” 皇帝说完便令靖王、秦琼禀报雇农的事。 靖王、秦琼说了雇农们入城后都买了什么、做了什么? 出城后又是往哪里去的,这些雇农出城后,靖王、秦琼派人跟了一段,看着雇农们进村后又观察了一两天他们派出的人才返回。 皇帝听着靖王、秦琼的回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时茜说道:“贞瑾可莫要多心。” 时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忙说道:“贞瑾不会多心,贞瑾觉得圣上如此安排很有必要。 爷爷雇他们种地是真,但爷爷不见得认识他们每一个人,万一真混入了不怀好意之人,不但上京城中人有危险,这些雇农一样会有危险。 如今圣上这样安排,人人都安全了,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皇帝大笑说道:“贞瑾这心胸不输男子,不愧是越王的后人,有越王当年的风采,若贞瑾是个男儿身,萧家会再次封王。” 时茜说道:“那贞瑾庆幸自己是女儿身。” 皇帝说道:“贞瑾不想封王吗?” 时茜说道:“不想,贞瑾觉得现在这样最好。 有俸禄拿,还不用上朝。 贞瑾要是个男儿身,恐怕就没这好事了吧。 做女子好处多了,有事时大可喊男子汉大丈夫上啊,小女子先撤为敬。” 时茜这话一出,靖王、秦琼、徐福都忍不住“噗呲”可想到此时在大殿皇帝面前,又不得不忍着,皇帝看着三人忍笑的样子,又想着时茜最后那句话先“哈哈哈”笑起来,皇帝一笑忍笑三人破功了“哈哈……” “是何事让皇帝如此开心啊!说出来让哀家听听也乐一乐。”皇后扶着太后走了进来,靖王、秦琼、时茜忙向太后皇后躬身行礼。 皇帝走下龙椅,把时茜方才的话说了出来,太后、皇后也笑了。 笑过之后,皇帝问太后此时过来找自己是为何事。 太后说道:“这事也是贞瑾丫头闹的。” 时茜忙问:“与贞瑾有关? 贞瑾今日是乖宝宝一个,没干啥坏事啊! 就与徐公公、福嬷嬷、季嬷嬷说会话,说的都是守岁宫宴的事……” 太后说道:“事没错,话也没错,就是东西出错了。” 时茜心想东西错了?说道:“太后娘娘说的是怀表? 怀表出啥错了?” 太后说道:“你把这么精贵的东西只给了他们三个奴才,也不知道背着人。 这样看着的人,告诉了她的主子,她主子让她的女儿跑到哀家皇后这里讨要,这让哀家、皇后怎么说。” 皇帝也说:“这东西,连朕都没有呢。” 时茜说道:“别人没有,那是肯定的,但圣上、皇后、太后的一定要有的,贞瑾早留出来了。 是贞瑾给圣上、皇后、太后准备的年礼,想等守岁宫宴那日再献上。 这东西是贞瑾从他人那得来的,没几块,其他人想要那真没有了。” 皇帝听了说:“贞瑾,你回去后把朕那份送进宫来,守岁宫宴时,就不必送了。” 太后咳嗽了一声,皇帝立即说把太后皇后那份也送来。 时茜心想我回去再来一趟,我闲得慌啊,算了反正东西就在乾坤荷包里,给你们就是了,回道:“回圣上,贞瑾来的时候想过圣上或会召见,就把礼物带身上了。 后来没见圣上、皇后、太后召见,贞瑾想着那就宫宴时再送,想不到这会都见着了。” 时茜解着袖子遮挡,从乾坤荷包拿出三个盒子,说道:“这东西不大,放袖子里也不占地方。” 时茜把一个金色锦盒呈给皇帝,皇帝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个金色的怀表,比徐福那只更为漂亮精致。 时茜说道:“圣上这只可比徐公公那只好很多。 圣上这只掉到水里也不怕,夜里也能看见上面的时辰刻度,且上面有日月星辰变化,在内盖还有指北针……” “指北针?贞瑾说的可是这个。”皇帝指着怀表内盖上的指北针问道,时茜点头应是,时茜接着说:“有指北针就不怕会迷失方向,就算被困幻阵,也可凭它找到方向。”(指南针指北针都是一个物件,有人管指南针为指北针。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指北针是以北斗七星为坐标的,指针是指着北斗七星的方向的。) 时茜解说完把手中的两个盒子分别给了皇后、太后。 皇后那只怀表里面雕刻的粉红色牡丹,牡丹为花中之王。 太后那只怀表雕刻的是锦鲤,时茜告诉太后锦鲤代表福气、长寿。 皇帝三人对自己的怀表都很满意,便准时茜等人离宫。 到了勤政殿外,时茜看着有点哀怨的靖王、秦琼说道:“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本爵,是没见过本爵,还是觉得本爵今天特别美,被迷住挪不开眼啦。” 靖王说道:“本王视贞瑾为好友,以为贞瑾待本王也是如此,可就在方才才知道本王错了。” 秦琼应了声就是。 时茜笑着说:“还去不去醉红尘喝茶。 我亲自给你们烹茶。” 靖王、秦琼说道:“去,为何不去。 不止喝茶,还要贞瑾请客吃饭。” 时茜陪着靖王、秦琼用了晚膳后,去荷塘水榭饮茶。 秦琼说道:“想不到醉红尘,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醉红尘外头现在是冰天雪地,兰园是春意盎然,这里是夏日炎炎,若是有秋日的红叶,那一日之内就能赏遍四时景色。” 时茜轻笑说道:“醉红尘春夏秋冬四景都有的,你若想看喝了茶带你去看。” 第186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6) 时茜等靖王、秦琼喝过茶后,把两个盒子推到两人面前说道:“送你们的礼物。 这个礼物自己人才有,外人就是点心、糖块、酒、琉璃器皿等。” 靖王嘴角上扬,但想到秦琼也有,又有些失落,自己不是独一份的。 秦琼说道:“贞瑾,我这怎么是只狗啊! 王爷,那是什么?” 靖王还未答话,时茜先说道:“什么狗啊! 秦琼,你什么眼神啊!那是狼好不好。 靖王爷的是白虎,战神白虎,秋之神。 靖王爷,他生日不是秋天嘛,又有西周战神称号,所以我觉得白虎挺配靖王爷的。 秦琼,你不喜欢这个,那我找徐公公跟你换好了,徐公公那个啥都没有。” 靖王说道:“谢谢贞瑾替本王选的这个白虎,本王很喜欢。 秦琼,你若不喜这怀表,那就给本王吧。 本王用别的东西与你交换,靖王府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挑。” 秦琼赶紧把怀表揣怀里捂紧说:“谁说我不喜欢,贞瑾我也很喜欢你给我挑的这个。”…… 第二日,时茜进宫与徐福等人开碰头会后便去看宫宴的场地,看过场地后,时茜便开始在场地外围建结界,等结界建好,已经是下午三点半(申时二刻),在接下举办守岁宫宴时,皇帝便准时茜进宫不必去请安,出宫只需嘱咐派给时茜的小太监一声,于是时茜交代小太监后便离宫了。 时茜走后,小太监去徐福那回话,徐福听了小太监的话,有些疑惑,这贞瑾伯爵搞什么鬼,一个人在宫宴场地来回转悠大半天什么都没干。 徐福向皇帝禀告了此事,皇帝也不解时茜的意思,于是与徐福前往宴会场地查看,等到那里那里时,皇帝与徐福都惊呆了,宴会场地消失了找不到,可这怎么可能呢,把跟着时茜听传唤的小太监找来,他也一脸震惊,自己去勤政殿回徐公公话时,这里…… 皇帝没有责难小太监,也没过于纠结,等明日贞瑾进宫时再问问怎么回事。 时茜返回伯爵府,太后公主们离开醉红尘后,那些官眷们也陆续回家了,快过年了,谁家都很忙,需要准备的东西做的事情都很多,那些当家的太太都要回去,当家太太回去了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当然也不能在留下了。 而男子们虽也喜欢醉红尘吃食还新鲜玩意、游戏,但都不喜欢待在醉红尘,因为醉红尘的保护阵法会把男子、女子的活动区域完全分割开。 就如同在兰园赏花,有女子的地方男子是靠不过去的,除非当事女子邀请男子,男子才会被允许过去。 要那些贵女小姐们邀请男子,那怎么可能,贵女小姐身边都跟着丫鬟、嬷嬷呢。 最可气的是,那些贵女小姐能看清男子的容貌,而且阵法还会把男子的身份是否有婚配显现出来,让贵女小姐们知晓。 男子们也曾因此向皇帝发出抗议,命贞瑾伯爵取消这些女子才有的特权。 贞瑾伯爵以自己就是女子为由拒绝了,并明言醉红尘就是为女子开办的娱乐场所,招待男子那是顺带的,男子不喜欢可以不来醉红尘玩,不知道什么是玩物丧志吗? 都乖乖干活上班赚钱去,玩这事就该是她们这些不能抛头露脸的不用赚钱养家的女子的事,男子就不合适。 还有在醉红尘男子的言行举止不得轻佻轻浮,不然很可能会因淫贱、耍流氓被扔出醉红尘。 永远不去醉红尘那是不可能,因为醉红尘有太多新奇的东西,所以都不敢把伯爵得罪的太狠了,但那些规矩又让男子有些不得劲,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庆幸醉红尘不能的,在春风楼可以。 春风楼离醉红尘不远,可以在醉红尘玩上半场,然后去春风楼玩下半场。 因此醉红尘的主楼、2号楼都冷清了很多,与主楼、2号楼相比3号楼的生意就好些。 上京城中的小商贩因雇农们进城大采购多少都赚了这些,把醉红尘开业后的那半个月亏的银子都赚回来了还把存货都清了,因此都跑醉红尘3号楼那开眼界,顺便买些新鲜吃食、新玩意。 时茜回到瑶光院,刚换好衣服,春杏便进来说:“女公子,萧管家求见。” 时茜有些意外,家里的事自己一直都交给哥去管的,萧陆有事应该找哥商量,怎么找到自己这里了。 时茜让春杏去领萧陆进屋,又问一旁伺候的冬雪:“冬雪,你可知我哥现在哪里?” 冬雪说道:“小主子,应该在府里。 可如今是在清欢院还是在地都,奴婢就不晓得了。” 萧陆走进屋中给时茜行礼后还没说来意,时茜便先询问萧陆,李戈在何处。 萧陆回应时茜,李戈今日一个人待在清欢院待到现在,早膳都没吃。 他过来瑶光院求见时茜就是为了此事。 时茜问道:“今日本爵出门后,有人来过吗? 还是府中有哪个不开眼的惹我哥生气了。 还是……海睿,他在府里吗?” 萧陆说道:“女公子离府后,清河郡主派人来过。 不过,那时小主子已经待在清欢院里谁也不见了。” 时茜说道:“清河郡主,肖家人,她过来干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前几天在醉红尘里被扔出去的废材是她的儿子吧。 这事先不用理会,伯爵府姓萧,与肖那是两家人,父亲在世的时候已经断了联系,没在与他们肖家走动,是他们硬黏上来的。 我可不是父亲,不能与女人争吵、不能打女人,免得落欺负孤儿寡母的恶名……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去清欢院看我哥。” 时茜来到清欢院,看到长歌在书房外徘徊,时茜唤声长歌,长歌这时才发现时茜。 时茜制止长歌行礼,让长歌与春杏几人去地都准备晚膳。 时茜敲了敲书房的门唤道:“哥,我是茜儿,你在屋里吗? 我可以进去吗?” 屋中的李戈听到时茜的声音,嘴脸上扬了一个角度,只是仅维持了一秒又耷拉下来了,赌气说道:“你哥不在屋里。” 时茜听了笑了一声回道:“哦,我哥不在屋里啊! 那我走了,这长歌胆子真大,竟敢骗本爵说我哥一直待在书房里。 本爵走了,到别处找找……” 李戈忙起身向房门走去,才走了几步,房门就被推开了,时茜走了进来说道:“哥,你在屋里啊!让茜儿好找。 哥,陆叔说今日你早膳都没吃,就在书房里用功了,是要写什么绝世文章吗? 可能让茜儿先睹为快呢。 哥,你怎么不说话不理茜儿呢。 哥,若茜儿说的不对,你就告诉茜儿,不然茜儿永远都不知道错在哪里。 不知道错在哪里,茜儿就会失去哥哥,茜儿不想失去哥哥。 哥,你告诉茜儿,茜儿那里做错了? 茜儿改了,哥你就原谅茜儿了,不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看着时茜哄着自己,李戈的心里那点委屈便消失了,说道:“茜儿没错,错的是哥。 都说女生外向,茜儿如今大了,会向着外人一些也正常…… 哥就是就是舍不得茜儿外嫁,想着妹妹如今这身份招婿也未尝不可。 只是,靖王、秦琼那样的身份是不会与人做赘婿的……” 时茜听了说道:“哥,茜儿至少要三年以后才会考虑婚事,而且就算茜儿以后成家了有了心悦之人,也不会影响哥在茜儿心里的位置与分量。 哥,回府后,你一定还没空去地都的房间吧。 我把过年时要送给哥的礼物,放在地都哥你的房间里了。 五九那天我问哥,过年时打算在那过,哥你说在地都那过,可以边吃边烤边看戏。 茜儿接了宫宴这个活,过年时,不能陪哥在府里过了,所以想哥能早些看见我准备的礼物,特意放在哪里的。” 李戈说道:“哥也有礼物?” 时茜点点头说:“当然,而且比别人的都好。” 李戈心情顿时变好了,时茜看李戈心情好了,又说道:“哥,咱们现在就去地都吧。” 李戈说道:“不去了,既然是过年时的礼物,哥等过年时再看。” 时茜笑着说:“礼物可以等过年时看,但现在呢要去吃饭。 哥,我都饿了,今天我在宫里布了一个结界,消耗了不少呢……”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忙与时茜去用晚膳。 用晚膳时,李戈便发现了时茜给自己准备的礼物,上面有时茜写的小纸条,给李戈写的祝福及吉祥话。 时茜见李戈时不时的偷瞄礼物,吃完晚膳就与李戈辞别了。 时茜走后,李戈还是忍不住,小心拆开时茜给自己准备的礼物,偷偷的看了一眼,外头人说的怀表自己也有一块,除了怀表还有一套漂亮的茶具。 这套茶具别人是没有的,因为茶具的质地与妹妹自己用的那套一样,妹妹说过这样的茶具外头没处买,是妹妹从其师门那淘来的,因此妹妹手里除如今妹妹用的那套外,仅有一套备用的。 李戈看过之后,把礼物重新包好。然后拿出自己给时茜准备的礼物,看了看,自己给妹妹准备的礼物与妹妹给自己准备的,有些一般,希望妹妹能够喜欢吧。 守岁宫宴前一日,消失的场地又再次出现在人前,但能看见却进不去。 时茜早已禀告皇帝,守岁宫宴那日凌晨皇帝祭天、供祖的时候才正式开放,到时人便能进入场地,因此从那时开始外围必须派人看守,以免有人进入场地搞破坏。 守岁宫宴那日(除夕)凌晨皇帝便要起床四处烧香请各路神仙过节,之后祭天、供祖一直忙到中午才赶到守岁宫宴处与百官、宫妃、太后、皇子、公主们宴饮、看戏。 时茜看着耷拉着脸跟在自己身后的沐泽说道:“沐泽,你要是饿了,我让夏禾去给你拿些吃的。 你要是有话你就说,你拉着脸跟在我身后算怎么回事? 难道你想背后偷袭我呀。” 李戈听到这话走过来说:“我看谁敢。” 沐泽生气喝道:“放肆,你是谁敢于本世子这么说话……” 时茜忙说道:“今天这里是本爵负责的,若这里出事就是在害本爵呢,所以别在这搞事。 夏禾去拿些甜点给沐世子, 沐泽拿着甜点到一旁吃去,你今天情绪不对,吃些甜的缓解一下心情。 先别说话,不然就当你不认我这朋友……” 看着沐泽走向自己专属休息室,时茜才哄李戈不要生气,气坏自己无人替。 李戈一边回去帮忙一边说:“靖王、秦琼这两人不管谁做我妹夫,哥咬牙认,但沐泽绝对不行。” 时茜说道:“哥,我才十五呢不想嫁人。 等我十八岁后,你在操心吧。” 李戈说道:“茜儿要十八岁后才嫁人,哥自是支持的,就怕那时好人家都让人定下了。 若是有好人家,先定下为好。 定下来了,哥也能给你看着,不让女的、母的有机会靠近……” 时茜说道:“哥你说笑的吧”李戈没在回应冲时茜摆摆手,回去做事去了。 时茜回到休息室,刚在椅子上坐下,坐对面的沐泽哼了一声就背过脸去了。 时茜说道:“沐泽,你哼我。 你为什么哼我,你今天要说不清楚,咱们绝交。 过年的礼物,你别想拿了。” 时茜说完把一个盒子啪拍桌子上,沐泽转回正脸看了一眼盒子,拿了过来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物件时,脸色顿时变好了。 沐泽的好脸色没维持多久,又耷拉下来了。 沐泽把盒子合上说:“贞瑾,还是拿回去吧。 贞瑾不想送就算了。” 时茜说道:“沐泽,你要这么说那我真拿回去不送了。 以后,我连一根草都不会送你沐泽。”说完,伸手去拿盒子,沐泽见状抢先拿在手里。 时茜说道:“沐泽,你不是不要吗?还我,本爵拿去换钱买糖吃。” 沐泽把夏禾拿来的牛奶花生糖推到时茜面前说:“外头那些糖不好吃,贞瑾何必废那钱,还是醉红尘做的好吃。” 时茜说道:“靖王、秦琼那日是赶巧遇上了,所以才提前把礼物拿了回去。 你的礼物没随武威侯府的年礼一起送去,那是武威侯府还是你爹当家,怕这东西送去落不着你手里,反而到某些人手里。 所以送去的时候我又拿出来了。” 沐泽站起身给时茜鞠躬说道:“贞瑾,沐泽给你赔不是了。 贞瑾,担心的不无道理。 贞瑾送过去的年货,大部分都让我爹给了那妾室了。 我母亲也不好说什么? 那些东西,我与母亲离开醉红尘时买了不少,爹说我们那不缺,少了还能随时去醉红尘采买,便不要计较这些了……” 第187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7) 时茜说道:“沐泽,你爹给你们贴钱了吗?” 沐泽说道:“怎么可能,我爹手里的银子都给了那贵妾及她所生的庶弟、庶妹,哪里还有银子给我。 也就是我娘陪嫁的那几个庄子和铺子,还能有些进项,不然我的日子还不如庶弟呢。” 时茜说道:“庄子?你娘陪嫁的庄子是在上京吗? 沐泽,你想不想种些既新鲜又好吃还高产量好养活的粮食,我那有不少好种子。 金玉满堂那道菜里的食材玉米、胡萝卜、黄瓜等……” 沐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娘有让我打听能不能跟贞瑾你买些种子,种在上京家里的庄子上,让庄子的进项能再多一些。 铺子这些年的生意有些不好,压了不少货呢。 前些天那些雇农进城采买,算是帮我家那几个铺子的大忙了,把这些年压的货都清了。 我算是欠镇国公一个人情,欠贞瑾你一个人情。” 时茜说道:“欠的人情你可要记得还。 粮种的事情,改日再详谈。 本爵送你的礼物可要放好了,丢了就没有了。” 沐泽忙应道尽管放心,自己的东西,自己还是能保住的,他爹也别想拿走。 时茜没有留沐泽在厨房里多待,说完话,就把他赶出去了。 皇帝的祭天供祖仪式已经结束了,受邀参加守岁宫宴的官眷也陆续的入宫,来到守岁宫宴宴会地。 这次参加守岁宫宴的人比往年的都要多。时茜设置结界的第二天,皇帝召见了时茜,询问了结界的事情,同时询问时茜设置结界后是否要控制参加宫宴的人数。 时茜告诉皇帝设置结界,是为了确保宫宴能如期举办,同时也是为保证宫宴食物的新鲜与安全,至于宫宴的人数控制在五万人以内,就没有问题。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不敢置信的问了两遍,时茜给了同样的回答。 皇帝心里暗自高兴,自己的私库被盗,因此办宫宴的钱只有内务府那份,自己并没有补贴,满打满算也七八千两银子,能邀请的客人却比以往的多。 可皇帝高兴没一会又不高兴了,贞瑾伯爵不会随便做几个菜糊弄自己吧,时茜好像知道皇帝担心什么,当即把守岁宫宴当日的菜谱献了上去。 菜谱有三个,有荤有素,每个菜谱都有十个菜式,说是取十全十美的意思。 皇帝挑了菜谱后,命徐福把宗室的人、后宫所有嫔妃及与妃嫔们的亲眷都邀来参加,就这样也没到一万人。 等时茜离开勤政殿,皇帝的脸色又变了,往年花了上万两银子,可下边办事的还不停哭穷…… 因为是醉红尘举办的宫宴,所以来参加宫宴的人对这次守岁宫宴都很期待。 时茜没有让他们失望,一进入宴会场地,首先进入眼帘的是鲜花,各种各样漂亮的花,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让人感觉放松舒适。 更神奇的是不管你在那个位置,都能清楚看到舞台。 皇帝入座宣布宴会开始后,所有人立即动筷吃了起来。 太后尝了一遍桌上的菜后与皇帝说道:“今年这守岁宫宴办的好,这菜名起的好意头好、摆盘也精致,味道那更是好。 可见贞瑾丫头是用了心的。 皇帝你就赐贞瑾丫头来这里一块用膳吧,那丫头府里已没别人了,大过年的,就别让她一个人用膳了。” 皇帝应了好,命徐福去请时茜过来皇家这边的用膳,徐福忙回皇帝道:“回圣上,贞瑾伯爵此时不在宴会中与大家一块用膳。 伯爵此时还在膳房呢,伯爵与老奴说过,宴会开始后,伯爵会一直留在膳房盯着,以保万无一失。” 皇帝听了命徐福去请贞瑾来用膳,太后说道:“小福子,你告诉贞瑾让她回来是圣上及哀家的意思。 膳房那里就交给下人去忙吧。” 时茜很快随徐福回到宴会上,给皇帝、太后福身行礼后,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时茜才坐好,就到了大臣们向皇帝拜年的流程,而且各家的当家主母也随着自己的男人过年向太后、皇后等人拜年,这样的情形时茜根本就无法用膳。 这让本来在休息室偷闲与李戈吃年夜饭的时茜,都心生怀疑昏君与老太婆是不是想整自己,想让她看得见吃不着,若真是如此,那也太无聊了。 大臣们拜过年后,就是到了每年的余兴节目,百官的嫡女嫡子登台献艺给皇帝拜年。 这时太后也想起被自己与皇帝宣来的时茜在方才百官及当家太太们过来拜年敬酒说吉祥话的档口是不可能好好用膳了。 忙让自己身旁的大宫女红芍去给时茜盛汤布菜,时茜忙起身谢恩婉拒。 许是过年心情好,太后竟然坚持让红芍过去伺候,还破天荒的表达了歉意说自己糊涂了考虑不周,若知道时茜过来时会正赶上大臣官眷们过来拜年,就该让时茜自己到一边去用膳才是。 时茜不太擅于应付这样的场面,索性一旁的常玉公主提醒太后,时茜此时还未用膳,太后才收了话让时茜坐下用膳。 时茜喝了碗汤又吃了几口菜,便让人收了菜,菜收下去,夏禾、秋霜便按时茜吩咐的,上甜点、奶茶、芋圆、水果、糖、瓜子、松子等。 “贞瑾,今年这瓜子比往年的更香,这焦黄的颜色,是炒制过了?”太后吃着剥好的瓜子仁问道。 时茜回道:“回禀太后娘娘,确实是炒制过了。 贞瑾不知道众人的口味,还特意做了很多种口味,有抹茶味的、五香味的、焦糖味…… 往年大家吃习惯的生瓜子也备着的。” 常玉公主说道:“贞瑾,这牛奶糖,醉红尘那可还有存货,我爱吃。 上次在醉红尘里带回来及你送进宫来我的那份的都吃完……” “这奶糖,哀家也爱吃。 贞瑾,这奶糖也是牛奶做的? 怎么没有牛奶的腥臊味……” 几位公主及嫔妃也应和太后说自己也喜欢吃,说完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时茜。 时茜忙解释,今年做的除了卖了的一小部分及送年礼时送的,剩下的都在这。 今年的原料不多且已经用完了,所以…… 惠妃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太后、皇帝欣喜的脸色,不敢添堵,父亲的官职被降了,自己还是忍一忍吧。 惠妃虽是这么想着,心中却意难平,就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桌上,发出的声响,让现场安静了几秒,然后大家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谈笑。 聊着官员嫡女嫡子的表演,仿佛方才她们都在用心观看表演,被演出迷住了,惊艳了,所以停顿了几秒。 时茜快速看了一眼惠妃,在其他人没发现之前收回了视线,时茜此时还不知晓惠妃是王宇初的女儿,所以不明白惠妃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 不过这事时茜没太多感觉,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能获得所有人的喜爱,不管你如何优秀,即使完美的如太阳神一般也还会有人讨厌你。 何况自己还不是神,只是凡人一个,有人讨厌挺正常的。 只是以后碰到惠妃,要多留几分心眼。 大臣们子女的表演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提出时茜也应该上台表演给皇帝、太后拜年。 皇帝、太后脸色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现场变得很安静,很多人都看向时茜。 凤显霖准备起身想说自己也准备了节目,想让贞瑾伯爵给自己帮个忙,一起表演。 凤显霖才站起身还没说话,时茜噗呲笑了说道:“都看着本爵做什么? 今日圣上与百官同乐,当然不能少了本爵啊! 本爵也有准备的,本爵在胧月庵待了十五年,别的不会,诵经还是会的,本爵表演诵经如何? 呵呵…… 圣上、太后见谅!方才的话,是贞瑾与说大家的玩笑话,这大过年的诵经确实不太合适。 没能成功把大家逗乐,有些失败。 贞瑾忙于宫宴的事,没时间准备什么大节目,就献上一曲,与大家同乐吧。” 时茜说完又问有没有人愿意给自己伴奏,用箫或古筝,时茜准备演唱难忘今宵,若无人伴奏,就让小天播放魔音石伴奏。 时茜问完,站起身的凤显霖便说自己愿意,而这时李戈也抱着古琴来到现场,时茜看到李戈,便向皇帝、太后请奏,让凤显霖与李戈一起给自己伴奏。 得了皇帝、太后的准许,时茜给凤显霖与李戈分别听了难忘今宵的乐谱,时茜原来还担心凤显霖会需要长一点的时间,去熟悉乐谱,没想到凤显霖也很快就熟悉了乐谱,也是,凤显霖也是萧家人。 李戈、凤显霖尝试演奏一遍,找到感觉后,时茜也开始演唱起来。 难忘今宵 难忘今宵 不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 祖国好…… 时茜三人表演完,大部分人包括皇帝在内都很高兴,皇帝、太后还赏赐了三人,时茜得一柄玉如意与一副头脸。 凤显霖得了一个砚台一方墨,而李戈得了一对玉瓶及一些银裸子。 看到时茜得了赏赐,慧妃不高兴把忍忘身后了,出声说女子应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其他事则不该管,自有皇帝及朝中大臣们操心等等,惠妃说的那些话看似像废话,又好像再劝谏警训…… 惠妃说的那些话有些牵强,不过就是借题发挥指桑骂槐。 惠妃自己也知道,所以从头到尾没指名道姓,但好像大家都知道她在说谁,这样的效果正是惠妃想要的,让时茜心中有委屈,却又说不出她的错处。 或许是站在舞台中的缘故,时茜感觉全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自己身上,有善意的、有担心的,有狭促的、有恶意的…… 看来惠妃没有指名道姓针对的人是自己,时茜淡定的扫视全场说道:“惠妃娘娘这些感慨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打的大家伙都猝不及防啊! 惠妃娘娘是想与在座各位探讨女性问题吗? 贞瑾是个女子,对这话题很感兴趣。 贞瑾就趁现在台上的机会占个先,说说个人的浅见。 就从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这看起来没有问题实则处处是问题说起。 三从,从父从夫从子,可像贞瑾这样的女子,父亡故,刚及笄待字闺中的又该从什么? 贞瑾觉得没这三从,那就只能从自己了,不然呢…… 相夫教子,首先得有家有夫有子。 那有家有夫有子的女人就一定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了吗? 贞瑾看未必,若你那个家已经千疮百孔、风雨飘摇、摇摇欲坠,女人还能相夫教子吗? 由此可见,女人想要相夫教子,得有人给她一个家并为她遮挡风雪才行,可事实上有些男人不但没有为女人遮挡风雪,还会给女人制造风雪,把那年轻貌美的小妾一个接一个的往家纳,而那些当家的夫人被这些年轻貌美的小妾缠身烦心,又有多少时间和心思去相夫教子? 女子只有有了像父亲一样给女子一个家,替女子遮挡风雪,并把所有宠爱给女子的人,才能不问世事,安心相夫教子。 可却不是每一个女子身旁都有那样的人,在西周像贞瑾这样的女子应该还有。 贞瑾算是幸运的,还有一份家业继承,又有爷爷看顾,圣上体恤,给了封号,有一份俸禄。 话扯远了,接着聊。 没人替我们遮挡风雪,我们想要活着,就只能像父亲那样坚韧、勇敢的去抵抗风雪。 所以贞瑾现在不把自己当一般人家的女子,父亲显然也没把贞瑾当一般的女子看待,所以让府里下人称本爵为女公子而非小姐。 女公子不就是女汉子嘛,贞瑾一个人要撑起一个家,还真得做女汉子不可。 有时候生为女子,不是她们不愿小鸟依人、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不是她们不想风花雪月安心享乐,不是她们愿意不安于室,不是她们不想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傻子,是她们没那条件。 若贞瑾的父亲还在或是有一个把贞瑾当女儿一样宠爱的夫君或者有一个能干孝顺的孩子,那贞瑾每天就只会做四件事,吃饭、睡觉、玩、买东西。 不用操半分心思,每天就做四件事,吃饭、睡觉、玩、买东西,贞瑾觉得那就是神仙日子。 贞瑾想要过这样的生活,父亲是指望不上了,夫君估计有点玄,儿子或许可以期望……” “哈哈哈……”时茜的话,引得众人大笑。 笑声停后,皇帝说道:“贞瑾,你想要的生活不必等你有了孩儿才能实现。 如今这里就有不少尚未婚配的年轻才俊世家子弟,不管嫁他们哪一个,贞瑾就能马上过上方才所说的神仙日子。” 皇帝说的话,让现场气温都下降几度,皇帝也感觉到,皱紧眉头。 大臣们不敢接皇帝这个话茬,贞瑾伯爵不是一个好媳妇人选,特别是她有个厉害的鬼爷爷。 眼看气氛就要僵死在那里时,骠骑大将军的大嗓门响起:“本将家的三个小子都未成亲,骠骑将军府也算小有家财。 本将家的三个小子都像本将,怕麻烦,除非正妻四十无所出,否则绝不纳妾……” 骠骑大将军的话,让皇帝心下一沉,宁可让靖王娶贞瑾为正妃,也不能让秦家与萧家联姻。 时茜没有应骠骑大将军的话,还把话题岔开了。 时茜记得重启人生游戏里的提示,皇帝是不会让秦家与萧家联姻的,若自己嫁入秦家,那秦家肯定会被皇帝收拾。 皇帝把骠骑大将军扣在上京,是为了牵制秦家在外领兵的两个儿子。 皇帝见时茜没有应骠骑大将军的话,紧握椅子手把的双手才松开,心里立即盘算着在自己的女儿里头挑两个在宗室的郡主里挑一个,给骠骑大将军的三个儿子赐个婚。 皇帝也瞧上秦家的三个儿子与家风了,女儿下嫁到秦家去,不会受委屈。 骠骑大将军的话让靖王也很紧张,靖王既担心皇帝赐婚也担心时茜会顺势应下。 当看到皇帝双手握紧椅子手把时,靖王便知晓,皇帝不会同意此事,而骠骑大将军的话,还会促使皇帝产生给秦家赐婚的念头。 皇帝若给秦琼赐婚,那贞瑾与秦琼的事就成不了。 靖王起了这样的念头,嘴角竟微微翘起。 第188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8) 文臣们都是人精,知道皇帝的心思,因此并没附和骠骑大将军,就是武将附和声也很少。 骠骑大将军也不傻,他也明白皇帝担心什么? 骠骑大将军笑着说自己希望时茜能看上自己的大儿子,这样他就能恳请皇帝,把他大儿子召回上京,留在上京…… 皇帝在重启人生那游戏里得到一些启示,知道骠骑大将军与其三子都是难得将帅之才,西周没了萧家后再失去秦家父子就再没有能抵抗西弥、摩柯等国的将帅了。 如今萧家只剩萧茜,萧家已无将才,只靠那点血脉支撑萧家军的精气神,因此秦家不能有失。 时茜眼见气氛越来越凝重,便说出因某些原因导致自己不能送父亲最后一程,因此决定为父守孝三年,三年内自己绝不考虑嫁人,说完这些话时茜还跪下叩请皇帝恩准。 最后皇帝应了时茜的请求,同时言明时茜可以自行选择婚配人选且被时茜选中的男子不可拒绝,且与时茜生的第一个男孩子必须姓萧。 这对时茜来说是意外之喜,在古代能自由选择婚配对象、自由恋爱实在太难得了。 时茜不知道,皇帝这些话,让大臣们纷纷在三年内完成自己已经弱冠的嫡子的婚事,那些未弱冠的,也纷纷给定了亲,就怕被时茜看上了。 时茜让李戈命人把小火锅、烤炉拿上来,皇帝问道:“哎!贞瑾,这不胡闹嘛,怎么能把锅端上桌。” 时茜说道:“回圣上,火锅呀就要这么吃。 圣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这节目都表演完,是不是该让在座的各位评选优胜奖了。 制定奖品规则时贞瑾没在,现在贞瑾想添加些彩头,可还行?” 太后娘娘说道:“皇帝,你觉得呢。” 皇帝说道:“母后,朕觉得可以。 贞瑾,你来晚了,所以要多添彩头。” “贞瑾伯爵,这东西怎么是生的? 这灶台也好奇怪,这是灶台吗? 封的严严实实的,这炭与柴火放哪里烧?……” “也没看见柴火与炭呀……” “这贞瑾伯爵是让咱们自己烹煮? 胡闹,太胡闹了,在座的各位又不是厨子……” 时茜带上麦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往舞台方向看,舞台上的大屏幕为各位讲解火锅的食用方法,各位可自己动手,也可让身旁服侍的人为自己服务。”说完便回到自己座位上。 时茜亲自为皇后、太后演示火锅的吃法,而皇帝那边时茜让李戈去演示。 皇帝近距离看到李戈时,愣了一下。 李戈能感受到皇帝盯着自己看,自己与妹妹的样貌一个随娘一个随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是眼睛,昏君的眼神挺好使的呀,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能发现。 李戈低着头极尽所能避开皇帝探究的视线。 为皇帝调好味碟,烫好羊肉,李戈便想要退下,若不是方才突然出现让妹妹登台献艺的事,自己不会跑到前面来。 已有猜疑的皇帝岂会让李戈轻易离开自己的视线,皇帝的眼神有了变化,皇帝记起前面这男子的眼睛在哪里见过了,萧显宗,这双眼睛太像萧显宗了。 皇帝咽下口中的食物,命李戈抬头,时茜这时也发现皇帝这边不同寻常的气息。 便向太后等人告罪然后走到皇帝面前,福身行礼后说道:“圣上,可是表兄把肉烫老了,让羊肉的味道不好了。 若是如此,还望圣上见谅! 表兄也是第一次见这吃法,所以没做好。 不如由贞瑾来为圣上……” 皇帝抬手让时茜停下说道:“他是你表兄?那为何是姓李不姓梅?” 时茜回道:“表兄在外行商,怕堕了外公、舅舅的名声,所以才取了个化名。 姓李是随了舅妈娘家的姓。” 时茜与李戈已经与舅舅家取得联系,两位舅舅已经知道李戈的存在,便给兄妹俩来信嘱咐,若有人问起便说随了母姓。 大舅舅有一个与李戈年龄相近的孩子,后来得病到外寻医死在外头,当时为了瞒着外公外婆,就没提孩子已死的事情,说病治好在外游学,巧的是舅妈娘家姓李。 李戈长得又像娘亲梅星箩,倒真的与大舅舅有五六分像。 听了时茜的回话,皇帝再看李戈,确实与梅星箩很像说道:“你这表兄容貌长得很像贞瑾你的亲娘,只是这眼睛很像贞瑾你的父亲英国公萧显宗。” 时茜回道:“圣上,是说贞瑾的父亲与母亲有夫妻相吗?” 皇帝说道:“夫妻相?是何意?” 时茜说道:“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相貌与习惯都会有些相近。 贞瑾没见过父亲母亲,不知道父亲母亲长啥模样。 贞瑾,看过书房里武治那幅画,听说父亲未毁容时,与画中的先祖越王很像,还说贞瑾长得像父亲,所以自小跟随父亲的萧陆侍卫才能一眼认出贞瑾。 但贞瑾觉得自己与画中先祖也就五六分像吧。 如今圣上又说贞瑾的眼睛与哥哥的眼睛相像……” 皇帝说道:“贞瑾,你称他哥哥?” 时茜回道:“表兄可不就是哥哥。 而且民间有句俗话一表三千里,贞瑾觉得这样太远了,叫哥哥亲近些。” 皇帝心想叫哥哥那辈分不对,若这人是萧远山的私生子,那贞瑾应该要唤叔叔才对。 皇帝又看了看李戈,年纪也不对,若李戈是萧远山之子,那年纪应该还要大一些才对,若是李戈这年纪是萧远山的私生子,那李戈应该是在上京出生,那时的萧远山在上京呆的时间比较长,只是偶尔去边关,只有一次待的时间比较长,有一个多月。 见皇帝看着李戈十几分钟不说话,时茜就开口说道:“圣上说,贞瑾眼睛与哥哥的相像,可贞瑾觉得不像,贞瑾的眼睛比哥哥的大,是杏眼,哥哥那眼睛叫狐狸眼桃花眼,没有贞瑾的眼睛大也没那么圆。” 皇帝听了看了看李戈的眼睛又看看时茜的眼睛“噗呲”笑着说:“贞瑾,你不用瞪大眼睛了,你的眼睛已经够大了。” 时茜回道:“贞瑾是想让圣上看得清楚一些,贞瑾的眼睛是否真与哥哥的一样。” 皇帝心想你一口一个哥哥,这人不可能是萧远山的儿子说道:“你父亲英国公回上京后一直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得也不真确,许是朕记错了。” 时茜说道:“不是圣上记错了,许是好看的眼睛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圣上,你看靖王殿下的眼睛与哥哥的眼睛,是不是也有些相似。”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还真的抬头去看靖王的眼睛,其他好奇的人也观察起靖王与李戈的眼睛,常玉公主说道:“父皇,他的眼睛与五哥哥的眼睛真的有些相像,不过五哥哥得眼睛更漂亮些,像父皇。” 太后说道:“宥儿别的地方都不像皇帝,可只这眼睛是一众皇孙里最像皇帝的。 贞瑾,你快过来坐吧,让你那表兄伺候皇帝,你忙活了一天,还没正经吃过东西呢。 过来坐下,让红芍伺候你吃锅子。” 常玉说道:“皇祖母,贞瑾怕是还不能坐下……”常玉指了指季嬷嬷与徐福,太后看一眼说道:“选出来?快说,今年是谁得的头名?” 徐福与季嬷嬷看了一眼贞瑾,太后见到二人的小动作,呵呵笑起来说道:“哀家猜是今年头名是贞瑾丫头。” 时茜听到指着自己说:“太后娘娘是说我吗?” 太后说道:“这里还有别人叫贞瑾吗?” 徐福附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皇帝听了说道:“贞瑾今年你拿到头名,所以大家伙说你只唱一曲不够,要再加一曲才行。” 时茜笑着说:“贞瑾拿了头名,怎么还要受罚呀?” 皇帝说道:“这不是受罚,是赞赏。 只唱一曲在座各位没听够,朕也觉得该再唱一曲。” 时茜想了想说道:“好,那贞瑾就再唱一曲。 曲名一个人的精彩,献给所有的女孩子。 那天醒来 忽然想开 不愿再做等待的女孩 拿掉戒指 扎起马尾 开始不再想你姿态 接受无奈 承认失败 她才是你的爱 寂寞伴随 自由色彩 迎面来 头发甩甩 大步的走开 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 挥手bye-bye 祝你们愉快 我会一个人活得精彩 也许明天 我会选择 自己旅行不轻易恋爱 也许明天 我会遇见 比你更适合的男孩 接受爱情 自有安排 谁才是我的爱……” 时茜唱完,在场的很多男子便不乐意了,“贞瑾伯爵你能拿头名,我们也有功劳,我们也投了你的,你不能厚此薄彼,只给女子们唱,不给我们唱……” “对,圣上,请圣上为尔等做主,让贞瑾伯爵也给男子们献曲”…… 常玉公主说道:“父皇,贞瑾是女子,自然就会与女子更亲厚一些,就像父皇也偏向皇兄们一样。 贞瑾,今日已经唱了两曲了,又忙了一日到了如今都没好好的吃东西,一定累坏了,父皇让他们都别胡闹了。 让他们散了,家去。” 皇帝说道贞瑾是女子偏向女子,那他是男子当然也要偏向男子了,说完便让时茜给男子也唱一曲,时茜没有办法,就给男子们唱了一首,少年中国说。 男子们不像女子们那么内敛,要更张扬些,因此听时茜唱一遍后,都跟着拍子合唱起来,过完年后,这首曲子传遍西周各地,几乎每个西周少年都会唱。 而为女子唱的那首一个人的精彩,却没有几个人会唱。 “红日初升 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 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 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 百兽震惶……” 在回伯爵府的路上,时茜听到外头都在传唱这首曲子,心里突然很想念那个地方,鼻子泛酸,眼睛有了泪意,怕眼泪落下,时茜忙闭上眼睛。 回到伯爵府下与车的时候,时茜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时茜对自己说必须要开开心心的,不能有不好的情绪,因为自己身上的符箓与法器不能染上坏情绪,自己的心必须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这样才能保证身上的符箓、法器是帮助人的给人送去快乐的,而不是给人带去痛苦、伤害、毁灭的邪物。 “哥,一会那个最大的烟花要留给我来放。”时茜一边摆放炮竹,一边说。 李戈应了声好,看着时茜摆了一排的大炮仗说道:“茜儿,这东西动静大,不要摆那么密集,小心点着的时候,躲不过吓着自己。” 时茜说道:“不要,就要这么玩。 我要躲不开,哥你保护我。” 李戈无奈说了声你呀! “嘭”烟火在空中炸开,时茜忙说:“哥,时间到了吗?” 李戈说道:“时针分针已重合,秒针还差10、9、8、7、6、5、4、3、2、1新年快乐!” 时茜听到1便点燃炮竹,随着炮竹声响起,时茜对着李戈说:“哥,新年快乐!” 说完就蹲下身子去点自己摆放好的炮仗。 可时茜突然就有点怂了,其实是喜欢有人依靠的感觉便喊到:“哥,你快过来,我有点害怕。 你来点这些大炮仗。” 李戈摇了摇头,走了过来,蹲在时茜身旁握着时茜的手去点炮仗。 随着第一个炮仗炸响,时茜胆子就变大了,一边高声大喊一边不停点燃摆放好的炮仗。 过了一会还觉得不够,让夏禾把洗脸的铜盆拿来,扣上头再点或埋雪里点…… 时茜看到李戈把炮仗拿手里点燃,快要炸响时再快速扔出去。 时茜也学着李戈的样子,拿着炮仗点燃,第一次这么玩,时茜有些紧张,炮仗点燃没多久便扔了,只是错把香当炮仗扔了,自己则握着炮仗堵耳朵,吓的春夏秋冬日月都呆愣原地说不出话了。 李戈一把抢过时茜拿在手里燃着的炮仗扔出去,同时把时茜头护怀里。 炮仗炸响后,春夏秋冬日月才回过神围上来,把时茜刚做的事说了一遍。 李戈心有余悸的把所有炮仗收了,严令时茜不准学自己那样放炮仗,若被自己发现就打手心,写大字。 李戈说道:“宫宴结束了,茜儿,该把这段日子落下的字练起来了。” 时茜说道:“哥,大过年的,不能等过完年再说这个事吗?” 李戈说道:“不行,哥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一天只要茜儿写五个字。 只需要一刻钟,就能写完。 所以,茜儿你不能再找借口了。 哥,也不求别的,只要茜儿写的能让人看得懂,是什么字就行。” 时茜扁扁嘴说道:“知道了,明早开始练习。” 李戈说道:“办宫宴这段日子没写的字,都要补上。 好了,去放你的大烟花。 然后吃饺子去。” 时茜说道:“哥,咱们去醉红尘里再吃饺子好不好? 师哥,他一个人在醉红尘里呢。” 李戈叹了口气说了句女生外向,便朝清欢院小厨房走去。 时茜知道李戈答应了说道:“哥,你快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再点这大烟花,做这个烟花的师傅说,这个烟花很漂亮的,不能错过哦,不然要等一年才能再看到哦。” 李戈到小厨房,吩咐等在那的厨子,把饺子带去醉红尘再烹煮。 厨子听了,把饺子装好提着去了地都,再从地都的去醉红尘。 第189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9) 醉红尘顶层观景台 ,时茜、李戈、侯将正坐在一起吃饺子,“嗯”时茜把口中的银裸子吐桌子上说:“哥,我又吃到加馅的饺子了。 哥你和师哥,怎么一个都没吃到啊! 该不是所有加馅加料的,都在我这一碗吧。” 李戈笑着说道:“这样挺好嘛,说明茜儿福气大,所有的福气、好运都是茜儿的。” 时茜说道:“那茜儿把福气、好运分些给哥你和师哥。” 时茜见桌子中间的碗里还有几个饺子,就分别把那几个饺子分到李戈及侯将的碗里。 没一会李戈与侯将也吐出了银块,时茜笑着说:“好了,我们都吃到加料加馅的饺子,大家都有好运气、福气了。” “我听到贞瑾的声音了,我就说贞瑾在这里吧。”沐泽的声音传来,侯将起身隐身离去。 李戈想到自己身份并没公开,便也站起身来,时茜想说让李戈坐下,李戈冲时茜摇了摇头,并快速的将自己与侯将的碗收了起来。 李戈做完这些,沐泽、靖王、秦琼便进来了。 “贞瑾,新年快乐!”三人同声与时茜说道,时茜也开心回应三人新年快乐! “你们三个不用进宫给圣上拜年吗? 怎么都到我这里来了?” “我们三个放完烟火,就进宫给圣上拜年,然后就去伯爵府给贞瑾你拜年了。 到了伯爵府,下人说你不在伯爵府,没让我们三进门,也不说你在那。 还是我猜你在这里,所以拉他们一起过来的。 幸好,我们都有醉红尘贵宾卡,不然还进不来呢。 醉红尘的门房和伯爵府的门房一个德性,没有贞瑾你的吩咐啥也不说……” 时茜笑着说:“这么给力,看来我要给他们加月钱了。 醉红尘、伯爵两处的门房当然一样了,因为他们都主子都是我。” 沐泽看着时茜还没吃完的饺子问道:“贞瑾,你吃的是什么呀。” 时茜说道:“饺子,取新旧交替的意思。 饺子里加了料,吃到加料的饺子,来年就有好运气好福气。” 沐泽说道:“好运气、好福气。 那我们三个也要吃,没有了吗?” 时茜笑着说:“煮好的,吃完了。 不过,厨房里还有生的,你们坐一会,我去给你们煮。” 沐泽高兴的说:“贞瑾你要亲自给我们煮吗? 太好了,贞瑾,你煮我一个人的就好了,不用那么辛苦。 靖王爷、秦琼没说要吃,他们可能不饿,不用煮他们的。” 靖王、秦琼说道:“谁说我们不饿,不吃。 我看你才不饿呢,方才你还说在醉红尘里买了铜锅涮肉烤肉吃撑了呢。” 沐泽说道:“我跑了那么远的路,现在又饿了……” 时茜说道:“既然来了,那都尝尝吧。 我给你们一人煮十个好了,十全十美。” 李戈忙拦住时茜,开玩笑自己的妹妹都没给自己煮过东西呢,还给你们煮,美的你们。 李戈说道:“贞瑾你留下待客吧,饺子哥去吩咐下人煮就好,不需要贞瑾亲自动手。” 李戈在时茜面前以哥自称,靖王、秦琼、沐泽都皱了皱眉头。 李戈走开后,沐泽便提醒时茜道:“贞瑾,对下人不能太宽松了,这样恐会把心养大,留下后患。” 时茜回道:“哥是没把你们当外人,当自己人朋友,才会那样自称的。” 沐泽说道:“我看他是心大了,昨日在伙房里,我与你说话,他竟然跑出来……” 时茜回道:“昨日,我哥是听到我与你的玩笑话,怕真有人要偷袭我,才出来看看的。 哥就出来一会,只说了一句话便回去忙了。 沐泽,就这样你记恨他到现在啊。” 靖王说道:“昨日他与沐泽之间的事,本王不知便不好多说。 就今日之事,沐泽说的没错。 贞瑾,就算他真的没有坏心,也难保他人没有坏心。 若下人们有样学样,贞瑾日后还如何管束他们。 贞瑾,你虽是主子,可府里就你一人,无父母兄弟,若那些下人起了非分之心,你一个人如何是对手。 因此,贞瑾你必须要下人知道,主子就是主子,下人便是下人,不可有半点与贞瑾你平起平坐之心,在你面前不能自称哥,更不能唤你的贞瑾。 而应该称你贞瑾伯爵或女公子。” 时茜听了这些,突然明白为什么李戈在外,总会与自己保持距离,恪守那些规矩,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些…… 时茜给沐泽三人道谢后,便亲自去取茶具给他们泡茶了。 沐泽三人等时茜走后,决定去找李戈提点一下,时茜不好做恶人,恶人还是他们三个来做吧。 三人问了守着阵法出入口的长歌,李戈的去向,长歌不想理会三人,又怕三人到处乱逛,大家伙现在都在地都里过年,从醉红尘到地都的阵法现在是开着的,万一这几个家伙不小心闯进去,那便不好了。 长歌把三人领到小厨房,李戈正在厨房给三人煮饺子呢。 李戈见到三人,便上前要给三人见礼。 急性子的沐泽没等李戈行礼,就向李戈开火了。 先把李戈训斥了一顿,然后与靖王、秦琼一起对李戈进行威胁吓唬。 李戈收起了恭敬,露出一副我就这样,不服打我呀。 沐泽看到李戈的样子,就不能忍了,早想打你了,宫宴那日自己与贞瑾说完话后,这家伙还跟出来威胁自己,让自己离贞瑾远一点,那时自己就想动手了。 李戈也不喜欢沐泽这纨绔子弟,对他靠近妹妹图谋不轨的事,也很不高兴,也想打沐泽一顿,无奈自己是白身,对方是世子,不能说打就打。 可若是沐泽自己找上来先动的手,那他就不客气了。 李戈说道:“不能在这里动手,砸坏了东西,茜儿会不高兴。” 沐泽冷笑着说:“更来劲了,是吧。 如今连贞瑾的闺名,都敢叫了。” 李戈说道:“没错,我就叫了,因为我是她哥。 沐泽,我还告诉你,靖王、秦琼他们两个,不管茜儿看上谁,我都能忍,我都能认,就你,我不能忍。 沐泽,你最好离我妹妹远点,不然,以后我高兴或不高兴,我都揍你一顿。 还有,你们两个。 我妹妹没选好之前,你们两个都不许与人定亲,我会盯着你们的,三米以内你们身边有女的出现,我就给你们搞事,把女的赶走。 秦琼,你去进学科考,做文官,不能做武将了。 若我妹妹没选你,你可以再去做武将。 靖王,若我妹妹选了你,你就只能有我妹妹一个女人,除此之外,就只能是丫头、婆子或外甥女,其他女的我全给你弄死。” 沐泽咬着牙与秦琼、靖王说这人太嚣张了,一会看情况不对,拉着自己一点,怕自己打开心了没收住把人打死了,贞瑾会恨自己。 李戈领着三人到了楼里的演武场,在外头万一有人来了看去了,还要解释一下,麻烦。 一到演武场,沐泽就向李戈动手。 李戈躲开后沐泽的攻击后,就开始反击。 开始两人都是赤手空拳对打,后来又拿起演武场旁的刀枪对战。 与沐泽对打了二十多分钟,李戈发现沐泽非外人传言的纨绔子弟,功夫就是花架子。 而沐泽也发现李戈的武功路数与重启人生游戏里那个疑似镇国公的铠甲人相近。 因此故意拿了长枪,逼迫李戈去拿长刀,与自己打。 一旁观战的秦琼、靖王也看出来端倪了。 秦琼把其他武器都撞倒,乱在一起,让李戈不好挑选其他武器,而靖王则把长刀踢向李戈。 李戈接住靖王踢过来的长刀,邪魅一笑,不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重启人生里的铠甲人吗? 李戈拿着长刀比划了几招,这几招铠甲人与御林军、金吾卫对抗时用过,在游戏里与靖王对战时也用过。 沐泽收了长枪,看着铠甲人想说点什么时,时茜突然出现在演武场。 “你们怎么跑到演武场这里来了? 还把架子碰倒了。” 沐泽忙说道:“我与靖王、秦琼一路骑马过来,觉得手脚有些冷,所以来这里活动活动。 架子是秦琼碰倒的,你知道秦琼他一向大大咧咧笨手笨脚的……” 时茜走过来打算帮忙一起把散落的武器收好,放回架子上。 李戈拦着时茜,让时茜回去这活让靖王他们三个自己干,时茜见靖王等人也没有反对,就先回去了。 李戈把长刀放回架子上后,回厨房盛饺子去。 李戈一走,沐泽说道:“他就是游戏中的铠甲人。 那他是不是他人嘴里的镇国公?” 靖王说道:“他是不是他人嘴里的镇国公,本王不知道。 但他的武功路数与游戏里那个铠甲人相似相近,所以他就是游戏里的铠甲人,他是故意耍给我们三人看的。 他是在警告我们三个,不要欺负贞瑾,还有就是他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靖王说完拍了拍沐泽的肩膀,脸上一副惋惜表情。 沐泽开始还搞不清楚靖王那表情是什么意思?等沐泽明白过来气得直咬牙,跑在靖王、秦琼前面,先回到小厨房,向李戈献殷勤。 沐泽说道:“这饺子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能好吃吗?” 李戈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很奇怪吗? 这些饺子是我包的,你要不想吃就别吃。” 沐泽一听坏了,自己作死又惹到这位大爷了,为了贞瑾忙向李戈赔不是。 见李戈不搭理自己,又不敢甩脸子走开,怕李戈以后会在时茜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为了缓解尴尬,便四周打量,发现在一旁的食盒里放着一些精致漂亮丰满的饺子。 沐泽拿起那些精致漂亮丰满的饺子说:“这些是贞瑾做的吧,还有挺多的嘛 你煮的那些,不够吃,再煮一些吧。 你要不愿煮,我可以自己煮的。 你煮的那些就给秦琼、靖王吃吧,反正你不待见我,肯定不想给我吃你做的那些饺子。” 李戈说道:“沐世子很有自知之明,我确实不想给你吃我做的饺子。 我妹妹做的这些饺子,你就更别想了,这是留上元节时给茜儿吃的,你给我放回去。” 沐泽说道:“还有这么多,茜儿一个人肯定吃不完,茜儿最不喜人浪费了,我帮着吃一些,茜儿知道了也会开心的。” 李戈说道:“谁让你叫我妹妹茜儿,找不自在是不是? 这些饺子茜儿一个人吃不完,还有我呢,轮不到你,放回去。” 靖王、秦琼也帮腔说沐泽不能称呼时茜的闺名,这样对闺阁女子的名节有碍。 但同时也声援沐泽,说煮的饺子太少,不够吃,让李戈多煮一些。 又说沐泽方才说自己饿了,煮出来的让沐泽先吃,自己可以等一等。 眼看四人的纷争又要开始了,等了许久没见一个回的时茜,又回来寻他们,听到他们的谈话,便让李戈给他们煮,上元节要去舅舅家过,所以饺子就不留了,回来时想吃在做。 沐泽说道:“贞瑾,上元节你真要去你舅舅家过,不能等过了上元节再去你舅舅家或者这几日抽空去你舅舅家,等上元节时赶回上京过吗?” 时茜说道:“我打算过几日就去舅舅家,祭祖节(清明节)那日再返回上京。” 靖王说道:“贞瑾,如故要在那里待上这么长的时间。” 沐泽、秦琼也附和靖王的话,时茜便说道:“贞瑾长这么大,还未见过两位舅舅呢。 两位舅舅却每年都给贞瑾送年礼,一年都未断过。 贞瑾从胧月庵出来,就该去拜见舅舅的,只是有太多事不得不耽搁了。 如今事情处理的都差不多了,是时候去拜见两位舅舅了。 两位舅舅都有年纪了,去了当然要多待上一些日子,尽尽孝心。” 沐泽说道:“贞瑾,那醉红尘你不管了吗?” 时茜说道:“醉红尘已经做好安排了,不用我多费心了,月底萧管家会把账目做好,等我回来查阅账目就行。”…… 沐泽几人吃完了饺子,又说了一会话,便各自回醉红尘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沐泽吃完饺子,原是要回家给母亲拜年的,但吃了李戈的朝天椒饺子,嘴巴有些红肿,眼睛也有些红了,便留在醉红尘缓缓。 时茜边走边说:“哥,那朝天椒你不是没包吗?” 李戈说道:“方才到厨房的时候,我想别浪费,就把它放饺子里了,反正是顺手的事。” 时茜笑着说:“哥,盐块也顺手呀。” 李戈说道:“嗯,盐不就放厨房里嘛,挺顺手的。 靖王这小子运气还不错,哥后头加的那些馅,他一个都没吃着。 还让他吃到了两个银裸子。” 李戈见时茜还面露担心又说了一句女生外向,时茜回道:“哥,今日是大年初一,沐泽若不回家他母亲该担心了,武威侯若知道他在这里,等沐泽回去肯定会有麻烦。 武威侯那小妾要是再窜戳些什么,说不定武威侯还会能跑醉红尘来闹一场呢。 沐泽,是我来上京后,第一个向我表达善意,与我交好的人,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对朋友,茜儿是愿意看其快乐幸福而不愿意看他为难、受伤、难过,对朋友,茜儿为其付出的,个人吃点亏受点委屈,都能接受,所以茜儿不想对上武威侯,到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李戈说道:“哥,知道了。 若武威侯来闹,茜儿就避开,哥来处置。” 时茜说道:“哥,那可不行。 武威侯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儿,一般人可惹不起。” 李戈说道:“哥知道,哥没那么傻,不会用现在的身份与武威侯对着干,哥用爷爷的身份。” 李戈看着哈欠连天的时茜说道:“快回房歇着吧。 我让长歌给沐泽再送些花露去,那小子没那么娇弱是装的,他有功夫且功夫好着呢,那指天椒根本没把他怎么着。 就是嘴巴红了一些,不过那家伙原来就唇红齿白,看不出什么,我看他就是不想那么快回家,所以在醉红尘赖上一会。” 时茜又打了一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说:“太困了,我回去歇着了。 你也早些回去歇息,今天你也挺累的,厨房的事其实都是你在看着的,我就是做了个样子。” 李戈说道:“春夏秋冬,扶好了。” 第190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10) 时茜睡了两个半时辰,辰时九点就起身洗漱了。 洗漱完梳头时春杏告诉时茜,沐泽在醉红尘只待了半个时辰就与秦琼回家去了,让时茜不用挂心了,沐泽走时交代自己回家后会与人说自己与秦琼在醉红尘喝茶下棋小坐了一会…… 时茜等春杏说完问道:“沐泽、秦琼回去了,那靖王呢?” 春杏回道:“靖王还在醉红尘。 靖王还未纳正妃,靖王府就靖王一个主子,靖王的母妃也没了。 所以靖王说自己回王府也无事可做,且过年他放府里的下人回家与家人过年了,若回去饭都吃不上,因此要留在醉红尘。” 时茜听了笑了一下,正给时茜梳头的夏禾听到时茜笑了便说靖王是个傻的,怎能把府里的下人都放回家去,若是醉红尘如其他商铺那样,不做生意,那靖王难道要饿着吗? 夏禾才说完,冬雪进来禀告,林苑雪到伯爵府求见伯爵。 时茜决定见林苑雪于是让冬雪转告门房告诉林苑雪,自己在醉红尘,想见自己就来醉红尘。 林苑雪乘坐与车来到醉红尘门外,拿出母亲给自己办的贵宾卡,因此得以放行进入醉红尘里。 林苑雪在冬雪的带领下来到时茜跟前,见时茜正在吃早膳,便上前给时茜布餐。 时茜看着林苑雪布餐时熟练的动作及仪态,想来这样的事情林苑雪没少做。 用了早膳后,时茜询问林苑雪的来意。 林苑雪把一张房契拿了出来,说道:“苑雪,想把此处院子送予伯爵,以此感谢伯爵救命之恩。 伯爵上次与苑雪说想跟着伯爵做事,第一要断了之前的孽缘,赶走金家收回院子。 这第一件事,苑雪做到了,送予伯爵的院子正是之前给金家居住的院子。 是苑雪亲自带着下人去,把人撵走的。 第二件事,苑雪没有办到。 父亲母亲不同意苑雪到醉红尘做事,父亲母亲不同意此事,不是因为伯爵,都是因为苑雪的缘故,是苑雪不好,父亲母亲还不够相信苑雪。 苑雪不瞒伯爵,苑雪之所以对金典籍用情至深有求必应,对金母多方忍让,对金妹妹爱屋及乌,皆因金典籍保护过苑雪,让苑雪免遭歹人玷污调戏,护住了名节。” 时茜心想这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啊!便细问了林苑雪,金澈之英雄救林苑雪这美的事迹。 林苑雪与时茜娓娓道来,自己因为母亲给自己相看人家的事而心中烦闷,便带着贴身丫鬟,避开嬷嬷,偷偷翻墙离了家。 之所以能翻墙偷摸离家,是我见过我那二哥从那里翻墙离家过,我二哥在那藏了梯子,外面墙下有垫脚的石头。 时茜听到这笑了一下说道:“苑雪你从那处翻墙离家被发现后,你二哥藏在那的梯子也被人翻出来了吧,你二哥被收拾了吗。” 林苑雪捂嘴笑着说道:“伯爵说对了,二哥藏那的梯子被找出来了,二哥偷跑出去玩的事也露馅了,二哥自然就被父亲收拾了。 为了这事,二哥到现在都没原谅我呢。” 时茜忙说道:“苑雪,接着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林苑雪接着说自己与丫鬟离家后,也没想去别的地方,就想去月老庙拜拜,便雇了轿子去月老庙。 不想那些轿夫见苑雪与丫鬟都是弱女子,便起了歹心,把苑雪与丫鬟抬到一个偏僻的小庙,欲行不轨。 在小庙处落脚的金澈之发现,轿夫的恶行,在庙门外呼喊,那些轿夫怕招来人对自己不利,便把我与丫鬟丢在庙里,跑去先对付金澈之。 后来金澈之回到庙里,说歹人被他骂跑了,还把我与丫鬟送回林家,爹爹拿了银子给他,他没收,说他一个读书人,见人作恶,挺身而出,是应分之事。 时茜说道:“金澈之不收你父亲的银子,我看理由绝对不是他在你爹面前说的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而是看上你林家、你爹的身份,想要更多。 他说的那些就是饵,想钓你这条大鱼呢。 结果,你还真上钩了。 苑雪,你当日没有亲眼看见金澈之赶走轿夫吗?” 林苑雪说道:“当日苑雪非常害怕,人失去了力气,连站起身来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 所以直到金澈之走进庙里告知此事,苑雪才得以看清恩人的容貌。” 时茜觉得金澈之不像是会为别人、陌生人拼命的人,难道他见过林苑雪,知道林苑雪的身份。 时茜问林苑雪:“金澈之,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见过你吗? 或者,当日你身上带着能代表你身份,林家地位的物件?比如玉佩、令牌之类。” 林苑雪说道:“能代表身份的玉佩、令牌之类的物件,只有皇室皇子、王爷、公主、郡主或者像伯爵这样的人家祖上曾封王拜相才会有那样的物件。 苑雪只是一个官家之女,哪里会有那样的物件。” 时茜又问道:“那轿夫想要对你欲行不轨时,你可表明过自己的身份?” 林苑雪说道:“苑雪与丫鬟被吓得半死,那里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 金澈之进庙说明歹人已被他赶走,我与丫鬟浑浑噩噩随他进了城,走了大半天,我都没能回过神来,连自己家在何处都忘了,后来是哥哥找到我,还把金澈之当歹人押回家里。” 时茜说道:“可能是本爵多心吧,本爵觉得那金澈之不像是会为人拼命的人。 所以有没有那种可能,那日救你的人不是金澈之,金澈之是趁救你的人把坏人引来的空档,进庙里与你表白冒认功劳。” 林苑雪听了说道:“这……” 时茜说道:“你当日那样,问你也是白问。 哎!可以玩一把重启人生游戏,重现当日的情形,便知道有没有这可能了。” 林苑雪想了想说了声好,时茜又说:“若玩游戏你会重新经历一次当日的恐惧,你若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玩的。” 林苑雪给时茜行礼后说道:“苑雪想玩一次重启人生,苑雪也想知道那日救苑雪是不是金澈之,还是真的另有其人。” 于是时茜与林苑雪就前往重启人生游戏的场地,去的路上遇到靖王,时茜问林苑雪介不介意多一个人一起玩,重启人生的游戏多一个人,视角才会更多些,若只有林苑雪的话,能看到的东西也就是林苑雪能看见知道的东西。 林苑雪同意后,时茜便邀请靖王一起去玩重启人生,靖王到主楼里闲逛,就是为了遇上时茜。 时茜邀请自己一起,靖王自是高兴的,可多一个林苑雪就不怎么高兴了。 靖王不想错过与时茜在一起的机会,因此没有拒绝邀请。 三人来到重启人生的场地,林苑雪开启了游戏,进入到当日在庙里遇险的场景。 时茜对林苑雪说道:“苑雪,你现在要战胜心里的恐惧,操控游戏里的角色去到庙门处,游戏才能重启成功。 此时的林苑雪再次置身在恐惧中,她尝试了两三次,游戏里的角色都没能站起来。 林苑雪舌头打结的说道:“不行,我办不到。” 时茜说道:“苑雪,大口吸气、呼气,告诉自己,你得救了,现在很安全,那些坏人伤害不到你。 如果你不起身走出去,你就无法得知真相,你不想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林苑雪按时茜说的大口吸气,呼气,三瞬之间,恐惧在慢慢退却,林苑雪觉得气力又回来了,游戏里的林苑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我站起来了,我做到了。”林苑雪大声喊道。 时茜笑着说:“苑雪做的不错,现在往庙门那里挪动,这样就能看到庙门外正发生的事情了。” 林苑雪操控游戏里的角色往庙门处挪动,才挪动一点点就摔倒了,林苑雪努力操控游戏角色站起来,可还是失败了,恐惧像山一样压着她。 时茜以为林苑雪会就此放弃游戏,可时茜看到的游戏画面不是静止的,林苑雪没有放弃。 林苑雪见无法站起来,便用手使劲往前爬,林苑雪能清晰感觉到手指传来的刺痛感,刺痛感冲淡了恐惧感,林苑雪发现压在身上的重量减轻了,忙加速往庙门处爬。 “场景变了,能看到外面了。 林苑雪,你成功重启人生了。 诶!外头站着的人,看着都是轿夫打扮,难道救苑雪你的也是个轿夫……” 靖王说道:“贞瑾,你觉得那些轿夫在干嘛?”听到靖王的话,时茜仔细观察屏幕里的那些轿夫“他们的动作怎么看着像在打人。 哎!他们就是在打人,我看到地上有一个人影。” 时茜把视线从屏幕转到林苑雪身上说:“苑雪,金澈之进庙解救你时,身上可有伤? 恩,估计当时吓坏了的你也没注意这些吧。” 林苑雪身边的丫鬟说道:“我记得,当时金公子身上没有伤。” 时茜说道:“你就是当日与你家小姐一起遇险的丫头?” 丫鬟给时茜行礼后答:“回伯爵,当日伺候在小姐身旁的正是翠喜。” 时茜忙让林苑雪邀请丫鬟一起玩游戏,丫鬟受邀进入游戏后,按时茜的吩咐,在轿夫离开到庙门外之时,扶起林苑雪往庙门外走,有了丫鬟的加入,游戏场景又往前推进了一些。 游戏场景转换到外面时,那个救林苑雪的人此时是站着的,不过已经被轿夫围着了,紧接着就被轿夫打倒在地,林苑雪见状忙大喊不要打,然而画面就这样静止了。 时茜说道:“真相大白了,苑雪救你的人不是金澈之,那人看起来比金澈之要高一些。 游戏结束了,我们走吧。” 林苑雪急了说道:“游戏怎么就结束了,我还没看到恩人的脸呢。” 时茜说道:“看不到了,你当日并没有做这个选项,要想游戏继续,苑雪你要邀请一个当事人参加游戏才行,比如金澈之或轿夫,否则游戏就结束了。” 林苑雪低头一分钟后说道:“我去找金澈之,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谁救了我。” 时茜笑着说:“苑雪,金澈之不会答应你,陪你玩这个游戏的。 因为,他一旦同意玩游戏,他欺骗你冒认你救命恩人的事就穿帮了。” 林苑雪咬着牙说道:“我求我二哥去找他,我二哥有办法让金澈之同意。” 靖王突然问时茜:“贞瑾,是否只要是当日在场的人有一个加入,游戏就可继续……” 时茜回道:“对啊,只要是当日当事人中的一个加入,游戏就会往前再推进一些。” 得到时茜的回答,靖王指着屏幕说道:“贞瑾,你看那边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时茜顺着靖王手指的方向看去,说道:“看着是一个人影,不过看不见脸,是游戏里的神秘人。 这样的人物他真实存在,可却很难找,我们又没有线索也得不到提示。 线索?哎!这个人身后背着的好像是弓,猎户?” “贞瑾,你玩重启人生游戏,怎么不派人叫我呢……”沐泽走进来大声说道,看到时茜与靖王在一起正思索着什么,就凑上前问他们在干什么。 时茜简略的与沐泽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沐泽也盯着屏幕上的人影看,十分钟后沐泽说道:“这个弓很像秦琼那把弓。” 时茜随口答道:“所有弓不都一个样吗? 秦琼的弓,难道有很特别的地方。” 沐泽这时肯定的说道:“这人影背后的弓,就是秦琼的弓。” 时茜说道:“沐泽,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们现在正要找这个神秘人,你可别添乱,一旦说错了,就把我们都带沟里了。” 沐泽又仔细辨认了一番后说:“没错,就是秦琼的弓。 秦琼那把弓是他大哥送的,是他哥从摩柯大皇子手里夺的战利品。 那把弓有摩柯皇族的标记。 贞瑾,你看雪狼,红色的是红宝石,是狼的眼睛。” 时茜看去,还真是,那红宝石特别显眼,招摇,很大一颗。 时茜说道:“靖王爷,你早知道那是秦琼了吧。” 靖王说道:“本王和摩柯的人交过手,知道摩柯人崇拜雪狼。 而据本王所知,只有摩柯皇族雪狼的眼睛才能用有色宝石镶嵌,一般百姓是不允许。 而且皇族中镶嵌雪狼眼睛的宝石,也是有规定的,摩柯的君主雪狼的眼睛是金色或蓝色。 金色的一定是君主,蓝色的有可能只是个王爷,但这个王爷却是摩柯君主以外权势最大那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下一任君主。 紫色是他们摩柯的国师、巫医、祭司、神婆,这些人擅长使毒用蛊。 红色是他们摩柯的勇士、大将军,被秦琼大哥打败的摩柯大皇子,就是他们摩柯的第一勇士。 绿色是他们摩柯一般皇族男子使用的。 茶色、粉色的是他们摩柯的公主。” 靖王给众人科普后,时茜便让沐泽去把秦琼找来。 沐泽离开后,时茜与林苑雪、靖王闲聊,才知道林苑雪出事的那时间段正是秦琼刚从登州回上京的时候。 那时的秦琼在上京也没有交好的朋友,所以喜欢一个人背着弓箭到城外狩猎。 三人才聊了十几分钟,沐泽就把秦琼带过来了,一起来过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儒雅的男子,秦琼向众人介绍那人是他的二哥。 秦琼的二哥看起来儒雅,却是幽州节度使。 难怪皇帝要把骠骑大将军扣在上京,大儿子是登州太守,二儿子是幽州节度使,这两人都是手握重兵的镇守一方的大将军。 登州对着摩柯,幽州对着南岳。 南岳与西周有亲缘关系,因此关系比其他国要好一些,所以派去幽州的多是像文官的武将。 时茜把林苑雪重启人生的游戏与秦琼说了,秦琼也想起自己刚回上京那会,确实在城外救过一个书生。 第191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11) 林苑雪给秦琼福身行礼后说道:“秦小将军当日不但救了苑雪的救命恩人,也救了被困庙中的苑雪。” 秦琼说道:“当日救林姑娘的是那个书生,秦某只是帮那个书生解了围。” 林苑雪说:“秦小将军,施恩不图报,苑雪铭记在心,日后有用得着苑雪的时候,秦小将军莫忘给苑雪还人情的机会,苑雪愿进绵力。 如今还让秦小将军告知苑雪,救苑雪的书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秦琼说道:“可秦某并不认识那个书生,秦某救下那书生时,他已经被那些轿夫打的人事不知昏死过去了。” 时茜说道:“苑雪,你邀请秦琼加入游戏,或许能看见那人的模样。” 秦琼说道:“那书生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样貌了,现在他若站我面前,我也未必能认出来。” 林苑雪听到这话,一急眼泪掉下来,哽咽说道:“贞瑾,这可怎么办?” 时茜说道:“哎,苑雪怎么说着你哭起来了。 即使看不清容貌,也会有其他线索,总能找到人。 秦琼说那人能站到他面前,那说明那人没死,人没死就有机会找到,快别哭了。 缓一缓,一会…… 要不等明天再继续玩,我看你挺害怕的,一天内忍受两次那样的惊吓恐惧,你身体会不会承受不住。” 林苑雪坚定的说:“不,现在就开始重启游戏,我可以。 翠喜,一会我要是起不来,你就用力掐我,一疼就能忘了害怕。” 翠喜心疼唤了一声小姐,林苑雪说道:“翠喜可听明白了,你若不依我,以后就不让你跟着我了。” 翠喜忙应了声明白,林苑雪戴上头冠再次重启人生游戏,这次一上线便对秦琼、丫鬟发出游戏邀请。 秦琼、丫鬟接受邀请,林苑雪这次在丫鬟的协助下,很快就把游戏推进到秦琼这边。 场景转到庙附近的小树林,时茜看到正在拉弓准备射杀猎物的秦琼说道:“不是吧,秦琼你以前这么黑的吗?” 其他人一阵笑,秦琼自己也笑了,秦琼一笑,游戏里秦琼的角色箭就射偏了。 时茜顿时笑道:“秦琼,你箭术不行,没准头。” 秦琼的二哥说道:“准头是差了很多,一定是回上京后操练少了,等家去时,我与爹说说,让他辛苦些,多给你练练。” 秦琼哀嚎:“二哥,你可不能这样跟爹说,你要这么跟爹说,爹他会把我往死里练,这家我就不能待,我找大哥去。” 时茜笑了一会说道:“好好玩游戏,我们帮着你跟你二哥、你爹说情。” 游戏里的秦琼听到有人呼喊,便朝人呼喊的方向而去。 很快便来到小庙,看到几个轿夫正对一个倒地的书生拳打脚踢,秦琼正要上前时,那个被打到的书生奋力爬起后往外跑,跑之前还打了其中一个轿夫,被书生打中的轿夫恼了,招呼同伴追书生去,秦琼立即跟了上去。 时茜这时看到了金澈之,就提醒到:“苑雪,金澈之当时没有帮忙,正躲着偷看呢。” 林苑雪也看到屏幕里鬼鬼祟祟偷看的金澈之。 游戏里的金澈之,见贼人走了,便上前与游戏里的林苑雪搭话,林苑雪不想搭理金澈之,正想把金澈之这个角色下线,时茜忙提醒到:“苑雪,你若是拒绝金澈之的搭话,那游戏就会结束了。” 林苑雪说道:“不行,游戏不能结束,我还没见着恩人呢。”林苑雪只好选择与金澈之搭话,游戏里的金澈之让林苑雪跟自己走,以免歹人收拾完人,回来后再对林苑雪不利。 林苑雪为了继续游戏只能跟着金澈之离开,游戏里的林苑雪这次没那么恐惧,便道出自己是礼部尚书林大人的嫡女,金澈之把林苑雪送回了林家,然后向林大人表明自己方才在庙里救了林苑雪。 林苑雪与丫鬟都气的牙痒痒。 林苑雪说道:“贞瑾伯爵,那书生怎样了?为什么在游戏里我也看不到他。” 时茜说道:“因为,那不是你的主线任务,他是秦琼那条线上的,所以你看不到。 秦琼,把你那条线上的故事,上传大屏幕,这样大家就都能看到了。” 秦琼听到时茜的话,根据角色里人物提示,把自己这条线的事上传大屏幕。 秦琼角色故事上传后,屏幕就转到秦琼这边。 场景中,秦琼像拖死狗一样把一书生拖到树下,用手试了试书生的鼻息,感受到书生还有气,秦琼便冲书生喊了两声,见书生没理自己,便伸手摇了摇书生。 这期间书生的脑袋一直是耷拉着的,看不清其容貌,林苑雪看得心很焦急,很想请求秦琼对自己的恩人不要那么粗鲁。 而时茜看到秦琼这操作笑着说:“秦琼,这书生能在你手里活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福大命大造化大。 你拖书生的样子,就跟拖死狗一样,要多粗鲁就有多粗鲁。 人被打的都晕死过去了,你还摇一摇,你是怕人晕死的不够彻底,所以帮一把……” 秦琼说道:“我是想把他叫醒,他这点伤不算什么吧。 我爹操练我的时候,我伤的比这还重呢。” 时茜说道:“我才不信呢,你爹操练你时,绝对会避开你身体的要害部位,最多往肉多肉厚的地方如屁股上打两下,绝对不会伤你的骨头、经脉、内脏。 那些轿夫可不会那样对书生,他们一阵胡乱踢打,书生很可能伤及内脏、骨头…… 总之,秦琼以后若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随意移动伤者,特别像拖死狗那样拖伤者,更不能摇晃伤者。” 秦琼的二哥听了时茜的话,忙与秦琼说要记住了。 游戏里的秦琼没能把书生唤醒,有点不知所措,屏幕上出现字幕,秦琼作为骠骑大将军的儿子,又是随着大哥与父亲在边关长大,或许会以为秦琼对这样的伤者应该习以为常,其实正好相反。 在边关也有相对安全的地方,秦家父子对家中老幺是很宠爱的,秦琼出生没多久,他的两个哥哥便与骠骑大将军商量,以后他们两个都可以领兵上战场杀敌,但父亲必须同意让最小的弟弟留家中孝顺父母。 因此,秦琼虽在边关却是被送到远离战场的地方抚养。 长大后的秦琼又被父兄勒令不许靠近兵营与边境,所以秦琼并没有亲眼见过战场,也没接触过伤患。 看到这些字幕,时茜便明白游戏里秦琼的反应了。 游戏里的秦琼挠了挠头后,终于想到这情形应该要去找大夫给书生治伤,于是便转身返城去寻大夫。 秦琼走出没多远,就遇到背着药篓子的凤显霖,便问凤显霖是不是大夫。 游戏里的凤显霖头顶上方出现一排字幕,凤显霖心想这不是秦小将军吗?他怎么在这里? 秦小将军问自己什么?是不是大夫? 谁受伤了?骠骑大将军吗? 这秦小将军既然没认出自己来,那自己还是别提自己是谁了。 自从自己跟娘学了医后,就有了一个怪毛病,见到草药就想薅,还会不自觉的放嘴里嚼! 在同僚面前嚼草,怪不好意思的,所以自己只能在休沐或空闲时到城外僻静地薅草药,嚼草满足一下癖好。 秦琼等了半天不见凤显霖答话,也出现了一排字幕,这些读书人可真磨叽,是或不是,这样简单的问题都要想半天吗。 这里离城太远,那书生已经不省人事了,大概等不了太久吧,这家伙背着药篓子,应该是大夫,或者是因为自己长的有些黑,把自己当坏人了,文人胆子一般都比较小。 想到这秦琼便伸手拉住凤显霖就往书生那去,凤显霖被秦琼这拉拽动作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秦小将军你这是要带本官去哪里?” 秦琼听到凤显霖的话,停了下来说道:“你认识我? 你自称本官,你不是大夫? 那你是?” 凤显霖说道:“在下是刑部侍郎凤显霖,与秦小将军在骠骑大将军返京那日的接风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秦琼忙放开凤显霖说:“凤侍郎,小将莽撞了,还请见谅。 小将看到凤侍郎身旁的药篓子和草药,错把凤侍郎当大夫了,得罪。” 凤显霖说道:“无妨,本官略懂医术,可以跟秦小将军过去看看。 敢问秦小将军是谁受伤了?伤者在何处?” 秦琼说道:“凤侍郎若不弃,可称呼小将秦琼。 伤者就在前边,小庙附近,秦某不知道他是谁?” “凤侍郎,他可还好?可有性命之忧?”秦琼问道 凤显霖放下书生的手回道:“伤势不轻。 可这不是治伤的地方,把他抬到庙里去吧,本官给他针灸,再抓几副药排淤血。” 秦琼看了不远处的小庙说:“秦某把他背过去吧。” 凤显霖忙说道:“不能背过来。 要抬过去,这样他还能活。 若是背过去,他很可能活不成。 他这里的骨头有可能被打裂了,若真是这样,一旦受力就会断,便会伤及内脏的。 弄块板,凤某与你把他抬庙里去。” 当秦琼、凤显霖把书生平移到木板上时,书生的正脸终于出现在大屏幕上,可惜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 秦琼说道:“我说的没错吧,那书生脸被打成这样了,谁还认得出来呀。” 林苑雪看到书生的正脸,觉得很是熟悉喃喃说道:“会是他吗?” 时茜、秦琼听到林苑雪的话,一个问道:“苑雪,你认识他。”另一个则说:“林姑娘好眼力秦某佩服,脸肿成这样了还能认得出来。” 林苑雪没答话,看了自己的丫鬟翠喜一眼。 翠喜努力的辨认书生的身份,可依旧看不出书生是谁,正想与林苑雪禀告自己认不出那书生是何人时,看到书生身上的荷包一角。 翠喜说道:“小姐,荷包。 荷包上破了的地方,翠喜好像见过。” 于是时茜对秦琼说道:“秦琼,到了庙里把人放下后,就把书生那荷包拿出来,这样翠喜就可以通过大屏幕细看那荷包了。” 秦琼与凤显霖把书生抬到庙里,安置好后,秦琼按时茜说的把书生的荷包拿了出来,只是…… “荷包已经拿出来了,怎么还是只能看到露出来的那一角。”沐泽说道。 时茜回道:“因为秦琼不是游戏里的主角,作为辅助线,我们只能看到秦琼看见的东西。 秦琼当日应该没有把书生的荷包拿出来看,他就看到了露出来的那一角。” 秦琼回答正如时茜所说,他看见的就这么多。 时茜看到翠喜向林苑雪点了点头,看来林苑雪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时茜说道:“苑雪,游戏是否还要继续? 秦琼说自己不知道那书生的身份,再看结果也是如此。” 林苑雪说道:“伯爵、秦小将军,苑雪希望两位再陪苑雪玩一会这个游戏……”林苑雪在心里说我想知道他后来怎样了。 时茜看着秦琼,秦琼说道:“秦某奉陪到底。” 游戏里的秦琼把荷包放回书生怀里,凤显霖给书生针灸后,告诉秦琼书生要吃散淤血、补气力、散热的药,他采的那些草药只有一些散热的,其他的药材要去药铺买去。 此时服侍秦琼的小厮迟迟不见秦琼返家,便寻了过来,秦琼见状吩咐小厮带凤显霖回城买药。 小厮带药返回小庙与秦琼照顾了书生一夜,第二日秦琼返家,留下小厮照顾书生,秦琼离开时,书生还未清醒,但脸已消肿,能大概看清书生的脸型轮廓。 时茜看到林苑雪双手握拳,看得出她很紧张担心那书生,看来书生是林苑雪认识的人,这两个人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林苑雪是因为母亲给自己相看人家而烦闷离家,难道说那时的林苑雪心里已经有了书生,那为什么林苑雪没有与父母说明呢。 林苑雪能为金澈之做到那样,说明她不是一个没有勇气追求自己感情的人。 书生的荷包虽然只能看到一角,但那一角正好是完整的花样子,鸳鸯。 那荷包样式应该是女子佩戴的,一个书生戴着女子的荷包,那这个荷包的主人应该对书生很重要。 可那个的荷包的主人却不是林苑雪,因为绣鸳鸯用的线并不好,颜色不好看,灰扑扑的,说鸳鸯更像野鸭子。 林家那样人家的女儿林苑雪不像是用不起好绣线的,荷包鸳鸯那有个破损,有人帮着修补了,那处用的线与原来的绣线就不一样。 那应该是翠喜或林苑雪帮修补的吧,所以贴身服侍林苑雪的丫鬟翠喜才能认出来吧。 游戏场景此时发生变化,秦琼离开小庙三天后,小厮返回秦家告诉秦琼,书生醒了,想见秦琼,给秦琼当面道谢。 小厮告诉秦琼,书生急着见他,好像有急事要离开,可还没给秦琼道谢,又不好离去。 秦琼听了便让小厮赶回小庙,说自己随后就去,并让小厮告诉书生,若有急事尽管离开,不要拘泥于这些小事,耽误了大事正事。 秦琼去小庙前又去了一趟药铺,想着书生被打的那么惨,给书生带点好东西补身体,免得书生的伤耽搁了书生的要事。 第192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12) 游戏场景转到药铺,药铺的掌柜是个势利眼,看到秦琼脸黑,身上穿的又是粗布棉衣,把秦琼当成小有家财的农户或猎户了。 听到秦琼询问人参表示要购买,便轻蔑的说人参是精贵的东西,就他手里的那几个钱可买不起,让秦琼离开药铺,莫要寻自己开心,说着便不再搭理秦琼。 秦琼见状拿出银票,药铺掌柜的看到银票,立即换上另一副面孔,并亲自去给秦琼拿来人参。 秦琼检查了人参没有问题,就把人参揣怀里,准备离开。 秦琼拿出银票的瞬间,在药铺里买药的两个女子看到后也动了歪心思。 那两个女子见秦琼要走,忙靠过去,故意在秦琼面前一个假摔,两个女子以为秦琼会如其他一些好色男子那样,趁扶她们的时候摸她们占些便宜。 可秦琼却闪身躲开了,屏幕上出现,骠骑大将军嘱咐过秦琼,在外头行走要离女子远一点,除非秦琼想把那女子娶回家。 秦琼人精明着呢,女子假摔的动作,早看在眼中了,虽不知道两个女子假摔是为何,但能想到这两个女子这么做必有所图,便加大了离开的步伐。 两个女子见秦琼一言不发,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还走的更快了,忙起身,喊住秦琼,并瞅准机会往秦琼身上扑。 秦琼是一个人,女子是两个人,秦琼躲开了其中一个,避不开另一个,所以被扑倒了。 秦琼忙把扑自己身上的女子推开,谁知道那个女子趁机握住秦琼的手,放自己胸口,接着便大骂秦琼调戏良家妇女。 时茜看到这些说道:“秦琼,你被人碰瓷讹诈了,后来你是怎么脱身的。” 秦琼还没说话,沐泽抢着说:“是我帮他解的围。” 沐泽的话音方落,屏幕上出现了沐泽的游戏角色,游戏里沐泽看到秦琼便说道:“我当是谁如此大胆呢,在上京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就调戏良家妇女,原来是黑小子你呀。” 秦琼说道:“秦某没对她们无礼,是她们自己扑上来,秦某只是想把她们推开,这才不小心碰到她们……” 沐泽说道:“胡说,就你黑的跟炭一样,那个良家妇女能自己扑你身上。 要扑也扑本世子这样的或者掌柜、伙计,只要人姑娘没瞎就不能扑你这黑炭。 黑小子,本世子最讨厌调戏良家妇女的人了,姑娘你们别怕,本世子给你们做主。 哎!这不是春满楼彩蝶、彩霞两位姑娘嘛,你们从良了。” 彩霞彩蝶见到沐泽时便知道今天这事有些难度,不过就算自己不是良家女子,可这黑小子摸了自己,那也要拿钱。 于是彩霞对着沐泽说道:“沐世子,就算彩霞彩蝶不是良家女子,也不是能随便白碰的,这黑小子既碰了奴家的身子,就要给银子。” 沐泽听了点头应和彩霞,然后对着秦琼说道:“秦小将军,她们虽是花楼姑娘……” 彩霞惊讶问道:“沐世子,你方才称这黑小子什么秦小将军……” 沐泽一脸坏笑的说道:“他是骠骑大将军家的小公子,圣上亲封京畿卫……” 彩霞彩蝶不等沐泽说完,忙说误会了,方才自己在秦琼面前不小心摔了,秦琼就在一旁看着,也不扶自己一下,还转身就走,所以她们才恼羞成怒,想给秦琼一些教训。 说完这些话,彩霞彩蝶趁着秦琼还没发火与她们算账就赶紧离开。 沐泽恶意的在彩蝶彩霞后面大声说骠骑大将军这次回朝,带了上千兵士,这些兵士因都有点轻微残疾,所以他们如今成了将军府的下人家丁,可以让秦琼带着他们去春满楼照顾她们生意…… 沐泽望着因自己那番话走得更快的彩蝶彩霞二人哈哈大笑,秦琼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开,沐泽停下大笑,拦下秦琼说道:“黑小子,本世子替你解了围,你要怎么谢我呀!” 秦琼抱拳对沐泽行了个礼,说了声多谢便要离开,沐泽却不肯放过秦琼,拉住秦琼,说:“本世子为你解围,出了这么大的力气,黑小子你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声谢可不行,怎么也要请本世子喝上一杯才可以,随本世子走。” 秦琼说道:“秦某还有事,今日就少陪了,改日秦某再请沐世子喝酒道谢。” 这时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对沐泽说道:“你是谁呀,拉着我家少爷想干什么? 放开我家少爷,不然我可动手了,敢欺负我家少爷,我揍扁你。” 秦琼说道:“时关,你怎么回来了?” 小厮说道:“少爷,你说你随后就到,可这都过多久了,小的都没见着你。 小的担心你,那书生又急着要走,小的就把你说的话,与那书生说了,然后就让那书生走了,小的也着急赶回来找你了。” 时茜说道:“沐泽原来是你拦着秦琼,才导致秦琼没能去庙里与那书生见面,所以秦琼才不知道书生的姓名样貌。” 沐泽说道:“我拦着秦琼是有原因的,贞瑾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而且这事怎么怪我呢,是时关的错,时关有嘴巴,他怎么就不问书生一声,让书生报上姓名……” 跟随的时关忍不住说道:“那时少爷刚回上京,对上京城各处都不熟悉,又喜欢穿着登州那里做的粗布衣裳。 小的进了上京城后跟着老管家去采买又给少爷、老爷跑腿见过不少上京城买卖人,知道上京城里有的是先敬衣裳后敬人的狗东西。 所以小的是怕少爷被那些人看轻了,给少爷脸色,才急着回城找少爷,便忘了要多问一句了。” 看着大屏幕的时茜说道:“原来人参是假的呀。” 沐泽说道:“不是假的,是拼接的。 那家药铺做生意不老实,不过人有后台,那铺子是惠妃娘娘的陪嫁铺子。” 时茜说道:“沐泽你就这样把里面的关系捅破了,不怕药铺背后的东家收拾你吗?” 沐泽说道:“她不会,我姑奶奶是太后。” 时茜说道:“行,小丑竟是我,沐泽你也有后台,而且比他东家硬。 沐泽,能问你个事吗?” 沐泽说道:“贞瑾,你没有把我当朋友,有事你就问,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绝对不瞒你,我不知道的,我也能帮你打听。” 时茜说道:“我们萧家或者我父亲英国公是不是得罪过那药铺的东家。” 沐泽想了想说:“药铺东家,惠妃娘娘嘛 没听说过英国公得罪过惠妃娘娘呀。” 时茜说道:“沐泽,会不会是你年纪太小不知道这事。 我父亲有一段时间不是喜欢买药材,炼药炼丹嘛 会不会是去过那药铺,在那里买到过假药材……” 春杏说道:“女公子,不会的。 咱家也有药铺,而且那时咱家的药铺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咱家药铺里若都没有,那别的地方更没有了。 所以国公爷,根本不会去外头药铺买什么药材。” 靖王突然笑了一下,时茜问靖王笑什么,靖王说道:“惠妃娘娘是户部尚书王大人的嫡女。” 时茜眨了眨眼睛说道:“是那个“成精”的户部尚书王大人?” 靖王说道:“对曾经的。” 时茜恍然大悟说道:“敢情我爹没得罪她,是我得罪了。 罪过罪过,我差一点就能把这锅扣我爹头上了。” 时茜心里想英国公背这个锅也挺合适的,一个收罗药材,一个卖药材。 “哈哈……” 大家笑过后,继续看大屏幕。 秦琼在沐泽的提醒下发现了药材的猫腻,秦琼有些生气把人参扔了,沐泽又给捡拾回来,让秦琼拿回药铺换。 沐泽说道:“那掌柜的不知道你是骠骑大将军府的,才敢哄骗你。 现在他知道你是骠骑大将军府的了,他不敢再哄骗你了,本世子陪着你回去换好的人参,你花的那银子不能白白花了。 不过,到了药铺你可别说人参是假的不好的,你要说人参假或不好,就是砸人招牌了那就得罪人东家了。 你就说年份不够,换年份久远一点的,那掌柜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会给你换的,走吧。” 秦琼与沐泽回到药铺换了人参后,沐泽把秦琼领到一个小药铺门前说道:“黑小子,你以后若想要买药材就到这来买,你别看它现在小,它以前可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大药铺……” 时茜说道:“又是数一数二,听着这么熟悉。 春杏,这药铺不会就是咱家的吧” 春杏说道:“女公子,正是咱家的药铺,你看药铺的牌匾上有萧字标记。” 游戏里的沐泽与秦琼介绍这药铺现在虽然比原来小很多,但药材却很齐全,且价格公道,做生意也老实,不会以次充好哄骗人,但这里的大夫最擅长的是治刀斧伤及内伤,其他的不太行。 “凤侍郎”秦琼叫住从药铺里走出来的凤显霖,凤显霖听到唤自己的声音停下脚步看向秦琼。 沐泽看了凤显霖一眼后对秦琼说道:“黑小子,你怎么认识他呀! 这是个怪人,有一次我去宫里参加宫宴,喝多了,在僻静处一个人醒酒时,看到这家伙在吃草,他看四下无人,还把草拔了偷偷藏怀里呢。 这还不算,有一次我在外头,还见过他吃过一次草,而且那给他带路的人,告诉他那草有毒,也不知道他是没听清楚呢还是不信,他还是把那毒草放嘴里嚼,结果整张脸都绿……” 游戏里出现字幕:凤显霖也学武,沐泽对秦琼说的话凤显霖听的清清楚楚。 沐泽忍不住吐槽说:“当日我若知道显霖兄也是习武的,我肯定不会说那些得罪人的话。” 时茜听了沐泽的话,看着屏幕上字幕笑起来。 游戏里的凤显霖听了沐泽与秦琼说的话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真想把这沐世子毒哑了,怎么办? 沐泽说道:“显霖兄当时不会真这么想吧。” 这时游戏的画面静止在那里不动了,时茜说道:“书生离开,秦琼的辅助线已经结束了,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苑雪,还要继续游戏吗?” 林苑雪回答了一声继续,游戏重新回到主线,林苑雪林家那里,秦琼看到游戏提示自己可以下线了,就摘下头冠与护腕,与自己的二哥小声介绍醉红尘里的这些游戏,秦琼的二哥看过重启人生游戏后,对士兵到将军的游戏很感兴趣,便说明日叫上父亲母亲一起玩那个游戏。 游戏里的场景换到林家客厅,林大人与金澈之在饮茶,林家管家匆匆走进来,附嘴到林大人耳边说话。 林大人听了管家的话很不高兴,把茶盏都摔了,让管家去问问他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管家让人把茶盏碎块清理干净,并吩咐让人重新泡茶送来。 下人下去泡茶时遇到林苑雪,林大人以为金澈之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如今金澈之登门理应让缓过劲来的女儿过来,隔着屏风给恩人道声谢。 林苑雪不想过去,可游戏提示不过去,游戏就结束。 林苑雪没有办法,只好与丫鬟翠喜赶去林大人那里。 林苑雪听到下人说父亲生气摔了茶杯,忙提出由自己给父亲泡茶,让翠喜送去。 林苑雪泡好茶,让翠喜把茶送去,而自己则想去看看他,不知道他的伤是否好些了,所以让翠喜与父亲解释,自己突感不适,不便见外人。 翠喜端着茶来到客厅,正好听到金澈之说:“学生澈之真的很羡慕志远兄能遇到林大人这样的善长人翁资助进学,只是志远兄也太不像话太不争气,前些日子澈之看到志远兄与人耍钱还动了手……” 林大人听到这话便问道:“澈之,你说你看到了什么?” 金澈之这时却又不说了,还一副懊恼自己失言了,连说君子不应道人是非。 一旁的林管家忙说道:“老爷,小的看到他身上有伤,这几日怕是在外头养伤,不敢回来吧。” 林大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骂自己把他接来府里是想让他与自己的次子作伴读书,想不到他不好好读书还耍起了钱,还与人动手…… 林家管家说道:“小的看他就不像个正经读书人。 老爷,依小的看二少爷会翻墙离家到外头玩,多半是他窜戳的……” 林管家头顶出现字幕,自己的儿子原来是跟着二少爷进学的,就是因为安志远来了,才丢了这差事,所以他恨呀,可又没有办法,谁让安志远学问好,谁让自己只是个下人。 林大人怒吼:“让他给我滚……”在外偷听的翠喜急急忙忙转身往内院跑。 林苑雪问翠喜:“翠喜,当日你听到金澈之及父亲说的话了,为什么你没与我提起这些。” 翠喜说道:“奴婢当日送茶去时确实听到了那些话,可小姐那时只关心金澈之的事,只问奴婢金澈之的事,问金澈之好不好。 没问安相公的事呀,奴婢不敢乱传话。 只能听到也当没听到,而且奴婢当时也不知道是安相公救……” 林苑雪听了翠喜的话,摘下头冠及护腕捂脸失声哭起来。 翠喜见状忙摘下头冠护腕,安抚起林苑雪。 时茜坐到林苑雪身旁,拿出自己的手绢给林苑雪擦眼泪,说道:“怎么知道了真相,你反而哭了呢。 不是应该高兴吗? 若罪恶在发生时有一个人肯为素不相识的人拼命,那他一定是个正直正义的人,因为他觉得制止罪恶发生比自己生命重要。 若有一个人明知自己不敌敌人,知道力量悬殊,仍然不顾危险,用自己的生命去赌你的安全。 证明在那人心中你的安全比他的生命重要。 若他有机会能解释一切事情,可他却没有说,很可能是他做那件事的初衷,就是想要你安全,知道你安全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可以不管可以不说。 许是心疼或许是想要保护,不想让你再想起那可怕的事情,所以选择不说。 如果,你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着人把他找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你哭有何用啊!” 第193章 游戏之梁山伯与祝英台(1) 林苑雪止住哭,向时茜道谢后,向时茜表明自己想要父母、兄长陪自己一起来玩这个游戏。 时茜回道:“现在过年,价格本爵可以给你实惠些,玩游戏的人也不是很多,只要你父母、兄长没有问题,这个场地可以给你留着。 不过,本爵就不陪同了,至于靖王、秦琼,苑雪你就要自己问问他们的意思了。” 时茜说完,靖王就说自己不是当事人,邀他加入游戏毫无意义,所以他也不参与了。 秦琼询问时茜他可以不参加吗?时茜说道:“不行,若没你这外挂,林苑雪重启人生的游戏只能到庙门外就结束了。 事实上我们也是找你之后才得知更多真相。 所以不管是游戏还是现实中,林苑雪都要找到你这个关键人物,才会发现事实真相。” 听了时茜的话,林苑雪忙过来相求,她想要让父母、兄长知道事实真相。 秦琼只好同意,林苑雪立即返家找父母兄长商量去。 林苑雪走后,时茜等人便离开去用膳。 时茜等人用完膳食,正讨论接下来几日如何消遣时间,春杏进来报林苑雪及家人过来醉红尘了,想立即玩游戏。 兰园里,林苑雪与时茜边赏兰花边说话“昨日玩了游戏,父亲知道了真相,懊悔自己错怪了安哥哥,已经派了人去打听安哥哥的消息了。” 时茜说道:“事情过了那么久了,如今又是过年的时候,不好打听消息吧。” 林苑雪说道:“确实不好打听。 不过,我二哥哥与安哥哥交好,出事之后,二哥哥以为安哥哥是因他的事被父亲迁怒,曾托贴身的小厮给安哥哥送了东西,知道安哥哥被赶出林家后的落脚地。 所以父亲直接派人去那问了,那的人说安哥哥在哥哥的小厮寻过去的第三天就离开上京了。 离开的时候给留了信,说若小厮再来就把信给他,那人留着那信许久,也不见再有人寻来,就把信扔了。 幸好,他老娘拾回来糊了她屋里窗上的洞了。 父亲派去的人问起时,老太太怕他儿子说信扔了会被怪罪,忙说那信在她屋里,她不知那是信,拿去糊了里屋的窗,他儿子以为自己把信扔了……” 时茜问道:“那信上说了什么?” 林苑雪说道:“安哥哥说有位同窗在潍州阜城孔府书院给他谋了一份先生的活计……” 时茜说道:“潍州阜城孔府书院这么巧,本爵外公开设的书院。” 林苑雪说道:“正是应了无巧不成书,安哥哥去的地方正是伯爵外公梅阁老开设的孔府书院。 伯爵,苑雪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伯爵能答应苑雪。 伯爵前往潍州阜城时允苑雪同行。” 时茜笑着说道:“本爵喜欢热闹,允苑雪同行自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到时本爵的表兄与沐世子也会同行,苑雪若是不介意,便可同行。” 林苑雪说道:“伯爵能允苑雪同行,苑雪感知不尽。 同行期间,苑雪愿一切以伯爵之意为先。” 时茜看着林苑雪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苑雪,说话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本爵命你,现在就把想说的还没说的说出来,不然本爵收回允你同行的话。” 林苑雪说道:“伯爵恕罪! 苑雪,并无事隐瞒伯爵。 只是有一事不明,有心想要请教,又担心伯爵嫌弃苑雪多嘴多舌,故而不敢多言。” 时茜说道:“既然要一路同行,心中若有不明,你问便是,本爵不会怪罪。” 林苑雪便说道:“伯爵表兄同行苑雪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这沐世子也要同行,苑雪便觉得有些意外了。” 时茜说道:“哦!不怪苑雪意外,本爵自己都觉得意外呢。” 时茜回想昨日,秦琼去与林家等人玩重启人生的游戏,去的时候让时茜看顾一下自己的二哥。 于是时茜便仔细与秦琼的二哥秦晔介绍起醉红尘。 秦晔在知道醉红尘主楼乾坤倒转,人跳出楼外不但不落地上还飘起悬在空中,就想尝试一番。 时茜站在观景台往下看,虽知道外头有阵法,跳出楼外不会落地上,但腿肚子还是会打颤说道:“秦家二哥,你真要跳这么高吗? 落下去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秦晔还没说话,一旁的沐泽已经兴奋的抢答:“贞瑾这个很好玩的,很刺激。 若不是秦家二哥,我都不知道这个这么好玩呢。 跳了六百层后,再跳最高的九百层……” 时茜听到小天对自己说道:“小主人,他们说的对,这个很好玩的。 你真的不打算和他们一起玩吗?” 时茜说道:“蹦极跳这种运动不适合我。 上次与离收集光灵力,不小心跳了一次,那种感觉够够的了。 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想着那次收集光灵力,不小心踩了空,掉下塔楼,才掉落三四百层自己就受不了那刺激了,便御风逃回楼里,时茜怕太刺激,自己心脏承受不住,会晕死过去,那就太丢脸了。 后来到醉红尘里玩这如蹦极跳游戏的人多了起来,再看过人们玩蹦极跳游戏之后各种惊奇的表现,时茜有些庆幸自己会御风术,可以随时结束游戏返回楼里。 那些没有御风术又承受不住刺激的人就出糗了,有人尿了有人拉裤兜了更多的人腿打颤站不起来走不了,是被抬下楼去,哭的那是稀里哗啦大声喊娘,几天都没缓过来。 还好时茜有先见之明,每个要体验蹦极跳的人都要购买一瓶花露,事先喝下,才能跳,所以才没有出现被吓死的人。 “贞瑾,你怎么了?”沐泽喊道,回神的时茜应道:“没事,沐泽你喊我做什么?” 沐泽把手伸向时茜说道:“贞瑾,我忘了系绳子,你能拉我一把吗?” 时茜点了点头,拉出一条风金系灵力制的绳子绑在自己腰间上,就要跨出去拉沐泽。 沐泽在得到时茜同意拉自己一把的回答后,嘴角眼眉便上扬了,计谋得逞,心里那个美呀,沐泽没有看到,靖王与李戈的脸色,不知道自己即将倒霉了。 李戈调整方向,慢慢向沐泽靠过去,靖王看到李戈的动作,不但没有提醒沐泽,还寻找起看戏的最佳位置。 “哎!李戈你想要对本世子做什么?”沐泽看着突然握住自己手的李戈说道 李戈:“沐世子,忘了绑绳子啦。 没关系,我帮你,不用麻烦茜儿。 茜儿,是女孩子,不太喜欢这个游戏,觉得太高了,会有些害怕。 沐世子别担心,我现在就把你甩进楼里……” 李戈说完就拉住沐泽的手,转起圈来。 转两圈后,沐泽大喊别转了要吐了,跨出塔楼护栏外的时茜扶着护栏看着,此时时茜已经明白沐泽是故意不绑绳子,好找借口让自己主动去拉他的手。 哥,本来就觉得沐泽轻浮,不愿沐泽靠近自己,沐泽还起这心思占自己便宜,哥不毛才怪。 看着李戈拉着沐泽转了两三圈后,时茜便说道:“哥够了,一会沐泽真吐出来最先遭罪的就是你呀,还有万一甩脱会砸到人的,快停下吧。” 时茜说完话看到李戈已经在停下转圈的动作便翻上护栏要返回塔楼内,结果脚一滑,人往后倒,本能让时茜喊叫了一声,下一瞬就有人扶住自己的腰,帮助自己稳住身形。 时茜还没对帮忙的人说谢谢呢,李戈的吼声就传来了:“靖王,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妹妹。” 李戈来到时茜身旁,一把推开靖王,看着映日净月把时茜扶进塔楼里后,转头凶狠的看着沐泽与靖王说道:“在没与我妹妹成亲前,别想占我妹妹便宜,小心我把你们爪子给剁了。” 时茜给沐泽倒了一杯茶说道:“你不去玩了?你方才不是说还要跳吗?” 沐泽说道:“让你哥方才那么一转,我现在还晕着呢,今天就不跳了。 贞瑾,你什么时候出发去你舅舅家,我到时与你同行好吗?” 时茜说道:“你要跟我去我舅舅家吗?” 沐泽说道:“我不是去你舅舅家,是去孔府书院。 我娘一直都想我找个书院进学,然后考个功名,这样才不会被人小瞧了。 贞瑾,你不知道,苗姨娘的儿子两年前取得了秀才功名后,我爹便觉得我那那都比不上他,要不是因为我才是嫡子,这世子肯定不是我。” 时茜说道:“进学是好事,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你打算去我舅舅的孔府书院进学? 那我就要跟你好好说说了,孔府书院是我外公开办的,我外公在世时还不错,不少名师大儒都慕名来孔府书院教学。 可现在情况就大不如前了,这些是我哥说的。 沐泽,你可不要因为我就选孔府书院,上京城中的国子监和应天书院就都很好,你真不需要舍近求远。” 沐泽说道:“这不是我那庶弟取得了秀才功名后连考两年都未中弟,苗姨娘说庶弟进学的书院不行,所以我爹把我娘好不容易弄来的国子监名额给了他。 应天书院,需要考学才能入书院的。 我可不是怕考不上,就是觉得有些耽搁误事了。 我想明年便参加科考,我若去应天书院进学,明年肯定不能参加科考的。 我那庶弟考了两年了还是秀才,我明年要考举人气死我爹和他,让我爹大过年的气我娘,挑这时候把国子监的名额给了庶弟。” 时茜说道:“你心里有盘算就好,我哥也有科考的打算,你若真去孔府书院,有机会与我哥成同窗,我哥学门还不错的。” 沐泽说道:“贞瑾,你可别看我平时贪玩,就以为我如外头传言那般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我的学问也很好的……” 李戈扯住沐泽的后衣领说道:“说话时给我坐好了,别往我妹妹跟前凑。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 你与我妹妹都说了些什么。” 沐泽摆脱了李戈的手后,边说自己没说什么边给时茜使眼色。 李戈看着沐泽这操作直皱眉头,没说什么你朝茜儿使什么眼色,当我是瞎的吗? 时茜看沐泽这样便知道沐泽在给李戈挖坑呢。 时茜也没做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把沐泽要去孔府书院进学想与他们同行的事告诉李戈。 李戈大方同意说道:“我们初七早上出发,你不要错过时间,我和妹妹可不会等你。” 时茜抬头看李戈一眼,不是初六出发吗? 这时候若自己问这个问题,这两人就又能吵起来,就当自己没听到吧。 沐泽也作,方才哥问话时直接回答就是了,偏要朝她使什么眼色,故意让哥多想。 你们两个,你坑他一下,他坑你一下,我谁也不帮,我最公平。 沐泽走后,李戈与时茜聊沐泽去孔府书院进学的事,时茜觉得沐泽到孔府书院进学,对孔府书院有好处“沐泽是武威侯世子太后娘娘的侄孙,这样的身份能震慑住那些人。 若他能在科举中取得功名,便能让孔府书院再次扬名,从而提高孔府书院的声望。 沐泽他的身份只要取得一个小功名,就能达到孔府书院出状元的效果。” 李戈说道:“哥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同意他同行,希望他不是个草包。” 时茜坏笑说道:“哥,咱们不是初六出发吗?改时间啦?” 李戈笑着回道:“没改呀,就是初六出发呀。 恩,是哥口快说错了? 茜儿,你方才走神了吧,所以没听清楚。” 时茜眨眨眼睛,点点头说自己方才有那么一刹那走神了,是没听清楚哥说的出发日子。 李戈大笑说:“沐泽这人不行,那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听错。” 初四早上,常玉公主带着七八个与自己要好的贵女小姐来到醉红尘。 常玉公主与时茜说道:“常欢是慧妃娘娘所出,有些任性刁蛮,她与王大人、王夫人很亲近,她小的时候在王大人家中住了三年呢。 我知王大人与贞瑾你有些不愉,并不想带她过来,可她非跟在我后头走,我也不能赶她……” 时茜说道:“我与王大人只是有点不愉快,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常欢要来醉红尘玩,贞瑾不会不愉。” 常玉说道:“我知道贞瑾不会为难常欢。 可我担心常欢她会……” 时茜说道:“醉红尘大着呢,要避开一个人挺容易的。 常玉,大过年的,咱们好好的享受玩乐,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事。 你这次出宫能在外头待多久? 这次带着那么些贵女一起过来,是想玩那个游戏吗?” 常玉点了点头,时茜说道:“常玉你可与她们讲清楚游戏的规则。” 常玉回道:“我在年前就与她们说了游戏规则,她们都知道此次玩的游戏是精神力入梦境的游戏。 我担心她们不懂何为精神力,就像贞瑾与我解释那样,解释给她们听,所谓精神力就如我们的灵魂,精神力入梦境就如灵魂出窍。” 时茜说道:“那她们了解后,还愿意陪常玉玩,嗯,是真朋友。” 常玉得意的说那是,自己人缘就是好,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让时茜领着她们去玩,常玉其实是怕夜长梦多,怕这么贵女等的时间久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没了,若这样就玩不成了。 时茜带着常玉及贵女们到达游戏场地时,被邀请游戏的男子们已经在那等候。 常玉告诉时茜,被邀请的男子都是贵女们的哥哥及哥哥们的同窗、同僚,品性德行都没有问题。 时茜看到不少熟人秦琼、秦晔、靖王、安王、梗王、林苑雪的两位兄长等,准备进去游戏区时,沐泽、沐文杰、凤显霖也应邀匆匆赶来。 时茜说道:“常玉,你不会是想趁机客串冰人(媒人)的角色吧。” 常玉说道:“想做冰人的不是常玉,是那些当家夫人。 想借着游戏,把家中尚未婚配的儿子女儿的婚事一起解结了。” 第194章 游戏之梁山伯与祝英台(2) 人到齐后,时茜简单讲解游戏的玩法,然后男女分开进入游戏区。 进入游戏区域后,女子这边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常欢、王钰涵。 常玉想劝劝常欢与王钰涵让她们去别处玩,可时茜看到常欢、王钰涵一副要搞事的表情,就明白这两个不会听劝。 时茜与常玉说道:“常玉,她们不会听劝的,依我看不必浪费那个时间去劝谏。 让她们玩吧,反正进入游戏后是各凭本事,不会影响其他人游戏的。” 大家进入游戏区域,与重启人生不同,游戏开启后,出现在人前的不是椅子,而是一个个如胶囊一样的休息舱。 常欢、王钰涵看到休息舱,马上指责时茜让大家睡棺材。 常欢、王钰涵说的话,顿时便让贵女们都打了退堂鼓,常玉气的牙痒痒,自己好不容易组成的队,还没开始玩游戏呢,就要散了。 时茜说道:“这个游戏是以精神力为游戏的,因此必须保证我们的身体在玩游戏的时候,是安全的 游戏舱只能从里面打开,不但如此游戏舱还非常牢固,就算用几十斤重的大锤使劲敲打,也不会出现一丝裂痕,即使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也能保里面的人平安无事……” 时茜说完游戏舱的好处后,第一个进入游戏舱躺下,等游戏舱闭合后,时茜按下游戏按钮,随着游戏按钮按下那刻,时茜的游戏舱在众人面前上演消失术。 常玉见状也不管那些贵女们了,自己学时茜那样打开游戏舱进入游戏舱躺下,按下游戏按钮。 那些贵女们见常玉公主与时茜都进入游戏了,便决定咬牙作陪,同时在心里纷纷埋怨常欢、王钰涵,把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常玉问时茜:“贞瑾,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还在上京吗? 贞瑾,你什么时候换了衣裳? 而且还是一副书生装扮?” 时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说道:“常玉,我们当然还在上京,现在是在游戏阵法里。 还有不止我一个人换了衣裳与装扮,你也一样。 这个游戏有趣之处就在于每个进入游戏的人都能自由发挥。 我们首先要寻找游戏的主题,然后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常玉说:“游戏的主题是什么意思。” 时茜说道:“游戏主题就是游戏任务,完成任务就赢得游戏。” 常玉说道:“那要怎么才能找到游戏的主题呢” 时茜说道:“有提示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呀。”“不知道,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别说我们了,你看你自己,与我们一样。”“常玉公主与伯爵在那里呢,我们快过去。” “常玉公主、贞瑾伯爵,你们也换衣裳了。 贞瑾伯爵,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我们都是书生模样打扮。” 时茜在心里思索,都是书生装扮,与书生有关的就是书院了。 书院,女扮男装,时茜笑着说:“我知道游戏的主题了,梁山伯与祝英台。” 常玉问:“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是什么游戏主题。” 时茜便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简略给所有人说了一遍。 常玉说道:“贞瑾,依你所言我们就是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了。” 时茜笑道:“若游戏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赢得游戏是有奖励的,而且奖品是神秘大奖,连贞瑾都不知道奖品是什么。 据布置这游戏阵法的仙家说,这个游戏阵法通三界,会有仙家或神灵进入阵法里与我们一起玩游戏。 而且仙家们会把他们带着的仙草种子或首饰、宝石裸石、银子等赠予获胜的一方……” 常欢说道:“若是输了呢,那说的那些所谓的仙家会不会要了我们的性命。 依本公主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仙家,说不定就是一些孤魂野鬼。 你们若输了游戏,孤魂野鬼就把你们都夺舍了……” 常玉怒斥到:“常欢不可胡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仙家听到你这么污蔑她们定会责罚你的。 你不是说,玩这游戏如躺棺材吗? 你为何也要跟进……来 贞瑾,常欢她去那里?” 时茜让小天把常欢踢出游戏阵法,同时限制常欢的行动,常欢只能在她的房间、醉红尘楼下空地区域那闲逛,其他地方都禁止她进入,恭喜她常欢公主荣登醉红尘黑名单榜首。 小天说道:“小主人,小天已经把常欢公主踢出游戏了并限制好她及她的随行人员的活动区域了。 不过常欢公主的话没说错哦,进入游戏里的确实是孤魂野鬼,小主人为什么要跟其他人撒谎呢。” 时茜一心二用一边对常玉等人解释常欢只是被仙家请出游戏了没有危险很安全,若不信可以退出游戏去看看再回来继续游戏,常玉虽也不喜常欢,但到底是一家姐妹,所以还是决定退出游戏去看看常欢再回来继续玩游戏。 常玉离开游戏去看常欢,时茜是求之不得,因为此时时茜在应付她们的同时还要与小天解释:“小天,撒谎是不对的。 我怎么可能撒谎呢,侯将师哥说了,那些不能算鬼,就是一些执念,魂或灵力。 我若告诉她们与她们玩游戏的是某些死去人的执念或魂、灵力,那她们会害怕的呀,那还怎么玩游戏嘛。 毕竟人对死亡、死人都会产生恐惧的呀。 而且侯将师哥说过,我们的身体在阵法外,在游戏里,他们与我们是一样的,若说他们是鬼,那我们不就也成鬼了吗? 我可不想做鬼,还是成仙吧。 而且在游戏里我们是相对安全的,他们只是一些执念一些意识没有实体依附,而我们不是,所以我们比他们强壮。 但若我们对他们产生恐惧害怕的情绪,他们吸收了这些不好的能量,就会产生攻击力,而我们也会因为恐惧害怕情绪而造成精神力不集中也就是魂魄不稳,就容易被他们伤害到了。 因此,那些会让人害怕的就不能提了。 小天,她们回来了……” 小天说道:“小主人,小天明白了。 小天就不打扰小主人与伙伴们玩游戏了。” 常玉对时茜说道:“贞瑾,常欢方才在外头闹的很厉害,我怎么说她也不听。 她发脾气就动手打砸……” 噗呲呵呵~常玉笑起来,笑了一会才停住接着说道:“不过,醉红尘里的东西都躲着她,她什么也碰不到。 她便让跟着侍候的宫女、奴才们动手,结果醉红尘那些物件把宫女、奴才们给打了。 呵呵~,她气坏了便回宫找父皇去了。 贞瑾,你要不要随我入宫,与父皇说清楚此事。” 时茜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追着常欢去宫里,到有一种气势汹汹的感觉,还是等圣上召见吧。 若圣上要处罚我……” 常玉说道:“我们给贞瑾作证,此事与贞瑾无关。”在场的贵女都纷纷点头。 常玉又说道:“贞瑾,既然你不打算进宫,那便接着玩游戏吧。 你方才说,游戏没那么简单。 那是说我们有可能不是祝英台,那我们是谁? 梁山伯?呵呵~总不能是马文才,呵呵~” “呵呵~”“嘻嘻~”在场的女子都笑了,笑声停后,有一人说道:“若是马文才可如何是好?我们要去抢亲吗?” “呵呵~我这才刚停下,你又把我逗笑了。 我们去抢亲,亏你想得出来。 今日邀来的男子中,可有武将。 将军府的两位秦公子,还有安王、梗王、靖王…… 不说那些武将,就是那习文的,那个不比我们高大,我们抢得了谁?” 常玉说道:“就是,贞瑾,这游戏也太难了。 唉!贞瑾,我们是女扮男装,那他们男的莫非……哈哈~” 时茜看着因自己点头印证了心中所想大笑的常玉说道:“我要没猜错,他们男子那边此时应该是女子打扮……” “什么?……哈哈哈~”时茜的话,让在场的贵女都收不住维持不了仪态了,都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坐草地上了。 时茜想象一下男生那边的场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男子那边此时也笑成一团,他们一进入游戏就发现自己的装扮被换成女的了。 他们正想要骂这恶作剧,把身上的衣服和饰物扒拉下来时,小天的声音响起,他们看到的只是伪装而已,并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所以衣服和饰物是扒不下来的。 男子们此时也发现这情况了,便停下脱衣、扒首饰的动作了。 小天接着解说游戏,游戏主题梁山伯与祝英台,“第一场相遇,一会祝英台们就要来认人了,你们不准道破自己的身份,自己道破身份的,取消游戏资格。 十分钟内被认出身份的,取消游戏资格。……” 男子们见扒拉不了伪装,干脆摆烂,过了一会又相互调笑。 男子们笑闹间,身边突然出现了不少真的女子,只是这些女子好像看不到他们。突然出现的女子们有的在作画练习书法,有的在抚琴,有的在踢着一个羽毛的物件(毽子),有的在扑蝶、有的在放风筝…… 男子们收住笑,小声与身边人讨论现在这又是演哪出呀。 这时小天说道:“敌方就要抵达战场,各位赶紧找地方隐蔽吧。” 男子们听到敌方两字便都往前看,看到一群书生打扮的人正朝他们走来,沐泽说道:“什么敌方?那不是贞瑾她们嘛。” 小天说道:“她们现在是来认人的,若十分钟内把你们认出来,那你们就被淘汰,就不能玩游戏了,所以她们就是敌方。 若是她们能把你们都认出来,她们会获得奖品,你们没有。 若是游戏有幸获胜,那她们的礼物会比你们的丰厚…… 哪有女子会直勾勾看男子的,你们若再不低头隐藏,一会女子们过来,直接把你们团灭了。” 男子们听到小天的话,立即散开,有的去看了人作画,有的去听曲,有的拿起笔在纸上画两笔,有的拿了本诗集看了起来…… 男子们隐藏好时,时茜、常玉等人已经到达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常玉看着场地里上百个女子说道:“贞瑾,怎么这么多女子,这可怎么认呀。” 时茜说道:“就算他们现在站在咱们面前,咱们也认不得。 他们肯定被伪装隐藏了,这样挺好的,游戏难度增加,说明有礼物有奖品。 咱们若能把他们都找出来,那礼物就归咱们,没有男子们的份。 若咱们不能把他们都找出来,那只能与他们男子共享奖品了。 常玉,咱们要努力一些,多找出一个,那奖品咱们就能多占一份。” 常玉应了是,又忙吩咐贵女们,一会要多用些心思,仔细用心认人,毕竟那些男子里有她们的哥哥,常玉心想自己的哥哥总不会认不出来吧。 吩咐完贵女们,时茜便与众人走进人群里,边走边说道:“分头行动,这样能快些把人都看一遍。”“伯爵……”“在游戏里就称呼本爵萧茜或茜儿吧” 时茜想起侯将说过在游戏里,称呼上最好做一些小变化,最好就是叫自己的名字,在游戏里人呼喊你的真名可以加强你的力量,会更有利于自己。 常玉见状也说道:“那在游戏里你们也称呼本宫为常玉吧。”其他贵女听了便说那在游戏里大家便都以姓名相称。 工部尚书之女冷湘仪说道:“茜儿,你方才说男子们已被仙家伪装起来了。 那还能认得出他们来吗?” 太师之女古雨萌也应和着,时茜说道:“伪装的再好也会有破绽的,先去转转看看。” 听了时茜的话,大家便两人一组分开行动。 时茜与常玉一起,大家转了一圈,又集合在一起讨论起来。 冷湘仪说道:“我与欣悦去细看了作画读书、抚琴的人,并没有相识之人。” 古雨萌说道:“我与雅婷去看了扑蝶,放风筝及一旁观看的人,也没有发现。” “我们去看了赏花、观鱼、饮茶的,也没发现。” “我们去看了投壶、踢羽毛……” “踢羽毛?石沁,茜儿说那叫毽子。” 太傅之女石沁说道:“原来那叫毽子,我与玲珑细看了两遍也没发现。” 时茜笑着说道:“男子们还挺精明狡猾的,咱们一无所获。”时茜停下想了想后问:“你们方才说细看过,你们怎么细看的,是贴得很近的看吗?” 冷湘仪等人都说是啊,不靠近怎么能看清楚呢。 时茜嘴脸上扬,这些女子忘了自己现在是身着男装,如今她们在游戏安排的女子角色的眼中是男子设定,被一个男子靠近细看,游戏里安排的角色表现应该是躲闪,不过游戏才刚开始,角色或未被激活,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就是无动于衷。 但男子们应该会有些反应才是,被异性贴近相看,正常的都会有闪躲的行为。 时茜便给她们一些提醒,冷湘仪等人这时才记起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在仙人安排的女子眼中是男子,而她们眼前看到的女子并不全是女子,里面有男子,方才她们还贴近去认人,实在…… 时茜看着贵女们捂脸的动作,心里说幸好你们是女的,不然你们现在的动作也很辣眼睛。 时茜说道:“快去把方才那些有闪躲动作的人揪出来,他们露馅了,那是奖品,若慢了他们就跑了。” 冷湘仪等人听了立即进入人群中抓人,“小生,自己走。”“莫动手,自己走。”“我自己走”…… 时茜对着常玉说:“战果不错,这次竟找到了五个。 不过,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不然他们就被淘汰了。” 常玉问淘汰是什么意思?时茜便与常玉解释起来,通常游戏双方的人数应该要相等。 在人数不相等的情况下会出现淘汰机制,不过也不是绝对。 人数不相等的情况下,也能玩游戏,就是奖品会出现分配不均的情况,玩游戏的人不介意就行,若介意,玩游戏的人可以自己手动去开启淘汰机制,把一些人淘汰掉。 时茜说道:“常玉,咱们重在参与,享受游戏的过程与快乐,不要在意那些奖品,就不开启淘汰机制了,进来的人都一起玩吧。” 这次游戏的发起者是常玉,所以规则的制定者是常玉,也就是说,若游戏不主动开启淘汰机制,那常玉可以手动开启淘汰机制。 常玉听了时茜的话,觉得大过年的就不淘汰人了,大家一起玩热闹些。 冷湘仪说道:“常玉、茜儿,你们快些过来,我们已经把人找出来了,他们也认自己是男的了。 可为何他们的伪装依然没消退。” 第195章 游戏之梁祝(3) 时茜回冷湘仪等人道:“人是找到了,但未能算我们赢,想赢要说出他们的名字,才能卸下他们的伪装。 你们都认一认,看看他们中可有你们熟悉的人。 伪装的只是他们的外貌特征,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变。” 听了时茜的话,石沁犹豫着喊了一声“大哥” 被找出来的五人中有一个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石沁开心的指着那人说:“他是我大哥,石鹏勋。” 石沁的话落,石沁手指着的人伪装消失,恢复原本的样子。 时茜大笑说道:“石沁好样的,你若能再认出一个,那你将会是第一个获得奖励的人。” 石沁回头与时茜说:“茜儿,此话当真。” 时茜点头说是,石沁便指着石鹏勋身旁的女子说:“这人的声音,沁儿也听出来了,他是我大哥的同窗好友,姓季……” 时茜见石沁半天也没说那人的名字便说道:“沁儿,你要说出他的名字才算你赢哦。 你若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以向你哥求助,你哥现在是你的战利品,你可以向他提一个要求,他不能拒绝的。” 石沁忙问自己的大哥,季公子的名字。 石鹏勋无奈的给身旁的人作揖后说道:“季晏青”话音刚落,那人的伪装也消失了。 随着那人伪装的消失,石沁的面前凭空出现一个盒子,,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的东西,呈现人前,盒子里有五件首饰,耳钉、项链、手链、华胜(抹额)、发簪。 五件首饰的材质都是粉水晶,雕刻的是芙蓉花,石沁伸手把首饰盒拿手里边看边说:“茜儿,这真是给我的吗?好漂亮啊!” 时茜说道:“沁儿,是游戏里第一个完成游戏任务的因此获得这个奖品,后头可就没有了。” 其他人听了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石沁,然后又围着时茜说不公平。 时茜说道:“你们与我说无用,这规则不是我制定的,而且我与你们一样也没有奖品呀。 不过,也不用失望啦,这只是第一关。 接下来的游戏关卡,努力一些,抢先赢上一次,那也是有奖品的。 接下来,我们也该完成这一关的任务,争取通过所有关卡,拿到终极大奖。 已经找出来的这三位,还有谁能认出其身份的。” 梁欣悦说道:“站中间的那个是我三哥哥,梁辰逸。” 时茜说道:“欣悦,你也可以问你三哥,这里面可有他认识的人,若有,你让你三哥说出来,那你也能过关了。 不过,你三哥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 你现在的情况,与沁儿的不一样,沁儿已经把人认出来了,并说出了他的姓氏。 而你是完全不知道剩下的这两个人是谁。” 还未被认出的两人忙与梁辰逸说不要出卖兄弟哦。 梁辰逸应了声好,下一秒便指着自己左边的人说:“林家二公子林简阳。” 梁辰逸说完对着没了伪装的林简阳说:“妹妹就一个,兄弟太多了,所以兄弟没有妹妹精贵。 简阳,这话是你说的吧。 我们家跟你家一样,妹妹精贵。” 林简阳没了伪装后,直接把剩下的那个卖了,安忆年。 常玉笑着说道:“这下好了,找出了五个,再把剩下的那十一个找出来,这一局我们就赢了。” 时茜说道:“游戏难度增加了,林简阳道破安忆年,不是在帮我们,他是在帮男子那边。” 时茜刚说完,游戏提示声音响起,因为林简阳说破第五个人的身份,所以第五个人作废,他们要在一个小时(半个时辰)内,在人群里找出十二个男的,其中一个男子为无名氏。 时茜说道:“我们时间不多了,要尽快把他们找出来。 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确认他们的身份又是最费时间的,看来我们要上一些手段了,不然这局男生就赢了。” 常玉说道:“上什么手段?” 时茜说道:“第一种调戏、言语挑逗……” 人群里传来噗呲几声笑,时茜忙说:“快把笑场的人抓出来……” 常玉招呼人进入人群,把笑场的三人赶出人群,常玉说道:“茜儿,你上的这手段可以,又抓住了三个。” 时茜没有说话走进人群里手一挥,然后大喊:“有虫子啊!好可怕呀!” 以时茜为中心的人群一阵骚动,很多女子都发出了尖叫,那些女人尖叫后就消失了,那个区域除了时茜,还有三人站在那里,这三个人此时很懵逼,方才身边都是人,现在怎么都不见了。 时茜笑着对三人说:“女子怕虫子,看到虫子都跑了,你们三个怎么不跑,不怕虫子? 既然不跑,那就过那边去,让女生们都认认吧。” “贞瑾,他们知道说话会露馅,所以都不吭声。 这样湘仪她们也认不出来呀。”常玉说道。 时茜扶额说道:“就不能想点办法让他们说话吗?比如你们要是踩他们一脚,他们还能不发声吗?” “哎呦!”“哎呀!”“贞瑾伯爵你这招是不是损了点。” 常玉喊道:“说话了!安王哥哥,你是安王哥哥。” “安王殿下,对不起。雅婷不是故意要踩你的。”李雅婷忙道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踩谁不好,踩到安王殿下了。 安王说道:“李姑娘不必自责,本王无事。 这事要怪也该怪贞瑾,都是她出的主意。” 被时茜用虫子吓跑人而暴露的三人走过来,听到安王的话,其中一个立即附和,还说了贞瑾几句不是。 常玉等人皱了皱眉头,这人是谁呀,声音听着就陌生。 常玉见安王的伪装还在,马上又问时茜怎么回事。 时茜抱着极光正引诱人呢,听了常玉的问话答道:“常玉,你要说出安王殿下的名字才算。”这种伪装其实就是障眼法加无颜符箓,不叫出名字无颜符箓不会破。 时茜一边摸着极光一边说:“这么漂亮的猫咪,要不要抱一抱摸一摸呢。”很多女子都点了点头,眼里都有期待,女孩子都喜欢软萌的小动物,猫咪这么可爱哪有不喜欢的。 极光在时茜怀里挣扎了一下,自己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小天扔进游戏里出现在女人手中,自己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了,把它当猫撸不算,还邀一群鬼魂来一起撸。 极光弓起身子想要发出不悦的吼声,被时茜拍了一下背,时茜用魔音符箓威胁极光,若不配合就让侯将师哥把它扔回九州,陪云淘师哥。 极光倒不怕回九州陪饕餮,就是回去就没好吃的了,在这里好,天天有好吃的。 天上人间的木屋里藏着不少九州的灵食,而且天上人间的灵力正不断增加,等天上人间灵力充裕时,木屋附近的土地种上的作物也会是灵食,用灵食喂养牲畜,就会有灵肉吃。 想到这些极光对自己说你是猫不是豹,撸几下没啥大不了的。 时茜等围过来的人多起来后,便让极光猛的变身成黑豹,对突然变身成黑豹的极光,围着的女子都愣住了,直到极光发出吼声,她们才跑开,然后时茜看到外围做些攻击防御姿势的女子。 时茜笑着说:“秦琼,还有你们露馅了。 过那边去报到吧。” 时茜带着秦琼及四个还没有卸伪装的人过来说道:“又抓住了四个,你们这边认出了几个。” 常玉说道:“认出了五个,还有一个没认出来。 茜儿,加上这次的五个,还有一个没找出来呢。” 时茜数了数,确实还少一个说道:“剩下的那人是谁呀,藏的够深的呀。” 时茜回头看身后场地上的人没几个,刚才极光那么一吼,跑了不少人。 时茜说道:“你们加快辨认人的身份,我把最后那个找出来。” 时茜看着剩下的人,邪魅一笑出大招吧。 时茜让小天弄一只老鼠来,小天应了一声,没一会一只老鼠从天而降,场上的游戏角色女子们顿时都消失了,剩一个人站那里没任何动作,老鼠见状就向那人跑去,那人朝老鼠踢了一脚,老鼠飞起,小天就顺势把老鼠回收了。 时茜说道:“藏的够深的,现在可以跟我回去集合了,男子那边就少你一个人了……” 那人没说话跟上时茜,那人靠近的时候,时茜鼻子动了动。 常玉说道:“茜儿,你好厉害啊!最后那个人也让你找到了。 这边认人不太顺利,你方才带回来的那四个,只认出了梗王哥哥,其他三个还分辨不出谁是谁。” 时茜看了一下被认出的人,说道:“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秦晔一个是凤显霖。 常玉,凤显霖喜欢草药,这里的草不少,若有人忍不住拔草,他身上肯定有痕迹。 让他们三把手伸出来,秦晔是武将,平日肯定会练武,手肯定与文官不同。 他们只是脸上被做了伪装,手没有。” 常玉说道:“茜儿,我靖王哥哥也没被认出来呢。 你怎么肯定,他们中没有靖王哥哥,靖王哥哥平日也练武的。” 时茜说道:“常玉,你的靖王哥哥就是咱们身旁的这位,对吧。 靖王殿下,墨华宥。” 时茜的话落,靖王的伪装消散露出真容。 常玉说道:“茜儿,你怎么知道他是五哥哥。” 靖王笑着说:“茜儿,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并没开口说话。” 时茜说道:“气味,靖王殿下,身上有股淡淡的特别的香味。” 常玉说道:“香味?我怎么闻不到。” 时茜说道:“没闻到吗?真的有,我闻到了。” 常玉摇了摇头,想说话时,被时茜打断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咱们时间不多了,赶紧把人辨认出来。” 常玉按时茜说的,让三人伸出手,很快便确认了秦晔、凤显霖的身份,凤显霖果然没忍住去拔草药了,手上有泥和草汁的痕迹。 沐泽对凤显霖说道:“显霖兄,你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出卖的你。 林苑雪玩重启人生游戏,你和秦琼救人的事,茜儿她知道了……” 凤显霖听了沐泽的话看向秦琼,秦琼点了点头,好嘛,这下谁都知道他薅草的癖好了。 常玉说道:“那还未辨认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沐文杰,一个无名氏。 茜儿,这两个人我们都不熟悉,如何辨认。” 常玉附嘴到时茜耳边说:“沐文杰只是个庶子,平日里我们都不在一起玩的。 所以我们的人与他都不熟悉,常玉以为就是沐泽表哥与他也不熟悉。” 时茜有些意外的说:“他与你们不熟悉,那常玉你为什么邀请他过来一起玩。” 常玉说道:“是武威侯求了皇祖母,皇祖母想着,醉红尘不招待妾室,但对庶出却以礼相待。 那日父皇与皇祖母问茜儿这是何缘故,茜儿你说孩子无法选择出身,又都是一个父亲所出的,就看在一半相同血脉上,对庶出也不应过于苛责,只要不在醉红尘破坏、伤人或做些失德之事,醉红尘就不会因他们庶出的身份区别对待他们。 所以皇祖母便让我也邀请他。 还有就是他有功名,过完年要进国子监进学……” 靖王在一旁提醒她们女生的时间快到了,若再不快点分辨剩下的两人的身份,那他们男子可就获胜了。 常玉忙拉住时茜的手臂摇了摇,一双大眼睛盯着时茜好似在说怎么办?不甘心。 时茜笑了说:“常玉方才辨认秦晔、凤显霖时,剩下那个人的手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常玉说道:“记得,那个人的手好奇怪,没有…… 难道那个人就是无名氏?” 时茜说道:“对,他就是无名氏。 无名氏是仙家安排的一个假人,障眼法,所以他不像我们真人一样,有掌纹。” 常玉立即上前去指出两人的身份,无名氏对所有人鞠一躬后,就消失了,随着无名氏的离开,地上出现了一些盒子。 时茜说道:“这是过关的礼物,姐妹们可以自行挑选自己喜欢的,每人先选一份,若还有剩,可分给参与游戏的男子们,也可给过这一关出力最多的姐妹或给游戏发起者常玉,为了组织这次游戏,常玉可是又出钱又出力的。 如今有了收获,让常玉多拿一些,别让她亏了……” “茜儿,这两件首饰你挑一件吧,你喜欢哪一件。”常玉拿着一支步摇一条手串说道。 时茜拿起一个布袋子说道:“常玉,你自己留着吧,我要这个。” 常玉说道:“茜儿,你拿的是什么?” 时茜说道:“是一些种子。” 常玉说道:“种子?是什么的种子?” 时茜回道:“看不出来,不认识。 拿回去种,要等它发芽,长出来才知道。” 常玉把步摇戴时茜头上说道:“种子归你,这个步摇也归你,这一关,茜儿出力最多。 若不是茜儿找到路牌,说不定我们还在路口那转圈圈,找不到男子们所在的地方呢。 找到男子们后,又是茜儿想的办法,才能用最快的时间把他们都找出来。” 时茜说道:“认人的事都是你们做的,我没出什么力。 步摇还是给其他姐妹吧。” 冷湘怡说道:“茜儿就不必推辞了,我们每人都挑了一件心仪的饰品。 那步摇茜儿就留下吧,这样我们每个人都有饰品了。” 第196章 游戏之梁祝(4) 时茜说道:“那让我看看你们都选了什么奖品。” 冷湘仪等人听了向时茜、常玉围了过来,把自己挑选的奖品,都拿给时茜看。 时茜一一接过来欣赏,看过之后时茜发现冷湘仪等人选择的饰品都是一对的,且雕刻的皆是姻缘有关的鸳鸯、鹣鲽、鸾凤、大雁、蝴蝶、连理枝、并蒂莲、琴瑟等。 时茜对常玉说道:“常玉把你的手串借我看看。” 常玉说道:“茜儿,你不喜欢步摇,喜欢手串吗?”常玉边说边取下手串。 时茜说道:“不是,我只是看到湘仪她们选的饰品都是一对的,且都是寓意美好姻缘的物件,所以想看看你的。” 时茜接过常玉的手串看了看,原来是红豆,手串上挂着一个比拇指还要大一些的红宝石葫芦。 时茜试着转动葫芦,发现能够拧开。 时茜把葫芦打开,葫芦里面放着一对红宝石雕刻成红豆的耳环。 时茜说道:“果然都是一对的。 这手串是男子戴的,葫芦里的耳环是女子佩戴的。” 常玉心中虽有不舍但还是真诚说道:“茜儿,若喜欢这手串,那就留下手串吧。”方才把步摇给贞瑾,自己留下手串是觉得手串没有那步摇名贵,若贞瑾喜欢这手串那就一起给贞瑾吧。 时茜说道:“常玉,你真要把它让给我,这物件的寓意挺好的呢……” 男子们见女生们围在一起看奖品、说话,便往女生们这边走,听到时茜与常玉说的话,便问红豆的寓意。 时茜还没说话,沐文杰低声说道:“不过是些普通红豆子罢了。” 沐泽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若不愿听便走开,不要扫人兴致。 贞瑾,你说你的,不必理睬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沐文杰脸色有些不好看,若沐泽不是托生在太太的肚子里,他凭什么与自己争。 自己明明是长子,有功名,又得父亲宠爱,可因为是庶出…… 他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比沐泽优秀。 他想反驳,可听到常玉公主及在场的贵女们都表达着自己想要听,让贞瑾伯爵快点说,而男子这边也无人附和他,只能作罢。 这些人都是嫡出都看不起自己是庶出的,等他去了国子监,他们便知道他与沐泽及他们的差距了,到时他们一定会自惭惭愧的。 时茜不知道沐文杰脑补的事,见常玉她们感兴趣便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与朋友分享:“这红豆又叫相思子,有一首名为相思的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还有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所以红豆可以作为信物送给心悦的人,表达长相思莫相忘。 第二个意思是红豆的颜色是红色喜庆,你们想嫁衣的颜色是红色的,办喜事时,是不是都会用红颜色,所以它也有幸福美好的寓意。 第三个意思红豆都是成串生长的,所以有多子多福的寓意。 第四个意思就是坚韧不拔、忠贞不渝。 常玉,你若真要让我,那我就拿走了。” 常玉说道:“方才常玉不知此物是赠与心悦之人的,所以才说给茜儿。 如今知道此物的寓意,便不能给茜儿。 而且茜儿不是男儿身,若收下常玉这物件,是想要做女驸马吗?” “呵呵~,常玉方才已经戴上,这物件染了常玉的气息,算是与常玉结缘了,茜儿拿不走了,你好好收着吧。” 常玉重新把手串戴手腕上说道:“茜儿,接下来,会是什么关卡?” 时茜说道:“这游戏我也没玩过,梁祝相遇后,应该是结缘定情。” 常玉说道:“结缘定情,这游戏怎么玩? 是要我们与人结缘定情吗? 那岂不是私相授受,这与法礼不合,不可为之。” 时茜说道:“结缘定情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我们要做的事大概是解决他们之间的阻碍,让她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时游戏传来提示音,第二关开启,梁祝结缘定情,游戏者的任务就是让目标人物有情人终成眷属,参加游戏的人可自行组合成五个小队,完成五个任务。 时茜说道:“常玉,那就开始分组吧。” 常玉说道:“可是大家都想与茜儿你一组呢。” 冷湘仪等人点头说是,都是第一次玩这游戏,所以她们不想与常玉、时茜分开。 大家一致赞成不要分开,所以没有分组,一群人一起从一个入口进入游戏。 第一个任务是太师之女与穷书生,看到主线任务常玉、冷湘仪等人都说不可能完成,输定了,男子们那边讨论后也说不可能。 常玉说道:“茜儿,方才游戏提示,五个任务,我们只要完成三个促成三对就算我们赢,不如我们看下一个任务吧。” 时茜说道:“若是下一个任务也跟这个差不多呢,接着放弃吗? 咱们来都来了,好歹要看看是什么情况,先行动起来,实在不行再放弃。” 沐泽说道:“贞瑾,我陪你一起做这个任务。” 时茜思考了一下后说:“什么都没做就放弃,不是我的风格。 我决定留下试一试,愿意留下陪我完成这一个任务的到沐泽那边去集合。 决定前往下一个任务的,过来抽取一个锦囊。” 冷湘仪、梁欣悦、李雅婷三人与安王、沐文杰、林家两兄弟、安忆年等人拿了一个锦囊前往下一个任务,石家兄妹、古家兄妹、季晏安,胡芳瑜、梗王等人拿了一个锦囊,结果还是分组了。 安王、梗王两组人走后,常玉问时茜接下来她们要什么? 时茜说道:“先去看看那个穷书生吧” 常玉看着瘸了一条腿,大雪天穿着单衣的书生抱着柴火走进倒了一半的茅草屋后说道:“茜儿,咱们还是放弃吧。 太师是当朝一品,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时茜说道:“那咱们就化腐朽为神奇,把不可能变可能。” 靖王笑着说:“茜儿,还是不死心。” 时茜说道:“有句话叫做莫欺少年穷。 要我说穷没关系,瘸也没关系。 人品与脑子没问题就行。 靖王爷、沐泽、秦琼给你们个表现的机会,去接触那个书生,看看书生的品行、才学怎么样?然后我们在决定下一步的事情。” 沐泽说道:“茜儿,这事让靖王爷、秦琼去就行了,我与秦晔哥留下保护你们。” 时茜说道:“我们这有秦晔哥、凤显霖保护,沐泽这事少了你不行,靖王爷、秦琼不精通纨绔子弟那一套……” 时茜话还没说完,靖王与秦琼已经把沐泽架起带走了。 常玉掩嘴轻笑,停住笑后问道:“茜儿,咱们就在这干等着吗?” 时茜说道:“那能呢,也不知道他们三个要多久才能探听到我们所需的消息。 我们找个地方歇脚等他们,顺便吃些东西。” 常玉惊奇的说道:“茜儿,咱们在这里可以吃东西吗?” 时茜说道:“常玉,我没说在这里吃,我们到外面吃。 吃饱了,再回来。” 常玉说道:“还可以这样,常玉以为要等游戏结束才能出去呢。” 时茜说道:“玩这游戏,没那么快结束的,任务顺利的话一天能完成顺利通关。 不顺利,三五天都通不了关。 不过,咱们不能都出去,要留一个人在这接应,秦晔哥……” 秦晔说道:“你们女生都出去,我与凤侍郎在这接应,等消息。” 时茜说道:“我与常玉、闻樱先出去用些东西,等会回来换你们。” 时茜打开游戏舱走出来,看到冷湘仪等几人也在便说道:“湘仪你们也出来了。” 冷湘仪等人走过来福身说道:“茜儿,你们有办法解决了吗? 可有赢的可能。” 时茜说道:“怎么你们那里也困难吗?” 冷湘仪说道:“本以为是个很好完成的任务,因为我们那个任务里的两人是自小定亲了的。 谁知男子家道中落,还遭奸臣陷害,被打入监牢,女家爹爹见此情形便要退婚……” 石沁说道:“我们那边也不好,我们那个任务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两家是世仇。 这些任务都太难了,我们肯定赢不了了。” 时茜说道:“游戏重在参与,输赢并不重要。 咱们先去用些东西,然后回房间休整一下,再去游戏里换他们男子。” 时茜等人说完话离开游戏区域前往用餐区,没想到在用餐区看到了徐福与常欢。 徐福见到时茜与常玉等人,吩咐了常欢身旁小太监几句后便朝时茜等人走去。 时茜等人从徐福那知道皇帝与太后到醉红尘有一炷香时间了,知道时茜等人在玩游戏,便没让人去打扰。 徐福说道:“圣上与太后去接着玩吾家有女初长成游戏去了,不需要公主与伯爵到跟前伺候,让公主、伯爵及各位好好玩游戏。 咋家听圣上说吾家有女初长成这游戏就是养闺女,伯爵这游戏咋家能不能玩呢。” 时茜先回徐福道:“这个游戏老少皆宜,只要有时间都可以体验一把为人父母的快乐与心酸。” 与徐福说完话,便好奇的问小天:“小天,昏君与老太婆玩的游戏主线任务是什么? 让这两货大过年都不在宫里待着,跑醉红尘里玩游戏。 不想打扰我们玩游戏,这两位什么时候有过这么贴心举动? 他们到醉红尘来那一次不是让醉红尘的人夹道欢迎的,就是那上茅厕或沐浴都被赶出来恭迎,所以真没看出来。 依我看是不想我们妨碍他们玩游戏才是真。” 小天说道:“老太婆玩的是宫斗、登基称帝剧,她如今正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很快就要登基称帝赢得游戏了。 昏君玩的是雄霸天下……” 时茜扶着额头说:“小天,他俩只给了一个房间的钱,你给他们开了两个房间。” 小天说道:“怎么可能,他们又不是小主人你,小天怎么会给他们这样的便宜。 小天只是把游戏阵法划分成两个不同的主线任务。” 时茜夸奖了小天,真是精明能干。 常欢见到时茜没有与时茜闹,只是哼了一声,把头撇一边去,不正眼看时茜。 常玉让自己的贴身宫女过来请时茜到一旁桌上用餐。 常玉等人用了餐食后便离开用餐区,回自己的房间休整去了。 常欢见没有人理自己,又想打砸东西出气,只是徐福在一旁看着,只能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下。 跟着自己的奴才都被父皇看管起来了,因为奴才们没拉着她,还要帮着自己打砸。 简直岂有此理,自己的奴才不帮自己,难道要帮醉红尘吗? 这贞瑾伯爵实在可恶,难怪不慌不忙,原来她早赶在自己前面派人进宫禀告父皇了。 常欢错怪了时茜,去宫里告状的不是时茜,是李戈,哦,应该说是镇国公。 时茜并不知道,李戈去宫里找皇帝告状的事,李戈把玄灵镜中看到常欢的所作所为,放给皇帝看,告诉皇帝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家被砸了。 谁要是在大过年的砸他的家,他就招呼鬼友鬼亲戚到谁家过年,等过完年再砸锅,今后日子谁都别过了,跟他一起到下面过吧。 因此跟着常欢的人都被看管起来了,皇帝不想大过年的,打孩子,便带着来醉红尘了,放在宫里不安心,怕熊孩子拆自己家。 因为镇国公说醉红尘已经对常欢的活动做了限制,她除了自己的房间、用餐区、楼下空地,那都不向她开放了,所以把这熊孩子扔醉红尘里安全。 时茜等人在房间休整一会后,就陆续返回游戏舱,进入游戏阵法继续游戏任务。 在游戏里的秦晔等人看到时茜她们方才消失的地方亮起红点,便知道时茜她们要返回了,便分别按了一下红点,时茜等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游戏中。 返回后的时茜说道:“秦晔哥你们也出去用膳吧,我们在这等着靖王他们。” 秦晔说道:“方才靖王、秦琼、沐泽三人已经打探到消息返回了。 你们返回时,他们三人才离开游戏出去透气。” 常玉说道:“现在我们三人回来了,秦晔哥你们几个也出去吧” 秦晔他们男生不能全部出去,要留着人在这保护才行。 时关说道:“二少爷你与凤侍郎、闻公子、沈公子出去用餐,我们几个侍卫留下,我们在外护卫,屋中有侍女看护不会有事的。” 时茜说道:“秦晔哥放心吧,在游戏里还是比较安全的,而且方才出去,我们都带了一个侍女进来,她们也能保护我们的。” 时茜带进游戏的是映日,在春夏秋冬日月几个丫头里映日的功夫最好且力气大,胆子也大。 秦晔想着他们在游戏里待的时间也挺长了,确实需要方便一下,因此安排好侍卫们保护便退出游戏。 时茜说道:“他们男的出去没那么快回来,我们六个人玩麻将人太多,玩纸牌游戏升级吧,这游戏都会玩了吧。” 时茜见所有人点了头后,便让小天把道具送来。 时茜等人刚拿完牌,就听到外边传来“谁在那里,出来!”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各位军爷莫要误会,小生家在附近,看到这废屋中有火光不放心,便过来查看……” 常玉与时茜放下手中的牌,走到窗边往外看,常玉说道:“是那个书生。” 时茜眼珠子一转,说道:“咱们试试这书生心地怎么样?” 常玉说道:“茜儿,想要怎么试?” 第197章 游戏之梁祝(5) 时茜说道:“上演一场刁蛮小姐虐打丫鬟的戏码。 大家围过来听我说…… 明白了吗?” 常玉笑着说道:“茜儿,你的鬼主意可真多。 那这场我与星河先来。 星河,一会你就委屈一下了。” 星河给常玉福身后,把衣服撕破,再把头发扯乱,然后扬起手要打自己的脸,时茜忙伸手拦住说道:“不用真打,上点妆就行。 星河,你坐好了,我给你上妆。” 常玉说道:“茜儿,你手里的好东西可真多。 这胭脂可真漂亮,还有这个这个……” 时茜说道:“常玉你喜欢这些那你没有买吗?” 常玉说道:“买?那买去?这不是醉红尘的东西,是茜儿在外头买的? 茜儿,那你快告诉我那买去。” 时茜快速说道:“这东西外头买不到,是醉红尘特有的东西。 我没拿出来售卖吗? 过年时,事太多了,忘交代了。 现在不是聊这的时候,常玉你与星河该出场了,时间长了外头的侍卫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了,他们都把书生从头到脚搜了几遍了。 星河,色诱的戏,你真没问题吗? 主意是我出的,若你不愿意,可以拒绝,我自己来……” “茜儿,你要色诱谁啊!”沐泽说道,时茜、常玉等人齐刷刷看向声源处,看到靖王、沐泽正瞪大眼睛看着时茜呢。 时茜、常玉、闻樱三人都拍了拍自己胸口,时茜说道:“你们两人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进屋了呢。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不对,你们不是出去了吗? 没人接应你们怎么回来的?” 靖王说道:“茜儿,你不知道游戏有预约时间返回的吗?” 时茜说道:“不知道啊! 这游戏我也是第一次玩,你们怎么知道的。” 靖王说道:“游戏提示。 方才茜儿说要色诱谁?” 常玉说道:“色诱屋外头的书生……” 靖王黑了脸说:“沐泽把那书生砍了。” 沐泽应了一声好,时茜说道:“好什么呀!你把书生砍了,游戏就结束了,我们就输了。 再说,我也没打算牺牲太多色相,最多露个手臂、肩膀……” 靖王厉色说道:“那也不可以。” “嘘!小声点……”时茜说道 常玉在在一旁附和,星河也表示自己可以,贞瑾伯爵说了那书生就是仙家,游戏里的一个角色而已。 安抚好靖王、沐泽,常玉与星河就开始上演好戏了。 星河打开房门跑出屋去,边跑边哭边回头看,常玉在身后追着星河边骂着死丫头。 时茜说道:“常玉的打人气势是有了,就是骂人有些一言难尽,常玉不会就只会骂一句死丫头吧……” 星河因为回头看追来的常玉没看路,摔倒在院中,院中的侍卫们愣了一下,有的身体动了动打算去扶星河,时茜用魔音符箓对侍卫们说,常玉公主与星河是在演戏,让他们笑。 时茜用魔音符箓在屋里对侍卫们说道:“别发呆了,笑呀!而且要笑得猥琐一些。” 靖王、沐泽听了时茜的话,脸部表情都失控了,贞瑾她见过猥琐的笑?是那个家伙不要命了,敢那样对贞瑾笑,若让他们知道,把他脸皮撕了。 侍卫们听到时茜的话,有些抓狂,他们怎么知道如何能笑的猥琐些,让他们笑就已经够让他们为难了,平日里跟着主子那都是肃穆面无表情的,笑这种东西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这些侍卫脸上。 而屋中得时茜迟迟不见侍卫有反应,以为侍卫们是没得主人的命令所以不理睬她,便回身把魔音符箓使靖王、沐泽身上,让二人来下令。 毕竟外头有他们的侍卫而且他们两个身份也够,一个王爷一个世子,使唤一些将军的侍卫应该没问题。 时茜回身对靖王、沐泽用符箓,看到二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边便说:“你们不看戏,看我干嘛。 是我比外面的戏好看吗?” 靖王与沐泽给时茜点了点头,靖王心里说贞瑾一个人能演十出戏,而且场场比外面精彩。 时茜边翻白眼边让两人给外面的侍卫下指令,让他们笑。 靖王、沐泽给侍卫下指令,靖王、沐泽的侍卫得了自己主子的命令,立即挤出笑的来,不管是不是猥琐的笑,先笑再说,不然主子要恼了,主子以为自己不听伯爵的指令,语气都有一些不善,真是冤枉,他们只是不知道如何猥琐的笑。 时茜说道还是靖王、沐泽的话好使。 时茜让靖王命令侍卫说些话比如要星河之类的话,靖王呆愣在原地,一分钟后才说道:“茜儿,这些话你是从那里听来的,改日你细说与本王听……” 时茜眨眨眼,这话听着有股杀气呢,时茜只能自己与侍卫商量,让侍卫跟着自己说,时茜怕侍卫不从正想加上一句,这是靖王的命令狐假虎威一下,结果没等她说出口,靖王已经下令让侍卫按时茜说的做。 侍卫们不救场还冷场,院中摔倒的星河及常玉已经快演不下去了,幸好有时茜在屋中再次给侍卫下指令,勉强把戏演了下去。 星河装着怕常玉真把自己赏给侍卫们,便向书生求救,要书生要了自己,书生倒没让时茜等人失望,没有装聋作哑,看到星河被打有帮忙说话劝谏,但没有答应星河要了她的要求。 常玉按时茜说的,嘲笑书生穷酸,身无分文,嘲笑星河是讨吃的命,还说若书生能掏出一分钱,自己就把星河卖给书生,星河听到后立即给书生磕头,让书生救自己。 书生最后拿出了一文钱,把星河领走了。 常玉说道:“那书生不会欺负星河吧,把一文钱扔下,就急忙把星河带走了,都没与我讨要星河的卖身契。” 时茜说道:“我们现在跟上去,如书生真敢对星河图谋不轨,咱们就灭了他。” 沐泽说道:“灭他,游戏就输了。” 时茜说道:“游戏可以输,人品不能输。” 留下侍卫,靖王、沐泽带着时茜、常玉过去,闻樱则担心许久未回的玲珑,又离开游戏去了外边。 靖王护着时茜,沐泽护着常玉蹲在书生茅屋外偷看,常玉说道:“这屋里都没点灯,太黑了,看不见……” “谁在外头”书生的话传来,常玉捂上嘴,靖王抱住时茜闪身换了位置,沐泽赶紧抱住常玉跟上。 屋里的书生听到常玉的声音,想要出屋查看,被星河以一个人待害怕拖了一下,等出屋时,已看不到时茜等人的影子了。 常玉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时茜说道:“常玉,没人怪你。 这书生穷,点不起灯,屋里确实什么也看不见。 靖王爷你与沐泽练武,眼睛比我与常玉好使,你们去盯着,我们在这等你们。” 靖王说道:“先把你们送回去,我们再过来。” 时茜说道:“那你们一个人送我们回去就好,留下一个看着,星河可不能有事,主意是我出的,若出了事我……” 靖王说道:“沐泽留下,我送你们回去。” 说完一手搂住时茜的腰,一手拎起常玉就走。 时茜心想又一个大力士说道:“不如把我放下,让我自己走吧,你这样拎着常玉,常玉会不舒服的。” 靖王说道:“无事,就到了。” 话音落,时茜常玉也被放了下来,时茜忙问常玉有没有事,常玉没说话,自己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拎着,还懵圈中。 等常玉醒神回到屋中,靖王早走了,常玉也没说别的就感叹五哥哥力气真大,拎她就像拎只小猫小狗似的。 靖王返回看到沐泽远离书生的茅屋藏着,就问道:“沐泽,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盯着屋里吗?” 沐泽说道:“我怎么盯呀,那书生出来后,就没回屋,在屋外守着呢。” 靖王这时也看到在屋门外蹲守的书生,书生缩成一团不断对手哈气,屋里待着的星河见书生离去半天也没回屋,便从屋里出来,被蹲在门外的书生吓了一跳,询问书生后,才知道书生是怕坏了星河的名节,才没回屋的。 看来贞瑾伯爵让自己使的色诱计谋用不上了,星河便用第二计。 星河让书生进屋,自己有事相求,且事关人命,书生见星河说的情真意切,便进屋中,书生进屋后,星河便跪在书生面前说方才小姐打她是在做戏,给那些打手看的。 自己与小姐去庙里进香,半路被人掳走,小姐与自己为了脱身才想了这个计谋,小姐故意责打她,再把她卖与他人,让她能脱离恶人求救。 这个故事编的有些急,可以说漏洞百出,可是书生却信了,听了星河的话,就要带星河去找村正,然后再喊人去废屋那抓坏人,解救星河的小姐。 星河立马说不可,那些恶人手中都有刀,会功夫,普通的农户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贸然让村里的农户去抓人,农户必有死伤,最好就是去报官找捕快抓人,只是这些恶人天亮便会离开,而此时城门又与关,如今之计,找人先盯着他们或是混到他们身边跟着他们做内应,只是这样做,那跟着的人会跟危险,若被发现定会丢了小命。 书生听了一咬牙一跺脚,说自己去盯着那些恶人,但是星河一个女子又该怎么办? 星河立即说自己姑父就住附近,天一亮她就能赶去姑父家,然后让姑父套车送她进城报官。 书生见星河有了盘算,便让星河等自己离开屋子后,在屋里顶住门休息,早上去她姑父家然后去报官,而自己现在就去废屋那盯着。 书生交代完,便离开废屋。星河看计谋成了,等书生一走,便跟在书生身后返回废屋。 到了废屋,星河避开书生的视线回到屋里。 时茜看到返回的星河说道:“事情成了? 那书生过来了。” 星河点了点头说道:“书生如今就在外头。” 靖王、沐泽这时也返回屋中,时茜见状让靖王、沐泽命侍卫把书生抓起来,然后让侍卫们在书生面前讨论怎么把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吓唬够了呢,就让侍卫在院里挖坑装作要把书生埋了。 然后靖王、沐泽再从天而降,救走书生,看看书生经历一次生死后,是否还会救人。 按时茜的要求,侍卫们把书生捆了,一通吓唬挖坑,靖王、沐泽出去吃了个饭再回来,书生已经被侍卫推坑里,埋了一半了。 常玉看到靖王便说道:“五哥哥,快去救人。你再不回去,就该换人去救人了,现在人都被埋一半了。” 时茜说道:“常玉,你不用着急。 侍卫们不会真把书生埋了。 他们给书生裹了被子才放坑里的,也不会冻着书生,伤了书生的。” 靖王、沐泽去把书生救走,靖王带人先走,沐泽等靖王带人走后,踢了自己的侍卫一脚说:“你埋的那么起劲干嘛,害得你家主子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拔出来……” 沐泽说完便追靖王,等沐泽走远侍卫们才笑起来,沐泽的侍卫扶风觉得自己好无辜,自己不就多捧了两捧雪嘛,哪有起劲了,自己真起劲,雪早埋书生头顶了? 主子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扶风猜对了,沐泽心里确实有些不高兴,看见靖王方才抱了时茜,能高兴才怪呢。 书生胆子挺大的,身子被埋了一半,人也没被吓晕死,看到救自己的人竟是早些在自己家歇脚的人,忙让沐泽、靖王去他家通知星河,告诉星河他被恶人发现了,让星河快跑。 然后又求靖王与沐泽去废屋救人,他先去废屋那盯着,他们通知星河后再过来救人。 沐泽说道:“你方才差一点被他们活埋了,刚死里逃生,你还要过去,你就不怕这次他们直接用刀要了你这小命。” 书生说道:“为人者怎能见死不救,而且小生做不到视而不见。 落恶人手里的姑娘若被他们带走,必定会生不如死。 小生求两位壮士,帮那些可怜的女子一把。” 靖王、沐泽得到答案,应了书生一声后,就把书生弄晕了,然后返回废屋,把书生的选择告诉了时茜等人。 常玉说道:“这书生为人正直,不枉费咱们费心费力帮他。 若是在外头,常玉可以赏赐他银钱,再为他去太师府说情也未尝不可。 可现在是游戏,常玉怕是帮不了他。 他太穷了,自己生活都难以为继,如何娶妻。 就是贫家之女,书生如今的境况也不是良配。 何况是太师之女呢。” 时茜说道:“贫家之女,书生确实不是良配,两个一样贫穷的人根本无法生活。 太师之女应该有嫁妆吧,那两个人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靖王爷、沐泽你们打探到什么消息?” 靖王说道:“这个书生才学没有问题,他是个榜眼。 被庞太师榜下捉婿,这才与太师之女有了婚约。 只是他时运不济,出任八府巡按奉旨巡视江南没多久,就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把腿打瘸了然后又因被下属检举收受贿赂丢了官。” 时茜说道:“他收受贿赂,不可能吧。” 沐泽说道:“他收受贿赂的事并无实证,所以没多久就把他给放了,只是他的官被撸了,但他的功名还留着,想要被复用难了。” 时茜说道:“靖王爷明日你能与凤显霖去查一查他被打及收受贿赂的事吗?” 沐泽说道:“茜儿,为什么要查这些事?” 靖王说道:“茜儿,是觉得书生被打及收受贿赂的事,与他被太师招婿的事有关。” 时茜正要开口说话时,靖王突然对时茜说:“茜儿,在游戏里不必称我靖王爷,称我瑾瑜。” 第198章 游戏之梁祝(6) 时茜说道:“瑾瑜?” 靖王应了一声,时茜心想称呼名字挺好,省事。 时茜接着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可能,有人妒忌书生入庞太师的眼,做了庞太师的乘龙快婿而找人对付他。 我们的游戏主线是梁祝,书生若是梁山伯,那庞太师之女就是祝英台,那马文才是谁?” 靖王说道:“在外头我倒是知道怎么查,可在游戏里……” 时茜说道:“在外面怎么查,在这里就怎么查。 我们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游戏里就是什么身份。 瑾瑜可以用你王爷的身份去查他案子的卷宗。 在游戏里查案可比在外面查案要简单多了,瑾瑜想找什么人,只要说出来,那人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一问,那人就会竹筒倒豆子,什么都给你交代的清清楚楚。 在游戏里查案,只要身份够就行。 若是换我或其他人就要费些心思了。 凤显霖是刑部侍郎可以查卷宗,还王爷你也可以。 所以有劳两位辛苦跑一趟了。” 时茜与靖王说完,又与常玉说话。 常玉说道:“茜儿要我与闻樱去太师府。” 时茜说道:“对,常玉是公主,去太师府找太师之女,应该不会被拒之门外。 常玉你要想办法套太师之女话,看她对书生可有情意。 可别咱们忙活了半天,最后发现太师之女根本不是祝英台……” 常玉说道:“怎么会呢?我们拿到任务锦囊里面的纸条写的任务目标就是太师之女与穷书生呀。” 时茜说道:“可上面没写这庞太师有几个女儿呀,所以必须要确认……” 常玉点头应了声好,然后便按时茜说的,写了拜帖盖上私章,然后说了句送太师府,拜帖就消息了,几秒钟后,常玉收到游戏提示拜帖已送达,庞太师之女随时恭候公主莅临。 时茜让常玉闭目休息一会,自己则离开游戏到了外面,方才闻樱去看了玲珑,玲珑的月事来了便不再过来与大家一起玩游戏了。 时茜听闻樱说玲珑有些的难受,便决定过去看看玲珑。 时茜帮助缓解玲珑的不适后,又给了玲珑一些现代女子每月小日子时用的东西,才返回游戏里。 时茜回到游戏的时候,常玉与闻樱已经前往庞宅,而靖王、凤显霖也去衙门查案子去了。 沐泽见时茜返回了,便说道:“茜儿,咱们是要在这里等瑾瑜、常玉她们吗?” 时茜想了一下说道:“离开这里到城里去等他们,否则我怕会生变故。 这里虽是游戏,可若咱们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为了游戏的连续性,会衍生其他游戏任务。 比如书生现在我们手上,村民发现了很可能会与我们发生冲突…… 我不会乌鸦嘴这么灵吧”时茜看到秦琼与映日匆匆朝自己走来。 秦琼看到时茜便说道:“茜儿,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出变故了,村民发现书生不见,朝我们围过来了。我可真是乌鸦嘴。”时茜说道,乌鸦嘴符箓闪了闪,时茜在识海里与乌鸦嘴符箓说不是召唤你,你安心待着吧。 秦琼几人离开废屋后,秦琼问时茜怎么知道村民围困他们的事。 时茜说道:“这个游戏我虽第一次玩,但我玩过其他游戏,游戏阵法都是大同小异的。 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稍长一点,就会出现新的游戏任务。” 沐泽问道:“茜儿,咱们为什么要带着书生一起走。 把书生放了,那些村民就不会追着咱们了。” 时茜说道:“沐泽你不是说村民不是侍卫们及秦晔哥的对手吗?” 沐泽一边拉着书生一边说道:“那是肯定的,若连几个村民侍卫们与秦晔哥都对付不了,那这些侍卫都该扔了,秦晔哥的节度使也不用干了。” 时茜说道:“既然秦晔哥与侍卫们有把握在自己不受伤又不伤村民的情况下制住村民,那咱们就得把书生带走。 书生是咱们的游戏任务,若现在放了他,回头咱们还得费心找他。 沐泽,你可不要以为咱们现在把他放了,回头再回到这里就能找到他。 想赢游戏拿奖品,可没那么简单,游戏里有的是与咱们对着干的,咱们得不到奖品,奖品就归他们,在游戏里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咱们增加难度找麻烦,所以咱们这边一放,书生立即会被藏起来。 好了,咱们在这里等一下,秦晔哥他们。” “茜儿,场景变了。”秦琼说道 “我看到了,所以才停下等秦晔哥他们的。 场景变了,说明秦晔哥他们把村民解决了…… 沐泽,书生怎么样了?” 沐泽把蒙着书生眼睛的布条往上拉说道:“没事,好着呢,眼睛滴溜乱转。”说完又把布条拉下蒙住眼睛。 秦琼说道:“我哥他们回来了。” 秦晔说道:“琼哥儿,你们停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秦琼说道:“二哥,无事,我们是在这等你们呢。” 时茜说道:“我们现在要进城,只是现在有一个麻烦,就是这书生。 咱们不是官差,捆着一个人进城肯定会被盘查,那样的话,又会有别的任务了。 很可能是官兵抓贼的任务,而且贼是咱们。 这个游戏对你们来说没什么问题,你们都会武,可我就不行了,我不会武。” 映日说道:“女公子,映日保护你。” 沐泽也说道:“茜儿我也会护着你的。” 时茜说道:“沐泽若一会真上演全武行官兵抓贼,你一定要看好书生,那是咱们的任务,人若丢了找不到了,那咱们任务就失败了。 不用担心我,我有映日。 映日若打不过,就投降,这是游戏,不会要命,最多会把你我关起来。 你们若是带了银子,就去赎我。 若没带银子就劫狱吧。” 时茜等人给书生做了伪装,商量好遇到盘查就说书生是逃奴。 时茜知道游戏阵法不会让他们这些人这么轻松过关,果然遇到盘查时,一路上都很安静很配合的书生来了一个大反转,激烈反抗,一直堵的很严实的嘴巴,此时被书生轻松解决,书生大声告诉守城门的兵士,他们是劫匪掳劫官家女眷要挟官员,又说自己是有功名的举人,因发现他们的恶行和行踪才被他们绑起来的。 书生这么一嚷嚷,游戏画风不一样了,成了全武行了。 立即涌出大量官兵,把时茜等人围了起来。 时茜说道:“咱们分开跑,实在跑不了的,可以投降。 就是会费银子,这花出去的银子可不是假的,咱们花出去的银子就是下一次来玩这个游戏的人获胜时的奖品。 所以能跑就跑吧。 沐泽,现在你重任在身啊。 你现在不但要保证自己能跑得了,还要保证那书生在你手里,不能丢了……” 沐泽应了一声放心吧,自己会看住书生,丢不了。 沐泽把书生打晕,让扶风背上。 扶风刚背上书生,围着的官兵就开始攻击了。 映日护着时茜跑,“女公子,没路了。”映日说道。 时茜回道:“映日,这是游戏。 就在外头遇到这样的事情,选择往城外跑也未必明智,外城都会有空旷的区域,兵士骑马或用弓箭就能把咱们抓住。 映日,你看秦琼他们都是往城里跑。 映日,游戏只给咱们一条路就是往城里跑,所以城外根本没路,投降吧,你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人。” 映日内疚的说道:“对不起,女公子,都是映日的错,映日应该带着女公子往城里跑,城里人多便于躲藏。” 时茜说道:“没事,映日错有错着,你看现在我与你都知道了遇到这事,不能往城外跑,要跑城里才有机会脱困。” 跑进城里的秦晔、秦琼混进人群里,很快就脱困了,毕竟是游戏,官兵们没对他们紧追不舍,也没有搜查封城门。 当然也有例外的,那例外就是沐泽,官兵们一直追着沐泽,秦晔、秦琼见状,只能先去给沐泽解围,让闻景琛与他的侍卫跟着时茜,探查时茜被关押的地方。 “女公子,官差们都走了。 方才奴婢看了一下,这里并无其他人犯。 而且,奴婢也没有看到看管牢房的衙役。” 时茜说道:“这是游戏,所以映日你才没有看见其他人犯,只有咱们两个人犯,说明只有咱们被抓,秦琼他们都跑了。” “茜儿、茜儿……”时茜的耳边传来沐泽的声音,时茜站起身来到牢房栅栏处左右张望,什么都没看到,便问映日:“映日,你可听到沐泽的声音。” 映日回道:“女公子,映日没有听到沐世子的声音。 女公子,是担心沐世子也被抓住了吗? 女公子,依映日看那沐世子与外面传言的不一样,从村子里往外走时他单手拖着书生跟着走也没落下半步,可见他有功夫还不弱。 他的侍卫扶风的身手也不错,方才分开跑得时候,奴婢看他背着书生呢跑得还挺快。” “茜儿、茜儿,你能听到吗?”时茜耳边再次传来沐泽的声音,这次时茜想起自己在沐泽、靖王身上使了魔音符箓,并没有收回,沐泽是用魔音符箓与自己说话。 时茜立即用魔音符箓回复沐泽,果然沐泽的声音再次传来“茜儿,这东西果然能与你说话。 茜儿,你还好吗?那些官差没有为难你吧。……” “沐泽,这是游戏,官差并没有为难我与映日,只是把我们关起来而已。 你怎么样?没事吧。你带着书生,那些官差会更在意你。” “茜儿,你在担心我吗?你放心,我没事。 书生还在我们手上。 你在忍耐一下,我们把书生藏好,就去牢里救你。” 时茜忙说道:“沐泽,你们不用急着救我与映日。 我们这边的情况不明,要是你们贸然进来救人,很可能会陷在这里,到时要赔一大笔赎身银子。 依我看,你们先找瑾瑜、凤显霖,他们两个身份还未暴露,让他们两个来牢里看我们,顺便查看牢房的兵力部署,再救人更稳妥。” 秦琼看着沐泽衣领上闪动的符号里传出时茜的声音觉得很神奇,伸出手指碰了碰,沐泽忍不住说:“秦琼,你别乱动。 没看到,我与茜儿在说话吗?” 秦琼说道:“这是什么?千里传音吗? 沐泽,这是茜儿给你的吗? 怎么你有,我没有呢。” 时茜听到秦琼的话说道:“因为那时你与秦晔哥去了外头用膳,早知道这样,就该给你们每个人都弄千里传音,这样走散了也能通消息。 秦琼派人去通知常玉,别让常玉再回到村子里去,不然常玉也会被抓住的,常玉是公主赎身银老贵了。 若常玉被抓,我们每人估计都要赔几百两银子。” 在时茜的提醒下,秦琼等人打开游戏商城购买安全屋躲藏,沐泽看了一眼安全屋的价格说道:“这仙家转行做土匪了吗?这安全屋最便宜的要十万两一间,还只是个二进小院。” 时茜说道:“沐泽,你忘这是游戏,与外头不同。” 沐泽说道:“茜儿,我没忘,那也要一千两银子呢。 这游戏的屋子又不能住人,只是暂时歇脚……” 时茜说道:“沐泽,你说的也没错。 不过,先买下来,那天不再玩这些阵法游戏了,再把它卖掉就好了。 只要你还玩些阵法游戏,这安全屋有用处的。 比如玩士兵到将军的游戏,刚进入游戏时,即使你在外头是将军、世子有很多钱,也会因你在游戏里只是大头兵而买不到任何装备,那时你就知道现在你有机会在这个游戏里购买安全屋多幸运了………” 秦琼听到这话说道:“茜儿是说在这个游戏里买下的东西在其他游戏里也能使用。” 时茜说道:“没错,而且不是说玩这个游戏就有机会买安全屋,还要看游戏里的任务有没有这个设定的需要,咱们这也算因祸得福,咱们闯城门,需要有这么一个地方这样的设定,不然游戏就不知道怎么继续。 而且,安全屋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咱们一群人就只能买下一个,而且只能买那个十万两的,你想买大一点的都买不了的吧……” “茜儿,你说对了。 我看到一个五进院的带侍卫得安全屋才三十万两可打不开。” 时茜说道:“沐泽你可真敢想,那样的安全屋要你在游戏里达到王者级别时才能购买。” 最后由秦琼买下那个安全屋,秦琼为了公平起见,承诺一起参加游戏的人在游戏时有需要都可以使用安全屋。 “这画也太像了吧。就跟照镜子一样。 幸好,茜儿提醒咱们易容了再出来,不然咱们都会被认出来。 若是在外头,一个人几个画师画,最后都不知道谁画的才是本人。”…… 沐泽、扶风找到庞宅,常玉、闻樱已经登上舆车并进入舆车了,沐泽、扶风怕引起庞宅外府兵的注意,没有靠上前去与常玉、闻樱打招呼,而是跟上舆车走了一段路。 离开庞宅的势力范围,沐泽便向舆车里丢了一颗石子,石子用纸包着。 舆车里的星河见有东西被丢进舆车,立即挡在常玉面前,直到确定没有危险时,才去看丢进来的东西。 星河拾起纸团,得到常玉的同意后,才把纸团打开,纸上写着停字。 常玉把车帘子撩起一角往外看,看到易容的沐泽与扶风不停朝自己使眼色,常玉放下车帘子想了一会后,便让星河把舆车停在一家布庄处,然后与闻樱下舆车进入布庄。 第199章 游戏之梁祝(7) 沐泽与扶风看到常玉把舆车停在布庄外然后便下舆车与闻樱进入布庄,二人便转到布庄后面,从后门潜入布庄。 常玉、闻樱刚进入布庄就在星河的提示下看到沐泽等人的通缉画像,这让常玉、闻樱大惊,玩个游戏他们怎么都成通缉犯了,还是掳劫官家女眷,而且上面愕然写着他们的名字,画像还与真人一模一样。 常玉与闻樱上了雅间,等店里的婢女走后,常玉闻樱刚想说话,沐泽与扶风便跳窗而入了。 星河与闻樱的丫鬟入画站在常玉与闻樱前面与沐泽、扶风对峙,沐泽担心常玉等人害怕喊出声忙表露自己的身份。 常玉问沐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成了通缉犯。沐泽把常玉走后的事简单说与常玉等人听。 常玉说道:“茜儿,她在牢中没事吧。 实在不行,就赎人吧。 我这还有些银子。” 闻樱也说自己手里也有些银子,沐泽说道:“茜儿她不想我们去赎她,她想我们去劫狱。 茜儿,说她在牢里没什么事,这是游戏,牢里还安全啦。 我们先回安全屋。” 常玉等人回到安全屋,去寻靖王、凤显霖的秦琼还没回来,只能在安全屋里耐心等待。 大概等了一刻钟,游戏场景从白天变成夜里,安全屋的门终于被推开,秦琼、靖王、凤显霖疾步走来。 靖王进入屋后,便避开众人单独与时茜联系,再确定时茜没事后,才返回与众人商量,等天亮,自己就与凤显霖去牢里看时茜,顺便查探牢里的情况。 又过了一刻钟,天亮了闻景琛给靖王、凤显霖带路指认时茜被关押的地方。 靖王与凤显霖一看刑部大牢,自己昨日怎么没看到这个地方,这个不重要,还是去看茜儿要紧。 虽然时茜说自己很好很安全,但靖王与凤显霖不亲眼看见还是很担心,牢房那里根本不是女子待的地方,可怕的不是阴森的环境也不是老鼠虫子,是人。 不知道游戏里是否也有那样的角色。 靖王、凤显霖很顺利的进入大牢看到了时茜,两人的心总算落回原地,牢房里只有时茜与映日,牢房虽然很暗,但很干净,没有异味。 时茜人看起来神色还不错,由此可见并没有受罪被责难,最多是被限制了行动。 靖王、凤显霖没有与时茜说话,问了看守牢房的主官,从主官那知道时茜是重犯,且还有同伙在城中,为防止时茜的同伙劫狱,特意把时茜关押在这里,还调了几千兵士过来看守。 靖王、凤显霖心里都在想,这不是开玩笑吗?调几千人来看一个人,你要说这个人犯很危险吧,连枷锁都没给戴,不过幸好没给戴,不然自己是一秒钟都不容忍茜儿待在这里。 靖王与凤显霖返回安全屋,把牢里的情况构造告诉众人,又把看管牢房的主官说调集几千人马看守时茜的话说与众人听。 沐泽说道:“这是什么呀!谁有那本事能调集几千人马看守一个人的。” 时茜说道:“游戏里就可以啊。 沐泽,你就别抱怨了。 若不是游戏,我与映日有可能等不到你们来救援就出事了。” 常玉说道:“实在不行,就用银子赎人吧。” 时茜想了一下说道:“沐泽,你看一下我的赎身银子是多少?” 沐泽听了点击打开看时茜的赎身银子。 “沐泽,你再说一遍我的赎身银子是多少?”时茜不敢置信的说。 沐泽说道:“300万两。” 秦琼、靖王也点击看了时茜游戏里的赎身银子是300万两,也就是3万两银子。 这下常玉也为难了,若只是一千几百两那自己愿意给贞瑾拿这赎身的银子,可三万两,自己的私房钱加起来也就这么多,拿不起呀。 时茜知道自己的赎身银子是300万两也歇了花钱解决这一困境的心思说道:“劫狱或者我越狱。 这赎身银子交不得,我没那么多银子还你们。” 靖王说道:“茜儿要如何越狱,我与凤侍郎查了一遍牢房的结构,很牢固。 那透气的小窗,成人根本无法通过。 就算能通过那个小窗爬出去,又如何下地,那小窗离外面地面有五六米高。 牢房只有一条路可出去,就是牢门。 里面的看守倒是不多。” 时茜说道:“用迷烟吧。 你们在游戏商城里买,然后给我送来。” 靖王说道:“想法倒不错,但迷烟很难迷倒牢房中所有的衙役,他们不是聚在一起。” 时茜心想我要迷倒人只需一张迷魂符箓,牢房里的人除了自己都得倒,买药只是障眼法。 时茜说自己有办法,只要把药送来,还有想办法引开守着的官差,自己就能逃出去。 “可要如何引开那么多官差呢。”沐泽说道 时茜说道:“办法很多啊! 第一在刑部重要地方放火,那他们不得救火啊! 这个时候你们再找人扮成我与映日的样子,把牢房外看守的人打掉两个,然后扮成我与映日的人就往外跑,边跑边喊犯人跑了,那他们总要追吧。 你们再劫持一个重要人物,然后凤侍郎就可以过来借兵借人手了。” 沐泽说道:“重要人物?谁啊!” 时茜说道:“眼前不就有两个重要人物吗? 公主或王爷,够重要了吧。 不用真的劫持常玉或王爷,只是一个借口就可以,谁敢质疑一个刑部侍郎三品官会报假案。” 靖王、秦晔等人听了时茜的话都笑了,凤显霖则无奈摇头,若不是在游戏里,茜儿绝对不会安分在牢里待这么久。 他们想的没错,若不是在玩游戏,一入城时茜就跑了,傻子才会去牢里待着呢。 与时茜说完话,靖王就带着从游戏商城里买的迷烟进入牢房交给时茜,并与时茜约定天黑就行动。 靖王离开没一会天就黑了,时茜让映日弄开锁着牢房的铁锁,怕映日力气不够,时茜在映日身上使了大力士符箓,所以映日轻轻松松把铁锁弄断了,映日开始还有点懵,但想或许是因为游戏的缘故所以铁锁不扎实,才让她轻松弄断。 时茜出了牢房便对牢房的衙役用了迷魂符箓,然后让映日把迷烟用弹弓射到牢房的几个角落,迷烟是腊封的,受撞击就破。 映日掏出自己带着的弹弓按时茜说的做,没一会迷烟就起了,时茜立即带着映日跑到牢门处。 到了牢门处映日便想把牢门上的锁弄断,时茜忙制止映日低声说:“等一等,等我们在外面的人先动手,到那时我们才能出去。” 时茜用透视眼看外面,发现外面还没乱起来,便与映日靠在门边等着。 秦琼与时关负责放火,时关一边放火一边说:“少爷,你若能把伯爵娶回府,那咱们秦家定会再出一位女将军。” 秦琼想与时关说点什么时,火已经燃起来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秦琼往火里添一把柴,便让时关叫嚷走水了。 官差听到走水了,果然带走一部分人过来救火,而秦琼与时关则四处放火,救火的官差不得不分出一些人手去抓秦琼与时关。 沐泽扶风趁着官差去救火,其他人的注意力又被火情吸引时,摸到牢房边打倒了两人官差,然后秦晔带着星河、侍卫带着入画就往外跑,沐泽与扶风见状大喊犯人跑了。 沐泽与扶风一喊,官差们便下意识的去追着逃跑的秦晔等人。 在牢里的时茜听到声响,用透视眼往外看,看到了火光,时茜便知道秦琼、沐泽动手了,方才的喊声应该是吸引人去追秦晔去了。 时茜让映日扯断铁锁把门打开,映日把门打开后,才发现是双层门。 里面的门是在牢里上锁,而外面的门则在外面上锁。 时茜与映日才来到外面那道门前,沐泽与扶风也窜了出来,沐泽看到时茜很开心说道:“茜儿,我来救你了。” 时茜说道:“沐泽,快把外面的锁弄开,放我们出去。” 沐泽应了是,拿了扶风的刀就去砍铁锁,可砍了两三下铁锁纹丝未动毫发无伤。沐泽骂了一声该死的,说道:“我应该回家一趟,把我那刀带进游戏里来。 扶风这把破刀一点用处没有。” 时茜见状说道:“没时间了,火已经灭了,救火的人很快会过来。 沐泽,你让开,我让映日把门踹开。” 沐泽说道:“茜儿,你说什么?” 时茜把话又说了一遍,沐泽不敢置信看了映日一眼,边往一旁挪。 映日想说自己踹不开这门,但想到方才牢里的事,女公子比自己聪明知道的多,女公子说的一定有道理,听女公子的,若踹不开一定是自己没用力。 映日这么想着,让时茜躲开些后便用力朝门踹去,“嘭”一声门就飞出去了。 沐泽、扶风、映日都被这情形整懵逼了,好大的力气。 时茜很淡定,大力士符箓的威力自己很清楚,上千斤重的鼎拿手里都没啥感觉,挥舞起来跟挥手绢似的。 用在映日身上与自己使用是会有些许区别,但架不住映日她不知道大力士符箓的存在,所以映日会使出全力,那门被踹飞,嗯,正常。 时茜走出来说:“扶风,我家映日是好看,但你也不能这么盯着看…… 快走,声响把救火的官差召来了” “快来人啊!银子要跑了” 沐泽不解边跑边说:“他们喊啥呀!银子要跑了……” 时茜答:“没错呀!我就是银子300万两呢。 又学会一招,以后在游戏里逃跑的时候要喊银子跑了,不然就穿帮了。 方才估计还懵逼中,所以那些官差没听清就追出去了。 回过神,就该回来了,咱们动作要快一些了。 别给堵门口了,哎!又乌鸦嘴了。” “刚才你们跑什么呀! 是谁先跑的,还有没有点纪律性,人犯跑了关咱们啥事,咱们现在都不在岗了,我们现在是群演,我们的暗号是银子跑了。” “对呀,我现在还搞不清楚啥状况呢。 我是看到前面人有人追,我才……” “不是,哥们。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狱警呀! 怎么一听人犯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出去。” “你还还说人家呢,你自己不也跟着跑了。 还把我叫上,还嚷嚷着人犯跑了,你没听见吗? 你还是不是警察,赶紧追,还什么敌情就是命令……” “哈哈……这里就没一个专业对口吗? 全都业余的……” “那你就说错,我看出来了在这里的若是抓贼那都是专业,若不是回过神来了,刚才那两个家伙肯定跑不了。”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返回的官差堵大门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说他们没跑呀,这不都拦住了吗? 时茜看着堵在大门处的群演,这些魂都是从那找来的,魂魄散发金光一身正气。 “狐涟,暗号暗号。” “暗号?哦,银子跑了,银子跑了。”狐涟心里说,这钟馗想的这是啥暗号,这群军警魂魄能听懂吗? 沐泽说道:“茜儿,人太多了我们冲不过去,被堵住怎么办?” 时茜看向身后追来的人,可能是见他们被堵住去路了,便放慢了速度。 时茜说道:“前面这些人还没搞清楚状况,沐泽能用轻功带我越过这人墙吗?” 沐泽没有说话,伸手揽住时茜的腰施展轻功跳过人墙,这下堵大门处的人更呆了,这都不用吊威亚,人就飞起来了。 “哎!暗号暗号……”“暗啥号呀!哎!银子跑了,暗号,别看了,追呀!” “哈哈~估计导演要气死了。该追的时候一个都没动……” “你们怎么回事? 没听到,我喊把人拦住,别让他们跑了吗?” “对呀!你们怎么回事?没听到人导演的话吗? 一个个像傻子一样光看着了,怎么不动一下。 瞧把人导演气的,声音都变了高亢了……” “怎么动呀!没吊威亚人都飞起来了。 我们也没练过这样的……” “就是,这不为难鬼吗?呵呵~” “要我说群演你们也要找专业的,你找我们这些业余的真不行。 我们哪里会演戏啊! 抓贼就在行,还什么本色演出呢……” “你是负责人吧。 有个事我要反应一下。 你们这道具不行,是真家伙,伤着人怎么办? 这是管制刀具,要整改,不然我把你们都抓起来。” 狐涟没好气的说道:“你殉职了,现在这事不归你管。” “什么叫不归我管,死了的警察也是警察。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作为人民警察有责任有义务制止一切犯罪行为发生……” 狐涟说道:“这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算了,本来是看你们生前都挺忙的,为国为民,没有时间好好玩过一次游戏,便想带你们玩一次……” 时茜等人跑出去没多远就又遇到了一群官差,这些官差看着时茜等人没有动作停下脚步发呆呢。 沐泽见状拉着时茜的手赶紧跑,等时茜几人跑远后,那群官差才与身边的讨论:“这情况怎么办呀?咱们是追还是不追?” “追什么呀!你有剧本吗?” “没有,要是不追那就别在这站着了。 回去吧,回去反应情况去。 这拍戏怎么能用真家伙呢。 这不开玩笑吗?” “我方才还以为是他们这道具做的太逼真,拿手上跟真家伙一样。 还好,刚要动手的时候,我先劈了一下木头,好家伙,木头直接劈成两半了。”…… 第200章 游戏之梁祝(8) 沐泽看了看身后没人追来,便带着时茜返回安全屋,在路上沐泽说道:“那些官差怎么像傻子一样,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咱们跑,他们也不追。” 时茜说道:“沐泽你想他们追咱们呀! 那要不回去朝他们喊一嗓子,让他们来追我们呗…” 沐泽笑着说算了,今天自己被追着跑好几次了,不想再跑了。 “茜儿,等等有人”沐泽拉住时茜,时茜忙隐藏起来。 过了一会沐泽说道:“是秦琼、秦二哥他们。”时茜从躲藏处探出身子看到秦琼、秦晔、星河等人也在往安全屋方向走。 时茜正想要从躲藏处出来,又听到动静,只能再次藏回去。 秦琼、秦晔等人也听到了动静,立即命侍卫带着星河、入画施展轻功先快跑几步越过墙进入安全屋。 而秦琼、秦晔停下脚步望向声源处,来人似乎也觉察到前方有人,也放慢了脚步慢慢向安全屋靠近。 “王爷,凤侍郎”秦晔唤到,靖王、凤显霖听到秦晔的声音,回应了一声,两人的脚步又加快了,很快几人便汇合一处,靖王只看到秦家两兄弟便开口问:“茜儿……” “我在这呢”时茜边回应边走了出来,靖王听到时茜的声音,立即向时茜走来“茜儿,你没事吧。” 时茜回了声没事,又问出去的人可都平安回来了,得到秦琼、靖王肯定的回道后,便一起返回安全屋。 大牢处,狐涟与钟馗在检查完晕倒的魂魄后,狐涟说道:“那丫头这是要干嘛呀!用了迷魂符箓不算还加迷药……” 钟馗笑着说:“身边有人不方便呗! 丫头,她这叫专业……” 狐涟说道:“你得了吧。这迷魂符箓好解,这迷药不好解,这要晕一两年呢” 钟馗说道:“这不正好,让他们好好歇歇,把他们的战友喊来,把他们背上走吧。” 狐涟边往外走,边说道:“今夜出的这些事,肯定都是那丫头的主意。 又是放火又是拆门的,遇到这丫头,咱们一文钱没赚着,还要贴不少…… 哎!钟馗,我跟你说,刚才那些家伙说咱们用真家伙演戏,要咱们检讨整顿呢 不然,把咱们都抓起来。” 钟馗笑着说道:“好啊!我正好去牢里歇几天,让冥王玄武他自己干活吧。” 狐涟说道:“要抓抓你,我才不去牢里歇呢,我有洁癖……” 安全屋,时茜问大家伙今天游戏是不是到此为止,先出去休息,明日起床用了早膳后再继续。 常玉说道:“茜儿,你累了。” 时茜说道:“那倒不是,我在牢里那时间,等于休息了,什么都没干。” 常玉便笑着说:“那我们继续游戏好不好? 方才出去的时候,我们都喝了花露,一点也不觉得累呢。” 时茜环视屋里所有人,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便说道:“没人反对,那就继续玩吧。 我初六要出发去舅舅家,也担心自己时间不够,若游戏任务还没完成就离开,好像有些对不住大家。” “茜儿,初六出发,不是初七吗?”沐泽问道, 时茜看着沐泽,坏了说漏嘴了。 沐泽看到时茜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说道:“你表兄骗我,故意与我说初七出发。 茜儿,你知道他骗我也不提醒我。” 时茜说道:“我怎么提醒你呀。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明明没有说什么,还故意当着他面朝我使眼色。 再说了事不关乎生死与大义,那我当然帮亲了。” 沐泽说道:“怎么不关乎生死,对我来说就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时茜说道:“沐泽,你这是胡扯,你晚一天出发,会死吗?” 沐泽说道:“茜儿怎知不会?万一我晚一天出发遇到劫匪了呢? 劫匪把我伤了呢?茜儿就不担心,不为我难过。” 时茜语重心长的说道:“沐泽与扶风这样的身手还能给人打劫,那劫匪肯定是个女的,而且只劫色不劫财,你与扶风见有利可图所以便同意对方打劫……” “哈哈~”靖王等人听到这话都笑翻了,沐泽自己也没绷住笑了。 时茜等众人都停住笑后说:“咱们言归正传吧。 常玉、闻樱你们见到与书生定亲的庞惜燕了吗? 庞惜燕对书生可有情意?” 常玉说道:“我与闻樱见到庞惜燕了,好消息。 庞惜燕对书生也有情意,但婚姻大事半点由不得她,若庞太师执意要悔婚,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茜听了这话皱了眉头,这个游戏的主线是梁祝,祝英台可是为爱奋起反抗的女子,庞惜燕这话与祝英台有出入呀,难道是因为只是游戏所以没有那么严谨吗? 常玉看到时茜皱眉沉默便说道:“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回道:“哦,没什么,是个好消息。庞惜燕对书生有意,那咱们就有机会完成任务。 瑾瑜,你与凤侍郎那边查到什么?书生被打丢官之事可有可疑?” 靖王看了常玉一眼说道:“若把我与凤侍郎查到消息说出来,那方才常玉说的就是好消息了。” 常玉忙问道:“五哥哥,你这是查到了什么?” 靖王说道:“书生被打的事与庞惜燕有关。 应该说正是庞惜燕找的人打的书生。” 常玉、闻樱听了这话都一脸不敢置信,而时茜的反应比常玉、闻樱要淡定很多,惊讶只是一刹那。 靖王说道:“茜儿,并不吃惊……” 时茜说道:“我也有些惊讶,庞惜燕一个闺阁女子,是怎么办成这件事的。” 靖王说道:“庞惜燕并非庞太师亲生,她是江南瘦马。”靖王说完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没有解释江南瘦马是什么? 男的都知道江南瘦马的意思,所以都没问。可像常玉生为公主闻樱这样的大家闺秀不知道江南瘦马是什么意思。 见靖王没有解释,便以为靖王也不知道江南瘦马是什么? 便直接向游戏要解释,于是游戏提示界面便清晰解释江南瘦马的意思。 江南瘦马就是指江南一带的这种女性,瘦马指的是小妓女,烟花女子,这些妓女自幼就被低价买入,然后进行集中培训,长大之后再以姿色才情明码标价。 常玉看完解释低下了头,难怪五哥哥不说,其他人也不问,原来是…… 常玉突然抬头说道:“堂堂当朝一品太师,怎会让那样身份的女子当做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是嫡女。” 靖王说道:“当然是有所图谋,而且所图不小。” 时茜说道:“那为什么又让她与穷书生结亲呢 不是说书生是庞太师榜下捉婿才因此结亲吗?” 靖王说道:“这其中的缘由,还需要再查。 但书生丢官的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书生的才学不输状元,当年圣上钦点他才应该是状元。 不过张榜时,圣上又改了主意。 只因郡王之女看上了榜眼,但郡王之女说过非状元郎不嫁。 所以榜眼成了状元,状元成了榜眼。” 时茜说道:“这圣上对这位郡王这么好,为了他能改旨意。” 靖王说道:“这位郡王有从龙之功,但圣上登基后,却不邀功,还把手中权势交与圣上,做起了富贵闲人。 不但如此,他还教导过圣上,圣上还是皇子时在郡王府上居住多年……” 时茜说了声难怪,靖王又接着说:“圣上封书生为八府巡按,代圣上巡视江南。 其实是代圣上去查江南官员贪墨之事,书生到了江南没多久就出事了,然后书生丢官,官服官印上交了,但书生有样东西没交。” 时茜等人问道是什么? 靖王说道:“尚方宝剑,还有圣上派给书生的几个侍卫也不知所踪。” 沐泽说道:“难怪书生丢了官,还能保留功名。 书生与圣上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书生恐怕还在帮圣上查贪墨的事。” 时茜说道:“咱们就不要触发查贪墨这个游戏任务了。 咱们现在应该把书生的祝英台找出来,常玉,庞太师可还有其他女儿?” 常玉说道:“有的,那个女儿叫庞雪燕是庞太师的小女儿,但她已经与人定亲了,而且与她定亲的那个人就是揭发书生收受贿赂的人。” 时茜问道:“常玉、闻樱,你们见过庞雪燕吗?” 常玉摇了摇头说道:“庞惜燕说她在绣嫁衣不便见客。” 时茜说道:“游戏里的提示是太师之女与穷书生。 也就是说祝英台是太师之女,若庞惜燕不是,那就可能是庞雪燕了。 常玉,你要再去一趟庞家,这次你一定要见见那庞雪燕。” 常玉点头应了是,游戏里天一亮常玉与闻樱便出发去庞宅了。 没一会天要黑的时候,常玉与闻樱便回来了,常玉与时茜说她们没有见到庞雪燕,因为庞雪燕一心要绣嫁衣,不见任何人,连庞太师也让常玉不要去打扰庞雪燕。 常玉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常玉有种感觉,是庞太师与庞惜燕在阻拦我见庞雪燕,而不是庞雪燕不愿见我。” 时茜想了一会说道:“既然正常手段见不着庞雪燕,那就用特殊手段见见庞雪燕吧。” 常玉说道:“特殊手段?茜儿,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时茜说道:“窃玉偷香,沐泽……” 沐泽说道:“我不去,茜儿,我虽纨绔贪玩些,但这样的事,我从没干过。”扶风一旁附和,自己可以给主子作证,主子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 沐泽踹了扶风一下,骂了声闭嘴。 时茜说道:“沐泽你不想去啊,那好吧。 秦琼、瑾瑜那我们一起吧。” 沐泽听了我们便问道:“茜儿,你也要去吗?” 时茜说道:“对啊!这次去找的人庞雪燕是女孩子,我当然要去了。 窃玉偷香只是打个比方,让你们几个男人去闯女子的闺房被人看见了那还得了,那不把人女孩子害了嘛。 而且人女孩子还快要嫁人了,万一庞雪燕也不是我们要找的祝英台,那很可能会因我们不当的举动,坏了人女子的姻缘。 所以你们负责把我送进去,然后给我望风,你们不能进女子的房间。” 沐泽顿时后悔了,茜儿要去,自己当然愿意陪同,秦琼与靖王却不想让着沐泽,言沐泽说了不想去,就不能出尔反尔,又劝时茜不要强沐泽所难了。 说完沐泽,秦琼与靖王便开始争论,谁陪时茜去庞宅,最后由靖王护着时茜去,没让秦琼跟着,因为秦琼被通缉了,万一被认出来又起波澜。 靖王与时茜走后,常玉说这次她与闻樱去庞宅发现通缉他们的画像都不见了,而且所有人好像都不知道有发生过通缉他们的事情。 秦琼、沐泽大声问常玉,方才她怎么没说这件事。 常玉委屈的说道:“你们也没人问我呀。” 时茜与靖王摸进庞宅,有常玉提供的消息,两人顺利潜入后院两位庞家小姐居住的地方。 庞雪燕居住的院子比庞惜燕居住的院子要靠后一些,看起来也要小一些,但布置的很雅致。 时茜想用搜寻及探索符箓来确定庞雪燕的位置时听到一阵琴声,时茜问靖王:“瑾瑜,你觉得这琴声怎么样?弹的好吗?” 靖王说道:“不好,这抚琴之人,心不静,这就是乱弹琴。” 时茜笑着回靖王:“乱弹琴比我弹的都好。” 靖王柔声说道:“茜儿在学弹琴吗?不知请是哪位名师?瑾瑜知道一位名师,若茜儿……” 时茜说道:“我哥,教我弹琴的是我哥。” 靖王说道:“茜儿要学弹琴,还是正经请一位名师教授比较好,能弹好琴的,未必能把人教好。” 时茜说道:“瑾瑜,你若跟我哥这么说,我哥能跟你急。 我哥,他不放心我跟别人学,怕我受委屈,没学好被先生说。 所以,现在都是哥给我做先生,说等我学的差不多了,再请几个名师过来指点一下,说到时他也能在一旁旁听沾沾光。 走吧,这个时候能在院子里乱弹琴的,肯定是这院子的主子庞雪燕。” 时茜与靖王刚靠近传出琴声的房间,琴声就停了,“她来做什么?让她走,本小姐谁也不见。” “惜燕小姐,我家主子已经歇息了,不见客……哎呀!小翠,快扶我起来!……惜燕小姐,你不能进去,我家主子已经歇下了。” “妹妹,这不是还没歇吗? 大胆奴婢!竟然拦着本小姐,不让本小姐见妹妹,春红给本小姐掌嘴!” “我看谁敢动碧云,别以为你姓庞,你就是庞家的小姐。 你不过是我爹,买回来的一个玩意,我才是庞家的小姐。” “你……妹妹这是还气恼姐姐呀! 咱们虽不是亲姐妹,可却在一处住了两年,当年若不是妹妹为姐姐说话,姐姐也成不了庞家的小姐,姐姐一直记得妹妹的好呢。 想当初刚来那会,你我姐妹一处吃一处睡,多要好,妹妹你都忘了吗? 何苦为了一个穷书生与姐姐我、还有父亲作对呢。 姐姐知道,妹妹不想嫁去江南,妹妹只要给姐姐说几句好听的,姐姐就为妹妹向父亲求情,不让妹妹嫁去江南,还可帮助妹妹你与周逸晨再续情缘。” “呵呵~庞惜燕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我会被嫁去江南,就是你帮着说的“好话” 我就算给你服软说好听的,你也不会帮我劝父亲不要把我嫁到江南去。 你不过是想看我在你面前低头求饶,你做梦去吧。 父亲有句话没说错,那个地方出来的玩意,就是贱骨头。 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得了什么好处? 父亲如今宠着你,那是你还有用处,你若没了用处,你的归宿……就不用我说了吧。 而我不管有没有用处,我都是庞家的小姐,好人家的正房太太。 我爹连续弦都不让我去,但如果换作是你,只要有好处,就算是去给人做妾,我爹也会送你去。” “庞雪燕,你得意什么? 不过是嫁给一个小知县。 而我要嫁给王爷,只要我做了王妃,你们庞家就要以我为尊。 到了那个时候……你与你爹都要给我跪下……” “哈哈~我爹还没老到犯糊涂的地步,你这样的身份想嫁入皇家……” “会有办法的,春红我们走。” “是,小姐。”…… 第201章 游戏之梁祝(9) “小姐……” “碧云与小翠都下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伺候,我想一个人静静……下去吧。” “是,小姐。” 时茜与靖王听到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几个离去的脚步声。 等人走远,院子安静下来,时茜与靖王便向房门摸去。 看到房门口及附近四周都没人,时茜点头示意靖王望风,自己便推门进入屋内然后迅速关门。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抬头看,本以为是自己的丫鬟不放心自己,所以没听吩咐返回,结果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 庞雪燕立即站起身,警惕防备的看着时茜,没有喊叫是因为看到来人也是女子。 时茜走向庞雪燕,在离庞雪燕最近的位置坐下说道:“庞小姐,不介意我坐下说话吧。 一会要说的话有些长,所以坐下来说比较好。 庞小姐若是方便也坐下来吧” 庞雪燕看了一眼时茜仰起头,走到方才自己坐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你是何人。 来庞家为了何事。” 时茜说道:“我只是一个过路的闲人,我的姓名不便与庞小姐细说,庞小姐可唤我茜儿。 茜儿与朋友路过清化村时遇险蒙周逸晨公子舍命相救,所以决定为周公子做些事情以回报他的恩情。 这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打伤他使他致残丢官的凶手还他公道。 第二件事,就是帮他抱得美女归。” 庞雪燕激动的说道:“不可,这两件事你们不要查不要管,否则你们不但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周公子的。” 时茜说道:“可我们已经查了,而且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我今夜才会出现在这里。” 庞雪燕听了说道:“你快走,趁现在无人发现你。 不管,你们查到了什么,你离开庞家后,趁他们还没发现你们在查这些事,赶紧离开,若可以请把周公子他带上……” 庞雪燕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处,打开暗格拿了两张银票又回到时茜身边,把银票递给时茜说道:“这银票请你把它交给周公子。” 时茜说道:“银票我可以帮你带给周公子,可我要怎么与周公子说。 周公子那样的君子应该不会收来路不明的银子。” 庞雪燕说道:“你与周公子说在琼林宴上蒙他相助姑娘的谢礼。” 时茜说道:“庞小姐认识周公子?” 庞雪燕说道:“算不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 你快离开吧,记住离了庞家,明日一早便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那些事莫要再查。” 时茜说道:“来不及了,我们查了,而且查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使人害怕不安要灭我们的口了。 我们知道你的姐姐是江南瘦马,是江南那边用来拉拢贿赂你爹的。 你爹这些年没少帮他们说话,为他们做遮掩,江南贪墨的事你爹也有份。” 庞雪燕说道:“不,都是我的错。 是我让我爹把她留下的,才会让他们以此要挟我爹为他们做事……” 时茜说道:“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爹跟你说的。 你挺聪明的一个人,对这些话就那么相信? 还是,你不敢去深想去怀疑……” 安静了几分钟,庞雪燕说道:“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时茜说道:“打瘸周公子腿的人是你姐姐找的,我个人保留意见。 因为我觉得,光靠你姐姐一个人办不成那样的事,周公子当时是八府巡按,身边还有圣上派的侍卫,打人的人身手必定不凡,这样的人简单花钱怕是请不到的吧,而且是玩命的活计,打八府巡按啊! 所以这事你爹肯定也出力了,还有江南那边的官员也行了方便。” 在屋外等候的靖王听到时茜的话,脸上出现赞许,茜儿很聪明,这些事自己与凤显霖还没点破呢。 庞雪燕说道:“你说的对,你们查到的是够多了。 若被我爹知道,你们是活不成了……” 时茜说道:“你很痛苦吧。 看着自己的亲人与罪恶作伴滑向死亡边际,自己却无能为力, 你既放不下亲情,也抛不开法理与正义,所以你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任何人,这样你就可以什么都不说了。 周公子是个不错的人,是良配。” 庞雪燕说道:“雪燕知道周公子是良配,但雪燕如今配不上周公子。” 时茜扬了扬银票说道:“或许这是个机会。 等你爹接受了审判后……” 庞雪燕苦笑说道:“那时雪燕就是罪臣之女,身不由己。” 时茜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是劳燕分飞,一死一生,最后殉情,只怕这个故事的庞雪燕与周逸晨生前也是如此,这便是他们的遗憾执念吧。 时茜说道:“没到最后那一刻,不要轻易选择死,别忘了你与周公子有婚约,又有你给的这银票,你爹获罪,他可以赎你。” 庞雪燕说道:“你怎知道与周公子有婚约是我。” 时茜说道:“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在古代官员获罪后,妻妾女儿会被当场拍卖或充做官妓,因此会有些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贵女会因这种落差而选择自杀。 时茜看着庞雪燕再次说道:“记住我的话,不要轻易选择去死,给周公子一次赎你的机会,他收了你的银子,肯定会去赎你,” 时茜说完便打算离开,走到门边时听到“等一等”庞雪燕进入里屋,几分钟后庞雪燕把几封书信交给时茜,告诉时茜这些书信可以证明周逸晨是被下属陷害的。 时茜粗略看了一下信件,还好这段日子被李戈哄着学了不少繁体字,现在终于不是文盲也不用翻新华字典能读懂信了。 信是陷害周逸晨的人写给庞惜燕邀功的,庞惜燕拿来向庞雪燕炫耀的,炫耀庞雪燕要嫁的人喜欢的是她庞惜燕。 时茜收好信件时,庞雪燕与时茜说:“劳烦茜儿告诉周公子,雪燕等周公子来赎我。 若周公子为雪燕赎身,雪燕愿不求名分,服侍周公子一生。” “茜儿,你回来了”时茜与靖王刚回到安全屋附近,秦琼与沐泽就迎了上来。 时茜看到秦琼与沐泽的脸色不对就问道:“你们脸色不对,是出事了吗?” 秦琼与沐泽对视一眼后说道:“边走边说吧” 时茜眼皮一跳说道:“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是有人受伤了吗?” 沐泽说道:“茜儿,你别着急,没人受伤。 是书生……” 时茜听到没了受伤轻了口气说道:“哦!只要不是我们的人受伤,其他那都不是事。 ……沐泽,你刚才说书生,书生怎么了? 不会是书生受伤吧。” 沐泽说道:“书生没受伤,是……” 时茜等了半天,没见沐泽接着往下说,便说道:“不会是书生死了,任务失败吧。 那也没关系,还有两个游戏任务。 就算这两个游戏任务我们也完成不了,也没关系。 在重头开始玩一遍就好啦。” 秦琼见沐泽两次都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就快言快语告诉时茜,书生被人抢走了。 时茜说道:“被抢走了呀。 没事,咱们再把人找回来不就好了吗。” 回到安全屋,时茜把庞雪燕才是游戏任务里的女方的事情告知其他人。 常玉说道:“游戏任务女方找到了,咱们却把书生弄丢了。” 时茜问道:“来劫书生的人有什么特征没有?” 秦琼等人回忆了一下说道:“这些人,一进屋就奔着关押书生的屋子去了,而我们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动不了。 等他们架着书生到了院门外,我们才又能动了,然后我与二哥、沐泽追了出去,与拦着我们的人交手,那些人也不与我们纠缠,见带着书生的人走远了,往地上掷了几颗珠子,一阵黑烟后,人就没了。” 时茜说道:“依你们当时看到的情形,你们觉得书生是自己跟他们走的,还是被他们拖着走的,书生有挣扎吗?有反抗的举动吗?” 秦晔说道:“书生是自己跟他们走的,没有挣扎。”秦琼、沐泽在回忆之后也说书生是自己跟他们走的。 这时游戏出现提示,书生通过特殊方式联系到自己的人获救。 时茜想了一会说道:“瑾瑜与凤显霖在查书生被打及丢官事件时查到江南贪墨案,我当时说不能继续往下查了,免得触发查贪腐案。 现在看来还是触发了,书生肯定是去江南查贪腐案,咱们只能也跟着去江南了。 快刀斩乱麻,咱们现在就启程,只要把银票与书信交给书生,再把庞雪燕的话告诉书生,帮这两个人取得联系,那我们的游戏任务就算完成一半。” 时茜等人准备启程前往江南时,得到消息庞雪燕要动身去江南完婚。 时茜说道:“看来去江南找书生前,我们要去抢个亲。” 常玉说道:“抢亲?” 时茜说道:“若让庞雪燕嫁人,那我们的任务也算失败。” 靖王等人商量之后,决定等到江南再动手抢亲。 时茜说道:“瑾瑜,我们要派人跟着送亲队伍,这样方便我们随时掌握庞雪燕那边的情况制定抢亲计划,还能保护庞雪燕。” 靖王笑着说英雄所见略同,秦晔与凤显霖带着四个侍卫以游学书生的身份跟着送亲队伍。 时茜笑着说:“这人选选的好,咱们这些人里面最像书生的就他们俩个。 秦二哥,凤侍郎,你们有新的任务,所以游戏会给你们一个挑选装备的机会。 若一会游戏给你们挑选的装备里有马与骑装,你们可不要放过。” 这时游戏提示秦晔、凤显霖可以去商城挑选装备了。 时茜立即说道:“你们快去挑选吧。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回来再与你们细说。” 秦晔与凤显霖回应了时茜后,便进入商城挑选。 过了一会,他们所在区域的空地处出现了两匹高大的马与一辆稍显寒酸的舆车。 两匹高大的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时茜也忍不住靠近,好想摸一摸,马儿真的好漂亮。 沐泽看着马儿问时茜:“茜儿,这马儿有什么特别的?” 时茜说道:“这不是普通的马,这是龙马,它的速度能与风速媲美。” 沐泽说道:“原来如此,可惜它们只能在游戏里…… 茜儿,这马不会能带出游戏吧。” 时茜兴奋的点头说道:“只要你能驯服它们,它们就是你的,它们不是只能存在于游戏里的。 只要它们是你的那你就可以把它们带走。” 沐泽等人听了都一阵惊呼,沐泽说道:“茜儿,你应该早点告知我们这个。 那样便可以拜托秦二哥,多够买几匹……” 秦晔说道:“沐世子说笑了,方才我与凤侍郎进入游戏商城,装备里就两匹马,而且只能看见马的轮廓,看不清马匹的样子,它们还是卧着的。 若不是茜儿妹妹提醒让我与凤侍郎一定要买马匹,那我们一定会选择租用。 租用马匹的情况介绍的很详细,都是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与千里马,若租用时觉得马匹合乎心意,可以买下带走的。” 时茜说道:“游戏阵法里的卖家是故意拿那些汗血宝马与千里马来引诱玩游戏的人,让他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过,若我们不能驯服这龙马,游戏结束时他们是可以收回龙马的。 所以龙马他们卖的也很便宜,有些不明真相的玩家,误以为便宜没好货,也会因此放弃龙马。” 秦晔问道:“茜儿妹妹,这骑装又有何妙处?” 时茜说道:“秦二哥,这骑装犹如软猬甲,穿着它斧劈刀砍都不怕。” 听了时茜的话,秦晔拿出那骑装,用刀去划砍几下,再拿起来看,骑装一点痕迹都没有。 大家都在赏鉴秦晔与凤显霖的骑装时,时茜说道:“秦二哥,凤显霖那两件骑装是按你们的尺码挑选的,所以归你们。 但龙马却是大家的,这是游戏的规则。 参与游戏的人都有驯服龙马的机会,至于顺序就抽签决定吧。 我不会骑马也不会驯马,所以我弃权。” 秦晔与凤显霖得了骑装,所以两人都是最后出场驯马的。 秦琼手气最好是第一个,秦琼看上了那匹大黑马,那匹黑马不好惹,秦琼花了一炷香的时间,长上了黑马的马背,坚持不到一分钟就被黑马甩了下来,然后秦琼尝试了几次都未能再上黑马的马背,游戏便提示秦琼的时间到了。 看到黑马的厉害,接下出场的闻景琛便选了另一匹枣红马,枣红马也一样难驯服。 闻景琛试了几次都靠近不了枣红马便主动放弃了,接下的几个侍卫也一样。 轮到沐泽的时候,沐泽也一样选择了枣红马,不知道是枣红马被一群人连续折腾累了,还是对沐泽有点意思,对沐泽的反抗并没有那么激烈,沐泽很快就上了马背,枣红马甩了几次都没能把沐泽甩下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枣红马似乎接受了沐泽带着慢跑起来,沐泽以为枣红马已经接受自己也放松了下来,枣红马看准时机突然加速急刹,惯性让沐泽飞了出去,不过飞出去的沐泽,落地时脚轻轻一点,又重新回到马背上,这次枣红马没再理会自己背上的沐泽,两只前蹄轻踏地面,发出“咴咴”的鸣叫声。 时茜笑着恭喜沐泽,龙马发出这种鸣叫就是整装待发,也就是它做好了与沐泽相伴一生的准备。 沐泽下马后,脸与马贴在一起,轻轻抚摸枣红马看得出来沐泽很喜欢它。 时茜说道:“沐泽,它现在是你的了,回头别忘了把银钱还秦二哥或凤显霖。” 第202章 游戏之梁祝(10) 黑马最后被靖王驯服,归了靖王。 两匹龙马被驯服后,时茜等人按事先安排的前往江南。 沐泽不舍自己的枣红马去拉与车,想用现在的坐骑去换下枣红马。 时茜说道:“沐泽,游戏提供的道具用马,拉不动那与车。 不要看秦二哥他们买的与车,又小又破,里面内有乾坤呢,只有龙马才能拉得动。” 沐泽不信亲自去看了那与车,发现外面看着小破但里面空间很大,人可在舆车中站直行走,有供人小息的小榻,还可以烹茶下棋、抚琴、书写、作画犹如一个小书房,十几个人待在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 沐泽带着惊喜与激动走下与车说道:“茜儿,这与车……” 时茜说道:“沐泽,你是不是想问与车能不能买下带走?” 沐泽忙点了点头,时茜接着说:“别想了这美事了,这样的与车,只有王者才能有资格买下它,我们差得远了。 你要想买可以去玩士兵到将军游戏,那里或许有机会。 瑾瑜,送亲的队伍已经在出城了。 让秦二哥与凤显霖准备准备赶紧跟上。” 靖王也有些舍不得自己的新宠,可正如茜儿所说别的马拉不动这与车,若自己不让疾风去,沐泽肯定也不会让赤风去。 靖王摸了摸疾风的头,然后亲自为疾风套上拉车的套子,沐泽见靖王如此也只能不舍的与赤风道别,然后嘱咐扶风照顾好赤风。 时茜打开游戏舆图指着舆图上一个名为京江的地方说:“游戏提示三天后送亲队伍会抵达那里,换船走水路去江南。 我们现在就直接去京江等,顺便休息一下,大家有不同的意见吗?” 靖王、沐泽、常玉等主子应了没有,那些侍卫、婢女当然也不会有说不同意见了。 常玉点了京江场景,一行人便出现在京江最大的客栈门外,一行人进入客栈,拿了房门牌,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睡了一个多时辰,时茜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伺候时茜穿好衣服,映日才去把房门打开,靖王、秦琼、沐泽走了进入,看到时茜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三人神色温柔的笑了,走在三人身后的映日说道:“女公子,才睡下没多久,就被你们吵醒了,这会正是犯困的时候。 靖王爷,秦小将军、沐世子,三位稍坐,映日给女公子倒杯茶去,喝了茶,再坐一会,女公子就醒了。” 时茜喝了茶,边调整自己的坐姿边不好意思的朝靖王等人笑笑说:“瑾瑜,秦琼、沐泽你们三个怎么一起过来了?”说完话,便想到了什么就又说道:“有新状况?” 靖王三人都点了头,沐泽说道:“扶风回来了,送亲队伍此时就在离京江十里处歇息。 扶风带回几个消息,第一庞惜燕也来了,第二离开京都后,庞雪燕被灌了药。 显霖兄找了机会去给庞雪燕探过脉,给灌的不是毒药只是让人昏睡的药。 第三庞惜燕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 第四离开京都后送亲队伍多了十几人,昨夜多出来的十几人又突然不见了。” 时茜说道:“这些事你们三个怎么看?” 靖王说道:“庞雪燕并不想出嫁,所以给灌了药。 庞惜燕跟着是为了看住庞雪燕,至于扶风指庞惜燕举止怪异之事,就有些难解了。 扶风他们说不出庞惜燕举止怪异之处,他们说举止怪异是指庞惜燕挑逗他们了,也有可能是他们自作多情。 秦晔一直待在边关兵营,很少接触贵女,凤侍郎与侍卫也甚少直接与贵女们接触,所以…… 突然出现又消失十几人很可能是冲着书生去的。” 时茜说道:“秦晔与凤显霖长的都不错,庞惜燕见到了多看几眼也有可能。 要说起来,你们的侍卫长的也不错,这么多英俊帅气男子一起出现,是会让人眼前一亮,若庞惜燕有些失态也能说的过去…… 瑾瑜,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靖王咬着牙说自己没事很好,就是心里有点泛酸。 时茜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去见见庞惜燕。 “扶风说送亲队伍会在这个客栈休整半日,然后从这去码头登船去江南。 今日客栈被庞家的人包下来了,不接外客,如今咱们怎么进客栈。”沐泽说道。 时茜说道:“沐泽,客栈里此时应该有庞家的人吧。” 沐泽说道:“有,茜儿,那些在在外头守着的就是庞家的府兵。” 时茜说道:“有办法进客栈了,我们这有公主与王爷。 王爷与公主要乘船下江南游玩,如今船还未到,而离码头最近的客栈就是这家客栈,所以王爷与公主要在此歇脚。” 沐泽、秦琼等人充当王爷的侍卫,沐泽去与庞家的人及客栈交涉,庞家的人见到王爷与公主的令牌,让客栈的掌柜收拾出一小院让王爷、公主休息。 时茜一行人顺利进入客栈,时茜进入客栈没多久,送亲的队伍就来了。 时茜与常玉说道:“常玉你与闻樱不管是谁,想个办法在庞惜燕那露个脸,让她知道你们也在这个客栈里,这样才好有下一步。” 常玉说道:“庞惜燕到客栈后,庞家的人会把我与五哥入住客栈的事禀告的,庞惜燕一旦得知此事,定会来拜见的。” 时茜说道:“若是在外头,可能会如此。 在游戏里,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庞惜燕一定不会来拜见。” 常玉听了扯下代表身份的玉牌递给闻樱,闻樱接过玉牌放到袖子里,常玉突然说自己的玉牌掉了,闻樱上前与常玉说定是掉在客栈里了,方才进门时自己看见玉牌还好好的挂在公主的腰间。 公主听了便让闻樱去给自己找玉牌,闻樱应声后,便转身离去。 闻樱往来的路去寻找,没一会庞惜燕便进入客栈,听了府兵禀告公主与王爷的事,庞惜燕并没有怪罪府兵与客栈掌柜自作主张,嘱咐掌柜好生招待王爷与公主,正如时茜担心的,庞惜燕并没有打算去拜见王爷与公主。 庞惜燕要回自己的房间时,看到正寻玉牌的闻樱,闻樱在确定庞惜燕看到自己后,弯腰做捡拾东西的动作,其实是把藏袖子里的玉牌拿出来。 闻樱把玉牌挂在腰间,这样子庞惜燕便能清楚看到玉牌的样子,庞惜燕看清玉牌的样子后,便给闻樱行礼并称闻樱为公主,还告知闻樱,公主及靖王在客栈里的消费都记庞家的账。 闻樱被庞惜燕那声公主叫懵逼了,几个时辰前,哦,不是,在游戏里应该是好几天前自己与庞惜燕才见过面,那时常玉公主也在,这也能认错人吗? 而且此时的庞惜燕给闻樱的感觉是怪怪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像要吃人,闻樱匆匆与庞惜燕辞别,回到为他们安排的院子。 一回到院子里便看到等着自己的常玉、时茜,闻樱把玉牌解下递给常玉,然后忍不住把方才庞惜燕认错自己是公主的事告知常玉、时茜。 时茜有些惊讶说道:“他称呼闻樱你为公主? 不应该啊!常玉、闻樱你们去庞家见庞惜燕时,没把自己谁是谁说清楚吗?” 常玉说道:“说清楚了,在庞家时庞惜燕称呼我为公主,闻樱为闻小姐闻姑娘。” 时茜说道:“在庞家时能分清楚离了庞家就分不清了吗?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难道现在的庞惜燕不是你们在庞家见到的庞惜燕。” 闻樱说道:“可她与我们去庞家见到的庞惜燕一模一样,又怎么解释。” 常玉也说道:“她若不是庞惜燕,那她会是谁呢。 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时茜说道:“有相像的人呀,比如双胞胎,双胞胎有的容貌就很相像。” 三人正想着,映日进来传话,说庞惜燕来了,要谒见公主给公主请安。 庞惜燕没见过时茜,所以时茜站起身选择避开。这样也利于观察庞惜燕,是庞惜燕的那些举止让侍卫、秦晔、凤显霖等人觉得怪异。 庞惜燕在映日的带领下进入了院子,看到庞惜燕时,时茜有些惊讶,江南女子多娇小,而眼前的女子个子还挺高的,比常玉、闻樱都要高一些,看起来也要壮实些。 时茜心想也许江南瘦马里也有不是江南土生土长或祖上是迁至江南的,可再看庞惜燕时,时茜又发现一个问题,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腰与胯扭的也太……”“妩媚。”沐泽轻声说道。 时茜回头看身后,沐泽、靖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了,还好这两个人都不是坏人敌人,不然就自己这警惕性,能死百八回了。 靖王见时茜与沐泽对视了十几秒都没有分开,便说道:“茜儿,觉得庞惜燕走姿有问题?” 时茜说道:“我刚才不觉得,可你们两位这么一说,我觉得问题可大了。” 沐泽与靖王对视,他们说什么了? 时茜没给他们解释,继续观察庞惜燕。 庞惜燕来到常玉、闻樱面前,庞惜燕给常玉行礼,并称呼常玉为公主。 闻樱有些许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好似方才在外头庞惜燕错认自己为公主的事没有发生,镇定的与庞惜燕见礼打招呼。 闻樱没有坐到时茜空出的位置上,而是挤到常玉与闻樱中间坐下,然后握住闻樱的手,闻樱被被庞惜燕这举动惊到了,忙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庞惜燕的手劲很大,闻樱没能把手抽回,庞惜燕与闻樱说方才在外头时,自己有意错认闻樱为公主,是与闻樱玩笑呢,让闻樱莫怪,说着拉着闻樱的手也松开了一些,改为轻轻抚摸。 闻樱趁机把自己的手抽回,边说自己不曾在意此事,也未恼怒,闻樱心里不舒服,说话便说话,怎么还动手拉扯自己的手,还摸上了,方才用了那么大的劲,自己手上应该留下印记了,低头一看果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庞惜燕见到闻樱看着自己的手皱了眉,想到方才为了不让闻樱挣脱听自己说话解释手上用了点劲,而女子皮肤娇嫩,怕是留下了痕迹,便问闻樱自己是不是弄疼她了,要不要自己给她揉揉小手。 闻樱把手背身后说自己无事,时茜听不到闻樱她们说话的声音,但看得清闻樱的动作,小声嘀咕:“瑾瑜、沐泽你们能听清庞惜燕与闻樱说了什么吗? 我怎么感觉闻樱向是被庞惜燕卡油了呢。” “卡油?”靖王与沐泽都不解的说道,时茜便解释道:“与吃豆腐、占便宜、耍流氓一个意思。” 靖王与沐泽点了点头,茜儿嘴里的新词可真多,沐泽说道:“庞惜燕也是女子有什么便宜可占。” 沐泽的话让靖王眼睛微眯若有所思说道:“这庞惜燕比那天在庞家看到的要高些壮些。” 时茜说道:“那天天黑,看到的只是匆匆而过的背影,我看不出来。 瑾瑜,你就比我早上前一步观察情况,你确定看得比我清楚真确?” 靖王说道:“我比茜儿早上前一步观察,正好看到庞惜燕从庞雪燕屋里出来,屋里透出的烛光与带路嬷嬷提着的灯笼光线还挺亮的。 脸是这张脸没错,但身量不一样。” 时茜听到靖王这么说,又看到映日正往她躲藏的地方看,索性用手语给映日下指令,映日得到指令,又看到常玉与闻樱小心闪躲对她们动手动脚表达亲密的庞惜燕,便出声解围。 “九公主殿下,房间已经收拾妥当。” 常玉听到映日的话,便说自己累了,房间既已收拾妥当,便回房稍作歇息,让庞惜燕跪安退下。 庞惜燕听了常玉的话,竟有些不舍,但没有多言,行礼后便退出院子,等送庞惜燕的映日返回后,时茜等人才从躲藏处出来。 靖王问时茜方才她打的那些手势是不是在给映日下达指令。 时茜说道:“瑾瑜真聪明,没错我方才确实通过手势给映日下达指令。 让映日想办法让庞惜燕离开。” 靖王说道:“这是茜儿想出的主意吗? 茜儿,可否教瑾瑜学这些手势。” 时茜还未说话,沐泽便说道:“瑾瑜你学这何用?” 时茜听了笑着说:“瑾瑜不愧是曾领兵上阵杀敌的将军,这么快就发现这些手势的用处及妙处。” 沐泽不是愚钝的人,听了贞瑾的话便反应过来了说道:“瑾瑜是想把这些手势用在上阵对敌上。 想法倒是好,只是这些手势离远了可看不清楚,近了吧会打草惊蛇。 只要没瞎,看到你打这些手势,就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会提高警惕提防的。 除非,瑾瑜你有醉红尘的千里眼…… 瑾瑜,你有千里眼。 茜儿,你说过千里眼暂时不对外售卖,是管制严控品。” 时茜说道:“我没骗你呀,千里眼不对外售卖,但对西周军队及将领是售卖的。 瑾瑜在京畿卫就职,他有资格购买的,我没理由不卖。 沐泽,你别为难我,我真不能卖给你千里眼,这是与圣上说好的,若我私下偷卖给你,这规矩就破了,那私下来找我购买的人就会很多,我会被烦死,还会得罪很多人。 更严重的是这东西流落到外面去,对咱们西周可不利,因此在别人还没弄出来之前,这东西只会对军队将军们出售并登记。 虽然不能卖给你,但沐泽你可以来醉红尘租借千里眼玩,这可是为你一人开设的生意。” 沐泽听了心里才好受些,想了一会又说:“就算瑾瑜你有千里眼,可千里眼这东西精贵,普通的兵士肯定没有,若离的太远,这手势也不好使。” 时茜笑着说:“沐泽,你说的太对了。 千里眼这东西普通兵士和小将是不可能有的,所以除了手势外还有旗语,上阵对敌时我们都会用到令旗,旗语就令旗加上特殊的打法,这样没有千里眼也能看到了。 除了旗语,我还会用敲击物品发出长短快慢等不同的节奏来发送消息的办法呢。” 第203章 游戏之梁祝(11) 靖王与沐泽忙问时茜可能教授他们这些方法,时茜说道:“可以呀,这些方法我也是从书上学来的,想那发明这些办法的人,也希望有人能使用它们,造福于人。 所以才把它们写成书,留给世人,我有缘学会了,你们有正好有兴趣,那我应该帮他的主人实现他的心愿,让更多的人知道。 不过,只限于我的朋友亲人,我还是有点私心,只想与朋友分享自己学会的本事。” 靖王、沐泽听了心里都很高兴,可下一瞬又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这家伙有些碍眼。 常玉看到时茜走回来,便说道:“今日庞惜燕有些怪异……” 时茜说道:“怪异?常玉、闻樱你们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对了,瑾瑜说今日的庞惜燕比在庞家看到的要高要壮,你们觉得呢。” 常玉、闻樱听了忙附和是比她们在庞家看到的庞惜燕要高要壮。 时茜问道:“常玉,你与闻樱看到的庞惜燕有多高?” 常玉看着时茜说道:“身量与茜儿差不多。” 闻樱看了看时茜也跟着点头,时茜说道:“我外公就江南才子,我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所以我的个子不如你们。 庞惜燕是江南女子应该也是娇小可人型的,但今日的庞惜燕娇是娇啦,但若说小,那真是从何说起呢。” 时茜看了一眼,庞惜燕方才坐的地方,突然发现庞惜燕坐着的位置留下的脚印有些奇怪。 时茜便蹲了下来观察,常玉与闻樱见状忙站起身,时茜说道:“常玉、闻樱你们看着点脚下,不要踩到庞惜燕的脚印。” 常玉、闻樱听了小心避开地上庞惜燕的脚印。 常玉、闻樱离开座位,便到时茜的身旁,与时茜蹲下看那些脚印,常玉突然说道:“想不到庞惜燕竟然有双大脚。” 时茜说道:“是啊!真没想到。 不过,更想不到的是庞惜燕可能是个男的。” 常玉、闻樱都高声喊什么,时茜捂着自己的耳朵说:“你们故意的吗?在我耳边喊的这么大声,我耳朵快被你们的声音震聋了。” 常玉、闻樱扒拉下时茜的捂着耳朵的手,一个人抱着时茜一只手,问时茜方才说庞惜燕是男子有何依据。 时茜指了指脚印,常玉说道:“就因为这大脚印? 可有些女子便长了一双大脚印,安西将军的嫡女安鑫郡主就有一双大脚……” 时茜说道:“我之所以会怀疑她庞惜燕是男子,不仅仅是因为大脚。 常玉、闻樱你们看你们自己坐着时桌子下留的脚印间距是不是很近,再看庞惜燕两脚的间距。” 常玉、闻樱看过两者之间的不同后说道:“茜儿,这能说明什么?” 时茜说道:“男子与女子的坐姿是不一样的,女子的坐姿茜儿就不说了。 男子的坐姿呢,就让沐泽、瑾瑜给咱们演示吧。” 时茜让映日弄来两把椅子,又弄了两块白布,然后让沐泽、靖王坐椅子上。 沐泽、靖王依言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时茜等沐泽、靖王坐好后,让二人抬脚命映日星河把白布当放二人脚下,然后让沐泽、靖王放下脚再把衣襟往上拉,露出他们的脚。 时茜说道:“看到了吗? 男子的坐姿双腿是分开的,所以两脚之间的距离才会比女子宽。 当然女子也能这么坐,只是女子这样坐就很不雅观,显得太豪迈了。 庞惜燕是江南瘦马按大家闺秀那样培养的,应该不会让她有这么不雅的行为及豪迈坐姿。 第二点就是她走路时,扭胯的动作,如沐泽说的有点妩媚,大家闺秀可不会这么走。 开始我以为庞惜燕是因为曾经的身份所以留下的一些痕迹,可观察之后我看到刻意的痕迹,我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看错了。 但如果他是男子,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他是刻意去模仿女子走路来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 闻樱听了时茜的话,大叫若此时的庞惜燕是个男子,那方才他摸了自己的手。 常玉时茜连忙安抚闻樱,方才大家都以为她是女子,所以这是不是她的错,而且这是游戏,不是真的,没事。 安抚好闻樱后,常玉说道:“那真的庞惜燕去那里了? 是易容与那十几个人一起离开了吗? 他们想要做什么?” 时茜说道:“现在秦琼应该见到凤显霖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把凤显霖带进来。” 靖王说道:“我们安排景琛在客栈外接应,应该没有问题。” 秦琼与易容后的凤显霖被拦在客栈大门处,在大门处等候接应的闻景琛看到后,忙上前交涉,言明凤显霖是王府的府医,王爷偶感风寒,带出来药缺了几味,所以府医方才抓药去了未随行。 闻景琛做出姿态让府医把药箱打开,让庞府的人查验,庞府的人也傻的敢真上前去仔细查验,只是用眼扫视了一遍药箱,药箱里就放着几包药,便把路让开了。 秦琼等人走后,庞家的人派人把此事禀告庞惜燕。 庞惜燕从常玉的院子回到房中,便抱着丫鬟调笑,正是怀中的丫鬟提醒,他才知道自己错把闻樱当成公主了,为了补救忙前去谒见公主。 庞家来传话的人,在离庞惜燕住的地方还很远时就被拦下了,庞惜燕的奶嬷嬷问清楚事由,便让来人退出去了。 奶嬷嬷在房门处咳嗽了几声等了一会得到庞惜燕的允许,才进庞惜燕住的屋子,奶嬷嬷瞪了丫鬟春红一眼,春红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才不情不愿的退出屋。 奶嬷嬷说道:“主子,方才庞家的人来报,客栈又进了两个生人……” “庞家已经把这包下了,为何还要放生人进来。” “那进来的两人自称是王府的侍卫与府医,方才是买药去了。 而且有王府的人在那等着,庞家的人也不敢拦着,王府的侍卫让府医把药箱打开了,庞家的人没敢细查,只看了一眼,药箱里就几包药,倒没什么可疑的。 公子,既然客栈里住进了生人,那我们就不要在此逗留了,不如现在就登船前往江南,以免节外生枝。” “夜里行船不安全,就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日再启程。 再说,妹妹新换的皮也需要多养些日子…… 嬷嬷下去吧,让春红进来伺候。” “公子,如今客栈里有生人,那些王府的侍卫……” “嬷嬷,觉得那些侍卫会管到我屋里来吗?” “公子,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且,屋里还躺着一个……” “嬷嬷,让人把她抬隔壁去,能看不能吃,这不是要馋死本少爷吗?”…… 时茜问道:“喝了药,人大概需要多久时间能醒来。” 凤显霖回道:“一个时辰吧!还有一个事情,上次我们偷摸去给庞雪燕把脉,差一点被抓住了。 打那之后,庞惜燕就寸步不离庞雪燕,咱们要想给庞雪燕喂药,就要把庞惜燕弄走,不然我们没有机会。 还有药,这药要趁热喝,发汗药效才好,凉了药效要降低,那时就算人喝了药一两个时辰都未必能醒过来。” 时茜说道:“去商场买个食盒漆器把熬好的药放里面存放,保证凉不了。 顺便买个熬药的药罐,用它能提高药性。”时茜心里说,我把淘换来的漆器及一些器具放商场里售卖了,你们捧捧场呗。 其他人听说有这样的好东西,便问时茜买下来可能带出游戏外。 时茜回可以,又顺便给自己的东西打广告做一波宣传,众人一听都去购买。 “茜儿,你怎么不买呢。”常玉问道 “我知道为什么,这东西醉红尘就有。”沐泽想到那日在厨房里装饺子的正是这样的器物。 时茜点头回答正如沐泽说的醉红尘有类似这样的器物,时茜没说出来醉红尘里使用的比售卖的更好。 时茜看着常玉、闻樱两人挑选了十几二十个,便说道:“你们怎么买这么多呀。” 常玉说道:“这东西如此精贵,却只卖三千两一个,当然多买一些,而且这到了外头有银子也买不着呢。” 闻樱等人也不住点头,时茜的眼皮不住跳了,自己淘换来的那些东西哪里经得住这些人这么造呀! 按这阵势,三两下就能给她造完了,如何能实现自己让更多人得到实惠的初衷。 时茜忙与小天联系,让小天把售价提高,然后再限购。 常玉等人淘到了好东西心里很是高兴,只是发愁这些东西放哪里?带着游戏并不方便。 时茜听了说道:“别担心,秦二哥他们乘坐的那辆舆车完全可以放下这些东西,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些放舆车上或者再过一会外头天就亮了,我们也该出去吃早膳了,到时把它们带出去先放房间里就好了。 咱们现在在玩着游戏呢,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把庞惜燕调走。” 常玉说道:“这有何难,本公主邀请他吃个晚膳,这不就把他调走了。” 时茜说道:“这个假庞惜燕是个男的,还是个色胚,可得小心他占便宜吃豆腐。” 常玉问是何意,时茜给解释了一下。 沐泽说道:“若有办法,像刚进入游戏那会那样,把男子伪装成女子,那便没事了。” 这倒是给时茜提了个醒,可以用玄灵镜,还好有侯将师哥弄出了好几面有制造幻象功能的玄幻镜,在游戏商场里出租给没有易容术的玩家做伪装用。 时茜提议去租玄幻镜,当看到玄幻镜制造出的幻象后,沐泽等人便问这玄幻镜是否可以买下带走。 时茜说道:“这物件不多,只租不卖,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闻景琛说道:“这东西就像我们刚来那会,只是在外用幻象做了伪装,但声音没变,而且动作过大的会露出痕迹。” 闻景琛指了指一旁伪装成闻樱的侍卫,时茜看了一会说道:“闻公子,我还没发现呢。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形,又多一个分辨的办法。” 靖王说道:“到时你们坐在位置上不走动,便看不出来了。” 闻景琛说道:“不走动没有问题,但不能不说话吧。” 时茜说道:“有办法,这玄幻镜还有一个用处隐藏。 到时在闻公子及冷侍卫身后弄个屏风,常玉与闻樱拿着玄幻镜坐屏风后说话那不就行了。” “还是有问题,口型,若对不上也会露破绽。” 时茜想了一下说拿起一把团扇遮住自己的嘴说道:“若是这样呢,吃东西牙齿上免不了残留一些食物,这样会有些不雅观,用团扇遮一下,说得过去吧。 再不行,让星河、入画及映日机灵些,在你们说话时,给你们做掩护。” 讨论好后,便让映日把帖子送去庞惜燕那。 “女公子,公主的帖子奴婢送去了。 但奴婢没能进屋未能亲手交给庞惜燕,所以不知屋中的情况。”映日说道 时茜一边落子一边说:“还挺小心的” 常玉说道:“映日,庞惜燕收了帖子后,怎么说?” 映日说道:“回公主殿下,庞惜燕奶嬷嬷说她家小姐会准时赴约。” “公子,为何不推了这饭局? 九公主与八王爷此时前往江南,会不会是得了天家的命令,去帮姓周的……” “我们不但不能得罪皇家的人,还要与他们交好,因为妹妹日后要嫁入皇家。 若九公主与八王爷能在圣上面前给妹妹美言几句,那对妹妹有莫大好处,这是其一 其二,若九公主等人真是圣上派去助姓周的,那我此去还能探听些消息,也可要做打算。” 庞惜燕这边应邀过来宴饮进入屋中,凤显霖、靖王、时茜也带着药出发潜入庞惜燕住的屋中。 “庞雪燕不在这里,凤显霖你不是说庞惜燕对庞雪燕寸步不离吗?”时茜问道 凤显霖回:“我们跟着的那两天是这样的,这是秦晔与侍卫们亲眼所见的,自从我去探了一次脉后,庞惜燕与庞雪燕便同乘一辆与车。” 靖王说道:“或许是因为今夜他要赴常玉的邀约,把庞雪燕移走藏别处了。” 凤显霖与靖王决定分开去隔壁几间房间找一找,时茜则趁机用了搜寻符箓,很快就在旁边的屋子搜到庞雪燕。 时茜说道:“你们相信我吗?女子的第六感告诉我,庞雪燕就在旁边那间屋子里。” 凤显霖与靖王对视一眼后,都点头说信。 于是三人便去了隔壁,靖王与凤显霖感觉到屋中不仅一个人,是两个人。从屋里的两人呼吸来判断,一个是清醒的一个也是睡着的。 靖王先进屋,进屋后便点了醒着的人的睡穴,凤显霖见靖王得手立即示意时茜进屋,自己紧随时茜身后进屋关门。 时茜进屋后看到倒桌子上的春红,立即对春红用了忘情符箓,这样醒来的春红只会以为自己犯困小息了一会,不记得有人潜入过房间。 凤显霖快步来到床边,对躺床上的庞雪燕说了声得罪了,然后取出熬好的药就打算给庞雪燕灌。 时茜忙说道:“等等,若药撒出来弄脏了衣服或被子,就留痕迹露馅了。” 时茜拿出罩衣给庞雪燕系上,“这是什么布,能防水吗?”凤显霖摸了摸罩衣 时茜让凤显霖与自己一起把庞雪燕扶起来,让庞雪燕半靠在自己身上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研究这个的时候,灌药吧。” 凤显霖听了没再问,在时茜的协助下给庞雪燕灌药,有时茜的帮忙,灌药很顺利,并没有撒多少。 药灌好,时茜扶了一会,还给顺了顺,才重新让庞雪燕躺好。 因为是游戏没等多久,庞雪燕就醒了。 醒了的庞雪燕告诉时茜,庞惜燕根本不是什么江南瘦马,她是江南织造郎中的女儿“如今的庞惜燕是她的双胞胎哥哥。 她们不知道从那里寻来一个巫师,用了什么换脸秘术换了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他们在我身上纹了瘦马的纹身,等快到江南时他们的人会假扮匪徒,毁了我的脸,再把我毒哑,然后庞惜燕会与我的身份庞雪燕出现,而我就是庞惜燕。 拿到我身份的庞惜燕会说我是为了保护她受的伤,让李闻娶我为平妻。 李闻是他们的人,李闻会当场表白自己不愿享齐人之福,愿只娶庞惜燕一人。 然后,丫鬟春红便会拆穿我庞惜燕与李闻私相授受,拆穿我是江南瘦马……” 第204章 游戏之梁祝(12) 时茜听了庞雪燕的话说道:“他们这一支箭要射几支雕啊!拿走你的身份,顺便退婚,再以受害者的身份回京城,然后用你的身份嫁入皇室。” 庞雪燕拉住时茜的手说道:“你若见到周公子,一定要提醒周公子不要相信庞雪燕的话,切记切记! 姑娘,我恐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时茜说道:“庞雪燕,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要辜负我的好意?你想死吗? 不是告诉过你,不到最后不要轻易寻死。 这次就是周公子让我们过来保护你的,他说他一定会去赎你寻你的,你答应会等他,你可不能食言。” 庞雪燕流着泪说:“都是雪燕的错,是雪燕害了周郎,若不是雪燕求爹爹招周郎为婿,周郎也不会卷入这些事中……” 时茜说道:“是你让你爹招周逸晨做女婿的,你不是只在琼林宴上见过他一面吗? 怎么会在开榜时就让你爹去榜下捉婿了,你那时就知道他考中了。” 庞雪燕说道:“我爹是太师,还没放榜时我就从我爹那知道周郎中弟了。 我与周郎确实只在琼林宴上见过一面。 以前我只是让我的贴身丫鬟买过周郎不少画作,还临摹过他不少的画作,让他指点过画工而已。 有一年冬天,我去庙里上香,在庙里的厢房里看过周郎画的观音像,还有他抄写的金刚经,觉得他画的观音像画的好,字写的也好就夸了几句。 我那贴身丫鬟碧云把我的话放心里了,有一次碧云在庙里见到把修补好的画像交庙里小沙弥的周郎,知道厢房中的观音像及金刚经是周郎画的抄写的,又从庙里的小沙弥那知道,周郎是个赶考的书生,以卖字画为生,借住庙中所以会帮庙里修补画及抄佛经。 我知道后,便想帮一把,就让碧云换了小厮的衣裳去他那里买些画,拿回来临摹。 碧云常用小厮身份去周郎那买画,时间长了周郎就熟悉了碧云,在得知碧云是为自己的主子买画回去临摹的,周郎以为我是男子便想见上一面,引为知己。 碧云以我不良于行为由拒了,周郎想与我传书,碧云有以主家管教甚严,她一个下人不敢乱传书信。 本以为周郎就会放弃,谁知他把要说的画藏在画中…… 时间长了,我与周郎虽未见面,却已经把对方当成知己。 所以在听到父亲说周郎高中时,我便按耐不住…… 张榜前一天周郎被父亲派去的人抢入府中,他开始是拒绝的,直到看到父亲书房里挂着的画,便知道那是我家,便应了此婚事。 张榜时周郎却从状元变成了榜眼,琼林宴时我才得知,圣上原想把郡主赐婚予周郎,周郎拒了。 周郎成了八府巡按替圣上巡查江南,后来我才知道周郎是去查江南贪墨的,父亲收到江南那边的书信,便命我给周郎修书一封 劝谏周郎,我没有同意…… 不是,雪燕想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只是他们在我身上纹了江南瘦马的特殊记号,我若再与周郎在一起便是害了他。 姑娘你恐怕不知,庞惜燕与我说那江南瘦马的标记是个诅咒,我生下的孩子世世代代都会有这个标记。” 时茜听了说道:“哪有这样的诅咒,听都没听过。 大概庞惜燕编出来骗你的吓唬你的。” 庞雪燕说道:“可庞惜燕当时狠毒得意的脸色,绝不像是骗我的。” 时茜听了说道:“说的那么玄乎,那你让我见识见识。 我这人胆子大,不怕那什么诅咒。” 时茜心里说,我有煞星符箓,什么玩意看到我都要闪退,要不然都要倒霉。 隔着屏风的靖王与凤显霖听到两人的谈话,忙咳嗽了几声,咳嗽完靖王与凤显霖都看了对方一眼,靖王心里再想这凤侍郎也看上茜儿了,茜儿身边的狂蜂浪蝶可真不少。 凤显霖心里说自己好歹是萧茜的小叔,那邪门的东西可不能让她碰。 时茜听到靖王两个人的咳嗽,向被惊吓到的庞雪燕解释外头的两人是保护她的,然后对靖王二人说道:“别咳嗽了,你们的担心我收到了,放心吧。 我就看一眼,不会出什么事的。” 靖王与凤显霖听了心更急,都想越过屏风去制止时茜了,只是听到时茜已经让庞雪燕解开衣服,让她看看那标记。 两人只好君子的背过身去,不看屏风。 时茜看到庞雪燕身上的那个江南瘦马的标记了,是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看着还挺漂亮的,没有什么危险呀。 “小主人,不要用手去碰那东西,那东西是活的。”小天与时茜说道。 时茜吃惊的问小天:“小天,你说这东西是活的。” 小天说道:“是的,小主人。 那黑色的颜料不是颜料,是卵。 这是魔界幽蝶,它的卵能附着在灵力上也就是魂魄。 一旦有新的生命碰到它,它就会附着上新生命,把那新生命当成它的宿主,产下更多的卵子。” 时茜心里一惊说道:“小天,游戏里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我一会要出去找一下侯将师哥……” 小天说道:“小主人,你在阵法里使用了符箓,游戏的难度就会提升。 这个难题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其他人那可没有。” 时茜说道:“这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我看到龙马的时候,就知道这游戏怕要跑偏了。 小天,你主子我,这次游戏可亏大发了,龙马我一匹都没弄到。” 小天说道:“小主人不是说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他们得到了与你得到了区别也不是很大吗? 再说那龙马也没有极光跑得快,更没有极光能打,而且极光可大可小,需要坐骑时让极光变大,不需要时让它变小当猫撸不更好,而龙马可没这本事。” 时茜觉得小天说的也对,她有极光根本不需要龙马,极光也能拉车。 时茜问小天:“小天,这东西可有办法除掉。” 小天说道:“当然有办法除掉,但办法小天不知道。” 时茜想了想,说道:“搜寻与探索符箓可以搜寻人的记忆包括已死之人的记忆。” 小天回答是的,时茜心想那个帮助庞惜燕换脸的巫师会不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茜安抚庞雪燕,江南瘦马的标记自己能帮她除去,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放弃生命,若她不听自己的话,为它寻死,那这东西会一辈子跟着她,她死了也摆脱不了它。 时茜说道:“我需要时间去准备一些东西,你安心等着。 我准备好东西后,会在他们对你下手前把你带走的。” 时茜说完话就对庞雪燕用了昏睡符箓,身上的东西太危险,昏睡符箓也可以让东西陷入昏睡。 时茜等人回到居住的院子,三人与庞惜燕擦肩而过,等庞惜燕一行人走远,时茜等人进入屋内把庞雪燕那得来的消息告知了所有人。 常玉说道:“庞雪燕身上的东西真的如此可怕吗? 那他们会不会往我们身上使用啊!” 时茜说道:“不会往我们身上使,这是游戏,除了庞雪燕身上有这东西,其他人身上没有这东西。 我方才在游戏商场里买了昏睡符箓用在庞雪燕身上了,那东西也跟着昏睡了,可做不了妖。 对了,这是我方才顺便买的护身符。 一人一个,为求心安。”时茜把一些护身符箓拿了出来,这些护身符箓是红叶她们帮着做的,自己的女红太差,不过符箓是自己画的,符箓用的地阶符箓纸是两位师哥贡献的,给自己画符做练习的。 “哎!还好我快了一步。 瑾瑜,只剩下一个了。 这个也太丑了,难怪没人要!呵呵…… 瑾瑜,它是你的了。”沐泽幸灾乐祸的看着靖王。 时茜看了一眼那个剩下来的说道:“沐泽,这个护身符很丑吗?” 听了时茜的问话,沐泽有种不好的预感说道:“茜儿,这个护身符不会是你做的吧。” 时茜点头说道:“嗯,我做的仅此一个。” 靖王快速把那护身符拿手里,沐泽见状说道:“瑾瑜,我与你换吧,我这个好看。” 靖王说道:“你自己留着吧。” 时茜又说道:“瑾瑜,那个护身符是拿错了,我一会去游戏商场里给你找找别的护身符,或者你自己去找,算我账上。 那个护身符虽然丑了一点,可是我第一次亲手做的东西,没舍得扔,留着我自己带的,你还我吧。” 靖王说道:“茜儿,送出去的东西可不兴再拿回去的。 茜儿若想要换回去,需要用同样珍贵的东西来换才可以,不然瑾瑜可不答应。 茜儿,可不能让瑾瑜吃这样的亏。” 时茜说道:“那我要好好想想用什么东西跟瑾瑜交换。” 时茜几人正说着话,在院外的映日进入屋内告知庞惜燕那边的人已经在做登船的准备。 时茜说道:“我们也收拾收拾,等庞家的人撤了,咱们也走吧。” 常玉说道:“茜儿,咱们是直接去江南等着庞惜燕等人吗?” 时茜说道:“不,瑾瑜你们选好伏击抢亲的地点了吗?” 靖王几人又商量了一遍后,靖王在舆图某处画上红圈,然后拿着舆图向时茜、常玉等人走去。 时茜看到舆图上的红圈与常玉说道:“咱们下一站就去这里,在那里等着庞惜燕他们。” 庞惜燕等人一离开,时茜等人便与秦晔等汇合,所有人都上了舆车后,常玉打开游戏舆图场景点击靖王画圈处。 常玉说道:“茜儿,我们要在这里等多久?” 时茜说道:“按游戏的时间不会太久,下一瞬就能到。 常玉你把游戏时间进行一下设定,设为一个半时辰后吧。 我们出去轮流吃个早膳,再收拾一下,差不多需要这么长时间。” 常玉说道:“茜儿,吃个早膳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一个时辰足够我们轮流去吃早膳了。” 时茜说道:“常玉,还有两个组呢。 不知道,他们那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们需要时间聚一聚聊一聊。” 常玉调整好时间,女生们一起出去,男生则分两批。 冷湘仪、石沁等人见到常玉、时茜便围了过来说:“常玉、茜儿,你们怎么拿着这么多的漆器。” 常玉、闻樱忙把漆器的来处与好处说了,冷湘仪、石沁等人听了,顾不上吃早膳了,返回游戏里先去买漆器,别的话回头再说。 常玉想着等冷湘仪几人回来再一起吃早膳,于是便与时茜商量先把漆器放房间再回来用早膳。 常玉再回到用餐区时,冷湘仪几个已经买了漆器返回了“你们怎么一人只买了一个。” 冷湘仪说道:“常玉,快别提了。 这漆器现在游戏商城进行限购了,一人只能买一个,多的没有。 我们正与茜儿说这事呢……” 常玉说道:“这事与茜儿有什么关系?” 冷湘仪说道:“大家伙是想让茜儿找镇国公商量,这物件价钱再高一些也无妨,就是别弄什么限制呀。 常玉你是不知道,如今漆器的价钱也不是你们买时的价了,加了十倍呢。” 石沁:“正是呢,一人只能买一件,这样的好东西,拿家去怕是落不到自己手里。” 时茜说道:“这是与爷爷说了也无用,商城里不是说了,这物件本就没有多少? 若是不做限制,物件就被一次买光了,他人再来玩游戏便没有了。 那对后来的人不公平,因此限制购买是必须的,如今还能一人买一个,下次或许就是获胜才有的啦……” 冷湘仪说道:“既已如此这事也只能作罢了。 只是茜儿,再去玩游戏遇到这样的好事,可不能再把我们给忘了,好歹知会我们一声。” 时茜想了一会说道:“湘仪要不你们再回游戏一趟,去游戏商城里购买护身符……” 冷湘仪:“护身符?” 时茜回道:“对,护身符。你们先去买吧。 不然,我担心再晚些,就买不到了。” 小天:“小主人,你带来的护身符进入游戏商城时就是限制购买品。她们进去别说买了,看都看不到。” 时茜问道:“我做的护身符为什么是限制品?” 小天说道:“谁能像小主人你这样奢侈,用地阶符纸做护身符。” 时茜心里想很奢侈吗? 小天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玄灵带着弟子匆匆朝时茜冲来,其他人见状忙往时茜两边避让。 “贞瑾伯爵,护身符你可还能弄到,若伯爵能弄来,贫道愿以十倍价钱买下这些护身符。”玄灵说道 时茜笑着说:“玄灵道长,这小小的护身符哪里值这么多钱。 你莫要与贞瑾说笑,我可不上你当。” 玄灵说道:“明人不做暗事,贫道与伯爵直说,这护身符是用地阶符纸与灵力所制,有了它就等于多了几条命。 带着它跳万丈深渊也能保你不死。 带着它进深山老林,虎豹才狼要躲着你走,毒蛇毒虫都不敢咬你。 而且它不像玄符纸做的护身符那样怕不洁之物或阴邪之物,它百无禁忌,沾染上邪物,它只会有些损耗,但不会失效。 它的好处之多,贫道就不一一细数了。 贞瑾伯爵,你看……” 时茜说道:“玄灵道长不说,贞瑾还真不知道,这小小护身符,这有这等奇妙好处。 护身符是贞瑾在游戏商城里买的,玄灵道长到醉红尘也是为了玩游戏,道长可以去商城处自行购买。” 玄灵皱眉头,那游戏没那么简单,自己玩了半天都没能通过一关,而想要进入游戏商城必须要玩过第一关。 时茜在神海里与小天说:“小天,玄灵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小天说道:“玄灵被海睿扒了衣裳后,为了找补喝了不少花露,终于让自己身上的肌肤重现年轻。 但花露是限购的,喝完之后想购买有些困难,你得知玩游戏有花露可赢取,便来玩游戏。 只是他心术不正,玩个游戏心眼却特别多,所以被游戏阵法反复弹出。 毕竟游戏阵法里的魂魄不能沾染到太多负面的东西。 因此,玄灵玩了半天游戏,都还在门外进不到游戏阵法里,所以他根本打不开游戏商城。” 第205章 游戏之梁祝(13) 时茜听了暗笑,这太好了,若让玄灵进入游戏,自己的损失还挺大的。 首先花露,玄灵可是大客户,在游戏商城里不仅有自己制作的花露,还有花仙们制作的。 花仙售卖的花露其实更适合玄灵要年轻肌肤的要求,还比自己售卖的便宜,毕竟花仙在商城里售卖不是为银钱,而是布施。 若是玄灵进入游戏在商城里看到那些花露,估计不会在购买自己的,也许不是不购买自己的,而是少购买,毕竟自己做的花露有些作用是花仙做的花露没有的。 时茜收回思绪与小天说道:“你弄一些我做的护身符出来,准备卖给冷湘仪她们,一起玩游戏的,不好别人有她们没有。” 小天应了时茜一声后,便处理去了。 玄灵见时茜没接自己的话茬,也不应自己买护身符的事,便悻悻的走了。 玄灵一走,冷湘仪等人围上来,时茜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唇上低声说:“快去买,晚了就真没有了,记住了悄悄的,对了要找叫小天的买,别买其他家的,帮同组的男伙伴或你们的哥哥捎一个,只要一次机会。” 冷湘仪等人听了悄悄的离开用餐区返回游戏,但冷湘仪等人的动作还是被心有不甘的玄灵等人发现,于是回到男子那边,找男子们帮忙进入游戏里购买护身符。 皇帝也知晓此事,便让梗王、安王返回游戏购买护身符。 知道护身符的好处就知道护身符不是凡品,绝不可能大量购买,所以都不敢应玄灵的忙,只有沐文杰,沐文杰觉得有利可图,便答应了玄灵的忙,收了玄灵等人的银票,最后一个进入游戏。 冷湘仪等人进入游戏立即打开游戏商城,找到小天购买护身符。 冷湘仪等人刚选好买下护身符,男子梗王等人也进入游戏,在冷湘仪等人的提醒下,梗王等人也与小天购买护身符,小天限制购买的数量,一个人最多只能带两个,多的不卖。 梗王等人选好,沐文杰才进入游戏。 沐文杰看其他人都选好了,也忙打开游戏商城,沐文杰也有看到小天,但小天的售价比其他人卖的都高且显示仅剩一个。 沐文杰觉得那是人挑剩便不屑一顾,转而去买其他人的护身符,小天见状可开心,少亏一个太好了。 梗王、安王则乐见其成,他们买到的护身符都不多,并不太乐意交出一个去。 若其他人的护身符也有奇效,那他们就再买些。 时茜用了早膳后便与常玉交代自己先行返回游戏,让她们若有需要可在外头多待会,不着急。 常玉说道:“茜儿怎么这么着急返回游戏?” 时茜回道:“我怕她们买了护身符后,又与我抱怨,所以回游戏那里躲清净去。” 常玉轻笑说自己会问冷湘仪、石沁等人他们那边游戏的进展。 时茜道了声辛苦了便离开了,还好时茜走的快,时茜离开没多久,男子那边玄灵等人便闹起来了。 沐文杰买回来的护身符是玄阶符箓,对玄灵来说一点用处没有,所以玄灵没要让沐文杰退钱。 可沐文杰已经把银钱给了游戏商城卖家,哪里有银子退,因此便吵嚷起来了。 沐文杰觉得是玄灵欺负自己,游戏商城的护身符都是一样,什么玄阶、地阶都是玄灵编出来与贞瑾伯爵唱双簧哄骗人的。 沐泽听了沐文杰的话,气得就要动手打沐文杰。 这下动静便闹大了,于是皇帝让徐福来请时茜,常玉听了便随徐福去了皇帝跟前给时茜解释。 皇帝知道时茜去了游戏那,本想让常玉去游戏里把时茜叫回来,常玉去了皇帝身边附嘴到皇帝耳边说:“父皇,茜儿说这护身符不多,迟了便没有了。 还与我们说要与叫小天的买,沐文杰为帮玄灵等人购买收银子迟迟才进游戏里,那时小天那就只剩一个护身符了。 沐文杰大概觉得那是大家挑剩的,又比其他人要价高,便没与小天买。 茜儿,早说这游戏的规则由不得她,那都是仙家定的,所以找她也办法。 父皇,茜儿就是担心,有人为这护身符去闹腾她,才躲游戏里的。 所以,父皇,看在茜儿为咱们寻了那么多好东西,便不要帮着他人烦她了。 不然,再有好东西,茜儿怕麻烦不再告知我们怎么办?” 皇帝想着女儿说的是,若去烦贞瑾,那再遇到好东西,只怕贞瑾为少惹麻烦便索性不说了,那自己的损失就大了。 得到好处的梗王、安王等其他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便把方才在游戏商城与小天买的护身符拿出来让玄灵鉴赏,玄灵看过后,言小天卖的护身符才是自己想要的地阶护身符。 沐文杰当然不肯轻易认输,毕竟要赔一大笔钱的,说两种护身符得符文图案是一样的,那里有什么区别。 皇帝仔细看了两种护身符说道:“玄灵道长,沐文杰说的也有道理,这两张护身符的符文图案确实是一样的。” 玄灵说道:“圣上有所不知,这两种都是护身符,符文图案当然一样。 不一样的是两种护身符用的符纸及制法。 玄阶护身符用的是普通的符纸,不过是在画符时加入一些灵物或压制邪物的东西或画符者的血,所以能对付一般的邪物,对普通人有些帮助,但对修道者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地阶护身符用的地阶符纸,地阶符纸是灵植灵物炼制而成,蕴含很大的灵力,即使上面没有画符,百年的僵尸妖魔见了也要躲闪。 地阶符纸因是灵物炼制而成,要想在上面画符,必须用灵力才能画,因此制这护身符的道友法力极高,所以才有贫道说的那些好处。 玄阶护身符贫道自己也能写,要来何用,这护身符贫道是一定要退的……” 沐泽说道:“玄灵道长不需要这护身符退了便是。 但是,银钱道长要沐文杰赔就太没道理了。 道长让沐文杰代为购买护身符,可有言明只要地阶护身符,可有言在先与谁人购买。 若没有,那沐文杰便没错,玄灵道长要护身符,沐文杰拿回来的是不是护身符。” 沐泽说完,凤显霖、秦琼等人便附和是这个理,皇帝听了也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皇帝心里却很不痛快,庶子就是不行,不过沐泽也有些不争气,沐文杰还考了个功名,沐泽你却整日游手好闲,给你安排了个差事还给拒了,若不是看在母后的份上…… 皇帝让沐文杰把护身符带回游戏里退给游戏商城卖家,然后把银钱还给玄灵。 沐文杰见状忙让沐泽去找时茜退,气的沐泽又想打人了,被秦琼等人拦着的沐泽严厉拒了,沐文杰便卖惨博一下同情,可效果不佳,秦琼等人一脸不善的看着他,剩下的集体失明。 沐文杰只好自己带着护身符去游戏商城退,沐文杰这二货在外头受了一些气,想在游戏商城卖家那找回面子,结果被游戏商城卖家教训了。 游戏阵法的保护机制启动,把沐文杰驱逐出游戏。 此时游戏里的时茜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时茜提前进入游戏是要对游戏里庞惜燕请来的那个巫师角色用搜寻、探索符箓。 时茜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因为是第一次对魂使用符箓,而巫师的魂对符箓有感知,便引起了反抗,时茜不想让对方魂飞魄散,只能小心处置。 虽然时茜心里也有想用这样的东西害人的肯定不是啥好人,但自己不是判官,没有那个资质,所以这不是自己的活计,再说巫师有可能已经被审判过了,一罪不能两罚。 时茜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去游戏商城采买自己所需的东西,小天才把沐文杰退货惹恼卖家被打然后被游戏阵法驱逐的事告诉时茜。 “小主人,这沐文杰也算是个人才啊! 他找商城卖家退货本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把护身符退回去,卖家就会把银钱退回。 本来护身符卖的就便宜,若以外头的银钱计价也就是两三文钱,他买的那些护身符还不到十两银子呢。 玄灵他们给他的钱大部分还在他手上的,他就是不想退那些钱。 可惜没人帮他说话,皇帝又发话让他退货还钱,他想要沐泽找小主人你退,沐泽拒了,所以他便把主意打护身符卖家的身上。 他说卖家以次充好欺骗于他,让卖家赔偿他的损失,按游戏外头来赔他钱。 卖家当然不答应,倒不是钱的问题,是他说人以次充好,商城里卖的护身符一直是玄阶的,卖家坚称自己的护身符没有问题。 人卖家确实没说谎,只有小主人你有师尊、两个师哥宠着,而且他们都能炼制地阶符纸,又得道多年,才有那样的实力拿出地阶符纸让小主人你练习画符做护身符。 沐文杰不知道这个还用沐家武威侯来威胁卖家,卖家一气之下,就用自己售卖的符箓教训了沐文杰。 在沐文杰被驱逐时还送了沐文杰一张真言符箓。 有了真言符箓的加持,沐文杰到了外头就更热闹了,沐文杰把护身符的事情吐了个干净不算把自己的功名是请人捉刀的事也给交代了……” 时茜有点惊讶的说:“他的功名不是真才实学的,那他大概去不了国子监了。 那沐泽就不用去孔府书院进学,可以留在上京去国子监进学,也算是件好事,沐泽心里也能好受些,不然平白无故的受他连累,也挺委屈的。” “小主人,沐泽不去孔府书院进学,孔府书院的事,你不好解决吧。”小天说道 “要不我学祝英台女扮男装进书院学习,等抓住他们的把柄,再恢复伯爵身份……”时茜在心里估算这件事的可行性后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到了孔府书院再做打算吧! 再说了还有我哥呢,我哥做内应打入内部,我镇场子。 我就不信打不掉校园霸凌,改变不了风气。 现在我还是担心眼前吧,这东西没弄过,师尊、两位师哥又不在,哎!我怎么把侯将师哥忘了。 我可以问问侯将师哥呀。” “小主人,这是你用搜寻探索符箓从巫师那弄来的方子吗?你还担心有假?” 时茜说道:“俗话说大胆探索小心求证。 我用符箓那巫师是用感觉的,万一他的心思歪了那么一点点,那会怎样? 那这东西就从救命,变成害人了。 我对这事知之甚少,骗我那太容易了,所以我觉得还是找师哥问一问安全。” “丫头已经在商城买了解魔界幽蝶的灵物了。 看来,小丫头本事渐长,不过,有一样灵物比正常的量要多一些,我怕那巫师死性不改,给丫头挖了坑。”胡涟看着购买记录说道 钟馗说道:“玄武要不要提醒一下小丫头。” 闭目的玄武睁开眼睛,嘴角上扬说道:“不用了,她做事比我们以为的要小心仔细,她找侯将去了。 等她把这事情解决了,又少两个讨厌鬼,还有那巫师也能处理了。 哎!你们两个做事能不能跟丫头学一学,你们又被投诉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群人是干什么的,给他们拿什么真家伙,这不是找事嘛 还有那十几个中了迷药的,不知道他们只是魂啊! 没有宿体的,中了迷药要昏迷几年,等迷药失效了才能醒。 玩游戏嘛,你们提前给他们说明让他们看到烟就装昏迷,把迷药换成烟雾弹,你们连这都不会了。” 胡涟说道:“就没想过那丫头能用迷药,她会迷魂符箓,而且药也不是她买的。” 钟馗说道:“我倒是想到了,昏迷不是就睡觉了,对他们这些魂也没什么害处,再说他们还想回到前世的那个国家,要排队的。” 游戏里的时茜与侯将联系,问过侯将之后,发现那巫师给的方子果然有问题。 时茜暗骂该死的巫师,千万别在游戏里让自己遇上…… 时茜按侯将说的改好正确的方子,重新制作解药。 常玉:“茜儿,你在做什么?” 时茜:“常玉,你们回来了。 做解庞雪燕身上标记的药。” 常玉看到一旁案托上放着三五颗药丸子便问道:“茜儿,解药需要很多吗?” 时茜试了试温度后边搓药丸边说:“那个标记不大一颗就够了,化开贴上去就行。” 常玉说道:“既如此茜儿,怎么做了这么多。” 时茜说道:“只做一颗,分量很难把控,索性多做几颗。 而且,它除了解庞雪燕身上那东西,还有其他用处,比如拔毒 它能拔蛇毒、蛊毒、疯狗咬伤等,用它先拔除大部分毒素,过后再对症下药会事半功倍。” 常玉听了说道:“茜儿,那可能送常玉几颗。” 时茜说道:“可以,等我弄好了,送你两颗吧。” 常玉说道:“多谢茜儿,常玉就拿这些已经做好的,免得一会让别人瞧见了,也要与茜儿要。” “常玉,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瞧见了。”沐泽、靖王、秦琼走了进来。 常玉叹了口气,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 常玉把药丸子的事情说了,沐泽等人当然也索要药丸子了,时茜看了做好的药,大概能搓二十几三十个药丸子便说道:“见者有份,在这里的一人两颗多的没有了,快过来帮忙。 旁边放的那些是废的,第一次做,有一味药放多了,那几颗不是解药是毒药。” 常玉听了,把那几颗废药放远一些,然后几人便帮忙搓药丸,几个人一起没一会就弄好了,把自己那份收好后,听到其他人返回游戏登上舆车的声音。 闻樱说道:“常玉,你怎么也这么早返回游戏呢。” 常玉说道:“沐文杰舞弊的事情惹得父皇与皇祖母都很生气。 我为了哄父皇、皇祖母开心,就把买的那些漆器拿了三五个出来,可父皇、皇祖母还不满意,还想我再拿出一两个,我自是不愿意了,所以……” 第206章 游戏之梁祝(14) 沐泽让靖王、秦琼与常玉先出去,自己有话要与时茜说,靖王、秦琼也没走远只是走到屏风外,如今舆车内用屏风做了半隔断,内间是给女生休息的。 时茜把毒药小心收起来,沐泽说道:“茜儿,这做坏的药还留着它做什么?” 时茜说道:“给骗子用。”那个巫师敢骗自己,若让自己遇到了,就让他把这毒药全吃了,反正他已经是死人了,再死几次没关系,不对,侯将师哥说过死人不能再死了,但可以痛苦的要死不死。 时茜说道:“沐泽,你想要与我说什么?” 沐泽说道:“茜儿,对不起……” 时茜说道:“你要去国子监不能去孔府书院了是吗? 其实,你不用说对不起的。 国子监比孔府书院好,咱们是朋友,你去国子监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挺为你高兴的。” 沐泽说道:“不是,茜儿我说对不起不是为了这事。 而且我没打算去国子监,我还是打算去孔府书院。” 时茜说道:“为什么? 沐泽,你不去孔府书院,我真不会生气,若我因此生气那就不是朋友。 你若要这么想我,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沐泽说道:“茜儿,这些我明白。 国子监都是秀才举人,而我现在是白身,若我这样去国子监,国子监那些人肯定看不起我,我不想去受他们的白眼。 我说对不起是为沐文杰干的那些蠢事,沐文杰是沐家的人……” 时茜笑着说道:“是为这事啊! 你也不用说对不起了,他已经被教训了,我与醉红尘都没有损失,我现在倒是为你担心,回家后你爹他不会找你麻烦吧。 还有,我先跟你说,若你爹把这事的错处硬赖醉红尘头上,跑醉红尘来闹事,我可不会客气。” 沐泽说道:“放心,这次是圣上与太后处置的,我爹他不会为沐文杰出头的。” 时茜说道:“就怕枕头风一吹,你爹觉得圣上、太后那他不行,但醉红尘他觉得还行……” 沐泽说道:“若是如此,茜儿不必为我为难,就当他不是我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与沐泽说完话,时茜看到游戏提示还有半个时辰送亲队伍就要抵达这里了,他们要开始安排抢亲之事了。 靖王、秦琼等人决定抢亲之事女子们就不参与了。 时茜其实是想参加的觉得好玩,但想着一会可能会动武,若自己参加…… 时茜看了一旁跃跃欲试的常玉,常玉到时也会要求参与,那又该用什么理由不让常玉去呢。 若让常玉去,误伤了怎么办?真不是自己看不起常玉、闻樱这些贵女,其实与她们一天的接触下来,时茜还挺喜欢她们的,没什么利益矛盾冲突,她们相处的还是挺愉快。 时茜放弃了参与抢亲的想法,常玉有点失落,方才茜儿的眼睛发亮,说明茜儿也是想去的,只要茜儿说要去,五哥哥肯定不会拒绝,沐泽秦琼凤显霖等也不会拒绝茜儿,那自己就能跟着去。 时茜不能参与抢亲便索性下与车走走,“茜儿,你要去哪?”常玉跟着时茜下与车问到,时茜回道:“在与车里待的时间长了,下来走走。 常玉、闻樱要一起吗?” 常玉与闻樱摇了摇说:“茜儿,你不想五哥哥一起去抢亲吗?” 时茜笑着说:“想啊!可我不会功夫,若是去了遇到动武,不但会添乱导致游戏任务失败,还可能会被误伤,所以我还是老实待着吧。 常玉,你很想去吗?不怕被误伤。” 常玉说道:“常玉也怕被误伤,可常玉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玩过抢亲呢。 所以想亲临现场看看。” 时茜说道:“常玉若你只是想看看的话,不用靠近去看,用千里眼看就行了。” 常玉说道:“可千里眼父皇只赏给几位哥哥,常玉是没有的。 几位哥哥对那千里眼宝贝的跟眼珠子一样,常玉想借来看看都不行。” 时茜说道:“醉红尘与圣上有约定,千里眼为管控品,只对军中有品阶的将军出售,还要登记在册。 所以,我也不能卖给常玉你。 不过,游戏商城里有租借的……” 常玉听了忙打开游戏商城,果然有租借的,几两银子就能租借到,顿时开心说道:“真的可以租借,而且好便宜哦。 茜儿,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时茜回道:“我不去了,我去走走。 你们看的时候藏好了小心点。”时茜在心里说,不能参与其中,自己哪有心思去看人玩。 常玉回时茜,星河与入画都会些功夫能护好她们的。 时茜唤了映日跟上,便往林子里去了。 “女公子,还是不要走的太远太深了。 这林子不也知道有没有毒蛇、猛兽。” “好的,映日我听到水声了,离与车不是很远,就到水边走走就回去。” “呜呜~” 时茜停下来说道:“映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映日听了听说道:“女公子,这好像是受伤动物发出的声音,像小孩的啼哭声。 女公子,咱们回吧,这受伤的动物很危险,会攻击人的。” 时茜说道:“映日,这声音离我们很近,来都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说不定受伤的不是什么猛兽,就是只可爱的小兔子,若一只受伤的兔子就把咱们两人吓跑了,说出去那不笑掉人大牙。” 映日说道:“女公子,兔子不会那么叫。” 时茜说道:“谁说兔子不会叫,兔子受伤了也会发出这种声音。” “女公子是马,这里怎么会有受伤的马? 该不是我们被发现了吧,这是陷阱?”映日压低声音说道 时茜看着受伤的马,眉毛一挑,龙马,时茜想了想对映日说:“映日,你给我盯着点四周,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先挡一挡。 让女公子安静想一想。” 映日点了点头,时茜便闭上眼睛,用了搜寻符箓查探四周有无躲藏的敌人。 一分钟后,时茜睁开眼300米内没有隐藏的危险,这龙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茜儿,很小心,用了符箓。”玄武说道 胡涟说道:“咱们这趟没赚还贴不少,不过给那小丫头,我倒也乐意,好歹叫了我几天父皇。”玄武与钟馗笑了笑。 时茜想了几分钟,然后站起身走出躲藏的地方,映日看到时茜站起身有点着急警惕的环顾四周说道:“女公子……” 时茜安抚着说:“没事。映日,女公子我看过了这四周无人没有危险,咱们过去。” 映日忙说:“不可,女公子没有驯服的野马攻击性也很强。” 时茜说道:“它伤在腿上,站不起来。” “呜呜~”马儿痛苦的发出鸣叫,时茜对空气说道:“这马是谁的?需要帮忙吗? 我学过正骨,缝合,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我这有好药和好的工具,你就是冲这个才把它送这来的吧。 我可以救治,我学那些就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但不能白干这是规矩。 你付我酬劳,马儿治好了你可以带走,若你不付酬劳,那这龙马可就归我了。” “龙马?女公子这是龙马。”映日问道 时茜应了映日一声,等了两三分钟,还是没人回答自己方才的话,正疑惑时游戏跳出提示,意外之喜,因时茜制出了真正的解魔界幽蝶的药丸,获得奖励龙马一匹。 时茜说道:“这是我的奖励呀! 这奖励,让我有些无语。” 钟馗说道:“茜儿对咱们弄的这份礼物不太满意呀!” 玄武动了动手指,时茜看到一行字幕,给你一匹威武雄壮的龙马,你能驯服它吗? 时茜回道不能,然后时茜看到…… 这是让自己想考虑呢,这龙马伤在腿上,看起来骨头断了,算是废了,不过自己有缝尸针及师尊给的极品丹药,治好这马儿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时茜知道这是便宜自己呢,这马若不是伤了腿,自己还真的很难有机会得到一匹龙马。 时茜让映日给自己看着,打算就在原地救治马匹。 只是这时常玉、闻樱找了过来,那边抢亲进行的太顺利,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常玉说道:“茜儿,马儿怎么了?” 时茜回道:“腿伤着了,骨头断了。” 常玉说道:“那它岂不是……” 时茜回了声还有救,自己这里有极好的药,可断骨再生,时茜刚想问常玉、闻樱怎么找她来了,不看抢亲了吗? 靖王、秦晔过来听到时茜那有断骨再生的药,便问起此事。 时茜无奈说道:“这药是爷爷给我的,我手里并不多,不能给你们。 不过,日后你们若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取药。 断骨再生的药,我给不了你们,但我那有效果稍差点,但同样是不可多得的治疗骨伤的好药……” 靖王、秦晔没等时茜说完,便问可否给他们一些,时茜点头答应可以给他们。 自己炼制出来的初级丹药可以给他们,反正药材自己在天上人间种植了不少,以后是打算售卖的。 “大家都回来了吗?抢亲之事……” 靖王说道:“假的庞惜燕把我们当成他们自己安排的人,训斥我们擅自更改计划,我们将计就计把一切都推到真的庞惜燕身上。 假的便急着找真的去了,而我们趁机把庞雪燕接管了,并故意放慢了脚步。 如今庞雪燕已经让我们弄回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了,要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他们一旦发现自己上当被骗,就该追上来了。” 沐泽跑了过来说:“有话舆车上再说吧。 咱们该走了,不然就被堵这里了。” 时茜说道:“常玉打开游戏场景选择舆车,然后把这里的人与马圈起来,然后按返回。” 常玉听了熟练操作起来,下一秒常玉、时茜等人与马便出现在舆车里,听到舆车里传出动静,等在外面的凤显霖、秦琼忙打开舆车看到舆车突然出现的常玉等人并没意外,招呼时关与扶风赶车。 时茜说道:“秦琼,让他们先停下,常玉你快看看,游戏让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若不按游戏提示的前进,十有八九会被追上,到时又会有新的游戏任务,自己的时间真不多了,别节外生枝的好。 常玉说道:“江南城,游戏让我们去江南城。” 时茜说道:“现在不能进江南城,江南城是庞惜燕的地盘,若这时我们进江南城,那下一秒就会上演她追我们跑的戏码啦。” 常玉说道:“可若我们不进江南,除了这里那也去不了,游戏舆图除了江南与这里全都暗了,黑了。” “那就原地不动,这舆车有隐藏功能。 一会大家都不要说话发出声音。”时茜说完摸了一下舆车车壁,把隐身符箓嵌入舆车。 坐在外面的时关、扶风相互看了一眼,就乖乖在外坐着等待指令。 几秒钟后,庞惜燕手拿长剑带着十几个黑衣黑裤蒙着脸的人闪现时关、扶风眼前。 庞惜燕这些人就在时关、扶风面前转悠,愣是没发现、看不见二人、舆车、马匹。 时关与扶风发现这些人好像从自己身上、舆车穿过,却一点感觉没有。 “你们几个骑上快马往前一点追,他们人不多,又带着一个昏迷的人,跑不远的。 你们几个把这里仔细搜一遍,树上、草丛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找一遍。”庞惜燕大声说道,其实庞惜燕不再隐藏自己男子的身份,发出的是男子低沉的嗓音。 闻樱听了这个声音想起自己被抓小手的事情,张嘴…… 时茜心想要坏了,可一分钟过去了,并没听到闻樱的声音,便朝闻樱看过去,原来常玉用手堵住了闻樱的嘴。 时茜向常玉竖起大拇指,然后向闻樱轻轻摇头又做个堵住嘴巴的动作,闻樱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 常玉便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时茜听着外头的动静,又看了一眼舆车里昏睡的一人一马,还好自己方才对马儿用了昏睡符箓。 庞惜燕等人在外面查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派往前面追击搜索的人也返回禀告庞惜燕他们追了十几里地没有看到任何人。 “本公子就不信,难道他们会飞天遁地不成。” “或许这附近有可以藏匿人的山洞或地洞……”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常玉与闻樱听到这个声音相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时茜,时茜知道常玉与闻樱是想与自己说,说话的女子是真的庞惜燕。 时茜朝二人点头回应,自己明白她们的意思了。 “泰勒,让庞雪燕身上的蝶蛊给我们引路,让我们瞧瞧这些地鼠藏在那个地洞里。 然后,哥哥,你命人把出口堵住,放把火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庞雪燕还在他们手上。” “那又如何,蝶蛊一醒,庞雪燕就会被吸干变成八旬老妪一样不能用了。 反正是要毁了容貌的,庞雪燕身边的两个丫鬟,杀掉一个,留下一个毁了容毒哑了那也一样,让春红说她是谁,她就是谁。” “泰勒,唤醒幽蝶吧。” 常玉等人立即看向庞雪燕又一起把视线转到时茜身上,时茜冲众人摆了摆手,再把一根手指压在唇上, 小天方才告知时茜,幽蝶中了昏睡符箓,不解符箓那是唤不醒的,白费功夫。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稳的很。 外头的泰勒忙活了半天,四周都没有动静变化,便与那女子说那些人并没有藏在附近,应该已经离开。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走的那么快。” “也许这附近有小路近道,他们绕开我们走到前面去了。” “可恶,所有人上马追……” 几分钟后,四周安静下来,时茜说道:“他们走了,可以说话了。” 常玉说道:“那庞惜燕好歹毒,想烧死我们。” 时茜说道:“她就是迫害梁山伯、祝英台的马文才,在游戏里她就是坏人设定,当然坏了。” 常玉说道:“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进江南城。” 时茜说道:“对,等秦琼在江南城内投放好安全屋,我们就直接去安全屋。” 过了几分钟,秦琼走来与时茜说:“茜儿,我打算亲自去江南城走一趟查看一遍安全屋投放点,再决定安全屋的具体位置。” 时茜问道:“游戏没有给出安全屋的投放点吗?” 秦琼说道:“游戏给了三个地点。” 时茜说道:“明白了,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坑。” 秦琼笑着说对,游戏提示三个地点里有一个是不安全的,如果秦琼选错了,那安全屋会丢,可以有一次赎回的机会。 第207章 游戏之梁祝(15) “茜儿,好啦!这把赤风画的也太丑了些。”沐泽心疼的说道。 秦琼打算与沐泽骑赤风入城,这样能赶在庞惜燕他们前面。 时茜提醒沐泽给赤风化妆,不然让人看到赤风准会动手抢,到时沐泽要嘛倾家荡产去赎赤风,要嘛就是放弃赤风。 沐泽当然两样都不想选了,所以求时茜帮赤风化妆,因为时茜哪里有不掉色的染料。 赤风在时茜的操作下,成了赖利马,东秃一块西秃一块。 沐泽与秦琼同乘赤风很快就赶在庞惜燕等人的前面来到江南城城门下,就如时茜担心的那样,守城的兵士看到赤风时,便要动手抢。 可在看到赤风身上丑陋的斑秃,就没了兴趣,沐泽见守城兵士放行,便与赤风进城,可刚走几步就被追回。 “官爷,你们这是?”沐泽不解的问守城兵士是什么意思,“别废话,打桶水给你的马好好洗个澡。”原来守城的兵士怀疑沐泽给自己的马做了伪装,于是拦下沐泽。 守城的兵士把自己脚边的木桶踢到沐泽身边,抽出长刀命令沐泽打水给赤风洗澡。 沐泽很想如游戏提示那样掏出银子贿赂守城门的兵士,但想起时茜的提醒,若被拦下千万别拿出银钱贿赂,不然肯定被抓。 沐泽按城门兵士说的做,打了水决定给赤风好好洗洗,可只刷洗了一会,装水的木桶就被踢倒了,守城的兵士见赤风身上的斑秃根本洗不掉,便把沐泽赶走了,沐泽却想着给赤风洗完了澡再走,因此兵士把水桶踢倒,还剩的水洒了出来。 这时庞惜燕等人也来到了城门,兵士动手推搡沐泽,沐泽顺势离开与秦琼汇合,随后两人便分开去查探游戏给的三个地点的实际情况。 时茜在沐泽、秦琼离开后,便给马儿做了手术。 “茜儿,这个办法是否也能用在人的身上。”靖王、秦晔问道 时茜回答:“可以,但在外面做这样的事情要做的准备工作可比游戏里的要多得多。 比如缝合用的线、器具、消毒、麻药等等,做起来可不容易。 你们有兴趣,等游戏结束,我再详细与你们说,我还可以把我看书做的笔记借给你们誊抄。” 凤显霖忙问自己可否也能誊抄一份,时茜回可以,有兴趣的都可以誊抄。 常玉看着时茜熟练的缝合说道:“茜儿,你怎会做到用线把伤口缝起来的,你不怕吗?” 时茜说道:“开始有些害怕,毕竟这是肉不是布。 不过,用猪肉练习的多了,就没感觉了,我缝合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这跟猪肉没啥区别……”时茜想说在地都、醉红尘时练习缝合用的猪肉最后都没浪费,被吃掉了。 当然不是人吃掉的,是喂牲畜、鱼、鳖等了,不过怕这些人会膈应所以不能提。 时茜与常玉等人说自己的几个丫头也陪着自己练习了,不过都没自己缝的好。 常玉等人一脸不信,说实在的茜儿缝的真不怎样。 时茜笑笑,自己也知道自己缝的不怎样,但自己用的是缝尸针,缝完痕迹就没了,可夏禾、春杏缝的却会留下痕迹。 夏禾会陪自己练习缝合,让时茜有些意外,时茜觉得春夏秋冬日月几个丫鬟里,夏禾胆子最小,春杏学医她跟着学缝合倒不意外。 映日胆子最大,却打死不愿学,还每次躲的远远的,时茜看着捂着嘴,拼命吞咽压抑呕吐的映日说道:“映日,你还没习惯呀! 你这样大概又要好几天不敢吃肉了吧。”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给时茜福了身后便跑了出去。 常玉、闻樱见了带着自己的丫鬟也跟着下了舆车。 时茜说道:“失策,刚才应该让映日去换夏禾。 现在映日跑了,连个擦汗、递工具的人都没有。” 靖王走到时茜身旁说道:“我来吧。”说完拿出自己的汗巾学着映日那样给时茜擦汗。 时茜道了声谢,过了一会又说道:“我的手绢在映日那里。” 靖王说道:“茜儿放心,我这汗巾没用过,是干净的……” 时茜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汗巾给我用了,脏了,我赔你一块吧。 我的手绢都在映日那里,我让映日给你拿一块干净的赔你。” 秦晔、凤显霖顿时抬头看了时茜一眼,然后又快速看向靖王,想不到靖王竟然同意茜儿的提议,秦晔咳嗽了一声,凤显霖则皱了眉头,心里想靖王怎么能拿茜儿的手绢呢。 凤显霖心里说等会要提醒映日在游戏商城里随便买一块手绢汗巾还靖王,可不能把茜儿的送人,这丫头也真愁人,自己一个男的想教教不了,有心想让娘过去帮衬,又因种种原因…… 靖王听到秦晔的咳嗽声了,可当没听到,是茜儿自己提出的赔自己的,自己若不拿到显得自己心虚了,而且作为茜儿的贴身丫鬟,应该知道茜儿随身之物是不能轻易给男子,映日这些丫鬟会怎么做,她们是真心忠心于茜儿吗? 映日没在外待多久,稍微好一点,映日便返回了,时茜这边的手术已经在收尾,留在与车里观看手术的秦晔等人,亲眼看见缝合的痕迹在金光一闪后彻底消失,询问过时茜后,都摸了摸方才马儿受伤的地方,那里光滑平整。 时茜把小真放托盘里,摘下手套后,解了马儿的昏睡符箓,又拿出翁老给的极品丹药,倒出一颗喂给马儿,茜儿边抚摸马儿边说道:“伤处已经给你做了治疗,骨头碎裂的地方已经给你修补好缝合了,再吃了药一会就又能跑能跳了。 咱们暂时还是先不跳,先不跑,就走几步吧,明日再跑再跳。” “咴咴”马儿用头蹭了蹭时茜的手回应着,时茜很开心给马儿取名浮生。 常玉听到马儿的鸣叫便回到与车里,时茜见状便让常玉帮忙把浮生移到与车外,常玉刚把浮生移到与车外,浮生立即站了起来。 常玉惊讶的说道:“茜儿,它好了它能站起来了。” 时茜说道:“嗯”用了师尊的极品丹药又有小真的加持若是不好,那肯定是人品问题了。 常玉:“茜儿,浮生也是龙马吗?” 时茜回道:“对,等到了外头,浮生的伤就能全好了。 到时常玉、闻樱若想体验乘风来去的感觉可以让浮生带着你们转转。 你们只要抓紧缰绳,安坐马背上就行,保证又稳又安全。” 常玉、闻樱听了很是高兴,谢过时茜后,便上面与浮生联络感情,还不惜花巨资在游戏商城里买灵芝仙草人参给浮生吃。 疾风见状吃醋发出鸣叫,原本在与车里盯着小真看的靖王听到疾风的鸣叫,便从与车里下来,看到时茜、常玉、闻樱三人围着浮生喂东西,可能疾风觉得被冷落了所以有些小情绪,便上前安抚。 疾风看到靖王那点醋意就没了,边哞哞的叫边用头蹭靖王,靖王与疾风轻声说着到了外头,再带着它好好的跑一跑,疾风听懂靖王的意思不断点头。 “瑾瑜,给疾风也喂些灵芝草吧!”时茜拿了一把灵芝草过来递给靖王。 靖王说道:“茜儿,这灵芝草可能带出去。” 时茜说道:“这灵芝草带不出去,不过你可以买种子回去种植,龙马必须要吃灵芝草的,不然只能偶尔给它喂食人参了,否则龙马身体很容易出问题的。 可年份久又新鲜的人参也不好弄,想要拿到也只能自己种植,种植人参还不如种灵芝草呢。” 靖王说道:“茜儿如今也有龙马了,那茜儿会种植灵芝草的吧。” 时茜笑着回自己确实种了灵芝草,时茜没说商场里如今售卖的灵芝草就是自己种植的,灵芝草有药用价值,所以自己在天上人间里种植了一些,上次做花露时,时茜给灵芝草疏苗,拔除了一些,扔了可惜,拿来做药,药性还不够,只能拿来喂龙马,可那时自己并没有龙马。 有游戏商城时,时茜立即把这些闲置放游戏商城里,给那些驯服龙马的幸运儿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更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获得龙马。 自己有龙马那就要多种一些才可以,因此时茜购买了三大包灵芝草种子,能种五六十亩。 “瑾瑜、茜儿,琼哥儿和沐泽已经选好安全屋的位置了。”秦晔下了与车对时茜、靖王说道,时茜忙招呼常玉、闻樱上与车,靖王给浮生套上拉车的套了。 常玉说道:“茜儿,我们现在去安全屋吗?” 时茜想了一会说道:“先等一会,把庞雪燕身上的蝶蛊处理了再过去,不然我担心那巫师会再次召唤蛊蝶。” 常玉说道:“茜儿,那巫师上次召唤了不是无效没用了吗?” 时茜说道:“上次无用是庞雪燕睡着,咱们又在与车里。 我们不能一直让庞雪燕睡着吧。她要一直睡着,那怎么与周逸晨定情啊! 她要一直睡着怎么拆穿庞惜燕的阴谋诡计。” 常玉说道:“茜儿,那我们需要怎么做。” 时茜说道:“药已经做出来了,把庞雪燕衣服扒了上药就行了。 男的,都到外头去。” 靖王等人听了立即都都走出屏风外,时茜见男子们都出去了,便让映日、星河给自己帮忙,把庞雪燕的衣服扒了,并嘱咐道:“映日、星河,你们小心些尽量不要碰到那个印记。”映日、星河应着是,便开始合作把庞雪燕的衣服扒了。 “这蝴蝶印记跟真的一样,就像活的。”星河与映日说道 常玉与闻樱上前看了以后也应和真的很像活的,翅膀好像在煽动。 时茜说道:“它就是活的,那黑色的是它的卵。 它的卵比头发丝要小百倍,你们别看那黑色的地方不大,其实它有几百上千甚至过万枚卵。 只要那两只蝴蝶飞走,它就会进入宿主的身体,借着宿主血液的温度迅速繁殖成虫,吸干宿主的生机…… 娥!常玉、闻樱你们若害怕就出去和男子们待在一起吧。” 常玉、闻樱摇头说自己不怕,留下来陪时茜。 时茜觉得很感动说道:“茜儿,多谢常玉、闻樱的心意,其实隔着屏风也能陪茜儿。 你们身体抖的那么厉害,茜儿看到心里更害怕,茜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可怕的东西。” “女公子,不如你来教映日怎么做,然后让映日来吧,映日胆子大,不怕。”映日说道 时茜说道:“映日,你方才吐了吧。 女公子怕你一会又忍不住要吐,还是我自己来吧。” “茜儿,让映日去给庞雪燕上药吧。”屏风外传来靖王的声音,凤显霖也说道:“上药的事,我们这些人那个能比得上丫鬟们熟练。” 常玉、闻樱也听了也劝时茜,映日也再次表示自己可以。 时茜说道:“并非我想抢这活,只是这东西太过危险,处置不当,我们都会有危险。 现在在这里的人里,恐怕只有我对这东西有些了解,因此只能我来。” 常玉、闻樱两人还是退出屏风外陪伴,时茜把药丸化开抹在一块白娟上,然后贴上那个蝴蝶印记,蝶蛊受到药的刺激,有了反应,振翅欲飞被时茜用手按住了,药与昏睡符箓双层作用,使得蝶蛊的反应有些弱,时茜趁机用力一抹一擦,蝴蝶印记立即消失了。 蝶蛊的卵离了庞雪燕这宿主,昏睡符箓对它立即失效,卵迅速孵化,看得时茜头皮发麻,赶紧把白娟团成团扔到让映日提前备好的火盆里,那东西一扔进火盆,火盆泛起离的印记,火盘里的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三昧真火,顿时劈啪作响。 三五分钟后,响声停了,时茜刚想放松时,那白娟突然从火盆里升起,隐约能看见两只蝴蝶想要挣脱白娟飞走,时茜立即在火盆四周做了结界,可恶蛊这东西果然不好销毁,三味真火烧了五分钟了,都没把它们烧死。 时茜忙问离若三昧真火烧不死它们该怎么办?能用六丁神火吗? 离说道:“再烧五分钟,若还是烧不死,那只能另想办法,找什么东西它们装起来,不让它们飞出去祸害人就行了。 小主人,若是用六丁神火烧,它们是烧死了,这里的生魂死魂也都烧死了。 离只能保证小主人你没事,其他人的安全,离真的保证不了,六丁神火离了丹炉,离也没有办法掌控。” 十分钟过后,“女公子还在动,这蝴蝶不怕火。”映日说道 “看见了啦,这可怎么办?”时茜这时也为难了,这东西太危险放哪里都放心呀。 “啪嗒~咕噜咕噜”一个黑黝黝瓦罐一样的东西出落时茜脚边,还原地转了几圈。 时茜抬头看身旁的映日说道:“映日,你东西掉了。” 映日弯腰拾起说道:“女公子,这东西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时茜接过来说道:“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映日,你看见了。” 映日说道:“嗯,映日看见它从女公子怀里掉出来的。” 时茜心想怀里掉出来?这也太扯了,这怎么像是上古符文,上古符文,这也是法器? 只是这个东西,看起来像个罐子,这样的法器有什么用处?装东西吗? 时茜看了看罐子又看看火里不断扑腾的蝴蝶,莫非是让我装这两玩意的。 时茜把陶罐的盖子打开,往里看了看,里面啥也没有,这东西要怎么装?是直接往里装吗? 还是像西游记里的大圣那样,念几句咒语或者喊人的名字,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时茜笑了一下,映日不解问:“女公子……” 时茜应了一声,尝试把陶罐的口子对着蝴蝶,这时惊奇的一幕发生了,白娟包着的蝴蝶直接被吸进陶罐里,时茜把陶罐正放再次往里看,这次能看到白娟裹着的蝴蝶不再挣扎了老实了。 离看到蝴蝶被收走了,便收了火盆里的火系灵力,火盆里的火顿时熄灭了。 时茜问离、小天、小真,陶罐是什么法器。 离、小天、小真说很可能是巫蛊的禁忌之物,简称巫忌。 第208章 游戏之梁祝(16) 时茜说道:“师尊可真厉害,这样的东西也能做出来。” 小真说道:“小主人,这东西不大可能是你师尊做出来的,你看上面刻的是上古符文,很可能是你师尊无意中捡回来的。 这法器是巫忌,你师尊可是道家,这完全是两回事,所以你师尊做不出来。” 时茜说道:“师尊还有捡东西的爱好。 等等,师尊捡回来的东西,不会都给了我吧……” 时茜说道:“我不想养虫子,也不想学那些可怕的咒术,我看过那些巫蛊影视剧,都好恶心,生吞青蛙……娥!……好恶心” 映日看到时茜脸色不对,扶住时茜说道:“女公子,你怎么了?” “茜儿,你没事吧。 映日,你家女公子怎么了?” 时茜说道:“瑾瑜,我没事,就是被蛊蝶,孵化的虫子吓到了。” 映日说道:“那虫子确实挺可怕的,几秒钟就变成头发丝那么大了。 不过,都让火烧死了。” “映日,快别说了。 把你家女公子扶外头来,别在里面待着了。”靖王急切的声音传来。 映日把时茜扶到屏风外,靖王见到便迎了上去,还没等靖王与时茜说话,常玉与闻樱已经让映日扶时茜去椅子上坐下,又让入画去倒茶过来,入画倒茶过来后,常玉闻樱才想起现在游戏里,不能吃东西。 闻樱再看手上方从入画手里接过来的茶,发现刚才还能看见的茶水,没了杯子空了。 入画见自己家小姐看着手里的茶发呆,便也看了一眼,当看到杯子是空的时,急忙说道:“小姐,这……” 时茜听了声音问怎么了,闻樱把空杯递了过去,时茜笑着接过来说:“这是在游戏阵法里,能看见喝不着。 现在连看都看不见了,这是更节省了呀。 我没事……” “啊!~”屏风里传来一声尖叫,“庞姑娘,你醒了。”星河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时茜听了起身就要屏风后去,靖王上前挡住时茜的去路说道:“茜儿别急,常玉问问星河方才是怎么了?” 常玉询问星河,星河回是庞雪燕醒来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扒开了,便发出了惊呼。 时茜想起方才在里面,映日与星河都很紧张,因此忙了给庞雪燕把扒开的衣裳穿好了。 时茜进去与庞雪燕说话,庞雪燕看到时茜,心里的恐惧才消失,再听到时茜说已经帮自己除掉那个江南瘦马的标志时,有些不敢相信。 时茜便让映日拿来两面镜子,映日与星河各拿一面镜子一前一后站着,让庞雪燕自己看。 庞雪燕看到背后那蝴蝶印记果然没了,喜极而泣。 常玉说道:“茜儿,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是不是前往安全屋。” 时茜点头应好,其他人也赞成。 常玉打开游戏舆图,找到沐泽、秦琼给的地址点击打开,与车便出现在安全屋的院子里。 在院子角落给赤风搓澡的沐泽说道:“你们怎么才过来呀!让我和秦琼好等。 茜儿,这染料怎么洗不掉呀!” 时茜说道:“对啊!不是早告诉你洗不掉的吗。” 沐泽说道:“不会,永远洗不掉吧。” 时茜说道:“若永远洗不掉,赤风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等到了外头,我给你点东西,你加到水里然后浸湿帕子,给赤风擦一擦就干净了。” “笃笃~”敲门声传来,靖王等男子们顿时都戒备起来,所有人都在屋中,谁会敲门。 时茜想了一会说道:“去开门吧!来的应该是书生。 游戏里,也就他来过咱们的安全屋。” 靖王让时茜、常玉等女子躲在男子们身后,才命令自己的侍卫去开门。 侍卫把门打开一点,探出身子,看到书生及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那侍卫故意露出身上御字令牌。 靖王侍卫铁铮与书生说道:“你们有何事?” 书生说道:“在下周逸晨求见八王爷,烦请侍卫行个方便,为在下通传。” 铁铮想说这里没有什么八王爷,倒是有个五王爷,等等,主子在游戏里八王爷。 铁铮说道:“等着”便把门关上了。 铁铮走回院中禀告,来的正是书生。 庞雪燕听说来的是周逸晨,脸顿时泛起红晕。 时茜说道:“庞姑娘,让我的丫鬟服侍你去更衣,然后你再把庞惜燕的事情告诉周公子怎么样?” 庞雪燕点了点,给时茜轻轻道了声谢。 映日带着庞雪燕去更衣,常玉、闻樱相视而笑,方才她们也看到庞雪燕脸红了。 常玉说道:“茜儿,咱们是不是要赢了。” 时茜点头答道:“差不多了,梁山伯、祝英台一见面互述衷肠表明心迹然后终成眷属,我们就赢了。 瑾瑜,一会你们见书生时为庞雪燕说几句好话,就说招他为婿是庞雪燕的意思,还有庞雪燕不愿为贪官写书信事,及画的事情都告诉书生。” 靖王应了时茜后便让时茜等人回避,等时茜、常玉、闻樱退进后院,靖王才让铁铮去开门,让书生进来。 常玉几人回到后院,坐了半柱香时间,映日便带着庞雪燕出来了。 常玉说道:“这也太素净了。 茜儿,我们帮着打扮收拾一下吧。” 时茜回道:“可以,咱们去商城里买些衣裳首饰,给庞姑娘打扮一下。” “我选的这件好,穿上雅致大方……” “闻樱,你选的那件还是太素净,不如我选的这件,桃红色……” “茜儿,你来说,我与闻樱拿的这两身衣裳谁的比较好看。” 时茜正看着首饰的听到二人的话回道:“衣裳又不是给我挑选的,我说好看没用啊! 常玉、闻樱你们不如问庞姑娘,让她决定吧。” 庞雪燕选了闻樱拿的那件,时茜说道:“常玉,你若喜欢这件衣裳,可以自己穿上感受。” 常玉说道:“商城的衣裳,我们可以穿吗? 茜儿,衣裳、首饰可以带出去……” 时茜说道:“游戏商城里的衣裳、首饰带不出去,所以价格很实惠,换算下来也就是外面的几百钱,一两银子都不到,可以试穿过瘾。 若是穿着好看,出去了找裁缝绣娘做上一件就行了……” “啊~闻樱我们快去挑选。”常玉拉着闻樱的手高兴的原地蹦跳 时茜看着二人进入游戏商城摇了摇头,到了哪里试衣打扮那都是女子的乐趣,这个游戏任务快要结束了,就让她们在商城好好玩吧。” “茜儿,你快看,商城里还有自画像呢,画的可真像。”常玉、闻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两人手里还拿着穿着这身衣裳的自画像。 “自画像?哦,玄幻镜嘛。 你们是不是忘了,在京江码头客栈里我们不是用过嘛。 把画像折起来佩戴就能看起来像画中人。 这东西你们可不要随便乱放,乱照。 回到商城记得把镜子反转,把这画像取消,把镜子背后的符拿下,再照镜子。” 常玉说道:“知道了,我们记得茜儿的话,若这画像被有心人拿去,就可以伪装成我们嘛。 茜儿,咱们要不要提醒湘仪、沁儿她们。” 时茜开心的说道:“常玉、闻樱,你们在商城里看到湘仪、石沁她们了。 这么说她们那边的游戏任务也快结束了。” 常玉说道:“对啊!她们那边也排除万难把梁山伯与祝英台拉到一起了,如今她们就等圣上赐婚,她们就赢。” 时茜说道:“真是个好消息,五个任务,我们完成了三个,若能完成剩下的两个,就能拿到终极大奖。 不过,剩下那两个,我就不参加了,我该去我舅舅家了,你们加油!” 常玉说道:“加油?是努力的意思吗?” 时茜点头说差不多,常玉、闻樱学着时茜做那个动作,举起手握拳下拉加油,然后二人返回游戏商城里,继续试衣裳,顺便把玄幻镜的事与冷湘仪等人说。 庞雪燕在星河、映日的协助下,也收拾装扮好了,于是时茜便让星河去商城里找自己的主子,而自己与映日则领着庞雪燕去了前院。 时茜到了前院,铁铮便进屋去禀告靖王,靖王等人与书生谈的也差不多了,于是便让书生在屋中等候庞雪燕。 靖王等人退出屋子,时茜见靖王等人出了屋子便让映日扶庞雪燕进屋。 庞雪燕走到靖王等人面前时给几人行礼道了谢,才进屋。 时茜问道:“你们提庞雪燕的事情了吗? 你们觉得书生会娶庞雪燕吗?” 沐泽抢着说道:“茜儿放心,那书生对庞雪燕也有情意,在心里早把庞雪燕视为未婚妻子,婚约的事,书生可没想放手,婚书他都随身携带。” 时茜双手合十太好了,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就是游戏里的梁山伯、祝英台,就怕游戏在里面加些玛丽苏桥段或虐心戏码,让这两位感情一波三折,那自己时间真不够了。 时茜突然轻手轻脚走到屋前,伸颈往屋里看,靖王等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出声,时茜忙回头冲众男子嘘了一声。 靖王等人收住笑,也学着时茜嘘了一声,也轻手轻脚靠近屋子,往屋里看。 屋中的两人在说话表白了心迹,书生从屋中芙蓉盆栽上摘下一朵芙蓉花,给庞雪燕戴头上,庞雪燕见状也摘下了一朵,书生笑着低下头,庞雪燕娇羞的把花给书生簪头上了。 时茜看到屋里的情形笑了,沐泽说道:“一个大男人头上簪花跟个娘们似的,难看死了。” 时茜说道:“沐泽,你知道什么呀! 这是表达浪漫欣喜爱慕之意。” 沐泽笑着说:“我是不懂,可是若是茜儿给我簪花我就戴着。” 时茜白了沐泽一眼而后又恶作剧的说:“好啊!沐泽等到了外头我给你簪花,戴满头,让你体验一把当老妖精的感觉。” 靖王等人噗呲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这动静惊动了屋中的人,周逸晨扶着庞雪燕走出屋子给靖王等见礼后,便与自己的侍卫离去了。 庞雪燕与映日返回后院,时茜问靖王:“瑾瑜,你们与书生聊了什么?” 靖王说道:“书生希望八王爷能助其拿下江南贪腐案的首犯,游戏提示不能拒绝,否则算我们输。” 时茜说道:“明白了,我们一直借用王爷的身份,让我们省了不少麻烦,所以现在是该还账的时候。” 靖王说道:“这次我们要分开行动,因为押送人犯及证据账本,会遇到拦路截杀和一路追杀。” 时茜说道:“明白,那些事情太过凶险血腥不适合我们女孩子,所以这次就辛苦男士们了。” 靖王说道:“我们的人手比较少,按游戏的要求男子必须全部参与,否则…… 因此我们想要你们女子在我们离开前乘坐舆车返回京都,但京都有庞太师一样会不安全。” 时茜想了一会说道:“秦二哥凤显霖置换的那辆舆车留你们用,你们先走。 我们几个女孩子可以乘坐常玉购置的那辆舆车,常玉购置的那辆舆车虽不大,但挤下我们几个没有问题。 我们有常玉,可以用最快又安全的方法回到京都。 秦琼晚一点出发,等我们离开后,秦琼再去与你们汇合。 秦琼晚点出发就有时间在我们离开后再收走安全屋,然后把安全屋投放京都,那我们进入京都后就能直接去安全屋,这样就不用担心庞太师了。” 靖王几人聊过后,觉得这个安排可行。 有了决定便各自行动起来,男子们都去商城里买装备,时茜告诉男子们把那些看起来旧些的装备当作首选。 因为,那些装备修好了是可以带走的,可千万不要以为那些东西是破烂,选择它们不会后悔。 男子们去选装备时,时茜也返回后院告知常玉、闻樱游戏任务的进展及变化。 时茜说道:“等男子们选好装备,我们也该出去用晚膳了。 如今我们这里多了庞雪燕,所以不能一起出去,要留着人在这里陪着看顾及保护。 常玉你与闻樱先出去,我与映日留下。” 常玉说道:“茜儿,要不你先出去。 我与闻樱再玩一会,我与闻樱刚换了新衣服,若现在出去……” 时茜听了点头便应下,这时星河过来传话,男子们那边选好装备了,想让时茜过来帮他们看看,因为他们选的都是一些破旧的装备,所以游戏商城给了他们考虑反悔的时间。 时茜听了便起身过去,走时问常玉与闻樱可要一起。 常玉与闻樱想要入画把身上及方才看上试穿的衣裳画下来,有了图样到了外面才好做出来,所以便拒了时茜的邀请。 时茜一人前往前院,看到前院堆了好多刀剑及弓,说道:“瑾瑜,你们与侍卫加起来不过十人,怎么选了这么多。” 靖王说道:“这不是不知道里面那些能用,那些不能用嘛,索性便多挑一些,毕竟游戏只给一次挑选装备的机会。” 时茜听了点头说也对,沐泽说道:“茜儿,你帮我们挑些好家伙。” 时茜点头召唤了透视眼符箓,把有灵力的兵器装备挑选了出来。 这旧的装备都是用灵物在丹炉里用火系加金系灵力炼制的,用的时间长了破损严重或升级失败灵力变弱不再适合在修灵界使用了,而它的主人又一时没有修补的办法,便把它放在游戏商城等待有缘之人。 若它有幸被铸炼的灵修者看上,那他的主人就可以不花一分钱,把自己的兵器修好。 若是被其他界的普通人看上也没关系,与普通人一起历练,会增加它的功德化成灵力,也能让它自行修复,不过是花的时间长一些,等它修复好了买下它的普通人也早已驾鹤西去了,到那时它便会返回灵界寻找自己曾经的主人。 沐泽看着被时茜挑选出来的东西有些无语了,被挑选出来的都是强制绑定的,游戏商城很坑装备是成堆给你挑选的,你可以选择两堆,然后在这里面挑选你称心的,不称心的可以退回也可以花少许钱租下,以备不时之需。 沐泽觉得那些人莫不是疯了,怎会有这不符合逻辑的想法,谁会花钱留下不称心的东西。 沐泽不知道,就是会有人留下不称心的东西,有些东西在游戏任务里确实不好用,但到了外头它却是一件神兵利器。 第209章 游戏之梁祝(17) 沐泽说道:“茜儿,你确定你挑的这些是让我们留下的吗?不是,退回去的。” 时茜说道:“我确定这些应该留下,剩下的那些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再挑一件趁手的。 我挑出的那些,你们看一下若能入你们眼,就花些钱买下。” 靖王说道:“茜儿,是否能为我们解说这些选出的兵器。” 时茜说道:“全部解说时间不够,我就挑一件来展示吧”时茜拿起一副护腕戴上,然后双手成爪,护腕顿时长出两钢爪。 时茜把手指伸直合并,一甩钢爪变成三角刀刺,再双手握拳,双拳顿时变成铁拳,松开拳头,四指弯曲抬起,护腕立即变成弓弩。 时茜把手放下弓弩消失,又恢复护腕的外形,说道:“展示就到这里吧,其他的,我不会功夫也展示不出来。 这些旧装备是有修为的人使用的,有灵力,别看有些残破,可威力却不是普通武器能比的。 手里有它遇到群狼也不慌,一人单挑百人不是梦,我说的是像我这样没有武功的小白,你们有武功加持,遇到群狼不但不慌还扒了狼皮发小财,单挑百人不但不是梦,还比吃饭喝水简单。” 其他人听了,都低头在时茜挑选出来的兵器里挑一件拿手上,时茜把手上的护腕解下递给一旁还没有挑选的靖王,靖王没有接说道:“这个茜儿留着,这次我们都要去押解人犯,你们女子身旁只有星河与映日护卫,我们都很不放心,现在茜儿有这样的一件兵器防身,我们就能安心了。” 时茜说道:“既然瑾瑜这么说,那我就留下了。 等会先帮我把银子付给商城,到了外头我把银子还你。” 靖王说道:“这银子茜儿就不必拿了,我们这趟游戏得到不少好处,这都是茜儿的功劳。” 沐泽、秦琼等人附和靖王的话。让时茜拿着,护腕就当是大家伙送给时茜的,靖王拿了银子,便当大家欠靖王一个人情。 时茜听了,给所有人行礼道谢,靖王在剩下的三件里挑了一把断剑,断剑就剩三四寸长了。 时茜见状便拿了过来,查看一番后让靖王把断剑借自己一会。 时茜拿着断剑往后院走,边走边与离联系,让离用光灵力与火灵力制造一颗灵石。 离依时茜所言,制出灵石,灵石看起来像一颗漂亮的宝石,金色包裹着红色。 时茜让离把这颗灵石嵌进断剑中,然后拿着断剑返前院,交给靖王说道:“瑾瑜,使用这断剑的时候用手触摸剑柄上的宝石,心中想着你要的剑身长度,你试试。” 靖王听了按时茜说的操作,断剑顿时变成光火一体的宝剑。 靖王说道:“瑾瑜多谢茜儿,替我修好了这把断剑。” 时茜说道:“我并没有修好它,只是替它找了颗替代的灵石,就是剑柄上的那颗相似宝石一样的珠子。 它原来应该有三种颜色以上,可现在它只有两种颜色了……” 靖王说道:“这样已经很好……” 沐泽拿着一截铁棍对时茜说道:“茜儿,你也帮我看看,我选的这个是什么武器。” 时茜接过边向右旋转边说:“地上剩下的这两样没人看上吗?”随着时茜的右旋铁棍变长,时茜双手握着往前一刺,铁棍变成铁枪,时茜一扫变成刀,一劈变成斧,一甩变成满是倒刺的铁鞭…… 时茜把武器还给沐泽说:“这东西太沉,它应该还有其他变化,你自己琢磨吧。” 秦琼在大家挑好自己要用的武器后把剩下的整理好准备还回游戏商城,听了时茜方才的话说道:“茜儿,这弓没有弓弦,这盾有道很深的裂痕,这两样都没法用。” 时茜说道:“这弓有弓弦,它的弓弦还不是普通的弓弦。 若是能拉满弓,射日都没问题。” 时茜说完拿了起来,对着阳光手指滑过弓上的灵石,下一刻弓弦顿时出现,时茜把弓拉开一半,一支流光溢彩的箭羽赫然出现,时茜没有练过射箭,深知自己没有准头,未免误伤害人,便慢慢放松弓弦,随着弓弦放松,箭羽也慢慢消失了。 时茜说道:“能拉满弓的,大概没有几人。 这把弓是件好兵器,只是弓身上都些许裂痕,若是把弓拉满会断的,不过就算不能拉满弓,射个千儿八百米的不是问题。 若不是这裂痕,它的主人肯定舍不得把它放在商城里。 还有那盾,别看它有裂痕,想把它打坏,除非你一拳能把石头砸成粉。 既然你们不要,那就便宜我吧。 秦琼,一会你去还装备,帮我先付这两样的银子,回来我再还你。” 秦琼说道:“茜儿,那弓可能让予我,我想把它送给我哥。” 时茜心想自己也没学过射箭,拿着用处不大,倒不如让给秦晔,这样对那把弓来说也好些,便点头同意了。 秦琼给时茜道谢,便说盾的钱他帮拿了,就算是谢谢时茜把那张弓让给自己。 时茜说道:“托你们的福气,这护腕及盾才能落茜儿手里,不然就凭茜儿不懂功夫不是武修,茜儿也只能在他人那才有机会看看了。 沾了你们的光,还收下了护腕这份礼物,茜儿已经是厚着脸皮了,若再收茜儿就没脸了。”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秦琼帮时茜垫付银钱,时茜用花露与药来交换。 秦琼去商城返还装备的时候,书生带着侍卫突然跑来安全屋要见庞雪燕,时茜便返回后院让映日带着庞雪燕去前院与书生见面。 在后院中的看入画画衣裳样式图案的常玉、闻樱担心发生变故便走向时茜问道:“茜儿,把庞雪燕唤去前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茜回道:“具体发生何事,茜儿也不清楚。 只是周逸晨与侍卫来了,点名要见庞雪燕。 映日跟着庞雪燕呢,咱们耐心等着吧。 若有紧要消息,映日会及时过来禀告的。” 常玉说道:“茜儿,映日回来了。” 映日给常玉等人行礼说道:“女公子,周逸晨这次会突然过来,是因为假的庞雪燕在找他……” 时茜说道:“上次与周逸晨见面时,庞雪燕没有把庞惜燕换脸顶替她的事告知吗?” 映日说道:“以奴婢方才在屋外听到的消息,庞雪燕上次确实没说。” 常玉、闻樱突然笑了,定是上次两人只顾表白心迹把正事忘了。 时茜让映日去前院等着庞雪燕与周逸晨说完话,再接其回后院。 映日与庞雪燕返回后院时,告知时茜、常玉、闻樱三人去前院,靖王等人有请。 时茜三人来到前院,书生与侍卫已经走了,靖王告诉时茜等人,假的庞雪燕正在满江南找书生,书生想将计就计去见她,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而靖王等人则趁此机会,潜入江南贪腐案首犯要犯等人的家,抓捕犯人离开江南。 靖王说道:“如此一来,动静就大了。” 时茜说道:“动静大了,对我们到有利。 到时他们会去追你们,便顾不上城里,我们在城中就相对安全。 就算他们关闭城门搜查也不怕,我们在安全屋是安全的。” 靖王说道:“我们也是如此考虑,我们把动静弄大些,然后把他们引走,这样你们就安全了。” 靖王几人觉得大白天带着装备、马匹、与车闲逛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打草惊蛇会给游戏任务增加难度。 时茜说道:“那我们一起逛个街好了,正好领略江南风光,要说江南什么最后就是丝绸锦缎了。 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哥哥陪自家的妹妹到布庄买些丝绸布匹、衣裳……” 靖王说道:“可若这样的话,我们动手时你们就暴露了,毕竟与车与龙马有很大可能会被人认出来。” 时茜说道:“只要我们能在他们发现前返回安全屋,我们就是安全的。” 沐泽说道:“这次首犯要犯共有十几人,而我们只有十人,因此到时势必要分开抓捕。 那动手时让扶风先把茜儿她们送回安全屋,其他人潜入抓捕人犯,扶风送完人,再去接应我们押解人犯。” 靖王其他人觉得沐泽的主意不错,就同意了。 时茜不打算让庞雪燕跟着去,毕竟把庞雪燕带出安全屋,游戏很可能会再增加任务,时茜为以防万一对庞雪燕用了昏睡符箓,然后在自己人都离开安全屋后,让秦琼把安全屋关闭,这样一来只有秦琼这个主人才能看见安全屋,游戏阵法也无能为力。 “呵呵~小丫头可真小心,想坑她一把还真不容易。”胡涟笑道 玄武说道:“你们想把庞雪燕弄走……” 钟馗说道:“不是你们,与我没关系,是胡涟自己的主意。” 胡涟说道:“我只是想让丫头多玩一会。” 玄武说道:“茜儿如此小心避开新的游戏任务,这是着急结束游戏,怕是有别的安排。 胡涟你便不要再逗她了,小心让她发现是你给她使绊子,等她回九州再去找你麻烦。” 常玉:“茜儿,这江南的丝绸可真名不虚传,这丝绸布匹可真漂亮,我现在都想到了外头后去真的江南走一趟…… 可惜父皇肯定不会同意的。 茜儿,这家看起来也不错,咱们进入看看吧,虽不能买下带走,瞧瞧也是好的。” 时茜点头回应常玉,就跟随常玉往布庄去,“常玉,等一等。”时茜停下脚步唤住常玉。 常玉及走在时茜身后的靖王都停下脚步,常玉转身问道:“茜儿,怎么了?” 时茜说道:“等我一下……”时茜示意靖王给自己让让路,靖王往旁边让了一下,时茜越过靖王,这次能清楚看到那个招牌“锦绣布庄”简体字。 靖王等人这时也看到时茜盯着一个招牌看,靖王说道:“茜儿,这个写错的招牌有什么问题吗?” 时茜说道:“写错的招牌? 瑾瑜,这个招牌没写错。” 靖王听时茜这么说,没再说话,其他人本想说什么,可嘴巴刚张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都闭上了嘴巴。 时茜没听到反驳之声有些意外,抬头看靖王一眼后又转头看其他人笑着说道:“这些文字叫简体字,是仙家会使用的一种文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了时茜的话,常玉与闻樱及其他人都围到时茜身边,常玉说道:“茜儿,你的意思这是仙家开的店。” 时茜点头说道:“十有八九,这是游戏里隐藏的福袋宝藏。 走,咱们快点过去,晚了,就看不到找不着了。” 常玉等人听了快步走到那家店前,看着眼前不起眼的小店,常玉说道:“茜儿,这真是仙家开的店吗? 这也太寒酸了,太破旧了。” 时茜说道:“常玉,忘了秦二哥他们租下的那辆舆车了吗?” 常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舆车立即大步朝布庄走去,进入布庄后常玉发现果然如舆车那样,外面看着又破又小,可里面却别有洞天。 大家这时都进到店里了,正好奇打量这四周,常玉拉着时茜的手说道:“茜儿,你说的没错,这店与舆车一样别有洞天,只是店里好像没人。 仙家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贵客光临,小的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小的姓牛,是这锦绣布庄的掌柜的,店中只有小的与贱内二人,若有照顾不到之处,请贵人们海涵。 夫人,你请娇客们到里面雅间坐,各位公子少爷就由小的亲自招待。” 时茜说道:“不用了,牛掌柜。 如今你店里并无外人,我们一起进来便一起挑选吧。 牛掌柜,劳烦你与夫人给我们每人找几身衣裳。” 牛郎听了时茜的话,有些心惊肉跳,每人几身?这小姑娘是说笑的吧。 时茜看到被自己的话惊到的牛郎说道:“牛掌柜,有问题吗?” 牛郎看了时茜一眼,这小姑娘看起有些眼熟,哎!想起来了,这不是玉虚宫…… 牛郎用魔音符箓对时茜说都是道友,别帮着外人坑自己人呀! 时茜装做没听见东张西望,牛郎挑眉又说甭给我装,我知道你是玉虚宫的,我说这次运气怎么这么“好”,进来这么多人,原来这里面有熟人。 时茜回道:牛掌柜来此不正是布施的嘛,分什么生人熟人,进店来的那都是有缘人。 再说你家夫人都把成衣拿出来,牛掌柜你还不去帮忙。 织女招呼常玉、闻樱两人先看布匹,然后便去后头拿成衣去了。 牛郎见状也不理会时茜等人了,让他们随便看看布匹,便去帮织女的忙了。 时茜等牛郎与织女走后把常玉等人叫了过来说道:“茜儿方才说让掌柜的给我们每人拿几身衣裳那只是与掌柜的玩笑。 仙家在此开店不是为了银钱只是布施是仙家修行的一部分,那银钱对他们无用的。 他们卖的衣裳不是外头普通的衣裳,而是法衣。 制作一件法衣需要上百年甚至千年的时间,并非易得之物,法衣的好处如今没时间与大家细说了。 大家都听过玄灵被我爷爷雷击之事吧,玄灵被雷击后外衣直接化成飞灰,就是头发、脸上肌肤都未能幸免,可听当时在场的人说,玄灵身上的里衣却一点事没有,后来我听爷爷说玄灵穿的那里衣就是法衣。 因此,掌柜的能给我们进店的有缘人一人一身,已是恩赐了,最多再为家中父母带上一件,兄弟姐妹那是真没办法带了。 布匹就不要带了,一般的剪子裁不开,一般的丝线缝不上,拿回去无用。” 时茜说完看到牛郎拿着衣裳与织女走了回来,于是便示意所有人上去挑选。 织女拿过牛郎手里女子的衣裳,请女子到雅间挑选试衣,牛郎请男子们跟自己走,在牛郎带男子们去挑选衣裳时,时茜恳请牛郎同意自己的朋友为父母各带一件衣裳,自己愿意用自己制作的花露做补偿交换。 牛郎说道:小丫头挺厉害的,已经能单独制造花露了,不过仅花露可不行,这次你带来的朋友太多了,一人一身,都够呛。 都赶上我们布施五六百年的量了,所以小丫头,你还要给我们一些灵石才可以。 时茜回:我没有自己的丹炉,所以炼制的灵石纯度不够。 至于师尊、师兄们炼制的灵石,我问过他们才能回复牛掌柜你。 牛郎说道:没有关系,小丫头你以后会炼制好灵石的,等你炼制出好灵石时再还我们,我与夫人先给你记账上。 第210章 游戏之梁祝(18) 时茜答应了牛郎提出的条件,等自己炼制出好灵石时再还账。 常玉等人挑选好自己的衣裳后,常玉给太后挑选了一套里衣,锦绣布庄里没有适合太后等穿的描龙绣凤的外衣,只有普通人穿的衣裳。 时茜帮沐泽选了两套女子的衣裳,然后便一起离了雅间到外头与男子们汇合。 时茜等人到了外头,发现男子们竟然还没选好衣裳,一问之下才知道男子们平日的衣裳都有专人去采买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去买做选择。 牛掌柜给男子们介绍,男人们又信不过牛郎,所以都在筹措,见到时茜等人如见救星,闻景琛让闻樱帮着挑选,靖王、秦琼的等则看向时茜。 牛郎用魔音符箓对时茜说道:要尽快做决定,不然一会你们的时间到,游戏阵法会强行把你们带回游戏,到时可不能怪我们。 时茜心里也明白,边快速从一堆衣裳里,选出合适他们穿的衣裳,边说道:“游戏阵法可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再不快些,什么也捞不着。 沐泽,我给你母亲拿了两身映日拿着呢,你赶紧在那两身衣裳里选一身出来。 其他人,找牛掌柜结算银钱。” 常玉等人听了时茜的话,便快速拿好自己的衣裳,与牛郎结账,牛郎算好账拿出一个箱子,箱子上贴着善款两字,让常玉等人把银钱往里投,投了钱后便自行离去不要在店里逗留,时茜最后一个把银钱投进箱子,顺便在牛郎写的欠条按了手印。 等时茜走出锦绣布庄,锦绣布庄便在众人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织锦阁。 “几位贵人快里面请呀!…… 贵人,别走呀! 这些人可真怪,在外头站了半天不进来,这出来招呼了怎么还走了呢?” “掌柜的,这天色已晚,许是着急赶路怕错过宿头吧。” “这群人穿着不俗,方才你小子怎么不出来招呼,让贵人们在门外站半天。” “掌柜的,你可冤枉小的了,方才没看到店外有人呀! 这些贵人定是方才刚路过的。”…… 靖王拿出怀表看了一眼说:“茜儿,我们与书生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时茜回应了靖王后,便招呼常玉、闻樱上舆车,登上舆车时回头与靖王几人说:“瑾瑜,你们把买的衣裳换上保险一些。” 秦琼赶着舆车带着时茜等人回安全屋,目送时茜等人进入安全屋关上院门后,秦琼立即赶着舆车去接应靖王等人。 时茜进入后院后便说道:“常玉、闻樱你们先出去用晚膳吧。 我与映日在这守着,等秦琼回来,我与映日再出去用晚膳。” 映日:“女公子,你与公主殿下、闻姑娘出去用膳吧。 这里映日一个人在这守着就行。” 时茜担心生变故,还是决定留下与映日一起看守,常玉等人走后没多久,前院门便被敲响了。 时茜在房中落了结界符箓,拿起一个烛台对映日说道:“映日,你留在这里看着。 我出去看看,是不是秦琼回来了。” 映日说道:“女公子,还是映日去吧。” 时茜抬起手露出弓弩说道:“映日,女公子有这个,别担心。” 时茜拿着烛台刚走到前院,一个人影越过墙头跳进院中,时茜忙呵斥:“谁” 这是安全屋来的人有可能是秦琼,也有可能是触发的新游戏任务,时茜抬手用弓弩瞄准来人。 “茜儿,是我秦琼。 我们抓了不少参与贪墨案的官员,惊动了官府,他们的爪牙已经带着府兵家丁还有官兵追捕瑾瑜他们了。 我往回跑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所以他们现在在搜查。 对不起,茜儿。 我应该再小心一点。”秦琼懊恼的说道 时茜说道:“秦琼,你不必道歉。 我们是一起的,不管你如何小心,这一出都会来的。 不过,没关系,常玉、闻樱已经出去用膳了,屋中就你我映日,庞雪燕中了昏睡符箓未醒,把她藏进安全屋暗室里,就稳妥了。 秦琼,你进去用玄幻镜做下伪装,我与映日把庞雪燕藏起来,他们应该很快就查到这里了。” 秦琼边回应边快步回自己的卧房,用玄灵镜做好伪装,再把玄灵镜收到暗格里,再环视查看屋里可有不当之处。 “哐哐”“开门、开门”砸门声及官兵的吼声传来,秦琼清了清嗓子,做了一番伪装,让自己的声音像一老翁,然后拿起烛台往外走,边咳嗽边说:“来了,来了,官爷” 秦琼来得院门处,把门栓拿了下来,院门立即被推开,把躲闪不及的秦琼推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官兵冲了进来,看到摔倒在地的秦琼,嫌弃其开门慢,上去又踹了几脚,从后院出来的映日见状忙上前推开官兵,把秦琼扶了起来。 秦琼虽然被踢打了几脚,但并没感觉到痛,秦琼以为是游戏的缘故,其实真相是秦琼穿着法衣,踢的那几下力度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秦琼不知道如没有法衣,官兵踢的那几脚够他吃一壶的,不过若没有法衣,游戏阵法会对力度进行控制,不会让玩游戏的人真受到伤害。 秦琼被扶起后,有些担心的往后看,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便看了映日一眼,映日喊了秦琼一声爹,秦琼没忍住抖了一下。 扶着秦琼的映日能感觉到秦琼的不自在,其实映日自己也觉得别扭,但没办法,秦琼现在是一副老汉模样,就秦琼现在的模样喊哥太老,喊爷又太年轻。 映日说道:“爹,你怎么了? 被他们打傻了吗?我是你姑娘映日。 你是不是找姐,姐回家去了,有人陪着安全。” 秦琼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那些官兵像土匪一样,把院中所有屋子的门都踹开了,柜子、箱笼也都通通砸开,墙壁、地面都要敲一敲听声音,柜子、箱子里的衣裳、东西都翻了出来,这还不算,还都给掀翻在地。 映日看到这情形忍不住低声说这哪还有兵样,就是一群土匪。 一小头目听了映日的话,便朝映日看去,当看清映日的容貌时,露出邪笑,低声吩咐身旁的小兵几句,小兵边看映日边点头。 秦琼看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中,低声提醒映日小心提防,他们要使坏。 秦琼这才提醒完映日,那边小兵就动了,朝映日走来。 秦琼让映日退到自己身后,映日依言行事,小兵走到秦琼面前伸手想把秦琼扒拉到一边,然后好去抓映日。 这时在屋外有人大喊“站住,别跑。”小头目忙抬头看,看到一个黑影掠过,小头目见状,立即招呼人去追。 官兵都离开后,秦琼招呼映日关门说道:“映日,你家女公子怎么了?” 映日说道:“我点了女公子的穴道,让女公子与庞雪燕一起留在暗室里了。” 秦琼说道:“我说茜儿怎么会不凑这热闹呢。 幸好,你让你家女公子留暗室里了,这些官兵犹如土匪……” 时茜被映日点了穴道与庞雪燕安静的待在暗室里,又不放心外面的情况,便用了虚影分身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希望可以帮上映日、秦琼的忙,自己的虚影分身就是一个影子跑出去几百米就会自行消失。 时茜听到暗室门开启的声音,几分钟后便看到映日、秦琼,映日走过来替时茜解开穴道说道:“映日,请女公子责罚。” 时茜用手轻敲映日的脑袋说道:“念你初犯,就打一下,以后再犯就重罚,至少打两下。” 映日笑着给时茜道谢,时茜轻笑说道:“映日,方才被官兵吓傻了吗?被罚还道谢。” 时茜问秦琼方才外面的情况,秦琼简洁的给时茜说了一遍,时茜听完说道:“看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了,不然安全屋就有危险了。 等常玉、闻樱回来,我们便出发前往京都。” 秦琼回道:“可投放安全屋需要时间,你们若现在就出发,我没有时间投放安全屋,你们便不能直接返回京都。” 时茜说道:“这种情况一开始就考虑到了,我们先返回京江悠然居,在那休整等你的消息。 你投放好安全屋后,我们在回安全屋。” 映日看到闪动的红点说道:“女公子,公主殿下和闻姑娘要回来了。” 时茜说道:“回来的正是时候,秦琼去套舆车,映日与我把庞雪燕抬出去。” 映日说道:“女公子,不如解了庞雪燕的昏睡符箓,那样我扶着她走就好了” 时茜说道:“还是我家映日聪明,不说我都忘了庞雪燕可以自己走。” 时茜解了庞雪燕的昏睡符箓,庞雪燕悠悠转醒说道:“我这是怎么啦?” 时茜说道:“你太累了,睡着了。 让映日服侍你洗把脸,喝杯茶清醒清醒。” 时茜交代完映日便离开屋子到了院子里,点击红点,常玉与闻樱返回。 常玉说道:“茜儿,秦琼可回来了?” 时茜回道:“回来了。”常玉听了便让时茜出去用晚膳,“现在有新情况,我暂时不能出去了……” 时茜简单交代常玉、闻樱离开后发生的事情,秦琼也套好舆车了,映日扶着庞雪燕也出了屋子,时茜便招呼人上车。 时茜等人刚上舆车,院门就被敲响了。 秦琼对着还在舆车外的时茜说道:“茜儿,进舆车去,按原计划去京江悠然居,这里我来应付,把浮生一起带走。” 时茜回道:“浮生留给你,浮生是龙马,普通的舆车让它拉,挺不了十秒就散架了,所以我们这舆车可用不上它。” 时茜说完听着急促的敲门声进入舆车,让常玉打开游戏舆图,前往京江悠然居。 秦琼等到时茜她们乘坐的舆车消失后,才前去开门,秦琼来到院门处想了一下,跃上墙头偷偷观察外头,看到来得的官兵不多就三个,其中一个是昨夜小头目交代的那个小兵。 秦琼下了墙头,把院门打开然后躲到门边,等得不耐烦的官兵再次拍打门时扑进院中,后面跟着的两人见此情形快走两步上前把扑倒的人扶了起来。 那人被扶起后还骂骂咧咧的“坏了,那父女俩不会连夜离家躲起来了吧。 快去后院看看,若人跑了,王校尉定饶不了咱们……”三人冲向后院时,秦琼从躲藏处出来,轻轻把院门关上,然后紧随三人进入后院。 十分钟后秦琼从后院出来,牵着浮生出安全屋,到了安全屋外,秦琼收了安全屋,跨上马背,冲出江南。 冲出江南的秦琼突然掉转马头又冲回去,“圉”秦琼拉住马,仔细一看,被抓的人果然是书生,“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人。 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拿下。” 秦琼没有出声废话,轻拉缰绳“驾”就朝书生冲去,浮生跑起来像旋风,经过之处人与物都被撞飞。 浮生来到囚禁书生的囚车前停了下来,抬起两前肢往前踢囚车顿时四分五裂。 秦琼跳下马背大喝“把双手举起来。” 书生依言举起双手,秦琼抽出弯刀一刀劈断书生双手间的铁链,“脚”秦琼喊到,书生立即把双脚间的铁链露出来,秦琼又是一刀劈断“好一件神兵利器,好刀”书生说道。 “少废话,上马。”秦琼说道 书生上马后,又说了一声好马,秦琼跃上马背拉住缰绳说道:“坐好了,浮生走。” 秦琼与书生离开江南没多久,游戏提示已走了大半日,浮生突然停下脚步发出低鸣声。 秦琼对书生说:“下马藏起来,前面恐有情况,我前去看看。” 书生依言下马,躲入路边的草丛,秦琼抚摸浮生的头轻声嘱咐浮生到路边的林子里藏着。 浮生低鸣表示明白,然后便往林子走去,秦琼观察了一下地形,寻到一个高处登了上去,拿出千里眼查看。 查看后的秦琼快速收起千里眼,然后施展轻功朝事发地冲去。 靖王等人带着犯人冲出江南城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摆脱了江南的追兵,靖王几人还笑言未尽兴就结束了,结果没走多久就遭了伏击,被官兵围了。 沐泽说道:“瑾瑜,咱们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靖王皱了皱眉说:“这些人不是江南那边的人。” 沐泽说道:“确实不是江南那边的人,他们所穿的衣裳不一样,我刚才还拾到一块腰牌,那腰牌与周逸晨身边的侍卫所带的差不多,不过我没细看……” 靖王听了沐泽的话说道:“沐泽,那块腰牌可还在你身上?” 沐泽边防御边说:“应该还在吧。 我现在忙着没空查看还在不在身上。” 靖王说道:“沐泽、秦晔与我一起撕开一条路,铁铮驾与车带人犯、凤侍郎、闻景琛等人先走。” 铁铮说道:“主子,你们先走,我们留下。” 扶风、时关等侍卫也说自己留下让主子们先走,靖王说道:“这是游戏,不需要你们逞英雄,让你们走就走,不要妨碍我们玩。” 铁铮一听也对,虽然打了半天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明明被刀割到了,却没有流一滴血,明明重重的挨了一拳,却只是有点疼。 于是铁铮跳上与车喊道:“闻公子、凤侍郎上与车,主子让我们先走。” 闻景琛说道:“你们先走,我还想玩一会。” 凤显霖说道:“闻公子,我们还是听王爷的吧,先走。 咱们轻功没他们好,一会他们用轻功赶路追与车,咱们若留下跟不上他们。” 闻景琛听了便与凤显霖登上与车,铁铮看到闻、凤进了与车,立即吆喝疾风、赤风跑。 靖王三人看到疾风、赤风拉着与车冲过来立即闪开。 与车很快便冲了出去,那些围着的官兵追了两步就不追了,不是他们不想追,而是与车一出包围圈就跑没影了。 因此,官兵们便把注意力放在没有上与车的靖王三人身上“瑾瑜,沐泽、二哥,我来了。” “哈哈~来了一傻子,他以为他手里拿的是啥,是弓吗?” “哈哈”“哈哈”…… 秦琼听到手里的弓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是被嘲笑声激怒了,随着弓被秦琼拉开三支晶莹剔透的箭羽凭空出现,秦琼惊喜想不到还能三箭齐发。 第211章 游戏之梁祝(19) 秦琼的赞叹还没完,更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箭离弦射出后与三的倍数不断增加,电光火石之间三支箭变成两百余支射向围住靖王等人的官兵,站在前面的官兵无一幸免都成了刺猬。 秦琼也被这一幕震住反应不过来了,等秦琼反应过来再次拉弓时,围困靖王等人的官兵都跑到靖王等人的后面去,靖王等人见状立即背朝秦琼的方向后退,秦琼拉着弓对着官兵边缓慢向前移动。 “秦琼,想不到这弓如此厉害,还好你来的晚一点,不然,这弓一出就没得玩了。”沐泽说道 “沐泽、瑾瑜、二哥,你们没事吧。” “无事” “其他人呢。”听到无事的回答秦琼问道 “瑾瑜,让他们先走一步了。 我们把这些人收拾了,就去追他们。” “好。”秦琼应声后,慢慢松开弓弦,等弓恢复原来样子后,秦琼把弓插在后面的箭筒里。 然后,秦琼亮出腰刀便与沐泽、靖王、秦晔向官兵冲去。 官兵看到秦琼收起了弓,气势又上来了,见四人向自己冲来,也亮出兵器迎了上去。 靖王几人的功夫都不错,加上时茜帮忙挑选的兵器,上千人马愣不是四人的对手,被四人虐打。 二十几分钟,所有官兵就被四人打倒在地,打死不起来了。 “哎呀!这哪是玩游戏呀!这是玩命啊!打死人(鬼)了。” “你喊什么呀!你还会疼吗?不过,这次真亏大发了。 回去找牛头,这趟活要加钱。” “对,花露要多加两瓶……一瓶也行。 这伙人太牛叉了,后羿弓这样的装备都有。” “可不是吗?想当初这后羿弓一出,几百万恶鬼连个屁都不敢出……” “这后羿弓不是在白虎瑾秋手里吗?怎么出现在这些人手里,难道说方才那小伙子就是白虎瑾秋。” “你们当了几年鬼呀?” “我九十八岁了。” “做了九十八年的鬼……” “我说我活了九十八岁,今天刚做鬼啊! 他们说来玩游戏,又有得玩又有得拿,所以我才来的。 结果,真是某阴公,呃我来俾人打一餐。” “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活了九十八岁,很长寿啊!” “那是,国家强大了,百姓的生活水平好,环境也好了,不像建国那会……” “扯远了,老哥你给我们说说后羿弓的事……” “这后羿弓可不止一把,不过这把弓因为后羿而出名,所以后世把与后羿所用的那把弓同一批炼制都叫后羿弓。 很多人之所以知道白虎瑾秋手里有一把后羿弓,那是因为恶鬼闹事时,白虎瑾秋把它拿出来震慑过……” “哎!你们别聊了?身上都被箭插成刺猬了,还聊天,不怕吓到人。”胡涟用魔音符箓说着 “我们说的是鬼话,活着的怎么会听得到。 能听见的那都是鬼,怎么会吓到人呢。”…… 沐泽看着躺了一地的官兵说道:“这也太不经打了,我这才热身呢就完了。” 靖王说道:“前面还有几个。” “八王爷,在下是齐王的人。 齐王,不,现在应该称太子殿下,圣上也册封齐王为太子。 再过几天,圣上就要禅位太子,到时…… 八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些人都是给太子殿下办事的,你现在若把人交出来,算你有功,尔等自会为你向太子殿下请功。 等殿下继位,让殿下准你回封地享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靖王回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了人,把这些人送回京都受审,自己不能言而不信。 来人听了劝靖王,圣上已经不管事了,京都大小事都是太子殿下做主,靖王把人带回京都,结果也是交给太子,不过那时就晚了,靖王把人都得罪了,太子殿下就想看在兄弟的情分上饶了靖王也不能够了。 靖王听完那人说的话,又一次拒绝了,这时游戏提示声音在靖王耳中响起,若靖王答应齐王的条件,那么他将是游戏的大赢家。 他会获得秦琼等男生们的装备还有女生们大半的赎身银子,游戏提示音还告诉靖王,可以委婉一点的拒绝,留下余地,那么齐王的人会再次来找他单独谈,这样游戏的其他玩家就不会知道,他出卖了他们。 靖王听了与沐泽等人说道:“灭了他们不留活口,不然前面还恐有麻烦。” 那些人听了靖王的话,转头就跑,可惜还是没逃掉,被沐泽、秦琼撵上灭了。 沐泽返回与靖王说道:“京都变天了,那书生岂不危险。 若书生死了,咱们的游戏任务就失败了,要不我返回江南一趟,把书生救出来再去追你们。” 后面返回的秦琼说道:“沐泽,你不用去江南了,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书生被抓,就顺便把人救了。” 沐泽说:“那书生现在人在何处?” 秦琼回道人在后面,自己方才用千里眼看到他们几个被上千官兵围着,担心他们有事,便让书生藏好,自己过来给他们解围后再回去接他。 沐泽说道:“秦琼,你快回去接书生,那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碰上歹人被掳劫了……” 靖王说道:“沐泽,你少说一句。 秦琼,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要节外生枝,看好书生,免得咱们前功尽弃。” “秦琼,浮生就与你在一起?”沐泽说道 “茜儿她说龙马拉不了普通舆车,普通舆车龙马一拉就散架。 因此,让我带着它追赶你们。 若不是有它在,游戏提示我要花一天多的时间才能追上你们,就没有办法为你们解围了。 而且救书生,也没那么顺利。 是浮生,踢散了囚车,才让我轻松把书生救走。” “想不到浮生这么厉害”沐泽说道 “咴咴”听了马鸣叫声,沐泽、秦琼都下意识看浮生,浮生动了动两前蹄原地踏步。 “瑾瑜、沐泽、秦晔”凤显霖唤到,靖王说道:“他们怎么回来了? 回来也好,咱们不能去京都了,要找个地方安置人犯。 然后,留下铁铮他们看管人犯,我们乔装进京都,找机会潜入宫中救出圣上。” 凤显霖跳下舆车来到靖王等人面前关心询问靖王等人有没有受伤。 等得到靖王、沐泽、秦晔等人的回答,才发现多了两个人,秦琼与书生。 靖王招呼所有人进舆车,书生开始推脱了几下,实在推不了才勉强答应进舆车。 书生以为舆车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等进了舆车才发现舆车还宽敞着呢。 若其他人知道此时书生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书生原来的空间比这还大么呢,现在因为后面关押了十几个贪官,变小了不少,不过女生们不在,倒也还自在。 若是女生也在,那么他们就真的要挤挤了。 靖王进入舆车后便闭上眼睛思考,游戏的提示音还在劝靖王向齐王示好,把抓起来的人犯放了,这样他能得到更多的好处,靖王还是不为所动,最后游戏给靖王下了最后通牒。 “瑾瑜”秦琼唤了靖王一声,靖王睁开眼睛回应了一声,秦琼接着说道:“茜儿她们去了京江悠然居了,如今京都有变,要不要派人知会她们一声。 还是按计划,在京都投放安全屋,让她们在京都安全屋等咱们吗?” 靖王说道:“秦琼先去京江与时茜她们汇合,然后与她们一起,顺便负责保护她们。 安全屋,你可以随收随放,这样对她们的安全更有利,书生随你一起走。” 秦琼看了游戏提示,如果与靖王等人一起走,需要七八天才能到达京江,七八天时间变数太大,时茜等人很可能会出变故,毕竟时茜等人身边只有星河、映日会武。 若秦琼一人又有浮生这龙马只需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能到京江。 靖王这样安排是最好的,秦琼赞成靖王这个决定,其他人也不反对,秦琼拽上还在研究舆车的书生便走。 “胡涟,他们又闹腾什么?”钟馗问道 “他们不想玩了,说咱们骗人,让他们被人打了一顿老惨了。 其实,他们是想早点回去牛头那卖惨,回去晚了,他们的惨像就没了,买不得惨,怎么好从牛头那多拿些好处。”胡涟回道 “那便让他们回去吧,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玄武说道 胡涟说道:“咱们都在这里,那边就两,他们能镇的住吗?” 玄武说道:“那些军警之魂不就是现成的人手吗? 没有比他们更好用的,一身正气,天生就是干这活的。” 胡涟起身准备去寻那些军警魂,钟馗让胡涟坐下,自己去安排。 钟馗找了那些军警魂,让他们领着那些魂回去,“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这是生前还是死后弄的? 报警备案了吗?” 钟馗听到这些笑了说道:“放心,这些都是死后弄的。 他们也可以报警的,你们不就是警察吗? 你们把他们带回去录口供吧。” “哎!哎!你看看得了,别给我把它拔了呀 你把它给我拔了,一会我还怎么卖惨呀!” “你身上都插满箭了,少一支没关系的吧。 你这样不疼不难受吗?” “你方才也被打了,你疼吗?难受吗? 我倒想疼倒想难受呢……” “丰都,钟馗说的就是这里吧。” “没错就是丰都,排好队,一个一个往里走,你还有你跟我去办手续” “没想到真有牛头马面,一会就要看到传说中的牛头了,你什么感觉?” “没感觉,早麻了。 牛头怎么了?方才还见了钟馗呢……” “哎!有人在吗?不对,有鬼在吗?”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说道:“来了,你们要办什么事?” “牛头?” “对” “这也没长着牛头呀!” “哎!我姓牛,负责丰都这块大小事,所以都管叫我牛头,不是我长着牛头。” “那马面呢?” “谁找我。”一个年轻的小哥走了出来说道 “也没长马面。” “你识字吗?”年轻的小哥说道 “这不废话吗?九年义务教育所有生字那都学的差不多了,我还就读了公安大学呢……” “那就好,你过来。”年轻小哥指着胸前牌子的上两个字接着说:“大声读出这两个字。” “马缅” “马缅不是马面,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识字,把缅读成面了。” “咱们中国有不少象形字,以前老师也教过遇到不懂的字,有边读边。” “哈哈~” “也不是什么大事,缅与面拼音一样,就是音调不一样,你给解释一下不就好了。” “我跟谁解释去? 来到这里的都知道,没来的不用解释。”…… 京江悠然居外,时茜与常玉等人在与车用玄幻镜做了伪装,下了与车后常玉、闻樱、庞雪燕都忍不住捂嘴笑。 时茜受不了说道:“你们三个在与车里还没笑够吗? 还有赶紧捂嘴的手放下,你们看那个男子会这样笑。 把手中的折扇打开,像方才在与车里我教你们的那样。 步子要迈大点。” 时茜在心里说等见过靖王、沐泽等人时一定要好好问一问,这大胡子是谁画的,画的了真好,好的自己手痒想赏他一顿还我漂漂拳。 常玉等人回到房中后便想开口问时茜,时茜却示意常玉等人先别说话,等到送茶水的小二离开后,时茜便让映日、星河守在门边观察外面的动静,若有人来好给她们示警。 常玉说道:“茜儿,你也太小心了。” 时茜说道:“在外面行走就要小心些,特别是女孩子,游戏有这样的安排也是好意。 游戏里咱们若出错会输,错失奖品。 但是在外头,我们付出的代价还可能就是生命。 咱们都是女子,还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容易引来如拍花子那样的恶人,因此做些伪装是很有必要。” 常玉点了点头说道:“茜儿,现在我们安全了,也无别事,你快出去用晚膳吧。” 映日听了也用期意的眼神看着时茜,女公子还没用晚膳呢,这会一定饿了。 时茜摇头拒绝了,她们这些人除了星河、映日,能打的大概就剩自己了,游戏眼看就要胜利了,若因为自己出去吃个晚膳而生变故,那有点冤枉。 常玉本想接着劝的,突然星河与映日发出了示警,常玉便不再说话了。 房门被推开,星河与映日分别回到各自的主子身旁,悠然居的王掌柜与一些官差走了进来,拿出几张画像问时茜等人可见过画中人。 时茜等人一看竟是靖王几人的画像,连书生的画像都有,庞雪燕看到书生画像时发出了声音,官差见状便要拿庞雪燕,时茜见状忙说:“官爷,误会误会。 他这是打嗝了”时茜边说边把恶作剧符箓打嗝在庞雪燕身上施展,庞雪燕顿时不住的打嗝。 时茜当时学这些符箓真有些哭笑不得,师尊得有多无聊,才炼制这样的符箓。 官差看着庞雪燕不停打嗝,有些将信将疑,眼珠子转了转,让掌柜命小二打来水,让时茜等人洗脸。 没一会小二打来水,倒入铜盆便退到一旁。 常玉看了看时茜,时茜说道:“正好,我们才进店还没洗脸呢,多谢官爷了。”说完时茜便向前走,洗脸当然不可能了,倒不是怕会洗掉伪装,因为玄幻镜制造的伪装幻境根本洗不掉,时茜怕的是露出手臂就穿帮了。 时茜打算用虚影分身把官差引走,“官爷,那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吗?”映日突然指着外头喊道。 “在哪?好小子你敢骗官爷。” “官爷,小的不敢,方才那里真的站着一个人,那人小的看着与画像某个人真的很像,这才喊出来。 小的一喊,那人就不见了,一定是听到小的喊官爷,吓跑了。” 官差可不管映日说什么,扬起手就要打映日,这时时茜的虚影分身一晃而过,被一些官差及店里的客人看到了,发出惊呼。 官差招呼那个抓着映日的人追,那人甩下映日便紧随同伴的脚步追出客栈。 时茜与常玉说道:“常玉,我们现在去退房离开客栈。” 常玉:“茜儿,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要去那里。” 时茜说道:“为了避开那些官差,那些官差抓不到人,便会回到客栈,把客栈的人都查一遍。 若咱们那时还在客栈里,就避不开检查了。 咱们身上的伪装是除不掉,但咱们的手……”时茜把手伸出来,一双小巧的手…… 第212章 游戏之梁祝(20) 常玉看了时茜的手,才明白方才时茜为什么把手揣衣袖里,为什么让她们把手收衣袖里不要露出来。 常玉与闻樱没有多做耽搁,依时茜所言快速下楼登上舆车,映日与星河找掌柜的退房,理由是公子被官差吓着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因此连夜启程返家。 掌柜的不想退钱,映日见状单手把悠然居掌柜的拎了起来,王掌柜急忙大叫,时茜听到喊声走过来问映日,映日说道:“女……公子,这老家伙想昧下咱们的房钱。” “少侠……”王掌柜说道 时茜:“掌柜的,你叫我什么?” 王掌柜:“少侠” 时茜:“少侠!不错,我喜欢这个称呼。 不过,王掌柜,你要昧下我们的房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是要逼本少侠给自己行侠仗义吗?” 王掌柜:“少侠,你们已经住进去了,小的为此也拒了一些客人,如今你们要走不住了,被我拒了的客人也没回来,那房间不就空了,那……” 时茜:“行了,掌柜这话也有道理。 映日,你把掌柜的放下吧,这么拎着不累吗? 这事算咱们的不是,那房钱就当给掌柜的赔礼了,咱们走,常兄、闻兄他们都等急了。” 时茜看到常玉、闻樱下了舆车观望与映日说道,映日放下王掌柜,举起拳头在王掌柜面前晃了晃。 时茜走到舆车旁与常玉、闻樱说道:“常玉、闻樱上车。 常玉,上了舆车后选择上次秦二哥等我们的那个地方,娘渡。” 时茜转头吩咐映日:“映日,你留下监视,官差们搜查完客栈后,去娘渡那找我们,这个戴好。”时茜解下一边护腕递给映日。 映日:“女公子,映日不在你身边,这你自己留着。” 时茜把映日手拉了过来替映日戴好说道:“这护腕是一对的,女公子留下一边,另一边你戴着,自己小心点。” 映日点头回应时茜,“女公子,快走! 官差他们回来了。” 时茜也看到正往这里急走的官差,立即进舆车“常玉,走。” 常玉听到时茜的声音立即点击舆图上的娘渡,映日看到舆车消失后,马上摘下腰间玄幻符,恢复自己的真面目。 映日为方便行事进入游戏商城换了一身乞丐装再回到悠然居,官差们回到悠然居如时茜所想,直接冲去她们入住的房间,发现房间没人,立即下楼找王掌柜询问。 “走了?这几个人,果然有古怪。 我进屋后看到他们的手一直都揣着,他们应该是易容了。” “李力这么说,我觉得那三个小厮也不像小厮…… 他们不是小厮,她们是丫鬟,我想起来了,我看到站我身旁那个小厮的耳朵上有耳洞……” “我见你盯着看半天,还以为你想媳妇呢……” “闭嘴,王掌柜她们往哪个方向走的?走了多久了?” “官爷,你们进来的时候,她们才刚走。 我当时在柜上忙着,没看见她们往那走了…… 哎吆!官爷这不关小的事……” “追”…… “庞姑娘,你别哭了,官差们再找周公子与我八哥哥们,那就是说他们是安全的。 茜儿,常玉说的对吧。”常玉安慰着庞雪燕 时茜回道:“常玉说的对,庞姑娘你别哭了,这荒山野地的,别把狼召来了。”听了时茜的话,庞雪燕是止住哭了,但常玉、闻樱却紧张的抱在一起了。 “茜儿,这真会有狼吗?” 时茜说道:“荒山野地的,当然会有狼了。 不过,这是游戏,咱们这里有没有一个人是能打的,狼先生估计没机会出场,你们别怕。” “嗷呜~” “啊!~”常玉、闻樱尖叫起来,“茜儿,你不是说狼先生没机会出场吗?” 时茜看了手上的护腕,不会因为护腕的原因,游戏阵法安排夜遇狼群的游戏剧情吧,若真是这样自己要出演女侠客的角色了。 时茜还在想怎么对付狼怎么安慰常玉、闻樱,外面狼叫声音已经停了,星河进入舆车说道:“主子,别怕,狼群只是在远处嚎叫,并未靠近舆车。 现在外面天亮了,狼群也退回林子。” 星河的话让常玉、闻樱都松了口气,“星河,狼、狼……它们没走,它们要进来了。” 随着常玉的话,时茜也看到两个狼头伸进舆车张望,时茜悄悄抬起手,手指半弯,护腕变成弓弩,此时时茜的手指只要动一下,弩箭便会射出。 两个狼头看了一会后便退了出去,然后……就没动静了。 留下时茜、常玉等人在舆车里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些狼是来吓唬他们玩的吗? “茜儿,现在怎么办? 我听人说狼是很狡猾的,最喜欢趁人不备咬断人的脖子了。 那些狼会不会觉得舆车太小,不方便它们咬我们的脖子,想等我们下舆车再咬我们呀。” 时茜说道:“狼虽聪明,可毕竟不是人,哪里会像人一样会用计谋呀!” 时茜心里说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满了,这里是游戏阵法,游戏阵法里的狼,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狼,怕是成精了的,那会用计谋的也是有的。 别自己吓自己,狼都应该观察清楚了,舆车里就几个没啥战力的女子,还用啥计谋呀!直接拿下就行了。 “嗷呜~” “啊!茜儿,狼真的还在外面。 现在怎么办?” “别怕,常玉别怕。 我有护腕,我保护你们。 你们在舆车上待着,我先下去。”时茜说道 “茜儿,你别去。 既然狼不上舆车,那咱们就在舆车里待着。 我怎么把这给忘了,茜儿,我有办法了。 我们回悠然居去,回悠然居不就安全了。”常玉说道 “常玉,我让映日留下监视悠然居,映日到现在还未回来禀报消息,说明悠然居此时也不安全。 咱们回去说不定就成瓮中之鳖了。 别担心,我有护腕,不会有事的,我下去看看。” “茜儿,那你小心点。 星河,你看着点,若发现狼群攻击伯爵,你就护伯爵回舆车。” “是,主子。” 时茜走下舆车,只看到两只狼。时茜用搜寻符箓观察四周,发现了狼群的踪迹,只是此时的狼群并无攻击的迹象,大部分是卧着像是休息,有的则在打闹玩耍,这是怎么回事? 时茜收回搜寻符箓,又看了看眼前这两只狼,两只狼也没有攻击迹象,后肢坐着见时茜在看它们,它们竟然学时茜的样子歪着头看时茜,“噗呲”时茜被两只狼蠢萌的样子逗笑了。 狼看到时茜笑,“嗷呜~嗷呜~” 常玉、闻樱先听到时茜的笑声又听到狼嚎声,有些坐不住了,想着大家一起来玩游戏的,不能睁眼看着贞瑾伯爵有危险而不闻不问,决定下舆车去看看。 “茜儿,你没事吧。 你快回舆车这边来,不要离狼那么近。”常玉、闻樱说道 时茜回头说:“你们也下来了,别担心了。 这两头狼没有攻击我们的打算。” 常玉壮着胆子走到时茜身旁,看着没动的狼说道:“那它们想做什么? 难道是想看我们被它们吓到的样子吗?” 时茜想了一会说:“它们没那么无聊吧。 会不会是想跟咱们要点吃的。” “嗷呜~” “幸好我没心脏病,不然,你突然嗷~这么一嗓子,非让你吓死不可。”时茜手扶心脏位置说道 “想要点吃的,你别嗷呜,点头,明白吗? 我若说对了,你点头,明白吗?” 两只狼听了连连点头,“茜儿,它们听懂了。 它们在点头,是想要点吃的。”常玉开心的说 时茜说:“嗯,我看见了常玉。” 常玉:“茜儿,可我们没有吃的给它们呀! 要出去给它们拿吗?” 时茜说道:“不用,游戏商城里应该有能给它们吃的东西,它们应该是游戏阵法请来的外援。 游戏玩家若输给它们,应该要花钱给它们买东西吃,就是不知道,若赢了它们会有什么奖励。” 时茜说完,游戏提示音响起:赢了它们,可以带走它们中的一只,它们是雪域魔狼,战力很强,是三系灵兽,不过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昨夜你们都没下舆车,它们觉得你们是胆小鬼,它们不喜欢胆小鬼。 时茜说道:“不喜欢胆小鬼? 那这两只算怎么回事? 哎!你们想要好吃的是不是呀! 那你们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那有很多好吃的。” 常玉、闻樱听了也不停点头,时茜看到两只狼站起身来,冲自己翻了个白眼,好像再说一点吃的就想拐走我们,真当我们是傻的。 两只狼转身就要离开,时茜忙说道:“别走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吃的我给你们买。 不过,你们吃了我的东西,帮我一个忙,帮我看着这里,别让人欺负她们”时茜指了指常玉等人“可以吗?” 时茜说着把手伸出去,一只狼抬起前爪与时茜的手掌相碰,算是答应了。 时茜忙打开游戏商城,果然在游戏商城里有雪狼吃的食物出售,时茜点击购买了一百多两银子,满满两大盆肉及三大盆的肉骨头。 “茜儿,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它们两只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这游戏商城可会坑人了,若只买几斤,要收我三十两,我说的是外头的银钱。 说什么精肉,所以价钱当然贵了。 若连骨带肉买且买的多,才能给我实惠。 这些肉及骨头快三百公斤,才算一百多两,我当然买实惠的了。 放心不会浪费的,它们吃不完,让它们把它们的兄弟姐妹亲戚都叫来吃席。” “嗷呜~嗷呜~”两只狼发出声音 没一会群狼便出现“茜儿,它们的兄弟姐妹亲戚有点多,你买的这些好像不够。”常玉说道 时茜心里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两货把群狼都叫来了。 不是让它们叫它们的兄弟姐妹亲戚而已吗?难道你们是一家子吗? “茜儿,你看那匹狼,好漂亮。 它的眼睛竟然是蓝色的。”常玉说道 时茜看着常玉说的那匹狼,那匹狼的体型是狼群中最大的,站在c位看着时茜等人。 时茜与常玉说道:“常玉,那应该是狼王。 我去打个招呼。” 时茜刚向前走一步,狼群立即呲牙发出低吼,常玉伸手拉住时茜说道:“茜儿,不要去,狼群好像不乐意了。” 时茜轻拍常玉的手安抚说道:“没事常玉,这就像衙门过堂时的杀威棒,排场而已。” 常玉松开时茜的手,看着时茜继续往前走,群狼虽呲牙发出低吼,但并没有攻击时茜,常玉这才放心了些。 时茜上前给狼王鞠躬行礼后,便表达自己与朋友们购买了一些食物,想邀请群狼用餐,希望狼王能够同意,说完时茜指了指那几盆肉。 狼王没有立即回应,看着时茜,似乎在等待时茜提出要求。 时茜笑着说道:“我与朋友们,没有条件,就是请你们吃一餐。”心里却说主要是商城太坑,几斤肉卖三十两,赶上天价了。 狼王听完时茜说的,发出一声低吼算是回应同意,接着狼王便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时茜身旁停了一下,才继续往前,狼王迈出一步,见时茜没动,便转头看了时茜一眼。 时茜与狼王对视,这是让自己跟上吗? 时茜跟上,狼王见时茜动了便继续向前走,狼王走到装满肉的盆子前停下来,又看了时茜一眼。 时茜说:“明白,我给陛下你盛餐布菜。”这匹狼是位大爷。 时茜去摘了几片大叶子,把叶子交叠做成浅口碗状,又折了一树枝把一头削尖,然后回到狼王身边说道:“条件有些简陋,陛下多担待些。 这块雪花肉不错,再来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再来一些排骨,软骨,补补钙。 狼王陛下,你觉得这样行吗?”时茜双手捧着挑好的食物给狼王看,边问狼王 狼王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时茜。 时茜心想点头那是表达不错可以的意思吧,现在看着我,是要我给你找地方吃饭是吧。 幸好,我有御兽符箓才能明白你的意思,狼王不是哑巴,怎么惜字如金,就不能动动嘴,让我费劲猜。 狼王:我怎么知道你用了御兽符箓,能听得懂兽语,我用兽语跟你说,你若听不懂,误会了,以为我再凶你吼你那怎么办? 你这死丫头用了御兽符箓不用兽语与我对话,用人语跟我说,我想给你一爪子…… 时茜看了看四周,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让星河给找了一块布,让狼王坐下,然后时茜才把食物放到狼王面前说道:“请狼王陛下用餐。” 狼王却没动,抬头看时茜,时茜眨了眨眼睛,几秒后恍然大悟:“明白,太大块了。 给你切小点,再给陛下系上餐巾。” 时茜去游戏商城里买了餐巾,心里想进入游戏时可没想过要切菜就没拿菜刀,不过越狱时沐泽捡了一把凶刀,沐泽把刀放舆车里了,拿着砍人的刀给狼王切肉,若狼王知道了会不会介意。 时茜刚想要退出游戏商城时,看到有菜刀、菜板、烤肉的小炉出售,而且售价还贼便宜,时茜觉得这就是为外面哪位大爷特意准备的,自己要不要装作没看见,还是算了,这游戏到处是坑,自己就少给自己挖坑吧,买了。 时茜离开商城回到狼王身边时,看到狼群已经开始进食了。 时茜给狼王系上餐巾边说道:“买了个小炉子,今天给狼王陛下尝尝我们人的口味,如何?” 狼王先歪头看时茜,再把头摆正再点点头。 时茜用火系灵力点火,“你会用灵力” “嗯!” “你会御兽符箓? 那为什么不说兽语。”狼王说道 时茜转头看着狼王说道:“我没说兽语吗?” 狼王:“你兽语人语都分不清了吗?” 时茜:“不是,我说的话你一直都听得懂呀! 所以我以为我说了兽语…… 那你不是哑巴,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狼王:“我给你一爪子,我活了几千年了,能听不懂人语吗? 我说,我说什么? 你若不懂兽语,我说的话不就成吼叫了……” 第213章 游戏之梁祝(21) 时茜:“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以为自己说的是兽语。 别生气,这肉烤的差不多了,七分熟,你没吃过熟食,要不你尝尝这样的是不是更适合你的口味。” 狼王:“你太不靠谱了,你做出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吃,还是你先尝一尝吧。” 时茜:“我也想尝尝,这看起来真不错。 可在游戏里,我吃不着呀!” 狼王:“你果然不靠谱,这是灵肉,不管是生灵还是亡魂都能吃了。” 灵肉?时茜听了狼王的话用透视眼看了看盘中的肉,看到的是一团灵力。 这是肉是灵肉的话,那商城可怎么卖的这么便宜? 狼王似乎知道时茜所想,便告诉时茜,那些灵肉都是其他灵界与九州的人交换符箓、灵石的物品,九州人消耗不了那么多,便在商城里便宜出售,也是九州在变相的帮助其他灵界的道友、灵兽。 时茜当着狼王的面尝了一块,狼王看着时茜吃下了脸上没有什么不妥的表情,这才咬起一小块吃下,还好,是有点不靠谱,但不算离谱,做的东西能吃。 时茜看狼王开始进食了,便把剩下几大块夹给狼王,留下两三块小点的再烤一烤,准备自己吃。 时茜看自己买的肉所剩无几了,与狼王商量再去买一些,得到狼王的同意,时茜赶紧进入商城又买了一些,挑出一些然后把剩下的投喂群狼。 “常玉、闻樱,快过来!这有好吃的。” 常玉、闻樱让星河把肉切小块,投喂小雪狼呢,听了这话,不解的看向时茜。 时茜便把灵肉的事与二人提了,两人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肉与小雪狼,来到时茜身边。 狼王:“你动作快点,太慢了,我还饿着呢。” 时茜忙回应着好,边把烤炉拉长长宽一些,时茜把肉放上烤炉,边烤边与常玉等人说:“像我这样烤,烤熟了,就夹起来吃,边烤边吃有意思吧。” 常玉说道:“茜儿,我们真能吃这些东西?” 时茜:“当然,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时茜夹起一块烤好,吹了吹凉,然后缓缓送入口中。 常玉、闻樱见时茜要吃,都不约而同伸手拦了一下。 见时茜吃下烤肉后,并没有什么不好,便相信时茜说的话,学着时茜烤起肉来。 “茜儿,这肉的味道真不错。”常玉说道,………… 悠然居,时茜等人走后,官差们搜查无果便离开悠然居客栈,离开时撞上来寻他们的秦琼与书生。 秦琼知道时茜等人遇到官差露馅了,只能离开客栈前往娘渡躲避,便与映日赶去娘渡与时茜等人汇合。 几人到达娘渡附近,听到狼嚎的声音,秦琼、映日都吓了一跳,两人同时施展轻功赶往狼嚎的地方。 到了地方,秦琼、映日蹑手蹑脚上前查看,看到狼群用餐的场面,顿时两人的脸色都变的惨白,茜儿,不会被害了吧? “茜儿,让星河给狼王烤肉吧。 你还没用晚膳呢,快坐下吃吧。” “秦小将军,我听到常玉公主殿下的声音了……” 秦琼自己也听到映日这话,环顾四周后,才放下心来。…… 秦琼又扩大观察,才发现正在烤肉的几人。 秦琼让映日去把书生与浮生带回娘渡,自己举着手则走向时茜等人。 秦琼一出现,狼群立即有了反应,狼群停下进食,发出警告的低鸣。 时茜听到狼群的低鸣,把烤好的肉放到狼王的盘子中后,便站起身观察“是秦琼。狼王,那人与我们是一伙的,对狼群没有恶意,让狼群放他过来,不要伤他。” 狼王听了时茜的话,对狼群发号施令,狼群听到狼王的命令,顿时安静下来,秦琼见状放下手“秦琼,快过来! 放心吧,狼群得了狼王的命令,不会伤害你的。” 秦琼快步走到时茜等人的身边,时茜问道:“秦琼,我家映日呢。” 秦琼说道:“我让映日去接浮生与书生了。” 庞雪燕:“周郎他没被他们抓到,他与你在一起吗?” 秦琼把自己离开江南时,正好看到书生被他们押着游街,自己便顺手把人救了下来。 这时映日牵着浮生,浮生驮着周逸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女公子……”映日看到时茜,立即丢下浮生、周逸晨朝时茜跑。 庞雪燕见到周逸晨便起身奔向周逸晨,庞雪燕与映日擦肩而过。 “女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这狼群是怎么回事?” “狼群是游戏阵法增加的新任务,不过,现在已经是过去了。 昨晚狼群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待在舆车,所以没有触发这个游戏任务。”时茜说道 时茜夹了两块烤好的肉用叶子包着分别递给映日与秦琼说道:“这是灵肉,生灵也可食用。 快吃吧!这可是好东西,吃了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秦琼、映日给时茜道谢后才接过肉,放嘴里吃起来。 时茜:“秦琼,狼王说给你一次机会,你看……” 秦琼说道:“茜儿,我想试一试。” 时茜说道:“这太好了。这雪狼也可以做坐骑,跑起来不输千里马。 而且它们很忠诚,不会背叛,战力也强,老虎、黑瞎子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时茜与狼王说了秦琼的决定,狼王示意时茜给自己解了餐巾,时茜解开餐巾后顺便给狼王擦了擦嘴。 狼王对狼群发出了指令,狼群里走出三五匹狼,它们抖了抖身上的毛,冲秦琼发出吼声,“秦琼,它们就是狼群派出来应战的,你不能用利器武器攻击,只能用拳头。 若你觉得不行,就认输,然后去商城里买些灵肉做奖励。” 秦琼回答好,便走出来应战,经过一阵较量,秦琼赢了。 “赢了,秦琼你赢了,好样的。 狼王,按游戏规则,雪狼幼崽呢。” 狼王发出一声低吼,几只雪狼幼崽步履蹒跚的走向秦琼。 “茜儿,它们好可爱啊! 秦小将军真好,可以养一只……” 时茜点头同意常玉的话,这雪狼里怎么会有灰狼,时茜不解问狼王。 狼王:“那只狼的血统有点不纯。” 时茜看到除了毛色有些发灰的幼崽,其他幼崽都走到秦琼面前,等待秦琼的选择,毛色发灰的幼崽,离秦琼还有一米远的地方便停下来,低着狼头不动了。 时茜见状走上前,伸手轻摸摸它,自己要不要求狼王要一个机会,自己虽不会功夫,但自己会符箓,用符箓收拾几匹狼不难。 时茜脑海里传来狼王的声音,让时茜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若时茜用符箓与群狼比拼的话,那时茜的对手就是自己,狼王。 时茜用符箓打其他狼,都有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嫌疑,只有打自己不算。 时茜听了这话,与狼王说道:“与你打也不是不行,都说吃人家嘴短。 你方才吃了我烤的不少肉,嘴巴是不是短了一些? 你会给我放水吗?” 狼王:“不会,若我给你故意放水,就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觉得与你比拼应该全力以赴……” 时茜说道:“明白了,我们没机会。” “茜儿,你手里这只就很特别看起来就很好,不错。”秦琼说道 “秦琼,那看上这只了?”时茜看了看秦琼说道:“你真想选这只。” 秦琼点了点头,时茜对秦琼勾了勾手指,示意秦琼靠过来,秦琼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时茜等秦琼靠过来后,把手里这只狼血不纯正的的事告诉时茜,秦琼想一会后还是决定选择时茜手里那只狼。 没一会时茜便高兴的把灰狼交给秦琼,秦琼抱着那小狼崽走到狼王面前,表示自己选好了。 狼王有些意外秦琼竟然会选择小灰,小灰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中,等回过神小灰欣喜若狂。 狼王问时茜:你没有把小灰血统不纯的事情告诉他吗? 小灰的血统虽不纯,但改变不了小灰是它们一族的事实,若选了小灰,必须好好对待它,不可以因为它的缺陷,抛弃它。 小灰听到狼王的话,又失落了,原来会选择它是因为不知道它血统不纯的缘故。 时茜回答自己与秦琼是一伙的,当然有把这件事详细告知秦琼了。 狼王说道:“你的意思,他知道小灰血统不纯,依然愿意选择小灰。” 时茜回道:“是的,秦琼说他一眼就看上了小灰……”小灰兴奋的“嗷呜”叫着。 狼王听着小灰兴奋的叫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小灰以后就跟着他了,告诉他要善待小灰。” 时茜与秦琼说了狼王的话,秦琼向狼王起誓保证,自己会把小灰当家人爱护。 常玉几人都抢着抱小灰逗小灰:“茜儿,秦琼给它取名字了吗?” 时茜回道:“取了,叫无缺将军。” 常玉:“无缺将军,这名有些长。” 时茜说道:“我也这么说。” 与车外传来秦琼的声音:“无缺或将军,名不长啊!” 时茜…… 京都安全屋,时茜说道:“游戏提示已经过了五六天,瑾瑜他们应该要到京都了,我们是不是派人去城门那里还有皇宫附近准备接应。” 常玉:“茜儿,为什么派人去皇宫附近接应?” 时茜说道:“有四个城门,我们不能确定瑾瑜他们会从那个城门入城,若城门那接应不到,那只能去皇宫那里碰运气了。” 秦琼说道:“接应的事,我一个人去。” 时茜:“秦琼,你一个人不行。四个城门呢,咱们必须至少要派出两个人。 这样吧,我与你去接应,星河、映日留下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映日:“女公子,映日去,你留下。” 时茜:“那好吧,反正是游戏我留下,映日你去玩吧。” 映日:“那还是映日留下,女公子,你去玩吧。” 常玉、闻樱说道:“我们也想去玩。” 时茜:“有你们玩的时候,瑾瑜他们这次回京都进皇宫是为救圣上的,他们救人肯定需要人吸引火力的。 这时候就需要你们出场,招摇了。 现在你们可还不能出场,我们还不知道瑾瑜他们到没到京都呢。 以烟火为号,我们看到瑾瑜他们,就点燃烟火,你们就驾舆车去接应我们。 去的时候带上将军、极光,还有把浮生也放出去。 安全屋里不能不留人,庞雪燕、周逸晨、入画三人留下,星河、映日留下一人,保护其他人。” 星河:“我留下,让映日去,映日功夫比我好,会驾舆车。” 时茜点头说可以,常玉:“茜儿,极光是你上次认人时,你抱的那只猫吗? 哦,说错了,是那只豹?它还在游戏里吗?” 时茜说道:“嗯,那是神秘人送来与我作伴的。 玄灵的坐骑飞虎把爷爷伤了,因此神秘人由此担心玄灵会放飞虎伤我,所以就把极光送来给我作伴了。 在游戏里,为防极光伤到人,游戏阵法对极光做了限制。 不过,极光若是猫样,它可以挠人的,若是豹样,它能把人撞飞甩飞,而且它速度快,人伤不到它。” 时茜说完,小天就把极光放到时茜手里,极光抬头看了时茜一眼,大晚上不让豹子睡觉,把它召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件事,这兄妹俩都不是好人,这兄妹俩不管谁来说,答案都一样,自己绝对不答应…… 时茜把极光交给常玉,是自己想错了吗?她把自己召来只是想要自己当猫营业给人撸吗?当猫可以,豹子与猫都是猫科,只要不是当马拉车,可以商量。 极光伸了个懒腰,乖巧窝在常玉的怀里,常玉高兴的不得了,用手不断给极光顺毛。 将军觉得自己失宠了,这豹子真讨厌,明明是豹子,却变成猫样,将军想到这朝极光呲牙。 极光看到将军朝自己呲牙,冲着常玉“喵”叫了一声,见常玉看向自己后,把爪子伸向闻樱抱着的将军。 常玉看向将军,将军收起呲牙表情,露出呆萌可爱的样子,常玉说道:“极光,你是想与将军一起玩吗?” 时茜听到这话,想说极光没那么善良,而且极光已经成年了,与还未成年的将军有代沟,玩不到一起。 可常玉已经抱着极光走向将军,极光快速伸爪拍打将军,常玉见状赶紧抱着极光走远,时茜:我就知道极光没那么善良。 时茜用兽语:极光,将军断奶没几天,你这样欺负它,你好意思吗? 极光:谁让这臭小子朝我呲牙,还有谁欺负它了,我就轻轻抚摸了几下,这叫爱的摸摸。 时茜:…… 常玉:“极光你不能欺负将军。 闻樱,将军没事吧。” 闻樱:“没事,极光是与将军闹着玩的吧,没有伸爪抓挠,幸好,不然若把将军抓伤,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主,我听仆人说猫与狗不能待一起的,会打架。 咱们还是让极光与将军分开吧” “喵”“嗷呜”极光、将军发出抗议,极光:我是豹子,将军:我是狼。 常玉、闻樱:“猫与狗真不能待在一起。” “喵~”“嗷呜~” 秦琼说道:“将军,安静不要叫唤。” “这京都怎么会有狼呢” “你们听了没有,方才那是狼的叫声……” “快,快把门、窗关严实了”…… 秦琼走出安全屋,看到附近的人家都纷纷关门关窗,立即反身回安全屋。 秦琼回到时茜等人面前说:“将军那几声狼叫,把附近的人都吓得回家关门关窗了。” 时茜:“坏事也可能是好事,没人出屋留在外面,那我们出去就没人看到了。 等会,常玉她们赶舆车出去也能畅通无阻了。” 秦琼、时茜做好伪装,便一起离开安全屋,到了巷子外一个朝南城门去,一个朝东城门去。 第214章 游戏之梁祝(22) 时茜在南城等了一会天就黑了,接着守城的兵士把城门关上,看来靖王等人并没有选择从南城门入城,不知道秦琼那边怎样,有没有看到瑾瑜他们。 时茜把斗篷的帽子拉起戴上,在桌子上放了茶钱,喊了一声结账便离开了。 “掌柜的,这客人可真怪,坐了一整天,茶也没喝,点心也没动。” “管住自己的嘴,别多事,喝不喝,那是客人自己的事,客人把茶钱付了行。” “掌柜的,那这好东西……” “便宜咱俩了,你给我留点……” 胡涟:“茜儿,还是经验不足,自己露出破绽了……” 玄武:“让茜儿活动活动吧。” “站住”时茜离开茶馆还没走多远,就被一群官差叫住了,官差里其中一人说道:“我注意她很久了,从她进入茶棚开始就一直盯着来往的人看,叫了茶、点心却一口都没吃,是怕看漏了人。” 时茜这时听到游戏的提示,给时茜上的茶点是灵物,游戏的人可以吃的,若游戏里的人吃了喝了,那就不暴露行踪,反之…… 时茜骂道这分明是坑,玩游戏的人都知道在游戏里自己就是意识魂而已,所以吃的自己是吃不着的,哪里知道灵物是可以吃的,当然就不会碰那些光看不能吃的东西了。 游戏阵法发出恶意的笑:不知道假吃吗?游戏、玩你也要用点心,做做样子。 时茜心里想明白了,以后要注意了。 不过也好,现在知道这个坑要怎么避开了。 时茜往后退了几步,官差见状立即追了上来,时茜转身就跑。 怎么回事,那些官差也会御风术吗?怎么追的那么紧,自己好像摆脱不了他们。 游戏提示,你不能总用符箓法器作弊呀! 这些人不会御风术,不过,游戏阵法把你的御风术做了限制,所以此时游戏里只能算你会轻功。 时茜:“啊~这是要逼我跑得再快一点呀!” 胡涟:“不逼你呀!你的御风术就那样了。 若遇到大妖魔就你那速度,分分钟要吃亏。” 玄武:“好好练练吧,让她再跑快点,让官差的速度再快一点,把兵器亮出来,茜儿身上穿着法衣,兵器伤不到。” 胡涟:“是伤不到,但被打到那是挺疼的。” 时茜躲开朝自己刺来的刀,怎么感觉官差的速度加快了呢。 游戏提示游戏升级,官差速度加快,玩家要再跑快点了,不然就要被官差所伤,打到可是很疼的哦! 时茜:“用不着,你告诉我。” 时茜后背方才挨了一下,好疼啊! 若不是穿着法衣,那一下应该是深可见骨了,不行,光跑不行,要反击,让官差的速度也慢下来才行。 时茜加速快跑几步,到街头转弯时转身攻击,时茜用手上的弓弩速射官差的下半身,主要是腿部进行攻击。 一片哀嚎声响起,时茜没时间看自己的杰作了,转身赶紧跑。 “这下甩掉了吧。 咱们的毛主席说的没错,光会跑可不行,还要打,不打那是跑不掉的。 我这是跑到哪了?”时茜打开舆图查看自己位置时,自己的第六感告诉她身后有人,时茜抬手猛然回首,来人握住时茜的手往下压“茜儿,是我瑾瑜” “还有我沐泽…” “该死的,丫头片子跑得还挺快。” “前面走分道,也不知道她往哪里跑了。” “那边往南是死胡同,往西有官衙、官差亮她也不会往哪去……” “吴哥,要是那丫头分不清东南西北呢乱跑呢”…… 靖王顺势握住时茜的手“先离开这里,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安全屋。” 沐泽想提醒靖王放开时茜的手,可看到时茜已经跟着靖王离开,就只能先跟上,那些官差离这很近,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和时候。 “瑾瑜,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可以松开茜儿的手了,这让人看到了,对茜儿不好。” 靖王心里说刚才就应该把你打晕了不让你跟着,也就是铁铮没在身边,不然打晕了让铁铮扛走。 “啊啾”“铁铮,你不会是受凉了吧。” “别胡说了,我壮的跟牛一样。” “铁铮,你说主子他们现在干什么呢?入城了吗?” “这时候已经入城了吧……” “笃笃”安全屋里的秦琼、闻景琛等听到敲门声说道:“是他们回来了吧。” 秦琼快步来到院门问了声谁,沐泽应了一声,秦琼忙把门打开,靖王护着时茜闪进院中,沐泽随后进来。 “茜儿,方才南城门发生了什么事?”秦琼问道 “我掉游戏阵法的坑里,你们以后也要注意点,到饭庄、茶馆或有饭局时记得做假吃的动作,千万别因为知道游戏里的东西是看得见吃不着就什么都不做,不予理会。 我就是这样掉坑里的,还错失了灵物。” 回到后院,当着大家伙的面时茜又把自己怎么暴露的详细说了一遍,这样能避免有人在踩坑。 秦琼说道:“按理说我也暴露了,我在城门小馆子点了吃的也没碰……” 时茜说道:“不好,瑾瑜、沐泽快出去看看四周有没有放哨的,若是看到哨子就是斥候就弄掉,不能让他们跑了。” 靖王、沐泽听了立即跃过墙头出了安全屋,没一会安全屋外及右边都传出了动静,秦琼刚才想嘱咐映日、闻景琛几句,然后出去帮沐泽、靖王就听到“秦琼,左边有人跳进来了。” “闻公子、映日保护其他人。”说完冲了出来,与跳进来的人交手打了起来。 进来的人有三个,秦琼拦住了两个,还有一个朝时茜等人冲了过来。 闻景琛与映日立即迎了上去,来人功夫比映日、闻景琛好,没几下闻景琛、映日就被打飞了。 没人映日、闻景琛的阻拦,来人就直奔时茜过来。 时茜有点懵,看这情形是冲自己来的呀,这是游戏提示,如今京都在太子齐王的掌控之下,皇上及其他皇子、公主、王爷都被他软禁的软禁,下狱的下狱,斩杀的斩杀,就剩八王爷、九公主去了江南没被抓了。 时茜是九公主的好友,又是八王爷心仪看重之人,时茜又与手握重兵的秦将军、沐世子、朝中重臣凤显霖交好,所以是个很好的人质。 时茜有些无语了,抓她做人质,觉得她是软柿子吗?时茜抬起手弓弩连发速射。 来人没想到时茜手里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尝试了两三次也无法时茜,映日看到时茜用弓弩,想起时茜也给了自己,立即抬起戴着护腕的手也朝那人发射弩箭。 来人受到时茜与映日的两面夹击,身中数箭身亡。 秦琼、沐泽、靖王三人把斥候除掉后,也返回了。 “茜儿,你没事吧。”“女公子……” “我没事,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把安全屋转移。 不然,安全屋就没了。 只是现在我们该把安全屋转移到哪里? 游戏阵法想坑我们的安全屋,不会给我们提供投放地点,这就是斥候留在这里的目的。 他们已经发现安全屋了,京都没有可投放安全屋的地方了。”时茜说道 “茜儿,游戏给我提供了一个类似安全屋的场地,就是城外的一处农庄。 那是我的私产,但不在我名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靖王说道 时茜说道:“知道的人不多,那就是一时查不到那里,就是暂时安全。 秦琼,可以把安全屋投放到农庄附近,瑾瑜农庄附近地形的情况你查看过吗?” 靖王:“到了农庄后,我亲自查看了四周……” 时茜:“太好了,瑾瑜你不亏是将军。 瑾瑜,你查看过地形,所以打开你的游戏舆图,会比我们的游戏舆图多一个农庄附近的地形图,把那个地形图拓给秦琼、常玉。 秦琼,瑾瑜把农庄附近的地形图拓给你后,立即选择安全屋投放地,尽量找一个离农庄不太近又有利于我们观察到农庄情况的地方。” 秦琼一边回应时茜一边向靖王请教安全屋投放的地点,靖王给秦琼拓好农庄附近的地形图后,指着舆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那里不错,又详细给秦琼说了那个地方的情况。 秦琼听完与时茜说,他也觉得那里不错。 时茜这边刚要做决定游戏出现提示,靖王不可信。 时茜愣了一下后说:“瑾瑜看过地形,既然他说好,那肯定没有问题。” 秦琼也收到了同样的提示,秦琼皱了皱眉说道:“既然如此,就把安全屋放在那里。” 时茜与秦琼不知道,他们收到游戏提示的时候,游戏阵法给了靖王一个特权,就是靖王可以看到时茜、秦琼看到的东西,还能看到时茜、秦琼对此提示的回答。 游戏提示:靖王不可信,你不识字吗? 时茜:我与靖王是一伙的,他若不可信,那你更不可信了。 游戏阵法:齐王有意拉拢八王爷,因为八王爷素有贤名,深得民心,又无心皇位,对他登基称皇没有威胁。 因此齐王让人带了口信给八王爷,只要八王爷把江南贪腐案的官员放了,那他就能成为本次游戏最大的赢家。 时茜:明白了,瑾瑜没有同意那要求,所以对我用起离间计,让我们起内讧,你渔翁得利。 游戏阵法:你想多了 时茜:没想多,只是太显而易见了。 若瑾瑜答应了齐王那些要求,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 游戏阵法:沐泽、秦琼、秦晔把齐王派去的人都杀了,所以靖王没能与齐王取得联系,因此只能带着人犯回京,在与齐王讨价还价。 时茜:你不用浪费口舌,拖延时间了。 这只是游戏,输赢没那么重要,输了游戏,还可以重头再来。 可若伤了朋友的心就无可挽回了。 老祖宗说过两害取其轻,我宁愿输了游戏。 游戏阵法在秦琼那里也得到同样的答案,宁愿输了游戏,也不相信靖王会出卖大家。 时茜等人在靖王等人的协助下跃过墙头到了隔壁的房子那里等着秦琼收安全屋,再投放安全屋。 秦琼刚收好安全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沐泽跃上屋顶查看两分钟后跳下来,说道:“官差过来了” 时茜说道:“看来我们没办法这样离开了。 咱们若这么离开的话,再想进来就难了。 还有我怕咱们一离开京都,圣上就会死,然后齐王登基称帝,那我们就要亡命天涯了。 到时游戏难度升级,咱们想要赢得游戏,只能助八王爷登基称帝。 所以咱们要进宫把圣上带走,圣上在我们这边,我们就可以勤王救驾。 这样对我们有利些,毕竟咱们这里有的是将才,就是没有兵,有圣上才有兵。” 靖王、秦琼、沐泽等人这时也看到游戏提示,如时茜说的一样。 时茜:“我们有三匹龙马,沐泽、瑾瑜、秦琼一人骑一匹,秦琼要投放安全屋,所以书生就跟着你。 我跟着瑾瑜、沐泽,进宫救出圣上,救到人,以烟火为号,大家就往城门去,我们只要冲出城门,那离赢得游戏又近一步。” 靖王、沐泽见时茜要随他们进宫救人都不同意。 时茜说道:“瑾瑜、沐泽你们知道圣上关在哪里吗?” 靖王、沐泽答不知,时茜接着说:“所以你们要带我去,宫里能藏人的地方可多了,而我们进宫救人动作必须要快,因为常玉她们在外接应时间长了,很容易出危险。” 靖王:“茜儿,在皇宫里找人,多一个人作用也不大。” 沐泽也应是,时茜:“找人找东西,是我的强项。 你们忘了,第一关的时候,就是我把你们找出来的,所以带着我,会事半功倍,把圣上找出来的几率很大。” 靖王、时茜、沐泽潜入皇宫,沐泽:“茜儿,你那护腕好厉害,有它多高的墙都能上来。” “嘘!别说话。”时茜压低声音说道“沐泽,你又不是哑巴,在那里比划些什么?” 沐泽:“茜儿,不是你让我别说话的吗?” 时茜冲沐泽翻了个白眼,沐泽看着还开心的笑,靖王转身对时茜说道:“茜儿,现在往那走。” 时茜打开游戏舆图把方才用搜寻及探索符箓获得的皇宫地形图拓给靖王、沐泽后说:“按舆图走,那些小红点是敌人,那个大黄点是圣上,蓝点是我们。” 沐泽:“那大红点是谁?” 时茜:“齐王” 靖王:“沐泽,别问了。” 沐泽:“我能不能再问一句?” 时茜:“沐泽,你不说话会憋死吗?” 沐泽:“若是茜儿不和我说话,会。 茜儿,你怎么会有皇宫的舆图……” “别说话,有人来了”靖王耳朵动了动,转身抱住时茜就闪,沐泽看着舆图想说那些人不是朝他们这个方向来的,但靖王带着时茜已经走远了,沐泽皱眉跟上。 “沐泽,你去把人引走。”靖王说道 沐泽指了指自己,靖王点了点头,沐泽很想问为什么你不去,时茜转身说道:“小心点,注意安全。” 沐泽听了时茜的话,茜儿关心自己,冲着时茜点了点头,便出去引走大部分守卫。 “中计了,快回来,别追了。 小心,这可能是……调虎离山……”人话未说完便中箭倒地了。 “嗖~嗖~”无数支弩箭射向剩下的守卫,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中弩箭身亡了。 “这次的玩家也太牛了吧,拿的弩弓跟机关枪一样……” “身亡了,就别说话了,上头说了,被发现了,扣……” “得了吧,要我说不被发现那才奇怪呢。 咱们中了箭,一滴血没流……” “闭嘴吧,人过来了。” 时茜与靖王跃过倒在地上的人来到房门处,时茜发现门没有关实只是虚掩,便伸出手要推房门,被靖王握住“茜儿,我先进去。” 时茜退到一旁说道:“瑾瑜,你小心点,门没关实,小心有诈。” 靖王点头回应时茜后,便轻轻推开门观察一下后,才进入屋内。 第215章 游戏之梁祝大结局(1) 进入屋中的靖王没有看到人,便打开舆图,看到舆图中的黄点就在屋中,靖王关闭舆图准备往黄点躲藏的地方去。 时茜在靖王进屋一分钟后查看外边四周的情况确定无事后,也倒退着进入屋中,时茜进入屋中转身时,脚下一滑人就前扑,“啊~”喊声随即飞出,时茜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学人耍帅倒退走,这下好了,后脑勺又没长眼睛,要摔个大马趴了。 时茜认命闭上眼睛,等待与地面亲密接触那一刻的痛感来临。 “瑾瑜”时茜开心的喊了一声,靖王听到时茜的喊声,及时飞了过来接住了时茜,解了时茜与地面亲密接触的难。 没有摔倒还扑了个大帅哥,这让时茜有些得意忘了形,双手就顺势环住靖王的脖子上,喜滋滋的看着靖王,喊着靖王的名字。 靖王顿时失神了,心里眼中皆是时茜此时开心的样子。 时茜突然收起了笑意,把靖王往旁边一推,伸手想去握住刺来的刀“我这是乐极生悲,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那清晰的痛感,让时茜知道自己中刀了。 “茜儿”靖王一脚踹向刺伤时茜的人,那人带着刀一起被踹飞了。 把人引开才返回的沐泽听到靖王的喊声,冲进屋中,看到靖王半蹲着怀里抱着时茜。 沐泽:“瑾瑜,茜儿怎么了? 你说话呀! 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我被刺了一刀,好痛……” 沐泽:“瑾瑜,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保护的茜儿……” 时茜:“沐泽,不关瑾瑜的事,不是他伤的我,别怪他。 那人是从他身后窜出来,后脑勺又没长眼睛,瑾瑜他怎么会知道身后有人。” 沐泽:“练武之人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怎会连身后有人都不知道……” 时茜:“沐泽,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跟我争论……” 沐泽:“茜儿,我不是要与你争论,我…… 算了,你伤的重不重,伤哪里了。” 时茜:“你们两个都不要担心了,这是游戏,而且我穿着法衣呢,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快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 我方才看到那人身上穿衣服的好像是黄色的,那人不会是圣上吧。 瑾瑜,你踹的那一脚,好像不轻,那人不知道会不会给踹没了。 快去看看!” 沐泽:“他竟敢伤茜儿你,死了就死了,若没死,我补他一刀。” 时茜:“我们明天就要去阜城了,他若死了,游戏就没完了,到时我们要这样离开还是留下完成游戏。” 沐泽:“那就晚一天出发了,反正你哥说初七出发。” 时茜:“晚一天?只怕会晚好几天啊! 真到那一步,游戏就升级到士兵到将军的游戏了。” 沐泽走向刺伤时茜的人,那人身上穿的果然是龙袍,沐泽没好气的踹了那人一脚说:“别装死了,起来。” 那人还是没动,沐泽:“既然死了,那就刺你几刀,就当你给茜儿赔罪了。” 那人坐起来说道:“放肆,我是圣上,你敢伤我。” 靖王捡起那人身旁的刀,猛的就往那人身上扎,一刀两刀三刀…… “我是圣上…… 够了够,虽然是游戏你扎多少刀都没关系,但这扎的也太多了,都成筛子了,你可以放开我了,我死了死的透透的啦。” 沐泽:“瑾瑜,你怎么把他杀了。 他死了,那游戏…… 一会你自己跟茜儿解释,这人是你杀的,我想拦的,没拦住。” “你根本就没想拦,就在一旁看着,就差没吆喝两声了。”那人说道,听了这话沐泽与靖王都凶狠的看向他,“我死了,不在这碍两位的眼,我回去死去,我死回去。”话音落身形便消失了。 沐泽说道:“圣上死了,我们走吧!” 靖王:“他不是圣上,他是替身。 这房中有密室,真的圣上就在密室里。 别愣着,快找机关。” 沐泽听了便到处查找起来,靖王自己也四处查看起来。 时茜从罗汉床慢慢坐起“茜儿,你躺着不要动。”靖王说道 “没事,已经没那么疼了。 我们要快些找到打开密室入口的机关,他们已经朝这边来了。”时茜说道 沐泽说道:“瑾瑜,你带茜儿先离开,我留下。” 时茜边用透视眼查看机关边回道:“你留下做什么? 等着他们抓你呀。 机关在烛台上,左边那盏。” 沐泽、靖王立即走向那盏落地仙鹤延年宫灯,在仙鹤翅膀上找到了开启密室入口的机关,把密室打开了。 沐泽立即进入密室,密室不大一眼就能完,密室就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有茶壶、茶杯,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沐泽走过去,看到那人眼睛是睁着,应该是被人点了穴,所以才一动不动不能言语。 沐泽刚帮那人解开穴道,那人便破口大骂沐泽是乱臣贼子,沐泽忙表明自己是随八王爷来救驾,那人听了,就让沐泽背自己出去。 沐泽也不敢多做耽搁,方才打开舆图看到越来越多的红点往这边来了,而且游戏提示,时茜深受重伤,需要救治,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回到安全屋找大夫救治,那时茜就要死亡被送出游戏,而时茜在游戏里获得的奖励物品,将因时茜的死亡被收回。 靖王这边也看到游戏的提示,便大声催促沐泽,看到沐泽背着人出来,便抱起时茜出去。 沐泽刚要跟上,被身后的人叫住,去了屋里的床下的暗格里拿了一个东西,才离开。 “沐泽,你磨蹭什么? 他们围上来,你把背上那个放下,我开路,你护着茜儿先出去,他交给我。” 沐泽还没回答,时茜抢着说道:“不必,叫疾风、赤风进来接我们。 疾风、赤风之所以叫龙马,是因为它们会飞。 这宫墙拦不住它们的。” 靖王、沐泽立即吹起口哨,在宫外等候的疾风、赤风听到口哨声,便扬蹄鸣叫应和,然后窜上宫墙朝奔向靖王、沐泽。 “咴咴~”“咴~”听到马鸣声,靖王、沐泽抬头看到,疾风、赤风如两道闪电,俯冲而下,眨眼间就来到两人面前。 靖王示意疾风跪下,疾风立即跪了下,等靖王带时茜上了马背,立即站起身。 疾风一站好,靖王立即催促疾风回农庄。 沐泽扶着皇帝登上马背坐好后,也翻身上马背,然后从怀中掏出烟花点燃,同时叫赤风往与车躲藏的地方去。 闻景琛看到烟花,轻敲与车壁提醒与车里的人做好准备,自己也登上与车坐到映日身旁。 闻景琛看到赤风带着沐泽从天而降时,呆了,这龙马还会飞呀! “景琛,你下来。 圣上,上与车。”沐泽跃下马背,站定后,立即把皇帝扶下马背。 闻景琛下来后,沐泽略显粗鲁的把皇帝塞进与车里。 皇帝:我这皇帝做的可真憋屈,什么福都没享到,尽受罪了。 不是吧,不是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车的美女呀! 这罪受的值…… 映日驾着与车朝城门疾驰,后面一群官差追着,眼看快要追上时,被沐泽、闻景琛拦住了。 映日看到城门时,左右两边突然冲出官差,映日大喊:“公主殿下,把极光放出来。” 窝在公主怀里睡的正美的极光,放我? 有我什么事? “喵~”随着常玉一声得罪了极光,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极光,被抛出与车外。 两队官差看着被抛出的极光,哈哈大笑,只是刚笑两下就一哄而散了,妈妈咪呀! 那不是猫,是豹子,能变身的,打不过,它一爪子能拍死几十个。 秦琼、书生看到映日驾与车过来,马上把城门打开,等映日驾与车出了城,秦琼、书生同骑浮生离开。 与车出了城后,常玉立即打开与图选择安全屋,与车顿时回到安全屋院中。 常玉几人下与车后,把皇帝安排在前院休息,然后常玉、闻樱庞雪燕三人便返回后院,让星河、入画留下照顾皇帝。 闻樱:“常玉,圣上会不会看上庞雪燕?” 常玉:“闻樱,你也看出来了? 那可不行,庞雪燕是要与周公子在一起的,不然咱们就输了。 八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靖王:“常玉,你们回来了? 其他人也回来了吗? 圣上呢。 先不管这些,映日你快进去看看你家女公子。” “茜儿怎么了?”常玉、闻樱几人问道。 映日听了立即冲进房中“女公子……” 映日进屋看到凤显霖在磨药熬药,时茜安坐椅子上。 凤显霖告诉映日,时茜挨了一刀…… 映日一听就急了,虽然时茜极力安抚映日,如今是玩游戏,没有什么危险,就是有点疼,凤显霖那些药是从游戏商城买的,就是一些祛瘀消肿的药。 映日问凤显霖药的事,凤显霖也如此说,映日便给凤显霖帮忙,有人帮忙,做药膏就快多了,药膏做好后,凤显霖便退出房间,映日忙给时茜宽衣敷药“女公子,都瘀肿了……” 凤显霖一出屋就被靖王等人围住了,都担心问起时茜的情况,凤显霖说道:“游戏给的提示是伤的不重,就是有些疼。 茜儿,她自己说没什么事,她穿着法衣,没伤到筋骨,就是为了游戏效果,游戏阵法给她安排了如刀扎心一样的痛。 凤某按游戏提示去游戏商城买茜儿所需的药,皆是祛瘀消肿的药,映日与我已经做成药膏,现在映日在屋里给茜儿敷药,耐心等吧。 等映日给茜儿,敷完药出来,在问其茜儿的情况。” 映日还没出来,沐泽、闻景琛、秦琼、书生回来了,沐泽与秦琼一回到安全屋便直奔后院询问时茜的情况。 屋里的时茜敷了药感觉好了很多,就让映日出去告诉众人不必担心了…… 映日出屋把时茜的话转告众人,靖王等人听了,便各自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游戏。 时茜因受伤在游戏里已没有用武之地,便决定到外面吃点宵夜活动活动,让映日与常玉、闻樱等人打过招呼,便与映日一起离开了。 “女公子,先回房我把春杏叫来给你看看,再去吃东西吧。 映日听人说,受了伤要忌口,有些东西是吃不得的……” “映日我只是在游戏里受了伤,不是真受伤了…… 好吧,回房女公子脱了衣裳,让你看看。 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去叫春杏了,你把动静整大了,别把我哥给招来,明日还要去舅舅家呢……” “什么事不要把我招来呀!”李戈从一旁男宾处走了出来说道 “哥,你还没睡呀!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找极光,小天说你把极光叫游戏里了。 所以我过来看看…… 你别打岔,映日,你说女公子让你瞒着我什么事?” “鹅……” “鹅什么?” “哥,映日是我的人。 你这么问她,让她怎么说? 我自己说吧,我玩游戏忘了吃晚饭了……” “忘了吃晚饭……” “哥,我知道这样不好,现在过年,能不能原谅小孩子……” “映日,带女公子回房等着,我去给你取吃的,在房里吃,吃完了再玩,别玩的太晚了,明日要去舅舅家。” “哥,你别拿太多,晚上吃多了积食会睡不好的。”时茜对着转身离去的李戈说道。 李戈摆摆手表示明白了。 “女公子……” “映日,回房。 回房我们再说,走走走……” 回到房中的时茜把外衣脱了,把里衣撩起让映日看,“看吧!什么事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是在游戏里,游戏阵法的一点手段,在外头我一点事没有。 好了,快帮我把衣裳穿好了。”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时茜与映日过去把门打开,映日接过李戈手上的案托。 “哥,进来坐会吧。” “又胡说,这大半夜,哥一个男子,怎能进你房中。” “哥,这不是还有映日在嘛。” “那也有违常理不合规矩。 外头人不知道我是你亲哥。 快进去吃吧,不是说想吃大虾馅馄饨吗。 哥给你做了。” “哥,你最疼了我了。 我一说你就给我做了。 对了,哥你找极光做什么? 极光有点小脾气,会拿捏人,你要有什么事想让极光做,它若不听,你告诉我或找师哥说,极光最怕师哥……” “你先去吃东西,吃完了再说事。 虾肉是哥给你剥皮的,馄饨皮是哥给你擀的……” “好,哥,我先吃馄饨去了……” 李戈宠溺看着时茜的背影,妹妹大了,自己这么宠着的日子没几天了,只希望妹妹日后嫁的人能像自己这样宠着妹妹。 只是妹妹喜欢的人…… 若是秦琼还好,秦家有三兄弟,自己努力努力让秦琼入赘萧家不是没有可能,就怕妹妹好颜色喜欢的是靖王。 吃完馄饨的时茜想去找李戈问问找极光有什么事,告诉自己,自己给他办了,让映日劝住了“女公子,小主子说的没错。 这大半夜的,女公子不好去找小主子,要避嫌,让外头人看见了徒生事端。 女公子想知道小主子找极光何事,直接找极光问极光不就好了吗?” “对啊!还是我家映日聪明。 回游戏里找极光问问。”时茜说道 “茜儿……” “湘仪、沁儿,你们也出来透气、吃宵夜吗?”时茜与湘仪、沁儿打着招呼,可看到两人身后的其他人,欣悦、雨萌、雅婷等人也都在。 “茜儿,我们输了,我们的游戏结束了。”湘仪、沁儿同声说道 “输了?你们不是把梁山伯、祝英台聚在一起了,只要赐婚就能赢吗?怎么会……” 冷湘仪:“本来一切都好,我们就要赢了的。 我们费尽心机让书生考中状元,然后安王殿下帮忙说话,请圣上赐婚,那祝英台的父亲就没有办法悔婚了。 谁知道最后出了个拦路虎,公主喜欢上梁山伯,让圣上给自己与梁山伯赐婚,而祝英台赐给王爷做了王妃……” “然后呢”时茜问道 冷湘仪:“然后我们就输了呀! 圣上赐婚我们有什么办法?” 时茜捂脸说道:“你们可以去破坏的呀。 把这两桩婚事都搅黄了呀! 你们忘了你们的游戏任务是让梁山伯与祝英台在一起,不让他们在一起的人就是马文才,就是你们要收拾对付的人。 公主不是要驸马嘛,你们给她一个驸马呀! 湘仪,安忆年好像是状元郎吧,林家的大公子是探花还是榜眼,公主抢婚的事明显就是让你们用这两张牌,你们把两张牌打出去,让他们用美男计呀!” 安忆年、林简彰暗自庆幸,没与贞瑾伯爵一组,让他们用美男计,让他们牺牲色相…… 还是算了吧,输了挺好,他们可不想玩个游戏,多了个妻。 第216章 游戏之梁祝大结局(2) 冷湘仪:“就算坏了公主的婚事,祝英台与王爷那事又怎么办?” 时茜:“王爷,你们也有啊! 安王又没有成亲,正好。 让安王去向圣上求娶,然后让祝英台出点状况,比如八字不合,克安王。 你们让安王装病、装受伤,总之赐婚之后就各种不自在,那不就可以退婚了吗? 若是怕圣上那边不好交代,直接让祝英台破相啊! 那祝英台就不能嫁进皇家了呀!” 冷湘仪等人直勾勾看着时茜,时茜:我说的不对吗?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茜儿,难怪常玉她们要与你一组啊! 你的主意也太多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在没有办法? 不过,没事。 还有两游戏,你们还有机会赢。”时茜说道 “你们?” “我明日要去舅舅家拜年,就不能与你们一起玩接下来的两个游戏了。 不过,没关系。 你们已经知道游戏的玩法了,反正在游戏里阻止你们完成游戏任务的事或人,你们就要使劲破坏可劲收拾。 沁儿,你们那边啥情况?” 石沁:“我们那边遇到的麻烦比湘仪那边还大。 我们游戏里的圣上看上祝英台了,把书生派去领兵抗敌了……” 时茜说道:“你们那边有武将,书生被派去领兵抗敌并不意外。 古公子、梗王、季宴青都曾出任过武将领过兵,三个人带一个应该不难吧。 梗王爷、古公子、季公子你们可以提出参战保家卫国给书生提供保护啊! 不会,你们三都没管,就让书生死战场上吧。” 古:“管了,我与晏青先跟书生去的,只是出发没多久,粮草出了问题,我不得不返回去解决粮草的事情。” 时茜:“不对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们的粮草怎么走在你们后面?” 梗王:“贞瑾不愧是将门之女,游戏里的圣上说粮草一时之间还没准备好,所幸去的地方暂时还未缺粮草,粮草晚一天出发没有关系,但兵马却要快些赶到那里,否则会让敌军发现那里兵力空虚。” 时茜:“所以梗王爷是留下押运粮草的” 梗王点头应是又说道:“本王比他们晚一日出发,只是本王在出发前又发生了一件事,有一批粮草被人以次充好调换了…… 圣上让本王彻查此事,把调换的粮草追回,本王想他们刚走一天,押运粮草的人走快点,就能追上书生他们,就让人押运没有问题的粮草去追赶书生他们……” 时茜:“梗王爷这么安排没有问题啊! 可为什么贞瑾觉得那都不对呢,这圣上没有其他可用之人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王爷这个时候去彻查这个案子,还有既然有王爷在了,那为什么还要古公子回来解决粮草问题。” 古:“我是被骗回来的,半道上就被拿下了。” 时茜:“明白了,你们遇到的马文才是圣上。” 梗王:“等本王见到逃脱的古擎苍,明天过来已经有些鞭长莫及了。 圣上找人把本王、古擎苍看管起来,石鹏勋想了办法来见了本王,本王把消息给了他,可等他赶到边关,书生已落入敌手。” 季:“与书生快到边关时,突然让我去剿匪,那伙匪徒经常在边关打劫,如今边关即将发生战事,怕那些匪徒里应外合…… 所以要我肃清匪患……” 时茜:“又是合情合理,所以你们就这样输了。” 梗王:“不是,本王与古擎苍把消息给了石鹏勋后,制造了一些混乱,金蝉脱壳逃了。 这样做也是给石鹏勋创造机会离开京城,通知书生、季宴青对付我们的是圣上。 我们逃脱后,就接到石鹏勋的飞鸽传书,知道书生出事。 我们选了装备、马匹赶去边关,那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圣上并未对外说,本王与古顺利利用身份接管了边关的兵马,打算把书生救回来。” 时茜:“那不是还有转机?” 石沁:“本来是有,可游戏里的祝英台在知道书生被派去边关领兵上阵杀敌后,就一直很担心。 后来看到,书生是随梗王、古公子、季公子出征的才放心了些。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梗王、古公子被软禁,便跑来我家找我,正好当时我在看我哥给我报平安的信,信上也说了书生的事,雨萌当时也在我家,我与雨萌就说了此事,便让她听了去。 她知道书生出事,便去求圣上,结果便出事了。” 时茜:“出了什么事?”时茜心想能出什么事,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梗王咳嗽清了一下嗓子说:“游戏提示:圣上想对她用强,她不愿意不小心误伤圣上…… 本王与古、季三人击败敌军,把书生夺回,书生在知道心上人出事之后,让本王与敌军提出结盟和亲的要求……” 时茜:“和亲的对象是你们游戏的祝英台?” 梗王:“没错,只有这样才能免去她的杀身之祸。” 时茜:“那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阳奉阴违偷梁换柱呀! 反正那敌国被你们三人打趴了,你们三位大爷给他换一位新娘,他应该不敢有意见吧 到时你们给他找个漂亮点的,说不定他不但不会不高兴还会谢谢你们呢。” 梗王、古、季三人都笑了,雨萌说道:“梗王爷与哥哥、季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梗王:“我们还是输给了圣上那马文才,他知道和亲之事是我们在背后搞的鬼,他心有不甘,可也知道留下祝英台那她就是个死,他倒是不舍得她死,所以同意了和亲,但是要书生自宫……” 时茜:“……” 冷湘仪:“茜儿,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有赢的机会吗?你怎么出来了?” 时茜说道:“我在游戏里现在是重伤员,在里面帮不上忙,所以就出来吃个宵夜,透透气。 我们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吧,游戏里的梁山伯、祝英台现在就在我们手里攥着呢,不需要圣上赐婚,也可以完婚的。” 梗王:“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让他们完婚,这样不就赢得游戏了。” 时茜:“现在环境不允许啊! 我们现在正被人追杀呢!” 冷湘仪等人忙问怎么回事,时茜把自己那边的游戏过程经历与冷湘仪等人说了一遍,当然也没全说,把在江南锦绣布庄得法衣的事情隐瞒了,但交代了龙马与小灰及装备的事情。 疾风、赤风、浮生、小灰和装备以后会在世人面前亮相,先交代来处的好。 “贞瑾,你怎么不提醒我们龙马与装备的事情……”梗王、安王等人都急了 时茜:“不是我不想提醒你们,而是我若说出来,咱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游戏阵法不是傻子,那些游戏商城的卖家更不傻,他们不会平白便宜我们,我不说,他们还会把好东西放明面上,让我们凭运气捡一次漏。 我只要说了,他们就会藏起来,想要拿到就要凭本事了。 我不说也是为大家好,这样大家还有机会得到好东西。 不说龙马,那些千里马在外头也是少见的,若是赢了游戏玩家是可以购买带走的。 游戏还有两次机会,你们还有两次机会带走哪里的千里马。” 安王、梗王:“那龙马呢?” 时茜:“龙马估计没有机会了。 龙马本就不易得,他们自己也舍不得给他人。 除非是求功德做善事时,他们才会让出来。 就是因为他们舍不得让出龙马,才会拿那些千里马去引诱玩家,同时极力隐藏龙马。” 梗王、安王等人很是失望,想了一会后,想着那些千里马也很难得,赢得游戏能带走千里马也不错。 梗王、安王等人心急要玩剩下的那两个游戏,便求时茜回到游戏里看看情况,时茜他们那一组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若时茜那一组也输了的话,后面那两次游戏就不能玩了。 时茜与映日返回游戏里,发现疼感已经消失了,便与映日离开了房间。 “茜儿,你好些了吗?”常玉看到时茜从房间出来立即迎上问道,时茜看到常玉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心想看来自己这边并没有发生意外或不好的事情。 时茜:“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常玉,我们这边进展如何,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常玉:“茜儿,我们这边进展顺利,八哥、沐泽、秦琼、秦二哥从圣上那里得了兵符,去调兵勤王了。 如今已经兵临城下,齐王已经是瓮中之鳖,游戏提示只要我们攻入京都就能解此危机。” 时茜:“解此危机?不是获胜吗?”说完点开看游戏提示,游戏提示真的没提获胜之事。 常玉:“茜儿,你怎么了? 危机解除,惩治贪官,周逸晨官复原职,然后圣上赐婚,我们就赢了。” 时茜:“又是圣上赐婚。 常玉,我方才在外头见到湘仪、沁儿她们了,她们都输了。 若我们也输了,这次游戏就结束了。” 常玉:“怎么会这样? 在游戏商城时,她们还与我说,她们那边很顺利呢,就等圣上赐婚了。 茜儿,你方才……” 时茜:“没错,她们都坏在圣上赐婚上。 湘仪那边,圣上是赐婚了。可却是梁山泊赐婚公主做了驸马,祝英台成了王妃。” 常玉、闻樱:“怎么会这样? 那沁儿那边……” 时茜:“沁儿那边祝英台和亲了……” 时茜把湘仪、石沁那边的游戏过程给常玉、闻樱细说了一遍。 常玉:“茜儿,那我们这里也有这个情况。” 常玉、闻樱把自己发现的事情与时茜说了一遍。 时茜:“你们的意思,我们游戏里的圣上也对庞雪燕起了心思。” 常玉、闻樱忙点头,常玉说道:“因此,我故意以害怕为由让庞雪燕与我、闻樱住一屋。” 时茜:“常玉,干的漂亮。 现在只要守住庞雪燕与周逸晨,不让他们出事,等瑾瑜他们回来就有办法。” “茜儿,你怎么起来了。 身上的伤好了吗?”靖王身着戎装走向时茜,而时茜看呆了忘了回话。 靖王见时茜直愣愣盯着自己看,心中如得了绝世珍宝美的很。 常玉、闻樱看到时茜发呆的样子,都轻笑起来,笑声让时茜恢复了神智。 时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朵说:“瑾瑜,你方才说什么?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常玉、闻樱又笑了起来,靖王走到时茜跟前刚要说话,后面进来的沐泽看到时茜冲了过来“茜儿,你好了?” 时茜:“好了,沐泽穿戎装的样子还挺好看挺帅气的” 沐泽听到时茜的夸奖,嘴脸扬起 常玉:“再好看帅气也比不上我五哥哥,让人看呆了……” 沐泽:“谁看呆了?” 时茜:“你认识的,不用问。 瑾瑜、沐泽,现在外面是不是搞定了?” “搞定?”靖王、沐泽不解的说 “就是你们已经掌控了大局,平安无事了。”时茜说道 靖王点头:“是的,搞定了。 秦琼、秦晔一会就带御林军来接圣上回宫,顺便押解人犯。” 时茜:“那太好了。 不过,我这里有个坏消息,另外两组的任务失败,而且都是圣上最后使的坏。 而我们这里现在也有这样的苗头。” 靖王:“茜儿,放心! 我们的游戏任务不会失败,我们一定会赢。 沐泽,跟我走。” “去哪?” “见圣上,要赐婚圣旨。”靖王说道 时茜看着靖王、沐泽的背影与常玉、闻樱说:“我们也跟上看看吧。” 常玉、闻樱应了好,三人便跟了上去。 “赐婚?此事回宫后再议。” 沐泽、靖王进言,庞雪燕是庞太师之女,而庞太师牵扯进江南贪墨案,若等回宫审理贪墨案后再行赐婚定生变故。 “本王亲眼所见周逸晨为江南贪墨案不顾个人生死尽心尽力,又知圣上要为他与庞太师之女赐婚,故而来求这赐婚圣旨。 圣上,若庞太师下狱,庞雪燕就是罪臣之女,便不能与朝中官员结亲,因此这赐婚圣旨要早下。” 圣上:“朕是答应给周逸晨赐婚,只是那人不是庞雪燕,而是九公主。 周逸晨是难得的栋梁之才,人品贵重是为良配,与九公主可谓天作之合……” 沐泽与靖王对视一眼后,两人脸色都变了,游戏里的皇帝看着突然变脸的沐泽、靖王,紧张的问两人想做什么? 沐泽:“你要么现在下赐婚圣旨,要么现在我们两个灭了你,他登基然后下赐婚圣旨。” 圣上:“别呀!我这刚出场,才当了半个时辰的皇帝…… 这游戏不好玩吗? 再多玩会不好吗?” 沐泽、靖王:“不好……” 沐泽:“别废话了,快下赐婚圣旨。 不然……”沐泽扬了扬拳头。 “茜儿,你好了。 你们在看什么呢?”秦琼说道 时茜等人回头看了一眼秦琼又整齐转头继续看戏,秦琼见无人回答自己,就自己走过去打算也看看“秦琼,你是来找圣上吗?” “嗯” “秦小将军,那你到里面去看呀!”常玉说道 “进去看? 能进去看,你们为什么不进去看呢。” “这样看有趣呀!”常玉说道 闻樱:“好玩。” 时茜在闻樱、常玉、秦琼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自己是被裹挟的,因为常玉、闻樱觉得偷窥有趣,所以才没进去看。 这时屋里传来惨叫声,秦琼听了忙推门进去,看到沐泽正反剪皇帝的双手。 游戏里的皇帝不想那么早下线,想再玩一会,就顾右右而言,后来看这两人油盐不进,就装作无奈同意写赐婚圣旨,让靖王给自己研墨,沐泽给自己铺纸,然后趁着二人忙活的时候,偷跑没跑成,就气急败坏用镇纸偷袭沐泽,结果…… 皇帝看到进来的秦琼如见神明,大声喊救驾。 秦琼:“沐泽,你还没玩够吗?” 沐泽:“是他没玩够,他不肯下线,还想游戏继续,不肯写赐婚圣旨,还想跑,还用镇纸偷袭我。” 秦琼:“这局我们赢定了,没什么可玩的啦。 你赶紧起来写赐婚圣旨吧。” 圣上:“谁说没什么可玩的。 你把他们两个拿下,朕封你为大将军王,把庞雪燕赐婚给你,来个大反转……” 沐泽:“我给你来个大反转……” 圣上:“松开松开,别那么用力。 你想来个大反转也行,你把他们两个拿下,朕封你一字并肩王,外面的女子你想娶那就娶那个,全娶了都行。 只要庞雪燕与周逸晨不在一起,你们继续玩这个游戏就行了。” 第217章 游戏之梁祝大结局(3) 秦琼:“不行,玩这游戏两天天两夜了,该休息了。” 圣上:“可以休息啊! 只要把庞雪燕与周逸晨分开关押,你们就可以出去休息了,休息够再回来玩嘛!” 沐泽:“你想骗我们是不是,我们都出去,那游戏就结束了,算平局。” 圣上:“不是让你们全出去,你留一个人在游戏里休息。 朕答应你们,你们出去休息期间,停战。” 秦琼:“那也不行,我和二哥在外玩了两天该回家了,不然我娘该担心。” 圣上:“你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也不是女子……” 秦琼:“……” 游戏里的皇帝没能逃脱,又无人相救,利诱,靖王、沐泽、秦琼三人都不为所动,只得写下赐婚圣旨。 靖王拿着赐婚圣旨走到屋外,时茜笑着说:“我已经让映日、星河去把庞雪燕、周逸晨找来,瑾瑜一会当着二人的面宣读圣旨,我们就赢了。” 圣上:“呜呜~” 沐泽:“哎!你哭什么呀!” 圣上:“我说想当一个小时的皇帝,结果就真的做了一个小时的皇帝…… 早知道我就说做一辈子的皇帝……” 沐泽:“这是游戏,一辈子也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 圣上:“你说的也是,我不要做游戏里的皇帝,我要做真皇帝。”话音落便消失了。 消失的皇帝出现在丰都,“哟!回来了。 时间刚刚好,游戏玩的还开心吧! 没骗你吧,当了皇帝,美女玩家在身侧相陪,心愿完成了,该上路了。”马缅说完招呼新来的警魂“小黎,你把他领到那边3号门,这是开门的卡,这是他的基本信息。 你拿门卡刷一下,门上会显示他的信息,你核对一下你手上的,没问题就让他进去。” “我不走了,我要改心愿,我不要只做一小时的游戏皇帝,我要到外面做一辈子的皇帝。” 马缅:“你这也太贪心了,不过,你运气好,我悄悄告诉你,一般人我不会告诉他,你从那门出去就能做皇帝。” “出去就能做皇帝?你没骗我?” “我马缅从不骗人。”来到这里的都不是人,所以我也没机会骗人,马缅在心里说。 警魂看了一下手里拿着的信息说道:“还真是皇帝,没骗你。”姓皇名帝小名弟弟。 那人听了警魂的话说道:“我相信你,你一身正气,肯定不会说谎。” 马缅:“对,人民警察绝对不会骗人,去吧。” 警魂带着人来到三号门处,抬头一看奈何桥,牛头不长牛头,马面原来叫马缅,这奈何桥竟是一房间,长见识了。 警魂用卡刷了一下门,门上果然显示了信息,与手上的信息核对无误后,便把门打开,门里是一团金光别无他物,警魂对那人说去吧,做你的皇帝去。 那人高兴的跑了进去,那人进入房间后,身后的门就慢慢关上了。 那人发现自己的身体缓慢下降,接着被人轻轻托起,等等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这看起来不像金碧辉煌的宫殿,自己上当了“哇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那曾经的记忆慢慢消退…… 警魂小黎:“怎么给房间起那样的名字。” 马缅:“以前的发音与现代的发音不同,共有八声。 那房间的名字大概是翻译错误。” 小黎:“错了,那怎么不改呢。” 马缅:“改什么呀! 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就行,再说你想给它改啥名字。 改的新名字就一定比现在的好,以后若不觉得不好了,是不是又改,没事找事、没完没了…… 小黎,我与你讲讲以后的工作吧 那些寿终正寝的,咱们不用操心,他们基本上都很守规矩守法,他们歇够了做够了魂玩够了,就会填表自己离开。” 小黎:“填表?” 马缅:“对,你看那边。 那边5号门到7号门都是任意门。 跟哆来梦的任意门一样,能前往外面的大千世界。 不过,最终会去到那个世界就不知晓了。 咱们要注意的是哪些带着手铐脚镣,那是死不悔改的,这种很危险,要关到黑渊里。 还有那些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这些要暂时收押,等冷静了,送游戏阵法里感悟去……”…… 映日、星河把庞雪燕、周逸晨找来,靖王当众宣读赐婚圣旨后,便把赐婚圣旨交给庞雪燕、周逸晨。 庞雪燕、周逸晨拿到赐婚圣旨后,给时茜等人鞠躬道谢后,便消失了。 常玉:“茜儿,我们赢了吗?” 时茜回道:“赢了。 不知道,会给我们什么礼物。” 闻樱:“茜儿,快看蝴蝶。 这不会是庞雪燕身上那种蝴蝶吧。” 闻樱说完害怕的躲到自己哥哥身后,靖王伸手拉住时茜往自己身后藏,时茜:“瑾瑜,没事,那不是魔界幽蝶。 常玉、闻樱别怕,那是我们的奖励,快伸手接,不然它们要飞过去了。” 时茜说完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同时也把靖王拉着自己的手伸出去。 常玉、闻樱等人听了,也把手伸了出去。 蝴蝶飞过来的时候,在众人身边围绕,过了一会,除了时茜,每人手上都停了一只蝴蝶。 时茜:“我没有吗?” 常玉:“不是的,茜儿。 它们在你头上。” 常玉话音落,停在时茜头上的蝴蝶起飞落到时茜的手上,时茜开心的笑:“我还以为我受伤了,因此没有与大家一起参加最后的战斗,所以没有我的份呢。” 靖王说道:“茜儿,若喜欢,瑾瑜把自己这只送予茜儿。” 沐泽说道:“我这只也送予茜儿,我这只比瑾瑜那只红色的。” 秦琼:“茜儿,这蝴蝶太精细,我笨手笨脚的,怕养不活,你看……” 时茜:“它们不难养活的,只要一点花露就可以了。 它们吃的很少,但本事却不小哦。 沐泽,你手上那只是火系灵力的,你有它,穿着单衣就能过冬。 秦琼,你手上那是冰系的,小灰有雪狼血脉,怕热,到夏天的时候,你把它给小灰,小灰就不容易生病。 瑾瑜,你的那只会隐身所以可以用来追踪哦! 常玉,你那只可以使人昏迷、致幻。 闻樱,你那只可以引蛊。 秦二哥、凤显霖,你们的蝴蝶能识草药、毒草及解毒,有它在你等于有了一个贴身的毒医。 闻公子,那只能给人解忧。” 常玉:“茜儿,你好厉害。 幸好有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它们的本事。” 时茜:“不是我厉害,是游戏阵法的提示啦。 你们没有看到吗?” 常玉等人回他们并没有听到游戏的提示,时茜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游戏阵法:这些蝶蛊都是好不容易才培育出来的…… 时茜:什么意思 游戏阵法:若玩家有眼不识金镶玉,那我们可以捡个漏。 时茜:原来你们想捡漏,那我为什么能看见? 游戏阵法:你有高人指点相助呗 时茜:高人?侯将师哥吗? 胡涟:“这丫头只知道侯将。 我们帮了她,结果好处都是侯将的,我们什么都没落着。” 玄武看着手指上的蝴蝶说道:“就当失误让她受的皮肉之苦的补偿吧。” 蝴蝶吸完玄武手指上花露便消失了,玄武对着庞雪燕、周逸晨说道:“你们的心愿已了,就不要在此逗留了。” 庞雪燕、周逸晨给玄武、胡涟行礼后便牵手离去了。 马缅:“两位来了,恭喜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同时预祝两位来世再续情缘。 小黎带两位去1号门,门卡资料拿好。 男左女右,两位别走错了。 还有,两位若想做兄妹呢,就手拉手一起走,若是不想做兄妹呢,进屋前,就把手松开,各有各的。” 常玉:“茜儿,你还没说你的蝴蝶有何用处。” 时茜:“我的蝴蝶……” 游戏阵法:她的蝴蝶可厉害了,是你们蝴蝶的爹娘 常玉:“爹娘?意思是茜儿的蝴蝶有我们的蝴蝶所有的本领吗?” 游戏阵法:是也不是,她的蝴蝶是一对的,能生很多虫卵。 若这些虫卵能养活并且最后若能化茧成蝶,那她就有机会得到一只你们那样的蝴蝶。 但若是没养活或是虫子没能化茧成蝶,那她就得到一堆虫卵或是一堆…… 时茜说道:“这虫子不吃花露吧。” 胡涟:“……” 游戏提示:养过蚕吗? 蚕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不过,这蝴蝶的幼虫吃的不是普通桑叶,而是盘龙草的叶子。 你身上一定是有盘龙草的种子,不然它们不会选择你,它们是要吃了盘龙草的花蜜才能产卵的。 没有盘龙草的花蜜,它们就是一对漂亮的大蝴蝶,就能看看,什么好处都给不了你。 时茜心想我身上有盘龙草的种子吗? 常玉:“茜儿,游戏提示说的盘龙草种子是不是你在过第一关时拿的那袋种子呢。” 听了常玉的话,时茜拿出那种子,时茜的两只蝴蝶便绕着它飞,显然它们喜欢或想要这袋子里的东西。 常玉:“茜儿,这袋子里装的种子该不会就是盘龙草的种子吧。 时茜说道:“它们既然绕着它飞,应该就是。 …… 游戏提示:你们已经赢得游戏,此游戏即将关闭,除了靖王,其他人可以带着的奖品离开此处了。 时茜等人随即问为什么靖王要留下。 游戏提示:他利用王爷的身份占了游戏阵法的便宜以为不用还啊! 若不想留下也行,把疾风留下,其他东西可以让靖王带走。 时茜:“你们这是想抢劫啊!” 游戏阵法: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他利用了王爷的身份查到江南贪墨案的消息,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去江南找书生呢?书生又怎么会去找你们呢? 若不是他用了王爷的身份,你们怎么可能会有那辆舆车,怎么会有侍卫、侍女。 没有舆车替你们拉嫌犯,没有侍卫、侍女给你们提供协助,你们需要解决的麻烦还很多呢。 而且我们给过他机会还了,他拒绝了。 时茜心想你说的机会不会是让瑾瑜出卖我们吧,时茜用魔音符箓问他们说的机会是不是…… 游戏阵法:没错 时茜:那里是什么机会,分明就是看上疾风,想坑瑾瑜,好从瑾瑜手里夺走疾风。 游戏阵法:交易,当然会使些手段,他又不是小孩、傻子,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沐泽等人问他们可否留下来相陪。 游戏阵法发出邪恶刺耳的笑声:当然可以,好兄弟有义气,有难同当。 不过,留下来的人,要拿东西抵押才可以哦。 时茜问道:“要拿什么抵押?” 常玉:“是要我们用蝴蝶抵押吗?” 游戏阵法:不,那些蝴蝶虽然有些本事,但没有战力,与我们修行之人用处不大。 沐泽:“那是要我们用兵器做抵押吗? 游戏阵法:你们手里的兵器若我们要用的话需要维修,我们若是能找到炼制师,又怎么会把它们放在商城里。 时茜:“你们不要蝴蝶、兵器,你们想要的是法衣与龙马。” 游戏阵法:还有地阶护身符、怀表以及那只血脉不纯的雪狼 时茜:小灰太小了,没有战力的。 你们要猫吗? 大猫,战力很强的哦。 游戏阵法:大猫的战力是很强,可惜它成年了不好弄。 还没有那雪狼有价值。 时茜:“极光,他瞧不起你,这样你都能忍吗? 常玉,极光呢” 常玉:“茜儿,我忘了与你说了,极光没有回来。 极光会不会生我气,因为我把它扔出舆车。” 时茜:“常玉,极光不会生你气的。 它聪明着呢,知道让你把它扔出舆车的主意是我出的,极光要生气也是生我的。” 那大猫若还在阵法里,我怎么会说它不如一只小奶狼。 游戏阵法:大猫已经离开游戏阵法了。 时茜:“极光不在阵法里,你们就说它坏话。 我要把这事告诉它,让它以后到阵法里给你们捣捣乱……” 游戏阵法:修道之人不带这样背后搬弄是非的。 时茜:“那你倒是等极光在阵法时再说极光不好啊!” 游戏阵法:极光在的时候,也没人问我,它好不好。 再说,那些话我是当着大家伙的面说的,不算背后嚼舌根。 时茜:“那好吧,我告诉极光时也会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游戏阵法:那你还不如背着点人说呢。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大猫下不来台…… 时茜等人都决定留下来陪着靖王,常玉、闻樱有两个护身符因此拿出了多余的护身符,闻景琛、凤显霖等人拿出了法衣,而时茜被要求用浮生抵押,直接断了时茜拿地阶符纸及法衣做抵押的想法。 时茜用魔音符箓:这是变相打击报复吗? 游戏阵法:非也,让你拿一张地阶符箓纸或一件法衣来抵押,对其他玩家就不公平,因为这两样东西虽然珍贵,但你哪有且不止一件。 “好,好俊的功夫。”沐泽喊道 时茜白了一眼沐泽说道:“沐泽,你知道自己和谁一伙的不?” 沐泽说道:“茜儿,我当然知道了。 我们与瑾瑜是一伙的。 不过,那人的功夫真的不错嘛。” 时茜:“那也不能给敌人叫好。 常玉、闻樱,我们给瑾瑜加油好不好。 映日,你那里可有红手绢或红布。” 映日:“没有,不过有块红纱巾。” 时茜让映日拿给自己,时茜拿着红纱巾使劲挥舞“瑾瑜瑾瑜,天下无敌。” 正与人比武的靖王听到时茜这喊声,差点被人打飞,稳住身形后,眉毛与嘴角都压抑不住高高扬起。 常玉:“茜儿,如此高喊不好吧。” 时茜:“哪有什么不好,这里又没有外人,也有管教嬷嬷…… 瑾瑜瑾瑜,天下无敌。 傲视群雄,瑾瑜必胜! 常玉、闻樱你们也喊啊!” 常玉、闻樱喊不出来怎么办,不过茜儿说的也没错,这里没有外人与教养嬷嬷…… 常玉、闻樱学时茜那样挥舞手绢小声喊着必胜!必胜! 时茜:“常玉、闻樱太小声了,这样瑾瑜根本听不见啦。”对了,常玉、闻樱自小学规矩,让她们像自己这么喊,自是喊不出来的,不如用扩音器。 时茜对常玉、闻樱用了魔音符箓,把二人的声音放大,常玉、闻樱被自己突然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时茜给二人解释了声音变大的原因时,沐泽喊赢了的声音传来。 时茜、常玉、闻樱三人的视线立即转回比武擂台上,见到台上此时只有靖王一人,方才与靖王比武的人已经被打下擂台了。 “瑾瑜瑾瑜,天下无敌。” “瑾瑜必胜!”常玉、闻樱高兴的也喊了出来。 第218章 出发潍州阜城(1) “给你加油的姑娘挺可爱的。 天下无敌?若我把你打败了,她能不能移情别恋喜欢上我呢。” 靖王:“不会……” 靖王把人打下擂台后说:“你不会赢。” 站在擂台下的人说道:“我真不争气,多好的姑娘…… 你也别得意,厉害的在后头呢。”说完人便消失了。 “嗷~”一声虎啸传来,虎啸声落,一个黑影出现在擂台上“靖王,你接下的对手就我一个,你若能打败我,后面就不用打了,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时茜:“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时茜瞪大眼睛用魔音符箓唤擂台上的黑影:“瑾秋师哥?” 黑影用魔音符箓回了时茜。 时茜听了跑向擂台说:“这不公平,这是明抢。” 沐泽等人看到时茜突然跑向擂台,也跟了上来。 听了时茜的话都问时茜怎么回事?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瑾秋说:瑾秋师哥你在九州都难逢敌手,灵力浑厚,天生神力,纵有九牛二虎之力也不是你的对手,怎么比,你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 沐泽等人见时茜没有回答自己,眼睛一直盯着擂台上的黑影,也变的紧张起来,做出攻击防御姿态。 黑影笑了起来,这时游戏阵法替时茜回答了问题,黑影乃得道高人号称战神、秋之神白瑾秋。 沐泽等人心想原来是位得道的高人,难怪茜儿会说不公平。 瑾秋: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在九州时,白帮你了。 我打别人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但打靖王却不是。 丫头,你听说过观音菩萨成佛后,有法身留在世间继续渡化世人,解世人苦难的说法吗? 时茜:瑾秋师哥,你想说靖王是观音的法身啊! 瑾秋:不是,某人跟着观音菩萨修行,也有法身,本尊在九州,但他的法身却在大千世界中行监天之职。 一旦本尊离开九州,他的法身会随行,以此平衡,以免伤及他人,明白吗? 时茜:不明白,又是本尊,又是法身的。 本尊、法身是两个人吗? 瑾秋:本尊、法身就是一个人,就像你的魔影分身与你一样…… 算了,黑龙就让给他吧。 瑾秋对靖王说道:“黑龙是你的了,好好待它。 不然,我会打扁你,再把它抢回来的。” 时茜:黑龙?瑾秋师哥,疾风是你的黑龙,那它怎么会上游戏商城的。 瑾秋:黑龙去灵界玩时,受了伤得到灵界道友的救治,为还欠下的情意给人干活,不想碰上你这丫头了。 时茜等人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游戏阵法,一行人刚离开游戏区就被冷湘仪、石沁等人围住了。 时茜:“湘仪、沁儿,你们还没休息呢。” 冷湘仪:“我与沁儿可是特意在此等你们的。 怎样?你们可赢了?后头那两个游戏可还能继续玩?” 常玉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没说话,时茜见此情形也收起开心的表情尽力露出难过的样子。 石沁见状说:“茜儿,你们也输了。 没关系,这次我来做局,我们在玩一次。 咱们都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像这样一起玩乐的日子,怕是没几日了,趁着过年,好个痛快,等天亮了,我让珠儿回家拿银钱去……” “哈哈~沁儿,不必让丫头回家拿银钱了,我们赢了,后头那两游戏可以继续玩。”常玉说道 石沁:“好哇!让我白担心了。 看我怎么闹你。” “别,痒痒痒,呵呵~ 别闹呵呵~” “呵呵~沁儿,饶了她吧 公主殿下、茜儿、闻樱快让我们看看你们得了什么奖品。” 时茜等人把蝴蝶亮了出来,冷湘仪、石沁“蝴蝶?这是你们游戏里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化的吗?” 时茜三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冷湘仪:“你们笑什么? 茜儿不是说梁祝最后化蝶了嘛 那这蝴蝶是他们化的吗?” 时茜让常玉来解说,常玉便把蝴蝶各自的用处说了一遍。 时茜等常玉说完后补充说:“这些蝴蝶,用好了都可以救人救命的。 闻樱那只就不用说了,你们都听过蛊的可怕,想要解蛊就要先把蛊引出来,只要把蛊引出来,那中蛊的人就能活,反之必死。 而引蛊的过程是很痛苦的,有很多中蛊的人都死在解蛊的时候,就是因为蛊虫把中蛊人的身体摧残的很脆弱了,无法承受解蛊的那种痛。 这时就可以用公主殿下的这只蝴蝶,让他们身在幻境中,完全忘记疼痛。”……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皇帝与徐福走了过来“原来是烤肉啊!” 时茜为安抚没有获胜的其他两组,拿出在游戏商城买的灵肉,一起烤来吃。 这边刚烤好,皇帝便出现了,众人见状忙起身给皇帝行礼,皇帝免了众人行礼,觉得有趣便与大家烤肉来。 皇帝:“贞瑾,这肉加了什么如此鲜美。” 时茜:“圣上这肉什么都没加,直接切下放火上烤。 之所以美味,是因为这肉不是一般的肉,是灵肉,是了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皇帝:“灵肉,若常吃是不是可以长生不老?” 时茜:“圣上,你先恕贞瑾直言无罪,不然贞瑾可不敢回答圣上这个问题。” 皇帝:“朕恕你无罪,如今不是在朝堂上,就是闲聊,贞瑾有话尽管直说。” 时茜:“圣上这么说,那贞瑾就直说了。 灵肉常吃可延年益寿,但却不能长生不老。 贞瑾觉得这世人就没有长生不老的药,若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药,那天下早已人满为患,而那求仙问道的人啊也随处可见了。”…… 皇帝看着烤炉上最后那块肉,言未尽兴。 时茜说道:“醉红尘里倒是备了不少肉,就是没有灵肉了。 圣上,既未尽兴,我便命人切一些鹿肉来,咱们接着烤着吃。” 皇帝点头赞成,又让时茜命人去拿些酒来,时茜想着在冬季馆里喝点酒也好。 “茜儿,若困了就回去歇息吧。”靖王说道 皇帝听到靖王的话,看了时茜一眼,然后嘱咐常玉莫要因玩游戏就不好好休息,嘱咐常玉便让其他人跪安,时茜见状也随其他人离开,临走时靖王、秦琼被皇帝叫住了。 半个时辰后,靖王与秦琼才离开冬季馆。 靖王、秦琼一离开冬季馆脸色就变了,皇帝方才那些话,是打算过完年就给二人赐婚,人选都给自己选好了。 靖王、秦琼相视一眼后便去找长歌,逼着长歌去找李戈。 李戈:“你们两位把李某找来是为何事?” 靖王、秦琼把皇帝要给自己赐婚的事告诉李戈。 靖王:“你说贞瑾未成亲之前不许我二人娶亲,如今圣上赐婚……” 李戈:“这婚赐不了。 我会让圣上打消这个念头的。 你们可以回去了。” 靖王、秦琼告辞离去,李戈起身回房间拿了隐身斗篷嘱咐长歌守在房中,然后穿上隐身斗篷便离去了。 冬季馆,徐福看到雪地上出现一串脚印喝道:“谁。” 李戈应了一声,徐福:“圣上,镇国公……” 皇帝摆手让徐福离开,“萧远山,你来找朕是为何事?” 李戈:“圣上知道老夫会来,特意在此等老夫。 圣上,想要什么,老夫知道。 老夫想要的……” 皇帝:“萧远山,只要你交出朕要的东西,朕就答应你,允你想要的。” 李戈:“圣上让徐公公笔墨伺候吧。” 皇帝:“你不是萧远山,萧远山不会叫徐福徐公公,而是小福子。” 李戈笑道:“圣上,不必诳老夫,老夫不叫他徐福徐公公也不叫小福子,而叫狗崽子,小狗子。”还好,舅舅信里提到过这些,外公在世时,爷爷去看过外公,每次都是大舅舅作陪,听到爷爷都是这么叫徐福的。 皇帝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松开了,是镇国公最好,那他对萧茜好就不是有所图谋。 皇帝:“东西朕早就备下,朕要的东西呢。”说完便让徐福拿了上来,展开放在桌子上。 李戈:“赐婚圣旨?” 皇帝:“没错,只要把名字填上,这圣旨便有效。” 李戈:“我要的不是这个。” 皇帝皱眉:“萧远山,那你想要什么?” 李戈:“靖王与秦琼,我要圣上留下他们两个,给茜儿做女婿。” 皇帝:“荒唐,你一个孙女要两个女婿吗? 而且靖王被陵州太守看上了,有意把女儿嫁给靖王,朕已经应了此事不能推。 至于秦琼嘛,朕想招他做东床快婿。 这两个都不行,你另外选吧。” 李戈:“不是老夫招女婿,若是老夫招,我两都没看上。 你那个儿子,你就没把他放心上,别的王府那都是金碧辉煌的,你在看他那靖王府,若不是府门上牌匾写着靖王府三字,说那是王府鬼都不信。 我家茜儿嫁过去,这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 皇帝:“不至于吧” 李戈:“不至于?你自己过去看看,瞧瞧去。 女大不中留,我家茜儿好颜色,偏你那儿子长了张好脸。 要不这样,我把你儿子脸划了,放心不伤他性命,就是让他变丑点。 然后,我听说摩柯那边的七皇子长的不错,与你儿子不分伯仲。 你儿子变丑了,我把摩柯七皇子弄来,这么一对比,说不定茜儿就变心了,正好,我们萧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也不想她外嫁,直接把摩柯七皇子招做赘婿…… 圣上,觉得这主意如何?” 皇帝心里说不如何:“你一个孙女,也不能要两个女婿呀!” 李戈:“谁要两个女婿,就要一个。 但在茜儿未嫁时,他们两个都不能娶亲。 圣上若答应,圣上要的东西,老夫双手奉上。 圣上若不答应,老夫就当它是块破铁,卖了,给茜儿换糖吃。”…… 皇帝:“你想要的给你了,朕要的呢。” 李戈把皇帝承诺的三年内不会给靖王、秦琼赐婚的诏书揣怀里后,放下一块铁牌。 皇帝拿起看了看说道:“萧远山,你不会随便拿块铁牌来糊弄朕吧。” 李戈:“圣上英明,这铁牌就是糊弄人的……” 皇帝怒:“萧远山,你……” 李戈:“圣上,先别发怒。 这铁牌不是为糊弄圣上做的,原是糊弄外人的。 是墨家不信萧家,而相信外人,这才被糊弄了。 所以糊弄圣上的不是萧远山不是萧家,是圣上自己,是墨家。” 李戈说完利用阵法离开,这样李戈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李戈走后,皇帝把铁牌扔了,过了一会又让徐福把铁牌拾回来。 皇帝从徐福手里拿回铁牌,揣衣袖里便与徐福离开冬季馆。 李戈回到房间后,脱了隐身斗篷,拿着诏书去了方才与靖王、秦琼见面的地方,又让长歌把两人请回。 靖王、秦琼回来后,李戈也没说话自顾自喝茶。 靖王看到桌子上的诏书,说了声得罪了,便拿起桌上的诏书打开一看便笑了。 靖王把诏书递给秦琼看,秦琼看完把诏书放回原处。 二人便坐下,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细品后说了声好茶。 李戈:“茶喝完,就回去吧。”说完自己便先离开了。 李戈刚回到房中,长彦便找了过来。 “武威侯又来闹了。”长彦说道 李戈:“他闹什么?” 长彦便把沐文杰的事情说了,李戈皱了皱眉“你去找沐泽,要他把他老子劝回去,若劝不回去,打晕了扛回去,大过年的,别在这找不痛快。” 长彦应了是便退下了,长歌:“小主子,这天就快亮了,你快去歇着吧。” 李戈:“不歇了,这快要启程了,极光还是找不到。” 长歌:“极光不愿拉与车,定是躲起来了。” 李戈:“实在可惜,我没有赢得龙马。 那与车没有龙马,别的马拉不动。 只能求极光了。” 才离开的长彦跑了回来说道:“小主子,出事了……” 武威侯在田姨娘那得知沐文杰的事,这次倒是比上次要好,没有那么冲动跑到醉红尘就闹,而是会收着些了。 在得知沐泽还在与公主等人玩着游戏时,虽生气但也没有向第一次那样蛮横让沐泽离开醉红尘或退出游戏,而是派了个小厮等着沐泽。 等沐泽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武威侯派出的小厮才回府报信,武威侯得了信立即来醉红尘要见沐泽,让沐泽转告贞瑾,自己要见贞瑾。 沐泽知道武威侯并不是想见自己,而是要见贞瑾,所以让小厮与醉红尘的守卫说自己不在房中,武威侯因上次大闹醉红尘的事让小天禁止入内了,没有时茜发话或醉红尘贵宾领路,是进不来醉红尘的。 长彦不想让人站门口碍眼,让武威侯的下人把舆车赶到对面的巷子里,便领武威侯到房门那坐着等,后又去李戈那禀告此事。 长彦离开的这段时间,武威侯如热锅蚂蚁坐立不安,便在房中走来走去,见长彦离开几分钟都未回来,门房中又无其他人便往长彦离开的门走去,走到门处发现门能打开,便走了出去,可武威侯很快发现自己只能在走廊处走走,还是无法进入醉红尘的主院。 武威侯无奈只得转头往回走,心中有气郁闷想要排解,正好看到猫样的极光。 极光离开游戏没有回房间休息,便在醉红尘里溜达,溜达溜达着便到了门房这里,便停在门房的走廊外,做着思想斗争,自己要不要拉舆车,一边是不能拉,自己是豹子又不是马,一边是拉吧,那丫头知道了肯定也会叫自己拉的,她才不会管你是豹子还是马呢。 武威侯看到发呆的极光,觉得极光是在嘲笑自己,于是就踹了极光一脚…… “长彦,你是说武威侯踹了极光?”李戈笑了“那极光……” 长彦:“极光被踹后,显了豹子真身,把武威侯踩脚下了,除此之外,就是吼了几声,倒没伤武威侯。 但惊动了还没歇下的圣上,现在圣上也到了门房,女公子这会怕也不得不起来,赶过去了。” 李戈听到这只能也起身往外走,“茜儿这才刚睡下,就又被他们吵醒了,就该让极光给他一爪子。” “哥,你也起来了。 哥,我这就过去处理,你就别去了。” “哥还是陪着茜儿吧……” “你这老小子,敢踹你极光大爷,你不想活了吗?啊!”时茜、李戈还没到房门就听到了极光的怒吼。 “极光”时茜唤了一声,极光应了一声,爪子依然摁着武威侯。 第219章 出发潍州阜城(2) 时茜走到皇帝跟前给皇帝福身行礼后,便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能给贞瑾说说。” 皇帝:“朕方才与玄灵道长上顶楼,准备看日出,然后就听到门房这边的动静,朕用千里眼一看,看到这豹子……极光用爪子拍倒武威侯……” “谁拍他了,你这老头和他是不是一伙的。 极光大爷若给他一爪子,他早碎了,还能是活的整的……” 圣上:“朕与玄灵道长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极光摁着武威侯。 于是玄灵道长用了御兽符箓,朕与玄灵就听到极光说武威侯踹它了。 贞瑾,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许是武威侯走路时,脚不小心碰到了极光,极光这么大块,在走廊上一趴就占大半地方,极光毛色又是黑色的,一时看不到碰到那也是有的……” 时茜还没说话,极光就说道:“胡说,什么碰到,他就是踹的,我在门边上待着,根本就没挡着路。” 时茜:“极光,这样吧。咱们来一次情景再现,你给我们重现当时的情景。 你先把人放开,别摁着了。 武威侯不会跑,真跑了,你也能逮回来。” 极光心不甘情不愿的移开自己的爪子,武威侯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小厮替武威侯整理了一下衣裳,武威侯边给皇帝行礼,边环视来的人,没有看到沐泽,心中暗骂逆子。 皇帝问武威侯方才踹极光的事是不是误会。 武威侯看了极光一眼,见极光凶狠的瞪着自己,便回皇帝,方才自己心烦,又见到一只黑猫,就…… 皇帝心里想是我错了,把豹子当猫踹,这是作死,没一爪子拍死你,这脾气太好了。 玄灵附嘴到皇帝的耳边说了几句,皇帝听了玄灵的话,点了点头,对时茜说道:“贞瑾,这极光、醉红尘都是你的,这事情就由你处理吧。” 皇帝的话音落,侍候太后的嬷嬷、宫女过来了,给皇帝行礼后,又替武威侯给时茜赔礼,说太后要亲自处置武威侯。 时茜没拦着叫走了极光,而武威侯跟着太后的嬷嬷走了,皇帝、玄灵回主楼看日出去,门房又恢复往日平静。 “哀家上次说的话,你又忘了。 是该让你长些记性了。 哀家老了,护不了侯府几天了,你还不知死活为你那小妾…… 罢了,这话说多了再说无益。 今日你就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武威侯看到嬷嬷都承盘上的物件,便跪下磕头喊太后姑母,求太后饶了小妾,连说此事与小妾无关。 又说是自己对不起小妾,若当初不是出了那事,她现在应该是人家的正房夫人,而不是侯府的小妾。 太后:“本是想给你留些脸面,所以才没告诉你。 可这些年,她是越发张狂,你是越发糊涂了。 当年的事,她是顺水推舟,想于此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 若不是当年她肚子争气怀上沐文杰,又口口声声不要名分,你父亲根本不会让你把她纳进门。 她倒是有几分手段,只是她那些手段都使你身上了,让你这些年对她及她所出的庶子比正妻、嫡子都要上心。 就是你爹、你妻给你纳了那么多房的妾也没能分走你对她的偏爱。 你爹一去,你抬她为贵妾,允她把孩子养在膝下,你心里可有哀家这姑母与圣上,那的妻是哀家让圣上给赐的婚…… 沐文杰的事,是圣上金口玉言,不可更改。 除了功名,国子监也不能去了,别的可不追究,这已是圣上格外开恩,手下留情了。 若想沐文杰下天牢,你就闹…… 跪安吧!把都承盘带回去,放在她的房中,若侯府再出乱子,就让她选一样…… 你不可再为难蕙兰与泽儿……” 福嬷嬷附嘴到太后耳边说了几句,“既然来了,就让她娘俩进来吧。” 福嬷嬷让宫女把侯夫人及沐泽领了进来,太后一看到沐泽脸上便浮现了笑容,冲沐泽招手,让沐泽到自己身边来。 侯夫人推了推沐泽让其过太后那去,太后拉着沐泽的手让其坐在自己身旁后问侯夫人话。 侯夫人看了一眼跪着武威侯,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太后听了侯夫人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沐泽:“姑婆,娘这些年为侯府劳心劳力,落了一身毛病,泽儿好心疼。 泽儿,今日就要离开上京去进学了。 所以想求姑婆,就应了娘所求吧。” 太后:“泽哥儿要进学这是好事,可为何要离开上京进学呢。 这上京的书院不好吗? 那国子监的名额你娘就是为你求的呀!” 沐泽:“姑婆,到国子监进学的都是有功名的,泽儿就是一白身,去国子监进学不合适,传出去也会让圣上为难。 而且,泽儿若在上京很难静下心进学。” 太后:“那泽哥儿要去那里进学呢。” 沐泽:“回姑婆,泽儿要去潍州阜城孔府书院。” 太后:“潍州阜城? 福嬷嬷,贞瑾的舅舅家是不是在潍州阜城?” 福嬷嬷:“主子好记性,贞瑾伯爵的舅舅家就在潍州阜城,那孔府书院就是山长就是贞瑾伯爵的大舅舅。” 沐泽:“姑婆,泽儿可不是因为贞瑾伯爵才去孔府书院进学的……” 太后:“这孩子,哀家还没说什么呢 就急着解释,这叫欲盖弥彰……” 沐泽:“姑婆……” 太后:“泽哥儿难得想进学,姑婆不拦着,去吧。” 沐泽:“泽儿,拜谢姑婆!”看了眼一旁跪着的武威侯“姑婆,娘的事还请姑婆应了。” 武威侯瞪了一眼沐泽小声骂了句逆子。 太后:“蕙兰这些年操持侯府事务也辛苦了,既然累了那就来醉红尘歇歇,给哀家作伴吧,和离之事不可再提,不然姑婆就恼了。”说完便让沐泽三人跪安离开。 退出太后住的房间后,沐泽便扶着母亲走了,母子俩看都没看武威侯,武威侯心里特别不舒服,又不敢发作,看了身旁拿着都承盘的嬷嬷,失意的离开醉红尘。 时茜顺了顺怀里极光的毛说:“哥,你找极光原来是想要极光拉舆车…… 极光小可爱……” “你们兄妹俩都不是好人,强迫豹子拉舆车……”极光冲着时茜喵喵叫,看来玄灵的御兽符箓失效了,这不是重点,时茜心想。 既然极光不愿意,那就算了。时茜很喜欢极光,实在不愿去强迫极光,与李戈说道:“哥,极光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我们有重生啊!重生能拉舆车。” 李戈:“这舆车是在游戏阵法里赢得的,不是普通舆车,里面内有乾坤……” 时茜:“是乾坤舆车。 哥你太厉害了,你刚玩游戏几天,这么快就升级成王者了?” 李戈:“主要是有陆叔、武叔及羽林卫他们,让哥小胜了几回,哥离王者还远着呢。” 时茜:“乾坤重生确实是拉不动,不过,我们有浮生,不用“大猫咪”拉舆车。 浮生,是龙马……”时茜把自己在游戏阵法里拾到的大漏告诉了李戈。 “哥,你有空多和浮生亲近,等熟悉了,你试着骑一骑溜溜……” “茜儿,浮生是你的,哥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哥,浮生不算我的,茜儿不会驯马。 浮生跟着我只是欠我情了,若以后遇到让浮生驯服的人,浮生是会走的。 哥,我想要浮生……” 李戈:“好,哥一定会留下浮生的。” 极光翻白眼,救命之恩哪有那么容易还清,除非给丫头再弄一匹龙马来,不然浮生只能跟着这丫头了。 “哥,这舆车空间好大,的有几百平吧。” “三百平,可以容纳六十到八十人在舆车里活动,若是坐着运兵可以坐下200多人。 哥在游戏里还只是个小将军,弄不到大舆车。 等哥升到王者,一定给茜儿弄辆更大的舆车。” 时茜:“哥,这舆车已经很好了。 而且再大些的舆车,至少两匹龙马才能拉动,我们没有那么多龙马。” “茜儿有大猫……” 极光双爪摁住耳朵把头埋起来,听不见听不见…… 李戈、时茜见极光这样了,都哈哈哈笑起来。 笑过后时茜有点担心的说:“浮生的腿才治好,就要拉这么大的舆车……” “茜儿……”沐泽的声音传来,时茜听笑起来“我怎把赤风忘了。” 李戈皱起眉头,沐泽怎么喊起茜儿的闺名了,便跟着时茜下了舆车。 时茜一下舆车就高兴的与沐泽说了李戈赢得乾坤舆车的事,沐泽听了立即进入舆车内观看。 “这舆车可比咱们在游戏里租的那辆要大多了。” “那当然,我们租的那辆没到一百平呢,这可是三百平,是那辆的三倍还多呢。” “茜儿,你哥是真厉害。” 李戈咳嗽了一声说道:“叫贞瑾或伯爵,别给我妹妹惹麻烦。” 沐泽:“这里没有外人,我才喊的……” 李戈:“谁说没有外人,你就是外人。” “茜儿……” “好像是常玉她们,她们怎么起这么早…… 沐泽,不要和我哥顶嘴,不然我要与我哥一致对外,你就真成外人了。” 沐泽:“外头人也喊茜儿,哥你不下去管管?” 李戈:“谁是你哥,外头喊茜儿的那是女子……” 沐泽:“你确定外头来的都是女子……” 李戈一定忙也跟着下车,沐泽见时茜、李戈都下舆车了,便跟着下了舆车。 常玉、闻樱、玲珑等都过来送时茜了。 “茜儿,昨夜武威侯过来可为难你了? 我们当时都醒了,你不要怪我们当时没有出来帮你,实在是未出阁女子规矩太多,有嬷嬷管着……” 时茜笑着说:“我方才看你们脸色都不好,不会因这事没睡好吧。 你们能有此心有这句话就够了,茜儿在此谢过大家。 我父亲也给留了管教嬷嬷,所以回到上京后,我也学了规矩的,这事我懂,怎会因此怪罪你们呢。” 闻樱、冷湘仪等人忙福身与时茜道谢“玲珑你也来了,你今天的气色好多了。”时茜说道 “玲珑再次感谢伯爵赐的好物……” “茜儿,你给玲珑的那些可还有?” “自是有的,你们若有需要,派婢女找醉红尘的侍女购买……” “太好了” “伯爵,这是玲珑做的桃花酥。” “这桃花酥真漂亮,看着就很有胃口。 只是你身子不方便,怎么还做这些东西呢。” “不妨事,说是我做的,其实我就是动了嘴,很多事情都是让侍候我的丫鬟做的,伯爵不要嫌弃。 我没能与大家一起完成游戏,难得伯爵与公主殿下及大家都记着我,把护身符、篮子、宝石及灵肉都分了我。 玲珑无以为报,只能请大家尝尝桃花酥。” “茜儿,你就拿着吧。 玲珑给大家都送了一份。” “我怎么听玲珑说有宝石啊!” “茜儿,映日没与你说吗? 跟着一起玩游戏的婢女与侍卫都得了些宝石或金叶子、金豆子。” “映日确实没跟我说,她把那些东西都给我了。 映日,我就说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吧。 你非说是我忘了,既然是你的,你就自己留着吧,你家女公子不缺那些东西。” “女公子,映日说你忘了,你还不乐意。 映日,是女公子的人,那些东西当然就是女公子的。” “茜儿,映日这话倒没说错。 你再把东西赏给映日就行了。” 时茜看到常玉,心里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常玉等人却觉得就应该如此。 时茜与林苑雪坐着舆车出城,李戈、沐泽、林简阳骑马随行。 走了十里地后,时茜便叫停了舆车,让李戈等人上舆车。 李孝把随行的马匹拴在乾坤舆车专门存放马匹的地方。 “想不到这个舆车还有专门存放马匹的地方,只是有点小,最多能拴十匹马。”沐泽说道 “谁说只能存放十匹,存放二三十匹没有问题,而且还能有空间让两个人在里面活动照顾马匹。”李戈说道 沐泽:“马蹄声,有人过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 “是萧家的人,沐泽你先上舆车。” 沐泽听了李戈的话还是不放心,多停了一会,李戈也没有赶沐泽。 沐泽看到骑马过来的人里确实有些熟面孔,比如长歌、长甫…… 与长歌一起过来的,除了长甫还有葛济阳、蔚然、宋宁、长寻、长逸。 李戈避开其他人与时茜说:“长寻、长逸与长甫一样,是父亲选出来走文举之路的,所以这次哥把他们两个也带出来了。 蔚然、宋宁是我的人,哥打算让他们加入羽林卫,茜儿……” “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羽林卫的事哥多操心受累,若是羽林卫少装备、钱、粮、药,我管。” “哥知道了,有件事哥要告诉你。” “什么事?” “哥把羽林卫的令牌给昏君了,给你换了女婿。” “哥,我不是说我不要那么早嫁人。 那令牌是父亲留给你的,你怎么能把令牌给昏君呢。” “那令牌已经没有用处了,昏君想要那就给他了。 哥也不想茜儿那么早嫁人,但人选要先定下来,再晚一点,靖王、秦琼就不是你的了,那昏君要给他们赐婚……” “昏君要给他们赐婚? 哥,你给昏君一块没用的令牌,他就同意不赐婚了? 他看起来可没那么傻。” “他聪明过头了,宁愿信外人,也不信萧家。 当然哥还告诉他,若西周没有合适的人选,哥就到西周外头帮你选。 还有,哥是拿到想要的东西,才告诉他,羽林卫是认萧家人不认牌的。” “那昏君岂不是要气死。” “那倒没有,他先是把铁牌扔了,然后又让徐福拾了回来,估计是怕我骗他,还是把那铁牌揣兜里了。”…… 潍州阜城十里外,舆车停了下来,男子们下舆车,把马牵下来。 “这速度也太快了,还不到半日,咱们就到了。”长歌等人说道 沐泽:“这还是慢的呢。 赤风就没放开跑,对吧赤风。” “咴咴”赤风鸣叫回应沐泽 时茜与林苑雪也下了舆车,夏禾与金玲分别把帷帽递给各自的主子。 时茜:“夏禾收起来吧,等入了城再戴。” 林苑雪听到时茜的话,把刚戴上的帷帽又摘了下来,时茜说道:“我听到水流声了,前面不远肯定有河,我们去那看看走走。” 映日跑下舆车:“女公子,等等映日。 夏禾,见我睡着了,怎么不掐醒我。” “是我让夏禾不要吵你,让你睡会的。 有夏禾陪着我,映日回去再睡会吧。” “不行,女公子在外头跟着侍候的人是映日或冬雪,夏禾是在屋里侍候的。” 第220章 到舅舅家 “大人,在梅家守着的人回来禀告,方才一辆舆车停在梅家门前,跟着舆车的有七八个人,看着都是练家子的。 舆车里下来的丫头,穿着、举止都不俗,会不会是哪位来了?” “不可能,今日是初六。 上京到潍州怎么也要走上十天半月,上京雪还未化呢,路不好走,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大人,上京来的消息不是说镇国公成鬼仙了,那会不会给了哪位什么仙物宝贝,让她瞬间从上京到阜城呢……” “嗯……若有这样的宝贝,那圣上会让它留在萧家人手上吗?” “大人,连玄灵道长都收拾不了镇国公,那圣上还有什么办法?” “啪”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那就让我们的人,探探来的是什么人?” “是……” 梅俊瑞、梅俊然端坐椅子上,时茜、李戈跪在蒲团上给两位舅舅行礼“好了好了,快扶起来。 戈儿,快到大舅舅这来。”梅俊瑞把手伸了出去说道 “老二,你眼睛还好,你快给看看,像不像小妹。” “像,像,大哥,像咱们小妹。” “大舅舅的眼睛……” “你是茜儿吧。 你大舅妈、二舅妈身体不好都不在了,你两个表姐嫁人了,你几个表哥不争气,都没娶亲,这家中也没个女眷招呼你……” “我与大舅舅给你大表姐去了信,让她回娘家陪你几日。 你们不是说今日才从上京启程来阜城吗? 怎么今日就到了? 哎!这出行要稳当些,不必着急赶路,在信里一再嘱咐你们,等雪化了路好走了再过来也行。 你大舅舅就是想你们了,他身体还好着呢,一时半会走不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礼信快去张罗饭菜……” “大舅舅,我与哥哥来的时候,去庄上抓了鸡、鸭、猪、羊等牲畜,还有鱼呢。 你让表哥着人先安排这些活物,再派个人给我这个小丫头,她叫夏禾,让她把与车上的腊鸭、腊肠、肉干、玉米、土豆、西红柿拿到伙房去……” “玉米、土豆可是那亩产万斤不挑地的粮食?”梅俊瑞说道 “正是呢,大舅舅。 夏禾,手巧,厨艺不错,咱们让她做来给舅舅、表哥们尝尝可好。” “好,礼恒” “爹” “你让去安排那些活物。 礼信派个人给夏禾。” “是,爹” 十几分钟后,梅礼恒:“爹,戈儿、茜姐儿带来的活物太多,后院都没地方落脚了,放一两天还可以,放久了可不行。” 梅俊瑞不解问梅礼恒李戈、时茜到底带过来多少活物? 梅礼恒说道:“猪就有三大头,羊有十头,鸡、鸭、鹅每样各十笼,还有七八对兔子……” “戈儿,茜儿,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活物……” 时茜忙把乾坤与车的事与两位舅舅说了,梅俊瑞听完说道:“大舅舅没这眼福了,这眼睛不中用了。” 时茜:“大舅舅,茜儿那有些花露,这花露是仙家养身治伤丹方,有强身健体的奇效,我让映日拿一瓶来,大舅舅可喝下,说不定,能再看见。”时茜说完接过映日手里的花露,打开放到梅俊瑞的手里。 梅俊瑞笑了笑,没有拂时茜的好意,慢慢拿起放到嘴边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过了五分钟,眼睛有股暖流涌动,过了一会眼泪流了出来,时茜见状忙把一块手绢放梅俊瑞手上。 梅俊瑞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眨了眨眼睛,原本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此时竟然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梅俊瑞:“看见了,我看到人影了。” 时茜听了又拿过一瓶花露,打开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手绢,把花露倒手绢上,递给梅俊瑞:“大舅舅,你再用它擦擦眼睛,看看眼睛会不会看得再清楚一些。” 梅俊瑞依时茜所言做了之后说:“好多了,比方才又好些了,大舅舅能看清茜儿的样子了,像你爹。 戈儿,你过来…… 嗯!像你娘。”然后便让李戈带着自己去看乾坤与车。 时茜有些失望,花露没能让大舅舅的眼睛完全好起来。 小天等感应到时茜的失落,便问时茜怎么了。 时茜:花露对大舅舅没大多用处,大舅舅的眼睛还是没好。 小天:小主人,花露并非万能灵丹,不能包治百病的。 不过,小主人不必灰心,药王典籍里肯定有治眼的良方,你先用花露给你大舅舅养着,等小主人找到治眼良方,制出药来,你大舅舅的眼睛就一定能好。 “这玉米饼、土豆饼软和好吃,这玉米窝窝头也好吃。 若百姓都能吃上这些东西,那真是太好了。” “大舅舅,放心,过几年百姓一定都能吃上。 从今年开始,醉红尘便会对外售卖玉米、土豆、红薯等种子,没有银钱的百姓,可以以工抵账,给伯爵府种地,就能拿到种子……” “以工抵账,这办法不错,百姓都有把力气,能干活。 不过,若只给种子不给工钱,百姓日子也没办法过呀! 这种子种到地里,那是需要时间长起来的。” “舅舅放心,这些妹妹做了考虑的,虽说是以工抵账,却不是用种子算工钱。 而是发给百姓银钱,百姓拿到银钱后,再自行购买所需的种子。” “大舅舅,今日随我们来的几人都要到孔府书院进学。 明日舅舅可要对他们进行校考,看看他们能不能进孔府书院。” “大舅舅的眼睛不行了,现在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书院的事都交给礼信与你二舅舅管。” “二舅舅” “让礼信、礼川去校考他们吧。 孔府书院大不如前了,他们能来,多半是看了戈儿、茜儿的面子。 时候不早了,大哥,我要回去歇着了。 大哥你也早些歇息吧!” 时茜、李戈站起身,梅俊然冲时茜、李戈摆摆手说别送了,又也嘱咐两人早些歇息。 礼恒:“姑母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茜儿妹妹就住那个院子吧。 我让丫鬟、嬷嬷领茜儿妹妹过去。” 时茜给礼恒福身道谢后,便与映日、夏禾随梅家的嬷嬷、丫鬟回院子了。 礼恒:“戈儿表弟就住我那院子的西厢房吧”(东厢房冬冷夏热,所以西厢房要比东厢房好。) 李戈回了声好,便与礼恒回了院子,入住西厢房。 进了房间后,长歌与李戈说:“小主子,我发现有人在监视梅家。” “是什么人监视梅家? 如今梅家已无人在朝为官……”李戈说道 “会不会冲女公子来的? 蔚然与长寻去跟着那人,他们轻功好。”长歌说道 “你去看他俩回来了没有。” “好……小主子,他们回来了。” 蔚然、长寻听到长歌的话,便直接进屋,给李戈行礼后,把自己看到的禀告李戈。 “阜城知县,你们还听到了什么?” “那知县像是冲女公子来的,是想与女公子攀亲。 那知县的公子就在孔府书院进学,是个有功名的秀才。” 李戈:“攀亲?蔚然、长寻到了书院后,你们注意点他,看看他的人品德行如何? 若相貌人品德行皆贵重,那亲可以让他攀。”…… “大人,那些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羽林卫? 听说萧家的羽林卫,犹如天兵天将,每个人都能以一敌百,更有人说羽林卫就是天兵天将,不老不死……” “不老不死,那不过是谣传。 据说当今曾抓获过羽林卫,还弄死了。 那些羽林卫也是肉体凡胎,不过那些羽林卫确实能打。 当今为了抓获那羽林卫,折了二三十个金吾卫。 那金吾卫可是药人,是不知死不知疼的……”卢知县用手捋了捋胡子“这些人身手不凡,绝非一般人家的护院,一定是上京来的。 从上京来,又与梅家有关系,也就是那萧家了。 看来真是哪位到了。 定是用了什么秘宝,所以才来的那么快。 来人…… 去请夫人。” “老爷让我宴请梅家人。 可梅家两位当家夫人都过世了,而梅家两兄弟可都未续弦,其子又都未成家。 老爷,你让本夫人这帖子要送给谁?” “送给上京城来的贞瑾伯爵萧家萧茜。” “萧家?老爷说的是那个萧家吗?” “这西周地面上,与梅家有亲的,还有那个萧家,就是那个萧家。” “可老爷你不是说,那萧……” “萧家有本事,又起来了。 这次连圣上都拦不住。 夫人,这可是天载难逢的好机会,快去下帖子请吧。 到时,让贤儿在伯爵面前多露脸……” “老爷,我可听说那贞瑾伯爵在庵中长大,什么都不懂,也无规矩,让贤儿娶她,太委屈贤儿了。” “妇人之仁,贤儿若娶了她能一步登仙。 那镇国公手里有仙家的宝贝,就是圣上都要让他三分。 等贤儿娶了她,把宝贝拿到手,到时贤儿就是要娶天上的九天玄女要那王座都可以,而我与夫人便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梅家,梅俊瑞:“礼恒,你没看错。” 礼恒:“这白纸黑字,孩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错。” 梅俊瑞:“那会不会是下人送错了。” 礼恒:“没错,这帖子上写的就是咱家。” 梅俊瑞:“这就怪了,咱们梅家没有女眷,如何能参加妇人的诗会,拒了吧。” 礼恒:“会不会是冲茜儿表妹来的。 只是他们怎知表妹来了阜城就在我们家中。” 梅俊瑞:“你表妹虽是伯爵,可没有实差,在外不宜与官员、官眷往来,要是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那昏君…… 你妹妹姓萧,咱们梅家没有女眷,这帖子让人送回去。” “是……” “大舅舅,你在里面吗?” “茜儿过来看大舅舅啦!进来吧!大舅舅在里面呢。” “哎!……礼恒表哥好。”时茜给走出来的礼恒福身行礼道了一声好,礼恒还礼回应了时茜一声就疾步离去了,时茜还好奇的看了一眼礼恒手里拿着的帖子。 “大舅舅,我找到一个治眼睛的方子,让映日、夏禾跑遍阜城买回了药,我亲自磨成粉熬成药膏,据药书记载敷了对眼睛好,大舅舅咱们敷一敷,看看效果……” “好。”梅俊瑞现在这样能看见一些东西就很好了,不过,茜儿想治那就治呗,自己也无事就当陪孩子玩了。 “大舅舅,这阜城里针灸很厉害的名医。”时茜问道,这药膏配合针灸效果会更好,可自己并没有正经学过针灸,可不敢乱来。 而时茜也没有那一点就通的技能,小说那都是假的。 制药还好,严格按方子上的用量、步骤就能制出来。 可若想提高药性,用灵力更强的灵草药去取代普通草药或者在没有所需灵草药灵宝时用普通草药炼制提纯,就要自己费心去思考摸索了,因此现在给梅俊瑞用的药,时茜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花费了两三天时间。 翻看了不少医书又看了几遍灵物图鉴,才找出可以替代丹方中灵宝的普通草药,又费尽心思回到福瓜木屋中炼制提纯。 时茜拿出纸笔一边问梅俊瑞眼睛敷药后的感觉,一边记录。 “哥!”时茜看到坐在院中李戈高兴的跑了过来,“沐泽,你也来了。 哥,你这两天在书院感觉怎么样?” 沐泽:“茜儿,你怎么不问问我呀。” “哦,那我先问。 哥,沐泽在孔府书院没给礼信表哥、二舅舅惹事、闯祸,没有气死先生、没有……” “茜儿,你还是别问了,你看你问的都是什么事呀,就没问我一句好。” “呵呵,这还要问吗? 沐泽,你能与我哥一起好好的坐在我的院子里等我,说明这两日你表现不错,不然我哥早拿起扫帚把你赶出去了。” 夏禾给时茜三人上了茶及点心后,便到一旁候命了。 时茜说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我听夏禾说我制药时,哥你来找过我。” 李戈:“制药?茜儿这两天在制药,是为大舅舅吗?” 沐泽:“哎!不是你怎么也管自己爹叫大舅舅。” 时茜:“沐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你若再这么多话,会被灭口的。” 沐泽:“茜儿,莫要嫌我话多。 我与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说的话,我自是不会往外传,话到我这便到头了。 可方才那话若在外头不小心说的,就是麻烦了。” 李戈:“这次就不怪你了,是我不小心说错话了。” 时茜说自己找到一个治眼的方子,便按方子制作治眼的膏药“只是那药需要配合针灸才能有奇效,可我还没学会针灸。 哥,你能不能给打听打听,这阜城里可有擅长针灸的名医,我想把他请来给舅舅针灸。” 李戈:“阜城有没有擅长针灸的名医,哥不清楚,到哥知道潍州城里有位名医,我修书一封,让六子把人请来。” 时茜:“哥,我亲自去请吧,你让六子给我带路。” 李戈:“茜儿你要去潍州?不行,管家被六子打伤逃出李家后一直未找到人。” 时茜:“哥,反正书院现在还放着假,不如让蔚然或宋宁送我去潍州,我再把映日、护腕带上,这样就算遇到管家也不怕。” 李戈:“若茜儿一定要去,哥要跟着,把茜儿交给谁保护,哥都不放心。” 沐泽:“那我也去。” 李戈与时茜一起看向沐泽同声说道:“你去做什么?” 沐泽:“我要看着我的赤风。” 时茜:“哥,我若坐乾坤与车去,来回也就一炷香时间,又有蔚然、映日在身旁没什么不安全的,哥你真不用再陪我走那一趟。” 最后,时茜说服了李戈,自己保证快去快回。 时茜:“哥,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找我何事?” 李戈:“书院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时茜:“很复杂吗? 不就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官二代,在书院里不好好学习,还不让人好好学习…… 哥,要不咱们劝劝两位舅舅,把那些害群之马直接开了,赶出书院,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李戈:“那些人的父母都是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把他们这样赶出书院,只怕孔府书院在阜城就难以立足了。” 时茜:“他们不正是靠那点权势欺负人吗? 权势,如今我们也有。 我这正一品伯爵与侯府世子,还压不住他们吗? 不过,也不能一点情面不留,毕竟日后表哥们还在阜城生活。 我看这样好啦! 让二舅舅及礼信表哥,给书院的学员来一次大考,能通过的留下,没通过的劝退。” 第221章 百草堂请玉坤苼 李戈:“若把那些人都赶出书院,那书院就办不下去了。 这才是舅舅们,会留下他们的根本原因。 书院里有不少寒门的学子,舅舅们不收他们的束修,还贴补他们一些笔墨纸张,让他们可以继续进学,有时还会拿出一些银钱给他们做赶考的盘缠。 茜儿,几位表哥身上穿的衣裳都已经洗的发白了。 书院这些年不赚一分钱,还往里贴了不少,就靠外公留下的庄子和大……”李戈咳嗽一声后接着说“父亲作画换银钱过日子了,父亲眼睛看不见后,就靠变卖外公留下的字画了。” 时茜:“外公留下的庄子有多大?” 李戈:“外公留下三个庄子,两个好点的庄子分给两位姐姐做了陪嫁,留下的那庄子,地不好,离水源远,收成不好。 不过,之后可以种玉米、土豆,这样收成能提高些,可也解不了书院的麻烦。” 时茜:“读书除了束修,最废钱的应该是书、笔、墨、纸吧。 若是笔、墨、纸这三样东西能自己做,那不但能省不少钱,还能赚钱。 两位舅舅做了一辈子的学问,可以出一本书。 大舅舅的画与字得了外公的真传,受到很多人喜欢。 现在在上京不少贵人家中都有外公、大舅舅的字画呢 可以让大舅舅出些字帖、画作给人临摹。” 李戈:“出书、字帖、作画若是从前还可以,可如今眼睛看不清……” 时茜:“看不清也没关系,出书可以让大舅舅口述,哥你执笔啊! 字帖、画,你可以临摹啊! 哥,你的字与画也不错,到时让大舅舅点评一两句。 哥,你与舅舅、表哥们商量,把他们清理了,孔府书院银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制作笔、墨、纸的事情,茜儿你有把握吗?” “哥,我有,我手上有制笔、墨、纸的方子。” “好,这事哥来说。 现在把他们赶出书院,是最好的。 晚了,书院与梅家恐会受他们连累。” 时茜:“哥,怎么回事?” 李戈:“书院中有人参与了科考的舞弊,沐文杰不是个例。” 时茜:“沐文杰的事过了上元节(元宵节)圣上就该查问了……” 李戈:“正是,因此此事还要尽快办理。 要赶在圣上发落此事前,把那些人赶出书院。” 时茜:“那便与舅舅礼信表哥说在上元节后,进行考核。” 六子等在城门处,看到挂着萧字得与车,就迎了上去,看到坐在车辕上赶车的蔚然便笑了,蔚然拉停与车,让六子上与车,六子上与车后,对时茜说大夫不住城里,而住城外药庐。 时茜:“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进城了,六子带路直接去药庐。” 六子:“表小姐,这玉大夫脾气有些古怪,不喜欢和权贵人家打交道,说那些权贵喜欢以权以钱欺人压人。” 时茜:“那正好,你家表小姐也不喜欢和权贵人家打交道,也看不惯以权以钱欺人压人的事。”…… 百草堂,六子:“表小姐,我们到了。” 映日把时茜扶下舆车,六子原想让时茜在舆车上等着,自己过去请玉大夫,时茜想着六子说这玉大夫不喜权贵,自己过来请人,若连舆车都不下,那也不怪人大夫瞧不上了。 六子见时茜下舆车后,便要上前去唤玉大夫,时茜:“六子,等等,没看到玉大夫还有病人吗?” 六子:“表小姐,要不你先上舆车等着,六子等那妇人走了,六子再去请表小姐下舆车。” 时茜:“六子,你家表小姐不是豆腐捏的的,站着等上一会出不了事。 那是个妇人,你就别去了,让映日过去。 映日,你受累给女公子占位排队去。” 映日应声后便朝草堂去。 玉坤苼在看到时茜的舆车停在草堂时,便皱起了眉头,见时茜下舆车后,并没有让下人过来赶走自己的病人,眉头才松开,可刚松开一些,看到映日过来,眉头又皱起。 映日来到后,便没有出声或动手赶人,而是规矩的在一旁站着等,玉坤苼这才安静下来,专心探脉。 “玉大夫,你今日探脉时间比往日长,是不是小妇人腹中的孩子有问题?” “小娘子不必紧张,你腹中的孩子很好。 这夫君的药,你拿好。” “多谢,玉大夫。 这五两银子,是这些日子的药钱。” 妇人放下几两碎银,便要起身,映日见妇人大着肚子,便上前扶了一把。 玉坤苼叫住妇人,在妇人给的碎银子中,挑了块大的,把其他的碎银放回妇人篮中。 映日上前给玉坤苼行礼,言自家女公子想见玉大夫。 玉坤苼见时茜规矩有礼映日有称呼其为女公子,便知道时茜身份定不一般,便起身随映日到草堂门口相迎。 出了草堂的妇人看到时茜时,脸色顿时变了,立即低下头,快步走。 玉坤苼见状出声制止妇人的行为,让其走慢一点。 时茜听到玉坤苼的话,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惊到妇人,就停住向前走的动作,等妇人先行离开。 妇人见时茜停下脚步,便放慢了走路的幅度。 时茜看着妇人的背影有些失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妇人自己见过,但又不是很熟悉,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夏禾:“女公子……” 时茜:“走。” 时茜走到草堂门口,给玉坤苼见礼。 玉坤苼边回礼边道:“草堂简陋,女公子若不弃,请移步。” 时茜随玉坤苼到草堂中安坐,仆人上了茶退下后,时茜便向玉坤苼说明来意。 玉坤苼:“不知女公子的舅舅家在何处,患有何病?” 时茜:“舅舅家在阜城,患的是眼疾。” 玉坤苼心里想家在阜城患有眼疾:“不知女公子可方便告知你舅舅其姓名。” 时茜:“梅俊瑞。” 玉坤苼听到这话忙站起身给时茜行礼说道:“小的不知是恩公之女来了,多有怠慢,还请女公子恕罪。” 时茜:“恩公?” 玉坤苼当年在上京做御医,被人陷害奸污贵人小妾,是英国公审理此案查清案情,还了他清白。 玉坤苼:“女公子,小的在知道,梅俊瑞老先生患了眼疾后,曾上门给老先生看诊,小的才疏学浅,治不了。” 时茜:“本爵在一本古籍上得到了一个治眼的丹方,本爵按丹方上制出了药膏,给舅舅使用了,有效果。 不过,古籍上记载要想药能有奇效,需要配合针灸,本爵不会针灸,听说玉大夫擅长针灸,且造诣极高,才上门请玉大夫出手相助。” 时茜说完让夏禾把自己的笔记给自己,上面记录大舅舅用药前后的感受。 玉坤苼:“这字?” 时茜忘了自己习惯写简体字“玉大夫,莫见怪,本爵这是速记,字没写全。 本爵亲自给你解说。” 时茜把笔记上的东西,简略说了一遍,后又说了大舅舅眼睛如今的情况。 玉坤苼:“爵爷的意思,如今梅老先生又能视物了?” 时茜说道:“能看见,但看的不清楚。” 玉坤苼:“爵爷的医术比小的高明。 小的厚着脸皮向爵爷讨教,那丹方……” 时茜从笔记中抽出了一丹方,递给玉坤苼说道:“这丹方可以送给玉大夫,但本爵有个要求,就是以后若贫苦人家患了眼疾上门求医,玉大夫药费该收的还的收,就是算实惠些,诊金若也能实惠些那便更好了。 当然,光靠玉大夫一人行善,那不长远,所以本爵也愿意尽些绵薄之力。 玉大夫,以后可以到萧家药铺采购药材,我给掌柜的给你最低价。 价钱便宜,但药的品质绝对不下降。” 玉坤苼:“爵爷要把这丹方送给小的?” 时茜:“对,这丹方留在本爵这里难有用武之地,但到玉大夫手里却能救更多患有眼疾的人。” 玉坤苼:“请爵爷受小的一拜。” 时茜:“蔚然扶住了。 玉大夫不用跪,这丹方就当是给本爵舅舅针灸的辛苦费,等本爵舅舅眼疾好了,本爵还有重谢。” 玉坤苼:“那这丹方小的就受之有愧了。 小的虽擅长针灸,却也没那个能耐在眼部、头上进行针灸。 据小的所知,能在眼部、头上进行针灸的,唯有龙吟九针,可惜这针法只听过却从未在世间见过。” 时茜:“真巧了,古籍上除了丹方还有针灸的针法、穴道,而且正是龙吟九针。 龙吟九针的针法、穴道,本爵也可以给玉大夫,但玉大夫要教会本爵这龙吟九针。” 玉坤苼听了时茜这话,死活要给时茜磕一个,时茜忙说:“玉大夫若硬要磕这个头,那龙吟九针便没了,飞了。 我找其他人去。” 玉坤苼忙起来说自己不磕了,又说给时茜做师父,自己占便宜了,自己年纪比时茜大些,时茜不嫌弃就称自己师兄。 时茜给玉坤苼恭敬行了礼唤了声师兄。 玉坤苼高兴的哈哈大笑,唤来小厮给了银钱,去买些好酒好菜回来,自己要给小师妹接风洗尘,又吩咐老仆收拾行囊,自己要出趟远门。 玉坤苼:“小师妹,这丹方上的草药你都认识都凑齐了? 丹方上这几味草药,师兄不认得,还请小师妹为我解惑。” 时茜听了上前去看:“这几味草药,我也没找着,所以找了别的代替。” 玉坤苼不认得的那几味,时茜在灵物图集里见过,那是九州特有的,是灵兽的衍生物。 玉坤苼:“这下面这些速记就是小师妹找的代替物? 小师妹是如何知道你找的这些草药能取代那几味药的? 而且,这些代替物用量也太多了,这…… 真要这么用药,那要用多大缸煎药?” 时茜:“这些代替物的药性没有丹方上的强,所以用量就大,但也有好处,这些代替的草药易获得,量多,便宜。 若是用丹方上的药物,一副药就要千金,可用了替代物,这副药成本就二三两银子,省好多。 至于药效也没差,我是根据丹方上原来的药物的药性药效及用处去寻的代替品,而且代替品我并非是直接用,我经过提纯与炼制,让它的药性药效与丹方上原来的药物一样的才使用的,因此效果应该不会差。 茜儿之所以用应该这两个字来表述,只是因为茜儿没做过对比。” 时茜拿出自己提纯好的给玉坤苼看看,玉坤苼看过后,让老仆弄出一滴滴入自己眼睛中,自己感受一番后,直说好:“小师妹,此物可有富余?” 时茜回有,玉坤苼便向时茜讨要手中的那瓶,自己的眼睛最近看东西也有些模糊,点过之后感觉好多了。 时茜听了把童献给自己做的滴眼睛的药给了一瓶给玉坤苼。 时茜突然灵光一闪,童献师哥给自己做的眼药不会就是按这丹方做的吧。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这丹方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看的学的。 闹了半天,自己有现成的。 小天:小主人,丹方你也是要学习的呀! 而且,你若不看不学习,怎会知道像你舅舅这种情况需要配合龙吟九针呢。 你这次做的很好,能够想到找替代的草药。 玉坤苼:“小师妹,这些替代药物的用量,你用了多长的时间算出来?” 时茜想也没想说半天吧 玉坤苼忙夸时茜是天才。 时茜干笑,自己学了方程式,列出方程,算起来还挺简单的,毕竟有小天还提供了关键的数据。 玉坤苼:“小师妹,今日就在草堂委屈住一夜,明日就启程。” 时茜:“玉师兄,今日还有别的事情?”自己答应了李戈,早去早回,若是晚一点李戈看不到人,一准和极光寻过来。 哥现在是把自己当成女儿,而他升级当爹妈了,在伯爵府时,夜里睡下时都要到自己住的院子外转一圈,看看院门关没关好,自己熄没熄灯。 自己的一日三餐,哥每日也会过问,到厨房看菜新不新鲜,看厨房准备的菜式是不是自己喜欢吃的,又问自己身边侍候的丫头自己心情如何。 以哥这脾性,自己若在外过夜,他肯定会跑过来。 在得知玉坤苼并无要事后,时茜提议赶去阜城舅舅家再歇息,毕竟若休息不好,玉坤苼就无法给舅舅施针灸。 时茜:“玉师兄,我这舆车不是凡物,拉舆车的马也不是凡品。 舆车看着不大,却内有乾坤,马跑起来比千里马都快,现在出发,半炷香时间就能到舅舅家,而且一点也不颠簸。” 玉坤苼有点不敢相信,时茜便请他上舆车看,来个眼见为实。 玉坤苼上了舆车,便被舆车的情形惊呆了,这哪是什么舆车呀,就一移动的房子。 与玉坤苼回到阜城舅舅家没多久,时茜便记起在百草堂自己看到的那个孕妇是木鱼。 便把这事情告诉了李戈,李戈听了便找玉坤苼探听木鱼的消息,确定木鱼的夫君就是逃跑的管家,管家被六子他们重伤又断他的一手一脚的经脉,经过玉坤苼的救治捡回性命,只是那断了的手不能再提重物,断了的脚需要拐杖方能走路。 李戈在得知其落脚处后,叫上蔚然等人前去取其性命。 时茜:“哥,你等等……” 李戈:“茜儿,管家知道的太多,留不得。 而且那李管家与皇家有关,他背后的主子有可能是圣上也可能是皇子。 因此事关你我及羽林卫、萧家、李家等人的性命,哥赌不起,必须杀。” 时茜:“茜儿知道,所以一记起木鱼,就立即把这事告知哥。 可是,哥,那木鱼有身孕了,快生了。” 李戈:“那也不能留。 茜儿,你说羽林卫打打杀杀的事,你不管。 那这事你不知道,别管。” 时茜拿出一瓶药水说道:“哥,若他们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呢,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了,那可能饶他们一命? 不为别的,我不想哥你脏了手,哥你疼爱茜儿,茜儿对哥也一样。” 李戈接过时茜手上的瓶子:“这瓶里的东西真能让他们忘记一切,以后他们会不会又记起来。” 时茜:“这事关系着那么多人的性命,茜儿不敢开玩笑。 瓶子里的东西就跟孟婆汤一样,喝下去,就什么都忘了。”瓶子里的是忘情符箓,喝下去以前的记忆会全被封锁,想要想起来,就要解了忘情符箓。 可忘情符箓与其他符箓不同,它是喝下去的,想要解就要用地狱之火把那人的魂及血液烧一遍。 而能办到这个的,就是玄武师哥。 但是,玄武师哥绝不会轻易给人解忘情符箓,因为解忘情符箓的过程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第222章 管家、木鱼喝下忘情符箓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把瓶子揣进怀里,招呼宋宁、长寻等人上舆车,赶到潍州后,李戈潜进潍州城进入李家,把六子带出潍州城。 在城外与蔚然等人汇合后,由六子带路来到管家与木鱼居住的村子。 木鱼回到家,把自己遇到时茜的事告知管家。 管家听了木鱼的话,便让木鱼收好银两再给两人收拾几身衣裳,等入夜后,便离开这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管家与木鱼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屋子。 管家与木鱼一离屋就被埋伏在外面李戈等人发现了。 李戈心想管家果然跟谨慎,自己若晚来一会,人就跑了。 李戈嘱咐蔚然等人先悄悄跟上,离村子远些僻静些的地方在动手。 木鱼挺着大肚子,加上怕让人发现知晓,所以二人并没有点火把照明,两人走的并不快,走一会后两人还会停下休息一会再继续赶路。 “这两人若这个速度赶路,一晚上也走不出一里地。”蔚然低声说道 “这也没办法事,一个大着肚子看着像快要生了,一个腿脚不方便,也走不快。” “小主子,这两人怎么不走大路了,往林子里拐了呢。” “老奸巨猾,知道自己走不快,所以改走小路了,正好。 等离大路远一些,就动手。” 管家看到突然出现蔚然、宋宁、六子时,面如死灰,自己是在劫难逃老命休矣,可怜妻子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了。 “管家,别来无恙啊! 这大晚上,带着身怀六甲的夫人赶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了吗? 说来我听听,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给管家你出出主意帮帮忙。” “公子的身子骨可是比以前好多了。 虎父无犬子啊! 谁也能想到,李家病恹恹的公子其实文武双全身体康健。 更没想到,李家的公子其实不姓李……”管家说道 李戈:“管家知道的果然很多啊!” 管家突然丢开拐杖,给李戈跪下说:“老奴这条老命,公子尽管拿去。 老奴求公子,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能饶老奴妻子腹中的小儿一命。 老奴并没有把公子的事告诉其他人,在外人眼中,公子依然是李家的独子独苗,是不通文墨、短命的病秧子。” 李戈:“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老奴不敢。 老奴知道人若活着,总会有办法让人开口说话,守不住秘密。 老奴与妻子愿意赴死,只求公子能饶了腹中未出世的小儿。” 李戈:“你真愿意赴死?” “只要能饶小儿一命,老奴愿意。 夫人,我先走一步。” “夫君,黄泉路上走慢些,等着木鱼。 等木鱼生下我们的孩儿,就去找你呜呜~” “夫人放心,公子是一言九鼎的君子,只要我们一死,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管家说完便运气集中全身力量到那只未断的手,要要往自己头上拍,蔚然在李戈的示意下打了一下,管家手偏了,人没死成。 “公子是要赶尽杀绝,不肯给未出世孩子留条活路……”管家有些绝望的喊道。 木鱼:“夫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整整齐齐一家人一起上路。” 李戈:“本公子没有替人养孩子的习惯,你们的孩子,还是你们自己养。”李戈拿出时茜交给自己的瓶子说:“这瓶子里是忘情水孟婆汤,喝了就会忘记前尘往事。” 木鱼:“我不喝,我宁死也不要忘记夫君。” 李戈:“不喝就死,喝了可生。” 管家:“喝,夫人为了孩子,你喝,忘了我,和孩子活下去。” 李戈:“管家你也要喝。 你们放心,你们会忘了以前的事,但我们记得,等你们喝下忘情水忘了以往的事情,我们会把你们是夫妻之事告诉你们,你们依然会在一起生活。” 管家与木鱼接过宋宝递来的忘情水相互喂对方喝下。 管家与木鱼喝下忘情水之后,觉得眼皮很沉,便缓缓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后,再次睁开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对方看着李戈等人,当发现自己拉着他人的手,立即松开手,收回自己的手。 李戈观察着管家与木鱼,发现两人好像无知幼儿,模仿着自己的动作。 李戈告诉管家与木鱼他们是夫妻,走夜路遇上歹人,差点被害,是自己与随从仆人路过救了他们夫妻。 木鱼、管家听了忙给李戈道谢。 李戈提出送两人回家,管家:“可是,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这位公子,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李戈:“方才,你们与本公子提过,离这不远,走吧!我们送他回去。” 李戈把管家、木鱼领到他们住的地方。 管家:“这真是我家吗?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没了记忆的管家警惕心很高,李戈看得出来,管家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话,就是对木鱼也保持着距离,没喝忘情水前的亲密感没有了。 李戈:“老人家,这是你昏过去前告诉我们的。 说你们就住在这个村子里,村边上有棵石榴树就一户人家。 你看,这边与你说的一样。” 蔚然:“这屋子的门是锁着的,若这是你家,你身上定有钥匙能开这门上的锁。” 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并没有钥匙,又打开包袱找了找也没有,就往木鱼身上看。 便看到木鱼身上挂着的钥匙,管家脱口而出“夫人,钥匙在你身上。”说完便呆住了,自己竟称呼身边的小妇人为夫人,难道这小妇人真是他的妻。 可他一个年过半百又残废的人,怎么能娶到一个如此年轻容貌姣好的女子为妻呢。 木鱼听到管家的话,本能的摸出钥匙,拿手上看了半天。 管家见状把手里的包袱转身递给身后的六子,六子有点懵,管家怎么不把包袱给身边的长寻或宋宁。 管家自己也有点懵,他有种感觉这里的人,就六字让他有些熟悉感。 管家:“麻烦小哥帮老夫拿一下,我去开门,我夫人怕是吓着了。” 蔚然:“你腿脚不方便,不如我帮你开吧。”说完伸出手,示意木鱼把钥匙给自己。 回过神的木鱼,没有把钥匙交给蔚然还害怕的后退,管家忙上前去扶着轻声嘱咐木鱼小心,管家如今已经有七八分相信木鱼是自己的妻子了,略带怒气冲着蔚然说自己的妻子有身孕,让蔚然不要靠近妻子,吓着她了。 蔚然:“我只是好心想帮忙而已,谁知道她胆子这么小……”李戈制止蔚然说话 管家轻声对木鱼说,让木鱼把钥匙给自己,然后拿着钥匙就去开门。 钥匙串上有三把钥匙,管家毫不犹豫的选了一把就把屋门上的锁打开了,紧接着走入屋中找到蜡烛点燃。 这下管家确信这是自己住的地方,因为自己对这里的环境、东西摆放位置熟悉,管家觉得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模模糊糊。 管家走出来,把木鱼扶进屋,送到里屋床上坐下,木鱼打量着屋中的一切,看到针线篮子,开心拿起篮中快做好的小衣裳:“夫君,这衣裳还差几针就能做好,好看吗? 你说我们的孩儿会喜欢吗?” 管家这时已经十分相信,木鱼是自己的夫人,便笑着回应木鱼说衣裳很漂亮,孩子一定喜欢。 木鱼听了拿起针线,想把最后的几针缝好,管家忙说明天再做,晚上不要做绣活。 木鱼:“夫君总是这么说,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我哪里有这么金贵,缝几针不碍事的。”管家没回木鱼的话,只是把针线篮子与衣裳拿走了。 管家放好针线篮子,便嘱咐木鱼休息,然后走出里屋到了外屋,看到李戈等人,便说屋里小,就不留李戈等人歇脚了。 “嘿,这老小子,大半夜就把我们赶出来。”蔚然骂道 李戈:“走吧。” 管家从门缝里观察着李戈几人,耳朵也专注的听着,自己有种感觉,这些人不像好人,离他们远一点才安全,所以便不管天还没亮夜半三更,就把人赶出去。 看到李戈几人走后,管家走到八仙桌处,猫腰钻进桌底,不一会抱着一个盒子钻了出来。 管家还没起身,盒子就被蔚然抢了去。 “老家伙,果然藏着东西。”蔚然说道 “你们果然有所图谋,你们想要这个盒子,你们拿去。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 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与夫人,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管家紧握拳头,希望这些人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只求财不害命,不然自己与夫人就危险了。 李戈在管家与蔚然等人说话的时候,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些银票、碎银及首饰,首饰算不上名贵,但也值不少钱,是金子做的,没有记号,样式不够精致,能看出是民间匠人打造的,看来这些是管家特意弄来保命的钱财。 果然是老奸巨猾,官家或名匠做的东西容易追查…… 李戈仔细查看盒子,发现盒子里有暗格,打开暗格,暗格中有信件及一个枚翡翠扳指,李戈不动声色拿走暗格里的东西。 李戈:“老人家不要误会,我们并非歹人,只是见你们夫妇俩奇奇怪怪,夜里摸黑返家,一会说家住这里,一会又说不记得了。 可回到这屋中,老人家却又很熟悉这里的,这盒子藏的如此隐秘你都知道。 这不得不,让我们起疑。 万一我们救的是歹人,而不是屋中的主人呢,所以我们才去而复返,回来查看情况。” 管家看着李戈一会后说:“实不相瞒,老夫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在林子里醒来的时候,我确实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可一回到这里,就觉得我就住在这里,这里的东西放在那里,我有印象只是不太清楚。 我扶我家夫人到里屋时……” “夫君,你怎么还在外面,天快亮了,快进屋歇息吧。” 管家听到木鱼的声音,忙给李戈等人作揖,求李戈等人不要说话,不要吓着木鱼。 李戈示意众人安静,管家见状又给李戈鞠一躬。 管家进了里屋与木鱼言自己陪送他们回家的公子他们说说话,等天亮送走他们后在休息,让木鱼歇着。 管家再回到外屋,看到李戈已经把盒子放在八仙桌上打开了。 李戈:“方才一时好奇,便把盒子打开了,老人家,过来看看,东西可少了。” 管家:“不必看了,盒子里的东西是老夫半生积蓄,就送给各位当做救命之恩的谢礼,还请各位笑纳。” 蔚然:“你说什么呀? 把我们当土匪贼人了。 我们不要你的东西,赶紧看看,有没有少了东西。” 管家:“既然如此就不用看了,里面的东西定然没少。”让我看,我也不知道里面少了什么有什么呀,管家在心里说道。 李戈:“既如此,老人家就把盒子收起来吧。 这里面都是好东西,看多了眼花,心就乱了。”李戈把盒子盖子合上,用手拍了拍盒子。 管家没动,李戈笑了笑示意站自己身旁的长歌,长歌拿上盒子递给管家。 管家看着李戈有五分钟之久,李戈的表情始终没变,也没再说话,便在长歌不耐烦的催促下接过盒子。 天刚亮时,李戈便带人离开了,管家亲自送去院子。 管家直到看不清李戈等人的背影后,才转身准备回屋。 “越家小兄弟”听到声音管家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一老妇人隔着竹篱笆冲着自己说话“身上、腿上的伤都好利索了? 你能下床走动了就好了,不然你媳妇既要照顾你又要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可真难为她了。” 管家听完这些话,自己姓越还是名越? 不管了,先点头回应吧。于是朝妇人点了点头,老妇人又问了管家木鱼的情况,管家回应木鱼很好。 老妇人:“昨日下晌,我去百草堂取药,百草堂的人说玉大夫出远门了。 百草堂知道咱们一个村里住,便让我给你捎句话,你那药用完就可以不用再拿药了。 若你不放心可以去城里找大夫探脉,看看瞧瞧。 还有个事与你说,你媳妇年纪尚小,若孩子过大那可不好生。 你要尽早去找金花婆婆,她那有秘术,七八个月生下的孩子经她手接生也能活下来。”老妇人说完便离开了。 管家进入屋中关好门,把李戈还回来的盒子打开,看着盒子的东西有点懵,自己怎会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管家把银票拿出来数了数,竟然有上千两,加上盒子中的金饰……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上千两银票与这么多的金饰他们都没放在眼中,那他们想在自己身上要什么? 管家不安的把东西倒出来,把盒子翻来覆去的看,很快发现了暗格,暗格里面放着几块成色不错的玉石及宝石就再无其他。 管家把玉石拿出来一一检查,并没发现不妥。 “夫君,你怎么把它取出来了。 你不是说盒子里的东西是留给孩子的,是保命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出吗?”出来的木鱼看到管家在倒腾盒子,还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就说道。 管家听了木鱼的话,便问木鱼可记得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木鱼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说道:“夫君,东西不都在这里吗? 夫君,你不信为妻,怀疑我偷拿了里面的东西不成吗?”说完捂脸哭了起来,哭了几声,突然把身上的钥匙丢管家身上“这钥匙还你,你自己保管,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管家立即把钥匙拾起还给木鱼,又轻声安慰,自己并不是不信妻子,而是盒子被李戈等人打开了,自己担心那些人拿了盒子里的东西。 木鱼听了赶紧去翻看桌上的东西,东西好像都在,并没感觉少什么? 管家想了想后说:“夫人,咱们不能在这里待了。 有道是钱财不能外露,咱这笔钱现在已经露给外人了,在呆在这里恐有杀身之祸。 夫人别怕,他们今日走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回来。 他们现在应该不缺钱所以不惦记看不上咱们手里的这些东西。 只是世事无常,就怕他们遇到用钱时,就会想起咱们手里的东西。 因此,我们离开这里为好。 我现在入城找个落脚的地方,咱们到城里住,等夫人生下孩儿,咱们就离开潍州。” 第223章 蓝玉、旗胜来潍州 管家给自己一番收拾后,告别木鱼,背上背篓“夫人,不必送我了,我出去后,会把院门关好的。 你在屋里,把门顶好,若饿了先吃点饼子,天黑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木鱼点头应是又说:“夫君,你腿脚刚好些,不好过于劳累,路上遇上赶脚的牛车、驴车,你就坐,别舍不得那几文钱。 回来时若错过牛车、驴车,就雇马车……” “哎!我知道了娘子,你进屋去吧。”管家回道 木鱼进屋关好门,又用木棍卡住门栓,这样人就没办法在外面挑动门栓把门打开了。 管家用手用力推了一下,见门关的很严实才放心转身离开。 管家才走几步,就发现有人在窥探自己的家,心里便打起鼓,是昨夜那些人吗? 难道昨夜没把钱财拿走,走了之后便后悔了,所以转头就过来拿…… 管家装作不经意的四下打量观察,发现露出的衣角、鞋头,粗布、破洞的鞋,不是昨夜那些人。 昨夜那些人说自己与妻子夜里返家被歹人害了,难道是真的? 可自己与妻子身上都没有发现伤口,还有自己的手、脚经显然是被人挑断的,今早的老妇人也说自己前段时间伤的很重,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人去哪了?” “不知道啊!方才明明看着他进来了,怎么一进来,人就不见了呢。” “呸!这老东西瘸了一条腿,还能走那么快…… 狗子,那老东西家里真的有钱,有好东西? 你小子若敢骗我,小心你身上的皮。” “吴哥,狗子不敢骗你。 他来的时候坐的是马车,他身上的一块玉佩就当了几十两银子呢 吴哥,昨日不是跟当铺掌柜打听过了吗? 那玉佩能值二三百两…… 我想他手里肯定不止那么一块玉佩,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 他来我们村的时候浑身是伤,而他那媳妇是丫鬟打扮,说不定他是偷了主家的东西逃出来的呢。 哎呀!疼疼疼,吴哥,你轻点,我的耳朵……” “你小子敢在我面前信口胡说,他要是逃奴,你村村正敢收留他。 你小子遇到这好事,还能放过? 你怕是早把瘸子那点好东西都扒拉到自己口袋里,再把他卖了领赏钱了吧。 说实话,不然把你耳朵揪下来下酒。” “吴哥,你松开点,真疼…… 嘿嘿!吴哥英明神武,什么事都骗不了你。 那瘸腿老头姓越,那屋子是他七八年前就买下的。 那屋子买下后,他就很少来住。 不过,他每年都会给村长一些银钱,请人修补房屋。 不瞒吴哥,以前我常去那个屋子歇息。 我听村长他说,他是给贵人看家护院押镖送货的。 这次受这么重的伤,一只手一条腿彻底废了,那主家就不再用他,他就买了一个小丫头回来侍候自己。 吴哥,他在贵人手里当差那么久,那手里肯定有贵人赏的好东西。 他那屋里的家什用的那都是好木料,就那茶杯、茶壶也是好东西,我还拿去换过钱呢…… 吴哥,我看他背的破背篓也没啥东西,他走了,屋里就大着肚子的妇人,咱们这么多还怕制不住那娘们吗? 干脆,咱们现在就去瘸子的家,把那娘们抓住,逼她交出所有银子。 那瘸子的媳妇长得还不错。” “狗子,你小子可真缺德,那妇人肚子这么大了,你还想对她下手?” “不是吴哥,我是想,她肚子里那个生出来也能卖钱,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后,她也能卖钱。 咱们何不趁瘸子不在,把人弄走。 来个人财两得。” “好,走,回去,找瘸子的媳妇去。” 藏起来的管家,握紧拳头悄悄绕过这些人,往家跑,却不小心摔倒在地。 “吴哥,瘸子” “原来,他没走远,藏起来了。 不好,他一定是听到咱们说的话了。 快把他抓起来。” 管家看着朝他围过来的人,抓起地上的石子,射了出去,那些混子没想到管家的武功那么高,石子把他们打的很痛。 管家把石子弹射出去是一种本能反应,管家自己也有点懵,自己的功夫竟然这么好,好像没那么害怕了,又拾了身边的一些石子“你们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要你们的命。” 奉命留下观察监视管家、木鱼的蔚然、六子看到这慕,六子:“咱们要不要帮忙?” 蔚然:“如今看起来,不需要…… 这管家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可他功夫好像没忘啊!” “蔚然,那些人跑了,好像是往管家、木鱼住的地方跑了。” “来人啊!走水了啦!走水了啦!”管家大声喊 那些混混见没办法靠近自己,控制自己,便把主意打到娘子身上,不能让他们伤到娘子,否则很可能会一尸两命,管家知道自己腿脚不方便,跑不过那些混混,便只能大喊,希望村中的人听到喊声出来查看,能把混混们吓跑。 听到呼喊的人们,立即带上救火的用具,往呼救的地方跑,那些混子们见动静大了,不敢停留在村子里,转身往外跑,在与往回赶的管家遇上时,还趁管家不备推倒了管家,抢走拐杖,本想再踢打几下出气,可看到管家又拾起地上的石子,想到被石子打到的疼痛,便有些忌惮害怕,把拐杖往远处扔了后,便撒腿跑远了。 没了拐杖,管家几次想起身都没能站起来,村民们跑过来没有看到起火点,到是看到坐在地上无法起身的管家,因为管家做了一些伪装,村民们一时没认出来,直到看见管家一条腿脚不方便,一只手使不上劲时,才想起,村边石榴树下哪家的男人好像就是这情况。 于是有村民便上前问管家是不是越家兄弟,管家点了点头,说自己被几个混混欺负了,那些混混还想把他的娘子带走,他一时情急,便喊了走水了,哄骗了大家,请大家多担待。 村民们听了没有责怪管家,还帮忙背起管家送其回去。 木鱼在屋里也听到走水的呼喊,听声音像是自己的夫君在喊,木鱼有些担心出了里屋,到外屋门前站定,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出去看看,可想着自己大着肚子,万一磕着碰着,伤了孩子那自己如何跟夫君交代? 木鱼正想着时,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便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到有人进入院中往屋子这边来,木鱼立即远离屋门,退到里屋门边。 “笃笃” “谁?” “娘子是我,你把门开开。” “夫君?” “哎!是我。”木鱼听到管家的声音,忙过来把屋门打开,看到在村民背上的管家,顿时急的直落泪,喝了忘情符箓的木鱼,眼里心里只有管家。 管家看到木鱼这样,心里对木鱼的感情与爱意又增添了几分。 管家轻声哄着自己的小娇妻,村民听了有些脸红,便要告辞离去。 管家忙叫住村民,让村民帮自己请来村正。 村正来到管家家中,管家便把村里的混子勾结外人,要谋害他的事告诉村正“我腿脚不便,媳妇又怀着身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这里我是不敢再住了。 还请村正给我夫妇二人找辆驴车再找几个人送我夫妇俩进潍州城,帮忙的人,不会白帮,我给一人五百文。 还有这院子便赠予村里了。” 村正听这话忙应了:“这人没问题,就是驴车…… 越家兄弟,你看这板车行不行。 你屋里有被子,把这被子放车上,给你与你媳妇垫着,这比坐驴车强。 越家兄弟,你屋里的这些家什要带走吗?” 管家:“除了换洗的衣物及轻省的物件,其他的都留下。 村正若看上了,就拿回去用吧。” “越家兄弟你这话当真? 这些家什真给我了?” 管家点头回应,木鱼心里有些不乐意,握着管家的小手,稍微用了点力,管家安抚拍了拍木鱼的手。 村正见了忙于村民退出屋张罗人与车去了。 蔚然拉过六子在其耳边说了几句,六子点头表示明白后,转身牵出隐藏的马,骑马赶回潍州城做安排去了。 蔚然带着伪装的符箓,尾随管家与村民去潍州城。 蔚然跟着管家进城后,便开始寻找六子,很快便找到藏在人群中暗中观察入城人的六子。 “六子,是我蔚然。 走,巷子那边说话。” 六子盯着眼前的人没说话,声音像蔚然,但人却完全不像。 蔚然便拉着六子往巷子里去,李家跟着的家丁忙把蔚然围了起来。 六子:“这是城门边上别动手,小心被官差抓了,关牢里去。 福禄,你去跟着管家,想办法把人忽悠到准备好的院子去。 快去,正事要紧,别再把人弄丢了。 不然,老爷与少爷这次饶不了咱们。” 福禄看了眼蔚然,这时守城门的官差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形,都往他们这边看。 六子让蔚然别拉着自己,福禄见蔚然放开拉着六子的手,便带人追管家去了。 “那是李家的人。” “李家,这可是财神爷。 派个兄弟过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哎!李家的人走了。” “那不是还有一个没走吗?” “官爷”六子笑着与走过来的官差打招呼。 “你是李家的吧。” “官爷好眼力,小的叫六子,是李家跑腿的小厮。” “他是谁?你是遇到什么事吗? 这李老爷那可是我们潍州的财神爷,你要需要帮忙可以知一声。” “官爷别误会,这是我兄弟,也是李家的人。 我家老爷去上京访友走亲戚,走时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日我们都来城门看看,今日出来忘了叫上他了,他便急眼了。”说完掏出两三个银裸子给官差,官兵接过笑开花,李家果然是财神爷。 等官差走了,蔚然:“六子,你这手也太松了,那几个银裸子有五两多吧。” 六子:“六两,一个二两呢。 那可是少爷赏的…… 你真是蔚然?你这怎么弄的,跟变戏法一样,你腰那东西一戴上,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是玄幻镜做的符箓,能用来做伪装,比易容术、人皮面具好使。 就是有一点,没办法把声音也伪装。 想要啊!回头我跟少爷拿一个给你。” “蔚然你身上现在没有多的呀!” “没有,这东西也精贵,一个人有一个就不错了,六子你还想多要啊!” “那不用你跟少爷要,我自己跟少爷要。 蔚然,你别想占我便宜。 你跟少爷要给我,平白无故让我欠你一个人情。” “呵呵~那事办的怎样?” “办好了,院子位置好,给的价格比外头稍微便宜一点,但也不会便宜太多……… 准备了好几处,让管家选,不怕他选不上,就怕他没全忘。 走,我们去等福禄他们的消息。”…… 六子:“福禄,怎样?选上了吗?” 福禄:“选上了,选了城东边上的小院。” 蔚然:“我赶回阜城禀告少爷此事。 六子,你们可要把人看住了。” “放心,福禄你回去收拾包袱,到那边去陪花叔住几天。” “哎!好的。” 蔚然赶到阜城时天已经黑了,蔚然不敢耽搁,给马解了马鞍与缰绳,把马放城外林子里躲藏,自己带着工具爬上城墙,潜入城中,返回梅家。 长歌:“小主子,蔚然从潍州回来了。” 李戈起身穿上外衣,走出屋外在院中见了蔚然。 “他回潍州城了?” “没错少爷,不过他易容了。 我便让六子把那天与管家动手的家丁都找了出来,让他们去接待管家,把少爷你名下空着的院子的角房租给他。 他挑的正是他以前住的那个院子的角房,那原是下人住的地方。 也巧了,老爷防着管家玩灯下黑,便让花叔去那看院子了。 那天动手挑断管家手经脚经的就是花叔,管家与木鱼见到花叔并无异样,管家对花叔还挺客气,请花叔多关照呢。” 李戈:“管家老奸巨猾,在我爹身边在我家待了十年之久,我爹都没发现他是燕王的人。 不能掉以轻心。 既然他住进院子了,让六子派人盯着,不要让他离开他们的视线,我倒要看看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 他的底子不好摸,倒是可以在木鱼身上做做文章。” 时茜:“哥,你让我把蓝玉叫来潍州。 可我身边有夏禾、映日就够了,用不着那么多人。 而且蓝玉现在管着醉红尘原来那帮人呢。 原来我还怕她年纪小镇不住那些人,没想到蓝玉年纪小,主意大,知道自己年轻,担心自己吓唬不住那些人,便带上面具,说话一板一眼,又有两嬷嬷在她身边那么一站,就像她的左右护法。 醉红尘原来那些人,让她这么一调教,还真能用。 我想过完年就升她做个小管事,以后醉红尘进新人,就让她先调教。” 李戈:“蓝玉确实是个机灵能用的人……” 长歌:“小主子、女公子出事了。” 时茜:“出什么事啦?” 长歌:“宋宁与我们玩笑,把剩下的孟婆汤倒到喝完的花露瓶中,然后拿个空瓶子与我们玩笑,却不想让蔚然给当花露给喝了。” 时茜、李戈来到外院宋宁他们住的地方,李戈:“蔚然……” 蔚然:“少爷,我没事。 我记得所有事,没忘。 宋宁,你是不是还以我们闹着玩,这瓶子里装的就是花露,不是忘情水孟婆汤。” 宋宁:“不是,那里面装的就是孟婆汤,花露我已经喝完了。” 蔚然:“会不会是因为瓶子里面残留着花露,所以……” 时茜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小天等反驳,告诉时茜花露没有那个功效,花露不但不能解忘情符箓,甚至还会让忘情符箓增强。 时茜:难道是我做的忘情符箓灵力不足失效了或是根本没用。 小天:不可能的,小主人。 你做的忘情符箓,小天是检查过的,没有问题。 时茜:那蔚然是怎么回事? 难道蔚然没喝骗我们玩的。 小离、小真:他真喝了,小主人若不信,可以用透视眼符箓看看。 时茜用透视眼符箓一看,蔚然身上有很多光点。 蔚然:少爷,那老家伙把我们都骗了,他是装的……” 小天、小离与时茜说:小主人,忘情符箓没有问题,但大千世界中,总会有一两个身体比较特别的人,忘情符箓在他们那里会起效比较慢。 时茜想到在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地方,也有过那样的新闻报道,有的人小的时候声称自己有前世的记忆,说的有模有样,可再大一些的时候,又说不出来了。 时茜最后答应李戈,让蓝玉、旗胜来潍州,接近木鱼。 第224章 整顿书院 时茜给蓝玉修书,让她与她的父亲过完元宵节,雪化了路好走后,赶来潍州。 时茜把书信交给李戈说:“哥,那忘情水真没问题,像蔚然那样的人,很少。” 李戈:“茜儿,哥信你。 哥,现在不担心,管家如今是瓮中之鳖,有人看着,他跑不掉,除非他能舍下木鱼及自己的亲骨肉。 不过,六子飞鸽传来的消息,他对木鱼是真有情意,住进院中后,找过花叔帮着采买东西,都是女子、小孩用的东西。 整日就陪着木鱼在院中,闲话、游走、做饭、吃饭、睡觉就不做其他。 只是,我们能放过他们,但燕王未必……” 时茜应了声明白“燕王就是找到他,也没有。 不解忘情水,他根本不会记起燕王。 哥,喝了忘情水能慢慢觉醒的就只有本能反应和一些行为习惯。” 李戈:“我是担心那老家伙还藏着什么秘密。” 时茜:“哥,现在他住的那个院子,原来正院正房不就是给他住的吗? 让花叔请他去正院走走转转,然后注意点他的行为,如果他看着那些地方发呆或在什么地方驻足时间长些的,就让花叔把那些地方好好查一查,可能会有发现。” 李戈:“茜儿,解这忘情水孟婆汤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时茜:“茜儿所知的确实没有。” 李戈:“那蔚然该如何是好?” 时茜:“哥,喝了忘情水不会对人有伤害,就是不记得以前的人与事。 虽然解忘情水很难,但是有办法让误喝忘情水的人记住一些事情与人。” 李戈:“哦,什么办法。” 时茜:“我听师哥说过,若是误喝了,便可用魔影符箓让情景再现,就能看到事情发生的始末。 人可以重新认识,事可以重新学。” 时茜给了蔚然一面有魔影符箓与嵌了魔音石的镜子说:“记得地都里看的戏,这面镜子也有那样的作用。 你拿回去…… 算了,我帮你录下一些事情,若有一天你喝的忘情水让你忘了宋宁他们,你看了这个便会有些印象了。” 蔚然别扭的看着眼前的镜子说:“女公子,真要说啊! 感觉怪怪的,对着镜子说话,像个傻子。” 时茜说道:“一定要说,不然等忘情水起效,你就不记得大家了。” 宋宁:“蔚然,你说吧。 你不会真想把兄弟们都忘了吧。” 蔚然:“把你给忘了,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误喝忘情水。 我叫蔚然,因误喝了忘情水,恐有一日忘情水起效,忘了所有人与事,故而留下这段影像与音频。 女公子,这样可以吗?” 时茜:“可以了。” 蔚然听了时茜的话,神情才放松了一些,蔚然照了照镜子:“女公子,方才那些真就记录下来了。 女驸马那戏就这么照出来的吗?” 宋宁也凑上前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吗? 就一面普通镜子啊,长寻等人也凑上前看。 蔚然:“哎!你们挤着我了。 要不我让开,让你们来照。” 宋宁:“好啊!蔚然你让让,我也来说会。” 蔚然用手环住宋宁的脖子:“你还敢说好……” 时茜等蔚然他们笑闹一会后,就告诉蔚然如何启动符箓查看方才的影像“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哥。” 李戈:“这里有哥,茜儿回后院去吧。” 时茜:“哥,我要去玉师兄那看看。 玉师兄已经开始练习龙吟九针了,我去观摩一下,会对我以后学习龙吟九针有帮助哥。” 时茜来到玉坤笙住所,玉坤笙正在按穴位图、认穴位然后在木人头上、眼睛四周施针。 时茜放轻脚步,制止夏禾打扰玉坤笙,找了位置坐好,认真看玉坤笙施针。 玉坤笙施完针,又认真检查了一遍下针的位置穴道,确定自己施针的位置,穴道是否正确,又努力回想自己下针的力度是否合适等等,忙完这些才注意到时茜“小师妹来了多久了?” “玉师兄开始施针的时候,茜儿就到了。” “正好,过来看看施针的位置,好好看。 一会师兄要考考你。”玉坤苼说道 时茜应了是便上前看,边看边记,又让小天把自己看到复刻成图,感觉自己有些顽劣,当着先生的面做小抄,一会先生查问若一时记不清,还会当面拿出小抄看。 “小师妹可看了穴位图及龙吟九针的针法?” “看了,只是穴位太多,还没记全。” “无妨,师兄就考小师妹,几个大穴位。”玉坤苼背着时茜去了几针,然后把针交给时茜,然后自己说出穴道,让时茜找出其位置。 玉坤苼说出的穴道,时茜都一一找出来了,这让玉坤苼很是满意,小师妹记性很好,穴道都找对了,而且还能背出施针的力度及深浅。 “不错,小师妹回去后再多看看,把穴道图熟记于心。 师兄这几日要练习龙吟九针,三日后在给梅老先生施针。” “茜儿为舅舅给师兄道谢,师兄受累了。” “小师妹无需道谢,拿了小师妹那么多好东西,还说什么受累。 小师妹,今日可还要做药膏。 师兄给你磨药。” “药膏不剩了,是要再做一些。 夏禾、映日都不识草药,有师兄帮忙那是最好。 “既如此,小师妹我们现在便去药房开始制药吧。” 三日后,时茜给梅俊瑞敷上药膏,玉坤苼则开始施针。 玉坤苼行针后留针一炷香时间就是三十分钟,便把针取走。 “梅先生,感觉如何。”玉坤苼问道 梅俊瑞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端详后,突然起身,时茜忙过去伸手想要扶梅俊瑞。 梅俊瑞:“茜儿不必了,大舅舅看见了,看的很清楚。”说完便大步往外走,走到盆景、花圃处,拿起一旁的小水瓢,舀了一些水,给花浇水,又让老仆人取来剪子,给花、盆景修了修枝。 做完这些,梅俊瑞给时茜道谢后又给玉坤苼道谢。 晚膳时,梅家上下都知道梅俊瑞的眼睛有能看清楚东西了,所有人都很高兴。 李戈见此情形,便把整顿书院,清理那些不思向学的学生的事提了出来。 “舅舅,那些人中有人涉嫌科考舞弊,而这事在上京圣上那里已经露了,只是那人与太后娘娘有亲,圣上才没有当场发落,等过了上元节再发落。” “那些人的学问并不好,所以书院没给他们作保,按理他们没有浮票(类似准考证)是不能参加考试的。”梅俊然说道 李戈:“二舅舅、礼信、礼川两位表哥为人师表,不愿做这种失德有违诚信之事。 却拦不住那些为了银钱什么都愿意做的人为他们写保书。” 梅俊然:“我已经把那几个夫子请出书院了。” 李戈:“可那些人当时是以孔府书院夫子的名义给他们做的保。 舅舅却是事后把他们辞退的,若他们反咬一口,书院与舅舅就在劫难逃。” 梅俊然:“这……” 时茜:“舅舅你辞退他们时,可写过辞退书就写辞退他们的原因一类的文书,让他们签字画押?” 李戈:“茜儿,哪里会有那样的文书,他们又不是傻子,岂会留这样的把柄在舅舅手上。” 时茜:“哥,有的。 他们现在还活着吧。 舅舅与他们写了,只是手续没办全,忘了摁手印了,哥,咱们拿去给他们摁手印,把手续补办了。 哥,等办完手续,你顺便把科考舞弊事发之事告知他们。 他们可都是人证哦! 事发了,那科考舞弊背后的大人物是不是要消灭证据,那他们这些人证…… 人证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若条件不允许,背后的人太厉害,那保知道内幕最多的人做人证就可以了,在阜城藏一个人应该不难……” 李戈:“二舅舅你立即把那些文书拿来,再把那些人的姓名、住址给戈儿,戈儿带人亲自去办这件事。” 梅俊然不傻立即说自己这就去拿,礼信、礼川则立即找出那些人的住址,誊抄一份给李戈。 “大舅舅,你眼睛才好,夜里就少用眼,早些回房歇息,就睡不着,也要闭目养神。” 梅俊瑞应了好,便唤来老仆提灯送自己回房。 李戈:“茜儿也回院子去吧。” 时茜:“是,我这就回去。 哥,蓝玉来信说上元节那日她与旗胜就能到潍州。” 李戈:“哦!蓝玉她们父女来得这么快。” 时茜:“蓝玉在信上提到是靖王顺便送她们过来,靖王要来阜城看花灯。” 李戈:“他怎么知道蓝玉父女要来阜城?” 时茜:“靖王现在不是住在醉红尘嘛,蓝玉又负责醉红尘里的一些事情,如今要过来,那边的事情就要交代清楚。 蓝玉在交代醉红尘事情的时候,让靖王听到了。” 李戈:“就是不小心让靖王听到了,那蓝玉也不能答应与他一起过来。 茜儿,那舞弊案牵扯了皇子……” 时茜:“哥,你别怪蓝玉。 是我让蓝玉向靖王打听游戏的事,蓝玉打听消息时自己也被人套了话,不过蓝玉只是说我想吃一些别处没有的点心,那些点心都是我在古籍上看到,教蓝玉做的,所以蓝玉过来就是给我做点心的。 蓝玉机灵着呢。 哥,你要是不高兴蓝玉旗胜她们与靖王一起过来,那我让他们先别来,过了上元节再来。” 李戈:“靖王都已经知道蓝玉要过来给你做点心了,这会又不来了,那不是更可疑。 说什么看花灯,我看他是来看你的。” 时茜:“哥,你妹妹不是金元宝,只要是个人就喜欢。 人靖王与蓝玉说了是来看花灯的,我听大舅舅说这阜城的花灯很出名的。 这阜城民风重女轻男,女儿都是娇养的。 每年上元节时,家中有女儿的人家,父亲都会为其打造花灯,若有及笄待嫁的女儿,家中的父亲还会花巨资打造花灯做灯谜,给人竞猜呢。 有人若猜对灯谜又尚未娶妻,就可凭赢得的花灯上门提亲呢。 茜儿,真羡慕生在阜城的女子,有父亲给她们做花灯……” 李戈拿到梅俊然写的辞退书,便立即召集长歌等人趁夜出发按地址找人摁手印。 李戈等人出梅家,就遇上不请自来的沐泽与扶风,死活非要跟着。 李戈:“既然想跟着,那就跟着吧。 我警告你,别坏我正事。 找块布把脸蒙起来,别让人看见脸了。” 沐泽回了不用,拿出了幻影符箓,李戈:“你们是早有准备啊。 你们两个就跟着我吧。” “就是这里,没人,进去。” 李戈、沐泽三人,进入院子里就朝正房摸去,到了房门口看到房门竟是虚掩的,三人立即警觉起来。 李戈与沐泽交换了眼神,迅速变换了位置,李戈紧盯着院子前方,沐泽注意两边,扶风轻推开门,闪进屋内。 进屋后扶风观察屋内情况,确定没有危险发出一声猫叫,然后快速往床铺摸去,被褥是铺开的,但床上没人,扶风赶紧趴下查看床底,床底也没藏人,起身的扶风伸手摸了一下被褥,冷的。 扶风退到门边,又喵叫了一声。沐泽听到猫叫靠了过去,扶风:“主子,屋里没人。 但床是铺好的。” 沐泽心里想把床铺好,人却没睡在家。 沐泽低声对李戈说:“这人八成是偷香去了。 把床铺好,是防被人发现逃回来时来不及铺床。” 李戈:“你知道的还挺多……” 沐泽:“哥你可别乱想,我是听我娘说我爹骗田姨娘去春风楼玩时,就在书房里铺好床才去的。” 李戈:“谁是你哥?你比我还大几个月呢。” 沐泽:“哥你怎么知道,我比你还大几个月。 你找人……” 李戈:“对我妹妹有企图的男人,我都要查。 我不查,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给我妹妹添麻烦带来危险。” 沐泽:“哥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或者问扶风、凤显霖、秦琼,其他人的话你别信,很多事他们不清楚,都是人云亦云、捕风捉影……” 李戈:“行了,这不是说你事情的地方。” 沐泽:“哥,我再说一句就不说了。 我去春风楼、春满楼是去找我爹的。” 李戈白了沐泽一眼,你看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沐泽:“有时候是好奇才去的,但我就是听听曲,其他的都没干。 你可以问扶风、秦琼、凤显霖他们,我去的时候,都带上他们中的一个。” 李戈:“你的事你若想说,回去后,我找个时间让你说个够……有人” 李戈、沐泽看向院墙,有人从隔壁翻墙滑了下来,人下来后站在墙角下整理衣裳,然后就慢慢的往屋子这边来,来人没有点灯照亮,看来对环境很熟悉,应该是住这里的正主。 李戈、沐泽两人轻轻把门关上,然后各藏一边,等着那人进屋。 扶风看了一下,屋里就这么大没有可藏人的地方,只能跃上房梁。 那人一进屋就被李戈、沐泽控制,被点了哑穴不能开口。 李戈:“什么味道?” 沐泽:“尿了……,你别晕,你敢晕,就给你一刀让你清醒清醒。” 李戈:“行了,你再吓他,他真会晕过去。 让他从房梁上下来,点灯笔墨伺候。” 沐泽示意扶风下来,点了烛火,褚秀才看到三个大胡子,褚秀才慌忙闭上眼睛,坏了自己看到了歹人的模样,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沐泽:“哎!你闭上眼睛干什么? 睁开眼睛……” 褚秀才拼命摇头,说什么也不睁开眼睛。 李戈:“褚秀才是怕看清我们的样子后,我们会杀人灭口。” 沐泽:“方才他是睁着眼睛的,灯点亮那会就看清咱们容貌了吧,现在闭着眼睛有什么用。” 褚秀才急忙不停摇头,沐泽:“摇头什么意思?” 李戈:“意思是没看清咱们的样子。” 褚秀才听到这话,忙点头。 沐泽:“点头是说看清楚了。” 褚秀才又忙摇头,沐泽:“又点头又摇头,你是看清楚了还是没看清楚? 要不你把眼睛睁开,再看清楚些,死了也做个明白鬼……” 李戈:“你又吓唬他干嘛。 这下好啦,连站都站不住了。 一会他还怎么拿笔写字。 把他拖到椅子上让他缓缓。” 过了半炷香,沐泽:“歇够了吧! 把眼睛睁开,听到没有。” 褚秀才听到沐泽拍桌子的声音,依言睁开眼睛,却不敢抬头乱看。 看到桌上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正想拿起来细看,却被沐泽喊其签字的声音吓得,拿起笔赶紧写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在沐泽的催促下摁下手印。 第225章 靖王、常玉到阜城 李戈收起褚秀才签了名字摁了手印的斥退书,对沐泽说:“东西拿到了,我们就走吧。 褚秀才,若我们三人被抓,你与人通奸之事就会传出去,你就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褚秀才忙说今夜他一直在家睡觉,什么事都没发生,没见过任何人。 沐泽:“哼!你倒乖觉。” 李戈招呼沐泽、扶风离开,回到梅家时其他人都回来了。 李戈:“斥退书都让他们签名摁手印了吗?” 长寻:“我与长逸负责的陆越祖人不在家中,我担心惊动他家中其他人便没在那逗留,长逸现在留在他家外面监视,我先行返回,今日我们会打探他的消息,再寻机会下手。” 蔚然:“我与宋宁负责的卫秀才也没在住所,不过在屋中找到一帖子,是阜城知县的……” 扶风:“越秀才那也有帖子,我取笔墨时看到的,也是阜城知县的帖。” 李戈:“长歌与长甫负责的王秀才呢” 长歌:“斥退书已经签名摁手印,帖子我看到一个,但我没打开看,不知是不是阜城知县的帖。” 长寻没有掌灯,所以并不清楚陆秀才是否也有帖子。 李戈让蔚然、扶风给长歌描述他们看到的帖子,长歌听完蔚然、扶风的描述后:“小主子,我看到的帖子与蔚然、扶风看到的一样。” 李戈:“看来,阜城的知县已经收到上京来的消息了。” “哥,茜儿有要事要与你说。”时茜的声音传来。 李戈立即起身迎了出去“茜儿,你怎么还没歇下。 是什么要事?” 长寻等人见到时茜立即行礼问好,时茜说声免后:“哥,阜城知县与上京的人有联系。 哥你出去后,我听夏禾说今日知县夫人又来梅家送上元节诗会的请帖。” 李戈:“又来?” 时茜:“对,这帖子送过一次,就在我来舅舅家的第三天。 大舅舅让礼恒表哥拒了,因为梅家无女眷,不好参加妇人的诗会。 明知舅舅没有女眷,还要把这帖子送来,我想是不是冲我来的,我虽有爵位,却是女子在朝中又没实差,阜城知县不好直接上门拜见,所以派后宅的妇人来。 我那天给大舅舅送药,也确实看见礼恒表哥拿着一帖子离开。 哥,我来阜城舅舅家的事在上京知道的人并不多。 知道这事的皇子就三个,靖王、梗王、安王。” 李戈:“是安王。” 时茜:“哥,你已经查到这消息了。” 李戈:“不是,安王纵情山水喜欢吟诗作画,而潍州、阜城的江南风光无限好,所以他在潍州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经常与人作画吟诗,以诗会友。 因此,哥在得知那科考舞弊与皇子有关时,就怀疑过他。 科考的试题都是圣上亲提的,能接触到的人不多,而安王因不喜政事,圣上很喜欢与他讨论书画上的事…… 茜儿,这事让两位舅舅与表哥们处理。” 时茜:“这里是舅舅家,事事自然是舅舅和表哥们处理。 事情说完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时茜走后,李戈又交代长寻、蔚然一些事情,便放他们回去休息了。 李戈:“长歌,你明日给我把这些东西买回来。” 长歌:“小主子,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要做木匠吗?” 李戈:“给茜儿做花灯,阜城有女儿的人家,家中父亲、兄弟每年上元节都会给她做花灯,茜儿也应该有。 父亲与大哥不在了,还有我,我给茜儿坐。” 长歌:“小主子,现在做这么复杂的花灯来不及了。 不如用竹子扎一个灯笼吧。 你画幅画糊灯笼上,也很好看的。” 李戈:“长歌,你让我把茜儿当小孩子糊弄呀! 要做当然要做最好的,最漂亮的。 蔚然会木工,你把东西买回来后,换蔚然回来给我帮忙。” 长歌应了一声好,便睡下了。 礼恒:“戈儿这是要做花灯?” 李戈:“嗯!我家茜儿也是女儿家,阜城的女子人人都有自己的花灯,我家茜儿怎能没有?” 礼恒:“这都是我的疏忽,我的不是,把这事给忘了,没给茜儿妹妹备下花灯。 现下做恐来不及了,不过家里有往年给姐姐、妹妹做花灯时多备下的,东西装起来就能用。” 李戈:“还请礼恒表哥拿出来……” 礼恒:“戈儿等着,我与你一起做这花灯,茜儿也是我妹妹。”…… “老爷,这梅家又把帖子退回来了。 梅家说家中无女眷,送帖子的便说贤儿那日也会在家中,男子那有贤儿招待,因此没有女眷也可以过来玩乐。 可那梅家依然拒了,这次理由是上元节那日有远亲来访,不宜外出会客,依我看此事就……” “让贤儿亲自去请。” “老爷,贤儿他不乐意,我看这事就此作罢吧。 贤儿他说了,那萧茜若是个不通文墨、没有规矩的粗鄙之人,那她就是个天仙,他也不要。 而且贤儿得安王殿下看重,那贤儿的婚事可以求安王殿下……” “若贤儿能娶萧茜,那安王殿下便要求着贤儿……” “现在我就去与贤儿说,让他明日去趟梅家,去看看梅俊瑞那老东西。”…… 礼恒把库房中做花灯的材料拿了出来,李戈边查看边说:“这些东西做的不错,很精细。” 礼恒:“这里的图样很多,若这里没有挑到喜欢的图样。 就在背面重新画,然后再雕刻……” “少爷,卢知府的公子来了。”二门外的小厮进来向礼恒禀告。 礼恒:“他怎么来了?” 李戈:“他不是书院的学生嘛,也算是大舅舅的弟子,上元节在即,过来拜见大舅舅很正常。 礼恒表哥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礼恒:“也不是,卢智贤小有才名,他来我们书院时已有举人功名,且是那一届的解元。 书院斥退几位夫子后,还让他给学生做了一段时日的夫子,那段时间算是书院里少有的平静日子。 他与我们梅家少有交际,不执弟子礼,他不是学生,算是书院的夫子。” 李戈:“就算不是学生,大舅舅是孔府书院的山长,他来拜见也很正常。” 礼恒:“也是,戈儿,我去迎迎。 过会回来再与你做花灯。” 李戈:“无事,剩下的事,我与蔚然能弄好。” 时茜:“大舅舅,你着人唤茜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茜儿。” 梅俊瑞:“因家中没有女眷,所以给你大表姐去了书信,让她回娘家陪你几日。 可不巧,你大表姐那回信了,说你大表姐有喜了,来不了了。” 时茜:“大舅舅无事的,茜儿在家中待着,有丫头、婆子伺候,哥哥下学后会来我院中稍坐,陪我说话解闷,挺好的。” 梅俊瑞:“哎!舅舅倒不是要茜儿闷在家中,不准外出。 你娘身子骨自小就弱,她就说过若她身子康健,定会随我及你二舅舅四处看看。 还说女儿未嫁时,有父兄疼爱担待,还能有几分自由,一旦为人妻,便成笼中之鸟了。 所以舅舅到希望茜儿能替你娘到处走走看看。 不过,女子一个人出去恐有散失,所以茜儿不能一人出门,出门要带上丫头、婆子、家丁,天黑之前要回家。” 时茜:“大舅舅,茜儿记下了。 平日天黑之前一定回家,只是…… 大舅舅,上元节赏花灯是在天黑之后。” 梅俊瑞笑着说:“上元节,这条规矩可以不守,但要加上一条……” 时茜问:“哪一条?” 梅俊瑞:“有你哥哥们陪着才可以。” 时茜笑着应是,以在家的时候一样,有李戈陪同,也不用守天黑回家的规矩。 “礼恒少爷,表小姐与大老爷在说话呢。” 礼恒见状给卢智贤施礼略带歉意让其稍后,卢智贤表面上很平静,心中却泛起波澜,梅家人是想拉拢自己还是想借萧家萧茜伯爵名号给自己施压或施恩呢。 梅家自视清高也给他来这套,那萧茜虽是伯爵,但只有名号并无实差又是一个孤女,如何给他施压施恩实在可笑。 或者是拿萧茜,听说了他的才气起了仰慕之心,想借此与他见面? 果然粗鄙没有规矩,无半点贵女的矜持…… 卢智贤心里翻江倒海时,时茜已经辞别梅俊瑞,走出来,直接越过卢智贤、梅礼恒往后院走,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有给卢智贤半分眼色。 受到冷遇得卢智贤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时茜走远的背影,走在时茜身后的映日感受卢智贤的目光,猛然回头凶狠的瞪了卢智贤一眼。 映日在心里说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吗? 我们女公子可是正一品郡主,如此盯着看是大不敬。 梅礼恒唤一声卢智贤,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卢智贤对映日瞪他那一眼很是不满,心里正骂着,脑补着自己修理映日的场景。 听到梅礼恒的呼唤才回过神,便与梅礼恒进入屋中,拜见梅俊瑞。 一炷香后,梅礼恒送走卢智贤返回花厅,与梅俊瑞说道:“爹这帖子……” 梅俊瑞:“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帖子收下,上元节那日派个人过去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你们身为人子不好放着我这生病的父亲去玩乐,所以留在家中侍奉我,就不去参加宴会了。” 上京,上元节前日早上寅时城门一开,一辆挂着萧字的与车便朝城门而去。 在城门处,旗胜拉停与车,接受盘查。 “与车里都什么人?”守城门的兵士问道 旗胜:“老汉的闺女及两个去庄上干活的妇人。” 兵士听了这话,挑起帘子往与车里看了一眼,与车不大坐着三个人,一个小丫头、两个妇人。 兵士把帘子放下后,就示意旗胜可以走了。 与车离开城门没多久,便撤掉了伪装。 常玉:“五哥哥,咱们为什么要乔装离开上京。” 靖王:“你与父皇报备了吗? 父皇同意你去潍州阜城了?” 常玉:“没有,若告诉父皇,父皇肯定不会同意。” 靖王:“没与父皇说,便是擅自离京,若父皇知晓,必会处罚我们。” 常玉:“五哥哥,你这乾坤与车,若常玉以后有需要,你可能借给常玉使。” 靖王:“它若空着,可以。” 常玉:“多谢五哥哥。” 与常玉说完话,靖王便吩咐铁铮让疾风跑起来,寅时六刻(6点半)赶到潍州,在潍州城外用些糕点稍作休息再去阜城梅家。 铁铮摘下幻影符箓,从妇人的样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便离开与车到车辕上旗胜一起赶与车。 辰时三刻,旗胜在梅家大门处拉停与车,蓝玉从与车处下来,敲响梅家大门。 梅家老门房开门后,询问蓝玉有何事,蓝玉自报家门,老门房一听蓝玉说表小姐的人,便让旗胜把与车赶进院里:“表小姐交代,你明日才来……” 蓝玉:“蓝玉,想小姐了,所以便提前来了。”蓝玉在心里说:小姐想吃的元宵,磨粉、做馅也需要时间,若明日再过来,自己也怕来不及。 与车进入梅家后,蓝玉才与老门房说与车里有两位贵人,常玉公主与靖王。 老门房忙唤跑腿的小厮去禀告老爷与少爷。 梅俊瑞:“这靖王、公主怎么到我们梅家来。” 李戈:“大舅舅……” 梅俊瑞:“戈儿,你叫我什么? 大舅舅,不对。 你要叫我爹,管你二舅舅叫二叔,可别叫错了。 礼信、礼恒、礼川你们也别叫错了,这是你二弟、二哥……” 李戈:“爹,这靖王是奔茜儿来的,你是茜儿的长辈,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他也不敢对你不敬。” 梅俊瑞、梅俊然:“靖王看上茜儿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 你妹妹这样的身份,不如招个赘婿,又有你在,那茜儿就算是嫁人了,日子想怎么过还是她自己做主。 若是嫁出去,还是嫁入皇家,你这亲哥哥想管也管不到他人家里去。” 李戈:“戈儿,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茜儿好颜色……” 梅俊瑞:“这靖王长的很好看? 食色性也,茜儿好颜色没什么不对,你这做哥哥的,要嘛找个比靖王更好看的,要嘛以后多费点心,别让人欺负你妹妹,让你妹妹受委屈。” 李戈:“是,爹。” 时茜边走边打哈欠:“常玉怎么也来了呢。 大舅舅、二舅舅、哥、三位表哥好。” 梅俊瑞:“茜儿,在靖王面前要嘛都叫哥,要嘛都叫表哥。” 时茜忙应是,一行人赶到二院门口,靖王、常玉已经下与车了,看到一行人向他们走来,就迎了上去。 常玉:“茜儿,我来寻你玩,你可高兴。” 时茜:“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靖王自时茜身影出现,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时茜,梅俊瑞梅俊然等人给他行礼,他都没看见没反应。 李戈咳嗽了好几声,靖王还是没有反应。 常玉噗呲一声笑,说道:“五哥哥,几日不见茜儿,如隔三秋……” 靖王脸色微红,轻声咳嗽了一声,对李戈说嗓子若不舒服,就多喝点水。 李戈:“能听见呀!我还以为某人耳朵有毛病。 茜儿,以后找夫君,一会要找个耳朵好使的没毛病的。 不然,以后与夫君说话要用吼的,这外人还以为你撒泼……” 梅俊瑞、梅俊然笑了笑,长得是不错,好看。 对茜儿看着是真喜欢,不过皇家…… 时茜:“常玉,这就是做元宵的馅料。 有花生、芝麻、糖,它们混合捣碎就可以了。” 常玉:“茜儿,让我来。”时茜看着跃跃欲试的常玉,就把做馅料的工作移交了。 时茜:“常玉,这甜口的馅就交给你了。 我去做咸口的。” 映日:“女公子,咸口的还是让映日来吧。 你力气没有映日大。” 时茜:“那我做什么?” 夏禾:“女公子,来与夏禾一起做芋圆奶茶吧。” (故事的灵感来源与生活,我再创作之初就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完成一本小说,因为自己生活的面太小,觉得没什么可写的。 能坚持写到这里,感觉自己还可以,给自己点个赞。) 第226章 上元节 晚上常玉与时茜歇在一处,常玉今日玩的开心,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便拉时茜说话,时茜被常玉的情绪感染,也无睡意,便常玉游戏的事。 常玉:“后面两个游戏都输了。 茜儿,你走后,五哥哥、秦琼、秦二哥都退出了游戏。 五哥哥、秦琼、秦二哥去玩从士兵到将军的游戏。 五哥哥赢得那辆与车,秦琼得了匹赤兔马,而秦二哥得了一只吊睛白额虎,不过那只虎,是只色虎呵呵~” 时茜:“色虎?” 常玉:“嗯,看到漂亮的小姐、太太,它就会上前,用头去蹭人家,还学猫叫,露出肚皮给人摸。 可见过男子就很凶,碰一下都不行。 见到嬷嬷还会露出很嫌弃的表情呢…… 茜儿,我在游戏中获得一次,复活游戏的机会,所以我想等茜儿回去后,再复活游戏,到时我们在一起玩游戏。” 时茜:“复活游戏的机会? 常玉,你们在玩游戏时队伍里出现了背叛者吗?” 常玉:“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背叛啦! 我们那个游戏难度升级了,有两对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两对梁山伯与祝英台还都相互认识。 两位梁山伯是表兄弟一个姓许一个姓张,一位祝英台是许姓梁山伯的表姐姓徐,一位祝英台姓杨。 许喜欢徐,可徐家父亲与许家父亲有怨,当年许家母亲是徐家父亲的表妹与徐定了娃娃亲,可等他们长大后,许家的父亲却横插一脚,坏了这门亲。 因此,徐家父亲觉得许家家风不好,觉得许家公子与他父亲一样人品不行,坚决不同意女儿嫁许家,还放下狠话宁愿养着女儿一辈子或送庙里做姑子也不会同意这么亲。 许家父母见自己儿子为徐家女儿得了相思病,差点没命,便骗儿子说徐家同意了,许家公子听了,病还真的好转了,所以许家父母想着给儿子冲喜,便给儿子定了亲,定的却是杨家。 许家父母不敢告诉儿子此事,便让张家公子代自己儿子去杨家与杨家小姐相看。 不想张与杨还真看上彼此了,可张不敢说出实情,所以杨与许就这么定亲了,而张也生病了,许公子知道与自己定亲的不是表姐,人就魔怔,成了活死人,而张呢阴错阳差与徐成了亲。 而我们的游戏任务就是让这两对各归各位,所以我们费尽心思,把这两对拆散…… 可后面,我觉得事情不对,就让大家停止了的游戏任务,因为我发现许对尽心照顾他的杨不一样了,而张与徐成亲后,两人之间也不一样了。 可游戏还是失败,游戏失败之后,游戏阵法提示,许与杨是一对,张与徐是一对。” 时茜:“这么说这个游戏一开局,你们就赢了,可以说是躺赢。 梁山伯与祝英台已经在一起了,你们要做的不是拆散他们,而是帮助他们认清他们喜欢的人是谁,就能大获全胜。 常玉,你已经发现了问题,并且叫停了一切,只要把这个说出来,游戏便能结束了,你们就获胜了。” 常玉:“游戏提示也是如此说明,只是还没等我把这个发现说出来,游戏已经失败了。 因为,我叫停的时候,有人并没有停下,还在继续破坏。 后来,十皇兄(安王)与我说,九皇兄(梗王)出卖了大家,与游戏阵法做了交易。 因为只要帮助游戏阵法取胜,那游戏的奖品只需分两份,可若是我们获胜,那游戏的奖品则是与所有游戏玩家平分。 后来,经过我观察,我觉得他们两个都有嫌疑……” 时茜:“常玉你猜对了,所以得到复活游戏的机会。” 常玉轻声回应了一下后便没声了,时茜翻身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常玉,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靖王得知阜城上元节未婚配的男子能赠送自己心仪的未出阁女子礼物与表达爱慕之意,因此一早便出门去挑选礼物。 靖王选好了礼物便离开银楼,准备返回梅家。 “公子留步,小女子在此谢过公子,方才出手相助……” “姑娘谢错人了,方才出手相助的不是在下,是他。”靖王把铁铮扯过来,推出去,“处理完事情,自己回去。 若是盛情难却脱不了身,不回来也没关系,今日是上元节,我让你休息一日。”靖王说完便大步离去。 铁铮心里说主子总是来这招,这姑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冲着主子来的,不过难得主子心里有人,这狂蜂浪蝶,自己一定要拦下,打死了,不能让她们给主子添麻烦。 拦靖王的女子见靖王离去,便举步要追,铁铮立即用身体挡住女子去路:“方才是举手之劳,小事一桩,姑娘不必放心上。” 女子的丫鬟挡在女子身前,不让铁铮靠近,铁铮也无意靠近女子,想着主子应该走远了,向女子施了一礼,转身也要离开。 “壮士,留步。听壮士口信不是阜城人士,不知壮士是哪里人士,与方才那位公子是何关系。”丫鬟在女子的授意下开口叫住铁铮并与铁铮攀谈。 铁铮:“我与公子是从小地方来的不值一提,出门在外,我家公子身边就我一人,所以我该回公子身边听差了,告辞。” 丫鬟:“壮士,想必你家公子来阜城是来看上元节花灯的吧。” 铁铮点头回应,主子对外确实是这么说的。 丫鬟便告诉铁铮今夜阜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会在阜城文昌街上斗花灯,那里的花灯是全阜城最美的,特别是李员外花巨资给自己及笄女儿打造的花灯,那是阜城最好的匠人用了近大半年的时间做出来的…… 铁铮给丫鬟道谢后,便返回梅家。 “啪”卢智贤生气的把茶杯摔地上,心里暗骂梅家人不识抬举,方才门房小厮来报,梅家派了仆人来说梅俊瑞突感身体不适,所以梅家人就不能来赴宴了。 想着自己那日去梅家看到的梅俊瑞气色不知多好,而且梅俊瑞的眼睛竟然又能视物了,可见梅家有名医或者是那萧茜给梅俊瑞带了灵丹妙药。 因此就算现在梅俊瑞真有什么,也不至于严重到梅家人都不能赴宴的情形,这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的托辞。 “大人,梅家不来了。 那今晚上他们要做的那事是否要……?” “让我们的人依计行事,本官原想给梅家留条后路,既然梅家不识抬举,那本官也不必难为自己……”卢知县摸着胡子冷冷的说道。 梅家,时茜:“哥,你给我做花灯了。” 李戈:“礼恒、礼信表哥们也有帮忙,今年时间太紧,哥来不及把花灯更漂亮些,明年的上元节,哥一定给茜儿做个更漂亮的。” 时茜:“明年哥还给茜儿做花灯?” 李戈:“自然,哥,以后每年上元节都给茜儿做花灯,直到哥做不动不止。” “茜儿,你来看看我的花灯漂亮吗?”常玉说道 时茜:“常玉,你来了。 让我看看你的花灯,你也看看我的……” 时茜与常玉在赏玩花灯的时候,夏禾过来禀告时茜,林苑雪来找时茜一起去文昌街赏花灯。 时茜:“常玉,把幻影符箓戴上吧。 你与瑾瑜离京并没有告知圣上,此事不易让太多人知道,我看,今夜我就称你为九儿吧。” 林苑雪:“苑雪叩见贞瑾伯爵……” 时茜:“夏禾,快扶住…… 苑雪不必行此大礼,这里不是上京,在阜城咱们把那些规矩先放一边吧,就唤我闺名茜儿吧。”林苑雪起身点头应了是,看到桌子上的两盏花灯:“茜儿,也有花灯了。 我以为茜儿没有准备,差人去买花灯时,嘱咐下人多带了一盏。”…… 时茜、常玉、林苑雪在梅家吃了一些汤圆后,便在李戈、靖王、梅家兄弟及林简阳的陪同相护下离开梅家去文昌街看花灯。 “茜儿”沐泽轻唤了一声,心想太好了赶上了,沐泽不想自己的母亲在上元节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醉红尘过,于是便骑上赤风返回上京陪母亲过上元节,侯夫人见沐泽人回来了,可心却像没跟回来留在了阜城一样,时有走神,因此吃过晚膳便把沐泽赶回书院。 “小姐,你不是想小少爷吗? 怎么小少爷回来陪你过节,你怎么这么早就赶小少爷回去呢。 你赶小少爷回书院去,这会小少爷心里说不定怎么难过呢,以为小姐心里没有他呢。” “他呀才不会难过呢。 我一发话让他回书院,他看到走的多快,他人是全乎回上京了,但心和魂有一半留阜城了……” “小姐,小少爷若真心看上那位……” “别看泽儿平日里什么都听我这个娘,那是因为那些都是小事、家事。 若是自个的事或国事或他认定的人,他是绝不会全听我这当娘的。 我知道他心里如今有她了,就算我不同意他也不会听的,我只得他一孩子,何苦为难他。 而且,我看她也不错,若她心里也有泽儿……” “小姐说的也是,老奴看这醉红尘管的不错,若她进了府,小姐你就轻松了。”…… “我们快些走,各家已经把花灯灯谜挂出来。” “快走,李家、杨家、王家都花了巨资打造花灯,晚了前边可就没有位置了。”…… 常玉:“茜儿,咱们也走快点,到前面去猜灯谜赢花灯去。” 时茜:“九儿,灯谜可不能乱猜,若猜对了那可走不掉了。” 常玉:“茜儿你这话何意。” 苑雪:“九儿,怎也不知道此事。” 常玉:“苑雪,有所不知,我不住在潍州阜城,因此并不知阜城此地的风俗。” 苑雪:“难怪,阜城从很久之前就开始重男轻女,每年上元节家中有女儿的人家,都会做为女儿做花灯,所以你若想知道那家有女儿,有几个女儿,在上元节那天,看人家门前挂花灯的数量,就知道了。 想知道人家的女儿年岁是否及笄是否婚配,看花灯也能知道。 花灯越华丽就说明那户人家的女儿快及笄了。 在阜城女儿及笄当年都会请匠人为女儿打造一盏花灯,若女儿还未婚配,还会请人做灯谜,让尚未婚配的书生秀才竞猜,赢得花灯的,可以凭花灯上门提亲。” 常玉:“这么说灯谜是挑女婿用的。 茜儿,表哥们不是都没定亲吗? 咱们让表哥们去猜灯谜,赢花灯。” 时茜:“对啊!怎么能把表哥们忘了。” 时茜说完一手拉常玉一手拉林苑雪往人群里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催促李戈等人快些跟上。 时茜:“哥哥们都不积极,看来要我们这些妹妹出马了,不然就哥哥们这态度,娶嫂子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们快去给哥哥们占些好位置。” 李戈担心时茜被人占了便宜,毕竟那去猜灯谜的皆是男子,只能快步跟上时茜并示意长歌等人把人分开,不要人挤到时茜。 “几位姑娘倒什么乱,这灯谜是给男子猜的,你们又不是男子,在后面看着便是,怎么还要占前面的好位置。” “三位姑娘也是及笄的年纪了,莫不是想截胡……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为什么动手打人……” “打人?我没打人啊!我打的是癞蛤蟆……”沐泽说道 “没错,好大一只癞蛤蟆。”长歌应到 被打的人气的握紧拳头,朝沐泽打去,沐泽张开手掌伸出去,接住那人软绵的拳头,用力一捏,那人痛的大叫,很多人见这阵仗,立即远离时茜等人。 时茜心想这真是意外的惊喜,本来要挤到人群前面要费很多力气才有可能,可现在,其他人怕惹麻烦,自动远离,原本在自己前面的人都走开了。 挂出花灯的主人家,看到这边的情况,让仆人过来干涉,让时茜等人莫要闹事,否则就把时茜等人轰走。 看着仆人颐指气使的对时茜、常玉、林苑雪三人说话,李戈觉得仆人的态度冒犯了自己的妹妹,所以没等时茜说话,李戈便上前劝说时茜:“茜儿,我们走。” 时茜跟着李戈等人离开人群,空出的位置立即被人填满。 时茜:“哥,我们好不容易给你们占到前面的位置,为什么要离开?” 李戈:“这户人家家风不太好,这样的人家教不出好女儿。” 时茜不解,沐泽:“哥是说这家的奴才太没规矩。” 时茜:“沐泽,我听人说你比我哥还大几个月,你这么称呼我哥不对。 说起来,我们方才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对,毕竟我们有人动了手,那人不给我们好脸色语气不好也能理解。” 李戈:“他只是个下人,下人不能多话,也不能有太多自己的意思。” “公子,你来了。”一小丫鬟跑到靖王前对靖王说道,靖王看到李戈向自己投来的不善目光说道:“我不认识她,铁铮” 铁铮:“你这丫头怎么又认错人了。 帮你家小姐的是我,与我家公子无关。 你要谢就谢我,冲我家少爷感谢什么?” 丫鬟心里说我需要感谢你吗?你与我一样只是个下人,做下人的,自然是全听主子的,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丫鬟是个机灵的看出靖王事没有看上自家小姐,其实这少爷长的也不怎样(小丫鬟那里知道靖王用了幻影符箓,靖王未免麻烦容貌上做了大调整)还没有铁铮长的好看,就是比一般人稍微高些壮些。 不过自家小姐就喜欢这高大壮实的,小丫鬟知道靖王没有看上小姐,让靖王去抢花灯猜灯谜做李家女婿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些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如今只要把这位公子请到李家放花灯放灯谜的地方就行。 小丫鬟与时茜等人说,李家今年不但准备了大花灯大灯谜,还有不少小花灯小灯谜,供人赏玩竞猜。 时茜等人来了兴趣便让小丫鬟领自己过去。 第227章 牢狱之灾 “一匹马儿四条腿,没有尾巴没有嘴,有人骑它它不动,不吃东西不喝水。”常玉读着谜面“这是什么呀? 茜儿,你拿的那个谜面是什么?” 时茜:“头上两根毛,身穿彩衣袍,飞舞花丛中,快乐又逍遥。 我想到一物,就是咱们玩游戏赢得的奖品。” 常玉:“蝴蝶吗?” 时茜点了点头,说:“苑雪,你拿的那个谜面是什么?” 苑雪:“头戴红帽子,身穿五彩衣,不会唱大戏,就爱吊嗓子。” 时茜:“苑雪那个我也想出来了,是大公鸡。” 沐泽:“九儿,那个我知道。” 时茜几人问道:“是什么?” 沐泽:“春凳” 时茜:“沐泽,你拿的那个谜面是什么? 你猜出来了吗?” 沐泽:“我猜出来了……” 时茜三人忙说别说,让沐泽把谜面说出来就好。 沐泽:“瘦高个,红衣裳,头冒火,流眼泪。” 时茜还在想着就听常玉说道:“我知道了是蜡烛。” 时茜等人赶紧把谜底写在纸上交给守着灯谜的李家下人,李家下人看过后给时茜等人施礼后告知,他们的谜底都正确,然后给她们三个女子取了三盏灯笼。 时茜、常玉、苑雪三人手里都拿着花灯,便把灯笼赏给了伺候的丫鬟。 铁铮低声与靖王说道:“主子,那小丫头又过来了。 从方才开始伯爵的那几个表哥就一直盯着你看,特别是那个陪伯爵从上京返回的那个,若眼神能杀人,主子你现在已经死了几遍了。” 靖王心里说:本王又不是木头,让人这么盯着,怎会没一点感觉,特别那个李戈,自己跟着茜儿过来,他就开始用眼神往自己身上扎窟窿眼了。 时茜见一旁的李戈快把拿手里的谜面捏揉冒火了说:“哥,你拿的谜面是什么? 给我看看……” 李戈没听清时茜说什么,只知道时茜在唤自己,便随口应了时茜,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靖王。 时茜忍不住说道:“哥,你看着瑜哥哥做什么?” 瑜哥哥,李戈:“茜儿,你叫什么?” 靖王在听到时茜唤自己瑜哥哥时,嘴上扬眼睛里满是笑意,就连心中也被快乐填满了,若此时让靖王开口说话,声音里也会带着欢快的笑意。 时茜看着李戈的此时的样子,觉得自己若再说出点李戈不想听的,就能把哥哥当场点着跳脚了:“瑜……表哥……” 李戈冲着靖王:“你高兴什么? 这里有茜儿几个表哥呢,亲的。 茜儿都要管他们叫表哥。” 靖王担心开口,心中的欢喜笑声便会溢出,所以清了清嗓子没说话。 李戈:“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笑了。 你眼睛里的笑……” 时茜:“哥,你与礼信、礼恒表哥们去那边看看,你别忘了舅舅们的交代,你们都老大不小,该给我找嫂子了,不然过两年,我出嫁时,家里连一个张罗帮忙的女眷都没有。” 时茜把李戈等人赶去别处看花灯猜灯谜,靖王见时茜身边的门神都走了,立即占领时茜身旁的位置,林苑雪不敢与抢自己位置的靖王起冲突,不高兴的跺了一下脚表示自己的不满,心里说这人怎么回事。 常玉:“沐泽干什么呀!别靠那么近,要碰到我了。 苑雪,你怎么到后面去了。” 林苑雪听到常玉的声音,瞪了抢占自己位置的靖王,常玉看到这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便笑着:“苑雪你过来,不要一个人走。”时茜也冲苑雪说道:“花灯会上赏灯猜谜的人多,你一个女子落单就不好了。” 时茜、常玉让林苑雪站在两人中间,然后到别处看花灯。 “墨翠,那位公子呢?你可找到他了,他可过来了。” “小姐,我方才领他们一行人过来了。 可现在人太多了,奴婢已经看不到他们,找不着他们了。 不过,奴婢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那位公子是与梅家的几位公子在一起的,奴婢想他会不会是梅家的亲戚或是孔府书院的学子。” “哪位公子的气度不凡,说不定是夫子。” “小姐,老爷让人把大花灯升起来了……” “墨翠,你去让爹把大花灯收起来。 就说是我说的,快去。” “这李家是怎么回事,这灯刚挂上,怎么又收了呢。” “是啊!”…… “茜儿、苑雪,你们看那花灯好漂亮,晶莹剔透,是琉璃灯吗?” “姑娘,那不是琉璃灯,那是冰灯。”一旁的人听到常玉的问话,回答道。 常玉看向那人,那人书生打扮,见常玉在看自己便向常玉施礼,常玉点头回礼。 那人转而朝时茜行礼:“学生卢智贤见过贞瑾伯爵。” 时茜:“卢解元,见过本爵?” 卢智贤:“前日在梅家有幸遇见伯爵……” 时茜:“在舅舅家遇见?本爵怎么没有印象。” 卢智贤手一紧然后又松开了说那日自己未能上前与时茜见礼,时茜便匆匆离去了。 时茜听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天啊!那日自己正与舅舅在花厅说话还没说几句话呢,礼恒突然带了一个人来见大舅舅,于是自己就辞了大舅舅先行离去了。 时茜说完这话便不予理会,与常玉、苑雪继续往前赏灯去了。 卢智贤想要跟上去与时茜答话,被扶风拦下了。 映日看到卢智贤让扶风拦下来了,便快走两步跟上时茜。 扶风:“卢公子,伯爵身边有世子爷相陪及萧家的护卫相护,就不用卢公子了,卢公子赏灯去吧。” 扶风示意卢智贤走开,卢智贤想装着没看懂扶风的意思,绕过扶风跟上时茜,不过脚刚动,就知道绕不过去,铁铮、长歌也在挡路。 卢智贤只能转身朝时茜的反方向而去。 扶风见卢智贤转身换了方向,也转身去追沐泽,铁铮、长歌随后。 跟着卢智贤的小厮与卢智贤说扶风几人走了,卢智贤便停下脚步,转身又往时茜那个方向走,走了几步后拐进一条巷子,穿过巷子,再转个弯,就能走到时茜等人的面前去。 卢智贤从一个巷子口出来后,便让一小厮给自己去看着时茜等人,发现时茜后,给自己发信号,打算给时茜来一次偶遇。 一会后小厮便看到时茜等人的踪迹,便给跟着少爷的小厮发信号,小厮收到信号立即告知卢智贤。 卢智贤便开始做起准备,看到时茜的身影后便快步来到下一家的花灯那等着时茜过来。 长歌:“哎!那小子怎么走咱们前面来了?” 铁铮:“长歌,你说谁呢。” 长歌:“卢智贤。” 扶风:“长歌,你说谁?” 长歌:“你自己看。” 扶风朝着长歌示意的方向看去,这时卢智贤也在偷偷关注时茜的动向。 扶风:“这小子是本地人,熟悉地形,这些巷子怕是相通的,难怪方才那么老实,原来跑咱们前面等咱们了。” 长歌:“别自作多情了,他是等我家女公子呢。” 扶风、铁铮:“长歌,这小子敢对你家女公子图谋不轨,收拾他。” 长歌:“要你教……” “哥,你怎么回来了。” “茜儿,梅家出事了。”李戈附嘴到时茜耳边说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与林苑雪说道:“苑雪,我舅舅家出了点事,所以现在我要赶回舅舅家。 苑雪你与你哥哥……” 林苑雪:“我与哥哥在一起,不妨事。 茜儿,你快回去吧。 若有什么需要苑雪做的,茜儿一定要派人来知会苑雪。” 时茜等人走后,林苑雪与林简阳说道:“哥,我们也回去吧。 把我送回家后,哥就去一趟梅家,打听打听梅家出了什么事? 顺便看看伯爵那是否需要帮忙。” 时茜等人回到梅家大门处听到一阵马鸣声“咴咴”“咴咴”“咴咴” “赤风” “疾风” “浮生” 扶风、铁铮、长歌大叫冲进院子里 扶风进入院子后,便上前踹倒两衙役“狗东西,反了你啦! 这是世子爷的宝驹。” 被踹倒的衙役刚想发火,听到世子爷三个字后就熄火了。 铁铮没办法说出其身份,于是与衙役起了冲突打了起来,长歌以萧茜伯爵的身份喝退了围着浮生的衙役后,过来帮铁铮,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十几个衙役打趴了。 进入院中的时茜冷眼看着,等长歌、铁铮把衙役都教训了后,才让映日拿着代表自己身份的牌子上前去,亮出身份。 时茜端坐在长寻、长逸搬来的椅子上,冷笑说道:“真嚣张啊!见到本爵都不行礼,是觉得本爵这一品郡主不配受你们的礼吗?” 衙役们听到时茜的话,立即跪下,其中一人说:“伯爵容禀。” 时茜:“准。” “小的冷秉承是阜城县捕头,奉知府大人之命来梅家带梅家人去问话……” 时茜:“只是问话? 本爵怎么看你们这架势像是抄家。 不知本爵舅舅一家犯了何事?” “跪下。”蔚然把一个人推到时茜面前,用脚轻踹其膝盖,令其跪下说道:“伯爵,此人鬼鬼祟祟想爬院墙溜走,被我拿下了,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画。” 夏禾上前接过蔚然手上的几幅画,走到时茜身旁,映日上前拿了一幅,在慢慢打开,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把画作呈现时茜面前。 时茜:“江南烟雨图,这是外公的名作,外公去世后,大舅舅一直收着,好些达官贵人拿着千金上门求舅舅都没舍得卖。 前几日,大舅舅把它拿出来,与本爵说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就外公这几幅还能值几个钱,想把它们给本爵做嫁妆……” 蔚然:“好你个小贼,伯爵的嫁妆你都敢偷。” 那人抬头说道:“伯爵不要误会,小的不是贼人,小的是知府的师爷汪辉祖。 卢知府知道梅家都是读书人,两位梅老爷又年事已高,怕衙役这些粗人冲撞了两位老先生,故而让小的跟来。 方才梅俊瑞老先生与小的在书房说话,这画是梅俊瑞老先生拿给小的欣赏的。 小的正欣赏的时候,伯爵回来了,小的一时忘了把画放下……” 蔚然:“……”怎么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时茜:“汪师爷,不知梅家所犯何罪,要知府大人连夜审案拿人。” 汪辉祖:“涉嫌杀害褚、卫、陆、王四位秀才……” 时茜:“有证据吗?人证物证俱在? 证据查验过,确凿无疑吗? 梅家是如何杀人的?谁策划,谁为主犯,谁为从犯。 梅家全家都参与了? 动机为何?” 汪辉祖:“这……”对时茜的发问,汪辉祖一个都回答不了,因为这些问题他们根本想都没想,就想把这杀人的过错直接扣梅家身上。 毕竟梅家上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们也没有把萧茜放在眼里,萧茜只是个女流,而且从小在庵堂中长大,自小又被奶娘蹉跎,没有势力,无援手,当今圣上又不喜萧家,所以不会给萧家做主。 汪辉祖看着端坐的时茜,觉得那些人恐怕惹错人了。 时茜:“汪师爷为何吞吞吐吐? 这些问题很难回答吗? 既然知府大人让你们连夜来梅家捉拿人犯,那一切肯定都查清楚了。 证据确凿无法否认之事,有什么不能说。” 汪辉祖:“此事还在调查中……”汪辉祖只能把事情简略的跟时茜交代清楚。 汪辉祖讲述起因,今日知府大人办上元宴,邀请了阜城里不少文人墨客来参加。 死去的四个秀才都在邀请之列,这四个秀才在宴会中突然中毒身亡,其中一个秀才在死前说了孔府书院梅家。 时茜:“然后呢。” 汪辉祖:“然后,知府大人便让我们来梅家……” 时茜:“本爵今夜真是开了眼了。 知府大人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三证言相互印证,就断定此事是梅家人所为,便让衙门捕快来梅家拿人,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映日、夏禾,备舆车本爵要立即返回上京,明日早朝本爵要向圣上及朝中各位大臣请教,西周衙门办案是否无需人证物证就可随意拿人。 李戈,本爵现在就封你为本爵护卫亲兵统领,带人守在这里,不许他们离开。 等伯爵向圣上请教回来,再治他们的罪。” 汪辉祖:“伯爵你这是私设公堂、滥用私刑……” 时茜:“汪师爷,你倒提醒了我。” 时茜:“李戈,若是有人行刺本爵,那本爵能不能命人拿下?” 李戈:“伯爵是圣上亲封正一品郡主,是皇族之人。 所以冒犯郡主,视为欺君,可以欺君之罪论处。” 时茜:“欺君之罪就是死了,冒犯都要死,行刺那就更该死了……” 汪辉祖、冷秉承等衙役大声喊:“伯爵饶命,小的没有行刺伯爵。” 时茜:“断案若不需要人证、物证、证言,那本爵说你们行刺了,你们就行刺了。 本爵都想好怎么跟圣上说了,你们带着刀冲进梅家拿人,不等本爵表明身份,见本爵是弱质女流、颜色好,便起色心,拔刀威胁本爵……” 汪辉祖:“伯爵若要这么说,那清誉必会受损,于伯爵没有好处。” 时茜:“本爵身上让人嚼舌根的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嚼舌根的人多了,说多了,本爵听到多了,就练出来了,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当回事。 再说,这清誉受损多大的事,就是嫁人难些。 可没关系啊! 伯爵府里的家财,够本爵吃用一辈子的。 而且,伯爵府本爵最大,若嫁不出去那就在伯爵府住一辈子,谁还能把本爵赶出伯爵府。 本爵若想嫁人,也不需要人同意,圣上有旨,本爵想嫁谁就嫁谁,被本爵看上的人不能拒绝,拒绝就是抗旨。” 第228章 解梅家之困 汪辉祖:“爵爷,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何必为难小的们。 就把小的们当个屁放了吧。” 冷秉承:“爵爷,您把我们抓起来,杀了,也没办法解梅家老爷与少爷杀人的嫌疑,没办法给他们脱罪。 倒不如把小的们放回去禀告知府大人此案疑点颇多,凶徒可能另有其人。 爵爷,小的保证回去后便劝知府大人把梅家老爷与少爷放回来。” 汪辉祖:“对对对,爵爷,快放小的回去,若我们回去晚了,梅家老爷、少爷就要受委屈。” 时茜:“不差这一会,本爵的舅舅、表哥若是受了委屈,本爵自会在让他们受委屈人的身上十倍讨回,与此事有关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时茜召唤了大力士符箓,因此双手一用力,太师椅的两扶手,让时茜掰下一块,一捏成渣渣。 时茜这一手,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时茜拍了拍手,夏禾递上帕子说:“女公子,就是生气也要爱惜自个身体,这木头这么硬,若把你手伤着了,怎么得了。” 时茜:“本爵这一生气,体内的萧家血脉就觉醒了,爷爷的天生神力让本爵继承了。” 夏禾:“女公子,不止这天生神力,就是女公子的脾气、才智都像极镇国公呢。” 李戈、长歌等人听了也说离开上京时,镇国公与他们也这么说,说自己脾气急,一急就喜欢上手,偏生力气大,容易伤人,让我们看着点女公子,因为女公子的脾气没随父亲英国公,到随了自己了。 时茜心想队友果然很重要,就这默契,真让自己省心。 阜城知府的衙役捕快有不少人,不是很明白时茜话里藏着的信息,但里面还是有明白人的,比如师爷、捕头。 师爷、捕头脸上的汗“啪塔啪塔”滴落,赶紧连磕头,让时茜放他们回去劝说知府大人,放梅家人回来。 时茜:“夏禾取朝服,为本爵更衣,摆仪仗,本爵要亲自押解这些冒犯本爵的嫌犯,去知府衙门。”时茜话音落,正一品郡主的仪仗顿时出现在人前。 有个鬼爷爷背锅就是好,就这样不加掩藏,让小天直接把伯爵府里的仪仗送了过来,让你们开开眼,看你们怕不怕,糊弄人可以,糊弄鬼你们敢不敢。 吾仗二,立瓜二,卧瓜二,骨朵二。红罗曲柄绣宝相花伞一,红罗绣宝相花伞二,红罗绣孔雀扇二,黑纛二,前引八人,随行侍女四人。 时茜心想这皇帝赏下来的郡主仪仗还没用过呢,就直接扔库房吃灰了,也是该让它们亮亮相了。 跟着时茜来阜城的只有夏禾、映日,侍女少了两个,这时蓝玉、旗胜从外面回来,进入院子,蓝玉立即被带到时茜跟前,蓝玉行礼后,便禀告梅家人的情况。 阜城知府衙役捕快来到梅家就把梅家里所有人都带走了,蓝玉与旗胜觉得事情不对,便没有亮出萧家的牌子,与梅家两位老爷及玉坤苼等人一起与官差走了。 到了知府衙门下了牢房后,才亮出身份,看管牢房的官差禀告了知府大人后,原来还想扣着蓝玉与旗胜,后来蓝玉说自己见过圣上与太后,给两位贵人做过吃食,得过两位贵人的赏赐,太后还曾跟伯爵要过自己去伺候呢,只是伯爵太喜欢自己做的吃食所以没同意,不过,太后总会叫嬷嬷把自己找去给她做吃食等等。 那些人听了这话,就不敢再为难蓝玉、旗胜,就把二人放了回来。 时茜笑着说:“蓝玉,你这小机灵鬼,现在都知道扯大旗保护自己了。” 蓝玉:“这都是小姐教的好。”时茜曾与蓝玉说过,若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她在醉红尘里看到的这些贵人及自己做的事情说一说,说贵人喜欢自己做的好吃的,说自己得了贵人的赏赐,在贵人面前得过脸面,那就没人敢随意欺负她。 夏禾:“女公子,咱们人手不够。 四个侍女,可如今加上蓝玉,只有三个。” 映日领着星月进来,进屋后星月给时茜行礼后道:“星月见过贞瑾伯爵,殿下命星月前来听候伯爵差遣。” 时茜:“夏禾,现在人齐了。 事情解决后,本爵要好好感谢殿下,还有星月。” 夏禾:“女公子,一切准备妥当,是否即刻启程前往阜城知府衙门。” 时茜附嘴到夏禾耳边说:“夏禾,你去把我哥喊来,记住避着点人。” 映日带着星月、蓝玉去换衣裳,又让星月给自己及蓝玉说说仪仗卫队的事情,应该注意些什么。 映日:“这仪仗我家女公子就没使过,我与蓝玉,就没做过见过这种事。”星月便仔细与映日、蓝玉说仪仗卫队的事情。 夏禾带李戈去见时茜,一看到李戈时茜便说道:“哥,那斥退书可都让他们签字画押了?” 李戈:“都已让他们签字画押了。” 时茜:“那我让长歌、蔚然他们去打探的事,哥你可让他们去了?” 李戈点了点头说道:“哥让长歌、长寻、宋宁等人去潍州、阜城各处茶楼、饭馆、集市、梨园、春楼等打探消息,只要一提起孔府书院,几个秀才被斥退的事什么人都能说上几句。” 李戈很好奇,妹妹到底用了什么秘法能悄悄的把这些事情散出去。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在心里说入梦符箓起效了。 时茜发现事情与皇子有关后,觉得拿到斥退书也不保险,因此就在某些地方用了入梦符箓。 出入那个地方的人就会中入梦符箓,而中了入梦符箓的人就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做同一个梦,梦境里发生的事就是那几个秀才被孔府书院斥退的事情。 其实就跟人被催眠后植入一些事情一样。 说的再明白通俗点,就是中了入梦符箓的人,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一场演出。 为了让梦境显得更为真实,就要在施了入梦符箓的第二日去到那个施展梦境符箓的地方,等待中了入梦符箓的人聚集一处,然后说出梦境的关键词,它的发生地,那中了入梦符箓的人就会说出并讨论梦境里的事情,梦境便会加深,成为真实的记忆。 中了入梦符箓的人就是人证,斥退书就是物证,这样便能有力佐证那几个秀才做的事情没有得到舅舅及孔府书院的同意。 李戈在拿到斥退书后并没有告知涉案秀才们,科考舞弊事发。 李戈觉得提前告知他们,于孔府书院及舅舅们无益。 留下人看着他们,等科考舞弊背后的主谋消灭证据时,在救下他们其中一个就行。 而妹妹的办法则更好,直接弄出更多的人证,而且这些人证里有什么人都有,想要作假很难啊! 时茜:“哥一会让长歌他们看好师爷及那些捕快,别让他们跑了。 等到知府衙门,想办法把那个指认舅舅、表哥们杀人的人及接触、查验的过秀才们尸体的仵作及大夫控制住。” 既要做仪仗护卫又要押解人犯,长歌等人根本不够用,李戈正想着要不要派长歌驾舆车去趟潍州到李府叫些人来,沐泽、扶风靖王、铁铮自觉上前帮忙。 沐泽拿出在游戏阵法里获得的武器,拿住两头一抖,铁棍变成铁链,沐泽把捕快们一边手一边脚锁在一起,这样一来,想跑是跑不掉的。 而师爷李戈给了优待让蔚然单独照看他。 汪师爷看着蔚然不断假笑,蔚然:“你笑什么? 是不是在嘲笑我。 那画就是你偷的,你偷了画被我逮着了,还跟伯爵说我冤枉你。” 汪师爷:“小兄弟,我真没偷。 我就是害怕,一时忘了放下画,所以…… 误会真是误会,嘿嘿~ 小兄弟,这画的事情伯爵已不追究了,你也别放心上了。” 蔚然刚要说不行,手里被塞了一样东西,宋宁:“帮我拿一下,我整理一下衣裳。” “老爷,贞瑾伯爵的仪仗就要到衙门外了……” “你说什么贞瑾伯爵仪仗?”卢知府心一惊,圣上竟然还赐了她仪仗,为什么上京那些人没有提起呢? 难道贞瑾伯爵那仪仗护卫不是圣上赐的,想着阜城离上京远,没人知道或见过郡主仪仗,所以…… 卢知府把进来禀告的人喊到跟前,让人快跑几步去看看那郡主的仪仗护卫都有什么,然后回来告诉他。 那人便跑了出去,十分钟后跑回来,把自己看到告知卢知府,卢知府立即站起身喊道:“快去请少爷及夫人、小姐,随老爷我到门外迎接贞瑾伯爵车驾。” “老爷,小的还有一事要禀告老爷。” “说。” “小的看到汪师爷、冷捕头他们了,冷捕头他们被铁链锁起来了,我听沿途的百姓说,冷捕头他们未给贞瑾伯爵表明身份的机会,就提刀围住了贞瑾伯爵,被当成行刺伯爵的刺客给拿下了。 伯爵得知他们是知府衙门的人,所以就把他们锁来了。” “冷秉承是怎么办事的? 师爷不是跟着去了吗? 他不知道伯爵住在梅家吗? 怎会让冷秉承这么鲁莽行事,还被伯爵当场拿下,真是废物。” “老爷”“爹”“爹爹” “你们来了,都随我去门口迎接贞瑾伯爵……” 卢智贤:“爹,你犯糊涂了吗? 这贞瑾伯爵虽是一品,但没有实差,又是一孤女,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大礼……” “贤儿,圣上赐了她公主的仪仗护卫,据上京来的消息,圣上还赐了她一千护卫,这是让她位享亲王之尊……” “圣上赐了她一千护卫,那她进阜城时为何没摆仪仗护卫……” “只怕她也知道要忌惮圣上的猜忌,所以入城时才不摆仪仗护卫,悄悄入住梅家,怕是不想与阜城官家官眷往来,免得引来圣上的猜忌。 看来,这位贞瑾伯爵与传闻中的不一样,并非是什么都不懂。” 时茜乘坐的与车在知府衙门停下的时候,卢知府:“阜城知府卢汉阳率家中一干人等恭迎贞瑾伯爵!” 时茜在夏禾的搀扶下,轻移莲步袅袅婷婷走到卢知府跟前,站了三五分钟后,才示意映日说免。 卢知府站直身子后,便让卢智贤在前面给时茜领路,自己与夫人在一旁陪同,前往中堂。 卢智贤看到身着朝服的时茜时有些被惊艳到了,所以领路时频繁的看时茜。 时茜没有注意到卢智贤频繁回头看自己的动作,因为时茜要端着,加上朝服、头冠很沉,时茜要注意仪态,所以走路就变得小心翼翼的,怕失了仪态也怕装过头,没端住。 时茜到了中堂后,没有客气,在中堂主位直接坐下,有些喧宾夺主,不过时茜没觉得一丝抱歉。 卢知府等人坐好后,卢家的仆人来上茶,给所有人上完茶,卢家仆人便退到门外听命。 卢知府请时茜喝茶,时茜:“卢知府,这茶还是等本爵问清楚卢知府一事后再喝吧。” 卢知府:“不知伯爵想问下官何事。” 时茜向映日示意,映日拍拍手,汪辉祖、冷秉承被押了上来“卢知府,你可认识这两个人?” 卢知府回答认识,他们两个一个是他的师爷,另一个是知府衙门的捕头,说完装作不解问时茜,为何把这两人抓起来。 时茜:“你的师爷拿着本爵舅舅给本爵准备的嫁妆要跳墙逃跑,被本爵护卫搜出赃物,还狡辩说自己是一时忘了放下画作,想以此糊弄本爵,真把本爵当傻子了。 卢知府,他是你的人,你说本爵该怎么做呢。” 卢知府:“伯爵,汪师爷跟随本官多年,绝不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时茜:“是没有偷鸡摸狗,汪师爷偷的是画。 我外公的江南烟雨图,价值千金。 还有我大舅舅画的八骏图、二舅舅的十八罗汉花七彩牡丹图,汪师爷挺识货的,拿的那都是孤品,都难以再画出来了。 特别是本爵二舅舅的十八罗汉花,那是二舅舅年轻游学时偶然得见十八罗汉花。 回家后,二舅舅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画好那幅画,之后二舅舅拿着自己的画作返回那里时,那株花却已经不见了,而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听过那样的花。 言归正传,若说只是一幅画,那本爵姑且就信了……” 卢知府:“……” 时茜:“当然,本爵也想相信卢知府、汪师爷的话,这事就是个误会。 就看知府大人能不能给本爵一个可以说服本爵自己的理由。” 卢知府:“爵爷想要什么理由? 下官愚钝,还请爵爷明示。” 时茜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都收了起来,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拂了茶面,然后拿起杯盖闻盖顶的茶香…… 卢知府没想到时茜会直接这样晾着他,时茜不说话的样子,莫名让卢知府有些发怵,冷汗冒了出来。 卢知府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说道:“爵爷,可否让下官查问汪……嫌犯” 时茜:“卢知府,这断案需要查问嫌犯吗?” 卢知府:“自然……” 时茜:“不对吧。 处理梅家之事,卢知府那是雷厉风行,不需要查问嫌犯,直接断案拿人下狱一气呵成。 怎么到了本爵这里,卢知府就要查问嫌犯。 卢知府这是在暗喻本爵冤枉汪师爷。 哈哈~ 好,既然如此本爵不能受这冤枉气,带人回上京,找圣上或大理寺卿莫大人评理去。” 卢知府:“伯爵,下官绝无此意。 梅家之事并未下结论,下官只是让衙役传梅家人来问话。” 时茜:“这么说是本爵冤枉卢大人了,那本爵给卢大人赔个不是,映日” 映日应了声是,便走出来给卢知府行礼赔不是。 卢知府没敢应,此时也明白时茜想要的理由了,若梅家人有事,那贞瑾伯爵就会给他扣上行刺的帽子。 可梅家这替死鬼…… 时茜:“卢大人要查问嫌犯,尽管问。 本爵可不敢耽搁陆大人办案。 夏禾扶本爵出去。” 卢知府:“爵爷,梅家人涉案,所以梅家及孔府书院要查封。 爵爷不如留在府衙休息,本官的夫人已命人收拾院子……” 时茜:“卢大人,梅家与本爵有亲,梅家涉案,本爵怎能住在府衙,日后他人若知晓定会怀疑卢大人是否被本爵要挟,梅家的案子卢大人的判决是否公正没有偏私。 既然梅家被查封,那本爵就住在与车里吧。 汪师爷、冷捕头及府衙里涉案的捕快本爵也不能交给你,咱们公事公办。 本爵是上了玉牒的皇亲,涉及皇亲要上报大理寺,本爵只能把人送大理寺……” 卢知府看着说完话转身离去的时茜不知如何是好,想拦不敢,也没人了,人都在时茜手上。 这时长歌上前告知卢知府,伯爵手上有能证明梅家人清白的证据。 第229章 接回梅家人 卢知府听了长歌的话,大步去追时茜,铁铮、靖王、扶风、沐泽立即把手放在刀柄上,把刀拔出刀鞘四分之一,露出刀刃。 卢知府止步大喊:“伯爵留步,下官有事请教。” 时茜停下脚步,优雅转身:“请教? 本爵一介女流,担不起卢大人的请教二字。 卢大人,请回吧! 不必相送了,查案要紧。” 卢汉阳在心里说你知道查案要紧,你倒是把我的人放了呀! 我知府衙门的捕快大部分都在你那,我这还怎么办案啊! 这贞瑾伯爵手里既然握有能还梅家人清白的证据,却只字不提,安的什么心? 难道是想先把我的人往大理寺一送,等大理寺的人审理案件时,再把证据拿出来,以此回击我捉拿梅家人的事。 卢大人见时茜说了几句话,又转身要离去,忙说:“伯爵手里若有能证明梅家人清白的证据,那梅家人现在就能回家。 梅俊瑞、梅俊然两位年事已高,若在牢房里待上一夜,恐怕会染上风寒或热病。” 时茜再次止步转身:“本爵不知道卢大人说的什么证据,若真有证据本爵岂会不拿出来。” 时茜的回答,让卢汉阳心中打起鼓,方才与自己说话,告知自己伯爵手中有证据的,是伯爵的人,自己是急糊涂了,不假思索就信以为真。 梅家是贞瑾伯爵的外祖家,若伯爵真有证据会不拿出来吗? 可伯爵会不会真想回上京告自己一状,自己除了梅家那件事,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得罪过伯爵。 卢知府:“那两位梅老先生有没有交给爵爷什么东西呢?” 时茜:“大胆!卢知府你难道还想把杀人之事扣本爵头上,觉得本爵是主谋还共犯。” 卢知府:“下官,不敢。” 卢智贤:“爵爷,息怒!” 时茜:“息怒?哼! 让本爵如何息怒? 杀人帽子都要扣本爵头上来了。 不要以为本爵是女流之辈,没有父母兄弟帮衬,就好欺负可以欺负,我萧茜敢担伯爵这名头,自有自保的能力。” 时茜说完握拳击打身边的墙壁,墙壁顿时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一分钟后,整面墙壁发出开裂声,不一会就出现了无数裂痕。 时茜明白让自大看不起女人的男人与你商量、谈条件,你必须有让他们惧怕的东西。 郡主、伯爵的身份根本不够,因为没有实差,因为那是皇帝给的,能给就能收。 所以时茜必须给人看看属于她的力量,时茜收回拳头去接夏禾的帕子,夏禾却把帕子拿手里,把时茜的手拉过去,为时茜擦拭。 夏禾边擦边说:“女公子,与他们生气,怎拿自己的身体为难,若伤了手怎么办? 咱们回上京,回伯爵府,到祠堂告太爷去,让太爷给你做主,实在不行让太爷找圣上去。” 时茜:“夏禾,你莫要小看你家女公子。” 夏禾:“夏禾知道女公子的本事,只是女公子不是常说动脑子盘算这盘算那的太累,你只想做个每日打扮的美美的吃喝玩乐的小女子,外头打打杀杀尔你我诈的事,让男子、太爷操心去。” 时茜:“可有人却不让本爵过那样的日子。 那本爵只能让他们试试本爵的拳头与力量。 某些人太健忘,本爵有必要提醒一下,萧家四世三公是怎么来的,那是萧家先祖靠脑子与力量挣的。 而脑子与力量是可以血脉传承的,本爵是萧家萧茜,萧家血脉,先祖能做的事,本爵也能做。” 卢智贤听了时茜这番话,对时茜产生爱慕之心,再与时茜说话语气都轻柔了很多“伯爵,容禀。”卢智贤指着长歌说:“方才是他与父亲说伯爵手里有能证明梅家人清白的证据。 父亲听了心急怕耽误案情、放跑了真凶,冤枉了梅家,才会追问伯爵此事,因心中着急,才会言语冒犯,还望伯爵见谅海涵。” 时茜看向长歌,长歌否认自己与卢知府说过话。 卢智贤与卢知府都急了,却没有人能证明长歌方才与自己说话了。 卢知府:“伯爵,今日褚、卫、陆、王四人中毒身亡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卫在临死之前,他身旁的一人还听到了他反复提及孔府书院、梅家。 一日死了四位有功名的秀才,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下官不得不命衙门捕快把梅家人收押,这也是为了保护梅家人。 若梅家人不是凶手,那陷害梅家的人肯定就是凶手。 若凶手陷害不成,恐会去梅家行凶,来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再散播谣言说梅家人畏罪自绝……” 时茜:“卢大人说的这些也不无可能,很有道理。 那个听到卫秀才临终之言的人……” 卢知府:“下官也一并收监保护了。” 保护?时茜似笑非笑说:“该不是防本爵的吧。” 卢知府心里说就是防你的,毕竟你身边还有羽林卫:“非也,那人也是有功名的秀才,已经死了四人,若再死一个……” 时茜:“都死了四个了,那再死一个也无妨嘛。 呵呵~ 玩笑话,别当真。 不过,人早死晚死都要死。 卢大人,本爵知道嫌犯还未过堂审问不能探视,本爵想托人给两位舅舅送衾及喝的、吃的,可行?” 卢知府回应了可以,时茜便让夏禾、蓝玉去舆车上拿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送进去。 夏禾、蓝玉拿着东西进了牢房,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狱卒,让其检查, 狱卒:“不用检查了,两位姑娘拿上东西随我来吧。” 夏禾、蓝玉:“不检查,那可不行。 我家女公子交代,东西必须检查,若以后多了什么东西,那可说不清。” 狱卒听了,只能把衾打开抖了抖,“那衾的针脚也检查清楚了,都缝的很密实,整张衾没有破的地方,四角也检查清楚了,没有夹带任何东西。”夏禾一边说一边拉扯衾四边缝合处,还有四个角也让狱卒检查清楚了才收起来。 蓝玉把装着吃食、花露的漆器放桌子上打开,狱卒看到里面的吃食很精美,竟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做好的,事实上也是刚做好的,是时茜过来知府衙门时,在舆车上命蓝玉现煮的。 李戈赢得的乾坤舆车里有一个储存食物的类似漆器一样的物件,时茜发现后往里面放了不少零食和小食。 蓝玉拿起筷子每样都吃了一口,表明东西无毒。 又把菜都扒拉开,让狱卒检查。 把漆器里放的饺子、包子、窝头都拿出来掰开,给狱卒看,确定没有夹带东西。 又让狱卒检查漆器,没有夹层、没有夹带才把吃的放回去。 夏禾:“可都查清楚了,没有问题吧。” 狱卒忙说看清楚了,就是衾和一些吃食。 夏禾:“查清楚了便好,有个话我要提醒二位,我家女公子喜欢公平,你们怎么查的伯爵府,就怎么查别人。 可千万不要骗我家女公子,女公子身边有太爷的阴兵。 你们若敢骗女公子,女公子会让你们日日见鬼,夜夜与鬼同寝。 蓝玉,你还记不记得女公子说日日见鬼,夜夜与鬼同寝,会怎样?” 蓝玉:“蓝玉记得。 女公子说,日日见鬼要疯 夜夜与鬼同寝,要病,走两步喘三喘,药不离口,活着苦自己带累亲人讨人嫌,想死,死不去……” 狱卒:报应原来在这等着他们呢,难怪刚才这两丫头这么起劲。 重新回到中堂的时茜坐在椅子,卢智贤亲自端着下人刚泡好的茶上前,准备给时茜上茶。 映日上前拦住卢智贤说道:“时候不早了,伯爵不宜再饮茶,这茶端下去吧。” 卢智贤:“那不知伯爵……” 映日:“卢公子,什么都不需要做。 伯爵的吃食一向有专人负责,其他人不知伯爵的口味,准备的东西伯爵是不会吃的。” 卢智贤见时茜没有制止映日,由着映日阻拦自己,便知道映日此时做的、说的,就是时茜的意思。 卢智贤便不再多言,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候。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夏禾、蓝玉返回,向时茜禀告牢房中狱卒仔细查验过伯爵送进去的给梅家人的东西。 衾是一寸寸验看过的四边都是缝严实的,亲自拉扯看过没有夹带没有开裂。 而吃食那都是掰碎了看的,且每样都让蓝玉试吃了,没毒。 时茜:“卢大人真是御下有方啊!” 夏禾:“女公子,奴婢还有一事要禀告。” 时茜:“准。” 夏禾:“二舅老爷,让奴婢带话给女公子,说他交给女公子的东西,可以给卢知府过目。” 时茜:“哦,既然二舅舅这么交代,那你就去舆车上,把那东西取来吧。” 卢知府:“伯爵,不知那是何物?” 时茜:“本爵,也不知道是什么? 有缄(缄古代的信封,有一定的隐秘性)上面还有火漆(腊封),看着挺神秘的。” 夏禾把东西取来后,时茜说道:“直接交给卢大人吧。” 卢知府接过一看,缄完整无破损,火漆也完整,卢知府当着时茜的面拆开,拿出里面的几张纸,阅读之后脸色大变。 斥退书,那几个人竟然签下这样的东西,那么梅家人确实没有理由再杀他们,因为梅家只要把这东西上交官府,就能让他们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那些人把自己骗了,他们对付梅家根本不是为了画和书院。 可如今死了四个秀才,如自己不交出一个凶手,那祸就是自己背了,毕竟人是死在自己的宴会上。 卢知府抬头看时茜再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斥退书(斥退书与辞退书不是一回事,斥退书是人犯了很大的错误造成很严重后果,被主家赶走轰走的,说不好听的就是被扫地出门。) 卢知府:“爵爷,这斥退书……” 时茜:“斥退书?原来是这事啊! 本爵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呢。 卢大人,这斥退书有什么问题吗?” 卢知府:“这么大的事,下官在阜城怎么没听说过。” 时茜:“卢大人竟然没听说过这事?” 卢知府:“爵爷知道这事。” 时茜:“本爵的大舅舅,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嘛。 本爵得了个古方,就是治眼疾的。 所以到了阜城后,便让下人到潍州、阜城各处收集药材。 下人在收集药材时听到一些事情,知道本爵一介女流出门多有不便,所以回来交差时会把外头的事给本爵学学,本爵就当说书的听听解闷。 这其中就有舅舅孔府书院的事情,这事闹的还挺大的,就连潍州那都有人讨论,卢大人竟然不知。” 卢知府:“不知外头都传了什么?” 时茜:“这本爵就不清楚了。 夏禾、映日这事还是你们给本爵学的话,你们把听到给卢大人学学吧。” 夏禾、映日便把在茶楼、市集里听到的说了一遍,卢大人听了夏禾、映日的话,起身给时茜施礼,说自己要去问梅家二老爷几句话…… 时茜:“可是要本爵离开府衙回避。” 卢知府:“非也,下官的意思是伯爵可要旁听……” 时茜:“本爵不是衙门中人,梅家又与本爵有亲,不便相陪,以免落人口实。” 卢知府命家丁去了一趟牢房,让狱卒把梅俊然带来问话。 一炷香后,家丁把梅俊然带到中堂。 时茜看到梅俊然立即起身迎上:“二舅舅” 梅俊然躬身行礼:“伯爵” 时茜:“二舅舅不必多礼,长歌过来扶着二舅舅过去坐下歇息。” 等梅俊然坐好后,时茜让夏禾取来花露,拧开后递给梅俊然:“二舅舅喝些花露压压惊。” 梅俊然:“方才在牢里已经喝过了,伯爵不必再浪费这精贵的花露。” 时茜:“这花露虽精贵,却是是自家的东西,不浪费,二舅舅随便喝,管够。 日后,贞瑾回了上京,每月都会让人送花露过来给舅舅、表哥们享用。 大舅舅,礼信、礼恒、礼川表哥,玉师兄” 卢知府:“伯爵,经下官盘查,梅家无杀人嫌疑,可以回去了。 伯爵,汪师爷、冷捕快他们……” 时茜:“汪师爷、冷捕快他们怎么了?” 卢知府:“如今府衙正是用人的时候,还请伯爵高抬贵手。” 时茜:“卢知府若肯给本爵行个方便,那本爵这手还是能抬一抬的。” 卢知府:“……” 时茜:“梅家与本爵不能白受这个罪,总要找补一二。 卢大人、冷捕头是职责所在,本爵能谅解不追究,但那指认梅家的人,本爵就不能放过了。 本爵不会为难卢大人,不会提出把人带走私下盘问的非分要求,只是他过堂时,卢大人让人知会本爵,本爵要旁听。” 卢知府心想我还真希望你把人带走,最多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或当他自己跑了。 得到卢知府的回应,时茜带着梅家人与玉坤苼离开府衙。 沐泽在时茜离开后,把武器收回。 那些捕快得了自由,刚松一口气,耳边传来“绑了一路,活动活动,练练吧”“好啊!” 半炷香后,知府衙门的捕快们都躺地上哀嚎,卢知府根本不敢说话,这些人是传说中的羽林卫吗?功夫真俊,动作好快。 “就他们这熊样,能抓住真凶吗? 一个能打的没有,” 冷捕快:那是我们不能打呀!是你们太能打。 “你管他们能不能打呢。 只要不是打梅家,打咱们爵爷,就跟咱们没关系。 若是不长眼,惹了咱们爵爷,皮给你揭了,骨头给你拆了。” 李戈:“行了,回吧! 伯爵那里不能没人候着。” 李戈等人离开之后,卢知府坐在椅子上刚喘口气,看守牢房的狱卒绕开倒在地上哀嚎的捕快,来到卢知府面前唤道:“大人” 卢知府抬头看了一眼狱卒:“又怎么了?” 狱卒:“尤秀才想见大人。” 卢知府:“他想见本官,本官就要见他吗? 本官不想见他,让他老实待着。” 狱卒:“是”说完便转身离去 卢知府:“等等” 狱卒听到卢知府的声音驻足转身等候卢知府的指令。 卢知府:“把人带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狱卒应了是便去牢房领人。 卢知府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都给本官起来,滚出去,没用的东西,三个人半炷香就能把你们十几个人放倒,本官要你们何用。” 狱卒:“大人,尤秀才带过来了。” 卢知府:“贤儿,你也回去歇息吧。” 第230章 追踪蝶 卢智贤给卢知府施礼后便离去了,卢知府等儿子走远后说道:“尤秀才,你为何事要见本官。” 尤秀才:“大人,梅家人乃杀人凶手,你为何把他们放了。” 卢知府:“尤秀才莫要信口雌黄,说梅家人是杀人凶手,你有真凭实据吗?” 尤秀才:“卫秀才临死前喊着孔府书院喊着梅家人,学生亲耳听见,这不是证据吗?” 卢知府:“可是在场的只有你尤秀才一人听见,其他人都没听见,也可以是你尤秀才,因与孔府书院的私怨,栽赃梅家。” 尤秀才:“卢大人,实话告诉你要为难梅家的可不是尤某,而是上京的贵人。 卢大人把梅家人放走,就不怕贵人怪罪。” 卢知府:“上京的贵人? 上京城的贵人多了,如今这梅家就有一位上京的贵人。 不知道尤秀才你说的那位贵人,是不是梅家那位贵人的对手。” 尤秀才:“梅家有贵人相助?是谁?” 卢知府:“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 尤秀才:“学生请教卢大人,这贞瑾伯爵是哪位亲王之女。” 卢知府:“尤秀才你的贵人没告诉你,这梅家在上京还有一门亲吗?” 尤秀才:“这梅家在上京还有亲? 这不能够吧! 梅家与上京早没联系了。 世态炎凉,自梅家老太爷梅阁老去了以后,梅家就再没人登门了,连那孔府书院也无人问津了。” 卢知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与梅家有亲的是萧家,萧家的先祖是咱们西周唯一的异姓王,且四世三公,是钟鸣鼎食之家。 梅阁老的女儿嫁给英国公萧显宗,生下一女,就是现在的贞瑾伯爵。” 尤秀才听完轻蔑一笑道:“原来是一孤女,不足为惧。” 卢知府已经没有与尤秀才继续说话的欲望了,便说道:“本官言尽以此,尤秀才你自求多福,回牢房去吧!” 尤秀才:“那梅家。” 卢知府:“梅家人手里有自证清白的东西,本官已验看过,没有问题。 明日本官会让仵作仔细查验褚、卫、陆、王四人的尸首,找出他们所中之毒。 希望那毒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查不到出处与去处。” 尤秀才:“卢大人,那毒就在梅家。 你派人去梅家搜,定能搜到。” 卢知府:“本官劝你打消此念头,梅家如今有萧家的羽林卫。 想栽赃陷害嫁祸,行不通。”…… 上元节前日上京安王府,陆公公从鸽子身上取下竹筒后,便快步去找安王。 在廊上逗鸟玩的安王眼角瞥见陆公公过来便说道:“那边回消息了。” 陆公公应了是便双手呈上竹筒,安王接过打开竹筒,取出纸条,展开看完后交给陆公公,陆公公接过字条快速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就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把字条点燃烧了。 安王想着字条上提到的梅家,那梅家不正是贞瑾伯爵的外祖家嘛,而现在贞瑾伯爵应该就在梅家。 梅家出事,贞瑾伯爵会不会返回上京求援。 看来自己这几天要时常进宫与父皇切磋画作了。 若能在梅家这件事上出力提供帮助,便能与贞瑾伯爵交好。 安王:“那边的尾巴真打扫干净了,没有遗漏。” 陆公公:“除了褚、卫、陆、王,其他人都未曾与见过奴才。 而他们四人见过的是奴才易容后的样子,他们只知道奴才是伺候贵人的,但伺候的到底哪位贵人,他们并不知晓。 奴才与他们四个只在上京见面,不曾传递字条书信,外人都晓得奴才不识字。 因此只要除掉他们,就没人知道殿下曾参与其中。 派去阜城收尾的是死士,只要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妥,便会自裁,不会把人引回来。” 安王:“不识字好。 不识字,本王才能带着你去御书房,伺候笔墨。 若有一天让人发现你识字,你知道该怎么做。” 陆公公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死士眼见尤秀才得手,褚秀才等四人中毒气绝身亡后,便前去梅家,想把毒药藏进梅家,完成栽赃陷害。 却与李戈派去监视褚秀才等人的蔚然碰上了,与蔚然交手后,发现蔚然的功夫不弱,加上知府衙门的人已赶到梅家,只能改变计划先行离开。 蔚然追出去不远,担心是调虎离山,就急忙返回梅家,正好撞见偷画爬墙要逃的汪辉祖…… 梅家,蔚然与李戈、时茜禀告褚秀才等人出事后,自己与宋宁、长寻分开行动,长寻去花灯会场找李戈知会李戈,自己返回梅家,宋宁带着葛大夫跟着衙门收尸的人伺机而动。 蔚然:“属下回到梅家时,碰到一人正要潜入梅家,便与他交了手,后来衙门的人来了,那人就跑了,属下担心是调虎离山,其中有诈,没敢去追。” 时茜:“蔚然,你与人交手的地方在哪里,快带我们过去。”说完转头对靖王说:“瑜表哥,可否把你的蝴蝶借予茜儿。” 靖王命铁铮去舆车里取来一藤编小笼子,靖王把笼门打开,笼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除了时茜很多人都不解的看着靖王,靖王右手拿着笼子,左手食指伸出,下一秒一只蝴蝶便出现在靖王左手食指。 蔚然等人见了惊呼:“这蝴蝶它会隐身。” 时茜:“这是追踪蝶,可以用于追踪,因为它没有战力,若被发现,很容易丢了性命,所以它就有了隐身的本领。” 靖王轻唤了一声茜儿后,便对蝴蝶下指令,蝴蝶收到指令,从靖王手上飞到时茜跟前,时茜伸出右手,蝴蝶停在时茜的右手手背。 时茜让映日取来花露,打开滴了一滴到手背上,蝴蝶立即吸取时茜手背上的花露。 时茜:“瑜表哥,它有名字了吗?” 靖王:“还没有,不如茜儿你来给它取名字吧” 时茜:“让我来取吗?可是茜儿现在想不出既有诗意又好听的名字,怎么办?” 靖王:“不管叫什么?只要是茜儿取的就是好的。 能由茜儿给它取名是它的荣幸。” 沐泽:“说的好,茜儿,你也给我的蝴蝶取名吧。” 时茜看着手背上的蝴蝶,它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着,说道:“你这么乖,不如就叫小乖好了。”蝴蝶扇动了两下翅膀似乎在回应时茜。 沐泽:“小乖,茜儿那我的蝴蝶呢。” 时茜想了想沐泽的蝴蝶是火系灵蝶,是蝴蝶里少有拥有战力的品种说道:“火火、战战、力力、彤彤,沐泽你觉得哪个好?” 沐泽:“茜儿,你最喜欢哪一个名字?” 时茜:“火火或彤彤吧。” 沐泽:“那我的蝴蝶就叫彤彤。” 常玉:“茜儿,我的蝴蝶你也给取一个吧。” 时茜:“醒醒、米米、美人、如玉” 常玉笑着说:“我选美人。” 蔚然:“管蝴蝶叫美人。” 时茜:“你要是遇到九儿的蝴蝶,就会美的很啊!” 沐泽:“茜儿,小乖转了半天了,它会不会没用啊!” 时茜:“不会的,小乖厉害着呢。 除非下大暴雨、下冰雹、起大风,小乖才无法追踪。 我们来的人太多了,小乖一时无法确定,那个才是我们要找的人,小乖现在是在熟悉我们的气息,然后排除我们的…… 小乖动了,快跟上小乖。” 沐泽:“这不是知府衙门嘛,小乖来这里,难道那人在知府衙门里,那卢知府就是陷害梅家的幕后黑手?” 蔚然:“那卢知府就看着就不像好人……” 李戈:“哎!靖……谁让你抱着我妹妹跑的。” 沐泽:“没错,你应该照顾九儿,九儿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带着别人的妹妹,不管自己的妹妹呢。 来,我们换一换……” 李戈:“换你个大头鬼,你们两个别想占我妹妹便宜。 放手,让开。” 时茜:“哥,就要下去了,不用换位置。” 靖王:“茜儿说的没错,走。” 李戈:“女生外向,红颜祸水。” 沐泽:“红颜祸水?你说茜儿是祸水啊!” 李戈白了沐泽一眼,傻子。 蔚然:“这里褚秀才他们四个中毒倒地的地方。 小乖,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 时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背人的地方再说话。” 李戈拉住时茜的手说:“茜儿,跟着哥走。”说完指着沐泽与靖王“这两都不是好人,想占你便宜呢。” 这些日子靖王一直在揣测李戈的身份,李戈很可能不叫李戈而是萧戈,与梅家其他几位公子接触之后,靖王对自己的想法就更肯定了。 梅家几位公子与时茜并没有那么亲密,对时茜也很疼爱,但是当成妹妹那样疼爱。 而李戈对时茜的疼爱,靖王觉得更像是父亲对女儿疼爱,李戈已经做好让出茜儿身旁的位置,所以对出现在茜儿身边的未曾婚配的男子并不排斥,盯得很紧,却不会破坏男子与茜儿相处。 再看,梅家几位公子与茜儿说话见面时会恪守一定的距离,茜儿与他们也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 但与李戈在一起时,茜儿却会有一些肢体接触,白日里李戈给茜儿做花灯的时候,茜儿看着李戈装花灯递工具,那样子完全就是女儿看着父亲给自己做玩具的样子。 李戈把花灯给茜儿,伸手摸茜儿的头,看茜儿拿着花灯开心的样子,李戈那时的神态也像极长辈看孩子。 逛花灯会时看到林简阳与妹妹林苑雪的相处,靖王已能认定李戈与时茜是血亲关系。 靖王知道李戈是时茜的亲哥后,对李戈有爱屋及乌的情感,但看到李戈拉时茜的手心里还是有些吃味,因此便不肯放开时茜的手。 时茜:“哥、瑜表哥要是都不放手,我就要被拉成两瓣了。” 李戈、靖王怕伤着时茜其实都没有用力,但听了时茜的话还是担心的松开手,询问时茜是否伤着,然后很默契都略带埋怨的瞪了对方一眼。 时茜:“小乖又动了,往那边去了,快跟上。”说完御风跟了上去。 沐泽:“茜儿会轻功吗?” 李戈应了一句茜儿不会功夫,就是跑的比常人快一点。 沐泽:“茜儿,蝴蝶呢。” 时茜指了指前面一个方向:“我看到,小乖飞到那里去了。 那里有人巡查,小乖隐身了。 沐泽,你过去看看那是什么地方?” 沐泽点了点头,嘱咐常玉跟着靖王,然后便朝那边摸了过去。 等沐泽靠近那里,才发现这地方原是牢房,小乖带着大家找到这里,难道与蔚然动手的可疑人,此时在牢里吗? 沐泽在牢门外没看到小乖,小乖或许飞到里面去了,牢房看守的还是挺严密的,想偷偷溜进去不太可能。 沐泽返回把小乖去的地方是牢房的事告诉时茜。 时茜:“沐泽,你看到小乖了吗?” 沐泽回道自己并没有看到小乖,小乖或许飞到牢房里面去了。 时茜听了沐泽的话,心里生起和沐泽一样的想法。 李戈:“天快亮了,咱们不能待在这里,不然会被发现的。” 时茜:“那我们先出去,若小乖有发现,一定会回来找我们。” 一行人离开知府衙门,来到大街上。 时茜:“现在是寅时六刻,店家已经开门做生意了,不如咱们在外头用早膳吧。” 李戈、靖王、沐泽等几个主子应和了时茜的提议,扶风、铁铮等侍卫没有反对,于是几人便走到巷子里小摊处坐下,一个要了一碗芝麻糊,不是不想吃其他,而是那小摊就只有芝麻糊。 时茜等人喝了芝麻糊后,稍作休息后便返回梅家。 几人刚起身要走,小乖就飞回来了。 小乖落在靖王手背上,沐泽:“小乖没有嘴,又不能说话,就算查到消息怎么告知我们呀。” 时茜:“听过通灵,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小乖虽不能说话,但可以与人通灵共情。” 时茜伸出右手,小乖从靖王手上飞起,落到时茜手上。 时茜抬起手,集中精神力与蝴蝶对视,过了一会,时茜就看到小乖在牢房里看到的情形。 看过后时茜说道:“那个在梅家与蔚然动手的人此时就在牢里,陷害梅家不成,潜入牢里不会是想弄死尤秀才吧。” 靖王:“把毒药藏到梅家或是杀了尤秀才都能达到陷害梅家的结果。” 时茜:“梅家有斥退书还有很多人证,都能证明梅家若有心要褚等四人的命,完全可以把斥退书公开,斥退书一旦公开,他们同样会死。” 靖王:“那人可能还不知道斥退书的事,心里只想着如何把梅家拖下水呢。” 时茜:“那尤秀才要自求多福了。” 常玉:“茜儿,咱们不救人吗?” 时茜:“救人怎么救? 咱们在外头,他们在牢里,总不能为救他,把自己作到牢里去吧。” 冷秉承来知府衙门上差,在离衙门不远的巷子里碰到了扶风、长歌,还没等冷秉承做出反应,扶风、长歌就把他夹中间了。 冷秉承见自己无处逃,便笑着与二人打招呼:“二位可真早,是不是伯爵有什么要吩咐冷某的。 二位尽管说,冷某一定给伯爵办妥。” 扶风:“长歌,我就说冷捕头是个热心人吧。 我们兄弟俩确实有一事要求冷捕头。” 冷捕头:“两位兄弟别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尽管吩咐冷某,冷某一定尽心办好。 冷某职责所在,得罪了伯爵,希望两位见到伯爵的时候,能帮冷某在伯爵面前美言几句。” 长歌:“冷捕头把心放肚子里,我家女公子,既然说了不追究那就不追究了。” 冷秉承:“那两位不是伯爵派来查问案情的。” 长歌:“我家女公子又不当差,怎么会让我来查问案情。 我们是想求你……” 知府牢房,冷秉承打开一间牢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扶风、长歌,这两个人不会有啥毛病吧,竟然要来牢房里坐坐。 长歌、扶风走进牢房四处打量一遍“还不错,宽敞的。 冷捕头,不用招呼我们兄弟俩,我们自己待着,你忙去吧。” “冷头,这俩是怎么回事?怎么进来了?” “这两人指不定有啥毛病呢。 你们甭理他们,他们那牢房别上锁,由他们去吧。 等他们受了牢房里的臭虫、老鼠的罪,就会自己出去了。” 第231章 孔府书院 校考 “啪”坐椅子上喝茶的狱卒突然摔到地上,牢房里的扶风、长歌立即掩住口鼻,可转念一想,自己进来的时候喝了花露,伯爵说过半个月内迷烟、毒对他们都没用,于是两人就把手放了下来,开门走出牢房。 死士从狱卒身上取下钥匙,正要起身去开尤秀才的牢门,却看到扶风、长歌大大方方的从牢房走了出来对他说:“要帮忙吗? 那么多钥匙,那多牢门,你知道那把钥匙是开尤秀才那牢门的。 要我说,你直接拿刀,把牢房上的铁锁砍断,不就行了,拿什么钥匙,真笨。” 死士听了拿起狱卒的佩刀,朝长歌、扶风走去。 扶风:“长歌,这不会是你孙子吧,这么听你话。” 长歌揣了扶风一下:“去你的,我怎么会有脸都不敢露的无胆鼠辈孙子…… 小心,你眼神不好吗? 人与锁都分不清,让你砍锁,你砍我们干嘛。” 扶风:“他不是分不清,他就是要砍我们啊!” 半炷香后,扶风与长歌拿下了死士,死士见状咬碎藏毒的牙齿。 扶风点了死士的穴道,再把死士嘴巴打开,长歌立即把花露灌了进去,灌完一瓶后又灌了一瓶。 过了十分钟,本来必死无疑的死士悠悠转醒,突然发现自己没死成。 死士有点气急败坏,是谁把他给救回来了,好痛啊! 冷秉承看着醒来的死士大喊:“醒了醒了。 这花露真乃神物,这鹤顶红的毒都能解。” 卢知府、卢智贤听到冷捕头的话,都过来看那死士“真的活了。”卢知府、卢智贤看到花露的效果,便求时茜卖些花露给他们。 牢房里出了这样的事,卢知府决定提审尤秀才,以免夜长梦多,于是便差人去请贞瑾伯爵过来旁听。 时茜:“花露其实也没那么神奇,这人吃了鹤顶红,灌了花露是救回来了,但其实很受罪。 你们看他的脸、那汗,这是疼的脸都扭曲了,面目全非了。 鹤顶红很毒见血封喉,那是因为喝了鹤顶红,五脏六腑都被鹤顶红烧坏了。 那伤花露一时半会修复不好的,至少要两三年时间,所以这痛要痛上两三年啊! 不过,你别担心,本爵会救你的。 但是,花露是精贵的东西,圣上、太后还有很多贵人都要喝,所以没那么多,不能每天都给你喝,三五天给你喝一瓶吧。 这样的话,你身上的毒清除的时间会更长一些,要七八年吧。 没关系,这疼啊!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死士:“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伯爵留着我也没用。” 时茜:“留着你谁说没用啊! 你看,卢大人与卢公子看到你吃了鹤顶红灌了花露都能抢救回来,不就与本爵买花露了嘛。 你就是本爵花露的活招牌,毕竟没人会傻的去吃鹤顶红,本爵还愁怎么宣传花露的解毒功效呢,你就送上门来了。 你也别想寻死了,好好的做本爵的活招牌。 喝了花露,把你头砍下你都死不去,只要把头再给你接回去,你还能活。” 卢知府、卢智贤:“伯爵此话当真。” 时茜:“本爵不打诳语,你们所若不信。找只鸡、鸭灌了花露后,再砍掉它们的头,然后再给接回去。” 时茜话刚说完,卢知府与卢智贤便命下人捉来活鸡,时茜在心里说你俩这么积极是想干嘛呢。 都不知道客气一下,话已经放出去了,当然不能说不行或改天了表演了,卢家的下人很快把鸡捉来,不用时茜发话,给鸡灌花露,然后操刀砍下鸡头,然后再把鸡的头摁断口上,神奇一幕惊现,一道金光闪过鸡的头真接上了,就是歪了。 一群人都在神奇惊叹,卢知府与卢智贤忙再次向时茜表达求购花露的愿望,时茜并不废话说道:“派个小丫头找夏禾购买。 夏禾,扶我去椅子上坐,这鸡头都歪了,宋宁把鸡拿下去放起来关好了,别让它把人吓着了。” 时茜边说边向李戈使眼色,手还悄悄的做了一个救命、危险的手势。 李戈:“宋宁,还愣着做什么? 没听到伯爵的话,把鸡捉下去,关起来。” 宋宁见状提起鸡就走,心想着一只鸡,有什么可怕的,正想着时,手上捉着的鸡,头突然就掉下来了,宋宁眼疾手快把鸡头拾了起来,揣怀里,小心四下看了一遍,大家都在讨论方才砍掉鸡头再接回去鸡复活完好如初的那一幕,所有人眼睛都看着时茜,渴望能从时茜那里买到神奇的花露。 宋宁觉得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女公子要把鸡赶紧弄走,还有关好不许人看见了。 宋宁把死鸡塞进鸡笼,又拿了一块布盖上,放到舆车里存放马匹的地方,放好后才返回。 时茜见到宋宁回来,便问宋宁安置妥当了,宋宁忙回关好了跑不出来的。 时茜:“卢大人着人把本爵请来,不是让本爵旁听尤秀才的审讯吗? 不知什么开始?” 卢大人见时茜不想多言,心里想花露有这么神奇的功效,确实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不然像自己这样的怕是很难拿到。 以后一定要与梅家人交好,伯爵承诺每月给梅家人送花露,那若伯爵手里的花露不好弄,那梅家那里还可以想想办法。 卢大人去安排升堂审讯之事了,梅家人的嫌疑虽已解除,但仍然需要上堂与尤秀才对峙,后才能结案澄清此事。 在公堂上尤秀才看到死士的时候,便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死士找到尤秀才,说自己是贵人办事的,又给他看了御赐的金牌,许了他高官与好处,让他在褚、卫、陆、王出事的时候,靠近他们中的一个,然后指认梅家杀人。 死士见尤秀才把杀人之事推自己身上道:“动手下毒杀人的是尤秀才,这是他的投名状,让我去梅家藏毒陷害梅家,也是他的主意。” 尤秀才忙狡辩,自己是被死士骗了,他不知道死士给自己的是毒药,死士说贵人只是想要梅家收藏的孤品名画,并不想杀人。…… 蔚然:“嘴还挺硬的。都这样了还是什么都不说。” 死士:“伯爵最好把我杀了,不然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时茜:“你是我的活招牌,本爵不会杀你,给你喝的花露本钱还没收回呢,这要让你死了,本爵就亏了。” 李戈:“伯爵说的是。 这人真是很好的招牌,以后若有人质疑花露,便让人在他身上捅几刀,看看效果。” 时茜:“这也太残暴了。 让人捅的时候,别可着一个地方捅,不然捅出一个大洞来,花露修补不过来,那会发臭生虫的,那虫还会生卵,很难清理的,别到时候虫把他肉啃光了他还活着……” 死士大喊杀了他,就晕了过去。 蔚然用脚踹了踹,说:“晕了。” 长歌等人白了蔚然一眼,他们都长着眼睛呢看见啦。 时茜:“卢大人,尤秀才已经伏法认罪了。 那这个人背后的尤秀才说的贵人……” 卢知府:“本官查验了尤秀才说的所谓御赐金牌,那就是个假的,就是木牌上了一些金漆。 他身上除了那块假金牌及杀害褚四人的毒药,什么都没有。 不过,只要他活着,那他背后的主子肯定坐不住,迟早会查出来的。” 时茜辞别卢知府上了舆车,而卢智贤几次想要靠近时茜都被拦下了。 一行人回到梅家,放鞭炮、跨火盘、柚子叶泡水洗手,柚子叶点水扫全身,一套流程走完,众人才回到花厅处。 李戈:“茜儿,那鸡……” 时茜:“哥是想问,那鸡还活着吗? 问宋宁吧。” 李戈,不是,我是想问那鸡还能活多久,听妹妹的意思那鸡已经死了。 李戈看向宋宁,宋宁忙说那鸡他拿着还没走多远,鸡的头就又掉下来了,放到舆车上后,我试着把头再给它摁回去,没用。 时茜:“知道女公子我为什么说鸡、鸭之类的家禽,而不是体型大一点的其他吗? 因为花露再神奇,脑袋砍下来那都是要死的,花露也救不了,只不过可以争取多一点的时间,给你求救的机会。” 沐泽:“既然救不了,有求救的机会又有什么用处。” 时茜:“若是有人能把脑袋给缝回去,那就能活命啊!” 沐泽:“把脑袋缝回去? 谁有那本事?” 时茜心里说有缝尸针就可以。 时茜:“不说这个了,反正不会有人砍脑袋玩。 九儿、瑜哥就要返家了,咱们一起准备些好吃,给他们践行吧。 那个喝了花露被砍头的鸡别浪费了,喝了花露那味道肯定鲜美。 喂鸡剩下的那花露也别浪费了,多捉几只鸡,喂了花露再杀,咱们做叫花鸡来吃。” 常玉:“叫花鸡?叫花子吃的吗?” 时茜:“只是叫这名字,但叫花子肯定吃不上这么好吃的鸡。” 常玉端坐一旁看着时茜与映日和泥眼里有着一丝羡慕自己也想玩,时茜看到后说:“九儿过来一起玩吧,这泥不脏。” 常玉高兴起身,星河星月见状拦了一下,常玉说道:“星河、星月让开,嬷嬷又不在跟前,你们就当没看见,而且你看茜儿她也玩呢。” 时茜说道:“九儿说的对,快过来。”…… 时茜:“九儿,这泥和得差不多了,够多了。 夏禾,我哥他们那里弄好没有。” 夏禾:“公子和世子爷他们费了半天劲,总算把女公子你说的那土窑搭起来了,这会正烧着火呢。” 时茜:“蓝玉、蓝玉” 蓝玉:“哎!小姐,蓝玉来啦!” 时茜:“蓝玉,鸡弄好了。” 蓝玉:“好啦!小姐。” 时茜:“九儿,咱们给它裹上泥”…… 常玉:“茜儿你说的没错,这叫花鸡叫花子可吃不上,那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呢?” 时茜:“因为这法子是叫花子想出来的,叫花子没有锅就想了把食物裹泥里烤熟了吃的法子。” 林苑雪:“茜儿,这玉米、红薯可是你从上京带来的那些。” 时茜点头说是,林苑雪:“玉米放了好些天,却像刚从地里摘的一样。” 时茜:“这个是与车里那个像漆器一样的箱子,食物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就什么样。” 常玉:“为什么五哥哥的与车没有这物件?” 时茜:“我猜跟两辆与车的用处不同有关系。 九儿,瑜哥那辆应该是辆常用与车,应该是平常用的,所以不需要有那样的物件。 而我哥那辆则是一辆战时车,所以需要储备粮。 这两辆与车从外观看也不一样,瑜哥那一辆要豪华些,我哥那辆就很不起眼,从外面看还有点破烂。 你可别看它现在这样,这是到舅舅家来,特意给收拾装饰了一下,不然更破呢。 在与车顶上面加着破茅草,就可以当破屋……”时茜顿了一下,这与车的外观故意做成那样,这要在外行军打仗,与车可以随时变成破茅屋,营房。 常玉:“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笑着说没事,问道:“九儿,今天玩的开心吗? 要不再留几天,几天后,与我一起乘坐我哥那辆与车回去。” 常玉:“茜儿几日后就回上京了吗? 你不是说要住上几个月吗?” 时茜:“伯爵府和醉红尘里有些事还是需要我亲自处理的,所以留在舅舅家的这段时间每个月我还是会回去待上几日。” 常玉:“九儿真想留下,只是九儿离开的时间一长,怕留在家中的丫头婆子的胆子要破了,闹出动静惊动父亲,连累了哥哥,以后就不再带我出来玩了。”…… 两日后,孔府书院借着褚秀才他们的事,对孔府书院的学子进行一次校考,能通过者留,通不过的退。 为了不给人留话柄,起纷争,特意去请了一些名士、大儒及卢知府等来一起出题监考。 那些富家子弟原以为梅家是想借此事挽回一些声誉找回点面子做做样子,而自己配合配合以后该怎样还怎样。 等到了校考那日看到到场的名士大儒及卢知府,才惊觉梅家是来真的,若他们过不了校考,是真会被退学。 卢知府看到受邀而来的名仕大儒,也有些诧异,很多人包括自己都认为梅家在梅阁老去世后,就大不如前了,想不到这些名士大儒还这么看重梅家。 卢知府与一部分趋炎附势精于算计的人,小看了梅家,小看了梅俊瑞、梅俊然。 梅俊瑞、梅俊然在书画方面有很高的天赋,在还未入仕考取功名时就已经很有名气了,风头都要赶超其父梅阁老了。 梅阁老担心盛名之下会乱了孩子的心性,会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就压了压。 后来梅俊瑞、梅俊然考取功名入仕为官,画作就变少了,慢慢的人们也就忘了两人曾经的风光。 这次为了孔府书院和梅家,梅俊瑞亲自出面相请,时茜厚礼相赠,神驹宝车接送这些名士大儒就没有不应的。 时茜备的厚礼是文人们喜欢的文房四宝,宣纸、湖笔、端砚或歙砚,以及有着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美誉的微墨,更有水浸不烂,火烧留痕;冬不凝固,夏不走油;一方朱红,千年国色的东方龙泉印泥。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很名贵难得,即使是清高视金钱如粪土的名士大儒,也拒绝不了它们的魅力。 梅俊瑞很心疼时茜送出去的那些东西,其实时茜自己也很心疼那些砚台,微墨、宣纸、湖笔、龙泉印泥,还可以再做,但那些砚台都是单品孤品,最后时茜咬咬牙送出去两方砚台,给两位舅舅一人一方,而表哥那是没有了的。 带来的每一方砚台,都是时茜精心挑选了很久的,是自己喜欢的,所以把它们送出去时茜是真心舍不得,不过与梅家相比,砚台分量还是轻了些。 校考当日的申时三刻,没有通过校考的那些富家子弟,满怀愤恨离开了孔府书院,见此梅俊瑞、梅俊然松了一口气,把他们都送走后,悬在孔府书院及梅家头上的剑算是移开了。 卢知府见校考的事情已经告于段落,便上前与梅俊瑞攀谈,希望梅俊瑞能帮自己从时茜那里多购买些花露。 梅俊瑞:“卢大人,真不是老夫拿乔,找借口推脱,那花露圣上、太后及后宫娘娘们都在饮用,伯爵自己留着也不多。 卢大人,若不信,也可着人去打听,那花露在上京那都是限购的,一人只能购五瓶,就是圣上、太后也是没多的。 伯爵与老夫说,卢大人是碰巧了瞧见了遇上了,第一次买,又不在上京,日后想买也不方便,所以才卖给卢大人20瓶,再多那是真没有了。 卢大人,可知这一瓶花露在上京城,在别人手里转两圈,就是一千两黄金呢……” 第232章 彻查科考舞弊,林家遭难 卢知府知道梅俊瑞说的话不假,与上京那边传来的消息一样,花露在醉红尘是一百两一瓶限购,在醉红尘外头确实是千金难求。 伯爵让侍女卖给自己20瓶确实够意思了,而且只收了15瓶的银子一千五百两,剩下的五瓶,伯爵说是他这次的出场费。 卢汉阳心里说自己这出场费是不是低了一些,才五瓶花露,那天就应该多要一些,这救命的好东西,谁还能嫌多,而且这东西就是钱。 “卢大人”梅俊瑞的呼喊打断了卢汉阳的遐想,梅俊瑞看到卢知府有反应后接着说道:“梅家准备了家宴,卢大人是否赏光赴宴。” 卢汉阳原是不想去梅家的,梅家败落了,能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在听到那些名士大儒讨论乾坤与车、龙马、龙泉印泥等等,就改变了主意。 听大儒们说那乾坤与车外头看着小,可里面足有一进院那么大,而且据上京来的消息,醉红尘里新鲜好吃的吃食很多,伯爵坐着这么大的与车来阜城不会空手而来吧,肯定带了好东西,自己若不去岂不错过了。 …… 孔府书院在校考的时候,上京那也开始处理沐文杰的事情。 上京皇宫勤政殿早朝,皇帝还未到,大臣们在勤政殿外等候皇帝,武将们聚在一起讨论士兵到将军的游戏,文官们则讨论重启人生的游戏,聊的那是热火朝天,竟然连宦官高唱圣上驾到都没听到,皇帝也没生气,而是与徐福凑上前去听大臣们讨论。 “你那办法不行,肯定通不了关。” “你想通关,那你就听我的,一定能通关。 不过,通关后,拿到的好酒、好马,你要分我一半。” “你这也太黑了,我忙活了几天才过两关到第三关,这才看到奖品,现在不过是与你讨论一下,你就想要我一半的奖品,那肯定不行。” “你要是过不了第三关,你能拿到奖品吗? 拿不到奖品,那一切都是空的,而过了关你还能有一半的奖品,这账你要会算。” “咱们玩的不是一个游戏,你怎么能保证你可以帮我过关。” “当然是因为我过了第三关的,所以你只要听我的就能过关。” 皇帝:“不知你过了第几关了?”皇帝在心里说,自己卡在第五关了。 听到皇帝的问询,说话的大臣便随口回答第四关,大臣回答了问题后,觉得问话的那个声音很熟悉,便转头看,一看就吓一跳“圣上”,这一声圣上让全场鸦雀无声,下一秒全都跪下了。 皇帝:“众爱卿平身,随朕进殿吧!”皇帝在走过那个过了第四关的大臣时,皇帝低声说也过了第四关,现在卡在第五关上,退朝后你们君臣可以聊聊,怎么过第五关。 皇帝与大臣进入勤政殿,皇帝坐好后,徐福高唱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得了皇帝授意的大臣,立即上前奏请皇帝说了科考舞弊的事情。 大臣说完,皇帝便怒了,皇帝怎能不生气,自己花费那么多心血精力钱财,结果却选了一群庸才,皇帝怎能不生气,于是便下令要求大理寺严查此事。 三日后,莫振声查到不少有用的信息,涉案的人不少,于是大臣们在朝堂上请求皇帝网开一面,大臣们心里想着法不责众。 可皇帝却不这么想,皇帝受不了,别人这么糊弄他,于是就了下令,把涉案的官员抓起来,其中就有林苑雪的父亲。 经莫振声查实,金澈之参与了科科考舞弊,为人捉刀,而林大人为其文章润笔了。 林大人下狱后,林家便被查封了,林夫人与大儿子林简安及下人被赶出林家流落街头。 林夫人想打听林大人的事,便与儿子商量留在城中,等到林大人的事有了结果再离开上京回乡下。 “夫人,今夜我们要在哪里落脚? 官差查封林家,不许我们带走任何东西。 如今咱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林夫人也很茫然无措,自己一个官家小姐也未经过这事,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就落泪了,林简安见状忙轻声安慰母亲,父亲并不知晓金澈之为人捉刀之事,所犯之事并不大,不然圣上就不会不发落自己了。 只是科考是国之根本,圣上极其震怒,父亲牵扯其中,他们林家只有父亲下狱丢官那已是圣上开恩了。 再看其他涉案官员,被判斩刑,家被抄,家眷被流放。 林夫人听了林简安的话,心中的紧张、恐惧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眼泪也止住了,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时,一块牌子掉落在地。 林夫人的奶娘把牌子拾起,交给林夫人,林夫人看到牌子上醉红尘三个字时说道:“我们到醉红尘去,就再那歇脚。 我在那开了间房间,交了一年的费用。 按醉红尘及伯爵的说法,那个房间我可使用一年。” “夫人,那时我们林家并未出事,老爷还是林尚书,可如今…… 那醉红尘会不会看人下菜碟……” “牌子还在我手里,就算醉红尘不让我们进去,这牌子总要收回吧。 若醉红尘要把牌子收回,便让他们给我们退些银子……” 醉红尘,林夫人一行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步入,在留守房门的长沙、长荆要求下出示醉红尘的铭牌,长荆检查没有问题后还给林夫人,说道:“林夫人,按规矩,你只能带两位下人,现在你带的人已经远超名额了,这不合醉红尘的规矩,所以我只能放两个人随你进去。” 林夫人没想到醉红尘还能放她们进去,心中很是感激,长荆说的规矩一直就有,并非针对林家,与长荆道谢后,让自己的奶娘把卖身契还给其他仆人,放他们离开。 林家仆人拿了自己的身契,给林夫人、林简安磕头后就离去了,林简安的小厮及林夫人的贴身大丫鬟没走,自愿留下伺候。 林夫人:“你们是好的,只是我们林家如今遭了难,没有地方留你们了。” 林简安的小厮说道:“夫人放心,小子有地方落脚。 年初时,少爷在金澈之借住的那个院子,给小子找了个住处,让小子在那盯着金澈之,如今那院子还能住,小子与宝簪可以在哪落脚,白日小子过来,就在对面的巷子里候着,需要跑腿夫人、少爷就让奶娘去那叫小子。” 林夫人:“福禄、宝簪难得你们能有此心。 若林家日后还能起来,你们不再是下人,与安儿、阳儿、雪儿一样……” 林夫人与林简安、奶娘刚踏入主楼,正好与来醉红尘玩乐正准备离开的清河郡主相遇,于是林夫人与林简安、奶娘便驻足弯腰施礼。 清河郡主轻蔑的瞥了眼林夫人三人后说道:“醉红尘的房门是怎么开的门,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我的侄女还是太年轻,不知事,定是以为对下人宽和些,那下人就会感恩尽心办事。 殊不知有些刁奴,见主家年轻、宽厚就生了欺主的心,得了外人的好处,就敢欺瞒主子。 小玉,你去把醉红尘管事的那春杏叫来,我这做婶子的,没看见也就罢了,如今看到了可不能不管,任由奴才欺负我那苦命的侄女。” 半炷香后,春杏随着婢女小玉来到主楼大堂“春杏见过清河郡主。 不知郡主唤春杏前来,所为何事?” 清河郡主抬高下巴,觉得春杏的身份低,不配与自己说话,便示意一旁的嬷嬷上前回答春杏。 嬷嬷上前与春杏说了林家林大人下狱,林大公子丢官之事。 春杏不解的说:“这与醉红尘有什么关系吗? 醉红尘又不是衙门,不管下狱、丢官的事情。 而且醉红尘有一条规矩,就是不谈政事。 醉红尘是吃饭、玩乐的地方,要谈政事就离开醉红尘,上朝堂或去衙门,这条规矩圣上知晓,并且也是遵守的,谁敢违规。” 清河郡主:“你是个蠢的吗? 如今是谈政事吗? 林大人下狱、林简安丢官,所以林夫人他们是犯官家眷。” 春杏:“她们是犯官家眷不假,但林大人下狱、林公子丢官之事,与她们无关,否则怎么没把他们一起下狱。 既然他们没犯事,她们有醉红尘的铭牌,是醉红尘的客人,花了钱,当然就能进醉红尘。 若拿他们现在的身份说事,那就没意思了。 他们开这个房间的时候,他们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醉红尘的人不会未卜先知,所以这事只能请在座各位见谅了。 若那位贵客纠结介意,可以退房离开醉红尘。 我家女公子说了,醉红尘与别处不同,或许有些小脾气,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某些人、一点事就变来变去。 醉红尘给每一位来醉红尘的客人选择的机会,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可以走。 因为醉红尘没想获得所有人的喜欢,但会为喜欢醉红尘的人而坚持。 醉红尘对待每一位客人会永远如初见,不会因他的身份地位而改变。 我家女公子在醉红尘开业时说的话,到场的贵客都听到了,也是认可的,所以才到醉红尘开的房,若现在这个时候用这个挑醉红尘的理,那就是无理取闹。 若无理取闹,我家女公子与太爷会不高兴的,醉红尘阵灵就该踹人了。” 清河郡主见春杏口口声声都是醉红尘的规矩、女公子,根本没有顾及她是郡主还是贞瑾伯爵的婶子。 春杏不过是一个婢女下人,一个卑贱的婢女下人怎么可以这样与自己说话,驳自己的意思呢,应该立即把林家人赶出去才对,因此生气的命春杏把时茜喊来。 清河郡主:“本郡主来醉红尘已好几日了,贞瑾的架子也太大了些,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道来拜见本郡主这长辈,难道是想要本郡主这长辈去拜见她不成。” 春杏:“老太爷镇国公只有一子,就是女公子的先考英国公,敢问清河郡主这婶子要从何说起。 老太爷人虽去了,可魂却在呢。 老太爷未发话,女公子哪敢给老太爷认义子,喊婶子啊!” 清河郡主:“你……” 清河郡主很想叫身旁的老嬷嬷上去掌嘴春杏,可想到镇国公想到醉红尘的阵灵,儿子就在这里吃过亏,如今都不得进入醉红尘,她也曾让嬷嬷去伯爵府闹过。 可贞瑾伯爵根本不认这门亲,一句话她姓萧,她父亲英国公没有兄弟,她没有兴趣找个外姓人给自己做长辈,管着自己。 还让伯爵府下人转告自己派去的嬷嬷,这第一次她当是病糊涂走错门了,若第二次不用禀告权当胡乱攀亲的骗子送衙门去,不然谁都敢来找她贞瑾伯爵说是她长辈,那她就成傻子,大笑话了。 那时的清河郡主听了派去伯爵府的嬷嬷的回话,气得带人跑醉红尘,想在醉红尘找面子、挑理、贬低醉红尘,可等她进入,看了醉红尘里的东西,她也不敢闹了,因为她若敢闹,她自己也进不了醉红尘,就无法享用醉红尘里的一切,更何况连圣上、太后对醉红尘同样忌惮。 春杏对着气呼呼离开醉红尘清河郡主道:“春杏恭送清河郡主,郡主慢走! 醉红尘,期待清河郡主的再次光临!” 林夫人走到春杏跟前,给春杏施礼,春杏赶紧回礼说道:“林夫人,可是有事要吩咐春杏呢。” 林夫人:“小妇人不敢再担夫人二字,春杏姑娘称呼小妇人林家妇。 小妇人有一事请教,希望春杏能指点一二。” 春杏点头说道:“请说。” 林夫人:“如今小妇人的身份确实不宜再出入醉红尘主楼,我那房间小妇人想退了,不知那房钱可能……退还一些。” 春杏:“林家妇人若要退房,按规矩是能退还一部分房钱。” 林夫人听了春杏话,连声给春杏道谢。 春杏:“林家妇你谢错人了,醉红尘的规矩都是女公子定下的,春杏只是一个下人,不过是依规行事。” 林夫人:“对,小妇人以后怕是难有机会见得伯爵了,就请春杏姑娘帮小妇人给伯爵带个好吧。” 春杏:“春杏定会把好带到。 林家妇你是要现在退房还是……” 林夫人:“今日天色已晚,我可否明日再退房?” 春杏:“全凭你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明日要退房时,再让大堂中听差的小丫头去寻我。”春杏说完话,福身施礼便离去了。 林夫人给春杏还礼,奶娘有些心疼过来扶林夫人哽咽唤了声小姐。 林夫人拍了拍奶娘的手说:“奶娘不必替我委屈,因为给春杏姑娘行这个礼,我不觉得委屈。 安儿,今夜要委屈你。 娘定的房间在女宾区,男子小厮止步,不过在二号楼那有给侯差跑腿的小厮准备的床铺,娘一会回了房,再让奶娘把牌子拿给你。” 林简安:“娘别为孩儿担心,大丈夫能屈能伸,孩儿会没事的。” “小姐,我回来了。” “奶娘,安儿那怎么样?” “倒是比外头的客栈要好些,垫的厚实软和,衾是干净的,还有供换洗的衣裳,洗漱的用品与主楼这里也不差…… 小姐,老仆有个话……” “奶娘,有话尽管说。” “小姐,主楼这咱们是住不了了,但三号楼倒是可以住。 方才清河郡主那事,老仆算是看明白了。 这上京中有的是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人,如今林家遭难,那些平日就与林家不对付的人恐怕都会来说上几句,也就醉红尘能让他们不敢放肆。” “奶娘,你的意思是咱们退了这边的房,到三号楼那去开房。” “老仆是这么想,但还是要看小姐你的意思。” “奶娘说的在理,那明日退了这边房后便去三号楼那开房。” 次日,春杏听完林夫人的意思后说道:“多谢林家妇对醉红尘的认可与信赖,只是三号楼六百九十个房间如今没一个是空的,都被人订下了。” 林夫人一听有些吃惊,六百块钱个房间竟然没一个空的,会不会是春杏的托辞,其实是不愿让他们林家再入住醉红尘呢。 春杏见林夫人似有怀疑便接着说道:“之所以会客满,皆是上京城里及附近有钱的人家不少,也与上次进城采买结果弄的满城风雨的那伙人有点关系。” 第233章 解决孔府书院资金问题 林夫人:“那些人不是你家老太爷请来种地的雇农嘛? 难不成是他们把三号楼所有的房间都租下来了。” 春杏:“呵呵~林家妇人,玩笑了不是。 那些雇农哪里有这个闲钱,把醉红尘当家呀。 那些雇农给太爷种地,太爷心疼他们,看他们不易,加上太爷手里有从玄灵道长那得的银子,便多给了些,就连那让他们种出来的好东西玉米、红薯、土豆等粮食每样都给了几十斤加起来一个人一二百斤呢。 那请人种地的,有好些都是一家的兄弟,若是两兄弟就四百多斤,三兄弟就六百斤。 太爷许诺,两三个月后还找他们种地,到时又会有那么多的粮食,而一家子两三个月哪里能吃得完四五百斤粮食,所以那些雇农就把带回去的粮食卖了一些出去。 那有钱人家的采买从雇农手里买了这些好东西,主家吃过后,觉得好,便找了那些雇农问这好东西从哪来。 那些雇农便提了上京,于是那些有钱主便跑到上京来看稀奇了。 到了上京后,一打听,便知道醉红尘这里就有这些好东西。 等他们一进醉红尘,发现醉红尘里稀奇、漂亮的好东西那可多了去,便索性在醉红尘开房玩乐了,一住下就更不得了了。 醉红尘比外面暖和是个过冬的好地方,还有出热水的水龙头,身入其境折子戏,亮如白昼的水晶灯、香气宜人的香薰、香精、香水、花露等等,好东西数不过去,都看花眼了。 就为了这些好东西,在醉红尘里花上千儿几百两租下个房间,这些有钱的主没有不乐意的……” 林夫人点了点头,是啊!为了这些好东西,那个舍不得花钱,就是圣上、太后、后宫的那些娘娘、贵人及朝中的大臣官员,那个不想在醉红尘主楼里开个专属房,身份不够或慢一些的即使有钱,那都占不到大房间。 自己家不就这情况吗?不过是下手慢了一些,大房间都被抢完了,只能在女宾区开了小房间。 若是大房间,有上千平,如一个三进的院子,可以一家人住一起。 而且醉红尘不许妾室进入,所以能住进里面的那都是正房嫡出…… 春杏见林夫人犹豫难下决断,便说道:“林家妇人,这个月已经住了十天了,所以即使退房这个月的房钱那也是不退的。 你应该知道,这租一年房钱那已经给你们算实惠了,省了一千多两呢,加上给你们提供两餐免费的吃食,醉红尘赚的那可真不多,因此即使你只住了十天,房钱也按一个月的算。” 林夫人:“这些在租房开房时,已经与小妇人言明,小妇人知晓的。” 春杏:“既如此,你到不如住满这个月,到了月底那日再退房。 你可让人自己去三号楼那边瞧着,只要有空房挂出,你是在主楼这边,可优先拿下房间,在办理手续。 若你现在退房离开醉红尘,那这优先权可就没了,你要排队,那样即使有空房,也不一定是你的,如今那边还真有几个客人在排队,主要是想换高点的楼层瞧风景。 所以,三号楼那低些的楼层,价格很实惠的几百两就能住一年的,早膳是免费的,不过只辰时提供,过了就没了。” 林夫人:“春杏姑娘不知可否告知小妇人,能退还多少房钱。” 春杏:“你们只住了两三个月,所以能退还一半多,大概有三千两。” 林夫人惊喜的问道真能退这么多? 春杏点头应是,按女公子给醉红尘定下的规矩是这么多。 春杏说:“这也是女公子心善,林家妇人尽可以去外头打听去,进了人口袋里的钱,哪有人会退还。 女公子定下这规矩时,也是有人劝女公子的,在外头就没人会退钱的。 可女公子说,那要退房的不是有了难处就是不喜欢醉红尘,人有难处了,醉红尘绝不落井下石雪上加霜,那钱该退,客人渡过难关后还会再来。 若是因为不喜欢醉红尘要退房的,那醉红尘也不稀罕为点钱,留个讨厌鬼碍眼,趁早把瘟神送了。”…… “小姐,房退了,钱可拿回来了?” “奶娘,房没退……” “老仆以为醉红尘是个好的,原来也是一丘之貉……” “奶娘莫要胡说?你先听我说……” 林夫人把为什么没有退房的缘由给奶娘讲清楚,奶娘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说:“老奴这破嘴,乱说话,该打。” 林夫人笑了,让奶娘去找林简安,让福禄去三号楼那盯着,只要有空出房间挂出就立即拿下。 阜城梅家来了不少上门讨账的,都是那些被清退的富家子弟家商铺的掌柜。 时茜与李戈得到消息,分开行动,李戈前往大门处与梅礼信、梅礼恒接待那些前来讨账的掌柜。 那些掌柜讨账是假,他们都是得了主家的命令来梅家闹事的,要闹的梅家重新请公子回书院,当然自己家主子要的还不止这些,主子们想要梅家低头,要让孔府书院办不下去,让梅家人知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不要以为有郡主在梅家就可以不把他们放眼里,得罪了他们,梅家在阜城什么都买不到。 所以这些人就聚集在大门处,不进院内,梅礼信,梅礼恒两兄弟无奈只能前往大门处见他们。 这些人一看到梅礼信、梅礼恒两兄弟就把二人围了起来,然后也不给两兄弟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大声嚷嚷起来,这要让围观不明真相的人看在眼里,都以为梅家要欠账不还才引得群情激愤。 或是为了增强观看效果,那些人还推搡拉扯梅家两兄弟,后面带人赶来的李戈看到,立即让长歌等人上前把讨账的人与梅家两兄弟分开。 那些讨账的人见状更来劲了,觉得自己的算计要成了,更大声嚷嚷,说梅家人要仗郡主伯爵的势欺人,要欠账不还。 李戈用扩音器大喝:“真当藏在人群中,我们看不清,就不知道,王法便治得了你们了吗? 什么话都敢胡说? 郡主伯爵是什么人?是上了玉牒的皇族,你们胆敢信口胡诌污蔑郡主,我今天就把你们都拿下送往上京大理寺,你们到时就好好与大理寺卿、圣上说说梅家是怎么仗郡主伯爵的势欺人吧。” 那群人听了,赶紧把三人推到前面指着他们说:“方才那些话是他们说的,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无意为难梅家,实在是过年拉了些饥荒,所以想把外头欠我们的账讨回,还了饥荒不是。” 梅礼信:“各位放心,梅家绝不会欠账不还,你们带着账册欠条随我兄弟俩进院子到中堂稍坐,对账清楚,梅家即刻归还欠款。” 那些人却摇头拒绝了梅家兄弟进院去解决的邀请,若进了梅家院子,就没了外头这些看热闹的人。 长歌低声与李戈说:“小主子,他们不像是来拿银钱的,像是来闹事的。 他们在大门处就嚷嚷,就是想让左邻右舍都来看梅家的热闹。 现在不愿进院子,就是担心这些看热闹的人瞧不着。” 李戈:“就你聪明。 你告诉我们的人,若动手朝看不见的地方下手,别打脸,别留痕迹。” 长歌应了是,后又说:“小主子,打人怎么能不留痕迹啊!” 李戈:“还记得女公子,背穴位、认穴位吗?” 长歌:“小主子的意思是打那些会让人很疼的穴位。” 李戈点了点头,长歌说明白了。 长歌知会蔚然等人,打穴位,别打脸。 李戈走到梅礼信身边说:“大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为了讨账要银钱……” 梅礼信:“我也看出来了,礼恒你去拿账册与他们对账,今日就把那些欠账都还了,把欠条都收回来。” 梅礼恒应了声,便心事重重的返回内院书房,家中根本没有那么多银钱,这可如何是好。 内院书房,梅俊瑞与老仆整理自己以前的画作。 “老爷,这些都要卖了吗?” “都卖了吧,把欠的账都还了。” “老爷,这些画作都是你年轻时画的,在上京时,人奉上千金你都没卖。 如今要卖,他们那些人肯定会作贱压价,这么些字画只怕他们就给百两。” “百无一用是书生,早知这样离开上京时,就该把它们都卖了,留着银钱才是。” “大舅舅要卖字画,那不如卖给茜儿,便宜茜儿好了。”时茜走入书房说道 梅俊瑞笑着道:“给茜儿的画,大舅舅留着呢,不卖。 这些收拾出来的都是你大舅舅年轻时,练手的。 不值钱,就让他们拿去吧。” 时茜:“大舅舅没说实话,我在上京看到一幅大舅舅的画作,看着还没这些好呢,茜儿瞧见那富户花了一千两买下。 大舅舅,外头那些人明摆着就是趁机贬低压价占大舅舅的便宜。 大舅舅宁愿便宜他们,也不便宜茜儿。 难道是茜儿的银钱花不得,难道茜儿也是外人,而且还比不上外面那些人。” 梅俊瑞:“茜儿是家里人,怎会是外人? 茜儿若再说自己是外人,那是要与舅舅生分了。 外头那些人加上来,都没有茜儿头发丝重。 好,大舅舅把这些画都给茜儿,厚着脸皮跟茜儿借些银两,还了梅家外头欠的账。” “大舅舅,茜儿不能占你便宜,只取几幅…… 大舅舅,茜儿若只拿你的画作,二舅舅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梅俊然:“茜儿说的好,都是舅舅,茜儿不能厚此薄彼,二舅舅这里也有画作。 茜儿,你二舅舅我擅长画花儿、鸟雀、鱼虫,很多人都夸过你二舅舅画的花儿、鸟雀、鱼虫跟活的一样。” “二舅舅,让茜儿瞧瞧你的画。 这幅垂钓,鱼被钓出水面瞬间画的真传神。 这老翁独坐小船上垂钓,让茜儿想起一句诗,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梅俊瑞:“好句,茜儿这诗句……” 时茜:“是柳宗元所作,全诗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时茜心想自己可不能做那欺世盗名之事,于是就大大方方说出诗作的作者。 时茜见梅俊瑞、梅俊然对自己提到的柳宗元及诗作很感兴趣,就又说道:“茜儿是在机缘巧合下看到那些诗作……” 梅俊瑞听了抢着问道:“茜儿的意思还有其他诗作。” 时茜说道:“有的,厚厚的一本有很多呢。 而且每一首都是惊世之作。” 梅俊瑞:“这么多,都是那柳宗元所写?” 时茜:“那倒不是,除了柳宗元,茜儿还看到署名李白、杜甫、苏东坡等等很多人呢” 梅俊瑞:“茜儿看到莫非是一个诗社的诗集。” 时茜说道:“有可能,中华诗社。”这些人都是中华民族的大文豪,自己这么说也没错。 梅俊瑞:“茜儿,记住了几首,可能给大舅舅背诵。” 时茜点头说可以于是开始背诵李白的《将进酒》《望庐山瀑布》《望天门山》《月下独酌》,杜甫的《春望》《登高》等十几首诗 梅俊瑞拍着大腿说好诗:“茜儿没说大话,每一首都是惊世之作,这样的好诗佳作,竟然被束之高阁,不被世人所知,实在可惜,暴殄天物。” 时茜:“茜儿也觉得是暴殄天物了,所以才努力记住背诵。 大舅舅,不如你来把它们写出来,让它们问世如何。” 梅俊瑞顿时变的严厉大声说不可。 时茜知道梅俊瑞误会自己了说道:“大舅舅,让茜儿把话说完,在行教训。 茜儿,不是要把这些好诗佳作据为自有,欺世盗名,而是要与世人分享这些佳作。 茜儿记得每首诗的作者,会把每首佳作的作者都标注好。 大舅舅,也说把它们束之高阁是暴殄天物,那为何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它们呢。 茜儿年轻没读过几本书,若是茜儿说它们好,那相信的人肯定不多,就会错过这些好诗。 时间一长,茜儿可能也记不住这些佳作了,那可能就没人知道它们了……” 梅俊瑞:“这样的佳作可不能让它们就这样被埋没了。 大舅舅、二舅舅还有你那几位表哥一起把那诗集记录下来,还是叫中华诗集可不能改,这可是他人的心血之作,咱们能有幸拜读已是大幸,可不能胡乱更改。” 时茜忙应是,这时在一旁伺候的夏禾对时茜说道:“女公子,映日回来了。” 时茜抬头说道:“映日进来。” 映日进入书房给时茜及梅俊瑞、梅俊然行礼后禀告时茜,梅家在外欠的银钱都结清了,欠条也收回了,人也赶走了。 时茜:“好了那些讨厌鬼解决了,大舅舅、二舅舅咱们接着说诗集的事。” 梅俊瑞:“茜儿是打算现在就开始背诵收集了? 也好,免得时间长了,茜儿,把作者和好诗给忘了。 茜儿,方才背诵的那几首,大舅舅记下了,大舅舅现在就把它们写下来。” 时茜:“大舅舅,别急。 茜儿,这还有好东西呢。” 时茜让映日把李戈喊来,映日回应后便去寻李戈了,没一会李戈便与映日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蔚然、长甫、长寻等人。 时茜见到李戈便问道:“哥,我让你给我做的那些物件可做好了。” 李戈:“你让映日来寻我,哥便想茜儿大概是想问那事办好了没有? 茜儿你要的物件,哥让蔚然他们拿来了。 校考后哥一直盯着他们,不让他们偷懒,给茜儿你赶出来了。” 时茜:“蔚然、长甫、长寻、长逸还有宋宁、哥辛苦了。” 蔚然等人忙回时茜自己不辛苦,时茜心里说怎么有种大领导检阅的感觉,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 时茜把蔚然他们带来的箱子打开,拿出活字印刷模板,然后便开始动手印刷李白的《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升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时茜把印好的样品拿在手里看,还不错。 李戈学时茜那样也印了一张:“茜儿,这个是……” 时茜:“活字印刷术,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出自华国。” 李戈:“茜儿,你所看的那些古籍都是华国那的吗?” 时茜:“是的。” 李戈:“那真是神奇的地方,若哥能有机会去那看看就好了。” 时茜在心里说我也想有机会再回去看看。 第234章 欺世盗名 时茜:“华国确实是个神奇美丽的地方,那里的人勤劳、勇敢、坚韧、善良,因为他们的先祖告诉他们人定胜天,告诉他们人能创造一切,改变历史、改变命运。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 时茜看着房中所有人惊讶的神色说道:“读了他们的书、了解他们之后,你会发现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人定胜天,人能创造一切。 言归正传,你们看他们创造的活字印刷,有了这东西,就不用人辛苦去抄书了,还可以大量刊印发行。 动作快的话,一天一个人就能印一本书。 若是几个人合作,一天能几十本书。 这样一来,书的价格就能便宜些了吧。” 梅俊瑞:“便宜不了,这纸、墨也很贵。” 时茜:“大舅舅,华国书籍里有造纸、制墨的方子。 咱们自己造纸、制墨,这样不但能省一笔,还能卖出去赚一些。” 梅俊瑞:“茜儿,你给大舅舅的微墨也能自己制出来。” 时茜:“有方子在,能的大舅舅。”…… 三天后,中华诗集出了上册,收录了几十首诗,对于即将要出版的中册、下册,时茜就有些为难了,唐诗三百首,可时茜能记住的并不多,时茜以为小天可以帮忙,小天却告诉时茜,它不懂诗词,帮不上忙。 小天:小主人在九州各种书籍都有,等回了九州,小主人可以找那方面的书籍来学习,那样小天就能与小主人一起学习了,以后小主人再有需要,就可以问小天了。 时茜有些无奈与小天说道:小天,现在你家小主就需要这方面的书籍,你能不能给我弄来。 小天:小主人,小天虽是法器却不是万能的,办不到。 时茜:小天可不可以通过游戏商城,弄到那些书籍呢。 小天:不能,因为诗集那样的书籍对游戏阵法及游戏玩家、修行者用处不大,就是消闲品,没有买家。 知道小天无法弄来自己想要的唐诗诗集后,时茜也不纠结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想不起来,就直接与梅俊瑞坦白了。 梅俊瑞听时茜说,自己没记全那本诗集,并没有责怪,还安慰时茜能记住那么些已经很好了,若不是时茜,连现在背诵出来的这些都没有,那才可惜。 中华诗集一出版便受到了很多文人的追捧,潍州、阜城的文人墨客都沸腾了,都跑来梅家拜访梅俊瑞、梅俊然,希望中华诗集下册自己能先睹为快。 那些受梅家邀请来孔府书院出题监考的名士大儒,有很多因为花露及时茜送他们的笔墨纸砚印泥等物,不舍得离阜城,便离了下来,校考后的第二日都主动与梅俊然商谈,愿留在孔府书院做夫子,条件便是花露、笔墨纸砚印泥等物…… 名士大儒们所求的东西都是时茜的,梅俊然不敢贸然答应,也不想让时茜为难,便拒了此事,直说梅家没有他们要的那些东西,所以孔府书院与他们无缘。 名士大儒不肯死心,便暂住书院里,希望能说动梅俊然或梅家人,让他们去求时茜讨要这些东西,他们也不贪心都要,只要给个两三样就行。 因此中华诗集一出,这些名士大儒也跑来梅家,只要把中华诗集下册拿出来让他们一睹为快,他们愿意在孔府书院免费做一年的夫子,他们也都在盘算,梅家人不松口,自己也不好赖在书院不走,现在这倒是一举两得的好借口。 这一年他们好好表现,让孔府书院名气上去,出几个秀才举人,那还担心梅家人不捧出好东西留他们吗? 梅俊瑞:“不瞒各位,那中华诗集是老夫外甥女在仙缘巧合之下,在一老仙翁那看到的,但只看了一半,那老仙翁就把诗集拿走了……” 献大儒:“那伯爵没求仙翁再赐书一看吗?” 梅俊瑞:“我那外甥女说,还没等她与老仙翁说话,那老仙翁便说我那外甥女仙缘已尽不能在留那里,就把我那外甥女送走了。” 名士大儒同声道:“那中华诗集只有上册吗?” 梅俊瑞:“还有中册,不过这中册要等上一等了。 因为我那外甥女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能背诵出来……” 名士大儒们起身给梅俊瑞作揖说道:“还请梅山长为我等给伯爵带个好,希望伯爵能把这些佳作背诵默写出来,不要让这些佳作被埋没,无人知晓。”说完名士大儒怕打扰到时茜,会让时茜分神记不住那些好诗佳作,就告辞离开,梅俊瑞见此起身相送。 众人还没走出大堂,门房领着衙门的冷秉承及两个捕快进来。 冷秉承给梅俊瑞施礼后,告诉梅俊瑞,中华诗集里的李白、杜甫等人把梅家告了,说梅家偷了他们的诗稿,还未经他们同意,就拿来谋利…… 梅家后院,时茜:“李白、杜甫、王安石、苏轼把梅家告了?” 李戈:“嗯,他们说梅家偷了他们的诗稿。” 时茜:“真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出,真以为叫李白就是李白吗?” 李戈:“问题是他确实叫这个名,还是个有功名的秀才,还拿出了所谓的手稿。 而中华诗集里的诗,都是茜儿你背诵的,咱们没有中华诗集里李白的手稿也不叫李白。” 时茜:“欺世盗名,他们也真敢。” 李戈:“那是因为整本中华诗集里没有一首诗是梅家人写的,所以不难猜梅家人也不知道这本诗集出自何人之手,他们又正好叫这个名,于是便站出来冒认了。” 时茜:“幸好,出版的时候留了个心眼。 哥,这事我就不管了。” 李戈:“好,哥现在随舅舅们去公堂应询。” 中堂里的名士大儒听了冷秉承的话,都很气愤,立即与梅俊瑞言要随他一起去知府公堂,他们倒要好好看看李白等人,同时与梅俊瑞表达了自己的担心疑虑。 梅俊瑞:“因诗集佳作只是外甥女所见,并没有原主人的手稿,为免同名同姓的人冒名顶替欺世盗名。 有些佳作只刊印了一半,想要看完整的佳作,那要等这中华诗集广为流传人人知晓它的出处是中华,熟知时佳作的作者是来自中华的隐世才子,才会出完整的。” 名士大儒们听了忙问梅俊瑞,他是否看过完整的诗作。 梅俊瑞有点小傲娇的点了点头,名士大儒们顿时求梅俊瑞,让他们也一睹为快。 李戈随梅俊瑞、梅俊然及名士大儒们去了公堂应询,很快事情便水落石出,卢知府把那些来冒名顶替的秀才都收监了,打算上报革其功名。 秀才们一听把富户们收买他们给梅家添堵的事露了。 梅家,时茜:“他们还想闹呀。 哥,那你就辛苦一些,陪他们玩玩了。 反正潍州离阜城又不远。” 李戈:“茜儿是想看热闹了吧! 好,哥就带他们给茜儿演场戏。” 时茜:“好,茜儿要看哥哥威慑恶人,对他们进行降维打击,让他们以后在梅家人面前要低头弯腰夹尾巴。” “茜儿,你们在说什么呢?”沐泽进入院中边朝时茜她们走边问道 李戈:“沐泽,这是我妹妹的院子,你不要不经通传就里闯。” 时茜:“沐泽,你又让扶风欺负我家映日了。” 映日:“女公子。” 时茜:“映日,这次输还是赢了?” 映日看了一眼直不起腰的扶风说:“赢了。” 时茜看了一眼扶风,伸出手指朝映日勾了勾,映日走到时茜身边低头“你动脚踹的时候可要注意点气力,扶风是沐泽的侍卫,也算是自己人。” 映日:“女公子,映日收着力气了。 不然,这会他人躺地上残了。” 沐泽看到扶风不对,忙上前询问扶风,映日打他哪里了。 扶风吞吞吐吐一会才小小声在沐泽耳边说…… 沐泽:“映日,你怎么可以使这么阴损的招式。” 李戈:“映日是茜儿的侍女,负责保护茜儿的,管它阴招阳招,你要总让扶风拦下她,然后自己往茜儿院里闯,就这么收拾他还有你。” 沐泽:“哥你不知道,映日使得是下三滥的阴招。” 李戈:“你别叫我哥。” 沐泽:“可你名就叫哥呀! 你不让我这么叫你,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叫你大舅哥…… 哎!你怎么动手了,你就叫这名,你不让我这么叫……” 李戈:“我名叫戈不是哥。” 沐泽:“一个调,哥。” 时茜看着沐泽与李戈玩闹,呵呵的笑起来。 沐泽听到时茜的笑声,感觉自己身上连寒毛都透着开心,自己真心喜欢茜儿,所以希望李戈可以认同自己,不要把自己排除在外。 李戈听到时茜的笑声,皱了眉头,沐泽家里的情况太复杂,而且沐泽身边的女子也太多了,加上武威侯…… 不行,宁愿茜儿选靖王也不能选沐泽,李戈停住与沐泽打闹,想利用我哄我妹妹开心,没门。 李戈:“沐泽,你来找我妹妹什么事?” 沐泽:“上京城传来消息,科考舞弊案已经查到褚、卫、陆、王的身上了。 所以过不多久就该派人来阜城了。” 时茜:“葛大夫说陆现在好很多了……” 李戈:“死士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估计还是一无所获。” 时茜:“死士说没说什么?谁知道? 咱们就说死士说了,不然咱们凭什么会拿花露保他的命。 就把陆说的那些添油加醋,栽死士头上好了。 陆不是说与他们见面交易给考题的是个太监吗? 咱们直接与人说那太监是安王府的……” 李戈:“茜儿,只要梅家与孔府书院与此事无关,那咱们就不捅破安王的事。” 时茜:“可那四个人与孔府书院是有关系的,就怕撇不开。” 李戈:“那便找那个始作俑者,让他把泼出去的屎,收回去。 不然,他也别想干净。” 时茜:“这事哥你自己忙吧。 茜儿,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 要出书,要造纸、要制墨还要练习龙吟九针。 完了,玉师兄让我今日过去练习扎针,我忘了时辰了。 夏禾,针灸包穴位图…… 完了完了,迟到了,玉师兄这次会罚我什么? 写大字、背汤头歌、背药方……”时茜边高喊边跑。 晚膳后,时茜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戈说:“哥,你就帮帮我吗? 要抄五十遍呢,还要是繁体字的,还要用毛笔写的。 我要抄写到什么时候,写到天亮都写不完。” 李戈:“你又想骗哥帮你抄写。 我问过玉大夫了,这五十遍不是要你一天抄完,他给了茜儿你一个月的时间。” 时茜:“哥,用毛笔我一个月也抄不完的,我还有别的事情呢,我要造纸、制墨还要学习龙吟九针呢 哥,你就帮帮我嘛。 哥,你写字快,一天你就能抄完了。” 李戈:“真拿你没办法,玉大夫让你抄写,就是想让你练练字,那简体字既然是咱们秘密联系用的,那就少写一些,不然让外人知晓或是知道的人多了,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哥,帮你抄写一半,剩下那一半茜儿自己写。 茜儿你可不要把聪明劲用这上头,用活字印刷……” “对呀!我怎么把活字印刷忘了。 用活字印刷,一个时辰就能完成了。” “茜儿……” 跑出院子的时茜停下回头与李戈说道:“哥,你忙你的事去吧。 抄写的事不用你了,我自己能完成。”说完又跑了。 长歌看着李戈又看跑远的时茜笑了。 李戈:“你笑什么?” 长歌:“女公子这是知道小主子,你拿她没办法。 小主子,你看着,女公子拿着活字印刷的罚抄给玉大夫,玉大夫若生气,女公子肯定会说是这办法是小主子你教她的。 等玉大夫来找你,你呀一定会给她兜着。” 李戈:“这死孩子。” 长歌:“那也是你自个惯的。 平日里喊女公子练字,你看着倒是很凶。 这女公子才写了三五个字,就喊累,你就让女公子歇了。 女公子那字写的还那样,你却硬说比前好……” 李戈:“说完了?没完你继续说。” 长歌摇摇头,不说了,再说你该收拾我了。 李戈:“别在这待着,你去找玉大夫。” 长歌:“去找玉大夫做什么?” 李戈:“你去告诉玉大夫,女公子用活字印刷印罚抄呢。” 长歌在心里说我可以不去吗?我若去玉大夫那告诉玉大夫这事,女公子知道了…… 李戈:“快去,不然我收拾你。” 长歌:“那小主子现在就收拾我吧。 反正,我去告诉玉大夫这事,女公子知道了,也会让你收拾我。 我去不去,最后都要被你收拾。” 李戈:“显的你聪明是吧。 我把你收拾完,还是让你去告诉玉大夫,所以你麻溜的去办这事,能少一顿收拾。”…… 时茜:“玉师兄,你怎么来了?” 玉坤苼拿着时茜印好的罚抄:“我若不来,小师妹就要拿这来糊弄我……”…… 时茜乖乖坐在椅子认真抄写,却一心二用,边写心里边说就差那么一会就能印完了,结果被抓个先行,多罚了十遍,还不许自己找人帮忙。 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玉坤苼的,毛主席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自己应该勇敢反抗这种体罚、罚抄行为。 哎!自己这该死的尊师重道。 李戈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时茜,妹妹其实挺乖的“长歌,你去嘱咐夏禾,要注意提醒女公子休息,别累着了。” 长歌:“小主子,你还是别让我去说了。 女公子她累不着,女公子若觉得累了,那她肯定不写了。 反正,女公子知道你惯着她,她若不写,你就会给她写,还会模仿着她的笔迹写。 你若要我去跟夏禾说,那小主子,你现在直接帮女公子抄写得了。 我保证,我一过去跟夏禾说话,女公子就会立即说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公子她不喜欢写毛笔字特别还是繁体字。 小主子,你要想女公子乖乖写字,你要当你不知道这回事。 你不要管,也不要在女公子面前出现,女公子她看不到你呀,她就不会使性子,一见到你,知道你惯着她,她就耍赖使性子。” 李戈:“我让去与夏禾说句话,你在这与我说一堆。 你不想去与夏禾说,你就给我在这看着。 若一个时辰后,女公子还没停下休息,你就来告诉我,这写字也不能写太久,对眼睛不好,手脚也会麻。 她小时候被奶娘欺负,我这做哥的没帮她护她疼她。 现在回我身边了,我就惯着她,写不好,那就写不好呗,我能看懂就行,她能看懂别人写的就行。 而且,她现在写的确实比以前强很多,至少别人也能看得懂了,对吧。 她已经很乖了,我让她练字,虽然不喜欢,可她有听话练习,写的不多,但确实写了。” 第235章 李戈夜入安王府受伤 两日后,时茜终于把罚抄写完了,李戈听了长歌的禀告,知道时茜把罚抄写完也松了口气,停下笔,哎!养儿不易,养闺女更不易。 长歌:“小主子,这些还需要拿去给女公子吗?” 李戈:“嗯,你不是说女公子把罚抄写完了。” 长歌:“对啊!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女公子说她写完了。 不过,我看女公子的字还那样,这不担心女公子抄写的玉大夫不满意,再罚女公子重抄嘛。 小主子,反正你这也抄好了,不如就给女公子拿去……” 李戈:“你再废话,下次茜儿被玉大夫罚,我就照着罚你双倍。” 长歌:“我错了,小主子。”…… 时茜拿着自己的罚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点了点头,自己还挺满意的,问道:“夏禾,你觉得女公子抄写的这字写得还可以吧。” 夏禾:“奴婢看着挺好的。” 时茜:“真的挺好的吗? 那你拿着给女公子念一遍。” 夏禾应了是,拿了一张照着念了一遍。 时茜:“好,与原文一字不差。 说明我写的能看懂。” 夏禾心里说,我一直在女公子身边伺候,女公子写的自己一直都能看懂的,以前是连蒙带猜的,现在能看懂七八分……” 李戈走进院子唤了一声茜儿,时茜听到李戈的声音,笑着回应,等李戈来到身旁,就把自己抄写的成果递给李戈,然后笑着等待李戈的夸奖。 李戈如时茜所愿,查看完后就把时茜好一顿夸。 时茜:“哥,我想吃你做的饺子、大虾肉馅馄饨。” 李戈:“好,哥给你做。 只是阜城这买不着大虾,今日做不了,明日哥给你做。” 时茜:“好,明日吃虾肉馄饨。 哥,今日咱们做饺子吃吧。 让舅舅和表哥们也尝尝。”…… 夜里子时上京城安王府,李戈身着隐身斗篷悄悄潜入安王居住的院子,故意弄出一些动静引起王府里巡察府兵及太监的注意。 巡察府兵及太监大声喝斥谁的声响,惊醒了房中安寝的安王,安王穿好衣裳拿着剑来到院中,李戈心里想这安王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只习文未练武。 安王:“何人来安王府装神弄鬼,给本王滚出来。” 李戈:“老夫何须装鬼……” 安王:“老夫?镇国公?” 李戈:“正是老夫。” 安王冷笑,他根本不信有什么镇国公鬼魂,既然今夜他来了,那自己就会一会这镇国公鬼魂。 李戈报上镇国公名号后,安王突然就不答话了,这让李戈有些犯难,怎么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耳边突然传来安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安王话音刚落,几个道士打扮的人突然出现在院中,道士们出现后也不废话,拿出符箓便开始结手印布阵。 李戈玩了一段时间的阵法游戏,对符箓、阵法有了一定的认识,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看着那些道士布阵收拾自己,所以赶紧出手破坏道士们布阵。 李戈破坏了道士们的阵法后,对安王说:“老夫今夜到安王府来,是想与安王结个善缘,把安王派去阜城的死士,还给安王。 安王切不领情,让这些臭道士捉拿老夫,既如此那死士,老夫就送给圣上吧,想必圣上会喜欢的。 不知道,圣上知道不问政事的安王既然豢养死士会不会生气……” 一面令旗突然朝李戈飞来,李戈翻身躲开,李戈诧异这令旗到底是什么宝物,隐身斗篷在它面前竟然没有作用。 被令旗纠缠脱不了身的李戈背后重重挨了一下,顿时口吐鲜血。 安王冷笑道:“鬼也会流血的吗?鬼的血竟然也是红色的,本王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镇国公鬼魂。 你们赶紧给本王拿下他,本王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李戈看着突然出现在背后重创自己的人暗骂阴险小人,搞背后偷袭。 重创李戈的人,把令旗召回手里往上一抛,令旗竟然变成一杆铁枪,那人接住铁枪,双手握住便朝李戈攻击而来。 李戈运气跃起往后退,躲开一击。 那人见一击不成,立即来了回马枪。 李戈正想着如何躲开这一击时,耳边传来侯将的声音:“快走,他手里拿的是追魂旗、追魂枪,那东西能感知你的魂魄,你穿着隐身斗篷也躲不开。” 这时李戈发现院中的人被静止定住了,来不及多想李戈施展轻功离开安王府。 李戈离开半炷香后,安王等人才恢复正常又能活动了。 安王:“虚冲道长为何收了功法。” “追魂枪没了反应,那人已经离开王府了。” 安王:“既如此虚冲道长快带人去追。” “安王殿下,贫道不是你王府的奴才”虚冲说完话便转身离开,其弟子见状也紧随其后。 “师父方才来的人道行不浅,又有隐身衣傍身,其师门定不简单,咱们何必为安王得罪于他呢。” “是啊师父,方才咱们好像动不了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 “为师欠了人情债,这次来助安王是还债的……” “啪!虚冲实在太嚣张,竟敢跟本王这么说话,一点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殿下不必为此动气,奴才这就去教训他。”陆公公低头说道。 安王平复心情后道:“罢了,他与他那些徒弟也算是得用的,本王就不追究虚冲他的无理了。 小禄子,你不是说死士绝不会出卖本王吗?” 陆公公:“奴才在那些死士身上用了忠诚符箓,所以那些死士至死也不能背叛王爷。 可世事并无绝对,符箓能落便能解。 今日来的人,不是什么鬼魂,却能如鬼魂般让人看不见摸不着,其身上必有宝物。 能有此等宝物者,在师门中身份定然不低,能力不弱,因此若他解开了死士身上的忠诚符箓也不足为奇。” 安王:“该死,必须处理掉他手里的那个死士,绝不能让他把死士送到父皇那里? 你去请虚冲让他带着弟子随本王去醉红尘,他受了伤此时一定是返回醉红尘了。”…… 施展轻功离开安王府的李戈没走多远就摔落在地。 李戈挣扎着站了起身,跌跌撞撞往隐藏的角落去,自己穿着法衣依然身受重伤,可见那人用了灵力,所以普通的法衣抵挡不了。 李戈在角落坐下,打算运功疗伤,幸运的是妹妹给了自己很多花露,且叮嘱自己日日食用,因为身受重伤时食用花露积攒的灵力可以救自己一命。 李戈正要运功时,看到安王府里见到的道士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望着道士奔赴的方向,李戈很是担心,他们是要去醉红尘寻自己吗? 李戈突然转头看向身后,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个黑影。 李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隐身斗篷,有些不确定那黑影是不是能看见自己,总觉得那黑影在盯着自己站着的地方。 “血腥味,你受伤了。”黑影发出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李戈心安定了下来说:“我没事,只是小伤。 你快回醉红尘,安王府里的那些道士朝醉红尘去了。” “我此时就在醉红尘,你看到的影子只是我的分身。” 李戈:“你的分身能说话?” “你见过茜儿的分身?” 李戈:“是的,茜儿的分身能替茜儿做些事情,但不能说话。” “我是茜儿的师兄。” 李戈:“你在醉红尘那我就放心了。 醉红尘是茜儿的心血,你不会让那些道士把那毁了吧。” “若他们没有铭牌,他们进不了醉红尘的。” 李戈:“若安王给他们铭牌了呢。” “他们拿着安王的铭牌,若安王不到场一样进不去。 不过,等安王到他们就能就去了。” 李戈在黑影的示意下,看向外面,看到挂着安王府标志的轿子在朝着醉红尘方向行进。 李戈见状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这时一个公公打扮的人提着灯笼朝着李戈的方向而来。 “这个人有灵力且不弱,是个灵修。 你不要动,他感应到你了。 我把人引走,你回伯爵府去天上人间再疗伤,你是灵力所伤,在外头伤好不快。”说完后,黑影便朝那公公冲去。 陆公公感觉巷口角落里藏着人,怀疑是方才那个闯进府里的,于是一个人过来看看,才走了几步,一个黑影便向自己冲来。 陆公公心中冷笑,受了伤还敢正面与自己冲撞,真是不知死活。 等陆公公被黑影掀翻在地时,冷笑就变冷汗了。 “原来是个太监,你那主子要去那里? 是醉红尘吗?去找我吗? 那我要走快点,不然,那主子到了我还没回到,那你主子就找不到我了……” 陆公公见黑影一晃便没了踪迹,担心黑影会追上主子,然后对主子下手,忙要起身去追主子,且发现自己动不了,定身术,他什么时候对自己用了定身符箓,自己竟然没瞧见,难道是天阶符箓。 不好,如果对方用的是天阶符箓,那对方就难有敌手了。 陆公公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解了定身符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陆公公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对方用的不是天阶符箓,自己虽费了些时间但还是解开符箓了,也就是说对方用的是接近天阶的地阶符箓,难道对方也是个地阶的灵修者。 道士们一到醉红尘便想闯入,结果遭到小天布置的保护阵法的回击,对道士们一顿雷劈电击,搞的道士们很是狼狈。 长彦、长棘走出门房,说道:“哎!你们这些臭道士哪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乱闯。 赶紧滚蛋,小心雷劈死你们。” “长棘,别乱说话,人死在醉红尘门口,醉红尘还怎么做生意。”…… 伯爵府清欢院,萧陆收到门房的消息,李戈带伤回府进了清欢院,便立即起身喊了萧司赶去清欢院。 李戈喝了两瓶花露后,便在书房里等着萧陆,半炷香的时间后,李戈就听到两个匆忙的脚步声便睁开眼睛,很快便看到赶来的萧陆、萧司“陆叔、司叔” “小主子,伤哪里了?快让萧司看看。”萧陆、萧司几乎同声问道 李戈:“我的伤无大碍,我穿了法衣,那人是灵修道家,所以才能伤我,但没伤及经脉,一会我去天上人间那静坐运气疗伤,很快便能好。” 李戈说话的时候,萧司已经坐在他身边为他探脉了。 萧陆听了李戈的话,并没有放心,而是焦急等待萧司的回答。 萧司收起手后,说道:“确实未伤及经脉……”萧司突然看到花露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小主子,让老仆看看伤处。” 女公子曾说过受重伤后立即喝下花露,探脉是看不出问题的,因为喝下花露会立即修复内里的损伤,反而伤处表面能看出当时受伤的凶险程度。 若伤处表面一两个时辰都没消退消失愈合,说明当时的伤情是濒临死亡的,那么即使探脉没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动粗动武,最好是卧床休息,直到伤处表面没有痕迹时,那伤才算好了,不然很容易适得其反,丢了性命的。 李戈听了萧司的话,没有推辞,让萧司查看伤口,妹妹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所以自己是不能有事的。 萧司看到李戈背后的伤处大惊说道:“小主子,是何人伤的你,若不是有法衣和花露,你如今已在黄泉路上了。 你要卧床休息,不可再动武了。 你这法子也坏了,穿不了了。” 李戈说道:“这法衣是妹妹送我的第一件衣裳,我穿的时候都很仔细小心,就怕弄坏了,可惜了。” 萧陆:“是可惜了,这法衣有钱也无处买,坏了以后就没了。 不知道能不能缝补。” 李戈:“我听妹妹说过,这一般的针线补不了。 除了针线外,还需要针法否则也不行。” 萧陆:“虽然破了个洞,但在身后,并无关系。 这法衣,小主子你以后还要记得穿,反正穿在里面,破的地方外头也看不见。” 李戈:“陆叔放心,我还有法衣,妹妹给了我新的,说是在游戏里遇到给我买的,我只是舍不得穿。” 萧陆忙劝到:“小主子别舍不得,这法衣再贵重都没你身子及命贵重,爷与夫人都不在人世了,女公子身边可就只剩下你了。” 李戈应了一声晓得了后又道:“陆叔,集合府中羽林卫去醉红尘那待命。”下了这个命令后,李戈把为何会上夜又是怎么受伤的仔细与萧陆、萧司说明。 醉红尘,长彦、长棘呵斥了那些道士后,道士们并没有离去,因吃了阵法的亏,道士们也不敢也轻举妄动。 长彦见道士们不肯离去,便让长棘从阵法返回伯爵府找萧陆禀告此事。 长棘回到伯爵府,羽林卫已经在集结了,萧陆听完长棘的话,让长风、长宁带着十人随着长棘先去醉红尘。 长风、长宁来到门房时,安王已经到醉红尘大门处,长彦正在拒绝安王带道士们进入醉红尘的要求。 长风、长宁是有军功的武举人,安王见了也需给一分薄面,毕竟有军功的武举人赐了兵符就是将军,自己以后想成事,也需要这样的人支持,成事后更需要这样的人才来保他的江山呢。 安王见长风、长宁同样以醉红尘的规矩为由,拒绝安王带闹事的道士进入醉红尘…… 安王在见到后面赶来的陆公公后便笑着说:“既如此就按醉红尘的规矩来吧。 这些道士是本王邀来醉红尘一起玩乐的客人,如此本王与道长们可以进去了吧。”说完便示意陆公公递上自己醉红尘的牌子。 长彦拿过牌子检查后并没有问题,抬头看长风、长宁,现在该怎么办? 长风、长宁两人耳语一会后,便朝长彦点头放安王等人进入醉红尘。 长彦解除了道士们引发的防御机制,安王立即带着道士们进入醉红尘。 道士们进入醉红尘后便发现醉红尘里有很多阵法,而且阵法竟然可自行运转,这说明醉红尘里的阵法是有阵灵的,所以醉红尘有阵灵的传言非虚。 虚冲的大弟子与安王说了此事,其实也是在告诉陆公公,这里确实有阵灵,因此在这里行事要小心谨慎些,在阵法里阵灵是如天神般的存在,任你道法再高,进入阵法也要受阵灵的限制。 第236章 时茜返回醉红尘 阜城梅家,小天:小主人醒醒! 时茜:“小天,别闹,天还没亮呢。” 小天:小主人,小天知道天没亮,但是有人跑醉红尘闹事,你确定不管管。” 时茜:“咱们现在不在醉红尘……” 时茜瞬间清醒坐起身来:“小天,你刚才说什么? 这时候有人敢跑醉红尘闹事?” 小天:是的,小主人。 来的人中有一个是地阶的灵修者,除此之外还有五六个有灵力的玄阶灵修。” 时茜忙起身喊夏禾,夏禾拿着发光棒边走边回应时茜。 夏禾一边帮时茜穿衣裳一边问:“女公子,这天还没亮,你穿上衣裳要干嘛去。” 时茜:“女公子我要做师门的功课去。 我走后,你接着睡吧…… 映日,你不用起来,女公子是去做功课,不能带着你,回去睡吧。” 映日:“女公子,你那师门也太折腾人,哪有半夜叫人起床做功课的。” 时茜:“情况特殊,没时间跟你们细说了。 女公子我先去忙,忙完回来再与你们细说。 浮生,我顺便带出去溜溜,你们记得告诉长歌,浮生我带走了。 不然长歌看不见浮生,以为浮生丢了,会着急上火的。” 夏禾:“女公子你忘了,晚膳后小主子带浮生出去了。” 时茜:“我没忘……这个时辰我哥还没回来吗?” 夏禾:“晚上过院子外瞧女公子歇没歇是长歌,奴婢想着若小主子回来了,定会自己过来瞧一瞧。” 时茜:“映日,你去马厩里看看浮生在不在。” 映日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夏禾继续给时茜整理衣裳“夏禾,你是不是给女公子穿的有点多。” 夏禾:“女公子不多,夜里到外头有风还是挺冷的。 你若觉得热了呢,就把最外头这件脱了,这第二件也能当外衣穿,切莫把法衣脱了。 女公子,奴婢替你把护腕带上。” 夏禾帮时茜把护腕戴好时,映日也返回房中了,时茜问道:“映日,浮生在马厩吗?” 映日回浮生不在马厩,时茜:“哥他答应今日给我做虾肉馄饨,没道理这时候还不回来,除非他去办的事情不顺利。” 时茜:“映日,大猫咪不在我房中,今夜它睡在哪了? 你们有没有看见。” 夏禾:“今夜女公子睡下时,我看到极光在屋顶呢。 它没回房,会不会就在屋顶睡?” 映日听了夏禾的话,便说她去屋顶看看,过了一会映日返回告知时茜,极光不在屋顶。 睡在床上的极光听到自己的名字,把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踹开,把整理床铺的夏禾吓了一跳“极光” 时茜听到夏禾喊极光的声音便看了过去,看到极光就睡在自己床上角落里,方才自己起床时,把被子盖它身上了,所以才没看到它。 时茜走过去一把捞起极光:“大猫咪别睡了,我们出去玩,跑一跑。” 极光双爪抱着自己的头,心里说我是豹不是猫,豹子晚上要睡觉。 时茜看着极光耍赖的可爱样子,一只手抱着极光一只手挠其肚子,极光放下抱头的爪子去推时茜挠其的手,还呲牙发出奶凶奶凶的猫叫声,时茜一声笑的更欢挠的更起劲了,极光见状只好跳下地,抖抖毛恢复豹子真身,然后冲着时茜叫了一声。 时茜与夏禾、映日道别后,穿上隐身斗篷坐上极光的背离开,夏禾看着映日略带失望的眼神说道:“映日,女公子是上学去了,不能带着你。” 映日:“什么上学去了,那是女公子拿话哄我们呢,定是出事了,女公子为什么不带着映日呢。 一定是觉得映日的功夫不够好,我练功去了……” 夏禾对着映日离去的背影说道:“映日别担心,女公子穿着法衣戴着护腕还有极光在身边呢 吃不了亏……”后面一句夏禾低声喃喃的说。 夏禾不傻,当然知道时茜并不是去做什么师门功课,怕是小主子出了什么事了? 只是女公子不说,夏禾也不问,怕自己若问了女公子更担心,只当自己是个蠢的,女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女公子说傻人有傻福,夏禾期望自己有傻福,那她就能把这些福气都给女公子。 夏禾双手合十祈祷诸天神佛、萧家列祖列宗保佑女公子平平安安,做完功课下学就回家。 夏禾睡意也无了,便拿出针线包做起绣活来,女公子是孩子心性喜欢花儿、鸟儿、猫儿的,自己给她在帕子上绣上些这样的花样子,女公子看到一定高兴。 “夏禾姐姐。”夏禾转头看到站门外的蓝玉,放下手中的针线朝其招了招手,蓝玉来到夏禾身边“夏禾姐姐怎么这么早就做起绣活来”蓝玉往屋里看了看低声说道:“小姐起了吗?” 夏禾:“女公子不在屋里出去了。” 蓝玉:“小姐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了。” 夏禾没回答蓝玉拿起针线又绣了起来,因心不在焉手指又被扎了一下,这次扎的深,血流了出来,点到帕子上“哎呀!这帕子染了血,算是完了。 女公子前日看了说很喜欢,我还说这两日就把它给绣好呢……” 蓝玉:“夏禾姐姐这绣活要心静,你心不静,这活还是先别做了,瞧你把自己的手扎的,小姐不在,那蓝玉就先下去了。” 夏禾拉住蓝玉的手,让蓝玉留下陪她,于是二人就在屋中分起绣线来…… 极光:“你完全可以通过小天返回天上人间,再从天上人间去醉红尘,干嘛非要打扰豹子睡觉,让我背你回去。” 时茜:“有事我若不叫极光你,那不显得我瞧不起极光你吧。” 极光听到这话停下来回头说道:“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你就为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让我好好睡觉。” 时茜:“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极光你不是这么想吗?” 极光:“我觉得这样的事你可以瞧不起我,以后但凡小天他们那些法器能干的事情,你都可以瞧不起我,我又不是法器,不需要跟法器比。” 时茜:“极光你现在是不是很生气?” 极光不解自己生什么气,我说我生气了的吗? 时茜:“极光现在可以生气很生气,然后保持这个情绪,现在进城去醉红尘,到了醉红尘你就可以发泄你的愤怒情绪,狠狠地挠人了,走!”…… 安王领着道士们来到醉红尘的主楼,陆公公便用了幻影分身符箓弄了一个分身出来,打算与分身上演一场官兵追贼的游戏,好趁机搜查醉红尘。 只是那分身才刚出场就被小天干掉了,小天看着被击毁燃烧的分身,环视了安王身边的人,发现陆公公发红的嘴唇,小天忙与赶来的时茜说道:小主人,安王身边有个地阶灵修者,一会你进入时要小心些。 时茜听到小天的话,心一沉,地阶灵修者,“小天,我哥现在在醉红尘吗? 他是不是受伤了。” 小天:他是受伤了,现在不在醉红尘,在天上人间。 时茜:“小天,我哥伤的重不重。” 小天:小天不知,但他现在看起来神色还不错,不像是快要死的样子。 所以小主人可以稍后再去天上人间看他,现在小主人要尽快赶到醉红尘,否则醉红尘就会损失惨重。 小天说完这话,时茜已经进入醉红尘的主楼。 而醉红尘主楼外,安王与道士们已经以看到有漏网的黑影闯入醉红尘主楼为由,治住长风、长宁等人,进入主楼趁机搜查了。 小天生气与时茜说:他们说谎,分身已经被我解决了,不可能有漏网的。 时茜:小天,分身就是个借口,借口是真实的还是子虚乌有并不重要。 小天,解了长风、长宁的定身术。 时茜边说边进入阵法下楼,在阵法里的时茜听到侯将的声音“侯将师哥,他们吵到你了吗? 给茜儿一点时间,我这就下去赶走他们。” “茜儿你要小心,下面有个人手里有地阶法器追魂旗,你哥就是吃了它的亏。 那追魂旗可收鬼,也可变成追魂枪收人命。 追魂旗可以感应到人的意识魂魄,所以隐身斗篷在它面前没用。” 时茜:“明白了,所以他们不惧爷爷的鬼魂的传言,敢来醉红尘闹事。” 小天解了长风、长宁及其他羽林卫的定身术,长风、长宁重获自由手脚能动后,立即出手阻拦道士们,因此与道士们在主楼大堂里动起手来。 时茜到达楼下大堂就看到羽林卫与道士们混战的场面,时茜对道士们使用了魔音符箓,正准备大声喝止,让道士们尝尝魔音灌耳的滋味。 “住手,十皇弟,你这是……”靖王问道 安王:“五皇兄今日不上早朝吗?这么早就来醉红尘玩乐。” 靖王:“父皇让内务府修缮靖王府,因此为兄便住在醉红尘,等靖王府修缮好了,再搬回去。” 安王:“原来如此! 如今已近寅时,五皇兄还是快上朝去吧。 如今父皇正看重五皇兄,若耽搁了时辰,父皇会对五皇兄失望。” 靖王:“不妨事,父皇知晓本王在醉红尘居住,若是耽误了上朝,本王把为何耽搁的缘由说清楚便好。” 安王:“不过是些小事,五皇兄若因此耽搁上朝的大事,即使说清楚了,父皇只怕也会生气,恐怕还会责怪五皇兄不知轻重呢。 本来就是件小事,只怪醉红尘的人与这些道士太轴,互不相让。 这些是游方道长虚冲与他的弟子,五皇兄你是知道皇弟我有两大爱好,一是游山玩水二是参禅问道,知道虚冲道长到了上京,便差人请到府里做客。 在与虚冲道长畅谈时,提到镇国公与醉红尘。 虚冲道长听了之后起了结交之意,便求本王带他们来醉红尘长长见识,若能与镇国公见上一面,那就更好了。” 时茜:“老夫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与人结交的。 把老夫打伤不算,还打上门来,这是结交吗? 这是结仇。” 时茜话音落,道士们顿时捂着耳朵痛苦倒地,“血,我耳朵流血了,好疼啊! 师父,我怎么什么都听到了。 我聋了。” 虚冲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什么流了出来,用手一摸,竟然是血,他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及徒弟们用了魔音符箓,一定是趁靖王与安王说话的时候。 该死的,虚冲怒了,召唤出追魂旗,一只把旗拿在手中,一只手结手印,追魂旗得令很快便锁定时茜的位置。 时茜已经得了侯将的提醒,在追魂旗动的时候,御风术叠加光符箓快速变换了位置来到虚冲的身后,然后召唤大力士符箓朝虚冲背后打去,虚冲感受到自己身后有股强大灵力冲自己而来,加上追魂旗突然调转方向朝自己方向快速而来,便想到自己看不见的对手已经跑到自己身后,于是靠着本能时茜的攻击。 时茜一拳打到地上,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大洞,小天见状赶紧修复,不然地上的洞会越来越大的。 虚冲看着地上突然出现有快速消失的大洞,顿时知道醉红尘主楼与其主人都不简单,这次自己遇到硬茬子了。 时茜与小天说道:小天不能在醉红尘里动手,因为砸坏的那都是我的东西。 小天:是的,小主人。 幸好,你方才收着力,打出的洞并不大,不然这大堂里的人和东西都会被吸入洞里,然后再被甩出醉红尘主楼外面,那情形就像被龙卷风卷飞一样。 时茜:小天,游戏阵法外设置了九层保护结界,把他们扔到游戏阵法里去,这样我就能好好收拾他们。 小天:可游戏阵法里有玩着游戏的人与魂。 时茜:那就清出一个游戏阵法,然后暂时把那个阵法关闭,再把他们扔进去。 小天回应了时茜是便去忙活清理场地了。 时茜用御风术叠加光符箓不停变换位置,溜着追魂旗,时茜故意每次变换位置时都会出现在安王背后或附近,使得追魂旗有几次差点伤到安王。 陆公公见状便命人把安王围在中间保护起来,这样即使那人再利用殿下耍追魂旗,追魂旗只会误伤挡在前面的人,伤不到殿下。 时茜:“老夫也跑累了,玩够了。 是该动真格的时候了。 不过,不能再这开打,不能惊扰到醉红尘里的客人,不能把这弄的破破烂烂的,毕竟醉红尘往后还要继续做生意的。 老夫,寻了一个好地方,咱们去那里开打。” 虚冲及其弟子的耳朵被魔音符箓所伤还没有恢复,听不到时茜的话,不过没有关系,时茜也没打算理会他们的意见及看法,他们跑醉红尘来闹事也没问过时茜的意见与看法呀。 时茜给小天发出指令,小天立即把大堂中所有人碰进克游戏阵法里。 时茜:“老夫知道大堂中有些人与此事无关,按理说老夫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该当你们离开,可是老夫需要人证,因此只有对不住你们了,耽搁你们一些时间,在这里给老夫做人证,也不需要你们做些什么只要看戏就好。” 时茜一边说话一边于神识里吩咐小天,用玄灵镜,把这里的一切播放出去,让更多人看到。 特别是给那些弄进来做人证的人多一些特写,让人能看清他们的样子,这样别人才好找到他们这些证人,而他们这些证人才能发挥其人证的作用。 第237章 立威 时茜:“老夫知道很多人对老夫很不服气,觉得老夫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不相信老夫,总想来揭老夫的底,看看老夫是活人还是死人。 其实呢,老夫是活的还是死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要护醉红尘,护萧家最后的血脉。 老夫不但要护,还一定能护住醉红尘及萧家。 杀鸡儆猴,今天老夫就杀臭道士这只鸡,警告那些不知死活的猴。 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老夫怎么护醉红尘,凭什么护醉红尘,来醉红尘闹事会有什么下场。” 时茜说完御风御金数千支箭羽凭空出现,每支箭羽都对准了虚冲他们说道:“虚冲是不是觉得你的追魂枪很厉害…… 忘了,你们受了老夫一击后,耳朵听不见了,臭道士听不见还真麻烦,老夫方才那些话,他们也听不见,那以后还要单独给他们放一次。” 时茜这话让安王不安便问道:“镇国公这话是何意思?” 时茜:“不怕坏人耍流氓,就怕坏人有文化,坏人有了文化耍流氓那比谁都可怕,更具欺骗性更隐秘啊!……” 时茜突然发现字幕突然出现悬浮半空中,时茜哈哈大笑:“忘了这是游戏阵法,有字幕。 安王殿下,这里发生的事外边的人也能瞧见,就跟女驸马等那些折子戏一样,只不过听不到声音,不过没关系了,有字幕,识字的能看懂字幕。 虚冲……” 虚冲及其弟子看到字幕抬头张望,时茜继续说道:“虚冲,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追魂旗很厉害,那么你猜它能不能在老夫的箭阵中保住你与徒弟的性命呢。”时茜说完便发出攻击指令,数千支箭同时射向虚冲及其弟子。 长风、长宁等人都在说:“这么多箭,这些臭道士非被射成筛子不可。” 安王也没想到假冒镇国公鬼魂的人会如此厉害,不对,这个人不是去府里的那人,声音不同,这个声音要更苍老些,而去府里那个能明显听出伪装的痕迹,而这个没有。 安王给陆公公使了眼色,陆公公很快便猜到安王的疑问,不着痕迹的轻点了一下头,这个确实不是去府里的那个人,他甚至怀疑在巷口把他掀翻的就不是去府里那个,而且也不是现在这个,在巷口那个有很重的阴气,确实像鬼。 “别说这些臭道士还真有些本事,竟然都没死…… 太爷威武!”“太爷威武!”长风、长宁看到刚发射完又立即出现的箭羽而且比第一次的还要密集,立即开心大喊起来,在场的羽林卫及醉红尘的人也跟着高喊起来。 而在外头看戏的皇帝、玄灵等都很心惊胆战,镇国公打他们时是留了好几手啊!还好,没把他得罪狠了。 时茜:“老夫这箭羽能在几秒钟内再次集结攻击,而且每次集结的箭羽是头一次的数倍,虚冲你们挡一次,却挡不住第二次第三次,三次之后,你们身上都会是窟窿眼……” 虚冲:“镇国公,伤你的人是贫道,与本道的弟子无关,方才那次弟子身上均有受伤,也算是教训过了,能放过他们吗?” “师父”“师父” “师父,弟子不走。 让师弟们离开,让我留下陪你。” “师父,我也不走。”虚冲的弟子都大喊着,不愿离去。 虚冲虽听不见,但看到字幕,知道弟子们都不愿离开,说了句师父没白疼你们,便要命自己的大弟子带其他弟子离开自己身边。 时茜:“看来你们师徒的情意挺重,老夫有点感动了。 老夫也是重情之人,这样吧,给你们师徒一个机会,虚冲,你放下追魂旗,此事老夫就不再追究。” 虚冲:“镇国公要贫道的追魂旗。” 时茜:“不,老夫对追魂旗没有兴趣。”时茜心里说自己身上的东西够多了,上万件呢,不想再增加了。 这追魂旗能破隐身斗篷,这东西不能留在别人手上,直接毁了以绝后患。 时茜接着说道:“你伤了老夫,想要老夫放过你与你的弟子,那总要付出一些代价,老夫对人命没有兴趣,所以可以放过你们,但追魂旗,老夫就不能放过了,老夫要毁了它,以免有人再用它来暗算老夫。” 虚冲大喊不“镇国公,贫道愿意把追魂旗献上,只求不要毁了它。” 时茜:“虚冲,你用它对老夫动手的那一刻,此事就无回转的余地。 追魂旗,老夫毁定了。 你若自己放下追魂旗,老夫可以放了你与你的弟子。 你若不肯,老夫就打到你无还手之力,再毁了这追魂旗。” 安王听到这些话说:“镇国公,这追魂旗也算是件宝贝,毁了实在可惜。 若镇国公不喜,可以把它献予父皇,到时父皇定会有重赏。” 时茜:“安王殿下哄鬼玩呢。 圣上要这旗子做什么? 圣上总不会是想出家做道士抓鬼吧。 还是说圣上容不下萧家,想用这破旗找到老夫,收拾老夫后,再除掉我那孙女……” 安王急了大喊镇国公慎言。 时茜:“一个已死之人不需要什么慎言,你们还能让老夫再死一次。 虚冲,你想往哪里去。” 虚冲看字幕知道安王正与镇国公说话,就想趁机离开。 时茜心里说,别人都知道这破旗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了,若自己不撕了它,那以后再以镇国公鬼魂身份出现,它就是个潜在的威胁。 若是自己假扮镇国公鬼魂,它或许还够不上威胁,但若是哥…… 因此这破旗绝对不能留,同样生而为人,时茜并不想对人下杀手,只要那人没有威胁到自己和亲人的生命,那都可以放过。 若威胁到自己和亲人的生命,那自己会毫不犹豫断人生机。 时茜再次命令虚冲放下追魂旗,虚冲说道:“这追魂旗是先师送予贫道的法器,是我师门宝物,贫道断不能放下它,看着它被镇国公你毁了。 贫道……” 时茜:“虚冲,你废话太多了。 既然你不肯放下追魂旗,那就看看你能不能保住它。” 时茜说完原本已经消失的箭羽又再次出现,靖王、侯将、陆公公发现在这次箭羽中出现了几支特别的箭羽,那几支箭羽更为晶莹剔透,而且散发的不是风系灵力淡青色的光芒,而是耀眼的白色…… 陆公公在心里大喊那是冰晶箭,是水系与金系的箭羽。 时茜:“虚冲,我再次警告你,放下追魂旗,否则让你尝尝冰镇的滋味。” 虚冲让自己的弟子躲到自己身后去,否则就滚,若是不听他的话,就逐出师门。 虚冲的弟子们咬牙躲到虚冲身后站成一排,当时茜发出攻击指令箭羽朝虚冲射来时,虚冲的弟子都不约而同的伸出一只手,把自己的灵力传给虚冲,虚冲快速结手印命追魂旗形成防护盾要硬接,时茜的箭羽攻击。 观战的侯将嘴角上扬,追魂旗要硬扛一波风系箭羽攻击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可惜,它扛不住那冰晶箭。 茜儿又进益了,没有偷懒。 风系箭羽打到追魂旗形成的防护盾上确实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虚冲提着的心却没有半点放松,从箭羽集结的速度来看,对方有风系灵根,也就意味着箭羽会源源不断,而且会越来越多,而追魂旗与他们没有灵根,灵力会先耗尽,到那时他们就会被万箭穿心。 若时茜知道虚冲所想的,或许会告诉虚冲,自己并没有风系灵根,但她有天阶风系符箓,所以风系灵箭能快速集结源源不断,但同样会消耗她的灵力。 同虚冲这样与自己不在同一个维度的对手,可以这么打,若是遇到厉害一点的,自己绝不会这么打,因为这么打是在消耗灵力是在找死。 虚冲在心里不断想着怎样说服镇国公,让镇国公放弃毁了追魂旗的想法。 镇国公看到追魂旗能抗下箭羽的进攻,会不会改变心意,把追魂旗收归己用,自己宁愿追魂旗被镇国公收了,也不愿看到它被毁了。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虚冲,突然觉得一阵冰冷,然后整个人就被冰封住了,而站虚冲身后的弟子一个也没逃掉,瞬间被冰封。 时茜:“虚冲你与你的弟子能活下来,要感谢老夫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戮。” 时茜的话音落,追魂旗变成无数碎块掉落在地,等了一分钟,虚冲等人依然没有反应,时茜便召唤神火法器离替他们破了冰。 离:小主人,追魂旗已经碎成渣了,没有用处了,但它的灵力还有用,是否回收。 时茜:当然回收,我这次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亏死了。 不行,我要想办法找补一下。 离:小主人为什么不留下追魂旗呢,虽然东西拿去游戏商城里售卖还是能赚一笔的。 时茜:留着追魂旗,我的隐身斗篷与爷爷鬼魂的身份就没用了。 而且不杀一只鸡怎么警告猴子。 离:鸡不是虚冲他们,是追魂旗 时茜:虚冲他们也是猴…… 虚冲缓过来后,艰难的把追魂旗的碎块一块一块收集起来 时茜:“没用了,修无可修。” 虚冲:“追魂旗是我师门开宗立派祖师所炼,是件难得的法器宝物,镇国公为何一定要毁了它,贫道是真心愿意把它……” 时茜:“在你眼中它算是件宝物,但在老夫眼里它什么都不是。 敢撵着老夫跑,老夫就撕了它。 这事情算解决了,虚冲你把账结清就带着你的弟子滚蛋吧。” 虚冲:“结什么账?镇国公已经把追魂旗毁了,难道这样了,贫道与镇国公那账都还没算清吗?” 时茜:“虚冲,你糊弄鬼呢。 这账不能这么算。 毁追魂旗,是抵你们在醉红尘闹事动手的账。 方才在大堂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看见了吧,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修补不花钱的吗?不用赔吗。” 虚冲还没回答,他的大弟子就抢着说:“那坑是你自己砸的……” 时茜:“你们不来闹事,我能在自己家地上砸个大坑吗? 所以追根究底,这账就要算你们头上。” 虚冲大声道:“贫道与弟子身无分文……” 时茜:“你没钱还这么大声,没钱了不起,没钱就不用赔是吗? 老夫不惯着你们,长风、长宁带几个人过来,把虚冲道长及他们的弟子身上带的东西都给我取下来。 没钱,把老夫当傻子呢 虚冲,老夫劝你老实点,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方才的冰封已经让你们灵力耗尽,现在你们可不是长风他们的对手。 你们若死在这里,老夫可不管埋,让人直接把你们尸首扔深山或野地里,喂狼或喂老鼠……” 虚冲:“泽风,让你师弟他们自己把东西拿出来吧。” 张泽风:“师父……” 虚冲:“别说了,自己拿出来,好看些。” 张泽风应了是后,转头吩咐自己的师弟们。 长风、长宁把虚冲及其弟子拿出来东西收到托盘上,高举过头顶让时茜查看。 时茜:“老夫就知道虚冲你不老实,没钱,没钱这是什么? 好东西还真不少,这是……花露。 花露,醉红尘多的是,这个不要。 这是……地阶符纸,这个值钱,这个收。” 虚冲:“虚冲还请镇国公高抬贵手,追魂旗已毁,本门就剩下这几张地阶符纸了,若镇国公拿走这些地阶符纸,本门就要散了。” 时茜:“你们这几张地阶符纸,老夫还真不稀罕要呢。 你还别不信,你看这是什么?” 时茜掏出一叠地阶符纸,至少上百张,晃了晃“这样的地阶符纸,老夫有一摞,会稀罕你那几张。 但没办法,你欠了老夫的账不能不还啊! 你这里面就花露和地阶符纸值点钱了。 花露醉红尘自己就有,你若不信可以跟他们打听,醉红尘是不是有花露。”时茜拿起一瓶花露,仔细看了看不是九州的,看来是来自其他灵界的,若是九州的花露,自己还能勉强收。 “你这些的还没醉红尘的好呢,看不上,就这地阶符纸有点价值。”时茜说道 虚冲看到时茜手里的地阶符纸又从字幕里看到醉红尘竟然有花露出售,镇国公还说比自己手里的那些还要好,心中很是懊恼就不该与镇国公为敌。 虚冲冲着地阶符纸出现的方向作揖道:“虚冲与弟子愿留在醉红尘听镇国公差遣直至还清醉红尘的账,还望镇国公能把那地阶符纸留给贫道及弟子。” 安王:“今夜之事也有本王的不是,虚冲道长是本王邀来醉红尘玩乐的。 镇国公不如这样,虚冲道长欠的账,本王替他还了。” 时茜还没说话,虚冲自己就拒绝了安王的帮助,再次向时茜表达,自己与弟子愿意留在醉红尘做事直至欠醉红尘的账还清为止。 时茜低头想了一会,随着醉红尘的花露、乾坤倒转楼及游戏阵法慢慢的传出去,那些修炼道法的人也会来醉红尘玩乐,而自己还打算打造凡尘仙迹。 想打造凡尘仙迹,确实需要向虚冲这样的人来帮助自己做些事情,不然自己哪里忙得过来,凡尘仙迹到现在自己都未动工,不正是因为没有人手嘛。 有虚冲及他的弟子,自己就可以开始打造凡尘仙迹了,于是时茜说道:“你们想留下来可以,但老夫担心你们身在曹营心在汉,对老夫阳奉阴违,与外面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虚冲:“镇国公有所担心,贫道也有。 贫道及弟子们欠醉红尘的账虽自愿留下听候差遣,但也不想被看轻视同牛马受人欺辱,所以自愿请镇国公赐忠诚符箓。” 时茜:“好”自己学了忠诚符箓,正好用他们炼手。 时茜把自己炼制的忠诚符箓找了出来,用魔影分身术,把忠诚符箓分成与虚冲等人数相同的数量,然后再把这些符箓打入虚冲等人的身体里。 做完这些,时茜把那张炼制的忠诚符箓交给小天,这样小天就能监控他们的情绪、情感波动,一旦他们对时茜有不良企图或是背叛、出卖的行为,小天就能知道,并且可以立即处理他们,这是天阶忠诚符箓特有的,可以由施展符箓的人的法器进行监控,不需要自己来。 若是由施展符箓的人自己监控的话,第一人数不可过多,第二接受忠诚符箓的人若离施展符箓的人太远,那施展的人则无法感应到接受的人是否背叛。 小天:小主人,虚冲的弟子们对你都很不服气哦 时茜:小天,那你还等什么,给他们一点处罚。 虚冲的弟子们突然遭到电击纷纷倒地,虚冲见状忙为他们跟时茜求情,并说自己是师父,他们做的不对有错,自己有责任,理应与他们一起受罚。 虚冲的弟子们看到师父因自己受罚,立即向时茜认错。 小天告诉时茜,他们确实没在心里说镇国公的不是了。 第238章 凡尘仙迹动工 醉红尘的事情解决后,时茜从醉红尘回到伯爵府进入天上人间。 时茜来到天上人间临时搭建的茅屋,朝屋里喊了声:“哥” 正在茅屋里休息的李戈,坐起身来,唤长荆给自己拿了外衣穿上后,才出声应时茜。 时茜得了李戈的回应,便走进茅屋。 时茜走到床边坐到地上,李戈:“不能坐地方,地上潮,寒气入了体,会生病的。 长荆,快拿个垫子过来。” 长荆应了一声,便去寻垫子了。 时茜:“没事的哥,这是天上人间,不是在外头,不潮的。 哥,你伤在哪里了? 让司叔看过伤口了吗?” 李戈:“伤在后背了,司叔看过了,不严重。 因是被灵力所伤,所以来天上人间待上一两天,这样伤好的快些。” 时茜:“哥,你没骗茜儿吧,真的伤的不重。” 李戈:“哥不会骗茜儿,真的伤的不重。 哥穿着你给的法衣呢。” 时茜:“按理说哥你穿着法衣,虚冲那段位伤不到哥才对。 哥,难道伤你的不是虚冲,是安王身边的那个公公。” 李戈:“把哥打伤的确实是虚冲。 听茜儿的意思,安王身边的那个公公比虚冲还要厉害。” 时茜:“对,那公公不但比虚冲厉害,而且比玄灵还厉害呢。 我在他身上看到的灵力要比玄灵强的多,而且他是个地阶灵修,他是茜儿至今为止遇到的第一个地阶灵修者。 哥,玄灵就是成名早,名气大,其实玄灵现在的灵力还比不上虚冲呢。” 李戈:“想不到安王身边竟然有这样一个人物,难怪他会有夺位之心。 茜儿,安王身边有这样的人物,你今后见到安王要注意安全,离他远一些,免得被算计了。” 时茜:“知道了哥。 哥,你那天穿的法衣在哪里,让长荆拿来给我看看。” 李戈:“这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要看那衣裳。” 时茜:“因为茜儿不明白,那天虚冲怎么能伤了哥你的。”难道虚冲对自己还保留了真正的实力,他想干嘛。 时茜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李戈,李戈便让长荆回清欢院把那破了的法衣拿了来。 时茜接过长荆拿来的法衣一看,是自己给的道袍说道:“哥,那天你穿的是这件法衣? 这就难怪,虚冲能伤哥你了。” 李戈问怎么了? 时茜接着说道:“这道袍是在师门修炼时所穿的,若是出门办事,我们也不会穿它,因为它对灵力的抵抗力是很低的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法衣,只适合在家时穿。 哥,我不是给你另外一件了吗? 那件法衣比这件要好上很多,哥你以后外出记得穿上那件法衣。 这件道袍只能抵挡一般的刀、箭、火等,但抵挡不住灵力的攻击的。”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茜儿,你给哥买了法衣,那你的呢。” 做一件法衣不易,时茜当时带着那么多人去薅牛郎织女的羊毛,有点对不住人家不是,而且不仅是那日进店的游戏玩家还要给父母带一件,所以时茜自己没好意思再多拿一件。 时茜收拾思绪说道:“哥,我有法衣,穿着呢。 夜里起风会冷,夏禾怕我冻着,给我穿了穿了不少的衣裳,就外衣都几件呢。 如今回了家,方才又在醉红尘与虚冲们斗法,出了汗,我就把法衣解了,才过来见哥。” 李戈:“出了汗,就让净月伺候你沐浴更衣。 哥这里没事,放心吧。 去吧。” 时茜低头把脸贴在李戈的手上说:“不,茜儿,要守着哥,陪着哥。 哥是茜儿唯一的亲人是茜儿的天,是茜儿的家,茜儿要守着自己的天自己的家。” 李戈宠溺的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一下时茜的脑袋笑着说道:“女生外向,哥这天迟早会换人做……”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笑了摆正脸说道:“哥,茜儿若有幸遇上像哥你一样把茜儿当闺女宠的人,那茜儿嫁不嫁呀。” 李戈:“嫁,你皮实起来,哥一个人看不住,需要个帮手……” 时茜呵呵笑起来“哥,茜儿以前可乖了。 没有人保护疼爱的人是不能调皮、任性的,因为没有人会惯着她……” 李戈:“不可以太调皮了,不然哥打手心。” 时茜伸出手说道:“哥你打,我一会去田里玩泥巴、捉泥鳅、捉黄鳝去。呵呵~” 李戈:“不行,这天可不能下水,那水凉着呢,有寒气……” 时茜:“哥,这是天上人间不冷。 哥,茜儿有个事要与你说,我收了虚冲与他的弟子在醉红尘。 虚冲伤了你,我却没有杀他给哥你报仇,还把他们留下,哥你会生茜儿的气。” 李戈:“哥说过,不想茜儿手沾血,如今茜儿听哥的话,哥怎么会生气。 只是虚冲那些人可信吗? 不知道他与安王是什么关系? 万一他与我们阳奉阴违,与安王暗度陈仓……” 时茜:“茜儿把炼制的忠诚符箓,使在他们身上了,然后交给小天去管控,他们要是起坏心眼要害我,小天能第一时间知晓,不会放过他们的。 哥,以后醉红尘会有更多修道者过来,咱们在这方面若没有可用的人,那茜儿会很忙。” 李戈:“茜儿你不能邀请你的同门过来吗?” 时茜:“茜儿入门最晚,师门里都是师兄、师姐,辈分都比我高……” 李戈:“既然如此,那便使唤虚冲他们吧。” 时茜:“茜儿,是这么想虚冲他们法力不如我,所以活该被我使唤。 再说我也不是不给他们工钱,他们只要老老实实干活,我也会当他们是自己人,不会让人欺负他们。 有了他们,凡尘仙迹就可以动工了。 不然,那两条街这么空着,以后会出问题。 我听长彦说醉红尘做起来后,有些乞丐或租不起房的百姓、还有一些闯江湖的人,都把咱们那地方当落脚地了。 幸好长彦他们反应快,把他们轰走了,还把那路口封了,不过还是有些乞丐和百姓会避开长彦他们偷偷钻进去,把那当家,时间一长就不好清理了。” 李戈点头回应,确实如此,乞丐、走江湖卖艺的人、无家可归的百姓都是一些苦命的可怜人,对他们确实下不了狠手,而且若驱赶他们时出了什么事,对妹妹也不好。 时茜见李戈认同自己的想法,便让小天给安排虚冲等人安排。 …… 张泽风:“师父,这醉红尘的花露确实比咱们买的那些好,就一瓶弟子们的耳朵又能听见了。” “是啊!师父。”…… 张泽风:“师父,你说镇国公对咱们使的是魔音符箓吗? 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是啊!当时我觉得,我脑袋就要炸了呢。” 虚冲:“按说魔音符箓没有这样的杀伤力与破坏力。 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对方一定也是个武修,且修为怕是已经突破地阶快要达到天阶了。” 张泽风:“师父,那他岂不是就要修成正果与天地同寿了。” 虚冲:“可能正因他脱离了肉身,又还未修成,才被人误会为鬼。” 小天:“别聊天了,你们喝了花露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该干活。” 虚冲:“谁?” 小天:“我有名字,主人给我取名为小天,醉红尘的阵灵。 主人把你们交我来管,不许背叛主人,不许说主人的坏话,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虚冲与弟子们再次表明自己的忠心,小天:“主人让我带着你们修建凡尘仙迹,以后你们要听我的安排,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不要多问。”虚冲及弟子们听了这些话,立即恭敬回应小天是。 小天让虚冲及其弟子去了醉红尘后面,把偷偷潜入住进那里的人赶走,小天警告虚冲与其弟子,不能伤人。 劝他们自行离去,若遇到不听招呼的,可以把人抬走扔出去。…… 皇宫勤政殿,皇帝坐在龙椅上思索派去阜城查科考舞弊案的人选。 原是打算派安王去的,安王年纪不小了,不能再任由他游手好闲在外游荡玩乐了,他好书画吟诗与文人交好,又在阜城住过一些日子,让他去也能安抚一下那些书生、学子。 不过,想到前日醉红尘那一出……,看来他这儿子私底下并没闲着啊! 如今自己怀疑这科考舞弊与他这儿子有关,毕竟出入上书房最多有机会接触到考题的…… 燕王与玄灵勾勾搭搭,而且燕王好色,如今他能收敛是因为还有自己压着,若是让他坐了这位置,没人能管他了,那他很可能就…… 不行,梗王?也不行,若再让他管这事,显得自己过于宠爱梗王了,贵妃又该恃宠而骄了,那几个怀身孕的宫妃就不安全了。 其他几个,不成器,三天两头就为府中的事给自己添堵。 如今看来只能派靖王去了,只是靖王在武将中有一定声望,若此事在办好了,得了文人的支持,会不会…… 皇帝想了很久,最后唤了徐福拟旨,半炷香后徐福带着圣旨去了醉红尘…… 皇帝看着徐福离开的背影,在心里说西周需要萧家,可是自己与镇国公、英国公已经离心了,若想把萧家继续留在西周,也只能靠这个儿子的好颜色了。 不管怎么说靖王是自己的儿子,姓墨。 …… 天上人间,茅屋萧陆禀告李戈徐福到醉红尘找靖王传旨,徐福走后,靖王让铁铮给我们的人给太爷传话,说阜城那边的事圣上派给靖王了。 铁易:“圣上把阜城这事交给爷去办,难道真是对爷上心了。” 靖王:“阜城这事是好坏参半,办好了,能得学子们的支持,办不好……” 铁铮:“爷” 靖王:“进来,话传过去了?” 铁铮:“话传到了,而且那边还给了回话。” 靖王:“那日真是他?…… 他说了什么?” 铁铮:“坏消息,阜城涉案的褚、卫、陆、王死了三。” 靖王:“什么坏消息,是好消息。”靖王本以为四个都死了,自己与常玉离开阜城那日送行时,茜儿突然匆忙告辞离开去找她的师兄玉坤苼救人,还以为救不了了呢。 不过,自己选的礼物送出去了,而且茜儿很喜欢。 铁铮看着笑得跟傻子似的主子喊了声爷,主子这是怎么了? 靖王被铁铮打断了回忆,不满的瞪了铁铮一眼。 …… 天上人间,李戈走出茅屋问一旁照顾自己的长荆“女公子呢。” 长荆笑着回道:“给小主子你捉黄鳝去了。” 李戈与长荆还没走到地方没见着人就听到时茜轻快的声音 “春杏,快过来。 这有个大家伙。”时茜开心的大叫着 春杏:“女公子你太坏了,你知道春杏怕这像蛇一样的玩意,还叫春杏。” “哎呀!跑了。” “阿弥陀佛!呵呵~ 这下不用我去捉了。 女公子,已经捉了七八条,小主子吃不了这么多,咱回吧。” “不行,我要捉着方才那只大家伙才回去。” “可它已经跑了呀!” “跑不了,你这有个洞,一定是躲里头了。 我们把这洞扒开,一定能捉住它。”时茜边说话,边用小药锄兴奋的挖 春杏:“女公子,算了吧。 别挖了,你这都快成小泥人了。 这样好不好,咱们先回去先收拾这些给小主子做了,奴婢叫长东、长吉他们来给女公子捉这只大的……” “不要,我要自己捉住它,而已这洞就要挖开了……” 春杏无奈咬牙说道:“女公子,非捉它不可是吧,那好吧! 女公子,让春杏来……” “看到,鱼笼呢。…… 哈哈~捉住你了。”时茜看着鱼笼里大黄鳝笑道 春杏:“女公子,这回高兴了。 可以回去了! 回去后,可要好好给你洗一洗,瞧你这小脸、还有头发都沾了泥了。” 时茜:“没事,这泥不脏……” “茜儿”李戈对着挽着裤脚站在田里,双手沾满泥的时茜轻唤,“哥,你怎么来了? 哥,今天你有口福了,我捉了一条大黄鳝,掂着可沉了,我想得有两三斤重。” 李戈:“别在水里站着了,快上来。 瞧你这身泥,春杏……” 春杏:“小主子,春杏拦了没拦住。 每次开始时,女公子都说就在一旁看着,绝不不亲自动手。 可一到田边就变了,变成我就玩一会,一会就上去。 还说若不让女公子她玩,那就谁都不许玩。……”时茜吐了吐舌头说道:“哥,你不要怪春杏,不要罚春杏,春杏是我的人,当然要听我的。” 李戈掏出手绢,替时茜擦了擦脸,说自己并没有要怪春杏的意思,只是想嘱咐春杏回去后打水给你好好洗洗。”…… 时茜沐浴更衣后,就去陪李戈用膳,用膳后李戈告诉时茜,靖王接到旨意会前去阜城查清科考舞弊得事情。 李戈:“我们在上京已经待了三天了,该回阜城了,除了怕舅舅表哥们担心我们兄妹俩外,哥也担心安王会派那太监去阜城杀死士灭口。” 时茜:“哥,我怀疑那死士被落了忠诚符箓,若真是被落了忠诚符箓,那死士什么都说不来。” 李戈:“茜儿,这忠诚符箓可以解呢?” 时茜:“可以解,第一种解法,就是找到忠诚符箓的主符箓,把主符箓毁了,就解了。 第二种解法,就是直接把中忠诚符箓的人身体里的忠诚符箓挖出。 第二种方法就有些凶残,稍有不慎,会要了中忠诚符箓人的性命。 因此,第二种方法不推荐。 哥,既然要回阜城了,那我去看看虚冲他们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第239章 兄妹俩 安王在醉红尘想花钱保下虚冲等人,想继续让虚冲欠他人情,继续为他做事。 可虚冲没有领情,当场就拒绝了安王的帮助,宁愿卖身留在醉红尘干活抵账。 安王意难平,又不好当场发作,强忍着回到王府后才大发脾气。 陆公公只能好言相劝:“殿下,那镇国公,不能与之为敌。” 安王:“小禄子,你告诉本王,那镇国公到底是人还是鬼。” 陆公公:“殿下,那镇国公是人还是鬼,小禄子也不敢断言。 他在府里被虚冲打伤,吐血时,小禄子也以为他是人,不,应该说来府里的那个就是个人,可却无从知晓他是不是镇国公,也可能是镇国公派来的跑腿传消息的。 去醉红尘的路上,小禄子感应到有人在盯着殿下,所以特意离开前去查探,结果被施了定身术,而那个施术的也自称镇国公,那人阴气很重,显然是个鬼,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鬼。 不但如此,小禄子还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显然他与来府里那个人见过接触过。 等到了醉红尘,那个自称镇国公的人,速度极快,殿下也看到了,追魂旗根本撵不上她。 而且醉红尘自称镇国公的,与小禄子在府外遇到那个有所不同,她身上没有杀气及血腥气,但也有可能是阵法把她的血腥气、杀气、阴气隐藏了,毕竟这醉红尘是人待的地方,血腥气、杀气、阴气都会都会影响其后人的气运,会使他的后人重病或重伤。 醉红尘那人的速度很快,如此速度已然超越风速达到光速了,这速度就是地阶灵修也不可能做到,除非是天阶……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在醉红尘阵法里的缘故。 醉红尘的阵法是镇国公设置的,那阵灵当然会护着他,还会为镇国公压制其他人。 更有可能,阵灵就是镇国公。” 安王:“不能得罪,已经得罪了。 小禄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本王命你除掉镇国公手里的死士,绝对不能让镇国公把死士送到父皇面前。 死士若被送到父皇面前,本王这几年的心血将功亏一篑。 只怕今日的事,会让父皇对本王起疑心,阜城的事恐要生变,那差事会落但本王其他兄弟手上。 不过,本王已经为他们把位置给腾出来了,就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坐上去。 若他们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本王要他们何用。 本王筹谋了那么久,结果为他人做嫁衣……” 安王很快得知,去阜城的差事落靖王手里了,安王脸色变得很狰狞,突然拔剑砍杀了身旁奉茶的宫女,宫女被砍到倒地身亡,安王心中的愤怒依然未减半分,于是安王拿着剑不停地砍向宫女的尸首,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一个时辰后,安王才扔掉手中的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被自己砍得面目全非,七零八落的尸首露出诡异的笑,笑过后说道:“小禄子,取一些好肉,让人做成肉饼。 一会你带上肉饼随本王去看看本王那有缘无分,英年早逝、香消玉碎的皇子妃。 呵呵呵…… 小禄子,本王要迎娶萧茜,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陆公公:“是个好主意。 殿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温文儒雅是为良配,贞瑾伯爵定会为殿下着迷心动的。” 安王:“为本王心动?呵呵~ 你知不知,贞瑾伯爵与本王那皇子妃一样,看上的都是靖王。 这一次没能把梅家人拖下水真可惜。” …… 时茜穿着隐身斗篷来到凡尘仙迹的场地,小天与时茜说道:虚冲及他的弟子是些得用的实在人,干活卖力不偷懒不糊弄,也有几分慈悲心。 小天把小主人你的嘱咐转告了他们,要他们把人赶走,但不能伤人,他们听命行事,没有伤人,还懂得变通。 虚冲他们与那些乞丐及百姓言明,愿意离开的,会给他们糊口的活计,在干活期间他们可以暂住在场地里,但必须听他们的安排,活干完了会给他们工钱,结算完工钱,他们要立即离开不可在此地逗留…… 时茜回应了一下小天,这事萧陆与自己禀告过,虚冲无法与小天联系,所以找了萧陆,希望萧陆可以通报镇国公,让场地里的乞丐及百姓留下干活,并提供餐食,餐食不用多好,管饱就行,若他们干活还能镇国公满意,虚冲希望能给他们一些银钱。 为此虚冲表达他及他弟子们愿意留下多听差遣些时日,同时也言要建造凡尘仙迹光靠他及他的弟子们是忙不过来的。 时茜也明白建造凡尘仙迹,不可能只靠虚冲他们那几个人,虚冲他们只负责操控阵法,虚冲及他的弟子就像现代工地里的技术人员干的是操作设备的事不能当小工用,所以阵法以外的事还需要交给其他人。 时茜:“小天,留下的人干活还老实吗? 场子里没出什么乱子吧。 小天:有些偷奸耍滑的,不过虚冲他们清理过了。 大乱子倒没有,就是那些被清理的人会偷偷溜进来,蹭饭。 因为结界还没能布置完成闭合不了,这都是虚冲他们连地阶灵修都不算,地阶符箓他们画不出使不了,所以布置结界的动作比小主人你慢很多,与小主人你的速度相比,虚冲他们那就是龟速。 结界没完成,人手又不够,因此那些被清理的总能找到空隙进来蹭饭。 小主人,就算小天是天阶法器,结界阵法没有形成前,小天对这些不干活来蹭饭的坏人也毫无办法。 时茜安慰小天:小天已经做的很好,很棒了,相信这些小事虚冲他们能解决好。 小天:虚冲他们确实想了些应对的办法。 原来餐食从醉红尘取来就直接放在干净的地方,让干活的人自行取用,虚冲他们是直接把醉红尘那套搬了过来,让人吃多少取多少,不浪费就行。 后来有人贪多吃撑了,差一点没撑死。 又有蹭饭的,连吃带拿,有的甚至强行收取码头上苦力的银钱,把弄到这里吃饭的,这样一来给我们干活的,有的都没吃上饭或没吃饱。 虚冲发现后,就让其大弟子负责发放餐食这问题也算解决了。 时茜:不过是两三天时间,出了这么多事。 现在正是用餐的时候,小天我们过去瞧瞧。 张泽风:“赖三你又想来骗吃骗喝,我告诉你这里的吃的,都是给干活的人吃的,没你的份,滚! 下一个” 赖三:“你们是给伯爵府干活的吧,这伯爵府每年都施粥,也没说干活的人才能吃啊! 伯爵府施粥,但凡饿了活不下去的,都可以去讨口吃的,怎么到了你这就不行。 我看你们这些臭道士,是想把这些好吃的自个占了,然后把好吃拿去换银钱,揣自己兜里,所以才不给我们吃,大家说是不是? 原来这些吃的,都是直接放这里任人吃的,就昨开始不给人吃了,一定是看到码头上那些苦力的也过来吃,知道那些苦力的手里有几个钱,于是就不给我们吃了……” 张泽风用法术使赖三失声:“没空与你废话,忙着呢。 我再说一遍,没干活的人都给我滚,这里没有你们的吃食……” 卢青尧:“你没听到我师哥的话,快不快滚,想挨揍啊!” 庆晌左右四下张望,卢青尧:“别四处看了,说的就是你。” 庆晌:“小的干活了。”说完把被自己挤到身后的一个八九岁年纪的孩子拉出来,推到前面接着说:“我是与他一起干活的,出大力气的那可都是我,所以这吃食给我就行了。”说完话,就把孩子推到一旁,孩子急的快哭了,可又不敢反驳庆晌的话,只是站在一旁不愿离去。 庆晌见状就大声呵斥孩子,说着自己是看孩子可怜,才让孩子搭把手帮自己点忙,难道就因这样就想拿走自己那份吃食…… 队伍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帮孩子说话“活计都是孩子自己干的,你就是在快结束时,伸手帮了一把。 这吃食就该给孩子……” “就是,这孩子一早就来,与我们一起又搬又抬的干了半天,因他年纪小力气不大,干的不多,怕东家嫌弃,干活那是一刻都不敢停啊!” 后面是一阵的附和声,孩子见这多人为自己说话,忙给帮说话的人鞠躬,然后鼓起勇气与卢青尧说自己干活了没偷懒。 庆晌听那孩子这么说,抬手便要打那孩子,想以此吓唬住孩子。 卢青尧拦住庆晌的手说道:“你不用欺负吓唬孩子,大家都有眼睛,都看得见。 我与师哥看着呢,就算他们不说,这孩子不说,这吃的也不会给你……” 猝不及防卢青尧脸上被吐了一口痰,话也就此中断。 庆晌听了卢青尧的话,便想使坏朝吃食吐口水,幸好正盯着他们看戏的时茜,动作够快,改变了卢青尧及庆晌的位置,只是没想到痰吐到了卢青尧脸上。 卢青尧与庆晌还没回过神呢,庆晌又被打飞三米远。 时茜:还好我动作够快,不然这食物都被糟蹋了。 小天,虚冲怎么还用起童工来了。 这要是在法治社会,你小主人我可要进去吃免费工作餐了。 小天:小主人,虚冲他们没有用童工。 只是这个孩子没有父母,还有一个快瞎了的妹妹。 虚冲他们看两孩子可怜,就没有把两孩子赶出去,想着现在还能住,就让俩孩子先留下,等建好了,再让俩孩子走。 虚冲他们是拿到自己那份餐食后,在一起从自己那份里分出一些给两孩子的,并没有另外从餐食里拿吃的给两孩子,就从这一点来说虚冲与他的弟子人品还是不错的,没有慷他人之慨。 昨天虚冲的大弟子发现赖三带着码头苦力来蹭饭,导致干活的人吃不到饭吃不饱,还把自己那份先让给别的干活的人吃,自己饿着。 然后他宣布今日的餐食,由他与师弟发放,不再自取。 时茜与小天说话的功夫,排队取餐的人及张泽风、卢青尧都回过神了,知道庆晌竟然想往餐食里吐口水,都气坏了,有几个人跑过去围住还未起身的庆晌就打。 时茜怕打出人命,正想让小天命张泽风去制止打庆晌的那几个人,张泽风已经走过去制止了。 处理完庆晌的事情,张泽风又返回继续发放餐食,卢青尧被吐了口水洗脸去了,张泽风便临时找了一个帮忙的。 张泽风给那孩子拿了三个窝头说道:“你年纪太小,这活你干不了。 明日你别再来了。”看着孩子眼含泪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张泽风停了一下后又接着说:“你若是在干活时出了事,主家定会处罚师父与我们的。 这样吧,你替我们照顾一下我们的师父,就是送水、拿吃的、跑腿给我们师兄弟传话,我们把我们的吃的分你一些,饿不着你与你妹妹,你就不用跟着他们干那些活计了。” 跟着孩子后面取餐的人也劝孩子,他力气小干不了那些活,他硬要与他们一起干,他们就吃亏了,还妨碍他们干活。 孩子听了众人的话,点头与张泽风说自己愿意给道长送水送食、跑腿、传话。 张泽风松了口气,把窝头递给孩子又说道:“窝头给你,这肉是给出大力的人吃的,就不给你拿了。” 孩子小心捧着窝头说:“有窝头就好,窝头又甜又香……”说完就要走,张泽风叫住孩子,让孩子等会。 张泽风让帮忙的人把自己那份盛了出来,找了张油纸把自己那份菜的肉挑了出来递给孩子说:“这是我那份的肉,今天师父说我要吃素,所以便宜你了,拿去吧。” 孩子给张泽风鞠躬后才接过油纸包着的肉离去…… 回来卢青尧见到这幕说道:“师兄,我饿了,这份让我先吃吧。”说完拿起盛好的饭菜就要吃,张泽风拿了回来说道:“你就要饿死了吗? 连盛饭这一会的功夫都等不得了,你要真心疼师兄,把你那份肉分一些给师兄就好了。” 卢青尧:“师兄,师父不是让你吃素……” …… 时茜看着离去的孩子,对小天说:小天,让张泽风去与那孩子说,让孩子一会回来寻我,我这有一事看他愿不愿做。 时茜听小天说那孩子的妹妹眼睛有问题,就想自己学龙吟九针也到实践的时候了,若孩子愿意的话,就让她做自己的第一位病人。 时茜并不是要拿那孩子练手做实验,而是有一定的把握,因为有小天这天阶法器,可以帮助自己精准的确定穴位,还可以提醒时茜扎针的力度与深度,因此时茜的龙吟九针也算学成、可以出师了。 张泽风收到小天的命令,不敢耽搁,放下手中的餐食,便去寻那孩子。 赖三:“把吃的交出来。”赖三被张泽风驱赶,却没有走远。 看到孩子手里拿着吃食,便把孩子拦下,逼迫孩子把吃食给自己。 庆晌一瘸一拐的走向赖三与孩子:“三哥,这小子身上还有肉。” 赖三听了伸手搜孩子的身,找到油纸包着的肉。 孩子太小无法有效反抗赖三,只能看着赖三抢走自己的吃食“求求你,给我留半个窝头吧,我妹妹还饿着呢。” 赖三:“你妹妹那小瞎子吃什么窝头呀。 不如让你妹妹跟了我,以后我来照顾你们两个。 你要应了我,我给你妹妹肉吃。” 孩子忙摇头说:“不,妹妹还小,而且眼睛看不见,她没用,不能照顾人……” “哎呀!谁敢打你赖三爷…… 张道长,你这是…… 哎呀哎呀!别打了。 我把吃的还他,还不行吗? 我就吃了一口窝头,这肉我还没吃呢 哎呀……别打了,打死人了。” 张泽风:“赖三,你真是一个畜生,那孩子才六岁,你就想欺负她。 那日若是知道你是因为欺负那孩子才被打的,就不应该拦着,应该让他们打死你。 畜生,滚!” 孩子边哭边捡起脏了窝头及肉。 张泽风:“别哭了,这窝头就外面沾了点土,把脏的掰了,就能吃了。 这肉洗干净,煮一煮,就能吃了。 从前与师父游方时,我们还吃过膄的呢。 我师父说你面相好,最近会遇贵人,现在贵人来了。 东家要见你,这窝头我帮你拿着,你去扶你妹妹去哪里与大家一起吃吧。 快去吧。” 第240章 返回阜城 张泽风担心自己走开后,赖三会返回再欺负那孩子,于是留在原地等着孩子扶着其妹妹走到自己跟前时才陪着一块回。 回到地方,张泽风留下脏了的窝头,把自己的窝头换给孩子,又拿着肉去清洗,然后放火上烤了烤便拿着走向两孩子说道:“这地方没锅,放火上烤一烤热一热,也能吃。”说完把肉递给俩孩子,两个孩子拿着肉忙给张泽风道谢。 等两个孩子吃饱后,张泽风带着俩孩子去醉红尘见时茜。 张泽风:“镇国公,俩孩子贫道带来了。” 时茜:“好,你到门外等着吧。” 张泽风应了是,就准备退下,一只小手拉住他道袍的袖子,张泽风见到安抚着说:“别怕,镇国公是得道的仙家,不是鬼。 他不会害人的。” 孩子听了张泽风低头想了一会便松开了手,张泽风对空气再行一礼后,就离开了屋子。 时茜:“别害怕,老夫不会伤害你们的。 告诉老夫,你们的名字?” 孩子抬头看着前方说道:“嵬黎初,妹妹叫嵬晚拧。 贵人,求求别赶我们走,我能干活,我跑的很快,赖三他们都撵不上我,我可以给你跑腿传话,只要给一个窝头就行。” 时茜:“小孩说大话可不好哦!方才老夫可是看见赖三把你捉住了。” 嵬黎初:“我没说大话,我真的跑的很快的……” 时茜:“跑的快没用,老夫这不差跑腿的。 不过……” 嵬黎初:“那贵人这差什么人使唤?” 时茜:“老夫的孙女在学习医术针灸,需要一个练手的……” 嵬黎初:“我能带着我妹妹吗?” 时茜:“可以,但你妹妹也要一起……” 嵬黎初立即抱紧嵬晚拧拒绝了时茜的要求:“贵人,妹妹不行,妹妹太小了,妹妹胆子还小,做不了。” 时茜:“嵬黎初,你想治好你妹妹的眼睛吗? 如果你答应让你妹妹一起做练手的,那你妹妹的眼睛有希望治好。 而且,即使出现了最坏的结果,你妹妹的眼睛好不了了,老夫承诺你妹妹这一辈子将衣食无忧不被人欺负。” 嵬黎初快速抬头回应:“贵人说的是真的?” 时茜:“天地日月为证,老夫说话算话。 嵬黎初你别担心,针灸不疼。 而且老夫孙女也是女子,断不会欺负你妹妹的。” 嵬黎初低头想了很久,自己太小护不住妹妹,赖三那人已经把主意打到妹妹身上,这里也不能常住,家又没了,娘死了,爹也不知道在哪? 就算爹回来了,看不到他们兄妹俩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派人寻自己与妹妹。 不会,他不会派人寻自己与妹妹的,娘死了他都没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来看娘与他们了,他还有别的家别的孩子,眼泪从嵬黎初滴落,若是他能来看一回,娘或许就不会死,自己与妹妹也不会被人卖,妹妹的眼睛也不会瞎…… 嵬晚拧:“哥,你哭了。 你别哭,晚拧乖,晚拧不怕了。 晚拧给他们抱,娘不是说喜欢晚拧才会抱晚拧……” 嵬黎初:“晚拧,哥没哭,那是热流出的汗,滴你手上了是吗? 对不起,拧儿不喜欢臭汗,哥这就给拧儿擦干净了。 拧儿,他们不是娘,拧儿不能给他们抱,他们是坏人,欺负人…… 贵人,针灸是不是真的不疼。 是不是,我与妹妹答应给贵人练手,妹妹就再不愁吃穿,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时茜:“若你妹妹的眼睛真治不好或治坏了,瞎了,那老夫就养她一辈子,供她吃穿不让人欺负她。 若你妹妹眼睛治好了,你与你妹妹要给老夫做十年的活。 你可别以为给老夫做十年活,你很亏。 你们现在小,干不了什么活,等你们十年后,能干很多活计了,老夫却放你们走了,亏的那是老夫。” 时茜心想十年后,你们一个弱冠一个及笄,能养活自己、能嫁人了,那自己也算对得起他们这贡献了吧。 …… 时茜唤张泽风回屋,说道:“这两孩子现在是老夫的人,就不回凡尘仙迹场地了,你带他们去找阮嬷嬷,阮嬷嬷那边老夫已经吩咐过了。 交完人,你就立即回凡尘仙迹,老夫有大事要做。” 张泽风应了是便带俩孩子离开。 半炷香后,张泽风返回凡尘仙迹场地,看到师父、师弟们及在凡尘仙迹干活的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了,赶忙快步走向虚冲。 时茜:“虚冲,在检查一次,人是否都在这到齐了。” 虚冲行了是,就与弟子们清点检查人数后道:“主子,虚冲与弟子们清点三遍了,人数不差,都在这。” 时茜:“主子?” 虚冲:“虚冲与弟子们愿今后都跟着镇国公,所以……” 时茜:“有眼光,这三天你们做的事,老夫也挺满意,可以长期合作。” 虚冲:“多谢主子赞赏!” 时茜:“嗯,继续保持。 今天把你们集合起来训话,主要是你们这活干的太慢了。 虚冲,老夫,没有怪你们意思。 老夫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这外围的结界三天都没弄好,这样不行,因此老夫决定自己来弄这外围结界,你们就站在这里,别乱跑,给老夫添乱。” 小天:小主人要自己布阵。 时茜:照他们这速度,一个月都弄不好。 我与哥准备回阜城了,阜城那边的事情也很多,短时间内我也顾不到上京这边,所以只有把外围结界做好,我才能安心点。 结界弄好,我即使人不能回来,小天你们还能帮我看顾一下。 小天、离、小针听了都回应了时茜。 时茜花了一个时辰日落前,就把结界布置好了。 虚冲有点汗颜,若是自己来布置这么大的结界,三个月能完成就不错了。 虚冲心里有些小激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布置好这么大的结界,镇国公修为已经达到天阶了,自己与弟子们跟着镇国公定有一个有前程。 虚冲哪里知道,时茜因机缘巧合,得了万件符箓法器,所以一出道就是天阶王者,很厉害也很危险。 小天:小主人,虚冲好像看上你了…… 时茜:小天,别乱用词。 什么叫看上。你懂不懂? 小天:虚冲他此时很激动,在冒小心心…… 时茜:…… 时茜没办法跟小天聊了,她现在是镇国公,是男的,还是鬼。 虚冲难道想与鬼上演男男人鬼情未了吗? 小天:小主人什么是男男人鬼情未了。 时茜:小天,我现在是镇国公是男的,虚冲也是男的 小天:……可小主人你是女的也不是鬼 时茜…… 时茜画了几道地阶符箓,让虚冲伸手接符箓。 虚冲看到手上的地阶符箓,眼中的小心心,连时茜都能看见了。 时茜:“这些地阶符箓,是让你们操控场地里这些阵法用的。 你们要好好练习,等你们能随心所欲操控场地里所有阵法的时候,你们就能使用地阶符箓了。 等你们能使用地阶符箓时,你们就能用里的雷符箓开山破石了。 建造凡尘仙迹需要很多石头和土方,所以后面会需要雷符箓、土符箓。 你们会使雷符箓后,老夫会赐他土符箓,土符箓乃是天阶符箓,你们若是好好修炼,土符箓会变成土系灵晶,甚至可以变成土系灵根,就看你们个人的修行了。” 时茜心想虚冲这些人心地品性不错,自己就给他们布施法吧。 虚冲及弟子们立即下跪叩谢时茜,时茜心安理得接受虚冲及其弟子们的跪拜,给你们这么大的好处,这个礼自己受得起。 处理完凡尘仙迹的事情,时茜便返回伯爵府。 戌时,时茜与李戈分别骑着极光、浮生离开上京城。 与此同时,阮嬷嬷给靖王递了伯爵府时茜的拜帖。 靖王听到铁铮说时茜给自己递了拜帖,立即如闪电一般来到铁铮面前:“帖子,给本王。” 铁铮被靖王急不可待的样子震惊了石化当场,靖王生气的骂了句傻子,夺过铁铮手里的拜贴,拜贴里夹着一封书信,写着墨瑾瑜亲启,用的是简体字,茜儿的亲笔信。 现在就是在靖王身上撒尿拉屎,也挡不住靖王愉悦的心情。 靖王看完时茜给自己的书信,让铁铮去见阮嬷嬷。 “哥,时候还早,不如咱们陪浮生、极光再跑跑吧。”时茜与李戈说道 浮生听到时茜的话,发出愉快的嘶鸣声“呵呵~哥,你听,浮生它也想再跑跑呢。” 极光:“它当然想跑了,它可是龙马,若是总把它困在马厩里,不能出门跑一跑,它迟早会废的。 不过,为什么我要陪着跑,豹子不需要溜。” 时茜:“极光,你与浮生的速度谁最快。” 极光骄傲的回道当然是自己的速度更快,自己可是闪电豹。 时茜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说道:“是吗?我不信,我听师哥们说龙马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所以,师哥们都想要有一匹龙马。” 极光顿时不高兴了,冲着浮生吼叫,要与浮生比一比谁的速度更快。 于是极光与浮生便开始不断地奔跑,在极光背上的时茜体验了一把漂移、飚速的感觉,骑马、骑豹不需要考驾照,天上也没有交警,不怕扣分、吊销驾照,时茜忍不住大喊,喊过后便是一阵大笑。 而醉红尘里还在看时茜信的靖王突然听到时茜的一阵笑声,看着信的靖王实在收不住的好心情与笑意,时茜的笑声让靖王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于是靖王终于收起看了好几遍的信,像绝世珍宝一样小心放好,锁起来。 靖王说道:“本王带着疾风去溜溜。” 铁铮听了这话小声的说:“主子溜马溜的挺远的,都溜到阜城去了。” 靖王难得没有瞪铁铮,拿了铭牌去领疾风。 铁铮:“主子,你等一下,夜里风大,凉,属下给你那件……”铁铮话未说完,已看不见靖王的背影了,铁铮再顾不上说话了,取了披风忙去追靖王,却只看到疾风的尾巴,然后听到自己主子的笑声,坏了自己出现幻听了。 靖王骑着疾风朝阜城去,每天夜里自己都会到阜城梅家外转转,吹笛子。 其实好想进入梅家到茜儿住的院子外再给茜儿吹笛子,可是不行,李戈也在梅家,而且每夜也会去茜儿院外看看,若是被他看见了,觉得自己孟浪,就麻烦了。 原来李戈此时在上京,那今夜自己是不是能进入梅家到茜儿居住的院子外,更靠近茜儿一些呢。 也许还能与茜儿说说话,李戈受伤了不能归家,想必茜儿也会担心的吧,自己应该去安慰安慰茜儿…… 往阜城方向溜着疾风的靖王又一次听到时茜的笑声,这次靖王肯定自己没有幻听,于是催促疾风追上发出声音的影子,等疾风靠近的时候,靖王看到了浮生、极光及极光背上的时茜。 靖王催促疾风追赶声源时,极光感应到有人靠近便提醒了时茜。 时茜心想自己方才发出了笑声,想必来人应该已经听到了,时茜索性就把隐身斗篷脱了,知道贞瑾有龙马与极光的人很多,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没有必要躲藏。 但李戈并没有暴露,所以李戈依然穿着隐身斗篷。 “茜儿” “瑾瑜”看到来人后时茜与靖王同时打了招呼。 “呵呵~方才极光提醒我身后有人,我还担心是坏人,现在看到是瑾瑜我就放心了。 疾风,你好呀!” “咴咴”疾风听到时茜唤自己,便鸣叫回应 “啊嚏”时茜被冷风一击打了一个喷嚏,靖王见状忙想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时茜,手抬起来时才想起,自己着急想见茜儿,根本没拿披风就出门了,于是就把外衣脱,披到时茜身上说道:“伺候茜儿小丫头太不上心,这夜里风大,茜儿出来溜马怎么不知给茜儿拿件披风。” 时茜:“呵呵~瑾瑜你错怪丫头了,出来的时候,丫头给我穿了很多衣裳,也给拿了披风。 只是我觉得那衣裳穿的太多,手脚像捆住了,活动起来实在不便,便偷偷解了。 想必方才那喷嚏是小丫头发现我背着她解了衣裳,在家里念叨我不听话呢。 瑾瑜,你也没拿披风。 还是把外衣穿上吧,小心着凉。”时茜边说边想把披自己身上的外衣拿下,靖王忙伸手放到时茜手上收到:“我是男子,又是练武的,不妨事。 茜儿是女子不能受寒。” 李戈看到靖王把手放时茜手上,便咳嗽了一声。 靖王听到咳嗽声看向浮生,浮生感受到靖王的视线,发出鸣叫。 时茜:“瑾瑜,怎么了? 你在看浮生吗? 是浮生有什么不对吗?” 靖王:“浮生没什么不对。 茜儿,你是一个人来溜马吗?” 时茜看向浮生的方向,哥明明在这里却不吭声,自己要不要告诉靖王呢 还是不要说了,免得哥又该念叨那句女生外向了,反正哥又不会害靖王“茜儿不是一个人啊!还有极光、浮生、风、月光……” 靖王听了这话笑了说:“还有我。” 时茜:“对,还有瑾瑜、还有疾风”心里偷偷说还有我哥。 靖王:“茜儿,每日是什么时辰出来遛马的,以后瑾瑜陪茜儿一起如何?” 时茜:“可溜浮生的事,大部分都是长歌或我哥做的。 因为茜儿还不会骑马……” 靖王:“茜儿,想学骑马吗? 瑾瑜自认骑术还不错,若茜儿想学,瑾瑜可以教你。” 李戈听了忙又咳嗽,时茜听到李戈的咳嗽声离自己很近,显然哥就在自己不远处。 时茜忙咳嗽了几声做掩饰描补,靖王的心思都在时茜身上,所以并没有多想,见时茜咳嗽,急了说:“茜儿,你是不是冻着了。 我去找些树枝生个火,很快的。”说完就跑了 李戈看到跑了靖王:“原来哥还觉得靖王这人不错,现在才发现他也不是好东西,这还没与你怎么着呢 就动上手了,还想骗你出来与他私会。 还有点傻,我都在旁边咳嗽了,他竟没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这警惕性太差了,以后怎么保护你啊! 茜儿,咱们还选秦琼吧,秦琼其实长的也不错,最重要的是秦琼家有三兄弟,咱们可以让秦琼入赘。 你不嫁出去,那你永远都是最大的,秦琼入赘后若敢欺负你,你哥还能帮你收拾他。” 时茜突然想到那句话爱情会让人智商下降…… “茜儿,快过来烤烤火。”靖王把火燃起后,忙招呼时茜过来,时茜走到火堆旁刚想坐到一旁的石头上,靖王看到忙制止,让时茜等自己一会。 靖王把马鞍解下,搬了过来让时茜坐在马鞍上,又从怀里掏出水囊给时茜:“烤火要多喝些水,不然嗓子会不舒服。” 第241章 林苑雪辞行 李戈看靖王如此照顾时茜,眼里也有了笑意,只是这笑带着不舍,李戈在心里与自己说妹妹长大了,就该嫁人了。只要妹妹嫁的人能一直这么疼惜爱护着妹妹,那自己就必须舍得,而且这也是妹妹想到的。 可当看到靖王把水囊就这么递给时茜时,李戈心里又骂靖王这傻子,也不试试水囊里的水是不是还有热气,就给茜儿,这大冷天的凉水能喝吗? 转眼看到时茜接过靖王递来的水囊就要喝,李戈心里说傻妹妹,你哥给你水囊时都会先试试里面的水是否还有热气,靖王这傻子不是你哥,心没那么细。 李戈想着便转头瞪靖王,若我妹妹喝了凉水生病了,你看我踹不踹你。 时茜喝了一口水后笑了说道:“瑾瑜与我哥是一类人,心细会照顾人,水囊里的水还有热气呢。” 靖王:“茜儿,你哥这几天在家吗?” 时茜:“瑾瑜,你要找我哥吗? 是为什么事情找我哥呢 瑾瑜你可以告诉茜儿,茜儿帮你转告。”我哥他就在这里,你可别说他的坏话,他可是会听到的话。 不愧是俩兄妹,李戈此时也在想,靖王是不是想说自己的坏话,哄骗自己的妹妹,不要听自己的话。 李戈双手叉腰去到靖王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靖王似有所感回头往自己身后看了一下,但是靖王并非追魂旗那样的法器,所以感应并不是很强烈,加上心在时茜身上,旁的就顾不上。 时茜见靖王回头看自己身后,心里想哥跑靖王身后去了吗?哥是做好动手的准备了吗? 时茜:“瑾瑜,我哥他人其实很好相处的,一般都不会生气,脾气可好了。 只是有些过于紧张担心茜儿,知道茜儿身边没有父母,又自小被奶娘蹉跎欺负,所以才会特别注意茜儿身边的人,哥他绝对没有恶意,就是担心茜儿身边的人会伤到茜儿欺负茜儿。 其实,哥他也没比茜儿大几岁,可他现在是把自己当茜儿的爹茜儿的娘了……” 靖王:“瑾瑜知道他是真的很疼爱茜儿,所以只要能让茜儿开心的事和人,他都不会反对茜儿去做去接触,可又不能完全放心,所以他就在一旁守着看着,还真是把自己当茜儿的爹娘了。” 时茜噗呲笑了一声,靖王看着时茜的笑脸发起呆来。 李戈看着发呆的靖王,心里想靖王这样子看起来真傻,这还能嫁吗? 不行,自己想办法把摩柯七皇子捉回来,让妹妹看看喜不喜欢…… 靖王这傻子,妹妹还是多看看吧,自己要多搜罗一些长相漂亮的男子…… 天快亮的时候,靖王才依依不舍的送时茜回阜城梅家。 李戈:“茜儿,人走远了,看不到了。 咱们回去了,靖王这傻子,害你在外头坐了一夜,一会让夏禾备热水给你泡泡。 哥现在去厨房给你煮些姜茶,一会给你送进你院子里去,你记得喝些,再歇息。” 时茜:“谢谢哥!哥你自己也记得喝姜茶。” 李戈走了两步又转头说:“茜儿若想学骑马,可以跟靖王学,他的骑术确实不错,比你哥和其他人都强,但有一点,不能给他占你便宜了。 他还没求亲给咱家下聘礼呢。” 时茜笑着应了一声,李戈叹了一口气女生外向…… 这事都要怪靖王,干嘛要长成那样,不然妹妹也不会被他模样迷了…… 时茜离开上京两日后,靖王奉旨前往阜城,皇帝也不知道是何意思,那日竟命百官及王爷、皇子都来相送。 “圣上命我等都来相送,是不是说靖王也有……”官员抬头瞥了瞥头上的天 “这些日子,圣上确实对靖王上心了,这一开年就让内务府修缮靖王府,还赏了不少东西呢” “你们都小点声,别让其他人听见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醉红尘吃点喝点,听说醉红尘又有新吃食了。 黄鳝粥补气益血的,还有干烩黄鳝、黄鳝红烧肉、糖醋鳝鱼片等十八种新菜肴呢 这黄鳝以前咱们都没吃过,像那蛇一样,开始都不敢吃,可惜了。 现在这价格可以买刚推出那会的两份……” “刚推出的那会,我就吃了。 蛇怕什么,醉红尘蛇羹的味道你们没吃过吗? 再说了,醉红尘做的那样菜品的味道不是真是绝了。” “醉红尘的味道好,主要那是食材好啊! 听说了没有,醉红尘的食材也会向其他食肆提供。” “不是吧,这醉红尘要把自己的食材卖给其他食肆饭馆,那不是把自己的生意往外送吗?” “这萧家女不简单啊! 咱们都小看她了,她这份心胸都随了她的先祖萧正阳。 不藏私,对百姓那真是掏心掏肺。 醉红尘把玉米等种子往外卖了,卖的价格还贼低。 百姓若买不起,还可以以工抵账,或者把种出来的东西卖给醉红尘到时再扣除种子的银钱,这样一来,百姓只要费些气力就能拿到这些粮种。 不瞒各位,我家那庄子我都种上了玉米、土豆等粮食。” “那种子还在往外卖吗?我在庄子里也种些。” “卖的,在三号楼。” “三号楼,最近出入的人很多……” “醉红尘后面那两条街,前两天突然之间就看不见了,那应该是阵法吧。 听到镇国公把虚冲还有他的弟子赶到哪里去了……” “镇国公把人赶到那里,难道那两条街是伯爵府的吗?” “你还没听说呀!又是王大人干的好事。 圣上在上书房又摔杯子了,惠妃娘娘又让圣上禁足了,皇后昨晚从醉红尘赶回宫里,就是处理这事的……” …… 长彦找了三号楼的管事秦颂明说道:“老秦头,去凡尘仙迹干活的人不要让他们在三号楼大堂进出了,把那边的阵法与门暂时封闭。” 秦颂明:“老汉正想找你说这事呢。 他们在三号楼这么进出,让店中住客及请来醉红尘展销的掌柜都有些担心,已经找到我说事了。” 长彦:“前两日凡尘仙迹的阵法结界已经弄好了,因此那边已经不能出入了,所以只能走醉红尘三号楼。 现在知会你了,你就把通往大堂的阵法与门关闭起来,对了记得给虚冲与他的弟子留下通行铭牌,他们可以进入三号楼,其他人就走通道进出。” 梅家,时茜:“林苑雪? 映日,让她进来吧。” 林苑雪:“民女林苑雪,叩见伯爵,敬请伯爵万安。” 时茜:“苑雪不必行此大礼,映日,快扶林姑娘起来,看座。” 刚起身的林苑雪听了时茜看座的的话,又福身道谢。 时茜:“苑雪,你今日找本爵是为何事?” 林苑雪:“苑雪今日是来向伯爵辞行的,明日苑雪便要与二哥返回上京。” 时茜也想过林苑雪是来辞行的,毕竟林家出事,林大人下狱她大哥也丢官了,只是她回去又能帮什么忙? 不过,若是自己遇到这事,也不可能安然的待在外头躲着。 时茜:“哦,苑雪与安夫子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吗? 这次回上京是要向林大人、林夫人禀告喜讯的吗? 若是如此,那本爵就在此恭喜苑雪了。” 林苑雪:“苑雪,谢过伯爵! 苑雪此次回上京却有喜讯要禀告父母,求父母做主。 不过,不是与安夫子,苑雪与安夫子这一世再无可能了。 不瞒伯爵,林家出事了,我爹下狱了,大哥也被革去官职,如今苑雪是犯官之女……” 时茜停了一下,映日见状靠上前,附嘴到时茜耳边假装与时茜说话。 时茜装出一副刚知晓的表情说道:“本爵一介女流,不管不问政事,以免朝中某些人污蔑本爵牝鸡司晨,惹出麻烦,若不是苑雪、映日与本爵提及这事,本爵竟不知上京出了这样的大事。 苑雪,方才说喜讯又是何意思?” 于是林苑雪起身来到时茜面前,站着低声与时茜细说,他二哥日前遇到一个上京来的同窗,那同窗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所以见到二哥后,便上前对二哥一番冷嘲热讽,就这样二哥才知道上京家中出事了。 二哥怕是那同窗心里有怨见不得人好,编出话来吓唬自己,便花了一些银钱宴请了与那人一起从上京过来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个并未撒谎,他说的是真的。 当时,林苑雪隔着屏风也听到了。 林苑雪:“那些人给二哥出了主意,说上京里有人放出话来只要苑雪给他为妾,他便会让父亲在牢里过得舒坦些,并且给再外头的母亲与大哥一个安身的地方……” 时茜:“苑雪,你别是被人给骗了。 映日方才与本爵说,你娘与你大哥有安身之所,如今就住在醉红尘,并且身边还有一嬷嬷一丫头一小厮……” 林苑雪:“伯爵说的可是真的? 我娘与大哥真还住在醉红尘?” 时茜:“苑雪难道忘了,你娘在醉红尘开有房间,付了一年的房费。” 林苑雪听了,又给时茜施礼,并给时茜道谢。 时茜说道:“不过,你娘已经把醉红尘主楼的房间退了,住到了三号楼。 你娘提前退房,拿回了一部分银钱,有上千两银子,所以苑雪你不必担心了。” 林苑雪听了时茜的话,又一次给时茜道谢,时茜说道:“这条规矩并不是为林家而定的,这谢就不必了。 圣上对林大人是留着情面的,只是把林大人下狱,并没有处罚林家其他人,因此林家不是没有机会再起来。 苑雪你若是因此事,把自己卖了以后定会后悔,而你的父母也会因你这草率的决定痛苦悔恨终身的。 以色侍人,往往有很多人都是色未衰恩先断。 何况,是那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人,这种人更不可信,恐怕一夜之后就会把你弃之如履。 而且他还会是林家再起的最大敌人,因为林家若起来了,以你父母及你哥哥对你的疼爱和愧疚,绝对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所以你那决定还会给你父亲及哥哥招来祸事。” 林苑雪:“苑雪多谢伯爵提点。” 时茜:“本爵与苑雪你相识一场,这交情本爵认,以后有什么难处苑雪可以去醉红尘找那里的管事的,让他们帮你传话给本爵。 或者找本爵身边伺候的夏禾、映日,如今本爵说这话,她们都听见了。” 林苑雪眼中含泪不知道感动的不知如何表达,时茜从夏禾手里拿过帕子递给林苑雪。 林苑雪接过帕子擦了眼泪后,突然跪下给时茜磕头,时茜唤映日把林苑雪扶起说道:“有事,苑雪直说便是,这下跪磕头就免了。” 林苑雪:“苑雪,希望伯爵能收了苑雪,苑雪愿卖身与伯爵为奴。” 时茜:“得,方才本爵的话是白说了。 圣上给你们林家留着情面,林家会有机会再起的,你大哥虽丢了官,却未被革去功名,还可以再参加科举的。 那里就到了,需要你卖什么身境地了。 而且,你娘手里还有上千两的银两呢” 林苑雪:“苑雪,是真心想成为伯爵的人,或者伯爵可以给苑雪许一门婚事……” 时茜:“许问婚事?苑雪,这就有点难为本爵了。 本爵并无兄弟,两位舅舅健在,表哥们的亲事,自有舅舅做主,本爵不能越俎代庖。” 林苑雪听了时茜的话,忙说时茜误会自己了,她如今身份不够,不敢妄想时茜的表哥们,时茜可以把自己许给伯爵府萧家家生子,这样可以为伯爵收住人心。 时茜:“苑雪,你这好意本爵可不敢收。 本爵若不知你心中有人,或许还会考虑考虑。 可现在本爵知道你心中有人,怎会把你许给别人,这是在害人。” 林苑雪忙说自己会彻底忘了安夫子,好好与时茜许婚的人好好过日子的。 时茜:“本爵不喜欢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也不喜欢看有情人劳燕分飞各奔东西,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圆满的结局好看。 既然,你想要本爵给你许门婚事,那本爵就要看看,能不能给你许。 映日,去找我哥,让他把安夫子请来。 苑雪,咱们去花厅那等着。 一会等安夫子来了,你与安夫子说话,本爵在屏风后听着。” 李戈听了映日的话,便找了梅礼信,由梅礼信把安夫子领回梅家。 第242章 靖王遇刺受伤 梅家内院花厅,时茜安坐屏风后,而林苑雪则在花厅前坐着,等待安夫子前来。 林苑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思考着时茜方才的话,一会看到安夫子尽管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不要掩藏修饰压抑,这次将是自己与安哥哥最后的告白,若安哥哥还是不为所动,那…… 来梅家的路上,梅礼信告诉安夫子,林大人下狱,林家出事,林苑雪为此想自卖自身,进入伯爵府为奴,借伯爵府的势护如今的林家。 安夫子听了梅礼信的话,很是着急,加快了脚步赶往梅家,竟然把梅礼信甩在身后。 在花厅外守着的映日看到梅家门房追着一男子跑,映日见状想过去对闯入得男子用武,花厅里的时茜开口说道:“映日,让安夫子直接进花厅说话,不必拦着。” 映日此时也听到梅家门房冲着进来的男子喊安夫子。 安夫子跑到花厅看到了在外守着的映日,看清映日的打扮,便知映日是伯爵府贞瑾伯爵的人,安夫子收住步伐,给映日施礼,报上自己的姓名,求映日为自己通传,自己想见贞瑾伯爵一面。 映日看了一眼安夫子道:“伯爵吩咐,安夫子来了直接进花厅说话。” 安夫子听了又给映日施礼,后就疾步进入花厅。 安夫子进入花厅后,没看到坐屏风后的时茜,只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林苑雪。 安夫子:“小姐,林家出事,林大人下狱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林苑雪抬头看着安夫子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因为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不知该怎么说? 几分钟过去后,林苑雪话未能说出一字,先哭了起来。 安夫子:“小姐,莫急莫哭。 你先与我说说,可有夫人与大公子的消息,他们可还好。” 林苑雪心里很是不舍自己对安夫子的感情,所以没有办法止住哭泣。 时茜在屏风后叹口气,难怪人说女子是水做的,话没说一字,先哭的稀里哗啦了。 方才林苑雪在自己面前挺坚强的,这到了安夫子面前就成林黛玉了,眼泪就哗哗的流。 时茜在屏风后发出声音“安夫子,林家出事,林大人下狱,苑雪为何要告诉你,你是林家什么人?” 安夫子听到时茜的声音,才知道时茜在花厅里,只是伯爵作为女子不好见他这外男所以坐在屏风的后面。 安夫子:“学生安傅年给伯爵万安!” 时茜:“不必多礼,安夫子还未回答本爵方才的问话。” 安夫子站直身后,把自己自幼失双亲,是林大人资助村里,村里办了的善堂,他才得以活下来。 他到了开蒙的年纪,林大人又让他进了林家族学开蒙进学。 所以林大人就如自己的亲生父母,林家对自己来说就像自己是自己的家,所以林家人就是自己的亲人。 时茜:“林家的人是你的亲人。 不见得吧,若你把林家的人当亲人,怎么没有把他们纳在你的羽翼下保护起来呢” 安傅年听了时茜的话说:“敢问伯爵,安傅年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势单力薄、羽翼未丰如何把他们纳在羽翼下保护。 学生以为远离他们不给他们添麻烦,就是对他们的保护。” 时茜:“你这话到有几分道理。 可如今林家今非昔比,从权贵人家变成犯官罪人,这个时候给他们送了一些吃的、喝的、穿的甚至几句安慰的话语,也是保护,让他们知道还有人关心、在乎他们,与他们同在,那样他们才有信心,扛住那份失落走出阴霾。 安夫子,你觉得本爵这话可有道理。” 安傅年给了时茜肯定的回应,时茜便又继续道:“既然安夫子认同本爵的话,那安夫子接下打算如何行事?” 安傅年对屏风鞠躬行礼道了句得罪了,便转头劝林苑雪回去,同时向林苑雪保证,自己会立即去上京打探消息及寻找林夫人、大公子,在自己没回来前希望林苑雪什么决定都不要做。 到外头打探消息及寻找回上京办法的林简阳回到住所,听到下人说林苑雪去梅家求见贞瑾伯爵,急忙跑去梅家寻林苑雪。 安傅年与林苑雪说话的时候,门房进来通传,林简阳来梅家求见时茜。 林简阳是个白身,因此时茜没有什么顾忌,便让门房领其进来。 林简阳来到花厅给时茜行礼后,便劝说林苑雪与自己回去收拾行囊,他已经与去上京的行商说好了,他们愿意在骡车上给林苑雪腾个位置给她坐。 林简阳于林苑雪说,家里出事了,用银钱的地方肯定很多,所以他们如今手里的银钱必须省一点花,因此只能委屈林苑雪。 林苑雪见自己二哥担心娘与大哥,便把时茜告诉自己的消息告知林简阳。 林简阳得知母亲与大哥在醉红尘落脚,很安全且手中还有银钱,心也安定不少,如林苑雪一般给时茜行礼道谢。 安傅年听到林简阳为节省银钱,既然让林苑雪抛头露脸坐那既不能挡风又不遮雨的拉货的骡车回上京,便心疼的与林简阳商量找辆驴车,银钱自己那还有一些…… 安傅年话刚起头,林简阳就拒绝了,像时茜那样问安傅年,这是林家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林家什么人。 林简阳对安傅年有了一丝怨气,与安傅年说话的态度有些恶劣。 他们林家当妹妹是金枝玉叶宠着疼着,可安傅年…… 妹妹是为了他才来阜城的,他不知道吗? 他心里若没有妹妹,那就离林家、离妹妹远些,以免让妹妹看到难受。 时茜轻笑:“安夫子,你到还不明白吗?” 安傅年向时茜请教,自己要明白什么? 时茜:“真是个蠢的,你还记得本爵与你说,苑雪来梅家寻本爵所求何事吗?” 安傅年应到记得,林苑雪来寻伯爵是要自卖自身,然后求伯爵把自己许配伯爵府下人。 时茜:“那你知道,苑雪为何有此所求?” 安傅年鞠一躬后说了句求伯爵不吝赐教。 时茜:“是因为有人趁火打劫,趁林家落难,要苑雪做自己的小妾,还一副施恩的嘴脸。 苑雪,不想便宜他们,就要便宜本爵,甘愿替本爵收买人心。” 林简阳听了这些话,问林苑雪是不是听到那些混账人说的话,然后安慰林苑雪让把那些混账话都忘了。 安傅年听了也出声安慰,结果反而招来林简阳的责骂,让安傅年少管自己妹妹及林家的闲事,有多远滚多远,就是帮忙了。 时茜:“安夫子,你别怪林二公子骂你,就连本爵都看不下去想骂你几句。 你知道,苑雪来阜城是找你的,为何装作不知道。 既然你拒绝了苑雪,那你应该远离林家,不要与林家有一丝关系,不要让苑雪看到你对林家对她还有一丝好。 人的疼痛也可以用痛苦去忘却和掩盖的。 而且,那些人之所以会看轻看低苑雪,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正是你先看轻看低苑雪所致。” 安傅年忙说自己没有,“安夫子,不必狡辩。 若你没有看低看轻苑雪,那为何对此事避而不谈。 你就是觉得苑雪根本不值得你为此事说几句话费心。 你怕自己说出不喜欢后,苑雪对你死缠烂打,怕承担世人说你忘恩负义。 你还说你把林家人当亲人,你若真把林家人当亲人,你会把所有的坏处都留给你的亲人去承受吗? 任由人作贱苑雪吗?” 安傅年:“学生心悦苑雪,宁负天下人也不愿负苑雪。 在学生心里,苑雪就是天上的月亮,而学生就是井里的蟾蜍,不敢……” 时茜:“安夫子读书读傻了吧! 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威逼利诱那是为难丧良心,但若是苑雪自己乐意的你也乐意,那就是你情我愿、天意难违了。” 安傅年听了这话忙跪下求时茜给自己说和,时茜:“孺子可教也,可还是不太聪明。 本爵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做得冰人。 而且,你想娶人家妹妹,你是不是应该问人家的哥哥,得到人家哥哥的认可,然后才能求亲。 你就这么突然提出要娶人家妹妹,没提前打声招呼,谁敢给你去说亲,人父亲与哥哥要是没瞧上你,还不得拿扫帚把冰人赶走啊!真到那时就丢脸了。 安傅年立即向林简阳表明自己对林苑雪的心迹,林简阳虎着脸训安傅年,安傅年顿时从夫子变成学生,老实听训。 林苑雪拉了拉林简阳的衣袖,林简阳才收了声。 时茜看到这便让映日送客,让他们三个回自己家在解决他们的事,三人临走时时茜说道:“若想清楚了,想找人保媒,本爵的两位舅舅倒是不错的人选,而且安夫子是孔府书院的夫子。 苑雪,你若是改变主意了,还可以回来找本爵,伯爵府里有不少下人未成亲,高矮胖瘦老少都有,到时本爵亲自给你挑几个,你再从里面挑出最得你眼缘的那个人,本爵就把你许给他……” 安夫子听了这话急得原地打转,想说话可只说出了我我我…… 时茜:“映日,快看看那来的大笨鹅,逮住送厨房去炖了……” 林苑雪噗呲一声笑起来。 时茜:“看来这大笨鹅炖不了,太笨了,若是吃了也不知道人会不会变笨。 夏禾,扶本爵回去……” 夏禾应了一声,就扶起时茜,往后院去。 安傅年、林简阳立即低头恭敬站在原地,等时茜先行离去。 次日后,梅家后院,时茜与夏禾、梅礼信、梅礼恒正在造纸,映日跑了进来说道“女公子,铁铮前来求医,说靖王遇刺受伤。” 时茜放下手中的工具说道:“映日,铁铮现在人在哪?” 映日:“院外。” 时茜:“让他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映日,你去请我师兄。 夏禾,你去取女公子的药箱。” 铁铮进来后,时茜便:“王爷伤势如何? 行刺的刺客抓住了吗?” 铁铮没有马上回答时茜的问话,看了看院中的人,欲言又止。 爷穿着法衣,又有趁手的兵器,没吃什么亏。 而且那个刺客有些怪,并不想要爷的性命,反而像是冲爷的脸和废爷的手脚来的。 爷的脸被划伤了,若是从前爷根本不会把那样的小伤放心上。 现在,脱险后爷第一时间竟是跑回舆车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被划伤后,竟然大叫…… 爷现在之所以会这么在意脸上的伤,都跟伯爵好颜色有关。 时茜见铁铮看着院中的人未回话,想着这些确实不好外传。 便想带铁铮到别处说话,却看到映日带着玉坤苼、夏禾背着自己的药箱过来了,于是便与铁铮说道:“铁铮边走你边与我们说你家王爷的伤势吧。 这样我师兄也能提前了解你爷的伤势,免得到了哪里再问,耽搁时间。 我也随师兄一起去,我最近在学医,师兄说我要多看。 铁铮心想自己过来求医就是做做样子,给外头的探子看的。 其实,爷啥事没有,因为爷看到脸上有伤后,立即拿花露喝了起来。 买回花露时,爷还说花露要留在重伤危及生命的时候再用…… 铁铮并没有阻止时茜随行,铁铮不傻,知道靖王喜欢时茜,所以能看到时茜肯定会高兴。 只是自己要先知会爷,伯爵也来了,让爷在伯爵面前卖个惨,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收获。 玉坤笙与铁铮共骑疾风,而时茜与映日则由极光驮着。 到了靖王临时驻扎的营地,时茜与玉坤笙就直奔主营帐也就是与车而去。 到了与车外,铁铮让时茜与玉坤笙在外面等上一会,自己先进去看看。 时茜:“要看什么?” 铁铮:“方才给爷检查把衣裳脱了,那会不知道伯爵你要来,衣裳还没穿上呢” 时茜:“身上若有外伤,查看伤口是否中毒感染、上药也是要脱衣裳的,铁铮你不必折腾你家爷了。 本爵现在也是个大夫,没什么不能看的。 再说就是看看,你家爷又不会掉块肉,怕什么?” “茜儿”李戈骑着浮生赶到时,听到这话顿时出声唤了时茜一声。 时茜心里说家长来了,立即乖乖的回了一声哥。 然后对铁铮说道:“你说的对,你家爷是皇子,身子金贵,不能让人随便看,要留给王妃看,你快去帮你家爷盖好被子,别露出来了。” 然后转头与李戈说:“哥,茜儿说的对吧。” 李戈:“茜儿,你还未出阁呢。 怎么能看男子的身子呢。” 时茜:“哥,在大夫的眼中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那以后若是遇到男病患,茜儿难道要见死不救。” 李戈心里说不会有男病患送到茜儿面前“这不是还有玉大夫吗? 玉大夫是男子,不方便给女子看病,哥的意思,以后茜儿就专门给女子看病。 茜儿,女大夫少,男大夫却很多。” 时茜心想李戈说的没错,自己就看妇科全科好了。 铁铮出来告诉玉坤笙及时茜已经给爷收拾好了,可以进去了。 时茜与玉坤笙上了与车,李戈随后,铁铮:“礼戈少爷,你不是大夫就不用进去了。 爷是来查阜城科考舞弊案的,你如今是书院学子,现在这时候要避嫌的。” 李戈看着时茜,时茜听到铁铮的话回头说道:“哥,铁铮说里面盖好了,看不到了。 而且,主治大夫是玉师兄,要看那也是玉师兄看,茜儿保证不看,就探探脉……” 李戈无奈的点了点头,茜儿长大了,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 时茜见李戈点头同意笑着进入与车,有了一步后,又回身把头伸出与车外说道:“哥,若是不小心看到靖王的身子,那咱们可以让靖王以身相许吗?” 李戈:“不可以” 铁铮:“可以”李戈听到铁铮的话,凶狠的瞪了铁铮一眼。 铁铮却笑着与李戈说,若伯爵真看了爷的身子,爷可以以身相许的。真的。 在与车榻上躺着的靖王也听到了时茜的话,心里也在说可以,可以以身相许。 第243章 困阵 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后,陆公公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靖王的驻地。 这次阜城之行,除了除掉死士外,主子还命自己废了靖王。 可惜昨夜没能得手,想不到靖王身上竟然有法衣,而且法衣等级颇高,能抵挡灵力的攻击。 想要废掉靖王,必须想办法让靖王脱了法衣才可以,就从伺候靖王的侍卫身上下手,陆公公手一握从树上拔下了一块树皮。 在与车外无聊发呆的极光,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地阶灵修。 极光抖了抖身子,变回豹子真身冲着陆公公的发出警告的吼声,陆公公听到极光的叫声,豹子,是醉红尘那只吗? 陆公公来不及多想,极光发出吼叫后,已经朝着陆公公的方向行进了。 极光知道对方是地阶灵修,因此不敢离与车太远,怕调虎离山,向那方向走了几步,便发现那人已经离开,极光也停了下来。 与车里玉坤笙给靖王看过后与时茜说靖王并无大碍,靖王便说出自己喝了花露,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脸上一点小伤用了花露,便祸水东引告知时茜、玉坤笙与自己交手的人是个灵修修道者,交手时对方用了灵力,所以他有不少人受伤,玉坤笙听了这话,就提出自己要去看伤患给其他人治伤。 靖王对玉坤苼提出的这个要求是求之不得,玉坤苼出去了,那自己就可以和茜儿独处了,哦!不行,还有一个丫头。 时茜心想自己出来是跟着玉坤苼见习的,所以交代靖王好好学习,自己跟玉师兄去看其他病患,顺便帮忙救治轻伤员。 靖王听时茜这么说急得要跳起制止了,自己都没福气让茜儿伺候呢,谁敢有那福气,而且刚才茜儿说看了身子就以身相许…… 玉坤苼:“师妹,你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给一些兵士看伤多少有些不合适,你就别去了,留在靖王爷这里,学习探脉吧。” 时茜:“玉师兄,你不是说大夫眼中只有病患,不分男女吗?” 玉坤苼:“没错,但师兄也说了要因势利导嘛,如今男女大防是大势啊! 师妹是未出阁的女子,去给一群男子看伤治伤不合适,而且你哥在外面呢……” 时茜想到李戈也不会同意,就点头同意留在舆车内。 李戈看到玉坤苼下舆车,妹妹却没跟着,便上前问靖王的伤势,玉坤苼告诉李戈靖王没有大碍,自己要去给受伤的兵士治伤,就劝时茜留下顺道练习练习探脉。 李戈一听妹妹留在舆车里与靖王在一起,立即想上舆车盯着靖王。 铁铮见状上前拉住李戈,说受伤的人多,喊李戈跟自己去给玉坤苼做帮手。 李戈不想去,铁铮便说道:“放心吧,伯爵又不是一个人与爷待一起,还有一个小丫头呢。” 李戈想想也对,于是便与铁铮随玉坤苼去救治伤员了。 玉坤苼离开后,靖王说自己想喝水,时茜便要去给靖王倒水,映日忙说道:“女公子,你坐着吧,让映日去倒。”说完便去倒水了。 映日倒水去的时候,时茜对靖王说道:“瑾瑜,你与刺客动手时,可是穿着法衣了。” 靖王:“嗯,多亏穿着法衣,不然现在我的手脚可能就废了。” 时茜:“瑾瑜的意思,刺客只想废你的手脚麻木吗?” 靖王:“对,他的速度很快,他有几次明明可以攻击我的要害部位,但是他却放弃了,反而想割断我的手脚的经脉。” 时茜:“那是挺奇怪的。 瑾瑜,你的法衣现在放在何处? 茜儿,可以看看吗?” 靖王心想茜儿听了自己的话,果然想看看法衣,自己把法衣穿上果真是明智之举。 靖王:“我恐那刺客会再回来偷袭,所以还穿着法衣。 茜儿,想看,那我现在便脱了,只是方才我不小心扭到了,现在没办法自己脱下,不如茜儿到外头唤铁铮…… 我忘了,铁铮跟玉大夫走了,茜儿可能扶我起身。” 时茜:“瑾瑜扭到哪里了?” 靖王:“好像扭到腰了。” 时茜:“瑾瑜,方才怎么不与玉师兄说,还可以让师兄给你看看。” 靖王:“只是扭到了,不是什么大事,那些随行的兵士伤的更重,所以还是让你师兄早点去给他们吧。” 时茜:“你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不严重。 师兄现在已经过去给人治伤了,那就只能由我给瑾瑜你看看了。 我帮你脱衣裳吧,你别动了,别伤上加伤。”时茜说完便帮靖王脱衣裳,映日找了一圈才找到茶壶,倒好茶就端着往回走。 铁心拍了铁翼一下说:“不是,让你把茶壶藏好吗?” 铁翼:“我藏好了。是那丫头太会找了。 嘘!那丫头又回来了。” 铁心与铁翼赶紧闭嘴站好一动不动,映日走回来把倒好的茶放下,受伤了的人不适合喝茶,喝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还是倒杯热水好啦。 映日又找了一会,找到一个干净的水壶可以烧水,便拿着水壶接了水,然后拿到炉子上烧。 铁心、铁翼心里说这丫头怎么对舆车里的东西那么熟悉。 铁心、铁翼大概忘了靖王、常玉上次来梅家乘坐的就是这辆舆车,当时时茜就带着映日上舆车玩了一会,这里面的东西有些还是时茜给添置的呢,所以映日怎会不熟悉。 映日在烧水的时候走到铁心、铁翼面前自言自语:“怎么会在这里放两屏风呢。”…… “女公子,你在做什么?”映日急忙放下手里托盘,跑向时茜。 正给靖王腰按摩的时茜忙回道:“靖王爷扭到了,女公子给他揉揉,没事的,映日你小声点。 你这么大声,让外头人听到了容易误会,还以为你家女公子在欺负靖王爷呢……” 映日跑到时茜跟前,死死瞪着靖王,可恶,怎么能把自己家女公子当丫鬟使唤呢说道:“女公子,让映日来吧。 映日力气大,几下就能给它揉开……” 靖王:“不用了,茜儿,我感觉好多了,辛苦茜儿了。”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便停手了,帮靖王整理好衣裳,又扶靖王坐好,又拿了软和的东西给靖王垫着腰。 映日:“女公子,这些使唤映日来就行了……” 时茜:“无事,映日,水呢。” 映日:“映日,记得女公子说过受伤的人不适合喝茶,喝茶会影响伤口的愈合,所以烧了壶水,才去了久一些。” 时茜看到映日倒了热水就要送给靖王,忙说道:“水还烫着喝不得,先放桌子上凉一凉吧。 映日,你拿着扇子在一旁给它扇扇热。 映日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不想违背时茜的话,便把水端回去放桌子上,又找了一把扇子给热水扇风。 时茜则拿着靖王脱下的法衣,用透视眼查看了一番,正如靖王说的那样,时茜在衣裳手腕、脚踝处看到灵力攻击留下的痕迹。 而一些要害部位,却没看到攻击的痕迹,这刺客也太奇怪了。 “嗷呜~”时茜突然听到极光警告的吼叫,立即拿着法衣走向靖王说道:“极光发出示警吼叫,有情况,瑾瑜快把法衣穿上。” 映日听到时茜的话,立即扔下扇子,跑回时茜身边说:“女公子,你站映日后面。” 时茜:“映日,别紧张。 舆车里有阵法,外头的敌人就算进来一时半会找不到咱们的。 何况,外头还有极光呢。” 靖王穿好法衣便要下床,时茜忙说:“瑾瑜,你不是扭到了吗?先别……” 靖王:“幸好方才有茜儿帮我揉了揉,已经好多了。 无事,那刺客厉害,我带着的人,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必须去。” 时茜见状也不好拦着了,解下一边护腕给映日戴上,映日:“女公子……” 时茜:“映日不是说要保护女公子吗? 来的人是灵修道家,一般的武器伤不到他的,没有武器你怎么保护女公子。” 映日听了不再推辞,只是一再强调,有危险时一定要躲到自己身后去。 帮轻伤员包扎上药的李戈、铁铮也听到了极光的吼叫,立即丢下伤患奔向舆车。 李戈、铁铮跑到舆车跟前没多久,靖王与时茜也下舆车了,李戈忙对时茜说道:“茜儿,你回舆车去,别下来。” 靖王:“茜儿,你看,我就说你留在舆车里别下来了,因为你哥也不会同意你下舆车的。 茜儿,快上舆车吧! 这里有我们,你不会武功,若一会与刺客打起来,你在我们会分心的。” 映日也在一旁劝着,时茜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若打起来,自己在场真会碍事的,便听话回到舆车上,但没往里面去,而是站在门边,探头出去看。 李戈看到说道:“茜儿……” 时茜:“哥,我有听话回舆车上,你就让我看看热闹嘛。 而且那刺客是灵修道家,我在一旁看着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李戈有些无奈的说:“那茜儿答应哥,一定不能离开舆车。 极光,你守在舆车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舆车。” 极光叫了一声回应李戈,时茜看了半天都没见有什么动静,便用御兽符箓与极光说话,极光告诉时茜方才有人在暗处偷看他们,而且那人是个地阶灵修者,所以它显了豹子真身才发出警告。 时茜听到地阶灵修者立即想到安王身边的陆公公,于是便给李戈等人都用了御兽符箓,中了御兽符箓的李戈等人,立即都能听懂极光的话。 靖王:“地阶灵修者?” 极光:“一个地阶灵修者能抵百万兵。” 李戈:“镇国公曾传来消息,上京出现了一个地阶灵修者,而且还是个公公。” 靖王:“公公?” 李戈心想妹妹看上你了,你也能算是自己人,于是说道:“上京那位地阶灵修者就是在安王身边伺候的陆公公。 也不知道,现在刺杀你的这位是不是上京来的。” 靖王心里说安王身边伺候的吗? 自己倒是知道安王这位弟弟不是表面上那样淡泊名利、不争不抢。 自己和他好像没有什么过节吧,他为什么要伤自己? 难道说阜城、科考舞弊的事与他这位皇弟有关系,所以他才派人来伤自己…… 铁铮返回:“爷,属下往极光说的方向四周查探了一番,现在那里没发现有人,但属下发现一棵树的树皮被人扒下来一块,那痕迹很新,绝对不超过一个时辰。 而且,从痕迹看此人的鹰爪功很厉害。 爷,你可还记得几年前,十皇子妃出事时,你曾捉到一个刺客,后来那刺客被人救走了,那刺客使的正是鹰爪功。” 靖王:“会鹰爪功的人不少,不一定是他。 昨夜本王与他交手,他的身手要比几年前救走刺客的人要高许多。” 时茜:“瑾瑜,我听爷爷说过修习灵修的道家,武功可以一日千里。”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若有所思,实在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过安王,自小父皇就不喜欢自己,所以自己在众多皇子眼里就是个小透明,没有人会多看自己一眼。 靖王年幼时到没有受什么欺负,因为皇帝绝不允许人欺负自己的骨肉,以前有的奴才看到某些皇子、公主或一些妃子不得宠就暗地里欺辱这些人,后来被皇帝知道了,皇帝把这些人当众处以极刑,并放话他的孩子、女人,只有他可以不喜欢、讨厌、处罚,其他人却不可以。 若让他发现有人欺负他的孩子,不管他是什么人,就算是皇子、宠妃,都一律处以极刑,知情不报者同罪。 皇帝小时候也不得宠,被受宠的皇子、太监、宫女欺负过,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也被人这么欺负。 时茜:“怎么起雾了。” 李戈:“这雾来的有些蹊跷。” 时茜:“春季及夏秋交替之际是容易起雾的。 不过,那地阶灵修者不知道想对咱们做什么呢,起雾了会影响我们的视线,容易看不清,这雾倒是会给他造就机会对我们下手。” 时茜边说边召唤透视眼符箓,查看雾气里是否有灵力,那是什么?水符箓。 时茜收回透视眼符箓,这雾气是有人使用了地阶水符箓。 时茜立即使出风符箓,把雾气吹散,然后把地阶水符箓所在的位置告诉极光。 极光立即转告李戈、靖王雾气是有人用了地阶水符箓布置阵法形成的,同时告诉他们解决破阵的办法。 靖王、李戈都不熟悉阵法,就算知道破阵的方法就是进入阵法中拿到那张地阶水符箓,这么闯进去也会受伤。 靖王:“符箓的位置知道了,那就好办了,本王亲自进去取出符箓。” 铁铮、铁翼同声:“属下陪爷进去破阵。” 时茜:“瑾瑜,让小乖给你带路。 雾气能迷惑我们人的眼睛,可小乖却不是靠眼睛认路的。 那张地阶符箓上肯定有使用者的气息,或许使用符箓的人就是昨夜与你动手行刺的人。” 第244章 破阵 靖王没有回答时茜,只是冲时茜一笑,时茜觉得靖王这一笑就如白居易写杨贵妃的那句回头一笑百媚生,便看痴了。 李戈见自己妹妹突然没声,就回头看,看到自己妹妹的痴样及傻笑,便抬脚轻踹靖王说道:“你……小心……”想说的话未及说出口李戈听到箭羽破空的声音立即提醒众人。 与此同时风符箓也给自己走神的主人发出警示,这小主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走神,若是在练习时那还好啦! 最多打到同伴,而小主人的同伴都是些老家伙,能让小主人打到那肯定是偷懒没好好练习,小主人出状况就是帮他们加强练习呢,还应该他们要感谢小主人呢。 但现在这种时候,就不应该走神了。 时茜感应到风符箓的示警,立即集结箭羽,然后发出攻击指令,时茜走神了所以不知道,箭羽从那个方向而来,就盲射,索幸自己的箭羽足够多。 靖王等人躲开射向自己的箭羽,刚抬头就看到自己身后突然出现很多箭羽飞了出去,靖王、铁铮立即看向李戈,李戈知道是茜儿的反击,不想给自己以外的人知道茜儿的这些本事,就故意忽略靖王、铁铮的目光。 陆公公在醉红尘见识了镇国公的实力,便不敢再单独行动,特意向安王请示与死士一起完成此事,而安王考虑到那个背叛的人也是死士,想要陆公公把那个背叛的死士当成鸡杀了警示其他死士。 射向李戈、靖王等人的箭羽是死士中的羽林高手,能听声辩位,只是陆公公、死士们并不知晓时茜的真正实力及存在。 等时茜的风系箭羽射进浓雾中,陆公公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做其他有限抵抗了,死士当场被射死三个。 “这些箭羽会拐弯……”一死士临死前幽幽说道 陆公公听到死士的话大惊立即命活着的死士向自己靠拢随即用了地阶防御符箓—防护盾,在防护盾还没有合围形成有效防护时,飞过去的箭羽已经调转方向又朝他们飞来。 更让陆公公及死士们震惊的是被他们打落的风系箭羽,没有散反而从地上飞了起来,直接扎他们身上,顿时又死两个,而剩下的六个也都挂彩了。 陆公公大惊这次的风系箭羽比在醉红尘时看到的更可怕,是升级了吗?可是什么? 难道镇国公升阶了,不可能,若是那几日镇国公升阶,自己就在上京怎么会没有感觉,难道说醉红尘那日镇国公还保留着实力,陆公公脸色顿时变难看了,镇国公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 陆公公看着疯狂攻击防护盾的风系箭羽,忽然明白这次的风系箭羽沾了敌人的血才会散,没沾到敌人的血,飞过的会转弯飞回,被打落的会再次飞起来。 铁铮:“怎么感觉,雾里面动静一直不消停呢,他们该不会被那阵箭羽冲乱后,看不清人,以为我们进去了,自己人与自己人打起来了吧” 铁翼:“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时茜也听到雾里面传出来的声响,看来自己的想法很正。 在醉红尘时,自己用风系箭羽见效果并不是很好,箭羽一旦被打落就散了。 当时时茜在心里想若风系箭羽有定位锁定目标的功能就好了,事情结束后突然想起搜寻及探索符箓的锁定功能,于是时茜就起了在风系箭羽中叠加这两个符箓,这样一来就是四个符箓一起攻击。 其他人必须要借用法器才能办到,而时茜不需要,因为时茜有五系灵根,拥有五系灵根的时茜可能把自己所学的所有符箓叠加在一起使用,这就意味着当时茜学会所有符箓时,时茜便是天下最厉害的法器,没有人能超越时茜。 时茜想到搜寻、探索符箓隐藏技能,忍不住露出恶作剧的笑。 陆公公这边发现防护盾在箭羽的攻击下出现裂痕,“怎会这样,这些箭羽的攻击力一次比一次增强……” 搜寻、探索符箓第一次使用时若是300米范围,那第二次使用时就会是900米第三次就是2700米…… 陆公公发现这个问题后,立即命死士把已死的同伴手割开,用东西接他们的血,一会防护盾被冲破后,把血撒向箭羽。 死士们依言行事,“陆统领,他们的血已经凝固了。(人死后十五到二十分钟血就会凝固。)” 陆公公听了便命死士割破自己的手,死士刚把手割破,防护盾就破裂了,陆公公及死士们立即把血撒向箭羽,箭羽沾了血果然如陆公公所想的那样消散了。 陆公公立即命令剩下的死士带上同伴尸首撤退。 铁铮:“没动静了。” 极光:“他们死了人,跑了。 现在可以进去破阵了。” 靖王唤了一声小乖,小乖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小乖浑身散发荧光,靖王对铁铮、铁翼说道:“跟着小乖走。”然后转头对李戈说道:“你留下保护伯爵,以防贼人的回马枪。”说完这些,便跟着小乖走进雾中。 时茜惊喜发现搜寻及探索符箓锁定方才雾中的敌人,并绘制了这些人的行进路线图,等等他们行进的方向是阜城,不好梅家有危险。 时茜:“哥,你过来,茜儿有话要与你说。” 李戈应了一声,便去到舆车旁,时茜:“哥,我与你都出来了,我怕舅舅与表哥们会有危险。 哥,让极光带着你与映日先行回梅家,若方才跑的人去梅家找麻烦,咱们也不至于没有准备,导致舅舅和表哥们受伤。” 李戈:“哥骑浮生回去,极光、映日留下来保护你。” 时茜:“哥,茜儿这里不差人保护。 浮生没有极光能打,若遇上那个地阶的灵修者,浮生肯定要吃亏,但极光就不一样了。 哥先别说话,让茜儿把话说完。 若他们真找上梅家,如果到时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吸引你的注意力牵制你与极光,一路悄悄从后面或暗处摸进梅家,抓舅舅与表哥们做人质,到时我们就惨了。 夏禾功夫不太行,还是让映日回去……” 映日:“女公子,映日……” 时茜:“映日听话,跟我哥回梅家,不然以后女公子出门就换冬雪或净月跟着……” 映日:“是,女公子,映日听命。” 时茜:“哥,你别想了,茜儿向你保证,绝不离开舆车,保护自己,保证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的回梅家见你。” …… 李戈在时茜的催促下带着映日上了极光的背“哥,你等等。”时茜想了一会还是不放心,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李戈。 极光驼着李戈来到时茜跟前,时茜:“哥,你先下来。” 李戈依言从极光背上下来,时茜拿出游戏里谁都不要的那个破盾,只是此时盾上的裂痕已经修复好了。 时茜让李戈一只手拿着盾举到胸口处,另一只手按一下盾中间的位置,然后心中想着盔甲战甲。 李戈依言行事,一道光闪过,李戈手中的盾化成盔甲,主动穿在李戈身上。 李戈觉得身上的铠甲,它很轻如一件衣裳,很柔软如棉花、丝绸,不似铁甲那般冰冷,有如活人般肌肤的温度“茜儿,这铠甲好,分量很轻,柔软有温度,你留下自己穿,哥有法衣。” 时茜:“哥,这本就是给你淘的,而且茜儿是女子,不喜欢打架那么粗鲁的事,这盔甲在茜儿这没有用武之地,因此留茜儿手里就糟蹋了。 哥,茜儿有穿着法衣。 极光,我哥还有我舅舅、表哥们就拜托你了,等事情解决了,极光你随便点菜,我亲自做好吃的给你吃。” 极光:“你说真的,可以让我随便点菜。” 时茜点头回应,极光开心嗷一声叫,边说要好好想一想菜谱边驼着李戈、映日冲入雾中。 铁沁:“伯爵还请返回舆车中等候,属下铁沁在门外听候吩咐。” 铁心:“伯爵,沁儿是属下的双胞胎妹妹,只是长的有点糙,还请伯爵莫要见怪。” 时茜有点惊讶铁沁原来是个女的,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自称铁沁的人,果然没看到喉结,而且皮肤明显比男子要细腻些。 时茜顿时笑道:“既然铁沁也是女儿家,便随本爵一起上舆车等候吧,还能与本爵做个伴。” 铁沁因为外貌长酷似男子,而倍受女子排挤嫌弃,所以才会与双胞胎哥哥混迹于男子之中。 伯爵是女子而跟随伺候的侍女方才被伯爵打发回去了,男子又不便跟前伺候,哥哥便让自己过去与伯爵答话,请伯爵返回舆车,顺便留下听伯爵吩咐差遣。 铁沁怕被嫌弃,一开始就不敢提自己是女的,铁心见状只能自己出来挑明。 铁沁以为哥哥说出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后,伯爵会像其他女子那样嫌弃自己…… 没想到伯爵知道以后,并未嫌弃,还愿意让自己跟前伺候,不是说伯爵好颜色,所以现在爷特别在意自己的容貌。 铁心见自己妹妹呆呆的都没回时茜的话,时茜因想着别的事又要看着地图上那些逃走的杀手的动向,也没太注意听铁沁的回答,说完话自顾自的往舆车上走。 铁心等时茜走上舆车后,才推一把自己的妹妹说道:“沁儿,你发什么呆,伯爵要你跟前伺候,如今伯爵已回舆车里等候,你还不快上去伺候。” 铁沁:“哥,我真要去伯爵跟前伺候吗? 我怕……” 铁心:“伯爵开口了,你听命行事,你应该知道,在爷心里伯爵的话比圣旨还圣旨,你若敢违背伯爵的意思,让爷知道了定会赶你我离开王府。” 铁沁听了哥哥的话,深吸一口气便上了舆车。 时茜查看地图,那些人方向并没有变依然向阜城进发,只是速度变快了许多,看来那些人不打算休息,担心耽搁时间而选择连夜赶路。 不过,他们再快,也快不过极光,方才极光已经用自己落它身上的魔音符箓给自己传信息,它与哥、映日已经冲出雾阵,一炷香内便能回到梅家。 时茜知道只要极光、李戈、映日回到梅家,那梅家的危机就解了。 梅家的危机解了,时茜的心也安定下来了,于是便想找茶壶烧水泡茶打发时间。 铁沁上舆车后,看到时茜拿着茶壶,以为时茜是渴了,想喝水忙上前道:“伯爵,让属下来。” 时茜笑着道:“你叫铁沁,那本爵称你沁儿吧。 你在本爵面前,也以沁儿自称吧。” 铁沁应了是,便给时茜倒了一杯水。 时茜:“本爵是想烧水泡茶,沁儿你把壶里的水倒掉,再重新取些凉水来,把小炉子及炭拿到小厅那里。” 铁沁忙应是,时茜交代完便往舆车小厅走。 铁沁没一会就把小炉子、炭、重新装满水的茶壶拿出来,一一放到时茜面前,然后笨拙的给小炉子生火,可炭却怎么也点不着,炭点不着,铁沁的心就越着急,越着急越点不着。 时茜说道:“沁儿,别着急。 等小枝条燃起来,把一旁的炭点着了,你再往里添炭,若一股脑往里添炭,炭燃不起来的。” 铁沁听了时茜的话,就静下心来,按时茜说的做,没一会炭便燃起来了。 铁沁高兴的说:“我把炭点燃了。” 时茜:“嗯。沁儿真棒。” 铁沁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知道怎么答话。 时茜心想想不到铁沁这人这么腼腆,自己不过是夸了一句,就不好意思的抬不起头了。 时茜:“沁儿,茶叶呢。” 铁沁忙抬头回道:“伯爵莫怪,属下第一次伺候贵人,粗心大意,忘了拿了。 属下,这就去拿。” 时茜:“沁儿,别着急,水还未烧开呢,来得及。” 铁沁脸上第一次露出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快步去找茶叶,可找了一会,却没找着,怕时茜等急了,忙先出来与时茜说自己找不到茶叶,然后低着头等时茜训斥。 时茜:“沁儿,从前上过与车吗?” 铁沁回没有,自己是第一次上与车,爷不喜欢女子在跟前伺候,所以她是不准上与车的,而在王府她也不能靠近靖王住的院子。 时茜听了便说:“原来这样,本爵让你取茶叶倒是给你出了难题,还是本爵亲自取吧。”…… 时茜取了茶叶,看到铁沁不安不知所措的自己给自己罚站,便伸手拉住铁沁的手,把铁沁拉回桌子边,放下茶叶,唤铁沁坐下与自己饮茶。 铁沁:“属下不敢。” 时茜:“沁儿,你家王爷现在不在,如今与车里就本爵与你,本爵比你大,你敢不听本爵的话站着,到不敢听本爵的话坐下。” 铁沁听了时茜的话后,给时茜施礼鞠躬后便坐在一旁,铁沁坐下后,时茜便开始泡功夫茶。 “茜儿泡茶了,瑾瑜可否讨一杯。”靖王走上与车说道 铁沁听到靖王的声音立即站起身来,靖王上下打量铁沁,时茜见状忙说:“我哥担心,那些逃跑的人会对梅家不利,便与极光先行返回梅家做些准备,我也担心两位舅舅他们年事已高,身边还是有个细心的丫头照顾才好些,所以就把映日打发回去了。 侍卫铁心见我身边无人听差,便让自己的妹妹来我身边给我差遣。 我一人无聊,就泡茶打发,便命铁沁坐下作陪,瑾瑜莫要怪她,她也是听我命行事。” 靖王:“茜儿,为她说情,瑾瑜便不追究此事了。 茜儿,这茶……” 时茜:“要喝茶,先去洗手。” 靖王洗手回到桌子边,时茜亲自倒茶奉上,靖王品了茶后,时茜才问道:“瑾瑜,雾阵可破了。” 靖王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箓放桌子上,时茜笑道:“破了,以茶代酒庆贺,再来一杯。”靖王端起时茜倒好的茶一饮而尽,“好茶。” …… 第245章 阵中阵 靖王决定天亮之后再赶路,于是便与时茜商量,今夜她就歇在舆车上,让铁沁留在舆车里守夜。 时茜:“茜儿歇在舆车里,那瑾瑜你去哪里歇息。” 靖王心里说我也想歇舆车里,与铁沁换一换,自己给茜儿守夜,只是这话说不得,便口是心非的说自己到舆车外面凑合一夜,无事,自己在外领兵时也常在外露宿。 时茜:“这是乾坤舆车,其实瑾瑜也可在舆车上歇息。”时茜说完拍了拍乾坤舆车,舆车里的人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晃动。 然后靖王看到自己与时茜之间多了一个隔断,靖王上前去推隔断,发现推不动很扎实,用手轻敲感觉还很厚实。 时茜拉开隔断上的小窗说道:“如今舆车变成前后两节,这样我与瑾瑜就都能在舆车上歇息。 不过,瑾瑜你那就小些,而且没有洗漱间,有需要的时候只能去外头解决了,委屈瑾瑜了。 瑾瑜这是被单和衾、枕头。” 时茜把被单、衾、枕头从小窗子给靖王送了过去,接过被单、衾、枕头时靖王几次都碰到时茜的手,时茜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靖王心里却很担心时茜会误会,觉得自己是故意要占其便宜,其实第一次是无意的,后面两次就……有些故意了。 时茜把睡觉的用品都送过去后并没有马上离开,靖王不由得想茜儿不讨厌自己的碰触,茜儿心里是有自己的,喜欢自己的。 “瑾瑜,你是不是还需要我给你拿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这就你拿。”时茜说道 靖王:“不用了拿什么了茜儿,衾会不会薄了些,要不把我这的衾也给茜儿吧。” 时茜:“不用的,瑾瑜。 我睡在里间只有两个小窗,不透风的,你在外间,门又在你那边,会透风一些,你会不会冷啊! 要不我再给你拿床衾,夜里我与沁儿盖一张……” 靖王:“不行,茜儿不能与她同衾。” 时茜:“没关系,沁儿也是女子。” 靖王:“那也不行……”自己还没能与茜儿同盖一张衾呢,铁沁怎么可以…… 时茜见靖王如此反对,也没有坚持了,毕竟靖王才是铁沁的主子,自己可别给铁沁惹麻烦了。 时茜:“瑾瑜,你还有什么要嘱咐茜儿的吗?” 靖王:“早点歇息,明日天亮便启程,不过,可以安心在舆车歇息。 就是可能会有些吵闹,我会让他们小声些,不要吵到你歇息的。” 时茜:“嗯!好的。茜儿谢谢瑾瑜,瑾瑜真贴心。” 靖王听了时茜有些不好意思,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与耳朵,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时茜:“瑾瑜,那是茜儿的手。” 靖王这时才发现自己拉着时茜的手,去摸自己的脸与耳朵,难怪会觉得怪怪的。 时茜噗呲笑了:“这便宜可是瑾瑜自己让茜儿占的,茜儿可不负责哦! 时候不早,瑾瑜早点歇息,明日茜儿可以晚点起身,瑾瑜睡在前面就不可以了。 明日套舆车时,瑾瑜休息的地方就是辕厢(马夫赶车人坐的地方)。” 靖王对着关上小窗在心里说自己乐意给茜儿占便宜,不用茜儿负责,他负责…… 小窗再次打开,时茜的脸再次出现在靖王的视线中,靖王开心笑起来,茜儿是舍不得自己吗? 时茜看到靖王的笑脸也自觉的也笑了起来,时茜的笑让靖王笑更收不住了,“茜儿。”靖王低喃像母亲唤小婴儿极尽温柔。 时茜不由自主的回应了靖王:“嗯!瑾瑜你若是渴了饿了或是有什么事就拉小窗上方的绳子。”…… 夜里巡查守夜的兵士觉得今日的夜特别长,铁翼与铁成说道:“铁成,你觉不觉得今夜时间过得特别慢。 咱们这都巡视几回转了几圈了…… 不对,有问题……”铁翼嘱咐铁成把人营帐,再把其他人叫醒,然后便跑向舆车。 守在舆车旁的铁铮拦下了铁翼,问道:“铁翼你这么着急跑来找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铁翼还不敢肯定心中尚有疑虑于是反问铁铮:“铁铮,你有没有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铁铮:“还好吧! 铁翼,你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吗? 铁翼该不是你觉得随爷破阵使了一些力累了,想歇会偷懒,所以……” 铁翼:“铁铮,你别浑说…… 爷总让你跟着他,那是觉得你傻,容易被人骗,所以跟你说不清,我找铁心去。” 铁铮:“你才傻,爷说我是实在……” 铁翼笑着回:“爷,那是怕说你傻,你会受不了……” 铁翼找到铁心把心里的疑虑告诉了铁心,铁心其实也有时间过得特别慢的感觉,现在铁翼也这么说…… 铁心正想与铁翼说随自己去找爷禀告此事,看到伙夫来找他,便问伙夫找自己何事。 伙夫:“弟兄都说饿了,说来也怪,这夜像是特别长,我都醒了几回了,天也不见亮,这肚子也叫了两回了。” 铁心听了便说道:“那便埋锅造饭吧。”说完便打发伙夫走。 此时在舆车里歇息的靖王也发现时间过得慢了些,于是便拿出怀表来看时间,这一看便发现了问题,怀表此时是日时辰则是午时,那天早该大亮了,自己说天亮启程出发阜城,就算自己睡过了时辰,铁铮也该会来喊自己,讨示下。 靖王赶紧起身下舆车,刚下舆车便看到铁心、铁翼过来找自己被铁铮拦下了“你们三个过来。”靖王冲着铁心等三人说道。 铁铮听了靖王的话,立即与铁心、铁翼走向靖王“爷。” 靖王问铁心、铁翼找自己何事? 铁心、铁翼把自己的怀疑及伙夫说的事禀告了靖王,靖王看着黑沉的天又一次拿出怀表看时间,怀表显示的时间还是白日午时。 …… 舆车里,时茜第三次问铁沁:“沁儿,天还是没亮吗?” 铁沁:“爵爷,天还没亮呢。 你在睡会吧!” 时茜坐起身来说道:“沁儿,这事情有点不对劲。 更衣,本爵要起身了。” 铁沁见时茜已经坐起来了,便依言过来给时茜更衣…… “不对,沁儿这带子系错了。 算了我自己来吧。” 铁沁见状给时茜跪了下来:“沁儿,笨手笨脚请伯爵责罚。” 时茜:“沁儿,以前没伺候过人吧,算了,本爵第一次穿这衣服时比你还笨呢,所以就不处罚你了。 你过来给本爵束发吧。” 铁沁:“伯爵,沁儿不会梳发髻……” 时茜听了铁沁的话,也没感到意外说道:“那便给本爵弄成与你一样得发型吧。 这个沁儿总会了吧。” 铁沁应自己会,于是便来到时茜身后给时茜梳头束发。 过了一会,铁沁对时茜说好了,时茜便让铁沁拿着镜子在自己身后举着,然后自己也拿了一面镜子照“沁儿,你给本爵扎了小辫子,还挺好看的,不错……” 铁沁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这下都落地了,说道:“若是扎上丝带或头绳会更好看些。” 时茜:“那便扎上,哎!忘了,这里不是家里,恐怕没那东西。” 铁沁:“沁儿那有头绳,若是伯爵布嫌弃……” 时茜:“那本爵先谢过沁儿了,先把你的借本爵,等到了阜城,本爵还你如何?” 铁沁开心的说:“不用还,伯爵喜欢便好。 沁儿用不上,因为沁儿长得不像女子,不好看。” 时茜:“沁儿,长得挺好看的,真的。 是少了一些女子的阴柔,可以用衣裳上妆来修饰一下,本爵还知道一个方子,可以调节女子阴气不足的。 等本爵回了上京,本爵给沁儿找找那方子,再按方子给你制些药来,定会有所改善的。” 铁沁听了时茜的话,心里很感动…… 铁沁给时茜系好丝带,时茜便打开了小窗子喊了两声瑾瑜,没有听到靖王的回答,便转身先去洗漱,洗漱完又返回小窗子那,往靖王拿又看了看,还是没看到靖王,时茜心想出去了吗? 这可麻烦了,机关在外边,不打开,自己下不了舆车。 时茜突然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铁沁低下头,时茜说道:“沁儿,我饿了。 不如,我们找找看有什么吃的。” 时茜说完便走到小厅处,上次上来玩时,带了些糕点、肉干、小零食,因为知道靖王的这辆舆车与家里那辆不一样,便特意那了一个大一点的漆器来当这些东西,自己好像把它放架子上了,不知道此时还在不在。 时茜看向自己放漆器得地方,它还在,太好了,只是现在它的位置有点高,也对,地方小了,它就往上涨了。 时茜看了身旁的铁沁,以铁沁的身高应该能拿到于是说道:“沁儿,你把那个漆器拿下来好吗?” 铁沁应了是便去拿下漆器交给时茜。 时茜把漆器放桌子上,然后打开,东西都还在。 铁沁看到漆器里满满的吃食,说道:“爵爷你怎么知道盒子里有吃的。” 时茜:“因为这些吃食是本爵亲手放的。” 时茜说完,就拿起一块糕点递给铁沁道:“沁儿陪本爵用些点心吧。” 铁沁接过时茜递来的糕点,道了谢后便与时茜吃了起来。 靖王吩咐铁心等伙夫做好膳食,让所有人食用后,原地休整等候指令。 靖王做好安排便返回舆车,看到舆车上的小窗打开了,便拉扯了小窗上的绳子,时茜听到铃声,立即起身走向小窗。 时茜:“瑾瑜,你回来啦!” 靖王:“嗯,茜儿,外头出了点状况,你留在舆车里,莫要下舆车。” 时茜:“瑾瑜,是什么状况? 你先把舆车恢复,进来再细说吧。” “爷。”铁铮的声音从舆车外传进来,靖王让时茜等自己一会,他下去看看。 靖王下了舆车问道:“铁铮,唤本王何事?” 铁铮:“爷,河找不着了。”靖王听了铁铮的话,立即随铁铮去看,发现原本离他们驻扎地不远的河,河水竟然消失了,只留下干枯的河床。 铁铮:“伙夫来取水做饭,发现河水没了。 开始还以为是离的太远加上夜太黑火把不够亮,所以眼睛看不清,直到走到跟前……” 靖王想了一会说道:“无妨,舆车里储了水。” 铁铮:“还好,铁翼那家伙觉得有趣,心血来潮想知道舆车能储备多少水,昨日就带着几个人抬了几十担水,倒舆车储水的地方,结果那水位没有一点变化。 他本来还想继续命人抬水,后面一想,怕太重了,疾风会拉不动舆车,才收了手。 不过,就那几十担水,也够我们用很久了。” 靖王:“铁铮你想用多久? 你难道想在这安家落户吗? 把取来桶给本王,本王把水接下来给你,你再送到伙夫那去。” 铁铮本想说自己去接就好,哪里需要爷亲自动手,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舆车上有伯爵在,爷不想让其他男子上舆车。 于是便去伙夫那拿水桶,伙夫:“这点小事用不着铁铮侍卫,我自己来就行。” 铁铮:“你,我都不能靠近呢。 伯爵在舆车上,爷不准男子上去,除非你是个母的。” 伙夫听了把桶给了铁铮,让其快走。 铁铮把桶给了靖王,靖王上了与车,把与车恢复,便让铁沁去接水,然后把河水消息的事告诉了时茜,时茜听了说道:“河水消失了? 瑾瑜,你带我过去看看可好?” 靖王:“茜儿,若想去,瑾瑜自当奉陪。 茜儿,你的头发?” 时茜:“茜儿不会梳头束发,这头发都是侍女夏禾给我打理的,如今夏禾不在,便只能让沁儿给我束发……” 铁沁提着水过来听到时茜与靖王的话,便说自己手笨,也不会梳发髻,所以…… 时茜:“瑾瑜,觉得不好看吗? 茜儿自己倒觉得挺好看的,还扎了发带呢。” 靖王忙摇头,时茜现在的样子挺好,可爱、活泼很灵动:“瑾瑜,也觉得不错。 就是素净了一些。” 时茜:“在外头素净些好,不咋眼。 瑾瑜,咱们去看看河吧。” 时茜与靖王来到河边,只能看到河床却没有一滴水。 时茜问小天:小天,若想瞬间移走河水,要怎么做? 小天:小主人让河水改道,就能有这个效果。 时茜:这么说河水还在,只是改道了。 小天:是的,小主人。 时茜听了小天得话便有了主意,决定用搜寻及探索符箓寻找这条河,于是时茜向河中走去。 靖王伸手拉住时茜:“茜儿,你要去哪里?” 时茜:“瑾瑜,河里已经没有水了,而且你看河床是干的,没有危险,所以茜儿想到河中看看。” 靖王:“茜儿,还是不要去了。 这河水突然之间便消失了,怎知会不会突然之间又回来呢。 再说,太黑了,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万一有蛇呢。”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心想也不是非要到河中间不可,在边上也可以,于是便与靖王说自己不去了,就在河边石头上坐一会。 靖王:“茜儿,不可以。 夜里河边的石头会有毒虫出没,坐不得……” 时茜:“茜儿听瑾瑜的,不坐了。 就在河边站一会,想一想河水怎么没了? 是不是,钻地下去了…… 钻地下,会不会真钻地下了。”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也思索起来,最后喊道:“铁铮,去找几个人过来。 往地下挖一挖。” 铁铮闪现应了是后又闪退。 第246章 解锁魔影再现新用法 没一会铁铮就带着七八个人过来了,靖王便命铁铮带着这些人到河中间去开挖。 时茜见状便提出自己跟着去看看,靖王却不赞成,时茜只好作罢。 时茜担心如靖王说的河水会突然回来或这是个陷阱,便让小天做了结界。 时茜趁着与靖王在岸边等铁铮他们的消息时用了搜寻、探索符箓,结果河水还真在原来的位置,还真是钻地下了吗? 小天:小主人,水不在地下。 时茜:不在地下,难道还能上天吗? 说不定,还真上天了。 搜寻与探索符箓反馈的信息是河水还在原来的地方。 小天你是土系法器,若在地下,你不可能不知道。 时茜转头对靖王说道:“瑾瑜哥哥,咱们去遛遛疾风好不好?” 时茜突然而来的瑾瑜哥哥把靖王砸的差点摔倒在地,一旁跟过来看热闹的铁翼扶住靖王踉跄的身体,想开口与自家王爷说这时候不合适溜马,毕竟到处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暗处藏着什么? 铁翼还没开口就先听到自家王爷傻乐着应了伯爵遛马的话,铁翼突然觉定自家王爷有色令智庸的潜质,明显伯爵现在就是在用美人计,爷你上当了还乐呢。 靖王太过高兴转身回营地去牵疾风没看路差点撞树上,铁翼捂脸不敢也不想看自家爷的傻样了。 靖王的样子又惹得时茜发笑,银铃般的笑声,让靖王听了心情更加愉悦,靖王把两只手指放到嘴边吹响,没一会疾风的身影便出现了。 靖王上前拉住疾风的缰绳,对疾风说带它去跑跑,疾风有些诧异,如今的状况好像不适合遛马吧。 不过,疾风倒也不反对,不害怕,自己与白虎瑾秋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你想遛就陪你遛呗,于是便一边点头一边发出咴咴的鸣叫回应靖王。 靖王得到疾风也想跑,摸了摸疾风的头,夸奖疾风,然后向时茜伸出了手。 时茜把手放在靖王手上,在靖王的协助下上了马背,靖王转头唤了铁翼。 铁翼:“爷,你有何吩咐?” 靖王:“你看着点,若有什么不对,敲锣通知铁铮他们撤离。”说完把铁铮方才带来的锣交给铁翼。 铁翼接过锣,心里想还好,爷还记得正事。 吩咐完铁翼,靖王便跃上马背,坐到时茜后面,双手从时茜腋下穿过抓住缰绳,然后便开始吆喝疾风前行,疾风先缓步走出林子,到了开阔地,才开始加速跑起来。 时茜:“疾风升空。” 疾风:“咴咴~”疾风跑了几下后突然跃起,随着疾风的起跳跃起,疾风隐藏的翅膀随即张开,疾风越跑越快,时茜:“疾风,这太黑别迷路了,咱们就在驻地上空盘旋就好。” 疾风鸣叫回应时茜,然后优雅转身,朝着一个红点跑去,一会后疾风便在红点处徘徊,转圈。 时茜:“疾风,这是驻地吗? 那一旁那个就是铁铮他们了,瑾瑜,咱们去铁铮他们上头看看吧。” 靖王:“茜儿,这改口也太快了。 方才还叫瑾瑜哥哥,现在就是叫瑾瑜了。” 时茜听了“呵呵~”的笑,方才自己确实是用了美人计了,因为靖王这也不行那也不许,若是突然提出遛马,靖王大概也不会同意吧,毕竟现在的状况,确实不是遛马的时候,所以才故意用夹子音那样去称呼靖王。 “瑾瑜哥哥,咱们到铁铮他们上头看看,好不好吗?”时茜再次用夹子音说话,说完话时茜便笑了起来,是被自己说话的调调逗笑了。 靖王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环住时茜的腰,让时茜靠在自己身上,动情的回了时茜一声好。 时茜后背传来靖王炙热的体温,时茜顿时就变的乖巧了许多,靖王发现了时茜的变化,便笑了起来,原来茜儿也会害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茜儿的时候,那时的茜儿盯着自己看,被自己发现后,茜儿也没有躲藏,依然在那大大方方的看着。 自己很不喜欢别人这么盯着自己看,可茜儿却是例外,自己挺喜欢茜儿对自己的关注的,所以玩游戏的时候,自己便坐到茜儿的后面,离茜茜最近的位置。 在靠近铁铮他们上方位置的时候,疾风发出示警鸣叫,靖王刚回过神,一道道闪电便在身边炸响,疾风驼着靖王、时茜左突右闪,还好疾风的速度够快,雷总差一点才能劈到它。 不过,雷炸响的声音,让时茜与靖王的耳朵都不好受。 靖王担心这样会伤到时茜,忙命疾风降落,疾风有点不情愿,自己觉得挺好玩的…… 虽然不乐意,但疾风还是听命行事,离开雷区后,便降落在营区。 靖王一落地便急忙问:“茜儿,你怎么样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时茜在第一声雷炸响后,便对自己及靖西用了魔音符箓,天阶的魔音符箓不但能攻击,也能吸收音量,降低超声波、声音对人的伤害。 时茜:“瑾瑜,我没事。 就是方才那雷声太大了,茜儿有点害怕,吓呆了,忘了回话了。” 靖王:“茜儿,别怕。 瑾瑜,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时茜:“好,谢谢你,瑾瑜。 瑾瑜,方才那雷是怎么回事呢?” 铁心:“雷,什么雷? 刚才没打雷啊!” 靖王听到铁心的话,忙问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打雷。 其他的人都很茫然,没有打雷啊! 他们方才还说这里特别安静,安静的可怕。 时茜:“瑾瑜,我们现在很可能在阵法中。 方才我们与疾风很可能是靠近了阵法的秘密或出口,所以才遭到雷电的攻击,雷电很可能是阵法的防御。” 靖王想了一会,与铁心说道:“叫铁铮他们回来,不用挖了。” 时茜趁着靖王思考与安排人手的时候问小天:小天,这个阵法是不是与醉红尘乾坤倒转楼一样,我们现在其实在地下。 小天:不是,但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在地下,其他人早就喘不上气,因为其他人可不是小主人你,没有小天守护的。 而且,小天很肯定、确定,目前为止,只有小天才拥有这种能力。 还有,对方用的也不是土系灵力阵法。 时茜心想也是,小天就是土系灵力的法器,若对方用的是土系灵力,小天会第一时间有感知,就会给自己示警。 靖王:“茜儿”听到时茜的回应后,又接着说:“你回舆车里等瑾瑜,我与疾风再上去看看。” 时茜:“瑾瑜哥哥,带着茜儿一起吧。 茜儿对阵法很有兴趣,还想着以后有机会寻位高人拜师学学呢。 如今有机会,茜儿想见识见识。 瑾瑜哥哥,若不带茜儿,那茜儿就自己骑浮生跟在后面……” 靖王确实不想带着时茜,太危险了,本想说叫哥哥也不好使了,可时茜说要骑浮生跟在后面,靖王觉得若那样,还不如让时茜与自己共骑疾风呢。 于是最后还是带上了时茜,升空时靖王与时茜说道:“茜儿一会那雷声你若害怕,就手抓紧眼睛闭上靠瑾瑜怀里。” 时茜:“没事,茜儿现在不怕了。 瑾瑜,护身符你戴着吗?” 靖王:“茜儿给瑾瑜的东西,瑾瑜一直都贴身收藏……”靖王看到时茜的耳朵红了,愉悦的笑了。 “咴咴”浮生的鸣叫声传来,时茜侧头去看:“是浮生,浮生背上的是谁?” “爷,等等我。” 靖王:“是铁铮。” 没一会浮生追了上来,铁铮:“爷,我随你一起去,给你搭把手。” 靖王:“铁铮,你是怎么说动浮生,让它带你上来的。” 铁铮憨笑道:“爷,不是我说动浮生的。 是浮生看到伯爵再次随你与疾风离开,便自己用嘴去解开缰绳跟你们后面,我看到了便求浮生带上我,浮生怕我耽搁它,追不上你们,便同意了。” 时茜对浮生说道:“抱歉,茜儿让浮生担心了。” 龙马也是有其责任的,所以需要修行,不然其天赋就会消失,而时茜不会骑马,这就无法与浮生修行战斗,时茜不是自私的人,不想用恩情去束缚要求浮生,觉得若用恩情把浮生留在自己身边,那当日救浮生有什么意义? 但让浮生离开,时茜又舍不得,毕竟是龙马呀! 龙马就像原来自己待的那个世界里限量版豪车,有钱也未必能拥有。 因此,时茜便让自己的哥哥去与浮生接触,希望浮生能够接受哥哥。 当然时茜也是在打感情牌,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 浮生发出鸣叫回应时茜,时茜又与铁铮说:“铁铮,你要照顾好我家浮生哦。” 铁铮忙回应自己一定会照顾好浮生,“茜儿,抓紧缰绳坐好了。”靖王提醒时茜,时茜把头转回正前方,看着前面闪动的雷电说道:“瑾瑜,别担心我。 放开手脚做你想做的事情,我身上也有护身符,而且不止一道。”小天、离、小针还有身体里的所有符箓法器都是自己的护身符。 “瑾瑜,就这么躲闪不行,破不了阵,咱们就会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 可惜,我不懂阵法。 若是我哥在这里就好了,我哥他懂一些阵法。” 靖王在心里说你哥何止懂阵法,能造出醉红尘那样的地方、还有那些游戏阵法,你哥根本就是精通。 时茜若是听到这些或许会说醉红尘里的阵法有一些是自己弄的,大部分呢则是师哥侯将弄的,与自己哥哥没什么关系。 在布置醉红尘阵法时,侯将见李戈对阵法感兴趣,加上李戈的人品也没有问题,侯将便把一些阵法的书籍送给了李戈。 李戈得了书籍后,自己用了心思去学习研究,加上英国公萧显宗学习过阵法,留下不少学习的笔记与心得,李戈住在清欢院就没少看这些书籍,所以学习的进度特别快。 时茜见自己的哥哥对阵法感兴趣,当然也会投其所好,毕竟李戈这个哥哥是真的很疼自己,自己只要高兴想干什么都行,真作出祸来或捅了大窟窿,李戈也不带骂和打的,只会说没事祸,哥给你扛,窟窿,哥给你补。 时茜便画了一些地阶符箓给李戈,让李戈用来练习布置阵法,这样一来李戈阵法的造诣就更精进了。 侯将看到兄妹这样,挺高兴的,意外之喜呀! 时茜觉得画符很枯燥,拿了一堆地阶符纸,却没画几张符。 天阶符箓虽好,但消耗灵力啊! 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地阶符箓这样得装备必须要有,不然你必须一击制敌,一招就摁死对手,不然消耗的灵力多…… 不好,这样跑来跑去躲闪雷电,是在消耗他们的体力“瑾瑜,躲闪只会消耗我们的体力,时间长了,对我们不利,让疾风往上冲。”同时,时茜让小天吸收雷电的力量。 小天得了时茜的指令,立即开始吸收雷电的力量。 靖王:“茜儿,雷电好像变弱了,没那么密集了。 疾风,继续往上。 铁铮,跟上。” 铁铮:“是,爷。” “爷,快看那是什么?” 等时茜再升高些时,看到一个巨大的圆球,雷电被圆球吸过去,让圆球看起像披着一件闪电外衣的发光体。 时茜:小天,你没事吧。 小天:小主人,小天没事,真好玩。 能再来多一点才好呢。 时茜松了口气,小天没事就好了。 “瑾瑜,那是我的护身符之一。 趁现在雷电被它吸住了,咱们继续往上去。” 靖王应了声好,便铁铮跟上。 “瑾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水流声。” “对,是水流声。 一定是消失的河水。”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在咱们的头顶上传来的。” “没错,是从咱们头顶上传来,瑾瑜,你抬头看。 茜儿听人说,夜里走路,黑的是泥,白色的是石头,反光的是水。 瑾瑜,你看咱们头顶那反光……” “爷,有光。” “瑾瑜,让疾风朝那反光的地方冲去。” “吭吭~”疾风冲向反光的地方,最后直接冲出了水面,时茜没有准备被水呛到直咳嗽,靖王有点手足无措在一旁轻抚时茜后背“茜儿。” 时茜止住咳嗽回应:“没事了,被水呛到了。” 靖王:“怎么会没事,茜儿衣裳和头发都湿透了,要寻干的衣裳换下才行。” 时茜:“没事,只是外衣沾了水,没湿透。 疾风的速度很快,所以水只是沾湿了表面,而且我穿了法衣。 头发是湿了,是要解开擦一擦,不然会头疼。” 铁铮:“爷,那边好像有人家。” 靖王听到铁铮的话,对时茜说道:“茜儿,我们过去看看,到时瑾瑜给你束发。” 时茜:“茜儿先谢过瑾瑜,茜儿真不会束发,若是无人帮忙,只能披头散发的回驻地,再找沁儿帮忙了。” 第247章 救人 时茜、靖王、铁铮三人靠近后,才发现他们看见的是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寨,时茜好奇的四下打量,靖王担心有危险,所以拉住时茜的手,不想让时茜离自己有一手臂的距离。 三人进入村寨后看到村口亭子里有口钟,时茜说道:“这个村子并不大,而且房子都建在一处,离得这么近,在村口吆喝一声,村头村尾肯定都能听到。 瑾瑜,你说他们干嘛要在村口弄个这么大的钟,还修一个亭子,这么得花多少银钱?” 靖王:“这口钟与亭子或许不是他们一个村子弄的。” 时茜拉着靖王走向亭子,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吊着的大钟“瑾瑜,这钟上刻有字。 ……还真让瑾瑜你说对了,这个钟不是这一个村弄的,是附近十几个村凑银钱请人打造的,还请了庙里的大和尚给钟刻了经文呢。 这钟还有名字呢,启瑞钟。 一撞钟,百里内皆能听闻。” 铁铮:“爷,这个村寨太安静了,咱们进来有一会了,怎么看不到一个人。” 时茜:“会不会是下地干活去了?” 铁铮:“爷,不如属下撞一下钟吧。” 靖王点头表示同意,铁铮便用力拉动绳子敲钟,而时茜则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当~当~当~”铁铮拉动绳子敲响了几下钟后,就停下了,过了一炷香后,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铁铮:“爷,这里没人,人都去那里了? 时茜动了动靖王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说:“瑾瑜,怎么到对面那房子里看看吧。” 靖王:“好,铁铮到其他房子那看看。” 铁铮应了是,便跑向其房子。 时茜与靖王走到最近的那所房子,时茜朝屋里喊:“屋里有人在吗?”边用手推了推门,“瑾瑜,屋里有人。 这门是在里面锁住的。”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集中内力于掌上,朝门打了一下,门应声而落。 时茜说道:“对不起,弄坏你家门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们赔你银钱。” 屋里还是很安静,始终没有人从屋里走出来。 时茜:“主人家,你是不方便出来吗? 那我们就进去了……” 时茜拉着靖王走进屋中,屋子并不大,有左右厢房,还有阁楼,时茜拉着靖王走向左边的厢房“你好,我们进来了。 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铁铮跑进屋子:“爷,村里的人没有不见,他们都在家,只是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有气,就是睡着了。” 时茜听了铁铮的话,就要挑起左边厢房上的门帘,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靖王忙把时茜拉住说道:“茜儿,让铁铮去看就好啦。” 铁铮应了是后,挑起门帘闪身进入厢房,没一会铁铮便出来了“爷,这家的人也和村中其他人一样,正在房中酣睡。” 时茜看着梯子说道:“说不定,阁楼里还有人,瑾瑜,咱们上去看看。” 铁铮:“爷,属下先上去看看,万一阁楼里……” 靖王:“小心点。” 铁铮应了是便小心摸上阁楼,靖王则把时茜时茜拉到一旁等候“咱们在一旁等着,莫在梯子下方,万一上面真有人埋伏暗算,把铁铮踹下来,就砸我们身上了。” 铁铮停住脚步回头:“爷……” 靖王:“喊什么?快上去,难道你想让你家爷在下面给你垫底或接着你吗?” 铁铮无奈把头转回看前方,让爷给自己垫底,自己没这胆。 但是,若在从前爷至少会在后面接或拦,不会看着自己滚下楼。 铁铮心里想着这些没看脚下,导致脚下一滑,匍匐摔下。 “楼上真有暗算吗? 看起来不像,若是有人攻击或推铁铮,那铁铮应该是向后栽倒,后脑勺着地……”时茜看着铁铮说道 靖王:“茜儿,真聪明,观察入微。 铁铮,这是自己摔的。 铁铮,你还趴在那里干嘛,想把那当床,睡一觉在起来吗?”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轻笑,靖王听到时茜的笑声,嘴角上扬,看在铁铮这蠢样把茜儿逗笑了,若铁铮想在那睡一觉,那自己就准了。 铁铮被摔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才没有立即起身,听到自家主子与时茜的话,忙起身,快步上阁楼。 一会铁铮的声音从阁楼里传来铁铮的声音:“主子上边没有机关,就是孩子、女人休息的地方。” 靖王听铁铮说没有危险,才让时茜上阁楼,自己走在时茜后面。 时茜、靖王走上阁楼后,看到阁楼的情形,三两个四五岁的孩子挤在一起睡,他们身下垫的是草,身上盖的是大人厚点的衣裳和一块土布,而离孩子不远处,睡着两个大点的女孩子,女孩子身上什么也没盖,但能看出女孩穿了却很多衣裳…… 时茜:“这家人是不是太狠心了,怎么不给孩子、女人衾,是想冻死孩子……” 铁铮:“伯爵怕是误会了,这家人的衾给老人盖了,其他人也没有衾。 而且,这里比下边暖和些。” 这个村子的房子有吊脚楼的雏形,楼上是比楼下要暖和些。 时茜:“想不到,百姓的日子这么苦,一家人竟然只有一床衾……” 铁铮:“其实有些百姓的衾用的是芦花,一点也不暖和,冬季里冻死的人很多。 这里靠近江南,没那么冷还好些,上京那里若没有开设粥棚或接济百姓会死更多人……” 时茜说:“其实鸭绒、鹅绒、羊毛也可以制成衾或衣裳御寒的。 而且,鸭、鹅比鸡好养活,更省粮食,因为它们会捕杀河里的螺、虾、水草等。 江南地区江河湖泊众多,所以百姓们皆喜欢养鸭、鹅,所以鸭绒、鹅绒并不难获取。 还有羊毛,西弥、摩柯等国草场广阔,牛羊最多,他们那里可以提供羊毛、或羊皮…… 我明白西弥、摩柯等国为何总会因为盐的问题与西周开战了……” 靖王:“茜儿,你再说什么?” 时茜:“茜儿在家的时候,看过父亲、爷爷他们的手札,里面记载西周与西弥、摩柯发生的很多战事都与盐有关。 当时,茜儿就想西弥、摩柯为何会为了我们少卖他们盐就与我们开战。 现在,茜儿明白了为何了。” 靖王:“为何?” 茜儿:“因为养羊,需要喂盐,若不喂食羊食盐,羊容易生病会死。 而羊群是西弥、摩柯的命脉,他们的吃穿皆来自于羊群……” 铁铮:“养羊需要喂盐吗?” 时茜:“不仅,羊要喂盐就是他们养的牦牛、骆驼也需要喂盐呢。” 铁铮:“难怪他们每年都需要买那么多盐,原来不仅是人要吃,他们的牲畜也要吃。” 靖王:“咱们西周以往产的盐也不多,不过,现有茜儿提供的海盐方,以后西周不再缺盐。 茜儿献盐方此举可以说是造福万民,功在千秋。” 时茜:“瑾瑜,你不要这么说,茜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靖王笑着道:“瑾瑜说的是实话,茜儿不需要不好意思。” 铁铮也帮腔说自家主子说的没错,时茜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有炫耀之嫌,便把话题转回来了“瑾瑜,这些人陷入深睡,这种情况茜儿听人说过,是被人困在梦境中。 若是三天还不苏醒,便会有生命危险。” 小天:小主人,这里的人情况比那要糟糕多了。 时茜:小天,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小天:是的,小主人。 小主人,你应该已经发现咱们是被人困在阵法里了。 时茜: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若我还没发现,那我直接拿块豆腐打死自己算了。 言归正传,小天说说你的发现。 小天:这是一个幻阵,是用地阶魔影再现符箓布置的。 时茜:布置一个这么大的幻阵,需要很大灵力,他为了困住我们还下血本呢 小天:他才没下什么血本呢。 时茜:不可能吧!这么大的阵法,光靠一张地阶符箓的灵力支撑不住的…… 小天,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小天:没错,正是小主人所想的那样,布阵的人把阵法里百姓的生机当成阵法的能量了。 时茜:“该死,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靖王:“茜儿,怎么了? 何人草菅人命?” 时茜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靖王:“也就是说,若是咱们破了这个阵,那这里的百姓就必死无疑。” 时茜:“就怕不止这里的百姓,这个阵法需要的能量不小,就这村寨十几户人家肯定不够。 瑾瑜,咱们骑疾风再出去转转。” 靖王应了一声好,然后转头吩咐铁铮分开行动,靖王与时茜往左,铁铮则往右。 一炷香后,靖王、时茜、铁铮碰头,靖王:“铁铮,你那边怎么样?” 铁铮:“属下,方才走了近百里路过的村庄,属下都进村查看了。 属下发现村里的人都与这个牛头寨一样。” 时茜:“这个布阵的人实在太歹毒了,用这么多百姓的性命来布阵,若是咱们发现自己被困阵中后,便立即去破阵那岂不是……” 靖王:“咱们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这个阵是一定要破的。 茜儿,对此阵法,你还知道什么? 可听说过破阵之法?” 时茜:“这阵法用的是魔影再现符箓,与咱们在游戏里用的玄幻镜使的是一样的符箓。 这魔影再现符箓用于布阵,需要一个载体。 在游戏里,魔影再现符箓的载体就是镜子。” 靖王:“这么说破阵之法,就是找到载体找到魔影再现符箓,把符箓拿下或反转便可破此阵法。” 时茜:“在破阵之前,我们还要把百姓唤醒,让他们的神识魂魄归体。 不然,阵破百姓就会身亡。 瑾瑜,咱们现在就返回驻地。” 小天:小主人,你们要快点回去,不然留在驻地的人会有生命危险。 时茜:小天,驻地出事了吗? 小天:他们的柴火就要燃尽了,没有柴火,他们就会陷进黑暗里,被寒冷包围,然后会像那些村民一样。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立即告知靖王,三人立即骑上疾风、浮生返回。 驻扎地,伙夫:“铁心侍卫,咱们的柴火就要烧完了。” 铁成:“你怎么回事? 柴火烧完你叫几个人,去拾一些回来不就完,这样的小事也需要来找铁心。” 伙夫:“找不着啊,那些树看得见,摸不着,还有除了咱们待的这块地,其他地方都结冰了……” “铁心侍卫,出事了。” 铁心:“出了什么事?” “方才,我们左边的火堆没柴火所以熄,我们便想着让那边的兄弟,过来我们这边与我们挤挤一起烤火,可喊了半天,他们没动,于是有两位兄弟就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道那两位兄弟刚往他们那走两步,脚就被冻住了。” “什么?”铁心、铁成心惊忙往出事的地方去,结果看到两个下半身被冰冻的小兵。 铁成:“你们怎么站着看他们冻成冰棍,快把他们拖回火堆处烤烤。” 其他人听了铁成的话,忙要动手去拖那两个被冻住的人,他们的手刚伸出去,便听到时茜的声音“不要碰他们。” 兵士听到这话,忙收回手。 铁心、铁成开心大喊:“爷” 下一瞬,时茜、靖王、铁铮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茜、靖王走在前面,铁铮牵着疾风、浮生跟在后面。 时茜:“还好,我们回来的快。 你们刚才要是动手拖他们,他们的腿就断了。” 时茜召唤火符箓打算给被冻住的兵士解了冰封,立即被小天制止。 时茜:怎么了,小天。 小天:小主人,这是障眼法,他们不是真被冰冻。 你要对他们用火符箓解冰封,会直接把他们烧成灰。 时茜:障眼法? 我知道了,这是暗符箓 小天:是的,小主人。 时茜:暗符箓的破解之法是光,小天把光球拿出来。 小天:好的,可是小主人,你该怎么解释凭空出现的光球呢。 时茜:这个简单,就说是护身符变的。 小天把光球拿出来,光球一出现,黑暗立即退散。 那被冰封的人立即解除了冰封,时茜:“瑾瑜,快让所有人集合到一处,不要走到黑暗中。 若是不小心走到黑暗中,发现脚被冻住了,可千万不要硬拔,不然脚就没了。” 靖王吩咐完铁心,便问时茜:“茜儿,这是怎么回事?” 时茜拿出花露交给靖王:“瑾瑜,让他们给那些昏迷不醒的及被冰封一半的人灌一些花露。 那布阵的人,在阵法中用了暗符箓。 中了暗符箓,会让我们陷入黑暗中,感觉四肢冰凉,失去意识,昏迷。” 第248章 寻找阵眼 铁心:“爷,被冰封半载的两位兄弟缓过来了,但是那些已被冰封了的兄弟还是没有醒来,不过,他们的身子摸着已经有热气了。” 时茜:“瑾瑜,他们与那些村民一样,(意识)魂魄已经被阵法吸走,困在阵中的某处了。 瑾瑜,茜儿以为现在我们应该先离开这里,在暗符箓里待的时间长了,后面我们会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而且,这暗符箓,还会吸我们的生机,让我们的身体变虚弱,到时我们便骑不了马了。” 因为要穿过雷电的区域,疾风、浮生若拉着舆车的话,速度就会变慢,有被雷击中的危险,因此只能放弃舆车,每次带四个人上去。 时茜:小天,若是只依靠疾风、浮生送这里的人上去,那疾风、浮生的消耗就太大了。 而且,光球在变暗,暗符箓在吞噬光符箓的灵力。 小天:小主人,火已经熄灭了,这里便没有一点光源了,因此光符箓只能用自身的灵力了。 不过,天阶光符箓至少能撑五六个时辰。 等光符箓的灵力耗尽时,光球就会破碎。 时茜:小天,准备布置传送阵法,布置好后,让小针把村中的阵法出入口打开。 小天回应后便开始布置传送阵法,时茜则告知靖王,爷爷送自己的护身符,给自己准备了逃生的阵法,让与疾风、浮生先上去的人,在阵法的出入口处,做好接应。 时茜:“出入口打开后,阵法中的人必须迅速离开阵法,不然会有危险。 因为有雷区,因此阵法会有些晃动,嘱咐他们不要惊慌,只要在阵法出入口打开的时候快速离开就不会有危险。” 靖王命铁心兄妹带着两人先行,铁沁:“爷,属下想留下伺候伯爵。” 靖王:“准了,铁城随铁心先行。” 时茜看到人群中的两个孩子便上前问道:“你们是嵬黎初、嵬晚拧吧。” 嵬黎初听到时茜的问话回道:“回伯爵话,小的正是嵬黎初,这是妹妹嵬晚拧,给伯爵请安。”说完扶着嵬晚拧就要下跪,时茜:“此时不必行跪拜礼。 嵬黎初,把你妹妹交给其他人抱着………” 玉坤苼说道:“把你妹妹交给我吧。”嵬黎初、嵬晚拧到来是给小师妹做练手的,想找自愿给人做练手的病患不多,因此玉坤苼觉得自己应该看着点。 时茜:“那就麻烦大师兄了。”玉坤苼回应了时茜后,又求自己身旁的一兵士抱着嵬黎初…… 小天:小主人,阵法应该布置好了,小针也做好准备了,现在是否要开启阵法。 时茜:等铁心他们到村寨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一刻钟后,铁心、铁城到达村口,四人下马后便赶到亭子边“铁心,爷与伯爵说的就是这里吧。”铁城说道 “村口、亭子、大钟、启瑞钟都对上了,错不了。”铁心回道 “可这阵法出入口在哪呢……” “咱们又不是修道,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等着便是……”铁心话还没说完,亭子里的钟开始通体发光,并发出嗡嗡的声响。 时茜:不知道小真能不能把传送阵法的出入口打开。 小天:小主人放心,小真聪明着呢,而且你给它找了帮手…… 时茜在启瑞钟上使了魔音符箓,这样小真只要弄响启瑞钟,就能利用魔音符箓的力量冲击阵法,让阵法启动。 一刻钟后一道光束冲破黑暗朝时茜他们而来,时茜:“快进入阵法,进到光束里面。” 听到时茜的喊声,其他人立即快速有序的进入光束里。 时茜:“阵法在传送时,会出现颠簸,一定要站稳了,别摔着,一旦摔倒,你们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铁翼:“听我命令,扎马步。” 铁翼等人扎好马步,光束也开始慢慢往上消失。 玉坤苼:“你叫晚拧是吧。 别怕,用手把耳朵堵上,就听不到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玉坤苼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铁心在喊快出来,阵法里的人立即相互搀扶朝光束外冲,铁翼看到其他人都冲出阵法后,作为最后一个往外跑。 铁翼刚到达光束边缘还没有冲出去,光束就消失了,下一秒铁翼脚下踩空,人开始往下坠“我抓住了,铁翼快上来。” “铁翼,你刚才吃了多少碗,死沉。 为了拉住你,我手差点脱臼。” “铁城,谢了兄弟。 要不是你抓住我,我要摔下去,铁定粉身碎骨,什么都找不着了。”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 “爷、伯爵、铁铮、铁沁还没上来呢。” “爷会与伯爵会找破阵之法。 我们安心在这等着。”…… 靖王:“茜儿,不如你也随浮生、铁沁到上面村寨那等我……” 时茜:“瑾瑜,我要留下。 若没有我,你们会被困在这里,因为光球是茜儿的,而且一个光球只能支撑五六个时辰,若是在这五六个时辰里,瑾瑜不能找到符箓的载体,破了这个阵法,那就会有性命之忧。 而茜儿有的可不止一个光球,有茜儿在就会有光球。”时茜体内灵力还算充沛,所以即使没有光,也可以召唤光符箓。 时茜又接着说:“茜儿留下,乾坤舆车还能带走,若茜儿走了,那瑾瑜只能舍了这乾坤舆车。 在暗符箓的压制下,若是给疾风套上乾坤舆车,疾风定会受伤。” 靖王摸了摸乾坤舆车,自己也舍不得弃乾坤舆车,但是与疾风、茜儿性命相比,不舍也得舍。 靖王:“茜儿,打算让浮生与疾风一起拉这乾坤舆车吗?” 时茜摇了摇头:“即使让浮生帮忙,把舆车拉到上面去,难度也不小。 所以茜儿,不同意这么做。 茜儿有办法把乾坤舆车收起来,等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乾坤舆车取出。 瑾瑜,现在没有时间讨论这些了,你要尽快做决定。” 靖王想了一会说道:“好,茜儿可以留下,但瑾瑜要把茜儿与自己捆在一起。 时茜:“……这里黑漆漆的,咱们在腰上系上绳子,然后我们拉着绳子一起走,这样不容易走丢是个好办法。” 靖王把绳子系自己手腕上一头系着时茜的手腕,然后牵着时茜的手:“这样才不容易走丢。” 而铁铮与铁沁选择把两人之间的绳子系在腰间,然后铁铮牵着浮生,靖王牵着疾风,四人在光球的照耀下向前行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人行走的速度不快。 时茜打开搜寻、探索符箓绘制的地形图,此时两符箓提供的地形图也是黑的,一片黑暗里有一个闪动的光点,时茜觉得那应该就是阵眼。 黑暗里分不清方向,时茜只能根据光点的亮度来调整方向。 四人走了三刻钟,就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城池。 时茜:“终于找到你了。 瑾瑜,那些被阵法拘来的百姓,应该就在前面的城池里。 一会入城后,咱们就分开行动,寻找符箓的载体,一幅山水画。” 靖王:“茜儿你的意思是,这阵法的阵眼是一幅画?” 时茜点了点头说:“茜儿听人说过,要造一个如此逼真的幻境,只有玄天镜才能办到。 而玄天镜是天阶法器,一个地阶灵修者是无法使用天阶法器的。 这样就可以排除玄天镜了,玄灵镜或玄幻镜都没有这个效果,所以载体肯定不是镜子。 而据茜儿所知,除了镜子作为载体外,画也可以作为载体。 用玄阶符纸作画,用灵兽、灵物做颜料作画,等画作完成时再把地阶魔影再现符箓嵌入画中,那画出来的画就与真实世界一般无二,那画不但会迷惑人心,还会摄人心魄,可以困住人的(意识)魂魄。” 时茜等人用玄幻镜做了伪装便向城中进发,“站住,你们是何人?” 靖王:“壮士,莫慌,别误会。 我与妹妹及仆从因错过宿头,只得连夜赶路。 却不想天太黑,看不清路,走错路而迷路,看到这里有灯火,便赶了过来。 希望壮士能行个方便,让我们兄妹及仆从四人入城。” 守城的人听了说道:“好说好说,你们在城下等会,这就派人下去给你们开门。” 铁铮:“这大黑天的,也敢随便给人开门,怕是活腻味了吧。” 时茜:“他们不是活腻味了,而是这里他们最大,到了这里的魂魄神识都会他们管,而且对他们是有利的,因此他们当然会欢迎咱们了。” 铁铮:“原来是把咱们当成误入阵法,被他们摄来的魂了。” 时茜:“嘘!小点声,人来了。” “”嗤嗤”城门缓缓打开,时茜等人没有看到人却清楚听到“快进来吧!” 靖王一手牵着时茜一手牵着疾风踏入城中“等等,公子的马好漂亮。 不知能否割爱。” 靖王:“抱歉,这马乃是我心头肉,若非性命攸关,绝不割爱。” “那后面这匹?” “它乃妹妹的,也不能割舍。” “可惜了”……只要在他们这待上三天,这马迟早是他们的,三天后,他们就会乖乖的奉上。 时茜看着热闹的人群说道:“瑾瑜,咱们找个客栈歇脚吧。” 铁铮:“爷,一会你与伯爵在客栈歇着。 我与铁沁去找画……” 时茜:“铁铮,你知道要找的画是什么样吗?” 铁铮:“伯爵不是说那是一幅山水画吗? 只要是山水的,铁铮就把它带回来。” 时茜:“看多了容易眼花,到时更难找了。 因此,咱们先做足功课再去寻找,能事半功倍。” 在客栈开好房间,时茜便对靖王说到:“瑾瑜哥哥,茜儿想到外头逛逛,顺便买些用品。” 靖王:“我陪茜儿一起去。” 时茜与靖王到了书斋,书斋的掌柜忙上前招呼二人,时茜与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想买些笔墨纸砚,烦劳你亲自给我取些好东西,可不要让人拿那些次货来糊弄我。” 掌柜应了是后便要转身离去,时茜又叫住他:“掌柜的,让伙计拿些画作让我瞧瞧,若有看上眼的,我要挑几幅带走。 瑾瑜哥哥,你也帮我长长眼。” 靖王:“好” 伙计把画作放在托盘上奉上,铁沁接过伙计手里的托盘后,便让伙计退下。 伙计退下后,铁沁便开始把画逐张打开让时茜观赏,时茜只要看到是山水画时,便会伸手拿过来仔细看。 时茜用透视眼符箓去看每张山水画,连看了三四幅,却没有一幅是自己想要的,眼睛还有些发涩。 靖王看到时茜再捏眉头说道:“茜儿,怎么了?” 时茜:“无事,就是有些累了。” 靖王突然想到什么,掏出怀表看时间,竟已是夜里午时了,靖王放好怀表:“茜儿,时候不早了,买了笔墨咱们就回客栈,茜儿该歇息了。 画,咱们明日再来看。” 靖王说完话,掌柜也返回了,靖王让时茜坐着,自己则亲自验看掌柜取来的笔墨纸砚,验看完没有问题,便唤了铁铮付账。 铁铮有些为难,自己身上有银两,但伯爵非要自己出去偷,拿偷来的银钱付账。 靖王见铁铮呆愣着,却迟迟没有掏出荷包付账,便皱起眉头,这小子不会又忘了拿荷包吧,还好自己身上带了银钱,不然就要在茜儿面前丢脸了。 若茜儿到时误会靖王府穷的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了怎么办? 靖王拿出自己的荷包,正打算掏钱付账,一只小手放在靖王手背上“瑾瑜哥哥,你忘了,你的银钱在铁铮身上呢。” 铁沁踹了铁铮一脚,说道“付账。” 铁铮回过神,掏出偷来的荷包付了账,离开书斋后,铁铮忍不住把这事禀告靖王。 靖王:“伯爵,命你去偷他人荷包付账? 铁铮,是不是,你忘了带荷包,所以伯爵才会给你出此下策。” 铁铮:“爷,属下带着荷包的。 而且,当时与伯爵言明了的,但伯爵还是让属下去做这事。” 靖王:“伯爵,这么做肯定有其道理。 你听命行事便是。” 时茜与铁沁拿起小摊子上的面具在铁沁脸上比划后又样自己脸上比划“沁儿,你觉得这两个面具那个好看。” 铁沁:“沁儿觉得这猫面具好看。” 时茜:“真的,我也觉得这个好看。 瑾瑜哥哥,你瞧这面具好看吗? 给茜儿买一个好吗?” 第249章 画图 靖王应了好,便命铁铮付账,时茜:“瑾瑜哥哥,这里的面具都好漂亮,不如咱们每个人都买一个吧。” 靖王:“好,不过茜儿要亲自给瑾瑜哥哥挑选。” 时茜:“茜儿,早就选好了。 这有猴子的、有狐狸的、有小兔子的,还有大老虎的,还有与茜儿一样的大花猫面具…… 瑾瑜哥哥,你喜欢哪一个?” 靖王拿了一个和时茜一样的,“瑾瑜哥哥,你也喜欢猫。” 茜儿说也喜欢,这么说茜儿喜欢猫,靖王一边想着一边点头。 时茜:“茜儿给瑾瑜哥哥把面具戴上吧。 沁儿,小兔子是你的,你也戴上吧。 铁铮,你也挑一个戴上吧。” 铁铮本想说自己不要,可话刚到嘴边就被靖王不善的目光吓的咽回去了,爷那眼神明显是在说不准拂伯爵的意思,不然收拾你,自己还是少给自己添麻烦了。 时茜等人戴上面具后说道:“瑾瑜哥哥,怎么不问问茜儿,为什么要买面具戴上? 为什么铁铮明明有银钱,却非要铁铮去偷别人的钱袋子付账。” 靖王:“茜儿,要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而我与铁铮都不是修道之人,不熟悉阵法,所以听茜儿就好了。” 时茜:“瑾瑜哥哥不怕茜儿只是无理取闹或仅觉得好玩就让铁铮这么做。” 靖王:“若茜儿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时茜:“呵呵~瑾瑜哥哥,你觉得这里与上京相比如何?” 靖王:“比上京还要繁华热闹。” 时茜:“是啊!茜儿一直以为上京是西周最繁华的地方,可现在茜儿觉得上京比不上这里。 在上京除了主街道铺设了砖块,有很多地方还是土路呢,可这里竟然铺设了大理石,这应该是西周头一份的吧。 就是在宫里,这东西也是用在殿内,殿外用的则是青砖或花岗岩。” 铁铮蹲下看还真是便说:“都说江南富庶,可没想到竟然富成这样。” 时茜:“铁铮,富的只是少数。 你难道忘了,你在村寨里看到了什么?” 铁铮:“可这是城里,城里的日子是比乡下要好些。” 时茜:“铁铮,你就没发现,这里面有你在村寨里见过的人吗? 你看你右手边那些嬉闹的孩子……” 铁铮依言去看“那不是……” 时茜:“咱们上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衣着褴褛,睡觉连床衾都没有,只能垫着茅草盖着大人们的衣裳。 现在在看他们衣鲜亮丽,手上脚上戴着银镯子,脖子上还挂着银项圈,挂着银锁。 不仅是孩子们,这里的每一个人的穿戴都是光鲜亮丽披金戴银。” 铁铮听了时茜的话四下看,还真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只是几个时辰前自己看到他们时有的还是衣不蔽体,可现在他们和之前的自己判若两人,所以自己才没认出来。 铁铮惊讶中把面具摘下“铁铮快戴上面具,别让他们看到你没见过世面,震惊的傻样。”时茜笑着说道 靖王用脚尖轻踹铁铮,铁铮赶紧把面具戴好“伯爵,原来戴面具是为了隐藏啊!” 时茜:“不然呢,你以为真是为了好玩啊! 你看这里的人,脸上除了开心的笑,就没有别的表情,没有一丝疲态。 可是,我现在却有些打瞌睡,若让他们看见了,那时我们的身份就穿帮了。” 时茜:“咱们是要回去休息,不过不能让客栈掌柜的看到我们回客栈休息。 我们要偷偷摸回房间……” …… 时茜:“从这里翻上去,就能进入我的房间,方才出来的时候,我让铁沁把窗户的暗栓拉开了,所以窗户能打开。” 铁铮:“爷,咱们房间的窗户没开。 要不,我假装把笔墨放回房间回去一趟,然后把窗户打开?” 时茜:“不必这么麻烦,咱们都在我那房间里一起休息吧。” 铁沁先翻上去,把窗户打开,然后便到门口望风,靖王带着时茜紧跟着进入房间,最后是铁铮,铁铮上开来后,便把窗户关上了。 靖王:“茜儿,困了便去床上歇息吧。 我与铁铮、铁沁给茜儿看着。” 时茜:“不能睡在床上,床上是陷阱。” 靖王:“铁铮,把你外衣解了,给茜儿垫。 茜儿,我的外衣给你盖着。”说完就解外衣…… “茜儿,这是什么?” “这叫睡篮,和乾坤舆车一样,也有阵法加持。 不过,没有乾坤舆车空间那么大。 不过,三五个人睡在里面没有问题的。 咱们就在这里歇息,睡篮抵住了门,外头人进不来,也看不见咱们。” 时茜用隐身符箓把睡篮隐藏了,除非时茜几人走出睡篮,否则别人是不见睡篮的。 时茜:“瑾瑜哥哥,我与沁儿睡在屏风后里面,你与铁铮就委屈睡门边了,咱们只能睡一个时辰,因为村民们的时间可不多。” …… 一个时辰后,时茜几人起来,简单的吃了些东西,时茜便让铁沁把矮桌搬到睡篮正中央,时茜把买的笔墨纸砚放桌上。 时茜:“瑾瑜哥哥,咱们来画舆图。” 靖王:“画舆图?茜儿,想画那的舆图。” 时茜:“这里的舆图。” 靖王:“这里的? 茜儿是想通过舆图,找到那幅画。” 时茜:“瑾瑜哥哥,你真聪明。 没错,咱们盲目的找,那要找到什么时候? 以舆图为栏板,能帮我们缩小范围,锁定那幅山水图的样式。” 铁铮:“可是乌漆嘛黑的,咱们什么也没看见呀,怎么画?” 时茜:“谁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了。 在暗符箓还没触发前,咱们看到了,河、树林、路、山势走向…… 暗符箓触发后,咱们在上面看到了村寨。 茜儿,还记得那些去过的村寨的位置……” 铁铮:“属下也记得。” 时茜:“那就请瑾瑜作画吧。” 靖王根据自己及时茜等人的观察记忆画了一幅山水图。 时茜:“沁儿、铁铮,你们也好好看看,并记住这幅图。 我们要找的那幅图,应该与这幅图差不多。” 原本搜寻、探索符箓有给自己绘制这里的地形图,不过,后来就看不见。 “啪”时茜的双手突然拍桌上,靖王:“茜儿……” 时茜:“先别说话,我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太快了,我没抓住,那个很重要…… 别说话,别吵……是什么? 看不见了,我知道了。 瑾瑜,再画一幅,这次水要从上面来……” 铁铮:“水怎么从上面来。” 搜寻、探索符箓绘制的舆图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自己所处环境地形发生了改变。 而搜寻、探索符箓又无法施展,是因为造成地形改变的是魔影再现符箓是那幅图。 时茜:“水怎么不能从上面来,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靖王:“茜儿,你偶然间读到那本中华诗集出版后,很多文人对此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茜儿没有把这些好诗据为己有,还把它们背诵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让他们读到了那么多佳作。 恨的是,这中华诗集一出,他们都不敢说自己会写诗了,有很多人甚至当众烧了自己以前的诗稿,及收藏的一些诗集,说这些与中华诗集一比,没法看了……” 时茜:“那他人是爱的多还是恨的多。” 铁铮:“伯爵问这做什么?” 时茜:“铁铮,你真是个憨憨。 若是恨的多,我以后出门要多带侍卫,那些文人随时会攻击我。” 铁铮:“伯爵,那不可能。 那些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就会逞口舌之快,骂人都没妇人利索,攻击当朝一品郡主,他们没那胆量。” 时茜:“铁铮,口诛笔伐比刀剑攻击都厉害。” 铁沁:“爵爷放心,那些人是爱的多。” 时茜:“沁儿你怎么知道是爱的多。” 铁沁:“因为铁沁在醉红尘出入,听到的话都是赞美伯爵,说伯爵好的。” 时茜:“沁儿,醉红尘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上骂我,他们只要不是傻子都怕被收拾的吧。” 铁沁:“在醉红尘外头,沁儿也没听到他人说伯爵的坏话,反正说起中华诗集都说伯爵的好。 他们去醉红尘购买中华诗集,都特意沐浴更衣之后才去的。 还有很多人为此离开上京来阜城,就是希望能快一点买到中华诗集下册呢。” 时茜:“那他们很快就该恨我了,因为没有下册。 我没记全,记住的那些,勉强还能凑一本中册,下册是真没有了。” 靖王:“茜儿不必担心,中华诗集里的好诗佳作,他们能看到一两首已是福气,如今他们托茜儿的福,能读到看到这么多,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若他们敢因此埋怨茜儿,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时茜:“瑾瑜哥哥,就算他们真的埋怨我,我也不会放心上,就如你说的,若不是我,这样的好诗他们怕是没机会读到看到,毕竟李白等大文豪,他们没有机会能遇上。 瑾瑜哥哥,咱们还是作画吧。” 靖王应好,时茜给靖王重新铺好纸,然后把自己想的告诉靖王,靖王按时茜所想又画了一幅图。 时茜又让铁铮、铁沁把靖王新画的图记心里“就按新画的这幅图找。” 铁铮:“若看到与前面那幅相似的还要不要拿回来。” 时茜:“铁铮,你说的这情况基本上是不用拿回来了,但你若实在不放心,拿回来也没关系,反正一幅画也没多重,你拿得动。 对了,不要吃这里的东西,小心迷魂汤。” 铁铮:“迷魂汤?真有那样的东西吗? 若是不小心喝了会怎样?” 时茜:“不知道,我又没喝过。 据说轻则生病,重则丢命,所以我肯定喝了不会有好事。 铁铮,你很好奇吗? 那你好不好奇,喝鹤顶红、砒霜等毒药后会怎样? 你想试试吗?” 铁铮:“那还要试吗?鹤顶红、砒霜(我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过,鹤顶红和砒霜其实就是一物件,只是叫法不同,当然我没有研究过查阅书籍做过印证,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真是一个东西,懂的朋友可以留言说说)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吃了肯定会死啊!” 时茜:“阜城知县衙门牢房里,不是有一个吃了没死的嘛。” 铁铮:“我比他聪明,毒药哪有人会去尝试。” 时茜:“算了,不逗你了。 瑾瑜哥哥,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到这幅画吧。” 靖王:“咱们没有线索,这么找如海底捞针,确实比较棘手。” 时茜拿着画与自己黑了的舆图重叠,想看看能不能确定红点的位置。 时茜在图上标注了红点的位置,时茜在心里说搜寻、探索符箓有标注重要物品的特性,所以红点处一定有什么? 靖王:“茜儿,你圈起来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时茜:“茜儿只是觉得那里有点熟悉。 瑾瑜哥哥,咱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靖王:“书斋,原来茜儿圈住的地方是书斋。” 时茜:“这该死的运气。” 靖王与时茜走入书斋,与掌柜的说要买画,掌柜的听了立即亲自去把画取来给时茜、靖王挑选,铁铮、铁沁也帮忙寻找与靖王所画相像的画。 一刻钟后,书斋的掌柜看出了一些端疑,顿时变了脸色,招手叫来一伙计,附嘴到伙计嘴边交代了几句。 伙计得了掌柜的吩咐,看了时茜等人一眼,点头便跑了出去。 靖王走到时茜身旁小声与时茜说道:“茜儿,那掌柜的看出咱们在找画了,让伙计的去叫人了,看来我们要有麻烦了。”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说道:“瑾瑜哥哥,反正咱们没有线索,也不知道该找谁。 既然,我们没有线索,那就让线索来找我们吧。 掌柜的帮我们把人叫来,我们也省心了,就在这等着人来吧。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幅像样,也只能等人来了后,好好问一问了。” 靖王:“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一会动武,茜儿可要保护好自己。” 第250章 遇见安傅年、林简阳 “周掌柜,在忙什么呢?” “金捕头,小的方才在里面陪两位贵客看字画呢。” “哦!是哪里来的贵客,需要你周掌柜的亲自招待,可是我认识的。” “生面孔,没见过。 想来金捕头也不认识。” “常言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让金某遇上了,那周掌柜就给金某引荐引荐。” “那金捕头里面请。”书斋的掌柜做了邀请的手势,金捕头及三四个衙役,顺势进入书斋。 靖王皱了眉头,这该死的掌柜,茜儿还在此,怎么能邀男子进来。 不等靖王向铁铮使眼色,铁铮、铁沁已经上前拦人,掌柜的轻拍自己的额头说道:“小老儿该死,忘了有女客,金捕头这边稍坐,我去请墨公子。” 金捕头跟随掌柜到了一旁的雅间坐下,掌柜便命人奉茶,然后转身过来时茜、靖王这边说道:“墨公子,你这也看了半天了,可有钟意的画作。” 靖王放下手里的画道:“这些画实在一般,若是买下自个赏玩尚可,送礼就差点意思了。” 掌柜:“墨公子,眼光太高了。 小的给公子取来的这些画作里面可有不少名家之作,公子都没瞧上,那不知道公子想找谁家之作或想找什么名作,还请公子说出来,小的可以替你寻来。” 靖王:“家父酷爱山水画,不拘是谁人的画作,能入本公子的眼就行。” 掌柜:“这里面的山水画也不少,就没有一张能入墨公子眼的?” 时茜:“我哥不是说了吗? 酷爱山水画,所以平日里我们孝敬了不少,你这里的山水画虽不少,可都不是孤品,满大街都能买到。 如何能做得礼物,表明心迹。” 掌柜:“原来,公子与小姐想要寻孤品啊! 小的这还真没有,不过,小的可以给公子、小姐指条路。 这孤品珍贵,多半让人藏在家中了,在外头那是很难找到的。 墨公子,你看那里…… 那是我们常乐镇的金捕头,谁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他那是最清楚的。 小的可以给墨公子引见,墨公子何不去问问金捕头……” 靖王假装思考了一下,便应了此事“茜儿就在这等为兄,铁铮、沁儿留在这里照顾好小姐。” 时茜:“哥哥,你把铁铮带走,出门时,他惹恼了本小姐,我不想看到他。 沁儿,留下陪我便好。” 靖王:“好吧,我带铁铮去,你在这里等着,沁儿照顾好小姐。” 铁沁应了是,靖王就带着铁铮随掌柜的走了。 还同在一个屋子里,离的又不远,时茜也没太紧张,依然用透视眼寻找画作。 靖王与铁铮到了金捕头那,与金捕头寒暄了几句,就把与掌柜的那些说词说了出来,然后恳请金捕头帮自己寻。 金捕头:“墨公子你们新来,不知常乐镇的规矩。” 靖王:“常乐镇有什么规矩?墨某请金捕头赐教。” 金捕头:“常乐镇只进不出,但凡进了常乐镇的便不能再出去了。 因此,墨公子你们这画可以不用找了,反正也送不出去了。” 靖王:“只进不出?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与妹妹不过是来此稍坐歇息,就不让我们离开回家了。” 金捕头:“常乐镇就是这样的规矩,墨公子最好守规矩,不然下场都不太好。” 靖王站起身说道:“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太好。” “金头,别以他废话了,给他灌下,一会就老实了。” 金捕头点了点头,跟着金捕头的几个捕快衙役,立即上前去围住靖王与铁铮,铁铮见状便要动手,可却看到靖王给自己使了手势,让自己别动。 靖王想知道他们想给自己灌什么,于是铁铮没有反抗:“金捕头、各位官爷,莫生气,我劝劝我家公子。” 金捕头听了铁铮的话,便叫住要动手的捕快,然后端起茶杯朝茶杯里吐一口痰,然后示意身旁的捕快递给铁铮。 那捕快端着那杯茶来到铁铮说道:“铁铮兄弟,我知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平日里肯定没少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下人,不把下人当人看,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铁铮兄弟,肯定也受过这些罪。 可如今到了常乐镇,你不必担心,再受他的气了。 我们常乐镇的人,不用干活,每天都有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绫罗绸缎、戴不完的金银首饰,还有吃不完的珍馐百味。 所以,铁铮兄弟你再也不用怕他了,把这茶给他灌下去,还能为自己多年受的罪出口恶气。” 铁铮听了笑着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用干活就什么都有了。” 那人忙点头,铁铮听了开心点头同意,那人便让同伴放开铁铮,铁铮得了自由就接过茶杯向靖王走去。 铁铮走到了靖王面前说道:“公子,官爷的话,你也听到了,从今往后我再不怕你了。 你若识相自己把这茶喝了,再给金捕头赔个不是,免得受皮肉之苦。” 靖王看了一眼铁铮没说话,铁铮顿时生气喊着要挫挫靖王的锐气,拜托一个人帮忙拿着茶,自己跑靖王身边一手抓靖王的衣领,一手抬起作势要打靖王。 手抬起的铁铮看着靖王,爷怎么还不给示下,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真要动手打爷吗? 金捕头给身旁的人递眼色,人打不得,挨了打就会疼,疼了就有可能会醒。 那人忙说道:“铁铮兄弟,吓唬吓唬就行了,别动手。 常乐镇不兴动手打人这一套,与劝说教化为主,让他喝下那杯茶,这事就算了了。 金头,掌柜说他还有个妹妹。 这大家的小姐,长的可比乡下小妞带劲,皮肤又白又嫩,身上还香香的,比那花还香,不如小的去把她叫过来,给金头你……” 金捕头:“你小子自己想看,拿我说事……” “小的是想看,不过金头你若不发话,那小的只能作罢了。” “算你小的懂事,知道把我放在头前。 你小子肯定不仅想看看吧,还想上手玩玩吧。 现在可不行,这大家小姐不经吓,要调教……” 靖王听到他们打时茜的主意,便动了手“铁铮,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铁铮在看到靖王动手后,便也跟着动手了,这会听到主子的话,就边回应边打,那金捕头话还没说完就被铁铮一拳打脸上了。 书斋掌柜看到靖王这边的动静,立即命伙计去抓时茜,想用时茜威胁靖王。 可书斋的伙计都是铁沁的对手,三两下就被铁沁打趴了,铁沁回头安抚时茜:“小姐别怕,有沁儿在,不会让他们靠近你。” 时茜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沁儿,还没来得及害怕呢,沁儿已经结束战斗了。” 掌柜趁铁沁与时茜说话的时候,冲出书斋大喊:“来人啊!有人想毁了常乐镇,不要我们过好日子……” 靖王听到掌柜的喊声,感觉事情不妙,立即往时茜那去“茜儿,我们走。” 时茜由着靖王牵着自己的手往外走,刚走出书斋门口,便看到一群人正朝这边奔来,靖王见状忙拉着时茜想往左边走,走了两步发现左边也有人,转身向右,右边一样有人。 靖王伸手揽住时茜的腰,施展轻功飞上屋顶,想从屋顶离开,可刚上屋顶就摔落下来。 靖王稳住身形后,立即打量护在怀中的时茜:“茜儿,你没吓着吧,有没有伤着。” 时茜:“没事,瑾瑜哥哥,这画里的屋顶不结实,屋顶上面走不了。” 铁铮跑进来“爷,你没事吧。 外头围满了人,有很多人我在外面村寨里都见过。” 时茜:“是被拘来的百姓,咱们不能伤他们性命,不然就落入布阵之人的圈套了。” 靖王:“茜儿,跟紧我,我护你冲出去。” 靖王与铁铮把冲进屋子的人打了出去,然后紧跟着走了出去。 “就是他们想毁了常乐镇,破坏咱们的好日子。”书斋掌柜的指着时茜、靖王等人说道 时茜从靖王身后探出头说:“周掌柜,你怎么胡说八道呢。 我们怎么毁常乐镇了? 我与哥哥就想到书斋买幅画送给父亲,结果你把哥哥支走了,就叫伙计来抓我。 我侍女职责所在打了上前抓我的伙计,你就突然跑出书斋大喊。” “周掌柜,这位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 你没听清前面这丫头说的话吗? 她是来找画的,找画的,而且他们找的还是山水画。” 时茜:“找画怎么了? 难道你们常乐镇还不许人找画,那周掌柜你书斋里那么多山水画要卖给谁? 没人来你书斋买画,你没有生意,如何维持生计。” “姑娘,我们常乐镇的人不用干活也能衣食无忧,因为我们常乐镇有仙人庇佑,仙人允诺来常乐镇的人可一生喜乐安康、富贵荣华……” 掌柜:“你们也别忘了,仙人走时还说过常乐镇的人能一生喜乐安康、富贵荣华靠的是他留下的宝物,那宝物就是画,而且是一幅山水画,若是这幅画被人拿走,那常乐镇就不复存在。 没了常乐镇,咱们又会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他们这些人当牛马使唤,任凭他们打骂,不能还手不能回嘴。” “可仙人也说了,这画让他藏起来了,他谁也没说。 这姑娘与她哥哥又怎么知道有这样的一幅画,说不定他们真的只是想找一幅画,不过碰巧也是山水画罢了。” 掌柜:“仙人还说了,有些魔物、恶鬼都觊觎这宝物,千方百计想要得到这宝物,那他们就可以享受现在常乐镇的一切。 说不定,这兄妹俩就是恶鬼、魔物变的,他们混进来就是想把画偷走、骗走。” 时茜:“我们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恶鬼魔物。 你们见过恶鬼魔物长我们这样的吗?” 掌柜:“恶鬼、魔物会变幻,它们就靠变幻成漂亮的样子迷惑人心,让我们放下防备,然后把仙人给我们的宝物偷走。 我们应该把他们抓起来,再把这兄妹交给金捕头他们处置,金捕头他们是仙人的侍者,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置他们的。” “周掌柜说的对,这兄妹俩确实可疑,而且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最瞧不起咱们了,定是看到咱们过上与他们一样的好日子,就心生不满,想抢走宝贝。 想咱们一辈子为奴为婢,给他们当牛做马……” “宁杀错不放过,此等宝贝被人偷走据为己有,实在太可惜了。”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说道 “周楚,你这样说话会害死人的。” “林简阳,你一个犯官之子有什么资格与我这样说话。 常乐镇的父老乡亲,这个人叫林简阳,他是犯官之子,他爹就是收受他人钱财,才被圣上处罚的。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爹贪财,所以这林简阳肯定和他爹也一样,如今他知道常乐镇有这样的宝物,肯定也会生歪心思……” “对,应该把他也抓起来,这林简阳很不老实,想坏规矩,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 时茜心里想这林简阳怎会在这里?“瑾瑜哥哥,可以让铁铮救下林简阳吗? 他那三脚猫功夫,顶不了多久,就要被常乐镇的人撕了。”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就命一旁的铁铮上前去帮忙。 铁铮得了自家主人的命令,便上前帮忙,然后拉着林简阳回到靖王的身边。 时茜:“林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简阳听到熟悉的声音看了看时茜后,小声:“贞瑾伯爵?” 时茜点了点头,林简阳:“爵爷怎么会在这里? 你身旁这位是梅二公子吗?” 时茜:“我哥他现在在家呢。 这是靖王爷。” 林简阳听了忙给靖王行礼,靖王还没说话,周掌柜又喊了起来:“他们认识,他们是一伙的,难怪会为此帮忙说和。” 靖王:“林公子,本王身份不能暴露,你就不必多礼了。” 林简阳应了是后,便把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说了一遍“当时感觉太阳特别晃眼,就想找个地方歇脚喝水吃东西再上路,可突然眼睛一黑,等再次醒来,我们已经身在此地。” 时茜听到林简阳说我们便问道:“除了你还有谁? 苑雪也跟着你吗?” 林简阳:“简阳在此谢过爵爷对妹妹的关心,妹妹在阜城没有跟来,与行商搭伴而行,妹妹一个女子多有不便,因此便没让妹妹跟着,想着阜城有伯爵在,妹妹的安全无虞。” 时茜:“那跟着你的是安夫子吗?” 林简阳点头说道:“我们发现这里有些怪异,这里的夜特别长。” 时茜:“这里根本就没有白日只有晚上。” 时茜说完那话看着呆住的林简阳,便把这里的情况跟林简阳说了。 林简阳回味着时茜告知的信息,画中世界。 时茜再次躲回靖王身后并出声提醒:“他们要冲上来了。” 常乐镇的人在周掌柜的鼓动怂恿下,向时茜他们冲过来。 靖王、铁铮解决正面来犯的人,铁沁解决左边的,林简阳解决右边的。 打了一会,常乐镇的人发现靖王等人不好惹,很能打,就停止了攻击,改成包围。 时茜:“瑾瑜,咱们不能跟他们这么耗,咱们耗不过他们的,他们只是魂识,不用睡觉吃东西,而我们不行。” 林简阳:“我见过他们吃东西。” 时茜:“林公子,玩过游戏阵法的,怎么把游戏阵法中的障眼法忘了。 我相信你说的话,在游戏阵法里我们也做过假吃的动作。” 靖王:“看来就是把画找到了,想把这些人带回去可不容易。” 林简阳:“在这里可以醉生梦死,花天酒地,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荣华富贵,所以他们都不愿回去。” 第251章 找到阵眼 时茜:“只要把画找到了,到时走不走就由不得他们,他们不想走也得走。 瑾瑜,林简阳他们都被拘进来,若是这阵法不破,以后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人,都会被拘来此处。 时间长了,拘的魂识多了,让此阵法养出魂识,阵法便会逐渐扩大,到时受害的人便会越多,到时再破阵就更难,付出的代价更大。” 这画是玄阶符纸加灵兽的血画的,因此这画就跟人的身体一样,布阵的人用地阶魔影再现符箓把人的生机给拘来养着它,时间一长,就会把它养活了。 它是通过夺舍他人的生机而生的,因此会成就它掠夺的天性。 靖王护着时茜向外冲,只是常乐镇人多,加上靖王、铁铮等人不想伤百姓的性命,着布阵之人的道。 时茜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想起自己手腕上风系灵器,风系灵器发出的灵箭射到人魂身上就会留下一个洞。 一时半刻后,风系灵箭造成的洞才会闭合,风系灵箭对人魂魄伤害不大,但可以让魂魄暂时失去行动力,此时用风系灵箭攻击到是最妥当的办法。 于是时茜抬起手,护腕变成手弩,时茜立即发出攻击指令,可手弩却哑火,没有弩箭射出。 时茜惊讶这手弩坏了吗?怎么没有弩箭射出来。 小天:小主人,这是画中世界,没有风力可以给它收集,所以它无能为力。 时茜:那符箓还能用吗? 小天:小主人,你用的是天阶符箓,自然是能用的,只不过会消耗更多的灵力,而且箭羽会少些,箭羽集结速度会慢些。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召唤风符箓及金符箓,几十支风系箭羽立即出现,时茜正想发出攻击指令,小天说道:小主人这风系灵箭,与灵器发出的箭羽可不一样。 时茜:小天,都是风系灵箭,有什么不一样。 小天:小主人,你的风系箭羽加了金系灵力,打到人魂身上,金系灵力是不会散的,当阵法破了,人魂归位时,金系灵力造成的伤害就会在人身体上显现。 时茜:若不加金系灵力,便无法形成箭羽攻击。 小天:是的,小主人。 这就是为什么要制造灵器、地阶符箓的原因。 灵器与地阶符箓就是在这时候用的。 没有办法,时茜无奈放弃箭羽攻击,除了箭羽,还有什么符箓可以用,对了自己怎么忘了那个符箓。 时茜对常乐镇的人使了暗符箓,中了暗符箓的人,就跟失明的人一样。 铁铮:“他们怎么了?” 时茜:“好像看不见了。” 小天:小主人,暗符箓对人魂的作用不大,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恢复了。 铁铮:“爷,他们不知怎么就看不见了,趁此机会,咱们赶紧走吧。” 时茜:“瑾瑜,铁铮说的不错,咱们走吧。” 靖王点头回应时茜后,便揽住时茜的腰使轻功跃过人群,铁沁紧随其后,林简阳轻功不好,求铁铮带着自己,铁铮搭了把手带着林简阳一起离开。 “瑾瑜,等等。 停一下……” 靖王停了下来,问道:“茜儿,怎么了?” 时茜:“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他耍了个小聪明,所有人都会认为宝贵的东西就要藏严实了,不能让人找到,才不会被人偷走。 可他反其道而行之,他根本没有藏,就这么放在众人眼前,反倒最安全,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就是那最重要的东西。 瑾瑜哥哥,你看那……” 铁铮:“爷,怎么不走了? 爷,你在看什么? 这图……” 靖王:“茜儿,这图便是我们要找的图吗?” 时茜:“对,就是它。”没想到布阵的人就把画放在街道的牌坊上,时茜召唤透视眼看向牌坊,果然看到魔影再现符箓。 时茜以为布阵的人会把画藏在其他书画里,用其他画来掩护它。 也不必担心它被人买走,因为魔影再现符箓自有办法让看到它的人,没有买下它的想法。 铁铮:“画是找到了,可这怎么拿呀! 把石板拆下来,带走吗?” 时茜:“不用拆下石板,表面的是暗符箓形成的冰晶。 可还记得我们来常乐镇一路上都很滑,所以我们把疾风、浮生的马蹄用布包了起来,在我们的布鞋上套上了草鞋。 来到城中后,我以为地面是大理石,其实也是冰面……” “他们在那里,快抓住他们。 他们会妖法,方才一定是他们用了妖法,让咱们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时茜:“哪有妖法只是要你们暂时看不见的,而不是应该把你们的眼睛挖掉,这样你们就永远看不见,我们也就安全了。” “这姑娘说的话,也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你到底和谁是一伙的。” 时茜:“不管和谁一伙的,都要讲道理不是。 你们那么多人围着我们五个人打,但凡正直有侠义之心的人看到了都会帮一把,那正义化神的仙人怎么就不能用仙术帮我们一把呢。” “你胡说,仙人怎么会帮你们。” 时茜:“仙人,为什么不能帮我们?” “因为……” “因为你们是来毁常乐镇的。 而这常乐镇是仙人所创,仙人又怎会保护要毁常乐镇的人。” “对”“没错” 周掌柜:“这丫头巧舌如簧,想用话来蒙骗大家。 依我看,方才那妖法就是她使的。 不是她想手下留情,不弄坏咱们的眼睛,是她学艺不精,法力不济。” “金捕头,金捕头,他们在这里啊!” 原本围着时茜等人的人群突然往两边站,让出一条通道,通道的那一头站的就是方才在书斋里与靖王、铁铮动手的金捕头等五人,只是他们此时看起来没有了人样,而是一副鬼样。 铁铮:“他们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时茜:“这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我们方才在书斋看到的是他们被隐藏修饰了的模样。” 时茜的话音刚落金捕头那些人已经冲上来了,靖王、铁铮等人立即迎了上去。 金捕头他们是五个人,而时茜这边除了时茜能打的有四人,人数上只少一个,也不算吃亏,毕竟铁铮、靖王功夫很好,两个人就算一对二也不会吃亏,而且在书斋的时候金捕头五个也没打赢靖王、铁铮。 可是就在于靖王、铁铮短兵相接时,金捕头他们从五个变成十五个,又从十五个变成三十个。 时茜:“魔影分身。” 小天:小主人,这不是魔影分身。 这是被他们吞噬的人魂。 小主人,金捕头这些就是邪煞,你可以用符箓除了他们,解救被他们吞噬的人魂。 时茜听了立即召唤了水、金两符箓,打算用冰晶箭收拾金捕头这些邪煞。 时茜:小天,怎么回事? 为什么水符箓不能破冰,收集这里的冰。 小天:小主人,这里的冰似冰非冰,是阴气与煞气…… 小主人,小心…… 时茜与小天在神海里交谈的时候,一个邪煞悄悄靠近了时茜,在时茜、小天未发觉的情况下突然发起攻击,小天突然后悔自己应该先把小主人保护起来再与小主人交谈,小主人若挨了邪煞这一下,恐怕要提早结束布施返回九州了。 更糟糕的是,小主人身上携带太多法器了却只觉醒了它们三个,等返回九州,修复小主人的身体时那些未觉醒的法器帮不上忙还会消耗灵力,那靠它们三个恐怕需要千年小主人才会再醒来。 时茜被突然出现攻击自己的邪煞吓了一跳,求生的本能让时茜召唤风、光两符箓,瞬间转移躲闪,刀锋贴着时茜的左脸落下,削去时茜几根头发。 躲开攻击后的时茜,回身看到自己方才站的位置旁站着靖王,靖王一直关注着时茜,所以发现了攻击时茜的邪煞,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声音提醒时茜,因为当时的时茜看起来像是呆住了,所以靖王以为时茜是被吓着了,这时要是再大声喊,恐怕更会吓到时茜,而被吓坏的时茜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那更危险。 因此,靖王一心只想赶到时茜身旁护住时茜。 时茜:“瑾瑜,砍他的头。” 靖王听到时茜的话,立即朝邪煞的头砍去,被砍掉脑袋的邪煞,顿时像无头的苍蝇乱转,直到掉落的头发出声音,没有脑袋的身体才停止了乱转,朝头走去。 时茜见状,用风符箓把脑袋刮往远处,没了脑袋的身体急忙去追,只是没追两步,身体便倒下不停抽搐。 靖王:“铁铮、铁沁、林简阳砍他们的头,然后把他们的头踢远些。”说完快速来到时茜身旁,把一个刚靠过来的邪煞砍了,再一脚把邪煞的脑袋踹飞。 “茜儿,你没伤着吧。 别怕,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到茜儿的。” 时茜点了点头:“瑾瑜,你受伤了。 是方才……” “茜儿,你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小伤,破了皮而已。” “流了这么多血,肯定不是只破了皮。”若是自己受伤,时茜未必会哭,但受伤的是自己的亲人或在意的人,时茜就会哭,上次李戈受伤时一样,控制不住。 靖王看到时茜为自己哭泣流泪,心里其实是挺高兴开心的,可高兴中又带着一点心疼不舍,不舍茜儿流泪“茜儿,莫哭了,原本不疼的,茜儿哭了,瑾瑜反而觉得真疼,心疼。 上次游戏,时茜为瑾瑜挡了一刀,那时茜儿都没哭,这会没伤着怎么反而哭了呢。” “那怎么一样,那是游戏,虽疼,却没有流血。 瑾瑜,你怎么能用手去接刀刃呢,我穿着法衣的。” “瑾瑜,宁愿手受伤,也不想茜儿痛一分。” “爷,你手没事吧。” 时茜拿出花露把盖子拧开,送到靖王嘴边,林简阳、铁铮、铁沁赶紧把脸别过去,靖王低下头一脸幸福笑着喝着时茜喂的花露。 时茜给靖王投喂一瓶花露后,又看了靖王手掌的伤,伤口有丝丝缕缕黑气往外冒,时茜知道这黑气就是阴气与煞气,这些东西若清理不干净,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会让人变成病秧子,没有七八年都养不好的。 时茜忙从乾坤荷包里取出糖块,塞靖王口中。 靖王口中突然被时茜塞了块糖,更觉得幸福了,茜儿把自己当孩子了。 时茜:“瑾瑜,你感觉怎么样?” 靖王:“好,甜。” 铁铮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人,见自家主子吃着糖,便想到糖是时茜给的,就说道:“伯爵,还有糖吗? 能给我一块吗?” 靖王:“没了,你想吃,就自己买去。” 时茜:“瑾瑜,我还有糖。”说完又拿出了几颗,“瑾瑜,再给你一颗。 剩下的,我们一人一颗。 这不是普通的糖,所以每人都吃一颗吧。” 林简阳、铁沁听了时茜的话,也接住了时茜抛过去的糖,道谢后都吃了起来。 周掌柜:“他们果然不是好人,他们把金捕头他们杀了,若仙人知道,一定会降罪我们的。 咱们必须把他们抓住关起来,把他们交给仙人,这样说不定还能平息仙人的怒火,不降罪咱们。” “可金捕头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时茜:“都这样了,你们还想抓我们。 你们难道眼瞎吗? 看看你们口中的金捕头,脑袋都被砍了,身体都还在动。 这能是人吗?” 周掌柜:“金捕头他们本来刘不是人,他们是仙人的侍者。 仙人让他们留下保护画与我们的。” 时茜摇了摇头:“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好吧,你们给我等着。” 周掌柜还在不停鼓动其他人与时茜等人对抗,不过人都是怕死的,看到地上没了脑袋不停抽搐的身体,想着铁铮等人的凶残,否不敢做出头鸟,冲在前面。 “周掌柜,你光知道动嘴皮子,你怎么不先上去,你若第一个上去抓人,我们就相信你说的话,和你一起把这些人抓住关起来,等仙人处置。”人群中有人感到。 周掌柜的听了这些话,冲着人群哼了一声,一咬牙低头就向时茜冲来。 时茜心里说周掌柜这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呀。 铁铮没等周掌柜冲到时茜跟前,就出去拦截了,铁铮伸出一只手抵住周掌柜的脑袋便让周掌柜停了下来,周掌柜伸手想在铁铮身上施展自己的花拳绣腿,可惜手不够长,碰不到铁铮。 看着周掌柜那滑稽样,时茜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252章 诛杀邪煞 时茜的笑感染了其他人,其他人也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周掌柜气坏了,心里暗骂常乐镇的人敌我不分,对铁铮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铁铮见状用力推了周掌柜一把,周掌柜没有提防,一屁股坐地上。 时茜看到笑得更欢了“呵呵~周掌柜方才被铁铮单手制住还伸手打铁铮又打不到的样子好蠢啊! 现在又被推个四脚朝天,像极被翻过来的王八,呵呵~” 听了时茜的话,常乐镇的人也发出了一阵笑声。 周掌柜:“笑笑笑,笑个屁。 等他们把画拿走,常乐镇就不复存在,你们又是一文不名的穷鬼。 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一年都穿不上一件绸缎衣裳,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常乐镇的人停住了笑,想了一会,觉得周掌柜说的没错,看向时茜几人的眼神开始发生改变,逐渐有了恨意及杀意。 周掌柜的也看到了这些变化,立即站起身来,得意的看着时茜几人。 时茜:“瑾瑜,一会打起来得时候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包括我们的。 因此,就算要救他人的生命,也不该以牺牲我们自己为代价,而是各安天命,各凭本事。 一会也不用太照顾茜儿,保护好自己就行。 瑾瑜,我虽然不能打,但我能跑啊! 我可以保护照顾好自己的…… 瑾瑜,小心死人头。” 与靖王说着话的时茜,眼睛余光看到金捕头的人头竟在他们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借住舌头划了回来,时茜立即出声大喊提醒靖王。 靖王听到时茜的话,跟随时茜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金捕头的人头用舌头向自己的身体划去。 金捕头的人头也听到时茜的声音,舌头划拨的更快了,不过靖王更快,大步过去朝金捕头的人头踢去,金捕头见状突然张大嘴巴,一口咬住靖王的鞋子,这才避免再次被踹飞的下场。 时茜见靖王被金捕头的死人头咬了:“铁铮,快拿刀砍这死人头,把它砍成八瓣,看它还怎么咬人。” 铁铮抽出刀,作势要砍死人头。 那死人头大概是怕铁铮真把它砍成八瓣,不等铁铮来到跟前就松了口,掉落地上紧接舌头一划,滚向常乐镇的人群。 周掌柜见金捕头的死人头滚过来,也不害怕,蹲下身来接住抱起金捕头的死人头说道:“金捕头,小老儿接住你了,我们这就把你的身体抢回来,帮你把头接回去。 啊!金捕头,你别咬我,我是周掌柜。” 时茜:“他那里管你是什么周掌柜、林掌柜、李掌柜还是别的其他人,就算是他亲爹来了,他也会咬。 你以为头那么好接吗? 接回去,还会掉下来的。 所以他那个死躯,要不得了。 他不咬死你,他怎么……” 时茜话还没说完,周掌柜整个人就被染黑了,没一会死人头便从周掌柜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铁铮:“这人掉墨缸里淹死的吗? 这么黑?” 时茜:“他们是煞,煞就是黑。 看到周掌柜是怎么死的了,你们还不知道害怕,还和那煞站一起,胆子可真大。” 时茜刚说完话,常乐镇的人群中又发出了几声尖叫,时茜听到那尖叫声,都害怕的后退了两步,靖王伸手把时茜拥怀里:“茜儿别怕。” 时茜:“茜儿也不想害怕,可那叫声好惨。 而且那些煞咬了他们,一会他们也变成像刚才那些与我们动手的那些一样,方才和我们打的,除了五个是他们的真身,剩下的其实也是被他们五人吞噬害死的人。 那些人被他们吞噬害死后便与他们同化成了一体,所以看起来才会与他们一模一样……” 铁铮:“变了,周掌柜的模样变了。” 时茜朝周掌柜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被金捕头死人头咬到的周掌柜,表面的黑气已经散去,露出了金捕头同款的脸。 时茜:“你们是傻了吗?还不跑,等着被咬吧。”时茜刚说完,变成金捕头的模样的周掌柜已经身旁的人扑去,那人被金捕头咬了脖子还在发呆,常乐镇的其他人看到这情形终于有了反应,大叫着跑向时茜等人身后。 靖王把时茜紧紧护在怀中,铁铮、铁沁自觉站在靖王与时茜面前。 被靖王护在怀中的时茜,碰到靖王怀里的水囊说道:“瑾瑜,水囊里还有水吗?” 靖王:“茜儿,你渴了? 水囊还有水的,只是凉了……” 时茜听靖王说水囊中还有水,便把手伸进靖王衣服里,拿出里面的水囊,靖王脸及耳根微红,好在常乐镇此时还是夜里,而且所有人的都把注意力放在金捕头那些煞身上,没有人发现靖王害羞了。 时茜把水囊塞子拔了,把水倒出来。 倒出来的水没有往下落,反而向上升,没一会便出现了五支冰晶箭。 正在咬那些来不及逃跑人魂的金捕头,感受有危险,抬头看向前方,当看到冰晶箭时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发出一声吼叫后便要逃,而得到指令的冰晶箭已经向金捕头这些煞飞射过去。 五支箭先后命中目标,金捕头等五个煞随即掉落,紧接着五团黑气爆开,散了。 黑气散尽,被煞吞噬的一个个人魂,慢慢显现…… 周掌柜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太好了,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的部件都在“祖宗庇佑,周某还活着。” 时茜:“周掌柜,你已经死了。 那煞吸干了你的生机。” 周掌柜:“你这姑娘怎么开口咒小老儿死呢。 罢了,小老儿方才对你言语上有些冒犯,现在就算扯平了吧。” 时茜:“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你身上带着,钱袋子吗? 你拿出来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周掌柜:“钱袋子装的当然是银子了。 还能装什么? 这是什么?石头。 我的银子呢。 是不是,墨姑娘你把我的银子变成石头了。” 时茜:“我可没那么无聊。 你看见的是石头,那你问问其他没有被咬的人,然后再问问那些被咬的人。” 周掌柜听了时茜的话,分别问了被咬与没被咬的,得到两个不一样的答案,被咬的都说是石头,没被咬的则说是银子。 周掌柜:“为什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石头还是银子。” 时茜:“因为这里只骗生魂,不骗死鬼。 你已经死了,死了就没有再骗的必要了,因为你除了这里那也去不了。 而生魂一旦觉醒就可以返回身体离开这里,所以要哄骗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 你再看他们身上穿着什么,戴着什么?” 周掌柜听了时茜的话,看向常乐镇的人“哈哈~,你们身上穿的是蛛丝,头上戴的是树枝………” 周掌柜从一个人身上拿下一个项圈,“你说这是什么?” “银项圈……” “银项圈,哈哈~,这就是一个草环…… 假的,都是假的。 墨姑娘,你救救小老儿,救救小老儿……”周掌柜跑向时茜,被铁沁拦了下来,周掌柜便隔着铁沁求时茜,边说边给时茜作揖。 时茜没有立即回答周掌柜,这种事情自己也是头一遭遇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救。 时茜:小天,这种情况还有救吗? 小天:他们被吸走的生机都用在阵法上了,早点破阵离开,说不定还能剩下一点。 小主人,若是把阵法剩下的生机给他们的话,他们或许再能活一两天吧。 时茜:只能活一两天啊! 小天:小主人,能活一两天就不错了。 打个比方,你在地上挖坑,挖出来的土却无法填平你挖的坑。 所以,抽出的生机就算全部还回去,那人也活不了多久。 何况被夺走的生机根本没有办法全部还回去。 被煞吸走的时候就消耗了一部分,到了阵法那又会消耗,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若小主人想让他们活的长一点,可以给他们一人一瓶花露,用花露里的灵力养着那点生机,大概能活一两年吧,已经是极限了,之后就算再喝花露,也保不住那点生机了。 除非,在这一两年内,他能从别处获得生机。 时茜:小天,生机可以从别处获得吗? 小天:可以,就是变成煞,吸取别人的生机。 时茜:害命之事,提不得,也不能让他人知晓。 靖王见时茜不说话,一直低着头,就说道:“茜儿,不必为难自己。 此事与茜儿无关,铁铮、铁沁赶他走……” 铁铮、铁沁应了是,便动手驱赶周掌柜,周掌柜把时茜当救命稻草,不肯离开,依然不停求着时茜,铁铮:“不要为难,我们家姑娘,你不是说这有仙人庇佑吗? 你为何不去求你的仙人。” 时茜:“周掌柜,你求我也无用,看天意吧。” 周掌柜:“天意?” 时茜:“你的生机是被那些煞夺走的,如果能早点离开这里,返回你的身体,就能活。 还有其他人,你们若还不返回自己的身体,你们也会活不成的。 等你们看到手中的银子变成石头的时候,一切就无可挽回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返回啊!” “求姑娘救救我们。”…… 时茜:小天,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天:小主人,启瑞钟,给他们来一个魔音贯耳。 不过,要想个办法,让他们平静下来,不然他们很可能听不到钟声。 时茜:让他们平静下来? 有办法,让他们诵佛经好了。 启瑞钟上的佛经,正好我看了记下了。 时茜让常乐镇的人把人都集合到一起“记住,我说的是常乐镇所有人,若是人不齐,那可就走不了。” 常乐镇的人听了,立即散开去通知人喊人。 常乐镇的人都散开叫人后,靖王问时茜:“茜儿,是否要趁现在把画取下?” 时茜:“现在还不可取画,把画取下阵就破了,咱们有疾风、浮生可以快速离开,可其他人没有龙马就走不了那么快,会被困死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瑾瑜,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靖王:“我担心,有些人会舍不得常乐镇的不劳而获、荣华富贵而不愿离开。” 时茜:“可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周掌柜他们那些被煞所伤的人可以跟他们讲明一切。” “姑娘,莫要低估钱财、荣华富贵对人的诱惑。 有人为了钱财莫说父母兄弟就是亲骨肉也能痛下杀手。 所以,又怎么因为外人的几句话放弃到手的钱财和荣华富贵呢。” 时茜:“该做的能做的我们只要做了就好,至于结果就看个人的运气了。 若有人运气不好,非要选最坏的结果,那就怨不得任何人,毕竟是他自己选的。” 靖王:“茜儿你能这么想,我这心就能放下一半了。” 时茜:“瑾瑜那另外一半是在担心什么?” 靖王:“茜儿你不是说要所有人一起才能离开吗? 莫非……” 时茜:“我这也说,是希望他们知会所有人,不要落下一个不告知。 知会了所有人,人不走,那是他自己的事。 可若是我们没通知,而落下人又是另一回事。” 靖王:“茜儿,这么说我便安心了。” 铁铮:“伯爵,你会诵经吗?” 时茜:“不会。” 铁铮:“那一会让他们诵什么经。” 时茜:“铁铮,启瑞钟上不是篆刻了经文吗? 就让他们诵启瑞钟上的经文吧。” 铁铮:“可那钟又不在这里,谁记得上面的经文。” 时茜:“我记得啊! 到时就让他们跟着我诵经。” 铁铮:“伯爵没说笑吧! 就看了一眼,就能记住了,我不信。” 铁沁:“我信,伯爵说记住了就一定记住了。 铁铮,伯爵可说能背出中华诗集的人,一段经文而已,肯定背下了。” 靖王笑着说:“茜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当年英国公也有此过人的本领。” 时茜:“我父亲他也过目不忘吗?” 靖王点头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英国公的事说给时茜听,时茜两只眼睛盯着靖王,专注的听着靖王说话,偶尔还露出开心的笑容,此时的靖王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可惜天未随靖王愿,去通知人的常乐镇人陆续返回。 第253章 破阵解困 靖王担心的状况还真发生了,常乐镇的人分成两派,一派相信时茜的话愿意返回,一派则认为时茜居心叵测想把常乐镇据为己有,编话哄骗他们。 一言不合两派人争吵不休,两派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这样下去动口随时会演变成动手。 时茜用魔音符箓大喝一声,铁铮、铁沁把几个刺头拉出人群,一顿威吓,场面算控制住了,两派人马都暂时安静了。 时茜:“想走的走,想留的留,机会只有一次。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现在开始。 瑾瑜哥哥,你来计时。” 靖王应了时茜,从怀里拿出怀表计时,茜儿说过一刻钟为十五分钟。 时间一到,时茜:“走的去右边,留的去左边。” 常乐镇的人都做了选择,很快分成左右两堆人。 时茜:“都做了选择了。 那现在便开始。” “开始什么?” “……” 时茜:“诵经” “我们又不是佛爷,诵什么经呀。” “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这小丫头片子的话。” “对,咱们不要理这小丫头片子,咱们回去继续喝酒、吃肉、玩乐去。” 时茜:“你们还想不想让我们有走。 如果你们不想我们走,那我们就不走了。 铁铮、沁儿,把那几个与我对着干的,拉出来,给我打一顿。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要是走不了,从今以后每隔一炷香,我就让铁铮、沁儿打你们一顿,逮谁打谁。” “欺人太甚,咱们就这样让他们欺负吗? 哎呀!打人了啦!打人了啦!” 时茜:“喊什么?你还知道疼吗?” 那被打的人愣了,脑袋上又挨了铁铮一拳,不过还真没什么感觉“不疼,真不疼。” 时茜:“再过一会,你以后想疼都没机会了。 铁铮、沁儿,不用理他们了,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吧。 时间不多了,想走的人跟着我诵经……” 时茜背诵一句经文,右边的人跟着念一句,开始跟着念的只是右边的人,而左边的人见时茜不理会他们,有些人便悄悄走了,有些人则留下看热闹,有些人方才偷偷掐自己一下没感觉到疼已经开始犹豫了,犹豫的人心想诵经也不是坏事,就跟着念经文。 时茜把启瑞钟篆刻的经文背诵完后,让所有人反复诵经,而自己静待时机,看情况差不多了,便用魔音符箓让村寨里的铁心敲响启瑞钟。 低头默诵经文的人忽然听到了钟声,睁开眼睛想要寻找钟声从哪里来时,却看到身旁的人全身被金光包裹,紧接着便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速度都很快,不到一刻钟听到钟声的人,都一一在现实中醒来。 街道上顿时变的空旷起来,那些没有一起诵经的人有一些没有听到钟声,被留了下来。 时茜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运气不太好,被留了下来,接下来会怎样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瑾瑜哥哥,我们也准备离开吧。” 靖王回应了时茜,就把手指放嘴边吹响口哨,随后便听到疾风、浮生的回应鸣叫,没多一会,疾风、浮生便来到街上时茜几人跟前。 铁铮:“爵爷,这画如何取下。” 时茜:“把你手里的光球砸向牌坊,就能破了暗符箓,画自然就会出现,如今它还有养出魂识,不会攻击人,到时顺手取下它就好了。” “他们果然是来偷取仙人画的。 果然不安好心,想把我们都骗走,然后再把画偷走,那些人上当,不知道被这些歹人弄哪去了,说不定已经把他们害死了,来人啊……” 时茜与铁铮说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其他人,常乐镇留下的人听到了时茜与铁铮得话,便大声叫嚷起来。 时茜对他们用了噤声术,“太吵了,瑾瑜哥哥,让铁铮把画取下来吧。” 靖王:“铁铮,还等什么? 没听明白伯爵的话吗?” 铁铮:“爷,我听明白了。 伯爵,不扔光球扔夜明珠可以吗? 爷,从前赏了我一颗夜明珠,我正好带身上……” 时茜:“夜明珠不行,只有光能破解暗符箓。” 铁铮不舍的拿出时茜给的光球:“我刚到手的光球,还没捂热呢,真扔啊……” 时茜:“扔吧,等我回上京再还你一个。” 铁铮:“伯爵说话算数。” 时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快扔。” 铁铮得了时茜的允诺,恋恋不舍的把手中的光球扔向牌坊。 光球撞上牌坊应声而碎,光球里的光符箓灵力在牌坊上散开蔓延,暗符箓随即化开,一幅画显现。 铁铮跃上牌楼把画取下,随着画被取下,常乐镇的灯火一盏一盏的熄灭,紧接着地面开始碎裂摇晃,黑暗退却,光穿透黑暗照射下来。 靖王扶住时茜的腰:“茜儿上马,我们离开这里。”时茜扶着马背,一只脚踩上马登翻上马背,时茜在马背上坐好后喊靖王上马,时茜的声音刚落,靖王也上了马背并催促疾风快走。 铁铮、铁沁也上了浮生马背,紧随这疾风脚步,常乐镇留下的人此时发现他们以前看到东西都是假的,绸缎衣裳不过是一层蛛丝,金钗不过是树枝、藤枝、精美瓷器不过是土疙瘩,而他们吃的珍馐百味竟然是草、烂叶、蛤蟆、虫子…… 这些慌慌张张跑到街道上,朝时茜所在的街道方向跑,他们还跑到地方,疾风、浮生已经升空了,他们在绝望下发出嚎叫,时茜听到了,便对他们喊注意听钟声,钟声是他们能否安全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钟声能指引他们返回。 只是常乐镇此时的情形,他们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如何能听到钟声。 疾风、浮生带着时茜等人逐光而去,一阵强光过后,时茜等人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钟声,时茜:“是铁心他们,他们还在撞钟。 不知道,那些留下的人最后能不能听到钟声返回。” 小天:小主人,他们没有机会了。 时茜:小天,阵法我们已经破了,那些没走了的人魂会怎样? 他们消失了吗? 小天:没有消失,他们被封在画中世界里了。 时茜:封在画中的世界? 小天:是的,小主人一会从铁铮手里拿过画,一看便知。 疾风、浮生在村口降落“咴咴” 铁心看到疾风立即朝疾风走去,撞钟的铁翼看到铁心突然走开,便停下撞钟的动作,铁成喊了一声铁翼你去哪,伯爵交代钟声不能停,直到爷、伯爵、铁铮、铁沁回来为止。 铁成见铁翼跑了只能招手又叫了一个兵士过来帮忙“当、当、当……” “爷,你回来了。 我这就叫铁翼他们停下。 铁翼,你怎么也来了。 ” 铁翼对着靖王、时茜行礼后说道:“爷,属下这就让铁成停下撞钟。” 时茜:“等等,铁铮,把画给我。” 铁铮听了把背后的画解下递给时茜,时茜拿到画后,立即把画展开。 铁铮、靖王一看到画都有些吃惊,靖王:“铁铮,画什么时候被人调换了。” 铁铮:“不可能,这画都未曾离开过属下……”铁铮突然回头看铁沁说道:“铁沁,这画你~” 铁沁:“铁铮,你怀疑我吗? 可是坐在后面,可我没有碰下画。” 铁铮想再说些什么时,时茜说道:“画没有被调换,这就是那幅画。” 靖王:“茜儿,这画怎么成这样了。” 时茜:“瑾瑜,在常乐镇时我会怀疑画藏在书斋里的原因就是这画它是活的,不是死的,它会变化,所以混在书斋的书画里,也不用担心被人挑走。” 靖王:“茜儿的意思是,这是它变化出来的新样子。” 时茜点了点头,铁铮:“这画也太丑了,我画的都比它好看。 哎!它又变了。” 时茜等人看到画又开始变化了,变成漂亮的街景。 铁铮:“这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 时茜:“常乐镇,看那惜雪轩。” 铁铮:“惜雪轩,周掌柜的书斋,还真是常乐镇。” 时茜:“看来,这画也爱美,铁铮说它丑,它就立即变好看了。” 铁铮:“不是,那鬼面钟还在呢。” 小天:那鬼面钟就是被困在画中的人,是无法消除的。 时茜:小天为什么会是鬼面钟这样的形式。 小天:小主人,你忘了你离开的时候对他们说了什么? 钟声,钟声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因此他们最后的念想就是钟。 时茜:小天,你的意思是这是那些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 小天应了是,时茜把小天的话告知了众人。 小天:小主人,那些人因为自己的贪念没能离开画中世界死在那里,他们心里的怨恨随时会让他们变成煞,所以这画要妥善处理,最好送到庙宇里去,佛经能安抚住他们这些人魂,不让他们变成煞。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与靖王商量把画送到寺庙中,画听到时茜与靖王说的话,又再次发生变化。 铁铮:“这下变成万佛朝宗图了。” 时茜心里想你乖最好了,不然就一把火把你烧了,再把你的那些灵力吸光。 铁铮:“哎!这也没起风,这画怎么哗哗作响,怎么感觉像在发抖。” 时茜愣了一下,自己就是在心里想想,也没说出口,这画怎么好像知道自己想什么? 小天:小主人,灵力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的。 时茜看着还在抖的画在心里说道好啦,我看不上你的那点灵力啦,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对你下手。 时茜的画说完,画果然停止了抖动。 时茜噗呲一笑,靖王:“茜儿为何发笑。” 时茜:“我笑铁铮或许猜对了,这画方才确实是在发抖,原来是个胆小的。 瑾瑜,可以让他们停止撞钟了。” 靖王吩咐铁翼让铁成他们停下撞钟,铁翼领命返回亭子,没一会钟声便停下了。 “救命”一声微弱的呼喊传来,时茜:“瑾瑜,是那些从画中返回的百姓,他们被阵法拘进画中困了几天,滴水未进还被骗吃下了草根烂叶,此时身体定是很不舒服,既然我们遇上了就帮帮他们吧。” 靖王:“好。” 时茜:“给他们烧些热水,熬些粥,我也可以帮忙熬粥的,这个我会。” 时茜第一次烧土灶,弄了半天火就是不起,烟到是很大,呛的时茜直咳嗽,“不行了,我放弃了。 我在伯爵府见过蓝玉烧火,看着挺简单,到我这就全废了,真是一看就会,一学就废。 不行了,沁儿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一旁透透气……” 铁沁:“好,爵爷你快去吧,瞧你被烟呛得直咳嗽,这活就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干的……”时茜没等铁沁说完话就跑了,铁沁急了起身想去追时茜,却被铁心叫住了“沁儿,快把柴火撤掉一些,还有那些湿的,先放一旁烤烤,一会再放,先添干柴,这烟要呛死了。” 铁沁:“哥,你来吧。” 铁心:“沁儿。你干啥去?” 铁沁:“我寻伯爵去。” 铁心:“也好,你陪着爵爷去饮马,烧火熬粥这些活爵爷她那会呀。 就算会,爷也舍不得……” 靖王:“我舍不得什么?伯爵呢?” 铁心:“爷,属下说爷舍不得伯爵烧水熬粥。 伯爵被烟呛到了直咳嗽,去一旁透……气……”靖王听到时茜被烟呛到了,立即离开去寻时茜。 铁沁按说坏了,忙也跟着跑,却被铁心手快拉住了,“哥,你拉着我干嘛啊,快放开我,我要去找伯爵。” 铁心:“找什么找,你没看到爷去了找伯爵了吗? 你这时候去,不就坏了爷的好事了。” 铁沁:“可是……” 铁心:“别可是了,这时候绝对不能去,不然以后爷准收拾你。” 铁沁:“哥,伯爵方才烧火,脸上、手上沾了灰,伯爵还用手摸了脸,这会脸肯定花了,我要去提醒一下伯爵。” 铁心:“不必了,沁儿你听爷的笑声,一定是瞧见伯爵脸上的灰了。” “呵呵~茜儿你这脸沾灰,我给你擦擦。”靖王在村口看到了时茜,忙上前喊时茜,时茜听到靖王的喊声,就回头回应。 靖王看到时茜如花猫一样的小脸便笑了,时茜见靖王看着自己笑,便想到可能是方才烧火自己的脸上沾了灰,便用手如擦,刚擦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也不干净,也沾灰,忙停下。 然后有些无辜的看着发笑的靖王,心里说靖王长的真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靖王看到时茜用手擦脸后更花的脸笑意更大了,大步上前从怀里掏出手绢藏时茜擦脸。 时茜难得红了脸说道:“瑾瑜哥哥,我自己来吧。” 靖王:“茜儿自己看不见,还是我来吧。 再说茜儿的手也沾了灰,碰到手绢也会沾灰,到时脸上只会更脏。” 时茜觉得也有道理,便没有坚持。 “好啦,走,我给你打点水,把手洗洗。”靖王从水井里打了小半桶水,并没有马上给时茜洗手,又去取了热水,掺和了井水后才给时茜洗手。 第254章 新法器魂幡小凡 热水和粥熬好后,时茜往里掺和花露,给那些被困画中的补充灵力,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靖王派人骑上疾风、浮生前往其他的村寨救助其他人。 如此靖王决定在村寨里逗留一天,一天后在上路前去阜城。 夜里的时候,小天提醒时茜那些从煞里解救的人魂,需要找地方安置。 时茜:出来之后,我没瞧见他们,我还以为他们去了地府,投胎转世去了呢。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人死后,就魂就自然归地府了,怎么还需要我安置啊! 小天:可这些魂识算是失踪人魂,没有人给他们指路,他们找不到那个地方。 时茜:小天,去那的地方的路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啊! 我又没死过,怎么给他们指路。 小天:小天知道小主人也不识路,所以才让小主人你找地方安置他们,他们可是跟着小主人你离开画中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若小主人你不安置好他们,他们变成煞,害人性命的话,那小主人你就无意中做了恶人了。 时茜:小天,你说的话听起来好吓人。 你的意思是哪些人魂此时此刻就在这里,还跟着我。 这话让我后背发凉。 小天:小主人,你用透视眼自己看看四周吧。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用透视眼看了一下四周,哇的一声喊了出来。 靖王听到声音冲到时茜身边:“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没事。”我能说自己看到一群发绿光的人魂吗? 时茜问小天:他们是被辐射了吗? 怎么发着绿光。 小天:绿光?哦!小主人,那是死气。 时茜:我在画中世界看到他们时不是这样的。 小天:小主人你在画中世界里看到的他们是被魔影再现符箓修饰后的样子,是比现在这样更有人样些。 时茜:不管这个了。 小天,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们,你有什么提议吗? 小天:小主人,你记得招魂符箓、安魂符箓、锁魂符箓吗? 时茜:记得 小天:你试着使用这三种符箓,看能不能觉醒那件法器。 时茜:那是一件什么法器? 小天:那是一件可以储存人魂的法器,先把这些跟着你的人魂存到哪里去,等回到上京在把他们投放到醉红尘的游戏阵法里,侯将不是说过游戏阵法里联通着其他世界吗? 其中一个世界就是人魂他们该去的地方,哪里有专业人士,会安置好这些人魂的。 时茜:小天,那何须如此麻烦觉醒法器再处理呢 人魂现在不是跟着我嘛,那我返回上京,他们不就跟着我返回了嘛。 我骑上浮生…… 小天:小主人,人魂很脆弱的。 风大一点,它就散了。 它要散了你想再把他们聚回来那就不可能了。 你真骑上浮生,跑上一圈,他们就灰飞烟灭了。 时茜:不可能吧,我回来的时候骑的是疾风,他们不也没事吗? 小天:他们是跟随钟声回到这里的,你回来之后,他们才聚在小主人身边的。 因为小主人,你答应会帮助他们,所以他们才能聚在小主人你的身边。 时茜回想,自己在画中时确实说了,会帮助他们,安抚他们,以免他们在自己破阵时,给自己添乱。 时茜看着脸色变得更难看的人魂:小天,这些人魂的情绪有点不对。 小天:小主人,他们有些躁动,就是生气。 出来好一会了,小主人一直把他们当空气,没理会他们。 时茜:这不能怪我,不用透视眼,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我身边。 小天:小主人,还是找个地方,用招魂符箓,让这些人魂能凝聚显现,然后安抚一下。 一件斗篷披时茜身上,时茜抬头撞到靖王焦急、担心的眼神,扬起笑脸:“瑾瑜哥哥,我没事。 刚才就是想起一些事情,发会呆。 铁沁过来了,一定是晚食做好了,瑾瑜哥哥,我饿了。” 靖王:“茜儿饿了,快随我回去吃晚食。 今天一天都在给百姓烧水、熬粥,没来得及做什么好吃,我方才到附近林子里转了一圈,打个几只野鸡,让他们做了叫花鸡,茜儿将就吃些。 调味料都在舆车里,所以这叫花鸡只怕没有茜儿做梅家时做的好吃。” 时茜:“哎呀!我都把舆车的事给忘了。 我现在就舆车还回来。” 靖王:“茜儿舆车真还能回来吗?” 时茜点头应是说道:“瑾瑜哥哥,你给我看着一点,我召唤护身符箓,让它把舆车还回来。” 靖王:“好。”靖王说完背过身去,挡住时茜。 时茜立即让小天把舆车还回来。 小天回应后,立即把舆车送还。 然后靖王就看到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得舆车。 “瑾瑜哥哥,舆车回来了吗?”在靖王身后的时茜问道。 靖王往旁边一让然后示意时茜看前面“舆车回来了,瑾瑜哥哥,那我们到舆车里用餐吧。” “爷,舆车。 舆车回来了。”靖王拿着斗篷去请时茜回来吃晚食,却离开半天未见回转,铁铮不放心也寻了过来。 铁铮到了村口看到舆车也看到一旁的靖王、时茜,立即开心的与靖王说道。 时茜与靖王吃了晚食后,与靖王说道:“瑾瑜哥哥,我们取画破阵时,与那些被煞害死的人说过,破阵离开之后回给他们提供帮助,如今我们也该信守承诺了。 我想找个地方,再与他们聊聊,看看怎么才帮助到他们。” 靖王:“茜儿,你是道家中人吗?” 时茜:“不是。”时茜并未受戒不算道家中人。 靖王:“既然茜儿不是道家中人,那这事就别管了。” 时茜:“那不行,虽然他们不是人,但咱们也不能骗鬼啊!” 靖王:“茜儿不是道门中人,万一他们伤你怎么办。” 时茜:“茜儿,虽不是道门中人,可我有护身符,他们伤不了我的。 瑾瑜哥哥,若茜儿言而无信,他们说不定会变成煞,缠着我的。” 靖王:“若茜儿打定主意一定要做此事,那必须答应让我在一旁相陪,我给茜儿护法。” 时茜:“谢谢瑾瑜哥哥,其他茜儿很怕鬼的。 有瑾瑜哥哥在一旁,给茜儿壮胆真是太好了。” 靖王找了村正腾出一间屋子,村正及村民们对靖王、时茜的救命之恩还是心存感激的,所以就把村里祠堂收拾出来。 时茜用斗篷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在靖王、铁沁的护卫下进入村里祠堂,然后把所有门窗都关上。 铁沁、靖王把门窗关好后,时茜才把斗篷解下,靖王担心这事会对时茜不利,便让时茜用斗篷把自己裹严实,与外头的村民说请了一个游方的僧人来诵经,安抚困画中没出来的人。 村民们见靖王三人进入祠堂后没有离开,而自觉留在外面默诵时茜教的经文。 时茜盘腿坐好,就开始召唤招魂符箓、定魂符箓、锁魂符箓,随着三个符箓的回应,那些人魂一个一个在祠堂里显现。 “你骗我们,你根本没打算帮我们。”那些人魂因定魂符箓的原因,不在是虚体,而成有一定攻击力的实体。 那些人魂觉得时茜骗了自己,都伸出手朝时茜冲,想要掐时茜的脖子。 可人魂刚动两下就动不了,只能气愤的大骂时茜是骗子,诅咒时茜不得好死的等等 时茜的脾气也起了,让小天对这些人魂进行电击,人魂是没有痛感的,但灵力的攻击会让他们感觉到不舒服。 时茜:“现在感觉是不是舒服了? 还想继续吗? 像继续,你们就接着骂。” “你在阵法里明明答应我们会给我们帮助的,为什么要骗我们……” 时茜:“闭嘴,我骗你们了吗? 我现在不正找你们商量怎么帮你们吗?” “你真愿意帮我们,那你能让我们复活吗? 你若能让我们复活,等复活后,我们给你建庙塑金身,每日都给你烧香磕头……” “烧香磕头?你们咒我死呢。 人死不能复生,这话你们没听过吗? 那现在你们听到了,记得把这话放心里,记住不要忘了。” “你还说,你不是在骗我们。 不能帮我们复活,那你能帮我们什么?” 时茜:“我说帮你们不假,但我没说帮你们复活吧。 而且我没帮你们吗? 若不是我,你们此时此刻还是煞。 成了煞,那种痛苦,你们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 我虽然不能帮你们复活,但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居所。 到了哪里或许你们可以找到一条往生的路。” 那些人魂听了忙问是什么地方,时茜:“上京……” “我们这样怎么可能去上京,我们没有身体,没到上京我们就被吹散了,魂飞魄散。” 时茜正不知该怎么安抚时,一条手链掉了下来,时茜蹲下拾起手链,手链突然一闪自己戴到时茜的手上。 时茜见状伸出另一只手,想把手链摘下来,却看到人魂们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时茜看了一下手上的手链,停住摘手链的动作“你们都什么表情,一条手链而已。” 人魂们:“一条手链而已?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时茜:“什么? 你们怎么这么怕它?” 这该不会是法器吧“小主人,我是魂幡。” 时茜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抬手看了看手链“是你在说话吗?” “是的,小主人。 小主人,你还没给我起名呢。” 时茜:“小凡,你觉得这个名字可以吗?” “可以,以后我就是小主人的小凡。” 时茜:小凡,这些人魂好像很怕你。 小凡:嗯,因为小凡可以把它们吃掉。 时茜:吃掉?不是把他们装起来? 小凡:也可以把它们关起来啦。 时茜:小凡,你的意思是吃掉和关起来、装起来不是一个意思。 小凡:当然不是一个意思,吃掉就是吃掉,没了。 若关起来那还可以放出来。” 时茜:小凡,你能告诉我,你的本领吗? 小凡:小主人,小凡可以吞噬一切并夺走他们的灵力为小主人所用。 小凡还能获取他人的记忆及想法。 小凡还能清除、植入记忆及想法。 小凡还能操控人魂…… 时茜:听起来,小凡很厉害。 小凡,这些人魂被煞吞噬过,等于是被人吞下肚子后又吐出来的东西,有点脏,咱们就不吃了,把他们关起来就好了。 小凡:如果小主人有需要的话,小凡不嫌脏,也可以吃。 时茜:不需要,我不需要。 小凡,进口的东西一定要干净,不能不挑。 小凡:没关系的小主人,小凡是法器,不会生病,不挑也没关系。 不过,小凡会听小主人的话,小主人让小凡挑,那小凡就挑吧。 时茜:小凡真好,那以后我让小凡吃,小凡再吃。 小凡:好的,小主人。 时茜:小凡现在你把这些人魂关起来。 还有,我想知道这些人魂是怎么死的。 小凡:好的,小主人 小凡对着人魂说道:“我小主人,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被煞害死的,自己说出来,别让我动手,我一动手,你们就全散了。 说完以后,乖乖自己进来。” 人魂听了小凡的话立即冲着时茜喊:“你说要帮我们,却让魂幡把我们吞了,你就是这样帮我们的吗? 你与那害死我们的人有何分别。” 小凡:“你们冲小主人喊什么? 若不是有小主人,你们早就被我吞了。” 时茜:“你们没有躯壳,只是一缕魂识,风大一点就能把你们吹散。 若我不是真心想帮你们,你们觉得我需要找个屋子吗? 在外面解决你们,对我更有利。 而且你们比我清楚小凡的本领,我若有半分害你们的心思,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与我说话吗? 小凡那里可以为你们提供庇护,等到了安置你们得地方,小凡就把你们放出来,不会伤害你们。 若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可自行离开。” 小凡:小主人,不能让他们离开,他们会变成煞的。 这些人魂死了还不知道反省自己,一味的怪别人。 小凡提醒完时茜,便时茜知道人魂此时的想法。 时茜通过小凡获知人魂们此时的想法,人魂们对时茜有很深的怨气,他们觉得时茜并没有真心想帮他们。 若时茜真心想帮自己,就会帮他们复活,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那是死了很久的人才不能复生。 那些现在被困画中的人,他们的肉身还在,他们的生机还未完全消失,若她真心想帮忙,给那些还有生机的肉身喂些花露,然后用魂幡给他们安魂,他们完全可以复生。 时茜:小凡,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吗? 这种办法真能让他们复生。 小凡:是的,这种办法确实可以让他们复生。 时茜:师哥说过不可复活已死之人。 小凡:复活已死之人是大忌,传出去会天下大乱。 能复活一次,就能复活第二次。 只要把一个人的魂识除掉就能霸占他的身体。 若被世人知道小主人有此本领,那小主人的麻烦就会不断。 时茜:小凡,你可以清除他们的记忆。 小凡:是的 时茜:能救便救,不过,要看看他们值不值得。 可这事情除了我不能有第二个人知晓。 第255章 龟背村 时茜不是圣母心作祟,也并非是想在这些人魂面前表现自己,只是觉得既然那些肉身还有用处,那就不要浪费,反正瑾瑜吩咐铁心他们给那几个受难的村庄的人都灌了掺了花露的水和粥,也顺便试试小凡的本领吧。 侯将说的话,时茜当然没有忘,不能复活已死之人。 时茜看着面前的这些人魂,他们算已死之人,但自己将要复活是他们也不是他们。 人魂向时茜讲述他们的故事,我们原是一个小渔村的村民,我们的小渔村在海上离陆地有几百米距离,因为渔村地势形似龟壳,故而得名龟背村。 原来我们也不住那里,是几百年前也就是前朝快覆灭的时候我们小渔村的先祖才搬到那里建的龟背村。 那个时候天下大乱,到处都在打仗,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偏僻,没什么人知道,所以倒还安全。 可有一天我们村的人打鱼时与人起了争执,打了起来,村里的人还把人打伤了,又抢了对方的鱼货,破坏了他们的船。 那被打伤的人回去后就死了,他的家人为了给他报仇,纠结人来我们村抢东西打砸,还祸害村里的姑娘、小媳妇。 那些来报仇的人里面,有几个会功夫,我们村吃了大亏,房子被烧了不少,有三户人家大人小孩都被杀光了。 那三户人家里有一户徐姓的人家,他家有两个小子在外走镖,说来也巧,那日多年未归家的两兄弟,竟然回来了,正好给自家老子、娘、兄弟、嫂子、侄儿、侄女收尸。 这两兄弟在外头见过世面,从自家人身上的伤口发现了什么线索,说那杀人的刀是军中的还是东莞的,就去县里衙门报了官。 结果当天夜里,我们村就被围了,说我们勾结外敌叛国作乱,要把全村的人抓走。 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当场就被砍杀了,青壮年的男子被捆在一起,女子、孩子另外关押。 徐家的两兄弟挣脱捆着自己的绳索,带着与自己捆在一起的七八个人,杀了几个看守的官差救村里的人,就在大家逃命的时候,被其他官差发现了,村里的人慌不择路,就跑到了一个岛上。 村里的人跑上岛后发现前面没路了,想退出去,却发现来时的路没了不见了。 于是大伙商量等天亮再说,天亮后大伙才发现他们竟然跑到神龟的背上了。 大家觉得是神明保佑,这神龟岛一直都是看得见却到不了的地方。 铁沁:“什么叫看得见到不了。” 人魂:“人在岸上能看到这神龟岛,离岸不远就几百米,可若想靠过去,就很难。 水下有漩涡,礁石还很多,而且一旦靠近它一百米就会起大雾。” 铁沁:“那你们的先祖是怎么上岛的? 难道是仙人给你们搭了桥修了路,等你们上岛后,就把路收了?” 时茜:“我想应该是有路上那个岛,只是涨潮的时候把路淹没了。” 人魂:“没错,那条路一天只会出现一次,而且都只在半夜子时后才出现。” 时茜在心里想一天会有两次退潮,那条路怎么只出现一次。 一有船只靠近百米距离就起雾,这应该是有阵法,有人在岛上布了阵法,不想让人靠近那岛…… 铁沁:“你们的先祖上岛之后,就留在那里没有再离开吗?” 人魂:“先祖们那夜逃命,什么都没来得及带,天亮之后,先庆幸摆脱了官差保住了小命,后又痛哭自己可能会在岛上饿死渴死。 哭过之后,先祖们便在岛上闲逛,后来先祖们在岛上找到可以饮用的泉水,找到食物海鸭蛋、海鸭、海鱼、海螺等,还找到一处汤泉。” 时茜:“汤泉?是温泉吗?” 人魂:“是的,汤泉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滚烫的,所以先祖把蛋用布包着,放到汤泉里,把肉、螺放竹筒里再放到汤泉里烫熟了食用。 因为岛上有汤泉,所以住在岛上比岸上要暖和些,岛上又有水与吃食,先祖们就这样在岛上安顿了下来。” 铁沁:“那些官差就这么放过你们先祖了吗?” 人魂:那怎么可能,官差找不到上岛的那条路,就找了船,让那些没跑了的村民给他们掌舵划船,村民得知官差要去神龟岛,就把神龟岛的诡异之处,告知了官差。 官差不信,觉得村民是想护住那些逃跑上岛的村民找的托辞借口,就砍杀了几个人,以此警告其他人,没逃了的村民只能答应替官差们掌舵划船送他们上岛。 当船靠近神龟岛百米距离时,官差们发现真如村民言说的那样,突起浓雾,视线完全被遮挡,仿佛置身云端之中,然后船撞到一起卷入漩涡中,在后面的船只看到此情形,立即让村民掉头,不敢再靠近神龟岛了。 官差也派人到那夜村民突然不见的地方查看过,庆幸那夜村民走的那条路被海水淹没了,官差们没有找到那条路。 岛上的先祖因担心,官差来犯,夜里就留人盯着岸上,直到官差离开,因为此举让先祖们发现那条突然出现又消失的路。 高祖皇帝建立西周后,我们先祖才又通过那条路返回岸上。 回到岸上后,有些人没再回岛上,到别处去了,有些人则决定在岛上安家落户,并把那起名龟背村。 我们龟背村的先祖在龟背村这一住就几百年,三年前,金贵……就是金捕头,他先祖也是逃到龟背村那批人,后来上了岸,去了别处谋生。 金贵的先祖脑子比较活泛,在外头倒腾些小买卖,赚了银钱后没忘村里的人,偶尔买些货带回村便宜卖给龟背村的村民,所以龟背村的人念金家的恩,便同意金贵带着几个人到岛上居住。 金贵说那位贵人未过门的媳妇因病去世,贵人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名医说要泡热汤静养,这才到岛上居住些时日,养好身子就离开。 贵人也不白住,每日给村里一颗珍珠做报酬。 一颗珍珠价值几十贯钱(一贯钱是一千文钱一两银子) 贵人让随从先给了村里十几颗珍珠,村正把这些珍珠拿到城里换回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啊!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 金贵他们起了歹心,说那贵人对新媳妇用情至深,又坏了身子,不如帮贵人一把,送贵人去与新媳妇相见…… 村中的人被钱财迷了眼,鬼使神差的同意了金贵的话,在一天夜里对那贵人下手,谁知道那贵人身边有高人,行凶的金贵他们反而被拿住了。 金贵为保命,说了一个他先祖发现的秘密,几天后我们再见到金贵他们已经变成煞了,然后他们就把我们都咬了。 时茜:“金贵他的先祖发现的是什么秘密?” 人魂:金贵没有当着大家伙面说,我们也不知道哪个秘密是什么? 等我们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是煞,也没有办法问了。 时茜:“金贵的嘴就那么严,从来没在他人面前提过那个秘密。 人魂:龟背村不大,若金贵在谁面前提过那个秘密,那龟背村人人都会知晓,那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金贵的秘密我们是不知道,但我们村也有一个别人不知晓的秘密。 时茜:“什么秘密?” 人魂:在泉眼下有一个洞,那洞里可能藏着宝藏,不过那里有东西拦着过不去。 时茜:有东西拦着,是什么东西? 人魂:不知,有一日村中一妇女去打水,头重脚轻掉到泉水里,跟在后面打水的村民,下了泉水里把绳子系妇女腰间,无意间发现那个洞,上来后就告诉了村正。 村正人魂:我知道后,带着村里几个水性最好的小伙下了泉眼进了那个洞,我们游了差不多半炷香时间,快憋不住气的时候才游出来。 我们上岸后又走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一炷香是一个小时),然后就看到一个拳头大的蓝色宝石,我们想在往前走,却被弹飞了。 我们还看到宝石前面有个洞,洞里散发出来金光,可惜我们无法靠近,我们试了几次都没能过去,只能原路返回。 时茜:你们有没有想过,金贵口中的秘密很可能与你们说的这个秘密是一回事。 人魂:…… 时茜:“你们的事,我听明白了。 不怕你们恼,谋财害命,你们死的不算冤枉。 今生这样的结果你们也不要埋怨了,现在你们先到小凡那安顿。” 人魂们心中有怨,却敢怒不敢言,时茜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们。 人魂犹豫徘徊着,就是不往小凡那去。 靖王担心人魂会再次暴起攻击时茜,把时茜扶起拉到自己身后。 时茜:小凡,吓唬吓唬他们,天色已晚,我没时间与他们在这磨。 小凡回应了时茜后,冲人魂们说:“我给你们十个数,我数完时,若你们还不自己过来,那我直接把你们吃了。 我跟小主人说了,人魂在外逗留会变成煞。 小主人说你们变成煞我就可以吃,那我现在把你们吃了,然后说你们变煞了就好了。”说完小凡就开始数数,人魂见状不敢耽搁,自己朝小凡飞去。 很快屋中的人魂就都进入小凡内,时茜看了看手腕戴着的手链。 靖王:“茜儿,他们……” 时茜:“瑾瑜哥哥,是在担心我吗?” 靖王:“他们阴气太重,会不会伤到茜儿。” 时茜:“这个手链能克制住阴气,他们在里面伤不到。 若让他们在外面反而会对我不利。 因为在阵法中,我亲口应承他们。” 靖王:“茜儿,打算如何安置他们。” 时茜:“瑾瑜哥哥有什么建议吗?” 靖王:“茜儿,何不把他们交给镇国公处置呢。” 时茜:“好,我听瑾瑜哥哥的”自己就是镇国公。 夜里十二点子时,时茜对与车里的靖王、铁沁用了昏睡符箓,然后使了魔影分身,躺在床上睡觉。 用隐身符箓离开与车,到了外头远离人群村寨后破了隐身符箓,穿上隐身斗篷,使了风符箓,赶去寻找那些尚存生机的肉身。 时茜:“谁?” 侯将听到时茜的问话,走了出来。 时茜看到侯将说道:“侯将师哥,果然还是不行吗?” 侯将:“茜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时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侯将师哥,你能听我说说我的想法吗?” 侯将:“好,你说。” 时茜:“那些肉身还有生机,只是失去了人魂。 而我这里正好有人魂,他们谋财害命,确实也该死……” 侯将:“既然他们该死,你为何还要让他们复生? 你可还记得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与你说过人死不可复生。” 时茜:“可他们中确实有受牵连的无辜之人。 有人魂,有尚存生机的肉身,又这么巧小凡这时与我契合。 侯将师哥,这算不算天意? 若我因为担心犯错,不能犯错,然后就不作为,装作不知,默而不宣,掐断他们这次活命的机会,算什么? 茜儿觉得和见死不救没什么区别。” 侯将:“有尚存生机的肉身,而且这些肉身现在是无主之物,又遇上契合了魂幡的茜儿,这确实是他们的运气,是机会,是天意。 可他们的好运,却是茜儿你的坏运气,以后会让你承受巨大痛苦。” 时茜:“侯将师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侯将:“茜儿,若有一天你的亲人死了,你会不会为了让你的亲人复活,去夺舍他人的身体。 须知这世上好人也有坏人。 既杀死一个坏人,又能救自己的一个亲人,这事看起来很正义很正确,茜儿觉得呢。” 时茜:“茜儿觉得掠夺他人的东西肯定不能算是正义的事情。 至于是不是正确的就很难下判断了,对的事情有时候未必是正义的。 坏人本就应该是人人得而诛之,那杀一个坏人救一个人,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很正确。 若我夺舍了坏人的身体,救的是一个陌生人,那他人大概会说我是正义的正确的,若我救的是我的亲人,那他们必定说我是邪恶的吧。 我就想问凭什么,我不能救自己的亲人呢。 所以侯将师哥你问我若是我的亲人遇到这情况的时候,我会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我不会说自己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只有面对那样抉择得时候,才知道我最终的选择。 或许是一半一半。” 侯将:“茜儿,你若做到那一步,你就要成魔了。” 时茜:“茜儿明白。 所以茜儿打算做完此事后,让小凡把我这段记忆抹了。 茜儿也是个普通人,自然也有贪念、私心,遇上亲人难免……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不能留在原来那个世界……” 第256章 回阜城 侯将:“茜儿可以现在收手,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人魂的抱怨只是臆想而已,并没有实据证明你能通过此方法让他们能复活。 茜儿只要不做这件事,就可以继续默认人死不能复生这个大多数人都认可的正确答案,没有人会责怪你。 而当你的亲人遇到此事时,需要你做抉择,你还可以利用人死不能复生为借口做掩饰。” 时茜:“自欺欺人吗?” 侯将轻笑:“你让魂幡抹去你关于此事的记忆,何尝不是自欺欺人。 茜儿,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时茜:“侯将师哥,茜儿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好人,但绝对不是坏人。” 侯将:“茜儿为什么会有自己算不算好人的疑问呢。” 茜儿:“若我肯牺牲一点灵力,那些人还是有机会离开画中世界的。” 侯将:“那你为何不愿牺牲。” 时茜:“我若不走,靖王、铁铮、铁沁他们会留下相陪,而此举会让他们三个受伤。” 侯将问:“茜儿如今可后悔当时做的决定。” 时茜:“不后悔,亲疏有别。 何况我给过他们机会。 而且我非他们父母,他们非我子女,当然不会事事为他们考虑周全。 时间不早了,这些人魂要在天亮之前回到那肉身去,不然就会错过这次机会。 既然是天意,我便尽人事吧。 茜儿知道侯将师哥担心什么? 侯将师哥是担心茜儿,会仗着这点本事与小凡任意妄为、为所欲为,随意断人生死夺舍他人的肉身,复活已死之人,扰乱天道轮回。 茜儿,不想表白说自己绝不犯那错。 不过,茜儿不是浑人,做事自有自己的原则、道理。 在茜儿的认知里,是瞧不上那些随意夺舍他人性命的人,因此茜儿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做与他们一样的事。 不过,茜儿也知道,在亲人、朋友及在意的人面前,茜儿做不到无动于衷。 因此,侯将师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侯将:“何事,你说。” 时茜:“若有一天,茜儿要做那恶事,请侯将师哥一定要用全力阻止。” 侯将:“茜儿是要我做那恶人。” 时茜:“侯将师哥……” 侯将:“我应了。” 时茜:“茜儿在此谢过侯将师哥。” 侯将:“你忙去吧。 我给你护法。” 卯时四刻早上六点,时茜终于忙完了,侯将:“天要亮了,你也该回去了。 把剩下的人魂交给我带回上京吧。 把魂幡也一并交给我。” 时茜:“侯将师哥这么说,茜儿就不与侯将师哥客气了。” 时茜:小凡,你随我侯将师哥走一趟吧。 小凡:好的,小主人。 魂幡回应了时茜后,便从时茜手腕上转移到侯将的手腕上。 时茜与侯将辞别后披上隐身斗篷返回舆车处,进入舆车后,时茜快速解了外衣,躺下后,才给铁沁、靖王解了昏睡符箓。 昏睡符箓解开后,靖王便醒了过来,靖王拿出枕头下的怀表,看了时间,眉头一皱,昨夜自己睡的太沉了。 铁铮下舆车给靖王打水洗漱,靖王一边洗漱一边看向小窗,不知茜儿昨夜睡的可好,现今醒了没。 靖王正想着的时候,小窗突然打开了,靖王看到小窗打开了,眉眼嘴角顿时上扬,立即走到小窗边,可当靖王看到在窗边的不是时茜,而是铁沁时,立即变脸了说道:“爵爷夜里睡的可好?” 铁沁摇了摇头,昨晚不知怎么的,自己睡的可沉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根本不知道伯爵夜里的情况。 靖王:“你摇头是何意?” 铁沁老实说昨夜自己睡着了,所以…… 靖王一听急了,觉得昨夜太不寻常了,该不会,布阵的那人知晓阵破了,又转回头再下杀手吧。 靖王担心时茜出事了,立即把舆车恢复,也顾不上男女大防的规矩了,大步走向床铺,挑起床幔,看到时茜睡的正香,靖王轻唤了一声茜儿,时茜半梦半醒之间低喃回应,昨夜忙了一夜,时茜实在困,眼睛睁不开。 靖王见状心跳的更厉害了,茜儿该不是出事了吧,把手伸进被子里,抓住时茜手摸了一下脉。 靖王放下时茜的手,让铁沁去把玉坤苼喊来。 铁沁听到靖王让自己去请玉坤苼,以为时茜因自己疏忽生了病,满脸愧疚疾步下舆车找玉坤苼。 玉坤苼见铁沁一脸愧疚焦急,以为时茜得了大病,着急忙慌的上了舆车,都没顾上给靖王行礼就先给时茜探脉了。 靖王:“玉大夫,伯爵她怎么了。” 玉坤苼这些人一个神色凝重、焦急忙慌又一脸愧疚,可把自己吓死了,还以为小师妹出了什么事呢“小师妹,是昨夜没睡好。 这会是困了,并没有什么大事。 睡一觉,醒来便好了。 王爷恕罪,方才担心小师妹……” 靖王:”在外头不讲究那些虚礼。 既然伯爵是困的,你我就不要留在这里扰她休息了,到外头说话。” …… 时茜:“沁儿。” 铁沁挑起床幔:“爵爷,你醒了可是要起身了。” 时茜点头应是,铁沁帮着时茜更衣梳头,又打水给时茜洗漱。 时茜刚洗漱完,舆车外就传来靖王的询问声,铁沁:“爵爷,沁儿出去与我家爷说一声,让爷他放心。”铁沁把今早靖王的焦急担心告知了时茜。 时茜听完嘴角便压不住的往上翘“去吧,等等。 还是我亲自去吧。” 时茜打开小窗子“瑾瑜哥哥。” 靖王:“茜儿你可好啦。” 时茜:“瑾瑜哥哥,让你担心了。 昨夜我也不知怎么了,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直到卯时六刻才睡去,因此才起不来睁不开眼。” 靖王:“茜儿,无事便好。” 时茜:“瑾瑜哥哥,现在是什么时辰? 咱们现在到哪里?” 靖王:“申时四刻了,茜儿早膳还没吃呢,一定饿了,我让他们在这里停会,茜儿先用些膳食,再到舆车外转转……” 时茜:“瑾瑜哥哥,能陪茜儿一起用些吗? 一个人用膳好无趣的。” 靖王应了声好,吩咐铁铮、铁心命跟随的人停下歇息,吃些干粮。 用了膳食后,靖王陪着时茜下舆车转转,时茜也趁着这个时候与靖王辞行了。 靖王虽有不舍但也知道,不能让外人看到自己与时茜交往甚密,交情很深,不然会给茜儿惹麻烦。 因此,茜儿与自己分开走是明智的。 玉坤苼不好与时茜共骑一匹马,于是玉坤苼便留下,跟着靖王一起回阜城,若有人问起,便说玉坤苼外出看诊遇到受伤的靖王,本着医者仁心,就主动留下照顾伤患。 时茜骑浮生很快回到梅家,下了浮生马背,时茜看到打斗的痕迹,立即着急大喊:“哥、舅舅、映日、夏禾、极光……” 在房中给长寻等人包扎伤口的夏禾,放下手里的活“我听到女公子的声音了。 女公子,回来了。”说完就往外跑 “女公子” 时茜听到夏禾的声音,立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夏禾” 夏禾:“女公子,回来了。 快让我瞧瞧,伤着了没有。 好了,好了,没受伤。” 时茜:“夏禾,你受伤了?” 夏禾:“哦!夏禾没受伤,这血是别人的。” 时茜:“谁受伤了? 我哥、舅舅、表哥们他们怎么样了? 受伤了吗?” 夏禾:“小主子,受了些轻伤。 两位舅老爷及礼恒、礼川两位少爷都没事,礼信少爷就……” 时茜:“礼信表哥怎么了?” 夏禾:“让人砍了右手。” 时茜:“礼信表哥的右手可还在?” 夏禾:“在的,我们都记着女公子的话,花露有灵力,被砍断了也能保十天半月不坏,在这十天半月里找到人接好,还有救。” 时茜忙让夏禾带自己去看梅礼信,“礼信表哥,茜儿可能进去。” 梅俊瑞:“茜儿,回来了。 茜儿,快进来吧。” 时茜推开门走进房间“大舅舅,你身体可还好。” 梅俊瑞:“好,茜儿你没伤着吧。” 时茜:“茜儿无事,大舅舅,我给礼信表哥瞧瞧手。” “夏禾,礼信表哥这伤口可是你处理的,做的不错。” “这都是女公子教的好,夏禾都是按女公子说的做的。” “夏禾,把礼信表哥的断手给我瞧瞧。 嗯,没有问题。 礼信表哥,茜儿现在便替你把断手接上。 夏禾,你扶大舅舅先出去。” 夏禾扶梅俊瑞离开后,时茜对梅礼信用了昏睡符箓,然后唤出小真,便与小真开始给梅礼信接断手。 李戈、沐泽从外面回到梅家,得知时茜已经回来了,现在梅礼信住的院子里,就赶到梅礼信的院子。 到了梅礼信院子,看到夏禾、梅俊瑞在院中,梅礼信住的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李戈:“爹” 梅俊瑞:“哦,回来了。 你茜儿妹妹在给你大哥接断手呢。” 李戈:“爹,你放心。 茜儿得了名师教导,虽学医时日尚短,但茜儿聪慧,学的很好,玉大夫常夸妹妹,学一日抵人学半年呢。 大哥的手定能接好不会有事。” 一个时辰后,时茜推开房门走出屋子,就看到李戈说道:“哥” 李戈:“茜儿,你一回来就忙活,累坏了吧。 夏禾,快扶着女公子回去歇着。” 夏禾扶着时茜回到居住的院子,便去准备水给时茜沐浴“夏禾,女公子回来了?”进院来映日问到 夏禾“嘘,映日小点声。 女公子刚回来,就给礼信表少爷接断手忙了一个时辰。” 映日:“那你出来做什么? 怎不在房中陪着女公子,给女公子揉揉手,捶捶腿。” 夏禾:“我去准备水,让女公子沐浴。” 映日:“我随你一块去。” …… 夏禾一边给时茜擦头发一边说:“女公子,先别睡。 蓝玉给你炖着燕窝呢,一会便好,你用了再歇息。” 时茜:“夏禾,你给我说说我不在时,都发生了什么事?” 夏禾:“前天夜里有三个人,摸进梅家,幸好小主人在梅家布置了阵法,开始大家都没吃亏,极光还咬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人见占不到便宜,就从梅家退了出去。 大家都以为没事了,便放松了警惕,谁知道,那离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去而复返。 而且那人进来以后便开始破坏阵法,小主子见状便上前与那人缠斗,极光也上前帮忙,可那人武功不弱还会法术,一个人对付小主子与极光也不落下风。 大家都担心小主子,就忘了后背。” 时茜:“是被人从背后偷袭了?” 夏禾:“嗯,另外那个人也回来了。 他从后面翻墙进了梅家,因为有阵法,他费了一些时间。 我们的眼睛都在小主子身上,都不知背后有人进来。 是礼信少爷第一个发现后边进来了人,刚喊出声,就挨了一刀,手就这么被齐刷刷砍下了。” 蓝玉端着燕窝进来,“小姐,燕窝熬好了。” 时茜:“嗯,蓝玉辛苦了。 蓝玉,前夜里没被吓着吧。” 蓝玉:“蓝玉年纪小,大家伙都护着我呢。 而且少爷交代,天黑了就回房关了房门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屋,所以蓝玉一直待在屋中就没出房门,直到夏禾姐姐来拍门,我才出的屋门。” …… 次日早上,时茜起身时,夏禾:“女公子,靖王爷再有一会就要到阜城了,你可要去瞧瞧热闹。” 时茜:“瞧热闹? 有什么热闹看。” 夏禾:“靖王长相俊美,在西周那是独一份的。 如今知道靖王爷要来,阜城里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想一睹靖王爷的风采。” 时茜:“哦,那这个热闹还真值得看。 只是现在出门恐有些晚了吧。” 时茜嘴上这么说,大抵还是管不住想凑热闹的心情,于是带着映日离开梅家前往城门口。 时茜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映日:“女公子,这么多人,过不去,这样怕是看不到王爷。” 时茜:“罢了咱们不过去了。 映日,咱们去那边楼上,一会靖王爷总不会一直待着城门口,只要进了阜城咱们在楼上就能看到。” 第257章 街上相遇 映日在前面给时茜开路好不容易才走到店铺的门口,“掌柜的,你这楼上可还有座。”时茜走进店铺后,问坐在柜台后的老者,老者正算着账,不想答话,头都未抬,就冲时茜的方向摆了摆手。 时茜朝老者看了一眼,老者用来算账的像中国早期的算盘,这算盘时茜在李戈那见过,上一颗珠子,下五颗珠子,中间用一根绳索将上下珠子隔开。 映日见时茜停在原地没动,又气掌柜的没有回时茜的话,便走过去,“啪”一声把腰间的鞭子扔柜上,把算着账的老者吓了一跳“你、你、你,哎呀! 我这账又要重新算了。 冬子,上哪看热闹去了……” “来了,掌柜的。”一个小伙计从后院跑了出来,老者生气说道:“你不在前头招呼客人,跑后院做什么?” 小伙计:“这不是楼上的女客,嫌弃咱们店里的杯子洗的不够干净,非要我拿后厨再洗一遍。” 掌柜:“那杯子你洗干净了没?” 小伙计:“洗干净了的。 洗干净了的,那杯子被我洗的比大姑娘的脸都要白净呢……” 掌柜:“行了别啰嗦了,楼上可还有座?” 小伙计:“有。” 掌柜:“那你快领这两位女客上楼。” 掌柜说完话向时茜拱手说道:“姑娘莫要气恼,方才小老儿正算着账,若是搭话便要从头算起,所以…… 并非有意怠慢。” 时茜:“是我的不是,没有及时叫住丫头。” 掌柜摆了摆手,然后做了一个楼上请的动作,小伙计见状忙一旁带路。 此时店铺二楼墨翠端着茶杯走向一雅间,“小姐,你猜奴婢在楼下看到谁了?” 李宛曦:“谁?” 墨翠:“上元节,与哪位公子在一起的那位小姐。” 李宛曦:“只她一人还是哪位公子也在?” 墨翠:“就她一人,想着应该也是来瞧靖王爷。 既是来瞧王爷的,怎可能让哪位公子陪着,她这会正上楼呢……” 李宛曦拍了一下桌子:“好一个朝三暮四不知羞耻的贱皮子,跟了哪位公子,还敢想着王爷……” 墨翠:“上元节那夜奴婢瞧见她身边围着的男子,就不止哪位公子一人,围着七八个人呢。 有梅家的三位公子,还有一位据说是上京来的世子,知府卢大人的公子像是也瞧上她了。 奴婢那日去寻哪位公子时,看到卢公子与她说话呢,后来被随从拦下了。 当时奴婢就觉得她一定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李宛曦听了墨翠的话,心里起了无名妒火,墨翠提到的几个男子如今都是阜城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自己只闻其名却不得见其人,那女子何德何能让这些男子围着她转。 李宛曦想到这立即对墨翠说道:“墨翠你去拦下她别让她上来,她不配与本小姐待在一个地方,她身上的骚味会熏着本小姐。” 墨翠施礼应是后便快步出去,这时时茜刚好走到二楼,墨翠见状快步走过去,时茜以为墨翠要下楼,便唤在后面跟着的映日往一旁让。 谁知道墨翠竟然挡住前面的路不动,时茜皱了皱眉,这是来找自己事的? 时茜看着眼前丫头,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见过,可想不起来,自己到了阜城以后一直待在舅舅家,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吧。 难道是前段时间自己拒绝的那一堆拜帖?时茜亮出郡主身份到知府衙门救梅家后,阜城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家曾让家中的女眷到梅家递帖子,或想来谒见或邀请时茜踏春、游湖、赏花品茗等等,时茜都拒绝了。 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太忙。 要默诵唐诗宋词,要造纸、制墨、做砚台等等,哪里有时间陪这些人玩,而且这些人都是冲着时茜郡主伯爵的身份来的,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时茜:“哎,你挡着我的路了。” 墨翠:“我家小姐说不许你上来。”说完就要动手推搡时茜,墨翠的手还没碰到时茜,就被映日抓住了,映日手上使了点劲,墨翠疼的喊出声“疼,你放开我。” 映日不但不放,还加大了手劲,墨翠见映日不但不放,反而更用力,就扬起另一只手去打映日,结果另一只手也被映日扭住了。 墨翠见状就冲着时茜喊:“快让她放开我,你们打我就是打我家小姐的脸,让我家小姐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们。” 时茜:“开口闭口你家小姐,你家小姐是谁啊? 我认识吗?若是认识的,那这情面,我还是会给的,日后好相见嘛。 若是不认识,映日,你随意。 这是为你好,这不是你家,没人会惯着你,所以在外头对人客气些,别找麻烦。 有些麻烦会要命的。” 时茜以为对方是故意来找自己麻烦的,当然就不客气的反击回去。 现代社会只要不犯法就可以恣意人生,而在古代只要身份够且有资本有能耐就可以恣意人生。 时茜自认自己的身份是够的,不是郡主的身份,而是九州人的身份,郡主的身份勉强算是资本,其实最大的资本是侯将,天阶符箓及小天、离等法器是时茜的能耐,所以时茜根本不在意会得罪人。 不在意得罪人却意味时茜喜欢张扬,相反时茜更喜欢低调和平一些。 但若有人误把时茜的低调和平当成怯懦,那他要后悔的。 时茜张狂起来,敢把天踩脚下。 若有人在时茜面前亮爪子,时茜就会生出剁掉眼前爪子的念头。 时茜觉得自己的性格及对人的态度像面镜子,别人对自己笑,善待自己,自己就会报以微笑就会善良,可若别人对自己亮爪子,自己就会亮出獠牙利爪,会撕了对方。 李宛曦在雅间里听到墨翠与时茜说的话,生气走出来指着时茜说道:“你给我滚下去。” 时茜:“你什么东西,敢指着我说话。 小心我让人折了你这手指。” 李宛曦本想呛声怼回去,可看到映日扔下墨翠窜了过来,两只眼睛盯着自己,心虚了退到雅间里站门边说道:“你好大的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一个外乡人,敢伤我,我让你走不出这阜城。” 时茜:“口气不小,我到请教,你是谁。” 李宛曦:“潍州李家你可知道,那我本家的叔叔。 叔叔以前在英国公手下当差,在上京有不少故旧。 叔叔把我当亲闺女疼爱,敢得罪我……” 时茜:“李孝武是你叔叔?” 李宛曦:“大胆,你竟敢直呼我叔叔的名讳。” 映日:“你才大胆,你可知道你面前的女公子是谁?” 李宛曦:“一个外乡人,少在我面前拿大。” 时茜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靖王就要到了,便不想与李宛曦再纠缠说道:“映日,莫与她多废话,直接告诉她,我是谁?” 映日应了是,掏出伯爵府的铭牌伸到李宛曦的眼前“睁大的狗眼,看清楚上面的字,还有把你的耳朵支棱起来,听清楚了。 我家女公子,是圣上亲封西周有史以来第一位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是已故英国公的嫡女。” 李宛曦看到映日手上铭牌上伯爵二字时已有猜测,不过心里仍抱着一丝矫情,被映日的话无情打破了,瞬间腿软滑落地上。 映日犹豫着要不要给李宛曦一点教训,就看向时茜,见时茜自顾走进一雅间,只能放弃教训李宛曦,赶去时茜身边侍候。 李宛曦见映日与时茜都走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落下,墨翠也听到映日的话,这才知道时茜竟然就最近颇受文人追捧的风云人物,就是那背诵出中华诗集的人。 李宛曦心知自己闯祸了,伸手掐墨翠:“你瞎了眼的贱蹄子,竟敢去拦郡主的去路,若郡主怪罪下来,你自己领罪受死,可莫要连累我。” 墨翠哭道:“小姐,墨翠可是听了你的话才……” 李宛曦:“小贱蹄子,你敢乱编排我话,我撕烂你的嘴。 快扶我起来,快走。” 墨翠扶着李宛曦匆匆下楼离开,只是这时靖王已经入城,街上已经出警入跸,不能随意走动。 李宛曦不敢回楼上了,就在楼下一角候着,想着靖王一走,自己马上离开,希望贞瑾伯爵一会看不到自己,能把方才的事情忘了。 映日:“女公子,她们跑了,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回梅家,我一定把这事告诉小主子。” 时茜:“映日,你告诉我哥的时候,挑重点说,就说她借李家李叔的名头在外招摇生事。 至于她怼我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带过就可以了,不必细说。 反正女公子我没吃亏。” 时茜推开临街的窗户轻笑,靖王是坐着与车进城的不是骑马,这样等了靖王大半天的阜城百姓们,最终也没能看到真佛。 此时坐在与车里的靖王正看着手里的手链,茜儿走的时候把手链落下了,靖王嘴脸扬起,晚上自己去梅家一趟,找茜儿去。 小凡:想不到这家伙是他的法身。 那天夜里时茜走后,侯将让小凡把剩下的人魂吃掉。 小凡没理会侯将,小主人说过她让它吃,它才能吃。 侯将见小凡不理会自己,就用火去烧小凡,小凡才用灵力化字与侯将解释,小主人嘱咐过自己,她让它吃,它才可以吃。 小主人没让它吃这些人魂,而是让自己把这些人魂带回上京,所以它不能吃。 侯将:“你倒是听话,你可知这些人魂如今已在变煞的边缘。 茜儿,没有帮助他们复活,却帮助他们其他同伴复活,他们已经心生不忿。 一旦他们脱离你的掌控,他们就会成煞。 他们一旦成煞,第一个要攻击的就是你的小主人。” 小凡:有我在他们伤不了小主人。 侯将:可他们却能唤醒你小主人对今夜之事的记忆。 那时你就算白忙活了。 小凡:小主人改变主意了,并没有让小凡抹除今夜此事的记忆。 侯将:她为什么改变主意? 小凡:小主人说这事她始终要面对的,既然如此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小主人知道小凡不能抹除自己的记忆,所以即使小凡帮她抹除了今夜此事的记忆,等遇上这事的时候,她自己也会想起来的,除非用忘情符箓…… 最后,小凡吃掉了剩下的人魂。 小凡:小凡可不是怕你才吃掉那些人魂的,也不是听你的话才吃的。 法器存世只会有一个主人,也只会听主人的话,就算灰飞烟灭、粉身碎骨也不会背叛主人的。 小主人说过他们变成煞,小凡就能吃掉他们,所以不吃和吃,小凡听的都是小主人的话。 侯将突然收了火灵力,手一挥,小凡就到了靖王的与车里,只是小主人已经离开了。 靖王的与车经过时茜所在店铺的窗下时,小凡感应到自己主人的气息,顿时兴奋的闪动起来。 靖王看到手链闪动着金光似有所感,挑起帘子向外看,抬头时看到楼上窗边的时茜,靖王原本冷然的脸色顿时暖了起来,眼睛也染上了笑意。 站在窗边的时茜没想到与车里的靖王会突然挑起帘子往外看,愣了一秒便笑了,张嘴没发声喊了一声瑾瑜哥哥,又冲着靖王扬了扬手,不想手中拿着的手绢飞了出去。 时茜忙伸手去抓,没抓着就这么看着手绢飞出去。 靖王看到时茜的手绢飞出,立即使轻功飞出与车伸手抓住手绢,然后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又返回与车里。 靖王回到与车里后,想起自己在装伤重呢,便把铁铮赶下与车去强行描补。 靖王心想自己方才的动作很快,百姓应该没看清自己是谁,而且自己身上还戴着幻影符箓。 映日:“女公子,你瞧这花可使得。” 时茜方才让映日给自己寻些花来,时茜以为会有当街掷香囊、花的场景,身上戴的香囊是夏禾才给自己绣的,是自己喜欢的小猫,抛出去有些舍不得,心想若是瑾瑜哥哥接住了还好,之后见面时,用别的东西换回来就是了。 可街上人这么多,瑾瑜哥哥未必能看到自己,就未必会接到自己抛出去的香囊,那自己就没办法拿回来了,因此就让映日去给自己寻花来。 第258章 夜访 时茜回身看映日,见映日给自己搬来一盆花,连花盆带着泥的。 时茜:“呵呵~”笑了起来,若拿这盆花这么掷出去,瑾瑜哥哥恐要吃苦头了。 映日:“女公子,为何发笑。” 时茜:“想到一个笑话,新科状元游街时,被花砸的头破血流。 因为不知那个大聪明,连盆带花带泥的掷出去给新科状元,还有人掷的不是花,是仙人球……” 映日:“何为仙人球?” 时茜:“就是上面长满刺的球状植物。” 映日:“还有这么的植物。 女公子,你要映日寻花来是要掷出去的吗? 可如今也没有新科状元游街…… 女公子是要掷给靖王爷吗?” 时茜:“本以为大家伙都会向王爷抛掷花儿、香囊的,结果王爷一直待在与车里,百姓无缘一见王爷真容。” 映日:“就算王爷没坐与车,是骑马进阜城的,百姓也断不敢向王爷投掷东西,因为保不齐有浑水摸鱼,若有事都会被牵连的。” 时茜:“原来是这样的。” 映日:“女公子,这花。” 时茜:“既然寻来了,就别浪费了。” 映日:“啊!女公子你真要向靖王爷与车抛掷这花盆吗?” 时茜:“呵呵~映日你想什么呢? 王爷的与车已经过去了。 你得空把这花送给铁铮,让铁铮拿给王爷吧。 我都忘了,王爷这会要装病。 这花送去给王爷瞧瞧解解闷吧。” …… 梅家,李戈着急的往时茜住的院子方向急走,半道遇上梅俊瑞便停下施礼。 梅俊瑞问道:“戈儿,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呀? 出什么事了吗?” 李戈:“舅舅,没出事。 今日靖王爷到阜城了,百姓都去城门凑热闹瞧王爷去了,我是担心茜儿她也瞧热闹去了。” 梅俊瑞:“我当什么事呢。 瞧瞧热闹怕什么? 她身边跟着映日呢,出门时我嘱咐她,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她一个女子不好与人挤在一块的,提防有人浑水摸鱼,占便宜,找个高点地方,远远的瞧就行。 哎呀!你摸不是担心那些来家里的刺客会伤茜儿,光天化日之下又在王爷面前他们的胆子没那么大吧。” 李戈:“茜儿出去了?” 梅俊瑞:“嗯,茜儿出门时与我知会了。 我想着这大白天的应该没什么危险,便同意了。” 李戈:“靖王爷遇刺受了伤,所以未骑马,是坐着与车入城的,去了也看不到本尊。 舅舅,我去接妹妹回来。” 梅俊瑞点头应了声好,李戈转身便出门了。 …… 铁铮被靖王赶下与车后,转身钻入人群进入时茜待的商铺,踏入商铺时铁铮快速挂上幻影符箓。 进入商铺后,铁铮直奔二楼,找时茜给自家主子传话。 “哎!你等等。”铁铮刚走楼梯口脚刚踏上台阶,耳边传来呼唤声,听到声音铁铮并未停下脚步,准备继续上楼。 突然一个身影朝自己扑来,铁铮立即收起踏上台阶的脚侧身后退,定睛一看“怎么又是你啊! 你的腿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怎么我两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在摔倒。” 铁铮看着摔倒在地的墨翠,上次她摔倒连累自己的小姐差点摔爷身上,爷不喜欢生人特别是女子贴近自己与自己有肢体接触,所以自己用刀拦了一下,又用手拎住其后脖颈的衣裳,助其站好。 结果她家小姐不住给爷道谢,爷最后还怪自己多管闲事呢,让她寻了借口缠了上来。 这次自己可不能在管闲事了,铁铮这么想就绕过地上的人上楼。 墨翠装着楚楚可怜的样子等铁铮怜香惜玉扶自己起来,这样自己就趁机赖上铁铮,小姐得罪了伯爵,想拿自己顶缸,就算伯爵不追究,自己留在小姐身边也好不了了。 因此,在看到铁铮时,墨翠就决定赖上铁铮。 墨翠这算盘打的很好,可惜铁铮他没接招,直接躲开不算,更不打算去扶,绕开人就要上楼,“你别走啊!你怎么这么狠心,看我摔了也不知道扶我一把。”墨翠冲着铁铮喊道。 铁铮:“你又不是瓷娃娃,摔不坏,自己起来不就行了,那里就需要我扶了。”说完就快步上楼,墨翠见状立即爬起,追上楼去。 铁铮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住脚步转身,看到追来的墨翠说道:“你上来做什么?” 墨翠:“小点声,你是不是奉你家公子之命来找伯爵的。” 铁铮:“我奉谁之命来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伯爵的身份?” 墨翠快言快语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简略美化修饰的讲了一遍。 铁铮:“你说伯爵为独占雅间偷看王爷,把你家小姐赶下楼,不许你家小姐待楼上。” 墨翠:“嗯,我家小姐自知人微言轻,她是一品郡主,也不敢与她争辩,只是想到公子曾经对自己有恩,如今看到郡主这样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的,便为公子抱不平,忍不住就劝了一句,结果郡主便恼了。 也不知道,过后郡主会如何发落为难我家小姐……” “谁躲在那说话?”映日大声呵道,墨翠听到映日的声音心惊胆战,忙小声对铁铮说道:“我要走了,你不要与伯爵提我与我家小姐,不要说我与你说了这些,不然我与我家小姐会活不成的。”说完用一只手挡着脸,匆匆跑下楼。 铁铮轻笑,打量谁是傻子呢,我又不是不认识伯爵,上元节你家小姐缠上来的时候,伯爵一点事没有,看花灯猜灯谜,玩的那可开心了,爷到慌了,梅家的礼戈也冒火了,事后还警告爷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小心镇国公那几米长的大刀。 伯爵听到了反而还在一旁劝,什么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遇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君子时,淑女为何就不能好逑呢。 又说上元节,在阜城未婚女子也可以向未婚男子表明心迹的,爷又没成亲,有女子过来表明心迹很正常…… 所以,伯爵就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 因此,爷对伯爵的心意在他人面前为了伯爵安全考量,爷会掩饰,可在伯爵与伯爵的人面前,爷可是一点也不掩饰,爷是巴不得伯爵身边的人都知道,爷想娶伯爵,让伯爵身边的那些人时时刻刻提醒伯爵才好呢。 伯爵若想嫁爷,跟爷说一声,爷就能把这事办妥帖了,伯爵什么事都不用管安心待嫁便成。 自己是憨不是傻,自己都看出来了,爷是非伯爵不娶,而伯爵也只能嫁给爷。 “铁铮,是你啊! 你方才与谁说话呢?”映日走了过来看到铁铮说道 铁铮没有隐瞒,亲疏有别,自己与映日的关系可比那突然冒出来的丫头亲近多了,映日问了当然如实相告。 映日听完铁铮的话咬着牙骂道:“好一个颠倒黑白的贱丫头,下次遇到她我撕了她的嘴。” 时茜走出雅间听到映日的话问道:“怎么了? 映日,你要撕谁的嘴? 铁铮,你怎么在这里?” 铁铮:“我来给我家爷传话的。 爵爷走的时候落了东西在舆车上,爷已经替爵爷收好了,晚一点再去找爵爷,把爵爷的东西归还。” 时茜不解自己落了东西吗?嘴上回道:“好的,你回去告诉你家爷,我知道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先放在他那里,不着急给我还来,或者我让丫头悄悄去一趟拿回来就好,也省得他跑一趟,耽误他办正事。 你家爷来阜城是办公事的,若因我的小事扰了他就不好了。” 铁铮:“不会,爷他也不能一天都办正事,总要休息做些私事,吃个饭、访友、喝茶、说说话什么的。 爷很小的时候,娘娘便走了,爷身边就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一个嬷嬷看着,他们只管给爷送饭、送水、沐浴更衣的事,也不与爷说话,因此爷的性情比常人冷些。 爷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武,一年里也就万寿节、过年过节时爷才能见到太监与嬷嬷以外的人,所以爷也不懂怎么与人相处搭话,圣上便说爷性子冷古怪,特别不喜欢爷。 圣上对其他皇子都挺好的,过年过节时都会问候一下,唯独对爷是问都不问。 我跟着爷有好些年了,从没见爷笑过,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样。 自从认识爵爷后,爷就活了,会笑了,这话也多了,上次在村寨里都会打趣我了。 所以,爵爷你就不用麻烦丫头跑一趟了,就让爷给你送去,你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等我家爷去的时候,给泡杯茶陪爷说说话就成。” 时茜:“我听铁心、铁翼说你憨,还真以为你憨,可现在看来,你一点也不憨,倒是很会给你家爷讨好处的。” 映日:“就是,让我家女公子给你家爷泡茶,这是把我家女公子当丫鬟使呀。” 铁铮:“谁敢把你家女公子当丫鬟使,我家爷会灭了他。 爵爷,你若不想给我家爷泡茶,让我家爷给你泡茶也使得的。”铁铮在心里说只要让爷陪着爵爷看着爵爷,让爷干什么,爷都乐意,虽然让爷做那些端茶倒水的活有些委屈,可千金难买爷乐意,只要爷高兴,就好。 映日:“你看着你家爷给人使唤不心疼不替他叫屈呀。” 铁铮:“那要看我家爷是什么态度,我家爷要自己乐意不觉得委屈,那就不委屈。 咱们做下属的,若真心疼自己的主子,那就得让主子高兴,能让主子高兴的事,肯定就是主子想做的,那就让主子做。” 映日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们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是能让女公子高兴的事,她们就陪着,大不了有祸她们挡前面她们先出事,护着女公子就行。 时茜:“好,你回去告诉你家爷,夜里我泡好茶等他来。” 铁铮听了时茜这话高兴的拱手说道:“铁铮一定把话带到。 爵爷,我家爷还说人多的时候,爵爷先别急着走,等人散了再走不迟,以免被人挤到,摔倒伤了爵爷。” 映日:“你家爷倒心细,不过,我家女公子早想到了,所以才到现在还没下楼,就想等人都散了再回去。” 铁铮:“我家爷与爵爷想到一块了,这更好,说明我家爷与爵爷缘分深啊! 爵爷,话带到了,那铁铮这便告辞了,我赶回去把爵爷的话告诉爷,让爷也高兴高兴。”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映日想起了什么忙喊到:“铁铮,你等等,我家女公子有东西送你家爷,你给带回去吧,也省的我跑一趟。” 铁铮转身问道:“是什么?” 映日:“你等着,我给你搬来。 你瞧见就知道了。” 映日跑回雅间,抱起那盆花再出雅间来到铁铮面前说道:“就是这个,拿好了别摔了。 对了,还有上次在上京玩游戏那会,你家爷不是给我家女公子用了他的手绢吗? 女公子,让我赔你家爷一块。 那会我没带多余的,所以没给。 这会你也带回去吧。 这些都是我到了阜城后到最好的绣楼里特意挑选的,我家女公子的手绢都素净,就一块白娟,不好送人。 所以我特意挑选有图样的。”映日拿出几块手绢塞铁铮怀里。 铁铮耳朵一热,这映日…… 时茜看着离去的铁铮与映日说道:“那事你还记得呢。” 映日:“不是映日还记着,是王爷他记着呢。 女公子你是不知道,那日在与车里你给他治伤探脉,我给他拿药的时候,他又跟我要了。 那次在游戏里,我说忘了拿了,没有干净的手绢,那就是托辞,王爷那么聪明的人,我不信他不知道,想不到他还记得,还跟我讨。 所以我索性就去绣楼里买去,还他就是了。 我已经还他了,那他就不能在与我讨女公子你的了。” 时茜与映日再次回到雅间,时茜来到窗边往下看,正好看到四处张望寻人的李戈,于是就唤道:“哥” 李戈来到城门处就四处寻找时茜的身影,找了一会都没看到时茜,正想与长歌、长寻说分开去寻,就听到时茜的声音,忙抬头寻找。 长歌:“小主子,女公子在那呢。” 李戈这时也看到站在窗边向自己招手的时茜就说道:“走,我们过去。” 李戈进入店铺,刚要上楼就被人喊住了“梅二公子。”李戈转身看去,不认识,不过对方是女子,李戈还是客气回礼问了句:“姑娘认识在下?” 第259章 小凡回来了 李宛曦看着李戈俊美的容貌一脸娇羞,梅家的几位公子相貌都不错,不过这位更出众。 以前在阜城没见过这位梅二公子,听父亲说这梅二公子身体不好,一直在外养病,李宛曦上下打量李戈,这看着没一点病态,病应该是养好了吧。 李戈见李宛曦不回自己话还上下打量自己,有些不自在说道:“姑娘若无事,在下还有事,少陪先告辞了。”说完转身上楼,李宛曦:“我是潍州李家家主的本家侄女……” 李戈听到李宛曦的话停下脚步,转身说道:“潍州李家。” 李宛曦:“正是,梅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戈:“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更要避嫌,若不然传出去,恐对姑娘不利。 我家妹妹此时就在楼上,若姑娘有话要说,不如与丫鬟随我上楼,咱们到雅间说话。” 李宛曦:“不行,我要说的事与伯爵有关,还是……” 李戈:“李姑娘见过我那妹妹,这更好了。 既然见过,就算认识了,正好一处说话。 而且听李姑娘话的意思,要说的事与妹妹有关,那更应该到妹妹跟前说才好。” 李宛曦:“不……罢了。 我不该多嘴……”李宛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墨翠见状安慰李宛曦“小姐,你也是担心伯爵被人误会是朝秦暮楚的人,才想劝伯爵下楼离开,只是小姐你过于心直口快,让伯爵误会,惹伯爵不快了。” 李戈皱了皱眉,这两货欺负妹妹了“那李姑娘确实太不应该了。 什么心直口快,我看是口无遮拦,没脑子。 我妹妹从不与人生气,除非那人不是人不做人事。” 李宛曦恼羞成怒指着李戈:“你……哼!”就拂袖而去,墨翠见状急忙跟上。 长歌:“小主子,要不要把她们抓回来。” 李戈:“不必,武叔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走,随我上楼接女公子回家。” 李戈走上楼就看到时茜已经站在雅间门外迎接自己了便说道:“茜儿怎到外头来站着,怕哥不识路。” 时茜:“哥,茜儿只是在城里转转,身边还有映日呢,你怎么还要出来寻我接我回来,怕茜儿丢了。” 李戈:“可不,妹妹是无价之宝,藏在家中还放心呢,何况是在外头。 如今外头人都散了,妹妹可以随哥哥回家了吗?” 时茜:“哥,我今早起晚了,还没吃早膳就出来瞧热闹了,不如你陪我在这吃些再回去吧。” 李戈弹了时茜额头一下:“回家打手心,这早膳不吃就跑出来玩,也不怕饿出病来。 这热闹有啥好瞧的,那人是没见过还是长了三头六臂啦。 你要想瞧,哥把他捆回家,绑木桩上给你一个人瞧个够。” 时茜摸着额头撒娇说:“哥,疼。” 李戈知道自己弹的那一下没怎么使力,不会有多疼,但心里又想妹妹是女儿家娇气,女子皮肤也不像男子那么糙抗打,忙说道:“手放下,哥瞧瞧。” 时茜见李戈语气里带着担心就不敢再玩笑了说道:“哥,茜儿骗你的不疼。 要不,哥给吹吹,小孩子磕碰到的时候,大人不都是这么哄的嘛。” 李戈用手指点了一下时茜的额头说道:“讨打,你哥的便宜你也敢占。 让映日给你吹去。”两兄妹边说话边往雅间走,进入雅间坐好后,时茜亲自烫杯、洗茶、泡茶,茶泡好没一会,映日下楼传饭菜也返回了,身后跟着小伙计。 小伙计手脚麻利的把饭菜摆好,说了句请客官慢用便退下了。 时茜在开办醉红尘之后才知道,西周饭馆酒家用的都是大锅、大灶,因此,很多菜都是做好后,放蒸屉里保温的,导致有些菜卖相并不好看,味道也会差些。 不过,人都是聪明懂得变通的,高级一些酒楼就会有小锅、小灶专门为一些不差钱,嘴刁的客人服务,而且酒楼里负责小锅、小灶的厨师就是这家酒楼的主厨,放现代这样的酒楼就是五星级饭店,那厨师就是米其林厨师,若是在中国那至少是拿了中华金厨奖的人物。 这也是醉红尘三号楼对外营业后,很快打开局面,在上京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之一,醉红尘都是小灶,菜都是小炒、现炒,那些厨子都在地都了里培训了一段时间。 而且这里的人的思想被统治者禁锢着,对统治者、主人有很强的服从性,因此主人吩咐他们的事情,他们都会全力做好,有敢走心分心有二心。 …… 梅家,时茜:“哥,今晚我那会来一位朋友,你若是遇上了,可别闹什么误会。” 李戈:“谁要来? 靖王爷?” 时茜点头回应又说道:“我有东西落在舆车上了,瑾瑜他要给我送回来。” 李戈:“这样的小事,还劳动他亲自送,让映日去取回不就好了。 我看他不安好心,要真只为送还东西,白天不能送,要等晚上才送。” 时茜:“哥,瑾瑜来阜城是办科考舞弊案的,涉案的那几位可都曾是孔府书院的夫子,既然是该避嫌的。” 李戈:“既是避嫌,那就更不该来了。 而且家中才来过刺客,刺客又未抓到,因此阵法都未撤呢……” 时茜:“哥,瑾瑜到了阜城,首先就该查褚、卫、陆、王的事了,免不得把舅舅、表哥喊去问话。 而且死了四个人,只找到三具尸首,要是嚷了出来,那我们手里那个人,就砸手上了,不如趁今夜悄悄把人交了。” 李戈转头唤长歌,吩咐长歌去找葛济阳,夜里把人领过来。 夜里戌时(八九点),靖王与铁铮敲响梅家大门,铁铮:“爷,咱们为何不翻墙进去呢。” 靖王:“翻墙?也好,你先进去看看。” 铁铮应了一声好,便跃过围墙进入梅家,铁铮刚落地,凭空出现几根棍子就朝铁铮打去“哎呀!”铁铮没有提防被打个正着叫出声来,铁铮原地几个转身躲开棍子的击打,正想看是谁偷袭自己,却看到打自己的棍子是悬空的,莫非是镇国公的阴兵。 铁铮的耳朵动了动,立即向左前方躲闪,回头再看方才站的地方落了数支箭羽,铁铮顿时明白院中有阵法,立即跃上墙离开梅家。 靖王:“怎么出来这么快? 见到门房没有,有没有喊他过来开门。” 铁铮:”爷,你知道里面有阵法怎么不提醒我。” 靖王:“提醒你什么? 咱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做贼的,有门不不走,非要翻墙,就该让你吃点苦头……” 靖王话还未说完,梅家大门咯吱一声打开了,长歌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书生打扮的陌生人,心里想这两人应该就是靖王与他的随从吧,于是就做了一个里面请的动作。 靖王与铁铮走进门内后,就在离门一只手臂的距离外等着长歌。 长歌关好门后对靖王、铁铮说道:“摘下来吧。” 铁铮:“摘什么?” 长歌:“当然是摘身上的东西了。” 铁铮:“身上什么东西? 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身上的东西可多了。” 长歌:“摘什么你们心里清楚,总归不是脑袋。” 铁铮还想继续回嘴,却看到靖王摘下挂在腰间的幻影符箓,顿时也就明白长歌让自己摘下什么了。 铁铮没再多嘴,毕竟时间宝贵,不能耽误爷去见伯爵,伸手把自己身上的幻影符箓取下揣怀里。 长歌看清摘下幻影符箓的靖王与铁铮后说道:“前天家中来了刺客,伤了人就跑了,刺客没抓住,所以担心刺客乔装回来再行凶,因此不得不小心一些。 院子里有阵法,你们跟紧我走,千万不要乱走,小心困阵法中出不来或被阵法误伤。” …… 铁铮:“我们爷是来瞧伯爵的,你领我们到这来做什么?” 长歌:“既然来了家里,当然要先见过家中长辈的。” 靖王:“确实应该先拜见舅哥,再去见茜儿。” 长歌:“你说什么?” 铁铮:“舅哥,梅家两位舅舅及表哥们。 长歌,你连这都听不懂。” 长歌心里说舅哥是这个意思吗? 懒得与铁铮这憨货掰扯,进入房中告知李戈,靖王来了。 李戈走到院中与靖王相互见礼后,邀靖王到自己房中小坐说话,两人在房中聊了一炷香时间,才一起走出房间。 李戈:“时候不早了,这会只怕妹妹已经歇下了。 不如,你把东西交给我,明日我再给妹妹送去。” 靖王:“事先约好我亲自送还,如今都已经来了,就不用麻烦舅哥了。” 李戈:“舅哥?你比我还大几岁呢。” 靖王:“我随茜儿叫。” 李戈:“你叫的到顺口。 不过,我听的也顺耳。” 靖王听到这话嘴脸上扬,拱手施礼说了声多谢。 李戈:“谢早了,等妹妹嫁了再说吧。” 靖王随着李戈到了时茜居住的院子外,敲了敲门,没一会映日过来把门打开,看到门外的是靖王与李戈,便侧身让二人进院。 映日把院门掩上说道:“公子、王爷,我家女公子在里面等着呢。” 映日走在前面把李戈、靖王爷领到小花厅里,“女公子,公子与王爷来了。” 正在与自己下五子棋的时茜听到映日的话抬头笑着说道“哥、瑾瑜”,打了招呼便放下手里的棋子站起身来。 李戈、靖王走到时茜身旁,靖王看了一下棋盘问道:“茜儿,这棋是谁赢了。” 时茜:“这局胜负未分,上一局是右手赢了。” 靖王:“我与茜儿下一局如何?” 时茜:“好啊!请,瑾瑜你执黑棋还是执白棋?” 靖王:“执白棋。” 时茜:“执黑棋先走哦。” 李戈:“靖王爷,时候不早了,下什么棋啊! 你有事说事,长话短说,说完就赶紧回去,别耽误我妹妹歇息。” 时茜:“哥,你就让瑾瑜陪我玩一局嘛,我还不困,玩一局五子棋后再去歇息也不迟。”来到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不用上班打卡。 李戈最受不了时茜撒娇了,见时茜这么说,也不好再反对了,与时茜说了一声,就出去查看时茜住的院子了。 李戈走后,时茜边下棋边问靖王,自己把什么落在与车上了。 靖王:“茜儿,若这局是我赢了,那我明日再来告诉你落了什么。 若是茜儿赢了,我就把东西拿出来还你,如何?” 时茜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说道:“我是没什么问题,瑾瑜不嫌麻烦?” 靖王:“不麻烦,若是能天天来那才好。” 李戈:“回家做梦去吧。 你当梅家是你家啊! 这棋下完了,赶紧回家去。” 靖王见时间不早了,也不舍打扰时茜休息,于是起身向时茜辞行。 李戈唤长歌送靖王、铁铮,回身与时茜说道:“茜儿熬夜伤身,时候不早了,安歇吧。” 时茜:“是,哥。 我送你出去。” 李戈:“不必了,让夏禾服侍你歇息吧。 让映日送我出去,顺便关院门。” 走出门外的李戈停下脚步转身问道:“落靖王与车上的东西可拿回来了?” 时茜:“哥,我输了棋。” 李戈:“这与输棋有什么关系?” 时茜:“瑾瑜说若他赢了,就先不还我,等我赢了棋,再还我。” 李戈:“这么说他明日还要来。 我就说他不安好心,这是惦记上你了。 这那是来还东西,他是想来这里把你顺走,这真是引狼入室。 明日哥给你报仇,我与他下,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赢我。” 时茜等到看不见李戈的背影后,才转身回房。 躺着床上的时茜心里想着事,方才自己好像感应到小凡了,可自己明明是让侯将师哥把小凡带回上京了呀。 而且若小凡真在这里,自己应该可以召唤其归位,可是明明感应到小凡回应了自己,却无法归位,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 时茜:小天 小天:小主人,你找小天什么事。 时茜:小天,与我契合的法器我是不是可随时召回。 小天:是的,小主人 时茜:那我为何召不回小凡呢。 小凡像是被压制了,我虽能感应到,但小凡却无法归位。 小天:小主人,你不是让侯将带小凡回上京了吗? 或许是那些人魂有异动,小凡在压制那些人魂,因此无法及时归位吧。 小主人不必担心,法器是永远不会背弃主人的,不管怎样都会回到主人身边,除非它被毁了。 若小凡真被毁了,小主人会感应到断臂之痛的。 时茜:我没有感应到小凡有危险,小凡应该是安全的,我觉得小凡它回来了,就在阜城,而且好像就在我身边。 瑾瑜哥哥说我落了东西在与车,该不会就是小凡吧。 第260章 夜探龟背村(1) 靖王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铁铮就把罩着光球的黑布掀开了,房间顿时亮起。 守在门外的铁心看到房间里亮起,便知靖王回来了,举手敲门说道:“爷,属下有事禀告。” 靖王:“进来吧。” 铁心推门进入来到靖王跟前说:“阜城知府来了,像是有要事求见爷。” 靖王:“他什么时候来的。” 铁心:“戌时四刻,爷才出门没多久,他便来了。” 铁铮:“爷,咱们出门拐弯时看到的轿子该不会就是他吧。” 靖王:“夜猫子上门准没好事。”看了一旁地上昏着的人说道:“先把他拖下去,关起来。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来的路上抓到可疑人,恐与刺客有关所以抓回来审问。” 铁铮应了是,便对门外说道:“谁在外边,进来一个搭把手。” 在门外的铁璃听到铁铮的话,回应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铁铮、铁璃一人抓住地上昏迷的人的一只胳膊,就把人往外拖。 靖王:“把他脸蒙上,别让人瞧见了。” 铁铮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昏着的人道:“爷,他还昏着呢,脑袋耷拉着,别人看不见他的容貌。” 靖王:“让你蒙起来,你就蒙起来。” 铁铮:“一时半会,我去哪找布给他蒙上啊! …… 铁心,不如你把外套脱下,借我使吧 一会还你。” 靖王:“脱你自己的,铁心一会要去给卢大人领路。” 铁铮没有办法,让铁璃一个人先扶着,自己则快速解了外衣蒙昏着的人头上。 靖王:“你们别走那么快,等卢大人进来的时候,让卢大人能瞧到你们。” 铁铮应是后与铁璃把人拖出房间,在隐蔽处躲着。 靖王吩咐铁心把卢大人领进来,等铁心走出去后,靖王脱衣上床做出一副刚起床的样子。 铁心来到中堂,冷秉承看到忙推了一下汪师爷,汪师爷低头与卢知府说:“大人,铁心侍卫来了。” 卢知府听到这话向门外看去,看到铁心忙问:“铁心侍卫,不知王爷……” 铁心:“王爷醒了,喝了药歇了半日,王爷觉得好些了,知道卢大人还在等着见王爷,便让我领大人你过去。” 卢知府听了忙给铁心道谢,铁心做一个请的动作,便走前面领路。 在隐蔽处等着的铁铮看到铁心与卢大人的时候立即与铁璃拖着人走出来,在铁心、卢大人面前晃过。 铁心见卢大人看到并注意到铁铮等人后,便把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铁心把卢知府带到靖王面前后就退到门外。 靖王:“卢大人,这么晚了还要见本王,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卢知府扑通跪到靖王面前说道:“下官求王爷恕罪。” 靖王:“卢大人犯了何事,要求本王恕罪。” 卢知府不敢隐瞒,把前天知府衙门大牢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靖王。 靖王:“卢大人你的意思是有人潜入牢中,把你们抓获的重要人犯杀死。” 卢知府:“正是,对方虽只是三个人,但武功高强,且会岐黄之术。 为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杀死重犯,衙门里的捕快死了四五个。 他们来到重犯关押的牢房处,用刀砍断牢门上的铁锁,然后进入牢房,二话不说就砍下了重犯的头颅,然后带着头颅就离开了。” …… 靖王入城的前一日,在潍州城外三十里山间一木屋,安王正在屋中作画,屋外有十几人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不远处绑着十几匹汗血宝马。 若时茜在此地定能发现那些汗血宝马身上有游戏商城的特殊标记,这些标记是用特殊的方法打上去的,是很难会被人发现的,而时茜能看到这个标记,是因为作为布置游戏阵法的参与者,对游戏阵法中的商城有监管权,进入游戏商城的物品,都必须经过时茜的检验,才能出售。 而时茜在小天、离的协助下,确定物品对人没有危害的情况下,就会用离在上面留下标志。 在屋外守卫的人看到有人向木屋靠近顿时拔刀严阵以待,往木屋来的人看到这个阵势,立即扯下蒙脸的黑布,把脸露出来。 “陆公公”看清来人的脸,安王的侍卫统领安贵便命侍卫们放下刀。 陆公公提着一个包袱走进木屋,安王抬头看了一眼陆公公手里提着的包袱说道:“事情解决了?” 陆公公没有说话,麻利把包袱解开,包袱里竟然是颗人头。 安王:“烧了吧。 梅家的人怎么样了。” 陆公公:“梅家有玄术高手护着,布置了地阶阵法,又有仙甲护体,花露防身,我伤不了他们的性命。 抓梅家人做质子,以此要挟镇国公此举难度不小。 镇国公也是玄术高手,用玄术对付他不占便宜。 依小的拙见,用蛊术胜算会大一些。 道家把蛊术、巫术视为歪门邪道,因此他们不学这些,懂的就少,反而容易得手。” 安王:“你养的蛊什么时候才能养成。” 陆公公:“主子,情蛊已经养成了。” 安王:“养成了,那还等什么? 把它用到伯爵身上。” …… 卢知府走后,靖王起身下床在房中走动,想着该怎么在不牵连梅家人的情况下,把手上的人证亮出来。 突然靖王看到桌上的笔自己蘸墨写了起来,靖王:“镇国公?”,靖王的话,让笔停了几秒后又继续写起来。 靖王见状靠上前去,想看看笔究竟在写什么? 靖王走到桌子前,笔也停了下来,挂回原处。 靖王拿起纸一看,写的竟然是茜儿才会写的简体字。 小凡:我会认字那都是与小主人契合后的事,当然就会写简体字了。 小主人现在也认得繁体字啦,不过有简体字干嘛要写比笔画多的繁体字。 靖王看完纸上的内容后,赶紧拿出时茜的手链看了又看。 小凡:能看出什么来吗? 只有小主人才能听到我说话,肉眼凡胎不识金镶玉,再怎么看,我在你眼中也只是普通的物件。 笔再次飞起,自己书写。靖王等笔一停再次拿起来看。 这次靖王能确定在纸上书写的,正是手中的这条手链。 靖王:“你说,你能帮我。 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办法帮我?” 笔再次动起来,靖王看完这次写的内容后,喊了声铁铮。 在屋外守着的铁铮立即推门进屋说道“爷,属下在。” 靖王:“过来,给我更衣。” 铁铮:“爷,你要去哪啊! 这一夜你都未合眼。” 靖王:“先办正事,之后有歇息的时候。” 铁铮给靖王穿好衣裳,看到桌上有书写的痕迹及纸张,以为是靖王写了什么,怕被风吹掉了,忙走过去,想把纸张收拾好,再用镇纸压住。 铁铮:“爷,你怎么学伯爵写这缺胳膊少腿的字。 还有,这字是你写的吗? 爷,你还不是用脚写字……” 靖王走过来拿走铁铮手里的纸,拿到一旁的蜡烛上点燃。 铁铮看靖王这么操作,心里想爷该不会恼自己说话不好听吧。 靖王看纸都烧成灰后说:“走,咱们去看看今夜带回来的人。” 靖王、铁铮来到关押陆秀才的屋子,示意守着的人不要说话,往屋里看了看,收回视线,指了指一旁意思是到一旁说话。 看守的人,点头表示明白,靖王率先走去一旁,看守的人紧跟后面。 靖王:“那人可是醒了? 他醒了之后有说过什么吗?” 看守的人:“他醒来有半炷香的时间了,他什么也没说,就一直安静待在那里。” 靖王听了看守人的话,便让看守人回去,随后带着铁铮进入房间。 铁铮用脚轻碰了一下陆秀才“活着的,醒了没,起来回话。”说完伸手去拿陆秀才头上的黑布袋,铁铮的手刚碰到陆秀才,陆秀才便鬼哭狼嚎起来。 铁铮:“你嚎什么? 我就是想帮你把头上的袋子拿开……” 陆秀才:“不要把布袋拿开,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杀我。” 靖王:“既然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那留着你有何用? 拉下去砍了吧。” 铁铮:“好咧!……” 陆秀才:“不要,我知道,我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你尽管问。” 靖王听了便问了陆秀才一些问题,陆秀才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靖王:“湘王的人?” 陆秀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湘王的人,可我看到他进了湘王府。 我们四人都没见过他的长相,他每次与我们见面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褚秀才说那人是个太监,有一次我们分了银子,心里高兴,褚秀才提议去春风楼见识见识。 到了春风楼,我们各自选了姑娘在房里快活,就他没动静。 褚秀才见状使了点坏,他当时差点要了褚秀才的命,是我们三个拦着劝说,又说了不少好话。 若那时弄出人命,我们必会惹上人命官司,事情肯定会被耽误,因此他才放过了褚秀才。 后来,褚秀才私下跟我们说他使了猴子偷桃,却什么都没摸着,他没根的……” …… 问完陆秀才话,靖王命铁铮摘下了陆秀才脑袋上的布袋,不顾陆秀才的鬼哭狼嚎,让铁铮扒开他的眼皮,拿着手链在他面前晃动。 一分钟后,陆秀才直愣愣站起身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链,三分钟后,突然失去意识摔倒在地。 铁铮忙伸手去摸陆秀才的鼻翼,有鼻息“这人怎么突然就晕了呢。” 靖王在心里默数十个数,然后大叫陆秀才的名字,下一秒陆秀才就一骨碌坐了起来。 坐起身的褚秀才先是茫然打量四周,等看清靖王身上穿的衣裳,立即扑上去抱住靖王的腿,大喊王爷救命、诉说自己的冤屈。 离开关押褚秀才的屋子,铁铮有些疑惑的说:“爷,那褚秀才脑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还是,被那事吓疯吓傻了,刚说完的话,转头就忘,然后再说一遍。” 靖王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手链,这手链真会迷魂术,真能让陆秀才记住自己想让它说的话。 次日早上,靖王前往知府衙门,宣读圣旨,并开始着手调查科考舞弊案,根据上京已查实的线索,抓人回来问讯。 靖王让知府卢大人派人捉拿褚、卫、陆、王四人,卢大人忙把四人已死的事情禀告靖王,然后呈上案子的卷宗,证物、供词等 靖王:“四人皆中毒身亡了? 他们的尸首呢。” 卢大人:“停放在义庄,待凶徒认罪伏诛后,再让其家人领回安葬。” 靖王:“卢大人最近可派人去查验过,四具尸首可都在。” 卢大人:“这……下官失职,未曾派人查验。” 靖王:“既如此,卢大人现在便派人去义庄查验吧。” 卢大人应了是后让冷秉承赶紧去义庄一趟,看看尸首是否都在。 一炷香后冷秉承返回,告知少了一具,卢大人头上开始冒汗,莫非这案子还有…… 靖王:“本王来阜城的路上遇到一人拦住本王车驾喊冤,此人自称是陆秀才。 铁铮去把人带来,让卢大人认一认。” …… 夜里酉时靖王与铁铮再次来到梅家,出来给他们开门的还是长歌,这次长歌并没有领他们去李戈住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时茜的院子,靖王见状心里还挺开心,认为是李戈接受了自己,默认自己与茜儿多接触多来往,等进到时茜住的院子看到在客厅中品茶的李戈及棋盘,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时茜看到靖王,起身相迎,李戈也起身见礼,靖王回礼后,便应邀坐下品茶。 李戈:“方才我听妹妹说王爷棋艺高超,让我有些技痒,正巧王爷你来,不如我们下一局如何。” 靖王今晚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今晚让时茜赢,然后把手链还给时茜。 再知道手链的厉害之处后,靖王就有早点归还时茜的想法,毕竟茜儿有这样的物件在身边守护,安全更有保障。 靖王在听了李戈的话,略加思索就应下来了。 …… 一个时辰之后,靖王在落一子,棋局再次成平局,靖王说道:“看来今夜是分不出胜负了,这样吧明日再来讨教。” 大概是识英雄爱英雄,也或许是李戈还沉浸在方才的棋局里还没回过神,就应了下来,过了几分钟后李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第261章 夜访龟背村(2) 靖王把手链拿出来递给时茜:“茜儿,你把手链落在与车里了。” 时茜看到靖王手里的手链时有点惊讶,还真是小凡,时茜伸手去拿手链,手指一碰到手链,小凡便自己戴到时茜的手上。 小凡:小主人,小凡回来了。 时茜回应了一声,又与小凡说一会再与它细说。 时茜:“瑾瑜,这手链你是在与车哪里找到的。” 靖王:“在妆台上。”其实是在床铺里,可是若这么说,李戈听到了准会跳起打他,而且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李戈回过神后意识到靖王以后会以下棋为理由借口常来梅家,暗骂靖王狡猾,起身来到靖王、时茜身旁说道:“时候不早了,茜儿该休息了,王爷请吧。” 李戈在一旁,有些话此时也只能暂时放在心里了,靖王向时茜辞别后便与李戈一起离开,转身离去时李戈看到时茜手上的手链,便问道:“茜儿,你这手链是你新买的吗? 哥以前怎么没见过。” 时茜忙把魂幡来处简略的与李戈说了一遍“我回来时,把它忘在与车里了。” 听完原委知道手链确实是时茜自己的东西,李戈就放心了,就怕这狡猾的靖王,拿些小东西哄骗自己的妹妹,私相授受让人知道终归不好,毕竟现在妹妹与靖王还没关系。 …… 李戈、靖王走后,时茜就问小凡:小凡,我不是让侯将师哥带你回上京安置那些人魂吗? 那些人魂可安置好了? 小凡:那些人魂因为没能被选上,不能复生,怨气加重,已在成煞的边缘,所以小凡把他们吃了。 时茜:小凡,你没有把他们的记忆抹除吗? 小凡:小主人,他们只是魂识没有实体,所以小凡没有办法抹除他们的记忆的,只有他们有了实体后小凡才能抹除他们的记忆。 要想清除魂识的记忆,只能用忘情符箓了。 时茜:原来如此。 你把他们吃了。 侯将师哥是什么反应? 小凡:没有反应,或许他也希望小凡把他们吃了。 毕竟那些人魂若成了煞,祸害这里的人,到时他也要出力去收拾的。 时茜:侯将师哥没生气,那怎么不把你亲自送回来给我。 小凡:小主人,他是亲自送小凡回来的呀。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以为侯将把小凡还回来的时候自己在睡觉,所以就把小凡放在妆台上,压根就没明白小凡的意思。 而小凡不能提那敏感的词,也说不出来。 对小凡来说,只要不威胁到小主人的生命,那都不是事,不需要特意去说。 …… 夜里寅时(3点)一个黑影来到梅家门外看四下无人便跃过围墙进入梅家,来人一落地,便触发阵法遭到攻击,来人也是个玄术高手,不但避开了阵法的攻击还快速藏到暗处。 接到阵法示警的长寻、蔚然几人很快来到阵法的触发点,过来之后因什么都没看见,不放心的长寻、蔚然几人立即分开四下查看。 长寻:“我这边什么都没有,你们那有发现吗?” 蔚然:“我这也没发现问题。” 宋宁、长逸也说没发现,长寻:“莫非是触发阵法后,觉得已打草惊蛇便走了吗?” 蔚然:“对方也有玄术高手,就怕是避开了阵法的攻击,藏起来了。” 长寻:“我们回各自的位置去。”说完这话长寻用哨子示警后,几人便往来的方向后退,潜入的黑衣人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想跟上去长寻几人,好让长寻几人给自己带路。 黑衣人才走两步就失去长寻几人的踪迹,紧接着突起大雾自己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什么都看不清的黑衣人只能向前摸索前进,黑衣人突然听到刀划破空气的声音,急忙躲避。 很快黑衣人发现自己是被前后夹击,躲开了迎面来的刀却撞上后面来的刀,索幸那刀没砍到要害处,黑衣人明白阵法里有雾符箓,若还继续留在阵法中必会吃大亏,严重些还会丧命。 黑衣人掏出暗符箓快速结手印,正攻击黑衣人的长寻、宋宁顿时眼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挥刀乱砍。 黑衣人也此时机会选了个方向逃了。 蔚然、长逸看到黑衣人跑了,刚想去追,却看到长寻、宋宁不知怎么了竟然往阵法中走,二人忙上前制止。 蔚然抓住宋宁的手:“是我蔚然,你想砍死我啊!” 宋宁:“蔚然,我眼睛看不见了,我瞎了。” 蔚然:“什么? 先离开这里,你差一点就走进箭阵里了。”说完话就扶着宋宁回到安全的地方。 蔚然:“宋宁你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好好的怎会看不见呢。” 长寻:“蔚然,宋宁也看不见了。” 蔚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长逸也看不见了。”长寻扶着长逸应了声是的。 蔚然:“先扶他们回房,喝些花露,再找玉大夫给他们瞧瞧。” 长寻:“好”说完便一人扶着一个回到他们居住的屋子,拿出花露给宋宁、长逸后,蔚然便转身去寻玉大夫。 玉坤笙:“这眼睛没出血,也没看到伤处。 我用针扎一下,看是否是中毒了。 …… 银针没有发黑,不是中毒。 这眼睛怎会看不见呢。” 蔚然:“宋宁、长逸喝了花露有一会了,现在觉得怎样? 能看见东西吗?” 宋宁:“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长逸:“我也一样。” 玉坤笙:“你们两人眼睛看不见之前在做什么?” 宋宁:“那黑衣人又来了,阵法中的雾符箓启动了,我回身查看,看到中了雾符箓的黑衣人在原地摸索,我就拿刀砍了过去,被他躲开了,然后就看不见了。” 长逸:“我也是看到雾符箓启动了与宋宁一起返回查看的,宋宁在前面进攻,我就摸到他后面,想给黑衣人来个前后夹击,他躲开了宋宁的刀,却撞我刀上了,然后他冲我打了一拳,我被打飞了,等我起身,我的眼睛就看不见了。” 玉坤笙:“来人会玄术,你们的眼睛都没有伤口,也没出血点,也没中毒,会不会是对你们用了玄术。 若是玄术,我就无能为力了。 等明日一早,让小师妹给你们瞧瞧。” 次日早上,时茜用了早膳后,拿上自己的针灸包就往玉坤笙住的院子去了。 玉坤笙住梅俊瑞院子的厢房,因此时茜每次过来学习针灸之前都先给梅俊瑞请安。 “大舅舅,玉师兄”时茜一进入院子看到梅俊瑞与玉坤笙正在院中凉亭里下棋便上前打招呼。 梅俊瑞:“茜儿来啦!可用过早膳了?” 时茜:“用过了舅舅。” 梅俊瑞笑了点了点头说道:“玉大夫,这盘棋先放着,你先给茜儿上课吧。” 玉坤笙起身拱手应了声好,便让时茜随自己走,出亭子后,玉坤笙就边走边抽查时茜的功课。 “嗯,不错。 小师妹,用功了。 对了,昨夜又有人闯入梅家了,宋宁、长逸着了那人的道,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 昨夜蔚然寻我过去看,我检查了宋宁、长逸的眼睛,没有伤口,没有中毒,没有出血,事后他们也喝了花露,今早我又过去瞧了一遍,他们还是看不见,我在想会不会是中了玄术。” 时茜:“玉师兄,练习完针法后,我过去瞧瞧。” 玉坤笙:“让蔚然、长寻把他们扶过来,我也想在一旁见识见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心里也好有底能应对。” 时茜在心里说自己用的是天阶符箓,无迹可寻,你看见了就跟没看见一样。 这话时茜只在心里说,到底没有说出口,应了一声好。 进入特意收拾出来的学习室,嵬黎初、嵬晚拧已经在此等候。 嵬黎初看到时茜进来,就拉着妹妹过来给时茜行礼,时茜:“免了,嵬黎初今天我要在你身上施针,怕不怕。” 嵬黎初:“回小姐,我不怕。” 时茜听了笑着道:“好样的,给你妹妹打个样,等小姐出师了,就给你妹妹治眼睛。” 玉坤笙:“把衣服解了躺床上去。” 嵬黎初应了是,把嵬晚拧安顿在椅子上,然后脱了衣服躺到床上。 玉坤笙走到床边安抚了一下嵬黎初让其不要紧张,告知他时茜并不是第一次给人扎针,玉坤笙用手摸嵬黎初的脉搏及上身,感觉嵬黎初并不紧张后,便让时茜开始练习。 一个时辰后,时茜的针灸学习结束,玉坤笙便让嵬黎初与嵬晚拧回自己的房间,同时让在院中等候的宋宁、长逸进入房中。 时茜用透视眼符箓看宋宁、长逸就发现二人是中了暗符箓,于是便说道:“宋宁、长逸是中了暗符箓,只要解了暗符箓就能看见了。” 玉坤笙:“小师妹,人若中了玄术可有什么办法能分辨出来?” 时茜:“有,用月亮草。 玄术其实就是灵力。 而月亮草可以让灵力显现用肉眼也能看的见。 不过,这月亮草却不好弄,想要月亮草有这样的用处,那从它破土那一刻开始,不能见到月光和露水,可必须见着太阳,这还不算太难。 种在花盆里,太阳出来把它抱出来塞太阳,太阳落山把它抱回黑屋子就行。 难的是,在它可采摘时,它要晒足一个月的太阳,而且那一个月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不然就不成。” 若说只有白天没有夜晚的地方,地球上还真有,就是北极和南极,但是那里却没有日照,就是因为日照折射为0,才会出现极昼。 所以种植月亮草,必须用阵法还有光符箓来满足它的要求。 时茜用光符箓解了宋宁、长逸的暗符箓,同时时茜在想用什么办法克制暗符箓。 小天、小凡等:小主人,你怎么了? 时茜:我在想怎么克制暗符箓? 人中了暗符箓就会失明,我们的对手有这样的符箓,对阵的时候,若我不在要吃大亏。 我刚才想着我的是天阶符箓,天阶符箓比地阶符箓要强一点,我可以在我们的人身上用暗符箓,那他对我们的人用地阶暗符箓时就没用了。 小凡:小主人,你把暗符箓使自己人身上,那自己人也是看不见啊! 时茜:对啊!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 小针:小主人可以使在阵法上,然后让自己人戴着光球就行了。 小天:不行,暗符箓用在阵法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凡:除非布置阵法的地方是废弃不住人的地方或坟场。 时茜:就是想到这些因素,所以才烦恼啊。 后来我想到颠倒符箓…… 小凡:不行,颠倒符箓比暗符箓更危险,使用颠倒符箓用完就要收,如若不然让人发现你身上有颠倒符箓,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时茜:明白,颠倒符箓只能在遭受攻击时用,把打来的力量反弹回去后就要立即收回。 小针:反弹回去? 小主人,有办法了。 时茜:小针,是什么办法? 小针:小主人,天煞孤星符箓啊! 时茜:对啊!我怎么把它忘了。 小针:小主人不记得它也很正常,人人都觉得它是个晦气的符箓,却不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其实天煞孤星符箓一点也不晦气,反而是大福气。 有天煞孤星符箓在,祸事往往会变好事,它会吸收化解对它不利的东西,所以小主人完全可以用地阶符纸画一些天煞孤星符箓,发给自己人当护身符戴着。 小天、小凡:小主人,天煞孤星这个护身符与别的护身符箓可不一样。 时茜:有什么不一样? 小天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它的力量太大,不是什么人都可驾驭。 王侯将相勉强可以,一般人驾驭不了那时是福是祸就很难说了。 时茜: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小针:有的,第一就是这张天煞孤星护身符必须是小主人你所画,其他人画的就一半一半。 第二就是这张天煞孤星护身符箓必须有侯将加持镇着。 时茜:要有侯将师哥加持镇着。 小针你真调皮,直接与我说找侯将师哥要地阶符纸来画才有用。 用过晚膳后,时茜与李戈打了招呼便与极光前往上京找侯将。 李戈原本想陪着时茜的,不过担心黑衣人会再来,只能留下守护梅家人。 醉红尘,时茜来到侯将居住的房间敲了敲门喊道:“侯将师哥,你在里面吗?”五分钟过去,时茜也没听到侯将的回应。 时茜心中自言自语侯将师哥不在吗? 去哪了呢。 极光冲着时茜叫了一声,时茜见状忙用御兽符箓问:“极光,怎么了?” 极光:“你回来是找侯将的?” 时茜:“嗯,不过侯将师哥不在房间里,不知道去那里了。” 极光:“我能找到他。” 时茜:“太好了,极光你带我去找侯将师哥。” 极光:“上来吧,他现在不在上京。” 第262章 夜访龟背村(3) 时茜看了看四周问道:“极光,这是哪里啊!” 极光:“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是找侯将吗?侯将他就在这里。” 时茜:“这里好安静啊!” 极光:“侯将阴气戾气那么重,他肯定不会去热闹的地方。 他会来的地方,肯定就是这种安静又没有什么活人的地方。” 时茜:“极光,你说侯将师哥在这里,我怎么没看见他呢。” 极光:“这个地方不小,你一眼看不完的。 侯将肯定在这里,你要找一找,不然你吊吊嗓子,喊两声。” 时茜:“极光你也说这地方不小,找一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喊两声,不好吧。 我们又不知道侯将师哥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万一侯将师哥有正事要事,咱们乱喊坏事怎么办? 有了,用搜寻、探索两符箓。” 时茜用搜寻、探索两符箓,很快就找到并锁定侯将的位置。 时茜拿着光球往洞里走,极光:“前面没路了,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时茜:“没走错,路在这里呢。” 极光:“这么深的坑,我若下去没法上来。” 时茜:“那极光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与侯将师哥吧。” 极光:“你要自己下去吗?” 时茜:“嗯,没关系的。 搜寻、探索符箓显示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 极光抖了抖身子,变成小猫爬上时茜的肩膀说道:“我还是跟着你吧。” 时茜歪着脸蹭了蹭极光笑着说:“好的,其实我很怕一个人走那长长的通道,有极光陪着真是太好了。” 时茜御风御金弄了一个篮子,然后抱着极光坐进篮子里,再御风缓缓放下篮子。 时茜走出篮子一脚踩到水里,“哎呀!真糟糕,我的鞋子都湿了。 想不到,这下面还有水。” 时茜拿着光球走了半炷香才从狭长的通道里走出来“极光,你看到侯将师哥了吗?”按搜寻、探索符箓的标注,侯将师哥应该就在这附近,可这里没看到有人。 极光:“你抬头往高处看。” 时茜:“那高台上有人。” 极光跳下时茜的肩膀,恢复豹子真身回头对时茜说:“上来,我带你跳上去。” “侯将师哥,真是你。”时茜上到高台就看到背对自己站着的侯将。 侯将听到时茜的声音转身,“侯将师哥,你怎么戴上面具了。”时茜惊讶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侯将。 侯将用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面具不是自己戴上去的,是长出来的,自己的法身应该出现了,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只能有一个身份一张脸,再过不久自己的真身将会显现然后休眠,将由法身完全行使职权,自己来这里就是想找个休眠的地方。 时茜:“侯将师哥,你怎么了?” 侯将:“没事,最近脸上长了些东西,所以用面具遮一遮。” 时茜:“水土不服,长青春痘了?” 侯将:“可能吧。” 时茜:“侯将师哥,我开玩笑的,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若是脸上真长了痘,那不能戴面具,这样反而不好。” 侯将:“放心吧,这面具不是一般的面具,它透气的,且有治疗的作用。 茜儿,你来龟背村做什么?” 时茜:“龟背村?这就是龟背村。” 侯将:“你不知道这是龟背村。” 时茜:“我不知道这是龟背村,我回醉红尘找你,你不在,极光说它能找到你,就把我带这里来了。” 侯将:“你找我什么事?” 时茜:“侯将师哥你能给我一些你炼制的地阶符纸吗?” 侯将:“你找我就为这个?” 时茜:“嗯,还有小凡的事。 对不起,侯将师哥。 是我跟小凡说,人魂若变成煞,它就可以吃,所以小凡它就吃了。 你不会生小凡的气的吧。” 侯将轻笑说道:“我为何要生它的气,它吃了那些煞,对我来说是好事一桩。 你师尊让我带你来布施,若那些人魂惹出麻烦,我的麻烦比你大,所以小凡吃了他们,那是帮了我。 茜儿不是想要地阶符纸吗? 要多少,就当是谢礼了。” 时茜:“谢谢侯将师哥。 要多少都可以吗?” 侯将:“只要我有就可以,要是超过了那就没办法。” 时茜:“侯将师哥,你那有多少地阶符纸?” 侯将想了想,自己炼了多少地阶符纸,没数过,不过亿亿万肯定有,自己只管炼制,却从没用过也没有布施过,所以炼着炼着就堆成山了。 侯将伸出一个手指,时茜:“一万张?” 侯将摇摇头,时茜:“一千张?” 侯将再摇头,时茜:“不会是一百张吧。” 侯将还是摇头,时茜心想不会就一张吧,也是,侯将师哥真身是神兽,神兽本就是集天地灵力所生,根本不需要什么符箓法器来收集灵力助力,他们天生就拥有操控灵力的天赋。 侯将见时茜越猜越少,到最后都不说话了,也就不再逗时茜了说道:“先给茜儿1万张吧。”侯将原本是想给一百万张的,可时茜猜的最大数字是一万张。 侯将忍不住就想若自己拿出一百万张,茜儿不就知道自己有多无聊了,不过自己确实挺无聊的。 因为无聊,所以喜欢炼制东西。 时茜听到侯将的话开心的跳起来,冷静下来后又略带歉意的问道:“侯将师哥,真的可以给我这么多吗? 要不少给一点,五千…… 三千也可以。 等我有自己的丹炉后,我给侯将师哥炼制东西。 到时侯将师哥想要什么,茜儿都给炼制。” 侯将:“既然茜儿这么说,那这一万地阶符纸不多,还少呢。 茜儿,就拿着吧。 茜儿,我可能会去其他灵界转转,那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若茜儿有事要找我,就到游戏阵法里留书吧。” 时茜:“侯将师哥要去多久?” 侯将:“现在说不准。 可能很快就回来,也可能会很久才回来。” 时茜:“对不起,侯将师哥,茜儿帮不上忙。” 侯将轻笑:“咱们是一起出来布施的,所以不管福祸都是要一起担的。 茜儿方才的话意思是我在灵界惹出什么祸来,都与茜儿无关了。” 时茜:“茜儿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是一起出来布施的,当然是祸福与共。 只是茜儿还是太弱,灵界哪里的事,茜儿帮不上忙,所以……” 侯将:“茜儿不弱,而且一直都在帮忙,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在帮忙。” 时茜:“我懂了,我一定会做好自己的事情,侯将师哥你放心。 对了,侯将师哥,你来龟背村做什么?” 侯将:“过来看看,有没有漏可以捡。 现在看来,值钱的不值钱都被拿走了,什么都没剩。” 时茜:“这值钱的被拿走,我能理解。 这不值钱的,他们也拿,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侯将师哥,你说的那不值钱的,是什么东西? 是泉水吗?” 龟背村那些人魂说过这里有清泉,可现在清泉却没了,也正是清泉没了,时茜才没把这里与龟背村联系到一起。 侯将:“茜儿你觉得那不值钱的是泉水?” 时茜:“侯将师哥你这么问我,到让我觉得那泉水才是值钱的。 事实上泉水也确实是值钱的,若是没有泉水这岛就没有生机,不能住人了。 不过,这泉水他们怎么拿走。 对了,我记得那些人魂说这里有颗蓝色宝石,那颗所谓的宝石该不会是水系灵石吧。” 时茜说完话看向侯将,侯将点了点头。 “还真是水系灵石,他们把水灵石拿走了,所以导致泉水变少将要枯竭……”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晃动,时茜因为有小天并没有受什么影响,依然稳稳的站着“侯将师哥,这该不会要沉了吧。” 侯将:“这里的阵法已经被他们破坏了,这里很快会被海水淹没,我们快回岛上。” 时茜:“侯将师哥,我们现在不就在岛上吗?” 侯将:“茜儿忘了来的时候走过一段狭长的通道吗? 咱们现在不在龟背村,而在离龟背村不远的礁石下面。” 时茜与侯将退回到龟背村,侯将就把一万张地阶符纸给了时茜并说道:“时候不早,快与极光回家去。” 时茜:“侯将师哥你若有事你先走,我想留在岛上住一夜,听那些人魂说这里有汤泉,我想去泡一泡,等早上看了日出后再回去。 听说岛上有不少海鸭子呢,如今没了泉水,不知道那些海鸭子会怎样。” 侯将:“没有了泉水,那些海鸭不会再留这个岛上,它们会往别处去的。” 时茜:“这个岛就这么完了,真有点可惜。” 侯将:“茜儿看上这个岛了。 若看上了,可以把这里的阵法修补好,水系灵石、地阶符箓而已,你那又不是没有。” 时茜眼睛一亮,对啊! 这些东西自己都有,完全可以修复这里的阵法。 时茜:“上岛的路已经被拿走前一颗水系灵石的人知道了,那条路不能再留了。 侯将师哥,你与茜儿一起在这岛上布一个阵法好不好。” 侯将:“可以,现在先休息,明日在布阵。” 时茜回应了侯将后,便去寻温泉。 时茜泡完温泉,才想起岛上没有水可以冲洗,于是时茜便决定先把放置水系灵石的阵法修补好,拿上光球便往泉眼的入口去边走边自言自语:“早知道方才就把那个阵法修补好,现在倒灌进了海水有些不太好弄了。” 时茜快走到泉眼时看到,洞外原本干涸的水坑、小溪又有水流动了,而且泉眼所在的山洞透出亮光,时茜加快脚步走到洞里时唤了一声侯将师哥,没有听到侯将的回答,一个黑影跳了过来,时茜:“极光?” 黑影轻声回应,时茜把手里的光球举高说:“极光,侯将师哥在里面吗?” 极光:“里面没人,侯将方才把水系灵石的阵法修补好了。 你要洗澡的话就进去吧,我在这给你守着。” 时茜听了抱着极光的头一顿揉,又啃了几口。 极光抖了抖身子,甩了甩脑袋说道:“色女郎,老占豹子的便宜。” 时茜听了放声大笑,大步走进山洞。 …… 梅家,一夜未眠的李戈赶到时茜的院子敲了敲门“映日,女公子可回来了?” “小主子,女公子还没回来呢。” “都怪我,少交代了一句。 长歌,我回一趟上京……” “哥,你回上京做什么?”时茜与极光刚落地听到李戈要回上京便开口问道 “茜儿,你可回来了。 你不回来,也不知道让极光给我送信。”李戈点了一下时茜的额头。 时茜:“哥,对不起啊!我忘了。 侯将师哥他不在上京,我与极光就等了一会,又找了一会。 后来看天色已晚,就决定今早再回。” 李戈:“没事就好。” 时茜:“哥,你该上学去了。 我也要准备去玉师兄那学针灸去了 …… 哥,我从侯将师哥那里拿了不少符纸,学完针灸后,我要开始画符,造纸那边的事,也交给你了。”时茜对着走远的李戈喊到,李戈听到时茜的话举起手挥了挥,表示知道。 …… 小凡:小主人若认真的话,画符的速度也挺快的,小半天的时间画了一千多张。 时茜:这些护身符应该够分了吧。 剩下的就画别的符箓。 又过一个时辰“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时茜抬头问道:“门外是谁?” 夏禾:“女公子,是夏禾。 女公子,你已在里面待了大半日了,歇会吧。 蓝玉刚做了一些点心,你尝尝。” 时茜:“正好,我有点饿了,拿进来吧。” 夏禾推开门与蓝玉一起走了进来,时茜的脸色突然一变,几秒钟后又恢复平静。 时茜召唤了透视眼打量夏禾与蓝玉,看到蓝玉竟然有一股黑气。 这便是乌鸦嘴符箓闪动的原因吗? 时茜:小凡,你好好瞧瞧蓝玉她出了什么问题? 小凡:小主人,要小凡看什么? 时茜:蓝玉有没有被人夺舍? 小凡:好的。 过了三分钟,小凡:小主人,她没有被夺舍。 时茜:那她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小凡:她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小主人,这种情况,她做的东西最好不要吃。 时茜:“蓝玉,这些点心是新学的吗?” 蓝玉笑道:“小姐,这些点心其实不是蓝玉做的。 我今早去买菜,看到街口那家包子铺换掌柜了,心里正觉得可惜呢,想着小姐喜欢吃她家的素馅包子,这下怕是吃不到。 想着这些啊,我便在那里停了一会。 然后就闻到一股勾人的香味,所以买好菜回来的时候,我就进店瞧了瞧。 原来那香味是点心散发出来的,我忍不住,便买了一个尝尝,那味道还真是好。 到家的时候便与夏禾姐姐说了这事,方才夏禾姐姐看小姐忙活大半天,怕是饿,便让我去买一些回来给小姐你尝尝。” “哦”时茜拿起一个看了看又闻了闻“嗯,是挺香的。”这点心看起来像现代的鸡仔饼,迷你版的馅饼。 第263章 人肉馅饼 时茜:“蓝玉,最近你出门买菜可有听到遇到什么新鲜的事,给我学学。” 蓝玉:“最近的新鲜事,还真有一件。 小姐,你知道阜城如今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吗?” 时茜:“别卖关子,快说。” 蓝玉:“阜城如今最热闹的地方是知府衙门口及知府衙门那条街。 知府衙门那条街现在是阜城未出阁的姑娘小姐最喜欢去的地方。 头一天她们去哪里也不做别的,就是从街的这头走到街那头,走过衙门口时,都会停一下,然后不是丢了手绢呢就丢了别的东西,命丫鬟在那里找啊找,找半天后发现丢的东西就在自己身上。 今日就更热闹了,摆了擂台,斗琴、斗舞、斗诗、斗画等等” 时茜:“还有这样的事,可惜了,我今日在家画了半天符箓,若知道有这样的热闹,我就先瞧热闹去,看完热闹回来再画符箓不迟啊! 也不知道,明日还有没有这样的热闹瞧。” 蓝玉:“小姐,今日的热闹明日肯定还有。” 时茜:“蓝玉你为何这么肯定。” 蓝玉:“因为那些小姐、姑娘去哪里闲逛,就是想偶遇王爷或侯爷,所以只要王爷、侯爷还在哪里,那些小姐,姑娘就还会去哪里。” 时茜:“侯爷?是哪位侯爷?” 蓝玉:“卫西侯,就是沐世子,现在不叫世子了,是卫西侯,协助靖王爷彻查科考舞弊案。” 时茜:“沐泽袭爵位了。 难怪这段时间看不到他跟哥哥来梅家。 我哥怎么没与我提这事,他袭爵是件喜事,应该备份礼物送去庆贺庆贺。” 夏禾:“小主子,他不提一是怕自己动心了,二是这事还有缘故在里面,卫西侯只是圣上在朝堂上说了一嘴,只是口谕还未下旨呢。 说是等科考舞弊案结案论功行赏时在行封赏。 不过,圣上既然在朝堂上说了,那沐世子封卫西侯,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总归未下旨昭告天下,因此也不好大肆庆贺,而沐世子也没以侯爷自居。” 时茜点了点头:“原来是这缘故。 哎!夏禾,你方才说我哥怕自己动心? 我哥动什么心。” 夏禾轻笑道:“小主子他是怕自己把沐世子也纳入妹婿的人选里,所以便装糊涂不提。” 时茜:“我还小呢,这嫁人的事两三年后再筹划也不迟。” 夏禾:“女公子,真到两三年后再筹划就迟了。 女公子,你是知道的,我们春夏秋冬日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又一起服侍女公子,感情自然是好的,因此来了阜城后,我与春杏也会通信的。 春杏说不知道是不是月老过年时上了火,屁股上长了东西坐不住了,上元节过后,上京里但凡数得着的人家都给自己家的儿子定了亲,不管是及冠的还是未及冠的甚至是奶娃娃,嫡子还是庶子通通都给定亲了。”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突然有种感觉,那些人这么早急忙慌的给自己的儿子定亲,像是在防自己,时茜突然一笑,自己肯定是想太多了。 夏禾接着说:“因此,女公子的大事的人选,还是先看好,管住再说。 都说长兄为父,这事就该小主子为女公子早早筹划…… 女公子,那新做的小猫手绢可是在你那里,我怎么没瞧见呢。” 时茜:“抱歉,夏禾,你给我的那天就弄丢了。” 夏禾:“哎呀!怎么丢了那一条,那条手绢上我绣了一个茜字。 女公子,那手绢丢哪里了?你可记得,快告诉夏禾,我去找回来。” 时茜:“都丢了三天了,找不回来了。 夏禾,你不要急,没事的。” 夏禾:“那手绢上有女公子你的闺名,若是被男子拾了去,编排出什么来,便了不得了。” 时茜:“夏禾,这西周就你家女公子叫茜儿。” 急得团团转的夏禾听了时茜的话,停了下来“也对,女公子用的手绢大多数都是花儿、草儿、鸟儿不然就是素面的。 那手绢用的料子、线虽是好的,却不是贡品,外头也能找得着。” 夏禾着急的时候,蓝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夏禾身上,时茜趁机让小凡把馅饼收了起来。 在院子里玩耍晒太阳的极光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便寻着那味道进入屋中,跳上桌子用爪子扒拉空空的盘子。 时茜见状直接把锅扣极光头上说道:“哎呀!极光你怎么馅饼都吃光了,我还一口没吃呢。” 极光回头看了时茜,一副惊恐的眼神冲着时茜叫了一声,时茜看到极光神色不对,立即用了御兽符箓:“极光,怎么了?” 极光:“我才没吃那人肉馅饼呢。” 时茜听了极光的话,顿时汗毛竖起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夏禾:“女公子” 蓝玉:“小姐。” 不知内情的夏禾、蓝玉看到时茜这样顿时急了起来,忙过来搀扶时茜,桌子上的极光突然扑向蓝玉,恢复豹子真身用爪子摁住蓝玉。 夏禾见此情形,立即扶着时茜后退远离蓝玉同时大声说:“蓝玉,你方才做了什么?” 蓝玉不知道极光为何会把自己扑倒还摁着自己,不让自己起身,可蓝玉心中坦荡,因此以为极光是和自己闹着玩,正要开口讨饶,猛然听到夏禾的话,便懵了,自己方才什么也没干呀。 蓝玉:“夏禾姐姐,小姐,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与小姐说话来着。” 时茜强忍心中的恶心断断续续的说:“蓝玉方才什么都没做,极光你让蓝玉起来……” 夏禾:“这好好的怎么会吐呢。” 极光听到时茜的话放开了蓝玉,蓝玉起身后原本想上前帮忙,极光却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靠近时茜,还冲着不知所以的蓝玉吼叫。 蓝玉见状便说道:“夏禾姐姐,要不我去请玉大夫过来给小姐瞧瞧?” 夏禾转头看蓝玉,又看了看时茜说道:“好,快去……” 练功回来的映日拿着在街口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馅饼喜滋滋回来,刚到院门口忽然听到极光的吼叫声,立即玩命的冲进院子往时茜的屋子跑“女公子。” 夏禾看到映日心里安定了一些,夏禾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功夫也不好,自己一个人护不住时茜“映日,你回来太好……” 极光再次闻到那个味道,立即拦住映日,冲着映日吼了一声。 夏禾:“映日,你站那别动,别过来。” 夏禾刚放下的心,又狂跳起来,拉出哨子吹了起来。 没一会,李戈带着长歌等人就到了时茜的院子,李戈带长歌进了屋子“茜儿,你怎么了? 夏禾,出什么事了。” 时茜本来已经止住呕吐,映日冲进房间后,原本盯着蓝玉的极光丢下蓝玉去拦截映日,时茜第一时间看到了映日手上提着的点心,就立即联想到那人肉馅饼,便又干呕起来。 时茜此时的状态根本无法回答李戈的问话,李戈马上询问一旁服侍的夏禾。 夏禾把方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与李戈细说了一遍。 李戈看向极光问:“极光,蓝玉与映日是哪里不对了。” 极光听到李戈的话,伸出爪子扒拉映日手里提着的点心,极光的利爪抓破包着点心的油纸,馅饼掉了下来,极光伸爪碰了一下馅饼,冲着李戈叫了一声。 李戈:“极光,是这些饼子有问题?” 极光点头又叫唤了一声,夏禾听着李戈与极光的对话忙说道:“那些馅饼不是极光你吃了吗?女公子一口没吃。” 极光冲着夏禾叫了一声,我可没吃那玩意。 夏禾不明白极光的意思说道:“极光,你是不是还想吃这馅饼,所以才把蓝玉扑倒,又去拦映日的。” 极光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会吃那人肉馅饼,想到这些人都不会御兽符箓,听不懂自己说的,便用爪子碰了一下那人肉馅饼,然后抬起爪子嫌弃的甩了甩,这样你们这些两脚兽总该能看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李戈:“极光的意思,那些馅饼它不会吃。” 极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李戈见极光点头,便蹲下拾起一个馅饼闻了闻,味道还挺香的“映日,这馅饼是在那里买的。” 映日:“街口那家包子铺,如今换了新掌柜,不卖包子改卖点心了。 我回来的时候想着女公子喜欢吃他家的素馅包子,于是便想去进去看看还有没有,若有,买一些带回来给女公子。 到了门口一看,排了老长的队,听那些排队的人说,他家做的馅饼很香,味道很好,我想着那买一些回来给女公子尝尝,便去买了。” 李戈听了映日的话心中一惊,换掌柜了自己这东家怎么不知道。 李戈:“映日,你进店买馅饼时可见到新掌柜? 那新掌柜长什么样?” 映日:“看着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挺白净的。” 李戈:“映日,你可问过他,原来的掌柜一家去了那里?” 映日:“小主子,映日怎么会无缘无故问人这个。” 长歌:“小主子,那新掌柜有什么问题吗?” 李戈:“你们知道那家包子铺的东家是谁吗?” 长歌:“小主子,那包子铺的东家该不是……” 李戈:“没错,那包子铺的东家正是潍州李家。 茜儿回国公府后,我便命人收回那铺子,又用茜儿给的方子,开了那家包子铺,包子、饺子在阜城、潍州乃至上京那是独一份的。 都是李家的生意,用的都是一个方子,与家里做的一样。 包子铺掌柜一家都是李家的家生子,是死契。” 长歌:“极光,你太厉害了。 竟然能从馅饼里看出那掌柜一家被害了。 不过,极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极光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长歌,我只是发现了人肉馅饼,其他的我没看出来。 李戈命长歌去一趟潍州李家,把六子带来阜城,去查查那新掌柜同时寻找原来的掌柜一家。 缓过来的时茜,看到李戈用银针试了试那些馅饼并没有毒,疑惑的说:“极光,这馅饼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这馅饼的馅料是用什么肉呢,闻起来还挺香。” 时茜实在受不了说道:“哥,你快让人把那馅饼收起来,或埋或烧,你也别再碰那些馅饼了,极光说那是人肉做的馅饼。” 李戈听了立即把手里拿着的馅饼扔了,一个不小心扔到了极光的身上,极光不满的吼了一声,嫌弃的抖了抖身上的毛。 李戈想对极光说句不是故意的,却说不出来,强烈的恶心反胃,快让他吐出来了,仅存的理智告诉李戈,这是妹妹的屋子不能在这吐,堵住嘴冲了出去。 刚到院外,想起自己刚才用手拿了馅饼,现在又用手堵住自己的嘴,立即吐了出来。 蓝玉在听到时茜说那馅饼是人肉馅饼时便昏死过去了。 而映日、夏禾听到人肉馅饼时,也开始反胃要吐了,夏禾强忍着扶时茜去了一旁干净的屋子后,也跑出去吐了。 而跟着来到院子中的长寻、蔚然几个也没好到哪去。 …… 李戈:“茜儿,这几日就委屈你住在与车上了,等哥把你院子收拾干净了,你再回去。” 长歌:“小主子,我把六子带来了。” 李戈:“茜儿,那哥先忙去了。” 时茜应了声,就起身送李戈,李戈忙说道:“别下去了,今日你受到惊吓,又吐了半日,晚膳又没胃口什么都没吃,就别动了,好好歇着。 与车上有吃食,缓缓后,好歹吃上两口,别饿坏了。 夏禾,女公子受了惊吓,夜里怕会睡不踏实,出汗,你夜里可要仔细些,别睡的太死了……” 夏禾应了是,李戈才略微安心走下与车。 长歌从长寻那知道了人肉馅饼的事,顿时也不淡定了,李戈忙说道:“我才好,你可别在我面前吐,也不能在这里吐,熏着茜儿,到外头去跑远些。” 长歌听了立即往外跑,六子紧随其后。 …… 靖王、铁铮来梅家,看到在暗巷里呕吐的两人,铁铮:“这天才黑,这两人就喝大,吐成这样子,这是喝了多少啊?” 长歌听到铁铮的声音,止住呕吐,转身从巷子里走出来。 铁铮:“长歌?怎么是你啊!” 长歌:“你们怎么又来了? 今晚,你们回去吧! 小主子他没心情跟你下棋。” 靖王:“怎么?梅家出事了? 茜儿,她怎样?回来了吗?” 长歌:“我们家女公子早回来了。 不过,女公子现在也不太好,受了些惊吓…… 哎!我说了让你们回去,小主子今夜真没心情跟你下棋。” 靖王:“既然你家小主子身体不适,那今夜便不下棋了,我就去安慰几句便告辞。” 第264章 巫忌小蛊 靖王不理会长歌的劝说,推开梅家虚掩的院门进入梅家直奔时茜住的院子,长歌想要阻拦,却被铁铮使坏拖住了。 靖王还没到时茜的院子便听到一声女子尖锐的喊叫,让靖王担心不已,施展轻功往时茜住的院子掠去。 到了院子外的靖王发现院子里一片漆黑,院门确是开着的,“茜儿”靖王唤了一声,走进院子。 进入院子的靖王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更加担心了,院子里的气味有些奇怪,还放着了一些火盆,火盆里有这些灰烬,院子里的屋子门都是开着的,显然茜儿此时不在这里,茜儿去那里了,方才那声尖叫是怎么回事? 那声音不是茜儿的声音,自己绝对不会听错,可梅家除了茜儿没有别的女眷,那声音不是茜儿的,那一定是茜儿身边伺候的丫鬟。 丫鬟是看到了什么?为何发出那样的尖叫声。 在与车里的时茜在夏禾的劝说下,吃了几口燕窝粥,心里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坏了,夏禾,蓝玉呢。”时茜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了,蓝玉。 蓝玉在听到自己说人肉馅饼的时候,就昏倒在地了,那时的自己也吐的浑身无力,也没顾上去瞧瞧,后来夏禾把自己扶到一旁屋里安顿,自己也忍不住出去吐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吐的天昏地暗的,等大家伙都缓过来,自己住的那个院子,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了。 李戈立即让夏禾收拾时茜的衣物、洗漱等用品到与车里休息,然后命人打扫院子里的污物,用艾草火盆熏院子同时命人用柚子叶把院子每一处都扫一遍。 夏禾:“女公子不必担心,蓝玉有人照顾。” 时茜:“谁照顾?”看了一下四周“是映日?” 夏禾:“正是,映日不是被极光拦住了吗? 小主子不放心,便让映日暂时不要来女公子身边听差,还让映日与蓝玉暂时住在一起了。” 时茜:“夏禾,提上灯笼,咱们去看看映日与蓝玉。 蓝玉年纪小,只怕承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咱们快过去,不然我担心蓝玉…… 什么声音?” 小天等:小主人,是有人在尖叫。 时茜:坏了,一定是蓝玉醒了。 小凡,一会你把蓝玉吃了人肉馅饼的记忆抹掉。 小凡:好的,小主人。 时茜与夏禾下与车后,便往映日、蓝玉临时居住的柴房去,拖着长歌的铁铮听到尖叫声,也不再纠缠长歌了,回身已经看不到靖王了,想着靖王最关心在乎的人是时茜,所以一定是往时茜住的院子里去了,因此想也没想也往时茜的院子跑。 “哎!……”长歌抱怨的话都没说出口,铁铮已经没影了,暗骂可恶,当这里是靖王府吗?这是梅家。 长歌只能跟着铁铮屁股后头追,而听到尖叫声的李戈也匆忙赶来查看,看铁铮在跑长歌在追,立即上前阻拦。 铁铮挨了李戈一下被拦了下来,忙说的:“梅二公子,是我铁铮。” 李戈:“我看见了,你在我家瞎跑什么。 就你一个人,你主子呢。” 铁铮不想得罪李戈,毕竟这个人以后可是主子的大舅哥,便说道:“主子担心你与伯爵的安危,先走了一步,可能是没看见你,就去看伯爵了。 我可不是故意找事惹事添乱,实在是方才那喊声有些渗人,我也是担心我家爷还有爵爷,所以才跑的。” 长歌:“我都跟你及你家爷说了,今夜我家小主子没心情下棋,你们还非要进来。” 铁铮:“哎!那不是爵爷吗? 爵爷在这里,那我家爷呢。” 李戈听到铁铮的话,忙往铁铮所看的方向看去,看到时茜与夏禾在匆忙往柴房去,李戈顾不上理会铁铮、靖王了,立即向时茜追去,边追边唤“茜儿” 时茜听到李戈的声音停了下转身,等李戈走到跟前才回道:“哥。” 李戈:“茜儿,你不在与车里歇着,下来做什么?” 时茜:“哥,我想去瞧瞧蓝玉。 蓝玉她……” 李戈:“明日再去吧! 哥让映日陪着蓝玉呢,放心没有为难委屈她们两个。 柴房让下人收拾好了,给她们备了水与吃食,柴房外头有长寻、宋宁守着,若是有什么事,她们喊一声就行,葛大夫就在柴房不远的屋子住着。” 时茜:“哥,蓝玉年纪还小。 你就让我去瞧瞧,方才她叫成那样怕是吓坏了……” “茜儿”靖王跑了过来把李戈挤到一边,李戈:“哎!你是看不见我这大活人吗? 我正与妹妹说话呢,你捣什么乱。” 靖王:“失礼了,我方才去了茜儿住的院子,里面没有掌灯,也没看见茜儿,又听到了尖叫声,所以有些担心着急了。” 李戈心里说看在你是担心妹妹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靖王见李戈没有气恼,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人不能得罪,不然他给自己使绊子或者在茜儿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就不好了。 时茜:“感谢瑾瑜的关心,我其实没事。 哥,我过去看看蓝玉就回去,你就答应我吧。” 李戈:“茜儿一定要去,那哥就陪着你去。 靖王爷,今夜家里有事,没空下棋了,你还是请回吧。” 靖王:“不知发生了何事,我都已经来了,不如让我留下,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李戈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这事你还真能帮上忙。 那留下吧,一起过去。” 时茜几人来到柴房时,长寻、宋宁正扒着柴房门从门缝里往里瞧呢。 李戈:“长寻、宋宁,里面怎么了?” 长寻、宋宁听到李戈的声音忙站直转身“小主子,蓝玉疯了,拿手扣自己嘴巴,抓挠喉咙,若不是映日反应快及时阻拦,蓝玉这会怕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时茜听了忙说:“快把门打开,我进去瞧瞧。” 长寻:“女公子,你还是别进去了,蓝玉她已经不认人了,方才还咬映日呢。 而且蓝玉现在力气特别大,映日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控制住……” “啊~”柴房中再次传出蓝玉惊恐的叫声 时茜:“把柴房门打开,蓝玉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跟着我的,且跟着我的这些日子她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对我交代的事她都是尽心尽力去做好,她这样喊叫,我就像被刀子扎一样,难受。” 李戈:“把门打开吧。 茜儿,你要进去瞧瞧可以,但不能靠的太近了,免得她伤了你…… 茜儿……” 时茜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应李戈:“哥,我会小心的。” 在屋中的映日好不容易把蓝玉制服,用绳子把蓝玉的手脚捆后面,见蓝玉又开始喊叫,便点了蓝玉的哑穴,做完这些听到柴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便回头看。 “女公子,小……表少爷。”映日站起身给时茜、李戈行礼。 时茜看着有些狼狈的映日问道:“映日,你受伤了。” 映日:“没事,女公子。 就是蓝玉挣扎时抓挠了几下,皮外伤。” 时茜想起蓝玉身上的黑气,立即用透视眼去看蓝玉,发现那黑气更浓了,立即把视线转到映日身上,竟然发现映日身上此时也有黑气,而那黑气竟是从蓝玉抓挠的伤处散发出来的。 时茜在心里说为什么会这样,时茜抬脚想要再靠近些看。李戈、靖王同时伸手拉住时茜,李戈瞪着靖王,靖王故意装傻,用无辜的眼神回应李戈。 李戈皱了皱眉,用眼睛示意看着靖王拉着时茜的那只手,表达让靖王放手的意思。 靖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茜儿,你到我身后去,我与你一起过去。”说完就把时茜往自己身旁拉,李戈怕拉扯会弄疼妹妹,只能放手,看着靖王把时茜拉到他身边。 时茜与靖王靠了过去,靖王:“茜儿,手链可戴着?” 时茜点了点头:“瑾瑜,你知道这手链的用处?” 靖王:“它没有告诉茜儿,它曾帮瑾瑜一个忙吗?” 时茜:“它帮了瑾瑜什么忙?”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就把陆秀才的事情与时茜说了。 时茜:“在村寨里得了它的时候,我听过它有这本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使。 多谢,瑾瑜你告诉我这个,那现在我便用它,救蓝玉。” 时茜走到蓝玉的面前,看着眼睛有些发红的蓝玉,说道“蓝玉,别怕。 小姐帮你忘却那可怕的记忆。”时茜伸出戴着小凡的手,原本在不停挣扎的蓝玉先是慢慢安静下来,接着眼睛的红丝退却,眼睛恢复正常,然后头一歪便昏睡了。 时茜收回手,在神海里问小凡:小凡,蓝玉那记忆可抹除了? 小凡:小主子,那记忆……小主人小心…… 时茜听到小凡的话,正想后退时一个黑影从蓝玉身上射向自己,那速度好快,快到时茜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在时茜以为自己要中招,受伤时,一个东西从时茜额头飞出接住射来的黑影,然后掉到地上,在时茜脚边打起转转。 事情发生的太快,除了时茜,只有一旁的靖王看到方才发生的事情,“茜儿,你没事吧。 这是什么东西?它从那里跑出来的,方才那黑影是什么?” 李戈:“靖王爷,你在说什么? 什么什么东西,什么黑影。” 靖王没回应李戈,看向时茜脚边的东西,李戈随着靖王的视线也看到时茜脚边的陶罐,“这是什么?茜儿,这是你的东西吗?” 李戈边问边俯下身想要捡起来,可手刚碰到陶罐,陶罐自己往一旁躲开李戈的碰触,李戈见状把手收回再伸手,陶罐再次躲开。 李戈忙起身,拉着时茜说道:“茜儿,离它远些,这东西像活的,会动。” 时茜看到陶罐便想起这是在玩游戏时,掉出来的巫忌,自己用它把魔界幽蝶蛊装了起来。 后来,自己因不喜欢和虫子打交道,便没管它,想到它又救了自己一次。 看来,自己就算再不喜欢虫子,也要想办法解开上面的符文与它契合,一件法器若不能与人契合,就会在沉默中消亡。 它救了自己两次,自己不能这么对待它。 时茜蹲下把手伸出去,陶罐自己滚到时茜的手边,时茜把陶罐拿在手里站起身。 李戈:“茜儿,它……” 时茜:“哥,你别担心。 它救了我两次,所以不会伤我的。” 李戈:“它救了你两次? 难道方才你有危险? 有没有伤到那里啊!” 李戈瞪着靖王接着说道:“”这都怪你,我让你把手放开,你给我装傻,还带着茜儿往前凑,你又不护好茜儿。” 时茜:“哥,我没受伤。 我来这里就是看蓝玉的,就算瑾瑜不带我过来,我也会自己走过来的。” 李戈:“现在看过了,安心了吧。 现在蓝玉,昏过去了,茜儿,你留在这里也无用,回去歇息吧。 你放心,哥明日会让葛大夫或玉大夫过来瞧瞧的。 你回与车上,让夏禾给好好瞧瞧,有没有受伤,别是伤到后背或其他你瞧不见的地方……” 时茜看了手里的陶罐,便应了。 靖王:“茜儿为何住到与车里? 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戈看了一眼蓝玉说道:“先离开这里再与你细说吧。” 离开时,时茜用透视眼再次看了蓝玉与映日,蓝玉的黑气淡了很多,映日的黑气没了,方才时茜让夏禾打了一些水,再水里加了半瓶花露给映日清洗伤口,剩下的半瓶嘱咐夏禾让映日喝了,看来方法奏效的。 靖王与李戈送时茜到了与车旁,目送时茜上与车后,才打算走开谈事。 走上与车的时茜停下转身:“哥,瑾瑜,你们先别忙着走,茜儿有东西要送你们。” 时茜走进与车把陶罐放在桌子上,问夏禾:“夏禾,我今日画的符箓,放那里了,快拿来给我。” 夏禾应了一声便把符箓给时茜拿了过来“女公子,今日你画的符箓都在这盒子里呢。” 时茜接过盒子打开,看到盒子里竟是一块块似木非木似铁非铁的牌子。 夏禾:“怎么会这样? 女公子画的那些符我确实是放在这盒子里呀。” “对啊!它们都在这里呀。”时茜拿起一块牌子接着说道:“这就是我画的那些符。” 夏禾看了看时茜手里拿着的牌子:“还真是,这纹路很像女公子画的那符纹。” 时茜把手上拿着那块牌子递给夏禾说道:“夏禾,这是护身符,把它戴着身上,不要轻易拿下来。 还有出门时一定要带着它,明白吗?” 夏禾接过护身符高兴的点头说道:“这即是女公子赏的,又是女公子亲手画的,夏禾一定去哪都带着它。” 听了夏禾的话,时茜嘱咐夏禾给自己备热水,自己出去送护身符后,便回来沐浴。 时茜拿着盒子走下与车,来到李戈、靖王身旁说道:“哥,瑾瑜,这是茜儿亲手新做的护身符。 这个护身符与原来那护身符没有冲突,可以一起佩戴。 这新做的护身符比原先的护身符多了一个用处,可以吸收反击对佩戴者不利的因素。 茜儿之所以做这个护身符,就是为防那玄术高手使阴的。”说完时茜把盒子打开,让李戈、靖王自己拿“哥,瑾瑜为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及下属也拿一个,让他们也带着这护身符。 以防那人伤不了你们后,从你们身边的人下手。” 李戈、靖王听了依言从盒子里取了不少护身符。 李戈看时茜上了与车后说道:“靖王爷,那拿了我妹妹的东西,日后要对我妹妹不好,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第265章 六子报官 靖王:“我墨华宥欺尽天下人,也不会欺茜儿。” 李戈:“但愿你说到做到。” 靖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且看我日后待茜儿之心,自会明白我所言非虚。” 李戈:“既然你在我面前说下此言,我就要为茜儿盯死你。 言归正传,你不是问我今夜梅家出了什么事,茜儿又受了什么惊吓吗? 咱们先离开这里,走远一些,我再告诉你。 长歌,去准备两个盆。” 铁铮:“准备盆做什么?” 长歌:“你一会就知道了。” 李戈领着靖王到了中堂刚坐好,长歌就拿着两木盆进来了,长歌给铁铮递了一个说道:“拿好了,抱紧了,可别摔了。 若摔了,你就自己收拾吧。” 铁铮接过盆,盆是空的不解说道:“给我个空盆什么意思?” 长歌:“给你,你就拿着,一会自有用处。” 李戈:“好了,长歌把你手上那个盆给靖王爷。” 长歌应了是就把盆递给靖王,靖王看了一眼盆说道:“拿下去,我不需要这东西。” 李戈:“靖王当真不要?” 靖王应了是,李戈:“既如此,也不勉强,长歌拿下去吧。” 长歌听了拿着盆退到一旁站着,李戈也不啰嗦就把人肉馅饼的事,一口气讲完。 铁铮没等李戈说完就有反应了,靖王:“铁铮,你这没出息的,在战场上,那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场面你是没见过吗? 给我出去,别在这出洋相。” 铁铮听了靖王的话抱着盆就跑了出去,没跑多远就抱着盆狂吐起来。 李戈看着靖王一脸淡定喝茶的样子,竖起拇指,你厉害。 …… 铁铮:“爷,不是铁铮没出息,是这人肉馅饼和战场上那不是一回事。”铁铮看着面不改色的靖王心里说,还是爷你厉害。 靖王心里也有些反胃,只是不太强烈,能忍住,就算忍不住也要忍,在人前吐出来,太丢脸了。 铁铮:“爷,现在是不是叫上衙门的人,把那杀千刀的家伙抓起来,不然,明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吃到那人肉馅饼呢。” 靖王:“叫衙门的人抓人,你打算怎么跟卢大人说这事?” 铁铮:“直接告诉卢大人那是人肉馅饼,肉他用来做了馅饼,那骨头肯定还在,把人骨头搜出来,就可以拿人了。” 靖王:“你是怎么知道那是人肉馅饼?” 铁铮:“梅家的下人买了一些馅饼回梅家,然后让极光闻到…… 这事不能牵扯到伯爵身上。” 靖王:“茜儿刚好些,这事就不要牵连她了。 明日会有人来衙门报官,到时你亲自把人领去卢大人那里,与知府衙门里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多关照,莫要为难他。” 次日早上,铁铮伺候靖王起床更衣,靖王:“铁铮你去给我拿块绢帕过来,这人肉馅饼说出来后,估计……” 铁铮:“爷,这不是有一块了吗?”铁铮边说边想拿起这两天靖王一直带在身上,睡觉也不离身的绢帕。 铁铮的手还没碰到那绢帕,就被靖王挥开了,靖王小心拿起那绢帕说道:“这块帕子,你不要碰。”说完拿出一个盒子,小心把帕子放了进去,铁铮记得那盒子里放着爷的一块旧帕子,那帕子好像是爵爷用过的,莫非方才那块帕子是爵爷的,要不然爷怎么会那么宝贝,碰都不让碰。 靖王看着放在盒子的帕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也染着笑意,自己是想把帕子带在身上的,只是昨夜才发现,帕子上绣着一个茜字,茜儿此时还未嫁与自己,自己拿着绣有她闺名的帕子,被人瞧见,对茜儿不好,因此只能收起来了。 靖王把盒子放好后,对铁铮说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快去拿个帕子过来,然后去衙门。” 铁铮应了是便给靖王拿帕子去了。 与此同时梅家,李戈等在与车外,见夏禾端着早餐下了与车,忙迎了上去“夏禾,你这要上哪去?” 夏禾:“小主子,女公子让我给你送早餐去呢。” 李戈听了忙伸手去接边说:“给我吧。 我问你,女公子昨夜睡的可好? 夜里做没做梦,醒了几回? 这早餐,她可吃了。” 夏禾:“夜里女公子只醒了一回,没做梦,方才吃了一碗粥,瞧着胃口还是不太好。 不过,倒是吩咐我午时给她送些吃的,要素的不要荤的。” 李戈:“你回去与女公子说,今日歇一日,不用去玉大夫那学针灸了,我已代她向玉大夫告了假。 午时我亲自给她做几个小菜送来,与她一起吃午膳。” 夏禾应了是便转身回了舆车,李戈端着早餐回了自己的院子。 时茜把剩下的粥盛到一个大海碗里再放到提篮里,又拿了几个碗放到篮中,才把提篮的盖子合上,就看到夏禾回来了便说道:“我哥起来了没,他看起来气色可好。” 夏禾:“小主子早起身了,我才下舆车就看到小主子等在外头了,一看我便问女公子睡的好不好?夜里醒了几回? 做没做噩梦,胃口怎样? 还说午时亲自做几个小菜,过来陪女公子你用膳呢。” 时茜:“我哥既然就在外头,你怎么不请他进来用早膳呢。” 夏禾:“小主子是怕扰了女公子,想让女公子再歇会。 小主子吩咐,他已代女公子你向玉大夫告了假,今日就不学针灸了。 女公子,伺候你再去歇会。” 时茜:“不了,用了午膳后,再歇。 夏禾,我把你那份粥盛出来了,你吃过后,把这给映日、蓝玉送去。 你过去的时候,隔着门与蓝玉说说话,看蓝玉是否清醒了,再问问她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 夏禾到了柴房外与守着的长寻、宋宁打招呼:“长寻、宋宁你们可用了早膳?” 长寻、宋宁:“未曾,等长逸、蔚然过来接班,再去用早膳。” 夏禾:“那你们就有福了,女公子让我给映日、蓝玉送早膳,也备了你们的。” 夏禾给长寻、宋宁都盛了一碗粥,又盛了两碗出来“把门开开,我给映日、蓝玉送进去。” 映日:“夏禾,你放外头吧。 门开了,我自己过去取。” 夏禾没有坚持,把粥放在门外说道:“映日,蓝玉可醒了?” 映日听了夏禾的问话回道:“还没醒呢。” 夏禾:“映日,若蓝玉醒了,让外头守着的人给我传个话,女公子问呢。” 映日刚想回好的,突然听到“映日姐姐?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把我捆起来。” 蓝玉挣扎着坐起身,艰难转身望着映日的后背。 映日转头看向蓝玉,门外的夏禾没听到映日的回答,推开门往里看“映日,怎么了?” 映日回头说道:“蓝玉醒了,可……” 夏禾听到映日说蓝玉醒了,就示意映日往旁边让一让。 映日侧着身子让夏禾看到蓝玉,蓝玉看到夏禾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夏禾按时茜吩咐的安抚了蓝玉,并让映日解开捆着蓝玉手脚的绳子。 映日听夏禾说是时茜吩咐的,也没多问,依言给蓝玉解了绳子。 映日把粥端了进来,递了一碗给蓝玉,拿着自己那碗快速吃完,趁着把碗给夏禾的时候,用时茜教她们的手语,问夏禾是怎么回事。 夏禾用手语回答,时茜不忍承受不住惊吓的蓝玉发疯,就消除了蓝玉吃了人肉馅饼的记忆,同时时茜吩咐不要再提及此事。 长寻、宋宁看到夏禾与映日的小动作,知道那是女公子特意为女羽林卫编排的密语,心里有点酸酸的,都是羽林卫,可她们女羽林卫比男羽林卫要多很多东西。 女羽林卫有制服、特制的短刀、弩弓、鞭子,旗语、密语还摩斯密码,男的却没有,亏女公子平时里还说羽林卫里男女平等呢…… 梅家门外,扶风提着食盒轻敲院门,等了一分钟长歌开门走了出来,扶风愣了几秒后笑道:“长歌,你是不是把你家公子给得罪了,被罚做了门房?” 长歌:“你才得罪你家公子,被罚做了跑腿小厮呢。” 扶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家世子最在意的人就是伯爵,给伯爵跑腿,一般的小厮可不行,得是心腹,是世子爷最看重的人。” 长歌:“最近梅家是多事之秋,能看门的那得是最得力的干将,一般人看不住。 你家世子爷让你给我家女公子送啥好东西。” 扶风:“街口哪家包子铺……” 长歌打断扶风的话说道:“这里面不会是馅饼吧。” 扶风:“没错,你也听说了吧。 那家铺子做的馅饼可香了,供不应求。 世子爷听说了,今一早就让我去买了,然后先给伯爵送来…… 长歌,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还离我那么远。 你也想吃啊! 现在你就别想了。 等把伯爵那份送到,我还要给我家世子爷送去,到时世子爷一定能赏我一个,我就给你留一半。” 长歌:“不用了,那东西我劝你别吃。 你也别往我家女公子那送,你要敢送过去,我家公子会跟你家世子爷玩命,会结下梁子的。” 扶风:“这话怎么说?” 长歌:“你先把那东西放下,然后过来我跟你说。 你放心,这东西没人会拿你的,知道怎么回事的,白送都没人要。” 扶风听了长歌的话,把食盒放到一旁,扶风很小心,食盒放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以免有人做手脚都不知道。 长歌附嘴到扶风耳边说了几句,扶风干呕了一声,长歌忙道:“扶风你要吐就到外面去吐,可别吐这里。 昨天收拾这些东西,受老罪熏死人了。” 扶风听了长歌的话,冲出梅家也不理会长歌叫其把食盒馅饼拎走的呼喊,刚到梅家外头的巷口就哇哇的吐起来。 长歌一脸为难的看着食盒,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想碰这东西,可看着开着的院门及出去的扶风,也不能不管啊! 这东西也不能放在这里,万一还不知此时的梅家下人或梅家的其他人,把这东西拎进厨房给其他人吃了,那可遭殃了。 长歌一脸便秘的提着食盒走到扶风不远处喊道:“扶风,你好了没。 若好了,赶紧过来拿着你的东西。” 扶风刚止住吐,听到长歌的话,回头看到长歌手里提着的食盒,想到食盒里的东西,立即转头又吐了起来。 长歌:“这东西可真是害人不浅。” …… 衙门里,靖王:“沐泽,你说什么? 你让人给茜儿送什么?” 沐泽:“瑾瑜,你这么激动干嘛。 只许你趁上元节阜城风俗给茜儿送礼物,不许我给茜儿献殷勤,讨茜儿欢心,略表心意给茜儿送早膳。” 靖王:“沐泽,你这哪是献殷勤讨茜儿欢心啊! 你是给茜儿添堵,作死讨嫌呢。 你赶紧去把扶风叫回来,茜儿昨日已经受了惊吓,别今天刚要好些,你又把那东西送上去……” 沐泽:“茜儿昨日受惊吓了? 谁那么大胆,敢去吓茜儿。 你与李戈,没给茜儿报仇吗? 你告诉我,我去拿了那人收拾一顿,给茜儿出气。” 靖王:“让茜儿受惊吓的不是人,就是那馅饼。 因为那馅饼是用人肉做的。” 沐泽听了这话,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喊:“什么?人肉馅饼?”说完又慢斯条理的坐回椅子上“瑾瑜,你不想我讨得茜儿的欢心,也不能编这话哄我。” 靖王:“沐泽,你不信我。 那好,你送,你尽管送。 若是茜儿再受惊吓,我与李戈都不能轻饶你。 我就是再不想你去茜儿那讨好,也不会拿茜儿与你说笑。”靖王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沐泽:“瑾瑜,你要去哪?” 靖王:“去梅家,茜儿昨日就被那东西吓到了,今日你又让扶风再把那东西送去,不知道会怎样呢 沐泽,你等着挨揍吧。” 沐泽看着急匆匆往外跑的靖王,心里也不安起来了,这看起来可不像是说笑。 沐泽立即追上靖王,两人刚到衙门口就遇到返回的铁铮,铁铮:“爷,你要去那里?” 靖王:“报官的人到了?” 铁铮:“到了,我刚领他去见冷秉承,这会他应该见到卢大人了。” 靖王:“好,现在你随我去梅家。” 铁铮:“这会去梅家? 伯爵出事了?” 靖王看了一旁的沐泽说道:“有人献殷勤,又把那东西送去茜儿那了。” 铁铮:“这是要捅梅二公子的肺管子,戳心窝子啊! 伯爵昨夜刚受惊吓,今早再来一次,会不会……” 靖王:“别废话了,赶紧走。”靖王大步朝前走,铁铮紧随其后,沐泽赶紧跟上,到了拐弯处靖王转进一巷子拿出幻影符箓戴上,铁铮随后同样操作。 沐泽看着用幻影符箓迅速做好伪装的靖王、铁铮,这两人的操作怎么这么熟练,感觉不像是第一次。 沐泽:“哎!你们两个等等我。” 靖王:“分开走。 世子爷,你太扎眼了。 别与我们一处走。”说完便与铁铮使轻功走了。 沐泽:“轻功,本世子也会,不比你差。”说完用轻功追上靖王,靖王见状加快速度,沐泽不甘示弱,于是两人你追我赶,很快就到了梅家大门处。 沐泽:“这门怎么大开着。” 长歌看见有几道人影晃过朝梅家去,立即把手里的食盒放扶风身边,然后往梅家大门跑。 扶风见长歌突然放下食盒跑了,以为出事了,就不顾身上那点不适,提着食盒跟着长歌跑向梅家大门。 长歌、扶风到了大门一看,两人都送了口气,来得是熟人朋友,不是敌人。 扶风:“爷。” 沐泽听到扶风的声音,高兴转身,扶风刚到,也就是说东西还没送到茜儿那,为求安心,沐泽问道:“扶风,馅饼还没给伯爵送吧。” 扶风:“爷,这东西不能送。”扶风怕说的太大声让人听到,嚷起来,于是附嘴到沐泽耳边把长歌说的禀告了沐泽。 沐泽这次彻底相信那真是人肉馅饼,还好扶风没来得及送得茜儿那里,不然再把茜儿吓到,自己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第266章 大表姐回家 沐泽:“扶风,你几天没洗澡了? 身上什么味,离我远一点。” 扶风想说自己每天都洗澡,只是方才吐了,不过一想若自己敢这么说,肯定会被世子爷踹,所以默默退远了一些。 沐泽看到扶风手里拎着的食盒说道:“那东西还在里面?” 扶风点了点头,沐泽:“还拎着它干嘛,难道想把它带回住处去不成。 赶紧把它埋了。” 扶风应了一声后,便带着食盒跑了。 沐泽:“长歌,你去禀告你家公子,本世子前来探访。” 长歌:“请世子爷、靖王爷到中堂用茶稍坐,长歌这就去请我家公子。” 沐泽、靖王到了中堂,仆人给二人上了茶便退下了。 沐泽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一时想不起那不对,端起茶杯刚要喝茶时,停了一下,放下茶杯说道:“不对,你与铁铮带着幻影符箓,长歌怎么知道你是靖王爷?” 靖王:“昨夜得知茜儿受了惊吓,我与铁铮便上门探访,长歌昨夜便见过我们,怎会认不得。” 沐泽:“你怎么知道茜儿受了惊吓? 还有你知道茜儿受了惊吓,为何不告诉我,喊我一起过来探访,要悄悄一个人过来。 瑾瑜你太阴险了,你不但不告诉我,还安排人拿卷宗、试题、账册给我看,让我清算。” 沐泽有些气恼,自己上当了,他在努力查案向李戈证明自己并非纨绔无能之人,靖王却趁自己查案的功夫,哄茜儿。 不行,自己以后要盯着靖王,靖王散值,自己也散值。 靖王看着气呼呼的沐泽知道以后想再算计沐泽,用公务拖住沐泽的办法行不通了,以后来梅家见茜儿,又多一个讨厌鬼。 李戈边走边说:“你们两位今日都不上值吗?” 沐泽:“我听说茜儿受了惊吓,特意过来探望。 我最近忙着查科考舞弊的案子,看卷宗、试题、文章、策论及账册等事务,所以这几日都没空过来,我昨夜一直忙到子时六刻(十二点半),因此未能第一时间过来探访。 不知茜儿现在可好些了? 可否见上一面。” 李戈:“长歌,你去问问夏禾,看女公子现在在做什么? 顺便让夏禾告知女公子,沐世子与靖王爷来了,问她可要见上一面。” 长歌应了是,便去了后院舆车处,拉了拉舆车外的绳子,两分钟后,夏禾从舆车里下来,问道:“长歌,你有何事?” 长歌:“女公子,现在在做什么?” 夏禾:“女公子在练字及画符呢。 你问这做什么? 是小主子让你过来问的吗?” 长歌:“沐世子、靖王爷来探访,小主子让我来问问,女公子见是不见?” 夏禾听了让长歌等候,转身返回舆车禀告时茜。 时茜吃了早膳后,就开始把陶罐上的符文拓下,开始研究,翻阅侯将给的手札,对照进行翻译。 时茜翻完手札自言自语:“为何侯将师哥的手札上没有关于这几个符号的记载? 会不会这几个符号是刻错了,涂改造成的,其实根本没有意义。 可这翻译出来的,联不成完整的句子。 没有名词,这些符号代表的应该是某样物件。” 小凡:小主子,法器上的符号、符文可不是铸造者刻上去的,是法器显现出来的,法器若愿意与其契合,就会显现符号、符文。 因此符号、符文是法器的魂识,读懂就能契合。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说道:“这可麻烦了,我根本看不懂这符号代表什么物件。 这是不是就不能契合了,真是抱歉。” 时茜话音刚落,陶罐就在桌子上疯狂转圈,发出嗡嗡声。 时茜觉得它在生气,很生气,且在咒骂。 那嗡嗡声很刺耳,时茜揉揉自己的耳朵说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明白这些符号代表什么意思的。” 或许是听到了时茜这话,陶罐才停下转动嗡鸣声这才停止。 时茜用手指点了点陶罐说道:“脾气真不小。” 陶罐顿时变成不倒翁的样子,倒下、起来碰到时茜的手指再次倒下再起来,就这么玩了起来。 夏禾上舆车时还想着怎么告知时茜,沐泽、靖王爷所求,贸然上前回话怕打扰到时茜,进入舆车看到时茜在玩,忙上前回话。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道:“若别人,我便推了,是他们两个再忙也要见的。” 夏禾听了就把时茜这话放心上了,以后若是沐世子、靖王爷求见女公子,自己要及时通传,请女公子示下。 时茜:“夏禾拿上那放着护身符符箓的盒子,随我走一趟。” 陶罐许是听明白时茜的话,知道时茜要出去,又一次做了变化,变成陶器挂件挂在小凡身上。 小凡:你怎么挂我身上,下来。小凡不满的嚷道,见陶罐不为所动,小凡就抖动起来,想把陶罐抖落。 时茜压住因小凡的抖动而颤抖的手道:小凡,别闹。 小凡听了时茜的话委屈的说:小主人,不是小凡想闹,是它挂我身上了。 时茜看了一眼变成陶器挂件的陶罐安抚小凡:没关系了,小蛊看起来也不重。 小凡:不是重不重的问题,是它和小凡一点也不搭,丑死了,我不要它挂我身上。 时茜看了一眼陶罐:还好吧。 小凡:还好,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意思。 我不要,啊!它咬我。 时茜:小凡咬疼了吗?小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咬……法器呢。 陶器挂件晃了晃,时茜还没有与它完成契合,也不知道它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时茜心里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时茜见夏禾拿着装着护身符符箓的盒子等着自己,便对小凡:你们两个要闹的话,就都留在这里。 听了时茜的话,两个法器总算是消停了。 坐在中堂里的沐泽有些心急,自己有几天没见茜儿,心里还真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茜儿不会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吧,毕竟有靖王这就人做比较,要说都是靖王太卑鄙,用遇刺受伤为借口,把事情都推给自己做,还打着圣上、太后的旗号。 就在沐泽胡思乱想,越想越不安的时候,时茜与夏禾出现了。 沐泽见状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茜儿” 时茜:“沐泽,听说你要高升封侯了,恭喜恭喜!” 沐泽:“还未颁旨,不能做数。 茜儿,你好些了吧。 这几天,瑾瑜与遇刺受伤为借口躲懒,把事都推给我办,因此把我给绊住了,我都没时间来梅家看你。 我昨夜忙到夜里子时,瑾瑜今早才与我说你受了惊吓。” 时茜:“沐泽,快别提那事了。 对了,我新做了些护身符,你也拿些回去放在身边,求个心安吧。 新做的护身符与原来的护身符不冲突,可以一起佩戴。 这新做的护身符多了一个用处,就是可以回击对你不利的因数,能防人使阴招。” 沐泽听了时茜的话,以为护身符是时茜特意给自己一个人做的,以为时茜担心他查案成了众矢之的,容易招人暗算。 时茜从夏禾手里拿过木盒子,把盒子打开,示意沐泽自己拿。 沐泽看着盒子装大半多的护身符便说道:“茜儿,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的护身符,以后做一个护身符就够了。 不要太劳累了,我心疼。” 李戈听到沐泽这话,忙放下茶杯说道:“沐泽,你以为这些护身符都是给你一个人做的? 你想多了,这是茜儿为大家做的。” 沐泽在心里说李戈不要吃味,自己会给他留一个的,毕竟他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 就在沐泽准备转头与李戈说这番话时,看到靖王拿在手上的东西与自己面子盒子里的东西一样,原来真的是茜儿为大家做的,不是给他一个人做的。 时茜:“沐泽,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晴转多云了。” 沐泽:“晴转多云? 哦,无事,谢谢茜儿。 还是茜儿好,会心疼我。” 李戈:“沐世子,莫说这些会引人误会的话,茜儿还是未出阁未定亲的姑娘呢。” 沐泽,别人误会没关系,只要茜儿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误会自己就好。 靖王见沐泽与时茜靠的很近,心里有些不高兴,便起身快步来到两人面前,说道:“茜儿,别站着说话了,快去坐下,再说话。”说完就把时茜手里的盒子塞到沐泽手上,然后顺手牵起时茜的手,来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好。 沐泽见状抱着盒子跑了过来说道:“茜儿,还是到我旁边那去坐吧,那边的位置更好。” 李戈听了说道:“喂,你们两个够了。 这不是你们家,这是梅家,我妹妹想坐那就坐那,你们两个别乱安排。 靖王爷请你与沐世子都坐那边去吧。” 李戈在心里说这两人可真行,当他是死的吗? 在他面前占自己妹妹便宜,想挨着自己妹妹坐,想得美,我让你们两个坐一块。 靖王、沐泽相互埋怨的看了对方一眼,抢什么啊!好了,现在谁都别想挨着茜儿坐了。 靖王、沐泽依言挨着坐,仆人见状又给他们重新上了茶,靖王、沐泽刚把茶端起,扶风与铁铮匆匆进来,给几人行礼后,便告知冷秉承带知府衙门的几个捕快到包子铺找现在的掌柜询问原来的掌柜一家去那了。 想不到现在的掌柜很是嚣张,根本不做任何辩解也不隐瞒直接就承认原来的掌柜一家被他杀了。 扶风:“那疯子承认杀了原来掌柜一家后就说他把掌柜一家人的屁股、大腿上的肉剁了做成馅饼,肋骨拿来炖汤送给买馅饼的人喝了。 他一说完,在店里买过馅饼的、吃了馅饼喝了汤的,都疯。” 铁铮:“衙门里那些捕快有好些都买过馅饼,吃过还喝了汤。 听了这些,都受不了全吐了。 那掌柜的趁机就跑了。 爷,卢大人也吃了馅饼。 现在衙门里也乱套了,需要你与世子回去主事。” 靖王、沐泽听了立即起身告辞,返回衙门处理此时。 时茜:“哥,我也回与车去了。” 李戈:“好,哥送你回去。” 时茜:“哥,我又不是出去,就在家里,你还不放心。” 李戈:“茜儿,你听到了,那掌柜跑了,咱们梅家离包子铺可不远。” 李戈与时茜离开中堂还没走多远,长歌追了过来。 长歌:“小主子,女公子留步,长歌有事要禀告。” 李戈、时茜听到这话听了下来,长歌走近后,李戈问道:“长歌,出什么事了吗?” 长歌:“小主子,外头来了两女一男,其中一女的说自己是梅家的大小姐。” 时茜:“大表姐回家? 可大舅舅说大表姐刚查有喜,胎儿未稳,近段时间不能回来啊!” 长歌:“我也听到舅老爷说这话了,便觉得有些奇怪。” 时茜:“有什么奇怪?” 长歌:“那自称梅家大小姐的不像是有孕的,倒是另外一女子肚子显怀了。” 时茜:“长歌,会不会是你听岔了,或许人说的是梅家大小姐的丫鬟,不是梅家大小姐。” 长歌:“女公子,梅家大小姐与梅家大小姐的丫鬟差几个字呢,这能听岔了。 她说的就梅家大小姐,没有的丫鬟三字。” 李戈:“茜儿,若真是大表姐回来了,你先别回与车上了,去大舅舅的院子那等着,见过大表姐后再回与车吧。” 时茜点头应是,从盒子里拿了三个护身符,就吩咐夏禾把盒子放回与车里“夏禾,顺便把我给大表姐准备的礼物拿来。” …… 梅俊瑞的院子,玉坤笙一边晾晒草药一边与梅俊瑞讲解,晾晒的这些草药的用处。 梅俊瑞像个好学宝宝,边听边学玉坤笙那样,摘下一些草药放嘴里嚼。 时茜走进院子看到两人就走过去行礼打招呼。 玉坤笙:“你哥说你昨日受了惊吓,给你告了假,让你歇一日。 莫不是他忘了把这事告诉你了。” 时茜:“我哥与茜儿说了。”玉坤笙听了想问时茜既然知道已经告假了,怎么还过来。 时茜接着说:“大舅舅,大表姐回来了。” 梅俊瑞:“她怎么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有人陪着。 该不是出事了吧?” 时茜:“大表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有人陪着的,还有一男一女。” 时茜看到梅俊瑞听到自己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还长叹了口气。 第267章 梅香雅舍 “红芍,你走慢些,小心腹中的孩儿。”男子轻声嘱咐显怀的女子,梅琳芳也轻说道:“妹妹,听相公的话,莫要快走,小心摔了。” 长歌听着这些话,心里打了几个问号? 这显怀有孕叫红芍的女子莫不是梅家大小姐相公的小妾,那男的就是梅家的姑爷了。 梅琳芳看着长歌说道:“我几年没回家了,这家中都添了新人。 看来家中的日子并不艰难,父亲他就是因我当初没听他的话,非要嫁给了相公,所以才不肯帮我,以我哭穷。” …… 在梅俊瑞的院子里,时茜看到大舅舅的表情,觉得大表姐回家这事怕是有些不简单。 难道大舅舅对表姐夫不满意,不会应了那俗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所以老丈人对抢走女儿的女婿多少会有些看不顺眼。 梅俊瑞:“茜儿,大舅舅有话要与你说,你大表姐她…… 晚点大舅舅再与你说吧,你哥还有那造纸等事情你都不要与你大表姐提,切记” 时茜应了是,在抬头时看到长歌领着两女一男过来。 梅琳芳:“父亲。” 司浩楠:“小婿见过岳丈。” 梅俊瑞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嗯,坐吧。 哦,琳芳,这是你小姑家的妹妹,圣上亲封的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你们上前见礼吧。” 梅琳芳:“父亲,这是在自己家又不是在外头,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你说是不是,茜儿妹妹。” 时茜:“大舅舅,表姐说的也没错,在自己家,这礼就免了。” 梅俊瑞心里再次叹口气,这个不省心的女儿,自己让她给茜儿行礼,是想让她记住茜儿的身份莫要…… 哎!她还是老样子,罢了,如今她也是当娘的人了,自己再管就真成仇人了。 梅俊瑞:“芳儿,你来信不是说不回来了,在家安胎嘛。 这会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前怎么也不先派来家中送口信就回来了。” 梅琳芳:“父亲,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在生芳儿的气,我回家还要先派人来说一声,不说便不能回来了吗?” 梅俊瑞:“你要回来,家里总要把住的地方给你收拾出来吧。 不派人过来先知会,这住的地方没收拾出来,回来后你又该埋怨了。” 梅琳芳:“父亲,现在是怪我了。 家里就这么大,有什么可收拾的。 我回来还住未出阁时住的院子,而且父亲修书叫我回家时不是说那院子收拾好了吗? 这会又说没收拾住的地方,父亲怕是不想我住下吧。 那我这会就走。” 梅俊瑞:“那院子现在茜儿住着,你若一人回来,住进去与茜儿作伴也使得。 可如今,你与子婿一起回来,那便要另安排住处,这才妥当。” 梅琳芳:“父亲糊涂,女儿已经嫁人,回家自当与相公一起回来,哪有女儿一人回来的道理。 不过,这也没什么为难的,让妹妹去别处安歇不就好了。 我与相公仍在我那院子里住,妹妹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也就歇下了。” 梅俊瑞:“你让你妹妹给你腾院子?” 梅琳芳:“按说妹妹是客,又是远道而来,理应是我让着妹妹才对。 可是父亲,红芍有身孕,相公身子又不好,我要顾着他们,就只能委屈妹妹了。 妹妹一个人,身子看着也康健,住在哪里应该都没有问题。” 在屋外听了半天话的李戈,此时对这素未蒙面的大表姐生了厌恶之心,大步走了过来对梅俊瑞说道:“爹,既然大姐姐要住那院子,我这就去安排人把茜儿的东西送到别院去。” 李戈说完便出去着手准备了,一点都不耽搁,李戈此时心里窝了火。 梅俊瑞见李戈说完话就跑了,就只能问时茜:“别院?” 时茜:“梅香雅舍,那别院是父亲在世时为母亲购置的,可惜母亲没住过一天,到便宜了我。 来阜城的时候,就打算在那落脚,后来见舅舅、表哥已经打点好了,就没过去。 如今大表姐回来了,那我便去那住吧。 也省的再收拾了不是。 而且我带着的下人也不少,都住在舅舅这里,也确实给舅舅、表哥们添了不少麻烦。” 梅俊瑞听了时茜的话,又看看不省心的女儿及那看了就生气的女婿说道:“原来梅香雅舍是妹婿买下的。 那是个好地方,比舅舅家要宽敞许多,景致也更漂亮精致。” 时茜:“大舅舅去过梅香雅舍?” 梅俊瑞:“去过,那时我眼睛还没坏。 当时梅香雅舍的门房放我进去赏花、观景,我还以为是我的面子呢。 如今看来是怕是你父亲的交代,这些年那门房也会上门来瞧瞧我,与我说说话,下棋、喝茶。 日子不好过时,大舅舅卖了不少画,还是通过那门房卖给他的东家,原来那卖画的东家就是你父亲。” 时茜:“呵呵,大舅舅你卖给父亲的那些画,有一些让父亲割爱卖给上京那喜欢你画作的贵人。 有一些让父亲收藏起来了,后来让那西贝郡主送出去好几幅,我回来后,有去讨回来,可那些人宁愿给银子,也不还画。 我还在圣上哪里提过这事,原想让圣上帮我拿回来。 谁知道圣上不帮忙,还算计父亲书房里你与二舅舅画的暮春,我没给。” 梅琳芳:“妹妹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可这是在圣上面前给父亲、二叔、梅家长脸的事……” 梅俊瑞:“不懂事的是你,我、你二叔、梅家不需要什么长脸。” 梅琳芳:“怎么不需要? 爷爷在的时候,孔府书院是何等风光,在看看现在,又是什么光景。 父亲,你怎么不为我、哥哥、弟弟们考虑。 好妹妹,你听大表姐的话,你回趟上京,把那画亲自给圣上献上,然后在圣上面前好好提提父亲、提梅家……” 梅俊瑞:“够了,你已经出嫁了,梅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茜儿,你不用理会你大表姐的话,那画即是你父亲买下了,就是你的东西,你喜欢就留着看,你若不喜欢了,就告诉舅舅,趁着舅舅的眼睛又看得见了,还拿得动笔,舅舅再给你画别的。” 时茜:“好的,舅舅。 舅舅,你眼睛还需要做针灸,不如,随茜儿去梅香雅舍那住些日子如何。” 梅俊瑞:“你大表姐回来了,大舅舅就先不过去了,等你大表姐回家去时,大舅舅再过去住几日,梅香雅舍的景致真不错,大舅舅早就想去那住几日了。” 时茜:“既如此,那现在就过去吧。 我请大表姐,二舅舅、表哥们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大舅舅,那别院空的太久,人气少,需要闹一闹。” …… 梅香雅舍,李戈:“茜儿你怎么把那三也邀过来了。” 时茜:“哥,你忘了造纸、印刷可都在梅家呢。 大表姐这人……看着可不太行。 若让她看到了,怕要节外生枝。” 李戈想了想说道:“这里还有不少空院子,我看先把造纸、印刷的东西挪到这里的空院子里。 然后,就让那三回到那边去住……” 时茜:“我也不喜欢这大表姐,但是她要回去,大舅舅就要回去。 所以,哥咱们就忍忍吧 反正院子够大,再不行,你在你的住处弄个阵法,让她无法靠近你,你不往她住的那地方去不就行了。 看不见,就当没这个人。 舅舅,表哥他们对咱们是真的好。” 靖王、沐泽处理完衙门的事情,就一同前往梅家,想提醒李戈提防那逃跑的新掌柜。 到了梅家后从梅家老门房那里知道,时茜与梅家人都去梅香雅舍,二人便赶去梅香雅舍,到了梅香雅舍叫门,出来应门的还是长歌。 铁铮:“长歌,你怎么那么慢? 让我家爷与世子爷好等。” “这梅香雅舍是六进院,比梅家大了一倍,我这脚程算快的。”长歌边说边领着靖王几人去见李戈。 在穿过小花园的时候遇到了那叫红芍的女子,长歌没有停下与红芍打招呼,领着靖王、沐泽继续往前走。 红芍:“站住,眼睛瞎了吗? 没瞧见我吗? 你们是谁?” 铁铮:“大胆,长歌,她是什么人? 敢拦王爷及世子爷的去路。” 红芍听到铁铮的话,腿一软坐到地上,王爷、世子爷?自己招惹到贵人了,他们会不会砍了自己的脑袋,戏文里都是那么演的,那些贵人就喜欢砍人脑袋了,想到这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铁铮:“哎!这是不是伯爵说的碰瓷。 长歌、爷你们可要给我作证,我可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长歌:“行了,别装死了。 赶紧起来,把路让开。 不然,王爷、世子真恼了,你的小命真就不保了。” 装晕的红芍听了,赶紧爬起来快步离开。 铁铮:“……长歌,这女人是谁啊?” 长歌:“梅家大小姐的相公新纳的小妾。”长歌把在梅家发现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铁铮:“伯爵的度量太大了,那梅家大小姐对伯爵这么说话,她都没生气。” 长歌:“女公子为舅老爷表少爷们不好计较这些。” …… 红芍离远一些后便停了脚步,转身向后看了看,见没人追来松了口气,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往自己住的那院子去。 “相公,姐姐。”边喊边跑进屋中,在屋里坐着喝茶吃葡萄的司浩楠及站在一旁伺候的梅琳芳听到声音都看向红芍。 司浩楠:“红芍,不要跑,小心腹中的孩子。 夫人,快去扶红芍坐下,她腹中的孩子以后可是你的嫡子。” 梅琳芳听了忙走过去扶红芍,红芍不无得意的说道:“烦劳姐姐了。” 司浩楠:“红芍,你方才走那么快是出什么事了吗?” 红芍:“我差点把好事给忘了。” 司浩楠:“什么好事?” 红芍:“我方才在小花园里看到那叫长歌的下人领着两人进了院子,瞧他们走的那方向,应该是去见姐姐的二弟弟的。” 梅琳芳:“这算什么好事? 我那二弟弟一直在外头养病,我出嫁前就没见过他一次,出嫁后这也是头一次见他。 他与我不亲,瞧着倒是与我那表妹亲近。 方才还给我甩脸子了,定是怪我让表妹腾院子的事。” 红芍:“甭管亲不亲,姐姐与他是一家人。 我方才听到那长歌称他们为王爷、世子……” 司浩楠激动站起身说道:“红芍,你没听错? 长歌真称呼他们王爷、世子?” 红芍:“没错,我听到的真真的。” 司浩楠:“那真是好事,夫人咱们快去二弟哪里,只要让为夫见到王爷、世子,何愁不飞黄腾达……” 李戈:“你们二位是未卜先知吗? 知道茜儿要请你们吃饭,自己就过来,也省得我派人去请你们了。” 靖王、沐泽:“茜儿要请我们吃饭?” 李戈:“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们了。 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沐泽看了一眼靖王说道:“今日去包子铺拿人的捕快死了大半,而且死状恐怖。” 李戈听了忙问怎么回事,沐泽接着说道:“那些死去的捕快在搜查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血肉突然就没,就剩一层皮附在骨头上。 我与瑾瑜、扶风、铁铮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没死的捕快在往外跑,跑得最慢落在后面的那两个就在我与瑾瑜面前变成皮包骨。 然后有什么东西冲着我们而来,这时茜儿给我们新做的护身符发出一道光,包裹住从我们来的东西,紧接着那东西摔落在地成了一滩有腥又臭的东西……” “二弟弟,你在院子里吗? 姐姐与姐夫来看你来了。”梅琳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来瞧我二弟弟,你拦着我做什么?” “表小姐,公子现在有客,不便见你,你请回改日再来。” “有客人怕什么? 二弟弟在外养病,父亲与哥哥都未曾教导,待人处事怕是不够圆滑,会有不到之处,我与他姐夫进去,正好能帮着描补。” “不可,公子见的是上京来的贵人,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除非得了贵人的准许,如若不然毕会惹恼贵人。 若贵人怪罪下来,表小姐与司相公都承受不起,表小姐与司相公还是快快离开吧” 梅琳芳想表现自己在梅家的地位让司浩楠对自己好一点,便不理会长歌的话,想硬往里闯。 李戈拿起杯子狠狠往地上一掷,“啪”杯子碎裂的声音,让梅琳芳身子脚步一顿。 长歌:“表小姐,赶紧离开。 贵人生气了,再不走,想人头落地吗?” 梅琳芳听了长歌的话犹豫了,父亲、哥哥弟弟能惯着自己由着自己,可王爷、世子爷可不会。 司浩楠也犹豫了,这样闯进去也失了先机,自己是打算与夫人来看多年未见的妻弟“碰巧”遇见王爷、世子爷的。 靖王示意铁铮出去与长歌一起把人赶走。 铁铮来到长歌身旁说道:“何人在此喧哗,扰王爷的清净,还不快走,想要吃板子吗?” 司浩楠:“小生司浩楠……” 铁铮:“我管你是谁,赶紧走,不然你就别走了。”说完把手上拿着的刀了出去。 吓得司浩楠一哆嗦差点坐地上,还好手够快抓着一旁的梅琳芳,才没坐地上。 司浩楠与梅琳芳道:“夫人,我病犯了,快快扶我回去。 咱们改日再来瞧二弟弟。” 梅琳芳看司浩楠脸色不对,立即担忧的扶着司浩楠回去。 第268章 忘情曲 红芍:“相公,姐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相公,你见到王爷与世子了吗? 王爷、世子赏相公你做什么官? 我是不是,要做官太太了。” 梅琳芳:“小蹄子,你没瞧见相公犯病了吗? 还有若王爷、世子赏识相公,让相公为官,做官太太的也是我这明媒正娶的妻,与你这小妾何干。” 红芍撇了一下嘴说道:“相公,你看呀!姐姐吼我。 把我吓坏了没关系,要是吓坏我腹中孩儿怎么办。 我腹中的孩子可是司家的嫡子。” 梅琳芳自从生了一女儿后,就没再怀上孩子,不是她愿意生不能生,而是自从她生了女儿后,司浩楠就不再与她同房了,她怎么生。 司浩楠不与她同房这事,她有口难言,跟谁也不能说,免得人说她淫荡。 司浩楠却总是以她不能生为借口,在外头到处留情,时不时弄出一个孩子来,然后以此要求她允许这些有孕的女子进门做妾。 为此她的嫁妆都挥霍光了,她不得不回梅家找父亲接济。 可是这些年孔府书院的收入也清减了很多,父亲又时不时接济书院的寒门学子,还不收这些寒门学子的束修费,弄的孔府书院都快入不敷出,也没有多余的银钱给自己。 梅琳芳不是不知道梅家的实际情况,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怕丢脸,硬撑着而已。 …… 梅俊瑞:“戈儿、茜儿,你们大表姐…… 哎!一言难尽啊!” 时茜:“大舅舅,表姐夫是什么样的人。 表姐这门亲事是谁保的媒?” 梅俊瑞:“司浩楠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当初我见他有几分才华,便减免了他一部分的束修,让他到孔府书院里进学。 平白无故给予帮助,怕他生了懒惰、贪念,失了敬畏、感恩之心,便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抵消束修。 就因这样,他来过梅家几次,借书、还书,送抄写好的书籍、策论等,就见过你大表姐几次。 你大表姐我原是给她定了一门娃娃亲的,认识司浩楠后,你大表姐死活都要嫁给他,让舅舅把那门娃娃亲退了。 若司浩楠是个好的,舅舅随了你大表姐的心意也不无不可。 可司浩楠他不是个好的,他经常与阜城一些富家子弟出入那些地方…… 他哄骗你大表姐,说他去那些地方,只是帮那些富家子弟,吟吟诗、作作画、连对子,做些附庸风雅之事,说他自己也不想去那些地方,可人穷志短啊! 也怪我们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让她不懂人心险恶,你大表姐信了司浩楠的话,反而埋怨舅舅与你礼信表哥。 后来,你大表姐就司浩楠哄骗了去,这门亲事只能咬牙认下了。 你们原来还有个小舅舅,只是在茜儿你还未出世前,人就去了。 你们小舅舅有个遗腹子,就是你们二表姐,舅舅就让你二表姐代你大表姐应了那门娃娃亲。 你二表姐为这事也埋怨舅舅,出嫁后都不曾回来。” 礼信接过梅俊瑞的话告诉时茜、李戈,因为二表姐是小舅舅唯一的血脉,所以小时候家里怜惜二表姐自小没了双亲,对她就偏疼一些。 这让自尊心比较强的大表姐很不高兴,便趁他们不知道、看不到时欺负二表姐。 礼信:“也不是什么大事,剪坏衣裳、故意弄坏你二表姐的东西等等,或许还动过手,因为伺候你二表姐的丫鬟见到二表姐身上有伤,但不严重,加上你二表姐自己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所以我们就都没放心上。 直到出了让二表姐代嫁的事,我们才知道…… 你二表姐觉得委屈,她女扮男装在上元节灯会上认识了一个不错的人,交换了信物,就等男方上门求亲了。” 时茜:“大舅舅,既然二表姐有喜欢的人,那退了那娃娃亲就行了。” 梅俊瑞:“琳娜你二表姐和你小舅舅这个脾气,心里有委屈放在心里就是不说出来。 舅舅怎知她有心上人,那门亲事是好的,舅舅不想错过这门好亲事,便问了你二表姐她的意思。 她当时没说话,我这老糊涂以为她是害羞,这话不好说出口,认为她也是愿意的,所以就把她的婚书给了男方,男方很快过了聘。” 时茜:“大舅舅,二表姐她不回家,你可有派人去她夫家看过二表姐。” 梅俊瑞:“自然有的,逢年过节都会派人过去瞧瞧。 派去的人回来禀告,每次都说你二表姐说她挺好的。” 时茜:“既然二表姐说她挺好的,那大舅舅便不要太担心了。 二表姐现在是没想通,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回家来。 大舅舅,不要断了联系就好。” 梅俊瑞:“你大表姐这次回来恐怕又是回来拿银子。 茜儿,若是她与你借银钱,你手头若宽裕就借她一二十两,算是大舅舅借茜儿的,大舅舅与你礼信、礼恒表哥来还。” 时茜:“大舅舅,大表姐她常回家拿银钱吗?” 礼信:“上次她来信说有身孕要养胎,还以为这次是她有了身孕,结果,还是外头的女人有身孕。 每次司浩楠从外头带回有身孕的女子,你大表姐就要回梅家拿些银钱。” 梅俊瑞:“茜儿,你能不能让你玉师兄给大表姐瞧瞧病。” 时茜:“大舅舅,这个并非玉师兄所长。 不过,茜儿到听说潍州哪里有一妇人擅长此道,不如把这妇人请来给大表姐瞧瞧。” 梅俊瑞应了好,时茜:“那茜儿现在便过去与玉师兄说,让玉师兄走一趟。” 梅俊瑞:“这事还需劳动你玉师兄?” 李戈:“这老妇人从不出诊,想找她瞧病,就要自己上门去。” 梅俊瑞:“既如此就让你大表姐过去一趟。” 时茜:“就怕大表姐不肯过去。 大舅舅不必担心,别人请不动那妇人,玉师兄却可以。” 时茜说完就出去找玉坤苼说话去了。 …… 次日早上,时茜起床自己练习了一会针灸后,又拿出那拓下的符文、图案进行研究。 “女公子,靖王爷、沐世子来了。”夏禾的声音传来,时茜头也没抬应道:“让他们进来吧。” “茜儿,你在看什么呢?”走进屋中的沐泽问道 时茜:“瑾瑜、沐泽,坐。 这是我从陶罐上拓下来的,因为无事就拿来看看,解闷。” 靖王拿起时茜放下的纸看了看,问道:“茜儿,这是从那个陶罐上拓下的。” 时茜伸手把小蛊从小凡那里拿下来,放桌子上,小蛊立即从挂件变回陶罐“就是这个陶罐。”说完把手移开。 靖王凑前看了看陶罐:“茜儿,这陶罐上什么也没有。” 沐泽伸手想拿在手里看,陶罐躲开了“它会自己动,莫非它是活的。” 靖王:“沐泽,别大惊小怪。” 时茜:“我想它应该大概是活的。” 沐泽:“茜儿,它会不会有危险,还是不要把它留在你身边了,把它拿到外头去吧。 哎呀!它会咬人。” “沐泽,你小心点别摔了它。”时茜边伸手抓住陶罐“快松开,你又不是狗,别要乱咬人。 瑾瑜,你好好瞧瞧,真没看见上面的符文吗?” 靖王看着时茜送到自己眼前的陶罐道:“上面什么也没有。” 时茜正想说怎么会呢时想到小凡的话,这符文图案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的。 靖王:“这东西是活的,也许它只想让茜儿看到这些。” 时茜:“可能吧。 只是我看不懂这上面的图案代表什么,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 靖王:“这些图案,我曾见过。” 时茜听了眼睛发光看到靖王,靖王见时茜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上扬,心里很高兴。 时茜:“瑾瑜,你在那里见过这些图案? 那你可知这些图案代表什么意思?” 靖王:“摩柯,我在摩柯的祭师身上看到过这些符文。 我拿下那个祭师时,他正在做法,祭坛上、法杖上都是图案,其中就有与茜儿画的这一模一样的图案。 我用了一些手段,审讯了一些人,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一些图案所代表的意思。 这个是太阳或白日,这个是时辰,这个是月亮,这个是星星,星星表示的也是时辰。 这个是神木或圣水,这是神龙、这是凤……” 时茜边听边把它们翻译出来,有了靖王对图案的解释,翻译出来的终于能连成完整的句子。 时茜在心里默念完所有的符文、图案的译文,陶罐开始出现反应,忽大忽小。 靖王、沐泽看到这忙把时茜拉离桌子,五分钟后,陶罐才消停安静,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时茜识海里响起:“小主人,你总算与小蛊完成契合了。 小主人你与把我捡回玉虚宫的臭老头一样过分。 我明摆着不搭理他,他还要把我捡回去。 捡回去之后就把我扔到一边了。 你说他是道士用不上小蛊,干嘛要把小蛊拾回去。 把我拾回去后,发现自己用不上,就应该赶紧把我转卖出去,而不是把我扔到一边。” 时茜:小蛊,师尊可能是太忙了,所以把你给忘了吧。 师尊给的符箓宝典里并没有关于小蛊的记载,时茜严重怀疑师尊已经忘了自己拾了小蛊这么一件法器。 小蛊:小主人,小蛊真为你担心,那臭老头还拾了不少破烂呢,现在那些东西可都在你身上。 …… 靖王、沐泽:“茜儿” 时茜听到靖王、沐泽急切的呼唤,就暂时停止了与小蛊的交谈。 时茜:“我没事。” 沐泽:“这陶罐它又不动了。” 时茜:“没事了,这些天它都这样。”说完话时茜就要往前走,靖王忙拉住时茜,时茜回头冲靖王安抚的笑了笑“瑾瑜别担心,若它会伤我害我的话,我哥与夏禾是不会让我把它放在身边的。 它真的没有危险。” 时茜把陶罐拿在手里,陶罐再次变成挂件,挂在小凡上,小凡不高兴的发出抱怨,抖了抖,时茜忙用另一只手按住。 沐泽:“它还会变化啊!” 时茜:“好像是哦。 沐泽、瑾瑜,你们来找我是有事吗?” 靖王沐泽同时点了点头,靖王:“城中有不少了误食了人肉馅饼,这事传开之后,有很多人都病了,眼睛发红,见人就咬。 茜儿,你府中也误食的小丫头现在如何?” 时茜:“蓝玉,她喝了掺有花露熬的粥后,吐了好几次,吐完之后歇了一天,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瑾瑜,我想用小凡给阜城误食人肉馅饼的人,修改一下记忆。” 沐泽:“茜儿,小凡是什么? 你真有消除他人记忆这要的物件。” “玄术中有一种法术叫忘情符箓,小凡与忘情符箓差不多。 这就是小凡。”时茜说完抬起戴着小凡的手。 沐泽:“这手链就是小凡?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看着小凡的沐泽突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茜儿,你快让小凡住手,我觉得自己要元神出窍了。” 时茜听了沐泽的话,才发现沐泽有点不对,沐泽的眼睛里有漩涡,忙与小凡说道:小凡,不可以,他不是敌人。 小凡:谁让他方才那样说话的,我现在就让他知道知道,我特不特别。 时茜:沐泽说话速度比脑子快,他那话没别的意思。 小凡,原谅他一次。 小凡:好吧,若把他的意识抽离了,等会还要给他安魂。 小主人,你打算给阜城误食人肉馅饼的人都消除记忆吗? 时茜:是的,小凡有问题吗? 小凡:没有问题,只是听他们话误食的人数可不少。 若是一个一个来,那估计要做上好几天,这样的话,效果就不太好。 时茜:小凡,效果怎么个不太好? 小凡:小主人,一个一个来,那一个晚上最多能消除几十个,这几十个人记忆是被改了,但还有没改的呢。 没改的人会刺激改了的人,就会造成那些被改了消除记忆的人有是梦是幻的记忆。 若是有的人灵识特别敏感,就有可能会冲破小凡的封印,寻回被小凡改动或消除的记忆。 时茜:那有没有办法可以一起消除。 小凡:有的小主人。 时茜:小凡,是什么办法? 小凡:忘情曲 时茜:忘情曲 小凡:小主人,你很久没练琴了。 小凡说完从时茜手腕上自动脱离,落到桌子上,随后变成一把古琴。 第269章 小蛊作怪,吓走靖王、沐泽 时茜看到被小凡整治的晕晕乎乎的沐泽担心其会摔倒就说道:“沐泽,你还好吧,缓过来没。 我看了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不如我扶你到椅子上坐会吧。” 沐泽听到这话,高兴的回了好,想到还有这好事,茜儿要来扶自己,这样不就等于有与茜儿肌肤之亲的机会了嘛。 靖王从沐泽的语气话音听到了开心,心里当然也明白沐泽的开心从何而来,想在茜儿过去扶他时,趁机往茜儿身上靠。 靖王快一步扶住沐泽说道:“沐泽,你这么胖,茜儿哪里扶得住你,别一会连累茜儿,我来吧。” 沐泽听见靖王说自己胖,顿时不干,站直身子说道:“瑾瑜,你别胡说,我哪里胖了。” 靖王朝沐泽的腹部打了一拳说道:“没胡说,这里都是肉。”靖王打出的这拳没有用内力,速度也不快也不慢。 沐泽本能的收腹往后一躲避开了靖王这一拳。 躲开靖王攻击的沐泽突然戏精上身,后退几步碰到圆凳后顺势坐下“哎呀!瑾瑜,你怎么出手这么重,你想打死我呀。 茜儿,好疼啊!” 时茜:“很疼吗? 可我方才看见瑾瑜好像没打中你呀! 是不是,先前有与人动手被打伤了你不知道或者吃坏肚子了。 我让夏禾你拿瓶花露吧。 夏禾……” 沐泽听了时茜的话,知道时茜有看清自己与靖王的动作,小把戏已经穿帮,就不再继续演了,说道:“茜儿,不必让夏禾拿花露了,我是与瑾瑜、茜儿闹着玩的。 这里怎么有一把古琴,茜儿你要弹琴吗?” 时茜:“这古琴就是小凡。” 沐泽看向时茜的手腕,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果然没了说道:“它也会变化。” 小凡: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只是古琴太大,不好携带,所以才会变成手链跟随小主人。 时茜听到小凡的话说道:“这是小凡本来的样子,小凡是为了方便随行才变成手链的。 瑾瑜、沐泽,一个一个的帮人消除改变记忆,效果会不太好,先消除的人会受到后消除的人的影响,会重新产生那段记忆。” 小凡:那记忆被消除改变了一次,会变得不是很深刻,会有些模糊。 因此,他们即使想了起来,也不会再陷入疯魔状态,给他们喝着掺了花露的水,清洗一下肠胃,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时茜停下等小凡说完话才接着与靖王、沐泽解释说明“因此,我打算一起给他们消除改变记忆。” 靖王:“一起消除? 小凡变回古琴,莫非是要弹琴。” 时茜:“嗯,小凡说只要我用它弹奏忘情曲,那听到的人的魂识就会与它相连,它就能消除那些让人们恐惧不安的记忆。” 时茜边说边拨弄古琴的琴弦,沐泽:“茜儿,你会弹那忘情曲吗?”沐泽在心里说这忘情曲自己从没听说过。 时茜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想回沐泽自己不会,这时脑中出现一个琴谱,小凡,这是忘情曲的琴谱吗? 小凡:是的,小主人。 这琴谱配合了法器,就能迷人心魄,所以不能外传。 时茜:“瑾瑜,沐泽,我学琴时间不长,最近又没练习琴,所以现在我要练习一下。 练好了,小凡才能告诉我琴谱。 今天是没办法帮他们了,明日吧。 争取明日把这事解决了。” 沐泽:“茜儿,我留下陪你一起练习吧” 靖王听了忙说自己也留下,时茜:小凡,他们可以留下吗? 小凡:不可以,小主人这两个都是聪明人,且都懂音律。 小主人练习时,他们若在一旁,记下小主人你的指法,然后把忘情曲琴谱写下并不难。 小主人,你别忘了你哥他就能做到,这两人与你哥那是伯仲之间。 时茜:那我要怎么让他们两个放弃留下陪我练习的想法呢。 “这古琴上怎么趴着一只这么大的苍蝇。”沐泽玩笑的说道 小蛊:就你这眼神,眼睛还留着做什么,挖了得了。 时茜想说沐泽他听不见小蛊你说话,可下一秒,时茜就知道小蛊有办法让沐泽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一声接着一声的蝉鸣声,让屋中的人都堵住了耳朵,时茜:小蛊,快停下,别再发出那刺耳的鸣叫。 小蛊:小主人,你不是想让这两人离开,好练习忘情曲吗? 小凡:这确实是个办法。 不过,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再叫唤,好吵啊! 小凡不满的发出刺耳的琴音,想把小蛊从自己身上震开。 小凡的操作让小蛊更不满了,发出的蝉鸣声更大了,小凡不甘示弱,琴弦自己拨动,发出更加刺耳的声音。 时茜:“我受不了,先走了。”说完便冲出房门,沐泽、靖王见状也离开了房间。 三人刚跑到院子中,看到李戈带着人也匆匆赶到,李戈:“茜儿,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里面捣乱。” 时茜:“是小凡与小蛊。” 李戈心想小凡是指那手链,那小蛊是谁?于是便问时茜,时茜回道:“就是那晚带回来的陶罐。” 李戈:“茜儿,有没有办法让它们停下来,这样下去头都要炸了。” “我试试吧。”时茜说完返回屋中,李戈靖王、沐泽三人不放心也跟着时茜也走入屋中。 屋中的声音比在院子里时还要尖锐,时茜在识海里与小凡、小蛊道:小凡、小蛊你们赶紧停下,不然我让小天挖个坑把你们俩埋了。 小天:好的,小主人。 小天挖个几万米的坑把这两货埋了,埋这么深,没个一年半载它们都回不来。 小凡、小蛊听了喊道:小主人不要啊! 喊完小凡、小蛊就停了下来,一分钟后,小蛊:他们怎么还没走。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转身看到李戈、靖王、沐泽走在自己后面也进了屋中。 李戈:“总算安静了,还好它们听茜儿你的话。” 小蛊:小主人,他们要不走,你怎么练琴。 不如,小蛊再闹一闹吧。 时茜应了小蛊,于是小蛊又发出了蝉鸣,小凡见状琴弦又一次拨动。 李戈:“茜儿,它们怎么又闹起来了。” 时茜:“哥、沐泽、瑾瑜,你们先出去,它们还在闹脾气。 我留在屋里在劝劝它们。” 李戈:“茜儿,哥留下陪你,让沐泽、靖王爷他们先回去。” 时茜:“哥,你不用陪我。 它们就是看到你们在,想要你们给它们评理,才又闹起来的。 你们走了,没了看戏评理的,它们就安静了。” 李戈听了立即把沐泽、靖王拉走,三人刚退出屋中,小蛊、小凡立即安静了。 李戈三人见屋中没了声音,停下脚步转身想返回屋中,三人一只刚踏入屋中,小蛊、小凡又再一次发出刺耳的声音。 “哥、瑾瑜、沐泽,你们别回来了。”时茜边说边走向三人,把三人都赶走后把屋门关上了。 屋门关上后,小凡、小蛊再次安静了。 …… 李戈送走靖王、沐泽,想返回时茜的院子看看情况,走到半路让红芍拦住了。 红芍:“梅二公子,你走这么快,是要上哪去啊!” 李戈:“去父亲院中看看,方才不知那里来的刺耳声响,父亲他年事已高,因此担心他被那声响吓到了。 红姑娘有了身子,就不要一个人到处闲逛了。 这梅香雅舍院子大,人少,阳气不足,现在还有很多院子是空着的。 我听人说院子空置太久,阴气会有些重,有了身子的妇人或身子骨弱的人,若去了那些阴气重的地方容易沾染那些东西。” 红芍:“哎呀!梅二公子,你说这些话吓到红芍了。”边说边贴近把上半身柔软的地方有意贴在李戈的手臂上,还状似无意的蹭了蹭。 李戈脸上浮现厌恶的神色,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与红芍拉开了距离道:“男女授受不亲,红姑娘莫要挨着我说话为好,若是让二姐夫瞧见了,引起误会,会给你我招来麻烦。” 红芍:“不会有麻烦,若是让他瞧见了,红芍就与他说,是红芍要跟公子好的,与公子无关。” 李戈:“红姑娘不怕二姐夫生气处置你。” 红芍:“我又不是他的人,身契在我自己手里,不过是借他家落脚而已。” 李戈听了红芍的话,目光落在红芍的肚子上,红芍见李戈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便说道:“若公子愿意要红芍,红芍可以落了腹中的孩子。” 李戈:“你若落了腹中的孩子跟我,让二姐夫得知事情原委始末,定会来寻我拼命。” 红芍:“公子若要了红芍,就是红芍的天。 红芍自当要为公子打算,绝不会让他来寻公子的麻烦。” 李戈:“你腹中胎儿可是二姐夫的亲骨肉,你落了他,那就是杀子之痛,红姑娘凭什么能让二姐夫不寻麻烦。” 红芍心里说那司浩楠早就废了不能行人事,楼里的妈妈怕司浩楠知道这事,会寻自己的麻烦,毕竟司浩楠有秀才功名。 因此每次司浩楠来楼里玩乐时,就在酒里或熏香了下迷药,让其昏睡,在他要醒时,让楼里的姑娘脱了衣裳在他身边躺着,以此来哄骗他。 若楼里的姑娘意外有了身孕,妈妈还会趁机栽赃嫁祸给司浩楠,让司浩楠拿钱赎人,或把那生下的孩子扔给司浩楠养。 不过这些事还不能告诉梅二公子,除非梅二公子真把自己收了。 红芍:“红芍真有法子让司浩楠不来寻公子的麻烦,只是现在红芍不能说。 除非梅二公子要了红芍。” 李戈:“红姑娘空口无凭,让我如何相信。” 红芍:“我……” 李戈:“红姑娘莫着急,你先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好了,若真心想跟着我,再来寻我。 长歌,若红姑娘来寻我,不要拦着,还有红姑娘要是有什么吩咐或要什么东西,你给我用心办好。 红姑娘,若你有什么想要的,不管是吃的、玩的都可以告诉长歌。” …… 长歌看着红芍渐远的背影说道:“小主子,她方才说的那些东西真要给她买吗?” 李戈:“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少买一些,我的银子还要给茜儿攒嫁妆呢。” 长歌:“晓得了,小主子,我买一些镀金的或空心的。 小主子,我们不去女公子那里了吗?” 李戈:“先去瞧瞧两位舅舅,再过去。” 时茜关上门后,便开始做练琴的准备。 李戈再次来时茜的院子时,便听到房中传来琴声。 李戈问夏禾:“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有事发生?” 夏禾:“并无,女公子已经安抚好小凡、小蛊了。 方才女公子还吩咐夏禾,她要练琴,谁来都不许打扰,说是与小凡、小蛊谈好的条件,若是被打扰,它们又要闹了。” 李戈:“既如此,夏禾你就在这守着,不要让人打扰女公子练琴。 茜儿,也很久没练琴了。” 李戈在院子里听了一会时茜弹琴才离开,离开时吩咐夏禾:“再过一刻钟,若琴声还未停,你去敲门,提醒女公子休息。 它们若闹,就让它们闹去,弹琴时间长了,会伤手指。” 一刻钟后,夏禾正要去敲门提醒时茜休息,才走到门边屋中的琴声也停了,夏禾轻敲屋门:“女公子。” 时茜:“夏禾,何事?” 夏禾:“女公子,可要用茶。” 时茜:“好。” 夏禾听了时茜的回应立即去泡茶,没一会就把茶给时茜端来。 夏禾趁着时茜喝茶的空档,想把琴收起来,时茜看到后忙说:“莫收拾了,一会我还要练习。” 夏禾:“女公子,弹琴的时间长了,会伤手指的,不如明日再练习。” 时茜:“没关系的,你看,我做了保护的,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夏禾走到时茜身旁拿起时茜的手查看了一遍,发现时茜在手指上缠了东西,十只手指确实完好并没有受伤,也就没再说什么。 …… 李戈在厨房里检查了晚膳的食材又吩咐人准备时茜喜欢的菜式。 长歌走了进来唤了声“小主子。” 李戈回头看长歌,见长歌面色不对便说道:“怎么了?她要了什么?” 长歌附嘴到李戈耳边嘀咕了一会,李戈:“我当是要什么呢。 不过,家里的厨子没空做这些,要做茜儿喜欢的菜式,你按她说的到外头买去,然后亲自给她送去。” 长歌:“小主子,能不能让其他人给她送去。” 李戈:“不行,她的事你要亲自去办。” 长歌:“小主子,别人可都知道我是你身边伺候的人。” 李戈:“正因如此,才让你亲自办。 这方显我的诚意啊! 还有,长歌你要好好在她面前提一提我的诚意。” 长歌:“小主子,这事以后你可要为我作证解释。” 李戈:“解释什么?” 长歌:“解释我是奉命行事,不是看上她了。 小主子,你别笑,我说真的。 我给她送这些东西,我说是小主子你让办,可他们不信我……” 李戈:“长歌,这事你先别解释。 以后,我会还你清白。 快去办事去吧。” 第270章 解锁新技能 时茜趁着休息的时候,与小蛊交谈。 小蛊对时茜把它束之高阁,放着不管的事实非常不满。 时茜:小蛊,我没有什么坏心思。 我就是觉得你跟着我,有些委屈了。 我就想能不能…… 小蛊:不能 时茜:我还没说什么呢,小蛊你就说不能。 小蛊:不管小主人你想什么都不能,因为小蛊已经与小主人的魂识成契了。 小蛊与小主人都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么是和小主人一起成长修炼,要么就是识海里一直沉睡,直至地老天荒。 造成这个结果的人,就是你师尊那臭老头。 他要是不随便拾东西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时茜:小蛊,你不可以这么说我师尊啦 小蛊:我就说他又不是我师尊,臭老头臭老头臭老头…… 时茜:小蛊,你说了那么多次臭老头,心里高兴些了吗? 小蛊:没有。 时茜:那你这又是何必呢,纯粹浪费时间浪费口水。 小蛊:……小主人,你这是祸水东引。 小主人,你也不好。 你明明看到我,也看到符文了,你却不念动符文,不与我完成契合。 时茜:小蛊,你冤枉我了。 我没有故意不去念动符文,而是我没看明白看不懂符文。 小蛊:小主人,不是故意的。 时茜刚想夸一句小蛊善解人意,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小蛊:小主人你是有意的。 时茜自己想错了,小蛊它可不懂什么善解人意。 时茜:小蛊,这事不能完全怨我。 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有意的。 不过,不多,就手指甲盖那么多。 小蛊,我是女生啊! 女生与虫子那就是天敌的关系,天生就不喜欢,在这种关系的影响下,我控制不了,躲着一些那就是本能。 小蛊:什么虫子,那是蛊。 时茜:在我眼里和以前及现在的认知里,蛊就是虫子。 小蛊:虫子是没有魂识的,可蛊那是有魂识的。 小主人,你若把蛊当成虫子,你会吃大亏的。 小主人,你懂御兽符箓,也使用过御兽符箓,那不知你可发现御兽符箓的缺点? 时茜:御兽符箓的缺点? 时茜想了一会:御兽符箓只能听到大型兽类或是有些灵力野兽的兽语,小型的兽听不清楚或者可说听不到。 小蛊:没错,这就是御兽符箓的致命缺点。 所以御兽符箓只能操控大型野兽,对一些小兽没有什么作用。 就算是天阶的御兽符箓也存在这个缺点。 在对阵的时候,操控大型的野兽进行攻击,效果其实并不好。 除非要攻击的敌人不会玄术,不然,收效甚微,只会让那些被操控的野兽白白丢了性命。 这也是御兽符箓,看是很有攻击力,其实却只能是玄阶符箓的原因。 时茜:小蛊,你说这些话,是要铺垫什么? 小蛊:小主人,你有小蛊后,你的御兽符箓就能有天阶符箓该有的能耐了,不然你的御兽符箓只是叫天阶符箓,其实与玄阶符箓没有什么区别。 别人的玄阶御兽符箓也一样能听懂兽语一样能操控野兽。 时茜没有发问,让小蛊接着说明。 小蛊:小主人有了我,你再用御兽符箓,不但能操控大型野兽,还能操控小的,所以不拘于兽,但凡是活的,能动的,小主人你都能操控。 不但能够操控,小主人还可以让它们变成你的眼睛、耳朵。 时茜:植物是活的、细菌也是活的,有的植物是可以动的,细菌可以漂浮空中,可随空气流动,这些难道我也能控制吗? 小蛊:没错,小主人。 小主人用御兽符箓操控大型野兽攻击,他人可以看得见。 可若是操控的是细菌,那就很难被发觉了。 若小主人培养出蛊来,那就可以用小凡去控制它们,那攻击力就会加倍再加倍。 小主人,蛊它们并不可怕。 它们的魂识是最干净的,它们的要求也是最低的,它们要的就是一点吃的,小主人只要给它们吃的,它们就会把你当成它们的父母,它们就会把它们的全部都献给小主人你。 蛊一开始并不是为罪恶害人而生的,而是为了救人。 后来,有人发现蛊除了救人,还能杀人,而且能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就把蛊的这种力量用于杀人,让蛊染上邪煞,变得凶残,最后更是自食恶果,被蛊反噬。 小主人,有的蛊身体很小,可以不留痕迹穿透人的皮肤进入人的身体,随着人的血液游走全身。 因此可以利用这个清理人身体里有害的东西,提前是你能控制住它,能感知它的魂识,能与它的魂识沟通,能操控它的魂识。 要做到这些就很难,目前为止没人能做到,因为她们没有那个条件。 小主人得天独厚,天阶御兽符箓、小凡、还有我小蛊,因此小主人你能办到。 时茜:小蛊,你这大饼画的。 我看过电视剧,那蛊都不好养。 小蛊:蛊当然不好养了,也幸好不好养,若是好养,蛊肆虐成灾,绝对不是好事。 小主人,不能因为不好养你就什么都不做,不养了。 时茜:除了这个我还怕疼。 那电视剧里演的,蛊都是喂人血吃人肉的…… 小蛊:小主人,你少看一些那电视剧吧。 用人血、人肉喂养蛊,你要养邪蛊啊! 不需要人血、人肉,需要是灵食、仙草、灵力 小主人你要养的是白医蛊…… 小凡:小主人,休息时间结束了。 你该练习了。 时茜:小凡,延长休息时间吧 我这正与小蛊讨论养蛊的大事呢。 小凡:小主人,你答应了人,明天帮他人消除改变记忆,彻底解决人肉馅饼的事。 可你的琴,没弹好,弹不出完整的忘情曲,明天你要怎么解决? 时茜:好的。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一夜之前成不了高手。 小凡,你可不可以给力些。 小凡:小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茜:小凡,你不是可以自己拨动琴弦的吗? 那明日你就自己弹呗,我就出个人坐那里给你做背景如何。 小凡:小主人,你确定让小凡自己弹吗? 时茜听了小凡这话,觉得若小凡自己弹忘情曲,那就是一个坑。 时茜问道:小凡,你若自己弹会怎样? 小凡:小主人,若小凡自己弹,你会消耗很多灵力,你还会失去一段记忆。 至于小主人你会失去那些记忆,小凡也拿不准。 但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小主人你失去的记忆会与小凡有关。 小蛊:小主人,你与小凡已经契合了,若你不与它一起修炼的话,那小凡对你就是没用的东西,没用的就不能占用灵力,会被封印的。 就跟人的尾巴没用了,就要退化消失。 小凡委屈的道:小主人,你不要小凡了。 时茜:不是,…… 我学,我练习。 时茜乖乖回到小凡身前坐好,把手放在古琴上,认命练习弹奏忘情曲。 李戈来到时茜院中,见时茜还在练习弹琴,顿时急了“夏禾,我不是吩咐你,过一刻钟后,便让女公子停止练习了吗?” 夏禾:“小主子,方才女公子停下歇息了。 你进院子那会,才又开始练习,又弹了。” 李戈:“这练习也不能操之过急,明日也可练习的。” 李戈等了一会,一曲结束后,便上前敲屋门。 时茜以为是夏禾便说道:“夏禾,不用理我,我若弹累了,自会去歇息。 我还要练习一会。” 李戈:“茜儿,我是哥。 琴弹时间长了,容易伤了手。 听哥的,今天就练到这里,咱们明日再练。” 时茜:“哥,我在手指上缠了了细丝,伤不到手的。 我明日答应了人,要弹一首曲子,所以今日要练好了,不然就丢人了。 哥,你放心。 若累了,我就去歇着。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问一旁的夏禾:“女公子答应给谁弹琴了? 是靖王还是沐泽? 这两人欠收拾,茜儿要给他们弹琴,他们敢说一句不好,我就要他们好看。” 夏禾忙把今日时茜与靖王、沐泽、忘情曲的事情始末告知李戈。 李戈听了又敲了敲门:“茜儿,弹琴心要静,琴谱、琴在心中,手指随心而动。”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闭上眼睛,开始弹奏起来。 站门外的李戈,听着屋中传出来的琴声,微笑点头,成了,琴声不在断断续续,成曲了。 李戈回身与夏禾道:“等琴声停了,便让女公子歇了吧。 该用晚膳了,晚膳有她喜欢吃的菜,我亲自下厨的。” …… 长歌提着两个大食盒进了红芍住的院子,梅琳芳看到后迎了上来说道:“长歌,你拿的是什么?” 长歌:“回大小姐话,吉福楼、仙客来、百味斋的招牌菜。” 梅琳芳一听,顿时一喜说道:“是二弟让你给我送来的吗? 总归是亲姐弟,我就知道二弟心里是有我这姐姐的,是我太心急了。 那日是有些鲁莽了,我走后,王爷、世子爷没有为难二弟吧。” 长歌:“大小姐,这是送给红姑娘的。” 梅琳芳:“什么? 这是二弟让送的吗?” 长歌一脸为难,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东西确实是小主子让送的,自己若说不是,那会误了小主子的事。 小主子可是想从红姑娘那套消息,让红姑娘以为小主子真心动了,真应下那事了。 红芍走了出来,看着长歌说道:“送我房里去吧,替我给二公子带个好,他的心意红芍收到了。” 长歌:“那红芍姑娘可别忘了,我家公子要的诚意哦。”说完便提着食盒跟着红芍进了她的屋子。 梅琳芳大声喝道:“站住,长歌这真是二弟弟命你送来的? 还有你可听清了,是送红姑娘,不是送我的。” 长歌点头说是,自己听的很清楚,是送红姑娘的,错不了,因为食盒里面的东西都是红姑娘要吃的。 梅琳芳:“二弟弟,糊涂。 一定是你这小贱人使的坏……” 司浩楠从屋中走出来说道:“又怎么了? 夫人,红芍有了身孕,你莫要以她生气。 若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梅琳芳:“相公,这小贱人有了身孕还作妖,她……”自己的弟弟看上相公有了身孕的小妾,这话自己怎么说的出口。 不行,不能说,闹起来,相公与二弟弟面子都不好看。 梅琳芳:“相公,你去歇着吧。 我去找二弟说话。” 梅琳芳说完便朝李戈住的院子走去。 司浩楠看到院中提着食盒的长歌,便唤梅琳芳:“夫人,晚膳送来了,你用了晚膳再去寻二弟说话。” 梅琳芳止住脚步回身说道:“这不是给咱们得膳食。” 长歌也故意又说了一遍,是给红姑娘送的。 司浩楠:“让二弟破费了。 夫人送给谁有何关系呢。 二弟是你的亲弟弟,也就是我的亲弟弟,所以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红芍是我的人,那与二弟弟也是一家人啊!” 梅琳芳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口,也许相公说的对,二弟弟只是让人送了一些吃的来,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也许是那日自己突然出现还要闯进屋中打扰了二弟与靖王、世子爷说话,因而让王爷、世子爷责难了,为此气恼自己与相公,就找了这样的借口,给小妾送东西,其实也是找个台阶下。 方才那贱人怎么与长歌说来着,明白弟弟的心意,莫非二弟拉不下脸,让这小妾在中间斡旋。 二弟始终是没在父亲长大的孩子,自己是他的亲姐姐,那里需要隔着别人传话,还是一个小妾。 若不是相公说这小妾的肚子是个男胎,让自己客气一些,自己才不会给这小妾好脸色,什么东西,不过是花楼里供男人取乐的玩意。 梅琳芳这么想就转身返回院子中,长歌被这一幕幕的给惊着了,这梅大小姐、司浩楠得知小妾与其他男子往来竟都不生气。 长歌摆好了饭菜,看到司浩楠、梅琳芳已经坐下,红芍也没有赶两人走,看样子是打算与两人一块吃的 长歌行了礼,就提着空食盒离开了。 长歌有时看到红芍手上戴着自己去买回来的大金镯,这个金镯的分量是实打实的,有八两多呢,除了金镯其他的都是镀金的。 长歌看着手镯发愣时,梅琳芳也顺着长歌的视线看向红芍,也看到那明晃晃的大金镯。 梅琳芳:“这金镯那来的。 是不是相公给你的?” 红芍:“姐姐说笑了吧。 相公哪有这闲钱,这个手镯是二公子给我的。” 梅琳芳:“那个二公子?” 红芍得意的看了一眼还未走的长歌说道:“还能是哪位二公子,当然是梅二公子了。” 梅琳芳:“你胡说,我二弟怎么会送你这么大的金镯子。 这金镯子,应该是送我的。 是不是你这小贱人,趁我与相公不知,就昧了下来,还编出谎来……” 红芍:“长歌,你说。 这个金镯是不是梅二公子让你送我的。” 长歌看着梅琳芳说道:“这金镯确实是二公子命我送来给红姑娘的。” 第271章 触发家庭危机 长歌交代了金镯的来处,梅琳芳、司浩楠再也坐不住了。 这么大的金镯,李戈没送给自己的姐姐,却送给了自己姐夫的小妾。 司浩楠拍桌而起,怒气冲冲的要去找梅俊瑞,梅琳芳起身拦住司浩楠,梅琳芳的恋爱脑此时此刻倒是很清醒,第一次不想一味听从维护自己的相公,而担心父亲的身体及弟弟的名声。 父亲若知道这事不知道会怎样呢,父亲已是半载身子入土的人了,哪里受得这样的刺激,若是嚷到父亲那里,父亲恐怕会气死。 梅琳芳:“这事绝对不能到父亲跟前说,父亲他年事已高,哪里受得这样的刺激。 相公,若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夫妻情分就断了,梅家与伯爵定不会善罢甘休……” 司浩楠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看着梅琳芳说道:“夫人,你二弟他……” 梅琳芳:“此事定不怪二弟弟,我二弟那样的容貌那样的身份,怎会瞧上这红芍这小贱蹄子。 定是她哄骗了我那不知事的二弟,依我看这事莫要吵嚷,伤了自家的体面。”劝住了司浩楠,转脸就命红芍把金镯摘下交给自己。 红芍自是不依,梅琳芳便自己上手去摘,于是两人就扭到了一起,司浩楠见状便上前帮梅琳芳控制红芍。 红芍:“长歌,你是死人吗? 还不快过来帮我。” 长歌:“红姑娘,不是我不帮忙。 只是你们三个,我帮谁都不是。 若是别人,长歌肯定帮忙。 红姑娘,你坚持住。 我找我家公子去。” 长歌说完提着食盒就跑,跑出院门后便停下脚步,悄悄转身偷看了一会好戏,才不紧不慢的去寻李戈。 长歌回到李戈的院子里没有看到李戈,心想公子定是去了女公子的院子陪女公子吃晚膳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等公子用完晚膳回来再禀告也不迟。 长歌就在院里等着李戈,可没等到李戈回来,却等来了坏消息,长歌走后不久,事情发生了变化,红芍一个人扛不住梅琳芳与司浩楠两人的合围,眼看金镯要被梅琳芳摘下,就咬了司浩楠控制自己的手,然后又推了梅琳芳一把。 梅琳芳没有防备被推倒,头撞到了桌角就见血了,司浩楠看到梅琳芳流了血,心慌了心疼了,顾不上被红芍咬的伤口,扶起梅琳芳,并查看梅琳芳的伤口,并轻声询问梅琳芳有没有事。 在知道梅琳芳并没什么大碍后,司浩楠回身打了红芍一个大嘴巴子。 红芍还在沾沾自喜金镯保住了的时候突然被司浩楠打了一嘴巴子,人懵圈了一会,回过神后,嗷一声就扑向司浩楠,对司浩楠拳打脚踢。 司浩楠心中对红芍伤了梅琳芳还有气,当然不会惯着红芍,挨了几下后,就还手了,梅琳芳见司浩楠被打也急了,大骂红芍反了,强撑着还有些晕乎受伤的脑袋起身要去制止红芍。 梅琳芳刚走到扭打在一块的司浩楠、红芍身边就被两人碰到摔倒了。 司浩楠见梅琳芳摔倒了,立即用力推开红芍,红芍被推了一个踉跄。 红芍稳住自己的身子,又想上前去打司浩楠,刚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现在不正是脱身的好机会吗? 红芍一屁股坐地上:“我的肚子好疼……” 正照顾梅琳芳的司浩楠这才想起,红芍腹中有孩子,自己方才那样一推,红芍现在说肚子疼,那该不会是…… 梅琳芳听到红芍说肚子疼,心里也慌了,不会是动了胎气吧说道:“夫君,快去请大夫,快去……” 司浩楠边点头应是边跑出院子,出了院子后,才想起自己不熟悉这里,虽知道时茜带着大夫,但不知道大夫住那个院子,便临时抓丁,抓住来给他们送晚膳的仆人,仆人听司浩楠说动胎气了,立即放下餐食,跑去禀告,寻大夫。 李戈与时茜在一起用晚膳,因此时茜也知晓了此事。 时茜:“哥,他们这是唱哪出啊! 好好的,怎么会动胎气。” 李戈:“哥过去瞧瞧,茜儿你就不必过去了。” 时茜:“哥,这是我的院子。 在我的院子地盘上出了这么的事我不过去不好。” 李戈想了想也对,便把那天在院子里遇到红芍,及自己让长歌送东西给红芍的事情与时茜提前说清楚了。 时茜:“哥,这事不会是红芍故意挑起,以此弄掉孩子,再把这事赖司浩楠及大表姐身上。 然后,以此为借口说大表姐容不下她和孩子,弄死她的孩子,司浩楠也帮了手,她心灰意冷才离开司浩楠,另投你的怀抱……” 时茜心里说好大一出狗血剧,现代的电视剧都演烂了。 李戈:“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办法?” 时茜:“十有八九,哥你惹上麻烦了。 这红芍心太狠,为了荣华富贵,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你若被她沾上,就难脱身了。 哥,你就别去了。 还有,别让长歌再送东西了,若红芍嚷嚷出来,说是你送的,你也别认。 我来认,别人知道长歌是在你身边伺候的,但也知道长歌是我伯爵府的人,我也能使唤的动。 我去就好了,你放心,有我在那孩子掉不了。” 李戈想了想说道:“也好,那哥去陪两位舅舅,免得舅舅们听到这事受到刺激。” 时茜带着夏禾往梅琳芳住的院子去,走到半路停了下来说道:“夏禾,你去把映日、蓝玉带过来。” 夏禾:“女公子,映日、蓝玉她们……” 时茜:“映日、蓝玉身上的危险已经解除了,没事了,放心把她们带来。” 夏禾:“是。”说完转身去映日、蓝玉待的院子。 时茜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等着,心里一点不着急,因为小蛊告诉时茜,那红芍腹中的孩子一点事都没有。 时茜:小蛊,那叫红芍的女子腹中的孩子真没事。 小蛊:真没事,她是自己主动坐地上的,并不是被人推倒的。 时茜:小蛊,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蛊:我与院子中的花草、虫子、小鸟通灵,所以看到了在它们面前发生的事情。 错不了,而且绝对的客观,没有添油加醋,它们也没那心眼。 时茜:小蛊,你这技能不错。 我们已经契合了,那我是不是也能有这项技能呢。 小蛊:是的,不过现在的小主人还不能办到。 时茜:为什么我现在办不到? 小蛊:小主人的心还够清净。 “女公子”时茜想着再问小蛊怎样才能让心清静无为时听到夏禾映日的呼唤。 时茜抬头看应道:“来了。 那我们走吧。” “大夫呢,怎么还不来。”司浩楠着急的边转圈边说 红芍则抱着肚子一声接一声的叫着。 梅琳芳:“小贱人,别喊了。”镇定下来的梅琳芳已然看出红芍并没事,只是想借机闹开,好弄掉这个孩子,甩了夫君,缠上二弟弟而已。 司浩楠听到梅琳芳的话,止住脚步,想说梅琳芳莫在招惹红芍了。 这时时茜带着夏禾、映日、蓝玉赶到了。 司浩楠看到时茜忙要上前施礼说话,被映日拦下了。 夏禾把时茜扶到椅子上,时茜坐好后说道:“这是怎么了? 红姑娘怎么坐地上了,这大表姐的头怎么破。” 司浩楠想要回话,时茜又说道:“大表姐,你来说吧。 外人的话,我信不过。” 梅琳芳:“茜儿妹妹,你说的是哪的话。 你表姐夫不是外人。 不过,你表姐夫是个读书人,有些话确实不便说。 我头上的伤,是拜这小贱人所赐。 这小贱人把我推到撞倒了桌角上,夫君心疼我,扒拉了她一下。 这小贱人便趁机坐地上,呼天喊地起来。 这是仗着腹中的孩子,要拿捏我与夫君呢。” 时茜:“是这样吗? 那可真真该死。 你害的大表姐受伤,原是该罚你的,看在你有了身孕的份上,便饶了你这次,还不快快起来。 莫要再闹,如若不然,我便命人拿下你,关起来,等你生下腹中孩儿,再好好处罚你。” 红芍:“事情不是那样的。 我会失手推倒梅家大小姐,都是因为她们夫妻二人要抢我的金镯。 我一时情急才推倒了梅家大小姐的……” 梅琳芳:“茜儿妹妹休要听她胡说,那金镯是她昧下的……” 映日看到玉坤笙带着一个妇人进了院子正要进屋,便俯身低头在时茜耳边说:“女公子,玉大夫来了。” 时茜抬头看去说:“玉师兄,你来了。” 玉坤笙:“小师妹,那动了胎气的妇人在何处?” 时茜:“玉师兄莫急,那孕妇没什么大碍。 玉师兄,你身边这位漂亮姐姐是?” 玉坤笙:“小师妹,这位是琼娘。” 时茜起身要见礼,琼娘伸手扶住,阻止了时茜行礼的动作道:“琼娘可不敢受伯爵这礼。” 时茜笑道:“如今我是玉师兄的小师妹,不是伯爵。 你与我玉师兄同辈,也就是我的前辈,这礼受得。” 琼娘:“既如此,琼娘拿大一次,这礼就免了如何?” 时茜笑着应,来的正是时候,就趁现在给大表姐瞧瞧吧。 时茜:“琼娘,我大表姐撞到头了,烦劳你给瞧瞧,看看有没有伤到里面。” 梅琳芳有点抗拒说道:“不必瞧了,我这血已经止住了,也不疼了。” 时茜看到了梅琳芳眼里的抗拒,为什么抗拒呢? 时茜:“大表姐,还是琼娘给你把个脉,好好瞧瞧。 撞了脑袋那可是大事,闹不好里面有淤血呢。 茜儿以前就曾听过这么一件事情,有一个人撞了脑袋,流了一些血,后来血止了也不疼了,他就认为没事了,好了,结果夜里人就没人。 就是因为他撞到了脑袋,有淤血把血管堵住了,他不知道,结果夜里堵着的地方就爆了……” 梅琳芳被时茜这番话吓得惊叫起来,司浩楠忙说道:“夫人,你就让这妇人给你瞧瞧吧。 老妇人,你会医术?” 琼娘:“略懂。” 司浩楠听了有些不放心说道:“夫人,要不让玉大夫给瞧瞧。” 时茜:“我玉师兄是男子,有些不便。 若是琼娘没来,那可以不讲究。 可如今琼娘就在跟前……” 梅琳芳听了也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烦劳琼娘了。”说完就把手伸了出来。 时茜见状忙吩咐映日给琼娘搬来椅子拿来脉枕。 红芍见大夫来了,不给她先诊脉,到先紧张起梅大小姐,就想嚷嚷。 映日闪身上前点了红芍的哑穴,红芍发现自己突然发不出声了,忙拉住映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时茜:“安静” 映日听到时茜的话,冲着红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红芍看着映日凶狠的目光,悻悻的松开抓着映日的手。 几分钟后,琼娘结束了探脉告知梅琳芳没有淤血,并夸梅琳芳身体好,就是有些胃寒的小毛病。 梅琳芳开始听琼娘夸自己身体好时,脸色有些难看,后面听琼娘说了自己又胃寒的小毛病后,脸色缓和了一些,便主动与琼娘聊了起来。 与琼娘攀谈的梅琳芳脸色不断变化,一刻钟后,梅琳芳:“茜儿妹妹,可否请你玉师兄给相公瞧瞧。” 司浩楠在听到琼娘夸梅琳芳身体好时,就已经有些紧张了。 现在听到梅琳芳让玉坤笙为自己看病,直接就拒绝了“夫人,我……” 梅琳芳:“夫君你的病反反复复,总是不能根治,可见那单大夫医术不行。 夫君你不也说过,想换个大夫寻名医吗? 玉大夫就是名医啊! 玉大夫在潍州可是有神医之名啊! 若是咱们去请未必能请来,如今托茜儿妹妹的服气,咱们遇上了,岂有不让玉大夫好好瞧瞧的道理。” 司浩楠低着头不说话,双手在大腿上不断摩擦。 时茜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或许有些不便,于是起身与梅琳芳打了招呼退到屋外。 时茜离开时示意映日把红芍也带出屋外,到了院子里,时茜看着红芍说道:“我接下来与你说的话,你给我听好记牢了。 离我几个表哥远一点,不想肖想他们。 梅家是诗礼传家,所以舅舅们绝不容许表哥们身边有你这样的人。 所以若在表哥身边有你这样的人,舅舅们一定会很生气,舅舅们生气,我就会生气,我一生气就会清理你,而你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272章 司浩楠的秘密 时茜在院中威胁吓唬红芍,为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时茜让小凡在红芍的脑中加了一些恐怖的记忆,这些记忆会让红芍对时茜产生恐惧感。 小凡听命行事,红芍对时茜威胁的话语满不在乎漫不经心,毕竟时茜只是动口没动手,眼神也没有映日那么凶狠,所以红芍一点也不害怕。 随着小凡在红芍的记忆里添加了恐怖的记忆,红芍的腿开始发软,身体发颤了。 时茜看着红芍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样子,问小凡:小凡,她这是怎么了? 你在她脑里添加了什么记忆? 让她脸色煞白还抖成这样。 小凡:我给她添加了一些上京城传来的关于小主人你的传言。 时茜:什么传言? 小凡:阴兵,谁若得罪了小主人让小主人生气,必会遭到阴兵的折磨和报复。 拔舌头、挖眼珠、食其心、喝其血,口不能言…… 时茜:难怪她吓成这样,连我本人听都瑟瑟发抖。 小凡,这是你自己编的,还是外面真这么传? 小凡:小主人,小凡不会编。 时茜:这么说外面真这么传,为什么我没听到这些流言。 小凡:因为没有人会傻到来到小主人你的面前传这些是非,这些流言也不会在小主人你的圈子里流传,有人相信才会有人传,认识你的人,不相信这些。 …… 时茜见红芍被吓住了,便没再继续,主要是担心再继续恐吓,红芍会经受不住发疯。 命红芍拿下金镯,红芍虽满心不愿,但在那些恐怖记忆下,也只能乖乖摘下递给一旁的映日,映日接过检查没有问题后,才递给时茜。 时茜接过金镯,召唤大力气符箓,直接就把金镯揉成一团,然后在映日几个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把那一团还给红芍。 这时梅琳芳突然哭着从屋里跑出来然后冲向院门,时茜站起身,想喊住梅琳芳,嘴刚张开还没发出声,就闭上了。 自己与这个大表姐不亲,有些话大表姐未必愿意与自己说。 而且,大表姐是自尊心和好胜心比较强的人,她若要找你倾诉,那你就听着,她若不想与你说,那最好不要主动去问,这会让她误会你在看她的笑话。 时茜明白自己不会是大表姐会选择的倾诉对象,理由也很简单自尊心和好胜心比较强的人,不愿意向身份比他们高,看起来过得比他们好的人低头。 其实像大表姐这类人很矛盾,他们一方面害怕比他们强过得好的人笑话他们看不起她们,但又希望那些他们认为强过的好的人能称赞他们认可他们,同时又认为那些比他们强的人,其实只是运气好,其实并不如他们,这种矛盾让他们很讨厌很抗拒那些比他们过得好的要强一些的人。 时茜心想自己在大表姐心中就是个不讨喜的人,就当自己眼瞎,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凡:小主人,你的好奇心不是大吗,你现在不好奇屋里发生了什么吗? 你怎么不问小蛊或我呢 时茜:外人的瓜好吃,看热闹又不费心又不费力。 但自己人的瓜,看了闹心。 若知道大表姐为什么哭,自家亲戚姐妹,我要是无动于衷不表示关心,有些太冷血了。 我要是表示关心吧,还要看大表姐乐不乐意。 她又没与我提,我要是这样上去安慰,那就是热脸贴着冷屁股。 小凡:小主人,冷屁股回来了。 时茜有些哭笑不得的捏了捏眉心,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院门,看到梅琳芳若无其事的回到院中,在屋门外停留几分钟后,挑起门帘走进屋中。 一分钟后,玉坤苼从屋中退了出来然后朝时茜点头示意,便领着琼娘走了。 时茜看了一下那屋子,与映日、蓝玉说道:“映日、蓝玉你们歇了几天了,从今天开始回原处听差。” 映日、蓝玉听了高兴应是,时茜让映日、蓝玉看着红芍,不要红芍作妖去打扰大表姐两口子,等表姐表姐夫说完话时,在把红芍交给他们,在回去听差。 嘱咐完映日、蓝玉,时茜就带着夏禾离开。 时茜、夏禾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天已经黑透了,夏禾去院中放置光球,再回到屋子看到时茜坐在琴桌前发呆,便说道:“女公子,已经这么晚了你还要练琴吗?” 时茜的心静不下来,一直在想梅琳芳与司浩楠的事,听到夏禾唤自己就回道:“不练了。 夏禾,备水,沐浴休息。” 夏禾回应后转身就准备去了。 小凡:小主人,你既然好奇,你就问嘛。 你这样,夜里指定睡不好。 忘情曲,小主人你本来弹的就一般,若是夜里睡不好,明日也不知道能不能弹的出来。 时茜:放心吧! 晚膳时,我不是完整弹奏了两遍嘛。 明日一定没问题。 不过,小凡你说的也对,心里有事,夜里肯定睡不好,不如就听听吧。 小蛊,我大表姐与司浩楠说些什么? 小蛊:小主人你不是说不听不知,就可以不管吗? 你现在又想听了,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时茜:我没听啊!是小蛊你在听。 小蛊,你自个听多没意思啊! 就跟我说说呗。 小蛊:你大表姐与司浩楠在吵架,提到了和离、替人养孩子的事…… 时茜:替人养孩子?什么意思? 和离就是现代的离婚了,闹和离,看来问题很严重啊! 小蛊,你听清楚大表姐为何要与司浩楠和离了吗? 小蛊:因为司浩楠不能人道。 你的玉师兄给司浩楠探脉后,说司浩楠进补过度,毁了根本,做不了男人了…… 小凡:做不了男人,是要做女人吗? 小主人,你可以考虑帮他这个忙,这也是布施,是功德。 时茜: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小凡:小主人,你可以的。 你忘了,小凡可以消除改变人的记忆。 小凡可以抹掉他是男的记忆,然后在给他是女人的暗示。 时茜:难道那些认识他的人都是瞎的吗? 小凡:小主人,你忘了无颜符箓了吗? 给他用无颜符箓,那其他人就看不清他的样子了。 时茜:那也不行。 小凡:为什么? 时茜:因为他虽做不成男人,也没想要做女人。 小凡:为什么? 他做不成男人,又不想做女人,那他想做什么? 可世上就只有两人,就是男人、女人。 难道他想做阴阳人吗? 时茜:这事跟你们说不清楚。 小凡,不要把话扯远了。 小蛊,大表姐要和离,司浩楠同意了? 小蛊:没和离。 司浩楠求你大表姐不要离开他,你大表姐答应了,商量明日就离开回家。 时茜:小蛊,司浩楠有没有威胁大表姐了? 小蛊:并无,他跪在地上,自己打自己耳光来着,没动你大表姐一下。 他说自己是被人害的,你大表姐好像信了。 时茜:被人害了? 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小凡:小主人,若想知道他有没有骗人,是不是真被人害了,用小凡提取他的魂识记忆就清楚了。 时茜:好主意,免得自己冤枉人。 小凡,提取他的魂识记忆。 小蛊:小主人,你让小凡忽悠了。 时茜:小蛊你这话什么意思? …… 时茜穿着隐身衣来到梅琳芳住的院子,小蛊说的没错,小凡忽悠自己,小凡这大忽悠。 时茜以为提取人的魂识记忆很简单,自己动嘴,小凡动手,结果,却是小凡动口自己动手。 小凡听时茜同意提取人魂记忆,立即给了时茜另一个曲谱,想要小凡进入他人的人魂,神不知鬼不觉又不伤人的情况下提取人魂识记忆,就得弹琴演奏。 时茜汗颜,忘情曲还没弹好呢,又来一曲,再说现在哪有这个时间。 等自己学会这首曲子,天该亮了,人也该走了,那时自己要追到司家去,弹奏提取魂识记忆吗? 还是小蛊靠谱,小蛊告诉时茜可在司浩楠身上用入梦符箓,然后小蛊可趁机利用魔界幽蝶可入梦的能力,带小凡进入司浩楠的梦境,而人的梦境就是人魂识的记忆。 时茜进入房中看到司浩楠已经睡下了,时茜:他怎么满头大汗,整张脸还都扭曲了。 小凡、小蛊:他在做噩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说不定,他现在做的梦正是我们要找的那记忆呢。 时茜把入梦符箓打入司浩楠身上,司浩楠的表情慢慢趋于平静。 入梦符箓不但能助人入梦,更能让人脱离噩梦的纠缠,以第三者的形态去观看那段噩梦。 因为是用第三者的形态去观看的,因此梦境里受害的自己,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看不到脸,就能让做噩梦的人淡化恐惧。 时茜见司浩楠平静下来后,就让小蛊、小凡进入梦境, 随着小蛊、小凡进入梦境,时茜眼前出现梦境画面,房间里一群男男女女在喝酒取乐,这些男女都有了醉意,看起来神智都有些不清。 这些是时茜从他们涣散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表情里自个揣测的,因为在梦境里只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动作,却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无法沟通。 时茜:小蛊、小凡,这不是我们要找的记忆吧,并没看到司浩楠。 小凡:小主人,你忘了,你对他用了入梦符箓,他已经脱离这个梦境了,你在这里肯定看不到他。 时茜:那我们来这里干嘛。 小凡:小主人,我们来是查清司浩楠是否真被人害了。 时茜:小凡、小蛊,这满屋醉倒的人那个像是……受害者 小凡、小蛊换台,你们别在那盯着,这太变态了,人正办事呢…… 小凡、小蛊:小主人,他们几个人在干什么呢? 时茜:造人,好了,小凡、小蛊快转到别处去。 小凡、小蛊:小主人,你确定这不是侵害吗? 时茜:是也不是。 小凡、小蛊,你们就算要看,那也要挑个身材好的再看。 小凡:小主人,看到他了。 时茜:小凡,你别整我。 你说这胖子是司浩楠,难道这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可这肉也太多了一点吧。 不对,这看着像是女的。 真是女的,我看到胸了,这绝对不是男的。 小凡,司浩楠是女的啊! 小凡、小蛊:小主人,没让你看上面坐着的那个,让你看的是躺着的那个。 时茜:躺着受害的人是司浩楠? 这人怎么没脸的,我明白了,他中了入梦符箓,所以…… 小凡:小主人,有人给司浩楠喂糖丸。 小蛊:这么大一颗糖丸,也不怕把他噎死。 小凡:快死了,口吐白沫了。 小蛊:应该不是被糖丸噎到的,是被胖子压的吧,这个比方才那两个要胖多了,也更老…… 时茜:小凡、小蛊看够了,出来吧。 小凡、小蛊:可是,小主人我们还没查到司浩楠是否是被害的呢 时茜:那就离开那里去查,别在留在那里看戏了。 小凡、小蛊听了马上离开屋子,时茜眼前梦境不断滚动变换,过了三五分钟才停了下来。 还是那个房间,只是房中醉倒的男女都不见了。 这时房间门推开了,四五个有些年纪的女子走进房间,坐下谈笑,说笑中有一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桌子上。 然后不知她说了什么,其他的人都心领神会意味深长的笑了。 突然房中的几人停下说话,看向房门,拿出盒子的女子,赶紧把盒子收回袖子里。 房门再次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进来的男子与房中的女子很熟悉,他进入房间后直径走到桌子边坐下,然后与拿出盒子的女人说了几句话,接着就把手朝女人伸了出去。 女人把男子的手推开了,然后用手挑起男子的下巴,又把嘴靠到男子耳边说话。 男子拨开女人挑着自己下巴的手,与女人说话,同时指了指外边。 房里的女人们似乎听了什么好事,显得特别高兴,有一个走到拿盒子的女人身旁,附嘴到耳边说话。 拿盒子的女人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盒子打开,拿出一颗丸子出来。 小凡、小蛊:还以为盒子里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那糖丸啊! 时茜:那可不是什么糖丸,是大补丸,大力士丸。 小凡、小蛊:大力士丸?吃了变大力士吗? 时茜:不知道 小凡、小蛊:小主人,你怎么知道那是大力士丸。 时茜:在这看半天,他们反复的提及,我试着他们的唇形,应该是大补丹、大力丸吧。 时茜心想我以后要学唇语才行,不然在梦境、魔影再现符箓的只有影像的时候,会很耽误事。 男子从女人手里拿到药丸放好,便离开房间了。 女人们在男子后不久,也一起离开房间。 又过一会,房门再次打开,几对年轻男女进入房间,其中就有那没有脸的司浩楠。 男女进入房间后,便开始坐下喝酒,边喝边对身旁的女子动手动脚。 司浩楠没有与他们一起喝酒,而是走到一旁弹琴。 第273章 司浩楠的噩梦 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男子正是那讨走药丸的人。 男子进来屋后,看了在弹琴的男子一眼,然后就坐下与屋中的其他人说笑喝酒。 过了一会,司浩楠停下弹奏的动作,正喝酒的男子放下酒杯大喊,屋中其他人都做出了附和的动作。 男子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拿起那杯酒站起身,走向司浩楠。 男子把酒递给司浩楠,司浩楠作揖后做出拒绝的动作。 男子见状脸色一变,说了几句话,然后把酒送到司浩楠的嘴边,大有司浩楠不喝就会大动干戈的架势。 司浩楠这时才勉为其难的伸手去接男子手里的酒杯,男子在司浩楠接过自己手里的酒杯时,握住司浩楠的手,还露出一副暧昧猥琐的表情。 司浩楠像是被恶心到了,低下头掩饰一番后再次抬头,收回自己的手,把酒杯里的酒饮尽,放下酒杯,给男子施礼后想要离开,却被男子拦住了。 这时屋中的其他男子交头接耳,然后就是一脸坏笑,其中一个站起身,拿桌上一个精美的酒壶,他轻敲酒壶的盖子,又晃动了酒壶后,倒了一杯酒,拿着酒走到司浩楠及男子面前。 拿着酒的人假意劝说男子,然后把自己手里的酒递给司浩楠,让司浩楠喝了。 司浩楠为了摆脱男子听了拿酒人的话,又喝了一杯。 拿酒过来的人见状,便帮忙拦着男子,示意司浩楠趁机离开。 司浩楠朝拦着纠缠自己的男子的人一拜,只是等司浩楠直起腰时,已经有些不对了,司浩楠的身子明显晃动了两下,看样子像是有些犯晕。 小凡、小蛊:才两杯酒,便醉了。 就这样的酒量,也敢在外面与居心不良的人一起喝酒。 没让人卖了也是万幸。 时茜:那漂亮的酒壶里的酒应该有问题。 小凡、小蛊:小主人,酒能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也都喝了呀! 时茜:开始其他人也确实有喝那酒壶的酒,可方才我有注意观察,在那男子轻敲那个酒壶盖子,给司浩楠倒酒后,其他人就没有再喝那个酒壶里的酒了。 即使那个酒壶就在自己手边也不喝那个酒壶里的酒。 时茜因为看到那人轻敲那酒壶后,其他人都露出一副了然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才会关注后来其他人对那壶酒的态度,这才发现后来他们都不再碰那壶酒了,显然那酒壶盖子有猫腻。 时茜接着与小凡、小蛊道:在电视剧里就有这样的戏幕,酒壶里有机关,按一下,酒壶里的酒就能在有毒无毒中切换,这里的酒壶机关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高明,但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给酒壶里的酒加料。 小凡、小蛊:看来司浩楠没有撒谎,他真的让人给害了。 喝了加料的酒后,司浩楠突然变的亢奋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男子看着突然大笑的司浩楠露出一丝不解。 拦着男子的人与男子说了一句话,男子顿时露出了要得偿所愿的表情。 推开拦着自己的男子,跨一步上前扶住司浩楠。 亢奋的司浩楠一把推开男子,踉踉跄跄的走向酒桌,拿起来那精美的酒壶,就往嘴里倒,男子见状忙上前夺下酒壶,强行把司浩楠脱走。 男子把司浩楠扶去隔间,酒桌上一人拿起那精美的酒壶,摇晃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指在酒壶上比划,接着与同伴说了几句,其他便大笑起来。 笑过后,先前去拦男子的人,不放心起身走进隔间去查看,几分钟后走了出来,若无其事的回到酒桌旁继续与人喝酒。 十几分钟后,扶着司浩楠进隔间的男子袒露的胸走出隔间,在隔间门外束好衣裳就加入酒局。 其他人见男子回来了,不断与男子调笑,男子说了几句话,后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做一个请的动作,便仰头喝尽杯中的酒。 拦着男子那人朝隔间里看了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后走进了隔间。 他身旁的人看到也跟着走进隔间,一刻钟后才勾肩搭背的走了出来。 小凡、小蛊:他们怎么都去隔间那里待这么长时间,里面有什么? 我们也去瞧瞧。 时茜想要阻拦小凡、小蛊,可法器的动作速度太快,小凡、小蛊一闪就进了隔间。 隔间里司浩楠撅着屁股半趴在榻上,双手紧握成拳头,看来他的意识正在恢复中。 小凡、小蛊:房间里也没什么啊! 他是在哭吗? 又有人进来。 时茜:小凡、小蛊看到有人进来了,就快离开房间,到外面去等着 小凡、小蛊:为什么要出去? 小凡、小蛊留在房间里也没关系,他们又看不见。 时茜:因为我不想做噩梦。 小凡、小蛊听了时茜的话,正要出去。 时茜:等等,不用出去了。 小凡、小蛊:小主人,你怕做噩梦了吗? 时茜:因为他又要出去了。 小凡、小蛊也看到了穿过它们走出去的男子。 小凡:原来他进来是要扶司浩楠去床上躺着呀! 可方才他进来待了这么久,怎么没扶司浩楠躺好呢。 小蛊:不仅如此,他还帮司浩楠脱了衣服。 但被子却没帮司浩楠盖好,只盖在了腰间。 而躺在床上的司浩楠几次尝试起身,却都没能坐起来。 就在这时,隔间的一面墙突然转动起来,方才离开房间的那些女人,从墙的另一边走进隔间。 几个女子蹑手蹑脚走到隔间门处,轻挑起门帘看外间的情况,外间的人喝的都差不多,别的酒壶里的酒都喝光了倒不出酒了。 这时他们的目光都放在那精美的酒壶上,讨药的男子率先拿起那酒壶倒了一杯喝下,不一会男子就开始亢奋了。 时茜:这情形怎么看着像嗑药。 小凡、小蛊:小主人,什么是嗑药? 时茜:嗑药就是吃药,然后神志不清,总之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小凡:可他们看起很高兴啊! 时茜:那种高兴只是一时的,等药效过来,等待他们的就是残破不堪的身体状况,还有地狱般的折磨。 这门帘是什么时候放下的。 小蛊:方才,那人进来帮司浩楠脱衣服再出去时,他就放下了。 还挺贴心的,知道屋里的人光着身子,若是被人瞧见了不好。 时茜没有反驳小蛊的话,只是心里想着他会这么好心才怪,总觉得这些来到房中的女人就是他给招来的,帮司浩楠脱衣裳怕是……方便这些女人行事。 在隔间的女人们看到喝了精美酒壶里的酒的人,开始自摸或摸身边的人,肯定顾不上隔间这里,也不会再来隔间里打扰了。 女人们放心的离开隔间门帘处,来到司浩楠的身边。 司浩楠看到突然出现在床边的女人们,像是意识到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嘴角不住哆嗦,身体也微颤起来。 女人们望着司浩楠兴奋的笑着,然后在床边猜起拳来,猜拳结束后,女子拿出药丸,强塞到司浩楠嘴里,并强迫其咽下。 时茜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打算招呼小凡、小蛊离开司浩楠梦境,这时一股黑气朝房中的女人们冲去,而发现黑气的小蛊,发出一道光及时罩住黑气,阻止黑气冲向女人。 被光罩住的黑气,狂躁起来,左突右突,不断冲击着小蛊的防护。 时茜:小凡、小蛊,这是什么情况? 小蛊:司浩楠的梦魇成魔了。 时茜:怎么会这样? 小蛊:这件事情对司浩楠的影响很大,应该是让他很难过、很愤怒,所以即使入梦符箓让他在梦境里与第三者姿态观看发生的事情,他也一样受刺激无比愤怒和难受。 他摆脱不了噩梦的困扰,就成梦魇了。 时茜:现在该怎么办? 小蛊:让小凡把他吞食了。 时茜:小蛊,这梦魇是司浩楠魂识的一部分吧。 小蛊:没错。 时茜:若小凡吞食了,司浩楠的魂识还完整吗? 司浩楠醒来时会怎样。 小蛊:人魂识不完整,肯定会有点呆呆傻傻,但不会损害他的寿命的。 时茜:小蛊,没有没别的办法。 大表姐没与他和离,和他可还是一家人。 他若出事,会连累大表姐的,女人在现在这个世道生活本来就不容易,若是多个傻相公,那生活就更艰难了。 小凡:小主人若不想伤他的魂识,那就由小凡控制住这梦魇,小主人你收回入梦符箓,然后弄出一些动静,把你大表姐引来,让你大表姐发现司浩楠的不对劲,她应该会唤醒司浩楠的吧 只要她唤司浩楠,小主人你就在她身上用魔音符箓,来个魔音入耳醍醐灌顶,这样就能让这梦魇受伤,就无法完全吞噬司浩楠的魂识,这样危机也就解除了。 时茜:若伤了梦魇,司浩楠他不会有事吧。 小凡:这梦魇也是司浩楠魂识的一部分,所以受到攻击后,司浩楠肯定不会一点事没有,但小凡能向小主人保证,不会让司浩楠丢了性命。 时茜:那就辛苦小凡了。 时茜收回司浩楠身上的入梦符箓,然后打破一个花瓶,花瓶摔落的声音引来了梅琳芳。 过来查看的梅琳芳,很快发现司浩楠的不对劲,立即上前呼唤司浩楠。 时茜趁机对梅琳芳用了魔音符箓,魔音符箓的直击司浩楠的人魂,小凡趁机把梦魇推出去挡住这攻击。 司浩楠猛然弹坐起来并吐出一口鲜血,梅琳芳吓的尖叫起来,幸好时茜已经收回了魔音符箓,不然可受罪了。 时茜:小凡,司浩楠吐了这么大一口血,真的不会有事。 小凡:小主人,你看那血是黑的,是淤积于心的血,吐出来,人才好,才舒服。 时茜看向地上的血,颜色果然较暗,只是夜里房间光线不好,不注意看是看出问题来的。 时茜:人只要不死就行。 梅琳芳的尖叫声惊动了其他人,十几分钟后,梅琳芳居住的院子院门就被敲响了,而时茜担心李戈会去寻自己,确定司浩楠没有生命危险后,立即返回自己的院子。 时茜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院门也被敲响了,时茜赶紧脱了隐身斗篷,躺回床上,收了院中人的迷魂符箓。 夏禾等人立即恢复神智,听到有人敲院门,就拿着光球过来看时茜。 见时茜没有动静,便退回外间等候。 没一会房门被敲响,夏禾走到门边问:“门外是谁?” “夏禾,是我映日。” 夏禾听到回答把房门打开问道:“映日,外头是谁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映日:“来的是小主子,方才有人喊叫,小主子怕女公子给惊着了,就过来瞧瞧。” 夏禾:“有人喊叫吗? 我怎么没听着。” 映日:“不止你没听到,我也没听着呢。 女公子怎样了?” 夏禾:“我方才过去瞧了。 还睡着呢,没醒。” 映日:“既如此,我去给小主子回话后,再回来换你。” 夏禾点了点头,把门轻轻合上。 映日来到院门处,李戈看到门缝里透出的光说道:“可是映日回话来了。” 映日:“是,小主子。” 李戈:“女公子可好?” 映日:“女公子并没受到惊吓,还歇着呢。” 李戈:“既如此,回去听差吧。”然后回身吩咐跟着的人,放轻脚步,莫要发出大声响。 李戈回到院子,派去去查看发生何事的长歌、蔚然也返回了。 长歌禀告李戈尖叫声是从梅琳芳的院子传出来的,自己与蔚然过去敲开了院门,梅琳芳出来开的院门,还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是司浩楠做了噩梦,还吐了血,她被吓着了,才叫了起来。 李戈:“吐血了? 长歌,去唤葛大夫,让他过去看看。” 长歌应是后,便出去寻葛济阳。 葛济阳与长歌赶到梅琳芳的住的院子,梅琳芳正在院子着急打转,看到长歌就迎了上来问道:“长歌,玉大夫,你把他带来了吗?” 长歌:“玉大夫是客,不是府中的大夫……” 梅琳芳:“那如何是好?夫君他……” 长歌:“大小姐,不必担心。 长歌把伯爵府的府医带来了。” 第274章 斗琴 葛济阳给司浩楠探脉,没有发现司浩楠有内伤,倒是发现了司浩楠的秘密,葛济阳看了梅琳芳一眼,从司浩楠的脉象看,司浩楠那方面有问题,这个样子不可能会有子嗣,那小妾腹中的孩子是司浩楠的吗? 这件事情作为妻子的梅琳芳知不知晓? 葛济阳告知梅琳芳,司浩楠身体并无大碍,是心中有事,得不到排解舒缓,造成心脉有不顺,产生了一些淤血,方才吐出的心里的淤血,对身体无害反而有好处。 葛济阳又问梅琳芳,司浩楠是否有心痛,呼吸不顺的情况。 梅琳芳回葛济阳,司浩楠确实有这样的毛病。 葛济阳便告知梅琳芳,身体出现这样的毛病,是司浩楠心里有事。 又问梅琳芳,司浩楠有这样的情况多久了,梅琳芳告知葛济阳,成亲时自己就发现了,司浩楠告诉自己是从小就有的毛病。 葛济阳听了开药方的手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写,写好药方告知梅琳芳,自己给司浩楠开了一副安神药的,自己现在就回去抓药,把药煎好就派人送人,把药给司浩楠喝了,今夜就能睡个好觉。 把药方留给梅琳芳后,葛济阳收好笔墨背上药箱就离开屋子,快走到屋门处时,葛济阳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心病还需心药医。 司相公,人的心里若有鬼,吃什么药都没用,那噩梦还是会找来的。” 司浩楠听了葛济阳的话,知道葛济阳一定也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葛济阳能成为伯爵府的府医,医术不可能不好。 司浩楠的心又绞痛起来,司浩楠手抓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大口喘气。 梅琳芳见状跑过去给司浩楠顺气,又紧张喊葛济阳过来给司浩楠看看。 葛济阳来了阜城后,托时茜的福气也跟着学了针灸,其实就是玉坤笙需要一个人给时茜做练习用,所以让时茜在葛济阳身上施针。 葛济阳见司浩楠被自己说中了心事犯了病,也怕司浩楠就这样死了,听了梅琳芳的话,就朝司浩楠走去,打算给司浩楠施针。 司浩楠却出声赶葛济阳走,梅琳芳见此情形,怕司浩楠出事,便让葛济阳离开。 …… 葛济阳回到院子,把药抓好交给药童煎药,自己则在想司浩楠的事情,要怎么跟李戈说。 院里传来长歌与药童说话的声音,原来长歌回去禀告李戈后,李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让长歌来寻葛济阳,想弄清楚司浩楠有什么问题? 葛济阳走出屋子,与长歌招呼后一起去李戈的院子。 李戈:“什么,司浩楠不能人道?” 葛济阳:“没错。 若不是先天的,那一定是用了什么虎狼的药,伤了根本才会导致如今这样的后果。” 李戈:“好一个司浩楠,伪君子。 我听大舅舅说,大表姐嫁入司家三年,只生了一个姐儿,就再无所出,所以一直觉得有愧于司浩楠,便任由司浩楠在外流连,还把司浩楠与外人所生的孩子接回家抚养。 没想到,竟是……” 李戈手指轻敲桌子,不能让梅家吃这个哑巴亏,以为是梅家是梅琳芳对不起司浩楠,这事要告诉舅舅及表哥们知晓,只是舅舅会不会受刺激呢。 李戈:“长歌,玉大夫从潍州带回的琼娘可见是给大表姐瞧过,探过脉。” 长歌:“瞧过了,今日红芍闹腾说动胎气了,刚进门的玉大夫刚好遇到去寻大夫的仆人,梅家的仆人不知道葛大夫也是大夫,就跑出去找大夫,便与玉大夫撞上了。 玉大夫听说是动了胎气,立即带着琼娘过去瞧了。” 李戈:“那琼娘给大表姐看过后,怎么说的?” 长歌:“红芍闹起来后,让我帮忙。 这事我哪里能干,我寻了借口就跑回院子,找小主子你禀告此事了。 回到院子没看到小主子,知道你去了女公子院里陪女公子用晚膳,我想着也没出什么大事,等你与女公子用了晚膳回了院子再禀告不迟,就在院子里等小主子了。 小主子,我回来的时候,真没什么大事。 那红芍一个就能收拾司浩楠和梅大小姐,没吃亏。 那司浩楠没动手打,就是拉着红芍不要她打着梅大小姐。 而梅大小姐呢就想把红芍手上的金镯摘下来,两个人就是拉拉扯扯,真没上手。” 葛济阳:“长歌说这话我看不假。 方才我去给司浩楠瞧病,也见着梅大小姐了,除了脑袋上磕破地方,脸上倒是没有到其他伤,倒是司浩楠脸上手上都有些抓痕。” 长歌:“小主子,长歌不是为那司浩楠说好话……” 李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你什么时候学了这坏毛病。” 长歌:“长歌,看那司浩楠对梅大小姐,还有有几分真心有情意的。” 李戈:“哦,真有情意,怎么到外面沾花惹草? 真有心,又怎会处处留情? 让大表姐替别人养孩子。 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却把问题推到大表姐的身上,让大表姐愧疚,让大表姐受人他人非议…… 罢了,琼娘给大表姐探过脉,这事瞒不住,我看司浩楠这厮还怎么狡辩。” 李戈在心里想明日去给大舅舅请安,顺便告知大舅舅此事,总好过…… 次日早上,时茜起床吃了早膳后,小凡让时茜加紧练习忘情曲。 时茜:小凡,阜城里吃人肉馅饼的人不少,又住在不同的地方,我弹奏忘情曲时,要不要把他们都集中起来。 小凡:不需要,若把他们集中起来,反而会在过后留下尾巴。 时茜:那怎么能保证吃了人肉馅饼的人都能听到我弹奏的忘情曲,让小凡你顺利清除他们关于此事的记忆呢。 小凡:小主人,你在弹奏忘情曲时,在四方放置魔音符箓,那到时在阜城乃至潍州地界所有生灵都会听到忘情曲。 只要他们听到忘情曲,小凡就能进入他们的魂识,然后清除掉关于人肉馅饼的记忆。 时茜:那现在我没有时间练琴了,我要炼制地阶魔音符箓,用于布阵。 小凡:小主人,你以后要抽出时间炼制地阶符箓,不能等到需要时在炼制。 …… 时茜与自己需要安静待上一会,以便于一会弹奏曲子为由,叮嘱夏禾不管是谁来了发生了什么事都要打扰自己,并让夏禾退到屋外守候。 夏禾退出屋外把门关上,时茜便在屋中施障眼法,并留了一个分身在房中静坐。 然后时茜通过小天进入福瓜中的木屋,开始用地阶符纸制作一会所需的魔音符箓。 一半个时辰后,时茜重新回到梅家自己的房间,收了屋中的障眼法及分身。 时茜:小凡,现在到晚上时间还富裕,我们练一会琴吧。 小凡:小主人,你是打算晚上再进行吗? 时茜:不是晚上才开始吗? 难道白天就开始吗? 小凡:小主人,白日朗朗乾坤才是弘扬正气扭转乾坤的好时候。 而晚上没有阳光是邪物煞活跃的时候,小主人你要晚上在做此事,是想让梦魇、梦魔这类的邪物、煞给你添点乱,是想增加一些难度吗? 增加难度能提高自己的修为,小主人你这想法挺好的,但是小凡还是想劝劝小主人。 小主人你的忘情曲弹奏的还不是很熟练,只是勉强可以弹奏完而已,若今日有人来捣乱,小主人你白天弹奏都很悬呢,就不说晚上了。 因此,小主人咱们还是白天行事吧,最好是午时的时候。 时茜:小凡,你倒提醒我了。 我弹奏忘情曲时让人把别院围成铁通,这样就没人可以捣乱了。 小凡:小主人,你以为捣乱的会拿刀刺杀你或是来阻止你弹琴吗? 时茜:难道不是吗? 除了这两种可能,还能怎么捣乱。 小凡:小主人,你听说过斗琴吧 时茜:小凡,你的意思,他们若要捣乱,是与我斗琴。 小凡:没错,只要把小主人你的琴声压制住或者扰乱小主人你的节奏,或把小主人你带偏…… 时茜:这确实很麻烦,我不够熟练,很容易会受影响被带偏的。 小凡,若我被带偏,会有什么后果? 小凡:后果会很严重,他们不是死就是傻。 而小主人你也没有办法独善其身。 忘情曲若是弹错了就会变勾魂曲索命曲,那些听到的人魂会头疼欲裂,发出绝命悲鸣,会反杀小主人与我。 时茜:小凡,弹奏时我可以把耳朵堵上吗? 小凡:小主人,你倒是聪明,能想到这个主意。 可惜,小主人你并不熟练,如若你不带着耳朵弹奏,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弹对。 时茜:若是我能记住感应到那些曲调弹奏时的力度呢 小凡:小主人,你可以吗? 时茜:我们试一试。 时茜开始拨动琴弦,感受曲调其力度。 然后,小凡在识海里显示某个曲调,时茜堵上耳朵来弹奏,小凡则倾听,来检验时茜是否能做到,能在堵着耳朵的情况下把那个曲调弹奏出来。 过了一会小凡在识海里打出开心二字,时茜知道自己做到了。 时茜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夏禾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忙回身看,见时茜走出房门,就上前见礼,时茜看到夏禾嘴巴在动,却没听到声音。 正疑惑时夏禾怎么张嘴说话却没有声音呢,就在识海里看到小凡的提醒。 时茜忙收了封住听感的符箓,“女公子”夏禾担心的看着时茜,女公子怎么愣愣的,自己与她说话,女公子却像没听见没听懂自己意思。 时茜:“夏禾,我静坐时可有人来寻我。” 夏禾:“靖王爷、沐世子来了,由小主子陪着在花厅(花厅指内院的招待亲戚朋友的客厅,一般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才会迎进花厅招待,而关系一般则在外院中堂招待。)喝茶呢。” 时茜:“夏禾,你去告诉靖王爷、沐世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午时正开始行事。” 夏禾听了跑去告知映日,映日离开院子去花厅传话。 在花厅喝茶的李戈、靖王、沐泽三人听了映日带来的口信,觉得到时茜的院子去,给时茜做护法,以免有人闯入捣乱。 时茜看着院中树上的鸣叫的小鸟与小蛊道:小蛊,那些小鸟在聊什么呢 小蛊听了一会回:它们在说城里来了很多和尚在诵经呢 时茜:城里怎么会来这么多和尚,是有佛事吗? 小蛊:我问问它们,看它们都听了了什么? 树上的小鸟突然像是被吓到了,飞了起来,下一秒就都掉落地上了。 时茜:小蛊,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它们怎么了? 小蛊:这些麻雀胆子太小,听到我的问话就想跑,我就让它们都飞不起来。 时茜:小蛊别伤它们性命。 小蛊:小主人放心,你又没要小蛊要它们的命,所以不会伤它们性命啦。 小蛊解了麻雀身上的禁咒,麻雀又飞了起来,不过这次它们不是逃跑离开,而是飞到时茜身旁。 时茜见麻雀飞过来,就伸出手,麻雀小心翼翼落在时茜手心上,歪着头看着时茜。 时茜:小蛊,它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小蛊:它们以为是小主人,你在与它们说话。 它们看不到小蛊的。 时茜听到麻雀冲着自己鸣叫,忙问小蛊:它们在说什么? 小蛊:它们在问是你在与它们说话吗? 时茜:小蛊,告诉它们是我在与它们说话,顺便问问它们和尚的事。 小蛊:好的,小主人。 过了几分钟,小蛊告诉时茜麻雀它们看到有人的眼睛发红发狂咬人,被咬的人今天也跟着发了狂。 有人就说冤魂索命,因为那些人吃了他们的肉,所以他们回来找他们索命了。 所以那些发了狂的家人就决定去请和尚来为那些冤死的人诵经,超度他们,以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家人。 时茜听完这些话就明白了,那些和尚是那些不小心吃了人肉馅饼的人的家人请来的。 小凡:小主人,这是好事。 让人把这些和尚集中起来在一处念经。 时茜:小凡,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小凡:佛经能让人平复心情,让他们听佛经摒弃杂念,这样更方便小凡行事,更重要的是若有人来捣乱,佛经能保他们不受伤,不丢命。 时茜听了对夏禾说道:“夏禾你去院门口看看,映日回来了吗? 若回来了,你让她再去一次花厅,把我哥、靖王爷、沐世子请来,我有事要他们帮忙。 若映日还没回来,你让蓝玉跑一趟。” 第275章 捣乱 夏禾应了是转身便去院门处观望,三五分钟过去依然没有看到映日的身影,便返回院中唤蓝玉。 夏禾才转身进入院子,李戈、靖王、沐泽三人就出现了,映日则跟在三人身后。 夏禾把时茜的话告知蓝玉,怕有错漏,特意让蓝玉复述一遍自己方才的交代。 蓝玉就把自己听到的复述了一遍,夏禾认真听蓝玉说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就催促蓝玉快去花厅请人。 蓝玉才走出院门就看到了李戈等人,李戈看蓝玉脚步匆忙,就问道:“蓝玉,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里?” 蓝玉:“回公子,小姐让奴婢去花厅请公子、靖王爷及沐世子,说有事相求。 我怕耽搁小姐的事,这才……” 李戈:“蓝玉头前带路。” 蓝玉应是后,退到侧边在前边带路。 李戈、靖王、沐泽走进院子就看到时茜站在院中,把手里的糕点捏碎,放在掌心里,落在时茜身上的小鸟看见了,飞到时茜手掌上啄食。 铁铮:“这些小雀胆子最小,想不到竟然不怕伯爵,还敢飞到伯爵手里啄食吃。” 铁沁:“我听庙里的老佛爷说过,万物皆有灵性,特别是这些小东西,它们最是有灵性最机灵,能看透人心,坏人就是伪装的再好,能骗尽天下人,也骗不了它们。 因此,它们对那些坏人害人的东西敬而远之,绝不会靠近那样的人或东西,而且那些坏人他们的东西或者碰过的东西,它们就不会碰那些东西,怕会被害死。 反之,那些心地良善洁净的人,它们最喜欢靠近了,还会向这些人讨东西吃,想沾沾这些良善人的福气,以求来世也能投生为人。” 铁铮:“难怪它们不怕伯爵,还敢飞到伯爵手里吃食。 花露在上京,贵人们都是捧着千金求购的,为了能多买一瓶,他们手里的钱就像不是钱似的。 可阜城发生人肉馅饼后,伯爵一分未要就拿出了那么多花露……” 李戈:“铁铮,这话可说不得。 靖王爷、沐世子,你们不会让茜儿吃亏吧。 你们为朝廷出力,有功绩有嘉奖,你们不会让茜儿白出力,却什么都没落着吧。” 靖王、沐泽忙说他们会为伯爵请功,人肉馅饼这件案子伯爵肯定是头功,若没有伯爵拿出花露,给那些误食人肉的百姓喝,那阜城的百姓现人都命悬一线了。 李戈:“为何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靖王与李戈解释,那些吃了人肉的百姓在那恶人逃跑后,就逐渐发狂,发狂后的人力气很大,且见人就咬,被咬的人经过一夜也会发狂,索性伯爵提前给他们花露,要他们在控制住那些狂躁的百姓后,给发狂的百姓喝花露,又用花露冲洗被发狂百姓抓伤的伤口,所以抓捕的捕快及他们带来的兵士、侍卫才都没事。 靖王:“若非如此,现在阜城已经是遍地都是发狂的人了。” 沐泽:“你是没亲眼所见,所以不知道那发狂的人有多恐怖,生生就能从被咬住的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那被咬的伤口就发黑发臭了。 用花露一冲洗,就流出又黑又臭一滩,里面还有虫子在动呢。 茜儿,还嘱咐我们用火把那些黑漆漆的给烧了。” 李戈听了点头,你们记得妹妹的好和功劳就好。 小鸟吃完时茜手里的食物,还在时茜手里对着时茜叫,小蛊告诉时茜,这些馋嘴鸟还想吃。 时茜好笑的用手点了点小鸟的腮帮子“这都快顶到嗓子眼了,还吃。 真应了那句俗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人见了财起了贪念不知适可而止丢了性命,而鸟儿见了食物就拼命吃把自己撑死。 行了,这次进食就到这里,等你们饿了再来,还给你们吃。” 小鸟听了时茜的话,在时茜手上雀跃。 小蛊:小主人你说这话让这些小馋嘴鸟,高兴坏了。 时茜:看出来了。 时茜看着飞到树上鸣叫的小鸟问小蛊:现在它们在说什么? 小蛊:它们在说有客人来了。 时茜听了这话向院门方向看去,就看到李戈等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呢 时茜扬起笑脸:“哥,瑾瑜、沐泽,你们来多久了,怎么都不出声唤我呢。” 李戈:“我们也是刚到,看到茜儿给小雀儿们喂食,就没出声。 这些小雀儿胆小,我们若出声,它们吓破了胆,没了性命,茜儿怕是要怪我们了。” …… 时茜把小凡的话与李戈等人说了,靖王立即让铁心、铁翼去把在阜城的和尚请到一块诵经。 靖王:“知府衙门的人手有些不足,瑾瑜想与茜儿借几个人。” 时茜:“可是茜儿此次来舅舅家一切从简,也没什么人手。 除了长歌、就映日、夏禾及蓝玉了。 蔚然、宋宁他们几个都是哥在外认识的朋友,并非伯爵府的人。” 长寻、长逸、长甫几人要准备科举了,所以明面上已经与伯爵府没有关系了,因此在外面人前应该撇清关系为好。 李戈:“长歌,要留下保护茜儿,借不了。 不过,蔚然、宋宁、易星云(长逸)、旬阳(长寻)他们几个都会有些功夫,靖王爷若是觉得他们可用,我可以引荐说合。” 靖王:“那就有劳了,你来引荐说合,让他们欠你这人情,日后也好还你。” 李戈把易星云、旬阳举荐给靖王,靖王随即给二人安排了活计。 城中某巷子,两个男子经观察确定四下无人后,轻敲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后门,那扇门很快就打开了,来开门的人探出半个身子,两男子亮出自己的腰牌,开门的侧身让出路,两男子快步进门,开门的人没有立即关门,而是谨慎走出门外观察了一会,才退回去。 两男子径直走到一房间,在门外守着的人看到两男子,转身进屋禀告,一分钟后从屋里出来,挑起门帘示意两男子进入房中,在房中单膝下跪说道:“属下殇九、殇十一见过陆统领。” 在榻上躺着的人,缓缓坐起身:“起来回话吧。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殇九:“回陆统领,他们已经控制住发狂的百姓,蛊已经被他们清除,并放火烧死了,并没能蔓延开来。” 陆公公:“这些我早就算到了,没想到靖王爷、沐世子手里竟有这么多的花露,或者说伯爵手里还有这么多花露,而且为了百姓竟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我问你们,梅家可有好消息。” 殇九:“梅家的人已经与伯爵一起搬到梅香雅舍别院去了。” 陆公公:“什么?难道那梅香雅舍是伯爵府的别院。” 殇九:“属下多方打听,得到的消息是梅香雅舍是被一个富商买下的,那富商买下之后,留了几个仆人在此处看管别院,之后就不曾来过。 属下认为那富商其实就是英国公,那别院被富商买下的时候,英国公的夫人就在梅家养病。 外头有传言,那富商买下别院是打算给他的夫人养病用的。 为此在别院里布置了不少阵法,且阵法很是精妙,很像英国公的手笔。 那些留下看守别院的仆人,也都精通阵法,身手不凡,很像萧家军传言中的羽林卫。” 陆公公:“谁问你们这些? 咱家问你们梅家怎么样了? 伯爵怎样了?” 殇九:“梅家与伯爵搬到别院后,那别院的阵法就更厉害了。 属下连靠近都靠近不了,属下便想到高处用千里眼观察别院的情况,可等属下上的高处,却发现那别院被浓雾包围,什么都看不见。” 陆公公:“看来那个玄术高手在暗中护着萧家后人。” 人肉馅饼被识破后,陆公公摆脱靖王、沐泽后并没有离开阜城,而是藏在阜城中。 安王殿下交代的事情自己还没完成,当然不能离开阜城了。 本以为把情蛊放在那小丫头的身上,等小丫头靠近伯爵,与伯爵有肢体接触后,就顺其自然把情蛊种到伯爵身上,然后自己再杀了小丫头,安王殿下交代的事也就办好了。 可万万没想到,放在小丫头身上的情蛊子蛊,却摆脱了母蛊的控制,致使母蛊遭反噬,变得半死不活。 难道保护伯爵的高手也会蛊术,不然怎能利用抓到的子蛊,反噬母蛊。 陆公公:“还有什么事?” 殇九:“属下去散布冤魂索命的流言,本想借此引发恐慌,结果百姓是害怕了,但他们不敢去衙门那里闹,而是去庙里请和尚来诵经,安抚超度亡魂。 方才属下回来时,看到衙门里的人把那些和尚,集中到一起诵经。” 陆公公有些疑惑,把和尚集合到一起诵经有何用意。 那些蛊都被他们清除干净了,就算蛊虫没有清除干净,和尚诵经也无法祛除蛊虫。 最多就是能压制让蛊虫暂时不躁动,让那些中蛊的人稍微舒服些。 陆公公让殇九殇十一出去再探,想办法弄明白靖王的意图。 殇九、殇十一领命离开。 梅香雅舍,时茜: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我就好奇一个问题。 为什么电视剧里那些遇到鬼、中邪的人,不在白天去找鬼、邪物斗,反而在晚上的时候,才与鬼斗呢。 不是应该趁鬼弱、病的时候要鬼命才科学吗? 现在我明白,原来不是白天不可以做法,是编剧和导演不允许,若是轻轻松松拿捏鬼,那戏就不好看了,单方面的碾压,没有一点起伏反转,缺少观赏性。 写小说也是如此,就必须有一个大坏蛋,把好人虐的死去活来的,甚至有时候好人明明都已经知道,害自己的坏蛋是谁了,明明可以一下摁死坏蛋,不让坏蛋翻身,就是不那样去做,就是要手下留情,非要等坏蛋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时候,才大爆发。 小凡、小蛊:小主人,这是为什么? 时茜:有病呗,喜欢被虐。 小凡:小主人,你可不能有这毛病。 时茜:放心,我没这毛病。 我信奉除恶务尽。 小凡:小主人,午时要到了。 时茜:好的,那就开始吧。 时茜坐在用魔音符箓布置的阵法中,开始弹奏的忘情曲。 琴声响起的时候,李戈、靖王、沐泽等人都严阵以待,自觉给时茜护法,担心贼人会来伤害时茜。 忘情曲弹奏到一半的时候,时茜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心情受到影响变的有些浮躁。 小凡:小主人,有人捣乱。 你即使封闭了听感,其他的感知还是会让小主人受到影响。 小主人,平复心情,不能乱。 时茜极力控制平复心情,牢记曲谱,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弹奏忘情曲。 陆公公听到忘情曲的时候,就猜测到靖王的意图。 只是陆公公对自己猜测出来的答案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惊讶。 但陆公公转念一想,不管靖王与那玄术高手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和能耐,是不是有这样的目的,自己都不能让他们成功,自己要给他们添乱。 陆公公拿出地阶魔音符箓,并快速布置了阵法,然后在阵法中吹奏骨埙。 给时茜做护法的李戈、靖王、沐泽,是最先听到陆公公吹奏的骨埙,那骨埙吹奏的乐音让他们感觉到特别难受,夏禾的功夫最弱,又因在阵法中,率先受伤吐血晕倒在地。 时茜:小凡,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是谁受伤了。 小凡:小主人不能分心,在与敌人角逐的时候,不能出错。 若是此时出错,会连累院中的所有人。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继续弹奏忘情曲。 夏禾的突然吐血晕倒。 顿时让李戈、靖王、沐泽醒悟明白,现在所处面临的情况。 三人同时担忧的看向时茜所在的房间,听见屋中依然有琴声传出来,且琴声未乱,三人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李戈:“茜儿学琴时日尚短,怕是斗不过那人。 我带人去寻那人,你们在这里守好我妹妹。” 李戈喊了长歌、蔚然、宋宁离开了院子。 靖王掏出长箫,附和着时茜弹奏的节拍吹奏起来,加强这边的力量。 随着靖王用长箫给时茜伴奏,时茜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减轻了。 而陆公公这边就不太好了,原本因小蛊搞事而受到的反噬还未好,如今又再次受到冲击,立即口吐鲜血摔倒在地,布置的阵法也随之破了。 一旁护法的人急忙上前扶陆公公:“陆统领……” “有刺客。” 李戈利用时茜给自己的追踪符箓,很快便寻到陆公公躲藏的房子,立即与长歌、蔚然、宋宁翻墙进入。 刚落地就被人发现,于是就打了起来。 陆公公:“这里已经被发现,不能待了,走出城,上山,去木屋。” 陆公公走远后,让跟着的人吹口哨,通知与李戈等人缠斗的人撤退,那些人听到口哨,掏出几个蜡丸掷地上,几股黑烟升起,他们趁机摆脱李戈几人,翻墙逃了。 李戈等人怕烟里有毒,用手捂住口鼻,直到烟散了后,见贼人都已经跑没影了,就开始四下查看。 长歌:“小主子,这里的人与去梅家闹事的人是同一伙人,他们的功夫是一路的。 还有,我们发现一个阵法,被冲破了,在阵法里我们发现一个乐器,乐器上面有血,地上也有血,看来方才在阵中施法的人受伤了。” 第276章 陷害 蔚然:“小主子,后院房中有十几具尸首。 宋宁还在后院一房间里发现小孩子的衣裳,但是后院那十几具尸首里并没有小孩。” 长歌:“会不会是他们把小孩弄走了。 有些贼人会杀人抢夺小孩,然后把那些孩子培养成死士。 这些孩子被贼人带回去后,就给灌药,等这些孩子长大了,也不会记得是他们杀了自己的父母把他们抢来培养成死士。” 李戈:“人肉馅饼之后,靖王、沐世子查的很严,他们没有机会把孩子送出城。 除非他们很早之前就把孩子送出去了。 你们看这些尸首,他们死去的时间应该没超过三天。 我猜这地方是人肉馅饼事发之后,他们临时找的。” 蔚然:“这些饿狼胆子真不小,靖王、沐世子查的那么严,他们还敢留在城里继续作恶,杀人……” 李戈:“不对,蔚然你不是说有十几具尸首吗? 蔚然,你不识数,还是怎么啦 这里也就七八具……”李戈话说了一半停住了,环视了一圈屋中的尸首,皆是男子。 李戈看向房中的里间,蔚然:“小主子,这家人的女眷都在里间呢 全都裸着,那些玩意简直不是人就是畜生。 屋里的女人有老的少的,还有一个刚断奶的女娃……” 李戈:“这群畜生……” 李戈吩咐长歌去报官,然后给衙役一些银钱,让他们给找个妇人替那些女眷收拾擦洗身子,让她们走的体面些。 长歌到了吩咐便直奔知府衙门去了,李戈带着蔚然、宋宁往城门去,想到城外转转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发现那些人的踪迹。 蔚然:“小主子,为什么不用追踪符箓呢。” 李戈:“那人的玄术在我之上,所以我现在使用不了追踪符箓。 若是极光在就好了,他肯定跑不了。” 蔚然:“那天大家伙吐成那样,可让极光嫌弃死了,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都过去几天了,极光也没回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李戈:“极光厉害着呢,不会有什么事的。”茜儿,与自己说过,极光是去上京了,而茜儿让极光在上京停留几日再回来。 因为侯将要外出办事,又不让茜儿去送行,所以茜儿让极光代自己给侯将送行,极光大概要等侯将离开后才会回来。 “前面出了什么事? 快过去看看。” “小主子,是那伙人。 他们在对和尚动手。” “快过去,帮忙。” 李戈说完带着蔚然、宋宁冲了过去,陆公公看到李戈、蔚然、宋宁等人过来,立即命扶着他的人,扶他先行离开。 李戈看到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想着擒贼先擒王,不能让罪魁祸首跑了,摆脱纠缠他的人,向陆公公背影杀去。 陆公公感受到一股杀气冲自己背后而来,立即与扶着他的人分开,躲过了李戈的一击,随后转身。 李戈看到陆公公正面时大吃一惊,此时的陆公公竟然是自己的模样,李戈因陆公公的容貌与自己一样而愣神之际,扶着陆公公的人趁机偷袭李戈。 李戈挨了一掌,外衣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黑掌印。 蔚然扶住被打的后退的李戈问道:“小主子,你没事吧。” 李戈:“无事,五毒掌。 蔚然,回来别追了。” 蔚然听到李戈的招呼,回到李戈身旁道:“小主子,那人用了幻影符箓,变成你的样子行凶……” 李戈:“快回别院……”若这伙人若用幻影符箓伪装成自己的样子回梅香雅舍,那家里的人就危险了。 李戈刚走几步,就被人围了起来。 蔚然:“你们想做什么? 为何挡我们的去路?” 易星云:“你们是谁?” 蔚然:“易星云,我是蔚然啊! 这是梅二公子,李戈。” 易星云:“方才有一个长得与梅二公子一模一样的人指使人伤了旬阳。 你用什么证明,你才是梅二公子,不是方才伤人的人。” 李戈见状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蔚然走到前面,把手伸了出去。 易星云想了一下,伸手握住李戈的手,李戈在易星云手上敲打摩斯密码,这是茜儿教会自己,然后由自己亲自教会羽林卫的。 这摩斯密码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茜儿就是自己、靖王、沐泽、秦琼、凤显霖等。 易星云用羽林卫的摩斯密码与李戈交谈后,确定了李戈的身份。 易星云松开李戈的手说道:“梅二公子,得罪了。 方才那人伪装成你的样子,让我们把他错认成你,结果旬阳被他暗算,被他打成重伤。” 李戈:“旬阳现在哪里,带我过去瞧瞧。” 易星云听了李戈的话,立即在走前面带路。 旬阳半躺着坐在地上,前面有个桌子倒着做遮挡,李戈:“旬阳,你还好吗?” 旬阳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李戈,李戈见状蹲下在大腿处敲击摩斯密码。 旬阳看到后才确定这人是李戈,不是他人假扮,说道:“没事,我喝了花露。” 李戈听了旬阳的话,从身上拿出时茜给自己的糖块,这些糖块能治愈内伤,给了旬阳一小块:“把这糖吃了,能医治内伤。” 旬阳:“小主子,这是女公子给你的。 你自己留着吧,我喝了花露,已经好多了。” 李戈:“别废话了,不要忘了你们来这里不是养伤治病的,是有正事要做。 你现在这样,接下来是打算躺床上了吗? 放心,没全给你,我还有呢。” 旬阳听了道谢后,便吃下了糖块。 几分钟,旬阳感受到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走,旬阳盘腿坐好开始运气练功。 李戈对一旁的易星云说道:“你留下给他护法。 我现在要赶回别院。” 李戈带着蔚然、宋宁返回梅香雅舍,半道却被拦下了,李戈看着领头冷秉承说道:“冷捕头,你们拦着梅某是什么意思?” 冷秉承:“有人报官说你杀了他一家十几口人……” 蔚然:“是不是槐花巷那户人家,那事不可能是梅二公子做的。 若是梅二公子杀的人,又怎会让他的贴身侍卫长歌去报官。” 冷秉承:“梅二公子勿怪,那户人家还有一个孩子活着,那孩子说他看到凶徒了,当场就指认了长歌就是凶徒之一,还说听到长歌唤另外的一个凶徒为公子……” 李戈:“长歌人在那? 你们把人扣起来了?” 冷秉承:“职责所在,梅二公子莫怪。 还请梅二公子随我们走一趟。” 蔚然:“梅二公子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跟你走。” 冷秉承:“可那孩子言之灼灼……” 李戈:“我可以随你们走,但我没有杀人,我是被人陷害了。 那贼人伪装成我们的样子行凶,有人见过那些贼人,还与那贼人交过手,他们能给我作证。” 蔚然听了说道:“对了,我现在就去寻他们来给公子作证,他们能证明见过一个和公子一模一样的人。”说完就跑去找易星云了。 李戈对宋宁说道:“你回梅香雅舍,提醒茜儿、靖王爷及沐世子,那些贼人手上有幻影符箓,能伪装成任何人,让他们一定要小心。” 梅香雅舍,在靖王的协助下,时茜顺利演奏完忘情曲,小凡也在忘情曲结束时完成了记忆的修改。 时茜解除了听觉的封锁,小凡再次变成手链戴在时茜手腕上,时茜走出房间,看到映日在照顾夏禾,问道:“夏禾,怎么了? 是受伤了吗?” 映日:“女公子,夏禾没事了,喝了花露缓过来了。” 时茜:“夏禾,坐着别动。 这几日就换蓝玉来伺候吧,你歇几日。 映日,你扶夏禾回房歇着吧。” …… 时茜走向靖王、沐泽,与沐泽打了招呼后,又跟靖王道谢,这时宋宁跑了进来。 宋宁:“女公子,梅二公子让衙门的人带走了。” 时茜:“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我哥。” 宋宁:“那贼人用幻影符箓伪装成梅二公子,杀了槐花巷一户人家十几口人,那户人家还有一个孩子活着,那孩子指认了梅二公子和长歌。” 时茜:“可恶,那些贼人呢,可抓到他们了。” 宋宁:“他们跑出城了。” 时茜:“不能让他们逃了,不然我哥就要受这不白之冤了。” 时茜:小蛊,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小蛊:可以,只要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那不管他们躲到那里,小蛊都可以找到他们。 靖王、沐泽见时茜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时茜是担心李戈而害怕的不知所措。 靖王说道:“茜儿,别担心。 我现在就用小乖把那些贼人找出来,然后把他们抓回来。” 沐泽:“对,茜儿,有我与靖王在,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时茜福身给靖王、沐泽道谢,靖王、沐泽又安抚了时茜几句,便离开梅香雅舍,为李戈的事情奔忙。 时茜在靖王、沐泽离开后也没闲着,转身走回房间,映日扶夏禾回房后,夏禾担心时茜身旁没人照看,便让映日返回时茜身边当差,让蓝玉留在照顾自己,自己顺便再嘱咐一下蓝玉。 映日回来时看到时茜正走回房间,立即快步上前跟在时茜身后,时茜正与小蛊说话,也没有理会映日,进入房间后,时茜坐到桌边。 映日立即给时茜倒茶放到时茜手边,时茜端起茶被喝了一口后,让映日去给自己备水,自己要沐浴。 映日听到时茜的吩咐,立即转身去备水。 时茜看到映日离开,立即召唤了魔影分身留在房中,自己穿上隐身斗篷,御风在小蛊的指引下,来到陆公公藏身的木屋。 小蛊:小主人,有阵法。 时茜:看到了。 小蛊:小主人,打算怎么破这阵法。 时茜:不破,我要直接在他的阵法外设置天罡五雷阵。 小凡:那里面的人要享受五雷轰顶之福了。 时茜:陷害他人,这五雷轰顶挺合适的。 时茜在小天的协助下,很快就在木屋阵法外围布置好天罡五雷阵。 小蛊:小主人,你不是要弄死他们吗? 这种程度的攻击,要不了他们的性命。 时茜:小蛊,把他们弄死,那就死无对证了,还怎么还我哥清白。 小蛊,不能弄死他们,但给我往死里折腾他们。 小蛊、小凡、小天、小真你们各守一处,不能放走里面任何一个人。 小蛊等:是的,小主人。 在木屋里的陆公公眼皮直跳,总觉得这里不安全,于是接过小太监端来的药一口饮尽后道:“让其他人准备准备,等咱家运气调息好了,就离开这里,回上京。” 小太监应了是后,就退出房间。 小太监刚退到房门处,时茜也给小蛊等下了指令,小蛊等按时茜的指令,启动了天罡五雷阵,于是小太监成了被阵法攻击的第一人。 紧接着雷如蛛丝般密集,砸到木屋的阵法上,在木屋中调息运气的陆公公受到影响,差点走火入魔,伤上加伤,完全失去行动力。 陆公公挨了两次雷劈后,门外的小太监缓缓醒来,看到躺在地上身体不停颤抖的陆公公,挣扎着爬起身,向陆公公走去。 小太监把陆公公扶起,这时一道雷向他们劈来,小太监见状,把陆公公按压身下,替陆公公挨了雷劈一击。 时茜:想不到,这仆人这么忠心。 可惜了,没跟着一个好主子。 小蛊:小主人,这个仆人有些古怪。 时茜:古怪?有什么古怪? 小蛊:明明是两个人,却是一条命。 时茜:什么意思? 小蛊:这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 时茜:分身吗? 这也不对,小太监被雷击中,摔倒时把手里的碗摔破了划伤了自己,有血流出,流血这事分身办不到。 小凡:小主人,有种夺舍邪术可以制造出这样有血有肉的分身。 时茜:怎么办到的? 小凡:这种邪术,需要通过蛊来完成。 而且是在刚出生的婴儿身上,施这种邪术。 因为婴儿的魂识很洁净,容易吞噬夺舍。 被施了这种邪术的婴儿,他的魂识会成为那施术人的一部分,这样施术的人等于有两具身体,他可以随时在这两具身体里切换。 第277章 昭雪 时茜:施此邪术的人,岂不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达到长生。 小凡:是的,若那个施术的人,每次都能顺利完成施术的话,确实可以达到长生的目的。 时茜:有没有办法去辨认一个人是否被施了此术呢 小蛊:辨别办法当然有,小主人在魂识被施术的人吞噬同化后,就会出现主次两个魂魄,次的魂魄是残缺不全的,因此他的行动思维都要依靠蛊虫操纵,就会比常人迟钝、呆傻。 百姓缺吃少穿的时候,养活一个智力正常的小孩尚且不易,更别提一个迟钝、呆傻的孩子了。 所以这样的孩子往往会被他的家人抛弃,或者故意疏忽看护,让他意外而死。 而施术的人也不愿意轻易带走被施术的婴儿,因为要照顾养活一个婴儿可不容易,若那被施术的婴儿死自己手里,又或者养出了感情…… 施术往往会以隐士高人大师的身份出现,欺骗那些被施术孩子的父母,给他们一些银钱财物,让他们养着这个孩子,等孩子七八岁时,就接到自己身边,然后唤醒孩子体内的蛊虫,当被施术孩子体内的蛊虫被唤醒,那施邪术的人从此就多了一具肉身。 时茜:这种事情就没人管管吗? 简直无法无天了。 小凡:这种事情很隐蔽,受害的人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受害的人不知道,那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也不是没人管,遇上像小主人这样正气的修行者,就没有袖手旁观,让恶人为所欲为的。 小天:小主人,靖王等人跟着追踪蝶找到这里了。 小天说这话的时候,时茜已经看到靖王、沐泽带着人悄悄靠近。 靖王、沐泽跟着追踪蝶刚到山下,就听到山上传来劈啪作响的声音,还一闪一闪的。 等他们走到山上,就看到惊奇的一幕,有七八个人被困在一个地方,无数道闪电不断朝他们劈去,那些人像池里的蛤蟆,不断蹦跳,却无法离开困着他们的地方。 沐泽:“瑾瑜,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练功吗? 这练的也太狠了。” 铁铮听了也附和沐泽说道:“以前在兵营的时候,爷练兵的时候,很多人都说爷练的有些狠了。 可与他们现在练的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我突然觉得爷练我们的时候,对我们这些属下,实在是太温柔了…… 这都吐泡泡了,还练,是要往死里练吗? 不会是练阴兵吧。” 靖王、沐泽同时看向铁铮,吓得铁铮不敢说话了,自己说错话了吗? 沐泽:“瑾瑜,小乖怎么一直在那转圈啊!” 时茜看着围着自己飞的小乖笑道:小蛊,小乖是发现我了吧。 小蛊:是的,这追踪蝶还是挺好使的,比追踪符箓靠谱些。 若小主人,不想它发现你,小蛊可以使点坏。 时茜:算了,莫要欺负小乖,它可不是你的对手,而且小乖它没有坏心思,它大概以为是在玩呢。 小蛊你让小乖走开,到别处玩去。 几秒钟后,小乖不再绕着时茜飞,委屈巴巴的飞回靖王身边,落靖王肩膀上。 沐泽:“瑾瑜,你有没有觉得小乖好像有点委屈。” 小乖轻轻扇动了几下翅膀,靖王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乖回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沐泽,什么时候懂得虫语了。” 沐泽:“我不懂什么虫语,我就是猜的。 小乖一直在那绕圈飞,飞的可欢实了,感觉就是在编编起舞。 突然飞回落你肩膀上,感觉是被轰回来的,落你肩膀上是想与你告状呢。” 靖王再看向小乖,小乖再次扇动翅膀,靖王一笑把伸出去。 小乖扇动翅膀飞起,落在靖王的手上,靖王:“你被轰回来了?” 小乖的翅膀轻轻动了动,小乖也不算轰了,只是那里有个可怕、又讨厌的家伙,它说若自己还留在那里,暴露了它的藏身处,它就把自己和魔界幽蝶关一起。 自己才不要与魔界幽蝶在一起呢,那魔界幽蝶很变态,喜欢把自己的卵产在别人身上,吸取他人的生机,就连同类也不放过。 靖王看小乖并没有反应,不由得好笑,自己怎么相信沐泽的蠢话,茜儿曾说过,像小乖这样小且战力弱的蛊,与它沟通会很难,小乖能听懂明白一些人话,到它却不会说人话,即使用御兽符箓也无法与它沟通,因为它不是兽,所以它也不懂兽语。 只要培养它的蛊师,能与它沟通。 靖王看向小乖绕圈飞的地方,那里一定有什么,不过应该是友非敌,不然小乖不会靠近,还在那里翩翩起舞。 靖王走到小乖绕圈的地方,查看四周,好像也没有什么? 正要离开时,看到地上有一行字,那行字写着如今被困的人才是杀害槐花巷一家十几口的凶徒。 靖王:“多谢前辈助尔等困住这些凶徒。 他们还不能死,若他们死了,被他们陷害蒙冤的人,就无法洗清嫌疑,就成死无对证了。” 时茜再次控制树枝摆出字来,地上的再次出现一行字,没打算要那些人的性命,只是让他们彻底失去抵抗力。 学习天罡五雷阵时,便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人一时半会是死不去的,不过他们的脑神经、软组织、心脏都将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基本上阵中的这些人都已经废了。 时茜看到被困阵法里的人已经没有站着的了,全都躺在地上抽搐,就让小天等停下阵法。 时茜再次用树枝组字,告诉靖王阵法已经停止了,靖王可以派人进去把阵法中的人带走。 靖王回身去看雷劈果然停止了,铁铮跑了过来道:“爷,雷劈停了。 里面的人不会都死了吧。” 靖王:“他们还没死,布下阵法困住他们召唤雷劈他们的前辈说,没有要他们的性命,你带人进去把人抬回去,送衙门里,与卢知府言明,这些人才是槐花巷杀害一家十几口的真凶。” 铁铮应了是,立即点了几个兵士和衙门捕快进入阵法去抬人。 冷秉承:“梅二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梅二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他此时应该在县衙监牢里。” 铁铮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陆公公,蹲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幻影符箓,铁铮摘下陆公公的幻影符箓,陆公公立即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容貌。 一张清秀陌生的面孔,铁铮皱了皱眉,看着面生不认识。 铁铮站起身说道:“他不是梅二公子,他用这个伪装成梅二公子去杀人,让梅二公子蒙受不白之冤。” 冷秉承等几个衙门捕快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么神奇,挂上就能变成其他人的样子。” 铁铮:“少见多怪,这东西叫幻影符箓,在上京醉红尘里就有这幻影符箓,而且都比他这个这好多了。”铁铮心里说醉红尘的幻影符箓,还有隐身的功能,除了使用的人能看见,其他人谁也看不见。 …… 靖王、沐泽带着铁铮等人抬着陆公公等凶徒,回到知府衙门,卢知府匆忙出来相迎,靖王、沐泽告诉卢知府,他们抓到了杀害槐花巷一家十几口人的真凶。 卢知府当即升堂审案,靖王、沐泽旁听,时茜穿着隐身斗篷也来到公堂,小凡告诉时茜,它可以把这些人魂识里那几天的记忆提取出来,而时茜只要在小凡身上嵌入魔影再现符箓,那公堂里人所有人都将看到这些人那几天干的坏事。 时茜:小凡,人肉馅饼的事可不能翻出来,不然今天可就白干了。 小凡:放心吧,那些事情小凡会做处理的,不会穿帮的。 时茜在小凡身上嵌入魔影再现,然后在陆公公等人身上施入梦符箓。 陆公公是地阶灵修,中入梦符箓后反应有些激烈,想极力摆脱入梦符箓,保持清醒,可是天阶入梦符箓再加上小凡,即使他没受伤也扛不住,更不用说现在他受了伤,很快也受入梦符箓的影响,进入梦中。 陆公公一进入梦中,就遭到小凡的暴打:“让你在小主人弹琴时捣乱,打死你。” 陆公公:“小主人? 你的主子不是镇国公。” 小凡:“怎么我的主子是镇国公,我就不能叫小主人了吗? 那一件法器不是经过几百上千年磨砺才成器的,对于只活百年的人,不称小主人,叫老主人吗?” 陆公公:“若你的主人是镇国公,你不会与咋家解释这么多。 可见,你口中的小主人不是镇国公。” 小凡:“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知道太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别忘了,你现在我手里,你能不能从这里出去,是我说了算。” 陆公公:“我就算不说,你与你的主子,也没打算放过我吧。 你们用天罡五雷阵,毁了我一具肉身和一缕魂识,方才你又再次对我魂识下手,就是要毁我全部魂识,取我性命。” 小凡:你猜到了也没关系,小主人说了除恶务尽。 …… 时茜在关注外面审案的进度,因此并不知道小凡在梦境里关照陆公公的事。 只是看到陆公公抽搐了几下,而其他人同样也会时不时抽搐,所以时茜认为是正常现象。 那家幸存的小孩与李戈同时被带到公堂,小孩见到李戈,就大喊着报仇冲向李戈,长歌见状忙挡在李戈前面,小孩见到长歌更激动了,大骂长歌欺负自己的娘亲及姐姐,抓住长歌的手就要咬,长歌及时点了小孩的穴道,才避免了被咬。 卢知府开始审理案件,小孩声泪俱下述说惨案发生的经过,包子铺掌柜一家被杀,城里戒严搜查,小孩用手指着长歌说道:“他来敲我家门,要进家查看。 家中仆从看到有捕快官爷陪同,便给开了门。 并着人知会我爹及大伯,我爹及大伯得知此事,出来相迎,谁知道他们进了院子,那些跟着捕快把门一关,让我爹、大伯把家中男子喊来中堂,我爹及大伯依他们的吩咐把家中男丁都喊来中堂,我当时因好奇藏起来偷看,怕此时出来会被爹爹及大伯责怪,便没有出来。 爹爹、大伯因我年纪小,便与他们说家中男丁已经依言来到大堂。 然后,他们把中堂门一关,就把爹爹、大伯及家中的哥哥仆从都杀了……” 小孩抬手指着李戈道:“就是他下的令”然后指向长歌:“他先动的手,然后其他人也跟着动手。” 卢知府:“你确定那天夜里杀害你家人的人真是你面前站着梅二公子?” 小孩点头很肯定的说是,卢知府便让小孩去认躺在地上的陆公公。 小孩走向陆公公,当小孩看清陆公公的容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在转身去看李戈,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小孩看看陆公公又看看李戈,表情变得疑惑起来,这两人到底谁才是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呢。 过了几分钟,小孩咬紧嘴唇,这两个人如此相像,肯定是一家人,或许是两兄弟。 自己家里死了十几口,就杀一个人不够,既然他们是两兄弟,那就一块死吧。 小孩想说就是李戈及陆公公干的。 小孩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诬陷他人谋害人性命的话。 小孩想了想看向躺在地上的陆公公,像似想起了什么? 就上去抓住陆公公的手,查看一番后,扔下陆公公的手,跑向李戈,命令李戈把手伸出来,李戈听到后,依言把手伸了出去。 小孩查看李戈的手后,跑向陆公公,对陆公公拳打脚踢起来。 小凡:小主人,现在反面是啥情况? 时茜:小孩已经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小凡,把他们的记忆播放出来,把他们做的恶公注于众吧。 小凡:好的,小主人。 随着小凡的回答,那些躺在地上的陆公公等人,都直起上半身坐起,小孩被突然坐起的陆公公吓了一跳,坐到了地上。 一旁的沐泽看到,示意身旁的扶风过去带走孩子。 公堂上因为陆公公等人突然坐起的原因,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陆公公等人齐刷刷的张开眼,影像随之出现在人前,百姓中那些不知影像是什么的人都吓得叫了起来,卢知府及县衙的衙门捕快也很害怕。 靖王、沐泽见状立即解释影像的事,百姓及卢知府知道那影像是安全的,就是这几人这些天做的事情。 百姓及卢知府看到陆公公怎么使用幻影符箓伪装成李戈,然后就像孩子说的那样,敲响了孩子家的门,进入孩子的家,杀死家中所有男子,看到这些百姓都义愤填膺了,没想到更凶残的还再后面。 第278章 陆公公逃脱 凶徒们把小孩一家男丁都杀死后,把其家中的女眷都赶到后院厢房的里间,那时女眷们还不知晓家中男子已是这伙凶徒的刀下亡魂,非常配合凶徒们的要求,顺从走进厢房的里间。 凶徒们等女眷们都进厢房后,便把门锁了起来。 然后去前院把那些男子的尸首都搬到厢房门口,再把厢房的门打开,把尸首搬进去。 在厢房里间的女子,或许是闻到了血腥味,或者是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又或者是人本能对危险的感知,一个女子悄悄的挑开门帘往外看,女子看到那些尸首后,就跑到外间扑到一男子身上,泪流满面喊着拉着男子的手摇晃着。 女子的哭声及动作惊动了里间其他女子,里间的女子都走到了外间,看到满屋的尸首先是害怕的后退了几步,接着就是连滚带爬的爬到自己的亲人的尸身前抱着亲人尸身痛哭。 戴着幻影符箓李戈模样的陆公公及长歌模样的人出现在厢房门口,对着厢房里的凶徒们说了什么,凶徒们拱手领命后把女子们往厢房里间拖,女子们许是被亲人的尸首刺激了,对凶徒产生了恨意,开始反击,脚踢手抓挠用嘴咬。 这种反击没有给凶徒造成多大伤害,却激怒了凶徒,凶徒把女子们拖入里间后,便撕扯女子的衣裳,凌辱她们。 时茜:小凡,给这些可怜的女子留些体面,把她们遮挡住。 小凡:好的,小主人。 随着小凡的回答,那些被害的女子身体、面容逐渐变的模糊,而那些凶徒就变得很清晰,小凡甚至特意放大凶徒们身上的某些特征,比痣、伤疤等 厢房门外的陆公公冷眼往厢房里间瞧,对一旁长歌模样的人吩咐了几句,就转身去前院了。 长歌模样的人在陆公公走后,走进了里间,这时小凡给了长歌模样的人的手一个大特写。 铁铮:“这人是个六指,长歌快把手伸出来上前去让卢大人及大家看看,你没有六指,那人不是你。” 长歌好想给铁铮一拳,他这一嗓子,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都知道自己叫长歌了。 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与人讲这故事的时候,最多就是说变成某公子的侍卫,现在好了,可以直接套他的名字了。 不管长歌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铁铮的话提醒了卢大人,卢大人命长歌把手伸出来给自己及公堂上的所有人看,公堂上的百姓看了长歌的手确实没有六根手指。 这时有人大骂:“畜生,连个奶娃娃都不放过。 知府大人,一定要给她们做主啊! 把这些歹人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难怪他们会被雷劈……”一起去山上拿人的兵士把这些人被困山上遭雷劈的事说了出来。 …… “呜呜~”骂声里夹杂着哭声,时茜闭上眼睛没敢去看,这些人跟小鬼子那些畜生一样的没人性,想到受害的人中竟然还有奶娃娃。 时茜握紧拳头,不知道怎么表达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长歌:“若是断他们千刀万剐,长歌想求卢大人,让长歌操刀,报他们伪装成公子与我的模样行凶及败坏名声之仇。” 铁铮:“铁铮也求卢大人,行刑操刀的时候,也给铁铮留个位置。” “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公堂上的百姓都喊了起来。 卢知府也看的义愤填膺,拿起惊堂木一拍,百姓安静了。 拍了惊堂木的卢知府,想起靖王、沐泽也在堂上,忙起身给靖王、沐泽施礼。 靖王让卢知府按西周律法秉公办理的同时也不能寒了百姓的心。 卢大人听了靖王的话,判凶徒们死罪,又让冷秉承按影像里给的凶徒身体特征,验明凶徒们的身份。 冷秉承在一个六指的凶徒身上搜到了一个符箓,当冷秉承把这个符箓挂身上时,冷秉承顿时变成了长歌的模样。 这神奇的一幕让公堂上的百姓直呼神奇。 卢知府见状,让冷秉承解下符箓呈上。 冷秉承摘下符箓,双手捧着呈了上去。 卢知府拿过符箓看了看,符箓有三指宽一寸长,跟纸片一样薄,却如铁般坚硬,符箓四角看着尖锐,摸上去却不扎手。 卢知府看过后,递给汪师爷,让汪师爷戴上符箓,汪师爷拿过符箓挂身上,瞬时汪师爷就变成长歌模样,卢知府直呼神技。 …… 凶徒们验证正身后,就被押入牢房,为防止凶徒们逃跑,卢知府让人用铁链穿过他们的琵琶骨带上七十斤重的枷锁。 其实这些人受了雷击,十天半个月都只能像烂泥一样瘫着。 …… 铁铮:“长歌,你从公堂上开始,就一直用眼睛瞪我。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可我没想到哪里得罪你了呀,方才在公堂上我还帮你说话呢。” 长歌:“我谢谢你啊! 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喊我名,以后别人说这事的时候,我跟着出名了。” 铁铮听了这话,反应过来了说道:“你就为这生我气啊! 我那时不是着急为你洗清不白之冤,一时情急喊了出来嘛,也不是有意的。 再说,幸好我先让你把手伸出来让人验看了,知道你与凶徒不是一个人,不然等后面看到凶徒屁股上的红印子,说不定让你脱裤子验看呢。” 长歌:“去你的,要看脱他裤子看,只要看到他屁股上的红印子,就知道凶徒是他了,哪里还需要我脱。” 铁铮:“长歌,万一你屁股上也有红印子呢。 你不脱怎么知道你屁股上有没有?” 冷秉承噗呲一笑,铁铮、长歌不约而同看向冷秉承,吓得冷秉承立即收住笑。 长歌:“冷捕头你笑什么?” 冷秉承:“我不是笑长歌侍卫,我想到以前旧案子。 那个案子是一个小贼去偷东西,逃跑时让狗咬了屁股一口。 好巧不巧,被偷的那户人家追了半宿抓到一个人,那人屁股上就有牙印。 不过,被抓的那人,死活不承认自己偷东西,又解释不清自己为啥半夜三更在外头晃荡,还躲在草垛里头,也不肯交代屁股上的牙印是怎么来的。 所以被当成贼抓牢里关了几天,几天后才把他给放了。” 铁铮、长歌:“为什么?又把他给放了,难道他真不是贼,那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呢。 难道他想去牢房里住上几天,体验体验坐牢的滋味。” 冷秉承:“体验?这牢房是什么好地方,谁会想去牢房里住,除非是个傻子。 他确实不是贼人,因为几天后,有一个人发了狂死了,怕那人是得了什么癔症,所以大人打发我们请了一个有经验的老仵作和大夫去瞧那人的尸身。 那老仵作和大夫看了之后说,那人得了疯狗症,定是给得病的狗咬过,于是就找到他屁股上的伤。 事情就这么巧,我们与大夫、仵作回衙门禀告大人的时候,遇上来寻大夫几天前遭贼的那户人家的家丁,从那家丁的嘴里知道,他家的狗发狂咬人了。 就这样才想到那死去的可能才是那个贼。” 铁铮:“冷捕头,别卖关子啊! 接着说,后来怎样?” 冷秉承:“那被当成毛贼抓起来的人,他家里有些薄产,愿意…… 呵呵~ 那人的家人到衙门里把那屁股的牙印解释清楚了,查验过后就把人放了。” 长歌:“冷捕头,你这也没说明白,那人屁股上的牙印是咋回事啊!” 冷秉承看了看四下无人接着说道:“那人屁股上的牙印是人咬的。 那人是偷了,但偷的是人。 他偷人被抓的时候当然不敢说了。 后来大夫看过,他屁股上的牙印确实是人咬的,所以就把他放了。” 铁铮、长歌对视了一眼,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怕是那家人使了银钱,他们收了人银钱,然后顺水推舟把人放了吧。 …… 梅香雅舍,解意院时茜住的院子,时茜看到院子的名字就想到逆风如解意,容易莫吹残,觉得这个院子的名字不错,与梅很相称,于是就选了这个院子。 时茜:“哥,你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不让长歌过来给我报个信呢。” 李戈:“哥只是去了牢里待了一会,又没什么事,就没让人过来吵你。 长歌还在衙门里。” 时茜:“不是说没事了吗? 长歌怎么还在衙门里。” 李戈:“知府衙门里死了不少捕快,缺人手,我担心被抓的那些歹人又跑了,或者还有漏网之鱼,知道同伙被抓,衙门里人手少,会组织人手劫狱救走他们。 所以,让长歌留在衙门里帮忙看几天牢房。 靖王爷已经派人把卢大人写的案情折子送回上京,呈皇帝定夺了。” 时茜:“哥,你说那狗皇帝会同意把那些人千刀万剐吗?” 李戈:“这千刀万剐过于凶残,哥看那狗皇帝必定不会同意。” 时茜:“为什么呀? 又不是把他千刀万剐,他管他凶不凶残呢” 李戈:“因为他怕人会说他凶残。 不过,那些人肯定活不成。 茜儿,你怎么知道千刀万剐的事?” 时茜:“我担心哥,所以昨夜让小凡、小蛊去探听消息来着。” 李戈听了松了口气,昨夜回来后,自己又过来时茜的院子看看,映日看到院门里透进来的灯光,就到院门处询问是谁在外头。 李戈就问映日妹妹怎样了,映日告诉自己,妹妹听到自己被抓了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整个人都呆呆的,也不说话。 映日和蓝玉吓坏了,把时茜扶床上躺好后,就想去找玉坤苼过来给时茜看看。 可躺着的时茜却死死拉住她们,不让她们离开,还抱着她们不住的发抖。 映日与蓝玉只能留在房里陪着时茜。 映日:“我与蓝玉想把女公子哄睡了,再去找玉大夫,可女公子实在害怕,眼睛都不敢闭,就这么拉着我与蓝玉,眼睛盯着门。 直到方才,才把我与蓝玉放开。” 李戈:“那你们找玉大夫过来给女公子瞧了吗?” 映日:“找了,玉大夫刚走不久。 说一会把安神汤煎好送来,我这才到院子里等着。” 李戈:“玉大夫怎么说? 方才女公子是怎么了?” 映日:“玉大夫说,女公子怕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了。 女公子以前在庵堂的事,玉大夫也听说过,一个人被奶娘蹉跎欺负,叫天天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护她帮她。 如今,身边好不容易有个亲人,又遇到这样的事,所以……” 李戈:“别说了……别说了。 映日,照顾好女公子,她若醒了告诉她,我没事。 让她别怕,只要她还在,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公子”送药的仆人给李戈施礼,李戈:“映日,把院门开开,把安神汤拿进去,给女公子。” …… “哥,哥……”时茜伸手在李戈面前晃了晃,李戈:“茜儿,别闹。 快把手收收,别晃了,你哥看得见,这样晃,看着头晕。” 时茜收回手说道:“哥,你在想什么呢? 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李戈:“哥在想,茜儿来阜城快一个月了,哥也没陪茜儿出去走走逛逛。 不如,过几天哥带茜儿去踏青,放纸鸢好不好?” 时茜:“好啊好啊。 不行,玉师兄让我背药方、看脉案,说过几天要考我,我要是考不好,成绩没让玉师兄满意,他要打手板,五下呢。 哥,玉师兄,他是真打,说严师才能出高徒。” 李戈笑着刮了时茜鼻子一下道:“你玉师兄要是真打,那就好了。 他跟哥说,他的板子一落下,你就把手收了,速度很快,他根本就打着你,板板都落空。 犯错的是你,挨打的是空气和桌子。 玉大夫说还好你不是他的徒弟,是他的师妹,要不然与茜儿这不尊师命的徒弟,他一定给逐出师门。 茜儿,你想出去玩吗?” 时茜:“想啊!大舅舅哪里有不少他以前画的阜城风景画,都好漂亮。 茜儿很想亲自去看看这些好风景。” 李戈:“好,那哥跟玉大夫说说,让他给你放几天假。” 时茜:“哥你与玉师兄说,让他给我放十天半个月的假。” “放十天半个月假可以,不过呢你们兄妹俩要去哪里玩,要带上我。”玉坤苼说道 “还有我。”梅俊瑞也说道 李戈、时茜站起身“玉师兄、大舅舅” “爹、玉大夫” 玉坤苼把脉枕拿出来说道:“小师妹,师兄给你探探脉。” 时茜:“哦,玉师兄。 我好着呢,没病。” 玉坤苼:“请个平安脉。” 时茜听罢乖乖坐好,把手伸了出去。 过一会,探脉结束,玉坤苼收回自己的手,李戈及梅俊瑞都紧张的问玉坤苼,时茜身体怎么样? 时茜看到李戈、梅俊瑞这么紧张,自己不由的也有些紧张起来,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啊。 玉坤苼看到时茜也紧张的看着自己,忙说时茜身体很好,没什么大问题。 时茜:“我也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哥与舅舅突然这么紧张,我还以为自己健康出了什么问题呢。” 梅俊瑞、李戈:“吐口水,重说。 童言无忌,百无禁忌。” 映日走进屋中说道:“小主子,蔚然在院门外找你,像是有要事要禀告。” 时茜:“映日,你再把蔚然拦在院门外了,让他进来说话吧。” 李戈:“一定是说书院或生意的事情。 这些事,茜儿你不爱听,还是哥出去听他说吧。” 时茜看着走出去的李戈、玉坤苼、梅俊瑞对映日说道:“我哥今日怪怪的,映日悄悄跟后面听他们说什么?” 映日应了是后便跟过去,一会后,映日回来告诉时茜,牢房里出事了。 第279章 梅琳娜 时茜听了映日的话问道:“映日你可听清,牢房里出了什么事?” 映日道:“蔚然是今一早去给长歌送东西,才知道牢房里出了事。 但是蔚然并没有看到长歌,带去的东西是交给靖王爷一个叫铁成的侍卫带进去交给长歌的。 因此,蔚然也不清楚,牢房里出了什么事。” 院门口,李戈问玉坤苼:“玉大夫,你老实告诉我,我妹妹的身体到底怎样了?” 玉坤苼:“昨夜看着确实不好,手脚冰凉、身子不住发抖,心中郁积怒气,眼中满是哀伤…… 今日许是看到你平安回来了,就缓过来了,这脉象也就好转了没什么大毛病。 小师妹这是心病,只要不想以前那些事情就没事。” 梅俊瑞:“戈儿,等这事了了,带着茜儿出去转转,宽宽心,莫让她再想那些不如意的事情。” 李戈应了梅俊瑞,这时门房跑了过来禀告,靖王派了侍卫过来请李戈前往知府衙门。 梅俊瑞:“事情卢大人不是已经审明白了吗? 元凶也抓住了,为何还要请戈儿去衙门?” 时茜走出院子说道:“哥,你要去知府衙门吗? 我陪哥一块去。” 李戈:“茜儿,你就别去了。 放心,没事。 请哥过去的是靖王,不是卢大人。” 门房的人说了是靖王侍卫,证明请自己过去的是靖王,只是不知道靖王请自己过去是为什么? 时茜:“我知道,昨日瑾瑜与沐泽帮我为哥的事情奔走,寻凶徒捉拿凶徒为哥洗清了不白之冤,茜儿应该去向他们致谢。” 李戈与时茜来到知府衙门,铁心就领他们往大牢方向走。 李戈:“铁心侍卫,你这是要带伯爵与李某去哪里?” 铁心:“爷与沐世子此时在牢房里,爷让铁心把梅二公子请来就是想让梅二公子帮忙瞧一瞧。” 李戈:“让我帮忙瞧什么?” 铁心:“梅二公子到了便知道了。” 李戈停了下来对时茜说道:“茜儿,哥一个人随铁心去牢里,你就不别去了。 牢里气味难闻,关着的都不是好东西,一会他们若看到妹妹,眼睛嘴巴定会不干不净。” 时茜:“哥,你别把茜儿一个人留在外头,茜儿害怕。” 李戈:“不是还有映日陪着你嘛。” 时茜已经明白今早李戈、梅俊瑞、玉坤笙等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了,昨夜自己知道那些人的畜生行径后,非常愤怒生气,气的是浑身发抖。 回来后收了分身,才知道分身担心映日、蓝玉请来大夫,会拆穿自己的身份,就把映日、蓝玉控制在自己身边,还摆出害怕的神情。 因此在自己回来后,那种状态,让所有人都完全误会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吓到了,现在自己以害怕为理由跟着哥,哥应该不会拒绝。 李戈见自己说了让茜儿等在外面的话后,拉着自己的手不放,低头不说话的时茜说道:“映日去与车里把斗篷拿来。” 映日应是转身去与车上拿斗篷,李戈:“茜儿,定要跟着,就把斗篷穿上。” 铁心本来也想开口让时茜留在外头的,方才自己已经吩咐人,去收拾一个清净的地方,让伯爵去饮茶歇息了,可伯爵说害怕一个人待着,而且梅二公子又答应带着伯爵进牢房了,那自己还说不说让伯爵留在外面的话? 最后铁心还是劝说时茜留在外头,牢房里气味确实不好闻,又脏还有跳蚤、老鼠等。 铁心:“牢房里的老鼠不怕人,大白天也一样招摇过市,到处窜,急了还会咬人。” 时茜:“有我哥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所以我要跟着我哥。” 铁心听了时茜的话,只得领着两人进入牢房。 时茜:小蛊,现在进牢房了。 你可以,问问这里的小东西,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小蛊:好的,小主人。 靖王、沐泽听到脚步声及铁心的声音,就不约而同看向声音的来处,不一会就铁心、李戈还有两个身材娇小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靖王、沐泽对视,李戈把谁带来了。 下一秒,靖王、沐泽同时站起身,迎了上去。 靖王看了一眼跟在李戈身旁,抓着李戈手臂的人,又立即向李戈投去询问的眼神。 李戈收到靖王、沐泽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靖王、沐泽同时皱了眉,李戈怎把茜儿带这地方来了。 李戈用摩斯密码与靖王、沐泽简单的交代,茜儿,因自己被抓,想起了以前在庵堂被奶奶欺负的事,因此害怕一个人待着,所以自己现在只能带着她一起过来。 靖王、沐泽见状两人满含担忧心疼的目光都看向时茜,与小蛊交谈的时茜,感受到靖王、沐泽两人异样的目光,抬头心里想靖王、沐泽怎么了?自己很好没什么事,他们怎么这样看着自己呢? 时茜为表示自己没事,冲靖王、沐泽露出安抚的笑。 靖王、沐泽看到时茜的笑,更心疼了,茜儿真是善良,怕自己担心她,还笑着安抚他们。 时茜没想到自己从靖王、沐泽笑了以后,靖王、沐泽竟然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眼睛里的担忧更浓了。 时茜心想这是自己演的太过了,低头默默在心里说对不住大家了,让你们担心了。 有时候不是你演的多好,也不是看你表演的人太傻,而是看你表演的人太在乎你了,所以总会不假思索的相信你的一切,即使你是演的,也一样会为你难过。 三人担心时茜因此都想尽快解决问题,离开牢房。 靖王与沐泽简略的把事情与李戈说了一遍。 李戈听完靖王与沐泽的话,有些疑惑,这人死了,把他找来做什么?:“所以呢? 你们把我找来,想要我做什么?” 靖王:“把梅二公子找来,是想让梅二公子瞧瞧,这人的死有没有问题?” 李戈愣了,自己不是大夫也不是仵作,怎知道这人的死有没有问题,几息之间李戈就想明白,靖王、沐泽把自己找来的原因了。 靖王与沐泽虽没明说,但心里早已经把他与镇国公联系到一起了。 因此,他俩以为自己也是个玄师。 李戈思考着怎么圆这件事,突然收到时茜传来的摩斯密码,时茜假装害怕不敢看尸体,躲到李戈身后,悄悄在李戈手臂内侧敲打摩斯密码,为了防止自己掉马甲,时茜用了障眼法,即使靖王、沐泽看过来,也不会发现时茜在敲打摩斯密码。 李戈收到时茜的摩斯密码,起初还担心靖王、沐泽会发现妹妹的小动作,从而暴露妹妹会玄术的事情。 就悄悄观察了一下靖王、沐泽,发现两人并没有发现,就说:“他没死,已经逃了。 若想找到他,把他捉拿归案,让他认罪付诛。 就要找一个自小痴傻,昨夜却突然清醒恢复神智的人。” 靖王:“依梅二公子的意思,那突然清醒的人就是他。 可他是怎么办到的? 他被关在这里,出不去。 而昨夜也没有人进来过。” 李戈:“那自小痴傻的人,自出生就被下了蛊施了术。 被施术下蛊后那孩子的魂魄就被吞噬了,因为没了魂魄才会痴傻。 而在被施术人体内的那只蛊就是施术人本命蛊的子蛊。 而在施术人体内的本命蛊就是母蛊,本命蛊与施术人同生同命。 而那蛊有一个特性,就是若母蛊死了,剩下的子蛊就会自动成为母蛊。 子蛊成了母蛊后,就可以让施术人的魂魄离开肉身,就像那元神出窍。 出窍的元神,会跟着本命蛊的指引,回到已成母蛊的肉身里。” 李戈停了一会后又继续说道:“那魂魄换了一具新的身体,需要一些时间适应,才能归位元神合一。 在他元神合一的这段时间,若能找到他,并抓住他,我有办法让他回到这具有肉里伏诛。 若是等他元神合一,完全适应了那具肉身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李戈让靖王派人给那两具还有气息却傻了的肉身喂花露,因为这两具肉身先前都养着蛊,如今他们体内的蛊死了,他们身体的生机会消散的很快,若他们体内的生机完全消失,那他们就会立即变成干尸。 靖王让铁铮拿着花露喂给那两具肉身,一会后去喂花露的铁铮突然返回,铁铮偷瞄了一下时茜后附嘴到靖王耳边说了一句话。 靖王听了后,看着铁铮,铁铮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沐泽:“铁铮有话直说,这里没外人,不需要藏着掖着。” 铁铮:“沐世子没藏着掖着,铁铮发现那两个人是内侍,之所以小声说,主要是觉得这凶徒还没抓回来,这事不宜宣扬。” 沐泽听了忙过去扒拉两人的裤子查看,靖王担心时茜看到不该看的,忙挡在李戈的前面。 过了一会,沐泽返回嘟囔了一句还真是内侍。 得知那人是逃了不是死了,靖王、沐泽让卢知府命人去有自小痴傻孩子的人家家里查探。 卢知府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便让冷秉承带人去查访,李戈让长歌跟着去帮忙,然后便带着时茜回梅香雅舍了。 靖王、沐泽怕刺激到时茜,并没有救李戈。 舆车上,时茜挑起门帘说道:“哥,一会咱们先去梅家一趟,再回梅香雅舍。” 李戈:“茜儿,你去那做什么? 舅舅和表哥们都在梅香雅舍。” 时茜:“上次走的急,忘了拿我种的那几盆花了。” …… 梅家,时茜与李戈一到梅家大门外,便听到一声豹子的叫声,“极光”时茜开心的喊了起来,时茜还没高兴几分钟,就听到梅家院里传来女人惊恐的声音,及男子的吼声。 “怎么回事?”时茜听到这些心里有点急了边说边敲院门“贵叔,开门! 哥,贵叔他不在,你翻墙进院,把门打开吧。 我担心极光……” 李戈:“极光不会伤人的。” 李戈翻墙进入院中把门打开,时茜提着裙子就往声音的来处冲,很快来到自己在梅家住的那个院子,看到一男子拿长棍与极光对峙,而男子身后不远处有一个惊恐的年轻的妇人。 时茜:“极光,你回来了? 快过来,到我这里来。” 极光听到时茜的声音,又嗷的叫了一嗓子,然后抖抖自己的身子,变成猫样跑到时茜面前跳上时茜的肩头。 时茜摸了摸极光说道:“你们是谁?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男子扔下手里的木棍把年轻的妇人揽怀中轻声安抚,等年轻的妇人恢复如常后才说道:“你又是谁?” 时茜:“是我先问你的,你想知道我是谁,就要先回答我的问题。” 男子说道:“我是梅家的二女婿。” 时茜:“二姐夫?” 男子:“你叫我什么? 二姐夫?你是……”据自己所知梅家只有两个女儿,那这个是谁? 年轻妇人听到时茜对男子的称呼推开男子问道:“你是茜儿?” 时茜:“是的。 你是二表姐吧。” 年轻妇人听到时茜的回答立即拉着男子给时茜行礼,时茜立即让映日把妇人扶起。 时茜:“二表姐、二表姐夫不必多礼,这是在家里。 二表姐姐夫是什么时候到的。” 梅琳娜:“我与相公也是刚到。 是贵叔给我们开的门,我们进了家门后,从贵叔那知道大姐也回来了,便想着先见过大姐再回我那屋子去,不想就碰到了……” 时茜:“碰到极光了” 梅琳娜点了点头:“在大姐屋中猛然看到一头豹子,我吓了一跳便喊叫起来了。 转身往外跑的时候崴到脚摔地上了,你姐夫听到声音,以为极光要伤我,便拿了棍子,打了极光一下,极光挨了打,于是极光就吼叫起来。” 极光望着时茜抬起爪子,摸了摸自己脑袋,自己有委屈啊! 自己从上京回到阜城梅家,发现梅家一个人都没有,正想着这人都去哪了,正想的时候听了脚步声,以为是梅家人回来了,就想上前去打招呼,亮亮相,让人知道它极光回来了。 结果,进来的是自己没见过的人,看到自己后大叫着,就往外蹿。 自己看到她摔倒了,就想走过去安慰安慰,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拿了棍子就往自己脑袋上敲,而且这男子是练过的,打的那一下,用了内力,好疼。 梅琳娜见极光用爪子摸脑袋有些担心的说:“茜儿,你二姐夫打极光那一下用了点力,极光它不会有事吧。” 时茜把极光从肩头捉下来,抱怀中召唤御兽符箓,问极光它感觉怎样?有没有受伤? 极光:有点疼,但还不至于会让我受伤。 时茜了极光的话与极光道:极光可能原谅二表姐夫那一棍子? 极光:极光若原谅他有什么好处。 第280章 原谅 时茜笑着边给极光顺毛边道:好处就是很多很多好吃的,极光觉得这个补偿怎样? 够不够意思?” 极光点了点猫头道:还可以。 梅琳娜:“茜儿,极光说话了。” 时茜笑着回道:“二表姐,是说方才那声还可以。” 梅琳娜点了点头道:“是啊! 只是极光是指什么还可以。 是方才相公打的那一棍……” 极光听了梅琳娜的话,冲着梅琳娜喵喵的叫,时茜还未解御兽符箓,听到极光回梅琳娜:豹子有病啊!被打了说还可以,是还想着接着打吗? 极光说完亮出猫爪使劲朝梅琳娜方向挥舞,梅琳娜看极光这样说道:“看极光这样,我定是猜错了。” 时茜压着极光,不让极光窜出去,压不住的笑声溢了出来传了出去。 …… 梅琳娜及其夫君周烨磊随时茜、李戈到梅香雅舍见梅俊瑞不久,梅琳芳、司浩楠也来梅俊瑞的院子辞行。 梅琳娜听了梅琳芳要走,腾的站起来说道:“大姐姐,不待见我,不想看到我,也不必这样。 我一回来,你便要走。 我知道大姐姐,不是真想走。 不过,是想要我走。 今日,我偏不走,只是茜儿妹妹不赶我走,我就在这住下,住个十天半个月。 且我每日都会去大伯的院子瞧瞧,进孝道,我就是让别人知道,我比你好,比你孝顺……” 梅琳娜说完这些等着梅琳芳闹,以前都是这样,一旦自己亲近大伯、堂哥一些或者为大伯、堂哥做双鞋子、衣裳什么的,梅琳芳就会与自己闹。 可梅琳娜等了许久也没见梅琳芳与自己闹,梅琳娜心想是在憋大招吗? 梅琳芳不但不闹还站起身说道:“以前那些事,是姐姐的不是,是姐姐对不住妹妹了,求妹妹原谅姐姐一二,莫在放心上了。 以后,妹妹想回来便回来,这也是妹妹的家,父亲、二叔、哥哥、弟弟是真心疼妹妹的,见不着妹妹心里想,也会担心妹妹遇到事,他们没能及时帮忙护着,让妹妹受伤委屈了,他们心里难受后悔。 父亲,这些年妹妹不回家,不是埋怨你,是我的错。 我没把日子过好,每次回家都要你接济,所以我怕日子好过的妹妹回家会…… 你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妹妹是回来过的,是我把她轰走了,还骂了她,说她是……她是灾星,害了父亲你。” 梅俊瑞听了忙说道:“芳儿你你……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娜儿呢。 娜儿,委屈你了。 你伯母走后,我与你二伯、堂哥们都不便照顾你,想着芳儿是姐姐,你们姐妹俩住在一处,让她看顾你,却忘了芳儿的性子……” 梅琳娜:“大伯,姐姐是让娜儿受了些委屈,但想到大伯、伯母、哥哥们对娜儿的照顾和疼爱,娜儿便不觉得委屈了。” 梅琳芳:“今日我与相公回去,是在妹妹来之前就决定好的了,妹妹不要多心。” 李戈看了一眼司浩楠,走到梅俊瑞身旁,附嘴到梅俊瑞耳边说了几句。 梅俊瑞听了李戈的话,起身叫司浩楠随自己走。 司浩楠看到李戈在梅俊瑞耳朵边说话,心里已有猜测,李戈定是把自己隐瞒的事告诉了梅俊瑞。 司浩楠不舍的看着梅琳芳,梅琳芳走到司浩楠身旁说道:“要回去了,我陪夫君一起与父亲说说话。” 司浩楠感激的把手覆上梅琳芳的手上,用力一握便松手了,心里也有了决定。 若岳丈让芳儿与自己和离,自己不怨也不恨。 梅俊瑞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后,让老管家把伺候的人都带走。 老管家走后,司浩楠立即跪到梅俊瑞的面前,向梅俊瑞请罪,承认这些年梅琳芳受的委屈,都是因为自己隐瞒了自己不能人道的事。 梅俊瑞:“那芸姐儿……” 司浩楠:“芸姐儿是我与芳儿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骨血。 我与芳儿成亲那日同房了,芳儿就是那日怀上芸姐儿的。” 梅俊瑞:“那后来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司浩楠:“岳丈,容小婿慢慢道来。” 司浩楠家中有兄弟五个,他排往老三,从小身体弱,因为他母亲怀他时时缝大旱荒年,他的母亲为此吃了不少苦,而他亲生父亲为了让怀有身孕的母亲、孩子多吃一口,就把吃的留给母亲和两个哥哥,结果把自己饿死了。 后来她母亲为有口吃的能活下去改嫁了,他的继父与母亲当时就想过落了他,后来让大夫劝住了,因为月份已经大了,若母亲此时落胎伤了身子,以后就难再怀上子嗣了。 继父、母亲听了大夫的话,才没有把他落了,留下了他。 继父与娘都很清楚,继父愿意娶娘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的,而娘也很清楚,若她不能生孩子,不管是继父还是别的男子都不会娶她。 继父与母亲是被迫留下他的,所以他出生后,继父与母亲都不喜欢他,觉得他是个讨债鬼。 而他的身子偏偏不争气,自小身子骨弱,没有力气,不像他的两个哥哥长得高大壮实,有力气能干活。 在家里其他人吃饱了,若还有剩,他才能有口吃的,若没剩,他只能饿着。 司浩楠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苟活着了。 司浩楠:“没想到上天会眷顾我,让我遇到了岳丈。 我因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跟着村里的人进城讨吃的。 因我身子弱,村里的人给我出主意,让我去孔府书院那讨吃的,说孔府书院的山长岳丈大人是个大善人,去孔府书院不但能讨到吃的,还能识几个字。 村里的人说岳丈人好,就是有个怪脾气,要吃的可以,但是要背书或写字、干活。” 司浩楠听了村里人的话,来了孔府书院讨吃的。 司浩楠觉得自己没什么力气干不了活,就选了背书、写字,却因为这样,得了岳丈的赏识,得到了在孔府书院进学的机会。 司浩楠:“继父与母亲及哥哥们得知我得了岳丈的赏识,免我束修让我在孔府书院进学后,对我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我有了名字,有了新衣裳虽是继父的旧衣改的,但比我那全是补丁的衣裳好多了,那是我得到的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裳。 我也可以与家里其他人一起吃了,不必再等他们吃完后才可以吃了。 苦尽甘来,我以为以后一切都会是好日子。 岳丈虽免我束修,可是笔墨纸砚的银钱还要靠我自己解决的。 继父、母亲、哥哥对我的态度虽好了,但要他们拿出银钱供我读书,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让我管岳丈要,说岳丈既能免我束修就能给我不花钱的笔墨纸砚,不然这书不读也罢,贫家的孩子读不起那书。 浩楠能得岳丈免去束修留在书院进学觉得已是天大的恩情,不敢得寸进尺再奢求别的,于是就想找些事情做。” 就在司浩楠在思考自己能做什么的时候,褚夫子、卫夫子找到他,给他安排了事情做,就是去怡翠楼帮着读读写写。 司浩楠:“那时小婿真不知道怡翠楼是花楼,是买春的地方。 后来,小婿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时,有想过离开,决定不再去那里了。 褚夫子、卫夫子知晓后,劝小婿留下。 小婿,拒了两位夫子的挽留,离开了怡翠楼,惹恼了两位夫子。 有段时间两位夫子没少在书院里找小婿的麻烦。 后来,小婿还是回怡翠楼去了,不是小婿自甘堕落,舍不得怡翠楼那纸醉金迷、花花草草,而是人穷志短,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可就是小婿重返怡翠楼这一决定,害了小婿。” 司浩楠把心一横,把自己在怡翠楼被人下药迷奸的事情说了出来。 司浩楠:“从那以后,小婿就落了不能人道的病根。 小婿得知自己的病根后,有过寻死之心,是芳儿让小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芳儿见小婿那些日子郁郁寡欢浑浑噩噩,便常开解我,还说心仪小婿,愿与小婿结百年之好。 小婿知道自己该死,知道自己有病不能人道,不应该回应芳儿,可小婿也心仪芳儿啊! 自己心仪的姑娘,也心仪自己,小婿欣喜若狂,实在拒绝不了这诱惑。” 梅俊瑞:“那事你是受害者,因此怨不得你。 只是,这以后的日子…… 芳儿,你是怎么想的。” 梅琳芳:“父亲,相公昨夜已经把这事告知芳儿了。 如父亲说的,那事不怨相公,所以芳儿还是愿意与相公过。 芳儿做这个决定,不仅仅是为芸姐儿,而是相公是芳儿自己选的,是芳儿心仪之人,此时今日芳儿对相公的心没变。” 梅俊瑞听了梅琳芳的话露出苦涩又欣慰的笑道:“父亲,支持芳儿的决定。” 司浩楠听到梅琳芳及梅俊瑞的话放声哭了起来,司浩楠跪着爬向梅琳芳,抱住梅琳芳边哭边道歉。 司浩楠止住哭泣后,梅俊瑞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濡以沫相伴一生,男女那点事就是锦上添花的小事。 你们已经有了芸姐儿了,那事没有也没关系。 浩楠贤婿,你也不必再为那事不安了,好好与芳儿过日子,莫要辜负芳儿对你的这份心意。” 司浩楠转向梅俊瑞恭恭敬敬的回了是后,给梅俊瑞磕头,梅琳芳见状也跪到司浩楠的身旁给梅俊瑞磕头。 …… 李戈:“大舅舅,是不是那司浩楠哄骗威胁大表姐……” 梅俊瑞:“是你大表姐自己愿意的,而那事也不怨浩楠。” 梅俊瑞把司浩楠被迷奸的事告诉了李戈,李戈听完说道:“那司浩楠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与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梅俊瑞:“浩楠手里有这些人的把柄,他们怕浩楠与他们鱼死网破,就哄骗浩楠,说浩楠身体没有问题。 浩南当然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就用迷烟迷晕浩楠,再让那些女子脱了衣裳睡在他的身旁。 若这些女子有孕,就说是浩楠的。 浩楠心里明白那些女子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不想芳儿知道这事,怕芳儿知道后会离开他,就当做不知道这事,装傻充愣,把那些女子带回家一段时间,然后再寻些错处,把她们赶走。” 李戈:“大舅舅,同意大表姐继续留在司家?” 梅俊瑞:“大舅舅老了,你大表姐以后的日子要靠她自己过,所以要让你大表姐自己拿主意。 你大表姐她自己是愿意的,那大舅舅有什么理由反对。 千金难买你大表姐她愿意啊!” …… 次日,时茜通过家中其他人的态度及言谈上知晓大表姐不会与司浩楠和离。 时茜有些不解,哥与两位舅舅、表哥们为什么不反对,放任大表姐被司浩楠欺骗不管呢。 时茜独处的时候,让小蛊与别院里的耳目探听一下司浩楠、大表姐及大舅舅聊了什么? 小蛊很快便把探听来的消息告知时茜,时茜:小蛊,你说司浩楠做了什么? 让大表姐对他这么死心塌地,面对他的欺骗也愿意原谅。 小蛊:不知道,小蛊不是人。 理解不了你们人的这些骚操作。 小主人,你若想知道司浩楠做了什么? 你可以让小凡提取司浩楠的记忆,看看他与梅琳芳的相识相知过程,不就清楚司浩楠做了什么了。 时茜:好主意。 时茜心里想,花露能治愈人的暗伤能清理人体内的毒,那能不能治愈司浩楠不能人道的隐疾呢。 …… 夜里时茜穿上隐身斗篷,再次来到梅琳芳、司浩楠住的院子,进入房间后时茜对睡在司浩楠身旁的梅琳芳用了昏睡符箓,接着对司浩楠用入梦符箓,再让小蛊带着小凡进入梦境。 一会后,时茜如愿看到司浩楠与梅琳芳相遇相识相知及成亲后的相处的过程。 这两个人心里都有彼此,日子还是能过的。 小蛊:小主人,你改变主意要帮他们了吗? 时茜:嗯,就是不知道花露能不能治愈他的隐疾。 小蛊:他身体上的问题并不大,花露里的灵力完全可以帮他修复。 但是,他的心魔梦魇不除,他的病就好不了。 第281章 科考舞弊案有新人证 小凡:小主人,为何突然决定帮助他们呢。 时茜:花露是现成的,大表姐是亲的,司浩楠有可取之处,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这些理由足够了吧。 司浩楠是知道感恩的,在求学路上遇到难处时,第一时间不是向大舅舅求助,把困难扔给帮助自己的人,而是思考如何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去解决,所以他是心存感恩懂得感恩的。 而那件事,他确实是受害者,这一点时茜是认同大舅舅与大表姐的看法及观点的。 既然不是司浩楠的错,司浩楠不妥当的处理方式,可以谅解一二。 时茜以为司浩楠是因为某些利益好处才去讨好接近大表姐,事实不是。 而是大表姐欺负二表姐,让大舅舅、表哥发觉,怒斥了大表姐。 第一次被大舅舅、表哥们责骂的大表姐觉得委屈,就躲在僻静处偷偷落泪哭泣,给来还书的司浩楠遇上了。 司浩楠那时并不知道大表姐的身份,只以为大表姐是梅家的丫鬟,因做错了事被主家责骂哭泣,就上前安抚,劝慰大表姐,说梅家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又因是读书人文人说话会尖锐一些,可心地却是极好的。 又把自己的事告知大表姐,以此证明梅家人的好,就这样司浩楠给大表姐留下不错的印象。 后来,司浩楠知道了大表姐的身份,在大表姐把自己欺负家中妹妹,被父亲、哥哥责骂的事告诉司浩楠时,司浩楠听了并没有因为大表姐的身份,就与大表姐同仇敌忾或认同附和大表姐的观点,而是给大表姐解说分析被责骂的原因,让大表姐认识自己的错误,不要误会怨恨自己的亲人。 时茜:司浩楠以前的种种行为,我认为司浩楠并不是无药可救,还是值得一救的。 他曾经也是善良的好人,只是受了伤害后,发生了一些过激反应行为,黑化了,这时我觉得应该拉一把,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凡:小主人,小凡也可以帮忙,不让他变成坏人、恶人。 …… 靖王、沐泽听到李戈带着司浩楠来求见,有些费解,司浩楠不是那日…… 靖王:“铁铮,你请梅二公子先进来,让司浩楠在外面多候一会。” 李戈听了铁铮的话,便明白了靖王的意思,让司浩楠在外等上一会。 李戈见过靖王、沐泽就交代了自己把司浩楠带过来的目的。 靖王、沐泽听完李戈的话,立即让铁铮把司浩楠领了进来。 靖王、沐泽看到司浩楠后,就开始询问司浩楠有关科考舞弊案及褚、卫、陆、王的事情。 司浩楠把自己知道的细细说出来,还无意中提到了怡翠楼老鸨的傻儿子。 靖王得到这条线索后,让铁铮去寻冷秉承,然后即刻带人去怡翠楼瞧瞧老鸨那个傻儿子。 铁铮与冷秉承带人赶到怡翠楼,怡翠楼已经人去楼空了。 冷秉承立即让人分散开四下打探消息,一刻钟后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打探消息的人告知冷秉承,怡翠楼的老鸨昨天就带着儿子离开阜城了。 冷秉承:“靖王爷还真是神了,那怡翠楼的老鸨竟然真有个傻儿子,而且那傻儿子还真如王爷说的那样,自小痴傻,可昨日一夜醒来,就好了,会认人了。 把那怡翠楼老鸨高兴的跟抱了个金娃娃一样高兴。 这一高兴,怡翠楼都不要了,把怡翠楼盘给一老姐妹,然后带着儿子就离开了。” 铁铮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看到一捕快带着一个三十多岁打扮妖艳的妇人过来了,就用眼神示意冷秉承过去问问那妇人是谁?领她过来做什么? 冷秉承领会铁铮的意思后就迎上去问那捕快,捕快:“捕头,这是现今怡翠楼的老鸨冰娘。” 冰娘:“冷捕头,容娘的事可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知道,这便宜不好占。 我说容娘怎么突然就不要这怡翠楼了,还以那样的价格把怡翠楼卖给我,原来是犯事……” 冷秉承:“谁跟你说容娘犯事了?” 冰娘:“我猜的。 若没犯事,冷捕头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怡翠楼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照顾楼里姑娘的生意。” 冷秉承:“不要乱猜。 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问你的,你就不要胡说。” 老鸨听了点头回了一句明白,冷秉承:“容娘走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冰娘:“容娘与我说,她那傻儿子病好了,所以她要带着儿子回乡下生活,再不回来了,那时我还羡慕容娘来着。” 冷秉承:“我不相信,就因为儿子病好就不要怡翠楼了,这怡翠楼不说日进斗金,但日进百金千金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的金娃娃说不要就不要了 再说这做生意与她儿子病好不好的没关系。” 冰娘:“我也这么说,容娘见我不信她的话,就告诉我实情。 容娘说她儿子生下来没多久,有个游方的道士找到她,说她的儿子是天上的神仙有大福气,不过要经历一些磨难,让容娘一定照顾好她的儿子,等她儿子元神归位,她大富大贵的好日子就来了。 容娘说开始她也是不信的,但那个道士道法很高深,原来容娘脸上有个斑,那道士拿着拂尘在容娘脸上这么一扫,容娘脸上的斑就没了。 脸上的皮肤又白又嫩,人立即就变漂亮了,这是我亲眼所见的。 然后那些有钱的公子、老爷捧着银子找容娘,没多久容娘就盘下了怡翠楼。 容娘说那道士的话都应验了,容娘不得不信,昨日容娘那傻儿子,认人了好了,那容娘就更信了。” …… 冷秉承:“这容娘都走了一天一夜了,铁侍卫,我们追不上了。” 铁铮:“咱们骑马再往前追十里,要是再没有容娘的踪迹,就回阜城复命。” “铁侍卫、冷头前面有辆与车。” “铁侍卫” “过去看看,驾” 铁铮等人在与车不远的地方,拉住马的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冷秉承示意一小捕快下马过去检查舆车。 小捕快收到冷秉承的示意翻身下马,一边观察四周情况,一边靠近舆车。 小捕快一靠近舆车,便闻到了血腥味,同时看到舆车门帘处有血迹,小捕快用刀挑起门帘,看到舆车里有两具尸首,一男一女。 小捕快快步回到铁铮、冷秉承面前禀告了舆车里的情况。 铁铮:“冷捕头,你见过容娘,快过去看看,舆车里的尸首有没有容娘。” 冷秉承听了铁铮的话,下马跟着小捕快去舆车那里查看,把盖在女尸脸上的头发拨开,发现女尸的脸皮竟然被人扒走了。 冷秉承:“那女尸的脸皮被人扒下带走了,如今我也认不出来,那女尸是不是容娘了。” 铁铮:“让人把舆车与尸首带回去。” 冷秉承:“铁侍卫,这里不是阜城的地界了,这归潍州管。 咱们要把尸首带走,恐怕要还要知会巡按大人。” 铁铮担心衙门里的人办事不力,耽误事,于是决定亲自去潍州一趟。 冷秉承等人留在此处看着舆车。 一炷香的时间铁铮带着巡按季云鹏三五个侍卫随从回来,与冷秉承等人汇合,便一起带着舆车奔阜城。 回到阜城城门已关,铁铮亮出靖王府令牌,守城门的兵士才给开的门,一行人直奔衙门。 回到衙门不久,铁铮就匆忙离开衙门前往梅香雅舍。 靖王、沐泽担心时茜,于是下值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来了梅香雅舍看望时茜。 时茜见二人过来,很高兴,与两人闲聊时,说了踏青、放纸鸢的事,靖王、沐泽见时茜精神状态还不错,已没有昨日白天害怕的神色,就放心了不少。 靖王、沐泽表示他们也想一起去,李戈听了两人的话,皱了皱眉道:“靖王爷、沐世子要查案,能抽出时间吗? 依我看下次等你们得空了,在一起吧,这次就……” 靖王:“有司浩楠作证,科考舞弊案的事很快就有结果,所以结案返回上京前,有时间的。” 沐泽:“我只是协助,不是主理此事,我的时间很充裕的。 瑾瑜,你是主事,正事要紧,你要是没时间的话,你就忙案子去,我陪着茜儿就行了。” 靖王:“我受伤了,所以父皇才命你来协助我……” 沐泽:“对了,瑾瑜你受伤了,就别到处跑了,留下看看卷宗,写折子……” 铁铮:“爷,沐世子,巡按季云鹏来阜城了,他要见爷与沐世子。 还有,属下与冷捕头追捕疑凶时遇到一辆舆车,舆车里有两具尸身,两具尸身脸皮都被人扒走了,因此舆车上死尸的身份不能确定。 司浩楠是唯一一个见过怡翠楼老鸨傻儿子的人,因此卢大人想请司相公到衙门里帮认一认人。” …… 第二日,司浩楠前往知府衙门认人,梅琳芳担心司浩楠于是就跟着,而李戈因为是自己把司浩楠领到靖王、沐泽面前的,所以撂不开手,于是也陪着一起来知府衙门了,时茜又趁机表露害怕,跟着李戈也来了知府衙门。 司浩楠一人进去验看死尸,没一会司浩楠就冲出来,然后大吐特吐。 这时一捕快带着一女子走了进来,三十多岁,打扮的很妖娆。 女子看到正在呕吐的司浩楠,忙拿出手绢堵住自己的口鼻,还轻声骂了句回去。 女子经过司浩楠身边时,再看清死司浩楠的容貌时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向前走。 陪着来的时茜看到女子时,也愣了一下,这女子不就是欺负司浩楠其中的一个。 司浩楠吐了了好一会才止住,接过梅琳芳递来的手绢擦了一下嘴,想与一旁相陪的担心着自己的梅琳芳说自己没事时,也看到了那妖娆的女人,脸色顿时变得狰狞,喘气声也变的粗大起来。 梅琳芳急了:“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李戈:“司浩楠,大口吸气大口呼气。” 司浩楠听到梅琳芳焦急的呼喊,想让梅琳芳不要着急,却说出来,心里更急了,立即脸红脖子粗,一副就喘不上气,随时都要嗝屁的样子,幸好李戈在一旁提醒,司浩楠跟着李戈的提示,重复吸气呼气的动作,过了几分钟才恢复过来。 梅琳芳见司浩楠缓过来,忙说道:“夫君,你病又犯了,这人咱不认了,咱们回去。” 司浩楠安抚了梅琳芳后对李戈说道:“戈儿,我虽见过那个痴儿,但就只是见过而已,若是那脸皮还在,还能认出人来,可现今他脸皮被扒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认不出来。” 李戈:“认不出来。就认不出来吧。 这事你也不必放心上了。” 司浩楠:“我虽认不出来,但方才进去的那妇人定能认出来。” 司浩楠:“戈儿,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 你让茜儿与芳儿待一会,咱们一边说话。” 梅琳芳听了司浩楠的话,走向时茜放低放缓声音说道:“茜儿,你到大表姐这来,大表姐有话与你说。 茜儿,你别怕,二表哥他不走远,就在院子里,若有人要欺负茜儿,二表哥能看得见,能很快就过来保护茜儿。” 梅琳芳一边与时茜说话,一边把手放在时茜的手上轻拍,梅琳芳没有去拉拽时茜,怕会刺激到时茜。 时茜在心里说此时的大表姐倒是有姐姐的样子。 时茜松开李戈的手臂,李戈轻声与时茜说道:“茜儿,不怕。 哥就在院子里,不走远。” 时茜点了点头,乖乖跟着梅琳芳走到一旁。 司浩楠附嘴到李戈耳边道:“我在怡翠楼见过方才进去的那妇人与那痴儿偷欢,因此那妇人见过痴儿的身子,定能认出那尸首是不是痴儿。” 李戈听了这话,想到方才司浩楠见到妇人时犯病的情形便问道:“那害你的人里是不是有那妇人?” 司浩楠有些耻辱的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戈儿,这事姐夫绝没骗你。 我确实亲眼见过那妇人哄骗痴儿与她交欢。” 李戈见司浩楠没有否认那妇人害过他,便说道:“二姐夫,我信你。” 李戈让人把长歌找来,李戈把司浩楠方才说的情况,说给长歌听,然后让长歌去找铁铮。 长歌找到铁铮,把这新消息告知铁铮,铁铮立即禀告了靖王,靖王便让铁铮走一趟,拦住那妇人,让那妇人再认一认男尸。 第282章 养蛊 器皿 铁铮拦住刚辨认了容娘尸首的冰娘,命冰娘去辨认那具男尸,冰娘辨认容娘尸首刚看了容娘脸皮被扒的惨状,当然不愿意再去看一遍。 于是冰娘声称自己与容娘的痴儿不熟,爱莫能助。 铁铮隐晦点明冰娘与痴儿之间有肌肤之亲,见过痴儿的身体。 冰娘听了铁铮的话,不自在的尬笑,知道推脱不去,只能悻悻的去辨认那具没有脸皮的男尸。 …… 铁铮返回禀告靖王,那具男尸不是容娘的那个痴儿,冰娘说痴儿的皮肤白净,身上没有痣及其他印记,而那具男尸腰间有个印记,皮肤也不够白净,还有点粗糙。 靖王:“铁铮,冰娘还说了什么,你都说出来。” 铁铮:“冰娘交代,因容娘说是痴儿是仙家下凡,加上痴儿容貌不差,皮肤又如女子般娇嫩,容娘曾让痴儿穿上女子的衣裳,以女子的模样招待来怡翠楼买春的客人。 有一日怡翠楼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那客人身中奇毒,将不久于人世,而他朋友想让他在离世时尝尝女人的滋味。 只是那毒霸道,说了沾了必死。 因此,才会来怡翠楼里寻女子,那客人让容娘给找个还是雏的女子。 事发突然,容娘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去哪里给他寻个还是雏的姑娘,正为难时,那痴儿突然跑了出来,而那客人看到女子打扮的痴儿,竟然就瞧上痴儿了。 容娘怕那客人进入房间脱了衣裳后知道痴儿是男子,会气恼,动手寻自己的麻烦,便把痴儿是男子的事告知了客人。 谁知那客人,知道痴儿是男子后,还是要痴儿。 容娘得了客人给的一包金叶子,就让客人把痴儿带进房间。 谁知道,那客人与痴儿有肌肤之亲后,身上的奇毒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一直在偷听的时茜听到这些忍不住自言自语,还会有这样的好事,会不会是那客人在去怡翠楼时就已经服了解毒的丹药,去了怡翠楼后,那药效正好起作用,所以他们把功劳放到那荒谬的事情上。 小蛊:小主人,他们说的这情况,还真有。 时茜:怎么操作的。 小蛊:是蛊。 那蛊会把有毒的东西化了。 铁铮:“自从知道那痴儿还有这样的用处后,慕名来怡翠楼寻痴儿的人就多了起来。 就是容娘她自己也会时不时与痴儿寻欢。 后来,与痴儿寻欢的人还发现,与痴儿有鱼水之欢的人,还可以永葆青春。” …… 时茜:小蛊,蛊虫真的可以让人永葆青春吗? 小蛊:可以,不过永葆青春的不是人,而是那张皮,就剩皮年轻了。 有的邪恶蛊师,会把人皮整张剥下来。 时茜打着颤问道:“整张人皮剥下来做什么? 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做人皮灯笼吗? 小蛊:除了人皮灯笼还有人皮鼓…… 时茜:小蛊打住别说了。 小蛊,我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若蛊真能让人永葆青春,那人们一早就用蛊来永葆青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此事,而且我也没听说过有那位蛊师是青春永驻的,由此可见这种事情肯定是骗人的。 小蛊:天上确实不会掉馅饼,用蛊虽能让人永葆青春,但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时茜:小蛊,他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小蛊:他们的身体会成为培养蛊的器皿。 时茜:小蛊,你的意思是他们的身体有蛊。 小蛊:对,所以小蛊怀疑,就是因为这样舆车上的那两个人才会被杀,是要把他们体内的子蛊带走,毕竟这次他损失了两只蛊,两副肉身。 时茜:这么说又将会有两个孩子受害,真该死。 明知道害人的人是谁,可却没有办法把害人的人绳之于法,还要看着他继续害人,有一种无力感,感觉自己好没用。 小蛊:小主人,有办法阻止他继续害人的。 首先把他没来得及带走的蛊虫都弄死,然后再把他带走的那两只也弄死,没有蛊虫他就没有办法实施那邪术了。 时茜:还来得及吗? 就怕他一回到上京,就会利用那两只蛊再次实施邪术,等我们赶回上京,黄花菜都凉了。 小蛊:那两只蛊还不能使用,他要养上一段时间,让两只蛊与母蛊建立某种亲密联系后,才能使用。 而且子蛊、母蛊建立联系需要的时间还不短呢,至少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 时茜: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那他一定会躲藏起来,不让人发现他。 小蛊:先解决现在留在阜城还没被带走的蛊。 那两只被带走的,未必能练成。 蛊与虫子的区别,就是蛊有一定的魂识,而有魂识的都不会甘心放弃自我成为别人的一部分。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用摩斯密码把消息传给李戈。 李戈收到时茜传来的消息,立即去见靖王、沐泽。 靖王:“这么说,与痴儿亲密接触过的人,体内有蛊。 是蛊化解他们体内的毒,并且让他们看起来比同龄之人更光鲜。” 李戈:“没错,蛊进入人身体后,那人的身体就变成蛊的房子。 若房子坏了,蛊它怎么能安心住里面,因此化解人体内的毒、解决人体内的暗病、暗伤,其实就与我们修补修缮房屋是一个道理。 我去看过那两具被剥了脸皮的尸身,他们身上的血很少,而且正在快速干瘪。” 靖王、沐泽听了李戈的话,立即赶去看那两具尸身。 靖王、沐泽走到半路遇到了前来禀告的卢知府及冷秉承,原来看守尸身的人发现那两具尸身正在快速变成干尸,立即跑去禀告冷秉承,冷秉承转而禀告卢知府。 靖王、沐泽、卢知府一行来赶到再看两具尸身时,两具尸身已经变成干尸。 靖王立即让卢知府把冰娘再次带回衙门,并让卢知府审问冰娘,拿到与痴儿有过亲密接触的人的名字,然后把这些人都带回衙门,一个都不能放过。 冰娘很快被再次带回来,冰娘:“官爷,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把我捉回来做什么?” 冷秉承:“把那些与痴儿睡过的人的姓名、家住何处说出来。” 冰娘:“官爷,你们莫要为难冰娘了。 这事本就不光彩,冰娘就是说出来,人也不能认啊!” 冷秉承:“人认不认,与你无关,你只管说出来了,就放你回去。 冰娘,这可都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 你知不知道,那痴儿体内有虫,你们与痴儿亲热的时候,那虫子就到了你们身体里。 你们以为那毒、病是怎么好的,真以为那痴儿是神仙下凡,有仙气护体,你们与他亲热沾了仙气所以…… 我告诉你,不是这么回事。 是那虫子把你们的身体当成房子了,它住在你们身体里,所以就修缮了一下房子。” 冰娘:“冷捕头,你可别吓唬冰娘,什么房子不房子的……” 冷秉承:“你不信我的话。 那好,你再去看看你那好姐妹,你就明白了。”说完就押着冰娘去看容娘的尸身。 冰娘可不想再看容娘被剥了脸皮的惨状,弱弱地问一句能不能不看了,冷秉承没回冰娘话,把冰娘推到容娘的尸身面前,冰娘看到已成干尸的容娘惊恐大喊了起来。 冰娘:“冷捕头,你说这干尸是容娘。 不会的,我方才看过……” 冷秉承:“没错,它就是容娘。 容娘的尸身就是在我们面前变成这副模样的。 有高人指点,尸身之所以会快速变成干尸,就是因为她身体里有蛊,那蛊被取走后,就会这样。 因为害人的蛊是与人的血肉为食得,身体里有蛊的人胃口会特别大,能吃不少东西,可吃到嘴里的东西却没味道。” 冰娘听了冷秉承的话,顿时不再怀疑了,自己就是这样,明明吃进嘴里的食物如同爵蜡,可是自己没顿都要吃很多东西,不然就停不下来。 而这毛病好像就是在自己与痴儿交欢后不久才有的毛病。 当时自己没有把这事同痴儿交欢联系到一起,是因为自己与痴儿交欢后,身体立即比以前年轻许多,人松快不少,以前的小毛病都没有了,看见她的人都说她年轻了,皮肤更白更嫩了,而胃口变大的事是一个月后才发生的。 除了胃口变大,就没有其他毛病了。 而且,自己吃的很多,但没有变胖,所以胃口变大,也不是坏毛病。 俗话说能吃是福。 冷秉承:“冰娘,你还想什么呢? 想让那虫子继续待着你身体了? 我可告诉你,那痴儿就是个蛊师,他顺时会回来杀了你,取走你身上的蛊,为自己所用。” 冰娘:“冷捕头,不是冰娘不说,只是来怡翠楼玩的,谁会告诉你真实的姓名。 他们还要脸面呢。” 冷秉承:“我知道,他们不会与你们说他们的真实姓名。 但你们就没有套过他们的话。 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冰娘,高人可说了,你若说出那些人的姓名,让他除了这些蛊,得了这个功德,他就给你一些好东西,把你身体里的蛊弄走,不伤你的性命。 你若不说,坏了他的功德,高人就不管你,你体内的蛊没有管束,很快就会变的更贪吃,不管你吃多少,它都不会饱,你不是被活活累死,就是被它啃食你的血肉疼死。” 冰娘:“冷捕头,我怎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冷秉承听了冰娘的话,让冰娘等着,自己转身去禀告。 靖王听了冷秉承的禀告,让冷秉承退到外面去听侯吩咐。 冷秉承离开后,靖王起身去找李戈,卢知府想要跟着去拜见那高人,被沐泽拦下了。 李戈要参加科举入朝为官,那蛊这东西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他懂为好。 靖王见到李戈,李戈好像提前知道靖王的来意,递过去一小瓶东西道:“这是蛊喜欢的东西,把瓶盖打开,让那女人把嘴张开,然后点住她的穴道防止她害怕闭上嘴巴。 你们会看到那蛊从她嘴里爬出来。 这个过程所有人要保持安静,不要惊了那蛊,那蛊若受了惊吓就不会出现了。” 靖王把瓶子收了起来,看向一旁闭目倚靠在映日身上的时茜轻声问道:“茜儿怎么了?” 李戈看向时茜:“无事,茜儿就是有些困了。” 靖王:“那让映日扶茜儿去我那院子……” 李戈:“你想得美,我妹妹还没嫁你呢,怎能去你房里歇息,你给我出去。” 被轰出来的靖王看着关上的门,心里说我没说去我房里歇息,我住的院子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有别的厢房的,不过自己确实想…… 沐泽见到靖王说道:“靖王爷,高人如何说。” 靖王把瓶子拿出来,然后把李戈交代的使用方法说了出来。 卢知府立即让冷秉承把冰娘带来,冷秉承把冰娘领了过来。 坐在屏风后的靖王就让铁铮动手,铁铮拿着瓶子走到冰娘跟前说道:“把嘴巴张开。” 冰娘看着铁铮手里拿着的瓶子说道:“不用劳烦官爷了,你把瓶子给我,我自己喝。” 铁铮:“这不是给你喝的,这是给你身体里面的虫子准备的,别废话,张开嘴巴。 …… 张大一点,再大一点。” 冰娘张大嘴巴:“……”自己的嘴巴就能张这么大。 铁铮伸手点住冰娘的穴道,冰娘就这么张大着嘴巴一动不动。 铁铮让冷秉承及三个捕快把冰娘抬到刑灯上,嘴巴朝下趴着。 冰娘心里好慌,这是要打自己板子吗? 难道他们是通过打板子,把自己体内所谓的虫子打出来,只怕到时打不出虫子,到会把自己的命打没了。 铁铮把瓶子的盖子打开,放在冰娘的嘴巴下。 铁铮一打开瓶盖,瓶子里就飘出一个股腥臭味,熏得铁铮犯恶心。 铁铮心想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么臭,真能把蛊虫引出来吗? 铁铮看到冰娘脸上出现了陶醉的表情,好像很喜欢瓶子的东西散发的气味。 其实冰娘在闻到瓶子里那股味道最初也觉得恶心,可几秒后,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的觉得这气味很好闻,然后便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冰娘不知道,现在这种表情其实是她身体里蛊在作怪。 在场的人都放慢了呼吸,盯着冰娘,而铁铮、冷秉承等几人都蹲下盯着冰娘的嘴巴。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冰娘有一刹那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恐惧的表情只维持了短短的三秒就消失了。 铁铮、冷秉承等人都没有发觉冰娘这一表情,就看到冰娘的嘴巴里探出两个触角和白白的脑袋。 第283章 接旨 靖王等人在引蛊虫的时候,时茜也没有闲着。 时茜与李戈说自己有些困了,让映日坐下让自己靠着休息一会,李戈想让时茜先回别院,时茜没有同意。 开玩笑,回别院去,那接下的事情怎么办? 哥处理不了接下的事情,若是不处理那些蛊虫,就会给那贼人机会回来取走这些蛊虫害更多的人。 时茜:小蛊,弄死蛊虫的药,你那里可有。 小蛊:没有,小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时茜:小蛊,敢情你说要弄死蛊虫,就是空口白话啊! 小蛊:小主人,我是巫忌 所有蛊在我这里,都造不成威胁或伤害。 没有威胁伤害的东西,弄死那是多余的。 时茜:若是别人在我身上下蛊呢,小蛊你不管我吗?也帮我弄死它,让它祸害我吗? 小蛊:小主人,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在你身上下蛊。 小主人,你还记得从蓝玉身上飞出来的黑影吗? 时茜:记得,那时我以为我要完蛋了,那速度好快。 小蛊:幸好,那时我是醒着的。 不然小主人,你真的要完蛋。 时茜:小蛊,那东西是蛊吗? 是什么蛊? 小蛊:小主人那是情蛊。 中了情蛊的人,就会对有情蛊母蛊的人死心塌地。 就算情蛊母蛊的人让小主人你与所有人为敌,杀死自己的至亲,甚至是砍掉自己的脑袋,小主人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时茜:就是人称恋爱脑的那种人 小蛊:比那还疯狂。 时茜:他要对我下情蛊,可他是个太监啊! 他能随时换肉身,他也可以不是太监。 小凡:小主人,被抓的人里面没有身怀情蛊的人。 小蛊:当然没有了,因为他的身体里已经有一只蛊了,不可能再有另外一只蛊。 这叫一山不能容二虎。 时茜:真可惜,若不然把那情蛊放他身上,让他自作自受…… 小凡、小蛊:小主人,咱不愧是一伙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时茜:不是说一山不能容二虎吗? 小蛊:小主人,我可是巫忌,自有办法让蛊和平相处。 不过很可惜,那人直接抛下牢中那两具肉身。 我为了把情蛊种到其中一具肉身里,还给小凡说了不少好话,结果白费功夫。 时茜:那小蛊,你把情蛊重新收回了吗? 小蛊:收回来了,牢房出事后让小主人想办法进入牢房,也有这原因。 时茜:我们言归正传吧。 小蛊,你那没有弄死蛊的药,那现在怎么办? 我方才与我哥放了话,可以把那些蛊弄死。 小蛊:我这虽没有弄死蛊的药,但有方子。 时茜:小蛊,快给我看看方子。 方子里的东西倒是都能找到,但是却不是常用之物。 有些东西还要靠运气,若让我去收集方子里的东西,至少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小蛊:所以现在再炼制药来不及了。 小主人,你日后要更勤快些才行。 时茜:是是是,只是现在来不及,拿这方子有什么用。 小蛊:小主人,你怎么又忘了游戏阵法里的游戏商城,哪里可以和其他灵界进行交易啊! 时茜:小蛊,你是让我去游戏商城里找。 小蛊:没错,给你方子,是让你明白那东西是用什么制成的 这样小主人与人交易时,不至于会被坑。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在识海里联系离,让离进入游戏商城。 留在醉红尘的离收到时茜的指令,进入游戏商城,时茜通过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离是法器,进入游戏阵法,惊动了玄武、钟馗、胡涟等人,立即在游戏商城里查探。 玄武:“茜儿,怎么会让法器单独行动呢。” 钟馗:“茜儿或许还不知道,法器单独行动会被视为无主之物,会引起他人争夺。” 玄武:“让它赶紧离开,不要引起争端。”玄武说完对离施术,把离打出游戏阵法。 时茜:离,出了什么事? 我们怎么被扔出来了。 离:小主人,是游戏阵法里的守护者执法者。 时茜: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扔出来? 我们犯事了吗? 离:大概是犯了。 时茜:离,你在说什么? 离:小主人,法器是不允许单独行动的。 时茜:我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夺。 离,你不是单独行动啊! 我的魂识与离你在一起啊! 离:那些守护者大概没发现,离身上的离魂附身符箓。 时茜:我们再进去。 离,这次你拿个牌子…… 离:小主人拿什么牌子。 时茜:拿一块写着你不是一个人的牌子。 游戏阵法里,钟馗冲着玄武大笑:“玄武,想不到你也有出错的时候。” 玄武有点懊恼,自己出手时才发现法器上离魂附身符箓,也就是说茜儿的魂识附在法器上,法器并非单独行动。 胡涟:“钟馗,你快别笑了。 不知道,那小丫头有没有事。” 钟馗收住笑道:“放心,玄武动手有轻重的。 呢,那丫头又来了。” 胡涟也看到重新返回的离,离的背面有张纸,写着我不是一个人。 玄武:“过去问问,这丫头在找什么?” 进入游戏商城的离突然看自己面前出现字幕,问自己来游戏商城要寻找什么? 离浮现出时茜的模样,说道:“我来寻这方子的药。”时茜拿出方子展示,玄武看完方子上的东西,字幕出现你要多少? 时茜:这么巧你那里不会正好有吧。 玄武:就这么巧,我这确实有你要的药,这是除蛊虫的药。 时茜:什么价? 玄武:送你吧,就当赔罪。 时茜:方才该不是你把我打出去的吧 玄武:发现的有点晚,那时已经来不及收手了。 时茜:那我就不客气了,多来点。 …… 靠在映日身上的时茜睁开了眼,映日看到了轻声问:“女公子,醒了。 可还要再歇会,这边还没完呢。” 时茜:“映日,我渴了。” 映日:“映日给女公子倒茶。”映日说完扶时茜坐好,正要站起身去倒茶,李戈已经端着茶过来了。 时茜:“哥。” 李戈应了一声,把茶送上道:“这茶不烫了,温的,正好用。” 时茜道了谢,喝了茶后,问李戈现在什么情况? 李戈:“茜儿,你给哥的东西已经交给靖王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时茜从乾坤荷包拿出药:“哥,这是除去那蛊虫的药。 等那些中蛊的人都找到了,就让他们把这药吃了。 那些蛊虫被除了以后,那些污物不要随意处理,最好用火烧了。” 时茜把东西交给李戈后,李戈再次劝时茜先回去说道:“这天色已晚,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若茜儿还留在这里,看到解蛊时的情形,晚膳肯定用不下膳食了。” 时茜想想李戈说的也对,于是戴上斗篷的帽子,与映日一起离开了。 …… 第二日,时茜起身洗漱后便前往李戈住的院子。 半路上遇到梅琳芳,时茜:“大表姐,你这是去那?” 梅琳芳:“茜儿,你起身了。 昨日回来时,我看你脸色有些倦意,怎么不多睡会呢。 大表姐是来找你二哥哥的。” 时茜:“大表姐,你找二哥哥做什么?” 梅琳芳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才说道:“道谢。”梅琳芳心想茜儿妹妹还没成亲,这事不好张嘴。 梅琳芳看时茜依然有些不解的神情,又说道:“等妹妹出嫁,做了人妻,就会知晓。” 时茜听了梅琳芳的话,也猜出来是为了什么事了。 自己让哥给司浩楠花露,并告诉司浩楠花露的好处。 想必司浩楠喝了花露有了作用,所以大表姐来找哥哥道谢。 到了李戈的院子,梅琳芳:“茜儿妹妹,你在这等一会,让大表姐先进去与你二哥哥说会话,你再进去如何? 茜儿放心,大表姐与你二哥哥就说几句话,很快就出来,不会让茜儿久等。” 时茜:“大表姐,有话尽管与二哥哥细说,茜儿就是想过来看看二哥哥可还好。 要不,我先回去,下晌再来找二哥哥。” 梅琳芳:“来了,就看过你二哥哥再回去,也免得心里记挂着。 大表姐,要与你二哥哥说的话,不是怕茜儿听,只是茜儿如今未出阁呢,这话不好张嘴。” 时茜:“那茜儿就去园子里转转,一会再回来。” 梅琳芳:“那茜儿别走远了,别累着。” 时茜道了声晓得了,便离去了。 李戈练了一会剑,收了功,回屋子洗脸,换衣裳,再出来时,看到时茜转身离去,梅琳芳则朝自己走来。 梅琳芳:“二弟弟” 李戈:“大姐这么早过来寻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方才离开的是茜儿吗?” 梅琳芳:“正是茜儿,茜儿担心二弟弟,便过来看看。 我想与二弟弟说些话,茜儿在,不好说。 便让茜儿在外等会,茜儿便说自己去园子里逛逛再回来,我叮嘱过让茜儿莫走远,莫累着。” 李戈听了梅琳芳的话,知道梅琳芳没有为难时茜,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梅琳芳:“二弟弟,是怕我欺负茜儿,对茜儿说些不中听的话。” 李戈:“是我小人之心了。” 梅琳芳:“不怨二弟弟,若是以前,算不得小人之心,以我的脾气,真会这么干。” 李戈:“大姐姐,找我是为何事?” 梅琳芳:“姐是来给二弟弟道谢的。 二弟弟给夫君的花露,有效。 夫君说喝了花露后,早上那里有动静了。 只是还不能行房。” 李戈听了也是一喜,毕竟是一家人,李戈也希望梅琳芳能过好日子。 李戈:“大表姐,谢错了人。 那花露是茜儿的师父给茜儿的,茜儿带的不多,平日自己都不舍得喝。 后来,茜儿自己用她师父给的方子,制作了自己的花露,如今在外头卖的花露都是茜儿自己制作的那些。 而茜儿的师父给她的花露,茜儿都留着给自家人用。” 梅琳芳听了说道:“莫非外面传闻里包治百病的花露神水就是茜儿妹妹做的。” 李戈:“包治百病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确实有些奇效。” 梅琳芳:“那我一会要给茜儿妹妹道声谢。 二弟弟,我这还有一事求你。” 李戈:“大表姐,求我何事?” 梅琳芳:“二弟弟可否与那玉大夫说说,让他给夫君看看。 若夫君的病真有好转,就据实与夫君说。 若夫君的病还是老样子,就…… 就让夫君莫着急。” 李戈:“可以,我这就让长歌去请玉大夫。” 梅琳芳再次道谢,然后跟着长歌走了。 李戈见时茜还没回转,便走出自己院子,到园子里寻时茜。 时茜:“映日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这柳条编的篮子,还挺好看的。 咱们采些花,把篮子装扮一下,给我哥送去。 映日,你再做几个,我给大舅舅、二舅舅还有两位表姐送去,再拿一个回自己的院子。” 映日:“女公子,要做这么多个花篮,那园子里的花可都遭殃了。” 时茜听了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不做了。 这园子里的花,据说是父亲为母亲种的,我就不霍霍了。” 李戈:“茜儿” 时茜抬头一笑,提着篮子走向李戈说道:“哥,你瞧这篮子好不好看。 我们摘些花,把篮子装扮上,肯定更好看。” 李戈:“好,哥帮你一起装扮。” 李戈与时茜摘花装扮花篮时,在园子里逛赏花的梅琳娜与周烨磊看到走了过来。 梅琳娜:“茜儿妹妹,二哥哥,你们手里拿着的篮子那里弄的,瞧着很有意思。” 时茜:“是映日用柳条编的,二表姐喜欢。 让映日给二表姐也编一个。” 梅琳娜:“多谢茜儿,那就让映日给我也编一个吧。” 映日很快又编好了一个,交给时茜,时茜把自己篮子里的花,分出一些到刚编好的篮子里。 梅琳娜:“这样瞧着就更好了。 不过这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摘了可惜。 不如让你二姐夫到外头买些花回来,咱们多做几个,给伯父、堂哥、堂姐们都送上一个,可好?” 时茜:“好啊!映日你再编几个。” 李戈见时茜开心,便爬树上摘了不少柳条给映日。 梅琳娜见了有些担心说道:“二哥哥,这上树的活以后让你二姐夫来。” 李戈:“不妨事。” 几人在园子里编篮子时,长歌跑来唤道:“小主子,衙门来人了。 让女公子速去中堂接旨。” 第284章 弃车保帅 时茜:“接旨?上京来人了吗?” 长歌:“我方才去了中堂,看到徐公公身旁的李公公来了。” 时茜心里想那昏君怎么会想着给自己下圣旨呢。 自己来阜城这段时间,并没有惹什么事啊! 也没有与阜城的官员来往,难道是因为自己与靖王、沐泽来往…… 不至于吧,在上京时那昏君就知道自己与靖王、沐泽等人往来的。 李戈让映日扶时茜回去换朝服,然后吩咐长歌准备香案。 时茜换了朝服来到中堂接旨,等李公公走后,站着的时茜对跪着的人说道:“大舅舅二舅舅表哥们大家都起来吧。”时茜把手里的圣旨扔给映日接着说:“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上京来。 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 梅琳芳:“茜儿妹妹,胳膊拧不过大腿,百姓斗不过官家,这当官的最怕的就是圣上。 不过圣上让妹妹站着接旨,圣旨上又只是怪妹妹御下不严,让那幻影符箓流传到了外面,可见圣上是信任妹妹的,知道这杀人的事与妹妹无关。 如今圣上要派人给妹妹帮忙,妹妹就应了这事。 把这些人当佛爷一样供着,不派活计不使唤他们就是了。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御赐之物那家不是这么供着的。 弄坏御赐之物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就这么供吧。” 时茜不敢相信的看着梅琳芳,想不到大表姐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梅琳芳见时茜看着自己不说话便说道:“茜儿,不是大表姐傻,不知道这很可能是引狼入室。 可你是女儿身,要算计你的又是…… 你只能服软,不能硬刚,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在做打算。” 时茜:“大表姐的话是为茜儿好,茜儿知道,记心里了。 不过,这个软不能服。 我要服了,不就承认那幻影符箓是醉红尘的,那杀人的事沾身上了。” 李戈:“茜儿说的没错,这事不能认。 只是除了死去的那两个,剩下的人并不知道那幻影符箓从哪来。” 时茜:“从凶徒身上搜出的那两张幻影符箓不是还在吗? 那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醉红尘的幻影符箓是天阶的,除了使用者本人,谁也看不见,想要破除符箓,一是使用者自己拿下符箓,二是找到符箓对应的玄幻镜,然后把玄幻镜打破。 而那些人用的是地阶的幻影符箓,会玄术的人用透视眼就能破,而不会玄术的人要破此符箓,只要把他身上戴着的东西都拿下来就可以了。 回上京的与车上,时茜:“这么说不是所有中蛊的人都喝下除蛊的药。” 李戈:“一来是冰娘也不是很清楚所有与痴儿有过亲密接触的人的底细。 二来是那些人都要脸面,寻上门去,人不认账。 所以,那晚只有冰娘一人喝了除蛊的药。 不过,后来卢知府按冰娘给的名单,拜访了几家,用瓶子里的东西引蛊,那些人亲眼看到蛊后有随卢知府回衙门…… 后面的事,哥也不清楚了。”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沉默了,那些蛊不除,就是个大麻烦,实在不行,自己天黑时就回阜城一趟,亲自给那些人灌药,总之不能让那祸害人的东西留下来。 时茜握拳打了一下桌子,李戈:“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哥,天黑后,我要出去一会。” 李戈:“茜儿,你要干什么? 你若不跟哥说清楚,哥不会同意让你出去。” 时茜:“哥,那些蛊不能留,必须弄死。 我要回去看看,若他们没喝,我就亲自给灌。” 夜里兄妹俩骑着极光返回,到阜城城外极光变成猫藏在林子里,李戈、时茜穿上隐身斗篷潜进城中,进城后两人就直奔衙门。 进入衙门后,李戈:“冰娘给的那份名单应该放在甲库里。” 时茜:“甲库?哥那是啥地方。” 李戈:“衙门里放卷宗、供词的地方。” 时茜:“哦,……哥你等等。 那不是玄灵的座驾。” 李戈听到时茜的话:“玄灵的座驾?在那呢。” 时茜:“哥往你右手边看。” 李戈往自己右手边看去,果然看到三只白虎“玄灵到这里来做什么?” 时茜:“哥有个事我一直觉得不对劲。 我接旨、回上京这样的事,瑾瑜、沐泽都没过来问候一下。” 李戈:“或许是那昏君又派了什么事给他们,他们被绊住了吧。” 时茜:“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 哥,瑾瑜、沐泽被绊住了那铁铮、扶风他们呢。 我让长歌去衙门里要求衙门里派人押送那两道幻影符箓随我回上京申冤,跟随瑾瑜、沐泽的人都没出现过。 押送那两道符箓的人甚至不是知府衙门的人,而是巡抚季云鹏的人。” 李戈:“茜儿,你是怀疑靖王、沐泽被软禁了。 可他们软禁靖王、沐泽做什么?” 时茜:“是啊!他们软禁靖王、沐泽做什么?” 李戈:“我们去靖王、沐泽住的院子瞧瞧。” 时茜应了声好,李戈听到时茜的回应,就往靖王住的院子去。 靠近靖王院子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李戈突然停了下来,时茜:“哥,你怎么停下不走了。” 李戈:“茜儿,你可能猜对了。 靖王、沐泽真有可能被软禁了。” 时茜听了便召唤透视眼符箓:“地阶乾坤阵法。” 李戈:“有这阵法在,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时茜:小天、小凡、小蛊有没有办法在不破坏阵法的情况下进入院子。 小天等:没有,要进入院子就要破阵。 如果有不破坏阵法进入院子的办法,那布置阵法不就成白用功、笑话了吗。 时茜:没有吗? 那只好让他们在里面多待一会儿了。 小蛊,你有没有办法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危险。 小蛊:没办法,因为乾坤阵法的缘故小蛊也无法讯问院子里虫子、老鼠情况。 小凡:小主人想知道情况直接问院子里的人就好了。 时茜:怎么问? 小凡:小主人,你又忘了小凡是什么? 几分钟后,被软禁在院中的靖王、沐泽听到了一阵琴声。 靖王:“茜儿” “茜儿?他们把茜儿也抓来了吗?”沐泽边说边走出房门四处查看,并没有看到时茜又走回房中,遇到往外走的靖王问道:“瑾瑜,你要去那?” 靖王:“回屋去睡觉。” 沐泽:“这时候你怎么睡得着。” 靖王:“不睡觉,在这干着急也没用。” 走到自己房间门外的靖王转身对跟着自己的沐泽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沐泽:“我不信你能睡得着。 瑾瑜,方才说茜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靖王:“我没办法,我就是担心茜儿,所以忍不住叫了一声茜儿。” 靖王说完就要关上门,沐泽用脚卡住门,硬挤进房里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不是现在才担心茜儿的,咱们被软禁在这里时你就担心茜儿了,那时你怎么没叫茜儿名。” 靖王:“那时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嘛,我若当着那么多人喊茜儿的闺名,会坏了茜儿的名节。” 沐泽:“我不信,你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瑾瑜,咱们可是有君子约定,在茜儿这事上,咱们公平竞争,不许……” 靖王听到琴声再次传来,这次比第一次要急切。 靖王:“沐泽,你也学了摩斯密码,你听听这琴声。” 沐泽:“琴声…… 茜儿…… 我就知道你……” 靖王:“沐泽你干什么? 你要睡觉回你自己房间去,从我床上下来。” 沐泽:“我要能回我自己房间,我还待你院子里,我早回去了。 我不下来,我就要在这睡,瑾瑜你也别磨叽了,茜儿等着咱们呢 玄灵那老道可不是吃素的,一会他若怀疑琴声有问题,派人去查找,茜儿会有危险的。” 靖王:“那你睡榻上去。” 沐泽:“我不……” …… 铁铮听到靖王房间里传出大动静,立即推开门冲进房间喊道“爷”,可一看到房间里沐泽、靖王的姿势,立即转身跑出房间把房门关上,铁心、铁成、扶风此时跑了过来正好看到跑出来的铁铮。 铁心、铁成:“里面这么大动静,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谁在里面,铁铮你傻了吗? 怎么不说话?” 扶风:“你们谁看到我家世子爷了。” 铁心、铁成见铁铮不说话,于是就要越过铁铮自己进房间查看,铁铮急忙拦着说道:“听我的别进去,这是为你们好。 铁心、铁成,我死了以后,你们要多给我烧些纸钱……” “铁铮,你要胡说八道,本王现在就让铁心把你给烧了。”房间里传来靖王的怒喝 铁铮听了靖王的话,立即变哑巴不再说话。 铁心、铁成听了靖王的声音,知道房间里的是靖王,便放心了,但又好奇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铁铮这小子一副要死的样子。 这时房间传来沐泽的笑声:“铁铮那小子该不会以为你……” 靖王:“滚!” 沐泽:“我就要待在这里,瑾瑜你别浪费时间了。 你别再动手了,我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我手脚功夫虽没你好,但也不差。 你一时半会是赶不走我的,你还是从了吧。 …… 这就对了嘛 …… 哎!你使诈……” 房门打开靖王黑着脸把沐泽推了出来,然后快速关上门,同时命令铁铮、铁心等人不许沐泽靠近他的房门。 沐泽不想浪费时间与铁铮等人纠缠,立即火急火燎的朝自己的房间跑,回到房间立即躺床上去。 紧随沐泽的扶风看到自己的主子跑回房间后就立即躺床上就想上前问沐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扶风还没走到床边,就被沐泽喝止了,扶风听了沐泽的话只能一动不动的保持姿势站着。 …… 时茜:小凡,他们会不会听不到琴声。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凡:小主人,小凡能感应到他们的魂识,因此他们肯定能听到。 若小凡感应不到他们的魂识,他们就听不到。 时茜:那应该是…… 李戈:“茜儿,云霄宫的弟子过来了。” 时茜:“这玄灵道长反应还挺快。 哥,你找个地方藏好。 放心,他们找不到我。” 李戈:“好,茜儿你自己当心点。” 李戈说完便离开了,而时茜则被小凡带到了半空中。 云霄宫的人过来后,仔细搜查几遍没有发现问题,正想离开时又听到了琴声。 “这琴声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留几个人在这守着,其他人与我回去禀告师祖。” …… “自从师祖遇上镇国公鬼魂后这胆子就变小了,不就是琴声吗? 这夜里有人弹琴是什么怪事吗?” “你懂什么?弹琴是不奇怪,可不断重复弹一个曲调就有些奇怪了。” “说不定是哪家花楼里的姑娘在学曲子呢。 哎呀!打我做什么?” “你长点脑子吧! 这附近有花楼吗?” “那说不定是哪家的小姐在练琴呢。 …… 这附近的人家都被咱们……” “师父,弟子带着师弟们四下查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异常,院子里没有发现弹琴的人。 在我们搜查时琴声并没有断,所以弟子猜测那琴声是从外面传进来。” 孙复阳等弟子说完话就挥手让弟子退下,然后转身进屋告知玄灵。 玄灵:“弹琴的人一定也是个玄师…… 坏了,复阳,你快去看看那些蛊人有没有事。” 孙复阳听了玄灵的话,立即快步跑出屋子,招呼门外弟子跑去关押蛊人的地方查看。 玄灵在屋中焦急等着孙复阳,半炷香过去孙复阳返回。 玄灵:“复阳,蛊人怎么样了?” 孙复阳:“师父,蛊人并无异常。 师父你是担心弹琴的人是那蛊师。 但西周国君不是说那蛊师已经死了吗?” 玄灵:“复阳,你相信那蛊师已经死了吗? 若那蛊师已死,是谁取走那两个蛊人体内的蛊虫。 若是蛊师已死,又何必剥下那两个蛊人的脸皮。” 孙复阳:“师父既然知道那蛊师没死,为何不在西周国君面前指证安王,把那蛊师弄到我们手里呢。” 玄灵:“你觉得西周国君他没有怀疑蛊师在安王的手里吗? 咱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还有一个镇国公。” 第285章 阴谋 孙复阳:“师父,这蛊真能为我们夺舍他人的肉身,让我们一直活下去吗?” 玄灵:“这门玄术为师在仙府求学时,也曾听人说过,所以这事不假。 只是这母蛊不是那么好养的,就如今手上的这些蛊人,他们身上的蛊未必能养出一只母蛊来。” 孙复阳:“那师父为何与西周国君承诺,定会为他养出母蛊呢。” 玄灵:“因为他是西周国君,他有人。 这养蛊需要人,与他合作,让他给我们提供人养蛊,总比我们自己到处抓人强。 还有那镇国公也是个麻烦,有西周国君在,能替我们挡住镇国公。 这琴声怎么变了?” …… 时茜与小凡升上半空后,又弹了一遍那特殊的曲调。 这次曲调弹完,小凡:小主人,有回应了。 时茜:小凡,是谁回应了。 小凡:靖王 时茜立即默念靖王的名字墨华宥…… 靖王把沐泽轰出房间后,看了一眼里间四分五裂的床,蹙了蹙眉,然后把目光转向外间的小榻。 靖王在榻上躺下,迅速调整呼吸放松身体,当靖王再次听到琴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一个云雾缭绕的地方,靖王发现自己卧在石头上,于是立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落地后的靖王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的手竟然是兽爪。 靖王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自己的双手还是兽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华宥~” 靖王听到时茜在呼唤自己,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子? 疑惑的靖王忽然之间听到一个声音,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只要把云雾吸走,你就能看清楚了。 靖王:吸走云雾?怎么吸?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把嘴张开吸气啊!傻子…… 靖王觉得那声音说的不错,傻子。 自己现在真像个傻子一样,因为靖王觉得那个声音就是自己。 靖王张大嘴巴大吸一口气,十几秒后云雾就被吸干净了,而靖王也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样子。 靖王呆呆的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这是什么?看着有点像麒麟…… “墨华宥~” 靖王:茜儿在叫自己,自己该不该应? 自己若是答应了,那茜儿便能出现在这里。 茜儿若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怎样? …… “墨华宥~” “茜儿”随着靖王回应时茜的呼唤,时茜身影很快出现在靖王的视线中。 靖王担心自己此时的样子吓到时茜,便回到自己醒来时的石头上藏着。 时茜在听到靖王的回应后的下一秒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时茜:小凡,这就是靖王魂识所在地方? 这地方我怎么有种是曾相识的感觉。 小凡:小主人,你会觉得是曾相识并不奇怪,因为你们本来就很熟悉。 时茜:也对。 时茜:“瑾瑜,我来了? 你在那呢。 时茜:小凡,我想起我在哪里见过这些了,是侯将师哥的监天司…… 时茜突然看到卧在石头上靖王愣了一下,然后便御风来到靖王面前。 才偷看一下就被发现的靖王,被突然来到自己面前的时茜吓得一动不动。 时茜冲着兽态的靖王笑了笑道:“嗨!你好,我叫茜儿,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靖王看了看时茜默默把头转向一旁。 时茜:“是小傲娇呀,不想理我呀! 好难过……” 靖王听到时茜这话忙把头转回来,兽脸不小心碰到了探头说话的时茜的嘴巴,那一刻靖王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先回过神的时茜索性保住兽脸狠狠地亲了一口“哈哈~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呵呵呵~ 你告诉我,你主子在哪里好不好? 你告诉我了,我就不闹你了。 我看出来了,你和你主子一样都不喜欢吵闹?” 时茜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靖王,靖王此时更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了,于是就把脑袋脑袋埋到爪子里。 时茜:“你怎么不说话? 难道你的主人他受伤了?有危险他来不了……” 靖王抬头摇了摇,看向时茜,却见时茜已经呆愣着了,坏了,茜儿定是以为自己受伤有危险吓住了。 时茜:小凡,你不是说进入靖王识海后,就能见到靖王的人魂吗? 我现在怎么看不到靖王的人魂? 他是不是受伤了?有危险? 小凡:小主人,进入其识海就能见其魂。 有些事看破却不能说破,因为说破会酿大祸,会伤及一命。 时茜:小凡,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 靖王:“茜儿,茜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好,我……” 时茜:“瑾瑜,你怎么才出来。” 靖王抬起自己的双手,自己恢复人形了,太好了。 时茜:“瑾瑜,你怎么了?” 靖王:“无事,茜儿,你在找什么?” 时茜:“瑾瑜,你的宠物呢,它去哪了?” 靖王:“宠物?茜儿,你在说什么?” 时茜:“没什么?”看破不能说破……小凡方才的话,难道是说…… 时茜在心里与自己说靖王不知道它的存在,而小凡又说了一堆自己听了云里雾里的话,那是不是说靖王不能知道它的存在,若是知道它的存在,就会失去它的意思? 有人说故事的创作并不完全是凭空编造的,有一部分是源于生活的,时茜认同这一点,所以时茜就想是不是就像聊斋里狐仙、牡丹仙子、鹦鹉那些故事里那样,他们的身份不被拆穿,他们就能像普通人一样与人生活,可身份一被拆穿,他们就只能离开人间,回到他们原本的样子去生活。 “茜儿……”靖王见到时茜又发呆,就想对时茜说自己把它赶到别处去了,只是谎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时茜问:“瑾瑜,为什么要把你们软禁起来了? 是想对你们做什么吗?” 靖王:“圣上下令,说是为了保护我们。” 时茜:“保护你们?” 靖王:“嗯,三天前,十皇弟入宫向父皇请罪,说他于几日前发现跟随他进出御书房伺候笔墨的内侍陆公公是识字,于是趁他外出之时,搜查了陆公公的居住的屋子,在陆公公住的屋子里搜出了一些养蛊的秘籍、符箓等物品。 十皇弟说他看到那些物品,便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于是就……” 时茜:“这与把你们软禁起来保护有什么联系吗?” 靖王:“那季云鹏手下有个玄师,那两具尸首不是阜城地界出事的,而是在潍州,潍州现在是季云鹏主事,因此铁铮去了一趟潍州与他知会一声。 季云鹏知晓此时后,带着人来了阜城与卢知府一起办理此案,因此也就知晓了蛊的事情,巫蛊之事事关重大,一惊发现必须立即上报朝廷,于是知会我后,季云鹏就写了折子交给那个玄师送回上京。 父皇从安王那知道陆公公养蛊的同时,也看到季云鹏的折子,就知道了阜城蛊人的事。 因下蛊手段隐蔽难发觉,而中蛊之后不但难解伤害还大,所以让我与沐泽莫再管此案。” 时茜:“那他们没有伤你们为难你们吧” 靖王:“他们没有为难我,也没有伤我。 我与沐泽被关在我先前住的院子里,而卢大人及知府衙门的人则被关在沐泽住的院子里。” 时茜:“卢知府怎么也被关起来了?” 靖王:“卢知府的一小妾,为求变美与痴儿接触过。 她与痴儿接触后,卢知府就很宠这小妾,一个月里只在正房那待三天,其他日子都在这小妾屋里。 因此……” …… 时茜从靖王处知道靖王、沐泽等人很好,没受罪没受伤,便安心与靖王辞别,临走时告诉靖王,自己是奉爷爷之命回来给那些中蛊的人灌除蛊药的。 靖王:“那药让我、沐泽及我们的人喝了,这也是父皇的旨意。” 时茜:“喝了便喝了。 那不是毒药,喝不死的。” …… “铁铮、铁心、铁成,你们让开。” “沐世子,你别为难我们。 爷有令,不许你靠近房门半步。” 房中的靖王缓缓睁开眼睛,就听到屋外一阵打斗声及沐泽、铁铮等人的说话声,“铁铮,让沐世子进来吧。” “瑾瑜,你见到茜儿了吗?”沐泽踹开房门进入房间问道,在接触了靖王死亡凝视,转身看了眼被自己踹坏的门道:“扶风,把门修好。” 扶风看了看踹坏的门说道:“世子爷,修不了,没家伙式。” 沐泽转头冲靖王笑道:“那就不修了。 瑾瑜,反正你这房间的床都坏了,你所幸换一间房吧。” 靖王:“如今院子里的房间都没空的了,你让本王换哪去。” 沐泽:“那就换到我那间。 我住这间。 别计较这个了,我问你见到茜儿了吗?” 靖王:“你没去成。” 沐泽:“我打小有个坏毛病,到了新地方便睡不着,除非有个熟悉的人。 这不想着,咱们也算熟人了,想着与你一块睡,谁知道你这么小气,把我轰出去。” 靖王:“那你怎么不让扶风跟你一块睡,我与扶风,是扶风与你更熟吧。” 沐泽:“扶风,他不行。 我一看到扶风,就想说话…… 瑾瑜,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见到茜儿了吗?” 靖王抬手轻触自己的脸,自己见着茜儿了,而且茜儿还亲了自己一口。 沐泽:“瑾瑜,你……” 靖王:“我见到茜儿了,茜儿很担心咱们。 担心咱们被人为难或受伤了没得医治。” 沐泽:“那你告诉茜儿,咱们没事让她别担心。 还有,让她回上京时,走慢一些,别走那么快。 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就去追她,陪她一起回上京面圣鸣冤。” 靖王:“茜儿说幻影符箓的事,让我们不必担心。 醉红尘的幻影符箓与凶徒使用的是两回事,这污水泼不到醉红尘及茜儿身上。” …… 时茜对留下看守的人使用了迷魂符箓,落地站好后,时茜拉下隐身斗篷的帽子,露出一颗脑袋:“哥~你在吗?” 李戈听到时茜的声音,也把帽子摘了道:“茜儿,哥在这里。” 时茜御风飞向李戈,李戈看着时茜的脑袋朝自己飞来说道:“茜儿,你还是把斗篷穿好吧,你这样怪吓人的。” 时茜:“哥,你现在别人眼里也只剩一颗脑袋。” 李戈:“那哥也把斗篷穿好了,别吓着人了。 茜儿,你跟着哥走。” 时茜重新戴好斗篷的帽子,回应了李戈,用透视眼跟着李戈身后。 “哥,我们到这里做什么?”时茜问道 李戈:“那些中蛊的人,玄灵把他们集中关在这里了。 茜儿,玄灵他们想把这些人体内的蛊留下为他们所用,而且这事昏君知道,并且与玄灵他们狼狈为奸。” 时茜:“哥,你说的是真的?” 李戈:“哥亲耳听玄灵的徒子徒孙们说的。” 时茜:“我还以为他除了对咱们萧家差一点,但对百姓不错,还算是个好皇帝呢。 现在看来,是不经夸啊! 他竟然会允许他人做这么残忍疯狂的事情。” 小蛊与自己说过,这些人体内的蛊都是子蛊,而施法必须用母蛊,想把子蛊养成母蛊要死很多人。 时茜让小蛊与院中的所有虫子、老鼠探听消息,小蛊很快便把玄灵、孙复阳说的那些话,转告时茜。 时茜听了小蛊传来的消息,咬牙切齿这些不是人的玩意,竟然要做这样残忍的事情,一定要把这些蛊都弄死。 时茜心想皇帝给她下这样的圣旨,目的是不是让镇国公鬼魂无暇他顾。 时茜:“哥,你与极光先回去。 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等我给他们灌了除蛊的药,我马上回去。” 李戈:“不行,茜儿,你不会功夫。 若让他们发现了,你跑都跑不了。” 时茜:“哥,你听我说,昏君给我下这样的圣旨,就是让我跑回去鸣冤。 让他们忌惮的爷爷无暇他顾。 这样,他们就能把这些蛊悄悄弄走养起来,祸害人。 哥,你知道吗?这些人体内的蛊只是子蛊,而施那邪术需要母蛊。 而这些子蛊练成母蛊的机会是十万分之一。 这意味着他们为了施邪术练母蛊,会祸害更多的人。 所以这里的蛊不能留,一旦动手,那边恐怕会立即去查探咱们在不在,又没有离开营地。 季云鹏手下有玄术高手,符人分身不能说话恐怕瞒不过他。 哥你现在是我亲兵的统领,他们到时找了由头闹,你不露面不行的。 妹妹我是女子,我不露面或者迟一些,也不会引起怀疑。 若我们两个都不出现,那爷爷鬼魂的事就瞒不住了。 昏君,就该怀疑我们兄妹俩哪一个是爷爷的鬼魂了。 咱们的麻烦也就来了。” 第286章 斗法 李戈最终同意时茜的提议分开行动,自己返回应付有可能出现的试探。 李戈第一次把时茜抱怀里道:“茜儿你答应哥,若是会危及你的性命,你就收手。 反正这是他们墨家的江山,昏君想祸害就由他去。 古语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昏君若真这么干,哥相信天下的正义之士都不会放过他,到时我们再与大家一起收拾他,也一样。” 时茜轻拍李戈后背说道:“我知道了哥。 哥,你也要小心些,昏君能让季云鹏来做此事,那季云鹏必是他的信任的人,他身边又这么巧有玄术高手,怎知这些人与玄灵、昏君等人不是一丘之貉,这人肯定也是个难缠的。” 李戈:“你哥我当了十几年的病秧子、败家子也是个难缠的,别担心,哥能应付。” 李戈离开后,时茜:小天、小凡伙伴们,我第一次有杀人的心,你们害怕吗? 小天等:小主人,我们是法器,不知道害怕。 小凡:小主人,你在难过吗? 时茜:你们不害怕,我害怕。 是的,小凡我在难过。 因为同类相残是野兽的行为,而我是人。 小天:小主人,是他们残杀同类在先。 时茜:听小天你这么说,我心里那道坎能过去了。 小天等:小主人一直以来,你从未动过杀心。 这次是因为什么让小主人你对他们生出除之而后快之心。 时茜:因为他们对生命失去了敬畏之心,用蛊随意夺舍他人的生命及肉身,这是要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 小凡:小主人,要不小凡把这些人的人魂给吞了,这样小主人就可以进去给蛊人灌药了。 时茜:主犯该杀,从犯嘛咱们就给个机会,咱们做个争取做好人,杀心别那么重。 小凡:好的。小主人,你只有一个人,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么多人,他们懂玄术不是一般人。 在他们身上用符箓,他们反应会比一般人要快。 时茜:我们和他们玩狼来了游戏吧。 时茜让小蛊故意惊动蛊人体内的蛊,小蛊依言行事,蛊人体内的蛊被小蛊刺激后,在蛊人体内作妖。 随着蛊虫作妖,蛊人发狂嚎叫。 看守蛊人的云霄宫弟子,见此情形立即去通知玄灵。 玄灵得知蛊虫躁动,蛊人发狂立即匆忙过来查探。 时茜等玄灵走到半道,就命小蛊停手。 小蛊一停手,蛊人体内的蛊虫瞬间便安静下来了。 时茜:这蛊人体内的蛊虫,到听话,说停便停。 小蛊:它们是子蛊,并不凶猛。 才可以这么玩,若它们是母蛊,这么玩那些蛊人半条命就没了。 时茜:小蛊,那些蛊人现在还好吧。 小蛊:小主人放心,他们没有性命之忧,就是肚子、心会有些疼。 玄灵:“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好好吗? 方才为何说蛊人出事了。” 看守的人立即说方才蛊人确实发狂,使劲的打砸房门及抓挠自己。 玄灵见守牢门的徒孙这么说,立即检查房门并查看蛊人的情况,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玄灵心想莫非是这些徒孙中了符箓,产生了幻觉,便命孙复阳查看徒孙们是否中了符箓,或是院中有什么阵法,让他们产生了幻觉。 孙复阳查探过后道:“师父,弟子们身上和院中都没有符箓与阵法。 是不是你们偷懒,睡迷糊了。” 云霄宫弟子们回了声弟子不敢,玄灵没有过多责难,嘱咐了几句就准备离去。 玄灵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手指拈诀留下一道符箓后,才继续前行。 时茜:这玄灵年纪大活的久都成精了,留下一道鬼影符箓做其耳目。 时茜对玄灵留下的符箓用了一叶障目符箓,然后便让小蛊接着闹。 玄灵刚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外,还没有踏入院中,就有人跑来禀告,蛊人那出事了。 玄灵听了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手快速掐诀,召唤自己留下的符箓。 随着玄灵的召唤,玄灵临走时留下的符箓闪动回应玄灵,玄灵感应到符箓的回应后,也顺利看到关押蛊人关押地方的情况。 玄灵皱起眉头,从符箓里那边并没有发生什么情况,一切正常,眼前的徒孙为何撒谎。 玄灵思索了几分钟后,还是决定前去查看,毕竟那些蛊人很重要。 玄灵赶到时,一切又如常了,玄灵查看留在做耳目的符箓,符箓上并没有受到攻击的痕迹。 玄灵这次有些气恼了,教训了看守的云霄宫弟子。 这次玄灵走后,时茜再让小蛊折腾时,那些云霄宫弟子这次直接做起瞎子聋子,不予理会了。 时茜:我还以为要多来几次,怎么也要五六次后,他们才会不再理睬呢。 想不到就第三次他们就开始装聋作哑了。 小蛊,再来一次,就可以开始给这些蛊人灌药了。 小蛊听了时茜的话,给了回应后,就停了下来。 过了十分钟后,小蛊又再一次让蛊虫作妖。 时茜:小蛊,怎么感觉这次蛊虫的反应也不强烈了。 小蛊:小主人,蛊呢虽说不是很聪明,但是还有有点脑子的,虽然不多。 你一天吓它三五次,它当然不害怕了。 时茜:这也是好事,若灌药时,蛊的反应过于激烈,还很麻烦呢。 第五次时,云霄宫的弟子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走出关押蛊人的地方,到外面聊天喝茶去了。 时茜见时机成熟,对看守的云霄宫弟子用了一叶障目符箓,随即便进入牢房。 进入牢房后,时茜对蛊人用定身术,在召唤了魔影分身,然后同时给蛊人灌下除蛊药。 …… “师父,蛊人出事了。” “复阳,莫着急,慢慢说。 是不是,那些蛊又有意动了?” “师父,那些人的蛊都被除了,蛊人们都恢复神智了。” “什么?”玄灵激动的大喊。 玄灵匆匆赶到关押蛊人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嚎叫,命看守自己的人放了自己。 玄灵听到这些蛊人的嚎叫,就知道那些蛊人确实恢复神智了。 …… “你们是何人?拦着伯爵的车驾做什么? 速速让开……” “在下是玄灵道长的弟子孙复阳,奉师父之命,又要事求见伯爵。” 映日从舆车上下来说道:“孙道长要见伯爵,就在一旁候着吧。” 一炷香过后孙复阳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伯爵何时能见贫道。” 映日:“等着吧。 我就是传话的小丫头,让我传的话就是等着。 至于伯爵什么时候见道长,我怎么知道。” 孙复阳听了映日的话脸色一变,这么说方才那半个时辰算是白等了。 孙复阳虎着脸朝舆车走去,只是脚刚动一下,极光窜出来朝孙复阳吼了一声,同时亮出钢爪。 孙复阳快速后退两步,方才自己站立的地方,留下五道很深的爪痕,极光冲着孙复阳叫了几声。 孙复阳赶紧用御兽符箓,于是就听到极光威胁的话,没有得到伯爵的允许靠近伯爵舆驾的,它就当挑衅者处置。 极光:“臭道士,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孙复阳还没说话,发现几秒钟前还在自己面前的极光,已经来到自己身后,此时极光的钢爪就在自己肩膀上,刺穿了自己的身上的法衣,扎在肉上。 极光:“你身上穿的破衣裳,抵挡不住我的一爪。” 孙复阳:“贫道绝无冒犯伯爵的意思。 只是事关重大,所以……” “什么事关重大呀!”舆车里传来时茜的声音,舆车的窗子被推开,布帘被拉到一边,竹帘被放下了,时茜隔着竹帘问孙复阳。 孙复阳:“伯爵,昨日阜城知府衙门……” 时茜:“打住,孙道长,本爵又不是阜城知府大人,阜城知府衙门的事,与本爵何干,不要与本爵说这些,本爵不想听。 孙道长,本爵赶时间,要回上京申冤,若无别事,把路让开。” 时茜说完,夏禾便把窗关上。 “臭道士,你耳朵没聋吧。 赶紧把路让开,不然就把你撞飞。”浮生说道。 孙复阳贞瑾伯爵背后是萧家与镇国公不能得罪,而且自己也不是那豹子和龙马的对手,想到这孙复阳只能憋着气看着时茜等人扬长而去。 孙复阳拦住季云鹏的人说道:“几位道友,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伯爵的脾气怎么这么大?” 路辰:“我们那知道为什么呀。 我们是季大人的人,这一路上伯爵府的人就没搭理过我们。 昨夜我们不小心离舆车近了一点,虽说离近了一点,但中间其实还有五六米远,可那豹子就跳出来朝我们吼了。” 孙复阳:“昨夜伯爵一直在舆车上,没下来吗?” 路星:“哪能一直待在舆车上啊! 下来了,戴着帷帽走了一会,那只豹子陪着。” 路辰:“道友,问这做什么?” 孙复阳:“闲聊、闲聊。” 路辰:“孙道友,我们也该走了,就此别过。” “师父,咱们……” “回阜城。”孙复阳说完这一句,就翻身上马往阜城奔跑。 孙复阳过来只是做做样子,若昨夜去阜城除蛊的人是伯爵府的人,那自己这一趟就能安他的心,让他认为蛊虫皆被除去了…… 映日:“女公子,那臭道士果然去寻季云鹏的人了。” 时茜:“这孙复阳也太敷衍了一些。 连多一句争辩都没有。” 映日:“因为他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知道自己不是极光的对手,就直接认怂了。” 时茜顺了顺怀里极光的毛道:“极光,今天表现确实不错,晚膳给加鸡腿。” 小凡:小主人,蛊虫好似没除干净。 时茜:小凡,这是你从孙复阳魂识里获得的信息吗? 小凡:是的,小主人。 时茜:可这不可能啊! 那天夜里,我亲自动手,关押在那里的蛊人…… 极光突然嗷的叫了一声,时茜:“对不起,极光,把你弄疼了。” 极光:“你在想什么呢?干嘛要拔豹子的毛。” 时茜:“我忘了,不是所有蛊人都关押在哪里。” 靖王与自己说过,卢知府的小妾也与痴儿亲密接触过,因此那个小妾身体里也有蛊。 而卢知府及其家眷还有知府衙门的人是关押在沐泽居住的那个院子里。 自己并没有去那院子查看,自己以为玄灵会把所有蛊人关押在一起,现在看来…… 时茜很懊恼,自己做事应该再仔细一些。 小凡:还有一个更不好消息。 时茜:小凡把你从孙复阳那里得知的消息都说出来。 小凡:那些没喝除蛊药的蛊人里有一个怀了身孕。 时茜:小蛊给解释一下。 小蛊:小主人,身中蛊的人,外表光鲜,内里却被蛊虫掏空了。 这样的状况是绝对不会怀上孩子的,若是怀上就只有一种可能,她体内的子蛊变异升级了。 时茜:小蛊,你的意思是她体内的子蛊,变成母蛊了。 可恶,必须要想办法除掉…… 小蛊:小主人,可以考虑留下这个母蛊。 时茜:留下这样的祸害做什么? 小蛊:小主人,一山不能容二虎。 还记得牢房里的人是怎么逃脱的吗? 是牢房里的母蛊与子蛊死后,剩下的子蛊才变成母蛊,然后与母蛊亲密接触过的人体内的蛊从幼虫迅速长大成成熟的子蛊。 现在痴儿体内的母蛊未死,却机缘巧合的产生新的母蛊。 这样一来,痴儿体内的母蛊与新产生的母蛊就必有一争。 所以小主人,可以考虑留下那个新产生的母蛊。 利用它去对付痴儿体内那只,胜算会更大一些。 若我们自己动手未必能除掉它,最多把它永远关起来。 若是蛊自己动手,就必有一死。 时茜:小蛊,你怎么保证这新的能打败老的。 小蛊:小主人,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 你好好养,说不定它就能打赢了呢。 时茜:小蛊,你是说把那蛊弄回来后,我来养。 小蛊:对啊! 时茜:那种邪恶的蛊,我才不养呢。 小蛊:小主人,你又说错了。 蛊的善恶与蛊无关,与用蛊之人有关。 用它救人,它就是善的。 用它杀人,它就是恶的。 用它夺舍他人的肉身,它是邪。 用它清除人体内的有害的东西,它是神。 时茜:小蛊,我不敢高估自己。 人生会有很多诱惑,面对诱惑不动心,有时候是诱惑还不够。 小蛊,若把它留下,万一有一天,我没有抵制住诱惑,动心了怎么办? 小蛊:小主人,你可以把所有子蛊都弄死。 这样就算你没有抵制住诱惑,想要使用,只有母蛊的也没用。 第287章 母蛊 时茜:我要好好想想。 小蛊,你说过蛊是有魂识的,所以处理蛊时不能简单的夺过来就万事大吉,必须要知道蛊的想法,必须让蛊像法器那样臣服了才行。 那母蛊、子蛊,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子蛊就像我们人中的普通人,而母蛊则是人中的王者。 小蛊:小主人,可以这样理解母蛊、子蛊的关系。 时茜:我从没接触过蛊,没养过,甚至以前见都没见过。 小蛊觉得我这样的小白能让一王者臣服吗? 小蛊:小主人在蛊这件事上虽是个小白,但却有最厉害的巫忌…… 时茜:小蛊,你这样自吹自擂太臭屁了。 小蛊:小主人,你以为小蛊说最厉害的巫忌是指小蛊自己吗? 时茜:难道不是吗? 小蛊:当然不是,小蛊知道自己很厉害,但离最厉害还差一点,以后小主人要多用心学习练习,让小蛊变成最厉害的。 时茜:小蛊跑题了,那最厉害的是指谁? 小凡、小天、小真还是离? 小蛊:小主人,小天、小凡他们是法器,不玩蛊。 法器与巫忌根本不是一回事,就像男人与女人没有可比性,虽然都是人,却不是一类的。 时茜:可除了小天他们,我那里还有别的…… 小蛊,你指的难道是还没与我契合的? 小蛊:还没与小主人你契合的,不会让他物因此而忌惮小主人。 因为没有契合,就是还未认可,未认可就未必会帮忙。 时茜:那最厉害的巫忌到底指…… 小蛊:天煞孤星 时茜:天煞孤星符箓? 小蛊:没错,天煞孤星符箓是最厉害的巫忌。 而小主人,你已经与它契合了,因此也可以说拥有天煞孤星符箓的小主人,你本身就是最厉害的巫忌。 小蛊,是小主人的助手,储存蛊的保险库。 小主人,你储存蛊的保险库有几千万平方公尺,可如今保险库里只放了三只蛊,魔界幽蝶、情蛊及游戏赢得的那两只没用的蝶蛊。 时茜:小蛊,你不要这么说亲亲与爱爱嘛 再说了,亲亲与爱爱那里没用了,它们是所有蛊蝶之父母。 小蛊:它们就会腻在一块,然后产下蛊卵,然后就没别的用处了。 时茜:说到这个,我种下的盘龙草又没发芽,前几天把它搬回别院,扒开土一看,种下的盘龙草种子再次土化石化,没了踪迹,又失败了,已经是第三次了。 我要是种不出盘龙草,亲亲、爱爱就白瞎我手里了。 小蛊:小主人不会白瞎的,若实在种不出盘龙草,可以与人合作的,别人种盘龙草,小主人你出蛊蝶啊,产出的蛊卵,一人一半。 时茜:等我把手里的盘龙草种子,嚯嚯光,若还是种不出盘龙草来,就只能与他人做这个交易了。 只是产出的蛊卵养出蛊蝶的几率本就低,再分别人一半,那就更难了。 小蛊:没关系,小主人你如今有法器,你能活到地久天长,有的是时间养这些蛊蝶。 时茜:小蛊,你可真会安慰人。 小蛊:小主人,你好像没被安慰到。 时茜:……宿营时,我要再回阜城一趟,这次要把母蛊弄到手。 小蛊,你找些耳目,去阜城盯住玄灵,别让玄灵带跑母蛊。 小蛊:放心,小主人,小蛊的耳目众多,已经盯着了。 小主人,快把窗打开,通风报信的来了。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忙命夏禾把窗户打开,小鸟立即从窗户飞了进来,飞进舆车的小鸟一时没刹住,一头撞到舆车里的屏风上。 时茜见状忙走过去把小鸟拾起放手心里,轻轻抚摸,又轻轻朝小鸟吹气。 时茜:小蛊,它没事吧。 小蛊:这鸟笨死了。 小蛊话音刚落,时茜手里的小鸟站起来,冲着时茜叫,还跳脚。 时茜:小蛊,它是不是在骂你。 小蛊:不,它在骂你,它不知道小蛊的存在。 时茜:小蛊,我想把你放火上烤。 小蛊:小主人,想吃火烤虫子吗? 你把小蛊放火上烤,烤多久小蛊都没关系。 就是关小蛊里面的虫子,要受点罪,烤一烤,再放点调料,闻起来应该不错,小主人,你想吃吗? 时茜:我想盛水烧一烧。 小蛊:小主人不想吃烤的,想吃煮的蒸的,也可以。 烤完了,煮,煮完了,蒸,蒸完了,还可以用油炸一炸。 蛊的命硬,都来一遍…… 时茜:小蛊,你故意的吧。 我才不要吃虫子。 …… 小蛊,你的耳目怎么一动不动了,是死了吗? 小蛊:听说你要把它烤了煮了蒸了油炸了。 时茜还没有与小蛊说话,小鸟又一次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时茜。 时茜:小蛊,告诉它,方才那些话不是与它说的。 时茜拿了一块糕点捏碎给小鸟吃,又倒了一些花露到茶杯盖上给小鸟喝。 等小鸟吃饱喝好,才让小蛊问小鸟,是不是阜城玄灵那边有变故。 随着小蛊的发问,时茜得知玄灵早上才从孙复阳哪里知道关押在一起的蛊人都恢复了神智,经查探后,确定蛊人体内的蛊已被清除,于是就把那些人放了。 玄灵放过那些蛊人,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那些人已经没有几年活头了,而他们残破的身体也无法满足再养蛊的条件,与其动手把这些人杀死,不如放他们回去,还能捞些好处。 事实也是如此,云霄宫那些弟子巧舌如簧,把除蛊的功劳嫁接给玄灵。 那些人相信了,对玄灵感恩戴德,回家后不久便派下人给玄灵送了不少好东西。 小蛊:玄灵太不要脸了,抢小主人你的功劳。 可蛊都让小主人你除了大半了,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说自己帮人除蛊,不怕西周皇帝寻他的麻烦吗? 时茜:玄灵不怕昏君的,他的门生众多,西弥、摩柯等国都有他的门徒,且有的影响力还挺大,有权有财有势。 因此,侯将师哥还特意来提醒我,让我在人前莫要正面以他冲突呢。 玄灵会参和此事,我也有些意外,他一个修道的,蛊对他有什么用处。 难道玄灵与安王身边那个人一样,即修道又修蛊术? 小蛊:若有机会,小主人想办法离玄灵近一些,若玄灵身上真有蛊,只要距离够近,他体内的蛊对小蛊一定有反应。 玄灵收了那些人送的钱财,又叮嘱那些人不要把自己中蛊的事情外传。 那些中蛊得人,也正有此意。 那些中蛊的人是怎么中蛊的,他们很清楚,那并不光彩,因此他们也不想提及此事。 玄灵提出后,他们没有不答应的。 玄灵拿出一半的钱财分给云霄宫的弟子,钱财对玄灵来说就是花的,云霄宫的徒子徒孙是给自己办事跑腿的,当然不能舍不得钱财了。 玄灵分了钱财后,与孙复阳去了沐泽的院子,发现卢知府小妾体内的蛊还在,心中不由欣喜,只是如今只剩小妾体内那只蛊了。 玄灵把小妾腹中的不是胎儿,而是蛊胎的事告诉了卢知府,卢知府听了就同意玄灵把小妾领走。 小妾跪求卢知府,表示自己不愿跟随玄灵。 卢知府却踹开了小妾,原来在知道小妾与痴儿通过奸后,就想踹了,可在听她说腹中有胎儿,看在腹中是自己骨肉的分上,才没有踹。 云霄宫的人,见卢知府同意让带走小妾,立即上前把人拖走。 小雀:那小妾以为玄灵会把她的肚子剖开,拿出蛊虫差点哭死过去。 后来,玄灵来了,对那小妾一番柔情蜜意的劝解,那小妾顿时喜笑颜开。 时茜:你这小麻雀知道什么是柔情蜜意。 小雀:我知道的可比你知道的。 你未出阁,又还没心上人,自然不知道这些。 你以后可要当心那些贯会甜言蜜语哄骗女子的男人,他们那些话都不知道哄骗了多少女子,你心里要有计较才行。 “笃笃~”窗户外传来敲击声,小雀:快让你的丫头把窗户打开,我的小伙伴又送来最新情报了。 时茜让夏禾再次打开窗户,另一只小鸟飞了进来,新来的比较稳重,平稳的落桌子上,就叫起来,最新消息 时茜往杯盖里又添了一些花露,让小蛊请新来的先喝一口,再说事情。 小雀:它花嘴吧来了,我就回去帮你看着,我们轮换着来告诉你玄灵的最新消息。 说完这些小雀就飞走了,花嘴吧喝了一些花露后就说自己看到的新消息。 花嘴巴:玄灵把那卢知府那小妾迷得神魂颠倒,碎嘴子走后,小妾在玄灵房里就脱了衣裳,而玄灵早让弟子挑选了几个男子在外等候。 等小妾脱完衣裳,玄灵查探了小妾的肚子之后,就让弟子带走那些挑选好的男子,大笑着说什么天助我也。 孙复阳就玄灵为何这么高兴,玄灵说了什么母蛊。 然后玄灵就回房间关上门脱了自己的衣裳,与小妾抱一起了,只是没一会,玄灵就就放开那小妾了,他下身流了血,不过不多,像是被什么给咬了。 对了,玄灵与小妾抱在一起时,我看见玄灵肚子眼上有只虫子探了出来…… 时茜:花嘴吧,你真看到虫子了? 花嘴吧:不确定,太快了。 我还没看清楚,玄灵就跳下床了,然后我看到玄灵下身流血,而小妾哪里好像也有虫子。 时茜:那小妾现在怎么样了? 玄灵有没有因为受伤,处罚她? 花嘴巴:玄灵并没有处罚她,单独把她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见那小妾。 夜里时茜御风返回阜城,直奔知府衙门。 时茜让小蛊找出碎嘴巴,没一会碎嘴巴便落在时茜跟前的树枝上,没等时茜开口,碎嘴巴就说道:“你快点去码头找找,玄灵在天刚擦黑的时候,把小妾带走了。 天黑了,我不敢飞,只能在这等你。 我只知道,他们朝码头哪去了。” 时茜给碎嘴巴道谢后,就赶往码头。 时茜:小蛊,你不是说母蛊等于是男人,是不能产蛊卵的吗? 小蛊:对啊!要不然,玄灵怎么突然又让弟子把挑选出来准备做蛊器皿的人带走了。 那是他知道,小妾体内的蛊是已成母蛊了,找人来与小妾亲密接触也没用了。 时茜:玄灵与小妾那样又是为什么? 小蛊:花嘴巴应该没看错,玄灵体内确实有蛊,他想用自己体内的蛊,征服小妾体内的母蛊,然后为自己所用。 按花嘴巴说的,应该是小妾体内的蛊赢了。 这个算是个好消息,那只蛊还没经过训练就那么强悍,能打。 小主人等你把它弄到手后,好好培养,一定能打败那只邪蛊。 时茜:怎么把它弄到手? 我不会和她亲密接触的。 小蛊:把它弄出来的办法有很多。 粗暴点的残忍点的,开膛破肚,这种办法取蛊,有威慑的意思。 怀柔的就是亲密接触,让它接受自己的气味,等它接受自己的气味,不再抗拒的时候,用自己的本命蛊,把它控制取出。 还有的办法就是用别的蛊,把它赶出来。 这些办法最后都会要了中蛊人的命。 不伤人命的办法就是,白蛊师用的方法,用巫忌与它沟通。 让它自己出来,离开。 时茜:它会愿意吗? 小蛊:它若不愿意,就只能用粗暴残忍的方式了,或者你考虑一下美人计。 时茜:美人计不用考虑,他是绝世美男男子我未必愿意,何况她是个女的。 就不能考虑,用魔界幽蝶把它赶出来吗? 小蛊:小主人,你若能操控魔界幽蝶的话,完全可以。 小主人,你能操控吗? 时茜:不能。 小蛊:那就没办法,小主人你无法操控魔界幽蝶,一旦放出魔界幽蝶,后果会很严重。 时茜:这夜里还有那么多人游船啊! 小蛊:小主人,玄灵带小妾来这里绝对不是游船。 时茜:玄灵,是想做什么? 小蛊:玄灵身上有蛊虫,所以小妾体内的蛊虫会抗拒。 小蛊觉得玄灵大概是想让小妾与没有蛊虫的其他人接触,意乱情迷时再趁虚而入,把自己的本命蛊送进小妾体内,把那只蛊带出来吧。 只要玄灵的本命蛊进入小妾体内,小妾体内的蛊,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离开小妾的体内。 玄灵不会在意小妾的命,一定会让本命蛊大肆破坏小妾的身体,器皿坏了不能居住,蛊只能会离开。 时茜:真是辣眼睛的夜晚。 小蛊,他们在那艘船上寻欢作乐。 …… 时茜锁定了玄灵、小妾待的那艘船,上了船后,看到船上的情形,时茜松了口气,没有淫乱的画面,一切都还在正常范围。 玄灵与小妾正在听曲呢,玄灵自己一个人坐着,小妾身边则围着三五个年轻的男子,这些男子的打扮像极人嘴里说的风月场的男公关。 帮小妾捏肩膀,捶腿,给小妾倒酒、喂食,把小妾伺候的更公主似的。 时茜:小蛊,让玄灵走开一会,不然怎么下手。 小蛊:小主人,你把小蛊送到玄灵的身边去,玄灵肯定就坐不住了。 时茜绕到船后,看到一个小炉子,上面煮着东西,这应该是厨房,时茜把目光放在酒壶上,方才玄灵一直在喝酒,这么看来,小酒壶里应该没有多少酒,那他应该会再添酒。 时茜让小蛊变成酒壶的样子,刚把小蛊放好,把其他酒壶都收走,便看到云霄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只剩一瓶酒后,那人就骂了几句,后面的人催他先给玄灵送去,他去找船家问问,酒放那了。 等云霄宫的弟子走后,时茜把拿走的酒放回原处。 这边刚放好,便有人走了进来,看到时茜又放好的酒说道:“酒不就放在这里嘛,怎么说没了?”那人嘟囔着 这时船头那边传来喊声,那人顾不上酒,忙跑了出去。 第288章 靖王施救 时茜:小蛊,船头那出了什么状况? 小蛊:蛊虫遇到巫忌,躁动了。 玄灵离开船头,到船中的厢房去了。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立即返回船头。 走到船中厢房的时候,时茜看到云霄宫的弟子把几个穿着清凉的花楼姑娘推进厢房,玄灵看到那些花楼姑娘,就拉了过来抱住就啃起来。 时茜没有看小电影的嗜好,看了几眼,见玄灵把人压身下,并开始脱衣裳,立即快步走开,时茜可不想看玄灵满是褶皱的…… 时茜脚步停住,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一分钟后时茜后退到船中厢房,再次往厢房里瞧,看到房中玄灵光裸的后背时,愣了两分钟。 玄灵变年轻了?自己记得在上京,海睿当街扒了玄灵的衣裳,那时看见玄灵身体的人都说玄灵的身体很苍老。 时茜知道玄灵用自己制作的花露来恢复年轻的体态,但效果没那么显着啊! 自己炼制花露的原料鲜花灵力比不上九州哪的,所有炼制的花露与自己从九州带来的有些少差别。 不过,转念一想,玄灵曾去过九州相近的灵界,手里有九州自己玉虚宫的花露也不稀奇。 时茜转身往船头走,来到船头时茜对留在船头中的所有人用了迷魂符箓,等符箓起效后,时茜把小蛊召唤回来。 小蛊听到时茜的召唤,从桌子上升起,飞向时茜,在时茜手里消失。 别人看不见穿着隐身斗篷的时茜,因此在外人看来,就是桌上的酒瓶升起,然后朝某处飞去,接着突然就消失了。 收回小蛊的时茜向卢知府的小妾走去,走到小妾面前,时茜御水御金出现冰匕首,冰匕首刺向小妾时,小妾突然睁开眼睛,避开冰匕首攻击的同时,朝前打出一拳。 紧接着中了迷魂符箓的人都解开了符箓,向时茜攻击而来。 时茜快速躲避攻击,却因云霄宫人多势众,挨了几下。 时茜恼了,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已经威胁到我的性命了,那我也不留余地了,时茜御水御金攻击正朝自己攻击的两人,被时茜击中的两人,快速结冰,一分钟后结成冰的两人,又迅速开裂,变成无数碎块掉落在船舱地上。 小妾:“御水御金术。” 时茜听到声音看向小妾,这个声音是玄灵。 时茜再次御水御金,掉落船舱的碎冰块再次升起,形成箭羽向小妾攻击而去。 玄灵抛出一张护身符箓,挡住了时茜的这次进攻。 随着护身符箓结冰掉落碎裂,时茜心头一疼,嘴角流出血来。 小凡:小主人,玄灵方才用的那张护身符出自你手,你被算计了,先离开这里。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正想御风离开,却听到玄灵大喝:“他在哪里,快用天罡降魔网困住他。” 小蛊:小主人,你嘴角有血,隐身斗篷露破绽了。 小蛊的话音落,一张网掉落,把时茜网住,云霄宫的人两人为一组分别拉住网的四角,使得网迅速收紧。 时茜御风御金向网的四角发起攻击,正拉网的云霄宫弟子及玄灵没想到被天罡降魔网困住的人,竟然还能用符箓进攻。 玄灵看到这样的攻击,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被困住的人用的不是地阶符箓,而是天阶符箓,天阶符箓与施术者契合为一体,符箓就施术者本身,使用时与天地灵力画符,符箓随心而生随心而动,因此即使被困住了手脚依然能够用符箓攻击。 打向网四角的攻击,躲的快的,被削去一只手,躲的慢的,直接被分成两半。 玄灵看明白时茜用的是天阶符箓后,悄悄跑了。 孙复阳见玄灵溜了,也跟着跑了。 留下的弟子看着自己被砍掉的手及死去的同伴,恨意激增,看着扭来扭去的天罡降魔网,把全身灵力聚集在完好的那个手上,形成灵力火球,向时茜打去。 时茜御风御金变成剪刀,想把网剪了,结果剪不动。 小天:小主人,这网是用魔兽的血浸泡炼制而成的,因此灵力而成的剪刀是剪不开的。 小凡小蛊等:小主人小心。 时茜听到提醒,时茜抬头看向右前方,一个灵力火球正向自己打来。 时茜御水御金形成冰墙进行抵抗,这时没有死的云霄宫弟子,突然拾起武器从时茜两侧向时茜发起攻击。 时茜受了伤,加上手脚被网缠住,无法进行全面防御,眼看就挨打了,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来人打飞时茜两侧攻击的人,然后一只手提起网带着时茜踏水上岸。 来到岸边,确定没有人追来,戴着面具的人就把时茜放了下来。 靖王放下自己手中的网后,整个人还有些懵。 自己刚才还被阵法困在院子里,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就倒在床上了。 然后自己就突然出现在船上了,紧接着一个声音,告诉他要保护好困在网里的人,可他只看到网没看到人,来不及多想,打飞从两面来的敌人,自己提上网就离开了。 网提在手里时,手里的分量让靖王明白网里确实有人,不是空的。 靖王在网上摸了摸,时茜急了,本以为是侯将师哥,可气场不对,而且如果来人是侯将师哥怎么可能乱摸呢。 只是面具凑巧与侯将师哥同款而已。 时茜:“你别乱摸了,你摸到我的脸了,再往下就袭胸了。” 靖王:“茜儿” 时茜:“茜儿?”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瑾瑜” 靖王突然有点后悔了,方才自己不应该喊茜儿的名字,茜儿方才说什么了,自己摸到茜儿的脸,难怪方才自己手碰到软软的…… 靖王把方才碰到时茜的手,抬起来看,一看便急了“茜儿,你受伤了。” 时茜:“瑾瑜别动,把手抬高些。 你要把手放下,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你就该以身相许了。” 靖王嘴脸扬起:“那瑾瑜就随茜儿的心意,以身相许吧。” 时茜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既没坐不起来也没摆脱网,还网的更紧了。 时茜:“啊!救命啊!烦死了。” 靖王:“茜儿,你没事吧。 这网好似不是凡品……” 时茜:“我知道,越缠越紧了。”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急了说道:“茜儿,我这就给你解开。” 时茜想与靖王说,只怕你也没有办法解开这网。 靖王听从心里那个声音,用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血流出来,靖王把血滴在网上,时茜:“瑾瑜你……” 随着靖王的血滴在网上,困着时茜的网瞬间化为灰烬,这种情景有点像侯将师哥在监天司不小划破手指血滴在…… 靖王看到网化成灰烬,而时茜也没声了,便着急问:“茜儿” 时茜听到靖王的话,忙把斗篷脱了下来,随着时茜脱下隐身斗篷,时茜现身在靖王面前。 时茜站起身:“瑾瑜,谢谢你。”从怀中拿出手帕又接着说:“瑾瑜把手给我,你怎么划这么深,不疼吗?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要划这么深,又不需要用那么多血,只要几滴,那扎破手指就好了。” 靖王看时茜给自己包扎,又心疼自己受伤,心里很是高兴,脸上尽是笑意。 时茜给靖王包扎好手上的伤,抬头看到靖王带着笑意越发俊美的脸庞,一时看呆了定住,几秒钟后时茜被感染,脸上也浮现了笑容。 时茜心想靖王这傻子,手受伤了还笑,人长得本来就好看,现在带着笑就更迷人了,美色被自己觊觎了还不知道呢。 “茜儿,我好看吗?”靖王看到时茜眼睛里都是自己,心中生出一种渴望,渴望以后在茜儿的眼睛里都能看见自己,靖王伸手轻抚时茜的脸庞。 靖王轻抚自己脸庞的动作,让时茜愉悦一时忘了回答靖王的提问,靖王虽没有听到时茜的回答,但看着时茜眼睛里满是自己的样子,心中已有答案,忍不住低头用唇轻触时茜的眉心。 时茜:“瑾瑜,你亲我,可是想好了要以身相许了?” 靖王轻笑着应是,随后又说自己早想好了,说完更是把时茜拉进怀中抱着。 靖王突然把时茜推开一手臂的距离,用手轻擦时茜嘴角上的血迹“茜儿,你受伤了。 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报仇去,我杀光船上那些人。”说完放开时茜,准备返回船上去。 时茜赶紧拉住靖王的手说道:“瑾瑜,一起去。” 靖王:“不行,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茜儿,你受伤了不能去……” 时茜:“那瑾瑜也不能去,玄灵在船上呢。 玄灵不但会玄术还懂蛊,是个双料,很危险。 我就是大意被他算计才受的伤。” 时茜把自己受伤的原因告诉了靖王,靖王:“护身符?” 时茜:“在游戏里第一次拿出来的护身符,是我做的。 因为第一次拿针缝制,被针扎破手指几次,因此那护身符上就沾了我的血。 所以玄灵利用蛊,收集护身符上我的血气,落了反噬符箓,当他用我的护身符阻挡我攻击时,攻击造成的伤害就会反噬到我身上。” 靖王:“这太危险了,要想个办法把沾了茜儿你血的护身符都收回来毁掉,要不然以后玄灵还会用这个办法害你。 而且收回护身符,也能知道是谁把茜儿你送的护身符给了玄灵,是无意还是有意。” 时茜:“这事不急,等我回到上京,我就去把那些护身符拿回来。 瑾瑜,玄灵他解你们禁足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靖王:“玄灵并没有解我们的禁足,我也不知道茜儿出事了。 若我知道茜儿你出事,方才在船上就不会放过他们。”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好奇的问靖王是怎么出来的。 靖王就把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然后又怎么出现在船上的事细说了一遍。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心里想,看来是有人帮忙,时茜看了一眼靖王身上的面具“瑾瑜,这面具……” 靖王:“茜儿,也觉得是这面具的问题。” 时茜:“这面具有问题吗? 我不是觉得面具有问题,我就是想问瑾瑜这面具是瑾瑜自己买的,还是它自己突然出现……” 靖王:“这面具是自己出现的,我睡过的时候,这面具就出现在我面上了,然后我睁开眼,就在船上。”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心里想一定是侯将师哥…… 靖王:“茜儿,你为什么夜里返回阜城呢。” 时茜看着靖王,侯将师哥让靖王来救自己,是不是有让自己与靖王合作的意思,姑且就这么想假设吧,于是时茜把蛊的事情都交代了,当然做了一些艺术加工。 九州的事不能提,因此时茜便说是爷爷的吩咐,让自己回来把那些蛊收拾干净。 靖王:“镇国公犯糊涂了,怎么能让茜儿你一个女孩子回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时茜:“我不是说了吗? 那天与瑾瑜见面的时候,我哥是和我一起回来的。 我与小凡入梦找瑾瑜打听消息时,我哥就去查探蛊的事情了,要不然也不会发现玄灵与你那“好”父皇要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瑾瑜,你的“好”父皇若真有此心,只怕拦得住初一,挡不住十五。 安王他手上有母蛊也有子蛊,他都可以与玄灵联手,那真丧心病狂起来也可以与安王联手。” 靖王:“他若真动了此心,那就换一个人做皇帝。 他不会轻易与十皇弟联手,除非他快要死了,他才会考虑与十皇弟联手。 现在他不但不会与十皇弟联手,还会寻找人手盯死十皇弟…… 茜儿,你是不是觉得瑾瑜是个心狠手辣弑父屠戮手足……” 时茜:“茜儿,不会那样想瑾瑜哥哥。 瑾瑜哥哥,你看茜儿看你的眼神,是满满的崇拜。 他是西周的圣上,是西周的天,西周权势最大的人。 若他对生命失去敬畏,随意夺舍他们的生命,这就是把人视为鱼肉牲畜,那就不能让他留在那个位置上,让他有机会我为刀俎百姓为鱼肉。 把他拉下来,做个没有权势的普通人,不但能救百姓的性命,也能救他的性命。 他只要没有能力和条件就做不了那样的恶,光想想杀不了人的。 有些人在知道亲人有这么可怕恶毒想法的时候,第一时间寄希望于亲人迷途知返、良心发现,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有多愚蠢多可笑。 把希望寄托在无法掌控、确定的事情上,而不是去做自己能做的事,因此总会让一些无辜的人失去生命,而作恶的亲人也会万劫不复。 会有这样不好的结果,就是他们愚蠢可笑的想法造成的。” 靖王:“若是茜儿,你会怎么做呢。” 时茜:“抓起来,打断手脚,严加看管,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认识错误了,再治好他的手脚。” 第289章 昆仑派天罡星 时茜:“瑾瑜哥哥,上船之前茜儿有件要先完成了。” 靖王:“是何事?” 时茜伸出手指朝靖王勾了勾道:“瑾瑜哥哥,弯腰低头。” 靖王依言照做,时茜双手扶正靖王的脸,在靖王的眉心上落下一吻说道:“方才瑾瑜哥哥,亲了茜儿,茜儿要亲回来,不然就亏了。” 靖王轻笑然后缓缓张开双臂道:“方才瑾瑜哥哥还抱了茜儿。” 时茜歪着头看着靖王,突然扑向靖王给靖王一个熊抱,脸贴在靖王胸膛上的时茜,听到靖王有力急促的心跳声,靖王在无声大笑,靖王双手环抱着时茜,若是没有玄灵及蛊那些该死的人与事就太好了,自己可以与茜儿相拥到地老天荒。 时茜:“瑾瑜,我们该上船了。 不然,他们该全跑了。” 靖王:“茜儿,一会你就在我身后,替我看着,别让他们从背后偷袭我,前头动手我一个人就够了。” 时茜:“好,茜儿背靠瑾瑜,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背后偷袭瑾瑜的。” 靖王让时茜把隐身斗篷穿好,然后搂着时茜的腰,踏水重新返回船上。 时茜不由的佩服靖王,轻功真漂亮。 船头静悄悄一个人都没看到,靖王在前面小心往船尾查探。 时茜:“咱们慢了一步,他们全跑了。 想不到玄灵与他的徒子徒孙这么怂…… 哎!我都被他们打伤了,又被他们用网给困住了,这样他们还跑什么呀! 赢了还跑,那输了是不是就此人间蒸发。” 靖王:“既然玄灵他们走了,那我们也离开吧。”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走到靖王身边,拉住靖王的手放在腰上说道:“我准备好啦。” 回到岸上,时茜说道:“接下来去哪里? 玄灵他们会不会回衙门呢?” 靖王:“去看看。” 时茜应了声好,靖王就带着时茜往衙门飞了。 时茜在心里说其实自己可以自己走的…… 回到衙门,靖王、时茜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玄灵及云霄宫的人。 时茜:“看来,玄灵他们没回来。 玄灵这混蛋,他不回来把困着你们的乾坤阵撤了,那你们会一直被困在阵法里面,时间久了你们会饿死的。 幸好,我会解这阵法,不然…… 坏了,玄灵带着云霄宫的弟子去追赶我了。 我要赶快回去,我担心玄灵会对我哥下手。” 靖王:“把院外的阵法破解后,我用疾风送你过去。” 时茜:“玄灵知道疾风…… 院外的乾坤阵法已经解了,既如此我现在就赶回去。” …… 时茜:“前面不远就是,今夜我们的宿营地了。 让疾风停在这里,我自己悄悄潜回去。” 靖王:“我送你过去,他们看见我也无妨。 玄灵他解院外的阵法,我自然就能离开来找他们。 方才我出去了,玄灵来辞行时,并没看到我,铁铮等人把他拦在院外,沐泽也没有出现。 玄灵以为我与沐泽是气恼他把我们软禁。 因此,就算他们瞧见我了,我也有说辞。” 靖王牵着疾风慢慢向宿营地靠近,而时茜让小蛊询问林中的夜猫子,自己人有没有出事。 小蛊:小主人,玄灵与云霄宫的人来了以后,以遭人暗算弟子深受重伤为由,求见伯爵讨花露救命,现在云霄宫的弟子与伯爵府的人对峙,随时都可能打起来。 时茜拉着靖王的手,在靖王手上敲打一段摩斯密码后,就往与车去。 离与车三四米距离时,时茜用透视眼看到了与车外围玄灵布设的阵法。 看来玄灵想借此查出镇国公鬼魂的真相。 玄灵一边安抚着徒子徒孙,又一边给伯爵府的人赔不是“那些同门是他们的手足兄弟,见他们伤重命悬一线,痛心疾首才会举止失常行为过激,冒犯伯爵。 这都是贫道管束不严是贫道的错,烦请伯爵莫要怪罪他们,一切后果由贫道……” “这里发生什么事? 玄灵道长你怎么带人把伯爵的与驾围起来了的,伯爵乃是女子,如此行径会惊吓到伯爵的,快让他们散去。”靖王牵着疾风边走边说道。 “靖王爷,你怎么……”玄灵狐疑的问道 靖王:“今日入夜后身体忽感不适,便回房中歇息,属下的人担心,又不能外出请大夫抓药解我之疾,便对道长有了怨言,因此道长来辞行时,把道长拦在院外了。 道长解了禁足后,手下为本王请医抓药,本王才知此事。 本王听手下禀告,得知道长连夜赶路,甚为不安,故而前来寻道长,是否遇到极难之事,可需要本王派人护送道长回上京。” 玄灵:“贫道,确实遇到麻烦了。 本门弟子有了死伤……” 靖王:“受伤应该寻大夫,围着伯爵舆驾有何用。 难道是想要挟伯爵索要花露不曾? 别人不知花露的来历,认为这花露是寻常之物,以为伯爵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花露也就罢了。 玄灵道长,你怎么能装聋作哑。 伯爵告知父皇花露来历时,玄灵道长也是听着的,供给父皇及西周皇室弟子后可所剩无几了。 本王可记得伯爵在所剩无几的花露中多分了玄灵道长三瓶,后来云霄宫的人去醉红尘购买花露,伯爵也是特意嘱咐下人多给了一瓶……” 李戈:“伯爵那些花露都喂狗了。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明知伯爵手里没有花露,却放任云霄宫的弟子围住伯爵舆驾,要伯爵交出花露救人,再假模假式的劝说,玄灵你想干什么?” 时茜趁着靖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偷偷从舆车后面存放马匹的地方进入舆车。 时茜用约定好的暗号,敲打进入舆车内的暗门。 在舆车里严阵以待的映日、夏禾听到暗门传来的敲击声,两人脸上都浮现了笑意,女公子平安回来了。 夏禾把暗门打开,时茜快速进入舆车车厢内,夏禾看到暗门上嵌入的符箓一闪,紧接着风铃也发出了声响,夏禾立即把暗门关上。 暗门关上后,时茜也随即脱下了隐身斗篷。 夏禾:“女公子……” 时茜:“夏禾,给我准备衣裳,我要沐浴更衣。” 夏禾回应后立即去取衣裳,时茜对映日说:“映日,你下与车去就说是我说的,问玄灵,命他云霄宫的弟子围住我与驾胁迫我交出所谓的花露,是不是意在花露的配方,让玄灵莫要痴心妄想,我不会把花露的配方交出的,告诉玄灵我方才在与车里烧毁了花露配方,现在花露的配方就在我脑子里。 玄灵想要花露配方,就算杀了我他也得不到。” 映日拱手行礼应答后,开始后退几步,然后转身推开门下与车。 时茜:“极光~” 极光听到时茜的呼唤,大吼一声回应时茜。 时茜用骨埙吹了一段特殊的音符,这段特殊音符是摩斯密码,而摩斯密码极光也学了,御兽符箓玄灵也会,因此为以防万一,时茜与极光约定,有紧急情况或战时,用摩斯密码传递消息。 极光听完时茜吹奏的骨埙,开始长长短短忽高忽低的回应时茜。 时茜放下骨埙,聆听极光回应的声音。 时茜沐浴完,让夏禾为自己穿衣裳,在穿衣裳的时候时茜对夏禾说道:“夏禾,一会下与车后,我会与极光配合触怒玄灵,引玄灵攻击我,记住你莫要阻拦。” 时茜在沐浴时,小蛊告诉时茜,蛊能发现时茜被反噬过。 时茜听了自言自语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时茜思索了几分钟后,便有了主意,于是就与小天等商议可行性。 小天等:小主人,用新伤掩盖旧伤的办法虽然可行,但小主人要受些罪。 时茜:没事,我穿着法衣,最多吐点血疼一会,没有性命之忧。 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小天你们就暂时委屈做瞎子吧 与车外,映日先下与车,把时茜在舆车里对自己说的话当着玄灵、云霄宫门徒及所有人的面都说了一遍。 路辰:“我来说句公道话,这事确实是玄灵道长与云霄宫的不是。 玄灵道长,你的徒孙们受了伤想要花露,也不能把伯爵舆驾围起来,你们云霄宫自称玄术界的泰山北斗,你们把伯爵的舆驾这么一围,什么人看见了都要说你们云霄宫的人胁迫伯爵……” “我们云霄宫的事,轮不到你们昆仑派说三道四的。” 路星:“这路不平有人铲,你们云霄宫的人做的不对,还不许人说。 你没听明白我师兄的话,自称自称,这修道,首要就是心平气和,不与人争长短,所以才不计较那什么第一第二的,你们就真把自己当泰山北斗了。” 路辰:“天禄师弟,你少说几句。 玄灵道长,我们昆仑派历来只对修道的事上心,从不插手别人的闲事。 可如今这事,他不是闲事了,我和师弟们都看见了。 要不我把我们天罡大师兄,巡按季大人叫过来……” “巡按季大人是昆仑派的天罡星?昆仑派老祖最小的弟子……” “什么最小弟子,不是说是他的大弟子的转世,听说他三岁就入道修行,五岁时开始掌管昆仑,那时就有得道的人欺他年纪小,想趁机把昆仑派夺过来,结果都被收拾了,没占到一丝便宜啊!所以才得了天罡星的名号。” “很多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这昆仑派的人素来就不喜欢与外面的人打交道,昆仑派的老祖与咱们师祖差不多一样的年纪,成名时见过昆仑派老祖的人两只手数的过来,现在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我师祖也没见过他吗?” “……” 玄灵听到自己的徒孙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咳嗽了一声,玄灵怕徒孙们议论下去会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来。 昆仑派还没出现的时候,云霄宫是玄术界的泰山北斗是事实,实至名归的。 就是昆仑派的老祖出现后,云霄宫是玄术界泰山北斗这事要加个感叹号,疑问句的感叹号。 自己不是没想过要弄死那老东西,可惜他本事不小,而且还收了不少好徒弟。 就是因为弄不死他,自己这些年才要夹着尾巴,才不得不拿自己的徒弟进补。 …… 时茜交代好夏禾配合自己,一会莫要跳出来救自己坏了自己的事,就让夏禾去打开舆车,准备下去。 夏禾正要打开舆车的车门时,门被打开映日走了进来,映日看到时茜的装扮心想女公子这是要下舆车与玄灵理论,说道:“女公子,事情解决了。 玄灵让云霄宫的人散了,玄灵想见女公子,被小主子与王爷以夜深女公子已歇息为由拒了。 不过,玄灵说他明日再来。” 时茜正要问映日事情是怎么解决的,门再次打开,极光进入舆车,抖了抖身子,变成猫样,就跳到时茜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窝着。 小天等:太好了,事情解决了,那小主人就不用挨那一下了。 躲过一劫,可喜可贺。 明日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玄灵找不到证据,小主人不说,那件事就当没发生。 时茜:我挨打,吐血了,怎可能当没发生,我要报复回来…… 小天等:迟早弄死玄灵。 映日给时茜说了一遍外面方才发生的事情,说完话迟迟没见时茜发话,就抬头看时茜见时茜在发呆,映日心疼说道:“女公子,要不你先歇息,明日映日再给你细说一遍。” 极光:“季云鹏的人方才没有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还帮你说话,一起怼玄灵了。 玄灵好似对昆仑派有忌惮,不想与昆仑派起冲突,所以顺着台阶下了。 若是不然,我觉得玄灵怎么也要闹到见到你之后才会走。 我方才还跟了玄灵和云霄宫的人一路,他们一路都嘀嘀咕咕,商量着呢。 不过,玄灵见我跟着,与孙复阳交谈用了魔音符箓,所以我听不到他们聊的内容。” 时茜听了极光的话,摸了摸极光,问:小凡、小蛊,你们那有进展吗? 小蛊:他们的话已经说完了,而且用了魔音符箓,小虫子们听不到。 小凡:小凡从玄灵徒孙的魂识那找到一点信息,小凡没动孙复阳,因为孙复阳现在还醒着,若现在动他的魂识,会让他有所怀疑。 时茜:没关系,可以晚一点再动孙复阳。 小凡,你从玄灵徒孙那得知了什么? 小凡:好消息,玄灵打算把小妾交给小主人看管。 时茜:这可不是好消息。 小蛊:怎么不是好消息,小妾到了小主人手上,小主人就可以得到母蛊了。 时茜:监守自盗,这正是玄灵想让我做的。 我若做了,到了上京,他告诉昏君,东西在我手上……丢的 我与昏君就要打擂台了。 我要见见季云鹏的人。 时茜穿上隐身斗篷,跟着极光下了舆车,计划自己一个人前往路辰他们住的区域,极光则留在舆车外接应。 李戈见极光下舆车,忙上面说道:“极光,你怎么下来了?” 极光用摩斯密码告诉极光,时茜打算去找昆仑派的人,所以它只能下舆车再上舆车,不然舆车门开开关关,又没人上下,会引起怀疑。 李戈明白极光的意思后说道:“极光,你还不想睡,那就在外面玩会。 但不要弄出声响来,会吵到伯爵安寝的。”说完摸了摸极光的头,便走回自己的帐篷。 靖王也懂摩斯密码也明白了极光的意思,跟着李戈一起走进帐篷。 李戈:“靖王爷既然不回去要留下来,那今夜就在李某得帐篷歇息吧。”说完拿了一些东西,转身要出去。 第290章 十二生肖 辰宝 靖王:“李公子拿着好酒打算上哪去?” 李戈:“季大人的人方才帮伯爵府仗义执言,李某想找他们喝几杯,以表谢意。” 靖王:“有酒无菜,少些诚意。 我来的路上打了一只野鸡,正好拿去下酒。” 李戈:“一只野鸡少了一些,这酒王爷先帮我拿着,我再去寻些东西。” …… 时茜等在李戈的帐篷外,听到李戈与靖王的对话,走进帐篷轻声说:“哥,大半夜又在野外晚食也过了,还要去那找吃的。” 李戈:“你哥这里还有点存货。” “哥,这不是我给你做的牛肉干吗?” “嗯,他们今夜仗义执言,哥就请他们吃点好东西,走吧。” 靖王听说牛肉是时茜做的,便起了独享的心,让李戈把肉干给自己,然后去取下自己打的野鸡。 李戈顿了几秒,才把肉干交给靖王,这靖王是使唤人惯了。 李戈转身走出去的时候,靖王又轻声说自己先过去,别让时茜久等了,一说到时茜,李戈如靖王想的那样,没有制止,野鸡需要处理一下再拿过去,那需要时间,让妹妹干等着,确实不好,天色也不早了,妹妹早点过去,说完话,也能早点回来休息。 靖王带着酒走向路辰等人,路辰几人看到靖王忙起身见礼,靖王让几人免礼后,便说明自己的来意,走到他们的中间放下酒,与他们席地而坐,然后告知酒是伯爵府亲卫统领李戈让带来,李戈给他们准备下酒菜去了,一会就来。 路辰笑了笑,停顿几分钟后,说道:“方才我们不过说了几句话,也没出什么力帮什么忙,李统领他这就又是好酒好菜的,多不好意思。 傍晚饮马时我见河里有鱼,我现在去捉几尾过来烤了,做个下酒菜。 路星,一会李统领过来,你与李统领说,别提什么谢不谢的,这次只当初次相见,一起喝个酒交个朋友。” 说完路辰拍了路星的肩膀,路星应下后又叮嘱路辰小心一点。 时茜见路辰朝自己站立的方向走来,忙往旁边让了让。 路辰走到离时茜原来站立的地方还有两步距离时停了下来,然后突然转方向走到时茜面前。 时茜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隐身斗篷,是自己隐身斗篷出问题了吗? 不会,若真有问题,哥和瑾瑜一定会与自己说的。 也许是凑巧,时茜回到原来的位置,路辰一笑,摇了摇头,然后又走到时茜面前。 这次时茜不会还觉得是凑巧了,他能看见自己,或者说他能看到隐身斗篷。 时茜与路辰对视,这次发现路辰眼睛里闪着灵光。 时茜这次确定肯定路辰看到自己了,透视眼符箓。 时茜往前面平移了两步,这次不等路辰再走到自己面前,往路辰身上打入魔音符箓,说道:“我知道你用了透视眼,你发现我了。 这里人太多,不好说话。 另找个地方聊聊,你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你走。” 路辰:“天阶魔音符箓,九州玉虚宫。” 时茜:“你知道九州,知道玉虚宫。” 路辰:“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我走吧。” 路辰走到河边,用手轻触河水,河水立即翻腾、川急起来,发出很大声响。 时茜看到这情形说道:“你是辰宝师哥?” 路辰听到时茜说出自己的身份还唤自己辰宝师哥,就说道:“我不过几百年没回九州,想不到都来新人了。 你叫什么?” 时茜:“茜儿,大家都这么叫我。” 路辰:“茜儿,好名字。 茜儿,你过来是要找我们吧,找我们是想让我们做什么吗?” 时茜:“辰宝师哥,你知道玄灵与西周国君的阴谋吗?” 路辰:“茜儿,是指蛊的事情吧。 这事我知道,西周国君为此事特意找了天罡,天罡才去了潍州。”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觉得路辰有可能被昏君或许还有季云鹏给蒙骗了,没有与路辰说实话或是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于是时茜把事情详细的路辰说了一遍。 路辰听完时茜的话说道:“茜儿说的与西周国君说的相差不大。 与西周国君猜的那样,安王果然与蛊师有联系,与蛊师是一伙的,或者说蛊师就是安王的人。” 时茜:“辰宝师哥,你不会打算帮昏君,替昏君养蛊施术吧。” 路辰:“嗯,不是,茜儿口中的昏君是指西周昏君? 这西周国君确实不地道,这醉红尘是茜儿的,他确实不能把手伸进醉红尘,拿茜儿口袋里的钱财……” 时茜:“昏君若是拿钱,我才不生气呢。 大不了,我去皇宫再拿回来就是了,有啥大不了的。 昏君这边拿,我那边就给他藏别处去,让他看不见也找不着。 现在昏君要是害人性命的蛊。 为了得到这蛊,他让玄灵来阜城阻止靖王爷除掉蛊人体内的蛊,还把靖王爷与沐泽软禁。 然后让玄灵把蛊人带回上京,担心我弄出的镇国公鬼魂知道后,会除掉蛊,坏他的好事,还下圣旨责骂我,好让我跑回上京申冤,顾不上阜城的事。” 路辰:“茜儿,让玄灵来阜城把蛊带回上京,是我的主意。 我不知道,茜儿你契合了巫忌,有办法找出安王的蛊师,所以想用这些蛊做局,抓蛊师。 让玄灵来带回蛊人,就是想抢蛊人的时候,随便收拾玄灵。 昏君,不是,是西周国君,他没想要用那蛊,他是要除掉那蛊的。 至于给茜儿你下旨,确实是为了把茜儿你引回上京,因为这事若让你知道了,那镇国公鬼魂也就知道了。 若这件事镇国公鬼魂知道了,西周国君说那安王就必死。 所以,这事不能让镇国公鬼魂知晓。” 时茜:“辰宝师哥,你说的是真的? 昏君真没想要用这蛊,他不想长生不老永生活着?” 路辰:“西周国君与我说虎毒不食子。 他是一国之君,若他要夺舍,那夺舍的必是他儿子或孙子的肉身,要是夺舍皇室以外人的肉身,那这血脉不就换了嘛,西周皇室还姓墨吗? 他还说他想长生不老永生不死,那是舍不得人世间的好东西,这些好东西里包扣他的皇子皇孙,若是这些人没了,他永生不死又什么意思。 师哥就是被他说的这些话,感动了才答应帮他这个忙。” 路辰停了几分钟,见时茜没说话,可见是不相信自己口中的昏君其实没那么昏吧 路辰接着说道:“这些年与玄灵斗法,从九州带来的东西,已经被我耗得的七七八八,若再这样耗下去,你师哥我只能在待着,等九州来人寻我了。” 时茜:“师哥,玄灵也没那么厉害。 我方才与他交过手,挨了打吐了一点血,不过,那是玄灵他使了阴招,他用蛊收集我护身符上的血气,然后用反噬符箓对付我,”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那问:“茜儿,你伤的不重吧。 玄灵他本事是有的,他在灵界修行时,他真得了不少好东西。 开始呢他也是做了不少好事的,追随他的人很多。 后来,他变了,做了些错事,但是,那些事,他做的很隐蔽,且没有留下证据,因此要收拾他就难了。 当我发现玄灵做了那些错事后,就开始收集他的罪证,被玄灵发现了。 他玄灵就一招呼,你师哥我就成了过街老鼠,被云霄宫弟子及玄灵追杀了十年。 在那十年的时间里,玄灵把他从灵界淘来的好东西,都用我身上了。” 时茜:“等玄灵淘来的好东西用完了,辰宝师哥不正好收拾他。” 路辰:“不行啊!那时云霄宫及玄灵风头正盛,你师哥也要避其锋芒。 所以,我创了昆仑派,以便联合其他小门派对抗他。 玄灵手里的好东西挥霍差不多后,就把主意打到玄修者身上,抢夺他人的东西为自己所用。 他的弟子到处给人送牌匾……” 时茜:“玄灵真无耻,塞给人一破匾额,让人挂上,就把别人的门派变成自己的分支,然后就搜刮人门派的宝贝,为自己所用。” 路辰:“背靠大树好乘凉,玄灵的这种行为,有人是愿意的,而不愿意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求于玄灵,最后也成了云霄宫普通弟子,不是人财两空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时茜:“不用说,肯定是玄灵使的坏。” 路辰:“那段时间也有人头脑始终保持清醒的,觉得那些拒绝云霄宫、玄灵要求不久后就出事的人与门派,肯定与云霄宫、玄灵有关,就悄悄联系那些人,想搞清楚这里面的原因,可那些人都三缄其口对那些事情只字不提。” 时茜:“什么都不说,被人拿住把柄与死穴了吗?” 路辰:“没错,他们被玄灵拿捏了,成了玄灵的爪牙,反手就把来找他们打探消息的人抓起来,献给玄灵,而那侥幸逃脱的,被我带回了昆仑派。 等我们收集到足够的证据,昆仑派也有与云霄宫一战之力时,玄灵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蛊还有一个鲛人。 你师哥我不懂蛊,加上那鲛人护着玄灵,吃了大亏,差点直接飞升回九州了。 若那时我返回九州,与我一起的人和昆仑派弟子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我把一些法器、符箓封印,减少灵力消耗,又把手里所剩的地阶符箓的一半加上灵石用于布置保命阵法。 阵法刚布置好,云霄宫的弟子及被玄灵串唆蒙蔽的人就跑到昆仑派闹事了,这些人中有各国皇室宗亲,若他们死在昆仑派,那昆仑派在这里将无立足之地。” 时茜:“那后来危机是怎么解除的?” 路辰:“这就要感谢两个人,而这两个个人和茜儿都有关系,他们就是你的太爷爷护国公及你爷爷镇国公。 他们看破里面蕴含的危险,劝说了当时的西周国君,而西周国君又劝说了他国的皇室,因此那些皇室宗亲便抱着出人不出力的心思,不想却意外打破了玄灵布下的阴谋。 玄灵把各国皇室宗亲哄骗来拖下水,就是打算在动手铲除昆仑派等异己时顺便弄死各国的皇室宗亲,挑起事端,然后他从中斡旋既能讨要好处,又能让昆仑派及反对他的人再无立足之地。” 玄灵的算盘打的很好,一石二鸟。 只是中间出现了护国公等小意外,各国的国君皇室不想与玄灵交恶,因此才答应派出皇室参加玄灵讨伐昆仑派的行动。 但是,当时的昆仑派也不是默默无名的小门小派,万一玄灵落败,那昆仑派会放过与玄灵与一起围攻他的人吗? 出于这些考量,各国派出的人,都是边缘化的小人物。 这些边缘化的小人物能活下来,靠的可不是运气,而是头脑,因此要劝他们一点不难,可以说是一点就通,一通百通。 这些人发现了,云霄宫的人打算让他们死在混战中,为了活命,他们当机立断与昆仑派的人一起反击云霄宫。 路辰:“后来,我们打败了云霄宫的人。 玄灵在知道弟子落败后,立即处死领头攻击昆仑派的那个弟子,把所有的错都推到那人身上,然后宣布隐退,把云霄宫的事务交给他的一个弟子,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从那以后,玄灵就窝在云霄宫不出来了。 玄灵在云霄宫一待就是几十年,若不是九州的人命长,我都要被他耗死了。” 时茜:“辰宝师哥那你就是昆仑派的老祖了。” 路辰:“我不但是昆仑派的老祖,还是路辰、还是季云鹏。” 时茜:“辰宝师哥好厉害一个人扮演三个角色,用的是魔影分身吗?”同样是魔影分身,侯将师哥、辰宝师哥的魔影分身就很厉害,可以接近真人,而自己的……哎! 路辰:“那可不是什么魔影分身,那是我的法器加泥人。 我把法器封印放在泥人里,让他充当阵灵的角色,没想到法器封印后,忘了自己是什么?就把自己当人了。 法器本就有自己的魂识,有了泥人的身躯,与真人就差不多。” 时茜听了辰宝的话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时茜再次抬头看向辰宝时说道:“辰宝师哥,你是不是还有话与我说。” 辰宝:“师哥离开九州有几百年了,这些年消耗有些大,特别是与玄灵斗的那几十年。 若不是遇到这件事,我这会应该在茜儿的醉红尘游戏阵法里找补给。” 时茜:“哦,现在我们离上京也不远了。 等回了上京,辰宝师哥就可以去醉红尘里玩游戏了。” 辰宝:“怕是去不了。” 时茜:“辰宝师哥是担心被这事绊住脚,脱开身吗?” 辰宝:“不是,这事早与西周国君商量好的,快到上京城时,把蛊弄走,锅就扣玄灵头上。 茜儿在阜城解决了大部分蛊人,现今只剩一个蛊人,更好解决了。” 时茜:“辰宝师哥,我方才没说剩下的那蛊人体内的是母蛊吗?” 辰宝:“茜儿你没说这个啊! 那人体内的蛊怎么成母蛊了,难道安王那边的蛊师出了意外已经死了?” 时茜:“若真是这样,我们就省事了。 只是这样的好事,概率很小。 因为他那只母蛊已经身经百战了,茜儿契合的巫忌小蛊,与茜儿说能控制一子蛊夺舍一副肉身的母蛊至少干过五六次这样的事情,母蛊至少活了三四百岁,而安王那蛊师体内的母蛊能控制两子蛊,夺舍两副肉身,因此,安王蛊师的母蛊活了至少千年。 而且那蛊师还是个双料,他还是个地阶灵修。” 第291章 整治玄灵趁机取蛊 时茜把小蛊建议自己留下小妾体内的母蛊,并养起来,将来用于对付安王蛊师的母蛊。 辰宝:“这是个好主意。” 时茜:“什么好主意啊! 人家的蛊活了上千岁,而小妾体内那只蛊还没满月呢。” 辰宝:“蛊与人可不一样,不是活的久就离开,一样的蛊,本事那都是一样的。 能不能打赢,首先看它愿不愿意打,然后你有没有好东西给它吃,让它比对方强壮,最后就是看养它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对它是否有信心。 若养它的人,觉得它很厉害,能打赢,那它只要能动没死,它就会一直打,直到赢为止。 很傻是吧,蛊就是这样,一根筋。” 时茜:“我以前从没养过蛊,也不知道它吃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让它身体强壮。” 辰宝:“茜儿来布施的时候,没带什么好东西?” 时茜:“辰宝师哥指什么? 我到九州的时间不长,每日除了去贤灵树那收集灵力,就是练习符箓,什么都没做,那里有什么好东西。 和灵兽置换的那些东西都是些生活用品……” 辰宝:“茜儿是怎么到的九州的。” 时茜把自己去九州的缘由说给辰宝听了,辰宝有些同情的安慰了时茜几句,若时茜不能与体内所有的符箓、法器契合,那就要承受撕裂重组再撕裂再重组的痛苦,反反复复无穷无尽,幸好现在一切都还顺利。 已经有法器与时茜契合了,只要契合的法器多了,茜儿就越安全。 辰宝:“茜儿,咱们话扯远了。 母蛊那事听巫忌小蛊的,把那母蛊养起来。 我们说说去醉红尘玩游戏的事。 你辰宝师哥穷了,开不起醉红尘游戏的房间。” 时茜:“辰宝师哥,是与茜儿开玩笑的吧。 你好歹也是昆仑派的老祖,再不济也是巡抚季大人,怎么可能一千两银子都没有。” 辰宝:“真没有,辰宝师哥没与茜儿开玩笑。 从九州带来的宝石及器皿都当了,得的银钱都花在创立昆仑派及救济人上。 这些年昆仑派光花钱,没赚钱。 巡抚季云鹏的俸禄大半花在昆仑派门人的吃食上了,实在没剩几个钱。 茜儿,你能不能给师哥赊个账,开个游戏房间。” 时茜:“赊账可以,不过茜儿不要银钱。” 辰宝:“茜儿,想要什么?” 时茜:“茜儿要辰宝师哥龙吟殿的龙太岁。 还有,辰宝师哥你在游戏阵法里赚的东西,要分一些给茜儿。” 辰宝:“成交,龙吟殿的龙太岁若长的太多,会毁了我那院子。 这龙太岁,就是水之精魄。 刚长出来的时候食用最好,时间若长了,外面的皮啊!就跟龙甲一样硬,里面的肉也会变的苦涩难以下咽。 我在的时候,龙吟殿的龙太岁太多,我一个人根本吃不过来。 茜儿,你喜欢,到时你想要多少拿多少。 就是游戏里赚的东西,咱们在商量商量。 能不能等师哥稍微宽裕些,再与茜儿分。” 时茜点头说可以,辰宝听了高兴的问时茜可吃过孟婆做的馄饨。 时茜:“吃过的,童献师哥带我去吃的。” 辰宝问时茜觉得孟婆做的馄饨味道如何? 时茜:“好啊!师哥说孟婆做的馄饨是九州里的一绝。” 辰宝:“若是有配方,茜儿也可以做出那美味的馄饨。” 时茜:“辰宝师哥,难道你有孟婆婆的那馄饨的配方。” 辰宝:“那配方可不是孟婆的,是我的。 过两天,师哥把那配方给茜儿。 除了馄饨的配方,师哥再给你一个储存处理好的龙太岁的配方。 水之精魄蕴含无限生机,具有重聚生魂之力……” 路星:“天城师兄,是你在那边吗? 你还好吗?没事吧。” 辰宝:“路星来寻我了,茜儿你先回去。” 时茜回了一句好,让辰宝告知李戈、靖王,她先回与车歇息了。 …… 次日一早,时茜刚用过早膳,玄灵与孙复阳就过来。 小凡告诉时茜,自己在孙复阳的人魂里得到的信息,是玄灵打算把小妾交给时茜看管,然后在去上京的这一路上寻找机会从小妾的体内取出母蛊…… 时茜:小凡,玄灵他一定是很瞧不起女子吧。 大男人主义,觉得我特别蠢吧。 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忙看管押解小妾? 小凡:他们不打算与小主人全说实话,打算半真半假。 一来是要试探小主人,他们去阜城做什么,小主人你知道多少? 二是想知道在船上与他们动手的人,在不在队伍里,是不是镇国公鬼魂? 时茜:小凡,他们是打算怎么说服我的, 小凡:玄灵觉得小主人回上京申冤,需要筹码与昏君讨价还价。 …… 时茜在夏禾的搀扶下舆车见了玄灵,如小凡在孙复阳人魂里打探得到消息一般,玄灵与小妾是女子为由请求时茜帮忙看管。 时茜:“玄灵道长,这个忙本爵帮不了。 玄灵道长觉得,她的身份能够与本爵同坐一辆舆车吗?” 玄灵:“她的身份虽不及伯爵尊贵,但众生平等……” 时茜:“玄灵道长既然说众生平等,怎把她推给本爵看管。 玄灵道长带着那么多弟子门人行走,多她一个就不行了? 玄灵道长,不会是看本爵是个孤女,如今又遇到圣上发难,便也想踩上几脚。 昨夜把本爵舆车围了,今日就送个小妾过来,要她与本爵平起平坐。 若玄灵道长真有此心,趁早歇了。 本爵是孤女不假,活着的长辈没有,可死了的长辈可多了,如今上京里就有一位。 玄灵道长,再咄咄逼人,本爵就烧香烧纸,让死了的长辈给本爵做主。” 玄灵:“是贫道思虑不周,既然伯爵不愿,此事就此作罢。 其实贫道也是一番好意,这女子身上有件圣上想要的宝物,若是伯爵能把她带回上京献给圣上,那圣上定会龙心大悦,那伯爵的事……” 时茜:“宝物?那玄灵道长更应该自己看管了,毕竟你们云霄宫人多势众。 再瞧瞧本爵,除了三个侍卫一个大夫,再就是两个丫头了,势单力薄啊! 玄灵道长,本爵着急赶路,就少陪了。 夏禾扶本爵回去,映日嘱咐我们的人,收拾整理好东西,立即赶路。” 映日福身回应,夏禾扶着时茜就往舆车上走,玄灵没想到时茜就这么把自己撂下了,面上不显心里却满是怨气,西周的国君也不敢这么对待自己,可恨的毛丫头,最好祈祷别栽自己手里。 走到舆车车门处时,时茜停下来的脚步,回头看玄灵,乌鸦嘴符箓动了,玄灵此时一定是在咒骂自己。 时茜缓缓转回头,来而不往非礼也。 玄灵气呼呼的往自己的舆车走,走到一半,肚子突然翻江倒海起来,于是玄灵让云霄宫的门人帮自己看着点人,就跑到背风处解决问题。 “啊!”去解决问题的玄灵突然大叫一声,孙复阳听了玄灵的叫声,忙带着门人朝玄灵发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长歌、蔚然、路辰、路星听到声音也赶去查探。 十分钟后,长歌、蔚然扶着肚子回来了。 李戈:“玄灵那老杂毛出了什么事了? 他喊什么?” 长歌、蔚然听到李戈的问话“哈哈~” “小主子,你让我们再笑一会哈哈~” “哈哈~蔚然,你小子别笑了。 听你笑,我也忍不住了。” 李戈:“长歌、蔚然你们俩怎么回事? 别光笑,回我话。” 长歌:“玄灵那老杂毛大概是吃坏肚子了,于是就找了一个地方解手。 大概是那味道太大,把蛇给薰着了,窜了出来,给他来了一个前后夹击,玄灵被蛇这么前后夹击,一个没站稳,扑到自己刚拉的东西上,糊了满脸都是。 哈哈~他这狼狈样还让云霄宫的人、我们及季云鹏的人都看了去。 哈哈~” 李戈听了长歌的话也哈哈大笑起来,活该老杂毛丢脸倒霉,让他欺负妹妹。 …… 舆车里,映日:“女公子,长歌、蔚然不知道看到什么好事了,这一路上笑个不停。” 时茜一边练习弹琴一边轻笑,乌鸦嘴符箓没让自己失望,自己送给玄灵的“吉言”起效了。 李戈:“好了,别笑了。 别妨碍我听曲。” 长歌、蔚然忍住笑,听了一会时茜弹奏的曲子道:“小主子,女公子又练习新的曲子了。” …… 李戈:“天城道长,方才伯爵让婢女传话,今夜就在这宿营,因此我们就不走了。 从这再往前走一里地,就有一个客栈,天城道长你们……” 路辰:“我们也不走了,昨夜你请我们喝酒,那今夜我请你们喝酒,天启你去前面买酒若有好吃也买些。” 路星把放着幻影符箓的盒子交给路辰,然后带着路霖去前面客栈买酒。 李戈:“伯爵想见天城道长为昨夜之事向道长当面致谢。” 路辰:“烦劳李统领前面带路,其实昨夜那事不过是件小事,伯爵太客气了……” 路辰与李戈来到舆车前,舆车在二人面前变成开放的茶室,时茜坐在茶室中央,时茜面前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具。 时茜看到路辰、李戈立即站起身来相迎说道:“哥、辰师哥。” 李戈:“辰师哥?” 路辰:“我们昆仑派的老祖与伯爵的恩师是同门,伯爵称贫道师哥,是贫道占了年长的便宜。” 说话间李戈、路辰、时茜三人落座,时茜动手泡茶,三人品过茶后,便聊起取蛊的事情。 路辰:“茜儿,已经想好了,决定留下并培养那只蛊了。” 时茜:“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不是。 能杀死蛊王的只有蛊王。 若不弄死安王蛊师的那只蛊,指不定那一天,我与我身边的人都有被夺舍肉身的可能。 我可不想自己与朋友、亲人在这样危险的环境生活。 辰师哥,未免夜长梦多,我打算今夜就行动。” 路辰:“今夜就行动? 可到现在都没看到玄灵与云霄宫的人,他们应该落在后面了。” 时茜:“是我让玄灵及云霄宫的人落在后面不敢跟来的,我用了乌鸦嘴。” 路辰:“今早看到玄灵那狼狈样,我就猜到了。” 时茜:“玄灵体内有蛊,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中了乌鸦嘴符箓,所以不敢跟上来,与咱们保持了距离。 今天他应该被乌鸦嘴符箓折腾的够呛了,夜里肯定会想办法解符箓,就顾不上小妾那,我们就有机会了的。” 路辰:“一会师哥与你一块过去,若在玄灵解开符箓前,你还没能完成取蛊,那师哥就在给你争取一些时间。” 时茜:“我已经想好办法,我会与小凡进入小妾的人魂,蛊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小妾的身体,所以小妾的人魂对它有用,因此我与小凡进入小妾人魂的举动,必会把它引开。 蛊在人的身体里,我们拿它没有办法,但是在人魂里,小凡及小蛊能对付它。” 路辰:“这办法可行。 不过茜儿,你要小心一些。 因为蛊的缘故,那小妾的人魂怕是已经不齐了,容易散。 若小妾的人魂散了,那进入她人魂的你们就危险了。” 时茜:“辰师哥放心,有小凡在,我相对安全,不会有事的。” …… 云霄宫宿营地,孙复阳看着狼狈不堪的玄灵,今日玄灵真可谓倒霉透顶。 早上被自己拉的污物糊了一脸,咬玄灵的蛇趁机跑了,玄灵拖着肿胀的下体及屁股顶着一脸屎到河边清洗。 玄灵刚到河边,身体突然抽筋,玄灵整张脸埋水里,玄灵想呼唤后面的人把自己扶起来,结果喝了好几口自己的粪水。 好不容易回到舆车上的玄灵,想运功把蛇毒逼出时,原来结实的舆车却突然四分五裂,让他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原来被蛇咬肿了的屁股,被这一摔,雪上加霜,让玄灵半天都起不来。 没了舆车,玄灵用蛊解了自己蛇毒后,只能骑上白虎上路。 玄灵刚骑上白虎,白虎却突然发了疯,驼着他上上下下,然后又疯狂转圈圈。 等玄灵从白虎背上下来,整个人只能如烂泥一样瘫着了。 也就是在这时,玄灵体内的蛊反应过来了,告知玄灵他中了乌鸦嘴符箓。 玄灵有些不敢置信,有人对他用了乌鸦嘴符箓而他竟然没有发觉,这可能吗? 还有乌鸦嘴符箓是玄阶符箓,即使用了地阶符纸来画乌鸦嘴符箓,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除非是天阶符箓,天阶乌鸦嘴符箓。 玄灵命云霄宫的弟子远离时茜及昆仑派的人,玄灵在心里想对他使用天阶乌鸦嘴符箓的到底是谁? 昆仑派的老祖没死,他寻自己来了吗? 不对,自从昆仑老祖被自己的蛊及鲛人重伤之后,就龟缩在昆仑派里不出来了,自己派门人弟子去昆仑派大闹,同时把残杀各国皇室宗亲的罪责扣昆仑派头上,然后引各国皇室一起绞杀昆仑派,让昆仑派再无立足之地,而阴谋被拆穿后,昆仑老祖也没有出现,至此之后天阶符箓也没在出现了。 第292章 小妾的过往 玄灵沉思自己有些年没离开云霄宫,难道现在外面天阶符箓都泛滥了? 会不会是在船上与自己动手的那个呢,那人用的正是天阶符箓。 还有那个与自己动手的,是伯爵府的还是昆仑派的?…… 时茜、路辰、李戈三人摸到玄灵及云霄宫等人的宿营地,离时茜宿营的地方有十里地。 路辰:“看来玄灵是让乌鸦嘴符箓折腾的够呛,因此离咱们宿营的地方这么远。 小心有阵法,咱们若解阵法,就败露了。” 时茜:“那就让云霄宫的人带咱们进去。” 时茜对从自己眼前走过的云霄宫人使了乌鸦嘴。 “哎!不行,我肚子不舒服,我要去一趟。” “你到外头去,走远一些。” “呵呵~你小子可要保护好自己的屁股和命根子,别被蛇咬……哎呀!” “你找死啊!若让师祖听到,把你舌头拔了喂蛇。” “你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六师兄”“六师兄”~ “你们怎么少两个人,那两个人去哪了?” “他们肚子不舒服,到外头解手去了。” “懒人上磨屎尿多,叫他们赶紧回来。 师祖就要做法了,师父与大师兄二师兄们要给师祖护法,命我们看好了不能人混进来,搞事情。 师祖今日心情可不好,此时若出差错,一定会剥了你们的皮。” “是~,你们出去把他们两个叫回来。”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时茜把隐身斗篷的帽子戴好后说道:“跟在那两个人后面,进入阵法。”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也赶紧把隐身斗篷的帽子戴好,然后走向那两个正要返回的云霄宫人,踩着那两个人的脚印进入了阵法。 那两个人回来后,被那六师兄扇了耳光。 “没事吧,你们俩运气不好,今日六师兄心情不好,听说今夜师祖点名让六师兄去陪他……” “还在这聊呢,是嫌方才那打不够疼怎的,还想多挨几下,疼了才能长记性……” “走走走……” 路辰:“找到小妾所在了吗?” 时茜:“找到了? 哥,你跟我走。” 李戈回应了一声,就在小凡的指引下,跟随时茜往前走。 时茜在一个帐篷前停了下来,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说:哥,小妾就在这帐篷里。 李戈:茜儿,帐篷里现在还有其他人。 时茜:是玄灵的徒孙,云霄宫的人。 玄灵想要小妾体内的母蛊,要与小妾亲近,小妾体内的母蛊感觉到了危险,不让玄灵靠近自己的宿体,所以玄灵让他徒孙们先亲近小妾,以此麻痹小妾体内的母蛊。 哥,我先进去,等小凡控制住里面人的人魂,再给哥你信号,你再过来。 李戈:茜儿…… 时茜明白李戈想说什么?不就怕帐篷里面的情形不堪入目说:哥,辰师哥说了,做不大事不拘小节,事急从权。 管不了那么多了,那母蛊若被玄灵拿到了,以后咱们要收拾玄灵就更难了。 玄灵与咱们家早就有过节,太爷爷和爷爷坏过他的好事,所以他才会跑来帮昏君收拾咱们。 现在他还想把母蛊的事情栽赃嫁祸在我头上。 李戈:哥听明白了,茜儿你去吧,少看一些那乱七八糟的,小心眼睛里长鸡眼…… 时茜:有人出来了……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你们再不走,我死给你们看。”帐篷里传来小妾的吼声。 一会后,云霄宫的人骂骂咧咧的从帐篷里走出来“她不就是一个供人玩的小妾嘛装什么贞洁烈女。 那卢大人若还能要她,能把她送给师祖……” “少说两句吧。 师祖让我们办的事,我们若办不成……” “实在不行,就用药吧。 明日把药处理干净,不让师祖知道不就好了吗? 别再考虑了,趁今晚师祖及师父、师兄顾不上咱们,咱们把这事办了。” “这行吗?万一过后她寻死觅活的,怎么办?” “她不会寻死的,拿着剪刀是吓唬咱们玩的,皮都没碰破。 依我看,她就是想着卢知府还能要她,所以才不予咱们那个。” “哼!她连那痴儿都睡了,还……” “你悄悄去把迷香拿来,小心些,别让其他人瞧见了。 都把嘴闭严实了,这事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提半个字,不然以后陪师祖的事,就让他去。” 在帐篷不远处说着话的几人,突然两眼发直,缓缓转身朝帐篷走去。 小凡:小主人,他们的人魂已经被小凡控制了。 小妾在帐篷里抱着自己哭泣,她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小妾,是供人玩乐的玩意,可是…… “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让你们滚啊! 滚~滚~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把银子给你们,你们可以去花楼里找姑娘,哪里的姑娘比我漂亮,你们放过好不好。 你们放过我~ 你们师祖答应我,不会逼我的~” 小妾退到角落里大声哭喊,拿着剪刀的手不停发抖,不敢往自己身上扎,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人,最后绝望的把剪刀扔了,乖乖躺好。 躺下的小妾,双手紧紧抓着被单等待接下来的羞辱。 几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躺着的小妾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围着自己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一群人。 小妾缓缓坐起来,看到围着自己的人还是没有动作,一分钟后,刚坐起身的小妾又慢慢躺了下去。 一个光点在小妾的眉间消失,李戈立即扶住时茜,让时茜在床边坐好,自己错开一个人的距离,既能看到帐篷入口,又能看见躺床上的小妾情况。 …… 时茜在小凡的引领下进入小妾的人魂,时茜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一破茅屋门前。 时茜:这是什么地方? 小凡:小妾的家,她人魂里最重要的地方。 时茜:我还以为她最重要的地方是她在卢家的小院子呢。 时茜说话间,从茅屋跑出一个三五岁的小男孩,男孩身后一妇人拿着手臂粗的木棒在追赶。 男孩回头看追赶他的妇人时,不小心被自己绊倒,摔倒在地,男孩想要爬起来,可看到追他的妇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便抱住自己的头在地上蜷缩起来。 妇人高举木棒狠狠打下,这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护住地上的小人,木棒落到来人头上,那人顿时头破血流。 这时场景换了,小男孩一边哭一边用水给护着他的人擦去脸上的血,等男孩把那人脸上的血擦干净,时茜:小妾。小凡,那男孩是她什么人? 小凡:她的弟弟。 她亲生母亲在生下她弟弟一年多后就死了。 那个打她们的妇人是她亲生母亲的妹妹,也是他们的后娘。 时茜:她们的父亲呢,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真不是个东西,就这么看着孩子被打也不管吗? 小凡:孩子的父亲不管是因为男孩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时茜:什么? 小凡:人的世界好复杂,法器看不懂。 时茜:小凡你看到了什么? 小凡与时茜共情,时茜立即看到小凡在小妾人魂最深处看到的东西。 事情的起因是小妾的母亲去一家富户里做帮工,因为没签卖身契是自由身,所以不在内院听差,而是在外院厨房里做烧火的婆子。 像小妾母亲这样的烧火婆子,整日在伙房里烧水灰头土脸的,像那样的祸事应该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可生活里总有些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危险如突如其来的雨落你身上。 那天天小妾的母亲忙完活计,准备回家时被富户的管家叫住了,让小妾的母亲烧些热水再走。 烧火的地方不在平日里干活的大厨房,而是后院的小厨房。 小妾的母亲与随着一婆子去了后院的小院子里烧火,又听命帮着抬热水送去房中。 却没想到送热水进房中时出了事,被房里磕了药的主家老爷拉住强了。 事后,那富户管家派人寻了小妾的父亲给了银钱与那破茅屋这事也就了了。 三个月后,小妾的母亲有了身孕,怀上孩子的日子与被主家老爷欺负的日子相近,主家老爷知道此事,请了一个老宫女给小妾的母亲摸胎,老宫女摸过后告诉那老爷,小妾母亲肚里的是男胎。 那老爷听了就让小妾的母亲生下孩子,只因那家老爷膝下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 就在那家老爷想把小妾的母亲纳做小妾的时候,老爷新纳的小妾和继夫人也传出有孕的喜讯,老宫女摸过后,也说是男胎。 那老爷见自己的新夫人与小妾都有身孕,又都是男胎,就不把小妾母亲肚子里的那个当回事了。 小妾的母亲被送回家待产,不久后生下小妾的弟弟。 而那家老爷的继夫人与小妾也相继生下儿子。 那家老爷有了儿子后,就不稀罕小妾的母亲生下的,而小妾的母亲怀她这个弟弟时吃的太好,胎儿过大,生时难产伤了身子,得了落红的毛病,一年之后就死了。 那老爷知道后让管家派人送了几两银子,小妾的父亲拿那几两银子买了块地,又娶了小妾母亲的妹妹。 三年后,小妾的继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开始嫌弃姐姐前头的两个孩子,特别是那个男孩,担心这个孩子分薄了家产,时常虐打这个孩子。 而小妾的父亲因孩子身份的问题,选择了不闻不问。 只有小妾因与男孩是一母所生又年长孩子四五岁,很是维护男孩。 自那次被后娘打破头后,小妾变得有些笨拙,村中有些不怀好意的老光棍、二流子都打起她的主意,趁着后娘与她父亲不在的时候跑她家里想欺负她。 所幸她只是反应比其他人迟钝些,并不是真傻,知道反抗呼喊求救,因此那些人没有得逞,却落了一个坏名声,没有正经人家愿意与她结亲。 后娘见她嫁不出去,就决定把她送进城去干活或贱卖给那不知底细的人。 小妾知道后娘不打算把自己卖了或扔了,不会让她再回这个家,于是她跪求他爹,到了城里她会乖乖听后娘的安排,只求他爹,能在后娘打弟弟的时候,拦着一些,莫让后娘把弟弟打狠了打死了。 小妾是他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他父亲对小妾这个女儿还是很疼爱的,就答应了小妾所求,言明以后后娘再打她弟弟,他一定会拦着。 小妾随后娘入城后,遇到了卢智贤,卢智贤见小妾因痴傻卖不出去被后娘打骂,动了恻隐之心,让一旁的家仆把小妾买回了家。 卢智贤把小妾买回家后送到他娘大夫人院里做了粗使丫鬟。 某日是卢知府与大夫人同房的日子,偏偏那日大夫人的身子不适,而为自己的地位与身份,大夫人不想在属于她的日子里让卢大人去别的院子住宿,又不想便宜自己院子里早想上位的丫鬟,于是便选了有些迟钝的小妾。 大夫人选择小妾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小妾是儿子送来自己院子的,也算是儿子的人,若她日后得了宠也能帮衬自己的儿子。 只是小妾没有笼住卢知府的心,卢知府睡过小妾后,并没有同意大夫人抬小妾做姨娘的说法。 大夫人看着呆傻的小妾生出几分愧疚,赏了小妾一些旧布匹和几两银子放小妾回家待几日。 小妾呆愣了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大夫人放她回家住几日,连忙跪下给大夫人磕头拜谢。 小妾带着大夫人赏赐的布匹和银两回家,后娘及她的父亲见到她得了东西回家都很吃惊,在得知她伺候了卢知府还得大夫人的赏后,她的后娘与父亲都露出了一丝惶恐。 小妾在家没看见自己那个弟弟,于是就像后娘与父亲打听,最后她父亲吞吞吐吐的告诉她,他把她的弟弟送城里做学徒去了。 小妾信以为真,忙询问弟弟在哪里做学徒,等她回城时她先去看看弟弟再回卢家。 她父亲又急忙告诉小妾,他弟弟的师父接了单大活,已经带着她弟弟去干活了,因此现在她弟弟并不在城里。 小妾回家的那天夜里,她的后娘给她父亲吹了枕头风,于是小妾的父亲同意了小妾后娘的提议,把小妾带去怡翠楼见识见识让小妾学学如何服侍男子博得男人的欢心。 小妾的后娘给怡翠楼一老妓女塞了银子,老妓女便带着小妾及其后娘进入怡翠楼。 怕被人发现,就让小妾及其后娘藏在痴儿的房间,却不想让后娘发现了痴儿的秘密。 于是后娘便让小妾与痴儿交欢,小妾担心自己若不听后娘的话,后娘回家后会打自己的弟弟,于是听从后娘的话与痴儿交欢。 小妾与痴儿交欢后,后娘怕她们做的事情被人发现,立即带着小妾离开怡翠楼。 几天后,小妾再次回到卢家整个人就如脱胎换骨般,立即引起了卢知府的注意,没多久就被抬为姨娘…… 时茜:小凡,你方才有没有注意到,后娘逼小妾与痴儿交欢时,有团影子冲向后娘,然后再冲向小妾,接着便消失了。 小凡:那是小妾她弟弟的一缕魂识,那一缕魂识是从小妾回家那一刻开始就跟着小妾的。 时茜:这么说小妾的弟弟死了。 第293章 母蛊示弱 小凡:是的,小主人。 小凡从那一缕残存的魂识里得到一些信息。 小妾的弟弟在得知唯一会保护自己的姐姐被后娘带到城里卖掉后,就想偷偷跑去城里寻小妾,结果夜里看不清路,摔河里淹死了。 小蛊突然开口道:小主人,你知道蛊是什么吗? 时茜:蛊就是虫子啊! 这么说也不对,蛊有魂识的,虫子没有。 小蛊:小主人,你知道蛊的魂识从哪里来吗? 时茜:不知道,小蛊,你直接给我科普吧。 小蛊:小主人知道冬虫夏草是怎么形成的吧。 时茜:这个我有涉略了解过,小蛊你的意思,蛊的形成与冬虫夏草形成一样。 小蛊:没错。蛊的魂识来来自于被它夺舍吞噬的人魂, 被蛊吞噬夺舍的人魂因为不完整,所以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个人。 以为自己生来就是蛊那副模样,等它对自己新的身份完全认同时,它就是蛊,彻底重获新生了。 小主人,你不是好奇,为什么小妾体内的蛊会变成母蛊吗? 现在小蛊知道原因了,是因为小妾她弟弟的那缕魂识。 她的弟弟应该是想保护她,却意外附身到她的身体里。 她弟弟的那缕魂识能这么轻松附身小妾身上,这第一是小妾她被她后娘打破了头,魂识有了一些损伤,因此她的身体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那缕魂识,当成是她的了。 这第二就是小妾的弟弟魂识没有伤害小妾的心。 她弟弟的魂识进入小妾体内后,立即就成了蛊的祭品,蛊吃了祭品就完成献祭,形成了蛊胎,最终成了母蛊。 小主人你发现没有,小妾的魂识还很完整,说明她体内的蛊并没有伤害她。 这些年母蛊为了不伤害她的性命,因此选择了沉睡,所以才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小主人,你清除蛊虫举动把它吵醒了,它的存在这才被发现。 小主人,它来了。 时茜听到小蛊的话,立即召唤出小蛊,小蛊变成一把短刀,时茜把小蛊拿在手里,进入防御的状态。 过了四五分钟,时茜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忍不住问道:小蛊,你会不会搞错了。 都过了四五分钟了,我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啊! 它不会会隐身吧,小凡,你能不能找到它。 小凡:它没有隐身,它好像是在筹措犹豫要不要过来。 小蛊:完了。 原先见它反抗玄灵,咬玄灵,以为它是个厉害的,敢打的。 现在看来,可能不是这么一回事。 它会反抗玄灵,很可能是因为小妾心里没有接受玄灵,抗拒玄灵,因此它把玄灵当成欺负小妾的人,才拒绝玄灵咬了玄灵。 若玄灵强硬一些,说不定它就从了。 方才在外面,小妾不正是这样的表现…… 它过来了,磨磨蹭蹭的。 小蛊的话音落,时茜也终于看到蛊的模样。 与电视剧恐怖片里对蛊的描述有些不一样,小妾体内的蛊一点也不恐怖,看着像个蚕宝宝,就是体型有些大,看起来也不凶蠢萌蠢萌的。 时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人不可貌相,蛊更也不可貌相。 蛊很危险的,它可以变的比头发丝还要细,用显微镜也看不到它,它还会吞噬人的魂识,所以…… 时茜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蛊见时茜突然变脸,往后退缩了缩,却依然没有向时茜发起攻击的准备。 时茜:小蛊,它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的样子还不够凶狠吗? 它这样子,让我怎么下手啊! 我还拿把刀,感觉自己有些欺虫太甚。 小蛊:完了,它这怂样,废了。 小主人,直接杀了吧。 没有培养的意义。 时茜:好。 时茜举起手中的刀就往眼前的蛊头上插。 蛊看到时茜举刀朝自己头上插,没有躲避没有反抗默默低头。 刀尖碰到蛊的时候,时茜收力了,并没伤到蛊。 时茜用刀柄戳了戳蛊,蛊抬头看时茜,不知道为什么时茜好似看到蛊的眼睛里有泪。 时茜:吓哭了吗? 小蛊,你问问它为什么不躲。 两分钟过后,小蛊告诉时茜,它醒来以后,总想吃东西,可有一个声音告诉它不能伤害这个宿主。 它顺从了那个声音,没有去伤害宿主,可它好饿,这样下去,它也会死的,饿死和被杀死没有区别。 时茜:小蛊,你问它,为什么要顺从那个声音把自己饿死呢。 又过了一分钟,小蛊:它说这些年它虽然睡着,但它能感受到小妾的喜怒哀乐,小妾喜时它喜,小妾悲时它也悲,所以它不想把小妾变成没有喜怒哀乐的空壳。 时茜:小蛊,你问问它,愿不愿跟我走。 若它愿意跟我走,我养它。 但是,它从今往后都要听我的,服从我的指令,还要永不背叛。 小蛊:小主人,它这怂样,你还打算养吗? 长得不够凶猛也就算了,都不曾凶一下,就投降了,这样的蛊养着也没用,废了。 时茜:小蛊,我们是不是一伙的。 你想看我挨打吗? 还有什么叫长的不够凶猛,它又不是狮子、老虎,它就是一只虫子,你想要它怎么凶猛? 长得奇形怪状,好多眼睛、几个头、一口獠牙那种吗? 小蛊:对啊!蛊它不是虫子。 时茜:小蛊,你那是什么审美观啊! 奇形怪状那种就是被小鬼子核污水辐射的怪物,那不叫凶猛,那叫悲惨可怜,被小鬼子祸害的无辜可怜动物。 小蛊:你是主子,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它同意了,还有救,知道示弱不能与小主人你动手。 小主人你第一次养蛊,养一只温顺的先练手也好。 小蛊说完变回陶罐,时茜把小蛊放下,然后按小蛊说的,给蛊下指令,让它进去。 一两分钟过去了,那蛊没动。 时茜:小蛊,你确定它同意跟我走了。 小蛊:当然,该死的,敢耍我,我弄死你。 时茜:小蛊,你想干嘛? 小蛊:我要把它和魔界幽蝶关一块。 时茜:等等它动了。 蛊慢慢变小,然后向小蛊爬去。 小蛊:什么鬼?温顺也就算了,还这么迟钝,小主人的指令都下达两三分钟了,它才有反应。 小主人,以后就叫它乌龟好啦。 时茜:你等等,我忘了给你取名字了。 向着小蛊行进的蛊过了十几秒才停下来,抬头等待时茜的指令。 时茜:不错,有进步。 小蛊,你看到了没有,小姗的进步还是挺大的。 珊珊、小姗就是你的名字。 过了一分钟,时茜才等到小姗的回应。 小姗进入小蛊后,时茜突然发现小妾的人魂发生了改变,色彩褪去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而且还带着一股凉意。 小凡:小主人,小妾应该知道她弟弟已经死了,而且她应该感应到她弟弟就在她身边。 小姗被小主人收到小蛊里,她感应不到小姗的存在了,因此她的人魂充满了哀伤。 时茜:小凡,你把她弟弟的事都告诉她吧。 小姗已经不是她的弟弟了,它只是有了她弟弟的一缕魂识而已。 一个光点从小妾眉间飞出,没入一旁坐着的时茜眉心。 时茜睁开眼站起身,李戈:茜儿,你回来了,还顺利吗? 小妾体内的蛊可收服了? 时茜:很顺利,蛊已经被我收服了,我给它取了名小姗。 哥,我们走吧,找辰师哥去。 “大仙,你还在这吗?”躺床上的小妾发出低喃 时茜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小妾,想了一会用一老者的声音回道:“本仙在,你想求本仙什么? 你说,只要不太离谱过分,本仙就满足你的愿望。 就当是本仙买下它的了。” 小妾:“我就一个愿望,希望大仙能好好待他。 弟弟这一生苦,就希望有人能好好待他。 我以为他投生做了我的孩子,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他。 可它不是……” 时茜:“本仙答应你好好待它,就算你不提这要求,本仙也会好好待它的。 所以,这个要求不算,你可以另外提一个要求。” 小妾:“我什么都不需要了。” 小妾说完拿起自己丢开的剪刀,狠狠地往自己心口上戳。 时茜发觉了小妾的动作,用移花接木符箓把剪刀弄走了,没了剪刀,小妾手一捶打在心口上,晕了过去。 时茜:“这么用力,把自己都捶晕了。” 李戈:茜儿,她这是一心求死,你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时茜:哥,我拿了她的东西,不能看着她死。 时茜对小妾用了假死符箓,再把剪刀放回小妾手里,然后让小凡操控,往身上心口位置狠戳了一下。 小凡:小主人,假死符箓起效了。 血流不出来,伤口看着挺吓人的。 玄灵在灵界修行过,肯定听说过假死符箓,看到这个,难保不会起疑心。 小蛊:弄点血来,就能糊弄过去了。 时茜:这个不在计划中,现在去哪里弄血。 小蛊:小蛊这有。 说完就给了时茜一瓶东西,时茜拿起一看:小蛊,这不是引蛊用的那药吗? 小蛊:对啊!这是蛊王的血,对蛊有很大的吸引力,不想成为蛊王的蛊不是好蛊。 喝了蛊王的血,就可以和蛊王一样强壮,所以那些蛊闻到了,就会爬出来。 时茜:小蛊,这血你是哪里来的。 你不会对小姗下手了吧。 不对,这东西还没有小姗时,你就有了。 小蛊:是魔界幽蝶蛊 时茜:原来是它呀 时茜用那瓶血做好了伪装说道:看起来,还真像那回事。 小蛊:是挺像的,这样连玄灵那只蛊也发现不了了。 小蛊跟时茜解释,小妾体内有蛊,若是用动物的血或者普通人的血来伪装,不但骗不了玄灵,反而会露出大破绽。 小蛊:小妾体内有蛊,因此小妾的血会有蛊的气息,别人发现不了,蛊却能闻到同类的信息。 时茜:那蛊能分辨出来,是哪种蛊吗? 小蛊:对于蛊来说,蛊就一种,会把它们细分的是人。 小主人,看在那魔界幽蝶还有些用处的份上,偶尔给它提供一些血食吧。 时茜:我去哪里弄血食给它。 小蛊,你不会让我想让我给它割肉献血吧。 小蛊:给它喂食人的血食,会增强它的魔性,对我们没有好处。 小蛊当然不会让小主人这样做。 小主人,可以考虑动物的血肉。 特别是毒蛇、蝎子、妖兽等 喂食魔界幽蝶这些东西的血肉,可以让魔界幽蝶保持战力,又能减少它的魔性。 时茜:它吃的可都是要命的东西,我考虑考虑。 …… 时茜与李戈、路辰返回宿营地便各自回自己的营帐歇息了。 三人刚歇息没多久,时茜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夏禾:“女公子,映日已经下舆车查探去了。” 时茜拍了拍睡着自己身旁的极光:“极光,你也去看看吧。” “喵~”极光应了一声后,便窜下舆车。 半炷香,外面安静了下来,又过了十几分钟,映日返回舆车。 时茜:“映日,外面出了什么事?” 映日:“回女公子,卢知府那小妾死了,而且死在咱们的营地。” 时茜:“映日,你从头细说。” 映日:“方才云霄宫的人,突然冲进咱们的宿营地,说那小妾偷了马,趁他们不察偷偷跑了。 云霄宫的人发现小妾不见后,玄灵命人追查寻回小妾,那些追查的人,追到这附近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丢失的马。 而这附近除了咱们,没有其他人,所以云霄宫的人怀疑,小妾骑着马逃跑后因为天黑害怕不敢独行,正好看到咱们这里有火光,于是就下马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他们要求搜查,小主子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除了,女公子的舆车随他们搜。 可云霄宫的人做的很过分,那根本不可能藏人的地方,他们也搜。” 时茜:“哦,云霄宫的人怎么搜查的?” 映日:“帐篷里的东西他们都要搜查。 包裹、衣裳、食盒、水囊、衾、甚至是书籍、纸张、空的酒坛他们都没放过,就差没给咱们的人搜身了。 蔚然气不过,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把蔚然的弓和箭羽给折了。 蔚然就与他们动了手,然后他们就在蔚然歇息的地方发现了小妾的尸身。 于是,云霄宫的人便叫嚷说蔚然奸杀了小妾,还说……” 时茜:“还说什么?” 映日:“云霄宫的人说或许还有其他人参与了。 蔚然、长歌、葛大夫同住一个帐篷里,夜里安排了守夜,蔚然守下半夜,上半夜是长歌。” 时茜:“映日,发现小妾尸首后,云霄宫那些人逃了吗?” 映日:“云霄宫那些人是想跑来着,小主人、长歌不让他们走,他们就动手了,真不要脸,他们动手挠伤了小主子与长歌。 然后,就往外冲,幸好路道长与他的师弟们帮忙还有极光堵着,才没让他们跑成。” 时茜:“映日,你说他们动手挠了我哥与长歌,他们没带武器吗?” 映日:“他们带着武器的,但他们没用。 路道长与极光把他们拦下后,发现他们中有女子……” 时茜:“他们都挠了我哥、长歌哪里?” 映日:“手臂、脸、后背还有下身,小主人、长歌就是顾下才顾不得上。” 时茜:“玄灵这招可真毒。” 第294章 玄灵栽赃 路辰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联系道:茜儿 时茜:辰师哥,茜儿听着,请说。 路辰:玄灵这次不仅是栽赃,还有试探。 时茜:明白,玄灵把屎盆子扣我哥他们几个人身上,是想看我哥他们的反应。 玄灵是想知道伯爵府懂得玄术的人到底是谁,在不在现在我们这些人当中。 路辰:茜儿打算如何应对? 时茜:死人了当然是报官了。 我是皇室中人,所以要上报大理寺。 在大理寺的人没来之前,就有劳辰宝师哥,看管好玄灵的那些徒孙,可不能让他们逃了或死了。 路辰:看守云霄宫的人是没问题,只是你辰宝师哥穷啊! 人穷气短,若玄灵与孙复阳发难过来抢人,你辰宝有点吃不消。 时茜:是茜儿的不是,俗话说阎王不差饿兵,茜儿请师哥帮忙,竟让师哥空着两手做事。 茜儿这就给辰宝师哥准备一些称手的东西。 路辰:那就多谢茜儿了。 路辰与时茜说完话,就用魔音符箓求极光帮自己去时茜那里取些东西。 极光同意后,路辰把自己的乾坤荷包贴在极光身上,然后拍了拍极光。 极光返回舆车,时茜在极光身上找到路辰的乾坤荷包,就往里面放地阶符纸及灵石。 时茜:辰宝师哥,一百张地阶符纸够不够? 路辰:一百张! 时茜:辰宝师哥,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震得我耳朵疼。 路辰:茜儿,你老实告诉辰宝师哥,你带了多少地阶符纸? 时茜:侯将师哥说归期不定,要我能带多少带多少。 师尊和师哥也让我多带些,所以来的时候,我真带了不少,虽没细数过,不过一两万张肯定是有的。 辰宝:知道你们玉虚宫财大气粗。 你师尊真心疼你,这地阶符纸一次能给你这么多。 时茜:辰宝师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地阶符纸都是都是师尊拿大头呢。 路辰:鹤九受了伤,动不了丹炉,若十几张,他还能拿的出来,再多他肯定没有。 童献比鹤九强些,给茜儿拿个一两千张的,那没问题,再多他就拿不出来了。 因为童献好玩每隔一段时间就做散财童子,他的地阶符纸被他散了大半,所以他也没那么多。 剩下就是你的师尊了,你师尊得道之后最喜欢的、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炼制东西,所以在九州玉虚宫那里的符箓法器最多,我们要是需要什么符箓、法器,就是去玉虚宫跟你的师尊淘换。 因此见识过你师尊这些年炼制的东西,他炼制的地阶符纸堆满了几个房间,你师尊早就不记得自己炼制了多少地阶符纸了。 时茜:虽然带的不少,可也不知道侯将师哥什么时候才会带我回九州。 所以还是要省着点,只能给辰宝师哥一百张。 路辰:一百张够多了,多谢茜儿。 时茜:灵石我只能给辰宝师哥二十颗,师尊给的丹药,我给辰宝师哥凑一瓶吧。 路辰:茜儿,你比你师尊大气。 你师尊给丹药从来都是一颗一颗给的,想凑一瓶的量,那要跟你师尊磨一年。 时茜:我这是假大方,师尊他老人家那才是真大方。 这些丹药炼制都不易,为了炼制这些师尊付出了很多。 而我只是慷师尊他老人家之慨,若是其他人我是不给的,师尊给我的东西,只给自己和最亲的人用。 …… 路辰从极光身上拿下自己的乾坤荷包,用时茜给地阶符纸,画了地阶符箓交给路星他们布阵。 路星:天城师兄,哪来这么多地阶符箓,我们昆仑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阔气了。呵呵~” 路辰:“别傻笑了。 这是伯爵送来的大礼。” 路星:“天城师兄,这伯爵什么来头,这地阶符箓这么多。” 路辰:“什么开头,萧家萧茜,西周正一品郡主。 还有伯爵的师尊与咱们师祖是同门,因此伯爵算是咱们的小师叔。 路霖:“那我们以前见到伯爵,岂不是要下跪磕头。” 路辰:“怎么不乐意啊! 头不会白磕,接着……” 路霖:“护身符? 地阶护身符,小师叔可真阔气。” 路星一边把护身符收好一边说道:“小师叔这护身符,有些不一样。” 路辰:“平常的护身符只守不攻,你们师叔这护身符,是攻防兼备。 你们看看护身符反面。” 路星等人听了把护身符翻过来看其背面,看到护身符背面的圣兽图纹,这说明这护身符箓使用的地阶符纸是神兽圣兽炼制,有神兽的灵力加持,具有攻击性。 危急时刻,可以召唤神兽助自己一臂之力。 称得上神兽的那就是龙、凤凰、麒麟、白虎、朱雀、玄武等 路星看着神兽符文兴奋的说道:“不知道这符纸是出自哪位神兽之手。”若是知道出自哪位神兽,危急时刻就能请其帮忙了。 路辰:“他可厉害了,侯将。” 路星:“侯将~” 路辰:“有这护身符,你们能比一般人多几条命,那些霉运、小鬼都会离你们远远的,真可谓是百邪不侵。” …… 玄灵收到消息得知小妾出事,立即赶到小妾住的帐篷,看到小妾胸口上插着的剪刀时,心里、表情都很淡定。 小妾体内有蛊,区区一把剪刀要不了小妾的性命。 玄灵等着小妾的伤口自己愈合,等着小妾醒来,再劝说一番小妾就好。 玄灵忽然一想何不趁此机会,把小妾体内的蛊取出呢。 小妾自己寻的死,到了西周国君那自己也不用担太大干系,毕竟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是看不住的。 玄灵让孙复阳把在场的徒孙都带出帐篷,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解自己与小妾的衣裳,一阵忙活后,玄灵体内的蛊告知玄灵,小妾体内的蛊没了,小妾的魂识也不在了,也就是说小妾是真的死了。 玄灵:“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体内有母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她的身体完好,并没有什么损伤。 这与蛊人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这个女人,在中蛊期间怀了身孕,她腹中的胎儿替她挡了一劫,那母蛊与她血脉相连,所以不肯伤她。 母蛊不肯伤她,就得不得补充,所以母蛊其实很弱,才挡不住她那一击,她伤口流出的血,有蛊的气息,不是假的。 而且她的魂识也不在了,散了。” 玄灵听了这些沉默了一会,就想了一条栽赃陷害的毒计。 …… 玄灵:“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了吗?” 孙复阳摇了摇头后说道:“师父,他们都没回来,很可能是让人给拿下了。 毕竟那边有昆仑派的人还有在阜城与咱们动手的那位很可能也在那里。 师父,能给你落乌鸦嘴符箓的人,很有可能是船上那位。” 玄灵:“复阳,你说那位会不会就是贞瑾伯爵?” 孙复阳:“师父怀疑萧家会玄术冒充镇国公的是贞瑾伯爵?” 玄灵:“这贞瑾伯爵,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不管是面对西周国君、皇后、太后还是贫道甚至是满身杀气的将军都是一脸平静。 按说我们这些人,弄死她这个孤女,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那她为什么在面对我们时凭什么如此镇定平静。 在仁寿宫见到她第一眼时,就觉得她不简单,当时仁寿宫所有人都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可她就跟局外人一样,她明明是跪着受罪最惨的那一个,可为师却觉得满院里就她自在逍遥,就她一个是人,其他的都是被戏耍的猴子,给她取乐耍猴戏的玩意。 还有西周国君、皇后、太后叫嚷着要杀她,她又不是聋子,可她就跟没听到一样,就这么睁眼瞧着金吾卫杀向自己,她动都没动一下。 当金吾卫在她面前自己拧断自己脖子时,她眼里闪过一丝惋惜,说明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事,金吾卫杀不了她。 她虽心有慈悲,手却不软,对会威胁到她的人绝不会留情。 她这些表现都符合在阜城里对蛊人下手除蛊的那人行事方式。 蛊人的身体受蛊所累,本应残忍不堪一击,蛊被除后蛊人也应一起归西,可那些蛊人都活了下来,一个没死。 为师不得不怀疑,那除蛊的人给蛊人喂食了花露,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孙复阳:“听师父你这么说,这贞瑾伯爵确实很可疑。 可这贞瑾伯爵一直待在胧月庵,被她的奶娘蹉跎、西周国君监视,她有机会学习玄术? 她逃离胧月庵失去踪迹仅三个月,仅仅三个月她就能成为玄术高手?” 玄灵:“那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父亲英国公仅用了一天时间,就破了为师布下的阵法,拿走阵法里的符箓。 而为师布下那个阵法已经有十几年里了,这十几年有多少人来破阵,都失败了。 不说有其父必有其女,英国公脑子不差,他的女儿再傻也傻不到哪去。 而且,奶娘为了蹉跎她,不许她说话,按理说她早废了傻了疯了,可事实上她没傻也没疯。 一个傻子会懂奶奶要杀她,会懂得逃命吗?会避开御林军,懂得藏起来吗? 可见奶娘蹉跎她的那些年,她的脑子没停下来,她有脑子,她的脑子一直在动。 她比任何人都能忍,她的心比任何东西都要坚硬顽固,否则她早疯了。 复阳,你想想云霄宫那些不听话的门人,不过是关上两三年就疯了。 贞瑾伯爵可是被困了十五年。” 孙复阳沉默了,云霄宫那些被处罚的门人被关几年后是什么样状态,自己很清楚,而萧茜被蹉跎与世隔绝了15年,心性却依然如常人,那么她能在三个月里完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孙复阳:“若萧家会玄术的人是贞瑾伯爵,师父我们该如何应对?” 玄灵:“这贞瑾伯爵明明会玄术,且玄术的本事不在为师之下,对外却不声张……” 孙复阳:“师父,会不会是她未得到她师门的同意,擅自行动或者是她学的那些本领是偷学的。” 玄灵:“有这可能吗?” 孙复阳:“否则,她为何不敢声张? 她若是得到她师门的同意,不是擅自行动,又有这样的本事,她需要忌惮什么? 她完全可以要挟西周国君恢复她的身份,若西周国君不从,那她杀死西周国君,在从西周众皇子中,选出一个傀儡,她做太上皇,岂不比被人管着强。 若她不是偷学的,学有所成就该为师门宣扬弘法,而不是默不作声,偷偷摸摸,弄出一个镇国公鬼魂的身份来。” 玄灵:“若真如此,那就好办了。 为师可以收她为徒。 那她的玄术便有出处。” …… 玄灵与孙复阳没等到人回来禀告,立即带着剩下的来往时茜等人住宿的地方行进。 玄灵等人赶到时茜住宿地时,发现时茜等人用地阶符箓在外围布置了阵法,阵法的灵力很足,可见阵法里除了地阶符箓还有灵石,这样的阵法很牢固,破阵必有损伤,搞不好会丢命。 玄灵见状不敢妄动乱闯,让孙复阳上前交涉,于是孙复阳便上前叫阵,路星出来搭话,告诉孙复阳,这里发生了人命官司,牵涉到了伯爵府,伯爵为求公允查明真相,把这案发区域、相关的人及自己用阵法封锁起来了,并传书上京报官了。 玄灵:“报官?” 孙复阳:“伯爵是皇室中人,因此上报西周国君及大理寺了,这会西周国君及大理寺已经已经收到消息了。” …… 上京,皇宫的登闻鼓及大理寺的鸣冤鼓同时被敲响,御林军及大理寺的府衙都没有来看击鼓的人,但都收到了诉状。 看到诉状上,贞瑾伯爵的印章及落款,便认为是阴兵击鼓,急忙去往上禀告。 皇帝听到登闻鼓的声响,立即起床更衣赶往勤政殿。 到了勤政殿的皇帝同时收到时茜、路辰及季云鹏三人传递来的消息。 皇帝刚看完三人传递来的消息,徐福进来禀告皇帝,大理寺卿莫振声朝觐。 皇帝命徐福宣莫振声进殿,莫振声进殿后便把来意禀告,请皇帝示下。 一炷香后,莫振声退出勤政殿,而司赫已经带着一队御林军在外等候了。 …… 莫振声坐在舆车里想着方才勤政殿里皇帝对自己吩咐,公事公办。 既然圣上让自己公事公办,那自己就公事公办。 至于惠妃娘娘那…… 拿定主意后,莫振声拍打舆车车壁,出声催促车夫再快些。 “司统领,这莫大人怎么跑这么快,这舆车都快飞起来了,这人在舆车里能好受吗?” 司赫:“圣上亲自吩咐,谁敢懈怠。 就算颠簸死了,莫大人也不敢有怨言。 驾~,跟上。” 第295章 结案 莫振声与御林军赶到时茜驻扎的地方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莫振声下了与车整个人有些东倒西歪,在人的搀扶下,给时茜行跪拜礼。 映日:“免礼,平身。” 时茜:“莫大人,你这是?” 莫振声:“下官连日赶路,路上颠簸,所以……” 时茜:“原来如此。 映日快搬把椅子,请莫大人坐下。 夏禾,你去给莫大人、司统领及各位御林军的弟兄们倒杯水。” 莫振声:“多谢伯爵赐花露!” 时茜听了一愣,自己只是让夏禾去给他们倒杯水,没说赐花露。 时茜轻笑对夏禾点了点头,夏禾心有不甘,可也不好说什么?应了一声后,便转身进入与车。 映日:“夏禾,往白水里掺瓶花露就够了。” 夏禾:“明白,映日你把椅子搬下去后,再回与车一趟帮我。” 映日应了一声,搬着椅子下与车,放下椅子后,转身返回与车。 莫振声看了一眼被映日重重放下的椅子道:“伯爵这侍女力气好大。” 时茜:“映日,是女侍卫,练过,力气是比常人大些,有些粗手粗脚,莫大人莫见怪。” 莫振声:“下官不敢。” 时茜心想这莫振声如今对自己怎么这么客气有礼,自己坑他钱的事,他不记得了还是不计较了。 莫振声心里说自己要先示好,让伯爵知道自己是向着她的,不要记得以前那些不愉快才好。 不过,自己好像又搞砸,那叫映日的丫头方才那么粗鲁的把椅子放下,显然对自己心有不满,感觉若不是伯爵还在这里,那叫映日的丫头能把椅子砸自己身上,而后睁眼说瞎话说自己没瞧见有人,这样的事伯爵府那些人干过的。 对了方才伯爵是让那叫夏禾的丫头去倒水,不是说花露。 想到这,莫振声想打一下自己的嘴巴,口快了,伯爵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坑她花露吧。 夏禾与映日端出杯子,夏禾拿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 等自己托盘里的杯子都倒满后,夏禾把水壶递给映日,然后端起托盘走向莫振声与时茜。 时茜:“莫大人请!”说完从托盘里拿了一杯,先喝了起来。 莫大人忙也拿了一杯,夏禾端着托盘走向司赫,等司赫拿了一杯后,夏禾便往其他御林军那里走。 等所有御林军手里都一杯后,夏禾便停下来了。 时茜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玄灵、孙复阳等人,心里轻笑,夏禾是故意的,在玄灵、孙复阳云霄宫人面前走过了几次,玄灵有一次伸手想拿,夏禾却突然转了方向。 时茜:“夏禾,天气热,容易口渴,给每人都倒一杯吧。” 夏禾:“是女公子,夏禾这就给路道长、表少爷、长歌他们送水去。” 夏禾给路辰、李戈他们送完水后,给时茜施了一礼,禀告时茜所有人都喝上水了。 时茜看着没有喝着水的玄灵等人,夏禾这是在说玄灵等人不算人了。 莫振声喝了掺有花露的水,身体的不适很快便得到了缓解,于是便开始调查案情。 时茜:“事发后,案件相关人员及案发地就让巡按季大人的人控制和封锁起来了。 云霄宫的人指证嫌犯正是本爵的侍卫,所以为避嫌在莫大人没到之前,本爵并没有盘问、接触过此案中任何相关的人,也没有靠近案发地。 案发后半炷香的时间,玄灵道长及云霄宫的人便来了,然后玄灵道长他们就在本爵的舆车附近扎营。 因几日前云霄宫的人曾围困本爵的舆车,讨要花露,当时是深夜,他们云霄宫的人又气势汹汹,本爵害怕便拒了,闹了一些不愉快,所以玄灵道长他们在本爵舆车附近扎营,本爵心里挺慌的。 毕竟本爵随行的三个侍卫都成了嫌犯,身边只有两个小丫鬟,所以在莫大人来之前,本爵一直与丫鬟待在舆车上,只有爷爷送本爵的那只猫会偶尔下舆车转转。” 莫振声听了时茜的话,开口吩咐自己的人把案件相关的人带来审问,得了吩咐的大理寺捕快回应后便去提人,刚走两步,莫振声又把人给叫住了。 莫振声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看看案发现场,于是便站起身给时茜施礼告退。 时茜:“莫大人案子要紧,那些虚礼都免了。 本爵想莫大人早点查清案情,好还本爵那几个侍卫的清白,本爵这还要赶回上京找圣上鸣冤呢。” 莫振声听了立即大步离去。 时茜看着离开的莫振声,心里说看着还像那么一回事,方才见莫振声一来就提人问话,觉得不靠谱,现场都不去看一看,这样办案太扯了,现在看来这莫振声还有点谱。 玄灵给孙复阳使了眼色,孙复阳点了两个弟子,命他们跟着莫振声去看看。 莫振声:“玄灵道长,云霄宫的人留下不能过去。 此案牵扯的人除了伯爵府的侍卫就是云霄宫的门人,因此云霄宫的人也需避嫌。” 司赫听了莫振声的话,立即让属下拦下云霄宫的人,司赫走向玄灵,以皇帝命自己给玄灵带了口谕为由,把玄灵带到一旁说话。 …… 莫振声:“季大人。” 季云鹏:“莫大人。” 莫振声:“季大人已经到了怎么不去见贞瑾伯爵。” 季云鹏:“本官到的时候,去拜见过伯爵,但伯爵并未相见,避嫌。” 莫振声:“哦,季大人可看过现场。” 季云鹏:“未曾,本官的人担心现场被破坏了,就用阵法把发现尸身的那个帐篷封锁了,所以案发后就没人进过那帐篷,碰过那尸身。” 莫振声:“季大人的意思,那尸身还在帐篷里。”就这么放了两天,那尸身…… 季云鹏:“莫大人放心,有阵法相护,尸身不会有一点问题,应该还保持着被发现时的样子。” 莫振声听了季云鹏的话,便打算去查看尸身,季云鹏却让莫振声再等一会,还要再等一个人。 莫振声:“季大人要等谁?” 季云鹏:“云霄宫的人指证伯爵的侍卫奸污了小妾,小妾才愤而用剪刀自绝。 因此,要找个有经验嬷嬷,给小妾验身。 这是安阳县地界,所以本官到这之前,去了一趟安阳县,告知了安阳县知县,这里发生了命案,让他随本官走了一趟。 本官与安阳知县到了这里,了解案情后,安阳知县已经派人去寻有经验的嬷嬷……” “季大人、莫大人,安阳县知县带来回来了。” “让陶知县过来。” “是。” “下官陶民荣拜见季大人……” “这是大理寺卿莫大人,伯爵是皇室中人,涉及皇室,所以此案由莫大人主理。” “下官拜见莫大人。” “陶知县,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人是否带过来了?” “幸不辱命!王婆过来见过两位大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到莫振声及季云鹏面前,向二人行礼。 季云鹏让路辰撤了阵法,然后与莫振声及大理寺的两个捕快走进了帐篷,查看了一番帐篷里的情形后,两人走出了帐篷,然后命王婆进帐篷给小妾验看。 莫振声:“想不到季大人手下还有这样的高人,能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小妾那尸身就刚死的一般,摸着竟然还有温度,若不是心口上那把剪刀,戳的那个洞,又没了气息,就跟睡着了一样。” 季云鹏听了莫振声的话看了路辰一眼道:“这个阵法是发现尸身后,便即刻布设的,直到方才你我要进去查验才收起,故而才有这样的奇妙。 如今阵法已收,这尸身就保持不了太久了就要生变了……” “莫大人、季大人”王婆走出帐篷给二人行礼。 “免礼,王婆,查验的如何?” 王婆:“那妇人生前确实与男子有过房事。” 莫振声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圣上让自己公事公办,但也隐晦的提及要把伯爵摘出来。 莫振声想了一会,便命大理寺的捕快把当时在帐篷里的蔚然、葛济阳带上来问话。 蔚然、葛济阳被带到莫振声、季云鹏面前,莫振声命蔚然、葛济阳报上名号,听了蔚然、葛济阳报了名号后,莫振声就有了主意,伯爵府的下人名字都带一个长字,而这两个人没有。 说明这两个人还不是伯爵府的人,那就好办了。 那小妾的尸身是在他们住的帐篷里发现的,当时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小妾体内又确实有男子………这也算是证据确凿。 想到这莫振声厉声命人拿下蔚然、葛济阳问:“蔚然,葛济阳你们可认罪?” 蔚然、葛济阳:“草民无罪,莫大人想要草民认什么?” 莫振声:“刁民,认账并获还要狡辩。 小妾死在你们的帐篷里,生前有过房事,这些还不够吗?” 蔚然:“当然不够,草民从未见过那小妾。 在云霄宫的人来搜查之前,草民与葛大夫都不在帐篷里,草民在值上夜,一直在外面巡查,这个季大人的手下路霖可以给草民作证。” 季云鹏:“路霖,是不是真有此事?” 路霖:“回大人,云霄宫的人没来之前,属下确实没看见蔚然回帐篷。 葛大夫与路星师兄、路威师弟在喝酒说话,我在巡夜。 我们的帐篷相隔都不远,所以蔚然一直在属下视线范围之内。 还有,在云霄宫的人来之前,属下没有看到有人靠近我们住宿的地方,也没看见有人离开住宿的地方单独行动。” 莫振声:“夜里天黑,你确定你能看的清楚吗?没有疏忽没有看不清看不到的时候。” 路霖:“没有,夜里天是很黑,但我们驻扎的地方却很亮。 因为驻扎的地方,伯爵放置了不少光球,很亮,连蚊子飞过都能看得见。” 莫振声张大了嘴巴,这光球别人捧上万金也未必能求到,要看镇国公的心情。 镇国公若心情好,会拿出一两件供大家拍卖,价高者得。 别人趋之若鹜的宝贝,在伯爵这里就是照亮用的。 莫振声:“既然你们说这事不是你们干的,那尸身为何出现在你们的帐篷里,人还死在你的卧榻里。” 蔚然:“莫大人,这就要问问云霄宫的人了。” 莫振声听了命人把云霄宫的人带来问话。 云霄宫的人被带来后,立即喊冤:“尸身是在他们的帐篷里发现的,莫大人不问他们,怎么反倒盘问起我们来了。” 莫振声:“他们本官已经问过了,现在本官要问问你们,你们只管老老实实回本官的话,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接下云霄宫的人不管莫振声怎么问,他们始终都是那套说词。 在莫振声一筹莫展的时候,季云鹏提出几个疑点。 第一个疑点就是小妾的衣裳和鞋,小妾的衣裳完整没有一处破损的地方,鞋很干净。 第二个疑点就是剪刀,在发现小妾尸身的地方没有找到属于小妾的包袱,难道小妾把一把剪刀揣怀里就这么逃跑了? 第三个疑点就是小妾的指甲,小妾的指甲挺长的,其中右手小指的指甲断了,但在发现其尸身的地方并没有找到看见断了指甲。 第四个疑点就是葛济阳、蔚然身上并没有伤,若小妾不愿,必会反抗,那葛济阳、蔚然身上必定有伤。 若是小妾自愿与蔚然、葛济阳欢好,那又为何会用剪刀自绝。 莫振声听了季云鹏提出的四个疑点后也犹豫了,自己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些疑点,只是…… 圣上要自己快速结案,然后把小妾的尸身带回上京,然后烧了。 若是放了眼前的这两人,自己怎么结案。 可若是不放,会不会得罪伯爵或镇国公? 季云鹏看出莫振声为难就说道:“莫大人,其实有个最快又有效的办法可分辨出蔚然、葛济阳、云霄宫的人谁在撒谎?” 莫振声:“季大人你快说是什么办法?” 季云鹏:“这个办法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若说了,凶徒有所提防,就不灵验了,还请莫大人借一步说话。” 莫振声听了忙起身对季云鹏做了一个请字。 与季云鹏有到一旁说话,季云鹏告诉莫振声,小妾体内有蛊,所以那与她交欢的人会因此沾染蛊的气息。 莫振声:“季大人的意思是谁身上有蛊的气息,谁就是与小妾交欢的人,谁就是凶徒。” 季云鹏:“有蛊气息的人必是与小妾交欢的人,但是却不是杀死小妾的人。 从小妾身上的伤口来看,小妾是自绝的。 有人用她的死栽赃陷害……” 第29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莫振声接受季云鹏的提议,让路辰做法找出那个最后与小妾欢好的男子,于是路辰拿出地阶追踪符箓,两指夹着符箓往上一翻,符箓自燃,路辰拿着符箓在小妾尸身头顶上方画了一圈,之后符箓化成一团火焰,向蔚然等人飞去。 路辰其实不会通过蛊的气息寻找出最后与小妾欢好的人,之所以会这么与莫振声说,只是为了提高可信度及说服力,让事情看起来更真实些。 追踪符箓在蔚然等人面前转了一圈后,没做停留,转而向云霄宫的人飞去,一会后在云霄宫一人面前停了下来。 大理寺的捕快们立即上前,把那人扭住押到莫振声及季云鹏面前。 那人抬头不慌不忙说自己是女子,莫振声听了让捕快把她押入一旁的帐篷里,并命王婆进入帐篷给他验身。 半刻钟王婆出了帐篷回话,那人确实是个女子。 莫振声:“季大人这……” 季云鹏:“莫大人,是女子不等于不能伪造奸杀之事。 若那小妾真是自己逃跑,从她下马的地方到这里,路上那些棘刺定会划破她的衣裳, 莫大人可以看一下当夜追查小妾的云霄宫门人,他们的衣裳就被划破了。” 路辰:“贞瑾伯爵担心宿在外头会遇上猛兽、匪徒,人手少会吃亏,于是驻扎下之后,用鬼荆布了一个阵法,只留了一个出口。 就是因为用了鬼荆,所以贞瑾伯爵才会在宿营地放置大量光球,就是避免鬼荆会伤了阵法里的人。 鬼荆的刺有毒,被伤了之后是很难愈合的,而且那伤口还会随着血液流动不断扩张……” 路辰的话还未说完,几个云霄宫的人便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双目圆瞪,双手使劲挠自己的脖子,求生的本能,他们把手伸向了路辰。 路辰:“贫道救不了你们的命,贞瑾伯爵那才有解鬼荆的药。” 莫振声:“那快去向贞瑾伯爵求解药,就这么看着他们死吗?” 路辰:“莫大人放心,他们死不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发作,贞瑾伯爵说了她要避嫌,这药她不好给,等查清事实真相,伯爵府侍卫嫌疑洗清后,她才能赐解药。 不过,贫道这里倒是有个土法子,上次他们发作是用的就是这土法子。” 莫振声:“什么法子?” 路辰:“童子尿。 莫大人,让御林军的弟兄们帮个忙吧,这次比上次发作的要厉害,眼睛都突出来,这样下去,眼睛要废了,瞎了。” 云霄宫那些人听了拼命爬向蔚然、李戈等人 路辰见大家不解的看着云霄宫门人说道:“上次他们发作的时候,就是用蔚然等人的尿救了一命。” 莫振声听了这话点了点,然后又猛的抬头,童子尿。 路辰:“莫大人,蔚然他们是嫌犯,用他们的尿不好,上一次是事态紧急,才用了。 这次有御林军的弟兄们,就不用他们了。” 司赫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咳嗽了一声说道:“男子尿就有,童子尿没有。” 季云鹏:“那就让他们再忍忍。 陶知县已经去前面村子里寻男童了。” “来了,来了,男童寻来了。”陶知县与县衙里的捕快抱着三个男童急匆匆赶过来。 路辰看着捕快抱着的三个男童,其中一个还是个奶娃娃便说道:“陶大人,前面那村子只有三个小娃娃吗?” 陶知县:“正是,六岁以下的男童只有这三个。” 路辰:“贫道说的是六岁以下的女童及未有过房事的男子……” 陶知县听了愣了一下,女童也可以吗? 不过,接女童的尿有些不便,于是说道:“这女童有些不便,事关名节……” 路辰点了点头,也对,陶知县又道:“那下官再回去一趟……” 季云鹏:“来不及了,他们等不了。” …… “就这么点,不够啊!” “没法子,那奶娃娃没尿。 剩下两个,哄了半天,喝了几杯水,有一个就是尿不出来。” 路辰:“莫大人,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莫振声还没发话,云霄宫的人有一个便出事了,眼珠子爆了,脸上出现了两个血洞,见此情形路辰赶紧把手中的童子尿给他灌下半碗。 莫振声:“这人怕是活不成了,何必浪费那半碗的童子尿。” 季云鹏:“上次发作时,本官派人与玄灵道长拿了一些花露给他们灌下了,因此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 灌下半碗童子尿后,那爆了眼睛的人发出了哀嚎,双手胡乱挥舞,路辰手没拿稳碗,剩下的童子尿被打翻在地。 云霄宫其他还在等童子尿的人,看到这一幕,表情顿时变狰狞起来。 路辰:“这童子尿没了,你们就在忍忍吧。” 听了路辰的话,看着爆了眼睛的同门脸上的血洞,云霄宫的人艰难的挤出话来,表示自己认罪。 …… 上京皇宫,皇后闯进勤政殿,皇帝给徐福使了眼色,徐福领着殿内的太监、宫女退出了殿外。 皇后:“皇上,玄灵道长此次去阜城取回的东西是不是可以让辰儿有一副好身体。” 皇帝:“梓潼,辰儿他怎么了?” 皇后:“皇上,你的心里还有辰儿吗?” 皇帝:“辰儿是朕唯一的嫡子,也是最得朕心的皇子。” 皇后:“那皇上为何迟迟不下旨册封辰儿为太子。 还要处处为难国舅……” 皇帝:“梓潼你又听了谁的谗言,国舅府又有人进宫看梓潼了? 玄灵去阜城的事,是国舅府告知梓潼的?” 皇后听出皇帝话里的不悦,忙否认了。 皇帝真心疼爱辰王,他还未出世,就为他取名为旭辰,寓意:旭日东升、朝气蓬勃、辉煌灿烂、地位崇高之意。 他出世后,发现他异于常人,心竟是长在外面的,自己也没想过要放弃他。 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自己违背了先皇旨意,与玄灵、摩柯巫医往来,用了巫蛊之术。 正是亲眼看过巫蛊之术,才知道其可怕,因此绝对不能让其在西周泛滥…… 皇帝:“玄灵去阜城只是顺道,因为从上京去阜城的路上被人布设了阵法,阵法不但伤了宥儿还祸害周边的百姓及路上的行人,而且还会割断潍州一带与上京的联系,故而朕让玄灵他过去破解此阵法,让一切恢复如常。 破解阵法之后,朕让玄灵顺道去阜城,是担心在路上布设阵法的人与科考舞弊案有关。 至于国舅的事,那是他行事过于荒唐。 若不是看在梓潼与辰儿的面上,朕早让他人头落地了。” 皇后:“皇上,国舅可是臣妾的亲哥哥……” 皇帝:“当初让他掌管虎贲营,就是为了让他护住辰儿,可梓潼你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吗? 虎贲营不能再让他管了……” 皇后:“皇上,你要把虎贲营收回,那辰儿他以后怎么办?” 皇帝:“虎贲营在国舅的手上,他未必会保辰儿,只怕朕闭眼的时候,这江山就不姓墨了。 辰儿的身体若一直不好,便让辰儿做个富贵闲人吧。” 皇后:“皇上,你要枉顾辰儿的性命了吗? 你觉得他们谁能容得下辰儿?” 皇帝:“朕会为辰儿打点好一切的,梓潼跪安吧。” 皇帝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召出金吾卫,询问金吾卫,今日都有谁去见了皇后。 金吾卫写下两个人名,皇帝在一个人名上画了?,一个人名圈了起来。 …… 走出勤政殿的皇后,急匆匆返回自己的寝宫,与在殿内等候自己的华夫人一阵耳语,华夫人便匆匆离开皇后寝宫,坐上皇后命人准备好的软轿往宫外去。 到了宫门处,华夫人下了软轿进入国舅府的舆车,华夫人进入舆车还没等坐好,马儿突然受到惊吓,发起狂来,拉着舆车狂奔,车夫被颠下舆车,还没等其起身,就被舆车车轮压断了腿。 奉皇后之命送华夫人出宫的太监及嬷嬷看到这情景,立即让看守宫门的御林军出手相助制服疯马。 看守宫门的御林军,在得知舆车里的是国舅夫人后,让两个人去帮忙,还没等帮忙的人追上舆车,舆车车辕断裂,华夫人从舆车里飞出,而发狂奔跑的马儿,此时却突然停住了。 导致飞出舆车的华夫人,摔落在马后蹄处,刚平静下来的马,突然扬起后蹄,往后一踢,重重踢在华夫人的脑袋上。 目睹一切的凤仪宫太监赶回凤仪宫把此事禀告了皇后,皇后听了把身旁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嬷嬷全部跪下,嘴里喊着娘娘息怒、节哀、保重凤体等话。 皇后挥手命宫女、太监们退下,只留下贴身伺候自己宫女。 皇后:“皇上,那是臣妾的嫂子……”华夫人的死是皇帝对自己的警告,看来皇帝是真的要放弃辰儿了。 不行,皇帝除了辰儿还有别的皇子,而自己只有辰儿。 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的辰儿,所以自己一定要治好辰儿的病,只要辰儿换得一副好身体,那皇帝就没有理由不传位辰儿了。 华夫人死了,那自己只得另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哥哥,让哥哥派人在半路拦截,把那些蛊人先弄到手。 然后,自己再想办法从安王处弄到养蛊的秘籍。 皇后拿定主意后,让贴身伺候的宫女附耳过来,皇后在宫女耳边说了一会话。 皇后:“哀家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宫女:“回皇后娘娘,奴婢都记下了。” 皇后:“那便下去准备吧。” 勤政殿,听了金吾卫的回话,得知华夫人已经死了,且金吾卫特意留下了破绽没有处理,保证国舅府的人看到后,便能猜到是谁下的手,是谁让华夫人死的。 皇帝挥手让金吾卫退下,然后命徐福笔墨伺候,写了一份圣旨。 圣旨写完,皇帝把笔放好,拿起圣旨看了一遍,叹了一口,把圣旨放下,看向一旁的玉玺,只要把玉玺盖上,这圣旨就有效。 用巫蛊的药及玄术是把辰王的命保住了,可也等于辰王的命攥在别人手里,那他又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辰王。 既然辰王的病治不好,那就只能找一个可以容下辰王的人继位了。 于是自己便想找个没有母妃的皇儿,这样皇后就是唯一的太后,再给辰儿留下一些人马,就能保住辰儿的性命。 可国舅不是萧正阳,没有萧家的忠心、正气与本事,野心倒是不小,竟然偷偷训练死士和私兵,就他行事做派,很可能会挟天子以令诸侯,等他成事,再让辰儿禅位自己,或者让辰儿病逝,这都是备不住的事。 靖王与安王都没有母妃,而自己最看好安王。 靖王这个儿子太冷,自己看不透,又好武,若是让靖王继位,皇后怕是压不住靖王,那辰儿及其他皇儿就危险了。 如今看来,靖王却比安王更合适。 靖王冷是冷了些,但不管做人还是做事坦荡,不会搞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好武却不侈杀。 安王看起来文质彬彬,私底下却不是另外一副面孔,派去安王府查探的金吾卫…… 安王府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进去的金吾卫都会被抹除了记忆。 还好自己留了一个心眼,在游戏里面买了一些玄阶护身符,让人把护身符缝在金吾卫衣服里面,也就是这些护身符,才让自己发现有人对金吾卫动了手脚。 皇帝拿起玉玺往圣旨上一盖,然后把圣旨收起交给徐福,让徐福带着圣旨即刻去安王府。 徐福走后,皇帝坐在龙椅上,思考着那个被自己否了几次的想法。 辰王的容貌不输靖王,萧氏好颜色,让辰儿娶萧氏未尝不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辰儿虽有正妃,但因辰儿身体的原因一直未曾圆房,原先因国舅、皇后的原因加上辰王妃不曾犯错,不忍下手。 现在国舅不能留,以免他连累了辰儿,动摇西周社稷。 这件事要想成事,麻烦还不小,如何说服萧远山与皇后。 只要是为了辰儿的性命考虑为辰儿好,皇后那边不难说服。 难得是萧远山,萧远山若知道辰儿的身体状况,必定不会同意。 第297章 有变 喝了童子尿的云霄宫的门徒,向莫振声、季云鹏供述了自己诬陷蔚然等人的罪行。 “离开阜城的小妾,自知不能再回到卢家,就生了寻死的念头。 刚离开阜城时,我们看守的比较严,所以她才没有机会。 小妾死的那天夜里,师祖因身体不适,需要起坛作法,求卜问卦,所以师父与师兄们要去给师祖护法,没了师父及大师兄们的管束,我们便懈怠了,放松了对小妾的看管。 等我们去帐篷里给小妾送吃食时,才发现小妾已经自绝了。 我们害怕被师祖、师父知道后要受到处罚,于是便偷偷找来师兄商量,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此前曾因花露的事情,与伯爵的侍卫起了冲突,所以才想着栽赃陷害他们,出口恶气。 小妾体内的东西,是用竹筒放进去的。” 莫振声:“那犯案的竹筒现在何处? 你们又是如何把小妾的尸身带进帐篷里的,放到蔚然的床榻上。” “作案的竹筒扔在我们歇脚的那个地方,离这里有十里地,大人派人去寻定能寻到。 我们都会一些玄术,带着小妾尸身走十里地不难,用了障眼法,伯爵府的侍卫不会玄术他们发现不了,至于季大人的人,来的时候师兄们就先缠住他们,把他们与伯爵府的侍卫分开了,为我们做掩护,让我们顺利把小妾尸身带进伯爵府侍卫的帐篷。 我们进去帐篷后,就故意把帐篷里的东西都翻一遍弄乱,还故意弄坏他们的东西,引他们与我们动手,我们计划等他们与我们动手时,抓伤他们,让他们证据确凿。 我们故意弄折帐篷里的弓箭,那叫蔚然的侍卫果然忍不住与我们争吵,在争吵的时候,帐篷里另外的一个人拦住那侍卫,我们的人便趁机把小妾的尸首,藏进他的床榻。 小妾的尸身刚藏好,我们正准备去抓伤那个侍卫时,他先动脚踹了我们的人,我们的人飞起摔到他的床榻上,不小心露出了我们藏好的小妾尸身。 于是我们将计就计嚷了起来,在帐篷外的伯爵府另外两个侍卫听到动静也进入帐篷,然后便禁止我们靠近那个叫蔚然的侍卫。” 莫振声问道:“你们当时为何禁止云霄宫的人靠近蔚然侍卫。” 李戈:“因为云霄宫的人会玄术,所以李某与长歌担心云霄宫的人,会借着靠近蔚然的机会给蔚然落符,让蔚然自己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其实那鬼荆的毒性原是没有那么强的,伯爵担心会误伤他人,便把鬼荆的毒性做了处理,普通人若不小心被刺到,除了会特别疼,伤口难愈合外,绝不会危及性命。 不过,若是有人动了歪心思,起了害人之心,那鬼荆的毒性就全面发作。” 时茜在鬼荆的外围用膨胀符箓设置了一层防护,以免鬼荆扩散到别处去。 而云霄宫的人能顺利毫无惊险的从那片鬼荆里走出来,靠的正是膨胀符箓的保护。 膨胀符箓用增强痛感来提醒误入鬼荆区域的人有危险,若来人没能理解这种提醒,继续往前走,也不用太过担心,下毒的人就在阵法里,看到来人被鬼荆划破的衣裳,就会帮忙处理的。 云霄宫的人是来找麻烦的,李戈等人当然不会帮忙处理了。 而不处理的后果就很严重,李戈等人身上带着那特殊的护身符箓,来人一旦对李戈等人起了歹心,必遭反噬。 而他们身上的膨胀符箓则会让鬼荆的毒性及反噬来得更猛烈。 若是单纯中了鬼荆的毒,解毒没那么难,一碗童子尿就能解干净,至于那难于愈合的伤口,只要忍上一个月不让伤口沾水,也就不会有事了。 而让云霄宫的人那么折腾难受的是那天阶的膨胀符箓及他们的歹心。 时茜不解除云霄宫人的膨胀符箓,谁也救不了他们,这膨胀符箓是个生僻的符箓,不要说玄灵不懂有这样的符箓,就是九州里的人比如路辰都没见过这个符箓。 膨胀符箓在天煞孤星符箓护身符的作用下不断发作,更糟糕的是膨胀符箓还会把自己守护的鬼荆毒素一次又一次的带入中符箓人的体内。 而膨胀符箓的特性更会让发作时的痛苦不断加强。 莫振声派去寻找作案竹筒的捕快来到玄灵等人住宿的地方,看到一个帐篷,于是几个捕快相互掩护着进入帐篷,帐篷里空无一人。 捕快们查看了帐篷里的物品,在帐篷的角落里铺着两床厚厚的衾,衾的中间有个有个人形凹陷,捕快们在那里找到了小妾断的指甲,同时还在衾凹陷下身的位置看到了可疑的污迹。 “头,这……” “莫要多事,云霄宫的人已经认罪了,小妾是自绝的,至于细节不重要。 去外头四处搜一搜,找到竹筒,咱们就能回去交差。” “是……” …… “头,找到了。” “想不到还真有这东西。” “云霄宫的人会玄术,这玄术里有一问玄术叫顺风耳,听说用这门玄术千里之外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因此,莫要多事,云霄宫与伯爵府咱们大人谁都惹不起。” …… 莫振声:“爵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小妾是自己自绝的,而看管小妾的云霄宫门人疏忽看管让小妾自绝,害怕被玄灵道长知晓,会受处罚,又因与爵爷的侍卫有过过节,便想栽赃爵爷的侍卫。 他们利用障眼法,把小妾的尸身带进帐篷,再故意挑起事端,吸引蔚然与葛大夫的注意力,再趁机藏匿小妾尸身。 事发经过云霄宫的人都供认不讳,并签字画押。 作案的工具,也已经找到并取回。 此案已经真相大白,爵爷的侍卫的嫌疑洗清了。” 时茜:“多谢莫大人。 莫大人,事情既然查清了,那小妾的尸身,打算如何处理?” 莫振声:“爵爷,怎么会问起这个。” 时茜:“本爵想着她也是个可怜的人,想送她一副棺材,让她入土为安。” 莫振声:“爵爷有此善心,本官也想成全,只是圣上有命,命本官把小妾尸身运回上京,待验明正身后,火化。” …… 莫振声担心小妾尸身放太长时间会有变化,因此与季云鹏商量,让路辰用玄术帮忙保存小妾尸身。 于是路辰提出让莫振声派人准备一副棺材,而自己在棺材上画上符箓保存尸身,只要这一路上不打开棺材,那小妾尸身就能完好无损的运送回上京,到了上京后,自己再擦掉棺材上的符箓。 莫振声就派人去准备棺木,时茜得知消息后让映日拿了银钱交给莫振声。 在莫振声安排返京事宜时,路辰陪季云鹏去拜见时茜。 映日看到路辰、季云鹏走过来,便弯腰低头禀告时茜。 时茜正为皇帝要莫振声带小妾尸身返京的事发愁呢。 自己落的假死符箓快到极限了,三天了,三天后假死符箓随时会让中符箓的人,假戏真做,到时假死就成真死了。 本来有花露,可以让假死符箓推迟一些发作,可备不住玄灵他有蛊,蛊能发现小妾的人魂。 人死魂未散,到时蛊便会知道小妾有可能不是真死,很大可能是中了假死符箓。 从而也会发现自己也有蛊王也懂蛊的秘密,时茜打算把手里这只蛊当成杀手锏来用,是杀手锏当然就不能让对手知道自己懂蛊有蛊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这种状况自己该怎么应对。 听到映日说的话,时茜睁眼抬头向前看,路辰此时正和李戈搭话,李戈回头看向时茜,时茜轻微点了点头。 李戈侧身让路,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走前头带路。 路辰与季云鹏来到时茜跟前,时茜正要开口唤路辰为辰师哥时,路辰先一步唤:“小师叔” 路辰这声小师叔把时茜与李戈都叫懵逼了。 时茜:辰宝师哥,你这是唱哪出啊! 怎么给茜儿长辈分了。 路辰:在九州咱们同辈,在这里就路辰这个身份,在人前就要称茜儿你小师叔了。 时茜心里轻笑,辰宝师哥应该此时应该有点憋屈,无缘无故的比自己小了一辈。 时茜:“两位师侄乖,坐。” 路辰:小师叔,见面礼呢。 时茜:我就知道便宜不好占。 辰宝师哥,他是你的法器,那你们算一个人,那我出一份礼物就够了是吧。 路辰:那当然不行,他是法器不假,但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法器,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那我与他就是两个人,两个人当然就要两份礼物了。 时茜没有办法拿出了两份礼物,分别递给路辰及季云鹏。 季云鹏看到时茜递过来的东西,心里一惊,小师叔也太大方了,见路辰把一份揣怀里了,便婉拒了自己的那一份。 时茜正想收回,路辰抢先一步,把季云鹏那份也拿了过来说道:“天罡师兄,长者赐不能辞。 师弟帮你收着,你若有需要,便找我拿。” 时茜:辰宝师哥,你这动作也太快了。 嗖一下就抢过去了。 路辰:茜儿,先别说这个。 咱们长话短说,三天时间过去了,假死符箓要撑不过去了。 接下来,茜儿打算如何应对。 时茜:我也不知道,这不正烦着吗? 实在不行,晚上我去把小妾尸身抢回来。 路辰:那么多御林军,还有玄灵在,你想抢尸身也不容易。 而且若有人抢尸身,那我们要藏的秘密,也就被人知晓了。 时茜:辰宝师哥,到时你可要帮我。 路辰:若有人抢尸身,玄灵会第一时间盯着咱们两个,到时咱们两个谁也藏不住。 一会棺材买回来,我会让莫大人寻人给小妾穿上衣裳,然后放在一旁,茜儿你就趁这个时候把尸身弄走。 时茜:若尸身被我弄走了,那辰宝师哥拿什么放棺材里。 而且,我觉得玄灵还没有死心,到时他一定会带着弟子到场观礼,那时尸身若不见了,玄灵不会善罢甘休。 路辰:我这里还有一些龙太岁,加上九天息壤小妾的头发,做出一具以假乱真的死尸没有问题,就是蛊王的血…… 时茜:上次没用完,还剩一些。 路辰:有就行,用不了多少,到时我把它抹在假尸的头上及脸上,玄灵总不至于还要解开衣服查看尸身吧。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拿出了那还没用完的蛊王血交给路辰。 路辰收好后,便与季云鹏一起离开了。 季云鹏:“莫大人,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本官也要返回潍州了。” 莫振声:“季大人一路顺风!” 季云鹏:“本官谢莫大人吉言……” …… 路辰:“莫大人,让那王婆给那小妾收拾收拾吧。” 莫振声想了想,这人死了光着身子确实有碍观瞻,于是便同意了。 路辰便与王婆说,让王婆烧些热水,好好给那小妾擦一擦,换身衣裳。 王婆点头同意了,路辰拿出两个银锭一共二十两给王婆。 王婆看到路辰给这么多银两,眼睛顿时一亮,这种活计别人最多给一吊钱也就一两银子,想不到这位大人竟然给二十两。 王婆接过银子揣怀里,对路辰千恩万谢,表示自己一定会把路辰吩咐的事情做好。 路辰听了王婆的话,让路星、路霖等看好云霄宫的人,别让他们靠近小妾的尸身,嘱咐完便回去拿家伙了。 “辰宝师哥,你这装备挺全的呀!” “茜儿,你来了怎么不吭声。” “我这不说话了吗? 还要怎么吭声? 吆喝两声?” “得,是师哥错了。 下次我要在帐篷出入口挂个铃铛,贴上符箓。” “师哥这是桃木剑吧,这是金钱剑,还有铃铛……” “别摇铃铛…… 茜儿,没事吧! 摔着了。” “辰宝师哥,这个铃铛的声音怎么这么刺耳,让人心慌难受,直犯恶心。” “它也是件法器,与小凡一样,也是魂幡的一种。 茜儿的小凡能用来安魂、噬魂。 师哥,这个是用来散魂的。 幸好,你有小凡,不然你这么乱摇,非把自己的魂摇散了不可。” “辰宝师哥,这法器也太危险了吧。 要是不知情的人不小心拿起一顿摇晃,那岂不是很多人遭殃。” 路辰:“别人拿到不小心摇了不危险,因为别人根本摇不响。 茜儿,你能摇响,是因为你有小凡的缘故。 是该让它醒来了。” “原来师哥你把它封印了。 难怪我没看出它是件法器。” “好了,茜儿别在这捣乱了。 师哥要换衣裳,你到别处玩去。 师哥跟你说一件事,侯将来了。 你快去找找他,看他藏哪里了。” “辰宝师哥,你让我走,我又没说不走,你怎么还说大话骗我呢。 我说了侯将师哥去灵界了,大概要很久才回来。”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若有所思,看来侯将不是去灵界办其他事情,是他的法身来了,所以他恢复真身找地方猫起来了。 路辰:“哎!茜儿太聪明了,没上当。 下一次,师哥编一个好一点的故事……” 时茜:“辰宝师哥,我出去了。 茜儿送师哥一张符,免得玄灵那老色胚,偷偷摸进来把师哥看光光。” 路辰看到帐篷出入口,一道光闪过,一道符箓嵌入出入口上方。 第298章 偷尸身 离开辰宝帐篷的时茜四下闲逛,眼睛下意识的往能藏人的地方瞧,自己这是被辰宝师哥影响了,侯将师哥去了灵界怎么可能在这里。 说是这么说,但是或许侯将师哥的事情办完了,提前回来了呢。 不如就用搜寻、探索符箓确定一下敌我双方的位置吧。 时茜用搜寻、探索两符箓后,得到一张目前所处区域的敌我人员位置图。 时茜看着图纸,玄灵果然没有放下对时茜的怀疑,派了好几个人盯着自己的人与舆车。 若不是舆车出口处有极光守着,时茜觉得云霄宫的人一定会冲过去,闹出一点动静来,以此检验自己在不在舆车里。 事实上时茜还真猜对了,孙复阳及几个弟子盯着看了许久,见舆车恢复成车厢后,里面的人就没在下来。 “师父,师祖说伯爵很可能有隐身衣。 咱们就这么盯着也不是个事。 伯爵若穿上隐身衣离开舆车,咱们根本看不见。” 孙复阳拿出地阶透视眼符箓,手快速结印,一会后孙复阳的眼睛发出灵光,孙复阳赶忙向舆车扫去,看到舆车里有三个人影,一个看着是坐着,一个是站着,还有一个是跪着的。 孙复阳收了地阶透视眼符箓道:“伯爵她还在舆车里。” 通过舆图观察监视自己的人的时茜,在图上看到突然亮起透视眼符箓,然后看到原来是红色标注的人,有一个变成了亮黄色。 时茜心想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功能,玄灵还真舍得,为了监视自己用了地阶透视眼符箓。 不过自己早有准备,用透视眼符箓看普通人也就是三个人影,时茜让夏禾坐在椅子上,腿上搭条毯子,再用一个光球充当人的脑袋把毯子一端搭在光球上,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有个人在跪着伺候。 透视眼是可以看到灵力的,不过在乾坤舆车里,光球的灵力被隐藏了,而且玄灵他们用的是地阶透视眼,会消耗使用者的灵力,因此使用的人不敢看太久,这才能让时茜给骗了。 时茜确定了玄灵的位置后,就把注意力放在舆图里的几个黄点上。 自己人标注的是蓝色,红色代表危险是敌方,黄点代表什么? 时茜御风来到其中一个黄点处,这人是大理寺捕快,他看什么? 时茜顺着那人的方向及视线看去,那个方向只有自己的舆车。 这人是莫振声派来的吗?是莫振声个人的意思还是狗皇帝吩咐的? 时茜边想边转身前往第二个黄点处,这次藏在那里的是御林军。 有意思,狗皇帝是不相信莫振声? 还是说派大理寺的人过来监视自己是莫振声个人的意思。 时茜前往第三个黄点,这次看到是熟人。 时茜快速布下结界,正观察的靖王突然感觉异样,立即全身戒备起来。 而刚布好结界的时茜,感觉到靖王身上透出了杀气。 “瑾瑜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靖王听到时茜的声音,身上的杀气立即收起“茜儿”低唤一声后,靖王伸出了手。 时茜心神领会,把自己的手放到靖王手上,靖王握住时茜的手,把时茜拉向自己“茜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 “瑾瑜哥哥,茜儿已经在这四周布下结界,因此在这说话没有关系。”说完把隐身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自己的脑袋。 靖王:“茜儿,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盯着你。” 时茜:“大概是觉得茜儿长的好看,起了色心。”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眼睛危险的眯了眯道:“他们敢对茜儿起色心,瑾瑜就把他们的眼睛和心都捥了。” 时茜看着靖王心里盘算,自己正好需要帮手,歪着头对靖王笑:“瑾瑜哥哥,你来的正好,帮茜儿一个忙好吗?” 靖王:“茜儿想做什么?” 时茜:“瑾瑜跟我走,别说话。 一会用摩斯密码传递消息。”说完便在静王身上使了隐身符箓,然后用摩斯密码告诉靖王,他身上有隐身符箓,不能说话,因为一说话隐身符箓便失效。 静王用摩斯密码回了时茜,时茜拉住靖王的手,来到小妾停尸的帐篷,路辰已经换好衣裳,在开坛做法了。 路辰穿着黄道袍,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铃铛,口中念念有词在乱舞,若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时茜一定会给辰宝师哥捧场大笑一番。 靖王用摩斯密码问时茜到此处做什么? 时茜:我要进那帐篷里拿一样物件。 静王:何物?茜儿告诉瑾瑜,瑾瑜去为茜儿取来,茜儿便不必亲自去。 时茜:女尸 靖王:何物? 时茜:小妾的尸身。 靖王:茜儿莫调皮。 时茜:是真的,现在没法细说,事后茜儿在与瑾瑜细说,现在瑾瑜给茜儿望风好不好。 靖王给时茜肯定的答复后,时茜便朝停放小妾尸身的帐篷摸去。 时茜刚走到帐篷的入口,帮小妾整理遗容的王婆刚好走了出来,把时茜吓了一跳,忙往一旁让,刚刚避开与王婆的碰撞,就听到路辰的声音。 “茜儿,时候到了,快进去把小妾带走,时间长了要生变故。” “辰宝师哥,你说话前不能先给提个醒吗?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茜儿为什么这么说?你在做什么?做贼吗?” “对,我现在正准备偷尸呢。”时茜回道 路辰:“茜儿,玄灵及云霄宫的人,中了我的散魂幡,这会魂魄不安,人正恍惚着,正是你动手的好时候,快把人带走。” 时茜不在耽误时间,快速进入帐篷,对小妾用了隐身符箓,再召唤大力士符箓把小妾拎手上就打算离开,走到帐篷出口,路辰的声音传来“茜儿,先别出来。 玄灵,发现我用了散魂幡,破了法醒来了。 他在帐篷出口落了符箓……” 路辰一边躲开玄灵对自己的暗算,一边提醒时茜。 “玄灵道长,你这是何意?”路辰对玄灵说道,路星、路霖、路威立即上前与路辰站一起。 玄灵:“人老了,坐的时间一长,手脚就发麻了,需要活动活动手脚,这一不小心手抖了,没有误伤到小友吧。” 路星:“知道自己老了,你就待云霄宫里混吃等死就算,跑出来做什么? 知道自己有手抖的毛病,就该让你徒孙把你绑起来,你现在算什么? 伤到人,是不是该自认倒霉啊!” “你怎么与我师祖说话的,我师祖那是在教你师兄呢。” “我呸!我们昆仑派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我们昆仑派的二师兄轮不到云霄宫的人教。” “你们昆仑派的人太猖狂了,竟然敢这么跟贫道说话……” 路辰:“玄灵道长,我师弟的话虽不中听,却是大实话。 你是云霄宫的师祖,却不是我们昆仑派的。 我们昆仑派的人有错,自有我们的师祖、师父教训,你还真管不着。” 玄灵听了这些话火气噌蹭往上冒,拿出符箓准备教训路辰等人,当玄灵的眼睛在与路辰眼睛对上时,玄灵把自己的火气压住了。 玄灵觉得自己在路辰的眼睛里看到了得意,路辰是故意惹怒自己的,糟糕莫非是那小妾的尸身有问题。 玄灵大步朝小妾停尸的帐篷走去,路辰:茜儿,玄灵过去了。 时茜:让他过来吧,玄灵不亲眼看看小妾的尸身,还会出幺蛾子。 辰宝师哥放心,我与小天在地下,他发现不了。 路辰:不能这么让他过去,不然玄灵还是会起疑。 路辰上前拦住玄灵:“玄灵道长,里面就是一具女尸,有什么好看的,莫非玄灵道长对那小妾日久生情,舍不得………” 玄灵:“休要胡说八道。 你们昆仑派一再惹怒贫道,此时又出言不逊意图阻拦贫道进入帐篷,莫不是对尸身做了什么手脚,在这贼喊抓贼……” 路星:“一个弱女子都已经死人,你们云霄宫的人还那么作践她,她死后能闭眼吗? 我师兄是可怜她,不想让某些伪君子真小人刺激到她,让她生了怨念,死后还不得安宁。” 玄灵怒目看了路星一眼,心里有些筹措,是进去还是不进。 一分钟后,玄灵大步走进帐篷,活着时自己都不怕,死了的自己就怕了,这小妾不管是死是活,都无法对自己造成威胁。 进入帐篷后,玄灵看到地上铺着一床衾,衾上放着一具蒙着脸的尸身。 玄灵手一挥,蒙在尸身脸上的布就移开了,露出一张诡异的脸,血红色的嘴唇,脸被刷了一层厚厚的粉,白的发慌,两边脸颊被涂红了,这还不算,竟然还在眼皮上画了一双眼睛,大大的眼珠竟是灰色的。 路辰见玄灵进入帐篷几分钟都没出来,也走进了帐篷,当看到地上尸身脸上的妆大叫:“玄灵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逝者为大,你怎么把她画成这副模样。” 玄灵:“不要血口喷人,不是你让人把她弄成这模样的吗?” 路辰:“你这才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贫道只是让王婆给她擦洗身子,穿上衣裳,王婆人还在外头,可以叫进来对峙……” 路星:“你们云霄宫的人都有病吧!人都是死还不肯放过,都喜欢作践尸身是吧。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玄灵:“你们……这不关贫道的事……是什么人在哪里?……” 路星:“喂!玄灵你别走啊!装什么装,敢做不敢认……” 玄灵跑出帐篷,看到不远处有树枝在晃动,好似有人经过碰到树枝似的,玄灵对这徒孙们说道“在那边,随师祖过去看看。”说完使出轻功朝那方向追去。 路辰:茜儿,这妆容不会是你给画的吧。 时茜:电视剧里的死人都是这种妆容,很难看吗? 路辰:幸好这太阳还没落山,你师兄我也没心脏病,不然这会都被你吓回九州了。 你一个小姑娘,这都看的什么电视剧啊! 人小姑娘看的那都是偶像剧…… 时茜:我不喜欢看偶像剧,我喜欢看僵尸、鬼、恐怖剧还有悬疑剧及揍小鬼子的…… 路辰:行了,赶紧把人弄走。 玄灵多疑,一会又该多想,是调虎离山了。 时茜:师哥,我这也是为了方便你行事。 我把她画成这样看着就诡异,等会你弄出的假尸首真有异样也显得正常了。 时茜说完与小天从土里出来,伸手把小妾拽进土里。 路星:“……” 路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路星转头看着帐篷的出入口做起望风的事情,路辰立即把九天息壤做好的假尸身放到小妾原先躺着的位置,然后快速把假尸身的妆容弄的跟方才小妾的妆容一模一样。 做完这些又赶快把蛊王的血抹在假尸身的头发上,路辰刚做好伪装,路霖对路星说莫振声派去买棺材的人带着棺材回来了。 路辰:“让他们把棺材送进来,把尸身装进去,我去画符。” 路星指挥人把棺材抬进帐篷,抬棺的人看到小妾的妆容,大叫一声我的娘啊!便躲的远远的。 帐篷外的司赫、莫振声、大理寺捕快听着喊声,忙快步走进帐篷,莫振声大声问发声什么事了? 抬棺的人头都没敢抬,指了指地上放着的尸身。 莫振声心里骂到这些人是刚干这一行的吗? 做了这一行,死人见的还少吗?大惊小怪的。 等莫振声看到尸身模样时也吓了一跳,愣在当场这这这半天说不成完整的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莫大人,这跟我们可没关系。 是玄灵道长,他进了帐篷之后,尸身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他们云霄宫的弟子和师祖都喜欢折腾死人。”路星说完,拾起地上的白布蒙住尸身的脸,然后喊抬棺的人过来帮忙抬小妾的尸身,放入棺材里。 时茜的小妾弄出来后,立即解了小妾的假死符箓,又让小凡放出小妾的人魂,然后用安魂符箓让小妾的人魂重新回到身体里,做完这一切后,时茜提上小妾,把小妾放与车马厩里,便急忙去接应靖王。 …… 靖王看见玄灵冲进帐篷,就急忙跑向帐篷,来到帐篷外面,从路辰与玄灵的对话中判断,他们并没有发现茜儿。 因此,靖王选择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玄灵在帐篷里被路星怼的无言以对,于是便假装看到有人喊了一声,在外的靖王以为玄灵发现了时茜,就故意在外面弄出动静。 …… 玄灵带着云霄宫的人追了一会后,便停了下来,心里想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玄灵拿出一张地阶透视眼符箓,咬了咬牙使用了,快速查看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看来人已经跑了。 玄灵收了透视眼,喊上徒孙返回。 第299章 人魂、神魂、妖魂 玄灵离开没多久,靖王从大石头后面走了出来。方才自己看到玄灵拿出符箓的时候,心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让自己躲到石头后面去,不要动就当自己是一块石头。 靖王的内心十分挣扎,他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这个声音的话。但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照做。他小心翼翼地躲到了石头后面,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靖王发现自己竟然陷进了石头里。他感到十分惊讶,但是并没有惊慌失措。他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这个空间里充满了光芒,让他感到十分温暖和舒适。 突然,靖王看到了用了符箓的玄灵。玄灵的眼睛在发光,靖王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靖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这股力量非常强大,足以改变整个世界。 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靖王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逐渐消失在这个空间之中,只剩下一个灵魂在空中飘荡着。靖王感到非常惊恐,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消失在这个空间之中。 就在这时,靖王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是他心中的那个声音。声音告诉他,不要害怕,这是一个奇妙的体验,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声音告诉他,要让自己的灵魂和这个空间融为一体,感受这个空间的力量和温暖。 靖王听了这个声音的话,开始尝试让自己的灵魂和这个空间融为一体。他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思绪逐渐沉浸在这个空间之中。渐渐地,靖王的灵魂和这个空间融为了一体,他感受到了这个空间的力量和温暖。他觉得自己变得非常强大,足以面对任何挑战。 过了一会儿,靖王的灵魂逐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透明,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靖王感到非常兴奋,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奇妙的体验,也获得了一种强大的力量。 靖王站起身来,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的力量。他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地击败任何敌人,也可以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靖王感慨万分,他知道自己经历了一次奇妙的旅程,也获得了一种珍贵的力量。他决定好好利用这种力量,为自己和身边的人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玄灵的眼神缓缓扫过那块不起眼的石头,然而,就在目光与石头接触的瞬间,他的眼睛却突然停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十几秒过去了,玄灵的眼神仍未移开,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什么幻象,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最终,他还是回过神来,移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靖王:不知道茜儿现在怎么样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玄灵已经回去了,自己也要赶快回去,他要确认茜儿是否平安无事。 时茜打开舆图,寻找着靖王的位置。当她找到靖王的坐标时,发现靖王的位置正在移动,而且是朝着停放尸身的帐篷方向移动。时茜心中一喜,她知道,靖王一定是担心自己,所以才会回去找自己。于是,她立即转身,也朝着停放尸身的帐篷走去。 玄灵匆匆忙忙地赶回停放尸身的帐篷,他的心里有些不安,因为自己闻到了算计和阴谋的味道。 当他快要到达帐篷时,远远地看见昆仑派的人正在给棺材盖棺,他的心中一惊,立即大喊:“住手!”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他加快了脚步,冲到棺材前。 路星:“玄灵,你又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二师兄脾气太好,给你脸了? 让你一次又一次的为难我们昆仑派。” 玄灵:“这小妾是我们从阜城带出来的,如今自绝了。 贫道每每想起很是惋惜,若不是贫道疏忽管教,她就不会…… 因此,贫道很是自责,想当面向她表达歉意。” 路星:“你方才在帐篷里怎么不说,现在才说。 要看你就看吧,赶紧看,我们要盖棺了。” 玄灵顾不上路星对自己的不敬,快步走到棺材前头,把手伸进棺材里,强忍着不适,把小妾脸上的白布拿走。 小妾那丑出天际的妆容再次呈现玄灵面前,路星:“玄灵道长你也太不守规矩了。 眼看手勿动,你怎么还把人遮羞的白布拿走了呢。 赶紧放回去。 现在人你也看到,我们可以盖棺了吧。” “慢着!” “玄灵,你又想怎样? 死人,你已经看了,还不让我们盖棺,是什么道理?” “这脸画成这样……” “那不是你画的吗?” “她脸上的妆与贫道无关。” “你们云霄宫的人不但喜欢折腾死人,还喜欢栽赃陷害是不是? 莫大人,还烦劳你派人把王婆喊来,让王婆上前来瞧瞧,这妆是不是她给画的。 王婆离开帐篷后,就没有人再走进帐篷了,直到玄灵他进帐篷,若王婆没画,就只能是玄灵你了。” 莫振声派人去喊王婆,王婆来了以后,看到小妾脸上的妆容也吓了一跳,连连否认自己有给尸身画妆容 因此,玄灵成了唯一的嫌犯。 于是玄灵提出把小妾脸上的妆容洗掉,路星:“闲的慌是吧。 天城师兄,这活没法干了。 让莫大人另请高明吧,依我看云霄宫的人就很乐意,就让云霄宫的人来吧。 只是可怜了这女子,死了还不得安宁。” 路辰:“也罢,我这就把棺木上的符箓擦了,把这女子的尸身交给玄灵道长……” 莫振声、司赫眼中都闪过对玄灵的厌恶,去寻作案竹筒的捕快们回来后与莫振声说了一些疑点,莫振声有理由怀疑,那小妾是被玄灵奸杀或者玄灵奸尸了,玄灵为什么被圣上赶出皇宫,这里面的事情朝中的大臣还有谁不知道。 明面上是圣上担心惹怒镇国公鬼魂,事实上…… 圣上送去伺候玄灵的宫女那都是各宫里不安分的宫女,就没打算让她们再回原处听差,玄灵出宫时,让玄灵都带走了,想不到玄灵转手就把她们送到花楼里,做了娼妓。 在莫振声、司赫的劝说下,玄灵终于不再闹事,因为玄灵的蛊告诉玄灵,棺木里的尸身有蛊的气息,所以是小妾的尸身没错。 玄灵相信自己体内的蛊,涂在尸身脸上的粉及妆容能骗人,那是因为人的眼睛有时也会骗人,到蛊却不是靠眼睛去辨认人的,所以尸身上的妆容骗不了蛊,蛊很确定尸身的脸没有问题。 莫振声:“天城道长,继续吧。” 路辰给路星、路霖、路威示意,他们三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路星心里虽然有不甘,但还是按照路辰的指示,嘴里骂骂咧咧地把棺盖盖上。 玄灵听了路星的话心里也气,于是暗中动手脚,想要给路星等人一点教训。 然而,玄灵的偷袭并没有得逞。 因为路辰发现了玄灵的偷袭,担心路星等人受伤吃亏,立即抛出魂幡,保护路星等人。 魂幡在空中飞舞,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路星等人被魂幡的光芒笼罩,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力量也得到了提升。他们感激地看向路辰,知道是他用魂幡保护了他们。 路辰看到路星等人平安无事,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示意路星等人保持安静,然后看向玄灵。他知道,玄灵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但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玄灵看到路辰的魂幡,心中也有一丝忌惮。他知道,魂幡是一件强大的法宝,但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决定再次动手,想要试试路辰的实力。 路辰看到玄灵的举动,心中有了一丝紧张。路辰知道接下来,自己与玄灵要有一战,他不能退缩,要全力以赴。 玄灵的偷袭被成功拦了下来,却把路星几人惹毛了。 昆仑派的人都知道,昆仑派老祖就是被玄灵所伤,而且老祖闭关后,云霄宫的人没少来昆仑派叫骂挑事,若不是有老祖的阵法相护,他们昆仑派的人说不定都被云霄宫的人欺负死了。 以前想打,打不过,因为云霄宫的人手上家伙比他们多,只能利用师祖布设的阵法占云霄宫的人一些便宜,直到大师兄与二师兄出关…… 现在他们有小师叔给的好东西,二师兄又在身旁,怕个球。 路星拿出符箓与玄灵斗起来,路霖、路威则拦住其他云霄宫的弟子。 …… 时茜担心不会玄术的靖王会被殃及,立即把靖王带离交战区,时茜快速在静王手上敲打摩斯密码,告诉靖王不要靠近哪里,危险。 然后,就想跑回去帮忙,靖王拉住时茜的手,在时茜手上敲打,让时茜也不要回去。 时茜:昆仑派的师祖与我有些渊源,所以路道长他们是自己人,自己人被欺负不能不帮。 靖王:瑾瑜与茜儿一块回去。 时茜心想我带着你,怎好背后下手。 不能背后下手,那这隐身衣就脱了吧。 时茜返回舆车,先看了一眼小妾,见小妾还未醒,便让她继续待在马厩里。 时茜进入舆车脱下隐身斗篷,让夏禾帮自己整理一下衣裳后,便抱上变成瑶琴的小凡急匆匆的下了舆车。 李戈:“茜儿,你这着急忙慌要去那。” 时茜:“打架、帮忙、助威。 哥,叫上我们的人,跟我走。 极光,你也来帮忙。 到了哪里,极光你先给云霄宫的人一顿喵喵拳,挠死他们。” “喵~”极光应了一声,便跟上时茜的脚步 长歌:“女公子这是要去打架啊! 咱们人手是不是少了点。” 蔚然:“不少了,极光一个能顶一百个,只是打架,女公子抱着琴做什么?” 长歌:“蔚然,你傻呀! 女公子不会武,哪里会打架。 再说有我们在,哪里需要女公子自己下场与人动手,当然是在一旁弹琴助威就成了。” 时茜赶到战场,路星已经落了下风,而路辰担心祸及无辜,正维护秩序,保护莫振声等人。 路辰看到路星落下风吃了亏,正着急,一道黑色闪电朝玄灵冲去,玄灵急忙避让,却还是被极光掀翻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玄灵,你又带着你的徒孙们欺负人是不是? 你也太猖狂了,是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你是吗?” 玄灵:“伯爵不问明缘由,一来就放灵兽伤贫道,贫道还未说什么呢,你到说贫道猖狂了。 贫道多年未下山,你们这些小辈都忘了贫道是谁了,今天贫道就让你们长长记性。” 玄灵一把推开过来扶自己的孙复阳,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一分钟后,玄灵的身体的身体快速变大。 小蛊着急地对时茜道:小主人,小心了,他在利用体内的蛊,把自己变成巨灵神一样,到时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很多人。 时茜听到小蛊的话后,立刻脸色大变。她知道玄灵此时变得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玄灵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向时茜抓来。时茜见势不妙,立刻闪避开来。但是,变成巨灵神的玄灵,没有显得笨拙,速度还贼快,还没调整好状态的时茜被玄灵的手抓住了。 时茜被玄灵抓住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将自己往玄灵的体内拉。 时茜知道,那是玄灵体内蛊的力量。 时茜召唤小蛊,小蛊闪现并喷出了一股黑色的气体,这股气体迅速包围了玄灵的手,使其无法动弹。 时茜趁着这个机会,立刻挣脱了玄灵的手。 小蛊见时茜安全后,松了一口气。 路辰看到这立即让莫振声及御林军快快离去,别被殃及丢了性命。 莫振声感激的向路辰行了一礼,便带着大理寺的捕快与司赫及御林军离开这是非地了,有时没忘把小妾的尸首一起带走。 走到离时茜不远的地方时,莫振声停了下来,几秒钟后莫振声道:“伯爵也尽快离开吧,这打架玩命的事,爵爷身为女子就别掺和了。” 莫振声、司赫等人走了以后,路辰用魔音符箓让时茜带着李戈、路星他们先走,他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对付玄灵。 时茜:辰宝师哥,方才我也有份惹毛玄灵,而且就刚才玄灵还打了我,若我现在跑,那不是认怂吗? 我才不要认怂呢,而且我有小蛊…… 辰宝师哥,玄灵又来了。 玄灵摆脱了小蛊喷出的黑气,立即寻找时茜、路辰等人 看到时茜、路辰后,大叫着向二人挥起拳头。 李戈看到忙要上前相护,时茜有所感应后头道:“哥,别动,我能应付。 映日、夏禾你们也不要过来,看好我的琴。” 时茜说完御土御金加大力士符箓形成铁拳朝玄灵的拳头打去“看谁的拳头硬。” 两个拳头相撞,时茜三种符箓形成的铁拳头碎裂,化灰,而玄灵也被强大的冲击力带着后退倒地,造成地面一阵震动。 时茜忍不住说道:“好厉害,我以前小看玄灵了。”自己三种符箓叠加的铁拳头威力真不小,而玄灵没事,倒是自己的铁拳碎了,若是方才那一拳打到自己,自己就要提前结束布施任务回九州了。 路辰:是挺厉害的,茜儿,你能叠加使用三种符箓。 时茜:辰宝师哥,他不能叠加使用吗? 天阶符箓不都是能叠加使用的吗? 路辰:茜儿,谁跟你说天阶符箓都能叠加使用的。 时茜:没人跟我说,我学了符箓后,一直有叠加使用,所以…… 路辰:哦!茜儿,你如今有几系灵根气海。 时茜:五系啊! 路辰:哦~茜儿你说你有几系灵根气海? 辰宝师哥没听清,你方才说五系~ 时茜:辰宝师哥,你小声点,咱们用着魔音符箓呢 你这么大声,我耳朵要聋了。 路辰:对不起,茜儿刚才说的是五系灵根气海,是那五系? 时茜:金木水火土 路辰:难怪茜儿师妹你不用法器也能随意叠加使用符箓。 时茜:辰宝师哥,玄灵又来了。 路辰:茜儿你有五系灵根,不怕,咱们稳赢。 你把你学会的符箓,都给玄灵上一遍。 正好,把玄灵当练手的沙包,随便打,打不死他,虐哭他。 时茜:那么辰宝师哥,你让我把小凡变成琴,带来到底有什么用处? 路辰:几十年前,你辰宝师哥就是败在玄灵这招之下。 要对付此时的玄灵,最好就是集三魂幡之力。 时茜:三魂幡? 路辰:在九州有三个魂幡法器,对应三魂,分别为人魂、神魂、妖魂。 人魂就是茜儿的小凡。 神魂在监天司侯将手里 妖魂就是师哥手里的逍魂铃…… 第300章 安置小妾 站起来的玄灵看着时茜有了忌惮,自己果然猜的不错,那会玄术的人果真是贞瑾伯爵。 只是这贞瑾伯爵到底是什么意思?前面贞瑾伯爵一直不承认,隐藏自己会玄术的事情,可此时又不做任何隐藏了,就这么与自己开打。 时茜看到玄灵站了起来,知道刚刚自己那一击,已经让玄灵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玄灵现在心中一定充满了忌惮。 而路辰看到玄灵对时茜产生了忌惮,心中十分得意。心想:你玄灵,也有今天!刚刚你还嚣张跋扈地,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路辰看向时茜,时茜也感受到路辰的目光,向路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两人一起看向玄灵,眼中充满了战意。 玄灵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知道,这一战,自己必须要赢,否则自己将会陷入绝境。 于是,玄灵也不废话,直接出手。他双手一挥,一道黑色的火焰顿时喷涌而出,向路辰和时茜席卷而去。 路辰见玄灵出手,也不敢怠慢,连忙施展出自己的玄术。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白色的光芒顿时从他手中射出,与黑色的火焰抵消。 时茜也没有闲着,御水御金形成冰晶箭向玄灵攻去。 玄灵见时茜也出手了,心中更加紧张。他连忙施展出自己的绝技,一道黑色的龙卷风顿时出现在他身后。他将龙卷风抛出,向路辰和时茜那边卷去。 路辰见玄灵施展出了绝技,也不敢大意,连忙召唤魂幡逍遥铃,逍遥铃变大,罩着李戈、路星等人,见其他人安全了,路辰拿出一符箓,符箓化作一道白色的剑气,向玄灵攻去。 时茜见状再次集结更多的冰晶箭,向玄灵攻去。 三股灵力在空中相遇,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巨响。玄灵的攻击被白色剑气和冰晶箭抵消,路辰的白色剑气和时茜的冰晶箭继续向玄灵攻去。 玄灵见此情景,心中大惊。他连忙施展出自己的防御玄术,一道黑色的光幕顿时出现在他身前,一声巨响后,龙卷风、黑色光幕、白色剑气、冰晶箭同时消失。 时茜忍不住说:“这玄灵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都没事。” 见龙卷风没了,路辰立即收回逍遥铃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路星等:“天城师兄,我们都没事。” 李戈:“茜儿,你没事吧。” 映日、夏禾:“女公子” 时茜:“放心,我没事。 皮都没碰破一点。” 路星:“这玄灵真不是东西,他方才使龙卷风攻击我们的时候,没有护着他的徒孙,我看到云霄宫那些人被卷走了好几个,那几个肯定死定了。” 李戈:“玄灵这师祖不是东西,他那徒弟孙复阳也不是东西,他方才也只顾自己了,有个人不想被卷走,就抓住孙复阳的腿,结果孙复阳把那人的手砍了。” 路星:“玄灵他人呢?” 路辰:“跑了。” 路星:“天城师兄,那咱们快追啊!” 路辰:“不能追,玄灵气数未尽,咱们若是追,他狗急跳墙,会害死很多人的。 今天这一战,他没占到什么便宜,估计会消停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想办法找他的麻烦,别让他缓过劲,等他弱了再收拾他。” 时茜:“辰师哥……你们辰师哥说的没错。 玄灵现在还有力气与咱们打的,他走是因为知道占不到便宜,可不是输了,伤了。 若咱们去追,玄灵定会把这附近的百姓人命都裹挟过来,与咱们打的,那附近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路星、路霖等师侄们齐声应道:“师侄,谨记小师叔教诲。”声音整齐划一。 时茜轻笑说:“乖!折腾半天,晚膳都还没吃呢。今晚,小师叔请你们吃烤肉大餐,配花露、好酒……”声音充满了关爱和呵护,仿佛是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 路星等人欢呼起来,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小师叔真是个慷慨和热情的人。 时茜带着众人回到与车前,让映日、夏禾到与车里把肉和烤肉的家伙式拿下来,然后又吩咐长歌、蔚然去把光球拿出来放好。 路星、路霖听了自告奋勇给长歌、蔚然帮忙,便跟着长歌、蔚然走了。 时茜:“哥,那酒?” 李戈:“知道了,哥这就去拿酒。”说完便上与车,路辰:“李统领,我给你搭把手吧。” 李戈忙回头道:“不用,酒不多,就两坛,我一个人拿的动。” 李戈见路辰没有坚持,松了口气,妹妹从师门那带回的那些酒都是世上少有的好酒好东西,拿出两坛,自己要心疼一年。 这路辰与妹妹的师门有渊源,肯定也知道那酒是难得的,若他看到了,肯定要多拿。 李戈快步上与车,要赶紧把酒拿上…… 李戈从与车酒柜里拿出两坛酒正准备关上酒柜,“这酒不是挺多嘛。有七八坛这么多,怎么只拿两坛,再拿两坛吧。”站在李戈身后的路辰说道。 李戈:“你怎么上来的,还站我后面,我都不知道。” 路辰:“你功夫好,可备不住我会玄术。 屏蔽气息,你就发现不了了。 看你刚才的样子,我就猜到,这酒肯定不止两坛,你是舍不得。 也难怪你舍不得,这是茜儿带回来的吧。” 李戈:“拿两坛就好了,酒总共就这么多。” 路辰:“你只想拿两坛酒出去也行,送我一坛,这是封口费。”说完把一坛揣进自己怀里。 李戈见状把手里的一坛酒放回去,打算就拿一坛下去。 路辰手快把那坛酒又拿了出来道:“都拿出来了,再放回去做什么? 走吧!” …… 半刻钟后,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烤肉香气和酒香。路星、路霖、长歌、蔚然放好光球返回与车前,只见与车前空地上摆满了各种烤肉和水果还有两坛酒。 路星看到酒坛上特殊的封印,眼睛一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仔细地观察着封印上的纹路和图案,发现它们与自己曾经在师祖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路辰在一旁看着路星的表情,不由一笑。 路星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路辰说道:“这酒……是不是师祖珍藏的那种?” 路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天启师弟看出来了,这酒跟师祖珍藏的酒一样。” 路星听了,心中一喜,他知道这坛酒一定非常珍贵。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师祖那里品尝过的那种美酒,那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路辰看到路星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轻轻地拍了拍路星的肩膀,说道:“天启师弟,想喝了?” 路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他知道,这坛酒是非常珍贵的,而且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够开启它。 路辰笑了笑,说道:“天启师弟,着什么急啊! 一会你就能品尝到这美酒了。” 路星笑道:“小师叔,她真阔气,真好。” 李戈听了这话,心里说我的酒啊!三坛呢,心疼死了。 …… 吃完烤肉,时茜送靖王离开返回阜城,靖王对时茜心怀爱意,有心想与时茜有一些亲密互动,可想到后面有尾巴只能忍着,以免李戈觉得他孟浪,欺负茜儿,占茜儿便宜。 靖王向后看了一眼,李戈跟着自己能理解,毕竟他是茜儿的哥哥,只是路辰这个师侄也跟着有些不像话了,茜儿可是他的小师叔,长辈的闲事是他这小辈能管的,能看的的? 时茜见靖王往身后看便说道:“瑾瑜,后面是我哥和路辰。 他们说方才烤肉吃多了消消食。” 靖王:“茜儿,你哥没吃多,他是怕本王把茜儿拐跑了。 至于路辰,他也没吃多,倒是喝了不少酒。” 路辰远远地望着静王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他暗自感叹,难怪玄灵明明没有输却跑了,原来是发现三魂幡已经集结在一起了。 茜儿手里有人魂魂幡小凡,自己有妖魂幡逍遥铃,而靖王也就是侯将的法身手里有神魂幡,所以玄灵体内的蛊为了保命,怂恿玄灵逃跑。 若当时自己知道神魂幡也在,就可以三人联手除掉玄灵这个祸害。 李戈察觉到路辰的目光一直落在靖王身上,便开口问道:“路辰,今夜你一直在看靖王,是靖王有什么问题吗?” 路辰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靖王没问题啊!这人可信。我看靖王对茜儿有那个意思。” 李戈听后,不禁笑了起来:“这我知道,茜儿好颜色,靖王长得好看。” 路辰也跟着笑了起来,靖王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接着说:“是挺好看的。依我看,靖王不仅长得好看,本事肯定也不小。” 李戈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靖王在众多皇子之中是佼佼者。 也未娶亲,也没有妾室、通房那乱七八糟的,是为良配。” 送走靖王的时茜往回走,遇上跟在身后的李戈、路辰就说道:“哥,辰宝师哥,你们再聊什么?” 李戈:“他走了?” 时茜:“嗯,时候不早了,我让他早些回去。” 李戈:“他倒是听你的话。”愿意听妹妹的话就好,说明靖王心里有妹妹。 然后李戈假装生气的说:“哥我正与你师哥说靖王爷的不是呢。 这大半夜的,还要你送他,他不识路怕自己丢了吗? 也不知道让你早点休息。” 时茜笑笑,她知道李戈其实挺满意靖王做自己妹婿的,不然也不会同意自己送靖王,见靖王拉自己手的时候,只是咳嗽一声,若是换成沐泽,李戈一定会上前,把拉着的手分开。 路辰:“你哥说靖王爷没有妾室、通房是良配。” 李戈立即调侃路辰,说他是个大嘴巴,口风不严实。以后但凡需要保密的事,都不能在他跟前说,不然就让他漏光了。路辰却没有在意,而是转头问时茜:“茜儿,师哥问你,那小妾,你打算怎么安置?” 时茜的内心有些纠结。她不知道那小妾会不会再想回到卢知府身边,继续做卢知府的小妾。她希望那小妾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不希望她再回到那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地方。 不过这只是时茜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许小妾并不觉得给卢知府做小妾委屈呢。 时茜想了想说:“等她醒来,问过她的意思再决定。”时茜不想强迫人做任何事情,希望每个人都能够自愿选择自己的人生。 …… 小妾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她试图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身在何处。然而,就在她正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询问她是否醒了。这声音让小妾感到一阵恐惧,她不知道这个陌生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于是,她决定继续装死,希望能够避开可能的伤害。 时茜看到小妾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她知道,此时小妾已经恢复了意识。 自己有小凡,小凡作为人魂法器,能操控人的魂识,怎会不懂人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是死的还是活,何况还是自己让小凡把小妾弄醒的。于是,时茜戳破小妾的伪装,让她无法再逃避。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起来说话吧。”时茜轻声说道。 小妾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己无法再装下去了,于是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郡主贞瑾伯爵时,她立刻恭敬地跪好。 时茜看着小妾,微笑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妾不敢抬起头看时茜,低头恭敬的回答道:“郡主贞瑾伯爵,奴婢在卢知府家时远远见过郡主,所以知道郡主的身份。” 时茜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么,你可知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妾对此也满是疑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记得当她确定了自己弟弟确实身死后,便不想活了。 可那个替她解蛊的老神仙,却说自己可以许下一个心愿,作为拿走她体内蛊的回报。 想到这小妾心里不由轻笑,不愧是神仙,心里有大慈悲,才会如此怜惜她这样的可怜人,她虽不是聪明,但也知道蛊是害人的东西,老神仙把自己体内蛊取走,是在救自己的性命呢。 老神仙救了自己的性命,没与自己要回报,自己哪里还敢妄求图谋老神仙的东西,因此自己便拒了,还拿起了剪刀自绝,应该是老神仙不忍看自己死,救下了自己。 小妾觉得老神仙的事说出来,郡主肯定不会相信,像自己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见到神仙,于是小心回答道:“回郡主话,奴婢不知。” 时茜不想与小妾说自己就是拿走她体内蛊的人,于是说道:“有人托本爵关照你。 既然本爵受人之托,就忠人之事。 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或者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想回卢家还是回自己家生活。” 五六分钟后,小妾说道:“奴婢无处可去。” 时茜:“托本爵照顾你的人,说你脑袋小时候曾受过伤,想事情会有些迟钝。 或许,你还没明白本爵的意思。 本爵慢慢与你细说。” 时茜缓缓地告诉小妾,托自己照顾她的人已经将外头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因为过去的事情来找她的麻烦了。不仅如此,她还可以更换容貌、名字和身份,重获新生。 换了容貌、名字、身份的她,可以自由选择回到卢家或者回到自己原来的家生活。而她只需要做出选择,其余的事情,时茜会为她打理妥当。 时茜轻声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小妾:“回郡主话,奴婢听明白了。 奴婢不想回家去,也不想回卢家。” 时茜以为小妾恨家里的父亲与后娘及卢知府才不愿意回自己家或回卢家,就问道:“你恨他们?” 小妾:“回郡主话,奴婢不恨。” 第301章 路茵 小妾的回答让时茜有些惊讶,不恨,“既然不恨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回他们身边生活。” 小妾:“回郡主话,因为他们都不想再看到奴婢了,他们都想忘了奴婢这个人。 既然他们不想看到奴婢,想要忘了奴婢,那奴婢回到他们身边生活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让自己难受而已。” 时茜:“据本爵所知,你成了卢知府的宠妾之后,你的父亲成了你们村的里正,名下还有了田产、房产,成了你们村的富户,这都是沾了你的光。既受了你的恩惠又是你的亲人,如今你有难了,他理应出力。” 小妾:“不,奴婢的事父亲他不能管,也管不了。父亲只能当奴婢死了,就当从来没有奴婢这么一个女儿才对。” 时茜问小妾为何这么说,小妾答道:“回郡主话,若父亲管了奴婢的事,家就没了,一家人都要死,奴婢家中还有弟弟妹妹呢,奴婢想他们活着。 父亲不管奴婢的事,不闻不问,卢知府不是恶人,定不会去为难父亲,家中有田产、房产,弟弟妹妹就不会挨饿,日子就能过下去。” 时茜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小妾竟然如此大义,为了家人,愿意牺牲自己,不禁有些感动,同时也对这个小妾产生了几分敬意。 “卢知府不是恶人?本爵听了这话,你对卢知府还有情意,那为何不选回卢家继续生活。 是担心,卢知府把你认出来,杀了你吗? 应该不是,你自绝已经死过一次,应该不怕死。”时茜追问道。 小妾泪流满面地说道:“回话郡主,卢知府虽然不是恶人,但他却是一个很有手段有心计的人。奴婢若回到他身边生活,时间长了必定会露出破绽,即使是换了容貌、名字、身份,他也能猜出是奴婢,即便他没有猜到是奴婢还活着,也会因奴婢露出的破绽想起奴婢来。 到那时他必会迁怒报复奴婢的家人,到了那个时候,一家人都要死。 因此,奴婢断不能回到卢家生活,只有卢知府把奴婢忘了,奴婢的家人才安全。” …… 时茜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轻声说道:“如此说来,你到真的无处可去。 既如此,本爵给你安排个去处如何?”时茜的目光落在小妾身上,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小妾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这位郡主是个心地善良的人,难怪老神仙会托郡主照顾自己,小妾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于是给时茜磕了几个响头。 时茜让映日把小妾扶起,后命小妾抬头看着前方,小妾依时茜所言照做,时茜把戴着小凡的那只手伸向小妾,准备用小凡篡改小妾的记忆。 时茜正要给小凡下令时,小妾突然说:“郡主,您下次再见到老神仙时,能替奴婢给他带个好吗? 奴婢想谢谢他老人家,救了奴婢的性命,还给奴婢找了郡主这样的好人,让奴婢有了去处。 若是可以,郡主再帮奴婢给老神仙带句话,老神仙若还能再见到奴婢那可怜的弟弟,告诉他把以前受的罪忘了吧,别恨,才能过好日子。”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时茜心中不禁一动。 时茜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地看了看小妾,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时茜:“本爵一定会把你这些话带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小妾摇了摇头,时茜再次抬起手,对小凡下达指令,时茜手上戴着的铃铛,立即发出耀眼光芒,紧接着凝聚成一道光飞进小妾眉心。 小妾立即像没有灵魂生命的木偶定在原地,一炷香过去,小凡的声音响起:小主人,好啦。 时茜:小凡辛苦了。 小凡,上次你是怎么与小妾解说她弟弟的事。 那时您还在她的人魂里,所以小凡担心跟她说实话,她心死魂散,这样就会给您带来一些麻烦。 所以,小凡就说他弟弟死后遇到老神仙,老神仙带她弟弟去重新投胎过好日子了。 而她身体里的那只蛊因为吸收了她弟弟的怨念成了蛊王,若被坏人发现,她体内有蛊王,必会杀她取蛊。 而她体内那只蛊因为是她弟弟的怨念而生的,若是被坏人利用,做了坏事,账都要算在她弟弟身上,那样她弟弟就不能投胎过好日子了,所以老神仙要把蛊一起带走。 时茜:怨不得方才她会说那样的话。 小蛊,把小珊放出来,道个别吧。 小蛊:好的,小主人。 小蛊闪现时茜面前,口朝下晃动,“吧嗒”一声,小珊被小蛊晃了出来,小蛊立即闪退,时茜看到这情景,有些哭笑不得,小蛊这是有多嫌弃小珊。 被晃出来的小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两三分钟后才想起,方才有个声音说小主人找它,于是小珊开始慢慢转向时茜,时茜见状弯下腰把手伸向小珊,小珊爬到时茜手上。 时茜直起腰抬抬起手,把小珊举高,让小珊与自己平视后道:“小珊,你去和她道别吧。 今天过后,她的记忆和世界里就再没有你了。” 时茜的话说完一两分钟后,小珊才有反应,转向小妾。 时茜见状再次弯腰把小珊放地上,小珊在地上爬了两下后,身体开始慢慢变大,一会小珊就变得与小妾一般高,小妾此时人魂还没有归位,人如木头般矗立。 小珊低头,用头轻轻碰了碰小妾的头,就变回原来的身量,向时茜爬行。 时茜召唤小蛊,让小蛊把小珊收起。 这次小蛊就没有放小珊出来时那么积极了,回应时茜召唤时还故意有气无力的,若不是知道小蛊是巫忌法器,一定以为小蛊是油尽灯枯将死之人。 时茜:小蛊,你要不要这么嫌弃小珊,其实小珊……还好啦! 小蛊:当人说还好、还可以这样的话时,意思其实就是不好、勉强可以将就的意思。 时茜:……小蛊,我彻底被你搞无语了,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教坏法器。 小蛊:是你啊!小主人。 时茜:胡说,我什么时候教的这些。 小蛊:法器随心,随小主人的心。 小主人的心是这么想的,还好、还可以就是没有其他更好选择的将就,反正离好、可以还有一大截距离。 …… 次日早上,“醒了吗?醒了就起来吧。”路星对小妾说道。 小妾看着路星有点懵,自己这是怎么了? 路星:“怎么病糊涂了?还知道自己是谁不?” 小妾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路星:“完了,这病彻底把脑子烧坏了,更傻气了。” 路辰:“天启师弟,莫闹了。 茵儿反应慢,让她再缓缓。” 茵儿是自己的名字吗?小妾还是有些呆呆愣愣的,不过,几分钟后还是回应了路辰一声,路辰听到了小妾的回应,不现在她是路茵,点了一下头,便喊上路星离开了。 随着小妾对路辰唤其茵儿的回应,小妾原本空白的记忆突然涌出填满,自己叫路茵,小时候被后娘打伤脑袋,人有些呆傻,因此到了出嫁的年纪也无人上门提亲。 后娘不想留她在家吃闲饭,就把她卖给一老头做妾,那老头把她买回去不久后,发现她是个傻的,怕她生出的孩子也是傻的,便把她转手卖给妓院,幸好遇到了在外布施的道长路辰,路辰把她从妓院老鸨那买了下来,带回昆仑派,照顾昆仑派收养的病儿。 路茵这个名字是去了昆仑派后起的,以前的她没有名字,后娘管她叫傻子、赔钱货、贱丫头。 这次自己随着路辰、路星等几位道长下山去寻昆仑派的大弟子讨一些银钱,因为山上的粮食和药快没了,需要银钱买。 前几天自己受了凉病了,昏迷了几日,难怪自己的脑袋这么沉,刚醒来那会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路茵消化完脑子里的记忆,总觉得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的东西被遗落在了某个地方。 路茵努力回想,却只有一片空白,或许自己忘记的那些事情并不重要,于是路茵把这些抛在脑后,小跑着去追路辰、路星,欢快的说道:“天城真人、天启真人,茵儿的病好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回昆仑派?” 路辰、路星两人四目相对,看来路茵已经接受新的记忆了。路辰心中一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着路茵,温柔地说:“还要等上一些日子,大师兄手里的银钱也不多,咱们需要接几单活计,赚些银钱贴补一下。” 路茵听了点点头,昆仑派的一应花费靠的都是天罡真人的俸禄,天罡真人是个好官,又不是贪官,因此,他那俸禄真不够应付昆仑派的花销,自己见过天罡真人几次,天罡真人每次穿的都是同一件衣裳。 她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觉得自己病的这几天一定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那本就少的银钱,可能也因自己生病花去了一些吧。 “茵儿也可以帮忙赚些银钱!等咱们进了城,茵儿去布庄找些绣活或帮人洗衣裳……”路茵坚定地说。 她不想再成为大家的累赘,她想为昆仑派减轻一些负担。路辰和路星相视一笑,眼中闪过欣慰和感动。 路星心里默默地说小师叔说的没错,路茵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值得的被善待优待。 路辰:“茵儿有这份心就好。 布庄都有自己相熟的绣娘,很少用外头的。 洗衣裳的活,又累又没几个银钱,还需要泡水里,你病又刚好,那活干不了。” 路星:“天城师兄说的是。 你这段时间好好歇着,等回了山上,有你忙活的。 到时山上那些皮猴都需要你照顾,什么煮饭、洗衣裳、熬药,总之你会很辛苦,每日清闲的时间……” 路茵:“茵儿不怕辛苦。” …… 知道路辰他们是自己人后,时茜便让他们都上了乾坤与车,马都拴进与车的马厩里,等快到上京时,再让路辰他们下与车,做做样子就行了。 路茵好奇的打量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与车,这是与车吗?像一座院子那么大,可在外头看却与普通的与车无二。 上京的贵人坐的都是这样的与车吗? 与路茵一样对与车惊叹的还有路星、路霖、路威等,这三人性子比路茵放得开,不像路茵,上了与车后像被施了定身术,老实站在一处一动不动,唯恐碰坏了、弄脏了东西,赔不起,得罪贵人。 路星、路霖等人知道时茜是自己的小师叔,加上时茜又请他们吃灵肉、花露、灵酒,对他们又和悦,很有做长辈的样子,所以他们上了与车后就没闲着。 看到不懂的就问时茜,时茜也很有耐心的给他们讲解,讲完后,看路星等三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让长歌、蔚然陪他们三捣鼓去。 路星等三人缠上长歌、蔚然后,时茜抽身返回大厅,看到李戈陪着路辰下棋,就亲自给两人泡了一壶茶,给两人送去,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茶,又观看一会李戈、路辰下棋后,便决定去一旁练琴。 转身时看到自己给自己罚站的路茵,便让一旁的夏禾附耳过来说话,夏禾听了时茜的话点了点头。 夏禾服侍时茜坐下,时茜开始练琴后,便转身朝路茵走去“你叫茵儿吧,我叫夏禾。 我要去伙房了做些点心,等会我家女公子练完琴后用,茵儿可能给我搭把手。” 正罚站的路茵过了一会才点头,夏禾说完话也不着急,微笑着耐心等路茵的回应,女公子方才说路茵脑子受过伤,反应比一般人要迟钝一些。 看到路茵点头,夏禾才拉起路茵的手往伙房走。 路星等人正在伙房里用玄术练习隔空点火呢。 “路星,不行就别勉强了,这隔空点火,也就我家女公子能办到。”长歌说道。 “长歌,你别把话说得太满了,这隔空点火,就是御火术,御火激发火灵石,这御火术,天城师兄也会的,其实,我们都学了,就是没有小师叔、天城师兄那么熟练。”路星回答道。 “你们别在这玩了,快出去,我要准备一些点心。”夏禾走进伙房后对着长歌几人说道。 长歌:“路星咱们出去吧。 你们若还想练习那什么御火术,到了上京,去醉红尘,我让人给你们找个闲的火灶给你们练习。” 路星:“那就这么说定了,这火灵石,是难得的宝贝。 想找一颗很难的,所以平日里我们很难见到,因此想要精进御火之术太难了。” 路星等人边说边往外走,快要走出伙房时,夏禾想起时茜的交代忙叫住他们,拿了一些果子洗干净,切块放盘子里递给他们后道:“这是女公子,命夏禾给你们准备的,你们拿着。 天城道长与小主子在大厅里下棋,女公子在练琴,你们莫要大声说话玩笑。” 路辰接过果盘与长歌几人走出伙房,“长歌,你们怎么管李公子叫小主子呢? 你们不是我小师叔伯爵府的人吗?” 长歌:“我们是伯爵府的,是女公子让我们叫李公子为小主子的。 总之有外人在,我们就叫李公子为统领或表少爷,没外人时,就叫小主子。” …… 夏禾与路茵分别端着一个案托出来,上面分别是三五样式的点心和一个果盘。 夏禾放下案托把点心、果盘摆好后,便缓步走向时茜道:“女公子,歇会,吃些点心水果喝杯茶,再练习吧。” 时茜停下弹奏,走向李戈、路辰唤他们一起。 时茜、李戈、路辰坐好后,时茜对路星、长歌等道:“你们也坐下一块用吧。” 路星等:“师侄,谢过小师叔。” 长歌、蔚然等:“多谢女公子。” 桌上五样点心,有三样是时茜从九州带来的灵食,剩下两样是夏禾带着路茵先做的。 因灵食对身体有好处,又数量有限,所以在吃的时候,夏禾等人先平分到自己的盘中在进食。 路茵听到路星等人夸赞这灵食的好,赶紧把拿在手里正要吃的灵食重新放回盘子中。 夏禾:“路茵,你不吃吗? 这可是有钱买不着的好东西,吃了对身体好着呢。” 路茵:“我知道是好东西,所以我想留着。” 夏禾:“路茵,这东西留不住。 放的时间长了,里面的灵力就散光了。 灵力一散,这东西就会变得很难吃。 这是女公子说的,快吃吧。” 路茵:“夏禾,那我可以把它给别人吃吗?” 夏禾:“当然可以,现在它们是你的了,你若愿意把它给别人吃,是你的事,你乐意就好。” 路茵:“夏禾你没骗我,当真可以送别人吃?” 夏禾点了点头说道:“路茵,你不信我。” 路茵:“不,茵儿不是不信夏禾。 那戏文里说贵人的东西是不能转送他人的,否则被贵人知道了,会气恼,觉得是自己送的东西被人嫌弃了,是要杀头的……” 路茵停顿了一下,戏文?自己听过戏吗? 好像是听过,在那听的? 一定是听天城真人、天启真人他们说的,也或许是自己随两位真人下山时无意听到的吧。 第302章 显露医术 听了路茵的话,夏禾忍不住笑出声,惹得时茜、李戈、路辰都往他们这边看。 夏禾见状忙止住笑,站起身,给时茜福身行礼告罪。 时茜:“这不是在上京,也没有外人在,不用告罪。 不过,女公子我很好奇,是何事让夏禾你发笑,说出来,让女公子也听听。” 路茵见夏禾起身告罪,觉得是自己的错,反应过来后,也站了起来。 还没等时茜问她怎么了?为什么站起来? 路茵就先赔罪了,把自己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后,立即跪下,求时茜处罚她,饶了夏禾。 时茜知道小凡并没有完全抹除小妾的记忆,只是做了一样改动,所以小妾想起自己听过戏有那样的怀疑和想法并不奇怪,就说道:“原来如此!你与夏禾本爵都不会处罚。 起来吧。 这戏文里说的,不假。 贵人送的东西,确实不能随便转送他人,再不喜欢也要收着、接着。 不过,本爵与那些贵人不同,不会因为这个恼怒,记恨人,也不会为这样的事,砍人脑袋。 当然,本爵虽是伯爵正一品郡主,也不能随便砍人脑袋的。 本爵有些好奇,你想把这些点心给谁?” 路茵:“回郡主话,奴婢想把自己那份点心给天城真人、天启真人他们。” 时茜听了笑着说:“原来是他们。 为什么呢?他们都得到点心了呀!” 路茵:“郡主赏的点心有灵力,天城真人他们是修仙之人,吃多一点才好,奴婢不是修仙之人,吃了浪费这好东西。” 时茜:“既如此,本爵准你把点心转送给他们。” 路茵听了一喜,忙给时茜磕头谢恩。 路茵把自己得的三块灵食,给了路辰、路星一人一块,剩下的一块平分两份,给了路霖与路威。 因为路茵听路霖与路威说路辰、路星与玄灵斗法,消耗了不少灵力,应该多吃一些。 时茜笑了,从自己的盘子中夹了一块灵食放到一旁干净的盘子里说道:“你把自己的分给别人,本爵就从自己那份里分一块给你。 这一块,你不能再分给别人,不然本爵真恼了,砍你脑袋。” 夏禾:“路茵,女公子赐的,不能拒。 快上去,接下,谢恩吧。” 路茵傻傻的接过时茜赐的灵食,两三分钟后,才想起自己没磕头谢恩呢,赶紧把手里的灵食放下后,立即跪下磕头并给时茜道谢。时茜见状忙让夏禾把人扶起。 路辰站起身,从自己那份里拿了三块,分别给路星、路霖、路威。 而李戈把自己那份推向时茜,李戈拿到点心后,就没动,本就打算给妹妹留着的。 时茜见李戈没动点心,就知道哥是打算给自己留着,现在见李戈把自己那份点心灵食推向自己便说道:“哥,我拿一块就好了。 我还想尝尝夏禾做的点心呢。 哥你自己吃。” 李戈:“多拿一块,不然哥就都给茜儿留着。” 时茜听话,拿了两块,李戈这才拿过来把剩下的吃了。 …… 快到上京的时候,路辰等人从乾坤与车上下来,把马从乾坤与车里牵出,做了短暂休整后,便继续朝上京前行。 时茜一行人准备穿过一山谷时,李戈听到了打斗声,立即拉停了与车,并吩咐一旁的长歌前去查看,在与车里的时茜感觉与车被拉停了便靠近与车门问道:“哥出什么事了?怎么停下了。” 李戈面色凝重,望着前方的道路,沉声道:“前边出事了,有兵器相击的声音。”时茜听了李戈话,立即跳下舆车。李戈见状急了喊道:“茜儿,你要去哪?” 时茜眨了眨眼,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看热闹去。” 李戈眉头一皱,连忙从车辕上下来,伸手拉住时茜道:“茜儿,回来,别去。你不会功夫,小心被误伤。” 看热闹的心,让时茜两眼发光,撒娇道:“哥你就让我去看看嘛,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李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好奇心旺盛,什么事情都想掺和一下。松开抓住时茜的手,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妹妹不要遇到危险。 时茜刚走几步,前去查看的情况的长歌与路星一起返回。 时茜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长歌,前面是什么情况?是土匪打劫吗?” 长歌摇了摇头说道:“女公子,是莫振声、司赫他们,他们遇到死士了。那些死士是奔着抢夺棺材来的。” 路星忍不住插嘴道:“小师叔,咱们要不要去帮莫大人和司统领。” 时茜忙摆手道:“帮什么帮,你忘了棺材里的人已经让我们换了。若那些死士把棺材抢了最好,等于帮了咱们大忙,替咱们毁尸灭迹了。” 跟过来李戈听了时茜的话,心中不由得一动,茜儿说的没错,如果那些死士把棺材抢走了,那么他们就不用再担心有人发现棺材里的尸体被动了手脚。 可是李戈不由得又担心那些死士不知道是谁派来,有没有可能是玄灵的人? 如果那些死士真是玄灵派来,他们把棺材抢回去后,玄灵会发现棺材里的尸体被动了手脚吗?到时形势会对茜儿不利吗? 李戈脑中还在盘算时,时茜已经向前方走去,边走,边回头对李戈再次保证:“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辰师哥,你也来看热闹了。 这位置找的不错。 你说,这些死士能打得过大理寺的捕快和御林军吗?”时茜问道,声音里满是好奇,看着那些身着玄衣蒙着脸,手持长刀的死士,这样的情形让时茜觉得既紧张又刺激,这可不是电视剧、电影,不是演戏…… 路辰听到时茜的话,转过头来说道:“茜儿,你怎么也过来了?你哥没拦着你啊!这热闹,他也能同意你过来看,也不怕你被误伤。” 时茜听着路辰的调侃,笑了笑,说道:“我哥拦了,没拦住。辰师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时茜特别想要听听路辰的看法。 路辰说道:“小师叔,在外头你要叫我天城师侄。”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又一笑说道:“这又没有其他人。” 路辰努努嘴,眼睛往后一撇。时茜向后看,好嘛,人都来了。李戈来到时茜身后说道:“茜儿,就在这看,别再往前靠了,再往前容易被误伤了。”时茜听到李戈的话,心中一暖,说道:“知道了哥。”声音里尽是乖巧和可爱。 死士与大理寺捕快及御林军的战斗异常激烈。他们手持利刃,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 大理寺的捕快们擅长的是刑侦和缉拿罪犯,而御林军则是负责保卫宫廷安全的精锐部队。然而,面对死士们的疯狂攻击,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死士们的战术十分默契,他们利用人数优势,分成几个小队,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大理寺的捕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还是被死士们逼入了绝境。 一名御林军被死士的长刀劈开了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的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让人不寒而栗。另一名大理寺捕快则被死士们围攻,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但他仍然紧握着手中的刀,试图反击。 看到这一幕,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涌上时茜心头。时茜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可能被视为对那些陷入死士围攻的捕快及御林军的无视和见死不救。 时茜开始唾弃自己此时看热闹的行为,思考自己是否应该采取行动去帮莫振声、司赫他们。 时茜的内心十分纠结,围攻莫振声、司赫等人的死士人数众多,且武力值令人畏惧。如果自己让哥哥和长歌他们前去救援莫振声、司赫等人,他们可能会因此而受伤,甚至可能失去生命。时茜不想看到哥与长歌他们受到伤害,更不想失去他们。 然而,时茜也明白,如果她不去救援,莫振声、司赫等人就会很危险,自己真要见死不救吗? 时茜开始感到自己的内心在撕裂,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出决定。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 时茜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了起来,很后悔来看这热闹了,自己应该待在舆车里,或者听哥的话不乱跑。 就在这时,一名死士突然冲到了捕快的面前,手中的长刀向着他的脖子砍去。捕快本能地抬起手臂挡住了这一击,但他的手臂也被长刀砍断,鲜血淋漓。 御林军们看到捕快的危险,纷纷冲向前去,试图救援他。然而,死士们却趁机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让御林军们陷入了混乱之中。 混战中,司赫手持一把长剑,与死士缠斗,司赫的剑法高超,每一剑都能带走一名死士的生命。然而,死士们并没有被他的吓倒,反而更加疯狂地杀向司赫。 李戈看到时茜把头埋了起来不再看,知道妹妹对此有些于心不忍。 低着头的时茜心中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小人要时茜去救人,若自己今日见死不救,以后想起这事会后悔的,后悔一辈子,另一个小人则说怎么救,你又不会功夫,那么多御林军、捕快还有司赫的功夫那么好都打不过那些死士,你去不就送死吗?还是你想让你哥和自己人去送死…… 时茜猛的抬头,自己会玄术。 时茜御风御金形成箭羽射向死士,一下就射死了七八个。 死士看到自己的七八个同伴中箭倒地,以为莫振声、司赫等人有埋伏,加上棺材已经到手,便不再恋战,死士首领下令快速撤离。 司赫见死士抢走了棺材,心中又急又怒,棺材里面装着的蛊人相关重大,圣上吩咐一定要带回来,这要是被死士抢走了,圣上怪罪下来,自己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司赫连忙带上几个御林军去追击,想着一定要把棺材夺回来。 莫振声则立即招呼留下的人救治重伤的人,看着身受重伤的捕快及御林军,莫振声满脸焦急,没有大夫和治伤的药,自己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这些死吗? 若是伯爵此时也在这里就好了,伯爵随行带着大夫、手里也有药,必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莫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路辰、李戈问道。 莫振声听到路辰、李戈的声音欣喜若狂,瞌睡遇到枕头,想什么来什么? 这些人命大,有救了,立即说道:“天城道长,李统领,太好了,你们来了,他们有救了。 李统领,本官要求见伯爵,求伯爵让随行大夫帮忙治伤、赐药。” 李戈听了莫振声的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边走边问:“莫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辰带着路星等人不等莫振声开口,已经前去救治伤患了。 莫振声答道:“本官与司统领及御林军的兄弟们遇刺了,那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是死士,他们伤了我们不少人,还把棺材抢走了,司统领带着几个御林军的兄弟去追了。” 李戈脸色一变,那些死士功夫不弱,虽死了一些人,可人数上还占着优势,司赫带着几个御林军贸然去追,恐会凶多吉少。 莫振声心急拜见时茜求医求药,没太注意李戈的神色,自顾自说道:“本官留下招呼轻伤的兄弟,抢救伤重的兄弟,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官彼此离京没有带大夫也没有治伤的药。” 李戈说道:“莫大人,莫过于焦急,彼此随行的葛大夫手里有治疗刀伤的好药,且葛大夫的医术不错,治疗刀伤很有一套。” 莫振声大喜,说道:“李统领,可否让葛大夫先去救治重伤的弟兄……” 李戈道:“莫大人,葛大夫现在已经与天城等几位道长在救人了。” 莫振声转身回头看,看到葛济阳正给重伤的人喂花露、再用花露清洗伤口,然后缝合,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路辰、路星等人则负责给轻伤员清理伤口和包扎。 莫振声说道:“李统领,快走两步。 下官要为这些受伤的弟兄向伯爵致谢。” …… 见到时茜的莫振声急忙整理自己的衣冠,准备给时茜行跪拜大礼,此时的莫振声只想用跪拜礼表达自己对贞瑾伯爵的敬意与谢意。 时茜:“莫大人,不必多礼。 快与本爵说说,还需要本爵做什么?” 莫振声带着敬意与感激说道:“爵爷如今做的已是倾囊相助……” 葛济阳急匆匆进来,给时茜行了一礼后,告知时茜那个被劈开胸口的御林军还有口气,喂了一些花露又用花露帮他清洗了伤口,情况看起来又好了些,若是有人能帮他把那个伤口缝合起来,他兴许能活。 还有那个断了手臂的,路辰已经把那断臂寻回了,用花露清洗伤口后,给落了符箓,防止坏死,若是有人帮忙接上…… 莫振声有些疑惑,这葛济阳与贞瑾伯爵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 莫振声震惊的看向时茜,莫非贞瑾伯爵会医术,且登峰造极,能活死人肉白骨? 时茜本就有心救这两个人,以减少心中的负罪感,时茜决定以后在不乱看热闹了,有些热闹看不得,难受。 不是演戏,所以人死了就是死了,时茜还是看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除了证据确凿定罪了的罪人。 时茜用小针出手救治了那个人,看到那两个人,前一秒还生命垂危,下一秒却是卧床休息一天就又能生龙活虎,且身上找不到一点受伤的痕迹。 所有人立即把时茜当成神明,在心里供着膜拜。 时茜:“莫大人,本爵会医术的事,莫要宣扬,毕竟本爵还未出师,而且身为女子又有郡主之尊实在多有不便。” 莫振声:“下官明白,下官会守口如瓶,也会吩咐下边的人守口如瓶。” 时茜与莫振声正说着话,这时长歌来禀报,司赫带着几个御林军回来了,他们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是没有夺回棺材。 莫振声见到司赫问道:“司统领,棺材可有夺回?” 司赫摇了摇头,说道:“那些死士带着棺材跑了,我带去追击死士的兄弟还死了几个。” 莫振声说道:“这都是本官的错。” 司赫说道:“这不怪莫大人,是那些死士人数太多,身手还不弱……” 莫振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棺材丢失是本官失职,到了上京,本官自当向圣上请罪,与司大人及在座各位兄弟无关。” 司赫说道:“就算莫大人向圣上请罪,圣上也不会饶了我与御林军的兄弟们。 还是想想怎么向圣上交代吧。” 莫振声说道:“是啊,该怎么向圣上交代?” 时茜:“本爵这次回上京,也会进宫面圣。 到时若是需要本爵作证、说话,就言语一声,只是不知道本爵的话对你们有没有用,会不会让圣上更气恼你们。” 时茜把自己为什么回上京的原因告知莫振声与司赫,“莫大人与司统领现在都听明白。 若是你们不言语呢,那本爵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当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你们言语呢,本爵可以说,可结果是好是坏,你们都要自己兜着,可别怨本爵。” 莫振声:“爵爷回京的缘由,下官知晓,大理寺也收到爵爷的诉状了。” 时茜:“哦,诉状已经送到你们大理寺了。” …… 于是,莫振声和司赫去见皇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了之后,大发雷霆,说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连个棺材都看不住。” 莫振声说道:“皇上息怒,这是臣等失职,臣等愿意领罪。” 皇帝冷冷的看着跪着的莫振声、司赫,过了一会才说出对两人的处罚,罚了莫振声一年的俸禄,罚了司赫二十军棍。 莫振声、司赫没想到皇帝对他们的处罚会如此轻。 赶紧磕头谢恩退出勤政殿。 第303章 皇后召见 莫振声、司赫退出勤政殿后,路辰解了隐身符箓走到大殿中,对皇帝行了一个道家礼“无量寿佛。” 皇帝对徐福说道:“赐座。” 徐福吩咐小太监抬来椅子,放在路辰身旁,皇帝说道:“天城道长,请。” 路辰谢过皇帝后,便坐下了。皇帝继续说道:“天城道长方才说的句句属实?那棺材里的蛊人已死,她体内的蛊王,也已经死了。所以那棺材里就是一具没用处的死尸。” 路辰很肯定的回答皇帝,皇帝是信任路辰的,所以才会找来路辰,执行自己除去蛊人的计划。听了路辰的话,顿时心安了,自己命人把蛊人带回,就是要除去蛊王,以免被有心人利用,祸害西周百姓,动摇西周社稷。 皇帝没想有人背着自己把这事泄露出去,导致有死士去抢夺蛊人,这件事想也知道是国舅干的,国舅的消息是皇后给的。皇帝有些生气,皇后还没放弃那个危险的想法。 皇帝问路辰:“天城道长,你一路随贞瑾伯爵同行回京,这一路上贞瑾伯爵可有什么异样?阜城那些蛊人体内的蛊被清除,可与贞瑾伯爵有关系?那蛊王是真死了,还是……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取走了?” 路辰听了皇帝的话,猜测皇帝定是见过玄灵,这也不奇怪,若不是见过玄灵,皇帝怎知蛊王的存在。 皇帝也不像表面上那样相信自己呀,反正自己是个修道之人,皇帝不相信自己那自己就不带他玩了。 茜儿是自己的师妹,来自同一个地方,关系可比狗皇帝亲多了,于是路辰说道:“贫道与贞瑾伯爵一路同行返京,并没发现贞瑾伯爵有什么异样。 而且阜城蛊人出事的时候,贫道与贞瑾伯爵已经离开阜城赶了一天的路,贞瑾伯爵一个不懂功夫的弱女子如何往返阜城,做下那样的大事。 并且除蛊可不是简单容易的事情,弄不好会引蛊上身,死于非命。 就是贫道,遇到蛊也要忌惮三分,想要一夜之间除掉那么多蛊人体内的蛊,还不伤一蛊人性命,此人的本事修为比贫道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近贫道也没听说过道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号人物。 云霄宫的门徒众多,圣上可以问问玄灵道长,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人物?” 皇帝下意识的说玄灵怀疑贞瑾伯爵会玄术,且就是镇国公鬼魂…… 皇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路辰套路了,心里有些不悦,可又不敢正面怼路辰冲路辰发火。 玄灵靠不住,云霄宫的人还在西周境内,自己身边需要像路辰这样会玄术的人保护,不然他怕玄灵会害他,更怕他那个儿子安王…… 自己下了圣旨,让安王离开安王府前往皇庄思过,其实是想把暂时安王软禁在皇庄,然后派人搜查安王府。 皇帝以为安王肯定能猜到他的意图,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离开安王府,或许会与身体不适为借口拖上一两天,把安王府收拾干净了才会离开,不想安王接旨当天,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带上几幅画和一个小太监就离开安王府了。 皇帝那时就知道安王府里自己找不到任何证据,果然,金吾卫在安王府什么也没搜到。 路辰见皇帝拉下脸不说话了,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皇帝咳嗽了几声,借此调整自己的情绪。 皇帝说道:“玄灵与云霄宫的人说的,朕是半信半疑。 对昆仑派和天城道长,朕是相信比怀疑多。 不是朕多疑,是蛊的祸害大,朕不得不谨慎一些,多打几个问号。” 路辰:“贫道明白,圣上此举也是为西周百姓着想,正是如此,才让贫道从心里敬重圣上,愿为圣上效力。 圣上对贫道推心置腹,贫道有些事也不瞒圣上了。 我们昆仑派的师祖与玄灵有过节,玄灵伤了我们昆仑派的师祖。 而玄灵正是用蛊伤的师祖。 前几日,大理寺莫大人去查的那个案子,贫道怀疑玄灵他想用他体内的蛊王吃了那新生的蛊王,以达到增强他玄灵体内蛊王的目的。” 皇帝听了立即问道:“天城道长的意思,那新的蛊王被玄灵取走了,玄灵在贼喊捉贼,把脏水泼贞瑾伯爵身上,是想让朕君臣不和?” 路辰:“圣上英明。 圣上,除掉蛊人体内蛊的人,不管是谁,他的目的与圣上相同,都是要除掉蛊,不让蛊祸害百姓,动摇西周社稷。 既如此,圣上何必非要知道他是谁? 就让他做个无名英雄不好吗?” 皇帝点了点,表示同意路辰的话。 而且皇帝也不相信,贞瑾伯爵会玄术,毕竟贞瑾伯爵只是消失了三个月,而且册封贞瑾伯爵那会,镇国公鬼魂和贞瑾伯爵是一同出现的。 还有玩重启人生游戏的时候,那时贞瑾伯爵、镇国公鬼魂、神秘人都出现了。 镇国公鬼魂,自己与之接触过几次,自己可以肯定那人是个男子不会有错。 醉红尘魂幡那一次,也证明了萧家确实有一个玄术高手或鬼魂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心里很肯定只要是萧家人,那人是人是鬼都不会威胁到墨家及西周。 所以皇帝否了时茜会玄术的事。 路辰见皇帝认同自己的话。便说了幻影符箓的事情。 皇帝等路辰说完,道:“醉红尘的幻影符箓,朕在游戏里见过,也用过,确实与天城道长从阜城押送回来的幻影符箓不同。” 路辰:“贫道担心会冤枉了好人,回来之后特意去了一趟醉红尘,查看了醉红尘的幻影符箓。 贫道发现醉红尘的幻影符箓是与玄幻镜一样使用的。 是天阶玄幻符箓的一种,与阜城拿回来的幻影符箓,画法是有些许区别的。 除了画法有区别外,其用的符纸也不同。” 皇帝:“除天城道长说的这些,朕还知道一点,醉红尘的幻影符箓是不能带出游戏阵法的,因为玄幻镜只租不卖,没有玄幻镜,一离开游戏阵法,幻影符箓就找不到踪迹。 朕之所以下那样的旨意给贞瑾伯爵,就是想把贞瑾伯爵引回上京。 这也是玄灵所求,玄灵担心镇国公鬼魂…… 朕上了玄灵的当,玄灵是想霸占那些蛊,所以才让朕把贞瑾伯爵弄走,便于他行事。 可恶、可恨、可恼。”皇帝心里想,玄灵并没有告诉自己他体内有蛊,他懂蛊,皇帝虽不是很懂蛊,可听说过,蛊吞噬自己的同伴可以进补,而蛊王正是吞噬很多蛊后变得最厉害的那只。 路辰与皇帝交代完蛊王及幻影符箓的事情后就告退离开皇宫。 路辰走后,皇帝命徐福把领罚后的司赫带回勤政殿,皇帝还是有些不安心,决定再审问一次司赫。 司赫被带到勤政殿后,皇帝命司赫把小妾的死状及装入棺材、再到遇到死士被抢的事情再详细说一遍。 司赫听了皇帝的话,猜不透皇帝的意图,皇帝不会是怀疑自己与莫大人在这件事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司赫如履薄冰般地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又复述了一遍。 司赫详细地描述了小妾的死状,以及把小妾尸身装入棺材时玄灵及云霄宫人制止路辰等人的行为够两派大打出手情景,再到后来遇到死士抢夺棺材的事情。 皇帝听着司赫的叙述,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皇帝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悄悄地操纵着这一切。 “陛下,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妾室的死、棺材的丢失、死士的出现,这一切都似乎有着某种关联。”徐福忍不住插嘴道。 皇帝点了点头,他也察觉到了这一切的不同寻常。他看了一眼司赫,问道:“那时贞瑾伯爵在做什么?” 司赫:“云霄宫的人承认栽赃陷害,小妾是自绝的,并不是被人所杀,伯爵府的侍卫嫌疑洗清后,贞瑾伯爵便命他们收拾东西,随时准备返京。 伯爵府的侍卫、府医都在与车外头,而贞瑾伯爵与两个丫鬟就在与车上等候……” 皇帝:“贞瑾伯爵在与车里,这么说当时你们并没有看到贞瑾伯爵这个人,只是认为贞瑾伯爵在与车里,其实贞瑾伯爵也可能不在与车里。” 司赫:“圣上明见,奴才也担心贞瑾伯爵进了与车后,偷偷溜走,去做别的,因此自作主张派人去盯着伯爵的与车。 据派去盯着伯爵与车的人禀告,贞瑾伯爵上了与车后就没再下与车。 圣上,奴才还有一事禀告……”自己怎么把那事给忘了呢。 司赫把大理寺捕快寻到的小妾之死的疑点及去盯梢贞瑾伯爵时意外发现还有两拨人在监视贞瑾伯爵,一方是大理寺的捕快,而另一方则是神秘人。 皇帝听了,命司赫把那个暗中监视时茜的大理寺捕快给秘密抓来。 皇帝心里想,是莫振声特意派人去监视的吗? 那为什么,方才自己问话时,莫振声为何只字不提此事? …… 皇后焦急地在凤仪宫内踱步,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哥哥收到自己传递的消息后,是否派出的死士,是否已经抢到了棺材,这关系到她的辰儿能否成功恢复健康,继承大统。 皇后不停地祈祷着,希望上天能够保佑自己的计划顺利实现。 这时,贴身照顾皇后的宫女进入殿内,宫女的面脸露喜色,但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安。 宫女低声向皇后禀报:“娘娘,事成了,棺材到手了。” 皇后听了宫女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欢喜,但很快就被忧虑所掩盖,问道:“棺材上可有什么异样?” 宫女回答道:“棺材上落了符箓,国舅找了懂玄术的人,看过那符箓。真人说若不把棺材上的符箓除了,强行把棺木打开,棺材的尸身就会灰飞烟灭,那娘娘所求就落空了。” 皇后的心中一阵暗恨,皇后知道这一定是皇帝授意。皇帝一直在欺骗她,他不愿意让自己的辰儿恢复健康,皇帝的身体还好,宫里还有宫妃有孕,所以他不在乎辰儿,也舍不得那个位置。 皇后紧紧地握住拳头,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把棺材打开,从蛊人体内弄到蛊王,为自己的辰儿夺舍一副好的身体。她绝不会放弃,她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切可能。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对宫女说:“把国舅找来,我要和他商量对策。” 宫女领命而去,皇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国舅的到来。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功。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己的儿子拼尽全力。 勤政殿内,金吾卫出现,呈上折子,徐福拿过呈给皇帝。皇帝看了金吾卫递上来的折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起驾,凤仪宫。”皇帝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决绝。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御林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整齐地排列在皇帝的两侧,护卫着皇帝。 皇帝来到凤仪宫,皇后看到自己派出去给国舅送信的宫女被御林军押着,便明白皇帝派人监视凤仪宫。 皇后心中一紧,但她并没有慌张,因为她知道皇帝对自己仍有情意,不会杀她,也不会废她后位。皇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镇定。 皇帝走进宫殿,皇后迎上前来。她的眼神坚定,但皇帝却能够感受到她内心的紧张。皇帝看着皇后,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皇帝对皇后有很深的感情,但现在却对皇后感到失望。 皇后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说道:“陛下,请恕臣妾无罪。” 皇帝看着皇后,说道:“皇后,你派人给国舅送信,让国舅进宫是打算商量着怎么除了棺材上的符箓,如何取出棺材里蛊人体内的蛊王吗?” 皇后听了这话抬起头,看着皇帝,眼中没有一丝惊讶,皇帝已经知道哥哥培养死士的事,说道:“臣妾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辰儿。 臣妾没错,只要能让辰儿有一副健康的身体,陛下如何处罚臣妾及国舅,臣妾都没有怨言。” 皇帝冷笑一声,说道:“皇后,若朕不答应,你是不是会让国舅杀了朕。”皇后听了皇帝的话,脸色变得苍白。她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这样想她。 “陛下,臣妾绝无此意。”皇后说道。 皇帝看着皇后,说道:“皇后,你知道吗?因为辰儿,朕可以一直容忍你,但这件事你不该让朕失望。你知道吗?棺材里的蛊人体内已经没有蛊了,那蛊已经被除了,莫要白费心机了。”皇后听了皇帝的话,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蛊已经被除了。“陛下,这是怎么回事?”皇后问道。 皇帝看着皇后,说道:“你不需要知道。皇后,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皇后看着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第304章 帝后商谈 皇帝看到皇后伤心绝望的样子,心中充满了不忍。皇后是一位母亲,如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心疼自己的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 而辰王的病却随时可能夺去他的生命,这让皇后陷入了绝望之中,以至于让有心之人利用,听信了那些人的话,用蛊王为辰王夺舍一副好身体,让辰王从此摆脱病痛的折磨。 皇帝深知皇后的用心,也理解她的无奈。他走到皇后身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皇后,朕知道你心疼辰儿。朕又何尝不是,辰儿也是朕的嫡子,朕也希望他健康强壮,将来继承大统。 但是,我们不能让有心之人利用我们的弱点,做出错误的决定。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蛊王夺舍之后活下来的一定是咱们的辰儿……” 皇后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皇帝,声音颤抖着说:“皇上,臣妾抢蛊王只是想让辰王摆脱病痛的折磨,臣妾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若夺舍后活下来的不是辰儿,那臣妾要那蛊王何用?” 皇帝:“梓潼,你忘了,当年昆仑老祖与普陀法师说的话了吗? 蛊是慕强欺弱的,蛊王更甚。 蛊王是历经几重生死后产生的东西,所以极为凶残、嗜血,已到六亲不认的地步,会反噬宿主。 辰儿他的身体是承受不了那些的,若蛊王反噬了辰儿,我们又如何知晓? 蛊王反噬辰儿后可就会有辰儿的记忆啊!” 皇帝看着听了自己的话,在反思的皇后叹了口气,说:“皇后,朕知道你的用心,所以这次不会怪罪梓潼与国舅。 但是,梓潼你必须命国舅销毁那棺材里的蛊人。 靖王的母妃已死,且在西周没有母族,他可以依靠的就是皇后你了。所以,朕决定把靖王记在你的名下,让他成为你的嫡子。这样,梓潼与辰儿就有仪仗,国舅也能继续掌管虎贲营。” 皇后听了皇帝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皇帝有为自己与辰儿的未来考虑说道:“皇上,是想让靖王与国舅相互牵制。” 皇帝点头,然后再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交给皇后。 皇后拿着盒子不解的看着皇帝,皇帝用眼神示意皇后打开盒子。 皇后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块铁令牌。 皇后拿起令牌一看,“萧?”忙翻过来看背面“羽林卫。这是萧家的羽林卫的令牌。” 皇帝:“没错,这正是萧家羽林卫的令牌。 这是朕用赐婚圣旨与萧远山交换的。” 皇后:“他萧远山竟然愿意交出萧家羽林卫的令牌。” 皇帝:“萧家如今只剩萧茜一个女子了,这羽林卫萧远山还能传给谁,传给萧茜? 让萧茜一女子领兵吗? 朕当初册封萧茜为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不是没有担心过萧家萧茜会因以前朕对萧家的那些不公而愤恨,生出不臣之心。 不过,这些日子朕也看出来了,萧茜她并没有那野心。 她与她先祖萧正阳一样谈泊名利,所求都是西周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因此,只要不伤她萧家人的性命,一切都好说。” 皇后回想萧茜回上京后所作所为,确实如此。 萧茜甚至说能够只拿俸禄不干活,真是皇恩浩荡。 萧远山的鬼魂与阴兵很厉害,可萧茜却没有用这些为自己讨什么好处,行事都按西周律法来办。 若萧茜真有那野心,凭镇国公萧远山的鬼魂和阴兵,完全可以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在西周横着走,皇帝也拿她没有办法,可萧茜没有,见到自己、太后、皇帝或其他宫妃一样恭敬有礼,虽有免跪金牌不用行跪拜之礼,在他们面前会执小辈之礼。 皇后:“皇上,那贞瑾对靖王有意。 日后若靖王对辰儿下手,那贞瑾能为辰儿与靖王作对吗? 羽林卫是萧家培养的,臣妾拿着这个羽林卫令牌,真能让羽林卫违抗贞瑾伯爵的命令吗?” 皇帝:“梓潼,你说的对。 贞瑾是萧家唯一的血脉,没有羽林卫的令牌同样能号令羽林卫。 萧正阳不愧被人称为奇才鬼才,他早就想到这一点。 所以他给羽林卫立了一条规矩,若有一天羽林卫的令牌落到外人手里,而萧家仍有后人,那羽林卫听萧家后人的号令,但若萧家后人是不仁不义之徒,发出的号令对天下百姓不利,那羽林卫就听执令牌之人之号令。 若萧家后人与执令牌之人是为了权势、财物相争,那羽林卫就谁的命令都不听。” 皇帝听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所以梓潼你拿着这羽林卫的令牌,若是靖王真对辰儿下手,你可以用它号令萧家羽林卫保辰儿的性命。 到时贞瑾若下令羽林卫不保辰儿,就是不仁不义,羽林卫可不听其命,最坏的结果就是羽林卫谁的命令都不听。” 皇上看着皇后把羽林卫的令牌放好后接着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辰儿娶了萧茜。 若辰儿娶了萧茜,辰儿就是镇国公的孙婿。 镇国公玄术如此厉害,必定有办法保住辰儿的性命,让辰儿活的更长久一些。” 皇后:“不行,辰儿已经有王妃了。 而且,贞瑾心仪的人是靖王。 皇上你又有把靖王记在臣妾名下之心,这么做,不是让靖王与辰儿两兄弟不睦吗?” 皇上:“辰儿、靖王都是朕的骨肉,朕又怎么会想要他们兄弟不睦呢。 朕是想,镇国公希望娶萧茜的人不要有三妻四妾,通房丫头,最好身边就萧茜一个妻。可靖王若要继位,身边岂能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别的妃嫔。但辰儿不一样,辰儿身体不好,身边最好就是只有一个妻。” 皇后:“可辰儿现在有王妃啊! 圣上,要让辰儿休了如梦? 那臣妾要怎么与哥哥交代?” 皇帝:“国舅培养死士,练私兵,这都是死罪。辰儿休了如梦,朕就免他死罪。” 皇后:“那如梦她怎么办? 圣上,如梦会死的。” 皇帝:“如梦这些年陪着辰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朕不会不管她的,她与辰儿并未圆房还是完璧之身。” 皇帝心中早有盘算,他决心让辰王休了辰王妃如梦,然后对外宣称辰王妃因为知道国舅练私兵的事,自觉对不起辰王,羞愧自杀。 皇帝担心这样做会伤了辰王的福气,让本来就病弱的他承受不住丢了性命。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皇帝决定收回辰王妃的宝册,并将她从皇族除名。 与此同时,皇帝在暗中安排人手,把辰王妃送去胧月庵,等待风头过去,再换个身份将她接回来。国舅不是抢走了装蛊人的棺材吗?皇帝决定派人去监督国舅销毁棺材和蛊人,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为了避人耳目,让一切更加逼真,皇帝决定让国舅演一场戏,为辰王妃举行丧礼。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外界认为辰王妃真的已经去世,又可以让国舅把抢去的棺材交出来,运出城销毁。 皇帝把自己心中的主意说与皇后听,道:“最多三个月,朕就会命国舅把如梦从胧月庵接回来。 等如梦再回来,对外就宣称是国舅另一个女儿。 到时朕再下旨把如梦赐婚燕王。” 皇帝心中盘算,以燕王作死的性子,很容易惹怒靖王,若靖王继承皇位,燕王就危险了。 怎么说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不能看着他们自相残杀,那就找几个拉架劝和的吧。 如梦是国舅的亲闺女,皇后的外甥女,真出现那种情况的时候,皇后、国舅肯定是要帮的,而辰儿对如梦有愧,自然也要帮着说和,有那么多人拉架,靖王应该能给点面子,留燕王的性命。 皇后听了皇帝的话,思考了许久后赞同皇帝的主意,道:“圣上,贞瑾她看上了靖王,不过靖王还没有表示。 这倒是个机会,趁着靖王还没有表示,要想办法让贞瑾伯爵与辰儿见面接触。 不是臣妾自夸,辰儿的容貌与靖王是不分伯仲的。 靖王的性子过于冷淡,又因练武身上戾气很重,不像辰儿…… 总而言之,见过辰儿的人,就没有不喜欢辰儿的。” 皇帝:“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司赫说御林军里有一人被死士劈开了胸膛,如今却活得好好的。” 皇后:“圣上,你这话当真? 被劈开了胸膛,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皇帝:“朕也不信,便让司赫把那人叫来勤政殿,朕亲自审问,并让他解了衣裳让朕查看。 朕又命徐福随意找了几个御林军及大理寺的人分开审问。 他们都说,是贞瑾给那被劈开胸膛的人喂食了花露,然后又替他把伤口缝合。 同时那些人还交代大理寺的一个捕快,手臂被死士砍了下来,现在贞瑾帮他把断臂接了回去。 朕命人去把那人也带来宫中亲自查看了,这两人身上如今只能看到一条浅粉色的痕迹。” 皇后:“贞瑾如今竟有这样的本事?” 皇帝:“这也不奇怪,贞瑾她有仙缘。 皇后,可看过贞瑾口述的那本中华诗集。 那里的诗词哪一首不是惊世之作。 外头有传言,说贞瑾离开胧月庵后消失的那三个月是去了仙家福地,在那仙家福地里养好身体,还顺便看了不少的书籍,其中就有医书。 这次去阜城遇到了杏林高手,贞瑾便想拜其为师,结果那杏林高手见贞瑾天资聪慧,不敢收贞瑾为徒,最后那杏林高手代已逝的恩师收贞瑾为徒,不仅如此,还说待到贞瑾出师时,就要把本门掌门之位传给贞瑾呢。” 皇后还是一脸不敢置信,贞瑾离开上京才多久,这么短的时间,仅靠看了几本医书就能变成杏林高手? 皇帝看出了皇后的疑惑,耐心地解释道:“自然不仅仅是看了几本医书就变成杏林高手。听说贞瑾还得了一神针,听说用这神针缝合伤口,即使不用药,伤口也能快速愈合不留痕迹,并且缝合的伤口不会发炎、恶化。” 皇后听了皇帝这些话,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希冀,然而转瞬间便又激动起来,声音也开始颤抖,道:“贞瑾有如此神针,那她说不定有办法治好辰儿的病。圣上,若辰儿病能痊愈,那辰儿……” 皇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看着皇后,轻声说道:“朕也想过这种可能。若辰儿的病能痊愈,就让辰儿继承皇位。可是,不行。即使辰儿痊愈,辰儿也不能继承皇位。” 皇后激动地喊道:“为什么?”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 皇帝道:“梓潼,你忘了,用了那药保命,辰儿将来就不会有自己的子嗣。” 这话让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皇后没有忘记,只是不愿去想这句话。 人都是如此,生死关头命最重要,先保住命,别的日后再做图谋。 辰儿身体不好,自己就只想着如何保住辰儿的命。 可若辰儿有希望痊愈,那自己当然希望辰儿能继承皇位。 皇后的嘴唇颤抖着,却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皇帝看着皇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他的这个决定对皇后及辰王来说很残酷,他也是挣扎了许久才下定的决心,这么做是为了整个西周的安定,也是为皇后、辰王的性命着想。 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眼中充满了泪水。看着皇帝,声音中带着绝望和不甘:“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或许贞瑾她有办法呢。” 皇帝:“梓潼,辰儿他很好。 可他却成不了一个好皇帝。 因为他的命不在他自己手上。 若想保住辰儿的性命,辰儿就要娶贞瑾。 而贞瑾未必愿意嫁给辰儿。 若贞瑾不愿意嫁辰儿,咱们也不能逼迫贞瑾,因为贞瑾身后有镇国公鬼魂、那个神秘的玄术高手、萧家军、羽林卫、醉红尘、杏林高手…… 惹急了贞瑾,贞瑾她随时会跑。 若贞瑾成了皇后,治好了辰儿,还为辰儿诞下了皇子,皇后你觉得到那时,辰儿能压得住贞瑾吗? 靖王不同,靖王身体好,贞瑾若想拿捏靖王可没那么容易。” 皇帝说完话,示意远处的徐福过来。 徐福走到皇帝身边,正要下跪给帝、后二人行礼,皇帝从徐福手里拿过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后,就挥手让徐福退下,徐福见状立即退到远处。 皇帝将长方形盒子递给皇后,皇后这次不等皇帝下令,便迫不及待地将盒子打开。盒子里放着的竟然是圣旨,皇后不禁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皇帝。 皇帝开口,让皇后打开圣旨。皇后依言将圣旨取出,小心翼翼地展开阅读。当她看到圣旨上写着封辰王为一字并肩王时,皇后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皇后如释重负,心想:有了这个圣旨,辰儿虽然不能登上皇位称帝,但也不算委屈了。 于是,皇后毕恭毕敬地向皇帝行礼,感激地说道:“臣妾替辰儿谢过陛下。” 皇帝亲自扶起皇后,道:“朕说过,会为辰儿做好打算的。 梓潼,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而且,朕向梓潼保证,不管是谁称帝,梓潼你都会是唯一的太后。” 皇帝扶皇后起身后,就商量着找人试一试时茜的医术,亲眼看一看时茜是否真有那样的神针,真有那样的本事。 第305章 进宫 伯爵府内,天上人间,正在稻田里收鱼笼的时茜与李戈说道:“哥,我今天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若两只眼睛都跳那是什么? 小蛊:两只眼睛都跳那是有病,小主人,你是哪只眼睛跳? 时茜:好像是两只眼睛都有跳。 小蛊:…… 冬雪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向时茜禀报:“女公子,大理寺卿莫大人和御林军司统领求见。” 时茜不由的道:“这眼皮跳应验这么快的吗? 真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小蛊:小主人,你召唤乌鸦嘴把自己诅咒了吗? 时茜:小蛊,我有病吗?召唤乌鸦嘴诅咒自己。 小蛊:两只眼睛都跳,就是有病啊! 时茜:小蛊,你在调侃我,信不信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小蛊:不信,小主人我是你的法器,你若诅咒小蛊,你也会倒霉的。 不对,是只有小主人你会倒霉,法器不是人是不会倒霉的。 时茜:…… 见时茜突然沉默,李戈以为时茜在担心,就道:“茜儿,别胡说了。莫大人和司统领也可能是来道谢的。” 时茜秀眉往上轻挑道:“哥,同一件事需要道谢两次吗?我看他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时茜换了衣裳,来到中堂,还没开口说话,已经看到时茜的莫振声、司赫立即站起身,给时茜赔罪。 时茜:“莫大人、司赫你们跟本爵赔哪门子的罪?” 时茜回来之后上了几次折子给皇帝,都石沉大海了。不过辰宝师哥入宫见了皇帝回来后,告诉自己,幻影符箓的事皇帝知道与自己及醉红尘无关,没想要追究或处罚自己。 下旨给自己的目的确实是调走自己,方便玄灵行事。 知道皇帝不打算处罚自己,时茜便放心的玩乐,安心等待皇帝召见。 莫振声:“爵爷让我们不要把爵爷懂医术的事宣扬出去,下官与在场的兄弟们当时都应下了,可如今,却把爵爷你会医术的事说了出去,实在是……” 时茜:“莫大人,本爵会医术的事,你都告诉了谁?” 司赫抢在莫振声前回答,他们告诉了皇上,因为皇上问了他们,他们不得不说,不说就是欺君之罪。 时茜:“本爵会医术的事,莫大人与司统领只跟圣上说了,除了圣上没跟其他人说。” 莫振声、司赫连连点头,同时向时茜发誓,只跟皇帝说了这事,其他人都没说,就是自己的亲人都没说。 时茜:“就圣上一人知道,那不算宣扬。 本爵不怪你们。” 时茜是女子,莫振声、司赫二人与时茜解释完今日来伯爵府求见的原因后,便向时茜辞别。 时茜站起身,打算陪着莫振声、司赫二人走到中堂外,并准备招呼在中堂门外的李戈替自己送莫振声、司赫到大门外。 期间时茜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莫振声、司赫的脸,看到二人脸上都带着惋惜,于是时茜走神了,这两人惋惜什么? 到了中堂大门处,走神的时茜说道:“我伯爵府准备要用午膳了,莫大人、司统领要不要一起用些再走。” 莫振声、司赫露出喜色立即应下,让回过神的时茜,产生一种错觉,这两人方才的惋惜是因为自己没有挽留他们一起用午膳。 所以,他们才会在自己开口挽留他们一起用午膳时露出欣喜的神态。 时茜摇了摇头,这两位一位是大理寺卿一位是御林军统领,可都是正三品官员,还不至于沦落到人家里蹭饭吃的地步。 时茜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莫振声、司赫打脸了,莫振声、司赫他们就等伯爵挽留他们用午膳了。 时茜:“本爵府里的菜系在醉红尘里也在出售,价格是本爵亲自定的,本爵感觉价格不高啊,很亲民。 莫大人、司统领,是那价格高了吗?” 莫振声、司赫忙说价格不高,真心不高,只是醉红尘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他们只要去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点的就多了,家里人口也不少,这加起来花费自然就高了。 莫振声:“爵爷,别看下官与司统领是正三品,俸禄其实不多。 而且家里一应花费,靠的都是我们的俸禄,所以日子过的挺紧吧的。 不怕爵爷笑话,有时候还需要把家里的东西抵押当铺换些银钱度日,等领了俸禄再赎回。” 时茜:“莫大人,不至于吧。” 莫振声:“爵爷,你自己也有俸禄,你是正一品郡主。你觉得你的俸禄够花用吗?” 时茜想了想,自己的俸禄确实不够,不过,自己还有田庄、醉红尘等铺子可以贴补。 时茜看向莫振声与司赫,自己一直以为这二人都是朝中大官,应该不会为银钱所困。 莫振声:“爵爷,这上京的田庄、铺子那都有主的,那是我们这些人能有的。下官与司统领都不是上京城人,我们住的房子那都是官家的,若有一日下官不在是大理寺卿、御林军统领,就要腾出房子,到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时茜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些大官也有这样的烦恼,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为了买房子而努力工作的情景。 在古代,这些官员一旦失去官职,就会变得无家可归。他们为了朝廷效力一生,却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 时茜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现代不是有劳动力输出、停薪留职的做法嘛,自己何不借鉴一下,说道:“莫大人、司统领,你们想不想让家里增加一些收入呢。” 莫振声、司赫:“爵爷,我们当然想了。 可是,没有门路啊! 除了那些歪门邪道,损民利己、祸国殃民的事,我们都愿意做。” 时茜轻笑:“歪门邪道、祸国殃民的事,你们两位想做,本爵这里也没有啊! 你们两位在朝中应该听说过,我爷爷他有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大片的田需要人侍弄。” 莫振声:“听说过,据说那里四季如春。 不过,爵爷,说来惭愧,下官还未入仕为官时,也做过农活,只是做的不多。 若还是那时候,爵爷请下官做农活,那没问题。 可现在,农活下官做不动了。” 司赫:“爵爷,莫大人做不了农活,末将能做啊! 可末将要在宫里当值,一月就休沐三天,这活计也做不了。” 时茜:“这活计,本爵,不是让你们两位亲自来做。 你们都有工作了,本爵是说让你们家里闲着的人来做。” 莫振声、司赫听了哈哈笑起来,他们家里闲着的就是妻妾还有孩子、老人了,谁能干这活。 时茜:“谁说田里没有轻省的活计,没有女子、孩子、老人干的活计。” 莫振声、司赫好奇问是什么轻省的活计。 时茜:“摘花、摘果子、摘菜等…… 而且,日薪,你做一天,本爵结一天的工钱。 而且,你们可以让你们家中的仆人、丫鬟过来干活,然后你们与他们分成。” 莫振声、司赫:“分成?” 时茜:“嗯,他们过来给本爵干活,本爵管他们一顿饭,一天的工钱至少是十文钱,若是手脚麻利,干活特别卖力能干的,一天挣二十到三十文钱没问题。 就与一个人十文钱来算吧,三个人就是三十文钱,你们抽一半一天就有十五文钱入账,还省了这三人的一顿饭钱。” 莫振声、司赫听了心动了,忙问时茜说的可是真的。 时茜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而且本爵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无故打骂处罚人。 不过,丑话本爵也说前头,若是偷奸耍滑的,那本爵一个子都不给,直接把人扔出去。” 莫振声、司赫连声应和应该应该。 莫振声:“爵爷,不知道那干活的地方在哪里?怎么去?” 时茜:“那地方在哪里,本爵也不知晓。 那是本爵的爷爷的地盘,不过你们若有心想去,可以让人去醉红尘,三号楼那等着。 我爷爷会让阴兵,把人接过去。” 莫振声、司赫听了这话又有些犹豫了,镇国公鬼魂的地盘是阳间地还是阴间地? 时茜:“你们两位若有什么不放心,可以自己先过去瞧瞧。 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我爷爷是鬼魂,可他又没害过人,有什么可怕的。 爷爷之所以留在阳间,应该是怜惜我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双亡,一个人孤苦无依,实在放心不下,才不得已回来看护本爵。 莫振声:“那就烦劳爵爷一会,带下官前去瞧瞧。” 时茜:“没问题,用罢午膳,咱们去醉红尘,本爵带你们去天上人间瞧瞧。” 莫振声、司赫:“天上人间?” 时茜:“天上人间是本爵的爷爷给那地方取的名。” 莫振声、司赫听了夸镇国公天上人间这名取的好。 时茜是女子,没有与莫振声、司赫一起用膳,而让萧陆作陪,萧陆是有军功有品级的将军,也不算辱没莫振声、司赫。 路辰:“你们兄妹俩怎么去了那么久?这菜上桌好一会了,都快凉了。” 李戈、时茜坐下后,李戈边给时茜盛汤边说道:“莫振声、司赫留下来用午膳,茜儿便与他们又聊了一会。” 时茜:“辰宝师哥,路星他们三个跑哪了?怎么没与你一起回来?” 路辰:“这里有很多东西,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所以跑去见识去了,长歌与他们在一起,饿不着他们。” 李戈:“这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讲鬼。”李戈的话音落,路星等人与长歌走了进来,三人站定立即给时茜行礼:“小师叔。” 时茜:“乖!坐下吃饭吧。 吃完了,师叔有事吩咐你们。” 路星、路霖、路威回应后,便坐了下来。 萧陆陪着莫振声、司赫正用膳,门房长东进来禀告,宫里来人了,萧陆听了立即站起身去迎接,同时吩咐人去禀告时茜。 长奇刚要转身离开去禀告,就被进来的徐福拦下了,徐福知道伯爵府与别处不同,一天是吃三餐,而现在正是伯爵用午膳的时候,便笑着说道:“萧管家,等伯爵用完午膳再去禀告也不迟呀。” 萧陆心里寻思着,这徐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的,于是就陪着笑应了下来,嘴上却说道:“不妥,这让我家女公子知晓了,定会责怪老仆的。” 徐福听到萧陆的话,心里想到,这萧管家还真是个忠心耿耿的人,难怪女伯爵会如此信任他,便摆了摆手笑道:“萧管家不必担心,若是别人自然使不得,可在你家女公子这就使得。 “你家女公子心细如发,温柔善良,最是体贴人了,想来是不会责怪你的。”徐福看着萧陆,继续说道:“若是圣上知道老奴让伯爵饿着肚子进宫,非撕了老奴不可。 圣上把伯爵当成自己的女儿心疼,伯爵是有大造化的,说不准那天就是王妃、皇后啦!”萧陆听到徐福的话,心里很是高兴,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惶恐道:“徐公公可不敢这么说。” 徐福听到萧陆的话,心里想到,这萧管家还真是个谨慎的人,不过也是,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宫里更是如此,于是便笑道:“萧管家不必害怕,我只是随口一说,不过,这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萧陆听到徐福的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着应了下来,道:“徐公公说的是。”心里却在想,这徐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说的话自然有几分可信,自家女公子如今已经是郡主了,以后成为王妃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皇后…… 萧陆心想徐福是在暗示什么?萧陆一边招呼徐福与莫振声、司赫一起用午膳,一边吩咐人给与徐福同行的太监、御林军取餐,对萧陆的安排徐福也没有推辞,吩咐同行的太监去用餐后,与莫振声、司赫寒暄了几句,便坐下一起用午膳。 时茜刚用完午膳,长奇便过来禀告了。 时茜与路星等人只能长话短说,道:“你们二师兄说,你们要在上京逗留一个两个月,这段时间就在小师叔我这落脚,就不去你大师兄那住了。 小师叔要求你们早起在天上人间收集一个时辰的灵力,然后自行安排练习一个时辰的控火术,剩下的时间就替小师叔打理这天上人间。 这是九张地阶符纸,你们一人三张,在这一个月内,你们至少要画出一张地阶符箓来,若是画不出来,就打十下手心。” 路星等:“是。小师叔,我们要画什么符箓?” 时茜:“土、水、火。” …… 时茜:“徐公公,不是圣上召见贞瑾吗?咱们不去勤政殿,这是要去哪?”时茜疑惑地问道。她心中暗自揣测,这大概是去皇后的凤仪宫吧。 徐福:“是圣上召见伯爵,当时皇后娘娘也在,娘娘说自己也许久未见伯爵了,怪想的,于是圣上便说那就在凤仪宫见伯爵,就当是见自家的女儿。”徐福笑着回答道。 时茜心中诧异,今天徐福一直不断地提醒自己,皇帝皇后视自己如女儿,徐福这样做,不用说肯定是皇帝授意的。 这狗皇帝,要跟自己唱哪出啊!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宫中的道路上,时茜透过车窗,看到了宫中的美景。宫女们穿梭在宫廷之间,忙着自己的事情。而太监们则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子们的使唤。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而又充满了生机。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凤仪宫的门口。时茜下了马车,随着徐福走进了宫中。宫中的布置依旧是那么的奢华而又不失典雅。宫女们看到时茜,纷纷行礼问好。时茜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大厅。 大厅中,皇帝面带微笑地坐在宝座上,看到时茜进来,便起身迎接,道“贞瑾,你来了。” 皇帝的这一行为,让时茜受宠若惊,连忙行礼道:“见过圣上,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笑着说道:“贞瑾,你可算是来了。我们可都想死你了。” 听了皇后的话,时茜心想演戏嘛,自己虽不专业,但也能飚戏,自己有情绪符箓,立即感动地说道:“皇后娘娘,我也一直想念着您。” 皇帝说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来,贞瑾,到朕身边来坐。” 时茜谢过皇帝,便走到了皇帝身边坐下。皇帝看着时茜,眼中充满了慈爱。“贞瑾,你最近上了几次折子要见朕。 是遇到什么事,需要朕帮忙吗?” 时茜在心里说,装什么呀,我为什么上折子,你会不知道,嘴上却说道:“回圣上的话,臣女是想来向圣上、娘娘请安的。”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请安就不必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朕一定会帮你的。” 时茜立即客气的说道:“谢圣上,臣女一直谨记着圣上的教诲,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皇帝说道:“你是朕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朕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着这份初心,为朕效力。” 时茜说道:“臣女定当不负圣上的厚望,为圣上鞠躬尽瘁。” 皇后娘娘说道:“贞瑾,你也不要太辛苦了。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时茜说道:“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女会注意的。” 皇帝说道:“好了,咱们也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贞瑾,你说说折子的事情吧。” 第306章 试探 皇帝提到了折子,时茜赶紧顺杆爬,跟皇帝喊冤。 时茜:“圣上,但凡在醉红尘游戏阵法里玩过游戏的都知道,贞瑾醉红尘的幻影符箓是要配合玄幻镜使用的,而玄幻镜是维护游戏阵法的法器,游戏阵法若离了它,就没有办法制造幻境了,那进入阵法玩游戏,体验感就会下降,加上玄幻镜本来就不多,所以玄幻镜只租不借。 正因如此,醉红尘的幻影符箓,离开游戏阵法离开醉红尘就自动消失。 而且,臣可以发誓,醉红尘的幻影符箓从没有对外出售过。” 时茜在心里说,我没说谎,是没出售过,给静王、沐泽等人幻影符箓,自己可没收钱。 皇帝:“贞瑾你说的这些,朕都知晓了。 在阜城犯案用的幻影符箓,朕已经看过了,确实与醉红尘的不一样,朕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皇帝告诉时茜,要自己给她下旨,是玄灵的主意。 时茜心中一惊,脸上却装作无知的样子,疑惑地问道:“玄灵道长为何要圣上给贞瑾下那样的圣旨呢?” 皇帝说道:“朕当时也不甚了解玄灵的意图。 于是朕便询问玄灵,这样做的原因。 玄灵给朕的答复是他分身乏术,他一个人无法做到既保全贞瑾你、宥儿、沐泽的安全,又能把阜城的蛊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因此,要朕想办法让贞瑾你离开阜城。” 时茜心中一沉,知道玄灵不怀好意,但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阴险狡诈,竟利用皇帝的圣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皇帝接着说:“不过,朕信不过玄灵,就找了昆仑派的天城道长,请他随后也去了阜城。朕担心玄灵会生不轨之心,会偷偷把蛊留下并据为己有,到时蛊祸害百姓,将后患无穷。” 时茜松了一口气,还好皇帝还有所防范,没有完全相信玄灵,说道:“圣上英明,蛊生性凶猛,如果不小心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点了点头,说:“朕当然知道蛊的厉害,所以才请了天城道长前去阜城监视玄灵的举动。 若玄灵有什么不轨企图,天城道长便可以及时制止玄灵,同时除掉蛊虫。” 皇帝说完这些话,思绪回到那天,自己当时的心情十分沉重,内心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皇帝心里很清楚,玄灵让自己引开时茜的用意,玄灵是担心时茜待在阜城,会把镇国公鬼魂及萧家那个玄术高手,引到阜城。 那么阜城里有蛊人的事情便瞒不住镇国公鬼魂及那个玄术高手,到时他们若插手此事,那玄灵就不好行事。 而自己会听玄灵的话给贞瑾下圣旨,那是因为蛊人的事与自己的儿子安王有关。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安王不像表面上那么无欲无求,善良、温顺。可万万没想到,安王会命人养蛊。皇帝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到贞瑾当时就在阜城,若贞瑾发生危险,镇国公的鬼魂必会去阜城护住萧家这唯一的血脉。 镇国公生前嫉恶如仇又好管闲事,若是发现蛊人的事情,一定会去追查,一旦查到安王的头上,以镇国公的脾气一定会弄死安王。 皇帝自己也是恨得牙痒痒,很想弄死这个儿子,可有些下不了手。 镇国公若活着,那自己还能拦一拦,最多让镇国公把安王打伤给个教训,总能留住安王的性命。 现在镇国公是鬼魂,自己虽为皇帝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连玄灵都要忌惮镇国公鬼魂。 皇帝心中思绪万千,安王的命要保,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蛊也必须要清除,而且要尽快采取行动,若等到镇国公鬼魂插手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皇帝决定先将阜城里的蛊人都抓起来,然后弄死蛊人体内的蛊,不让蛊祸害百姓。事后再将安王囚禁起来,这样所有问题就解决了。 皇帝:“值得庆幸的是阜城那边寻到的蛊人体内的蛊都被不具名的侠士给清除干净了,漏网的蛊王在押解回上京的路上被杀死了。贞瑾,你在阜城待了有些时日了,可听说阜城那里有玄术高手。” 时茜:“贞瑾去阜城就是去看望舅舅的,到了舅舅家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不知道外头的事情。圣上问贞瑾这些,莫不是想找哪位除掉蛊虫的侠士?” 皇帝:“没错,如此人才,不应埋没,理应让他为朝廷效力。” 时茜:“皇上英明,不过,这世上的奇人异事颇多,他们大多性格孤僻,不喜欢受约束,未必会愿意为朝廷效力。” 皇帝:“朕自然明白,所以朕想让你去试试,你聪明伶俐,定能将此事办好。” 时茜听了这话,心想这是试探吗?皇帝也怀疑自己会玄术了,辰宝师哥说玄灵见过皇帝,也许玄灵把自己知道的,怀疑的也告知了皇帝吧。 时茜暂时还不想承认自己会玄术,于是说道:“圣上,贞瑾只是一个弱女子,您让贞瑾去寻找玄术高手,万一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贞瑾不是怕死,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 只是贞瑾若死了就没有办法完成圣上交代的事情了。” 皇帝:“贞瑾不必害怕,朕会让天城道长与你一起,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而贞瑾你只需要将朕的意思传达给那位高手即可。” 时茜心想,那蛊就是我除的,我不害怕呀。不过,你让辰宝师兄来保护我正好,辰宝师兄想要自己跟他去一趟昆仑派,正愁找不到理由呢,你送来了,不用白不用,道:“皇上,您对贞瑾真好,贞瑾定当不辱使命,为皇上找到那位玄术高手。” 皇后在一旁听着皇帝与时茜一直说着蛊人的事情,心里有些着急。 皇后现在一点也不关心蛊人的事,只想知道时茜是否如传言那般在阜城拜了杏林高手为师,习得高明的医术,手里是否真有那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针。 皇后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能让殿内的两人听见。皇帝听到咳嗽,明白皇后是着急了,于是立即转移话题,把话题往医术上引。 时茜心里想,这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吗?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三人各怀心思。时茜垂着眼眸,思索着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对话。 时茜早已做好把自己会医术及小真的事透露出去,小真需要历练修行,所以需要一个平台,把自己会医术及小真的事透露出去,就会有病人慕名而来,小真才有用武之地,才能成就小真的修为。 于是时茜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皇后的视线。皇后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审视,时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皇帝见此,也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贞瑾,朕听人说,你在阜城拜了一位杏林高手为师,习得了高明的医术,不知是否属实?” 时茜面上不动声色,故作惶恐道:“圣上,您过誉了。 贞瑾机缘巧合得了一本杏林秘籍,又因得知大舅舅患了眼疾,一年前失明了,于是贞瑾就翻阅那本医书,在那医书里找到一副治眼的药方及名为龙吟九针的针法,按医书所说用了方子上的药,辅以龙吟九针,定能使贞瑾的大舅舅眼睛复明。 因此,贞瑾到了阜城后便派人去寻访懂针灸的杏林高手,许诺以相赠龙吟九针针法为条件,求名医治好大舅舅的眼睛,顺便求名医教授贞瑾龙吟九针。” 皇帝:“贞瑾你怎么想的,求医治病,只需赠予金银即可,你怎能把龙吟九针的针法相赠,这样太傻了。”皇帝心里说这事做的太蠢了,不过贞瑾伯爵毕竟是个女子,没那心计与算计。 时茜在心里说,我怎会不知道做这样的交易很亏,只是那名医曾是宫里的太医御医,因被迫害差点丢了性命,因此,立誓不给权贵看病,自己不是有贞瑾伯爵的郡主的封号嘛,怕因此请不动那名医,故而只能用龙吟九针引诱。 时茜接着向帝后阐述自己这样做的原因,派出去寻访名医的仆人在潍州遇到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那大夫名叫玉坤苼,擅长使用针灸之术,据说他的针法能够起死回生,因此,在潍州一带颇有名气,有“小神医”之称。 皇帝听到时茜说玉坤苼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打断了时茜的话,又问了一次大夫的名字,皇帝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一旁站着的徐福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于是附嘴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皇帝听了以后,没有说什么,摆手命时茜继续讲述。 玉坤苼给人看病,从不论对方的身份贵贱,只看病人的病情轻重,而且玉大夫给人看病,从不计较钱财,常说:“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天职,不能因为病人的身份而区别对待,更不能因为钱财而耽误病人的病情。” 时茜:“贞瑾听了这些话,对这玉大夫十分敬佩,便想请他为舅舅治眼疾。 可去打探消息的仆人,却说那玉大夫曾立誓不给权贵看病。臣是圣上你亲封的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若是这样上门求医,玉大夫恐会以曾立下的誓言为由相拒。 贞瑾听了仆人的禀告,心里十分着急,贞瑾有求于人,自当是要以礼相待,不敢要强迫玉大夫做违背自己誓言的事情。 而大舅舅的眼疾已不能再拖了,因玉大夫不喜钱财,所以贞瑾才想到用龙吟九针针法与玉大夫交换。” 玉大夫听闻贞瑾要用龙吟九针与其做交换,也十分惊讶,还再三与贞瑾确认。 为表诚意,贞瑾还特意把龙吟九针一小部分的阵法,背诵出来给玉大夫听。 玉大夫听了贞瑾背诵的那小部分针法后,直说龙吟九针是世间罕有的针法,还反问贞瑾,不怕他拿到针法后反过来指责贞瑾偷他的师门秘籍吗? 毕竟他的针灸之术,在西周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皇帝插嘴问道:“贞瑾,你是怎么回答的?” 时茜说道:“贞瑾说自己相信玉大人的为人,玉大夫不是那种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人。 再说那龙吟九针原本就不是贞瑾的东西,只是被贞瑾看到了记下来了而已,如果玉大夫真是那样的小人,信口污蔑贞瑾,贞瑾自有办法自证清白。”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好奇问道:“贞瑾,你有什么办法自证清白?” 时茜:“龙吟九针,之所以叫龙吟九针,是因为施针时会发出类似龙吟的声音。 会发出龙吟声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就是龙吟九针施针用的针细如发丝,而且那细如发丝的针是空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龙吟九针除了针法外还有一套内功心法及灵修口诀。” 皇帝:“这能证明什么? 他若有心要污蔑贞瑾你,完全可以说你把针及内功心法、口诀一块偷走了。” 时茜:“圣上说的是,可若是说那细如发丝空心的针,在如今的世上根本找不到,而贞瑾却可以让它无中生有又怎么说呢。 若龙吟九针真是他所创的,他也可以无中生有。”龙吟九针配合御金术才可以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同时才会出现龙腾吟唱的奇观。 皇帝:“无中生有?” 时茜:“其实最直观的证据就龙吟九针的灵修口诀。 这灵修口诀足以证明龙吟九针是灵修道家所创……” 皇帝:“贞瑾你什么时候修道学了玄术。” 时茜:“圣上,贞瑾未学玄术。 不过,仙家怜惜,倒是给了贞瑾小小的馈赠。 正是仙家给贞瑾的馈赠,才让贞瑾生了学习医术之心,否则拿着龙吟九针这样的医书无法造福于人,实在可惜。 若医书有灵有性,肯定也希望自己能被更多人读懂学会,并造福于人。” 皇帝:“仙家赠予贞瑾何宝物。” 时茜:“回圣上,仙家赠予贞瑾一根针。” 皇后听了,忙抢着问道:“是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针。” 时茜心中一凛,回答道:“回皇后娘娘话,这世间哪里会有能让死人复活的宝物。 若死人能复活,那活着的人该有多绝望。” 皇后:“贞瑾为何这么说?” 时茜:“娘娘,若是世上真有能让死人复活的宝物,你觉得谁更需要这宝物呢?” 皇后:“世间之人谁不怕死,当然是人人都很需要这宝物。 难道,贞瑾你不想要这样的宝物吗? 若有了这样的宝物,就可以让你的父亲英国公、你的母亲,还有你的爷爷复活……” 时茜:“贞瑾不敢想。” 皇后:“贞瑾,你不想复活他们,不想见他们吗?” 时茜:“娘娘,人人都怕死,可人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让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活了之后,再死一次,那才叫恐怖。 毕竟那宝物能复活人,没说能让死人永生不死啊! 万一那宝物前一秒让死人复活,后一秒就让死人躺下死回去……” “哈哈~”皇帝听了时茜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后被皇帝的笑感染了,也跟着笑了。 时茜心里想着,这很好笑吗? 帝、后停住笑后,让时茜继续说。 时茜心里暗自埋怨,你们这一笑,打断了本要说的话,现在自己都忘了,还怎么说? 时茜顿了顿继续说道:“贞瑾觉得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复活的。 比如哪些穷苦的百姓与病死的人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那些穷苦的百姓,他们活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寒风中颤抖,在饥饿中挣扎,死后破草席一卷,还副棺材都没混上,就草草的埋葬。 还有那些病死的人,他们应该不想复活继续忍受病痛的折磨。 过有哪些日子过得不如意一地鸡毛的人,也不想复活,一碗孟婆汤下肚,忘了前尘往事,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若是把他们复活,让他们继续面对一地鸡毛,他们应该会立即躺回棺材里死回去。 所以,贞瑾觉得,不是每一个人都想要复活的,复活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皇帝和皇后听了时茜的话,都陷入了沉思。 皇帝、皇后没有想到,贞瑾竟然能够看到这些问题,看向贞瑾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欣赏。 第307章 治眼疾 皇帝:“大理寺卿与司统领告知朕,他们遭遇死士围攻,受伤的御林军与捕快,多亏贞瑾,让随行的大夫施医赠药,才都活了下来。 而其中有一个御林军,胸膛被死士劈开,一个捕快手被砍断,他们说是贞瑾帮忙给缝合上了。 他们还说那御林军与捕快受了那么重的伤,经贞瑾你的缝合,竟都活了下来,而且只需休息一天的时间,就都生龙活虎了。 朕不信,还特意让他们把那个御林军与捕快寻来,查看了御林军、捕快的胸口及手,发现他们说受伤的地方有一条浅粉色痕迹。 贞瑾,朕问你。 他们的伤口可是你用神针缝合的。” 时茜回答那御林军及捕快确实是自己帮忙缝合的。 仙家赠予自己的神针确实有些奇效,但说活死人肉白骨就夸张了。 “那神针除了缝合伤口,再无其他神迹。”时茜说道 皇帝:“贞瑾,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何下场。” 时茜:“圣上,臣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仙家把针赠予贞瑾时告知,那针可以缝合一切伤口,用那针缝合的伤口不留痕迹,愈合快且百邪不侵。 不过,若是伤口过大,需要辅以药物、且要静卧休息,至于需要休息多长时间要看伤口的大小、深浅来决定。” 时茜说完,又把自己看了医术、得了神针后,就有了学习医术的想法,所以在得知玉坤苼医术很好,还擅长针灸时,就萌生了拜玉坤苼为师的念头。 时茜亲自前往潍州拜见玉坤苼,准备请求他到阜城给自己的大舅舅治眼疾。 “圣上、娘娘,去潍州的一路上,贞瑾的心情其实挺忐忑的。 其实贞瑾到了阜城后,给大舅舅喝了花露,又用花露给大舅舅清洗了眼睛,可即便如此大舅舅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圣上、娘娘都用过花露,自然知道那花露的好处,而且爷爷给贞瑾花露时也说过,花露有修复暗伤解毒的功效。 所以给大舅舅用了花露后,大舅舅的眼睛依然如此,贞瑾实在忧心。 而且大舅舅患上了眼疾后,家中人也为大舅舅寻过名医的,玉大夫在潍州如此有名气,表哥们不可能没有上门求过。” 皇帝:“贞瑾,你表哥不是来上京进了伯爵府帮衬你吗? 你不问他你大舅舅眼疾的事情吗? 难不成,他身为人子,竟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 时茜在心里说,真是处处是坑,差点把自己给埋了。 时茜:“回圣上,这怪不得表哥。 表哥与贞瑾如今都是大人了,平日里是要避嫌的,所以虽然表哥也在伯爵府里住着,却轻易不到内院来的,因此贞瑾与表哥也说不上话。 若是表姐、表妹就好,可以一块吃一块住,那样大舅舅的事就没有不知道的。”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时茜继续说。 时茜:“给大舅舅用了花露,收效甚微,贞瑾就想另寻他法,便想到了自己在神游仙界时看到的医书里,有一门为龙吟九针的针法,好像提到过能治眼疾。 贞瑾立即就把那龙吟九针的针法默写出来,这龙吟九针是针灸之法,贞瑾不会,而玉坤苼正好擅长针灸,所以贞瑾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是天意。” 贞瑾见到了玉坤苼,向他说明了来意,并请求他到阜城为大舅舅治病。玉坤苼听后,便问贞瑾,大舅舅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等贞瑾报上大舅舅名号后,玉坤苼告知贞瑾,她的大舅舅是阜城有名的大儒,不仅人品才识出众,画作更是一绝,他本人对她大舅舅甚是仰慕,所以在得知她大舅舅患上眼疾后,不等大舅舅上门求医,就自己背上药箱登门造访了。 玉坤苼见过她大舅舅后,发现她大舅舅的眼疾十分严重,已经到了无法治愈的地步。 玉坤苼告诉贞瑾,他曾听他的师傅提过一种名为‘龙吟九针’的针法,那龙吟九针或许能够治愈舅舅的眼疾,只是那龙吟九针他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好似已经失传了。 时茜:“听了玉坤苼的话,贞瑾更加觉得自己会看到龙吟九针的记载,并能一字不差的记住龙吟九针针法是天意。” 所以贞瑾就把龙吟九针的事告诉了玉大夫。 贞瑾将龙吟九针针法的一小部分背诵出来。玉坤苼听后大喜,告知贞瑾龙吟九针确实可以治疗贞瑾舅舅的眼疾。 于是贞瑾便与玉大夫言明,玉大夫若愿意前往阜城,为贞瑾的舅舅施针治疗眼疾。贞瑾就奉上全部的龙吟九针针法。 玉大夫与贞瑾说,他十分欣赏贞瑾舅舅的人品才识,就算贞瑾不奉上龙吟九针,他也愿意给舅舅治眼疾的,只是他没有那个本事治好舅舅的眼疾,如今请他去给舅舅施龙吟九针治疗眼疾,让他能看一次龙吟九针,施展一次龙吟九针,对他来说已是天大的福气及恩惠。 玉大夫说他不敢妄想收下龙吟九针,他只求他学会后让他使用龙吟九针救人,但他不会把龙吟九针传给任何人。 皇帝:“那玉坤苼他真这么说?” 时茜点了点头,皇帝道:“那他的品性是真不错,这样的人给贞瑾你做师傅,倒是没堕贞瑾你皇族的身份。” 时茜:“贞瑾当日拜师之举确实有些不妥。 身为皇家郡主,一言一行代表皇家,有些事情不该擅自做主……” 皇后:“圣上,此事不能怪贞瑾,贞瑾在胧月庵时,被奶娘蹉跎,派去教授规矩的嬷嬷都见不到贞瑾,让贞瑾跟谁学规矩。 贞瑾回上京后,又把这事给忘了。” 时茜心里想忘了好,你可别再说了,我可不想学你们那所谓的规矩,我一现代人学不来,你们古代的规矩,快饶了我吧。 还好,皇帝听了皇后的话,点头应了是后,帝、后也没再说规矩的事。 皇帝不说规矩的事,是因为皇帝觉得镇国公本就不是个讲规矩的人,贞瑾是他的孙女,镇国公都没说贞瑾没规矩,自己先说了,谁知道会不会惹镇国公鬼魂不快。 皇后的想法也差不多,皇后心想只要她贞瑾能治好辰儿的病,贞瑾就算拔皇帝的胡子,自己也不会说她没规矩。 时茜:“贞瑾见玉大夫人品、医德皆贵重,就提出拜其为师。 龙吟九针就是贞瑾的拜师礼。 玉大夫说自己身份卑微,做不了贞瑾的师傅,就提出代已逝的恩师收贞瑾为徒。 因此,玉大夫现在就成了贞瑾的师兄。” 皇帝:“那龙吟九针贞瑾可是学会了。” 时茜:“那龙吟九针的针法有八十一种变化,所以贞瑾尚在学习当中。” 皇帝:“朕听说贞瑾天赋异禀,别人需要花十几年才能学会的针法,贞瑾你只需要几天就能学会。” 时茜轻笑:“那些都是传言,玩笑话罢了。玉师兄是夸过贞瑾天资聪颖,学东西比别人快些,但远没有达到一日千里,几天就能学会别人十几年的东西。就比如探脉这一项,用玉师兄的话,勉强合格,还需要多多练习。” 皇帝和皇后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后,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帝、后发现,贞瑾伯爵为人谦和,没有因为别人的夸赞而变得自大目空一切。就凭这一点,许多男子都不如她。皇后心想,或许辰儿的病在贞瑾这里真的有希望。 皇帝和皇后四目相对心中都涌起了一股希望,要想个办法,把那两个病人推给贞瑾,试一试她的医术。 皇帝在心里盘算,辰王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他最宠爱的儿子。 让贞瑾给辰王治病这个决定有些冒险,他却别无选择。 普陀法师与昆仑老祖都曾告诉皇帝,就算是用了巫医用蛊做的药,也只能保辰王活到三十岁。而如今,辰王已经二十二岁了,皇帝非常清楚,如果再找不到能治愈他的办法,不久之后,辰王就要死了。 皇帝一直瞒着皇后,不敢让她知道辰王活不过三十岁的事实。皇后是辰王的生母,皇帝深知皇后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悲痛欲绝。辰王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她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他身上。皇帝也很心疼辰王这个儿子,因为心脏长在身体外面,辰王从小到大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住的屋子。他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奔跑嬉戏,无法享受正常的生活。 皇帝不由的想起,自己每次看到辰王那苍白的面容和虚弱的身体,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酸楚。自己是西周最有权势的人,可以主宰西周很多的人的生死,可他的嫡子、他宠爱的儿子,却活的不如一个普通百姓的儿子。 如果贞瑾真的能够治愈辰儿的病,那辰儿就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生气,可以走出屋子,看看花草,还可以做那些对人来说说很平常的事,这也是辰儿,他一直的心愿。 皇帝一边喝着茶,一边思索着怎么说,才能让贞瑾应下那差事。 自己寻来的这两个病人,都不是一般人。一个是有三品诰命的妇人,一个是三品将军之子。 贞瑾一个女子有没有胆量应下呢?皇帝在心里犯嘀咕,思索着,要不与皇后再商量商量把人选换换。自己有求于贞瑾伯爵,态度不能太强硬,也不能逼迫。应该与贞瑾伯爵搞好关系,毕竟自己与皇后还算计着,让贞瑾伯爵做自己的儿媳妇,嫁给辰王,而且也想靠贞瑾治好辰王的病。 如果贞瑾治好了这两个病人,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也就证明贞瑾确实如传言所述那样天赋异禀医术高明,辰儿病能治愈的希望就更大了。 可是,若贞瑾治不好病人,那两家人就会与贞瑾结仇,日后这两家人肯定会找贞瑾的麻烦,虽然皇后说已经安抚好这两家人,不管结果怎样,都不许找贞瑾的麻烦,两家人也都应下了,但阳奉阴违的事自己见多了。 皇帝咳嗽了一声,徐福心神领会立即过来扶皇帝去更衣,皇帝走后没多久,皇后也起身去更衣了。 时茜恭送皇后离去后,一旁得宫女过来询问时茜是否也要去更衣。 时茜想了想,皇帝皇后离开肯定不是去更衣的,是去商量怎么算计自己去了。 也不知道这两位会商量出什么计策来,等他们商量完,自己还不知道要应付他们多久,趁这时候去释放一下也好,于是时茜便随宫女去更衣了。 时茜更衣回来,皇帝皇后还未回来,这大人物都喜欢让人等。 时茜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着商量出结果的皇帝、皇后。 凤仪宫的宫女们很有眼力,知道时茜虽只是个伯爵,又是女子,但是伯爵身后有镇国公鬼魂、萧家军、羽林卫、醉红尘等,所以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皇帝、皇后商量之后,决定把问题抛给时茜,让时茜自己做抉择。 皇帝、皇后回到大殿,到了大殿后,就直接把问题抛给时茜。 时茜听了以后,思考了一阵子后,道:“贞瑾有些问题没想明白,圣上与娘娘可否为贞瑾解惑?” 皇帝:“贞瑾,想问什么尽管说,若说错了,朕绝不怪罪。” 时茜:“这两位病人都是朝中大员的官眷,品级也够,应该请过宫中的御医去瞧过病吧。” 皇帝:“这两家确实都请过御医去瞧过,太医院里还有他们的脉案。” 时茜:“圣上,那贞瑾可否借他们的脉案一看呢。” 皇帝:“当然可以,不仅是脉案,若贞瑾愿意给他们诊治,太医院的御医,也任凭贞瑾差遣。”皇帝在心里说,不管你贞瑾嫁给靖王还是辰王,都是朕的儿媳妇,从今天开始就把你当女儿疼。 时茜:“贞瑾学医时日尚短,还不能单独行医,若他们也有意让贞瑾给他们治病,那贞瑾还真要向圣上借用太医院的御医呢。” 时茜在心里说,说心里话,太医院的御医,我还真不敢用,在现代看宫斗剧,那太医院的御医太卷,真怕自己被御医们斗法给误伤了。 徐福亲自去太医院把两位病人的脉案拿来交给时茜,时茜接过后,不忘给徐福致谢。 徐福见时茜给自己道谢,心里挺感动的。自己是一个太监,在宫里的地位虽然很高,但很多人都瞧不起他,即使他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别人对他也只是表面客气。 而贞瑾伯爵不一样,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他有任何偏见。 贞瑾伯爵与人说话,脸上总带着真诚的笑容,语气温和,总能让人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最难得的是贞瑾伯爵对他们这些人也是一样的。 徐福最喜欢去醉红尘,因为在醉红尘里自己像一个完整的人,在醉红尘游戏阵法里自己有儿有女,还有妻子。 时茜接过脉案,仔细地看了起来。 时茜看完脉案后说道:“这两个病人都是眼疾,可情况却不一样。 余老太君的眼疾要治不难,可用金针拔障法。 南将军的公子的眼疾就有些麻烦,是中毒所致,而且时间有点长了。” 根据脉案时茜初步判断,佘老太君的眼疾就是我们华夏古代俗称的白内障,在华夏隋唐时期老祖宗就用金针拔障的方法治疗白内障,龙吟九针里就有记载这样的针法。 时茜在心里说,针法自己倒是学了,可却没上阵操刀过,要不让他们去阜城把玉师兄请来?不行,大舅舅那还需要玉师兄施针呢。 小真:小主人,金针拔障的针法你都记住了吗? 时茜:记住了,记得可牢了。 小真你忘了,龙吟九针就是你小主人我背诵出来的。 小真:那小主人可以大胆的操刀。 别忘了,小主人,要想手术成功,除了针法,还有消毒、杀菌、麻醉及术后护理等等 可这里不是小主人你原来生活的地方,也不是九州,没有哪些条件。 只能靠小主人你用符箓来创造这些条件。 小主人,你放心大胆操刀吧。 小主人,你只要记住了针法,按针法去操作,剩下的交给小真,小真会配合小主人完成手术的。 皇帝见时茜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开口唤道:“贞瑾,他们都是朝中大员的家眷,如果他们出了事,后果会有些严重,对贞瑾会有些不利。 贞瑾若觉得为难,也可以……” 时茜抬头说道:“贞瑾想试一试,贞瑾学医就是想有一天能学以致用,用医术助人摆脱病痛折磨。 玉师兄与贞瑾说过,治病一定要做到望闻问切,所以贞瑾想见一见佘老太君和南公子。 就是不知道,谁能替贞瑾传话。” 皇帝听了时茜这话笑了,说自己可以派人给这两家人传话。 时茜:“那贞瑾在这先谢过圣上。 圣上,贞瑾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什么事?贞瑾你说。” 时茜:“圣上,请你让去传话的人清楚明白的告知那两家人,贞瑾学医的时间很短,目前还是学徒未出师。 若他们愿意来,便来。 不愿意,就算了。” 第308章 佘家与南家 佘家与南家听到时茜让带的口信,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们怨怼的并不是时茜这贞瑾伯爵,而是对帝、后生了一些怨怼,毕竟是皇后派人来宣他们进宫,让他们应下给贞瑾伯爵治病的事。 此时皇帝派人把贞瑾伯爵的话带到,贞瑾伯爵明言自己学医时日尚短,还未出师,若愿意给她治就来,不愿意就作罢。 佘家,佘老太君端坐在椅子上,佘弘益、佘诗雨、佘瀚楠三人起身跪到她的面前,对她进行劝说,既然伯爵把话挑明了说,要找不找她治病可以自己拿主意,圣上也说不怪罪,那佘老太君就算不去也没关系。 可一两分钟后,佘老太君睁着浑浊的双眼正对着三人,缓声道:“烦劳徐公公替老身给贞瑾伯爵带句话,三日后,老身去伯爵府拜见伯爵。” 徐福:“佘老太君,咋家一定把这话带给贞瑾伯爵。 佘老太君就不必去伯爵府了,因为贞瑾伯爵在大殿时还说了,若佘老太君愿意找贞瑾伯爵治病,那贞瑾伯爵会亲自上门。 贞瑾伯爵说除去身份,佘老太君这年纪是她贞瑾伯爵的奶奶辈,理应是她这小辈上门。”徐福说完后便离开了。 佘弘益送走徐福后,急忙返回道:“娘,贞瑾伯爵才刚学了几天医术,只怕草药都还未认全呢,那里能给人治病,咱们不去。 若日后皇后娘娘怪罪,大不了,孩儿辞官回乡下种田去。 辞了官正好,孩儿就能守着娘伺候娘尽孝了。” 佘老太君:“尽胡说,乡下的日子那么好过? 你都几十岁了,诗雨、瀚楠都到嫁人娶亲的岁数了,你以为自己还年轻,挥得动那锄头吗? 你祖父、你父亲及你父亲的那几个兄弟与人玩命,你父亲让你考科举改换门庭,是为了让你回乡下种地的吗?” 佘弘益:“可是让孩儿看着娘以身去给皇后娘娘试贞瑾伯爵的医术,万一有什么闪失,孩儿怎么受得了。” 佘老太君:“益儿,你这是关心则乱。 娘是眼瞎可心没瞎,若真是要命的事,岂会去做。 娘还想抱曾孙子曾外孙呢。 你没听了徐公公说,贞瑾伯爵说用金针拔障法可治娘的眼疾吗?” 佘弘益:“金针拔障,孩儿怎么觉得好像谁曾提过这个办法。” 佘老太君:“太医院提点张太医呀。” 佘弘益:“孩儿也想起来了。 可是张提点不是也说了,那针法传世的是残本,不全,而且张提点也不擅长针灸,若是玉院使还在太医院,或许还可以一试。” 佘老太君:“益儿,你不是说那玉院使可能住在潍州吗? 娘记得那潍州留阜城不远。” 佘弘益:“确实不远,从潍州去阜城,若骑马一个时辰就能到,若是乘与车,半天就能到。” 佘老太君:“那就对上了。” 佘弘益:“娘,是什么对上了?” 佘老太君:“贞瑾伯爵在阜城拜的师,那么巧贞瑾伯爵有个师兄姓玉且擅长针灸。 贞瑾伯爵的针灸之术,源于她师兄,是她的师兄亲授。” 佘弘益:“娘你的意思,贞瑾伯爵的玉师兄就是以前的玉院使?” 佘老太君点了点头,佘弘益立即欣喜的说道:“既然知道玉院使的下落,那孩儿去求贞瑾伯爵,请玉院使回来替娘治眼疾,就不用劳累贞瑾伯爵了。” 佘老太君:“不可,皇后娘娘是想让娘给贞瑾伯爵治眼疾,借此试一试贞瑾伯爵的医术。 而且那玉院使未必愿意来上京给娘治眼疾。 当年玉院使出事,咱们佘家对他可没有恩,可贞瑾伯爵的父亲英国公对他确有救命之恩。” 佘弘益听了这话,也有为难的神色,是啊!自己佘家与玉院使没有恩,但贞瑾伯爵却是玉院使救命恩人之女,想也知道玉院使肯定会维护贞瑾伯爵,到时佘家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佘老太君:“益儿,你上次你拿回来给娘喝的花露是贞瑾伯爵醉红尘里的吧。” 佘弘益应了一声,佘老太君便接着说:“那花露不是凡品,贞瑾伯爵有这样的物件,可见贞瑾伯爵她有仙缘,所以娘愿意赌一把。 益儿,娘觉得贞瑾伯爵她有把握能治好娘的眼疾,不然她不会应下,娘是三品诰命啊!” 佘弘益愣了一下,忽又笑了…… 南家,南将军夫人:“我不同意,南丰,启林是我的儿子,我不答应,你就不能带他去。 你若敢瞒着我,带启林去给贞瑾伯爵治眼疾,我我我……”南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满脸泪水。她指着南将军,声音凄厉。 南将军:“夫人,你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这事不是为夫应下的,是启林他自己应下的。”南将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夫人为何如此激动。当年,南夫人怀启林时,南将军的小妾也怀了身孕。 两人同时怀孕,本是双喜临门,可没想到,小妾却在背地里对南夫人下了毒,想害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幸好南夫人命大,被及时救了回来,可启林却因此生下来就是个瞎子。 南夫人:“我不管,启林的眼睛为什么成这样。 就是你的好表妹,你的小妾,在我怀启林时给我下毒,想毒死我,我命大没死,却害了启林生下来就是个瞎子。 你娘与你护着你的表妹、小妾,让我不要追究,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南夫人越说越激动,想起当年的事情,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南将军:“夫人,为夫知道你心里难受,为夫何尝不是。 当年若不是娘她以死相逼,为夫定当场杀了她,让她以死谢罪。”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娘她不是在逼你,她是在逼我。 我明明知道是谁害了我的启林,却不能为我的孩子报仇,还让我的启林受她的欺负。”南夫人激动地说道。 南将军:“夫人,你说什么? 她怎么欺负启林了?” “她骂我的启林是个瞎子,是个废物,还说启林为什么不去死……”南夫人激动地说道。 “夫人,你不要激动。我现在去找那个贱人,撕了她的嘴……”南将军说道。 南老夫人拍了拍身边妇人挽着自己的手安抚,冷冷的说:“你要撕谁的嘴。启林的眼睛瞎了可人却活着,可素心的孩子却没活下来,还不是你当时闹腾着,要把素心送官,导致素心她没把孩子照顾好,那孩子还没满月就没了。” 南老夫人身边的妇人听了南老夫人的话,立即假哭起来。南老夫人见状掏出手绢为那妇人擦眼泪,口里还不停地安慰着妇人。 南老夫人身边妇人就是南将军的小妾,也是南将军的表妹。 南将军很不喜欢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表妹,自己之前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个表妹,因此当南老夫人提出,让南将军纳其为妾时,南将军是满心抗拒。 南将军觉得这小妾长得太像他娘了,肯定跟他娘一样也是个难缠的角色,自己可不想惹这麻烦,可他没想到他娘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把他灌醉给他下药然后把他与这小妾关一屋。 素心停住假哭后,南老夫人指着南将军骂其狠心:“自从那件事后,你就不在进素心的屋,与素心同房,连带对我这娘你都防着。 我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让素心给你做妾。” 南将军:“当初孩儿在娘面前对天地祖宗发誓,不想纳她为妾,会给她找门好亲事。 可娘却应要把他塞给孩儿。 她就是个搅家精,若不是她给夫人下毒,启林怎么会瞎。” 南老夫人听了南将军的话气恼的道:“素心生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能怎么那么狠心,他死了,也算是为素心给启林赔罪了。 而且当年也说好了,那事就过去,以后谁也不提了。 你这媳妇还揪着不放,是觉得素心那孩子的命还不够赔你儿子的眼睛,是不是要加上我与素心的命才够赔。” “你瞧瞧这是一个当奶奶的人说出的话吗?她的孩子死了,是她下毒害人的报应。若不是她给我下毒,我的启林又怎么会生下来就是瞎子”南夫人激动地说道。 南老夫人:“林苑清,你够了。你叔叔已经倒了,被圣上问罪罢官了,你现在就是罪臣的家眷,你若再闹,我让丰儿休了你。”南老夫人说道。 南将军:“孩儿绝不会休妻,娘若逼迫孩儿休妻”南将军指着小妾:“孩儿就砍了她……” 南老夫人说道:“你敢。”嘴上这么说,可南老夫人知道南将军真敢。 素心也被南将军的话吓的直哆嗦,忙朝南老夫人直摇头,千万不要逼迫南将军休妻,不然南将军真会砍她的脑袋。 “我知道你恨素心,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应该放下了。 而且这些年素心就跟守活寡一样,丰儿都不曾再去她房里了,膝下也无所出,不会再跟你争什么了? 你若还觉得不解气,这样好了,我做主给她找户人家,送出去。”南老夫人说道。 南夫人:“还是把我与启林送出去吧。 她可是你老太太心尖的人,离了她,老太太你就活不成了,到时我就成了容不得人逼死婆婆的毒妇了。” 南夫人林苑清看着小妾素心冷笑,把自己的儿子害成这样就想走门都没有。 南夫人看着小妾的目光往下移,最后停在小妾的肚子上,再过些日子肚子就该藏不住了吧。 素心听了南夫人的话,急了拉了拉南老夫人的衣袖,让南老夫人为自己说话,自己还年轻不想一直守活寡,而且自从自己下毒害林苑清的事被查出,南将军看自己的眼神满含杀气,一副随时弄死自己的样子。 让自己每天活的都心惊胆战的,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疯的。 “素心留在家里,你觉得碍眼,我说送出去,你又不答应。 难道你真想要素心与我的性命,好好好,这将军府的脸面我也不管了,就闹吧,让外面的人都看笑话吧”南老夫人说道。 南夫人林苑清正想怼回去时听到“启林少爷,你走慢点” 南将军、南夫人听到这话立即站起身往门口走“林儿,你怎么过来了。”南将军弯下腰抱起儿子问道。 南启林:“爹,你把孩儿放下,孩儿自己能走。” 南将军:“可爹想抱抱林儿,爹爹的林儿又长大了一些,再过两年爹就再抱不动林儿了,所以爹要趁着现在多抱会。” 南启林听了南将军的话,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南将军轻轻地抚摸着南启林的头发,仿佛在告诉他,他是多么的爱他。 南启林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南将军的脸。他感受到父亲的温暖,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爱。然后,他把自己的小脸贴了上去,享受着这一刻的亲密。南将军任由南启林贴着自己的脸,感受到了儿子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 南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自己不喜欢这个孙子,因为他是林苑清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素心的孩子就不会死。 林苑清看到了南老夫人的动作和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婆婆,让她这么讨厌自己,连带自己所出的孩子她都讨厌,启林是她长孙,她却从没抱过启林,也没正眼看过启林。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婆婆也不喜欢自己的相公,因为她从来没有对相公笑过,也没有对相公说过一句好话,反倒对素心那个贱人……有时候自己都怀疑自己的相公不是婆婆亲生的,那贱人才是婆婆亲生的。 “林儿,来找爹娘是有什么事吗?”林苑清压下了心中的不快,温柔地问道。 南启林说道:“娘,你莫要怪爹爹。 是林儿想治眼睛,所以央求爹爹应下那事。” 林苑清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酸,是自己害了儿子,若自己心细一些,或许防人之心强一些,说不定能避免中毒,也就不会伤到还在自己腹中的儿子了,说起来是儿子替自己挡了灾,受了罪,说道:“林儿,想要治眼疾。 那娘为林儿去寻名医,只是咱们不给那贞瑾伯爵治。 那贞瑾伯爵才刚学医,如今还是学徒,根本不能给人治病。” 南启林说道:“可林儿听宫里来的公公说,那贞瑾伯爵医术很厉害,能把断了的手臂接回去,而且接回去的手臂完好没有损伤,还能把劈开的胸膛给缝好,缝好后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人也给救活了。” 南老夫人听了南启林的话,露出讽刺的笑,这就是骗孩子的话,不过,这个瞎子自己看着就厌烦,既然他想去,那自己何不…… 于是南老夫人说道:“这事不能反悔,那可是皇后娘娘的谕旨。 启林也不小了,都五岁了,不是三岁小孩,知事了,既然是他自己应下的,那他就要去,不要触怒皇后娘娘,连累将军府所有人。” 南将军:“启林是我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 若皇后娘娘问罪,孩儿去领罚。 皇后娘娘若治孩儿死罪,孩子也不怨。 娘你若是害怕,孩儿现在就可以送娘离开,走的远远的,从此娘就当没有孩儿这个儿子。” 南老夫人伸手指着南将军道:“你……” 素心听了南将军的话,心里一喜,忙附嘴到南老夫人的耳边说话,南老夫人听了素心的话把手放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还因为让你纳素心为妾的事埋怨娘记恨娘,好吧。 娘走,不在这里讨你嫌,素心回去收拾东西,你随我一起走。” 素心高兴应下,南将军:“娘你可以走,但这贱人不能走。” 南老夫人:“你这是要逼死娘啊! 你知道娘身边离不了素心,还要把她留下。 留下素心做什么?你媳妇这么不待见素心,你也不待见素心,是要把素心留下来让你们蹉跎吗? 我答应,想让我走,素心就必须随我一起走。” (了解我们民族的文化,历史,有助于增强民族优越感。金针拨障术的操作方法归纳为八个步骤,称为金针拨障术“八法”。“八法”的步骤如下:(一)“审机”:指病人手术时采取的体位,先用冷水清洗,医生如何拿针及固定手术眼等方法。(二)“点睛”:指选定进针的部位,在“风轮与外眦相半正中插入”,进针的方向、手法等。(三)“射复”:指进针后将针柄向颞侧倾斜,使针头进入虹膜之后,晶状体之前的部位。(四)“探骊”:指针头继续前进,使针经过虹膜之後、晶状体之前,继续进针指向瞳孔。(五)“扰海”:指拔障针到达瞳孔将整个白内障拔下。(六)“卷帘”:指白内障落後,如又浮起,则需要再度拔落,使白内障拔落到下方,不再浮起为止。(七)“圆镜”:指白内障拔落後,停针在瞳孔中央,检查瞳孔是否正圆、明亮,被拔下的白内障位置是否合适,问患者是否能看见人,物。(八)“完壁”:指手术告毕,缓缓将针抽出一半,稍待片刻,“切莫缓在半日,急于一刻”,以观察内障是否复位,然後再全部出针。) 第309章 前往佘家 伯爵府,时茜望着徐福徐公公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讶异,佘、南两家人听了自己让带的口信后,竟然还同意让自己给他们治疗眼疾,胆子挺大的,勇气可嘉,真不怕自己把他们治坏了?还是不敢违背皇后娘娘的谕旨? 李戈见妹妹望着徐福离去的背影许久不说话就问道:“茜儿,你在担心什么?” 时茜:“哥,茜儿是没想到佘、南两家会同意让茜儿给他们治病。 哥,你说狗皇帝会不会没把茜儿说的话带到,或者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比如把那些还没经证实的传言,告诉这两家人,说我能活死人肉白骨。” 时茜在心里说在宫里见了皇帝、皇后后,自己特意在外面转悠了一圈才回伯爵府,外面原来早传疯了,说贞瑾伯爵天赋异禀,身怀宝物能活死人肉白骨,时茜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捧杀。 李戈:“哥还以为茜儿胸有成竹,知道佘、南两家一定会同意妹妹给他们治疗眼疾,所以回来之后才加紧练习。” 时茜:“哥,练习是回上京时,玉师兄给我布置的功课。就是没有佘、南两家这件事,我也是要练习的。” 李戈:“功课的事,你哥知道。 你玉师兄说每天至少要督促茜儿练习一个时辰的针法。这两天,茜儿是超额完成了,练习的时间至少是三两个时辰。” 时茜:“玉师兄又跟哥你告状了,茜儿还不够勤快吗?玉师兄布置的功课,茜儿那次没完成,有偷懒啊!” 李戈:“茜儿确实很乖,别的功课完成的都很好,除了罚抄。” 时茜听了李戈这话“呵呵~”笑起来,笑过后道:“玉师兄也真是的,知道我不喜欢写繁体字,罚抄时非要我写繁体字,还要保证写出的字,人能看懂,不能糊一块。 哥,你说玉师兄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那字怎么会看不懂呢。 哥和映日她们不就能看懂嘛。” 李戈但笑不语,自己与映日那些丫头不是看懂了,那是连蒙带猜。见妹妹笑了,李戈接着说:“茜儿从宫里出来后,特意在外面转了一圈才回来,那些关于妹妹的传言,茜儿都听到了吧。” 时茜:“听说了,说我贞瑾伯爵天赋异禀,一日千里,一天就能学会别人花十几年才学会的本领,还说我贞瑾伯爵身怀异宝,能活死人肉白骨,还有更夸张的,说我只要动动手指、念念口诀就能让断臂重生、剖开人的胸口把心拿出来再放回去,然后缝起来,人就又能活蹦乱跳了等等。 哥,我觉得这像是对我的捧杀啊!” 李戈:“哥已经让长歌他们去查,看这些传言是谁放出去的。” 时茜:“还能是谁,十有八九是玄灵那老东西,我揍了他,他就用流言阴我呗。” 冬雪急走进来道:“女公子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他们要打起来了。” 时茜:“冬雪,你说清楚,出什么事了?谁和谁要打起来了?” 李戈突然大叫:“不好……” 时茜:“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不好了?” 李戈起身往外急走,边走边回道:“海睿今天回来。” 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时茜不解的说道:“海睿他回来就回来呗……辰宝师哥…… 冬雪,是不是海睿和辰宝师哥打起来了。” 冬雪眨了眨眼,女公子说的辰宝师哥是谁啊?和海睿打起来的是女公子的那几个师侄啊! 时茜这时想起,因某些原因,辰宝师哥没让自己告诉冬雪她们这丫鬟他的身份,而说是她的师侄,一直称她小师叔。 时茜跟着跑,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海睿被玄灵道长控制的那段时间与辰宝师哥有过节,两个人是敌对的,自己忘了告诉辰宝师哥自己救了海睿,海睿现在不是玄灵的人了,是自己人。 坏了坏了,这两人在天上人间打起来的话,自己的天上人间要遭殃了,那损失可大了。 时茜和李戈来到人上人间时,发现路辰、路星、路霖、路威等人与海睿对峙着,双方都没有动手,只是用眼神互相厮杀。 路辰几人不想在天上人间动手,以免给天上人间造成损伤。海睿也是同样的想法,这天上人间是茜儿的地盘,若自己在这跟人打架,把这里的物品损坏了,那茜儿会把损失都算自己头上,那估计自己要给茜儿、李戈这兄妹俩做几百年的长工,而且是那不包吃不包住,吃饭住宿还要掏钱的那种长工。 路星看到时茜,立即大喊:“小师叔!”然后指着海睿,接着说道:“他是鲛人,是玄灵老道的人。他跟着玄灵的时候装成女子骗人,替玄灵吸男子的生机,帮玄灵驻颜,不然玄灵一个两百多岁的人,怎能看起来像二十岁……” 海睿听到路星的话,脸涨得通红,他凶狠地对路星吼道:“谁愿意装成女子骗人了,我是被玄灵弄成那样去骗人的。” 路星听了海睿的话,立即说道:“小师叔,你听到了,他承认了。他就是一个鲛人,一个骗子。也不知道他欺骗了多少的男子,吸取了多少男子的生机,为玄灵老道驻颜。那些无辜男子,就是被他和玄灵老道害死的。” 时茜听了路星的话,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愤怒,自己救了海睿以后,海睿从没跟她提过这些事情。 因为信任海睿,自己也没有逼问海睿以前在玄灵那里的事情,觉得成为彼此熟悉成为朋友后,海睿会自己坦白的,坦白从宽,于是对着海睿说道:“海睿,你过分了。 你没与我提过这些事情,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受害者,原来还是加害者。” 海睿听到时茜的话,心中一阵苦涩,他就是害怕把自己曾经帮助玄灵害人性命的事情说出来,茜儿、李戈就不会再理会自己,不再愿意与自己交朋友,自己不想失去他们兄妹俩,自己已经把他们当成家人了,是唯一的家人。 海睿对时茜说道:“茜儿,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是有意去害那些人的性命,吸取他们的生机,为玄灵驻颜的。 我是被玄灵控制身不由己,我有也反抗,拒绝过那些人,但那些人中了玄灵落在我身上的符箓,和蛊的双重引诱,完全迷失本性不管不顾……” 时茜听到海睿的话,也很同情海睿的遭遇,对海睿说道:“海睿,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对不起的是那些被你伤害因此丢了性命的人。 你不用请求我的原谅,因为能原谅你的是那被你伤害的人。” 海睿听到时茜的话,心中一片绝望,自己将要失去茜儿和李戈的友谊了吗?失去唯一的家人了吗?被玄灵抢走的鲛珠,已经被邪气浸透,自己就算拿回来,也没用了,只能毁掉,否则自己也会入魔,成为像玄灵那样的人,成为吸取男子生机的妖精、怪物。 海睿对时茜说道:“茜儿,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隐瞒那些事情。 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我犯下的罪孽,等我毁了玄灵体内的鲛珠,我就把龙魄还给茜儿。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晚了,与茜儿相识之初,茜儿就与海睿说绝对不能骗茜儿。 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茜儿,要瞒着这些事,我是害怕,害怕说出来以后,茜儿就不理海睿了,海睿又成了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的可怜虫了。 我希望茜儿能够相信海睿。海睿并不是一个恶魔,我只是一个被玄灵老道利用的棋子而已。” 时茜听到海睿的话,说道:“海睿,你看不起我。 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捅了一个大篓子,无意间害死了很多人,所有人都说我是恶魔,都弃我而去,你会怎么做?你也会弃我而去吗? 你先听听我哥会怎么做? 哥,如果真有那样一天,你会怎么做?” 李戈:“我会竭尽所能把那个篓子填上,能救一个就少死一个,妹妹的错就轻一分,剩下的就用我的命与妹妹的命去赔。 我心疼自己的妹妹,所以我不会放弃妹妹的,即使妹妹身在地狱中,我也不会放弃。 我会用我的决心和行动告诉所有人,妹妹她不是恶魔,她只是做错了事,她知错了,她认错,她会改,我会帮她一起改正。” 时茜又喊到:“路辰、路星你们呢。 如何有一天,小师叔做错了,你们会怎么做。” 路辰:“竭尽自己所能,去弥补那个错误。 自己多尽一份力,多做一件好事,多救一个人,让小师叔离地狱远一些,离天堂更近一些。” 路星几人也说了类似的回答。 时茜:“没人想要抛弃我吗?弃我而去吗?” 李戈、路辰、路星等人都摇了摇头。 时茜:“海睿看到了吗?这才是家人、朋友。 即使你身处地狱,他们也不会放弃,他们会跳下地狱,把你弄出来。 所以,在朋友、家人面前不需要隐瞒自己犯下的错误,是朋友是家人不会看着你被错误吞噬,堕入地狱。 朋友、家人只会想办法帮着你去弥补那个错误,承认错误、改正错误。” 海睿听到时茜的话,沉默了好一阵子后道:“对不起,能原谅我一次吗?” 时茜:“不能太轻易原谅你,那太便宜你了。 你以后就给路星、路霖、路威做陪练当沙包吧。 还有,你以前害了一条人命,你就要救十条人命,做十件利民的好事才能抵消……” 海睿高兴的笑着大声应好。 …… 路辰:“茜儿,方才海睿提的龙魄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有龙魄?” 时茜:“龙魄不是我的,是云淘师哥的。 云淘师哥,带我去南海归墟找侯将师哥时,给我龙魄,帮助我在海里稳住身体。 从南海归墟回来后,我把龙魄还给云淘师哥,云淘师哥说送我了,说放他那也没用处。” 路辰:“原来是饕餮给茜儿的呀。 那茜儿怎么把它给了海睿。” 时茜:“不是给他,是借他。 他的鲛珠被玄灵夺走了,他没了鲛珠,去不了深海,又变成了海妖受尽折磨,所以我就……” 路辰:“茜儿此举救了他,解了他的苦难,也救了沿海的百姓。 不然,他若忍受不了折磨,那沿海的百姓就要遭殃丢性命了。” 时茜:“当时借海睿龙魄时,我到没想那么多,当时在海睿身上没有感应到太大的煞气,想来应该没有吃过人,就觉得他也不算太坏,所以我就决定把龙魄借他了。” 路辰:“这叫误打误撞又做了一件好事。” 时茜:“辰宝师哥,你不怪海睿把你打伤。” 路辰:“他把我打伤的事过去几十年了,过追诉期了。 而且,他又是被玄灵逼的,只能算从犯,就对他重轻处罚吧。” 路辰:“对了,茜儿,治眼疾的事,你有几分把握?” 时茜:“佘老太君的眼疾就是白内障,可以用金针拔障法。 这两天我利用九天息壤幻化的人,练习金针拔障,没有一次失手,都成功了,所以现在我是信心满满。 茜儿,在这要多谢辰宝师哥送我九天息壤,不然我只能找猪眼睛来试了。 其实找猪眼睛来试也可以,只是做完后,不知道成没成功。 九天息壤幻化的人就不一样了,它会模仿人的表情。 九天息壤它可逗了,我拿针不小心扎到它时,它既然做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我说它太夸张,它就作出更夸张的来……” 路辰听着时茜喋喋不休的讲述九天息壤在她那的逗比样,笑着道:“既然它能逗茜儿开心,那茜儿就把它留下吧。” 说完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瓶子,递给时茜说道:“这里面装的是处理过的龙太岁,是九天息壤的口粮。 每隔三个月,就要喂它一滴。 这九天息壤就是一个躯壳,就像一个空房子。 空房子放久了,会落灰生邪气。 这九天息壤也会,所以茜儿一定要记得喂食。” 时茜接过瓶子道:“茜儿记住了,多谢辰宝师哥。” 路辰:“不谢,它就是辰宝师哥送茜儿的见面礼。” 时茜:“辰宝师哥,你就送我一块泥当见面礼。” 路辰:“什么泥呀,那是九天息壤。” 时茜:“我听过九天息壤的传说,就是女娲娘娘用来造人的泥。 那就是泥。” …… 三日后,时茜坐上舆车前往佘家,佘家的人在佘老太君的带领下都在大门处等候时茜。 时茜挑起窗帘一角往外看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那么多人?” 夏禾:“女公子,不知道是谁把今天你去佘家,给佘家老太君治眼疾的事宣扬了出去,这些人都是来瞧热闹的。” 时茜放下窗帘,在心里说真是不管是在哪里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人像不像那傻狍子? …… 车辕外坐着赶车的映日道:“女公子,前面就到佘家了。 方才映日听沿途的百姓议论,佘家的老太君带着佘大人及一众家眷已经在大门处恭候女公子了。” 时茜听到映日的话,睁开眼睛道:“佘老太君、佘大人出门迎接我这合适吗?” 夏禾:“女公子,你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佘老太君只是正三品,佘大人是吏部尚书正二品,品阶都没有女公子高,所以使得。” 时茜:“哦,那就没事了。” 映日:“女公子,到了。” 时茜:“夏禾,女公子现在怎样?” 夏禾:“美、好。” 时茜:“美好,那就是没得问题。 下舆车吧,别让人久等了,以后说本爵欺负人老太太。” 夏禾:“是,伯爵。” 时茜在夏禾的搀扶下走下舆车,刚站定,佘老太君在他人的提醒下,带着佘家一行人就要给时茜行跪拜大礼,时茜赶紧让映日上去拦住没让佘老太君行跪拜大礼,道:“老太君,快快起来吧。 今日本爵是来瞧瞧佘老太君你的眼睛的,是大夫,没穿朝服,所以不必行大礼。” 佘老太君:“老身多谢郡主怜惜。” 第310章 扬名 时茜与佘家一行人进入佘家来到中堂,上座坐好,与佘老太君寒暄了几句后,就直奔主题。 “佘尚书,本爵不喜欢拐弯抹角,就有话直说了。”时茜说道。 佘弘益忙道:“爵爷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时茜便道:“三日前,徐公公来伯爵府告知本爵,佘老太君同意让本爵治疗眼疾,这事佘尚书可知晓?佘尚书对此事是同意,还是反对。” 佘弘益起身拱手道:“回爵爷,此事下官知晓。不瞒伯爵,此事让下官有些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时茜说道:“本爵能理解佘尚书的为难,老太君是你的母亲,治的是眼疾,本爵要在你母亲的眼睛上动针,稍有不慎,你母亲很可能会丢了性命。但若不及时治疗,佘老太君的眼疾也会越来越严重,所以还请佘尚书尽快做决定。” 佘弘益听完后,沉默了许久,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他心中自然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康复,可又担心手术过程中会出现意外。 而且贞瑾伯爵还未出师只是个学徒,让自己怎么放心的下,可母亲说的没错,这贞瑾伯爵知道目前唯一的治疗母亲眼疾的方法金针拔障,但作为儿子,他实在无法承担失去母亲的风险。 佘太君见儿子迟迟不说话,心中有些着急,便说道:“弘益,你还在犹豫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如果这次治疗能够成功,我还能多看看这个世界,如果失败了,那也是我的命数。你不要再犹豫了,让爵爷给我治疗吧。” 时茜说道:“佘老太君莫要催促佘尚书做决定,让佘尚书再好好想想。 本爵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也不怪佘尚书难于做决定,毕竟本爵学医时日尚短,这又是在你眼里动手,为人子者,怎能不担心,换作本爵,本爵也会担心。” 佘老太君立即回应时茜道:“爵爷放心治,这事老身能做主。” 佘弘益:“爵爷,下官有一事相问。” 时茜:“佘尚书,请讲。” 佘弘益:“下官听人传,爵爷帮人接了断臂,断臂接上后完好无损,以原来的无异。 除此之外,爵爷还帮一个胸膛被劈开的人,把劈开的胸口缝起,那人就活了。 下官想问爵爷,此事可是真的。” 时茜放下茶杯,外面的传言是两帮人在传播,一帮是云霄宫的门徒,一帮是国舅的人,长歌查到他们的踪迹,返回伯爵府禀告自己与哥。 哥当即就命长歌召集羽林卫,然后打算与长歌分别带队,把这两帮人拿下。 自己把哥劝住拦下了,告诉哥,玄灵与国舅是在帮自己免费宣传呢,这是做好事,咱们应该感谢,当时自己心里想,云霄宫及国舅的那些人说的基本是事实…… 在自己的劝说下,哥与长歌带着羽林卫确实去感谢人家了,就是礼物给拿错了,拿了一些残羹剩饭还是馊的,回来后哥把去准备礼物的长及、长荆狠狠地批了一通,说长及两人没拿好礼物,让礼物都混在一起,还碎了不完整了,没法吃了。 谁知道长及的回答却绝了,不怪他是云霄宫与国舅那些人与他动手,他拎着东西左突右闪,可不都混一块了碎了…… 时茜想着这些轻笑道:“外头的传言,不全是假的。” 佘尚书道:“那……”想问那些是真的,但怕把时茜惹恼了,只能隐晦的问。 时茜说道:“本爵确实替人把断臂接上了,断臂处看起来确实与原来的一样,但说与原来的无异是不准确的。 那只断了的手臂,三个月之内不可以提重物,三个月之后乃至从今往后那只手臂提重物,断口处都会有拉扯的疼。 而那个被劈开胸口的人,本爵在救治他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不是本爵把他被劈开的胸口缝合后,他死而复生了。 所以说本爵把他被劈开的胸口缝合后,他就活了,那是无稽之谈。” 佘弘益听了时茜这些话,不安的心就落地了,立即说道:“那就麻烦爵爷了。”从贞瑾伯爵的这些话里,佘弘益听了希望、安定,贞瑾伯爵一定能治好母亲的眼疾,而且一定不会有危险。 时茜见佘弘益同意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在心里说不管是在现代或古代手术之前与患者家属做好沟通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手术的风险是患者和其家属共担的,因为若手术失败,需要患者家属承担起照顾患者生活的重担。 时茜说道:“好,既然佘尚书已经同意了,那我们就开始准备手术吧。” 佘弘益听了这话心里想手术是施针的意思吗?于是说道:“爵爷,今日就要给家母施针吗?” 时茜:“正是,请佘尚书命人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屋里除了一张床榻,其他东西都不需要留。 除此之外,佘尚书还要保证在本爵给佘老太君施针治眼疾期间,不准任何人靠近进入那间屋子,佘尚书可能办到。” 佘弘益给时茜很肯定的回答,然后就开始命佘家的管家按时茜的吩咐去准备屋子及人手。 时茜则转头安抚佘老太君,告诉佘老太君,治好她的眼疾只需做一个小手术,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只要一个时辰就足够,说道:“本爵给老太君施针的时候,老太君就睡一会,等本爵施完针,老太君醒来,再耐心等上半炷香的时间,老太君的眼睛就能看见东西了。” 佘老太君、佘弘益及佘老太君的孙子孙女佘诗曼、佘瀚楠听到时茜的话,激动的惊呼:“爵爷此话当真,做完手术,半柱香的时间,老身(家母)(祖母)就能重见光明?” 时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佘老太君,最近可是喝过醉红尘的花露。” 佘尚书:“下官在醉红尘那有幸买到三瓶花露,都给了家母。 家母喝了一瓶,对眼疾是有些助益,只是双眼还是不能视物。” 时茜:“本爵在宫里看了太医院关于佘老太君的脉案,根据封御医的脉案,本爵认同老太君的眼疾就是青芒,青芒还有一个名称就是白内障。 而本爵学的龙吟九针里正好有一门针法可治愈此病症,正是金针拔障法,所以本爵才会当着圣上与皇后娘娘的面,说出若佘老太君同意,本爵可以为佘老太君治眼疾的话。” 时茜看着佘弘益,看到他的眼神里充满信任与期待,便接着说道:“请佘尚书放心,本爵学医的时日虽短,但是金针拔障的针法本爵熟记于心,且在玉师兄的监督之下在动物身上施展过此针法。 玉师兄说过本爵的针法没有问题,本爵在得知佘老太君同意让本爵治疗眼疾后,已经给玉师兄去了信,当天就收到玉师兄的回信,玉师兄在信上说,让本爵派人去接他,他要来上京,等本爵治好佘老太君的眼疾,他就要宣布本爵出师了。” 时茜说完话看向一旁伺候的夏禾,夏禾立即明白时茜的意思,便拿出了一封书信放到佘弘益的面前。 时茜接着说:“信上玉师兄还提到一件事,玉师兄曾是太医院的院使,太医院的张提点和朝中不少官员应该都还记得他这个人,认得他的字,宫里应该还有他亲笔写的脉案。 佘尚书,应该也见过他的字,对他应该也有印象。” 佘弘益拿起夏禾放下的那封书信看了一会说道:“下官当然记得玉院使,玉院使的医术极好,尤其擅长针灸之术。 不瞒爵爷,封御医给家母看过眼疾后,曾让下官去请张提点,张提点来给家母施过针,只是效果不佳,那时张提点就提过玉院使,张提点说若是玉院使在或许还有办法,因为玉院使提过金针拔障法,只不过传世的只是残本…… 嗯,这书信上的字,确实像玉院使的字,” 时茜:“佘尚书可以打开书信一看,看看本爵说没说假话。” 时茜看到佘弘益有些犹豫便又说道:“玉师兄的书信上没写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佘尚书,但看无妨。” 佘弘益听了时茜的话,也就不推脱了,若玉院使信上写的真像方才贞瑾伯爵说的那样,那自己的担心就真的多余了。 佘弘益看了信后,大喜说道:“娘,这信真是玉院使写的,当年孩儿喜欢练字,与玉院使还交换过字帖呢,这上面有些字很多特色,就玉院使会这么写。 信里玉院使说爵爷的针灸之术已尽得他的真传,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是少了给人施针治病的机会,让爵爷大胆施针救治,说他前来上京就要宣布爵爷出师。” “佘尚书,现在放心了吧。 若还不放心,也可以等本爵的玉师兄来了以后,本爵在玉师兄的监督下给佘老太君施针。 不过,说来也巧,本爵派去接玉师兄的人,昨天回来了,却没见玉师兄。 本爵询问之后才知道,玉师兄入上京城之后访友去了,只告诉去接他的人,他今天会自己来佘家,去哪里访友,玉师兄的朋友家住何处姓甚名谁,玉师兄没说,所以本爵也不知道玉师兄现在在哪,能不能来,什么时候来。” 佘弘益:“不必等了,下官相信玉院使的人品医德,玉院使说的话绝对不会掺假, 下官此时也完全相信爵爷的医术,相信爵爷。” 这时去准备收拾手术房间、人手的管家走了进来,向佘弘益禀告房间与人都准备好了“老爷,还有一事,方才门房来报,张提点、封御医来了。” 佘弘益看了一眼时茜,张提点和封御医怎么这时候来了,怕时茜误会忙说道:“爵爷,是你邀的张提点和封御医。” 时茜:“这是佘家又不是本爵的伯爵府,本爵若邀请张提点、封御医,怎么会邀来佘家。” 佘弘益:“那下官也没有邀请张提点、封御医,那他们两位怎么这时候来?” 时茜:“请他们两位进来不就知晓了。”时茜在心里说,这张提点与封御医不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 按电视剧的剧情,这两位应该是来给自己发难的,还是个学徒,哪里会治病巴拉巴拉一堆,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之所以会这么为难自己贬低自己,就是因为他们都治不好佘老太君的眼疾,让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学徒治好了,那他们面子往哪搁。 时茜正想脑补的厉害的时候,佘弘益领着三个人进来,走在前面的两人长得人模人样、眉宇之间一股正义,看着不像反派。 不过,反派不像反派,那就更刺激了。 时茜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在做手术之前先打一场口水战。 “太医院提点(太医院封嘉梁)见过贞瑾伯爵。”张提点、封御医进入中堂后,当即过来给时茜见礼。 时茜立即站起身,给张提点还礼,太医院提点是从一品,官职不算小。应该说比自己这个正一品郡主还要大一些,这大不是从品阶上算的,而是女子不能干政。 张提点、封御医坐下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们两个过来竟然是想来学习的。 张提点:“爵爷,不知一会施针时,下官、封御医及这位小友可能随爵爷进入屋中观摩。” 时茜一愣,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学习的,说话客气有礼,一点也不像是找麻烦的。 这剧情不对啊!你们应该是来找麻烦的才对,我都准备好要开火了,你们却说…… 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世间正常人与好人多,不正常的奇葩少…… 时茜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但是在本爵施针的时候,你们要保持安静。 你们若是在本爵施针的时候发出声音,那本爵会命本爵的侍女,把你们扔出去的。” 张提点、封御医没想到时茜竟然如玉坤苼所说的那样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了,立即起身来到时茜面前给时茜鞠躬道谢,并再三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爵爷放心,进屋之后,我们就是哑巴。” 时茜后知后觉的看向第三个人,这人是谁,怎么还戴着面具。 张提点见时茜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看就说道:“这位友人,也曾在太医院任职,人品医德绝对没有问题。” 时茜心里说这戴面具的人给自己一种熟悉感“最近上京流行戴面具吗?” 张提点:“爵爷勿怪,他是上火,脸上长了面疮,有碍观瞻,所以才戴上面具。” 时茜命夏禾拿出罩衣、帽子、口罩、鞋套发给张提点等三人,又让佘老太君进入屋中,在婢女的伺候下在屋中的床上躺好。 等夏禾帮自己穿好罩衣后,时茜就让夏禾去看张提点等三人,怕他们三人不知道怎么穿戴那些东西,可夏禾出去没到一分钟就回来了,说张提点三人都穿戴好了。 这让时茜有点惊讶,这三人天赋异禀呀,还是这三人里面有穿越者?对这些东西都不陌生,接受能力极强啊! 都穿戴好后,时茜便领着张提点三人进屋,进屋之后,时茜用暗符箓封住门窗,光球亮起,用暗符箓封住窗口的时候,时茜忘记事先提醒屋中的人,以为突入而来的黑暗,会让屋中的人害怕发出声音,结果没有很安静,这样时茜又一惊。 佘老太君安静没有出声,那是自己对她用了迷魂符箓,让她陷入沉睡。张提点这三人怎么这么安静淡定。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时茜开始为佘老太君进行治疗。(一)“审机”:指病人手术时采取的体位,先用冷水清洗,医生如何拿针及固定手术眼等方法。(二)“点睛”:指选定进针的部位,在“风轮与外眦相半正中插入”,进针的方向、手法等。(三)“射复”:指进针后将针柄向颞侧倾斜,使针头进入虹膜之后,晶状体之前的部位。(四)“探骊”:指针头继续前进,使针经过虹膜之後、晶状体之前,继续进针指向瞳孔。(五)“扰海”:指拔障针到达瞳孔将整个白内障拔下。(六)“卷帘”:指白内障落後,如又浮起,则需要再度拔落,使白内障拔落到下方,不再浮起为止。(七)“圆镜”:指白内障拔落後,停针在瞳孔中央,检查瞳孔是否正圆、明亮,被拔下的白内障位置是否合适,问患者是否能看见人,物。(八)“完壁”:指手术告毕,缓缓将针抽出一半,稍待片刻,“切莫缓在半日,急于一刻”…… 时茜施完金针拔障八针后,通过金针把花露引入方才施针的地方,让花露进行修复。 等做完这些,金针竟然发出龙吟声,以此同时一条金龙显现在屋中盘旋。 时茜也被这一奇景,吓了一跳,用九天息壤做实验时没有出现这景观,不过在九天息壤上施展金针拔障,用的是普通的金针,也没有做引入花露这一步。 时茜取针后,金龙破了暗符箓,消失。 时茜朝张提点三人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走出屋子。 走出屋子后,时茜摘下口罩,对着守在门外看到时茜等人,立即迎上来的佘弘益等人说道:“手术很顺利,再过一会,佘老太君就会醒来。 屋中的帘子先不要收,佘老太君的眼睛刚好,见不得强光,蒙着佘老太君眼睛的布先别拿开。” 佘弘益:“是,下官明白。 爵爷,请到一旁稍坐休息,下官方才命人特意去醉红尘买了点心、奶茶及水果,请爵爷用些。” 时茜:“多谢,佘尚书。本爵还真有些饿了。” 佘弘益:“爵爷请,诗雨你过来扶着爵爷。” 第311章 客串探案(1) 佘诗曼听到佘弘益的话,立即朝时茜走来,时茜:“本爵有映日扶着,就不麻烦佘姑娘了。 眼下倒是有一事要麻烦佘姑娘。” 佘诗曼:“爵爷请讲。” 时茜:“本爵需要净手净面,麻烦佘姑娘命人备好热水送到本爵的房中。” 佘诗曼:“是”说完立即转身去吩咐下人。 佘弘益听到这话,拍了一下额头,自己怎么真是粗心,贞瑾伯爵是个姑娘家,自然是爱干净的,自己应该命人先备好热水,自己倒是想到贞瑾伯爵给娘施针用了一个时辰,想必会饿会渴便命人准备喝的、吃的,却忘了准备热水了。 跟着时茜走出屋子的张提点、封御医、玉坤笙站在屋外聊着方才时茜施的金针拔障八针,方才时茜施针时的表现、龙吟声及最后出现的金龙奇景。 佘弘益突然突然拍自己的脑袋的动作,让三人停止说话,都不解的看着佘弘益。 佘弘益见张提点等三人都看着自己,便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来。 玉坤笙:“佘尚书,爵爷不会在意这个。” 佘弘益听到这个声音,带着探究问道:“玉院使?” 玉坤笙把面具拿下说道:“佘尚书,别来无恙啊!” 佘弘益见到许久不见的老友笑着道:“真是你,你怎么……” 玉坤笙:“今天是玉某的小师妹第一次施针替人治病,玉某有心过来看看捧捧场,又担心自己过来,会让小师妹感到紧张,所以才戴上了面具。” 佘弘益:“原来如此。玉院使,这一次家母的眼疾能治愈还多亏了……” 玉坤笙:“佘尚书,莫再唤玉某玉院使了,玉某现在就是个乡野大夫,早不是太医院的院使了。 还有佘尚书,你谢错人了,治好佘老太君的是玉某的小师妹贞瑾伯爵,不是玉某。 所以,佘尚书你该谢的是爵爷。” 张提点、封御医听了玉坤苼与佘弘益的话,便搭话问玉坤苼可想再回太医院。若玉坤苼想回太医院,此时正是个机会。 因为贞瑾伯爵在宫里已经跟圣上挑明,自己的医术与针灸之术皆是玉坤苼教授。 今日贞瑾伯爵把佘老太君的眼疾治好了,那贞瑾伯爵的医术超群的名声必会宣扬出去,做为教授贞瑾伯爵医术和针灸之术的玉坤苼也会跟着沾光出名,定会被很多人想起提及,那玉坤苼重返太医院正是时候。 张提点说道:“本官可以向圣上举荐,让你重回太医院,还是院使,你看如何。”张提点心里想皇帝听了贞瑾伯爵的话后就萌生了让玉坤苼重返太医院的念头,自己这也是顺水推舟,顺便拍了皇帝的马屁。 玉坤苼却拒了,玉坤苼想到自己遭宫中贵人陷害的事,若不是小师妹的父亲英国公救下自己的命,自己早被害死了,所以当年离开上京后,就发誓绝不再给权贵看病,此次回上京就是给小师妹捧场。 玉坤苼对着张提点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张提点的好意,当年玉某下定决心离开,就没想过再回去。 而且,太医院里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御医,不缺玉某这一个,倒是百姓他们更需要玉某这样的大夫。” 张提点想到皇帝的吩咐,皇帝希望把玉坤苼重新召回太医院,而张提点方才见识了时茜施展金针拔障法后出现龙吟声及金龙显现的奇观,也希望玉坤苼能重回太医院,那自己才有机会接触到龙吟九针的其他针法。 因为除了贞瑾伯爵,就只有玉坤苼会龙吟九针,而贞瑾伯爵是郡主,自己不好去请教。 张提点想着这些就不想放弃打算继续劝解,玉坤苼看出了张提点的心思,知道张提点是想把自己劝回太医院,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以讨教之名,见识偷学龙吟九针。 于是玉坤苼忙说道:“玉某立下过誓言,张提点莫要让玉某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玉某此次回上京,皆因这是小师妹第一次替人施针治病,玉某担心有人会因小师妹年轻,看轻她欺负她,所以才特意回来给她捧场兼镇场子的。 在此还要多谢张提点、封御医愿给玉某些薄面,能过来给小师妹捧场。” 张提点:“要说谢,应该是本官与封御医谢玉院使。 不瞒你说,本官早就有心想见识爵爷的缝合医术,见识见识龙吟九针了,只是爵爷是女子,多有不便,佘尚书也没邀本官,本官这几天为此可是抓心挠肝,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就连吃饭都不香了。 封御医也说自己的心情与本官一样,都是十分迫切地想一睹爵爷施展金针拔障的风采。” 这时,进屋伺候佘老太君的婢女出来禀告,佘老太君醒了。佘弘益听了,立即来到屋门前,隔着门问候佘老太君。佘老太君说:“益儿不必担心,娘很好。娘觉得,娘的眼睛好了,隔着纱布,娘也能看到人影。” 走过来的张提点、封御医听到佘老太君的话,也都忍不住插嘴,问了佘老太君一些问题。佘老太君眼睛好了又能看见东西了,心里高兴,便有问必答。 张提点、封御医忍不住夸赞时茜的医术,同时回忆并加深时茜施展金针拔障八针的步骤。他们都觉得时茜的医术高超,犹如神医转世,金针在时茜的手中,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轻盈地舞动着,如同一朵朵飘落的花瓣,轻轻地落在了佘老太君的眼睛上。每一针都精准无误,不差分毫。 佘家,佘诗曼的院子。 时茜净手净面后,在佘诗曼的陪同下用了一些茶和点心。这期间佘诗曼因担心佘老太君,有些心神不宁,时常走神。 时茜也没有太在意,在心里还夸赞佘诗曼孝顺。 时茜:“本爵用好了,咱们现在过去瞧瞧老太君吧,现在她应该醒了。” 佘诗曼见时茜与别的贵女不同,对人和善,便起身带路,略带歉意的说道:“请爵爷见谅!诗曼实在担心祖母,因此走神了。” 时茜看着佘诗曼,说道:“无妨,本爵用茶及点心时也无法分神与佘姑娘说话。咱们边走边说吧,佘姑娘不必过于担心,本爵施针很顺利,你祖母的眼睛定能重见光明。” 佘诗曼:“诗曼替祖母谢过贞瑾伯爵。” 时茜:“你就这样相信我的话,就不怀疑一下?” 佘诗曼听了时茜的话愣了一下,时茜见状哈哈哈大笑,真是个老实孩子。 张提点听到时茜的笑声问道:“何事让爵爷这么高兴?”说完话,张提点突然玩心大起,想与时茜开开玩笑,于是故意用身子遮挡住玉坤苼。 张提点的动作,佘弘益、封御医看在眼中,两人对视一眼后,很默契的配合张提点,把玉坤苼遮挡严实了。 时茜听到张提点的话,抬眼望去正准备回话,看到几人的动作,心里不由说你们当我瞎的吗?这遮挡的动作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他们这是遮挡什么?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什么? 时茜正想着时,张提点说道:“爵爷,佘老太君已经醒了,本官与佘尚书、封御医方才与老太君隔着门聊了几句,老太君说话中气十足,可见恢复的不错。” 时茜:“金针拔障就是个小手术,再者佘老太君的身体本来就好,自然恢复的好。” 张提点:“爵爷你这话没差,不过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人生病时身体多少都会也有损伤,那精气神那都不好,所以病好之后,都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把精气神养回来。 像佘老太君这样的,病刚去,精气神就回来的,本官还真没见过。” 佘弘益:“张提点,说的对。自从家母唤上眼疾失明后,家母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些封御医最清楚。 爵爷给家母施针治疗眼疾,家母醒来后确实不同,下官听家母的声音,就像年轻了十岁,确实是中气十足。” 张提点:“都说严师出高徒,想必玉院使……” 时茜听到张提点这话,突然灵光一闪,那个戴着面具的人,自己怎么感觉那么熟悉,现在一想,感觉更熟悉了,而且那人身形很像一个人,玉师兄。 戴着面具除了遮丑,还可能是隐藏身份,而需要隐藏身份的就是通缉犯了,而玉师兄不是通缉犯,没有见不得人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避免自己认识的人,把自己认出来。 时茜轻笑,环视了一圈,其他人都在,除了戴面具的人,而且方才他们突然遮挡的动作,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那个人,玉师兄说自己会来,可都这个时候了,玉师兄还没见人,这不像是玉师兄的风格。 因此,只有一种可能玉师兄人已经来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因为自己没看到玉师兄的脸,为什么没看到玉师兄的脸?…… 时茜:“玉师兄确实是个严师,本爵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玉师兄就会处罚本爵,尤其喜欢罚本爵抄大字了,打手心,对吧玉师兄。” 张提点几人装傻,还介有其事的环视四周,张提点说道:“爵爷,玉院使来了吗?在那呀。” 时茜心中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作出一副天真模样,道:“张提点,你这样是看不到玉师兄的。” 张提点问道:“那要怎样才能看到?” 时茜道:“方法不对,除了左顾右盼外,还要悄悄转身……” 说着,她自己先悄悄转了个身,然后突然对着身后的空气叫道:“玉师兄!” 当然,她的身后并没有人,可她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却把张提点等人逗笑了,而玉坤笙也起了玩心,使了轻功藏到别处,想看看一会张提点几人发现自己不在他们身后时,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吓一跳。 时茜强忍着笑意,继续道:“记住一定要悄悄的,不然玉师兄就隐身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很低很轻,但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却无比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张提点几人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了,便转身向后想与玉坤笙说笑几句。 可是,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玉坤笙,此时却没了踪影,张提点几人先是一愣,然后都笑起来,感觉像孩子在玩捉迷藏,只是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几人也不慌张,他们与玉坤笙相熟,知道玉坤笙的轻功很好,一定是起了玩心,躲起来了。 张提点几人把四周看了一遍,没看到玉坤笙的身影。 佘弘益便开口道:“玉院使,你藏哪里了,爵爷已经知道了,你就现身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玉坤笙那低沉温润的嗓音响起:“我若现身,你们不就看不到隐身的玉师兄了?” 很显然,他这是在调侃时茜之前说的话。隐身的玉师兄,亏她想的出来。 时茜听到玉坤笙的声音,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张提点几人也随时茜的视线看去,玉坤笙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与张提点几人哈哈笑起来。 …… 佘老太君不顾佘家其他人的阻拦,非要亲自送时茜到佘家大门处,时茜道:“老太君,你的眼睛刚恢复,还是暂时让它多休息几日,而且外头的光线还是有点强,因此,老太君你就别送了。 让下人送本爵出去吧。” 佘老太君:“那怎么行呢。益儿,诗曼、瀚楠,你们替我送伯爵吧。” 佘弘益:“是,娘。” 佘诗曼、佘瀚楠:“是,祖母。” …… 离开佘家后,时茜便让映日前往南家。 张提点让下人抬着轿子靠近时茜的与车,问道:“爵爷,你这是前往南家吗?” 时茜:“是的,张提点要随本爵一起去吗?” 张提点脸上露出笑容道:“爵爷相邀,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封御医看到张提点的轿子跟在时茜的与车后往南家走,忙加快脚步跟上。 坐在与车车辕上的玉坤笙靠在车门处与与车里的时茜说道:“小师妹,南将军大公子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时茜:“有点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 玉师兄,你还记得医书上那换眼之法吗?” 玉坤笙听了时茜的话大惊道:“小师妹是想给南将军的大公子换眼睛。 可这眼睛要去哪里找。” 时茜:“这确实是个问题,所以我才说有点难。 先等茜儿亲自检查过南大公子的眼睛后,再说吧。 或许,南公子的眼睛并没有坏死,只要逼出毒,再施针疏通经络便可起死回生呢。” 第312章 客串探案(2) 时茜等人来到南家,南家的门房得知情况是贞瑾伯爵到访,立即去禀告南将军。南将军听了门房的禀告,带着南夫人林苑清、带着儿子南启林、南启桦前往大门处迎接。 而另一边,南将军也派人告知了南老夫人,可是南老夫人与南将军正闹着别扭,心中有所不满,因此,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肯出门迎接时茜,同时把南将军的小妾素心留下照顾自己,想以此让南将军难堪。 林苑清在此之前很反对时茜给自己的儿子看眼疾,在听到贞瑾伯爵前往佘家给佘老太君治眼疾的消息后,特意派人去佘家门外打探消息。不久前,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告,佘老太君的眼疾被贞瑾伯爵治好了,佘尚书命人给看热闹的百姓发了喜饼、点了鞭炮以示庆贺,因高兴还亲自点燃鞭炮。 而太医院的提点及御医也随佘尚书一起来到佘家大门处,也给贞瑾伯爵作证,证明贞瑾伯爵确实治好了佘老太君的眼疾,佘尚书所言非虚。 太医院提点告知看热闹围观的百姓,贞瑾伯爵的师兄是潍州一带有名的大夫,有小神医之名,且曾是太医院院使玉坤苼,当今圣上有意请玉坤苼重回太医院,再次出任太医院院使,玉坤苼谢绝了,因为玉大夫觉得百姓更需要他这样的大夫。 张提点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其实也是皇帝的意思,给贞瑾伯爵做脸,把贞瑾伯爵高明医术宣扬出去,皇帝说这也是皇家的荣耀,因此张提点对时茜这贞瑾伯爵的医术的赞美之词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林苑清听了仆人的禀告,心中十分惊讶也产生一丝担忧,想起自己之前对贞瑾伯爵的态度,感到有些愧疚和懊悔。 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先入为主,错误认为贞瑾伯爵学医时间短且年轻没经验就治不好自己儿子启林的眼睛,害怕贞瑾伯爵会说出不好的诊断,伤了儿子的心,就拼命阻拦。 林苑清忐忑不安的随南将军一起来到大门处迎接时茜,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贞瑾伯爵不与她这无知妇人一般见识。 “末将南丰携家眷恭迎贞瑾伯爵。”南将军与林苑清一起向时茜行礼。 随着充当女官的夏禾、映日的一声免,南将军起身把时茜、张提点等人迎进南家中堂。 时茜刚在首位坐好,想要作妖的南老夫人就无礼闯入中堂,嘴上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去大门处迎接贞瑾伯爵的舆驾,让时茜不要见怪,然后便坐到时茜旁边的位置上。 夏禾看到这,气得就要出声斥责,心里说真是好大的胆子,女公子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你这个五品诰命敢与女公子平起平坐,没看见其他人都没坐那个位置吗? 身为太医院提点,从一品官职的张提点都不敢坐那位置,而是选择坐在下首位置,你一个小小的五品诰命夫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时茜冲夏禾摇了摇头,夏禾、映日退后一步,只是两人的眼睛都恶狠狠的瞪着南老夫人,南老夫人感受到夏禾、映日凶狠的目光,觉得贞瑾伯爵身边的这两丫鬟想要杀了她,身子控制不住抖了抖。 南老夫人为了缓解恐惧,说道:“茶呢、点心呢。林苑清你这主母是怎么待客的。 郡主都坐了大半天了,这茶和点心,怎么还不送上来。 我就说你做事不周全,不如素心,我好心好意让素心帮你描补,你还拈酸吃醋……” 张提点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心里说南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不出门迎接贞瑾伯爵也就罢了,这爵爷刚进中堂她就跑来了,这不是故意捣乱,给南将军添乱难堪吗? 南将军可是她的儿子,而且贞瑾伯爵上门来是为了她孙子的眼睛,她这么做,若贞瑾伯爵是个…… 贞瑾伯爵若有心要为难南将军,那南将军就惨了。别看贞瑾伯爵是个女子,没有实差,但贞瑾伯爵手上有的东西,却能让当今圣上不敢轻视怠待贞瑾伯爵,还要捧着贞瑾伯爵。 南将军是武将,而西周最能打的萧家军可是贞瑾伯爵的仪仗,而且伯爵府的像南将军这样品阶的将军那是一大堆,而像管家萧陆、伯爵府的侍卫统领等品阶可比南将军高,若有战事,圣上为了打出萧家帅旗,肯定会让这些人挂帅领兵上阵杀敌,到时得罪他们女公子的南将军…… 张提点的咳嗽并没有让南老夫人有停下的意思,南老夫人还想继续抹黑南夫人林苑清,嘴巴一直吧啦吧啦个不停,说这林苑清这个儿媳如何不好,不孝顺自己,如何忤逆自己。“郡主,老身当年让丰儿纳他表妹为妾,是为了南家子嗣早想,丰儿一脉单传,她进门一年都没动静……”南老夫人说道 时茜说道:“南老夫人,你等等。 这进门才一年没动静,你老太太就着急了。” 南老夫人:“郡主,这一年时间不短了。 也难怪,郡主尚未出阁,所以不知晓…… 她表妹就不一样了,进门没一个月就怀上了。” 南将军难堪的喊道:“娘,休在郡主面前胡说八道。”她若不是自己的亲娘,自己一定拔了她的舌头。 时茜心里说,这老太太糊涂了吧,进门一个月就怀上孩子,那孩子是不是南将军的还难说。 小凡:小主人,你真相了。 那孩子真不是南将军的。 时茜:小凡,你读取她的人魂了呀! 这么大的瓜,她应该捂严实些,不让人知道才对,怎么还到处与人说此事啊! 呀!不对啊! 小凡:小主人有什么不对? 时茜:小凡,你告诉我读取的是谁的人魂,是一旁小妾的吗? 小凡:没有,小凡读取的就是眼前这老太太的人魂,其他人魂,小凡也没有读取。 没有小主人你的命令,小凡是不会随意读取别人的人魂的。 时茜:小凡,我没有让你读取老太太的人魂吧。 小凡:小主人你有,你方才有在心里问小妾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南将军的。所以小凡就对南将军家人的人魂进行读取,给小主人你寻找答案了。 时茜听了小凡这些话,心中的惊讶已经不能用不敢置信来形容了。南老夫人竟然为一个外人,这样去算计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喜当爹。想不通南老夫人为什么会这样做,这太奇怪了。 时茜一边消化小凡从南老夫人人魂里读取的信息,一边听着南老夫人的咒骂:“南丰,你这不孝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郡主,你要为老婆子做啊!” 南老夫人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时茜,时茜哭笑不得的说:“南老夫人真想让本爵做主?” 南老夫人听了时茜这话,顿时哑火了,这郡主年纪不大,一脸的笑意,让人看着是也一团和气,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看着她身体就不自觉的发颤,这郡主给她的感觉,就算皇帝、皇后给她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时茜:“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老身在,郡主有何吩咐?” 时茜听了南老夫人这话,眉毛往上一挑,自己好像没做什么?也没说什么?怎么突然之间老实了。 时茜说道:“本爵要有什么吩咐,也只会吩咐身边的夏禾、映日,她们年轻,有力气、不管是收拾东西还是收拾人,都很麻利。 本爵说句不怕得罪南将军与老太太你的话,本爵瞧不上老太太你……”说完笑了一阵,止住笑后时茜接着说道:“南老夫人方才说让本爵做主,本爵看你一把年纪,就破这个例,管一管别人家的闲事。 要知道,本爵在伯爵府就是个甩手掌柜,府里的事务都是扔给管家、下人去管去做,本爵也就随手翻翻,画个圈圈,盖个私章而已。” 南老夫人努力在脸上堆砌笑容,想说方才自己说的是气话,让时茜莫放心上,不用时茜做主了,可对上时茜眼睛的时候,南老夫人害怕了,不敢说,怕时茜恼了,会收拾她。 而听命继续读取南老夫人人魂信息的小凡,这时又给时茜传来更为劲爆的消息:小主人,那个叫素心的小妾是南老太太的女儿,亲生的。 时茜被这消息惊的直咳嗽:小凡,你没搞错吧。这个太惊悚了,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做小妾,这是什么母亲? 夏禾见时茜咳嗽,忙轻抚时茜后背,直到时茜停住咳嗽,而张提点等人也看着时茜,目光中都带着关怀。 林苑清吩咐一旁的婢女,再去泡杯茶给时茜送去。 南老夫人见时茜咳嗽,想趁此机会献殷勤,忙把自己的茶端给时茜,夏禾立即制止,并斥责南老夫人:“老太太真是糊涂了,你用过的茶,怎能端给爵爷。” 时茜处于震惊中,所以没有制止夏禾,时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难怪南老夫人对小妾是那样的态度,即使小妾怀了别人的孩子,下毒毒害南夫人,导致南夫人腹中胎儿受影响,出生便双目失明,南老夫人也依然维护小妾。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妾素心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时茜:这太荒谬了,太不人道了。那老太婆疯了吗?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一双儿女?让自己的女儿嫁自己的儿子,这是乱伦啊! 小凡:小主人,南将军不是这老太婆的亲生儿子,是她偷来的。 时茜:什么?小凡你在老太婆的人魂里还得到什么信息,可有南将军亲生父母的信息。 小凡:老太婆,不知道南将军的亲生父母是谁?不过,她猜测南将军的亲生父母是富贵人家。 时茜:小凡,还有什么? 小凡:老太婆前面生了两个女儿,所以当她再次生下一个女儿时,她决定把那个女儿扔了,结果却失手杀了孩子。 因此,她很害怕被人知道,在孩子死的第二日她一早抱着孩子的尸首去了她娘家隔壁县很偏远的庙里,打算把孩子的尸首埋在寺庙里,她之所以想把孩子的尸首埋在寺庙里,是怕孩子会回来向她索命。 结果她在庙里看到了一场刺杀,她抱着孩子的尸首藏在供桌下,后来有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也想躲到供桌下,妇人看到供桌下已经躲着人,而且那人也是带着孩子的妇人,供桌下藏不住两个成年人,于是妇人便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老太婆,而妇人拿着孩子的襁褓和衣服伪装成孩子,去把匪徒引开。 老太婆听到外面没人了没动静,赶紧从供桌下出来,准备逃生,离开时看到妇人留下的孩子是男孩,于是她就把孩子偷走了。 时茜:小凡,后来呢 小凡:老太婆就没打算把孩子还给人家,所以她把孩子带回家,说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她的相公倒是怀疑过,因为那孩子不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不过找到证据就不了了之了。 时茜:古人不是有滴血验亲的办法吗? 她相公既然怀疑了,难道没想过用这个方法验一下? 小凡:小主人,这个方法并不科学。 时茜:我知道,只是好奇所以问问。 小凡:她相公验了,不知道是他相公倒霉还是南将军倒霉,而老太婆行大运,运气好。 南将军的血正好与她相公相融。 而正因为这样她就开始讨厌南将军了, 从那以后她对南将军就没好脸色,她觉得南将军是他相公背着她与那妇人生下的孩子。 时茜:小凡,事实呢是这样的吗? 小凡:小主人,这个问题小凡回答不了。 滴血认亲的方式不科学,不够严谨准确。 时茜:小凡你不是能读取人的人魂信息吗? 你能找到南将军的亲生父母吗? 小凡:小主人,你想做什么? 时茜:我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不能就这样置身事外,必须做点什么。 小凡,你不觉得,这老太婆可恶吗? 她偷了人家的孩子,若是她能全心全意疼爱这个孩子,那她的行为还能稍微原谅绿豆那么大的一点,可是她根本不疼爱这个孩子,那她应该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绝对不能让恶人享福,好人吃亏。 小凡:小主人,你想怎么做? 时茜:小凡,你能让南将军听到老太婆的心里话吗? 小凡:小主人,小凡做不到,小凡只是专属小主人的法器,只可以与小主人心意相通。 时茜:心意相通?对了心心相印符箓。 不行,心心相印符箓只能用于情人身上吧。 小凡:小主人,谁告诉你心心相印符箓只能用于情人身上。 时茜:不是吗?没人告诉我,我是从符箓的名字上自行理解的。 小凡:心心相印符箓还有一个名字,读心术。 时茜:读心术,那就是……小凡,是我想的那样吗? 小凡:是的,小主人。 不过,让南将军有读心术,用处应该也不大。 最多知道自己不是老太婆的亲生儿子,小妾才是老太婆亲生的。 至于其他,老太婆藏的很深,读心术是读不出来的。 时茜:老太婆倒是谨慎,她做的那些事,若是被发现足够要了她的命,并且会让她失去现在拥有的东西,所以她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让南将军知道他不是老太婆亲生儿子就够了,后面的事,我慢慢替他查,然后再送给他。 时茜结束了与小凡的谈话,快速召唤心心相印符箓,把心心相印符箓打到南将军的身上。 被南老夫人气的半死无言的南将军突然感到一种力量,注入自己的灵魂,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他听到来自南夫人的心疼与担忧,大儿子启林的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个瞎子,祖母责骂父亲。 南将军听到这个想开口安慰儿子启林,自己的母亲从小就讨厌自己,不关儿子的事。 然后又听到张提点几人对他有这样不知礼数的母亲而表示的同情。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来自母亲的心声,不是自己亲生的,果然不会与自己一条心。 南将军如遭雷殛,大声说道:“娘,你说什么?不是自己亲生的,那我的亲娘是谁?”南将军大脑一片空白,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顾不上难堪脱口而出大声质问南老夫人。 听到南将军的话,南老夫人也是一脸震惊,难道方才自己在无意识中竟然说出了心里话,看到南将军震惊且愤怒的表情,南老夫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心里想说多错多,不如装病装晕脱身吧。 听到南老夫人心里话的南将军立即说道:“娘,爵爷、张提点、封御医可都在,他们的医术都很好,你莫要装病装晕。” 南老夫人听了这话,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南将军,他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不要自己吓自己,那件事天知地知还有自己知道,再无其他人知道,南丰不可能知道,他一定是在套自己话。 南老夫人大声说道:“丰儿,你胡说什么?什么不是亲生的,你爹犯糊涂说的话,你竟然当真了。 你爹在世时不是已经与你滴血认亲,你与你爹的血是相融的,你就是你爹与我的亲生儿子。” 第313章 换眼之法 南将军见南老夫人不承认还与自己狡辩,也有些无奈,自己没有证据,南老夫人不承认,自己也没有办法。 不行,这毒妇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自己不能再留她在家中居住,不是自己无情无义,实在是这老太太,太能作妖。 这些年她一直在府中为非作歹,给自己下药,应要自己纳表妹那搅家精为妾,更是放任那搅家精给自己的妻子下毒,想毒死妻子,想取而代之,庆幸妻子身体好,而自己在发现妻子身体有异后,严查了一遍妻子屋中的东西及吃食,又把家里的仆人敲打了一遍,有问题的人毫不手软撵走发卖。 自己之所以会这么提防母亲,是因为小的时候,他看见母亲给父亲下药,若不是自己把药倒了一半,又加水稀释,那一次父亲就丧命了。 事后自己质问她,她不承认那是毒药,说是巴豆,她只是生气父亲说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 现在想来那时她就在骗自己,经过滴血认亲后,父亲已经接受了自己,待他比以前更好了,反而是她这母亲,突然就厌恶起自己来。 父亲就算是在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儿子期间,也没有无故打骂自己,虐待自己,反而是她这个母亲,生气时总喜欢打他出气,每次打他下手都很重,若不是家中两个姐姐护着,南将军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南老夫人打死。 长大之后,她对自己一直都没好脸色,倒是不再打她了,不过不是她不想打,而是因为…… 自己看在她是母亲的份上,对她所做之事一忍再忍,所以才会明知是小妾害了儿子启林双目失明,还是答应她不把小妾送官,饶了小妾一命,同时要求她不准再管自己的事。 而且南老夫人与自己的两个儿子不亲近,在她眼中,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如自己那个小妾,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南老夫人在家里了。 只要把南老夫人赶走,就可以收拾小妾为儿子报仇为夫人出气。 南将军脸色突然一变,目光在南老夫人与小妾素心身上转来转去,这两个人这么相像,该不会是母女吧。 他心中暗自忖,若素心真是南老夫人的女儿,那自己岂不是纳了同父异母的妹妹为妾。 不,不会的。南老夫人不会这么恶毒的。可下一秒南将军听到小妾素心的心声,丰哥的眼睛在自己与娘身上转来转去,莫不是知道,自己是娘的亲生女儿。 南将军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 张提点发现南将军神色不对,立即伸手给南将军探脉,这脉象……张提点有些疑惑,南将军这是怎么了?震惊、恐惧、愤怒、悲伤…… 张提点:“南将军,你这是……” 张提点的话,让屋中的时茜、封御医、玉坤笙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南将军身上,此时南夫人也看出南将军的神色不对,立即起身走到南将军身旁,蹲下身子拉着南将军的手轻唤了一声夫君。 才三岁的南启桦牵着哥哥南启林的手来到南将军身边,学着母亲照顾生病时的自己的样子,低声呼唤父亲伸手轻抚父亲。 这一幕看得时茜心中一暖,好有爱。 时茜:小凡,南将军是怎么了?他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他不会有心脏病吧。 小凡:小主人,南将军没有心脏病,若南将军若有心脏病,现在人已经嘎了。 南将军以为素心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时茜:可怜的人,小凡,给他一些心理暗示,他既不是南老夫人的儿子也不是他爹的儿子。 小凡:好的小主人。 南将军看着妻子、儿子心中的悲愤、羞耻的情感加剧,自己必须保护妻子与儿子,这件事不能被人知晓,自己要杀了这两个毒妇,然后自绝。 南将军看向南老夫人及素心的目光透出杀意。 这时南将军突然收到一个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声音“你不必亲自动手杀这两个人,只要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再把这两个人做的恶事公诸于世,然后把她们赶出你家,那样她们就能自己把自己作死。” 南将军一惊,在心里问道:“你是谁?” 小凡:正义的使者,有人不忍好人吃亏,恶人享福,所以决定帮你一把,给了你读心术。 你这读心术只能维持七天,七天之后就会自动消失。 南将军:正义的使者,你可知南某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住在那里?姓甚名谁?他们可还在人世? 小凡:怎么你也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会知道?就是南老太婆她也不知道你父母是谁。 因为她也没见过你的父母,她躲在供桌底下时连头都不敢抬也不敢看,就是听到抱着你的人拜托她照顾一下你。 我怀疑正是因为她没抬头,加之供桌底下光线又不好,把你托付她的人,才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知道她是个妇人,所以事后才没办法找到你。 她根本就是故意把你偷走的,可怜你的父母丢了你,不知道有多伤心。 南将军听了小凡的话,握紧拳头,手臂青筋凸起,可见他的心中有多愤怒,南夫人林苑清见此情形慌了害怕了,夫君这是怎么了。 南将军闭上眼睛,拼命克制,自己不能动手杀了这两个毒妇,自己要为妻子和儿子考虑,若自己出了事她们以后要依靠谁,谁来护着他们。 南将军睁开眼,平复好心情安抚妻子与两个儿子后,道:“张提点,末将无事。”说完站起身,给时茜行礼道:“请爵爷见谅,今日末将有些家事要处理,因此犬子的眼疾请爵爷改日救治。失礼之处,请伯爵恕罪。” 时茜:“也好,说实话今日给佘老太君治眼疾,施针耗费精力,本爵也有些乏累了。 不过,既然来了,本爵就看一眼,南公子的眼睛,也好为后面的治疗做些准备。” 南将军:“末将,多谢爵爷。”说完抱起南启林,来到时茜跟前。 时茜示意映日给南启林搬把椅子,让南启林坐着,她好检查,映日会意对南老夫人说道:“老太太,你起来让一让。” 南老夫人不爽的道:“为何要老身起来?” 南将军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后,也不再容忍南老夫人的所作所为说道:“因为那个位置你不该坐,贞瑾伯爵乃是正一品郡主,你一个五品诰命也敢坐到爵爷身旁,与爵爷平起平坐,真是不懂礼数,不知所谓。” 南老夫人被南将军这么一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乖乖的站起来,走到一边去。 映日见南老夫人让开了位置,立刻将椅子搬到南启林身边说道:“南公子请坐。” 五岁的南启林说了声多谢,便坐了下来,时茜上前查看南启林的眼睛,在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后,时茜说道:“南公子的眼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想要治愈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南将军见时茜欲言又止,便问道:“这是什么,还请爵爷明示。” 时茜:“只是这治疗的方法有些麻烦,需要一样物件,这物件极其珍贵,是独一无二的,在世间上难以找到一模一样的。” 南将军:“还请爵爷告知,那是什么?在哪里可以寻到此物?只要能治好我儿启林的眼睛,末将定当全力寻找。” 时茜:“这物件虽然珍贵,却很常见。 且每个人都有,它就是人的眼睛。” 南将军:“什么?人的眼睛?” 南老夫人发出一声尖叫后说道:“不得了,这小怪物,要吃人的眼睛。 我就说过,他就是个祸害,那断肠草的毒,一点点就能把一头牛毒死,他却没事,还活了下来,可没过几天,素心的孩子就是死了。 说不定,就是他把素心的孩子害死了。 他不能留,丰儿,你赶紧把这个会吃人眼睛的怪物,杀了。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快杀了他,他不是你儿子,他是妖怪。” 五岁的南启林听了南老夫人的话,哭了,这祖母一直不喜欢他,经常与父亲的小妾一起欺负他,辱骂他,他不想让父亲、母亲因为此事与祖母争吵,就瞒着不说,想到这会她竟然叫父亲杀了自己,还说自己是怪物,是吃人眼睛的妖怪。 南启林:“启林不是怪物,不是妖怪。呜呜~” 南夫人林苑清跑过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南启林,一边轻抚南启林安抚儿子,一边歇斯底里冲南老夫人喊:“我儿不是怪物,不是妖怪。 你这老妖婆才是怪物,才是妖怪,你是吃人的妖怪。 在你的心里,儿子、孙子都不如那小妾。 明明是她下毒害我性命不成,反害了启林,才让启林出生就双目失明的。 你什么都知道,不惩罚害人之人,还说我儿是怪物,妖怪……” 南老夫人见儿媳妇林苑清,敢这么与她说话就怒了,抬手就要打,时茜看见南老夫人的动作,暗叫不好,老东西要打人,现在叫映日去拦也来不及了,要不要用玄术帮一下。 南夫人也看到南老夫人的动作,本能的把儿子南启林护在怀中,自己被打没关系,但不能让启林挨打,从今往后,她们要是再敢欺负自己的孩子,自己就与她们拼命。 南老夫人打人的手没能落下,被映日拦住了“放肆,在我家爵爷面前你敢动手打人,若吓到我家爵爷……” 时茜:“吓死宝宝了。南老夫人这样子就跟本爵那恶毒的奶娘一模一样。 映日,把南老夫人给我看好了。” 映日:“映日遵命!女公子。” 时茜说完话看向南夫人、南启林,却看到这二人已经被南将军抱在怀里,带到一旁,远离了南老夫人。 南将军见时茜朝自己及妻儿看来,忙放开妻儿,拱手施礼说道:“爵爷,恕罪!末将……” 时茜:“南将军,你保护自己的妻儿何罪之有。” 南将军:“末将多谢爵爷,宽宏大量。” 时茜:“好了,继续方才的话题…… 张提点可是有话要说?” 张提点:“爵爷勿怪!本官确实有话请教爵爷。” 时茜:“张提点有话便说,只是别用请教二字。 本爵猜张提点是想问,换眼之事吧。” 张提点:“正是。爵爷,这换眼之事,本官以前闻所未闻,不知爵爷是从哪得知此术,当真可行吗?” 时茜:“是龙吟九针里的记载,风险很大,不过确实可行,详细的事情,张提点可以问我玉师兄。” 张提点听了转向玉坤苼,玉坤苼与张提点说了几句,张提点连连点头道:“玉院使说的对,现在确实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玉院使,就住我家吧,就不要回伯爵府了。”张提点心里说,一定要把玉坤苼留在自己家,他要跟贞瑾伯爵回伯爵府,那自己要想见他,可就难了。 伯爵府,本就不好进,这伯爵府的主子还是个女主子女伯爵,就更不好进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玉坤苼跟贞瑾伯爵回伯爵府,就是绑也要把人留下。 张提点说道:“爵爷,本官与玉院使多年未见,有点想念,想与玉院使叙叙旧,所以就让玉院使住本官家里吧。” 时茜:“张提点,这事本爵可做不了主。 你要自己问玉师兄。”玉师兄要是跟自己回伯爵府,肯定会追问自己功课的事情。不过,问也没关系,自己已经把功课做完了,玉师兄也不能打自己手心,罚自己抄写了。 玉坤苼心想自己也想与张提点聊一聊医术上的事情,于是便应了张提点之邀,住他家里。 张提点听了高兴的眉飞色舞,玉坤苼说道:“爵爷,你的功课?” 时茜:“功课做完了,师兄给我的脉案,我都看完了,按师兄的要求,我给出了自己的方子,写了新的治疗方案。” 玉坤苼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我让川柏去一趟伯爵府,你把你写的功课交给川柏,让他带回交给我,我要检查。” 时茜:“是,师兄。 师兄,川柏也来了,那让他住伯爵府吧。 你不是想让川柏练武嘛,正好伯爵府里有演武场,府里的侍卫都是练武的……” 玉坤苼:“川柏已经十八了,早过了练武的年纪,不过,练一练抗打能力也好。” 时茜:“师兄,川柏他可是你的独子,一脉单传……”玉师兄是不是太狠了一点,若自己是玉师兄的女儿,不是小师妹,那自己调皮时,玉师兄的处罚会不会来得更猛烈一些呢。 时茜话说完,玉坤苼住哪里的问题,时茜的功课及玉川柏住哪里的事情算告于段落,话题再次转回南启林换眼的事情上。 南将军:“请爵爷为我儿启林换眼,就用她的眼睛。”南将军用手指着素心,接着说道:“是她下毒害末将的夫人,才导致夫人腹中的启林,出生就是瞎子。既然是她做的恶,就拿她的眼睛来换。” 素心立即尖叫:“不要,娘救我。我不要做瞎子。” 南老夫人忙跑过去抱住素心,轻声安抚,说道:“丰儿,你若敢挖了素心的眼睛,用素心的眼睛换启林的眼睛,我就死给你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逼死自己的老娘,让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你。” 南将军:“好,你想死就去死。 反正,等我找到我的生身父母,你也是要死的,你若早死我还能给你些体面,让你以南家老夫人的名义下葬。 不然……” 南老夫人听到这话,身子晃了晃,好一会,才在素心的帮扶下,站稳了身子,说道:“丰儿,你胡说些什么?我就你的亲生母亲,你哪里还有其他什么生身父母。 你不要听了什么谣言就信以为真了。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逼你纳素心为妾。 娘知错了,娘这就把素心送走……” 南将军:“不可能,她生是南家的奴,死是南家的鬼。 她现在是南家的奴,不是良籍,若敢背主私逃,就是死罪。 她既然是奴,那主家莫说是要她的眼睛,就是要她的命,她也要给。” 素心听到南将军的话,大哭,这都怪她娘这老糊涂,要她签了那卖身契,成了奴籍,若不是这样她这些年也不会被困南家“娘,你是我亲娘,我是你的女儿,你可不能不管我。 不能让丰哥挖了我的眼睛。” 南老夫人赶紧把素心的嘴堵上,一边大声呵斥:“你魔怔了,胡说些什么?我是你亲姨娘,不是你娘。” 南夫人听了素心的话,睁大了眼睛看向南将军,南将军朝南夫人微微点了一下,又冲她笑笑以示安抚。 南夫人林苑清的眼睛立即淬毒射向南老夫人、素心,难怪南老夫人不喜欢相公,原来相公不是她亲生的,相公的小妾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南老夫人脸上有了一丝的慌张,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而且刚开始的那几年,也没有听到过谁家丢了孩子,寻孩子的,那些土匪那些凶残,把庙里的人都杀了,就是上香、路过的人都没有放过,自己逃回家,一路上看到了不少死尸,可见那妇人定凶多吉少了。 因此,那件事根本就没人知道,自己只要咬定南丰是自己亲生的,南丰就别想摆脱她。 南老夫人:“南丰,我就是你的亲娘。 你如今长大了有出息,就嫌弃亲娘了,为了不认我,把我赶出家门,竟然编出这样的鬼话编排我……” 南将军:“够了,你就别再装了,谁才是你亲生的,你心里清楚。” 第314章 天时地利人和 南夫人林苑清说道:“相公,启林不要她的眼睛。 用我的,她的眼睛我嫌脏。 可相公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若那件事是真的,我要让她们偿命。” 南老夫人听到南夫人说要让她们偿命,知道林苑清说的她们指的是自己与素心,立即尖锐的喊道:“林苑清,你这毒妇,竟然挑唆丰儿弑母。 丰儿,你真要受这毒妇挑唆要弑母吗? 爵爷,你都听到了,你要替老婆子做主,可不能见死不救。 他们一家四口,是一条心,是必要杀了老婆子才甘心啊!” 时茜不由的讽刺一笑,这老东西又要恶人先告状,想要自己给她做主是吧,好啊!那自己就做这个主,先治老太婆一个死罪。 时茜还没开口说话,南将军听了南夫人的话,先激动起来说道:“不行,若不用那毒妇的眼睛,那就用为夫的眼睛,断不能用夫人你的眼睛。” 南启林哭起来,说道:“启林不治眼睛了,启林宁愿做一辈子的瞎子,也不要爹娘的眼睛。” 南老夫人听了喊道:“你们都听到了,小瞎子说他愿意做一辈子的瞎子,那就不用治了,反正他一出生就是瞎子,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南将军怒斥道:“你闭嘴。若启林的眼睛治不好了,启林这辈子注定是个瞎子,那我一定会让你们也成瞎子。” 南老夫人斜眼瞥了一下南将军,心中虽然不服气,但也只好闭上嘴巴。她知道,现在的南将军已经怀疑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如果自己继续争辩,只会惹恼他,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而贞瑾伯爵看起来并不想帮自己,一定是因为方才自己与她平起平坐,惹恼了她。南老夫人心中暗想,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一定要想办法报复她。 南老夫人消停后,南将军继续劝说南夫人林苑清。他知道,自己的请求让林苑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林苑清又怎么会同意用丈夫的眼睛救儿子的眼睛呢?这两个人都是她的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让她如何取舍? 心痛的林苑清,再次把目光投向罪魁祸首小妾与南老夫人。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都是这两个毒妇的错,是她们让自己陷入了如此艰难的境地。她暗暗发誓,只要相公找到证据,证明南老夫人确实不是相公的亲生母亲,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们,一定要她们偿命。 五岁的南启林听着自己的父母争着要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他,心都要碎了,他那稚嫩的声音哭喊着:“我不治眼睛了,我不要父亲母亲的眼睛,我不要……”他的父母也潸然泪下,而他那三岁的弟弟南启桦却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自己的哥哥:“哥哥不要爹娘的眼睛,那就要桦儿的吧。桦儿愿意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给哥哥,那样哥哥就能看见爹娘了。” 在安慰南夫人林苑清的南将军听了小儿子的话,心里一惊,说道:“桦儿,你说什么?” 南启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爹,桦儿愿意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给哥哥,这样哥哥就能看见了。” 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如黄钟大吕一般在房间里回荡。他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做好了为哥哥牺牲的准备。 南将军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中充满了感动和骄傲。他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有着一颗无比勇敢和善良的心。南将军蹲下身子对南启桦说道:“桦儿,你真的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给哥哥吗?” 南启桦点了点头,说道:“嗯,桦儿愿意。只要哥哥能看见,桦儿就开心了。” 南将军被南启桦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抱在怀中,说道:“你们都是爹娘的好孩子,是爹娘的骄傲。”说完把南启桦推到林苑清的怀里。 然后把南启林的头扶正,与南启林头碰头说道:“林儿,你如今才五岁,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一辈子都是瞎子,因为爹娘不能陪你一辈子。眼睛咱们一定要治,你好好听爹说,一个人有两只眼睛,爹给你一只,不碍事,爹还有一只眼睛,还能看得见。” 林苑清听了南将军的话,又哭出声来,要不就听相公的,用小妾的眼睛吧。毕竟这恶是小妾犯下的,就该由她负责……想到这林苑清再次把目光投向素心与南老夫人。 素心感受到林苑清的目光,赶紧躲到南老夫人的身后,南老夫人说道:“你这么看着我与素心做什么?你真想杀了老婆子与素心。 什么偿命,谁给谁偿命,南启林眼睛瞎了,可人活着,又没死,启瑞却死了,要偿命也是你们给启瑞偿命……”南将军杀人的眼神杀到,南老夫人的话戛然而止。 南将军压了压心中的火气,与时茜说道:“爵爷,眼睛有了,就用末将的眼睛……” 林苑清:“还有我的,夫君,不要再劝我了,启林也是我的儿,我也心疼他,所以,我也要把自己的一只眼睛给启林。” 南将军知道自己夫人林苑清的脾气,就没有再劝说了又接着问道:“眼睛有了,不知道爵爷什么时候方便给犬子启林换眼。” 被南家四口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时茜在夏禾的提示下,回过神来说道:“虽然眼睛有了,但换眼之术,也不是想换就能换的。 还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地利就是本爵,人和就是南将军与夫人提供的眼睛,可天时还没有呢。”时茜在心里说小真可以使坏死的细胞、经脉经络再生算是地利了,可这天时…… 医书记载的东西是九州的产物,在这里能寻到吗?封御医在脉案里提到冰魄草,这冰魄草,自己翻查了神农百草经,照神农百草经记载冰魄草的功效,有些类似龙太岁,自己手上倒是有龙太岁,可那是九天息壤的口粮。 而且龙太岁的功效太强,普通人怕承受不起,何况是个五岁的孩子,回去与辰宝师哥商量商量,听听辰宝师哥的意见再做决定,时茜还没拿定主意,就决定有些事暂时不说,就提一提封御医脉案里的冰魄草吧。 这时南将军问道:“末将求爵爷赐教,天时是什么?” 时茜说道:“天时是一药材,此药名为冰魄草,生长在常年积雪不化的悬崖峭壁之上,此药不仅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而且还有守护兽守护着,想要取得此药,比登天都难。” 南将军:“多谢爵爷告知,不管此药有多难寻,末将都会找到。” 时茜:“将军有此决心是好事,只是这冰魄草不好寻,南公子已经五岁了,所以南公子的眼睛要尽早换,等不得,再过一两年就换不了。” 南将军、林苑清听了,急了忙问道:“爵爷,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时茜想了想说道:“南将军,你去醉红尘买几瓶花露,给南公子喝下,本爵再看看,再做打算。” 南将军说道:“花露末将买了,并且已经交给了犬子启林。 启林,那花露呢,你放哪里了,快告诉爹,爹命人取来,你喝下,再请爵爷查看。” 南启林听了南将军这话,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南将军的话。南启桦看到便说道:“爹,你给哥哥的花露被祖母抢去了,哥哥不想你与娘为难,就没把这事告诉爹娘。” 南将军对南老夫人这种行为并不奇怪,南老夫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所以他买了花露后,是背着南老夫人悄悄给南启林的,现在看来还是被南老夫人知道了。 南将军不客气的对南老夫人吼道:“花露呢,你放哪里了?快交出来,你若不说,我这就让人去你的院子搜。” 南老夫人见南将军娘都不叫了,知道南将军这话是说到做到,本想置之不理,心里想着花露已经让自己与素心喝了,他去院子里搜也搜不到。 南将军:“你把花露喝了。好,来人啊!”随着话音落,几个仆人走进中堂问了声老爷有什么吩咐。 南将军:“你们去老太太的院子里,把老太太屋中的贵重的物件都取出,拿到当铺里换了银钱,再次醉红尘购买花露,快去。” 几个仆人听了应了是,就退出中堂。 南老夫人听了南将军这些话,心里不乐意了,便闹起来,边与南将军闹边观察时茜、张提点几人的反应,时茜是冷眼旁观,张提点、封御医则把眼睛闭上假寐。 张提点、封御医对南将军家里比时茜了解的多,知道南老夫人护着残害孙子的小妾,对此事早就看不惯了,方才没有闭上眼睛假寐,完全是担心不知实情的时茜会同情南老夫人,责怪南将军。 可就方才时茜的言谈举止,知道贞瑾伯爵也看出了端倪,不会支持南老夫人,责怪南将军,反而会因方才南将军一家四口相亲相爱场面而感动,维护南将军一家,张提点几人索性就装死,听不到、看不到。 张提点发现南老夫人很怕时茜,要说贞瑾伯爵好像也没说什么,可那老太婆就是害怕。 南老夫人不怕去招惹烦贞瑾伯爵,却敢拉着他们让他们给她做主,自己可一点不想给这老太婆做主,帮着老太婆欺负南将军及南夫人及南将军的两个孩子。 于是张提点、封御医就把眼睛闭上了,南老夫人见张提点、封御医闭着眼睛,明显是想眼不见为净,若是贞瑾伯爵不在,她一定上去直接扒拉这两个人,把他们弄醒,让他们做主,南老夫人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位置的时茜,贞瑾伯爵在,自己不敢啊! 南老夫人哭嚎了几声,见时茜是一副看猴戏的表情、而其他人像看不见听不见,就歇了。 时茜心里说这老东西怎么不嚎了,中气还挺足的吗?接着嚎呀,我这看着,刚有点意思,你就不演了,算什么意思呀,就说道:“南老太太你累了,坐下喝口茶,再继续呗。” 时茜这话,让假寐的张提点、封御医都破防笑出声来。 张提点用袖口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心说这贞瑾伯爵真不愧是将门虎女,性格豪爽,心直口快,倒和年轻时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封御医在心中暗暗叫好,这贞瑾伯爵也太厉害了,一句话就把南老夫人给噎住了,接下来看南老夫人如何圆场。 南老夫人听到时茜的话,气急败坏,她的嘴唇颤抖着,手指着时茜,口中不择言地骂道:“你竟敢消遣我!老婆子我活了这把年纪,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时茜听到南老夫人的话,不怒反笑。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嘲讽,淡淡的说道:“年纪比本爵大就是本爵的长辈?在场的人年纪都比本爵大,你问问在座的各位,有谁敢像你这样自认是本爵的长辈的。” 张提点赶紧站出来,说道:“爵爷是正一品郡主,皇室中人,所以爵爷的长辈是圣上、皇后、太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记重锤,敲打着南老夫人的耳膜。 南老夫人听到张提点的话,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南老夫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礼。 时茜看着眼中带着恐惧的南老夫人,在心里与自己说这老东西,要庆幸自己不是嗜血嗜杀的人,生于长于和平年代的自己,是珍视重视生命的人,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取人性命。 时茜冷声说道:“南老夫人,念你是一时情急,这次本爵可以不怪你,但本爵给你记下了,再有一次,就两罪并罚。 所以接下来希望你说话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再出……。” 南老夫人听了这话低下头,可是舍命不舍财的性子还是让她忍不住低喃,醉红尘就是贞瑾伯爵的,南丰想要花露,何必舍近求远去醉红尘买呢,直接求贞瑾伯爵赐不就好了吗? 时茜听到这话,咳嗽了一声,这老东西不长记性,刚惹了自己没到一分钟,又作,方才就该让映日打她几记耳光。 一旁的映日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南老夫人,女公子就是太良善,南老夫人方才那样,怎么也该打几下嘴巴以示惩戒,自己都做好行刑的准备了,非打掉老东西几颗牙不可,女公子却免了老东西的处罚,可恶的是老东西还不安分,转头就忘了,又嘀嘀咕咕不说好话。 花露时茜虽可以炼制,但炼制花露的鲜花却不易得,天上人间里种植的鲜花,并不是时时可采摘,也需要休养生息,等鲜花的灵力达到一定程度时,才可采摘炼制。 而花露的功效被人知晓后,每个人对它都趋之若鹜,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时茜炼制花露也是为了让人们能得到花露,享受花露的好处,可人们购买花露却不是因为花露有解毒、强身的功效,而是因为花露能让人年轻、变美,这让时茜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现在根本没有那个条件,让人们把花露当成美容品使用,就是在九州也办不到呢。 因此,时茜只能进行限购,但中毒或有需要的病患随时可以凭大夫的诊断购买。然而自己上有政策,这些人就下有对策,他们让一些生病的人拿这大夫的诊断为他们去醉红尘购买花露。 没有办法,自己只能请几个大夫对那些来醉红尘求购花露的病人,重新诊治,确有需要再发购买的凭条,中是这样那些人还能钻空子呢,他们竟然不惜让人服用一些毒性不是很强的毒药过来买花露,然后拿着花露回去换解药。 因此,后面时茜也不轻易赠送人花露了,现在总算明白,师尊和童献师哥去布施时为何还要索取东西了。 时茜收回思绪,看着南老夫人,她若再作妖,就让映日过去掌嘴。 南老夫人是个利己主义者,感受到时茜、映日死亡凝视后,立即变成鹌鹑。 南将军开口请求时茜写条子,好交给下人凭条去醉红尘购买花露。 时茜练字虽有段时间了,可字还是有些强差人意,特别是写小字时,容易糊一块。 所以,这字条时茜当然不能亲自写了,不过没关系,夏禾、映日都识字的,于是时茜转头吩咐夏禾写条子。 时茜:“这条子本爵也没写过,就让小丫头代劳了,丫头写好后,拿来与本爵看,看过后本爵在字条上盖上本爵私章就成。” 南将军听了时茜的话,把封御医借自己的笔墨交给夏禾。 夏禾得了时茜的命令后才接下南将军递来的笔墨,走到一旁准备研磨写字条。 时茜看了看时间,说道:“夏禾,等等。本爵看时候也不早了,也快到晚膳的时候了,不如大家一起去醉红尘那里用晚膳,那这字条就不用写了。 南将军,你吩咐让你家下人把银钱交给夏禾,让夏禾代为购买就行。” 张提点说道:“南将军还不快谢过爵爷,爵爷这是体恤南将军,帮南将军节省买花露的银钱呢。” 南将军听了张提点的,立即明白张提点的意思,夏禾是贞瑾伯爵的贴身侍女,拥有一些特权,其中就包括她们这些人去购买花露,可以减免一半多。 第315章 南家两兄弟 南将军听了张提点的话,领着妻儿给时茜行礼道谢,把南老夫人与小妾素心晾在一边。 时茜对南将军说道:“南将军,还应感谢一个人。能少花一半的钱买花露是本爵对夏禾她们的奖赏,可这奖赏并非说夏禾她们可以购买很多半价花露,是有定例的,用一次就少一次,而花露是解毒救命的东西,所以她们少一次就等于少了一次活命救命的机会。” 南夫人听了,领着南启林给夏禾行礼道谢。夏禾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奴婢不过是听女公子之命办事,你们该谢我家女公子才是。” 南夫人听了又领南启林要给时茜行礼道谢,时茜忙道:“好啦!方才已经谢过了,不必再谢,若这样谢来谢去,可就没完没了。” 张提点、封御医听了时茜的话也笑着劝说。 …… 南将军心里想:下人去当铺当东西需要时间,不能让贞瑾伯爵及张提点、封御医干等着,便提议现在就前往醉红尘,在醉红尘边吃边等。 临出门时,南将军让南老夫人留在家中,南老夫人说道:“丰儿,你与媳妇、孙子都去醉红尘用晚膳了,要把娘一个人留家里,喝西北风吗?” 南将军冷然道:“我让素心那贱人留下陪着你,你不是最喜欢素心这贱人吗? 有她陪着你,你心里欢喜,喝西北风就没吃饱了。 去醉红尘,看着孩儿、夫人还有启林、启桦,反而食不下咽,饿着自己。” 时茜、张提点、封御医听了这话,都拼命忍住笑,心中却同时感叹南老夫人这老太婆被南将军这么怼也活该。 平日里南老夫人对南将军的小妾素心比对南将军这儿子好不算,小妾害了孙子启林双目失明,她不处罚小妾,还拦着南将军处罚小妾甚至用死逼迫南将军放过小妾,又从南启林一个五岁孩子手中抢走能解毒疗伤的花露,这一系列行为真是让人费解。 张提点、封御医以前以为南老夫人是老糊涂了,可方才听南将军的意思,这南老夫人有可能不是南将军的亲生母亲,南将军是被南老夫人偷来的,而南将军的小妾才是南老夫人的女儿,这就难怪了。 张提点、封御医心中均是一片雪亮,原来如此,南老夫人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只是这南将军也太可怜了,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还一直以为南老夫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她敬重有加,却不想自己在南老夫人眼中,南将军不过是个抢夺她女儿幸福的仇人,也不知道得知真相的南将军此时作何感想。 南老夫人气道:“怎么,现在翅膀硬了,嫌弃娘了是吧?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南丰,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亲娘,你这辈子都别想甩了我,还有素心。 你不让我把素心送走,那你就一辈子养着我们娘俩,你若死了,就让儿子养……” 素心也想去醉红尘,醉红尘只招待正室夫人,像她这样身份的,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醉红尘吃饭,她听人说那醉红尘就跟仙境一样,里面竟然能同时观赏到春夏秋冬四景。 方才听到贞瑾伯爵说去醉红尘用晚膳,素心以为是天降好运,她也可以去醉红尘见识见识了,毕竟贞瑾伯爵是醉红尘的大东家,贞瑾伯爵相邀的客人,醉红尘岂敢拦着。 现在听了南将军的话,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南将军不会带着她去醉红尘,甚至连娘南将军也不打算带去。 素心有些失望,可几分钟后,心里又有了主意,不能去醉红尘见识见识是很可惜,但自己的小命重要,自己还是劝劝娘,留下来,南将军一家四口都出去了,自己正好可以和娘好好商量商量。于是劝道:“娘,你别生气,丰哥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是为了您好,醉红尘您去了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南老夫人怒目圆瞪,“醉红尘是招待正头夫人的地方,我就是南家正房夫人有何不妥?” 素心吓得赶紧摇头,“不是的,素心不是说娘你去不合适,是素心去不了。 娘,你留下陪素心……” “好了!”听到素心心中盘算的南将军突然打断素心的话,“你若实在想去,就去吧。”南将军指着素心接着说:“这小贱人不能去。” 南老夫人看了看女儿素心,又看了看时茜,最后咬咬牙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然后先南夫人林苑清、南启林、南启桦一步上了南家的小马车。 林苑清看了一眼马车,有些不想与南老夫人同乘马车,可南家就一辆马车,心有不甘的把南启林先抱上马车,南老夫人见状忙说道:“这车子就这么大,坐不了这么多人。而且启林都五岁了,都说三岁不同寝七岁不同席,启林也应该避讳了,别总与我们这些女子待在一起,让他爹抱着他吧。” 林苑清听了南老夫人这话,脾气就上来了,刚想怼,映日走了过来说道:“南夫人,我家女公子邀你与两位小公子同乘。” 南夫人听了才忍住涌上来的火气,带着两个儿子来到时茜的舆车旁,夏禾把舆车的车门打开,时茜邀请她们母子三人的声音传来,林苑清道谢后,便领着两个儿子登上舆车。 进入舆车的林苑清被舆车里的景象惊呆了,这是舆车吗?这根本就是个大院子。 时茜:“南夫人、两位小公子,赐坐。” 南夫人听了时茜的话,忙带着南启林、南启桦给时茜道谢,听到一旁的夏禾、映日说免后,才起身坐好。 起身坐好的南启桦好奇的打量四周,不可置信的问道:“娘,这舆车里面怎么这么大? 这真是舆车吗?” 林苑清也不知道怎么回道这个问题,想了一会才回道:“桦儿,方才你与娘、哥哥不是看到了,咱们是一起上了爵爷的舆车呀,所以这就是舆车。 娘与爹爹跟桦儿说过醉红尘的事情,醉红尘哪里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所以爵爷这舆车这么大,也不奇怪。” 时茜听了说道:“你叫南启桦,是嘛!” 南启桦起身给时茜行礼道:“回爵爷,是的。” 时茜看着眼前明明才三岁却像小大人似的南启桦说道:“你很勇敢,本爵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你才三岁,你可知道没了眼睛会怎样?” 南启桦说道:“回爵爷,桦儿知道,没了眼睛,就看不见爹娘了。” 时茜:“既如此,你还愿意把你的一只眼睛让给你的哥哥吗?为什么?” 南启桦说道:“回爵爷,是的,桦儿愿意。 桦儿有两只眼睛,给哥哥一只,桦儿还有一只眼睛。 爹和娘说,是哥哥救了娘的性命,那坏女人给娘下毒,要毒死娘,是当时还在娘肚子里的哥哥替娘挡了灾,才因此一出生就双目失明。 若不是哥哥救了娘,那就没有桦儿了。而且除了爹娘外,桦儿与哥哥是彼此最亲的人,所以爹娘希望桦儿能与他们一起照顾哥哥,桦儿愿意照顾哥哥,所以愿意给哥哥一只眼睛。” 听了南启桦的话,时茜夸奖道:“真是个好孩子,这点心和糖赏你了。”说完示意夏禾把一块点心和两颗漂亮的彩色糖果送了上去。 南启桦惊呼:“好漂亮的糖果,像彩虹一样,还会发光。 爵爷,这糖果真是给桦儿的吗?”看到时茜点头后,转头问自己的母亲南夫人林苑清道:“娘我可以收下吗?” 林苑清给时茜道谢后回道:“爵爷赐桦儿的,桦儿可以收下,快谢过爵爷。” 南启桦听了母亲的话立即给时茜行礼道谢才接过夏禾手上的盘子,后又问道:“爵爷,我可以与哥哥一块吃吗?” 时茜笑道:“可以,送给你了,就随你支配。 不过,你可知道这点心、糖果的来历。” 南启桦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请时茜给自己解惑。 乖巧的孩子,总会让人忍不住喜欢,时茜其实对南启桦就是这样的感情,所以把从九州带来的灵食拿出来送给他吃。 时茜听了南启桦的问话,答道:“这糖果是本爵的爷爷从仙家那里带回来的,本爵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南启桦听了道:“原来是镇国公鬼仙爷爷带回来的呀。 这么珍贵,桦儿真的可以收下吗?” 时茜听了哈哈笑起来,道:“虽然珍贵,可爷爷他给本爵带回来不少,赐你一颗两颗不成问题。” 林苑清听了时茜这话心里很是感动,心里想贞瑾伯爵真是如活菩萨一样。不知道如何表达谢意的南夫人林苑清再次站起身道谢。 南启桦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糖,送到哥哥南启林的嘴边。他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满心期待他能吃下这颗糖。 南启林听了时茜说了糖果的来历,知道这糖果极其珍贵,有钱也无处买。弟弟他也知道糖果的珍贵,可弟弟还是想让自己吃,心中不由一暖,心里想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以后父母及南家都要靠弟弟,他不能与弟弟争抢这好东西。于是他便说自己不想吃糖,让弟弟自己吃。 南启桦听了南启林的话,知道哥哥是想让自己多吃些。小家伙叹了一口气,哥哥总是这样,有好东西总想留给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花露就不会让祖母发现并抢走。他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哥哥,你嘴唇上沾了什么东西?”南启桦问道。 南启林心里一惊,他不知道自己嘴唇上是否真的沾了东西,但他还是说道:“哥哥嘴唇上沾了东西吗?” 南启桦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嗯,沾了东西,哥哥看不见,桦儿替你擦掉,好吗?” 南启林张开嘴,南启桦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快速把糖果塞进南启林嘴里,然后得意地笑起来。 口里的香甜传来,被强行塞了糖的南启林心里一软,知道自己上了弟弟的当,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吃糖才想出这个办法骗自己张开嘴,南启林伸出手摸索地抱住南启桦,说道:“桦儿,你真是个好孩子。” 南启桦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抱住哥哥的脖子,说道:“哥哥,你也是个好哥哥。”说完,便开始绘声绘色的给南启林描述舆车里面的情景,给南启林说完舆车,又把点心分成两半,把大一点的那一半喂给南启林后,才开心的吃自己的那一半。 时茜看到这一幕对南夫人说道:“夫人,你有两个好儿子。” 南夫人听了时茜的话,并没有谦逊推让,而是立即认下,看得出南夫人很为两个儿子骄傲。 …… 到了醉红尘,一行人跟着时茜进入醉红尘主楼,醉红尘开业时,南老夫人那时没能过来,南将军没有把她带来,因为她当时听说醉红尘在南街,也瞧不上,认为醉红尘就是个寒酸的破地方,所以她自己也不想来,便假大方的让南将军带南夫人林苑清来,而林苑清因为不放心两个孩子留在家中与南老夫人及素心独处,便也拒绝与南将军同来庆贺。 后来,听南将军说堂妹林苑雪跳楼自绝还难过的哭了,直说若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就把两个儿子送到叔叔家,然后随南将军来醉红尘,这样说不定自己就能劝劝堂妹,毕竟小时候堂妹很黏着她,什么话都愿意跟她说……后来南将军告诉她,她堂妹没死成,因为醉红尘有阵灵守护,阵灵救下了她堂妹的命,她才破涕而笑。 南夫人林苑清想着叔叔下狱之后,婶婶带着堂哥住在醉红尘三号楼,便小声与南将军说,一会自己要去三号楼那看看婶婶,南将军听了南夫人的话点了点头,解下钱袋拿了一些碎银子给林苑清。 林苑清把南将军递来的碎银子放回钱袋,把钱袋扎紧,轻声说道:“夫君,我带了银子的……” 正对着水晶灯、光球惊叹的南老夫人想让南将军给自己弄一个光球,正好看到林苑清把钱袋给南将军放好的一幕,又听到林苑清说自己带了银钱,认为林苑清又拿银钱贴补自己的娘家叔叔,顿时不满嚷嚷起来。 南老夫人的叫嚷声清脆洪亮,在安静的大厅里尤为突出,顷刻间她那气愤的声音迅速传遍了整个醉红尘大厅,让在大厅中的其他客人都皱了皱眉头,都不由的看向南老夫人,这老太婆是谁啊? 这醉红尘主楼里来往的人可都是上京城的显贵,太后、公主、皇子、王爷可都是这醉红尘的常客,这么叫嚷不要命了吗? 而且,这是醉红尘,贞瑾伯爵的地盘,在这闹事,不怕见鬼啊! 在大厅中维护秩序的青尧、青芸姐妹听到南老夫人的声音后,立即赶到了现场。青尧面对南老夫人说道:“老太太,醉红尘禁止喧哗,请你说话小声些。” 南老夫人见这青尧一个婢女敢这么跟她说话,气得很。她可是五品诰命夫人,一个小小婢女竟敢这么嚣张,抬手就打。然而,青尧会功夫,轻松躲开了南老夫人要打自己的手。 南老夫人的叫嚷声已经让时茜皱了眉头,这会竟然又看到南老夫人抬手要打自己的人,立即呵斥道:“放肆,南老夫人,你是不长记性啊!这醉红尘是本爵的地方,你竟敢在本爵的地盘上打本爵的人,你这是一点也不把本爵放在眼里。” 时茜身旁的映日心里也十分愤怒。女公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饶了南老夫人这老太婆。她一个五品诰命,屡次在你这一品郡主面前打人,真是该死。映日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南老夫人一点颜色看看。 南老夫人听到时茜呵斥的话,心中更加气愤,昏了头冲着时茜说道:“你以为你是郡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可是五品诰命夫人,你能对我怎样。” 时茜冷然说道:“南老太太,本爵念你年迈,才不与你一般见识。可是,你却蹬鼻子上脸,你一个五品诰命,在本爵这一品面前,什么都不是。” 南老夫人听了时茜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时茜说道:“你你你……” 时茜冷声说道:“青尧,把南老夫人带下去,不要惊扰了其他贵客。” 南将军怕南老夫人再惹事,毕竟现在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娘,于是在南老夫人再次叫嚷前与南老夫人说,皇上、太后、王爷、公主都是醉红尘里的常客,她若继续惹事,把这些人的一个召来,她都小命不保,贞瑾伯爵让婢女把她带走,这是在救她。 南老夫人这时也看到大厅中其他人都向她投来厌恶的目光。于是她又怂了对时茜说道:“郡主,对不起,是老婆子错了,不该在这此喧哗,也不该打郡主的人。 郡主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时茜说道:“南老太太,方才在南家你犯事时,本爵就警告你说话做事要三思而行,不要再犯,否则两罪并罚,绝不轻饶。 这才过了一会,你又再犯,可见你是一点没把本爵说的话放在心里,也没把本爵这人放在眼里,这一次不能再饶你。 映日,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映日回道:“回爵爷,掌嘴十下。”女公子就是太善良,看来还是想轻放,饶了这老太婆,按西周律法,南老夫人有诰命在身,女公子不好重罚,但是多掌嘴几下那是可以的。 时茜:“那就按西周律法办吧。 夏禾,你去拿些吃的,给南老夫人吃过后,在行刑,以免南老夫人行刑后吃不了东西,饿着了。 南将军对本爵如此处置可有意见?” 南将军:“末将不敢有怨言,这一切都是家母应得的。” 第316章 跑腿服务、联防 为防止南老夫人叫嚷,引来更大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太后此时可在楼里,若惊了太后,这南老夫人还真可能会有杀身之祸,轻了也会丢了诰命的头衔,不过丢了不更好吗? 青芸把南将军一家、张提点、封御医及玉坤笙领到夏季馆一厢房后便退出厢房,回大厅去了,厢房里的婢女给一行人上茶后,把菜单交给南将军。 …… 时茜让青芸把南将军等人先带去夏季馆厢房,而自己则返回醉红尘的房间更衣。 时茜:“映日,你是想不通,为何没让你去行刑吧。” 映日:“是,女公子。” 时茜:“你的手劲太大了,南老夫人受不了。 南老夫人是可恶该罚,但不能在醉红尘出事,女公子不想她脏了我的地方。 映日,也不用心有不平,以南老夫人的性格,迟早会自己作死,咱不动手,晦气。”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后应了声明白,便专心伺候时茜更衣。 时茜收拾妥当,便前往夏季馆与南将军等人汇合用餐,快到厢房时遇到夏禾,时茜:“夏禾,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吩咐你,办妥南老夫人那件事后,就到厢房等着女公子就行。” 夏禾:“女公子,夏禾处罚完南老夫人,便按女公子吩咐的前往夏季馆等候女公子,只是方才南小公子让夏禾领他去洗手间,于是夏禾便领着南小公子出了厢房,只是出了厢房后,南小公子却说自己不想去洗手间了,而求夏禾帮他传话,他想见女公子。” 时茜听了说道:“哦,夏禾,南启林现在在哪里?” 夏禾:“回女公子,夏禾把南小公子安顿在一旁的厢房里,女公子可要见南小公子。” 时茜:“见,夏禾前面带路。一个五岁的孩子,实不忍心拒绝。” 夏禾:“是。” 厢房里,南启林跪在时茜面前说道:“启林求伯爵与我爹娘说,启林的眼睛没治了。” 时茜:“南启林,你让本爵撒谎。” 南启林:“启林知道自己有罪,不该为难伯爵,可是启林不想要爹娘、弟弟的眼睛,若南家必须有一个人看不见,那就让启林做那个看不见的人吧,启林从出生便看不见了,已经习惯了。 爹爹是将军,需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不能少一只眼睛,娘需要照顾家里也不能少一只眼睛,弟弟他才三岁,启林不想他少一只眼睛。” 时茜听了南启林的话说道:“南启林,你父亲南将军说的对,人有两只眼睛少一只并没有关系。” 南启林说道:“不,伯爵,少一只眼睛有关系的,只是爹娘和弟弟实在心疼启林所以才说没关系的,他们可以为启林舍弃眼睛,说没关系,启林也可以。”说完这话南启林便重重给时茜磕头,大声哀求时茜答应帮自己说服自己的爹娘、弟弟,不要治他的眼睛了。 南启林是带着哭腔哀求时茜的,可见不能看见,被迫接受自己永远做个瞎子,他有多痛苦,可是他却不想以牺牲亲人的眼睛为代价复明。 时茜叹了口气,南启林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罢了,说道:“南启林,不如你劝劝你的母亲,听你父亲的,让害你失明的小妾献出眼睛。” 南启林抬起头说道:“不,启林宁愿做瞎子也不要那毒妇的眼睛,若不是她下毒害我母亲,又怎么伤及还在母亲腹中的我。 还有,启林知道,娘为什么不要那毒妇的眼睛,若启林换上那毒妇的眼睛,那娘看到启林的眼睛就会想起那个毒妇,娘会受不了的。” 时茜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道:“本爵答应你,不用你爹娘、弟弟的眼睛,也不用那毒妇的眼睛。 不过,你要答应本爵一件事,你若答应……” 南启林:“启林答应,不管爵爷让启林做什么,启林都答应。” 时茜:“南启林,你听好了,待会你必须要老老实实地喝下花露,然后积极配合本爵为你治疗眼睛,不得有任何异议!” 南启林:“爵爷,您方才不是已经答应我,不会再对我的眼睛进行治疗了吗?” 时茜:“本爵的确答应过你,不用你爹娘、弟弟、毒妇的眼睛来换取你的光明。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南启林:“可是……” 时茜:“够了!不要再试图垂死挣扎了,你应该知道,本爵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爵既然已经在你爹娘及太医院张提点、封御医面前夸下海口,说能够治好你的眼睛,现在又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那样岂不是让人说本爵大言不惭信口开河,从此这事沦为他人笑柄?而且,本爵如今身为医者,若是没了信誉,以后还怎么在医学界立足?” 南启林听了时茜的话,知道自己给时茜添麻烦了,赶紧磕头请求时茜的原谅。 与南启林说完话,达成一致后,时茜与南启林、夏禾、映日一起进入南将军、张提点、封御医、玉坤苼等人所在的厢房。 时茜等人一踏入房门,就听到张提点、封御医和玉坤苼三人正在闲聊。只听张提点说道:“这夏季馆,要属晚膳的时间最难订到位置了。” “就是因为眼前这荷塘月色的美景,你们看,月色映照水面,这满塘金色,加上荷花、荷叶,还有时不时跃起的鱼,可真美。”封御医附和道。 “我觉得这还不是最美的,还是满天的星辰最美,伸手就能摘到星星。”张提点说。 “还有傍晚火烧云,天地一色也很美。”封御医不甘示弱。 张提点:“你说天地一色美,我觉得海天一色更美。” 玉坤苼感叹道:“醉红尘竟然有这么多美景。” 张提点:“这醉红尘的美景那可多了去了,所以到醉红尘用膳,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可难约了。” 玉坤苼:“提前一个月?那为何如此难预约?” 张提点:“因为但凡约到房间的人,都会连续约好几天,都巴不得贞瑾伯爵同意让他把那房间包下来。我们今晚是沾了爵爷的光,才不用预约就能进入夏季馆用餐,这厢房应该是爵爷的专属包间。”正聊着的几人听到了,林苑清与进来的时茜见礼道谢的声音,便停止了说话,收回观景的视线,回身与时茜打招呼。 一个半时辰后时茜等人用完晚膳,已经是夜里亥时(亥时也就是现代晚上九点)对于生活在古代的人来说已经很晚了,是该就寝的时间,林苑清便取消了去拜访婶婶、堂哥的想法,把拜访的时间改到第二天,因此决定在醉红尘留宿,时茜便让夏禾领着南夫人及南家的两个孩子去开房,南将军忙起身与夫人一起给时茜道谢。 南将军知道临时在醉红尘开房间是很难的,醉红尘主楼与2号楼这边大多数房间已经被人长期包下了,剩下极少数的房间,是贞瑾伯爵留下招待亲友的,而三号楼那边也不妨多让,同样也是,还有空房就是贞瑾伯爵留下来赏赐属下招待他们亲朋好友的。 若醉红尘这边若没有房间,那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醉红尘开业之后不久,醉红尘对面的街道开了不少客栈,那些客栈沾醉红尘的光,开业之后住店的客人就没断过,那些客栈虽没有醉红尘那么舒适,但也比别的客栈要好些,因为贞瑾伯爵为求统一美观,帮助那些客栈进行装饰,除了极大保持客栈自己原有风格外,添加了醉红尘的一些东西,比如光球、跑腿服务、联防等等,这些客栈里的跑腿服务还给客栈增加了一条财路,每天会有人在那侯着等着给客人跑腿,而客栈的掌柜会与他们分成。 而联防则最大程度的保障了到这条街消费、住店客人的人身钱财的安全,住店的客人只要按下店铺里的联防按钮,那条街上所有商铺的掌柜都能看到,看到的都要派出一到两个人赶往事发地帮助维护秩序,保护现场,而作为主力的醉红尘会负责报官事宜、派遣大夫、兵力,这样一来,商铺的掌柜就不必担心官家会趁机勒索、打击报复了。 除此之外,贞瑾伯爵还承诺,在联防中维护秩序、保护现场的人出现受伤、流血牺牲的她贞瑾伯爵负责到底,受伤的包治,治伤期间给营养费和误工费,若因重伤失去劳动力能力的,可以每月凭伯爵府府医开出的伤残证,在醉红尘处领取补贴粮,而牺牲的人家中若有老人及尚未及冠及笄的孩子,每月每人都可以凭证领取粮食,直到老人谢世,孩子及冠及笄为止。 那些商铺的掌柜、伙计听到这些那是感恩戴德,他们也是给东家干活的,那个东家能像贞瑾伯爵这样待他们这些人的,他们都想为什么,他们没有这好运气,他们的东家怎么不是贞瑾伯爵呢。 而这些客栈的背后东家,想的也是贞瑾伯爵是个女子,终究心太软,她这么做,醉红尘有多少钱够她贴补这个的。他们却忘了,时茜本可以不这么做,也没人能逼她这么做,她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良心做事,根本不是为了获取什么利益,或者得到别人的感激。 时茜这么做,引起皇帝、太后的不满,不过因为忌惮镇国公鬼魂又惦记时茜手里的好东西及时茜背后隐藏的资源,所以皇帝、太后等人的不满只敢摆在面上不敢说出来。 徐福因喜欢醉红尘,有心想在醉红尘养老,便悄悄隐晦的给时茜递了消息。 时茜心知树大招风的道理,早就有应对的办法,收到徐福的消息后,给徐福道了谢,领了徐福的情。 在那些参加联防的商铺掌柜和伙计们心生感激,纷纷跪下磕头,感谢贞瑾伯爵的大恩大德时,时茜穿上贞瑾伯爵的朝服出现在他们面前,对这些商铺掌柜、伙计说道:“你们莫要只谢本爵,还应谢当今圣上、太后娘娘。 若不是圣上册封本爵为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本爵也没有这份能力为你们做这些。 太后娘娘礼佛有一副菩萨心肠,而本爵也被太后娘娘善心所感,觉得应该像本爵的先祖们那样多为西周百姓多做些利民的事。 也多亏先祖们给贞瑾留下一份家业,圣上又多有体恤,把先祖的家业都交给本爵继承,本爵才有余力帮人。 所以你们也要感谢当今圣上、太后娘娘。” 那些客栈掌柜、伙计听了时茜的话,立即朝皇宫方向磕头,感谢皇帝、太后娘娘,高呼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同时表示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联防现场,不辜负贞瑾伯爵的厚爱。 皇帝、太后娘娘听说此事,心情顿时就好了,太后娘娘甚至还替时茜向皇帝讨了圣旨夸赞此事。 而那些客栈的背后东家们见皇帝下旨夸赞了时茜,心有不甘,因为时茜那些举动多少动到了他们的利益。 时茜有了皇帝的圣旨,明面上得了皇帝、太后的支持,那他们就不能再说闲话,在明面上针对时茜,反对时茜提出的那些事情了。 不甘的他们心中冷笑,贞瑾伯爵太傻,竟然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花费大量钱财和精力,这样做,迟早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也就不需要他们动手去为难了,就让天收贞瑾伯爵吧。他们甚至开始盘算,等贞瑾伯爵为此事陷入困境时,他们怎么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瓜分醉红尘。 然而,时茜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想法,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问心无愧就好。时茜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和反感,因此向皇帝、太后示好是必须,这两位就是风向标,他们支持表示同意的事情,风就往哪里吹,而那些不满、反感此事的人也只能在心里表示不满,明面上也只能笑着支持,如时茜所想,那些客栈的东家们在时茜接到皇帝赞赏的圣旨后,给时茜送了贺礼,还拿了一些银钱表示支持。 时茜随即特意给这些客栈东家们送来的银钱成立了一个账户,公开明言那些银钱将用于联防的事。 因为联防的事情,醉红尘这条街现在成了上京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来上京城的人必去的地方,就跟时茜以前生活的地方,网红打卡点。 虽说在外头住宿也安全,但终是比不上醉红尘,而且两个儿子年岁又小,大儿子眼睛还看不见,所以南将军当然希望妻儿能在醉红尘住宿,不过自己却不好提出过分的请求,并且贞瑾伯爵方才已经给自己免了一半的饭钱。 南夫人林苑清带着南启林、南启桦离开夏季馆厢房后,时茜也随即离开厢房,与南夫人约定好明日再给喝下花露的南启林检查眼睛,而南将军、张提点、封御医及玉坤苼几人留在厢房中品茶、畅谈、赏景。 南将军趁机询问张提点:“张提点,你见多识广,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能为我解惑。” 张提点说道:“南将军请讲。” 南将军:“张提点,这世上可有办法检验母子二人是否是亲生母子?” 张提点:“当然有,就是滴血认亲之法。” 玉坤苼听到张提点的话,突然想起时茜曾提起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关于人血型的记载。 于是玉坤苼说道:“小师妹贞瑾伯爵曾提过血型的事,说她在一本医书古籍里看到里面有关于人血型的记载解说,据医书里记载,人的血型分为 a 型、b 型、o 型及 ab 型,所以滴血认亲的方法并不准确,说是血型相同即使不是亲生,血也能相融。” 张提点听了玉坤苼的话,顿时两眼放光,拉住玉坤苼说道:“玉院使,贞瑾伯爵还说了什么?快与本官好好说说。”张提点的语气中满是急切,希望玉坤苼能说出更多的信息,此时张提点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希望学到摄取更多医学知识。 南将军也着急的问:“玉院使,不知道贞瑾伯爵可曾向玉院使提过,还有什么办法能检验母子二人是否是血亲关系。”南将军的心情同样急切,希望能从玉坤苼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这样他才有希望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与自己亲生父母相认,同时惩治南老夫人。 玉坤苼看着张提点和南将军焦急的神情,心中也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他想了想,然后说道:“贞瑾伯爵确实还提到了一种方法,叫什么‘亲子鉴定’。 这种方法是通过比对被鉴定者的 dna 序列,来确定他们是否具有亲缘关系。 这种方法比滴血认亲更加准确可靠,而且不会受到血型等因素的干扰。 不过,这亲子鉴定,目前没办法做。” 南将军听了玉坤笙的话,变得很失落,若是没有办法确定自己与南老夫人无血亲关系,那自己该怎么摆脱南老夫人,又怎么拿捏南老夫人并逼迫南老夫人说出自己亲生父母的事。 若南老夫人不提供线索,自己该怎么寻自己的亲生父母,毫无头绪,寻找自己亲生父母的事就如大海捞针。 第317章 提点刑狱司 玉坤笙不忍看到南将军失落的神情,于是又连忙与南将军说道:“南将军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吗?为何会有此一问?” 南将军想了想说道:“不瞒玉院使,末将怀疑南老夫人并非我的生身母亲,甚至我也非我父亲之子。我是被南老夫人偷来的,小时候我父亲怀疑过我不是他亲生儿子,父亲曾去南老夫人的娘家寻找为我接生的稳婆,那稳婆在父亲逼问下吞吞吐吐含含糊糊也说不清南老夫人那日生的是男是女,因此父亲回来以后便与我滴血认亲。” 玉坤笙听到这里,在心里说没想到南将军的身世竟还有这样的隐情,忙出声安慰道:“南将军,听了小师妹贞瑾伯爵提及滴血认亲并不准确后,玉某曾去验证过,结果真如小师妹说的那样。 没有亲缘血亲关系的人的血确实能相融。 而有血缘关系的人,也确实有不能相融的。为此还差点酿成大祸呢,还好那验证的父子俩长的极为相像,再加上夫妻二人从未分开,一直生活在一起,那妇人断没有做不守妇道之事。 因此不管那次南将军与你父亲滴血认亲的结果如何?南将军都不必太过在意,因为那滴血认亲的结果并不准确。” 南将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南将军的心里很矛盾,若那次滴血认亲,自己的血没有与父亲融合,会怎样? 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好,还是南老夫人那毒妇运气好,南将军说道:“那次滴血认亲,我与父亲的血相融了,自此以后,父亲便不再追查此事了,但从那以后南老夫人对我的态度却完全变了。 没以父亲滴血认亲之前,她对我百依百顺,与父亲滴血认亲之后,她对我却是非打即骂。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曾向南老夫人询问过,但她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而且,她还曾给父亲下毒,想要毒死我父亲,后被末将发现,把下毒的药倒掉了大半,又加水稀释,那次父亲才没有中毒身亡。 不过,随着末将长大,容貌长开,父亲对我的怀疑又加深了,可没等父亲再次发难,父亲就病倒了,南老夫人那毒妇照顾了几日后,父亲便与世长辞了。 玉坤苼听出了南将军的弦外之音,便问道:“南将军莫不是怀疑南老夫人投毒害死南老将军?” 南将军:“末将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但是父亲已死去多年,如今已成白骨,就算那毒妇真有下毒毒死父亲,此时也没有证据了。” 玉坤苼:“那倒未必。小师妹贞瑾伯爵说过,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证据,死人会说话。” 南将军听了玉坤苼的话欣喜的说道:“玉院使此话当真。” 玉坤苼:“是的,小师妹提到过一个叫宋慈的人,他是一位提点刑狱司,他根据自己一生的检尸的经历写了一本检尸法则,按照这本检尸法则,死了化成白骨的也能检验其死因。” 南将军眼神坚定地看着玉坤笙,“玉院使,不知可否请你帮忙检验我父亲的尸骨?” 玉坤笙稍作思考,点点头,说道:“南将军要请玉某帮忙检验南老将军的尸骨? 不是玉某想要推脱,只是那检尸法则,玉某也只是听小师妹说了几句,小师妹并未细说。 所以玉某要与小师妹商量一下,这事若想成事,要先让师妹默写出宋慈的检尸法则,然后献给当今圣上,并请人查验过检尸法则里面的方法是否是真实有效可行。 南将军还需做好心理准备,南老将军战功赫赫,想要开棺检查他的尸骨,还需圣上下旨,不然,南将军你就成不孝之人,被世人唾弃,在世间将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南将军,你的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你要为他们考虑,切不可冲动行事,此事需从长计议。” 南将军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毕露,满脸怒气地说道:“玉院使,末将一定要查清我的身世,让那毒妇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那毒妇,我与我的孩子才能好好生活。 要知道她能下毒伤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老虎总有打盹的时候,若有一次疏忽,就会是万劫不复。 不怕,玉院使、张提点你们笑话,两个儿子如今与我们夫妇一屋睡,夜里睡觉,我要睁着一只眼睛,妻儿的吃食,我先喂给狗吃,确定没事,才敢让妻儿吃。 即便如此,那毒妇还是能找到机会,欺负孩子,抢孩子的东西。” 张提点说道:“玉院使,贞瑾伯爵可说过那提点刑狱司是做什么的?” 玉坤苼说道:“小师妹说提点刑狱司是个官职,官至正三品。这提点刑狱司的职责很重要,负责监督管理全国州府的司法审判事务,审核州府卷案,还可以随时前往各州县检查刑狱,举劾在刑狱方面失职的州府官员,并且能翻查各种冤案,开棺查验尸骨,任何人都不能阻拦。这提点刑狱司的权力之大,责任之重,可谓是司法体系的中流砥柱,正义的守护者,黑暗的克星!” 张提点听了这话说道:“咱们西周若是也有这样的官职,那南将军是否就可以要求提点刑狱司重新彻查南老将军的死因呢?” 玉坤苼回答道:“按小师妹所说的,确实可以。但是,咱们西周并没有此官职,所以南将军你那事很难办,圣上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你开棺查验南老将军的尸骨,除非你能拿出确凿证据。” 南将军神色黯然地说道:“末将若是有确凿证据,哪里需要开棺查验父亲的尸骨,惊扰他老人家,让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玉坤苼叹了口气,道:“南将军,小师妹她虽是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但她毕竟是女子,年岁也小,刚及笄,圣上对小师妹她......女子不能过问政事,这事还是不要牵扯小师妹为好。” 张提点听了玉坤苼的话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道:“玉院使说的是。南将军咱们可以向圣上上本,设立提点刑狱司,然后再让提点刑狱司翻查南老将军的死因。” …… 次日早上,时茜从醉红尘的阵法返回地都,在地都自己的房子里与李戈、路辰吃早膳,同时安排夏禾派人给南将军等人送去早膳。 吃完早膳,李戈就去忙活其他事情了,而时茜与路辰讨论一些事情。 时茜:“辰宝师哥,龙太岁可否让人食用。” 路辰:“龙太岁为水之精魄,灵力很强,没有学过玄术会操控灵力的普通人吃了会适得其反丢了性命。” 时茜:“这么说龙太岁确实不能给人食用。” 路辰:“是不能给人直接食用。但是经过稀释或是转化之后用在人身上是没有问题的。” 时茜听了路辰这话,把龙吟九针中关于换眼之法拿出来给路辰看。 路辰知道最近时茜用九天息壤练习做眼部手术,路辰只看了一眼就说道:“这换眼之法,我知道。 茜儿,你打算给谁换眼。” 时茜把南启林的事情详细跟路辰说讲了一遍后,就接着说:“昨天我用透视眼查看了南启林的眼睛,南启林的眼睛情况不是很好,就提议南将军买来花露让给他喝下,今日再给他做一次他检查。 不过,希望并不大。南启林的眼睛在他未出世还在母亲腹中时,就已经被毒侵蚀完全坏死停止生长了,因此花露也没有办法修复他的眼睛,唯有换眼一法。” 时茜停了一会又接着说:“可换眼一法里有一句记录,就是换眼一法仅限九州或灵界,其他界并无此条件。 因九州之事不能让外人知晓,所以我抹去了这句话,只说龙太岁及替换的眼睛寻不着,所以此法难行。 可玉坤笙玉师兄告诉我,在此界有一药材名为冰魄草,其功效与龙太岁相似,但玉师兄他也只是在太医院时听同僚提过,知道的也不多。 事情就这么巧,给南启林看眼疾的封御医就是那知道冰魄草存在的人,而且他有可能寻到冰魄草。 南将军与南夫人又心疼爱惜南启林,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献出来,让我有些骑虎难下了。” 路辰听了笑了一下,时茜听了说道:“辰宝师哥,你笑什么?” 路辰:“这龙吟九针是集多家所长最终在九州完成的,龙吟九针那里的针法来自于九州、灵界还有人界,那换眼之法就是人界提出的。 人能成为万物之灵,正是因为人敢想敢做,更愿意为之努力奋斗不止。 所以人找到了冰魄草,冰魄草确实能代替龙太岁,能让换上的眼睛重新焕发生机。 不过,世人不知道那只是一时,等冰魄草的药效一过,眼睛就直接掉出来了。” 时茜:“那不是很恐怖。” 路辰:“这就为什么换眼之法没有传世,还是传说的缘故。 在九州换眼之法能成,就是龙太岁,龙太岁可以让换上的眼睛重新长好,恢复如初。” 时茜有点失落的说道:“这么说换眼之法根本不可行。” 小凡等:小主人,你别难过。 反正,南京林不想要他爹娘、弟弟的眼睛,小主人干脆顺水推舟,一会把南启林的话告诉他的爹娘。 时茜:明明是我做不到,怎么能推一个五岁孩子给我做挡箭牌呢。 我本来还想对那小妾用暗符箓,让她以为自己瞎了,再我借给她治眼疾的机会趁机挖了她的眼睛,给南启林呢。 小凡:小主人,南启林和南夫人都不想换上小妾的眼睛。 时茜:我知道,怕膈应,是我也会怕膈应,不过我不是有小凡你吗? 到时,小凡你就改一下他们的魂识记忆,让他们认为小妾下毒害人自食恶果。 小凡:事实也是如此。 路辰见时茜沉默失落忙说道:“遇到茜儿,那换眼之法就有可能。” 时茜眨了眨眼说道:“辰宝师哥,你说什么?” 路辰:“茜儿手里有不是有小针,小针有修复之力,若是有冰魄草,又有眼睛,茜儿可以把冰魄草注入小针之中,然后用小针去修复经脉,这就弥补了冰魄草的不足,这样即使冰魄草药效过了,那眼睛也已经长好了,掉不下来了。” 时茜:“辰宝师哥,你说的是真的。” 路辰说道:“真的。” 时茜:“辰宝师哥,若是没有冰魄草,可不可以把龙太岁注入小针,然后……” 路辰:“不行,龙太岁为水之精魄,小针会直接吸收化掉,根本无法给刚换上的眼睛提供。 若茜儿想用龙太岁,那就必须用九天息壤,用九天息壤的眼睛。” 时茜:“用九天息壤的眼睛,那九天息壤不就没有眼睛了吗?其他人的眼睛不行。” 路辰:“不能用其他人的眼睛,因为普通人的眼睛承受不住龙太岁。 不必担心用九天息壤的眼睛后,九天息壤就没有眼睛,九天息壤有再生功能,茜儿你若想要,九天息壤它可以长出一千双眼睛给你。 不过,九天息壤的眼睛可不是一般的眼睛,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用人的话,九天息壤的眼睛算是妖眼。” 时茜:“妖眼?辰宝师哥那可不行,若是人有双妖眼,会被人当成妖怪,会丢了性命的。” 路辰:“不是会被人当成妖怪,而是用了九天息壤的眼睛,会招来邪气,人会发生变异。” 时茜:“那岂不是把人坑害了。” 路辰:“所以才有天时地利人和的说法。南启林运气不错,这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我的散魂铃,能散去九天息壤余留的妖魂。 若不是茜儿送我灵石,我的散魂铃还在沉睡中,那换眼之法还真成不了。” …… 换眼的事情有了结果,时茜心情变的不错,脚步变得轻盈,走进醉红尘自己的房间。 此时,房间大厅里南将军、南夫人、南启林、南启桦还有张提点、玉坤笙、封御医大家都在。 “大家都来了。”时茜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南将军、张提点等人起身回应:“爵爷。” 时茜着急给南启林检查眼睛,没有多寒暄,便召唤透视眼给南启林检查眼睛,正如时茜所想的那样,南启林的眼睛在娘胎时就坏死了,花露对他的眼睛没有太大的用处。 南将军见时茜停下检查南启林眼睛的动作,忙问道:“爵爷,启林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换?” 时茜:“当然是越快越好,就定在三日之后。” 南将军心想三日之后,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些,可看向时茜又不好意思提。 时茜:“南将军你有什么问题?” 南将军:“爵爷勿怪。三天时间会不会太紧了些,不知道末将与夫人及犬子需要做什么准备?” 时茜:“南将军与夫人不需要做任何准备,本爵答应了南启林不用你及你夫人、你小儿子南启桦的眼睛。” 南夫人听了时茜的话急了,抱住南启林问他跟时茜说了什么?而南将军赶紧与时茜说道:“爵爷不必理会犬子启林的话,末将与夫人是他的爹娘,能做他的主。” 第318章 撞破奸情 时茜听了南将军的话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说道:“南将军莫要多想,本爵之所以会应你儿所求,是因为南启林不需要换眼睛。”虽然撒谎不对,但善意的谎言没有关系,有些事情不能跟他们说,他们不知道也能少些担心。 南将军:“爵爷说的可是真的?不需要换眼睛?” 时茜:“南将军觉得本爵需要骗你吗?骗你对本爵有何好处?而且本爵在圣上、张提点、封御医及玉师兄面前说能治好你儿南启林的眼睛,若是治不好,本爵的名声怕是也会毁于一旦,你觉得本爵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吗?” 南将军听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激动地说道:“如此,甚好!甚好!我儿终于有机会能重见光明了!” 时茜看到南将军如此激动,心里也很欣慰,说道:“将军不必如此激动,待三日后手术完成,令郎便可重见光明。” 南将军:“手术?” 时茜:“不错,虽说不用换眼了,但需要用龙吟九针打通经脉,本爵还需要炼制一种丹药取代冰魄草,让令郎坏死的眼睛再次焕发生机。” 南将军:“原来如此,末将替犬子多谢爵爷,启林快过来跪下给爵爷磕头。” 时茜:“不必了,先记下,等本爵治好了你的眼睛,你再磕头不迟。南将军请放心,本爵既然答应了令郎,就一定会做到。” 南将军:“那就拜托爵爷了!” 时茜:“南将军客气了,这是本爵学医的初衷。” 南将军与南夫人林苑清又与时茜寒暄几句后就带着两个儿子告辞离去。 南将军带着妻儿离开时茜的住所,来到醉红尘的主楼大厅,就看到南老夫人正在主楼大门外翘首以盼,大厅处的青尧看到南将军一家,就向他们走去。 “奴婢青尧见过南将军、南夫人。”青尧走到南将军跟前福身行礼说道。 南将军忙道:“青尧姑娘不必多礼。”说完指着南老夫人问道:“青尧姑娘,她怎么还在这里。” 青尧说道:“南老夫人不愿一个人回去,非要在此等候南将军。 我家女公子说了一罪不能二罚,因为已经罚过她了,所以就没有把她赶出醉红尘,除非她又再次惹事闹事,被女公子罚了一次后,她乖觉老实多了。” 南夫人林苑清皱着眉轻声与南将军说道:“夫君,这老太婆肯定憋着坏,故意在这守着咱们,只怕看到我们,她便会与我们闹,把我们都拖下水,害我们也被爵爷厌弃,然后爵爷不给我们的启林治眼睛,让我们的启林永远是个瞎子。” 南将军当然也明白南老夫人打什么坏主意轻拍南夫人拉着自己的手,表示明白。 这时南夫人看到南老夫人往里张望,更紧张了,想着要往哪里躲。 青尧像是明白南夫人的想法说道:“南夫人不必紧张,南老夫人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南夫人吃惊说道:“青尧姑娘你的意思是,她看不见我们。” 青尧道:“是的,南夫人。这些琉璃哦应该说是玻璃,是魔术镜,我们在里面能清楚看见外面,但在外面看里面却什么也看不见。” 南将军听过魔术镜的事,醉红尘开业那日大厅里就有一面魔术镜把男宾区与女宾区分开。南夫人却没有见过,于是忍不住带着两个孩子靠近南老夫人“娘,祖母真的看不见咱们。我朝她做鬼脸,她都没理我,若是在家里,她这会该大骂桦儿没规矩了。”南启桦说道。 南启林听了南启桦的话伸出手想摸一摸弟弟口中的神奇镜子。 南启桦见南启林伸出手,便知道南启林的想法,立即握住南启林的手说道:“哥哥,镜子在这边,你还要往前面一些。” 南启林在南启桦的帮助下摸到了玻璃门,南启桦又说道:“哥哥,祖母正把脸贴在镜子上往里瞧呢,祖母的脸正贴在哥哥的左手上。” 南启林听了南启桦的话,立即收回自己的左手,南夫人忙说道:“林儿莫怕,她看不见咱们。”南夫人确信在外面的南老夫人看不到里面,不然此时她应该隔着琉璃门对他们破口大骂了。 南将军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南老夫人后对南夫人林苑清说道:“咱们不走大门,这里有阵法直接去三号楼,是伯爵府人的专属通道,方才我回去求爵爷了,爵爷同意让咱们走,伺候爵爷的春杏姑娘给咱们带路,夫人咱们快走吧。” 南夫人林苑清听了伸出手牵南启林、南启桦,南将军:“夫人,我来抱启林、启桦。”说完就一手抱一个。 …… “南将军、南夫人到了,这就是三号楼。”南将军抱着两个孩子与南夫人刚走进阵法没到一分钟,就听到春杏说道。 南将军听了春杏的话就给春杏道谢,春杏说道:“不必谢我,你该谢我家女公子,此事春杏不过是听命于我家女公子办事。” 南夫人:“请春杏姑娘,替我一家给爵爷带声好。” 春杏点了点头表示收到然后福身向二人施礼便进入阵法返回醉红尘主楼。 南将军抱着两个孩子领着南夫人顺着春杏指的路往前走了十几步便来到醉红尘三号楼的大厅。 向大厅里的伙计打听林夫人所住的楼层及房号,南将军就带着妻儿前往。 南将军带着妻儿刚出阵法,便看到林夫人及林夫人的奶嬷嬷,原来林夫人收到有客到访的消息,便出屋门在阵法处等候。 南夫人林苑清看到林夫人就快步走到林夫人跟前说道:“婶婶,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要出门吗?” 林夫人:“苑清、丰儿原来是你们呀。” 南启桦:“二姥姥,还有桦儿和哥哥呢。” 林夫人听到南启桦的话,脸上乐开花,道:“二姥姥,老眼昏花竟然没看见桦儿和林儿该打,桦儿快过来,让二姥姥瞧瞧抱抱。”南启桦听了林夫人的话,放开南将军的手,跑到林夫人跟前。 南启桦说道:“二姥姥,桦儿又长大了,又重了,你抱不动了,你瞧瞧桦儿便好了,桦儿不想二姥姥累着。” 林夫人蹲下把南启桦搂怀里道:“桦儿真乖,会心疼二姥姥了,二姥姥稀罕稀罕。”心里想着多可爱多招人喜欢的孩子,就因为是侄女清儿所生,那南太婆就讨厌,不肯抱一下孩子甚至连个笑脸都不给孩子,南老太婆不稀罕,自己和老爷稀罕。 林夫人把南将军一家迎进自己住的屋子,醉红尘三号楼的房间布局如现代的楼中楼,屋子的使用面积有三百多平。 林苑清:“这屋子清儿瞧着倒是还不错,婶婶的气色清儿瞧着比上次见面还好些。” 林夫人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笑道:“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一点不假。” 林苑清:“莫非是叔叔的事有好消息了。” 林夫人点了点头说道:“这里虽没有主楼那边那么宽敞,屋中有院子,屋外有好景,但是一家人住的近了,楼上楼下的住,感觉比那大院子好。 你叔叔的事也有了一些眉目了,只等靖王爷把科考舞弊案的其他犯人从阜城押送回京就判决,你叔叔的官职是保不住了,但性命无忧,你大哥哥还可以还朝继续当官。” 林苑清:“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大哥哥他可在家,清儿好当面给大哥哥道贺。” 林夫人:“他这会不在家,他找了份账房的活计,这会正上工呢。” 林苑清:“难为大哥哥了,堂堂探花郎又曾官居正三品,现在给人做账房先生。” 林夫人笑道:“不为难,你大哥哥的东家那可是正一品郡主。” 林苑清听了欣喜:“婶婶,大哥哥在醉红尘做账房。” 林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大哥哥现在是醉红尘三号楼的账房总管,手下还有五六个账房先生呢。 你大哥哥对现在这份活计可满意了,说给伯爵做事得到的银子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能学到不少新东西,什么珠算加减乘除口诀,九九乘法口诀、还有什么复式记账法,这些在外面花钱没处学。” 林苑清:“大哥哥给贞瑾伯爵做账房确实不委屈。 婶婶,清儿这也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我的林儿的眼睛可以治好,眼睛治好后我的林儿就能看到东西了不再是瞎子了。 呜呜~” 林夫人:“林儿的眼睛能治好,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哭起来了。 是不是,你那婆婆不舍得花钱,不让你给林儿治眼睛。 清儿,林儿的眼睛必须治,但凡能治好,你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林儿治眼睛,这是你们亏欠林儿的,清儿若不是你怀着林儿,你就被小妾给毒死了。 你明知是小妾下的毒,却由着你婆婆护着小妾,让林儿受委屈,不为林儿报仇。 依我说,你那婆婆若舍不得银子给林儿治眼睛,你就闹,把小妾送官去,丰儿,你若敢还帮着你娘,不给清儿撑腰,等你大哥哥官复原职,我就要他参你一本,宠妾灭妻毒死亲儿。 你们是林儿的爹娘,林儿才五岁,以后得日子还长着呢,你们为林儿考虑考虑。你们万一有什么差池,你让林儿靠谁怎么生活。” 南启桦:“二姥姥,桦儿会照顾哥哥的。” 林夫人站起身拥抱南启桦说道:“二姥姥知道桦儿是个好孩子,可桦儿现在才三岁。” 南启桦:“桦儿会长大的,长大之后桦儿能照顾哥哥。 爹娘、二姥姥你们别担心,哥哥现在五岁能等桦儿长大的。” 林夫人:“你们还没有桦儿疼林儿,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你们羞不羞愧。” 南启桦听了林夫人的话,赶忙替父母申辩说道:“爹娘也疼哥哥的,郡主伯爵说哥哥要换眼睛,爹娘立即决定把各自的一只眼睛给哥哥。” 林夫人惊讶地问道:“换眼?清儿,你们去哪找来的大夫?可靠吗?这换眼就没听说过。” 林苑清说道:“婶婶,那大夫就是贞瑾伯爵。” 林夫人听了林苑清的话,态度立即变得温和了许多,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她说道:“若是她,那没有问题。就看这醉红尘这里面有多少东西是外面见不着没听过的。只是把你们的眼睛换给林儿,那你们…… 清儿,不如用那小妾的眼睛,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换给林儿,毕竟是她下毒害你才导致尚在你腹中的林儿出生便看不见东西的。” 林苑清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婶婶,我不愿要那毒妇的眼睛,看着膈应。而且,我想要她的命,若用了她的眼睛,就不好再伤她性命。” 林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唉,清儿,你还是太善良了。那毒妇害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既要她的眼睛又要她的性命也不为过。” 林苑清说道:“婶婶,说的是,毒妇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可清儿也不能失去自己的良心啊!” 林夫人说道:“你这样做,那毒妇也不会感恩还会联合你婆婆,继续害你和孩子们。” 林苑清说道:“婶婶,你放心,清儿与相公心中已有盘算。 婶婶,那南老夫人恐怕不是相公的生身母亲,而是那毒妇的生身母亲。” 林夫人大惊说道:“清儿,你…… 丰儿,清儿说的可是真的,那南老夫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那你的亲生母亲在哪里?你可有证据南老夫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南将军听到林夫人的问话,便把以前南老将军对自己的怀疑,及南老将军盘问稳婆、南老夫人下毒害南老将军、南老夫人对滴血认亲后的自己前后的态度,南老夫人对小妾的维护等等事情都跟林夫人说了。 林夫人听完南将军的话,一个念头在林夫人脑中一闪而过,林夫人被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吓了一跳,就脱口而出:“若那贱人真是南老太婆的亲生女儿,那南老太婆就不守妇道。” 南将军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只要能证明小妾不是父亲的女儿,那他就可以顺水推舟怀疑父亲的死因,然后顺理成章的要求开棺验尸骨,查明父亲的死因了。 南将军默默在心里向南老将军祈求原谅,小妾若真不是父亲的女儿,那就坐实了南老夫人偷人,这样多少会影响父亲的声誉,南老将军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对自己是真的不错。 南将军看向妻儿,决定自己还是先顾活着的人,于是向林夫人请罪又与妻子林苑清耳语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林夫人问道:“丰儿,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林苑清:“婶婶,夫君他是赶回家去,寻素心那小贱人的生辰八字,然后赶去她所谓的娘家…… 如今那边还不知道,夫君对老太婆与小贱人的关系起了疑,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那边告别林夫人与妻儿的南丰匆匆赶回家中,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当年的事情:南老夫人给他下药逼迫他纳素心为妾,他心有不快不甘,却碍于以为南老夫人是自己的母亲只得遵从她的意思纳素心为妾,但却没有去关心素心的生辰八字,当时南老夫人说素心的生辰八字在她手里,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素心的父母把素心的生辰八字给了南老夫人,可如今看来,南老夫人是素心的亲生母亲,当然有自己女儿的生辰八字。 南丰下定决心,要趁着南老夫人不在家,把小妾的生辰八字拿到手,然后前往素心所谓的娘家,诈出些有用的信息,只要能证明素心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他就能处罚并彻底摆脱南老夫人,然后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想到这里,南丰加快了脚步。 匆匆进入南老夫人住的院子,南丰感觉一丝异样,院子里怎么这么安静,伺候的人都去哪里了,南丰转念一想:也许那些人是见南老夫人不在所以躲起来偷懒了。他没有过多在意,径直走向正屋。 南老夫人很宠爱素心那个贱人,不愿让她去住下人房,让她与自己住一个院子,还让她住在正屋。 靠近正屋的南丰突然听到正屋房里传来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那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又似野猫的嘶叫,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无比清晰地传入南丰的耳中。一股怒气直冲南丰的天灵盖,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根根竖起,仿佛要燃烧起来。素心那贱人竟然在家里偷人! 南丰抬脚就要踹门,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放下脚,转身喊人去了。 他要带人捉奸在床,这下素心这小贱人算了完了,南老夫人也救不了她,杀了她算是为自己的妻儿报仇了,也许为了活命,素心那贱人还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毕竟她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南老夫人又如此宠爱她,说不定会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那就一箭双雕了。 南丰叫来几个下人,再次回到南老夫人的院子。这次刚才没有露头的南老夫人院里伺候的人出现了,看到南丰带着人进入院子,立即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像死了爹娘一样。 有的下人想起房中偷人的小妾,想要开口提醒小妾,却被南丰带来的人,点了哑穴,控制住了。他们只能惊恐地看着南丰,眼中充满了求饶和恐惧。 控制住这些人后,南丰带人踹门冲进屋中,把在房中偷情未着寸缕的男女直接从床上拖下床,拖出屋外,扔到院中。 第319章 人伦悲剧(1) 屋门突然被踹开,几人闯入屋中,把素心与情人从床上拖出屋扔院中。微风吹过,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的素心,又羞又恼,先一声接一声尖叫,而后又哭又笑。她不明白南丰怎么这么狠,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小妾,她偷人他不觉得丢人吗?怎么还叫下人一起来抓奸,还连一件衣裳遮羞的衣裳也不给她留。 南丰对素心没有情意,因此他一点也不在乎素心偷人,冷眼看着素心与他的奸夫,说道:“把奸夫的脸给本将军抬起来,本将军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偷到本将军头上来了。” 南丰找来与自己抓奸的人,是与自己上过战场的兵士,也是自己的下属。那士兵扯住奸夫的头发迫使其抬头,看到奸夫的真容后说道:“将军,奸夫是常来府里给老太太看病的许大夫。” 素心知道南丰对自己的厌恶,自己进府之后除了被南老夫人下药的那一次,南丰就没有再碰自己一下,所以南丰根本不在乎自己偷人。 素心抬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南丰走向许大夫,顾不上羞耻上前护住自己的情郎,对着南丰吼到:“你不过是我娘从外面抱回来的野种,你根本不是南家的人,我才是南家的小姐,将军之女。 你不能伤我,也不能伤他。 否则等我娘南老夫人回来,定饶不了你。” 南丰听了哈哈大笑,自己等的就是这句话,原来南老夫人是这么盘算的,除掉自己的妻儿,然后扶自己的女儿做他的继室,这样南家和自己就能一直被她掌控,可是自己年少时见过她给父亲下毒,对她多有提防,妻子和二个儿子都活的好好的,打破了南老夫人的算盘,所以南老夫人才那么厌恶自己的妻子和二个儿子。 南丰心中暗想:“好啊!好啊!南老夫人,你机关算尽,害我与亲生父母骨肉分离,谋害我的妻儿性命,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想到这里,南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是如饿狼一般的凶狠,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撕成碎片。他的拳头紧握,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素心看到南丰神色变成这样,既害怕又兴奋,以为自己说的话打击到了南丰,自己也算扳回一城了,以前南丰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坨臭狗屎,现在南丰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野种,自己才是南家的小姐,看他还怎么神气。 于是素心就继续说道:“你这个野种,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南家!这里是我的家,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放肆!” 南丰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素心大声说道:“你以为她真心疼你?若她真心疼你,又怎会让你委身于我作妾,而不答应我为你寻的好亲事让你去做正头夫人呢。 你也不过是南老夫人的一颗棋子而已!她利用你来控制我,好达到她继续掌控南家的目的,继续享受她的荣华富贵。她对你的好,不过是虚情假意,是为了蒙蔽你的眼睛,让你为她所用。而且,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南家的小姐了?我告诉你,以你的年纪,不可能是南老将军的女儿。在我之后,南老将军就不在去南老夫人的院子里留宿。” 南丰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素心的耳边炸响。素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个一直被她视为母亲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南家的小姐,有着高贵的身份和无尽的财富,却不想这一切都是假的。 南丰看着素心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快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打破了素心的心理防线,让她知道了真相。他要让素心尝尝被人欺骗的滋味,要让她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南老夫人用来控制她的工具。 素心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对着南丰大声喊道:“不!不!这不是真的!你在撒谎!你在骗我!” 南丰看着素心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厌恶。素心已经无药可救了,她已经被南老夫人彻底洗脑,成为了她的傀儡。 “许大夫,你也是一个读书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来人啊,把许大夫和素心关起来,等候发落。”南丰说道。 士兵们立刻上前,把许大夫和素心带走了。南丰等人离开后,立即进入南老夫人的屋中翻找素心的生辰八字,一番翻找后,并没有找到素心的生辰八字,南丰想了想,这事不能耽搁,一旦南老夫人回来就会再生枝节。 南丰站在门口,高声喊道:“把老太太院里伺候的人带上来。”他心里暗自揣测,这些人照顾南老太婆,也许知道些什么。 兵士们将伺候南老夫人的人押进了屋子。经过南丰一番盘问,终于找到了素心的生辰八字。按素心生辰八字来算,素心是南老夫人在南老将军病重那几天怀上的。如此说来,素心果然不是南老将军的女儿。 不过,这些还不够。看来,自己要去一趟素心所谓的娘家。素心所谓的爹娘,是南老夫人的妹夫与妹妹。这两人不是啥好人,肯定是拿了南老夫人的银钱,才说素心是他们的女儿。不过,据自己所知,那对夫妇拿了南老太婆的银钱,却没有好好待素心那贱人,把素心当成全家人的丫鬟使唤,还为了二两银子把素心许给一地痞流氓。 被素心偷听到,得知了这事就偷偷逃跑来寻南老夫人,南老夫人得知事情经过后,就把素心留在家里。 那时自己与妻子还很同情可怜素心,真心把她当妹妹疼,谁知道素心那贱人不知感恩,竟与南老夫人一起算计他,给他下药逼迫他纳她为妾,后来更是下毒害自己的妻子。 南丰牵马准备出城去查清此事,担心南老夫人回来发现自己关押了素心,会向自己的妻儿发难,于是派人去醉红尘三号楼通知妻儿,让妻儿留在婶婶家小住两日。 醉红尘林夫人家中,南家仆人给林夫人见礼后,对南夫人林苑清说道:“夫人,将军出城了,出城时吩咐小的带话给夫人,让夫人与二位公子留在林家小住两日,先不要回南家。” 林苑清听完心跳加速,心里不安,似乎家里出了什么事。于是她便询问家中的仆人,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家仆人看了一眼林夫人,低头不语。林夫人察觉到了仆人的目光,便起身说自己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南家仆人见林夫人离开了房间,屋中除了南夫人再无其他人,便将素心偷人被南将军抓奸在床的事情告诉了林苑清。 林苑清听完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南将军要自己留在林家小住的用意。如果自己回到南家,南老夫人肯定会要挟自己放了素心那贱人。而自己的软肋,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 只是林家今时不同往日,方才自己刚知道二哥哥也回来了,还有安公子,安公子以后会是苑雪妹妹的夫婿,婶婶留安公子在家住,说明婶婶同意这么亲事了,自己见过那安公子,一表人才相貌与苑雪妹妹般配。 婶婶家中住了这么多人,哪里还有房间留她们娘三个。 林苑清摸了摸腰间的钱袋,要不自己也开间房吧。 林苑清打定了主意便与林夫人说自己想开间房。 林夫人说道:“清儿,这醉红尘的房间可不好开,因为没有人愿意退房。” 林苑清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林夫人:“清儿出了什么事?给婶婶说说。” 林苑清就怕南将军出城了,怕南老夫人会为难自己和孩子,便让她暂时别回南家,在外头住两日。 林夫人说道:“我当是什么为难的事呢,清儿就留在婶婶这里,陪我两日,不用再开房间了。” 林苑清:“使不得,大哥哥、二哥哥、安公子都回来了,婶婶家怕是住不开了。” 林夫人说道:“要不说爵爷仁义,爵爷救了你妹妹的命,这事你听说了吧。” 林苑清点了点头,林夫人就接着说:“为表谢意,我把我嫁妆里的一处院子送予爵爷。 你叔叔出事后,爵爷允我五百两买回那个院子。” 林苑雪:“五百两买回那院子,那个院子至少值一两千两银子呢。” 林夫人:“所以说爵爷仁义,不但允我低价买回院子,还允我分期付款,我就花了不到一百两的银子就把院子拿回来了。 所以你就安心在这住吧,让你二哥哥和傅年去那院子里住。” 林苑清听了忙给林夫人道谢。 南将军那边马不停蹄的查南老夫人及小妾素心的事情,时茜这边也没得清闲。 时茜撒谎说南启林不需要换眼,本以为张提点和封御医就会因此放弃南启林施针时过来观摩的意愿,谁知道张提点与封御医及玉师兄都这么好学,都不想放弃观摩学习的机会。 这就让时茜有些为难了,难道让自己给南启林换眼时把他们弄晕,那等他们醒来时,作何解释? 让小凡给他们更改魂识记忆,这也太麻烦了,而且小凡更改人的魂识记忆需要耗费灵力的呀!这种浪费应该避免。 在一旁帮助稀释龙太岁的路辰,问道:“茜儿,你是怎么了?师哥这边已经稀释好龙太岁了,还要不要继续实验。” 时茜应了一声,继续进行实验。她从笼子里抱出用于实验的兔子,疑惑地问道:“师哥,你为什么要我找兔子来做实验?做实验的不都是用老鼠吗?” 路辰答道:“因为老鼠的攻击力比兔子强,而且老鼠比较小,未必能承受住这种程度的龙太岁。即使稀释了,龙太岁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时茜听了,点了点头。路辰把胡萝卜块放到稀释后的龙太岁里滚了一圈,然后用夹子夹起,放到盘中。接着,他走到比较空的地方,把盘子放在地上,示意时茜把兔子放下。 时茜说道:“辰宝师哥,你未免也太小心了一些。” 路辰没有说话,眼睛紧盯着因闻到了龙太岁的味道而贪婪进食胡萝卜的兔子。 吃完裹了龙太岁胡萝卜的兔子有些犹豫未尽,舔舐空盘。时茜见状,惊讶地说道:“想不到这龙太岁这么有吸引力……辰宝师哥,兔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眼没花吧。” 兔子的身体开始膨胀,肌肉变得异常发达,眼睛呈现出妖异的红色,牙齿也变得锋利。它看起来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而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变异的兔子转向时茜,猛的就向时茜发起进攻,时茜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这兔子不讲武德,怎么说攻击就攻击呢,不能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吆喝一声再攻击吗?这让她找谁说理去,时茜用瞬间转移之法离开原来的位置进行躲避,然后又迅速御风御金织网。 提前预判的路辰早已经做好了出手解决的准备,看到时茜反应速度不慢已经躲开兔子的攻击并出手反击,就不着急了,时茜需要动手与磨炼试炼的的机会,因此路辰暂停出手,转而设置结界防止兔子外逃。 时茜一边避开兔子的攻击,一边织网,网织好就立即困住兔子。 看着被困在网里的兔子,时茜说道:“这攻击力也太强了。” 路辰:“这已经算是最温顺的了。” 时茜:“辰宝师哥,你以前做过这样的实验吧。 那你应该知道要稀释到什么程度才能使用吧。” 路辰:“我是做过实验不假,不过三次都失败后就没再做了,这是第四次。” 时茜不解问:“辰宝师哥,你也太没耐心了吧。才失败了三次,你就不做实验。” 路辰:“不是师哥我没耐性,是没有那个必要。 我发现龙太岁很危险,吃了它的人或灵兽、动物,很容易发狂,于是就严控龙太岁流转到其他界,别的界没有这东西,那想吃也吃不到,想用也用不着,那这个实验也就没有必要做了,毕竟动物那也是一条命。 茜儿,你还想继续实验吗?” 时茜刚想说继续吧,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得时茜都忘说这个而喊道:“辰宝师哥,那变异兔子把我织的网咬破了。” 路辰:“看到了。” 时茜听到路辰这话顿时失语了,辰宝师哥怎么只有看到了这么一句话,“辰宝师哥你看到了还不出手帮忙,它就要逃出来了。” 路辰:“你确定要我出手了,不再玩一会或者把它留下来……” 时茜:“我才不要留这样危险奇怪的变异兔子呢,而且它的味道有点大。” 路辰:“那是兔子身体里不好的东西,毒素排出来,气味当然不好闻了。 不过幸好用的不是老鼠,不然老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味道……怎么说呢,就是这里早就不能待了。”说完这话,就把镇魂铃抛了出去,镇魂铃飞到变异兔子的上方,晃动两下,变异兔子就彻底没了动静。 路辰向时茜伸出手,时茜看着路辰的伸来的手心想,辰宝师哥不会是跟自己讨要收妖的费用吧,时茜正想开口问是多少时,路辰说道:“茜儿,给师哥我手套和口罩,我去收拾那兔子。” 时茜愣了一秒忙回:“哦。”在心里默默地说还好自己说话慢一拍,不然…… 路辰带上口罩和手套走向变异兔子,时茜看那兔子变异后体型大了十倍不止,就问:“辰宝师哥,要不要我帮忙抬。” 路辰回道:“不用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就别碰这东西了,哎!这味还真大,这兔子之前都吃了什么呀。”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默默的站远一些,把路让了出来。 路辰把变异兔子的尸身放到一个盆子里开始炼化。 时茜看了一眼觉得无聊就抬头看在自己头顶上方的镇魂铃,这镇魂铃还挺厉害的,就两下,变异兔子就彻底不动了。 时茜抬起手戳了一下镇魂铃,镇魂铃突然发出了类似笑声的声音,路辰听到了镇魂铃的声音没有转身去看,而是一边炼化兔子尸身一边说道:“茜儿,你可别在摇镇魂铃,小心伤了自己。” 时茜被镇魂铃发出的笑声逗笑了,正捂嘴偷笑,听到路辰的话忙说:“辰宝师哥,我没摇镇魂铃,上次摇了一次,知道厉害了,哪里还敢乱摇。 我就是用手指轻戳了一下,它竟然会发出笑声。” 路辰炼化完兔子尸身把手套也摘了一起化掉,听了时茜的话就答道:“茜儿你应该是戳到它的痒痒肉了。” 时茜:“辰宝师哥,法器有痒痒肉吗?” 路辰:“镇魂铃与其说是法器,不如说它是一只小妖。 它与其他法器不同,它跟我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 时茜:“啊!” 路辰走回时茜身边,朝镇魂铃伸出手,镇魂铃立即落在路辰手上。 时茜:“辰宝师哥,镇魂铃是什么妖? 铃铛妖?” 路辰看着时茜好奇的样子,往镇魂铃上弹了一手指,镇魂铃立即显出自己的真身。 第320章 人伦悲剧(2) 时茜看着眼前显出真身的镇魂铃,形状如黄囊,全身红通通,六只脚,两双翅膀,没有脑袋没有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这怎么看像山海经里记载的混沌,中央之帝。时茜问道:“辰宝师哥,镇魂铃看起来像山海经里记载的混沌。” 路辰:“没错,镇魂铃就是山海经里记载的混沌。 不过,它可不像山海经里说的,不辨是非,凶残、喜欢恶人不喜好人哦。 它因为没有长七窍,没有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就被人误解,认为它什么都不懂。”(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混沌被描述为一个模糊的、模糊的存在,类似于一种巨大的迷雾或水雾。它被认为是一种无规律、无秩序、无始无终的存在,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特征或形状。混沌中存在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创造一切事物,也可以摧毁一切事物。混沌的形象不仅反映了人们对宇宙的探索和向往,也反映了人们对自身创造力和想象力的追求。在人类的文化和艺术中,混沌常常被用作一种象征性的形象,代表了无穷的可能性、未知的未来和无限的创造力。 )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用力点头说道:“嗯,肯定是误解,茜儿觉得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凶残,还很可爱。” 镇魂铃原以为时茜看到它的真身,会害怕讨厌它,觉得它很怪异,是坏东西,没想到时茜竟然夸它可爱,就高兴的跳起舞来,时茜高兴的说道:“辰宝师哥,它还会跳舞。” 路辰笑着回:“混沌擅长歌舞,它的歌声非常优美动听呢。” 时茜听了拍着手围着混沌说道:“你唱一个给我们听听好不好?” 时茜话音落,一段优美的海豚音响起,那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天籁之音,犹如仙子轻拂瑶琴,犹如百灵鸟翩翩起舞,宛若繁星闪烁在宁静的夜空。 …… 欣赏完混沌的音乐与舞蹈,时茜抱住混沌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路辰:“方才不是很高兴吗? 怎么这会唉声叹气起来? 是因为师哥没答应你带混沌去玩? 不是师哥不想答应茜儿,只是混沌这个样子太明显了,容易被人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你想和混沌一块玩,等回九州的时候,我肯定不拦着,或者在这木屋里。” 时茜:“辰宝师哥,我不是因为这个叹气了。 我知道你不让我带混沌出去玩的原因,而且混沌自己也拒绝我了。” 路辰:“茜儿,你能听到它的声音?听懂它的意思?”这不可能吧,混沌已经和自己契合了,除了自己这个主人,谁也不明白它的意思。 时茜:“茜儿听懂了啊!辰宝师哥你听。” 混沌发出几个音符,566i…… 路辰听了不由一笑,时茜说道:“辰宝师哥,混沌它可聪明了是吧,它会用音乐说话。” 路辰说道:“是挺聪明的,我以前都没发现。 既然不是因为玩的事情,那茜儿究竟是为什么叹气?” 时茜:“没有足够的龙太岁做实验,不知道稀释到什么程度才适合普通人食用。 给南启林换眼那天,张提点、封御医、玉师兄提出要观摩,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我想做手术那天把他们弄晕了,然后让小凡改他们的魂识记忆,给他们改成我用的是龙太岁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可现在我找不到龙太岁的稀释比列,万一这么改,某天有人机缘巧合得了龙太岁,食了岂不是害人?” 路辰:“这有何难,不提龙太岁就行了。 反正他们能得到龙太岁的机率微乎其微。 师哥我给你出个主意,让小凡改他们的魂识记忆消耗灵力也不划算,倒不如单独提前给他们看一次换眼之术。 你也可以趁此机会练习一次,到南启林换眼那日,就不让他们进入去看了,理由嘛就是你不能分心,稍有不慎就需要更换眼睛。” 时茜:“这确实是个办法。就让他们看我给九天息壤换眼睛。” 路辰:“不行,不能让他们见到九天息壤,茜儿可以让他们看你给兔子或猪换眼睛。” 时茜听了应了声好,放下怀里的混沌说道:“沌沌,我出去一会,一会回来找你玩,你刚才给我唱歌跳舞,等我回来弹琴给你听。” …… 路辰在时茜离开后,也离开天上人间的木屋,打算回地都自己的房间洗澡,路上遇到李戈,李戈知道路辰是妹妹的师哥,最近在考察妹妹的课业,看到路辰就如家长看到先生便忍不住上前去问自己家孩子的表现。 路辰与李戈寒暄了一会,李戈听路辰说妹妹的表现很好,心里既高兴又骄傲,扬言晚上要亲自下厨给妹妹做几个好菜,随后就与路辰辞别,准备食材去了。 路辰看着李戈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叫住了李戈。李戈听到路辰唤自己,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路辰。路辰快走几步上前,问道:“李戈,茜儿的琴弹的怎样?” 李戈听了路辰这话,心生疑惑,说道:“天城道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路辰:“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戈带着戏谑的笑,说道:“哦!既然天城道长是随便问问,那李某也随便回答,令妹的琴弹的还不错。” 路辰:“我若正经的问,李戈你是不是也正经的回答我。” 李戈点了点头,心里却说,我正经的回答也是一样的,妹妹琴弹的挺好的。路辰哪里知道,在李戈这个亲哥眼里,妹妹时茜干什么都是好的,一级棒。 路辰听李戈这么说,就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也回房沐浴去。 方才处理实验失败的兔子,弄的身上都是味。” 李戈听了忙问道:“方才你们做啥实验了,茜儿……” 路辰说道:“茜儿这不是要给南启林治眼睛嘛。需要一些药,药的比例茜儿与我都不清楚,为了以防万一,就把调出来的药先给兔子用,结果失败了。 不过你放心,我没让茜儿动手碰那失败的兔子,我都一把年纪,还能不知道要照顾师妹,那能让茜儿做那脏活累活。” 李戈听了给路辰拱手作揖多谢路辰照顾自己的妹妹,有不放心的问路辰怎么突然问妹妹琴弹的好不好。 路辰说道:“方才茜儿听了一段歌声,来了兴致就说一会弹琴给我们听。” 李戈听了这话,心想那应该没事,妹妹琴弹的确还可以,能把一首曲子弹完。 …… 用完晚膳后,路辰拦下李戈气哼哼的看着李戈说道:“看不出啊!李戈你会睁眼说瞎话,师妹弹琴就那水平,你管它叫不错、挺好。” 李戈:“茜儿的琴弹得不错,这可不是我瞎说,是教茜儿弹琴的先生说的。” 路辰听了,当即反驳道:“你被那先生骗了。茜儿的琴只能算会弹,离不错差远了。你赶紧把那先生撵了,省得他教坏学生。” 李戈不服气地说:“不可能,教茜儿弹琴的先生不会骗我的。” 路辰质问道:“什么不可能骗你,你听过茜儿弹琴吗?” 李戈自信满满地回答:“我当然听过茜儿弹琴了,是不错。”他在心里暗想,教妹妹弹琴的先生就是我,我怎么可能自己骗自己呢。妹妹确实弹得不错,能完整弹奏一首曲子没出错,对他来说就是不错。自己的亲妹妹就算乱弹一通,自己也觉得那是天籁之音。 路辰听了李戈的话,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是我错了,在你这亲哥眼里,茜儿就是乱弹一通,你也觉得那是天籁之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似乎对于李戈的态度感到无奈又好笑。 李戈像是怕路辰不够气,还使劲地点了点头。路辰见状气的跳脚,喊道:“你还点头,你知不知道,茜儿今天弹琴时有谁在,那个家伙对音乐很是敏感,谁要是在它面前没弹好琴,它会暴怒的。” 李戈听了也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想起了妹妹那温柔可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担忧。正要说那茜儿没事吧,突然想到茜儿当然没事了,方才自己刚与妹妹、路辰吃完饭,一切正常,妹妹身上没看到伤,也没看到妹妹难过,感觉妹妹心情还挺好于是就说道:“茜儿没事,这不就说明茜儿确实弹的不错。” 路辰在心里说不错个屁,是混沌在乎时茜这个刚认识好不容易的玩伴拼命忍着,可他确实提心吊胆,万一混沌发火,自己一没拦住,伤了师妹,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李戈看路辰也是担心妹妹受伤才着急,赶忙抱歉地一笑,说道:“你也别生气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在我眼里妹妹就没有不好的,所以我没骗你,说的那就是实话,妹妹她琴弹的确不错。” 路辰听到李戈一直强调时茜弹的不错,顿时瞪大眼睛,心里想:原来李戈说的不错指的是师妹没有弹错。 李戈看着瞪大眼睛的路辰,知道路辰明白自己说不错是什么意思了,又坏笑地说道:“还有那教茜儿弹琴的先生就是我。” 路辰听了李戈的话,抬脚就朝李戈踹去,李戈边笑边躲,把这当成饭后运动消食。路辰踹人的动作,就像饿虎扑食一般迅猛,而李戈躲避的动作,则像狡兔一样敏捷。他们的身影在庭院中穿梭,仿佛是一场灵动的舞蹈。 …… 南老夫人在醉红尘主楼大门外等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南将军一家出来,又累又饿的她有些撑不住了。她开始明白,这样守着不是办法,南将军一家四口在里面有吃有喝,一辈子不出这主楼大门都没关系,但自己不能在这主楼大门守一辈子啊!也不需要守一辈子,只需守上三天,自己就要饿死了。 闯进去找南将军一家?不行,这是贞瑾伯爵的地盘。南老夫人摸了摸脸,想起昨夜贞瑾伯爵刚让人掌她嘴,若这会她又再犯事,只怕贞瑾伯爵会立即把她带到太后面前,褫夺她诰命的身份。 贞瑾伯爵可是正一品郡主,太后就住在这醉红尘中,她若失礼,那太后也会恼她的。不行,不能在这醉红尘闹事,丢了诰命还是小事,闹不好会丢命。南老夫人打了自己脸一下,自己光想着怎么报复南将军了,把这忘了。 先回南家,南丰他还能在醉红尘躲一辈子?只要南丰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南丰就别想摆脱自己。自己就永远是南老夫人,南家说一不二的人。南丰,你给我等着。 南老夫人犹豫了一下用手推了一下醉红尘主楼的琉璃门,心里嘀咕这琉璃门好奇怪,自己还在里面的时候,明明能清楚看到外面的景致和人,可等她被赶到门外后,在门外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就是那些人说的魔术镜吗? 琉璃门被南老夫人推开后,南老夫人看到大厅里的人,那些贵妇看到南老夫人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南老夫人在门外守了大半天,进出的醉红尘的贵妇人看到了都忍不住询问,一问之下就知道了南老夫人的劣迹,南老夫人护小妾帮小妾害当家夫人及对南将军这儿子不上心的事早在上京城贵人圈里传开了,所以贵妇们都不喜欢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尴尬的冲着那些投来异样眼光的贵妇人们笑,南老夫人还记得那警告,没有贞瑾伯爵的允许,她不能再踏入醉红尘主楼大厅,因此南老夫人没敢往里走,对青尧说道:“青尧姑娘,你能不能过来一下,老身有事求你。” 青尧不想搭理南老夫人,听到南老夫人唤自己,暗自在心里说了一句真倒霉。 青尧走到大门处,给南老夫人福身行礼后说道:“南老夫人唤青尧有何事请说。” 南老夫人说道:“青尧姑娘,可否帮老身一个忙,唤人把南家的舆车赶出来,老身要回南家去了。” 青尧:“南老夫人,舆车的事不归我管的。 你也不必求人,拿着你停舆车时,专管舆车的人给你的号牌去取舆车就行。” 南老夫人:“老身哪有什么号牌,舆车是老身的儿子南丰去停的,想必号牌在他那里,要不然青尧姑娘帮老身把那南丰那不孝子唤出来。” 青尧:“没有号牌,肯定拿不了舆车的,这是规矩。 我只管在大厅接待贵客,别的事不是我能管的,所以传话的事我也帮不了你。” 南老夫人听了急了又想骂,话到嘴边,想起昨夜受罚的事,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是脸涨的通红。 南老夫人压住怒气后瓮声瓮气的说道:“没有舆车,让我这老太婆怎么回南家,回不了南家,那我就只能待在这里了。”话里透着一丝要挟,南老夫人心想我就不信,你们醉红尘乐意让她就这么在外候着,不膈应。 青尧听出南老夫人话里的要挟,却不为所动说道:“只要不妨碍骚扰到醉红尘的贵客们,南老夫人你随意。 不过,南老夫人你不需要吃喝更衣的吗? 南老夫人,你现在不是醉红尘的客人,所以醉红尘可不会给你提供这些服务,时间长了,你可能忍住,别的还好说,这更衣…… 你要是忍不住,可不能在醉红尘就地解决问题,你要去醉红尘外面解决。 南老夫人,你一旦离开了醉红尘可就不能进来了。”青尧有些话没有说,就是这条街上的商铺掌柜们都向醉红尘看齐,若南老夫人出了醉红尘大门就不能进来,那这条街上的商铺掌柜就都知道,南老夫人是被醉红尘赶出来的,那南老夫人在这条街上就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遇。 南老夫人见青尧说完福身施礼就要回里面去,急了说道:“青尧姑娘,那你给老婆子出个主意,总不能让老婆子自己走回南家去吧。” 青尧止住脚步,转身想了想说道:“南老夫人不想走回南家,又没有号牌取舆车,那就唤轿夫或拉车吧” 青尧跟南老夫人说醉红尘里可以叫轿夫或拉车的,就在醉红尘出口处右手边,那是为女宾设立的专属区,青尧说完这次立即转身快步离去。 南老夫人见青尧走的飞快,自己想问仔细些都不成了,大厅了是禁止大声说话的,自己可不敢再惹事了,于是只能忍着怒气往醉红尘出口处去。 到了出口处,南老夫人又有些犯难了,什么左边右边,是怎么算的?是进来时的右边还是出去时的右边? 其实出口处有字的,女宾区三大字在哪里,可惜南老夫人她不识字,她怕人笑话,这事她没告诉过人,平日里她身边都会带一个识字的丫头或婆子,昨日她太想来见识醉红尘,见南丰不想带她,就着急忙慌的上舆车,忘了带上识字的丫鬟或嬷嬷了,连素心这亲生女儿,她都没顾。 犹豫了一下,南老夫人还是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走了进去,南老夫人运气不错,进的正是女宾区。 南老夫人进去后,看到一群人在排队,就直接往前走,走到队伍前面就插了进入。 被南老夫人插队的丫鬟不乐意了,说道:“你这老太太是怎么回事,没瞧见大家都在排队吗? 你怎么能插队呢?你快走开,不能插队,你若不走,我可喊人了,醉红尘的人来了,你就要倒霉了。” 南老夫人听了正要发作的心又熄火了,可恶的醉红尘。 南老夫人退到队伍后面,气呼呼的排队,她发现排队的都是丫鬟或婆子,那些小姐、夫人在一旁的屋子里坐着说笑,偶尔瞧瞧这边。 第321章 人伦悲剧(3) 跟着丫鬟、婆子一起排队,这让南老夫人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将南丰、林苑清、南启林、南启桦、贞瑾伯爵甚至已故的南老将军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她的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狰狞的面容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吞噬。她身上散发着冲天的怨气,站在她身前身后的人都不自觉地与她拉开距离,仿佛靠近她就会被那怨气所误伤。 南老夫人把能骂的人骂了三四遍后,终于轮到她了,只是她一看那价格火气又上来了喊道:“贞瑾伯爵她是土匪婆子吗?这不是抢钱吗?”一顶四人抬的轿子竟然要五两银子,那什么黄包车竟然要三两银子。 站南老夫人身后的人忍不住对南老夫人说道:“老太太,你若嫌贵可以找外面的轿夫。你看的这最上面的是醉红尘的价格,因为醉红尘是爵爷的地盘,醉红尘的服务标准是按爵爷的标准来的,自然就贵,但这个价格可是圣上、太后娘娘准了的,老太太方才那话若传出去,得罪的可不止爵爷……” 小丫鬟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南老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没骂得太难听,不然可真要遭殃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小丫鬟的话说完,身后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是谁家的老太太,这么不知事,敢这么说爵爷。” “就是,爵爷可是正一品,那标准自然就高。 而且爵爷把价格定这么高可不是为了银钱,而是让人因为这个高价格,而选择醉红尘外面的轿夫,那价格实惠。” “就是,这外面价格也就几百钱。 嫌醉红尘的贵,那你选外面的呀! 何必说那些话,不觉得亏心吗?” …… 南老夫人见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不就是五两银子吗?若能享受按一品郡主、伯爵的标准准备的服务,那可真是划算呢!于是,南老夫人效仿前面的人,果断地点了一下。 然后,她傲娇地抬起头,仿佛在告诉众人:不就是五两银子吗?自己给得起。 南老夫人身后的人看到她竟然真的下单去坐轿子,纷纷露出嘲讽的笑容。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若不是官职太低,就是犯了错,遭贞瑾伯爵厌弃,被赶出主楼,没办法去拿自己的与车了吧。 方才大家都说了,醉红尘提供的服务是按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标准准备的,而且还跟圣上、太后报备了,她竟还敢去坐那轿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她不知道圣上、太后娘娘最讨厌他人逾越吗?你自己几品几斤几两,还敢去享受一品的待遇,这不是告诉圣上,你想要一品吗? “我知道她是谁家的老太太了,是南家的。” “南家的,昨日在大厅里闹事的就是她呀!” “就是她,我听说太后娘娘也听说她在大厅闹事的事情了,伺候太后娘娘的福嬷嬷后来也到大厅里瞧了瞧……” “那这南老太太运气可真好,若不是郡主先处罚她了,那她可就要落太后娘娘手里了。” “这老太太是个糊涂的,南将军的小妾是她妹妹的女儿,被这老太太宠的跟眼珠子似的。 那小妾得了宠就骄横,下毒害南夫人,导致南夫人生下双目失明的南家大公子,南将军要发落那小妾,她拦着南将军,南将军不肯,她就以死相逼。” “这不是什么秘密,这老太婆对小妾的好的连南将军这个儿子都要靠边站。 所以才有人传言,说南将军不是她亲生的,南将军那小妾才是她亲生的。” “嘘,你们都小点声,她看过来了。” …… 南老夫人听到后面的人提到了南家,就知道这些人里面有人把自己认出来了,立即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往客人下落区走去,等待上轿子。 长西、长翼与长彦说有人点了醉红尘的轿子。 长彦怕听错又问了一次:“长西你说有人点了咱们醉红尘的轿子服务?” 长西:“长彦,你都问了三遍了。 你就再问几遍,我的回答还是一样。” 长彦:“不是,那轿子摆在那几个月了,一直没用,大家都因为女公子的身份不敢逾越。 今天是谁这么有胆识,点了这服务。” 长西:“一个不讨喜的人,南老夫人。 昨日在大厅大呼小叫被女公子罚了掌嘴。” 长彦听了皱起眉头, 竟然是这样的货色。 长西:“要不要整治整治这老太婆。” 长彦:“你疯了,这要让女公子知道,有你好看的。 既然她下了单,咱们就要把人安全送回去,把轿子抬去客人下落区,让老东西上轿吧。” …… 南老夫人坐上轿子返回南家,到了南家后,南老夫人命长及去敲门,喊南家的人都出来迎接自己。 长及斜了一眼南老夫人,这老太婆怕是忘了自己不是她南家的下人,而是伯爵府醉红尘的人,他们这些人可不是普通轿夫,他们都是有军功在身的,就给她抬轿的四个人,除了自己不算,剩下的三个都是五品校尉,他自己是四品安西将军,和她儿子南将军的品阶也不过差一点而已。 这老太婆大概还不清楚什么是享受一品郡主的尊荣,其实就是醉红尘抬轿的轿夫至少也是个校尉。 长及说道:“南老太太,这可不是我们的活。我们只管把你安全送回来,你下轿,把抬轿的银钱付了,我们这就要回去,我们是伯爵府的府兵,不仅要护卫醉红尘还要护卫伯爵府,忙的很。” 南老夫人听了长及的话还想反驳,可看到长及一脸不善的样子就怂了,南老夫人还有点见识,知道伯爵府就是以前的国公府,里面的府兵与别处不同,那些府兵都有军功的,因此有品阶的将军不少,其中三品的将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肯定是脑子有病,明明可以自己开府另立门户,偏不,反而窝在国公府里做下人。 长及看着南老夫人变幻的脸色,心里想着:这老东西还挺好面子,一听到伯爵府就害怕了。于是他接着说:“老太太,你快点吧,我们真的很忙,你别为难我们。” 南老夫人无奈地说自己身上没带银钱,所以才让长及去敲门唤南家的人出来迎接自己,顺带把轿子的赶脚钱结了。 长及听了冷冷地说道:“老太太,醉红尘里可写着,我们把你安全抬回南家,然后你结清赶脚的钱,可没说你能使唤我们做别的。 我们家女公子可跟我们交代过,不许别人占我们的便宜,因为我们是她的人,占我们的便宜就是占她的便宜。 女公子那是付了我们工钱才使唤的我们,别人若不花钱,就使唤她的人,女公子她心里会不舒服的。” 长及的话音刚落,南家的门房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就把门打开探出脑袋看,看到南老夫人的身影后,赶紧把大门敞开,走了出来,给南老夫人施礼说道:“老夫人,你回来了。” 南老夫人看到门房,心想这下总算找到可以出气的人了,抬起手就给门房一耳光,觉得还不解气就对着门房指桑骂槐的骂起来。 长及听出了南老夫人的弦外之音,对南老夫人说道:“老太太,我们没功夫在这听你练嘴上功夫,赶紧把银钱给付了。” 南老夫人听了这话,看着长及,心里很是不满,暗暗在心里把长及咒骂了几遍,才对被自己打蒙的门房道:“还不快去找南丰,让他拿十两银子过来结账。”说完转头对长及说自己见他们这么辛苦把她抬回南家,让她儿子南丰多赏他们五两银子。 回过神的门房忙说道:“老太太,少爷他出城了,少奶奶与两位小少爷还没回来,少奶奶托人带了口信回来,说娘家婶婶留少奶奶及两位小少爷在她那住两日,现在家里除了老太太,没其他主子。 而账房里已经支不出银子了,这老太太你是清楚的,毕竟家中的中馈是老太太你在管。” 南老夫人听了这话又给门房一巴掌,然后气呼呼的回自己的院子拿银钱,心里直懊恼,刚才说出给十两的话。她心想:真是可恶!这个该死门房及伯爵府醉红尘的这些人,竟然让老婆子丢这么大的脸!还有南丰这该死的野种及林苑清那毒妇、南启林、南启桦这两小杂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为这样就能躲开老婆子…… 南老夫人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院子里伺候的人一个都不见踪影。她气得又咒骂起来,觉得这些人真是太懒惰了,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偷懒去了。 南老夫人骂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有人出来。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对,出事了!就急忙往自己住的屋里冲,一进屋就发现自己住的屋子被人翻动过。南老夫人大叫一声,冲进屋去检查自己藏钱的地方。“还好钱没丢,谢天谢地!”她心里暗自庆幸。 过了一会儿,南老夫人才想起与自己住一个院子的女儿素心。她立即往正屋走去,边走边唤:“素心、素心……”南老夫人走进素心住的屋子,看到素心住的屋除了床有些乱,其他地方没有翻动的痕迹。南老夫人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女儿素心。 这时,南老夫人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女儿床边散落着衣裳,那些衣裳里除了女子的,竟然还有男子的。南老夫人骂道:“蠢货,竟敢在家中偷情……”看情况只怕是女儿在家中偷人被南丰发现,给抓奸在床了。 南老夫人心里咒骂着素心不知死活,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救素心,怎么救。南丰已经怀疑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怀疑素心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若素心偷人犯了这么大的错,自己还维护素心,那南丰就更有理由怀疑了。可自己若是不救,那南丰肯定会弄死素心。 南老夫人心中焦虑万分,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南老夫人决定先去找素心,看看她是否平安无事。如果素心真的被南丰抓住了,她必须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如果素心没有被南丰抓住,那她就必须想办法让她不要再和那个男人有来往,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 南老夫人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她决定先去找到素心,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南老夫人往南丰住的院子去,一路上,心如焚,忧心忡忡。南老夫人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素心没有被南丰抓住。因为南老夫人深知,此时的南丰对她的不满已经到达顶峰,在这种时候,必须避免与南丰再起冲突,以免引起更大的祸端。 走到半路时,南老夫人突然想起门房说南丰出城了。南丰出城做什么?林苑清带着那两个小杂种又躲在外头不回家,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南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自己逐渐拖入深渊。 南老夫人猛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回自己的院子,进入屋中就要去翻找自己藏着的那东西。当南老夫人看到装着那东西的盒子此时正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时,南老夫人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南老夫人扑了过去,一看素心的生辰八字果然不见了。 素心的生辰八字肯定是被南丰拿走了,南丰拿着素心的生辰八字出城肯定是去自己妹妹家,查探消息去了。 一旦南丰确定那生辰八字是素心的,再从妹妹那套出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过了一会,南老夫人又镇定了下来。南老将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证明素心不是南老将军的女儿?若事情真发展到那一步,那自己就承认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自己与南老将军的亲生女儿。而南丰只不过是自己从外面抱回来的……不行,若自己承认了南丰不是自己亲生的,那南丰肯定不会再管她,甚至会把自己下毒毒害南老将军的事揭发出来,那…… 不能承认南丰不是自己亲生的,那就只能牺牲素心了。 有了决定,南老夫人起身前往南丰住的院子。可走到院门处,就被南丰安排的人拦在院外。那些人如铁塔一般,不管南老夫人怎么叫骂,就不肯让步,让南老夫人进入南丰住的院子。 被关押在院中小柴房的素心,听到南老夫人的声音,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喊道:“娘救我,娘,素心在这,你快来救我。” 南老夫人听到素心的声音,心凉了半载,如坠冰窖。她恍恍惚惚地返回自己的院子,坐在屋中,想到要牺牲亲生女儿,心有不甘。 南老夫人握紧拳头敲击自己的胸口,无声哭嚎,不行,自己生下素心后,因害怕人知道自己偷人,就偷偷把她送到妹妹家,每月拿出十两银子给妹妹,希望妹妹看在银子的份上,能善待自己这个女儿,结果妹妹和妹夫狼子野心,把自己的女儿当丫鬟使唤,最后还要把她配给一个地痞流氓。 女儿好不容易逃出来投奔自己,自己为了让女儿能享受荣华富贵,自己就给南丰下药逼迫他娶自己的亲生女儿,再教女儿下毒毒害南丰的原配夫人林苑清,想着等林苑清被毒死后,让南丰扶女儿为妻,这样她们母女就能一起享受南家的荣华富贵,让南丰给她们母女做一辈子的奴才。可如今,素心却被南丰抓住了,难道自己只能牺牲素心这个亲生女儿这一条路了吗? 不,南老夫人绝不甘心,自己为了女儿能享受荣华富贵,已经倾尽所有,做了那么多努力,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到伤害,更不能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必须想办法,必须想办法救素心,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和女儿能一起享受南家的荣华富贵。 南老夫人心想要趁着南丰出城去查探消息,家中只有自己之际,放素心离开。 南老夫人决定故技重施,麻利地摘下头上戴着的华贵首饰,用一块半新不旧的布把头发盘成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换下华服,穿上粗布衣裳。然后拿上后院角门的钥匙匆匆离开南家,往百济堂药铺而去。 南老夫人来到百济堂,给了百济堂一个小学徒几十钱,让小学徒帮她给药铺的许大夫带话,自己在前面茶馆的厢房里等他。 小学徒平白得了几十钱,喜出望外,立即应了南老夫人所求,蹦蹦跳跳地跑进药铺去寻许大夫。 南老夫人看小学徒进药铺寻许大夫,就转身去前面茶馆等候。她还没走几步,小学徒就跑了出来,叫住了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止住脚步,转身看向小学徒,心里暗骂:真是贪得无厌的家伙! 小学徒走到南老夫人跟前说道:“老婶子,许大夫昨日出诊到现在都未回来,今日你怕是等不到许大夫了。” 南老夫人听了小学徒这些话,急了问道:“许大夫可曾说过,他去那里出诊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学徒摇了摇头与南夫人说道:“老婶子,我只是个小学徒,许大夫怎会与我说这些呢,不仅是我,就是掌柜的,许大夫也不会告知的,人许大夫背后有南家人给撑腰,根本就不把掌柜的放眼里。” 第322章 人伦悲剧(4) 南老夫人听了小学徒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暗骂许柏豪与素心一样蠢,真不愧是父女,与自己偷情的事不烂在肚里还到处宣扬,女儿素心竟然蠢到在南丰眼皮底下在家偷情,还被南丰抓住,偷人时就不知道安排人放风吗? 南老夫人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如果被南丰查探清楚,自己也会受到牵连。因此必须在南丰查探消息回来前,把素心送走,不然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许柏豪的帮忙,自己该去那里弄迷药,迷倒南丰院里的那些守卫呢? 南老夫人忽然想起许柏豪跟自己提到的那个地方,春满楼老鸨,那老鸨是许柏豪的一个远房亲戚,她手里有迷药。想到这南老夫人立即转身前往春满楼。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春满楼的老鸨那里买到迷药,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让老鸨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有被南丰查到的风险,若南丰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好了,那自己就不用费尽心机,用素心这个亲生女儿去控制他,自己就不用去害南丰的原配夫人,那现在自己就儿女双全,南启林、南启桦就是自己的亲孙子,哪里还有这些麻烦事。 来到春满楼,南老夫人用手摸了摸墙,然后往自己脸上蹭了蹭,让自己看起来更接近大户人家的粗使婆子。 因还是白日,春满楼大门紧闭,自己该怎么进去找那个老鸨呢?不能直接敲门,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南老夫人想了想,决定从后门进去。春满楼后门是一个小巷,很少有人经过,比较偏僻。 南老夫人沿着小巷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一个后门。 正当南老夫人发愁如何从后门进入春满楼时,紧闭的后门打开了,一个婆子拎着一个桶走了出来,婆子走出来后没有把后门锁上,只是用一根绳子拴上。 南老夫人见状小心翼翼地躲在一旁,等婆子走远后,马上解开绳子,推开门,走进了春满楼。 一进春满楼,南老夫人就感到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南老夫人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四合院式的建筑,中间是一个天井,四周是房间。 因不知道老鸨住在哪个房间,南老夫人只能挨个房间去找。每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就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就继续往前敲下一个房门,连续敲了几个房门都没有人回应。 南老夫人有些着急,想大声喊老鸨的名字,又怕惊动其他人。正想怎么办时,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声,南老夫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南老夫人定睛一看,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像是老鸨,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许柏豪的那个远房亲戚。 老鸨看到南老夫人,有些惊讶。她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南老夫人决定赌一把于是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老鸨说:“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南老夫人说:“我是许柏豪的远房亲戚,他让我来找你买些迷药。” 老鸨说:“哦,原来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迷药的?” 南老夫人说:“当然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你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手里有迷药。” 老鸨说:“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南老夫人说:“没有了。他只说你有迷药,让我来找你买。” 老鸨说:“哦。你要多少迷药?” 南老夫人说:“我要五两迷药。” 老鸨说:“五两迷药?你要这么多迷药干什么?” 南老夫人说:“我家老爷新买了一小娘子,想与那小娘子成其好事,可那小娘子性子烈,不肯依老爷,还要死要活的,所以老爷就想…… 我想换一份好的差事,所以就应下这事,老爷许我,只要帮他办成这事,他就让夫人给我一份好差事。” 老鸨说:“你真是个狠心的人。不过,我这可没有那么多迷药卖给你,说实话这迷药,我也是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搞来的。 我这里需要用的地方还多着呢,那里有多的卖给你。 不过看在你是柏豪介绍来的,我便卖给你一两迷药。” 南老夫人说:“一两就一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南老夫人拿到迷药后,便匆匆离开了春满楼。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南丰最迟明天就可能回来,今晚要放倒南丰院里的护卫,把素心送走。 只是许柏豪不在,自己要把素心送哪里好呢。 先找个客栈安顿素心,若实在不行,就送春满楼老鸨那里,老鸨是许柏豪的亲戚,而素心是自己与许柏豪的女儿,那素心与老鸨也算是亲戚关系了。 南老夫人已经陷入了丧心病狂的境地,她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继续做她的南老夫人,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素心。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顾及素心的安全,甚至连素心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春满楼是一个什么地方?那是一个烟花之地,一个让人堕落的地方。把素心送到那里,无异于把她送进了虎口,让她身处险境。可是,南老夫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心里只想着,一旦南丰知道了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等于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否则,那就是南老夫人丧心病狂,让儿子南丰娶女儿为小妾。 然而,南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她苦苦寻找的许柏豪,竟然就是与素心偷情的人。南丰已经将他们一起拿下了。南老夫人的阴谋最终还是要破灭,她想要保住的荣华富贵也终将化为泡影。 当南老夫人回到南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南家都沉浸在一片漆黑的寂静之中。她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于是,南老夫人以此为借口又一次怒气冲冲地冲向了南丰住的院子,要求看守院子的兵士释放她院子里伺候的人。 看守南丰院子的兵士们早已得到了南丰的指令。当南老夫人第一次过来要人时,让他们坚决不同意,让南老夫人多跑了几趟。兵士们心中疑惑不解,于是便向南丰询问这样做的用意。 南丰冷笑一声,答道:“那老东西与我毫无血缘关系,却以母亲的名义对我百般折磨。如今我只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她也尝尝被人折腾的滋味。” 南老夫人见兵士们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气得抬手想打兵士。然而,兵士们从南丰那里得知南老夫人并非他们的亲生母亲,对她自然没有半点恭敬之心。他们毫不畏惧地抓住了南老夫人的手,将她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南老夫人从看守院子的兵士眼中看到蔑视,看来这些兵士得了南丰的命令,是绝对不会让她进入南丰的院子,这可怎么办? 南老夫人失落的返回自己的院子,途中遇到了管家,管家手里拿着一盆窝头一手提着一壶水,见到南老夫人便停下施礼。 南老夫人眼睛转了转,骂道:“该死的奴才,我还饿着呢。 你不管我这主子,倒先心疼起那些欺主的奴才来了。”说完抢过管家手里装着窝头的盆,扔地上,窝头掉了出来,南老夫人还不解气,上去踩了几脚,又去抢管家手里的水壶,摔地上。 管家知道南老夫人的德行,低着头不说话,由着南老夫人闹,反正南老夫人对南将军这个儿子也是这种态度,只有看到素心姨娘时,才会露笑脸,才会慈眉善目。 南老夫人出了气之后,便大步离开。 管家抬头看,已经看不到南老夫人的身影了,就以为南老夫人走远了,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窝头,心想这可是粮食不能糟蹋,把脏了的地方扒掉,里面的还能吃。 水壶摔坏了,再去伙房打壶水吧,想着就把拾起来的好窝头放在盆中又随手把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转身去厨房。 管家一走开,南老夫人就从暗处走出来,她的步伐略显蹒跚,手中紧握着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她买回来的迷药。 南老夫人走到窝头旁,小心翼翼地将迷药撒在窝头上,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仿佛在触碰着一件极其珍贵的东西。她用手轻轻地扒拉了一下窝头,让迷药均匀地分布在每一个角落,然后快步去追赶管家。 想要尽快放倒看守的兵士,只在窝头里放迷药那还不够,茶水里也要放。 只要放倒了看守的兵士,就能救出素心,把素心送走,南丰就没有证据,但是,在送走素心之前,还要找到素心的卖身契,不然南丰可以拿着素心的卖身契去官府报官,素心就成逃奴,抓到就是死。 南老夫人在心中暗自忖:“当初自己就不该答应南丰的要求,让素心签下那该死的卖身契,真是一大败笔啊!”她一边想着,一边急匆匆地赶到厨房。 到了厨房,南老夫人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支走了管家,然后趁着无人注意,将剩下的迷药倒进了茶水中。然后轻轻地晃动着水壶,南老夫人心中有些许紧张,生怕留下一丝痕迹。做完这些,南老夫人便悄悄躲了起来,她必须确定那些兵士吃了加料的窝头和水,才能放下心来。 管家回到厨房,没有看到南老夫人,也没有在意,拿起那壶被南老夫人下了迷药的水,便向南丰的院子走去。南老夫人不放心,悄悄地跟在管家身后,一路走到了南丰的院子。她躲在暗处,观察着管家的一举一动,必须要确定那些兵士都吃下了加料的窝头和水。 南老夫人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心中暗自窃喜。她辛辛苦苦策划了这场营救计划,终于要成功了。南老夫人眼睛紧盯着兵士,盼望着兵士们吃下她加了迷药的窝头和茶水,然后晕倒在地,这样她就可以趁机潜入院子,救出素心。 然而,南老夫人并不知道,南丰早已告诫看守院子的兵士,要小心南老夫人的下毒伎俩。南老夫人曾经毒害过南老将军,还下药逼迫他纳素心为妾,甚至给南丰的妻子下毒,妄图谋害她的性命,以帮助素心这亲生女儿上位。这些兵士们深知南老夫人的手段,因此当管家告诉他们在路上遇到南老夫人,并且在厨房再次遇见她时,他们便心生警惕,决定不碰那窝头和管家带来的茶水。 但是,这些兵士们并没有打草惊蛇。他们知道南老夫人一定会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如果他们直接拒绝食物和茶水,很可能会引起南老夫人的怀疑。于是,他们心生一计,决定将计就计。 兵士们假装拿起窝头,准备送入口中。南老夫人心中暗喜,以为自己的计划即将得逞。就在这时一个吃了窝头喝了水的兵士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浑身不停抽搐,看到这情形兵士们将手里的窝头扔在地上,大声呼喊:“有毒!” 南老夫人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她没下毒,她下的只是迷药,这些兵士可都是有军功的,不能随意处置,他们若死了,那她可是要偿命的。 想到这南老夫人试图逃跑,但是兵士们反应极快,如疾风一般,迅速寻到她躲藏的位置,将她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指责南老夫人下毒谋害他们的性命,并且告诉她,他们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阴谋诡计。 南老夫人试图抵赖,兵士们却不给她机会,立即上前拿住她,把她暂时看押起来,等南将军返回在行发落。 南老夫人被押走后,那个装作中毒倒地的兵士爬了起来,他一边抹去嘴角的“白沫”,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给我的是啥东西啊!弄的我满嘴泡泡。” “好东西,是在醉红尘得的。我儿子可喜欢了,拿个圈圈沾上一点,然后这么一扬,好多彩色泡泡。” “什么呀!原来是肥皂水。那是给人洗衣裳用的,你让我喝这个,想毒死我呀!呸呸呸” “哈哈~没让你喝下去,就让你沾点吹个泡泡,做做样子……” “喂!你不会真喝了吧!来,喝点花露,花露能解毒。” 被关押在房中的南老夫人不知自己中计,以为兵士真被自己毒死了,面如死灰,心中暗想:“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跟老鸨买的是迷药,难道老鸨拿错了,给自己的是毒药。这可怎么办?兵士死了,自己可是要偿命的呀!” 不怕、不怕,南老夫人自我安慰起来,自己有诰命在身,要想杀自己,要先褫夺自己诰命的身份,所以自己还有机会。 如今,她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南丰身上,只要南丰还承认她这个母亲,那南丰的军功就能保住她诰命的身份。有诰命身份加身,就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符,让人不能随意杀她。可是,自己该怎么打消南丰对自己的怀疑,又该如何撇清与素心的关系呢?南老夫人的内心充满了焦虑和困惑,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不停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 在南启林手术的前一天,时茜派人向玉坤苼、张提点和封御医三人传递了一个消息。她告诉他们,由于南启林的眼疾比佘老太君还要严重,因此在手术过程中需要绝对的安静,不能有任何分心。一旦分心,就需要牺牲他人的眼睛来拯救南启林。 这个消息让三人感到非常震惊和担忧。他们明白手术的重要性和风险,也理解时茜的决定。然而,他们还是感到有些遗憾和失落,因为他们原本希望能够在手术现场观摩时茜的操作,学习更多的知识和经验。 细想后他们也非常理解时茜的考虑和决定。玉坤苼、张提点、封御医三人都觉得作为一个好大夫,对于手术就应该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和标准,为了确保手术的成功,需要尽可能地减少干扰和风险。因此,他们虽然感到遗憾,但也表示理解和支持贞瑾伯爵的决定。 就在三人因不能去观摩学习失落沉默不语时,带口信的人接着说道:“女公子为了保证给南启林做手术百分百成功,决定今天给猪施行一次摘眼、换眼的手术,你们若有兴趣可以过醉红尘来观摩。女公子还说,到时你们若有兴趣可以亲自操刀,女公子会为你们准备手术中需要的器具。” 张提点、封御医听到这话,激动得站起身来,他们面红耳赤,嘴巴微张,结结巴巴地问带口信的人:“爵爷她真这么说?你们家女公子真这么说的?你没听错?”他们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仿佛是听到了天下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似乎这个消息太过惊人,让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带口信的人看着三人激动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暗自庆幸:“真怕这三个人因为过度激动而晕死过去。” 张提点立即换上朝服准备进宫禀告皇帝,原来皇帝在听张提点描述时茜救治佘老太君眼睛的过程后,就萌生了也要看看时茜施展龙吟九针的情景,因此要赶快进宫禀告,今天皇帝就可以看了。 张提点进宫的时候,玉坤苼与封御医也没闲着,二人正在讨论着该带什么东西。封御医说道:“我就不亲自操刀了,玉院使我给你做助手如何,我到时就在你身旁做记录。” 玉坤苼想了想说道:“封御医,到时还是去看小师妹贞瑾伯爵操刀吧。我也没做过这些手术,所以到时我也要观摩小师妹她如何做这个手术,先做好记录,到时我们交换笔记,过后,再做练习。”封御医听了连连点头,两个人做记录,这样不容易有疏漏的地方挺好。 第323章 人伦悲剧(5) 时茜与路辰在醉红尘布置收拾手术室,路星、路威、路霖被安排去抓猪。 路威看着猪圈里的猪,与路星说道:“天启师哥,小师叔只说让我们抓两头猪,也没说要抓大的还是抓小的。那咱们是抓大的还是抓小的呢?” 路星还没说话,路霖就抢着说:“当然是抓大的了。小师叔要吃猪肉,当然是大的才能吃,小的还能长呢。” 路星看了一眼路霖,说道:“你就知道吃。小师叔让我们抓猪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做实验的。” 路霖、路威异口同声地问道:“小师叔要做什么实验?” 路星回答道:“把猪的眼睛给摘下来,再装回去。” 路霖、路威恍然大悟:“哦,小师叔是在为南启林的眼部手术做准备做练习呀。那抓一头就好了,小师叔怎么让我们准备两头猪呀!” 路星说:“一会有人过来观摩小师叔做手术,另一头是给那些来观摩的人做准备的,若那些做观摩的人也想尝试亲自操刀,就可以用另一头猪做实验了。 好啦,你们两个快进去抓猪,一会还要给它们洗干净,清肠道呢。” 猪圈里传来猪的惨叫声,猪圈外的路星却笑的直不起腰,路霖、路威这两师弟真是宝器,让他们进去抓猪,他们以为是抓鸡呢,一个抱住猪头一个提猪尾巴就想抬起带走,结果一个扯断了猪尾巴,一个被猪拱翻了。 路霖:“路威,你还能干啥。我让你抬后面,你给我拎猪尾巴,你怎么不拎猪毛呢?还把猪尾巴给扯断了,害我被猪拱翻了,要不是我身手了得,我这会就被猪踩死了。” 路威:“我也不想啊,这猪也太重了,我怎么知道猪尾巴这么脆弱,我一拎就断了。” 路霖:“你还说,你看看你,长得跟猪一样,还没有猪聪明,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路威:“天启师兄,你别笑了。天禄师兄在骂我比猪还笨,你不管管他。” 路霖:“你就知道告状,你以为你还小啊!做事脑子都不动一下。你说你这要是到了外头,谁会让你……” 路星:“你天禄师兄说的对,做事要动脑子,也难怪你天禄师兄骂你,你刚才那事干的确实不咋地。” 路威年纪小,平日路辰、路星、路霖作为师兄对他都比较照顾,这也让他的孩子气比较重些。 方才路霖让路威在后面帮抬着猪,路威没当回事,因为觉得路霖力气大,一个人就能把猪抬走,所以才玩笑地拎着猪尾巴。谁曾想到猪挣扎把路霖拱翻了,路威就急了,怕猪伤了路霖,就扯紧猪尾巴,没想到直接把猪尾巴扯断了。 路霖、路威把两只猪弄出猪圈后,路星对猪用了清洁符箓,然后就把两头猪送到时茜与路辰准备好的手术室。 时茜看到一头猪的尾巴没了,看着伤口像似刚刚没的于是就玩笑地说:“你们三个谁馋了,把猪尾巴给吃了。” 路威说道:“小师叔,猪尾巴在这呢,没吃。” 时茜:“哦,路威原来是你馋了,把猪尾巴扯下来了,还没来得及吃是吧。” 路威忙说不是的,路星知道时茜是在逗路威,就把刚才路霖、路威在猪圈里抓猪的事给时茜、路辰说了一遍。时茜、路辰被那事给逗笑,笑的那是前仰后合。 “茜儿,你在吗?”魔音符箓传来李戈的声音,时茜止住笑回道:“哥,我在呢,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找茜儿。” “是张提点、封御医还有你玉师兄来了,对了除了这三位还多了两位。”李戈说道。 时茜听了这话与路辰四目相对一眼后问:“哥那两位是谁?” 李戈:“狗皇帝和徐公公,让路辰他们避一避,别让他们看见,免得他们知道路辰他们与咱们是一伙的。” 时茜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便把皇帝和徐公公跟来的事告诉了路辰,说道:“这皇帝来干什么? 难道他当腻味皇帝这个职业了,想换个职业,要当大夫吗?” 路辰:“也许吧。” 时茜本是开玩笑,想到路辰会配合自己,于是就说:“辰宝师哥,那你说茜儿和那狗皇帝换一换怎么样? 让他来做这个大夫,我去做皇帝。” 路辰假装思索一会后说:“我看可以,你哥还不够忙,还能再忙些。” 时茜不解问道:“这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路辰:“醉红尘与伯爵府的事务,你都扔给你哥去做,你就是个甩手掌柜,因此想也知道,你若了职位,那事务还是你哥去做,你还是继续做你的甩手掌柜。”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说道:“精辟,换职位的事还是算了,我少给我哥找点事。” 路辰:“别介,你哥能文能武厉害的很,让他闲着太浪费了,像你哥这样的人才就应该忙一些。” 时茜:“辰宝师哥,我哥他怎么得罪你了?” 路辰:“你哥没得罪我,就是上次你弹琴给混沌听的那次,他让我提心吊胆了半日啊!” 时茜听了这话哈哈笑起来,她后来才知道混沌喜欢音乐,所以受不了噪音或糟糕的音乐,听到那些不和谐的声音,混沌会狂躁生气。 时茜停住笑后说道:“我弹的虽不是太好,但绝对算不上噪音。” 路辰:“那是,还能入耳。但你哥不该骗我说你弹的好。” 时茜:“我哥是很宠我,觉得我做什么都好,但外人面前,应该还是很客观的。 不会说我弹的很好,最多说不错。” 路辰:“坏就坏在他说不错,不错就很好啊!他可以说一般,说什么不错,而且他说的不错是你没弹错曲调的意思,不是我认为的那个不错。” 时茜:“哈哈~这不能怪我哥,这就是辰宝师哥你与我哥理解上的分歧。” …… 时茜一个人前往迎接皇帝的圣驾,皇帝见到时茜就迫不及待的问时茜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给猪做那个换眼的手术,他等不及观摩了。 时茜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对这个手术这么感兴趣,因为时茜此时还不知道辰王的存在。 皇帝心里想若贞瑾能帮人换眼,那是不是可以帮人换心呢?或者把辰王那颗长在外面的心移进辰王的胸腔里,那自己的辰王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此时的皇帝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只期盼自己的孩子健康活着就好。 时茜把皇帝、张提点等人迎进事先准备好的手术室,皇帝看着所谓的手术室就是一间很空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两张床,两张床上分别摆放着一头猪,皇帝问道:“贞瑾,这床就是你说的手术台,这两头猪就是你准备做的实验对象。” 时茜回答:“回圣上,是的,这两头猪就是今天换眼手术的主角。 因为猪的眼睛与人的眼睛很相似,所以贞瑾想用猪的眼睛来先做练习,等有了把握,后日也好给南将军的大公子南启林做手术,万一治不好,还有换眼这个办法可行。” 皇帝听了点点头说道:“贞瑾既如此那现在就开始吧。” 时茜回应了是后,拿出罩衣、口罩等物,皇帝见状又问:“贞瑾这是何意。” 时茜:“保持清洁,避免感染,若是发生感染手术就会失败。” 皇帝听了看了一旁张提点、封御医、玉坤苼正在麻利穿戴这些东西,就命徐福给自己穿戴上,时茜见皇帝如此配合,在心里悄悄给皇帝点赞,皇帝在徐福及张提点的协助下把一切穿戴好,皇帝自己穿好后便命徐福也穿戴好。 一切准备妥当,时茜拿出一张纸牌在几人面前一晃做了一个障眼法,趁机把放大物体的符箓打入他们的眼睛里说道:“你们现在是不是看到眼前有一块发光的琉璃板。” 皇帝等了听了时茜的话,点了点头,时茜见所有人点头后,时茜说道:“点击像十字一样的符号,你们就能看清楚细微的东西,现在你们跟着我说的步骤去调整……” 几分钟后时茜说道:“都会调整了吧。”见皇帝等人都点头后,时茜又继续说道:“现在开始进行眼睛摘除手术,开始手术之后,不要与我说话,不要发出声音,有什么问题可以先记下,等手术结束再提问题。” 皇帝等人听了点了点头,时茜深吸一口气后说开始,便开始操控风系灵刀划开猪的表皮开始摘除猪的眼睛。 皇帝惊讶的看着时茜,心里想着贞瑾手里并没有刀,怎么手一划,猪的皮肉就被划开了,皇帝还记得时茜方才的话,手术一旦开始就不能与她说话,所以即使很想问也拼命忍着,这都是为了辰儿,贞瑾是辰儿的希望,不能得罪,也不能惹她不快。 时茜在风系灵刀的协作下很快就把猪的眼睛完整剥离取出,把猪的眼睛放到一旁之后,时茜抬头看向观摩的人,用眼睛示意,他们赶紧观察记录,自己要准备把眼睛再给猪装回去。 时茜看着正在快速记录的张提点、封御医、玉坤苼,心中不由佩服,这三人真厉害,繁体字笔画这么多,还能写的飞快。 小真:小主人,接下来你可不能走神分心,你一走神,小真就偏了歪了,那手术可就会失败了。 时茜:明白,我一定会全神贯注。 开始吧。 小真:好的小主人。 时茜把盘中的猪眼睛捧起,小心放回原来的位置,放好后,开始用小真,缝合连接。 又一个时辰过去,被摘掉的猪眼睛又被时茜给装好,缝合好了,皇帝这次亲眼所见,缝合的痕迹在一道金光闪过后完全消失,只有一条淡淡的粉色线。 时茜说道:“好了,手术算是做完了。 过十几分钟后,把猪弄醒,再看猪的眼睛是否还可以视物,就知道换眼手术是否成功了。” 皇帝听见时茜的话立即说道:“为何这次没有听到龙吟声,也没有金龙显现。” 时茜说道:“圣上想听龙吟声,看金龙显现,那就让玉师兄来演示龙吟九针的最后一步。” 玉坤苼抬头看了一眼时茜,时茜说道:“玉师兄,我有点累了。那最后一步就麻烦你了。” 玉坤苼无奈点了点头,玉坤苼快速把金针扎进穴道,时茜在玉坤苼扎针时说道:“龙吟九针最后一步就是把药水化气导入金针,药水化气导入金针时会发出声音,施针者在用内功行气,让化气的药水到达伤处,疏通经络,形成龙吟声,等患者经络疏通,伤处得到药物滋养修复,剩余的功法药物散出体外,就形成金龙显现。” 皇帝:“剩余功法药物散出体外岂不可惜。为何不让它留在体内。” 时茜:“老祖宗说是药三分毒,多余的东西那都是不好的。” 时茜见玉坤苼把针都扎好了,立即打开一瓶花露,递给玉坤苼,玉坤苼接过花露,手掌在花露上方转了一圈,一股金色的气体从花露瓶子里飞出,聚集在玉坤苼掌心,时茜见状立即伸手去接空瓶子,玉坤苼见时茜伸手过来接瓶子,便松开拿着瓶子的手,然后专心把掌心里金色的气体注入金针中,接着运气行针,金针顿时发出了类似龙吟的声音。 皇帝:“龙吟声,朕听到龙吟声了。” 一旁徐福忙便应和了几声,而张提点、封御医已经被玉坤苼的操作迷住了。 过了一会,一条金龙从猪眼睛飞出,盘旋了一圈便消失了。 皇帝激动大喊,金龙,真有金龙显现。 张提点、封御医也适时的附和皇帝几句,不过二人心中都有一些疑问,在佘家,贞瑾伯爵给佘老太君治疗眼疾时,用的也是龙吟九针,只是好像与玉坤笙有些不一样。 时茜看出张提点与封御医的疑问,就说道:“张提点、封御医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张提点、封御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后又怕时茜会对他们有别的不好看法,忙说道:“爵爷,玉院使这次施的龙吟九针与爵爷给佘老太君治疗时施针有些许差异,不过,佘老太君与南公子的病情有些不同,会有些差异也实属正常……”“对对对”封御医附和到 时茜:“张提点、封御医说的差异不同是最后那一步的差异吧。 本爵与师兄的最后一步收针的方法确实不同,这是因为本爵不会武,最后一步需要会武才能达到那个效果。 所以最后收针那一步玉师兄靠的是真本事。而本爵则靠……运气。” 张提点、封御医:“运气?” 时茜接着说道:“对,本爵靠运气,本爵有个好爷爷,爷爷他给了本爵一个好东西,就是一根针。 那根针能把花露转化,完成最后的行针,所以本爵才也能完成龙吟九针,让金针发出龙吟声,让金龙显现。” 张提点、封御医听了时茜的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皇帝:“贞瑾,快快快,时间到了,咱们快瞧瞧,那做了手术摘眼又装好的猪怎样了?是否还活着。” 皇帝的目光一直落在手术台上那只刚刚接受了换眼手术的猪身上,他紧握着拳头,算着时间,紧张地等待着结果。徐福站在一旁,也跟着皇帝一起默默地数着时间。终于,到了指定的时间,皇帝迫不及待地喊道:“时茜!” 时茜等人听到皇帝的呼喊,立刻将视线转向手术台上的猪。时茜趁机解开了猪身上的符箓,猪恢复了意识,立刻“哼唧哼唧”地叫了起来,声音响亮而有力,仿佛在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它还活着。 皇帝高兴地喊道:“贞瑾,猪还活着!快检查它的眼睛,看看它的眼睛是否有问题。”时茜应了一声,立即唤来长彦、长沙等人,一起进入手术室。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猪抬了下来,放进笼子里,笼子里放了一些食物。猪一进笼子,立刻发现了那些食物,哼哼唧唧地吃了起来。 皇帝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兴奋地喊道:“成了成了,贞瑾你的换眼之术成了,猪的眼睛完好,能看见东西。”皇帝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激动,贞瑾能换眼,那换心应该也不成问题。徐福也微笑着看着皇帝,心中充满了对贞瑾伯爵的钦佩和对皇帝的忠诚。 张提点、封御医立即走到时茜面前,向时茜表达祝贺,时茜忙福身还礼。 看见换眼的猪,还活的好好的,皇帝顿觉辰王的病体有望恢复健康,心情变得极好,让徐福打点一桌酒菜,他要给时茜庆贺,时茜忙提出这桌酒菜算她的,时茜心里想皇帝应该会不好意思,推让一下,到时自己再应下,这样呢…… 谁想到皇帝不按常理出牌,见时茜提出酒菜算她的,便立即应承,让时茜有些不敢置信,这狗皇帝他不要面子的吗? 拿请人吃饭不花钱的道理,一国堂堂国君也能办的出来。 不管,时茜在心里怎么抱怨,皇帝已经兴奋的应下,并让徐福快点去办理。 皇帝:“贞瑾,这猪朕买下了,你命人把这猪送进宫里去,对了你要交代宫里的人,这猪,朕要活的,让他们别给朕宰了吃肉。” 时茜:“圣上你要这活猪何用?” 皇帝:“朕要让皇后娘娘也看看,还有让其他人也看看。” 第324章 人伦悲剧(6) 南丰历经波折,终于找到了小妾的娘家,也就是南老夫人的妹妹家。他对南老夫人的妹妹及妹夫一番威逼利诱,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找到了当初给南老夫人接生的稳婆。无巧不成书,这个稳婆正是当初给“自己”接生的人。 稳婆的口风很紧,也正因如此,南老夫人才会屡次找她帮忙接生。稳婆闭口不言,是不想卷进他人的恩怨中。南丰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惜拿稳婆的儿子孙子性命相逼。稳婆起初嘴很硬,坚持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南丰见稳婆嘴硬,不得不拿出狠厉的手段,当场砍了稳婆儿子的一根手指,并威胁道:“你若再不说,我便把他的手指都砍了,砍完你儿子的十根手指,就砍脚趾,当时你若还不说,就砍你孙子的……” 稳婆终于怕了,于是告诉南丰当年南老夫人生下的是女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南老夫人出门一趟后,女儿就变成儿子了,也没听说过丢了孩子。所以,她推测南丰不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稳婆又告诉南丰,素心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当她听说南老夫人让南丰娶素心时,她才肯定南丰不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稳婆回忆道:“当年我刚进屋,你娘……南老夫人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我本想帮忙收拾,可你娘她……她脸色不好,没让我帮忙收拾,就把我赶出来了。我也是匆匆看了一眼那孩子,看着像是女儿,所以南老将军问起时,我才不敢胡说。 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天我进屋没多久,就被她撵出来,那刚出生的孩子就让她随意扔在一旁,身上什么都没有,我就这么看了一眼,又是夜里,屋里黑,万一我看错了呢,所以让我怎么说呀。 后来,她又把我找去接生,那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是……” 稳婆报出了小妾素心的生辰八字,又接着说道:“也就是听到素心到南家做妾的时候,我老婆子才肯定,你不是她亲生的。 那南老夫人总不会恶毒到让亲生儿子娶亲生女儿吧。” 南丰听了稳婆的话,丢下二十两银子,让稳婆安顿好家人后,去上京寻自己。 稳婆是个人证,能证明南老夫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因此自己需要稳婆帮自己指证南老夫人。 稳婆想了一会,南丰如今已经知道南老夫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南丰就不会再听南老夫人的话,没有南丰的支持,南老夫人什么都不是,自己不需要再怕南老夫人了,于是稳婆应承了南丰。 南丰想着大儿子后天就要手术治疗眼疾,如今自己也查到想要的信息了,就此打道回府。 南丰骑着马没跑多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一紧,立即掉转马头,又跑回稳婆的家。 南丰对稳婆说道:“南老夫人的奸夫至今本将都还不知晓是谁,你让你的家人到别处藏着,别让人给灭口了。”稳婆听了南丰的话,心中十分感激。 稳婆说道:“南将军,您的大恩大德,老婆子我无以为报。您若不及时提醒,我们一家老小恐怕有性命之忧。”说罢,她带着一家人给南丰下跪磕头,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 南丰赶紧下马让稳婆一家人起身,说道:“你们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吧。”说完话翻身上马说道:“本将该回去了,稳婆安排好你的家人,就到上京南家寻本将军,你尽管放心,如今南家是本将军说了算,南老夫人她伤不了你。”说完这些话,南丰就打马往家赶。 南丰回到南家敲了几下门,没一会南家门房就把门打开了,看到南丰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南老夫人被看押起来了,南夫人林苑清带着两位小少爷暂住南夫人娘家婶婶那,南丰出了城,南家现在是一个能做主的主子都没有,家里的吃食又快吃完了,若将军不回来,他们这些下人可都要饿肚子了。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门房边说边出门去牵马,南丰进门后并不着急往里走,站在大门处,等着老门房把马牵进马棚返回关门时开口问道:“本少爷不在家的这两日,家里可有什么事?” 老门房说道:“少爷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老太太像似病了,在自己的院子里发脾气呢。” 南丰:“病了?还有力气发脾气,我看她好的很。” 老门房听了南丰的话并没有反驳,心里想着老太太是真病假病谁知道呢,每次老太太有什么不顺心的就会犯病,把少爷、少奶奶及两位小少爷好一顿折腾后,老太太的病就不药而愈。 少爷是南家是老太太的独子嫡子,很孝顺老太太的,少奶奶和两位小少爷也是好的,宠着让着老太太,自然是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有半分的忤逆。 可少爷也不能太由着老太太胡来,因为老太太总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啊! 听看押老太太的那些人说,老太太院子里丢东西了,于是少爷就把老太太院里伺候的人都看押起来了据说连素心姨娘少爷也命人一起看押了,少爷也真是的,把伺候人的看押起来老太太不着急,可把素心姨娘看押起来就等于戳老太太的眼珠子心肝脾肺,那老太太还能依? 老太太糊涂啊!少爷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护着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小妾,纵使那小妾是自己妹妹的亲生女儿,也不能这么宠,宠的都上天了,反把少爷踩地底下了。这以后还怎么得了,老门房无奈地摇摇头,这家里的老太太不是个明白人了,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老门房的一番言语,让南丰不禁眉头一皱。那老太婆回到家中,看到素心被自己命人看押,竟然没有闹事。这究竟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她得知素心偷人被自己拿下,自觉羞愧,无颜面对自己?还是因为她嫌弃素心给她丢人了?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怀疑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想避免与自己再起冲突? 南丰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南老夫人只要回到自己的屋子,就会发现她的房间被人翻过,然后还会发现她的钱财没丢,丢的只是素心那贱人的生辰八字。 那心里有鬼的南老夫人不会想不到,是自己拿走了素心那贱人的生辰八字。南老夫人再从下人处得知自己出城,就不难想到自己的目的。而自己一旦确定生辰八字是素心的,就会知道南老夫人她偷人,知道南老夫人背着南老将军偷人,也就会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毕竟哪有亲生母亲会让儿子纳自己的亲生女儿为妾,同母异父也有违伦常。 再结合南老夫人对自己与素心的态度,就不难猜到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加上父亲在世时对自己的怀疑,也就是说自己甚至有可能不是南老将军的儿子。 老门房看到南丰眉头紧锁,以为南丰是怪自己没有看好门户,让贼人摸进南家进了南老夫人的院子偷走南老夫人屋中的东西,忙解释说道:“少爷,我没偷懒……” 南丰听到老门房的话,知道老门房误会了,忙安抚老门房。自己的小妾偷人怎么说也是件丢脸的事,南丰虽不喜欢素心这个小妾,但还是要脸面的,因此除了带着去抓奸的下属知道,其他人并不清楚素心和南老夫人院里伺候的人为什么被自己关押起来,只是交代说进贼了。 自从纳素心进门,自己就只有被南老夫人下药那一次宿素心那贱人的屋中,后来发现素心毒害自己的妻子,自己恨不得杀了她,把素心那贱人的心挖出来,就更不待见她了,因此也恨毒护着素心那贱人的南老夫人,从此就没再往南老夫人的院子去。 南家的中馈是南老夫人管着的,库房及院门的钥匙都在南老夫人的手里,想来要进南家,也不是只有大门一条路,还有后院的角门。 后院角门出去就是一条小巷,僻静的很,走哪里不容易让人发现,素心是南老夫人的女儿又与南老夫人住一个院子,要拿到后院角门的钥匙一点也不难。 南老夫人可能是出于补偿素心那贱人的心思,对她极为疼爱,又或者是对她那奸夫的爱屋及乌,说起来也许南老夫人那奸夫说不定也有通过后院的角门进南家与南老夫人幽会呢。想到有这可能,南丰脸色变得很难看便暗骂奸夫淫妇,并问候南老夫人的祖宗十八代。 南丰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院子的兵士看到南丰本来都很高兴,可见南丰脸色不好,就都收起了笑脸。 兵士们把南老夫人给他们下药的事告诉了南丰,然后又告诉他们发现南老夫人给他们下药后将计就计,让一个人装中毒身亡,然后以此为借口拿下了南老夫人,把她看押起来了。“将军,今天管家给她送吃的喝的,她嚷着等你回来后,让你去见她。 将军,你这趟出城可有收获?” 南丰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本将找到给老东西接生的稳婆,证明素心就是老东西的亲生女儿。 而且那稳婆也是给本将接生的稳婆,如果本将真是老东西亲生的话。 可是稳婆说那夜南老夫人生下的是女儿,不是儿子。加上父亲在世时,也怀疑过本将不是他的孩子。 因此,本将很可能不是南家的孩子,本将很可能是老东西偷抱回来的孩子。” 兵士说:“将军,属下早就怀疑你不是老东西亲生的。不仅是属下,这上京城里有很多人都怀疑……你推我做什么?我又没胡说……” “你少说一句,没看到将军正为难吗?”另一个兵士说。 “就你话多,显得你能是不是?将军,那老东西既不是你的亲娘,那就无需对她客气。先处置素心姨娘,素心姨娘是老东西的亲生女儿,此举定能剜老东西的心……” “不是说不需要对她客气吗?那何不连她一起收拾了。”又一个兵士说。 “她有诰命在身,将军不能处置她。” …… 南老夫人在房中坐立不安,她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不停地踱步,时而停下,时而又急促地走动,仿佛她的身体和灵魂都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期待着南丰的归来。 南老夫人心中暗想:南丰那小野种只要吓唬两下,自己的妹妹与妹夫就会什么都交代了,哪里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 自己妹妹与妹夫的德行自己最清楚了,懦弱无能,胆小如鼠,面对南丰的质问,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然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吐得一干二净,唯恐慢一步南丰就杀了他们。 想到这南老夫人一脸的怨毒,真希望南丰能失去理智杀了妹妹与妹夫,这样就又少两个知情的人,虽然妹妹与妹夫未必知道素心是自己与别人偷情生下的,但是他们每月拿着自己给的银子吃香喝辣,却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素心挨饿受冻,他们该死。 像南老夫人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在她的心里眼里,自己永远是没有错的,错的永远都是别人,永远都是别人对不起自己,自己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人。 就像当初南老将军突然疏远冷落她,她没有想过自己有错,而是觉得南老将军在外面有人了,嫌弃她生了两个女儿没有给他生儿子。 因此,她在快分娩的时候偷偷跑回了娘家,躲在老房子里独自一个人生下孩子。当发现自己生下的又是女儿,就把女儿扔在一旁不管不顾,稳婆想帮忙收拾都被她赶走了。当女儿哭泣时,嫌弃她麻烦就把刚出世的孩子弄死了。 南老夫人的行为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她的心肠比石头还要硬,比冰块还要冷!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没有一丝的怜悯和愧疚,简直就是一个恶魔!一个丧失了人性的野兽! 南老夫人在接连生了三个女儿后,就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是自己不能生儿子,是南老将军命中无子。 谁知道自己从外面偷偷抱回来的南丰与南老将军滴血认亲时,血竟然融合在一起了。 南老夫人怒不可遏,于是南老夫人自以为是的认为在庙里把南丰交给自己的妇人就是南老将军养在外面的外室,自己生不出儿子,而南老将军的外室却生了一个儿子,这怎么行呢?本着自己不能有错,错的都是别人的原则,南老夫人恨起南丰来。 其实,南老夫人不知道,相同血型的血是可以相融的科学道理,也不怪她这么想,但是这么去误解把南丰交给她帮忙看护的妇人就不应该了。 把南丰交给南老夫人的妇人,是见供桌底下空间太小藏不住两个大人,才把南丰交给她,让她帮忙看护一下,然后自己舍命去引开土匪,谁知道南老夫人却趁这机会把南丰抱着了,把女儿的尸首留在供桌下。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南丰却迟迟没有回来。南老夫人的心中开始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情绪。她想:莫不是妹妹与妹夫难得的硬气一回,死活没交代?哼!这对夫妻平时就欺软怕硬,怎么可能在南丰的面前还能如此强硬?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南老夫人心中思绪万千,她不停地思考着南丰为何还不回来。按道理,南丰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后,应该会立刻赶回南家,找自己对质。 可是,现在南丰却杳无音信,让她心中十分焦虑。难道南丰害怕了?他害怕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后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南老夫人觉得自己定是猜对了,她的脸上立即露出得意了然的笑容。 心想:自己又有拿捏南丰的把柄了,那自己的女儿素心就有救了。女儿素心偷人又如何,谁让你南丰纳了女儿为妾又让她独守空房。南老夫人心中充满了得意和快感,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南丰的软肋,只要她稍加利用,就能让南丰乖乖就范,而且若不是自己把南丰抱回来,南丰你早就被那些土匪杀了。 “将军”门外传来兵士的声音,紧接着南丰回应兵士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南老夫人在心里说小野种,舍不得回来了,看老娘怎么拿捏你。 这次一定要南丰把素心的卖身契销毁了,让他恢复素心的良籍,然后扶素心为平妻,只要他南丰答应扶素心为平妻,那自己可以大度一点,给林苑清与南丰生的那两个小杂种一些笑脸。 南丰让守在南老夫人门外的兵士走远一些,然后自己推门进入房间。 当南丰看到屋中的南老夫人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迎接他时,他都有些错愕,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老东西在他面前还端着呢,看来自己平时对这老东西太好了,让老东西觉得他就是个怂包,不敢把她怎么样。 或许老东西觉得,她只要大吼一声,自己就双腿发软,跪到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吧。 以前自己确实不敢对她怎么样,因为自己以为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可是完全不一样了,自己已经从接生的稳婆处知道,老东西当年生的是女儿。 第325章 人伦悲剧(7) 南丰冷冷一笑,没有说话,拿了一把椅子,走到南老夫人的正对面,然后把椅子放下,与南老夫人面对面坐着。 南老夫人偷偷看着南丰的动作不说话,她端坐在那里,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因为要端着不能先低头,所以一直不开口。 南丰等了好一会,见南老夫人还是不说话,就站起身打算离开。 南老夫人看到南丰突然站起身一声不吭就往外走,见此情形南老夫人装不下去了,怕南丰就这样一走了之,立即开口说道:“南丰,你这逆子、不孝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娘。” 南丰听到南老夫人的话,在心里对自己说老东西不装了吗?老东西你恐怕不知道吧,我此时有读心术,你方才想什么,我都知道。 想要我放了素心那贱人,恢复素心那贱人的良籍,扶素心那贱人为平妻,还要自己不准管素心偷人的事,这老东西简直是异想天开。 在素心下毒伤害妻子的时候,自己就恨不得剜了素心那贱人的心活剐了她,是老东西以死相逼,自己那时以为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得不委屈妻子和妻子腹中的孩子,让妻子饶了素心那贱人一命。 南丰想到这些愤恨不已,他怒目圆睁,对着南老夫人大声呵斥道:“你不是……” 南老夫人听到南丰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颤抖着,过了一会才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哆哆嗦嗦地问道:“不是什么?” 南丰见南老夫人还在装傻,心中的怒火更加汹涌,他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压迫力:“你心里很清楚。不要装糊涂了,我都知道了。你的好妹妹、妹夫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了,我按他们交代的找到了给你接生的稳婆,那稳婆说那天你生下的是个女儿。 而且,你生素心那贱人时,给你接生的也是这个稳婆。 所以稳婆告诉我,素心那贱人其实是你的亲生女儿。” 南老夫人懊恼不已,心中暗想:“难怪南丰去了那久到现在才回来,原来南丰找到了那么多线索,还找到稳婆那了,当时自己就不该心软放过那稳婆。” 南老夫人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自己生产三女儿那天。那时候,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丈夫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异常冷淡,她的心情也因此变得烦躁不安。就在她生下三女儿后,因为一时疏忽,造成刚出生的女儿死了。 自己害怕被夫君责难,便不顾刚生产还虚弱的身体抱着女儿尸首走了很远的路去了一处偏僻的庙宇,想把女儿葬在那里,希望庙里的菩萨保佑女儿重新寻一户好人家投胎。 可是,万万没想到,刚到庙里没多久,突然来了一群凶徒,见人就杀。自己惊慌失措地躲到了供桌底下,没过多久供桌的打布被掀起,自己当日以为是凶徒发现了自己,害怕的不敢抬头看,谁知道掀起桌布的人把一个襁褓中的男婴放进来后又离开了。 一两分钟后,外面没了动静,自己便从供桌下钻出来,正打算离开,却看到被人放进来的婴儿是个男婴。自己的心中大喜,当即决定把男婴带走,于是就抱起男婴带着离开了,而那个男婴也就是后来的南丰。 回忆中的南老夫人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南丰,见南丰的脸色此时特别狰狞,顿时觉得心惊肉跳,南丰到底知道了多少。 能听到南老夫人心声的南丰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南丰从南老夫人的心声中听出来了,南老夫人就是故意把自己偷偷带走的,可是自己现在不能打断南老夫人的回忆,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希望能多听听南老夫人的心声,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好凭着线索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南老夫人见南丰的脸色又恢复正常,就在心里安慰自己,方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然后又开始回忆从前的事情。 此刻的南老夫人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被岁月尘埃掩埋的古老秘密,那些被深深埋藏的往事,如同一群调皮的精灵,时不时地在心头跳跃,冲破时间的封印,如同一片飘飞的枫叶,随着回忆的思绪在时间的长河中翩翩起舞。 而每当南丰靠近她时,那些往事就如同被一道神秘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让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南老夫人不知道在醉红尘时,时茜心血来潮临时起意,就偷偷送了南老夫人一道符箓,追思符箓。 这道追思符箓,就像是一颗在岁月长河中沉淀的明珠,熠熠生辉却又神秘莫测。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唤醒那些被时间尘埃掩埋的往事,让它们重新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当南老夫人与南丰相对时,追思符箓便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轻轻打开了那扇封闭已久的记忆之门。致使那些被尘埃覆盖的往事,如同一幅幅画卷,在南老夫人的眼前缓缓展开。 二十几年前,自己抱着南丰回南家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仿佛是刚刚发生在昨天。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南丰身上有时茜施的心心相印符箓,因此中追思符箓的南老夫人就不受控制的去回忆与南丰相关的事情。 南老夫人继续回忆着,南丰三四岁时,南老将军开始怀疑南丰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于是便偷偷的去了一趟自己的娘家,还找了帮自己接生的稳婆,不知道稳婆出于什么心态,稳婆没有告诉南老将军,自己生的是女儿,开始自己以为稳婆是想借此要挟自己索要钱财,可稳婆好像没有向自己索要钱财的意思,反而每次看到自己都会避开躲开。 南老将军在稳婆那里没有找到答案,于是与南丰来了个滴血认亲,没想到南丰的血竟然与南老将军相融。 南老夫人想到这,怨毒的看了南丰一眼,想不到自己偷偷抱回来的野种竟是南老将军与外面的贱人生的孩子。 听到南老夫人这心声的南丰暗自在心里与自己说,贞瑾伯爵说过若是血型相同,即使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血也能相融。他与南老将军其实就是这种情况,但是我不告诉你,气死你个老东西。 南老夫人担心南丰看到自己眼里的恨意,很快收回自己落在南丰身上的视线,又继续沉浸在回忆里。因为气恼替外面的骚狐狸养了孩子,南老夫人决定报复南老将军,于是便与百济药堂的小学徒偷情。 结果被南老将军发现了自己偷情的端倪,南老将军虽没有抓到与自己偷情的人,却警告了自己,逼迫自己同意他娶一房侧室。 想到这南老夫人恨难平,已是自己让小学徒在药房里偷拿了一些东西交给自己,然后自己偷偷把那要命的东西放到南老将军的吃食和药里,结果自己往吃食和药里添加东西的事不小心被南丰撞见,于是南丰把加了料的药和吃食倒了扔了,此举无意中救了南老将军那老东西一命。 南丰听到这心里说自己那也算报答了南老将军曾经像父亲一样教导疼爱自己,南老将军虽然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却不曾为难于他,所以自己认南老将军这个父亲,以后自己就算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会不认南老将军这个父亲,依然会给他烧香叩拜。 南老夫人继续回忆着,那次下毒虽没能毒死南老将军那老东西,却也让他安分了不少,南老将军没再提再娶一房的事,但对南丰那野种却越发好了起来。而自己因有把柄在南丰那野种手里,也只能对南丰那野种和颜悦色了。 从那以后,南老将军对自己的态度更是江河日下,甚至连来院子留宿都不肯了。因此自己那段时间总会莫名的感到失落和伤心,自己一直以为,南老将军对自己是有感情的,而那时看来,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南老将军不来,倒是方便了自己与小学徒偷情。然而,乐极生悲,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与小学徒偷情怀上了,若是被南老将军知道,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自己怀上小学徒的孩子后,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忧虑之中,担心自己的事情会被发现。 于是便试图与南老将军缓和关系,求他来自己的院子。为此,自己甚至委曲求全,同意他再娶一房妻。可谁知那老东西不知好歹还是不愿意来自己的院子,逼得自己不得不再次给他下药。这次,就算是南丰那野种也救不了他了。 听到南老夫人这些心声的南丰对南老夫人下毒毒死南老将军的事并不感意外,只是南老将军如今已化成白骨,不知道是否还有办法,能找到证据,为南老将军报仇申冤,让南老夫人这毒妇万夫所指。 南老夫人抬头看向南丰,南丰此时也正好抬头看向南老夫人,两人四目相对,没坚持几秒,南老夫人就害怕的把眼睛移开了。那时的自己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想要逃离猎人的目光。 到现在自己还能清晰地记得,当时才九岁的南丰也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很锐利,好像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谋算。 那一刻,真的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南丰看穿了,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因此,做贼心虚的自己不敢留在家中,也不敢再与小学徒往来继续偷情,就以为南老将军守灵守节为借口,待南老将军安葬后,就留在了乡下。 临盆在即时,恐惧和忧虑再次笼罩了自己的内心,想起几年前为自己三女儿接生的稳婆,觉得那个稳婆聪明过人,迟早会成为一个祸害。稳婆是唯一知道自己那年生的是女儿的人,因此自己必须想办法除掉稳婆,否则南丰的身世就有被他人知晓的风险。 于是,自己决定再次找那个稳婆接生,这次自己生的是情人与自己的孩子,而且自己的夫君刚死尸骨未寒,这样自己就更有理由杀了稳婆,因为偷人的事情败露,自己就没有生路了。 于是自己趁着天黑摸到稳婆的家,哄骗稳婆开门替自己接生。稳婆看到她时,似乎知道她有危险,很小心地提防着她。南老夫人哪里知道,她黑夜挺着大肚子找到稳婆,而且平日里又深居简出,有意隐瞒自己身怀有孕的事,又是新寡,这些反常的行为当然会让稳婆对她心生警惕。 稳婆的目光如鹰一般锐利,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心思,警惕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南老夫人心中一紧,感觉自己回来那天夜里,南老夫人用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那簪子淬了毒,心里想着不能让稳婆发现自己的破绽,否则计划就会失败。 于是南老夫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稳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接生。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疑虑,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你。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接生,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吧,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再说了咱们还沾着亲呢,你不能够害我是吧。” 稳婆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南老夫人。南老夫人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必须想办法让稳婆相信自己。 于是继续说道:“婶子,你也知道,我命苦啊!相公刚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三个年幼的孩子,现在身怀六甲即将临盆,无人照顾,只能来找你了,婶子你就帮我吧。 婶子若不帮我,我今夜就死在这里,一尸两命,还有家里那三个年幼的孩子若是没有我照看,怕也是活不成,也罢,早死早托生,夫君他还没走远,我与孩子或许还能赶上。呜呜~” 稳婆的脸色微微一动,似乎被南老夫人的话打动了。南老夫人趁机又说道:“婶子,我腹中的孩子是我相公的遗腹子,我不骗你。 之所以不敢让人知晓此事,是因为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怀上这个孩子时,我相公的身体有恙了,我担心被人知晓,会说我不知检点,相公身体那样了,还与他行房事。 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相公是咱们女人的天,相公他想要,我一个女人家岂敢说不。 婶子,你就帮帮我吧。” 稳婆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忍与心疼,但她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南老夫人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继续说道:“婶子,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只要你帮我接生,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一辈子都不用担心吃穿。 婶子,我相公虽死了,但是留下一份薄产,所以我的手头还是很宽裕的。”说完就要动手拔下头上戴着的簪子,想借着为其戴上的机会,划破稳婆的头皮,要了稳婆的性命。 稳婆制止南老夫人拔簪子的动作,缓缓地点了点头同意为南老夫人接生。 南老夫人心中一喜,但表面上还是很冷静,说道:“婶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现在就跟我走吧,我们到我那去,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 稳婆临行时还犹豫了一下,最后怜悯南老夫人的心占了上风,稳婆还是决定跟南老夫人走一趟。 南老夫人心中暗喜,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要到了自己的地盘,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稳婆,让自己的秘密永远不被人发现,就用对付南老将军的办法对付稳婆吧,那个办法挺好使的,就连御医及大理寺的仵作都查不出问题来,也可趁此机会处理掉那些东西,彻底销毁证据。 走到半路,南老夫人故意停了下来。稳婆问道:“你怎么了?”南老夫人说道:“婶子,我想了想,还是不保险。我怕你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你能不能发誓,你绝对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南老夫人这样做,是为了打消稳婆的顾虑。 稳婆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道:“你这是不相信婶子,那我就回去了。接生的事,你另找人吧。 村东头的金花婶子嘴严实,不喜欢说长论短的,你寻她给你接生吧。” 南老夫人听了稳婆的话忙说道:“婶子你别生气,别走啊! 我这说话就要生了,哪里还有力气走到村东头找什么金花婶子。” 稳婆心软听了南老夫人这话,走上前搀扶南老夫人说道:“我既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到处乱说,就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说的。 咱们都是女人,又是沾亲带故的,婶子怎么会害你呢。 正如你说的,你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加上即将出世的孩子,就是有四个孩子需要你养活照顾,我若乱说,害了你,岂不等于害死那你那四个孩子……” 南老夫人听了稳婆絮絮叨叨的话,杀心变淡了,稳婆说的没错,自己应该给孩子们积点德,于是说道:“婶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保险。你想想,如果你不发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出去呢?你要是说了出去,我与我的四个孩子的下场会很悲惨的。” 稳婆听了叹了口气地说道:“好吧,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如果我说了出去,我就不得好死。”稳婆心想若自己说出去,害了那几个可怜的孩子,那自己就该死,自己给他们填命也是应该的。 南老夫人见稳婆发了誓,便在心里说就饶了这老东西吧,只当是给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积福积德了。 南老夫人生下素心后,却不敢把素心带回南家,怕素心的长相会与情人相似,除此之外,也怕南丰会起疑,知道自己偷人的事。 若南丰起疑,知道自己偷人,并生下情人的孩子,那南丰恐怕不会在帮自己隐瞒自己曾给南老将军下药的事。 于是只能让稳婆帮自己把素心送到自己妹妹、妹夫那里去,让他们帮自己抚养素心,当然不会让他们白养自己的女儿,许诺每月给十两银子。 第326章 人伦悲剧(8) 南丰听着南老夫人的心声冷笑,心想:南老夫人还挺了解自己的,确实若那时的自己知道南老夫人背叛南老将军,背后偷人生下孩子,断不会为她隐瞒,她曾下毒毒害南老将军的事。 南丰此时有些愧疚,南老将军死的时候,自己其实怀疑过是南老夫人给南老将军下毒的,但那时年幼的自己还不知道南老夫人非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知道自己是南老夫人偷抱回来的,以为是南老将军怀疑自己的身世,触动了南老夫人的神经,才让南老夫人犯下大错。 如今大错已成定局,南老将军已死,自己没了父亲,不能再让母亲出事,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南丰隐瞒了南老夫人下毒的事情。 南老夫人回忆了大半天感觉到有些疲累,她身体的追思符箓因为她的疲累,慢慢开始退散,随着追思符箓的退散,南老夫人重新掌握自己的思绪。 南老夫人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如同铜锣一般响亮而坚定说道:“丰儿,现在你必须释放素心,并将她扶为平妻。 我深知你并不喜欢素心,但她成为平妻后,你无需对她做任何事情。给素心一个名分就已足够,其他的事情不必你操心。你也不要责怪素心背着你偷人,让你丢尽脸面。这并非素心一人之过,你也难辞其咎。 你将素心纳入南家后,只在她那里住了一宿,这些年来素心就如同守活寡一般。她还年轻,守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你既已纳素心为妾,就算是我下药逼迫的你,你不喜欢她,那你也应该每月去看望她一两次,尽到你作为男人的责任。你若不去,那就不要怪素心偷人。” 南老夫人心想,南丰已经知道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他不过是自己在外面抱来的,若南丰还想保住现在的身份地位、妻子儿子,那他就必须对自己恭敬有加,认她这个娘,还要将她的女儿素心捧在手心。如若不然,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 南丰冷哼:“异想天开,这一次我定要素心这小贱人的命,谁也救不了。 若南老夫人还想以死相逼,可要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命人准备寿材、寿衣……” 南老夫人:“你这逆子,你称我什么? 娘都不叫了,还让人给我准备寿材、寿衣,你这是要咒我死呢。” 南丰:“娘?你不配。明人不说暗话,都到了这一步了,你在我面前端什么娘的架子,素心那小贱人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南老夫人:“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错,你不是我亲生的,也不是南铁牛的儿子,你就是我从外面抱回来的。 你亲娘是个娼妓……” 南丰怒不可遏,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南老夫人为了打击报复他,竟然当着他的面胡编乱造,气急的南丰忽然出手掐住南老夫人的脖子,而南老夫人也被南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 此刻的南丰,内心充满了愤怒,手指紧紧地掐着南老夫人的脖子,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南老夫人在南丰的手中拼命挣扎,她后悔不已,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激怒南丰,做如此愚蠢的事情,自己从未善待过南丰,以前南丰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母亲,才会对她多加忍让,现在南丰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岂会再容忍她对他放肆,南丰现在对她只要有恨,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砸碎她的骨头。 又再次听到南老夫人心声的南丰,想对南老夫人说,自己是恨她,恨的咬牙切齿,但自己绝对不想喝她血吃她的肉,她的血、肉有毒,是臭的,给狗都不吃,勉强可以考虑砸碎她的骨头。 怒火只是让南丰失去了几秒的理智。很快,南丰便恢复了神智。恢复神智的南丰很想掐死南老夫人,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现在外人眼中南老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若自己真把南老夫人掐死了,世间再无自己立足之地。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自己的两个孩子年纪还小,一个才五岁、一个才三岁,他不能做这样的事。 南丰松开了掐着南老夫人脖子的手,说道:“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不然我便用你对付南老将军的办法对付你。如今南家是我南丰说了算,这深宅大院里要一个老太太死太容易了。 别以为你有诰命在身,我就不敢动你。我已经把帮你接生的稳婆找来了,稳婆能证明素心是你亲生的女儿。” 听到南丰的话,南老夫人也不装了,带着挑衅意味的抬高下巴说道:“南丰,你疯了?你想玉石俱焚吗?” 南铁牛已经死了,已经化成白骨了,谁还能证明素心不是南铁牛的女儿,谁又能证明你不是南铁牛的儿子?我只要咬死素心是南铁牛的女儿,谁又能说不是呢?你若把这事捅破,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到时会说你强纳自己的亲妹妹为妾,你说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你?” 南丰说道:“你以为南老将军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贞瑾伯爵说了醉红尘有办法通过白骨鉴定,是否有亲缘关系,而且办法比滴血认亲还有准确。” 南老夫人听了南丰的话,脸色变得煞白,过了几分钟后说道:“贞瑾伯爵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她知道什么?她说的话,你也信。亏你还是个将军。” 南丰说这话本就是吓唬南老夫人,毕竟那个什么亲子鉴定,贞瑾伯爵说目前是做不了的,可能千年以后或许能做,不过滴血认亲是不准确的,贞瑾伯爵说滴血认亲方法不准确的说法可以用实验来检验。 也就是因为贞瑾伯爵的那些说词,自己才有勇气活下来,不然他早在猜到素心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女儿时,就杀了南老夫人及素心这两个毒妇,恶心的玩意。 南丰:“我信,我当然信了,我信善恶终有报。你做的那些恶事现在报应不就来了吗?” 南老夫人:“什么报应?哪有什么报应。” 南丰不想与南老夫人再争辩,自己手上只有给南老夫人接生的稳婆一个人证,而那只能证明素心那贱人是南老夫人亲生女儿,却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这也是南老夫人有恃无恐的地方吧,毕竟把自己偷抱回南家的知情人只有南老夫人一个人,南老夫人咬死不说的话,自己与素心的事就成乱伦了。 南丰深深地看了南老夫人一眼,心中思绪万千,当初,南老夫人给自己下药,逼迫自己纳素心为妾,如今看来,那时她是否就有这层意思呢?若那天自己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时,她就利用这个无法说清楚的事情来要挟自己? 南老夫人见南丰要走,心慌了,于是说道:“你不能走,这事还没说清楚呢。我看你我各退一步好了,素心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我却没有照顾过她一天,我对不起她,我想补偿她。你只要答应我饶了素心一命,我便告诉你关于你亲生父母的事。” 南丰听了南老夫人的话,冷笑不已。到了现在,南老夫人还不忘欺骗他,若不是自己有读心术,早已知道南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事,自己就又要被她拿捏哄骗了。 南丰再次说道:“素心那贱人偷人必须死,这一次我不会再轻饶她。” 南老夫人说道:“南丰你不想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下落吗?” 南丰:“南老太太,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南老夫人:“罢了,我给你时间考虑。 不过,你让我与素心见上一面。 你放心,我只是想确定素心她没事,求个心安。” 南丰说:“老太太想见那贱人,除非你承认我非你亲生。”自己要对南老夫人下手,那第一步就必须让天下人都知道南老夫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南老夫人听了南丰的话,顿时就犹豫了,承认南丰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自己就将失去现在的一切,从没得到过自己善待的南丰,对她只有厌恶和恨,一定会把她赶出南家,让其自生自灭的。 南丰见南老夫人沉默,便知道南老夫人不同意,南丰深知此事也不宜操之过急,等贞瑾伯爵治好儿子启林的眼睛,名气宣扬出去后,自己在慢慢图谋,借贞瑾伯爵的名气,自己再适时提贞瑾伯爵对滴血认亲的看法,同时把贞瑾伯爵说的提点刑狱司的事与圣上提一提。 南丰想到这些,假装思考了一下,告诉南老夫人想要见素心就要把家中的中馈交出来。 南老夫人下意识又想拒绝,南丰见状不假思索抬脚就走,南老夫人见状喊道:“好,我交。但是,这个月的账我还没记好,等到了月底再交账,我现在先把库房及院门的钥匙交给你。” 南丰知道,南老夫人一直紧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这也是她在家中最重要的权力之一。现在,正好利用南老夫人有求于自己,想要见素心的想法,打破这个局面,让南老夫人交出中馈。 南老夫人心中十分不舍,交出中馈就意味着她将失去在这个家中的主导权。南老夫人觉得这是南丰的圈套,但又无可奈何。她心中暗想,自己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把南家仅剩的那点钱财撰自己手里,至于库房里就剩一点没用不值钱的东西了,钥匙交就交了吧。而后院角门的钥匙自己早做了一把备用的了,交了也没有关系。南老夫人心中安慰着自己,很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南丰听到南老夫人心里的这些声音,很生气,为了不打草惊蛇,南丰就什么都不说,而是默默在心里想好应对的办法。 南老夫人把库房及院门钥匙一交给南丰就立即要求南丰带着自己去见素心。 南丰领着南老夫人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就对南老夫人说:“你的好女儿和她的情郎就关押在柴房里,南老太太,你随意,我就少陪了。” 南丰与南老夫人说完话,就把南老夫人撂在院中,南老夫人看了一眼正吩咐下人做事的南丰,便快步朝柴房走去。 南丰又听到南老夫人的心声,南老夫人在心里说趁着南丰那野种在忙,没空理自己的时候去见女儿素心,这次见到女儿素心,自己要好好劝一劝女儿离开南家,不管那卖身契的事,先逃再说。 南丰听了南老夫人这些话,也在心里说,素心那贱人若能听南老夫人的劝,真做那逃跑的蠢事,那就好了,自己会立即拿上素心小贱人的卖身契去官府报官,然后杀了她,这样自己的脸面也就保住了,总比现在因小贱人偷人而处死她要好。 南老夫人走进柴房,却不见女儿素心的身影。她轻声呼唤着:“素心,你在哪?娘来看你了。”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关切。 素心未着寸缕,听到脚步声靠近柴房时,她立刻躲到柴垛后面。直到听到南老夫人的呼唤,她才从柴垛后面探出头来,回应道:“娘……”喊完,眼泪便流了出来。 南老夫人看到素心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心。她立即快步朝素心躲藏的柴垛走去,走到跟前才看清女儿的惨状。女儿竟然还光着身子,显然南丰把正在偷情的女儿抓住后,就立即关了起来,只是想不到南丰这么狠,事后连一件遮住的衣裳也不给女儿,就让女儿这么光着身子。难怪南丰没有把女儿关入地牢,就关在柴房。 南老夫人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素心披上。素心穿上南老夫人的外衣后,对南老夫人说道:“娘,你快让南丰那野种把我放了。我不要做南丰的什么姨娘,也不要做什么表小姐。娘,你恢复我的身份,我才是南家的小姐,南丰他就是一个野种,他不是娘的儿子也不是爹的儿子,他凭什么享受南家的好处,欺负南家的小姐……” 南老夫人听了素心这些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南丰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自己绝对不能不认南丰这个儿子,因为若没有南丰,南家就不复存在了。她看着受委屈而失去冷静、喋喋不休的素心,抬手狠狠扇了素心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打断了素心的哭诉。 素心被南老夫人一巴掌扇懵了,自从来了南家,这还是第一次被打。 “娘你打我。” 南老夫人打得手都颤抖了,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贱人,我要打醒你。南家若没有南丰,南家就不复存在了,没有南家,就没有大院子住,只能住乡下的茅屋。没有南家,就没丫头婆子伺候你。没有南家,每日只能吃糠咽菜。没有南家,就没有好衣裳……” 素心听了南老夫人话也冷静了下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现在好日子的素心,可不想回乡下过苦日子。 “可是娘,这次素心被南丰抓奸在床,南丰他能饶得了我吗?娘,你是没看到南丰当时的脸色,他肯定不能饶了我,他甚至连件遮羞的衣裳都不给我。” 南老夫人抱着素心安慰道:“这事就要看素心你怎么说了。若素心你是被人胁迫的,有娘帮你,这坎你一定能迈过去。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再乱来了,南丰是南家的脸面,他若是没脸,咱们到了外头也会被人看轻。素心,你听娘的,你就说你是被……” “心儿,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若这么与南将军说,南将军会杀了我的。”许柏豪听到南老夫人的话,吓得立即向素心讨饶。 南老夫人听到许柏豪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她身体僵硬,如机械般转向许柏豪,当看清许柏豪的脸时,南老夫人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素心扶住晕倒的南老夫人,大声哭喊:“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素心,你醒醒。”娘是自己的保命符,若娘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就必死无疑。 许柏豪焦急地说:“心儿,快掐人中。南老夫人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在南家,若问谁可以制住南丰,救得了自己与情人素心的性命,那非南老夫人莫属。所以,南老夫人绝对不能有事。 素心听了许柏豪的话,手忙脚乱地给南老夫人掐人中。一两分钟后,南老夫人悠悠转醒,看了一眼素心后,又大叫起来:“造孽啊!造孽啊!落了南丰那野种的口实,真是报应啊!”悄悄靠过来偷听的南丰实在不明白,南老夫人看到与素心偷情的人是许柏豪后,为何这么激动。 就在这时南丰听到了南老夫人的心声,许柏豪竟然是素心的亲生父亲,那么素心那贱人岂不是与自己的父亲偷情,得知这个消息的南丰露出了快意的笑,这是南老夫人与素心这两个毒妇的报应。 南老夫人看着素心不知道该怎么跟素心说,那许柏豪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南老夫人以为自己可以带着这个秘密踏进棺材,可如今这个秘密就要藏不住了。 第327章 人伦悲剧(9) 南老夫人根本不敢开口跟自己的女儿说,许柏豪是她的亲生父亲。若自己把这说了出来,那女儿哪里还有脸活着。 南老夫人抱住素心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后,南老夫人起身冲向许柏豪,边打边骂许柏豪是禽兽,他怎么敢糟蹋自己的女儿。 许柏豪不敢还手,手抱着头蹲在那里任由南老夫人打,还不知真相的素心看到自己的情郎被母亲打,急忙跑来维护,说道:“娘,别打了,别打了。女儿腹中怀着许郎的孩子……” 南老夫人听了素心这话,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她颤抖着手指着素心,口中呐呐道:“你说什么?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孩子不能要,他是孽种……”南老夫人心中悲痛万分,怎么也想不到报应来得那么快,自己与人偷情生下的女儿,竟然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偷情,还怀了亲生父亲的孩子。这是何等的荒唐,绝对不能让这个孽种留下来,也不能让这个丑闻传开来,否则女儿在这世上将无立足之地。 素心听到南老夫人说不准留下孩子,顿时急了,大声说道:“不,谁也不能伤我与许郎的孩子,娘,你也不行。娘,我与许郎两情相悦,你让南丰放过我吧。而且当初给清姐下药的人不是我。”素心在心里说,下药的是娘,是娘想毒死南丰的原配妻子,然后让南丰把自己扶正,以达到控制南家和南丰的目的。 南老夫人听了素心说的话心中一惊,自己一直以为素心是个没主见的孩子,自己想要素心做什么,素心就会做什么,正是因为素心听话,所以她才会特别疼爱素心,愿意宠着素心。想不到,今天素心竟然会反驳她,末了还会要挟她一句。 南老夫人在心里说,是啊,没错是自己给南非的原配妻子下的毒,可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没错,自己就是天下最好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素心可以上位,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南家,和她一起享受南家的荣华富贵,自己不惜铤而走险,给南丰的原配妻子下毒。 南丰的原配妻子是谁,那是朝中正三品大员的亲侄女,林家又是那样护短的人家,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身死,自己为了她还是做,想不到素心这个女儿如此忘恩负义,竟然拿这个要挟她。 南老夫人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信号,虽然下毒毒害南丰妻子的事事发后,自己让女儿顶罪,认下是她下的毒,可那也是为了保住她们母女俩的性命,南丰以为自己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自己的话,南丰还是会听得,但如果知道自己下毒害他的妻子,那南丰肯定不管她是不是亲生母亲,他也不会听了,毕竟自己从未善待过南丰一天。 素心见南老夫人不说话,以为南老夫人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便欢喜的说道:“娘,就答应素心的请求吧。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你一定不会看着我受苦的。” 南老夫人推开素心,冷冷地说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和那个畜生在一起吗?你做梦吧!我告诉你,这个孩子必须打掉,你必须和那个畜生断绝关系。否则,你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素心听了南老夫人的话,只觉得如雷贯耳,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母亲说出来的话。她哭着说道:“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有了许郎的骨肉,我离不开他,我与孩子不能没有他啊!” 南老夫人说道:“娘是为了你好,他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畜生,他配不上你,也配不上我们南家。”显然在情人许柏豪与女儿素心两者之间,南老夫人选择了与自己有血亲关系的女儿素心,这已经是南老夫人最大的仁慈,也是对素心这个女儿的偏爱了。 南老夫人还是没把许柏豪与素心是父女关系的事说出来,这其中有对女儿素心的维护,也有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毕竟南老夫人也知道羞耻,知道偷人是为人所不齿的,说不出口告诉女儿素心她是自己与许柏豪偷情的产物,所以南老夫人才会告诉素心,她是南老将军的遗腹子,只是因为怀上她的时候,南老将军已经病重在床了,她怕人笑话她淫荡,和病重的丈夫行房事,所以才不敢把她带回南家抚养。 后来素心出逃寻到南家找到自己,素心为了能留在南家生活,对自己是百依百顺,自己仅有的母爱给素心唤醒了,于是自己就开始为素心能永远留在南家留在自己身边,做了长远打算。 事实是南老夫人为了让素心这个女儿完全听命于自己,就将南丰是她从外面偷抱回来的事实告诉了素心,但这些南老夫人是不会承认的。 南老夫人把自己利用素心对南丰的感情相像成自己是为了满足女儿素心的心愿,才迫不得已同意让素心给南丰做妾,把下药弄死南丰的原配妻子,扶素心上位为妻,当成是为了女儿受委屈铤而走险。 只可惜,南丰早已见过南老夫人给南老将军下药毒害的情景,对南老夫人深感恐惧和厌恶。而且南老夫人逼迫南丰纳素心为妾时,给南丰下过药,让南丰有些风声鹤唳,对南老夫人更加提防。 因此最终南丰发现有人对自己的原配妻子下毒的事情,才没有让南老夫人得逞。 南老夫人机关算尽,最终得到了这样的恶果,这一切也算是她咎由自取。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和地位,先是抛下刚出生的素心,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后来,又为了保住南家老夫人的身份,想要用女儿素心去控制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南丰,隐瞒编造女儿素心的身份,最终导致不知真相的女儿素心与自己早断联系的情人许柏豪搞到一起,造成父女乱伦的恶果。南老夫人的自私和残忍,不仅伤害了自己的家人,也让自己陷入了绝境。南老夫人自以为聪明,其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的所作所为最终把自己和女儿都坑害了。 素心说道:“不,我不要,我不要打掉孩子,我也不要和许郎分开,我不要失去他。 娘,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为什么一定要毁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好日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和许郎?” 南老夫人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走向毁灭。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不能让你继续做错事了。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你就听我的话,打掉孩子,和你的许郎断绝关系。否则,你就别怪我无情无义。” 素心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南老夫人,也无法改变南老夫人的决定,只能无助地哭泣以示抗议。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流淌着,仿佛在向世界诉说着她的委屈和无奈。 哭了好一会,素心说道:“娘,你好狠的心。我刚出世,你就把我扔下了,可怜我明明是将军家的小姐,却住在柴房猪圈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六七岁,我就有干不完的活。可就算我怎么努力,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也干不好那繁重的活计,所以他们就罚我,不给我吃的。 为了活命,我吃过猪食也吃过鸡食。就算这样他们也不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又怎么寻到南家来的。 娘是你的好妹夫,我所谓的“父亲”养父,他欺负了我,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夺了女儿的清白。 那天,他收了村里地痞的银钱,就把女儿卖给他,拿着女儿的卖身钱买了酒喝,夜里又来欺负女儿。完事后他告诉女儿,他把女儿贱卖了,说有人每个月给他十两银子,让他们养着女儿。 娘,你知道当女儿听到这些话,女儿的心有多痛吗? 你不知道,那疼能让人生不如死,女儿本想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可又想见娘你一面,给你磕头也想当面问问你,你为何不把女儿养在身边。 我跑去找到每月来家里送银钱的婶子,把自己被卖的事告诉了那婶子,求那婶子告诉我亲生父母的事情。 那婶子起先什么都不肯说,说她发过誓,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事。 女儿便跪下给她磕头,一直磕头,头磕破了也不停下,婶子才在那里自言自语,说起了南家及娘你来找她帮忙接生的情景……” 南老夫人听了素心的这些话,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懊悔。南老夫人眼前浮现女儿素心出生情形,自己让稳婆把女儿送到妹妹家,让妹妹、妹夫抚养,那时自己心里存着这样的心思,妹妹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给银子让人帮养女儿不能便宜外人,第二就是女儿是与外人偷情生下的见不得光,控制在亲人圈子里会安全些,却没想到妹夫竟是个衣冠禽兽,会侵犯女儿。 南老夫人心中的良知、母爱再次被触动,南老夫人不知道女儿素心竟然有这样残酷的经历。南老夫人此时有些后悔把素心送走,送到妹妹家,让妹妹、妹夫抚养。 只是这后悔仅维持了几分钟,自己虽没有保护好女儿,但自己后来补偿素心了,把她留在南家生活,让女儿素心与自己住一个院子,甚至把正屋让给女儿住,还为她将来谋划费尽心思。 在知道女儿素心与自己从前的情人偷情父女乱伦,自己还是选择保护女儿素心,舍弃曾经的情人,也还不能说明自己心疼这个女儿吗? 想到这南老夫人说道:“素心,你是我的女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南老夫人在心里说许柏豪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被世人所容的,你们的孩子自然不能留,留不得…… 素心听南老夫人的语气,知道自己说了那么多还没能打动南老夫人,便心灰意冷了,自己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许柏豪见素心沉默了,害怕素心听从南老夫人的话,指控自己轻薄她,那时自己不但会死的很惨,还会身败名裂,想到这里,许柏豪恶向胆边生,绝对不能让南老夫人教唆素心,把通奸的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许柏豪的声音中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自己无路可退说道:“你们若想把通奸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我就拉着你们母女垫背。 南老夫人,你给南老将军下的那毒药,可是我给你配的,那药方我可还留着,只要我把药方交出去,你下毒毒死南老将军的事,就会大白于天下,到时你也活不成。 南丰他若敢杀我,我就告诉他,告诉所有人,素心是他的亲妹妹,他南丰纳自己的亲妹妹为妾,有违人伦。” 南夫人听了许柏豪的话,怒极反笑,心中充满了对许柏豪的厌恶和愤怒,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自己很早就看透了。 当初他会与自己偷情完全是看上她将军夫人的身份,他一个药铺的小学徒,无权无势又没有人脉,在药铺混不出什么名堂来,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小学徒,他想借南家的势,却苦无门路,所以当他跟着药铺的大夫来到南家给自己看病的时候,就起了勾搭自己,与自己偷情的心思。 开始自己并没有搭理他,直到…… 自己与他偷情怀上素心后,曾试探过他,说南老将军发现怀疑他们有奸情,结果这个男人第二天就跑了,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几天后得知南老将军生病了,又假惺惺的回来找自己,给自己出主意,毒死南老将军,到时南家就是她说了算,当时自己也是昏了头,竟然同意了,没想到他还留着方子要挟自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想到这南老夫人笑的更大声了,一边笑一边喊着报应,报应啊!许柏豪,素心是你的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南丰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素心不是南丰的亲妹妹,南丰纳素心为妾完全没有问题,倒是你许柏豪与素心偷情,那才真是有违人伦。 “许柏豪,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你,你以为可以威胁我,威胁南丰?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活命?像十几年那样,拿尽好处。 你知不知道,南丰他根本不是我亲生的,而素心她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素心她不是南铁牛的种。 所以南丰他纳素心为妾,根本没有问题,倒是你与素心偷情,还让素心怀了你的孩子,才有违人伦,丧尽天良!”南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无以言表的羞愧。 听了南老夫人这些话,许柏豪满脸震惊和绝望,许柏豪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计划,竟然是一个如此可笑的笑话,许柏豪也癫狂的笑奇来,边笑边摇头说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的。 南老夫人,你我虽是偷情,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咱们好歹也快活过一些日子,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你不想救我性命,替我向南丰求情,也不能胡说八道,素心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么说会害死她的。 素心,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南老将军的女儿……” “啊!~~”素心听南老夫人说自己是许柏豪的女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许柏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消息比自己喜欢的人曾是母亲的情人及母亲南老夫人曾与人偷情,而与母亲偷情的人就是自己的情人更炸裂,更让她难以承受。 素心的尖叫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径直刺入了南老夫人的内心深处,让南老夫人的心揪成了一团,痛苦和懊悔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自己本想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不愿意点破素心与许柏豪之间的父女关系。因为素心在南家陪伴自己的日子里,让自己重新体验到了作为母亲的快乐。 素心是如此亲近她这个母亲,乖巧听话,长得还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南老夫人希望素心能活成自己曾经想要的样子,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毁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南丰、林苑清、许柏豪,他们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南丰答应自己娶素心为平妻,那么自己就不会对林苑清起毒心,更不会下毒毒林苑清。如果南丰好好对待素心,给予她足够的关爱和温暖,那么素心怎会耐不住寂寞去与人偷情。如果不是许柏豪还想从南家获取好处,那么他就不会勾引素心偷情,自己也不用面对这些。 素心的身世揭开,自己和素心的母女关系曝光,不过稳婆已经在南丰手上,自己与素心母女关系反正是瞒不住了,不过…… “许柏豪,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们母女带来多大的麻烦。”南老夫人一边试图安抚精神已经有些异样的素心一边说道:“许柏豪,这一次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才能救素心。” 许柏豪听了南老夫人的话,心中彻底绝望。若素心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自己真的已经无路可走,只有死路一条。 “南老夫人,你好狠啊!”许柏豪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的渴望。 南老夫人听了许柏豪的话,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个男人罪有应得,他的死是对他的惩罚,他会勾引素心,只怕是与自己偷情时获得的甜头,让他又故技重施。 “许柏豪,你自作自受!你的死是对你的惩罚。 我劝你好好想想,你被南丰抓奸在床,不管你怎么狡辩,南丰都不可能饶了你。 反正你是要死的,何不用你的死,让素心的解脱,救素心一命。” 第328章 人伦悲剧(10) 许柏豪看了一眼被南老夫人抱在怀里素心,问南老夫人道:“素心,她真是你我的女儿,你没骗我。” 许柏豪的问话,让南老夫人怀里的身受打击快陷入癫狂的素心浑身僵直,抬起头看着南老夫人,素心多希望南老夫人说,她方才说的都不是真的,自己不是许柏豪的亲生女儿,自己就是已故南老将军的女儿,那自己只是偷情而已,没有乱伦。 结果是残酷的,南老夫人说道:“我也希望,素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南铁牛的亲生女儿,那我就不必把她养在外面。 素心若是南铁牛的女儿,我也不必下毒毒死南铁牛,以免南铁牛知道我与你的奸情,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素心她确实是你我的亲生女儿。” 南老夫人的话打碎了许柏豪和素心最后的一丝幻想。素心仅存的一丝神智没了,彻底疯了。她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南老夫人,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南老夫人的外衣扯了下来,光着身子就往柴房外跑。 被素心推开倒地的南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素心光着身子跑了出去,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而同样光着身子的许柏豪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去拉素心,可是又想到自己同样光着身子,只能冲着南老夫人喊道:“快,拦住她,别让她做傻事!” 南老夫人这才如梦初醒,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地上被素心扔下的衣裳,想要拦下素心给她穿上,此时失去神智的素心已经打开柴房的门跑了出去,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命地想要向前跑,好像这样就能逃离这个让她害怕的世界。 刚跑出柴房的素心,看到正偷听的南丰,害怕的止住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南丰,当素心看清南丰的脸,失去神智的素心脑里闪过与南丰的过往,其他的事情都很模糊,唯有那个死去的孩子此时变得特别的清晰。突然,素心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想起自己用被子捂住孩子的脑袋,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闷死了。几分钟后素心突然指着南丰大笑,大笑几分钟后,便开始喃喃自语着:“丰哥,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看看,他长得像不像你。”说完抬起双手,却看到自己的手上什么都没有。 素心又疯了,说道:“我的孩子呢?丰哥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啊~我的孩子丢了,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素心说完又要往前跑,被赶上来的南老夫人一把抓住,把扯破的外衣重新给素心披上,然后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素心却不停地挣扎着,她的眼神迷茫而又狂乱,已经失去了神智。 “素心,你冷静一点,你不要这样……”追至柴房门口的许柏豪探出脑袋出声试图安慰素心,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素心却突然挣脱南老夫人的怀抱,伸出了手,狠狠地的朝许柏豪的扇去。 “你滚开!你这个骗子!牙侩!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素心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然后抓住许柏豪的头发,就要把许柏豪往柴房外拽。 被素心抓住头发拉拽的许柏豪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女儿素心已经彻底疯了,她再也不会认得他了,随即许柏豪笑了,疯了好,疯了女儿就能活命,自己现在也想发疯,他不是在得知素心的年纪时,不是没有思考顾虑过,素心会不会是自己与南老夫人的女儿,可素心却言之凿凿说自己是南老将军的女儿,是南老夫人亲口告诉她的,不会错。 许柏豪他恨啊!那时自己怎么不想想,南老夫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偷人的事告诉亲生女儿,自然是会隐瞒的,若素心真是南老夫人与南老将军的女儿,她又怎会把素心送走,而留在南家抚养呢。 南老夫人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怜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当初的一念之差,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素心,对不起……”南老夫人轻轻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素心却没有听到南老夫人的话,她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而又迷茫。她不停地喃喃自语着:“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还有躲在柴房外偷听的南丰,他看着从柴房里跑出来的南老夫人、素心、许柏豪,因来不及躲避,偷听被发现的南丰愣了一秒,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仿佛是在嘲讽这一场闹剧,又似乎是在为自己刚刚听到的秘密而感到兴奋。 在心里,南丰消化着方才偷听南老夫人、素心、许柏豪说话获得的消息。南丰有些不敢相信,南老夫人的奸夫竟然是许柏豪,那时的许柏豪只是一个药铺的小学徒,还未弱冠,南老夫人那是老牛吃嫩草,好胃口。 南老夫人与许柏豪私通,怀上了素心,害怕事情败露,为了掩盖罪行,竟然毒杀了南老将军,真是最毒妇人心,想着这一切南丰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愤怒。 素心因为毒杀自己的原配妻子,被自己厌弃,最后又因为南老夫人对她的隐瞒和欺骗,让素心误以为自己是南老将军的女儿,也与许柏豪偷情,最终酿成父女乱伦的人伦悲剧。 安慰着素心的南老夫人及许柏豪此时也看到了在柴房门外偷听的南丰,看着南丰脸上的表情,便知道南丰已经得知了全部真相。 身上未着寸缕的许柏豪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他为了再次攀附上南家,勾引南丰的小妾素心,结果素心竟然是自己与南老夫人的偷情生下的女儿。勾引素心时,他还得意于自己手里有可以让南丰闭嘴的把柄,结果那把柄却是个笑话,因为南丰根本不是南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而素心也不是南老将军的女儿,而是自己的女儿。 许柏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自己的感觉,像被雷劈了,不,许柏豪在心里对自己说,若真被雷劈就好了,把他劈死,让这一切羞耻和不堪都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他想要逃离,可光着身子的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他感到绝望,感到无助,感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许柏豪对南丰说道:“南将军,你把老朽杀了吧,放过素心姨娘吧。素心姨娘已经疯了,你饶她一命。”说完,他跪下给南丰不停磕头,这是他最后可以为女儿素心做的事情了。他的额头在地上碰撞出鲜血,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许柏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他现在只想保住女儿素心的命,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做个小小的弥补。 南丰看着许柏豪,心中毫无波澜,自己对素心并没有感情,素心是南老夫人给他下药逼迫他纳的小妾,在知道素心毒害妻子时,他对素心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所以素心偷情偷人,他能镇定的冷眼旁观,甚至可以不追究。 不过,南丰看了一眼护着素心的南老夫人,许柏豪在他南丰这里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求得自己放过素心,而是要看南老夫人有没有这个诚意。 南老夫人感受到南丰的目光,抬头与南丰对视,心里说若南丰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好了或者自己以前对南丰好一些,把南丰当亲儿子照顾,那南丰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也会一样对自己好的。 一定会的,南丰很孝顺,在还没有怀疑自己非他的亲生母亲时,南丰对自己那是有求必应,甚至没把看到自己曾下毒害南老将军的事,告诉南老将军,否则后面自己也没有再次给南老将军下毒的机会,或者南老将军死后,南丰跟衙门里的人提起此事,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南丰还为自己请了诰命。 南老夫人想着过往种种心生悔意,南丰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她不想死,这荣华富贵她还没有享受够呢,于是向南丰乞求道:“丰儿,看在是我把你抱回南家,养你的份上,你就饶素心了一命吧,她已经疯了,已经受到惩罚了。” 南丰看着南老夫人,想起她对自己的种种苛待和毒害,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自己不能轻易饶了南老夫人,南老夫人下毒毒死南老将军,是时候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不,这些年为你做的那些违背心意的事早已还清你把我抱回南家的恩情,而且你把我抱回南家也不是什么恩情。不过是你有意疏忽,害死了你与南老将军的女儿,害怕被南老将军知道后,更加厌弃你,会一怒之下把你休弃,加上我是男孩,有了我你在南家的地位就稳固了,为此你就偷偷把我抱走…… 说你养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你没养过我,照顾我的是南家的我那两位姐姐,还有南老将军。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素心这次我一定要严惩。”南丰说道。 “丰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南老夫人狐疑,把南丰抱回南家的事,自己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南丰他怎么知道的? 南丰冷冷一笑,没有回答南老夫人。南老夫人看到南丰的态度,就知道南丰没有同意自己所求,于是动之以情说道:“素心她是你的小妾是你的姨娘啊!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姨娘?哈哈,她不过是你用来控制我的工具而已。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只把我当成你的傀儡。你为了维护你在南家的权力和地位,可以随时牺牲我的生命,甚至包括你亲生女儿素心的幸福与生命。你这样的人,谁还能相信你吗?谁还敢相信你?你是觉得我很蠢吗?”南丰说道。 “不,丰儿,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你好,我真是为你好。我让你纳素心为妾,真是为了你与素心好。你是南家唯一的儿子,也是我今后的依靠,我怎么会害你,害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南老夫人说道。 “够了,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的谎言已经被我识破了。你以为我还会被你利用吗?你的那点心思,我早已看透。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虚伪和算计。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人的母亲。”南丰说道。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南家的老夫人,是你的嫡母,你不能抛弃我,不能背叛我。”南老夫人说道。 “你不是我的母亲,你是害人的恶鬼,是这一切痛苦和灾难的根源。”南丰说道。 失去神智发疯了的素心,在听到南丰对南老夫人说的话,吓的尖叫起来,“恶鬼,恶鬼,啊!~~走开,走开。救我,娘救我~” 南老夫人看着素心发疯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怜爱和无奈。此时的南老夫人倒真有几分为人母的样子,她不管素心如何拍打自己,含着泪把素心抱在怀中安慰,“心儿别怕,娘在这,娘对不起你,这一次娘不会不管你了,娘陪着你,就算是下地狱,娘也陪在你身边。” 南老夫人想着自己对素心的疼爱和呵护,想起了她对自己的依赖和顺从。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狠心的母亲,是她让女儿素心陷入了绝境。 南老夫人抱着素心,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素心是长得最像她的女儿,所以她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的,有些不忍心看着她死,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南丰一再申明,他不会放过素心,就算他同意放过素心,那又怎样呢?素心在得知自己的情郎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经受不住打击疯了,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亲生父亲的孽种,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幸福呢?不,素心她还有以后吗? 想到这里,南老夫人自私自利的本性又占据了主导地位。她想,女儿素心活着也是受罪,死了反倒是解脱了,自己不如让女儿解脱了吧。 南老夫人想到这里,松开了怀中的素心。她正想把怀中的素心推开,让南丰随意处置素心时,突然看到还跪在一旁磕头,求南丰饶素心一命,自己愿意赴死的许柏豪。南老夫人停下了推素心的动作。 不行,这时候还不能放弃素心,许柏豪手里还留着自己毒害南老将军的药方,若自己此时放弃女儿,许柏豪一定会把药方交给南丰,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南老夫人在心里盘算着,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保住素心的命,又能让自己安全无恙。 她的心声一字不差地传进了南丰的耳中。南丰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发疯的素心,想起了自己与素心之间最大的矛盾:素心为了上位,毒害了妻子林苑清,导致身怀有孕的妻子生下了双目失明的大儿子南启林。幸好好人有好报,恶人有天收,如今南老夫人和素心都受到了惩罚。 过了今日,自己的儿子南启林就要在贞瑾伯爵的医治下重见光明了。想到这里,南丰心中充满了期待。而南老夫人、素心如今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方才素心在柴房里说,下毒害夫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南老夫人。南老夫人为了让素心取代林苑清,成为自己的妻子,才暗自操作给自己的妻子下毒。若真如此,自己也不是不能饶了素心一命,反正素心已经疯癫了。 就在这时,南丰又听到了南老夫人的心声。这一次,南老夫人竟然生出了一个恶毒的计谋:素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孽种,肯定是不能留的。不如就把素心与孩子一块除掉,这样一来,素心死了,南丰就没有证据来告发自己偷人,毕竟死无对证。 至于自己的妹妹、妹夫及稳婆这几个知情人,自己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一口否认。自己还可以义正严辞地说稳婆与妹妹、妹夫合谋勒索自己拿银子给他们享乐。 自己可以把素心肚子里的孩子赖在妹夫身上,妹夫奸淫女儿素心几年,不可能没露半点风声,而自己的妹妹肯定知道此事。到时自己让官差把妹妹、妹夫分开盘问,肯定能从妹妹那诈出有用的消息。 还有妹妹、妹夫的孩子、婆母,他们肯定也知道妹夫欺负女儿素心的事,把他们一家都收拾了,也算是给素心报了以前被辱之丑了。 南老夫人觉得自己心里谋划的这个计划可行,许柏豪若是有机会活,肯定也不想死,素心一死,许柏豪一定就会断了死的念头,到时自己在挑拨许柏豪,把素心的死都怪罪到南丰身上,说是南丰逼死了素心,这样许柏豪应该就不会把那毒方给南丰,没有毒方,南丰怎么指证自己这个在不知真相的外人眼中是南丰亲生母亲的诰命夫人。 南丰没有证据,自己就能安全无恙。想到这里,南老夫人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希望。她决定,就这么做吧。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素心和自己。 第329章 人伦悲剧(11) 打定了主意的南老夫人,温柔地对素心说:“心儿,别怕,娘会保护你的。”素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南老夫人的话,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看着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看着素心,心中有些不舍,自己这样做是对不起素心,但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必须这样做,才能保护素心和自己。 南老夫人狠了狠心,对南丰说道:“南丰,给素心留些体面吧,让婆子去素心屋里拿身衣裳给她穿上。” 南丰听了南老夫人的话没有反对,当初把偷情的素心、许柏豪抓住后直接关押,没有给他们穿上衣裳,为的是防止素心、许柏豪偷跑,如今素心知道自己与许柏豪是父女关系已经受不了刺激疯了,许柏豪好像挺在意素心这个女儿的,为求自己饶了素心一命,磕破头也没有停下磕头。 南丰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就当是做一件好事吧。他示意兵士从南老夫人院中伺候的人中拉出一个婆子来,让婆子去给素心取来衣裳。兵士得令转身去提人,南丰又唤住兵士,补充道:“给许大夫也拿一身衣裳吧。” 许柏豪听到南丰的话,感激涕零,边磕头边不忘给南丰道谢。南丰冷笑一声,道:“许大夫,你若想本将军饶你女儿素心的命,你不应该求我,你应该求你的老相好,南老夫人,我的‘好嫡母’。求她大发慈悲,饶了你们的女儿素心一命。”听到南丰的话,许柏豪愣了一下,抬头朝南老夫人看去,心中暗自揣测:南老夫人莫非想要害素心的性命? 许柏豪知道南老夫人是个狠人,当初她与自己偷情被南老将军发现怀疑,便生出除掉南老将军的念头,让自己从药铺里偷出相克相似的药材,偷偷换了南老将军药方里相似药性相反的药材,好让南老将军病情加重一命呜呼。不过这件事被年幼的南丰看见了,他把药倒了,那时南丰以为南老夫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包庇了南老夫人,没有向南老将军揭发南老夫人下毒的事。 因此,许柏豪一点不怀疑,南老夫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牺牲自己与女儿素心的性命。毕竟,自己与女儿是她偷人的人证,自己与女儿素心死了,南丰就没有证据指证她,她就可以继续做她的南老夫人,做诰命夫人。 南老夫人被许柏豪看得有些心虚,便开口骂许柏豪,来个祸水东引,把许柏豪的注意力引到许柏豪与亲生女儿偷情的事情上,想以此让许柏豪羞愧不敢再盯着自己看。 许柏豪大喝一声:“闭嘴!我与素心会铸成大错都怪你!若不是你告诉素心她是南老将军的女儿,我又怎么会……” 南老夫人心中有鬼,被许柏豪这么一喝,有些慌了神。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立即再次试图把话题引到别处去。 “你惯会把错推到我的身上!当年,我与你说南铁牛发现了咱俩的事,你当日就跑了。你若不跑,我自然会把素心的事告诉你。”南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和不甘。 南老夫人的话让许柏豪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中满是绝望与悔恨。他看着失了神智的素心,再次愤恨地说道:“都是你!是你害了素心!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和我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 南老夫人听了许柏豪的话,心中满是不认同。她张口就想反驳许柏豪,是许柏豪想要再次倚靠南家,而自己不理会他,他才把主意打到素心身上。许柏豪肯定打听过,知道自己很疼爱素心,所以想借勾引素心来接近自己要挟自己,拿更多的好处。 许柏豪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曾经与你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地下情,怎么就不想想素心有可能是你的女儿呢?如今出了事,就会怪自己,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南老夫人心中暗想,这许柏豪可真是个无耻之徒!你自己做出这等丑事,还要怪罪别人!若不是你对素心心怀不轨,又怎么会酿成如此惨剧!害惨了女儿素心,也连累了自己。 想到这里,南老夫人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怨恨,望着许柏豪,眼中闪烁着怒火,自己现在是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为自己与素心报仇雪恨。 南老夫人的恨意与怒气,许柏豪像是感应到了,许柏豪把自己的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开,转到南老夫人身上。 南老夫人怕许柏豪发现自己的盘算,忙隐藏自己的真正的情绪,装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许柏豪心中一痛,他知道,南老夫人说的没错,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南老夫人抓住许柏豪的愧疚,眼泪汪汪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发誓,你死后,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素心的。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南丰听了南老夫人这些话,冷笑不已。他知道南老夫人这是想逐个击破,先让许柏豪因以亲生女儿素心乱伦羞愧及对素心的补偿心态,让许柏豪甘心赴死,等许柏豪死后,再除掉素心。 南丰心里暗暗发誓,不能让南老夫人的阴谋得逞。于是开口说道:“只怕许大夫死后,你的女儿素心很快便会意外身亡。一个疯子,让她死太简单了,只要一时没看住,没拦住,她就死了。” 南老夫人听了,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南丰会这么说,立即大声说道:“你不要上南丰的当,南丰他恨我,恨素心,也恨你,我们三个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这是在挑拨离间,让我们三个自相残杀。 你与素心偷情,让他南丰丢了脸面,他现在一心就想弄死你与素心,怎么会为你和素心考虑,为素心说话呢? 而且,素心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心疼她、爱她?若不是心疼素心、爱素心,我怎么会让素心留在南家。我把素心打发的远远的,若在素心出世时,一把掐死她,怎么会有今天的事,让南丰他知道我与你偷情生下素心,素心又与你偷情乱伦。 我把这么大的把柄给南丰,是不想活了吗?” 听了南老夫人的狡辩,许柏豪低头思索了一会后,冷冷地看着南老夫人,说道:“南将军说的话不无道理。你南老夫人心狠手辣,谋杀亲夫的事你没干过吗?你做过,你还做了两次。” 南老夫人被许柏豪说得哑口无言。自己的心里确实在盘算如何杀死素心,嫁祸南丰或挑起南丰与许柏豪的争端。这样许柏豪就不会把自己毒杀南老将军的毒方交给南丰了,南丰没有证据就动不了她。在外人眼中,自己可是南丰的亲娘,是五品诰命夫人。 南老夫人害怕许柏豪会把那毒方交给南丰,于是又端起伪善的面孔说道:“好,许柏豪,你既然不信我,反而相信南丰这野种的话,那我们三个就一起死吧。 素心已经疯了,南丰也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了,我老婆子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许柏豪:“我不相信你,也不会相信南将军。” 南丰:“我与素心并无半点男女的情意,当初是南老夫人给我下药又把我与素心关在一处,我才不得不依了南老夫人的意思纳素心为妾。 在此事之前我已经多次向南老夫人态度坚决强硬表示自己不愿纳素心为妾,愿让素心以南家表小姐的身份嫁入好人家为正妻。为此我夫人林苑清还亲自去求她的叔父,礼部尚书林大人在礼部物色青年才俊,供素心挑选夫婿。 因为夫人她担心本将军认识的都是武将,性情粗糙,怕委屈了素心,所以才特意去求的林大人在礼部年轻官员里挑选。 林大人已经欣然同意此事,并与本将军商量好,到时他与本将军一起请奏圣上,让圣上给素心赐婚。 这样素心嫁进官宦人家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轻欺负。可南老夫人却死活不同意,非要素心给我做妾。” 许柏豪听了南丰的话向南老夫人投去凶狠的目光,南老夫人见状辩解道:“我是为素心好,素心的身份见不得光,我只能通过稳婆把她交给我的妹妹、妹夫抚养,为此我每月给妹妹一家十两银子。 可他们却虐待素心,经常不给素心东西吃,还打素心。 所以素心当时长得并不好,她当时那个样子嫁出去,还要嫁到官宦人家,会被人嫌弃蹉跎,说不定会因此丢了性命。 我才想让南丰纳了素心,南丰非我亲生,素心非南铁牛的女儿,他们在一起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在南家我说了算,断不会委屈素心这亲生女儿,所以我真是为素心好。” 南丰冷笑:“不见得吧,南老夫人,若你真的为素心好,就不会在素心出生时将她抛弃,更不会在得知她被虐待食不果腹挨打受骂时不闻不问。 老太太以你当时在南家说一不二的地位,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素心在你妹妹家受到的委屈,命我收拾你妹妹、妹夫一家为素心报仇出气,可你拒绝了,连我与夫人想去为素心出头说几句话,当时你都不依啊! 所以,你现在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罢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直想要掌控南家的大权,而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却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所以你才会想尽办法来对付我。 你把素心嫁给我,不就是为了监视我吗?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南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吼道:“南丰,你给我闭嘴,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素心从我妹妹家逃出,来寻我时,我就看出素心已非完璧之身了。 她这样你与林大人去还求圣上赐婚嫁到官宦人家做正头夫人,这事要真成了,南家与林家都会死。 你南丰与林家都应该感谢我,是我救了你与林家所有人的命,若不是我,南家、林家都会满门抄斩。” 南丰与许柏豪听了南老夫人这话,想起素心在柴房里与南老夫人说的话,素心在十岁时就被南老夫人的妹夫、她的养父奸污了。正如南老夫人所言,若他与林大人真向圣上上奏求旨赐婚,确实会酿成大祸,落个满门抄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南丰在心里暗想:不过这事我不会感谢你这老东西,你给我下药恐怕不仅是我不同意纳素心为妾,还有就是怕我清醒发现素心非完璧之身吧。于是说道:“纳素心为妾,我虽不情愿,但事情发生后,本将军与夫人都没有责怪素心,要为难素心的意思,还心疼素心受了委屈。 但凡夫人她有的,她都会悄悄地拿出自己的体己给素心备一份。也正是如此,才让素心有机会给我的夫人下毒,导致我儿启林一出生就是瞎子。” 许柏豪忙说道:“给你妻子下毒的不是素心,是南老夫人。” 南丰:“以前本将军也不知道,下毒的人不是素心,现在知晓了,本将军也释怀了。素心的命我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让下毒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许柏豪听到南丰说饶了素心一命,已经穿好衣裳的许柏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恭恭敬敬的给南丰鞠了一躬,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激和谦卑:“多谢南将军给小女的活命之恩。” 说完,许柏豪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说什么也不肯让嬷嬷其穿上衣裳的素心,泪如雨下。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若自己不起那个心思,或者在谨慎一些,亲自向南老夫人求证素心的身世,说不定就能避免父女乱伦的悲剧。可惜,没有如果,女儿素心已经疯了,南老夫人不可靠,自己死后,南老夫人很可能向南将军说的那样,害死女儿素心,给南丰一个死无对证。 南丰看了看许柏豪,心想:不如留许柏豪一命。南老将军已死多年,这时把南老夫人背他偷人的事抖落出去,岂不是让南老将军死后还要被人嘲笑。虽说偷情、下毒害南老将军的事情许柏豪都有参与,他也脱不了干系,应该与南老夫人一起接受惩罚,可现在许柏豪就受到上天的惩罚了,与自己的女儿乱伦,还让女儿怀上了自己的孽种,若说还有比这更重的处罚,那就是让许柏豪活着,照顾疯了的素心。 于是南丰说道:“许大夫若是肯把南老夫人毒害南老将军的毒方交于本将军,那本将军可饶了你与素心的死罪,你考虑考虑。” 南老夫人听了南丰这样话,顿时急了:“许柏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还给你生了素心,你若交出毒方,南丰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药是你交给我的,也是你帮忙配的药,南老将军的死你许柏豪也有份。而且我有诰命在身,是皇亲国戚,他南丰根本没有资格处罚我……” 南丰说道:“老太婆说的是,她有诰命在身,本将军动不了她,除非有她毒死南老将军的证据,本将军才能上奏圣上开棺验骨,寻找南老将军的死因,本将军才有机会及线索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南老夫人:“南丰,你要开棺验骨?哈哈~南铁牛,你若在天有灵,你看看,你生前悉心照顾培养的是这样的白眼狼,你死了还要把你的骨头拿来查验,这是要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啊!” 南丰说道:“不查明南老将军的死因,让你这毒妇逍遥法外,南老将军才会死不瞑目不得安宁呢。” 许柏豪稍微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南丰不喜欢素心,南老夫人又不是南丰的亲生母亲,所以南丰愿意给自己与素心一条生路的说法是可以相信的。只是此时的许柏豪更想求死,得知素心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打击,也让他无颜面对世人。不过自己若死了,南老夫人不可信,女儿素心同样也会步自己的后尘。 许柏豪眼神坚定地望着南丰,说道:“许某愿意把毒方呈给南将军,希望南将军言而有信,让许某带走女儿素心。” 南老夫人听了许柏豪的话,脸色煞白,不甘心自己有这样的结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疯狂,竟然冲向角落里的素心,掐住素心的脖子,威胁许柏豪。 已经疯了的素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有危险,被南老夫人掐得脸色发紫依然傻兮兮的笑着。 许柏豪心里很清楚南老夫人已经疯狂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忙大声喊道:“你放开素心!” 南老夫人不理会许柏豪的叫喊,命许柏豪把毒方给自己,同时她的手越掐越紧,素心已经被掐得两只眼睛都凸出来了,好像两只眼睛随时会炸。 许柏豪心中一痛,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素心被南老夫人掐死,决定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素心的安全,反正自己已经生不如死了。 “你放开素心,我把毒方给你就是了!”许柏豪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决绝。 南老夫人听了许柏豪的话,稍微松开掐着素心脖子的手, 许柏豪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摸到了一张纸片说道:“这就是毒方,你拿去吧。” 南老夫人是急疯了人也糊涂了,忘了许柏豪身上穿的衣裳都不是许柏豪自己的,那是南丰命兵士随意取来的一套不知道是谁的衣裳,那件衣裳里哪里来的毒方,南老夫人伸手去接所谓的毒方说道:“你可以走了,把女儿带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不要让南丰找到你们。” 许柏豪见骗过了南老夫人心中一喜,他转身向着素心走去,想把素心带离南老夫人。 就在他走到素心身边的时候,南老夫人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说道:“等等,你不能走!” 许柏豪心中一惊,他不知道南老夫人又想做什么。他问道:“你还想怎样?” 南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必须留下一样东西。” 许柏豪问道:“什么东西?” 南老夫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道:“你的性命!” 许柏豪心中一沉,说道:“你已经得到了毒方,还想要我的性命?” 南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因为只有你死了,才能让我真正地放心。你是一个威胁,一个随时可能揭露我秘密的威胁。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第330章 人伦悲剧(12) 南老夫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认为的最具有威胁力最危险的南丰、许柏豪的身上,就忽视了南丰院子里负责守卫的兵士,那些兵士早已经潜到南老夫人的身后,可以随时拿下南老夫人。 兵士没有动手是因为南丰没有下达动手的指令,对南丰来说,南老夫人已经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所以南丰根本不着急,冷静地看戏,南丰想要看看南老夫人究竟能凶恶到什么程度。 看着南老夫人为了拿到许柏豪手里唯一的证据毒方,不惜要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拿到毒方后又不惜逼迫昔日的情人许柏豪自杀,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南丰朝潜藏在南老夫人身后的兵士发出指令,自己答应了许柏豪,他把毒方给自己,自己放过他与素心平安离开上京。 兵士得到指令立即飞身上前控制南老夫人,南老夫人发现危险,立即把手里所谓的毒方塞到嘴里,咽下吞到肚子里。 被兵士控制的南老夫人大笑说道:“毒方已经被我咽到肚子里,你没有证据,能奈我何。许柏豪、素心的事,我是不会认的,你也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背着南铁牛偷人,还生下一个女儿,然后又让你娶了我那个为妾,毕竟在外人眼中,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哈哈~” 南丰看着大笑的南老夫人“哈哈哈~”笑起来,笑的比南老夫人还要响亮,盖过了南老夫人的笑声。 南老夫人不悦说道:“南丰,你笑什么?” 南丰止住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太太,你急糊涂了。你忘了,许柏豪被我抓奸在床关到柴房时,浑身上下一件衣裳都没有。 他身上现在穿的衣裳是我命人随手取来的,那都不知道是谁的衣裳,你吞下的纸条鬼知道是什么?” 这时,一个兵士突然喊道:“老太太,许大夫身上那衣裳是我的,你吞下去的纸是我上茅厕用剩下的手纸。” 醉红尘那的手纸,好不容易去一趟醉红尘,多拿了两张,没舍得用,揣兜里几天了,让许大夫用上了。 “什么没舍得用,是你最近上火,去了茅房拉出来……哎!你今早跟我要的巴豆,是用那纸包的吧。” “嗯,是啊!纸那么金贵的东西,我哪里舍得花钱去买啊!我又不识字,就前几天去醉红尘三号楼见识时,在茅厕……” “什么茅厕,人醉红尘那叫洗手间。” “对,洗手间。别管叫茅厕还是洗手间,反正就是去……” 南老夫人突然大叫,让押着她双手的兵士放开她。兵士们心中一惊,但他们只会听南丰的话,所以并没有理会南老夫人的叫喊。 南老夫人心中又气又急,她突然放了几个臭屁,押着她的兵士忍不住说道:“老太太这是吃啥了,臭死了……不好,这老东西像似拉裤裆里了……哎!老太太晕死过去了。 将军,这……” 南丰嫌恶地看了南老夫人一眼,然后命令道:“把她带到地牢去,交给她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放一个人回这老东西的院子那拿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 负责把南老夫人送去地牢的两个兵士边走边说话,“我就说那巴豆很厉害吧,老东西只吃了一点,就一泻千里了。” “哟!你还拽上词,还一泻千里,你知道那一泻千里是啥意思吗?” “不知道,不过给我巴豆的老郎中,他是这么说的,那老郎中是我们村唯一识文断字的人,还是个秀才,所以他说的准没错。” “什么没错,那巴豆我都吃了,啥事没有。” “不可能啊!这老太婆不过是把你包巴豆的纸吞了,只这么一会就有反应了……” “你等等,莫非真像村里老人说的,我肚子的肠子弯弯绕太多,不像别人是直肠子…… 不行,我这会肚子疼,我要去茅厕……” “喂,你去茅厕了,我这一个人怎么办?” “你扛着她去地牢的吧,这老太太看着瘦,没几两肉,你扛的动……” “扛着去?”兵士看了一眼南老夫人,若是平时,自己就扛了,可这老太婆拉裤裆里,自己才不要扛呢,于是对着走远的兵士喊道:“你拉完了早点回来,我在这等你。” …… 南丰对许柏豪说道:“本将军这就派人随你去取毒方,毒方到手,本将军便派人连夜送你与素心出城,你们离了上京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以后再外头见到本将军,也躲着走。 南老夫人有句话说对了,南老将军的死,你也有份,所以以后再你再让本将军遇上,本将军就会与你算这笔账。” 许柏豪忙应是,离开时不放心转头看素心,只见素心被南老夫人掐的半死的素心还没缓过来,而嬷嬷趁着素心没缓过来,便麻利的给素心穿上衣裳。 许柏豪:“南将军,我可否先看看素心在随人去取毒方。” 南丰点了点头,心里想当时自己把许柏豪和素心关在一起,就是为了让他们狗咬狗,让他们在死前互相攀咬,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结果素心与许柏豪却没有相互攻击,看来素心与许柏豪彼此还真有些情意,可他们的关系却是亲父女…… “啊~”素心突然尖叫起来,一把推开靠近的许柏豪,紧接着素心竟然发疯拉扯嬷嬷刚帮她穿好的衣裳,这一幕太突然,没人来得及去阻止素心,素心很快又光着身子了,然后便笑嘻嘻的往外冲,这时许柏豪反应过来了,赶紧站起身去追素心想要拦住素心,结果素心看到许柏豪追来,又是一声尖叫。 许柏豪止住了脚步,看来是自己刺激到了女儿素心,她虽疯了,可还是记得他们乱伦的事情。许柏豪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拦着她,再不拦着,她就跑出去了。现在外人眼里,她还是将军的小妾,这要让她这么跑出南家,那将军的脸面就丢光了。” “你说的轻巧,你怎么不拦啊!这光着呢,这手往那放,眼睛往那瞧啊!” “跑了跑了……” 南丰看着手足无措的几个下属,果断出手,用石头做暗器击中素心,素心应声倒地。 许柏豪:“素心~”许柏豪连滚带爬地去到素心身边,把自己拾起的衣裳盖到素心身上,抱着头蹲在一旁痛哭。 南丰:“许大夫放心,她只是晕了,没死。你这就带我的人去取毒方,然后趁她没醒把她带走吧。” 许柏豪止住哭,站起身,应了是后,由两个兵士跟着离开了南家。 …… 春满楼门前,两个兵士面色阴沉地盯着许柏豪,其中一个兵士用力推了一把许柏豪,厉声说道:“许大夫,你是不是耍我们?戏弄南将军?” 许柏豪忙不迭地摇头,脸上陪着笑说道:“不敢,不敢,两位小将,切莫动怒,容许某细细说与两位听。” 另一个兵士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柏豪,说道:“不敢?许大夫莫不是告诉我兄弟俩,这春满楼是你家。” 许柏豪赶忙说道:“两位小将误会了,这是春满楼,不是许某的家,是这么回事,春满楼里面有位老鸨是许某的同乡亲戚,这毒方是要紧的东西,我怕放我那不安全,就把它交给了这位同乡亲戚帮我保管,许某想着若自己有什么不测,被人害了,我那同乡亲戚也能拿着毒方找到南将军,让南将军给我报仇不是。 两位小将随我来,我这就带两位去取。” 两个兵士对视一眼,同声说道:“那许大夫带路吧。” 许柏豪对两个兵士说道:“两位小将,咱们走后门,这前门是做生意的地方,人多眼杂,容易被人发现。” 两个兵士点了点头,随着许柏豪往春满楼后门走。 许柏豪领着两个兵士来到春满楼的后门处,让两个兵士在原地等待,自己走上前去,与守在后门处的龟公搭话。 龟公与许柏豪嘀咕了几句,然后点了点头,为他打开了后门,许柏豪招呼两个兵士从后门进入了春满楼。 许柏豪带着兵士们在走廊里穿梭,最终来到了一个房间前。许柏豪让两个兵士在房间里稍作休息,还给他们泡了茶,让他们在这里等他回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寻老鸨取毒方。 两个兵士不太放心,表示南丰曾要求他们至少有一个人要跟着许柏豪,不能让他离开他们的视线。许柏豪有些为难,他告诉兵士们,他与春满楼的老鸨约定好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去取毒方,老鸨就会交出毒方;如果有人陪同,老鸨就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来。 两个兵士听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南丰并没有要求他们一定要盯紧许柏豪,不许许柏豪离开他们视线的吩咐,是他们担心许柏豪会逃跑或者随便拿个草头方糊弄人。 许柏豪也看到两个兵士的犹豫不放心,便一再表示自己不会跑,自己能跑哪去,城门已关,而且女儿素心还在南家,他自己一个人是不会跑的。“南将军已经同意拿到毒方,就派人送许某与女儿出城,许某怎么会跑呢。” “好吧,就信你一次。许大夫,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为难我们兄弟俩。我们兄弟俩可是粗人,你若敢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被我们抓到,免不了一顿打,你的女儿素心就死定了,还有你与南老夫人、还有你女儿素心姨娘的那点丑事,就都瞒不住了。” 许柏豪说道:“两位小将放心,许某不会耍花样。” …… 许柏豪一个人在老鸨的房间里等着老鸨回来,去寻老鸨的人离开没多久,房间外走廊就传来脚步声及老鸨与人打招呼说笑的声音,没一会老鸨就满面春风地推门进入房间。 许柏豪看到进来的老鸨,脸上露出了委屈心酸的表情,跪着走向老鸨喊了声娘眼泪就流了出来,老鸨方才见儿子的好心情没了,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老鸨看许柏豪这样知道出事了,扶起许柏豪说道:“福头,儿出了什么事?”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担忧。许柏豪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他将自己与南老夫人偷情生下女儿素心、后又因不知女儿素心的身世,与女儿乱伦偷情被南丰抓奸在床的事简短与老鸨讲述了一遍。 老鸨听完哭了一会,就把许柏豪交给自己保管的毒方找了出来,交给许柏豪说道:“儿你与素心先走,离了上京后先找个地方安顿等等娘,娘把这生意转人后,就去寻你们,咱们回老家,买几亩地,娘守着你们过日子。” 许柏豪擦擦自己的眼泪,又拿出干净的手绢,帮老鸨擦擦眼泪,一边擦边安慰老鸨:“等回了老家,娘你在家里帮儿看着素心,儿子到外头给人看病赚钱给你养老。娘,福头对不住你。 你当初把儿送走,后又花了大把银子让儿到药铺里做学徒,想着让儿学门手艺,让以后儿子孙子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做人,儿却走了歪路……” 老鸨:“这不怪福头,我儿。是娘做的这营生造孽……不说这个了,福头,一会你到后院时把月娘带走,这是月娘的卖身契,让她给你做个妻吧,她把自己的脸毁了,保了自己的清白,她身子还是干净的。你一个男子,没办法照顾素心,带着月娘吧。” 许柏豪连连应是,老鸨拿出一件旧坎肩让许柏豪穿上,告诉许柏豪,自己这辈子赚的银钱大部分都缝在这坎肩里了,让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把坎肩脱下。 …… 许柏豪把毒方交给兵士,其中一个兵士拿着毒方看了好一会没说话,一旁的另一个兵士性急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这确实是一张药方子,不过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许大夫,你可别耍我们兄弟俩。” “两位小将,许某没耍你们,这确实就是那张毒方,只要把它与南老将军当年那张真药方一比对,就知道其中的玄机,就能证明南老将军确实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许柏豪说道。 “再信你一次,走吧。” 哎!等等。 许大夫,她是谁?” “这是许某新买的媳妇……” “不错啊!可以啊!就进去那么一会,多了一个媳妇。” “许某一个男子,不能近身照顾女儿素心,所以……” “行了,咱们不管你这闲事,走吧,将军等着咱们回话呢。”许柏豪听了兵士的话松了口气,忙对一旁的月娘说:“跟上,一会到了南家,你就在南家门外等着我,等我见过南将军,就把女儿带出来,你替我照顾她,她病了,人糊涂了,你可要看好她。 还有到了南家不要乱看也不要乱说话。” 南家,南丰看着兵士带回的那张药方,没看出什么名堂,放下药方看向许柏豪,许柏豪明白南丰的意思,赶紧做了解释。 这药方上乍一看是没有问题的,里面的东西都没有毒,正常人吃了没事,但是给南老将军吃就是致命毒药。 许柏豪说道:“药用对了是药,用错了是毒,有的药看着一样,可炮制的方法不一样,药性就不一样,这里面的学问大着水深着呢,所以说大夫的心只要歪那么一点,就能杀人于无形。” 南丰讽刺地笑了起来:“这一点许大夫可是深谙其道。”南老将军不正是就这样让你许大夫与南老夫人这对奸夫淫妇给毒死的。“许大夫,我已经把你女儿素心带走了。记住我说的话,这次饶你与你女儿一命,下次若遇上我可就不会再饶你性命。” 许柏豪忙应是,然后道:“许某斗胆再求南将军一事……” 南丰眉毛一挑:“许大夫,确实很大胆,与本将军的小妾你的女儿通奸,本将军刚饶你一命,你还敢有所求。” 南丰这话让许柏豪羞愧得想要撞死当场,可是他不能死,他若死了,羞愧疯了的女儿怎么办? 南丰见许柏豪还有几分羞耻之心,想着许柏豪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便发了善心,把素心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递给许柏豪。 许柏豪看到南丰递过来的纸,本以为是让自己签供词,接过来一看,竟然是自己女儿素心的卖身契,又落泪了,许柏豪收好素心的卖身契,再次给南丰道谢后跟着南丰安排的人背着女儿素心离开了南家。 “将军,嬷嬷给那老东西换好干净的衣裳后,老东西就醒了。 依我看方才老东西是拉裤兜里羞见人装晕的。 这会在地牢里闹要死要活,怎么办?” 南丰听属下兵士的禀告也皱了眉头,南老夫人有诰命在身,现在不能让她有事,不然圣上那可不要交代,可也不能把人放回院子里关押,太便宜她了,就在南丰思索这怎么办时,看到了院子里桌上放着的水壶。 兵士等了半天,没听到南丰的回答,便看向南丰,见南丰在看院子里的水壶便说道:“那壶里被老东西下药了。” 南丰听到这话露出笑容,有办法了。 第331章 南启林重见光明(1) 南丰命兵士拿上那壶南老夫人下了药的茶水随他去地牢里见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看到南丰本能反应就是叫骂,骂了几句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南丰可不会像从前那样惯着她了,于是便闭上了嘴巴,心里很为刚刚骂南丰的愚蠢行为后悔,可为了那一点面子,面上还硬挺着,下巴依然高抬。 南丰:“老太太怎么不说话了?是渴了吗?正好,我让人带来了茶水,王保给老太太倒茶,让老太太润润嗓子,一会好继续给咱们吆喝、练嗓子。” 王保:“好嘞,将军,小的这就给老太太倒茶。老太太,请~” 南老夫人惊恐地看着王保端着一杯茶水向自己走来,立即大叫:“南丰,你想干什么?走来,别过来,我不渴,我不喝。” 王保:“老太太,你怕什么?这茶又没有毒,将军他只是怕你渴了,让小的给你倒杯茶水。 你放心,茶水里没放任何东西,这茶水将军碰都没碰过。”将军确实没放任何东西,至于你自己放了什么,那就只有南老太婆你自己知道了。 南老夫人吼道:“我不渴,我不喝,你拿走。 我是南家的老太太,是圣上亲封诰命夫人,你们这些下人都得听我的,我说不喝就不喝。” 王保:“老太太,你可别为难小的,我只是个下人,奉命行事而已。你要是不喝茶,将军怪罪下来,小的可担当不起啊。” 南老夫人:“你少拿南丰来吓唬我,他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南家的人,他没资格管我。 对,南丰你没资格管我,放我出去,我是南家的老夫人,南家我说了算。 我要把南丰你赶出南家,你不是南家的人。” 王保:“老太太,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南将军才是南家的当家人,这南家的一切事务,包括你,都要听将军的。 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将军可不会再客气了。” 南老夫人:“他敢,他要是敢对我不敬,我就去圣上那里告他忤逆不孝。对,我要去告御状,告你南丰。” 南丰:“到了现在这地步你还不知错,想告御状? 好,我满足老太太你的心愿。 许柏豪已经把你毒杀南老将军的毒方交给我了,等贞瑾伯爵给我儿启林治疗完眼睛,我就把毒方交给太医院的张提点,让张提点去太医院,找到当年父亲南老将军的脉案,真相自会大白。 到时圣上一定会召见你的。” 南老夫人听了南丰这些浑身哆嗦,她不想死,她还没享受够呢。南丰他怎么能这么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行。 南老夫人:“南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了,是我把你抱回来的,只有我知道他们是谁?” 南丰:“死到临头还想骗我,你根本不知道我亲生父亲他们是谁。因为你根本就没见过他们,你为了有一个男孩稳固你在南家的地位,你就偷偷把我从藏身处抱走了。” 南老夫人震惊地看着南丰,她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恐惧。南丰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信息?难道他见过当年幸存的人?不,这不可能,那天她从藏身的供桌下爬出逃回家,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一个活人。而且,南丰那时还在襁褓里,他没有记忆,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南老夫人的思绪越来越混乱,她开始怀疑南丰的亲生父母并没有被那群匪徒杀死,在脱险后回到庙里找过南丰。 南老夫人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试图想起来自己是否在女儿的尸身上留下了什么证据,在记忆里,自己很害怕根本就没有去管已经死去的女儿,在确定外面没人后,就从供桌下爬了出来,看到了当时的南丰,看到是个男孩,便起了带着南丰的心思,便随手扯掉包着女儿尸身的布,用来包南丰。 一个死去的婴儿尸体,身上什么都没有,能有什么证据? 南丰听着南老夫人的心声,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想起了南老夫人对他的冷漠和残忍。现在才知道南老夫人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用来维系她在南家地位的工具。 南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心,就这么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尸身扔下,连一块布都不给她留,然后把别人的孩子抱走,充当自己的孩子,哄骗南老将军,南老将军怀疑后,你竟然就下毒害他性命。 你有机会也完全可以跟南老将军坦白说清楚这件事,告诉南老将军我是你抱回来的,以南老将军的脾气,他不可能会为难你。 毕竟,南老将军在怀疑我非亲生时也依然善待我,视我如己出。 可你却害怕,没有儿子的你,会失去南家当家主母的身份,所以你选择去害南老将军。” 南老夫人:“两害取其轻,她已经死了,难道我要陪着她一起死吗? 我把你抱南家,算是救了你一命,你难道不应该感激我吗? 那些土匪见人就杀,若不是我抱走你,说不定你就被土匪杀死了,谁敢肯定,先回来庙里的是你的亲生父母而不是土匪呢。 既然我救了你的性命,那你给我做儿子替我稳固我南家主母的位置不应该吗? 何况,我也让你得到了天大的好处,让你成了将军之子。” 南丰:“好一个两害取其轻,十几年前你为了隐藏自己偷人的秘密,把自己与奸夫所生的女儿素心抛弃,素心得知你是她的母亲到南家投靠你。 你又为了掌控我这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就让素心给我为妾,为此你哄骗素心,说她是南老将军的亲生女儿,然后把我的真实身世告诉素心。 下药逼迫我纳素心为妾后,你不满足自己的女儿为妾,便下毒害我的妻子,导致我儿启林出生便双目失明,事发后把责任推到素心身上。 我因此恨毒素心,厌弃素心让她独守空房,结果素心耐不住寂寞,与人偷情,最后因为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世,与自己的亲生父亲许柏豪乱伦疯了。 你为了保住秘密,先用女儿素心,逼迫许柏豪赴死,然后心里谋划着等许柏豪一死,你就让素心这疯子死于疏忽看管。 纵观你所做的这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简直是蛇蝎心肠,真是令人发指!” 南老夫人:“我说了两害取其轻,素心是我的亲生女儿,若是能救,我自然会救。 可是素心她经受不住与亲生父亲乱伦及怀上亲生父亲孽种的打击疯了,素心这样活着就是受罪,死了才是解脱,我是心疼她,才忍痛帮她解脱。 许柏豪他该死,对不起我在先,现在又害了女儿素心,让他赴死,是给他恕罪的机会。 许柏豪与素心死了,那些事情就当没发生过,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改过自新,这说明天都在帮我。 南丰,连天都在帮我,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一次,为何一定要我死呢。 你好好想想,你揭发我毒杀南铁牛的事,你能得到什么? 你现在能成为将军,那是因为你是南铁牛南老将军之子,若你不是,你还能保得住你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吗? 你再想想,你的亲生父母找过你吗? 没有,他们没有找过你。 我当年确实生的是女儿,他们若回来找你,看到供桌下的尸首是女的,就应该知道你或许活着,只是被藏在哪的人抱走了,那他们怎么也应该找一找,可他们没有,刚把你抱回南家头几天,我也很害怕,怕你的亲生父母找来……” 南丰:“你怎知我亲生父母没有找我,或许我的亲生父母只是普通百姓,那他们就算找孩子,也不敢跑到将军家里找。” 南老夫人:“既然他们是普通百姓,那你还找他们做什么? 你找到他们,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南丰:“我与你不同,若有机会,他们还在世,我宁愿不要现在的一切,也要找到我的他们,告诉他们我还活着,让他们不要再为我担心牵挂了。” 南老夫人见南丰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这次自己凶多吉少了。她心中一阵恐慌,绝望地看了一眼地牢的门,猛的起身就往外跑。她知道,只要能跑出南家,那自己就有办法活命。 南丰镇定地看了一眼往外跑的南老夫人,心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这老东西太小瞧自己和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了。也难怪,从前自己以为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往往她只要吼一声,自己就怂了。除了妻子、儿子的事,别的事自己都由她。 自己的这些下属知道自己对她的态度,因此从前在她面前也挺怂的。 现在的南丰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南丰了。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南老夫人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一个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女人。她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不惜谋害自己的妻儿。 这次一定要让南老夫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他们都是自己最忠实的手下,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他们现在也都知道了南老夫人的真面目,也都对她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南丰点了点头,示意王保动手,王保立刻冲了上去,将南老夫人双手反剪背后押着她跪下,南老夫人疼的边哀嚎边求饶,南丰冷冷地说道:“你跑不了的。 王保,给老太太喝茶,让老太太歇着。” 南丰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力量,南老夫人听了,心中更加恐惧,南老夫人认为茶水里被南丰下了毒药,忙说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没有圣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旨意,谁敢伤我性命……咕咚咕咚~” 王保用腿压住南老夫人的背让她不能起身,一边捏住南老夫人的嘴巴,一边拿着茶杯把南老夫人加了料的水,灌到南老夫人的嘴巴里,然后又用了一些手段迫使南老夫人咽下加料的茶水。 过了几分钟,南老夫人的神智涣散,身体发软瘫倒在地。 王保:“将军,南老夫人在茶水里加的是迷药。 这迷药看起来挺厉害的,我怀疑是青楼里用来对付刚骗来买来的小姑娘的那种……” 南丰:“许柏豪的亲娘是春满楼的老鸨,这药恐怕是这老东西去春满楼里弄回来的。” 王保:“那这老东西算自作自受了。” …… 凤仪宫,皇后不解地看着皇帝命人抬来的猪,问道:“皇帝,你这是?” 皇帝:“梓潼,你快过来瞧瞧。” 皇后:“皇帝,你是要臣妾瞧什么?这猪……” 皇帝:“梓潼,朕想要你瞧瞧这猪的眼睛……”皇帝把自己在醉红尘观摩时茜给猪摘除眼睛后再重新给猪把眼睛放回去的事给皇后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遍。 皇后听完皇帝的话,激动地说道:“皇帝,贞瑾,她真的把猪的眼睛摘下后,再给放好了。” 皇帝:“千真万确,朕亲眼所见,一点不假。贞瑾把猪摘下之后,把猪眼放在盘子里,还督促张提点、玉院使几人画眼睛的构造图,朕当时就在一旁看着……” 皇后听了激动得落泪,皇帝拿出手绢递给皇后,说道:“梓潼,这是喜事。贞瑾她能帮人换眼,就能帮人换心,咱们的辰儿有救了。” 皇后连连点头,此时皇后在心里说:为了儿子辰王,只能委屈辰王妃如梦了,让辰王休弃如梦,娶贞瑾伯爵为正妃,这样自己的儿子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皇后想到这,说道:“皇帝,如梦的事让臣妾来安排。只是……” 皇帝:“梓潼有什么话便直说。” 皇后:“皇帝,是咱们皇家对不起如梦,让如梦嫁给燕王做继妃,委屈如梦了。” 皇帝:“梓潼,你这话朕不爱听。燕王是朕的儿子,让如梦去做继妃哪里委屈了?” 梓潼,你不能因为如梦是你的外甥女,就看轻朕的儿子。 皇后为了保住辰王的命,决定听从皇帝的建议,让辰王休弃如梦娶贞瑾伯爵,因此对如梦心怀愧疚,现在听皇帝这么说心里也有些不乐意,略带情绪的说道:“皇帝,让如梦嫁燕王,是想利用如梦及国舅帮你保住燕王,是怕日后,燕王惹恼靖王,无人帮衬燕王替燕王说话。” 皇帝:“燕王是朕的儿子,朕要保自己儿子的性命有什么不对?” 皇后:“皇帝的心意,臣妾明白,也不想阻止皇帝爱子之心,让皇帝厌弃臣妾。 皇帝说的没错做继妃其实不委屈,只是燕王刚纳了一个如夫人,那如夫人怀了身孕,眼看就要临盆了。 臣妾,这才觉得如梦委屈……” 皇帝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会说道:“梓潼,如梦做继妃你都觉得委屈,那去做侧妃岂不更委屈。”自己的其他儿子可都有正妃了。 皇后:“臣妾的外甥女怎么可以去做侧妃,这不是打臣妾的脸嘛。 臣妾是想让如梦做靖王的正妃,靖王还没有正妃,也没有侧妃、妾室、通房,这样对如梦也算是个补偿。 而且,圣上不是打算让靖王记在臣妾名下,成为嫡子,以后继承大统吗? 那让静王娶臣妾的外甥女为正妃,就是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皇帝:“不行,这绝对不行。 梓潼莫不是忘了镇国公的鬼魂请旨的事,镇国公看上靖王了,就跟朕讨了圣旨,在贞瑾伯爵未嫁人之前,靖王不能娶亲。” 皇后心里说这事我没忘,现在不是盘算把贞瑾伯爵拐过来给辰王做王妃吗,那就要给静王添点乱,不然自己儿子哪有机会,自己的儿子是个病秧子,贞瑾伯爵现在又心悦静王,自己当然要想办法把这两个人搅和散了。 皇后见皇帝不答应,便赌气说道:“既然圣上不答应如梦嫁靖王为正妃,那就让如梦嫁给安王吧。”皇后说完就后悔了,安王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却阴险狠辣,而且养着蛊师,说不定安王他自己还养蛊,这安王是打死都嫁不得的,想到这皇后的心都要跳出胸口了。 皇后这些话让皇帝的脸色一沉,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仿佛要透过什么去看那个让他头疼的儿子。 “安王那就更不能嫁了,除非梓潼想要如梦做寡妇或陪葬。”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安王的不满和担忧。 他知道安王这个儿子表面上看起来淡泊名利,但实际上对权势的欲望与野心比任何一个儿子都要重。 燕王的坏和野心是摆在明面上的,而安王的坏和野心却隐藏得很好,自己以前都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现在,皇帝自己已经有了弄死安王的心思,因为皇帝害怕自己一死,安王会对其他儿子下手,若安王真对自己的其他儿子动手,恐怕到时只有靖王能幸免,其他儿子都会被害死。 可安王也是自己的儿子,他又不想轻易处死他,在自己还能控制局面的时候,就让安王活着吧,若自己要死了,那自己要先送安王走,不能给继承皇位的儿子和其他儿子带来麻烦。 皇后听完皇帝的话,心中也是一惊。她知道皇帝对安王一直有些不满,但没想到皇帝已经有了这么重的杀心。 皇后深知皇帝不是一个好夫君,但绝对是一个好父亲,皇帝很是疼爱自己的孩子,在皇帝的心中放在第一位的不是皇权,而是他的孩子。 皇后生一个身体有疾的儿子辰王,却仍然是皇后,就是因为皇后了解皇帝心里什么最重要,所以皇后从来不会去伤害皇帝的子嗣,当然皇后也不会装作很喜欢其他宫妃生的孩子,皇后只是把其他宫妃生的孩子当成陌生人对待,不讨厌、不亲近。 皇帝说自己孩子不是的时候,不能顺着皇帝的话说,若顺着皇帝的话说,事后皇帝就要恨你了,于是皇后开口劝道:“皇帝,不要轻易做出决定。安王毕竟是皇子,您的儿子呀。” …… 第332章 南启林重见光明(2) 时茜给南启林做换眼手术那天,手术室外几乎站满了人。时茜看到皇帝、皇后和太后都亲自前来,心中十分惊讶。她疑惑地问道:“圣上,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怎么也过来了?莫非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认识相熟的人或亲戚里有患眼疾的人?还有,张提点身后那群人……” 皇帝开心的看着时茜,略带邀功的说道:“贞瑾,皇后与母后是特意来给你助威加油镇场子的,你不要紧张,像给猪摘眼睛那一次那样操作,相信你一定能让南启林重见光明的。” 时茜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我本来一点也不紧张,毕竟一会手术有辰宝师哥给我兜底保驾护航,可如今被你这么一说,还弄了这么一大群人来围观,反而让我有点紧张了好吗?听你那语气,你还想邀功呢,你知道我想什么吗?我想把你还有这群人打包扔出去。 时茜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转向皇后和太后,看到她们正冲自己微笑,时茜忙堆起笑脸向她们点了点头示意,然后与皇帝客套说道:“多谢圣上、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信任和鼓励,贞瑾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皇帝又指了指张提点身后的那群人,说道:“贞瑾,你看,太医院的御医都来了。不仅是御医,太医都来了,就是煎药的内侍都来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时茜在心里面翻白眼,我看见了,我真谢谢你啊!给我弄来这么多人,一会辰宝师哥还不知道怎么避开这些人的耳目,进入手术室呢,尽给我找麻烦。 皇帝继续说道:“贞瑾,你放心,朕已经下令御林军,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并禁止他们交头接耳说话,保证不会吵到你。你只要专心手术,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担心。” 时茜面上感激地说道:“多谢圣上的安排和关心,时茜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圣上的期望。”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对皇后和太后说道:“皇后、母后,我们还是到一旁的厢房去等候吧,让贞瑾安心手术。” 皇后和太后都点了点头,然后随着皇帝一起离开,这时南启林被人推了过来“麻烦大家伙,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把南公子送进手术室…… 南将军、南夫人,你们留在外头与大家伙一起等着。” 南丰、林苑清忙说道:“爵爷,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陪着启林。” 时茜:“不可以,手术时本爵不能受到一点干扰,所以身边不能有人。” 南丰听了拉住还想继续哀求时茜的夫人林苑清,说道:“夫人,咱们听爵爷的。 爵爷前些天用猪做过实验,圣上、张提点、封御医都亲自所见,那猪被摘了眼睛,贞瑾伯爵又给放好了。 现在那做了实验的猪,活的好好的,那眼睛也没有问题,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爵爷很厉害,咱们启林肯定没事。” 南启林:“爹娘,启林长大了,一个人没有问题。” 时茜笑笑说道:“是啊!南将军、南夫人,南公子五岁了,没事的。” 进入手术室后,时茜就对南启林用了迷魂符箓,中了迷魂符箓的南启林立即昏睡过去。 时茜对着空气问道:“辰宝师哥,你在手术室吗?”外面围满了人,也不知道辰宝师哥进来了没有。 路辰:“在呢,我跟着南启林进来的。”话音落,路辰现身,时茜:“辰宝师哥你用了隐身符箓。” 路辰点了点头,说道:“茜儿开始手术吧。” 时茜点头应是,立即御风御金给南启林做眼睛摘除手术,一个半时辰后,时茜与路辰终于把南启林坏死的两只眼睛完整摘除。 路辰说道:“茜儿,你现在状态怎样?还能坚持吗?” 时茜:“很好,能坚持。辰宝师哥,我的灵力很充裕,进来的时候,我还喝花露吃了糖,所以一点问题也没有。” 路辰:“好,接下来的手术,就要茜儿一个人完成了。我手上没有小真,所以把眼睛修复的事,辰宝师哥真的就爱莫能助了。 不过,茜儿也不必过于担心,九天息壤与龙太岁,它们可以保证这次换眼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成功率,茜儿只要有一半的用心,就能百分百成功,辰宝师哥相信茜儿有百分之一百的用心,所以这个换眼手术呢会百分之两百的成功。” 时茜点了点头,自己一定会百分之百的用心,小真:小主人,你做事一向认真,所以这次手术一定会百分之三百成功。 时茜:谢谢小真的鼓励,我们开始吧。 修复眼睛所需的时间是摘除眼睛的两倍,而且刚才有辰宝师哥帮忙摘除一边的眼睛,修复眼睛却需要自己一个人完成。 路辰把净化了的一双眼睛中的一只移到南启林的眼眶中,时茜立即用小真去修复那些经脉,随着时间的推移,时茜修复完所有经脉,经脉修复完后,时茜紧张的盯着那只刚装好的眼睛,那只眼睛缓缓张开眨了眨,时茜与路辰都露出了笑容,那是九天息壤及龙太岁残存的一丝气息,眼睛修复成功的表现。 一分钟后,那只眼睛缓缓闭上,几缕金光在眼睛里流转,然后完成消失,随着金光消失的,还有动手术的痕迹。 时茜与路辰对视后,时茜冲路辰点头,路辰立即把另一只眼睛移到南启林另一边眼眶,时茜当即又开始修复眼睛的工作。 时茜屏气凝神,将自己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发挥到极致,小心翼翼地修复着每一根经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茜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根经脉的修复。 时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紧张地盯着南启林的那只眼睛。过了一会,那只眼睛也缓缓地睁开,眨了眨,可是没一会又闭上了。 令人期待的金光却没有出现,这让时茜的心跳加速,心里寻思着: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自己没有修复好所有经脉吗?金光没有流转闪动,那说明自己没有修复好,那这眼睛是要废了吗。 路辰看到时茜的表情,立即轻声安慰道:“别着急,也许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时茜点了点头,决定再等一会儿。过了一会儿,那只眼睛再次睁开,这次时茜看到了一缕金光在眼睛里流转,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路辰说:“这下放心了吧。” 时茜说:“放心了,方才我还以为失败了呢。若是失败了……” 路辰连忙安慰:“失败了,那就用小真再给修复一次了。 龙太岁的灵力可以让换上去的眼睛不会死那么快的,有的是时间修复啊!” 时茜:“我没吃龙太岁,我没时间修复啊!修复这两只眼睛,我花了四个时辰,虽然喝了花露、有灵力,身体上不觉得乏累,但我心里上觉得很累,我在这个地方站了五个半时辰,十一个小时,再站下去,我要变成木头人了。” …… 时茜把手术室的门打开,本以为手术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外面的人应该等的不耐烦走开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外面的人群不仅没有减少,反倒增多了。时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站的太久产生幻觉了。 南丰看着盯着人群不说话的时茜,心里也紧张起来,贞瑾伯爵为什么不说话,莫不是自己儿子启林的眼睛手术失败了。 而南夫人林苑清的想法与南丰一样,以为自己儿子的手术失败了,因等待的时间太长又没有吃东西,人顿时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南丰眼疾手快扶住自己妻子紧张的说道:“夫人……”南丰喊了一句夫人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启林的眼睛是夫人的心病,夫人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儿子,人下毒害她,她没事,反而是腹中的启林出生便双目失明。 南丰的话让时茜回过了神,时茜问了一句南丰他夫人怎么了?南丰担心妻子没能及时回话,一旁的人见状,便告诉时茜,南夫人应该是担心儿子、饿的。 时茜听后说道:“南将军、南夫人,你们大家不会跟本爵一样,一站就五个多时辰没动地方吧。” 皇帝说道:“不是,朕方才去吃了东西,还去兰园看了兰花,去夏季馆听曲,小睡了一会。” 很多人都纷纷表示自己都离开了一会,去吃了东西。 “南将军与南夫人没离开过……” 时茜听了知道南丰、林苑清担心自己的儿子手术的事,便柔声道:“南将军、南夫人,手术成功了,一会南启林醒来,就能看到你们,你们快去收拾一下,别一会孩子醒来,看到你们这么憔悴的样子,别被你们吓到了。” 张提点等人听到时茜说南启林的手术成功了,他们立即纷纷向南丰、林苑清表示恭贺。然后都把视线转向时茜,他们其实也很着急想知道南启林的状况,不过他们毕竟不是南启林的父母,当然不能喧宾夺主,所以只能忍着,等南丰夫妇问过时茜后,他们再过去问时茜。 张提点还没靠近时茜,就被人扒拉开了,他有点生气,回头想要骂来人,看清扒拉自己的人就歇火了,因为过来的是伯爵府的人。映日看到时茜,心疼地说道:“女公子你别动,映日、净月用软轿抬你回去歇息吧。” 跟着来的李戈对着在场的人作揖,朗声道:“爵爷为南公子做了五个时辰的手术滴水未进,米未沾牙,已经很累了,各位散了吧!让爵爷先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说,现在谁要敢拦着我们带爵爷回去休息,就是与我们伯爵府为敌。” 李戈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虽然很想知道南启林的情况,但是也知道贞瑾伯爵现在需要休息。于是,大家纷纷让开,让映日和净月用软轿抬着时茜离开了。 时茜离开后,太医院的人、皇帝、皇后、太后等人都不肯离去,他们都想亲眼见证南启林醒来后的情景。 皇帝心急地问道:“小福子,贞瑾离开时是怎么说的?那南启林究竟何时才能醒来。” 徐福赶忙答道:“贞瑾伯爵说,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南启林就能醒来,醒来后便能视物。” 皇后和太后齐声追问道:“贞瑾真这么说?醒来便能视物,不需要休息上十天半月。” 徐福还没来得及回话,皇帝已经抢着说道:“不用歇息的,那日我看贞瑾给猪换眼睛,做完手术一点痕迹都没有,切开的伤口都愈合了不见了。那猪一睁眼就找东西吃,一点事没有。” 太后眉头微皱,不无担忧地说:“皇帝,你看的那是猪,现在可是人,岂能一样?” 皇帝却不以为然地说:“医治的手法都一样,那结果肯定也一样,小福子,你到那去看着,见到南启林醒来,便立即回来禀告。”徐福应声退了出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南启林眼皮微微一动,宛如沉睡的蝴蝶轻轻地振动翅膀,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就像慢镜头下逐渐绽放的花朵。南启林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能视物了,他感到无比兴奋,这种感觉仿佛是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的眼睛能够看见了,他不再是瞎子了,贞瑾伯爵没有骗他,不需要牺牲他父母、弟弟的眼睛,她也能把他的眼睛治好。 南启林慢慢地坐起身,小心翼翼地下了手术台。手术台的高度对五岁的南启林来说就像一座高山,他需要用尽全力才能攀登上去。他小心翼翼地踩稳每一步,以免从“山顶”上摔下来。终于,南启林成功地下了手术台,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南启林好奇地打量着手术室,其实,所谓的手术室不过是一间空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他刚才醒来时躺着的手术台,再没有别的物件。不过,对于一出生就是瞎子的南启林来说,自己能看见,一切看起来都是美好的新奇的有趣的。 时茜没有办法去弄现代社会的先进医疗设备,即使有设备也没有电,因为西周所属的时代还没有电这一能源,有设备也用不了。就算有电,时茜也不会操作那些设备,因为她用的是岐黄医术,不需要现代设备。 南启林打量完手术室便在一旁的地上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手术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其他人,擅自离开南启林怕会给人添麻烦,因此他便决定留在手术室里等着。 此时回到房间正沐浴的时茜说了一声坏了,在时茜身旁伺候的冬雪听了时茜这话问道:“女公子,怎么了?什么坏了。” 时茜:“我昏了头了,忘了吩咐人进手术室照看南启林了。 是谁在外头听差?进来一趟,女公子有事要吩咐。” 时茜话音落,净月把门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入屋中,来到时茜跟前福身施礼后说道:“女公子有什么吩咐。” 时茜:“净月你去一趟手术室那边,若看到南将军夫妇就让他们进手术室照看南启林,若南将军夫妇还没回来,你就进手术室照看一下南启林。 南启林这会已经醒来,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说不定会被吓到了。 我真是忙昏了,把一个五岁刚做完手术的孩子一个人留在手术室,我应该等他醒来,或找个人进去陪着他才是,净月,你看到南启林,替女公子说声对不起。” 净月:“女公子,这声对不起可说不得,你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南启林只是个毛孩子,他父亲南将军也不过是三品将军,受不得你这声对不起。 何况,女公子你为帮他治眼睛,忙活了五个时辰,滴水未进米未沾牙……” 时茜怕净月继续说耽搁了时间忙说:“好好,净月,听你的,不说对不起了,你快过去瞧瞧,别吓坏孩子。” 净月听了时茜的话应了声是,便转身大步离去。 净月赶到手术室外面,看到未散的人群有些惊讶的问道:“各位大人、徐公公你们怎么还未走呀。” 张提点:“姑娘是贞瑾伯爵身边的……” 净月福身施礼后道:“奴婢净月,是女公子身边的掌衣(专管衣裳、首饰的女官也称司衣)。” 张提点:“净月姑娘,你家女公子现在如何,可好些了,我们可不可以……” 净月:“不可以,我家女公子已经忙了五个时辰了,必须要歇息。 我可告诉你们,现在谁敢去打扰我家女公子休息,就是和我们伯爵府的奴才过不去,休怪我们不客气。” 张提点看着净月扬了扬拳头忙说道:“不敢不敢,谁不知道伯爵府人人习武,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与伯爵府的人过不去。 何况,你家女公子还护短。 净月姑娘,你到这来是?” 净月:“女公子说南小公子这会该醒了,让净月过来伺候。” 返回的南丰、林苑清听到净月的话,忙走过来给净月施礼,净月赶紧避开两人的施礼说道:“南将军、南夫人要谢该谢我家女公子,这礼得我家女公子受,你们给净月施礼那是害净月呢。” 南丰、林苑清听了忙道歉,净月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南将军、南夫人回来了,那净月便回去伺候我家女公子了,南公子就烦你们自己照看了。” 南丰、林苑清忙说道:“本该如此,倒是给爵爷添了麻烦,让净月姑娘还特意跑一趟。” 南启林听到手术室外的说话声,便往手术室门那边走,走到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时,听到自己爹娘的声音,就再忍不住了,打开门走出手术室唤:“爹、娘!” 第333章 南启林重见光明(3) 南丰、林苑清听到南启林的呼唤,转头看向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南启林,他们看到南启林的眼睛里都是他们。 南丰大步走向南启林,走到南启林面前时,南丰蹲下身子朝南启林伸出手,手却在离南启林脸一指尖距离的时候停住了。南启林笑了,伸出小手握住自己父亲的手,贴自己小脸上,然后伸出另一只小手去摸父亲南丰的脸说道:“原来爹爹,你长这样,可惜现在没有镜子,不然启林就能看看自己长得像不像父亲。” 林苑清向父子俩走来,听到南启林的话,林苑清说道:“林儿的眉眼最像父亲,脸却随了娘,男生女相,比你爹长得好看,我的林儿……”林苑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启林打断。 南启林抬起头冲着林苑清道:“娘,你是娘,我听出你的声音了,娘你跟林儿想的一样,长得真好看。林儿真的长得像娘吗?”林苑清听到南启林的话,心里一软,她抱住南启林,说道:“我的林儿,自然是好看的,和娘一样好看。” 张提点等人看到南启林自己走出手术室都激动难以言表,贞瑾伯爵成功了,真的治好南启林的眼睛了,真是奇迹啊!不,是神迹。 “圣上驾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徐福一声吆喝,太医院的众人赶紧列队躬身接驾,南丰也赶紧拉着妻儿与太医院的众人一起接驾。 皇帝大步走来,对太医院众人说道:“免礼,平身! 南爱卿,快让你儿上前来,让朕瞧瞧他的眼睛。” 南丰应了一声诺后,便让南启林上前,五岁的南启林听从父亲的命令走到皇帝身旁,一小太监随即把南启林抱起,好方便皇帝观看南启林的眼睛。 皇帝看过南启林的眼睛后说道:“母后,梓潼,你们也快看看。” 小太监抱着南启林先走到太后面前,太后伸出手,一旁的嬷嬷赶紧拿出时茜送太后的老花镜及放大镜,待太后戴上老花镜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南启林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太后才放下放大镜,缓缓说道:“若不是手术前,哀家也曾仔细看过他的眼睛,说什么哀家也不敢相信,他的眼睛真被贞瑾治好了。”说完话,太后对小太监挥了挥手,小太监立即抱着南启林到皇后面前让皇后看。 皇后看向南启林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惊讶、狂喜、激动的光,原本对贞瑾伯爵的医术仍旧抱有疑虑的,但现在看到南启林的眼睛已经完好如初,皇后心中的疑虑也渐渐消退。皇后边激动地憧憬自己的儿子辰王的病也被贞瑾伯爵治愈的情景,一边对小太监点了点头,小太监便又抱着南启林回到了皇帝身边。 皇帝、太后、皇后看过之后,张提点等太医院的人提出帮南启林检查眼睛。南丰同意了,张提点立即上前从小太监手里抱过南启林。南启林到手后,张提点等太医院的人,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贞瑾伯爵给南启林施针治眼花费了五个时辰,已经疲累,伯爵府的下人心疼自个的主子已经把贞瑾伯爵接回去休息了,因此他们无法询问贞瑾伯爵关于南启林手术的事,其实就算贞瑾伯爵此时还在这里,他们也不好意思追问,毕竟贞瑾伯爵是个刚及笄的姑娘,皇帝、太后、皇后其实也好奇得很,不然也不会留在此地等候观看贞瑾伯爵治疗结果,可他们也没有开口命贞瑾伯爵留下。 张提点小心翼翼地抱着南启林,仿佛抱着一个珍贵的宝物,张提点仔细地观察着南启林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太医院的其他人也围在他们的身旁,紧张地看着张提点的动作,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期待着看到南启林的眼睛能够重见光明。 张提点命人取来一些东西,有水果、点心、书、笔、纸等物品,放在南启林面前,然后一一跟南启林解说他面前的东西叫什么是什么,接着便开始进行测试,张提点说出一样物品,让南启林找出来,然后交给身边的某一个人,以此来测试南启林的眼睛是否真能看见了治好了。 南启林出生就双目失明,现在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些东西的样子。五岁的南启林认真听着张提点的话,过了一会张提点说道:“南小公子,这些东西的名称你可记下了?” 南启林自信地点了点头,回道:“启林都记住了,张爷爷。” 张提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与南启林说他是谁,显然南启林是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是谁,于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开始了。” 南丰和林苑清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南启林,因为启林生下来就双目失明,所以启林周岁时没有抓周,现在就等于给儿子补上了。 张提点首先指着一个苹果,说道:“南小公子,你能帮我把苹果拿给你母亲吗?” 南启林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手,准确地抓住了苹果,然后转身递给了林苑清。林苑清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住了南启林,说道:“好孩子,你真的能看见了。” 林苑清心中感叹,贞瑾伯爵的医术果真高明,儿子启林的眼睛可以看见东西完全恢复正常了。林苑清轻轻地抚摸着儿子启林的眼睛,充满感激和喜悦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对着俯下身子看着她们母子的南丰说道:“夫君,林儿的眼睛好了,能看见东西了。你瞧林儿的眼睛多漂亮,明亮而清澈,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南丰看着林苑清和南启林,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喜悦。他感慨万分地说道:“这都是贞瑾郡主的功劳啊!她为了治好林儿的眼睛,劳累了五个时辰,滴水未进,米未沾牙。这份恩情,我们南家永远都不会忘记。” 林苑清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爵爷贵为正一品郡主,却不辞辛劳地为林儿治疗眼睛。这份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林儿,你一定要牢记在心,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爵爷的恩情。” 南启林看了看四周,有些失望的说道:“爹、娘,林儿怎么没看到治好林儿眼睛的恩人呢?爵爷她去哪里了?” 南丰说道:“林儿,伯爵给你治眼花了整整五个时辰,她累了,所以伯爵府的下人把爵爷抬回去休息了。” 林苑清说道:“是啊!爵爷为了治好你的眼睛,真是辛苦了。林儿,你知道吗?在这五个时辰里,爵爷一直在手术室为你治疗,治疗期间不能中断,爵爷就不曾离开手术室半步,因此在给林儿你治疗眼睛时,爵爷没有喝过一口水,也没有吃过一口饭,就这么一直坚持到手术结束。” 南启林听了,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他说道:“娘,林儿记住了。爹、娘,林儿想学医,想拜贞瑾伯爵为师。” 林苑清和南丰听了,都是一愣。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林苑清说道:“林儿,你为什么想学医呢?” 南启林说道:“林儿想学习医术,像爵爷一样,治好更多的人。帮助那些像林儿一样失明的人,让他们也能重见光明。” 林苑清和南丰听了,心中都很感动,看着南启林,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林苑清说道:“林儿,你有这份心,娘很高兴。但是,学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而且,你还需要有很高的天赋和悟性。” 南启林说道:“娘,林儿知道学医很难,但是林儿有信心。林儿相信,只要林儿努力学习,就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像爵爷一样的好大夫。” 林苑清和南丰听了,又是一阵感动。林苑清对南丰说道:“夫君,林儿他既然有这份心,那就让他去学医吧。”林儿毕竟是嫡长子,以前林儿双目失明,有些事情不用去想去考虑,可现在林儿的眼睛好了,那一些以前不能想不用考虑的事情,就要好好想想了,所以林儿拜贞瑾伯爵为师学医的事需要夫君南丰同意才可以。 南丰听南启林说要学医,心里是犹豫的。毕竟南启林是自己的嫡长子,自己当然希望儿子子承父业,也成为一名将军,而且儿子如今才五岁,此时练武还来得及。可南丰转念一想,儿子的眼睛是贞瑾伯爵治好的,自己阻止儿子拜贞瑾伯爵为师是不是忘恩负义了? 林苑清看出了南丰的犹豫,轻声说道:“夫君,为妻知道你一直希望咱们的儿子能够成为一名像夫君你一样出色的将军。但是启林他从小就懂事,从没求过你我,如今他想学医,第一次开口求咱们,我们就应了吧。” 南丰想了想,最终,南丰点头同意妻子与南启林所求,反正自己还有一个小儿子,南启桦。 南丰摸了摸南启林的头笑着说道:“林儿,你想拜贞瑾伯爵学医的事,父亲应了。不过,武也要学,你以后每日早起与父亲练完后,再去学医。 若是贞瑾伯爵不愿收你为徒……” 南启林:“那孩儿每日与父亲练完,就登门拜师,直到爵爷收我为徒为止。” 张提点等人听了哈哈大笑,张提点止住笑说道:“南小公子,若爵爷不肯收你为徒,那你拜我为师如何?” 南启林听了张提点的话说道:“张爷爷是太医院的提点,医术自然是高明的,启林能给张提点做徒弟,是三生有幸,可是做人不可以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可启林方才说要拜贞瑾伯爵为师了,就不可以变来变去了。” 张提点听了笑的更开怀了,连连称赞,心里对南启林喜欢就更甚了,虽然南启林才五岁,但能懂得这个道理,算难能可贵孺子可教。 …… 过来凑热闹的佘弘益见皇帝、太后、皇后等人已经离去,便大声说道:“张提点,南将军各位同僚,你们都知道三天前,爵爷治好了家母的眼疾,那时我就想请爵爷和各位同僚热闹热闹喝一杯吃个饭,庆贺我娘重见光明。 可那时爵爷为准备今天南小公子的手术,抽不出时间,所以才未请,现在爵爷已经治好南小公子的眼疾,爵爷得空了,所以…… 后日,我在醉红尘夏季馆藕香榭、听雨轩、懵星辰请大家乐一乐。 我请大家喝酒,主要是为了感谢爵爷治好我母亲的眼疾。大家都知道,我母亲的眼疾已经有很多年了,试过了很多医生,用过了很多药方,都没有治好。后来,我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请爵爷给我母亲治病的。没想到,爵爷真乃神医,她用龙吟九针金针拔障之法,仅用一天时间便治好了我母亲的眼疾。 我母亲重见光明那日她老人家说,以前眼睛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人就跟死了一半一样,浑身上下哪哪都是毛病,现在眼睛看见,就像重活一次,年轻十岁,什么毛病都没了,走路带风健步如飞。 今日爵爷又治好了南小公子的眼疾,爵爷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好家母与南小公子的眼疾,爵爷医术真可谓是出神入化,我们西周有这样一位医术超群的郡主神医,是圣上英明,也是我们西周百姓之福呀!所以,我一定要请爵爷和各位同僚喝一杯以示庆贺。 我希望大家不要推辞,不要客气,都来参加我的宴请,让我们一起喝一杯,一起乐一乐。” 张提点:“佘尚书好大手笔,这醉红尘夏季馆的房间可是最难订的。 何况还是藕香榭、听雨轩、懵星辰这三个炙手可热的厢房。” “是啊!这三个厢房包含的三景那可是夏季馆里最美的了。” 佘弘益:“这还多亏同僚肯给我几分薄面,把他们订到的厢房日期与我调换,不然我也办不到。” 张提点等人朝佘弘益拱手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天一定到。” 佘弘益:“好好好。” …… 佘弘益请客那日皇帝也来凑热闹,还大方地送了一头猪做添头,佘弘益在得知皇帝送了一头猪时,脸色都变了。也难怪,皇帝送的那就是御赐之物,不能损坏,损坏了那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那是会死人的。 皇帝送别的死物那还好,束之高阁好好保管就好,送个活的,那真能把人为难死愁死。活的意味着要吃要喝,吃的还不能差了,毕竟是御赐之物。幸好皇帝随后吩咐佘弘益把送来的猪宰了,做成宴会上的吃食,佘弘益这才又活了过来。他在心里说:“吓死老子了,一会我亲自动手宰了那头猪。”后来宴会上有人提起佘弘益亲自杀猪的事,很多人都啧啧称奇,想不到作为文官吏部尚书的佘弘益,还敢杀猪。 这些话后来传到女子那边的,佘老太君便笑着说:“佘家也是武将出身,我那老公爹、夫君,还有两个小叔都是武将。益儿他小时候也习武,后来两个小叔战死了,佘家就剩益儿这独苗,我夫君这才拿着鞭子逼益儿他弃武从文。” …… 宴会上,太后放下筷子,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再用手绢擦拭嘴角的水渍后说道:“皇帝,不知为何,哀家觉得这今日宴上的猪肉比往日的还要鲜美一些。” 皇帝听了太后的话也点头应是,而作为这次主办的佘弘益一家、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官眷也附和说,这次宴会上的猪肉确实比往日的鲜美。 于是太后朝问一旁的时茜:“贞瑾,这猪莫非是醉红尘用了什么好东西喂养的,是打算作为醉红尘特色准备推出的新品食材。” 时茜听太后说今日宴会上的猪肉与往日不同时也是一愣,醉红尘用的猪肉都是散养在天上人间的猪,并没有听说换了,自己是醉红尘的东家,若什么变动都需要自己批准的,其他人谁敢做这个主。 时茜心里想着,会不会是哥他事多忘了告诉自己了,想到有这个可能时茜正准备开口现编个说法。 就听到有人聊佘弘益杀猪的肉,时茜顿了一下,送来醉红尘的猪那都是在外头宰杀好的,而且谁那么大胆让朝廷从一品正二品的官员去杀猪啊!还是个文官。 这其中恐怕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时茜便说道:“太后娘娘恕罪!贞瑾今日用的少,因此并未觉有什么不同。” 与时茜坐在一起的常玉忙说道:“皇祖母莫要怪贞瑾,这事问贞瑾她确实不清楚,因为常玉吃完了自己那份还想吃,所以贞瑾她就把自己的那份给了常玉。” 太后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皇帝听了佘弘益动手杀猪的事,想起了一事便说道:“贞瑾,这猪若喝了花露,那它的肉是不是会比一般猪的肉好吃。” 时茜说道:“这是自然,不过谁那么奢侈拿花露喂猪? 贞瑾虽能炼制花露,可也舍不得为了口腹之欲,拿花露喂猪。 所以醉红尘的猪断没有喂食花露。” 皇帝、太后等听了都了然一笑,常玉伸手拉了拉时茜的衣袖,时茜向常玉靠了过去,常玉附嘴到时茜耳边说道:“贞瑾,你忘了?前几天,你用来做实验的猪,让父皇买下了。” 时茜听了这话看了常玉说道:“那猪……” 常玉:“正是那只猪,父皇把它买回宫里,让皇祖母、母后都看过做了手术完好如初的猪后,想着你说猪吃了花露,要趁着花露灵力没消散之前宰了吃肉为好,不然等花露灵力散了,那猪就吃不得了。 所以,父皇今日便把它送来做宴会的食材了,离宫摆驾醉红尘时,父皇还说那头猪就当贞瑾你说的寻常百姓去吃酒席会带的随礼了……” 太后看着常玉与贞瑾说着悄悄话,朝笑着与皇帝说道:“皇帝,你瞧这两孩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皇帝听了点点头,夸了太后几句,皇帝有心修复与萧家的关系,于是太后,便为皇帝出主意,让公主们与时茜多接触,特别是常玉。 第334章 藕香榭、听雨轩、懵星辰 用完午膳,众人便各自散开,或前往兰园散步消食,或回醉红尘自家开的专属房小憩,在晚宴之前的这段时间,众人可自由活动,或去藕香榭中品茶赏荷,或去听雨轩中听风观雨,又或者去懵星辰观星,都由着自己的喜好。 参加宴会的人们分成男女两组,分别前往不同的地方。男子们多去了藕香榭,女子们则多去了听雨轩和懵星辰。 在藕香榭中,一朵朵荷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粉色的火焰在水中燃烧。荷叶挨挨挤挤,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衬托着荷花的娇艳。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荷花随风舞动,仿佛在跳着优美的舞蹈。 湖水清澈见底,荷花的倒影在水中清晰可见。小鱼在水中嬉戏,穿梭于荷花之间,好像在和荷花玩捉迷藏。湖面上,蜻蜓在空中翩翩起舞,偶尔停在荷花上,又快速离去,好像在和荷花说着悄悄话。 远处,山峦起伏,绿树成荫,映衬着藕香榭中的荷花,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游客们在榭中漫步,欣赏着荷花的美丽,感受着清香的气息,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总而言之藕香榭中的荷花景色,美丽而迷人,让人流连忘返,是夏季馆里赏荷的好地方。参加宴会的男子们赏完荷花就围坐在榭中的石桌旁,品着茶,聊着天。他们谈论着诗词歌赋,谈论着人生理想,谈论着天下大事。他们的笑声和茶香一起飘荡在藕香榭中,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悠然自得的快乐。 听雨轩中,女子们则聚在一起,听着窗外的雨声,那声音如同珍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她们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这美妙的雨声,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 雨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如同一阵急促的鼓点,又似一首欢快的乐曲。芭蕉叶在雨水的洗礼下,变得更加翠绿,更加鲜嫩。雨水顺着芭蕉叶的脉络流淌下来,形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如同珍珠般闪耀着诱人的光芒。 听雨轩另一边的池塘里一池的荷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在雨中轻轻摇曳着,显得格外美丽。雨水滴落在荷叶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仿佛在为荷花伴奏。 若走近池塘边上的长廊里,去仔细观察荷叶。荷叶上有着许多细小的水珠,它们在荷叶上滚动着,如同一个个小精灵在跳舞。荷叶的边缘还有着一圈圈的涟漪,那是雨水滴落在荷叶上形成的。若伸手去触摸荷叶,感觉到它的表面非常光滑,而雨水则在人的手指间流淌着,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听雨轩的太后、皇后及官眷太太们听着雨打在荷叶上发出了啪啪的声响谈论着生活中的琐事,谈论着自己的妆容,谈论着自己的穿搭,谈论着自己的心情,偶尔发出的笑声和雨声一起回荡在听雨轩中,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温馨和谐的氛围。 而懵星辰中男女老少皆有,都聚在懵星辰的观景台上仰望星空,懵星辰上方夜空星光点点,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如同一颗颗璀璨的钻石撒在了黑色的幕布上,幕布中,银河清晰可见,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贯穿了整个懵星辰的天空。星辰在夜空中闪烁着,像是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让人们沉醉在无尽的遐想中。 懵星辰是夏季馆观星最好的地方,在懵星辰观景台上,人们就可以在那片星空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星座,还有一个温柔动听悦耳的女声为在懵星辰观星的人,介绍懵星辰星空中不同的星座。那动人的女声仿佛来自天籁,轻盈地飘荡在空气中,又如同一阵微风拂过每一个来到懵星辰的客人的脸颊,女声会为来到懵星辰的客人详细地讲述黄金十二宫及二十八星宿的故事,让在懵星辰的每一个人沉浸在星座的奇妙世界中。 天琴座,它是北天星座之一,在天龙座之南,琴座之北,位于银河的西边。天琴座中最亮的星是天琴座a,也就是织女星,它是全天第五亮的星,在夜空中闪耀着蓝白色的光芒。天琴座β星则是着名的“渐台二”,它的亮度仅次于织女星,是一颗橙色的巨星。这两颗星和附近的一些较暗的星组成了一个美丽的“琴”形,仿佛是一把竖琴在夜空中弹奏着美妙的音乐。 天鹰座是夏季大三角之一,它位于银河的东岸,与天鹅座、天琴座相邻。天鹰座中最亮的星是天鹰座a,也就是牛郎星,它是全天第十二亮的星。牛郎星和天琴座的织女星隔着银河相望,它们的爱情故事被传颂千古。 在天鹰座的南边,有一颗名为天鹰座β的星,它是一颗蓝色的巨星,也被称为“河鼓二”。这颗星和牛郎星、织女星一起,构成了夏季大三角,成为了夜空中最引人注目的星座之一。 还有如天鹅座、猎户座、宝瓶座等等。每一个星座都有自己独特的形状和故事,都会让来懵星辰的人听得入迷。在星辰的照耀下,整个观景台都变得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世界中,人身在这里可以忘却一切烦恼和疲惫,只需专注于欣赏眼前的美景。 若仰头观星累了,还可以低头观看远处的亭台楼阁,近处的花草树木,都被星光笼罩着,显得格外美丽,整个懵星辰被一种宁静和神秘的氛围护卫着,让沉浸在美景中的人忘却了世间的纷扰和烦恼。 …… “你们不是说去观星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佘弘益好奇地问自己的儿子道。这到稀奇了,上一次过来观星的时候,儿子与这帮同窗、公子哥都命令下人把铺盖都搬到懵星辰的观景台上了,连看三天都还不够,还嚷嚷着要让贞瑾伯爵取消包懵星辰厢房的时间限制…… “那是我们想回来呀!我们是被妹妹们赶出来的。”不等佘瀚楠回答,其中一个人等不及回答佘弘益的问题,插嘴道。 “就是,妹妹们现在是越发厉害了……”另一个人附和着。 “能不厉害吗?贞瑾伯爵若是男子便好了,那妹妹们就厉害不起来了。”又有一个人说道。 皇帝迷惑地问:“这和贞瑾有什么关系?” “圣上有所不知啊!贞瑾伯爵是醉红尘最大的东家,醉红尘她说了算,她自己是女子自然站女子那边,她说让我们让着女子们,让我们讲什么男士风度,我们那敢不听啊!若我们不听,贞瑾伯爵不让我们来醉红尘吃饭、玩游戏,那我们不就亏大了吗?”这人一股脑地说了一大长串。 皇帝听了大笑,止住笑后说道:“朕明白了,贞瑾她给女子们出头,那朕给你们出头,你们随朕去懵星辰观星,贞瑾会给朕面子,不敢再赶你们走了。” 皇帝带着男子们前往懵星辰,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听雨轩,在听雨轩说笑的太后、皇后及官太太们,听到这个消息也起身随行。 十分钟后,皇帝带着一行人来到懵星辰,在懵星辰里观星的年轻姑娘小姐们,忙在常玉、时茜的带领下列队接驾。皇帝进入懵星辰一眼就看到站着接驾的时茜贞瑾伯爵,时茜有免跪金牌,可见皇不跪,因此在跪下接驾的人群中特别扎眼。 皇帝面带笑容,语气温和地对时茜说道:“朕听说,贞瑾,你包庇维护女子们把男子们轰出懵星辰了。” 时茜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的,所以圣上现在是来为男子出头吗?” 皇帝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回答说:“正是。” 如今萧家与皇帝的关系有所缓和,作为萧家唯一血脉的时茜也乐见其成,在非正式场合时也会和皇帝开开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时茜心领神会,调皮地向常玉等人眨眼。常玉等人见状,立即站起身,奔向自己的祖母、母亲,向她们撒娇。 太后招架不住常玉公主的撒娇,便对皇帝说:“陛下,看在常玉的份上,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而跟着的朝中大员们也被自己的夫人或母亲牵制住了,纷纷开口劝说皇帝。皇帝见状,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贞瑾,这也是你在书上看到的,学到的。这是三十六计中的那一计啊!” 时茜说道:“这是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太太外交。” 常玉听后,立刻明白了时茜的意思,她娇嗔地瞪了时茜一眼,说道:“好啊,你竟然敢让本公主使美人计,看我不告诉五皇兄去。” 时茜听后,装作害怕被吓到的样子,连连摆手,说道:“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很会撒娇,让太后都招架不住了。” 常玉听后,这才转怒为喜,说道:“算你嘴甜,不过,你说的这个美人计和太太外交是什么意思啊?” 时茜说道:“美人计就是利用女性的美貌和魅力来达到目的的计谋。而太太外交则是指利用女性的社交能力和智慧来影响政治决策的一种手段。” 常玉听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女人也能在政治上发挥作用啊。” 时茜说道:“是啊,公主,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女人,我们有时候比男人更厉害呢。” 常玉听后,说道:“好啊,时茜,你竟然敢说本公主不如你,看我不揍你。” 说着,常玉就向时茜扑去,时茜则连忙躲闪,常玉见时茜滑的跟泥鳅一样自己抓不到,忙给其他贵女使眼色,其他贵女看到了,点了点头,就默契地悄悄朝时茜围了过去,等时茜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贵女们包围了。 “各位好姐姐、好妹妹,饶了贞瑾一回,哈哈~ 哈哈~不行了,再笑下去,不行了哈哈~” “哈哈~贞瑾让我们饶了你可以。 不过,你要出点血。” 时茜:“你们想要什么?” “贞瑾,我们要醉红尘的口脂、香水、面霜等,你要给我们一人一套。” 时茜:“那还是让我笑死算了。你们这是要我大出血啊!” 常玉:“看不出,贞瑾你是舍命不舍财的人。” 时茜:“常玉你说错,我是不舍命也不舍财。 命我只有一条舍不得,财嘛我没有,舍不起。 你们别看这醉红尘,生意不错,可赚的其实真不多。 这醉红尘的食材,虽不用买,可需要请人种地不是,那些雇农还不能亏待,否则爷爷他不依。 那些雇农来干活,是包吃住的,管饱每日还要有一荤菜。 所以这么一算,我是没剩多少的。 我那正一品郡主的俸禄,不够支撑伯爵府的开支,还有用醉红尘赚的银钱去补贴,所以穷的很,财真舍不起。” 常玉与其他贵女说道:“你们瞧贞瑾跟咱们哭起穷来了。 贞瑾,本公主知道你说的不是假话,这么大的伯爵府伺候的、听差的、跑腿的还有府兵,怎么也有一两千人吧,你父亲英国公在世时买药炼丹治病只怕耗尽了萧家几世积攒的家财,现在就靠你一个女子支撑,肯定不易。 但若说送我们几个一些口脂、面霜等就穷了你贞瑾,我是不信的。” 时茜止住笑说道:“我就知道骗不了常玉你,银钱多的那真没有,好在口脂、面霜这些东西是我自己做的,还送得起,一会宴会散了走的时候,我让夏禾、映日她们把东西交给你们的贴身丫鬟。” 冷湘仪:“快抓这贞瑾,咱们在闹她两下,咱们要的东西,她早就备下了,偏说没有还哭穷,存心是想看咱们着急,求她呢。” 时茜被石沁、玲珑等人围住又是一顿挠痒痒“哈哈~好姐姐、好妹妹,饶了我哈哈~” 常玉看被挠痒不住大笑的时茜,也捂嘴笑了起来,一会后才说道:“好了好了,快停下来,这是醉红尘,是她的地盘,到处都是她伯爵府的人,我们可不能把贞瑾欺负坏了,你瞧夏禾急的都拳头都握上了,若不是咱们的丫鬟拦着,已经冲过来了。” 贵女们听到这话,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刚刚还闹作一团的贵女们与常玉的丫鬟也不再阻拦夏禾,夏禾急走到时茜身旁,扶住时茜说道:“女公子……” 时茜说道:“没事,她们与女公子玩笑呢。” 常玉说:“夏禾,放心吧。本公主与冷姑娘她们都喜欢你家女公子,不会伤她的。” 石沁说道:“是啊!若你家女公子是男子,我们都要嫁给她呢。” 冷湘仪用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时茜的额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她的目光转向石沁,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仿佛在说着什么悄悄话语。 时茜则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幸好我是女的,不然娶了你们这么多个,我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说不定还会英年早逝。”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引得石沁和冷湘仪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石沁和冷湘仪等人回味时茜的话,又笑骂时茜在笑话她们不贤惠。于是,她们又好气又好笑地伸出手来,想要继续挠时茜的痒痒。时茜见势不妙,连忙笑着往夏禾身后躲,夏禾则像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时茜。 冷湘仪等人的丫鬟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想要拉开夏禾。冷湘仪几人见丫鬟们动手,便赶忙叫停了她们,不让她们帮忙。几人就这样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皇帝等人见了,也来了兴致。他们学着时茜等人的模样,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时间,整个懵星辰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大家都忘记了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快乐。 太后、皇后、官太太等人看着这欢快的一幕,也不禁喜笑颜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心欢快的笑容。 皇后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却不自觉地滑落下来。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辰王,辰王因心脏长在胸腔外,从小就不能哭不能笑不能生气,任何情绪都不能有。此刻,看着每个人都笑得如此开心,皇后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她期盼着自己的儿子也能有这么一天。 皇后看向正与人打闹玩笑的时茜,醉红尘里的一切以及贞瑾伯爵的医术,让她对自己儿子辰王恢复健康一事抱着极大的期望。皇后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对时茜唤道:“贞瑾。” 时茜听到皇后唤自己,便停下了与常玉、冷湘仪等人的玩闹。她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慢慢走到皇后跟前,福身行礼后说道:“皇后娘娘,唤贞瑾何事?” 皇后温柔地对时茜说道:“贞瑾,你过来,到本宫身旁来坐,本宫与你说几句体己话。” 时茜听了皇后的话,心中不由打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自己突然这么好,而且皇后打量自己的眼神,怎么好像在看儿媳妇。 小凡在时茜的神识里说道:“小主人,你猜对了。” 时茜听到小凡这没头没脑的话,忍不住问道:“小凡,你说什么猜对了?” 小凡回答道:“皇后确实是在打小主人你的主意,她确实在想让你嫁给她的儿子。” 时茜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皇后娘娘的儿子是辰王吧,这辰王在西周皇室是个神秘人,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但又见过辰王的人,少之又少,好像只有皇帝、皇后、太后见过辰王。 皇后见时茜没有立刻过来,便又说道:“贞瑾,你怎么了?难道不愿意过来吗?” 时茜无奈,只能起身走到皇后身旁坐下,说道:“皇后娘娘,您有什么话请说,贞瑾洗耳恭听。” 第335章 血型、dna,小珊登场 太后听到皇后唤时茜的时候,心中便已经猜出了皇后的意图,贞瑾伯爵治好了佘老太君及南启林的眼睛,其高明的医术,让皇后动心了,想让贞瑾伯爵出手医治辰王。 所以皇后此时传唤贞瑾伯爵,多半是想与贞瑾伯爵说辰王的身体状况。太后心中不由得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因为辰王的身体没少担心头疼落泪。 辰王是皇帝的嫡子,也是太后的皇孙。聪慧过人,深得皇帝喜爱,皇帝为他取名辰王,就是对他寄予厚望,打算让他日后继承大统。可偏偏辰王没有一副好的身体,他的心脏异于常人,长在胸腔外,这让他成了一个隐形人,不能像其他皇子一样正常地生活。 人人都知道皇帝、皇后有一个嫡子,名为辰王,可却没有多少人见过辰王,见过辰王的人,只有自己、皇帝、皇后及太医院的张提点。 因为辰王的身体状况,皇帝一直没有立太子。太子之位悬空,其他皇子们虎视眈眈,这让皇后心急如焚。她迫切地想知道辰王的病情是否有转机,是否能够治愈。她希望时茜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让她安心。 太后看着一脸不解的时茜,觉得皇后有些心急了。如今这个时候,不易问贞瑾伯爵关于辰王的事情。让人知道辰王心脏长在外面,不是好事。于是,太后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如同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泛起的涟漪,让正在玩闹的人停下了玩闹,让懵懵懂懂的星辰厢房瞬间安静。 众人都看向太后,不知道太后有何吩咐。太后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都玩累了吧,不如来吃点水果,休息一下。”说着,太后便让宫女给自己取来一些水果和点心,众人听了太后的话,不敢不从,纷纷起身给太后谢恩后开始品尝水果和点心。 皇后见太后岔开了话题,心中有些着急。她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时茜,想要说些什么。 太后却不给皇后机会,她对皇后说道:“皇后,你也来尝尝这水果,很甜的。”皇后无奈,只能走上前去,拿起了一块水果,吃了起来。 太后、皇后这番操作让时茜有些莫名其妙,该不会是什么皇室秘闻、秘史不可告人,见不得光的事情吧,事后不会杀人灭口吧,时茜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起来。 太后看皇后心不在焉,知道皇后还在为辰王的身体担心,便想着找个与医术相关的话题与时茜聊聊,然后再把辰王的真实情况隐晦地说出来。 想到这,太后便说道:“贞瑾,我听皇帝说,你在仙府时看到一本奇书,那本奇书提到什么人血型的事情。还说奇书上记载人的血型分为什么 a 型 b 型 ab 型 o 型,还有什么即使不是亲生,血型相同血也会相融,所以滴血认亲不准确。” 时茜忙应是的,然后缓缓跟太后细说血型的事情。 时茜说道:“太后,那本奇书上确实记载了一些关于血型的事情。根据奇书上所说,人类的血型可以分为 a 型、b 型、ab 型和 o 型四种。而且,书上还提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即使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但如果他们的血型相同,那么他们的血液也会相融。这也就是说,滴血认亲这种方法并不完全准确,因为它无法区分出真正的血缘关系。除了血型,那奇书里还提到 dna 什么亲子鉴定,比滴血认亲更准确。” 太后、皇帝、皇后听了立即来了兴趣,让时茜详细说了什么 dna 亲子鉴定。 时茜便解释道:“dna 亲子鉴定是一种更为准确的亲子鉴定方法。它通过检测被鉴定者的 dna 序列,来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亲缘关系。与滴血认亲不同,dna 亲子鉴定可以准确地鉴定出被鉴定者之间的亲缘关系,而不受血型等因素的干扰,而且它的准确性可以达到 99.99%以上。”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dna 亲子鉴定比滴血认亲更为可靠了。” 时茜点头应道:“那奇书上是这么记载的,dna 亲子鉴定是一种非常可靠的亲子鉴定方法。” 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道:“那奇书里有没有说要怎么进行 dna 亲子鉴定。” 时茜回答道:“奇书上倒是有记载,贞瑾记得是这么写的,要进行 dna 亲子鉴定,需要采集被鉴定者的血液、毛发、唾液等样本,然后,将这些样本送至专业的实验室进行检测。实验室会对样本中的 dna 进行提取、扩增和测序,然后通过比对被鉴定者的 dna 序列,来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存在亲缘关系。” 皇帝听了,说道:“贞瑾,那什么专业实验室是什么东西?哪里可以找到?” 时茜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实验室可不是什么东西,想要找到它,那要等到千年之后了。不过这些话,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接下来的话题就会越来越深入,而自己都不懂,又怎么能跟别人说呢。 时茜打算开口告诉皇帝,自己还没来得及往下看,书就被仙人拿走了,说自己的福气只能看到那里了。 小蛊在神识里幽幽的说道:“小主人,你若想帮人做亲子鉴定哪里需要什么实验室,让那只蠢虫子把要做亲子鉴定的人血液、唾液、毛发吞了,用不了几分钟,它就能告诉你这两人有没有亲缘关系,比你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那什么亲子鉴定省事多了。 时茜问道:小蛊,你说什么蠢虫子?是小珊吗? 小蛊回道:小主人,你就养了一只虫子。 时茜:小蛊,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珊呢?它不蠢,它就是反应稍微慢一点。 小蛊:算了,小主人你说它不蠢那就不蠢吧。 小蛊只是想告诉你,做亲子鉴定其实很简单,不需要那么麻烦。它虽然不够聪明,但它是蛊王,只要你让它吞噬了要做亲子鉴定的人的血液、唾液、毛发,它就能在短时间内判断出这两人是否有亲缘关系。这样既方便又快捷。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心里有些犹豫。她知道小蛊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太人道。毕竟小珊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她不忍心让它去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小珊也会有危险。 时茜想了想对小蛊:小蛊,这个办法可行吗? 我不是不相信小蛊,也不是怀疑小珊的能力。 但,小珊是只蛊,世人不了解蛊,对蛊的感官都不是很好,若告诉人,小珊是蛊,那世人肯定会异样眼光看小珊和我。 我声明,我不是害怕世人异样眼光,其实我心里的想法观点态度一直都是不要太在意他人的眼光,这样才能恣意人生。 所以,我真不是很在乎,别人的想法。 我主要是怕麻烦,人害怕某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想要去毁灭它,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小蛊:小主人,这还不简单,做做包装不就行了,只要别人看不到小珊的虫样,那小珊是什么,不就小主人你说了算。 小蛊只是想不能让它光吃不干活,而且小主人你不能把它当宠物养。不能给它喂血食,那让它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一些信息,对它是有利的。 时茜:我明白了,小蛊,就听你的,那包装小珊的事情,就拜托小蛊了。 小蛊有些不情愿地回答:好吧,小主人。 时茜:小蛊,你别不高兴嘛。小珊毕竟是蛊,别的包装我怕露馅,若是小蛊,那就不用担心露馅这种事情了,对吧。 小蛊:小蛊没有不高兴,能和小主人你一起修行,小蛊还是很高兴的,就是有些受不了,那个反应迟钝的家伙。 时茜与小蛊神识一番交流后,有了主意,便与皇帝等人说,自己看了奇书上关于血型与 dna 亲子鉴定的记载后,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去请教仙人,仙人说贞瑾的时间不多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要多看点书,然后便给了贞瑾一件能检验人血型及做 dna 亲子鉴定的物件。 皇帝听了大喜,说道:“贞瑾,那件宝物,现在哪里?你把它拿出来做下实验如何?” 张提点等太医院的御医也附和说道:“滴血认亲,在民间流传久远,若想否定它,需要拿出有利证据,还那 dna 亲子鉴定是否真如贞瑾伯爵在奇书上看到那样,真有哪些准确,也需要证明呀。” “对,不然就是空口无凭,贞瑾伯爵年纪轻又是女子,别人肯定不会轻信的。” 时茜心里说看不起女人啊!在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女子能顶半边天。哎!时代不同啊!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女子,想要在男尊至上的环境里做点什么,太难了。 时茜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色,说道:“陛下,那件宝物现在就在我的手中。咱们大家可以一起来验证这滴血认亲之法,是否如奇书中所记载的那样,不够准确,是否只要是相同的血型即使没有亲缘关系,也能相融。”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好,贞瑾为验证仙家所赐之物真有此用处,采血之事交给徐福、张提点、太医院的御医,这里的人都参与采血。 采血的事,贞瑾你需回避,不能去看,不能在场,朕记得你的父亲英国公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贞瑾你也有。” 时茜说道:“贞瑾听圣上的,采血时,贞瑾回避。 依贞瑾看还可以再增加一些难度,圣上可以让人做一些号码牌,然后我们排队抽签,凭号采血。” 皇帝看向贞瑾,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依贞瑾所言,小福子,你去做一些号码牌,就用醉红尘那什么啊……阿拉伯数字。” 徐福应了是,便立即招呼两三个小太监出去准备号码与抽签的事。而玉坤苼则带着张提点与太医院的人为采血做准备。玉坤苼想了想,与张提点说道:“贞瑾伯爵是玉某的小师妹,那玉某是不是也该回避。” 张提点说道:“不必,若没有玉院使在一旁指点,我们怎知如何采血。玉院使心里不要有什么想法,圣上方才不是说了,我们太医院的人负责采血。” 玉坤苼说道:“可玉某不是太医院的人,张提点莫在称呼玉某为院使了,玉某早不是什么院使了。” 张提点听到玉坤苼的话,忙说道:“玉院使,这次采血的事情非常重要,玉院使就不要再计较这些小节了。” 玉坤苼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与张提点及太医院等人去准备采血的事宜。 张提点:“玉院使,贞瑾伯爵她是否曾做过实验?” 玉坤苼回道:“小师妹,在阜城时确实做过几次实验,验证奇书上所说的。 若不是,事先做过实验,小师妹也不敢把奇书上记载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在阜城时,做的比较简单,参与实验的人也很少……” 张提点听了玉坤苼的话,边点头边加快处理手上的工作。 其他人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时茜也以去取仙人所赐的物件为由离开懵星辰厢房,走远后时茜与神识里的小蛊说道:小蛊,想好怎么包装小珊了吗? 小蛊自信满满的声音在时茜的神识里响起:放心吧小主人,我已经想好了,就用七彩琉璃簪,簪子是中空的,到时让小珊待在簪子里,用簪子去碰触那些需要检测的血,然后一种血型一种颜色,到时让小珊检测出是那种血型后就让七彩琉璃簪的那种颜色的花瓣亮起。 时茜听到小蛊的方法后,觉得很不错,于是又问道:那小珊会不会有危险? 小蛊连忙回答道:小主人放心,小珊很安全,那簪子是白蛊师用自己的血祭炼过的,而且簪子上刻画了保护蛊的阵法,只要小珊待在簪子里,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时茜听到小蛊的话,就放心下来,走回醉红尘自己的房间召唤出小蛊,然后从小蛊处拿到七彩琉璃簪,再慢慢与小珊讲,小珊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弄明白时茜的指令,明白时茜让自己干什么后,小珊便慢慢爬向七彩琉璃簪钻了进去。 小蛊:是迟钝了一些,不过好在够听话,也挺省心,小主人你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没有小主人的指令,它就会乖乖待着,不作妖。 时茜拿起七彩琉璃簪仔细端详,这簪子整体呈莲花形状,每一片琉璃都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仔细看,那支簪子上的琉璃一共有七瓣,外层四瓣花瓣呈对称排列,簇拥在一起,而中间三瓣花瓣是闭合的,看起来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更奇特的是,七片琉璃花瓣的颜色各不相同,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紫,如同天边的彩虹一般绚烂夺目。 “小蛊,我方才明明看到小珊钻进去,怎么这会却看不到小珊呢?”时茜轻声问道。 小蛊回答道:“小主人,蛊会像变色龙一样隐藏自己,所以你现在看不到小珊。” 时茜找了一个盒子,把七彩琉璃簪装好,然后揣怀里就返回懵星辰。 时茜回到懵星辰的时候,抽签早已经开始了,就快结束。皇帝看到时茜,说道:“贞瑾,该你抽签了。” 徐福拿着抽签箱已经来到时茜面前。时茜忙把手伸进抽签箱,抓了一个纸条拿在手里。 皇帝问:“都抽签拿到号码牌了吗?” 听了皇帝的话,所有人忙回应拿到了。皇帝听到众人的回答,立即命张提点领太医院的人开始采血,而时茜也被要求到别的厢房去等候。 过了半个时辰,徐福来到时茜等候的厢房,说道:“爵爷,除了你其他人都已经完成采血了,圣上命爵爷返回懵星辰,用仙家宝物测血型。” 时茜跟随徐福回到懵星辰,把七彩琉璃簪取出。时茜告诉众人,这七彩琉璃就是能够测试血型及 dna 亲子鉴定的宝物。“a型b 型 ab 型 o 型分别对应红、橙、蓝、紫四种颜色,黄、绿、青三色则在做 dna 亲子鉴定的时使用。检测血型不是很复杂,只要用这七彩琉璃簪沾一下血,对应的颜色的花瓣就会发光。”说完,时茜便开始操作。 时茜做血型测试报出号码及血型,皇帝指定四个官员做记录,经过半个多时辰,采集的血型都做完了测试。 皇帝:“贞瑾,还有你自己的血型呢。” 时茜应是,拿起七彩琉璃簪在指尖上一戳,一滴血没入七彩琉璃簪,随即橙色花瓣发出了光芒,时茜说道:“圣上,贞瑾的血型是 b 型。” 负责记录的官员,立即写好记录,然后把记录高举,徐福拿着案托走到这些记录的官员面前,把他们的记录收起,再呈给皇帝。 皇帝看过后,命徐福划分出四个区域,分别是 a 型 b 型 ab 型 o 型,让众人拿出自己的号码牌,念到自己手上号牌时,人就走到对应的区域去。 半炷香后,懵星辰里的人就按血型分成了四组,时茜、徐福、凤显霖、常玉公主正好在一组里,于是时茜就开始用自己、徐福、凤显霖、常玉公主做相同血型的血能相融的实验。 时茜:“这是一碗清水,为了证明这是清水,我用一个小碗倒出一些水来,再把水分成三等份,然后找三个人过来尝这水,是不是清水。 有谁愿意来尝可以自己走出来,或者……” 时茜还没说完,“我愿意”张提点、封御医、刑部尚书就举手说自己愿意了,皇帝见状点了点头,时茜见皇帝点头了,便对三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张提点、封御医、刑部尚书走上前,分别拿起一杯水,喝了下去,过了一会三人便向皇帝及在场的所有人说碗中的确实就是清水,没有问题。 第336章 建血库 张提点、封御医、吏部尚书证明水没有问题后,皇帝点头让时茜继续进行实验,时茜便接着说:“圣上方才根据七彩琉璃簪的测定,本爵与常玉公主的血型都是 b 型,现在就分别把本爵的血、常玉公主的血滴到碗里,按仙家奇书记载,本爵与常玉公主血型相同,我们的血液就能相融,若本爵的血能与常玉公主的血相融,就能说明滴血认亲是不准确的。 因为本爵与常玉公主都刚及笄一年,年纪相仿,我们不可能是母女。” 皇帝与在场的人都笑了,常玉公主的身份毋庸置疑,贞瑾伯爵是萧家血脉一样没有疑点。 时茜缓缓地伸出手指,为保住实验的公正性透明性,时茜没有去碰触用来采血的银针,而是提议让皇帝随意指定一个人,随意在众多银针里取一根,皇帝指定的人用银针刺破时茜的指尖,将血滴入碗中,常玉公主那边同样操作。 时茜与常玉公主的血液在碗中交汇,然后完全融合,随后时茜又与其他 b 型血的人如凤显霖、徐公公做血液相融实验,三个人的血型都是 b 型,所以毫无悬念血都相融了。 皇帝看到这很高兴,说道:“那奇书说的果然是真的,相同血型的血真的可以相融,因此血能相融,并不意味有血缘关系,这滴血认亲果然不准确。”一起观看时茜做实验的人都纷纷附和皇帝。 然后,所有人也学着时茜拉着与自己在同一组的同血型的人,进行血液相融的实验。一时间,懵星辰内众人都参与其中,还玩得不亦乐乎。 就连皇帝自己也参与其中,一次又一次地扎破自己的指尖,取血与人做实验,仿佛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身份。 太后在一旁看着皇帝的举动,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嬷嬷使了眼色,嬷嬷心神领会,便朝皇帝走去,制止皇帝再扎破手指取血做实验。 皇帝见嬷嬷过来制止自己,便知道是太后心疼自己,便笑着答应了。然后,他回到太后身边。太后心疼地拿过皇帝的手看了看,见皇帝手没有留有明显伤口,悬着的心才放下。 皇帝出言安抚好太后后,就命时茜继续讲述,时茜听了皇帝这话愣了一下,这血型的实验已经做完了,还想让自己说什么呢? 不过,对方是皇帝,不能轻易得罪,于是时茜想了想后,决定给皇帝等人讲述知道自己血型的好处。 时茜说道:“圣上,知道相同血型的血液可以相融的道理可以得到不少好处。 首先就是当我们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危及生命时,我们可以给失血过多的病人输入与他相同血型的血液,去抢救他的生命,这样病人就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张提点听了这话,顾不得规矩或失礼会被皇帝怪罪了,着急发问:“怎么给失血过多的人输血? 把他人的血取出喂他喝下吗?” 时茜:“当然不是,是先抽取与病人相同血型的人的血,再把这些血用针送直接到病人的血管里。” “往血管里扎针,那不就把血管扎破了,那血管里的血不就流出来了吗?”有一个御医忍不住说道,张提点听了忙说道:“爵爷,扬御医说的这个问题……” 时茜耐心解释道:“张提点、扬御医还有大家不必担心,用来输血的针头很细,输完血拔出针时用手按压几分钟,那个小针孔就会闭合,基本上不会出现,把针头拔了以后,扎针处会不断冒血的情况。 书上还记载在抽血、输血的时候,要事先用布条这类的东西把要输血的病人和献血者的胳膊捆在一起,然后用消毒过的针管把献血者的血抽出,再通过输血器把血输入到病人的血管里。因为输血器里有一个过滤网,可以把血里的杂质过滤掉,所以输血的时候,血是不会流出来的。” 所有人听完都恍然大悟,纷纷与身旁的人讨论起来。几分钟后,张提点说道:“原来如此,这种输血的方法果然巧妙。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一个人的血型和另一个人的血型不一样,那他们的血还能相融吗?” 时茜回答道:“张提点这个问题提的好,这也是贞瑾接下来要说的。血型不相同,是不能输血的。因为两个人的血型不一样,他们的血就会产生排斥反应,导致病人出现过敏、溶血等症状,给病人输入的血与病人的血型不同就会弄巧成拙,会危及生命。因此,在输血之前,一定要先检查病人和献血者的血型是否相同,这一点非常重要。” 张提点:“爵爷,本官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时茜:“张提点请讲。” 张提点:“若有病人急需输血,又一时找不到与病人相同血型的人时,该怎么办?不知奇书上可记载有遇到这种情况时,我们该如何处理?” 太医院的人听了张提点提的这个问题后,也议论起来。 “是啊!明知输血能救人,可一时找不到相同血型的或是不知道病人的血型为何,错过抢救,让病人死去,着实惋惜。” “可不是,咱们学医的,不都说救死扶伤嘛,明明知道有办法救,却救不了,那心里真不是滋味。” “如果能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任何人的血都能输给病人,那该有多好啊!” “这种方法,奇书上会有记载吗?” 时茜说道:“张提点所提的这个问题,奇书上记载了一些紧急措施,专门处理这种紧急情况。” 张提点说道:“还请爵爷告知我们该如何处理解决这个问题? 爵爷,等等,容我们备好纸墨。 快快快,大家尽量保持安静,字写的快的,都往前面来,靠近一点。 爵爷,我们准备好了,请讲。” 时茜说道:“第一种办法,奇书上称之为‘交叉配血’法。这种方法是将献血者的血和病人的血分别采集一些,然后进行混合,观察它们是否会发生排斥反应。如果没有发生排斥反应,那么就可以进行输血。 这种方法虽然可以解决血型不同的问题,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因为如果混合的血液中含有病毒或者其他有害物质,那么就会对病人造成危害。 因此,在进行交叉配血之前,我们也会对献血者和病人的血液进行严格的检查,确保它们的安全性。 可就目前我们没有办法去检查人的血液有没有问题,所以这方法,贞瑾不提倡使用。 仙家能使用这个方法,是因为他们会用玄术,有符箓法器给他们做帮手。” 时茜停了下来,想等张提点及太医院的御医记好笔记停笔了再接着往下说,这时时茜发现张提点及太医院的御医们的情绪猛然间就低落了好多,时茜心里明白他们为什么情绪会突然低落,是听到自己说他们做不了,只有仙家有符箓法器加持的才能做后就情绪低落了。 时茜笑着说道:“第二种方法,便是建立血库,在平时储存一些血,等到紧急时刻救命用。” 张提点听了忙说道:“爵爷,把血抽出来能存放的了吗?” 时茜说道:“别处没那个条件,当然不行。但在醉红尘可以,醉红尘有阵法。若是有需要,圣上也同意的话,贞瑾可以腾出一间房间,交给太医院用来储存血液作为血库使用,当然贞瑾要适当收取一些费用。” 张提点听了时茜的话,张了张口最终也没能说出话来。张提点有心想提出同意建立血库,但那银钱……,贞瑾伯爵提出收银钱是合理的,所以让贞瑾伯爵不收银钱白干的话,张提点说不出口,要银钱的话,就要皇帝点头同意。 就在在场的官员都在纠结怎么跟皇帝提这个要求时,皇帝被时茜说适当收费的话逗笑了,与太后说时茜伸手要钱的事。 太后说道:“皇帝莫要取笑贞瑾,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却要管伯爵府上千号人的嘴,也难为她伸手要这个钱了。” 时茜听了心里说,太后这老太太难得为她报一回屈,于是忙开口给太后道谢,太后见时茜给自己道谢,便与皇帝说,若真建血库,就要给时茜付租房子的钱。 皇帝听了太后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便对时茜说道:“贞瑾,你要钱朕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问道:“什么条件?” 皇帝说道:“贞瑾,你不可以狮子大开口,还要全力配合张提点及太医院的御医们看管好这个血库,不能有失。”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说道:“贞瑾遵命!”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张提点,你尽快与贞瑾伯爵把血库建起来。” 张提点听了皇帝的话,忙说道:“是,圣上。” 张提点回应了皇帝后,就立即询问时茜一些问题,比如这血库的血从何而来,虽说血每个人都有,但谁又愿意平白无故的让人抽血呢,而且这血被抽走了,人不就死了或身体受损伤了吗? 张提点的话,让懵星辰里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在时茜身上。 时茜忙解释,一个成年人抽走 20 到 40 的血,不会伤人性命也不会影响人的健康。 “爵爷你说的这些是真的,是奇书上记载的吗?”张提点听到时茜这话立即问道,看到时茜点头回应,欣喜的表情刚浮现又即刻落下了,说道:“爵爷你说的,本官是绝对相信。只是从古至今,除了爵爷在仙家奇书那看过这些记载,世人却从未听说过抽血还能不伤身体的!” 有些话,张提点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若时茜是个男子,那说服力会更大一些,想到这张提点叹了口气。 时茜不知道张提点心里想什么,继续说道,“根据奇书记载,一个成年人的总血量约为 400-500,而一次献血 20-40,只占总血量的 5%-10%。而且,献血后人体会自行合成新的血液,补充失去的血液,所以献血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而且还会有好处。” “就算献血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那也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地献血啊。除非……”张提点说道。 “我们可以想办法去解决的这个问题。”时茜说道,“我们可以找一些有名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宣传献血的意义和好处。”就像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弄些明星效应。 还可以给献血者一定的金钱奖励,或者享受免费的治疗服务。”时茜说道,“这样一来,应该会有人愿意献血吧。” “嗯,这个办法不错。”皇帝点头说道,“张提点,你就按照贞瑾伯爵说的去做,尽快把血库建起来。” “是,圣上。”张提点说道,“臣一定不负圣望,尽快把血库建起来。” 张提点回了皇帝后,又问时茜,除了前面说的两种办法,可还有其他办法。 时茜说道:“有的,第三种方法名为‘气血转换之法’,是一种以气血为媒介,将不同血型之人的血液转换为与病人相同血型的方法。” 众人听了,皆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谓。 时茜见众人不解,便解释道:“气血转换之法,是以气血为媒介,通过特殊的功法,将不同血型之人的血液转换为与病人相同血型的方法。 具体做法是,先将病人的血液引出一部分,然后将转换功法运转到极致,将引出的血液包裹在功法之中,再将包裹着血液的功法打入病人的体内,这样,病人的体内就会有与转换功法相同的气血存在,再将其他人的血液引出,同样用转换功法包裹,打入病人体内,这样,其他人的血液就会被转换为与病人相同的血型,从而达到输血的目的。” 众人听了,皆是惊叹不已。 “这种方法,真的可行吗?” “这种方法,真的能让不同血型的人的血液转换为相同的血型吗?” 时茜说道:“这种办法是可行的,因为龙吟九针最后一步与此法异曲同工,不过是把药换成血而已,不过要想用此法给病人输血,必须学会龙吟九针的行针运气之法,所以目前能用此法输血的,就是我的师兄玉坤笙了。” 皇帝说道:“这龙吟九针是贞瑾你从仙家处所得,怎么贞瑾你自己却做不到呢。” 时茜:“回圣上,因为此法要用内里内功,而贞瑾不懂武,没有内力,所以用不了。 因为龙吟九针是贞瑾带回来的,玉师兄他不愿据为己有,所以他没教贞瑾以外的人龙吟九针。” 接着,时茜又继续给皇帝和太后及所有在场人普及知道了自己的血型的好处,如在遇到需要输血的情况时,就可以更加快速和准确地进行输血,从而提高治疗效果。同时,知道自己的血型也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从而采取更加科学和合理的健康管理措施。 时茜接着说,血型的知识还可以应用到医学研究和疾病预防中,“比如通过研究不同血型的人群的健康状况和疾病发生情况,我们就可以更好地了解疾病的发生机制和预防方法,从而为人们的健康提供更加有效的保障。” 张提点:“爵爷你可不可以说的更直白一些。” 时茜:“张提点,那本爵就问你几个问题吧。你有没有遇到得了同样的病,用同一副药,可有的人好的快,有的人好的慢,或是同一副药有的人吃了没事,有的人吃了却出现了中毒呕吐的反应?” 张提点说道:“有,有的。不过,爵爷,每个人的身体不一样,有的人身体比较强壮,有的人身体比较弱,吃同一副有不同反应也不奇怪。” 时茜接着说道:“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的病症也就罢了,可遇到那等急症,病人等得起,病情却等不起啊。” 张提点想了想,道:“爵爷说的有理。可这体质不同,从脉象上也能分辨出来,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时茜道:“贞瑾学探脉时,玉师兄教导贞瑾,一般的病症,从脉象上或许可以分辨,可遇到那等脉象紊乱,或是根本就无法把出脉象的病人又当如何?” 张提点迟疑道:“这……” 时茜:“奇书有云,‘血型之别,关乎性命’,按照奇书上所说,这不同的血型对应着不同的体质。” 张提点眼睛一亮,道:“若是如此,那岂不是说,只要知道了病人的血型,就能推断出病人的体质,从而选择最适合病人的药物进行治疗?” 时茜点头道:“正是如此。” 张提点兴奋地说道:“如此甚好。那照奇书记载的,若某个病人身体较弱,不知道如何下药的时候,可以找与病人血型相同的人来给病人试药。” 时茜哈哈大笑道:“没错,张提点举一反三,贞瑾佩服。相同血型的人除了可以为身体较弱的病人试药外,还可以做器官移植呢。” 张提点问道:“何为器官移植?” 时茜答道:“器官就是指我们的心肝脾肺肾,若是我们身体里的这些器官某一个出了毛病,这时又正好有一个与自己血型相同的人去世了,那我们可以把去世人健康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使用。” 皇帝、皇后听到时茜说这话,激动得同时对时茜喊道:“贞瑾,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好了,自己的儿子辰王有救了,辰王心脏长在身体外还很不健康。 时茜被皇帝、皇后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两位怎么这么激动呢,难道他们两位谁的身体正好有坏了的器官需要更换?时茜想到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两位位高权重,会不会做出杀人抢夺他们器官的事情来。 第337章 萧子月 不明真相的时茜心中有些懊恼,自己的嘴怎么这么快呢,提什么器官移植啊!以目前西周医学的发展趋势至少需要千年才能达到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的医学水平…… 想到这时茜突然又安定下来了,对,就目前的形势,想要器官移植,就必须自己亲自操刀,若皇帝、皇后这两个人身体中真有坏了需要器官移植,就必须求自己帮他们不可,自己要守好最后一道关卡,若皇帝、皇后真要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鱼肉百姓,强取豪夺他人的器官,那自己就让他们死在手术台上,绝对不让他们伤害到无辜的人。 有了主意,时茜便淡定回答皇帝、皇后:“回圣上、皇后娘娘话,奇书上确实是这么记载的,人的器官确实可以移植,不过需要配型,血型要相同。”时茜心想,现在只能先这样说了,器官移植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没有现代的先进设备,就需要阵法与法器的加持,等他们真的要做手术的时候,自己再见招拆招吧。 皇后为了救自己心脏长在身体外的儿子辰王,立即询问时茜:“贞瑾,你可以做那器官移植手术吗?” 听到这个,低着头的时茜眉头再次皱起。她召唤透视眼符箓,自己倒要看看,是皇后、还是皇帝,他们谁需要器官移植。 透视眼符箓回应时茜的召唤后,时茜抬起了头,快速扫视皇后、皇帝的身体。一两分钟后,时茜低头。没有,不是皇帝、皇后,他们的器官都没有异样。时茜没有时间多想,回道:“回皇后娘娘话,器官移植贞瑾目前办不到。” 皇帝、皇后急了,说道:“贞瑾,你莫谦虚。你能给猪换眼睛,怎么不能帮人换心呢。”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一惊。换心?皇帝、皇后想要给谁换心?那个人是谁,能让皇帝、皇后,为他如此用心。 她定了定神,回道:“回圣上、皇后娘娘,换眼与换心不能同日而言。换眼,用谁的眼睛都可以,换心却需要血型相配,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更复杂的问题需要解决。而贞瑾学医的时间太短了,所以现在贞瑾无法办到。” 皇帝道:“那贞瑾你需要多长的时间可以办到此事,给人换心做器官移植。” 时茜眉头又皱起,现在自己真的很好奇,那个需要换心的人到底是谁?她迟疑着开口:“回圣上,奇书记载给人换心做器官移植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手术,需要进行全面的准备和评估。 且不说贞瑾现在能力还不够,即便是贞瑾现在有这个能力,也需要了解患者的详细情况,包括身体状况、病史、药物过敏史等等,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和测试,以确保患者适合接受换心手术。 因此,贞瑾觉得自己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才可以为人做那器官移植手术。” 皇后忍不住插嘴道:“十年?时间太长了。 三年,贞瑾,本宫需要你在三年之内,学成为人做这个器官移植手术。 至于你方才说的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学成了,能给人做器官移植,不管需要什么,本宫都会为你办到。” 皇后这些话,让时茜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时茜便召唤神识里的小凡,让小凡读取皇后的魂识记忆,弄清楚那个需要换心做器官移植的人到底是谁? 过了一两年分钟,小凡:小主人,需要做器官移植换心的人是辰王,皇帝、皇后的嫡子,辰王的心脏异于常人,长在身体外,而且心脏上还有一个小洞。 时茜:辰王?就是那个只知有其人,却未见过其人的辰王? 小凡:是的,小主人,在皇后的魂识记忆里就只有一个辰王。 时茜:一个心脏长在身体外的人,没有现代先进的医疗设备竟然能活下来,那可真是奇迹。 小凡:小主人,你是不是忘了,你给南启林换眼睛的事情了。 若是在你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即使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无法替人更换眼睛。 时茜:小凡,我没忘,南启林换眼能成功,九天息壤、龙太岁、小真缺一不可,唯有我是最无关紧要的。 小凡:小主人,你错了。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你,九天息壤、龙太岁或许能找到,但小真,却不会有。 小主人,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有你才有我们。 小真:小主人,小凡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小主人你的出现,混沌它不会出现,也不会醒来。混沌不醒,九天息壤里的妖魂就消不了,妖魂消不了,九天息壤的眼睛普通人就用不了。 那想要换眼成功,就只有龙吟九针、冰魄草还有小真,而这些都与小主人你有关系。 皇帝突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时茜在神海与小凡、小真的交谈,皇帝见时茜回过神了,便说道:“贞瑾,朕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能在三年内学成给人做器官移植的手术对吧。” 时茜低下头,道:“圣上,贞瑾……” 皇帝打断时茜的话,说道:“贞瑾,朕知道你担心什么?朕答应你,不会为此伤及无辜。 只要贞瑾在三年内学成为人做器官移植的手术,那手术的事宜,朕与皇后都听从贞瑾你的安排,贞瑾不愿意做的,朕与皇后绝不逼迫,也不会瞒着贞瑾背后下手。” 皇帝在心里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等辰王做器官移植时,自己可以明着下手,反正自己答应贞瑾伯爵不在背后下手,没说明着不行。 小凡:小主人,这老头坏的很,他骗你,他此时心里想着暗的不行,他就明着来。 时茜:不管是明的暗的,他只要是用权势去夺取别人的器官,我都不会帮他救治他的儿子。 时茜回应了小凡后,缓缓开口道:“回圣上,贞瑾遵命。” 皇帝道:“好好好,一会宴会结束,贞瑾你就随皇后去太后娘娘的房间,朕与皇后、太后再与你细说。 现在便开宴吧。” …… 当夜,时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思索回忆着方才皇帝、皇后、太后与自己说的事情。 皇帝说道:“好,贞瑾,朕现在就告诉你,是朕的嫡子辰王要换心,而且辰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朕的辰王出生时,心脏异于常人,长在身体外,而且心脏上还有一个小洞。 为了保住辰王的性命,朕不得不求助摩柯的皇族,跟他们的巫医拿了巫蛊的药。 为此摩柯的人屡次跑到西周边境闹事,朕都一再忍让,不但不惩罚他们,还给他们送礼、道歉,实在窝囊。 致使摩柯得寸进尺,差一点酿成大祸,幸得骠骑大将军与他的大公子得力,才阻止了那场大劫。 不过,他们也因此怀恨在心,不愿再为辰王提供药了。” 皇帝这话让时茜大惊失色,道:“圣上,贞瑾可听说那巫蛊的之药很毒的,服用巫蛊之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您怎么会……” 皇帝摆了摆手,道:“贞瑾你说的这些,朕也知道,你的父亲英国公、昆仑老祖、护国寺老方丈普济法师都与朕说过巫蛊药的危害。 可朕没有办法,朕也是一个父亲,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呢,当时摩柯忌惮你父亲和萧家军,朕与摩柯达成交易,不让你父亲和萧家军与摩柯对阵,所以就把你们萧家的一员大将,也是父亲最得力的干将,萧子月换了下来。 摩柯的人对萧子月怀恨在心,就在萧子月返回上京的路上,追杀萧子月与他的夫人,朕得知消息后,犹豫了两天才把萧子月被换下的事递给你父亲,你父亲得知此事再赶去接应,意外已经发生,萧子月与他的夫人死了,他夫人临死之前告诉你父亲,他们有个孩子让奶娘抱着逃了,奶娘脱险后应该会抱着孩子往上京去,在上京与他们汇合,若在上京等不到他们,奶娘应该会去国公府等候。” 时茜有些诧异,这狗皇帝怎么会把这事一五一十告诉自己呢,不怕自己心生不满吗? 小凡:小主人,老东西心里想他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的,毕竟这事在伯爵府里仍有不少知情人呢。 原来如此,时茜说道:“圣上,这萧子月的事,贞瑾怎么不知道呢,也没听谁提过。” 皇帝:“贞瑾回国公府时,你父亲英国公已经去世,你父亲自然是没机会与你说这事了。至于国公府……哦!就是现在的伯爵府的下人嘛,知道守口如瓶命才,你这主子不问起,他们当然就会乱说了。”皇帝心想既然那些下人没提,那自己就少说一句,于是说道:“贞瑾,咱们闲话少说,还是说说器官移植吧。” 时茜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心想等自己稍后回伯爵府再问问萧陆那件事情的后续,就说道:“圣上,换心手术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手术,你和皇后娘娘真的确定要辰王冒这个风险吗?” 皇帝叹了口气,道:“贞瑾,朕与皇后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辰王不换心,最多还有三年的时间辰王就会死,到时候,朕与皇后娘娘就会失去辰王。” 时茜道:“圣上,贞瑾也不能保证换心手术一定会成功。万一失败,您与皇后娘娘……” 皇帝道:“贞瑾,你不用说了。三年以后不做器官移植,辰王会死,做手术辰王还有一线生机,所以朕与皇后决定,让辰王做器官移植手术。若辰王手术失败,那就是朕、皇后、辰王的命数,朕与皇后都不会怪你。你现在只需要答应朕,三年以内学成器官移植手术?” 时茜咬了咬嘴唇,终于点了点头,道:“回圣上,贞瑾遵旨。” 皇帝道:“好,贞瑾,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朕都会为你办到。” 时茜道:“回圣上,贞瑾希望你能同意贞瑾自己建一家血库,为了确保器官移植手术的成功,贞瑾需要动手练习,就需要用血。若是贞瑾没有血库,需要用血的时候,就只能用你办的皇家血库里的血了,若是这样的话很可能会造成血库里的血存量不足,到时会引起麻烦,毕竟方才讨论的时候,圣上你尊口御言皇家血库的血,只供皇室宗亲族人使用,王公大臣若有需要,需要你的圣旨……” 皇帝道:“朕准了。” 时茜道:“谢圣上。” 次日早上,时茜与李戈吃早膳时说了萧子月的事情。 “哥,你知道萧子月的事情吗?”时茜问道。 李戈点了点头,回应道:“知道一些,茜儿,萧子月还有一个名字萧显栋。”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忙说:“萧显栋?辈分与父亲……” 李戈继续说道:“他是我们爷爷的大哥的二儿子。当年父亲刚从庙里回家继国公之位就要挂帅领兵上战场,身边没有得力信得过的人可不行。 所以在西且弥的大爷爷便让他的二儿子与爷爷义子的身份回来帮父亲。因为他出生在十一月,他在西且弥时就叫萧十一,萧显栋这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了,若叫萧十一,那西弥和西且弥都知道,所以爷爷给他改了名叫萧子月,子月也就是十一。” 时茜惊讶地说道:“萧十一?哥,父亲牌位旁那个十一的牌位就是……” 李戈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的牌位。原本他应该在父亲在朝中站稳脚跟后就返回西且弥的,可是后来他和大爷爷想着,皇帝已经有收拾萧家的打算,于是他便留了下来,协助父亲做好把萧家退往西且弥生活的准备工作,却没想到最后落了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时茜敏锐地捕捉到李戈言语中的悲伤,她伸手紧紧握住李戈的手,李戈看着时茜微微一笑,说道:“茜儿,记住这是狗皇帝亏欠咱们萧家的,不仅是一条命,更是一笔血债。” 倘若狗皇帝胆敢欺辱你,咱们新仇旧恨一起跟他清算,将他踹进河沟里,不跟他周旋,咱们另寻他处生活。” 时茜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狗皇帝欺负我的。他若是惹我生气,我就坑他的钱,或者再去偷他一次龙椅,让他站着上朝。又或者我去宫里揍他一顿,再或者让他倒霉,让他喝水塞牙缝,放屁砸脚后跟……” 时茜说完,那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李戈,仿佛只要李戈点头应允,她便会立刻付诸实践。 然而,李戈并未回应时茜,只是宠溺地对着时茜笑了笑。时茜明白,李戈并不赞同自己刚才的说法。李戈心想,若是要教训狗皇帝,无需妹妹动手,自己动手即可。 时茜望着李戈心里想萧家这一切本应该是由哥继承,说道:“哥,你有没有想过让皇帝恢复你的身份,你来做伯爵或国公爷。” 李戈心中一暖,摸了摸时茜的脑袋,说道:“哥不想,傻妹妹,萧家剩你一个女孩,狗皇帝都寝食难安,若让他知道哥的存在,他恐怕就要把萧家除之而后快了。 茜儿,萧家可不止咱们兄妹两个,还有那些跟着咱们先祖开创萧家四世三公的名望的萧家羽林卫,他们虽然与萧家没有血脉关系,可他们却一直护卫咱们萧家,所以他们也是咱们萧家的人。” 时茜抬头看着李戈,她知道李戈说的是实话,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李戈不愿意恢复身份,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国公爷呢?就问道:“哥,那你为什么不想恢复身份呢?你不是说,萧家的羽林卫也是咱们萧家的人吗?如果你做了国公爷,就可以保护他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我了。” 李戈微笑着看着时茜,说道:“茜儿,哥不想恢复身份,是因为哥不想做一个被人利用的傀儡,也不想做一个被人追杀的对象。哥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可以和朋友一起喝酒,可以和心仪的女子一起游历天下。” 时茜点点头,说道:“哥,我明白了。” 李戈疑惑道:“茜儿怎么会突然问及萧子月的事情?” 时茜随即将皇帝、皇后让自己帮辰王做器官移植手术的事告知李戈。 李戈惊叹道:“难怪辰王从不在人前露面,原来是身患此等恶疾。茜儿,那狗皇帝的话,你切勿轻信,辰王乃皇子,若他真的死在你手上,他极有可能背信弃义。” 时茜附和道:“哥,我也有此担忧,所以我提出要用三年的时间学习准备,我原本提出的是十年,皇后没有同意,后来听皇帝的意思,摩柯那边断了辰王的药,没有药辰王根本撑不了那么久,所以狗皇帝才让我三年内学成器官移植手术。” 李戈担忧地问道:“茜儿,哥不是不信任你,只是那器官移植手术真的可行吗?” 时茜解释道:“器官移植确实可行,但风险也不容小觑,毕竟那个器官是外来的,原来的身体很可能会对它产生排斥反应。” 李戈提议道:“若是如此,我们需得做好万全准备,按父亲生前的计划前往西且弥生活。” 时茜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李戈见状,连忙宽慰道:“茜儿,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跟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时茜忧心忡忡地说:“哥,西且弥那边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吧。” 李戈分析道:“堂伯萧子月死后,父亲与那边的确产生了一些嫌隙,但问题应该不大。父亲去世的前一年,陆叔奉父亲之命,将萧家军的一些遗属家眷及伤残的萧家军送往西且弥安顿,那边并没有拒绝这些人进入西且弥,并且同意他们在与父亲约定好的地方生活。” 第338章 百姓血库 时茜的眉头依旧紧锁,心中的忧虑如千斤重担,愈发沉重。玩重启萧茜人生游戏的情景,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不断闪现,西且弥皇族与兵士的行为让她深感惶恐不安。 时茜说道:“哥,你可还记得重启人生游戏中,西且弥皇族与兵士的那副做派?那绝非虚构,而是阵法的阵灵根据收集的信息和人物性格模拟出来的。这意味着,若现实中的人做出与游戏主角相同的选择,便会产生与游戏相同的结局。” 回忆起游戏中的场景,时茜心中怒不可遏,西且弥皇族与兵士为了蝇头小利,竟然出卖萧家的逃生通道。他们入上京城后,首先做的竟是抢夺萧家财物,对萧家祠堂供奉的祖宗牌位毫无敬畏之心,甚至在他人闯入萧家祠堂破坏时,也视若无睹。要知道,西且弥皇族身上流淌着一半萧家的血脉,且还未出五服,这种行径无疑是对萧家的背叛与亵渎。 李戈看着时茜眉头紧蹙,满脸愁容,心中满是心疼,他轻声宽慰道:“别担心,茜儿。这样吧,哥找个时间亲自去西且弥走一趟,摸摸情况。狗皇帝给了你三年时间,时间还算宽裕。若西且弥待不下去,咱们就另寻他处落脚。”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时茜的关怀。 时茜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说道:“哥,我要与你一同前往西且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双手紧紧握着李戈的手臂。 李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哥一人足矣,你是西周的郡主,若要前往,须得狗皇帝应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此行可能充满危险,不希望时茜受到任何伤害。 时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固执,她说道:“我不会光明正大地去,我会披上隐身斗篷,悄悄跟在哥身后,无须狗皇帝批准。哥,若不让我同去,我也不会让你去,我怎知西且弥是否有危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没亲人了,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李戈看着时茜,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时茜是担心他的安危,他伸出双手,将时茜轻轻拥入怀中,说道:“茜儿,哥知道你担心我有危险,那茜儿也应该知道,哥也同样会担心茜儿的安危。 若西且弥那边真有变数,那西且弥之行就可能充满艰险,哥不想让茜儿受到任何伤害。” 时茜说道:“哥,我不怕危险,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共同面对一切。” 李戈感受到时茜的坚定和勇气,心中不禁一软,伸手轻轻拍了拍时茜的后背,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们就一同前往西且弥。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保护好自己。” 兄妹俩正商议着何时踏上前往西且弥的征程,映日匆匆进来禀报,南将军夫妇携其子南启林、南启桦莅临伯爵府,欲求见伯爵。 时茜旋即通过醉红尘阵法回到伯爵府,接见南家四口。南将军满心感激,执意让南启林跪地磕头,以谢时茜治好南启林眼睛的大恩。南启林谨遵父命,恭敬地跪地叩头。磕罢,他向时茜袒露了自己欲拜时茜为师、研习医术的心愿。 时茜闻之,微微一笑,缓言道:“启林,你有学医之志,实乃美事一桩。”其声中略含欣慰,然亦流露出对自身医术的谦逊。“然,本爵学医未满一年,实无资格收徒。此次为你与佘老太君医眼,全系圣上旨意,本爵岂敢违背。 佘老太君与南将军如此信本爵,本爵方决意一试。实则,本爵自觉尚未出师,岂敢收徒?岂非误人子弟乎?”时茜目光诚挚而坚定,渴望南启林能体谅自己的苦衷。 时茜对收徒之事态度坚定,断然而言不可。然其内心对南启林充满关怀,切望助他实现学医之梦。于是,时茜热忱地向南启林推荐了一位良师,即自己的师兄玉坤笙。 “本爵的师兄玉坤笙,昔日乃太医院院使,后因遭小人谗言,迫不得已离开太医院。然其医术与医德,皆无瑕疵。且本爵之医术,亦为玉师兄所授。” 南启林听了时茜的话,再次表示自己只想拜时茜为师,时茜没想五岁的南启林这么固执,想了想说道:“那启林你就求本爵的玉师兄收你为本门的门外弟子。 学习医术的时候,玉师兄总会让本爵在本门的弟子里挑选几个陪读陪练的,启林你若成了本门的弟子,本爵就选你做陪读陪练,等本爵觉得自己可以收徒的时候,就直接升你为本爵的大弟子。” 南启林听了时茜的话,喜出望外,激动得再次下跪,给时茜磕头致谢。时茜连忙命一旁的夏禾将南启林扶起。这时,秋霜走进来禀告,徐福与张提点带着太医院的人到伯爵府来了。时茜听后说道:“定是为建血库的事情而来,这张提点是个急性子,这么快就追到伯爵府来催促本爵了。” 南将军与时茜一同前去会见徐福与张提点。几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张提点就迫不及待地与时茜谈论起皇家血库采血的事情。 时茜直言道:“张提点不老实,竟然还对本爵留了后手。” 张提点一脸无辜地问道:“爵爷这话从何说起啊?” 时茜质问道:“昨日在懵星辰厢房讨论建血库时,张提点还说世人害怕不愿献血,为何仅过了一个晚上,就有这么多人愿意献血了呢?还说你不是防着本爵。” 张提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解释道:“爵爷莫怪,本官绝对没有防着爵爷的意思。爵爷虽为女子,但无论哪方面都不输给男子,本官实在钦佩,又怎会欺瞒爵爷呢?本官实话实说,这些来献血的人都是昨日宴会上各官家的下人。 这血库是圣上牵头建造的,谁敢不捧场啊!此外,宫里伺候的宫女、御林军、京畿卫等也都会来献血。所以爵爷,咱们还是赶紧去醉红尘那等着吧,今日必定忙碌异常。” 时茜微微一笑,回应道:“竟有如此之多的人前来献血,那本爵可要恭喜张提点了。秋霜,稍后你随本爵前往醉红尘。到了醉红尘后,你去找春杏,让她备好三个房间,供太医院的御医们歇息。每个房间安排一人看守,房间内要常备饮品、水果、点心、热食等。若有缺失,需立刻补上。” 张提点听了时茜这番话,赶忙代太医院的同仁向时茜致谢,时茜则说道:“张提点无需客气,本爵所能为张提点及御医们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张提点听了时茜的话,疑惑地问道:“爵爷您这话是何意?” 时茜疑惑道:“难道张提点还没有收到消息?” 张提点心里暗自思忖,我是错过了什么消息吗?我到底该收到什么消息呢? 一旁的徐福笑了起来,时茜见状,说道:“徐公公……” 徐福赶忙解释道:“张提点,您莫要心急。一见咱家,您就拉着咱家来到了伯爵府,都没容咱家说句话呢。” 时茜笑着说道:“原来如此。” 张提点更是不解了,问道:“徐公公,你与爵爷这打的是什么哑谜?” 徐福终于不再卖关子,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张提点,爵爷心怀天下苍生,向圣上奏请,由爵爷牵头建造一个专属于百姓的血库。自此以后,若西周百姓不幸受伤命悬一线,需要输血救命时,便可使用这个血库中的血液了。” 张提点听了,当即向时茜深深鞠了一躬,心中暗自思忖:贞瑾伯爵真可谓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皇帝曾言,皇家血库中的血液,仅供皇族使用。朝中大臣若有需求,不仅要支付巨额费用,而且这钱还并非问题的关键,毕竟在生死攸关之际,谁还会吝惜那些身外之物呢?真正的难题在于,即使付了钱,也不一定能用得上,还需要得到皇帝的批准。要觐见皇帝谈何容易,恐怕等到皇帝批准之时,人早已凉透了。 当时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等待皇帝批准用血救命,无异于横在生死之间的一道天堑,可无人敢轻易言说。毕竟血库是由皇帝出资兴建的,而皇帝还要向贞瑾伯爵支付租赁费呢。 宴会结束后,有几位大人悄悄找上张提点,商议着共同集资创办一个血库。这样一来,他们或是他们的家人受伤需要输血时,就无需求助于皇帝了。 然而,他们又担心这样做会拆皇帝的台,与皇帝唱对台戏。于是,他们打起了退堂鼓。转念一想,不如让自己的女儿与时茜交好,到时或许可以让时茜为自己行个方便。毕竟,醉红尘是时茜贞瑾伯爵的地盘,她从血库里取些血来救命,应该不成问题。 倘若时茜知道这些人竟如此盘算,想让自己为他们去皇家血库里偷血救命,她定然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 长歌手持李戈连夜赶制的牌匾,朝醉红尘走去,边走边问:“小主子,这血库是女公子拿银钱所建,为何不命名为萧家血库,而要称作百姓血库呢?” 李戈反问道:“长歌,那狗皇帝所建的血库叫什么?” 长歌脱口而出:“小主子,狗皇帝建的自然叫皇家血库啊!” 李戈轻笑一声,道:“萧家对皇家,长歌,你这是要捅破天啊!还是妹妹聪慧,巧妙地避开了‘萧家’与‘皇家’的对立。” 李戈满心欣慰地回忆起时茜对他说的话:“用萧家作为血库的招牌,容易招人非议,被指有不臣之心,妄图与皇家平起平坐。哥,茜儿并非胆小怕事,只是不想因这等小事,让自家人流血受伤,实在不值得。” “就以百姓血库命名吧。哥,血库的牌匾由你来题字,落款写萧,如此一来,也等于告诉所有人,这血库乃萧家所建,即便有人看见,也挑不出错来。” 李戈喃喃自语道:“妹妹长大了。” 长歌听着李戈的低声呢喃,微微一笑,他知道小主子这是在夸赞女公子呢。 …… 李戈与长歌赶到醉红尘时,皇家血库的揭牌采血仪式已然开始,长歌不禁失声叫道:“小主子,咱们来迟了吗?” 李戈镇定自若地回答:“不迟,皇帝老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故而咱们百姓血库特意选在半个时辰后开业,与他错开,走,咱们进去,还有诸多事宜亟待筹备。” 长歌与李戈朝皇家血库相反的方向走了十几步,映入眼帘的是玉坤笙、玉川柏等人忙碌的身影,还有映日、净月、秋霜等人。净月率先看到李戈二人,赶忙俯身行礼,说道:“小主子……” 李戈连忙制止:“净月,在外头无需向我行礼,也别称我小主子,日后唤我李统领或李侍卫即可。” 净月忆起李戈的身份须保密,旋即连声应是。 李戈环顾四周,未见时茜的身影,心中纳闷妹妹去了何处,便询问净月:“你们女公子身在何处?” 净月答道:“皇家血库开业,女公子身为郡主,且是圣上钦定的皇家血库负责人之一,故而必须亲临现场。” 李戈听后点头示意,说道:“将咱们的牌匾悬挂起来,准备开业。” “川柏,你把这几块指路牌放置到外头去。” “好嘞!知道了,爹。” “这离得太近了,往左挪移一些。” “是,玉大夫。” “诸事皆已备妥,暂且稍息,听我一言。 待会儿采血时,务必盯紧献血者手中的号牌,明确其血型,详实记录,万不可有差池,你们女公子有云,输错血可是会致人死命的。” 映日等人齐声应和,玉坤笙听到众人回应,满意地点头,而后让映日等人散开,各就各位,做好采血的准备。 一个时辰后,时茜向张提点打过招呼,便离开皇家血库,前往自己所办的百姓血库。一路上,时茜没看到一个人影,这与皇家血库的盛况简直是天壤之别。皇家血库那排满了献血的人,时茜心里暗想:看来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明星名人效应都很管用。她知道自己这个郡主的名气比不上皇帝,可没想到会如此糟糕,一个人都没有,真是有点惨。 “有脚步声,有人来了!”玉坤笙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总算有人过来百姓血库献血了。牌匾挂好都半个时辰了,那边皇家血库人声鼎沸,他们这里却冷冷清清。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玉坤笙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时茜说道:“玉师兄,你看什么呢?我后面没人啊。”玉坤笙没有理会时茜的打招呼,探头往时茜身后望去。听到时茜说自己身后没人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时茜满心疑惑地看着众人,往昔自己只要一现身,这些人便会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自己。今日却是怎么了?难道自己隐身了不成?为何每个人都对她不闻不问的。 时茜走向李戈,轻声说道:“哥,你来了。”李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时茜终于忍不住说道:“哥,你往昔见了我,那笑容便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如今见了我,却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我还当就这么一小会儿没见,哥你就得了健忘症,连我是谁都不晓得了呢。” “还有你们,映日、净月、秋霜、长歌……”时茜环视一周,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我是谁吗?” 映日等人齐声高呼:“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我们至高无上的女主子,尊贵的女公子。” 时茜疑惑地问:“你们都还记得我是谁呀,……为何如此模样?” 映日焦急地回答:“女公子,我们已经苦苦等待了半个时辰,却没有一个人前来献血。” 时茜解释道:“这很正常,目前前来献血的人,要么是被他们的主子驱赶而来,为皇帝捧场的朝中大臣的下人;要么是御林军及京畿卫的将士,这些人领着皇帝的俸禄呢。” 玉坤笙一拍桌子,果断地说:“没错!既然他们不来,那咱们就先抽取自己人的血,开启这个头。川柏,你来给爹抽血,爹稍后也会给你抽。” 玉川柏应了一声:“哎!” 玉坤笙迅速挽起袖子,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准备互相协助抽血。 玉坤笙又说:“川柏稍等,又有人来了。而且这次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听了玉坤笙的话,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血库入口。只见南丰带着妻儿以及自己的下属、南家的下人出现在百姓血库的入口,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们都吓了一跳。 时茜惊讶地问:“南将军,你这是……” 南丰郑重地回答:“爵爷,南丰特地带妻儿、下属、南家的下人前来爵爷您开办的百姓血库献血,以表达谢意。您治好了小儿启林的眼睛,此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相信圣上即便知晓,也不会有任何责难。”南丰心里想,就算皇帝怪罪,自己也心甘情愿受罚。 第339章 时茜见到辰王 南丰携属下前来献血的行为,如同一盏明灯,给了李戈莫大的启示。他心想,朝中的官员为了给皇帝捧场,让自家下人去皇家血库献血。自己为何不效仿此法,让伯爵府的下人以及自己农庄里的雇农来百姓血库献血呢?想到此处,李戈转头向长歌嘱咐了几句,长歌点头应是,随后转身离去。 长歌离开后不久,百姓血库迎来了一批特殊的献血者。 “贞瑾,我们到啦!” 常玉的声音传来,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原来,她以为这里没人,特意将湘仪、玲珑等人,还有自己宫里的侍者都叫来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时茜听到常玉的声音,循声望去,与常玉的目光不期而遇,随后露出了微笑,说道:“常玉、湘仪,你们怎么来了?” 冷湘仪赶忙回答:“贞瑾,你办血库怎不和我们姐妹说一声?我们还是听了太医院张提点的话,才知道圣上准许你另办一个百姓血库呢。平时你对我们多有照顾,这次你为民办血库,我们也出份力,支持一下你。” 石沁微微一笑,调笑道:“她们是来关照支持你的,而我呢,则是想让你欠我个人情,日后好拿捏你。”说罢,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时茜也笑着说这份人情日后一定还,然后便招呼映日等人给常玉等贵女及其侍者采血。待她们采完血后,时茜领着她们去了旁边的休息室,享用点心。 “两位小公子,你们年纪尚小,还不能献血呢。”玉坤笙对南启林和南启桦说道。 南启桦软糯的声音响起:“玉爷爷,桦儿虽然只有三岁,但是父亲说过,做人要知恩图报。爵爷治好了哥哥的眼睛,让哥哥能看见东西,是我们南家的大恩人。所以,桦儿想向爵爷表达谢意……” 南启林也在一旁附和道:“玉爷爷,弟弟还小不能献血,我比弟弟大两岁,就让我来献吧!” 玉坤笙连忙说道:“五岁也不能献血啊,门口处不是有告示吗?告示上明文规定,献血者要满十八岁及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且身体康健的男子女子。” 南丰抽完血,看到两个儿子缠着玉坤笙,赶忙走过来替玉坤笙解围,劝告起两个儿子。林苑清抽完血也走了过来,与南丰一起劝两个儿子。 在父母的劝告下,南启桦和南启林知道自己年纪太小不能献血,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但他们都是听话的孩子,并没有为难玉坤笙,也不再缠着他了。 玉坤笙看着南家一家四口去了休息室用点心膳食,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两个小家伙可真难缠啊。 玉坤笙刚放松下来,南启林却突然挣脱开南丰的手,转身向玉坤笙跑来。 玉坤笙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这南家大公子究竟想干什么? 南启林想起时茜让他请求玉坤笙加入其门派做外门弟子的事,于是挣脱开父亲的手,跑到玉坤笙面前,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玉坤笙告诉南启林,想要做他们门派的外门弟子,自己需要先考察他是否有学医的天赋和品行等,所以现在无法给他答复,让南启林等他忙完后,再来找他。 …… 一月之后,采血工作井然有序地展开,上京城内及周边的百姓都已接受献血一事,不再对抽血心生恐慌,就连朝中许多官员也不再惧怕抽血。 百姓们不再害怕抽血,甚至有些踊跃地前往皇家血库献血,这是因为皇帝采用了时茜的部分方法,给前来献血的人提供了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或是银钱财物,或是一张条子。凭借这张条子,人们可以免除一些徭役。百姓们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涌向皇家血库献血。相比之下,时茜的百姓血库就显得有些冷清了,一个月采集到的血量还不及皇家血库十天的采集量。 皇家血库的各项事宜逐渐步入正轨,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将时茜召入宫中,命时茜尽早给辰王诊治病情。 辰王的心脏异位,摩柯用断药要挟皇帝后,病情有些加重的趋势,因此皇帝对辰王的身体状况忧心忡忡,心急如焚。 为了让辰王安心静养,皇帝特意将他安排在皇宫中最幽静的地方,据徐福描述,那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湖光山色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宛如仙境一般。庭院内,假山巍峨耸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尽显皇室的尊贵与威严。四周的高墙高耸入云,戒备森严,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辰王的安全。 时茜坐在软轿中,默默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心中不禁慨叹,皇帝对辰王的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在这座宫殿里,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浓厚的亲情,这与她在电视剧和宫斗剧中所目睹的世态炎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美好是否只是浮于表面。 亲情是否真的无所不能,时茜心中并无定论。也许,自己所见到的只是凤毛麟角,而真正的皇宫生活,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千万倍。 时茜深吸一口气,无论这里的亲情是真是假,自己都会竭尽全力,去救治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当然,也要准备好后路。 徐福等人小心翼翼地将时茜送到辰王居住的宫门外。徐福弓着身子,轻声说道:“辰王殿下身体欠安,需要静养,咋家只能送爵爷到这儿了,请爵爷下轿,徒步前往。” 时茜眉头微皱,问道:“徐公公,你不随本爵进去吗?” 徐福赶忙回答:“爵爷放心,里面自会有宫女带路。而且皇后娘娘与辰王殿下已经在殿内等候爵爷了。” 时茜在夏禾的搀扶下慢慢下了轿。徐福急忙与时茜说道:“爵爷,夏禾姑娘不能随你进去。” 时茜看了一眼夏禾,时茜知道皇帝皇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辰王的病情。毕竟,心脏长在外面这种情况,在这些古人眼中无异于怪物。 时茜身挎药箱,如一位即将出征的女战士,轻声嘱咐夏禾:“夏禾,药箱女公子自己背着,你在此等候。”言罢,她毅然决然地迈步向前,刚踏入殿内,一个小宫女便如旋风般来到时茜身旁,向时茜行礼后,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时茜轻声吩咐道:“前面带路。”小宫女闻令而动,迅速起身引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三十分钟左右,小宫女将时茜带到了主殿门前。小宫女对守在殿外的人一阵比划后,那些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示意时茜入内。 时茜心生疑惑,这些人莫非是哑巴?为何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 时茜不再磨蹭,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只见皇后正端庄地坐在椅子上,而皇后对面的床幔低垂,影影绰绰中可见一个人影。时茜暗想,那想必就是皇后的儿子,那位神秘的辰王了。 皇后看到时茜,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轻声说道:“贞瑾,你来了。辰儿,贞瑾来了。” 坐在帷幔后的辰王听到皇后的话,急切地想透过帷幔一探究竟,看看父皇、母后、皇祖母口中能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贞瑾伯爵究竟是何模样。一个孤女竟有如此能耐,着实令人钦佩。只是自己这病……她贞瑾伯爵真能治好吗? 辰王的心情既充满期待,又惶恐不安。父皇、母后还有皇祖母将贞瑾伯爵的医术夸得神乎其神,说她能将猪的眼睛轻而易举地摘下来,然后又天衣无缝地放回去,放回去后那眼睛依然完好如初。 只可惜,因担心猪会伤害到自己,父皇没让他亲眼看看那头做过手术的猪,这又成了自己的一件憾事。 辰王冲一旁的宫女微微颔首,两位宫女心领神会,将放下的帷幔缓缓收起,而时茜也终于看到了那个从未在人前露面的神秘辰王。 这辰王生得极为俊美,面如冠玉,仿佛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其美色丝毫不逊于靖王瑾瑜,恰似男版林黛玉,别有一番病态之美,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辰王的面庞白皙如纸,或许是心脏有恙的缘故,导致供血不足,脸上透着几分苍白,如那黎明时分天边的晓月。他的眉眼如画,眼神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不见丝毫涟漪。嘴唇也毫无血色,显得整个人异常单薄。他半靠在床上,身躯摇摇欲坠,仿佛一阵轻风便能将他吹倒。此时,辰王也在默默地打量着时茜。 时茜见状,朝着辰王嫣然一笑。辰王见到时茜对自己微笑,那眉毛和嘴角也微微上扬,似是在回应时茜的善意。时茜心中明了,辰王这便是笑了。 辰王自出生起,心脏便异于常人,终日被困于房间这方寸之地,如笼中之鸟,失去了自由。他本是天之骄子,却过着囚徒般的生活,而且还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如此境遇,着实可怜。 这般环境,最是折磨人的心智。即便是意志再坚定之人,在如此环境下生活数年,恐怕也会发疯。然而,辰王看起来却还算安好。面对时茜的微笑与善意的打招呼,他尚能报以微笑回应。想到此处,时茜心中对辰王不禁生出敬佩之情。 时茜优雅地福身向辰王施礼后,挺直身子对辰王说道:“辰王殿下,贞瑾斗胆冒犯,恳请殿下允许侍女为您宽衣,贞瑾需要查看一下殿下的患处。”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诧异不已。贞瑾伯爵乃是未出阁的女子,自己虽是体弱多病的病秧子,但毕竟是男子!她贞瑾伯爵要看自己一个男子的身子,这是否合适呢? 皇后见辰王沉默不语,心里明白儿子在想什么,于是说道:“辰儿,贞瑾如今是医者,医者救人,岂能被小节和男女之防所束缚?辰儿无需顾虑。” 辰王听了皇后的话,回答道:“母后,儿臣明白了。”说完,他便示意一旁的宫女上前为自己解开上衣,袒露胸膛。 宫女为辰王解开衣裳后,悄然退到一旁,为时茜让出位置。时茜轻声说了一句“得罪了”,便上前查看。 时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如铜铃一般,紧紧地盯着辰王裸露在外的心脏,她全神贯注,仿佛在探索一个充满谜团的未知领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十几分钟的凝视,让时茜对辰王的病情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如辰宝师哥所言,辰王的病症原本并非绝症,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的心脏生长在体外,并且上方还有一个孔洞。 时茜的思绪飘回昨日,徐福奉旨来到伯爵府,传达皇帝口谕,命她今日入宫觐见辰王,了解病情。徐福离去后,时茜想到辰宝师哥曾以昆仑老祖的身份见过辰王,于是便去找了路辰。 路辰得知时茜的来意后,告诉时茜:“辰王的心脏虽外置,但并未畸形,只需进行手术,将心脏移回体内,再缝合即可。” 时茜闻言不解,问道:“茜儿不明白,既如此辰宝师哥为什么没有给辰王做这个手术,难道辰宝师哥你无法进行此手术吗?” 路辰回答:“确实如此。若是在茜儿你原本生活的时代,凭借先进的医疗设备,再加上辰宝师哥我所学的玄术符箓,这个手术或许可以完成,但在这里,我确实无能为力。” 时茜追问:“为何如此?” 路辰反问:“茜儿,你答应皇帝为辰王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所依仗的是什么?” 时茜答道:“光符箓、风符箓、金符箓、迷魂符箓、法器小真以及假死符箓。” 路辰提醒道:“茜儿,你忘了最重要的两个字。” 时茜心中思索,最重要的两个字?是什么呢。五分钟后,时茜犹豫地回答:“辰宝师哥是指天阶吗?” 路辰点头:“没错,就是天阶。天阶光符箓、天阶风符箓、天阶金符箓、天阶迷魂符箓、天阶假死符箓、天阶法器小真。 茜儿,你所说的这些符箓,我都会,然而都非天阶,而是地阶。其他符箓倒也罢了,但天阶假死符箓与地阶假死符箓,简直有云泥之别。”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才恍然大悟,想起了天价符箓的神奇之处,就是能让使用者在他人身上随意施展,却不会对中符箓的人造成伤害;而地阶符箓则不然,将其施展到人身上,中符箓者必然会受到损伤,尤其是地阶的假死符箓,稍有差池,假死就会变成真死。 路辰接着说道:“皇帝为了保住辰王的性命,与摩柯进行了交易。摩柯皇族让他们的巫医用蛊制药,送给皇帝。皇帝将这巫蛊之药给辰王服用,才使辰王活到现在。” 时茜惊讶地问道:“辰宝师哥,你的意思是辰王身上有蛊?” 路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没错,蛊在辰王心脏上形成了小洞的堵塞物,并在其心脏外形成护甲,这才让辰王得以幸存。这些年来,辰王所服之药,乃是用蛊王的血和大量有毒之药配制而成,其作用就是压制辰王身上的那只蛊。然而,那只蛊迟早会苏醒,一旦醒来,辰王必将遭受严重的反噬,届时,辰王便不再是原来的辰王了。” 时茜又问:“这些事情,皇帝和皇后知道吗?” 路辰心中暗想,说道:“摩柯的人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皇帝和皇后。不过,我当时还是昆仑老祖时,曾与普济法师一同向皇帝、皇后暗示过此事。至于皇帝是否明白,那就不得而知了。” 路辰停了两分钟又继续说道:“我与普济法师没有阻止皇帝用巫蛊之药救辰王性命,是因为皇帝答应不会做有辱国体和伤害百姓的事情。 而且,蛊的初衷也是为了救人性命的,只是后来有些蛊师品行不端,用蛊谋私利害人性命,才会让不了解蛊的人闻蛊色变。”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不禁喃喃自语道:“辰王身上有蛊,这岂不是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吗?” 路辰说道:“没错,如今想要给辰王做手术,必须先把他身上那只蛊弄走。然而,这样做极有可能会惊醒那只蛊。一旦蛊虫被惊醒,它必定会反噬辰王,夺去他的性命,进而操控他的躯壳。原本,辰王的病只需一场手术便能解决,可现在却难如登天。” 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她能理解皇帝和皇后的做法。在古代,开腔手术尚未普及,对于心脏上的那个洞,实在找不出有效的修补方法。也难怪皇帝和皇后会病急乱投医,将希望寄托于摩柯神秘的巫蛊之术。于是,皇帝不惜与摩柯做交易,拿回摩柯的巫蛊药给辰王服下,以保住辰王的性命。 在时茜原本生活的时代,巫蛊和玄术仅仅是存在于书本上的故事或传说之中。去了九州后,时茜本有机会深入了解巫蛊之术的。毕竟,在九州,各种藏书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关于巫蛊之术的书籍。然而,时茜对巫蛊之术毫无兴趣。女孩子嘛,天生就对虫子反感,与虫子可谓是水火不容。 因此,在九州时,时茜阅读了众多书籍,唯独没有涉猎有关巫蛊的书籍。此时,时茜懊悔不已,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她不禁暗想,自己当初真应该听从童献师兄、寅宝师姐等人的建议,博览群书,而不应该有所偏颇。否则,也不至于如今对巫蛊之术只有粗浅的了解,脑海中对巫蛊的认知大多源自电视剧和传说。 第340章 摩柯的算计 皇后见时茜给辰王看过之后便呆若木鸡,仿若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有心想要唤醒时茜询问辰王病情,又恐惊扰了辰王,只得按捺住内心的焦灼。 对于皇后而言,心脏外置的辰王如同薄如蝉翼的瓷器,无比脆弱,稍有不慎,哪怕是轻微的碰触或撞击,都可能让辰王命丧黄泉。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任何细小的撞击都可能成为压垮辰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皇后并不知晓辰王身上有蛊,摩柯送来的巫蛊之药,实际上是抑制促使辰王那只蛊陷入沉睡不发作的毒药。 皇后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这声咳嗽如同一把利剑,瞬间斩断了时茜脑海中回忆的乱麻,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时茜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辰王殿下,烦请让侍女帮您把衣裳穿好,之后咱们再详谈。”言罢,时茜便侧身退让,皇后则迅速示意一旁的宫女上前为辰王穿好衣裳。 辰王穿好衣裳后,依旧半靠坐在床上。时茜心中不禁纳闷,难道辰王行动不便?她决定动用透视眼一探究竟。仗着使用的是天阶透视眼符箓,不会被人察觉,时茜当即便召唤出透视眼符箓。透视眼符箓在时茜的神识中作出回应后,时茜迅速用透视眼扫视辰王的双腿,发现其骨骼和经脉都完好无损。这让时茜更加疑惑不解,辰王为何要终日卧床不起。 皇后见时茜才回神不到五分钟便又神游天外,只得再次咳嗽一声,希望能引起时茜的注意。 时茜收好透视眼,对辰王说道:“辰王殿下,此刻距离午休尚早,不如下床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 皇后连忙阻拦道:“万万不可,贞瑾,辰王身子羸弱,受不得半点劳累,稍有动作便会气喘吁吁,难以呼吸。” 时茜笃定地说道:“皇后娘娘,无需担忧。贞瑾适才已仔细查看过,辰王殿下的心脏虽位置特殊,与常人迥异,但仍十分强健。只要不刻意撞击殿下的心脏,便不会有大碍。” 皇后听了时茜的话,满脸狐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摩柯的巫医明明说儿子辰王的病已经严重到极致,需要卧床静养,避免任何运动。而时茜的话却如同惊雷,在皇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了皇后这些未说出口的心声,心中愤愤不平。摩柯的巫医为何要如此欺骗蒙蔽皇后和辰王?自从摩柯的人在辰王身上种下那只蛊后,辰王明明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他们却故意隐瞒真相! 皇帝和皇后担心使用巫蛊之药的事情曝光,会引起民众恐慌,所以在辰王服下巫蛊之药的那一刻,他们就将辰王身边伺候的人都变成了哑巴,也不让昆仑老祖、普济法师这样的人再去探望辰王。 皇帝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殊不知这只是自欺欺人。了解辰王真实病情的人,以及知道辰王得以存活的原因的人,都清楚皇帝使用了巫蛊之药。他们都曾向皇帝提议,想要再去看看辰王,却都被皇帝回绝了。皇帝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被摩柯的人算计了还不自知,让他们的计谋得逞。 皇后迟疑地问道:“贞瑾,你所言当真?辰儿他真的可以下床走动,而不会有任何危险?摩柯的巫医可是叮嘱过,辰儿他……” 时茜斩钉截铁地回答:“回皇后娘娘,臣女贞瑾愿以人头担保,辰王殿下绝对能够下床活动。如此行事,不仅不会令辰王殿下遭受伤害,反而对他的身体大有裨益。此外,这殿内的门窗亦可敞开,在天气晴好之时,辰王殿下更可在清晨或者傍晚太阳落山后,到院子里散步。” 蛊虫畏惧且抗拒太阳,故而摩柯的巫医不许辰王出屋门,这一点时茜能够理解。然而,早上及傍晚的太阳并不炽烈,自然不会刺激到蛊虫,辰王完全可以在这两个时间段出屋活动,可巫医却对此隐瞒不报。 时茜见皇后那惊愕的表情,便知晓摩柯的巫医对皇帝和皇后隐瞒了太多实情。看来,自己今日必须将摩柯人隐瞒的事情,一一揭露,于是时茜恳请皇后差人去请皇帝前来,自己有要事禀报。 皇帝心急如焚地走进殿内,望见原本紧闭的窗户尽数敞开,便强自按捺,轻声问道:“梓潼,这是何缘故?为何要将窗户悉数打开?辰儿他怎么了?” 皇后闻听皇帝言语,宽慰道:“皇帝莫急,辰儿安然无恙,这门窗乃是贞瑾让人打开的。贞瑾此时正陪着辰儿散步闲聊呢……皇帝莫要过去搅扰她们。” 皇帝满脸疑惑,说道:“梓潼,你怎能应允贞瑾让辰儿下床走动,简直是胡闹!梓潼你莫非忘了,巫医嘱咐辰儿需卧床静养。” 皇后拉住皇帝,劝道:“皇帝,你不是期望辰儿娶贞瑾为辰王妃吗?既是如此,就莫要干扰辰儿与贞瑾交谈。” 皇帝心急如焚地说道:“朕欲让辰儿娶贞瑾,无非是想借贞瑾的医术保全辰儿的性命,可如今朕却有些懊悔了,贞瑾怎会如此任性,任由辰儿下床走动,倘若辰儿有个三长两短……” 皇后:“皇帝,辰儿他确实无恙,你来时,辰儿已下床走动许久了,安然无事。” 皇帝:“辰儿果真无恙?”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般焦灼,实乃关心则乱,辰儿乃皇后的亲生骨肉,若辰儿真有什么不测,那皇后岂能如此淡定,任由贞瑾折腾辰儿,想来辰儿应是无虞的,只是辰儿无事,那将自己请来所为何事?是有何紧要之事? 皇后轻手轻脚地拉着皇帝,鬼鬼祟祟地靠过去看。由于摩柯人的阴谋诡计,皇帝和皇后只得让辰王卧床静养,平日里很少同意辰王下床走动。所以,辰王下床走动的时间不能太长。时茜见辰王已经缓慢行走了十几分钟,便提议去窗边坐一会,欣赏欣赏窗外的美景。 辰王心情愉悦,这些年他一直被囚禁在床榻这方寸之地。然而,今天贞瑾伯爵却告诉他,他的病有治愈的希望。他的心脏虽长在外面,但还算强健,只要将心脏上的洞缝合,再移回体内,他以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其实欢喜异常。但他自幼就被教导不能喜怒形于色,所以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神色。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实在想不明白皇后是何用意。她进来时,看到这里的守卫和侍奉的人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可现在却放任自己与辰王在一起。自己对辰王的照顾并不精细,只是在旁边陪着辰王慢慢散步,偶尔伸手搀扶一下。 而原本侍奉辰王的哑巴宫女和皇后娘娘,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此漫不经心地处事,竟然没有上前斥责怪罪,这也太……时茜的思绪如流云般飘忽不定,最终她轻轻收回思绪,将目光落回到眼前的庭院,与辰王一同站在窗前欣赏着院中之景,谈论着那些花花草草。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庭院中一片生机勃勃。繁花似锦,如霞如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幽香。色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红的、粉的、黄的、紫的,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绿草如茵,像是铺在地上的华美绒毯,柔软而舒适。 时茜微笑着对辰王说:“天气晴朗之时,辰王殿下不妨在清晨或者日暮时分,去庭院中漫步,尽情品味那馥郁的花香;轻轻抚摸那娇艳的花瓣,感受花草那如丝般细腻的触感。” 躲在一旁偷看的皇帝与皇后说道:“梓潼,贞瑾说有要事禀报,朕与梓潼就趁如今这个时候前去询问贞瑾是何要事。 梓潼放心,辰儿病愈之后,自会有大把机会与贞瑾交好,而且辰儿尚未与辰王妃如梦和离,所以辰儿与贞瑾的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朕担心贞瑾会心生恼怒。毕竟贞瑾如今心悦的是宥儿(靖王),若想借贞瑾的医术确保辰儿性命无虞,此事需做得天衣无缝才好。” 皇后觉得皇帝所言甚是,辰王与贞瑾伯爵的事确实不能着急。反正贞瑾曾说要为其父英国公守灵三年,三年内不谈婚论嫁。就按皇帝计划的办吧,于是皇后微微颔首,与皇帝一同走向辰王与时茜。 辰王躬身行礼:“父皇、母后。”时茜亦屈膝行礼:“圣上、皇后娘娘。” 皇帝关切地问:“辰儿,你感觉如何?可有何处不适?” 辰王回答:“父皇,儿臣一切安好,身体并无不适之感。” 皇帝和皇后听到辰王的话,心中稍安,但心跳依然剧烈。当年,为了保住辰王的性命,他们决定使用巫蛊之药,曾请教过两位高人,一位是昆仑派的昆仑老祖,一位是护国寺的方丈普济法师。两位高人都告诫他们,巫蛊之药阴险至极,必须慎重使用。与摩柯进行交易,换取摩柯巫医手中的巫蛊之药来保护辰王的性命,实在是冒险之举。 时茜说道:“圣上、皇后娘娘,贞瑾要禀报的要事便是关于辰王的病情。” 皇帝和皇后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揪紧,他们回想起当年,为了保住嫡子辰王,不惜冒险一搏。然而,后来摩柯的人却依仗着手中有能保辰王性命的药,屡次进犯西周边境,残杀边境百姓。 皇帝得知摩柯在边境的所作所为内心十分矛盾,最后迫于压力皇帝不能不采取行动,于是便下令命镇守边关的骠骑大将军秦将军及其大儿子教训摩柯一下,意在让摩柯有所收敛,以安定民心。 却不想骠骑大将军奋勇作战,大败摩柯,还活捉了摩柯领兵的皇子。摩柯的气焰暂时被打压下去,但他们明面上不敢发难,暗地里却有意刁难,声称辰王所需的药因缺少药材无法凑齐,制作不出来,因此减少了辰王的药。 皇帝和皇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焦急生气又无能为力,摩柯人减少了药,皇帝不想向摩柯低头服软,又不想辰王丢了性命,便又听从张提点的建议,减少了辰王用药频率及数量,索性减少用药频率与数量后辰王的身体并无不妥,即使这样辰王的药还是有些难以为继,因为摩柯送过来的药越来越少了,去年摩柯一颗药都没送来。 如今贞瑾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减少了用药,导致辰儿的病情加重了吗?时茜并不知道皇帝和皇后的心思,但时茜心里很清楚辰王身上的蛊必须尽快除掉。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将辰王被摩柯巫医下蛊的事情告诉了皇帝和皇后,并透露摩柯送来的所谓巫蛊之药,实际上只是压制和麻痹辰王身上蛊虫的药物。 皇帝和皇后大惊失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辰王身上竟然被摩柯的巫医下了蛊,皇帝惊慌地说道:“贞瑾,这蛊虫……” 时茜说道:“目前蛊虫被药物压制,处于沉睡状态,暂时不会对辰王殿下构成威胁。” 皇帝急切地问道:“可辰儿若不服那药,会不会……” 时茜宽慰道:“圣上无需担忧,只要蛊虫不受刺激,辰王殿下目前便是安全的。而摩柯送来的巫蛊之药,之所以能压制麻痹辰王身上的蛊,是因为蛊王的血及毒药乃是蛊虫的滋补佳品,它既得美食,又未长成,自然便不会发作。” 皇帝忧心忡忡:“那若不给它吃的,它醒来辰儿岂不是有危险?” 时茜解释道:“圣上,不给它食物,虽有风险,但总好过将蛊虫养肥啊!” 皇帝赶忙问道:“贞瑾,可有法子除掉那蛊虫,又不伤辰王的性命?” 时茜一脸凝重地回答:“辰王身上的蛊必须除去,不然,辰王殿下极有可能成为摩柯人的傀儡。然而,要除掉这蛊虫谈何容易,贞瑾短时间内也不敢贸然动手,因为这是摩柯人设下的陷阱。 摩柯人为了实现自己的阴谋,骗过了圣上,让辰王殿下卧床静养。 摩柯人让辰王殿下卧床静养,实则是惧怕辰王殿下养好身体。” 皇帝说道:“贞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茜说道:“蛊虫天性如豺狼,慕强且嗜血,所以绝对不能喂血食与毒药,若不喂食这两样东西,且辰王殿下身体康健,那摩柯人便可能会失去对辰王殿下体内蛊虫的控制。 其实,当摩柯人将蛊虫植入辰王殿下体内那一刻,殿下的病就已不药而愈。那只蛊虫犹如灵巧的裁缝,修复了辰王殿下心脏上的小洞,而蛊虫的护甲则在心脏外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就如同心脏天生便长在体内一般,无需再服用任何药物。 摩柯人欺骗圣上,让辰王殿下服下那用蛊王血与毒药熬制的所谓解药,实则是为了将辰王殿下身上的蛊虫驯养成凶残嗜血的邪蛊。同时,又花言巧语欺骗圣上,谎称辰王殿下需要静养,如此一来,心系辰王殿下安危的圣上及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允许辰王殿下运动,迫使辰王殿下终日卧床,静养调息,这便达到了废掉辰王殿下的目的。 与此同时,由于辰王殿下缺乏运动,身体愈发虚弱。这般状况下,蛊虫慕强的天性,会使它在苏醒时,不认辰王为主,反而会反噬其主。” 皇帝与皇后听了时茜这番话,心如刀绞,懊悔万分。他们竟然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儿子,皇后不禁泪如雨下,轻声啜泣。辰王见状,轻声安慰,犹如春风拂面,温暖着皇后那颗破碎的心。皇帝心中虽悲痛难耐,但脸上却强作镇定,只是他那微微发红的眼眶,如同一面镜子,映出了他此时真实的情绪。 时茜看着眼前的皇帝一家三口,此时的他们,褪去了皇权的光环,如同寻常百姓一般。皇帝和皇后,也只是一对关心则乱、心疼儿子的普通父母罢了。 皇帝与辰王安抚好皇后后,对时茜说道:“贞瑾,你与朕说实话,可有办法除掉辰王殿下身上的蛊虫,且不伤他的性命?” 时茜沉默良久,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其实,此事她与路辰昨日就已讨论过,解决之法早已成竹在胸。只是,若答应得太过爽快,恐惹皇帝疑心。 半炷香过后,时茜才说道:“贞瑾,倒是想到一法,只是……” 皇帝迫不及待地说道:“贞瑾,有办法便直说,朕赦你无罪。” 时茜答道:“圣上,那摩柯送来的巫蛊之药万不可再用,如今这蛊虫已被蛊王血和毒药滋养许久,凶残嗜血的本性已然根深蒂固。若将其饿着,它必会疯狂啃噬辰王殿下的血肉。故而,当务之急,是寻得一法子压制它,令其不敢肆意妄为。” 皇帝与皇后连连点头,皇帝忙问道:“贞瑾,莫非你已找到压制蛊虫之法?” 时茜颔首道:“是。” 皇帝与皇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何法?” 时茜不紧不慢地答道:“醉红尘。臣女的醉红尘设有阵法,有阵灵守护。此阵灵宛如忠实的守护神,会护佑每一个入住醉红尘之人。辰王殿下若居于此,便会在阵法阵灵的庇护之下。 若蛊虫苏醒要伤害辰王,那阵灵就会毫不留情地收拾蛊虫。在蛊虫还没有与阵灵一决高下的实力时,它便只能如缩头乌龟般隐忍,不过,辰王殿下就要承受一些苦头了。” 皇后焦急地问道:“吃什么苦头受什么罪?” 时茜回答道:“皇后娘娘,辰王殿下若不吃摩柯送来的那药,时间一长,蛊虫必定饥饿难耐,从而苏醒。那蛊虫苏醒后,就如恶魔出笼,张牙舞爪,疯狂地寻找食物。然而,它会察觉到阵灵的存在,因此它不敢轻举妄动,肆意妄为地吞食辰王的血肉。 因为辰王一旦发生意外,没了辰王这个躯壳的保护,那阵灵消灭它,便如瓮中捉鳖般容易。所以,它只能绞尽脑汁地折腾辰王殿下,让辰王殿下苦不堪言。比如,它会狠狠咬辰王殿下一口,让辰王殿下如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迫使辰王殿下带着它离开醉红尘。” 第341章 辰王离宫入住醉红尘 皇后听了时茜的话,面露忧色道:“那辰儿他……” 时茜赶紧宽慰道:“皇后娘娘请放心,辰王殿下性命无虞,只是会被蛊虫折磨得够呛。蛊虫的目的并非取殿下性命,它在阵法中,只有辰王殿下活着,它才安全。它折磨殿下,无非是想让殿下难忍痛苦,自行离开醉红尘,离开阵法。” 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过了一会儿,皇帝咬咬牙,狠心说道:“贞瑾,你可有办法让辰王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醉红尘?” 时茜摇摇头,无奈地回答:“臣女无能为力,醉红尘的阵灵有自己的意志,并不受臣女控制。”她在心里暗暗想道,我才不会告诉你们醉红尘的阵灵就是我的法器小天呢!要是让你们知道了,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猜忌和麻烦。所以,除了知情的师兄们,对任何人,我都说阵灵和自己没有关系。这样一来,不管是谁在醉红尘里不听话闹事,我都可以毫无压力的通过小天去收拾整治他们,再把责任都推到小天身上,反正除了我这个主人,谁也看不到小天。作为一件法器,小天可不会有那么多心思,它只会单纯地听从主人的命令,为主人背锅这种事,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皇后连忙说道:“贞瑾,你尽快为辰王在醉红尘安排好房间。” 皇帝看着自己的嫡子辰王,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同意。皇后见皇帝同意了,便起身准备立刻去张罗儿子辰王出宫入住醉红尘的事宜。 时茜见状说道:“皇后娘娘,稍等,让贞瑾把话说完,再去收拾。” 皇帝、皇后说道:“贞瑾,有何事但说无妨,切不可有丝毫隐瞒。朕既已许诺于你,不论你所言何物,皆不会怪罪于你,若你仍有所隐瞒,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时茜:“圣上,皇后娘娘,臣女岂敢。只是此事需得细细道来,若说得过快,恐难以表述清楚。” 皇帝点头示意时茜继续,时茜道:“圣上,皇后娘娘,辰王殿下此次出宫入住醉红尘,仅带一名侍卫与一名内侍即可,多一人都不可。” 皇后诧异道:“这如何使得。贞瑾,本宫亦是醉红尘的常客,知晓只要一次性缴纳五年的客房费用,便可携带至少十人仆从入住,为何到了辰王这儿,你却只许带两人?” 时茜:“皇后娘娘,贞瑾如此规定,实乃为了辰王殿下的安全着想。辰王殿下身中蛊毒,蛊虫可通过操控殿下身边侍奉之人,将殿下带离醉红尘。”时茜心中暗想,原本希望辰王不要带人伺候,可这显然不现实,所以只得让他带两人伺候。让辰王带两人已给自己增添不少麻烦,再多可就不行了。哎!真是心痛啊!还得给这两人准备护身符箓。 皇后听了时茜的话,张嘴欲言,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辰王轻声说道:“母后,就听贞瑾的吧!其实儿臣身边也无需那么多侍奉之人。”辰王心中感慨,自己因心脏异位,自幼便被困于床榻与房间之间,连房门都未曾踏出一步。而如今,自己竟能看到窗外院子的美景,这一切都多亏了贞瑾伯爵。辰王转头望向窗外,心中对醉红尘充满了期待。 皇帝言道:“梓潼,便依贞瑾所言行事吧。贞瑾啊,朕将自己最为宠爱的皇子托付于你。你乃醉红尘之大东家,辰王在醉红尘居住期间,你需尽心尽力照料。每日晨昏定省……” 皇帝凝视着辰王,儿子的身体尚未痊愈,若让贞瑾晨昏定省,自己的儿子也会受累。罢了,辰王与贞瑾之事,等除了蛊再作谋划。只是这般,对另一个儿子(靖王)有所亏欠。不过靖王身体康健,且自己如今又有传位给他的心思,也算是对宥儿(靖王)的弥补了。辰儿更需要贞瑾,贞瑾的医术可保辰王长寿。 时茜闻听皇帝要自己晨昏定省,心中已将皇帝问候了一十八遍。待听到皇帝说无需晨昏定省时,方才住口。然而,时茜生怕皇帝憋着坏心思,便让小凡读取皇帝的魂识记忆。 一分钟后,小凡说道:“小主人,这狗皇帝是担心让你晨昏定省,辰王会受累,所以才取消了。对了,小主人,皇帝这老儿和皇后那老婆子一样,都算计着将你嫁给辰王,借你的医术保辰王性命。” 时茜诧异道:“不会吧,这狗皇帝竟然如此胆大,游戏重启人生之时不是已明言,我绝不可能为人侧室或妾室。我曾打听过,辰王有正妃,而且那正妃乃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国舅的嫡女。” 小凡应道:“他们盘算着让辰王休了辰王妃,然后让辰王妃假死,再以其他身份生活。待辰王妃换了身份后,皇帝会另行赐婚,将辰王妃赐婚给燕王。” 时茜惊愕道:“竟然还能这般操作?这边一个儿子休妻,那边让另一个儿子娶妻,换了身份那还是一个人啊!这狗皇帝让两个儿子先后娶同一个人,究竟是何脑回路?” 小凡茫然道:“小凡是法器,小凡不懂。” 时茜在心中暗骂,来到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却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自主。不过,自己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人,皇帝老儿想插手自己感情的事,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看她怎么算计回去,敢算计她,定要让皇帝老儿吃不了兜着走。 时茜正想着如何开口讨要银钱,皇后却先开了口:“贞瑾,难道人多蛊虫才会操控人,而人少蛊虫就不会操控人了吗?”皇后心中暗自盘算,自己的儿子辰王可是嫡子,出门只带两个仆从,这也太寒酸了,岂不是让人看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贞瑾伯爵的这个要求,实在是太委屈辰儿了。 时茜说道:“皇后娘娘,无论人多人少,蛊虫若无法在辰王殿下身上达成目的,就会将主意打到伺候辰王殿下的仆人身上。不过,人少的话,贞瑾倒是有办法应对。” 皇后忙问:“什么办法?”既然有办法,为何不能让辰王多带些人伺候呢? 时茜不知皇后的心思,如实答道:“护身符箓,人少的话,贞瑾还有办法弄一两张护身符箓给仆从们戴上,有了护身符箓,蛊虫就无法对仆下手了。” 皇后说道:“不过是护身符箓而已,这有何难?上次常玉与你玩游戏时,不是得到不少护身符箓吗?先让他们把那护身符箓借出来,等辰儿身体康健,除掉那蛊虫后,再把护身符箓还他们就是了。”皇后心想,那护身符箓据玄灵道长说是地阶护身符,一张护身符能抵三条命,连玄灵道长都想重金买下,自己何不趁此机会将这些护身符收入囊中。 时茜说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辰王殿下所需的护身符箓,可不是常玉公主和贞瑾等人在游戏中所得的普通护身符箓。” 皇后疑惑道:“这护身符箓还分这么细吗?” 时茜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确实如此。正如玄灵道长所说,护身符箓分为玄阶、地阶、天阶,而且玄阶和地阶还有更细的分支呢。贞瑾曾听爷爷镇国公提起过,玄阶、地阶的护身符箓不仅有守护灵兽和无守护灵兽之分,其功效也大不相同。有守护灵兽的护身符可谓攻防兼备,而无守护灵兽的则只是单纯的防御,威力也要低几级。要抵御辰王殿下身上的蛊虫,必须使用有守护灵兽的护身符箓,因此难度就更大了。”时茜心中暗想,本来只想意思一下,收你一百金一张护身符箓,你却算计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千金一张护身符,你爱要不要。 皇后听了时茜的话,问道:“贞瑾,那有灵兽的护身符箓,你就不能想办法多弄几张吗?” 时茜心中暗自叫苦,还多弄几张呢,一下子就让我给出三张,我都心疼死了。我要是灵兽,还可以自己炼制这护身符纸,多给你几张也无妨。问题是我只是凡人,连地阶符纸都还炼制不出来呢。多亏我拜了一位好师傅,他老人家送了我不少地阶符纸,再加上侯将师哥送的,我才有多余的几张拿出来卖给你,你就知足吧,还想多占便宜,真是异想天开。 时茜无奈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玄灵道长说过,地阶护身符都难以弄到,更何况是有守护灵兽的护身符。多的贞瑾实在没有办法了。” 皇帝、皇后心里清楚地阶护身符的价值,连玄灵道长那样的修道之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而方才贞瑾伯爵还说有守护灵兽的护身符比没有守护灵兽的还要高几级,那也就是说…… 于是皇帝皇后同声问道:“贞瑾,你能弄到几张有守护灵兽的护身符。” 时茜说道:“最多三张。”让你们算计我,给你们三张就不错了。 皇帝:“三张便三张,贞瑾这三张护身符需要花费多少能请来。” 时茜伸出三个指头,皇后看了说道:“三万两一张倒也不贵。” 时茜听了心中暗自后悔要少了,还好自己说话慢一点,本想说三万三张,现在多了六万块,舍不三张护身符的心疼感减轻了很多,这钱还是很好用的,真能治病。 皇后命伺候自己的嬷嬷回凤仪宫拿银钱,辰王见状让伺候的宫女拦下了,说道:“母后,你与父皇赏给儿臣的银钱,儿臣一直没动,这次便不用母后破费了,儿臣这有。” 皇后言道:“辰儿,此乃父皇、母后赐予你的,你自行收好,待你身康体健之后再行花销。母后手中尚有些许银钱,辰儿你是母后唯一的孩子,母后的银钱,本就应留给你。”言罢,便催促嬷嬷速回凤仪宫取银钱。 在嬷嬷返回凤仪宫取银钱的当口,时茜又讲述了一些辰王入住醉红尘后的饮食起居之事。皇后忧心忡忡地说道:“贞瑾,辰王体弱,岂可只食素而不沾荤腥。” 时茜答道:“回皇后娘娘,这只是权宜之计,现下辰王殿下所食荤腥皆被那只蛊汲取养分,令其愈发强大,如此一来,我们欲除之就愈发棘手了。 其实辰王殿下的身体并不羸弱,只是欠缺运动,适度的运动于辰王殿下有益,亦是目前辰王殿下必须要做的,因除蛊之时,需要辰王殿下全力配合,且此过程旁人无法替代辰王殿下。 圣上、皇后娘娘,辰王殿下身上的蛊务必尽早铲除,否则贻害无穷。” ...... 醉心红尘中,皇帝、皇后、辰王一同踏入房间,皇后不禁慨叹:“贞瑾,此房间委实精妙,尤以客厅内的这座景观池为甚,还有这些盆栽……辰儿,你是否钟情此地?” 辰王定睛凝视,满心欢喜。他向来对这等明亮的房间情有独钟,往昔在宫中,房间往往幽暗无光,而此处醉红尘的房间却明亮宜人,空气中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花香。闻得皇后问询,他赶忙答道:“母后,儿臣甚是喜欢。” 皇后闻得辰王回话,扭头对时茜言道:“贞瑾,辰王此番乃初次离宫、初临醉红尘,此间诸多物事,辰王尚不明其使用之法,还望贞瑾为辰王解惑。” 时茜并未推却,转而对辰王说道:“贞瑾愿陪辰王殿下四下走走,熟悉一番,辰王殿下,请。” …… 时茜待辰王安顿妥当后,便与皇帝、皇后、辰王辞别。皇后放心不下辰王的身体,赶忙再次询问时茜:“贞瑾,辰王今日走动了半日,是否应当……”皇后突然忆起时茜在宫中所言,让辰王卧床静养乃是摩柯的阴谋算计,于是她戛然而止。 辰王听了皇后的话,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由于心脏的问题,他自幼便学会了压制情绪,所以他的面色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时茜语气轻缓地与皇帝、皇后说道:“圣上、皇后娘娘请放心,贞瑾已经将护身符交给了辰王殿下,此刻辰王殿下一切安好,与正常人无异,莫说在房子里转上几圈,即便是与人打斗也毫无问题。”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给予了皇帝和皇后莫大的安慰。 “当然,辰王殿下平素都是在床上静养的,今日走了半日,确实也该歇息了。”时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说完,她微微躬身,准备告退,不打扰辰王殿下休息。 离开辰王的房间后,时茜通过醉红尘的阵法,瞬间来到了天上人间。进入天上人间的木屋,她看到路辰正悠闲地躺在木屋前的躺椅上,一边喝茶一边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时茜不禁被那股茶香吸引,她快步走到路辰身边,惊喜地说道:“辰宝师哥,这是什么茶?闻着好香啊!” 路辰微笑着抬起头,看着时茜,眼中满是温柔,他轻轻地说:“这茶,是我亲自采摘、亲自炒制的。每一年,一棵百年老茶树只能采得几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似乎这茶是他的心血之作。 时茜听着路辰的描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她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陶醉地闻着那股茶香,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让那醇厚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路辰看着时茜满足的表情,笑着说:“茜儿,你喜欢就好,不过别给你师哥喝光了,我可还想再品几口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宠溺,时茜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温暖。 在这宁静的木屋里,时茜和路辰享受着茶香和彼此的陪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对彼此的关怀和爱意,让这个瞬间变得更加美好和珍贵。 时茜轻放茶杯,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辰王已入住醉红尘了。劝皇帝、皇后让辰王离宫入住醉红尘,竟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 这皇帝、皇后对辰王的宠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在辰王面前,他们全然放下了一国之君、一国之母的架子,说话轻声细气,仿佛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辰王似的。” 路辰眉头微皱:“皇帝、皇后越是宠爱辰王,你接手治疗辰王的病症就越发凶险。治疗过程中,若辰王有任何不测,只怕事情会如你哥所担心的那样,皇帝皇后会与你秋后算账。” 时茜毅然决然地说道:“茜儿知道接手治疗辰王风险巨大,但是,茜儿既然有能力救辰王,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路辰不禁感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有胆识!” 时茜眼神坚定:“辰宝师哥,我打算让小珊去对付辰王体内那只蛊。” 路辰面露赞赏之色:“以蛊治蛊,此计甚妙。 茜儿,需要辰宝师哥我如何助你?” 时茜面露难色:“小珊是茜儿养的第一只蛊,茜儿不知该给它喂食何物,才能增强它的战斗力。” 路辰略一思索,道:“我对蛊的了解也颇为有限。据书中记载,血食与毒物皆为蛊的滋养补品。 血食万万不可喂食,否则容易酿成大祸,将蛊养成嗜血邪蛊。如此一来,便只能考虑毒物了。” 时茜:“毒物?辰宝师哥是什么毒物都可以吗?” 路辰:“是也不是,蛊虫属于毒虫,所以最好的毒物当然也是毒虫,比如蛇、蝎子等毒物对蛊来说那是一等滋补品。其次就是植物的毒,这植物的毒不能直接喂,需要处理过的,因为蛊虫它不吃素的,吃下去的那些叶子什么的它很难消化,不舒服呢蛊就会变得狂躁。再次之就是矿石的毒了。 后来两种毒呢,都不能直接喂给蛊食用,都需要炼制,而且也不能一开始就大量喂食,要循序渐进,特别是矿石的毒,要从小喂食。” 第342章 小珊的投名状(1) 时茜:“辰宝师哥,那是不是用矿物之毒喂养的蛊最厉害吗?” 路辰:“当然不是啦,茜儿为何会有此般想法呢?” 时茜:“因为茜儿觉得,用矿物之毒喂养的蛊,就如同那变异的怪物,岂非就是最毒的么?” 路辰:“茜儿你只说对了一半。用矿物之毒喂养的蛊,确实会变得怪异无比,体型硕大,令人望而生畏。而且,它们狂躁、攻击性强、嗜杀成性,这些都是用矿物之毒喂养出来的蛊的显着特点。所以,一般的蛊师喜欢用它们来守护阴宅。” 路辰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若论最厉害的蛊,当属以毒虫为食的蛊。这种蛊在吞噬其他毒虫后,将会获得那种毒虫的某种特性,并且能够自由变化大小。它还能钻入人的身体,吞噬人的人魂。当蛊吞噬了人魂后,便会形成自己的魂识,最终成为蛊王。” 时茜说道:“照辰宝师哥这么说,我养的小珊岂不是厉害至极。” 路辰:“小珊固然厉害,不过养它的人就稍显逊色了。” 时茜嘟囔着嘴,不服气地说道:“辰宝师哥,茜儿怎么就失败了,茜儿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路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茜儿,你想让小珊去收服其他蛊,可你却没有给小珊提供足够的营养,小珊虽是蛊王不会死,但也会受到影响的。” 时茜急忙解释道:“辰宝师哥,我有给小珊好东西吃呀,我给它吃花露和糖。” 路辰摇摇头,耐心地解释道:“花露和糖或其他灵食中所含的灵力,对人或许有益处,但对蛊的帮助微乎其微。” 小蛊在时茜的神识里说道:小主人,小蛊之前就跟你说过,蛊需要吃血食才能提升战力呢。小主人你不给蛊吃血食,就像把它当作普通虫子养。若是小主人不想让蛊去克制或消灭邪蛊,用花露这么养着也无妨。这样它可以保持变大变小的本领,还能当 b 超使用,进入人的身体,替小主人探查身体的患处呢。 时茜得意地说:可我有透视眼符箓呀。 小蛊淡淡地说:那小主人这样养着它,它就毫无用处了,是彻底废掉了嘛。 路辰见时茜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茜儿要是真打算让小珊去收服辰王体内的蛊,这段时间,得准备些好东西给小珊吃。我知道茜儿是女孩子,对虫子有些抵触,没关系,辰宝师哥来帮你准备这些东西。等准备好了,我再送到茜儿那里,你拿去喂小珊就好了。就当是付醉红尘的住宿费吧。” …… 三天后,长荆、长棘和长沙等人在地都厨房外看到几个竹篓,长荆和长棘心生疑虑,遂走上前去,欲打开竹篓一探究竟。当他们靠近竹篓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嘶嘶嘶”的声音,长荆和长棘闻声色变,连忙喝止长沙等人打开竹篓,说道:“长沙、长期别动,里面是蛇!” 长沙、长期异口同声:“什么?有蛇!谁把蛇放在这里?” “是我们。” “路星、路霖、路威,你们弄来这么多蛇,究竟意欲何为?”长荆、长棘转身看到说话之人,赶忙发问。 路星答道:“这是小师叔所需之物,我们三人忙活了三日才得来。” 长荆和长棘暗自思忖,小师叔?路星几人的小师叔不正是自家的女公子吗?女公子要蛇作甚? 长棘疑惑道:“女公子要的?那为何放在此处?难道女公子想吃蛇羹?” 路星解释道:“这蛇可不是用来吃的,而是要取其蛇毒,用以炼制毒丸。” 长荆惶恐道:“取蛇毒?那岂不是说这些都是毒蛇?万万不可放在这里,若是它们逃脱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路星宽慰道:“放心,我们这就拿走。” …… 天上人间木屋中,时茜望着眼前制好的毒丸,面露疑惑道:“辰宝师哥,这毒丸怎会有股腥臭味?” 路辰一边将蝎子的毒液与蜘蛛的毒液混合,一边回答:“我往里加了些蛇血调剂,令味道更佳,就如人做菜加盐调味一般。” 时茜闻言点头,看着路辰仍在制作毒丸,便又问道:“辰宝师哥,这里已经有这么多毒丸了,你怎么何还在做呢?难道你也养有蛊吗?” 路辰笑道:“这蛊哪有那么好养的,当是白菜随地都是啊!茜儿,你运气好,遇上小珊,更难得的是小珊还是一只白医蛊。若要自己养一只,没个几百上千年,难养出一只蛊王的。” 时茜道:“这么说来,这些毒丸都是为小珊准备的。辰宝师哥用不着这么多的,我只养了小珊一只蛊。”收服的魔界幽蝶不算。 小蛊在神识里与时茜说道:小主人,那魔界幽蝶还有些用处,有多余的毒丸,就赏它一颗吧。若有万一,还可用魔界幽蝶的血,将辰王体内的蛊引出。 时茜不解回道:小蛊,你不是说引蛊伤身,辰王未必能忍受得住吗?现在又让我引蛊,若出了事该如何是好?辰王若出事,皇帝、皇后岂不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小蛊答道:那时你没给辰王护身符,自然撑不住,如今有了护身符,引蛊也未尝不可。 时茜回道:皇帝要我三年内给辰王做心脏移植手术,若引蛊伤身,三年后,这烂摊子还得我自己收拾,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时茜:“辰宝师哥,需要我帮忙吗?” 路辰抬头稍作思考,回答道:“也好,小珊是你的伙伴,这些毒丸是蛊的食物。茜儿,既然你选择了养蛊,就应该学习如何制作蛊的口粮。你过来,先在旁边仔细看着,看清楚了,过一会儿,你再亲自上手操作。” 时茜内心对蛇等毒虫充满了抗拒,这也是为什么小蛊出现时,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将小蛊束之高阁。然而,事已至此,小蛊已经在自己体内了,如果自己不能与小蛊完成契合,小蛊就只能陷入沉寂。不想那么多了,小蛊毕竟救了自己两次,为了小蛊,自己要好好练习养蛊。 师尊曾说过,法器本身并没有好坏之分,坏掉的是人的心。人心不正,用法器作恶,那法器就成了邪物;若人心正直,用法器维护正道、帮助他人,那法器就是神物。 所以,蛊并非只能用于作恶,蛊也可以拯救人命。只有了解蛊,在他人用蛊害人时,自己才有能力用蛊去克制蛊,拯救他人,让人们免受蛊的伤害。等布施结束,与侯将师哥返回九州后,自己一定要找些关于蛊的书籍深入学习。 …… “不错,做得很好。茜儿,这些可都是剧毒之物,制作的时候千万不能分心走神,以免误伤到自己。还有,这些东西绝对不能传到外界去,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去害人。毒丸制作的方子,辰宝师哥已经写下来了,你以后就按照这个方子来制作毒丸。另外,有时间的话也制作一些解毒丸随身携带。” 时茜:“辰宝师哥,我有花露,花露能解毒呢。” 路辰:“有方子解毒丸容易做,而花露不易得,还是省着用或者在危急时刻用吧。再说了,你学习医术,那制作解毒丸,也算是你的功课了。” 时茜心里暗想:又是功课,侯将师哥去办事了,现在换成辰宝师哥来督促自己做功课了。 路辰在一旁指点时茜又做了几种毒丸。时茜说道:“辰宝师哥,制作毒丸的毒液用完了。” 路辰:“时间还早,师哥再教你制作几种用植物制作的毒丸。茜儿,你先去认一下我准备的那些毒草,我再去写几个毒方。” 时茜:“是,辰宝师哥。” 时茜说完便朝一旁摆放的毒草走去。路辰:“这些做过的毒方,都收起来吧。有空要多看看,然后把解毒的方子写出来,再制出解药。” 时茜:“啊!辰宝师哥,这毒方的解药方子你应该也有吧。怎么还要我自己参悟自己写啊!……好吧,我知道了,功课。” 一个时辰后,时茜将制作好的毒丸分门别类地收好,喜滋滋地说道:“这么多毒丸,足够小珊吃上好些年了。” 路辰却摇了摇头:“别高兴得太早,若是茜儿你要不让小珊去收服辰王体内的那只蛊,这些毒丸确实能让小珊吃上好几年。但小珊去收服辰王体内的蛊,不管成功与否,事后小珊都需要食用毒丸来修复损伤。所以这些远远不够,师哥我会继续帮你收集毒虫,提取毒液制作毒丸。而毒草,就需要你自己去采集、炮制了,顺便也可以练习一下你的御风符箓。” …… 时茜回到自己的院子,映日、秋霜、夏禾等人立刻迎了出来,福身行礼道:“女公子,您回来了。”映日伸手接过时茜背着的药箱,而秋霜、夏禾则各自扶住时茜的一边手臂,关切地说:“女公子,慢些走。” 时茜走进屋子,冬雪福身行礼道:“女公子,下学了。您累了吧,点心和茶水已经备好了。” 时茜微微点头:“冬雪,我要沐浴。”话音刚落,净月已经指挥着下人抬着水进入房间。净月见到时茜,立即福身行礼道:“女公子,净月命人抬来了热水,女公子可以沐浴更衣了。” 时茜轻声应道:“好。”随后,她便在净月的服侍下,前往浴室沐浴更衣。 时茜沐浴完毕,换上新衣,端坐于屋内。秋霜和夏禾赶忙上前,侍候时茜用餐。时茜用了些点心,洗漱过后,问道:“冬雪,今日女公子不在府中,可有客人来访?” 冬雪答道:“回女公子的话,邱侍卫来过一趟。得知女公子不在,他便离去了,未留下任何消息。” 时茜听了冬雪的话,放下茶杯,邱震廷竟然来过。“冬雪,准备轿辇,女公子要去醉红尘。” 冬雪面露难色:“女公子,您这刚回来,又要出去啊。” 时茜解释道:“辰王入住醉红尘时,圣上有旨,命女公子每日前往辰王处查看。今日我进学去了,还未到辰王处探视呢,快备轿辇吧。” 冬雪:“是,女公子。” 时茜见冬雪还未行动,疑惑地问道:“冬雪为何还不去准备轿辇,可是有何事要禀报?” 冬雪迟疑了一下,说道:“女公子,是否要摆出郡主仪仗呢?” 时茜连连摇头:“不必了,若是摆郡主仪仗,我就得身着朝服。这正一品郡主的朝服和头冠沉重无比,实在难以承受。冬雪,你就饶了女公子我吧。” 冬雪有些担忧:“女公子,平时不穿朝服、不摆仪仗也就罢了,可此次是去见辰王……” 时茜笑着宽慰道:“冬雪不必担忧,我并未坏了规矩。圣上准许的,辰王入住醉红尘是为了治病,不宜声张。所以,我不必穿朝服,只需像平日去醉红尘查账、巡视那样准备即可。”冬雪听后,便退下准备时茜出行的轿辇。 …… 醉红尘,时茜踱步至辰王专属房间门前,抬头凝望房间门上高悬的牌匾,皇帝轸念辰王,衷心期望他能福寿绵长、百病全消、健康平安,故而特意将此房间命名为“福寿阁”。 皇帝亲自挥毫泼墨的“福寿阁”三字,宛如镶嵌在门楣上的三颗璀璨明珠,熠熠生辉。这个名字不仅是一种美好的祝愿,更是皇帝对辰王关爱的象征,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耀眼。 冬雪轻声道:“女公子。” 时茜柔声道:“冬雪,敲门吧!” 冬雪应了一声,上前轻按门口形如铃铛的物件。屋内的皇后闻声望向门口,透过门上的影像,道:“是贞瑾来了,辰儿,快让贞瑾进来,让她给你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辰王轻声应道:“进。”房间的门应声而开,缓缓开启。时茜抬头往里探去,看来昨日自己离开后,这个房间被重新精心设计。如今进门处设有屏风与多宝阁,形成一道小巧的玄关。如此一来,从门外望去,客厅的景观池便被巧妙地遮掩,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之感。 皇后命身旁的嬷嬷去玄关迎接时茜,嬷嬷神色焦急,脚步匆匆地奔向玄关。时茜刚走过玄关,便与前来迎接自己的嬷嬷不期而遇。 时茜面露疑惑,关切地问道:“嬷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走得如此匆忙?” 嬷嬷赶忙回话:“回爵爷,是皇后娘娘担心辰王殿下的身体,特地让老奴过来迎迎爵爷,烦请爵爷快走两步,莫要皇后等急了。” 时茜道谢后便跟随嬷嬷前行,时茜见嬷嬷将自己往楼上的房间带,不禁眉头一皱。此刻天色尚早,辰王怎么又回房间躺着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时茜暗自思忖,自己曾多次劝告辰王要适量运动,只有身体好些,才能与体内的蛊虫周旋。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把握取出辰王体内的蛊虫。若辰王依旧卧床静养,那辰王的身体会愈发羸弱,这让时茜对取蛊的成功把握感到担忧。 时茜刚迈入辰王的房间,皇后便满脸焦急地说道:“贞瑾,你快过来给辰儿瞧瞧。” 时茜应了一声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发现房间里还有不少人,太医院的张提点及几位御医,连自己的师兄玉坤笙也被叫过来了,难怪刚才自己要取走七彩琉璃簪想与玉师兄及张提点打招呼时,这两个人都不在。 时茜朝着张提点及玉坤笙微微颔首,然后快步走到辰王床边,轻声问道:“辰王殿下,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呢?可是心痛?” 辰王轻轻摇头,表示并非如此。皇后生怕辰儿说话太多会更加不适,连忙抢着把辰王刚刚将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的情况告诉时茜,略带埋怨地说道:“贞瑾,你给辰儿准备的餐食太过素淡了,辰儿食之无味,好不容易才吃了几口,却又立刻都吐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贞瑾,难道辰儿真的只能吃素,一点荤腥都不能沾吗?” 时茜:“臣女以为,在让辰王殿下入住醉红尘之时,便已向皇后娘娘您解释得一清二楚了,辰王殿下目前着实不能食用荤腥之物。 还有,辰王殿下,此刻天光尚早,若不是心脏疼痛难忍,气喘吁吁,那辰王殿下实在不宜久卧床榻,理应在房中走走,或观鱼,或喂鱼,或给盆栽浇浇水,方为上策。 辰王殿下,请您下榻吧。方才吃的东西已然吐了,还需再进食一些。若是仍旧呕吐,那吐罢还需进食,直至不再呕吐为止。” 皇后闻听时茜此言,登时怒不可遏,刚欲张口呵斥,可转念一想到让辰王离宫入住醉红尘时,时茜曾言,若要她医治好辰王的病症,那一切便需听从她的安排。若是在她医治辰王期间,有人蓄意干扰阻挠,那她便撒手不治了,任谁想治便治去。皇后强压心头怒火,暗暗告诫自己,此刻唯有时茜能够医治辰王的疾病,万万不可得罪于她。 皇后满心忧虑地将目光投向辰王,辰王听到时茜让自己下床活动,喜不自禁,立即兴奋地翻身下床,并且亲手将外衣穿戴整齐。 时茜见辰王如此听话,心中暗自窃喜。病人乖乖配合,真是再好不过了。就怕遇到那些不听话的病人,让人束手无策。还好,辰王十分顺从,这让她倍感欣慰。 而辰王心中则感慨万分。由于心脏生长在体外,父皇和母后总是限制他的行动,令他终日卧床不起,不得踏出房间半步,窗户也不得开启。在宫中的日子犹如漫长的煎熬。然而,到了醉红尘却别有一番天地。房间明亮如昼,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漫步,房间里还摆放着盆栽,更有一个小巧的池子,池中莲花盛开,鱼儿嬉戏,好不惬意。 第343章 小珊的投名状(2) 时茜微微抬头,眼神似箭,直向皇后射去,皇后心有灵犀,即刻明白了时茜的意图。她轻舞纤纤玉手,张提点及太医院的御医、玉坤笙等人便如潮水般退下。时茜静静地凝视着张提点等人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之中,才转身与皇后轻声细语道:“臣女深知皇后娘娘对辰王殿下的关爱之切,故斗胆恳请皇后娘娘移步。” 皇后闻之,心中愕然,声音中夹杂着惊讶与不满,高声道:“贞瑾……”目光中满是对时茜的疑惑和忧虑。 辰王眼尖,敏锐地察觉到皇后的情绪变化,赶忙说道:“母后,贞瑾她是为儿臣的安危盘算。若儿臣进食荤腥,那只蛊便如饿虎扑食,得到更多滋养,变得更加凶猛强悍。届时除蛊之际,儿臣恐难保命。”辰王的话语中洋溢着对时茜的信任和对自身处境的深刻认知。 皇后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考及对辰王的怜爱。是啊!时茜在宫中时也曾这般言说。 皇后的目光落在时茜身上,眼中的怒意逐渐消散,说道:“贞瑾,你的良苦用心本宫知晓了,本宫就将辰王托付于你了。”说完便狠心地带着嬷嬷离开房间。 时茜微微躬身,说道:“恭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放心,臣女定会尽心竭力助辰王殿下驱除巫蛊,护得辰王殿下周全。” 待皇后等人离去后,时茜对辰王说道:“辰王殿下会吐出那些食物,皆是殿下体内那只蛊在兴风作浪,殿下万不可顺了那只蛊的心意。 贞瑾给殿下带了些物件,冬雪,呈上来。” 辰王走上前,好奇地端详着冬雪案托里的东西,疑惑地问时茜:“贞瑾,这些都是什么稀罕物?” 时茜答道:“这第一样是莲藕,似玉臂般洁白;这第二样是莲蓬,如小伞般轻盈;第三样是木耳、核桃、葡萄干、腰果……” 辰王惊讶地问道:“腰果是什么果子?本王从未见过。前些时日,父皇、母后与本王提及,醉红尘中有诸多新奇罕见的好物,母后还给本王带回了醉红尘的花露。母后将花露交给本王时说,此花露能令人年轻十岁不止,还可解毒,即便是鹤顶红这般剧毒也能消解。只可惜,本王饮用了花露,病却依旧未能痊愈。” 时茜心想:“辰王殿下的病症,花露确实无力解决,必须通过手术方能治愈。”同时她也纳闷,难怪你卧床多年,我用透视眼为你检查时,发现你身体状况良好,原来是饮用了花露的缘故。 辰王感叹道:“那花露果真如母后所说那般神奇,本王饮用后,身体比以往轻盈了许多。多谢你,贞瑾。” 时茜疑惑地问:“辰王殿下谢贞瑾什么?” 辰王笑着回答:“自然是谢贞瑾你炼制的花露啊!” 时茜摇摇头,说道:“贞瑾承受不起辰王殿下的谢意,那花露并非白白赐予,而是皇后花钱买下的。” 辰王坚持道:“但若没有贞瑾你的精湛技艺,母后即便有再多的银钱,也无法购得花露。” 时茜:“辰王殿下所言极是,不过这谢字实在愧不敢当,毕竟贞瑾收了银子的。辰王殿下,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你饿着肚子也不是办法,贞瑾用这些带来的东西,为辰王殿下做一餐美食如何?” 辰王:“贞瑾,你竟然还会烹饪美食?” 时茜:“别的贞瑾不会,这个倒是略通一二。辰王殿下,为了能早点享用美食,你也来帮忙处理食材吧。” 辰王:“本王?真的可以吗?” 时茜:“当然可以,这并非什么需要卖大力气的粗活。辰王殿下你看,只需如此这般,将莲蓬撕开,取出莲子,再剥去外皮,剔除莲心,就处理好了。”时茜边说边示范,然后转头看向辰王。辰王见时茜望向自己,连忙点头表示已经领会,心中暗喜,以前在宫中,自己无所事事,宛如行尸走肉,如今在这醉红尘,贞瑾伯爵凡事都让自己亲力亲为,自己终于感觉活得像个人了。 辰王拿起一个莲蓬,依葫芦画瓢地将莲子取出,剥去外皮,剔除莲心,完毕后看向时茜。时茜赞道:“不错,就是这样。辰王殿下继续吧!把这些莲蓬都处理完。” 邱侍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时茜见状,调侃道:“邱侍卫,你把眼珠子瞪得这么大,是要干嘛?莫非是生气,觉得本爵在欺负你家主子?嘿嘿,你家主子可高兴着呢。” 辰王听到时茜的话,看向自己的侍卫说辰王说道:“邱侍卫,你快快出去吧,到外面守着。还有,切不可对贞瑾伯爵无礼,你身为男子,怎可直视郡主?” 邱震廷听了,赶忙低头,对着时茜做了个赔罪的动作。时茜说道:“辰王殿下,邱侍卫必须贴身保护你的安全,这可是圣上和皇后娘娘下的指令。你若将邱侍卫赶到外面去,他便要回宫领罚了。” 辰王无奈道:“贞瑾伯爵替你求情,那你就待在房间里吧。”说罢,他又赶忙补充道:“邱侍卫,快放下莲蓬,这活可是本王的。” 时茜:“辰王殿下,这莲蓬的莲子都要取出来,处理妥当,这莲心可别丢弃。贞瑾先将事先处理好的莲子拿去给您熬个粥,再做个小菜,稍后即可享用。”时茜言罢,示意冬雪随自己一同离开,行至辰王内侍安公公身旁时,又言道:“安公公也随本爵来吧,若是下次辰王殿下食欲不振,又呕吐不止,您便照本爵今日的做法为辰王殿下准备膳食。” 半炷香后,时茜返回,见莲蓬已被辰王处理大半,仅剩辰王手中半个莲蓬尚未取尽莲子。“辰王殿下,暂且停手,歇息片刻,净手后,过来尝尝贞瑾为殿下熬煮的莲子粥,贞瑾还做了一道小菜和一份小吃。” 辰王闻听时茜所言,起身走向盥洗处净手。安公公见状,赶忙上前欲搀扶,辰王摆了摆手,说道:“小安子,不必如此,本王一切安好,无需搀扶。”说罢,便自行前往盥洗处。在这醉红尘中,一切竟是如此自在,即便如自己这般身份的人,也能轻松应对一些生活琐事,无需众多侍者伺候。往昔在宫中时,自己每行一事,身边伺候的人皆如临大敌。 辰王:“贞瑾,这些膳食有何讲究?”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什么讲究?真把我当成厨子了?这些莲藕、莲蓬皆出自天上人间木屋旁的莲池,那处乃是天上人间灵力最为强盛充沛之地,如今那里的灵力虽与九州相当,但与贤灵树相比,仍相差甚远。因此,这些莲藕、莲子有极强的驱病邪、强体魄之功效,为了增加除蛊的成功率,只能取出一些给辰王食用,真是便宜你了。 “这莲子粥、那道菜名为荷塘月色,小吃则唤作琥珀核桃。贞瑾并非厨子,手艺平平。辰王殿下且随意用些吧。” 辰王:“多谢贞瑾,本王觉得这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听了辰王的话,时茜在心里说你高兴便好。 辰王满心欢喜地喝下一口粥,莲子的清香瞬间在口中散发开来,仿佛是春天的微风拂过脸庞。莲子粉糯,如雪花般在口中融化,刚刚咽下,一股暖流便如潺潺的溪水在身体中流淌开来。 辰王正想开口夸赞,那种反胃的感觉却如汹涌的波涛般再次袭来。他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心中暗暗叫苦,这可是贞瑾伯爵亲自煮的粥啊!自己若将粥吐出来,贞瑾定然会伤心难过的。而且在贞瑾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前呕吐,实在是太丢脸了!绝不能让贞瑾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父皇和母后希望自己能赢得贞瑾的欢心,然后娶她为正妃。起初,自己对这件事极力反对。自己已经害了如梦那样善良的一个女孩,绝不能再伤害第二个了。而且,若按照父皇和母后的意思娶贞瑾为正妃,就必须先休了如梦。如梦没有做错任何事,自己怎能如此对待她?况且,被皇家休弃的女子,又怎能有活路呢? 然而,当父皇告知自己,他会安排如梦假死,再让她换个身份返回上京嫁人,并赐予她一段美满的姻缘,绝不委屈如梦时,自己心动了。如梦已经被自己耽误了这么多年,她本应拥有更美好的人生。虽说她是自己的妻子,但一直以来,如梦都是独自居住,即使见面,也是隔着帷幔,相对无言。 自己早就想放过如梦,让她不必再守着一个如行尸走肉般的自己。因此,自己最终答应了父皇和母后的安排,但仍然反对娶贞瑾。直到听了父皇和母后的劝解,才明白他们让自己娶贞瑾的深意。 原来,贞瑾身上有着神秘的仙缘,还有着镇国公鬼魂的庇佑,更有着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高超医术。这些,不仅能保护他的性命,更能让西周变得繁荣昌盛。听了父皇母后的话,自己犹豫了,自己可以死也不怕死,但作为皇子,自己对西周对皇家对父皇母后都毫无贡献,于是自己也不在坚持自己的看法了,父皇母后说贞瑾好颜色而且镇国公要求娶贞瑾之人不能纳妾,自己这样的身体,娶一个妻都多余,倒是很符合镇国公鬼魂的要求。 时茜盯着辰王,心里想着若辰王把东西吐出来,那自己可不可以把送出的东西收回去,太浪费了,毕竟这些东西有钱也没处买。 辰王在心中暗自掂量,反复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吐,尤其不能在贞瑾伯爵面前吐。过了一会儿,辰王发现这次只是干呕,并没有东西涌上,他放下捂嘴的手绢说道:“贞瑾,你煮的粥,本王还能下咽。” 时茜微微颔首,心中暗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这粥里的米和莲子都蕴含着浓郁的灵力,入口即化,灵力会迅速被你的身体吸收。而且那莲子能够驱除邪祟,这样一来,你体内的蛊虫就无法与你的身体抗衡,你吃进去的食物才能真正滋养你的身体,而不是大部分都被蛊虫吸收。” “既然辰王殿下能够咽得下,那就继续吃吧,把贞瑾煮的这些都吃完。”时茜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可别浪费了”。看到辰王听到自己让他把粥都吃完后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她便又说道:“辰王殿下,贞瑾煮的这些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并不多,完全可以吃完。吃完后大概七八分饱,你肯定没问题的。 还有,等会儿咽下后如果还是觉得恶心想吐,就像刚才那样,用手掩住嘴巴忍住,稍等片刻,等那股劲儿过去了再接着吃,直到把这些都吃完为止。” 邱震廷闻听此言,赶忙再次仰头望向时茜。一分钟后,他忆起辰王的叮咛,不得直视贞瑾伯爵,遂匆忙垂下头,拳头紧握。他心中愤愤难平,觉着贞瑾伯爵仰仗医术与镇国公的鬼魂,嚣张跋扈,竟然胆敢叫主子休了王妃而娶她,着实可恶至极。 此时,时茜的神识魂海里的乌鸦嘴符箓忽地闪烁起来,她目光扫向房间内的另外三人,心中暗自忖度,究竟是辰王、邱侍卫还是安公公对她心生怨念。 法器觉察到时茜的心绪波动,小凡忙问:小主人,要不要小凡读取这三人的魂识。 时茜道:万万不可,小凡如此行事会惊到蛇,惹怒辰王体内的蛊,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小凡道:小凡明白了,小主人。 时茜道:无妨,小凡,无需读取他们的魂识,我自有办法知晓是谁对我心生怨念。 乌鸦嘴符箓,辰王?……毫无反应,看来不是辰王,那是邱震廷……亮得刺眼,果然是他,这邱震廷对我似乎怀有敌意,宛如被我踩了尾巴的猫,欲撕裂我。 还有最后一个…… 小凡道:那个太监,安公公,不就只有邱震廷吗? 时茜道:小凡,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安公公比那邱震廷更加危险。 乌鸦嘴符箓,安公公…… 果不其然,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凡:小主人,您怎能如此洞悉安公公的问题比那邱侍卫更为严重呢? 时茜:邱震廷对我的敌意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在宫里初见我时,那眼神中便充满了对我的不满。然而,从一些细节中可以看出,他对辰王非常忠心,这大概也是皇帝皇后让他寸步不离辰王的原因。 倒是这安公公,我初次与他相见时,乌鸦嘴符箓竟然闪了一下。乌鸦嘴符箓对人的怨念极为敏感,而怨念实则乃邪气之源。因此,我推测乌鸦嘴符箓对邪气应该也颇为敏感。 小凡:乌鸦嘴符箓怎能不敏感呢?天阶乌鸦嘴符箓可是汇聚了天地间最强的怨念炼制而成,其威力无穷,被它贴上者,无论人神妖魔,皆会倒霉,故名“乌鸦嘴”。 时茜:与乌鸦嘴符箓契合后,我发现但凡身边有不怀好意之人,乌鸦嘴便会轻轻闪动,仿佛在向我示警。若那人对我并未构成威胁,它便只是稍作提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若那人企图谋害我,它便会不停闪动,兴奋异常。 所以,当乌鸦嘴符箓闪动时,我便开始留意安公公。令人惊讶的是,我在他身上竟然找不到一丝对我的厌恶之情,这让我不得不对他加倍留意。因此,我认为他比邱震廷更加危险。 小凡:小主人,小凡明白它为何兴奋了。若是有人对小主人心怀不轨,那就意味着它可以大快朵颐了。 小主人,您身上并无邪气可供乌鸦嘴符箓享用,您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用乌鸦嘴符箓去诅咒他人。只有当有人把恶念伸向小主人时,您才会出手惩治,此时乌鸦嘴符箓便可尽情施展身手了。 时茜:我明白,它跟随我确实有些受委屈。 小凡:才不呢!若无小主人,乌鸦嘴符箓便只有走向消亡这一条路可走。毕竟,乌鸦嘴符箓原本只是黄阶符箓,属于最低阶的符箓。 所以若是没有人契合它,它就不可能真正成为天阶符箓。 辰王并不知晓时茜此时正在神识中与小凡交谈,还以为她的突然沉默是在生闷气,赶忙说道:“贞瑾,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听你的话,将这些食物全部吃完。”言罢,他便乖乖地喝粥、吃菜,即使时不时感到一阵恶心,也强忍着停下捂嘴片刻,然后再次进食。就这样,辰王艰难地把时茜煮的粥和小菜都吃光了,只剩下一些琥珀核桃。 辰王察觉到时茜的目光投向那盘琥珀核桃,生怕她会因此不悦,连忙说道:“剩下的这些,本王稍后就会吃完。” 其实,时茜看向琥珀核桃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听到辰王的话后,她结束了与小凡的交谈,回应道:“这琥珀核桃不一定要吃完,可以留着当作零嘴慢慢吃。” 辰王见时茜又愿意与自己交流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暗自庆幸,贞瑾伯爵似乎并未生自己的气。如此甚好! 辰王凝视着时茜,心中突然对父皇母后让自己迎娶贞瑾伯爵一事有了些许期待。他深知这样对贞瑾或许不太公平,然而,倘若贞瑾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那么自己也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过上正常的生活。到那时,娶贞瑾为王妃……自己必定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好,与她执手相伴,共度白首。 第344章 小蛊的投名状(3) 时茜:“辰王殿下,您现在感觉如何?” 辰王:“本王感觉甚好。”喝完那粥,吃完那小菜之后,仿佛全身充满了力量,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但担心贞瑾伯爵会笑话自己,辰王便将这般感受藏于心中,未向他人吐露半分。 时茜:“时候不早了,贞瑾先告退了,明日再来探望辰王殿下。” 辰王听闻时茜辞别之语,心中不禁泛起丝丝失落,他未曾察觉,这失落竟如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辰王不晓得,这微妙的情感波动刺激了潜藏在他心脏的蛊。蛊察觉到宿主有意摆脱自己,不仅断了荤腥,改吃素,还离开了让自己感觉舒适之地,迁居到一个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于是决定惩罚一下这个宿主。它刻意让宿主对食物产生恶心感,迫使其将刚吃下的东西尽数吐出。本以为宿主会就此罢休,不再吃素,然而,宿主却吞下了更厉害的东西,成功克制了蛊的力量。 蛊怒不可遏,狠狠地咬了辰王一口,心口传来的刺痛如烈焰焚身,几欲让辰王失声惊叫。但辰王定力非凡,他定了定神,强忍着剧痛,愣是没让半点异样显露出来,这都得益于他自幼便擅长控制情绪,其忍耐力超乎常人。 待时茜离去后,辰王单手扶住心口,疼痛依旧如潮水般袭来,但他心中却生出一丝喜悦。这些年,他的心境仿若一潭死水,无喜无忧,亦无痛感。如今,他竟能切身体会到疼痛的滋味,这对他而言,无异于死水微澜,泛起了生机。 邱震廷听到时茜离开的声音,房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的内心忐忑不安,主子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呢?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对贞瑾伯爵的厌恶,惹主子不高兴了? 邱震廷在心中为辰王妃如梦打抱不平,王妃是如此善良的一个人,主子不应该辜负她。都怪贞瑾伯爵,她就像一只迷惑人心的妖狐,给主子煮的那哪是粥,分明是一碗迷魂汤。那粥难以下咽,主子却还佯装欢喜,强忍着恶心把它吃完了。 邱震廷的脑海中飞速转动着,思考着该如何规劝主子。但随即他又想,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又怎能左右主子的想法呢......或许他可以将此事告知辰王妃,辰王妃同样是主子,而且她是国舅的嫡女,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一定有办法阻止贞瑾伯爵的非分之想。 想到这里,邱震廷抬起头,打算向辰王领罪。然而,他却看到辰王一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竟然凸起。邱震廷大惊失色:“主子,您怎么了?属下这就去请张提点来......”话未说完,他便起身要往外走。突然,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拉住了他,邱震廷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着那只拉住自己的手,那只手的主人竟然是主子! 辰王说道:“别去!你这一去,本王恐怕又要回宫,被关在房间里,整日躺在床上静养,连下床的自由都没有了。本王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邱侍卫,本王终于知道心痛的感觉了,这种感觉真好。” 邱震廷心如刀割,心如油煎,心痛又有何用?主子难道糊涂了不成?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辰王的脉搏,脸上的震惊之色如潮水般再次涌现。尽管辰王此刻看起来面容憔悴,但他的脉搏却强劲有力,这脉象完全不似身患重病之人所有。 邱震廷激动地说道:“主子,你的病已经痊愈了。你如今的脉搏沉稳有力,毫无病气,而且主子你的手也充满了力量。”邱震廷看了一眼那只被主子抓得微微泛红的手。 辰王喃喃自语:“是啊!本王也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吃了贞瑾伯爵煮的那碗粥之后,本王就有了这种奇妙的感觉……”然而,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如针扎一般,辰王紧咬嘴唇,难以言语。邱震廷心急如焚,说道:“主子若是不想见张提点,那属下这就去把贞瑾伯爵请来。” 辰王本想说不要惊动任何人,他其实很享受这种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奇妙无比,让自己像个活人,自己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但听到邱震廷说出要去请时茜的话时,辰王的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明明贞瑾伯爵才刚刚离去,自己听到她的名字竟然就急切地想要看到她,辰王情不自禁地松开了邱震廷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邱震廷见状,心中一沉,暗自叫苦不迭。主子竟然对贞瑾伯爵动了真情,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怎么能去请贞瑾伯爵回来呢!这无疑是对辰王妃的不忠啊! 辰王见邱震廷迟迟未动,便催促道:“快去,贞瑾这会儿应该还没回到伯爵府。若是她已经回到伯爵府,你就不必去打扰了。”辰王在心中暗自思忖,贞瑾毕竟是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不仅为自己煮粥做菜,还制作了美味的小吃,又陪伴了自己一两个时辰,此刻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若是贞瑾已然到家,就让她好好歇息吧。 辰王哪里知道时茜此时还在醉红尘,时茜进门时拿走了七彩琉璃簪。没了七彩琉璃簪,就无法检测血型,玉坤笙与张提点知晓此事后,只能坐以待毙,等着时茜,想要问个究竟,她为何要拿走七彩琉璃簪。 时茜与张提点、玉坤笙坐在藕香榭里,品尝了一些点心和藕粉后,张提点一脸焦灼地问道:“爵爷,您为何要取走七彩琉璃簪呢?没有这簪子,就无从得知人是何血型,若是有人过来血库献血,那可如何是好啊。” 时茜不慌不忙地答道:“皇家血库与百姓血库采血已有两月之久,上京城及附近城池之人皆已知晓采血之事。愿意献血之人,能来的都来了。至于那些住得远的百姓,对献血之事尚存疑虑,担心损害身体,短期内是不会来的。而献过血的人,我们已然知晓其血型,因此七彩琉璃簪现下已然无用,本爵另有他用,故而先取回去了。” 玉坤笙忙道:“皇家血库的血确实已满,但咱们百姓血库还差不少呢……” 时茜宽慰道:“玉师兄莫急,我已派了些人去偏远之地采血了,他们自有办法识别区分人的血型,并不需要七彩琉璃簪。所以,七彩琉璃簪近期确实派不上用场了。” 邱震廷离开辰王房间后,大步流星地朝醉红尘大门走去。然而,没走几步,他便停下了脚步,心中暗自思忖:不行,不能去请贞瑾伯爵!自己深知主子对贞瑾伯爵动了情,自己又怎能去请他呢?主子已经有王妃了,而且王妃那么好……想到这里,邱震廷紧紧咬着牙关,转身迈向皇家血库。他决定请张提点去为主子诊治。 当邱震廷到达皇家血库时,却得知张提点不在,经过一番询问,才知晓张提点去了藕香榭吃饭。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赶往藕香榭。 邱震廷原本也想过请其他御医先去给辰王看看,但转念一想,知道辰王心脏长在身体外的人寥寥无几,皇帝和皇后都对此事保密,所以别的御医并不合适。 邱震廷一边思索着,一边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来到了夏季馆。他询问了藕香榭厢房的位置,然后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然而,到了藕香榭外,他却听到了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贞瑾伯爵竟然还没走,而且还和张提点在一起!此时的邱震廷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谁在外面?”张提点察觉到门外有人影,便高声问道。 邱震廷听到张提点的问话,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躲避。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推开了门,“是我,张提点、爵爷。” 时茜看到邱震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邱侍卫,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邱震廷有些不情愿地将辰王突然心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了邱震廷的话语,众人得知辰王身体抱恙。除了时茜,张提点和玉坤苼皆面露忧色,而时茜心中却如明镜一般,她深知辰王为何会心痛,对此早有预见。毕竟,辰王吃下了那些对蛊虫不友善的东西,蛊虫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折腾辰王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然而,这些话时茜并未说出口。 张提点和玉坤苼见时茜如此镇定,沉默不语,却有不同的理解。他们认为时茜是被吓到愣住了。张提点和玉坤苼年纪都比时茜大了一倍有余,不自觉地将时茜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见到时茜这副模样,两人都不禁心生怜悯,不忍让时茜感到压力过大,觉得事情严重,于是纷纷收起紧张的神色,故作镇定地与时茜一同前去为辰王探脉。 时茜点头应允,起身站立。她心中暗想,探脉还得仰仗老师傅和老中医。张提点和玉师兄都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让他们一同前往,顺便为辰王诊脉也是好事。自己学医时间尚短,在探脉方面稍显薄弱。不过,有小凡等法器和符箓的加持协助,就如同现代人拥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一样,即使自己探脉能力较弱,也能变强。只是此刻在辰王那里无法使用法器和符箓,以免刺激到辰王体内的蛊虫。 三人随着邱震廷来到了辰王的房间。一路上,邱震廷的脸色阴沉得如暴风雨前夕的天空,张提点和玉坤苼都以为他是在为辰王的病情担忧,唯有时茜明白,邱震廷那阴沉的脸色是针对自己的。她感觉到乌鸦嘴符箓在不停闪动,这意味着此时的邱震廷对自己动了杀心。 邱震廷见时茜听到辰王出事,依然淡定自若,神色毫无波澜,顿时怒火中烧,心中暗骂:“好一个心如蛇蝎的妇人!主子遭此大难,皆是贞瑾伯爵所赐。他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若是王妃知晓主子身体有恙,定然早已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时茜通过小凡得知了邱震廷的想法,心中不禁鄙夷:“哭能有何用?岂能将辰王的病哭好,亦或让那只蛊罢手?” 张提点忧心忡忡,担心着辰王的病情。他见到了门口的邱震廷突然安静不说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自己朝着房间里喊道:“辰王殿下安好!”此时,房间内的辰王病情已有好转。那只蛊原本还想继续闹腾,却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威胁,瞬间偃旗息鼓。 然而,死亡的阴影并未消散,蛊恍然大悟,辰王身上藏有能够克制自己的宝物。它心知不是对手,若离开辰王这个宿主,自己必将小命难保。 既然此刻无法对宿主下手,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只是历经这番折腾,蛊早已饥肠辘辘。这该死的宿主,数日未曾让它饱餐一顿,如今也只能以他的鲜血果腹了。于是,蛊开始贪婪地吸食辰王的血液。岂料,才刚咽下一口,蛊就落入了血液中的陷阱。 房间里的辰王听到是张提点的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望,遂说道:“本王无妨,张提点且回吧。”时茜见状,开口说道:“辰王,张提点已然到来,不妨让他为您探脉后再回。如此,大家也能安心一些,免得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辰王听到时茜的声音,心中的失落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他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他连忙深呼吸,调整情绪的波动,生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这如潮水般的喜悦。只是以前每当自己情绪有大波动窒息感就会来临,这次竟然没有,没事,这又让辰王一阵狂喜,竟然忘了回应还在门外面的几人。 邱震廷见房中的辰王突然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一紧,主子为何突然不答话了,难道……邱震廷恶狠狠地瞪向时茜,感受到邱震廷眼中杀意的时茜转头看向他,时茜眯起眼睛,照这样下去,邱震廷你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乌鸦嘴符箓察觉到时茜对邱震廷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知道自己的小主人有了惩治对方的念头,闪动得更加欢快了,仿佛在说:若是自己能像法器一样开口说话,一定会催促小主人,快让我出手,给他个狠狠的教训。 邱震廷担心房间里辰王的身体,很快便移开了落在时茜身上的视线,因而没有注意到时茜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但在一旁关心时茜的玉坤苼,却将邱震廷和时茜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玉坤苼看到邱震廷眼中对时茜的杀意,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将时茜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谁敢对小师妹不利,自己定要让他好看。正当他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提醒时茜小心邱震廷时,却看到小师妹看向邱震廷的眼中满是警告,玉坤苼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小师妹已然知晓邱震廷的不轨企图,那就无需自己多言了。 邱震廷取出房间的房卡,准备打开房门。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房门自动打开了,辰王出现在众人面前。辰王的目光如同磁石一般,紧紧地落在时茜身上,仿佛周围的其他人都成了透明的存在,他说道:“贞瑾,你来了。” 时茜心中充满疑惑,这辰王对自己似乎别有深意。小蛊好奇地问道:“小主人,‘那个意思’是啥意思?” 时茜反问道:“小蛊,你咋跑出来了?” 小蛊解释说:“因为小蛊感应不到辰王体内那只蛊的气息了。想必,那只蛊肯定是中了小主人的计谋,饿得受不了,最终喝了辰王的血。 辰王吃了小主人准备的莲子,那莲子具有强大的镇邪驱邪功效,蛊一旦喝下,必然会被困住,现在它没办法兴风作浪了。 小主人,你要趁此良机,把小珊训练出来。 时茜回答道:“知道了,我现在不是和辰宝师哥准备小珊的滋补品嘛,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辰王轻声唤道:“贞瑾……” 时茜没有理会小蛊的好奇心,小蛊是巫忌,也是法器可好像比小凡、小天等要难缠的多,更八卦,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要问自己,整个的十万个为什么,这还不是最气人的地方,最气人的是你耐心给它解答后,它会来一句,它还是不懂,不过没关系因为它不是人,你呀知道自己不是人,那你还问。所以时茜不想理会小蛊此时提出的问题,小蛊也好像没想过要答案,时茜不回答它提出的问题,它就归位恢复沉寂了。时茜对辰王说:“辰王殿下,快进屋去吧,让张提点和玉大夫给您把个脉。” 辰王听后,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犹如脱胎换骨,仿佛达到了有生以来最为强健的境界。 第345章 小珊的投名状(4) 进入房间后,张提点迫不及待地提出要给辰王请平安脉,而辰王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停留在时茜身上,如此明显,让在场的人都洞悉了辰王的心思。 时茜选择视若无睹,装傻充愣,反正辰王不说,自己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是辰王开口,她便会直接拒绝。 毕竟,她命中注定不能给人做侧室或妾室,否则辰王小命难保。而且,她还有乌鸦嘴符箓。如果辰王不听她的话,纠缠不休,那她也只能抱歉了,直接送上乌鸦嘴,连皇帝和皇后也一并“赠送”。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拦住他,让他无法靠近自己。 张提点和玉坤笙都为时茜担忧,辰王可是有王妃的人。让贞瑾伯爵做侧妃,实在是委屈了她。 邱震廷则是满脸怨毒,心中暗道,主子果然对贞瑾伯爵动了情,主子怎能如此薄情,王妃陪伴多年,从无过错,也毫无怨言,主子怎能辜负她。他不能埋怨主子,只能将一切罪责都归咎于时茜。都怪这贞瑾伯爵,那碗粥肯定是迷魂汤。 时茜终于忍无可忍,对邱震廷使用了魔音符箓,说道:“邱震廷,你不要太过分了。若目光能杀人,你恐怕已经让本爵死了十回八回了吧。本爵实在想不明白,本爵哪里得罪你了?本爵回到上京后,也没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而且,在宫里辰王寝殿内,本爵与你是第一次见面。” 邱震廷被突然传入耳中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贞瑾伯爵竟然会千里传音的功法,可贞瑾伯爵看起来并不像会武功的人啊。 邱震廷疑惑地看向时茜,时茜再次通过魔音符箓说道:“什么千里传音,本爵可不懂。本爵确实不会武功。邱震廷,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哪里?这里是醉红尘,是本爵的地盘。在这里,任何对本爵不利的人,都会被视为异类和危险分子!阵灵自会告知本爵,让本爵多加提防。” 邱震廷听到这话,心中的怨恨如潮水般涌上喉头,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妖……” 一直将目光放在时茜身上的辰王,敏锐地捕捉到了邱震廷对时茜的怨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这是他此生第一次皱眉头,第一次想要生气,第一次想要处罚人……无数个第一次涌上心头,辰王的内心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就在这时,为辰王探脉的张提点突然惊呼出声,打断了辰王的思绪。辰王的脉象…… 张提点难掩兴奋之情,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爵爷真乃神医啊!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辰王殿下的病给治好了。殿下的脉象如今毫无病症,真是令人惊叹!” 一旁的玉坤苼听到张提点的话,也是一惊。几个时辰前自己被皇后叫过来,也曾为辰王探过脉,当时辰王的脉象明显是心有不足之症,这是一种先天性的病症。而这种不足之症,依照常理来说是无法在几个时辰内被治愈的。小师妹怎么可能有如此能耐?而且,小师妹曾经说过,要治好心脏病唯有进行器官移植。 玉坤苼心中满是疑惑,但更多的是对时茜医术的钦佩。他恭恭敬敬地向辰王作揖,请求道:“恳请殿下允许我也为您请个平安脉,以确认殿下的身体确实已无大碍。” 辰王得知玉坤苼是时茜的师兄,便欣然应允了他的请求。玉坤苼旋即伸出手为辰王探脉,果然如张提点所说,辰王脉象中的不足之症,已经荡然无存。“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茜儿,你快告诉师兄,你究竟用了何种妙法,竟然治好了辰王殿下。” 时茜听到玉坤苼的询问,回答道:“玉师兄,我并未做其他事情,只是给辰王殿下煮了一碗粥和一道小菜。我的医术都是跟师兄你学的,龙吟九针也是师兄你率先掌握后再传授于我。若我有能在瞬息之间治好辰王殿下病症的方法,必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师兄,并与师兄仔细验证后,才会付诸实践。” 玉坤苼听了时茜这番话,点了点头。他心中明白,小师妹天赋异禀,在自己传授她医术时,发现她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于施针的穴位、手法的轻重快慢,自己只需示范和讲解一次,小师妹就能牢记于心,并能迅速上手,这着实令自己又喜又忧。 喜的是小师妹天赋如此之高,日后必成大器,自己替师傅收了这样一个徒弟,师傅在九泉之下也会甚感欣慰的,自己的师门也会以后定能凭着小师妹的本领,扬名天下;忧的是小师妹天资如此卓越,会不会因此骄傲自满,走上歧途。值得庆幸的是,小师妹为人踏实稳重,在治好佘老太君与南启林的眼疾后,自己宣布小师妹可以出师,小师妹却谦逊有加,认为自己学医时日尚短,不能因为治好了一两个人就仓促出师,还表示能治好佘老太君与南启林的眼疾,更多的是运气使然,自己仍需勤加练习。因此,小师妹拒绝收徒,还说自己尚未学有所成,不能误人子弟。 邱震廷听到张提点和玉坤笙的话,满脸狐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主子怎么可能吃了贞瑾伯爵那难以下咽的粥和小菜,病就好了呢?这简直荒唐至极! 想到这种可能,邱震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张提点也变得不可信了吗?那玉大夫是贞瑾伯爵的师兄,他不了解主子的真实病情,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倒也情有可原,可张提点他是知晓内情的啊,怎么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邱震廷怒目圆睁,如猛虎下山般,喝令玉坤笙速速离开房间。辰王本欲呵斥邱震廷,却见时茜向玉坤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玉坤笙也曾是太医院的人,自然心领神会,邱震廷让自己离开,想必是辰王的病情另有隐情,且这隐情是不便让外人知晓的。 玉坤笙向辰王施礼后,便转身离开房间。邱震廷等玉坤笙走出房间,房门关上完全阻断玉坤笙的视线后,邱震廷向辰王告罪,然后就要上前为辰王解开上衣,邱震廷在心里说,等主子上身裸露出来,看张提点与贞瑾伯爵这妖女,还怎么胡说八道。 时茜听到小凡转告邱震廷心中所想,便通过魔音符箓传话道:“邱震廷,你敢说本爵是妖女?依本爵看,你才是妖,不折不扣的人妖!” 邱震廷听到时茜的话,已不再惊讶,他在心里回怼道:“什么人妖?人妖至少还是人,你又是什么妖?你若不是妖,又怎能知晓我心中所想?” 时茜辩驳道:“真是少见多怪!告诉你也无妨,是阵灵告诉本爵的。只因阵灵察觉你对本爵不利,所以特意提醒本爵,让本爵防着你!” 此时,邱震廷已将辰王的上衣解开,却惊讶地发现辰王那原本外置的心脏,此刻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如常人一般的胸膛。邱震廷不禁大呼不可能。 辰王见状亦震惊不已,他伸手轻抚原本心脏的位置,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外置的心脏再度显现。见此情形,辰王赶忙把手放下,而心脏也随即消失,胸膛恢复如常。 邱震廷立刻对时茜怒喝道:“妖女,你究竟对辰王殿下做了什么?” 辰王怒斥道:“放肆!邱侍卫,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与贞瑾伯爵说话!” 时茜则争锋相对:“邱侍卫当真是放肆至极,众目睽睽之下,本爵能对辰王殿下做什么?” 邱震廷争辩道:“主子,你切莫被她蒙骗了……” 时茜冷笑道:“哦?原来在邱侍卫眼中,辰王殿下竟没有你聪明。不对,邱侍卫是觉得这世上就你最聪明,旁人都是傻子。 本爵把所有人都蒙骗了,只有你这聪明没被本爵蒙骗。” 邱震廷向来不善言辞,被时茜这么一怼,顿时如鲠在喉,无言以对。然而,对辰王的担忧,以及对眼前所见的难以置信,使他顾不得辰王的呵斥,毅然拔剑,剑尖直指时茜,说道:“主子,你千万别动气,万万不能生气啊!” 时茜闻听此言,嘴角泛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说道:“哦?你倒是知晓,辰王殿下不能生气!你竟敢拔剑,指向本爵!你可知道,辰王殿下的病症,唯有本爵能够医治。” 邱震廷怒目圆睁,斥道:“妖女,休要花言巧语,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今日除了给主子煮了一碗难以下咽的粥和小菜,逼迫主子吃光,毁灭证据外,再无其他作为。区区一碗粥,岂能治好主子的心病?定然是你使了什么妖法!没错,就是妖法!刚才主子将手放上去,心脏便显现出来,手一移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究竟意欲何为?” 张提点连忙劝阻:“邱侍卫,不得对爵爷无礼!快快放下剑,休要伤了贞瑾伯爵!” 邱震廷怒目圆睁,指着时茜大声喝道:“张提点,你处处为这妖女说话,看来你已被这妖女迷了心窍!妖女,乖乖跟我去面见圣上及皇后娘娘!” 张提点面色焦急地回应道:“邱侍卫,宫门早已关闭,现在去已是不可能了。” 时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心中暗想:今天真是辛苦至极!先是与辰宝师哥一同炼制毒药,好不容易回到伯爵府,沐浴更衣后稍作休息,就匆忙赶到醉红尘见辰王。不仅如此,还不辞辛劳地为辰王煮粥做菜。如今却又被邱震廷用剑指着,这一天真是风波不断!时茜冷冷地说道:“见,本爵也正有此意。” 紧接着,时茜转头对张提点说:“张提点,还烦请你跑一趟,亲自去请圣上及皇后娘娘。” 张提点面露难色:“宫门已关,本官……罢了,本官这就去写折子。” 时茜连忙阻止:“不必进宫了,张提点,圣上及皇后娘娘此时就在醉红尘,你去找徐福公公即可。” 张提点听了时茜的话,应了一声后便迅速跑了出去。在门外的玉坤笙,被张提点突然冲出房间的举动吓了一跳。待他回过神来,想询问发生了何事时,张提点早已跑得无影无踪。玉坤笙心中愈发担忧时茜的安危,于是小心翼翼地越过玄关,探头查看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里邱震廷高声喊道:“主子,你快走开!小心伤了你!” 辰王毫不犹豫地起身,挺身挡在时茜面前。邱震廷生怕伤到辰王,赶紧将剑向后撤。 玉坤笙见此情形,心头一惊,急忙转身离去,小师妹处境危险,自己必须赶紧去通风报信。 辰王怒喝道:“邱震廷,你若敢伤害贞瑾伯爵,本王就禀告父皇,将你九族灭门。” 时茜求情道:“辰王殿下,一人做事一人当,犯错的是邱震廷,杀他一人便好,请勿牵连他人。” 邱震廷并不领情,反而破口大骂:“不用你这妖女假惺惺……” 时茜觉得好笑,回应道:“好,是本爵多嘴了。” 辰王怒斥邱震廷:“邱震廷,你简直放肆至极!贞瑾本是好心,不想你连累族人,才为你说话,你竟敢辱骂她,这是大不敬之罪!贞瑾乃父皇亲封的西周正一品郡主,地位与郡王等同。” 邱震廷不敢与辰王顶嘴,只能将怒气和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时茜身上,他开口怒骂时茜是妖女,还一再强调时茜用迷魂汤迷惑了辰王…… 时茜听着邱震廷来来去去就只会骂自己是妖女,只会说迷魂汤之类的话,便辩驳道:“你若不会说些新的词,就闭上你的嘴……” 张提点火急火燎地找到徐福,告知他辰王出事了。徐福深知皇帝与皇后对辰王的宠爱,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前去通知刚刚歇下不久的皇帝。 皇帝美梦被扰,顿时起床气上涌,他怒不可遏,下令将唤醒自己的小太监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徐福赶忙吩咐行刑的人:“这里是醉红尘,随便打两下就得了。” 徐福安排好后,随即进去侍奉皇帝更衣。皇帝一见他,便质问道:“究竟有何急事,竟敢将朕吵醒?”徐福赶忙回道:“回圣上,张提点来了,说辰王殿下那边情况不妙……” 皇帝一听辰王出事,所有的怒气瞬间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担忧:“什么?辰王出事了?金吾卫在哪里?”话音未落,金吾卫如闪现般出现在皇帝面前,跪地听候指令。皇帝下令道:“你立刻前往伯爵府,将贞瑾伯爵请来。 等等,记住,到了伯爵府不可莽撞,贞瑾乃是女子,伯爵府的主子与别处不同是女主子。若我们乱闯,势必会与伯爵府的府兵发生冲突,耽误了事情,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速去!”金吾卫领命后,磕头闪退。 皇帝穿好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往辰王的专属房间。通过阵法,不过转瞬之间,皇帝便已来到辰王房间门外。此时,皇后也匆匆赶来,与皇帝在门口相遇。 皇后见到皇帝,急忙收起略显慌乱的仪态,正欲行礼,皇帝连忙道:“梓潼不必多礼了,还是赶紧进去看看辰儿要紧。”皇后忙应是,两人快步越过玄关,进入房间。 一进去,他们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辰王赤裸着胸膛,挡在时茜身前,而邱震廷则手提长剑,正在怒斥贞瑾伯爵。而辰王,竟然在高声怒骂邱震廷。 皇帝和皇后都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会气喘吁吁的儿子辰王,此刻竟然在如此大声地呵斥他人,这那是不好呀,这是太好了。自己的儿子入住醉红尘才几天啊!这都能大声骂人了。 皇帝与皇后四目相对,二人的眼中都充盈着欢欣愉悦,而后他们的目光又同时落在辰王裸露的胸膛上。下一秒,皇帝和皇后的眼睛都瞪得浑圆,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紧接着,皇帝和皇后如疾风一般冲向辰王。 辰王察觉到有人正朝自己奔来,不得不分神侧目。当他看到两个身影向自己跑来后,仔细一瞧,才发现是皇帝和皇后。“父皇、母后!”辰王这时想起自己的衣裳还没整理好,急忙放下双臂整理起衣裳。 皇帝和皇后急忙喝止辰王,皇帝和皇后先后伸出手,去触摸辰王原本心脏的位置。当手轻触到那个位置时,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儿子辰王,见辰王的脸上并无异样,皇帝和皇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辰儿,你的病已经痊愈了,贞瑾她将你治好了。 贞瑾,你为何没有告知朕与皇后,你已经将辰王治好了。 哈哈,真是太好了,朕的辰王身体恢复健康了。” 皇后擦拭着眼泪,又哭又笑:“贞瑾,你为何要欺骗圣上与本宫,说要等三年后才能给辰王做器官移植,才能治好辰王的病。” 时茜听了皇帝、皇后的话,明白他们产生了误会,赶忙说道:“臣女岂敢欺瞒圣上与皇后娘娘,辰王的病要想彻底痊愈确实需要等到三年之后。” 皇帝和皇后一脸疑惑地看向时茜,说道:“这不是已经好了吗?如今儿子辰王的心脏已经回到了身体里,不就是痊愈了吗?” 时茜回答道:“回圣上、皇后娘娘,辰王殿下现在看起来与痊愈无异,是因为护身符以及今晚食用的莲子粥的功效。” 第346章 小珊的投名状(5) 皇帝、皇后闻时茜言,即刻道:“贞瑾,护身符之事朕(本宫)已然知晓,然那粥之事又是何意?” 时茜答道:“启圣上,皇后娘娘,贞瑾为保三年后为辰王殿下疗疾万无一失,特制订一学习训练之计。贞瑾完成今日之学习训练任务后,听闻侍奉之奴婢言邱侍卫曾至伯爵府寻本爵,得知本爵在学习后,便离去,未留片言只语。 贞瑾恐辰王殿下身体有恙,遂即来醉红尘探望,并给辰王殿下带了些许新鲜食材。 贞瑾忖度,辰王殿下居于醉红尘,有护身符护佑,当无大碍,或因更换居处及茹素,使其不悦。”时茜未将蛊事明言,盖因不确邱震廷是否知晓辰王体内有蛊之事。 闻时茜之言,皇帝问皇后今日之事,皇后遂将辰王食不下咽、呕吐所食之物之事告知皇帝。 皇帝闻皇后言,即令在侧之张提点为辰王请平安脉。 张提点奏皇帝,往见皇帝、皇后时,已为辰王请过平安脉,从脉象观之,辰王已痊。 皇帝:“贞瑾,你说辰王的身体能有如此玄妙的变化,是那护身符和什么粥的功劳。那粥可是你带来的稀罕食材所熬制?究竟是何等神物,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从前为何不见你拿出来?” 时茜心中暗想,果然伴君如伴虎,听皇帝这语气,分明是埋怨自己没有早些将好东西献出来。哼!你虽是皇帝又如何,我有的好东西只会与家人、朋友分享。 于是说道:“并非贞瑾不愿早些拿出,实在是贞瑾有眼不识泰山,以为那些不过是寻常食材罢了。 直到爷爷得知贞瑾要为辰王治病,爷爷托梦,在梦中将贞瑾狠狠训斥了一顿,说贞瑾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才学了几天医术,就敢自称为大夫。 辰王殿下的病症,连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说贞瑾一个刚及笄的毛丫头又有何能耐觉得自己能够治好。 贞瑾听了爷爷的话无可奈何,只好如实禀报。爷爷听后,命贞瑾将他送来的莲藕、莲蓬做成食物,给辰王殿下食用。爷爷说,那些莲藕和莲蓬有强身健体、驱邪除病之效,辰王殿下若食用了这些食材,身体便会日益强健,也能保贞瑾平安无事。” 时茜在心中暗暗说道,我把这事推到爷爷身上,狗皇帝,你有本事就去找爷爷的鬼魂索要吧。 …… 时茜、辰王与邱震廷周旋时,在外的李戈、路辰等人忧心忡忡,而玉坤笙的通风报信更是让他们焦灼不安。 长歌焦急地说:“小主子,咱们要不要派人去辰王的房间外守着啊。” 李戈断然拒绝:“不行,若派人去辰王房间外围着,那会给妹妹招来麻烦的,在醉红尘,茜儿最大,他们若敢伤茜儿一根汗毛,狗皇帝就别想活着离开醉红尘。”李戈心中懊悔不已,当初劝妹妹恢复身份,只是想让妹妹有个高贵的身份,嫁人时可以高嫁。他要是早点想通就好了,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只要妹妹看上的人,就只能给妹妹做夫君,不管乐意不乐意。 路辰也附和道:“若派人去围辰王的房间,那便是犯上作乱,你们女公子会背上忤逆的恶名啊。不过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在阵法里没人能伤得了茜儿的性命,只是受些委屈或者皮肉之苦就很难说了。” 李戈一听便急了:“路辰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辰解释道:“若是别人动动嘴皮子骂茜儿几句,那阵法就爱莫能助了。或者,有人动手扇茜儿几个耳光,那阵法也无能为力啊。” 李戈怒不可遏:“他们敢!阵法没办法,我有办法!他们敢骂茜儿让茜儿受委屈,我就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他们敢扇茜儿耳光,我就把他打成猪头!” 李戈想到时茜可能会受欺负,如坐针毡,噌地站起身,对路辰说道:“我回去取隐身斗篷,你随我走一遭,若他们真敢欺负茜儿,咱们绝不轻饶!” 路辰颔首示意,他深知李戈是要以镇国公鬼魂的身份去保护时茜。 李戈披上隐身斗篷,与路辰风风火火地赶到辰王的房间时,皇帝和皇后尚未驾临。二人进入辰王房间,只见邱震廷手持利剑,剑尖直抵时茜,这一幕令李戈怒发冲冠,他按捺不住,迈步向前,欲收拾邱震廷,却被眼疾手快的路辰死死拉住。 李戈通过心心相印符箓在心中问路辰:“你扯我作甚?” 路辰:“你意欲何为?” 李戈:“教训这竖子,他竟敢拔剑指向茜儿,还辱骂茜儿是妖女,真是无法无天! 你拦着我,不让我收拾他,难道他是你私生子。” “你休要胡言乱语,毁我名节,污蔑于我!”路辰啐道,“我岂会有这般儿子?” 李戈:“既如此,你快松手!” 路辰:“你切勿冲动,我拦着你,既是为你好,也是为了茜儿好。” 李戈:“路辰,你这是何意?” 路辰:“他身上有护身符,那可是茜儿所画。你若向他发动攻击,即便不是玄术灵力,对茜儿也会有些许影响的。” 李戈:“路辰,休要诓我!我问过茜儿,只要不是玄术灵力攻击,对她便毫无影响。” 路辰:“我岂会骗你。其实你何必亲自动手,以你现在扮演镇国公鬼魂的身份,不必靠近他,用玄术收拾他,岂不更像鬼魂在教训他?” 李戈厉声道:“路辰,你莫要光动嘴皮子!我不懂玄术,不靠近他,如何攻击他?除非你亲自动手!” 路辰嘴角轻扬,胸有成竹地应道:“玄术,你不会,我却精熟!稍安勿躁,待茜儿先将她送出的护身符收回,再伺机而动。” 李戈略加思索,点头表示赞同路辰的计策。路辰松开紧拉着李戈的手,李戈正欲与时茜交谈,让她收回护身符,岂料皇帝和皇后驾到。 李戈、路辰只得暂且罢手,但又不愿坐以待毙,于是李戈便借助时茜所赠的地阶魔音符箓,与小天阵灵取得联系。小天乃时茜的法器,对邱震廷威胁自己主人的行为同样深感不满。故而,在李戈发出限制邱震廷的指令后,小天先是封住了邱震廷的嘴巴,继而施展蛮力压制他,令他维持跪地之姿,难以起身。 皇帝和皇后的心思全然放在辰王身上,并未察觉邱震廷的异常。时茜向皇帝和皇后解释完毕后,察觉到有些怪异:邱震廷为何一直缄默不语?他方才不是吵嚷着要见皇帝和皇后告状吗?此刻皇帝和皇后已至,他怎会如此安静? 邱震廷试图开口说话,却惊觉嘴巴已被封住,想要起身,却发现有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自己,使自己动弹不得。 皇帝和皇后听完时茜的陈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原本以为那些珍奇宝物是镇国公鬼魂觅得,如此一来,自己的盘算便落了空。毕竟镇国公鬼魂飘忽不定,无踪可寻,除非贞瑾这个孙女遭遇不测,否则镇国公鬼魂断不会现身。 皇帝与皇后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寻思着如何从时茜手中再弄到一些那样的好东西给辰王享用。若有余裕,自己也可分得一杯羹。不经意间,他们留意到时茜的目光落在别处,于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赫然发现邱震廷仍保持着迎接圣驾的跪姿。 小凡庆幸道:“小主人,多亏你想出镇国公鬼魂的人物身份来顶罪,不然那皇帝老头肯定会仗着自己的身份,抢走你更多好东西。” 时茜回应说:“人都有贪婪的天性,喜欢多吃多占,这是云陶师哥说的。”她想起云陶在九州时的告诫,有些人会克制自己的贪婪天性,是因为他们知道这种天性会带来麻烦,甚至危及生命。 然而,高位者容易得意忘形,放纵自己的贪婪天性,认为无论是什么,自己都应该比别人多占一些,自己没有的别人也不应该有。 时茜心中默念着云陶的话,越是有钱的人越贪财,有权有势的人最是贪婪,而小人物只是没有机会贪婪罢了。所以才有财不露白的说法,就算有很多用不完,也不能说自己有很多。有一点点够用,别人借十万,关系一般给一两万,关系好的可以给一半,过命的可以给一半以上,千万不能全部给完。 人的天性是贪婪的,不然饕餮的力量怎会永生不灭?人明知饕餮的力量可怕,却总是无法控制消灭它,因为这是天性消灭不了。所以……云陶扯了扯身上的铁链,要将它锁起来,还要时常敲打。 小凡应道:“小主人……” 时茜猜测道:“小凡,是我哥来了吗?” 小凡回答:“是的,房间里多了两个人。” 两个人?时茜思索片刻,说道:“辰宝师哥也来了。” 这时耳中传来李戈愤愤的声音:“茜儿,你把邱震廷身上的护身符收了。” 时茜回应道:“好的,哥,你下手轻一点。” 李戈怒气冲冲地声音再次传来:“轻不了,这混蛋竟敢拿剑指着你,还骂你……” 时茜也不再规劝李戈了,邱震廷啊邱震廷,你真是咎由自取!我本善良仁慈,可你实在不值得我的善意,我都还没给我哥煮过东西吃,却先给辰王煮了,我哥的心里现在肯定不是滋味。你也真是倒霉,偏偏在这时撞在了我哥的手上!时茜一边想着,一边将邱震廷身上的护身符箓收了回来。 皇帝见到时茜看着邱震廷发愣,不禁眉头一皱,暗想:贞瑾该不会是看上邱震廷了吧。不会的,这邱震廷的相貌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但与自己的宥儿(靖王)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皇帝看向辰王,想到邱震廷的相貌虽然比不上辰儿,但是辰儿身体羸弱,缺少了一些英武之气。而贞瑾乃是将门之女,或许……给辰王换个侍卫,就在内侍里找找。 皇帝心中拿定了主意,开口让邱震廷起身,却见到邱震廷竟然一动不动。徐福见状,大喝道:“大胆!圣上命你起身,你竟敢抗旨不尊!圣上……”徐福的话突然止住,因为他看到邱震廷的身上有一个东西升了起来,于是赶紧挡在皇帝面前。 皇帝惊道:“那是什么东西?邱震廷,莫非你想行刺朕吗?” 李戈忙道:“那不是暗器,是护身符。” 皇帝听到李戈的声音及话语,大声质问道:“萧远山,你来了为何不说话?你想干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戈义正辞严地回道:“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这门开着,本公当然能进来了。本公若是不来,还不知道邱震廷这混账东西瘪犊子,竟然敢拔剑对着我的孙女!我萧家就只剩这点血脉了,他拿剑指着她,是想让我萧家绝后啊!谁不知道,我这孙女根本不会武功!” 路辰眼看着护身符升起,邱震廷身上没了护身符的庇护,立刻迅速将傀儡符箓打入邱震廷的身体,然后将操控傀儡的符人交给李戈。李戈怒不可遏,狠狠地朝着符人的脑袋扇了两下,在场的人就看到跪着的邱震廷脑袋歪了歪,显然是被打了。 看到邱震廷被打,知道是镇国公萧远山鬼魂动的手,皇帝心里有些不高兴,倒不是心疼邱震廷,而是因为邱震廷是辰王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而且他萧远山也不怕如此行事会吓到了辰王,皇帝看着辰王,辰王面色如常显而易见并没有被惊吓到,皇帝松了口气。 辰王其实在李戈开口说话时,有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只是自小就会控制情绪,因此面上看不出什么,而且在听到李戈自称本公,叫着孙女时,明了对方的身份,是贞瑾已故的爷爷镇国公,心里便想镇国公在世时是忠臣,想必死后也是忠魂,应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父皇、母后是西周的天子、国母,想必有神灵庇佑,鬼魂应该伤不了父皇母后,自己有护身符,贞瑾说这护身符很厉害,自己相信贞瑾,有护身符鬼怪也伤不了自己,而镇国公是贞瑾的爷爷,他的魂自然不会也不该伤害贞瑾的。 皇帝眉头紧蹙,沉声道:“萧远山,邱震廷可是辰王的侍卫,你打他……岂不是公然打辰王的脸嘛。” 李戈不等皇帝说完,便打断道:“圣上,本公可还没动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如燃烧的烈焰。紧接着,李戈转头看向辰王,说道:“辰王殿下,邱震廷竟敢用剑指着贞瑾,这显然是在欺负贞瑾孤苦无依,萧家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便觉得她无人可依,好欺负! 故而,本公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以防日后有人效仿,都去欺负贞瑾。否则,贞瑾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本公今日要让所有人知晓,贞瑾纵然无人撑腰,但有鬼庇佑。谁敢欺负贞瑾,就等着被恶鬼收拾吧!” 辰王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还请镇国公高抬贵手,留他一命。”辰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毕竟邱震廷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他实在不希望邱震廷因此丢了性命。 李戈听了辰王的话,说道:“辰王殿下放心,醉红尘乃是孙女的营生之所,是她的立命之本。本公绝不可能在此地闹出人命,让醉红尘变成不祥之地。” 皇帝:“萧远山,切勿急走。邱震廷乃辰王侍卫,若你将其打伤,谁来护辰王周全?你且解了邱震廷的禁言,问个究竟,他缘何持剑指向贞瑾。” 李戈:“今日这顿打,邱震廷是在劫难逃了。本公打伤了他,圣上大可另选他人护卫辰王,在我看来,这邱震廷也颇为一般。醉红尘伯爵府中侍卫众多,圣上可随意挑选一人护卫辰王。” 皇帝心中暗喜:正等你这句话呢!遂言道:“既如此,便依此办理吧。贞瑾,让你的表兄李戈护卫辰王,你意下如何?” 李戈闻皇帝此言,心中一惊,暗忖皇帝又起疑自己身份了,他看向时茜,不知妹妹会如何回答。 时茜微微一笑,说道:“圣上,表兄乃文人,让他来护卫辰王殿下,实不如让贞瑾来护卫。”若让哥哥来护卫辰王,那谁来扮演爷爷的鬼魂,又有伯爵府、外面的田庄、生意等诸多事务需要打理。 皇帝:“哦!贞瑾来护卫辰王,你是懂武呢,还是……”会玄术,皇帝心中暗想,皇帝忆起今日玄灵所言,贞瑾伯爵精于玄术,且是高手。 小凡:小主人,玄灵道长向皇帝告密,说你精通玄术,还是个高手。 时茜听了小凡在神识中的话语,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圣上,贞瑾愚钝,斗胆请教圣上,‘还是’后面是什么?” 皇帝:“贞瑾,还是后面是什么?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时茜:“圣上,贞瑾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皇帝:“哦!贞瑾,今日有人奏朕,言贞瑾你会玄术,且是个中高手。” 时茜说道:“贞瑾,确实精于玄术。圣上,这岐黄医术乃玄术之一,是否算高手,贞瑾不敢妄言。” 皇帝疑惑道:“岐黄医术亦为玄术?” 时茜恭敬地回答:“圣上若有疑虑,不妨询问他人。” 张提点听闻时茜之言,趋步上前,言道:“圣上,岐黄医术确实乃道家一脉,此脉以炼制丹药辅之修行,确系玄术之一种。” 第347章 小珊的投名状(6) 皇帝听了张提点的话半信半疑,随即说道:“贞瑾,你从前为何不曾与人提及你会玄术?” 在路辰的提点下,李戈开口说道:“是老夫不让她说的,这岐黄医术乃玄术中武力值最末流的一支,此支修成正果需靠天材地宝,将收集的天材地宝炼成丹药服用,以巩固提升修为。 而那天材地宝炼制出来的丹药人人皆可服用。圣上,若是让人知道贞瑾有这本事,会如何? 她会被那些邪修捉去,成为其专属的炼丹师。若贞瑾是男子,或许还能少受些侮辱、少受些罪,可她偏偏是个女子,若是被捉去,不仅要为人炼丹,还会沦为玩物。 因此,老夫才不准贞瑾与人提及此事。还请圣上告知老夫,是谁在圣上面前进的谗言。” 皇帝沉默不语,心中暗想:你镇国公若想知道,那就拿东西来与朕交换,想空手套白狼,没门儿。 时茜通过魔音符箓传话给李戈道:哥,那狗皇帝说你不拿出点好处,他就不告诉你。 李戈听罢,愤愤不平道:这挨千刀的狗东西,如此贪心,真不要脸!茜儿啊,你看看他那丑恶的嘴脸。你为辰王治病,还给他煮粥,真是白费力气了。 时茜赶忙为辰王辩解:哥,辰王他心地善良,有良心的。邱震廷拿剑指着我时,他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挡在我身前,若不是他,邱震廷恐怕早就挥剑砍向我了。 李戈面露不屑:哼,辰王他那是狡猾,知道在你身边才能保他平安无虞。你刚才没听到吧,我要收拾邱震廷,他反倒替邱震廷说话,还想保他呢。 时茜辩驳道:哥,你也没真想要邱震廷的性命啊。 李戈继续说道:你哥我是不想取他狗命,但这是一码事,辰王开口保他又是另一码事。不过这辰王长得倒是一表人才…… 话锋一转,李戈突然严肃起来:可他毕竟是个病恹恹的人,还中了蛊,茜儿你可千万不能嫁给他啊!你要是嫁给他,哥宁愿你嫁给沐泽。 李戈心中暗自思忖:好歹沐泽身体健壮,经得起揍。要是沐泽日后胆敢拈花惹草,我还能出手教训他。可这辰王身子骨太弱,不禁打,我若真动手,恐怕你就要守寡了。 时茜哭笑不得:哥,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错了,我改,总行了吧。 这辰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那狗皇帝一样坏,是一丘之貉,居然敢拦住哥你教训邱震廷,真是可恶,应该连他一块揍! 我这么说,哥你能开心点没。 李戈道:可不是嘛,这辰王长得也没靖王帅气。 时茜忙转移话题道:哥,跟皇帝告密说我懂玄术的人是玄灵。 李戈惊叹:竟是他!我们派出那么多人打探玄灵的消息,都一无所获,他藏得可真深啊!这回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路辰与李戈说道:最近我与路星他们给玄灵找了一些麻烦,玄灵会冒头,多半与我们给他找的这些麻烦有关系。 李戈:岂有此理!路辰,你们给玄灵那家伙找麻烦,他为何要将怨气撒在我妹妹身上? 玄灵定然是知晓了你们与妹妹的关系。 路辰:玄灵或许并不知晓昆仑派与茜儿的关系,但他如今伤势未愈,不敢与我们正面冲突。见我们住在醉红尘,便将茜儿视为泄愤的对象了。 皇帝等了许久,也未见李戈回应,便轻咳一声。李戈听到皇帝的咳嗽声,没好气地说道:“圣上无需多言,老夫自然知晓是谁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定然是那玄灵小人吧。 可恶,待老夫解决了邱震廷,立马就去找玄灵那厮算账!” 皇帝:“萧远山,你怎会知晓是玄灵告知朕的?你……” 李戈:“果真是玄灵那无耻之徒!”李戈怎会不知皇帝未说完的话是何意,不就是怀疑自己去监视他么,自己是装鬼又不是真的鬼,就算是鬼也没那闲功夫去监视狗皇帝,我干点别的不好吗? 皇帝闻听李戈所言,顿觉自己遭人愚弄,被镇国公所欺,不禁怒发冲冠,扯开嗓门叫嚣着怒斥镇国公竟敢欺君罔上。 李戈却云淡风轻地说道:“圣上,此乃兵法之精髓,老夫这叫做兵不厌诈。” 皇帝冷哼一声,便不再理睬李戈。他在心中暗自宽慰自己,无需与一个已逝之人计较。镇国公乃鬼魂,自己目前暂且无法管束他。然而,皇帝转念一想,镇国公的孙女归自己管辖,于是他将目光又转回时茜身上,说道:“贞瑾啊,朕听闻你的那位表兄乃是你的侍卫统领。 那么,让他来给辰王做个侍卫,又有何不妥?京城中谁人不知,伯爵府如今的下人皆是国公府的旧人。 这些人自幼习武,你的表兄能担任他们的统领,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吧。” 李戈与时茜道:茜儿,哥上次在林子里与云霄宫的人交过手,玄灵已经知道我会武功。 时茜回应道:知道了,哥。 时茜与皇帝说道:“表兄他幼时体弱多病,后来知晓练武能够强身健体,确实曾练过几日。至于让表兄担任府里的侍卫统领,实乃贞瑾的一点私心。 他既是贞瑾的表兄,亦算是贞瑾的长辈。贞瑾将他请来料理伯爵府事务,因此想为他安排一个稍高的职位。然而,府中职位皆已有人担任,且他们多是自祖辈起便在萧家效力,许多人的先祖曾随萧家先祖一同抗击外敌,立有战功,故而他们的先祖也受供奉于萧家祠堂。 思来想去,也就圣上赐予贞瑾的那几千亲兵统领之位尚无合适人选,贞瑾便将此统领之位给了表兄。如此一来,银钱问题也迎刃而解,贞瑾不打算再招募亲兵,打算让府里原有的仆从和田庄的长工充当亲兵。 贞瑾毕竟是女子,无需上阵杀敌,仆从和长工充充场面足矣。” 皇帝听了时茜这番话,思考片刻。派去打探消息的金吾卫带回的消息证实了这一点,贞瑾伯爵确实没有趁机另行招兵,用的确实都是伯爵府原有的人马。 不过,萧家的羽林卫就在萧家,萧家的羽林卫战斗力极强,她贞瑾自然无需招人。 时茜见皇帝不说话且若有所思,便又说道:“若圣上认为保护辰王殿下的安危非表兄莫属,贞瑾可以忍痛割爱。正所谓人往高处走,去给辰王殿下当侍卫,自然比留在伯爵府做侍卫统领更有前途,贞瑾不会耽误表兄的前程。”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反而犹豫不决。为了探查贞瑾和镇国公鬼魂的真相,难道真要将自己的儿子辰王置于危险之中吗? 皇帝叹道:“罢了,你的表兄乃文人,恐怕难以胜任侍卫一职。” 时茜听了这话,眉毛微微一挑,在神识里问小凡,皇帝为何改变主意。 小凡答道:小主人,皇帝觉得在萧家与玄灵之间,萧家更为可信,所以他选择相信您与镇国公鬼魂不会伤害辰王,也不会危害西周社稷。 时茜聆听了小凡的言辞,旋即便将这些话语传递给身披隐身斗篷、正在房间中扮演镇国公鬼魂的李戈。李戈闻听时茜所言,开口说道:“于醉红尘并无危险之虞,命戈儿侍奉辰王殿下,充当侍卫戈儿自当能胜任。” 时茜闻得李戈之语,亦言道:“圣上,贞瑾深感爷爷之言颇有道理。于醉红尘,为辰王殿下充当侍卫,兄长他定然能够胜任……”时茜又蓄意装作漫不经心之态,泄露李戈明年有意参加科举之事,称此举能为表兄积攒人脉,对表兄入仕为官有益处。毕竟两位舅舅久居阜城,而外公梅阁老创办的孔府书院声名亦不复往昔,外公梅阁老更是离世多年,梅家如今无法给表兄任何助力,自己虽有个正一品郡主头衔,可女子不问政,也无法帮衬表兄…… 时茜言说了许多,流露出极度渴望皇帝应允李戈为辰王侍卫的神色。 皇帝旋即否决了让李戈担任侍卫的可能性,理由是李戈乃文人,武艺不精。 皇帝此语令时茜、李戈心中皆不由冷笑,如今方知李戈乃文人乎?李戈心中暗道,自己在他人面前甚少动武,知悉他通晓武艺者寥寥无几,尤其在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后,更是将习武之事深藏心底。 时茜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闻听皇帝所言,故意流露出遗憾、懊恼的神情。 辰王见时茜此般神情,不忍见其失望,遂向皇帝提议让李戈为自己充当侍卫。 时茜闻得辰王此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自觉此番表演过头了。 皇帝闻得辰王所言,询问时茜道:“贞瑾,你意下如何?” 时茜心中暗想,问我作甚,我自是觉着不妥,但我岂敢言明!时茜装作欣喜若狂的模样说道:“圣上,此事贞瑾唯听圣上与辰王殿下之意。辰王殿下,贞瑾代表兄谢过辰王殿下。” 皇帝闻听贞瑾所言,面露不满之色,心下暗想:朕方才已然言明李戈并不合适,贞瑾如此迫不及待地谢恩,难不成觉得朕不会拒绝辰儿的请求,李戈必能成为辰王的侍卫? 皇帝沉声道:“贞瑾,你曾言伯爵府内外事务及生意皆由你表兄打理。若你表兄前来侍奉辰王,这些事务岂不是无人操持了?” 李戈说道:“圣上无需担忧。尽管让戈儿他前去侍奉辰王殿下,伯爵府里那些事务,让贞瑾她自己处理。”李戈停顿了两分钟才接着说:“贞瑾,你在胧月庵时就没学过管家之术,三年后,你也年满十八了,该嫁人了,到时做了当家主母,自然要处理这些事务,所以让你表兄过去侍奉辰王殿下,而你就自己学着处理那些事务吧。” 时茜面露难色,道:“爷爷,并非贞瑾存心偷懒,只是圣上命贞瑾三年后为辰王医治心疾,故而贞瑾需更多时间研习医术,以求精进,因此有些分身乏术,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学管家之术了……” 李戈驳斥道:“学什么医术!你一个女子,当以学习管家之术为要。爷爷给你的东西,你不是已经给辰王殿下用了吗?那辰王殿下多等几年也无甚要紧......”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萧远山这是何言!什么叫多等几年也无妨?遂怒斥道:“萧远山!三年后,贞瑾若不能使辰王痊愈,便是欺君罔上......” 李戈毫无惧色,反唇相讥:“那又如何?圣上莫非想要以欺君罔上之罪处死贞瑾?贞瑾若死,那辰王殿下和西周便要陪葬!” 皇帝气得对着空气“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萧远山死了之后,竟然比活着时更加可恶。 皇帝担心萧远山会胡搅蛮缠,便先发制人,耍起无赖。他表示,李戈做侍卫之事不必再提。三年后,贞瑾必须治好辰王的病,所以李戈要留在伯爵府,协助贞瑾处理好伯爵事务,务必让贞瑾能够心无旁骛地修习医术。 皇帝许诺,只要贞瑾治好辰王,就会论功行赏。言下之意,便是贞瑾若能治好辰王,李戈也会得到赏赐。 皇帝说道:“靖王已经查清科考舞弊案,不日就会将相关人犯押解回京。此次科考舞弊案牵涉的官员众多,等案件审查清楚,将会有不少空缺。到时朕会下旨开科选能,你表兄是前梅阁老的嫡孙,还是走恩科入仕为好,切不可像你小舅那般走错路,白白丢了性命。是也不是啊,镇国公萧远山?” 时茜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小舅舅?” 李戈连忙回答道:“圣上,此事问贞瑾怕是无用。她小舅梅俊熙离世时,她尚在襁褓之中。后来她外婆因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也离开了人世。梅家自此不敢再提及此事,生怕阁老受不了亲人接连离世的打击。那时戈儿身体也不好,所以就把他也送外面治病去,也不敢接回来,就怕被冲撞了……” 李戈心中暗想,这狗皇帝,竟还想着试探。幸而在舅舅家时,两位舅舅将梅家这些年的遭遇都告诉了他,而妹妹是女孩子,这些事情两位舅舅还未来得及与妹妹提起。 时茜惊叹道:“贞瑾竟然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小舅舅……” 李戈叹息着说道:“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自你小舅舅离世后,梅家便不敢再提及他的事,一提就伤心欲绝,那几年梅家先后有五人离世,谁能承受得了啊。” 时茜愕然:“五个人?” 李戈面色凝重:“是啊,你小舅舅、外婆、小舅妈、你娘,还有你的表哥(礼轩)。你小舅妈怀的是双胞胎,听闻你小舅舅去世的噩耗,动了胎气,刚刚生下你表姐,人就没了,肚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李戈通过魔音符箓悄声对时茜说,小舅妈怀双胎只是对外的说辞,其实去世的那个礼轩表哥,正是他现在顶替身份的那个人。 皇帝听到李戈如此煞有介事地与时茜讲述这些往事,便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这些年他派人前往阜城监视梅家,得到的回报也确实是梅家人对那个投笔从戎的梅俊熙只字不提…… 皇帝摆了摆手:“好了!梅家的那些事就不必再提了,萧远山,解开邱震廷的禁言,朕要亲自审问他,为何拿剑指着贞瑾?” 李戈又用魔音符箓对时茜说,给邱震廷禁言的是醉红尘的阵灵。时茜听了李戈的话,与小天取得联系,让小天解开了邱震廷的禁言,小天得了时茜的命令,立刻解开了邱震廷的禁言。 邱震廷重获说话的能力后,立刻向皇帝禀报:“是贞瑾伯爵煮了一些令人难以下咽的东西给主子食用,还勒令主子忍住恶心把那些东西吃下,而主子吃下后,便开始身体不适……” 皇帝听了邱震廷的话,立即询问辰王,他所说是否属实。 辰王担心皇帝误会时茜,怪罪时茜,赶忙向皇帝禀告道:“父皇,贞瑾熬的粥美味可口,其实儿臣今日无论吃什么都会呕吐出来,此事母后可以作证。 幸亏有贞瑾熬的粥,儿臣才能下咽,虽有些反胃,但并未吐出来,不然儿臣今日就要挨饿了。 而邱侍卫完全是误会贞瑾了。儿臣喝完粥后虽有些许不适,但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更有精神和力气。儿臣所说句句属实,张提点曾为儿臣请过平安脉,父皇可以询问张提点。” 听闻辰王所言,张提点急忙上前,将自己为辰王请脉的情况一五一十道来:“启禀圣上,正如辰王殿下所说,臣在得知殿下身体不适后,便与贞瑾伯爵一同赶来福寿阁为辰王殿下请脉,当时殿下的脉象与常人无异。” 皇帝听后,下令道:“你现在再为辰王请脉。” 张提点领命后立即转向辰王,辰王顺从地伸出双手,让张提点诊脉。 张提点诊完脉后,向皇帝回复道:“辰王脉象平稳,之前的心脏不足之症已消失殆尽。” 第348章 小珊的投名状(7) 邱震廷闻张提点之言,不禁恍惚,莫非自己误会了贞瑾伯爵?张提点或许胆敢欺骗自己,但谅他也不敢欺君罔上吧。 张提点忆起方才邱震廷质疑自己,疑心自己与贞瑾伯爵狼狈为奸,便向皇帝提议多寻几位御医为辰王诊脉。 皇帝心系辰王,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为采血便利及管理血库,皇帝采用了时茜管理百姓血库的部分方法和措施,令太医院御医轮流驻守醉红尘。如此一来,大臣们若有头疼脑热,无需再向皇帝奏请,可直接前往醉红尘请御医诊治。 皇帝此举起到了变相赏赐的作用,那些大臣们视其为对自己开办皇家血库的奖赏。 徐福遣小李公公前往皇家血库,不多时带回两名驻守御医。陈御医和越御医得知自己此行是为辰王诊脉,心中皆有些惊讶。辰王之名他们虽如雷贯耳,却从未有幸得见,此番竟住进了醉红尘。不过,他们很快便想通了,这醉红尘有太多别处没有的新奇玩意儿,若不来此,可谓白活一世。 陈、越二位御医奉旨上前,他们小心翼翼地为辰王诊脉,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怠慢。片刻后,他们对视一眼,得出了与张提点相同的诊断:辰王身体康健。 皇帝心中一阵喜悦,差点儿就喜形于色,但他强压下来,挥手示意陈、越两位御医离去。等陈、越二人离开后,皇帝迫不及待地问道:“贞瑾,莫非辰王的病真的已经痊愈了?” 时茜尚未答话,李戈抢先答道:“圣上,切莫高兴得太早,辰王的病若真如此轻易便能痊愈,老夫岂会让贞瑾将道家圣物送来给辰王服食。”皇帝大惊,连忙追问:“道家圣物?这是何意?” 李戈答道:“莲花乃道家圣物,蕴含着天地之灵气,具有强大的驱邪治病之效,更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此等圣物,珍贵无比,若非到万不得已,老夫绝不会轻易拿出。 本是一番好心,却不想遭遇如此狼心狗肺之徒,不仅对贞瑾的好意妄加揣测,甚至拔剑相向,险些伤及贞瑾性命。既然如此,那剩下的食材便由贞瑾带回吧。” 皇帝闻得李戈此言,焦急万分,说道:“萧远山,哪有送出之物再取回之理。”皇帝心中暗想,这等好物,岂可轻易退回,待下次辰儿享用之时,自己或许还能分得几口。 李戈回应道:“有何不可,既然你们这般嫌弃看不上,那就还回来,由贞瑾带回。然后老夫让贞瑾另备厚礼,送与辰王。 贞瑾,你父亲在世时购置了不少人参、灵芝,你去寻些年头久远的,送来给辰王滋补身体……” 皇帝忙道:“萧远山,宫中珍奇人参、灵芝数不胜数,无需你相送。”转头对时茜说:“贞瑾,那些人参灵芝你自己留着便好。” 皇帝不愿镇国公鬼魂继续纠缠此事,赶忙转移话题道:“朕已然问清事情缘由,皆是邱侍卫之过,怎能拔剑指向郡主。萧远山,此人就交由你带下去处置吧。” 李戈以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茜儿,哥这就去收拾那污蔑你、险些伤你的邱震廷这混蛋,稍后便回来陪你。” 言罢,李戈拎着邱震廷离去,皇帝看着这一幕,愈发相信李戈便是镇国公鬼魂萧远山了。 李戈离开后,路辰通过魔音符箓对时茜道:茜儿,你赶紧向皇帝解释清楚辰王现在的状况,然后去歇息吧。经过这一番折腾,天都快亮了。你的辰宝师哥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熬夜,而且过会儿还要去抓毒虫,制作毒丸呢。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道:辰宝师哥,你整夜未眠,就别去抓毒虫了,那东西很危险,万一被咬着,可就麻烦了。 路辰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毒虫都是夜间才活跃,白天它们都在睡觉,好抓得很。再说了,还有路星他们三个一起去呢。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简明扼要地向皇帝和皇后解释了辰王此时如此模样的原因:“圣上、皇后娘娘,你们现在之所以看不到辰王的心脏外置,是因为辰王殿下身上的蛊虫被束缚住了。 蛊虫折磨了辰王殿下一天,肯定又累又饿,想要以辰王殿下的血肉为食。而辰王殿下不再服用摩柯送来的药,让蛊虫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便打起了辰王殿下血肉的主意,这就是辰王心痛的根源。 贞瑾给辰王殿下服下的莲子具有驱邪治邪的功效,而蛊虫吃辰王殿下的血肉,就相当于间接吃下了莲子,所以被困住了。 蛊虫被困后,辰王殿下心脏外的保护屏障自然就消失了,于是殿下身上的护身符箓自动化作屏障保护殿下,这才呈现出圣上、皇后娘娘现在看到的样子。 由于护身符有灵兽守护,其他人碰触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若是辰王殿下自己去碰触,护身符就会显现。”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非常配合地伸手去触摸原本心脏的位置,果然如时茜所说,当他碰触到那个位置时,外置的心脏立刻显现了出来。 时茜向皇帝和皇后详细地解释说明之后,便行礼辞别转身离去。辰王静静地凝视着时茜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丝丝眷恋与不舍。 这一幕被皇帝和皇后尽收眼底,他们不禁微微皱眉。尽管他们期望辰王能够迎娶时茜为王妃,但并不愿看到辰王对她动真情。毕竟,情感往往伴随着伤害,不仅会伤身体,更会伤心神,甚至可能让辰王变成被他人操纵掌控的对象。 ...... 时茜回到位于醉红尘的闺房,在夏禾等侍女的悉心照料下安然入眠。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时间已然来到了午时三刻。时茜起身梳洗,并享用了些许点心。稍作休息后,她找了个借口要去求学读书,随即踏入了天上人间的那间小木屋。 小木屋内空无一人,想来辰宝师兄尚未归来。时茜见状,索性模仿起路辰的模样,给自己沏上一壶香茗,然后惬意地躺在屋外的摇椅上,一边轻轻晃动,一边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茶水。 …… 距离京城足有千里之遥的地方,路星看着眼前熟悉的村寨,忍不住对身旁的天启师兄开口道:“天启师兄,这个村寨前天我们不是已经来过了吗?那些村民似乎并不情愿献血呢,甚至还有些人说我们是吃人血的妖怪……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要进去吗?” 路辰拿下遮住脸庞的草帽,瞥了一眼路星后回应道:“自然还是得去的。毕竟,百姓血库中的血量还差许多,如果这里无法采集足够的血液,那我们只能另寻他处了。” “哎!你们怎么又来了啊!我们绝对不会卖血的,请你们赶快离开吧!”还没等他们走进村子,一些村民便开始驱赶起来。 “这位大娘、大叔、大哥,您们别急着赶我们走嘛。如果不想卖血也没关系的,我们又不会逼迫大家的。”路星连忙解释道。 “哎!你们车子上装的都是些啥货物呀?”这时,有位村民好奇地询问道。 路威见状,赶忙回答道:“那可真是太多啦!车里不仅有各种花色漂亮的布匹、精致的头绳,还有上好的食盐和茶叶等等,全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佳品哦!” 听到路威口中提到的食盐与糖类等好物,原本围堵在外的村民们瞬间骚动起来,纷纷涌向路辰一行人,并七嘴八舌地追问:“这茶叶、盐、糖、布匹……究竟如何售卖呢?” 路星看着围拢过来的村民们,脸上露出微笑,然后大声地将价格报了出来。村民们听到这个价格后,都非常惊喜。他们觉得路星报出的价格实在太实惠了,简直难以置信,生怕自己听错了,于是纷纷又追问了好几遍。面对村民们的反复询问,路星始终保持着耐心,一遍遍地回答着相同的问题。 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质疑道:“你们卖的这些东西不会是坏掉的吧?这盐和糖如果在外面买,一两银子都买不到你说的那么多啊!”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对啊,这盐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会不会吃死人啊?” 面对这样的质疑声,路星并没有生气,而是镇定自若地解释道:“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的盐之所以卖得这么便宜,那是因为我们拿货的成本低。而且,大家放心,我们卖的可是正宗的官盐,连京城里的皇帝、王公大臣、达官贵人们都吃这种盐呢。”说罢,路星顺手打开了一个盐袋,用手指蘸取了一点盐,放在舌头上尝了尝,接着说道:“如果这盐有毒,那就先毒死我好了。” 就在这时,有眼尖的村民发现了盐的与众不同之处,惊讶地喊道:“哇,快看,这是雪花盐啊!这可是最上等的盐呐!”其他人闻言纷纷凑上前去,仔细观察起来。果然,这些盐洁白如雪,晶莹剔透,宛如雪花一般美丽。众人见状,惊叹不已,对路星手中的盐赞不绝口。” 路星微笑着说道:“东西都在这里,你们可以先验货,如果觉得满意再购买。”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露出对自己商品的自信。 听到这话,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有些人迫不及待地点了一些盐放在嘴里品尝,紧接着发出惊叹声: “哇!好盐啊,这盐好细腻、好白净,而且只有纯粹的咸味,一点苦味都没有,更没有那种奇怪的气味。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盐!”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这糖也是又白又细,味道香甜可口,比我之前吃过的任何糖果都要美味。” “还有这些布匹,质量非常扎实,可以用很久呢。”有人拿起一匹布摸了摸,满意地赞叹道。 一时间,赞美之声响彻整个村庄。村民们对路星等人带来的货物赞不绝口,心中充满了购买的欲望。然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些优质物品的价格虽然已经很实惠但他们还是买不起,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冷却下来。 毕竟,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手头上并没有多少钱财。平日里能够维持基本的生计填饱肚子,已经实属不易,他们手上没有多余的银钱去购买糖、盐这些物品,想到此原本热闹非凡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之中。 路辰和路星深知百姓们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他们常年在民间走动,目睹过太多人家因为贫困而饱受折磨。手里没有银两,一年到头能够填饱肚子就算是幸运的事情了。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路星微微一笑,缓声道:“若是没有银钱,那便用你们拥有的物品,或者我们所需之物来与我们交换,亦无不可。”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坚定和自信。 村民们听闻此言,皆陷入沉默之中。许久之后,终于有三三两两迟疑的声音响起,询问路星需要多少鲜血才能换取一定数量的盐或糖。路星嘴角轻扬,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如小师叔所言,给予银钱或许难以打动这群身处穷乡僻壤的百姓。毕竟,即便拥有银钱,他们也未必能够购得优质且价格合理的生活必需品。相较而言,直接赐予物资更为实际。 尤其是像细盐和白糖这类物品,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可谓罕见至极。如今将这些珍贵之物呈现于眼前,他们自然能够清晰领悟其价值所在,并立刻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 路辰眼见已有部分村民心生动摇,愿意奉献自己的血液,当即趁热打铁,向众村民详细解释采血过程绝不会带来疼痛,更不会对他们的生命构成威胁。同时强调,小孩和老年人的血液不在采集范围之内,仅接纳年龄介于十八至三十五岁之间、身体康健之人的血液。“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今天就无法采血了,从明天开始,有兴趣参与的可以过来。 明天过来采血时,注意不要喝水也不要吃东西哦。等采完血后,我们会为大家准备早餐,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和一个营养美味的鸡蛋......” \"白米粥和鸡蛋?这是真的吗?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这时,路辰开口说道:\"想要献血的,可以来找贫道,我会帮你们把脉,如果身体健康并且年龄符合要求,我就会给你们一个号牌。拿到号牌的人,明天就可以过来采血啦。采完血之后,凭借号码牌就能领取到那份粥和鸡蛋。\" 村民们听了路辰的话,起初只是寥寥几个人犹犹豫豫地走到路辰面前,请他探脉。当先行尝试的两人成功拿到号牌后,路星随即用油纸包裹了一些盐巴和糖递给他们。 接到号牌与礼物的人们不禁情绪激昂起来,路星微笑着说道:“这些都是送给大家的小小心意,无需归还,也不会从明日的酬劳中扣除。今天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有份哟。” 听闻此言,其他原本还在观望的村民们终于不再迟疑,纷纷涌向路辰,请他诊脉并领取属于自己的号牌。 时光荏苒,短短一个时辰过去,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顺利取得了号牌;而那些前来让路辰诊脉的村民们,无论是否满足要求,都获得了少量的盐和糖作为赏赐。 然而,对于那些未能达标的村民而言,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与不甘。于是有人转而恳求起路辰来,希望能够得到机会。面对众人的哀求,路辰虽然并未应允他们的要求,但却好心地指出另一条道路:“本道长收取毒虫作为药材制作药引,如果各位能够寻得毒虫归来,同样可以换取所需之物哦。” 村民们面露惧色,纷纷说道:“道长,那毒虫可是要人命的玩意儿啊,咱们哪敢去碰它哟!” 只见路辰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两件竹制工具——一长一短两根夹子。他解释道:“这短的夹子可用来捕捉蝎子、百足虫、蟾蜍、蜘蛛之类的毒虫;而长的呢,则能擒获毒蛇。如果你们胆大些,并不惧怕那些毒物,贫道倒可以传授你们如何制作这两件法宝。” 听闻此言,人群中立刻有不少人高声应和,表示自己毫不畏惧。路辰见状,便吩咐他们先行回家筹备所需材料,待一切就绪后再带着材料前来找他。那些胆大之人闻言,二话不说转身便匆匆离去,回家寻找竹子并砍伐备用。 余下众人仍目光热切地凝视着路辰,路辰微微一笑,安慰道:“既然诸位胆小害怕毒虫,那么不妨替贫道找寻一些野草吧。”说话间,他取出几株毒草展示给大家看,并继续对剩下的人道:“只需帮贫道找到这些野草,同样能够换取报酬。” 这时,一名村民仔细端详起路辰手中的野草,随后惊讶地道:“道长,您手上拿着的这棵草可是有毒之物啊......” 第349章 小珊的投名状(8) 路辰认真地解释道:“这草的确带有一定毒性,但毒性较弱,只要避免被其刮伤便无大碍。因此,如果你们打算采摘这些野草,务必佩戴好我接下来展示给你们的装备。”说罢,路辰犹如魔术师般迅速取出一顶斗笠、一条围裙、一副袖套以及一双手套。 接着,路辰亲自演示如何正确穿戴这些物品。他首先将斗笠戴在头上,并利用斗笠上连接着的两块布条将脸部和颈部严密防护起来,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随后穿上围裙、袖套和手套,整个人看起来全副武装。 完成示范后,路辰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想要前往采集那些毒草,可以借用贫道这里提供的这些装备。待采摘结束后,只需将它们归还即可,无需支付任何费用。然而,如果还有下一次借阅需求,则需要收取一定的费用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让家中的妻子、母亲或女儿帮忙制作一套这样的装备。例如,在采摘野生蜂蜜时,这个斗笠就能派上用场。 此次就带来的花布,都很结实厚实不容易被刮破,而且你们别看布料厚,可透气性好,穿着不闷。 你们知道哪里有这毒草,就可以先与贫道借一套去采集毒草,然后拿毒草换取一匹布料,先用来缝制衣物,剩余部分则可用于制作斗笠和手套、袖套就不错。” 村民仍然有些后怕地说道:“那种毒草虽然毒性不太强,不至于致人死地,但要是被它划出伤口来,那就麻烦大了!不仅难以愈合,而且还会持续扩大。虽然死不了,但那种痛苦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啊!” 路辰镇定自若地说:“其实,只要我们了解了这种毒草解毒之法,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你们看,这野草名为‘鬼刺’,若是被它划伤以后,记住千万别让伤口沾水哦。因为一沾水,伤口就容易发炎化脓,更难痊愈喽。 所以呢,一定要小心谨慎,避免伤口触碰到水才行呀。一般来说,被鬼刺划伤的伤口想要完全愈合,可能得花个两三天时间吧。不过嘛,如果想让伤口快点好起来,也是有办法滴~只需摘一些鬼刺的嫩芽,将其表面的皮和刺去掉之后捣烂成泥状,然后直接敷在伤口处即可。 这样一来,用不了一天时间,伤口就能迅速愈合咯!” 当村民们得知鬼刺所造成的伤口可以治疗时,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无踪。他们纷纷踊跃发言,表示自己知晓何处生长着鬼刺,并乐意前往采摘归来与路辰交换所需之物。言罢,众人便向路辰借用采摘所需的斗笠和手套等装备。 待村民们从路辰处领得斗笠等物件之后,旋即匆匆返家取来背篓,计划趁着夕阳尚未西沉之际,迅速赶往山中寻觅鬼刺。临行前,他们仍心存疑虑,再度与路辰确认是否会收受他们采回的鬼刺,并以相应物品作为交换。路辰给予了明确的回应,这才让村民们放下心来,满心欢喜地踏上去采摘鬼刺的征途。 去采摘鬼刺的村民走开没多久,那些先前去砍伐竹子的村民们拖着竹子回到路辰身边,恳求路辰教授如何制造捕捉毒虫的器具。路辰心系百姓安危,唯恐毒虫误伤民众,遂与村民一起精心制作出一批专门用于抓捕毒虫的工具。 …… 天上人间木屋中,时茜停笔,把笔清洗放好,再仔细检查自己写下的解药方子,边看边喃喃自语:“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了,就等辰宝师哥回来检查了。”话说完,时茜抬头望向屋外,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问小天道:“小天,现在是何时辰?” 小天的声音传来:“小主人,已经酉时一刻了。”时茜听后心想,酉时一刻城门已关闭,看来今日辰宝师哥是不会回来了。于是,便开始收拾起写好的解药方子,然后在上方用镇纸压着,收拾好后便离开天上人间木屋。 时茜回到伯爵府自己的院子,刚进院子,春杏和夏禾便如蝴蝶般迎了出来,道“女公子。”时茜点头回应后,疑惑地问道:“春杏,你怎会在此?是醉红尘出事了吗?” 春杏听了时茜的话,带着一些哀怨说道:“回女公子,醉红尘并未出事。女公子你这话让春杏好生伤心,春杏也是在你身边听差的呀!如今女公子在府里,春杏自然应当在女公子身边伺候。 当初女公子说醉红尘开业,尚未找到合适的管事,吩咐春杏过去当几天差,女公子方才那话,倒是像把春杏撵到醉红尘去了。” 时茜赶忙解释道:“女公子不是怕你两头跑累着嘛。女公子这边有夏禾、秋霜和映日,你便不用回来听差了,在……” 时茜话未说完,就见春杏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时茜顿时慌了神:“春杏,你怎么哭了?是女公子说错什么了吗?” 春杏抽泣着说道:“女公子是主子,所言自然不会有错。是春杏不好,惹女公子烦心了,夏秋冬日月都在女公子身边伺候,单把春杏撵醉红尘去……” 时茜:“是女公子不好,女公子错了,别哭了,明儿,女公子带你出去玩,就带你一个人,让夏秋冬日月她们在府里待着,好不好?” 听了时茜这番话,春杏的哭声方才停歇,她取走时茜的外衣放好,接着侍奉时茜盥洗。 时茜洗漱完毕,在小厅的圆桌上落座,而后吩咐春杏去厨房端晚餐。春杏离开后,时茜说道:“夏禾、秋霜,你们看,本小姐说错话惹得春杏哭泣,你们也不提醒本小姐一声。” 夏禾答道:“夏禾若是劝解,只怕春杏会更加伤心。” 时茜疑惑道:“这是为何?” 夏禾解释道:“夏禾一直侍奉在女公子左右,女公子前往阜城,夏禾与秋霜也一同前往,夏禾怎么劝,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秋霜插嘴道:“冬雪也已从庄上回来,如今也在女公子身边侍奉,唯独春杏还在府外。女公子从上京返回也有两个多月了,却未曾让春杏回府侍奉一日。 春杏心中自然委屈,我们明知春杏心中委屈,还在此时开口劝解,她岂不是愈发难过? 何况那家主子开口说话的时候,做奴婢的能没规矩插嘴的。” 时茜恍然大悟:“我见春杏在醉红尘做得很好,替我分担了许多事务。若不是她在醉红尘坐镇,我岂能如此清闲?正因心疼她过于劳累,才没让她回来听差。” 夏禾回应道:“女公子,您是主子,我们春夏秋冬日月是您的人,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自然会遵命。然而,女公子将我们派出后,便不再召回,这就如同将我们撵出府一般。” 时茜自责道:“是女公子的不是,待会用膳时,就让春杏侍奉吧,你们歇息。不过,有件事还需你们帮忙,待春杏回来后,你们与她贴心说几句话,女公子并无撵走她的意思,而是觉得她在醉红尘表现出色,又过于辛苦,便想让她得空歇息一番。” 春杏轻盈地走了进来,优雅地福身施礼后说道:“女公子,小主子来了,此刻正在院中坐着呢。” 时茜听闻李戈到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春杏连忙起身拦住,焦急地说道:“女公子,你还没穿外衣呢!” 时茜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虽然没有穿上外衣,但全身没有一寸肌肤裸露在外,即便如此,在当今时代的人眼中,没穿外衣,就如同裸身一般。 时茜对着院里说道:“哥,我一会就出来。” 李戈听到时茜的声音,深知妹妹的性子,赶忙回应道:“茜儿,把外衣穿上再出来,你可是大姑娘了,即将嫁人……” 时茜听到李戈唠叨的声音,对着春杏做了个鬼脸后应道:“哥,我知道啦。” 李戈听到时茜的回答,笑了笑,摇摇头,不再继续说话,生怕妹妹嫌弃自己唠叨。 时茜穿好外衣走出去,李戈说道:“今日路辰他们不回来,只有咱们兄妹俩,晚膳就在你的院子里吃。” 时茜兴奋地说:“好啊,哥,今天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李戈微笑着回答:“哥给你做了鱼,还有你最爱吃的酸甜可口的排骨……” …… 时茜端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的春杏正熟练地帮她绞着头发。时茜轻声对春杏吩咐道:“春杏今晚你不用守夜了,明天你陪我去找这些草药。”话音刚落,时茜便将手中的几张纸递到身后,春杏赶忙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番后惊讶地说道:“女公子,这些好像都是毒草啊!”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没错,这些的确是毒草,但也是我近期的功课。师兄要求我深入了解它们的毒性,并将其制成毒丸,最后还要研制出相应的解药来。” 春杏面露难色,继续说道:“女公子,可是这纸上所列的草药,有一部分在上京附近根本找不到。而且其中还有几种草药,奴婢也不知道是否有别的称呼。毕竟女公子纸上写的这几味药,春杏以前从未听闻过呢。” 时茜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春杏柔声问道:“那么春杏,你告诉我哪些毒草在上京附近无法找到,又有哪几种是你不认得的呢?” 春杏伸手指向纸张,逐一指出:“女公子,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在上京附近应该都没有。而这几种草药,春杏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时茜看着纸笺说道:“女公子学医时日尚短,所以春杏你所说的这几种药,是不是有别名,女公子自己也不甚清楚。这些都是我誊写下来的,过后女公子会再好好查查是否有别名。 这些药既然上京附近没有,那就先不着急寻找,先找那些有的便是。” 春杏听了,点点头,应声道:“是,女公子,您再坐会儿,等头发干透了再去歇息。” 时茜答道:“女公子知晓了,春杏你退下歇息吧,明日去采草药要早起。” 春杏施礼后便退了下去,待看不到春杏的背影,时茜才拿出七彩琉璃簪,轻敲三下后说道:“小珊,出来吧。” 两分钟后,小珊才从琉璃簪里爬出,时茜用手轻点了点小珊的头,笑道:“不错,小珊又进步了许多,这次只让我等了两分钟。” 神识里的小蛊听了插话道:“小主人,这有什么好夸奖的,它可是蛊啊,一分钟才有回应那都是慢的,何况它两分钟才有回应。” 时茜反驳道:“小蛊,你要善于发现别人的进步,别老是泼冷水。以前小珊至少要等十分钟才有反应,如此比较,现在可是好太多了,是吧,小珊。” 小珊略微犹豫了数十秒钟,然后才慢慢地点头。时茜再次微笑着轻声说道:“小珊啊,这两个多月来你真的很努力、很辛苦呢!所以今天要特别奖励你一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哦~” 话音刚落,时茜便将路辰精心炼制完成的毒丸取出一粒,轻轻放在小珊面前。小珊一嗅到那股独特的气味,立刻兴奋地凑近过去,张开嘴巴就要将毒丸吞下去。然而,正当它快要咬住毒丸的时候,却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缓缓放下已经含在口中的毒丸,并抬起头来望向时茜,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疑惑和询问——仿佛在确认这颗诱人的毒丸是否真的是特意留给它享用的美食。 此刻,小珊心中暗自思忖道:哇,这个东西闻起来好香啊,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吃掉!但是……现在这个养着自己的小主人似乎更偏爱给自己投喂素食呢。那么,这究竟是不是给我吃的呀? 时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看起来小珊非常喜欢这个呢,那么以后我都会喂小珊你吃这个哦,这真的是专门给小珊准备的呢。” 一分钟过去了,小珊似乎终于理解了时茜的话语,它兴奋地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咀嚼起那颗毒丸来。时茜默默地注视着小珊,在确认小珊吞下毒丸并且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时茜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小珊的脑袋,小珊慢慢抬起头,目光与时茜交汇。时茜微笑着问道:“小珊,还想继续吃吗?” 小珊立刻领会了时茜的意思,拼命地点头,仿佛小鸡啄米一般。时茜见状不禁笑出声来,时茜温柔地说:“当然还可以再给小珊一颗啦,但需要稍等一会儿哦。在这期间,小珊可要认真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时茜注意到小珊再次点头表示明白后,继续说道:“小珊啊,我希望你能去征服一只蛊虫。那可是一只被蛊王鲜血滋养长大的强大蛊虫哦!你愿意接受这个挑战吗?” 话音刚落,时茜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珊,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整整一分钟,时茜终于看到小珊坚定地点了点头——小珊已经做出了决定,表示愿意前往。 小珊的反应令时茜倍感欣慰,就连向来对小珊心存成见的小蛊,也破天荒地夸赞了小珊几句。小蛊夸完小珊后,转而与时茜说道:“小主人,既然小珊愿意应战,那你也得加倍努力才行啊,要悉心照料它。 小主人啊,养蛊可不只是给它喂毒丸这么简单,你还得让小珊知道你深信它能够获胜才可以哦。蛊其实内心很懦弱,所以才会仰慕强者,它认为只有强大的主人,才有本事为它提供庇护和它心心念念的美食。小主人到现在都还不能与小珊心灵相通,这可不行哦。 时茜聆听了小蛊的这番话,问道:“小蛊,那我要怎样才能与小珊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小蛊回答:“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那些蛊师之所以能与蛊心灵相通,是因为他们将蛊养在自己体内,用自身的血肉供养蛊……” 时茜惊恐地说道:“小蛊,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小珊养在身体里吧?” 小蛊赶忙解释:“那是养本命蛊、邪蛊的方法,而且小蛊可是巫忌,小主人不仅与小蛊契合,还与众多法器契合,所以任何蛊都无法在小主人的身体里寄养啦!” 时茜如释重负:“还好,吓死我了!小珊,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再怎么喜欢,也不能把你养在身体里啊,这也太奇怪了。还是你是你,我是我,这样比较好。” 小珊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时茜所说的每一句话,它深知作为一只蛊虫,自己的反应实在是过于迟缓愚钝。然而幸运的是,小主人并未因此而厌弃自己。正因如此,小珊下定决心要加倍努力,听从小主人的教诲,绝不让小主人生气失望。 待到时茜将话语理解清楚之后,小珊使劲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悟。它心里清楚,小主人身为一个女孩子与世上大多数女孩子一样不喜欢虫子;不仅如此,世上很多人对蛊类事物避之不及,甚至惶恐不安,认为蛊乃邪恶之物,只因那恐怖的邪蛊会吞噬人类的血肉与魂魄。 可惜小珊无法开口言语,不知该如何传达内心真实想法。但它真的好想告诉小主人:小主人愿意接纳现在的自己,它已心满意足。于是,小珊轻轻地用头部触碰了一下时茜的指尖。 第350章 小珊投名状(9) 小珊轻触着时茜的指尖,突然间,时茜仿佛接收到了一阵来自异次元的声波,那是一个清脆悦耳、宛如天籁般的童音。时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小珊,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小珊听到时茜的询问后,明显呆滞了片刻。因为它根本没有开口说话啊,但那个奇怪的念头却在心中愈发强烈——难道是……小主人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了吗? 时茜激动得有些颤抖,她再次轻声呼唤:“小珊,真的是你在和我交流呀。”紧接着,她又转头对体内的小蛊兴奋地喊道,“小蛊,我真的听到小珊的声音了!” 小蛊不禁感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时茜闻言,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之意,她低声嘟囔着:“小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是觉得我很笨吗?怪难为情的呢,让你这么聪明的小蛊跟我这个傻乎乎的主人契约。” 小蛊连忙解释道:“小主人您可别误会,说您傻只是一种戏称啦,如果连您都算傻的话,那与您契约的我岂不是更蠢了。”时茜白了一眼小蛊,没好气儿地道:“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蠢呀!别以为不吭声我就不清楚了哈。”说到这儿,时茜顿了一顿,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劲……不吭声? 小蛊无奈地叹了口气:“小主人,您在说些什么胡话呢,小蛊身为巫忌本来就是不能说话的呀! 小主人,您还记得在与小蛊契合之前,你是听不到小蛊的声音的。而其他法器也是一样,只有在与小主人完成契合后,您才能听到它们的声音。我们的声音,唯有小主人您能够聆听。 时茜:可是小天……哦,我明白了小天在阵法中充当的是阵灵的角色,所以…… 小凡呢,小凡的声音,其他人也能听到。 小蛊:小主人,小凡是魂幡呀,它能够操控人魂,自然能让小主人以外的人听到它的声音。这是小凡独有的本领。 就如同小蛊能够听到花草树木虫子、小兽的声音,然后将小主人的意图传达给它们,并让它们听从小主人的命令行事。这便是小蛊的本领所在,并不是它们能够直接理解小主人及他人话语中的意思,它们只是像鹦鹉学舌般,重复他人的话语而已。因此,小蛊才说它们所说的是最可信的。 因为,它们没有人类的情绪,不会添油加醋,只是如实重复它们所见到的事情。 时茜:那我为何能听到混沌的声音呢? 小蛊:小主人,混沌可不算法器哦!严格来说,它应该是辰宝的守护兽。它不说话是因为它没有嘴巴,但在小主人您特意的引导和提示下,它可以通过腹部发出声音,与您进行交流。不过,除了辰宝外,大概也只有小主人您能明白混沌的意思了吧! 混沌没有头,并不代表它没有脑子。它能从天地初开之时存活至今,就足以证明它的聪慧。否则,它早就被修道之人抓住吃掉,或者被炼成奇怪的东西了。小主人您也看到和感受到了吧?混沌的力量很强大,两三下就能散掉他人的魂识。 时茜聆听完小蛊的话语后,便犹如沉默的羔羊般不再发出声响,时茜企图效仿与小蛊、小天、小凡等交谈的方式,与小珊进行交流。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小珊仍旧没有给出时茜所期待的回应,时茜顿感一阵无力,心中充满了困惑和失落。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刚才自己尚能感知小珊的内心所想,为何此刻却无法如与小蛊它们交流般与小珊交谈呢。 时茜凝视着小珊,心中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起,她暗自思忖着,或许小珊的反应比较迟钝,自己应该更有耐心地等待一会。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小珊依然未能给出时茜所期待的回应,时茜在心中默默叹息:还是不行啊。 小蛊安慰道:“小主人,切勿灰心丧气。小珊之所以能让小主人您如此迅速地感应到它,是因为蛊本身并无太多杂念,小珊的世界仅有小主人您一人而已。” 时茜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小蛊。若我关闭自身的五感,是否就能更快地感应到小珊呢?” 小蛊疑惑地问:“也许吧,小主人。人与人之间确实会有感应,比如在血亲之间,甚至没有血亲关系的人之间也会有感应,难道他们都关闭了自己的五感吗?” 时茜微笑着回答:“小蛊,你所说的应该是亲人、恋人之间的那种情感感应吧。那种感应是基于情感的纽带所产生的……” 小蛊似懂非懂地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小蛊毕竟是巫忌,难以理解你们人类的思维方式。不过,蛊师将蛊养在自己体内,以自身躯体作为盛蛊的容器,正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与蛊建立起如同血亲般的紧密联系。” 时茜回想刚才自己感应到小珊时,所感受到的是小珊对自己的依恋、感激等情感。时茜恍然大悟,原来与小珊建立联系需要依靠情感的纽带。 此事着实急不得……,“女公子,夜色已深,该歇息了。”前来查看的春杏,见时茜仍坐在原处,赶忙劝道。 时茜转过头,轻声回应:“好,我这就去歇息。春杏,你回去吧。” 春杏赶忙说道:“既然奴婢来了,就等女公子歇息好了再回去,女公子快去床上歇息吧。” 时茜急忙看向小珊,春杏此时若是走过来,定会发现小珊的。这时,时茜看到小珊如变色龙一般,缓缓隐匿了身形,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方才并未开口说话,难道小珊能感应到自己的想法? 小蛊惊叹道:“这迟钝的小虫子总算快了一次。”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将七彩琉璃簪藏于袖中,便依言上床躺好。不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响起。春杏笑了笑,用灯罩将光球罩住,房间内的光线顿时变得昏暗。 春杏走出房间,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确认没有异样后,轻轻合上了门。转身时,她看到了净月,净月轻声道:“春杏,女公子已经歇息了。” 春杏点了点头,朝着院子外的亭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问道:“小主人还在亭子里吗?” 净月点了点头,回答道:“小主人每日都要等女公子歇息后,才放心入睡。” 春杏又问:“那映日呢?不是她守夜吗?哦,我知道了,映日明日也要跟着女公子。” 净月微笑着说:“春杏,在我们这些人中,映日的功夫可是最好的。外出时,有映日在,能更好地保护女公子。而且,你会赶车吗?女公子她不会骑马。” 春杏连忙解释:“我可没说映日的坏话,我这就回去歇息了。” 房间里愈发安静,时茜悄然睁开双眸,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透过放下的床幔,用她那仿佛能透视一切的眼睛朝外屋望去。外屋的小榻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守夜的净月。 时茜从袖中取出七彩琉璃簪,集中精神,心中默念着小珊的名字,默默祈祷着小珊能够出现。三分钟过去,时茜以为自己又一次失败了,正欲放弃,打算开口呼唤小珊时,却惊喜地看到小珊出现在自己眼前。 时茜心中欢喜,自己终于成功了,小珊能够感应并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在心中暗自夸奖,小珊真是太棒了。 小蛊:小主人,你离成功还差得远呢。 小珊虽然能听到你的声音,但你却无法听到小珊的声音。这样你如何操控蛊呢?等小珊进入辰王身体驱赶并收服辰王体内的蛊时,小珊只会不顾一切地胡乱攻击,不知道收敛。到那时,辰王的身体就会成为两只蛊的战场。小主人,你觉得这样好吗? 时茜:不好,古来战场那不都是破破烂烂的。 小蛊:所以啊!小主人,你需要能够感应到小珊,听到小珊的声音。这样,小珊就是你的眼睛和手,小珊也会因此拥有小主人你的智慧,不会胡乱打斗。 蛊是可以变化大小的。所以,要驱赶人体内的邪蛊,首先要做的就是咬住邪蛊的命脉,使其无法随意变化身形,然后将邪蛊拖出人体。到了外面再打,就方便多了。 时茜:小蛊,万一把邪蛊从原来宿主的身体里拖出来后,它又进入其他人的身体怎么办?毕竟蛊可以变得很小,小到即使使用显微镜也看不见。 小蛊:这可得依仗蛊师的本事了,技艺高超的蛊师能够画地为牢,将蛊虫束缚在某一区域。然而,这样厉害的蛊师,世间又能有几人呢。 时茜:小蛊,我可没有这般能耐。 小蛊:小主人,你有我呀!我是巫忌,只要小珊能把辰王体内的那只邪蛊引出辰王体外,它就休想再为非作歹,更不可能逃之夭夭了。 时茜想到明日还需采集毒草,时茜便没再与小蛊交流,小蛊也乖乖归位,安静下来。时茜取出说好的毒丸递给小珊,待小珊服下后,便让小珊回到七彩琉璃簪中歇息。 …… 春杏:“女公子,咱们到了。前面就是太阴山,得爬上山梁,那里有条小路可以通到下面的山谷。山谷里生长着许多毒草,不过毒虫也不少。女公子的舆车只能停在这儿了。” 时茜应道:“好,我们下车吧。”时茜在春杏的搀扶下走下舆车,站稳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转头对映日说:“映日,要不你留下看守舆车,把背篓给我吧。” 映日:“女公子,映日还是和你们一同前往吧。这儿看上去甚是僻静,像是人迹罕至之地,映日可以持刀为女公子开路。” 春杏听了映日的话,亦恳切地劝道:“女公子,就让映日跟着吧。此处毒虫众多,且通往山谷的道路陡峭,映日武艺高强,膂力过人,届时可背负女公子前行。” 时茜答道:“也罢,那就一同前往吧。” 映日说道:“女公子,请稍等片刻,映日去将马匹和舆车掩盖一下。” …… 春杏有点疑惑地说:“映日,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时茜说:“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们过去寻她吧。” 春杏连忙说道:“女公子莫急,映日并未走远。若真有危险,映日定会示警的。我们被选为女公子的侍女时,国公爷特意请来能人,传授了我们一些自保的法门。若映日未曾示警,即便真遇到麻烦,想必也是映日能够应对的……女公子,你瞧,映日她回来了。” 时茜望去,只见映日背着竹篓缓缓走来,时茜问道:“映日,何以去了如此之久?莫非遇到什么麻烦了?” 映日回答道:“回女公子的话,映日在那边发现了一匹马,寻觅良久,才找到被人藏匿起来的马鞍。只是不知此马的主人是何方人士。” 时茜宽慰道:“无妨,此地并非私人所有,有人前来亦不足为奇。或许与我们一样,是来寻觅草药之人。” 映日应道:“是,女公子。” 时茜说道:“好了,我们出发吧。” …… 映日仔细观察一路上草木的断口处,沉声道:“女公子,依我所见,这断口崭新如初,应该是刚刚才被砍断不久。想必那匹马的主人也是刚从这里经过没多久。” 一旁的春杏听了映日的话,神色有些紧张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时茜说道:“女公子,咱们可千万要当心啊!这太阴山里到处都是毒草和毒虫,来这儿的人,大多都是行走江湖、擅长用毒的高手,甚至可能还有一些神秘莫测的蛊师呢!这些人心性古怪,喜欢抓走别人给自己试药,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时茜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官府就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春杏无奈地摊开双手,叹息着回答道:“他们抓走的都是那些落单的人,根本没有旁人看到,没有确凿的证据,受害者的家人找到人,又没有人证,这无凭无据的,如何告状,所以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呀。” …… 时茜与映日、春杏一同下到山谷。春杏提醒道:“女公子,今日我们就在山谷外寻找女公子您需要的那些毒草,千万不可往里面去,这山谷太阳落山后会起雾,那雾毒性极强,一旦不小心吸入,人便会陷入癫狂。” 小蛊突然在神识里与时茜说道:小主人,一定要小心了,这里有蛊虫的气息,这座山里的水和野果切不可食用。 时茜听到小蛊的提示,赶忙与春杏、映日说道:“春杏、映日,我给你们的护身符可戴在身上。”得到二人肯定的回应,时茜这才放心,转而又嘱咐道:“春杏、映日,快过来把口罩戴上吧。” 映日戴好口罩后,疑惑地问:“女公子,为何要戴口罩呢?” 时茜解释道:“春杏不是说这山谷中有有毒的雾气吗?戴上口罩便能抵御些许毒气。而且,不是还有一个走在咱们前面的江湖人嘛,戴上口罩也能遮住我们的美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映日焦急地说:“女公子,春杏说您要找的都是毒草,女公子千万不要碰那些毒草啊!您告诉映日需要找的毒草是什么样的,映日愿意替女公子挖。” 时茜一脸认真地回答:“映日,这怎么行呢。这可是女公子我的功课,必须亲自完成才行。映日,你放心好啦,我会小心谨慎的。” 春杏兴奋地喊道:“女公子,快过来,春杏找到两种毒草啦!”时茜听闻,赶忙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来,按照春杏的指点将毒草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而映日则静静地站在时茜身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谁!”映日蓦地高声断喝,“是谁在那里?” 随着这声怒斥,两个惊惶失措的人影,突然惊叫着扔下某物,落荒而逃。 春杏在时茜身旁,忙摆出防御攻击的架势。待见人影跑开,春杏赶忙对时茜道:“女公子,天色已晚,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时茜想着离开山谷的山路崎岖,且小蛊说此处还有蛊虫,着实危险。早点离开为好,便点了点头。 时茜往回去的路上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春杏见状,问道:“女公子,怎么了?” 时茜道:“春杏、映日,我们过去瞧瞧,刚才那两人扔下的是何物再走吧。” 映日忙道:“女公子,莫要看了,那被扔下的是个人。” 时茜面露讶异:“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映日心下奇怪,女公子怎会如此问,但还是答道:“女公子……您在此稍候,映日这就过去看看是活人还是死人。” 映日卸下背篓,朝那被扔下的人走去。 时茜召唤小蛊。小蛊欣喜道:“小主人,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召唤小蛊呢。小主人,你找小蛊所为何事?” 时茜道:“小蛊,看看那被扔下的人身上可有被下蛊?” 一分钟后,小蛊答道:“没有,那人身上并未中蛊,很安全。” 小蛊话音刚落,映日也已查看完那人后返回,道:“女公子,被扔下的人是凤侍郎。” 时茜惊讶道:“凤显霖?他怎会在此?他状况如何?” 映日道:“凤侍郎尚有气息,只是晕过去了。” 时茜心下一紧,这凤显霖乃是自己的小叔,忙道:“我去看看。” 第351章 小珊的投名状(10) 时茜趋步上前,俯瞰一眼,果然,地上躺着的正是凤显霖。她言道:“你运气着实不错,若不是我心生好奇,回来看上一看,你横卧于这遍地毒草、毒虫出没、夜有毒雾的地方,恐怕还未等你醒来,就已被蚕食得只剩白骨了。” 映日附和道:“凤侍郎的运气的确很好。” 时茜又说:“映日,你能否背上凤侍郎前行?” 映日应道:“可以的,女公子,映日有的是力气。” 春杏焦急地说:“女公子,咱们得赶紧走了,雾气正在扩散呢。” 映日背起凤显霖后,也发现了雾气在扩散,急忙说道:“春杏,你快带女公子先走,不用等我。” 春杏捡起背篓背在身上,背篓里装的可是女公子辛苦半日挖到的草药,万万不能丢了。她一边拉起时茜的手,朝山上的小路飞奔而去。 离小路还有四五步时,春杏突然停住脚步,将时茜拉到身后,大声呵斥道:“谁在那里?藏头露尾的鬼鬼祟祟,究竟想干什么?” “哎!她们有影子,她们是人,不是鬼,是人啊。” “我也看到她们的影子了。” “姑娘,你们别怕!我们是住在这附近的村民,刚才有两个村民说他们见鬼了,那鬼只有两只眼睛,没有嘴巴…… 姑娘,你们脸上戴的是什么呀!怪吓人的。” 时茜听了村民的话,抬手摸了摸戴着的口罩。原来,这些村民不认识口罩,觉得戴着口罩的她们模样怪异,便将她们误认成了鬼,所以才会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扔下凤显霖自己跑了。 时茜正欲答话,契合的乌鸦嘴符箓、小蛊、小凡竟同时发出警报,这让时茜不禁一怔,她难以置信,这些看似淳朴、善良的村民,竟然是危险人物。 春杏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村民戒心十足,她始终护在时茜身前,说道:“女公子,莫要理会他们,我们快走吧,若再不回去,府中之人定然会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你难道忘了出门时的承诺,你曾交代过,太阳下山前必定回家。” 时茜点头应允,她深知,若此时再不启程,太阳下山前必然无法赶回家中。 一位老妇人听到春杏的话,赶忙劝解道:“姑娘啊,你们万万不可贸然离去啊!这出谷上山的道路,崎岖险峻,加之天色渐晚,若是行至半路,夜幕降临,视线模糊,稍有不慎摔落下去,那必将是粉身碎骨啊! 依我之见,不如随我们前往村中歇息一晚,待到明日清晨再动身也不迟啊。” 映日背着凤显霖,步履蹒跚地靠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女公子,凤侍郎是遭人暴力击打晕厥的,下手之人,劲道十足,险些就要了凤侍郎的性命,这些人恐怕来者不善。” 时茜目光扫视过映日、春杏,又凝视着那些村民,她敏锐地察觉到,村民在与她们交谈时,有些人正悄然迂回到上山出谷的道路上,将她们的去路封堵,并且这些村民还将她们三人半包围起来。 此时此刻,她们若是执意上山离开,势必会与他们发生冲突。上山的道路崎岖险峻,倘若身后还有追兵,难保不会发生意外。但若跟随他们返回居住之处,自己只需使用一张迷魂符箓,就能让他们全部倒下。 若是往昔,时茜定然无法做到,可如今有了小凡,只要将迷魂符箓打入小凡上,小凡便能使时茜周围一千米内的活物皆陷入昏迷。如果有需要,这个范围还可以无限扩大。一千米绝非小凡能力的极限,因此即便被一个国家的人力军力重重包围,如铁桶般水泄不通,时茜也能轻松自如地从包围圈中脱身而出。 因此,时茜心中暗自思忖:我有何可担忧的?若发生冲突,难免会受伤,还是顺遂他们的意思走一遭吧。今晚就让他们好好睡上一觉,当然,是不省人事的那种。 随后,时茜低声对映日、春杏说道:“随他们去吧,切不可与他们发生争执。到了村里,切记不可食用或饮用他们的东西。” 春杏和映日忧心忡忡,低声呼唤:“女公子……” 时茜洞察到她们的担忧,说道:“你们看,他们不仅堵住了我们上山的路,还将我们团团围住。映日背着凤显霖,无法腾出双手对付这些村民。而女公子不会武功,单靠春杏你一个人,怎能冲破重围,安全上山离开呢?” 春杏提议:“让映日放下凤侍郎,由春杏留下照顾他。春杏懂医术。映日可以保护女公子你离开。” 时茜反驳道:“怎能把你留下?这些村民不是善类……” 凑近观察那些村民,时茜发觉他们有中毒的迹象,嘴唇青紫,异于常人的唇色,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而春杏和映日的神色正常,时茜心想,看来她们没有察觉到村民身上的腥臭味,自己拥有五系灵根气海之后,对气味异常敏感,这些村民身上必定隐藏着某种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村民们在时茜思索之际,暗中交换眼色。一名村妇趁机上前,伸手欲拉扯时茜。映日见状,扔下背上的凤显霖,抬脚将那几个妇人踹倒,呵斥道:“大胆!谁敢靠近我家女公子?还敢动手动脚,小心我废了你们的手脚!” “你这姑娘怎么如此无礼?我们好心好意,你竟然动手打人,真当我们好欺负吗?大家伙,一起上,好好教训这几个丫头片子!” “村正说得对!依我看,就那个穿红衣的小丫头有点功夫,李察、李进,这小丫头就交给你们了。剩下的那两个丫头,就留给我们大家了……” “嘿嘿嘿~” 村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走出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他们上下打量着映日,对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映日并不满意,便将目光投向时茜与春杏。看到时茜的眼睛时,两个男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指着时茜说道:“我们兄弟俩要她,你们要是同意,我们就替你们收拾这个红衣小丫头。” 听了这两个男人的话,映日怒不可遏,吼道:“谁敢对我家女公子无礼,我就挖了你们的狗眼,拔了你们的舌头!” “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 小蛊在时茜的神识里说道:“小主人,这两人身上有蛊,而且是木系蛊,千万不要与他们近身搏斗。” 时茜回应道:“木系蛊,就是细菌吧。” 小蛊解释说:“没错,这种蛊可以从人的七窍及伤口进入人体,然后快速繁殖,控制人的身体。它是最难清除的一种蛊,一旦中了这种蛊,几乎没有生还和清除的可能。” 时茜想了想,说道:“不是说万物相生相克吗?那应该有克制它的东西吧,要不然,这蛊早就称霸世界了。” 小蛊回道:“确实有克制它的东西,就是火。一把三味真火,就能让它死得透透的,死得不能再死了。若是这么算的话,它也算是蛊中最没用的。 因为大多数蛊都不怕火,三味真火烧不死它们,有的甚至连六丁神火都弄不死。这木系蛊不仅怕火,还见不得光,所以它的杀伤力虽然很大,但在蛊的排名上却很靠后,基本上没人会养这种蛊。” 时茜此刻正分心二用,她一面在识海中与小蛊交谈,一面密切留意着那两名男子和映日的一举一动。眼见两名男子朝着映日发起攻击,时茜毫不迟疑地抬起手臂,亮出手腕上的弓弩,并高喊一声:“映日,快后退!低头弯腰!” 映日听到主人时茜的呼喊,虽然心中对她突如其来的指令感到困惑不解,但身为女公子的贴身侍女,她深知必须毫无条件地服从女公子的命令。于是,映日毫不犹豫地照办,迅速后撤并低下头弯下腰。 就在映日低头弯腰的一刹那间,一支挟带着熊熊烈焰的火箭如同闪电般从她头顶疾驰而过,径直击中了原本企图袭击映日的那两个男人。这支火箭正是由时茜施展火属性灵力射出的箭矢所化。 遭受时茜火箭攻击的两名男子顿时发出凄厉的惊叫,他们的面容在瞬间变得极度扭曲,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然而,仅仅几秒钟之后,两人的脸色却又恢复如初。紧接着,他们对着周围的村民咆哮起来,发出一种诡异而非人的声响。这种怪异的叫声让村民们不禁浑身一颤,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待村民们稍稍回过神来,其中有两名勇敢的村民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紧紧包裹住仍在燃烧的箭羽,用力一拔,把箭拔了出来,然后迅速把箭羽扔远一些。 村民们望着那被扔至远处,仍熊熊燃烧的箭羽,对时茜心生畏惧,再也不敢轻易发起攻击,却也不敢放任时茜等人离开。 “太阳下山后,这山谷中便会弥漫雾气,想要出谷唯有上山一条路,可那条路异常陡峭,夜间更是无人敢走,到那时她们就插翅难逃了。” “没错,咱们只要困住她们,等到太阳下山起雾就大功告成了。” …… 时茜听着村民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们真当我们是聋子、傻子吗?竟敢在我们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商讨谋害我们的计划。” 李察不屑地说道:“你听到又怎样?知道了又如何? 我们人多势众,你们就区区三人,除非你们能长出翅膀飞走,否则必定被我们困至天黑。” 时茜轻描淡写地说道:“擒贼先擒王,我只要捉住那个能做主、说话算数的人就行了。” 村正听到时茜这番话,吓得连忙往人群里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李察见状,嘲笑道:“现在你还能有什么办法?等雾气升起,就先拿你开刀。” 时茜抬起手腕,弓弩再次凭空出现,这次她将弩箭对准了李察的脑袋,然后扭头对映日说:“映日,把你的弩亮出来,瞄准李进。 别乱动,我可不傻,这里能做主的,不是那个村正,而是你们兄弟俩吧。 我猜得对吗?” 李察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对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你……你猜错了。我们兄弟俩只不过是稍微懂点拳脚功夫罢了,所以村里的人才会看在这点面子上,对我们多关照一些。 但要说替村中其他人作主这种事情,那可绝对轮不到我们头上啊!在村子里真正能够说了算、一呼百应的人物,自然是非村正莫属了。” 时茜微微一笑,表示并不在意自己是否猜错,接着说道:“哦,原来如此啊!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啦,如果无法掌控那个有决策权的人,那么我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尝试呢。毕竟条条大路通阎王嘛!总之,只要最终能够实现我想要达到的目标,具体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咯~杀一儆百也可以的。” 听到这里,李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时茜的深深恐惧之情。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并将身体向一侧偏移过去,试图避开时茜手中那支已经瞄准自己的弩箭所带来的威胁。 时茜见状,冷喝道:“别动,否则我这利箭定会刺穿你的脑袋!你应该清楚,被这箭射穿脑袋的下场。” 李进见时茜全神贯注地盯着李察,便盘算着趁此机会制服时茜。他深知,那另外两个丫头唯时茜马首是瞻,只要制伏了时茜,她们定然会乖乖就范。想到此处,李进便准备动手。然而,他刚有所动作,时茜和映日的声音同时响起。 映日警告道:“别动,乱动一下就取你性命!” 时茜厉声道:“不许乱动,我的丫鬟可正用弩箭瞄准着你的脑袋呢!还有,我后脑勺可是长了眼睛的哦!你的一举一动可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别以为我没盯着你,就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其实,在乌鸦嘴符箓、小蛊和小凡示警之后,时茜便将小凡召唤了出来,此刻小凡正以手链的形态戴在时茜另一只手的手腕上。 李进暗骂一声,随即看向映日,果然发现映日的手腕上也有与时茜同款的弓弩。 李进并不知晓,能射出火系灵力火箭的唯有时茜,映日虽有弓弩,却因不会玄术,所以她的弓弩只能射出风系灵箭。 李察和李进对此一无所知,对火的恐惧让他们选择了暂时妥协。就让这小丫头先嚣张一会儿吧,等不了多久,太阳落山后,有她好受的! 时茜从小凡那里得知了李察和李进的盘算,冷笑道:“真当我是傻瓜吗?想等那些雾扩散到这里,再来收拾我?哼!那你看看,这雾气还能不能靠近!” 话毕,时茜召唤出风符箓,朝着雾气猛力打去。 风符箓如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雾气卷入其中,形成了一道壮观的雾气龙卷风。春杏和映日见状,急忙将时茜护在中间,同时焦急地开口提醒:“女公子,小心龙摆尾啊!” 时茜却镇定自若,宛如山岳般坚定,她轻声说道:“春杏、映日放心,那龙摆尾过不来的。” 李察和李进眼见雾气被风卷起,心中顿时如拉紧的弓弦般紧张。他们对时茜怒吼道:“是不是你搞的鬼?快住手!快停下来!臭丫头,你听到没有?快停下来!”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反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紧张?难道那些雾是你们的孩子不成?” 春杏和映日听了时茜的话,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女公子为何会这么说?难道这雾气真与这两个男人有关系? 李察和李进气得七窍生烟,他们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你疯了吗?这些雾气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孩子!” 时茜眨了眨眼睛,调皮地说道:“怎么不可能?万物皆有灵,又不是只有人才有孩子。就像植物的种子,那不就是植物的孩子吗?木系蛊的种子,自然就是木系蛊的孩子啦!” 李察和李进盯着时茜,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时茜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回答:“不过是路人甲罢了。” 李察和李进咬了咬牙,“停下龙摆尾,我们就让你们安全离开,连那个人也可以让你们一并带走。” 时茜轻哼一声,“让我们安全离开?依我看,你们是想让我们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吧。如今太阳已经西沉,光线昏暗,那条路又陡峭异常,夜里行走本就危险至极,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人。你们若是再给我们找点麻烦,我们岂不是要失足掉入万丈深渊?” 李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你想怎样才肯停下龙摆尾?” 时茜的眼眸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这其实非常简单。”话音尚未落下,时茜的弩箭快速转变方向,时茜手指轻轻一动,手腕上的弓弩出现一支火箭,如同闪电般急速射出。 那支箭羽以惊人的速度没入了雾气龙卷风之中,刹那间竟幻化成了一条巨大无比、熊熊燃烧的火龙!这条火龙浑身散发着炽热的火焰,张牙舞爪地舞动着身躯,其气势之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李察和李进见状,不禁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他们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极度扭曲,看起来仿佛随时都想要将时茜撕碎一般。然而,面对两人的怒视,时茜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别乱动,否则你们最终也会落得跟它一样的下场。”时茜的声音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第352章 小珊的投名状(11) “姑娘啊,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被李察、李进这兄弟俩胁迫的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被李家兄弟胁迫,刚才……” 时茜厉声道:“别动!李察,让他们别动!否则,下一支箭的目标就是你的脑袋,你就会像那些雾一样被烧成灰烬!” 村正哀求道:“姑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真的是被他们胁迫的……” 村正的话还没说完,时茜手指轻动,一支火箭如闪电般射出,直直地射中李察的身体。李察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嚎叫,李进见状大喊:“快!快把他身上的箭拔掉!” 时茜冷冷地说:“我说了,叫他们不要乱动。我相信,他们一开始是被你们兄弟俩胁迫的,但后来你们就同流合污了……” 时茜听到一声闷哼,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地上的凤显霖。她刚想与凤显霖说话,却猛然回头,手指一动,又是一支箭如流星般射向扑过来的李进,李进发出一声不是人类的吼叫。射箭的同时,时茜召唤出大力士符箓,挥出一拳,将李进打得飞了出去。 李察怒吼道:“我们上当了,只有你手上的箭能射出火箭,你竟然会玄术!” 时茜看了映日一眼,映日愧疚地说:“对不起,女公子,刚才看到李进突然发起攻击,映日情急之下,就射了一箭。” 时茜微微摇头,道:“没关系,映日。你们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雾已经被我除掉了,而且你们两个都中了我的火箭,一时半会儿你们对我也无可奈何。” 李察轻笑道:“无妨,我这里有的是人肥,天亮之前,我们便能恢复元气,反正你们现在已经插翅难逃。呵呵~” 时茜在神识中与小蛊交流道:“小蛊,我能不能弄死他?他笑的样子太讨厌了,很贱,很欠揍。我只要给他的脑袋来一发火箭,他必死无疑。” 小蛊赶忙回应:“小主人,万万不可。那木系蛊,连巫忌都对它都束手无策。您若杀了他,这里就会陷入混乱。” 时茜说道:“就算我不杀他,这里似乎也快失控了。他刚才说的‘人肥’,应该就是指眼前这帮村民吧。” 小蛊沉思片刻,献计道:“小主人可以在他身上多扎几个窟窿,让他把‘人肥’都吃光,再杀了他。” 时茜无奈地摇摇头:“小蛊,你是认真的吗?他又不傻,这些村民可是他的帮手,他若把村民都当‘肥’吃了,以后就没得吃了。 不对,李察、李进他们并非蛊师,若他们真是蛊师,怎会让我如此轻易地伤到他们?那这蛊又是从何而来,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吧。” 小蛊解释道:“木系蛊极难养成,百万次尝试中才可能有一次成功,它们如此难以控制,是因为它们体积太小了。所以,木系蛊基本上是与妖共同生存的。” 时茜好奇地问道:“妖?小蛊,妖长什么样子?” 小蛊:小主人,您在九州之地难道没有见过半人半兽吗?在九州,这种生物被称为兽人。他们已然脱离了野兽的形态,拥有了一定的人性,懂得像人类一样,通过控制欲望和遵守律法来约束自身行为,从而掌控自己的兽性,使自己的行为处事如人类一般,只不过外形与人略有不同罢了。 而人们通常会将那些放纵自身欲望、不守律法、如同野兽般肆意妄为的人,称作野兽、禽兽或者恶魔。所以啊,如果一个兽人脱离了兽形,却仍未具备人性,依旧保持着野兽般的凶残、嗜血和好色本性,那它便可被称为妖怪了。 时茜: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里有半人半兽的存在…… 小蛊:没错,小主人。若是李察和李进死了,那个半人半兽就会苏醒过来。小主人您一人在此的话,倒是不必太过忧心。毕竟您学习过众多符箓,身边还有我小蛊以及小凡等法器相伴,自然是没有生命之忧的。只是其他人恐怕就难逃此劫了。 小主人,你不想看到自己人因此受伤甚至丢掉性命吧。 时茜:那是当然,小蛊,那半人半兽难道是个聋子吗?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它竟然也没醒来。 小蛊:小主人,难道你认为那些雾是用来对付人的吗? 时茜:小蛊,你的意思是说那些雾是专门对付那半人半兽的? 小蛊:没错,不然那两个人为何会如此紧张?一些种子而已,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 他们可不是人,没有人类那样的思维,什么亲人、孩子、血缘、血浓于水、骨肉情深、难于割舍,在蛊、兽、妖的世界里统统不存在的,对它们而言,只有适者生存、强者为尊。为了变得更强大,它们可以吞噬自己的同伴,甚至是自己的孩子。 小主人,你看,他现在不就在吞噬自己的同伴嘛。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赶忙退出神识,这才发现又有新状况发生了。凤显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与春杏、映日一起将她围在中间,而对面正上演着同类相残的画面,李察正在吞食李进。 小蛊的声音再次在时茜脑中响起:看到了吧,小主人。人类不会像邪蛊和妖那样吞噬同类,可它们却不管这些。 时茜:人类不会吞噬同类,反而会相互帮助,甚至有的人会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甘愿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小蛊:所以人类才能成为万物之灵。小主人,现在可不是说话聊天的时候,千万不要分心哦。 凤显霖心中暗自思忖:“贞瑾怎么会来这里,这可真是要命啊!”他转过头去看时茜,发现时茜已经恢复了常态,不再两眼发直,连忙安慰道:“爵爷,别怕。”同时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小叔不会让你有事的。” 时茜微微一笑,说道:“知道了,小叔,茜儿不怕。” 时茜的这句话,让凤显霖、春杏和映日都愣了一下。春杏和映日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专注地盯着前面有些躁动的人群,以防有人趁他们不备发动攻击。 凤显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 时茜说道:“小叔,你怎么结巴了?是害怕了吗?” 凤显霖心想,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有什么话等过了这关再说吧。他神情严肃地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茜看了一眼脚下的背篓,回答道:“采药啊!我最近不是在学医吗?采药、炮制、写药方、制药丸都是我的功课呢!” 凤显霖惊讶地说:“到这里采药?这里可大多是毒草啊!” 时茜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啊!我要采的就是毒草,制成毒丸,然后再根据毒性配制出解毒丹。” 凤显霖着急地说:“玉坤苼太胡闹了!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到深山里采药,还偏偏采的是毒草!他不知道毒草附近都会有毒虫出没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赔得起吗?” 时茜连忙解释道:“不是玉师兄让我来的,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有时间我再跟小叔慢慢说吧。”时茜言罢,将脚下的背篓收进乾坤荷包中,此时,映日的声音传来:“小心,他们过来了。” 那些村民不愿成为“人肥”被李察吞食,便向李察提议抓住时茜等人供其享用,以求李察放过他们,饶他们一命。 李察应允后,他们便向时茜等人发起攻击,然而,尚未跑出几步,几根藤蔓便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时茜与映日、春杏、凤显霖皆被这一幕搞得困惑不已,李察为何会攻击这些人呢?这些人明明是他的手下,是他的帮手啊! 小蛊的声音在时茜脑海中响起:“小主人,他并非人类,不能以人的思维去揣摩他的行为。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瞬间明白了李察此时的行为逻辑,于是说道:它是担心村民的举动会激怒我,然后我会找他发泄怒火。 小蛊:没错,所以他将那些打算用小主人性命换取自身性命的人吃掉了,却未曾想到无形中帮了小主人一个大忙。 小主人,您有没有觉得这邪蛊既凶猛又愚蠢。 原本虎视眈眈攻击时茜等人的村民,目睹李察残杀数名同伴后,瞬间打消了攻击的念头,转而对李察心生戒备。李察这个怪物,出尔反尔是他的家常便饭,其心思诡异,难以用常人的逻辑去揣度。与那三个丫头和书生相比,李察无疑更加危险。 李察吞噬了李进和几个村民后,身上突然冒出藤蔓。这些藤蔓如蛇一般,从他的七窍中钻出,将他紧紧缠绕,须臾间,他便化作一个悬挂半空的巨大藤球。 春杏和映日惊叹道:“这是什么怪物?” 时茜答道:“是蛊,藤蛊。” 春杏大喝:“你们想干什么?” 时茜立即看向与她们成对峙状态的那些村民,这时一人走出人群说道:“姑娘,你识得这东西?那我们合作除掉这怪物如何?” 时茜回应道:“我记得他们叫你村正,你是村长吧。你们村叫什么名字?” 村正见时茜与自己搭话,以为时茜有合作之意,便说道:“我们村叫靠山村,就在前面山坳里。不如姑娘随我们回村,喝杯水,吃点东西,咱们边吃边聊。” 小蛊在时茜的神识中提醒道:“小主人,这老狐狸没安好心,还想谋害你呢。他们村里的饮食都有问题,一旦吃了喝了,小主人,你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凤显霖忧心忡忡,低声对时茜说:“万万不可跟他们回村子,这些人绝非良善之辈。你可知我为何在此?我正在追查刑部的一个案子,涉及上百名失踪者,他们或是接触了靠山村的人,或是来过靠山村后,便杳无音讯,生死不明。数日前,刑部的几位捕快前来查案,也同样失踪了。我这才亲自出马。” 时茜惊叹道:“小叔,你的胆子也忒大了吧! 知道是如此危险的情况,你竟然还敢独自一人前往靠山村,好歹也该找个和尚或道士结伴同行啊。” 凤显霖却不以为然,笑了笑说道:“我是来办案的,带着和尚、道士像什么话。再说了,我身上不是有你给的护身符嘛。” 时茜连忙问道:“那护身符呢?” 凤显霖往自己腰间一摸,将护身符拿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只见护身符刚一拿出,就化成了灰烬,只留下小小的一角。 时茜见状,分析道:“你到他们村子之后,有没有碰过他们村里的水和吃食?” 凤显霖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喝了一杯水,是清水,我还用银针试过,水没毒。” 时茜摇摇头,说:“有些毒是银针试不出来的。” 凤显霖惊讶地问道:“那水有问题?” 时茜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喝了水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凤显霖回忆着说:“我喝了水后,他们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当时就觉得那杯水可能有问题。可我明明用银针试过没有问题,一时拿不准主意,我便想起身离开,然后……” 两三分钟过去了,时茜见凤显霖依然没有说下文,焦急地问道:“然后怎样?” 凤显霖脸色一变,心有余悸地说道:“喝下去的水突然被我吐了出来,奇怪的是,那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诡异的绿色,而且里面还有不知名的活物。与此同时,我的耳边还传来了怪异的声音。接着,我就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后脑勺。” 时茜松了一口气:“这护身符的灵力助你把喝进肚里的脏东西吐了出来,然后在你被重击后脑勺时,又替你挡了一下,所以灵力耗尽化成飞灰了。” 看到时茜与凤显霖窃窃私语,村正误认为他俩在商议是否要去村里歇息,于是赶忙问道:“姑娘,你们可有定论?” 时茜回答道:“我们哪儿也不去,反正山谷的雾气已被我驱散,在此将就一晚即可,明早便能早早启程归家。” 村正一听,急忙说道:“姑娘,这上山之路崎岖难行,还是去我们村里住一晚为好。其实,我们村里还有一条出谷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且安全得多。姑娘,莫不是那书生说了什么?你千万别多心误会,我们都是受李察、李进那两兄弟胁迫,才会对那书生动手的。” 时茜答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们还是原路返回为妙,我们的马和车还在山下呢。” 村正又劝了两次,见时茜仍旧无动于衷,瞬间怒了,吼道:“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若不是忌惮你手中的火箭,我们才不会与你合作。我告诉你,别妄想明天天亮后就能上山离开,我们会拖住你们,等他伤势痊愈,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时茜反问道:“就凭你们,也妄想拖住我们?” 村正叫嚣道:“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拖不住你们三个丫头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已经吃了那么多人,天亮之前,必定能够恢复元气。只要我们向他进贡,他就不会再伤害我们了。” 凤显霖听了村正的话,反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东西怕火,为何不自己制作火箭射杀它,反而拿这个当理由,让人跟你走?还有,从这里去你们靠山村的路上布满陷阱,你们还派人看守。” 时茜惊讶道:“你怎么如此清楚?难道你是从那条路去的靠山村?” 凤显霖解释说:“刑部派出的捕快功夫都不赖,结果一个都没回来。我特意来打探消息,自然要另寻他路。我观察了靠山村附近的山势走向,觉得附近山谷应该有路通往靠山村,于是便装成采药人……” 时茜突然插话:“映日在山下看到的被卸下马鞍的马,难道是你的?” 凤显霖点头道:“应该是我的,从太阴山山梁下到山谷里的,似乎只有我和你们。” 村正忙说:“你们在嘀咕什么?要出谷,除了上山的那条路,就只有穿过我们村,从村口出去那条路了。这里毒虫众多,所以我们才设了一些陷阱……”村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住。 时茜冷笑着道:“村正为什么不继续说了呢?” 凤显霖直言不讳:“因为他发现他说的话,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那些陷阱显然是对付人的,用它们防毒虫,简直荒唐。” 村正:“没错,那些陷阱正是用来防备他人的。 由于这座山谷生长着众多的毒虫和毒草,所以吸引了许多江湖上擅长用毒施毒之人以及蛊师前来此地。这些人一旦获取到毒物之后,便会径直前往我们村庄,将我们当作试验毒药药性的对象。 更可恶的是,他们甚至还会奸淫村中妇人、女子。面对这种情况,我们的先祖不想坐以待毙,便设立那些陷阱,并派人在那里守着,不过是以求自保而已。 至于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制作火箭,那是因为这东西虽然怕火,但是它怕的不是普通的火,普通的火箭对它根本没用。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它不知道在我们喝的水里放了什么? 我们所是不听它的话,我们就无法呼吸,会被活活闷死。 还有,与它一起的,还有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它还会拿我们喂那怪物。 后来,它告诉我们,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它就保证不让我们葬身蛇腹。” 第353章 小珊的投名状(12) 时茜听了村正的话,心中不禁对这些村民生出了怜悯之情,于是她在神识中与小凡交谈,让小凡读取他们的魂识记忆。时茜心想,如果他们真的是迫不得已、被逼无奈,那么自己可以给予一些帮助,比如让这些村民的孩子和妇人跟随自己离开,而那些害了人性命的人就交给官府律法去处置吧。无辜丧命的人需要得到公正的对待,而被他们害死的人的亲人也需要一个结果。 在等待小凡读取村民魂识记忆的过程中,时茜向村正询问了关于蛇的事情。村正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可说来话长了,你们要是想知道,就跟我们回村里吧。 这雾气虽然被姑娘除掉了,但在这山谷中,夜晚的温度会很低,而且这里没有柴火可以取暖。半夜时分,山谷里的毒虫全会出来觅食,它们只要嗅到你们的气息,就会像发了疯似的朝你们爬过来,想要吃掉你们。” 小蛊在识海提醒时茜:小主人,老头这话不假。这些黑心的村民经常把一些没有处理干净的尸骸扔到这里,撒上毒药引诱那些毒虫来啃食,所以这些毒虫已经有了蛊的雏形。 若是抓一些毒虫回去,不给它们喂食,让它们相互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了。这样培育出来的蛊凶悍无比,嗜血成性,然后蛊师会再用矿物的毒喂养它们。等蛊师死后,这些蛊就会成为他的守门犬。 凤显霖不知道时茜正在聆听小蛊说话,还以为时茜在思考村正的话,于是轻声对时茜说道:“他一再让我们跟他回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们不得不防啊。” 时茜回答道:“小叔,他有些话并没有说谎。到了半夜,山谷里确实会很冷,还会结霜,没有取暖的柴火确实很难熬。 还有那些毒虫也定会趁机攻击我们,所以我们随他们去村里避一避其实也很好。 记住,到了村里千万不可触碰村里的水和食物。”时茜说完,从乾坤荷包中取出一个护身符递给凤显霖,道:“小叔,你原先的护身符已化为灰烬,我给你拿一个新的。 春杏,映日,你们的护身符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时茜多留了一个心眼,决定检查一下春杏、映日今日带的护身符,毕竟护身符自己赐了两次。 春杏、映日闻得时茜所言,便解下腰间嵌入护身符的荷包,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正欲呈给时茜,却惊见上面嵌的护身符瞬间化为灰烬。 春杏、映日见状皆惊愕抬头看向时茜,时茜看了说道:“你们今日所戴,是我最初给你们的护身符,而不是我去阜城之后给你们的。”话说完,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检查了一下,不然,进了村,春杏、映日没了护身符守护,很有可能会中招。 春杏、映日异口同声道:“这护身符并无任何不妥,而且是女公子首次赏赐给我们的,对我们而言,意义非凡,故而奴婢一直佩戴在身,也不知今日为何会如此。” 时茜答道:“因为这山谷中有厉害之物,最初给你们的护身符,难以抵御它的攻击。” 时茜又取出两个护身符,让春杏、映日戴上。凤显霖接过时茜递来的护身符,正要往腰间佩戴时,稍作停顿,道:“爵爷,你的护身符呢。” 时茜听了微微一笑,道:“小叔,我的护身符在此。”说完抬起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此时手链上多了一个配饰,一个黝黑的葫芦。时茜看着葫芦微微愣了几秒,随即又笑了,在识海中与小蛊交流道:“小蛊,这次不变蝉了。” 小蛊道:“没办法,小凡不喜蝉。” 小凡辩驳道:“我是不喜蝉吗?我是不喜你将我挂在身上。而且你如今变的东西,还不如蝉呢。” 小蛊听了小凡的话,嘟囔着:你这也太麻烦了,再这么挑三拣四嫌东嫌西,我下次就变成一坨屎,挂在你身上。 还没等小凡反驳,时茜就说道:小蛊,你要是敢这么恶作剧,我就把你禁闭在神识气海里,让你出不来。 小蛊叫嚷道:辰宝那老家伙太坏了,竟教小主人你禁闭法器,万一有危险时,法器出不来,怎么保护小主人你啊。 时茜笑着说:小蛊,你别危言耸听啦!辰宝师哥说了,法器与我契合后,只要我遇到危险,它就会出现,不会受禁闭的限制…… 时茜耳边传来映日声音“女公子,我们真要跟他们回村子吗?” 时茜中断了与小蛊、小凡的交谈,回答道:“嗯,跟他们走一趟吧。小叔,你还能走路吗?” 凤显霖面露忧色:“茜儿,真要随他们回村?” 时茜点了点头,解释道:“嗯,我刚才想那雾可能是对付他们口中那人面蛇身的怪物的,我把雾除了,担心那怪物会循着这么多陌生人的气味找过来,所以还是跟他们一起回村子安全一些。” 凤显霖思考了片刻,说道:“那好吧!夜里我找机会避开他们离开村子,春杏、映日,你们夜里可别睡太沉。” 时茜疑惑地问:“你打算离开村子去搬救兵吗?” 凤显霖摇摇头:“不是,我要绕回太阴山去取你们藏起来的与车。明天咱们就乘与车离开,别看从山谷到靠山村距离很近,但要是从村里那条路走,得绕很远的路。” …… 时茜一行人和村民们一同走出山谷后,并没有接受村正和其他村民让他们进村居住的好意邀请。相反地,他们决定停留在山谷出口处以及村子中央稍作歇息。 村正和那些心怀叵测的村民眼见着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即将破产,脸色再度变得狰狞扭曲起来。一些自以为是的村民认为时茜等人既然已踏入他们的领地,就可以任凭他们摆布。于是有人凑近村正耳畔低语献策,村正听完之后显得十分犹豫不决,但目光却始终紧盯着时茜。 此时此刻,时茜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与村正对视一眼,接着抬手将手腕上的弓弩展现在众人面前,动作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弩弓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谁敢轻举妄动,后果自负! 村正敏锐地感受到时茜的警告,赶忙满脸堆笑地说道:“既然姑娘们不愿意进村,那我们也不便强求了。这夜晚寒冷,我让各家匀出些兽皮和吃喝给你们御寒吧。”话毕,他便使眼色让村民随自己回村了。 村正和村民回到村子后,有村民不解地问道:“村正为何不将那三个丫头和书生一起拿下呢?到了咱们的地盘,他们可就是咱们嘴边的肉了。而且那书生还是官府的人,恐怕与前几日来咱们村里的货郎、收皮货的商人有关,咱们不是从货郎、皮货商人身上搜出了几块破铁片吗?我听说那是官府捕快的信物。” “那白面书生不太像捕快……”村正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到了咱们靠山村,男人就得留下性命,女人就得先给村中男子生孩子,若是不能生就卖出去,换几个钱花。” …… 时茜通过小凡将村民、村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凤显霖担忧地说:“这露天席地的,我们倒没什么,只是茜儿你该如何是好?我看那边有柴火,我去取一些过来,生一堆火取取暖吧。” 时茜宽慰道:“不用忙了,我这里有避寒取暖的东西。” 春杏和映日附和道:“女公子”,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觉得这凤显霖虽说是女公子的小叔,可身份见不得光,难保他不会因此怨恨萧家、记恨女公子,女公子的事情还是不要在凤显霖面前过多暴露的好。 时茜轻柔地安抚着春杏和映日,说道:“茜儿当然可以相信小叔,对吧,小叔。” 凤显霖微微点头,时茜通过小凡,已然洞悉了凤显霖内心的想法。在凤显霖睁眼看到时茜的那一瞬间,他对时茜只有关切和担忧之情,毫无半点加害之意。 时茜从乾坤荷包中取出两个藤编的摇床,让映日用弓弩拉起两条绳子,将摇床悬挂起来。时茜注视着悬挂在半空中的摇床,对凤显霖说道:“男左女右,小叔,左边那个是你的,我与映日、春杏住在右边那个。”说完,她压低声音道:“今夜好生歇息,小叔不必冒险摸出村子。明日清晨,小叔你的马和我的舆车都将会出现在村口,那时我们就可以安然离开此地。” 凤显霖听了时茜的安排,本想询问时茜如何办到此事,但看着高悬的摇床,他决定还是不多问为好。毕竟,此地藏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实在不是可以畅谈的地方。 映日身先士卒,登上了右侧的摇床,随后放下绳梯。春杏言道:“女公子,您先请。” 时茜颔首示意,目光转向一旁的凤显霖,关怀备至地问道:“小叔,您能否独自上去?是否需要协助?” 凤显霖斩钉截铁地回答:“无需担心,我可以上去。” 时茜接着说道:“摇床内靠近床头的位置有个藤篮,里面想必有治疗伤势的药,还有里面的水乃是花露,可供饮用。”语罢,她便沿着绳梯爬上了摇床。 凤显霖待春杏爬上摇床,收起绳梯,关闭摇床门后,方才施展轻功登上左侧的摇床。凤显霖上了摇床后,不禁惊讶万分,这摇床从外面看颇为小巧,自己先前还忧心忡忡,如此小的摇床,茜儿与两个丫鬟挤在一起,如何能睡安稳?他曾数度意欲开口,让茜儿独自占用一个摇床,而将另一个摇床让给春杏和映日。然而,又唯恐茜儿身边无人守护,遭人暗算,或是无法安然入眠,故而犹豫不决,未敢言明。 此刻,他方知自己是多虑了。摇床的内部空间宽敞,容纳三五人绰绰有余。凤显霖轻轻掩上摇床的门,却又担忧完全关闭会听不到外界的声响,于是将门留了一道缝隙。 凤显霖瞥见摇床的一角摆放着寝具,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果然在那附近找到了时茜所说的藤篮。打开藤篮,里面赫然放置着花露和治伤的药膏。 凤显霖毫不迟疑,打开花露瓶仰头一饮而尽,随后便盘膝而坐,调息养神。 另一边的摇床,春杏取出寝具铺好后,说道:“女公子,快来歇息吧。” 时茜答道:“稍安勿躁,我们先吃点东西,喝点花露,再歇息不迟。今夜无需守夜了,喝完花露,吃完点心,我们就歇息吧。” 映日急忙说道:“不行啊,女公子。必须留人守夜,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时茜心里暗自想着,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睡觉,那就用迷魂符箓让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今天晚上可真是够忙的啊! 时茜喝了花露,吃了几块点心后,看了一眼,发现映日和春杏也把手里的花露和点心吃完了。于是,她对着映日和春杏使用了迷魂符箓。中了迷魂符箓的映日和春杏,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时茜轻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我要去把马和舆车弄过来。” 小凡说道:小主人,你把她们迷晕就是为了这事啊!这完全没有必要呢,小主人你施展一个魔影分身,把小凡附在魔影分身上,小凡就可以把马和舆车弄来了。 时茜惊讶地问道:还可以这样啊? 小凡回答道:小主人,你忘了小凡可以操控人魂了吗?魔影分身正是由一息人魂幻化而成的啊! 时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小凡接着说:小主人就放心吧,一切交给小凡就好。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这里有蛊虫,很危险的。小凡要去把马和舆车弄过来,你要留下来保护好小主人。 小蛊明白小凡后面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于是它从小凡身上下来,又变成一只蝉,趴在摇床的出口上方,当起守护门神。 时茜施展出魔影分身,然后将小凡从手腕上取下来,戴在魔分身身上。小蛊立刻打开出口的门,魔影分身便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小蛊:小主人,有我在,你就安心休息吧。待小凡的马和舆车抵达靠山村,小凡便会让村民们陷入昏迷。届时,小主人你需带人尽快离开此地。 村民身上的木系蛊种子,会让他们昏迷的时间不长,约莫一个时辰便会苏醒。恐怕这一个时辰,我们还无法离开靠山村。不过,木系蛊的行动受限,成熟的木系蛊不能离开寄主太远,除非它完全控制了寄主。显然,这里的木系蛊还未完全控制寄主,否则就无需用那如雾气般的东西来麻醉寄主了。 而村民体内的蛊尚不成熟,只能算是毒罢了,因此他们的活动范围更为有限。 听着小蛊的话语,时茜边解开春杏和映日的迷魂符箓,边缓缓合上双眼。 迷魂符箓解开后,映日和春杏立刻醒来,两人自责怎么会如此贪睡。相视一眼后,齐声问道:“女公子呢?”发现时茜不在原处,赶忙寻找,转身看到时茜已在铺好的衾上安然入眠,二人急忙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春杏低声说道:“映日,你武艺高强,明日要想从这里出去,恐怕得费些周章,所以明日还得仰仗你保护女公子。我来守夜,你去歇息,养精蓄锐。” 映日点头道:“也好!那你多加小心。” …… 村正与村民们去而复返,抵达与时茜等人分开的地方,却不见其踪影。村正和村民们有些恼羞成怒,难怪时茜等人在他们离开后,又回到了山谷。 村正指着自己右边的两个村民,厉声道:“你们快去山谷里瞧瞧,看她们是否又折回山谷了。” 那两个村民听了村正的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忙回绝道:“我们才不去呢,这会儿山谷里到处都是毒虫。” 村正眉头一皱,说道:“有什么好怕的,那些毒虫根本不敢咬你们,而且也没让你们进谷里去,就在边上看看,马上回来。这样吧,只要你们肯去看一看,这次的女人就让你们两家先挑,得到的钱财也让你们先拿一份,然后再平分。” “村正,这也太不公平了。女人让他们两家先挑,钱财还让他们先拿一份再平分,这怎么行呢?” “就是啊!这样实在太不公平了,要么让他们先挑女人,要么就是先拿钱财再平分。” 村正拍了拍其中一个村民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今天他们家都死了一个人,女人就让他们先挑吧。” 那两个村民听了,兴高采烈地朝着山谷的方向奔去。 待那两个村民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村正又对另一个村民吩咐道:“你去我们夜里守着的地方看看,她们说不定在那里待着。” 那个村民听了村正的话,满脸不情愿地往那边走去。这时,一个村民发现地上有两个影子,便抬头向上看,只见半空中吊着一两个摇床。他惊讶地大喊:“村正,你看上面是什么?原来她们和李察、李进那俩兄弟一样。” 村正及其他村民听了这话,纷纷抬头看去,看到摇床后都愣住了。村正思考片刻后,说道:“她们和李察、李进不一样,她们可不怕火。何家的,你回家一趟,把你的弓拿来,箭上系上绳子……射上去,然后顺着绳子,咱们上去瞧瞧。” 第354章 小珊的投名状(13) 村民匆匆忙忙返家把弓箭寻来,然后将绳索牢牢地系在箭羽上面。然后,他转头询问站在一旁沉思着的村正:\"村正啊,接下来我们应该先查看哪个呢?\" 村正略微思考了片刻,接着回答道:\"男左女右,那就先从右边那个开始吧。\" 听到村正的决定,村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伸手握住弓柄,将其拉紧并瞄准右侧的摇床。正当他准备松开手指让箭矢飞出去的时候,村正的手却突然如闪电般伸过来,紧紧压住了他拉弓弦的手。 村正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说:\"稍等一下,我觉得还是先去左边那个看看比较稳妥。那位姑娘手中有一把威力惊人的弓弩,如果咱们上去惊动了她,她发动攻击,射出那些火箭,一旦咱们被击中,咱们可不是李察、李进,到时就必死无疑。咱们还是先别惊动她,那书生更好对付些。\" 村民听了村正这番话,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毫不犹豫地改变目标,将弓箭转向左侧的摇床。调整好姿势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松开弓弦。只见那支离弦之箭如同一条凶猛的毒蛇,迅速飞驰而出,拖着长长的尾巴,直直地射中了摇床。村民用力扯了几下绳子,感觉到绳子非常坚固,没有松动的迹象。于是,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头向村正报告情况。 村正仔细倾听着村民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确定一切安全无虞之后,他毫不畏惧地率先迈出一步,紧紧抓住绳子,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它往摇床上攀爬上去。 小蛊:“小主人,快醒醒。” 时茜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在神识中与小蛊交流:“小蛊,怎么了?是有人在攻击摇床吗?” 小蛊:“小主人,你猜对了。” 时茜:“没关系,这摇床有防御功能,他们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的。” 小蛊:“小主人,你说得没错,这摇床外有金刚辟火符箓,又在半空,确实比较安全。只可惜,有人担心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没有把门关上,阵法没有闭合,就如同虚设一般,失去了作用。”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急忙坐起身来。随着时茜的起身,睡在一旁的映日也惊醒了,也坐起身说道:“女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吗?”守在门边的春杏也来到时茜身边,轻拍时茜的后背安抚道:“女公子,莫不是做噩梦了?” 时茜看了春杏和映日一眼,焦急地说:“小叔那边可能要出事了。” 春杏和映日异口同声地说道:“女公子,凤侍郎那边能出什么事?定是女公子今日看到凤侍郎被打的满头是血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才做了不好的梦。” 时茜:“不是梦,你们仔细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映日和春杏安静地聆听了一两分钟后,说道:“女公子,在摇床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时茜:“糟糕,我忘了嘱咐小叔把摇床的门关起来了,他若是不关门,那摇床外的阵法就如同摆设,完全失去了保护的作用。” 春杏:“女公子,原来是担心这个。” 映日:“女公子莫急,映日这就过去提醒凤侍郎。” 时茜献计道:“映日不必出去,你将左侧的窗户打开,随后用石头击打那边的窗户,若小叔真的没把摇床的门关上,那击打窗户的声音,必定会传入里面。” 映日闻听时茜所言,谨遵其言打开左侧小窗,望出去便瞅见凤显霖那边摇床的小窗户,说道:“女公子,映日看到凤侍郎那边的窗户了。”言罢,从腰间钱袋中取出几块碎银,心中暗想:这会儿去何处寻觅石子呢?用碎银子也不错,只是不知道扔出去的碎银子,事后能否跟凤侍郎讨要回来。罢了罢了,就当自己花销了吧。 映日掂了掂手中的碎银,把大一些的银子放了回去,只留两三块碎银在手中,心中不由一阵肉疼,这几块碎银加起来足有一两多,拿去购置粗粮,足够一个人饱食大半年了…… 时茜听到映日说看到凤显霖那边的窗户,就心知不妙,若是门关上了,在外面是断然看不到窗户的。见映日从荷包里拿出碎银,时茜这才想起,如今她们并无石子可扔,映日也只能用碎银了。眼见映日迟迟未扔出银子击打窗户以向凤显霖示警,时茜急忙说道:“映日,快扔吧,就当是女公子我扔的,待回府后,我定会归还于你。”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不再犹豫,抓起一颗碎银,用力击打凤显霖那边摇床的窗户。第一颗碎银打过去两三分钟,仍未见任何反应,映日赶忙扔出第二颗。两三分钟后,依旧毫无动静,映日暗骂一声可恶,这三颗碎银扔完了,若是凤侍郎那边还没反应,那自己岂不是还要再取出碎银继续挥霍…… 映日深吸一口气,扔出第三颗碎银子时,对面的窗户却在此时蓦然打开了。凤显霖在摇床里静坐调息,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敲击声,犹如黄莺出谷。过了两三分钟,又传来一声敲击声,声音不大,却如警钟长鸣,在凤显霖耳畔萦绕。他觉得那敲击声绝非无意义,便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目光很快锁定了右侧的窗户。想到自己的右侧住的是时茜等人,他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打开窗户。 结果,迎面飞来一个暗器,如流星般疾驰而至。凤显霖定睛一看,对面朝自己扔暗器的竟然是映日。 凤显霖本以为映日要扔什么东西给自己,赶忙低头寻找。很快,他找到了映日扔过来的碎银,心中满是疑惑。他拿着碎银子走到窗边,却看到时茜举着“把门关上”四个大字站在窗边。那四个字歪歪扭扭,如蚯蚓爬过,凤显霖看着,嘴角忍不住抽搐,这小侄女的字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凤显霖突然看到时茜和映日的脸色骤变,两人同时用手指着他。不,确切地说,是指着他的身后。凤显霖心中一凛,转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有一个人影如鬼魅般闪现,并且人影正做出攻击自己的动作。凤显霖毫不犹豫地往一旁闪避。 一根木棒如泰山压卵般狠狠击打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力量之大,犹如排山倒海,连摇床都剧烈地晃动起来。若不是他闪避及时,这会他那喝了花露刚愈合的头,恐怕又要皮开肉绽了。 村正惊叹道:“居然躲开了,看来你还是有点功夫的,我们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呢。” “村正,那些姑娘看到这边的情况了。” “瞧见了就瞧见了吧,她们悬在半空之中,这对咱们可是大大有利,她们还能跳下去逃窜吗? 责令何家的用箭瞄紧右侧,只要有人胆敢露头,就立刻放箭,没吃没喝的,她们在上面又能撑多久呢。” “知道了,村正。何家的……” 映日:“女公子,现下该如何是好?” 时茜冷静地说道:“把窗户关上,我们现在只能耐心等待。”时茜在心里盘算就目前的情况,只能等小凡将马匹和舆车赶到村口,然后施展迷魂符箓让村民失去行动能力,然后提前离开了。 与此同时,凤显霖所在的摇床不停地晃动着,时茜她们这边只能感应到轻微的震动,而且几乎难以察觉。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工夫,小蛊突然给时茜传来信息,告知时茜凤显霖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紧接着小蛊道:小主人,小蛊这里有个坏消息。 时茜听了连忙问道:小蛊,是什么坏消息?难道是凤显霖被他们抓走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等到小凡对那些村民使用迷魂符箓之后,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前去找寻他,将他解救出来就好了。 小蛊:“不是的,凤显霖他打赢了,真想不到,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打起架来却如此勇猛,和你哥一样,都是狠人啊!萧家的男人,可能都是这样吧。” 时茜:“小蛊,简洁点!” 小蛊:“小主人,您的摇床完蛋啦!凤显霖把他们打得鲜血直流,他们的血有木系蛊的种子,而摇床也是木系的,所以摇床被那血污染了,现在已经……” 时茜听闻,连忙让小蛊打开一些摇床门,然后快步跑到窗边,推开窗户。她朝凤显霖那边的摇床望去,只见凤显霖像是被什么逼得不断朝窗边后退。时茜赶紧高喊:“小叔,接着!” 凤显霖听到时茜的呼喊,转头看向她。正当他想问要接什么时,只见时茜抬手,手腕上的弓弩射出一支带着风系灵线的箭羽。 时茜:“快把线系在腰上,快过来这边!” 凤显霖看着即将蔓延到窗边的藤蔓,不再犹豫,迅速将线系在腰上。时茜见状,赶紧将凤显霖往自己这边拉。 凤显霖见时茜没打招呼就把自己往她们那边的摇床拉,刚想开口说那窗户太小,自己过不去,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穿过窗户,进入到时茜她们这边的摇床。 时茜看着追过来的藤蔓,骂了一句“可恶”,随即射出三支火箭,然后迅速关上窗户,并命令小蛊关上门,开启摇床的保护阵法。 小蛊:“小主人,您太疯狂了!这两个摇床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您竟敢这样射出火箭,就不怕把自己也烧了吗?” 时茜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将离召唤出来,放在桌子上。 小蛊:“原来如此!” “村正着火了,熊熊烈焰冲天而起。” 村正望着半空中那两个燃烧着的摇床,惊叹道:“真想不到那小姑娘如此狠绝,宁肯被烈火烧死,也不愿让我们占便宜。” “快闪开,左边的那个要掉下来了!” “啊!”两个村民躲闪不及,被掉落的燃烧摇床砸中,瞬间变成了两个火球。熊熊烈火中,那两个村民出于求生的本能,冲向村正和其他村民。然而,村正和其他村民不仅没有施救,反而拿起身边可用的物件,狠狠地攻击那两个燃烧的村民。 村正看着已毫无动静的两个村民,抬头望向依然燃烧的摇床,心中暗想:那几个小姑娘怕是活不成了,真是倒霉,这一趟又是空手而归。他呸了一口,便带着剩下的村民离去了。 “村正,明日那东西醒来,要我们进贡,我们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先把村里的那些老女人送过去,过了这一关再说。” “村正,要是它不满意怎么办?” “那就抽签吧!或者把家中无用的丫头片子献出去……” ....... 在寂静的山间小路上,一匹骏马和一辆舆车如疾风般疾驰。两个捕快装扮的人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那马是凤大人的吧。” “那舆车上面挂着的可是萧家的标志啊。你看清楚了吗?” “在上京城,能挂这样马灯的舆车可没几家,而且舆车上那萧字如此醒目,怎会看错?” “你说里面坐的会是萧家的什么人呢?萧家如今可只有贞瑾伯爵这一位女主子。难道是贞瑾伯爵不成?” “我也好奇里面坐的是萧家何人?我更想弄清楚萧家与靠山村那案子有什么关联?” “靠山村?柳江,你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这条路是去靠山村的。” …… “柳江,这舆车果然是朝着靠山村来的。” “这舆车为何不进村呢?是在等什么吗?” “柳江,都快一刻钟了,还是没动静,舆车上也没人下来,要不咱们悄悄靠上去看看。” 柳江略加思索后点头同意,于是两人便蹑手蹑脚地摸了上去。靠近舆车时,重生看到有人靠近,便站在原地踏步,轻敲前蹄,仿佛在发出警告。柳江用刀鞘想要挑起舆车的门帘,查看里面的情况,重生甩了甩头,又打了一个响鼻。 “柳江,有人过来了。舆车里是什么情况?” “舆车里空无一人。” “没人?可我们没看到有人从舆车里下来啊!车夫呢?没有车夫,这舆车怎么会自己来到这里?” “先别管这么多了,来人越来越近了,咱们先躲一躲。” “女公子,舆车,重生真的把舆车带到这里来了。女公子,请快上舆车。” “柳江,你听到了吗?女公子,能在上京城被称为女公子的只有……” 凤显霖:“谁在那里?” 柳江、梁术:“凤大人?” 柳江、梁术听到凤显霖的声音,便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凤侍郎,是属下。” 凤显霖:“原来是柳江、梁术。” 小凡焦急地提醒时茜,她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仅有一个时辰,若不在此时间内离开这片大山,势必会遭受攻击。小凡焦急地说:“小主人,你刚才的动静太大了,那东西恐怕也会被你惊醒,只有远离这片山林才会安全一些。” 时茜挑开门帘说道:“凤侍郎,赶紧离开,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详谈。” 凤显霖听了赶忙说道:“爵爷请乘舆车先走一步,凤某随后就到。” 时茜回应道:“好吧,记住尽量走大路,千万不要进入林子,离林子远一点,若是不小心被拖进林子,不要与它纠缠,还有记住它怕火……” 凤显霖、柳江、梁术目送着舆车渐行渐远。柳江好奇地问道:“凤侍郎,贞瑾伯爵怎么会在这里?” 凤显霖看了一眼柳江,心中暗想,这柳江是燕王的人,于是笑着回答:“爵爷是来太阴山采药的,无意中认出了本官的坐骑,便顺着本官砍出的小路,走到了靠山村后面的山谷,看到被人迷晕的本官,便出手相救,结果被靠山村的村民困住无法脱身,只好跟随靠山村的村民来到靠山村,幸好本官曾经骑马来过这靠山村,老马识途,才将爵爷的舆车带到了这里。 而我们趁着村民们昏睡,便悄悄离开村子。” 柳江心里想怎么会这么巧,马匹与与车一到没多久,你们就到村口了,而且村里的人竟然睡的那么沉,没有一个人发现你们离开,这也太离奇了,便继续追问:“刚才爵爷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凤显霖皱起眉头,无奈地说道:“这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 …… 时茜等人离开不久,山谷里的藤球如一颗坠落的流星,砸向地面,惊得山谷里的毒虫如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藤球的藤蔓如受惊的蛇,迅速缩回,而李察则像深埋地下的春笋,缓缓露出地面。李察睁开眼睛,发出一阵非人的嘶吼:“想逃,没门儿!”紧接着,他将长长的藤蔓如长臂般向上伸展,如灵动的蛇一般迅速缠住山梁上的石头,借助这股力量,李察瞬间如飞鸟般飞上了山梁。 上了山梁的李察,开始如猎犬般搜寻时茜的与车。不一会儿,时茜乘坐的与车便进入了他的视野,于是他通过山梁,对时茜的与车展开了追击。 坐在与车里的时茜收到小蛊的示警后,在心里与小蛊交流道:“它明知我手上有能伤它的火箭,为何还将我视为攻击目标?小蛊,你不是说蛊的天性是慕强吗?难道在它眼里,我还不够强,所以要来招惹我?” 小蛊答道:“蛊之间是有感应的,它会追着小主人,或许是因为小珊。” 第355章 小珊的投名状(14) 时茜摸了摸头上的七彩琉璃簪,小蛊则继续说道:“小主人,要不就让小珊出来,和那木系蛊打一架,权当是小珊的投名状了。” 时茜犹豫不决:“可小珊它……”自己对小珊的喂养可谓是漫不经心,极为不用心,就连小珊吃什么也是刚弄明白,在这之前,自己一直把小珊当作普通虫子,喂的都是自认为好的花蜜。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毕竟在游戏中获得的蝶蛊喂的就是花蜜。 小蛊焦急地催促道:“小主人,别再犹豫了,时间紧迫,那木系蛊就要追上来了,随时可能从天而降袭击舆车。” 时茜惊讶道:“这么快?” 小蛊解释说:“它从山梁上追过来,抄了近路,自然比我们快。要是小主人不坐这破舆车,使用风符箓御风赶路的话,现在早就到伯爵府了。” 时茜道:“小蛊,我要让春杏和映日她们先走,若是我学了这么多符箓,还拥有天阶法器,都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那就是我最大的失败。” 小凡说:“小主人,只怕这两个丫头死也不会走的。” 这时,柳江忽然听到了一阵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嘶吼的声音便说道:“那是什么声音。”听到柳江的话,凤显霖拉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凤显霖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过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说道:“不好,是山谷里那个身上长出藤蔓的怪物。” 梁术喊道:“凤侍郎、柳江,快看天上。” 柳江和凤显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身上长满了条状物,在山梁上快速跳跃。山梁在夜间看去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因此那怪物看起来就像是在天上飞一样。 映日赶着舆车,听到嘶吼声后,急忙对着舆车喊道:“女公子,抓紧了!那怪物追来了,我们得再快一些!春杏,你护好女公子!” 春杏把时茜紧紧抱在怀中,答道:“知道了,映日,你看着路,赶好车,路边可是悬崖!” 映日回应道:“知道了,驾!”重生听到映日的声音,鼓足了劲拼命向前跑。 时茜看着前方奔跑的舆车,迅速转头布下了鬼遮眼阵法。阵法启动后,时茜眼前凭空出现了一辆与前面离开的舆车一模一样的舆车。这时,时茜听到怪物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她赶紧穿上隐身斗篷。 时茜穿好隐身斗篷后,借助小凡的力量悬浮在空中。 李察循着蛊的气息追赶时茜的舆车,眼看着就要追上了,舆车却突然消失了几秒。李察气得发出了几声嘶吼。还未等他的嘶吼声停止,消失的舆车又出现在眼前。李察来不及多想,立刻扑了上去,伸出藤蔓攻击舆车。他攻击了三五次,竟然一次都没有击中舆车。李察顿时恼羞成怒,几个跳跃跑到了舆车前面,打算拦下舆车后再发动攻击。 李察刚跑到舆车前面,就笔直地往下掉落。此时,他才明白那舆车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舆车早已被障眼法隐藏起来了。李察知道自己上了当,又发出了一声嘶吼,紧接着便传来了重物从高处掉落的声音。 悬浮半空的时茜喃喃自语道:“这么高,能不能摔死它?” 小蛊回道:小主人,别痴心妄想了,它是蛊又不是人,摔不死的,过会儿就爬上来了。 七八分钟后,几条长长的藤蔓如灵蛇般伸了上来,几秒钟后,李察便稳稳地站在了实地上,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舆车,再次发出嘶吼。李察心里清楚,眼前的舆车不过是鬼遮眼制造的幻象,并非真实存在。要想找到真正的舆车,就必须先破除鬼遮眼的阵法。 时茜有些紧张地问:小蛊,这鬼遮眼的阵法能困住它多久? 小蛊淡淡的回答:它可是蛊啊,鬼遮眼困得住人,可对蛊就无济于事了…… 时茜哀叹:这也太快了,一分钟都不到,它就破了我的鬼遮眼。幸好,我还给它准备了别的好东西,希望它会喜欢。 李察很快找到时茜布下的鬼遮眼阵法的阵眼,轻而易举地将其破坏。阵眼被毁,鬼遮眼阵法瞬间消散,一辆舆车出现在李察眼前。坐在舆车上的时茜看到李察,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立刻挥动马鞭,赶着舆车狂奔而去。 李察见时茜如此紧张,瞬间变得亢奋,如饿狼般朝舆车追去。 悬浮在半空的时茜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些担忧地说道:“不好,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追上来了。” 小凡回答:凤显霖担心小主人你的安危,所以快马加鞭,在这样的山道上,夜里骑马狂奔,真是不要命了。 时茜闻听小凡所言,赶忙施展御金术和御风术,在悬崖边织就了一张防护网。小蛊刚想出言劝阻,时茜就已经完成了。防护网的出现,使得追赶舆车的李察停止了追击,它转身四处打量起来。 时茜疑惑地问:“小蛊,它怎么不追了?” 小蛊答道:“小主人,它虽不甚聪明,但也并非毫无头脑。即便它真的没有脑子,多少也有些常识吧。它知道你会玄术,你这防护网又是从它身后出现的,它岂能不知你在它身后?就算它不知道你在后面,这身后突然出现了会玄术的人,它也会停下观察一番的。” 凤显霖以及柳江、梁术看到李察后,急忙拉紧缰绳。狂奔的马匹突然被勒停,都直立扬起前蹄嘶鸣起来。梁术的马术不佳,被甩飞出去。柳江见状,伸手去拉,却不想也跟着飞了出去。就在二人以为小命不保之时,却发现自己并未坠落山崖,似乎有什么东西接住了他们。二人赶忙返回路面。 凤显霖关切地问:“柳江、梁术,你们二人可安好?” 柳江、梁术回答道:“凤侍郎,我们没事。这崖边好似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接住了我们。” 凤显霖下马,朝柳江、梁术走去,眼睛始终盯着前方浑身长满藤蔓的李察。来到柳江、梁术身边后,他迅速往悬崖处瞥了一眼,心中一动:果然有网,而且还是透明的,仔细看去,还闪烁着一丝金光。这网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又是什么人织就的?凤显霖担忧舆车里的时茜,也顾不得多想网的事情了,对着舆车大声呼喊:“爵爷,你可还安好?是否无恙?” 舆车上的魔影分身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摇头示意。悬浮在空中的时茜则在心中默念:本来我没事,你们过来了,我可就有事了。 小凡焦急地说:“小主人,得让他们尽快离开这里,万一那两个丫头发现舆车里的是分身折返回来,那可就更麻烦了。”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将魔音符箓施展在凤显霖身上,打算借爷爷镇国公鬼魂的身份,让凤显霖带着两捕快离开。 时茜模仿着老者的语气说道:“显霖我儿,快带着你的两个手下速速离去。” 突然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凤显霖不由得一惊,连忙转头四处查看,同时在心里默念:“你是谁?” 时茜索性直接说道:“我是谁?我是你爹。”话一出口,时茜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怎么感觉像是在骂人呢?”“我是镇国公萧远山,我等会施法困住它,让它无法动弹,你趁机赶紧带着你的人冲过去,离开这里。” 凤显霖听那声音自称萧远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从小母亲就告诉他,肖天禄并非他的亲生父亲,而是他的杀父仇人。等他懂事之后,母亲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这才知道自己的生父姓萧,乃是镇国公萧远山。然而,由于其中牵涉到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他的身份永远都无法公开,否则母亲将遭受世人的指责和谩骂,而父亲和萧家也会受到牵连。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萧家的认可,更不可能被父亲承认,却没想到,贞瑾伯爵会称自己为小叔,而父亲竟然会亲口称自己为“我儿显霖”。 时茜见凤显霖没搭话,心里打鼓,自己该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吧,凤显霖会不会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怨恨爷爷呢,急忙问道:“为何不回我话,你是怨恨我……” 凤显霖连忙回答道:“不,孩儿不恨你。母亲说,我的名字是你所取,而你无法相认于我,实乃出于大义所在。西周需要萧家军啊……” 此时此刻,凤显霖心中充满矛盾,但他深知自己肩负重任,必须以大局为重。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父亲,请允许茜儿先行离去吧。孩儿愿在此留守……” 时茜打断了凤显霖的话,指出:“对面那并非真正的茜儿!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吗?赶车的丫头怎会变成茜儿了?那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像罢了!如今形势紧迫,你们需速速离去。” 言毕,时茜毫不犹豫地对李察施展出定身术,并急切催促道:“快走!此魔物异常强大且凶险至极,我也只能暂时困住它些许时间而已。” 凤显霖听闻此言,脸色骤变。他当机立断命令柳江和梁术立刻跃上马背,并叮嘱他们一直向前,不要停歇。柳江与梁术闻言皆惊愕不已——此前凤侍郎曾不顾一切地催促他俩加速追赶伯爵的舆车,仿佛忧心忡忡生怕爵爷遭遇不测;可眼下竟要弃爵爷于不顾自顾自逃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凤显霖前后迥异的态度转变,二人困惑不解之际更感事态严重、情况危急万分。于是乎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遵照凤显霖所言驱马疾驰而去...... 凤显霖经过舆车时看了一眼坐在舆车上的时茜,心里不停地问,这真是虚幻影像吗?一定是,父亲,不会骗自己的,父亲是贞瑾的亲爷爷,而且贞瑾伯爵现在可是萧家唯一的血脉了,父亲绝不会害贞瑾的。 凤显霖策马与舆车擦肩而过,凤显霖三人还没跑多远,时茜便看到李察身上的藤蔓在不断生长,时茜:真没想到,定身术只能困住它那么一会。 小蛊:小主人,你就知足吧,要不是天阶定身符箓,就连这一小会都困不住它。 时茜御风御金,瞬间织就成网,朝李察罩去。被困住的李察,刚刚要摆脱定身术,就见天降一网,又把自己困住了,它生气地发出嘶吼。 时茜:定身术困不住你,这网总能困住你了吧。 小蛊:情况也不太乐观…… 时茜看到李察拼命地扩张自己的身躯,没一会网就被挤破了。时茜惊讶道:“这御风御金结成的网,可是很结实的,锋利的刀剑都难砍断,想不到竟然被它生生挤破了。” 李察挣脱网后,身上的藤蔓迅速生长,如巨蟒般朝凤显霖等人离开的方向延伸扩张。 小蛊:小主人,它跟你动手那么久,它又饿了,这次它的目标锁定在了凤显霖他们身上。听了小蛊的话时茜顿觉不妙,连忙指挥魔影分身驱赶着舆车朝李察疾驰而去,同时召唤出火符箓,瞬间造出十几个火球,如流星般向李察砸去。 李察望着冲撞过来的舆车和如炮弹般飞来的火球,果断决定,先集中精力对付这些火球,迅速收回追击凤显霖等人的藤蔓,竭尽全力挥击着这些火球。 时茜看着李察轻易地将火球挥开,立即召唤离,控制住那些被李察挥开的火球,绝不能让它们坠落到地面上,以免引发火灾。时茜在心中默念:这要是在现代,我肯定会被警察叔叔抓去坐牢,把牢底坐穿。 时茜确定离已经控制住所有火球,说道:“这玩火可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成纵火犯了。” 离安慰道:“小主人不必担心,有离在,小主人不想烧,就绝对烧不起来。” 时茜突然惊呼:“不好,舆车把它撞飞出去了。” 离不以为意地说:“撞飞了就撞飞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蛊着急地说:“方向不对啊!” 离疑惑地问:“什么方向不对?” 小蛊解释道:“它掉落的方向正是凤显霖他们离开的方向,极有可能会落在凤显霖他们的前面,这不正好把人拦下来吗?” 时茜献计道:“那就烧它的屁股,逼它窜上来。”离闻令而动,如箭一般射到李察下方,张口便吐出熊熊火焰。李察惊恐万分,只得借助藤蔓狼狈地翻了上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凤显霖等人快马加鞭地冲了过去。凤显霖见有树枝石头掉落,缰绳一勒,速度骤减,似是有回头之意。时茜赶紧用魔音符箓传话道:“莫要停,继续向前跑,返回城中,召集人马再来抓人。下次来,切不可再孤身犯险了,务必与皇帝老儿找些通晓玄术的道士同来。若是皇帝老儿找不到懂玄术的道士,你大可向他提议向贞瑾借人。” 凤显霖听了这话,再次挥鞭驱马,一路疾驰。时茜见他依言而行,并未停顿,这才如释重负。 待凤显霖等人远去,时茜解下隐身斗篷,现出身形,扬声喊道:“我在这呢,抬头看看……” 李察抬头望见时茜,再度怒发冲冠,吼声如雷。时茜听到李察的怒吼,却不以为意,甚至还向李察扮了个鬼脸,李察顿时怒不可遏,朝着悬浮在半空中的时茜伸出藤蔓,发起攻击。 时茜并未躲闪,李察见状,以为时茜尚未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时茜望见李察的表情,心中暗想:“你真是高兴得太早了!” 眼看藤蔓即将击中时茜,时茜突然使出离还击李察。离乃神火法器,喷出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攻击时茜的藤蔓。藤蔓被点燃,李察疼得哇哇乱叫,犹如壁虎断尾一般,弄断了燃烧的藤蔓。 此时时茜从半空中落到地上,而李察从刚才时茜对自己的攻击中,已经得知时茜手中有能够掌控火焰的法器,不由得忌惮三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时茜见李察后退,便故意朝李察的方向走了两步,想戏弄他一下。 李察因为时茜的举动,发出警告的吼声,声震九霄。时茜听了,连忙用魔音符箓模仿野兽,也发出几声吼声。吼声停歇之后,时茜说道:“哼,可不止你会吼,我也会!” 李察听到时茜发出的吼声,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心中暗想:这人发出的吼声,竟然比我的吼声还要恐怖,看来此人的胆子比以往那些人要大得多。以往那些人只要听到我的吼声,就会吓得浑身颤抖,腿脚无力,而我就可以随意摆布他们,把他们当作肥料,为自己补充营养,增强体质。 时茜见李察被自己的吼声吓住,便说道:“你追着我打,就是因为这个吗?”说罢,她轻轻拿下七彩琉璃簪,用手轻敲琉璃簪,心中默念:“小珊,出来吧。” 两分钟后,小珊如精灵般出现在七彩琉璃簪上,她静静地看着时茜,等待着时茜的下一步指示。时茜在心中说道:“小珊,你想不想和前面那只木系蛊比试一下?”小珊再次感受到时茜的想法,乖巧地点了点头。时茜也在此时听到了小珊的声音,知道她同意约架。 第356章 小珊的投名状(15) 时茜宛如变戏法一般,掏出一颗毒丸递给小珊。小珊满心欢喜地接过毒丸,如饿虎扑食般,三两口便将毒丸吞入腹中。时茜心中默念:“小珊,替小主人给那木系蛊一点颜色看看,赢了的话再给你两颗。” 小珊听了时茜的话,兴奋得浑身战栗。时茜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珊的头,在心中与小珊交流道:“小主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去吧。” 小珊得到时茜的指令,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李察。李察望见小珊,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那模样仿佛是看到了一顿美味佳肴。此刻小珊朝自己疾驰而来,李察更是喜不自禁,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小珊生吞活剥。而小珊毫无畏惧,义无反顾地冲入李察的口中。李察将小珊吞下后,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时茜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暗想:小珊难道就这样完蛋了吗? “小主人,莫要干扰小珊。”小蛊的声音在时茜脑海中响起。“小珊还在呢,你集中精神好好感应,就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时茜闻言,赶忙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关闭五感。小凡见状立即将时茜再次带至半空,离则在时茜四周布下结界,以抵御外界的攻击。 李察见时茜腾空而起,心急如焚,急忙伸出藤蔓,试图缠住时茜的双脚,不让她升上空中。一旦时茜升至空中,自己便束手无策了。然而,李察的藤蔓还未触及时茜,便被离的火焰攻击逼退。藤蔓见状,如受惊的蛇一般,迅速收缩。 李察死死地盯着升向半空的时茜,心中满是不甘,却又对火充满忌惮。犹豫再三后,他决定朝时茜投掷石块和木头。 李察投掷的石块和木头如疾风骤雨般冲击着时茜外围的结界,使得身处结界里的时茜如狂风中的小草般,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 小蛊在时茜的神识中焦急地喊道:“小主人,这样一味地被动防御,可不行啊!”这木系蛊还颇有头脑,被离用火袭击两次后,学聪明了,知道不能直接攻击,于是改用石块和木头攻击。若结界被冲破,身在其中的小主人岂能独善其身? 小蛊继续喊道:“小主人,操控蛊时关闭五感是很危险的啊!” 时茜重新感应到小珊后,立刻开启五感,然后使出雷击符箓,将那些石块与木头一一击碎。随后,时茜重新回到地上,朝李察射出三支火箭。 李察见势不妙,立即爬上山顶,窜进了林子里。时茜本以为李察要逃跑,没想到李察进入林子后,无数条藤蔓如毒蛇出洞般从林子里伸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时茜攻来。 时茜暗骂一声:“可恶!这木系蛊竟然妄图借助林子藏匿自己。” 小蛊附和道:“不仅如此,它显然看出了小主人你的忌惮,你刚让离它控制火球,不让火球落地,以免火势蔓延,因此它笃定你不敢在林子里用火攻击它。” 时茜愤愤不平地说:“还挺聪明的,就是不做好事。”说罢,时茜御风御金,形成风刀和风系灵箭,不断地砍向、射向李察攻击自己的藤蔓。 小蛊焦急地说:“小主人,这样对它造成不了多大伤害的,还是得用火或者小珊。小珊那家伙动作太慢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破它,寻到它的命脉。” 时茜说道:“它躲在林子里,我不好用火攻,不然肯定会殃及无辜的。”边说边操控风刀砍着藤蔓,看着闪起阵阵火花,时茜不由感叹,真没想到,它的皮竟然这么硬。 小蛊道:“小主人,蛊的皮都很硬的。” 一刻钟后,时茜发现藤蔓的攻击逐渐减弱,便说道:“小蛊,你有没有发现,藤蔓在减少,而且攻击也在减弱。” 小蛊兴奋地说:“小珊得手了,这木系蛊恐怕顾不上小主人你了。” 又过了半刻钟,林子里传来阵阵哀嚎,攻击时茜的藤蔓全部都缩了回去。 时茜见状,立即御风翻上山,进入林子。她看到李察直挺挺地站着,所有的藤蔓都缩进了李察的身体里,而李察的身体则不停地颤抖着,好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不停挣扎。 时茜:小蛊,现在我要不要上去帮忙,与小珊配合,给这木系蛊来个内外夹击?不过,这样似乎有些卑鄙,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呢! 小蛊:它可不是人,哪里懂得什么趁人之危。 时茜:小蛊,你说得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与小蛊说完,时茜紧握着离,朝李察走去,边走边在心里与自己说那不是人那不是人。 离此时已经变成军刺的形状,还告诉时茜这样的形状一捅就是一个窟窿,而且很难愈合,多捅几下,就够那木系蛊修复上百年了。 时茜担心会刺到李察体内的小珊,给小珊帮倒忙,便感应小珊此时的位置。明确小珊的位置后,时茜就要动手。就在军刺即将捅入李察体内,给李察体内的木系蛊致命一击时,李察突然睁开眼睛。 时茜没想到李察会突然睁开眼睛,虽在前面一直对自己说,李察不是人,但还是被这突然其来状况惊到了,看着李察那如黑洞般没有白眼球的眼睛,时茜一激灵,拿着军刺的手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在那里。李察如黑洞的眼睛被时茜手里燃烧着的军刺刺激到,惊叫着,嗖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李察的惊叫,像解了时茜的定身术,回过神来的时茜赶紧追了上去,边追边喊:“你先别跑啊!把钻你体内的小珊还给我再走啊!那可是我养的第一只蛊,别给我拐跑了呀!” 小蛊吐槽道:小主人,你怎么关键时候发呆啊!要是你刚才没有发呆,直接上去给它捅几个窟窿,它现在肯定跑不掉了。 时茜:小蛊,你说得倒轻松,你以为这是在捅捅咕饭呢!那可是人的样子啊,我这还是第一次拿凶器准备往人身上捅呢,不得先做一下心理建设啊!而且我哪知道它会突然睁眼,那眼睛黑漆漆的,跟傀儡似的。 小蛊:小主人,那本来就是傀儡呀!李察现在就是被木系蛊操控的愧疚。 时茜:完了,真是不讲一点武德,它身上还有我养的蛊呢,它就跑了,还跑得那么快,我上哪去找它啊?我的小珊还在它体内呢! 小蛊:小主人,去靠山村就能找到它啊! 时茜:是啊!我们知道它的老巢在那里。呵呵~我追它干嘛,直接去靠山村等它不就好了吗? ...... 凤显霖、柳江、梁术策马狂奔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前方的舆车。柳江疑惑道:“那不是贞瑾伯爵的舆车吗?爵爷的舆车怎么走到咱们前面来了?莫非这山里还有别的路?” 凤显霖听了这话,连忙解释道:“去靠山村就这一条路,没有别的路了,除非走太阴山,可太阴山道路崎岖,根本无法行车骑马。” 凤显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实,贞瑾伯爵一直走在咱们前面,刚才我们看到的,只是那怪物制造的幻象,用来迷惑我们的。你们想想,爵爷身份尊贵,她身边有侍女陪同,哪里需要她自己亲自赶舆车?而且那舆车上只有爵爷一个人,两个陪同的侍女都不见了踪影。再说了,爵爷一个贵女,怎么会赶舆车呢?” 梁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难怪大人叫我们上马快走。” 凤显霖来到停着的舆车旁,忙下马,想要询问为何停在这里。而此时在舆车里的春杏和映日觉得时茜情况不妙,十分担心,便让春杏给时茜探脉。这一探脉,竟然发现舆车里的是个分身,不是时茜本人。 映日和春杏急了,商量着回去寻找时茜。就在这时,她们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还有靠近的人影,急忙停止了谈话。映日挑开舆车门帘钻了出来,看到凤显霖,说道:“凤侍郎,原来是你们啊!” 凤显霖关切地问:“映日姑娘,你们为何停在这里?是爵爷她......” 映日连忙回答:“我家女公子一切安好,只是方才跑得太快,有些颠簸,女公子觉得身体不适,所以停下来稍作休息。凤侍郎你们有公务在身,就先走吧。” 凤显霖听闻映日所言,急忙表示自己通晓医术。映日打断凤显霖道:“多谢凤侍郎美意,不过,春杏亦精通医术,刚刚已为女公子请过平安脉,并无大碍,稍作歇息即可。” 凤显霖道:“既是如此,凤某便在此等候爵爷,等爵爷歇息好了再一起走吧。” 映日听了凤显霖这番话,心中暗骂,真是碍事。虽说凤显霖身上有萧家血脉,却姓凤,且身份不能公开。女公子的实情着实不好对他多言,何况除了凤侍郎,还有两个外人在场。映日无奈,只得退回舆车。 ... 时茜披上隐身斗篷,御风赶往靠山村。临近靠山村,时茜望见村中大火熊熊,“这是房屋着火了啊!”时茜惊叹道。 小蛊:想必是那木系蛊逃回村子后,将那东西唤醒了。那东西醒来后或许是饥饿难耐,故而袭击了村民吧。 时茜:我本欲出手相助,然而小凡读取他们的魂识记忆后,我才知晓,靠山村中的人,无论男女老幼,皆非良善之辈。而且那些毫无行动能力的奶娃娃身上,皆已种下木系蛊的种子,已然成为蛊人。他们的魂识犹如冬虫夏草一般,被木系蛊吞噬,已然无法分离。即便以地狱之火焚烧,也无法救他们性命。 时茜来到靠山村上空,只见不少房屋被火焰吞噬,而一些村民手持细软包袱朝外逃窜。时茜在火光中瞥见李察的身影,连忙向他冲去。地上的李察似乎感应到了危险临近,立刻朝着山谷狂奔而去。时茜意欲追赶,可见到往外奔跑的村民,又停下脚步,询问神识中的小蛊:“小蛊,村民身上的毒会不会传染给其他人?” 小蛊:当然会了,木系蛊就像小主人你想的那样,可以解说为细菌。 这些村民身上的木系蛊还不成熟,所以村民还有一些人的行为和意识,但不妨碍它传播毒害他人。 时茜: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去!时茜转身布设阵法,阻止村民外逃。看到阵法成功挡住了村民的去路,时茜急忙去寻找李察。 …… 梁术:“凤侍郎,你快来看啊,那是不是靠山村的方向,失火了!” 凤显霖:“不好!”说完,凤显霖轻敲舆车车壁,喊道:“映日姑娘,快叫醒爵爷,失火了,不能待在这里了,火说不定会烧过来,快走!”同时,他吩咐柳江、梁术赶紧骑马回去报信。 舆车里的春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低声说道:“映日,这可怎么办呀!女公子她……” 映日:“春杏,你来赶舆车。” 春杏:“可是我不会啊!” 映日:“没关系,重生通人性,你只要记住,喊‘驾’重生就会跑,喊‘吁’重生便会停,向右挥鞭往右,向左挥鞭往左。” 春杏听了映日的话,点点头,映日掀起舆车的一块板子,钻了进去,春杏赶紧把板子放好,然后挑起门帘出来答话,道:“凤侍郎,小声些,我家女公子刚睡下呢。” 凤显霖:“现在必须把你家女公子叫醒,马上离开,不然等火烧到这里就……” 春杏:“凤侍郎,春杏明白,春杏这就赶舆车。” 映日在春杏与凤显霖交谈的时候,从舆车底部钻出来,藏了起来。 等舆车和凤显霖走远后,映日从藏身之处出来,如离弦之箭一般,朝靠山村狂奔而去。 …… 时茜蹑手蹑脚地在山谷中挪动,山谷一片静谧,时茜为了给自己打气,便轻声嘟囔:“山谷里的毒虫都回去睡觉了吗?怎么一只都看不到。” 小蛊:“小主人,你想看到毒虫吗?小蛊还以为小主人你不想看到,所以特意……既然小主人你想看到它们,那小蛊这就把它们都叫出来。” 时茜:“小蛊别让它们出来。我就是觉得这山谷太过安静了,所以随便说几句话,给自己壮壮胆。小蛊,你不用在意我说什么啦!” 小蛊:“这就是人类俗话里说的口是心非……” 小蛊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时茜心头一紧,感觉有危险逼近,立刻施展瞬移之术,瞬间变换了位置,然后转身,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若不是自己刚才及时瞬移,此时自己的脑袋恐怕已经被那半人半蛇咬住了。 时茜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我练过瞬移啊!小蛊,咱们能不能有点默契啊!” 小蛊不以为然地回道:“小主人,若没有默契,你现在已经进了它的肚子了。” 半人半蛇见自己的攻击落空,缓缓挺直了身躯,高昂着头颅,一双猩红的眼睛如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时茜。 时茜看着眼前这个如巨人般耸立的半人半蛇,惊叹道:“它这得有九尺(大概 3 米)高吧!” 小蛊在时茜脑海中淡定地说道:“这妖的体格一向都很庞大,这样才能吓唬人呀!它这算是发育不良的了。” 时茜暗自庆幸,自己在九州时见过半人半兽,所以才不会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和它半人半兽的模样吓到。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惊叹道:“这还叫发育不良?” 小蛊连忙应道:“小主人,你仔细看,看到它身上附着的绿色东西了吗?那就是寄生在它身上的木系蛊。” 时茜惊讶道:“这木系蛊难道就像那寄生虫一样吗?” 小蛊点头道:“没错。” 时茜恍然大悟:“难怪它的动作如此缓慢。” 小蛊补充道:“它动作缓慢不只是因为被木系蛊寄生了,也有可能是刚被唤醒,还迷糊着呢。” 说时迟那时快,时茜看到半人半蛇的尾巴如鞭子一般向自己扫来,时茜赶紧施展瞬移术,瞬间换到半人半蛇的身后,然后又立即使出大力士符箓叠加土符箓,形成一只坚硬如铁的拳头,狠狠地给了半人半蛇一拳。 半人半蛇挨了时茜这一拳后,如一座山般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声音响彻云霄,传出很远很远。 被时茜用阵法阻挡而无法离开的村子里正筹措该往哪里避难的村民,听到这响声后,纷纷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 “村正,这声音是从村后传来的。” “山谷,是山谷那边传过来的。村正,你说会不会是那半人半蛇的怪物没吃饱,攻击李察了?还是李察想弄死那半人半蛇的怪物?” “那李察看着还有点人样,那半人半蛇,简直就是个妖怪啊!” “好啦!都别吵了,抽签,谁抽中长签,谁就去山谷那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有句话我要说前头,提醒一下大家伙,咱们现在都被困在这里,谁也走不了,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有活路。” …… 映日一路狂奔,足足跑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累的开始大口喘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地面,衣衫也浸湿了。 映日只能停下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试图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映日缓缓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继续前行,去找寻时茜。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晴天霹雳般震耳欲聋。这声音响彻整个山林,惊得林中鸟儿纷纷振翅高飞,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与此同时,远处还传来阵阵狼嚎声,此起彼伏,让人毛骨悚然。 映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紧张地环顾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女公子她到底在哪里?女公子可不能出事,映日想到这不禁加快脚步,朝着声源方向飞奔而去…… 第357章 小珊的投名状(16) 映日听到巨响之后,心中愈发地担忧起时茜来。映日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东方已露出鱼肚白,晨曦渐渐驱散了黑暗。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选择抄近路,朝着太阴山前行。 与此同时,靠山村的村民们经历了一番紧张的抽签仪式。那抽到长签的两村民心情忐忑,双腿发软,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进村子。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越村寨,最终来到了村后的山谷入口处。两人站定之后,停下脚步,惶恐不安地往山谷的方向四处张望了好几分钟。 终于,其中一名村民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天色,颤声道:“天亮了,按照常理来说,谷中的毒虫应该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巢穴里去了。” 另一人接口道:“那些毒虫有啥好怕的?老子才不怕呢!真正让我害怕的是李察那个怪物,还有那个半人半蛇的怪物!” “刚才那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搞不好就是李察或者那个半人半蛇的怪物被打倒发出的动静。咱们得趁着它们俩还在缠斗,赶紧过去瞧一眼情况,然后抓紧时间回去复命。要是继续傻站在这里,万一来的是李察或者那怪物,咱俩可就小命难保啦!” “嗯,你说得对,早晚都得过去看看,豁出去了!走吧!”两人相互打气,鼓起勇气迈步向前。 两人走到山谷入口,宛如看见一堵无形的墙横在前方,挡住了去路。两人心中一喜,如释重负,这下他们无需前去查看,便可返回交差了。他们毫不犹豫,转身返回村寨。 山谷中,挨了时茜一拳的半人半蛇,意识到时茜与那些村民截然不同。时茜不仅毫不畏惧它,还精通玄术。明白这一点后,半人半蛇缩小了体型,如灵蛇般敏捷,以便对时茜发起更迅猛的进攻。 一刻钟后,时茜与半人半蛇难分胜负,激战正酣。时茜在神识中与小蛊交流道:“没想到,它竟然还能变小。而且变小后,它的进攻速度犹如闪电,更加灵活多变,我好几次都险些被它的尾巴扫中。” 小蛊回应道:“小主人的速度稍显迟缓,日后还需勤加练习。” 时茜辩驳道:“我这速度还算慢吗?我使用的可是天阶风符箓!” 小蛊劝说道:“这样来回奔袭,久而久之,会大量消耗体力。小主人昨晚睡眠不佳,今早又未进早膳,如此消耗下去,对小主人颇为不利啊!” 时茜不禁感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时茜身形一闪,瞬间便避开了半人半蛇那凌厉无比的攻势。接着御风,加快速度,与此同时,叠加使用三种符箓御风、御金及大力士符箓,三种符箓在空中迅速幻化成一双巨大的手掌,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朝着半人半蛇狠狠抓去! 眨眼间,这双由三种符箓幻化而成的大手便紧紧地扼住了半人半蛇的脖颈。时茜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拼命用力,狠狠地掐半人半蛇,道:“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今日就让我来试试看,能不能一击必杀!” 掐住半人半蛇的时茜没有想到的是,这半人半蛇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尽管被时茜牢牢掐住要害,但依旧拼死挣扎,试图挣脱束缚。时茜不禁眉头一皱,低声喝道:“好个顽强的家伙!不过,任你如何反抗,也绝不是我大力气符箓的对手!” 说完话,时茜催动全身灵力,越掐越紧,僵持片刻之后,时茜感觉到,半人半蛇的抵抗逐渐减弱,然后头一歪,最终无力再战…… 时茜战栗着,不敢轻易松开那半人半蛇,便轻轻晃动了一下,只见那半人半蛇的脑袋和长长的尾巴也随之无力地摇晃起来,宛如风中残烛。 时茜不由低声呢喃道:“死了吗?”言语中夹杂着丝丝疑惑与不确定。 小蛊在神识里焦急地道:“小主人,再掐一会儿吧,千万别松手……” 然而,小蛊的话语还是迟了一步,时茜眼见半人半蛇已然伸直身躯,便猛地甩手,将其狠狠地撞向一旁的山体。只闻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半人半蛇的躯体如泄气的皮球般,软绵绵地滑落下来,仿佛生命的烛火已被掐灭。 望着地上毫无反应的半人半蛇,时茜喃喃自语:“这都死透了,还掐它作甚?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时茜的话音未落,那半人半蛇便猛地睁开猩红的眼睛,如离弦之箭般嗖的一声跑得无影无踪,而时茜被这一幕吓得瞬间瞬移了两次,与那半人半蛇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小蛊疑惑地问道:小主人,你很害怕吗?可我感觉又不像是害怕。 时茜定了定神,回答道:害怕?我只是感觉有一点刺激,还有一点兴奋。没想到那半人半蛇竟然是在装死骗我,真是狡猾!小蛊,那半人半蛇跑到哪里去了,你应该知道吧? 时茜停歇了片刻,又继续对小蛊说道:我是知晓得动物有装死逃命的本事,所以刚刚才特意晃了晃那半人半蛇的躯体,瞧它无力地耷拉着,便以为它死了,真亏我还刻意甩了一下,又将它扔到山壁上,它竟然还没死。 我常听人说,那毒蛇泡酒里十年都不会死,在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还有新闻说有人拿毒蛇泡酒,十几年后,把酒倒出,结果泡酒里的蛇,还没跑出来,把人咬死呢。 不过,蛇不是最怕被甩的吗?难道那些说法也是唬人的?都说把蛇狠狠地一甩,蛇就会一命呜呼。还说蛇的脊椎关节是一节一节的,用力甩,蛇的骨骼关节就会脱落、错位,进而压迫到神经,自然就会死掉,没想到它居然还活着,还逃窜得如此之快。 小蛊正在与山谷里的毒虫、植物交流,搜寻半人半蛇的行踪,并没有即刻回应时茜。几分钟后,小蛊答道:它回窝去了,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它就在里面。 小蛊话罢,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回答:小主人,它可不是普通的毒蛇,它体内有灵精,故而有灵力护体。你刚才那样一甩,诚然会令它受伤,但要不了它的命。不过幸好,你做了甩的动作,不然小主人你大概率会遭它偷袭。或许,正是因为你那一甩的动作,让它受了伤,它才放弃偷袭的吧。 时茜在小蛊的引领下,很快来到山洞外面。还未进入山洞,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便扑鼻而来。站在外面都这么大味,里面的情况恐怕更难以想象了。时茜连忙拿出口罩戴上,拿起发光棒,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中。然而,仅仅十几秒后,时茜便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小蛊,你怎么不告诉我里面有这么多毒蛇啊!那数量简直堪比虿盆,太恐怖了!” 小蛊解释道:小主人,那些蛇好像更怕你。你一进去,它们就像见到了猫的老鼠一样,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就没有一条蛇敢挡住你的去路。 时茜听了,半信半疑地说:“是吗?我都没注意看,看到那么多蛇,我的头皮都发麻了,脑袋像炸开了一样,我想都没想就跑出来了。” 小蛊安慰道:那只半人半蛇,就是那些毒蛇的老大。你把它们的老大都揍得落荒而逃,狼狈地逃回窝中躲起来了,它们哪还敢惹你啊。 时茜:就算是这样,我也绝不想再进去了,里面到处都是蛇,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实在是太恐怖了! “女公子~女公子”时茜听到一声声焦急的呼唤,疑惑道:“这声音怎么如此像映日的?”说完,她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映日,真的是映日。 映日,女公子在这呢。” 映日听到时茜的呼喊,看向声音来处,便看到时茜,一直紧绷着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如释重负般向时茜跑来。 时茜看着映日破损的衣裳和衣裳上的血迹,那痕迹仿佛是被什么猛兽抓破的,连忙说道:“映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春杏她人呢?” 映日:“女公子不必担心春杏,她与凤侍郎一起回城了,应该不会出事。映日发现舆车上的女公子是您的分身,便让春杏赶着舆车把凤侍郎引走,自己则趁机下了舆车藏起来。等春杏和凤侍郎走远后,映日这才来寻找女公子。女公子,您怎么能瞒着我们偷偷下舆车呢,也不告诉春杏和映日……” 时茜在心里暗暗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们,我还能顺利下舆车吗?现在映日过来了,找小珊就更不方便了。小珊是蛊,世人都认为蛊是邪恶之物,我养蛊的事还没跟任何人说过,等有机会再好好跟映日她们解释吧。 于是,时茜打断映日的话,说道:“人有三急,女公子只是内急,想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偏偏那时大家都在逃命,怎么方便停下舆车让我如厕呢?所以女公子这才偷偷下了舆车……好了,别再说我的事了,映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映日:“别担心,映日只是遇到狼群了。” 时茜闻言,心中一惊,忙道:“狼群不是深居山林吗?你怎会与它们遭遇?” 映日:“想必是那巨响和火光惊扰了它们,致使它们逃出深山。” 时茜:“原来如此。对不起啊,映日。那巨响是女公子我弄出的,我方便后,本想去追你们,却撞见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我还发现那半人半蛇与李察是一伙的,就想赶紧追上你们,将此事告知。 岂料踩到地上的树枝,发出声响,被李察和那半人半蛇发觉,他们便将我抓回靠山村,带到这里。 那半人半蛇想吃掉我,我一时害怕惶恐,体内的大力气骤然觉醒。我抓起一块大石头,砸向那半人半蛇,它被我击中,就发出了那巨大声响……” 小蛊:小主人,你这编造故事的本事真是信手拈来啊! 时茜:你不觉得这样说更容易让人信服吗?难道要我如实道来?说我下舆车是想让小珊收拾李察,结果李察把我养的小珊吞进肚里,还拐跑了。然后我追到这里,李察急了找来救兵,放出半人半蛇,它既吃人又放火…… 小蛊: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时茜:问题大了去了!我得解释小珊的来历,还要消除她对蛊的恐惧,更要讲明李察和那半人半蛇的来龙去脉,如此只会牵扯出更多事情,况且我还有九州之事不能提及。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赘言,只需告诉他们我对此一无所知,纯属偶然或者运气不佳,才遭遇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而我的所作所为皆是无意识之举,如此一来,便可将一切都归咎于运气了。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追问道:“女公子,那半人半蛇现何在?” 时茜回答道:“就在前方山洞之中,那山洞臭气熏天,里面尽是蛇群。” 映日惊讶道:“女公子,你如何得知洞中皆是蛇群?莫非你进洞一探了?” 时茜忙解释道:“那半人半蛇被我用石头砸中后,惊慌失措,便逃进了前方山洞。我见它逃窜,便紧追不舍,这一追就跑进了山洞里。” 映日不禁感叹:“女公子,你的胆量着实惊人。怎敢去追那半人半蛇?见其模样,便知绝非善类。” 时茜理直气壮地说:“我深知那绝非好物,才奋起直追。蛇类最为记仇,况且它还长着人的脑袋,我打了它,等它反应过来,必定会来寻我报仇。所以,我当然要趁它尚未清醒,将其速速解决。” 映日对时茜的举动有些无奈,幸好女公子没有被蛇咬伤,于是说道:“女公子,咱们趁那半人半蛇的怪物在山洞中藏匿,赶紧离开此地吧。” 时茜思索片刻,方才自己已感应四周,确定小珊安然无恙,就在此处,确切地说是在山洞里。可是自己实在不愿进山洞,那些密密麻麻的蛇,光是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时茜与映日沿着山路离开山谷。待时茜、映日登上山梁,时茜不动声色地对映日使用了迷魂符箓,然后布阵封锁山谷,之后又解开了映日的迷魂符箓,下山而去。 没走多久,时茜心中警兆忽生,总觉得身后似有其人,便驻足回首,却未见异常。映日见状,忙道:“女公子,怎么了?” 时茜答道:“兴许是昨夜未曾安睡,又受李察与那半人半蛇惊吓过度,以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尾随,但回首却一无所获。”映日听后,心中略有紧张,忙道:“女公子,还是由映日走在后面吧。” 时茜宽慰道:“映日,不必如此紧张,或许只是我的错觉罢了。昨晚之事委实繁多,难免会心有疑虑。” 小蛊却道:“小主人,您并非疑神疑鬼,后面确实有人尾随,不过,此人并无恶意。”小蛊接着又道:“小主人,您向右方七点钟方向看去。” 时茜依言看去,果见一角衣袂,观其材质,似为百姓常着之土布。时茜疑惑道:“小蛊,我记得靠山村村民所着并非土布,此人着土布,莫非附近另有村寨?那么……” 小蛊却道:“小主人,小凡曾言附近并无其他村寨。靠山村中,确有一些老人和女子着土布。先前拦截小主人的,皆为靠山村的青壮男子,他们所着之衣,乃是李察、李进赏赐,并非土布,所以小主人,你才会有靠山村人人不着土布衣的错觉。” 映日察觉到时茜的异样,当即护在时茜身前,四处打量。须臾,映日亦发现了那个尾随之人,立刻上前,将其揪出。 映日喝道:“是你!你跟着我们所为何事?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我不顾救命之恩,对你不客气!” 时茜听到映日这话,赶忙问道:“映日,你认识这女子?”只见被映日拿在手中的女子,脸上及手上裸露出来的地方竟然长满了蛇鳞。那女子听到时茜的声音,便抬头望向时茜的方向,时茜借此看到女子的眼睛瞳孔竟然呈垂直椭圆形,如同蛇的眼睛一般。 映日见到女子看向时茜,急忙将女子的头转回来压下去,同时说道:“女公子莫怕,她不是恶人,与靠山村的那些人不同。是她救了我,若不是她,映日恐怕再也见不到女公子了,早已葬身狼腹。” 时茜问道:“是她帮你赶走了狼群?”映日点了点头,时茜见状便说道:“映日,既然她救了你的性命,那你放开她吧。” 映日赶忙说道:“她虽然救了映日的性命,但她着实有些怪异,女公子还是站在这里别动,恕我不能从命。映日欠她的,映日自会偿还,但一切以女公子的性命安全为先。” 时茜说道:“她并非异于常人,而是被那半人半蛇的怪物咬了,所以中了毒。那半人半蛇都被我打倒了,现在有你在我身边,她更不可能对我怎么样。放开她吧。”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思考片刻,对那女子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你这副模样跟在我们身后,若被人看到,必定会引起误会,给女公子带来麻烦。我现在放了你,你快走吧。等我回到城中,我会帮你找个大夫,带他来为你解毒。” 时茜:“映日,女公子就是大夫。” 第358章 小珊的投名状(17)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急忙反驳道:“女公子万万不可……” 时茜却不以为意,说道:“映日,女公子最近正在学习炼制毒丸和解药,正需要一个试药的。她身中蛇毒,毒性很强,正好拿来给女公子炼手试药。”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便不再反驳。女公子是主子,主子的话就是命令。不过,映日还是担心这女子奇怪的模样会给时茜带来灾难,于是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女子穿上,又给她戴上面纱和口罩。然后对女子说道:“你远远地跟着,不能离女公子太近。路上若是遇到人,你就先藏起来。等到了城外,你就躲在弯道那里。我先送女公子回府,再出城来接你。” 女子点点头,没有说话。时茜这才发现,女子的舌头也发生了异变,变得像蛇的舌头一样,分成了两叉。 时茜在心里默默问小蛊:“她的毒能解吗?” 小蛊回答道:“有办法解毒的,但具体解法小蛊并不知晓,因为小蛊只是巫忌。” 时茜心想:“也许辰宝师哥会知道解毒的方法吧。” …… 映日说道:“女公子,到了山下,就让映日背着你赶路吧。你放心,映日有的是力气,背着女公子赶路绝对没问题的。这里离上京还远着呢,女公子要是自己走,脚肯定会磨出泡来的。” 时茜看着山下,说道:“映日,你看那山下的舆车,是不是咱伯爵府的?” 映日示意身后的女子不要跟得太近,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会,才说道:“是咱府里的舆车,我看到浮生了。一定是小主人,小主人定是见女公子一夜未归,所以来寻女公子了。” 时茜有些担忧:“我一夜没回家,我哥一会见到我,肯定又要数落我了。” 李戈在城门口苦守一夜,也未见时茜归来。城门甫一开启,他便迫不及待地出城寻找。然而,时茜出城时只说去采集草药,却未曾言明采药之地,李戈正愁眉不展,不知该去何处寻觅妹妹之际,忽见凤显霖策马而归。 李戈心念一动,想到凤显霖的癖好,觉着凭他对草药的了解,理应知晓上京附近何处可采药。于是,他赶忙上前拦住凤显霖。凤显霖见到李戈,见他神色焦急,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忖度:茜儿喜欢的是靖王,若这李戈也对茜儿心怀爱意,到时两男争一女,恐生事端。 凤显霖急于赶回刑部,便匆匆告知李戈,时茜所乘的与车就在后方,而后策马入城。心中暗下决心,待得闲暇之时,定要提醒一下茜儿李戈之事。 李戈闻得凤显霖所言,立刻驱马追赶与车。未行多久,便见春杏。他连忙拦下,问道:“女公子可好?缘何彻夜未归?春杏,你带女公子去何处采药了?” 春杏见了李戈,心中暗暗叫苦,女公子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若小主子知晓,只怕会恼怒。李戈见春杏沉默不语,心中愈发不安,难道妹妹出事了?他忙向与车内呼喊:“爵爷!”,车内一片静谧,这让李戈心生疑窦,若妹妹在与车内,怎会不回应自己?他转头焦急地问春杏:“春杏,到底出了何事?速速道来!” 春杏低头,将时茜如何用分身骗过自己和映日,而她又在何时下了与车的经过一一诉说。 听了春杏的话,李戈并未过多责难,而是追问春杏带时茜去何处采药后,便让春杏当作无事发生般赶车返回伯爵府,自己则驾车赶往太阴山。 抵达太阴山后,李戈在山下焦急地等待着,没多久,就听到浮生嘶鸣的声音。他赶忙警惕地看向前方,待见前方走过来的人,立即迎了上去,焦急地问道:“茜儿,你没事吧?”说完,便上下仔细打量时茜,见她穿在外面的衣裳有些破损,但上面并没有血迹,似乎只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这才稍稍安心。李戈突然想起,妹妹出门,伺候的侍女通常会为妹妹穿上法衣,而法衣穿在里面,所以才会外衣破损了,人却不会受伤。 时茜答道:“哥,你怎么过来了?” 李戈赶忙回答:“你一夜未归,哥哥我如何坐得住?所以城门一开,便迫不及待地出城寻你了。”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问道:“哥,你是不是见到春杏了?” 李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安然无恙,那咱们就回家吧。对了,长风已经回府里禀告了,辰王想要见你。” 时茜回答说:“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出来采药时,已经去看过辰王了。皇帝只要求我一天去看一次辰王,并没有规定具体的时间。” 时茜急忙说道:“哥,你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呢。映日,快去把她叫过来吧。” 映日思考片刻后说道:“女公子,您还是与小主子一同乘与车回府吧。至于那人,就交给映日好了,映日定会想办法将她带回去。” 映日始终放心不下那个人,毕竟让她进入女公子乘坐的专属与车,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带着她步行回去更为稳妥。到了城外,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她藏起来,等回到府里后,再用她们使用的与车将人带回府中。 李戈听到映日所言后,急忙转头看向时茜并开口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啊?” 时茜则详细地将有关这个女人的状况告诉给李戈:“哥,那女子仅仅是遭受了那个半人半蛇怪物的咬伤,从而身中蛇毒罢了。由于那只半人半妖体内寄生着木系蛊虫,这种蛊虫导致其所释放的毒素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异变。正因如此,她的身体才会开始生长出蛇鳞,同时眼睛和舌头也出现了一些异样。只要能够解除她身上的毒性,她便可以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茜儿,打算将她带回府邸,并请她协助试药。毕竟如今我要替辰王治疗蛊症,若有她参与试药,将会对我大有裨益。” 李戈沉思片刻之后回应道:“好吧,哥同意茜儿将人带回府里。但是,在她尚未解毒之前,务必要将她囚禁起来,绝不能让她现身于人前。”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忙点头附和赞同李戈的话,蛊那可是厉害的东西,那东西能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那女子身上被那半人半蛇咬了,也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中蛊,把人带回去实在太危险了,不过,女公子想要拿她试药,那就冒冒险吧,但是,必须把她看管起来。 时茜认为李戈和映日的言辞和处事方式,不仅是为了大家好,更是为了那女子着想。毕竟女子如今这副模样若现身于人前,必定会被人视为妖邪,到时候她的性命恐怕难保。 而自己将这样的人带回伯爵府,也难免会被人认为是别有用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时茜并没有提出反对,只是让映日向女子说明缘由,以免产生误会。 映日向着女子藏身之处招手,藏身于此的女子见映日招手,便从隐藏处走了出来,走到时茜、李戈、映日三人面前。 时茜说道:“你身上所中的毒,我目前尚不知道该如何解开。不过,我有一位师兄,他的经验比我更为丰富,或许他会有办法也未可知。 此外,我带你回去治疗,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我希望能够研究你身上的毒,并制出解毒丹。因此,我希望你能帮我试药。 在药性和药效都不明确的情况下,那些药也可以算是毒药了。所以,我不能找其他人来试药,只能寻找像你这样身中奇毒的人来尝试。 需要说明的是,试药无疑是非常危险且痛苦的。如果你不愿意,完全可以不跟我们回去。 当然,我师兄回来后,我还是会如实地将你的情况告诉他。至于他是否会来给你治病,那我就无法保证了。” 女子听懂时茜的话后,口中发出如蛇嘶嘶般的声响。她突然想起自己无法说话,便轻轻点了点头。 李戈见时茜已向那女子说明情况,便示意时茜上舆车。时茜走进舆车后不久,又转过头来,手中拿着几件衣裳说道:“这是我的一些旧衣物,你拿去穿吧。”说完,就将手中几件衣裳递给那女子,然后又把映日的衣裳递给映日。 映日不等那女子接过衣裳,便抢先把时茜递给女子的衣裳拿过来说道:“女公子,您的旧衣裳可不能随意给他人啊。” 时茜回答道:“映日你放心,这些衣裳是女公子我回伯爵府前穿的。回来后,回了伯爵府恢复了身份,这些衣裳不能穿了,我就把它们放在舆车上。 我觉得这些衣裳还不错,有的甚至还没穿过。裙子想着在离府外出时可以穿穿,这都是没回府时,我哥带我出去玩时,我觉得漂亮,多看了几眼,我哥就给我买下来了。但我恢复身份后,哥哥说那些衣裳与我的身份不相称,就不让我穿了。”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仔细检查了一遍衣裳,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心地将衣裳交给那女子。 时茜对李戈说道:“哥哥,你不会怪我把你给我买的衣裳送给别人吧?” 李戈回答道:“不会的,那些衣裳哥哥早就让你扔掉了。你现在可是正一品郡主,那些衣裳你穿不出去。当时哥哥是看你喜欢,就买下来哄你开心,也没打算让你穿。那些衣裳的料子和绣工都不怎么样……” 映日上了舆车,拿了水和一些食物,目送着时茜离去。然后她对蛇女说:“你跟我再往前走一段路,前面有个废弃的茶寮,我们在那里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赶路。” …… 次日清晨,时茜起身洗漱并用罢早膳后,便径直前往醉红尘去拜见辰王。她心中暗自琢磨,这感觉还真跟以前上班打卡别无二致。 时茜到了醉红尘的福寿阁,在门外瞧见了邱震廷,心中不禁有些讶异。邱震廷对自己心存敌意和偏见,因此哥借着爷爷镇国公鬼魂的名义收拾他时,自己并未插手,甚至还乐得其成。毕竟,这样的人实在欠收拾,而自己既要帮辰王除蛊,已然够麻烦的了,又怎能容忍辰王身边有一个对自己充满敌意、偏见且不信任的侍卫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时茜心中暗道:“我可没有受虐倾向,你既然看不上我,那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碍我的事。” 邱震廷应该庆幸自己曾生活的国家,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守法善良的人,否则,就凭邱震廷那天拔剑相向,眼中还透着浓浓杀意,此刻他恐怕早已小命难保。自己向来讨厌麻烦,所以对于可能对自己不友善、有威胁的人,处理方式就是将其清除。 时茜边想着,边示意身后的夏禾、冬雪去敲门。夏禾心领神会,上前按下门铃。邱震廷见状,急忙伸手阻拦。 时茜见邱震廷此举,眉头微微一皱,这家伙显然还没有得到教训。看来,自己得用“乌鸦嘴”送他几句“吉言”了。 邱震廷对时茜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心中暗道:“贞瑾伯爵这么早便来寻主子,实在不知羞耻。不能让她进去打扰主子和王妃,王妃还给主子煮了粥呢。等主子喝了王妃煮的粥,就会知道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 时茜让小凡读取邱震廷的魂识记忆,想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却意外得知宸王妃也在此处。时茜心中转念一想,这倒是自己误会了邱震廷,人家夫妻二人在此,自己进去确实多有不便。 自己现在不能进去,但是这话也不能由自己说出口,不然肯定会有麻烦,别人不会想自己监视辰王吧,要不然怎会知道宸王妃来了,还在辰王的房间里。 这时邱震廷开口说道:“王妃正在房间里陪着主子用早膳呢,爵爷还是请回吧。” 时茜听了邱震廷的话,如蒙大赦,赶忙说道:“原来是辰王妃大驾光临,本爵此时进去的确有所不便,多谢邱侍卫提醒,若不是你阻拦,本爵怕是要贸然闯入了。 本爵就此别过,邱侍卫,若是辰王殿下问起,就说今日本爵来过了,圣上有旨,命本爵每日前来探望辰王殿下,故而明日本爵再来拜访了。” 太好了,快点回去补觉或者找点别的乐趣玩去,还有小珊……自己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都怪那狗皇帝,要自己每天都必须来看一眼,而最近辰王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头,自己还是少跟辰王单独相处,别惹出什么桃色新闻才好。 时茜与邱震廷说完话,喜笑颜开地转身离去,邱震廷被时茜这一波操作搞得晕头转向,这贞瑾伯爵听到辰王妃与主子在一起,怎会如此高兴?而且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她不是想取代辰王妃,才会天天往主子这边跑吗?方才那番话,听起来像是奉旨行事,所以她才不得不来。 邱震廷转念一想,这贞瑾伯爵莫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心中愤愤不平,却又装作欣喜若狂的模样。且说她贞瑾伯爵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辰王妃是主子的妻,她贞瑾伯爵又算得了什么? 邱震廷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时茜的耳中,这便是让小凡读取他人人魂记忆的苦恼,不知道别人在心里咒骂自己,倒也无所谓,不会有丝毫影响,可让小凡读取了他人的人魂记忆,知晓别人在心中暗暗咒骂自己,就难以做到无动于衷了。 时茜正欲回怼邱震廷,辰王却打开房间的门,快步走出来叫住时茜:“贞瑾,你来了。” 时茜听到辰王的声音,狠狠地瞪了邱震廷一眼,心中暗道:等会儿再跟你算账!然后回答道:“贞瑾参见辰王殿下,今日殿下容光焕发,气色甚好,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话似乎有些不恰当,应当是‘小别胜新婚’‘人逢喜事精神爽’……”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心里不禁一沉,他明白自己如今对贞瑾心生情意,所以实在不愿让贞瑾产生误会。想说点什么,可这样做,又对如梦不公平,一时之间,辰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沉默不语。他也清楚这样不好,但内心却无法控制。 辰王其实想要挽留时茜,与她单独相处,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茜说完话,转身离去。在房间里的辰王妃如梦,见辰王突然焦急走出房间,又听到辰王唤时茜的声音,便好奇的跟在辰王后面,在时茜转身离开之际叫道:“贞瑾,请留步。” 时茜听到一个悦耳动听的女声呼唤自己,只得停下脚步转身。只见辰王身后走出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她身姿曼妙,衣袂飘飘。女子面容姣好,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她的衣着更是华美异常,锦缎制成的衣裙闪耀着淡淡的光泽,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领口和袖口处镶着银丝边,腰间系着一条宝石腰带,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时茜从邱震廷对女子的态度中,断定这女子就是辰王妃。 第359章 小珊的投名状(18) 时茜朝着叫住自己的女子盈盈一拜,施礼后轻声说道:“贞瑾见过辰王妃。” 女子亦是朝着时茜福身还礼,而后柔声道:“贞瑾,进来稍坐片刻再走吧。殿下,他一直在苦苦等候你的到来呢。”忆起自己方才按下门铃时,辰王那欢呼雀跃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然而,辰王所呼唤的并非自己的闺名“如梦”,而是“贞瑾”。 这几日,皇后屡次召见自己,每次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因此自己特意派遣贴身侍女,寻了侍奉皇后娘娘的奶嬷嬷探听消息。那奶嬷嬷虽然未曾明言,但却透了一些口风,圣上与皇后娘娘意欲让自己与辰王和离。 如梦默默地将时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思忖。奶嬷嬷还透露,待辰王与自己和离之后,圣上与皇后娘娘有意让辰王迎娶贞瑾伯爵为正妃,只因贞瑾伯爵医术精湛,有能力确保辰王的安康。 不过此时看来,殿下似乎对贞瑾伯爵也动了真情。 如梦在心中暗想,这贞瑾伯爵着实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也难怪殿下会心动,只是殿下的身体……不知贞瑾伯爵是否乐意嫁入王府呢? 在辰王妃如梦审视时茜的同时,时茜也悄悄地观察着辰王妃。时茜并未从辰王妃身上感受到丝毫恶意,故而并未让小凡去读取辰王妃的魂识记忆,因此时茜并不清楚辰王妃,此时的想法。 时茜言道:“圣上旨意,命贞瑾为辰王殿下医病,并确保殿下在醉红尘居住期间的安全,故而责令贞瑾每日必须拜见殿下一次,因此贞瑾才会日日前来。” 时茜自知今日来得不巧,赶忙解释道:“贞瑾并不知晓王妃今日一早便来寻觅殿下,若是知晓,定会将今日的探望改至午时之后,或是晚膳时再来。” 辰王妃善解人意地答道:“无妨,如梦已来了些许时候,殿下陪伴如梦许久,或许需要歇息片刻。” 时茜摇摇头,说道:“非也,殿下的身体已然康复许多,在醉红尘内可适度活动,且此刻时间尚早,未到午休之时。王妃何不邀辰王殿下在醉红尘游玩一番? 醉红尘有诸多妙趣横生之景,还有不少新鲜独特的点心及吃食,更有阵法游戏等娱乐。 依贞瑾之见,王妃不如与辰王殿下去兰园观赏兰花,或是前往夏季馆赏荷、秋季馆赏菊,品尝花茶及鲜花饼,亦可去冬季馆赏雪、烹茶……” 辰王妃面露喜悦之色,应道:“如梦诚然是首次踏入醉红尘,但醉红尘的奇妙之处,早已如雷贯耳。 如梦也曾品尝过醉红尘的点心,那滋味实乃一绝,在外头实难寻觅可与之媲美的。还有花露、香水等物,唯有醉红尘方有。醉红尘的精妙之物只怕说上三天,也难以道尽。今日如梦得此良机来到醉红尘,还望贞瑾能带如梦与殿下一同游赏这醉红尘,领略其中之美。” 见辰王妃话说的如此诚恳,作为醉红尘东家的时茜实在不好拒绝,于是便带着辰王及辰王妃一同在醉红尘内游玩。 游玩时,辰王兴致盎然,因为辰王心脏外置,所以自出生起,皇帝、皇后就将他禁锢在窄小的床榻之上,那张床榻,便是他整个世界的全部。 就连吃饭、喝水这般寻常之举,也能让侍奉在侧的人惶恐不安,如履薄冰、如临大敌。若是辰王咳嗽一声,身边伺候的人便如丧考妣,面无血色。 这些都是辰王妃在游玩期间轻声告诉时茜的,辰王妃说道:“贞瑾,如梦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辰王殿下。不怕贞瑾笑话,今日,才是如梦第一次看清殿下的真实容貌。” 时茜惊讶地看着辰王妃,不明白她的意思。辰王妃看着时茜惊讶的表情,轻笑一声,淡淡地说道:“殿下身体羸弱,所以如梦嫁与殿下之时,所有之事皆是如梦一人完成。一月之后,如梦才隔着纱幔与殿下见了一面,如梦与殿下并未言语,仅仅陪伴殿下不到半刻钟,便被侍者催促离开。 自那以后,如梦日日前往殿下寝殿偏殿,等待殿下的召见,可殿下却从未召见。后来,皇后姑母心疼如梦,不让如梦再去白白等待。 然而,姑母并不知晓,除了那件事,如梦已无事可做。旁人皆言,在偏殿苦等殿下召见的如梦心中苦楚,实则不然,虽见不到殿下,但如梦至少有一事可为,有一人可盼……” 辰王妃停顿了片刻,犹如被惊扰的小兔,满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如梦不应跟贞瑾说这些……” 辰王的目光如磁石一般被兰园里的平衡车吸引,他的心像被猫爪轻挠,痒得难耐,很想亲自尝试一下。于是,他带着几分期盼,询问时茜自己是否可以玩耍。 时茜闻听辰王那满含期待的语气,如春风拂面,笑靥如花地说道:“当然可以。” 辰王听到时茜的回答,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他心中暗自感激时茜,觉得她宛如天仙下凡,善良而美好。往昔那些侍奉他的人,皆视他如易碎的瓷器,生怕他有丝毫闪失,巴不得他终日卧床,成为一个无用的摆设。然而,贞瑾却与众不同,她告诉他需要多运动,而非静养。在醉红尘,有护身符的保护,他能如寻常人一般生活,这全赖贞瑾的关怀与鼓励。 时茜耐心地教授辰王如何驾驭平衡车,温柔地说道:“辰王殿下,您大可放心大胆地玩,有阵灵的保护,绝对不会有危险的。”然后转头看向王妃,微笑着邀请,“王妃,您要不要也试试呢?” 辰王王妃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投向远处。那里有几个世家的公子正在玩花样式滑板,由于不熟练,他们时不时摔倒。尽管有阵灵的保护,摔倒的样子仍有些吓人。王妃心有余悸地说:“如梦就不试了,虽然贞瑾你说这平衡车很好驾驭,且有阵灵保护不会有事,但如梦胆子小,还是觉得挺危险的。”说罢,她的目光仍停留在那些公子身上。 时茜顺着辰王妃的视线望去,看到那一幕后,随即解释道:“他们玩的是滑板,不是平衡车。相比之下,平衡车更安全一些。” 辰王妃面露忧色:“贞瑾,让殿下玩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时茜还没来得及开口,邱震廷便恶狠狠地说道:“王妃娘娘,贞瑾伯爵她才不会像王妃您那样关心在乎殿下的身体呢。” 时茜眼神一冷,回应道:“贞瑾回上京这么久,还少有让贞瑾觉得特别讨厌的人,邱侍卫你算是第一个。贞瑾奉旨医治辰王殿下,怎敢不把殿下的身体放在心上?难道贞瑾嫌自己命长吗?邱侍卫,你说本爵不关心殿下的身体,那你呢?你关心殿下的身体吗?” 邱震廷挺直了胸膛,大声说道:“殿下是邱某的主子,邱某自然关心在意殿下的身体。邱某对殿下的心虽比不上王妃,但肯定比爵爷您要好得多。” 时茜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你所说的好,就是让殿下整日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而你口中本爵的不好,是因为本爵让殿下做这做那?可你睁开眼睛看看,好好看看,你所谓的对殿下好,可曾让殿下像此刻这般展露出如此灿烂的笑靥?若笑都成了不好,难道哭才是好的吗?” 已熟练掌控平衡车的辰王,如疾风般折返,恰巧听到邱震廷与时茜的对话,于是愤然开口:“贞瑾乃父皇母后之外,对本王最亲善之人。 贞瑾绝不会因害怕受罚,而让本王如木头、死人般,僵直不动,如此便可高枕无忧。 本王欲行事时,贞瑾不会横加阻拦,更不会时刻提醒本王身娇体弱,是无用的废人,只能卧床静息。 贞瑾会说只要本王自觉身体无恙,便可随心而为,若感疲惫,停歇即可。 邱侍卫,现今本王亦厌弃你,本王无需你反复提点本王是将死之人。” 邱震廷慌忙跪地,连称不敢。他心如刀割,自己只是心系主子身体,实无恶意啊!“奴才惹怒主子,愿以死谢罪。”言罢,拔剑欲自刎,却怎也难以拔出,气得他扔下剑,运功欲拍击自己脑袋,却又无法集中功力。 小天:小主人,你能不能让他到外面去死啊。 这醉红尘,可是小主人你的地盘,他死在此地,岂不玷污了这方净土?小天还得替他收拾残局,小天可不是他的法器,凭什么要替他善后。 时茜闻小天之言,轻笑道:“邱侍卫欲寻死,那就去外面吧,莫非不知醉红尘有阵灵守护?阵灵岂会容人在此殒命。还有,本爵甚是厌恶你,你死也别弄脏本爵的地,本爵可不想为你收殓。” 邱震廷听了时茜的话,羞得面红耳赤,恼得青筋暴起,正不知该如何应对时,辰王妃说道:“殿下不过是责备了你几句,你便如此撒泼打滚寻死觅活的,真是令本妃也对你心生厌恶。只是你若想死,也不该选在今时今日,免得旁人说是殿下与本妃逼死了你,你还是趁早离去,找个无人的地方,想怎样就怎样吧。” 邱震廷听了辰王妃的话,如捣蒜般连连磕头,声称自己绝无以死要挟主子的意思。 辰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其实他也并不想邱震廷死,自己对邱震廷的厌恶并没有那么深,只是对他对待贞瑾伯爵的态度有些不满。此刻,辰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意识到邱震廷此举或许是在为如梦打抱不平,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对贞瑾伯爵的心动,这对如梦来说确实不太公平。现在如梦毕竟还是自己的王妃啊! 然而,这件事也不能怪贞瑾,她奉旨前来查看自己的身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若她不来,那便是抗旨不遵。贞瑾虽然是奉旨而来,但她从不敷衍,每次过来都会陪自己聊天,或陪自己做一些事情。她有时会带来书籍,如琴谱、棋局、画册等,有时还会陪自己一起观看醉红尘里的影像曲目,或者陪自己在房间里或到外头散步,或者一起赏鱼喂鱼。 后来贞瑾还告诉自己,鱼不能喂太多,一天或几天喂一次就好,否则鱼会把自己给撑死,睡过去,醒不过了。辰王突然笑了起来,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养鱼时,不知道鱼会被撑死,看到鱼不停地吃自己投喂的食物,还以为它们没吃饱,就一直喂,直到池里的鱼都翻了肚皮,而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那些翻肚的鱼只是像人一样睡着了。 当贞瑾过来看自己,看到自己房间池里的鱼都翻了肚惊讶时,自己还天真地说鱼贪睡呢。而贞瑾听了自己的话,还煞有介事地说道:“是啊!这些鱼可真是贪睡啊,让它们吃饱了就睡个天昏地暗、天长地久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殿下以后可别让它们吃太饱了,不然都睡过去了就不好玩啦。 鱼这家伙,不但贪睡,还贪吃呢,你扔多少它都吃不够。 贞瑾以前也不清楚呀,就跟殿下现在一样,见鱼想吃就给它吃,反正鱼食多的是。结果呢,把白胡子老头养的几尾鱼给喂得睡着了。打那以后啊!白胡子老头最怕贞瑾靠近鱼池给鱼喂食了,为了阻止贞瑾给鱼喂食,老头子竟然还把鱼食都给藏了起来……”辰王想着自己听了贞瑾的话,觉得贞瑾可真调皮,居然把自己的爷爷叫白胡子老头。 辰王妃如梦瞥见辰王忽地没来由地发笑,便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时茜。时茜察觉到辰王妃探究的眼神,转头直直地迎上辰王妃的目光,心中暗自思忖:“你为何盯着我看,我同样不知晓辰王因何发笑啊!我并未让小凡读取辰王的魂识记忆,毕竟辰王体内有蛊,我不敢让小凡冒险去读取,以免惊动蛊虫。所以,我实在不知晓,辰王他究竟在笑什么?” 辰王妃一愣,显然未曾料到时茜会毫不避讳地直视自己。不知为何,辰王妃觉得时茜这毫不避让的直视并非挑衅,而是……难道贞瑾伯爵她也对圣上与皇后姑母的安排一无所知?她并不清楚自己即将取代她成为辰王妃吗? 辰王妃收回视线,轻唤一声:“殿下。”辰王收起回忆,然而脸上的笑意却难以收敛,眼中闪烁着光芒,直直地凝视着时茜。 时茜感应到辰王的目光,眉头微皱,心中暗忖:这辰王是怎么了?竟用如此眼神看着自己,而且还是在他的王妃面前,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时茜连忙说道:“殿下,您是否还要玩平衡车?若是还想玩,便再出去转一圈吧。王妃不喜欢平衡车,贞瑾便陪王妃观赏兰花。稍后,咱们一同去藕香榭用膳,餐后还可泛舟赏荷、采莲蓬。” 辰王妃闻言,赶忙问道:“在这醉红尘,竟还有能泛舟赏荷、采莲蓬的地方?这实在太奇妙了,这醉红尘究竟还有多少令人惊喜的地方。” 时茜答道:“世界如此广阔,醉红尘没有的东西其实数不胜数,只是这里有阵法和阵灵,确实多了一些奇妙之处罢了。 那艘小舟甚是小巧,仅能容纳三人。不若这样安排,王妃与殿下共乘一舟,让邱侍卫也一同上船,保护您们的安全。而贞瑾则与自己的侍女搭乘另一舟,紧随其后,您看这样可好?” 辰王嘴角微扬,缓声道:“贞瑾,你我同乘一舟岂不更佳?你曾言醉红尘安全无虞,无需侍卫守护。本王方才玩平衡车时,见那些世家公子们皆未带侍从在侧,他们的侍从皆被遣至一旁侍候着。既如此,本王亦无需邱侍卫在旁侍候。何况,他如今已非本王的侍卫,本王的侍卫乃是你府中的长风。” 时茜的目光轻轻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长风,长风见状,赶忙说道:“女公子,属下惧水。” 时茜听了长风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长风惧水?这怎么可能!在天上人间的稻田里,抓鱼、抓螃蟹时,他玩得那可是不亦乐乎。 长风有军功在身,其品阶与陆叔相同,均为三品游击将军。按照律法,他已然可以除去奴籍,离开伯爵府开府。然而,和其他有军功的人一样,他们都心甘情愿地留在伯爵府,继续担任侍卫。 萧家有祖训,像长风这样的人,其婚事可以自己做主。时茜对这祖训并无半点不情愿,毕竟在现代,人们提倡恋爱自由。因此,时茜对这祖训的接受度颇高。可是,长风他们倒是为自己做主啊!结果,一个个都打着光棍。再这样下去,萧家的羽林卫可就危险了,没有他们不成亲,何来下一代的羽林卫? 辰王听到长风如此说,心中暗自欢喜,这长风果然比邱震廷更合自己的心意。 然而,长风并不知晓辰王此刻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不想与辰王、辰王妃同乘一舟罢了。 若是时茜知晓长风的想法,定然会对他说:“你若不去,那便只有你家女公子前去了。” 时茜凝视着辰王妃,满心期待她能够挺身而出,扞卫自己的主权。毕竟,辰王可是她的夫君,她有责任和义务阻止其他女人接近辰王。快行动吧,我坚决支持你! 辰王妃:“殿下所言甚是,贞瑾你我就依殿下所言行事吧。” 时茜听到辰王妃这话,不禁眉头紧蹙,这辰王妃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我的不是,我竟忘却了此时并非现代,这里不存在现代婚姻中男女平等的地位。在这个时代,男女在婚姻中的地位简直天差地别。婚姻里,女人需要绝对的忠诚,而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那些可憎的男人,还用什么三从四德来束缚女人的思想,迫使她们接受这残酷的不平等条约。 第360章 小珊的投名状(19) 时茜沉默不语,不再提出异议,心中却暗自思忖:正主都不着急,我又何必如此焦急呢?我本就没有介入你和辰王之间的想法,问心无愧,坦坦荡荡。若是我强烈反对,反倒像是做贼心虚,仿佛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用过午膳后,时茜带领着辰王和辰王妃登上小舟,准备泛舟赏莲并采摘莲蓬。原本打算让辰王坐在船头,但又担心船头不安全,于是时茜先登上小舟坐在船头,而辰王坐在中间,辰王妃则坐在后面。夏禾、长风和邱震廷乘坐另一艘小舟跟在后面。 两只小舟缓缓驶向莲池深处,仿佛在水中漫步。莲池中的荷叶宛如有生命一般,自动向两边分开,为小舟让出一条路来,待小舟通过后又缓缓合拢,宛如一场默契的舞蹈。 几分钟后,水面变得开阔起来,荷叶和莲花漂浮在水面上,水中的鱼儿欢快地游弋着,远处还有相互依偎的天鹅和成双成对的鸳鸯。看到这幅景象,时茜明白小天已经通过阵法将他们送到了天上人间的莲塘。这片莲塘占地几百万亩,是天上人间近期扩张出来的区域。就如饕餮云陶在送福瓜给时茜时所说,当灵力充足时,天上人间会自动扩张。 在天上人间劳作的人们,距离这里还很遥远,目前还没有人来到过这里。即使是时茜自己,也未曾到过此地。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罢了。小天提议通过阵法,将来到醉红尘游玩的人传送到这里泛舟游湖,欣赏美景。这样不仅可以拓展醉红尘的游乐项目,还可以为这里增添生机,让天上人间更加热闹,灵力更加强大。 时茜觉得这个提议并无不妥,便欣然同意了小天的安排。有小天这件法器在,自己真是省心不少。 辰王微微眯起双眸,伸出手指向远方,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说道:“贞瑾,你看那边的鸟儿,它们长得如此美丽,究竟是何品种呢?”辰王的目光如同晨曦中的暖阳,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 时茜顺着辰王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优雅的天鹅,心情也变得雀跃起来,这里景色真不错,时茜轻扬眉毛,嘴角含笑地回答道:“那是天鹅,其中黑色羽毛的称为黑天鹅,而白色羽毛的则被称作白天鹅。它们以其高贵和纯洁而闻名于世。” 辰王似乎对天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继续追问:“天鹅?这名字倒是颇为动听。不知它们是否有着特别之处呢?”时茜见状,便决定讲述一些与天鹅相关的浪漫爱情故事,给辰王及辰王妃听。 于是,时茜开始叙述起来:“贞瑾在仙府时在书籍上看到这些关于天鹅的记载,据说天鹅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它们彼此忠诚、不离不弃。当两只天鹅相爱时,它们会用优美的舞姿来表达内心深处的情感。天鹅那种忠贞不渝的爱情令人感动,因此,有人把它喻为爱情鸟,与鸳鸯一样……” 听着时茜讲述天鹅的事情,辰王的眼神变得更柔和且深情。辰王与辰王妃都静静地聆听着时茜讲述的每一个细节,仿佛能感受到天鹅之间那份真挚的爱意。而此时此刻,在辰王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里,正悄然绽放出一朵名为爱情的花朵。 辰王妃:“贞瑾,能否再靠近一些呢?此处距离甚远,难以看得真切。如梦想好好端详这仙府书籍中都有记载的爱情鸟——天鹅,那便甚好。” 时茜听闻辰王妃所言,在神识中询问小天:小天,我们能否凑近一些观看呢? 小天答道:当然可以,其实这里的天鹅犹如海市蜃楼一般,与你们相隔甚远呢。 时茜问道:小天,你的意思是这些天鹅是真实存在的? 小天肯定地回答:那是自然,这些天鹅算是上天的恩赐。是天上人间扩张时,其边界曾有一瞬间向这个世界开放,而对灵力更为敏感的动物,如这些天鹅,感应到灵力后,便自投罗网了。它们进入天上人间后,边界瞬间关闭,它们便无法离开了,除非小主人你为它们开启阵法,送它们离去。 时茜犹豫不决:小天,我若想将它们留下,会不会过于自私了呢? 小天道:小天觉得并不会,它们是自己走进这里的,而且看起来它们也颇为喜欢这个地方。这天上人间,比外界要好得多,这里的鱼虾水草都极为丰富,更适合它们生存呢! 时茜转头对辰王妃说:“王妃您如此说,贞瑾自己也很想一睹天鹅的风采呢。辰王殿下,您若不反对的话,那我们就凑近些看吧。” 辰王见时茜如此与自己说话,心中喜悦,暗自思忖:贞瑾如此说,我又怎能拒绝呢?便回应道:“那我们便靠过去,看看那爱情鸟天鹅吧。” 得到辰王的回应后,时茜轻敲船头,小舟如箭一般加速驶向天鹅。一路上,鱼儿欢快地追逐着小舟,时而跃出水面,仿佛在与小舟嬉戏。 突然,一声惊叫传来,时茜急忙问道:“王妃,您没事儿吧?” 辰王妃如梦,轻轻摇摇头,道:“多谢贞瑾挂心,本妃无事。” 时茜听到辰王妃的回答,便调侃的说道:“这鱼儿定是被王妃的美貌所倾倒,犹如那扑火的飞蛾,迫不及待地想跳进王妃怀中,渴求王妃的怜爱与慰藉呢。 只是这鱼儿也忒不懂礼数了,怎可如此冒失地惊吓王妃呢?它理应先征得王妃的同意才是。幸而遇到了善良宽厚的王妃,若是换作贞瑾,定然不会轻饶了它,定要将它拿下,或清蒸,或红烧,让它知道厉害。” 被鱼吓了一跳的辰王妃,听时茜这么一说,原本受惊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脸上露出了笑意。 时茜见辰王妃笑了,这才松了口气。真是担心这辰王妃被鱼这么一吓,会耍起大小姐脾气,不管不顾地闹起来。此刻她们可是在水上,一旦闹起来,万一再落入水中,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时一条鱼猛地跃出水面,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时茜头上。时茜反应过来,一把摁住鱼说道:“哎呀!可恶的家伙,既然你对本爵投怀送抱,那就别想走了,今晚本爵就让人把你红烧了……哼,被本爵逮到,还想跑……啊!你这狡猾的小东西,别跑,本爵的红烧鱼……”鱼拼命挣扎,尾巴如鞭子般抽打时茜的手,还挺疼的。加上鱼身湿滑,时茜一个没留神,只听“咚~”的一声,鱼又逃回了水里。 辰王和辰王妃看到时茜被鱼这般戏弄,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时茜从衣袖里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两只眼睛如秋水般清澈,泪眼汪汪地看着辰王和辰王妃,说道:“辰王、辰王妃,你们真是坏死了,看到贞瑾被鱼欺负,不仅不帮贞瑾,还笑话人家,贞瑾再也不理你们了。”说罢,朝他们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辰王与辰王妃见状,笑得愈加欢快,犹如春花绽放。然而,辰王妃突然止住笑声,焦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她的目光紧紧投向辰王。要知道,辰王殿下的身体状况特殊,是经不起如此大笑的。 可此时,她却看到了辰王那如桃花般绝美的笑颜。殿下的脸上没有一丝不妥或痛苦的神情,有的只是满心喜悦和开心的笑容。辰王妃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辰王为何会对贞瑾动心。原来,是贞瑾能让殿下开怀大笑,能让殿下体验如同常人一般的生活。 或许,自己可以答应圣上与皇后姑母的要求。尽管应下那事,有可能会被家族遗弃,甚至失去性命…… 时茜兴奋地喊道:“这里能清楚看到天鹅了……” 辰王妃闻声,急忙抬头望去。几分钟后,她赞叹道:“这天鹅真是美极了。” 时茜激动地说:“辰王殿下、王妃,你们看那交颈的天鹅,它们的形状……像不像……”说着,时茜用双手在头上做出比心的动作。 辰王微笑着说:“贞瑾,你的动作真的很像。”辰王妃也点头表示赞同。时茜接着说道:“这个动作叫比心,它可以用来向心仪之人表达自己的心意哦。” 看罢天鹅,时茜等人转而去观赏荷花、采摘莲蓬,随后乘船而归。抵达岸边后,时茜便寻了个托词,向辰王和辰王妃辞别。 … 夏禾道:“女公子,您陪伴辰王和辰王妃半日,想必累了,不回房间歇息,却是要去何处?” 时茜回答:“的确有些疲累,不过,女公子必须要见那个人,否则难以安心休息。” 时茜来到地都地下三层,此地罕有人至,所以映日便请求将那人安置于此。 时茜嘱咐道:“夏禾,你胆子小,待会女公子要见的人中毒了,外貌会有些异常,所以你留在外面,无需随女公子进去了。”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恐惧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会后,夏禾咬破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夏禾是女公子的婢女,不能因为胆怯而让女公子孤身涉险,夏禾定当跟随女公子左右,女公子尽管放心,夏禾绝不会给女公子添乱。” 时茜见夏禾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言。时茜在一间房间门外停下脚步,对夏禾说道:“就是此处了,我们要进去了。” 夏禾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时茜轻敲房门,提醒房内的人自己即将开门进入。 随后时茜让小天打开房门,小天听命而行,只听“咔嚓”一声,门微微开启一条缝隙。时茜顺手将门推开,走进房间,夏禾紧随其后。 进入房间后,夏禾定睛一看,眼前这位因中毒而导致外貌发生异变的人,居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女子的脸庞长了的蛇鳞,看着令人毛骨悚然。当她看到有人进入房间时,便猛地张开嘴巴,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那舌头与普通人的完全不同,简直就像是蛇的舌头一般,还不时地发出阵阵“嘶嘶”声。 时茜偷偷瞄了一眼夏禾,心中暗自思忖道:“嘿,没想到这小妮子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没有被吓得惊声尖叫,真是件好事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夏禾会突然放声尖叫,如果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地下室内,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恐怕会立刻将我内心深处的恐惧唤醒,恐怕让本来不是很害怕的自己,反而会被她的叫声吓得魂飞魄散呢!” 时茜温柔地对那女子说道:“你感觉如何?是否喜欢这里呢?哎呀,我差点忘了,你无法开口说话。这样吧,如果你觉得这里不错,也喜欢这里,就点点头吧。或者,在心里默默地思考你想对我说的话。” 女子倾听着时茜的言语,轻点颔首,此时时茜突然兴奋地高呼:“你竟然识字!这可真是个令人欣喜若狂的好消息啊!”语罢,时茜转头对夏禾言道:“夏禾,你快去取来纸笔。如此一来,你若有何需求,尽可写于纸上,我的婢女们,皆识得些许字。 夏禾,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取来纸笔啊!” 夏禾看着那女子面露难色道:“女公子,夏禾不敢留您一人与这女子共处。女公子,不如这样,待我们回去后,夏禾再将纸笔送来。” 时茜挑眉,质疑道:“夏禾,你确定稍后你敢独自再来此处吗?”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结巴起来:“确定……女公子所托之事,夏禾就算心生恐惧,也定当全力以赴。” 时茜听后,转而对女子说道:“你识字,想必并非靠山村之人吧!那你叫什么名字?”一分钟后,时茜继续追问道:“你不记得了吗?对自己的名字竟毫无印象?” “罢了,待我辰宝师哥归来,我会向师哥提及你的状况,若师哥同意为你医治,我定会带师哥前来探望你。” 时茜通过小蛊洞悉女子的想法后,便接着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先行离去了,待师哥归来,再前来探望你。虽然你无法离开房间,但房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膳食也会有人一日三餐准时送来。你识文断字,我回去后,会派人给你送些画本子,若你觉得烦闷,可通过看画本子消遣时光。” ....... 皇宫,凤仪宫,福嬷嬷在皇后耳畔轻声低语,皇后听后说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辰王妃如梦在宫女的引领下走进大殿,见到端坐殿内的皇后娘娘,她立刻毕恭毕敬地行礼。皇后道:“如梦,无需多礼,快到姑母这边来。” 如梦行完礼后,方才起身走到皇后身旁,皇后伸手拉住辰王妃,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说道:“如梦,此刻你进宫来见姑母,是有何事相求吗?” 辰王妃开口说道:“皇后姑母,今日如梦前往醉红尘,探望殿下。姑母莫要惊慌,殿下的身体较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殿下与如梦端坐了半个时辰,其间还交谈了一番,面色也未见疲惫之态。” 皇后听了辰王妃如梦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她轻轻拍了拍辰王妃的小手,暗自思忖着自己实在对不住外甥女如梦。当初儿子辰王选妃时,自己不顾一切地将如梦抢过来,让她成为了自己儿子的王妃。只因儿子心脏外置,自己实在放心不下让其他人嫁给儿子,唯有如梦嫁与儿子,自己才能安心。 而今,儿子辰王的身体渐渐好转,有了康复的希望,自己与皇帝却有让如梦与儿子和离、另娶他人为王妃的念头,这叫自己如何开得了口? 辰王妃对皇后娘娘脸上的愧疚之色视若无睹,径自说道:“今日,如梦有幸见到了前来探望殿下的贞瑾伯爵。贞瑾还带着如梦与殿下去了兰园赏兰,殿下更是玩起了平衡车……”皇后放在辰王妃手上的手突然攥紧,辰王妃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殿下平衡车玩得很好,并未出现任何意外。而且,如梦首次在殿下脸上看到了灵动的表情,而不再是在宫中时那如木头般呆滞的神情。姑母,殿下他笑了,殿下他竟然会笑,能笑了,殿下甚至还会训斥人了。” 皇后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人胆敢欺负辰儿,让他受了委屈?” 辰王妃摇摇头,解释道:“是下人担心殿下的身体,觉得贞瑾让殿下玩平衡车,恐致殿下受伤,便与贞瑾争执了几句。殿下听闻,便斥责了那名下人。” 皇后叹了口气:“你父皇让贞瑾为辰儿治病,贞瑾却说,若要她为辰王治病,那么如何治疗便要都听她的,否则,辰儿的病她是万万治不好的。她还说,若不听她的话,就如把她的脑袋和手脚都绑起来,她当然无计可施了。 所以,你父皇与姑母商议后决定,只要辰王能够康复,便任由她折腾。只要不把人折腾没了就行。 你父皇还说,倘若贞瑾把辰儿折腾坏了,就讹上她贞瑾,将她与辰儿绑在一起,让她贞瑾为辰儿养老送终呢……”皇后说完这番话,偷偷瞄了一眼辰王妃的脸色。让辰儿与如梦和离、另娶贞瑾为正妃的事宜迟早要告知如梦,不如就趁此机会,试探一下如梦的口风,顺便摸摸她的心思。 第361章 小珊的投名状(20) 如梦与皇后相视,皇后凝视着如梦的眼睛,心中有鬼,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茶杯后与如梦谈论起茶来,“这茶是从醉红尘带回来的,与众不同,带着莲香。听贞瑾说,这茶放置在莲花中,如梦你也尝尝……” 辰王妃:“多谢皇后姑母。” 皇后:“觉得味道如何,如梦可还喜欢?” 辰王妃:“这茶有股淡淡的莲香,似有若无,萦绕鼻尖。含在口中,仿佛置身莲池,咽下后,竟有一种轻盈之感。” 皇后:“此茶得来不易,乃道家珍宝,姑母也是费尽周折才拿到的,稍后给你分一些带回去品尝。喝上一两回,你便知晓它的妙处了。 如梦,你可有察觉今日殿里的香气有何不同?” 辰王妃:“如梦方才进来时就想询问了,今日姑母殿中所用的熏香,与平日迥异,闻着恰似莲香。” 皇后哈哈笑道:“今日殿中并未使用熏香,这是茶香。此茶饮用一两回,便可排出体内浊气,让身体变得轻盈畅快,宛如少女,并且身体还会自然散发莲花的清香,经久不散。” 辰王妃:“这茶竟如此奇妙,如梦年轻,恐无福消受此等福气,这茶还是姑母自己留着享用吧。” 皇后心中暗自思忖,这等好东西,本宫怎会舍得送人,只是……想着自己对如梦有所亏欠,咬咬牙还是决定送一些给她。 在皇后的执意要求下,辰王妃收下了那茶。辰王妃心中的委屈稍稍减轻了一些,至少姑母对自己心怀愧疚,还想着弥补自己。辰王妃如梦说道:“姑母,今日在醉红尘,贞瑾还领着如梦与殿下去泛舟游湖了。” 皇后:“泛舟游湖?如今醉红尘竟有如此新奇的玩法?姑母尚且不知,不知湖中的景色究竟如何,如梦快与姑母讲讲,待下回姑母去醉红尘时,也去游玩一番。” 辰王妃道:“那景色美极了,湖水清如明镜,透明见底,水中鱼儿欢快嬉戏,甚至还会追逐船儿。各色莲花娇艳欲滴,熠熠生辉,还有优雅的天鹅、恩爱的鸳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水中的鱼儿,有时会突然跃出水面,跳入小船,吓人一跳……”辰王妃又将鱼儿跃出水面撞击到时茜的头,被时茜摁住鱼头,说晚上让人把鱼红烧,却因没摁住,鱼逃回水里,气的时茜哀嚎又无可奈何的趣事细细讲给皇后听。 皇后听后不禁掩嘴大笑,说道:“这果真像贞瑾会说的话,她这洒脱的性子,你父皇曾说酷似已故的镇国公萧远山,也难怪镇国公已逝,仍要回来护着她。” 辰王妃说道:“如梦觉得贞瑾言谈举止颇具男子气概,像贞瑾这般人物,恐怕是不愿与他人共享夫君,不会给人做侧室的。” 皇后听了辰王妃如梦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分钟后才缓缓说道:“如梦,你是个聪明人,这几日想必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心中自然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姑母也不瞒你,你所听到的并非空穴来风,那些话是你父皇与姑母应允的,是姑母对不住你……” 辰王妃:“如梦起初听到这些话,心中确实有怨。可今日见过殿下,再见到贞瑾,又听了姑母方才那番话,如梦已无怨念了,或许这就是如梦的命吧。” 皇后急忙说道:“如梦啊,姑母真是对不住你啊!但姑母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皇后将皇帝的盘算告知辰王妃后,继续说道:“姑母也知道让如梦你假死嫁给燕王做继妃实在委屈你了。大家都知道燕王贪恋美色,王府中美女如云。 不过好在燕王府里还没有嫡出的皇子。如今那有孕的如夫人,本是你父皇派去给西贝郡主当侍女,监视西贝郡主的。她却背着你父皇与燕王勾搭上了,令你父皇厌恶,本来是要将她处死的,可她腹中怀有了燕王的皇嗣,才暂且饶她一命。不过日后等她生下孩子,就是她的死期了。” 皇后拉着辰王妃如梦的手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等你进了府,如果不喜欢那个孩子,就把他打发到远处。给他找个奶妈照顾他的日常饮食就行,只要他能活着就好。他不过是个妾室所生,自然比不上嫡出的。你只是他的嫡母,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只要不死,活着别人就挑不出你的错来。 而且那燕王对你恐怕还有几分情意呢,当年他还曾向你父皇求娶过你,只是被姑母拦下了。如梦啊,你可别怨姑母,姑母只有辰儿这一个儿子,他的身体又不好。姑母是想着,万一哪天姑母不在了,还有谁能照顾他呢?姑母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 辰王妃说道:“姑母不必如此说,如梦的婚事,本就由不得如梦自己做主,能做主的是父亲。父亲当初也是一心想让如梦嫁给殿下,所以即是没有姑母的阻拦,如梦大概也会嫁给殿下的。” 皇后说:“如梦,你放心,只要姑母和你父皇还在,燕王就绝对不敢欺负你。” 辰王妃答道:“如梦在此谢过姑母。”言语中满是诚挚,仿佛晨露滴落于花瓣。皇后听了如梦的话,心中对辰王妃如梦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愈发深沉厚重。而辰王妃见皇后如此,心中亦如释重负,仿佛清风吹散了阴霾。 皇帝作为西周最具权势的男人,他的决定如泰山般不可撼动。辰王妃如梦深知,自己不过是深闺中的一介女子,无力与皇帝、皇后抗争。既如此,倒不如让他们对自己心存愧疚,日后或能多加关照。 嫁给辰王并非如梦所愿,亦非辰王所求。况且,自己也早已厌倦,又何必苦苦强求,继续做这个辰王妃,惹人厌弃呢? 今日在醉红尘,目睹辰王的笑容,以及贞瑾伯爵之后,如梦更加确信,留下做辰王妃实乃最愚蠢的决定。离开醉红尘后,她便直接入宫拜见皇后,她要亲手捅破那层皇后姑母不敢触碰的窗户纸。 辰王妃缓缓说道:“今日如梦见过贞瑾及殿下的笑靥后,便已明白父皇和皇后姑母对殿下及如梦的一片苦心。 殿下想必也是对贞瑾心仪有加吧?如梦自惭形秽,贞瑾之容貌,犹如春花之娇美,更胜如梦一筹;其才情品性,只怕亦不逊于如梦,或许更胜一筹。” 皇后:“如梦你真这么想?姑母跟你说实话,当初圣上和姑母商议让辰儿与你和离,另娶贞瑾为王妃时,姑母是万般不情愿的。 若单从容貌上比较,贞瑾与你可谓旗鼓相当,难分高下。然而,娶妻当娶贤,纳妾才重色。若论身份,贞瑾确实家世显赫,四世三公,在西周,除了皇家公主,无人能出其右。 但有一点,她被奶娘蹉跎耽误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间一无所学,这样的人又怎能与如梦你相提并论呢?又怎配得上辰儿呢?” 辰王妃:“姑母,若这般想,便是小瞧了贞瑾。在见到贞瑾本人之前,如梦听下人说贞瑾粗俗无礼,不通文墨,脾气暴躁,总之没一句好话。当然如梦当时并未全信下人的话,毕竟咱们是什么身份是主子,下人因惧怕我们生气,自然不敢夸赞我们以外的或我们不喜欢的人。” 皇后听了如梦的这番话,露出赞许的神情,点头称赞。如梦实在是善良宽厚,有母仪天下的度量与智慧,如果可以让如梦与贞瑾同时陪伴在辰儿身边,那该有多好啊!只可惜贞瑾伯爵背后有镇国公的鬼魂撑腰。那镇国公活着的时候就说一不二,如今成了鬼魂更是难以对付……而且皇帝也对镇国公鬼魂无可奈何。 辰王妃:“如梦与贞瑾接触后,才知道那些下人所言皆是无稽之谈。贞瑾说话、行事皆落落大方,甚为得体,那里粗鄙了。 游湖时,贞瑾能脱口而出诸多优美的诗词歌赋,虽并非其自创,而是自一本中华诗集所学,但运用得恰到好处,足见她对诗词歌赋有所领悟,只是不精于此道罢了。此等坦诚,令如梦钦佩不已。 如梦深以为然,贞瑾所言甚是。令和尚与道士比抓鬼,或让道士与和尚比诵经,无异于以己之长比人之短,实无意义。 如梦细思之,贞瑾所言不无道理。上京城中的贵女,自幼便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礼仪规矩,而贞瑾则是在逃离奶娘魔爪后,仅学习了短短三月,却已与自幼学习的贵女相差无几。” 皇后:“你父皇亦如此评价,贞瑾伯爵与其已故先父英国公一般,有着过目不忘之能。如梦,你可曾听闻阜城孔府书院收集排版的中华诗集?那诗集正是贞瑾所背诵出来的。” 辰王妃:“贞瑾游湖时言诗句源于中华诗集,如梦当时便觉耳熟,不想竟是如今文人墨客争相传阅购买的那本中华诗集!早知此诗集乃贞瑾所背,如梦定当向她讨要一本。姑母有所不知,那诗集至上京后便被抢购一空了。” 皇后:“姑母也是知晓这些事后,才对她有所改观。况且,唯有她贞瑾才能医好辰儿的病,让辰儿如常人般生活,所以姑母才会心动啊,只能委屈如梦你了。 姑母也曾想让贞瑾与如梦你共事一夫,平起平坐,可那镇国公萧远山的鬼魂,却用盐方与你父皇交易,不许贞瑾与人共侍一夫。 你父皇已然应下,不便出尔反尔。 如梦啊,镇国公的鬼魂不仅交出了制海盐的方子,还将他购置的上京附近可做盐田的良田,尽数交予你父皇制盐,伯爵府仅取两成半利,而伯爵府留下的那两块盐田,则以平价将盐售与西周百姓。 现下,伯爵府已然开始平价售盐了,且伯爵府行事低调,向来购盐的百姓宣称是奉旨平价售盐,如此行事,令你父皇也无从挑剔。” …… 宫门即将关闭时,辰王妃如梦乘着与车缓缓离开皇宫。凤仪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默默目送着与车离去,心中不禁暗想:能在宫中乘坐与车离开的,除了贞瑾伯爵曾有过一两次这样的殊荣,便只有这辰王妃了。然而,日后恐怕只有贞瑾伯爵才会有此待遇了,辰王妃恐怕再也无法享受这种待遇了吧。 回到辰王府后,辰王妃对仍在为自己抱屈愤愤不平的邱震廷说道:“邱侍卫,若你对贞瑾伯爵仍是今日这般态度,那本妃这里也无法留你了。” 邱震廷听到辰王妃的话,慌忙跪下,口中说道:“属下……” 辰王妃在心中暗自思量:看在邱震廷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自己就多提醒他几句吧。毕竟,自己日后若嫁到燕王府,着实需要像邱震廷这样武艺高强且忠心耿耿之人。于是,辰王妃说道:“邱侍卫,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件事情,贞瑾和本妃一样,都是身不由己,无法自主。真正能做主的,是圣上和皇后娘娘。而且,贞瑾她的言谈举止如男子般自信洒脱,骄傲不羁。像她这样的人,想必根本不屑于做那种事情。所以,贞瑾她恐怕从未想过要与殿下在一起,若她有此心思,圣上、皇后娘娘和殿下又岂会是现在看到那副表情? 圣上、皇后娘娘、殿下或许正在苦恼,贞瑾的心思与他们迥异,而他们现今有求于贞瑾,故而不敢触怒贞瑾。 如此一来,只能先解决本妃这个棘手的问题,若本妃仍在,圣上、皇后娘娘、殿下的盘算皆不可能得逞。 本妃若是继续留在辰王府做辰王妃,势必会得罪圣上、皇后娘娘以及殿下,那倒不如本妃主动请辞,让他们亏欠本妃一份人情,对本妃心存愧疚,日后也会对本妃多加照拂。 倘若贞瑾日后果真如圣上、皇后娘娘、殿下所期望的那样,嫁与殿下为妃,那她也会感念本妃的恩德。即便贞瑾不记本妃的恩情,也不至于与本妃结怨,如此这般,不管怎样都是不错的结局。” 辰王妃心想,至少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要好上许多,本以为与辰王和离后,自己只能独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却不想圣上竟会为自己筹谋,让自己假死换个身份赐婚燕王。 辰王妃念及燕王时,面颊不禁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不知他心中是否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邱震廷惊讶地抬头望向辰王妃,心中暗自忖度,原来王妃是如此作想的。邱震廷低头沉思良久,忆起在醉红尘时茜说的那番话,究竟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若是所给并非主子心中所想所求,那么好事也会变成坏事;反之,坏事亦能变成好事。 自己一直以为殿下和王妃受尽了委屈,遭受了贞瑾伯爵的欺凌,受了贞瑾伯爵的蒙蔽,却未曾察觉,当殿下去做贞瑾伯爵吩咐的那些事时,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殿下并不认为那是贞瑾伯爵在刁难他,反而觉得贞瑾伯爵信任他,并且认可他。 圣上、皇后娘娘和殿下皆对贞瑾伯爵青睐有加,欲娶其为辰王妃。在此情形下,王妃若继续留在殿下身边,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恐有性命之忧,难道还要让她执意如此吗? 自己一直认为王妃乃世间至善至美的女子,与殿下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理应相伴相随。然而,事实却是王妃与殿下在一起后,两人都郁郁寡欢。 王妃嫁与殿下数年,相聚之时寥寥无几,累加起来都不及今日。往昔,因殿下心脏有恙,王妃每次拜见都需隔着帷幔,甚至连一言都不得说。 而今日,托贞瑾伯爵的福,王妃与殿下得以相见,无需帷幔相隔,还能一同泛舟游湖、赏荷采莲。且王妃与殿下皆心情愉悦,如此说来,贞瑾伯爵于王妃和殿下而言,无疑是大善之人。 邱震廷深思熟虑后,向辰王妃认错道:“明日属下便向贞瑾伯爵负荆请罪,还望王妃饶恕属下这一回,切莫将属下逐出。” 辰王妃道:“既然邱侍卫已知错,本妃便暂且留你在身边,但切不可再有下次。” 次日,邱震廷果然言出必行,前往醉红尘向时茜负荆请罪。时茜对邱震廷此举颇感讶异,便询问邱震廷缘由。邱震廷想要贞瑾伯爵记得辰王妃的好,便告知时茜,是辰王妃如梦让自己前来,同时也表示此前是自己误会了时茜的好意。 时茜望着邱震廷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想:邱震廷,你真该好好感谢辰王妃。若你的请罪再晚来一些,我便要送上“乌鸦嘴”的“吉言”了。 邱震廷来到醉红尘向时茜负荆请罪之后,辰王妃竟然接二连三地光顾醉红尘数次之多!而且每一次都是挑选时茜去拜见辰王之时前来。若非辰王妃的言行举止并无异常之处,情绪亦未见明显波动,时茜恐怕早就开始怀疑这位辰王妃是否有意前来监视她和辰王之间有无不当行径了。 此时此刻,时茜忍不住瞥了一眼正坐在自己对面的辰王,心中暗自思忖:“想必不仅仅是我如此作想罢了,恐怕自己眼前这个家伙也是这般念头吧……” 时茜在内心默默告诉自己,她可是个品行端正之人,绝不会做出任何违背道德伦理之事。 她不屑于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更不愿成为破坏他人家庭、涉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这世间男子众多,其中必定还有许多单身且出色者,何必非得将目光锁定在别人家的男人身上呢?难道只有通过争抢得来的爱情才会显得珍贵吗?真是抢来的才香吗?这种想法实在荒谬至极! 第362章 小珊的投名状(21) 辰王妃如梦娇声对时茜说道:“贞瑾,如梦听闻,那在醉红尘中有一阵法游戏,名曰‘重启人生’?此事当真否?” 时茜收回遐想,回应道:“确有此游戏。如今这游戏更是升级了呢。” 辰王好奇地问道:“贞瑾,何为升级?” 时茜答道:“昔日要玩这重启人生之游戏,必须寻得人生中的某些角色方可。这些角色于玩重启人生游戏的玩家他们的人生抉择,皆有着举足轻重之影响,若无他们助力,人生或许便不会朝着既定方向发展。 故而,要玩这游戏实非易事,迄今为止,也仅有贞瑾与林苑雪玩过。许多人皆因找不来游戏中的角色,而无法体验这游戏。因为游戏进行至主角面临不同选择之时,便会终结。 然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找不来在你人生中充当大反派角色的人,游戏阵法亦会自动填补空白。这样重启人生游戏就变得愈发有趣了。”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这都要归功于小凡和小蛊。小凡不仅能读取人的人魂记忆,还能操控人魂。在游戏中,即便无法唤来游戏玩家人生中充当大反派的角色,小凡也能凭借读取他人人魂记忆的能力,填补这一空白。 并且,小凡还能操控游戏中的魂识,让它们全身心地投入到扮演游戏玩家所需的角色中,从而使重启人生更贴近现实生活。 此外,小凡还能确保阵法游戏的安全性。毕竟,阵法游戏中的魂识,实为逝者的执念与怨念,若受到游戏玩家的刺激,可能会失控伤人。但有小凡在,就无需担心此问题,小凡它完全能够掌控住这些魂识。 时茜在心里下定论除非自己陷入狂暴状态,否则进入阵法的人魂就没有机会失控。 辰王听闻,抢在辰王妃之前发问:“贞瑾,这重启人生的游戏,本王可以玩吗?” 辰王妃听到辰王在时茜面前以“我”自称,不禁愣了几秒,随后又微微一笑,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望着时茜,心中暗想:殿下对贞瑾伯爵当真是动了心啊!殿下在我面前还自称为“本王”呢。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从贞瑾伯爵对殿下的态度来看,她对殿下并无男女之情。 自己何必为此事烦心呢,虽然与辰王和离之事,贞瑾伯爵并非始作俑者,也不热衷,甚至可以说是被算计、裹挟进来的,但她是其中的诱因。虽然她在这件事中对我的伤害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但我就想与她计较。而我也只能与她计较,不是吗?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在这件事情里,只有贞瑾的身份与我相当啊! “辰王妃~”时茜的呼喊将辰王妃从思绪中拉回,她如梦初醒般说道:“贞瑾,你能否陪我玩一次重启人生的游戏呢?” 时茜疑惑地问:“王妃是想和贞瑾玩重启人生的游戏吗?” 辰王妃用力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贞瑾,你可愿意?” 时茜不解地问:“王妃玩重启人生,不应该是想和辰王殿下一起吗?我与王妃素未谋面,也从未有过交集。” 辰王妃微笑着说:“如梦觉得玩重启人生,就是想知道作出不同的选择后,会有怎样不同的人生。既然如此,为何不邀请新认识的人一起玩呢?而过去的决定已经有了结果,又何必再去纠结是非对错呢。” 辰王听了辰王妃的话,频频点头,赞同地说道:“如梦,所言甚是,贞瑾就一起玩吧。”辰王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着实渴望与贞瑾一同体验一次“重启人生”,他急切想知道,若是早早与贞瑾相遇,自己的人生将会发生何种变化。至少,他不会迎娶如梦,让如梦在自己身上虚度了数年光阴。想着想着,辰王不由自主地看了辰王妃如梦几眼,随后迅速将目光投向时茜。 时茜听了辰王的话,对辰王是否能够参与阵法游戏心存疑虑。侯将师哥不在,她决定询问小天,听听它的意见。 小天表示,辰王身上有蛊虫,虽然有护身符护身,但在进入阵法游戏时,仍然面临着巨大的风险。不仅辰王自身有危险,其他参与游戏的玩家也可能受到牵连。 时茜:如此说来,辰王确实不宜参与阵法游戏。那我便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小天赶忙解释道:小主人,且慢。虽然辰王参与阵法游戏风险颇高,但并非完全不可行。 时茜质疑道:小天,你方才明明说辰王身上的蛊虫会对其他游戏玩家构成威胁。 小天解释道:小主人,小天方才所言,仅指出辰王参与游戏的危险性较大,但并未断言他不能参与。对于小主人而言,危险性大,意味着不适合参与。然而,阵法游戏的规则并非绝对,仍有可操作的空间。 时茜坚持认为,确保每一位来到醉红尘的客人的生命安全,是她作为东家的责任。 小天继续说道:小主人,小天明白你的顾虑。若辰王执意要玩阵法游戏,我们需采取更多的保障措施。此外,小主人不是一直想除掉辰王身上的蛊虫吗?这亦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除蛊过程中的痛苦异常难熬,小主人,你能确保辰王能够承受住那种蚀骨灼心之痛吗? 时茜:这如何能保证呢?我可保证不了,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提升辰王的身体素质,让他的体魄更强健,更能承受痛苦,所以才将灵力最强的莲藕、莲子送来给他食用,又尽力给他讲有趣的故事、又给他找来书籍、乐谱、鼓励他玩游戏娱乐,就是想让他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坚定他生存的信念,这样在除蛊时,他或许会因为那些美好,而不放弃任何生的希望。 小天:小主人您为他所做的这一切,固然能让他在面对除蛊的痛苦时奋力抗争,增加小主人您除掉辰王他体内蛊的胜算。 然而,如今还有一良策,能让小主人您赢得更加出色。 时茜:是什么办法? 小天:趁辰王沉浸于阵法游戏之际,动手,如此可减轻辰王除蛊时的痛苦。 小主人,你把找回小珊,在玩游戏时,让小珊潜入辰王体内潜伏,当辰王沉浸在游戏中时,身体必然会很放松,此时辰王体内的蛊,肯定会认为这是与辰王争夺身体主控权的绝佳时机,小主人,您认为它会作何举动。 时茜:自然是挣脱束缚…… 小天:它一动,小珊的机会便来了。 它一旦挣脱束缚,必然会离开护身符所在之处,向辰王的脑袋进军,它一离开心脏,小珊就有机会将其制服。 小蛊:此计甚妙,只是小珊那家伙反应有些迟钝,若小珊还未反应过来,反倒让辰王体内的蛊先反应过来的话,它或许会即刻重回辰王心脏的位置,万一它恼羞成怒,辰王的心脏便可能会多出几个窟窿。 时茜:小蛊,你为何就不能盼着小珊好呢? 小珊是在帮我,她若不好,我又怎能好呢? 小蛊:小主人,小蛊正是盼着你好,才会将最糟糕的状况告知于你。 你了解了最糟糕的状况,事到临头才至于慌乱啊。 小天:小蛊所言甚是,小主人。 时茜:我明白的,动手那天我要准备一些与辰王血型相同的血,以防万一。还要准备可以做开腔手术的地方,最好那天辰宝师哥也在,辰宝师哥学过西医,若手术中我出了状况,辰宝师哥也能助我一臂之力,及时弥补我的错误,不至于会出现大问题。 若辰王心脏真有多个洞,那给辰王换心脏的事就要提前了,可我还没开始练习呢。 小蛊:小主人不必过于担忧,别忘了小珊也是蛊,万不得已时,可让小珊充当如今辰王体内那只蛊的角色。待小主人学成,有把握给辰王换心脏时,再将小珊收回即可。 时茜:可小珊还要充当测血型的七彩琉璃簪呢。 小蛊:若辰宝能制作出一些测量血型的试剂,那便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来,就不用小珊充当七彩琉璃簪来测血型了。 小主人啊,你赶快做决定吧,瞧那辰王,脸色越发地难看了,怕是以为自己不能陪他玩阵法游戏了呢。 时茜抬头望向辰王,见他眼眸中满是失落,心想他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时茜扬起如春花般灿烂的笑脸,柔声说道:“辰王殿下自然可以玩重启人生游戏,不过此阵法游戏颇为耗费精力,所以殿下这几日要好好休息,每餐也都要好好吃饭,养足精神才行哦。” 辰王:“贞瑾,你的意思是本王也可以参与其中,并且你愿意与本王一同玩重启人生的游戏?” 时茜:“既然殿下、王妃都盛情相邀,贞瑾岂有拒绝之理?能与殿下、王妃一同玩游戏,实乃贞瑾之荣幸。”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如醍醐灌顶,知晓自己能够体验阵法游戏,遂迫不及待地听从时茜的建议,决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调养身心,以最佳状态迎接游戏的到来。他急切地问道:“贞瑾,那何时我们能开启那场重启人生的游戏呢?” 时茜回道:“当然,是殿下做好准备的时候。”时茜转念一想,重启人生游戏的提议原是辰王妃先提出并邀请自己的,应当先征询辰王妃的意见才对,于是转头对辰王妃道:“王妃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时茜心中暗自盘算,若辰王妃有异议,自己便先陪她游玩,待辰宝师哥归来,再与他商议有了决定,做好万全准备,再让辰王加入游戏。 辰王妃微微颔首,表示一切以辰王为重。时茜听了辰王妃的话,不禁心生羡慕,感叹辰王何其幸运,有这样一位处处以他为先的王妃。自己亦是幸运的,兄长与伯爵府的人也总是将自己放在首位。 ....... 瑶光院中,时茜痴痴地望着满园的鲜花,宛如一尊雕塑。春杏和夏禾缓缓走来,同声轻唤:“女公子~”见时茜回头,春杏忙道:“女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自醉红尘回府后,您就一直呆坐在这里,半个时辰未曾挪动分毫。是有人为难女公子了吗?莫不是那辰王妃?......” 时茜连忙摇头:“辰王妃人很好的......” 春杏见状,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这辰王殿下自幼体弱多病,终日独守闺中。其他皇子到了启蒙年纪,皆会前往书房读书求学,可这辰王殿下却从未踏足。就连祭天、圣上的万寿节、太后的圣寿节,乃至他的成亲之日,他都未曾露面,是辰王妃她自己拜的天地。 朝中大臣对此颇有微词,百姓们也纷纷传言,辰王殿下可能在出生时就已经夭折,然而这或许只是皇后的一厢情愿。而皇上因与皇后娘娘是结发夫妻,情深似海,又念及皇上还是皇子时,皇后娘娘的不离不弃,便不忍皇后娘娘伤心,才配合皇后娘娘营造出辰王殿下没死的假象。 皇后娘娘仅有辰王这么一个嫡子,诞下辰王殿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再无所出,皇上却依然让皇后娘娘稳坐中宫之位。正因如此,皇上龙颜大怒,严惩了不少人,甚至要将他们判处死罪。后来,国公爷入宫求情,这些人才幸免于难,但也遭受了严厉的责罚,许多人被打得残废,不久后便一命呜呼。自此,再也无人敢提及辰王的不是。” 时茜疑惑地问道:“春杏,你为何与我说这些?”春杏笑着回答:“我见女公子今日去见辰王回来后便呆坐着,猜想女公子或许对辰王殿下的事感兴趣,便想与你聊聊你不在上京时,有关辰王殿下的事情。” 其实,时茜并非发呆,而是正在使用搜寻探索符箓,寻找小珊,同时集中精神力与小珊联系。春杏和夏禾并不知晓这一切,才会误以为时茜在发呆。 好在时茜已经与小珊取得了联系。小珊告诉时茜自己并未受伤,还与木系蛊进行了激烈的对抗。木系蛊试图操控李察,但都被小珊击退。小珊兴奋地向时茜汇报自己的战果,它成功压制了木系蛊,使其失去了对李察这个傀儡的控制。因此,木系蛊想要退回那半人半蛇的身体继续寄生,而小珊它就死死咬住了木系蛊好不容易凝结而成的灵晶。 木系蛊犹如吝啬鬼般舍不得灵晶,因为一旦失去灵晶,它便如同失去双腿的人,只能依赖半人半蛇才能行动。然而,半人半蛇对木系蛊的寄生行为可谓是恨之入骨,没有灵晶的木系蛊将会被半人半蛇无情吞噬融合。 时茜回想方才在自己神识里的小蛊在得知这些消息后,就有些焦急且兴奋地与自己说道:小主人,让小珊将灵晶掌控在自己手中,然后设法将木系蛊蚕食掉,这样小珊它就能拥有木系蛊的能力了。 时茜疑惑地问:“木系蛊的能力是什么?”小蛊接着兴奋地回答:小主人,若小珊能成功吞噬那木系蛊,小主人以后便可以通过小珊就能听到植物的声音,以后小主人寻找什么草药都能轻而易举。不仅如此,小珊还能为小主人提供或收集木系灵力,那些木系灵力对小珊虽然毫无用处,但对小主人可是有大用处啊…… 春杏告诉时茜,辰王入住醉红尘后,无数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悄悄向她打听辰王的消息。她还说:“后来,我也悄悄询问了在红尘里当差的人,无一例外,他们都被人私下打听过辰王殿下的消息。 不过,女公子大可放心,咱伯爵府出去的人,都犹如那紧闭嘴巴的葫芦,若没有得到女公子的吩咐,那是绝对不会多说半句的。 那些人打听不到消息,便向我们故意散布一些谣言,编造一些关于女公子的闲话,妄图以此激怒我们,让我们在争辩中不小心说漏嘴。 有些小丫头果然中了他们的诡计,还真的与他们争辩了起来……” 时茜:“他们都编造了我什么?”小天其实早已告知时茜,无非就是说她想女婿了,要么就是偷偷相看人家或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不然怎么天天往醉红尘跑,以前时茜可没这么积极,往往是十天半个月才来醉红尘看一次账。 果然,春杏说的和小天告诉自己的如出一辙,时茜微微一笑,其实自己以前也经常来往醉红尘,只是走的是地都的阵法,不走醉红尘大门,所以别人才以为自己是十天半个月才去一次醉红尘。 现在是皇帝下旨让自己每天都要去辰王那探班、露脸,自己为了不暴露地都到醉红尘的阵法,才每天都从醉红尘大门进出,别人看到了,自然也不奇怪。 春杏见时茜听了自己转述的那些坏话,表情竟然依旧平静如水,无动于衷,便说:“女公子,那些人如此污蔑你,实在是可恶至极,你不如让阵灵将他们拒之醉红尘门外吧。” 时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春杏啊,圣上命辰王妃前往醉红尘之时,其实就意味着圣上默认辰王此时正在醉红尘之中。而且关于女公子奉旨为辰王治病一事,圣上也是有意让消息散播出去了。你看这几天,那些闲言碎语不都已经销声匿迹了吗?” 春杏皱起眉头回应道:“并非如此,女公子。这些谣言并没有停止传播,只是换了个对象罢了。现在他们闲话的对象是女公子与辰王殿下、辰王妃。 说女公子你要给辰王做侧妃了,还说辰王妃到醉红尘来,就是替辰王相看女公子的,辰王妃已经同意了等等,只不过是他们害怕触怒圣上以及镇国公的鬼魂,所以他们说闲话变得更为小心谨慎,不再直接点名道姓,而是采用了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方式来表达。” 第363章 小珊的投名状(22) 时茜说道:“倘若如此,女公子就更不能把他们怎样了!若女公子下令禁止他们踏入醉红尘,岂不成了对那些闲言碎语的回应?他们又未曾指名道姓,下令驱赶,不就等于变相承认,纯属自讨没趣。 爷爷的鬼魂为本爵求来一道圣旨,圣旨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本爵不为人作妾,娶本爵之人也不得纳妾。 辰王已有辰王妃,本爵若嫁他为侧室,那不就是作小吗!圣上岂能出尔反尔?即便圣上反悔,本爵的爷爷岂能同意!”要知道,爷爷镇国公的鬼魂其实就是自己和哥哥分别假扮的,自己是绝不可能同意去给人当小老婆的。用现代人的话来说,除了牙刷和老公,其他东西还能勉强和朋友分享。 至于哥哥,更是不可能同意的,哥哥他满心满眼都不想把自己嫁出去,招赘婿才最合他的心意。想到这里,时茜不由一笑,几天前哥哥穿着隐身斗篷扮成爷爷的鬼魂,看到辰王的容貌后,生怕自己会因为辰王的美貌而动心要嫁给他,立刻表示如果自己看上辰王,他宁愿自己嫁给沐泽。要知道,哥哥以前可是说过绝对不能选沐泽为婿的。哥哥扮成爷爷的鬼魂去与皇帝交易赐婚圣旨时,可是把沐泽排除在外的。 …… 映日迈步而入,轻声唤道:“女公子。”春杏见映日进来,便止住话语,挺直身躯。 时茜问道:“映日,你来此所为何事?”平日里,时茜不外出时,映日便会守在院外,充当门卫。时茜出门时,映日则化为保镖,形影不离。如今映日进来,想必是有要事禀报。 映日回话:“回女公子,天启道长他们回来了。” 时茜喜出望外,起身说道:“辰宝师哥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此次辰宝师哥他们外出,一去便是七八天,原本说好三四天就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途中遭遇什么事情,才耽搁了这么多时日。” 映日又道:“奴婢,方才见到路星了他没什么异样,他们还带回不少竹笼。路星他们带着竹笼去了天上人间,而天启道长去了醉红尘。” 时茜:“那我先去天上人间看看路星他们吧,路星他们外出多日,我这个师叔理应关心一番。 映日,你去一趟清欢院,告知我哥,辰宝师哥回来了,晚膳多备几道菜,记得把那冷吃兔加上……” 映日面露难色:“女公子,你不是不能吃辣吗?那冷吃兔……” 时茜笑道:“这是犒劳路星他们的,他们爱吃,你再去厨房,与玉嫂子说,做两道辰宝师哥喜欢的菜肴,你亲自盯着,切莫告知我哥,否则他又要吃味了。” 映日应了一声,便转身朝着清欢院走去,时茜则唤上春杏,一同去了天上人间。 二人到了天上人间,并未见到路星等人。时茜思索片刻后,对春杏说道:“春杏,方才映日说路星他们带回了不少竹笼,对吧?” 春杏赶忙回答:“回女公子,映日确实是这么说的。” 时茜轻点下头:“那他们应该在去了地都,我们去地都看看。” 时茜与春杏来到地都后,径直走向地都的地下室。刚进入地下室,便听到路星、路霖、路威几人的说话声。 “天城师哥,这里怎么会有人住呢?”路威好奇地问道。 “你没看到门上的符箓吗?”路星反问。 “看到了。”路威回答。 路霖抢着说道:“看到了还问,门上有符箓,说明住在里面的人有些特殊,或者说见不得光。小师叔还用符箓封了那个房间,说明里面的人可能有些危险。” 路威又问:“师兄,你说会是什么危险呢?” 路霖回道:“我怎么知道。” 路星看了看时间,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咱们动作快点,把这些东西放好……小师叔。” 路霖和路威放好竹笼后,也齐声喊道:“小师叔。” 时茜看着年纪比自己大的路星三人,微笑着说:“乖,你们怎么带回来这么多竹笼啊?” 路星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小师叔的话,这些都是村民抓来跟我们换货物的毒物。” 时茜听到是毒物,不禁停下脚步,退到门口,只探出个头,问路星:“这些都是蛇吗?” 路星指着还没整理的东西说道:“竹笼里装的是蛇,陶罐里是蝎子、蟾蜍、蜘蛛等。” 时茜轻声说道:“哦,那小师叔就不进去帮你们整理了。” 路星赶忙回答:“不用劳烦小师叔动手,我们自己可以的。” 路威年纪最小,好奇心最重,他忍不住问道:“小师叔,走廊最后那间房间里住着的是什么人啊?” 时茜回答道:“哦,住着的是个蛇女。” 路星、路霖和路威不约而同地惊叹道:“蛇女?” 时茜点了点头,将蛇女的故事一一道来:“她被那半人半蛇咬了之后,中了毒,身上长出了蛇鳞,眼睛也变得跟蛇一模一样,就连舌头也发生了变异,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像蛇一样的嘶嘶声。因为担心她的样子会吓到人,所以就让她住在那里。” 路星忙问道:“小师叔知道如何祛除她的蛇毒吗?” 时茜摇摇头,自己并不知道如何祛除那蛇毒,因为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过,辰宝师哥知道的事情比自己多,也许他会知道。但是,由于他们还不知道辰宝师哥的另一个身份,所以这话不能跟他们直说。 时茜缓缓说道:“她是个可怜的人,被蛇咬了变成那副模样。若是被人看到,说不定会被当成妖怪打死烧死。若是自己没遇上,当然可以不理会,但既然遇上了却置之不理,就如同杀人一般。 所以我先把她带了回来,然后大家再一起想办法。到时你们也要一起帮忙想想。” 路星三人听了,连忙点头称是。时茜接着叮嘱道:“好啦!快把你们带回来的毒虫放好了,这些东西可都是要命的,你们可要仔细检查,做好防护,千万不能让它们跑出来。” …… 晚膳后,时茜将蛇女的事告诉了路辰。次日清晨,时茜匆匆前往醉红尘拜见辰王,辰王想玩重启人生游戏,所以没像往日那样挽留缠着时茜,时茜很快便离开辰王居住的福寿阁,马不停蹄地赶回伯爵府,与路辰一同去见蛇女。 路辰查看了蛇女身上的蛇鳞后,轻声对蛇女说道:“抱歉,贫道需要拔下你身上的一片蛇鳞,可能会有些疼痛。茜儿,你去拿条厚毛巾或软木给她咬着。” 时茜闻言,应了一声,打开房门对在门外守候的夏禾、路星等人说道:“你们谁速度快,去拿厚毛巾或软木过来。” 路星赶忙应道:“小师叔,我去吧。”说完,他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大约三五分钟后,路星就回来了,将一条干净的厚毛巾递上。时茜接过毛巾,转身回到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回到房间的时茜说道:“辰宝师哥,毛巾拿来了。” 在时茜离开房间的这段时间里,房里的辰宝已穿上罩衣,戴上手套,还让混沌在蛇女周围布下了结界。听到时茜的声音,辰宝走出结界,说道:“把毛巾给师哥,你把罩衣和口罩穿戴好,再进来。” 时茜把毛巾递给辰宝后,迅速穿戴好罩衣和口罩,然后走到结界旁,向悬在结界正上方的混沌点头示意。混沌心领神会,打开了一个口子,让时茜进入结界,时茜进入后结界重新合拢。 时茜面露忧色:“辰宝师哥,一定要拔蛇鳞吗?那蛇鳞是从肉里长出来的,这样生拔肯定会非常疼痛吧。” 路辰一脸严肃:“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中的切是指摸脉象。可她如今的眼睛和舌头都发生了异变,这脉象对我们人类适用,对妖可摸不出来。她现在的状况与妖相似,唯一的不同是她尚存人性,还有得救。只要解了她身上的毒,她就能恢复人形。若是毒素侵入大脑,那她就会沦为只知杀戮的最低等妖物。” 路辰与时茜解释完毕,手持毛巾走向蛇女,把毛巾提给蛇女,示意她咬住毛巾。 蛇女接过路辰递来的毛巾,同时向时茜投去感激的目光,如同在道谢时茜为她说话和关心,蛇女把毛巾卷起,张嘴咬住,然后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已做好准备。 时茜看到这有些胆怯地说道:“辰宝师哥,我能不能走远一点,然后把脸转过去呢?茜儿觉得这场景实在有些血腥。若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坏人或是得罪我的人,茜儿还能看得下去,可她并没有得罪我,我……” 路辰听了理解地回答:“那就把脸转过去吧,幸好我也没指望你亲自动手。” 时茜一听,如获大赦般迅速远离,转身将脸紧紧贴在结界上,然后蹲下身,还把耳朵紧紧捂住,仿佛这样就能将那血腥场面完全隔绝。 时茜刚刚蹲下不到一分钟,就感觉身后的路辰在呼唤自己。由于害怕看到拔鳞的血腥画面,时茜紧闭双眼,转头说道:“辰宝师哥,是你在叫我吗?你说话大声点,我听不到啊!” 小凡在神识里幽幽地说:“小主人,你把耳朵堵住了,怎么可能听到他说话呢。而且,小主人,拔一片蛇鳞而已,用不了多久,早就拔完了。” 时茜听到小凡说蛇鳞已经拔完,立刻睁开眼睛,路辰那一脸无语的表情瞬间映入眼帘。 时茜放下堵着耳朵的手,站起身说道:“辰宝师哥,你竟然这么快就拔下蛇鳞了!” 路辰无奈地说:“只是拔一片蛇鳞而已,能需要多长时间呢?我刚拔完,就看到你掩耳蹲下的夸张模样。茜儿,你刚才的样子也太夸张了吧。” 时茜辩解道:“没有啊!我那是未雨绸缪,人在突然受到惊吓时,很可能会一屁股坐到地上呢!” 路辰轻声呼唤:“茜儿,你过来看看这拔下的蛇鳞。”时茜应了一声,如轻盈的蝴蝶般飞到路辰身旁,仔细观察着那蛇鳞,轻声说道:“这样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啊!不过,看起来这蛇鳞比一般的蛇鳞大了许多。如果是体型巨大的蟒蛇,就会有如此大的蛇鳞了吧。” 路辰说道:“能拥有如此大的蛇鳞,那蛇至少已存活了几百上千岁。茜儿,你使用透视眼符箓,再仔细查看一下蛇鳞。”时茜闻言,立刻召唤出透视眼符箓,如鹰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蛇鳞,然后说道:“辰宝师哥,蛇鳞上黏着的血肉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磷光,这是为何呢?” 路辰解释道:“茜儿,你不妨问问与你契合了心意相通的巫忌小蛊。”时茜听从路辰的建议,轻声问道:“小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小蛊的声音在时茜脑海中响起:“这是蛊毒,那半人半蛇的身上寄生了木系蛊。” 时茜转头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那磷光是蛊毒。”路辰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所以,要解她身上的蛊毒,必须找到两样东西,一是半人半蛇的胆,二是生长在半人半蛇窝边的珍稀草药。这两样东西缺一不可。茜儿,你再过来看看,刚才我拔掉蛇鳞的地方。” 时茜快步上前,仔细观察着路辰刚才拔掉蛇鳞的地方。时茜惊讶地发现,那里本应结痂的伤口,竟然已经长出了新的蛇鳞!时茜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地方,然后转头询问蛇女:“这里还疼吗?”蛇女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疼痛。 时茜见状,再次召唤出透视眼符箓,仔细观察着那个部位。时茜惊讶地发现,新长出的蛇鳞结构与原来的蛇鳞一模一样!时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辰宝师哥,被拔掉的蛇鳞竟然又长回来了,这正常吗?” 路辰:“通常来说,被拔掉的蛇鳞起码要过一两天才能重新生长出来,但如茜儿所见,还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它就已经复原了。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再生,全赖那只木系蛊虫。这同时也表明,她尚未开荤。 倘若蛇鳞恢复得较慢,则意味着她曾经吞食过人。至于能否治愈她,并彻底清除她体内的毒素,那就只有五成把握了。” 路辰向时茜解释完毕后,时茜随即推开房门,叫站在门外的路星、路霖和路威进入屋内。接着,时茜开口道:“小师叔已经将所知晓之事详细告知于你们的二师兄了。 现在,就由你们的二师兄再为你们讲述一遍。小师叔会在旁边倾听,顺道检验一下你们的二师兄是否准确记住了我刚才所言。那么,开始吧。”辰宝师哥无法公开他便是昆仑老祖的事实,倒让自己捡了现成的便宜。 时茜说完话,路辰又把自己方才给时茜讲解的知识点又给路星三人讲解了一遍。 两日之后,小珊向时茜反馈,它已成功吞噬木系蛊,将木系蛊的灵晶紧握于手。 时茜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路辰,路辰听后说道:“既然小珊得手,那我们明日清晨便动手解决那半人半蛇,以免它继续为祸人间。” 时茜:“它现在无法害人了,我在那山谷外布下阵法,这几日它虽有攻击阵法,却并未成功,所以它仍被困在山谷中,哪也去不了,而山谷中唯有毒草和毒虫罢了。” 路辰:“此乃天大的好消息。” 时茜一脸严肃地说道:“辰宝师哥,依我看,你不妨亲自入宫一趟,去找那狗皇帝好好谈一谈。” 路辰闻言,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问道:“找皇帝谈什么呢?”时茜解释道:“找他商谈收妖的酬劳啊!那只半人半蛇到了靠山村后,它体内寄生的木系蛊可没消停。那木系蛊虫先是如造物主般制造出了两个傀儡,接着又如瘴气般释放出大量毒雾,让那半人半蛇如沉睡般陷入昏迷状态。而此时,木系蛊便趁机如鬼魅般溜到傀儡身上,开始如恶魔般疯狂残害百姓性命,以增强自身实力。 更可恶的是,靠山村的那些村民竟然与木系蛊蛇鼠一窝!他们简直就是豺狼虎豹!木系蛊视人命如草芥,但那些村民却为了贪图钱财,不惜使出各种卑鄙龌蹉的手段,要么坑骗他人,要么暗下毒手,将许多无辜之人骗回靠山村,供给木系蛊肆意吞食。 就因为如此,已经有太多无辜生命命丧黄泉。那个狗皇帝得知此事后,暴跳如雷,责令刑部务必彻查此案。刑部经过一番顺藤摸瓜,终于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并派遣了一批如虎狼般的捕快前去靠山村展开调查。谁曾想,这些捕快最终也步入了那些受害者的后尘,沦为了木系蛊的盘中餐。 刑部的捕快全军覆没,那狗皇帝也就知道靠山村那边暗藏玄机,需要像辰宝师哥这样的高手,联手出击才能解决。 其实,辰宝师哥没回来的这几天狗皇帝有派人到醉红尘打探辰宝师哥的行踪啦! 不过,他有些朝三暮四,也派人找我说些乱七八糟的,盼望爷爷他能出山相助啦! 辰宝师哥,你是知道的,爷爷的鬼魂是我或哥哥假扮的,哥哥他不通玄术,没有降妖除魔的本领,而我不想去,我对蛇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路辰:“茜儿你怕蛇?你不是把那半人半蛇打了个半死吗?应该是它怕你吧。” 时茜:“我当时那是被逼无奈,若是不还手,它会吞了我,所以我只能打了。 现在不是有师哥你吗?那就用不着我了。” 第364章 小珊的投名状(23) 路辰嘴角含笑说道:“原来如此。那今日贫道就前往醉红尘露露脸转一转,我们也很久未与路茵相见,不知她近况如何?” 时茜轻笑道:“她一切安好!近来还获嘉奖呢。其织就的布匹、锦缎,皆品质上佳。前些天发生的那件事也解决了。” 路辰面露疑惑:“哦,那事究竟如何解决?” 时茜回道:“那些前来做事的女孩并无恶意。路茵自觉动作迟缓,不及其他干活的姑娘,遂在众人休息、用餐之时,仍继续织布。 其他姑娘见路茵不停劳作,生怕管事的嬷嬷认为路茵比她们勤勉,便不再雇佣她们干活,或奖励路茵更多的银钱,而扣除她们的工钱,于是也陪着路茵一同干活。 可是,来干活的人吃饭时间都有明确规定的,因为吃饭的人可不仅织布的姑娘们,还有在天上人间种地的雇农等,所以需错时用餐。 若她们延误了,便只能等众人皆用完餐后,方可进食,如此便会耽误她们上工的时间。按照规定,她们的管事会扣除她们的银钱。 故而,她们才与路茵起了冲突。后来,路茵向她们道歉,并说明缘由。她是因自己动作慢,才多做了一些。 其他姑娘知晓实情后,也将自己的困扰告知路茵。路茵这才明白,由于她的缘故,害得大家错过用餐时间,挨饿受罚。她赶忙道歉,还替大家缴纳了罚银。如此,众人也就原谅了她。” …… 路辰在醉红尘现身没多久,皇帝便收到了消息。不久,路辰就被传入宫中。 翌日,路辰回到醉红尘与时茜见了一面,告诉时茜,他应下了皇帝之邀,随刑部之人前往靠山村捉拿村民归案。 时茜问:“辰宝师哥,皇帝给了多少捉妖费?” 路辰伸出一个手指,时茜喜道:“一万两吗?还不错……” 路辰道:“是一百金啦!” 时茜嘟囔:“什么嘛,才一千两啊!” 路辰劝道:“一千两不少了,那半人半蛇和木系蛊的事也不能再拖了,否则,师哥担心会生变故。” 时茜点头:“也是,辰宝师哥,你入宫后,我感应到那边的结界在半人半妖的持续攻击下,已有些不稳,若是晚上那半人半蛇再次攻击结界的话,我担心结界会被冲开……” 路辰思索了一下,说道:“稍后,我带路星他们去一趟靠山村,加固一下结界。 明日,茜儿你穿上隐身斗篷,随刑部的人一同前往吧。” …… 刑部,路辰道:“凤侍郎。” 凤显霖回:“天城道长,请坐。” 路辰落座后,凤显霖的随从奉上茶,便退出门外。凤显霖道:“不知天城道长此时来找凤某,所为何事?” 路辰爽利道:“贫道也不绕弯子了,贫道今日就欲与几位师弟前往靠山村,还请凤侍郎为贫道及师弟们备辆马车。” 凤显霖道:“天城道长今日便要去靠山村?此时已过午时,若此刻出发,天黑前恐难以抵达靠山村。 靠山村位于太阴山附近,那里山路崎岖,毒虫众多,那怪物惧热,白日里便会躲在屋中,待太阳下山后,就会活跃异常。 天城道长,你们夜晚贸然前往,恐怕会身陷险境,不如明日与刑部的捕快一同启程吧。” 路辰一脸坚毅:“贫道既然应下圣上,随刑部前往靠山村降伏那怪物,便要确保刑部之人将那些图财害命的村民绳之以法。 刑部的捕快对玄术一窍不通,若明日一同前往,待贫道制服那怪物时,恐怕它会误伤你们。倒不如贫道与师弟们先行一步,寻找时机在你们到来之前,将那怪物一举拿下。” 凤显霖听了这话,赶忙起身,向路辰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激。凤显霖重新坐回椅子上后,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怪物的手脚能瞬间变成藤蔓,其藤蔓之力,随意一抽便可将大石击得粉碎,甚至能将三五个人都抱不过来的石头轻松举起,如抛绣球般抛出……” 路辰:“多谢凤侍郎相告,贫道与师弟们定会小心谨慎的。” 凤显霖:“天城道长,你可知道那是何等怪物?” 路辰:“依凤侍郎所言,贫道对此怪物已略知一二。 那应是中了蛊后的傀儡。 此蛊犹如恶魔,侵蚀人的心智。” 凤显霖:“蛊?何种蛊竟如此凶猛?” 路辰:“木系蛊。木系蛊如同寄生在人体内的恶灵,一旦进入,便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疯狂侵蚀人的大脑,人立即会变成它的傀儡。” …… 梁术:“天城道长,前面就是靠山村,咱们只能走到这里,不能再往前了。” 路辰带着路星、路霖、路威等人下了与车,路星听到梁术的话,抢在路辰说话之前发问:“为何不能再往前去了?” 梁术:“上次我与柳江、凤侍郎来的时候,还能往前去的,但是那天夜里我们离开后,再带人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无法外往前去了,好像有看不见的一堵墙挡在前面,让人无法靠近。” 路辰下了与车后,就发现了时茜布下的结界,听了梁术的话后说道:“是结界。大概是哪位道友发现靠山村村民的异样,担心那些村民跑出去,会危害到其他人,所以用结界阻挡村民外逃。” 梁术听罢路辰所言,便将当夜发生之事向他一一道来:“那晚在崖边,若不是那张透明的网,我怕是早已坠入山崖,粉身碎骨了。我们还目睹了鬼打墙拦下那怪物,助我们脱身,这些想必都是那位布下此局的高人所为吧……” 梁术继续回忆诉说,还提及了遇到贞瑾伯爵的事情,说道:“爵爷与侍女到这附近采药,爵爷采药的地方正是在靠山村村后的山谷。爵爷与侍女采完草药要回去时,碰到那些村民,村民们拦下爵爷与她的侍女,把爵爷与侍女骗到了靠山村。 无巧不成书,遇到了来此打探消息的凤侍郎,这才得知这靠山村的村民皆是些十恶不赦、谋财害命的恶徒。 半夜时分,爵爷与凤侍郎偷偷逃出村子,爵爷乘舆车在前,我、柳江还有凤侍郎在后。没走多久,那怪物就从山梁上追了过来。 那怪物似乎是冲着爵爷去的,它越过我们,径直追向了前面的爵爷舆车。凤侍郎心系爵爷安危,便策马追了上去。我和柳江见此情形,也赶忙跟上。 没多久,我们就看到那怪物拦下了爵爷的舆车。我马术不精,停下时不慎被马甩了出去,柳江想拉住我,结果也被连累了,一起摔下了山崖。但下落不到半米,我们就发现崖下有网接住了我俩,我想这应该是镇国公的鬼魂,特来保护爵爷的……” 路辰与路星等人相视一眼,心中了然,那所谓的镇国公鬼魂,实际上就是小师叔,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贞瑾伯爵所扮。这些人真是命大、走运,若不是遇到小师叔,他们在那天夜里,恐怕就被那怪物连骨头渣都不剩地吃掉了。 “碰~”几声巨响传来,震耳欲聋,紧接着,他们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墙。路辰高喊:“那怪物又在冲击结界了。路星,你去南边;路霖,你去北边;路威,你去西边。”路星三人齐声应道:“是,师兄。”话音未落,他们便分头行动起来。路辰转头对梁术嘱咐道:“你寻一处平坦之地停放舆车,然后在舆车旁等我们。那怪物怕火,你点一堆火更安全一些。”梁术应了路辰一声,路辰便朝着东边奔去。 梁术停好舆车后,发觉那撞击声愈发急促,如惊涛拍岸,那若隐若现的墙,也出现了犹如裂痕般的一道道闪电。这时,梁术看到靠山村的村民们惊恐的聚集到村口处,他们对着梁术张牙舞爪,嘴里还不停地叫喊着,可梁术却丝毫听不到一点声音。 村民们见梁术对他们的叫喊无动于衷,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恐怖,仿佛要将梁术生吞活剥。他们频频向身后村后的方向张望,似乎那个方向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过来。这时,如裂痕般的闪电再次出现,村民们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梁术见状,扔下手中捡拾的柴火,“嗖”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心中暗想:这些村民若是此时跑了出来,自己单枪匹马,根本无法阻拦,别说阻拦了,恐怕自己的小命也难保。 …… 伯爵府中,时茜正欲就寝,突然感到靠山村布下的结界遭受了猛烈攻击。她急忙静心打坐,进入神识气海,调出搜寻探索符箓所画的靠山村舆图。只见舆图上的阵法极度不稳,裂缝已然显现。 时茜心想:“再冲击几次,裂缝就会扩大到足以让人通过的程度,靠山村的那些村民恐怕就会跑出来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情况!” ....... 靠山村的村民们站在结界边,焦急地等待着。终于,他们看到裂痕在冲击下逐渐扩大,从拳头大小变成可容人的脑袋通过。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我们可以出去了!我们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了!” 随着结界上的大洞出现,村民们的声音从洞中传出,响彻云霄,惊得林中的鸟儿四处乱飞,狼嚎声此起彼伏。远处的人家也被惊扰,小儿啼哭不止,胆小的人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胆大的则拿起武器守在房门处。巡查的兵士紧张地四下张望,打更的人摔倒在地,手脚并用爬起来后,躲在暗处观察....... 皇宫里,勤政殿中的皇帝召见了徐福:“小福子,快去看看,问问外面出了什么事。”徐福领命后,快步离去,半柱香的时间便回来了,禀报道:“回圣上,宫中一切正常,或许只是风声。” 圣上眉头紧蹙:“风声?朕怎么听着像是……” 时茜对伺候她的秋霜等人说道,自己明日需早起用功读书,所以便早早歇息了。待夏禾、秋霜放下床幔后,时茜施展了分身之术,让分身躺在床上,然后叮嘱睡在一旁的极光明日一早替自己作遮掩,随后披上隐身斗篷,御风赶往靠山村。 行至半路,一只受到惊吓的鸟四处乱飞乱撞,将时茜撞落。在身体即将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小凡等法器让时茜悬浮在半空。时茜收起慌乱放下双腿,站定后,捡起不远处撞到自己的鸟。 小凡说道:“小主人,这鸟已经死了。” 时茜回答:“我知道,刚才就是它撞的我,害得我掉了下来。” 小凡说:“小主人,这事不能怪鸟。” 时茜反问:“不能怪鸟,难道怪我吗?” 小凡解释道:“小主人,您的速度比鸟快,所以您应该能躲开的,可小主人您没躲开,还让它给撞上了,它还给撞死了。” 时茜心想:这么说来,确实是我的错……小凡,那绿幽幽的是磷火吗? 小凡回答:“小主人,那不是磷火,是狼。” 时茜一听是狼,吓得就要尖叫,准备转身逃跑,却发现,自己好像慢了一步,狼先自己一步逃跑了……小凡,它们怎么跑的比我还快,这也太丢狼的脸了吧。 小凡说:“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更为敏锐,小主人您对它们来说,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它们若不逃跑,那就是愚蠢至极,它们跑得其实还慢了些呢,若不是在林子里,小主人你御风很快就能追上它们。” 时茜不服气地说:“在林子里我也能御风追赶它们呀!” 小凡说:“小主人,在林子里,您未必能追上它们。这林子里树木繁茂,您连小鸟都避之不及,又怎能避开林子里的树木呢?小心别撞在树上……” 时茜说:“小凡,你也太小瞧我了吧!算了,办正事要紧……” 小凡不解的问道:小主人,你还拿着那只死鸟干什么? 时茜说道:刚死的还新鲜,能吃,别浪费了,这鸟还挺漂亮的…… 小凡惊呼:“小主人~小心!” 可惜为时已晚,时茜又撞上了,时茜稳了稳身形,淡定说道:小凡,你说晚了,不过现在又多一只,这下够做一盘菜了,哎呀!这怎么还有自己掉下来的…… 小凡:它们胆子小,被吓死的。 …… “村正,你看,那洞好像在变小……” “不是好像,那洞的确在变小,快来两人,把洞口往两边拉,别让它闭合,快快快……” “啊!~” “村正,不能扒拉,那洞边上比刀都锋利,一旦闭合,我们就出不去了。”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我有银子,我把银子给你,你放我们出去。” “大仙,饶了我们吧,放我们出去吧!” “我们都是被那妖怪逼得呀!”…… 时茜飞到靠山村上空,就听到结界里村民们惊恐的呼喊声。时茜喃喃自语道:“放心好了,暂时死不了,那半人半蛇的怪物现在被困在山谷里呢,要不然它早把你们吃掉了。你们身上中了木系蛊的毒,不能让你们乱跑,等明日刑部的人来了,就会把你们押解回去受审,就让官府律法来处罚你们吧。” 时茜说完,便朝舆车有火光的地方飞去。到了近前,时茜才看清,火堆旁边的人并不是辰宝师哥路星他们。 梁术看到裂开的洞口慢慢闭合,心中暗想:一定是天城道长及其师弟把结界加固修复成功了。随即将刀收入刀鞘,然后把地上的柴火堆好,点燃了火。 梁术把火点起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时隐时现的墙,焦急地等待路辰他们返回。时茜见火堆旁的梁术不停地朝远处张望,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望了过去。 路星、路霖、路威异口同声地问道:“我师兄还没回来吗?” 梁术回应道:“天启道长、天禄道长,原来是你们呀!” 路星得知路辰还没返回,嘱咐了路霖、路威几句,便要去寻路辰。还没等路星动身,路霖便喊道:“二师兄回来了。” 路辰看到火光,刚想要下去与路星几人汇合,却突然听到时茜的声音:“辰宝师哥。” 路辰忙转头看向声音来处,确定没有看到时茜的身影后,心里想到:一定是茜儿穿着隐身斗篷过来了。于是,路辰往声音来处寻去,同时唤了一声:“茜儿,随我来。” 说完,路辰御风向上飞去。时茜紧跟其后,到了更高的地方后,路辰停住。混沌显了真身,让路辰踩在它的身上等着时茜。时茜来到路辰的身旁后,小凡变成一只飞鸟托着时茜。时茜摘下隐身斗篷的帽子,露出脑袋,说道:“辰宝师哥。” 路辰关切地问:“茜儿,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时茜听到路辰的问话,回答道:“是因为我感应到那半人半蛇又开始冲击结界了,有些担心自己布下的结界会支撑不住,所以就过来看看。其实走了一半后,我就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啦!因为辰宝师哥你已经过来了,就算我布下的结界被那半人半蛇冲破,以辰宝师哥的能力也一定可以解决的……” 路辰笑着说:“那可不一定。这里被群山包围,地形复杂,不好布阵。茜儿用的可是天阶符箓,不需要任何支撑,算方位就可以布下,这一点我可比不上。” 第365章 小珊的投名状(24) 路辰和时茜简短地交谈后,一同回到车旁。然而,在梁术、路星等人的眼中,回来的只有路辰一人。原来,时茜穿着隐身斗篷,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跟随着路辰。 路辰将三只野鸡和一只野兔扔给路星,路星熟练地迅速将猎物处理干净,放在火上烤制。当野鸡和兔子烤熟后,几人分享了这份美味,然后开始轮流休息。 趁着路星等人忙碌的间隙,时茜悄悄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安置好藤床。时茜钻进藤床后,就开始好奇向外张望了一眼,不禁惊叹道:“哇,好高啊!如果从这儿掉下去,肯定会摔得粉身碎骨吧!” 这时,小凡的声音传来:“小主人,不用担心啦。这张藤床外面设有保护阵法,只要待在藤床里面,即使从如此高处坠落,也不会受到伤害或者死亡哦,只不过可能会有些颠簸罢了。” 时茜把藤床的门关好,说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睡在悬崖上,这种事情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那时我还说睡在悬崖上的人都是疯子,活得不耐烦了,纯属找死……” …… 睡梦中的时茜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睡着正香的时茜原本想忽略这种震动继续睡觉,但下一秒,时茜便快速坐了起来。自己现在可是在藤床里,这种震动有些不正常。时茜边打呵欠边在神识里与小凡、小蛊道:“小凡,小蛊,外面是什么情况?是藤床摔下山崖了吗?我在藤床里都能感觉到震动。” 小蛊答道:“是那半人半蛇感受到危险了,所以更加疯狂地撞击结界了。” 路星等人也被半人半蛇疯狂冲击结界的声响惊醒了,路星与路辰说道:“师哥,那东西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这么狂躁,还这么不要命的撞击结界。” 路辰:“天启师弟,你看村口那些村民散了,我想是有人刺激了那半人半蛇。那怪物被困在这里好多天了,估计也饿了好几天……” 路霖、路威:“它如此疯狂地冲击结界,结界恐怕撑不到天亮。” 路辰:“事已至此,我们这就进山谷去解决那半人半蛇。梁应捕,天亮城门开后,刑部的人就会过来缉拿人犯归案,你在此等候刑部的人,顺便留意村口,莫让那些村民逃走了。” 说罢,路辰领着路星、路霖、路威三人跃上混沌变化的大钟,升至高空后降落到山谷中。那正在疯狂撞击结界的半人半蛇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立即身形变小,在路辰几人面前消失了踪迹。 路辰:“大家小心!” 话未落音,半人半蛇突然从路威身后冲出,直取路威性命。路威侧身一闪,躲开攻击,同时挥剑劈向半人半蛇。半人半蛇灵活地避开剑芒,张嘴喷出一股黑色毒液。路星见状,立刻施展轻功跃至半空,避开毒液,同时射出一排暗器,射向半人半蛇。 半人半蛇身形一闪,躲开暗器,然后尾巴一甩,扫向路星。路霖见势不妙,连忙施展掌法,拍出一道掌风,将半人半蛇的尾巴击退。半人半蛇怒吼一声,口中喷出一道火焰,路辰身形一闪,躲开火焰,同时手中出现一根法杖,施展出一道魔法光芒,射向半人半蛇。 光芒击中半人半蛇,半人半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路辰等人趁机冲上去,准备将其制服。然而,半人半蛇突然发力,挣脱了路辰等人的束缚,再次扑向他们。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一番激烈的缠斗后,路辰等人终于发现了半人半蛇的破绽。路辰用魔音符箓将这一关键信息传递给路星等人,原来半人半蛇身上发出绿光的地方是木系蛊寄生之处,由于木系蛊的寄生,那里无法长出蛇鳞,成为了唯一可以让武器刺入的弱点。 路星提议道:“二师兄,你速度最快,由我来吸引那怪物,你趁机攻击那个弱点。” 路辰却断然拒绝:“不,还是我来吸引它的注意,拖住它。天启,你与另两位师弟一起攻击那里。不必多言,我是师兄,照我说的做。” 话毕,路辰便朝半人半蛇发起了全力攻击。半人半蛇被路辰不要命的疯狂攻势激怒,果然如路辰所愿,它不再理会路星三人,开始对路辰进行疯狂还击。 见此机会,路星、路霖、路威三人立即朝半人半蛇发绿光的部位攻去。就在他们快要接近目标时,半人半蛇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企图,迅速用尾巴抽向路星等人,进行防御。 路星和路霖都惊险地避开了,但路威动作稍慢,被半人半蛇的尾巴狠狠击中,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撞到山壁上。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后,整个人便一动不动了。 见此情形,路星和路霖心急如焚,大喊着:“小师弟!”路霖急忙奔向路威,一时疏忽,被半人半蛇偷袭。半人半蛇用尾巴将路霖紧紧卷起,且越卷越紧。路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路辰看到这一幕,心头猛地一沉,心想这下糟糕了,那半人半蛇的蛇鳞坚硬无比,如同坚不可摧的盾牌,刀劈斧砍都毫无作用。路霖被它紧紧卷住,若无法迅速找到让它松开的办法,天禄师弟恐怕小命难保。 半人半蛇的弱点便是木系蛊寄生的部位,如今唯有全力攻击那里,才有可能逼它放开天禄师弟。 路辰和路星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地轻点一下头,随即提剑朝着目标攻击而去。半人半蛇反应神速,见路霖已被自己卷得窒息昏厥,立即将他高高抛起,企图一口吞下。路辰见状,迅速加快速度,如疾风般冲上前去,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蛇口夺食。半人半蛇见路霖被路辰夺走,并不惊慌,它尾巴一甩,如同一根灵动的毒鞭,狠狠地抽向路星。路星左躲右闪,狼狈不堪,躲开三次攻击后,最终还是被重重地抽打在后背上。他挣扎了数次,却始终无法站起身来。 路辰慌忙放下路霖,心急如焚地高呼:“天启师弟,快离开那里!” 路星听到路辰的呼喊,心中了然他的紧张和急迫。路星有些无奈地想着,天城师兄啊,并非我不愿起身,实在是那怪物刚才的一击,几乎要将自己的脊骨打断。幸而有小师叔赐予的道袍护身,否则此刻自己早已一命呜呼。 路辰见路星无法站立,当即朝着半人半蛇猛攻,企盼自己攻击的力度能吸引半人半蛇的注意。然而,半人半蛇上过几次当,学聪明了,似乎洞悉了路辰的计谋,对路辰的攻击置若罔闻,反而张开血盆大口,妄图一口吞下路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如天降甘霖般突然出现,死死掐住半人半蛇的七寸。路辰耳畔传来时茜的声音:“辰宝师哥,快过去带走路星,留神它的尾巴。” 路辰御风疾驰而至,来到路星身旁,焦急问道:“天启师弟,你可还好?还能否移动?” 路星惊疑道:“天城师兄,你如何过来的?” 路辰边扶着路星躲避半人半蛇尾巴的扫射,边答道:“先离开此地……小心!”二人终于抵达安全区域。 路星此时才有闲暇抬头去看那半人半蛇,只见半人半蛇被一双大手掐住七寸,不禁惊叹:“天城师兄,那是……” 路辰沉声道:“天阶风符箓、天阶金符箓及天阶大力气。” 路星骇然:“三种天阶符箓叠加。” 路辰说道:“是小师叔啊!小师叔拥有五系灵根,因此能够无限叠加使用天阶符箓!” 时茜通过魔音符箓焦急地说道:“辰宝师哥,别聊了!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啊!快来帮忙!这东西挣扎得太厉害了,我快掐不住了!” 路辰回应时茜:“茜儿,你千万别放手!一旦放手,它就会逃跑,而且它狡猾得很,一旦逃跑,再想掐住它的七寸就没那么容易了!” 时茜信心满满:“也没多难,上次我就掐过它的七寸,这次只是第二次而已。” 路辰提醒道:“事不过三,茜儿,一定要稳住!” 路星疑惑地问:“天城师兄,你怎么了?” 路辰回过神来,说道:“天启师弟,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了?” 路星回答:“天城师兄,我们要不要去帮小师叔啊?” 路辰当机立断:“当然要去!三种符箓叠加使用,坚持不了多久。小师叔毕竟是小女孩,力气不大,我们得赶紧上去帮忙。不过,天启师弟,你没问题吧?” 路星拍着胸脯说道:“我里面穿着道袍呢,没事。路霖他怎么样了?” 醒来的路霖艰难地坐起来,说道:“天启师兄、天城师兄,我没事。小师弟他怎么样了?” 路辰拿出时茜给的花露和糖,先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打开其中一瓶花露递给路星,再打开另一瓶走向路霖。 路星接过花露,几口便喝了个精光。几道金光在路星身上流转,不一会儿,路星就站了起来,说道:“天城师兄,我们上去给小师叔帮忙吧。” 路辰应了一声,然后对路霖说:“等会儿,你过去看看小师弟。” 路星、路辰如左右护法,剑指半人半蛇身上木系蛊寄生之处,攻势凌厉。 时茜以魔音符箓传话:“辰宝师哥,我快掐不住了。” 路辰闻声抬头,只见那由三系灵力凝聚的大手已有松动之象,路辰连忙高声提醒路星:“小师叔,她撑不住了,咱们动作快点,要小心它的尾巴,别被抽到或卷住了!”话毕,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 时茜在心里高呼:小凡、小蛊、小天,快来帮忙啊!那半人半蛇要挣脱了! 小凡等法器无奈回应:小主人,我们是法器没有手啊。 小天献策:小天可以在地上弄个大坑出来,小主人,要不把它埋了。 小蛊反驳:蛇会打洞,埋到地底反而帮它逃出小主人布下的结界。 等等,怎么把它忘了!小主人,快召唤小珊,它能帮你。时茜竭尽全力掐住半人半蛇的七寸,同时在心中呐喊召唤小珊, 小珊吞噬了木系蛊,正在山洞中融合木系蛊的力量,听到时茜的召唤,立刻操控李察笨拙地从山洞中跑出来。 喝了花露恢复精力的路霖,见李察跑来,以为他要救半人半蛇,急忙提剑上前阻拦。 小珊操控着李察,在成功地感知到时茜所在的方位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小珊对突然出现阻拦自己的路霖,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路霖身上竟然散发着时茜独特的气息。“这个人身上有小主人的物品,想必一定是小主人认识的朋友,不能动手!”想到这里,小珊停止了攻击,冲着路霖发出驱赶的嘶吼。 时茜看到李察出现在眼前,心中一喜,同时也想起之前小珊它告诉过自己,它已经成功吞噬了李察体内的木系蛊虫一事。如此看来,此刻正在操纵李察这个傀儡的必定就是小珊无疑了。于是,时茜毫不迟疑地再次向小珊发出了求救的呼声。 小珊听到时茜焦急的呼喊声,心急如焚,迅速跨越过路霖,伸展出长长的藤蔓紧紧缠绕住那只半人半蛇怪物的要害部位——七寸之处。见到这一幕,时茜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并果断地下达命令道:“小珊,用力!” 小珊谨遵时茜的指示,不断收紧藤蔓,力量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时茜看到半人半蛇还不断用尾巴攻击,路辰、路星及小珊,随即给小珊下达指令道:“小珊,抓住它的尾巴,拉直,不要让它胡乱摆动!” 得到指令后的小珊立即操控着李察幻化成无数根坚韧的藤蔓,死死缠住半人半蛇的尾部并用力拉直。原本打算对李察发动攻势的路霖见状,也停下了动作。他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在帮助小师叔和他们共同对抗敌人。 在小珊的协助下,半人半蛇的尾巴无法攻击,路辰和路星顺利地将剑刺入半人半蛇的身体。随着有效攻击的进行,半人半蛇挣扎得更加凶猛。幸好小珊紧紧勒住半人半蛇的七寸,时茜也咬紧牙关拼命坚持着。 过了一会儿,小珊的声音在时茜耳边响起:“它不动了,小主人你可以松手了。”时茜想起自己第一次勒住半人半蛇七寸的情景,急忙对小珊说:“小珊,还不可以松手哦。这半人半蛇会装死,上次它就装死从我手上逃走了。” 小珊说:“小主人,你可以松手了,由小珊继续控制它。小主人,这半人半蛇全身都是宝啊。它的蛇胆、毒牙、毒囊,还有蛇鳞、皮都是好东西。小主人,可以趁这个机会,拔掉它的毒牙,取它的蛇胆、毒囊,剥下它的蛇鳞……” 时茜刚想说这样太残忍了,自己无法接受这些,就听到路辰用魔音符箓对自己说了和小珊一样的话。 时茜只好用魔音符箓回复路辰:“辰宝师哥,这些好东西都给师哥你吧,师哥自己收好。” 路辰说:“茜儿,你是害怕这个东西吗?让小珊把它的头用藤蔓缠住,你就把它当一条普通的蛇处理好了。” 时茜说:“辰宝师哥,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路辰说:“茜儿,要救那个女子,必须用半人半蛇的胆,而且这半人半蛇害了人,是个祸害,所以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师哥怎会逼迫茜儿做不想做之事,实在是这半人半蛇的蛇鳞坚硬无比,师哥我也束手无策啊。 时茜无奈道:“连师哥你都无计可施,那茜儿更是没办法了。”上次自己已用风系灵箭和冰晶箭攻击过这半人半蛇了,可这半人半蛇的蛇鳞坚硬异常,不论是风系灵箭还是冰晶箭,都无法穿透它的蛇鳞,伤及它的皮肉。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提醒道:“茜儿,你有缝尸针啊。” 时茜疑惑道:“小真?小真它能有办法吗?” 路辰赶忙说:“你把小真召唤出来,扎它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当即将小真召唤出来。小真应召而出,时茜把小真拿在手里,往半人半蛇身上轻轻一戳,竟轻而易举地就戳了进去。 时茜将小真拔出,对小真说道:“小真,是小主人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厉害的武器。” 小真却道:“小主人,小真是法器,不是武器哦。” 时茜恍然大悟:“对啊!小真是法器,那你应该也会变化吧?” 小真答道:“是的,小主人。” 时茜听了小真的话,便对小真说自己想要拔掉半人半蛇的蛇鳞,小真听后立刻变了形状,化作一把刮刀。 时茜手握刮刀在半人半蛇的身上刮了两下,那坚硬的蛇鳞瞬间被刮下了巴掌大的一块。时茜看到刮下蛇鳞的地方血肉跳动了一下,时茜猛然后退了几步大声说道:“它没死,又装死了。”路辰、路星听到时茜得话,立即跳到了更为安全的区域,并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第366章 小珊的投名状(25) 半人半蛇在时茜的呼喊下,知道自己装死的计谋已被识破,便猛然睁开眼睛,拼尽全力地甩动尾巴,妄图挣脱小珊的纠缠。 路辰见状,赶忙用魔音符箓对时茜传话,让时茜驱使小真上前给半人半蛇开膛破肚,取出蛇胆。时茜面露难色,怯怯地回复道:“辰宝师哥,我……我可以不去吗?这也太残忍了。”路辰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也罢,小珊恐怕不是它的对手,难以取它性命。 既然茜儿不敢动手,那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它那身鳞甲,唯有小真的针刺能攻克。这半人半蛇甚是记仇,咱们如此对付它,它日后定会寻机报复。如今结界不稳,它脱险后必会想方设法逃离此地,以后我们都得小心了。没有半人半蛇的蛇胆那个女子的毒解不了,回去后,要尽快处置,若不然等她毒发,变成半人半蛇更难收拾了……” 路辰转而询问路霖:“小师弟他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还未等路霖答话,路威便强撑着抬起头,轻声说道:“天城、天启两位师兄,我没事。”话毕,又低下头去。 路辰赶忙取出花露,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遇到了茜儿,她既会炼制花露,又有天上人间那样的宝地种植制作花露的鲜花。不然,路霖和路威恐怕会命丧于此,折在这半人半蛇的手中。 路辰打开花露瓶盖,喂路威喝下,同时对路星和路霖说道:“小师弟喝完花露,稍作歇息,你们俩便带他先行离开。”路星面露不甘之色,愤愤不平地说道:“天城师兄,难道就这样放过这半人半蛇?任它继续为非作歹吗?” 路辰眉头紧皱:“它不怕火,身上的蛇鳞坚硬如铁,我们手中的兵刃,根本无法刺穿它的蛇鳞,也就难以伤到它的血肉和根本……”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沉默了许久。如今又听到路辰与路星的这番言论,终于下定决心,用魔音符箓传话给路辰:“辰宝师哥,别说了,我去就是了。” 时茜心中暗自默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拼了!” 随即,她向小真发出指令。小真瞬间变形,化作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时茜手握匕首,同时召唤出透视眼符箓,如鹰隼般精准地找到了蛇胆的位置。接着,时茜向小珊发出配合自己的指令。小珊收到指示后,立刻倾尽全力将半人半蛇翻转过来,死死地摁在地上,使其腹部朝上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同时紧紧地控制住半人半蛇的尾巴。 半人半蛇察觉到了危险,拼命挣扎,藤蔓被它挣断了好几处。然而,小珊吞噬木系蛊后,拥有了木系蛊的强大力量。只见新的藤蔓如潮水般迅速生长,再次缠住了半人半蛇,让它插翅难逃。 时茜手持匕首,正欲刺入半人半蛇的体内,路辰赶紧用魔音符箓对时茜传话:“茜儿,匕首别扎得太深,小心别把蛇胆扎破了。还有,师哥知道你不喜欢这血腥的场面,取蛇胆、毒囊、拔毒牙的事就交给师哥和路星他们吧。茜儿只要在它身上轻轻划一刀就好。” 时茜听了,高兴地回应道:“多谢辰宝师哥!” 时茜手持匕首,轻如飞燕般地往半人半蛇的腹部一扎,小真变化的匕首如庖丁解牛般轻松刺入,她再奋力一划,半人半蛇的身体瞬间就被剖开了。 被开膛后的半人半蛇,如困兽犹斗般挣扎了半刻钟,好几次小珊都差点摁不住它,险些让它翻身。幸亏路辰几人见状赶忙上前帮忙,路星、路霖手持利剑,如雨点般不断刺向木系蛊寄生的地方,而路辰则施展土符箓之术,召唤石头如冰雹般狠狠捶打半人半蛇的脑袋。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小珊说道:“小主人,这半人半蛇似乎昏死过去了,我们赶紧趁此机会,挖出它的蛇胆和毒囊吧。” 时茜惊讶道:“什么?都这样了它还没死啊!” 小珊解释说:“小主人,它的皮可厚着呢,你看,拿大石头砸它的头那么多次,它的头却安然无恙。他们刺它的那几剑,也只是让伤口略微扩大了一些,对它的伤害并不大,最大的伤害还是小主人你给它开膛。要想弄死它,就得挖出它的胆和毒囊,没了胆和毒囊,过不了多久,它必定会死。再把它的毒牙拔掉,它就无法伤人了。” 时茜听了小珊的话,便打算与路辰几人商议,让他们停手取出蛇胆和毒囊。转头看去,却发现自己慢了一步,路辰已经叫住路星、路霖,三人一同取蛇胆及毒囊了。 时茜本想把头转回去,突然又想,待会还要刮蛇鳞呢,这场景肯定是避免不了了,于是便凑近一些观看。 正在取蛇胆的路辰突然感到有人靠近,心中警觉地回过头去查看情况。然而当看清来人正是时茜时,不禁被吓得浑身一颤!只因此刻的时茜依然穿着隐身斗篷,但却将隐身斗篷的帽子掀了开来,于是乎路辰眼中便只剩下时茜孤零零的一颗脑袋悬在半空中! 一旁的路星见到路辰这般反应,好奇之下也跟着转过身来张望。结果一眼望见时茜这副诡异模样,顿时惊得大叫出声:\"啊~!\" 待稍稍平复心情之后,路星心有余悸地道:\"小师叔,您这样实在太惊悚啦!光溜溜的就剩个脑袋露在外边儿。\" 时茜闻言却是一脸无辜,辩解道:\"谁说我就只剩颗脑袋啦?明明还有身子呀,只不过我现在穿着隐身斗篷呢,没把帽子戴上而已,所以你们才只能看见我的头罢了。\" 路星无奈苦笑道:\"小师叔,我当然明白啦。您要么干脆把隐身斗篷脱掉,要么就老老实实把帽子戴好嘛。像现在这样只露出一个脑袋,实在是有点......\" 说话间路辰已经成功将蛇胆从蛇腹中取出,并小心翼翼地装进一只琉璃瓶内,然后放入自己腰间的乾坤荷包之中。做完这些事后,他开口对时茜说道:\"哈哈,小师叔也是一番好意,想借此机会帮咱们锻炼一下胆量呢。 蛇胆我已经取出了,现在我取毒囊,天启师弟,你帮我照个亮……” 几分钟后,路辰将毒囊完整取出,时茜急忙说道:“把它的毒牙也拔掉吧。” 路辰应了一声,便派路星、路霖去拔毒牙。紧接着,路辰让时茜用小真变化的刮刀将蛇鳞刮下。蛇鳞刮落后,路辰又让时茜在半人半蛇的七寸处下刀,然后嘱咐路星、路霖一起将蛇皮剥了下来。 时茜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说道:“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把小珊带走,回伯爵府等你们。”说完便召唤小珊,小珊见半人半蛇的胆、毒囊、毒牙,鳞片,皮都被拔了,就算半人半蛇是装死,也构不成威胁了,便收回藤蔓,藤蔓全部回到李察体内后,李察这个傀儡皮囊便重重摔落在地,没一会,小珊咬着一颗绿色的晶体,从李察口中爬了出来。 时茜附身伸手,小珊立即乖乖的爬到时茜的手上,时茜抬起手与小珊平视,说道:“小珊,回去后,给你洗个澡好不好?”小珊迟疑了几秒后点了点头,时茜见小珊回应的速度这么快,露出了欣喜表情。 另一边的路星、路霖听了时茜要走的话,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说道:“恭送小师叔。” 时茜刚转身,路辰便用魔音符箓对时茜说道:“茜儿,这半人半蛇吃了人,肉有毒,就没什么用处了,但骨头还有些用处……” 时茜惊讶道:“师哥,你该不会让我……” 路辰赶忙解释:“茜儿是女孩子,怎么能让你干这种粗活呢?让路星、路霖他们来做就好了。再说了,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茜儿不正是他们的小师叔嘛,也可以让他们服其劳。师哥是想让你随我进山洞一趟,里面应该有给那女子解毒需要的草药。” 时茜面露难色:“辰宝师哥,我不想进那山洞,里面都是蛇。” 路辰安慰道:“我先进去,把里面的蛇驱赶走,然后再叫你进去。里面的草药要尽快采,不然就会被蛇吃掉,以后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就帮帮忙。” 时茜听了,这才点头同意,心想,等辰宝师哥把山洞里的蛇赶走后,进去也不是不行。而且,小说和电视剧里不都写、演着,但凡凶兽盘踞的地方,不是有金银财宝,就是有天材地宝。说不定,这山洞里面就会有惊喜呢。 路辰与时茜来到山洞前,时茜轻声说道:“辰宝师哥,我就在这儿等你的信号了。”路辰微微点头,便孤身一人走进了山洞。 路辰进入山洞不久,时茜就听到了路辰呼喊自己进山洞的声音。时茜有些心惊胆战地探头进山洞,有些惶恐地说道:“辰宝师哥,蛇都赶走了吗?”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明明就站在山洞口,也没瞧见有蛇从山洞里出来呀。回想起上次追着半人半蛇进入山洞的恐怖情景,时茜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臂,顿感浑身起鸡皮疙瘩。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让小珊那么快离开李察那傀儡的身体,这样就可以让小珊操控傀儡进入山洞一探究竟了。 “小师叔,你在跟谁说话呢?”路威的声音突然传来。 时茜回头看着路威,道:“路威,你怎么过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路威回答道:“天禄师兄喂我喝了花露,我的内伤已经痊愈了,所以天启、天禄两位师兄让我过来帮小师叔和天城师兄。” 时茜听了,轻点颔首,道:“哦,我刚刚是在与你天城师兄说话呢!” 路威疑惑地问道:“天城师兄吗?可是我怎么听到小师叔喊什么辰宝师哥啊?” 时茜面不改色地说道:“你听错了。路威,你怕蛇吗?” 路威拍着胸脯,豪言道:“小师叔,有我在,你不必害怕。你就放心地走在我身后吧!” 时茜毫不掩饰地轻点了一下头,道:“说不怕是假的,我只是不喜欢蛇而已。而且,这山洞里面就是蛇窝,跟虿盆没什么两样。你天城师兄已经先一步进去了……” 时茜小心翼翼地跟在路威身后,踏入漆黑幽深的山洞。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腥臭味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时茜迟疑片刻,缓缓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仔细嗅闻着周围的气息。果然,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已经荡然无存。 \"臭味都没有了。\" 时茜惊讶地说道。 路威似乎对这一变化并不意外,回答道:\"想必是天城师兄使用了洁净符箓,将山洞清理干净了。\" 正在全神贯注挖掘草药的路辰听到脚步声,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为何会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他满腹狐疑地转过头,目光恰好与路威和走在其后的时茜相对。“小师弟,你身体无碍了吗?”路辰关切地问道。 路威回答道:“多谢关心,喝下花露后感觉好多了。天城师兄,我来帮你一起挖草药吧。” 路辰欣然同意:“好。”随后,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由于路星等人并不知道自己是昆仑老祖,所以在师弟们面前,自己也只能尊称时茜为“小师叔”,他说道:“既然有路威帮忙挖掘草药,小师叔您就在洞内四处逛逛吧。” 时茜听到路辰对自己的称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强忍着笑意说道:“好~你们继续努力吧,我到旁边去看看。”说完,便转身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时茜在山洞里仔细地探寻着,不久后就在小珊的指引下发现了许多珍贵的草药。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如珍宝般的草药采摘下来,放入腰间的乾坤荷包之中。同时,她还通过魔音符箓与路辰交流:“辰宝师哥,我这边可是有大收获呢!我找到了好多好东西哦,有灵芝、血牡丹,还有一种类似蛇鳞果的果实,不过它的颜色更为艳丽,表皮就像宝石一样绚丽夺目。 辰宝师哥,你让我四处看看,是不是这个山洞有什么秘密呢?” 路辰说道:“茜儿,你可曾想过,为何这只半人半蛇会出现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靠山村呢?” 时茜眨了眨眼,疑惑地回答道:“难道它并非自行逃离灵界而来?” 路辰语气肯定地说道:“我方才取蛇胆时,并未在半人半蛇体内发现灵晶,而且它的身躯还被木系蛊所寄生。茜儿不妨再回忆一下,在九州你遇到见过的半人半兽,想想他们的自身修为与灵力是不是颇为低微,以它们的修为与灵力,根本做不到在两个世界中自由穿梭,更遑论此身染蛊虫者。再联想那些遭受细菌侵蚀的动物们,它们又处于何种境地?” 时茜恍然大悟,惊讶地问道:“辰宝师哥,照你这么一说,莫非这半人半蛇乃人为饲养所得?” 路辰表示赞同的说道:“正是如此,世间总有一些修行人心思叵测、心术不正,走上邪道之路,培育出这般半人半蛇也不足为奇。” 时茜听闻路辰所言,毫不迟疑地施展法诀,唤起一道搜寻探索符箓。随着光芒闪烁,符箓迅速融入虚空之中,开始对整个山洞展开细致入微的搜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不到十分钟,那道符箓重新浮现出来,并化作一幅详尽的山洞舆图展现在时茜眼前。时茜凝视着舆图,目光敏锐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经过一番仔细观察,时茜渐渐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但令人感到困惑的是,这些线索似乎都被一种特殊的力量所掩盖。 正当时茜陷入沉思之际,突然注意到舆图上某些地点被标记成了耀眼的金色。时茜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说道:\"辰宝师哥,搜寻探索符箓所标注的颜色竟然是金色,我感觉这更像是藏匿宝物的所在呢。\" 路辰听了魔音符箓里传来时茜的话,表示认同时茜的看法。路辰深知能够布下如此局阵之人,必定家底丰厚。然而,此刻修道之人并非贪图财宝,而是肩负着更为重要的使命——寻找那位邪恶之人炼制半人半蛇的秘籍,并将其彻底摧毁,以防这等祸害外流。 路辰语重心长地对时茜说:“茜儿,我们不能被表面的财富所迷惑。虽然此处藏有珍宝无数,但是师哥真正要你找的是那本邪恶的秘籍,然后将之毁掉。决不能让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流传出去,以免贻害无穷啊!” 第367章 靠山村的过往(1) 时茜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舆图后,惊叹道:“辰宝师哥,这张舆图上竟然没有任何相关的标记呀!” 路辰听后从容地答道:“这并不稀奇,毕竟茜儿你不认识那个修炼邪术的人。不过没关系,只要有舆图,我们就可以沿着它指示的路线走一圈,尝试寻找一下线索。我这还有一些药草没挖完,要不,茜儿你先去打探一下情况如何?” 时茜心里暗自盘算,听辰宝师哥的意思,是让自己先去探探路,那岂不是等他采完药草之后,就会过来陪自己一同寻找目标了?从舆图上看,总共有五处做了标记的地点,且每个地方似乎都颇为辽阔。深思熟虑后,她觉得还是稍安勿躁,等一等辰宝师哥比较稳妥,于是乖巧地回答道:“好的,辰宝师哥,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和路威哦。” 路辰应了一声,表示同意,然后继续专心挖掘草药。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终于将采集到的草药全部装进了乾坤荷包。站起身来,他轻轻拍了拍手,对着一旁的路威说道:“草药已经挖好了,我们去找小师叔吧。” 路威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紧接着便跟随路辰一同去寻找时茜。此时,时茜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知一定是路辰和路威过来了,于是迫不及待地转过头去,大声问道:“路辰、路威,你们的草药都挖完了吗?” 路辰故作惊讶地回答:“嗯,草药挖完了。小师叔,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时茜心中暗自嘀咕,辰宝师哥这是明知故问啊,然后回答道:“我刚刚用搜寻探索符箓,得到了山洞的舆图。”说完,她蹲下身,用石头熟练地画出了舆图。 路威看了一眼时茜画出的舆图,回头环顾了一下山洞四周后说道:“小师叔,你画的舆图真是这个山洞吗?可是这里看起来就这么大,好像没有别的出路了。” 路辰不等时茜说话,便轻敲了一下路威的头,说道:“平时让你好好练功,你肯定是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偷懒了。这么简单的鬼遮眼,你都没看出来。” 路威摸了摸头,心里暗自纳闷:这里真的有鬼遮眼吗? 时茜轻笑一声,说道:“路威,回去后你可要多加练习了。”说完,时茜便朝前面的山壁走去。走到山壁前,时茜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朝前走。只见时茜如鬼魅一般,直接穿过了山壁,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辰拍了一下路威,说道:“发什么呆,走了。” 路辰和路威穿过山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丹炉,丹炉中竟然还有火焰在燃烧。此时,时茜正站在丹炉前,上下打量着丹炉。 时茜收回透视眼符箓,回头对路辰和路威说道:“这是一个一级的丹炉,丹炉里的火灵石等级也不高。 也不知道它在这里燃烧了多少年,火灵石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过,若是没有丹炉的话,这个丹炉还算不错啦,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好物。” 路威惊讶地问道:“小师叔,你竟然看不上这丹炉吗?” 时茜点了点头,心中暗想:童献师哥给自己的三级丹炉可比这个好太多了,这个就留给有需要的人吧,比如路星他们。 路辰瞄了一眼时茜,心中瞬间明了,原来茜儿是想把丹炉留给师弟们使用,于是说道:“还不快谢谢小师叔,小师叔心疼我们,要把这丹炉留给我们使用呢。” 路威赶忙恭恭敬敬地给时茜鞠躬行礼,说道:“多谢小师叔。” 时茜轻声道:“乖,路威,你试试能不能熄了丹炉里的火灵石。”说完,便朝不远处的木架子走去。 时茜在木架子前站定,只见眼前的木架子上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而一旁则是一个有着众多抽屉的木柜。时茜走到木柜前,看到每个抽屉上都挂着铭牌,上面写着一些草药的名字。时茜仿佛探险家发现了宝藏一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时茜拉开一个抽屉,看到里面的东西,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原来铭牌上的药名正是抽屉里所存放的物品。 时茜回到放瓶瓶罐罐的木架子前,伸手去拿上面的一个罐子。罐子上贴着字条,写着“朱砂”二字。时茜又看了看其他几个瓶子上的字条,边看边轻声念出上面的字:“石钟乳”“白石英”“石硫磺”“紫石英”“赤石脂”…… 时茜看到一旁的路辰,便用魔音符箓与路辰交流道:“辰宝师哥,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你知道吗?” 路辰思索片刻,方才想起时茜说过的那些名字,朱砂、石钟乳、白石英、石硫磺、紫石英、赤石脂……心中了然,回答道:“这是炼制五石散的材料。” 时茜心想:“这五石散难道就是补肾壮阳的药物?”摆放整齐瓶瓶罐罐后,时茜运用魔音符箓说道:“这边的架子和柜子放置的都是些材料和药材,有些甚是名贵,其他的则一般般。你那边是什么?是丹方吗?” 路辰边浏览边回应:“嗯,师哥正在看的是丹方。还有一些,师哥也还没查看呢,茜儿过来一起查看吧,说不定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时茜应了一声,走过去拿起一个本子翻看起来。一会儿后,说道:“我看的这个写的是如何制毒丸的,不是我们要找的。”说完,就要把书放回去。 路辰连忙用魔音符箓说:“茜儿看过的,放在一边,别放回去,否则我们可就看不完了。” 时茜听了,赶紧把书扔到一旁的地上,又拿起另一本看了起来。这时,路威高兴地跑过来,说道:“小师叔,天城师兄,我把丹炉里的火熄灭了。”说完就张开手,时茜看了一眼,路威手心里的火灵石呈现出粉红色,果然如自己所想,火灵石的灵力所剩无几了。 时茜鼓励地说:“路威,你做得很棒,把丹炉收起来吧。” 路威听了时茜的话,有些犯难,他没有天城师兄那样的乾坤荷包,这么大的丹炉该怎么带回去呢?他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时茜见路威突然不说话,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听到时茜问话,路辰从乾坤荷包里拿出一个灰扑扑的袋子,递给路威:“小师弟,用这个把丹炉装起来吧。” 路威高兴的边给路辰道谢边把袋子接过来,时茜看着路威离开的背影,小声问路辰:“辰宝师哥,这是怎么回事?” 路辰道:“那丹炉等级低,不能随意变化大小。” 时茜:“啊!那岂不是很麻烦,那丹炉可不小。” 路辰:“无妨,刚才我给路威的那袋子,仿若吞天纳地的貔貅,任何庞然大物都能容纳其中。” 时茜:“哦,是乾坤袋啊,我晓得的,我自己也有呢。不过我那乾坤袋的颜色实在欠佳,毫无美感。” 路辰:“那是我首次炼制出的乾坤袋,外形确实难言美观,不过容量倒是极大。” 时茜心想:若我是心胸狭隘之人,听了辰宝师哥这番话,定然会误会他在暗讽我。于是说道:“这本也并非我们要找之物,里面记载的是养蛊之法。师哥,我可以将此书收好吗?” 路辰答道:“当然可以,你不是养着小珊嘛,拿回去研究研究也好。这里的书籍,若你有兴致,尽可拿走。” 时茜听了把书直接放乾坤荷包里,突然抬头说道:“这里的书册不少,我们一时半会看不完的,不如先把它们都装起来,回去后再慢慢查阅,找出…… 不行,若不看过,那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我们要找的……” “小师叔、天城师兄、小师弟~”路星、路霖的声音传来,时茜:“路星、路霖他们也忙完了,把他们叫进来一起找吧。” 路辰把手里正看着的放到一边说道:“先收起来,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一一查看了,刑部的人应该快到了,靠山村的人恐怕也知道这里的秘密,咱们若是在这里待着,多少都会有些麻烦。”路辰话刚说完,路星、路霖、路威过来,“小师叔,天城师兄。” 时茜把架子上的书册都装进乾坤袋然后说道:“路星、路霖你们也忙完了,正好都四下好好看看,但凡有字的,都给小师叔拿过来,带走。”说完看向路辰,用魔音符箓道:辰宝师哥,这样就可以了吧。 路辰用魔音符箓回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时茜:辰宝师哥,我们在这里待着能有什么麻烦? 路辰:钱财动人心,茜儿不是说这里有宝藏吗?若是让皇帝知道咱们先进来了,定会怀疑咱们拿了宝藏,就算咱们说没拿,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换句话说他相信咱们得话没拿宝藏,那些村民若说了点什么?咱们是先进入这里的,你说会怎样? 时茜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路辰提议离开时把痕迹消除。路星、路霖、路威走了过来,三人与时茜行礼打招呼后,路星告诉时茜,他和两位师弟仔细检查过了,除了这个架子,别的地方没有书册。时茜听后,便带着大家前往舆图上标注的第二个地方。 时茜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说道:“这里的布置看起来像个喜房。”路辰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及危险的东西,便吩咐路星三人道:“四下看看,把有字的书册都带走。” 路星三人回应后,便分散走开了,路霖走向床榻,路威见状跟在身后,疑惑地说:“天禄师兄,这床是圆的,而且好大。难道在这里修道的是个大胖子?” 路霖呵斥道:“别胡说了,快看看,把有字的都收起来。你在做什么?”路威委屈地回答:“天禄师兄,你不是说找有字的书册吗?”路霖哭笑不得:“对啊,但谁会把书放在被子和枕头下面呢?”路威边翻找边说:“我就会啊,唉!还真有……看起来是生辰八字。”路霖说道:“给我看看。” 路霖拿过来看了看,也认同路威说的,字上写的是生辰八字。路威就在一旁掐指算起来,两三分钟后说道:“这个生辰八字,八字都属阴。”路辰和路星走过来听到路威的话,问道:“怎么了?”。 路霖把生辰八字递给路辰说道:“天城师兄,这生辰八字有些问题。”,路辰接过来一算,点头表示认同。 时茜见路辰他们都走到一块了,便也向他们走过来,靠近时看到床露出的一角,忙上前把床上铺着的被子掀开,惊讶道:“这玉看起来阴森森的,像我在书上看到的冥冰。”路辰听到时茜的话,看了过来,忙提醒道:“这不是玉,就是冥冰,千万别碰它。”时茜心有余悸说道:“用冥冰来做床,睡在上面的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路辰:“能在这床上睡的,岂止不是人,简直就不是人。” 时茜:“这是什么?透明如蝉翼,韧性似牛筋。” 路辰听到时茜的问话,朝时茜那看了一眼说道:“是蛇蜕。” 时茜:“蛇蜕?这么大的蛇蜕,难道这里还有一条大蛇?” 路威:“小师叔,会不会就是那半人半蛇的蛇蜕。哎呀!天禄师兄你又敲我脑袋,再打就真的傻了。” 路霖:“我不打你,你也已经傻了。半人半蛇怎会蜕皮?你平时都偷懒了吗?连这都不知。” 路威:“对哦!我一时没想起来,天禄师兄别打了,或者换个温柔的地方打。” 路霖:“我懒得理你。” 路威笑笑,天禄师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对自己颇为关照,有什么好吃的或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了自己。 路威:“天城师兄,这里会不会真如小师叔说的那样,藏有一条大蛇呢?” 路辰走到时茜身边,接过时茜手里的蛇蜕,用镇魂铃轻轻压了一下,一分钟后,说道:“这便是那半人半蛇炼成后,褪下的最后一层皮。” 时茜:“那这东西还能入药吗?” 路辰:“不能了,已受污染,烧了吧。” 时茜应了一声,将蛇蜕全部拉了出来,然后施展火符箓,直接将其炼化。做完这一切,她看了一眼冥冰,说道:“这个如何是好?这东西可不怕阳火,只怕阴火。” 路辰:“先用障眼法将其隐匿,如同藏入雾中,使其难觅踪迹。待日后有良策之时,再作处置。”言罢,让路星、路霖铺好被子,将冥冰悉心掩盖,而后施展鬼遮眼之术。 鬼遮眼施展开来,大圆床宛如一块天然凸起平坦的大圆桌,上面摆放着一张普通的床榻。时茜为确保万无一失,又在其上施加了厌恶符箓,如此一来,任何人看到它都绝不会有触碰之意。 路星:“小师叔,此处并未发现书册,仅有一些黄符玄符,玄符中掺入的鲜血不知是什么血,煞气极重,实不宜留存,适才天城师兄已将其销毁殆尽。 如今只有那妆台还没有检查了。” 路霖听闻,移步至妆台前,将妆台上的盒子逐一打开。时茜与路辰亦趋步上前查看。时茜言道:“皆是些珍稀首饰,并未有书册,亦未见书信、纸张之类,想来我们所寻之物并不在此处。” 路辰自首饰盒中取了一支金叉,端详片刻,道:“此乃御用之物。” 时茜:“御用?”忙从首饰盒中拾起一件首饰,细细审视起来,心中暗忖:莫不是到最后,才惊觉靠山村幕后黑手竟是皇帝、皇家。 时茜:“确为御用无误,不过这上面的年号,并非西周之物吧。” 路辰:“乃前朝之物,前朝后期,皇族中盛行修仙、炼长生不老丹之事。” 时茜:“那关于此间之事,出去后,万不可泄露半句。” 路星三人:“弟子谨遵小师叔之命。” 时茜温柔地说道:“乖,等回去,小师叔给你们赏赐一些好东西。” 路威听了,急忙说道:“小师叔,能给我们火灵石吗?” 时茜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手上的火灵石,与刚刚得到的那座丹炉不匹配。” 路辰赶忙说道:“小师叔,可以把你使用过两三次的火灵石交给他们用。”说完,路辰通过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你现在用的丹炉是三阶的,使用的火灵石也是三阶的。经过两三次使用后,三阶火灵石的灵力就不足了。 如果继续用它来烧三阶丹炉,那火灵石就会力不从心。要么添加一颗更高一阶的灵石,要么就用两颗三阶火灵石,但那样容易炸丹炉,甚至可能会把自己炸成重伤。所以,还不如拿这些灵力不足的三阶火灵石去烧低阶的丹炉。”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说道:“就按你们天城师兄说的做,回去后,我把那些用过的火灵石都送给你们。” 路星三人兴奋地说道:“多谢小师叔!” 时茜接着说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了,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 路星三人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金器,惊叹道:“这么多金子,几辈子都花不完啊!” 路威伸手去拿金器,却被路霖迅速地拍了一下手。路威叫道:“哎呀!天禄师兄,你干嘛!我就只是想看看。” 路霖笑道:“我看你不只是想看看,还想放嘴里咬一咬,然后再往怀里揣几块呢!” 路威辩驳道:“这里有这么多金块,拿几块也没关系啊。而且有了金子,小金、林子他们就有钱买药买粮食,不用饿肚子了。天罡师兄也能买几件好点的衣裳了。他可是个三品大官,你看他身上的衣裳,都穿了好几年了,也没换过。他的俸禄都拿出来给咱们买药买粮食了。” 第368章 靠山村的过往(2) 时茜说道:“路威,你天禄师兄这是在帮你啊。幸亏他拦住了你,不然你可要遭殃了。那些金器,有些只是表面涂了一层金漆,而这金漆里含有水银。即便你刚才喝了花露,花露的灵力能保你一时无虞,但若沾上了水银,未来几年你都甭想好过了。” 路威听后,急忙后退一步,说道:“多谢天禄师兄!不过,天禄师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金子有问题的呢?” 路霖回答道:“因为我有脑子,会思考啊!咱们这一路走来,既没有遇到机关,也没有遭遇阵法,这正常吗?这么多金子,就这么随意摆放着,连藏都不藏,这不是明摆着不怕人来偷吗?” 路威想了想说道:“天禄师兄,会不会是主人家觉得有那半人半蛇在,没人能够活着走到这里。或者说即使有人能活着走到这里,也没办法把金子拿走带出去,所以就这么摆着也无所谓。” 路霖说道:“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看了这些金块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时茜问道:“天禄,你觉得这些金块哪里不对呢?” 路霖答道:“小师叔,我觉得这些金块太耀眼了。” 路威听了,说道:“天禄师兄,金子本来就耀眼啊,不然怎么会有‘见钱眼开’的说法呢。” 时茜听了路威的话,笑了起来。路霖气得抬手想敲一下路威的脑袋心里说这小师弟又要与自己抬杠了,路威见路霖抬手赶紧躲到路星身后。路星呵斥路威:“没个正形!” 时茜解释道:“这些金块之所以如此耀眼,是因为加了水银的缘故,这样可以让它们持久不褪色。这最上面的三层都是加了水银的假金块。 只有最底层那一层才全部是货真价实的金块,至于往上数的第二层,是真假掺半。” 路星等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小师叔,您为何对这其中内情如此了解呢?” 时茜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小师叔我有金系灵根,所以对于金子特别敏感。任何金子只要从我眼前经过,我立刻就能辨别出它的真伪。” 话音刚落,时茜便通过魔音符箓向路辰传音道:“辰宝师哥,此地的金块咱们能否取走一部分呢?” 时茜继续传音给路辰,表示靠山村那帮村民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自己想要拿走一些金子,将其分发给那些遇害者的家眷们,以免他们既失去亲人又遭受财产损失。若等刑部的人前来抓捕靠山村的村民,那些村民或者会为求自保而供出这里藏有金子的事,那么刑部分人必定会前来调查。一旦查证属实,此处必将被封锁,所有金子也会上缴国库。到那时,那些死去的百姓及其家人将得不到分毫补偿。 路辰思考片刻后回应道:“那就拿一些吧。”说完之后就与路星、路霖说:“天启、天禄你们随我用风符箓,把上面的假金、鎏金抬起来,路威,你与小师叔,在我们抬起假金后,把真金块取出来。小师弟,你听没听我说话?” 路威急忙收敛心神,连忙回答道,自己听清楚了。 时茜忽然惊叫道:“不行,这样绝对不行,还好我又仔细看了一遍。” 路辰忙问:“怎么了?” 时茜答道:“这箱子下面设有机关,一旦箱子变轻,机关就会触发,自来石会迅速封住出入口,山壁两侧的暗槽也会瞬间灌满水银,到时候被困在这里的人,将很快中毒身亡。” 路辰等人听了时茜的话,也仔细检查了一遍,路星喊道:“天城师兄,小师叔说的没错,这箱子下面真有机关,只要箱子变轻,机关就会立刻启动。” 路霖焦急地说:“那岂不是只能看,不能拿。” 路辰镇定地说:“别急,会有办法的,对吧,小师叔。” 时茜听到路辰的话,轻点了一下头,环顾四周后,说道:“我可以使用移花接木符箓,将一些假金塞进箱子底下,把真金移出来。这样就能避开机关了。” 说完,时茜便施展移花接木符箓,十分钟后,时茜说道:“好了,拿了几千金就够了,剩下的这些就留给皇帝吧。” ...... 时茜等人来到舆图上标注的第三个地方,时茜观察了一下周围,说道:“舆图上标注的是金黄色,照理说这里应该有很贵重的东西才对,可现在看来,这里除了地上那几块黑漆漆的东西,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被藏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藏起来的东西肯定非常珍贵。”时茜召唤出透视眼符箓,扫视了一圈,惊喜地说:“还真藏了一些好东西呢。天启,左边第三盏烛台就是开启机关的关键。” 路星听了时茜的话,如箭一般朝时茜说的那烛台走去。走到烛台旁后,路星小心翼翼地说:“小师叔,我要动这机关了,大家小心一些,我怕会有暗箭暗器飞出来。” 时茜用透视眼符箓再次扫视了一下,镇定自若地说道:“咱们往那边站。”路辰听了,毫不犹豫地跟着时茜走到她说的地方站定。路霖、路威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路星见大家都已就绪,当机立断地旋转烛台。随着烛台的旋转,三面石壁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转了过去,一个个隐藏的多宝阁映入眼帘。 时茜走了过去,如获至宝地拿下一件玉石摆件,赞不绝口:“这山水庭院翡翠摆件,真是美不胜收,还是一块暖玉,触手生温,犹如羊脂。 这香炉也别具一格,光彩夺目,还散发着迷人的异香。 茶具精致典雅,玉瓶晶莹剔透,美轮美奂,还有那……” 时茜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却没有听到路星等人的附和声,便回头看他们在干嘛。只见路星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把宝剑,路霖则爱不释手地拿着一把弓,路威则拿着一把铁伞比划来比划去,而路辰则蹲在那黑漆漆的东西面前,陷入了沉思。 路威拿着铁伞比划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就把伞合上。正当路威打算把伞放回去时,突然发现伞柄上有个凸起的东西,好奇心作祟的他随手按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三支短箭如离弦之箭般飞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路威大惊失色:“小心暗器!” 听到路威的话,路星警觉抬头,看到朝自己飞射过来的短箭,立即迅速反应、动作敏捷地舞动手中长剑,犹如一条矫健灵活的蛟龙从海中腾空而起一般,将那三支急速射来的短箭依次精准地击落在地,并大声斥责道:“小师弟啊,你这又是在胡乱折腾些什么呀?要是伤到旁人该如何是好呢?” 路威慌忙解释说:“对不起,天启师兄,我不是有意的。” 一旁的路辰听到路星的呵斥声后,立刻站起身来,转头对着路威严肃认真地教导道:“小师弟,以后切记,手持兵器时,千万不可将刀尖对准他人,否则稍有不慎就很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 路威连忙点头应道:“好的!天成师兄,天启师兄,我知错啦,谨记师兄教诲!我保证再没有下次。” 路星见状,摆了摆手示意不再计较此事。而路辰眼见问题已得到妥善处理,便言道:“如果你们对于手中拿着的武器感到满意并喜爱有加,可以自行留下使用。 小师叔,那些精美的摆设物件,如果您若感兴趣的话,可以先行带回住处,待日后有空时再慢慢观赏。 现在还请小师叔,过这边来一下,把这些黑色的石头全部带走。”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惊讶得顾不得那些精致美轮美奂的摆件,时茜快步走到路辰身旁,问道:“这些黑色的石头是什么呀?” 路辰微微一笑,说道:“小师叔,你有金系灵根,所以你在使用搜寻探索符箓获得舆图时,舆图上才会有那些黄金标注。你看看这里,你觉得能与金系有关的东西是什么呢?” 时茜环顾一圈后,思索着说道:“要说与金系有关的,应该是那些兵器吧。可舆图标注的位置不是兵器,而是……是这些黑色石头,这是为何呢?”说完,蹲下身,拿起一块黑色石头。拿在手里,时茜又有了新的发现,这石头竟有金属的质感,但却异常轻盈,时茜不禁疑惑地说道:“这些石头为何如此之轻呢?” 路辰建议道:“小师叔,你试着用大力士符箓,看能不能把它轻松捏碎。” 时茜依言召唤出大力士符箓,然后用力捏握。两三分钟后,时茜惊叹道:“这东西比石头、寒铁都要硬,根本捏不碎,而且还如此锋利!” 路辰见状,忙关切地说:“小师叔,你的手受伤了。” 时茜这才松开手中紧握的黑色石头,拿出花露。路辰赶忙接过来,打开花露瓶盖,倒出一些在时茜受伤的手上,然后轻轻地为时茜清洗伤口。最后,路辰将剩下的花露递给时茜。时茜接过花露,看着清洗过的伤口,惊讶地发现,如此小的伤口,用花露清洗后,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愈合,时茜喃喃自语道:“这么小的伤口,用花露清洗过,竟然没有马上愈合。” 路辰:“这些黑色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黑金(黑晶)!这种珍稀材料具有神奇的特性,可以抵御灵力的攻击。如果将其制成护甲,其防御力甚至胜过高阶的法衣。穿上这样的护甲,即使面对敌人凌厉的灵力攻势,还是坚不可摧! 不仅如此,如果把黑金打造成武器,那么即使再遇到像半人半蛇那样拥有坚硬鳞片和盔甲的怪物,也只需稍加用力就能轻易劈开它们的防御。而以往面对这种敌人,我们都有些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但是手里若有了黑金锻造的武器,一切都将改变。 更重要的是,黑金炼制的武器所造成的伤口,连灵力都难以修复。这意味着一旦受伤,你的对手将面临更大的困境。 换句话说,如果你原本只是一个实力低微的青铜级别战士,遭遇强大的王者级别的敌人几乎必死无疑。然而,只要手中握有一把由黑金锻造而成的武器,局势瞬间逆转——王者降级为青铜,而你则摇身一变成了新的王者!” 时茜惊讶地说道:“原来它如此厉害啊!难怪这个标注着黄色标记的地方看起来格外闪亮,我还以为里面会像之前那个房间一样堆满了金子呢。结果进来一看,空空如也,只有一些黑色石头。所以我才开始怀疑这里是否设有暗室机关,然后使用透视眼一探查,果然发现了那些隐藏的多宝阁,我还以为,这里的宝藏就是多宝阁上的物件呢。” 路辰:“这黑金是难得的天材地宝,要锻造它实属不易,小师叔先将它收好吧!” 时茜:“好。”言罢,时茜便将黑金悉数收入乾坤荷包之中。收完黑金,时茜又挑了几个摆件,然后将一切恢复如初,仿佛他们从未到来过。 离开之后,路辰说道:“小师叔,剩下的两个房间就劳烦你亲自去查看了。我与天启师弟们要去迎接刑部之人,将靠山村的结界打开,好让刑部的人进去捉拿要犯。” 时茜:“哦,那你们千万要小心!对了,小珊操控的那个傀儡正是木系蛊的母体,你们将它带回,炼化之后,把灰烬掺入水中,让靠山村的村民喝下,便可解去他们体内的木系蛊蛊毒。不然,一旦不小心被他们咬伤、抓伤,你们也会遭受感染。被感染后,会变得嗜血、嗜杀,渴望生食血肉,若是真的食了生肉,尤其是人肉,那就完蛋了,全身会爬满青筋,甚至会长出藤蔓来。” 路辰答道:“明白了,我们定会将那傀儡带回去。小师叔独自留在这里,也务必要小心谨慎。” 时茜:“我晓得……对了,莫要忘记,将掺了木系蛊灰的水洒遍村里的每个角落,水井中也须洒些……” …… 在靠山村村口,靠山村的村民们想尽各种方法想要逃离这个村庄,但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突破那道神秘的结界。当黎明破晓,他们惊恐地发现一群官兵正向村子逼近,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在村正的招呼下,一群人聚集到村中祠堂,村正与几个族老在祠堂大堂里讨论商量办法。 在村正和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紧急商议后,决定统一口径,将数百人死亡的罪名全部归咎于李察和李进这两个被视为怪物的人身上。此外,他们还打算筹集一笔巨额银钱来贿赂官差。 村正焦虑地说:\"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只能把后山隐藏的秘密全盘托出了,毕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其中一位族老担忧地回应道:\"恐怕一旦把后山的事情交代出去,我们反而更难活命了。\" 村正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觉得不见得如此,那些金子并不是关键所在,真正重要的是能够称霸天下、长生不老......\" 正当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一个村民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村正,族长,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没有想出个法子啊。\" 另一人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们倒是快点儿!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再拖延下去,他们就要冲进来了。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呀!\" 村正一脸焦急地说道:“着什么急嘛!这不正在商量着呢嘛!三叔公,我方才说的办法,你老觉得如何呢?”说完就停下盯着三叔公看,十分钟过去了,村正看着几位族老仍然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心中愈发急切起来。 村正不由的提高声音喊道:“官府那边的人随时都可能踏进村子里,留给我们考虑的时间不多啦!如果现在还不能果断做出决定,一旦官府的捕快和衙役进入村子开始拿人,村里那些胆小怕事之人受到惊吓,难免会胡言乱语一通。到那时,局面恐怕就更难以收拾喽!” 三叔公凝思片刻后答道:“那就依你所言行事吧。至于后山隐藏的那些事,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泄露。 毕竟,我们手中仅有残本。当年老祖宗踏入山洞后,便再未出来。或许他老人家已羽化成仙、飞升而去。那怪物自此霸占了整个山洞,自那以后,我们便无法再涉足其中,现今对洞内的真实情况全然不知。倘若洞中暗藏杀机,官府必定会逼迫我们充当马前卒、挡箭牌。” …… 凤显霖问道:“梁术,天城道长与他的师弟去了多久?” 梁术答道:“尚未到寅时一刻,天城道长就与他的师弟前往,那怪物将天城道长们布设的结界撞得砰砰作响。 天城道长见状担心那怪物逃出再伤人命,于是便不等大人带人过来,率先去收拾那怪物了。 天城道长他们过去之后,山谷那边就传来各种嘈杂之声,还有光。就在大人你们到达的前一刻钟,那边就没动静了。按理说,若是天城道长他们获胜,此时也该回来了。 若是天城道长他们输了,那怪物此刻应该会又撞击结界了。 可如今什么都没发生,属下实在不知现下是何状况。” 第369章 靠山村的过往(3) 凤显霖听了梁术的话,心中暗自思忖是否要派遣人手前往太阴山一探究竟。他琢磨着是否能从山梁那条通往山谷的路径下到山谷中,以查明情况。 难道天城道长他们与山谷中的怪物同归于尽了吗?若果真如此,那这个结界又该如何破除呢?不破结界,又怎能进入山谷捉拿靠山村那些刁民恶徒呢? 梁术见凤显霖低头沉思,默不作声,便蹑手蹑脚地凑近凤显霖的耳边,想要轻声低语。凤显霖对他人如此靠近自己略有抵触,刚想开口让梁术有话直说,不必如此鬼鬼祟祟,仿佛见不得人一般,梁术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凤侍郎,那天我们返回寻找山火源头时,靠山村就已经无法进入了。 昨夜天城道长抵达后,便直言有高人将靠山村的村民与山谷分隔开来,并封锁了结界。山谷里的怪物没有了食物来源,才会疯狂撞击结界,妄图打破结界进入靠山村捕食村民。 那些村民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昨夜他们就全都聚集在村口,想方设法想要逃离此地。 他们在村口闹腾了整整一夜,直到看见大人您和捕快们,才悻然离去。凤侍郎,您说天城道长口中的高人,会不会是镇国公的鬼魂呢?他在那天夜里特意前来保护贞瑾伯爵,得知怪物的事情后,便布下了这个结界。若是如此,凤侍郎您是否要派人返回城里一趟,前往伯爵府上一炷香,祈求镇国公的庇佑……” 凤显霖听了梁术这番话,不禁愣了一下。上香?自己身为人子,却因身份特殊,从未给父亲上过香。若是借此机会,便能名正言顺地前去给父亲上香了。那晚,父亲也曾保护过自己,若非父亲,自己恐怕也早已命丧黄泉了。 凤显霖说道:“本官欲亲自前往伯爵府邸上香,以谢镇国公那晚的活命之恩,并将此事告知于他。想必老国公若知悉我们今日奉旨捉拿靠山村人犯,定会解除这结界。”言罢,凤显霖便去牵马,同时嘱咐柳江、梁术守住此地,而后翻身上马。此时,空中传来路辰的声音:“凤侍郎,这是要往何处去啊!” 凤显霖闻声抬头,只见路辰四人从天而降,落于地面。路辰待路星三人站稳后,便收起镇魂铃。镇魂铃瞬间由汽车般大小变为三指大小,悬挂于路辰腰间。 路辰看着腰间的镇魂铃,嘴角微扬,笑道:“这混沌跟茜儿玩耍后,竟然不嫌弃被挂在腰间了。往昔,它可是对此颇为嫌弃,要么捧在手心,要么揣入怀中,绝不肯吊挂。如今倒是变了性子。”不过也是,昔日自己想让它驮着自己飞翔,无异于自讨苦吃,它总有法子让自己摔得鼻青脸肿。昨夜它倒是爽快,一次性驮着他们四人,也未曾将他们摔下。 混沌心中暗想:与茜儿玩耍时,驮着茜儿和猫儿极光比赛在天上人间四处奔跑,已然习惯。若不驮自己的小主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自己对小主人还是颇为喜爱和满意的。 凤显霖下马,朝着路辰大步流星地走去,说道:“天城道长你们安然归来,实乃幸事!那山谷中的怪物……” 路辰答道:“幸不辱使命!贫道与三位师弟已除此怪物,还带回一物。” 凤显霖看向路星、路霖所拖拽之物,形似人形木桩,疑惑问道:“这是何物?” 路辰答道:“此乃那日追赶贞瑾伯爵与凤侍郎你的东西。” 凤显霖惊叹:“李察?观之确似人形,天城道长带回此物所为何事?” 路辰向凤显霖解释道,那木系蛊为了达成自身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给靠山村的村民下了蛊毒。若不去除村民身上的蛊毒,他们将无法离开靠山村。“一旦离开靠山村一定距离,村民们全身就会爬出藤蔓,然后缓缓枯竭而亡。”路辰说道。 凤显霖听闻,赶忙将梁术所说昨夜有村民企图逃离靠山村的事情告诉路辰,并疑惑地问道:“难道那些村民对此事毫不知情?” 路辰回答:“他们或许对此事知之不详。不过,他们应该清楚,若是离靠山村太远,自身会感到不适。” 此外,若是不解除他们体内的蛊毒,常人被他们咬伤或抓伤,也会中蛊毒,变得嗜血、狂躁,对生肉充满渴望。一旦吃下生肉,尤其是人肉,青筋就会爬满全身,甚至长出藤蔓,最终不是枯竭而死,就是变成李察那样的提线木偶。 梁术、柳江听了路辰的这番话,感慨道:“靠山村的这些刁民恶徒,也算是罪有应得。他们害死了几百人,如今也遭到了报应。” 路辰指着李察,吩咐道:“将它烧成灰烬,溶于水中让村民们服下,便可解除他们体内的蛊毒。剩余的灰烬撒在村子四周和水井里,以防日后有人误闯此地感染蛊毒,或饮用了染毒的水,变成李察那样的傀儡,为害四方。” 凤显霖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皱着眉头紧张地说:“水井里的水竟然有毒!这可如何是好?万一这些毒素已经通过水流扩散到其他村庄,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一旁的路辰冷静地分析道:“不必过于担心,这些蛊毒实际上是木系蛊的种子。它们虽然毒性很强,但离开母蛊后也难以存活太久。就像植物离不开土壤一样,这些种子一旦远离母蛊,最多只能前行半里之地便会死亡。所以,它们不太可能波及到更远的地方。” 然而,凤显霖仍然心有余悸,追问道:“可是,如果有人误喝了井水呢?那岂不是会在他们体内生根发芽,造成更严重的危害?” 路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凤显霖的观点,接着解释道:“没错,只有当人们将这些带有蛊毒的水喝下后,蛊毒才会在人体内找到合适的环境并扎根下来。这样一来,它们就能借助人体的养分继续生长,并随着人体的移动而传播得更远。因此,我们必须解了村民体内的蛊毒,才能防止波及到更多的人。” 凤显霖言道:“梁术、柳江,你们速去寻人拾些柴火来,将其烧毁。” 梁术、柳江齐声应道:“是,大人。” 路辰赶忙说道:“凤侍郎且慢,寻常柴火可是烧不着它的。需得用荔枝木,荔枝生于夏日,乃纯阳之木,唯有此木方可奏效。” 凤显霖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荔枝木遍寻京城及附近,也难觅得一棵啊。” 路辰献计道:“故而,只能借助火灵石了。” 路霖伸手向路威,说道:“小师弟,拿出来吧。” 路威依依不舍地将在山洞中刚得到的火灵石交给路霖,嘴巴不自觉地撅了起来,都快能挂上油瓶了。路星拍了拍路威的肩膀,安慰道:“别舍不得了,小师叔不是答应回去后把她用过的火灵石给咱们用嘛,到时我和你天禄师兄,让你先挑。” 路威立马喜笑颜开,说了句多谢天启师兄,便跑去帮路霖的忙,焚烧李察的皮囊。 随着李察在路霖的火灵石中燃烧,靠山村村民们顿感浑身燥热,如被火烤,急忙从祠堂中跑出来,一窝蜂地涌向井边,争先恐后地打起井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起来。 待李察化为灰烬,靠山村的村民也喝饱了水,如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凤显霖说道:“天城道长,这灰已有了,可这水?咱们是派人去别处取水,还是用村里的水呢。” 路辰答道:“村里的水暂时不可用,去别处取水又费时费力,就用贫道自带的水吧。” 凤显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路辰将自己腰间的水囊取下。紧接着,路辰对他吩咐道:“待我们稍后入村之后,请凤侍郎安排人手准备好木桶和水盆来接应水源。等取到水后,先将刚才李察的那傀儡的灰烬放入水中搅拌均匀,然后涂抹些许于脖颈、手部之处,并浸湿面巾,紧紧捂住口鼻,如此一来可确保万无一失更为稳妥。” 凤显霖一时间愣住了,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路辰,仿佛在思考这天城道长是否在与自己打趣逗乐。毕竟,仅从外观判断,那个小小的水囊又怎能容纳得了多少水量呢? 路辰察觉到凤显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水囊发愣,瞬间明白了他心中所思所想,于是微微一笑,解释道:“施主莫要被表象所迷惑,贫道这只水囊看似小巧玲珑,但其内部空间实则广袤无垠。一旦灌满,足以容纳九条滔滔大江之水,因此凤侍郎无需担忧水资源匮乏不足之事。” 凤显霖下令刑部捕快谨遵路辰的要求行事。待准备工作完成,路辰破开结界,捕快和衙役们抽出佩刀,在梁术和柳江的带领下,分作两队,呈战斗队形进入靠山村。凤显霖则率领一小队封锁村口,以防有人出逃。 进入靠山村的两队人搜查了数间房屋,竟不见一人。柳江与梁术商议后,让人将情况汇报给守在村口的凤显霖,然后静候凤显霖的指示。 传令兵听令后,迅速抽出腰间令旗,打起旗语。路辰见状,诧异道:“凤侍郎竟然也懂旗语?” 凤显霖笑着反问道:“天城道长也通晓旗语?” 路辰回道:“贫道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 凤显霖说道:“那必是一本奇书。凤某并不懂旗语,不过西周有一人,也如天城道长一般,从书籍中习得旗语,而后传授给侍女、仆从……” 路辰闻言,说道:“他们是伯爵府的人。” 凤显霖点头应是,道:“此旗语正是贞瑾伯爵教给侍女、仆从的,我来时想到或许能派上用场,便请奏圣上,圣上恩准后从贞瑾伯爵那调拨了几人过来。” 长随禀报:“凤侍郎,柳、梁两位捕头搜查数间房屋,未见一人,请大人定夺。” 凤显霖问路辰:“天城道长,靠山村的村民是否有可能逃至山谷,从小道上太阴山去了?” 路辰断然道:“绝无可能,我与师弟们离开山谷时,是凭借贫道的法器从空中飞走的,山谷的结界与靠山村的结界各自独立,开启靠山村这边的结界,绝不会影响到那边。 即便两个结界的连接处出现裂缝,他们也只能如惊弓之鸟般躲在山谷里,插翅难逃。 而且,他们或许还被蒙在鼓里,不晓得山谷里的怪物已被贫道制服! 他们对那怪物谈虎色变,自然不敢踏入山谷半步。” 凤显霖听了路辰的话,转头对长随下令道:“速告知柳、梁两位捕头,靠山村的村民定然还藏匿在村中,让他们加派人手,继续搜查,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 长随:“遵命。”言罢,他取出令旗挥舞起来,柳江、梁术从传令兵处接获凤显霖的指示,旋即再度行动起来。 村口,路星喊道:“天城师兄,木桶和盆拿来了。” 路辰听到后,将水囊递给了路星,路星接过便走到一旁倒水去了。 路霖嘟囔着:“够了够了,小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熬野菜糊糊也用不着放这么多啊。” 路威辩解道:“天禄师兄,我是担心放少了解不了那蛊毒,岂不是白费功夫。” 路霖反驳道:“二师兄不是说了吗?一桶水放两把就够。你都放了三把了。” 一旁倒水的路星听了,也附和道:“小师弟,少放一些,二师兄说了,这木系蛊百年难得一遇,它的灰可是稀罕物,大有用处,要是用光了,没处找去。” 路霖继续唠叨:“听到没有,少放些,这东西可是能救命的。” 路威应了声是,便继续埋头苦干。 柳江、梁术搜到井边时,终于看到靠山村的村民。他们横七竖八地躺着,如泄气的皮球,身上湿漉漉的,肚子圆鼓鼓的,宛若怀孕五六月的孕妇。他们打着嗝,身体一抽一抽的,嘴角边流淌着绿油油的东西。在阳光的映照下,那绿色的物体仿佛有了生命,如蛆虫般,一扭一扭地往他们嘴里爬。 柳江、梁术等人目睹此景,吓得不敢再向前靠近半步,他们胆战心惊,如临大敌。柳江与梁术商议后决定,通知在村口的凤显霖,然后请天城道长或者他的师弟天启道长进村,查看这些靠山村的村民,查明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 传令兵到达视野开阔之地后,便开始挥舞旗帜,用旗语传递信息。长随手持望远镜,观察完旗语后,放下望远镜,也用旗语做出回应。 柳江那边的传令兵在打完旗语之后,并没有马上放下手中的动作,而是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架小巧精致的望远镜,对着村口方向仔细观察起来。 站在一旁的柳江等人,目睹这一幕,皆露出羡慕之情,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快看呐!那就是传说中的千里眼啊!” “是啊,不愧是伯爵府出来的人,连一个小小的随从都随身携带如此珍稀的宝物。” “嘿嘿,你们不知道,这千里眼可是醉红尘独有的宝物,是贞瑾伯爵的私人珍藏。她想赏赐给谁,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旁人就算有钱,也无处可买啊!” “听说要想买这千里眼,要先上本请奏圣上,圣上准许后,才能去醉红尘购买此物,否则再多的银钱,贞瑾伯爵也不会卖他千里眼的。” “哦?为何如此珍贵?难道仅仅是因为它能看得远吗?” “非也非也,据说这千里眼不仅能望远,更重要的是,它对军事侦察有着巨大的帮助。正因如此,贞瑾伯爵才对其严格管控,限定只有军中之人才能购买。而且啊,听说每一具千里眼上都设有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特殊标记。在交易时,会将这个标记拓下来,交给买家核验无误后,再按下手印确认。” \"原来如此,这般谨慎,想必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倒卖这些宝贵的千里眼吧。\" …… 坐在马背上的凤显霖此刻正手持千里眼,专注地观察着传令兵的旗语。这千里眼可是秦琼的心爱之物,凤显霖好不容易借来的,他自然是倍感珍惜。秦琼反复叮嘱凤显霖要小心使用,千万别弄坏了。 虽然贵为刑部侍郎,但凤显霖根本没有资格拥有这等珍贵的千里眼,只能干眼馋。他放下望远镜,对一旁的路辰说道:“天城道长,您要不要也看看这千里眼?” 路辰微笑着摇摇头,回答道:“这千里眼固然珍贵,可贫道并不需要。”他心里暗忖,自己有千里眼符箓,何需这望远镜?不过,小师妹真是厉害,连这东西都能造出来。听小师妹说,这是小天和离两件天阶法器,根据她对望远镜的理解所制造的。小天和离不愧是天阶法器啊! 听到路辰拒绝,凤显霖松了口气。毕竟这千里眼不是自己的,用完还得还回去,他还没玩够呢。 这时,长随禀告道:“凤侍郎,柳、梁两位捕头发现了靠山村的村民了,只是他们的状况似乎不太妙。每个人的肚子都鼓得像皮球,嘴角还挂着可疑的绿色物体,那东西绿油油的,还在蠕动,希望天城道长或者天启道长能过去帮忙看看。” 第370章 靠山村的过往(4) 过来归还水囊的路星听了长随的话,对凤显霖说道:“凤侍郎,就让贫道带着两位师弟过去吧。解药已然配好,我与两位师弟一同带过去,给村民们灌下,方能解其苦痛。” 凤显霖看向路辰,路辰说道:“贫道师兄弟前来,只为对付那怪物。圣上金口玉言,除收拾怪物之事外,其他事宜皆听凤侍郎安排。凤侍郎无需顾虑贫道,尽管吩咐便是。” 凤显霖对路辰拱手还礼,随即同意路星过去。他同时招呼自己的侍卫,让他们叫上几个人帮忙,或抬或提,把配好的解药送过去。 路星几人来到柳江、梁术身前,路星开口问道:“靠山村的村民在何处?”梁术赶忙回答:“天启道长,他们就在我们前面。”梁术话音刚落,刑部的捕快、衙役们迅速分列两边,为路星等人让开道路。路星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村民。 路威见状,焦急地问道:“天启师兄,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死了不成?”路星观察了一番,答道:“没死,小师弟莫急,你看他们胸脯尚且起伏,仍有呼吸。我想应是我们烧了那母蛊,这母子连心,使它们感到不适,才令村民们口干燥热,以致喝了过多的水。” 路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们的肚子如此浑圆。”捕快们听到路星、路威的对话,将方才村民嘴角可疑的绿色状物体告知路星三人。路星回应道:“那是木系蛊的种子,亦即蛊毒。” 刑部的一个捕快大喊:“天启道长,他们的肚子消下去了……” 又一个捕快喊道:“不仅肚子,他们整个人都在迅速消瘦。”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响起,来自于躺在地上的靠山村村民们:“救救我们......” “道长,求求您了,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想死啊......” 靠山村的村民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逐渐瘪下去,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几年前村里那些离奇死亡的人和李察、李进两兄弟的诡异变化。 刹那间,他们恍然大悟,立刻向路星等人发出求救信号,并拼命挣扎着用双手双脚向他们艰难地爬行过来。 如果此时不是大白天,这恐怖的场景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只见村民们的脸上、手上以及其他可见之处,全都布满了狰狞扭曲的青筋,有些人的眼睛甚至耳朵里竟然还长出了令人作呕的藤蔓。 路星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村民既可悲又可憎,他们在无知中成为了木系蛊的帮凶,残忍地夺去了许多无辜者的生命,却浑然不觉这样做只会让木系蛊变得越发凶残肆虐。 路星迅疾地取出地阶符箓,如鬼魅般快速布下困阵,将靠山村的村民牢牢困住。村民们发现自己犹如被点了穴道般无法动弹,便认为路星要见死不救,纷纷破口大骂。 路威听后怒不可遏,抬脚猛踹身边的木桶,厉声道:“你们这些恶徒,再敢胡言乱语诋毁我师兄,就休想让我们替你们解蛊毒!我师兄心地善良,布下困阵是为了遏制你们体内木蛊的种子生长,避免它们吸干你们的生机,这是在救你们的命啊!你们不知感恩,还血口喷人! 你们这群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死不足惜!若不是为了给那些无辜被害的人讨回公道,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我们根本不该替你们解蛊毒,就该让你们在蛊毒的折磨下痛苦死去!” 路星高喊一声:“小师弟,开始干活了。” 路威脸上余怒未消,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提起木桶,与路星、路霖一同进入阵法,为靠山村的村民灌下解药。捕快们也主动进入阵法帮忙,忙活了半个时辰,终于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灌下了解药。 路星吩咐道:“小师弟,把一些解药倒入井中,然后用驱邪符箓封住井口,再布个小阵法,将四周的阳光引到井里。” 路威央求道:“天启师兄,让天禄师兄陪我一起布阵好不好?” 路霖笑道:“只是个小阵法而已,用不着我陪,再说了,你手上的符箓可都是天城师兄画出的地阶符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路星拍了拍路威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天禄,你就留下陪小师弟吧。”路星说完转头与柳江、梁术说道:“柳捕头、梁捕头,靠山村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撒遍解药,以免还有漏网的木系蛊种子,以后再生事端。” 柳江和术齐声应道:“好,天城道长放心,剩下的解药我们会亲自带人撒遍靠山村的每一个角落,确保不会有木系蛊的种子残留,以免再出现李察、李进那样吃人的怪物。” “来人啊,拿上解药,跟我们走。”柳江和梁术各自招呼了几名捕快,带着解药向村子的其他地方走去。 …… 两个捕快轻轻推开院门,踏入院子,其中一个捕快低声说道:“这靠山村的人颇为富庶,你瞧,这房屋皆是石头堆砌而成,还筑起了院墙,每户都有五间房。屋顶先是铺上一层木板,刷上桐油,再覆盖茅草,坚固无比,滴水不漏。 我猜想,他们是担心别人知晓自己坐拥银钱,才选用茅草作为屋顶材料,否则都要用上瓦片了。再看这院子,甚是考究,院里、屋内都铺满了石头。 这般精致,在我们村,也只有员外家才有如此手笔。” 另一个捕头回应道:“他们犯下如此多天理难容的罪孽,杀害那么多人,无非是为了贪图银钱罢了。 我听闻,被他们诱骗来的男子皆被拿去喂食那怪物,如此一来,那怪物便不会伤害他们。 而抢来的女子,则被囚禁起来,为全村男人生儿育女,或者被卖掉。至于那些生下的孩子,也如同牲畜一般,要么被喂给怪物,要么被卖掉……咦,什么声音?” 屋内传来声响,两个捕快即刻停止交谈,挺直身躯,抽出佩刀,握在手中,相视一眼后,默契地轻点颔首,蹑手蹑脚地靠近发出声响的屋子。一个捕快来到屋门前,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推开一条细缝,窥视屋内的情况。只见门边不远处,仰面躺着一个人,那人模样异常,身形干枯,嘴巴大张,屋内其他人也或躺或坐,状况与门边那人如出一辙。 “这屋里的人,想必就是此间住户。他们未曾出门,皆命丧屋中。” “如此该当如何?这些人的尸首该如何处置,是否应当询问一下道长他们的意见。” “那是自然,咱们切勿进屋,这蛊甚是邪门,谁也说不准那蛊是否已死,万一没死,怕是会寄生到咱们身上。” “你把门关上,我去找道长前来。” “你快去快回……啊~” “你怎么了?……方才那是什么东西?” “我没看清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从屋里的那个角落里突然窜出来,就把我狠狠地咬了一口。我被咬了!啊~谁来救救我!” “你别过来!……解药,你快把解药喝了,喝了就好了……你怎么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啦,你别过来!”想要去找道长的捕快惊恐地望着眼前满脸狰狞、青筋暴起的同伴,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 叫声惊动了正在附近洒药的梁术等人,三人猛地站直身子,如遭雷击般一脸懵逼,心里暗自纳闷,是谁在喊叫,出什么事了? 梁术身为捕头,当机立断,吩咐道:“你们两个继续撒药,记住每个角落都要洒满,不能有丝毫遗漏。”言罢,梁术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院子,朝着声源处风驰电掣而去。 梁术刚刚跑出十几米远,突然感到一股凌厉的劲风如饿虎扑食般扑面而来,他心中一紧,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如疾风骤雨般向前猛地一挥。只见那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一闪,瞬间如飞燕般跃上了旁边的墙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梁术的攻击。 待到危机暂时解除,梁术这才定下神来仔细观瞧。让梁术惊愕万分的是,刚才向自己猛扑过来的黑影竟然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通常而言,这么小的孩子顶多只能在地上艰难地爬行,但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却浑身布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筋,嘴里还长出了尖锐的獠牙,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似乎是感受到了梁术那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那个浑身布满青筋、嘴里还长着獠牙的婴儿,再一次对梁术发动了攻击。由于被这婴儿怪异恐怖的样子给吓到了,梁术的反应稍微有些迟缓。 等到他终于想起来要反抗的时候,那可怕的怪婴口中喷出的气息和口水已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眼看着就要被咬伤了,突然有一只手从他的背后伸过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并用力地将他向后拉扯了好几步。与此同时,一团火焰也从他的身后飞射而出,成功地逼迫那只怪婴退却开来。 “梁捕头,你没事儿吧?”路星关切地问道。 梁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处,然后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一种黏糊糊且散发着腥臭味道的液体——正是那只怪婴的口水!而且这些口水中还混杂着鲜血。梁术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天启道长,我是不是被它咬到了啊?我会不会变成跟它一样的怪物啊?” 跟在路星身后的柳江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梁术的脖颈处后开口说道:“你脖子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存在,它咬的应该不是你,应该是别人。” 听闻此言,梁术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但很快他便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得更为严重,于是赶忙回应道:“我刚才听见有人呼喊声,就赶来查探,或许是我们的人被咬了。” 路星略加思索后迅速做出决策,道:“既然如此,柳捕头、梁捕头烦请二位前去调查一番究竟是何人被它咬伤,即刻喂食解药能保全其性命安危。它就交由贫道收拾吧。”话音未落,只见一名捕快如疾风般自不远处的院落狂奔而出,抵达门口时猛地转身用力拉住院门,仿佛竭尽全力阻止某种恐怖之物出逃一般。 梁术见状连忙喝问:“郑栋!发生何事?” 郑栋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高喊:“不好啦!程四,程四他被咬伤了!而且他已经产生异变,正发疯追着我咬呢!” 郑栋话刚落音,整扇院门便如被狂风摧残的朽木一般,轰然往里倒下,足见里面拉扯院门之人的力气何其之大,郑栋也随之摔倒在地。梁术和柳江见此情形,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扑倒在门上,三人拼尽全力死死压着。 梁术焦急地问道:“解药呢?” 郑栋答道:“都让程四打翻了。” 这时,一个捕快端着一碗解药匆匆赶来,边走边说:“解药来了!” 柳江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他灌下去啊!” 捕快端着药犯难地说:“柳捕头,这往哪儿灌啊?他被你们压在门板下面。要不你们让一让,让他起来,或者让他把头露出来,我才好给他灌药啊!” 梁术反驳道:“不行,绝不能起来!咱们三个人压着他,他都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若是让他起来,谁能压得住他呀。” “那这没法灌药啊!……” 柳江和梁术突然感觉身下没了动静正疑惑着,两人忍不住齐声说道:“怎么不动了?别不会是被咱们三个压得透不过气,死了吧……” 话未落音,一股磅礴的力量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来,瞬间将他们三人推开,门板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四分五裂。 “还好,药没倒……哎呀!救命啊!程四,你别追我啊!” 柳江和梁术赶忙爬起来,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左一右死死抓住程四的手,把他拉住了。柳江大喊:“快给他灌解药!”拿着药跑的捕快赶紧转身,可刚迈出一步,程四就如蛮牛一般将柳江和梁术甩飞了出去。端着药的捕快见状,吓得转身就跑,由于转身速度太快,端着的药碗差点被甩飞出去,幸好抓得紧,只是大半碗药洒了出来。 “程四,你为何老是对我紧追不舍啊!难道你是想尝尝这药的滋味不成!那好,我这就把药给你,你可别咬我呀!”捕快停下脚步,将端着药的手朝前一伸。然而,下一秒,他看到程四此时的模样和大张的血口,手不由自主地一缩。低头咬空的程四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捕快端着药又跑了起来。 柳江和梁术爬起来后,再次追上程四,将其死死扭住,同时大声呼喊:“再来几个人帮忙!郑栋,你快过来抱住程四的腿,拖住他!” 郑栋闻声跑来,抱住程四的一条腿。即便如此,程四依然不管不顾,拼命地追着端药的捕快。柳江和梁术根本无法阻止程四的行动。就在这时,又有两名捕快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箭步上前,揪住程四的头发,使其向后仰;另一个则紧紧拉住程四的另一条腿。 就这样,五个人齐心协力,总算将程四的动作限制住。程四不停地挣扎,嘴里还发出怪异的声响。 柳江大喝一声:“灌药!”端着药碗的捕快急忙跑回来,捏住程四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巴,然后将药灌了下去。 随着药被灌入,程四瞬间脱力,身子发软。原本紧紧扭着程四双手的梁术和柳江,见状赶忙松开手,改为搀扶。两分钟后,程四突然开始抽搐,绿色的液体从他口中溢出。紧接着,程四张大嘴巴,哇哇地吐了一地。那绿色的液体突然冒起烟来,发出的声音令人不可思议,仔细一听,竟与程四方才癫狂时发出的声响一模一样。 十分钟过去了,程四再也没有吐出任何东西。此时的他,青筋已经完全消退。又过了一两分钟,程四缓缓抬头,目光依次扫过梁术、柳江,然后快速移到郑栋身上,最后停留在给自己灌药的捕快身上。 他的眼睛在那捕快身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钟之久,那捕快见程四看别人都是短短几秒,唯独看自己却停留了这么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心想这货不会还没好吧,要不再给他灌一碗,别一会发狂又追着自己跑。 于是捕快对梁术说道:“梁捕头,您看刚才那碗药都洒了大半碗出去了,这程四现在还是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好转。 依小的之见,要不我再去取一碗过来给他灌下去吧,这样或许更保险一点。”梁术听后尚未答话,只听见一旁传来程四有气无力的声音:“不必了……咳咳……我已经好多了……吕布,你刚才跑什么呀!” 吕布见状,连忙开口道:“嘿!你可算醒过来啦!你刚刚发了疯似地追着我跑,我能不跑么?难不成还站在原地等你咬我啊?” 程四虚弱地抬起手摆了摆,缓缓说道:“我……我那时候只是想喝你手上拿着的那碗药而已……后来你不是答应把药给我喝了么?可正当我要张口去喝时,你却突然把手缩了回去,还端着药转身就跑……” 吕布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啥?原来你那会儿还听得懂我们说话呢?” 程四艰难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嗯……其实我都听得明白,但就是开不了口,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行动……”吕布挠了挠后脑勺,嘟囔着说:“那这事真怪不得我啊!你当时那个鬼样子,活脱脱就是想要咬人一口的架势,换作是谁都会被吓得掉头就跑吧!” 第371章 靠山村的过往(5) 就在此时,梁术蓦地出声,打断了吕布和程四的争执。原来,郑栋正在将自己在屋内发现数具可疑尸首之事向梁术禀报。得知情况后,梁术当机立断,决定与柳江一同前往那座院子,进入发现尸首的房间一探究竟。抵达房门口,两人也不敢贸然进入屋内查看,把房门完全推开,站在门口稍作观察后,梁术便与柳江商议起对策来,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叫来路星或者路霖前来查看现场状况,然后听听道长的意见,再妥善处理屋内的尸首。 梁术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天启道长是否已经成功制服了那个诡异的婴儿。” 柳江则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 梁术对这个建议深表赞同,于是二人一同向院子外走去。然而,当他们快要走到院门时,却惊异地发现与自己一同前来的那些捕快们竟然全都聚集在院门口处,一个个伸着头向里张望着。 梁术见状,对众捕快说道:“你们为何还在此处逗留?天城道长有交代,这解药必须洒满靠山村的每一个角落!还愣着干嘛,赶快抓紧时间干活儿去吧!” 郑栋开口解释道:“这院子里的解药还未洒完呢。而且,程四他喝下解药后虽然神智恢复了,但四肢乏力,连站直身体都无法做到……” 梁术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就让程四歇息吧。这个院子等请天启道长或天禄道长看过,处置了那些尸首后,本捕头再亲自洒解药。” 郑栋与捕快们听了这话,便又行动了起来。 …… 怪婴与路星交锋数个回合之后,心中暗忖:“这家伙实力不容小觑啊!”眼见形势不利,怪婴当机立断转身逃窜。路星岂会轻易放过它?立刻展开身形,如影随形般紧紧追击。 怪婴拼尽全力却始终难以甩开路星,无奈之下只得停下脚步,再度迎战路星。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路威按照路霖的指示完成了阵法布置并封锁住水井,随后两人便一起来寻找路星。目睹眼前一幕,路威、路霖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援助路星。 有了路霖和路威二人相助,胜利的天平迅速向他们倾斜。没过多久,怪婴便败下阵来,被三人牢牢制服。紧接着,一张火符箓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落在怪婴身上。熊熊烈焰瞬间吞噬了怪婴的身躯,将其彻底焚化殆尽。 路星凝视着化为灰烬的怪婴,心中暗自感慨。若不是遇到小师叔,又得小师叔指点并让他们三人在天上人间修炼,才让他们三人都能使用地阶火符箓,恐怕今日想要消灭此怪也绝非易事。 梁术、柳江望见路星等人,赶忙疾步上前,边走边高声喊道:“天启道长、天禄道长!” 路星闻声转头,见是梁术、柳江二人,回应道:“梁捕头、柳捕头,你们所救之人可曾无碍?” 梁术拱手作揖:“多谢天启道长挂念,人已救下。只是服下解药后,那人虽恢复神智,但周身乏力。” 路星宽慰道:“梁捕头无需过度忧心,服了解药只要未生食人肉就并无大碍。浑身无力乃正常现象,皆因那木系蛊会汲取人之生机。” 梁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路星目光转向柳江:“柳捕头,你是否有要事相告?” 柳江遂将院中发现可疑尸首之事告知路星,路星听后,便让柳江带自己前去查看。五人尚未行至甚远,又听闻捕快们的惊叫。 路星转头吩咐路霖、路威前去查探情况,二人领命后,即刻朝发出动静之处奔去。路星则催促梁术、柳江加快步伐,赶往发现尸首的院落。 路星查看尸首后言道:“这些人已被那木系蛊吸干生机,此处尸首必须尽数焚毁,如此方能将其体内可能残留的木系蛊种子一并消灭。” 路星熟练地施展地阶辟火符箓,在发现尸首的房屋四周布下严密的结界,然后用火灵石将房屋连同尸首一起烧毁。刚刚完成这些,路霖、路威就用地阶魔音符箓,通过千里传音之法与路星联络。他们告知路星,刚才的喊声骚动是因为捕快们在其他房屋和院子里也发现了尸首。由于路霖和路威无法使用辟火符箓,也没有火灵石,他们需要路星过去处理那些尸首。 梁术和柳江看到听到路星腰间的哨子传来路霖、路威的声音,不禁大为惊讶。这声音如同内家气功千里传音一般,令人惊叹不已。不过,他们对路星等人的身手有所了解,路星和路霖的武艺或许比他们略高一些,但对于路威,梁术和柳江在心中都认为自己比他更强一些。因此,他们都好奇地开口询问路星,刚才那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醉红尘魔音符箓。 路星回答道:“柳捕头、梁捕头竟然知道魔音符箓。” 梁术和柳江连忙说道:“我们也是道听途说,从未亲眼见识过。不过,我们曾经见过伯爵府的侍从侍卫使用过一种类似狮吼功的东西。” 路星笑着说:“你们说的应该是扩音器吧。” 柳江连连点头:“没错,就是扩音器。用了那个东西,声音就会变得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即使相隔甚远,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伯爵府的人个个身怀绝技,都会狮吼功,都是绝世高手。后来,在守岁宫宴上,贞瑾伯爵也使用了那个东西。 大家都知道贞瑾伯爵并不擅长武艺,所以圣上便好奇地问她如何会施展狮吼功。伯爵这才揭示了真相,原来那并非什么狮吼功,而是一种玄妙的法术,名为魔音符箓。它可以嵌入能发出声音的物品中,不仅能让声音扩大数倍,还能实现千里传音的效果……” 梁术:“我们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参加宫宴,这些都是听人说的,听说醉红尘主楼里,就有这东西。 不过,主楼可不是我们这身份的人能进去的。” 路星轻捏起哨子,仿若捧着世间罕有的珍宝,轻声呢喃道:“师兄听到了,这就过去。”语罢,他将哨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与梁术、柳江说道:“不错,此乃魔音符箓,将其嵌入哨子之中,我等师兄弟各持一枚,即便相隔千里,亦能畅所欲言,且无需担忧内力耗损,委实省力。” 不过,路星在心里补充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你们所说的醉红尘的魔音符箓乃是天阶的,唯有我们的小师叔她才会此等天阶魔音符箓。 那可是能直接打入人体内的奇术,无需任何媒介,对人亦无任何不良影响,远胜我们现在所用的地阶魔音符箓,更为隐秘,只是,此乃我门中机密,不能与你们这些外人言道。 而且,我们现用之物乃地阶魔音符箓,保密性欠佳,所言之话,旁人皆能听闻。若欲中断通话,只需将嵌有魔音符箓之物抢夺损毁即可。然对天阶魔音符箓则无计可施,无法阻止他人通话。这是这个东西的弱点,也不能告诉你们。 路星满脸自豪地瞥了一眼腰间悬挂着的哨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之情:“即使这仅仅是一枚地阶的魔音符箓,但也绝非普通修炼者能够轻易拥有的宝物啊!要知道,想要炼制这样一件物品,不仅需要珍贵无比的地阶符纸作为材料,还必须有能力将那神秘莫测的魔音符箓精准无误地绘制在地阶符纸上才行。” 魔音符箓作为地阶符箓中的至高存在,其威力几乎可以媲美天阶符箓。在过去,只有实力深不可测的老祖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成功率也并不是百分之百。 而小师叔因为契合了天阶魔音符箓的关系,所以对于小师叔来说,在低一阶的地阶符纸上描绘魔音符箓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能搞定。小师叔对他们这小辈很关心疼爱,也很大方,这才让他们都拥有了这样的东西。 这些不为人知的内情,路星并没有向梁术和柳江两人透露。看着他们俩投来的羡慕眼神,路星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迈步离开,朝着路霖和路威所发现的那些尸体走去,准备着手处理善后事宜。 …… 村口,“辰宝师哥,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路辰的耳边传来时茜焦急的声音。他赶忙用魔音符箓回复道:“茜儿,怎么了?” 时茜的声音中透着紧张:“茜儿在剩下的那两个房间里,看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辰宝师哥,你最好能过来看看。” 路辰心里犯着嘀咕,不过在看到冥冰、黑金之后,路辰觉得自己似乎不会再对什么感到奇怪了,于是淡定问道:“茜儿,你告诉师哥,你看到什么了?师哥这会还走不开。” 时茜看着眼前的不断翻滚、黑中带红的东西,咬牙切齿地回道:“我问过小蛊,小蛊说这东西叫蛊冢,也叫血池。它还说,这是用一些八字属阴的少女制造出来的。他们先折磨这些少女,让她们充满怨气、愤怒和恐惧,当她们对所有人都心怀仇恨时,再将她们残忍地杀死,然后把她们的血肉碾碎,放入蛊中……” 辰宝师哥,事情真是这样吗?”时茜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路辰听着时茜的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茜儿,小蛊是巫忌,对于蛊的事情,没有谁能比它更清楚了。而且,它与茜儿契合了,巫忌法器不会骗人,因为它们没有人的情感。在它们眼中,人只有主人和其他人之分。主人是它们要保护的人,而其他人,如果主人喜欢,就是可以纳入它们的保护范围的人;如果主人不喜欢,就会成为它们攻击的对象。” 时茜听完路辰的话,心中一阵酸楚,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少女们感到痛心。她们何错之有,为何要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时茜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对于她们的死,自己却无能为力。 时茜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通过魔音符箓说道:“辰宝师哥,我们一定要找到那邪恶法术的根源,将其烧毁,绝不能让它继续流传,以免更多人修炼此邪术,残害他人。” 路辰回应道:“嗯,把山洞里有文字的东西都带走。” 时茜有些犯难:“辰宝师哥,这山洞该如何处理?若是被他人知晓,恐怕他们难以抑制对长生的渴望,也会修炼那邪恶法术,到时候会有更多少女的血肉被用来养血池。” 路辰安慰道:“茜儿,先由你一人将它封存起来吧。” 时茜有些不自信:“辰宝师哥,要我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吗?” 路辰鼓励她:“嗯,茜儿,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已经契合了那么多天阶符箓,若连你都做不好,那师哥更不行了,师哥用的还是地阶符箓呢。地阶符箓布阵设结界需要算天时地利的,而有句话人算不如天算,这就是说我们算的再厉害,也做不到万无一失的。 茜儿,你是因为实践得少,所以缺乏信心吧。没关系,放心去做,真出了问题,师哥与你一同承担,毕竟这事我们都知晓。” 时茜无奈道:“好吧。辰宝师哥,不能直接毁掉这血池吗?这样不就可以杜绝后患了吗? 小蛊说了,这东西需要木系蛊,不好养。木系蛊母蛊,已经被我们除掉并烧成灰了,它的种子现在也正在清除。 我们不能在靠山村弄个辟火结界,然后用火灵石把整个靠山村都烧掉。 我契合了神火法器离,有它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大不了我在这里守上几天,而且我还有不少电火石,有离连火灵石都省了。” 路辰:“若是贸然毁掉血池,那些被用作血池修炼的无辜少女将永不超生,她们会化作凶恶至极的煞,成为天下所有维护正义善良之人深恶痛绝、除之而后快的魔。可她们何错之有?我们修道,不正是为了助人吗?自然也包括那些无辜的少女。” 时茜欣喜地说道:“辰宝师哥,你是说她们还有救?” 路辰嗯了一声,道:“她们没有做错任何事,自然可以重新投胎做人。不过,需要将她们的人魂、魂识与血池中的蛊剥离,方可重生。” 时茜疑惑道:“小凡,不可以做到吗?” 路辰摇摇头:“不能,她们生前遭受了太多由人给予她们的苦难,对人充满了憎恨,以至于与血池的蛊融为一体。此刻,她们已不再是人魂,而是妖魂。所以,身为人魂幡的小凡也无能为力。” 时茜又问:“那师哥的混沌呢,它是妖魂幡……” 路辰回答:“它没有此等功能,它只有斩杀、驱散之能。” 时茜:“那……” 路辰:“茜儿,师哥这边还有事,村子里传来数声惊叫。血池之事,等我们回去后,师哥再给你详细解说。现在你先将血池封锁藏匿起来,别让人发现她的存在,其他的就等待专业人士处理。” 时茜:“专业人士?” 路辰:“胡涟、钟馗或玄武,非他们莫属。” 时茜闻听路辰所言,心中忐忑不安,全然不知靠山村状况如何,也不敢贸然追问。暗自思忖,自己仅仅提及了血池之事,而那房间内的巨蛋,还没来得及与辰宝师哥说呢。 算了,封禁一个也是封,封禁两个也是封,反正自己经验浅薄,遇到有疑问之事,拿不定主意,那就先封锁起来,此乃未雨绸缪之举,也叫防范于未然。 时茜布设三层结界,将血池房间隐匿封锁,而后行至放置巨蛋的房间。望着那高达三米有余的巨蛋,时茜再次与神识中的小凡交流:“小凡,你果真无法感应这蛋中之物是生是死吗?” 小凡回应道:“小主人,小凡确实无法感应到它的魂识。” 时茜转而问道:“那小蛊你呢?” 小蛊答道:“小主人,此蛋绝非蛊物,小蛊乃巫忌,对于它,小蛊无能为力。不过,若魂幡无法感应到它的魂识,那它想必是死物,只是一枚臭蛋罢了。” 时茜质疑道:“小蛊,我前往九州修行时日尚短,见识浅薄,你不要骗我。 我记得在师尊赐予的图鉴上曾见过,如此体积的蛋,乃是灵兽之蛋。若灵兽之蛋闪烁光芒,方说明此蛋存活,而非臭蛋。” 小蛊辩驳道:“可它若是兽蛋,小凡定然能够感应到它的魂识。小主人,反正你已决定将此房间封锁,那不管它是好蛋还是臭蛋,反正也逃不出小主人设下的结界。待查明真相后,再来处置它,不也甚好?” …… 路辰有些担忧地拿起哨子,向路星询问着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刚才那阵喧闹声的缘由。 路星在村子里边烧毁死去靠山村村民的尸首边回答说:“捕快们在部分房屋内发现了一些横死的村民。这些人想必是目睹刑部派来抓捕他们的捕快后,惊慌失措地逃回家里藏匿起来。 然而,就在我们烧毁木系蛊母蛊之际,他们体内的木系蛊种子产生了链式反应,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最终昏迷倒地于房间之中。待到捕快们挥洒解药并察觉到他们之时,木系蛊种子早已将他们的生命力汲取殆尽。” 路辰听后语气坚决地说道:“必须将那些尸首全部用火灵石化为灰烬,绝不能留下任何遗漏,因为他们的躯体极有可能还残留着木系蛊的种子。此外,你要运用透视眼仔细搜寻一番,务必确保没有隐藏起来、发作时未能逃出躲藏地方的村民。” 第372章 靠山村的过往(6) 路星:“师兄放心,方才我也想到了。所以让两位师弟用透视眼把前面没发现人的院子再重新搜查了一遍。 若是发现那些藏匿在暗室里未能跑出躲藏地就死了的村民,就做个标注,等会儿,我会按标注一一检查,有尸首的房间都会烧一遍。”说到这里,路星停顿了一下,他压低声音,用只有路辰能听懂的暗语问道:“身旁可有旁人?” 路辰一听便立刻明白过来,接下来路星要说的话可能不方便被其他人听到。于是,他迅速施展出鬼遮眼符箓,将凤显霖以及留在村子里的刑部捕快们的听觉视线进行遮蔽。做完这些后,路辰告知路星,表示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 听到路辰的话后,路星这才继续说道:“天城师兄,小师叔那边啥情况?你有消息吗?” 路辰回答道:“方才小师叔才与我联络过,小师叔没什么事,她应该很快就会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天启,你怎么突然问起小师叔的事情来了?”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路星告诉路辰他方才无意中听到的消息,原来靠山村的村正和族老一心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眼见用钱财诱惑那些捕快行不通,无奈之下只好将后山隐藏的秘密抛出...... 路辰生怕说得太多会被其他不相干的人听到,连忙安慰道:“不必担忧,小师叔他绝对不会有事的。”话音刚落,路辰便立刻解开了凤显霖以及一众捕快身上的鬼遮眼法术。 就在此时,路辰突然瞥见梁术和柳江二人来到了村口,并告知凤显霖有重要之事需要禀报。于是乎,凤显霖翻身下马,随即便与梁术、柳江一同走到一旁交谈起来。 没过多久,凤显霖再次回到路辰身边,表示:“天城道长,本官有紧急要务必须赶回城中面圣并向皇上禀报情况,不知天城道长是否愿意与本官一同前往呢?” 路辰暗自思忖着,自己回城里能做些什么呢?倒不如留在这靠山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更为妥当。于是便回答道:“圣上派贫道前来靠山村,目的便是除掉那个怪物。现今尚未彻底清除隐患,贫道实在无法离开此地。” 凤显霖听闻此言,也并未强求,随即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凤显霖离去之后,路辰紧接着进入村落之中,同路星一起处理那些死去的靠山村村民尸首。 另一边,梁术和柳江负责给解除蛊毒的靠山村村民戴上枷锁,并将其押送至囚车内。然而,这件事情进展得并非一帆风顺,在此过程中,部分村民深知自身罪恶滔天,双手沾满鲜血,不愿轻易就范,于是选择趁隙偷袭捕快。 这些捕快万万没料到,靠山村的村民当中竟然隐藏着武艺高强之人。由于事发突然,他们遭到猝不及防的袭击,结果损失惨重——共有三名捕快不幸身亡,另有五人身受重伤。眼见同伴遭遇不测,其余捕快无不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亲手斩杀仇敌。更有甚者,怀疑此番变故乃是村正和族老暗中指使,吵嚷着要将村正和族老处死,以儆效尤。 梁术和柳江心中暗自思忖,村正和族老所说的秘密可谓至关重要,他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实在没有权力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而且,如果村正所言非虚,那座宝藏果真存在,一旦杀掉村正,皇上若无法获取宝藏,恐怕会把满腔怒火发泄在今日前来执行任务的捕快和衙役身上。于是两人强行将此事压下,只是处决了偷袭他们的人。 时茜封锁了两个房间并布下结界,然后把自己想象成闯入的寻宝者,仔细检查结界的疏漏,不断进行修补和完善,直到找不出任何问题,才满意地离开山洞,去寻找路辰几人。 回到靠山村村口,没有看到路辰、路星等人的身影,于是时茜让小凡读取人魂记忆,得知路辰在处理尸首,便在小凡的指引下来到路辰身旁。 时茜用魔音符箓说道:“辰宝师哥,需要我帮忙吗?” 路辰抬头向四周观察一番后,才用魔音符箓缓缓开口:“茜儿,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时茜回答:“嗯,我已经把两个房间都封锁隐藏起来了。刚才辰宝师哥太忙,我还没来得及跟辰宝师哥说另一个房间的情况。” 路辰问:“哦?那另一个房间有什么?” 时茜说:“蛋,那个房间有个巨大的蛋,应该是兽蛋,不知道是不是那半人半蛇的蛋。” 路辰又问:“茜儿,那蛋是什么状况?” 时茜回道:“那颗蛋仍然闪烁着灵光,按常理来说,这颗蛋理应是活着的才对,但奇怪的是,小凡竟然无法感应到它的人魂。小蛊猜测说这可能只是一颗没用的臭蛋。” 时茜看向一旁的路辰,询问道:“辰宝师哥,等会儿你要不要过去查看一下那蛋的情况呢?” 路辰稍作思考后回答道:“还是先等等吧。靠山村的人为保命,已经把后山的事情说出来了,凤显霖已经回城进宫禀告皇帝了,想来过不了多久,皇帝就会派人来,验证靠山村他们说的话,所以我们不宜轻举妄动。 而且,茜儿刚刚才完成了结界的布置,如果这个时候就去开启阵法结界,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所以还是等皇帝搜查取走黄金之后,再寻机会过去看吧。”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刚刚小凡读取了村正及族老的人魂的记忆,从他们的人魂记忆里得到了一个令人担忧的消息,于是立刻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小凡刚才给我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路辰的目光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和修炼邪术有关?” 时茜轻轻点头,语气有些沉重地回答道:“是的,小凡从族老以及村正的人魂记忆中发现,记载邪术的书册被他们的老祖带到山洞里去了。但是,这个老祖为了让村正、族老他们全心全意为自己效力,竟然将部分修炼邪术的方法传授给了他们。所以,现在那些族老手中很可能持有修炼邪术的相关记载,只不过他们手里的记载不全,因为那个老祖,不想有人先他一步飞升。”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说道:“茜儿,你让小凡把那些人的记忆改了,将关于修炼的记忆模糊处理。”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自己已然让小凡这么做了。时茜并未将此说出,为自己强行加分,毕竟这些话说出来如同马后炮,也会显得情商低落。时茜回应道:“好的,辰宝师哥,我这就让小凡去办。” 话刚落音,小凡已在神识中回应,它已改动了那些知晓邪术记载的人的人魂记忆。小凡:“小主人,小凡并未消除他们的人魂记忆,由于他们此刻并未陷入昏睡,处于梦境之中,所以不好进行消除操作。 小凡,只是给他们的记忆添加了许多内容,将他们所知晓的失败经历以及他们老祖在修炼时遭受的挫折和苦头进行了放大处理,还放大了他们的怀疑,让他们误以为那半人半蛇的李察或李进之类的怪物把他们的老祖吃掉、害死了等等,使他们的记忆变得混乱不堪,毫无头绪……” 时茜心想,刚才辰宝师哥说要模糊处理,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强行压制说不定会像弹簧那样反弹,倒不如往里注水,添加一些有的没的,扰乱记忆。时茜夸奖了小凡几句,又与路辰说道:“辰宝师哥,我有个主意。” 路辰道:“茜儿,说来听听。” 时茜道:“那些用来压住机关的箱子里,装的都是假黄金。我们能否利用那个机关里的自来石,让人在搬走黄金和宝物后,产生机关启动、山洞塌陷的错觉,迫使他们离开山洞,无法有更多时间对山洞进行仔细搜寻。” 路辰的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念头便是:要想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设置好那样精巧的机关谈何容易!然而就在一瞬间,路辰突然意识到时茜拥有天阶移花接木符箓以及小天这样一件天阶法器。有了这两样加持,对于时茜来说布置那样一个机关简直易如反掌,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想到这里,路辰对时茜的计划表示认可和支持。 在听到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路辰的支持后,时茜毫不犹豫地转身赶去山洞。时茜迅速将移花接木符箓施展到小天身上,只见小天在领会了时茜的意图后,按照指示开始行动起来。小天巧妙地改变了机关的布局,将原本用来存放黑金和多宝阁的房间与放置金子的房间互换了位置,一刻钟的时间,小天便完成了机关。 时茜:小天,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这里的冤魂已经够多了,就别再增添了。 小天:小主人放心,已经给他们留足了时间,就算他们是手脚不灵活的老头老太,也能从里面安全出来,不会死在里面,除非他们没手没脚,否则爬也能爬出来。等他们离开山洞,洞口就会被堵死。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小天。做完这些,时茜本想赶回靠山村去找路辰,小天却说道:“小主人,您得赶回伯爵府了。” 时茜听到小天的话,心中不由一紧,问道:“小天,伯爵府出事了吗?” 小天:“不是伯爵府,是醉红尘。问题不大,但是清河郡主进宫了。” 时茜在小天的讲述下,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起因是清河郡主在醉红尘买了一些糕点,这那些糕点似乎出了点问题。至于问题出在醉红尘,还是郡主府,目前尚不清楚。但清河郡主因为与她的父亲英国公上一代的事情,以及时茜将她儿子扔出醉红尘的过节,对伯爵府和醉红尘早有不满和恨意,所以借此机会,闹到宫里皇帝面前去了。 时茜作为伯爵府和醉红尘的主子,出了这样的事,皇帝肯定会派人宣召她进宫。 时茜使用魔音符箓给路辰传信后,便御风赶回伯爵府。时茜回到伯爵府,径直前往天上人间的木屋里,找到了正悠闲睡觉的极光。 “大猫咪,我回来了。”极光的耳朵抖动了几下,眼睛依然紧闭着,只是把头往爪子里埋得更深了些。时茜看到极光这副模样,觉得它可爱极了,仿佛在卖萌。 若极光知晓时茜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告诉时茜,自己并非在卖萌,只是单纯地不想理睬时茜罢了,毕竟自己还在生闷气呢。 之前,李戈忽悠自己给他跑腿,说好了要给自己做大鹅吃,结果却李戈却让人在外面弄了几只野鸭子给自己。自己要吃的是野鸭子吗?明明是天上人间的黑天鹅啊!自己就不信他李戈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时茜还拉偏架,这两兄妹一样坏,都欺负它这只可怜的豹子。“嗷~”极光心中愤愤不平。 时茜拉了拉极光的尾巴,笑着说:“还在生气呢?哥他不是已经跟极光道歉了吗?他真的不知道极光想吃的是鹅啊。” 极光听了又嗷嗷叫了几声,时茜使用了御兽符箓,听到极光抱怨道:“他才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呢!他是故意装不懂!他要是从天上人间的稻田里捉几只鸭子或鹅给我吃,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可他居然让人去捉野鸭子来敷衍我!” 时茜赶忙解释:“哥他也是出于好心,他以为极光你吃腻了天上人间的鸭子,想给你换换口味。为了捉回那几只野鸭子,哥也确实费了些心思……” 极光却不以为然:“他费什么心思?你是说他吩咐那鲛人去捉几只野鸭子回来那句话吗?要是那样,他确实费心思了,动了动嘴皮。” 时茜听了极光的抱怨,笑得更加欢快了,极光的生气在自己眼里更像是撒娇。要知道,极光可是灵兽闪电豹啊,真的生气的话,自己未必能够轻松制服它。 如果它咬自己一口或用爪子挠自己一下,那自己也够受的了。可此时的极光,也就只是冲自己叫两声,说是生气,可今天一早它不还是给自己打掩护了嘛。 极光见时茜笑得如此欢快,翻了个白眼,再次把头埋进爪子里,心里暗暗骂道:“坏人,见我被欺负还笑的那么快乐!”感觉到时茜在摸自己的耳朵,极光又低声叫了一声。 时茜一边抚摸着极光的头和耳朵,一边心想:难怪现代的人喜欢养猫、狗一类的小动物,它们那毛茸茸的、柔弱的毛发,以及萌萌的表情,确实让人感到很解压。时茜说道:“极光,我们要回去了。有人找我麻烦,一会宫里可能就会来人宣召我进宫面圣了。”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迅速抬起头,说道:“是谁找你的麻烦,要不要极光去咬他一口,或者给他一爪子?” 时茜回答道:“不用了,她若是看到极光,说不定会吓得花容失色,甚至大小便失禁呢。” 极光说道:“找你麻烦的是个女的呀!那确实用不着极光,都是女的,你肯定不会吃亏的。大小便失禁,咦!真恶心。” 时茜和极光一同返回瑶光院,秋霜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她快步上前,径直走到极光面前,面露愠色地责备道:“极光啊!女公子尚未梳妆打扮,甚至连早膳都还没用,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带走女公子呢?这实在有些不妥吧!” 极光似乎并不服气,它抬起头来,发出一声傲娇的叫声,时茜听到极光为自己辩解道:“你瞧瞧,明明就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耍心眼儿,用分身假装睡觉哄骗她们。 今天一早也是你的分身自己先溜走的呢,而我只不过是跟着出去溜达溜达罢了。可倒好,你的这些小丫头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说我把你拐跑了。哼,本豹子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极光一边叫嚷着,一边仰起头越过秋霜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里去。秋霜:“哎!女公子你看极光它,它做错了,还说不得了。” 极光进屋之后,用力抖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迅速变成一只可爱的猫咪,轻盈地跃上桌子,并开始摆弄起桌上的杯子来。 在屋内的春杏和夏禾见状,立刻采取行动。一个眼疾手快地将水杯拿走,另一个则毫不犹豫地上前抱起极光。春杏看着被夏禾抱走的极光,愤愤不平地说道:“夏禾,咱们可不能纵容它。极光今天必须得受惩罚,它一声不吭地就把女公子给带走了。夏禾,你别给它拿吃,也别给它水喝......” 极光听到春杏的话后,对着走进房间的时茜叫嚷道:“你看看你的丫鬟,竟然要虐待本喵,既不给我食物又不给我水喝,你到底管不管啦?” 时茜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夏禾,把极光交给我吧。”然后用兽语屋极光说道:“小极光呀,别生气哦。她们不给你好吃好喝的,没关系,我会亲自去给你准备最美味的食物和清凉的饮水,这样好不好呀?”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嘀咕着:“算你有良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喵原谅她们了,不跟她们一般计较。本喵可都是因为你才平白无故遭受这么大的委屈。” 春杏站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女公子……唉!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女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毛巾也放在旁边了,请您先梳洗一番,然后再享用一些美食吧。反正极光暂时也不会饿死。”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将刚刚从夏禾手中接过的极光轻轻放在一把椅子上。极光则蜷缩起身子,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个坏心眼的丫头,居然还想饿死本喵。” 春杏看着对自己张牙舞爪的极光,不屑地撇了撇嘴,嘟囔道:“哼,极光,你肯定又在偷偷骂我了吧?可惜啊,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有本事你就继续骂吧,气死你!谁让你把女公子带走了呢。”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极光独自生闷气。 第373章 靠山村的过往(7) 时茜稍作休整,又小憩了片刻,却依然未见皇帝派人宣召自己进宫,心下不禁思忖:难道皇帝不打算为清河郡主撑腰?若是如此,自己也不能坐视不管,当作无事发生。于是,时茜决定先和小天聊聊。时茜问道:“小天,清河郡主的事你了解多少?都讲来我听听。” 小天答道:“点心是三天前清河郡主派人来购买的,小天作为醉红尘的阵灵,可以保证醉红尘的点心毫无问题。而且,购买点心的人众多,可唯独清河郡主买的那点心出了状况。” 时茜猜测道:“会不会是她买回去后被人下了毒?若是这样就麻烦了,毕竟古代没有监控,如今对咱们有利的证据便是,到醉红尘购买那点心的不止她清河郡主一人,而有问题的只有她的那一份。小天,清河郡主买的是哪种点心?” 小天回答:“是醉红尘新推出的鸡仔饼和春卷,目前还无人能够仿制。” 时茜分析道:“无人能够仿制,那就是说确实是咱们醉红尘的东西了。我与清河郡主的恩怨,从父亲那辈便结下了,前段时间我还打了她的儿子,将他扔出醉红尘,并禁止他踏入醉红尘。她几次端起长辈的架子,我都没有理睬,这么看来,我确实有对她动手的动机,而且理由还很充分呢。” 小天:小主人,您若想对她动手,绝对不会让清河郡主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找到丝毫证据的。小主人,您直接用乌鸦嘴符箓诅咒她就好了,下毒这种行为,实在是愚不可及啊! 时茜:在清河郡主的眼中,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所以只有我才会干出这种蠢事,她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小天:小主人,她一直在找您的麻烦,您怎么反而替她说话呢? 时茜:小天啊,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无路可走。好了,言归正传,小天,你有没有办法查到点心离开醉红尘后的事情? 小天:小天只是一件法器,没有小主人的命令,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小主人您没有让小天去监视清河郡主或其他人,所以客人一旦离开醉红尘,小天就不会去关注他们做了什么,是否面临危险。小天只会保障他们在醉红尘里的安全。 小凡:小主人,您怎么不问问我呢? 小蛊:小凡,你真讨厌,哪儿都有你! 小凡:小蛊,你别捣乱!小蛊你别吵!小主人,让小凡去读取清河郡主的人魂记忆吧…… 小蛊:哼!你这法器,读取他人的人魂记忆是会消耗灵力的,你就不能为小主人节省一些灵力吗? 小凡:哎呀,消耗的那点灵力就跟蚊子一样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我可是小主人的法器,小主人使用法器,也是一种修行,可以增加小主人的修为呢! 小蛊:只有你是小主人的法器吗?我也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由我去打探消息,不需要消耗小主人半点灵力,岂不是更好? 时茜:小凡、小蛊,你们可别吵啦!我有时候真怀疑你们俩是属螃蟹的,怎么就那么喜欢互掐呢! 小凡、小蛊、小天等:小主人,世界上有螃蟹这个属相吗? 时茜: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觉得肯定有,只是还没流传到我们这里罢了。小蛊,这事就拜托你了。 小凡,你也别着急。我需要你继续帮我读取靠山村村民的人魂记忆,我想了解靠山村的过往。所以,小凡你要深入读取他们的人魂记忆,从他们记事起的所有记忆,我都想知道。 小凡:小主人,靠山村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木系蛊和半人半蛇已经死了,那些助纣为虐的村民也都被捉拿归案了。既然如此,小主人为何还要追根究底呢? 时茜:靠山村的事情真的解决了吗?似乎是解决了,又似乎没有。小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山洞里并没有发现靠山村人口中的老祖。那老祖去哪儿了呢?他可是靠山村一切罪恶的根源啊!找不到他的尸首,就不能证明他已经死了,他要是没死,很可能会在其他地方再弄出一个类似靠山村的地方,继续为非作歹,祸害他人。 小凡:小凡明白了,小主人放心,小凡一定会把靠山村那些人的人魂记忆全部读取出来,就算他们藏得再深,小凡也会把它们找出来的。 时茜:那我就静候小凡的佳音了。 此刻,我得赶紧给小珊喂食了,我这脑子,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差点给忘了。 小珊,出来吧!时茜轻轻取下头上的七彩琉璃簪,敲击一下,两分钟后,小珊便出现在时茜眼前。 时茜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珊的头,小珊便松开了咬在嘴里的绿色晶体,还用脑袋朝着时茜的方向拱了拱。见到此景,时茜说道:“小珊,你是想把它给我吗?” 小珊似乎听懂了时茜的话,回应了她。时茜道谢后问道:“小珊,这是什么呀?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小珊告诉时茜,这是木系蛊凝结的木系灵晶,是它从木系蛊那里夺来的。 时茜一听灵晶是从小珊从木系蛊那里夺来的,顿时觉得有些不舒服,毕竟那木系蛊可是吞食了不少人。但是,这是小珊的一份心意,自己实在不好拒绝,否则小珊会很伤心的。 时茜开心地笑着说道:“那我就谢谢小珊啦,等会儿我要拿它去洗一洗。现在呢,小珊你该吃饭啦,你为了对付木系蛊在傀儡体内待了好几天,一定饿坏了吧。” 说着,时茜将三颗毒丸放在小珊面前,接着说道:“这三颗是给你的哦,另外两颗是奖励呢!等会儿还有奖励哦。” 小珊兴奋地抱起一颗毒丸就吃了起来,吃完后露出一副满足的模样,几秒后又抓起一颗吃了起来。 当小珊要吃第三颗毒丸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听这脚步声,时茜知道是夏禾她们来了。时茜担心夏禾她们发现小珊,无法接受自己养蛊的事实,只能让小珊重新回到七彩琉璃簪里,然后收起毒丸,等晚些时候再喂小珊了。 时茜把七彩琉璃簪戴在发髻上,映日与夏禾在门外唤到:“女公子。”时茜:“映日、夏禾,进来吧!” 夏禾、映日进屋后,禀告时茜,宫里来人了,时茜问:“是谁来了?”夏禾回答:“皇后凤仪宫的掌事嬷嬷。” 时茜站起身说要更衣,春杏、秋霜、冬雪、净月四人鱼贯而入,替时茜穿上郡主朝服。 郡主朝服颜色鲜艳,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领口和袖口镶着金边,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时茜穿上后,整个人显得更加端庄大气,英姿飒爽,颇有当年英国公爷的风采,宛如一位女将军。 夏禾不禁赞叹:“女公子穿郡主朝服,真是太漂亮了,有当年国公爷的风采,就像一位女将军。” 时茜轻笑一声:“像女将军吗?” 夏禾等人点了点头,时茜嘴角微扬,说道:“像女将军好,应景,今日宫里怕是有场硬仗要打。”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有些担忧地说:“女公子……” 时茜打断她的话:“叫爵爷,穿上朝服,我便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这是本爵第一次穿朝服进宫。” 夏禾点头应和道:“爵爷册封时,情况太过匆忙。咱们西周从前没有正一品郡主,所以宫里没有爵爷的朝服。 最可恶的是,内务府只给了爵爷朝服的图样,让咱们照着郡王的朝服做,却不派绣娘来。 就连做朝服要用的锦缎和做郡主头冠的东珠也没送来。册封的日子又临近,还说除了那天,别的日子都不行…… 后来,爵爷在册封那天使用了玄灵镜才应付过去。爵爷奉旨办守岁宫宴的那些日子,爵爷觉得穿着朝服不方便干活,便向皇上求了恩典,也没有穿朝服。再后来,爵爷索性把不穿朝服当成了令箭,即使进宫也不穿朝服了。” 时茜一脸嫌弃地抱怨道:“本爵实在是不想穿这郡主朝服啊!瞧瞧这头上戴的冠冕,沉得要命;再看看这裙摆,长得能拖地了。穿上之后简直是束手束脚......” 然而,话锋一转,时茜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如何,今天必须穿上。等会儿进宫见到清河郡主,本爵一定要让她好好向本爵行礼,在她面前摆足正一品郡主的架子,让她清楚自己的地位。 免得她时不时跑到本爵面前,妄想摆长辈的威风。 哼!可笑,爷爷在世时,就已经不认她那死去的相公为义子,和他断绝关系了。 再说清河郡主那死鬼相公跟我们根本就不同姓,她清河郡主无非是觉得本爵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好欺负,就想趁机巴结过来,妄图给本爵当长辈,占本爵的便宜。 她清河郡主打得一手好算盘,本爵没直接动手抽打她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茜儿,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哥哥就放心了。”忽然,李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时茜闻声转过头去,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对着李戈说道:“哥哥,你来啦!你看茜儿穿上这郡主朝服好不好看?夏禾她们都说茜儿穿上朝服后,宛如父亲当年在世,活脱脱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呢!” 李戈温柔地回答道:“当然好看啦,茜儿穿什么都美若天仙。 茜儿的相貌本就与父亲酷似,穿上等同郡王的正一品郡主朝服,更是英姿焕发,颇有父亲当年的风采。” 时茜瞄了一眼李戈手中的隐身斗篷,娇嗔道:“哥,你难道打算扮成爷爷的鬼魂,与我一同进宫护我周全吗?” 李戈伸手轻触时茜的额头,微笑着点了点头,“哥绝不能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若在宫中清河郡主胆敢为难你,对你恶语相向,你就离她远些,哥要掌她的嘴。 茜儿,你只需在一旁看着,待看够了,动动嘴皮子假意劝诫一句即可。哥身披隐身斗篷,扮作爷爷,教训她清河郡主,自然毫无问题。茜儿,你是金贵的姑娘,又是郡主,尚未出阁,万不可动手。” 时茜:“哥,你放心,我才不会动手打清河郡主呢,作用力是相互的,我用手打她,我的手也会疼的啊。” 映日:“小主子莫忧,有映日在呢,无需爵爷亲自动手,映日来。” 夏禾等人:“奴婢也可以动手,不劳烦爵爷亲自动手。” …… 凤仪宫,皇后满脸厌恶地看着跪在下方,干嚎不掉泪,假哭做做样子的清河郡主,心中忍不住暗暗翻白眼,这清河郡主说贞瑾伯爵毒害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贞瑾伯爵害她清河郡主能有什么好处?再说了,贞瑾压根就没把清河郡主放在眼里。 单就两人的品阶而言,贞瑾可是正一品郡主,位同郡王,而清河郡主不过是五品末流。若非当年圣上需要一个皇家郡主嫁给肖天禄,以安抚肖天禄,似她这等品阶的,根本没资格进宫面见自己。 皇后心里暗自思忖着,是时候该将清河郡主手里那块进宫的牌子收回来了。清河郡主在肖天禄死后,娶了一位落魄书生为郡马,已经与肖天禄再无瓜葛。 不对,清河郡主与肖天禄育有一子,只是,那孩子真的是肖天禄的种吗?皇后不禁瞥了一眼下面跪着的清河郡主的后脑勺,心中暗自揣测,那孩子该不会是圣上的吧。 皇后连忙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出脑海。皇帝或许不够专一,但绝不至于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也难怪自己会这么想,清河郡主的那个儿子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然而,这样的一个废物,圣上为何还要赐予他一个爵位呢?虽说只是一个封号,没有实质的封赏,但…… 清河郡主已经哭了好久,也跪了许久,心里不由打鼓皇后娘娘为何还不让人将自己扶起呢?若不是皇帝和太后都不肯见自己,她也不必到凤仪宫来恳求皇后娘娘了。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皇后娘娘的嫡子,那位神秘莫测、从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的辰王殿下,据说如今住在醉红尘。前些日子,还有人传言说辰王殿下正在相看贞瑾伯爵,要纳她为侧妃。不过,这件事才传了没两天,就遭到了圣上的警告,于是大家都闭口不谈了。 难道真有辰王这号人存在吗?若没有,皇后娘娘又凭什么能稳居中宫之位呢?这辰王连自己的成亲大典都未现身,只有辰王妃一人完成了拜堂仪式,而辰王妃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 贞瑾伯爵乃是萧家这一脉仅存的独苗,如果皇帝与皇后没有厌恶萧家并欲对其斩草除根,自己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嫁给肖天禄那个莽撞之人当继室呢? 想当初,正是由于皇帝和皇后花言巧语地欺骗自己说,肖天禄能够接替英国公萧显宗,执掌萧家大权,自己才会做出如此选择,不然自己堂堂郡主,年轻又貌美如花,怎会愿意嫁给乞丐出身小小的五品将军肖天禄。 然而事与愿违,最终一切都成了泡影。镇国公萧远山那个老家伙识破了肖天禄的真面目后,就毫不犹豫地否认了肖天禄是他的养子身份,并断然回绝了肖天禄想要联宗的要求。 如今,皇帝和皇后是否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拉拢贞瑾伯爵呢?难道是受到某种逼迫所致?可是有谁能够迫使堂堂一国之君以及母仪天下的皇后呢?难不成真是镇国公的鬼魂作祟? 清河郡主心中焦急万分,却坚决否定那种无稽之谈。自己绝不相信所谓的镇国公鬼魂保佑着贞瑾伯爵一说,毕竟当年萧家长孙子的惨死,自己也曾推波助澜过。倘若镇国公有灵归来,岂会轻易饶过自己这条小命? 已经来到凤仪宫前殿的时茜,通过小凡意外得知,当年自己大哥的死,清河郡主竟然也是凶手之一!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时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和悲凉。 时茜紧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但眼神中的寒光却越发锐利起来。时茜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得体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心中却暗暗告诉自己:清河郡主,这次之后,定要跟你好好算算大哥那笔血债! 就在这时,凤仪宫殿外的一名太监快步走了进来,恭敬地向皇后禀报说时茜已经应召前来。皇后闻言,没有丝毫耽搁,立刻下令让人将时茜请进殿内。 时茜踏入殿内后,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地道:“贞瑾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仔细打量着时茜,关切地问道:“贞瑾,本宫瞧你今日气色似乎不太好啊!桂嬷嬷,还不快扶贞瑾伯爵到一旁坐下。” 时茜感激地谢过皇后,表示自己只是昨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中有人行凶作恶,残忍地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推入水池中淹死了。 听到这里,原本跪在地上的清河郡主突然身体一颤,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她惊恐万分地抬起头,直直地望向时茜。 而此时的时茜则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幽深地回应道:“清河郡主,你为何这样盯着本爵?难道你对我所做之梦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吗?” 第374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1) 清河郡主听了时茜的话稳了稳自己害怕的神色,萧煜死时,贞瑾伯爵她还没出生呢,她能知道什么? 于是清河郡主便借题发挥,指责时茜听了一些无凭无据的闲话,就来污蔑自己,可见时茜对她的怨恨有多深,然后便是一大堆东拉西扯的,什么时茜不懂礼数,见了皇后娘娘不行跪拜礼诸如此类的话,“请皇后娘娘,为清河做主。” 时茜:“贞瑾也恳请皇后娘娘为贞瑾做主。这清河郡主犹如未开化的蛮人,丝毫道理都不讲。 皇后娘娘询问贞瑾脸色为何如此之差,贞瑾只说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并将噩梦的梦境如实道出而已。 她清河郡主怎就如此对号入座呢,难道你曾做过如贞瑾梦境般将七八岁男童溺死水池的恶事? 至于说贞瑾礼数不周,不给皇后娘娘行跪拜之礼,贞瑾倒要问问清河郡主,此举究竟是想谋害贞瑾,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清河郡主:“萧茜你……” 时茜:“大胆!本爵乃西周正一品郡主,你不过五品,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直呼本爵闺名,将皇家体统、礼数置于何地! 还是说你自觉理亏,企图阻拦本爵发言,让本爵有苦难言!咽下这哑巴亏。 本爵可不是哑巴,绝不会忍气吞声,对于你方才对本爵的无端指责,本爵定要向皇后娘娘说个清楚明白。 还有,有理不在声高,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皇后娘娘面前高声喧哗,就如同那乡野泼妇,你也活了这把年纪了,命好都能做太奶奶了,却连我伯爵府的烧火丫头都不如。 本爵扯远了,这些话本应由娘对你说教,本爵可没这资格,免得你觉得本爵占你便宜,想给你当娘。本爵还未出阁呢。 本爵之所以不行跪拜之礼,那是因为圣上赏赐了本爵见皇不跪的金牌。若本爵行此大礼,那便是抗旨。清河郡主,你算计本爵无妨,但切莫连累了皇后娘娘啊!” 时茜的话语如炮弹般连番轰炸,清河郡主被炸得晕头转向。而高坐上位的皇后,也被时茜这一番长篇大论震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叹:这贞瑾伯爵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清河郡主此刻已是冷汗涔涔,清河郡主意识到,贞瑾伯爵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自己之前几次妄图到伯爵府占便宜,却都未能得逞,反而惹来一身麻烦。 原本,以为贞瑾伯爵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定会渴望有人为她撑腰。只要自己稍稍示好,贞瑾伯爵就会像那冒牌的西贝郡主一样,拿着珍贵的礼物来巴结自己。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自己曾派奶娘前往伯爵府求见,结果人还没见到,就被驱赶出来。听伺候的小丫头说,清河郡主的亡夫姓肖,而贞瑾伯爵她姓萧,分属两家人,且与年过半百的她无话可说,所以不见。当时,清河郡主还以为这只是伯爵府丫头的一面之词。 如今想来,那话恐怕确实出自贞瑾伯爵之口。想到此处,清河郡主的脸色越发难看,回想起之前的几次交锋,贞瑾伯爵所做之事更是让她如鲠在喉。 起初,奶娘上门未能见到贞瑾本人,还遭小丫头抢白,她便派奶娘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去教训那传话的丫头。岂料,那名叫映日的丫头身手不凡,将自己的奶娘和婆子们打得落花流水。 在伯爵府门前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贞瑾伯爵依然不闻不问,最后只让一个叫冬雪的丫头出来传了几句话,要求清河郡主交还西贝郡主送的东西。 还说西贝郡主是个冒牌货,根本没资格拿伯爵府的东西送人情,让她归还。同时,还让她去结清在伯爵府名下商铺拿走的布匹、首饰、药材等物品的钱款。原以为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她贞瑾伯爵竟动了真格,只是自己没去结银钱,也没见她派人上门追债。 贞瑾伯爵确实没有追债,但从那以后,自己就如同被断了粮的灾民,再也无法从伯爵府的商铺中获取任何资源。没了那些供给,自己府上的日子变得拮据起来。 时茜从小凡那里听到清河郡主未说出口的心里话,心中懊悔不已,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清河郡主第一次派人来想作妖时,自己因为不想见到会让自己心情不好的人,所以让映日直接将人赶走,并让映日转告来人带话给清河郡主,她清河郡主的亡夫姓肖,自己的伯爵府姓萧,两家毫无关系。 而且她清河郡主已年过半百,自己却刚刚及笄尚未出阁,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其实,自己当时的原话更是毫不客气,让她别来烦自己,自己对找个长辈来管自己毫无兴趣,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春杏等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觉得后面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传出去对自己不利。毕竟自己是个郡主,尚未出阁,这些话若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自己便说让映日看着说,只要意思表达清楚就行。反正自己不想与清河郡主有任何瓜葛,自己堂堂正一品,清河郡主不过是个五品,且风评不佳,她居然还想骑在自己头上,给自己当长辈,真是异想天开! 清河郡主竟然再次派人前来滋事,妄图惩罚映日。当时,自己就打定主意,准备亲自出面,狠狠地抽那些人的嘴巴子。毕竟,她们都敢跑到自己的家门口要打自己的人了,自己若还不露面,清河郡主岂不是会将自己视为乌龟、鸵鸟,只知道把头缩进乌龟壳里或埋进土里! 只可惜,清河郡主派来的人太过无能,伯爵府又甚是广阔,还没等自己赶到大门处,她们就已经被映日打得落荒而逃了。 不过,自己早已派冬雪先自己一步赶到大门处,转达了自己的意思:让清河郡主将西贝那个冒牌货和她从伯爵府商铺拿走的东西归还回来。如果东西已经被使用了,就必须还钱。 清河郡主的人落荒而逃后,自己考虑到她毕竟也是个女子,本着女人不为难女人的想法,并没有对她步步紧逼。只希望她能归还东西即可,时间上也不做限制。还有一个原因是,映日没有吃亏,所以…… 后来,清河郡主一直没有归还东西,自己也曾想过派人去催账。但哥哥和春杏等丫鬟担心这会影响自己的名声,纷纷劝自己放弃这个想法。自己明白哥哥和丫鬟们都是为自己好,才会如此劝说,所以也就接受了他们的提议,不再坚持向清河郡主讨要那些东西了,原以为自己已然表达得清晰明了,还做出了让步,清河郡主就会见好就收,不再纠缠烦扰自己。 只可惜,还是高估了清河郡主的无耻下限,她竟然找了几个与她一丘之貉的妇人,那些妇人自命不凡,在没有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也或许她们不是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只不过是想趁清河郡主占便宜的时候,能从中间也捞到一些好处罢了。 时茜才不管她们出于何种目的,当她们跑到自己面前为清河郡主喊冤叫屈的时候,可不会委屈了自己,直接回怼了过去。 冷冷的告诉那些妇人,自己可没兴趣找个长辈来管教自己,要是她们有这种癖好,大可以把清河郡主请回去,当菩萨一样供着,她贞瑾伯爵绝对不会妨碍阻止她们。 同时,时茜警告她们,若再有过分的行为和言语,一定会向皇后娘娘禀报,对她们进行责罚。想对她贞瑾伯爵指手画脚,骑到她头上充当长辈,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有没有那个命。她贞瑾伯爵活着的长辈没有,可死了的长辈…… 时茜说那话时,特意强调了自己的身份,那些夫人也不傻,不过是有些夜郎自大,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聪明,别人愚蠢,觉得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以随意拿捏时茜,认为事情有利可图。 可当时茜与她们正面刚的时候,她们才恍然大悟,时茜可是正一品郡主,君在前臣在后,所以时茜可不是她们能够教训的。这事要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后果可想而知。于是,清河郡主的第三次找麻烦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些夫人在离开后,仍然后怕不已,于是便与清河郡主划清了界限,也就导致清河郡主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了。 清河郡主在那件事后,见伯爵府既无人前来示好,也无人找她麻烦,便自作聪明地曲解了这件事。误认为时茜是被那些妇人说教得羞惭难言,却又碍于身份才会如此。 然而,时茜通过小凡得知了清河郡主的这些心声,简直是要被气笑了。自己之所以没有理睬清河郡主,纯粹是因为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那段时间,自己那是忙得不可开交,既要筹备醉红尘,又要与小针、小天等法器一同修炼学习以提升修为。此外,哥哥还给自己安排了一堆课程,如练琴、练字以及学习繁体字等等。自己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哪里还有闲暇去管、去想清河郡主这只臭虫。 醉红尘开业后,清河郡主的儿子以贞瑾伯爵堂哥的身份在醉红尘惹事生非,时茜知道后,命人把他扔了出去。 此后,时茜才想起了清河郡主的那档子事,但当时也没有时间处理,很快就又忘记了。 而清河郡主的脑回路与众不同,她自以为是地认为是时茜放不下正一品郡主的身份,于是便故作大度,给时茜一个台阶下。她原本计划到了醉红尘后,先对醉红尘批评指责一番,制造一些骚动,等时茜出来解决事情后,再借坡下驴,来个先抑后扬。 可惜的是,清河郡主走进醉红尘后,才惊讶地发现醉红尘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精品、珍品,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果硬要吹毛求疵,说一点不好,那自己恐怕将会与醉红尘无缘。而且,皇帝、皇后、太后等达官贵人对醉红尘都是赞不绝口,流连忘返,自己又怎敢说一句不好。 皇后的问话将时茜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时茜定了定神,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贞瑾从未下达过毒害清河郡主的指令。 近段时日以来,贞瑾不是忙于血库的事务,就是埋头苦读医书、辨识草药等事宜。偶有空暇之时,则陪同辰王殿下和辰王妃一同在醉红尘内散步、欣赏美景、品味香茗。算起来,贞瑾已有两月余未曾与醉红尘的那些管事们谋面了。” 清河郡主闻言,立刻插话道:“醉红尘主楼的管事春杏姑娘可是爵爷你的贴身丫鬟啊!清河听闻近来前往醉红尘都难以觅得她的踪影,想必她已然返回爵爷您身旁侍奉左右了吧。”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清河郡主所言不假。春杏的确乃本爵之贴身侍女,回归本爵身侧听候使唤亦属常理。难道仅凭春杏回到本爵身边当差这一点,就能断言是本爵指使他人对郡主下毒不成? 醉红尘乃本爵之产业,支撑着伯爵府之开销。本爵若遣人于醉红尘之点心中下毒害人,此事传扬出去,醉红尘如何营业?没了醉红尘之收入,伯爵府岂有生路?本爵之俸禄,岂能维持伯爵府之开销?” 清河郡主府中光景惨淡,夫君乃软弱无能之白面书生,其子更是只知挥霍无度之浪荡公子。若再不寻得银钱,下月便只能靠典当首饰度日。然其首饰多为镀金,为数不多之真金首饰亦为镂空。幸得圣上需其拉拢肖天禄以制衡英国公萧显宗,故而为其添妆,方得几件贵重首饰。若将其典当,便再无撑场面之物。故不可与贞瑾伯爵闹翻,当设法与之攀亲带故。于是清河郡主言道:“清河深知此毒绝非是爵爷命人所下,毕竟两家昔日也算沾亲带故……” 时茜:“清河郡主,切莫再口出引人歧义之辞。先祖父在世时,早已廓清事实,你那亡夫肖天禄与本爵的爷爷并无义父义子之实,先祖父从未认可过肖天禄的义子身份。 所谓义子之说,不过是众人的无端揣测罢了。先祖父当时见肖天禄遭人冒领军功,祖父便挺身而出向圣上揭发此事,唯恐肖天禄受牵连而难保性命,故而未立即澄清。 后来,肖天禄为感激先祖父的义举,屡次登门致谢。彼时,贞瑾的父亲正在护国寺修行,先祖父因思念父亲,才会对与父亲年龄相仿的肖天禄多了几分喜爱,才邀请他常来国公府走动。 然而,先祖父后来已公开澄清此事,肖天禄并非他的义子。因此,伯爵府与肖天禄毫无亲缘关系,肖家和本爵的萧家一直是两家人。更何况,本爵的长兄萧煜之死与肖家不无关系,确切地说,他是死于肖家人之手。” 时茜稍作停顿,又道:“皇后娘娘,贞瑾不怨清河郡主疑心贞瑾派人毒害她,贞瑾的长兄之死与肖家有关,虽然那时贞瑾尚未降生,但这些事贞瑾在恢复身份后,从已逝的先祖父和府中老管家口中得知,贞瑾亦是愤恨难平,对肖家自是厌恶至极,对清河郡主及其子都亭侯也全无好感。但贞瑾绝无命人毒害清河郡主之举。” 清河郡主万没料到时茜会如此直言不讳,丝毫不留余地,看来自己想要与伯爵府攀亲带故,以长辈身份压制贞瑾伯爵的算盘是彻底落空了。这贞瑾伯爵虽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却如硬骨头一般,不好对付,谈笑之间便可置人于死地。 清河郡主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仍旧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她实在想不通,贞瑾伯爵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要知道,贞瑾伯爵一直以来对那个女人生的野种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啊!而且那野种同样也是肖天禄的骨肉,刚才贞瑾伯爵却说因为她的大哥萧煜死于肖家人之手,所以才对肖家人深恶痛绝。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何会跟那野种关系密切呢? 清河郡主的脸色微微一变,突然间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莫非贞瑾伯爵知晓那野种并非肖天禄亲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自己能够从中找到机会......等到离开宫廷回到府邸之后,再去找找那位女人吧。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确实很有手段,不愧是商人的女儿。想当年肖天禄死后,自己要分家的时候,自己使了一些手段,用皇帝压了她一头,分给她的尽是些毫无利润可言的庄子和商铺。 然而历经这么多年,那些原本不被看好的产业竟然奇迹般地起死回生,逐渐有了起色。反观自己所得到的那些优质庄子和铺子,如今却是江河日下,不仅铺子出现亏损,就连庄子的收益也大不如前,已经难以支撑往昔那种奢华体面的生活了。 皇后:“清河,本宫觉得贞瑾她说的不无道理,若真是想置你于死地,镇国公他大可以亲自出手,毕竟他已仙逝,西周的律法也无从制裁。” 清河:“皇后娘娘明鉴,兴许是镇国公碍于颜面,不愿向女子下手罢了......此外,清河深信贞瑾伯爵并未授意其仆从毒害于我,但难保这些下人会为讨得贞瑾伯爵的欢心而擅自行事。” 时茜闻得清河郡主此言,嘴角泛起一抹冷嘲之笑,心中暗自思忖道:要不今夜披上那件隐形斗篷,装扮成爷爷的鬼魂模样,前去与清河郡主一叙? 第375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2) 仿佛和时茜有着心灵感应一般,身着隐身斗篷、紧跟着时茜一同入宫的李戈开口说道:“伯爵府上上下下的仆从们断无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毕竟,这些下人皆深知老夫英灵尚在人世。倘若老夫有心铲除某人,自会亲自出手,绝不会让茜儿卷入其中,与此类事件扯上半分关联。 正因如此,仆人们心知肚明,如果他们胆敢犯下此等行径,非但无缘获得任何赏赐,更难以博得茜儿丝毫欢心,反而必将遭受老夫严惩。” 时茜听闻李戈所言,心中暗自思忖道:哥哥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开腔了。 皇后听到李戈的声音,厉色警告道:“镇国公啊!即便你如今身为鬼魂,亦不得擅闯后宫禁地!” 李戈心中不禁抱怨,似乎自己极愿前来此处似的。若非得知清河郡主入宫状告之事,担忧妹妹会遭受委屈,他又岂会披上隐身斗篷,随妹妹一同入宫,并假扮成祖父的鬼魂守护于她身旁,以保其周全,不受他人谋害。 李戈:“皇后娘娘,实在惭愧啊!并非老夫不知礼数,有意前来后宫叨扰皇后娘娘,只是听闻贞瑾遭人污蔑,说是她下毒企图谋害他人性命,老夫这才迫不得已进宫前来叨扰皇后娘娘,顺便来一探究竟。却未曾料到,诬陷贞瑾之人竟是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闻得此言,不禁浑身一颤,这就是他人所说的镇国公鬼魂吗?只是,这声音似乎又有几分异样,与自己记忆中的镇国公略有不同。一时间,清河郡主陷入了迷茫之中,清河郡主努力定了定神,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清河郡主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未见镇国公的身影。这诡异的情形让清河郡主心生恐惧,莫非真如传说所言,世间存在鬼魂之说?而刚才那道自称镇国公的声音,难道就是他的冤魂不散? 越想越是害怕,清河郡主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一层细汗。她瞪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可任凭她如何努力,眼前除了空旷的大殿和寥寥数人外,别无他物。 “难道真是镇国公的鬼魂回来寻仇了?”清河郡主暗自思忖道,心中愈发惶恐不安。此刻,清河郡主只觉得整个凤仪宫大殿都弥漫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清河郡主强作镇定,鼓起勇气提高音量,坚称自己并未冤枉贞瑾伯爵,并表示有毒的点心她仍保留着作为证据。 时茜听闻清河郡主所言,回应道:“清河郡主,既然你声称那有毒的点心得以留存,不知是否已带入宫中?可否就是你面前摆放的那一盒呢?嗯……从外观包装来看,的确出自本爵的醉红尘无误。” 清河郡主心中暗自思忖,只要贞瑾伯爵认可这点心来自醉红尘即可,于是答道:“没错,此点心乃清河三日之前派遣下人前往醉红尘购置所得。购回之后一直搁置未动,直至今日清河忽然忆起,遂遣贴身丫鬟取出品尝,岂料刚咬一口,便察觉其中有异味。” 时茜追问:“清河郡主是否亲自尝过这点心?” 清河连忙解释:“这点心分明被下了毒,清河岂敢轻易尝试。仅仅轻咬一口,发觉异常味道后,清河就立刻把咬的那一口吐出来了,毕竟毒害皇族郡主乃是大罪,故清河特来皇宫恳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李戈闻听轻笑一声,皇后问道:“镇国公因何发笑?” 李戈答道:“若是真毒,怎会给服下之人机会将毒药吐出。依老夫之见,这点心压根没毒,即便有毒也未必是在醉红尘被下的,毕竟这点心已放置三日,清河郡主岂能肯定,这三日你府中无人能向点心里下毒?” 清河郡主一时语塞:“这……” 时茜建言:“既然点心已带来,不妨打开看看。皇后娘娘,能否派季嬷嬷去太医院走一趟,请一位御医过来,查验这点心里是否有毒。” 皇后颔首示意,季嬷嬷旋即快步离去。 李戈言道:“什么下毒啊!依老夫之见,不过是点心变味罢了。” 时茜言道:“皇后娘娘,贞瑾对爷爷的观点深表赞同,清河郡主不经意间咬过那些点心,倘若真被下了毒,清河郡主此刻岂能安然无恙?” 清河急忙说道:“皇后娘娘,即便这点心并未下毒,但此点心乃清河于醉红尘所购,而今出了这等事,醉红尘岂能逃脱罪责?贞瑾伯爵乃醉红尘之东主,那清河向贞瑾伯爵讨个说法,岂不是理所应当?” 时茜一脸坦然地说道:“清河郡主请放心,本爵定不会推卸责任。”话音未落,季嬷嬷便领着封御医走进殿内。封御医向皇后行礼后,皇后示意他检查点心里是否有毒。 封御医接过宫女呈上的点心,看到点心的外包装,不禁露出诧异之色,因为这是醉红尘的点心。 封御医不敢耽搁,立即打开点心,用银针往点心上一戳,然后拔出银针。见银针并未变黑,他禀告道:“回皇后娘娘,微臣已逐一用银针试过,银针并未变色,可见这盒点心并无毒性。” 时茜看着封御医的操作,心中暗自吐槽:就这?也太敷衍了吧。本以为御医会有更高技术含量的验毒方法,没想到也是简单的银针试毒。 清河郡主听闻封御医的话,急忙辩解,恳请封御医再次用银针检验她咬过的那块鸡仔饼。 皇后见状,点头示意封御医再验。封御医依言再次检验那块有咬痕的鸡仔饼,得出的结论依旧是无毒。 清河郡主听了这个结论,练练摇头,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 时茜说道:“皇后娘娘,贞瑾可否到前面看看那些点心。” 皇后娘娘:“贞瑾是怀疑清河那些点心被人调换了,那其实不是醉红尘的点心吗?” 时茜:“回皇后娘娘,这鸡仔饼还有春卷,都是醉红尘刚推出来,时间还不长,三号楼那还没有开始售卖,只在主楼这边有,多是朝中的大臣购买,外头应该还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 因此,目前也只有醉红尘有这点心,贞瑾看包装也没差错,所以是醉红尘的东西无疑。” 皇后:“既如此,贞瑾你自便吧。” 时茜:“贞瑾,谢过皇后娘娘。”言罢,时茜起身,径直走向清河郡主带来的那盒点心。一眼望去,果然是醉红尘的鸡仔饼,只是这分量似乎少了些。“ 时茜一边查看清河郡主带来的鸡仔饼,一边在神识里与小蛊交谈,询问小蛊眼前的点心是否有毒。小蛊可是巫蛊,自然能够分辨东西有毒无毒。仅一分钟时间,小蛊便查验完那些点心,给出的答案与封御医如出一辙。 时茜将目光移至鸡仔饼一旁的点心盒,问道:“清河郡主,这旁边一盒可是醉红尘的另一种点心——春卷?” 清河郡主:“正是。” 时茜:“这春卷也有问题?也被下了毒?” 清河郡主:“清河未曾尝过春卷,只是春卷与鸡仔饼皆是三日前在爵爷的醉红尘所购,清河尝了鸡仔饼发现有毒后,便不敢再去尝试这春卷了。” 时茜:“皇后娘娘,贞瑾认为这春卷也需验一验。两种点心,清河郡主是一同购买的。若有人蓄意下毒谋害清河郡主,那么这两种点心都应该会被下毒。除非下毒之人了解清河郡主的口味,才能确保将毒下到某一种点心里,便能毒害到清河郡主。” 身着隐身斗篷、扮作镇国公鬼魂的李戈听了时茜的话后,随声附和道:“茜儿所言甚是。倘若春卷查验无毒,那么下毒之人定然不是醉红尘及伯爵府的人。如此,清河郡主就应当还茜儿及醉红尘一个清白,给茜儿磕头赔罪。” 清河郡主听了李戈的这番话,心里不禁打起了寒颤,暗自忖度:镇国公鬼魂所言何意?难道要我向贞瑾伯爵磕头赔罪?贞瑾伯爵虽说品级高于自己,可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岂能承受得起我的磕头之礼?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了清河郡主的这些心声,不禁冷笑一声,心中暗想:自己当然承受得起。 清河郡主强词夺理道:“皇后娘娘,还请封御医仔细检验那春卷。清河听闻有些毒药单用银针是无法验出的,还有些毒药,单独食用并不会致人死亡,唯有两者一同食用,方会取人性命。所以,清河斗胆请求皇后娘娘宣太医院张提点来为清河诊脉。清河确实食用了那有异味的点心,此刻尚未身亡,只不过是中毒不深,毕竟清河没有咽下那些点心,及时吐了出来。” 李戈突然道:“不对……” 清河郡主急忙说道:“镇国公,您这是何意?您不能因为您的长孙萧煜死在肖家人手上,就将怒火迁移到清河身上啊!毕竟那时清河尚未嫁入肖家,与肖天禄也无甚关联呀!” 李戈怒斥道:“老夫若是要迁怒于你,你又能怎样?而且,这岂是迁怒? 你当时确实未嫁入肖家成为肖天禄的妻子,却与肖天禄暧昧不清。只不过那时的肖天禄已有正妻,且育有一子,你不愿委身为妾,才与肖天禄勾勾搭搭,迟迟不肯过门。 肖天禄的正房妻子所生之子,前脚谋害老夫的长孙萧煜,被肖天禄就地正法,你清河郡主后脚就迫不及待地钻进肖家的大门。理由竟是肖天禄的正妻教导无方,还损了身体无法再生育。 郡主嫁入肖家,不过半年有余,便生下如今的都亭侯,老夫岂能不心生疑虑?你与肖天禄珠胎暗结,必须要尽快嫁入肖家,否则肚子大了就会丢人现眼,因此为了铲除肖天禄正妻的孩子,布下如此阴险之局,利用那孩子谋害老夫的孙儿萧煜,一箭双雕。” 李戈咬牙切齿地说完这番话,心中悲愤难平。若不是她们害死了大哥萧煜,爹娘怎会不敢将自己养在身边,生怕自己重蹈覆辙,只能忍痛将自己偷藏于外,饱受骨肉分离之苦。 若是大哥萧煜还在世,自己又何须扮作镇国公的鬼魂守护妹妹?有哥哥的庇护,妹妹必然不会受苦。 清河听到李戈这番话,如遭雷击,身体颤抖不止。果真是镇国公的鬼魂!不是假的,因为他方才所言,唯有镇国公知晓。萧煜死后,镇国公不相信是那女人的孩子杀了萧煜,曾派人调查此事。 而当时自己心中有鬼,于是与肖天禄匆忙促成亲事,嫁入肖家。那女人似乎握有肖天禄的把柄,肖天禄不敢将她赶走休弃,以至于自己只能做个平妻,与一个商人之女平起平坐,此乃奇耻大辱。 而这一切,皆是那镇国公老贼的罪过!他为何当时不死?萧煜可是他唯一的孙子,萧家已然香火断绝!他怎能不当场气死呢。若他当场气死,说不定,圣上还会有所奖赏。 听到清河郡主心声的时茜,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道:爷爷镇国公当时虽未被当场气死,但身体和精神也已濒临崩溃。大哥已逝,娘伤心过度回了外婆家休养,家已临近分崩离析。 可爷爷他明白不能死,也不敢死,他必须为父亲苦苦支撑。爷爷深知,若他离世,多疑且欲除掉萧家的皇帝,必定会将父亲困在京城,而母亲孤身一人在外婆家,那家就真的散了。 爷爷清楚,只要他尚存人世,皇帝就不敢对萧家、对爹爹下狠手,皇帝畏惧爷爷身后的萧家军及军中众将士,而爹爹在萧家军和军中的地位尚未稳固。 因此,爷爷必须活着,只要他活着,爹就能够离开上京,去探望娘,守护娘。娘的身体康复了,爹才能重获生机。 时茜忆起萧管家向她讲述的那段往事后,心中满是酸楚。爷爷曾偷偷为大哥萧煜的死而痛哭,却在父亲面前佯装若无其事,劝父亲去陪伴娘。娘的身体好了,或许还能再生一个。父亲知晓爷爷背着自己哭泣,担忧爷爷的身体,执意不肯离京,留下爷爷一人在上京。 爷爷为了将爹爹赶到娘的身边,佯装自己身体无恙,逞强耍起多年未动的大刀,不慎伤了腰,却咬牙硬撑,谎称无事。爹爹为了避免倔强的爷爷再使其他法子伤身,只得两头奔波,在娘处陪伴数日,再赶回上京陪伴爷爷数日…… 皇后听了李戈的话,如惊弓之鸟般,心跳骤然加速起来。害死萧煜那件事,皇帝也难脱干系。皇后必须赶紧转移话题,决不能让镇国公的鬼魂继续纠缠那个话题,否则恐怕最终会牵连到皇帝身上。 毕竟,自从那件事发生后,皇帝与萧家便彻底决裂。皇帝不敢再信任萧家,而萧家也对皇帝充满戒心。皇帝派去的御医都被镇国公拒之门外,镇国公萧远山宁愿找赤脚大夫,也不愿看御医。 皇后轻咳一声,说道:“镇国公,你所说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与今日之事毫无瓜葛。还是言归正传,谈谈今日之事吧。 封御医,你快去检查一下那春卷是否有问题?” 李戈高声喊道:“且慢!清河郡主,这春卷的分量明显不对,至少少了一半。依老夫之见,这鸡仔饼的量也有问题。 清河郡主,你连咬了一口的鸡仔饼都带来作证据了,想必其他的你都没扔掉吧。这春卷你可曾吃过?” 时茜说道:“皇后娘娘,贞瑾记得清河刚才说,这点心买回去后,一直原封未动,直到今日才拿出来。清河郡主是这样说的吧。” 李戈听后,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容,说道:“那少的那些难道是被老鼠偷吃了不成?” 清河郡主自然不可能承认有人偷吃了点心,连忙用手绢擦拭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反驳道:“醉红尘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碟,卖给本郡主的时候竟然克扣分量。” 李戈听了,说道:“既然清河郡主如此说,那老夫立刻前往圣上面前禀报此事,让圣上为郡主做主,好好查查这件事。清河郡主,那天是谁去醉红尘买的点心,让她好好说说是怎么被克扣的。” 皇后轻咳一声,缓声道:“克扣点心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醉红尘的所有点心,皆是在众人面前封装好的。并且,点心盒上清楚写明了每盒的数量。”言罢,皇后转头吩咐宫女查看盒子上的标注,并数一数盒内点心的数量。 宫女数过之后,回话道:“启禀皇后娘娘,鸡仔饼少了三个,春卷少了七八个。” 皇后听后,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清河,你且向贞瑾敬杯茶,权当赔个不是。本宫在此做主,为你二人调解一番,这场误会也就此了结吧。”说罢,皇后暗自思忖道,这清河郡主对于萧煜之死的真相到底了解多少呢?她心中实在没底。此时此刻,也唯有采取这种和稀泥的方式,暂且平息事端。 清河郡主听闻皇后这番言语,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悦。清河郡主心知肚明,自己的品阶固然不如贞瑾这位年轻的伯爵高,但论起年龄来,自己可是比那个贞瑾足足年长了一轮有余!如今竟要她屈尊向一个小姑娘敬茶赔罪,这叫她的颜面往何处安放? 尽管清河郡主心中有千万般的不甘愿,但面对皇后的旨意以及那仿佛无处不在的镇国公鬼魂带来的压力,终究还是不敢有所违抗。于是,清河郡主开始暗暗谋划,如何能从贞瑾伯爵这个看似不好对付的小姑娘身上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然而,经过方才一番观察与思量,清河郡主知道贞瑾伯爵绝非那种容易被愚弄之人。 第376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3) 清河郡主深思熟虑后,决定将所有罪责尽数推到下人身上。她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先是向时茜赔礼道歉,随后恳请皇后为自己说情。话锋一转,她对时茜说道:“贞瑾啊,我年长你一轮,你父亲在世时,我们两家时常往来。 可怜的贞瑾,你尚在襁褓之中,你的母亲就已经过世了。你的父亲英国公把你送到胧月庵,这一去便是十五年,也不曾想过早日将你接回身边照顾。 贞瑾,你可千万不要埋怨你的父亲英国公啊!都是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说你克母克父,只有庙里的菩萨才能镇得住你…… 瞧我这张嘴,说这些干什么呢? 贞瑾,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当年我也劝说过你的父亲,我那亡夫肖天禄将镇国公视为义父,咱们本就如同一家人,把你交由我来照看,总好过把你送到庵堂里,让一个外人照看。那外人又怎么可能会用心照顾你呢?后来果然如我所说,让你被奶娘蹉跎了十五年。 最后,你的奶娘竟然还想要害死你,让她的亲生女儿顶替你的身份回到国公府,受封郡主。 这都是因为你身边没有一个长辈照拂啊……” 穿着隐身斗篷扮演镇国公鬼魂的李戈怒喝道:“清河郡主,你休得信口胡诌!谁说茜儿身边没有长辈?茜儿有老夫这个亲祖父看护,用不着你来操心。 清河郡主,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儿子都亭侯吧!你少在老夫孙女身边转悠,要是连累了老夫的孙女,老夫新仇旧恨跟你一起算。” 李戈心中愤愤不平,当年父亲英国公身体有恙,这女人不知羞耻,还仗着肖天禄曾经往来国公府,是国公府的常客,就死皮赖脸地依附国公府。对于爷爷镇国公声明萧家与她清河郡主的亡夫毫无关系这件事,她充耳不闻,照旧赖上来占便宜。 时茜说道:“祖父的话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茜儿有爷爷英灵庇佑、呵护,无需他人乱操心。” “莫要在贞瑾面前或让贞瑾听到说贞瑾先父的坏话,即便那话并非你所言,你只是人云亦云,贞瑾也会把她同罪论处。” “父亲为何会将襁褓中的贞瑾送往胧月庵,满朝公卿又有几人不知其中内情?” “缘由是娘亲带着嗷嗷待哺的贞瑾上香祈福时遭遇不测,令娘亲忆起遭人毒手的大哥萧煜,旧疾复发。父亲既要照看病重的娘亲,又未纳妾室姨娘,原先照顾我的奶娘嬷嬷们亦尽遭恶徒毒手,贞瑾也受惊过度,命悬一线。父亲分身乏术,只得将贞瑾送往胧月庵。” “说到底,若非大哥萧煜不幸遭人毒手夭折,娘亲不会发疯,大哥萧煜彼时已年方十岁,亦能替父亲、娘照看贞瑾,贞瑾又岂会被送走……” 李戈听着时茜的话语,双拳不由自主地攥紧,心中暗想:若是大哥没有被肖天禄与那狗皇帝算计谋害,自己必定会在父母膝下快乐成长。待妹妹降生,自己和大哥定能悉心照料襁褓中的妹妹,绝不会让妹妹前往胧月庵,更不会让妹妹被奶娘折磨十五年。 想到此处,李戈怒发冲冠,高声喝道:“茜儿,你务必牢记,是谁害你受苦受难十五年,害你孤苦无依,若你的大哥尚在人世,断不会让你受此折磨。” 皇后见局势即将失控,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般地让清河郡主出宫回家,并禁足反省。安排妥当后,她嘱咐季嬷嬷将清河郡主带离凤仪宫。季嬷嬷目送着宫女将清河郡主带离凤仪宫,朝着宫门而去,然后转身前往勤政殿。皇后打算收回清河郡主那块可以随时进宫的令牌,毕竟如今皇帝的心向着萧家,而且皇帝有意让辰王爷娶贞瑾伯爵为王妃,自然不能与镇国公的鬼魂和贞瑾伯爵把关系搞僵。 那块牌子是皇帝经皇后之手赏赐给清河郡主的,所以要收回也必须得到皇帝的准许。季嬷嬷到了勤政殿,小太监找来徐福。徐福与季嬷嬷低声交谈了一阵,随后徐福进入勤政殿,在皇帝耳边低语了一会。皇帝思考片刻,将桌上盘子里的两块点心调换了位置,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徐福一眼。徐福心领神会,退出勤政殿,将皇帝的意思转达给了季嬷嬷。 在凤仪宫,清河郡主被赶走后,时茜尚处于懵圈状态。皇后这明显是在拉偏架啊!她的行为看似在维护时茜,责备清河郡主,实则更像是在为清河郡主找台阶下,仿佛是担心时茜和穿着隐身斗篷扮演爷爷鬼魂的哥哥会因愤怒而对清河郡主不利。皇后的举动有些欲盖弥彰,似乎是害怕清河郡主说出某些秘密。 清河郡主离去后,皇后也不愿时茜继续留在凤仪宫,毕竟时茜若不走,镇国公的鬼魂想必也不会离开。于是,皇后便托词身体抱恙,下了逐客令。 时茜离开皇宫后,径直去了醉红尘。到了醉红尘的专属房间,李戈脱下隐身斗篷说道:“茜儿,你将这两盒点心带回来作甚?” 时茜答道:“哥,我想查明这点心究竟有何问题?” 李戈不以为然地说:“茜儿,咱们醉红尘的点心怎会有问题?依哥之见,清河郡主数次找妹妹都未能得偿所愿,占不到丝毫便宜,加之她如今生活窘迫,若不想办法粘上妹妹,日后恐要靠典当首饰度日了。 所以,她才会无事生非,借此见见妹妹,拿捏妹妹,妄图让妹妹你重蹈父亲在世时的覆辙,继续拿伯爵府的钱财过她的逍遥快活的日子。 然而,清河郡主实在是自不量力,如今狗皇帝还需依仗妹妹的医术去救辰王的性命,所以皇后、皇帝现在非但不敢得罪妹妹,反而要拉拢妹妹、讨好妹妹。” 时茜说:“哥,清河郡主这次并未撒谎,也并非无理取闹,这点心的味道确实有些不对劲。” 李戈瞪大眼睛看着时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时茜的手中竟然拿着一块鸡仔饼,而且还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咬了一口!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惊慌失措地喊道:“茜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这些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吃呢?那鸡仔饼肯定被清河郡主下了毒,快点吐出来啊!花露,花露在哪儿?” 李戈一边焦急地四处寻找花露,一边手忙脚乱地将花露拿出来,并迅速打开瓶盖递给时茜,同时气急败坏地从时茜手中抢走鸡仔饼,愤怒地吼道:“快把花露喝下去!茜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不知道来历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放进嘴里呢?” 时茜看到哥哥如此紧张,连忙安慰道:“哥哥,你别担心,鸡仔饼没有毒的……” 李戈哪里听得进去,他打断时茜的话,着急地说:“没有毒也不行!这东西可是经过清河郡主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之手,即使现在没毒,以后也可能会变成有毒的。而且它已经被弄坏了,吃了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说不定还会生病呢!” 时茜看着李戈脸上的怒色,心中不禁有些发怵。时茜知道现在最好不要再去招惹李戈为好,否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说不定哥会像以前一样惩罚自己抄写大字呢! 于是,时茜乖乖地拿着花露,默默地将花露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哥,你看,茜儿已经把花露都喝光啦。哥你就别生茜儿的气了嘛,以后茜儿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李戈板着脸,严肃地说:“等会儿回到府上,你要把‘再也不乱吃东西’这句话给我抄写二十遍!” 时茜一听,顿时苦着脸哀求道:“哥哥,不要啊……这样会很累的……”然而,李戈却不为所动,坚持要让时茜抄写。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妹妹记住这次的教训,不再随便乱吃东西。毕竟乱吃东西不仅对身体不好,还可能会引起各种麻烦和危险。 …… 晚饭时,李戈看到时茜无精打采,心中暗想:妹妹莫不是在为那二十遍罚抄而发愁?二十遍确实太多了,减半或许更好。于是,他用公筷夹了一筷子鱼给时茜,说道:“茜儿,这鱼你爱吃,今天做得不错,多吃点……” 时茜扒了一口饭,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谢谢哥”。李戈见状,心想妹妹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十遍还是太多,要不干脆再减半。他刚要开口说罚抄五遍即可,时茜却突然猛地放下碗,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后大声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哥,我知道点心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哥,我要去醉红尘伙房一趟。” 李戈急忙道:“茜儿,你饭还没吃完呢。茜儿,你等等哥哥。” 李戈追上时茜,问道:“茜儿,真是咱们的点心出了问题吗?会不会是清河郡主府里那偷吃点心的人在搞鬼?” 时茜回答道:“哥,我刚才尝了那点心,点心没有毒,只是味道不对。那味道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直到刚才,我才想起那是什么味道!” 李戈:“什么味道?” 时茜:“是油的味道,猪油发腻了。”时茜这才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过年时父亲会自己炸猪皮,若是猪皮上的油刮不干净,就会有这种油腻的味道。在西周,人们还没有食用花生油,虽然有菜籽油,但杂质和水分多导致菜籽油味道不佳,因此,只有平民百姓会食用。 而权贵们吃的多是动物的油脂,并且和华国古代一样,会根据不同的季节,使用不同的油。春天用牛油煎小羊、乳猪;夏天用狗油煎野鸡和鱼干;秋天用猪油煎小牛和小鹿;冬天则用羊油煎鲜鱼和大雁。 当然,这些讲究只在皇家及三品以上的官员中才有。一是因为牛油不好弄,二是因为羊油有气味,很多人吃不惯。 西周和古代华国一样,现代做菜用的香料、调味料、大料用得很少。因为这些东西要么是药材,要么是做香料用的,都很名贵。 用它们来做调味料,目前还比较少见,只有醉红尘在用。所以,醉红尘的饭菜很受欢迎,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除了醉红尘景色独好、价格实惠,就是其味道是一绝。 李戈:“油?油能有什么问题?府里用的油和醉红尘用的油都是一样的,刚才吃的晚膳,用的也是一样的油,哪里有什么怪味。我看就是清河郡主故意找麻烦。” 时茜心里寻思着,天气不是变热了吗?在醉红尘或伯爵府倒是还好,毕竟有阵法加持。小天这些法器就如同中央空调一般,能够将阵法内的温度调节到最宜人的程度。因此,那些点心在醉红尘放置三五天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点心也不会变得发腻。 然而,在外面没有阵法的保护,那些鸡仔饼、春卷就没那么幸运了。放置一天还勉强可以,但若放置三天,味道就会变得十分油腻。 鸡仔饼中含有肥肉油脂丰富,春卷则是用猪油炸制而成,而且没有使用吸油纸将多余的油吸去,所以就更加油腻了,那种油发腻的味道着实让人难以吞咽。 时茜说道:“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别不高兴。清河郡主这一次还真没冤枉我们,没冤枉醉红尘,确实是我们的点心出了问题。咱们还得谢谢她呢,要不是她这么一闹,等更多的人吃到那变味的点心,咱们醉红尘的招牌可就毁了。” 李戈反驳道:“鸡仔饼和春卷卖出去那么多了,怎么就没一个人说有问题,偏偏她清河郡主说有问题,这不是她故意找茬是什么。茜儿,你莫不是心软了。茜儿,你要是心软了,让她得寸进尺……” 时茜立刻回应道:“哥,我就是对小猫小狗心软,也不会对她心软。我可不像父亲那样不打女人,她要是敢扑上来吸我的血,我就打得她满地找牙。反正哥你扮爷爷鬼魂给我讨了赐婚圣旨,我想嫁给谁,把名字填上就行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李戈焦急地说:“那哥是不是害了你啊?茜儿,你可别乱来啊!” 时茜停下脚步,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问道:“哥,倘若茜儿肆意妄为,你会如何处置呢?”该不会又要罚自己写大字吧?哥会罚自己抄写几遍呢?难道是一千遍?哥,似乎只会用罚写大字这一招,还说过要打手心,可每次举起戒尺,却从未真正落下。 就连玉师兄传授自己医术时,哥也会私下与玉师兄商议好,若自己犯错,玉师兄也只能让自己抄写,绝不能动粗,毕竟自己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再是小娃娃。 李戈一脸愁容,看着自己古灵精怪的妹妹,无奈地说道:“还能怎样?哥只能替你扛下。只是茜儿,若你惹出的麻烦太大,哥可就无力承担了。” 时茜却嘻嘻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无妨,哥你只要披上隐身斗篷,便能化身成为爷爷的鬼魂镇国公……” 李戈苦笑着摇摇头:“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只要你开心就好。哥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时茜亲昵地挽着李戈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哥你最疼我了。” 李戈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说道:“若是油的问题,事情就比较棘手了。总不能一点油都不放吧。” 时茜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那不用猪油或者少放猪油就行了。” 李戈想了想,说道:“不用猪油,用什么油呢?牛油不好弄,狗油、羊油都有股味道。” 时茜眼睛一亮,兴奋地说:“用植物油啊!” 李戈连连摇头:“菜籽油?那可不行……” 时茜赶忙说道:“用花生油。哥,你在天上人间里种的那些花生应该可以收获了吧。我把油坊的图纸和工具都拿出来,哥你赶紧让人准备好。” 李戈微笑着点点头,说道:“那些庄户都是勤劳踏实的人,咱们请他们来干活,包吃包住,每天还有一道荤菜,还管饱,对他们来说就像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所以干活特别起劲,油坊早就建好了,花生也已经从地里收回来了,明天就干透了,可以摘下来剥壳了。” 时茜:“哥,那些活计给那些妇人、老人来做吧。” 李戈:“放心吧,已经吩咐下去了。这次跟着家中男子一起来干活的妇人、老人还真不少。” 时茜:“刚开始那些妇人是不信任,现在听他们家中男子来干活之后,能吃饱还不挨打受骂被欺负,自然就愿意来了。 以前织布、做手工的女子一个都找不到,现在是自己送来,问还有没有活呢。 话扯远了,哥油坊建好,花生也收回来了,那便准备榨花生油吧。” 李戈:“茜儿,这花生油味道真比菜籽油要好吗?” 时茜:“等油坊榨出花生油,哥不就知道了。” 李戈点了点头又说道:“清河郡主那事,哥还是持怀疑态度。 那鸡仔饼和春卷买的人真不少,那别人为什么就没有说变味的呢。” 时茜:“茜儿,开始也跟哥想的一样。 后来,我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哥,我问过春杏,鸡仔饼都是小盒买的多,小盒装的一盒就五个。 清河郡主买的那是特大盒的,那比小盒的更实惠一些,算起来能省一百多文钱呢。” 李戈:“清河郡主就是个落魄户,要不然也不能嫁给肖天禄做继室。以前肖天禄还活着的时候,她过的还不错,因为肖天禄的正妻是商人之女,会行商,把肖天禄获得封赏的庄子铺子打理的很好。 后来,肖天禄死了,她闹着与肖天禄正妻分家另过,仗着狗皇帝给她撑腰,有好的商铺与庄子都拿在手里。” 第377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4) 李戈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清河郡主得到了那些能够赚取银两的商铺和庄子,因此她的生活依然过得相当不错。 然而,美好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过了一两年,这些店铺和庄子的收益就开始逐渐下滑。 与此同时,清河郡主竟然还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为此花费了大量钱财,从那以后,她的日子变得越来越拮据。 爷爷在临终前嘱托父亲要多多关照凤夫人,于是父亲便叮嘱国公府的下人们,如果凤夫人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尽力帮忙扶持一把。 清河郡主知道此事后,就派人四处宣扬说肖天禄乃是爷爷的义子,那么肖天禄自然就是父亲的义兄,而父亲既然要替义兄照料他的遗孀及其子女,自然也就不能把她清河郡主落下,毕竟她同样身为肖天禄的遗孀,并为其生下了一个儿子。就这样,清河郡主强行攀上了国公府,而当时皇帝也站在清河郡主那边,所以父亲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不就是典型的道德绑架吗?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想要帮助谁,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横加指责呢? 李戈见时茜沉默不语,忧心她误会了父亲,认为父亲懦弱无能,便解释道:“父亲当时未能及时收拾清河郡主,实乃无奈之举。那时,父亲正值人生至暗时刻,娘亲离世,你也被送至胧月庵,加之萧子月的事情,与那边的联系也断了,父亲身边已然没有一个亲人。 府中无当家主母也没有其他女眷,父亲身为男子,与清河郡主那等阴险之人理论实非其长。萧陆叔虽擅长打斗,但处理这类事情也确实棘手。 无奈之下,只得任由清河郡主耍赖,她常常到咱们府里的商铺、庄子上搜刮。但凡有丁点好东西,她都绝不放过。 萧陆叔闹事那会儿,商铺的掌柜伙计、农庄的雇农,一见到清河郡主的马车,便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藏起来,以免被她瞧见。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清河郡主的厚颜无耻,她在商铺和农庄捞不到好处,就派人直接到国公府找萧陆管家索要。若是萧管家不给,他们便吵闹着要见父亲。 父亲也曾管过几次,但那狗皇帝偏心清河郡主,最后父亲也只能掏钱了事……” 时茜听了这番话,想起那些曾被清河郡主当枪使的当家夫人,暗自发笑。她们曾偷偷讥讽自己不守规矩,时茜当即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本爵的规矩即便不好,你们见到本爵也都得行礼问好。 本爵可是堂堂西周正一品郡主,圣上、皇后、太后,还有本爵祖父镇国公的鬼魂,都没说本爵的规矩不好,你们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要不要本爵找圣上、皇后为你们美言几句,或者让祖父的鬼魂去好好感谢你们?” 那些妇人胆小,经不得时茜这般吓唬?真是应了那句话又怂又恶。时茜话刚说完,她们一个个便吓得面无血色、双腿战栗不止,纷纷谎称身体不适,就想要辞别离去。 然而此时此刻,自己的好心情已经被这些妇人们搅得烟消云散,把自己气成河豚就想走没门。绝对不能如此轻易地放她们走?自己心念一动,就将她们人统统扣押下来,唤来自己的教养嬷嬷,责令嬷嬷教导这些妇人如何行礼。 不仅如此,还特意指派近身侍奉的丫鬟夏禾给她们做示范,之后让映日是不遗余力地纠正她们动作中的每一处瑕疵,务必要将她们的行礼搞得一团糟才罢休。哎呀呀,一不小心说漏嘴啦!其实呢,自己那也是好心帮她们追求极致嘛…… …… 凤仪宫内,皇后轻抬玉手示意宫女们尽数退下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季嬷嬷,轻声问道:“皇帝究竟是何意呢?” 季嬷嬷弓身行礼后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圣上的意思是派遣可靠之人暗中将那块牌子取回即可。 毕竟,如果当面去向清河郡主讨要不免会引起争执,以清河郡主的性子恐怕会胡言乱语一通。倘若被镇国公的英魂或是贞瑾伯爵听闻一星半点,恐怕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如此一来,倒不如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回牌子更为妥当。 这样一来,清河郡主没了令牌自然无法入宫觐见皇后娘娘。而那块牌子本就是赐予肖夫人的,如今她已不再是肖夫人,将其收回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此外,此牌乃圣上亲赐之物,若不慎遗失,清河郡主定然不敢张扬,只得默默吞下这个哑巴亏。”皇后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还是圣上考虑周详啊。” 季嬷嬷接着说道:“徐公公还提及,圣上自会安排合适人选前去取回牌子,皇后娘娘无需再为此事烦忧。” …… 离开皇宫的清河郡主,在快到家时突然改变路线,前往凤显霖的家。坐在舆车上的清河郡主心情极差,用指尖轻轻按压着不停跳动的眼皮,心中暗暗叫苦:这次真是出师不利!本以为进宫告发贞瑾伯爵可以得到一些好处,谁知不仅好处没捞到,反而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不但如此,还被皇后娘娘赶了出来,连在醉红尘买的那两盒点心也丢了,证据也没了。那可是自己花了五两银子买的啊,自己竟然一口都没尝到!这还不算最可气的,可气的是,自己还要给贞瑾那个野丫头敬茶赔罪,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清河郡主双手紧紧攥着手绢,心中暗想:不行,就这样回去实在太憋屈了,一定要出了这口气才行!不然,自己非憋屈死不可。皇后娘娘让自己回府禁足,可一旦进了家门再出来,就等于是违抗皇后娘娘的凤旨了,所以暂时不能回去。 清河郡主拍了拍舆车壁,命令下人改道去凤家,找凤夫人的麻烦,从她身上捞点好处,弥补一下家用。 凤家大门口,清河郡主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舆车,抬头看了一眼凤家大门,招手把一个小厮叫到跟前,厉声道:“你都打听清楚了?那野种凤显霖真的不在家?” 小厮连忙回道:“回主子的话,今天一大早,凤侍郎……”小厮突然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接着说道:“小的该死,请主子恕罪。那野种确实带着刑部的捕快出城了,这消息很多人都知道,绝对准确无误。” 清河郡主听了小厮的话,满意地颔首微笑,心想只要凤显霖那小野种不在,那女人就只能任自己摆布。她当即命令小厮上前砸门。 小厮应了一声,向另外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来到凤家大门前。他们挽起衣袖,使出浑身力气砸门,把门砸得哐哐作响,震耳欲聋。 凤家门房听到这巨大的动静,从门缝里往外瞧了一眼,便知道这阵势肯定是清河郡主又来闹事了。只要少爷不在家,这清河郡主就要来闹上一回。 老门房连忙叫来一名家丁,让他快去禀告老夫人,说清河郡主又来了。家丁飞奔而去报信后,老门房抄起一根棍子,守在门后,如临大敌。 去给凤夫人报信的家丁才走了一半路,还没到凤夫人住的院子,就碰到了伺候凤夫人的嬷嬷。嬷嬷对家丁说道:“安子,让老李头把门打开,把清河郡主领进来吧。老夫人说了,她不过是想要几两银子罢了,给她便是,别让她在外面叫嚷,免得让人看少爷的笑话,让少爷难堪。” 安子听了嬷嬷的话,转身向大门处走去。老门房看到安子,急忙问道:“老夫人怎么说?” 安子回答道:“老夫人说,开门让清河郡主进来,她现在在花厅里等着清河郡主呢。” 老门房听了安子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喊道:“来了来了,别砸了。老头子我手脚慢,你们稍安勿躁,这就给你们开门。” 老门房刚把门栓拿下来,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巨大的惯性将老门房撞倒在地。安子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安子刚要责备进来的小厮,就被他们一顿毒打。刚刚被安子扶起来的老李头也被他们推倒,还被狠狠地踢了几脚。随后,这三个小厮便跟在清河郡主的身后,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清河郡主踱入花厅,她用那充满蔑视的眼神,斜睨了一眼凤老夫人,接着便如入无人之境般,大摇大摆地走到主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责问凤老夫人。她的话语中满是讽刺,仿佛凤老夫人是她的下属奴才似的“姐姐你明知本郡主驾到,为何不亲自出门相迎?难道是姐姐的腿残废了,走不动路了吗?”说完,清河郡主便率先发出一阵恶意的笑声,那笑声如同一群乌鸦在鸣叫,刺耳且令人心生厌恶。而跟随她进来的婢女及小厮们,也纷纷附和着哄笑起来,一时间,花厅内充满了嘲笑与讥讽的声音。 凤老夫人生怕有人会多嘴坏事,连忙伸手拦下正欲开口替自己辩解几句的嬷嬷,并朝着嬷嬷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冲动行事,同时还用严厉且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蠢蠢欲动的家丁和婢女,成功地阻止了其他人强出头的行为。 待看到嬷嬷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后,凤老夫人这才面沉似水、冷冰冰地对着清河郡主开口道:“说吧,你这次想要多少?” 清河郡主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她实在难以忍受凤老夫人如此这般跟自己讲话,这口吻仿佛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一般。凤老夫人哪里来的底气以这样轻蔑的态度对待自己呢? 要知道,自己嫁入肖家,肖天禄尚在世的时候可是都不再正眼看这个女人一眼了。是本郡主宽宏大量不计较,肖天禄才没有一纸休书把这个毫无地位可言的商人家的女儿给休掉,毕竟自己可是郡主又有圣上赐婚,让一个商人之女与自己平起平坐。 如今本郡主愿意用你的钱财完全是瞧得起你。毕竟像商人之女这般低贱身份之人所拥有的财富,能有幸被自己拿来花销一番也是它们无上的荣耀呀!想到此处,清河郡主心中愈发觉得不快起来,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神色变化,只是傲慢说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本郡主……” “清河郡主,家母身体有恙,此刻夜幕降临,家母也该休息养神了,请郡主移步回程吧。”凤显霖语气平静地说道,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和不容置疑。 清河郡主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嘀咕:“这个野种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真是晦气!早知道如此,刚才就该毫不犹豫地答应那女人所提要求,直接说出银钱数目,拿到银子后速速离去。” 她不禁懊悔不已,原本以为可以趁虚而入,占些便宜,没想到计划被突如其来的凤显霖彻底打乱。如今这局面让她感到十分棘手,因为眼前的凤显霖并非普通人物,而是当朝刑部侍郎,拥有官职身份,远非自己所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想到这里,清河郡主心中愈发愤恨与恼怒,却又无可奈何。面对这样一个难缠的对手,她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客气地道:“既然令堂需要静养,那本郡主便不再叨扰了,改日再来探望。”说罢,她转身带着随从悻然离去,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凤显霖,似乎想要用目光将他刺穿一般。 凤显霖静立在花厅门口,目送清河郡主渐行渐远。凤老夫人见儿子归家,脸上流露出欣喜与忧虑交织的神情。儿子这么晚匆忙赶回,莫非皇帝交办之事遭遇阻碍?想到此处,凤老夫人急忙起身,向前迈了两步,来到凤显霖身旁,伸手紧紧捉住儿子凤显霖的双臂,上下仔细打量着儿子。 凤老夫人双手的力量,使凤显霖收回了目光。凤显霖凝视着母亲满脸的忧虑,轻声说道:“娘,孩儿一切安好。娘,今日家中可有访客?是否发生了何事?” 凤老夫人听闻凤显霖安然无恙,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儿子身上并无伤痕,也未闻到血腥味,心中方才稍安。然而,听到凤显霖后面的询问,凤老夫人的心又悬了起来,答道:“除了刚刚离去的清河郡主,再无他人来访。那清河郡主刚进家门,话还没说几句,霖儿你便回来了。” 凤显霖听了母亲的话,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皇家的金吾卫究竟是冲着他和他家而来,还是另有目的......母子连心,凤老夫人敏锐地察觉到凤显霖的细微异常,刚想开口询问,凤显霖却轻轻抬手,示意母亲先不要发问。 正在此时,老门房忽然步履蹒跚地跑来,气喘吁吁,尚未平复便说道:“少爷,不好了!清河郡主出事了。” 凤显霖沉声道:“李叔,莫急,先喘口气,把话说清楚。清河郡主出了何事?” 老门房稍稍平复了一下,说道:“清河郡主在准备登上舆车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一个人,将她推倒在地,好像抢走了什么东西便逃之夭夭了。” “哐哐哐”“开门,快开门,清河郡主遇刺了~”,砸门声与小厮的叫嚷声骤然传来,老门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说道:“少爷,清河郡主恐怕是想将此事怪罪到凤家头上。” 凤显霖宽慰凤老夫人道:“母亲切莫忧心,一切尽在儿子掌握之中。您只需安坐家中,切勿外出。” 凤老夫人面露忧色:“霖儿,那清河郡主……” 凤显霖不以为然地笑道:“母亲,清河不过是个落魄的五品郡主,她儿子的都亭侯之位,也不过是圣上看在肖天禄为他办了几件称心如易的事的份上,赏赐下来的一个闲职罢了,徒有其名,毫无实权。 而孩儿可是堂堂探花郎,如今更是刑部侍郎正三品!那清河郡主不过是想借您商人之女的身份大做文章,但在孩儿面前,她绝不敢造次的。” 林嬷嬷听了凤显霖的这番话,连忙应道:“是呀,小姐。咱们就听少爷的话,回后院歇息吧。您看那清河郡主,每次见到少爷,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吓得转身就跑。所以,您就放心吧,清河郡主绝对不敢对少爷怎么样的。少爷如今可是大官了,刑部侍郎啊,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官……” 凤老夫人听了林嬷嬷的话,喜上眉梢。往昔清河郡主自持身份,即便自己与她同为肖天禄的平妻,她仍仗着郡主的头衔和肖天禄的宠爱,肆意欺凌自己,就连自己的儿子也难逃她的魔爪。好在儿子争气,金榜题名,又精明强干,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刑部侍郎,成为刑部的二把手,真是令人欣慰至极! 第378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5) 凤显霖静静地站在大门处,对于清河郡主小厮们的砸门叫嚣声充耳不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走在自己身后的老门房的过来,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怎么应对清河郡主可能的胡搅蛮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十分钟,老门房终于匆匆走到大门处。老门房喘着粗气地走到凤显霖面前,恭敬地问道:\"少爷,是否要老仆现在就打开大门?\" 凤显霖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别急,你先歇息一会儿,这门暂时不必着急开启。\" 老门房疑惑地望着凤显霖,目光又转向那扇被小厮们砸得砰砰作响的大门,耳边回荡着他们高喊开门的声音。不禁心生担忧,暗想少爷这般做法究竟妥不妥当?清河郡主的小厮如此卖力地砸门,难道是因为清河郡主遭遇到了什么意外?而那位突然冲出的人是否伤到了郡主呢? 老门房越想越是不安,毕竟凤显霖身为刑部侍郎,如果清河郡主真的在凤府门前受了伤,恐怕会给少爷带来不小的麻烦。说不定还会遭到史官的弹劾,影响到少爷的声誉和仕途。 凤显霖并不知道老门房内心的疑惑和担忧,但他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回想起过去,清河郡主在他年幼时,凭借着郡主的身份,迫使他和母亲每天都要去给她请安行礼,甚至还冷嘲热讽地说这是对他们母子俩的恩赐,若非如此,像他母亲这种商人家的女儿,压根儿就没有资格向西周皇室的郡主请安问好。每当回忆至此,凤显霖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清河郡主当时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笑容。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局势已经完全颠倒过来。凤显霖已然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弱者,而是成为了西周最为年轻有为的刑部侍郎。面对现在的凤显霖,清河郡主也不得不收敛起往日的傲慢,乖乖地夹紧尾巴做人。 凤显霖沉声道:“开门吧。”老门房见凤显霖开口,赶忙上前,取下门栓,由于有了刚刚被推开的门撞倒的经验,此刻的老门房动作格外利落,门栓拿下后迅速闪到一旁。砸门的三个小厮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三人都猝不及防一个跟头跌了进来,小厮们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站起身,还没他们站稳,凤显霖便朝着跌进来的小厮们的肚子踹去。 凤显霖为避免暴露自己会武,只用了五成力道,但清河郡主的小厮都是一些没有学过武的酒囊饭袋,这一脚下去,三人纷纷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其中一个甚至大喊着自己的骨头被踢断了。 此时,三个家丁来到凤显霖身旁。原来,凤夫人担心儿子吃亏,便吩咐林嬷嬷找了几个家丁过来给凤显霖助威。凤显霖看到家丁来到门口,便知是母亲担心自己,让家里的家丁前来助阵,于是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们扔出去。” 赶来的家丁听了凤显霖的吩咐,立即行动起来,那清河郡主那三个小厮生拉硬拽的,扔出门外,差一点就要扔到准备进门找凤显霖理论的清河郡主身上。 清河郡主轻抚胸口,努力平复情绪后说道:“你们是瞎了眼,还是妄图谋害本郡主?你们给本郡主站起来,去,掌他们的嘴!” 家丁们听到清河郡主的话,立刻退到凤显霖身后,心中暗想:我们可不是你清河郡主的人,你清河郡主有什么资格打我们?有少爷在,清河郡主可不敢肆意妄为。 “清河郡主真是威风凛凛啊,只可惜,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是凤家!在我凤家,我看谁敢放肆,谁敢教训我的家仆!”凤显霖冷冷地说道。 清河郡主气恼地说道:“你……”可恶,小时候自己费尽心机想要除掉这个杂种,就是担心他有朝一日会骑到自己头上。没想到那个女人如此心机深沉,竟然背着自己让这个小野种读书,还让他通过科举考取了功名,如今还是爬到了自己头上。 清河郡主尚未丧失理智,她心如明镜,知晓如今的凤显霖已有官身,唯有皇帝才有惩处他的权力。自己虽有品阶,但比凤显霖低两阶,不然凤显霖也不敢如此轻视自己。 于是她说道:“显霖,二娘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这些下人实在是无礼之极,见到本郡主不仅不行礼,还竟敢将本郡主的人往本郡主身上扔。若不是本郡主宽宏大量,他们恐怕早已小命难保。不过,本郡主也只是让小厮们掌嘴,小施惩戒,以儆效尤罢了……” 凤显霖一脸肃穆地回应道:“无需多言,他们并无过错,这一切皆是本官的命令。清河郡主,若真想赐教,大可冲着本官来。” 紧接着,他又义正词严地质问道:“清河郡主,莫非你已经癫狂发疯?本官唯有生母一人,何来二娘之说?清河郡主切莫胡言乱语、攀附亲缘!” 清河郡主怒发冲冠地质问:“凤侍郎如今功成名就、飞黄腾达,难道连亲生父亲也不认得了不成?本郡主乃凤侍郎生父的继室......” 凤显霖当即打断清河郡主的话,怒喝道:“简直是胡言乱语!何为继室?本官生母尚在人世,且仍为肖天禄将军的正妻,并未被休弃。在这种情况下,你怎能称得上继室?清河郡主难道真以为本官不知道自己姓氏的来由?若要追根究底,恐怕还是拜清河郡主所赐呢。” 只见凤显霖越说越激动,声音亦越发洪亮:“肖天禄曾言,本官不配做他之子,更不配姓肖。他只需要都亭侯这个儿子便已足够。既如此,本官顺遂他意从母姓,不做他的儿子便是对他尽孝了。” 清河郡主还欲与凤显霖争论几句,可一想到刚刚遇袭的事,心中便不禁犯起了嘀咕,那个袭击自己的人,仿佛从自己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 想到此处,清河郡主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突然脸色大变,那个可以随时进宫面圣、拜见皇后娘娘的牌子竟然不见了!她失声叫道:“是不是你指使简阳,袭击本郡主,偷走本郡主的东西,快将它交出来,否则不止是他,你和你那老娘也会人头落地!” 凤显霖一脸无辜,愤然回应道:“本官不知郡主所言何意?简阳随本官一早出城,至今未归。他又如何能袭击你,还抢走郡主的东西?” 清河郡主柳眉倒立,美眸圆睁,怒声呵斥道:“凤侍郎,你竟敢随口乱说!先前你指使简阳偷袭本郡主之事尚未了结,此次必定又是你故伎重演! 识相的话,就赶紧唤出简阳,让简阳将东西交出来!倘若简阳能够主动归还他所窃取之物,本郡主尚可网开一面,赐予他一具完整的尸首。 否则,休怪本郡主无情无义,立刻前去官府报案。一旦官差抵达,他便再无生路可言。” 凤显霖嘴角微扬,冷笑一声说道:“本官恰好也有此打算......” 清河郡主闻听凤显霖此言,心中猛地一颤,原本坚定不移的态度顷刻间变得犹豫不决。要知道,那令牌可是皇上御赐之物,如今被人拿走,若此事传到皇上耳中,自己恐怕罪责难逃,甚至可能会与那偷窃的小贼一同被严惩不贷。 所以,这件事绝不能闹得沸沸扬扬,必须在暗中悄然搜寻才是上策。 清河郡主再三要求凤显霖交出简阳,归还从自己身上偷走的东西。 凤显霖见清河郡主屡屡强调有人从他身上取走了东西,却始终不肯透露被拿走的究竟是何物?这就耐人寻味了,清河郡主不愿明示被取走的具体物品是什么?莫非那东西不能让除自己以外的他人知晓?那么到底是什么稀罕物件呢? 凤显霖的眼角余光瞄向金吾卫藏身之处,竟然空无一人?此刻哪里还有人的踪影,人都去哪儿了呢。莫非那袭击清河郡主的人就是金吾卫不成? 凤显霖心中暗自思忖,倘若那些金吾卫是冲着清河郡主而来,那自己便可高枕无忧了。凤显霖嘴角轻扬,不紧不慢地说道:“清河郡主口口声声说有贼人盗走东西,却又对所盗之物只字不提。莫不是这一切都是无中生有,贼喊捉贼吧?” 清河郡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咬牙切齿,暗暗咒骂着凤显霖和凤老夫人…… “凤侍郎——” 凤显霖的目光越过清河郡主,落在来人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小李公公。” 李公公向凤显霖传达了皇帝的口谕,命凤显霖即刻进宫面圣。凤显霖转头对清河郡主下了逐客令,然后咐吩老门房紧闭门户,在自己回来之前,任何人叫门都不得开启。 安排好家中事宜后,凤显霖便随李公公进宫面圣。临行前,他还“好心”地提醒清河郡主,让她尽快去刑部报官,早日将贼人捉拿归案,以便追回被盗之物。 清河郡主听到凤显霖这番话,脸色骤变,心中暗骂:“这个该死的野种,一定是故意的!” …… 皇帝坐在龙椅上,仔细阅读着刑部尚书呈上来的奏折,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随即毫不犹豫地命令身旁的徐福立刻派遣使者前往宣召凤显霖进宫觐见。 徐福领旨后,迅速安排人员前去传达旨意。然而,就在派出的公公刚刚离开不久,一名金吾卫匆匆赶回宫中。只见那名金吾卫恭敬地单膝跪地,将手中紧握的物品高高举起。徐福见状,连忙拿起一个精致的案托走上前来,示意金吾卫将所持之物放置于案托之上。 金吾卫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物件轻轻放好,然后退到一旁。徐福则端起案托,稳步走向皇帝所在之处。徐福来到皇帝跟前,双膝跪地,双手稳稳地托起案托,高举过头,以便皇帝能够清楚地看到其中的东西。 皇帝定睛一看,原来案托之中摆放着一块令牌。皇帝拿起这块令牌,仔细端详片刻,随即将其丢回案托,淡淡地说道:\"毁掉它吧。差人去凤仪宫,告知皇后娘娘,那件事已办成,让皇后娘娘不必再为此事忧心了\" 这简短的一句话,透露出皇帝对这块令牌的不屑与决绝。仿佛在他眼中,这块曾经象征着某种权力或意义的令牌已经失去了价值,甚至可能成为一种隐患。而徐福则默默地接过案托,准备按照皇帝的旨意执行后续的任务。 …… 醉红尘伙房内,时茜看着众人低垂的脑袋,轻声说道:“大家不必如此,你们并没有犯错。只是如今天气炎热,鸡仔饼、春卷不易存放。若是放置超过一天,鸡仔饼、春卷中的油脂便会渗出,食用时就会有一股油发腻的味道,让人难以吞咽。” 听闻时茜所言,伙房众人纷纷抬头,凝视着时茜。见时茜脸上写满真诚,他们才如释重负。时茜吩咐完毕,便与李戈一同离开了伙房。 回到地都的房间,李戈疑惑地问道:“茜儿,你为何如此肯定是油出了问题呢?” 时茜眨着眼睛,娇声说道:“哥,我想吃沙冰。” 李戈本想拒绝,因为玉坤苼曾说过,女孩子要少吃冰冷的食物。然而,看着时茜那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语却难以出口,只得道:“那好吧,但不能多吃,只能吃一两口哦。”说完,他便吩咐长歌去冰库取一小块冰回来。 时茜见李戈答应给自己吃沙冰了,并且吩咐让长歌去取冰,心中欢喜,脸上立刻洋溢出满足的笑容。李戈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呀,真是个小馋猫,记住,只能吃一两口哦。” 时茜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嗯,我知道啦,哥。哥是因为只有清河郡主提出鸡仔饼、春卷有问题,才会产生那样的怀疑吧。” 李戈微微颔首,时茜继续说道:“哥,去伙房时,咱们不是先看了鸡仔饼、春卷每天的销售量账本吗?你有没有发现,小份的鸡仔饼、春卷卖得多,大份的却很少有人买。 而且,买鸡仔饼、春卷的人家在醉红尘都有专属房间。她们买了这两种点心后都在醉红尘食用,毕竟醉红尘有小天这阵灵,食物当然不会那么快变质。 清河郡主就不一样了,她没有多余的银钱在醉红尘开专属房间。” 李戈疑惑道:“那也不对啊!皇后、太后、公主、王爷们在醉红尘有自己的专属房间,但是他们不会在醉红尘常住,也会购买鸡仔饼和春卷带回醉红尘外的府邸食用的呀,可他们也没提出食物变味的问题啊!” 时茜笑道:“哥,你忘了,这些人手中有藤篮、漆器,这些东西蕴含灵力与阵法,能保证放置其中的东西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变味。” 李戈一拍脑袋:“嘿!哥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长歌的声音传来:“小主子,冰取来了。” 时茜兴奋地说:“太好了,这么大一块冰,可以做一大碗沙冰呢。” 李戈不放心地叮嘱:“茜儿,你答应哥了,不会多吃。” 时茜乖巧地应道:“知道了,哥,我拿小碗就好了,做这么大一碗,大家可以一起吃啦。哥,我去拿些水果来,然后我让夏禾切成小块。哥,你来做冰沙吧。”说完,她便拉着夏禾,拿着荧光棒,兴高采烈地去天上人间摘果子了。 李戈瞪着长歌,没好气地说:“你盯着我瞧什么?还不赶紧去干活!另外,我不是叫你拿一小块冰过来就行了吗?谁让你拿这么大一块回来的!要是茜儿因为吃冰而吃坏了肚子,看我到时怎么教训你!” 长歌一脸委屈地嘟囔道:“小主子,您可冤枉长歌了啊。这块冰已经是最小的啦。要怪也只能怪您太宠溺女公子了,现在却反过来责怪我......” (题外话,刷视频看到很多润出去的人,都说国内不自由,对此说法我很是不理解。 怎么就不自由了呢,我觉得咱们国家很民主很自由,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每个人都可以做任何你想到你想做的事,这还不自由吗? 我个人的浅见,觉得真正的自由,必须在法律法规的保护之下才能实现。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因为若没有法律法规,那别人有可能随时随地伤害你,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下能自由吗?答案是不可能自由,这样的环境下,只有远离人群,住进堡垒里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所以我理解的自由,就是我在路上看到一朵小红花,我拍了一个照片,配文好漂亮的花,天下第一漂亮,然后把相片和文字发布在网上,然后来了九十九个人,看了那相片和那些文字,然后评论,说花不漂亮,还很丑。而国家不会因为那九十九个人说花很丑,就禁止我说话、删除我的发布的消息,或把我关起来,这就是我理解的自由、尊重、平等。) 第379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6) 李戈心中暗自思忖着,他非常了解时茜这个小鬼头,如果不提前做好防范措施,一旦让她看到那一大碗冰沙,恐怕就会使出各种手段来争取多吃几口。毕竟,面对心爱的美食,妹妹总是毫无抵抗力。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李戈特意嘱咐长歌先制作两份较小份量的冰沙,并在上头摆满了时茜最爱的水果和干果。接着,李戈将这些精心准备的冰沙放入一个编织精美的藤篮中,亲自提起来,带着时茜来到了天上人间——那个专门用来晾晒粮食的小平台。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后,时茜满心欢喜地接过哥哥递过来的一碗冰沙。时茜小心翼翼地用小勺轻轻舀起一小口,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瞬间,一股清凉甘甜的滋味弥漫开来,不禁发出满足的赞叹:“嗯,哥,这水果冰沙真是太美味啦!” 然而,看着时茜开心享用的模样,李戈忍不住轻声告诫道:“虽然天气炎热,但作为女孩子,还是要尽量少吃这些寒性食物哦。”时茜却调皮地撅起小嘴反驳道:“现在天真的好热啊,稍微吃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嘛。” 此时此刻,李戈暗自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如果不是把时茜带到这个相对隐蔽的地方来吃冰沙,而是让她看到长歌做的那一大碗诱人的冰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到时候,时茜必定会耍无赖央求再多吃一些,而自己又会因为疼爱妹妹而不忍心拒绝。可若是任由她贪食过多冰冷食物,对身体也是不好的。想到这里,李戈不禁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的安排真是再明智不过了。 时茜吃了两口后,发现碗里的冰沙所剩无几,仅剩一点点,而剩下的都是水果。她意犹未尽,转头看看身旁的哥哥,哥哥生怕她再多吃,便装傻不答话。看来想撒娇耍赖多吃一点是不可能了,她心想。方才哥哥说要带自己来天上人间边看夜景边吃沙冰,她就知道哥哥是想让自己远离长歌做的那一大碗沙冰。不知道夏禾她们会不会给自己再留一份,估计不会,因为只要是对自己健康不利的东西,夏禾她们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还没吃过瘾呢,看到哥碗里的沙冰还有不少,时茜心想自己挖一勺,哥哥应该不会反对。于是她就把勺子伸了过去,从李戈碗里挖了一勺冰沙。李戈宠溺地说道:“就一勺哦,哥哥这碗里也没多少了。”时茜把冰沙放进嘴里,眉尾翘起,笑着点头。嘴里的沙冰化开咽下后,她说道:“哥,你看那边,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干活?我不记得有交代让雇农们夜里也要加班干活啊。” 李戈笑道:“茜儿,你是想声东击西,转移哥哥的注意力,然后抢走哥手里的沙冰吗?”时茜急忙摆手道:“不是啦!哥,你看嘛,那边真的有人。” 李戈没有转头去看,挖了一勺沙冰吃下后说道:“没有人吩咐让雇农们加班。 他们吃完晚膳后,待在地都房间里也没其他事情可做,便想念起自己的媳妇、老娘、女儿。 在地都里,男女是分开住的,白天他们干活时见不着面,夜里又分住在不同的楼层、房间里,也不允许随意走动见面,所以就想到到这天上人间的晾晒场见面,说几句话。 那给玉米剥皮等轻省的活不一直都是给女的干的活计,那些男子们心疼自己的媳妇、老娘、女儿,于是来了就帮着干一些,那自己的媳妇、老娘、女儿不就少干一些了。 因此,就形成现在这种现象了。” 听了李戈的话,时茜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心中暗自琢磨着:哥哥所描述的情景,确实与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年代颇为相似。那些来自农村的夫妇们,为了生计不得不离开家乡,前往工厂打工。那么,自己是否可以从中汲取灵感,尝试引入一些现代的模式,比如设立一些专门的夫妻房呢......正当时茜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突然听到李戈喊道:“茜儿,在想什么呢?” 时茜回过神来,看着李戈,笑着地开口说道:“哥,我还可不可以......”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戈打断了。李戈认真地说道:“不可以哦,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冰沙只能吃一两口。刚才哥已经破例给茜儿盛了一小碗啦,这远远超过两口了哦。而且,女孩子家,不能吃太多过于寒凉的东西,对身体不好的。” 时茜嘟着嘴撒娇道:“哥,你看这碗这么小,还有这勺子,也太小了点儿。这么小的勺子,我得舀三勺才能抵得上我平时的一勺呢......” 李戈笑着反驳道:“不许耍赖皮哦。尽胡说,你平常喝汤用的勺子,不也是这个大小吗?怎么可能三勺才等于你平时的一勺呢?那你的嘴巴得有多大啊,简直就是血盆大口嘛!”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止住笑后,李戈一脸认真地对时茜说道:“茜儿,哥并不是因为舍不得那些好吃的,所以才不让你吃哦。而是它们真的对身体没有好处,我们要尽量少吃一点。 你看,哥也很喜欢吃冰沙呀,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吃上一碗冰凉凉的冰沙,整个人都会觉得凉爽又舒适。 可是这玩意儿太寒了,对身体不好哦!所以呢,茜儿不能吃,哥也会陪着茜儿一起不吃的,这样很公平吧?对不对呀? 不过呢,茜儿要是真的特别想吃,那隔个两三天,哥就给你准备一小碗尝尝鲜。毕竟完全不让你吃的话,搞不好你会偷偷背着我去吃,那样反而更糟糕呢。所以适当满足一下你的小馋嘴也是可以的啦。但是一定要听话乖乖的哦。” 李戈心想,还是不能把妹妹管得太紧了,否则一旦出现逆反心理,妹妹可能会背着自己偷吃,到时候情况岂不是更棘手?倒不如偶尔让妹妹解解馋,这样或许更好一些。 时茜轻点颔首,对着李戈娇声说道:“哥,你对茜儿真好。有哥在,茜儿什么都不用怕。” 李戈温柔地看着时茜,说道:“傻妹妹,我是你亲哥,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茜儿,过几日便是祭祖节了(清明节),这可是你恢复身份后的第一个祭祖节,哥想好好操办一下。” 时茜乖巧地应道:“好,茜儿都听哥的,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戈想了想,接着说道:“那明日,茜儿就给狗皇帝上个折子吧。” 时茜面露难色,撒娇道:“好哥哥,折子还是你来写吧,写完我盖上私章就好啦。”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让妹妹罚抄的事情不能减少,她的字还得多加练习才行。若时茜知道因为自己不想动笔写折子,导致被罚抄的二十遍一遍都没给减,估计会哭鼻子吧。 时茜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哥,祭祖节那日,让凤显霖也参加吧,给他上柱香。” 李戈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沉默了几秒之后,李戈缓缓说道:“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这件事情,哥不能答应你。 茜儿,那件事情关系到祖父和凤老夫人的声誉,咱们的祖父已经与世长辞了,可凤老夫人还健在。 若是那事走漏了风声,凤老夫人恐怕难以活命,凤显霖也会完蛋的。还有,哥的身份不能告诉外人,当年为了让狗皇帝安心,才有意隐瞒萧家还有男丁的事实。如今,世人都以为萧家只有你一个女儿。因此,现在的萧家军已经不再像父亲在世时那样团结了。 萧家军里只有少数人还在拥护萧家,这也是狗皇帝同意你嫁入皇家的原因之一,萧家已经没有能够领兵的人了,而你只是一个女孩子,不可能再将萧家军的军心聚拢起来了。 若此事传扬出去,凤显霖的身份败露,那狗皇帝必然会再生疑心,那么萧家军里那为数不多,仍然支持拥护萧家的人恐怕也在劫难逃,难逃一死。” 时茜说道:“狗皇帝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谁说女子不能当将军……” 李戈脸色紧绷说道:“哥知道茜儿你学了玄术,本事高强,甚至比哥还厉害,但哥不赞同你当什么将军。” 时茜看到李戈紧绷的神情,忙说道:“不当不当,哥你别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疼怕得要命,上战场肯定会受伤,所以我才不可能去当什么女将军呢。” 李戈听到时茜如此说,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只是对时茜说道:“茜儿现在可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上折子祭祖,按常理,狗皇帝会委派一两个官员,代表自己过来祭拜上香,以示恩宠。 若是凤显霖在礼部任职,或是妹妹你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倒还有运作的余地,可让凤显霖名正言顺地过来祭拜上香。 可惜,凤显霖在刑部,而非礼部,所以没有可操作的空间。 只能等没人的时候,让他自己去祠堂祭拜了。” 时茜:“我知道了,哥。刚才我那样提议,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李戈:“傻丫头,哥与凤显霖虽不相交,见面时我们两个也总是横眉冷对,但那是因为我们都在为对方着想。 你难道没发现,哥和凤显霖还是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时茜:“是眼睛,哥,萧家的人都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李戈道:“是啊!凤老夫人与娘一样会生啊! 娘将我生得和自己一样,把妹妹生得像爹爹,而凤显霖被凤老夫人生的更像凤老夫人自己一些。 茜儿,你可知道,江湖中有一种神奇的易容术,乃是用金针刺穴来改变容貌。” 时茜:“知道,玉师兄他就会。” 李戈:“以前凤显霖的容貌与凤老夫人也就四五分相像,可如今,凤显霖至少与凤老夫人有七八分相像,你可知为何?” 时茜:“难道是……我所想的那样吗?” 李戈微微点头,道:“用那方法改变容貌,其疼痛犹如妹妹所讲三国演义故事里的关公刮骨疗伤一般。 凤显霖,他四岁时便开始用此方法改变容貌,保护了许多人,其中就有萧家和父亲。 娘亲去世后,父亲身边再无亲人,那时父亲度日如年,是凤显霖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陪伴了咱们的父亲。 他当时年纪尚小,却深知感恩。他明白,若不是父亲他暗中相助,他和他娘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更无法在上京过上安稳的生活。在肖家族人与清河郡主狼狈为奸,如狼似虎的逼迫下,他们很难活命,更别提衣食无忧了。 所以,他从凤老夫人那里,得知我们父亲经历娘亲去世,妹妹被送走的事情,就在夜深人静时,悄悄从狗洞里钻进国公府,为父亲端药、喂水,规劝父亲进食,保重身体。 他还对父亲说:让父亲一定要好好活着,不为别的,就为了还在襁褓中的妹妹你。’他还说:‘若父亲不在了,妹妹会很惨,不是死就是被人卖掉,沦为奴婢,受尽凌辱……’” 时茜:“哥,这些事是陆叔告诉你的吧。” 李戈点头道:“是的。后来父亲告诉他,以后可以不用钻狗洞,从角门进来就行。 但他却坚持说不行,因为他只是个孩子,不知道是否有人跟踪。 他若走角门,别人就会知道,肯定得英国公父亲允许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与父亲的事情,他宁愿继续钻狗洞。 他要求父亲让国公府的侍从府兵,每一天都把他从国公府扔出去,还咒骂他几句,而他会掐自己,把自己弄伤,一副被打的样子。 所以,哥知道他是个好的,但是哥还是不能同意祭祖节那日,他与我们一起祭祖上香。” …… 次日巳时,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桌上,时茜正心不在焉地用着早膳。这时,映日快步走进屋子,行礼后说道:“女公子,御前近侍李公公来了,传圣上口谕宣女公子进宫面圣。” 时茜闻言,手中的筷子一顿,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时茜思忖,狗皇帝宣自己进宫究竟所为何事?此刻这个时辰,狗皇帝应该还未散朝吧。 映日见时茜没有反应,轻声唤道:“女公子......” 时茜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碗筷,对映日吩咐道:“净月去准备朝服,女公子要更衣。”映日领命后退出屋外等候。 半炷香过后,时茜缓缓从屋内走出。她身着华丽的朝服,步伐优雅,在夏禾和春杏的搀扶下,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美丽动人。走到屋外,时茜坐上早已等候在此的肩舆,向着伯爵府二门进发。 一路行至二门花厅,李公公远远便瞧见了时茜的身影。他急忙主动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说道:“伯爵大人安好!宫里的马车此时就在伯爵府大门处候着呢,这可是圣上体恤,特意下令让咱家前来接您入宫呐……” 时茜言简意赅:“既如此,烦请李公公前方引路。”李公公旋即挺直身躯,扶着时茜的手搭上自己的臂膊,将时茜扶上舆车并放下门帘,而后急忙催促赶舆车的公公回宫。 在舆车上,时茜随着车子摇晃了一炷香的时间,舆车在宫门处停留了两三分钟之久,随后又开始颠簸起来。十几分钟后,舆车终于停了下来,这时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爵爷,勤政殿到了,前面的路,还请爵爷……” 时茜伸手,李公公心领神会,赶忙弯曲手臂扶时茜下舆车。 时茜下舆车后,就看到了徐福。徐福看到时茜后,扯着嗓子高喊:“贞瑾伯爵觐见!” 紧接着,殿内传来几声高呼:“圣上,宣贞瑾伯爵觐见!” 徐福快步走到时茜身旁,轻声说道:“爵爷,圣上正在等候,随老奴进殿吧。” 时茜走进勤政殿,只见文武百官整齐地分站在两侧,心中不禁感叹:这些大臣可真不容易啊!寅时就已至此,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腰板却依然挺得笔直,着实令人钦佩。 时茜稳步走到大殿中央,时茜腰间佩戴着皇帝赏赐的见皇不跪金牌,因此并未跪地行那繁琐的跪拜之礼,而是微微弯下腰,双手交叠于胸前,向皇帝福身行礼道:“微臣贞瑾拜见圣上。” 皇帝轻轻抬起手,一旁的徐福高声喊道:“免礼。” 皇帝看着眼前身着朝服的时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着说道:“贞瑾啊,你今日这身装扮,倒是增添了不少英气,乍一看,朕还以为是你父亲英国公重生回来了呢。” 贞瑾闻言,赶忙低头谦逊地回答:“陛下谬赞了,贞瑾不过是一介女子,如何能与父亲相提并论?况且,父亲他在世时威震天下,乃是我西周的英雄豪杰,贞瑾自愧不如。敢问圣上此次召见贞瑾,所为何事?”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哈哈,贞瑾啊,你虽是女儿身,这容貌与你父亲相似。不过说起性格嘛,倒是更像你的祖父镇国公,都是那么直率坦诚。也不知此刻镇国公的英灵是否就在这大殿之中啊……” 站在殿内角落、身披隐身斗篷的李戈听到皇帝的话语,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后沉声说道:“老夫在此。圣上请勿怪罪,此番随贞瑾前来,并无他意。 只因萧家仅剩孙女贞瑾这点血脉了,若贞瑾有什么不测,就没人给老夫烧纸上香上供了。” 第380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7) 皇帝:“镇国公无需忧虑,朕视贞瑾如己出,宠爱更甚公主。见皇不跪的金牌,朕独赏于贞瑾。” 李戈听了皇帝的话,心中暗自冷笑,这见皇不跪的金牌,岂是你心甘情愿赏赐的?分明是你与皇后、太后合谋陷害妹妹未果,反被妹妹反击,让你们狼狈不堪,吃尽苦头。 再加上你无法确定我是否真是镇国公的鬼魂,请来对付我的镇国公鬼魂的外援玄灵道长也不给力,反被懂玄术的妹妹一并收拾了。无奈之下,你才不得不赐给妹妹这见皇不跪的金牌,你不过是害怕让妹妹下跪,最终遭殃的会是你自己罢了。 而妹妹的郡主封号,也是她与自己假扮爷爷的鬼魂大闹皇宫,教训了御林军后,你不得已才封她为正一品郡主。若非如此,你这昏君,只怕最多封妹妹为五品郡主罢了,毕竟当时你可是一心想用那冒牌货顶替妹妹,掌控萧家军,找出萧家羽林卫呢。 皇帝见自己说了半晌,李戈却沉默不语,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他在心中暗骂萧远山,你这老东西,死了还如此嚣张,真是讨厌至极。 大臣们见状,生怕冷场令皇帝尴尬,忙附和皇帝,称赞皇帝对贞瑾伯爵的疼爱,那正一品郡主之位等同郡王封号,还有见皇不跪的金牌,真是恩宠有加啊!又将皇帝对时茜的好夸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夸赞起时茜来,说时茜如何优秀,堪比男子,镇国公好福气,虎父无犬女等等诸如此类的夸赞源源不绝于耳…… 大臣们那如潮水般的夸赞,让时茜都有些羞涩了,她心中暗想,真想把他们的嘴巴缝上……不对,这些大臣和皇帝显然是一丘之貉,他们怎会平白无故地夸赞自己?莫非这皇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是想算计自己吧。 果不其然,兄妹俩真是心有灵犀,李戈也是这般想法,于是假扮镇国公鬼魂的他开口说道:“少给老夫来这一套!贞瑾她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不懂得你们这些人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老夫可是心知肚明。 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你们要是胆敢算计她,哄骗她去做危险的事,害得她受伤或者丢了性命,老夫定让你们的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让他们夜夜托梦来好好管教你们!” 大殿中的大臣们赶忙齐声说道:“镇国公息怒,我们绝无此意。我们都将贞瑾伯爵视为己出,怎会谋害她,又怎会让她去涉险。刚才我们所言,皆是发自肺腑……” 李戈说道:“老夫才不管你们是否真心实意,此时乃圣上与你们这些文武大臣上朝议政之时,把贞瑾一个小丫头叫来做甚?女子不得干政,这勤政殿,在圣上议政时,即便是皇后娘娘、太后都不得踏入,你们把贞瑾丫头叫到此处,难道合适吗?” 大臣们慌忙解释:“镇国公切莫误会,圣上欲宣召的人正是您呐。只可惜您如神龙见首不见尾,飘忽不定,难以寻觅,故这才将贞瑾伯爵宣召进宫。” 皇帝随声应和:“朕正有此意。” 大臣们见皇帝认同此说法,赶忙齐声应和,称皇帝本想找镇国公,但镇国公已是鬼魂,无处可寻,无奈之下,才想出这个办法,将贞瑾伯爵宣召进宫。贞瑾伯爵是镇国公的亲孙女,疼爱孙女的镇国公必定会跟随她进宫。 扮演祖父鬼魂的李戈发出一阵冷笑:“找老夫所为何事?老夫离世多年,早已化为白骨,你们还妄图使唤老夫不成? 再者,活人的事,与老夫这已死之人有何关联。” 皇帝说:“镇国公所言极是,但此事关乎贞瑾的性命,你也不管吗?” 李戈反问:“你们所说何事?与贞瑾有何关系? 老夫怎会不知有何事危及贞瑾性命。” 皇帝示意燕王:“燕王,你来告知镇国公发生了何事。” 燕王站出来,将时茜去太阴山采药,误入靠山村,遭村后山谷中怪物追杀之事一一道来。 李戈听后心惊胆战,方知那晚妹妹遇到如此危险之事,而事后妹妹怕自己担心,对事情经过的描述轻描淡写。李戈说道:“此事老夫知晓,那晚老夫也去了。老夫在山谷中布下结界,那怪物被困于结界内,绝不可能出来伤害贞瑾。” 皇帝说:“那靠山村的村民与那怪物沆瀣一气,谋害了不少人命。他们将人诱骗进村子,男子被抢劫财物后喂给怪物,女子则被囚禁,沦为玩物。 那些被囚禁的女子所诞下的孩子,男孩竟被投喂给了怪物,而女孩或是继续被囚禁,或是被卖至烟花柳巷。如此恶事,简直令人发指!朕知悉此事,又岂能容忍他们继续为非作歹?于是责令刑部彻底调查,将这些刁民恶徒悉数缉拿。 昨日,刑部侍郎凤显霖率领刑部的捕快衙役,已经前往靠山村抓人。” 李戈回想着时茜告知自己的关于靠山村的事,说道:“此事老夫也略知一二,靠山村的结界乃是老夫所设。昨日有人破了结界进入靠山村,这些老夫是知晓的。 既然凤侍郎与刑部之人能够破掉结界进入靠山村捉拿罪犯,那必定有懂玄术之人相随。否则,凤侍郎此刻也难以安然站在大殿之上。 凤侍郎既然能安然站在大殿之上,想必随行的玄术高手必定已经将山谷里的怪物收拾了。如此,老夫的孙女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皇帝:“山谷中的怪物已被朕请来的昆仑派天城道长及其三位师弟制服诛杀,作恶的村民也均已被缉拿。但是,现在又有新的情况出现。靠山村的那些刁民声称他们有一位老祖,那怪物正是那老祖养来看家护院的。 然而,刑部的人搜遍了靠山村及山谷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靠山村村民口中的老祖的人或尸首。 所以,朕实在是担心啊!那老祖若是没死,在得知是镇国公你布设了结界,困住那怪物和靠山村的村民,致使他们无法逃脱,怪物被杀,徒子徒孙被捉拿问罪,岂会不将这笔账算在贞瑾头上?” 李戈满脸嗔怒,愤然道:“所以呢,圣上究竟作何打算?莫非是想将贞瑾推出去,以此逼迫老夫出手解决此事? 这满朝的文臣武将,竟无一人能为圣上排忧解难,莫非只能依靠老夫这已死之人吗?”其实,会玄术的是妹妹,当初假扮爷爷鬼魂的也是妹妹,而非自己。 李戈心中暗想:若是自己懂得玄术,这事他定然愿意全力以赴。他深知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威胁近在咫尺,若不将其清除,岂能安心? 然而,自己并不懂玄术。从燕王的叙述中可以得知,那怪物极难对付,由此可以推断,靠山村的那位老祖肯定也不好惹。因此,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让妹妹去管这件事。 李戈话刚说完,大臣们不满的声音便此起彼伏。他们义正辞严地表示,并非他们贪生怕死,惧怕靠山村的那位老祖,而是出于对贞瑾伯爵的关心和保护。他们将贞瑾伯爵视为自家的小辈女儿,故而善意提醒。他们有心出力帮忙,可惜不会玄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戈怒不可遏,反驳道:“好一个有心无力!难道老夫的孙女就会玄术吗?” “贞瑾伯爵有镇国公您的英灵守护……” 李戈即刻打断,怒斥道:“所以,你们打的就是这般如意算盘。可惜,老夫已是阴间的鬼魂,无力干预阳间之事。” “镇国公口口声声说不管阳间之事,可贞瑾伯爵不正是阳间之人吗?您管贞瑾伯爵的事,与管阳间之事又有何不同?” “正是!镇国公您说不管,却早已出手。在靠山村布下结界之时,您就已经管了。如今却说不管……” 李戈怒不可遏,只身一人与一众文官展开激烈论战。皇帝紧握龙椅把手,指甲几乎要嵌入木头,心中焦急万分,这些文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怎敢与镇国公的鬼魂对骂?是因为镇国公已离世多年,所以他们似乎忘却了镇国公不仅嘴上厉害,身手也十分矫健,不管最后舌战是谁赢了,镇国公恼了都会给你一老拳。 赢了镇国公就明着打,边打边说让你胡说八道。输了镇国公会给你头上套布袋打,一打一个不知声。 时茜透过小凡听到皇帝的内心想法,差点笑出声来。爷爷在世时竟然是这样的威风凛凛,只可惜自己出生时,爷爷已然过世。此刻扮演爷爷鬼魂的人是哥哥,哥哥虽习武,却更具文人气质,因此在与群儒舌战中并未落于下风。 皇帝看着下方与空气对骂却丝毫不占优势,反而气得面红耳赤的文官,暗自咒骂文官他们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争不过一个鬼魂,吵不赢就该闭嘴,还说些胡话,难道是想惹怒镇国公的鬼魂,好让他当场动手打人? 蠢货,镇国公没赢,是不会在大殿动手的,若让镇国公赢了,真在大殿打大臣,自己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说镇国公的不是,因为镇国公有先皇的懿旨,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 这种事镇国公在世时,不是没干过,你没吵赢他,你就是佞臣,打你那都是轻的。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心中暗想,皇帝还真说对了,这里面还真有几个人是这么想的。他们盘算着,若镇国公动手,便是殿前失仪、动武动粗,皇帝就有理由处置镇国公了。 这些人可真是“人才”啊!哥哥现在扮演的是爷爷的鬼魂,身着隐身斗篷,无人能够看见哥哥。若哥哥真的动手打人,谁能发现?哥哥又不傻,真动手打人也绝不会承认,估计他会说是那些人故意用身体撞击柱子或地面,与他毫无关系。 皇帝可不想等镇国公的鬼魂动手,真到了那个时候,与萧家的关系又会再次将降至冰点。自己的嫡子辰王还得依仗贞瑾伯爵的医术保命,而且自己也有让贞瑾伯爵嫁给儿子做皇家媳妇的打算,所以…… 皇帝拿起茶杯,狠狠地扔出去。茶杯坠地的声音响起,大殿内的文官武将们立刻跪地,齐声高呼:“圣上息怒!” 皇帝心情平复后说道:“萧远山啊,朕知晓你是担忧贞瑾的安危,生怕贞瑾会被当作替罪羊和挡箭牌推出去。你大可放心,朕还没糊涂到那般地步,也绝不容忍那罪大恶极的靠山村老祖继续为害百姓。朕向你保证,必定会护贞瑾周全。” 吏部尚书佘弘益道:“镇国公,贞瑾伯爵医好了下官母亲的眼疾,此等大恩,没齿难忘。若贞瑾伯爵有危险,下官定当挺身而出,护其周全。” 南将军紧接着说道:“镇国公,末将的长子也是承蒙贞瑾伯爵妙手回春,才得以重见光明。末将愿为贞瑾伯爵效犬马之劳,护他安全。” 南将军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位武将站了出来,纷纷表示英国公在世时,曾或多或少地帮助过他们,那份恩情他们始终铭记于心。所以,他们也会竭尽所能,确保贞瑾伯爵的安全。 李戈反驳道:“你们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但老夫可不敢轻易冒险。老夫的孙女只有一条命,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算杀了你们,也于事无补。” 皇帝回应道:“萧远山,事已至此,贞瑾已然无法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了。” 李戈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究竟想让贞瑾做什么?哼!或者说,你们想让老夫做什么?”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萧远山,朕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贞瑾去做任何危险之事。朕考虑到贞瑾已经卷入了这件事当中,那么不妨赐予她一个官家的身份,让她能够亲自参与到对此事的调查和处理之中,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听到这里,李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皇帝见状,心生疑惑地问道:“镇国公为何如此发笑啊?” 李戈稍稍收敛笑容,但眼中仍带着笑意回答道:“如果圣上的想法正如老夫所猜测的那般,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哈哈!不过……圣上这般安排怕是会令贞瑾有些为难哟,况且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子上朝议政之先例呀。” 皇帝:“无妨,自贞瑾归京以来,朕已屡次破例,多这一次又何妨。西周开国至今,从未有过正一品郡主,朕却封贞瑾为正一品郡主兼贞瑾伯爵。自古以来,更未见皇不跪金牌,朕亦赐予了贞瑾。而今,再赐贞瑾一官职又有何不可?” 时茜闻此,赶忙说道:“请圣上三思,收回成命。贞瑾身为女儿身……” 皇帝打断时茜的话:“贞瑾虽为女儿身,其才识、见度、气度,皆不逊于男子。” 李戈:“那是自然,贞瑾乃萧家之女,萧家儿女,无论男女,皆不负先祖越王之风采。不过,茜儿毕竟是女儿身,而且萧家如今子嗣单薄,老夫的嫡子只留了茜儿这一点血脉,因此,老夫已别无所求了,只盼贞瑾一生平安顺遂,便已足矣。难道,老夫还奢望孙女贞瑾能领军御敌冲锋陷阵,重现萧家先祖之雄风吗?”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朕并非要让贞瑾做女将军,而是让贞瑾担任文官之职。”皇帝说完的目光扫过殿内大臣,示意大臣们出声附和,安抚劝诫镇国公的鬼魂。 李戈闻言,眉头一挑,追问道:“若让贞瑾担任官职并参与议政之事,难道在座的诸位大臣都没有异议吗?”话音刚落,刑部、吏部、户部等几位尚书纷纷站起身来,表示道:“镇国公,文武百官对此并无任何异议。尤其是提点刑狱司这一官职......” 李戈面露疑惑之色,打断他们的话头,道:“提点刑狱司?莫非是老夫孤陋寡闻不成?西周何时设立过如此官职?” 皇帝解释道:“此官职乃是朕从贞瑾所讲述的提刑官故事中得到启迪而设。”皇帝稍作停顿,接着说道:“提点刑狱司隶属刑部,暂定为正三品,虽隶属刑部,却由朕直接管辖。 提点刑狱司将承担监督司法审判、纠察冤假错案之责,以确保公平与法治得以伸张。朕相信,以贞瑾对提刑官故事的熟悉及检尸法则的了解,加之她的聪慧和勇气,必定能够胜任此项重任。” 时茜尚未开口表示反对,李戈便说道:“老夫替贞瑾谢过圣上的厚爱了,贞瑾实在难以胜任此职。”李戈停歇数秒后接着解释道:“三品官员,寅时就必须到勤政殿上朝,贞瑾她断然无法如此早起,贞瑾每日都要睡到巳时才起床洗漱更衣用早膳,让贞瑾每日早起,无异于要了她的性命。”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连连点头,是啊!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上班,这可恶的封建社会,简直就是周扒皮!自己实在无法做到。担心皇帝真的让自己出任提点刑狱司,赶忙说道:“圣上,贞瑾是犯了什么错吗?贞瑾现为正一品,那提点刑狱司才正三品,这岂不是降低了贞瑾的品阶?” 第381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8) 听了时茜的话,皇帝说道:“贞瑾,你依然是西周正一品郡主,提点刑狱司一职,也不过是让你暂且担任罢了。 毕竟,这提点刑狱司的官职前所未有,朕也是听了你讲述的那提刑官的故事,才有了这个想法。 若这提点刑狱司确有存在的必要,日后朕自会挑选更为合适的人来接替你,到那时,贞瑾你便可功德无量,全身而退了。朕深知你对权势并无太多留恋之情。” 皇帝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贞瑾,你既蒙受皇恩,就理当为西周的江山社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不是时常念叨着要为西周的百姓谋福利吗?如今,正是你实现心愿的大好时机啊!” 时茜面带愁容,轻声回应道:“陛下英明,贞瑾的确曾说过要为西周百姓尽心竭力。但贞瑾所理解的尽心,是将祖父寻得的那些优质粮种,以最实惠的价格卖给百姓;或是与百姓携手合作,百姓出工出力,伯爵府提供田地资源;又或是与百姓签订契约,以高价收购他们从醉红尘购得的种子所种植出的农作物。如此,既能让百姓得到实惠,也算是贞瑾尽了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了。”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入朝为官之事,贞瑾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且不说朝堂之上尽是男子,单是贞瑾这一弱女子身处其中,恐怕就有诸多不便之处。每每想到此处,贞瑾便有种如鹤立鸡群般的不适感......” 假扮镇国公鬼魂的李戈对妹妹的心思了如指掌,他深知寅时起床上朝议政,还要站上几个时辰,这样的苦妹妹可受不了,他自己也不忍心让妹妹遭这样的罪,于是说道:“圣上,还是收回成命吧。贞瑾向来自由散漫,吃不了这苦,更受不了这罪。” 皇帝说道:“萧远山,朕是让贞瑾当官,这提点刑狱司可是正三品的大官,怎能说是吃苦受罪呢。” 李戈回应道:“这怎能不是吃苦受罪呢?贞瑾现为正一品郡主,若应下这差事,不仅从正一品降到正三品,连降两级,而且还要每日寅时上朝,陪着你们这群臭男人罚站几个时辰,这不是受罪是什么? 贞瑾这正一品郡主当得多好,不用上朝,还能领着俸禄,更不用像你们一样罚站。 况且,贞瑾连伯爵府、醉红尘的事务都扔给下人管理,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又怎会乐意做什么三品官。” 时茜在心里默默给李戈点赞,心想还是哥哥了解自己,这些话自己不好当面怼皇帝,但扮演爷爷镇国公鬼魂的哥哥却可以说。 时茜附和道:“圣上,既然爷爷他也觉得贞瑾不适合为官,那就收回成命吧。”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贞瑾啊,此番任命你为提点刑狱司,以后便不必日日入朝议政了。朕考虑再三,决定再派遣一人协助于你。不知凤显霖凤爱卿可在殿内?” 话音刚落,只见凤显霖稍稍一愣神,但很快回过神来,迅速迈步走向时茜,并躬身施礼回应道:“微臣凤显霖在此,拜见圣上!” 皇帝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凤显霖,回想起刚才提议让时茜担任提点刑狱司一职时,凤显霖便是为数不多率先表示支持和赞同的大臣之一。既然如此,就让凤显霖去辅佐贞瑾伯爵吧。 然而,眼下凤显霖身居正三品刑部侍郎之位......这倒也无妨,只是他毕竟乃肖天禄之子,镇国公是否会对此心生疑虑呢? 想到此处,皇帝不禁轻咳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迟疑与试探:“贞瑾,朕派凤侍郎做你的副手,你觉得如何?”皇帝心中暗自盘算,凤显霖是肖天禄之子,肖天禄与萧家有仇,但贞瑾似乎并不讨厌凤显霖,二人私交似乎也不错。 而且凤显霖曾冒险前往靠山村查探案件,被那些刁民围困时,与贞瑾也算同生共死了,他们可是一同逃出靠山村的啊。 所以,若是问镇国公的鬼魂,镇国公的鬼魂定然不会同意,但若是问贞瑾的意见,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只要贞瑾愿意用凤显霖,想必疼爱贞瑾的镇国公鬼魂也不会反对。若是贞瑾不同意用凤显霖,那自己就考虑用沐泽吧。 时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圣上,凤侍郎如今可是正三品,让他给贞瑾做副手,这不是明升暗降吗,不对,贞瑾失言了,这分明就是明降。 毕竟凤侍郎在刑部,是有机会晋升为正一品凤尚书的。” 皇帝解释道:“提点刑狱司也隶属刑部,凤爱卿依然是刑部侍郎,只是做你的副手,帮你处理一些公文。而且凤爱卿每日都要上朝,提点刑狱司目前就设你和凤爱卿两位主官,这样一来,凤爱卿来了,你就不用来了。” 李戈吼道:“老夫绝不答应,茜儿,你的大哥,老夫的长孙就是惨死在肖家人手中!” 时茜听了这话,如遭雷击,缓缓低下头,佯装沉思。凤显霖赶紧说道:“镇国公明察,本官姓凤,家母与肖天禄早已和离,所以本官与肖家再无瓜葛。” 时茜闻得凤显霖此言,忙用魔音符箓传话道:“小叔,你是否愿意与贞瑾一同执掌提点刑狱司?” “你现为刑部二把手,再忍耐一段时间,加把劲就能升任刑部尚书,官居正一品了。”凤显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偷瞄了时茜一眼。 时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小叔,莫要偷看了。我使用了玄术魔音符箓,唯有你能听到我说话。小叔,有何想法尽管直言,他人无法听闻,亦不会察觉。小叔你若不愿意,你可以说出来,放心,爷爷他会助我们的。” 凤显霖回应:“茜儿,可否帮小叔一个忙,应允此事?” 时茜说道:“小叔,你是要我答应皇上,担任提点刑狱司吗?” 凤显霖回应:“没错。有些事,小叔现在不方便和你细说,等以后有机会,小叔再详细向你说明其中缘由。” 时茜说道:“让我出任提点刑狱司,倒也未尝不可。毕竟刚才皇上已经表明态度,不需要我上朝参议政事,我还可以向皇上多讨要一份俸禄。至于官场的那些事务,都可以交给小叔代为处理。于我而言,只需挂个空名即可。” 凤显霖沉缓说道:“茜儿,你担任提点刑狱司后,小叔有一件事想托付于你。我希望你上任后,能全力追查一起灭门惨案。” 时茜闻言心中猛地一震,惊讶问道:“灭门惨案?”她不禁心生疑惑,到底是怎样惨无人道的案件,竟让小叔如此重视。 凤显霖答道:“确实如此。那是肖天禄犯下的命案。而我的母亲,是那场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 时茜抬头说道:“臣贞瑾领旨。”早已洞悉答案的李戈故作生气,照着时茜所指的朝着大殿中一根柱子的方向,狠狠地打出了一拳。只听“咔嚓”一声,被击中的柱子瞬间裂开了一条缝。 皇帝和文官们都惊得目瞪口呆,这镇国公即使变成了鬼魂,那力大无穷的本领也丝毫未减,急忙出声劝慰。 假扮鬼魂的李戈,也被自己这一拳的威力吓得愣住了。妹妹竟然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大力士符箓,却没有事先告知自己,自己还唯恐表现不出愤怒,用了不少力气,结果柱子竟裂成这般模样。万一自己使出全力,柱子岂不是会粉碎?那在大殿里不会武功的妹妹岂不是会有危险? 李戈清了清嗓子,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都别吵了!你们别跟老夫急赤白脸的,你们要是跟老夫急,老夫也跟你们急! 萧家就剩下贞瑾这一点血脉了,你们还让她当什么女官!你们看看,老夫这孙女像当官的料吗? 老夫告诉你们,你们哄她当这个提点刑狱司,她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好的,你们都给老夫忍着、憋着!她要是捅了娄子,老夫就拿你们的脑袋堵上!这就是你们让她当这破官的下场!” 大臣们急了:“镇国公,您做了鬼也不能不讲道理啊!您也在场,刚才贞瑾伯爵说的,您也听到了,这差事可是贞瑾伯爵自己答应的……” 李戈反驳道:“要不是你们提议,就凭贞瑾这性子,会想着入朝为官?所以就是你们的错……” 大臣们听了李戈的话,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皇帝,可皇帝对镇国公萧远山的这种行为早已习以为常。皇帝心中暗想:萧远山在世时便是如此,死了更是难以改变,真是应了那句“死性不改”的俗话。反正萧远山说的是让大臣们背锅,与自己无关,此时干脆装聋作哑。这些大臣们平时坑自己还少吗? 就比如今日之事,首先提出让贞瑾伯爵去处理靠山村事件的人,不正是眼前这些大臣吗?你们口口声声说女子不能议政,现在却又让贞瑾去处理。贞瑾虽是个小姑娘,但她的背后可是镇国公的鬼魂。她在胧月庵待了十五年,甫出胧月庵三个月便已脱胎换骨。回来后,更是将冒牌货以及朕、玄灵等人搞得人仰马翻。不仅弄出了醉红尘、海盐方、高产粮食,还有令人惊叹的起死回生之医术,以及背诵出震撼文坛的中华诗集等等。这些事情随便挑出一件,都足以让人沾沾自喜,可贞瑾却稳如泰山,直言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些都是别人的功劳,自己不过是参与其中罢了。 这些言辞,反而让人对她更加不敢小觑。如此大的功劳,贞瑾都能轻描淡写,这说明她根本看不上这些,那她手中必定还有更重要的筹码。皇帝边想边往旁边摸,想借喝茶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情、没看见、没听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这雷,你们必须给朕顶着。你们要是敢说是朕要给贞瑾封提点刑狱司这个官位,朕就把你们想把贞瑾送去靠山村做免费苦力的事说出来。到那时,萧远山肯定会跟你们急,朕给贞瑾封官的事,充其量就是想给贞瑾一些好处,只是这好处没让镇国公萧远山和贞瑾伯爵满意而已。 皇帝伸出手去,却摸到一片虚无,皇帝恍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盛怒之下将茶杯砸碎在地。尴尬之余,皇帝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失态。一旁的徐福何等机灵,见此情形立刻心领神会地命令宫女重新奉上茶水。 皇帝接过茶杯,顺势向徐福递去一个眼神。徐福瞬间明白圣意,赶忙躬身施礼说道:\"圣上,请赐予贞瑾伯爵座位,并赏赐香茗一盏。\" 时茜听闻此言,急忙表示:\"微臣贞瑾感激圣上隆恩浩荡!然而,殿堂之上诸位大臣皆站立于此,微臣独自落座实感不妥,况且他们年长于微臣,理应得到更多尊重。\" 皇帝轻抿一口热茶,悠然放下杯子后回应道:\"贞瑾,朕所赐下的座位与香茶,原本是要给予令祖镇国公享用的。只可惜你祖父已然离世化为鬼魂,自然不再需要这些俗物。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代替令祖入座吧。\"说完,皇帝还特意多看了几眼时茜,眼中透露出几分深意。 时茜抬头疑惑地瞥了一眼皇帝,旋即又迅速垂下头去。时茜的这一举动,令大殿里的大臣们都倒抽一口凉气,这贞瑾伯爵的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如此直视天颜! 然而,没有一位大臣敢站出来吭一声。皇帝自己都不以为意,淡定喝茶呢,且殿中还有一个看不见的镇国公鬼魂,他们皆是得罪不起。 凤显霖见时茜毫无反应,以为时茜还未明白皇帝的意思,便通过魔音符箓对时茜言道:“茜儿,皇帝的意思是,你若应下,便是替你爷爷镇国公应下此事了。” 时茜:“哦,原来如此。小叔,那我应还是不应呢?我爷爷便是你爹,他都没发话,我若应下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凤显霖:“茜儿,你就先应下此事吧。” 时茜:“小叔,我可以应下此事,但我有个条件,以后提点刑狱司的事就得小叔你多费心了,我可要做个甩手掌柜。” 凤显霖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下来。时茜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凤显霖也应下了,那以后他就再不能找借口让自己早起上朝了,提点刑狱司的活,也能顺理成章地丢给凤显霖了。明路暗路都已铺好,时茜用魔音符箓与李戈通气后,便说道:“爷爷,那贞瑾就替你谢恩了。” 李戈佯装生气,摆出一副不想搭理时茜的模样,轻哼一声。时茜道:“爷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李戈:“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一阴魂如何听得懂阳间的话。” 时茜:“爷爷不许耍赖,大家可都看着呢。” 李戈道:“他们看见什么了?难不成是见鬼了?”话落,李戈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茜儿,官场如龙潭虎穴,深不可测,你真要去当那提点刑狱司?你现在是正一品,那提点刑狱司不过是个三品官,还要与尸体打交道,你听哥一句劝,别去了,行不?” 时茜回应道:“哥,这提点刑狱司的职责至关重要,它能够监察西周的刑狱,为蒙冤之人平反昭雪,让逝者安息……” 李戈无奈道:“哥知道劝不动你,但有一点,你刚才已经答应哥了,验尸的活你可千万不能亲自去做,你还没嫁人呢,这要是传出去,你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我才没打算亲自动手呢,毕竟自己在现代也没学过法医,实在没那个胆量。 还是尽快把检尸法则和一些尸检的知识背下来吧。好在自己在九州时,看过这方面的书籍,与小凡契合后,自己的记忆力更是突飞猛进,就如同将看过的那些书储存在脑子里一般,原本还有些模糊的记忆都变得格外清晰,连标点符号都不会遗忘。 此外,时茜还发现小凡具有辅助修复的功能。比如诗集,原本自己无法完全记住,与小凡、小蛊契合后,那些原本记忆模糊的部分竟然渐渐清晰起来。时茜这才明白,小凡、小蛊这两件法器简直就是一部百科全书。它们不仅能读取这个世界的人魂记忆,还能读取大千世界中其他的人魂记忆。只要自己有想了解的知识,它们就会去寻找相关的信息,供自己学习,增长见识,小凡、小蛊真多亏它们了,它们可帮了自己大忙了,真棒! 小凡(小蛊)在神识里轻声说道:“小主人,这便是小凡(小蛊)的修行。” 时茜的声音如同春风般和煦温暖,传入到小凡和小蛊的意识之中:“我真的非常高兴能够与你们一同踏上这条修行之路。” 对于小凡和小蛊这样的法器来说,他们并不理解人类所谓的“高兴”究竟意味着什么。然而,通过与时茜之间的心灵共鸣,他们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时茜内心深处那股真挚而深厚的情感。 这种情感包含着信任、依赖、关怀以及想要保护对方的坚定决心。面对时茜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小凡和小蛊不禁深受感动,并纷纷表示愿意倾尽全力去守护这位善良可爱的小主人。 在这一刻,小凡和小蛊明白了,他们与时茜之间不仅仅是主仆关系那么简单;更确切地说,他们已经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个紧密相连且充满爱意的整体。无论未来将会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或者狂风骤雨,他们都将携手并肩共同前行…… 第382章 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9) 时茜落落大方地坐下,优雅地伸出手臂,稳稳接住徐福小心翼翼递过来的茶水。时茜微微低头,轻声细语道:“有劳徐公公了。”声音很轻只有徐福一人能够听见。 然后,时茜提高音量,向皇帝致谢,同时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表示尊敬。接着,时茜动作轻柔地端起茶杯,先是小抿一口,细细品味着茶香,随后才缓缓放下手中杯盏。 皇帝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时茜喝茶的举动。见镇国公并未出声阻拦,亦无任何异常举动之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皇帝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镇国公鬼魂贞瑾能压制,应该不会再闹了。于是,皇帝放心地将手中茶杯轻轻放置于桌上,面带微笑说道:“今日这茶饮起来口感甚佳,朕颇为满意。说起此茶,它可是出自贞瑾你所经营的醉红尘啊。” 时茜暗自纳闷,这不过是普通的茶叶罢了,皇帝为何会夸赞其胜过往昔进献之贡茶?那么从前呈上的贡品究竟又是何等品质的茶叶呢?心下虽有疑惑,但时茜并未多嘴,只是顺着皇帝的话随口应和道:“陛下所言极是,此茶香气宜人,实乃佳品。” 毕竟时茜可不愿坦诚相告,说自己特意准备的普通茶叶就是为了敷衍了事。谁让之前千辛万苦得来的带有莲香的珍贵茶叶快要被皇帝和皇后搜刮一空了,只能用普通茶叶糊弄他们了。 不过说起来,就是送皇帝皇后的这种茶叶在外面也是有钱都难以买到呢!毕竟它也是自己从九州带过来的宝贝啊!只可惜,由于那些茶叶乃是由兽人所制,其中蕴含的灵力已经遭到了不小的破坏。虽然如此,但好歹也比单纯地喝白开水要好一些啦! 至于巳宝师哥他们送给自己的那些茶嘛,则是完全不同的哦!那可是巳宝师哥他们亲手炮制而成的灵茶呀!这种珍贵无比的灵茶,自己自然要好好珍藏起来咯~平时唯有哥哥以及至交好友、亲朋戚友等与自己关系密切之人来访时,自己才会舍得拿出来泡给大家品尝一番呢! 皇帝无法听闻时茜的内心想法,见时茜应和自己,皇帝趁机要求时茜多送些茶叶进宫。李戈听后焦急地说道:“茶叶数量稀少,是老夫特意让贞瑾留着自己饮用的。贞瑾在胧月庵被奶娘折磨了十五年,身体羸弱,老夫希望用这些茶叶为她调养身体。” 皇帝说:“如此好物,镇国公为何不多弄些回来呢?” 李戈回答道:“那些茶树蕴含灵力,阴魂一旦触碰,茶树就会灵力尽散而枯死。老夫若是胆敢碰触,恐怕会被仙家们满世界追杀。这些弄回来的茶叶,还是老夫费尽口舌才求得的。这灵茶,仙家们都喜爱至极,能给我们这些已经算不错了,想要喝个够,就得自己想办法采摘和炒制。仙家们自己采摘的茶叶自然舍不得送人太多。老夫倒是请求仙家恩赐了几棵茶树,采茶的人也不难找,只是具备制茶手艺的人实在难寻。” 皇帝问:“贞瑾,你不会制茶吗?” 时茜回答:“我虽看过相关书籍,但从未实际操作过。爷爷说那几棵茶树产量本来就不多,别让我糟蹋了,还是正经请个制茶的手艺人来炒制比较好。” 皇帝说:“也是,这炒茶之人,由朕来请。茶制好后分朕三成如何?” 李戈反驳道:“不行,最多一成。这炒茶的手艺人,伯爵府贞瑾她可以自己请来。” 皇帝说:“贞瑾固然可以请来炒茶的手艺人,但请来的是否是最优秀的就难以保证了吧。而且能否尽快请来也不得而知,但朕却可以。朕乃西周国君,只需一道圣旨,便能轻松办成此事。无需贞瑾劳心费力,派人四处寻觅。” 李戈皱起眉头说道:“三成实在太多了,最多给两成,否则此事没得商量。” 皇帝略微思索一番后回答道:“好!就依爱卿所言,两成就两成。徐福,快快准备文房四宝,闻爱卿,接下来就麻烦你代朕草拟诏书吧。” 闻景堔应声而出,恭敬地行礼并应答道:“微臣领旨谢恩。”(在古代,并非所有的圣旨都由皇帝亲自书写,有时翰林院的编修或是太师等官员也会代替皇帝执笔。) 待闻景堔完成第一道圣旨后,皇帝紧接着命令他再撰写第二道圣旨。这第二道圣旨的内容,正是任命时茜担任提点刑狱司一职。两道圣旨书写完毕,徐福将它们一一收起,呈递到皇帝手中。皇帝仔细审阅无误后,郑重地盖上了玉玺印章,随即便示意徐福将圣旨直接转交给时茜。 时茜拥有见皇不跪的特权金牌,可以无需跪地接旨。时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殿中央,从容地接过了圣旨。然后,时茜向皇帝提出疑问:“圣上,这道圣旨是否需要当廷宣示呢?” 皇帝不禁一愣,心想这道圣旨乃是自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所述,由翰林院编修记录并书写而成,经自己确认无误后盖下玉玺,难道还有必要再次公开宣读吗?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贞瑾伯要求当众宣读,那也无妨。于是,皇帝下令让徐福到时茜身旁,拿过时茜手上的圣旨当庭诵读圣旨。 徐福宣读完圣旨,皇帝便转头吩咐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命其为时茜准备办公之地、官服、官帽及官印,待一切准备妥当交付到时茜手中后,皇帝开口道:“贞瑾,待你拿到官服、官印,便要去衙门点卯了。” 时茜面露疑惑:“点卯?”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每天都要去刑部打卡。 皇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接着说道:“贞瑾,上朝议政之事朕给你免了吧,让凤爱卿代之,只因这朝堂之上仅你一女子,不仅你会觉得别扭,朕与大臣们看着也不自在。不过,这每日点卯,贞瑾可万万不能偷懒。”皇帝心中暗自盘算,这三品官的俸禄可不能让你白拿。 时茜听到皇帝的内心想法,心中不禁暗暗吐槽,要不是你硬塞给我这三品提点刑狱司的官职,我才不愿意拿这俸禄呢。不过她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悦之色,反而恭敬地向皇帝行礼谢恩。 皇帝免去了时茜的谢恩之礼后,时茜便转身走回那把椅子坐下。顿时,一阵咳嗽声在大殿内响起,时茜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自己想坐就能坐的,只有皇帝允许,才能坐下。 然而,事已至此,时茜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口询问皇帝:“圣上,这椅子贞瑾还能坐吗?” 端起茶杯正要喝茶的皇帝微微一顿,他从未想过有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在这勤政殿上,他也曾赐座给其他人,但从未有人像时茜这般直接。 此时,殿内的咳嗽声愈发响亮,皇帝还未开口,扮演镇国公鬼魂的李戈率先说道:“各位大臣咳嗽得如此厉害,莫不是患了什么重病?依老夫之见,退朝后还是速速去找御医看看吧。 茜儿,那座位乃是圣上所赐,圣上既未命人收回,你想坐便坐罢。若圣上不想让你坐,圣上的嘴又未被封住,自然会命徐公公或近侍将椅子收回。” 皇帝听到李戈的解释,干脆就不搭话了,喝自己的茶。 徐福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帝见群臣们再无奏事,便轻放茶杯,命徐福宣布退朝。时茜眼疾手快,赶忙起身,与众大臣一同站好,恭送皇帝离开勤政殿。 皇帝一走,大臣们纷纷围拢过来,向时茜道贺。小凡听取了在场众人的心声,时茜在这些道贺声中,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的大臣暗暗讥讽时茜,说她做的是最低贱的活,“这提点刑狱司虽是个三品官,但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就是个不入流的仵作罢了。”“提点刑狱司不就是仵作头子嘛。”“圣上让贞瑾伯爵担任提点刑狱司,难道是明升暗降?镇国公老谋深算,他怎么不反对呢,竟然就这样让贞瑾伯爵接下了这差事。” “是不是因为贞瑾是萧家唯一的血脉,镇国公怕责骂她会惹她生气,导致她不再给自己烧香祭拜呢”…… 烧香祭拜?不好!自己还没上奏祭祖节的事呢,自己打算在祭祖节大办祭祖仪式,自己是郡主身份,祭祖之事需要上报皇帝,然后皇帝要派礼部官员…… 奏折哥好像也还没给自己,可能是昨夜太晚了哥还没来得及写吧。罢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是官员了,折子明日再让凤显霖替自己呈上也不迟。 时茜微笑着接受了众大臣的道贺,说道:“贞瑾初来乍到,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贞瑾伯爵,以后大家就是同僚了。” “这以后是叫贞瑾伯爵呢,还是叫萧大人呢……” 李戈插嘴道:“那自然是叫贞瑾伯爵了,圣上金口玉言,贞瑾即便担任了提点刑狱司,也仍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 “今日乃老夫孙女的大喜之事,老夫这就前往醉红尘,安排下人备上几桌酒席。在座的若是不嫌弃,离宫后,不妨一同前往醉红尘喝酒、吃饭、赏景、看戏。”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李戈传话道:“多谢哥!” 大臣们听到有新戏可看,都喜出望外,连忙问道:“镇国公,醉红尘的新戏叫何名?” 李戈答道:“《提刑官》。” 大臣们一听“提刑官”三字,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都犯起了嘀咕。这镇国公莫非是要拿他们出气?让他们看提刑官的戏,不就是看验尸吗?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他们。看了验尸,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都在想自己能不能不去。“你敢不去吗?这镇国公鬼魂比圣上更难对付,要是不去,晚上祖宗岂不是要来托梦,或者拿板子抽自己一顿。”“镇国公活着的时候,会给人套上布袋打一顿,死了连布袋都省了,直接打你也看不见他。” 大臣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那裂开的柱子,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去是不行的。 李戈见状,沉下脸来,道:“怎么,老夫请各位大人吃饭看戏,你们还不乐意了?” 徐福匆匆赶来,听到李戈的声音,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说道:“镇国公,您还在呢。” 李戈却打趣道:“老夫已经走了,不在这儿了,徐公公怕是听错了,方才说话的可不是老夫。” 徐福忙说道:“镇国公您可千万别跟老奴开玩笑了啊!” 李戈问道:“徐公公,圣上让你来跟老夫传达什么旨意呢?” 徐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圣上说了,这根柱子既然是镇国公您打坏的,那就得想办法把它修复好。否则的话……”说到这里,徐福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否则的话,贞瑾伯爵提点刑狱司那边的俸禄就要被扣光咯!”话音刚落,徐福转身就像兔子一样撒腿跑开了。 李戈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气得大吼一声:“徐公公,你急着跑什么呀?难不成后面有鬼魂追赶你吗?” 站在一旁的某位大臣听到这句话后,压低声音嘟囔起来:“可不就是被鬼追,镇国公如今就是鬼啊!要是跑得慢些,恐怕就要被鬼给追上喽!”其他几位大臣听到这番嘀咕,也都忍俊不禁,纷纷笑出了声。 …… 醉红尘,时茜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提刑官的戏究竟是何时开拍的呢?为何茜儿从未听闻过此事呢?”李戈微微一笑,轻点着时茜的额头,回答道:“傻妹妹,自然是未曾开拍了。” 时茜愈发不解,追问道:“既无新戏,那哥哥又为何要说要邀请大臣们观赏新戏呢?” 李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嘿嘿,这便是策略所在啦!当我告诉他们将设宴并上演一部新戏时,他们是否皆欣喜若狂?然而,待我提及这部新戏名为《提刑官》后,再瞧瞧他们的神情,瞬间变得如丧考妣,仿佛吞下一只恶心至极的苍蝇一般。 哥哥我虽不懂读心之术,但从他们那变幻莫测的脸色中,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想必他们定是在暗中诋毁妹妹你呢,一定是在嘲讽所谓的提点刑狱司不过就是区区一个验尸的仵作头头罢了。”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哥哥果然洞察人心,所料丝毫不差。时茜不禁感叹道:“哥,你说得没错。可是今晚他们若是前来,我们该拿什么给他们看呢?让爷爷失信于人总归不好。” 李戈:“茜儿,你放心,他们求之不得没人提看戏的事呢。咱们不谈戏,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不过,戏虽没拍,但可以给他们来上一段。 茜儿,临出宫时狗皇帝派人把你和凤显霖单独叫去,都聊了些啥?” 时茜:“哥,原来那时你还没走啊! 既然没走,你为何不一同跟过去听听呢?” 李戈:“哥得赶回醉红尘,给你张罗晚宴的事呀。你册封郡主时,没好好庆祝,这次皇帝封你官职,虽只是个三品,不如郡主品阶高,但茜儿你是女子,女子能当官还是个正三品,这在西周乃至其他地方,都是史无前例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要好好操办,把册封郡主那次也给补回来。 茜儿,别打岔。快说,狗皇帝把你和凤显霖单独叫去讲了什么?” 时茜笑着答道:“是讲靠山村的事情啦,让我上任后以提点刑狱司的身份参与此事。” 李戈:“靠山村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时茜:“哥,危险已经消除了。辰宝师哥与路星、路霖、路威已经把那两个怪物都解决了,一个被烧成灰烬,一个被剥皮剔骨,死得透透的,绝无可能再害人了。” 李戈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问道:“茜儿,不要顾左右而言!快告诉哥,靠山村村民口中所说的老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有这么个人存在吗?你们是否已经找到了这位所谓老祖的人或者尸首呢?”说完李戈的目光便紧紧盯着时茜,似乎想要从时茜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时茜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和辰宝师哥在靠山村后的山谷中仔细搜寻过,但并没有发现村民们口中描述的那位老祖。不仅如此,连尸首也未见踪迹。因此,目前来看,靠山村发生的事情尚未得到彻底解寻。” 接着,时茜稍稍沉默片刻,然后继续说道:“有一件事,狗皇帝说得倒是没错。正所谓‘除恶务尽’,如果不能将村民口中的老祖找出来,我们的确面临着被报复的风险。毕竟,敌人若是潜伏在我们无法察觉的角落,而我们又对其一无所知,处境将会十分危险。” 李戈:“那茜儿你过去的时候,哥穿上隐身斗篷也跟着一起过去帮忙吧。找东西寻人,需要人手。” 时茜:“不需要了,哥靠山村那边真没有什么危险啦!” 李戈:“没有危险吗?那狗皇帝为什么把你与凤显霖单独叫去。” 时茜:“是为了宝藏,靠山村的村民说后山有前朝王爷的宝藏,还有什么长生秘诀。” 第383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 时茜将靠山村不为人知的秘密尽数告知李戈,好让他心中有数,提前准备好应对之策,不至于被突发之事打得措手不及。 时茜说道:“辰宝师哥说那所谓的长生秘籍纯属骗局,人们被长生的虚幻表象所蒙蔽,迷失了心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等他们发觉这是骗局时,已无法脱身,只能身不由己地沦为傀儡。 那些人用八字纯阴的无辜少女造出鲜血淋漓的血池,然后跳入其中,妄图借血池脱去凡胎肉骨,飞升成仙,以求长生不老。 却不知那血池实际上是由他们残杀的无辜少女的怨念所滋养而成的一种蛊,这种蛊体型极小,它们是用木系蛊培育出来的,那血池也就是成千上万的木系蛊。 人一旦浸入其中,血池中的蛊便会在瞬间将人的血肉啃噬殆尽,且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疼痛。当人从血池出来时,血池中的蛊就会化作那人的血肉,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然而,此时的人会发觉自己身轻如燕,同时失去了味觉、嗅觉,也不再喜欢阳光和白天,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也荡然无存。 紧接着,每隔数日,他就必须杀死一个人,夺走其血肉。只要这世上还有人存在,他便能长久地存活下去,且外貌永远定格在死亡时的模样。” 李戈愤愤不平地说道:“如此害人之物,绝不能留存于世,更不能让其流传出去。” 时茜附和道:“我和辰宝师哥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我们搜查了山谷,希望能找到修炼此邪术的记载,将其销毁,再把现有的血池摧毁,如此方能从根本上解决此事。” 李戈心急如焚地问道:“那找到了吗?” 时茜无奈地摇摇头,哀叹一声:“时间太过紧迫,刑部的人那时已经抵达靠山村了。靠山村的村正和族老是了解一些内情的,我和辰宝师哥都期望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能够受到审判,受到律法的制裁,如此才能给死去及活着的人一个交代。 因此,我与辰宝师哥都没有对靠山村的村民下死手。而那些知道内情的靠山村的村正及族老,为了保命,肯定会用那些秘密来换取一线生机。 所以,我和辰宝师哥只能先将山洞里有文字的书册全部带回来,然后再将血池隐藏起来。” 李戈满脸愁容,忧心忡忡地说:“那村正和族老若把此事告知狗皇帝,狗皇帝能抵挡得住长生不老的诱惑吗?若他拒绝不了这种诱惑,会不会利用皇权,也弄出一个血池来……” 时茜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靠山村的村正、族老对那邪恶的法术了解得并不全面。因为他们口中的老祖,对他们有所防备,还留了一手。 所以,靠山村的那位老祖至关重要,我们必须找到他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笃笃~”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时茜赶忙问道:“谁?” 夏禾在门外回答道:“女公子,常玉公主、石姑娘、冷姑娘、闻姑娘她们过来给女公子道贺了。” 李戈听后,转头对时茜说:“茜儿,你的小姐妹们来了,你出去招呼她们吧。 男子那边,哥和你玉师兄先帮你照应着。”时茜点头示意后,便匆匆走出了房间。 常玉、冷湘仪、石沁、古雨萌、闻英等人见到时茜,如众星捧月般立即迎了上来。冷湘仪娇嗔地说道:“贞瑾,圣上封你为三品大员,你怎不派人知会我们一声,难道你没把我们当姐妹吗?” 众人纷纷附和道:“是啊!若不是常玉公主告知,我们还不知这等喜事呢。” 石沁感慨道:“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干政,更别提议政了,连出门都有诸多规矩。如今圣上让贞瑾出任三品大员,参与议政,是否意味着以后女子的婚事,不再只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也能有我们自己的话语权?女子也可以像男子那样,大大方方地读书识字,谈论国事、家事了呢。” 古雨萌兴奋地说:“倘若真能如此,那可太好了。就如贞瑾所说,自家的事情,咱们一无所知,事到临头,最先遭殃的便是咱们女子。” 闻英的脸色略显沉重:“若是死了,那还是好的呢,就怕……” 时茜看着众人,微笑着说:“你们七嘴八舌说了这么多,我该先回答谁的问题好呢?” 常玉迫不及待地问道:“贞瑾,你说父皇封你为三品大员,让你参与议政之事,可是真的?” 时茜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这话不假,但也不全面。在离京城百里地的地方,有个靠山村,那里的人用卑劣的手段,将一些行商绑架到靠山村。男子被他们当作食物喂给了怪物,而同行的女眷或是被他们绑回的女子,就被迫成为靠山村男子的媳妇。那些被绑回的女子,她们的孩子命运悲惨,男孩会成为怪物的食物,女孩则要么被留下,要么被卖入烟花之地……靠山村的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残害了上百条无辜的生命…… 不要哭了,要不我等你们哭完了,我再接着说。”常玉用手绢擦干眼泪,说道:“贞瑾,这与父皇封你为三品官有什么关系呢?” 时茜回答道:“自然是有关系的,不然我为何要说它呢?你们知道靠山村有吃人的怪物吗?那怪物还曾经追杀过我呢。” 常玉等人齐声惊呼:“啊!贞瑾,你是如何脱险的?” 时茜说:“是先祖父的英魂保护了我。祖父他挡住了怪物,我才得以逃脱。这事让圣上派去靠山村打探消息的刑部捕快知道了,圣上便想请祖父他出手帮忙解决此事,可祖父已经离世。所以……” 常玉恍然大悟:“所以父皇才让贞瑾你代替镇国公……” 时茜点头道:“没错,我接下这任官职,贞瑾有了官家的身份才好参与办理此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贞瑾应了就等于祖父他应下了。” 听了时茜的话,冷湘仪等人心中都明白了,难怪皇帝会给三品大员的封号,若是封号太小,已故的镇国公肯定不会乐意。 冷湘仪突然问道:“对了,贞瑾,我们只知道你被受封了三品官职,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官职,隶属于哪个部门?” 时茜回答道:“刑部……” 冷湘仪等人立刻高兴地说道:“刑部!刑部三品那不就是侍郎吗?能成为侍郎,那可是需要状元之才的。” “呵呵,那贞瑾你现在就是女状元了啊!” “贞瑾当女状元,那绝对是实至名归啊!那拿贞瑾你背诵的中华诗集里的诗歌,谁能与你一较高下呢?……” 时茜:“话不能这么讲,中华诗集出版已有一段时间,喜欢它的文人墨客想必都能背诵如流了吧。” 石沁:“确实如此,连我都能背诵出好几首呢。不过,贞瑾,现在只出版到中册,应该还有下册吧?”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原来是没有下册了。不过,与小凡契合后,小凡把那些自己不记得的诗词歌赋都补齐了。只要自己稍微动动脑筋,就能全部回想起来。因此,这下册也可以出版了。 然而,自己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哥哥倒是可以代笔,只是哥哥的名气没有两位舅舅大,还有那些大儒们,若没有他们参与,这下册就难以出彩了。 毕竟,当初自己想到的卖点,就是舅舅及大儒们的字和插画,再加上中华诗集的佳句,这样的搭配可谓是绝妙,其收藏价值更是直接拉满。 时茜:“中华诗集之所以如此受追捧,一书难求,就是因为我们孔府书院排版出版的中华诗集里,有西周各位名师大儒和我那两位舅舅的墨宝与插画。如此精妙的搭配,配上绝句佳句,简直是绝绝子,收藏价值瞬间爆表。可惜现在舅舅和大儒们都在阜城,我却在上京,所以这下册只能暂时搁置了。” 古雨萌:“这中华诗集堪称一书难求的稀世珍宝,那书嗣里的掌柜为此寻了众多书生抄书售卖,其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我哥有一本孔府书院出版的中华诗集,他竟然小气到看都不让我看一眼。从小到大,我哥对我向来是有求必应,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他都会毫不吝啬地双手奉上。然而,这次他却一反常态。 不过,前几日,我父亲趁我哥不在的时候,将他那本中华诗集给换了。我哥知道后,气得好几顿都吃不下饭呢。” 冷湘仪等人齐声附和:“我们看的也都是手抄本。” 时茜:“你们可别看着我,这书册实在珍贵,我手上也仅有一本,自然视若珍宝。” 时茜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们若是想看,我可以借你们在醉红尘看……” “贞瑾此话当真……” 时茜点头,冷湘仪等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什么时候过来借看时茜手中的那本诗集。由于今日用过晚宴后就该回家了,所以今日是不行了。 石沁无奈地说道:“你们还可以留在醉红尘,我就不行了。我娘过年的时候把我家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借给了我舅舅一家,如今舅舅一家住在里头,舅舅家的几个哥哥姐姐妹妹把房间都占了,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石沁说完这些话后,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霾,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她心中暗自叹息,自己那位娘亲总是心系着娘家以及舅舅一家人,对待舅舅家的几个兄弟姐妹更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甚至远远超过了对待亲生儿女——她和哥哥的程度。而父亲对于母亲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径十分反感,久而久之,连带着将怨气撒到了她与哥哥身上。 犹记得幼时,父亲对姨娘所生的几位庶子关爱有加,却对她和哥哥不闻不问,其缘由正是在此。 不过好在上天眷顾,哥哥争气异常,不仅文采斐然,武艺亦是非凡出众。正因如此,父亲才慢慢改变了对他们兄妹二人的看法,态度也渐渐好转起来。 \"沁儿,你在发什么愣呀?\"古雨萌轻声唤道。 石沁猛地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走神罢了。贞瑾她们去哪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但并未见到其他人的踪影,不禁心生疑惑,于是开口询问。 古雨萌:“方才醉红尘的下人进屋来回贞瑾晚宴已经准备就绪,受邀的大臣们都来庆贺了,据说圣上与皇后娘娘也来了,不过先去了辰王哪里。所以贞瑾便邀大家前去宴会厅,等着圣上、皇后准备入席呢。大家边走边聊,没想到你在后面愣神,自己走到一边去了。还好,我回头瞅了一眼,不然,你怕是要把自己弄丢了。” 石沁:“提点刑狱司?圣上封赏给贞瑾的官职竟然是提点刑狱司!” 古雨萌:“嗯,刚才大家听了都大吃一惊。贞瑾的胆子也忒大了,这样的官职也敢接。可若是不接,那就是抗旨啊!你说镇国公英魂为何不替贞瑾推辞掉圣上的封赏呢?” 石沁:“镇国公纵然神通广大,可与贞瑾已是人鬼殊途啊!若镇国公拒绝了圣上,圣上给贞瑾小鞋穿,故意刁难贞瑾,贞瑾无父兄依靠,她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招架呢?” 古雨萌点头应道:“也是。”随后,她又旧话重提,询问石沁刚才为何想得那般入神。 石沁:“咱们两家是亲戚,你也知晓我娘的事。在她心中,只有舅舅家的那几个孩子,根本没有我和哥哥的位置。你知道我娘为何要把醉红尘的专属房间给舅舅一家居住吗? 就是因为我舅舅家的那几个哥哥姐姐妹妹,想在这醉红尘里觅得一段好姻缘。他们住进醉红尘后,一天都没消停过,我实在担心他们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届时丢了石家的脸面,我父亲恐怕……” 古雨萌一脸担忧地看着石沁说道:“沁儿,关于此事,你是否应该事先告知贞瑾呢?毕竟这醉红尘乃是贞瑾的地盘,如果因为这些人而连累到贞瑾,导致她对你有所抱怨,那就不好了。” 石沁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你说得对,我会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向贞瑾说明情况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石姑娘、古姑娘,你们原来还落在后头呢!常玉公主和冷姑娘、闻姑娘、胭脂姑娘她们已经入座了。她们刚一落座,就发觉二位姑娘不见踪影,于是女公子特地派遣春杏前来找寻你们。” 石沁和古雨萌对视一眼,齐声回答道:“有劳春杏姑娘了,刚刚我们俩正闲聊着,不知怎的脚就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我们赶紧加快步伐吧,免得让她们久等焦急了。”说完,两人急忙朝着宴席的方向快步走去。 …… “佘大人,你如此狼吞虎咽,难道就不怕稍后当众出丑?亦或你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佘弘益放下筷子,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为何都不动筷啊!今日醉红尘呈上的可都是佳肴美馔,平素若想品尝,不仅需要预约,还得排队等候,而且价格不菲。你们既然都不想享用,那今日可就便宜佘某了。” “佘大人,你先别急着吃,快说说你是不是知晓什么内幕消息,说出来也让大家安心用膳。” “什么内幕消息?佘某不知你们所言何事?” “休要啰嗦!直言便是。 佘大人,你难道忘了大殿之上,镇国公英魂所言请咱们观看提刑官的戏?那提刑官不就是……验尸官吗? 大家一想到稍后要看那出戏目,哪里还能有胃口进食,若是待会儿呕吐起来,岂不失了礼数。” 佘弘益故作高深地说道:“仅仅为此事? 你们看看圣上、皇后,还有那首次在众人面前露面的辰王殿下,你们能想到什么?” “能想到什么?……辰王殿下果真存在。” 佘弘益笑道:“也只有你们几位大人会这么想。”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快直说吧,今晚这醉红尘的菜肴着实不错,可心中惦记着事,就不敢放心品尝,真是馋人啊。” 佘弘益言道:“圣上、皇后与辰王皆在此,稍后也将与我等一同看戏……” “哦!我明白了。”一位大臣话音未落,余人也迅速恍悟,随即便开始动筷用膳。 其他桌的人见佘弘益那一桌及附近几桌都开始若无其事地用餐,不禁窃窃私语,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了?怎还有胃口进食呢。 皇帝听到下方大臣们几乎未动筷,却在交头接耳,便遣徐福去询问缘由。徐福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来,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帝露出会意的笑容,原来是在担心接下来要看的戏目啊! 提刑官的故事,乃是贞瑾讲给辰儿听的,自己听辰儿讲述时,并无特别之感。那出戏上演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吧,总不至于真的搬来一具尸首,当场验尸做戏吧。皇帝摇摇头,贞瑾即便比寻常女子胆大,可胆子也不至于大到如此地步,镇国公更不可能在自己孙女的大喜之日,弄出这般事情来。 第384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 辰王心中满是欢喜和激动之情。这是他生平首次与父皇、母后一同共进晚餐,如同平凡家庭一般,众人围坐一堂。辰王不禁将目光投向身旁,暗自思忖着更为重要的一点——此刻身边竟有贞瑾陪伴左右。 然而,与辰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时茜的情绪并不高涨。她心中暗自嘀咕:实在搞不懂这皇帝和皇后究竟是何用意,明明是一家人用餐,为何偏偏要叫她前来陪同?按常理而言,应当派遣使者去请辰王妃如梦前来才对啊! 此时,辰王轻声问道:“贞瑾,你正在品尝菜品味道如何,叫什么菜名?”时茜听闻辰王的询问,抬起头来瞥了辰王一眼,撅起嘴巴,嘴唇微张却并未发出声音,只吐出两个字:“食不言。” 就在那一瞬间,辰王朝时茜展露出一抹温柔而灿烂的笑颜。时茜不由得一怔,愣了好几秒。不得不承认,这辰王的容貌确实毫不逊色于靖王,尤其当他微笑时,更显魅力非凡,令人心弦为之一动。难怪哥哥会如此紧张,生怕自己被辰王的美貌所迷惑,从而舍弃靖王选择辰王。嗯,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自己虽然喜好男色,但也绝非滥情之人,而是相当专一的呢! 真是令人无语,辰王他究竟在笑什么呀?时茜索性低下头,心里暗自思忖着,不知道此时身在阜城的靖王正在做什么。 皇帝和皇后看到辰王与时茜交谈,时茜只是抬头看了儿子一眼,没有回答儿子的话,便迅速低头。 皇帝和皇后相视一眼,双双皱起眉头,心中暗想:这贞瑾伯爵是不是有些傲慢了,儿子跟她说话,她竟然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实在不太好。辰王妃如梦就不会这样…… 皇帝和皇后想到这里,突然默契地松开眉头,罢了,如今是自己想要贞瑾伯爵嫁给辰王,而且儿子笑得这么开心,可见儿子自己是乐意的。说到底,如果没有贞瑾伯爵,自己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与儿子辰王同桌用膳,更不可能看到儿子的笑容。 皇后微笑着说:“贞瑾,你与辰儿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让辰儿笑得这么开心。” 时茜听到这话,立即抬起头,心里暗想自己可什么都没说,辰王他会开心地笑与自己毫无关系,于是回答道:“回皇后娘娘,贞瑾并没有与辰王殿下说悄悄话,是殿下问贞瑾正在食用的是什么菜品,贞瑾想着用餐时不宜说话,便张嘴没开声说了句‘食不言’,辰王殿下或许是听明白了贞瑾说的话,才笑的吧。” 皇帝和皇后听了,疑惑地同声问道:“哦,辰儿是这样吗?” 辰王轻声应道:“回父皇、母后,确实如此。” 皇帝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时茜恭敬地回答:“回圣上,还是让贞瑾来解释吧。” 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后相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时茜继续往下说。得到允许之后,时茜开始讲述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自己陪着辰王和辰王妃一起在醉红尘游玩时,三人曾一起用过膳。 “期间,贞瑾与辰王殿下及辰王妃,谈笑风生,十分愉快。那时的贞瑾自己还曾经批评过所谓的\"食不言\"观念,认为在饭桌上开口交流能够更好地活跃氛围…… 然而此刻却又变得沉默不语了,想必辰王殿下正是因此而笑贞瑾善变吧。\" 听到这里,皇帝微微挑起了眉毛,语气略带威严地问道:\"贞瑾,你可真是够大胆的,难道是觉得朕和皇后在此让你感到不自在了吗?\" 时茜连忙回答道:\"圣上息怒,贞瑾绝无此意!实际上,这完全是贞瑾的一种本能反应。 每当有长辈在场时,贞瑾也不敢在吃饭的时候随意讲话呢。这乃是出于对长辈们的敬重之情。 倘若是与同辈好友相聚一堂,大家可以稍微嬉闹一些,规矩也能稍稍放宽一点,只要不过分放纵,贞瑾认为也是无妨的。 毕竟人生苦短,青春易逝。趁着年轻的时候适度放纵一下自我,等到将来有了自己的子女,恐怕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为人父母要为孩子做表率嘛。” 皇帝、皇后尚未来得及回应,辰王便言道:“父皇、母后,儿臣深以为贞瑾所言甚是,故而面露赞许之笑。” 皇帝道:“贞瑾,今夜之宴,汝为主角,切莫拘谨,食不言之律,今晚便不必遵守了。”语罢,便令徐福高声宣之。参加宴会的大臣皆愕,心下思忖,皇帝此举何意?不过短短数秒,众人便纷纷应和,而后开始与皇帝交谈,品评宴会上的菜肴。 辰王见状,再度问时茜之前那个问题。时茜心中无奈,暗自翻白眼叹气,答道:“方才贞瑾所食之菜名为糖醋排骨,贞瑾素来喜酸甜之味,是以,觉得此菜味道甚佳。” 辰王道:“茜儿,汝之所言,我铭记于心。汝放心,汝未言可开荤,我绝不会碰那荤菜。醉红尘之素菜亦美味非常,今晚这几道皆是我所喜欢食的。” 皇后道:“辰儿你喜欢便好,这几道菜乃贞瑾特意嘱咐为辰儿而做。” 时茜心中暗忖:我既是醉红尘的东家,又是辰王的主治医师,吩咐下人做这事,再正常不过,有何值得言说的嘛? 辰王闻皇后之言,笑容愈发灿烂,道:“茜儿,汝甚有心。” 时茜道:“辰王殿下怎忽地唤起贞瑾的闺名了。” 皇帝道:“辰儿与贞瑾你年岁相当,以名相称,甚好。贞瑾你与常玉私下不也是以闺名相称吗?” 时茜心想,这岂能相提并论?常玉是女子,乃公主,辰王可是男子。 当饭局接近尾声时,一道道精致的甜点和冰淇淋被呈上桌来。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色彩缤纷、造型各异的冰淇淋,它们仿佛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一经上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品尝起这款冰淇淋,口感细腻丝滑,入口即化,浓郁的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没有丝毫腥味或异味,甚至比普通的冰沙还要美味几分。 有大臣便赞叹道:\"这款冰淇淋真是太棒了!烧仙草和玉枝甘露等甜点也相当不错啊。\" 在其身旁的大臣则惊讶地说:\"这些甜点才刚刚推出没几天,你竟然已经全都尝过一遍了?\" 那位喜爱甜食的大臣微微一笑,解释道:\"在下对甜食情有独钟,这算是唯一的爱好了。所以我特意吩咐家中仆人在甜点区守候,只要有新品种推出,立刻购买一份放在藤篮里,等我下值回家后就能尽情享用啦。\" 其他人听了纷纷表示赞赏,认为这个主意甚好。毕竟,刚推出的新品往往会有优惠活动,比如买一送一或者打八折等等。 一位大臣感慨道:\"醉红尘的价格一向亲民实惠,我们又怎会在意那一点小钱呢?\" 这话得到了在场大臣们的认同,\"是啊,谁在乎那点银子呢?只不过,如果吃的人太多,可能就会出现限购或者需要预约排队的情况,那样才真让人难以接受呢。\" “这有啥办法呢,你看看醉红尘推出的东西,哪一样在外面能买得到?材料只有醉红尘有,而且还不对外招人,怕是担心招人,会把做菜及甜点的方子被人偷了去,因此光靠伯爵府那点人手根本不够啊!做不出来那么多,这就是原因之一……” “那藤篮你买了几个,还有多的吗?我出双倍……” “你说这干嘛呀?双倍?你就是给我十倍,我也不卖。那藤篮,是我通关三次才获得的奖励性购买资格,只有一个。” “你家儿子女儿陪贞瑾伯爵玩游戏时,不是买了几个嘛?” “你别盯着我家那几个了,没有多的,真的没有多的。我还想买呢,你卖我不?” “我没有,拿什么卖你。哎,不说这个了!是不是要看戏了?” 闻听此言,众人的目光立刻转向缓缓升起的舞台。还看戏啊!镇国公是想整治他们,让他们恶心得满地呕吐吗? 下一秒,舞台上传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安定下来。原来戏还没有排演,所以无法演出,各位大臣立即大度地出声表示没有关系。开玩笑,谁想看验尸啊! 突然,舞台上的人话锋一转,虽然戏没有排演,但话本已经整理出来了一些,可以给众人讲一段。 大臣们的面庞瞬间如变色龙一般,难看得仿佛能拧出苦水来。听故事虽不及看戏那般震撼,但也并非毫无影响。倘若自己的想象力再丰富些,那便与看戏别无二致了。大臣们满怀希冀地望向皇帝,盼望着皇帝此刻能出言喝止。然而,他们却看到皇帝和皇后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冰淇淋。 罢了罢了,大臣们心神不宁地听着舞台上的人讲述提刑官的故事。原本,他们都以为故事的内容会令人心生不适,结果听了一刻钟,所有人都被精彩的故事情节所吸引,连冰淇淋都忘了吃。所幸冰淇淋是用碗装着的,不然,这冰淇淋怕是都会掉落地上,到时候清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辰王看着自己碗中的冰淇淋再看时茜手里的,说道:“茜儿你的冰淇淋怎么这么少。” 时茜抬头,轻笑着回答:“我若告知辰王殿下原因,殿下可愿与我交换?” 辰王想了想,应道:“可以。” 时茜便将原因娓娓道来:“女子不宜食用过多寒凉之物,对身体无益。故而伯爵府那些侍奉我的丫头,就不许我多食,只给我用小碗装冰淇淋,且还不装满。我还是她们的主子女公子呢!” 话毕,时茜稍稍停顿,而后笑着说:“多谢辰王殿下愿意与我交换。” 辰王听闻女子吃寒凉之物对身体不好,便打消了交换的念头。可若是直接拒绝,又怕时茜恼怒,于是灵机一动,说道:“茜儿,其实咱们的碗看起来一般大小。” 时茜眨了眨眼睛,道:“辰王殿下,你后悔了。” 辰王连忙摇头,一脸坚定地说:“没有,父皇教导过,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言九鼎。” 时茜看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与辰王的皇帝、皇后,微笑着应道:“殿下说得极是,圣上所言甚对。 你刚刚明明答应与贞瑾交换,这会儿怎可出尔反尔?还有辰王殿下,莫要睁眼说瞎话,你手上那碗明显比贞瑾手上的大。而且你那碗,满得都快溢出来了,我这碗才只有一半呢!” 皇帝、皇后瞧出辰王似乎不太情愿与时茜交换冰淇淋甜点,可话是辰王自己说出口的,若此时不与时茜交换,辰儿他怕贞瑾会心生恼怒。皇帝笑着打圆场:“贞瑾不能换。还是各自吃各自的吧。” 时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圣上,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如同芝麻绿豆,您不必偏袒一方啊。” 皇帝、皇后听了时茜的话,不禁又笑了起来,皇后解释道:“圣上的意思是,那冰淇淋,辰儿已经品尝过了,就无法与你交换了。” 辰王听了皇后的话,急忙快速地挖了一勺放入口中,心中暗自赞叹这冰淇淋的美味,不过茜儿,这美味佳肴吃多了对女孩子的身体无益,那我也只能深表遗憾了,不能与你换了。 时茜转头看向辰王,追问道:“辰王殿下真的吃过了吗?” 辰王回应道:“嗯,我已经享用过了,所以不能和茜儿交换了。” 时茜仍不死心,继续说道:“那你没动的地方让我挖两勺吧。” 辰王听罢,犹如溺水之人般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帝、皇后,盼望他们能替自己回绝时茜的提议。他太了解生病的苦楚了,自己生来便体弱多病,万一时茜因多吃了这冰淇淋而身体有恙,那可如何是好? 然而,皇帝和皇后却心有灵犀地一同选择了对辰王的求助视而不见。他们心想,这是你自己应允的,理应自己解决。就如贞瑾所说,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若自己插手,反倒显得小题大做,也会让儿子显得无能。还是让儿子早日觉悟为好。 辰王见皇帝、皇后对自己不理不睬,只得无奈地应下时茜的提议,同意时茜从自己的冰淇淋中挖走两勺。时茜见辰王答应,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这勺子我用过了,我换个勺子,辰王殿下不介意吧。” 辰王在心中默默念叨,其实他并不介意时茜用现在这把勺子从自己碗中挖冰淇淋。这个念头一出,辰王自己也吓了一跳,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 时茜看到辰王脸上突然浮现的可疑红晕,心中虽有一丝好奇,但很快就被自己心中的小算盘带来的喜悦淹没了。 时茜吩咐下人给自己取来勺子。待夏禾将勺子取来,辰王看着那勺子,哭笑不得地说道:“茜儿,这勺子也太大了吧。这一勺下去,半碗冰淇淋就没了。” 时茜辩驳道:“辰王殿下,咱们只说两勺,可没规定勺子的大小。” 取来勺子的夏禾,听到“冰淇淋”等字眼,原本不太灵光的脑子突然开了窍,她立刻明白了自家女公子的打算,随即“不小心”地将勺子掉在地上,说道:“哎呀!奴婢该死,手没拿稳。女公子,奴婢这就去取新的勺子来。”说罢,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时茜眼睁睁地看着夏禾一不小心将勺子掉到了地上,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夏禾反应的还挺快,听几个字就已经洞悉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啊!想必过会儿她再拿过来的勺子,就不会是刚刚那种用来盛汤的大勺了,肯定会换成专门用于喝汤的普通小勺。 一直以来还觉得夏禾挺憨厚朴实呢,没想到她也是个有心思的主儿啊!而且看这情形,夏禾的那些心眼估计全都用在今晚这事儿上头了吧。还说什么手没拿稳,明摆着就是不想让自己多吃几口冰激凌嘛!” 果不其然,当夏禾再次递来勺子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正常尺寸的小勺。面对时茜气鼓鼓地撅着小嘴,夏禾选择视而不见,只是毕恭毕敬地将勺子奉上,并轻声提醒道:“女公子,您再不赶紧享用这冰激凌,就要融化啦。” 辰王看到夏禾重新取来的勺子,笑了起来,伯爵府的下人护主忠心,看来没说错,若是对自己主子不利的事情,她们是宁愿挨罚,执行时也要打折扣。 辰王道:“茜儿,两勺,拿吧。” 时茜拿起夏禾案托上的勺子,看到夏禾的手指微动,有节奏的打着,摩斯密码,时茜看了一会,便知道夏禾传达的意思是,女公子,小主子正看着呢。 时茜把勺子放回去,说道:“不用了,方才贞瑾是和辰王殿下闹着玩呢。辰王殿下是第一次吃冰淇淋,贞瑾是醉红尘的东家,早在三天以前就尝过了。就不抢辰王殿下的了。”心里却说道,我要是敢从你这外男碗里挖冰淇淋来吃,我哥能说我一天,还会罚我抄写,然后会更紧张兮兮,会禁止自己好几天不许吃冰沙、冰淇淋。 夏禾听到时茜的话,松了一口气,这个辰王殿下,身体不好,又娶了王妃,曾经还传出那样的谣言,所以不能让辰王与女公子有这样的举动,不然谣言恐怕又起了。 第385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3)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随着这句耳熟能详的话语响起,舞台上那位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四面八方深鞠一躬,仿佛是在向听众们献上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 而此时此刻,那些正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的大臣们则纷纷焦急地喊道:“再说两章吧!我们还想听下去呢!若是有人觉得困倦疲乏,可以先行归家休憩;倘若不愿离去,也可以留在这醉红尘自家专设的厢房内稍作歇息呀。” “是啊,再说两章吧,时间尚早着呢。”一时间,群臣呼应声响彻云霄。 然而,身披隐形斗篷的李戈却低沉地说道:“不早了,此刻已然是亥时三刻时分了,诸位爱卿理应早些歇息才是。毕竟诸君皆乃朝廷之砥柱,明晨还需入朝参议政事哩。倘若诸君执意不肯离去,老夫的孙女贞瑾身为此次宴会之主办方,岂有抛下众位嘉宾自顾自去歇息的道理?” 大臣们闻得李戈所言,如醍醐灌顶,纷纷附和道:“对啊,已然到了亥时啦!确实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散去吧。明日一早还得上朝议事呢。”镇国公下了逐客令,谁敢不从啊! 皇帝与皇后听了李戈的话,也觉得时间确实不早了,便起身准备离去,还不忘嘱咐一旁的辰王要早点歇息,随后便乘辇车回宫去了。这时,时茜率领着众多大臣们分站成两行,声如洪钟地高呼:“恭送圣上、皇后娘娘回宫!” 皇帝、皇后离场后,诸位大臣与时茜寒暄,询问她是否打算将提刑官的故事排演成戏目。时茜尚未答话,身披隐身斗篷、扮演镇国公鬼魂的李戈便说道:“各位大人不是不想看这戏吗?何必多此一问?” 佘弘益赶忙回应:“镇国公,本官可是一直都期盼着呢。”众大臣也齐声附和,纷纷表示自己没有不想看的意思,都想看这出戏。 李戈不愿再与这些大臣纠缠,于是说道:“哪有时间排演新戏啊,贞瑾也入朝为官了,圣上虽体恤她,免去了早朝,但她每日仍需前往刑部点卯。点卯之后,又得去辰王殿下那里报到。从辰王殿下那里出来,她还得研习医术……”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是啊!以后自己肯定会非常忙碌,忙得不可开交。哎!不对,自己有分身术啊!点卯的时候可以让分身去。而且,现在自己与小凡契合了,魔影分身配合上小凡,简直与真人无异。 想到这里,时茜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小凡说道:“小主人,如果想要魔影分身拥有一些表情和情绪,可以叠加情绪符箓使用,这样分身就会更加逼真,如同真人一般。” 时茜回答道:“小凡,我现在最多只能叠加三种符箓,而且持续的时间还不长。” 小凡解释道:“小主人的灵力非常充裕,持续时间不长是因为小主人的修行还不够,只要多加练习就可以了。叠加使用符箓也是如此,都需要多加练习。 小主人拥有五系灵根,叠加使用天阶符箓是没有限制的。与小主人契合后,我们就是小主人身体的一部分,会完全听从小主人的命令。小主人需要练习的是眼到手到符箓法器到。” 时茜明白了,她会加倍努力练习的。 小凡:等小主人能把情绪符箓都叠加到魔影分身上时,魔影分身就可以替小主人你做很多事情。那时小主人的魔影分身也能像侯将、瑾秋、玄武他们的分身一样,具有一定的攻击力。 ……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巳时四刻(九点整),一辆装饰华丽的舆车缓缓驶至刑部大门前。刑部门口的衙役们见状,皆露出惊讶之色,纷纷好奇地盯着这辆来自伯爵府的舆车。 当车门打开,时茜踏出舆车时,众衙役更是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他们看清时茜身上所穿的三品官服,领头的那人才如梦初醒,连忙躬身施礼,恭敬地道:“小的林业叩见郡主、伯爵萧大人!”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时茜不禁一愣。郡主?伯爵?萧大人?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时茜眉头微皱,语气低沉地说道:“日后不必如此称呼,直接唤萧提刑或者萧爵爷便可。” 林业赶忙应道:“是,小人遵命!你们还愣着作甚?快来拜见萧爵爷!”其他衙役闻言,也纷纷回过神来,齐声高呼:“小的安全(武冈)拜见萧爵爷!” 时茜微微点头,挥手示意道:“免礼罢。”并吩咐一旁的夏禾拿出准备好的见面礼分发给众人。夏禾谨遵吩咐,应声答道:“是,女公子。”收到礼物的衙役们满心欢喜,连连道谢:“多谢爵爷厚赐!”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回应之后,抬脚就要迈入刑部。映日手持官印紧紧跟随时茜身后。正当时茜即将踏入刑部大门之际,她用眼角余光瞥见一辆马车徐徐驶来,并最终停靠在自己身旁。随后,一名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此人乃刑部尚书。当刑部尚书李大人走下马车,目光触及到时茜所乘之舆车以及车上的伯爵府标识时,刑部尚书李大人立刻明白时茜已抵达刑部。于是,抬起头向前望去,恰好此时时茜也转过身来。四目相对间,刑部尚书连忙向前迈出两步,开口说道:\"郡主、伯爵......本官应当如何称呼您才较为妥当呢?\" 时茜双手轻抱,躬身施礼后言道:“尚书大人贵为刑部主官,且年长于贞瑾,称贞瑾一声小萧,实乃合情合理。或者尚书大人称呼我为萧提刑,亦无不可。” 刑部尚书:“既然郡主如此豁达,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提刑。 萧提刑,今日是你来刑部当值的首日,按常理,本官应安排刑部众人于门外恭迎,但本官与凤侍郎今早入朝聆听圣上训话,而刑部的其他人皆前往靠山村执行公务抓捕人犯了,故而未能有所安排,还望郡主莫要见怪。” 时茜:“尚书大人言重了。只是这凤侍郎还未归来吗?” 刑部尚书答道:“下朝后,圣上宣凤侍郎前去觐见,所以凤侍郎可能需稍晚些时候才能返回刑部了。萧提刑,这边请。” “本官已下令工匠将门拓宽,使其足以容纳伯爵府与车通过,日后萧提刑便可让下人将与与车赶入院内,再行下车。此门将成为萧提刑的专属通道。” 时茜:“尚书大人,贞瑾初来乍到,便享受如此特殊待遇,恐怕不妥。” 刑部尚书:“此事,本官已呈报圣上,圣上也应允了。毕竟,萧提刑还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让郡主在大街上下与车,且需在那些捕快衙役等粗人面前抛头露面,实属不妥。” “萧提刑,此庭院日后便是提点刑狱司的办公之所。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院内房间如何使用,全凭萧提刑自行裁量。圣上既指派凤侍郎辅助萧提刑,若有需求,萧提刑尽管向凤侍郎提出,凤侍郎乃刑部宿老,定能妥当处理。 萧提刑,不知你是否还有其他需求?” 时茜审视着院子,回话道:“多谢尚书大人,贞瑾认为大人的安排甚为妥当。 此外,贞瑾还要感谢尚书大人,今日辰时,大人便遣人送来了提刑官的官服、官印,如此高的办事效率,实属难得。贞瑾原以为官服、官帽的制作尚需一两日。” 刑部尚书:“这三品官服、官帽皆是现成的,略加改动即可,无需耗费太多时间,绣娘不消一个时辰便已完工。 至于官印,确实花费了一些时辰,不过也仅用了一两个时辰便已完成。 昨日下朝后,本官与凤侍郎便已着人去操办了。” 时茜谦逊地问道:“尚书大人,贞瑾有一事欲请教大人。” 刑部尚书和颜悦色地回答道:“萧提刑切莫客气,有何事但问无妨。” 时茜直言不讳:“不知刑部的卷宗置于何处?”小叔凤显霖打算让自己帮忙复查灭门惨案,那自己接下来就需要查阅卷宗。 刑部尚书听闻时茜所言,不禁夸赞了她几句,心中暗想:这萧提刑新官上任三把火,首日就职便询问卷宗存放之处,看来是要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萧提刑,此处便是刑部存放卷宗的案牍库,凡刑部查办处理之案件的卷宗,皆存放于此。”刑部尚书指着前方说道。 时茜看了看,感叹道:“从我的办公庭院到案牍库,路途甚是遥远啊。” 刑部尚书点点头,解释道:“确实有些距离,萧提刑的办公院子靠前,而案牍库则靠后。这样吧,若萧提刑有需要,可带回一些卷宗至办公院子查阅,阅后再送回存放即可。” 时茜有些惊讶:“这样真的可以吗?” 刑部尚书肯定地回答:“当然可以。不知萧提刑想要查阅何种卷宗?” 时茜果断而坚定地回应道:“既然案件已经结案,那就留待稍后再看吧。我想从那些尚未得到平反昭雪的悬案卷宗开始审阅。毕竟,侦破悬案才是提刑官应尽的责任啊!” 刑部尚书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自钦佩,但也担忧这位年轻的郡主是否过于自信和莽撞。要知道,从悬案入手意味着面临巨大的挑战,工作量也将异常庞大,恐怕郡主一年时间都难以看完所有的卷宗。 刑部尚书领着时茜来到一个较为空旷的木架前,时茜心中暗自庆幸,原来悬案如此之少,看来刑部办理案件的效率还是相当高的嘛!于是时茜满心欢喜地说道:“尚书大人,那么贞瑾就先将这些悬案卷宗带回去仔细查阅了。” 然而,刑部尚书听到时茜的话语后,微微眨了眨眼,心中暗想郡主可能有所误解,便解释道:“萧提刑,除了眼前这个架子上的卷宗是已经结案之外,其余架子上放置的皆为悬案卷宗。” 时茜闻言,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并缩回原本伸出去取卷宗的手,满脸惊愕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颤声问道:“什么?尚书大人难道是在跟贞瑾开玩笑不成?”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刑部尚书一脸严肃地说道:“本官并未有丝毫开玩笑之意。” 时茜用手扶额,喃喃自语道:“这么多悬案堆积如山,要一一查阅完毕,岂不是要耗费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光阴?那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将这些悬案一一解开呢!” 刑部尚书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那几个布满尘埃的木架。沉默片刻后,刑部尚书才缓缓开口道:“萧提刑,你看见那边角落里的几个木架,上头摆放着的悬案皆是数十载之前遗留下来的积案,由于岁月流逝,线索早已模糊不清,怕是再怎么追查也是徒劳无功了。 但是,这边临近之处的木架所存放的悬案卷宗则相对较新,年代也更为靠近些。依本官之见,萧提刑不妨先从这些架子上的卷宗开始查阅。”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尚书大人所言:“您说得极是,既然如此,那贞瑾便听从尚书大人的提议,先从这几座书架着手查阅吧。只是未曾料到竟有如此之多悬疑未决的卷宗堆积在此处,而贞瑾仅有区区两只手......”时茜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刑部尚书连忙宽慰道:“哪里需要萧提刑亲自动手搬运卷宗呢?只需告知本官哪些木架上的卷宗需要挪动,自会有衙门中的差役前来处理此事。萧提刑尽管安心挑选所需卷宗即可。待到选好后,本官会即刻下令让那些差役将相关卷宗搬到指定之处。请萧提刑放心,他们定会等到萧提刑离去后方才开始行动,绝不会叨扰到萧提刑分毫。” 听到这话,时茜心中稍感宽慰,但同时也对刑部尚书的细心安排表示感激。然而接下来刑部尚书所说之事更令她始料未及——原来圣上竟然特准她招募一些女性捕快和衙役!毕竟以她郡主的身份,确实不宜与众多男性捕快、衙役过于亲近。得知这个消息后,时茜赶忙向刑部尚书致谢。 面对时茜的道谢,刑部尚书急忙摆手,谦逊地说道:“此乃凤显霖凤侍郎之功,非本官所能及。”时茜闻听此言,心中暗想原来是小叔的安排,真是有心了,自己定要好好感谢他。此外,她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小叔,在祭祖节时,他可以和自己及哥哥一起祭祖上香。 时茜与刑部尚书李大人点明自己所想的悬案卷宗后,一同返回提点刑狱司的院子。夏禾、映日在二人前往刑部案牍库的期间,已将时茜的办公区域收拾妥当。 由于时茜身为女官,她的办公屋子用帷幔做了隔断,颇有垂帘听政之感。 时茜礼貌地说道:“尚书大人,若不嫌弃,请坐下喝杯茶吧。” 刑部尚书笑着回答:“那本官就不客气了。圣上如今只钟情于萧提刑的醉红尘所售之茶,且赞不绝口。本官也曾派下人前往醉红尘打听,欲购买一些,却得到无货的答复。” 时茜解释道:“醉红尘所用之茶并非外购,而是祖父带回的灵茶。圣上、皇后、太后购去大半,故而醉红尘的茶叶所剩无几,并不对外售卖。” “尚书大人,请!……不知大人觉得此茶与外头的茶相比如何?” 刑部尚书端详着茶叶的外形、观察着茶汤的色泽,嗅着茶的香气,细细品味着茶的味道,然后感叹道:“此茶外形优美、茶汤清亮、香气宜人、口感醇厚,实乃外头难得一见的好茶……不,这茶喝下几分钟,竟让人有身轻如燕之感,实非外头的茶所能比拟!好茶,好茶啊!难怪圣上会对其赞不绝口!” 时茜身后的夏禾心中暗自想到,何须你来夸赞,你所饮之茶比皇帝的茶更佳。 时茜听到刑部尚书如此夸奖,便让夏禾为他再续一杯。 “原来大人您在郡主这儿啊!嗯~真是好浓郁的茶香啊!”凤显霖一边说着,一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股香气全都吸入鼻中一般。凤显霖的目光紧接着落在了桌上的茶具上,道:“不知下官可否讨一杯茶喝呢。” 刑部尚书见状,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凤侍郎回来了。” 时茜听了凤显霖的话,轻轻地用夹子夹起一个精致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茶水倒入其中。看着那清澈透明的茶汤,时茜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向凤显霖示意道:“凤大人,请坐吧。” 凤显霖谢过后,缓缓坐下,双手端起茶杯,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接着才轻抿一口。顿时,一股醇厚甘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人回味无穷。 “好茶”凤显霖不禁赞叹出声,心想这比刚才在宫中皇上赏赐给自己的还要好喝许多! 听到凤显霖的夸奖,时茜笑了笑,道:“凤侍郎喜欢,那便再来一杯。” 凤显霖:“下官正有此意,多谢郡主。” 刑部尚书:“那本官也再讨一杯。” 时茜亲手为二人续上茶,然后也给自己续上了一杯。 第386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4) 刑部尚书轻啜一口杯中的香茗,缓缓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站起身来,向凤显霖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将要辞别离去。凤显霖方才从宫中折返归来,便马不停蹄地前来寻找郡主,想必是皇上有要事相告,且此事需同郡主以及贞瑾伯爵商议。既是如此,此间谈话必然牵涉提点刑狱司的机密,自己还是非礼勿听为妙。 正当刑部尚书转身欲行之时,只听得凤显霖朗声道:“提点刑狱司虽隶属刑部,但其日常事务并不受大人直接节制。不过,尚书大人贵为刑部主官,日后提点刑狱司经手之案查阅卷宗,还少不了要有劳大人。大人若能留下来一同商议,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刑部尚书闻听此言,略作迟疑,旋即答道:“圣上昨日于勤政殿当着满朝文武之面已然明示,这提点刑狱司乃由圣上亲自统辖。况且,萧提刑与凤侍郎皆位居正三品,同为提点刑狱司之主官。 依下官之见,本官留在此处,恐怕多有不便吧?本官已然传下话去,日后萧提刑若需查阅卷宗或是需刑部人手配合,不得有任何推辞或阻拦,故而本官去留并无影响啊!”其言辞恳切,态度恭谦,对圣意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凤显霖深知这刑部尚书是只老狐狸,晓得多听多知并非好事,便也不再强求。 望着刑部尚书渐行渐远的背影,时茜问道:“凤侍郎,圣上有何旨意?” 凤显霖答道:“圣上命你我二人最迟明日一早城门开启时,赶赴靠山村,将一干人犯押回刑部监禁。 审查人犯的事宜交由大理寺莫大人负责,而你我二人则要设法封锁靠山村及靠山村后的山谷,并寻觅靠山村村民口中的老祖行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时茜:“小……” 凤显霖:“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称我凤侍郎或凤显霖,那个称呼切不可再提。须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不小心被人听了去,或是叫顺了嘴在紧张时刻脱口而出,那便会让许多人万劫不复。” 时茜听到凤显霖的心声,赶忙郑重点头道:“是,凤侍郎。” 凤显霖:“刑部的局势颇为复杂,尚书大人如今是圣上的心腹,但他有个庶女是梗王的如夫人,且为梗王育有二子。” 圣上共有三个皇孙,皆非嫡出,而梗王那位如夫人便生了两个,其地位之高,可见一斑。圣上重视皇嗣,若不是她出身低微,恐怕早已是侧妃,甚至梗王妃了。 时茜:“出身低微?刑部尚书可是从一品,即便她是庶女,身份也不低啊!” 凤显霖:“问题不在尚书大人哪里,而是她的生母。她的生母是烟花女子,且委身尚书大人时已非完璧之身。按理说,以她这样的身份,给皇子做妾都不够格。” 时茜的八卦之心被勾起,两眼放光,给凤显霖又斟了一杯茶,笑道:“这里面有故事啊!凤侍郎,反正此刻无事,你给我讲讲呗。” 凤显霖有些哭笑不得,暗自思忖,女人是不是不论老少都喜欢听这种事啊!原本以为小侄女会是个例外,如今看来…… 时茜:“凤侍郎?” 凤显霖轻咳一声,应道:“嗯。”心中却暗自思忖着,既然小侄女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好了,“梗王选妃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有些人自作聪明,使出了卑鄙无耻的手段和计谋,结果为他人做嫁衣,反而让尚书大人的庶女得了好处。” 时茜惊讶地问道:“凤侍郎之前不是说过,以那位女子的身份地位,连给皇子做妾都不配吗?那么像梗王选妃如此重要之事,她又是如何能够接近甚至混入现场呢?” 凤显霖解释道:“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尚书大人有一嫡女,按照规矩,其嫡女有参选王妃的资格。因此,在梗王选妃之际,尚书大人的嫡女便在其中。而这位庶女,则是尚书大人嫡女的贴身侍女,所以才得以跟随前往。” 时茜:“凤侍郎,快接着说呀!莫不是口渴了?我再给你斟杯茶。” 凤显霖心下想着自己还有正事要与时茜相谈,于是便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件事发生不久,尚书大人的庶女就有了身孕,而后生下皇孙。 圣上知悉后,便让她进了梗王府做如夫人。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所以尚书大人的心究竟是向着圣上还是梗王,实在不好说。”话毕,凤显霖又压低声音告诉时茜,刑部之中还有安王、燕王、福王、晋王的人。 凤显霖:“这福王、晋王的人如今是摆在明面上的,乃是他们的小舅子。安王、燕王的人可就藏得深了,就连圣上也未必晓得那些人是安王、燕王的人,那些人可就不得不防的人啊。 我跟圣上说你是女子,让刑部的捕快衙役这些男子往你跟前凑实在不合适,且镇国公英魂也特意到宫里跟圣上提及此事,称若在你跟前听差的不是女子,就让圣上另觅他人。因此,圣上同意让郡主张榜挑选女捕快与女衙役。” 时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事哥哥也出了力,自己之前还纳闷哥哥怎么突然转了性,平常就连羽林卫长歌等这些自己人,也只能到二门传话,近身的皆是春夏秋冬日月这几个丫头,原来是另有缘由。 凤显霖:“你要挑选的女捕快与女衙役呢,最好是在伯爵府里挑选,这样知根知底用起来才放心。 不然,只怕你这里也会混进来一两个像苍蝇一样讨厌的家伙。” 时茜:“伯爵府的人,现在都放在醉红尘,醉红尘人手还不够呢,抽不出人来。 我决定就张榜在外头招吧! 映日、净月占两个名额,剩下三个在外头招吧!”自己有小凡、小蛊两大守护法器,想混进来,不可能。 小天:“小主人,小天已经完成对这院子的改造了。” 时茜:“明白收到,谢谢小天辛苦了。” 小天:“小主人,小天是法器不辛苦,这对小天来说是修行。” 时茜心里想让小天在院子中布置阵法的事情,要过过明路,于是与凤显霖道:“凤侍郎,我想把这个院子稍微的修改一下,需要办理什么手续,或者说我要告知谁才符合规矩呢。” 凤显霖:“这是官衙,郡主要改建的话,必须要奏请圣上,才可以从户部那里拿到银钱,工部那里才会派人过来修整,刑部这边会拿出图纸。” 时茜想了想:“我不是要整修院子,不需要户部拿钱,也不需要工部派人来做。” 凤显霖疑惑:“我不明白郡主的意思。” 时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提点刑狱司,咱们两个是主官,这事肯定不能瞒着你。 我打算在院子里布置阵法,从外观看,这个院子没有任何改动,但事实上,有阵法之后,这里的地下会像醉红尘里出售套娃玩具一样,地下会多几层,房间也会多几间,若是没有人带路,乱闯的话,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上一层还是在地下一层,很容易被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布设在这里的阵法不像醉红尘那样有阵灵,因此被困阵法中的人只能通过身份铭牌上的千里传音进行求救,若是没有身份铭牌,那就只能祈祷我们每三天一巡查时把你带出来了。” 凤显霖:“若是外观没有任何改动的话,只需告知圣上及尚书大人知晓就没有问题了。这事郡主不必亲自出面去说,郡主可以上柱香,让镇国公英魂去宫里告知圣上,郡主再请一些懂玄术的人,在这做做法,到时把尚书大人请来就行了。” 时茜:“英雄所见略同!凤侍郎,我这还有件私事,想请凤侍郎帮忙。” 凤显霖:“何事?郡主请说。” 时茜:“过几日就是祭祖节了,本郡主今年想要大办,因此想请凤侍郎代我操办此事,不知凤侍郎意下如何。”时茜心想小叔的身份不能公开,萧家与肖天禄的事情又人尽皆知,自己也不知道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让小叔操办祭祖的事宜是否妥当?自己只是觉得小叔在心里应该是希望与萧家亲近的,他的身份虽然永远都不能公开,但小叔是想要得到萧家的认同的,这是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的凤显霖心声。 所以,时茜才会问李戈,能不能让凤显霖在祭祖节时来上香祭祖。 凤显霖听到时茜让自己操办祭祖事宜时,眼眶一热,眼泪差点落下,自己的出生就其实是母亲报复肖天禄的一把剑,也是杀死肖天禄的一把刀。 只是自己出生后,母亲有了悔意,不愿把自己再当成报复工具杀人的刀,可母亲收手了厄运却没有放过母亲,肖天禄步步紧逼,逼得母亲不得不设计杀死他,为此母亲要挟自己的生父镇国公,替自己消除罪证,生父镇国公最后因不能对他人说的让别人知道的污点郁郁而终。 而自己本应该因这个不光彩见不得人的奸生子的身份注定是要万劫不复的。可自己又是何其幸运,自己的出生本是不幸的,可又很幸运,自己出生后母亲选择善良、宽恕,决定不再把自己当成报复的工具,而生父知道自己被母亲算计铸下大错后,选择接纳自己这奸生子,还给自己赐了名,虽不能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却会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替母亲销毁了罪证。 临终之时,又让同父异母的哥哥,保护关照自己与母亲。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轻贱自己,还遵照父亲临终的意思,暗中保护着自己与母亲,还为此忍受清河郡主的盘剥吸血,后来更是成了自己的恩师,教自己读书习武做人。 凤显霖站起身来,对着时茜深深地鞠了一躬,时茜急忙闪身避开,再怎么说凤显霖那可是自己的小叔,是长辈。凤显霖的品德和为人处世,让时茜打心眼里愿意承认其长辈的身份。 时茜:“既然凤侍郎答应替我操办祭祖的事宜,那一事不烦二主,就请凤侍郎代我上一份祭祖的折子给圣上吧。” 凤显霖:“别的事,我可以代。这祭祖的折子,还得郡主自己写。” 时茜:“我写?凤侍郎你来代写不行吗?” 凤显霖:“不行。” 时茜心想本来折子是打算让哥代写,可哥说自己现在入朝当官了,写折子的事,以后是少不了的,他没有办法总帮自己代写,所以…… 时茜嘟囔还以为可以让凤显霖代写呢,也不行,没办法,写就写呗,祭祖的事不能拖了,拖不得了。 半个时辰后,凤显霖看着手上时茜写的折子,一个头两个大,语法怪怪的,字差强人意,这样的折子送上去,皇帝看了估计要…… 时茜看着凤显霖变来变去的脸色,堪比川剧变脸,说自己语法怪,那是,自己一个现代人不会写文言文,嫌自己字不好,自己很想说自己现在写的跟从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好歹是繁体字,自己没写笔画少的简体字…… 凤显霖:“这……” 时茜赶忙打断凤显霖的话说道:“凤侍郎,一口吃不出大胖子,我的语法和字就这样,我已经写了一个时辰,再写下去,手就要发抖了,你相信我到时只会比这更糟糕。” 凤显霖看着时茜已经开始耍无赖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道:“若是哥哥英国公尚且在人世的话,看到自己的女儿写出这般字迹,将会作何感想啊?” 还有自己的父亲镇国公英魂他知不知道贞瑾的字写成这样,时茜通过小凡听到凤显霖此时的心声,便斩钉截铁地回应道:“祖父他当然知道!” 时茜见凤显霖一脸狐疑地凝视着自己,显然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困惑不已。见此情形,时茜脸上绽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我的字写成这样,祖父他可是心知肚明哦。那些比现在还要丑陋不堪的字迹,祖父他老人家也都亲眼目睹过呢。说起来,如今能写成这样,还得归功于祖父对我的惩罚——罚我抄写大字的结果呢。” 凤显霖听了时茜这话,脸上露出一副“我才不会信你说的鬼话”的表情,时茜便接着说道:“祖父说我不是男子,不需要考功名,写的字自家人能看懂看明白就行,至于家人以外的其他人看不懂那是好事,看不懂我写的是什么,遇险时说不定还能凭此脱险呢。” 时茜说完这些话,用魔音符箓与凤显霖说道:“小叔,别再让我写了,再写下去还是这样。” 凤显霖:“我说了别再叫我小叔,万一……” 时茜答道:“没有万一。”时茜在心里说真有万一,自己有小凡,小凡可以清除人魂记忆。 凤显霖无奈示意时茜给自己让座,时茜见此很是高兴,立即屁颠屁颠的起身,对凤显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凤显霖走到桌边,拿起笔,铺开纸,站着写了起来,不到一刻钟,凤显霖便写好了奏折。 时茜见状低声嘟囔,最后还不是给自己代写了,那又何必让自己写了一个时辰。 凤显霖见墨迹干了后,就递给时茜,时茜见状忙唤映日把自己的私章拿来。 凤显霖听到忙问:“你唤丫头拿私章做什么?” 时茜:“不能盖私章吗?难道要盖官印吗?也可以,我的私章和官印都在映日那。” 凤显霖:“这奏折上私章与官印都不能盖。” 时茜:“那是要手签啊!” 凤显霖点了点头,时茜便道:“那要签那里呢?” 凤显霖看着时茜拿着的奏折一脸不解期意的表情,就开口解释道:“前头已经署名了,不用再签了......”时茜听到凤显霖的话后,迅速将凤显霖写好的奏折收起,重新递还给他。然而,凤显霖并没有接,时茜就说道:“既然不用签名了,那么凤侍郎就把奏折收好吧,待明日上朝时代我呈给圣上吧......凤侍郎,请务必拿好啊!” 凤显霖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他对时茜说道:“你把这份奏折再抄写一遍。” 时茜面露难色,她轻轻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道:“不用了吧,凤侍郎您的字写得如此精妙绝伦,与您的字迹相比,我的字简直是相形见绌、难以入目。倘若圣上见到这样的字迹,恐怕会龙颜大怒呢。” 凤显霖似乎看穿了时茜的心思,他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自会在圣上面前代你周全,为你说话的。” 时茜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张嘴不发声道:小叔,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心里想自己已经写了整整一个时辰,却始终未能写出一份令您满意的奏折来。再这样下去,我的手怕是要废掉了,哥哥惩罚我抄写也不曾有您这般严厉啊! 面对时茜无声的抗议和求饶,凤显霖感到十分困惑。他不明白时茜为何只是张着嘴巴却不发出声音,更无法理解她这种独特的表达方式究竟意味着什么。 时茜见凤显霖不明自己的意思,便开口说道:“能不写吗?我写的字又不好看,这有现成的,那就直接拿去用不就可以了吗?” 凤显霖:“官员上奏的奏折不能让人代写。” 第387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5) 在凤显霖的强烈要求以及耐心普及之下,时茜极不情愿地拿起笔墨纸砚,开始抄写凤显霖已经写好的那份奏折。因为凤显霖始终站在她身旁,不停念叨着让她写字速度放慢一些、手要拿稳笔等等,所以时茜只能无可奈何地一笔一划慢慢写,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将这份奏折抄写完毕。 凤显霖拿起时茜抄写好的奏折,仔细检查了一番,心里暗自琢磨:虽然整体来看仍有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但好在语法通顺,字迹也还算过得去。 时茜听到凤显霖内心的想法后,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气来:“呼……总算是勉强通过了吧!” 时茜写完奏折,与凤显霖打过招呼之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了。舆车驶出刑部没多久,在舆车里陪着时茜的夏禾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在舆车里歪倒着的时茜,用她的鞋尖轻轻地碰了碰夏禾,娇嗔地道:“坏丫头,居然敢取笑本小姐。” 夏禾赶忙回道:“奴婢不敢,只是女公子,经过这件事,您现在总该知道小主子有多么疼爱您了吧。每次小主子罚女公子抄写,明明说好要罚十遍,但女公子您只要交上去一遍,小主子就会像得了失忆症一样,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罚了您抄几遍,更数不清女公子您交上来的是几遍。反正每次都是女公子您说多少就是多少,把一说成十,小主子也信。” 时茜轻声笑道:“我当然知道哥哥最疼我啦,毕竟我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呢。把一说成十,哪有那么夸张,我明明抄写了五遍。” 夏禾伸出手将时茜扶好,让时茜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听着时茜的话轻笑,五遍,可自己记得小主子让女公子抄写二十遍。夏禾从时茜身后,握住时茜的双手,轻轻地帮她按摩,同时说道:“女公子明白小主子对您的疼爱,所以每次小主子罚您的时候,您都会耍赖皮,今日没法耍赖了吧。” 时茜:“是啊!没办法耍赖了,不过,本女公子机灵,无法耍赖,我还可以躲。抄一份奏折,就差点没半条命了,还想要我写布告,那不是要我当场去世吗?幸好我跑的快。夏禾,本女公子现在的字真的还很糟糕吗?” 夏禾:“女公子,您现在还算初学者,写成这样算不错的了。” 时茜轻笑,夏禾这些小丫头和哥哥一样,自己的一点点进步,在她们眼中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 时茜到醉红尘后,立刻前往福寿阁拜见辰王。 辰王见到时茜,关切地问道:“贞瑾啊,今日可是你到刑部就任的日子,一切是否还顺利呢?” 时茜微笑着回答道:“辰王殿下放心,一切都颇为顺利。刑部尚书李大人特意为我在刑部收拾出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面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等一应俱全。只是目前人手尚未到位。” 听到这里,辰王不禁有些焦急地追问道:“难道有人故意刁难你不成?” 时茜见状,连忙解释道:“王爷切莫误会,并无人为难于贞瑾。之所以暂时未给贞瑾配备人手,是因为贞瑾乃西周首位女性官员。刑部现有的捕快和衙役皆为男子,李大人认为他们并不合适。所以需要另行寻找合适的女捕快和女衙役。” 看着辰王一脸担忧的神情,时茜心中涌起一丝歉意,自己刚才的表述可能让辰王产生了误解,于是,向辰王解释道:“辰王殿下不必过于忧心,人手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贞瑾离开刑部的时候,凤侍郎已经在写布告了,提点刑狱司暂时也不需要太多人手,暂定招5名捕快衙役,贞瑾身边的两个侍女映日和净月功夫都不错,因此,只需再找3人便可。在此期间,贞瑾也正好可以熟悉一下的事务。” 辰王:“我听父皇母后说,贞瑾先祖越王乃是文韬武略之人,因此,萧家的下人无论男女,皆是习文练武,那贞瑾何须到外面招人,在伯爵府侍女中挑选岂不是更好。” 时茜心想:我岂能不知都用伯爵府里的侍女更好!只是醉红尘和伯爵府这两处更需要自己人看守啊! 伯爵府,如今已近乎半空,人大多都在地都、天上人间、醉红尘里劳作,实在是难以抽调出人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若都用自己伯爵府的人,那多疑的狗皇帝恐怕会认为自己想把提点刑狱司变成自家的小朝廷。这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小凡读取了皇帝的人魂记忆才得知的,皇帝心中确有此担忧,只是并不强烈罢了,毕竟自己是女子,又无兄弟,幸好狗皇帝不知道哥哥的存在。 时茜在得知皇帝有这样的担忧后,才不想对出任提点刑狱司这一官职表现得过于积极。其实,自己对提点刑狱司这个官位也实在提不起兴趣,现代人的白日梦无非就是不用按时上班,还有花不完的钱,自己到了西周,基本上就算是实现了。 虽然正一品郡主的俸禄不够花销,但名下有官田,还可以购置私田、铺子。来了西周才知晓,在封建社会皇权时代,土地田产可不是你有钱就能购置的,还得有身份才行,因此土地才会高度集中在少数权贵皇家手中。 时茜:“伯爵府的下人确实都习武习文,然而并非每个人的功夫都出神入化,侍女之中功夫能数得着的也就映日、净月了,其他的侍女也就是会些花拳绣腿,在伯爵府那是绰绰有余了,真遇到潜入伯爵府的贼人,她们一起上,玩人海战术以多欺少,反正她们是女子,无需担忧以多欺少会落人口实,这样肯定能拿下贼人啊! 何况伯爵府还有府兵,府兵的功夫倒是名不虚传,因为萧家到贞瑾先父英国公那一辈,都还是威风凛凛的武将,需领兵上阵杀敌,所以对府兵的功夫要求自然要高一些,毕竟上阵杀敌时,他们都是亲卫近卫。 不说这些了,辰王殿下今日感觉如何?” 辰王:“本王感觉甚好啊!贞瑾你送我的棋谱,你可看过?” 时茜:“看过了,但没看完,就看了前面几页。辰王殿下怎么这样问贞瑾,是那棋谱有问题吗?” 辰王:“非也,棋谱并无问题。 只是本王看了棋谱里面的一些棋局,想与贞瑾切磋切磋,贞瑾可愿意?” 时茜:“可以啊!” 一个时辰后,时茜自觉情况不对,不由发问:“辰王殿下,棋谱你看到哪里了呀!” 辰王一边思索落子的地方一边回答时茜自己差不多看完了。 时茜:“原来如此啊!我才看了前面几页,殿下却差不多看完了,难怪我输多赢少,殿下你是拿我练手呢。 ……殿下你棋子落那里,我又要输了,你都连赢两局了,你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 “哈哈~贞瑾,你这是要耍赖啊!”皇帝大笑着走进来。 辰王忙放下棋子站起身道:“父皇” 时茜看了一眼辰王放棋子的地方说道:“辰王殿下,落子无悔哦!”说完才福身施礼向皇帝打招呼。 皇帝丝毫不在意时茜略显散漫的行为,其实这正是时茜有意而为之。自从小凡读取了皇帝的人魂记忆之后,时茜才明白原来皇帝并不喜欢自己对其毕恭毕敬的,如此一来反倒令皇帝心生畏惧,生怕镇国公的鬼魂教唆时茜表面故作柔弱谄媚,内心却盘算着怎样谋害他以报血海深仇。 得知真相后的时茜不禁感叹,这皇帝不仅心理有问题,而且病情还相当严重。真是给他点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竟认为别人对他和颜悦色就是心怀叵测想要加害于他。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我索性不再将你放在眼里,看你能奈我何! 皇帝端详了一番棋盘上黑白棋子的局势,笑着说道:“这步黑棋落在此处可真是一步烂棋啊,生生让白棋绝处逢生了。不知这黑棋究竟是何人所下?” 时茜伸出手朝着辰王指了指,辰王则笑着回应道:“回禀父皇,这黑棋乃是儿臣所执。” 皇帝听后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辰儿如今都已经学会下棋了。” 辰王听了皇帝的话,赶忙应道:“回父皇,儿臣能有今日之进益,全赖贞瑾之功。她前些日子给儿臣送来了许多书籍,其中不乏珍贵的棋谱。儿臣仔细研读之后,便找贞瑾对弈切磋。” 皇帝听闻,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战果如何呢?” 辰王朝时茜望去,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但并未言语。时茜见此情景,主动开口说道:“陛下,是平局。” 皇帝眉头微皱,质疑道:“平局?似乎不太对劲吧。刚才朕进来的时候,听贞瑾你的话,是辰王已经连胜你两局了呀!” 时茜颔首微笑,解释道:“陛下明鉴,辰王殿下的确连胜贞瑾两局无误。可是,在此之前的第一局,却是贞瑾获胜了啊。而且,以眼前棋盘上黑白棋子的局势来看,这一局,也是贞瑾胜了辰王殿下输,所以贞瑾与辰王殿下各胜两局,就是平局打和了。”说完这些,时茜便以不打扰皇帝、辰王父子相处为由,准备转身离去。 皇帝却开口道:“贞瑾莫急着走,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知道。” 时茜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臣贞瑾在此聆听圣上教诲。” 皇帝接着说:“贞瑾啊,你上呈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折子里所提到的祭祖事宜,确实是应该去做的事情。 只是,这礼部的两位主官与科考舞弊案有所牵连,现在都被关在刑部的大牢之中。而礼部剩下的那几个能够办事的官员,正在忙碌地操持着皇家祭祖的相关事务,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在礼部剩下的那些人中找出一个能够主事的去伯爵府助贞瑾你去操办伯爵府祭祖的事务。”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暗自思忖,果然与哥哥所想不谋而合。于是,时茜将与李戈商议的办法娓娓道来:“贞瑾自幼在胧月庵长大,归国公府时,父亲已然离世。贞瑾既无兄长,又未曾参加过祭祖之事,更未操办过此类事宜。因此,唯恐在祭祖节时闹出笑话,亵渎了先祖,这才上折子请求礼部官员派人协助。却不想,礼部的两位主官此刻皆身陷刑部大牢。” 皇帝道:“贞瑾今日去了刑部,还去案牍库拿了不少陈年旧案的卷宗,难道就没听说刑部大牢里关押着科考舞弊案的嫌犯吗?”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暗想,这狗皇帝莫非是在敲打自己,暗示他对自己在刑部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时茜微微一笑,应道:“圣上封贞瑾为提点刑狱司主官,贞瑾自然要有所作为,方对得起圣上的厚爱。所以,贞瑾决定查看那些悬案的卷宗,若其中尚有可为之处,贞瑾这提点刑狱司也算有事可做了……” 然而,时茜的话被空气中一个不悦的声音打断:“圣上若觉得贞瑾行事不妥,大可将贞瑾提点刑狱司的官职收回,便是正一品郡主的封号,也可一并收回。”原来,穿着隐身斗篷的李戈听到皇帝与时茜的对话,心中颇为不爽。这官职是你赐予的,却又不放心,妹妹头一天去刑部点卯,你就派人盯着。皇帝听了李戈这话,赶忙解释道:“萧远山,朕本是一片好心。朕见了时茜上的折子,随口问她初次去刑部点卯,可有什么状况。朕也是担心那些粗汉子行事说话鲁莽,冲撞了贞瑾。” 时茜要小凡读取皇帝的人魂记忆,皇帝真没有口是心非,还真是出自关心,这大概就是两个人考虑问题的立场不同,带来的偏差吧。 时茜听到皇帝这些心声,知道是误解了皇帝,便用魔音符箓告知李戈,李戈听到时茜说的话,心里说既然妹妹这么说了,那就不与狗皇帝一般见识了,便道:“是老夫的不是,误解了圣上的好意,还请圣上见谅。” 李戈突然的道歉,让皇帝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在自己的回忆里,感觉镇国公萧远山一直有些看不上自己,没想到死了还会给自己道歉呢。 于是皇帝大度说道:“镇国公是关心则乱,朕不会放在心上。”皇帝为缓解镇国公鬼魂的尴尬,就打趣起时茜奏折上的字来:“语法用词倒是恰到好处,只是这字嘛,犹如被狗啃过一般,真是有些一言难尽啊。” 李戈一听这话又急了,妹妹练习写字还没满一年呢,能写成那样,自己是十二分欢喜十二分满意,谁敢批评一句半句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于是李戈道:“贞瑾是离了胧月庵离了奶娘后,才开始练的字,满打满算练习的时间还不满一年呢,写成那样算天纵奇才了。” 皇帝一边说着“天纵奇才”,一边哈哈大笑。皇帝心中暗自思忖:“这镇国公为了护住自己的孙女,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真没想到,镇国公萧远山也有如此睁眼说瞎话却又显得颇为可爱的一面。” 时茜听了自家哥哥的话,早已将脸捂得严严实实。“天纵奇才?哥他还真敢说啊!若是此刻爷爷的鬼魂并非由哥哥假扮,爷爷定然说不出像哥哥那般的话语。或许,爷爷多少会责备自己几句吧。”时茜心想着。 李戈担忧妹妹因被人批评字写得不好而感到伤心难过,见妹妹捂着脸,便急忙轻声细语地哄着时茜道:“咱们又不考取状元,写的那些字只要自己能看得懂就足够啦。要是看不懂,那肯定是别人的问题,绝对不是茜儿的问题。茜儿,你写的字我就能看懂呢,伯爵府的人也一定都能看懂......” 时茜听了李戈这番话,心中暗暗叫苦:“哥,你快别再说了,再继续说下去,我恐怕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于是,连忙开口说道:“祖父,您快别再说了,贞瑾的字确实写的不好,咱们要敢于承认。” 皇帝听着空气里传来李戈的哄孩子声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便也夸赞起时茜来,其实写的字还算不错,镇国公英魂所言极是,写的字能让人看懂是什么字就已经足够了。 辰王见皇帝都开口附和镇国公英魂的话了,也轻声安抚时茜道:“贞瑾,本王的字写得也不怎么样,本王也是刚刚才开始练习写字呢。” 耳尖的皇帝听到辰王说自己正在练习写字,心中激动不已,自己这个嫡子,自出生以来,就因心脏外露的问题,自己对他百般呵护,什么都不敢让他做,生怕他累着后会有性命之忧,自己会失去这个儿子。因此,他立刻让一旁侍候辰王的长风去把辰王写的字拿来给自己看看。 长风听到皇帝的话,心中暗暗叫苦,女公子要是看到辰王写的字,估计会不高兴了。每次女公子过来的时候,自己都要赶紧把辰王写的那些字收起来,就是怕女公子看到会不开心,可还是没能防住!小主子一会可该怎么哄女公子啊!真是难啊! 长风将辰王写的字拿出来,呈给皇帝后,便退到了一边。 不一会儿,时茜的声音响起:“辰王殿下,这就是你写的字啊!” 辰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写得不好,很糟糕吧,贞瑾。所以……”辰王本想说所以不要难过,我与贞瑾写的一样糟糕。 时茜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这太不科学了!一个刚开始练习写字的人,怎么能写得比自己好呢?难道这是古人的天赋,是他们必备的技能吗? 时茜无奈地说道:“辰王殿下,你真是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第388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6)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立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持续了七八分钟之久,皇帝才渐渐停下笑声,然后对着空气得意洋洋地说道:“镇国公,你看看辰王这字写得怎么样?” 李戈恶狠狠地瞪了皇帝几眼,心中暗自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字写得好点嘛!要是跟我比,还不一定谁赢呢!”李戈穿着隐身斗篷,所以皇帝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李戈心想,既然皇帝这么得意,那就干脆不理他算了。 于是,李戈转头安抚时茜说道:“茜儿毕竟是个女孩子,怎能与辰王殿下相比呢?辰王殿下身为男子,手臂自然比女孩子更有劲、更有力气些,拿笔、落笔和收笔也都会更稳一些......” 皇帝听到这话,连忙反驳道:“镇国公,朕可是记得你有天生神力护体哦。” 李戈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疑惑。虽然自己的爷爷确实有天生神力护体,但自己却并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不解地问道:“圣上,您怎么突然提起此事来了?” 皇帝:“朕记得贞瑾好像继承了镇国公你的天生神力,手上的力气也不小哦。” 李戈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他咬了咬牙,辩解道:“圣上可不能这么说啊,贞瑾她还未出阁呢,如果被别人听到说她有天生神力,那还有哪家敢让自家儿子与贞瑾结亲啊!毕竟女子应该以温柔婉约为主,要是被传出这样的名声,恐怕会影响到她的终身大事啊。” 皇帝却显得很淡然,笑了笑说道:“朕可是亲口在文武大臣面前说过,贞瑾想要与谁家男儿结亲就与谁家男儿结亲,这可是圣旨,谁也不能拒绝的。” 李戈皱起眉头,语气有些着急地说道:“圣上虽然说过这话,但俗话说得好,牛不喝水强按头,这样做怎么会有好结果呢?而且,如果让人知道贞瑾有一身蛮力,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肯定会被吓到直接吓跑了,到时候就算贞瑾想解释也没有机会了啊。 所以,老夫觉得还是要找一个真正喜欢贞瑾、能够接受她一切的人才行。只有两情相悦,才能成就一段美满的姻缘。” 时茜觉得若是放任哥哥与皇帝争论自己与辰王的字谁的好的话,不仅会跑题,争论还会无休止,于是时茜说道:“辰王殿下的字确实犹如龙飞凤舞,比贞瑾的字要好上许多。” 李戈见妹妹给了结论,便不再与皇帝辩论,皇帝听到时茜的话,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又是一阵大笑,李戈看不下去,心想你这狗皇帝随便笑一笑就得了呗,笑得这么大声还笑这么久,便酸一句:“笑死你得了。” 皇帝听了李戈这话也不恼,反而笑得越发畅快,皇帝心里想:自己总算气到镇国公萧远山了,总算赢萧远山一回了。 听到皇帝这个心声的时茜默默在心里怼皇帝:你没赢爷爷,也没机会赢爷爷,此时你面前所谓的镇国公鬼魂是哥哥扮的。 李戈强硬打断皇帝大笑,道:“圣上,老夫想与圣上说说祭祖节贞瑾祭祖的事。” 皇帝止住笑道:“礼部今年出了点状况,两个主官都下狱了。剩下那些能办事像点样的在筹备皇家祭祖节祭祖之事,剩下的身份太低,若把他们派去萧家,恐怕会有人自作聪明妄加猜测,只怕又是好心办坏事。” 李戈听了皇帝的话真诚说道:“老夫在此谢过圣上为萧家贞瑾考虑。 祭祖的事务,萧陆管家熟悉,加上贞瑾的表哥一旁协助,自然不会有大错,圣上只要派一个够身份的官员与礼部的小官充充场面就行。” 皇帝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镇国公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祭祖节家家户户都会祭祖,除了礼部的那些官员,朝中大臣皆是家中主角,朕这要派谁去,都要得罪人呐。” 时茜佯装试探,犹豫不决地说让凤显霖过来协助…… 皇帝听到时茜提及凤显霖,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面前的空气,凤显霖可是肖天禄的儿子,肖天禄与萧家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家,害死了萧家长孙,也害过镇国公之子英国公…… 皇帝见空气中半天都没有回应,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做个和事佬,把这事给拒了。 然而,就在此时,空气里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那就他吧!若是祭祖节时出了什么差错,老夫新仇旧恨一并跟他算总账!” 皇帝在心里暗自思忖,这可使不得,凤显霖是个人才,能干实事,把他弄死了,谁来给自己效力呢?于是说道:“贞瑾,既然是你把凤侍郎叫去给你帮忙的,你可要从中斡旋调和才好。”镇国公鬼魂自己说不得,那就曲线救国,找贞瑾,爷爷欠的账,孙女来还,天经地义。 时茜听到皇帝这话,便知皇帝是同意让凤显霖来帮忙了,心中暗自欢喜。扮演镇国公鬼魂的李戈也喜不自禁,狗皇帝让我们摆了一道,总算把方才狗皇帝嘲笑妹妹字没有辰王写得好时受得窝囊气给挣回来了,凤显霖是萧家的人,他和自己的父亲英国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是他和茜儿的小叔。 皇帝心头突然涌起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皇帝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会算计自己呢?他看了看面前的空气,在这房间里,有能力算计自己的,恐怕只有那镇国公鬼魂了吧。可他算计自己什么呢?沉思片刻,皇帝眉头紧蹙,贞瑾一女子担任朝中正三品要职,史官必定会弹劾,如今史官正等待一个发难的契机。 镇国公在世时就是只老狐狸,死了就更成精了,活脱脱一只狐狸精。上次贞瑾伯爵还说过,男狐狸精比女狐狸精更加凶狠可怕,玄灵道长也持同样的看法,那镇国公这只男狐狸精…… 镇国公该不会是想用凤显霖给贞瑾当挡箭牌吧,凤显霖因不姓肖而姓凤,一直遭史官弹劾不孝…… 让凤显霖去萧家协助操办萧家祭祖之事,就是将凤显霖推到风口浪尖,史官好不容易因凤显霖确有真才实学而放弃继续弹劾他不孝的事,恐怕又会被重提,到那时,史官的炮火就会被凤显霖吸引,自然就无暇顾及贞瑾了。 皇帝顿觉自己被人算计,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扮演镇国公鬼魂的李戈只觉得莫名其妙,这狗皇帝哼谁呢!按捺不住的李戈通过魔音符箓问时茜:“茜儿,狗皇帝是被谁气着了,莫不是喝茶时咬到舌头了?” 时茜:“哥,狗皇帝不是咬到舌头,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李戈:“想明白什么了?……是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哈哈,要不是现在哥扮演爷爷的鬼魂,我就放肆大笑一场,让他刚才得意,辰王的字不就比茜儿好那么一点吗?” 辰王是个男的,他也好意思拿儿子跟女儿比…… 时茜:“哥,说正事要紧,布阵的事还没说呢。”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便向皇帝开口要在提点刑狱司的衙门设置阵法。 皇帝还在为被算计的事情而郁闷,又听到李戈要求在提点刑狱司衙门设置阵法,立即就炸毛了,道:“萧远山,做鬼也不要太过分,得寸进尺。” 李戈:“圣上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不知,老夫怎么得寸进尺了。” 皇帝在心里说果真是成精了,提点刑狱司衙门设在刑部内,你在那里布置阵法,是打算把刑部变成你萧家的小朝廷吗?道:“提点刑狱司隶属刑部,因此提点刑狱司衙门就在刑部内,萧远山你要在刑部那里设置阵法,想要干什么?” 李戈:“老夫,设阵法当然是要防贼啊!” 皇帝气的脸红道:“你说谁是贼。” 李戈、时茜听了皇帝这话都一愣,怎么还有人把自己当贼硬要对号入座呢。李戈忙解释,阵法布设后会给皇帝及刑部的主官通行阵法的令牌,“之所以要布设阵法,那是因为贞瑾是女官、以后在那里办差的又是女捕快女衙役,不做一些预防限制,恐会出乱子。 再说,谁不是千年的狐狸,刑部那地儿不太平,贞瑾在那待着老夫不放心,怕遭人算计。” 皇帝听了李戈的话,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镇国公真的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孙女贞瑾伯爵,而没有其他的企图吗?皇帝反复思考后说道:“镇国公疼爱孙女,朕能够理解,但那里是衙门,可不是你家的伯爵府,更不是你的床榻。 你今天要在那里设置阵法,明天别人也要设置一个阵法,这不是乱套了吗?” 李戈冷笑一声:“设置一个阵法哪有那么容易。布置完全封闭的阵法倒是不难,只要找几个懂玄术的人,不消一日就能布下。 可要是布设开放式的阵法,那必须得是玄术高手,而且手里还得有好东西有宝贝才行,不是老夫自吹,除了老夫,昆仑派老祖、玄灵找不出第四个能布下此阵法的人。 昆仑派老祖已经闭关多年,年事已高,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而玄灵,手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吧,不然,从阜城回来后,怎么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来见人了呢?” 皇帝:“镇国公,你这话是何意?” 李戈:“老夫的意思是,他们若想布设这样的阵法,必须老夫亲自出马,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皇帝听后沉默不语,时茜趁皇帝沉默的间隙,用魔音符箓对李戈说道:“哥,狗皇帝担心阵法布设之后,他会对提点刑狱司和刑部失去掌控。不如,给他一颗定心丸,让他指派一人加入提点刑狱司吧!” 李戈:“凤显霖不就是他的人吗?他还不放心,可真是小心眼。” 时茜:“我是女子,凤显霖是男子啊!他当然不放心,最好是一个能在我身旁时刻盯着我的,狗皇帝才能稍微放心一些。”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向皇帝提出给提点刑狱司指派女捕快,皇帝听了李戈的话,有些诧异,镇国公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皇帝思索了两三分钟道:“宫女南星会些功夫,也识文断字,朕便派她过去吧。贞瑾,你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意下如何?” 时茜:“南星?贞瑾若是没记错的话,南星是圣上您亲自赐给西贝郡主的侍女吧!” 皇帝:“没错,西贝郡主冒用贞瑾你的身份,欺瞒于朕,朕能饶她一命已经是皇恩浩大,又怎会让她继续享受宫女伺候的待遇呢?因此,南星现在已经回来宫中继续当差了。” 时茜:“既然如此,那一切全听凭圣上您来安排就是了。” 皇帝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时茜,试图从她平静的面容上找出一丝异样,但却并无所获。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南星今后便由朕直接指派给你使用。这样一来也不会占用你原本招收女捕快和女衙役的名额限制。嗯……你仍旧可以按照原定计划招募五人即可。” 与时茜敲定此事后,皇帝对李戈说的阵法来了兴趣,于是就追问李戈有关阵法之事。 李戈心中暗暗叫苦,他本想闭口不提这件事。毕竟真正懂得玄术和布阵之法的人是妹妹,而非他本人。然而,李戈又担心如果保持沉默,皇帝可能会心生疑虑。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李戈决定略微透露一些关于阵法的信息。他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尽量避免提及过多细节,以免露出破绽。 “圣上,阵法乃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奥妙和变化。”李戈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稳重。 皇帝听得入神,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如此神奇?那阵法究竟都有何作用?” 李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阵法可以借助天地之力,形成一种特殊的能量场。通过合理布置阵眼和符咒,可以激发阵法的力量,从而达到防御、攻击或其他特定目的。不过,这只是阵法的冰山一角,其真正的奥秘还需要深入研究才能领悟。” 皇帝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似乎对这个话题越发感兴趣:“那么,如何学习和掌握阵法呢?是否需要特殊的天赋和训练?” 李戈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学习阵法需要一定的天赋,但更重要的是勤奋和实践。只有不断探索和尝试,才能逐渐领悟阵法的精髓。同时,也需要有一位良师指导,以避免误入歧途。” 皇帝若有所思地问道:“镇国公,朕听闻有些阵法能够改变天象,甚至能改变命运运势,这是否属实?” 李戈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十分敏感,李戈略微思索了一分钟,才谨慎地回答道:“圣上,阵法虽然强大,但其力量也是有限的。改变天象和改变命运运势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阵法更多的是一种辅助手段,它是可以增强我们自身的实力,对人有所帮助和影响,但并不能决定一切。” 皇帝听后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对着空气说道:“朕对阵法深感兴趣,希望镇国公能多给朕讲讲这方面的知识。 提点刑狱司阵法布设好后,朕要亲自前往,见识一下阵法的威力。” …… 时茜刚刚离开福寿阁,春杏便火急火燎地寻了过来,时茜不禁疑惑道:“春杏,是不是出事了?” 与时茜并排走着的李戈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说道:“茜儿,有事等回屋子再说。” 时茜乖巧地应道:“好的,哥。” 二人回到醉红尘专属房间,李戈脱下隐身斗篷,与时茜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时茜迫不及待地开口:“春杏,你快说出什么事了。” 春杏赶忙宽慰道:“女公子莫急,不是什么大事?出事的是净衣房。” 净衣房就如现代的洗衣房,现代的洗衣房里是洗衣机与烘干机,而醉红尘的净衣房则是嵌入净尘符箓阵法外观如洗衣机一样的物件,使用的方法也大同小异,把要清洗的衣物,放入嵌入净尘符箓阵法的物件中,关好合上盖子,等上半刻钟,就可以把衣物取出,因为用的是净尘符箓,不是用水清洗,因此无需晾晒,还有一点好处,就是那些放入阵法中需清洗的衣物取出时都是光洁如新的。 时茜心里暗自嘀咕,这净衣房能出什么事?净尘符箓就一个用处,虽用处与洗衣机相同,但又不一样,就算整个人进入物件里,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李戈也同样疑惑地问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情,春杏,那你为什么如此匆忙地赶来寻找我们呢?” 春杏回答道:“回小主子、女公子,事情本身并不严重,只是问题出在主楼的客人身上,而且今天圣上、皇后和太后都亲临了醉红尘。 晚宴期间,圣上、皇后以及太后与女公子一同享用晚餐时,圣上、皇后和太后身旁侍奉的宫女和侍从们都在主楼附近活动。这件事情让那些人都目睹了,那些人看到了这事就等于圣上、皇后、太后都知道了。” 李戈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醉红尘主楼居住的都是朝廷五品以上的大臣及其家属。还有谁不知道,醉红尘是皇帝、皇后和太后常来常往的地方,每个人在此都是小心谨慎的。 时茜思考片刻后,问道:“春杏,出事的究竟是哪一家呢?是否牵扯到与女公子认识熟悉的人。” 第389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7) 春杏:“回女公子,出事的乃是石太傅家。” 时茜听了春杏的话语,想起昨夜石沁与自己说的话,想不到这么快,石沁担心之事就发生了,于是忙与李戈说道:“哥,石家现在那房间里住的是石沁娘亲兄弟一家。”时茜言罢,忙让春杏言简意赅,把事情说清楚。 春杏于是很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时茜听完事情经过,确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如果事情发生时没让皇帝、皇后、太后身边侍奉的人瞅见,这事也好解决。 李戈看了时茜一眼,心里思忖着石太傅的嫡女石沁与妹妹交好。这要按醉红尘的规矩办,把人赶出醉红尘,并禁止入内,那恐怕会伤了石沁的颜面,可是若不按醉红尘的规矩办,皇帝、皇后、太后那边恐不好交差,毕竟皇帝、皇后等人在醉红尘同样被要求守规矩。 时茜见李戈手指轻敲桌面默不作声,心里明白哥是担心按醉红尘规矩办会让自己的好友石沁下不来台,可若不秉公处理,皇帝那边又不好交代,毕竟自己扮演爷爷鬼魂时,可是明令来醉红尘的人都必须遵守醉红尘的规矩,皇帝皇家也不能例外。 时茜:“哥,这事你不必犯难,尽管按醉红尘的规矩办,沁儿昨夜与茜儿聊了一些家事,因为涉及小姐妹的隐私,茜儿不好多言。 醉红尘开办之际就已经有言在先,醉红尘主楼的房间唯有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开房,且有条款规定,房间不可转借子女以外的人居住。 石家主母,把醉红尘石家的房间借给她娘家弟弟居住,已经犯了醉红尘的大忌了,哥哥,咱们看在沁儿与我交好的情面上,咱们可以先礼后兵,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自觉地离开这里。” 李戈皱起眉头说道:“要是他们愿意主动离开,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我担心的是,石家那些亲戚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时茜笑道:“那也不必担心,哥哥难道忘了还有小天在吗?如果他们不肯走,小天自然会想办法让他们乖乖离开醉红尘的。至于沁儿那边,茜儿会亲自去跟她解释清楚的。” 李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哥就放心了。你在上京好不容易才结交了几个要好的小姐妹,哥可不想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时茜连忙摆手,笑道:“不会的啦,哥哥放心吧。” 时茜与李戈商议完毕,便转头对春杏吩咐道:“快把他们送回石家的房间,并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被禁足了,不能随意离开房间。 吃喝会通过阵法传送到房间里,听到铃声,就从阵法里把吃喝取出来即可。如果他们吵嚷着不听从命令,那就让他们立刻离开醉红尘。” …… 石家,石夫人在见到弟媳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后,便急匆匆地向女儿石沁居住的院子走去。 用过晚膳的石沁,正在屋中等待下人备好热水,准备沐浴。此时,她听到自己院里的丫鬟喊了一声夫人,下一秒,母亲身边伺候的嬷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姐在屋中做什么?” 在屋中侍奉着石沁的丫鬟红芍,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屋外传来的声响,她连忙转头向石沁禀报:“小姐,夫人来了。”此刻的石沁,其实早已听到了母亲身旁贴身嬷嬷的声音,知晓母亲来了,心中不由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石沁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在红芍的小心搀扶下,朝着门口走去,准备迎接自己的母亲。才刚迈出两步,就瞥见母亲步履匆匆地踏入房间。 石沁见状,立刻屈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石夫人一见到石沁,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沁儿啊,快快披上外衣,赶紧前去醉红尘拜见贞瑾伯爵。你与贞瑾伯爵交好,你一定要想尽办法说服贞瑾伯爵,绝不能让他将你舅舅一家逐出醉红尘!” 石沁听闻石夫人所言,不禁惊愕万分,忙问:“娘,舅舅究竟闯下了什么大祸啊?” 石夫人面露不悦,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难道就不能盼你舅舅一点好吗?难怪你舅舅说你和勋儿不孝,你们的心里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娘!” 石沁据理力争:“母亲口口声声说女儿心里眼里没有娘,可娘心中又何尝有女儿与哥哥呢?舅舅若是没做错事,又怎会被逐出醉红尘呢?女儿不过是与郡主一同玩了一次游戏,有幸让郡主记住了名字而已,与郡主的交情尚浅,实在无法替舅舅向郡主求情。” 石夫人听了石沁的话,正欲开口责骂,一旁的嬷嬷急忙拉了拉石夫人的衣袖,石夫人强压怒火,柔声对石沁说:“沁儿,你和你哥哥可是娘怀胎十月生下的亲骨肉,娘的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你们啊!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哥哥好啊!你爹的心不在娘身上,也不在咱们这里,都在那边。 娘是你爹的正室夫人,可你爹却把管家权给了那边,让咱们娘仨看那边的脸色过日子。在上京城里,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哪家不是正室娘子当家啊!你和你哥哥不仅不帮娘规劝你爹,让他回心转意,反倒责怪娘……” 石沁听了石夫人的这番话,依旧没有转过头去看石夫人一眼,心中暗想:爹之所以不把管家权交给娘,还不是因为娘管家时偷偷摸摸地把家里的财物拿去补贴舅舅一家,都快把家给搬空了,爹爹忍无可忍才夺了娘的掌家权。 石夫人见石沁依然对自己不理不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起,一旁的嬷嬷见状,急忙拉了拉石夫人的袖子,心中暗骂石夫人愚蠢至极,不过运气好,生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儿女,不像她这般愚钝,别人只要顺着她的心意说几句甜言蜜语,她就会对人推心置腹。 在嬷嬷的提醒下,石夫人强压怒火,说道:“你舅舅若能来上京担任京官,你和你哥哥不就多了一个大靠山嘛。 所以娘为了你们,低三下四地恳求你爹,可你爹却找借口敷衍我,转头却帮那边那个女人的兄弟谋了一个官职……” 石沁听了这话,终于忍无可忍,转头反驳石夫人道:“那件事爹已经跟我和哥哥说清楚了。 那个官职原本是爹听了娘的话,帮舅舅求来的,可舅舅他嫌弃那个官职低微,不愿意去任职,爹才把这个机会给了桃姨娘的兄弟,后来是桃姨娘的兄弟争气,立了功,得到上司的赏识,才升职的,整件事根本就不是娘说的那样,是爹爹帮的忙出的力,才让人升职的。” 石夫人:“你爹哄孩子的话,沁儿与你哥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你难道忘了你和你哥小时候,你爹是如何对待咱们娘仨的?你娘我含辛茹苦、呕心沥血地将你和你哥养育成人,可你和你哥如今长大了,却不和娘一条心,反而向着你爹……你们真是让娘伤透了心……” 石沁听到石夫人的哭泣声,心便软了下来,立即轻声细语地哄着石夫人。石沁心想,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想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了。可是娘的心里不能只有舅舅一家,而没有自己、哥哥和父亲啊! 于是,石沁劝说母亲去找寻自己的父亲,并将舅舅在醉红尘闯下的祸如实地告知父亲,让父亲出面解决此事。 石夫人听到石沁的这一番言辞后,怒火瞬间喷涌而出,难以遏制。石夫人对着石沁破口大骂,斥责石沁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企图谋害自己亲弟弟一家人的性命。在情绪激动之时,石夫人甚至毫不留情地给了石沁一个响亮的耳光。 石沁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不知所措,石沁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为了一群外人而对自己动粗。此刻,石沁对于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越发坚信不疑。 小时候,父亲并非不愿给予她和哥哥关爱与亲近,要知道,自己和哥哥可是父亲的嫡女嫡子啊!父亲怎会有不疼爱、不想亲近他们的道理呢?只不过是因为母亲总是以她和哥哥作为筹码,威胁父亲必须为舅舅谋取私利,父亲迫不得已才不敢与他们过于亲近罢了。 石夫人看着女儿脸上的手指印,怒火如潮水般退去,愧疚之情如潮水般涌起。石夫人心里想着,女儿一直觉得自己对她没有对弟弟家那几个女儿好,现在自己又动手打了女儿,女儿怕是更这么认为了。 石夫人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女儿,自己还不是想让弟弟家那几个女儿为女儿、儿子铺路才会多给弟弟家那几个女儿一些好处,女儿的目光怎么这么短浅,自己的聪明劲一点都没学到,真是愚不可及!一定是被她那没良心、负心的父亲给哄骗了。 他们怎么就不明白,负心的男人就像那墙头草,根本不可信。他们的父亲就是个没良心又负心的男人,自己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他不感念自己的功劳,反而总是责备她。 她接济自己的弟弟,还不是想给他找个帮手。谁家不是这样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不拉一把自己人,身边没有自己人,怎么可能往上升呢?如今圣上未立太子,太傅就是个虚职,不过是给皇子们当了教书先生,而他的脑袋就是不开窍,所以自己才想把弟弟弄来上京,给他开窍,可他就是不领情,眼里就盯着自己给弟弟一家花出去的那点银子。 他但凡脑子开窍一些,还愁没有人送上银子给他花吗?毕竟公爹他与当今圣上有师徒名分,圣上就是感念公爹的教导,才会让他做了太傅的呀。 石夫人本欲开口哄哄女儿,可一见女儿脸上的怒气和恨意,便觉得石沁太过不懂事,丝毫不能体谅自己的一片真心,反而和他们那负心的父亲一样,与自己处处作对,当下便没了哄她的心思,开口便命石沁即刻赶往醉红尘,让贞瑾伯爵切莫将她弟弟一家逐出醉红尘。 “不许去!沁儿,你若听你娘的话,去醉红尘找贞瑾伯爵为你那混账舅舅一家说情,那在你未出嫁之前,就休想踏出家门半步!”石太傅怒发冲冠,大吼着走进屋子。 石沁听到父亲的话,委屈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哽咽着唤了一声:“爹~”便捂着脸不再说话。 石太傅满脸怒容,女儿大了,自己这当爹的不好往女儿住的院子里来,因此自己来的比较少。小时候又因为女儿这不省事的娘,自己不敢对女儿、儿子表现得太过在乎,免得被她要挟,为她那贪得无厌又无德无能的弟弟谋利,以致于和女儿、儿子的关系比较冷淡。然而,这不等于自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啊! 自己把她们母亲的管家权收了,也是为了她们好。若是不收了他们母亲的管家权,这个家里的一切都会被她们的母亲拱手送给他们的舅舅。 虽把她们母亲的管家权收了,又故意冷落了他们,但是怕别人会欺负、怠慢甚至谋害他们的性命,自己每日都会抽时间偷偷去看他们,过问他们的衣食住行,一天都不敢懈怠,唯恐他人会蒙骗自己。 石太傅听着女儿如泣如诉的声音,心里不禁对女儿产生了一丝愧疚,自己不该如此大声地对女儿吼叫,女儿、儿子都是好的,像自己多一些,祖宗保佑没像他们那娘。 此时,石太傅对石夫人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点,自己这些年一忍再忍,全都是因为儿子、女儿。女儿如今有了婆家,婚事已经定下了,等女儿的婚事办完,自己就立刻处理了她。 石太傅恶狠狠地瞪着石夫人,石夫人被石太傅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敢乱动,更不敢乱说话了。 石太傅说道:“你想死,就自己去醉红尘找贞瑾伯爵为你那不知死活的弟弟求情。 贞瑾伯爵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醉红尘里有圣上、皇后、太后,还有镇国公的英魂,这些人哪一个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想死我本不该拦你,可沁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再过几个月就会来迎娶了,这段时间作为沁儿母亲的你不能出事。 否则,我今日便休了你。” 石夫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石夫人心中暗自思忖着,休妻这样的话竟然都从夫君的口中说了出来,可见此次他的怒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旺盛。 看来这一次弟弟惹下的麻烦可真是不小啊!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真的不去救他吗?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啊!如果要救他,又该如何去救呢? 石夫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石沁身上,原本因为刚刚打了石沁一巴掌而产生的愧疚之情,此刻突然间发生了变化。她心想,自己只不过是轻轻地打了她一下而已,能有多疼呢?况且,自己身为她的母亲,打她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呢?石沁一直在那里哭泣,哭个不停,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自己被夫君责骂。 石夫人想到这,立即发声斥责道:“沁儿,你给我闭嘴!不准再哭了!不就是轻轻打了你一下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石太傅原本以为是自己凶狠的脸色和吼声吓到了女儿,所以女儿才会止不住哭泣。没有想到,原来是这个分不清轻重的夫人打了女儿,石太傅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得更加旺盛。 石太傅暗自下定决心,等一会儿离开女儿居住的院子后,就立刻命令下人将这个糊涂的夫人软禁起来。等到女儿的婚事办完,再找人给她灌下迷魂药,让她从此整日昏沉度日。 石太傅实在不愿在女儿面前对她的亲生母亲动手,毕竟这是女儿和儿子的生母。但同时,他也深知绝不能留下这样一个祸害在身边,这样的母亲会拖累女儿、儿子。 石太傅看看天色已晚,便语气严厉地要求石夫人和他一起离开女儿居住的院子,以免打扰到女儿的休息。 石夫人面对着正在气头上的石太傅,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能低着头默默跟随着石太傅向门外走去。石太傅走出两步之后停下来,回头叮嘱红芍说:“好好照顾小姐,如果她脸上的红肿消不下去就糟糕了。你去厨房告诉厨子煮两个鸡蛋,拿过来给小姐揉揉脸。等会儿我会让桃姨娘把从醉红尘买来的舒痕膏送给小姐,你记得帮她涂上。” 石沁听着父亲对红芍的嘱咐,又想起母亲刚才的所作所为,心中感到无比的寒冷。她没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会为了舅舅家的那些外人而打了自己一巴掌,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意,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对母亲彻底失望的石沁站起身来,只是礼貌地向父亲道谢道别,却完全无视了石夫人的存在。 石夫人听到石太傅提到桃姨娘心情变很糟糕,心里期盼女儿石沁能拒绝石太傅让桃姨娘送舒痕膏的事,却听到了石沁的道谢,怒意立即又压不住了,抬头狠狠地看向石沁,石沁低着头没看到石夫人凶狠的目光,身旁的红芍确看到,红芍忍不住为自家小姐抱屈,夫人怎能用着这么凶狠的目光看小姐呢。 第390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8) 石太傅与石夫人离开石沁居住的院子后,石太傅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微微侧过头,向身旁的管家投去一道不易察觉的眼色。这位经验丰富的管家立刻心领神会,他恭敬地向石太傅弯下腰来,施了一礼,然后一声不吭默默地转身离去。 这一幕落在石夫人眼中,却又激起了她内心的不满。她感到自己在这个家庭中完全被忽视,甚至连下人也对她不屑一顾。儿女们背离了她,不与她亲近;而唯一真正关心自己、愿意哄着自己并始终以温和态度对待自己的,只有弟弟。这种孤独和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石夫人不禁黯然神伤。 管家离开后,石太傅与石夫人说自己送她回她住的院子。 石太傅这话,犹如一缕春风,吹散了石夫人心头的阴霾,让她原本不好的心情产生了一丝的喜悦。夫君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定是知道自己此时心情不好,所以打算今晚在她院子里留宿吧。 石夫人立即开心地表示,她这就叫嬷嬷回去吩咐院里的下人,收拾收拾。又念叨着:“贞瑾伯爵给沁儿的一些茶叶,跟外面买的很不一般,说是灵茶,圣上、皇后、太后都在喝呢,一会我用这些灵茶亲自给老爷泡上一壶……” 石太傅冷淡地应了一声,自己这次不能心软了。年轻时,自己就不该贪图美色,娶了石夫人这么一个女人,害了自己不说,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可儿女也要受石夫人这女人的祸害,自己实在不能忍了。 她明知道醉红尘的房间是不允许外借给直系血缘儿女以外的人居住使用的。毕竟,在醉红尘主楼居住的人都是上京里的权贵,且皇帝、皇后、太后常在醉红尘主楼出入。醉红尘开业后,皇帝、太后就差把醉红尘当家了,常在那里用美食、观景、看戏玩乐。 皇帝、太后在玩游戏时,又不喜欢宫女侍卫在身旁伺候。所以,圣上、太后身旁伺候的宫女、近侍在那个时候便会在醉红尘到处闲逛。其实,皇帝、太后此举还有一个用意,就是想让宫女、近侍顺便打探收集一些醉红尘的消息。 皇帝对醉红尘以及醉红尘的东家贞瑾伯爵可谓是爱恨交织啊!一方面,皇帝内心深处确实对醉红尘的一切充满了喜爱之情;另一方面,又因为某些原因而心怀忌惮。然而,尽管如此,夫人她依旧不管不顾地将房间借给了自己的弟弟。就在夫人做出这个决定的第一天,其实自己就已经有了那个的念头,并打算派遣管家前往醉红尘取消那个房间的使用权。 但是,要知道,在醉红尘能够拥有一间专属房间,那简直就是身份和地位的极致象征啊!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将来若是还想再在醉红尘开设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恐怕就会变得异常困难了。 毕竟,每年来京城述职的那些郡王、将军等高级官员们,无不想在醉红尘拥有这样一个特别的空间。 只不过,由于他们这些京城官员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所以才有幸率先获得了这样的机会。一旦有人退还房间,那些人必定会争抢不休,到时候,恐怕就再也轮不到自家拥有这样的房间了。想到这里,石太傅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和沮丧。 到了石夫人住的院子,石夫人犹如一只兴奋的孔雀,满面春风地指挥着院里的下人,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分,似乎想让待在石家的每一个人,不管在哪个角落,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知道石太傅来了自己的院子。石夫人这么大声说话,最想的就是让桃姨娘听到。 石太傅听着石夫人的大嗓门,心中很是不快,犹如被惊扰的雄狮,呵斥了石夫人,让她安静点。石夫人的小心眼又上来了,张开口,犹如一只好斗的公鸡,想刺石太傅两句,是怕桃姨娘听到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后不高兴吗? 一旁的嬷嬷赶紧向石夫人使眼色,摆手示意她不要与石太傅继续争辩下去。嬷嬷心中暗自思忖着,石夫人这个愚蠢的女人已经成功地激怒了自家小姐,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小姐显然不会前往醉红尘为舅老爷一家求情了。 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攀上了表少爷,并且怀上身孕,自己绝对不能让舅老爷一家陷入困境。现在唯一能够前往醉红尘说情的人只有石太傅了,绝不能让石夫人这个蠢货再次惹怒他。 石夫人注意到嬷嬷的暗示后,心想丈夫已经许久未曾踏入自己的院落,而且此刻他正处于愤怒之中。如果自己进一步触怒他,恐怕他会拂袖而去。丈夫难得来到自己的院子,如果没坐多久便离开,那么只会让桃姨娘那个狐狸精占便宜。想到这里,石夫人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接过丫鬟递来的泡茶器具,准备为石太傅沏茶。 石夫人正专注地泡茶时,管家突然走了进来。石太傅见到管家,心中一动,原本想要向石夫人宣布将她软禁的决定,但话到嘴边,却看到了站在管家身旁的映日。 石太傅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个小姑娘似乎是贞瑾伯爵府中的侍女。难道说,她是贞瑾伯爵特意派遣而来的? 石太傅目光犀利地盯着映日,开口问道:“管家,这位是谁?” 映日不卑不亢地向石太傅行了个礼,自报家门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这封信乃是我家爵爷写给石沁姑娘的。爵爷特别交代过,此信映日务必要亲自交到石沁姑娘手中。” 石太傅听闻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毕竟贞瑾伯爵尚未出嫁,给自家女儿写信并无不妥之处。随即他转头对管家叮嘱道:“去找个机灵的丫鬟带映日过去石沁的院子。” 映日向石太傅施礼道谢后,便准备跟随管家一同离去。然而就在这时,石夫人急忙出声喊住了映日,似乎有要事相询。 见此情形,映日停下脚步,等待着石夫人的问话。临行前,时茜曾特意嘱咐映日,如果石太傅或者石夫人问及此事,务必要如实回答。所以此刻面对石夫人的询问,映日毫不犹豫地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石太傅:“事情便是如此,现今他们一家已被禁闭于房中。石太傅、石夫人您们若是得空,可亲自前往醉红尘走一趟,让他们自行离开,如此一来,既能顾全颜面,又可妥善解决此事。” 石夫人听了映日说的事情经过,张了张口,正欲开口说话,石太傅赶忙让管家把映日带走,映日只得跟着管家离去,心中却不禁思忖,感觉石太傅像是在驱赶自己,仿佛自己多停留一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石夫人:“老爷,我还有话要与那小丫头说呢……” 石太傅瞪着石夫人,厉声道:“你想说什么?这侍女是伯爵府的家生子,忠心绝对没有问题,贞瑾伯爵是正一品郡主,你是想对那侍女抱怨贞瑾郡主小题大做,然后让贞瑾郡主撤销对你弟弟一家的禁足处罚吗?”石太傅所言不差,石夫人心中正是这般想法。 石夫人:“本就是一件小事,再说犯错的是下人,与我弟弟他何干啊!”不就是把金银首饰放到洗衣的物件里去了吗?醉红尘也没有什么损失,倒是弟弟损失了金银首饰,那些金银首饰放进洗衣的物件后,竟然没有像清洗衣物那样,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反而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石太傅:“下人犯错?那些金银首饰是下人能拥有的?说到底,恐怕是你那个自作聪明的弟弟,犹如一只愚蠢的山鸡,误把净衣房净衣的物件当作宝盒,天真地认为无论是什么旧东西放进去,出来后都会变得崭新如初,于是便自作主张地把金银首饰放了进去。 却不知,那净衣房净衣的物件,只能用于净衣,那些金银玉石皆是禁忌,一旦放入,那些金银首饰和玉石就会化为灵力,滋养净衣房的阵法。 这件事在净衣房开业之时,贞瑾伯爵就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过,而且那净衣房是需要花钱的,只是这钱是从房钱里面扣除的,你那弟弟却以为是免费的,从外面拿了一些旧衣、布匹回来,放入净衣物件中,换取新的,然后再拿去布庄卖掉,把银子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这种事情也亏他想得出来。” 石夫人:“德邦从小脑子就比常人聪明……” 石太傅:“夫人以为我在夸赞他呢?他简直是把我石家的脸面丢尽了。明日我就让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将他逐出醉红尘,收回那房间的牌子。” 石夫人:“老爷,你可不能这样做。德邦带着孩子们来上京就是要寻找好亲事的,如今他们还在寻找着呢,他们怎么能离开醉红尘。” 石太傅:“夫人难道以为贞瑾伯爵还会让弟弟一家住在醉红尘……” 石夫人:“那房间是咱们石家的,已经付了银子的,自然……” 石太傅语气坚定地说道:“贞瑾伯爵她大可以退还我们石家银子,然后永远将石家拒之醉红尘门外。 银子算什么?就连圣上、皇后、太后进入醉红尘都得自掏腰包,都得遵守醉红尘的规矩,夫人你真以为那仅仅是银子的事吗? 醉红尘镇场子的是镇国公的英魂,是贞瑾伯爵的先祖父啊! 咱们若能亲自去把人请出醉红尘,那石家的脸面还能保住,若是等醉红尘的贞瑾伯爵先动手,那咱们石家可就真的什么都丢尽了。 这事你就别管了,从今日起,你就安心待在院子里,把身子养好。” 石太傅说完,起身便要离开,石夫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石太傅快要走到院门时,嬷嬷才小声提醒石夫人,石夫人才知道自己被软禁了,她立即大叫着冲出屋子,追赶石太傅。 石太傅加快脚步离开石夫人居住的院子,转头吩咐管家:“把夫人陪嫁的嬷嬷丫鬟,都给我捉起来,另行关押,夫人身旁就留一个小丫头,足矣。”石太傅说完便不理会石夫人的叫嚷决绝离去。 石鹏勋听到动静,心中担忧不已,生怕母亲触怒父亲,父亲会因此采取过激手段,于是便匆匆赶往母亲的院子,途中遇到送映日出石家返回的红芍,拦住红芍,急声问道:“红芍,这么晚了,是谁来找小姐?” 红芍赶忙回道:“回少爷话,是贞瑾伯爵的侍女映日,奉伯爵之命给小姐送封爵爷的亲笔信。” 石鹏勋心中暗自思忖,这郡主为何这么晚还让侍女过来送信,难道是住在醉红尘的舅舅一家在醉红尘惹事了,郡主送信来责备妹妹了吗?他忙又追问红芍,妹妹看信之后,是何表情? 红芍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小姐看信之后,既喜又羞。提笔给爵爷回了一封信,便让映日姑娘带回去了。少爷,您这是要去夫人的院子吗?” 石鹏勋点了点头,红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想着自己只是个下人,那些话不该由自己说出口。她向石鹏勋行了个礼,便言道自己要回石沁身边伺候了。 石鹏勋知道红芍是与妹妹石沁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妹妹对红芍很是信任和倚重,便点了点头,没有再阻拦红芍。红芍刚往前走了两步,石鹏勋又把她叫住了,问道:“红芍,夫人是不是去了小姐的院子?”看到红芍点头,他又追问母亲去妹妹院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红芍听了石鹏勋的问话,心中暗自窃喜,这下可不是她多嘴多舌了,而是少爷在问话,自己作为一个下人,自然是要如实禀报的。于是,她把石夫人在石沁院子里说的话、做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石鹏勋听到石夫人为了舅舅一家打了妹妹,顿时怒火中烧,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让红芍离开。然后,他自己带着小厮也转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石鹏勋看到自己的父亲,便赶忙上前给石太傅行礼,石太傅看到儿子,心里便明白儿子在这里等自己定是为了母亲的事情,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石鹏勋,石鹏勋听完石太傅的话,这才松了口气,父亲只是把娘亲禁足在院子里,并未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石太傅:“你母亲的性子是改不了了,迟早会让你、你妹妹还有石家、我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真是悔不当初,不应该贪图她的美色,娶了你娘,把你与你妹妹都坑了。 勋儿,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与沁儿的亲生母亲,我的正房夫人,我就是再恨她,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只是今后,只要我还在,我就会把她关在那院子里,不许她踏出一步,你放心,我会让下人在吃穿上亏待不了她,你若是不放心,可每日悄悄去看她,看她是否被下人怠慢轻贱了,若有这种事情,你只管动手教训。”石太傅在心里暗暗发誓,若自己不在了,定会在自己走之前弄死石夫人,不能给儿子留这么一个祸害。 …… 伯爵府瑶光院,李戈见妹妹瑶光院的灯一直不熄,便前往瑶光院,到了院门口,李戈抬手轻轻敲了敲院门,几分钟后,映日过来应门,李戈看到前来应门的映日问道:“映日,你去石家送信回来了?见到茜儿了吗?” 映日答道:“回小主子,映日才从石家回来,还没到女公子住的屋子,听到有人敲院门便返回瞧瞧。” 李戈又说:“映日,你轻功好,腿脚快,快去看看女公子怎么还没歇息,她明日还要去衙门点卯呢。” 映日应了一声,便往主屋去了,李戈没有走进瑶光院,就在院门处等着。妹妹已经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大晚上自己一个男子可不能进妹妹的院子,何况自己身份并未公开,没人知道自己是妹妹的亲哥,只以为是表哥,更要注意一些。 一刻钟后,映日返回道:“小主子,女公子不在房中,带着极光出去了。” 李戈听了映日的话着急地说道:“这么晚了,她和极光上哪去了?” 映日回答:“女公子说,今日一天太忙了,她都没空玩上一会,所以让极光带着她跑一跑,吹吹风看看夜景,就回来,留下话让小主子你莫担心。” 李戈更着急了:“莫担心,我能不担心嘛。大晚上的,一个大姑娘一个人在外头转。那可是我亲妹妹。真是急死我了,女公子有交代去哪里转了没?出没出城?” 映日说:“回小主子,女公子没说。不过,女公子带着极光是从瑶光院的阵法去了天上人间的。兴许,就在天上人间里转转吧。” 李戈听了这话,心稍微往回落了一点,心想若妹妹是在天上人间那玩,那倒没什么。天上人间也算是在伯爵府,不过,自己的眼皮怎么跳起来,还跳的这么厉害,算了自己还是带浮生也去天上人间看看吧! 第391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9) 李戈带着浮生在天上人间转着,心中不断思考着时茜可能会去的地方。妹妹带着极光,应该不会选择去游湖吧?极光虽然外表看起来像只猫,但实际上它可是一只豹子啊!按道理说,豹子应该是不惧怕水的,那么妹妹带着极光去游湖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如果妹妹真的带着极光去游湖了,那可就不好找了。新增添的那片水面极为广阔,犹如一面碧绿的镜子,上面布满了茂密的荷叶。由于这一区域已被划入醉红尘游乐区,所以这里设置了好几个阵法。考虑再三,李戈还是决定前往那片区域转一转。 当李戈与浮生到达目的地,登上小舟后,惊讶地发现夜间来此游湖的客人竟然不在少数。这些小船上的客人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两成群,悠然自得地划动着船只穿梭于湖面之上。有了阵法的庇护,游湖的人们无需担忧自身的安全问题。 “哈哈~居然真的有鱼儿会主动投怀送抱呢!快看,好大一条鱼,简直和一个胖娃娃一样……” “小心,小心,兼之兄捉稳了,别让它逃回水里去,快把这鱼传给后头船上的下人,让他们带回去,给醉红尘的伙房,做好了送来,咱们一边游湖赏景,一边喝酒吃肉,那才更有意思呢。” “好好好,平安快过来,哎!……”“咚~” “跑了,让它逃回水里了,可惜了。” “哎!又来一条投怀送抱。” “压住了,这次可别又失手了……” “哎,你们看那。有人把马牵上舟了。” “有意思,带着马儿游湖。” “这算什么稀奇事,爵爷还带着豹子游湖呢。” 带着豹子游湖,李戈听到这一句,他们是见过妹妹和极光了,这么说妹妹和极光真在这里。 极光缓缓地浮出水面,将嘴里紧紧咬着的鱼用力地扔进船舱内。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还说什么带自己出来玩耍,结果根本就是让自己和分身在这里给她打掩护嘛!”极光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船舱里那不停跳动的鱼儿身上,心想:“算了,偶尔抓抓鱼倒也挺有趣的,况且这里的鱼长得十分肥美,这一趟下来,夜宵、明天的早餐和午餐都有着落啦!”只不过,眼下该如何爬上船呢?那分身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概是觉得无聊,索性就自行消失了吧。 极光一边想着,一边伸爪子抓住船舷,试图爬上去。可就在这时,船只竟然向着极光所在的方向倾斜过来。极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真是烦死了!自己既不会御风之术,又不懂御水之法,根本没办法从水中直接腾空而起啊! 极光在思考着如何登上这艘船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李戈的身影。极光立刻意识到,如果被李戈发现,事情可能会变得复杂。于是,趁着李戈还没有注意到它,极光悄悄地潜入水中。 这位宠妹狂魔还是找来了!极光深知绝对不能让李戈看到自己,否则一切都将败露。唉,总是给豹子添麻烦,真让豹子无奈啊! 极光在水下推动着船只前进,将其推入一片密集的荷叶丛中,巧妙地将船隐藏起来。随后,极光从水中猛然跃起,轻盈地跳入船舱内,上了船的极光四平八稳站着后,就使劲抖身上的湿透的毛发,然后在小船四周做了结界,极光做完一切,心想这下那宠妹狂魔就找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了。由于极光动作过于剧烈,闹出的动静不小,栖息在荷叶下的野鸭受到惊吓,纷纷惊飞而起。 “那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你们看,有人把船驶进去惊到野鸭子了。” “大概是想去采莲蓬吧。咱们也过去吧。听说新鲜的莲子很好吃呢。” “好呀!好呀!驶过去。” “你们闻到什么没有?” “好香啊!” “你们看,是幽莲。” “哎!钰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在下的妹妹喜欢花,这幽莲在外头鲜少见到,在下想摘下一些带回去送给妹妹。” “哈哈~钰兄,你该不会是要送给春满楼的花魁琼娘吧~” “蒲兄,莫要取笑了,我与琼娘不过昨日一面之缘,这花哪里轮到在下送……” …… 时茜瞧了瞧眼前的义庄,这应该是自己第二次在这种地方与人碰面了。瑾瑜又不是侯将师哥,怎会选在此处与自己相见呢?会不会是自己过于敏感,看到的那些仅仅只是巧合? 可万一这些都是真的呢?时茜想起靖王与自己学习摩斯密码时,约定的那个遇到危险时求救的暗号,。那个衙役身上穿着的衣服上的号码是九,提着的灯笼上面写的是伍,而自己留意到他之前敲击的那暗号便是 110。舆车经过他身旁,自己透过竹帘观察时,那衙役又敲打了一次 110。 罢了,反正都已经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这地方不拍鬼片着实可惜了。时茜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御风悄然靠近义庄,用透视眼四下打量,并未发现有藏匿的人,似乎并无危险。 此时义庄的隐蔽处,铁铮轻声说道:“主子,郡主会不会没发现暗号呢。要不属下去一趟伯爵府……” 靖王:“再等等。” 铁铮:“主子,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靖王听了铁铮的话,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长本事了,还知道有不当讲的话了。” 铁铮:“是铁心他跟属下说主子您迟早会娶女主子的,女子心细,不像男子,让属下我说话注意些,免得让女主子误会了主子,那属下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靖王想起某人,心头不禁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靖王轻声低语道:“她不会的,她的心胸开阔,不会轻易产生误会的。”话音刚落,靖王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对一旁的铁铮说道:“铁铮,你有什么话就趁着现在赶紧说吧!等会儿茜儿过来了,你就到外面去守着,别在这里碍事。” 听到靖王的这番话,铁铮感到有些难过,心中暗自嘀咕:主子居然说自己碍事,这难道不是重色轻友、见色忘义吗?真是令人伤心啊!以前主子可从来不会这样说呢。铁铮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一时没有回应靖王的话。靖王见状,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怎么了?还不快说!” 靖王原本打算亲自前往安排人,将 的信息传递给茜儿,但那些人根本没有资格与自己见面。而且铁铮担心这样做可能会不太安全,所以坚决不让靖王去冒险。靖王心想,如果那些人不可靠,恐怕会给茜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无奈之下,只好让铁铮替自己传达消息了。 铁铮见靖王催促,心中一紧,主子怕是不耐烦了,赶忙说道:“主子,虽说您要隐藏行踪,不能让人发现,可也不该找这样一个地方与郡主见面呀!郡主毕竟是女子,女子胆子小,当然贞瑾伯爵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或许比别的女子胆子要大一些,但是吧,她总归是女子,这义庄……” 靖王蹭的站起身,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铁铮:“主子,我传完消息从城里回来时就想说了,可您不是吩咐我,您要更衣沐浴,让我看着点,我这不一忙就忘了说。” 靖王:“铁铮,你比铁心差远了,若是铁心早提醒我这事了。” 铁铮:“主子,您别急,要不咱们现在换地方。反正,郡主现在也没来呢。” 靖王思索着要不要换地方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小伙子你们要去哪里呀!带不带老婆子一起去呀!嘿嘿~” 听到这个突然冒出的声音,铁铮紧张地握紧腰间的佩刀,大喝一声:“什么人?不要装神弄鬼的,出来。” “火气真是大啊,好好好,火气大就是阳气大,阳气大好啊!老婆子最喜欢阳气了。老婆子没有装神弄鬼,老婆子就在你的面前……嘿嘿嘿~” 铁铮听了这话,顿时把腰间的刀抽出,打算向声音的方向攻击,靖王赶紧一把摁住铁铮的手,声音温柔的道:“茜儿,你来了。” 铁铮心里正犯嘀咕呢,自家主子怎么不让他出手,这时又听到靖王的话,不禁脱口而出问道:“郡主?” 时茜听到靖王的话后,伸手解开了身上披着的隐身斗篷,露出一张精致可爱的面容,撅着嘴对靖王道:“一点也不好玩,瑾瑜哥哥,你都不会害怕嘛。不过,瑾瑜哥哥,你怎么会挑在义庄这个地方与茜儿见面啊,就算是大白天,但凡胆子小一点的人也万万不敢来这种地方,何况还是夜里……” 靖王看着时茜娇嗔的模样,心下觉得十分可爱,连忙迎上去拉住时茜的手,轻声安抚道:“是瑾瑜的不是,让茜儿受惊了,我现在就带茜儿换个地方说话吧。”说罢,就要带着时茜离开此处。 时茜却摇了摇头,对靖王道:“瑾瑜哥哥,现在就不必折腾啦,我看这里还挺干净的,咱们还是就在这儿说话吧。” 铁铮听了时茜的话后,心里暗自嘀咕:“可不是干净嘛,这整个义庄也就属这儿最为干净了,是主子特意精心打扫过的呢。” 就在这时,时茜笑着地开口道:“瑾瑜哥哥,告诉你个消息,茜儿当官啦!圣上亲自册封茜儿为三品大员呢……” 铁铮闻言,不禁诧异道:“三品?爵爷,您莫不是犯了什么错吧?您原先可是堂堂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呀!” 时茜连忙解释道:“没有犯错呀!圣上说了,我如今既是朝中的三品提刑官,也是西周的正一品郡主。” 铁铮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疑惑地问道:“提刑官?啥叫提刑官啊?咱们西周有这般职位么?” 时茜耐心地回答道:“提点刑狱司知道吧,它隶属于刑部,但又不受刑部管辖,只听从圣上旨意行事。这个部门主要负责监察西周的司法刑狱,如果遇到冤假错案,可以直接推翻重审。西周之前不曾有过此等官职,不过现今有了。” 铁铮听得津津有味,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然而一抬头却瞥见自家主子靖王那凶狠的眼神。只见靖王恶狠狠地瞪着他,厉声道:“铁铮,你还愣在这儿作甚?给本王滚出去,到外面守着去!” 铁铮一边低声嘀咕靖王见色忘义,一边慢腾腾的往门外挪,时茜见状笑着说道:“铁铮,你是不是怕鬼啊!” 铁铮立即转头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我火气大,阳气足,才不怕鬼呢。” 时茜咯咯一笑,道:“我不信,你若不怕,你方才怎么要拔刀呢。” 铁铮急了,忙解释道:“我是主子的护卫,郡主来的时候穿着隐身斗篷,还故意学老妇人的声音,我不知道来人是郡主,不知是敌是友,当然要拔刀,护卫主子了。我那可不是害怕。” 靖王暗暗在心里说真想给铁铮的屁股上来一脚,把他踹飞了。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着茜儿了,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了,你还留在这儿不断与茜儿说话,让自己这主子站一旁听着…… 铁铮还想再争辩几句,但看到自家主子的脸色,立即像见了猫的老鼠,一下就蹿出老远,“主子,我去看疾风了,顺便带疾风出去跑一跑。” 时茜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瑾瑜哥哥,铁铮他是被烫到屁股了吗?怎么突然蹿了那么远。” 靖王心里说这讨厌的铁铮总算走了,他面上不动声色,道:“别理他,铁铮他就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时茜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着靖王,轻声说:“瑾瑜哥哥,你别动,让茜儿好好看看你。”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嘴角微扬,打趣地说道:“哦?怎么,茜儿这是想我了不成?” 时茜本就不是个忸怩作态之人,对于感情之事更是不愿遮遮掩掩。况且她与靖王尚未婚配,靖王身边也难得清净,既无侍妾又无通房。若是自己明明心中喜欢,却偏偏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原因而憋在心里不说,或者口是心非,不仅会难为自己喜欢的人,恐怕还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时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靖王,大声回应道:“是啊,自从从阜城回来之后,茜儿每天都在想你呢!茜儿,让人往阜城舅舅家捎去的水果,特意给瑾瑜哥哥你也准备了一份,不知瑾瑜哥哥可曾品尝过?你最喜欢哪种水果呢?” 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主子把那些水果当作稀世珍宝一般,自己舍不得吃,险些就要放坏了,还不准我们碰一下。”说话之人正是铁铮,他不知何时回到了门外,此时正将脑袋探进来,笑嘻嘻地插话道。 靖王闻声转过头去,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外的铁铮,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这个铁铮,怎地回来了,还如此不识趣的搭话,这不是像特地跑回来搅局,真是大煞风景!这铁铮该不是被茜儿的哥哥收买了吧。 靖王没好气的说道:“铁铮,你不是说带疾风去跑一跑呢,怎么又回来了?”在心里加了一句,铁铮你就应该有多远跑多远! 铁铮:“主子,您怎能让郡主站着说话呢?快快请郡主坐下,话说久了,郡主难免口渴,自然是要喝茶、吃点水果什么的……”铁铮硬着头皮让自家主子看看自己手里提着的藤篮,心里默念着,主子啊,您可别再用那样的目光看属下了,属下害怕啊!您那目光跟刀剑一样,属下若被伤着了,可如何是好啊!您再看属下,属下就要死了。 靖王:“放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铁铮应了是后,像只小耗子一样钻进了屋,把藤篮放下,又将藤篮里的东西拿出来,迅速摆放好,然后就像只兔子一样蹿出门去。 时茜看铁铮一系列的动作,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靖王看着时茜的笑颜,嘴角也微微上扬,笑意越来越浓,靖王在心里说,看在铁铮把茜儿逗笑了的份上,就不计较方才他回来打断自己与茜儿说话的事了。 时茜止住笑,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靖王,娇声说道:“瑾瑜哥哥,你看铁铮方才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副被恶鬼追赶或者被疯狗追着咬的模样,真是太好笑了!不过话说回来,瑾瑜哥哥,你说这义庄里会不会真的有鬼魂存在呀?” 靖王听了这话,心里不禁犯嘀咕,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被比作恶鬼或疯狗呢?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伸出手将时茜轻轻地揽进怀中,温柔地拥抱着她,轻声安抚道:“茜儿莫怕,即便这里真的有鬼魂出没,我也能护得茜儿周全。还有……”靖王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本王也十分想念茜儿。” 说完这句话,靖王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而时茜则是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时茜靠在靖王宽阔的胸膛上听着靖王的心跳,感受着靖王的温暖和爱意,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两人相拥而立,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第392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0) 靖王拿起一瓶花露,轻声说道:“花露,我这里还有呢,茜儿你给我的那些还没有喝完。” 时茜微微一笑:“我看到瑾瑜你传递的暗号后,担心你受了伤,便特意准备了这些东西,有花露、还有治疗刀伤和解毒的药,这些药都是我按师哥给的方子,精心制作出来的呢。”时茜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这些可比外面卖的那些好很多,因为自己把药材进行了提纯去杂质,还放入丹炉里注入灵力进行炼制,经过炼制,注入了灵力使得药性更强更稳固。 靖王面露赞赏之色:“这些都是茜儿炼制的,茜儿可真厉害。” 时茜顺口答道:“没什么啦!”怎么感觉此时靖王说的话,很像哥哥,哥哥把自己当孩子哄时,也是这样说的,茜儿好厉害啊!“瑾瑜,你把这些都收起来吧。” 靖王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时茜带来的东西重新包了起来,恋恋不舍地说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茜儿要去衙门点卯,还要去辰王那里问诊,然后还要读医术练习医术,是不是该回去了。” 时茜点了点头:“嗯,是该回去了。我出门时没告诉其他人实情,哄丫头她们说带着极光去玩一会,丫头们倒是不会怀疑我的去处,可我哥就难说,每天夜里他总会在撷芳亭看着我院里的灯火熄了后才去歇息。 我不在院里,还没回院子,丫头们不会灭了院中的灯火,我哥看到院子里的灯火不熄,一定会去院子里询问情况的,要是知道我大晚上出去玩,我哥肯定是要找我的,若是一直找不到我人,会着急上火的。” 时茜披上隐身斗篷,靖王执意要送时茜回去,时茜盛情难却,于是靖王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响,不一会儿,空中传来马儿的嘶鸣声,下一秒疾风便从空中降落在靖王面前,“咴咴……”疾风再次发出嘶鸣声,只是这次明显冲的不是靖王,时茜觉得疾风是冲着自己的方向鸣叫的,就把隐身斗篷的帽子摘下,欣喜地说道:“疾风,你好厉害啊!我穿着隐身斗篷,你竟然还能发现我。” “咴咴~”疾风再次嘶鸣,前蹄在原地轻轻踏动。时茜轻笑,说道:“疾风,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哦。”说完就把灵芝草拿了出来,喂给疾风,疾风一边嚼着灵芝草一边原地轻踏前蹄,其实自己只是闻到了灵芝草的气味,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哎!这丫头没用御兽符箓看起来好像不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 铁铮从疾风的马背上下来后,就远远躲开了,靖王看了一眼,疾风一落地就立即从疾风马背上下来,然后躲得远远的背对着自己的站着的铁铮,这家伙总算识趣了。 铁铮感受到身后主子的注视的目光,在心里说这次主子的目光好像温和了许多,不像方才。 靖王把时茜扶上马背,自己才翻身跃上马背,坐到时茜身后,双手从时茜腰部穿过拉住缰绳,缰绳一动,疾风如离弦之箭般跑了起来,靖王舍不得这么快与时茜分开,绕着上京城跑了几圈,才把时茜放下。 时茜等靖王离开后,便通过小天回到天上人间,然后又通过自己离开时布置的传送阵法,想要回到小舟上。然后,意外发生了——时茜掉进了水里! 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游湖的客人都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不是有人落水了?”一声惊呼传来。 “你也听到了?”另一人附和道。 “好像有东西掉水里了。”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会不会是鱼啊!”有人猜测道。 “鱼?那声音这么响,那鱼的个头得多大呀。”有人质疑道。 “那也不能够是人掉水里吧!这里有阵法保护,人怎么可能掉得到水里呢?就算掉下去了,应该也会浮上来吧!就像在楼里一样,人掉下楼不会落地上,而是会往上飘起来。你们敢不敢去玩跳高,购买花露的银子我出了。”一个人大胆提议道。 “我可不敢,站在观星台,往下看,我腿都打哆嗦。”有人害怕地说道。 “哈哈~胆小鬼,怕什么,反正摔不到地上,会飘起来的。”有人嘲笑道。 “那也不敢。”那人依然坚持道。 …… 当水面恢复平静之后,时茜这才从水中探出头来。时茜运用魔音符箓呼唤了一声:“极光!” 此时,正趴在小船船头酣睡的极光耳朵微微一动,慢慢抬起猫头,方才似乎听到了丫头在呼喊自己的声音。于是极光轻轻地“嗷”了一声作为回应。 然后,极光耳里传来时茜有些不满地声音:“嗷什么嗷!极光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掉进水里,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直到这时,极光才猛然想起,好像丫头离开的时候确实布置了传送阵法。而自己则将船驶出了那个区域,所以导致丫头回来时掉入水中了。想到这极光的猫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心想:谁让你把豹子留在这里,自己却跑出去玩耍呢,这下可好,掉水里了吧。 极光随即解开了周围的结界,并用尾巴轻轻敲击着小船。小船立刻朝着时茜的方向驶去。 小船静静地停在时茜不远处,仿佛是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树叶。时茜向前游动了两下,伸手抓住船边,好奇地往船舱里看去。当她看到满船舱的鱼时,不禁惊叹道:“极光,你竟然抓了这么多鱼啊!我们能吃得完吗?可别浪费了。”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嗷~”叫,声音在寂静的湖面上远远地传播开来。听到这声音的人们纷纷侧目,惊讶地说道:“这是豹子的声音。” “应该是贞瑾伯爵那只黑豹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要不要过去看看?” “怎么好像有人在湖里?” “那船船头上站着的是黑豹吧,那水里的不会是贞瑾伯爵吧。” “刚才那声音不会是贞瑾伯爵掉进水里弄出的声响吧。” “极光,闭嘴,别叫了,把人都叫过来了。”时茜一边说,一边试图爬上船。极光又“嗷~”地叫了一声。 时茜着急地说道:“极光,别叫了,你到船的另一边去,不然我爬上去的时候,船就会翻过来的……” “茜儿,你在水里做什么?”李戈的声音突然传来,时茜立刻捂住了脸,心中暗自叫苦,完了,被哥哥看到了。时茜回头说道:“哥,你也来游湖啊!我没做什么,我就是想抓几条鱼,你别生气,别着急,我这就上船去。” 李戈连忙说道:“你等等,我过去扶住那边,你再上船,不然船会翻的。”说着,李戈划着自己乘坐的小船来到船的一边,稳住船身后,对极光说道:“极光,快把茜儿弄上船。” 极光“嗷~”地应了一声,然后迅速来到时茜身旁,把自己的尾巴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伸到水里,卷住时茜的腰,轻松地把时茜拉上了船。 时茜上船后,李戈赶紧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扔给时茜,催促道:“茜儿,快披上衣裳,我们快走。他们过来了。” …… 次日清晨,时茜领着虚冲、张泽风、卢青尧三人来到提点刑狱司,开口道:“虚冲道长,这阵法之事就交由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就跟映日说。”时茜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嘱咐道:“虚冲道长,动静小一些,这里是刑部衙门,莫要打扰到其他人办公,除了提点刑狱司的院子,别的院子不要去。” 虚冲将浮尘往一只手上一搭,另一只手掌十指并拢竖起,应道:“是,爵爷。” 时茜:“多谢!虚冲道长,有劳了。” 待时茜的背影消失后,张泽风道:“师傅,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虚冲:“阵法,镇国公已经布设好了,咱们就是装装样子。换上道服,像平日里练功那样,带着你师弟跳上一段,再给院子的每个角落都点上香,转上一圈。” 张泽风:“师傅,那院子的房间,我们要不要进去转一圈。” 虚冲:“去问问映日姑娘,若爵爷有交代,或者映日姑娘带你们进去,你们就进去。若爵爷没有交代,映日姑娘也不给你们带路,你们可千万别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这阵法可厉害着呢,若追魂旗还在,或许为师还能知道你们被困在阵法的何处,把你们带出来,可现在,你们若被困在阵法中,为师怕是连你们的人影都找不到了。” 张泽风惊叹道:“师傅这阵法竟然如此强大啊!” 虚冲脸上带着崇拜的神色,说道:“这可是镇国公英魂亲自布设的阵法,其威力自然是非同凡响。 一般的困死敌人的阵法结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如今这院子里的阵法才是真正的神来之笔。它不仅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还能够主动攻击,可谓是攻守兼备,堪称神迹啊!像这样的阵法,玄灵和昆仑派的老祖也曾经布置过,正是因为这些阵法,他们才得以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宗师。” 虚冲心中暗自思忖着,他觉得眼前这个阵法与昆仑派的老祖所布置的颇为相似,但又比玄灵的阵法更为高级。要想布下这样的阵法,除了需要地阶符箓和法器作为辅助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汇聚天地人三要素,使得阵法中的灵力源源不断,永不枯竭。即使布阵之人身死,阵法依然能够存在下去。 时茜进入提点刑狱司没多久,南星便来了,于是时茜便让一旁的净月去领南星进来,映日看着净月离去的背影道:“女公子,这南星来的可真快啊,昨日女公子才应承的此事今日她便来了,这女公子前脚刚进门,后脚她就到了。 映日怀疑她方才一早就来了,不想出门迎接女公子所以故意躲在一旁偷看,等女公子您进了刑部,她在……”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映日说道:以后在南星面前不能让南星听到知道的话,就用魔音符箓说。 映日:是,女公子。 时茜: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南星跟在净月身后走进屋中,看到坐在正堂上的时茜,立即要跪下行礼。时茜忙道:“净月,快扶住南星姑娘。”净月听到时茜的话,立即出手拦住要跪下的南星,时茜接着道:“南星你来了提点刑狱司任捕快,就不再是奴婢了,而是有官身的人了,官居从五品呢,有了官身除了圣上以外都不用行跪拜大礼的。” 南星听了时茜的话,抬头回话时看到净月与映日不善的目光,净月、映日都在心里嘀咕,这南星是不是故意给自家女公子下绊子使坏,她这么一跪若女公子与她们没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回宫后,就去皇帝那打小报告,告女公子一状。 南星见状忙抱拳躬身道:“南星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会跪下行礼,还望爵爷恕罪。” 时茜:“无妨,今日是你第一天到提点刑狱司,没反应过来,本官可以理解。以后在提点刑狱司就称呼本官萧提刑吧。 今日之事,本官就不计较了,不过南星你做奴婢时那个下跪行礼的习惯,以后在提点刑狱司可不能再犯了,不然本官会很为难的。” 南星:“是,爵爷……萧提刑。” 映日:“女……萧提刑,虚冲道长他们找属下……” 时茜:“映日你去吧。”映日抱拳施礼便退了出去,时茜对着净月、南星道:“净月、南星你们两个去把提点刑狱司捕快的衣裳和出入牌领回来。” 净月用魔音符箓说道:“女公子,拿几件衣裳不需要两个人。” 时茜:“女公子知道,但是让南星一个人去,把你留下,难保南星不会多心呀。” 听了时茜的话,净月便与南星一起去领取衣裳和出入刑部的令牌。 半炷香后,净月与南星便把衣裳与通行令牌取了回来,时茜随意拿起一件衣裳仔细看了看,就把衣裳放下说道:“这衣裳看起来还不错,以后在衙门当值,都要穿衙门的衣裳,女子平常穿的衣裙都收起来吧。 你们现在便去换上衣裳,一会等映日回来也要换上衣裳,换上衣裳以后,本官有话要嘱咐你们。” 净月和南星迅速换上捕快服后,回到时茜面前,拱手作揖施礼。时茜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你们身着捕快装,颇具英姿飒爽之势。嗯!怎么本官总觉得似乎缺少些什么……哦!本官明白了,缺少的是佩刀。净月,他们没给你们配备佩刀吗?\" 净月恭敬地回答道:\"回禀萧提刑大人,衙门所配的佩刀皆为重刀,对女子而言略显沉重,不适宜使用,故而未予配发。\" 时茜眉头微皱,语气坚定地说道:\"若无合适之兵器,如何在执行公务时自卫并与歹徒搏斗?西周往昔未曾有过女官、女捕快及女衙役,但如今既有圣上亲自册封,你们手中岂能无利器傍身。净月,你需再次前往,告知他们务必配置佩刀。\" 净月领命而去后,南星紧接着便问道:“萧提刑大人,既然您派了净月前去处理佩刀的事务,那么属下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呢?” 时茜目光如炬地看着南星,语气沉稳地说道:“南星,本官问你,你是否识字呢?” 南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萧提刑大人的话,属下虽然不敢说自己饱读诗书,但也认得几个字。” 时茜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很好!提点刑狱司的职责就是负责监察西周的刑狱事务,保障司法公正廉洁,不允许有任何冤假错案出现。同时,还要处理那些长期悬而未决的案件,为死去的人伸张正义,让他们得到安息;也要还给受害者及其家属一个公道和交代。 你看,这旁边屋子里放置的卷宗全都是尚未解决的棘手案件悬案。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从查阅这些案件卷宗入手,仔细寻找其中可能存在的新线索、疑点或者其他可供切入的地方。一旦有所发现,立刻将其记录下来。之后,再根据这些线索去搜集相关证据,争取能够平反冤案、审结案件。 这也是咱们提点刑狱司,现阶段的主要工作。” 南星随着时茜走进卷宗的库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多卷宗!萧提刑,这些都是悬而未决的悬案吗?” 时茜叹了口气:“是啊!这只是一部分,本官看到的时候,也和南星你现在的表情一样,很是吃惊啊!这里存放的卷宗,年份最久的是二十年前的,最近的也是三年前的。这个柜子里放的就是三年前的案子卷宗。” 南星道:“萧提刑,二十年前的案子咱们还查吗?有可能案件的知情人都已经死了,证据、线索也早没了。” 时茜一脸严肃:“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做过了,就会留下痕迹。咱们提点刑狱司就是做这事的,有悬案,咱们就要查,尽量把不可能变可能。 咱们去查了,查不到线索,解决不了问题,那是咱们能力不行,当然了,主要是本官这个主官的能力不行,你们听命行事问题不大,要处罚也应该是处罚我这个主官。 若咱们查都不查,就说不行,查不了。那是咱们在犯罪,你们与本官都在犯罪,都要受到处罚。” 第393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1) 退朝后从皇宫返回刑部的凤显霖来到提点刑狱司院子,在正堂屋中没有看到人后便往一旁存放卷宗的库房去,到门口时正好听到时茜与南星的对话,便开口赞许道:“萧提刑这话说得好啊,维护司法清明,杜绝冤假错案,为逝者鸣冤,还受害者及其家眷公道、交代。”说完这些,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说道:提点刑狱司就我一个男子,若是有错需要承担罪责,应由我先来。 时茜用魔音符箓回道:“那可不行,小叔,我可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你只是助手而已。而且我的品阶也比你高,我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还有爷爷护着,以及醉红尘、伯爵府的财力做后盾呢。” 南星见到凤显霖,脸上露出小女儿的羞怯,不自觉地给凤显霖行了一个万福礼。 看到这一切的时茜,用魔音符箓打趣道:“小叔,你的魅力可真不小啊!一来就把南星迷住了,这南星可是圣上的人……” 凤显霖:“茜儿,休要胡说。南星是圣上的刀,像她这样的人,不能有心更不能对人生情,一旦生情这刀就毁了,圣上不会留下,而让刀生情的人,也会被圣上猜忌。” 时茜听了凤显霖说的这些话,忙道:“茜儿没考虑到这些,说错话了,请小叔见谅。” 凤显霖:“不是说,不要嘱咐你叫我小叔,万一叫顺口,喊了出来……” 时茜:“不会的,小叔。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心里会时刻绷着一根弦,不会出错的。” 言归正传,小叔,这南星对你动心动情了,你以后有在提点刑狱司里走动,免不了与南星见面打交道……” 凤显霖:“不必忧心,在衙门里,我向来是秉公办事的,而且我身为男子,也不会常到院子里来,日后给我传递消息的事,你就交予映日或净月吧。” 时茜:“好。” 凤显霖、南星、时茜各自取了一些卷宗,便离开存放卷宗的库房,回到正堂,映日、净月此刻也已返回,映日快步上前,接过了时茜手中搬着的卷宗,道:“萧提刑,这些粗活日后就交予映日或净月吧,您在府中从未做过这些粗活,万一伤着了自己可如何是好。” 时茜:“映日,你这话也忒严重了些,不过是拿些卷宗罢了,怎会伤着自己呢。哎呀!”时茜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真是打嘴了……” 映日:“女公子,您可还好?” 时茜:“无妨,只是这屋子我还不太熟悉,待日后熟悉了,便不会再撞上了。这撞到桌子腿,还真是挺疼的。”时茜突然想起小燕子的跪得容易,赶忙说道:“净月,待我们回府后,你让府里会女红的,缝个软包把桌腿、桌角都包起来,如此一来,日后撞上就不会疼了。” 净月:“女公子,您真是聪慧至极,这个办法甚好,府里屋中尖锐的角也可以如法炮制。” 时茜:“净月、映日,你们要注意改口了,在衙门办差时,需称呼我为萧提刑大人。” 映日、净月齐声应道:“是,萧提刑大人。” 时茜:“映日,你去把捕快的公服换上,本官要训话。” 映日迅速换上捕快衣裳后回到正堂,净月、映日、南星三人站到堂下,抱拳向时茜行礼道:“属下见过萧提刑大人,请萧提刑大人训话。” 时茜:“好,你们如今是公门中人了,有些丑话本官不得不说在前头,这也是本官给你们立下的规矩,只要本官还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你们就必须要遵守。 或许本官立的这些规矩会让你们感到些许不适,那又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本官的官职比你们大,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你们就要守本官的规矩,本官就是要立规矩。 你们不想守本官的规矩,被本官立规矩,也是有解决办法的。 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你离开提点刑狱司,要么本官离开提点刑狱司,没有第三种选择。你们听明白了吗?” 映日、净月、南星齐声回道:“回萧提刑,属下听明白了,属下定当谨遵大人教诲。” 时茜:“好,本官给你们立的第一条规矩,便是当值时不得谈论与公务无关之事。 第二条,需保密,不得与任何人提起提点刑狱司的事务。 第三条,当值时切勿将自己视作女子,穿上捕快服,你就和那些男捕快一般无二,再无男女之别。因此,当值时不得涂脂抹粉,不得戴花戴首饰。 第四条,当值时严禁谈情说爱。 第五条,目前就这么多,其他的本官尚未想好,等本官想起来,自会再增添,届时也会告知你们,若有违反上述任何一条规矩者,本官都会让她离开提点刑狱司,绝无商量讨价还价的余地。” 时茜说出第四条的时候,小凡在阵法之中用情绪符箓所布置出来的情绪监控阵法,便已经产生了反应。待到时茜将第五条规则说完之后,便立刻查看结果,发现那怨念竟然如此之大!看来,自己这次真的破坏了南星心中的如意算盘呢! 南星身为皇帝手下的密探——刀,正如小叔凤显霖所言,她是不应该拥有自己独立思想的存在。至于男女之间的爱情,那就更是绝对不能拥有的禁忌情感了。因为一把刀的所有行为和决策,都必须听从主人的命令才行。 时茜接着说道:“以上这些规矩,本官将会与你们一同严格遵守。因此,本官对待你们也会非常严厉,如果有人胆敢触犯这些规矩,那么后果将会十分严重,绝不会有任何宽容可言。 映日、净月,你们二人乃是本官从伯爵府带进提点刑狱司的人,若是你们违背了上述规矩,不仅仅要被逐出提点刑狱司,而且还必须离开本官以及伯爵府,前往其他地方当差。” 映日和净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遵命,属下一定会牢牢记住这些规矩,保证不会犯下任何错误。” 时茜听了映日、净月的答话,转头向南星道:“南星,圣上派来的人,代表的可是圣上在提点刑狱司的脸面,你若犯错……” 皇帝:“她若犯错,贞瑾不必顾忌朕,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时茜假装刚刚得知皇帝到来,诚惶诚恐地与凤显霖一起起身离开上位,来到皇帝跟前,弯腰行君臣之礼。 皇帝:“贞瑾不必多礼,朕此时是微服前来。朕现在是不是该称贞瑾为萧爱卿了。” 时茜:“称呼贞瑾还是萧爱卿,全凭圣上的心情。贞瑾是郡主还是提刑官,那都是圣上一句话的事,所以圣上称呼什么那都不会错,只能怪自己不够聪明,没能理解圣上的意思而已。”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笑着说道:“这些话是你祖父镇国公英魂与贞瑾你说的?” 时茜:“圣上英明!” 皇帝:“你祖父在世时,算盘打得比谁都精,人人都说他是莽夫,只会逞匹夫之勇。 可在贞瑾你大祖父、小祖父先后死在战场之后,这满朝的官员才知道,你祖父他可不是只有匹夫之勇,用你祖父的话说他只是更喜欢动手,不喜欢动嘴而已啊!他动起嘴来,满朝的文官都吵不过他一个人,不过你祖父有一点不好,所以少有人与他动嘴,贞瑾,你可知道你祖父是什么不好?” 时茜:“贞瑾不知。” 皇帝轻笑一声,道:“你祖父动嘴之后还要动手,就如同那被惹怒的野牛一般,令人避之不及。 文官在朝堂上争辩,本是稀松平常之事,通常都会得出个结论,无论输赢,此事便也作罢。 可你祖父却不这样,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他若输了,那第二天上朝时,定要寻个由头再与人争吵一番,直至他赢了为止。 莫要以为你祖父吵赢了,事情便到此结束了,非也,他还要动手,且理直气壮,只因他是武将,在他看来,用武力解决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时茜叹道:“只可惜,贞瑾降世时祖父已然离世,贞瑾无缘得见祖父舌战群儒、拳打脚踢奸佞小人的场面。”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心中暗叹,不愧是镇国公鬼魂教导出来的亲孙女,瞧瞧那话说的,拳打脚踢奸佞小人,不过,镇国公每次动手打人倒也并非无缘无故,平白无故动手打人,都是事出有因,且理由都能站得住脚,故而镇国公虽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皇帝:“贞瑾,今日不是要布阵吗?你先祖父镇国公可来了?” 时茜:“回圣上,祖父的英魂尚未至此,不过,来时。祖父说阵法他已经布设好了。” 皇帝皱眉道:“布好了,那虚冲他们在外头是做什么?” 时茜:“回圣上话,贞瑾也不知晓,是祖父英魂吩咐的,让贞瑾来刑部当值时,把虚冲道长师徒三人带来。至于其他的先祖父并未交代。” 皇帝:“贞瑾,你说阵法已经布好了?” 时茜:“回圣上,祖父的英魂确实如此告知贞瑾的,贞瑾岂敢隐瞒圣上。” 皇帝:“阵法竟然已经布下了,这就太奇怪了,方才朕转了一圈,也没发生什么事。” 时茜:“出入阵法的令牌还没有送进宫里,呈给圣上,自然不敢开启阵法的。” 皇帝:“贞瑾你这话里的意思是院子里的阵法虽布好,但并未开启?” 时茜话毕,便毕恭毕敬地将令牌呈于手上,徐福见此,正欲迈步向前去接时茜手上的令牌,皇帝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徐福,亲自上前从时茜手里拿过令牌,然后原地细细端详起来。 皇帝凝视着手中的令牌,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令牌究竟是何材质所制,看着似铁非铁,却有着金属的质感,拿在手上却又轻盈无比,看着轻巧却质地坚硬,双手用力也无法折断,摸着犹如石玉般温润。 皇帝好奇地问道:“贞瑾,这令牌是用何材质所做,竟如此特别。” 时茜心中暗自嘀咕,什么材质?这可是地阶符纸啊!是侯将师哥给的用灵兽骨头炼制的地阶符纸。嘴上却应道:“回圣上,祖父未曾告知贞瑾,所以贞瑾也不知这令牌是何材质。” 皇帝:“能制作出此令牌者,定然是非凡之物。 贞瑾,你祖父是否在躲着朕,怕朕问他阵法之事。” 时茜:“这个贞瑾确实不太清楚。祖父并非阳间之人,而是阴间之魂。祖父常对贞瑾说,阴间之魂,不应过多插手阳间之事,只是因贞瑾没有父母兄弟的照顾,祖父他才不得不照看贞瑾一二,不然萧家便断了血脉。”心中又默默加了一句,哥哥确实是不想被你问东问西的,所以才没有穿上隐身斗篷扮演爷爷的鬼魂跟过来看热闹,不然,以哥哥对阵法的喜爱程度,是一定会过来看看的。 皇帝半信半疑,不过无从查证,镇国公的鬼魂是否在此处,自己无法看见,或许镇国公的鬼魂就在这里,只是他不开口,谁又能发现呢。玄灵的玄术那么高深,也找不到镇国公鬼魂的确切位置,还说什么镇国公可能已成地仙,故而完全没有阴魂的阴气,无法追踪其位置。 时茜听到皇帝心里的这些话,心里不禁嘀咕道:“真是歪打正着,自己和哥哥可是大活人,又不是真鬼,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阴气。” 皇帝看着自己手上的令牌,令牌上头雕琢的龙头威武霸气,目露凶光,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胆寒,皇帝开口道:“贞瑾,其他的令牌也是这样的吗?” 时茜回道:“回圣上,当然不是。圣上手里的令牌是青龙,而其他令牌则是钟馗。” 皇帝疑惑道:“钟馗是哪路仙家?” 时茜回答道:“钟馗是一位道家仙师,他的名号可多了去了,其中一个便是捉鬼天师。这提点刑狱司是监察刑狱的,以后是免不了要与死人打交道,所以倒是很需要像钟馗那样一位仙家镇一镇。” 说完,时茜拿出一个盒子,把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令牌,接着说道:“圣上,这便是日后臣等出入提点刑狱司必须佩戴的令牌,没有这令牌进入提点刑狱司,就会被困在阵法中出不来。” 皇帝从盒子里拿了一个令牌,正面是一个令字,背面则是一个身穿红袍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男子,脚上踩着一个小鬼,男子做握拳要打的姿势,皇帝说道:“贞瑾,令牌背面雕琢的男子便是钟馗吗?” 时茜本想说不是,真正的钟馗可不长这样,钟馗师兄确实很魁梧,但长相俊逸,可民间流传的钟馗就是如此,于是时茜说道:“回圣上,祖父是这么跟贞瑾说的,应该就是。” 皇帝把钟馗的令牌放回盒子里,看似无意地问道:“贞瑾啊,你的令牌又是什么样的呢?”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阵法乃是自己与小天、小凡等人共同布置的,自己在这阵法中进出自由,根本无需令牌。而佩戴令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安抚众人之心,让他们觉得自己与其他人并无不同罢了。于是,时茜淡然回答道:“贞瑾所使用的也是钟馗的令牌。听祖父说过,除了圣上手中的那块令牌之外,其余的令牌皆是相同的。” 皇帝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都是一样的吗?若是有人不慎将令牌遗失,而又不想承担遗失令牌之责,就去偷走他人的令牌,不就把丢失令牌的责任嫁祸他人了吗? 若是此时恰好拾到令牌的人,拿着那块遗失的令牌进入提点刑狱司做了些什么,那岂不是会引起诸多麻烦,难以说清事实真相?” 时茜颔首道:“圣上所言极是。因此,令牌入手之后,必须加以标记。” 皇帝饶有兴致地问道:“这标记是否就如同醉红尘的房卡一般?” 时茜恭声应道:“回圣上,确实如此。若是不慎将令牌遗失,偷窃他人令牌以逃避惩处亦是徒劳无功。而捡到令牌之人,妄图借此令牌自由出入提点刑狱司更是绝无可能之事。 此外,提点刑狱司的这的阵法与醉红尘是有所不同的。醉红尘的阵法有阵灵守护,相对较为温和,对于那些擅自闯入、不守规矩之人的惩罚也较为宽容,仅仅使人感到疼痛,长长记性而已,并不会致人伤残或危及生命;然而,提点刑狱司的这的阵法却凶猛异常,对待那些胆敢擅闯者,若非死即残,毫不留情。” 昨夜阵法刚刚布置好,便迎来了一群神秘莫测的不速之客。他们的行径实在令人费解,既非偷窃财物,亦非藏匿宝物。准确地说,他们所做之事难以用“藏”字形容,更像是在乱扔东西。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有人会潜入他人家中乱丢物品! 这群人着实老实得过分!倘若想要编造理由进入此处寻找某物,大可不必如此行事。他们完全可以在入室寻找时顺便丢弃那些物件,岂不易如反掌?这般做法反倒显得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了。 昨日阵法还没有报备过明路,所以阵法的火力没有全开,因此那些人都能全身而退,自己并没有为难他们,不过也没让他们白来,让他们感受了一番阵法的热情,只不过阵法过于热情把他们都烤糊了。 第394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2) 映日等人拿到令牌后,时茜便启动了阵法,随着阵法的启动,地面开始有些轻微的晃动。这种晃动并不剧烈,但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众人都静静地注视着地面,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三五分钟过去了,地面终于停止了晃动。这时,皇帝开口问道:\"贞瑾,阵法是否已经启动成功了呢?\" 时茜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阵法已然启动完毕。\"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可是朕怎么看不出有何变化呢?这与方才似乎并无不同呀。\" 时茜微笑着解释道:\"圣上,您请看一看手中的阵法出入令牌。\" 皇帝依言将目光投向挂在腰间的令牌。原本墨绿色的令牌此刻竟然变得碧绿无比,其上雕琢的青龙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令牌中冲出,扑向自己。皇帝不禁被眼前的奇景所震撼,心中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皇帝惊叹道:\"好神奇!这令牌竟然有如此变化!难道说,这便是阵法启动后的效果吗?\" 时茜说道:“圣上英明。当阵法启动后,阵法出入令牌便会产生这般奇妙的变化。这也意味着阵法已经成功地激活了,出入令牌与阵法浑然一体,执令牌的人不必出门,也能洞察阵法里的一切。” 皇帝:“贞瑾此话当真?” 时茜:“贞瑾不敢欺君,圣上你只需轻触令牌上青龙的眼睛,圣上眼前便会出现此阵法的舆图,然后让映日、净月、南星分散开找个地方躲藏,测试一下便知其中的妙处。” 皇帝依时茜所说的操作,眼前真的出现了舆图,道:“真的出现舆图了。贞瑾,舆图上有不少小红点,这些红点是什么?” 时茜:“圣上,你的令牌要比我们所用的令牌要高级一些。所以我们看不到,你所看到的。”时茜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骗你的,其实令牌都一样,因为都是地阶符纸制成,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就让你觉得你最厉害最特别,省得你不痛快找麻烦。 时茜继续说道:“圣上若允许我们看到那舆图,要一边想着同意一边轻敲令牌三下。” 皇帝听了依言轻敲令牌三下,道:“好了,众爱卿可看到舆图了。” 刑部尚书李大人、凤显霖、映日等人都同声回答没看到,皇帝一副疑惑的样子道:“没看到吗?”看到刑部尚书等人再次回应没看到后,皇帝假惺惺问道:“贞瑾,这是怎么回事?” 时茜在心里暗暗咒骂,好一个奸诈狡猾的狗皇帝,竟然耍这种小心思。狗皇帝只做了动作,心中却没有默念同意二字,幸好自己有小凡,小凡能读取狗皇帝你的心中所想,时茜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道:“怎么会这样?莫非是阵法没成,若是如此,还请圣上能允贞瑾先拿回令牌,还给祖父的英魂,让祖父英魂好好检查是……” 皇帝听到时茜这话,急忙再次隐蔽轻敲令牌三下,并默念了同意二字。 小凡立刻将此事告知时茜,时茜便撤去了刑部尚书、凤显霖、映日等人的鬼遮眼,鬼遮眼一撤,众人立即看到眼前的舆图。 皇帝用难以察觉的目光看向南星,南星微微颔首。皇帝顿时安心不少,自己的令牌是最厉害的,而镇国公给贞瑾伯爵的令牌与其他人并无二致,而且令牌是当着自己的面,分给其他人的,自己还特意让徐福来做此事。 徐福拿来放令牌的盒子,让众人包括贞瑾,随意伸手去拿令牌。这样一来,很难耍什么花招。众人拿令牌的时候,自己也一直盯着,贞瑾也是随手不假思索地拿走一块令牌,因此可以相信盒子里的令牌是一样的,没有做过手脚。 突然刑部尚书惊呼:“圣上,臣看到舆图了。真神奇啊!” 皇帝听到刑部尚书的话,又一番装模作样地询问其他人,包括时茜。在听到其他人都回应看到舆图后,皇帝道:“贞瑾,看来这阵法没有问题,只是反应稍微慢了一点。” 时茜听了这话,也装作不知,随声附和。在场的其他人也如此。皇帝觉得没有人发现他刚才使的小手段,心中很是得意。其他人看到皇帝突然的心情高涨,都有些莫名其妙。可几十秒后,又觉得很正常。看着眼前的舆图,所有人都觉得很兴奋。 皇帝再次询问时茜那个问题,时茜道:“圣上,你仔细瞧,数一数,那红点的数量是不是跟在场的人数一样?” 皇帝:“不一样,舆图里红点少了一个。” 时茜:“少了一个?不可能吧。”时茜数了数,舆图的红点没多没少呀!难道皇帝他不会数数?那是不可能的吧。 凤显霖用魔音符箓提醒时茜:舆图里除了有红点还有蓝点。 时茜:嗯,方便区分嘛……我明白了,多谢小叔。说完,时茜道:“圣上,舆图上是不是还有一个蓝点?蓝点加红点,人数是不是就对上了?” 皇帝:“对,有一个蓝点。和红点加起来,确实就对上了。这个蓝点……” 时茜:“蓝点代表自己,红点代表其他人。” 测试进行了一炷香,皇帝道:“有了这个舆图,只要知道那个红点代表的是哪一个人,朕就可以知道他在这院子里所有的行踪,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停留了多久,遇到了什么人。这真是太有趣了!” 皇帝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问道:“贞瑾,这阵法固然精妙,可还是存在疏漏啊。” 刑部尚书赶忙答道:“微臣愚笨,实在看不出何处有疏漏,还望圣上明示。” 时茜等人见状,也急忙附和着,时茜心想,这皇帝的马屁还是得拍啊,让他高兴了,能少很多麻烦事呢,随便敷衍两句,做做样子,就能省不少事,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听了众人的话,心情愈发愉悦,说道:“在舆图上,你们都是红点,如果有三个人一同前往一个地方,中途有一人离开,那要如何知晓离开的人是谁呢?” 听了皇帝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时茜身上,时茜说道:“这个问题是有办法解决的。” 众人闻言,急忙追问是何办法,时茜接着道:“你们看令牌的侧边,是不是有一个凸起,轻轻敲击或是摁一下。” 众人依言照做,原本四四方方的令牌,竟然变成了像耳朵一样的东西,时茜示意其他人看自己如何操作,时茜将那东西往耳朵上一戴,说道:“在座的应该都去过醉红尘吧,那应该都听说过醉红尘的顺风耳吧。” 南星:“萧提刑,属下没去过醉红尘。”南星心里有些怨气,因为之前时茜提出的那几条规矩,凤侍郎尚未娶妻,又年轻俊逸,如今已经官居刑部侍郎正三品了,等现任刑部尚书一退位,他便是刑部尚书了,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近水楼台,可郡主却立下那样的破规矩…… 时茜:“没去过醉红尘也无妨,听说过醉红尘的顺风耳……就算没听过也没关系,现在知道就好。 圣上,这阵法的令牌也有顺风耳一般的用处。” 皇帝兴奋地摸着耳朵上戴着的东西,犹如抚摸稀世珍宝一般,口中喃喃道:“这便是顺风耳,贞瑾,这顺风耳,可是你祖父镇国公英魂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的。” 时茜在心里嘀咕,这不是废话吗,做顺风耳太浪费地阶符纸了呀!画好的地阶魔音符箓,不能马上使用,还需要炼制,而炼制正是自己的短板,现在是辰宝师哥在,自己与辰宝师哥合作才又炼制出了一些,醉红尘用的那些还是与侯将师哥合作炼制的呢,自己一个人无法炼制出来的东西,哪里能卖给别人,最重要的原因是,一张地阶魔音符箓加上炼制,卖多少钱都不合适,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然后,皇帝便命人开始测试顺风耳,十几分钟过去,皇帝愈发兴奋了:“有这个顺风耳,即使他们离朕几十米,隔了几堵墙,朕都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声音,哈~那声音就像在朕的耳边说的一样啊!” 时茜在心里默默吐槽,可不就在你耳边说,忘了你耳朵上挂的啥。 皇帝:“贞瑾,这顺风耳,朕回宫后,还能使用吗?” 时茜:“自然是能使用的,除非是提点刑狱司这里的阵法,被人破了毁了,那令牌才会受到影响。” 皇帝:“贞瑾,你的意思是,就算阵法被破坏损毁,这令牌的顺风耳一样能使用。” 时茜:“正是,因为令牌蕴含灵力,只要令牌灵力未散尽,令牌里的顺风耳便一直能使用。” 皇帝大喊三声好,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犹如孩童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两三分钟后停住笑,便向时茜说道:“贞瑾,盒子里还有几块令牌,都给朕吧。” 时茜:“圣上,那可不行。祖父他没给贞瑾多备的,令牌的数量都是有数的。” 皇帝:“多一块都没有?贞瑾,朕只多要一块,你回去再向你祖父讨要就好了。 这是圣旨,贞瑾,你可不要抗旨。 朕就再拿一块令牌,给辰儿他……” 时茜心想皇帝是为辰王要的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给你一块吧,道:“就一块,再多可真没有了,祖父那里,贞瑾也不好交差。” 皇帝:“你祖父哪里还需要贞瑾你烧香上供呢。所以你祖父也就只敢对贞瑾你动动嘴皮子,不敢真动手的。” 时茜:“圣上,祖父他动嘴也很可怕呀,能把贞瑾唠叨得犹如万箭穿心。” 皇帝拿到令牌后,便与时茜说道:“贞瑾,今日此时你与凤侍郎本应在去靠山村的路上,就因阵法的事情稍加耽搁了。如今阵法的事情办妥,你与凤侍郎理应即刻前往靠山村。” 凤显霖走出来与时茜并排而站,二人同声:“臣遵旨。” …… 极光冲着时茜叫道:“嗷~”听到极光的叫声,时茜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施展出御兽符箓以及魔音符箓,就听极光冲着自己说道:“你不是已经学会骑马了吗?为什么还要骑豹子啊?” 时茜解释说:“极光,我的确是刚刚才学会骑马,如果是在平地上奔跑,那倒还没问题,但你看看,去靠山村的路全都是山路,山路十八弯的,以我现在的骑术水平,说不定就摔到山脚下了。” 极光反驳道:“你是不是傻呀!还是你觉得豹子我傻?你可是会御兽符箓和恒定符箓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摔到山脚下呢?再说了,你不是还会御风术吗?就算真的摔下去了,你直接御风飞上来不就行了?” 时茜摇摇头说:“那可不行,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是玄术高手,否则之前假扮爷爷鬼魂的事情很容易就会被看穿,那样风险就太大了。” 极光又问:“那你打算要假扮鬼魂到什么时候呢?” 时茜坚定地回答:“只要我隐藏得够深,没有人能发现那是我假扮的,那我就会一直假扮下去。扮鬼这个主意多好啊!我和活人不能做的事不能说的话,它都能说能做,那些我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我都可以推到鬼身上。 极光:你祖父若听到你这些话,估计棺材板都要被你气掀了。 一分钟后,极光:不对,你该不会是因为昨夜落水的事情想报复豹子,所以故意把豹子叫出来,给你当马骑吧。 时茜:昨夜的事情,极光你不说,我都忘了。 极光,你不想出来出门走走吗?你整天待在伯爵府,不闷吗? 极光:极光是豹子,不是狗,不需要溜,极光也不是人,不知道什么是无聊。 还有极光没有整天待着伯爵府,你不在伯爵府的时候,极光都在天上人间林子里撒欢呢。 时茜:哦,破案了,极光,果林里折断的树枝原来是你这大猫咪干的好事。时茜没好气地揪了揪极光的耳朵,极光晃了晃脑袋,又发出一声“嗷~”,时茜听着如猫一样温柔的叫声,忍不住大笑出声,谁能想到威风凛凛的豹子,真实的叫声却如猫一样温柔。 正笑着的时茜,眼角余光看到走在自己前面的徐福突然停了下来,靠在一边等着,时茜在心里想着,不会是在等自己吧。 时茜:“徐公公,你这是?” 徐福:“咱家在此处,是在等待郡主你呢。” 时茜:“徐公公,难道是圣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贞瑾,所以让徐公公你来转达吗?” 徐福:“郡主英明。圣上说这极光一路上叫唤,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时茜心想这狗皇帝还挺小心谨慎的,不过既然这么害怕担心有危险,为什么还要跟来呢?难道是怕这件事情会被人动手脚,会对他有所隐瞒吗?该做的手脚,自己早就做好了。于是时茜说道:“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大猫咪极光它饿了,而且极光平常都待在伯爵府享受荣华富贵,很少出来做这驮人的活,所以忍不住抱怨一下,是不是啊!极光。” 极光“嗷~”:你就欺负这些人不懂御兽符箓和魔音符箓,听不懂极光说什么,也听不到,你说什么,就随便忽悠吧! 时茜哈哈大笑,用手摸了摸极光的脑袋,说道:“徐公公,你看,极光它就是这个意思。 极光“嗷~”:傻子,小丫头在睁眼说瞎话呢。你们都被骗了。还享受荣华富贵呢,平常在伯爵府,你没少让我驮着你在天上人间到处跑,明明有龙马,你就不骑,非要把我当马骑。 徐福看着极光温柔的叫声,以及它慢腾腾的步伐,心想这黑豹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异样,贞瑾伯爵说的应该是真话吧。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妥,这豹子的步伐不会这么慢,叫声也不会这么轻柔。徐福想到这里,与时茜打了个招呼,便赶紧去追皇帝禀告了。 时茜看着徐福离开的背影,嘴角再次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极光,那可是拥有着灵兽闪电豹血脉的存在,其速度之快,世间罕有灵兽能够与之匹敌。 再加上极光拥有变异的火系金系灵根,在战斗时,它的皮毛坚如磐石,难以穿透。一般的神兵利器,一旦遭遇极光变异的火系灵力,就会瞬间软化,而那些能够穿透火系灵力保护的攻击,又会被金系灵力所拦截。所以,即便真的遇到危险,极光也总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想要看到极光焦急的模样,那可真是有点难度。 极光似乎感受到了时茜的目光,转过头来,问道:“你笑什么?” 时茜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极光的脑袋,微笑着回答:“因为极光你很可爱啊!” 极光抬起头,自豪地说:“我每天都很可爱。……前面好像停下来了。” 时茜向前望去,果然,队伍已经停了下来。时茜拍了拍极光的背部,说道:“极光跑两步,咱们到前面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极光摇了摇头,说道:“跑两步?你确定吗?这个距离,我刚起跑就要停下,不然就会直接超过去了。而且我跑起来的时候,旁边的人肯定会被我撞飞,你也会在我刹停的时候被甩飞出去……” 时茜连忙说道:“我错了,你还是快走两步吧。” 时茜从极光背上下来,径直来到皇帝面前,双手抱胸,施了一礼:“圣上。” 皇帝微微点头,说道:“贞瑾,在这里停下歇息,用些膳食,然后一鼓作气直达靠山村。” 时茜恭敬地回答:“臣,遵旨。” 第395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3) 皇帝:“贞瑾,此次出行,带了什么好吃的,命人拿出来吧。”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疑惑地问道:“圣上,徐公公此次出来没备御膳吗?”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这次皇帝要去靠山村,不是早就想好决定了的,而是皇帝心血来潮、突发奇想临时起意,所以徐福没有准备皇帝的吃食? 那也不能够啊!徐福是什么人,在皇帝身边伺候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就算皇帝出宫时,没有去靠山村的打算,在皇帝提出前往靠山村时,徐福还是有时间准备的,若是以往可能有点难度,但现在有醉红尘,派一个亲信或自己亲自前往醉红尘购买一些吃食,用藤蓝装好,带上便妥当了的。 皇帝微微一笑,解释道:“御膳是在宫里吃的,外头哪有御膳啊!再者,宫里的膳食,朕早已吃腻了。这些日子来,朕对醉红尘的膳食情有独钟。 不过在宫中,为免过于铺张浪费,朕还是会照常享用御膳房备下的膳食。只是偶尔找个借口,让御膳房的人少做那么一两顿,然后朕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前往醉红尘品尝美食啦。” 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醉红尘膳食的喜爱和对宫内御膳的厌倦。他似乎对于尝试新口味有着浓厚的兴趣,而醉红尘的膳食恰好满足了他的味蕾需求。同时,他也意识到在宫中需要适度节俭,避免不必要的浪费。这种灵活变通的做法既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又不会给宫廷带来过多的负担。 时茜对皇帝不浪费东西的做法,还挺赞赏的。 …… 映日、净月、南星三人,没过多久就将吃食摆放完毕,皇帝望着映日等人布置好的食物,笑着说道:“贞瑾,你这两个丫头准备得相当周全嘛,不仅有鱼还有肉,凉菜、汤羹、素菜、水果、甜品也是应有尽有,一样不落。” 时茜赶忙回答道:“圣上您千万不要误会,贞瑾绝对没有铺张浪费哦,虽然东西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每样都减量了呢。 再说了,映日和净月的那份吃食,贞瑾也已经算进去啦。” 皇帝回应说:“嗯,相比于朕在醉红尘用膳的时候,分量确实减少了许多。不过只要没有造成浪费,那就称不上奢靡。 贞瑾啊,你也过来陪着朕一起用膳吧。” 时茜在心中暗自嘀咕,真要多谢您嘞,皇帝陛下您可真是大方啊!明明这些食物原本就是属于我的,结果被您这么一说,反倒像是变成您的了似的,而我则成了那个厚颜无耻白吃白喝的人。 …… 极光吃完炸鱼块,伸出爪子轻轻地扯了扯时茜的衣袖,“喵呜~” 时茜低头看了一眼极光,轻声道:“极光,鱼块吃完了。” 极光“喵呜”,这丫头解了御兽符箓吗?怎么答非所问啊! 时茜:极光,我没有解御兽符箓,也没解魔音符箓,极光,在这种场合你要与我说点悄悄话,就用魔音符箓。 你要冲我猫叫或豹子叫,我在人前只能装傻充愣。 极光:极光没吃饱…… 皇帝看了一眼,像猫一样的极光正扒拉着时茜的衣袖,冲时茜叫唤,便开口道:“贞瑾,极光是不是还没吃饱。” 极光听了皇帝的话,翻了一个大白眼,本来炸鱼块是为自己特意准备的,结果这厚颜无耻的皇帝,一句话就硬生生把丫头准备的膳食抢过去了,反客为主了,所以炸鱼块丫头没有办法做主都给自己了。这都怪他,他还意思问。 极光突然大声尖叫起来,时茜抬眼一看,徐福把另一个鸡腿夹到皇帝的碗里,皇帝夹起鸡腿正要吃,极光突然冲着皇帝咆哮。 皇帝听不懂极光在咆哮什么,时茜却听懂了,极光在叫嚷着皇帝要把给它准备的鸡腿给吃了。 皇帝把夹起的鸡腿放了下来,道:“贞瑾,你可知道极光在说什么?” 时茜道:“回圣上,臣听懂了。可是不敢说。”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看了一眼极光,似乎也想明白极光叫声的意思了,皇帝露出恶作剧的笑意,再次把鸡腿夹起,然后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说好吃,皇帝的样子,可把极光惹恼了,极光伸出猫爪,就要挠皇帝,时茜急忙抱住极光,极光一边吼叫一边对着空气挥起了它的猫猫拳。 时茜向极光承诺,会将自己的鸡腿全部奉上,不仅如此,同时还大方地表示要将自己那份肉菜的绝大部分都送给极光享用。紧接着,时茜用的魔音符箓,与极光交流道:“极光啊,我们还有许多美味可口的肉菜呢!比如叫花鸡、酱板鸭、烧鹅、酥肉、烤鱼等等,应有尽有。等到达靠山村之后,你可以尽情享受一整只鸡的美味。” 极光听闻此言,停下了动作,并回应道:“你可千万不要欺骗豹子哦!” 时茜连忙保证:“放心吧,我就算骗人,也绝对不会欺骗豹子的。” 极光选择相信时茜道:我相信你,你把我放下吧。但时茜心中仍有些许担忧,心中暗自思忖着,极光不会假意答应,待自己松开它后,便突然对皇帝展开袭击。 极光等了一分钟,见时茜还没有松开自己,似乎也明白时茜此时的心思,忙说道:“你要是再不放开豹子,那些好吃的就要被皇帝吃光啦!” 时茜闻言,将视线移至饭菜之上。果不其然,就在她安抚极光的这段短暂时间里,皇帝已经快要将所剩无几的肉菜一扫而光了。 …… 时茜等人来到靠山村时,夜幕已经降临,留在靠山村的人都聚集在村口列队接驾,皇帝是微服出行的,并不想太过招摇,于是便让徐福传达自己的旨意,免去了所有人的跪拜之礼。 皇帝带着刑部尚书、凤显霖、时茜走进了路辰的帐篷,进入帐篷的皇帝环顾了一下帐篷内部的情况,不禁感叹道:“天城道长,你这帐篷真是别有洞天啊!” 路辰回答道:“回圣上,我们修道之人经常在外行走修行,在外边行走夜里免不得要找地方投宿,可我们修道的人身上没有多余的银两,只能风餐露宿了。若是天气好,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坐休息一夜也无妨,修道之人吃这点苦不算什么。 可若是天气不好,刮风下雨的时候,总不能淋着雨在外头呆一夜吧。毕竟我们修道之人也是肉体凡胎,真淋一夜的雨,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所以便想尽办法,弄了这样一件宝物。 这帐篷从外头看起来很小,可里面至少有五百平,而且帐篷里应有尽有,收起来只有巴掌大小,可以直接揣怀里带着,要把帐篷支起来也很容易。” 皇帝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自己也能拥有这么一顶帐篷,每年踏春、秋猎、赏雪赏梅时,那该是多么惬意啊!然而,这顶帐篷乃是昆仑派历经千辛万苦得来,天城道长恐怕不会轻易割爱吧。 路辰装作没有察觉到皇帝眼中的羡慕之情,恭请皇帝上座,然后亲自为皇帝奉上香茶。皇帝品尝过从醉红尘处购得的茶叶后,便对其他普通茶叶失去了兴趣。正当皇帝准备开口拒绝时,一股茶香扑鼻而来。 随着皇帝进入帐篷的时茜、刑部尚书、凤显霖等人,在得到皇帝的准许后,各自找了个位置坐好。路星、路霖、路威则分别为他们三人送上了茶水。 时茜深知路辰对制茶的热爱,手中握有不少灵茶,比自己在九州与灵兽交换的那些茶叶要好上许多。因此,当茶水端上来后,时茜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番。 皇帝闻到茶香时,心中已是蠢蠢欲动。看到时茜闻到茶香后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皇帝也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这股茶香,竟然比醉红尘购回来的那些茶还要浓郁。 皇帝品尝了一口茶后,赞叹道:“贞瑾,这茶也是出自你的醉红尘吗?” 时茜回答道:“回圣上,醉红尘虽然有不少好物,但并非天下所有的好物都出自醉红尘呀!天城道长这里的茶,并非醉红尘所有,而且这茶比醉红尘的还要好上几分。” 皇帝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说完便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从天城道长手中讨要一些灵茶。茶叶之事倒也不急于一时,可以稍后再谈。此刻更为重要的是……“天城道长,靠山村那些刁民如今状况如何?他们身上的蛊是否已然清除干净,与他们接触是否真的没有危险?” 路辰答道:“回陛下,村民体内的木系蛊已然清除干净。为防不测,贫道与三位师弟连同刑部的捕快一道,在村中各个角落、水井以及屋内外均撒上了解药。 此外,这两日白天,我们将中蛊的村民们全部驱至村子中央,令其晒太阳,以增强其阳气,从而彻底清除他们身上的蛊虫。故而,与他们接触并无危险。” 皇帝闻此,稍感安心,接着道:“既是如此,便派人将他们的村正、族老带来此处,朕要亲自审问。” 时茜听闻皇帝即将亲自审讯罪犯,心中不禁一紧,急忙询问自己是否需要回避。皇帝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之所以将贞瑾召来,本就是希望借助镇国公英魂之力,但如果就这样轻易地放贞瑾离去,恐怕镇国公未必愿意再卷入这场浑水。然而,如果不让贞瑾离开,她毕竟是一名女子,而且身为郡主身份高贵,实在不宜抛头露面。可贞瑾如今又担任着提点刑狱司三品官员之职…… 在权衡利弊之后,皇帝终于做出了决定:“贞瑾你如今是西周的提点刑狱司,就留下来一起听一听吧。不过,贞瑾你贵为郡主,在外男面前露脸,有损郡主的清誉………” 路辰拱手道“圣上,为了郡主的清誉,可以把郡主遮挡起来。这样他们便看不到郡主了。” 皇帝听了路辰的话,道:“天城道长所言极是,只是该如何遮掩。” 路辰:“圣上放心,就是一个小把戏–鬼遮眼。” 皇帝:“那便按天城道长说的办吧。”路辰听了皇帝的话,通过魔音符箓与时茜道:茜儿,就麻烦你自己隐身吧。 时茜:辰宝师哥,为什么要让茜儿我自己使用隐身符箓啊!辰宝师哥,你直接布设鬼遮眼阵法不就好了吗?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使用隐身符箓后无法说话的问题了。 路辰:布阵需要用到地阶符纸,而且这件事用隐身符箓就能轻松解决,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去布设阵法呢。 时茜: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你的吧。回应完路辰的话后,时茜便开始召唤隐身符箓。随着时茜体内与之契合的隐身符箓作出回应,皇帝惊讶地发现,时茜竟然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了,一点儿踪迹都没有留下。 皇帝站起身来,朝着时茜刚才所坐的位置走去,并伸出手想要去摸那张椅子。见此情形,路辰急忙出声制止道:“圣上,郡主她还坐在那里呢。” 皇帝:“贞瑾,你可还在?朕怎么看不到你了。” 时茜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当然还在了。于是,开口回答道:“回圣上,微臣一直都在呢。”然而,就在时茜开口说话的瞬间,隐身符箓的效果消失了,时茜的身影也随之显现出来。 皇帝看着此刻还稳稳地端坐椅子上的时茜,把手背在身后,沉声道:“贞瑾,你方才一直都在这里吗?” 时茜眨了眨眼,娇声说道:“圣上,臣一直都坐在这里呀!圣上,方才说看不见臣了,这怎么可能呢,臣一直坐在这里呢。”同时用魔音符箓与路辰道:辰宝师哥,现在怎么办?辰宝师哥你自己给皇帝解释清楚吧。 路辰:“圣上,这鬼遮眼就是一个小把戏,其实郡主一直都坐在椅子上。若郡主不开口说话,幻像就不会消失,但是郡主若开口说话,幻像就会如泡影般立即消失。” 皇帝:“原来如此。”皇帝回到位置上坐好,便命徐福去把靠山村村正、族老等人犯带来帐篷审问。 而时茜又再次用隐身符箓隐身,皇帝看着再次消失的时茜,与路辰道:“天城道长,朕是否也可以隐去身形呢。” 路辰:“回圣上,鬼遮眼顾名思义,就是把不想给进入阵法的人看到的人与物遮挡起来,所以圣上若不想让那些靠山村的刁民看到,贫道当然也能办到。”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暗喜,自己何不如法炮制也隐藏起来,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因为一说话,幻像就会消失,便没再说话,没一会靠山村的村正、族老便被人抬进了帐篷。 时茜瞪大眼睛看着被人抬进帐篷的靠山村村正和族老,有些惊讶地用魔音符箓向路辰问道:“辰宝师哥,才短短两天时间而已,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简直太可怕了!村正看起来起码老了二十岁,而那位族老更是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路辰回答道:“他们体内的木系蛊吸食了他们大量的生机,如今木系蛊虽被清除,但他们身体所受的损伤也随之暴露无遗。” 时茜听了有些担心地问道:“辰宝师哥,那些靠山村的村民们都会变成这样了吗?” 路辰回道:“情况大致相同,他们都中了蛊毒,自作孽不可活。” 时茜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愤愤不平地说道:“如果就这样让他们轻易死去,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残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必须要让他们接受审判,坦白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行径之后,再得到应有的惩罚!” 路辰安慰道:“别担心,他们暂时还死不了。这两日的让他们晒太阳可没有白费功夫,再加上山洞里他们的老祖炼制出的那些毒丹,只要给他们服下,还能让他们再多支撑一个月。一个月足够审判他们了。” 皇帝看着眼前靠山村的村正和族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诧异之情。他们此刻的模样令他大为吃惊,目光不由得转向了一旁的凤显霖。只见凤显霖同样满脸惊愕,显然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皇帝暗自思忖道:“看起来连凤显霖都不清楚这村正和族老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村正一见到皇帝,便颤抖着身子跪伏在地。皇帝微微皱眉,对于村正如此卑微地向自己行礼,竟心生一丝怜悯之情。然而,他深知这些靠山村的村民都是罪大恶极的刁民,而这位村正则更是其中翘楚。但若是让村正一直这样跪着,万一他就此倒下身亡,那么对他们的审判将无从谈起,更无法借此警醒他人,将他们所犯下的罪恶公诸于世。 想到这里,皇帝强压住内心的矛盾情绪,轻声吩咐仍留在帐内的捕快们,让他们为村正搬来一把椅子,好让他坐下。皇帝心想:“虽然这村正品行恶劣,但眼下还是需要留他一命,待到审讯之时,定要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同时,皇帝决定要彻查此事,弄清楚村正和族老为何会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于是皇帝询问路辰,村正、族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路辰没有立即回答皇帝的问话,而是着急的制止那些捕快去搬椅子。 第396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4) 皇帝出言给靠山村村正赐座,捕快们便看向帐篷里唯一一个空着的座位,答应后便朝空着的位置走去,用了隐身术正坐在位置上的时茜,看到捕快朝自己过来,心中不由暗道:“这捕快不会是要把自己坐的这个椅子拿出给那村正坐吧。” 捕快还没走到时茜坐的那把椅子跟前,凤显霖与路辰都同声喝止,那声音如同雷霆一般,让捕快们都停住了脚步和动作,面面相觑。两个捕快在心里嘀咕,现在怎么办?这时其中一个捕快看到椅子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茶,忙朝一旁的另一个捕快使眼色,那捕快接受到同僚的眼色,也看到了椅子旁桌上的茶。 两捕快出了冷汗,想来那位置应该是有人坐的,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应该就是那位郡主贞瑾伯爵,说起来,进了帐篷后,他们并没有看到郡主,郡主毕竟是女子,且身份尊贵,他们这些外男哪里有资格见其真容,不说是郡主,就是一般的官家女眷,他们也没有资格看上一眼的。 很可能是贞瑾伯爵在他们踏入帐篷之际,事先离开,暂时回避了。他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将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椅子搬去给他人坐,难不成要等郡主归来时,让郡主站着不成? 想到此处,两名捕快慌忙跪地请罪,正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小人与女子可是并列的存在,他们常听衙门的师爷、大人们言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而且别看他们在外人五人六、威风凛凛的,回到家中,却都得听媳妇的。 皇帝见到两名捕快跪地请罪,看着离捕快不远处的空椅子,心中便已明了事情原委,想来他们是以为那椅子无人落座,故而想要搬过来吧。“不知者无罪,那椅子乃是贞瑾伯爵的位置,到帐篷外寻一把过来即可。” 两名捕快谢恩之后,退出帐篷,前往村中最近的一户人家取来一把小椅子,然后将村正搀扶到椅子上坐好,又迅速退出帐篷。凤显霖在皇帝的示意下走出帐篷,命令帐篷外守候的捕快走远一些护卫。 待捕快们走远后,凤显霖亲自绕着帐篷转了一圈,确定没有潜藏之人,才回到帐篷里,向皇帝禀报。皇帝听后摆手让凤显霖回到座位上坐好,接着便开始询问村正,关于他们靠山村老祖以及他们口中那个秘密的事情。 靠山村村正原本打算以此为筹码与皇帝讨价还价,卖个好价钱以保住性命,顺带谋取一个好前程。然而,此刻他们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他们的性命都难保了。被那道士捕快灌下所谓的解药后,他们的难受感确实有所减轻,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他们村里的人就开始迅速变老了,就连那七八岁的孩子、襁褓中的婴儿,也在快速衰老。七八岁的孩子皮肤去如六十岁的老妪,头发也变得花白稀疏。 村正深知要想保住自身和族人的性命,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老祖炼制的长生不老丹之上。那神奇的丹药,族老们曾亲眼目睹过它的奇效。老祖服用之后,仿佛时光倒流,一下子年轻了数十岁,过半的年纪,却不见一丝白发。 而这些珍贵的丹药以及丹方,想必就藏匿在后山之中。如今,老祖已然飞升离去,自然不再需要那些丹药。如此一来,若能寻得这些丹药,皇帝必然需要有人先行试毒。到那时,自己便可主动请缨,为皇帝试毒。这样既能表明对皇帝的忠诚,又有机会吞下那颗能令人长生不老的丹药,从而拯救自己的生命。 于是,村正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用言简意赅的话语向皇帝阐述了有关老祖和后山所隐藏的宝藏与秘密,担心皇帝不相信自己的话,忙道:“圣上,草民愿拿生家性命对天发誓,草民说的话若有半句虚假,愿天打雷劈!” 草民口中的老祖,乃是前朝的逍遥王,老祖带着随从及追随的门人到靠山村定居的时候已年近花甲,但是他的容貌却如弱冠之年的男子,身体也如年轻力壮的小伙,每隔几日便让随从进贡年轻貌美的女子供其享乐……” 皇帝想到这帐篷里还有女子,立即轻咳一声,打断了村正的话,道:“后山真有宝藏,你们怎还做那杀人劫财的事情,真有长生不老的丹药,你们……难道你们想告诉朕,你们都已活百岁了或者说你们是前朝与逍遥王一起隐居与此的随从?” 村正:“不,圣上英明,草民不敢有半句假话,后山确实有宝藏,我们是追随逍遥王来此隐居的随从后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后山的宝藏,我们不是不动心,不想把宝藏据为己有,实在是李察、李进两兄弟及半人半蛇太凶残,草民打不过斗不过它们,而且这后山逍遥王布下了阵法,我们只知道后山有宝藏,却不知道宝藏在哪里啊!” 皇帝:“原来你们不知道宝藏藏在那里,还想以此与朕讨价还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来人,把村正、族老带回去严加看管。” 村正:“圣上,圣上且慢,草民还有话要说,草民既然想与圣上讨价还价,手上当然有筹码,后山那有阵法机关,我们可以为圣上探路,还有,想要长生不老,除了丹药还有修炼的功法,才能达成啊……” 皇帝示意凤显霖去外面拦住捕快,凤显霖大步走出帐篷,对准备靠过来的捕快叫停,然后转身返回帐篷。 村正苦苦哀求皇帝,免了他们的死罪,饶他们一命,只要皇帝肯放过他们的小命。他们愿意为马前卒为皇帝寻找阵法探路,同时把长生之术的功法献出来,村正心里盘算着,反正修炼长生之术的功法只是残本,这么多年了,村里的人也看不懂参不透,皇帝请来的那些道士如此厉害,能杀了半人半蛇及李家两兄弟,说不得能看明白,长生之术的修炼功法呢,需要破阵也要靠他们,若是再拿不到老祖炼制得那丹药,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 村正见皇帝听了自己的话,没再坚持让人把他带下去,立即说道:“圣上,长生修炼的功法就在草民的脑子里,若草民死了,那功法就没了。” 皇帝不悦的皱起眉头,这是在威胁自己吗?皇帝再次喊人,让人进来带走村正及族老,村正心里很慌,可是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了,若是把这也交代了,那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也就必死无疑,因此死死咬住嘴唇,不再多说半句,凤显霖、兵部尚书见皇帝没有给自己打眼色,便按兵不动,端起自己的茶喝,一边看皇帝表演。 捕快们进入帐篷后,在徐福的指挥下他们把族老先抬出去,然后再回来抬村正。 村正看着把族老抬出帐篷,去而复返的捕快,心中如坠冰窖般越来越慌,眼看就要绷不住时,得了皇帝指示的凤显霖刑部尚书小声地讨论着,无凭无据很难让人信服。 村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提出自己可以带他们去后山寻宝藏,和老祖炼制的长生不老丹,并且愿意为其试药。 皇帝也怕村正及靠山村的人还没接受审判就死了,所以便借坡下驴,命捕快把村正先带回去看押。 村正走后,皇帝便询问路辰,世上是否真有长生不老的丹药。 路辰回皇帝道:“贫道修道几十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 皇帝若有所思:“这么说靠山村那些人在欺君了。” 路辰:“那也不是,贫道活着还不够久,没听到也不奇怪。” 皇帝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说道:“那明日一早就有劳天城道长了,陪着朕一起去趟后山,让那村正带路去寻那宝藏和所谓的长生不老丹药。”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次行动的期待和重视。 皇帝说完这些话后,转头看向徐福,命令他向时茜讨要一些食物。随后,皇帝又示意帐篷内的其他人员若无事,可以跪安退出帐篷了。 ...... 时茜走出帐篷后,解除隐身符箓,真身立刻在众人面前显现。徐福见状,连忙喊住时茜,恭敬地问道:“贞瑾伯爵,今晚的晚膳……” 时茜回头看了一眼帐篷,心中不禁感叹,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皇帝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不仅占据了辰宝师哥的帐篷,还让自己准备晚膳。而且,还一分钱都不用花费,就能享受吃住的待遇。 时茜无奈地回答道:“徐公公,实在不好意思,本爵这会儿身上也没带吃的东西。吃的东西都在映日那丫头那里保管着呢。”说罢,时茜的眼神再次望向帐篷方向,同时用魔音符箓跟路辰交流道:“辰宝师哥,帐篷就这么被他霸占了啊。” 路辰无奈地回应道:“那能怎么办呢?毕竟人家可是皇帝,咱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如果不给他住,估计他会打这帐篷的主意,想要据为己有。 师哥,我先退一步,把帐篷让给他住,如果他还不知足,想要我的帐篷,那我也可以直接拒绝了。” 时茜说道:“原本晚上我还打算拿出藤床来休息的,现在肯定不敢拿出来了,不然说不定又会被他惦记上了。” 路辰道:“那就布置一个鬼遮眼阵法嘛。” 时茜眼睛一亮:“对哦!辰宝师哥,那你需不需要藤床呀?我这次出门带了好几个呢,不过上次来靠山村的时候弄坏了一个。” 路辰连忙摆手:“师哥不用啦,在外面睡一晚而已,没问题的。” …… 次日清晨,众人在村正的引领下来到后山。柳江忍不住抱怨道:“哎!你带着我们在这里兜兜转转的,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村正诚惶诚恐地回答:“不是啊!官爷,就算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小的记得那山洞的入口就在这附近,怎么现在找不到了呢?” 柳江疑惑地问:“山洞?什么山洞?” 村正赶忙解释道:“就是逍遥王,也就是我们老祖修炼藏宝的山洞。” 梁术质疑道:“你会不会记错地方了?山洞不可能说没就没的。” 村正连忙点头称是,说道:“官爷说的是,那山洞很大,不可能说没就没的。可现在怎么找不到入口了呢?” 柳江警告道:“你可别耍什么花样……” 村正吓得连连摆手,说道:“官爷,我真没有。 不过,我看到山洞那时才七八岁,后来老祖突然就没再出现过,有什么话都是李察、李进到村里传话。 也是从那时起,太阳一落山,就会有半人半蛇的怪物在后山游荡,而且后山还起了毒雾。 打那起,就没有人再敢来后山了,所以不知道这里已经发生了变化。”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路辰交谈道:“辰宝师哥,是你将山洞入口藏起来了吗?” 路辰回答说:“嗯嗯,若是洞口入口不藏一藏,那皇帝肯定会起疑心的啊!我又不是瞎子,洞口入口就在那里摆着,怎么可能看不到呢?看到洞口入口后,难道不会想进去看一看吗?” 时茜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明白了,辰宝师哥。” 停了一分钟后,时茜又担心地问道:“可是,辰宝师哥你布下阵法隐藏了洞口,那村正他岂不是就找不到山洞入口了?我们还要陪着他找到什么时候啊?” 路辰沉思片刻后说:“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让村正再领着人找上一会儿,如果他们还是找不到,我们再想办法露出点破绽来引导他们一下。” 村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并仔细回忆着,记忆中山洞的入口处到底有些什么呢?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手指着面前的山壁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山洞的入口肯定就在这里!” 柳江和梁术听到村正的话后,他们将眼前的山壁视为石门一般,立刻上前摸索寻找开启大门的机关。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寻找,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握紧拳头,轻轻敲击起山壁来。山壁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通过山壁的回声可以判断出,眼前的山壁分明就是实心的。 柳江顿时怒火中烧,他愤怒地对村正道:“前方明明只是一面山壁而已,哪里有什么山洞啊?老家伙,你居然胆敢戏弄我们!” 村正则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官爷啊,小人绝对不敢欺骗您呐!山洞的入口确实就在这里呀,我还清楚地记得前面的这三块石头,以及石头上的那棵山桃树呢。” 柳江和梁术看到村正说得如此笃定,心中对他的怀疑减轻了一两分。毕竟这个老家伙如此贪生怕死,应该没有胆量做出欺骗君王的事情来。 柳江和梁术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示意站在旁边的捕快看好村正,接着两人一同走到凤显霖跟前,向凤显霖详细禀报了前面发生的所有情况。 凤显霖听完他们的禀告后,挥手让柳江和梁术先退到一边等待着。随后,亲自将柳江和梁术所说的一切转达给了皇帝。皇帝听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路辰,开口问道:“天城道长,你觉得那个山洞的入口是否有可能被那位老祖用某种阵法掩盖了呢?”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希望能从路辰这里得到一些启示或答案。 路辰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圣上,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那位老祖精通阵法之道,如果他有意隐瞒山洞入口,极有可能会施展特殊的阵法来遮蔽它。不过,要确定是否真的有阵法存在,还需要进一步的探查。”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对路辰观点的认同。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既然这样,请天城道长无论如何也要想出破解此阵之法,并找到山洞的入口。” 路辰恭敬地作揖回答道:“遵命!圣上放心,贫道定当竭尽全力。贫道这就带三位师弟一同前去查看情况。” 皇帝转头看向凤显霖,喊道:“凤爱卿……” 凤显霖立即回应:“微臣在!” 皇帝吩咐道:“凤爱卿,你也和天城道长一同前往吧。” 凤显霖领命道:“谨遵圣谕。” 这时,时茜迈步走到皇帝跟前,与凤显霖并肩而立,然后向皇帝拱手行礼并说道:“微臣有要事启奏圣上。” 皇帝应道:“准奏。” 时茜紧接着说:“圣上,微臣希望能够与凤侍郎以及天城道长一同前往。恳请圣上应允。” 皇帝思索了几分钟,自己之所以让贞瑾参与进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将镇国公鬼魂拖入这摊浑水之中。 可是,关于靠山村所隐藏的事情,却又不能让镇国公了解得太过深入。考虑至此,皇帝果断地拒绝了时茜的请求。 时茜在从小凡那里得知皇帝此刻的心思之后,并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要求,但是心中产生了一些不快。时茜觉得这个狗皇帝对自己既不放心,也缺乏信任,总是担心他自己会遭到别人的算计。 因此,他没有留在帐篷里等待消息,而是选择跟随大家一同前往后山。皇帝心里盘算着,一旦找到藏匿宝物的山洞入口,他自己也要紧跟其后进入山洞。只有亲自监督,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第397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5)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路辰说道:“辰宝师哥,你替我说几句话。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不想留在这里罚站,与狗皇帝大眼瞪小眼。” 路辰收到时茜用魔音符箓对自己说的话后,开口向皇帝进言,道:“圣上,您有所不知,这极光乃是灵兽,对阵法和符箓有着极高的敏感度,远非一般可比。 若是能让郡主带着极光与贫道以及凤侍郎一同前去,凭借着极光对阵法和符箓的独特感知能力,定能更快地寻找到阵法所在之处,同时也能更容易地找到破解阵法的方法。如此一来,我们此次行动必将事半功倍!” 皇帝听了路辰的话,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对于路辰提出让时茜带着极光一同前往一事,皇帝心中多少有些顾虑。 可是,路辰所言又不无道理,如果真如天城道长所说,极光能够助他们更好地完成任务,那么让贞瑾带着极光一同前行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皇帝颔首之后,时茜抱着变成猫样的极光,紧跟着路辰、凤显霖,朝着村正和捕快们所在之地走去。 梁术说道:“天城道长、凤侍郎、爵爷,靠山村村正说山洞的入口就在此处,可属下与柳捕头,已将这一面山壁,从头到尾摸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机关,属下与柳捕头敲打山壁,听声音是实心的,所以……” 凤显霖听了梁术的话,转头问道:“天城道长,还请你看看,这里是否有阵法?” 路辰煞有介事地在山壁附近转了几圈,边转圈边掐着手指念念有词,路星三人也没闲着,手持罗盘紧跟在路辰身后。 时茜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心中暗自好笑,若不是条件不允许,自己定然会大笑一场。有没有阵法,辰宝师哥再清楚不过了,这阵法就是他布下的,山洞入口就是辰宝师哥用阵法隐藏起来的。 辰宝师哥装得还挺像模像样的,路星他们三人配合得也很好,装备也挺齐全的…… 路辰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茜儿,你在想什么呢,魂都飘走了?” 时茜回答道:“没有,我就是看辰宝师哥你们的表演太精彩了,入迷了。辰宝师哥,你方才与我说话了?” 路辰:“人皇帝给了钱的,好歹要装装样子演一演。咱们说正事吧!” 时茜:“哦,好,辰宝师哥你说,我听着。” 路辰:“茜儿你跟极光说说,让极光把阵破了。” 时茜:“辰宝师哥,你直接把布阵的符箓收了不就好了吗?” 路辰:“你师哥我要隐藏实力,我若轻而易举就把阵破了,那某些人又要胡思乱想了。” 时茜:哦,那我与极光商量商量。 时茜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极光,还没来得及开口,极光便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你这次又想让豹子做什么?” 时茜:“极光,我都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有求于你啊!极光,你会读心术?” 极光:“不会,但极光知道,你每次给猫咪顺毛的时候,就一定有事。” 时茜:“是吗?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呢。极光,你去破阵,好不好?” 极光:“这阵法不是你布下的吗?你直接把阵法收了不就好了吗?” 时茜:“阵法不是我布的,是辰宝师哥布下的,用的是地阶符箓。一会你先把布阵的地阶符箓收起来,回去后再还给师哥。” 极光:“那可不行,阵法是豹子破的,那东西就该归豹子。” 时茜:“可辰宝师哥手上的地阶符箓不多……” 极光:“但是他与灵兽相比,更容易取得地阶符箓不是吗?他可以炼制地阶符纸然后画地阶符箓,可灵兽不能炼制符纸也不能画符。” 时茜:极光,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用其他的东西来换取地阶符箓。 极光:嗯……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不过豹子可不要那些银光闪闪的玩意儿哦,豹子要的是蕴含灵力的灵食! 时茜:没问题!那就成交! 话音未落,极光便敏捷地从时茜的怀抱中跳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地上。它轻轻抖动了一下身体,原本娇小可爱的猫咪形象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豹子。只见它昂首挺胸,发出一声震撼人心的咆哮:“嗷——” 这声吼叫如同惊雷乍响,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极光,惊讶地发现极光的体型竟然比普通豹子还要大上一圈,赶上成年的老虎了。 极光的全身皮毛如墨般漆黑,闪耀着神秘的光芒,唯有那尾巴尖处一抹洁白如雪,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极光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无需任何动作,仅凭自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就让人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 捕快们对极光心生畏惧,都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与极光保持安全距离。 路辰听到极光的声音,装作不解地招呼路星、路霖、路威三人返回,然后用了御兽符箓,于是在场的人都听到极光的话:“就这么一个小阵法,你算了半天转了半天,怎么还不破阵。 你若不破此阵,那就只好让豹子来试试了。那些珍贵的地阶符箓便归豹子所有了!”话音未落,就见极光纵身跃起,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山壁。梁术和柳江二人皆以为极光此番必定会狠狠地撞上山壁,继而头破血流。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像柳江、梁术想的那样,而是天空骤然变暗,仿佛夜幕降临。紧接着,数个巨大的漩涡凭空出现,从漩涡之中,激射出无数道闪烁着电流的箭羽,犹如密密麻麻的流星雨一般,径直朝着极光呼啸而去。 路辰等人见到这突如其来的箭羽,立刻高声呼喊,提醒在场的所有人迅速远离山壁。 捕快们反应极快,纷纷施展轻功,向后急退至距离山壁四五米开外之处。待他们站稳脚跟,回头望去,却惊讶地发现,极光并未如众人所料那般撞上坚硬的山壁,而是以惊人的速度冲入了山壁之内。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飞向极光的箭羽亦一同没入山壁之中。刹那间,整座山壁变得异彩纷呈,电光交错,犹如一块巨大的电影屏幕,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噼啪、轰轰~”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山壁恢复平静,漩涡消失,黑暗退去,山壁如同一头巨兽,开始向侧边延伸十几米后停止。 梁术、柳江对着一旁的凤显霖、路辰道:“凤侍郎,天城道长,现在该怎么办?” 凤显霖转头看向路辰,路辰道:“阵法已破,你们看,那应该就是山洞的入口。” 梁术等人听了路辰的话,都往前看去,“看到山洞了、看到入口了。”梁术高兴地喊道。 村正看到山洞入口后,也高呼祖宗保佑,天不亡我。 梁术、柳江对凤显霖道:“凤侍郎,我们带几位弟兄,过去看看,若无危险,凤侍郎便可请圣上前来了。” 凤显霖点了点头,时茜有点吃惊,用魔音符箓分别与凤显霖、路辰道:“圣上也要进山洞吗?” 凤显霖:“你方才走神发呆了,没听到皇帝他说什么吧。这天底下也只有茜儿你,有胆子在皇帝说话的时候走神了吧。 路辰:靠山村那些人说山洞里有可以让人年轻几十岁,能媲美长生不老的丹药,那皇帝怎么可能愿意在外等候呢,所以他也要进山洞。 此时,梁术、柳江和他们一同前去探路的五个捕快,如丧家之犬般狼狈地跑了回来,路辰见状,不禁诧异道:“梁捕头、柳捕头,你们这是怎么了?” 时茜也好奇地看着他们,心中暗自嘀咕,就这么一小会儿,怎么会如此狼狈! 梁术朝着时茜拱手行礼道:“爵爷,可否赏赐花露?” 时茜听了梁术的话,转头对映日吩咐道:“映日,拿瓶花露给梁捕头。” 梁术忙不迭地道谢,然后接过映日手中的花露,迫不及待地打开,让身后被人搀扶着的捕快喝下。 见那捕快喝下花露后,梁术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转身再次向时茜行礼道谢。 时茜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疑惑地问道:“梁捕头,他这是怎么了?” 梁术叹了口气,说道:“那山洞里,有很多毒蛇、毒虫,我们刚靠近山洞入口,就涌出了很多毒蛇,他一时不慎,被毒蛇咬了。其实我们其他人也被蝎子蛰了,庆幸的是我们今日穿的靴子,是在醉红尘那购买的,够厚实,那被咬的捕快,家里人口多,这靴子价格不菲,没舍得买,穿的是布鞋,所以被咬了。” 时茜听了这话,满脸狐疑地用魔音符箓与路辰说道:“辰宝师哥,山洞里的毒蛇毒虫不是都被你抓了吗?而且你还有洁尘符箓,清除山洞的异味,驱散毒虫毒蛇了吗?这才两天,那些毒蛇毒虫又跑回山洞里了?那也不对啊!你布了阵法,它们是怎么回去的。” 路辰:“当然是在布阵之前,把它们放回去的。茜儿,咱们要让人知道那山洞很久没有人去了,都清理干净了,不就露馅了,我特意把那弄得臭一些呢。” 时茜:“辰宝师哥,你怎么不早说,极光它……不会是被臭气熏晕在山洞里了吧。” 路辰:“极光它破阵不需要到山洞里,你看,它这不是回来了嘛。” 听了路辰的话,时茜定睛往前一看,果然看到变成猫样的极光正迈着猫步往回走,时茜忙迎了上去,用两根手指把极光拎起,极光:“臭丫头,你在搞什么?你这样拎着豹子,豹子不要面子的吗?” 时茜:“极光,你现在是猫样。” 极光:“就算是猫,猫也是要脸的。” 时茜:“极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极光:“是臭味吗?闻到了,就是从山洞里飘出来的,山洞里的厕所是不是堵了,是粪水横流了,臭死了……” 时茜:“极光,你身上染了一点味,你该不会踩到‘地雷’了吧。” 极光:“极光没进山洞……” 映日见时茜两根手指拎着极光,呆站半晌不动不说话,忙轻声唤“女公子”。时茜听到映日的呼喊,转头看向映日,映日一脸担忧地问道:“女公子,你怎么了?为何半天不动不说话?可是身体不适?需要属下找大夫吗?” 时茜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她自己与极光正说着话呢,映日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哦,对了,她忘了,自己是用魔音符箓与极光交流的,所以除了极光,谁也听不到。 时茜看着映日轻轻一笑,解释道:“女公子只是在想,晚上要不要给极光洗澡。方才极光破阵,在洞口外活动了,沾染了一些不好的气味。”映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提议道:“那就给极光洗洗吧。极光没洗澡之前,女公子先把极光交给映日照看吧。” 极光听了映日的话,它人性化地皱起眉头,用魔音符箓对时茜说道:“你嫌弃我!”时茜无奈地笑了笑,连忙安慰道:“没有没有,极光这么可爱,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就在这时,凤显霖的声音传来:“郡主、爵爷、萧大人......”时茜只好停下与极光的交流,把极光抱进怀中,然后朝着凤显霖走去。 来到凤显霖面前后,时茜问凤显霖唤自己何事,凤显霖回答道:“梁、柳领着几个捕快去山洞入口那探查回来禀告说,从山洞那跑出不少毒蛇毒虫,只怕山洞里还有更多呢!本官必须立刻前去禀告圣上,请圣上定夺。爵爷是否愿意随本官一同前往?” 说完这些话之后,凤显霖又用魔音符箓对时茜传声说道:“茜儿啊,一定要离那山洞入口远一些哦,千万不要靠近那里,小心被毒蛇咬伤了哟!要不然,你就随我一起去觐见圣上吧。等把这件事禀报给圣上之后,你就留在圣上身边好了,这样会比较安全些。毕竟清理山洞里的毒蛇和毒虫也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的呀!”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才不愿与皇帝待在一个地方呢!时茜用魔音符箓对凤显霖说道:“小叔,你放心吧,就算打死我,我也绝不会靠近那里半步的。我可是最怕蛇了啊!” 话毕,又用魔音符箓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那些毒蛇还要抓回去吗?” 路辰回答道:“那些毒蛇的毒液都已经被我提取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就算被蛇咬,也死不了人的。要不然,那被毒蛇咬的捕快怎么还能撑到回到你面前讨花露呢?早就昏死过去了。” 时茜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那被蛇咬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而不是黑色的。” 辰宝师哥,要不要帮他们清除山洞里的毒蛇毒虫呢? 路辰不慌不忙地说道:“不急,先看看皇帝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时茜正和路辰用魔音符箓交谈之际,突然看到皇帝和凤显霖朝他们走来。两人直接走到路辰面前,皇帝开门见山,询问他是否有办法清除山洞内的毒蛇毒虫,以解除其中潜藏的危险。 路辰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沉思片刻后才答应下来。接着,路辰喊上了路星、路霖和路威三个人,一同朝着山洞走去。 路辰来到山洞入口,经过一番操作后,很快就折返回来告诉皇帝,山洞里的潜在危险已被清除,那些毒蛇毒虫也都被赶走了。 皇帝听完路辰的话,下令让凤显霖再次派遣人员前往查探。凤显霖随即指派梁术和柳江带领一些人前去洞口查看,如果确认洞口没有危险,就进一步进入洞穴查探,但不能走得太远。一旦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必须立刻返回并报告情况。 梁术和柳江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回应了凤显霖的话,便重新挑选五名捕快前去山洞入口处查探。 没过多久,梁术一行人便抵达了山洞入口处。他们发现之前那些毒蛇和毒虫早已不见踪影。于是,他们决定继续深入山洞内部一探究竟。 进入山洞后,梁术等人明显感觉到里面那股难闻的气味比之前小了一些,但仍然十分浓烈,让人闻之作呕。他们强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可没走多远,众人就实在忍受不住这股刺鼻的味道,纷纷转身退出了山洞。 梁术等人回到凤显霖身边,将山洞内的情况详细地报告给他。凤显霖听后眉头紧皱,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刻向皇帝禀报。 凤显霖来到皇帝面前,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圣上,微臣刚刚得到消息,山洞中的毒蛇和毒虫确实已经消失无踪。但是,洞内的气味依然异常难闻,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消散。微臣斗胆恳请圣上派遣专人守住洞口,待洞内气味变淡之后,再亲自入洞勘查。”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凤显霖的提议。皇帝很惜自己的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进入山洞可能会有危险,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于是,便下令让一队士兵前往山洞入口处镇守,同时派人密切关注洞内气味的变化情况。 第398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6) 按照皇帝的旨意,凤显霖派遣人手在山洞入口处警戒,生怕山洞还有别的出入口。皇帝下令让人进入山洞点燃火,再制造出烟雾,然后命令路辰封闭现在的出入口。如此一来,山洞内的烟雾就会从其他出入口冒出。 皇帝的这个办法着实奏效,竟然真的找到了其他的洞口。只是这些洞口都极难进出,有的位于离地面很高的地方,若不借助工具或是轻功卓绝的武林高手,又或是玄妙术法的高手,根本无法上去。就算上去了,也难以进入。皇帝先后派遣了两人上去,一个是捕快中功夫和轻功都比较出色的人,另一个则是路星。 时茜看着皇帝的这一系列操作,用魔音符箓与路辰抱怨道:“辰宝师哥,你说他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吗?” 路辰回应道:“长生不老,是多少君王梦寐以求的,他怎能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时刻保持警惕。” 时茜不解地问道:“他如此不放心,为何不自己进山洞寻找那长生不老的丹药和秘籍,反而要让我们陪着他一起进去?” 路辰无奈地回答:“若我们不陪他一同进去,遇到危险时,谁会替他挡在前面?我们不进去,谁又能为他探路带路,清除机关陷阱?” 时茜叹息道:“罢了,原来我们只是充当工具人的角色。” 经过一番排查,除了目前发现的这个出入口,其他的出入口都异常狭小,连小孩都无法通过。这些出入口显然是人工开凿的,应该是一些排气孔,用于通风,仅能容纳一个人的头部通过。 皇帝听闻这些消息,心中踏实了许多。洞里的东西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因此自己必须全程亲自监督。 皇帝心想,自己不能离宫太久,否则事情恐怕会泄露出去。毕竟自己的那些儿子们都已长大成人,心思也越发活跃。儿子中不乏不安分且聪慧过人的,正觊觎着自己身下的那个皇位呢。 随后,皇帝一声令下,路辰赶忙带人将帐篷迁往山谷之中。紧接着,凤显霖奉命将靠山村的村民们押送至山谷内,并以画地为牢之法将他们囚禁于此。 不仅如此,皇帝还精心部署了一番:在靠山村村口设置明桩暗哨,确保万无一失;靠山村村后通往山谷的道路同样有重兵把守,严防任何风吹草动。然而,即便如此谨慎小心,皇帝仍不放心,特意叮嘱路辰在靠山村村内布下迷魂阵和鬼遮眼等阵法。 完成这一切安排之后,皇帝方才稍感安心。皇帝随即召集路辰、路星等四位师兄弟,还有刑部尚书李大人、刑部侍郎凤显霖以及时茜等人,统统拘禁在帐篷之内。甚至,就连极光这只灵兽,皇帝也没有轻易放过。 时茜贵为郡主,又是女儿身,皇帝心中自然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于是,他责令路辰在帐篷中设法隔出一个小房间供时茜使用。 不过,这绝不意味着皇帝会对时茜放松监视看管。时茜进入隔间之后,南星便如影随形般紧跟其后,美名其曰是时刻保护时茜这郡主的安全,事实上是绝不给时茜有脱离皇帝监视的时候。 时茜对此并不在意,心想,就凭自己现在身上的符箓和法器,岂是能关得住,困得住,看得住的?开玩笑,就算把自己五花大绑,塞进保险柜,再在保险柜外头拴上大铁链,再锁上十几把大锁,再把保险柜深埋到几百米的地下,自己想出来,也不过是一张符箓的事。时茜心里暗自嘀咕,自己这叫防不胜防,狗皇帝是困不住自己的。 时茜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说要给自己布菜的南星,道:“南星,菜就这么多,而且现在是在外头,盘子不够用,都放在一个盘子里了,你还布什么菜啊!要不你直接喂本官得了。” 南星还没答话,早看南星不顺眼的映日就上前一把扯开南星,又用力推了一把,让南星后退两步撞到帐篷上,道:“我家女公子在帐篷里,能有什么危险。我家女公子用膳时,最讨厌有人站在她身旁了,影响食欲和胃口,你离女公子远一些,让女公子好好用膳。” 南星听了开口为自己辩解,说自己只是想贴身保护郡主的安全。 映日打断南星的话,道:“南星,你的意思是,只有你会担心女公子的安全,我和净月都不关心女公子的安全了?我和净月都是伯爵府的家生子,我们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女公子身上,女公子但凡有一点不好,出一点事情,我和净月就没了主子,没了家,成了流浪的狗……” 时茜:“映日,把口水吐了重说,什么流浪的狗。你是狗吗?你是人……徐公公,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方才那动静……惊动了圣上,是贞瑾没有管教好……” 徐福:“爵爷莫要误会,圣上说下人没有伺候好主子,做主子的训斥几句,这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圣上才不会管这些小事呢。圣上是让咱家来问问郡主,此次出行可带了娱乐的物件,比如麻将、纸牌等等。” 时茜哭笑不得地说道:“徐公公,本爵是去提点刑狱司点卯的时候被圣上突然派到靠山村公干的呀!徐公公您觉得本爵能带着麻将和纸牌去提点刑狱司吗? 之所以让映日她们备吃食,实在是事出有因啊!那天是本爵第二次去提点刑狱司点卯,第一天去的时候,还有好多事情都没交代清楚也还没做完呢。 而且那个时候圣上早就下旨让本爵与凤侍郎尽快赶到靠山村……所以,本爵想着那天肯定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和交代,就干脆让映日她们备好了吃食,准备直接在提点刑狱司里用餐,这样就不用来回奔波回伯爵府用膳而耽误时间啦。” 徐福:“原来如此,没带也无妨。爵爷,可否烦请极光带人走这一趟醉红尘,将这些物事取来,也好让圣上与诸位大人、道长们有个消遣之物,用来打发时间啊!” 时茜稍作思索后道:“徐公公,您能否询问一下圣上,再多拿一两副呢?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徐福略加思忖,便退出隔间,回到圣上身旁,凑近圣上耳畔低语了几句。圣上朗声道:“小福子,你去告诉贞瑾,可以多拿几副,不当值的都可以玩儿,当值的有奖,赏赐一吊钱,就记在贞瑾的账上。” 时茜闻言,忙道:“圣上,贞瑾听到了。只是……为何要记在贞瑾账上呀!” 皇帝:“因为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如果不当值的人可以玩乐,那么那些当值的人看到后心里肯定会有些不痛快。毕竟大家都是当差的,有的人可以开心地玩乐,而有的人却只能提着刀苦苦煎熬。 因此,对于那些不能玩的人,我们当然要给他们一些好处来安抚一下。既然这个主意是贞瑾你提出的,那么这笔赏钱自然也应该由你来出。” 时茜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圣上英明,您说得非常有道理。这笔赏钱,确实应该由贞瑾来出。那贞瑾这就安排极光带着净月回一趟醉红尘……” 皇帝连忙打断道:“贞瑾,这里有这么多男子在呢,哪里还需要伺候你的小丫头跑腿呢?就让她留在你身边好好伺候你吧。凤爱卿——” 凤显霖闻声赶忙应道:“微臣在!” 皇帝接着吩咐道:“你去找一个刑部的捕快来办理这件事情……天城道长,你再派遣你一名师弟随行保护他的安全。” 路辰道:“三位师弟今日也辛苦了,就由贫道跟着去吧。” 皇帝:“这样的小事,哪里需要天城道长亲自走一趟。”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路辰道:“辰宝师哥,这狗皇帝是不放心你,怕你被那个皇子收买了,趁着回醉红尘的空档去通风报信。” 路辰:“茜儿,这是小凡告诉你的?” 时茜:“对啊!” 路辰知道皇帝的心思后,就与皇帝说,他想回去呢是有些私心的。说完掏出醉红尘三号楼冰淇淋的优惠券,道:“这冰淇淋,三号楼只有今天有售,且有券才能买。贫道若不回去,今日就吃不到了。 而且,捕快一个人两只手,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但贫道回去就不一样了,想拿多少都可以。”说完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 皇帝被说服了,让徐福写了张单子交给路辰,让路辰去宫里一趟,让宫里的伺候自己的近侍为自己准备一些东西,给自己带过来。 时茜用魔音符箓提醒路辰,皇帝让徐福在纸条上做了一些手脚文章。 路辰:“做了什么手脚?” 时茜:“用了隐形药水,还有记下你到达宫里与离开的时间。徐福把自己的怀表给那个跟着你行动的捕快,他会记下你们到达醉红尘的时间,及离开醉红尘的时间、去宫里及返回醉红尘的时间。” 路辰:“真够小心的。茜儿,你就不该把怀表给他们使用,让他们知道并能准确记录时间。” 时茜:“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毕竟我已经习惯使用北京时间了,如果不将怀表拿出来的话,我自己也无法使用啊!所谓有舍才有得嘛! 辰宝师哥,我哥的身上也有魔音符箓哦!如果你在路上碰到了我哥,可以通过魔音符箓与他联系哦! 另外,如果真的遇到我哥,请帮我转告他,我很好,让他不要太过担心我啦!” 路辰感慨道:“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哥现在的状态啊,简直就和你娘一模一样!除了性别不同,做娘的该操心的事情,你哥可真是一点儿都没落下呢!” 路辰与捕快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皇帝招呼路辰、凤显霖、刑部尚书一起打麻将,皇帝一边砌长城一边说道:“天城道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从靠山村回上京城内,骑马最快也需要两三个时辰。” 路辰一边码着面前的牌,一边道:“极光那可是闪电豹,从靠山村回上京城内,就如同瞬移一般,若不是贫道与捕快是肉体凡胎,极光还能更快,不过,极光那个超光速的速度,常人那可受不了,会窒息,肉身会变成飞灰的。 极光今晚上这个速度来回,那是照顾我们了。” 皇帝:极光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路辰把色子给皇帝,让皇帝摇点数,道:“圣上,你先来吧。”皇帝接过色子后,扔了点数,几人开始拿牌后,路辰才接着说:“别看破阵的时候,那箭是跟在极光后面进入山壁的,就以为是极光冲进山壁后才触发机关的。” 皇帝:“难道不是吗?” 路辰:“当然不是了。极光在冲过去那瞬间,阵法机关就启动了,是极光的速度太快,咱们这些看客才产生了那样的错觉。 那些箭的速度其实也很快的,不过是因为极光的速度太快,箭羽的速度这才变慢了。如果换成普通人,已经被箭羽射成筛子了。 可在极光面前,那些箭羽,连极光的尾巴都撵不上,由此可见极光的速度有多快了,……等等,南风,凤侍郎,是你打的南风,贫道碰……” 刑部尚书李大人:“天城道长那可不行,你已经摸牌了。” 皇帝:“对啊!你都摸牌了,快打吧。” 路辰无奈之下,只得打出一个万子。皇帝朗声道:“有没有人要,没人要,朕就要摸牌了。”皇帝听到三人都说不要后,便拿了一张牌,翻过来一看,自己果然没记错,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把牌一推,喊道:“自摸。” 路辰心中暗暗称赞,这狗皇帝的记忆力倒是不错。 皇帝喜道:“别愣着,给钱给钱。小福子,把朕的钱箱拿过来。”皇帝把自己赢得的钱扔进钱箱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两个时辰过去,皇帝已经是第四次自摸了,笑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刑部尚书满头大汗,皇帝止住笑道:“李爱卿,你今晚手气可不太好,一次都没赢。” 刑部尚书李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圣上说的极是。臣手里的筹码就剩一个了。” 圣上心想这刑部尚书与自己也算亲家,虽然他那个女儿出身不高,可肚子争气,自己现有的三个皇孙,有两个是他女儿所生,便不让他输光剃光头了,想到此处,圣上便以坐得久了,提议到帐篷外看看,活动活动筋骨。 路辰:“圣上,贫道就不去了,贫道买的冰淇淋还没吃呢。” 皇帝:“天城道长,朕、李爱卿、凤爱卿都在,你一个人吃冰淇淋吃独食,不太好吧。不如把那冰淇淋拿出来,一块吃啊!” 路辰:“不是贫道小气,是冰淇淋没那么多,就一个,分不了。” 皇帝:“不对,朕方才看你拿出的优惠券,可不止一张。” 路辰:“圣上的眼睛真是如鹰隼般锐利。不错,贫道买了四个,贫道与师弟们每人一个。” 皇帝哈哈笑起来,道:“罢了,你那个你自己吃吧,朕早有准备。小福子,把冰淇淋拿出来,冰沙赏赐下去,人人有份。贞瑾那份冰淇淋,小福子,你亲自给贞瑾送去,若贞瑾已经歇息了,那便留明日,让贞瑾她再享用吧。” 徐福弯腰躬身说是后,便去拿冰淇淋,把冰淇淋端给皇帝等人后,便把藤篮中最后那碗送去给时茜。 映日出来拦住了徐福,告知时茜已经歇息了,徐福传达了皇帝的口谕,就把藤篮连同冰淇淋给了映日。 ……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帐篷隔间里映日提着藤篮走到时茜面前说道:“女公子,这冰淇淋太凉了,大早上您可不能吃啊!等到午膳时间再吃吧。” 时茜眨眨眼,调皮地反驳道:“映日,你这可是在让女公子违抗圣意哦。” 映日连忙解释道:“圣上只是说让女公子起床后品尝,并没有指定具体的时辰呀,所以这不算是抗旨啦。” 时茜哼了一声,双手叉腰:“哼,女公子我才不管呢!女公子就是要现在吃,谁让你不听话的?” 映日无奈地摇摇头:“女公子,您这分明是在耍赖嘛。不行,映日不能听您的,一定要等到午膳的时候才能给您。” 时茜撅起小嘴,嘟囔着:“等用完早膳之后,说不定我们就要进入山洞探查了。到时候午膳时间未必能够出来呢,就算出来了,那也肯定不是为了吃午膳呀。 再说了,这吃午膳的规矩可是咱们伯爵府独有的,还是女公子我亲自定下的呢!”人能撒娇任性真好真幸福很幸运,是上天的宠儿,因为只有有了在乎自己和心疼自己的人,人才有资格任性,才有资格撒娇。 看着映日把装着冰淇淋的藤篮提着走出帐篷的隔间,时茜抱着极光假哭干嚎,那哭声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叫得人心里发毛。 极光翻白眼:“你还能不能再假一点。” “你真想吃,谁还能拦得住你,上去把映日那丫头手里的藤篮抢过来,大猫咪带你去没人的地方,吃完了再回来,映日那丫头还敢说你这主子不成。” 时茜:“极光,你没人性,看我这么伤心,不安慰我,还怂恿我去抢东西,映日她功夫很好我打不过她,你就不担心我被映日打伤吗?而且你不是应该说,大猫咪带你回醉红尘,给我买很多冰淇淋,让我吃个够,才对啊!” 极光:“极光是豹子不是人,没有人性正常。你别想打豹子的坏主意,豹子没银子,而且映日那丫头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让你掉一根头发,伤你那绝不可能。 还有给你吃那么多冰淇淋,出了什么问题,你哥他会扒豹子的皮。” 时茜:“极光,你怕我哥啊!” 极光:“极光不怕你哥,是怕后面的麻烦。你哥对付不了极光,但他能找到可以对付极光的人,比如侯将、路辰,他们会让极光很麻烦。” 第399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7) 极光担心时茜会缠上自己,哄着豹子去给她弄冰淇淋。这丫头总是把豹子当作随从一样随意使唤,极光赶紧转移话题。 时茜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映日不会让自己大清早就吃凉的东西。毕竟早上空腹吃冰淇淋容易腹泻,还会引起肠胃痉挛不适,这些她都心知肚明。她就是故意跟映日胡闹,想撒撒娇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吃。她可没有自虐的癖好。 净月端着早餐回来,看到站在外面的映日,疑惑地问道:“映日,你怎么在这站着,不在里面陪着女公子……”后面一句净月用魔音符箓与映日说:怎么能让女公子与南星单独在一起呢,万一南星起了坏心,欺负女公子怎么办? 映日用魔音符箓道:放心吧,我虽然不在里面,但一直在门帐篷外盯着呢。要是南星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想要欺负女公子,我会立刻冲进去,把南星拿下。我的身手可比南星好多了。 映日:“女公子撒娇卖萌,非要吃冰淇淋,我觉得早上吃这凉的东西不好,就只能拿着冰淇淋躲到外头来了。 净月,你快些进去罢。女公子想必已是饥肠辘辘了,今日的早餐品类繁多,瞧着模样倒与咱们醉红尘的早点有几分相似。” 净月轻轻一笑,缓声道:“这本就是咱们醉红尘的早点,夏禾同两位厨娘一同前来了。”说罢,她又用魔音符箓传讯道:“小主子,为了让女公子能吃上可口合乎心意的膳食,自己套了马车亲自把夏禾及两位厨娘送过来了。昨夜小主子借用老太爷英魂的身份奏请了圣上,圣上已经恩准了的。” 净月端着早餐进入帐篷,时茜看到这么丰盛的早餐,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讶异。于是净月用魔音符箓转告了李戈派夏禾及两个厨娘过来给时茜准备餐食的事。 时茜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哥哥总是这样,无微不至地关心着自己的衣食住行。不知道哥哥回去了没有?以哥哥的脾气,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看自己一眼,才会放心回去吧。 于是时茜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联系,李戈:“茜儿,哥在帐篷外面呢。” 时茜:“哥,你怎么不进来呢?” 哦,一定是帐篷的保护阵法挡住了哥哥。 “哥,你等等,我让极光出去驮你进来。”时茜说道。 李戈:“不必了茜儿,狗皇帝的探子南星也在你的帐篷里,而且地方又小,哥就不进去了,以免惹出乱子,露出破绽。” 时茜:“哥留下来,不就是想看过茜儿再回去吗?要不茜儿出去……” 李戈:“别胡闹,你这突然跑出来,会让人起疑的。” 时茜:“不会了,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净月取早餐回来告知夏禾来了,我一时高兴忘了规矩,便跑了出去找夏禾,出了帐篷后,在净月、映日的劝说下又回了帐篷。” 李戈:“茜儿不必出来了,快些享用早膳吧,狗皇帝已然用膳了,若他用好了,茜儿怕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用早膳了,听话。” 时茜:“哦,哥哥用过早膳了吗?定然没有。” 李戈:“哥哥用过了,舆车中有些吃食,哥哥吃了些才过来的。那时茜儿还在歇息呢。” 时茜一听李戈这话,心中暗叫不好,哥哥来了这般久,那自己跟映日闹着要吃冰淇淋的事,哥哥肯定听到了。不一定,这帐篷有保护阵法,哥哥在外头理应听不到。好险啊!若让哥哥听到了,回去,肯定又是要罚抄的。 用完早膳,时茜在映日、净月的服侍下换好官服,期间南星想要帮忙,都被映日拦下了,南星对此很是不满,毕竟皇帝给她的任务,是要注意时茜身上佩戴的随身物品,皇帝担心时茜身上的随身物品,有某种神秘力量,可以让镇国公英魂能随时知晓时茜的状况或者可以随时联系到时茜,且不被外人所察觉。 不得不说,皇帝这想法还挺前卫的,现代的监听设备、用于监视的隐藏式摄像头,不正是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下,被人发明创造出来的。 西周所处的年代,自是不可能使用现代那些高科技设备的,但是用灵力创造出来的符箓、法器却有着现代科技的能力,而且符箓、法器与人契合后,成为人的一部分,就如超能力的存在,根本无迹可寻,所以南星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南星借着给时茜整理衣裳之由,先是用目光如饿狼般上下打量着时茜,时茜在南星无礼放肆的打量下,眉头皱成了川字,脸上也有了不悦的神情,没想到南星却视若无睹,借口官帽歪了,伸出手去给时茜整理官帽,却又突然拿下官帽,道:“萧提刑,您的官帽上沾了灰,属下这就给您掸掸灰。好了,属下给您戴上,萧提刑,您的头发有些乱了,属下给您整理整理。”说着便去摸时茜的头发,把手指插入头发中摸索。 时茜心中的不悦已经达到了顶点,这分明是在变相给自己搜身,怕自己的头发里藏了东西。 时茜看到映日、净月的拳头已经握紧,且两人的目光都露出了杀意,忙用眼神制止。南星是狗皇帝的人,映日、净月的身份不够,若要对南星动手,只能自己来。 映日、净月收到时茜制止的目光,咬着牙拼命克制,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南星听到声响,看向映日、净月,看到了映日、净月骇人的目光及难看的脸色,有些后怕的赶紧把官帽给时茜戴好。 时茜冷笑一声,说道:“南星,本爵的头你已经检查完了,接下来,你还想检查本爵什么地方?或者说,在你看来,本爵还有哪里需要整理?”说完,时茜展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 南星在时茜说完话的时候,本想跪下然后再为自己辩白几句,可见时茜转完一圈后笑容灿烂地说道:“没关系,南星是从宫里来的,在宫里伺候过贵人,肯定见过比本爵这正一品郡主还高品阶的。 南星,你就按他们那要求,看看本爵这身装扮还有哪里不妥,不用理会映日、净月,她们比不上你,也就见过本爵这正一品郡主。” 映日、净月听了时茜的话,愣了一下,她们与女公子相处过一段时间,可是很清楚女公子的脾气。若女公子明明在生气,但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那聪明的就赶紧从女公子面前消失,且三天之内不要在女公子面前出现,不然女公子随时会报复你。 南星并不知晓这些,看到时茜笑容灿烂,还以为时茜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心中不禁暗暗嘲笑起时茜的愚笨来,连忙说道:“属下这就给萧提刑好好看看。”话音落下,南星便走上前去,又是仔仔细细地一番打量。而时茜则满脸带笑,原地又转了一圈,嘴巴里还询问着怎么样? 南星装模作样地点评道:“嗯,这领子似乎有些歪斜,肩膀也需要稍稍整理一下,还有这腰带,也没系好呢,属下替萧提刑重新整理整理吧。” 时茜欣然应道:“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南星听到这话,立刻伸手探了过去,然而,她的手才刚刚碰触到时茜的衣裳,就被时茜狠狠地一巴掌扇倒在地。南星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 “哎呀,没想到你这人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连本爵的手都打得生疼呢。”时茜慢条斯理地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却突然之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原本那张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的面庞,此刻就像是被狂风肆虐吹落的梨花一般,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时茜心中暗自感慨,这哀符箓真厉害,说哭就哭,眼泪说来就来。“映日、净月,我的手好疼啊!我的手是不是断了废了……” 映日、净月见到时茜哭得如此伤心,慌了神。女公子可是很少真哭的,调皮时小主子拿着戒尺作势要打,女公子也只会配合着干嚎两声。算起来,也就小主子受伤那次真哭了,难道…… “女公子,您别哭了……您这样哭,净月也想哭了。”净月说道。 映日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女公子哭成这样,不会是真的伤了手吧?想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祸首南星,道:“要是女公子的手真有什么事,映日今日就算豁出命不要,也要剁了你的双手,活剐了你!” 映日的声音,把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南星惊醒了。自己被打得脸肿得像座山,还吐了血,牙也松了,都还没说什么呢,那打人的先哭了,而且哭得还那么逼真,没有一丝作假的痕迹,这也太荒唐了,太欺负人了吧!就因为她是郡主,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通过小凡听到南星这些没说出口的心里话,时茜在心底冷笑,当然没有作假的痕迹,是真哭,这哀符箓,让自己心酸的不行,只有哭和流泪,才能让心中的酸楚有所缓解,因此真是停不下来,收不住。 欺负你,那是你先欺负我呀!搜身这样的侮辱,谁受得了。 南星还在寻思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贞瑾伯爵这位郡主尊贵,可她也不是什么随便的阿猫阿狗。她可是皇帝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是谁呢!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想到这,南星梗着脖子道:“明明是你家女公子,是郡主无端出手伤人,你倒怪起我来了! 南星自知身份没有郡主尊贵,可南星也不是没主的阿猫阿狗,就算南星有什么错,也只有南星的主子才有资格打骂……” 时茜:“好,那本爵就带你去找你的主子,映日,押着她,随女公子去找圣上。哎呀!我的手啊!净月,你扶着我些,我的手断了,废了,呜呜呜~” 南星没想到时茜打了人,却依然愿意到皇帝跟前理论,好像真的是自己欺负了她似的,可自己真能去皇帝跟前……不,不能去。 南星心里很清楚,自己在皇帝面前恐怕还没有郡主一根头发重要,因为这位郡主身后有醉红尘、有镇国公的英魂、与自己的主子皇帝有盐田的生意还有萧家军及萧家羽林卫等等。 南星一边躲开映日上来捉拿自己的手一边道:“属下……”南星的话没说完就被映日捉住双手反剪身后,“有什么话,到圣上面前再说吧。”映日厉声说道,然后推搡着南星往前走。 皇帝用完早膳,漱了口,徐福立即奉上泡好的新茶,皇帝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了看,还空着的座位,眉头一皱,这贞瑾伯爵也太散漫了一些,自己看她是个女子,年纪也小,只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给了口谕,让她不必一早就来候着,可用了早膳再过来,也不能自己都吃完早膳了,她还没出现,让自己这个皇帝等她吧。 皇帝正思忖着,冷不丁听到女子的抽泣声,抬头一瞧,哭泣之人竟然是贞瑾伯爵,不禁惊愕万分,这到底是咋回事?再看到被映日押着的南星,心猛地一沉,眉头一皱,就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桌子上。 看到时茜哭泣惊讶的人,不单单是皇帝,还有凤显霖、路辰,两人心有灵犀地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说道:“茜儿,你咋啦?咋哭成这样子,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小叔(师哥),我去收拾她给你出气。” 时茜:“没事,某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打得我手疼。一会别吱声,安静看戏。”与两人说完这些,又单独与路辰说道:“辰宝师哥,我哥被拦在帐篷外了,你让我哥进来。” 路辰:“你哭成这样,你哥进来不会吃人吧。” 时茜:“我先用魔音符箓与我哥说,我是用了哀符箓,不是真的哭。这话不对,中了哀符箓是真哭,但不是被欺负的哭。” 路辰:“嗯,你让你哥别殃及我这池鱼就行。”路辰说完用魔音符箓与帐篷外的李戈道:“萧公子,你可还在外头。若还在就进来吧,我给你开了门。” 李戈:“路辰是出什么事了吗?” 路辰:“你妹妹哭了。”路辰刚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说完这句话,李戈就如一阵旋风刮进帐篷,大吼:“茜儿,咋哭了?受伤了?伤那了。茜儿,你别光摇头不说话呀!难道是伤着嗓子了?告诉我是谁惹你了,把你弄哭了,我去收拾她。茜儿,别人要是欺负你,咱不哭,咱让她哭。” 皇帝正想开口问时茜发生什么事,就看到帐篷的门帘被冲开了,然后镇国公英魂那熟悉的声音就在帐篷里炸开,皇帝心中的不悦又添了几分。 皇帝本以为眼前之事,乃是镇国公萧远山与时茜合谋演给他看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要赶走他派去提点刑狱司的南星。亏他还因为派南星去监视贞瑾这点小心思,而愧疚不已,想着要在那方面好好弥补一下贞瑾,所以给贞瑾免了很多规矩。 比如,他没有让贞瑾像刑部尚书和凤侍郎那样,一大早就得来到这里,饿着肚子等他起床,而且需要站上半个时辰。只有等他赏赐了刑部尚书和凤侍郎之后,他们才有早膳吃。 而对于贞瑾伯爵,他还特别交代小福子,让她无需遵守这些规矩,可以先用过早膳,再从那个为她特别隔出的小隔间里出来。 他如此厚待贞瑾,是真的将贞瑾当作自己的女儿了,不,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上一两分呢!毕竟在宫里,儿子和女儿都需要隔三差五来给他请安,也要等他用过早膳之后才能动筷。 而且,儿子和女儿吃饭时也不能与他同坐一桌,更不能与他平起平坐。可昨日,他竟然允许贞瑾与自己平起平坐,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却被贞瑾当成了驴肝肺,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时茜听皇帝这些没说出口的心里话,心中暗怼,你才没心没肺呢,道:“祖父,茜儿手疼。” 李戈:“好端端的手怎么会疼啊!” 时茜用手一指南星,欲言又止。 李戈见状,立即朝南星踹去一脚,怒喝:“狗仗人势的东西……” 皇帝道:“萧远山,你不要太过分。” 李戈:“老夫哪里过分了?这该死的狗东西,竟敢欺负茜儿……” 皇帝:“你方才说什么?狗仗人势?” 李戈:“狗仗人势,老夫那说错了,这该死的狗东西,仗着是你的人宫里出来的,竟然欺负老夫的孙女,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老夫就要好好教训这狗东西。” 皇帝见状,先摔了杯子,啪的一声,震耳欲聋:“放肆,大胆贱婢,你是怎么以下犯上,欺负郡主,伤了郡主的。” 李戈听到皇帝这步先声夺人,抢了路辰手里的杯子也往地上砸,大喝:“圣上说的没错,说你这狗东西,是怎么欺负老夫孙女的。” 路辰看到被抢去扔地上砸碎了的杯子,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说道:“萧公子,别人砸杯子,你也砸,那你知不知道,这杯子是你自己家的。” 李戈听了路辰的话,往地上一看,大惊失色,叫道:“斗彩青花杯,你……” 路辰:“镇国公,这可是你自己摔的和贫道没有关系。” 李戈:“这斗彩青花杯怎么会在你这里?” 路辰:“贫道手里有些好茶,那一般的茶具配不上这好茶,所以郡主就把这斗彩青花杯子拿出来了。” 李戈:“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让老夫给砸了。你知不知道这杯子一个值万两黄金啊!” 第400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8) 皇帝听到斗彩青花杯时愣住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和惊讶之情。他暗自思忖着:难道镇国公的鬼魂真的如此拼命,连演戏都如此逼真吗?毕竟,对于那只斗彩青花茶杯,他一直心有所属,但一直未能如愿得到它。 之前,他曾经派小福子明里暗里在醉红尘中散布消息,表示对这只茶杯的渴望。贞瑾伯爵显然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但她却声称那只斗彩青花茶杯掌握在她祖父的英灵手中。自己虽然曾经亲眼目睹并使用过它,却始终无法真正拥有它。因此,任何人如果想要得到这只茶杯,就只能向镇国公的鬼魂求取。 想到这里,皇帝的怒气突然又增添了两分。既然那珍贵的斗彩青花茶杯是在镇国公英魂的掌控之下,那贞瑾伯爵又是怎么能够将其拿出来供众人饮茶,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到十分困惑和不满。这一人一鬼祖孙俩在他面前玩什么把戏…… 听到皇帝心里这些话的时茜,连忙开口安抚道:“祖父,您怎么忘记了呢?那斗彩青花瓷杯是在您手中啊,贞瑾手上并没有啊!”与此同时,她通过魔音符箓向李戈传达了另一条信息:“哥,那其实是我根据改进后的配方烧制而成的仿制品。” 李戈听闻此言,定睛仔细观察起地上茶杯的碎片。果然,发现茶杯底部的落款清晰地印着一个“萧”字。 李戈:“原来是仿品。不过即使是仿品,那也是稀世珍宝,如今西周乃至这天下都没有比这更好的瓷器了。” 路辰:“镇国公所言极是,你砸的这个至少值好几千两。” 李戈:“这钱要算在……” 路辰:“可不能算在贫道头上,贫道一贫如洗,而且这东西可是你自个抢过去砸的,与贫道毫无瓜葛。” 皇帝:“萧远山,你方才说什么?仿品?” 小福子,快去把那碎片拿来给朕瞧瞧。” 徐福闻令而动,快步走去拾起有底款的碎片,回到皇帝身旁,道:“圣上,这东西扎手得很,奴才给你拿着,您不必亲自用手去碰。” 皇帝心想,西周现如今都能做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好东西了,自己这皇帝竟然浑然不知,还羡慕镇国公鬼魂手里的,皇帝心里不禁有些小激动,看向徐福手里拿着的瓷器碎片,当看到底款萧字时,欣喜若狂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镇国公鬼魂手里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啊!海盐方、高产的粮种、琉璃、精美结实的布匹、锦缎丝绸、棉花、蚕,自己知道的看到的数都数不过来了,现在又多了瓷器,镇国公是想用这些来给自己施压吗? 时茜听着皇帝的心声,不禁在心里暗暗骂道,这狗皇帝真是想得太多了。现在这一出,完全是巧合,时茜根本没想到哥哥会去抢辰宝师哥手里的茶杯来砸,更没预料到明知那是仿品的辰宝师哥会故意隐瞒真相,任由哥哥着急。 时茜突然将哭泣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把皇帝、李戈等人从偏离的轨道上拉了回来,皇帝道:“贞瑾你先别哭……” 李戈:“圣上为何不准贞瑾哭?圣上养的狗咬了贞瑾,伤了贞瑾,圣上还不许贞瑾哭,这是何道理?” 皇帝:“萧远山,你变成鬼之后更加胡搅蛮缠了,还是变成鬼后,你就成瞎子了,你没看出来吗?朕养的狗,被打得脸都肿起来了。”深知镇国公直来直去脾气的皇帝,所以决定不跟镇国公拐弯抹角的,皇帝心想自己若想解决问题,那就必须按镇国公的脾气来,直奔主题,若跟镇国公搞那弯弯绕,镇国公他会直接装傻,听不懂,最后只会把自己绕进去出不来,所以皇帝干脆说破了。 自己派去贞瑾身边的南星此时被伯爵府的丫头押着,脸还肿了半边。这打狗看主人,在自己这主人面前,伯爵府的人都还敢押着自己的狗不放,这算不算嚣张。 时茜听到这,立即用魔音符箓命令映日松开手,同时在心里怼皇帝一句,不是嚣张,是忘了,没想到。 映日松开押着南星的手,南星得了自由后,抬起头,配合着皇帝露出肿了半边的脸。 李戈:“你的狗被打了,与她伤贞瑾欺负贞瑾那是两回事。” 皇帝:“朕看是一回事,她是朕派到贞瑾身旁伺候的,昨夜与伯爵府里那两个丫头都在隔间里伺候贞瑾。 镇国公,你再看看,她脸上的印子,萧远山,你说她脸上这印子是怎么印上去的,谁给印上去的。” 李戈:“老夫怎么知道谁印的,也许是她自己印上去的呢。贞瑾是圣上你亲封的正一品郡主,以下犯上冒犯郡主冲撞皇亲,那是死罪,而且是满门抄斩。因此,她自己往脸上印这么一个印子,以此逃脱处罚,连累族人。” 南星听了忙嗯嗯啊啊地哼哼,由于脸肿了,她说话含混不清,嘴巴也闭不拢,口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流,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皇帝露出嫌恶的目光,其他人的目光也好不到哪里去,南星见状,急忙低下了头。皇帝命令徐福拿纸笔墨给南星,让南星交代。 南星听了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心中对时茜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同时心里响起了死亡的悲鸣声。南星从皇帝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生命即将终结的信息,她无法反抗,只能坦然赴死,否则她的族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南星拿起笔,深思熟虑后把事情的经过写了出来。徐福把南星写的收起来,本想呈给皇帝看,可南星的口水在南星书写时滴到了纸上。皇帝很嫌弃,于是命令徐福宣读。 时茜听徐福读完南星写的东西,南星写的基本是事实。皇帝道:“贞瑾,南星这贱婢写的可是事实?” 时茜:“回圣上,基本上是事实。不过,南星为了给自己开脱,故意略去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比如,她把手指插进茜儿的发髻,直至她的手指甲戳到茜儿的头皮,摸索按压,然后又把茜儿的眉毛、额头、脸都摸了个遍。” 皇帝:“就因为这样,贞瑾你就掌掴南星……” 李戈大叫:“圣上,还就因为这样?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贞瑾扇她那都是轻的,老夫现在还要剁了她的手!” 皇帝:“南星是女子又不是男子,就算是摸了茜儿的脸,又能有什么关系。” 李戈:“圣上,您怎么知道她南星就是女子呢?圣上难道忘了阜城幻影符箓的事?” 皇帝:“既如此,那便验明正身吧。贞瑾,若是验明正身,她南星就是女子,你又如何解释,为何无故掌扇南星。” 李戈:“即使验明正身,她南星就是女子,又能说明什么?南星也可能喜欢女子,有断袖之癖呢。毕竟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南星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 不然如何解释,她南星为何那样去摸茜儿的头和脸,还把手指插入发髻直达头皮去摸索。刑部尚书、凤侍郎都是刑部的主官,这搜身的事应该见得多了吧。若有人束发时,在发髻里藏了东西,要怎么搜出来呢?嗯!若是怀疑犯人戴了人皮面具,易容了,又该怎么搜呢?” 皇帝听了李戈的话,心中暗骂南星是个蠢货,自己让她多留意贞瑾身边的东西及佩戴的饰品,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或是不起眼却被小心收藏的东西,结果她自作聪明,去搜一个正一品郡主的身,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结果贞瑾早就心知肚明,这南星挨贞瑾一巴掌实在不冤,真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啊,可她竟然还敢到自己面前来…… 南星是被伯爵府的丫头押着来的,看来不是南星不知死活,而是贞瑾不肯善罢甘休。现在镇国公又点破了这事,若自己还护着南星,那这屎盆子可就又扣自己头上了。 这奴才闯的祸,凭什么让他这主子来担啊!可若是不护着南星,让镇国公鬼魂与贞瑾把南星弄死,那自己的颜面又往哪放呢?皇帝思索了两分钟,决定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刑部尚书,让刑部尚书去处理。刑部尚书李大人是个老狐狸,他不想得罪皇帝,也不敢得罪镇国公鬼魂,于是便以这事涉及皇室,理应由大理寺处理为由,提出把南星暂时收监。 皇帝看了看空气,又看了看时茜,道:“贞瑾,李大人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时茜从皇帝的心声中知道,皇帝已经抛弃南星了,南星是死定了。只是皇帝不想在此时杀南星,而是想等过段时间再让徐福处理掉南星。南星对自己搜身的事,皇帝竟然也很生气,觉得此事南星也在打他的脸,这可真是让他也被咬了一口啊。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真晦气。 时茜连忙说道:“贞瑾,一切都听从圣上的旨意吧。” 皇帝听到时茜这句话后,心中的怒气稍稍减少了一些,但仅仅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而已。就听到李戈大声说:“贞瑾不仅是西周地位崇高的正一品郡主,更是刑部提点刑狱司的主管官员!而南星不过只是提点刑狱司中的一名小小捕快罢了,竟敢以下犯上,这种行为实在难以宽恕。 若不施加惩罚,那所谓的杀威棒岂不是形同虚设?如此一来,规矩岂不是被彻底破坏,执法又如何能够严明?到那时,你作为主管还能有何威信可言?” 时茜道:“祖父,您踹了南星几脚,而茜儿也赏赐给了她一个耳光,这样就算处罚过来吧,” 李戈却毫不退让地回应道:“那不能算数。” 正当皇帝准备发怒之时,他突然想到李戈所言确实不无道理,于是便命令刑部尚书按照西周的法律来处理此事,对南星处以杖责之刑,以此作为警示,防止其他人效仿。 南星被拖出帐篷去由刑部的捕快行刑,李戈与皇帝说自己要去监刑,于是便看到帐篷门帘犹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掀起,然后又缓缓放下。 皇帝看了一眼徐福,徐福试探性地唤了一声,镇国公,帐篷里无人应答,两分钟过去,时茜道:“徐公公要找祖父吗?祖父方才说要去监刑,现在应该不在帐篷里。 要不要,贞瑾命映日跑一趟,把祖父请回来。” 皇帝:“不必了,小福子,你若有事要找镇国公,就去行刑的地方找他。” 时茜听了皇帝这话,心中暗暗怼道:皇帝又耍这样的小心眼,有意思吗? 徐福领命走出帐篷往行刑的地方去,过了一会,李戈用魔音符箓与时茜道:“茜儿,狗皇帝是不是担心我还在帐篷里,所以让这死太监来缠着我。” 时茜:“皇帝是担心哥你跟着进山洞,毕竟你现在是扮鬼穿着隐身斗篷,他们看不见你。 哥,茜儿不打算跟他们进山洞,那山洞里该藏的藏了,该毁的也毁了,就是一些黄金、首饰还有些名贵摆件。” 李戈:“便宜那狗皇帝了,这下他的私库又丰盈了,依哥说,那些黄金、摆件就该多拿点,留个三分之一给他就够了。” 时茜:“那些财宝的事靠山村那些人知道内情的,留少了怕糊弄不过去。” 李戈:“靠山村的人有多久没到这山谷了,哥猜他们也就知道有宝藏,至于宝藏是多少,他们恐怕没数吧。 罢了,咱们也不差这些东西,给就给了。 茜儿,不想去就不去,随你自己的心意便好。 茜儿,你告诉哥,你的手真没受伤,不是怕哥担心,不说实话。” 时茜:“茜儿的手真没事,我就是用了哀符箓。” 李戈:“茜儿,你师门怎么有这奇怪的符箓,这让人哭的符箓有什么用处。” 时茜:“哥,我学这符箓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觉得还是有用处的,你看今天,我若是不哭,今天这事,狗皇帝非记我一笔不可,可现在,狗皇帝心里对我还有些过意不去。” 李戈:“他会过意不去?不是,他就应该过意不去。南星是他养的狗,把你给咬了,他心里要是没半点过意不去的意思,那他就是个混蛋。” 时茜以手受伤为借口,向皇帝请求留在帐篷内休息,这让皇帝颇感意外,皇帝没有立刻答应时茜,将她晾在一边好一会儿,直到手上的茶喝完,捕快来到帐篷外禀告山洞内的异味已消散,所有人都准备妥当,皇帝才开口同意时茜留在帐篷里。 皇帝晾着时茜的时候,凤显霖用魔音符箓问时茜为什么不随皇帝入山洞寻找宝藏。 时茜:小叔,圣上不信任萧家,忌惮祖父,所以圣上其实并不想让贞瑾一起去寻找宝藏,但他不能说,因为他有求于我,需要我的医术保辰王殿下的性命,需要萧家军和萧家的帅旗震慑边境西弥等国,需要醉红尘的高产粮种等,所以他不能得罪我,更确切地说是不能得罪祖父。 我不去,他不会不高兴的,他现在就是不能让人看出来,他不想我去。 而且我不去,对我更有利,长生不老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危险,他就越容不下我。 凤显霖:“茜儿,你能如此想,我便放心了。”凤显霖低下头,隐藏眼中对时茜的欣慰和赞赏。 时茜说道:“小叔,进洞后你自己要小心点。一起进洞的那些捕快,心里到底向着谁,可不好说。昨夜,他们中有人偷偷把这里的事,传了回去给他们的主子。靠山村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恐怕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凤显霖心中暗自思忖,他原本一直担心侄女年轻,小时候又遭遇了那样的不幸,且没有得到大哥的教导,可能会过于单纯而不懂得人心险恶。而时茜的表现却让凤显霖感到十分欣慰。茜儿不仅有着聪慧的头脑,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对世事的深刻理解。 皇帝不但同意时茜留在帐篷里休息,还吩咐徐福让随行的一位御医给时茜治伤,时茜道:“圣上,方才贞瑾是一时气恼,出手打了南星,平日处罚做错下人的事都是由嬷嬷或映日出手的,贞瑾也就是动嘴而已,免得失了仪态嘛,今日也是气急了,第一次出手,没把握力道分寸,手扭了一下,方才映日给贞瑾揉了一下,现在没这么痛了,就不用麻烦御医了,让圣上挂心,贞瑾有罪。” 皇帝:“贞瑾,还是让御医瞧瞧吧。 不然,镇国公英魂怕是不能安息了。 下次,动手的事情还是交给丫鬟或嬷嬷吧,这次是扭了一下,就哭成那样,若是下回,伤了筋,岂不是要哭死。” 时茜:“臣……” 皇帝摆了摆手道:“好了,贞瑾你什么也别说了,季御医就留下来为你治伤吧!朕正给贞瑾你留一个人,让他给你跑腿,需要什么药材,你让丫鬟吩咐他,让他回太医院给你取。” 时茜听了皇帝这话,心里吐槽,这是让人看着自己啊!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做点什么?于是,时茜就千恩万谢的答应了下来。 皇帝见时茜答应了,心里有点愧疚感,不多就指甲盖那么多,等自己从山洞想着寻宝回来,只要期间镇国公和贞瑾伯爵没闹什么幺娥子,使什么阴谋诡计,回宫后自己就重重赏赐,南星那贱丫头自己也会尽快处死, 第401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19) 皇帝带着刑部尚书李大人以及凤显霖等人离开之后,季御医便走上前来准备为时茜查看伤势。时茜倒也没有任何忸怩作态或者故意刁难御医的举动,毕竟御医是奉旨行事,如果自己不让御医查看,那御医就无法向皇帝交代。 于是时茜大大方方地坐下来,任由季御医为自己切脉。待季御医切完脉之后,又让时茜轻轻转动手腕,然后活动手指,展开手掌再握拳,见时茜的转动手腕、展开手掌及握拳等动作并无异常后,又让映日按照他的指示,代替他去触摸时茜的手。 而季御医本人,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询问时茜是否感觉到疼痛,并且还对映日说道:“烦请映日姑娘仔细观察一下,郡主的手部是否出现了发紫或者肿胀等异常现象。” 映日回答道:“并未发现异常情况。” 听到这个答案,季御医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时茜说道:“爵爷这下可以放心了,您的手部并无大碍。不过嘛,我还是需要去开一个方子......” 时茜不解地问道:“季御医刚刚不是说本爵的手并无大碍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开方子呢?” 季御医连忙解释道:“爵爷切莫误会,虽然您的手部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毕竟我已经为您切过脉了,所以按照流程还是得开个方子的。 至于这方子嘛,其实就是一副安神茶的配方,药材都是现成的,您用与不用都无妨。圣上之前不是嘱咐过让爵爷您在帐篷里好生歇息吗?喝些安神茶有助于您养精蓄锐。” 时茜听到喝与不喝在于自己,便颔首应道:“季御医,你那里可有驱毒虫的药包?从山洞里窜出来那么多毒蛇、毒虫,本爵担心它们会跑到帐篷里来。” 季御医应道:“驱虫的药包是有的,就在药箱里。”言罢,他走向药箱,从里面取出两个药包。时茜见状,向映日使了个眼色,映日心领神会,立即上前道:“季御医,药包就交给映日吧。” 季御医旋即将药包交给映日,自己则退回放药箱的桌子旁,拿出笔墨,研磨后开始写药方。药方写就,季御医拿着它来到时茜跟前,向时茜拱手鞠躬行礼,说道:“爵爷,药方已经写好了,请爵爷过目。”季御医心中暗想,这位贞瑾伯爵虽然年轻,但是医术高超,尤其擅长针灸与刀伤。不过,应该也能看懂这安神药方吧。 时茜接过季御医手中的药方,须臾看完,便道:“不错,确实是个好方子。不过,这药方看着就苦不堪言,若是能稍加改动几味药,那味道想必会好上许多。” 季御医笑道:“爵爷说笑了,这药哪有好喝的?世人常言苦口良药,这药虽然苦了些,但药效着实不错。不是我自吹自擂,我曾用这药方治好了一个失眠者,那失眠者一年多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我见到他时,他已经一个月没合过眼了,双目赤红,人也有些癫狂。可喝了这药方熬的安神茶一个时辰后,就安然入睡了。” 时茜说道:“季御医,你所言不假,如此说来,这药方倒是不错。本爵猜想,你口中的那位失眠者,应该是位男子吧。” 季御医点头应道:“正是。”稍作停顿,他突然一副恍然大悟想到了什么,忙道:“该死,我竟忘了爵爷是女子,有几味药的剂量还得再斟酌斟酌。还请爵爷稍等,容我修改一下方子。” 时茜心中暗想:我才不会喝你这安神茶呢,光看这颜色就知道一定很苦。还是自己研究一下安神茶吧,以防哪天失眠了,又不想喝苦茶,也有个替代的。 就这样,时茜端坐椅子上,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可季御医仍未将安神茶的方子改好,时茜心中不禁抱怨:这样一直干坐着,实在太累了,这简直跟受罚没什么两样,站着脚疼,坐着屁股和腰疼。 时茜转念一想,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于是立刻让小凡读取季御医的人魂。一分钟后,小凡说道:“小主人,他脑子里只有药方。” 时茜摇头道:“不对,小凡,咱们可能遇到高手了。” 小凡疑惑地问:“小主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时茜解释道:“小凡,狗皇帝让他留下,明面上是给我治伤,实际上是让他监视我,你说对吧?” 小凡点头道:“没错,小凡读取了皇帝的人魂,皇帝确实是这么想的。” 时茜继续分析道:“要监视一个人,就必须把这个人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自己能看得见的地方。可他是男子,不能像南星那样跟着我进入隔间。我一旦进入隔间,就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小凡应道:“小主人若回隔间的话,他只要盯着帐篷的出入口和隔间的出入口就行了呀。” 时茜说道:“是啊!所以需要两个人,如此我便无空子可钻了。况且我还有个无形无踪的鬼魂爷爷相助。” 小凡疑惑地说:“小凡还是不明白,这样的人怎能算高手,咱们怎么就上当了呢?” 时茜解释道:“他将我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必然需要一个理由,而修改安神药药方便是理由。 他可是御医啊!能成为皇帝专用的大夫,医术定然高超。其医术想必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胜出几分。 一个太医修改一个安神茶方子都无需那么久,遑论我了。我方才粗略一看,就瞧出了问题,方子里有几味药对女子不太友好,由于那几味药性凉,女子本就易体寒,因此要去掉一两味,剩下的减半或者用药性相对平和的药替换。” 小凡猜测道:“或许是他个性比较严谨,又或许他有选择困难症。他满脑子的药方,不正好能够解释了吗?” 时茜却有不同看法:“可我不这么认为,在我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在一些影视作品里,特别是谍战片中,特工为了应对测谎仪、心理师、真话药剂、催眠等等手段,会训练自己控制思维,不去想某些事情。 这样一来,即使使用了测谎仪、药剂、催眠等手段,也能避免自己泄露秘密。 我原以为这种人只存在于影视剧中,没想到,咱们眼前的这个季御医,恐怕就是那样的人。” 小凡惊讶地说:“小主人,那这个季御医有点恐怖,想要读取他的人灵魂深处的秘密,得用些手段,给他演奏安魂曲好了。” 时茜说道:“不必了,小凡,突然弹琴会很奇怪的,而且他醒来的时候,会有所察觉的。” 小凡:“即使被他发现产生怀疑又能如何呢?要知道,演奏安魂曲不仅需要乐谱本身,更离不开小凡的默契配合。 使用普通的古琴来弹奏安魂曲,最多只能使人心境安宁而已;即便是换作其他乐器演奏,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小凡可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天阶法器啊! 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什么,那么小主人大可不必理睬,都是无稽之谈,甚至还可以反过来斥责对方胡搅蛮缠、无事生非。” 时茜:“还没到必须采取那种手段的时候,我可不想继续跟他这样耗下去了。”和小凡说完这句之后,时茜对季御医说道:“季御医,您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把药方修改好呀?” 季御医暗自思忖着,这位贞瑾伯爵的耐力倒是相当不错呢,居然愿意陪着自己枯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而且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姿态。于是他回答说:“可能还得再过一会儿吧。” 时茜:“那就辛苦季御医您慢慢斟酌修改啦,本爵有点儿疲倦了,想要回到隔间稍事休息。等您改好了,请您再来告知本爵一声。” 季御医应承下来,随即站起身来施礼道:“恭送郡主。” 时茜在净月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隔间,而映日则如同忠诚的卫士般,静静地守在隔间入口处。 季御医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映日,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位置上,手持药方,装出一副沉浸于研究改进药方的模样。 回到隔间的时茜,赶忙用魔音符箓与李戈取得联系:“哥,你还在附近吗?” 李戈回应道:“嗯,我还在山谷中。” 时茜焦急地问道:“狗皇帝用什么借口把你留下的?” 李戈愤愤不平地回答:“我不是来监刑吗?那些捕快应该是事先得了吩咐,以没有行刑工具为由,暂时将南星看押起来,然后派人回上京刑部拿工具去了。等拿行刑工具回来再行刑。 因为我要求监刑,所以他们便以此为理由,让我和一个捕快负责看管南星与靠山村的那些人犯。那个捕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喊爷爷的名号,我若不答应,他就会叫个不停。” 时茜想了想,说道:“哥,你跟那个捕快说,他太吵了,你想安静会儿。让他弄一个能发出声响的东西来,他喊的时候,你就用那东西回应一下。 这样,我就可以弄个符人过去顶替哥你,哥你就可以脱身回家去了。” 李戈却坚定地说:“哥暂时不想回去,所以茜儿就不用弄符人过来代替哥了。 哥一定要亲眼看着这可恶的南星受刑,我担心那些捕快会因为南星是皇帝的人,而对她手下留情。 那绝对不行!如果那些捕快胆敢手下留情,哥就亲自给南星行刑,一定要让她南星知道厉害,品尝一下欺负你后的下场。” 时茜:“哥,你若是不想回家去,也不必一直守在那儿,要么回到舆车那里休息,要么去辰宝师哥住的地方歇息。” 李戈:“你辰宝师哥住的地方设有阵法。” 时茜:“是的,辰宝师哥布下了障眼法。不过没关系,我会让极光去接应哥你,到时让极光带哥你进去,就算闹出什么动静,外人也看不到穿着隐身斗篷的哥你,只会看到极光在阵法中出入。” 时茜担心李戈不答应自己的提议,连忙又说道:“哥,你就答应茜儿吧。你可是茜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而且,你只是扮成鬼魂而已,并不是真的鬼魂。 人都会有三急,都会渴会饿,而且穿着隐身斗篷长时间站在太阳底下,影子可是会露出来的哦。” 李戈本想拒绝,毕竟使用符人会消耗妹妹的灵力。但听到时茜说在太阳底下久站,隐身斗篷会露出破绽,便不再反对,毕竟祖父鬼魂的身份很好用,如果隐身斗篷露出破绽,那这个身份就不能再用了。 李戈:“好,哥听茜儿的,让极光过来接我吧。我去路辰住的地方休息,就不去舆车那里了,我让浮生把舆车拉到太阴山那儿藏着了,那里离这里太远了,不好观察这边的情况,万一期间出了什么状况,也不好及时处理,毕竟符人不会说话。” 李戈与时茜说完这些话,旋即用魔音符箓,与路辰取得联系,将自己被皇帝算计未能离开的情况和盘托出,并表示想去他们住的地方休憩。 路辰回应道:“我已知晓,让极光带你进去吧,障眼法这般的小阵法根本无法挡住极光的。好了,不能与你多言,这边实在有些忙碌。” 李戈疑惑道:“你那边究竟怎么回事,听着动静有点大啊!” 路辰苦笑:“是啊!我这边现在可谓热闹非凡。上次来时还未见任何机关,想必是茜儿小师妹在隐藏东西时,顺手将机关布置完备了,真是淘气啊!” 李戈装傻说道:“路辰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自己务必小心,莫要被机关所伤。茜儿若是知晓你被她布设的机关误伤,定然会伤心的。好了,我不叨扰你了,极光它过来了。” 路辰在心中暗自抱怨,这对兄妹,一个设下机关却不提醒他,一个让他小心别被机关所伤,而会如此提醒自己,并非担心他的安危,而是害怕自己妹妹会伤心,该伤心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 …… 极光化为豹子真身,风驰电掣般冲出隔间。隔间里传来时茜焦急地呼喊:“极光,你别乱跑啊!” 季御医不会御兽符箓,所以他只能听到极光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嗷~”。与此同时,身处隔间内的用了御兽符箓的时茜,听到极光其实是在说:“明明是你让大猫咪出去替你办事,现在却反过来责怪自己乱跑,真是个坏蛋。” 时茜轻笑着踏出隔间,故意让负责监视她的季御医和金吾卫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净月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时茜身后。季御医见到时茜和净月的身影后,便不再关注极光以及其他事情。 时茜:“季御医,莫要害怕。隔间空间狭隘,极光觉着不适,便闹着出去溜达,本爵一时没拦住,它就现出豹子原形跑了出来。” 季御医:“来时已见过驮着郡主的极光,破阵时,也听天城道长言及极光是灵兽,且通人性,故并未受惊。” 时茜:“如此甚好,季御医若见极光归来,烦请告知本爵一声。” 季御医应允后,时茜与净月重回隔间。半柱香过后,净月独自走出隔间,对映日说道:“映日,你进去陪女公子坐坐,我去伙房与夏禾一同准备女公子的午膳,稍后才能回来,女公子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映日:“净月,女公子在里面做甚?” 净月:“看画本子呢。” 映日走进隔间,季御医见净月的身影消失后,轻手轻脚地靠近隔间,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季御医听了几分钟,毫无声息,心中不禁生疑:出去的那个叫净月的丫鬟不是说郡主在看画本子吗?为何听不到翻书的声音?郡主贞瑾伯爵是否还在帐篷里?我一直盯着隔间出入口,并未见郡主离开,要不要用药方试探一下?不行,时机未到,那叫净月的丫头才刚离开,我就试探,是否有些不妥…… 突然,隔间里传来时茜说话的声音:“映日,你将苹果削皮去核,切成小块。” 映日:“是,女公子。女公子,这芒果看着甚是不错,要不要也切一个?” 时茜:“好啊!对了,给外头的季御医拿一个苹果,顺便问问季御医,吃不吃芒果。” 映日:“女公子,这芒果今年结的少,在醉红尘开了房的贵客定了不少,剩下的就这么几个了,女公子还是留着自个吃吧。 不如再给季御医拿一个橘子吧,这橘子很甜,外头也是买不着吃不到。” 时茜:“嗯,这糖心苹果又脆又甜,真好吃。映日,你也吃一块,来,张嘴。甜吧” 映日:“甜,女公子,你自个吃吧。芒果,也切好了,映日这就把果子给季御医拿过去。” “快去吧。”季御医听到时茜这话,赶紧往回撤,以免被人发现自己偷听监视,迈着大步,朝放置药方的桌子疾行而去。还未走到桌边,映日便已手捧果子,从隔间徐步而出。她看着季御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滑稽可笑。 南星被带走后,时茜见四周皆是自己的心腹,便轻车熟路地在隔间的屏风上嵌入魔影再现符箓。刹那间,屏风宛如一台摄像头,将外面的情况清晰地展现在时茜眼前。时茜只需在隔间内使用玄灵镜,一切便尽收眼底。 第402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0) 映日:“季御医,您这是要外出吗?” 季御医心中有鬼,转身时略显慌乱,道:“不,看安神茶药方时间久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映日姑娘,你这是要出去?” 映日:“女公子让映日给季御医拿些水果。”说完,她高高举起双手,将手中的苹果、橘子展示给季御医看。 季御医:“这是……” 映日:“这是苹果。” 季御医:“这就是苹果啊!这苹果可是金贵之物,据说要五两银子一个呢。我在乾清宫里见过。”他的俸禄仅够买三个苹果的,别看他是御医就以为他的俸禄很高,其实他的俸禄还不如一个五品官多呢。在知道可以购买苹果树苗时,他动过心思,想从醉红尘那购买一棵苹果树苗,种在他居住的院子里,等苹果果树结果后,把果子卖了也能换些银钱补贴家用,那是很好的。 映日:“这苹果是老太爷镇国公从遥远的大西边欧洲什么土什么其那里得来的树苗,今年是首次结果,所以数量稀少,价格自然昂贵。不过,女公子说以后情况会逐渐好转。” 季御医:“映日姑娘,爵爷这话是何意?” 映日:“女公子说,如此美味的水果,应当让西周的百姓都尝一尝,让大家都能吃到。”映日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言,女公子准备出售苹果树树苗的事情并非秘密,但知晓的人并不多,被一些有心的人把消息压下来了,没有让消息大范围的流传。 因为那些权贵想趁苹果这新鲜水果还不多的时候,抢先种下苹果树,大赚一笔。毕竟第一批苹果树仅有一千棵,而皇帝就占了一半。 季御医身为皇帝身边的近臣,对苹果树树苗的事也稍有耳闻。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苹果树树苗并非皇室专属?他本想多问映日几句,怎奈映日在将苹果和橘子交给他后,便转身离去,回到隔间去了。 季御医把苹果小心地揣入怀中,如此珍贵的东西,他怎舍得立即吃掉,还是留着回家与家中亲人一同品尝为好。季御医坐回位置上,研墨提笔,重新写起了安神茶药方。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安神茶的药方就已改好。 季御医往隔间那里看了一眼,心里想着自己刚拿了郡主赐的苹果,不好立刻翻脸。反正他没有看到郡主离开隔间,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情况,圣上那里应该能够交代过去。于是,他把手里的药方放下,用东西压住四角,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包安神茶,按照新改好的安神茶药方,把减少了药量的药材和去掉的药材挑拣出来。 “喵”的一声,传来一声猫叫。极光跃上桌子,歪着头看着季御医。季御医听到猫叫声,低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跳上桌子,他又赶忙把视线转回到桌子上。只见一只全身黑色的猫正盯着自己,看到黑猫尾巴上的白毛,他试探地唤了一声:“极光。” 极光轻轻晃动着尾巴,看到季御医把药包里的一些药材挑拣出来,又往里添加一些新的药材,心中不禁纳闷: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难道是想下毒,毒丫头吗?正想着,听到季御医唤自己的名字,极光立即冲季御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季御医被极光的白眼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竟然被一只猫嫌弃了,哦,不是猫,是豹子,还不是一只普通豹子,是一只灵兽,这么想,心里的失落感小了一些。 极光伸出爪子胡乱地扒拉着药材,又低下头用鼻子仔细地嗅了嗅,接着探头冲着季御医“喵”的一声叫唤。这叫声在季御医听来,仿佛是在询问那些药材的用途。于是,季御医便详细地向极光解释起药材的作用。解释完后,季御医虽然感觉自己有点傻气,但还是问道:“极光,你可听懂了,听明白了?” 极光“喵”的又叫唤了一声,心里暗自嘀咕:“我又不傻,你说得这么详细,怎会不明白?我还以为你要下毒毒害那丫头呢,若是那样,豹子可就有好戏看了。可惜不是,真是无聊。”想到这里,极光心中有些扫兴,便用爪子狠狠地一扒拉,将一些药材扒拉到了地上。它觉得还不够解气,看到放在一旁挑出来的那些药材,又用嘴咬着扔了回去,然后又用爪子一阵乱扒拉。极光心里暗自得意:“好了,这下看你还怎么挑!” 季御医看到极光把药材扒拉到地上,又把自己刚挑出来的不能用的药材扔回药包里,脸上是笑的神情,心里却暗骂道:“这猫爪子可真欠!” 极光看着满脸笑意的季御医,心中暗自诽诽:“这傻子居然还笑得出来,没看出来本大猫咪是在故意给他找麻烦吗?”突然,极光的耳边传来时茜用魔音符箓说的话:“极光,你在外面干嘛呢?季御医为什么骂你?” 极光听到时茜的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嗷”的一声尖叫,尾巴和毛竖起,弓着背猛地朝季御医的脸扑去。它伸出爪子,左右开弓,给了季御医几下巴掌,然后落在地上,冲着季御医呼呼喘气,似乎在说:“居然敢骂本极光,小心我挠花你的脸!” 季御医被极光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蒙了,等他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脸。他十分担心自己的脸破相,要是脸毁了,他这个御医就当不成了。 不能当御医并不重要,因为自己早就不想在宫里当御医了,伴君如伴虎,俸禄又低,还不如自己开医馆呢。可要是自己的脸不能看了,开医馆也会受影响啊!想着这些季御医用手仔细摸自己的脸,然后把手放下检查,发现手上没有沾到血,如此看来脸上并没有伤口,还好,看来极光没有伸出爪子,只是用肉垫打了自己几下,不过力气不小呀,脸有点疼,也庆幸现在极光是猫样不是豹子真身,猫爪子小,若极光是豹子真身打自己的脸,那脸一定会肿起来不可。 季御医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句:“还好。”然而,这句话却激怒了极光。它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立刻又发出一声威胁的“嗷”叫,仿佛在说:“可恶,你是觉得我打得不够疼吗?那我就让你尝尝豹子的利爪!” 季御医听到极光的叫声,这次感到了紧张,连忙大声喊道:“爵爷,极光回来了!”边说边拉开与极光的距离,极光看到季御医的小动作,冷笑,看不起谁呢,这距离一眨眼的功夫,极光能跑十个来回。 极光眼看就要发起第二次进攻,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下一秒极光便落入了某人的怀中,“极光,你在生气吗?是谁惹到你了?” 极光:“嗷~”你这是明知故问,就是那该死的大夫,竟敢骂本喵。 时茜边笑边抚摸着极光的毛,说道:“季御医不会无缘无故骂极光的,极光你刚才在外头做了什么?” 极光把猫头扭到一边,不看时茜,也不出声。季御医见状,怕时茜误会自己欺负猫,赶忙把外头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时茜。 极光听到季御医说话,又“嗷”的叫了一声,似乎在说:“傻子,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用离开隔间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时茜听完季御医的讲述,说道:“原来如此!季御医,极光调皮捣蛋把你抓好的药弄乱了,本爵替极光向你赔个不是,还望季御医大人有大量,不与极光计较。” 季御医:“爵爷言重了……” 就在这时,帐篷的入口的布帘被掀起,守在门外的金吾卫突然走了进来,打断了季御医的话。时茜看向进来的金吾卫,心中不禁想到:这就是皇帝手中的最后底牌——金吾卫?看着也不过如此嘛,嗯,还是我萧家的羽林卫更胜一筹。 金吾卫进入帐篷后,望见戴着面纱的时茜,赶忙躬身施礼。接着直起身子,伸出手指了指药箱,又依次指了指时茜和季御医,最后指向自己。随后,金吾卫转身向前迈了一步,便停下来回头望着时茜和季御医,示意他们跟上。 时茜见状,急忙问道:“季御医,他的意思是让我们拿着药箱跟他走,对吧?拿药箱,难道是有人受伤了?” 季御医迅速背起药箱,说道:“爵爷,咱们赶紧跟他去看看吧。” 时茜点点头,刚想转头吩咐映日留下,映日却抢先说道:“女公子,映日也要去。若是女公子不答应,映日就等您走后,再悄悄跟过去。” 时茜无奈道:“好吧,一起去。不过,映日,你先回隔间一趟,拿上女公子我的药箱再过来。我和季御医先一步走。” 金吾卫带着时茜与季御医离开帐篷,朝着山洞的入口走去。时茜看着前进的方向,心中不禁担忧起来,难道是自己布置的阵法出了问题?就赶忙用魔音符箓与路辰联系,从路辰那里得知,山洞里竟然出现了机关阵法,而且机关的杀伤力不小,进入山洞的人除了皇帝,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但没有人死亡。 时茜听到山洞内设有机关阵法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机关会不会与自己有关?不会的,自己并没有布设机关啊!也没有让小天它们这些法器布设机关。嗯,好像也没有交代小天它们不能布设机关。自己似乎说过,要尽量让一切显得真实完美,还提到过山洞里没有机关保护和预警装置,看上去就有点假…… 时茜决定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娇声问道:“辰宝师哥,那机关阵法是你后来加上去的吗?” 路辰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听茜儿你这话的意思,这山洞里有机关的事,你自己竟然不清楚?我记得,我与路星他们离开山洞时,茜儿你还在山洞里,负责善后工作,清除我们进入山洞的痕迹呢。” 时茜美眸圆睁,争辩道:“后面你留在靠山村那两天,辰宝师哥你没再进去过。” 路辰剑眉微蹙,反驳说:“这是封闭式的阵法,我若进去不就破坏了吗?” 时茜轻咬嘴唇,嘟囔着:“破坏了再修补,不就好了吗?你就不担心我没有把血池、冥冰还有那不知是什么的蛋藏好吗?” 路辰不慌不忙地说:“茜儿,你有小天它们这些天阶法器,还有那么多地阶符箓,连东西都藏不住,那师哥我可就更没办法了。” 时茜忍住捂脸的冲动,道:“这么说机关还真是我后面加上的。” 路辰面露无奈之色,轻声叹息:“你自己都不知道,难怪你都没提醒我。” 时茜秀眉微蹙,满脸担忧地问:“辰宝师哥,路星他们伤的不重吧。” 路辰抱怨道:“你怎么不问我伤的重不重。” 时茜莞尔一笑,宛如春花绽放,安慰着说:“辰宝师哥你肯定不会有事,极光说了,辰宝师哥你的武力值在九州排行榜上是很靠前的,绝对不会有事,你大概率是见别人都受伤了,自己一点事没有,会不合群,所以也意思意思吧。” 路辰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不受伤还不合群?这话是极光它跟你说的,极光那只臭豹子,那是在笑话我吧。” 时茜赶忙解释道:“不是,排行榜的事是极光说的,后面那些是我自个猜的,不能冤枉大猫。” 路辰无奈说道:“茜儿你别听极光乱说,九州那排行榜,水分大得很。” 时茜十分乖巧地说:“极光也这么说的,因为在九州没有人会与性命相博,输赢不重要,甚至可以说很随意,所以那排行榜不过是按你们在灵界行走布施时与灵界修灵者动手输赢的次数来排的罢了。 可是,在九州之地,有些人前往灵界布施并不一定会与人动手,例如我的师尊、药王、玄武等。正因如此,他们甚至都不在排行榜之上。” 路辰说道:“玄武且不提,他不动手是因为他那玄阴之气,会断了修为者的灵根,所以他很少动手,除非那修为者犯下滔天罪行。 你的师尊与药王实力超群,他们与盘古、共工、祝融等先贤一同证道,开创了九州。盘古等先贤更是将自己的身躯、魂识、灵力化为九州的天地、河流、山川、贤灵树等万物,而你的师尊和药王则肩负起守护九州的重任,让九州充满生机,蓬勃发展。” 皇帝凝视着呆立原地的路辰,高声喊道:“天城道长,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玄机?” 路辰听到皇帝的呼喊,连忙结束与时茜的交谈,回应道:“圣上,山洞内的机关已全部破除。大家可以收起兵器了,刀都回鞘,以免误伤自己人。轻伤者可自行过来,向我天启、天禄两位师弟取药涂抹;重伤者,圣上……” 皇帝:“重伤者送出山洞,朕已命人传召贞瑾与御医在洞外候着。” 路辰听皇帝如此安排,便接着说道:“那轻伤者过来搭把手,将重伤者抬出去……” 徐福:“天城道长。” 路辰:“徐公公,你唤贫道有何事?莫非你也受伤了?” 徐福:“只是轻伤,无妨。圣上与奴才此次能安然无恙,全仗天城道长你和三位师弟的护卫,方才那如密雨般的箭阵,若不是诸位道长,我们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梁术、柳江听了徐福的话,纷纷点头,心中对路辰、路星四人感激不已。若不是有昆仑派几位道长相随,他们不知已死过多少回了。不仅梁术、柳江如此想,跟随皇帝进入山洞寻宝的众人皆心怀感激,包括皇帝自己。 皇帝心中暗自思忖,贞瑾没有一同进入山洞寻宝,莫非是镇国公的鬼魂提前告知了贞瑾山洞里有厉害的阵法?莫要胡思乱想了,从这阵法中的机关设置来看,山洞被阵法封锁后,的确没有人或鬼魂进来过。 那些机关,天城道长说不仅对人有效,对鬼神同样奏效。前方的火焰阵,鬼神进入也会被烧成灰烬;还有那幻阵,幻阵中的幻兽竟然能将人的魂魄从肉体中拉出吞食;更有那冰雪阵法……可谓是九死一生啊! 路辰不明圣上心中所想,心中不禁慨叹,茜儿小师妹所布置的阵法愈发精妙了!机关阵法,不用说,定然是那些法器所布;火焰阵是神火法器离布设的,幻阵乃是小凡人魂法器的杰作;冰雪阵则是小天、小凡、小蛊三件法器的手笔;而暴雨梨花箭阵是缝尸针法器小真的成果。好在茜儿小师妹并未起杀心,因此小师妹那些法器布下的阵法都保留了九成威力,多以恐吓威慑为主。所以,只见血,不要命,一见血,阵法的攻击力便开始减弱。 若不是如此,他就是想护三个师弟都有些困难,更别提现在这么一大群人了。 路辰问道:“那徐公公唤贫道何事?” 徐福答道:“进洞后一路折腾至今,圣上想必是饿了渴了,咱家想去山洞外面的营地帐篷里给圣上拿些吃的喝的,在此期间,还望天城道长能代咱家在圣上身旁照看。” 路辰回应道:“徐公公请放心,洞内机关已然清除,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刑部的捕快,圣上定然安全无虞。” 徐福坚持道:“还是请天城道长在圣上身旁照看……” 路辰只得应道:“好……” 第403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1) 时茜看着被送出山洞的伤者,心中一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契合的那些法器都参与其中。伤者身上的烧伤,以及其他人衣服、头发被烧焦的痕迹,无疑与离脱不了干系;而冻伤,肯定是小蛊和小凡所为;至于那声称自己中箭的人,表面上却找不到伤口,不用说,肯定是小真干的。 时茜懊悔不已,小天等契合的法器在她的识海中问道:“小主人,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时茜连忙回答:“没有,小天,你们没有做错,你们做得很棒,很好。是小主人我太粗心了,以后做事我会更加仔细的。” 时茜心想,小天它们只是法器,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和心思,以后自己不能把布阵的事情完全交给小天它们就不管了。小天它们布好阵法后,有提醒自己去检查,当时自己却觉得,小天它们是天阶法器,在阵法方面,自己只是个初学者,即使检查也发现不了什么问题,所以就没有去检查。 “女公子,映日把药箱拿来了。”映日走到时茜跟前说道。时茜回答道:“把药箱给我,然后映日你再跑一趟,去伙房把夏禾叫来。这里的伤者很多都需要缝合和包扎,你做不来。”映日答:“是,女公子。”说完便转身去寻夏禾。 听到时茜说要把自己身上的伤口缝起来,那些受伤的捕快和季御医脸色都变得苍白,心中暗自嘀咕:缝,怎么缝?像缝衣服那样吗?那得多疼啊!自己本来就受伤了,还要承受这样的痛苦,要痛上加痛吗,这贞瑾伯爵会不会医啊,自己能不能不缝啊! 有个傻胆大的直接提出不要缝合,上点药用布包起来就好了。而大多数人虽然忌惮时茜郡主的身份不敢开口,但见有人提出来,也壮着胆子小声附和。 时茜听到捕快那不缝合的话之后,认真严肃地说道:“这伤口如此之大,如果不加以缝合,那么伤口的愈合速度将会变得非常缓慢,同时极易引发感染并导致高热症状产生。而一旦出现高热且无法及时退烧,就可能会对大脑造成损伤,使人变得痴傻愚钝。 此外,伤口处的感染还会使得周边的肌肉组织坏死。如果情况严重到必须截断整只腿或者整条手臂才能保住性命的程度,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即使能够及时处理避免截肢,但由于已经挖出坏死的肉块无法复原填补空缺部位,因此仍会留下明显的凹陷痕迹。更糟糕的是,如果受伤处恰好涉及到筋骨,那么即便这条腿或手臂治愈后也会丧失部分功能,行动起来将不再像从前那样灵活自如。” 听完时茜所言,那些受伤的捕快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贞瑾伯爵所说的都是真话不成?这不可能啊,一个弱女子怎能如此淡然地说出这般恐怖骇人之事呢?想必她定是在故意恐吓大家吧。 想到此处,众人纷纷将满怀期待与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季御医,盼望着他能站出来为他们答疑解惑,并判断出贞瑾伯爵方才那番言论究竟是否可信。 季御医轻咳一声,说道:“郡主所言不假,受伤后若引发高热,若不及时退热,轻则变傻,重则丧命。如此严重的伤口,愈合自然缓慢,且伤口处的血肉极易腐化。 若腐化严重,确实只能断臂断腿以保性命。不过,恐怕只有郡主府中的殇医亲自动手,方能保命。毕竟,萧家的殇医可是首屈一指的。” 捕快们听了,再也不敢说不缝合伤口了,季御医见状,又低声说道:“其实,不缝合也是可以的。” “季御医有办法?”捕快们闻言,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问道,“是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季御医告诉众人,可以将铁块烧红,烙一下伤处。此时,带着夏禾返回的映日听到季御医的话,不禁乐了,对时茜说道:“女公子,季御医这办法好啊!烙伤这事,映日可擅长了,给马和猪烙印的活,映日可没少干,保证手稳得很!” 时茜点头应道:“嗯,这活确实非映日你莫属,我和夏禾可干不了。季御医,用铁烙伤处皮肉的事,本爵实在下不了手。这样吧,本爵和夏禾到那边等着,你和映日负责烙,本爵负责把那些没挺住烙晕过去的弄醒……” 捕快们齐声说道:“郡主,我们愿意缝合。” 映日一听,急了,喊道:“缝合多麻烦啊,用铁片烙多省事!你们不会是怕疼吧?你们这些大男人,还怕疼?那马和猪都不怕,你们难道还不如那些马和猪?烙一下,很快就过去了,我映日手可快了……” 捕快们再次齐声喊道:“郡主,我们愿意缝合。”开玩笑,他们又不是马或猪,他们是人,男人也是人,为什么不能怕痛。 季御医听了捕快们的话,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滑稽可笑。虽然是他提出了烙伤口这个方法,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亲自下手去烙。于是,他向时茜说道:“郡主啊,关于这伤口缝合之事,小臣实乃未曾见闻亦未曾实践过。心中尚有诸多疑惑之处,不知可否向郡主讨教一二?”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道:“季御医但问无妨。” 季御医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敢问郡主,用于缝合伤口之线是否有所考究?抑或是任何丝线皆可使用?” 时茜耐心地解答道:“缝合伤口所用之线确有其讲究之处。最佳选择当属羊肠线或桑榆线,此二者用于缝合伤口颇为适宜,因其可无需拆线,线段会随时间推移被人体自然降解并吸收。此外,亦可用棉线,然若使用棉线,则待伤口愈合之后需适时拆线处理。” 时茜言罢,见季御医仍欲追问,赶忙说道:“季御医,当务之急是救治伤患。其他问题,你稍后再问。夏禾,季御医不擅缝合术,你同他一组,练习缝合时教你的可都还记得?” 夏禾答道:“女公子放心,夏禾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时茜点头:“好,季御医,就有劳你照拂一下本爵的侍女了。” 季御医忙道:“郡主言重了,该是下官谢郡主,多谢郡主让夏禾姑娘协助下官。” …… 季御医接过夏禾递来的手套和口罩,面露疑惑地看着夏禾。夏禾一边戴上口罩和手套,一边解释道,这是为了做好防护,防止口水和手上的汗液接触到患者伤口引发感染,同时也是因为伤者众多,救治完一个人后没有时间清洁手部。 季御医听后,学着夏禾戴上口罩、手套,然后看到夏禾拿出剪刀,剪开患者伤处的衣物,接着用镊子夹起一个棉花球伸进一个琉璃瓶中。 待棉花球浸透琉璃瓶子里的液体后,夏禾拿出来,同时轻声对那名受伤的捕快说道:“忍着点,这是烈酒,用于消毒的,碰到伤口会有一点点疼。” 那捕快年纪尚轻,刚至弱冠,尚未成亲,见夏禾如此温柔细语地与自己说话,不禁脸色绯红,结结巴巴地表示没事,自己不怕疼。话还没说完,他差点跳了起来,原来是夏禾说完话,未等他回应便动手了。 其他捕快原本见夏禾轻声细语地与那人说话,还心生羡慕,下一刻却见那人整张脸五官都挤作一团,身体不住地颤抖。看来这用烈酒消毒,也不比用铁片烙伤处好受多少啊! 夏禾动作娴熟地迅速处理好一个伤患后,站在一旁的季御医目睹全程,心里暗自琢磨着:“嗯……缝合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困难嘛。”他心中跃跃欲试,想要亲自尝试一番,但又觉得还是再多观察几个案例之后再提出来更为妥当。于是接下来,季御医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夏禾的每一个动作,仔细观察她的操作技巧。 当夏禾开始为第四个伤者进行缝合时,季御医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主动上前接过了用酒精消毒清洁患处的工作。 然而,就在他拿起棉球给一伤患擦拭伤口的一刹那,伤者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啊~季御医,你轻点!你动手前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啊!” 面对伤者的抱怨,季御医有些无奈地回应道:“这前面不是已经有三个人打样了吗?还需要特别提醒吗?”听到这话,夏禾努力憋住笑意,回想起当初学习缝合技术的时候,女公子教导她们要对伤者说出这句话,而且必须语气轻柔。 那时她们也曾不解地询问为何一定要说这句话,女公子则解释道,这样说可以稍稍抚慰一下伤者即将遭受痛苦的心灵。毕竟酒精接触到伤口时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简直如同受刑一般,所以需要给予适当的安慰,否则伤者说不定会像受惊的野兽一样猛然跃起,狠狠咬上一口呢,映日当时还嘀咕若有这样恩将仇报的人,自己就把他牙都敲掉。 说起这个,女公子那边为何鸦雀无声?难道处理伤口的不是映日,而是女公子吗?夏禾急忙趁着空当往时茜那边瞧,不见时茜的身影,却看到了净月,净月什么时候过来的,女公子又去哪儿了? 季御医为伤者缝合完毕后,想叫夏禾给自己检查,见她目光望向别处,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心中了然:“夏禾姑娘,郡主,随徐公公走了。不过,那边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妙啊!” 季御医所言不假,映日这边的气氛的确有些异常。净月手不稳,不敢缝合,于是让映日动手,映日的手倒是稳了,但手劲极大。可想而知,被映日缝合伤口的人该有多痛苦。之所以没人喊出声,是因为映日和净月点了他们的穴道。这二人武艺高强,不然也不会被时茜带去提点刑狱司做捕快了。 原本在映日那边的捕快们,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悄悄地朝季御医和夏禾这边挪动。这位映日姑娘简直就是个“兽医”,把他们这些捕快伤员当作牛马对待!你看她那手劲和那表情,哎呀!妈呀!太可怕了!而且还如此霸道,刚才郡主在的时候,还能和颜悦色地说话,郡主和徐公公一走,她就给人点穴了,实在令人害怕。 “受了伤,就别乱动,老老实实待着。”时茜与徐福取餐食回来,看到几个朝季御医和夏禾靠近的捕快,连忙制止道。随即转头对徐福说:“这里有这么多伤者需要救治,贞瑾就不陪徐公公进洞了,还请徐公公替贞瑾向圣上说明情况。” 徐福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这是自然,圣上没有让咱家领爵爷进洞。虽然天城道长信誓旦旦地说洞里的机关都已经清除了,但咱家觉得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圣上也是出于对爵爷您安全的考虑,才不愿意让您冒这个险的,以免镇国公英魂产生什么误会。” 时茜面露愧疚之色,轻声说道:“贞瑾还以为祖父的英魂早已返回伯爵府安息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在这里看管人犯南星呢,贞瑾实在是心中有愧啊!让祖父他老人家死后也无法得到安宁,还要为贞瑾的事情操劳费心。” 徐福连忙安慰道:“爵爷可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一切都是南星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犯下的罪过,她竟敢以下犯上,冒犯爵爷您的威严,实在是罪大恶极,理应受到严惩。 圣上与老奴说,圣上的心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这南星毕竟是圣上的人,不能一棍子打死了,先小惩大诫,打板子。此次前来靠山村,匆忙之间并未携带行刑的用具,不过已派人赶回城中去取了,待到拿到工具之后,便立刻对南星执行刑罚,以慰镇国公英魂。这样一来,镇国公英魂也就可以放心了。” 时茜说道:“祖父毕竟是阴魂,在这大白天,又有如此炽热的太阳,实在有伤阴气。贞瑾本想劝祖父早些回伯爵府去。”幸好,那所谓的祖父的鬼魂,其实是哥哥穿着隐身衣假扮的,不然,可经不起这样的损耗。停顿了几秒,时茜继续说道:“徐公公,刚才你也看到了,祖父的魂如此虚弱,连话也说不出,只能摇铃示意,贞瑾实在担心祖父他……” 徐福应道:“爵爷放心,老奴进入山洞后,会立即禀告圣上……老奴这就去了。” 徐福进入山洞不久,时茜就听到凤显霖用魔音符箓焦急地询问祖父的情况。时茜无法告知凤显霖真相,只能用言语安抚他,再三保证祖父的阴魂没事,只是祖父不想说话搭理人而已。 时茜解释道:“祖父虽是阴魂,但有仙缘,所以有仙气护体,得以在阳间行走,自然是不怕太阳的,所以祖父他没事。 贞瑾之所以那样对徐公公说,是说给徐公公和狗皇帝听的,这是祖父教我的兵法计谋,叫‘示弱’。 祖父担心他太过强大,没有任何弱点,皇帝会想办法拿捏我。 因此,祖父才让我如此对徐福说,让狗皇帝知道祖父还有其他弱点,就不会打我的主意了,祖父是想让我活得轻松些。” 凤显霖听了时茜的这番话,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不禁自责自己既不孝又无能。若是自己再强大一些,能够保护好时茜,萧家这点血脉,父亲又何须如此辛苦,死后还要回来守护。自己也对不起同父异母的大哥英国公,他在世时对自己的悉心教导。 凤显霖满心愧疚地对着时茜说道:“茜儿,真的很抱歉啊,小叔太无能了,连你都保护不好。” 时茜忙回应道:“小叔,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听陆叔提起过,父亲他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您可是我们萧家第一个以文科举人身份入朝为官的人呢。尽管您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姓萧,但您身体里流淌着萧家人的血液,是他的亲弟弟,他为此深感荣耀。 琼林宴那天,父亲他虽未出席当面对你表达祝贺之情,是因为怕人看出来了,对你不好,可父亲那天在国公府又唱又跳,高兴的不得了呢。父亲还开了宗祠,给先祖上香祭拜了。 祖父说,那天他也很高兴。” 凤显霖听了,感慨万分地道:“父亲,他真这么说。其实我的文章全靠大哥悉心指点,如果他去参加科举考试,必定会成为状元。”言语之中充满了对兄长的钦佩和敬仰之情。 时茜好奇地问道:“嗯,是的,这是陆叔说的,那天父亲他上香的时候,祖父的牌位发出七彩的光芒,祖父牌位前的燃的香的烟,都是小心心呢,这不就证明,祖父他可高兴了,高兴的发光发热了。 而且小叔,我曾听闻他人谈论,说当年您本就是状元……” 凤显霖听了连忙打断时茜的话,严肃地纠正道:“不要轻信那些人胡言乱语,那不过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设下的阴谋陷阱罢了,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捧杀我。实际上,我只是区区一个探花而已。” 第404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2) 一声哀嚎传来,打断时茜与凤显霖的交谈,时茜把视线转向发出哀嚎的人,一边询问凤显霖的情况,一边往那里移动,得知凤显霖只伤了皮毛,嘱咐凤显霖若发生什么突发情况就跟紧路辰等人,然后便结束了与凤显霖的交谈。 时茜来到那发出哀嚎的人跟前蹲下,与正在给其检查的季御医道:“季御医,他怎么了?” 季御医侧头道:“郡主,他的手臂骨头断了,骨头穿透皮肉露在外面了。 没治了,想要保命,只能断臂求生了。” 那人听了后绝望的哭了,时茜看着眼前满脸胡子的男子,这样的糙汉子大哭真有点辣眼睛。 这件事,说起来自己有点责任,若阵法布置好时,自己听小天它们的话,去检查一下,就能发现,小天它们布设了机关阵法,那么自己还可以让小天它们把机关阵法的伤害值再往下降一些。 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道:“别哭了,本郡主的本事,你可能还不清楚,夏禾,你给他说说。” 夏禾听到时茜这话,立即把时茜在阜城把砍下的胳膊接回去的事情说了,说完觉得阜城那里离得有点远,便讲了上京城外被砍了手臂的大理寺衙役及被开膛的御林军,“夏禾说的这事,你们应该有耳闻吧。那被救下的人就在上京城里,你们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一问。” “好了。夏禾干的不错,等回了府里,女公子重重有赏。”时茜在夏禾讲故事的时候,快速用洁尘符箓给那患者清洁伤处,然后又用光符箓和金符箓切开伤处,用风符箓把撑开伤处,断了的骨头拼好,用小真快速把断处缝合,最后缝合伤处。 季御医和那个被救治的人此时都还在懵逼中,季御医心里想自己刚才看到什么了,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就把人的皮肉划开了,然后郡主把那断了骨头拼回去,接着是缝合,骨头也能缝?不是,一定是眼花了,可是现在外面的伤口也被郡主缝合了,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了。 \"季御医!\"时茜轻声呼唤着眼前这位神情有些恍惚的季御医。听到声音后的季御医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并恭敬地回应道:\"郡主。\" 时茜道:\"季御医您怎么发起呆来了?这里还有许多伤者的伤口亟待处理呢。动作还要快些才行啊!本爵先去那边盯着映日,映日她手劲儿有些大,缝合技术也不太熟练,还有待提升呐,还真让人不放心。 而且,她们那边也太安静了一些,映日不会把人缝的痛晕死过去了吧。\" 看着时茜匆匆离去的背影,季御医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刚才发生之事,但最终还是忍住没开口。他暗自思忖着等过会儿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向郡主讨教一二罢。 就在这时,季御医身旁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我的手好啦!郡主把我的手给治好喽!\"手臂受伤的人回过神,看到受伤的地方已经被缝合了,且伤处只剩下一条很浅的痕迹,忐忑不安的轻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刚才还动弹不得的手臂,能动了,也不痛了,立即就兴奋喊出声来。 夏禾听到看到连忙出声制止道:\"哎,你莫要乱动!我家女公子刚刚才将你的手接好,若是你这般胡乱动弹,极有可能再度受伤。到时候砸了我家女公子的招牌,咱们伯爵府上下可都不会放过你哦!\" 那人闻言连连点头应道:\"好好好,我不动就是了,夏禾姑娘尽管放心便是,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动。\" 季御医听到那人的声音,忙看向那人手臂上的伤处,发现那里竟然仅剩一条很浅的痕迹,立即双目圆瞪,不敢置信,伸手就要去拉那人的手臂,想要拉过来仔细的瞧,季御医的手还没碰到那人的手臂,就被夏禾打掉了,夏禾说道:“不能碰。你手上沾了污血,还有不能拉扯那受伤的手臂,伤口会绷开的,接好的骨头,也会因你这鲁莽举动重新断开的。” 季御医:“抱歉!夏禾姑娘,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处。” 夏禾:“别看了,什么也看不出来,因为那是女公子用太爷送她的针缝的,那把针是件神物,认女公子为主了,除了女公子,谁也拿不动它,用不了它,用它缝伤口,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那被女公子救治的大理寺的衙役与御林军也是这样的。”说完便催促季御医接着给伤者处理伤口。 季御医皱着眉头说道:“夏禾姑娘,你有没有感觉到,咱们这边似乎需要救治的伤者越来越多了啊?” 夏禾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没有察觉呀。”她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些人大概是无法忍受映日的缝合技术,于是悄悄地跑到他们这里等待治疗。 现在女公子回来了,必定会接过映日缝合的工作,亲自替患者缝合伤口。夏禾心想宁愿自己加倍辛劳,也绝不愿有人前往女公子处寻求帮助,以免累坏了女公子。 想到这夏禾开口说道:“季御医,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动作太慢了吧。我们所掌握的缝合术皆源自女公子的传授,女公子的手法娴熟迅速,自然而然您便会产生这种错觉,认为我们这边的伤员增多了。所以说,我们必须加快动作才行呐。” 季御医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也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回想刚才郡主施展缝合技艺时那惊人的速度,他甚至都未能看清楚整个过程,仿佛一阵轻风拂过,郡主已然将伤口完美地缝合完毕。 待到所有伤者皆已得到妥善处置之后,时茜轻轻晃动着手指,同时面带戏谑地对映日说道:“映日啊,你这手段真是高明至极!竟然想到点人的哑穴来阻止他们喊叫。我之前还纳闷为何此处如此静谧无声,原以为是你那出神入化的缝合之术又有所长进所致呢。” 映日则一脸认真地回应道:“女公子明鉴,映日此举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呀。你想一群男子们稍感疼痛便大呼小叫的,是不是有失体面。 映日才点了他们的哑穴,让他们无法出声。如此一来,保住他们的颜面,又不会打扰到旁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时茜:“歪理。” 净月:“女公子,你该用午膳了。” 时茜:“刚才救人没觉得饿,净月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很饿,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映日,去叫夏禾,咱们回去用午膳。” 映日:“好,女公子,你先走一步。” 净月:“女公子,净月背你吧。” 时茜:“不用,女公子我自己能走,就是手指有些累。一会怕拿不动筷子,净月备有勺子吗?” 净月:“女公子,净月喂你好了。勺子没备着。” 时茜:“净月你也没吃午膳呢,你若喂我,你怎么吃午膳啊!对了冰淇淋,有冰淇淋肯定备有勺子。 映日,不会再拦着我吃冰淇淋了吧。” 净月:“女公子,不能空腹吃冰淇淋,会肚子疼的……” 时茜:“知道啦!你们的年纪都比我小一些,怎么感觉你们像我娘……” …… 时茜用罢午膳,行至山洞处,惊觉受伤的捕快皆凭空消失,不禁好奇道:“人呢?都去哪儿了?” “郡主,他们都进洞去了。”季御医答道。 时茜回首,冲着季御医轻点颔首:“季御医,你也来了。” 季御医:“多谢郡主赏赐午膳。” 时茜:“此事无需谢本爵,乃圣上命厨娘们多预备的,本爵只是告知季御医伙房有吃食罢了。” “他们皆受了伤,为何又被召进去了?莫非里面又出事了?”时茜面露忧色。 季御医:“郡主,那缝合术果真神效,伤口愈合奇快,缝合后便不再流血了。” 时茜:“即便如此,也不能说他们就痊愈了呀!” 季御医:“圣上赐下花露,掺和花露的金疮药,效果更是出奇,他们的伤口瞬间愈合,自然就无理由再待在外面了。” 时茜:“有脚步声,有人出来了,步伐沉重异常啊!”语毕,捕快们两人一组抬着一箱箱东西走出,突然,洞中传出一阵骚乱,紧接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山洞。走在前方的捕快,赶忙将抬着的箱子放下,拔刀便朝那人砍去,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那包裹严实的人与捕快瞬间缠斗在一起,然而捕快们皆非其敌手,没多久便都被打倒在地。 就在这时,那个人猛地转过身来,直面时茜和季御医。季御医惊恐地大叫道:\"他怎么没有脸啊!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时茜定了定神,仔细观察后说道:\"肯定是人,你看地上还有他的影子呢。喂!你别过来,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哦!\" 正当局面紧张之际,带着手下追赶出来的凤显霖看到这一幕,立刻高声喊道:\"保护爵爷!\" 原本倒在地上的那些捕快们,想起刚才时茜不辞辛劳地帮他们缝合伤口、救治性命的情景,纷纷强忍着身体的伤痛,拿起刀站起身来,将那个神秘人团团围住。 凤显霖一脸焦急地对时茜说:\"爵爷,您赶快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他深知此人来历不明,实力深不可测,生怕会对时茜造成伤害。 就在这时,那位神秘人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紧接着,他猛地朝着时茜扔出一样东西。刚刚赶到现场的映日见状,惊恐万分,以为是什么致命的暗器,连忙高声呼喊道:“女公子,当心啊!” 时茜反应迅速,急忙抬起手。眨眼间,一只小巧玲珑的弓弩宛如变戏法般出现在时茜纤细的手腕之上。时茜毫不犹豫地动了动手指,三支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神秘人抛掷而来的物品。随着“铛铛铛”三声脆响,那个东西应声落地。 待到定睛一看,时茜这才发现神秘人抛过来的不是暗器,是一只盒子,道:“是个盒子。” “贼人跑了!”捕快们惊声高呼。时茜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向前望去,只见原本被众多捕快团团围住的神秘人身形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主人,那家伙并没有逃远,他使用了隐身符箓。此刻就在你的左手边,快快射击!”小蛊焦急的声音在时茜脑海中响起。 时茜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抬起手臂,弓弩再度浮现于腕间。紧接着,时茜动作敏捷地朝着左侧三次连射。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沉闷的低吼传入众人耳中,而那位神秘人也终于重新显露出身形。 神秘人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冲着时茜说道:“好啊,贞瑾伯爵,这已经是您第二次让我受伤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时茜惊道:“第二次?咱们这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吗?难怪你要蒙着脸,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我何时伤过你?在何地伤的你?你若不说清楚,我可绝不认账!” 捕快们听到时茜这番话,皆忍俊不禁。时茜见状,嚷道:“你们笑什么?本爵告诉你们,本爵肯定不会认账的!那神秘人若真找来,本爵就说,那箭是你们射的。本爵一个弱女子,怎拉得动弓弩?” “凤爱卿,贼人抓住了吗?”皇帝从洞中疾驰而出,高声喊道。 凤显霖拱手回道:“回圣上,贼人逃之夭夭了。” 皇帝龙颜大怒,吼道:“什么?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拦不住他,还让他跑了!朕要你们有何用!” 一众人惶恐不安,赶忙跪地,齐声道:“圣上息怒!” 时茜看着跪地的众人,心中纠结要不要也跪。跪什么跪?自己有狗皇帝给的见皇不跪金牌! 皇帝瞥见时茜,质问道:“贞瑾,你也在,你为何不让你祖父镇国公英魂拦住那个人?” 时茜辩驳道:“圣上,你方才不是让祖父他老人家回去了吗?祖父英魂已然不在此处了呀!”早知道,刚才自己就跟他们一起跪了,这下可好,自己在这一群人中显得如此突兀。不过,还好哥哥已经回去了,他又不是真鬼,若与那神秘人打斗,必然会吃亏,万一哥哥受伤流血,谎言可就不攻自破了。 凤显霖唯恐皇帝对时茜动怒,父亲的英灵不在这里,那自己定要护茜儿的周全,于是说道:“圣上,那贼人虽然逃之夭夭,但他从洞中拿走的东西,却丢弃了。” 时茜听后说道:“拿走的东西?是这盒子吗?”说完,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盒子。还好,自己并未触碰这盒子,否则那狗皇帝又要疑心了。 皇帝连忙吩咐:“小福子,快把盒子给朕拿过来。” 徐福领命后,迅速跑到时茜跟前。时茜赶忙向左后退两步,徐福拾起盒子又快速跑到皇帝身边,将盒子呈给皇帝。 皇帝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顿时失声大喊:“盒子里的东西呢?” 时茜急忙解释道:“贞瑾不知道。贞瑾没碰过那个盒子,那神秘人突然把它朝贞瑾丢过来,贞瑾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呢,就用弩箭射了几下。它好像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皇帝追问:“掉哪里了?” 时茜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地,回答道:“好像掉在那里了。” 皇帝一听,立刻飞奔过去,蹲下身仔细翻找。 时茜皱起眉头,用魔音符箓与路辰联系:“辰宝师哥,这是什么情况?那神秘人抢的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呀?狗皇帝为何如此紧张?” 路辰回复道:“我们疏忽了,那盒子放在首饰盒的暗盒中,外面裹了一层珍珠粉,我们当时都以为它只是珍珠,并未在意。” 时茜追问:“然后呢?” 路辰答道:“那就是靠山村老祖炼制的长生不老丹。” 时茜惊讶道:“师哥,你们不是跟我说,世上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丹吗?” 路辰:“长生不老丹正版的犹如凤毛麟角,而山寨版的则如过江之鲫,只因正版的杳无踪迹,山寨版的便可妄称自己是正版。 然而,山寨版毕竟是山寨版,其副作用令人心悸,至于那副作用究竟是何,恐怕只有天知晓了。 更棘手的是,这副作用是由服用长生不老丹的人独自吞咽,还是让这世间所有生灵一同背负。” 时茜:“我不理解辰宝师哥的话语深意。” 路辰:“茜儿,在这世上,人类无法实现长生不老,可有些生物却能做到,如永生水母、鲛人、太岁、法器等等。 九州之人得以长生,是因为与法器相契合,我们与法器共享灵力、相互陪伴共情,而法器也与我们共享永生。 与我们契合的法器,会在我们的身躯临近极限时,封存我们的人魂记忆,然后以灵力重塑我们的躯体,我们就如同那永生水母一般,不同的是永生水母依靠的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和本能,永生水母成年后会回归幼年时期,而我们则是借助法器来达成。” 第405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3) 时茜与路辰交谈后,对所发生之事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从路辰的话语中,时茜得知那装着长生不老丹的盒子,竟放在有冥冰的房间首饰盒内,时茜初闻此讯,惊愕得难以置信。那首饰盒,自己曾用透视眼仔细勘察,并未察觉其中藏有灵异之物,看起来不过是些平凡无奇的珍珠罢了。况且,自己当时也确有将盒子取出,打开检视。 时茜边回忆边喃喃自语:“那些珍珠毫无光泽,这也符合常理。毕竟珍珠的寿命通常仅有 250 年,80 年至 100 年后便会失去光泽。正因如此,我才未曾察觉那些珍珠有何异样。” 路辰解惑道:“那些或许并非珍珠,而应是鲛珠。鲛珠的寿命远超珍珠,往往在千年之后才会略显暗淡。鲛珠分为两种,其一是鲛人运用灵力孕育而成的鲛珠,鲛人将之称作灵珠,借助灵珠修炼,鲛人便可离开深海,上岸如常人般生活。 另一种鲛珠,则是鲛人血泪凝结而成,此鲛珠走向两个极端。” 时茜疑惑道:“两个极端?” 路辰解释道:“一个极端是剧毒无比,食之毙命;另一个极端则是命悬一线者食之,可获重生,甚至可能长生不老。” 时茜:“那盒子里装的难道是那两个极端吗?这岂不是跟拆盲盒一样,猜对了有惊喜,长生不老;猜错了见阎王。辰宝师哥,要是吃那丹药发现自己猜错了,能不能立即再吃一颗……” 路辰:“若是再猜错了呢?” 时茜:“那就再吃一颗嘛。总有猜对的时候吧。” 路辰:“可一不可二,没有第三次。吃一颗发现是有毒的,或许还有时间再吃一颗,但第二颗若是错的,就不可能有吃第三颗的机会了。 差点让茜儿你带偏了,言归正传,鲛人几乎是不哭的,所以才说鲛人的泪是血泪。 鲛人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落泪,要么是喜极而泣,要么是痛苦至极。 喜极而泣的泪,是能让人重生的眼泪。而痛苦至极的泪,则是毒泪。” 时茜说道:“辰宝师哥,我突然有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想,那些被长生不老冲昏头脑的人,会不会利用这个,去欺骗鲛人的感情啊!” 路辰神色凝重地回答:“他们会的,而且正因如此,引发了人族与鲛族的冲突,人、鲛两族相互厮杀,最终导致了这个世界的浩劫。” 时茜听了这番话,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辰宝师哥来到这里的缘由?还没等她开口询问,皇帝激动的声音传来。时茜见状,赶忙结束与路辰的交谈,将目光投向皇帝。只见皇帝小心翼翼地把几颗如同珍珠般的东西放入盒子中,然后轻轻合上盖子,揣进怀中,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皇帝摸了摸怀中的盒子,这才满意地命令跪着的众人起身。跪着的众人如释重负,他们费尽心力,也没能拦住那个抢走盒子的神秘人,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刚才都以为自己小命难保了。 …… 两日之后,皇帝带着在山洞中觅得的几车黄金财宝回宫,时茜则与凤显霖、刑部尚书一同押解着靠山村的一众罪犯回到刑部。 甫一回到刑部,刑部尚书李大人便找上时茜商议,意欲将靠山村的那些罪犯囚禁于提点刑狱司。 时茜疑问道:“李大人,莫非刑部的牢房已然客满?” 刑部尚书忙答道:“尚未满员,狱中仍有空余之处,不过,待些时日,靖王殿下与沐侯爷便要将阜城科考舞弊案的案犯押解回京,到那时,刑部的牢房定然人满为患。故而本官思忖着,与其到时再腾出牢房,不若现下就将靠山村这些人犯关押至他处。” 时茜面露难色:“李大人,除了刑部牢房,刑部难道就再无可以暂行羁押人犯的去处了吗?你瞧靠山村那些罪犯,如今皆已老迈龙钟,不甚中用。 说句晦气话,依本官之见,怕是活不了几日了,把他们收押在这里,他们这情况怕会死在这里,那提点刑狱司不就成凶宅。 况且,提点刑狱司的人手尚未招募齐全。目前,仅本官及本官的两个侍女,区区三个女子,而靠山村的那些人犯可是我们的数倍之多,本官怕是难以镇住啊。” 李大人解释道:“萧提刑,切莫过谦了。如今刑部之内,最为安全的所在,当属提点刑狱司了,而且将靠山村人犯关押在提点刑狱司亦是圣上的意思。 萧提刑,此事并非本官自作主张,蓄意刁难,还望郡主海涵,倘若镇国公英魂对此事有所疑问,郡主可要帮本官美言几句啊。” 时茜:“是圣上的意思?” 李大人看了看门口站着的映日、净月,沉默不语。他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动着茶汤。时茜见状,心知肚明,连忙唤映日、净月去取东西。两人心领神会,应声离去。 时茜:“李大人,如今只剩你我二人,有话便直说吧。” 李大人:“郡主,此事本官实在不敢妄言。自从从靠山村回来,圣上便下令,除了圣上本人,任何人都不得提审过问靠山村的那些人。因此,这些人必须被关押在一个特殊的地方,除了圣上、本官、凤侍郎和郡主,其他人都无法进入。” 时茜:“原来如此。”时茜心中了然,是因为提点刑狱司里设有阵法,没有阵法的出入牌,想要进出此地难如登天。 李大人:“提点刑狱司的阵法乃是镇国公英魂所布设,进出都需要出入牌。没有这牌,便会遭受阵法攻击。而且,凭借这出入牌,圣上即使不出宫,也能知晓关押在提点刑狱司的人犯是否安全。” 时茜心想,当初自己以祖父镇国公鬼魂的名义布设此阵,本是为了自身方便,也是为了防止狗皇帝或其他心怀不轨之人陷害自己。毕竟,自己身为女子担任三品官员,自然有人心中不服,只是碍于皇帝和自己编造出来的祖父镇国公鬼魂,才表面恭敬,背地里伺机而动。 时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大人说道:“既然是圣上的意思,本官若不同意,那算不算抗旨呢?”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李大人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心中暗自思忖着。郡主您这么做究竟算不算抗旨,小人实在不知。小人只晓得,即便郡主真的抗旨,圣上恐怕也不敢轻易为难郡主,更别提将靠山村的那些人强行送进提点刑狱司了。否则,圣上大可以直接给郡主下一道圣旨。要知道,郡主如今亦是朝廷命官,圣上自然有权对其直接发号施令,无需再经由皇后或太后转达旨意。 圣上忌惮郡主,自然不敢怪罪于她,那么到头来,受苦受累的就只有自己了。可面对郡主这样的权贵,自己又怎敢有丝毫怠慢?郡主虽任提刑官一职,品级低于自己,但论起身份地位来,两人皆为正一品大员。更何况,郡主还有个身为鬼仙的祖父——镇国公撑腰。 想到此处,李大人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惶恐。他深知眼前这位郡主绝非等闲之辈,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祸上身。然而,圣命难违,他又该如何在这夹缝中求生存呢? 时茜看着刑部尚书李大人那如川剧变脸般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这提点刑狱司与刑部同在一个大院里,且自己来刑部报到时,这李大人并未为难自己,还给予了不少方便,这份人情不能忘,是要还的。 时茜说道:“李大人,本官刚才说的那句话,就当我没说过,您也权当没听见,忘了吧。既然这是圣上的旨意,那本官自然没有意见,不过,本官有一点小小的要求,不知……” 刑部尚书听到时茜的话,便知道将靠山村的人犯关押在提点刑狱司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立刻喜笑颜开道:“萧提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圣上说了,萧提刑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到了提点刑狱司,一切都听萧提刑的。” 时茜:“李大人,那我可就说了。首先是人手的问题,我这提点刑狱司是个新衙门,总共就我和映日、净月三个人,而且我们都是尚未出阁的女子,所以靠山村的人犯送到提点刑狱司后,要分男监、女监。男监那边的巡查、送饭就得麻烦李大人您自己想办法了。还有,如果在关押期间有犯人死了,我们提点刑狱司可不管抬也不管埋。” 李大人:“如此甚好,萧提刑此要求甚合情理,抬尸埋尸之事定然不会烦扰到萧提刑及映日、净月二位姑娘。 其实,刑部牢中死人后,那些看守牢房的衙役,皆不管抬也不管埋,只找些外头的人进来将尸首背出,随意扔至无人之地便了。” 时茜:“外人断不可进入提点刑狱司,进去抬尸首之人必是刑部之人,否则必会遭阵法袭击。” 李大人压低声音说道:“此亦无问题,圣上绝不许他人与靠山村那些人犯有接触。”语罢,声音稍高一些,继续说道:“萧提刑若还有其他要求,尽管提出便是。” 时茜:“进男监巡查,必须由李大人您或凤侍郎其中一人带队,否则难以进入,本官、映日、净月皆不可代劳。” 李大人听后点头应允,示意时茜继续。时茜见状,决定假公济私,随即提出要请两个厨娘、一个烧火丫头和两个杂役。 请人之事,刑部尚书不敢妄自作主,于是启用了阵法令牌上千里传音之功能。 此时,在皇宫中把玩着从靠山村带回之物件的皇帝,突然感觉腰间一阵震动。皇帝赶忙放下手中的玉瓶,摘下腰间的令牌。他记得贞瑾曾说过,这种状况乃是有人使用阵法的令牌与自己千里传音。皇帝顿时兴奋起来,操作着令牌,然后对着令牌大喊:“是谁找朕?” 提点刑狱司这边的刑部尚书李大人,被令牌里突然传来的皇帝那声大吼,吓得双腿习惯性地跪倒在地,低头道:“微臣刑部尚书李……” 皇帝:“哦,原来是李爱卿啊,哈哈~ 李爱卿,你如今身在何处?你那边的声音怎会如此之小啊! 朕的声音呢,是否也很小?你可听清楚了。” 时茜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跪地的李大人,心中暗自思忖:“李大人啊,您这样一直跪着跟那块令牌嘀嘀咕咕的,累不累呀?反正狗皇帝又不在这儿,您跪或不跪,他哪里能晓得呢?”然而,这番话却是万万不可宣之于口的,毕竟若是被那狗皇帝通过令牌上的魔音符箓给听了去,怕是要惹来麻烦,少不得是一顿训斥。 李大人深知其中利害关系,自然不敢高声同皇帝对话,依旧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对着地面上的令牌轻声细语。适才皇帝嫌他声音太小,此次他便刻意将嘴贴近令牌,向皇帝禀报自己此刻身在刑部,位于提点刑狱司,并详细转达了时茜想请厨娘、杂役的请求,恳请皇帝圣裁。 皇帝闻得此言,满意道:“李爱卿,你在刑部在提点刑狱司啊!你站在的声音倒是比方才清亮许多。 贞瑾现在是否正在你身旁?不妨叫贞瑾她自己使用令牌中的千里传音与朕细说吧。” 李大人听后连忙惶恐地应道:“微臣谨遵圣谕!”心里却暗自嘀咕着:这千里传音固然神奇无比,但使用起来实在颇为费力。不仅需要将嘴巴凑近令牌方能传话,还得时刻留意控制音量。万一不慎声音稍大一些,圣上岂不会误认为自己对其不敬?倘若与自己千里传音之人并非圣上,那想必会有趣许多吧。既无需跪地行礼,或许还能手持令牌轻松对话呢。 站在李大人身后的时茜此刻正竭力忍耐着笑意,憋得十分难受。毕竟对于这所谓的阵法令牌所具备的千里传音之功能,自己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个对讲机嘛!而在自己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连手机都早已司空见惯,面对这样的物品自然提不起丝毫兴趣。 时茜并不是觉得李大人孤陋寡闻才如此忍俊不禁,真正令自己发笑的原因其实是李大人刚才使用令牌千里传音时的滑稽模样。李大人跪倒在地,臀部朝天,嘴巴紧贴着地面上的令牌,仿佛下一刻就要亲吻上去一般。 李大人慌忙拾起令牌,起身转过身,准备向时茜传达皇帝的口谕。时茜却因憋着笑而无法开口,时茜摆了摆手,努力抑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笑声。 李大人见状,有模有样地学起时茜摆手的动作,心中暗自纳闷:郡主这是何意? 此时的李大人一脸困惑,呆萌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再加上他方才跪地时翘起臀部、嘴巴紧贴地面的滑稽模样,时茜终于憋不住了,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大门,立刻放纵自己,放声大笑起来。 李大人被时茜如此冲出门的举动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心中暗想:郡主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就在这时,他腰间的令牌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他本能地拿起令牌操作了一下,并问了一句:“谁啊?” 只听令牌中传来皇帝的声音:“是朕……” 李大人听到令牌中传来皇帝的声音,还有那句“是朕”,顿时吓得再次坐倒在地。他心中忐忑不安,开始回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皇帝继续问道:“李爱卿,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李大人听了皇帝的话,心中一惊,什么声音?是自己不小心撞倒椅子的声音,还是茶杯从桌上掉落的声音,亦或是贞瑾伯爵那放肆的笑声?声音?对啊,皇帝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自己的举动。皇帝此刻身在皇宫之中,想到这里,李大人逐渐冷静下来,他缓缓站起身,一边拿着令牌与皇帝回话,一边扶起椅子,稳稳地坐了下来,回答道:“是郡主她在笑。” 皇帝疑惑不解:“贞瑾她为何发笑?李爱卿,你此次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了,你就保持当下的动作别动,日后用令牌千里传音时,就用你此刻的动作。” 坐在椅子上紧握着令牌与皇帝通话的李大人有些左右为难了,若是皇帝能瞧见自己此时的窘况,定然会如此言说吧,不过,自己又不傻,皇帝看不见自己现下的模样,自己随口应下便是,倘若皇帝在跟前时,就站直身子手持令牌即可。于是,李大人满口应承,这时时茜也止住笑声走了进来。 李大人赶忙道:“圣上,郡主贞瑾伯爵她回来了。”随后对着时茜言道,请厨娘等杂役的事情,皇帝吩咐她自行用令牌千里传音奏请。 时茜闻听此言,取出自己的令牌,接着示意李大人退出与皇帝的通话。这阵法令牌千里传音之法,与现代对讲机别无二致,都是一对一的通话模式。 其实时茜与魔音符箓契合了,即使不使用令牌,也可以一对多人群聊,只要时茜自己能够应对自如,即便一对百人也不在话下。 第406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4) 李大人毕恭毕敬地请求皇帝结束这场跨越千里的传音交流,心中暗自思忖着绝不能成为首先中断通话之人,因为那样实在是大大不敬之举。倘若哪天皇帝心情不佳,没准儿自己便会遭受严惩甚至被清算问罪。 皇帝闻听此言,随即挂断了与李大人的通讯联络。没过多久,手中握着的阵法令牌忽然微微颤动起来。皇帝立刻将其拿起并高声喊道:\"是贞瑾吗?\" 时茜暗自庆幸刚才明智地将令牌稍稍移开一些位置,否则此刻恐怕早已被皇帝如此大声呼喊震得耳鸣不止。她轻声回应道:\"启禀圣上,正是贞瑾。\" 皇帝听闻令牌内传出时茜清脆悦耳、一清二楚的嗓音,不禁喜笑颜开。这神奇无比的阵法令牌所具备的千里传音功能着实令人惊叹不已!即使相隔甚远亦能轻松实现对话交流,而且对方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一般真实自然,令皇帝开怀大笑不止。 然而,时茜却在听到令牌中传来皇帝那略带魔性的笑声之后,赶紧又将令牌稍稍拿远些许。这场景犹如昨日重现,自己初次从父亲手中接过人生中第一部手机时,便是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那时,手握手机的自己兴奋地拨打着 或家里的座机电话,还有自己所知晓的亲朋好友家的电话,一个不落地“骚扰”了个遍。 皇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时茜这才赶忙说出自己的请求。皇帝心情愉悦,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接着便开始漫无目的地与时茜闲聊,寻找着各种话题,哪怕是尬聊也乐在其中。这情景,简直和自己当年拿到手机时如出一辙……天啊!真是自讨苦吃。我为何要遭这份罪啊! 时茜:“圣上,您给辰王殿下的令牌,交给他了吗?” 皇帝:“给了,朕当天就命金吾卫将令牌送给辰王了。” 时茜:“圣上您去靠山村已有三五日,回城后,去探望过辰王殿下吗?” 皇帝经时茜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去看辰王这个儿子了。他立刻匆匆结束了与时茜的通话,准备用令牌的千里传音功能与辰王联系。 突然,他又想到,贞瑾作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也和自己一起去了靠山村公干。自己几天没去看儿子辰王,那贞瑾也应该有三五日没去看儿子了。 皇帝马上又用令牌的千里传音功能联系时茜。另一边的时茜正在为自己的机智暗暗点赞,心想终于把烦人的皇帝给支走了,成功让他骚扰别人去了。可还没高兴几秒钟,腰间的令牌就又震动起来。 时茜低头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惊呼:“天哪!怎么又是那个讨厌的皇帝!”心中不由懊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就不该增加这个功能。这下可麻烦了,皇帝以后不会用这个给自己来个“夺命连环呼叫”吧?那自己可真是自讨苦吃了,毕竟这玩意儿相比现代的手机,它可没有拒接和拉黑的功能。 时茜无奈地拿起令牌,装作一脸茫然地问对方是谁。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是谁在用令牌与自己说话,因为自己契合了魔音符箓。 皇帝的声音传来:“是朕,贞瑾。你身为辰王的主治大夫,也有三五日没去看辰王了。 你现在别管其他事了,点了卯就赶快去见辰王。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刑部尚书和凤侍郎吧。” 在一旁听到皇帝点名的李大人,条件反射般起身,恭敬地鞠躬道:“微臣遵旨。”时茜被李大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嘀咕:“你说话就说话,行这么大的礼干嘛!皇帝又不在这里。” 这时,李大人也意识到皇帝并不在眼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坐回椅子上。他心中暗自懊恼:“我和郡主都是正一品,而且现在这里是衙门,我可是正一品刑部尚书,郡主她不过是个三品提刑官,我怎么还给郡主行礼了呢。”李大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安慰自己道:“嗯,这灵茶真是不错。” 小凡将李大人的这些心里话转达给时茜,时茜在心里抱怨道:“又不是我让你鞠躬的,是你自己要鞠躬,我才是最无辜的,被你吓了一大跳。”想到这里,时茜也端起茶,喝了一口。 李大人:“萧提刑,你有事便先回吧。辰王那边还等着呢。” 时茜应了一声好,便起身往外走,李大人思索片刻,也站起身来,大步上前,与时茜并肩而行。 时茜:“李大人……” 李大人:“一起走吧,外头的人正等我消息呢。”李大人话落,时茜也注意到了,院门处有几个刑部的捕快正往提点刑狱司的院子里张望着,同时时茜也看到了,押解靠山村人犯的囚车一角。 捕快们看到李大人与时茜一起出现在院中,忙朝他们行礼。李大人随即吩咐道:“萧提刑已经同意将靠山村人犯暂时羁押在提点刑狱司的牢房了。凤侍郎~” 凤显霖闻声走出来,应道:“大人,下官在。” 李大人:“凤侍郎,你既是刑部的人,也是提点刑狱司的人,这事就交给你去办。等萧提刑离开衙门后,你把院外等候的捕快及人犯领进院中,送去牢里关押。” 凤显霖:“是,大人。”然后对着院外等候的捕快喊道:“萧提刑要回府了,让那些人犯都把头低得像鸵鸟一样,不许抬头。” 捕快听到凤显霖的话,立即用木棒敲打囚车栅栏,厉声道:“都给我把头低下去,闭上眼睛,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没有低头闭眼,到处乱看,那眼睛就别要了,同一囚车的皆为共犯,都要一起挖眼睛。” 时茜登上舆车,安坐好后,舆车便开始缓缓驶出院子。行驶途中,时茜掀起舆车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只见靠山村的人犯都低着头,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蜷缩在囚车里,看着好不凄惨。 时茜向来对悲情剧不感兴趣,正欲放下帘子时,突然瞥见一辆囚车,里面仅关押着一人。此人甚是奇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头发、皮肤、脸、手无一外露。 这让时茜不禁联想到那个朝自己丢盒子的神秘人,于是便轻声询问身旁的净月:“净月,你可曾听闻那抢东西的神秘人逃走后,后来如何了?是否被擒获?” 净月回答道:“逃了便是逃了,哪还有什么后文。不过,奴婢倒是听说了一件奇事,还是徐公公特意说与我和映日听的。” 时茜好奇地问道:“哦?是何奇事?净月,你且说来听听。”皇帝命人将黄金财宝搬出山洞后,皇帝就把看管运送的任务交给了时茜。 由于黄金、财宝数量众多,时茜只得返回上京城,将乾坤舆车拉来装运皇帝在山洞中搜罗的黄金财宝。因此,对于后面两日山谷里发生的事情,时茜并不知晓。 净月接着说道:“女公子,南星逃跑了,在山洞机关启动时,她还逃进了山洞里。” 时茜惊讶地问道:“什么?净月,此消息当真乃徐公公所言?” 净月点了点头,时茜见状冷笑一声,心想徐福莫非当自己是傻子不成?南星被处以杖刑时,哥哥扮作爷爷的鬼魂在一旁监刑,南星那顿杖打可是实实在在地承受了,打完后便昏死过去。 由于杖刑是皇帝下的命令,加上南星被打的原因是羞辱自己这个郡主,又是镇国公鬼魂监刑,说明南星惹怒了镇国公鬼魂,遭皇帝厌弃。 因此,南星被打之后,根本无人敢去同情和靠近,她的伤口也得不到处理。当夜南星便烧得胡言乱语,叫嚷了整整一宿,自己都听到了,就那样还能逃跑,只怕是连爬都爬不动了。 净月见舆车加速,便晓得舆车已到了大街之上,于是挪动身体往时茜身旁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女公子,夏禾她听到山洞那边有动静出事了,她担心女公子,就从伙房偷跑出来到洞口外躲着偷看,她看到一个捕快把南星拖到山洞口然后把南星推了进去,紧接着洞口的自来石就落下了。” 时茜:“净月,等会儿先回府里找到夏禾,嘱咐夏禾,把她在山洞外看到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连做梦也不能说,明白吗?” 净月:“女公子,您不先回府沐浴更衣后再去醉红尘吗?” 时茜:“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如果先回府沐浴更衣再去醉红尘,就有些太迟了,圣上怕是有话要对我说了。所以我还是先去醉红尘,看过辰王后再回府。” 净月:“女公子,那净月就随女公子一同去醉红尘吧。女公子放心,当日夏禾告诉我的时候,我就与夏禾说了,让她把那个事忘掉,若有人问起她出去干嘛了,就说去如厕了。” 时茜:“做得好。”徐福与映日、净月说南星逃了,应该是皇帝授意的,既然皇帝说南星逃了,那就当南星逃了,南星慌不择路逃进山洞送死了。 徐福把这消息透露给映日、净月,就等于是告诉自己了,自己知道了,就等于自己的鬼魂爷爷镇国公知道了,南星死了就算是给自己还有爷爷一个交代了。南星是皇帝的人,所以不能死在皇帝自己手里,这一点皇帝很清楚,现在就完美了,别人若问起,那就是南星自己逃进山洞的,所以南星的死,皇帝也能撇得干干净净了。 …… 时茜来到福寿阁时,皇帝正用令牌的千里传音功能与辰王聊得热火朝天。只见皇帝滔滔不绝地说着,而辰王则手持令牌安静地倾听着。每当皇帝说完一段话,辰王都会立刻回应,好让身在皇宫的皇帝知道他在认真听。 辰王见到时茜,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时茜坐下。 皇帝把自己在靠山村进入山洞寻宝的经历编成了故事讲给辰王听。时茜没来之前,辰王听得津津有味。毕竟,山洞里的那些火焰阵、冰阵、巨石阵、箭阵听起来就很刺激。然而,当他看到时茜后,那些故事就变得索然无味了。毕竟,傻子都知道破阵的人肯定不是父皇。茜儿也去了靠山村,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由茜儿来讲述当时破阵的经过,一定比父皇说的要精彩得多。 皇帝和辰王吹了半天牛,说自己在山洞里经历了多少磨难,又是如何破解了山洞里的机关宝藏,才终于拿到了金子宝藏。话说多了,皇帝顿觉口渴,于是便让徐福给自己端茶来。 辰王听到令牌那边皇帝让徐福给自己端茶的话,便委婉地说出了时茜来看他的事情。 皇帝说道:“贞瑾已经到辰儿你那里了。辰儿,你让贞瑾给你请个平安脉吧!父皇先喝杯茶,回头再打给你。”皇帝说完便结束了通话,将令牌重新挂回腰间。 辰王见皇帝自己结束通话,松了一口气,令牌千里传音的功能,现在是父皇的新玩具,父皇的新鲜感还在,这个时候让父皇主动结束通话真的挺不容易的。 辰王:“茜儿,稍等片刻。” 时茜颔首示意,目光紧随辰王,看着他快步走向厨房,心中暗自思忖,这辰王为何又直呼自己的闺名。 须臾,从厨房返回的辰王手中多了一个藤蓝,时茜不禁好奇地问道:“辰王殿下,这藤蓝中是何物?” 辰王微微一笑,轻声回应:“此乃我亲手为茜儿准备之物。” 时茜闻听此言,心中一惊,暗忖道,莫不是辰王炮制的什么黑暗料理吧。果真是好奇心作祟,自己实在不该多嘴询问,不怕,若是黑暗料理,自己便使用移花接木符箓,须臾之间将藤蓝中的东西掉包……不妥,如此一来,那辰王岂不是会有所察觉? 那就……时茜暗自召唤小凡,脑海中随即响起小凡的声音:“小主人,小凡来了。” 时茜:“小凡,你能否在不惊动辰王体内蛊虫的前提下,让辰王短暂失神?” 小凡:“可以的,小主人。不过,时间不宜过长,最长不能超过三分钟,否则会令辰王体内的蛊虫躁动不安。” 时茜:“无需那么久,一分钟足矣。” “茜儿,你瞧。”辰王将藤篮中的物品取出,时茜定睛观瞧,不禁惊叹道:“水果冰淇淋。” 辰王:“水果冰淇淋,这个名字甚是悦耳,就以此为名吧。” 时茜:“辰王殿下,你让贞瑾看的便是此物么?” 辰王:“正是,茜儿可还喜欢?” 时茜:“喜欢,只可惜并非我所有。” 辰王:“此乃茜儿所有,这是我特意为茜儿而制。” 站在时茜身侧的净月听闻辰王此言,心急如焚,欲言又止。毕竟对方是王爷,而且还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儿子,加之其身有蛊虫,更是令人忌惮。 净月心中暗自盘算,自己万万不可贸然开口,只能委婉地提醒自家女公子,于是净月悄悄扯了扯时茜的衣袖,时茜转头看向净月,道:“净月,有话直说,无需让女公子猜测。” 净月听到时茜的话,立即高声喊道:“女公子,女子身体娇弱,容易受寒,应少食寒性食物,空腹时更是万万碰不得的,不然肚子会疼痛难耐的,女公子您今日的餐食都没好好享用呢,从靠山村回来就去了刑部,只在刑部吃了几块糕点……” 辰王听了心疼地说道:“茜儿,那你一定饿坏了吧,正好本王也还没用晚膳,你就留下在这里陪本王一起用晚膳吧,好不好?” 时茜本想拒绝,可看到辰王的眼睛,便觉得难以拒绝,而且自己有点想吃那水果冰淇淋,于是说道:“好吧,那贞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还请殿下能容贞瑾回醉红尘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沐浴更衣。” 辰王:“茜儿,何必如此麻烦,就在本王这的浴室沐浴就好了,让净月跑一趟取来换洗的衣物即可。” 净月听了,着急高声喊道:“女公子,使不得啊。还请辰王殿下恕罪。女公子尚未出阁,万万不可在殿下这里沐浴更衣,否则……” 辰王听了净月的话,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起身给时茜鞠躬道歉,然后让时茜回去沐浴更衣,说道:“我也好趁茜儿回房之际,命人去准备茜儿喜欢的餐食。” …… 净月一边给时茜穿衣,整理衣服,一边说道:“也不知道,那辰王殿下是真傻还是想算计女公子您呐。他竟然能说出让女公子您在他那里沐浴的话来!这要是传扬出去,女公子您可就真的要成为他的侧妃了啊! 女公子,辰王可是已经有正妃了呢,而且是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咱们小主子那么疼爱您,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呀。” 时茜听了净月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净月,我知道我哥哥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哎呀呀,净月你可真是的,我都被你带跑偏啦!这门亲事就算我哥哥同意,我自己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呀!毕竟我对辰王并没有男女之情,又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做侧妃呢?” 净月听了时茜的话,立即说道:“既如此,女公子咱们就不去辰王那里用膳了,留在房间里用膳好了,小主子知道女公子你回来了,一定会过来找女公子一起用膳的。” 这次映日的声音响起:“女公子,你好了没。” 时茜:“净月,你的嘴一定是开光了,我猜,我哥过来了,现在就在外面等我一起用晚膳呢。” 第407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5) 时茜从房间踱步来到客厅,果然看到李戈端坐在客厅里,李戈见到时茜便开口道:“茜儿,你怎么还没回家?” 时茜赶忙回应道:“本来想着先去提点刑狱司点卯之后就回家的,可是到了提点刑狱司衙门后,刑部尚书李大人就找我商量,说是要把靠山村的人犯关押在我们提点刑狱司。” 李戈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说道:“他们刑部的牢房没有空位了吗?你们那提点刑狱司可是女子衙门,就妹妹你和净月、映日两个丫头,靠山村的人犯可有一百几十号人呢!净月、映日两个丫头能镇得住场面吗?”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咯咯笑道:“哥,你怎么把我排除在外了?我也是提点刑狱司的人,而且还是主官呢。” 李戈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你呀?若论功夫,茜儿你连夏禾都打不过,净月、映日能打十个你呢!所以如果净月、映日都压不住那些人犯,更别提你了,你要是去了,只有挨打的份儿。 茜儿,哥跟你说,人犯关在提点刑狱司,若真有什么事,你必须先跑,离开那里,保住你的小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时茜嘟囔着嘴:“哥,这样不好吧,我可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若真有事我怎么能先跑呢。” 李戈急了,大声喊道:“真有事,茜儿你必须先保住你的小命。你只要没事,就能保住很多人的性命,若是茜儿你有事,哥一定会发疯,哥若发疯没有茜儿拦着,拉着,会死很多人。若是从前,哥发疯未必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可现在可就不同了。”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从李戈沉重的语气中感受到李戈的不安,让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时茜忙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自己一定会像爱护眼睛一样珍惜生命,像躲瘟疫一样远离危险。然后牵起李戈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娇声说道:“哥摸头,茜儿乖听话。” 李戈笑了,把手从时茜头上拿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时茜的额头,宠溺地说道:“茜儿你不是说摸头长不高吗?茜儿听话,我也不能省心。我呀,真是既当爹又当妈,开始我想着,等茜儿及笄出嫁就好了,可茜儿及笄相看人准备出嫁,我就更担心了,担心你会遇到薄情寡义的男子,担心你……”罢了,那些糟心的事还是不让妹妹知道了,免得妹妹不开心。“走,我们吃晚膳去。”说完,李戈便站起身来。 时茜:“哥,你看茜儿这身装扮怎么样。” 李戈认真打量了一下,由衷地赞道:“好看,茜儿比天仙都漂亮。”说完,若有所思。妹妹在家平常都不带首饰的,嫌麻烦,只有出门时,才会做符合郡主身份的装扮。 李戈:“茜儿,你还要出去?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让人下值用膳,狗皇帝他这是把茜儿你当他家的丫鬟使。别理他,到时间了该吃饭就吃饭,哥穿上隐身斗篷去宫里找他理论去。” 时茜:“哥,你别去。他没有不让我下值后回家吃饭,是辰王殿下邀我一块用晚膳,我没有推辞就应下了。” 李戈:“茜儿,辰王他是个病秧子,肯定活不长,嫁过去肯定会做寡妇。咱们要找就找身体好的,比如靖王、秦琼,再不济沐泽也行,这几个身体好,家世相貌也好。不管日后他们谁是我妹夫,要是敢对不起你、负了你,哥一定替你教训他,他们身体好,也能扛得住。” 时茜:“哥,你又来了。辰王他有王妃的,而且那辰王妃简直是仙女下凡,人长的比你妹妹我都漂亮,脾气、规矩也比你妹妹我好,而且人家还会写诗、弹琴,与辰王是青梅竹马,表哥表妹……” 李戈:“是表弟表姐啊!辰王妃比辰王要大一岁。” 时茜:“哥,你怎么连这种消息都知道。” 李戈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怎么知道?只要是在妹妹身边的男子,自己都会关注,防止那些男子意图不轨,欺骗妹妹。不过辰王的消息倒是查不到,这辰王跟自己有一拼,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辰王妃的消息查到不少,辰王妃这人人品还不错,若是没有利益的冲突,倒是值得相交的朋友,不过……“茜儿,与辰王妃不要深交,还要提防着点。” 时茜立即满口答应下来,李戈轻笑:“不问哥为什么就应下了?” 时茜:“哥你只是让茜儿防着点她,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就算哥你不吩咐,茜儿也会防着的,还有我和哥是一家人,哥让茜儿防着,那茜儿就防着了,不需要原因。” 时茜抬眸看了看天时,发现时候已然不早了,便一把拉住李戈的手,娇嗔地说道:“哥哥,时间已经很晚了哦,人家可不可以……”说话间,时茜的目光朝着门口瞟了一眼。 李戈:“女生……” 时茜急忙接口道:“外向。”李戈刚想张口,时茜却又抢着说道:“女大不中留。哥哥~” 李戈轻笑一声,伸手点了点时茜的鼻子,说道:“你这小丫头,是嫌哥哥我唠叨了。” 时茜却摇摇头,娇笑着说道:“人家希望自己一百岁的时候,还能听到哥哥说人家女生外向,调皮,要打手心,乖。” 李戈:“好啦,快去吧,记得吃完晚膳就回来,不要在辰王那里逗留太久。一来,你尚未出阁,在他那里逗留久了,那些说你要给辰王做侧妃的流言又该传起来了。二来,你去靠山村那几日没能好好休息,身体一定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可惜了,今天哥哥给你做了水果冰淇淋,你是没有这个口福咯。” 时茜:“哥哥,你也给我做了水果冰淇淋啊!” 李戈:“哦?除了我,还有谁给你做了冰淇淋?” 净月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辰王也做了,女公子就是因为那水果冰淇淋才答应与辰王一块用晚膳的。 时茜紧张地看向净月,生怕净月会说出辰王来,急忙推着净月往外走。待走出房门后,自己又折返房中,让李戈给她留着冰淇淋。 李戈望着时茜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留在房中的映日,问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给你们女公子拿冰淇淋吃了?” 映日:“小主子,那冰淇淋吃多了容易体寒,我们哪敢给女公子多吃啊!” 李戈:“你们真的没有背着我,给她偷拿冰淇淋?” 映日:“真的没有,这件事,我们春夏秋冬日月都是听小主子的,不管女公子她怎么闹,我们都没给她拿。” 时茜和净月来到福寿阁门前,发现福寿阁的大门竟然敞开着。这让时茜感到十分意外,这个时候是谁来了辰王这里呢?是皇后还是皇帝?时茜正在思考的时候,邱震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时茜,竟然一改往日的仇视恶劣的态度,恭恭敬敬地向时茜行礼。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时茜不禁心生疑惑,时茜赶紧召唤出透视眼符箓和小凡,对邱震廷进行了一次全身扫描和全面检查。 小凡说道:“小主人,眼前这个人的人魂并没有什么异样。” 时茜也说:“我用透视眼仔细扫视了他的全身,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异常。真是太奇怪了,这个人怎么突然转性了呢?他平时见到我,总是摆出一副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表情,对我是哪哪都看不上,他眼睛也总是一副要刀了我的眼神。” 现在竟然给自己行礼了,让时茜暗自感叹道:“这位辰王妃如梦可真有本事啊!这么快就能把他调教得如此服帖,现在他面对自己时,竟是一副风轻云淡毫无波澜了。” 邱震廷向时茜行礼后,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听到时茜让他起身的话语。他心里开始犯嘀咕:莫非是贞瑾伯爵还记恨着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有意让自己多弯一会腰。罢了,自己以前确实对贞瑾伯爵挺无礼的,她想罚自己,那就随便吧。 净月轻轻扯了扯时茜的衣袖,时茜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邱震廷还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急忙说道:“邱侍卫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 邱震廷道了声谢,这才站直了腰,侧身站到一旁,为时茜让出路来。时茜向里面看了看,玄关挡住了视线,但是时茜通过透视眼符箓,看到房中饭桌旁坐着两个人,心想这两个人应该就是辰王和辰王妃了。 时茜犹豫了一下,人两夫妻正在吃饭,自己进去似乎不太妥当。可是看这情形,这两人都还没动筷,说不定是在等自己。 邱震廷见时茜站在门外不动,便转达道:“辰王与王妃都在房中等着爵爷过来一起用晚膳呢。”时茜听了邱震廷的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这才走进房中。 辰王看到时茜,本想起身相迎,可想到自己的王妃也在,便努力克制住了,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辰王有些心虚,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被妻子发现了一样。 看到时茜的辰王妃如梦起身相迎,宛如一只优美的孔雀,然后时茜与辰王妃两人相互行礼,之后辰王妃热情地邀请时茜坐在自己身旁,时茜给辰王行礼后,便走到那位置上坐下。 随后,两人的贴身丫鬟便开始为各自的主子辰王妃及时茜布菜,三人安静地用着晚膳。 时茜边吃边后悔,心中懊恼不已,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过来了,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自己究竟是图什么呢?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与哥哥一起吃饭,而且哥哥也给自己做美味的水果冰淇淋。 都是贪吃惹的祸,若不是辰王拿出他亲手做的水果冰淇淋诱惑,自己也不会答应辰王一起用晚膳,更没想到哥哥也给自己做了水果冰淇淋。 快点,把饭吃完,然后告辞回去,辰王做的水果冰淇淋,看来是吃不上了,幸好自己出门时,特意让哥哥把冰淇淋给自己留着。 …… 时茜、辰王、辰王妃三人一言不发地用完晚膳,然后在各自的丫鬟、侍从的服侍下,漱口、净手后,端起下人泡好的茶慢慢品尝起来。 时茜觉得气氛异常压抑,从吃饭开始大家就好像变成了哑巴,谁都没有说话,自己该怎么开口提出离开告辞的事情。 辰王妃看着时茜,轻声问道:“贞瑾,是不是如梦的突然到来,让贞瑾你不愉快了呢?” 时茜闻言,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摇了摇头,回答道:“辰王妃,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辰王妃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因为今日的贞瑾你实在太过安静了。以往的你可不是这般模样。贞瑾啊,你莫要以食不语之由来敷衍我,往昔你可是从不拘泥于这些规矩的。 你曾说过,如梦、殿下和贞瑾你年岁相当,不应被那些陈规旧矩所束缚,应当趁着年轻,尽情地挥洒青春,肆意妄为一番。至于那些所谓的规矩,等到我们子孙满堂之时,再去遵守也不迟。” “呵呵~没想到贞瑾说过的那些话,王妃你竟然还记得。”时茜轻笑一声,说道。 辰王妃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贞瑾你说的每一句话,如梦都记在心里。如梦一直觉得,那些并非夸夸其谈,而是贞瑾你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事到如今,如梦却发觉自己或许错了。” 时茜:“贞瑾我并非朝秦暮楚善变之人,与辰王殿下、王妃所说之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皆是发自肺腑之言。 贞瑾今日没有高谈阔论,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与辰王殿下及王妃一起用膳,亦无他意,还望辰王妃莫要误会多想才好。 常言道,入乡随俗。贞瑾到辰王殿下这里用膳,自然要有身为客人的觉悟,切不可给主人家添麻烦或造成困扰,遵守规矩是对主人最起码的尊重,万不可像在自家或在外那般肆意妄为,成为让人讨厌的客人。 毕竟,贞瑾身为给辰王殿下治病的大夫,圣上要求贞瑾每日必来给辰王殿下问诊一次。 若贞瑾成为让殿下厌恶的客人,那贞瑾每日在殿下面前晃悠,岂不成了老鼠在猫面前溜达,自寻死路?” 辰王妃听了时茜的话,不禁掩面而笑,辰王亦是忍俊不禁。辰王心中暗自思忖,无论茜儿在他面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不会讨厌茜儿的。他倒宁愿做那只在猫面前溜达的老鼠,即便自寻死路,也甘之如饴。 辰王妃止住笑声后道:“这老鼠在猫面前溜达,也未必就是自寻死路。 如梦养了一只猫,是如梦出嫁前去皇庄的路上捡到的,如梦养它只为给自己解闷逗乐。 有一次如梦回家带着它,父亲的一个姨娘,房里跑进老鼠,姨娘吓得惊慌失措,从房里跑到院里,看到它,便一把抱住它,将它放进房中,想让它驱赶老鼠。结果那猫看到老鼠,吓得惊慌失措,竟然把自己撞晕死过去了。” 时茜听了,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时茜这一笑,如梦顿觉气氛轻松了不少,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贞瑾伯爵依旧是那个贞瑾伯爵,方才用膳时不说话,真的仅仅是为了表达对房间的主人辰王殿下的尊重而已。 邱震廷听着时茜的话,看着时茜放声笑毫不做作的样子,突然好像又能理解、明白为什么殿下和王妃都不讨厌贞瑾伯爵,不觉得贞瑾伯爵是会伤害他们的人,或许就像王妃说的那样,让殿下休了王妃,娶贞瑾伯爵仅仅是圣上、皇后的意思,王妃、贞瑾伯爵都没得选择,只能被动接受。 邱震廷突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长风侧目,心中暗暗骂道:这人怕不是有病吧!自己打自己,不会是想冤枉自己打他吧。这邱震廷原来可是辰王殿下的侍卫,后来被辰王殿下厌弃才跟了辰王妃,而也是因为他走了,辰王殿下身边没了侍卫,才开口向女公子要人,女公子才把自己给派过来了。 长风平时是不八卦的,但架不住喜欢八卦的人多,长风还是听了一耳朵,邱震廷好像是拿剑指着女公子,被小主子与老太爷镇国公鬼魂的身份教训了,小主子还把这事闹到皇帝那里了,所以才把他给换了,换成自己。长风觉得,这辰王的侍卫自己做不做都无所谓了,还不如自己在府里做侍卫痛快。 在伯爵府里当差,只要把自己那份差事做完了,剩下的时间想干嘛就干嘛。以前府里还没有天上人间时,就和府里其他的侍卫在演武场比拳脚功夫、比箭术,现在有了天上人间,还可以骑马、抓鱼、摸泥鳅、挖土豆、红薯、芋头…… 长风收起飘远的思绪,道:“邱震廷,我可没碰你,你别想诬陷我,醉红尘有阵灵的,这房间外公共区域发生的事情,阵灵可都看着的。” 邱震廷心中懊悔不已,他竟然也被时茜所吸引,甚至觉得她很好。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辰王妃。于是,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希望能够清醒一些。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愚蠢,自己身边还有其他人呢,不禁担心会引起别人误解他方才的行为。 此刻听到长风这样对自己说话,邱震廷便明白长风果然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刚有只蚊子在飞,我只是打蚊子而已。” 长风露出惊讶的表情:“蚊子?这醉红尘里居然有蚊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邱侍卫,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啊!想必咬你的那只蚊子也相当特别,或许已经成精了吧,不然怎么可能进得来这里呢?”长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第408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6) 时茜的笑声打破压抑的气氛后,辰王妃如梦便说出自己不请自来的原因。 时茜:“王妃说的没错,那首诗后面确实还有四句。” 辰王妃:“贞瑾,那后四句你是不记得了,所以没有把它默诵完整。” 时茜道:“我都记得。之所以没有默诵完整,是防止一些人欺世盗名。 王妃可曾听闻孔府书院整理出版这中华诗集后,出现不少自称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中华诗集里的诗人,说那些诗词是他们所做的。” 辰王妃:“这事自然是听说了。这中华诗集里的诗词每一首都是旷世之作,但凡拜读过,眼睛、耳朵、嘴巴都离不开它了。 这些诗词或豪放不羁,或婉约细腻,或清新脱俗,或深沉凝重,读来令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就连在睡梦中,也会时常萦绕心头,忍不住轻声吟诵几句。所以关于中华诗集的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如梦都十分关注,自然会让下人去打听。” 辰王妃在心里说不仅如此,本妃还对这些诗词的作者充满了好奇和敬仰。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物,能够写出如此精妙绝伦的作品?他们有着怎样的经历和感悟,才能够用文字表达出这般深刻的情感? 有时,本妃甚至会在心中默默地与这些诗人对话,仿佛能够感受到他们当时的心境和思绪。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无比。 后来,自己听闻有人挺身而出,宣称那些诗词乃是他们所作,是被贞瑾你仗势掠夺而来。我还误会了你呢,权贵之家豢养几个文人,让他们为自己写诗填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贞瑾你自幼在庵堂中成长,又遭奶娘迫害,未曾学习诗词歌赋,不通文墨。贞瑾返京后,若镇国公鬼魂为了贞瑾伯爵的名声和国公府的声誉着想,为贞瑾伯爵寻觅几位文人写诗赋词,以此为贞瑾伯爵增光添彩也是有可能的。 后来,发现请来的那些文人所写的诗词都太过出色,贞瑾伯爵完全无法驾驭,所以就干脆说是仙家所作。自己当时便是如此想法,不仅是自己,许多文人墨客起初也是这般认为吧。当时自己还听闻,许多人为那些拥有如此才华的人却被埋没而愤怒,指责贞瑾,甚至跑到醉红尘那里闹事。 然而,事情尚未闹开,便有人提出了质疑。能写出如此诗词的人,岂能一直默默无闻、不为人知?为何早不说是自己所写,偏偏在中华诗集出版不久后,就跑出来说是自己的作品呢? 而且,中华诗集里李白的诗作众多,被誉为诗仙,那样的人物五步成诗也并非神话。若他们真是李白、杜甫,吟诵一首中华诗集里没有的诗词,那贞瑾必然会遭受千夫所指,即便是圣上和镇国公在世也保不住她。 就这样,原本想要闹事的书生们便都散去了。 时茜见辰王妃停了好一会没说话,便让小凡读取辰王妃的人魂,听听辰王妃在想什么。听了辰王妃的想法后,时茜暗自思忖,想不到阜城那些人想要欺世盗名时,上京城还有这么一出好戏。上京城里肯定有人帮了自己,不然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平息了。 时茜决定找个时间,让小凡读取上京城里那些读书人的人魂记忆,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人暗害自己,同时找到那个帮自己平息此事的恩人。 时茜开口唤了一声辰王妃,辰王妃道:“贞瑾,你可否把后面四句,背诵与如梦听。” 时茜一愣,心想辰王妃如梦不会就是为此,才会跑来辰王这里见自己的吧。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成了亲的女人不能轻易出门,除非是来见自己的夫君,辰王妃其实过得挺惨的,别的王妃不能出门也能找个借口办个茶会,把官家女眷找到王府里陪自己说笑玩乐,不过是花几个银钱的事。 可辰王妃却不可以,因为辰王的身体不好,若是办茶会玩乐,会被人诟病,所以辰王妃要么是去宫里枯坐,要么去庙里上香为辰王祈福。 辰王妃:“贞瑾,是不是如梦的这要求让你为难了。” 时茜:“回王妃,不是的。贞瑾只是在想,王妃你不会是为这个才…… 辰王殿下和王妃莫要误会,一定是贞瑾想多了,王妃一定是想念辰王殿下了,才会来寻辰王殿下的,问贞瑾诗词的事定是捎带手……” 辰王妃掩嘴轻笑道:“不是,如梦就是为了《赋得古草原送别》这首诗后面的诗句来的。 贞瑾不用怀疑,如梦进门的时候就与殿下言明了的。”辰王妃在心里想,希望贞瑾以后不会与自己成为仇人,相见无言。 时茜轻启朱唇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辰王妃听完时茜念完整首诗,连声说好,道:“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写的真好。 贞瑾,现孔府书院整理出版的中华诗集里的诗词,很多都不是完整版的吧。 贞瑾,你这样背诵出半段,留半段,天下的读书人可都要骂你,你可知道我读了这首《赋得古草原送别》就一直在想,后面肯定还有,想了好多天,夜里睡不着。 为此我每日都到殿下这来等你,可偏你今时不同往日,又多了提刑官的官职,每次过来都不凑巧,总是与你擦肩而过。 如梦一度以为,贞瑾你不想见我,故意避开如梦呢。 后来,邱侍卫打听到,你是出城办差去了。 我便让邱侍卫在城门口等你,看到你的舆车,就到醉红尘等着,看到你到醉红尘速来报我。” 时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向辰王妃轻声细语地解释了一番。至于出城所为何事以及靠山村的情况,时茜只字未提。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时茜便礼貌地告辞离开了福寿阁。一出大门,时茜立刻加快步伐,脚步变得异常轻快,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净月见状,不禁好奇地问道:“女公子,您为何走得如此之快?” 时茜毫不掩饰地回答道:“回家,吃冰淇淋。” 净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疑惑地问:“哦!净月还以为您是要躲避辰王妃呢。” 时茜一脸无辜地反问:“女公子我为何要躲她?” 净月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就怕她继续让女公子您背诵诗词啊!” 时茜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拍着胸脯说道:“这有何惧?本女公子的记忆力可是极好的,那些诗词我都烂熟于心。她若想听,我背给她听便是。 当初之所以没有给出完整版,只是担心有人会鱼目混珠、欺世盗名,冒认这些诗词是他们所作。如今,中华诗集已经出版数月有余,文人墨客们早已耳熟能详,此时再冒出冒牌货已然无济于事。所以,完整版也是时候公之于众啦。” 时茜回到自己房间时,李戈早已离开醉红尘回了地都自己的房间,时茜没能吃到心心念念的冰淇淋,只因为时间太晚了。 时茜在净月的服侍下安寝,躺下没多久,秋霜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净月,你快去歇息吧,我来守夜。”净月点点头,便走了出去。秋霜看了一眼时茜,见时茜已经闭目安睡,便去收拾时茜脱下的衣裳。秋霜拿起衣裳时,令牌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时茜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秋霜,秋霜见状,忙道:“女公子,秋霜该死,把你吵醒了。” 时茜:“秋霜,我不是说了,不要说什么该死,不吉利。你没吵到我啦,我只是把眼睛闭上,还没睡着呢。秋霜,你上床来,陪我说会话,等我困了,你再去小塌上歇息。” 秋霜:“女公子,你明日还要去衙门点卯,还是快些歇息吧。” 时茜:“没关系,上来嘛。要不,你给我哼一段曲子,你的嗓子那么好。” 秋霜想了想,觉得女公子有时就像个小孩子,得哄着才行,不然女公子继续这样与自己消磨时间,也不会去睡。 秋霜把衣裳放下,又蹲下去捡掉落的令牌。秋霜突然把捡起来的令牌,再次扔到地上,惊讶道:“这令牌怎么会动,莫非这令牌是活的?” 时茜听了秋霜的话,看向地上的令牌。令牌在震动,这是有人与自己千里传音。时茜忙起身,心想正好,自己睡不着,就与人千里传音说说话吧。于是,时茜从床上起来,鞋也不穿,光着脚走过去蹲下身就要捡令牌。回过神的秋霜,忙一把拉住时茜,一脸不赞同地说道:“女公子……” 时茜微微一笑,轻轻地摇晃着秋霜的手,然后故意捏起嗓子说道:“哎呀呀!你别担心嘛!那可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哦!其实呢,这是提点刑狱司那边的出入令牌啦!这个令牌可神奇了呢,可以千里传音哦!现在它之所以会震动,就是因为有人正在通过它和我进行千里传音呢!” 秋霜惊讶地问道:“哇,这么厉害啊!可是,这么晚了,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跟女公子您千里传音呢?” 时茜心里暗自嘀咕,她自己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找她。不过,要知道答案的话,还得先拿起令牌,打开千里传音才行。 就在这时,小天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在识海中响了起来:“小主人啊,这个阵法可是您之前让我们布置下来的呢,如果您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跟您使用千里传音这种方式交流的话,直接问一问小天不就清楚明了啦!” 时茜听闻此言,心中暗自琢磨着:“嗯……倒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倘若真的是那可恶的狗皇帝找我的话,那我干脆就装作全然不知情好了,就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天似乎看穿了时茜内心的想法一般,赶忙开口说道:“放心吧小主人,并不是狗皇帝哦,而是他的儿子——辰王殿下。” 时茜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辰王?怎么会是他呢?大晚上的用千里传音联系我,难不成是想要约我一起去吃夜宵吗?唉,说起来今天吃晚餐的时候,我心心念念的水果冰淇淋他居然没有给我拿出来,真是令人失望啊。” 时茜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边将手中的令牌紧握在掌心,然后迈步回到床边,双腿盘膝而坐,做好一切准备之后,这才轻轻打开了千里传音,对着令牌轻声说道:“我乃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同时也是西周首位女性提刑官,请问阁下是哪位?” 福寿阁内,辰王怀揣着一颗激动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手持令牌,运用令牌千里传音之术试图与时茜联系。 辰王心知自己此刻绝不能过于激动,以免刺激到体内的蛊虫。于是,他努力回忆起时茜曾经传授给他的那套调节呼吸、安抚情绪的方法,并逐一实践。 随着令牌的不断震动,辰王满心期待地等待着那个他渴望已久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令牌始终沉默无声。一股深深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辰王心头。或许,贞瑾已然歇下了吧?毕竟此刻时辰已晚,而且贞瑾如今身为朝廷命官,即便父皇准许她不必上朝,每日仍需前往衙门点卯应差。自己实在不应在此刻去打搅她的休息。 正当辰王准备终止这千里传音之时,令牌竟突然响起了时茜那清脆俏皮的嗓音。听闻此言,辰王脸上亦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声回应道:“我乃西周辰王。” 时茜听了轻笑:“原来是辰王殿下啊!殿下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去安歇,这时候找贞瑾是有要事吗?” 辰王:“嗯,哦,不是,我没有什么要事,贞瑾,以后我可以用这令牌的千里传音与你说话吗?” 时茜:“嗯~可以。不过,贞瑾在衙门上值时不可以,还有贞瑾睡觉时也不可以。” 辰王:“好,我知道,我不会打扰贞瑾你的。贞瑾,你若得空的时候,能用千里传音与我说话吗?” 时茜:“嗯~若是有需要,又不想打扰殿下的时候,贞瑾自是会的。殿下,时候已然不早了,贞瑾要歇息了,您……” 辰王:“好,贞瑾,你去歇息吧。哦~水果冰淇淋,我给贞瑾留着,你明日过来吃吧。贞瑾……” 时茜听完辰王的第一句话,便结束了千里传音。辰王后面是否还有话要与自己说呢?算了,睡吧。自己是否可以将千里传音做成如现代手机一般的物品呢?若是可以,那自己便能与靖王通话了。也不知靖王现今在做何事呢?他们押解科考舞弊案的人犯离开阜城返回上京了吗? …… 次日清晨,时茜先去福寿阁给辰王请平安脉。时茜的诊脉技术尚有不足,故而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时茜切完脉,用透视眼查看了辰王体内的蛊虫,见蛊虫在护身符箓的镇压下,被迫沉睡,心中安定不少。时茜在心中默念道:“睡吧睡吧,最好你就这样睡到地老天荒。三年后,等我有把握将辰王的心脏移回胸腔,也就可以彻底解决辰王的问题了。” 辞别辰王后,时茜马不停蹄地赶往刑部提点刑狱司点卯。待将带来的厨娘杂役安顿好后,时茜便开始翻阅那些悬案卷宗。与此同时,身在皇宫的皇帝利用阵法令牌的功能,一直关注着提点刑狱司的情况。从令牌显示的舆图看,时茜让人把杂役领到厨房后,那些杂役便开始在厨房十米的范围内活动,没有离开那个范围。 而代表着时茜、映日、净月的红点则在案牍库里静止不动。皇帝担心时茜等人解下令牌迷惑自己,然后在镇国公鬼魂的协助下,做点什么,于是用令牌的千里传音与映日联系。 正在翻阅悬案卷宗的映日突然感到腰间传来一阵震动,她立即解下腰间的令牌,疑惑地说道:“女公子,映日的令牌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不停地抖啊抖。” 时茜听了映日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这令牌又不是人,怎么会像孩子一样吓得发抖呢?等等,发抖?映日说的不会是震动吧,于是笑着解释道:“映日,那是有人与你千里传音呢,你快接吧。”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努力回忆着时茜教授的接听千里传音的方法,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操作起来。没一会儿,令牌就停止了震动。映日便对着令牌喊了一声:“喂!谁啊!” 皇宫里,映日的声音从令牌里传来,犹如一道惊雷,把大殿上早朝的大部分大臣都吓了一跳。只有凤显霖和刑部尚书没有被吓到,依旧淡定地站着。 被吓到的大臣们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见皇帝、徐公公、凤显霖和刑部尚书都很淡定,便又恢复了常态,安静了下来。但他们都在小声嘀咕,刚才是谁在说话,听着像是女子的声音,莫非是御前侍奉的宫女? 皇帝看着大殿下被令牌里发出的声音吓到的大臣们,突然觉得他们四下张望、探头探脑的表情和举动实在有些滑稽可笑,不禁哈哈大笑出声来。 此时此刻,远在提点刑狱司的映日也听到了令牌里传来的笑声。她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笑什么?你到底是谁?再不回话,我可就要挂断了!我现在正忙着呢。” 时茜一听这笑声,便立刻知道是皇帝。正当她想要提醒映日注意言辞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映日已经把那些话说出口了。时茜无奈地捂住脸,叹气道:“映日啊,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啊!那可是圣上啊!”紧接着,时茜又提高音量,对着令牌方向大声喊道:“圣上,请您千万不要怪罪映日!映日她虎,不知道是您正在用千里传音。” 第409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7)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疑惑地问道:“贞瑾,虎是何意?” 时茜:“回圣上,就是愚笨之意。” 皇帝听了哈哈一笑,道:“确实挺愚笨的。贞瑾,你如今在提点刑狱司做何事?” 时茜听了皇帝这话才知道,原来皇帝是用千里传音查岗来的,看来皇帝和现代某些老板一样,不愿意给予下属最基本的信任,喜欢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揣测下属,认为下属都是懒骨头,一定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偷懒或背着自己谋算些什么? 他们不相信人的品德、责任心等人性中美好的一面,而只相信人性中恶的一面。在他们眼中,人美好的品德和责任心,是无法控制人性中的恶的。所以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却忽略了,眼睛看到的东西往往具有表面性和局限性,因此,更具欺骗性。 时茜回答了皇帝的问题,皇帝听了时茜的回答,又漫不经心地提及一直没有出声的净月。时茜便让净月对着令牌向皇帝问安。 净月出于条件反射的本能反应,对着令牌行礼问安。做完这一整套动作后,净月觉得自己好傻,皇帝又看不见自己行礼,自己只要回应一声就好了。 净月行礼的行为,让时茜想起了现代的某个小品,小品中有人对着电话磕头给家中老人拜年,还有热恋的情侣对着电话发出亲吻的声音。这两个场景都是隔着电话表达情感,第一个让人感觉有孝心,有些许感动,而后者却让人觉得有些做作。 皇帝听到净月的声音后,便询问时茜道:“贞瑾啊,你一直在查阅卷宗,难道就没有发现提点刑狱司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了然,皇帝这是在试探自己。昨夜有人闯入,而且来者不少。不过,小天告诉自己,那些人都被挡在院子里,连案牍库的门都没摸到,更别提找到靠山村那些人犯关押的地方了。 那些闯入者,在发生伤亡之后,深知阵法的厉害,便迅速退出提点刑狱司的院子,不敢继续往里闯。他们在临走时,还颇为“好心”地把同伴的尸首带走了,没有留下尸首给自己添麻烦。嗯,小天就是这么称赞他们的。 时茜心里暗自好笑,小天这些天阶法器真是太过单纯了,那些闯入者他们把同伴尸首带走,哪里是怕麻烦到别人,分明是怕留下线索,让人顺藤摸瓜查到自己身上。 时茜曾经跟皇帝说过,阵法若有人闯入,只有他的令牌会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因为他的令牌最为厉害,雕琢的可是青龙啊!所以,时茜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昨夜有人闯入的事,连忙道:“有什么异常之处吗?没有啊!对了,今日来了之后,贞瑾便带着净月、映日在案牍库,查阅历年悬案的卷宗,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好提供给刑部捕快们查找,好把悬案破了。 因此,还没做巡查呢。” 映日听了,连忙说道:“提刑大人,属下与净月这便去巡查。” 时茜道:“映日,莫急。圣上这还说着话呢。” 皇帝朗声道:“那就派映日和净月前去巡查吧。贞瑾,你持令牌与朕保持联络即可。” 时茜赶忙应道:“微臣领旨!只是,圣上,为了确保微臣能够顺利与您千里传音,是否可以先断掉当前的通讯呢?如此一来,微臣便可使用令牌与圣上交流,而映日和净月也能安心外出巡查了。”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即便中断了千里传音。接着,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过朝堂下方的众大臣。只见这些大臣们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帝手中的令牌,眼中流露出极度的羡慕和渴望之情。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对这枚神奇令牌的向往之中,甚至连皇帝已经结束了千里传音都尚未察觉。 见到大臣们这般模样,皇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满足感。他暗自得意地想道:“尽情羡慕吧,你们可没有这样的权力啊,哈哈哈~” 没一会儿,皇帝手上的令牌震动起来,大殿上上朝的大臣们把脖子抻得老长,眼珠子都快黏到令牌上了,皇帝在一众大臣们羡慕的目光下,拿起令牌点开千里传音,令牌里就传来时茜问安的声音,于是皇帝便开始与时茜闲聊起来。 在提点刑狱司的时茜,直翻白眼,这狗皇帝可真无聊,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不能找麻烦,也只能忍着。 时茜与皇帝说自己找来的那几个杂役都是自己伯爵府的,不是自己不想招外头的人,一来是不放心,提点刑狱司里有阵法,外头的人规矩肯定不如伯爵府的人,怕她们来了提点刑狱司后胡乱走动,到时阵法把她们当闯入者,那她们就会因此丢了性命。“圣上,放心,那些杂役只在厨房百米内活动,不会超出这个范围。餐食,我们会自己去厨房取。” 皇帝:“两个厨娘只做你提点刑狱司三个的餐食,有些说不过去。贞瑾,提点刑狱司衙门虽不受刑部管辖,但却隶属刑部,算起来,刑部的人与你贞瑾是同僚,提点刑狱司有热乎好吃的饭菜给你吃,刑部其他人却没有,长此以往,不利团结呀!” 时茜:“刑部的同僚要一起吃,也是可以的。提点刑狱司里有阵法后,院中的厨房与醉红尘一样,用的是电火石,操作起来也方便,两个厨娘加一个粗使丫头,做几百人的饭倒也忙得过来,就是犯人的饭就没空做了。” 刑部尚书立即说道:“刑部里有专门给犯人做饭送饭的,不用劳动提点刑狱司那两个新来的厨娘。” 时茜听到令牌里传来刑部尚书的声音,停了一会,思索了一阵,时茜便同意厨娘一起做刑部里所有公差的餐食。不过,刑部必须额外支付一笔酬金给厨娘,毕竟做那么多的人餐食,两个厨娘与小丫头也是很辛苦的。除此之外,就是主食与菜的事情,时茜立即说出了几个方案供刑部尚书挑选。 让时茜没想到的是,她刚答应刑部尚书,让厨娘一起做那刑部几百人的餐食后,勤政殿中上朝的大臣立即吵嚷起来,要求皇帝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皇帝被吵嚷的没办法,便把事情推到不在大殿中的时茜身上,气得在提点刑狱司的时茜在心里把那些大臣骂了个遍。 好在,这事没有多难,不就是现代的机关食堂嘛,复制粘贴就好了。时茜给他们提出了一些方案,供他们选择。第一是他们从家里带米粮及菜交给到提点刑狱司那里去加工,到了饭点由醉红尘的跑腿服务把做好的饭菜给他们送过去。第二个就是厨娘写几个菜谱,给他们挑选,厨娘按他们选好的菜谱收取购买米粮及菜、油的钱,统一购买,但不提供跑腿服务…… “贞瑾伯爵,为何第二个不提供跑腿服务呢?”有人大声问道 时茜:“这第一个方案,收的就是辛苦钱,服务费,送到收钱。这第二个方案嘛,赚的是粮、菜的差价钱,已经收了钱的……” “贞瑾伯爵,你不是过河拆桥吗?你这先收钱的,你就不送……” 时茜:“话可不能这么说,那跑腿钱,本爵也不打算赚你们的,就想着让城中的百姓多一生计,日子能好过一些。 诸位大人皆乃醉红尘之贵客,想必皆用过跑腿服务吧。他们赚十文钱,本爵醉红尘便抽一文。本爵拿这一文钱,并非本爵缺这一文钱,而是想着他们跑腿时若被人欺负了、受伤了,那本爵便有个由头出手相助,并非平白无故帮忙,而是本爵收了钱的。” “贞瑾伯爵,是否还有第三啊!” “有啊!第三便是厨娘做什么,你们便吃什么,与醉红尘房卡一般,给你们一张饭卡,你们往里存钱,只是有些不便,此卡必须你亲自到场才能使用。”没办法,符箓没有人工智能。 时茜接着说道“第四……” “还有第四?” 时茜:“自然有了,这第四,便是每个衙门皆有官田,这些官田土地肥沃,收成却欠佳。” 时茜这话让各衙门的主官皆有些紧张,不会以为是自己贪墨了官田的收成吧,都忙解释道,收成不好,皆是因为人手不足。 时茜:“这个本爵清楚,官田的收成皆归各衙门所有,所以雇农们皆不愿意租种官田,如此一来,好好的官田便都空着了。” 听了时茜的话,大臣们都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样,那些雇农就是靠着为人种地维持生计,种官田什么都没有就落口吃的,谁愿意干。 故而那些官田,往往都是他们自己家的私田都种完了,他们才会让自己的雇农去官田里干两天。 时茜:“其实官田干活的人手,可以考虑牢里的囚犯让他们劳动改造……”(劳动改造是我国在1951年提出的。) 时茜的这一番言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臣们闻之色变,立即站出来表示强烈反对道:“万万不可啊皇上!这些囚犯都是些危险分子,如果让他们参与劳动,万一趁机逃跑或者惹出其他事端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一时间,群臣议论纷纷,皆对此提议表示质疑和担忧。 然而,面对大臣们的极力反对,皇帝却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态度。他似乎对时茜所提出的\"劳动改造\"这个新奇概念颇感兴趣,并没有因为大臣们的劝阻而动摇自己的想法。 皇帝不顾大臣们的反对,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对着令牌说道:“贞瑾,既然你提出的这个建议可是在仙家那里的书籍上看到,不妨详细地给朕讲讲关于劳动改造的具体事宜吧。” 听到皇帝的话,见皇帝有兴趣,时茜道:“圣上,劳动改造确实是贞瑾在仙家看到。劳动改造就是通过让囚犯参与生产劳动,培养他们的自力更生能力以及社会责任感。这样就可以解决眼下官田无人耕种的问题,贞瑾觉得这比杀了他们或流放更有意义。当然实施过程中必须采取一系列严密的监管措施确保囚犯不能出逃,逃脱处罚。” 皇帝微微颔首思考片刻后说道:“修道之人心善,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朕觉得,劳动改造这想法可行,只是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接着皇帝又转头对诸位大臣说:“虽然此策尚有诸多疑虑但也未尝不是一个值得探讨的方向。众卿家不妨深入研究一下看看如何才能更好地推行劳动改造一事。” 时茜竖起耳朵聆听着那边源源不断传来的议论声,绝大多数大臣忧心忡忡的原因无外乎是害怕囚犯逃出牢笼后逃之夭夭。这时,有人提议道:“不妨用铁链将这些犯人的一条腿锁在一起,如此一来,他们行动不便,就算他们起了逃跑的念头,也跑不远跑不快的。” 然后,时茜听到有人立即反驳道:“将人犯的一条腿锁在一起确实能阻止他们逃跑速度,但是人犯的一条腿被铁链拴在一块儿,他们的行动不便,也不好劳作啊!” 时茜听到这些,献计道:“当囚犯前往农庄劳作时,可以让人运用阵法将那一区域封锁住,同时派遣捕快在四周严密戒备。有阵法封锁与捕快戒严,便不用锁着他们了,待人犯们做完农活,再命捕快将人犯押回牢房即可。 此外,并不是所有的囚犯都有资格参与劳动改造,对于那些犯下重罪之人,是绝对不能允许他们加入其中的。而针对那些获准参加劳动改造的人犯,必须向他们言明,如果在劳动改造期间企图逃跑,将会面临刑期加重的惩罚,甚至可能被判处极刑……” “我明白了,就是让那些犯罪情节较轻的去干活儿,一旦他们妄图逃跑,就给他们加重刑期,甚至要掉脑袋,这样他们就不敢轻易逃跑了……” 时茜:“对啊,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倘若能够将各衙门的官田打理妥当,那么各衙门所需的米粮、菜蔬、肉食皆可不必花钱购置,如此一来,便能省下诸多银钱。 诚然,今年的膳食仍需自掏腰包,然而若劳动改造行之有效,那么只需支付厨娘、厨子些许工钱即可。” 大臣们闻听此言,不禁有些心动,然而亦有人提出异议,官田里固然可以种植粮食和蔬菜,可这肉又从何而来呢? 时茜旋即道出稻田养鱼、养鸭、养猪等牲畜之事。 “贞瑾伯爵的意思,是要那些人犯不仅种地,还要饲养牲畜呀。” 时茜:“那是自然,劳动改造的意义正在于让他们劳作!饲养牲畜亦是一种生计,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圣上,微臣以为,贞瑾伯爵从仙家那里学来的劳动改造甚为可行。” “微臣附议!”~ 皇帝:“既然诸位爱卿皆认为可行,那就清点牢中可参加劳动改造的人犯吧。” 随着皇帝这一句话,劳动改造的事情终于落下帷幕,时茜看到巡查返回的映日、净月脸色凝重,便问发生了何事。 映日、净月告诉时茜,她们巡查时发现地上有血迹,院墙上也有脚印,院墙外还有踩踏和拖拽的痕迹。 时茜听了映日、净月的话,向皇帝表示自己想去查看一下这些痕迹,时茜的言下之意是希望皇帝能结束千里传音。可惜皇帝的脑回路与时茜的并不在同一频道,所以皇帝让时茜拿着令牌,边查看边与自己保持千里传音。 时茜:“圣上,从这些痕迹来看,昨夜有人闯入提点刑狱司了,而且人数还不少,又可能还不是一伙人。” 皇帝:“哦,贞瑾你看一下那些痕迹就能知道这么多?” 时茜:“贞瑾只是根据留下的痕迹猜测的,虽是猜测,但也有理有据。 圣上,若不信可以派一个查案高手来查验那些痕迹,听听他们怎么说。 贞瑾年轻,又是女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查过案、破过案,圣上和朝堂上的大臣们不信贞瑾的话,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贞瑾没有经验嘛。 那些查过案、破过案的捕快,他们说的总能相信了吧。” 皇帝:“贞瑾,难道是在责怪朕不信任你吗?” 时茜:“圣上,贞瑾绝无此意,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实话往往不中听。其实换做贞瑾,也会这么想的,关乎人命的事情,必须多保留一丝怀疑的态度,多听多看多想,才不会让所有的线索孤立存在,才能让推测出来的东西无限接近真相。” 在勤政殿的大臣们听到时茜这番话,对时茜生出一丝异样感觉,看来让贞瑾伯爵这女子出任提点刑狱司这主意并不糟糕。 皇帝将大臣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对此喜闻乐见,贞瑾是女子,而为官最大的成就也就升为正一品了,可贞瑾本就是正一品郡主,所以贞瑾入仕为官,对自己这个皇帝是一点威胁也没有,牝鸡司晨那种事绝无可能发生,毕竟贞瑾任提点刑狱司官职,朝中官员都颇有微词,要不然提点刑狱司的官职也不会只是正三品,毕竟贞瑾可是正一品郡主啊。 大臣们不同意贞瑾为官,迟早会给自己找麻烦,或者说贞瑾为官期间出了什么事,捅了什么篓子,大臣们都会算到自己头上,向自己发难,自己的儿子都成年了,到时他们以此为借口,让自己禅位给儿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第410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8) 皇帝见大臣们对贞瑾女子为官的事看法有了一丝转变,当即决定趁热打铁,于是便让时茜仔细说留下的那些痕迹是如何佐证她的那些看法。 时茜开口道:“院中、院墙及院外墙根下留下很多脚印,所以贞瑾猜测来的人数肯定不少。而且根据这些脚印大小和形状来看,可以推断出这些人身材高矮胖瘦不一;再看脚印的深浅程度以及分布情况,可以看出这些人进入院子后的行动轨迹各不相同,有些脚印显得十分凌乱,定是闯入院中后遭遇阵法攻击,慌乱奔跑、躲避,这期间他们撞到一起了,然后双方还动了手。 此外,贞瑾发现院墙上留下的利器砍削痕迹及他们击打阵法箭矢箭身留下的断口痕迹等等。通过这些细节,贞瑾猜测来的人可能不是同一伙,因为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不同……” 就在这时,勤政殿中一名武将突然大声喊道:“贞瑾伯爵是如何知道来的人使用的武器不一样呢?难道那些闯入的人把武器遗留在提点刑狱司不成?” 听到质疑声音,时茜镇定自若地回答道:“那些闯入者连死了的同伴尸首都要带走,又岂会将自己的武器遗落在此处?要知道以武器去查他们的身份,远比以尸首去查他们的身份更为容易些。”说到这里,时茜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道:“其实,贞瑾之所以能够判断出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不同,是映日的功劳,映日会武,且对于各种兵器有着深入的了解和研究。 所以映日能通过观察脚印周围的环境、痕迹的形态以及与其他线索的关联等方面,能大致推测出这些人所使用的武器类型及其特点。贞瑾觉得虽然这种推测并非百分之百准确,但足以提供重要的参考依据。 若是大人们不信,可以让人检验映日对各种武器造成的痕迹的判断及鉴别能力,以此来个眼见为实。” 皇帝:“如何检验?” 时茜:“让人使用各种武器制造各种痕迹,让映日去鉴别了,若映日能鉴别出来,不就能验证了。” 兵部尚书:“圣上,贞瑾伯爵这主意不错,可行。兵部里有各种武器,也有善于使用各种武器的人,臣恳请圣上,让兵部参与此事。” 吏部、户部、工部三位尚书同时走到兵部尚书身旁行礼,要求参与见证此事。 皇帝思索几秒便同意了,于是让徐福宣布退朝,赶去刑部提点刑狱司,准备验证映日对各种兵器痕迹的鉴别能力。 时茜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着急,几乎一刻都不想耽搁就跑来了。时茜转头看了映日一眼,只见映日眼神坚定,犹如钢铁般坚毅,时茜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轻声问道:“映日,圣上与各位大臣都往这边来了,六部除了礼部其他五部的尚书都会参与验证你的本事,你害不害怕。” 映日:“回女公子,映日不怕。还请女公子放心,映日绝不会让女公子丢脸,失望的。” 时茜:“女公子我相信映日,不要紧张,就跟平时一样,相信女公子,映日你在武器痕迹鉴定方面确实是个天才,很有天赋。” 映日:“这都是女公子信任映日,教的好,若不是女公子指点映日,映日以前虽能分辨出一二,却说不出来。 可现在映日,只要看到那些痕迹脑子里就能知道是什么武器怎么造成的,同时也能与人解释说清楚,那痕迹的由来……” 时茜:“我就说映日你很有天赋。” 须臾间,皇帝及有资格上早朝的大臣们悉数到齐,这让时茜颇感诧异,动作竟然如此雷厉风行,时茜让小凡读取他们的人魂记忆,发现其中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当然其中也不乏昨夜派人闯入提点刑狱司的幕后黑手。 皇帝看着院中被围起来,并放置木牌做标记的地方,面露疑惑之色,问道:“贞瑾,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将那些地方围起来?” 时茜:“圣上,这些被围起来的地方,留有昨夜闯入贼人的足迹脚印,这些脚印可以作为证据留存。” 皇帝:“这些脚印,能否保留下来?要如何做?” 时茜:“在阵法中取证,相对简单容易些,阵法的灵力可以使脚印形成硬膜,然后用纸把它拓下即可。 若是到外头,则需要制作一种特殊药水,喷洒在脚印上,待药水成膜后,再拓下。 只是,目前这种药水,贞瑾尚无头绪,仅仅是看过药方而已。” 皇帝:“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药水,那贞瑾你尽管依药方将那药水制作出来。” 时茜:“圣上,此事贞瑾实难应承,因为药方中的一些东西,贞瑾也不识得,不知其为何物?” 皇帝:“贞瑾你若不识,可向他人请教。” 时茜:“贞瑾绝无私藏药方之心,只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了,尚未来得及公开罢了。”言罢,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拿起镇纸押着的纸条,双手恭敬地呈给皇帝,道:“圣上,这便是那药方。朝中人才济济,这药方贞瑾便交给圣上,圣上可派人研究,这样再遇到刑案,可用此药水保留更多有用的证据。” 皇帝接过药方,如获至宝,感觉像做梦一般,贞瑾竟然没有半点讨价还价,就把药方给自己了。 皇帝把药方收好,然后便让时茜给他们演示如何把足迹鞋印这些痕迹证据保留下来,所以人立即围在皇帝、时茜的身旁,盯着地上那些围起来的足迹脚印,在众人的注视下,地上的脚印逐渐硬化,映日、净月拿开围在外面的遮挡物,把那些脚印一一取下,拓在纸上。 皇帝拿着拓在纸上的足迹脚印道:“好清晰。只是贞瑾,这些足迹脚印有何用处,如何能作为证据?” 时茜:“圣上,从足迹脚印可以分析出人的身高、体重,而且有的鞋子鞋底有纹路,有的没有,这鞋底的纹路也是一条重要线索。” 皇帝拿过几张足迹脚印,认真观察对比后道:“贞瑾,女子果然心细如发,这些足迹脚印,有的有纹路,有的确实没有纹路,这纹路大同小异,有些许差别。” 时茜:“圣上目光如炬,才看一会,就发现纹路上细微的差距了。这也能佐证进来的不是同一伙人,鞋子不同,有纹路的应该是一伙人。” 兵部尚书:“郡主,何以见得有纹路的是一伙人呢。圣上不是说了,纹路存在差异吗?” 时茜:“叶大人,可以自己看一下,那纹路的差异很小,大致是相同的,说明那些差异是因为做鞋子的人不同造成的。” 有人又问:“贞瑾伯爵,脚印怎么能知道来人的身高体重呢。” 时茜:“这一点,一会可以让映日给你们演示。” 因为兵部的人做准备需要时间,所以皇帝提出,先用午膳,道:“贞瑾,这午膳还是你先用出来,所以今日这餐就算你请客了。” 时茜:“吃饭没有问题,只是圣上与各位大人来的有些突然,贞瑾和提点刑狱司都没有注备,需要派人去醉红尘那里取餐食。” 皇帝点头摆手让时茜去准备,映日、净月见状忙跟上,皇帝声音传来:“贞瑾,让侍女们去忙吧,你留下给我们再讲讲这些痕迹的事情。” 于是时茜便让映日、明月去忙,自己留下给皇帝等人继续讲解,痕迹鉴定。 时茜:“一般而言,通过脚印便可以推断出犯人的诸多信息,犹如神奇的密码一般。比如,脚印的长度和宽度就像是量尺,能够丈量出犯人的身高和体型;脚印的深浅和压力分布恰似天平,能够衡量出犯人的体重和行走力度;脚印的形状和纹路仿佛是特殊的标识符,可以识别出犯人鞋子的类型和出处。毕竟,那种带有特殊纹路的鞋子,可不是普通百姓的鞋子所能拥有的,只有军中之人常穿的鞋子,鞋底才会加上软木,以增强耐磨性。 通过对现场痕迹的抽丝剥茧,我们不仅可以了解到嫌疑人的行动轨迹和作案手法等重要线索,还能为我们对犯人的下步行动做出预判提供有力支持,更能成为案件侦破的关键之钥。” 这话说完,时茜看到映日、净月把倒三轮骑进院子,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人总算回来,再不回来,自己就要渴死了,道:“圣上,映日、净月回来了,圣上是否先用膳。” 皇帝看向院中道:“她们两个倒倒是聪明,用倒三轮来送餐。贞瑾,这倒三轮可以骑出醉红尘?” 时茜:“回圣上,倒三轮是人力车,可以骑出醉红尘的。” 皇帝:“人力车?是何意。” 时茜:“那倒三轮,人踩它就走,犹如离弦之箭,所以不管是在醉红尘还是在外头它都能用。” 皇帝:“那平衡车、滑板呢?” 时茜:“平衡车不可以,滑板则如鱼得水,在平坦的路面上都可以自由驰骋。” …… 用过午膳后,兵部的人也已准备就绪,映日果然没让时茜失望,她的表现惊艳了所有人。映日只要看一眼痕迹,就能准确地选出造成此痕迹的武器;看一眼脚印,就能判断出人的身高和体重,且准确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时茜说道:“圣上,十个人的脚印,映日能说对八个人的身高体重,准确率已经相当高了,这足以证明,通过脚印判断人犯的身高体重这一方法确实可行。” 兵部尚书赞道:“爵爷,你方才说你这侍女天赋极高,这话一点不假。方才映日姑娘鉴别武器痕迹,就没有失手过,全对。那鉴别脚印会不会也与映日姑娘的天赋有关?既然是天赋,那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此痕迹鉴定的。” 时茜回应道:“做痕迹鉴定,与天赋无关,只要具备相关的知识,叶大人你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可以做痕迹鉴定。 这样吧,我们再做一个实验,在场的各位大人如果有对痕迹鉴定感兴趣的,或者随便找几个捕快站出来,本爵让映日把痕迹鉴定的诀窍告诉你们,然后你们按照映日教的方法做一次痕迹鉴定,我们看结果,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爵爷这个主意好,凤某算一个。”凤显霖走了出来。 “不妥,凤侍郎,你现在也是提点刑狱司的,与爵爷那是一伙的。” 南丰说道:“南某对痕迹鉴定很感兴趣,而且某将不是提点刑狱司的。” 南丰话音刚落,就有人小声嘀咕:“南丰你虽不是提点刑狱司的,但贞瑾伯爵治好你儿子的眼睛,算是你的大恩人呀!” 皇帝思索片刻之后,亲自挑选了几位文官,又从随行的御林军中随意选出几名将士。此外,又让徐福跟随挑选出来的人一起听映日解说足迹痕迹鉴定诀窍,学习时间限定在半个时辰之内。 时光荏苒,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紧接着,皇帝下令让这些人展开对足迹痕迹的鉴别工作。经过一番紧张而激烈的鉴定过程,结果揭晓——其中三人的准确率竟然高达七成!而大多数人的准确率更是超越半数,唯有两人稍显逊色,准确率略低于五成。 兵部尚书审视着这一结果,不禁感叹道:“此次足迹鉴定的准确率颇高,那两位准确率较低之人,皆因观察的不够细致入微所致。” 吏部、工部、户部、刑部的尚书大人如离弦之箭般立即走出,向皇帝请奏,将这痕迹鉴定之法编纂成书册,送往西周所有衙门,让衙门的捕快都必须熟读并学会,如此一来,有利于抓捕犯案的凶徒。 皇帝:“朕亦有此想法,不仅是痕迹鉴定之法,还有检尸法则,也需一并送到各衙门。贞瑾,你要尽快将检尸法则背诵默写出来。” 时茜:“臣遵旨!” …… 瑶光院,映日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守夜的冬雪听到声响,如轻盈的蝴蝶般走了出来,看到映日,便笑着调侃了映日几句,映日:“冬雪,你莫要取笑我了。女公子……” 躺在床上的时茜坐了起来,道:“冬雪,可是映日回来了。” 映日:“女公子,你还未歇息啊!” 时茜:“映日,你进来。”冬雪拉住就要往里走的映日,低声说道:“莫要待太久,夜里吃糖可不好。”说完用手指了指映日腰间的荷包,映日笑了笑,解下荷包,打开荷包,伸手在里面抓了一小把塞到冬雪手里,便朝里间走去。 时茜:“映日,荷包里放的可是糖?” 映日:“嗯,是糖,给女公子的糖,不过现在不能给女公子,映日给女公子留着,明日再给女公子,女公子该歇息了。” 时茜:“既是现在不能给我,那你过来作甚?” 映日:“映日想女公子了,所以过来瞧瞧,瞧瞧女公子就回去……” 一刻钟后,映日便告辞离去。冬雪关好房门,走进里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时茜,时茜双目紧闭,呼吸平稳,看样子已然入睡,于是冬雪便脱了外衣躺到小榻上。 时茜听到冬雪上小塌躺下的声音,立即召唤瞌睡符箓,打到冬雪身上,让冬雪一秒入睡。 中了瞌睡符箓的冬雪入眠后,时茜如一道幽灵般起身,披上隐身斗篷,留下一分身在床上,便御风而行,如飞鸟般迅速赶到提点刑狱司。 进入提点刑狱司后,时茜在识海中轻声呼唤:“小天,去靠山村男子关押的牢房。” 小天的声音如清泉般在时茜脑海中回应,转瞬间,便已来到男监所在之地。时茜对男监的人犯们施展了瞌睡符箓,然后一个一个地仔细查看。 小天轻声问道:“小主人,你在寻找什么?” 时茜喃喃自语道:“从靠山村回到提点刑狱司那天,有一个人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囚车里,我实在好奇那个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那个抢夺盒子的神秘人呢?” 小天笃定地说:“小主人,那个人不可能是神秘人。那个神秘人曾经攻击过小主人,如果他是神秘人,小凡不可能对他没有反应。”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立刻召唤小凡。几秒钟后,小凡的声音也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时茜让小凡附在自己的手腕上,话音刚落,小凡便以手链的形态出现在时茜的手腕上。 小凡的抱怨随即响起:“小蛊,小主人没召唤你,你为什么也出来了,还变成虫子挂在我身上。” 时茜低头一看,只见小蛊也变成了一只蝉,悄悄地出来此时正挂在小凡上。时茜想着当务之急是正事,于是说道:“小凡,别在意小蛊,我有要事需要小凡帮忙。” 小凡连忙问道:“小主人,你需要小凡做什么?” 时茜毫不犹豫地说:“我想知道,从靠山村回到提点刑狱司那天被单独关押的人犯是谁?小凡,你立刻读取这些人犯的人魂记忆,找出那个人是谁。” 小凡:“好的,小主人。”一分钟后,小凡:“小主人,他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就一直被蒙着脸。”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黛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搞得如此神秘兮兮?开口问道:“小蛊,对于那个人,你可有消息?” 小蛊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憋死小蛊了。” 时茜轻笑一声,道:“小蛊,你乃是法器,无呼吸之能,又何来憋死一说?” 小蛊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个人就是靠山村的村正,他进入山洞的目的就是要寻那长生不老丹,救自己的命。他被木系蛊吸了生机,如今已如垂死的老者,若无那长生不老丹,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时茜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辰宝师哥提过,就是他找到那长生不老丹的。只是,他怎会知晓,那长生不老丹是放在首饰盒里的?” 小凡接口道:“这个小凡知道,那首饰盒乃是村正的先祖所制,后来出了一些小问题,靠山村的老祖便把村正的祖父找去修理那个首饰盒。当时,村正的祖父把村正也带了去,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 第411章 解决靠山村事件(29) 听了小凡和小蛊的话语,时茜了解了在靠山村山洞里发生的事情。村正趁着皇帝等人被黄金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时候,如饿虎扑食一般,突然冲进放着冥冰的房间,找到首饰盒,然后迅速解开首饰盒上的机关,把首饰盒打开,找到暗格拿出那外形像珍珠的长生不老丹,在捕快赶来制服他之前,服下那丹药。 时茜心想,真是祸害遗千年啊!如若辰宝师哥所说属实,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丹,是用鲛人的血泪鲛珠炼制的,那东西就有一半是生一半是死。没想到他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在当时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竟然让他选对了那生的机会。 时茜突然想起,今日皇帝离开提点刑狱司时,那个穿着有些不太合适太监的衣裳的人,自己不过是好奇多看了两眼,徐福就突然过来,与自己闲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徐福是想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开,不让自己发现更多问题。 时茜:“小天、小凡,靠山村那村正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 小天、小凡:“是的,小主人。” 时茜猜想得到证实后,便不再在牢房里继续逗留。解了牢里中人的符箓,转身离开提点刑狱司,来到大街上的时茜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去宫里转一转。 从靠山村回来后,辰宝师哥、路星、路霖、路威跟着皇帝进宫后就被留在了宫里。山洞里的冥冰、血池及靠山村老祖的下落,这些事情要如何处理,自己需要再与辰宝师哥商量。这三样东西的危险性堪比原子弹,越早处理越好。既然辰宝师哥被留在宫里了,那自己就走一趟吧。 时茜快要抵达皇宫之际,路辰的声音通过魔音符箓传来。时茜忙问:“辰宝师哥,狗皇帝把你和路星他们软禁了吗?” 路辰应道:“嗯,差不多吧。他让我们留在宫里,替他研究那长生不老丹。” 时茜盘腿坐在小天上,悬浮半空,又问:“辰宝师哥,那个村正吃下那药后,是不是变年轻了?你在宫里看到那个村正了吗?” 路辰答道:“那老小子运气好得很,当时情况那么紧急,他竟然还能挑中没毒的丹药。不过那丹药服下之后,过程可真是惨烈,疼得他满地打滚,吱哇乱叫,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火,通红一片。 等全身红色褪去,他整个人变得发蓝,还是透明的,能看到他全身的骨骼、经脉、血管和器官,最后还长出像鱼鳞一样的东西。 那场面,你师哥我都看得目瞪口呆。” 时茜奇道:“辰宝师哥,你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吗?” 路辰分析道:“那村正之所以会出现那样的变化,一定与那什么长生不老丹有关系。在九州或其他灵界,谁会炼制这样的东西?主要是长生不老丹是禁忌,灵界明面上没人会炼制,所以就算有人炼制,也会背着人服食。村正那种场景,我还真没见过。 那个村正皇帝把他弄进宫里,让我们看着,现在关在天牢的水牢中。我现在怀疑,食了鲛珠炼制的长生不老丹,其实是会变成鲛人。茜儿,你有时间问问海睿,他是鲛人,或许他知道些内情。” 时茜:“哦,好的。我明日就找海睿问问。辰宝师哥,那狗皇帝会留你们在宫里多久呢?山洞里的冥冰、血池还有那个蛋该如何是好?还有,蛇女她的毒再不解,她就要完全变异了。” 路辰:“蛇女的毒,就由你来解吧。一会你让极光到宫里来找我,我把解毒的药材和方子给你。” 时茜:“我来解毒?这恐怕不行吧。辰宝师哥,那蛇胆我可处理不了,我这只有童献师哥的三尊丹炉。” 路辰:“蛇胆我在靠山村那两日就处理好了。就是我在山洞采摘的那些草药,还没处理。等极光拿回去,你要立即把那些还带着根及土的药材,及时种到木屋附近的药田里,那可是珍贵的白玉重楼。”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道:“辰宝师哥,不用找极光了,我现在离皇宫不远,我这就去找你。” …… 两日后,皇帝突然降下一道旨意,赏赐给时茜大量的金元宝、珍贵首饰、华丽布匹和精致摆件等物品。时茜接过圣旨并领取赏赐后,心中却感到十分不安。便决定使用魔音符箓与路辰取得联系,并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些令人不快的消息。 时茜情绪激动地喊道:“可恶的皇帝竟然打算放过靠山村的那些人,不对他们进行任何惩罚!那些被靠山村害死的几百条无辜生命,就这样白死了。他今天给我这些赏赐就是封口费了!” 路辰连忙安慰道:“茜儿,冷静一下,我们正用魔音符箓呢,别这么激动,小声一点,魔音符箓的魔音贯耳可是会伤人性命的。 其实,世间之人没有谁是不怕死的,但往往最害怕死亡的就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至于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反而很少会怕死,因为对他们来说,死亡或许就是一种解脱。 狗皇帝亲眼目睹,那村正吞下那长生不老丹后,从垂死的老者摇身一变,成为了未弱冠的十八少年郎,这怎能不让他心动呢。 而那村正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告诉皇帝想要真正长生不老,除了服用丹药外,还有口诀秘籍,而那口诀秘籍就在他的脑海中,村正服下的那长生不老丹已经在皇帝手上了,所以长生不老在皇帝心里已经触手可及了,因此为了能成长生不老,皇帝自然就要保村正的性命了。” 时茜:“辰宝师哥,难道那村正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辰宝师哥你就能想办法反将他一军吗?” 路辰:“我怎么反将他一军,我若说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丹,村正现在这个样子又该如何解释?皇帝他能信吗?” 时茜:“辰宝师哥,不如让海睿……不行,如果海睿鲛人的身份泄露,他会遭到像玄灵那样的修道之人追杀的。” 路辰:“现在光靠嘴说,是无法说服狗皇帝的,更无法说服其他那些想要长生不老的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亲身感受一次,让狗皇帝有更直观的感受,才有可能让狗皇帝放弃那种想法。” 时茜:“让他们入梦,然后把他们的人魂移到醉红尘的阵法游戏中。 不行,除非能让这个世界的人都一同入梦,不然无法保证入梦期间不会发生意外,若只是上京城一个城池或西周一国之人入梦,在入梦期间有人闯入上京或攻打西周,那么入梦的人都会被困在梦境里死于非命的。” 路辰:“所以需要这个空间所有的人一同入梦。” 时茜:“辰宝师哥,就凭我们两个人根本办不到吧。 就算是天阶的入梦符箓,也只能让一国之人一同入梦,除非有玄天镜,可我没有玄天镜。要不找玄武师哥,玄武师哥手里有玄天镜。” 路辰:“茜儿,现在是你在这个空间布施,你把玄武找来,那不就成玄武布施了吗?” 时茜:“茜儿没那个本事,那就不能硬撑乱来,这可是人命关天啊!把能解决问题的人找来,茜儿觉得那是最正确的选择。” 路辰:“茜儿,你说的也没错,就是玄武有点惨,那些肉身消亡的亡魂,现在都在玄武的法器玄灵镜里待着,我们现在有要把那么多生魂往哪里塞,那些亡魂要是动了什么歪心思,把生魂吞噬进行夺舍,那可真是一场大灾难。” 时茜:“辰宝师哥,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冥界就是玄天镜。” 路辰:“嗯,冥界就是玄天镜。茜儿,没有玄天镜,还有别的法器也有这样的功能。而且,入梦的极限是七天,七天之后入梦的人必须都退出梦境,不然就会饿死。 因此梦境的时间会特别快,这就会留下破绽,特别是玩过醉红尘阵法游戏的人。 那么,等皇帝退出梦境后会不会认为这是镇国公鬼魂搞出来的诡计阴谋。”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沉默了,皇帝若是起了怀疑,肯定又会给自己和萧家找不痛快。 路辰见时茜那边久久没有回应,便道:“其实,除了玄天镜,还有一样法器叫幻梦空间,它可以直接把这个空间,变成梦境,变成一个大的游戏阵法。 我记得,这法器你师尊炼制出来后并没有与人契合一直在玉虚宫放着。” 时茜:“一直在玉虚宫放着?辰宝师哥,你觉得那幻梦空间法器在我身上?就算这法器在我身上,它不与我契合,我也用不了它呀。 辰宝师哥,你见过那幻梦空间法器吗? 它是什么形状样子?” 路辰:“见过,我记得它的样子像一顶帽子。” 时茜:“帽子?是什么样的帽子?布的还是藤编的?” 路辰:“你师尊炼制它的时候加了黑金,所以它看上去像一顶铁帽子。” 时茜的脸色微微一变,道:“辰宝师哥,你确定那是一顶帽子,而不是盘子一类的东西?” 路辰:“茜儿,难道你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 时茜:“那应该不是帽子吧,我觉得它更像一个盘子。应该没有人会把盘子顶在头上吧。辰宝师哥,我先去看看那个盘子。”说完,时茜睁开眼睛,从床上下来,然后像一只敏捷的兔子一样,迅速地跑出了里间。 夏禾:“女公子,您不打坐了?” 时茜:“夏禾,前几天我带回来的那个盘子,黑漆漆的,上面画着人首蛇身的图案(中国古代掌管梦的神为月神青人首蛇身)。” 夏禾:“我把它收起来了,那盘子与屋中的其他东西不相配,而且盘子里又画着那样的画,看着实在是有些吓人。所以,我把它放在盒子里,放在后头的架子上了。” 时茜:“夏禾,快去把它拿给我!” 夏禾:“是,女公子。”说完,她转身去取。两分钟后,夏禾拿着盒子走向时茜,时茜快步迎上夏禾,道:“夏禾,把盒子给我吧。”接过盒子后,又道:“夏禾,女公子还要打坐静思,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夏禾看着快步走回里间的时茜,低声嘀咕:“这才刚打完坐,怎么又要打坐了。” 时茜回到里间,爬上床盘腿坐好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看到一个画着人首蛇身的浅盘子,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真的是法器幻梦空间吗?这看起来,也不像帽子啊! 时茜把盘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也感觉不到丝毫灵力。这太奇怪了,法器都是有灵力的,若它真是法器,那怎么会感觉不到灵力呢。 时茜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这就不是帽子,就是个盘子。”时茜的话音刚落,手中盘子里画着的人首蛇身突然闪现金光。 小天等激动地喊道:“小主人,你又要契合新法器了,我们又多一个伙伴了。” 时茜惊讶地说:“竟然还真是法器,可是为什么,到方才为止,我都感应不到它的灵力呢。”话刚说完,时茜就发现盘子发出的光芒在慢慢退散,来不及多想,时茜的识海里就响起一个催促的声音,让时茜赶紧寻找与这法器契合的符箓,好完成契合。 十几分钟过去了,造梦符箓终于契合归集,随着造梦符箓的契合,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小主人,我是幻梦空间。”随着声音响起,盘子褪去黑色,变成了黄灿灿的一片,宛如一块耀眼的金子。 时茜:“小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小欢啦!” 幻梦空间:“好的,小主人。” 时茜:“小欢,我怎么感觉不到你有任何灵力波动呀?” 小欢:“那是因为炼制小欢的时候加入了黑金哦,这可是小欢独有的本领呢。以后啊,小主人使用隐身符箓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啦,除非小主人自己主动开口说话,解除了隐身符箓,不然任何人都没办法察觉到,就算是月亮草粉末和透视眼也无济于事哦。 而且呀,如果小主人想要元神出窍,也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肉身或者神识会遭受攻击哦。只需要将肉身放在小欢这里,然后小主人的元神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四处游荡啦。万一遇到危险,小主人还可以在一秒钟内迅速回魂哟。” …… 第二天,时茜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通过魔音符箓向路辰传达了一个重要消息:自己已经成功地与幻梦空间契合了。 时茜说:“辰宝师哥,如今有了小欢,我打算用它来打破皇帝长生不老的幻想,并促使他下达命令,对靠山村的那些罪犯进行审判,以还给那些惨死于靠山村之人手中的无辜者一个公道。” 路辰回应道:“这个想法固然好,但切不可操之过急。你刚刚才与小欢达成契合,需要先花些时日与小欢一同修炼,提升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实力。” 时茜认同道:“是啊,辰宝师哥,我也是这样考虑的。只是,目前我并不清楚自己具体能够做些什么。” 路辰道:“皇帝之所以能够保住靠山村那些恶人的性命,是因为那些被靠山村村民害死的人,他们的亲人们并不知晓真相。 茜儿你现在拥有了小凡和小欢这两件法器,便可以给那些被害人的亲属上演鬼托梦鬼喊冤了,让那些受害者的亲人们亲眼目睹他们惨死的过程,并且找到他们的尸骨。如此一来,这些亲属们自然会前往衙门告状。 茜儿,还可以给皇帝、大理寺卿等朝中大员上演鬼告状。 等事情闹开了,茜儿就可以再趁热打铁。” 当天夜里时茜与路辰赶到靠山村村后山谷,时茜:“辰宝师哥,我们为什么不能白天过来,要晚上过来寻找尸骨,感觉好恐怖。” 路辰:“白天我被皇帝困在宫里,你要去提点刑狱司点卯,怎么过来啊!” 时茜:“咱们白天请个假行不行。” 路辰:“跟谁请假,皇帝啊!请假的事由怎么写,写来靠山村寻被害人的尸骨吗?” 时茜:“怎么可能写这个理由,皇帝不想让人知道靠山村的事,若请假的理由这么写,那不是告诉皇帝,我请假去给你找不痛快嘛。 请病假可以吧!就说病了,在家休息一天。 辰宝师哥,我们白天再来找吧。” 路辰:“茜儿,你要请病假,肯定可以,我却不行啊!我就算是病了,也要留在宫里休息。而且,宫里有的是太医啊! 还有,在白天用魔影再现符箓,看得不清楚,夜里魔影再现才清楚,毕竟夜里阴气更容易聚。” 时茜:“辰宝师哥,我胆子虽然不小,在这种氛围下,看他们惨死的过程,我还是很害怕。 电视剧电影里那都是演,可魔影再现那是真的……” 路辰:“辰宝师哥,知道茜儿你害怕,这样好了,茜儿施魔影再现符箓后,就可以把眼睛闭上了。 魔影再现符箓只会再现那些情景,没有声音,你闭上眼睛看不到听不到,就不会害怕了。” 第412章 南星 时茜听了路辰的建议,召唤魔影再现符箓后,立即紧闭双眼。周围一片静谧,唯有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搭在时茜肩上,时茜惊恐万分,猛地睁开双眸,目光所及之处,竟是立于不远处的路辰。此刻,他双手捧着一颗头骨,令人毛骨悚然。 时茜浑身寒毛竖起,辰宝师哥双手正忙碌地拿着头骨,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是属于谁?恐惧瞬间淹没了时茜,时茜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几秒后叫声戛然而止,时茜心中暗自思忖,难道刚才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就在自己尖叫的时候,似乎身后也传来一声尖叫声。时茜急忙转身回望,\"啊!~\" 时茜再次失声惊叫。 狐涟的声音传来:\"啊~别叫了,臭丫头!离开九州才多久,连我都不认得了吗?我是胡涟,你的父皇!没被鬼怪吓到,倒是快被你吓死了。\" 时茜一脸惊恐地看着狐涟,声音颤抖地说道:“涟爷爷,你今晚出门照镜子了吗?你穿成这样子出来,还是大晚上的,我要是胆子稍微小一点儿或者有心脏病,早就被你给活活吓死了!” 狐涟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安慰道:“丫头你学了那么多符箓,又有天阶法器傍身护体,寻常鬼怪根本不敢近你的身,所以你还怕什么鬼啊!应该是那些鬼怪害怕你才对啊!你只要随便往它们身上扔几张符箓,比如风符箓或者火符箓,就能让它们立刻灰飞烟灭了。” 时茜听了狐涟的话,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可是你现在的打扮也不像鬼啊!倒更像是僵尸,而且你还把脸涂成了绿色,还发着光,这也太吓人了吧!” 狐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绿光,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本来就是僵尸啊!” 时茜听了狐涟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干嘛要扮成僵尸来吓我呢?” 狐涟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吓你啦,再说我又不知道今天晚上会见到你,怎么会特意做这种打扮。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今天遇到一个很特别的鬼魂,他死后最大的愿望竟然是想见一见僵尸。没办法,为了满足他这个奇怪的愿望,好让他赶紧去投胎转世,我只能扮成僵尸咯。” 时茜:“竟然还有这样的愿望?不过,既然人要见僵尸,你让他看真的,怎么还让人看假的,难道没有真的吗?” 狐涟:“当然有真的了,不过真的僵尸那可是稀罕物,而且真的僵尸是会吸阴气的,让他们见真僵尸,万一出点什么事,那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吗?” 这时路辰走了过来,道:“茜儿,你没事吧。”看到时茜点头回应说没事后,又对狐涟说道:“狐涟,你怎么穿成这副鬼样子,你瞧刚才把茜儿吓得。” 狐涟:“这是戏服啦!而且刚才是她先吓我的。” 时茜:“我怎么先吓得你?明明是你……” 狐涟:“我一到这里,就看到你双目禁闭,一动不动。我以为你梦游呢,所以我就拿不求人,碰一碰你,结果你突然大叫……” 时茜:“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还用手拍我肩膀,我能不害怕能不叫吗?对了,晚上不能拍人肩膀,老人说会把人肩膀上的火熄了。” 狐涟:“人肩头上的火,哪有那么容易熄的,你是电视剧电影看多了……” 玄武:“狐涟,茜儿,都别闹了。正事要紧。” 时茜:“玄武师哥、钟馗师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钟馗:“在茜儿你尖叫的时候,差点没被你吓得直接摔地上,来个五体投地。” 时茜轻声嘟囔着,难道自己的尖叫真有那么吓人?能比得过穿着那般模样,又把脸涂抹成那样的狐涟吓人吗? 狐涟:“自然是你的尖叫声更吓人了。 我们阴魂见得多了,怎可能被阴魂吓到呢。 倒是茜儿你啊!你会那么多符箓,还有天阶法器护身,还会那般尖叫,那事情必定相当可怕了……” 在狐涟的讲述下,时茜和路辰终于知道了狐涟、钟馗、玄武赶来的缘由。自从狐涟、钟馗、玄武知道这里出现冥冰及血池后,他们就对这里格外关注。 所以,当他们发现时茜和路辰今夜突然出现在这里,且两人的灵力变得极其微弱,几乎感应不到时,狐涟三人便以为冥冰、血池出了变故,致使时茜、路辰身陷险境,有性命之忧。 时茜听了这话,便将自己契合幻梦空间的事说了出来:“应该是小欢将我和辰宝师哥的灵力隐藏了起来,所以你们才感应不到。” 玄灵:“原来如此,恭喜茜儿又契合了一件法器,危险又少了一分。 既然我们来了,今夜就把冥冰、血池的事解决了,以免节外生枝。” 时茜心想,这样再好不过了,因为过几天这里可能会非常热闹,到时候处理冥冰和血池就更不方便了。 时茜施展御土符箓的穿墙术,穿过自来石,率先进入山洞。时茜要先把小天它们布置的机关阵法停下,然后把自来石升起来,玄武他们才会进来。不然,他们一进山洞,就会遭到阵法机关的攻击。 时茜进入山洞后,在小天等法器的指引下,将小天等法器在山洞中的阵法一一停止。 时茜做完这些事情,正要吩咐小天升起自来石时,突然感应到一股凌厉的阴气如饿虎扑食般朝自己袭来,时茜赶忙瞬移躲避,避开的时茜转头看向自己方才的位置,看到地上和石壁上都留下了深深的抓痕,“这是什么呀!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呢。又来了。”时茜再次躲开攻击,再次看到攻击留下的痕迹。 时茜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我,动作好快。我都看不见。……幸好我有光符箓和风符箓,速度也不慢。不然一定会被这东西大卸八块。”时茜发现袭击自己的爪痕里,冒出阵阵黑气,而且,还散发着让人窒息难闻的气味。 时茜顿时恍然大悟道:“是怨气,这么大的怨气,难道这里有怨灵。怎么会这样,不是没死人吗?” 小天赶忙解释:“不是,小主人,死了一个人的,不过不是死在小天我们布设的机关阵法里。” 时茜追问道:“谁啊!死的人是谁?…… 南星,死的是南星。” 一声尖厉的嚎叫声响起,时茜赶紧捂住耳朵,嘟囔道:“这鬼叫可真难听。” 留在山洞外等候的玄武等人,听到山洞里传来的尖厉嚎叫声,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都在想发生了什么事,茜儿是遇到什么了吗?狐涟闭目感应了一分钟,睁开眼睛时不禁诧异:“怨灵?山洞里怎会有怨灵。” 玄武、钟馗、路辰等人听了狐涟的话,来不及回答狐涟的提问,赶紧拿出地阶穿墙符箓穿过自来石进入山洞。 狐涟后知后觉慢了三人一步跑到自来石面前,用手拍打自来石,着急地喊道:“喂喂喂喂,你们谁带带我呀!我穿墙术不行呀!你们都进去了,我怎么办?” 玄武从怀里拿出一个如哨子的东西,靠近到耳朵,哨子立即变成耳朵形状,玄武立即把它戴在耳朵上,钟馗同样操作。 一旁的路辰羡慕地说道:“你们又升级装备了,还有没有多余的,给我一个。” 玄武无奈地说:“这东西不算金贵,奈何我们做不出来。 地阶魔音符箓,我们都会制作,就是黑金难弄,炼制就更难了,所以只有三个……前面,茜儿在前面。”说完便快步向前疾走。 山洞外的狐涟拿出自己的千里传音戴耳朵上,着急地喊道:“钟馗,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呀!你出来接我一下。我自己穿不过这自来石。” 钟馗一边追赶玄武、路辰的脚步,一边说:“你过不来,就先留在外面嘛。山洞里有怨灵,茜儿没经验会吃亏的。” 狐涟听了钟馗的话,便不再言语了,背靠着自来石,安静等着。 时茜知道攻击自己的是南星,人立即冷静了下来,时茜冷静下来后,状态也立即跟上了,原本看不到的南星的样子,随着状态的提升,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时茜:“南星,你这鬼脸真够狰狞的,简直比夜叉还难看!……你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估计也听不懂人话了。……不过没关系,本姑娘可是学过鬼话连篇符箓的。……南星,你是不是刚做鬼没多久啊,所以听不懂我的鬼话?……不应该啊!我的符箓没画错啊!一定是南星你这新鬼听不懂。……咦!南星,你做鬼后怎么这么粗俗,还冲人吐口水,真是没礼貌没素质……哎呀!果然是反派死于话多……不对,我可不是反派,南星你才是反派,难怪你不搭理我,害得我还以为自己画错符了……呕~不行了,你的味道怎么越来越难闻了。南星,你赶紧去洗洗吧,我一会再回来,我先出去透透气……呕~” 玄武、钟馗、路辰还没看到时茜的时候,都很担心时茜。路辰心里想着:茜儿那么胆小,害怕阴魂,所以施展魔影再现符箓时,紧闭双眼不敢看。现在遇到了阴魂中的王者怨灵,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真是可怜啊,可怜的–路辰原来想说,可怜的孩子,可看到怨灵被时茜这么戏耍……好像这怨灵比较可怜。 玄武、钟馗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时茜的话,心里不禁感叹:自己来早了,不然还看不到这一幕呢。茜儿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啊,简直是把怨灵当狗溜得团团转。不行,怨灵生气了,这气味真是熏死人了!自己避一避吧。 玄武、钟馗和路辰三人宛如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身在时茜之前离开了她与怨灵打斗的那个空间,来到外头的通道。接着玄武、钟馗不约而同地从怀中掏出方巾,对折后挡住嘴鼻,再将方巾的两端系在脑后。 玄武和钟馗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才想起一旁的路辰,手忙脚乱地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递给他。路辰接过玄武递来的方巾,有样学样地挡住口鼻,系在脑后。路辰刚刚系好,时茜也跑到了通道上,与三人面对面。 通道里光线昏暗,玄武、钟馗和路辰又正好挡住了光,时茜只能看到三双眼睛和他们脸上系着的绿色方巾。 不知道对面站着的是什么人的时茜心生恐惧,颤声问道:“呕~这是要对我前后夹击吗?” 玄武看到紧追时茜跑出来的怨灵,连忙喊道:“茜儿,快过来!” 时茜迟疑道:“玄武师哥?”她的目光移向另外两人,心里纳闷,“那另外两个是谁?”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时茜在识海里对小真说道:“小真,箭阵。”说罢,她便朝玄武等人的方向跑去。玄武担心时茜会被怨灵所伤,急忙迎上前去。时茜见状,连忙提醒道:“不要过来,我让小真启动箭阵了。” 站在玄武身后的路辰听到这句话,急忙提醒钟馗离开通道。而玄武听到时茜的话后,侧身让时茜先通过,然后转身紧随三人的脚步离开了通道。 时茜、玄武、钟馗、路辰四人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跑离通道后,身后便传来怨灵尖锐刺耳的嚎叫声,及箭羽攻击的声音,三五分钟后,声音戛然而止。 时茜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往通道里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喂!南星,你没事吧!估计也不会有事,人都死了变成怨灵了还能有什么事?” 突然,一声嚎叫传来,时茜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把脑袋缩回来,通道里的箭阵如雨点般再次击发,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嚎叫,几秒后又安静了。 时茜见通道里再次安静后,又想再次探出脑袋去看,玄武、钟馗、路辰,三人同时捂脸,路辰道:“茜儿,你可别在气那怨灵了。怨灵,越生气气味就越难闻,玄武和钟馗、狐涟一会还要在山洞里处理血池和冥冰呢。” 时茜无辜的眨着眼睛说道:“辰宝师哥,我没想惹南星生气,我是关心她。这箭阵是小真布设的,小真是缝尸针,所以阴魂被箭阵里的箭射中,是无法愈合的。”时茜的话说完,通道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嚎叫。 玄武:“这里待不了,那气味又过来了。” 时茜娇声喊道:“玄武师哥,还有没有方巾,给我一块。”钟馗听了时茜的话,没等玄武答话,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递给时茜。 时茜把方巾系上后,发现方巾有些特别,戴上后如铜墙铁壁一般,能有效阻隔怨灵气味的攻击。 时茜轻声问道:“辰宝师哥,怎么不见狐涟……” 路辰答道:“他的穿墙术不好,过不了自来石。在外面等着呢,茜儿,你把自来石升起来,让狐涟进来。” 时茜连忙摆手道:“不行,自来石那机关,在南星现在待的那山洞里呢。我现在过去,南星会把我撕了。”说完转头问玄武:“玄武师哥,南星才死了几天,她的阴魂变成怨灵后,这么厉害,科学吗?” 玄武一脸凝重地回答:“阴魂、怨灵本身就不能用科学解释。不过,刚死几天,就变得这么凶猛,多少有点变异了。” 时茜低声嘀咕:“不是说阴魂的科学解释是人的意识形态吗?”说完提高些许音量道:“玄武师哥,你说变异,那就是说,南星多少有些不同了。” 玄武点了点头,钟馗道:“我出去接狐涟进来。” 玄武:“茜儿,你带我去冥冰存放的那个房间,我先处理冥冰。等钟馗把狐涟接进来,再让他们去处理那个怨灵,然后再处理血池。” 时茜:“哦,存放冥冰的那个房间就在前面。”说完转身走前面带路,“玄武师哥,冥冰就在这里放着……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用厌弃符箓和鬼遮眼符箓把冥冰隐藏得严严实实的,怎么没了。” 路辰:“皇帝进山洞寻宝那几日,我一直在山洞里,那时冥冰还在这里,我能保证皇帝等人离开山洞时,没有人发现冥冰。” 时茜:“辰宝师哥,会不会是那神秘人,他抢夺那长生不老丹时,发现了冥冰,然后在我们都离开之后,返回这里拿走了冥冰。” 狐涟走进来听到时茜这话,道:“不可能,接到辰宝传来这里出现冥冰、血池的消息后,我们就开始关注这里,因为冥冰、血池若是被流传出去,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所以,我能肯定,你们离开之后,没有人来过这里。” 时茜心急如焚地说道:“那冥冰怎么会不见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啊!”狐涟连忙安慰她道:“茜儿,你先别着急。冥冰肯定没有被拿出山洞去,你看,自来石现在还封着洞口呢。要想带着冥冰穿过自来石离开山洞,除非他有小天那样的天阶法器才行。” 钟馗调侃的说道:“就算有小天这样的法器也不行,毕竟冥冰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但如果既有小天,又有幻梦空间的话,或许就能够办到。” 时茜听完钟馗的话,心中一阵委屈,自己就是那个既有小天又有小欢的人,钟馗师哥是怀疑自己拿走冥冰吗,时茜立即辩驳道:“钟馗师哥,我真的没有拿冥冰。” 钟馗刚想开口解释,狐涟赶紧抢过话头说:“钟馗,你别吓唬小丫头了。茜儿,钟馗并没有怀疑你拿了冥冰,我们都相信你没拿冥冰。” 第413章 时茜练胆量 狐涟话音刚落,钟馗便接过话头道:“如果我们不信任茜儿,怀疑是茜儿你拿走了冥冰,那么我们绝不会像刚才那样跟茜儿说话。相反,我们会先将茜儿拿下,然后再跟茜儿你交谈。 要知道,茜儿你身上可是有着上万件天阶符箓和法器啊!如果不先制服茜儿,一旦事情说破,恐怕就来不及了。到那时,就算我、狐涟、玄武、路辰四人联手,也未必能够拦住茜儿迷。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我们和茜儿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玄武闻言,一脸疑惑地问道:“钟馗,你在说些什么呀?什么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 钟馗应了玄武一声,表示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随后转头对时茜和狐涟说道:“玄武肯定已经找到线索了,我们赶紧一块儿过去看看吧。” 钟馗、狐涟、时茜走近玄武,钟馗面色凝重地说道:“玄武,可有线索?” 玄武:“你自己看看。”过了三五分钟,他又补充道:“看出什么没有。” 钟馗:“拿走冥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怨灵。” 时茜惊愕道:“南星拿走了冥冰?可她怎么能解了我的鬼遮眼和厌弃符箓。她没死之前,我没在她身上感应到灵力呀!而且,小天它们也没感应到。” 钟馗:“那个怨灵生前的名字叫南星?”时茜点了点头,钟馗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若她死前有灵力,也是修道之人,那她未必能发现这冥冰,用得了这冥冰呢。茜儿,你听没听过淹死的往往是那会水的。” 时茜:“听过。可钟馗师哥,这句话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钟馗:“鬼遮眼对鬼无用,没了鬼遮眼,厌弃符箓就会显现,若她生前是修道之人,看到厌弃符箓,茜儿你觉得她会做什么?” 时茜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自己又不是南星和南星也不熟悉,怎么会知道她会做些什么呢。 狐涟:“丫头,我问你,你要是发现符箓,你会做什么?” 时茜不假思索地回答:“看看是什么符箓,然后想办法把符箓解了呀!” 钟馗听到时茜的话笑了,玄武和路辰也是会心一笑。 时茜:“师哥你们笑什么?难道时茜说错了?做错了?” 钟馗:“没错,我们修道之人看到符箓,都如茜儿你说的那样,先观察是什么符箓,然后将符箓解开。 那么茜儿你再想一想,厌弃符箓它的作用是什么?” 时茜:“汇集怨气,放大怨气,所以会让人看到它就讨厌,不愿去看,更不愿去碰。” 钟馗:“那茜儿可知怨灵又是如何形成的。” 时茜:“若一个人死前心怀怨恨,就容易成为怨灵,怨灵的破坏力和攻击力是具有针对性的,只是要报复生前害她的人……” 钟馗见时茜有所停顿,便说道:“茜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时茜:“怨灵会吸收怨气,壮大自己。”说完便把头低了下来,时茜这时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南星死后变成怨灵,游荡或者是被机关阵法攻击,躲到那个存放冥冰的房间,鬼遮眼失效,厌弃符箓显现,南星不是修道之人,便凭着本能去吸厌弃符箓汇集的怨气,导致厌弃符箓消散,厌弃符箓消散,冥冰显露,刚吸了厌弃符箓灵力的南星,乘胜追击把冥冰也一起吸干了。几分钟后时茜抬头道:“对不起,我应该在厌弃符箓外在布置一个攻击性防御阵法。” 路辰:“这件事不能怪茜儿,茜儿布置鬼遮眼与厌弃符箓时,我当时就在茜儿身旁。 而且,当日皇帝进入山洞寻宝藏时,我也跟着进山洞了,且全程参与,神秘人现身抢夺长生不老丹时,我那时已经意识到单纯的鬼遮眼和厌弃符箓有些不安全。 后来,进山洞的人都安全出去了,我便觉得没有问题了。 我没注意到,南星被拖进山洞并死在山洞里。” 钟馗:“没什么大问题?好在冥冰只是被怨灵吸收了,而那怨灵还困在这山洞中。 还好茜儿你布置了那么多机关阵法,若不是这些机关阵法,那怨灵吸了冥冰的力量后就逃离这里,那才是大麻烦呢。” 玄武:“那怨灵吸食了冥冰,凶猛异常,钟馗、狐涟,你们俩能行吗?” 钟馗:“玄武,你竟然敢小瞧我!你就瞧好吧。走吧,狐涟。” 狐涟:“钟馗,南星好像是个女的,咱们两个大男人,去打一个女人,这好说不好听啊。要不你自己去吧。” 钟馗:“女人属阴,成了阴魂,比男人更凶猛,更何况现在还成了怨灵。少废话了,赶紧走。” 狐涟:“怨灵的怨气那么大,肯定很臭。你等等,我再系一条方巾。” 钟馗:“你干脆憋着,别喘气了。” 时茜心想这件事自己有责任,所以不能不出力,于是说道:“玄武师哥,路辰师哥,我也和钟馗师哥他们一起去吧。”说完也不等玄武、路辰答话,便去追钟馗、狐涟,赶上钟馗、狐涟后,时茜表达了自己要与他们一起去收服怨灵,道:“我一起去,你们可以跟在我后面,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被箭阵击中了。” 钟馗、狐涟两人对视一眼,钟馗在心里想,这箭阵的确厉害,不过大概是茜儿没想取进入箭阵人的性命,所以留了不少余地,自己刚才都看到了,只要速度够快,自己完全可以安全通过。 钟馗:“茜儿,我们三个打一个,有点以多欺少了,若是我单独带你或狐涟单独带你去收怨灵,你经验不足,恐怕会出乱子。” 时茜听了钟馗的话,脸微微一红,有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狐涟见状,轻轻地踩了钟馗一脚,说道:“茜儿她想去帮我们的忙,那就一起去了,这有什么关系呢?” 钟馗被狐涟踩了一脚,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笑着说:“那就一起去吧。狐涟啊,你说话就说话嘛,怎么还踩我脚呢?” 狐涟调皮地笑了笑,解释道:“这里太黑了,我看不见,不小心踩到了啦。茜儿,我们走吧。” 听到狐涟的话,时茜抬起头来,心中思索了几秒。心想自己没有什么经验,如果跟着过去,会不会给钟馗和狐涟添麻烦呢?万一不仅没能帮上忙,反而让他们还要分心保护自己,那岂不是添乱了吗?想到这里,时茜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去了,并向狐涟道歉,感谢她刚才替自己说话。 钟馗听了时茜所言,心中不禁长舒一口气。从方才怨灵的种种行为,那怨灵生前肯定与茜儿结了怨,所以看到茜儿必定会情绪失控、大肆暴走。 更何况当自己与狐涟交手之时,那怨灵定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若是将其逼入绝境,怨灵极有可能会倾尽全力对茜儿发动攻击。如此一来,让茜儿跟随自己和狐涟一同进去收服怨灵,无疑就是将茜儿当作一个活脱脱的诱饵啊!想到此处,钟馗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茜儿没有执意要跟着。 钟馗深知时茜此刻正因冥冰丢失一事而心怀愧疚,于是安慰道:“茜儿,那怨灵吸食了冥冰,她的尸骨也会受到影响,会变成煞。 若是那煞出逃,亦会伤人害命的,茜儿何不如去将她的尸骨找出,化掉。” 时茜闻听此言,赶忙应允,待钟馗、狐涟离去后,时茜与玄武、路辰打过招呼,便独自去寻觅南星的尸骨了。 时茜手持光符箓制成的发光棒,朝着山洞入口行去。十几分钟后,时茜行至山洞口,用手轻抚着自来石,喃喃自语:“净月说夏禾看到南星时,正是自来石欲落下之际,南星遭捕快推入山洞中,彼时的南星因受杖责伤口发炎,意识混沌,浑身无力,故而她应该走不了太远,那她的尸首理应就在这附近。” 时茜在山洞入口处寻觅了一圈,并未发现尸首,却找到了爬行的痕迹。时茜顺着痕迹来到炼制丹药之地,看着四周烧焦的痕迹,喃喃道:“这是离布置的火阵吧,那南星的尸首是否已被烧成灰烬了。”识海里的离道:“小主人,她若是走进来的,那确实有此可能,可她是滚进来的,小主人你看那痕迹。” 时茜观察了一下地上的痕迹,心中暗自揣测:被扔进山洞的南星在山洞入口被封死时,发现山洞内并不憋闷,便猜测山洞仍有出口。于是,她凭着求生的本能,往洞内艰难地爬行。可爬到山洞尽头,却未发现出路,于是便靠在山壁上休憩,却不想那面山壁就是进入这里的门,所以人便翻滚了进来。 离:“小主人心善,不希望出人命,所以离留了一线生机。只要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就能安全离开火阵,最多是趴得不够低,被烧着屁股和头发,不至于丢了性命。” 时茜:“南星当时应该无法起身行走。” 离:“所以,她就安全了,而且还因祸得福。” 时茜:“因祸得福?” 离:“她被杖打的伤口发炎引起的一系列病症,经过火阵后,就痊愈了。三昧真火将她体内的病邪尽数烧死了。” 时茜听了离的话,如轻盈的蝴蝶般往前走去,边走边仔细查看地上的脚印。没过多久,时茜果然找到了比较小的女子脚印,从脚印上看,南星似乎在各个架子面前驻足过,应该是想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惜这里架子上存放的东西已被自己和皇帝搜刮殆尽,所以什么都没剩下。 时茜搜索了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依然没有发现南星的尸身。看来南星并非死在此处,还是再到别处找找吧。时茜离开炼制丹药的地方,继续往前走去。“这里有点黑,感觉即使有光符箓也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地,这里该不会有暗符箓吧。” 小凡:“小主人,你猜对了。这里确实有暗符箓,再往前就是小蛊、小凡、小天布置的阵法。”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立即先解开了暗符箓。暗符箓解开后,镶嵌在墙面上的夜明珠,如璀璨的星辰般,立即把四周照亮。 时茜:“小凡,你们还给我留了这么多好东西,等玄武师哥他们办完事情,这些夜明珠,我要全部扣下带走。” 小凡:“小主人现在就可以把夜明珠扣下来。照亮不是有光符箓的发光棒嘛。” 时茜:“我现在没时间,我又找到南星的脚印了。往前去,小凡、小蛊、小天,你们布置的阵法该不会是幻阵加石头阵吧。” 小凡、小天、小蛊异口同声:“没错,小主人,就是幻阵加石头阵,只要不惊慌失措乱跑,就不会有事。” 时茜:“遭受攻击后,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不慌张吧。” 小凡等:幻阵似真似幻,虚虚实实,只要入阵之人足够冷静,便能发现其中不合理之处。比如老虎、狼、熊、蛇一同出现就极不合理。只要克服恐惧,正面硬刚一下,就会发现那些动物皆是虚妄,唯有石头是真,避开石头攻击就安全了。动物出现的地方基本上是安全的,只是要小心地上的坑。 “啊~”小凡、小天在识海里刚与时茜说完话,时茜就一脚踩空发出惊叫。幸好自己有小天这法器,在自己惯性往前栽倒时,一股力量托住了时茜,时茜才没有摔倒。 时茜想把踩到坑里的腿拔出时,却发现坑的大小恰到好处,刚好能卡住人的腿,还不好拔。 这坑可真是“大”啊!在时茜的认知里,坑应该挖得大一些,能让人整个栽到坑里才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坑,时茜在识海里道:小天,这坑是你弄得吧。真损,这坑只够放人一条腿,一脚踩下去人必然会失去平衡,人一失去平衡必然会栽倒,一栽倒,这一条腿卡在坑里,后果必然是摔断腿。 那些小腿摔断、断手的捕快应该就是在这里受伤的吧。 幸好,我有小天保护,不然刚才那一下我的腿也要断了。 小天:小主人,需要小天把那些坑暂时填上吗? 时茜刚把腿拔出,玄武和路辰便寻着时茜的惊叫声,找了过来。看到时茜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再看到地上的坑,便担忧地问:“茜儿,是摔了吗?腿没受伤吧。” 时茜:“玄武师哥、路辰师哥,你们怎么过来了?” 玄武、路辰道:“我们听到茜儿的喊声了,离得这么近,能不过来看看吗?腿没事吧?” 时茜:“没事,有小天护着呢。都走到这里了,我还没找到南星的尸首。这一路上,我都仔细找了,都没有。玄武师哥、路辰师哥,南星的尸首会不会就在放冥冰的那个房间。” 路辰:“不会,如果南星的尸首在那个房间里,你玄武师哥在那里呆了这么久,不会没有发现。” 玄武:“她的尸首就在这里。” 时茜:“在哪里?” 玄武用眼睛示意时茜看自己右后方的一堆石头。 时茜走到那堆石头面前,召唤透视眼符箓,一看,石头下面真的有一具尸首。看来南星走进阵法没多久,就遭遇不测了。 时茜用御土符箓,使压在南星身上的石头升起,正考虑把石头放哪里的时茜,没有注意到,南星的尸首的手动了一下。 时茜刚把石头放下,地上南星的尸首如饿虎扑食一般向时茜扑来,时茜看到向自己扑来的南星那已经露出骨头的尸首,惊恐地大叫起来。 时茜的尖叫声,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让玄武和路辰都愣了几秒。好在两人反应迅速,路辰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把抓住时茜的肩膀,将她往后拉。玄武则如同一颗炮弹,朝尸首打出符箓。被打中符箓的尸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撞到山壁,然后落地上燃烧起蓝色火焰。 狐涟和钟馗急忙跑过来,喊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茜儿,你这喊声一声比一声高,简直要冲破云霄了!” 此时,时茜总算停下了叫声,听到狐涟和钟馗的话,她心有余悸地说道:“骷髅头成精了,尸首动了。” 钟馗惊讶地问道:“骷髅头成精?难道是白骨精?” 时茜颤抖着说道:“还没成白骨呢,还有腐肉,好恐怖、好可怕。”说完自觉有些不好意思,时茜便低下了头。 玄武:“茜儿,你需要练一练胆量。我建议,茜儿以后有空就让幻梦空间,给你制造各种各样的死相或阴魂……” 不等玄武的话说完,时茜立即抬头震惊地看着玄武,心里想玄武师哥说着玩的吧,不是说真的吧,道:“我才不要呢,别人都是做美梦,我又不是有病,干嘛要去做恶梦。” 玄武:“可茜儿你看到阴魂就大叫的毛病,会影响你身边的人及你自己出手的速度。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大叫的时候,我和辰宝差一点,来不及反应救你。” 时茜委屈道:“肚子饿了会找吃东西,开心会笑,难过会哭,害怕当然就会叫了。大不了,以后身旁有伙伴时,我光张嘴不发声了,我召唤失声符箓……” 玄武、路辰、钟馗、狐涟四人异口同声道:“茜儿,你千万可不能那么干。” 四人面面相觑后,玄武叹口气道:“茜儿,你这是与我置气呢。你不开口,别人不知道你有危险,以为你能应对,不能及时出手相助,你会有危险的。 不仅你有危险,你身体里那些尚未与你契合的符箓法器也很危险,它们会因此沾染怨灵的怨气,戾气,而变得凶残暴力,到时所有人都危险了。” 第414章 发现靠山村老祖 玄武沉默了几分钟后,接着说道:“茜儿,你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明日还要去衙门应卯,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情我与钟馗、狐涟……” 路辰:“我与茜儿一同走。” 狐涟:“辰宝,你也要一同回去啊!别啊!你有混沌,留下来给我们帮帮忙,那血池不好处理。” 路辰从衣袖里拿出镇魂铃,轻拍一下,镇魂铃立刻显露出混沌的真身。混沌显出身形后,迅速飞到时茜身边,围着时茜转起圈圈来。时茜伸出手摸了摸混沌,然后就把手放下了。混沌由此发现时茜心情不佳,于是便发出音符,似乎在询问时茜怎么了。 狐涟看着这一幕,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路辰:“混沌它刚才发出的音符,是不是在问茜儿怎么了?真稀奇,这混沌竟然还能用这种方式与人交流。” 路辰:“茜儿教的。来上京的这段时间,混沌和茜儿成了好伙伴,混沌虽然没有嘴巴和耳朵,但是能听懂音乐,于是茜儿就想出了这套独特的交流方式。 我把混沌留下,还有这些音符留给你们。这段是停止,这段是开始,还有情况有变,攻击、清除等。我现在被西周皇帝困在宫里,现在若不赶回去,天一亮就会露出破绽。” 狐涟拿着路辰塞到自己手里的这些音符纸条,疑惑地说道:“这能有用吗?辰宝,混沌要是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可就麻烦大了。” 路辰:“放心,茜儿用这个与混沌交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会有问题的。”说完,路辰吹奏起几个音符。没过多久,混沌便朝着路辰飞了过来。路辰继续吹奏起几个音符,混沌挥动着翅膀,慢慢地转着圈。过了一会儿,混沌才发出音符,回应路辰。 路辰:“混沌同意了。接下来,就辛苦你们了。” …… 路辰看着无精打采跟在自己身后的时茜,轻声说道:“茜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了,玄武说那话并没有半分责怪你的意思,他只是想告诉你,当你遇到阴魂时,如果不能战胜内心的恐惧,那么你将会把自己和身边的伙伴置于危险之中。 但是,茜儿,你说的也没错,肚子饿了就会找东西吃,开心了就会笑,难过了就会哭,害怕了就会叫,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也许,茜儿,你可以学习一下酉宝。以前的酉宝和你一样,看到虫子就会大叫。” 时茜惊讶地问道:“酉宝师姐害怕虫子吗?” 路辰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是不是有点搞笑? 酉宝有一件法器,叫凤凰血,所以她能变成一只大鸡。鸡应该是虫子的克星,至少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结果有一次出任务,我们去追捕操控兽人作恶的蛊师,追进林子里,蛊师驱赶林子里的一些毒虫来攻击我们。 开始我们还嘲笑蛊师,我们有酉宝在,她可是蛊虫的克星。可下一秒我们就被打脸了,你的酉宝师姐被那些虫子吓得变成大鸡,到处乱飞,不但成功把自己撞晕了,还飞起来把我们的脑袋都踩了。”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酉宝师姐变成大鸡,乱飞乱撞,把自己撞晕,还踩了同伴的脑袋。时茜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路辰看着笑了的时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心想笑了就好了,要不然茜儿这副样子回家去,肯定要失眠。 时茜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她认真地说道:“辰宝师哥,玄武师哥他们不是觉得茜儿帮不上忙才让茜儿回去,而是关心茜儿,怕茜儿明日起不来,会错过明日去衙门点卯,被责怪。” 路辰点了点头,说道:“对,当然也有别的原因。要想救那些血池里那些深陷仇恨的无辜女子,玄武他们必须感同身受那些女子生前死后承受的痛苦,才能寻到她们七零八落散碎的人魂并把她们的人魂与血池的蛊虫分开。” 时茜面露不忍之色,轻声问道:“感同身受?那些女子生前都遭受了折磨,死后肉身粉身碎骨,喂养蛊虫。玄武师哥他们,要经历她们的痛苦吗?” 路辰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嗯,如不能与她们感同身受,是没有办法让她们认同玄武他们,然后选择玄武他们摆脱蛊虫。 所以玄武他们在与血池中的受害女子共情感同身受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不然就很可能救人不成,还搭上自己的性命。 既然茜儿你害怕阴魂控制不了自己的恐惧,会喊叫,那血池的事让茜儿回避,对茜儿和大家都好。” 时茜对路辰轻声说道:“辰宝师哥,你稍等一会。”话音未落,她便转身如离弦之箭般跑去找玄武、钟馗、狐涟。路辰刚想开口询问时茜要做什么,可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于是路辰只能在原地默默等候。 玄武、钟馗、狐涟见路辰与时茜离开,三人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来到时茜封印血池的山洞,正准备解开时茜布设的保护阵法,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他们的方向传来。三人立即转身,如鹰隼般盯着前方。一分钟后,时茜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玄武疑惑地问道:“茜儿,你怎么回来了?辰宝呢,是不是出事了?” 时茜摇摇头,娇声说道:“辰宝师哥在前面等我呢。茜儿转回来,是想请师哥们吃糖。”说着,她从乾坤荷包里拿出糖罐,继续说道:“这是来这里布施时,师尊和童献师哥、鹤九师哥他们特意嘱咐茜儿,让茜儿一定要捎带上的。这些糖都是童献、鹤九两位师哥亲手做的呢。”时茜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糖罐,递了出去。 玄武看着时茜送来的糖罐,微微一笑,道:“这东西我们现在确实很需要,不过,师哥我不太爱吃糖,我拿一颗就好。” 钟馗附和道:“我也不爱吃,所以我也拿一颗就好。” 狐涟眼睛一亮,笑道:“你们两个都不爱吃,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茜儿,我要多拿几颗。” 时茜乖巧地点点头,道:“好的,哦,对了,还有花露。花露是玉虚宫的哦,可不是茜儿到了这里之后自己炼制的呢。” 时茜把花露交给玄武等人后,道:“玄武师哥,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努力克服害怕尖叫的毛病。”时茜在心里说,下一次即使再害怕也不能傻站着,要动手打手,喊人的是嘴,打人动的是手,手和嘴巴完全可以统一频道。 …… 路辰听到脚步声,立即注视着前方,当时茜身影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后,道:“茜儿回来了,走吧!茜儿咱们要走快一点了,不然等回到家里,时间就所剩无几了,茜儿你就没时间休息了。” 时茜:“好的,路辰师哥。对了,方才玄武师哥说处理血池需要两天时间,让我们两日后再来。” …… 两日之后,时茜与路辰再次来到靠山村村后的山谷,几人如飞鸟般轻盈地穿过自来石进入山洞,然后在时茜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存放巨蛋的房间。 时茜解开自己布下的阵法结界,随后几人走进房间内,进入房间后,玄武等人看到了时茜所说的巨蛋。 玄武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这蛋应该是鲛龙的蛋。” 时茜疑惑地问道:“靠山村那老祖把鲛龙的蛋弄来做什么?是拿来吃吗?” 狐涟听时茜这么说,顿时乐了,打趣道:“那靠山村老祖的胃口好大呀!而且是一口能吞下一头牛的那种胃口。” 时茜看着房中尚存的巨蛋,心中不由认同狐涟的话,心想:还真是呢,没那好胃口,还真吃不下眼前的巨蛋。 玄武把手放在巨蛋上,原本黯淡无光的蛋,竟然开始一闪一闪的发光,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分钟后,蛋不再闪烁,而是整个如灯泡一样发光。 时茜惊讶地喊道:“变了,变透明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蛋里面是一个人啊!” 玄武看清楚巨蛋里面是一个人后,就把手收了回来。 玄武把手收回来后,原本变透明的蛋壳,又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慢慢地恢复成时茜几人进来时看到的状态。 玄武:“巨蛋里面的人应该就是靠山村人口中所说的老祖。” 时茜:“啊!他是怎么钻进蛋里面的?” 玄武:“木系蛊,中了木系蛊的人,可以变得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自然能够钻入蛋中。” 时茜:“玄武师哥,那现在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将蛋打破,把他拽出来吗?” 玄武:“把他拽出来作甚?” 时茜:“除恶务尽啊!他为了长生不老,如此残忍地伤害那么多女子,用她们的血肉造出血池,这样的恶人,不将他置于死地,难道还留着他继续为祸人间吗?” 玄武:“他再也无法为恶了,他已经死了。” 时茜:“死了?他是怎么死的,莫非是进入巨蛋后被憋死、淹死的?” 时茜的话,令钟馗、狐涟等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笑罢,玄武接着说道:“茜儿,你可知道鲛人的来历?” 时茜:“我曾听海睿讲过一些。鲛人原本也是人,也生活在陆地上,后来发生了大水洪灾,淹没了许多土地。有些人安全地跑到了高处,有些人则未能逃脱,只能抱着浮木随波逐流。鲛人的祖先,便是这群抱着浮木漂浮的人。 为了增加生存的机会,这些人相互帮助、扶持。他们将浮木绑在一起,还救起了落水的动物。其实,这些动物也是他们的口粮。若是遇到没有攻击性的动物,他们就将其弄到船上控制起来;若是遇到有攻击性的动物,他们就趁其在水中无法施展力量的时候将其打死,然后弄到浮木上。 后来,他们遇到一条头上长角的蛇,就在他们想要打死那条蛇的时候,他们看到那蛇在苦苦哀求他们,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希望他们能放过它。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他们很需要食物,因为他们看不到陆地,无法上陆地寻找食物。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时,有人发现那长角的蛇尾巴卷着一颗蛋,正是因为那颗蛋,它才会面临现在的危险。 浮木上的人想到了一命换一命的办法,若是巨蛇肯把蛋给他们,他们就不伤害蛇,反之…… 总之,他们想活下去所以必须有食物,可他们也不想泯灭良知变成野兽,一命换一命,是他们能想到并能接受的办法。 可巨蛇不愿意放弃蛋,因为那是它的孩子,当它明白浮木上的人想要它的孩子时,它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吃掉浮木上所有的人。 浮木上的人,也发现了巨蛇的变化,感应到了危险,就在人与蛇剑拔弩张将要鱼死网破时,事情有了转机,巨蛇给人提供鱼做食物,浮木上的人帮巨蛇保护它的蛋,这样能解除水里巨蛇的危机。 就这样,浮木上的人与蛇和平共处很多年,巨蛇不但给浮木上的人提供食物,还保护着人的安全,可是因为一直找不到陆地,浮木上有些人产生绝望的情绪,那些人跳入水中把自己淹死了。 巨蛇虽有灵性,但终究不是人,所以它不明白跳水自绝人的行为,以为那些人是因为不懂水性,落水后来不及救援才死的,于是有一天,巨蛇给人带来一种草,海妖草。 浮木上的人,从巨蛇的神情中领悟到,吃了那种草就能在水中畅游无阻,于是苦寻不到陆地的人,在那种绝望的深渊中,毅然决然地吞下了海妖草,经历了犹如凤凰涅盘般痛苦的变异过程后,他们成功地在水里生活,化身为鲛人。” 玄武:“海睿讲的挺清楚的,就是痛苦变异的过程,他没细说。 我给茜儿补充说明吧,那些人吃下海妖后,惊喜地发现自己在水里能够自由呼吸,可他们还来不及欢呼雀跃,就遭遇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时茜:“可怕的后果?” 玄武:“海妖草是有毒的,毒性还异常凶猛。与现在的海妖草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现在的海妖草毒性并不强,大概是在与鲛人共生的数千年间,海妖草的毒性逐渐减弱了吧。 以前的海妖草,是依靠鲛蛇的排泄物茁壮成长的,而这鲛蛇偶尔也会攻击人类并吞食他们,所以海妖草毒性就变得异常强烈。 然而,鲛人本身就是人类,因此他们不会吃人,毕竟水中还有许多其他可食用的东西,如鱼和水藻等,所以鲛人的排泄物就没那么毒了。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海妖草的毒性下降了…… 言归正传,那些人吃了海妖草,虽然能够在水中呼吸,但人类的皮肤却无法适应水的温度。夜晚,水冰冷刺骨,仿佛无数把利刃在他们身上凌迟;白天,水又炽热难耐,犹如熊熊烈火将他们灼烧。那种折磨让他们陷入疯狂,他们相互攻击,试图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痛苦。 那巨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那些人是兴奋过度,便去阻止他们的自相残杀。在这个过程中,巨蛇也受了点轻伤,它的血液无意间被某个吃了海妖草的人吸入体内,于是那人意外地获得了一种超能力,他能够与巨蛇进行心灵沟通。 巨蛇从那个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于是它作出了牺牲,它让那些吃了海妖草的人,把它的血肉分食了。 那些吃海妖草的人依言吃下巨蛇的血肉,身上长出了鳞,才摆脱了那种酷刑。”时茜:“玄武师哥,后来那颗蛋呢,它怎样了?” 玄武:“那些人感念巨蛇的恩情,没有伤害那颗蛋,他们用海草编织了一个精致的笼子,把蛋轻轻地放里面,带到海底,然后找了一个珊瑚洞,把蛋小心翼翼地放里面。 也多亏这些人,没有放弃自己的人性与良知,懂得感恩,大蛇死后,他们依然护着那颗蛋,因此,他们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那颗蛋后来孵化了,一出生就是个半人半兽,也就是这半人半兽教会鲛人凝聚鲛珠,利用鲛珠收集灵力修炼,从而使鲛人的寿命很长,几乎可以说是长生不老了。 后来,鲛人长生不老的事流传到了外面被人知道了,有些修道之人就生了歪心思,以为鲛珠可以长生,就残害鲛人,抢夺鲛珠,而鲛人获得长生后,生育的能力变弱了,一千年都孕育不出一个鲛人,面对那些贪婪凶残的修道之人的绞杀,有亡族灭种的危险,于是他们凭借鲛珠退居深海,也就是南海归墟那里生活。 那些歪了心思的修道人,杀了鲛人,抢夺了他们的鲛珠,吞服之后,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长生不老,反而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怪物,也就是海妖。 他们不知道,鲛人之所以能成为鲛人,是因为他们守住了做人的底线和本心,没有让人性中的恶控制他们,所以他们保住了他们的良知,仍有人的意识。 而那些贪婪凶残的人,他们没了做人的底线、良知,丧失人性,完全被兽性控制,自然会沦为海妖。” 第415章 靠山村老祖之死(1) 时茜:“他们吞食鲛珠没有获得长生不老,反而会发疯变成海妖,那时还不悔悟,知道自己错了,怎么还有人继续做那些事。” 路辰:“魔怔了呗,追求长生不老让他们魔怔了。他们觉得是服用方法不对,于是他们想了更多的方法,并一一实验,其中就包括吃鲛人的肉。 他们吃了鲛人的肉后,真让他们多活了百年,而且那百年的岁月,没有在他们的身体及脸上留下痕迹,他们就以为自己成功了,以为自己长生不老了。 于是,他们把吃鲛人肉能长生的事,宣扬出去,那时的鲛人大部分都退居南海归墟了,只有少数落单的,或是凝结的鲛珠还未成型,去不了南海归墟的,被他们抓住了。 吃鲛人肉能长生的事宣扬出去后,那些想要长生的人,便利用金银珠宝美女甚至是自己的妻子、女儿是诱惑他人,为他们乘船出海寻找鲛人。 他们抓来鲛人,将其杀害,然后吃掉它们的肉。有些人为了得到更多的鲛人肉,甚至不惜互相残杀。一时间,海上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就在那些为求长生倾家荡产请人捕杀争夺鲛人肉的人为夺得鲛人并吃上鲛人肉而沾沾自喜时,百年前那些吃下鲛人肉的人,发生变异,变成了半人半鱼的怪物,而且那些人也没有长生,变异失败的当场就死了,而成功变成半人半鱼的怪物,则失去了理智,并开始攻击人。 被那怪物咬伤的人,若非当即殒命,便会即刻变异为半人半鱼之身,继而全身赤红,犹如被灼烧、烫伤一般,泛起水泡,随后在惨绝人寰的痛苦呼号声中消融。 而那些食用鲛人后产生异变的人,亦未能幸免,且其境况较被咬伤者更为凄惨,那些被咬伤的人,不到半日便已命丧黄泉。 而食用鲛人肉的人,一年都未必能够死去。” 时茜等待了一分钟,见路辰不再继续讲述,急忙说道:“辰宝师哥,你快接着讲下去呀!” 路辰:“茜儿,你把这当故事听呢。” 时茜:“是啊!这些事情,我又未曾亲眼目睹,也没有亲身经历过,对我而言可不就是故事么。” 路辰:“那好吧,睡前故事讲完了,茜儿你回家歇息吧。” 时茜听闻路辰此言,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狐涟见状笑着说:“茜儿你若想继续听故事,找错人了。你的辰宝师哥,他并不关注后续之事,因此接下来的故事,他讲不出来。 还是由我来说吧。食用了鲛人肉的那些人,目睹了百年前食用鲛人肉的那些人悲惨的下场,自然是吓得魂飞魄散,有些胆小的,便想当场了断自己的性命,然而他们作恶的恶果才刚刚开始,他们发现自己连求死都不能,他们上吊无法断气,跳入水中也不会溺亡,纵火焚烧也死不了,拿刀在身上开个口子,哪怕是开膛破肚,也死不了。 上吊,绳索都腐朽了,人还未断气,跳入水中,他们能够在水中呼吸,纵火只能烧伤皮肤,痛苦一年,烧伤的皮肤便会痊愈,拿刀在身上开洞,只需一天时间,伤口就会自动愈合,除了有些疼痛,别无他恙。” 时茜:“听起来,那些人真的好惨,但也确实不值得同情。明明知道鲛人跟人类之前本就是同族,吃鲛人的肉就等同于吃人肉一样残忍,可是仅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这些人居然就胆敢将鲛人抓过来吃肉,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罢了。涟爷爷,这个故事还有没有后续呢?” 狐涟:“当然有后续啦,不过嘛,我并不太喜欢你叫我‘涟爷爷’哦,茜儿,如果你能喊我一句‘父皇’的话,我就会继续给你讲下去哟~” 时茜:“涟爷爷这个称呼不是挺好的嘛!而且我称呼玄武师哥、钟馗师哥的时候都是直接叫师哥,现在却独独喊你为爷爷,这样一来,你一下子就比玄武、钟馗和辰宝这几位师哥都要高出两辈了耶。难道这样不好吗?” 狐涟稍稍思考了片刻后回应道:“嗯……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有道理的欸。但是呢,我还是更希望茜儿你能够叫我‘父皇’哦。” 时茜心想,我都让你高两辈了,你竟然还不喜欢,罢了罢了,叫父皇就叫父皇吧。狐涟把自己困在幻境里时,狐涟的身份就是自己的父皇,那时都已经叫了几天父皇了,再叫一声也无妨,“父皇,你快接着给茜儿讲故事呀!” 狐涟笑着应道:“哎!皇儿真乖。那些人眼见自己死不了,索性也不寻死了。想着万物相生相克,他们还有百年的时间,于是他们就开始盘算谋划,想在百年的时间里,找到能解决他们身上问题的办法。 他们把手里还活着的鲛人,像养宠物一样圈养起来。然后派人去找修道会玄术的高手,和一些高僧。修道之人都喜欢四处游走修行,对于这些修道之人,他们把人骗来后,就偷偷给他们吃鲛人肉,然后要挟这些修道之人,炼制丹药,解决他们身上的问题。 而那些高僧,他们则让那些被他们胁迫的修道之人,替他们把高僧劫掠来囚禁。” 时茜疑惑地问:“他们抓道士我还能理解,抓和尚做什么?要和尚给他们念经吗?” 狐涟笑着说:“让皇儿你猜对了,他们抓和尚,就是让和尚给他们念经的。 因为诵经,能让人心静平和,而且他们作恶心虚呀!他们觉得他们吃了鲛人肉,却不能长生不老,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鲛人,心有不甘所致,那些被他们吃了肉的鲛人,心有不甘,于是化作怨灵附在他们身上,才导致他们的惨死。 所以,他们让和尚为那些鲛人超度,给自己念经了。 一百年后,那些吃鲛人肉的人,该死的还是要死,有些人就不甘心,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他们却并非如此,他们犹如恶魔般,想着如何去报复更多的人。 他们想出一个狠毒的计谋,将他们圈养的鲛人残忍杀害,把鲛人的肉分给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或者在食物中掺入他们的血分发给他人食用,致使很多人惨死。 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心中充满怨气,虽然这些怨气还不至于让他们变成怨灵,但却成了一身黑气煞气的阴魂。 如此众多有问题的阴魂出现,让你玄武师哥心生疑虑,于是玄武、我、钟馗,便急忙赶去调查,发现众多无辜百姓遭受那些人的残害,我们不能坐视无辜百姓惨死,于是果断出手为百姓解毒。 时茜:“解毒,他们竟然是中毒了吗?” 狐涟:“吃鲛人肉的人会变异,其实就是中毒了,而且他们中的就是海妖草之毒。鲛人不食用海妖草,然而鲛人居住的地方必定有海妖草,只因海妖草生长的首要条件就是鲛人的排泄物。 海妖草毒性很强,生活在海妖草附近的鲛人,他们的身上都不可避免地带有海妖草的毒。 我们为百姓解毒,并成功治愈百姓的事迹,迅速传播开来,传入了那些食用了鲛人肉却尚未毒发死去的人耳中,于是那些人纷纷佯装无辜,赶来向我们求助。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能够拯救他们的并非是我们,而是他们自身。首先,他们中毒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尽管表面看来与常人并无差异,但实际上,自他们食用鲛人肉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身体就已经悄然发生着异变。百年之后,便是他们身体异变完成之时。如果他们能够忍受住那种剧痛,始终坚守做人的最后底线而不放弃,那么他们将会演变为比鲛人稍低一等的海妖,随后在逐渐凝聚出鲛珠。如此一来,他们才有可能转变成鲛人,从而拥有如鲛人一般长久的寿命。 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无辜的人,我们当然不愿意救他们,但是我们修道之人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们就给了他们一个方子,用珍珠研磨成粉,涂抹全身,若还是不行,那就泡水里……” 时茜:“有用吗?” 狐涟:“有一点作用,至少能缓解他们毒发时的痛苦,没那么痛,说不定他们就能挨过去,哄骗他们到水里待着,那是因为正常人,都会待在陆地上,不会待水里,那他们发狂时,想咬人,就咬不到了。” 时茜:“他们不能上岸来吗?” 狐涟:“他们当然可以上岸,不过上岸后毒发的痛苦会更猛烈,那种痛会把他们再次逼回水里的。” 时茜:“后来呢,那些作恶的人都死了吗?” 狐涟:“若是他们都死了那就好了,可是祸害遗千年啊!那些人中,有人凭借我们给的那个方子活了下来。不过活下来的人,彻底离不得水了。 但是,他有儿子,于是他命他的儿子,寻找我们,而那时我们已经离开那里,返回九州了,所以他当然寻不到我们了。 可还是让他找到一个有点真本事的人,那个人他与我们一起救助了被那些人欺骗吃下鲛人肉的百姓,见过我们给百姓用的药方,也听我们提过海妖草,所以当他看到我们留下来的哪个方子,以为拿药方的人,也是无辜受牵连的人,于是就好心办坏事,到那人家里给人治病去了。 道士到了那里没多久,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他看到那些被关起来,还没被杀死的鲛人。见到被囚的鲛人,道士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见到鲛人后的道士心里也不想走了,他动了恻隐之心,想救那些鲛人。 于是道士开始假装不同意,激烈反抗,于是那些人,就割破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毒血喂给道士。他们这么做可不是舍不得鲛人的血肉,而是用他们的毒血喂给道士,他们毒发作的时候,道士的时限也到了,那时道士的毒也会发作,若是直接喂道士鲛人的血肉呢,道士就还有百年的时间。” 时茜:“那道士最后死了吗?” 狐涟:“差一点死了。我们在救治百姓时不是与那道士相处过一段时间嘛,你玄武师哥说他是个热心肠,说难听点,就是个好管闲事的主。 当时那种环境,好管闲事的人就容易招事招灾招祸,毕竟,那些人吃鲛人肉的事情都发生近百年了,与那些吃鲛人肉同一时期知道他们杀害鲛人吃鲛人肉的人都死了,他们做的那些恶也就随着某些人的死,而被人遗忘了。 百年前真相不明且有些本事的道士,一直是那些人梦寐以求想要招揽并掌控在手中的人,偏那道士还爱多管闲事,那肯定会惹怒吃了鲛人肉的那些人呀。 在你玄武师哥的提醒下,我与你钟馗师哥,前去提醒那道士,说他印堂发黑,近期会有大劫难,还送了他一张护身符箓,道士听了我与你钟馗师哥的话,自己也做了些准备,所以问题不大。 那些人给道士喂了毒血后,就把他扔进关押鲛人的水牢,想让那些被关着的鲛人把对人的愤怒发泄到道士身上,这样的话,道士就不会同情鲛人了。 道士深知那些人的阴谋诡计,所以在鲛人攻击他时,他只是一味地躲避,并未还击。 鲛人中也有聪明冷静的,看到道士一直不还手,想着道士和他们一样被关着,也就慢慢冷静下来,明白了那些人是想借他们的手,教训道士,让道士憎恨他们鲛人,便停止了攻击。 后来,在道士和鲛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成功逃出了那个关押他们的水牢。 本来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然而在逃跑途中,有一个女鲛人,因为经常遭受那些人的欺负和侮辱,所以离开水牢后,她想要去报复那些侮辱她的人,就拿走了我们留给道士的护身符箓。 她凭借那护身符箓,能够像常人一样在岸上行走,等她成功报复了那些侮辱她的人,逃回去的时候,道士却因为她的行为而身受重伤。 被救出的鲛人们都想尽快逃离陆地,往更深的海域去,可道士却因为女鲛人偷拿护身符箓的行为,陷入高烧昏迷。其他鲛人提议把道士扔到附近的渔村里,生死由天。 女鲛人却心有不安,于是她决定留在岸上照顾道士,那护身符掩盖了她鲛人的身份。 再后来的情节就落入俗套了,女鲛人与道士日久生情,两人喜结连理。就在他们成亲之日,那些恶人却寻来了。由于有护身符的庇佑,那些恶人无法辨认出女鲛人,但道士的模样他们却认得! 道士担心那些人会伤害女鲛人,于是在渔村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将女鲛人溺死在海中。女鲛人的尸首也被海浪卷走了。随后道士返回自己居住的茅屋,放火自焚。渔村的人都觉得他疯了,将他捆绑起来,送进了衙门。 女鲛人不可能会被淹死,她是被道士下了假死符箓。不久后,女鲛人就在护身符的守护下苏醒了过来。苏醒后,她乔装打扮回了渔村,得知了道士要烧死自己,却被渔村的百姓救下,还因为道士当着众人的面淹死自己,被百姓送官了。 女鲛人知道道士被送官,就去劫狱营救,却不知那些吃了鲛人肉的恶人与官府的人相互勾结,设下陷阱等待女鲛人落入圈套。 女鲛人落入那些人的陷阱,被他们抓住,道士知道后急火攻心引发了身体里的毒,眼看就要一命呜呼,女鲛人当机立断表明自己鲛人的身份,哄骗那些人,只要让她救道士,她就会说出长生不老及如何解海妖草的秘密。 那些人一听喜出望外,不过他们也没有轻易相信女鲛人,而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女鲛人如何救道士。 女鲛人来到道士身旁,如泣如诉,眼泪簌簌落下,化作颗颗珍珠。女鲛人将珍珠拾起,用手捏碎成粉,轻轻涂抹在道士身上。令人惊奇的是,道士身上突然出现的狰狞的烧伤伤口,竟如春日嫩芽,缓缓愈合,道士也逐渐恢复神智。恢复神智后的道士责怪女鲛人不该来牢里救他,白白搭上一条命。毕竟,他中的毒已无药可解,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女鲛人将嘴贴近道士耳边,轻声细语。片刻后,她高声嘱咐道士一定要牢记海妖草的解毒方子和长生不老的秘方,随即将一颗粉色珍珠塞入道士口中,又留下护身符,然后与那些人讨价还价,让他们务必善待道士,待道士身体好转便放他离开。等道士走后,她自会告知他们所想知晓的一切。 只有道士知道,女鲛人并未说出什么解毒方和长生不老的秘密,她方才所言,不过是说给那些恶人听的。女鲛人在他耳边说的是,他不会死,但会变成鲛人。她希望他不要责怪自己,未经询问便替他做了决定。若他能原谅她的自作主张,待他变成鲛人后,就带着她的魂回到深海,回到族人身边,好好生活。 道士听了女鲛人的话,心中慌乱如麻。他觉得女鲛人这是在与自己诀别,可当他张嘴想问时,却发现自己已无法发声说话。 女鲛人对道士使用了噤声符箓,道士只能含着泪,看着被带走的女鲛人苦笑。他教女鲛人玄术,本是希望她在遇到危险而自己又无法守护在她身边时,能够自保,却不想她将这本事用在了自己身上。 狐涟:“那些把女鲛人带走后,也没打算放走道士。女鲛人现身,证明道士没有杀人,道士自然能够离开牢房,那些人假惺惺说要给道士治伤,张罗着给道士准备软轿,道士装作不知那些人的算计,坐进轿子里,却半路用了分身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用隐身符藏于轿子里,等人去追分身,他在才趁机逃离。” 第416章 靠山村老祖之死(2) 道士成功脱险后,第一时间想做的事便是营救女鲛人。他总觉得女鲛人对他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在诀别一般,女鲛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会跟着那些人离开的。 道士的猜想果然没错,女鲛人留下护身符给道士,自己却义无反顾地跟着那些仇人走了,她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女鲛人心里很清楚,即便她把解毒的方子和长生不老的秘密告诉那些人,他们也绝不会放过自己,毕竟他们都被她狠狠地报复过。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 女鲛人跟那些人离开衙门没走多远,失去护身符的她就变回了鲛人的模样。变回鲛人模样的女鲛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引来众多百姓的围观。百姓们看到女鲛人,立刻想起了那场阴谋中因食用鲛人肉而惨死的无辜百姓,心中的恐惧瞬间被点燃,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于是他们迅速将女鲛人等人包围起来。 此时,那些恶人们也猜到了女鲛人的意图,他们试图用道士的性命来威胁女鲛人。然而,女鲛人却一反常态,对他们的威胁置若罔闻,转而攻击起围观的百姓。围观的百姓为了自保,不得不反击女鲛人。而女鲛人其实并没有伤害百姓的意思,看到百姓们的反击后,她便彻底放弃了抵抗,甚至迷惑百姓们将她的头砍了下来。 等道士赶到时,看到的却是女鲛人已经被百姓砍下了头。在头颅落地的那一瞬间,女鲛人听到了道士的声音,她的脸上露出了凄美的笑容。他已经从那些人手中成功脱身了,真好,可他不该来找自己。 世人不知道,当女鲛人的眼中流出血泪,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她本想大喊一声,让道士不要管自己,赶紧离开,因为道士的时间所剩无几。然而,还没等女鲛人喊出声,她的脑袋就被百姓砍了下来。 那些恶人看到女鲛人的脑袋被砍下,深知女鲛人已无生还之机,再看看周围群情激愤的百姓,他们突然害怕起来,生怕愤怒的百姓会如洪水猛兽般袭击他们。 于是,他们赶忙从人群中抽身逃离,逃离时发现了道士的身影,想到在牢房里女鲛人说的话,顿时有了新的目标。女鲛人虽死了,但女鲛人死前把秘密告诉了道士,只要能将道士活捉,那秘密仍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道士看到女鲛人死了,悲痛欲绝,想要抢夺女鲛人的尸身。可围观的百姓不答应,见道士要抢,立即把道士当成十恶不赦的恶人,对道士动起手来。道士不愿伤害百姓,只能暂时放弃抢夺女鲛人尸身的想法。 就在道士要离开的时候,他发现那些恶人如饿虎扑食般朝他奔来。道士知道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一定是把女鲛人在牢中说的话当了真,以为他有解药的方子和长生不老的秘密。 道士费尽千辛万苦才甩掉那些如饿狼般的追击者,当他再次返回女鲛人丧命的地方时,围观的百姓早已散去,女鲛人的尸首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道士本想打听和寻找女鲛人的尸首,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却突然发生了异变,脸上竟然长出了鳞片。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把他当成了鲛人,而那些恶人也在此时折返回来寻找他。 道士走投无路,只能向海边逃窜。就在他逃到海边,准备跳入海中逃生时,那些恶人也追了上来,挡住了他入海的去路。 这些恶人中不乏修道之人,他们本是被人欺骗吃下了鲛人肉,可与那些自愿吃鲛人肉的人相处久了,他们的心思也变得邪恶起来。他们与欺骗他们的人同流合污,成了一丘之貉。因此,他们为了追捕道士而拼尽全力。道士寡不敌众,眼看自己处于下风,便决定以死相逼。那些恶人担心道士一死,他们的希望就会落空,于是只能暂停对道士的攻击。 但是那些恶人还是不愿意让道士离开,就与他僵持着。而道士的状态非常糟糕,他一个人与一群人对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再加上身体上突然袭来的不适,让他难以集中精神。那些恶人看出道士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趁着道士分神的瞬间,突然对他发起了进攻。 其中一个人抓住了道士的手,妄图将他制服。道士拼命挣扎,在两人的扭打之中,道士的护身符被扯了下来,他还被咬了一口。不过,道士也在扭打之中,找到了入海的机会。 道士入海之后,双腿竟然变成了鱼尾,犹如鲛人一般,道士瞬间恍然大悟,回想起女鲛人在牢房中喂他吃下的那颗粉红色珍珠,以及女鲛人说他不会死只是会变成鲛人的话语,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那些恶人看到道士入海后双腿变成鱼尾,游远逃离他们的视线,都在岸上捶胸顿足,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入海的道士,发现入海之后他身上的不适消失了,于是便没有往深海游,而是寻了一个小岛,暂时待着。他想找到女鲛人的尸首后,再去寻她的族人,把她的尸首带回她族人生活的地方安葬。可道士很快发现,他没有办法在岸上待满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是在那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护身符丢失了。道士也曾冒险上岸,去他与人缠斗的地方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护身符。 道士没了护身符,知道自己无法上岸去寻找女鲛人的尸首,便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发泄着心中的悲伤。没过多久,道士发现那些恶人寻了船出海寻他,于是道士只能选择离开,到深海去寻女鲛人的族人,以后也是他的族人。 道士到了深海没有多久,又被迫返回。道士发现到了深海之后,他不但没办法呼吸,海水还瞬间变成无数钢刀刺向他,犹如万箭穿心。 为了活命,道士把自己身上藏着的符箓和宝物拿了出来,在他暂时藏身的岛上和外围布下结界,让人无法靠近他藏身的小岛。 时茜听狐涟讲到这里,突然想起龟背村,于是问道:“道士的符箓是道士自己画的,还是玄武师哥你们给的?道士手里的宝物是不是也是你们给的?”提完问题后,时茜把龟背村的事情说了出来。 狐涟等人听时茜说完龟背村的事,承认了道士用于布阵的地阶符箓确实是他们给的,狐涟:“当时看他人品不错,而且又与我们一起救治了那么多百姓,又不求百姓的回报,所以我们觉得不能让好人吃亏,就给了他一些地阶符箓,你玄武师哥还给了他一颗水灵石。” 时茜:“这么说那龟背村就是那道士以前藏身的地方,可我与侯将师哥上岛的时候,岛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符箓也没有法器,也没看到有鲛人的尸首。” 狐涟:“符箓和水灵石,想必是被人拿走了,至于尸首嘛,他又没死,怎会有尸首……” 玄武:“狐涟,时候不早了,你快点把故事讲完,好让茜儿早点回去歇息。” 于是狐涟又继续讲述,那道士毕竟是修道之人,不管修的是哪条道,只要不是歪门邪道,修道就是收集灵力、凝聚灵力,于是他很快就凝聚出鲛珠。他凝聚出鲛珠后,便上岸寻找女鲛人的尸首,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他所愿,女鲛人的尸首被找到了。于是他绞尽脑汁,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女鲛人的尸首偷到手,然后就带着女鲛人的遗骨前往深海寻找族人。 道士到了深海,四处寻觅,却没有寻到鲛人的踪迹。他突然想起,与鲛人被囚于水牢时,鲛人们都提起过他们鲛人心中的圣地——南海归墟。那是只有鲛人才能去的地方,离天很近,那里有通往各灵界的入口大门。道士心想,鲛人为了躲避人类的残害,肯定都去了南海归墟。于是,他通过自己所学的玄术,算出了南海归墟的方位,然后道士就朝着他算出的方位不断前进,一路寻找。 道士不知道在海上寻找了多少年,始终没有找到南海归墟,也没有遇到其他鲛人。更糟糕的是,他发现他身体里海妖草的毒,其实并没有解,只是被暂时压制了而已,而此时海妖草的毒即将如火山一般爆发。 道士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决定,返回那个他曾经藏身的小岛,把女鲛人与他自己的遗骨埋葬在小岛上。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道士想要返回那天,他身上的毒全面爆发了,疼痛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他被一个巨大的旋涡吸走了。 待他悠悠转醒,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南海归墟之中。原来,是他在吸入旋涡昏迷的最后一刻看到的那半人半兽救了他,并将他带离了那可怕的旋涡。 南海归墟的鲛人认可了道士的身份,接纳了道士。于是,他们不辞辛劳地为道士寻来了还阳草,并将还阳草放入半人半兽的蛋壳中。令人惊奇的是,还阳草一进入蛋壳,便化为了一汪清泉。紧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道士放入其中,让他尽情浸泡…… 狐涟轻声说道:“茜儿,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时茜点了点头,回答道:“在九州的时候,云陶师哥曾带我去过南海归墟。我在那里见过鲛人,还与她们交谈过。她们告诉我,若中海妖草的毒不深,大哭一场就能解毒。但鲛人的泪腺已经退化,她们很少会哭泣了。若是中毒太深,就只能用还阳草了。将还阳草融化后浸泡,方能解毒。” 玄武附和道:“没错,生活在陆地上的人要浸泡还阳草,只需在嘴里含一根芦苇,通过芦苇呼吸即可,并不麻烦。但鲛人就比较麻烦了。” 时茜疑惑地问道:“玄武师哥,鲛人不在水里也能呼吸,怎么会麻烦呢?” 玄武笑了笑,道:“茜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啊!” 时茜思考了几分钟,依然一头雾水。狐涟见状,提醒道:“在水里怎么泡?” 时茜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水里不能泡,那就上岸泡呗,鲛人离水也能呼吸的。” 玄武摇了摇头,说道:“海妖草毒发的时候,鲛人一旦离开水就会死。” 时茜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那个蛋壳……”突然,她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半人半兽的蛋壳可以阻隔海水,所以鲛人才把还阳草放进蛋壳之中,让道士进入蛋壳浸泡。想到这时茜看向房中那个巨大的蛋。玄武等人见状,纷纷点头,然后一同看向那个巨蛋。 玄武冷笑说道:“这靠山村的老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或许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强迫或伤害他人,因此被人反坑了。他以为只要进入巨蛋里,就能脱胎换骨,获得长生,却没想到最后会毒发死在里面。” …… 几日后,上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无数百姓跑到大理寺状告靠山村的村民谋财害命,害死了他们的亲人。 大理寺卿莫振声在上朝时,当着满朝文武向皇帝上奏此事,结果被皇帝打了板子,理由嘛…… 莫振声被打板子后派人来醉红尘购花露,时茜才知道莫振声被打板子了。 时茜对春杏说道:“春杏,花露的钱少收一些,给打五折吧。女公子我现在也在朝为官,与莫大人那就是同僚,同僚之间少赚一点无所谓。” 春杏:“是,女公子。” 莫振声的夫人听了时茜的话,老脸羞得通红,想起以前自己还曾说过时茜的闲话,取笑过时茜就羞愧得想给自己几巴掌,擦了擦眼泪,给时茜福身行礼道:“多谢郡主不记前嫌……” 时茜:“夏禾,快扶夏夫人起来,夏夫人不必多礼,也不要太担心了,花露的效果你是知道的,半瓶下去,莫大人那伤就好了,到了下午就又生龙活虎了……” 秋霜走了进来,福身行礼后道:“女公子,徐公公带了圣上的口谕到了伯爵府,管家派人来接你回去听旨呢。” 莫夫人听了秋霜这话,立即向时茜辞别,手中紧紧攥着那瓶得来不易的花露,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家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 “哎哟哟!我的夫人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花露买到了没?”莫振声此刻正如同一只慵懒的大猫一般,软绵绵地趴在客厅里的罗汉躺椅上,有气无力地对着刚走进房门的莫夫人发问。 “买到了,多亏郡主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从前的那些事,还给减免了一半的银钱呢。不然的话,就光买这么一小瓶花露,咱家接下来的半个月怕是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咯。”莫夫人如释重负地回答道。 莫振声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快快快,把花露给我,我这身上疼得实在是受不了啦!” 莫夫人不敢怠慢,赶忙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替莫振声将花露打开,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并嗔怪道:“我说你呀,也不是头一天出来做事了,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难道心里还没点数儿吗?怎么会如此糊涂,偏要去触怒圣上呢?好在这次圣上只是小小地惩戒了你一番,打了你几板子而已,万一……呜呜呜~我跟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呀!”说着说着,想起方才自己看到莫振声被人抬回来,屁股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就心疼的轻声啜泣起来。 饮下花露的莫振声顿感轻松不少,听闻自家夫人的啜泣声,他赶忙轻声安抚莫夫人…… 伯爵府内,时茜匆匆赶回,听徐福传达皇帝口谕后,疑惑地问徐福:“徐公公,圣上不是说免去本爵早朝吗?怎会突然要求本爵上早朝呢?难道是有小人在圣上面前搬弄本爵是非?让圣上误会了,要本爵明日上朝当面对质自辩?” 徐福道:“爵爷,你祖父的英灵这几日可在府中?” 时茜道:“徐公公你这么一说,本爵倒是想起来,自从靠山村回来后,本爵就再没听到祖父英灵的消息。不行,等会儿本爵要去宗祠给祖父烧香上供。徐公公,你可有什么话要本爵带给祖父英灵?” 徐福连连摆手,称自己并无话与镇国公鬼魂说。停顿几秒后,徐福话锋一转:“爵爷,可听说大理寺的事?” 时茜道:“大理寺的事?徐公公是指大理寺卿莫大人被皇帝打板子的事?本爵听说了,刚听说。本爵从提点刑狱司下值后,就赶去醉红尘福寿阁为辰王殿下请脉,在福寿阁遇到了辰王妃,与辰王妃说了会儿话。本爵正好肚子有些饿,就与辰王妃一同去吃了冰淇淋。吃完冰淇淋,本爵便回醉红尘自留的房间,在回房途中,恰巧遇到被下人抬进醉红尘且哭了一路的莫夫人……” 徐福:“爵爷可知大理寺卿莫大人为何被圣上下令打板子吗?” 时茜:“本爵又不上朝,怎会知道莫大人为什么会遭此劫难。徐公公,你可知其中缘由?这莫大人被打的原因可能私下议论?若是能说,徐公公不妨说来听听;若是不便言说,徐公公权当本爵未曾提及便好。” 徐福:“若是旁人问起,咱家定然半个字都不会吐露。但既是爵爷相询,咱家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大人今日上朝时,说起了这么一件事儿......” 第417章 鬼托梦 时茜:“鬼托梦?真的假的?” 徐福:“所以圣上想见见镇国公的英魂,问问镇国公他这件事……” 时茜听了徐福的话,心中暗自好笑,此事无需多问,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是自己让小凡、小欢让那些枉死在靠山村村民手上的受害者家属梦到受害者死亡的过程,并且把受害者的埋骨之地告知了受害者家属。 受害者的家属梦醒后,住的近的人家,立即跑去靠山村,果然在梦里亲人提到的埋尸地挖出尸骸,而且还不止一具,于是他们便跑去大理寺那报官。 时茜故作疑惑地问道:“这大理寺,可是归圣上亲管。按理说,只管皇亲国戚的触犯律法的事,这百姓的案子应该找府尹吧,百姓怎么跑到大理寺去?” 徐公公:“因为托梦的鬼说,此案有皇室的人参与,若亲人们想要为他们申冤,就必须把天捅破。 圣上不是不要人提靠山村的事情嘛,那这事……” 时茜:“嗯!徐公公,圣上他该不会怀疑是本爵的祖父他煽动鬼托梦告状吧。”狗皇帝还挺敏锐的,没错就是自己这个假扮祖父鬼魂的人做的,不过你没有证据,而我是不会承认。 徐福想起皇帝嘱咐,与镇国公鬼魂说事,不要遮遮掩掩,不要吞吞吐吐,有什么说什么。不然,他可就恼了。镇国公鬼魂若恼了,那就麻烦了,若这件事是镇国公鬼魂做的,你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问他,那接下来,他就会变本加厉。 若不是他干的,你这么质问他,他就会参与进去,弄得路人皆知。 徐福赶忙说道:“圣上绝无此意。圣上说镇国公不管是做人做鬼那都是光明磊落的,绝不会做那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小鬼。”徐福在心里琢磨着,这镇国公在世时,自己也见过几次,当时圣上与镇国公、萧家的关系有点紧张,自己忠于圣上所以对镇国公的态度那是浮于表面的恭敬,心里和私底下就是另外一回事,因此镇国公都是称自己为狗崽子。 徐福让时茜去祠堂上香,时茜:“徐公公竟如此急切,也罢,本爵也有些担心祖父,这就去祠堂上香。” 徐福:“那咱家就在这里等爵爷……” 时茜:“徐公公你要在这里等本爵,可是为何呀!徐公公还有其他事要与本爵说,还是圣上还有其他旨意?” 徐福:“爵爷切莫多心,圣上今日让咱家来伯爵府就一件事,让爵爷明日也上朝议政。” …… 时茜踏入祠堂,虔诚地磕头上香后,便让萧陆管家离去,独自留于祠堂之中。 萧陆颔首退出祠堂,到了祠堂外,便号令羽林卫戒严,严禁任何人靠近祠堂。 时茜:“哥,此刻仅你我二人,外面有陆叔和羽林卫守护,安全无虞,你有何事,尽管道来。” 穿着隐身斗篷的李戈,拿起香点燃祭拜,将香插入香炉后,道:“茜儿,你可愿上朝?” 时茜:“不愿……” 李戈:“那哥这就入宫走一趟,以祖父鬼魂的身份让那狗皇帝收回成命。” 时茜:“哥,我话还没说完呢。” 李戈:“好,接下来哥不言语,听茜儿说。” 时茜:“若要上早朝,我寅时一刻(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就得起床,寅时四刻(北京时间四点)要赶到勤政殿,这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啊,比那周扒皮还狠。” 李戈:“周扒皮是何物?” 时茜:“哥,周扒皮算不得什么东西,他是人,却也不似人!哥,咱们且先不提这周扒皮,只说上朝之事。” 李戈应了一声好,时茜:“哥,我不想上早朝,整个早朝就我一个女官,想到这,我就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哥先别问我什么是动物园,就当我说错了,我换个说法,像笼子里的猴,我在笼子里,其他人在笼子外,这就让我浑身不自在。 而且,还要提前一个时辰去,等人半个时辰,皇帝才会来,等皇帝来了,皇帝他坐着,我却要站着,而且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中间还没有休息时间,连茅房的时间都没有,这种差事真是谁爱干谁干,我是一点也不想。 但是,哥,我没有理由不去,在上京正三品的官员都必须上早朝。 我知道哥你想说,皇帝封我为提点刑狱司时亲口说我不必上早朝的,可方才徐公公说了,这事与靠山村那件事有点关系,而我是知情人之一……哥你可以把杯盖放下了,我看见了,你想说话……” 李戈将杯盖轻轻放下,缓缓说道:“茜儿,那哥穿上隐身斗篷,借用祖父英魂的身份入宫找皇帝,让他收回成命,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时茜着急地说:“哥,你现在不能进宫,最近祖父英魂的身份暂时不能用。皇帝他拿到了那所谓长生不老丹,又亲眼见到靠山村村正服下那丹药,变年轻后,对那村正说的长生不老的事,信了六七成。 他让辰宝师哥研究那丹药,辰宝师哥坚称自己没听说过什么长生不老丹,所以无从下手验证那丹药是否真能长生不老。 皇帝担心那丹药有问题,不敢吃,但是又想长生不老,所以呢把丹药赏给一个老太监,结果那老太监吃了,没一会就变成海妖,袭击人。” 李戈:“这事是路辰用魔音符箓告诉你的。” 时茜:“嗯!辰宝师哥说皇帝从靠山村那里拿回来的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丹,吃了有一半的机会会变成鲛人,剩下的一半就是死,那靠山村的村正运气好,应了那句古话‘祸害遗千年’。 皇帝看老太监惨死的样子,不敢乱吃那丹药,那村正为了保命又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皇帝半信半疑,可他谨慎得很,对村正说的话信一半不信一半,皇帝现在就想找祖父你问一问,同时命人去接昆仑派接昆仑老祖了。哥你现在若扮祖父英魂的话,狗皇帝一定会赖上你。” 李戈:“我穿着隐身斗篷扮鬼,他看不见我,怎么赖上我。” 时茜:“哥,我方才不是跟你说了吗?狗皇帝派人去昆仑派请昆仑老祖了,狗皇帝本来要派的人就是季大人,也是天罡真人,昆仑老祖的大弟子。 辰宝师哥想着他们出来已有时日,不知昆仑派收养的那些孩子们近况如何,遂向皇帝提出,随天罡真人,也就是季大人一同返回昆仑派。 皇帝不应,留下天罡真人守护长生不老丹,让辰宝师哥带着路星他们三个返程。 对了,哥,你稍后遣人备些粮食、布匹、药材等物送至城外,交予辰宝师哥他们,记得要寻生面孔去。 ”李戈:“好,我一会就去安排。” 时茜:“现今季大人在宫中,哥你若扮鬼入宫,狗皇帝定然会让季大人拦下你,到时季大人是拦还是不拦?季大人知晓我的身份,晓得咱们是一道的,到时岂不是左右为难。 哥,我上朝议政之事,估摸也就明日一天,至多在靠山村那事解决之前,让我去上几次早朝,总不至于让我一直上早朝。 若是皇帝一直让我上早朝,到时你再扮祖父英魂去宫里找他商谈也不迟。” …… 次日清晨,时茜乘舆车前往皇宫上早朝,夏禾:“女公子,茶要少饮些。上朝时,你无法如厕的。” 时茜叹了口气放下杯子,打了一个呵欠,夏禾见时茜这副模样,心中焦急万分,女公子若是在早朝上打呵欠,那…… 时茜看着夏禾担心的样子,笑着说道:“夏禾,感觉你比女公子我还紧张,你的脸都快皱成老太太了……嗯,舆车怎么停下来了。”还没等时茜询问赶车的映日为何停下舆车,映日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女公子,前面似乎是凤侍郎的舆车。”映日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女公子,凤侍郎下舆车朝我们走过来了。” 凤显霖走到时茜乘坐的舆车旁,朝舆车拱手道:“爵爷。” 夏禾为时茜戴上面纱,时茜挑起帘子,轻声说道:“凤侍郎早啊!你的舆车停在这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凤显霖回应道:“是啊!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很快就能解决,不会耽误上朝的时间。我让车夫把舆车靠边停放,没有挡住路,爵爷请先吧。” 时茜回答道:“哦,好,那本爵就先走了。”说完,时茜用魔音符箓问凤显霖:小叔,你的舆车真的没问题吗?需不需要帮忙?伯爵府里还有别的舆车,要不,我让人再赶一辆出来,先给你救救急。 凤显霖赶忙回答:舆车没有问题,今天是茜儿你第一次上朝,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时茜轻笑道:呵呵,小叔,你还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呢。从前,小叔你喊我爵爷,我去了提点刑狱司,你就喊我萧提刑。 凤显霖说道:看来茜儿没有问题要问,那我们就走吧。 时茜不慌不忙地说:不着急,时间还早着呢。小叔,你说这上早朝的时辰,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定下的?真是没有人性。大半夜让人起来干活,以前看过一些书籍,书籍上面记载着,古代有些官员因为起大早赶去上朝,看不清路,有摔断腿甚至摔水里淹死的,当时自己还觉得是笑话呢,可现在时茜不怀疑了,寅时一刻就是北京时间三点十五分,真是半夜三更,古代没有路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若是刮风下雨,不摔那才奇怪呢。 凤显霖解释道: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一则,圣躬在清晨时神志最为清醒;二则,朝廷的氛围更加严肃;三则,侍从和宿卫可以避免疲惫,更好地整饰朝仪;四则,文武百官不会松懈,能够更有效地处理政务;五则,钟声有节奏,可以规范都市的听闻;六则,上朝有固定的时间…… 时茜打断了他的话:小叔,你直接说早上人的脑袋最清醒就好了,还一二三四五六的。我觉得,并不是每个人的脑袋在早上都是最清醒的,我就不是,我现在最想睡觉。 凤显霖:喝瓶花露清醒清醒,茜儿你在早朝上可不能睡觉,你要是在早朝上睡觉,就算佛祖亲临也救不了你,你会挨板子的…… 时茜打断凤显霖的话道:“凤侍郎,你舆车上的灯笼不够亮,本爵舆车里还有一盏马灯,送你用吧。”转回头对夏禾道:“夏禾,把桌上那马灯拿过来。” 夏禾:“女公子,把这马灯给凤侍郎,舆车里就没有照亮的了。” 时茜:“没关系,外头不是还有一盏马灯嘛,那光透过帘子照进来,咱们也能看得见。女公子我又不在舆车里看书,不需要那么亮,给我吧。” 凤显霖:“爵爷,马灯你自己留着吧。 这条路下官常走,马夫和马对路很熟悉,看不见也没有问题。” 时茜把马灯送了出去,道:“拿着吧,今天是天气好,没刮风下雨的,若是刮风下雨,你那灯笼就如同风中残烛,这马灯是琉璃做的,任他风吹雨打都不怕。”说完见凤显霖还是不接,就道:“凤侍郎你若不要,那本爵就摔了,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很没面子。”说完就松手,凤显霖赶紧伸手去接,同时用魔音符箓道:茜儿,这东西摔不得,花千两银子去醉红尘买都买不到呢。 时茜放下帘子用魔音符箓回道:以后就能买了,琉璃萧家的匠人已经烧出来了。说完便道:“凤侍郎,本爵就先行一步了。映日,走。” …… 勤政殿内,时茜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此刻,皇帝尚未到来,而上早朝的大臣们则三三两两地围聚在一起,低声闲聊着。由于时茜是女子,虽同朝为官,但大臣们还是恪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所以没有人邀请时茜加入他们的交谈之中。 尽管如此,大臣们的目光却不时地飘向时茜所在的方向,用眼角的余光暗暗打量着时茜。当他们的视线与时茜偶然交汇时,有些人会显得有些不自然,左顾右盼,仿佛试图掩饰自己正在注视着时茜;而另一些人则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权作打过招呼;更有甚者,直接轻蔑地将头转了回去,似乎对时茜不屑一顾。 百无聊赖的时茜只能在心里喃喃自语,聊以自慰:“就知道会是这样,自己如今简直像是被关在动物园里供人观赏的猴子一般。”突然耳边传来凤显霖的声音:“茜儿,别理他们。” 时茜回过神来,小叔这是在安慰自己吗?小叔大概是见自己发呆,误会了吧。这种场面,自己才不在意呢。时茜用魔音符箓回凤显霖:“小叔,我没事。他们不理我,正中我下怀,我一个人待着挺好的。” 凤显霖听了时茜的回话,心想是自己多心了,还以为茜儿听到了……:“茜儿,你没放在心上最好。” 时茜:“小叔,你这话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些大臣在议论我吗?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凤显霖沉默了,说人闲话可不是君子所为,所以自己到底该不该把那些话学给茜儿听呢。 时茜见凤显霖没回答自己,就问小凡,小凡便把方才某些大臣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时茜听。 时茜听了小凡的复述,心里不屑地说,我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的呢,不过如此,来来去去也就那些话,无非就是瞧不起女子,觉得自己一个女人与他们这些凭科考或是军功站在这里的人一起上朝议政,是对他们的羞辱,觉得时茜没有自知之明,应该称病或是让镇国公鬼魂求圣上收回成命才对。 时茜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对着那几个说自己闲话、瞧不起女子的大臣,用了魔音符箓:既然几位如此瞧不起女人,不如本尊发发善心,帮帮你们如何。 几位说着时茜闲话的大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东张西望,难道镇国公的鬼魂跟着贞瑾伯爵来了?几人面面相觑,神情紧张地看向时茜,而此时时茜怕自己没控制好表情,让人看出什么来,已经低下了头。 时茜感觉到有视线投到自己身上,继续用魔音符箓道:你们发什么呆?哑巴了?为什么不回答本尊的话。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你听到了什么?” 几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是镇国公的鬼魂在作祟吗?” 时茜:镇国公是谁? 几人听了道:你不是镇国公的鬼魂? 时茜: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那不一样的烟火,你打算怎么帮我们啊!那贞瑾伯爵可是有镇国公鬼仙庇佑的。” 时茜:我帮你们,关镇国公鬼魂何事? “贞瑾伯爵是镇国公的孙女,你帮我们对付贞瑾伯爵,自然就关镇国公鬼魂的事了。” 时茜:我说我帮你们,可没说要对付贞瑾伯爵。 “你不对付贞瑾伯爵,那怎么帮我们。” 时茜:你们不是瞧不起女子,那我就让你们再也看不到一个女子,女子将彻底从你们的生活中消失。 “女子彻底消失是什么意思?”几人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大喊道。 几人的喊声惊动了其他人,其他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那几个人见状赶紧低头,压低声音道:“不一样的烟火,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要伤害……” 时茜:你们说什么呢,我又不是邪魔,怎会害人取人性命?至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第418章 纯符箓 几人还想继续追问时,皇帝来了,随着太监们高唱圣上驾到,勤政殿里殿外来上早朝的大臣们都如飞鸟归巢般回到自己平常站的位置,分列两排,迎接圣驾,只有时茜一个人如雕塑般站在原地不动,时茜心想自己是第一次来上朝,也不知道自己该站那里,干脆就站这里吧,这个角落挺不错的,往旁边挪一点,就谁也看不见我了,摸鱼太合适了,累了往柱子一靠,闭上眼睛小息。 皇帝进入大殿后,如雄狮般径直走向高位,下面的大臣们立即如捣蒜般跪下行跪拜大礼,随后就是徐福如洪钟般高唱免礼平身,随后大臣们起身。 皇帝如鹰般扫视了一遍下面站着的大臣,眉头一皱,怎么没看见贞瑾伯爵呢。难道是上朝的时辰太早了,起不来,人还没到? 皇帝转念一想,贞瑾伯爵人还没到好啊!昨日自己让徐福去伯爵府传口谕,让贞瑾伯爵今日上早朝,想着镇国公鬼魂得知这事,一定会进宫找自己理论,毕竟自己封贞瑾为提刑官时,说了免贞瑾上早朝的,镇国公鬼魂疼爱自己的孙女,就一定会进宫找他,结果自己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镇国公鬼魂,倒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被靠山村村民害死的那些人不断喊冤,追问自己为何要包庇靠山村那些恶人,还把他们被靠山村人犯害死的过程一一在梦里给他展现。 这噩梦也怪,若是平常遇到这种噩梦自己应该吓醒了,可昨夜偏醒不过来,硬生生看了一夜那些人被残害的过程,一夜看不完,那些鬼竟然说明日再来。 昨日镇国公鬼魂不出现,现在贞瑾伯爵误了上朝的时间,镇国公的鬼魂总不能还不出现吧,若是那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镇国公的鬼魂能放心让误了时辰的贞瑾伯爵独自前来上朝?如果一会儿贞瑾伯爵真的是一个人来的,而镇国公的鬼魂并没有跟着她一起出现,那么自己也只能按照规矩,对贞瑾伯爵执行杖责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对低声对徐福吩咐道:“等会儿你给贞瑾垫些厚垫子,然后盯着那些行刑的人,让他们下手轻一点,看起来打得狠一些,但是不能真伤了贞瑾,绝不能见血。”这样一来,表面上看起来打得很厉害,但实际上受刑的人只会受到一些轻微的伤害,最多就是屁股红肿而已,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自己只要下令打贞瑾,想必那个镇国公的老鬼肯定就坐不住了,到时候一定会主动现身找自己的麻烦。想到这里,皇帝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皇帝轻咳一声,便与徐福默契地配合起来,宛如一场精彩绝伦的双簧表演。皇帝询问徐福:“小福子,昨日你前往伯爵府,可曾将朕的旨意传达给贞瑾伯爵?她是否知晓今日需上朝之事?”徐福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奴才已经将您的口谕转达给贞瑾伯爵,郡主她已知晓今日她要上朝。”皇帝接着追问:“那么,你可有告知贞瑾具体的上朝时间?”徐福连忙答道:“回圣上,奴才说了,寅时四刻之前必须抵达勤政殿。而且,奴才还与郡主反复确认了三遍,郡主每次都回复说会在寅时四刻准时到达勤政殿。”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继续问道:“那贞瑾伯爵到了吗?”此时,一直在角落里默默观看着皇帝和徐福表演的时茜,原本还期待着能多看一会儿这出好戏,却没料到剧情发展如此之快,转眼间皇帝就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时茜下意识地像在现代上大学时被老师点名一样,迅速举起手来,并大声回应道:“到!”声音响亮而清脆,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此时此刻,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无声,所有大臣和皇帝都被时茜发出的那一声到吓了一跳,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时茜所站着的那个偏僻角落处。皇帝率先开口问道:“贞瑾,你怎么一个人跑到那边角落去站着呢?” 时茜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后,稍微向前迈了两步,然后停下脚步,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启禀圣上,在这大殿之中,唯有我贞瑾一个女官员,实在不知自己该站在何处较为妥当。无论站在哪儿,似乎都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后来,贞瑾发现那个角落没有其他人站立,于是便自作主张地选择站在那里了。”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若是按照提点刑狱司这个官职来论,贞瑾你应当站在后方三品官员所在之处;但若以贞瑾伯爵正一品郡主的身份来看,你完全有资格站在前方一排。”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不假思索回应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就站到后面一排去吧。”自己在现代参加会议时,那都是坐最后一排的,前面那排和领导面对面,不好摸鱼开小差。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轻咳了一声。站在皇帝身旁的徐福立刻心领神会,忙说道:“郡主,您还是移步至前面来吧!圣上刚刚提及的乃是贞瑾伯爵,并非萧提刑哟。” 时茜见状只能往前面一排走,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啊!你,你,你是何人,大胆狂徒,竟然冒充郡主。” 时茜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正是说自己闲话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自己往他们身上使的纯符箓起作用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啊!护驾、护驾,保护圣上,这人冒充郡主闯入朝堂,定是心怀不轨之徒。” “说不定是个奸细,刺客。” 皇帝看着突然跳出来指着时茜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几个官员,也有些紧张,道:“贞瑾,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时茜:“回圣上,微臣就是贞瑾,如假包换。” “胡言乱语,贞瑾伯爵明明是个弱柳扶风的女子,你一彪形大汉,你以为我们眼睛都瞎了吗?”一个人喊道。 坐在龙椅上原本很紧张的皇帝听了那大臣的话,愣了几秒,看了看站在下面的时茜,彪形大汉?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吗?还是耳朵出问题了? 皇帝:“于爱卿,你方才说什么?你说现在眼前的贞瑾伯爵是彪形大汉?” 于侍郎:“圣上,这人进宫之时一定是用了玄术易容,骗过守卫,才得以来到这大殿上,幸好上天庇佑我西周庇佑圣上,让他的玄术失效,露出真容,郡主说不定已经遭他的毒手……” 时茜:“呸!于侍郎,本爵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能信口雌黄,咒本爵遭难呀!” 于侍郎:“你休要再巧舌如簧,你的玄术易容术已经失效,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你还想继续行骗。贞瑾伯爵郡主她可是女儿身,你却是堂堂七尺男儿……” 时茜:“本爵明明就是女子,你才是……你竟然还真的是男子。于侍郎你额头上发光的是什么? 哎呀!难怪你会胡言乱语,说本爵是男子,原来你被人施了符箓。”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赶忙问一旁的徐福,“小福子,你看到的贞瑾是男的还是女的。” 徐福:“回圣上,老奴看到的就是以前贞瑾伯爵的模样,千真万确是女子。” 皇帝听了徐福的话,如释重负,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夜的噩梦,连眼睛都花了,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呢。小福子看到的是女子,那其他人看到呢。 皇帝:“贞瑾你站在原地不要动。众爱卿,你们看到的贞瑾,现在究竟是男是女。男左女右,看到是男的站左边,看到是女的站右边。” 几分钟后,左边只剩下寥寥五六人,而大部分人都站在右边。 时茜听凤显霖用魔音符箓说左边站了六个人,不禁疑惑,不对啊!自己明明记得只对四个人用了纯符箓,怎么现在多了两个?这时,耳边响起小欢的声音:“小主人,多出来的那两个人没中纯符箓,要不要给他们补上。” 时茜:“小欢你真贴心,给他们补上吧!既然他们想一起玩,咱们一定要做到一视同仁,不然他们会很难过的。” 小欢:“好的,小主人。” 时茜:“小欢,这符箓通过法器施展到人身上后,我是不是真的不能随意撤销?” 小欢:“当然了,小主人是人,对人使用符箓,想收回使人身上的符箓,小主人只需画出召回符箓就行了。可法器一旦施展就不会召回。” 时茜:“我若把召回符箓使在小欢身上,也不能召回吗?” 小欢:“不能,小主人在小欢身上使召回符箓,那回应召唤的是小欢,而不是小欢使出去的符箓。” 时茜:“那真是太好了。” 小欢:“小主人,还要小欢给剩下的两人补……” 时茜:“当然要了,小欢要一视同仁哦。” 皇帝看看站在左边的人仅有六人,于是便询问那六人是怎么回事,被施了纯符箓的四人信誓旦旦地说眼前的时茜不是贞瑾伯爵,而是一个男子,接着他们便把他们看到的男子容貌描述出来。 皇帝让凤显霖按那四人的描述画画像,凤显霖犹如神笔马良般,根据四人所描述的模样,画出了四副画像。由于每个人对时茜样貌的形容都不一样,凤显霖便把画像分别给了四人观看。 那四个人拿到凤显霖按他们的描述画的画像进行辨认后都点头称是,说殿中的时茜就长这模样。凤显霖见还有两个人一直没说话,便开口询问两人,他们看到的贞瑾伯爵是否也是这番模样。 那两个人一个是兵部的,一个是吏部的,他们装模作样地拿起凤显霖画的四幅图,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去看时茜。就在他们看到时茜的那一刻,他们都张大嘴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呆愣几秒后,不约而同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怎么会这样?这这这……” 凤显霖疑惑地问道:“莫非两位大人看到的与这四幅图都不一样。那不知是什么样,还请两位描述一下,凤某再画两幅。” 凤显霖又画出了两幅,然后六个人分别拿着凤显霖按自己描述的画出来的那幅图,争论起来。都说眼前的时茜,应该长自己手中这幅图的样子,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的。 皇帝发出喝止声后,六个人立刻住嘴不再吵闹。皇帝命徐福把凤显霖画的六幅画收了起来,皇帝仔细看完六张画后,问那六人道:“几位爱卿,你们看到大殿上的贞瑾伯爵就长这样子?”六人都不约而同地再次看向时茜,然后转头肯定地回答,自己看到的就是那样子。 皇帝一拍桌子,怒喝道:“荒唐,同一个人还能长出六副面孔,朕看你们是见鬼了……”皇帝说完停顿了两秒,看向时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须臾之后,皇帝止住笑,朗声道:“萧选山,你既已至此,缘何一言不发?” “镇国公鬼魂……”大臣们闻皇帝所言,皆环顾四周,然五分钟已过,大殿内仍未闻镇国公之声。 皇帝眉头紧蹙,莫非近来之事真与萧选山有关,故萧远山故意缄默,萧远山乃鬼魂自己不得见,其若不开口自己亦难知其来否,是否在大殿之上。思索片刻后,皇帝灵光乍现,自己怎将他忘却了,遂道:“季爱卿” 季云鹏闻皇帝召唤,自人群中步出,道:“圣上,微臣在。” 凤显霖看见季云鹏,心中略有慌乱,这季大人是昆仑老祖的得意弟子,玄术高手他在这里会不会对父亲不利,忙用魔音符箓问时茜:茜儿,你祖父可在殿中,于大人他们几个是何状况?可是……父亲他动的手? 时茜:小叔,祖父不在大殿里,动手的亦非祖父。昨日我已给祖父烧香祭拜,他言在靠山村晒那半日太阳,令他略有不适,祖父毕竟是阴魂,故这些日子他便不上来了。所以于大人他们几个的事与祖父无关,具体是什么情况,茜儿也不清楚。不过这几人方才在说茜儿的闲话,他们有事,我很开心。 凤显霖:不适?茜儿,你可曾问他严重否?他需要何物? 时茜心想,祖父的鬼魂又不是真的,然此事不可告知小叔,遂道:问了,祖父说他并无大碍,不严重,让我莫要担心,亦让小叔你莫要担心,亦无需我们特意做什么,待数日后祭祖之时,将诸事办妥便可。 凤显霖:茜儿,季大人是昆仑老祖的得意弟子,是位玄术高手,等退朝你回府后记得烧香告诉你祖父一声。时茜应了一声好,两人便不再说话了,把目光放到季云鹏身上。 季云鹏手持罗盘,在殿内转了一圈,时茜在心里暗暗嘀咕: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其实要想知道有没有阴魂,用透视眼符箓中的阴阳眼,看一遍四周就知道了,或者用搜寻符箓,搜一遍也可以。根本就不需要罗盘,罗盘不过是个摆设,转圈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季云鹏转完一圈后,一无所获。看来小师叔的哥哥并没有扮鬼跟来。那六个人现在的状况明显是开罪了小师叔,被小师叔用符箓整治了。小师叔的符箓可是天阶符箓,无解,这六个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季云鹏经过时茜身旁时,用手打了几个道家手印。时茜看到后,对季云鹏用魔音符箓说:小师侄,有什么事直接用魔音符箓说就好,小师叔的结手印还没学全呢。 季云鹏:小师叔,那几个人…… 时茜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让小欢在他们身上施了纯阳符箓,他们瞧不起女人,所以我决定帮他们一把,让他们今后再也看不到一个女人。在中了纯阳符箓的他们面前,所有女人都会变成纯爷们。 季云鹏惊讶地问:小欢?小师叔又多了一件法器了。 时茜:嗯,小欢,幻梦空间法器。 季云鹏恍然大悟:幻梦空间。他顿时明白了,最近的鬼入梦,原来是小师叔的杰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什么都别干,免得坏了小师叔的玩兴。 季云鹏向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施了一礼,道:“回禀圣上,经微臣仔细查看,镇国公英魂并不在大殿上。” 皇帝:“萧远山他没来?贞瑾” 时茜上前如季云鹏一般施礼后道:“圣上,微臣在。” 皇帝:“贞瑾,你昨日开宗祠上香祭拜,你的祖父镇国公英魂可现身显灵。” 时茜:“回圣上,昨日贞瑾上香祭拜先祖,祖父并没有显灵,不过,夜里祖父倒是给贞瑾托梦了。” 皇帝:“贞瑾你祖父给你托梦说了什么?” 时茜:“祖父他说,在靠山村他晒了半日太阳,损了一些阴气,所以最近他就不上来了,让贞瑾最近几日少给他惹事。对了,祖父他还提到一件事。” 皇帝:“是什么事?” 时茜:“祖父说最近下面流行托梦,所以若是有事祖父他也会托梦。” 皇帝:“你祖父还有没有说别的?” 第419章 恶作剧,整治人 时茜:“回圣上,除了这个祖父没再说别的。” 皇帝:“贞瑾啊,难道你就没有问问你祖父有关大理寺的事情吗?” 时茜:“回圣上,贞瑾并未询问。” 皇帝:“哦?贞瑾啊,你为何不问问呢?” 时茜:“回圣上,贞瑾并非大理寺的官员,因此并不该多嘴过问此事。” 皇帝转头看向徐福,只见徐福微微颔首,表示他已将皇帝的意思转达给了时茜,让她去询问镇国公关于大理寺的事。皇帝见状,重新转过头来看着时茜,心中暗自思索道:小福子已然点头示意,表明他确实已经把我的意图告知贞瑾了。那么,究竟是贞瑾真的没有发问,还是说......待退朝之后,还是得留贞瑾下来再好好盘问一番才行。 皇帝拿定主意,便让时茜先退至一旁站立,接着转向季云鹏问道:“于侍郎他们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云鹏:“回圣上,依微臣所见,于侍郎等几位大人应该是中了纯阳符箓之术。” 于侍郎等人闻言,急忙开口请求季云鹏为他们解除身上的符箓,季云鹏没有答应也有反对一言不发,在这大殿上,明面上能开口让他解符箓的是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开口求季云鹏的六个人也回过味来,这可是勤政殿,不是自家的炕头啊!于是于侍郎在内的六人心有不甘地闭嘴退到季云鹏身后。皇帝见六人闭嘴后,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了,道:“季爱卿,这纯阳符箓是什么符箓?镇国公的英魂既然不在大殿上,那他们六个又怎么会中此符箓?中了此符箓会怎样?” 季云鹏:“回圣上,这纯阳符箓其实是洁尘符箓的一种,不过也有些道友会用此符箓作弄人,因为中了此符箓,不会影响人的寿元,也不会伤害人的身体,也算是小惩大诫了。至于于侍郎等几位大人,是因何中了此符箓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季云鹏身后的于侍郎等人,对视一眼后,有了主意,忙向前走了两步,向皇帝施礼道:“圣上,微臣有事请奏。” 皇帝:“准!” 于侍郎:“圣上,方才微臣几人说了贞瑾伯爵几句闲话,定是爵爷听到后心中气恼微臣几人……” 时茜:“圣上,微臣什么也没听到。当时有很多人在大殿里说话,但这不是菜市口,是勤政殿,所以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小,离的稍远一点都听不到人说什么。 贞瑾是大殿中唯一的女官,各位大人都秉承男女授受不亲之礼,都避着贞瑾呢。 贞瑾同样守着礼节,离各位大人都远远的,圣上明鉴,可以问一问各位大人,贞瑾到了勤政殿后,是不是一个人站到那没人的角落里。 再说了,于侍郎还有其他几位中了什么什么符箓的,贞瑾听都没听过,而且贞瑾是第一次见他们,连他们什么官职、干什么的、长啥样子,贞瑾都没弄清楚,又怎么知道他们会说贞瑾的闲话。 若是贞瑾早就认识他们,并与他们有过过节,那还可以冤枉贞瑾,有目的有选择地去偷听他们说话,这才能听到他们说贞瑾的闲话。” 于侍郎:“我们到勤政殿之前,都是好好的,直到我们说了爵爷你几句闲话后,就中了……”“纯阳符箓”于侍郎听到同伴的提醒,立即接着道:“对,纯阳符箓,我们就是在说了爵爷你几句闲话后,就中了纯阳符箓,爵爷还说跟你没关系吗?” 时茜:“于侍郎你们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你们几个偷偷说本爵闲话,本爵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就给本爵扣这么大的帽子。 听过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吗?你们说本爵的闲话,本爵没听到,但是说不准有神明听到了,神明看不过去,你们几个大男人说本爵一个小姑娘的闲话,决定惩治你们呢。 季大人,有没有这个可能啊!” 季云鹏:“这个嘛……”小师叔,人是你,神是你,鬼也是你,你让我说什么呢? 于侍郎:“季大人,你向来光明磊落刚正不阿,你说我们中纯阳符箓的事是不是与贞瑾伯爵有关。” 季云鹏:我是光明磊落刚正不阿,但你们不是啊!我的光明磊落刚正不阿那是面对和我一样的人的时候,道:“于侍郎等几位大人身上中的符箓,不是出自修道之人之手,而是出自道家法器之手。” 皇帝:“道家法器?季爱卿这道家法器也可以给人施展符箓吗?” 季云鹏:“回圣上,道家的法器有一定的灵性,性情就跟六七岁的孩子一样,它能听懂人话,但未必能理解话中的真意。 有主的法器,不必担心,自有人管束,但无主的法器就比较麻烦,无主法器会到处游荡收集灵力,若是法器它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又正好它有那个本领的话,它确实会胡乱帮一把,毕竟行善事积功德也是能得到灵力的。” “啊!于侍郎,方才那与我们说话的声音莫不是道家法器的声音吧!” 时茜:“哦!说漏嘴了吧。原来你们晓得是谁在你们身上施了符箓啊!就这样,你们还冤枉本爵。” 于侍郎:“不是的,爵爷……” 时茜:“不是什么,他刚才说漏嘴,这都明摆着了。你们就是晓得谁给你们施了符箓的,可是你们还是冤枉本爵,你们觉得本爵是女的好欺负,是不是?” “啊!爵爷你怎么打人啊!”于侍郎用手捂着一边眼睛叫道。 皇帝:“贞瑾,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就算于侍郎冤枉了你,你也不能在勤政殿上动手啊!朕念你被冤枉受了委屈,这次就不责罚你了,还不快把拳头放下。” 时茜收了拳头,自己现在人还有点懵,刚才说话说得好好的,自己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呢。 季云鹏道:“启禀圣上,打人这事不能怨贞瑾伯爵。”皇帝点了点头,确实不怨,所以自己没责罚嘛,季云鹏见皇帝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接着道:“圣上,中了纯阳符箓的人,眼睛所看到的尽皆是男子,女子在他们眼中也皆为男子,所以但凡出现在他们身旁的女子皆会受到纯阳符箓的影响,行为举止也会如男子一般。 比如女子受了委屈会流泪,男子受了委屈则会反击回去。所以方才贞瑾伯爵受了符箓的影响,便出手回击。” 时茜听了季云鹏的话,心里暗自嘀咕,这到底是真是假。自己学会这个符箓后,一直没有使用过,也不太清楚中了这符箓后会有什么反应,心里不禁想再试一试。 时茜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召唤出乌鸦嘴符箓,给于侍郎等人送去一句“吉言”。下一秒,皇帝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看看这是真是假。于是皇帝让时茜再次上前,时茜听了皇帝的话,立刻走到于侍郎的面前。于侍郎见状,刚想开口向皇帝求情,时茜的拳头就再次挥出,于侍郎的另一只眼睛又遭殃了。 “哈哈~还真如季大人所说的那样,本爵刚走到于侍郎面前,都还没站稳,拳头就自己打出去了。快得连我自己都没看清,打完后本爵都还发懵。哈哈~”时茜在心里说,这真是太好玩了。 于侍郎挨了两拳后,默默地远离时茜,向后退了几步。剩下的五个中了纯阳符箓的人,还没从季云鹏的话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然每个人的眼睛都被时茜打了一拳。这种状况让时茜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皇帝看着于侍郎几人被打成熊猫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不禁想,若不是知道贞瑾她不会武功,此时自己一定会怀疑贞瑾打人的行为是故意的,真是又快又准又狠。 皇帝笑了以后,大臣们虽然不敢像时茜那样放声大笑,但都发出了笑声。 皇帝止住笑后,看着下面怒目而视的六人道:“贞瑾,你把人打了还笑得这么大声,有点过分了哦!”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好不容易止住笑,正准备回话,却又看到几双瞪着自己的熊猫眼,顿时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呵呵~不行了,笑得我肠子打结肚子疼,呵呵~你们别这么看着本爵了,这事真不能怪本爵,你们要是不说本爵的闲话,又怎么会中纯阳符箓呢?本爵不打你们打谁啊!” 于侍郎害怕再挨时茜的打,只敢站在离时茜好几大步远的地方,扯着嗓子,请求皇帝让季云鹏帮他们解开纯阳符箓。皇帝听了于侍郎的话,便让季云鹏为他们解了符箓。 季云鹏道:“启禀圣上,于侍郎他们身上的符箓,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于侍郎急了,说道:“季大人,我于某可不曾得罪你呀,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季云鹏回答道:“于大人,言重了,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这纯阳符箓,用在人身上既不会影响人的寿元,又不会给人带来什么不良后果,所以一直没人在意其解法,自然也就无解了。若是不小心被人作弄了,中了此符箓,也不必紧张,此符箓唤纯阳符箓,那克制它的就是纯阴了,于大人,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于侍郎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转向其他五个人,询问他们是否理解季云鹏话语中的含义。其中有一个人本来想说,所谓的纯阴是否指的是处子之血,是否需要寻找一个尚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子......然而,想到此刻身处勤政殿,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于是纷纷表示不明白。 季云鹏接着说道:\"纯阴指的就是女子,而你们中了纯阳符箓,若想解除纯阳符箓的束缚,那么你们几个就需要转换自己的身份......\" 于侍郎迫不及待地追问:\"如何转换身份?\" 季云鹏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就是让你们不再把自己当成男子,而是将自己视为女子......\" 季云鹏的话音刚落,全场立刻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就连季云鹏本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在心中默默念叨,自己并没有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啊,想要解开这纯阳符箓,确实只有这个方法。毕竟,这纯阳符符箓就是用来捉弄人的玩意儿。 于侍郎等人反复向季云鹏确认,解开纯阳符箓真的只有转化身份这一个办法吗?季云鹏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据季某所知,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于侍郎等几人听了季云鹏的话,脸顿时拉得比马脸还长,十几分钟后,他们的脸色才稍稍恢复正常,于侍郎等人在心里盘算,或许此时是在大殿上,又有贞瑾伯爵这一女官在,季云鹏有些话,不好说,不如等下朝后,再悄悄找季云鹏询问。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于侍郎等人的心里话,于是用魔音符箓与季云鹏说道:“天罡师侄,于大人他们这些人会不会急病乱投医,祸害女子吧。” 季云鹏听了时茜的话,愣住了,小师叔这话真是令人费解,他疑惑地问道:“小师叔,就算于侍郎他们有祸害女子的打算,那也要他们能找到女子才行啊!中了纯阳符箓的他们,看谁都是男子。” 时茜着急地说:“那也只是看起来是男子,事实上还是女子啊!” 季云鹏:“若是他们能冲破那个心里障碍的话,也许会发生那种可能。不过,小师叔你不必担心,纯阳符箓有同性相斥的特性。小师叔,你看过凤侍郎方才按于大人他们所描述的画出来的你如今在他们眼中样子吗?” 时茜:“我没看啊!” 季云鹏:“哦!小师叔,你等会可以看一看,你看过之后呢,你就会明白了。” …… “爵爷留步!”时茜听到徐福的声音,止住脚步转身道:“徐公公。” 徐福满脸笑容地说:“圣上,要见爵爷,爵爷快随咱家去御书房见驾吧!” 时茜随着徐福来到御书房外,看到皇帝与季云鹏正在欣赏画作呢。皇帝听到脚步声,往门口处看了一眼,道:“贞瑾,你来了。进来吧!” 时茜走进御书房,给皇帝施了一礼后,便站到一旁等着皇帝开口。皇帝道:“贞瑾,朕与季爱卿正在赏画呢,你也过来看看吧。”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一边往前走两步一边道:“圣上,赏画这事有些难为贞瑾了,贞瑾一直在胧月庵,没见过什么名家之画,看不出好坏。” 皇帝:“嗯,贞瑾你倒是谦逊。不过,今日让你看的不是什么名家之画。你便看看吧。” 时茜见皇帝如此说,便拿起一幅画看了起来,一两分钟后,时茜道:“这画墨还未干透,是刚画不久吧!莫非是圣上你的墨宝?”心里不由吐槽,人画画找的模特,那都是找漂亮好看的,就算不找一个漂亮好看的,那也不能找个奇形怪状的吧!自己会不会错怪了模特,其实是画的人技术不行,能把人画成这样,也是本事。 皇帝:“贞瑾,这里还有五幅图呢,你都看看吧。”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道:“还有五幅,这么巧,凤侍郎方才在大殿上也画了六幅画……圣上,这些画该不会……” 皇帝:“这些画正是凤侍郎在大殿上画的那几幅画。” 时茜快速看完六幅画,道:“于侍郎他们几位大人跟贞瑾什么仇什么怨呀!怎么都把贞瑾形容成这幅鬼模样,这些画里就没一个有人样的。不是贞瑾我自夸,就贞瑾这容貌,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皇帝:“嗯,贞瑾这话不假。你的容貌宛如你先祖越王再世,越王的容貌不知令多少贵女魂牵梦绕,若不是你先祖越王不好女色,不享齐人之福,恐怕整个上京城都容不下你先祖越王的妻妾。” 时茜:“圣上,你这说法也太夸张了吧。” 皇帝:“这话并非朕所言,朕也未曾见过你先祖越王,亦觉得那些话言过其实。不过,你萧家倒是没有丑的人。当年你的父亲英国公虽说破了相,仅剩下半张脸可看,可就这半张脸,那也是胜很多人一筹。”皇帝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时茜的表情,时茜知道皇帝在观察自己,从自己走进御书房,皇帝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自己的脸庞。 季云鹏用魔音符箓与时茜道:“小师叔,圣上怀疑这纯阳符箓是你给于侍郎他们下的。” 时茜:“嗯,猜错了,不是我下的,是小欢下的,我指使的,不过,他没有证据。” 时茜道:“圣上,你派徐公公把贞瑾召来御书房,就是让贞瑾瞧这些画?” 皇帝:“瞧画是次要的,贞瑾,朕问你,你今日第一次上早朝,你祖父他的阴魂为何没有随你来勤政殿。昨日你祖父托梦,真没有说别的事情?” 时茜:“祖父在靠山村监察南星行刑时,损了一些阴气,所以暂时不能离开……” 皇帝:“贞瑾,莫要用这些话,糊弄朕。 你祖父有鬼仙之称,他从前也不是没在白天闹过,怎么那时就没损阴气呢。” 时茜:“祖父的阴魂从前虽也在白天现身过,但是都没有靠山村那天监刑时在大日头底下待的时间长,因此以前才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鬼仙这称号,那是外人起的,外人见祖父他的阴魂能在白日行动,便称祖父为鬼仙,祖父他可没认。” 第420章 入梦(1) 皇帝见时茜始终坚持说镇国公鬼魂没有提及最近鬼托梦的事情,便不想再继续兜圈子,直截了当地把事情挑明。 时茜听完皇帝的话后,故作疑惑地说道:“贞瑾愚钝,还请圣上明示。” 皇帝一脸严肃地看着时茜,缓缓开口道:“贞瑾,你回府之后,记得上香告知镇国公此事,并让他去调查一下这鬼托梦之事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心中暗自思忖着:确实有啊,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捣鬼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参与其中。一直以来,都是我借助法器小凡、小欢以及隐身斗篷和哥哥,趁着你们入睡后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侵入你们的脑海潜意识,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人魂,给你们播放恐怖小电影。 不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小凡和小欢可是天阶法器,除了与它们契合的我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它们就如同我觉醒的超能力一般,只要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皇帝让徐福派人给时茜准备肩舆,倒不是皇帝想表达对时茜有多宠爱,主要是希望时茜能早一点回伯爵府,给镇国公上香,好快点从镇国公鬼魂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好消息。 时茜下了肩舆,如翩翩蝴蝶般往自己舆车停放的地方走去,突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时茜便如鬼魅一般瞬移到那几个鬼祟的身影中,“哎!几位大人你们是在看什么呀?” “你你,你是谁啊!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于侍郎颤抖着声音说道。 时茜轻笑一声:“于侍郎,我刚过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咱们见过了呀!” 于侍郎:“你胡说些什么?谁见过你……”话说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的于侍郎脸色惨白,如见了鬼一般赶紧远离时茜,剩下的五人虽不明白于侍郎为什么会远离时茜,但出于求生本能,也跟着于侍郎跑到一起。 时茜故作惊恐状:“于侍郎,你们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你们可别吓唬我。是我身后有什么吗?有鬼啊!” 于侍郎:“爵爷、萧提刑、郡主、姑奶奶,你可别过来了。下官的两只眼睛还疼着呢。”说完这话,于侍郎在心里想,就算有鬼,郡主你会怕吗?你祖父镇国公现在不就是鬼。 剩下的五人听了于侍郎的话,齐声大喊:“郡主。”然后又如惊弓之鸟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时茜:“你们几个干嘛这么惊讶呢,本爵和你们方才不是在大殿上见过了吗?本爵很好奇,你们跟本爵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一个个,把本爵形容的那么丑,还有你们现在这举动,好像本爵是什么怪物似的。”说完时茜往前挪了一小步,没办法,离得太远了,怕他们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时茜的这个举动,让于侍郎等几人立即紧张的大喊:“爵爷留步,别过来了,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男女授受不亲,为郡主名节考虑,郡主还是与下官们保持三丈距离吧。” 时茜带着恶作剧的笑道:“三丈?这么远的距离,你们能听得清楚本爵说话吗,要不本爵再往前走一点。” “不必了,我们听得清。爵爷,时候不早了,你若没事,便早一点回府吧。” “是啊!是啊!爵爷,上朝站了几个时辰,应该也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时茜:“还好吧!本爵年纪小,比你们都年轻,你们也站了几个时辰,你们都没说累,本爵那好意思说累呀!你们别看本爵是个女的,就觉得体力不如你们,事实上女子的体力真不如男子,但是吧,女子的耐力比男子好,咬咬牙也能坚持,站这活也真没多难。” 于侍郎等人见时茜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大有一副要留下与他们闲谈的意思,顿时对时茜产生了一些怨念,就在此时,几人突然喊道:“变了又变了。看来这中了纯阳符箓的人,不但看到女子是男子模样,那容貌还会变来变去……” 时茜听到这话,立即兴奋地说道:“啊!这么有趣的吗?那本爵现在是什么模样?” 于侍郎:“好玩?爵爷,你别拿下官们取笑了,你还是快回府吧!爵爷,你别过来。”说完又赶紧向后跑。 时茜见状忙跟上去,于是于侍郎几人与时茜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转了几圈后,于侍郎几人都被转晕了,而时茜却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脸上写满了兴奋,不停追问他们中了纯阳符箓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好玩? 他们顿时恼怒了,他们一恼怒,眼前的时茜也变得面目狰狞,愈发丑陋了。可他们不敢告诉时茜,因为他们总有一种感觉,只要他们说出来,就会挨揍。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他们的心里话,心中不由感叹,这些人对危险的感知还挺敏锐的。事实也正是如此,中了纯阳符箓的人,一旦对女子生气,纯阳符箓的排斥力就会越大,遭受女子攻击的力度也会越大。所以,需要学习女子的柔弱,转换自身男子的身份,代入女子的角色,去体会男子对女子的粗暴与不尊重,摒弃瞧不起女子的病根,才能将纯阳符箓的灵力散掉,重回正轨。 于侍郎说道:“爵爷,算下官们求求你了,你别再追着我们问了,你赶紧回府吧。”真是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时茜听了于侍郎的话,心想这些人看来是不会上当了,自己也确实有事,皇帝催自己回去给祖宗们上香呢,于是说道:“于侍郎你们可真小气,不就是让你们说几句感受嘛,又不费什么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这样都不肯……” “嗯~”兵部那个官员本想说上几句,却被其他几个官员捂住了嘴,其中一个官员说道:“李将军,这是西周正一品郡主,姓萧,镇国公的鬼魂说不定正看着呢,少说一句吧。” 时茜说道:“于侍郎,李将军他要说话,你们干嘛不让人说啊!太欺负人了吧!把手放下,让李将军说话。”时茜的话一说完,那捂住李将军嘴巴的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己就放了下来,而那个用手捂住李将军嘴巴的官员,惊得张大嘴巴,惊讶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 李将军此时也冷静下来了,回想起大殿上,凭着自己的功夫,贞瑾伯爵挥拳打他眼睛时,自己完全是能避开的,毕竟贞瑾伯爵是个女子还不懂武功,可事实上,当贞瑾伯爵朝他出拳时,那速度太快,快如闪电,且那个时候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李将军扫视了其他五人道:“爵爷,末将与于侍郎几人就是想等季大人,问问季大人纯阳符箓的事,我们几个虽中了纯阳符箓,但对纯阳符箓的事情,我们知之甚少,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还请爵爷先回府,等我们问过季大人,再详细说与爵爷你听。” 时茜:“原来你们是在等季大人啊!那你们别等了,都回去吧!等了也是白等。” 于侍郎着急问道:“爵爷为何这么说?” 时茜:“季大人让圣上留在宫里保……于侍郎,本爵差点掉你挖的坑里了。” 于侍郎:“挖坑?爵爷,你说笑了,这是在宫里,下官去哪里找工具挖坑,难道下官要用手刨坑吗?” 时茜:“罢了,圣上留季大人在宫里,你们等不到他了。本爵就有事先走了,于侍郎各位告辞了。”说完,时茜便转方向往自己舆车去了。 于侍郎等人急了想叫住时茜,问问季云鹏的事情,但顾忌纯阳符箓,张了口却没敢发声,眼睁睁看着时茜走远,上伯爵府舆车后驶离视线范围。 于侍郎几人相互相面,几分钟后,李将军道:“于侍郎,我们还等吗?”“是啊!于大人,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郡主,她会不会骗咱们?要不咱们再等会。”“依我看,贞瑾伯爵岂会骗咱们,季大人必定是留在宫里,不会出去了,季大人他乃是出家人,是昆仑派的大弟子,天罡真人。 于侍郎:“本官也觉得,贞瑾伯爵断无欺骗咱们之理。” 李将军:“贞瑾伯爵为何没理由骗咱们,我看咱们中这纯阳符箓就很蹊跷,反正说咱们中这纯阳符箓与贞瑾伯爵没半点关系,本将是一点也不信。”起初自己只是在人的授意下,想趁机给贞瑾伯爵找点麻烦,让她不痛快,来个下马威。一个女子反了天了,不好好待在家里弹琴、绣花,竟敢跑到朝堂上,与男子一起议政,简直就是蔑视他们这些七尺男儿。 所以,他才站到左边,那时自己看到的贞瑾伯爵,明明还是女子的模样,等刑部侍郎凤显霖按于大人他们形容的四张画像,自己再看贞瑾伯爵时,贞瑾伯爵竟然变成了一个面目丑陋的男子,也就是说那时自己才中的纯阳符箓。 由此可见自己会中纯阳符箓,完全有可能是,自己想要诬陷贞瑾伯爵,找贞瑾伯爵麻烦的事被看穿了。可季云鹏却说大殿里没发现镇国公鬼魂,会不会是镇国公鬼魂对他们几个施了纯阳符箓后,就离开大殿。毕竟季云鹏是昆仑老祖的高徒,天罡真人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镇国公一个阴魂恐怕也会有点顾忌吧。 李将军听到于侍郎几个招呼自己离开皇宫,忙边走边说:“本将,觉得咱们中的这纯阳符箓肯定跟贞瑾伯爵有关系。” 于侍郎:“李将军,此话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这话就烂在肚子里,休要再提了。这哑巴亏咱们不吃也得吃,若是季云鹏没有办法替咱们解了这个纯阳符箓,那贞瑾伯爵就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 想要镇国公鬼魂出手,那还要求他的孙女贞瑾伯爵,不然咱们这些活人,怎么找镇国公这阴魂。 而且,镇国公可是连圣上的面子都不给的,所以……” 时茜上了舆车后,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李戈,有些惊讶,哥穿着隐身斗篷的,自己怎么能看见哥呢。 李戈看见时茜上舆车后,就对着自己坐的这个角落发起了呆,心中犹如猫抓一般,很想开口问问时茜怎么了。 时茜想着舆车还没驶出宫门,就冲着李戈挥了挥手,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李戈看到时茜的动作,心中一愣,难道妹妹能看到自己?是穿的隐身斗篷露馅了?还是说这斗篷已经失效了? 舆车驶出宫门,李戈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问道:“茜儿,你能看到哥我吗?” 时茜轻轻点头,娇声回应:“嗯,哥,你还是不放心,跟过来了。哥在舆车里等了很久了吧。” 李戈挠挠头,憨笑道:“也没等多久,哥在御书房里听那狗皇帝与茜儿你说话,看着茜儿上肩舆后,哥才离开御书房,回到舆车上等茜儿。纯阳符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茜儿你能看见哥,是哥身上的隐身斗篷出问题了吗?” 时茜柔声解释道:“哥,斗篷没问题。是茜儿最近又有了进步。” 李戈听了,脸上立刻绽放出开心的笑容,道:“茜儿又进步了,这次想要什么奖励呢?” 时茜笑了笑,思考片刻后,娇声说道:“冰淇淋,哥,茜儿想吃正常份的冰淇淋。”李戈担心吃寒凉的东西会对时茜的身体不好,所以每次给时茜吃的冰淇淋都是小份的。 李戈眉头微皱,时茜见状,立即挪身靠近李戈,小手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小嘴一撅,娇嗔地喊了声“哥”。李戈无奈地扯开自己的衣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时茜的额头,道:“可以,不过要分两餐吃。” …… 伯爵府瑶光院,李戈提着灯笼,脚步匆匆地往外走。时茜紧紧地跟在李戈身后,李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说道:“茜儿,回屋吧!你明日还要上早朝,要早些歇息,让映日送哥出去,顺便关院门吧。”一阵凉风吹来,李戈又道:“今夜怕是会有雨,你房里的窗户要关好了,夜里歇息时拿一床薄衾盖着,莫要贪凉,小心生病了。” 时茜:“知道了哥,夜里夏禾、秋霜会给我守夜呢,我要是蹬了被子,她们会立即给我盖上的,不会让我着凉生病的。 哥,我自从回了府以后就没生过病。” 映日送李戈出了瑶光院,把院门轻轻关好,便立即转身返回屋中。时茜看到正往屋里走的映日,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道惊雷在夜空中炸响,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坏了,我哥要被浇透了,这雨怎么说下就下,映日,你快拿雨具追上我哥。” 映日:“女公子,不必担心,出门时冬雪拿了雨具给小主子,而且送小主子出去时,我看到长歌带着雨具,在院门外等着小主子呢。” 时茜:“那我就放心了。映日,七彩琉璃簪取回来了吗?” 映日:“回女公子,已经取回了。” 时茜:“把簪子给我,然后你就去歇息吧。”映日把簪子呈给时茜后,并没有退下,而是欲言又止。时茜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映日的心思,于是说道:“映日,你是有话要与女公子说吗?” 映日点了点头,时茜:“什么事?说吧。” 映日:“女公子,映日要说的是提点刑狱司的事。 女公子,依您的吩咐,映日又去了兵部要武器,可兵部的那些人,就像铁打的公鸡一样,一毛不拔。他们说,衙门捕快用的重刀,我们女子根本拿不动,就是不给,还说让我们弄个假的充充门面就算了。 其实,我和净月都是女公子的侍女,府里给我们专门打造配备了武器,要不要兵部那些武器,都无所谓,只是他们的话实在太气人……” 时茜:“用不用是一回事,但属于咱们的咱们必须要拿回来,都是捕快,凭什么咱们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没有?映日,你再跑一趟,告诉他们,让他们把该给咱们的兵器交出来,别婆婆妈妈的,若是再推脱不给,本爵就亲自去兵部找尚书大人讨要。 映日,你明日去兵部要武器的时候,让我们的人暂停给兵部那边做饭送饭,让兵部那些人自己做去。”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喜笑颜开:“有女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时茜:“映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跟女公子说。” 映日:“嗯,兵部那些人信口胡诌,说女子拿不动刀,玩玩绣花针弹弹琴就行了。 还说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学什么男子舞枪弄棒、从政为官……” 时茜:“从政为官?是说女公子我呢?” 映日:“女公子……” 时茜:“映日你接着说,不过,要言简意赅,” 映日:“是,女公子,映日心中不服,就说女子中有比男子强的,我家女公子就是其中一个。映日虽不如女公子,但也比他们某些人强,不信就比试比试。” 第421章 幻梦空间,入梦(2) 时茜听了映日的话,轻笑一声,道:“哦?那兵部的人接下你的挑战了吗?” 映日赶忙说道:“女公子你不怪映日在外给您惹事。” 时茜微微一笑,说道:“怪!映日,你若在外给我惹事,那我肯定会怪你,还会重重罚你。 不过,这次不是你惹事,是事惹你。 兵部那些人当着你的面,说女公子我的不是,你身为我的侍女,不为我辩驳说一句话,那你这侍女当得可不够格。 兵部那些人明显就是针对咱们这个提点刑狱司的女衙门,觉得咱们这些女子不安分,没本事还会误事,所以咱们是该拿出一点真本事来,揍他们一顿也未尝不可。 映日,你还没说兵部那些人接受你的挑战了吗?” 映日有些迟疑地说道:“映日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应下了。” 时茜有些好奇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映日解释道:“他们说比试的事怕映日做不了主。映日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于公于私,这事都要问过女公子,所以……” 时茜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明日你再去兵部时,你就告诉他们,可以比试,就说女公子我说的,这事映日你可以做主,问他们敢不敢应战。” 映日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是,女公子。” 时茜挥了挥手,说道:“映日若没别的事,你就退下吧。女公子要打坐静思,吩咐夏禾、秋霜她们不要来打扰。” 映日应了时茜后,便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然后静静地守在门口。 映日离开之后,时茜拿出七彩琉璃簪,轻轻地敲击着簪体,很快,小珊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般,出现在时茜眼前。 时茜从荷包里拿出毒丸,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把毒丸推向小珊,笑着说道:“小珊你又进步了,现在速度快了很多。 而且,感觉你好像还胖了一些。” 在时茜识海里的小蛊无召轻轻地动了动,时茜温柔地说道:“小蛊,你想出来,那就出来吧。”随着时茜的意动,小蛊像一个乖巧的孩子般,变成一个陶罐出现在桌子上,陶罐左右晃动几下,同时小蛊的声音在时茜脑中响起:“小主人,也给魔界幽蝶一颗毒丸吧。”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从荷包里又拿出一颗毒丸,扔进陶罐里,同时在识海里与小蛊交流道:“就一颗哦,多的没有,这可是小珊的口粮。小珊的胃口好像变大了好多,从前两三颗毒丸就够了,现在至少要进食五到八颗,小蛊,你是巫忌,我又没养过蛊,小珊这样正常吗?” 小蛊连忙回答:“正常,小主人,你没发现小珊身上的变化吗?” 时茜疑惑地说:“你是说胖吗?好像是有点胖了。” 小蛊解释道:“不是这个啦,小珊它是蛊,不会吃胖的,它之所以会以这个模样出现,那是它想要迎合小主人你的喜好啦!一定是小主人你与小珊在一起的时候,想着蚕宝宝的样子,你看它现在的模样就跟蚕宝宝一样。” 时茜惊喜地说:“哎!真的耶。小珊,现在真的像蚕宝宝。以前小珊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来着,……嗯,就是多两个触角,好像也没太多变化。” 小蛊无奈地说:“小主人,你就不能想些威猛的虫样吗?小珊它不是虫子,它是蛊。你把它想像成这样子,它与别的蛊打架时,气势上就输一半了。” 时茜不赞同地说:“不能,打架又不是靠气势,小珊不就打赢木系蛊了,而且还给我带回木灵石那样珍贵的战利品,咱们小珊可厉害了,不需要靠长得奇形怪状的吓唬人涨气势哦!” 抱着毒丸啃得正欢的小珊,像是听懂了时茜的话,停了下来,用头蹭了蹭时茜的手后,又继续啃自己的毒丸。 小蛊:你是主子,蛊是你在养,小主子你说啥就是啥吧!好在现在小主人你不再喂它花露,总算给它吃点正常的好东西啦,言归正传吧,小主人,你看它现在是不是闪闪发光? 时茜:好像是啊!小蛊,小珊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透明了。 小蛊:嗯,它要升阶了。 时茜:升阶,小珊不是已经是蛊王了吗?再升阶的话,那岂不是变成王中王了? 小蛊:什么王中王,是升阶为蛊神啦! 时茜:蛊神,那就是蛊中最厉害的存在了。 小蛊:没错,不过这是它第一次升阶,要历经九次,它才能成为蛊神。 所以,小主人,你也不要太高兴,说不定它第一次升阶就失败了呢。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用手轻轻推了一下陶罐:小蛊你这张乌鸦嘴。 乌鸦嘴符箓在识海里闪了闪,时茜忙道:不是说你。对了,我今天好像召唤你给人送“吉言”了,完了,事后我好像忘了给他们解符箓了。呵呵~明天有好戏看了。 陶罐被时茜那么一推,顺势往小珊身上重重倒去,时茜见状,急忙扶起陶罐,道:“小蛊,你不要老是欺负小珊。” 小蛊:“是小主人,你推的我,小主人欺负小蛊。” 时茜:“好啦!是我不对,小蛊,小珊升阶,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小蛊:“多给它吃一点好吃的毒丸,毕竟升阶时,它是在经历一次生死关,需要集中精力对抗。还有就是,小主人最近多陪陪它,让它能感受到小主人你对它的喜爱和感情,这样才会给它力量和动力,冲破死亡的束缚,重新回到小主人你的身边,继续陪伴和守护小主人你。”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看着小珊,温柔地说:“哦!小珊,那你要多吃点,这样才能有力气哦!小珊,你可一定要回来哦!我等着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窗外传来极光低沉的吼叫声。时茜听到声音,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跑到窗前,伸手将窗户打开。只见一道敏捷的身影如闪电般跳入房间,正是极光。 极光一进入房间,立刻恢复成豹子的形态,此时极光浑身湿漉漉的,水珠不停地从毛发上滴落下来。这让时茜有些惊讶,呆愣了几秒,也就是时茜发愣的几秒,极光做了要抖身上水的准备,时茜见状连忙喊道:“极光,不要……抖……唉,算啦,我又得重新洗个澡了。” 极光没等时茜反应过来,说出不能抖身上水的话,自己用力抖动着身躯,甩掉身上的水珠。这一抖不要紧,水珠四溅,弄得到处都是水。极光甩完毛后,还歪着头看向时茜,嘴里发出一声低吼。时茜召唤御兽符箓,就听到极光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说不能抖毛。 时茜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嘀咕:“是极光你动作太快了,根本没有留太多时间给我说话,也怪自己发呆了,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时茜又白了极光一眼,道:“极光辛苦了,没想到今晚会下这么大的雨。早知道会下雨,我就该给你用避水符箓的。” 与此同时,挂在极光脖子上的小凡,立即从极光的脖子上回到了时茜的手腕上。时茜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仔细地给极光擦拭着身体,极光则安静地趴在地上,享受着时茜的照顾。 小凡的声音很快在时茜脑中响起:“小主人,大猫是故意的,极光是灵兽闪电豹,那雨根本淋不着它,可进了城后,它故意变成猫慢慢溜达着回伯爵府,它就是想甩你一身水。”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用力揉了揉极光的脑袋,没好气地道:“极光,你甩我一身水,一会我要夏禾给你煮辣辣的姜茶,灌你几大碗,让你好好去去寒气!听到没有?” 极光人性化地用两只前爪抱住了自己的头,“嗷~”了一声,似乎很是不满。 “极光是豹子,又不是人,才不需要喝什么姜茶呢!极光现在饿了,要吃肉肉!”极光奶声奶气地说道。 时茜被极光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又用力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从乾坤荷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炸鸡块和炸鱼块,放在极光面前,温柔地说:“吃吧,小吃货!” 趁着极光吃东西的时候,时茜一边询问小凡、小欢跟着极光跑遍这个世界空间每一个国家之后,若自己需要这个空间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入梦,它们需要多少时间能达成。 小欢沉默了几秒后问:“小主人,你与极光相比谁的速度更快一些?” 时茜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如实回答:“没有比过,不知道。” 小欢听了时茜的话,停顿了几秒,道:“若是小主人的速度比极光快,那让这个世界空间的所有人入梦,时间会更短一些。若比极光慢,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有极光协助,小主人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让所有人入梦。” 极光停下进食的动作,转头看时茜,发出一声低吼“嗷~”,站在门外的映日连续听到极光的叫声,有些不放心,轻轻拍打房门,低声喊了一声:“女公子。” 时茜朝极光示意,让极光等等,回应映日道:“映日,我没事。极光它回来了,淋雨了,在房里抖毛甩水,夏禾、秋霜可在外头?” “女公子,夏禾在(秋霜在)”夏禾与秋霜的声音传了进来。 时茜:“夏禾、秋霜你们找几个丫头,进来收拾收拾,我现在去地都那沐浴去,今晚是谁守夜,就去地都那寻我,今夜我就睡在那里了。” 时茜说完,让小珊回到小蛊那里待着,又给小珊放了五六颗毒丸,又让小蛊变成蝉当装饰挂在小凡变成的手链上。 小凡晃了晃自己,无奈地说:“又多一件挂饰,你们两个能不能体谅一下小凡,可不可以变得稍微好看些,至少要与现在的小凡相配才行呀!” 小蛊在空中转了个圈,反驳道:“我们现在不就是与你相配吗?都是乐器。” 小凡:蝉是什么乐器?还有你告诉我像个碟子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乐器? 小蛊:你没听过打碟吗?那碟子不就是乐器了,要不然你也可以把小欢看成锣或钹,蝉会发出蝉鸣声,被誉为大自然的音乐家,作为乐器怎么不行。 时茜:好啦,小凡、小蛊你们乖乖的不要吵架,学学小欢。 小凡、小蛊:小主人,小欢它不是不想吵架,而是没得吵,它有黑金,一开口就会把所有法器都屏蔽了,它听不到其他法器的声音,我们也听不到它的声音,所以它若想吵架只能自己和自己吵了。 时茜:这样啊!那以后,你们不乖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让小欢把你们屏蔽了,关你们禁闭。 小凡、小蛊听了赶忙大喊不要,时茜的嘴脸上扬,别看小凡、小蛊两个法器同时出现时,就会吵吵嚷嚷,可感觉小凡与小蛊很合拍,小凡能控制人与大型猛兽,小蛊则能听到植物、鸟虫的声音,可以给小凡提供辅助,时茜觉得小凡、小蛊吵架仅仅只是喜欢、享受吵架的感觉。 时茜从浴室出来,春杏已经在房间里等候着自己,春杏看到时茜立即迎了上来,扶着时茜坐到椅子上,就解开时茜的头发,帮时茜轻擦头发。 时茜:“春杏,今夜又轮到你守夜了,辛苦了,明日白日,你就别去醉红尘上值了,休息一天吧。” 春杏轻笑道:“女公子,不妨事的,春杏只守上半夜,下半夜可以歇息一个时辰,不辛苦的。 女公子,头发有点湿气,奴婢拿吹风筒给你吹吹头发。” 时茜:“好,春杏,你看到极光了吗?极光它又跑哪去了。”刚才极光好像有话要跟自己说。 春杏:“奴婢把极光赶出去了,极光也真是的,怎么能甩女公子你一身水呢。要是女公子你着凉了可怎么好,亏女公子你还给它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鸡块、鱼块……夏禾把极光抱去替它吹干毛发了,一会就抱回来。” “极光,你别乱跑。”夏禾的声音传来,然后时茜看到一道黑色闪电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时茜伸手顺了顺极光的毛,用兽语道:“极光,你方才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极光:“丫头,入梦之前,你最好与玄武他们通通气,这个世界有玄术修道者,入梦后,这些玄术修道者,往往是最先发现自己陷在梦境中的人,这些修道者不全是正义之士,比如那个与你有过节的玄灵,他要是在入梦期间给你找麻烦的话,会死很多无辜的人,而你会是间接害死他们的人。 所以,你需要帮助,在这个空间世界所有人入梦之时,帮你监管那些玄术修道者,才能确保没有无辜的人会在你制造的这个大梦境里丧命。” 时茜:“可我不知道怎么与玄武师哥他们取得联系。” 极光:“他们会找你的。” …… 次日的勤政殿内,时茜有些急切的四处张望了很久,却始终不见昨日中了纯阳符箓的那六个人的身影。正当时茜有些失望之时,耳中突然传来凤显霖的声音:“茜儿,你在找什么呢?” 时茜连忙用魔音符箓回道:“小叔,你有看见昨日中了纯阳符箓的那六个人吗?” 凤显霖:“原来茜儿你在找他们呀!别找了,他们上了折子,称病都没来。” 时茜:“病了?是真病了还是假病?” 凤显霖:“假病,但真的来不了。”凤显霖稍稍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道:“昨夜他们家中的仆人都去醉红尘皇家血库,请皇家血库里留守的太医上门看诊了,他们都受了伤,脸上都挂了彩。” 时茜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哦!小叔,他们是被谁打了?”自己猜一定是被他们家中的女眷打了,毕竟自己送他们的“吉言”就是无福消受美人恩。 凤显霖:“茜儿,你就老实跟小叔说,那纯阳符箓到底是不是你给他们用的?” 时茜:“小叔,真的不是茜儿给他们用的,不过这事确实跟茜儿有些关系。小叔,你是想给他们讲情吗?”自己可没有说谎,符箓真不是自己对他们使的,对他们施纯阳符箓的是小欢。 凤显霖:“茜儿,咱们才是一家人,我和他们可没有关系,也不熟。” …… 时茜安静地站着,心里却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不断地问自己还要多久才能退朝回家。 小欢:“小主人,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那小欢让这些人入梦好了,他们入梦之后,小主人你就可以坐着休息了,或者去御花园里玩一会儿也行。” 时茜:“好啊!正好可以练习一下。为了安全起见,离,你来布置结界,封锁勤政殿。” 离:“好的,小主人。” 时茜:“离,等等,单独封锁勤政殿,万一……” 小欢:“小主人,把皇宫第二道宫墙内的区域都封锁了,这样是不是会安全保险一些?” 时茜:“嗯,小欢你说的对。若是有事还有第一道宫墙的御林军挡着,等他们来到第二道门时,小欢,你可以让他们从梦境里醒来了吧。” 小欢:“可以,让他们醒来的时间只需要几秒钟。” 第422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3)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后,立刻下达命令,要求小天、小凡、小蛊以及离等人协助小欢,让皇宫内的所有生物进入梦境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之后,小欢与时茜说道:“小主人,现在您可以自由行动了,皇宫中的所有生物都已经进入梦境中,唯有小主人您还保持清醒状态。” 听了小欢的话,时茜试探的走向高位上的皇帝。走到皇帝跟前后,时茜伸出手指,在皇帝眼前轻轻晃动,但皇帝却毫无反应,就像一个逼真的人偶般一动不动。时茜不禁自言自语道:“简直跟假人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小欢连忙解释说:“小主人,您和他们如今并不处于同一个空间,他们正在梦境之中呢。” 时茜有些担忧地问道:“小欢,如果他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等到醒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会不会麻木僵硬不能动呢?” 小欢安慰她说:“不会的,小主人。只要在梦境中他们改变了姿势,这里的身体也会随之做出相应动作的。” 小欢话音刚落,时茜就注意到皇帝竟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又缓缓放下杯子。然而,尽管时茜就站在他身旁,皇帝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时茜正要询问小欢更多入梦的事情时,小欢:“小主人,他们在梦境里提到你了,你快回到位置上。” 时茜赶紧走下高台,回到自己位置上,道:“小欢,我准备好了。我也要入梦吗?” 小欢:“由小主人选择,若小主人不想进入梦境,那小欢便让他们醒来……” 时茜:“那还是我进入梦境吧,好不容易让他们入梦了,我还没来得及到处看看,就让他们醒来,那小欢你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小欢:“小主人你这样选择是最正确的,在梦境里,小主人你是天是神,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将无限包容小主人……” 时茜心里想天、神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问小欢,皇帝的声音传来:“贞瑾,你有什么话要说。” 时茜忙问神识里的小凡:“小凡,什么情况?” 小凡:“史官弹劾小主人你。”接着小凡将梦境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给时茜转述。 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茜立即大声说道:“圣上,贞瑾冤枉啊!于侍郎等几位大人被打他们的妻妾打,分明是中了纯阳符箓的缘故,昨日在大殿上,圣上与各位大臣不是都看到了吗? 女子一旦靠近中了纯阳符箓的于侍郎等人,就会自动攻击,根本就不受控制。 还有,季大人是昆仑老祖的高徒,对符箓之事是最清楚的吧,他也能给贞瑾作证,于侍郎他们被妻妾打的事情,与贞瑾无关呀! 至于弹劾本爵的另一个理由,本爵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本爵只是个做事的人,做主的可不是本爵。 本爵不论是上朝议政、还是出任提点刑狱司,那可都是奉旨行事,为这事弹劾本爵,难道是要本爵抗旨吗? 所以,本爵想问问以此为理由弹劾本爵的几位大人,是不是以后圣上下旨要求女子做某件事时,女子都应该抗旨不遵,才叫正确。 弹劾时茜的几个大人听到这话,立即跪下大声跟皇帝表忠心,说自己绝没有那个意思。 时茜再次大声发问:“那几位大人倒是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你们很清楚,贞瑾一个女子不论是上朝议政也好,还是出任提点刑狱司也罢,能做主说话算话的是圣上,可你们贪生怕死,不敢与圣上辩驳,害怕你们心中真实的想法,与圣上的相驳,便趋炎附势暂时应下,然后再把矛头指向本爵,本爵最大的错就是本爵是女子,是吗?” 时茜义正言辞地说道:“圣上明鉴,史官身负监察百官之重任,弹劾官员,指出官员不足、不法之处乃是其职责所在。若他们自身行得正、坐得端,那今日贞瑾即便丢了官、受了罚甚至没了性命,贞瑾也能欣然接受,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可今日史官们弹劾贞瑾的事由,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什么于侍郎他们被妻妾打是因为贞瑾身为女子上朝议政担任朝中三品大员之错,让于侍郎他们的妻妾觉得女子也可以被重用,不再以夫为纲诸如此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打的于侍郎及其他几位大人,他们的妻妾都是傻子不成?会为本爵这个跟她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外人,打她们的衣食父母……” 弹劾时茜的史官和大殿里的大臣眼见时茜的言辞越发犀利,担心继续下去,这把火会越烧越旺,倒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弹劾时茜的那几个史官自请皇帝处罚自己,而御使台程前等人也出声奏请圣上处罚那几个弹劾时茜的官员。 听到程前等人要求处罚那几个弹劾时茜的史官,很多官员皆异口同声地道:“臣附议!” 皇帝心里也很厌恶史官动不动就弹劾,特别是一些小事或者证据不足的事情,有时这些史官就是别人手中的刀,用来排除异己的。因此皇帝下令打板子,还让时茜去监刑。 时茜原本不想多事,心想皇帝让自己去监刑,那自己去就是了,随后又一想,别人被打得屁股开花血肉模糊的样子肯定不是啥美景,想着这是梦境,自己拒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圣上,监刑这事能派别人去吗?微臣不想去看,怕晚上做噩梦。”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未曾多想便颔首同意。皇帝在心中暗自嘀咕:朕让贞瑾你去监刑,本是想让你高兴高兴,看看那些弹劾你、无中生有污蔑你的人的下场。可贞瑾你却不想看,朕这不就是好心办了坏事吗? 时茜见皇帝应允,如释重负,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再打一会儿酱油,若是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那自己就离开梦境,去四处逛逛,看看这进入梦境中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样? 时茜正思考着,顺天府府尹钱多多上前禀报了百姓围住顺天府告状的事。时茜听到顺天府府尹钱多多这名字,差点笑出声来。这顺天府府尹应该去户部上班才对,那他的名字才算是名副其实。户部,即现代的财政部,钱多多去财政部那才对嘛。后来时茜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人家不叫多多,而是铎铎。铎,为响器,有震耳欲聋之意。时茜知道后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笑出声,不然,小丑可就是自己了。 钱多多拱手道:“圣上,前来状告靠山村村民谋财害命的百姓越来越多,已经将顺天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城中的百姓也都知晓了此事,纷纷赶来看热闹……” 皇帝摆了摆手,道:“好啦!此事明日再议。钱爱卿,你先退下吧!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启奏?” 兵部尚书跨步而出,躬身道:“圣上,微臣有事启奏。” 皇帝道:“准。” 于是兵部尚书便将时茜屡次派人到兵部索要兵器之事一一禀报,道:“圣上,并非兵部不愿给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配备兵器,实在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可供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使用。” 皇帝看向时茜,道:“贞瑾,你身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你意下如何?” 时茜:“回圣上,从前没有女捕快,所以兵部没有适合提点刑狱司女捕快用的兵器,贞瑾表示理解,不会多心揣测曲解兵部的同僚。 现在有女捕快了,既然兵部库房里没有合适女捕快的兵器,那就造呗!兵部不是有锻造兵器的锻造司嘛,让锻造司做几件兵器出来,能有多难啊!所以,贞瑾的意思,就是让兵部锻造司打几件适合女子用的兵器。” 兵部尚书魏保兴道:“爵爷……” 时茜:“魏大人还是称本爵为萧提刑吧!毕竟,咱们现在说的是提点刑狱司的事情。” 兵部尚书魏:“萧提刑,兵部确实有专门锻造兵器的锻造司,但是兵部的锻造司锻造的都是重刀,那轻巧的兵器,锻造司打不出好的来。” 时茜通过小凡知道了兵部尚书没有说出口的心里话,道:“是打不出来呢,还是舍不得或是不愿费那心思。 兵部锻造司的匠人那可是西周最好的,本官不信打不出来。 不过是,这轻武器用的材料难寻,打造时要更精细,这样打造出来的兵器必是精品,所以舍不得给我们这些女子用是吧。” 兵部尚书魏保兴听到时茜竟然猜透了他内心的想法,不禁有些惊讶,但他毕竟是官场老手,即使心中有所波动,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地说道:“萧提刑啊,你可真是误会我了呀!如果真的已经成功打造出了那些兵器,又怎么可能会舍不得拿出来呢。你刚才也提到了,这些制造兵器所需的特殊材料实在太难寻找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兵部现在缺少这种关键材料,自然也就无法生产出那种理想中的兵器了,请萧提刑多多包涵啊!” 时茜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这件事本官绝对不能包涵!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同样也是捕快,如果她们在执行任务时没有称手的兵器,万一遭遇凶残的歹徒该如何应对?难不成要让她们赤手空拳地与敌人搏斗,或者只能依靠抓挠和撕咬来防身吗? 魏大人,有句丑话说在前头,我身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对于配备兵器一事态度非常坚决。 你必须将这些兵器调拨给我们,否则,本官将会率领提点刑狱司的所有人天天前往刑部讨要兵器。 倘若因此事而耽误了提点刑狱司的正常公务,那么无论采取何种手段,我都会设法让你们兵部受到牵连。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信不信这些手段我让人每天在兵部给你演一遍哦!魏大人,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皇帝听了时茜后面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想贞瑾此时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其祖父镇国公在世时的样子,皇帝轻咳一声掩饰方才的笑声,端起杯子用杯盖轻抚茶汤,等心情恢复平静后,才把杯子放下,镇定自若地命徐福换茶。 魏保兴被皇帝那声笑打断了,呆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时茜也没有说话,而大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直到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命徐福换茶,咳嗽声才停歇。 皇帝决定和稀泥谁也不帮,道:“贞瑾说的没错,女捕快也是捕快,这佩刀应该给,毕竟,这兵器有银钱也没处买。 但是贞瑾,魏尚书说的也是实情,材料难找,兵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贞瑾,你就算让人每天去兵部那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无济于事啊!没有材料就是做不了啊!” 魏保兴:“圣上所言极是。爵爷……萧提刑,你看这样解决行不行?兵部里有些匕首、短刀拿去防身,吓唬吓唬人……” 时茜打断魏保兴的话,道:“魏大人,你也知道匕首、短刀是吓唬人的,拿这种武器,死的岂不是更快。 女子在力量、身高等方面本就逊色于男子,若拿个短刀跟男子近身搏斗,那不就是白白送死……” 魏保兴:“萧提刑,不是本官瞧不起女子,女子拿着长刀不近身搏斗,那也不占优势。” 时茜:“我知道啊!所以才说需要趁手合适的兵器。” 魏保兴:“但是这样的兵器确实不好锻造。给你们拿着那长刀吧,遇到贼时,一个没拿稳,会不会出现没伤到贼倒把自己伤了的情况呢。” 时茜:“魏大人莫不是在打趣我们?要不现在就让提点刑狱司的两个女捕快,与兵部的人比试比试,看看她们能否握紧刀,能否砍伤砍死人。要不,连本官也一同试试好了。” 皇帝:“休要胡闹!贞瑾你可是西周的一品郡主,谁敢与你动手,再说贞瑾,你会武功吗?” 时茜:“贞瑾不会内功,但学了一些招式,祖父说遇上坏人的时候,逃跑保贞瑾自己的小命够用了。” 皇帝:“哦!逃跑?那是什么招式?” 时茜:“这招式名字倒是好听,叫神行百步。不过,贞瑾只学了点皮毛,不敢叫这名字,另外起了个名,叫脚底抹油。” “哈哈~”大殿上的人哄堂大笑,皇帝也笑得直拍桌子,止住笑后:“贞瑾,镇国公他为老不尊啊!怎么教你这些事?这不是把贞瑾你教坏了吗?” 时茜:“祖父说贞瑾是女子,打不过逃跑不丢脸。后来,祖父又说逃的速度够快,也能制敌杀人。”时茜在心里默念,当然说这话的不是鬼也不是祖父,而是鹤九师哥和亲哥。 皇帝:“哦!看来贞瑾你是打算与兵部的人比试比试了。” 时茜表情严肃,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地给皇帝施了一礼,道:“启禀圣上,微臣确有此打算。 微臣不想他人再用微臣女子的身份来挑臣的不是,女子在力量与身高方面与男子相比确实不占优势,但肩头上的脑袋构造可是一样的。 若用同等的资源和条件去培养男子和女子,那两者相比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皇帝:“嗯!朕准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人比试。 若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赢了,那兵部就要为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特别打造兵器。贞瑾,你还想说什么?” 时茜:“圣上,若兵部真的无法作出适合女子的兵器,望圣上恩准萧家开炉为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锻造兵器。” 皇帝思索了一阵后,道:“准,但是,锻造出来的兵器,必须先送到兵部造册。” 时茜:“微臣遵旨谢恩!” …… 御书房,皇帝:“鬼托梦那件事,你祖父镇国公他是怎么说的。” 时茜:“祖父说鬼托梦那件事没有什么阴谋阳谋,是被靠山村村民害死的那帮阴魂眼见靠山村村民被缉拿归案了,觉得自己的冤屈可以沉冤昭雪了,才自发给自己亲属托梦,一是亲属他们已死的真相,免他们牵肠挂肚,二是,希望亲属能为他们告状喊冤,惩罚害他们性命的恶人。圣上,祖父他就说了这么多。”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眉头紧锁,这是问也没问出什么名堂来。皇帝一咬牙,让季云鹏把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丹拿出来给时茜看,时茜看了一眼装作一无所知,道:“圣上,是要把这些珍珠赏赐给贞瑾吗?多谢圣上……” 皇帝忙说道:“这不是珍珠,朕也没打算把它赏赐给你。” 时茜:“哦!是贞瑾会意错了,那就不谢圣上……” 皇帝:“嗯!贞瑾,你取其中一颗,带回去给你祖父,明日早朝时再把它送回来。” 时茜:“圣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它给祖父后,贞瑾还要把它拿回来,若祖父问贞瑾,贞瑾该说什么?” 皇帝:“你什么都不必说,也不必问。你把这东西交给你祖父,明日下朝后你把你祖父对你说的话告知朕便可。” 第423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4)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小心翼翼地将季云鹏案托上装着长生不老丹的盒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揣进袖子里,然后向皇帝施礼后退出御书房。 守在御书房外的徐福看到时茜,便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爵爷,请上肩舆,奴才亲自送你到伯爵府与车上。” 时茜听了徐福的话,忍不住往御书房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徐公公,这是圣上吩咐的?” 徐福谄媚地笑道:“老奴是圣上的人,若是没有圣上的吩咐,老奴岂敢做主啊!这也是圣上体恤郡主,怕郡主累了不是,郡主在早朝上站了几个时辰,肯定累了,从御书房到宫门那,也要走上半炷香的时间呢。” 时茜:“那就有劳徐公公了。”同时时茜转身朝御书房大声说了一句多谢圣上体恤。 “徐公公,本爵看这天色,恐怕又要下雨了,烦请抬轿的两位公公,能否走快些,这肩舆它不防水啊!”时茜娇声说道。 徐福听了时茜的话,赶忙催促抬轿的两个太监走快些,抬轿的太监听了徐福的话,便施展了轻功,速度是快了,坐在肩舆上的时茜就觉得有些晃,时茜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催促,其实方才那个速度也不慢。 “爵爷,到了。请下肩舆。”徐福的声音传来,时茜这才发现自己到了舆车停放的地方,时茜稳了稳身形,从肩舆走出,向徐福到了一声谢,便往自家的舆车走去,因为脑袋被晃的有些晕,时茜走路没走直线,往一边倾斜。徐福见状,忙上前搀扶时茜道:“爵爷,你这是?” 时茜听了徐福的话,开玩笑说道:“本爵晕轿……” 徐福:“爵爷,晕轿是何意思?” 时茜:“这肩舆有些晃,晃得厉害着呢。” 徐福:“这是走得太快了,老奴回头替郡主好好教训他们两个。” 时茜:“还请徐公公高抬贵手,莫要为难两位公公,不是他们的错,是贞本爵催促他们的,这事真论起来,是本爵的不是。”这时下雨了,时茜忙道:“下雨了,徐公公,本爵告辞了。” 看到下雨的夏禾拿起车里的雨具,便朝时茜飞奔而来,把伞撑在时茜头顶,道:“女公子,下雨了,快回舆车上,你一会还要去提点刑狱司点卯呢,这官服淋湿了可没的换。” 时茜登上舆车,刚坐好,紧随其后的夏禾,便拿出干毛巾替时茜擦拭,一边道:“等到了提点刑狱司,夏禾给女公子煮些姜茶吧。” 时茜:“不用了,我不喜欢姜茶的味道,夏禾你就别浪费你的心意了。” 夏禾:“女公子,你是不喜欢姜茶那辛辣的味道嘛,夏禾给你多放些糖好不好?” 时茜:“又把我当小孩哄,姜茶放的糖太多,就更难喝。罢了,煮吧!映日冒雨在外赶车,一定湿透了,需要喝一大碗。”话说完,过了三五分钟,舆车突然停了下来,时茜忙问赶车的映日:“映日,出什么事了?怎么把舆车停下来了。” 映日:“女公子,是兵部尚书魏大人的舆车,挡在咱们前面了。女公子,魏大人的侍卫过来了。”映日说完后面那句话,没到一分钟,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对方先是表明身份,后讲明来意。 时茜:“魏大人要见本爵,这大雨天,一离开舆车那还不让雨浇个透心凉,本爵不见。” “爵爷误会了,我家大人是想找个地方与萧提刑聊聊天。” 时茜:“萧提刑,莫非魏大人是想与本官谈论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的事情吗?靳侍卫为本官带句话给魏大人,稍后本官会去兵部与魏尚书商谈此事。而且,这雨太大了,现在实在不适合聊天。” 魏保兴的侍卫听到时茜的话,没再拦着,等时茜乘坐的与车走出一段距离,便回去向魏保兴禀告此事。 魏保兴听了侍卫的回话,看着马车外头下着的瓢泼大雨,心想是自己太心急了,不过自己能不心急吗?方才兵部的人来报,今日兵部的餐食没着落了,不用想一定是贞瑾伯爵派侍女来兵部要兵器未果所致,想到这魏保兴说道:“去兵部,这马车不防水,快走。” 时茜刚到提点刑狱司,便看到了在案牍库门前的凤显霖。凤显霖见到时茜,赶忙朝时茜施礼。时茜急忙说道:“小叔,这里设有阵法,很安全的,你不必……” 凤显霖连忙道:“茜儿,小心隔墙有耳。这阵法虽然安全,可圣上与尚书大人等也有出入阵法的令牌啊。” 时茜听了凤显霖的话,用魔音符箓与凤显霖交谈道:“小叔,你也太小心了吧。” 凤显霖则回应道:“性命攸关,怎能不谨慎小心一点呢?茜儿,圣上把你叫去御书房,是不是让你找你祖父他……” 时茜回答道:“对,小叔,你可听说鬼托梦的事了?” 凤显霖回答道:“有所耳闻,圣上不会是让你找你祖父去寻那些托梦的阴魂吧?” 时茜回答道:“不是。圣上他是有事想求祖父,不过祖父聪明着呢,半月节之前是不会上来溜达的。”时茜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和哥哥说好了,半月节之前,不会再扮爷爷的鬼魂了。 时茜与凤显霖走进屋内,夏禾给两人泡好茶,便转身去小厨房煮姜茶了。时茜与凤显霖边喝茶,边用魔音符箓交谈着。表面上看起来,两个人像是相对无言。时茜把皇帝所求告诉了凤显霖,凤显霖跟时茜说了自己对镇国公的担忧。时茜听着凤显霖的话,感受到了凤显霖对镇国公的深厚感情,于是便让小凡读取了凤显霖的人魂记忆。 …… 当天夜里,凤显霖突然感到一阵困倦如潮水般袭来,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书籍,回到床榻上,吹灭烛火,歇息了。凤显霖闭上眼睛躺下没多久,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的凤显霖发现自己此时竟是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且身处的不是自己温暖的房间,而是阴森的祠堂。 凤显霖站起身,缓缓走向供桌,当看清供桌上供奉着的牌位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急忙躬身往后退。刚后退两步的凤显霖一只脚踩到了蒲团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蒲团,心里纳闷,方才这里好像没有这东西。此时,凤显霖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他急忙回头看,看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 凤显霖看清楚老者的容貌后,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住了,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冠。凤显霖心中有些慌乱,方才自己在房中歇息,把头冠、外衣都脱了,那此时自己岂不是衣冠不整?他仔细一看,外衣还穿着,忙伸手摸头冠,头冠也好好的戴着,凤显霖顿时松了口气。确定自己的衣冠没有问题后,凤显霖恭恭敬敬地给老者行了跪拜大礼。 老者忙上前把凤显霖扶起,而通过小欢看到这一切的时茜也松了口气,方才凤显霖不说话,又是摸身上又是摸头的,自己都以为自己会意错了小叔的意思,其实小叔并不想见祖父。可现在看来,方才小叔在对着自身上下乱摸,原来是在整理衣冠啊! 时茜通过小凡得知了凤显霖对父爱的渴望,心里有些愧意,自己和哥哥扮祖父的鬼魂那么久,都没有去看过凤显霖,因此决定给凤显霖一个与镇国公鬼魂会面的美梦。 时茜有些不放心地问幻梦空间法器小欢:“小欢,不能穿帮吧!” 小欢信心满满地回答:“小主人放心,现在这个镇国公的鬼魂虽然不能算是真的,但也不是假的。他是小凡收集镇国公生前在伯爵府生活的痕迹,也就是镇国公生前散落的人魂记忆组合而成的。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他是真实的,只是这些散落的人魂记忆没有完好完整的肉身,所以它们没有办法汇聚在一起,并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 现在小凡把它们聚在一起,让它们得以表达它们真实的意思,所以没有穿帮、骗人的说法,他就是镇国公,他的表述也是镇国公的意思。” 老者也就是镇国公把凤显霖扶起来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凤显霖,眉头微皱,犹如两条毛毛虫在蠕动,镇国公缓缓说道:“身体单薄了一些。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不能好好进食。我一会托梦嘱咐茜儿让她给你拿着好东西吧!好好养养身体,不然等上了年纪,就要遭罪了。” 凤显霖赶忙回答:“显霖谢国公爷挂心,其实小时候的毛病,小国公爷在世时,给显霖找大夫治好了的。” 镇国公听了凤显霖的话,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严厉:“那就是平日不好好保养,不好好吃饭了。那怎么行呢,你看你爹我,活着时很壮实,那也是虎背熊腰的,我像你这年纪时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你大哥活着时身体比我差一点,但看起来也比你结实。 你怎么跟个文弱书生一样,风吹就倒,咱们萧家的人,向来都是能文能武,文武双全的,你也是萧家的血脉,可不能在你这里坏了规矩。” 凤显霖:“是,国公爷。” 镇国公听着凤显霖的称呼,叹了口气:“你心里怨我这个父亲……” 凤显霖急忙道:“不,显霖,从未埋怨过父亲。” 镇国公摆了摆手,道:“霖儿,你怨我是应该的,我这个当父亲的,一天都没有照顾过你……”说着,镇国公的声音便哽咽了,眼眶也湿润了。 凤显霖急了,喊了一声爹,镇国公听到凤显霖的这声称呼,顿时破涕为笑,大声地回应着凤显霖。 随着凤显霖这声“爹”,父子俩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镇国公问了凤显霖一些生活琐事,然后嘱咐他要好好保养身体,最后道:“你大哥可是把我生前穿的一身旧衣裳送给你了。那衣裳你还留着吗?” 凤显霖:“大哥给我的时候,告诉我那是爹你生前穿的旧衣裳,让我留个念想,所以我一直好好保管着。” 镇国公:“那衣裳有夹层,夹层里有银票,还有一个庄子的地契,两个小铺子的房契,以及萧家羽林卫接头的暗号密语。 若是哪天,这里待不下去了,有危险,你就用暗号密语带你娘离开此地。茜儿那边你不必管,不用担心,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你记住,萧家的羽林卫会保护好茜儿的,你大哥生前已经给茜儿做好了周密的安排,所以茜儿那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你和你娘这边,安排得少一些。 不过,知道你身世的都不是外人,你不姓萧,随你母亲姓也安全。” 凤显霖听了镇国公的话,颔首点头,说道:“爹,您放心,霖儿定会护着茜儿的。” 镇国公:“你能有此心就好。你与茜儿还是别走得太近,一来,茜儿毕竟是个女儿家,二来,也是为了你和茜儿的安全着想。时候不早了,显霖我儿,早些回去歇息吧!” 凤显霖:“爹,孩儿还有事要问爹您。” 镇国公:“那就长话短说吧。” 凤显霖:“这第一件事是关于茜儿的亲事。爹,您是怎么想的?” 镇国公:“看茜儿的心意吧!只要是茜儿喜欢的,他本人德行没有问题,不论他出身贵贱,都无足轻重。若是他德行有亏,那这门亲事就万万不可成。萧家四世三公,虽是名门大家,但先祖越王也不过是个穷小子出身罢了。” 凤显霖:“那孩儿明白了。第二件事,是关于娘的事……”凤显霖双膝跪地,重重地给镇国公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接着说道:“孩儿替娘向爹赔个不是。” 镇国公:“显霖我儿,快快起来吧!你回去转告你娘,那件事,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怪她,但也不会原谅她。她的所作所为,让老夫晚节不保,稍有不慎,还会令萧家蒙羞,名誉扫地,更会连累那些跟随萧家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丢了性命。她实在不该如此行事。” 凤显霖:“母亲她已经知错了,这事一直是她的心头病,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您,母亲一直希望霖儿能到您的坟前,替她向爹磕头赔罪。” 镇国公:“你把我的话,转达给你娘,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与你娘的事,也算是有了个了结。只是苦了你了,爹无法还你应有的身份。” 凤显霖:“孩儿不苦,虽不能光明正大地与爹相认,但爹、大哥、茜儿在心里都把显霖当作亲人,还有娘的陪伴,显霖心里高兴。 这第三,孩儿听茜儿说父亲阴气受损,不知道父亲现在感觉如何,可好一些了?还请父亲告知孩儿,需要孩儿做些什么?” 镇国公笑道:“阳间阴间那是两回事,活着的人哪里帮得了阴间的鬼。不过,霖儿的孝心让爹爹欢心甚慰,已经是帮了父亲了。” 凤显霖:“这第四就是靠山村那事……” 镇国公:“这件事,茜儿已经沾身上了,你就不要去碰了。你们两个不能都陷在里面,有道是旁观者清。你就在一旁看着,茜儿若应付不过来,你伸手帮衬一把。好了,回去吧!” “爹……”凤显霖突然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公子,你没事吧?”门外传来侍卫简阳的声音,凤显霖道:“无事,我做了一个好梦。简阳,现在是什么时辰?”简阳:“公子,丑时未到一刻呢。”简阳刚说完话,就看到凤显霖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于是先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入房间,道:“公子,离上早朝的时辰还早呢,你怎么起身了。” 凤显霖:“我心里高兴睡不着。简阳,我见到我爹了。他跟我说话,跟我说了很多话。” 简阳:“老爷他也给公子你托梦了。老爷,他跟公子你说了什么?老爷也是被靠山村那些人害死的吗?” “我爹他并非是靠山村那些人害死的。”凤显霖边说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包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打开,这个包裹简阳作为凤显霖的贴身侍卫见过,知道凤显霖对这个包裹视若珍宝,十分在意。凤显霖心中烦闷时,总会独自一人对着包裹发呆自语,可是凤显霖却从没打开过包裹。 今夜还是简阳第一次看到凤显霖打开包裹,原本以为包裹里是什么稀世珍宝,可如今一看,包裹里竟然是一件旧衣裳。 简阳低声嘀咕:“怎么是件旧衣裳啊!” 凤显霖轻笑:“简阳,这是我爹生前穿过的衣裳,留给我做念想的。”说完把衣裳拿起来,用手轻轻摸了摸衣裳检查起来,一两分钟后,凤显霖轻轻扯开一处缝线,露出藏在里面的东西,简阳见状道:“这衣裳里有夹带。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是老爷留给公子你的。公子,你快看看,老爷留了些什么给你,说不定还留了书信呢。” 凤显霖:“是银票、房契和地契。”说完把就衣裳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简阳清点了一下,银票一共有十张。简阳拿起银票看了看,惊叹道:“公子,这是金票啊,每张票额都是千两。公子,你现在成富豪了。” 第424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5) 凤显霖并没有在意那些银票、房契以及地契之类的东西,相反,他专注地寻找着那张写满暗号和密语的纸条,并仔细阅读起来。他将这些重要信息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确保自己能够准确记住每一个细节。当他确信已经完全掌握了暗号和密语之后,凤显霖小心翼翼地将这张记载着关键信息的纸条放在烛火上方,看着它逐渐被火焰吞噬直至化为灰烬。 一旁的简阳不解地问道:“公子,您为什么要烧掉老爷留给您的书信呢?”由于没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简阳误以为凤显霖烧毁的是一封书信。 凤显霖心中暗自思忖,留下这张纸条实在太过危险,一旦落入他人手中,极有可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如今,这些暗号和密语只存在于他自己的脑海中,这样会更安全一些。只要他守口如瓶,就无人能知晓这个秘密。 凤显霖并未回应简阳的疑问,而简阳也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随后,凤显霖将银票、房契和地契重新放回衣服里,计划等下朝归家后再去寻找母亲,请她帮忙修补好这件衣裳。 凤显霖:“简阳,你陪本公子练练。”语罢,他取下挂墙上的剑,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简阳愣了十几秒,公子这是怎么了?公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拿剑了,今天怎么突然……简阳担心凤显霖等得不耐烦了,也不多想,拿着自己的佩刀,匆匆来到院子里。 凤显霖看到简阳,如蛟龙出海般,迅速拔出长剑,把剑鞘如弃敝履般抛向一旁,就如饿虎扑食般朝简阳攻去。简阳不敢怠慢,立即拔刀相迎,两人在院子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仿佛两颗流星在夜空中交错,又如两头猛虎在山林中争斗。半炷香时间转瞬即逝,“公子,丑时七刻了,你该更衣准备上朝了。” 凤显霖听了简阳的话,如释重负般地放下剑,拾起剑鞘,小心翼翼地把剑放回剑鞘后,随手丢给简阳,道:“把剑放好,从今日起,你每日陪我练功半时辰。” 简阳:“公子,每日都要练吗?” 凤显霖:“嗯,风雨无阻。” 简阳听了,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为什么?凤显霖:“父亲说我身体弱,需要多练功强身健体。” …… 坐在舆车上的时茜有些犯困,不停地打着哈欠。一旁的夏禾见状,关切地问道:“女公子,您昨夜是不是做梦没睡好啊?怎么如此疲倦呢?要不今日就称生病不去上朝了吧!” 时茜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不行,我还有事要办呢。某人还等着我回信呢。夏禾,快帮女公子把花露盖子打开,我喝点花露提提神就好了。”心中暗自思忖着,其实自己昨夜并未做梦,但却看到别人做了梦。 原本打算等祖父和小叔谈话结束后,让哥哥也来见一下祖父,自己也好趁机与祖父见个面。然而,当祖父与小叔凤显霖结束会面后,祖父的人魂记忆竟然如烟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那时,时茜才从小凡那里得知,这些人魂的记忆异常脆弱,仅仅是对亲人的一丝牵挂而已。一旦心愿得到满足,就会悄然消散。 …… 御书房内,时茜将装着长生不老丹的盒子恭敬地递还给皇帝,皇帝则眼神示意季云鹏检查盒子里的丹药是否被调换。季云鹏仔细检查过后,朝着皇帝微微颔首,以此示意盒子里的丹药并无问题。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问道:“贞瑾,你可将丹药交给你祖父验看了?” 时茜轻声回答:“祖父阴魂昨夜入梦,贞瑾便将丹药给祖父验看了。” 皇帝继续追问:“你祖父镇国公,他看过丹药后都说了些什么?” 时茜如实禀报:“祖父看了盒子里的丹药,说这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让贞瑾千万莫要触碰,然后祖父他给贞瑾讲了一个晚上的故事。” 皇帝面露好奇:“讲故事?讲的是什么故事。” 时茜语气有些凝重:“贞瑾觉得祖父讲的故事与这盒子里的丹药有些关系。” 皇帝来了兴致:“哦!贞瑾你把故事仔仔细细讲于朕听。” 时茜领命:“微臣遵旨!” 时茜将从玄武、狐涟那里听来的道士与女鲛人的故事,事无巨细地讲给皇帝听。一个时辰过去,“道士在南海归墟得救后,成功化身为鲛人,便留在南海归墟修炼了数十年。数十年的修炼,让道士拥有了鲛珠。于是,他悄然回到岸上。 回到岸上的道士,决定回一趟自己的师门,祭拜恩师,同时看看是否还有在世的同门师兄弟。 回到师门的道士,虽然做了一些伪装,还极力否认自己的身份,但还是被自己的师弟认了出来。 道士的师弟看到道士还和几十年前一样年轻,而且受伤后伤口能自动愈合,便认定道士找到了长生不老之法,以同门之情要挟道士说出长生不老的办法。 道士如实相告,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法,自己只是历经九死一生变成鲛人。鲛人的寿元正常能活千年,若是汇聚灵力凝结出鲛珠,便能活得更久。 然而,他的师弟并不相信道士的话,认为道士是想独自享受长生不老,于是设计要抓捕道士,然后再用刑逼他交出长生不老之法。 道士识破了师弟的计谋,逃过一劫。可道士没想到,几十年前在海边追杀他的那些吃了鲛人肉的恶人中,还有一个人没死,那个人就是当年咬了他一口的人。那个人还捡到了道士当年丢失的护身符箓,而那护身符箓无意中帮助那恶人压制了体内的海妖草之毒,使他得以存活下来,并且没有变成鲛人。 那恶人不知道护身符的来历,把自己能活下来的功劳全都归功于自己咬了道士一口。他认为女鲛人给道士吃的就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于是两个臭味相投的人联合到一起对付道士,索幸道士技高一筹,成功脱险。圣上啊,由于时间的限制,那故事祖父他只能讲到这里了。 祖父说,我带回去给他看的丹药,显然就是追杀道士的那两个人,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丹方。道士的师弟吃了这丹方炼制出来的丹药变成了海妖,被正义之士杀死了。而另一个人则凭借那护身符逃到了海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所以他的生死也就无人知晓了。 皇帝沉默了许久,这丹药里含有鲛珠,季云鹏和路辰都曾说过,现在镇国公鬼魂也这么说。而且那太监吃了丹药后,也确实变成了半人半鱼的怪物,然后疯狂地袭击御林军。难道这丹药真的只是让人变异成鲛人吗?皇帝思考了很久,决定等护国寺的住持看过丹药后,再做决定。 时茜通过小凡得知了皇帝的想法,心中不禁吐槽道:都到这个地步了,皇帝还不想放弃。如果不是变异成鲛人时异常痛苦,再加上极大的不确定性,狗皇帝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吃下这长生不老丹了?正当时茜吐槽的时候,她听到了皇帝让她退下的话,于是便遵命退出了御书房。 时茜在御书房外等了一分多钟,还是没有看到肩舆的影子,心中不由得再次吐槽起狗皇帝来。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就给自己准备肩舆。事情办完了,肩舆就没了,就让自己走出去。走就走呗,好歹也好歹安排一个人给自己带路的呀。自己对出宫的路又不熟悉,难道就不怕我走丢了吗? 时茜抬脚向外走去,边走边想:还好自己有搜寻探索符箓,还有皇宫地图。要不要抄近道走直线呢?还是算了吧,从宫墙屋顶走,万一被御林军当成刺客,乱箭射死可就不好了。 时茜尚未走出几步,徐福的声音便传来:“爵爷,请留步!”时茜止步回头,看到徐福匆匆而来,后面还跟着肩舆。 徐福来到时茜跟前,请时茜上肩舆,时茜忍不住询问徐福从何而来,为何如此匆忙。 徐福:“李妃娘娘要生了,昨夜子时就开始了,可到了现在也没生下来,真是急死人了!老奴,还请爵爷见谅!方才老奴着急去李妃娘娘那里,因此忘了交代小的给爵爷安排肩舆了。” 时茜:“无妨,徐公公,李妃娘娘……” 徐福:“老奴就不送爵爷了,圣上还等我的回话呢。” 时茜:“徐公公那你忙去吧。” 徐福应了时茜一声,便着急忙慌地往御书房走去,边走边喊着,声音响彻整个宫廷。 皇帝听到徐福的喊声,心瞬间提了起来,站起身来往御书房外走去,很快便遇到走进来的徐福。徐福看到皇帝,正要行礼,皇帝道:“华清宫那边怎么样了?” 徐福:“回圣上,李妃娘娘还是没生下来,稳婆与医婆都束手无策,医婆用了手法也不行,李妃娘娘已经晕过去几次,医婆说这样下去,生的时候,李妃娘娘怕是会没力气生产了。” 皇帝听了这话,心急如焚地问道:“御医呢,御医到底怎么说啊!”徐福回道:“回圣上,御医和张提点提及了一个人,说不定他有办法解李妃娘娘现在危机。 只不过十几年前,他曾因此类事情受到牵连,险些丧命......”皇帝瞪大眼睛,脱口而出:“玉坤苼。”徐福连忙点头称是:“圣上英明,御医与张提点所说之人正是玉坤苼玉院使。” 皇帝身旁的季云鹏突然插话道:“圣上,现在再派人前往醉红尘去请玉大夫,一来一往肯定会耽搁不少时间,恐怕李妃娘娘等不及了。倒不如让贞瑾伯爵试试看,毕竟贞瑾伯爵乃是玉大夫的师妹,而且玉大夫时常夸赞贞瑾伯爵的针灸推拿之术,可谓是得到了他的真传。” 皇帝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额头:“哎呀,朕怎么把贞瑾会龙吟九针这事儿给忘了!那贞瑾人呢?她应该还没走太远吧,赶紧派人把她追回来。”徐福回应皇帝后,立刻命令人前去追赶时茜。于是时茜尚未抵达舆车停放之处,便又被人抬了回来。 皇帝未曾让时茜下肩舆,而是直接命令侍从抬着时茜跟在自己御辇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华清宫。路上,时茜从徐福口中得知,皇帝打算让自己去给李妃接生。 到了华清宫,在皇帝的不断催促下,时茜进入寝殿查看了李妃的状况。时茜运用透视眼,看到李妃之所以生不出来,是因为胎儿体型过大。 原本情况万分危急,不过时茜通过透视眼符箓,看到李妃体内的胎儿被一股灵力紧紧护卫着。看到这护卫在胎儿四周的灵力,时茜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询问稳婆:“你们是否给李妃娘娘喂了花露?” 稳婆答道:“娘娘已经痛了整整一夜,却还是没能诞下皇嗣,甚至晕了过去。老奴担心娘娘和腹中皇嗣会有什么差错,便喂娘娘喝下圣上赏赐的花露。幸亏有这花露,娘娘她和腹中皇嗣的脉象才又变得强劲有力了。不瞒爵爷,在没给娘娘喝下花露之前,娘娘的脉象已经微弱得如同游丝一般,腹中的皇嗣更是连脉象都摸不到了。” 时茜通过询问医婆稳婆,再加上透视眼符箓所看到的状况,对当前的形势已然了如指掌,心中便有了应对之法,于是时茜离开寝殿,到外殿找皇帝商议。 皇帝见时茜从寝殿出来,急忙说道:“贞瑾不必多礼,你快说李妃与她腹中的皇嗣情况如何?” 时茜:“回圣上,她们给娘娘喝下了花露,所以娘娘和腹中的胎儿暂时都无大碍。 不过,娘娘腹中的胎儿个头过大,生产时恐怕会有困难,若强行生产,娘娘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娘娘现在的状况也不能拖延太久,否则娘娘会疼痛难忍,甚至可能会被活活疼死。” 皇帝:“贞瑾,龙吟九针是否有办法医治?” 时茜:“龙吟九针中,有针法可以减轻产妇生产时的疼痛感,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娘娘的疼痛源于无法顺利生下孩子,要想治本,还是要让腹中的孩子顺利降生。” 皇帝:“哎呀!朕听明白了,可贞瑾你刚才也说了,胎儿过大,生不下来,这可如何是好?贞瑾,龙吟九针里有没有让胎儿变小的针法。” 时茜:“龙吟九针里确实有让人变小的针法,名为缩骨法,不过此针法极为凶险,要在人身上施此针法,被施针者要么有深厚的内力护体,要么有灵力护体,如今李妃娘娘腹中的胎儿虽有灵力护体,但是无人敢在这么小的胎儿身上施此针法,一来是隔着肚皮施针,二来是胎儿太小,稍有不慎,这个胎儿就会永远保持这么大。” 皇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看朕的爱妃活活疼死,一尸两命吗?” 时茜:“圣上,贞瑾有一个办法,不过……” 皇帝:“贞瑾,你既然有办法,那你快说,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时茜:“谢圣上,办法就是剖腹产。” 皇帝:“剖腹产?贞瑾,玉坤苼他也教你这个了吗?” 时茜:“回圣上,玉师兄曾问过贞瑾,在仙府时可曾在医书上看到这样的脉案(医案),贞瑾如实相告,贞瑾确实在仙府的医书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名为剖腹产。” 皇帝沉思了一会,让玉坤苼一个男子给自己的女人做那剖腹产,心里膈应,于是道:“贞瑾,就由你为李妃做剖腹产吧。”皇帝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强硬不容商量的。 时茜想了想,玉师兄以前就是为类似的事情,而被人陷害,差点丢了性命的,现在皇帝明显也介意玉师兄男子的身份,从现在的情况看,皇帝接受了玉师兄提出的剖腹产。可自己没做过剖腹产呀!由自己来做能行吗? 时茜朝皇帝施礼后道:“圣上,剖腹产于贞瑾而言,一切尚处于理论阶段,而玉师兄当年却用此术救了两条人命,因此……” 皇帝厉喝一声,打断了时茜的话:“玉坤苼一个男子,怎可为朕的爱妃接生?当年之事错综复杂,且也没有贞瑾你这样医术高超的女大夫,便念在他玉坤苼是救人心切,饶了他一回。若他再犯,便是抄家灭族之罪。贞瑾,你可要想清楚,是否还是要让你师兄玉坤苼来做这个剖腹产。”皇帝在心里默默念叨,若是贞瑾你做剖腹产也没能救回李妃及其腹中皇嗣的性命,朕也会重重处罚你,但不会要你的性命,毕竟朕的辰儿还需要你医治。 时茜道:“圣上误会贞瑾了,贞瑾身为女子,确实比玉师兄更适合为李妃娘娘做剖腹产。但贞瑾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事,心中着实没底,需要有人给贞瑾壮胆。而贞瑾的医术都是跟玉师兄学的,所以若玉师兄在场,贞瑾的胆子自然会大很多。 因此,贞瑾恳请圣上恩准,派人去醉红尘把玉师兄请来,与圣上、大伙一起在殿外等候。”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心想若是玉坤苼不进内殿给自己的妃子接生,只是在殿外候命,那么倒是无妨。 第425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6) 皇帝命令徐福派人去醉红尘接玉坤笙,他语气郑重地说道:“贞瑾,你玉师兄朕已经派人去接了,你现在进内殿陪着李妃,一定要确保李妃与她腹中皇嗣的安全。” 时茜应了一声后,便转身回到内殿。刚踏进内殿,疼晕过去的李妃又因疼痛醒来,再次发出痛苦的哀嚎,如杀猪般惨不忍睹。时茜见状,立即施展龙吟九针里止痛的针法,如春风拂过般轻柔地减轻李妃的痛苦。 时茜给李妃施了针后,李妃停止了哀嚎。时茜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这针法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痛感会再次袭来,那时会更疼。到时就算自己再次给李妃施针,效果也会大打折扣,不仅止痛的时间会缩短,而且可能会给李妃带来更多的痛苦。 就在时茜思索怎么办的时候,在其身体里的小欢道:“小主人,小欢可以让这屋里的人入梦,入了梦,那李妃就感觉不到生孩子的疼痛了。” 时茜:“我已经给李妃施了针,一个时辰之内,她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入梦不入梦不是现下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给李妃做剖腹产。” 小欢:“那小主人你就给她做呀!” 时茜:“可我没做过剖腹产,别说做了,我连剖腹产该怎么做都不清楚,再那里下刀也不知道,我怕……万一我下刀划深,把她腹中的孩子伤了怎么办?” 小欢:“小主人,你有透视眼符箓,应该不会犯这错误吧。而且,就算下刀划深了,也伤不到孩子的,小主人你忘了方才,你看到了喝下的花露,化作的灵力护着她腹中的孩子呢,不然,这个时候,她腹中的孩子早就憋死了,而这个李妃也会因为胎死腹中而死了。” 时茜:“我想等玉师兄来了……”一个声音打断时茜与识海里的小欢的交谈,是医婆在呼唤时茜,时茜道:“医婆,你有什么话就说,本爵听着。” 医婆:“爵爷,不是老奴有话要说,是圣上听不到李妃娘娘的声音,命徐公公问如今是什么情况呢。” 时茜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李妃,道:“医婆,你去给娘娘探脉,然后出去回话。本爵学医时间短,诊脉还不够熟稔。” 医婆听了时茜的话,犹豫了好一会,这贞瑾伯爵说的话是真是假?方才看她施针,那手法可是出神入化,有这样高超的手法,会诊不好脉吗?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医婆的心声,忙道:“本爵把心思放在练习针法和熟记穴位上了,探脉却不是本爵的强项,就有劳医婆了。” 医婆听时茜再次如此言说,便不敢再做推辞,毕竟外面徐福的追问声再次传来。医婆赶忙上前几步,给李妃诊脉,两三分钟后,转身准备向时茜禀告自己探脉的结果,时茜却摆了摆手道:“医婆,不必多礼,你出去告知圣上李妃娘娘及皇嗣的情况吧。” 医婆听了时茜的话,给时茜施礼后如疾风般走出内殿找皇帝回话去了。 时茜在内殿因为心里有事,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由来回踱步,殿内的其他人看到时茜这个样子,也不由的紧张起来,有些胆小的宫女甚至轻声啜泣起来。 时茜停下脚步道:“你哭什么?” 稳婆:“爵爷莫怪,她们是李妃宫中伺候的人,若是李妃娘娘有什么差池,她们就要三尺白绫随李妃娘娘到地底下伺候了。” 时茜听了稳婆的话,对着那些宫女安抚道:“别哭了,娘娘和娘娘腹中的皇嗣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们也会安然无恙,稍后还有赏赐可领呢。”时茜在心中默念,李妃能够顺利诞下皇嗣,母子平安的话,应当会有赏赐吧。 宫女们听了时茜的话,在嬷嬷和稳婆的呵斥下停止了哭泣。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时茜,仿佛她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茜不得不控制住想要转悠踱步的冲动。 时茜在心中抱怨,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皇帝在外面用玉师兄的性命要挟我,你们在殿内用自己的性命逼迫我,难道我是冤大头,亏欠你们吗?问题是剖腹产这活我从未做过,我实在不敢啊! 小欢说道:“小主人不是替人缝合过破裂的肚肠和手臂吗?这也差不多吧!” 时茜反驳道:“什么差不多,差得远了。那是别人砍下来的,我帮忙缝回去。若缝不回去,治不好,我也不会有心理负担,毕竟砍你手、划开你肚子的人不是我。能帮你缝回去,我不居功;缝不好死了,那是你的命。” 小欢说:“小主人有小真,哪有缝不好的伤口。”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愣了几秒,随即恍然大悟,对啊!自己有小真,只要找准位置,不伤及孩子和其他脏器,将孩子安全取出后,给李妃缝合好,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时茜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干!给重生取鮓达时,自己还剖开了重生的肚子呢,重生现在不也活蹦乱跳的嘛! 时茜说道:“小欢,让房中的人都进入梦境吧。我是第一次做剖腹产,万一进行剖腹产时她们害怕得大叫或呕吐,都会影响到我。到时候我一慌张,可就出大事了。” 小欢应道:“好的,小主人。” 时茜突然想到医婆还没回来,就让小欢等医婆回到殿内再让内殿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入梦。 小欢刚刚回应了时茜,医婆就回来了。医婆向时茜传达皇帝的旨意,让时茜尽快给李妃娘娘接生,无需等待侯玉坤苼到来再给李妃接生。皇帝担心李妃和她腹中皇嗣的安全,皇帝表示如果时茜现在动手,出了问题,他可以从轻处罚。但若是因为时茜耽搁时间,导致李妃和皇嗣不安全,那么时茜和玉坤苼都会受到重罚。医婆说道:“玉院使若因此丢了性命,那都是爵爷的错。” 时茜听到医婆的这些话,怒气难以抑制地涌上脸庞。狗皇帝,你给我等着,今晚我要给你放恐怖小电影,把你吓得屁滚尿流。 小欢兴奋地说道:“好啊好啊,小主人,咱们今晚让他代入一下被害人的角色,肯定能吓尿他。” 时茜疑惑地问道:“代入被害人的角色?还能这么玩?好,那就让他代入那个老太监吃了长生不老丹,变异的过程吧!看他还宝贝不宝贝那什么长生不老丹。” 小欢连连点头,应道:“好的,小主人,现在要开始了吗?” 时茜摆了摆手,说道:“等我说几句话。”吩咐完小欢,时茜转身对房中的人说道:“医婆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圣上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爵也无能为力了,只能开始给李妃娘娘做剖腹产了……” 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李妃听到这话,忍不住哭出了声。时茜转头看向李妃,轻声安抚道:“娘娘请放心,本爵保证娘娘和娘娘腹中的皇嗣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并且保证整个过程娘娘不会感受到一丝疼痛,娘娘可以相信本爵……” 李妃轻声说道:“我相信爵爷。”李妃心想,贞瑾伯爵给自己施针后,现在一点也不疼了,所以贞瑾伯爵的话值得相信。 时茜安慰道:“既如此,娘娘莫哭!”时茜心中暗叹,这李妃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和自己年纪相仿,最多不过十七岁。这般年纪,若在现代,还在上高中呢,可在这里却已经当妈生孩子了,真是命苦啊!都是那狗皇帝造的孽,自己都六七十岁了,还对小姑娘下手,简直不是人! 时茜安抚好李妃后,继续说道:“在本爵为娘娘进行剖腹产期间,任何人都不得发出丝毫声响,以免影响本爵。 本爵也是第一次做这剖腹产,完全是被圣上赶鸭子上架。剖腹产是我玉师兄最先提出的,玉师兄曾用此术救过人的性命,可他是男子,不能为娘娘做这剖腹产,只能由本爵来做。虽说本爵的医术是玉师兄所教,但这剖腹产,玉师兄还没教我呢,毕竟本爵尚未出阁…… 扯远了,总之,一句话,不许发出任何声音,本爵也很紧张。还有,你们都清楚,若李妃娘娘和皇嗣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活命,本爵就不再重复了,都各就各位,准备开始剖腹产……” 时茜话刚落,小欢便让殿内除时茜以外的所有人进入梦境。待小欢转告殿内所有人已入梦后,时茜立即用透视眼符箓寻找最佳下刀位置,迅速打开子宫,将孩子取出。随着时茜取出孩子,小欢立刻无缝衔接唤醒入梦的人。时茜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孩子接过去,清洗。”稳婆听了,赶忙上前从时茜手中接过孩子,轻拍孩子屁股,婴儿的啼哭声立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婴儿身上,都不敢去看床上的李妃。 而时茜在稳婆接过孩子后,立即召唤出自己体内的小真。小真响应时茜的召唤,出现在时茜的手上。时茜立刻为李妃缝合伤口,划开的口不大,时茜很快就缝合好了,转头与李妃说了几句话,李妃听到时茜说一切都过去了,劫后余生的她眼角落下了泪。 时茜:“嬷嬷还有你们几个过来给娘娘收拾。”晕过去的两个宫女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刚醒来,听到时茜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们不敢看床上的李妃,害怕看到李妃肚子被划开死去的样子。可又不敢不听时茜的话,毕竟贞瑾伯爵都敢把皇帝的妃子肚子划开,那划开她们的肚子就更是轻而易举了…… 她们颤颤巍巍地朝李妃的床边走,时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急躁感,喝道:“你们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 那两个宫女被时茜这么一喝,腿突然一软,双膝跪倒在地。“本爵让你们动作快点,你们却跪下不动,是故意跟本爵过不去……”时茜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些不对劲,自己的情绪似乎受到了波动。时茜立即用透视眼扫视房中的人及物品。 时茜快步走向那两个跪着的宫女,厉声道:“你们手上戴着的是什么?摘下来。” 两个宫女抬头疑惑不解地看时茜,看到时茜隐含怒意的目光,立即低头求饶。时茜:“我再说一次,把你们手上戴着的东西摘下来。” 已经开始在给李妃收拾的嬷嬷见状,连忙道:“爵爷,她们不敢摘,因为那是圣上赐的,娘娘本来也有的,只是怀了孕,手大了戴不上,就没戴。” 时茜听了嬷嬷的话,不禁有些惊讶,皇帝给的?那又是谁给皇帝的呢?嬷嬷见时茜没再说话,便让两宫女起身快过来帮忙,两宫女抬头看了时茜一眼,见时茜在思索,便不敢起身,嬷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自己可是受李妃娘娘器重的人,在华清宫那可是除了娘娘以外说一不二的存在,如今这两个宫女竟敢不听自己的,贞瑾伯爵一品郡主又如何,她又不会在宫里在华清宫待太久,等这收拾停当,贞瑾伯爵也就该离宫了,到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时茜思索片刻后,沉声道:“摘下来,给本爵,圣上若问罪,本爵一律承担,绝不会让圣上迁怒你们。现在就摘下给本爵。” 李妃听到时茜的话,发话让宫女把手上的珠串摘下来给时茜,时茜听了李妃的话,转身对李妃施了一礼后道:“这珠串有问题,不能戴,否则华清宫众人都会心神不宁,大人或许还能抵挡一下,就怕刚出世的皇子会……” 李妃急了,声音都有些发颤,道:“会怎么样?” 时茜在心里说自己不正要说了吗?你太心急,把我话打断了,道:“回娘娘话,皇子会不得安宁,日日哭闹。” 李妃道:“怎会如此,圣上言此珠串乃玄灵道长所赠,玄灵道长言与本宫腹中皇子有缘,特赐于此,保本宫腹中皇子平安。” 时茜:“娘娘之意,此珠串乃玄灵那老道送与圣上,而后圣上赐予娘娘。” 李妃:“正是,本宫有孕后,胃口不佳,呕吐不止,一见到吃食便想吐,半点油腥皆闻不得,然自喜雨、喜玉戴上珠串后,本宫胃口大开。” 时茜:“娘娘食之过甚,胎儿过大,方难产。” 时茜言罢掏出一方手绢,摊开让喜雨、喜玉将珠串放于手绢上,道:“此非善物,本爵不愿触碰,尔等放手绢上即可。”言毕便执物走出内殿。 时茜甫一出内殿,便被一直盯着内殿的徐福所见,徐福:“圣上,爵爷出来了。” 皇帝:“贞瑾,你告朕,是男是女。” 时茜:“回圣上,是男孩。”皇帝闻之甚喜,狠狠地摔了手上的杯子,杯子坠地破碎,时茜一愣,这是为何?皇帝面上尽是笑意,怎地突然摔杯了呢,直至闻徐福言碎碎平安,时茜方忆起中国古代亦有此寓意。 皇帝摔了半晌的杯子,方觉时茜手中捧着何物,便道:“贞瑾,你手上所持何物?” 时茜闻了皇帝之言,避开地上的碎瓷片走到皇帝跟前,将手上之物往皇帝眼前一送,道:“圣上请看!圣上可觉眼熟。” 皇帝端详了一会时茜手中手绢上的珠串,疑惑道:“这怎么像,玄灵道长送来的珠串,报平安用的,贞瑾,你怎么让人摘下了。”说着,就有些不悦了,这些珠串可是自己特意命贴身照顾李妃的宫女随身佩戴的,没有自己的许可,贞瑾怎敢命人摘下来,若不是看在贞瑾救了李妃和李妃腹中的皇子的份上,现在就让人把贞瑾带下去,打几板子。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皇帝这些心里话,心里又把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道:“回圣上,贞瑾之所以让伺候的宫女摘下手串,是因为手串不是什么好物,而是害人的东西。” 皇帝一听,大惊失色:“什么?这是害人的东西?” 时茜:“正是,圣上若不信,可以宣天罡真人上前来看。” 皇帝:“季爱卿。” 季云鹏走上前:“圣上,微臣在。” 皇帝:“季爱卿,你看看贞瑾伯爵手里的珠串有什么问题?” 季云鹏:“微臣遵旨!”说完便朝时茜手上看去,时茜见状说道:“季大人,这样能看清楚呢。要不接过仔细看。” 季云鹏用魔音符箓道:小师叔,你别捉弄师侄。说完大声道:“爵爷,放心,本官眼神好得很,看得很清楚,就不用接过来仔细瞧了。” 季云鹏与时茜说完,对皇帝施礼后道:“回圣上,据微臣仔细观察,这物件沾染了阴气怨气,若长时间佩戴,必会心神不宁,魂魄不安。” 皇帝听了季云鹏的话后,龙颜大怒,隔空对玄灵便是一顿破口大骂,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狗血淋头!待到骂完之后,他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口问道:“玄灵将此物送来,究竟是何意图?” 这时,时茜突然站出来说道:“圣上,贞瑾有些话想要说一说。” 皇帝看向时茜,道:“好,你说吧。” 时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贞瑾曾经听爷爷提起过夺舍之事。据闻,小孩子的肉身最为纯净,也最容易成为夺舍的目标。而夺舍的第一步,通常就是要让其魂魄动荡不安。” 皇帝听完时茜的话,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季云鹏。季云鹏感受到皇帝的注视,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时茜所言。 第426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7) 玉华宫内,常玉公主笑意盈盈地拉着时茜的手,缓缓走向内殿,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道:“徐公公派人传来口信儿,说是父皇想要留贞瑾你在宫中多住些日子。父皇知道你我二人平素交好,所以特地让贞瑾你前来我这里居住。本宫一直盼着贞瑾你能快点过来,这一等啊,就是整整一个时辰,连精心准备好的饭菜都已经凉透了。” 时茜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贞瑾也非常期待能够早日与公主殿下相聚。然而,圣上此番将我留下,实则是因为宫中还有另外两位即将临盆的妃子需要照料。所以,到公主殿下这里之前,贞瑾先去看了那两位妃子的情况,看完后,这才被准许过来。” 常玉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贞瑾,本宫听闻你为李妃娘娘施行了剖腹产手术,最终母子平安!为此,父皇龙颜大悦,赐予了你许多珍贵的赏赐呢。” 时茜颔首作答:“承蒙圣上厚爱,确实赏赐颇丰。贞瑾特意从中挑选了几件宝物,带来献给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会喜欢呢?” 常玉听后,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连忙说道:“贞瑾,你是要将这些宝贝送给常玉吗?快让本宫好好瞧一瞧!” 时茜微笑着唤来身边的侍女夏禾,吩咐道:“夏禾,把东西呈上来吧。” …… 子时,玉华宫的院门被敲响,时茜匆忙起身,对夏禾道:“夏禾,现在知道女公子为何要和衣而睡了吧!我就知道,今夜有一个着急托生的。” 时茜打开自己睡觉的偏殿门,一只脚刚跨出去,就听到常玉公主唤自己的声音。时茜走出房门后才侧头去看,看到常玉披着外衣朝自己走来,时茜叹气道:“还是把常玉你吵醒了,我本想来偏殿睡,咱们不睡一块就不会吵到你,结果,这敲门的声音还是把你吵醒了。” 常玉正想说话,一旁的星河道:“公主殿下,那边催的急,爵爷怕是不能耽搁了。” 时茜匆匆与常玉话别后,就往玉华宫的大门处走去。一出玉华宫,就看到一顶肩舆停在玉华宫门处,好似一头等待多时的巨兽。一旁的公公一看到时茜,着急上前行礼后,就立即扶时茜上肩舆。时茜刚坐好,肩舆立即被抬起,然后如脱缰的野马般跑起来。 一个时辰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夜空,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夜幕,半炷香后,一顶肩舆抬着时茜慢悠悠地往玉华宫走。 肩舆在玉华宫处停下,夏禾扶着时茜走下肩舆,往玉华宫大门走去。时茜刚走到玉华宫门前,玉华宫院门便打开了,星河提着灯笼,身后跟着两个宫女迎了出来。看到时茜,星河赶忙福身行礼,随后,两个宫女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而星河提着灯笼,在时茜身旁为她照亮。星河道:“公主殿下还没歇息,一直在等着郡主您回来呢。” 时茜:“那咱们快走,可别让公主殿下久等了。” 常玉:“贞瑾,你回来了。快坐下歇歇,于妃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时茜坐下,喝了一口茶后道:“是位公主,圣上和皇后都过去瞧了,所以,我在那里才待了那么久。” 常玉:“这李妃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生下来,后来还是靠贞瑾你给李妃用了剖腹产,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下来呢。而于妃,贞瑾你才离开玉华宫没多久,我便听了婴儿的啼哭声了。” 时茜:“李妃和于妃的情况不一样,于妃生过孩子,她知道胎儿大难生,所以她吃得少,小公主个头不大,好生。我过去的时候,于妃差不多要生了,其实我什么都没干,就是进内殿看了几眼,一切都是稳婆操作的。 小公主身体挺好的,没什么问题,我本来就要回来了,刚到外殿,圣上和皇后娘娘都来了,让我陪着摔了摔杯子和碗。” …… 次日,因夜里时茜去给于妃接生了,所以皇帝免了她次日的早朝,于是时茜便睡到自然醒。 时茜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常玉公主,道:“常玉,你不是要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不去……不会是常玉你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了吧。” 常玉笑着点了点头,时茜伸了一个懒腰,才缓缓的坐起身,道:“一定是昨夜太累,睡的太晚了,所以我才会睡得那么沉。” 时茜洗漱收拾停当后,与常玉一同用早膳,用过早膳,常玉便携着时茜逛御花园。 常玉:“贞瑾,你觉得这御花园的景色如何?” 时茜:“自是美不胜收。” 常玉:“贞瑾你学坏了,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若是旁人说这话,本宫丝毫不会怀疑,可贞瑾你说这话,本宫就难以置信了。” 时茜轻笑道:“公主殿下是说贞瑾是个谎话连篇之人,经常说谎话,让人难以信任吗?那贞瑾倒是要问问公主殿下,贞瑾何时对公主殿下说过谎话。” 常玉:“贞瑾你那醉红尘的兰园、听雨轩、藕香榭、懵星辰、碎玉轩、羽裳阁、夕霞、红枫等等,本宫觉得皆比这御花园美上几分。” 时茜:“各有千秋罢了,公主殿下,你看那池子里的荷花、荷叶,若是单独拿出来,是否与藕香榭的景色有几分相似,公主殿下再看那高台与凉亭,若在夜里于此抬头可观星,低头可赏宫中夜景,与懵星辰一般无二,再看那……” 常玉:“听你这么一说,这御花园里竟然有不少醉红尘中的美景呢。 不过,醉红尘里有许多宫里都见不着的珍稀花木,尤其是兰花……” 时茜:“原来公主殿下是看上兰园里的兰花了,公主殿下看上的是哪一种兰花呢,告诉贞瑾,贞瑾派人送几盆进宫来给公主把玩。” 常玉听了时茜的话,喜笑颜开地开口要了两盆兰花,时茜:“公主殿下好眼光,所选的这两盆兰花,兰园里也不过仅有三五盆,若是旁人来求,贞瑾定然舍不得的。夏禾,你跑一趟醉红尘,将公主殿下要的兰花取来。” 夏禾闻声而退,常玉又拉着时茜去赏鱼,常玉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这亭子是新修的,这锦鲤也是父皇在碎玉轩里看月下鲤鱼跃龙门后,特意养的。贞瑾,你快瞧,它们是一群贪吃的家伙,一看到人,便游过来讨吃的。星河,你带她们几个去取一些鱼食,还有给本宫与郡主拿这吃喝的来。” 星河与一旁伺候的五六个宫女,应声行礼后,便退下了。 亭子里,只剩下时茜与常玉两个人,星河与宫女走远后,常欢公主与她贴身伺候的宫女玉枝、金枝从躲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常欢公主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时茜,时茜体内的乌鸦嘴符箓顿时无召自动,时茜立即警觉起来,让小凡与小蛊搜索自己四周可构成威胁的人与物,同时让小天、离做好攻击防御,小欢负责自己与常玉公主的安全,小真待命,准备救治。 小凡、小蛊提醒道:“小主人,你四周没有猛兽毒虫,唯一能构成威胁的大概就是一直鬼鬼祟祟跟着你身后走了很久,现在用恨毒目光看着你的女人了。” 时茜听了小凡、小蛊的话,心想用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是跟自己有仇吗?自己又怎么把人得罪了,得罪的又是谁呀! 时茜通过小凡看到躲藏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常欢,心中了然,原来是熟人啊!这常欢公主怎么那么恨自己呀!自己与她没多大仇怨,她外祖王大人的事,也不能全怪自己,是王大人贪墨了父亲的俸禄银,后来又拿一些没人要的破烂糊弄自己,只是王大人没想到自己能变废为宝点石成金。 其实那件事,自己并未占到多大便宜,那些盐碱地,最终租给皇帝了,自己还贴了制海盐的方子,皇帝利用盐碱地及制海盐的方子成了大盐商,而自己不过仅有两成利。 皇帝可是你爹,你爹赚了银钱,你也有份花,怎么还恨上我了呢?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呀!不过是向户部讨回了被你外祖户部尚书贪墨的我父亲英国公的俸禄,而你外祖的官职可是你父皇撸掉的。 与时茜说话的常玉,见时茜有一会没回应自己的话了,便停下问道:“贞瑾,你怎么了?” 时茜回了一句没事,然后把声音压低说道:“常玉公主,常欢公主她在咱们身后藏着呢。” 常玉听了时茜这话,便想回头查看,时茜忙说道:“别看了,她藏得很好,她藏身的那个位置选得很好,正好是咱们视线的死角,看不到。” 常玉:“贞瑾,那你怎么知道常欢藏在哪里?” 时茜半开玩笑的道:“我后脑勺长眼睛了。” 常玉轻笑:“贞瑾,你又说笑了。人后脑勺长出眼睛,不成怪物了吗?” 时茜:“那我就是成怪物了,常玉公主殿下你怕不怕。” 常玉止住笑,认真想了一会,道:“不怕,贞瑾就算变成怪物,也不会随意伤害人的。” 时茜听了常玉的话,不禁嫣然一笑,她与常玉谈笑风生的模样,深深地刺激了常欢。常欢凑近玉枝和金枝的耳畔,低语了几句。金枝独自一人悄悄地走到不远处望风,而玉枝则与常欢蹑手蹑脚地向常玉和时茜靠近,常欢企图将常玉和时茜推入水中。 时茜虽然没有回头,但通过小凡等法器,对常欢的心思和一举一动都洞若观火。 于是,当常欢和玉枝动手时,时茜利用瞬移带着常玉避开了。常欢和玉枝没有收住力道,双双跌入水中。然而,奇怪的是,这两个大活人掉进水里,却没有掀起半点水花,而且半天也没有浮上来。 常玉疑惑地说:“贞瑾,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出去,掉进水里了?” 时茜附和道:“好像是吧!我也看到两个影子飞出去了。但是,这水面上怎么一点水花都没有,真是奇怪!” 小凡连忙解释道:“小主人,是小欢啦!她在这两个人掉入水中的瞬间,让你们入梦了,所以你们看不到她们入水溅起的水花。而水里那两个人入水后就入梦了,所以浮不上来。” 时茜宽容地说:“小欢,教训一下就行了,她与我们不是一个级别,威胁不到我的性命,所以我也没必要取她的性命。” 小欢提醒道:“小主人,你确定现在让水里那两个人上来吗?她们上来以后,可能就会冤枉你的。小主人,可以让小凡读取她的人魂记忆。”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当即便让小凡读取常欢的人魂记忆。一分钟后,小凡将信息反馈给时茜。时茜不禁气笑了,这常欢公主真是个狠人啊!自己都快淹死了,不想着如何脱险,救自己的命,反而只想着如何冤枉自己与常玉,让自己与常玉受罚,难怪小欢会困住她。 就在时茜思索着该怎么办时,皇帝来了,常玉与时茜立即转身向皇帝福身行礼,皇帝问:“你们两个在看什么?” 常玉回答道:“回父皇,常玉与贞瑾在看鱼呢。只是恍惚间感觉身后有人,等常玉回头看时,有个黑影冲过了过来,然后消失了,接着水里冒起泡泡。父皇,你过去瞧瞧水里现在还冒着泡泡呢。” 皇帝说:“哦,那父皇也瞧瞧。”皇帝走进亭子里往水面看,果然看到水底冒起一长串气泡,皇帝看了一分钟,突然想到什么忙往后退道:“不对,水里有人。金吾卫何在?” 随着皇帝的呼喊,金吾卫跳入水中,没一会,金吾卫便把水里的常欢与玉枝带了上来。 皇帝看到金吾卫从水里带上来的人竟然是常欢,大惊失色,道:“常欢,怎么是你?你为什么会在水里,你想做什么?” 常欢想要说话,可一开口就吐出一长串泡泡,却无法发声。 皇帝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目光不由得转向了时茜。而此时的时茜正用好奇的眼神,凝视着常欢,并且一边在识海中询问小欢:\"小欢,你究竟是如何让常欢吐出泡泡来的呢?难道你让她喝下了肥皂水不成?\" 小欢连忙解释道:\"小主人,这可不是小欢所为哦。是小凡啦!小凡对她施了催眠术,才导致常欢公主出现这种状况的。当鱼儿濒临死亡的时候,它们就会开始吐泡泡。\" 时茜暗自思忖着\"快死的鱼\"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皇帝焦急地呼喊声打断了时茜的思绪:\"贞瑾,你赶快过来瞧瞧常欢公主到底出了何事!\" 时茜猛地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常欢身上,只见常欢公主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颤抖不止。时茜见此情形急忙说道:\"快快!赶紧掰开常欢公主殿下的嘴巴,塞进手绢,千万不能让常欢公主咬了自己的舌头!\"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忙下令一旁的金吾卫按时茜说的做,金吾卫得到皇帝的指令,才行动起来,掰开常欢公主的嘴巴,可是手绢去哪里找呀! 时茜见金吾卫呆愣着,忙把自己的手绢递上,同时道:“常玉公主殿下,你带手绢了吗?一条太薄了,恐怕不行。” 常玉听了忙把自己的手绢递给时茜,同时还不忘让徐公公把他的手绢也拿过来,皇帝也赶忙递上自己的。 时茜把常玉几人的手绢都塞到金吾卫手上,道:“这应该够了。” 金吾卫把手绢团成团后塞进常欢的嘴巴里,皇帝道:“贞瑾,你快想办法。常欢她抖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时茜:“回圣上,常欢公主这种情况贞瑾也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啊!” 皇帝心急如焚地吼道:“贞瑾,你不是会龙吟九针吗?快用龙吟九针,先让常欢停下抖动。” 时茜一脸焦急地回道:“圣上,常欢公主这个样子,没办法施针。而且贞瑾也不知常欢公主因何这样,怎能胡乱施针,那不就成草菅人命了嘛。” 徐福作为皇帝的心腹,深知皇帝很疼爱自己的孩子,眼看皇帝关心则乱,忙上上前宽慰皇帝道:“圣上,贞瑾伯爵毕竟年轻,没见过,不知晓常欢公主害了何病,那不如把御医与季大人寻来。”皇帝听了忙命徐福去传御医和季云鹏。 常玉惊恐地喊道:“父皇,你快看常欢她不动了。” 皇帝慌了神,声音颤抖地喊道:“花露,快去取花露来。常欢,撑住,别怕父皇在这里,别睡。 贞瑾,朕命你快想办法保住常欢公主的命。” 时茜猛然想起小欢说的快死的鱼,那是不是把常欢放回水里就好,毕竟鱼离了水就是快死的鱼,放回水里还能抢救一下。 小凡:小主人,她是个坏人,她在水里时还想着怎么害小主人呢。小主人,为什么还要帮她。 时茜:小凡,我猜对了是吧!把她放回水里,她就能再抗一会。 小凡:是的,小主人。 第427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8)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有了决断,便让皇帝将常欢公主放入水中!皇帝听了大惊失色:“贞瑾,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常欢如今已失去意识,此时此刻将她放入水中,岂不等同于淹死她?” 时茜连忙说道:“圣上息怒,请听贞瑾慢慢解释。” 皇帝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好,贞瑾,你且说来听听。” 时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圣上,您是否还记得常欢公主是在何处被发现的呢?” 皇帝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答道:“嗯......是在水中。” 时茜点点头,接着说道:“圣上英明。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水与常欢公主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呢?也许,将常欢公主放入水中,能唤醒她体内潜在的力量让她苏醒过来。” 皇帝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决定听从时茜的建议。他转头对身边的金吾卫下令道:“金吾卫,按照贞瑾所言,将常欢公主放入水中。”话音刚落,两名金吾卫如闪电般出现,他们一左一右地夹住常欢,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入水中。 常欢刚一入水,身体便开始下沉。很快,水面没过了她的头顶,两名金吾卫见状,便松开了手,随后迅速上岸。 皇帝和常玉都紧张地盯着水中的常欢,心中默默祈祷着。而常欢却静静地伫立在水中,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 皇帝注视着水中的常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分钟后,眼见水中的常欢依旧毫无动静,皇帝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对着时茜大声喊道:“贞瑾,快快想法子救救常欢!” 时茜尚未开口,一旁的常玉突然说道:“父皇,常欢又吐泡泡了。” 皇帝闻听常玉所言,急忙转头去看水中的常欢,果然看到水中常欢又开始吐泡泡了,皇帝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方才常欢自己都摸不到鼻息了,还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常欢这个女儿了。 徐福匆匆进入亭子,向皇帝禀告,御医与季云鹏来了,在亭子外候着。皇帝见状,立即让徐福宣御医、季云鹏觐见,御医、季云鹏进入亭子,皇帝便免他们行礼,而是让季云鹏立即查看常欢的异样。 季云鹏听了皇帝的话,走向常玉,皇帝忙道:“季爱卿,不是让你给常玉看诊,是给常欢看诊。”季云鹏听了皇帝的话止住脚步,道:“还请圣上告知,常欢公主殿下现在何处。”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季云鹏说道:“常欢现在在水里,你往水里看。” 季云鹏还没来得及用魔音符箓回时茜,皇帝也告知季云鹏,常欢在水里。 季云鹏听了皇帝的话,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圣上为何把常欢公主放入水中啊?”同时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谈:“小师叔,你想要天罡怎么做呢?是替常欢公主解了催眠,还是再等等?” 时茜:“天罡师侄想解便解呗。不过,你若要管就要管到底。常欢此时正想着怎么陷害我与常玉公主呢。” 季云鹏听了道:“那就再等等吧,反正她中了催眠觉得自己是鱼,在水里待着死不了。” 皇帝听了季云鹏的话,心中顿时如坠冰窖,这季云鹏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死不了?就算死不了,人长时间泡在水中,难道不会寒气入体,损害身体吗?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皇帝的这番心里话,不禁感到十分惊讶。她原本以为皇帝会对季云鹏这个师侄关爱有加,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既然如此,那自己经常被皇帝在心里各种埋怨,似乎也算不上委屈了。 自己经常骂他是狗皇帝,对他充满了算计和不信任,对他的话,自己从来都是当作耳旁风,表面上恭敬,内心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路上若有坑,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踹进坑里,让他给自己垫脚,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忍受了你这么久,拿你来垫脚过一下坑又怎么了?我的委屈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承受,收点利息难道不正常吗? 时茜收回思绪,继续听着季云鹏向皇帝解释为什么要让常欢待在水中。季云鹏说道:“圣上,依微臣之见,常欢公主这是失魂了,她觉得自己是鱼,所以离不开水,一旦离开水就会没命。” 皇帝惊讶地问道:“什么?这好好的人,怎么会觉得自己是鱼呢?” 季云鹏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回答道:“回圣上,这是失魂后神智不清的缘故。大概是常欢公主来此是为了看鱼赏鱼,心中想着鱼,所以在失魂之后,就误以为自己是鱼了。” 皇帝下令道:“既如此,季爱卿,朕命你立刻将常欢公主丢失的魂魄寻回,让常欢公主苏醒过来。” 季云鹏领命道:“微臣遵旨!不过,圣上,若要找到常欢公主的魂魄,微臣需要了解常欢公主近几日的一举一动,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还有今日来此的目的。” 皇帝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必须要知道吗?” 季云鹏:“回圣上,若臣不知这些,那臣又怎能知道常欢公主何时失魂,魂丢何处,又该如何寻回常欢公主的魂魄呢?” 皇帝为难地看了一眼水中的玉枝,若想知道自己女儿常欢进来的情况,问贴身伺候的宫女便可,只是现在贴身伺候常欢的宫女也与常欢一样,以为自己是鱼,待在水里,这样又能问出什么呢? 皇帝把目光收回,沉声道:“小福子,朕记得常欢身边还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宫女,立即派人把她唤来。”徐福应了一声,立即亲自带人去了。 时茜有些意外,以徐福这样的身份,明明可以不亲自去,随便派一个小太监去就好,可徐福却亲自带人前去,当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皇帝的心声,时茜似乎就明白了,皇帝喜欢看徐福为自己亲力亲为的样子。 徐福离开不到三分钟就带人回来了,皇帝很是诧异,询问徐福状况,徐福道:“回圣上,这金枝就在亭子不远处藏匿着,远远看到圣上的时候,便像那惊弓之鸟一般,妄图藏匿起来,金吾卫见她行迹可疑,便将她拿下暂时交给御林军看管,老奴一出亭子就瞅见她了,就把她带过来了。” 皇帝听了徐福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看到自己就跑,显然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望风,好啊!常欢可真是自己的好女儿,皇帝虽然恼怒但也不想放任女儿受苦不管,于是强压火气,厉色让金枝从实交代,常欢最近在做什么?到这里来干什么?道:“事无巨细都要说,若有隐瞒,就抽筋剥皮,诛你九族。” 金枝不断磕头求饶,皇帝又一声怒喝,金枝知道自己小命难保,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皇帝爱女心切,对金枝没有半分怜悯,再次怒斥金枝,金枝惧怕皇帝牵罪家人,便一五一十地将常欢最近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其中就包括常欢进入亭子想把赏鱼的时茜与常玉推水里的事。 皇帝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水里的常欢破口大骂,骂常欢小小年纪却心如蛇蝎,竟然要谋害自己的姐姐,常玉不识水性,身边又没有宫女侍奉,若被推水里,那常玉……“你就在水里好好待着吧!”皇帝说完转身就往亭子外走去,心想不管了,常欢是该给点教训,不然以后就无法无天了。 皇帝走出亭子没多远,就停了下来,水里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真能不管吗? 常玉追上来,出言规劝皇帝,救救常欢。皇帝扶起常玉道:“常欢她要害你,你还为她求情。” 常玉心平气和的道:“父皇!常玉是姐姐啊!况且,常欢她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您就让季大人赶紧找回常欢的魂魄,让她赶快上岸吧!一直泡在水中,时间久了肯定会生病的呀!” 皇帝听着常玉的话,看着常玉的脸,有些不忍心,心想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因为常欢,就让常玉难过伤心,常欢是该受点教训了,这样才能长记性,不然以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而且,相比之下,常玉明显比常欢懂事得多,绝对不能让乖巧懂事的孩子遭受不公和委屈。 于是,皇帝向徐福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常玉说,自己不会再管那个心怀恶意的女儿了,并随即拂袖而去。 常玉眼见皇帝真的离去,顿时急了,不禁放声高喊:“父皇!父皇!您别走啊!”然而,皇帝却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步伐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常玉急忙想要追赶上去,但却被徐福伸出手臂拦住了。 徐福安慰道:“公主殿下,请稍安勿躁。季大人他尚未离开呢。季大人乃修道高人,心地善良。而且,您贵为一国公主,季大人他又是西周大臣,您若请求他拯救自己妹妹的性命,季大人岂有不救之理?” 常玉闻听此言,疾步返回亭子,来到季云鹏面前,躬身施礼。季云鹏见此情景,急忙还礼。常玉焦急地说道:“天罡真人,恳请您救救常欢吧。” 季云鹏并未立刻回答常玉,而是佯装思索,实则用魔音符箓与时茜商议道:“小师叔,现在是否可以让常欢公主上岸了?” 时茜回答道:“可以了,泡得时间也够久了,再泡就要发胀了。” 季云鹏得到时茜的答复后,才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常玉的请求。与此同时,时茜则让小凡听从自己的指令,让常欢苏醒过来。 季云鹏装模作样地念了一段经文,然后做了几个动作,手指往水中一指。就在季云鹏指向水中的瞬间,时茜让小凡解除了对常欢的压制。水中的常欢顿时恢复了神智,紧接着浮出水面,被水呛得大声咳嗽。常玉见状心中一喜,连忙让赶回来的星河等宫女,将常欢捞起来。星河和几个宫女刚刚把常欢捞起来,常欢就发作了,生气地将星河推了下来,还骂常玉假惺惺,做戏给皇帝看,讨皇帝开心。 常玉被常欢的话惊得愣住了,自己好心帮助常欢,她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骂自己。难道真当自己没有脾气吗?常玉把原本打算给常欢披上的干净斗篷,扔在地上,然后大步走到常欢面前。 常欢看到常玉的脸色不对,有些害怕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常玉怒声道:“你不是说,我假惺惺,不需要我救你吗?好,我就如你所愿。”说完,便将常欢重新推入水中。重新落入水中的常欢尖叫着大喊救命,常玉却不管不顾,对着刚爬上岸浑身湿漉漉的星河等人说道:“回宫!贞瑾,你随本宫离开。” 时茜毫不犹豫,立刻追随常玉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季云鹏瞥了一眼水中的常欢,不禁有些犯难,他们都走了,自己到底救还是不救呢? 季云鹏可不想引火烧身,他没有亲自下水去救常欢,而是让一旁陪同的御林军下水救人。御林军们面面相觑,心中暗想:你当我傻呀!这常欢公主全身湿透了,下水去救人,免不了会看到不该看的,碰到不该碰的,那…… 御林军纷纷把头转向别处,目光也看向别处,心中都在默念:我没看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可不傻,这天罡真人的本事谁不知道,根本不用下水,就能把人弄上来。 季云鹏骂道:“你们还真是一群蠢货,救了公主,圣上肯定会有赏赐的……” “天罡真人,再不救,公主殿下就要沉到水里去了,到时候你就必须下水了。” 季云鹏听到这话,赶紧施展轻功水上漂,如蜻蜓点水般,足尖轻点水面,迅速来到常欢公主身边,将常欢公主拎在手中,又快速回到岸上。 季云鹏一回到岸上,便像扔垃圾一样将常欢扔在地上。常欢的脸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所幸距离不高,地面还算平整,且有柔软的草。 季云鹏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想起被自己扔下的常欢公主,低头去看,常欢公主脸朝下,一动不动。季云鹏心里嘀咕:难怪被自己这么丢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晕过去了……不会死了吧。 季云鹏蹲下身子,伸手想要给常欢公主翻个身,可手刚伸出去,又马上缩了回来。季云鹏心想:自己若碰了这常欢公主,等常欢公主醒了,会不会讹上自己啊。 季云鹏站起身,在心里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喊道:“哪位御林军兄弟,过来搭把手,扶一下常欢公主。” 御林军的兵士听了季云鹏的话,立即选择装聋作哑,谁都不搭理季云鹏。 季云鹏见状,心里感叹:这常欢公主的人缘也太差了吧,长得也不丑,御林军里面却没有一个怜香惜玉的。 季云鹏见所有御林军都不看自己,也不想蹲下弯腰,用手给常欢公主翻身了,直接伸出脚,用脚尖轻轻一挑,就把常欢公主翻了过来。 季云鹏做完这些时,抬头发现时茜正盯着自己看呢。他咳嗽了一声,道:“爵爷,你怎么回来了?爵爷回来的正好,公主是金枝玉叶,我们这些外男不太方便,还请爵爷送常欢公主回她的寝殿。” 时茜:“季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本爵吗?本爵虽是女子,但力气小,常欢公主晕了,行动不便,本爵一个人哪里搬得了公主殿下。” 季云鹏想了想,对一旁御林军耳语了一阵,那御林军点了点头,便跑开了。 时茜见状用魔音符箓问季云鹏:“天罡师侄,你让那御林军干嘛去呀!” 季云鹏:“小师叔,我让他找肩舆去。” 对了,小师叔,你不是与常玉公主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想接着修理常欢公主,给常玉公主出气吧。 季云鹏心想小师叔与常玉公主要好,皇帝让小师叔留在宫中,为宫中即将临盆的贵人保驾以防难产时需要小师叔施剖腹产之术。皇帝知道小师叔与常玉公主要好,便让小师叔住到常玉公主那里,所以小师叔若为常玉公主出气也不奇怪。 时茜不知道季云鹏心里想什么,用魔音符箓回道:“我与常玉离开以后,没多久常玉公主就觉得自己过分了,不该冲动把常欢公主重新推回水中,但是常欢公主方才对常玉公主的辱骂,又让常玉公主很生气不想看到常欢公主,于是便求我过来看看,确定常欢没什么事。 现在看来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这常欢公主与我不对付,因为户部王大人的事,我与常欢结怨了,户部王大人就是慧妃娘娘的父亲,是常欢公主的外祖。 所以,送人的事情,我也爱莫能助。 天罡师侄,等肩与来了以后,你把这常欢公主安置在肩与上,让人把她送回寝殿就好了。” 季云鹏:小师叔,你再等等,就算不能去送常欢回寝殿,一会肩与回来,搭把手把常欢公主弄肩与上,总可以吧。 时茜看了一眼地上的常欢,用魔音符箓继续与季云鹏说道:常欢都已经晕过去了,你就算扶了她,她也不会知道的,所以天罡师侄你就不用纠结了。 第428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9) 时茜回来玉华宫,还在为常欢担心的常玉忙迎上前拉住时茜的手,紧张地问道:“贞瑾,常欢她怎么样了?人有没有受伤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时茜微笑着安慰道:“公主殿下请放心,我们离开的时候季大人和御林军都还在那里呢。季大人是修道之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常欢公主被淹死而不管不顾呢?所以,常欢公主没什么大碍。” 常玉轻轻皱起眉头,似乎还有些担忧:“真的吗?希望如此吧。” 时茜继续说道:“我到那里的时候,季大人已经把常欢救上岸了。不过,她呛水太多,导致人晕过去了。公主殿下您是知道的,常欢公主她对贞瑾有成见,并不喜欢贞瑾。所以,贞瑾也不敢在那里久留,免得常欢公主醒来后看到贞瑾,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常玉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嗯,以常欢那任性的性格,确实很有可能这样。只要她没什么危险就好了。” 常玉感激地看着时茜,温柔地说:“贞瑾,本宫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本宫当时被常欢的话刺激到气坏了,冲动之下把常欢又给推水里了,若常欢出了事。父皇一定会难过,恼恨常玉的。” 时茜听了安抚道:“公主殿下现在可以放心了,常欢公主她没有生命危险。 公主殿下不必如此客气,其实贞瑾也只是过去看看情况而已,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常欢那坏丫头那么容易死,俗话说祸害遗千年,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常玉的面说,毕竟常欢与常玉是姐妹,当着人的面说她妹妹是个祸害,多少有些不礼貌。 常玉突然对时茜说道:“贞瑾,你看看眼前的人是谁?” 时茜抬头看给自己上茶的宫女,道:“这不是星河嘛,……不对,你不是星河。” 常玉掩嘴笑道:“星河出来吧。” 星河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时茜跟前向时茜施礼道:“星河给郡主请安!” 时茜看了看星河又看看星河身旁相貌与星河相差无几的宫女道:“双胞胎呀!” 常玉:“她是星河的姐姐,名星洛。星洛武功比星河好,且识字。贞瑾,让星洛去提点刑狱司做女捕快,你说好不好?” 时茜:“贞瑾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可公主殿下,你舍得?” 常玉:“若是别人,本宫断是不会答应的,但是贞瑾你的事,本宫乐意帮忙。 本宫听说,你那提点刑狱司招人招了几天了,却一个都招不到。” 时茜:“是啊!贞瑾现在才知道,要招几个女捕快实在太难了。 第一是危险,第二俸禄不高,才三两银子。这第三就是要求会功夫还要识字,光这三点就没女子会来了。” 常玉:“会功夫且识字的侍女多是高门大户里培养出来保护贵女的,平常百姓的女儿哪里会这些。” 时茜:“可不是。可要到提点刑狱司任职,能文会武缺一不可。” 常玉微笑着看着时茜,说道:“星洛是父皇赐给常玉的,与星河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保护常玉。 现在常玉把星洛借贞瑾你使唤些日子,咱们说好了,人是借贞瑾你的,来日提点刑狱司招到人手了,星洛你要还本宫的。” 时茜听后,心中不禁一喜,但又有些担忧地问道:“没问题,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过,星洛既然是圣上赐公主殿下的,贞瑾把人借走,圣上会不会怪罪呀。” 常玉轻轻说道:“贞瑾,你尽管放心好了,本宫早向父皇提过此事,父皇说人是本宫的,那一切自然由本宫安排。” 时茜点了点头,感激地对常玉说道:“多谢公主殿下,那贞瑾就先借用一段时间了。”自己这是遇到了贵人相助,时茜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时茜与常玉正说着话,掌事嬷嬷走了进来,向常玉行礼后告知慧妃来了。时茜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公主殿下,你这来了客,贞瑾就先回偏殿那吧。”常玉点头同意,时茜便起身离开。 回到偏殿的时茜打坐静听,常玉与慧妃说话,慧妃被皇帝取消了妃位,现在是慧嫔了,没了妃位不再是一宫之主,搬去与常欢同住了。 慧嫔先是感谢常玉救了常欢,然后又为常欢辱骂常玉的事道歉,接着又求常玉在皇帝面前为自己与常欢求情…… 慧嫔:“常玉,常欢她知道错了,本来常欢她是要与我一同前来给你赔不是的,只是呛水刚醒,浑身没有力气,实在起不来……” 常玉:“慧嫔你放心,让常欢和亲定是父皇的气话,咱们西周从没有过和亲的公主,父皇还是很疼爱常欢妹妹的,又怎会舍得让常欢妹妹去和亲呢。” 时茜在偏殿里,她的耳朵像兔子一样竖起,仔细地听着常玉与慧妃的对话。 常玉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流淌在空气中。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安慰和理解,让慧嫔感到一丝温暖。 而慧嫔的声音则像是风中的落叶,带着一丝无奈和沧桑。她的道歉和求情,让人感到她的诚恳和无助。 常玉的回答像是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柔和。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希望和安慰,让慧嫔感到一丝温暖。 半个时辰后,常玉与慧嫔结束谈话,常玉亲自把慧嫔送出宫门,离开时,慧嫔眼睛四下观察了一下,心里想着宫里不是传贞瑾伯爵那臭丫头住在常玉这里吗?为何没有看到她,莫非是听到自己来了,便避开了。 慧嫔心里想着,眼睛便往偏殿看,常玉见慧嫔往偏殿看,心想慧嫔不会是想要找贞瑾的麻烦吧,于是便以常欢需要慧妃照顾为理由开口催促慧嫔离开,慧嫔本想开口问常玉,见见时茜,想让时茜为自己调理身体,她没了妃位,父亲又丢了户部官职,再也帮不了她了,如今她需要再次怀上孩子,才有可能重新回到妃位。 然而,常玉却一直催促着她离开,这让慧嫔感到有些不满和疑惑,但又不好直接发作。她只能跟着常玉慢慢地走出玉华宫,心中却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见到时茜。 常玉将慧嫔送到宫门口后,便转身回了寝宫。常玉知道慧嫔对时茜不怀好意,所以不想让她们见面。但她也明白,如果慧嫔真的想见时茜,自己也拦不住。 慧嫔出了玉华宫门后,并没有立刻回常欢居住的羽华宫。坐在肩舆上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去找皇上帮忙。慧嫔觉得只有皇上能帮她见到时茜,并让时茜给自己调理身体。 于是,慧嫔来到了御书房,向皇上请安。皇上见了慧嫔,慧嫔先是向皇帝请罪,哭着说是自己没有教好常欢,求皇帝不要生常欢的气,接着便说了小时候常欢与皇帝的事情。皇帝听慧嫔说着常欢小时候的事,也回忆起常欢小时候,那时的常欢还是很可爱的,皇帝想着想着就心软了,常欢总归是自己的女儿。 皇帝:“常欢快及笄了,及笄之后就该找婆家了,可就常欢现在的性子,以后那个婆家能受得了她。朕让你搬去羽华宫与常欢同住,就让你好好管管她,收一收她坏脾气。你也不要哭了,让常欢和亲的事就是朕的气话,常欢她是朕的女儿,朕自然是疼她的。朕让小福子传御医在外候着了,你跪安后带御医去给常欢看看,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不要落下什么毛病。跪安吧!” 慧嫔见状立即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皇帝见状皱了眉头,这慧嫔不会是想让自己恢复她的妃位吧,这慧妃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不明白,方才自己不是说了,让她去与常欢住,是让她好好管管常欢,若恢复她的妃位,她就要搬回她的慧芳宫。 慧嫔看到皇帝皱起了眉头,心想坏了,皇帝误会了,忙向皇帝表达了自己对时茜医术的敬仰之情,道:“御医是男子,常欢是女儿家,恐有些不便,倒不如让贞瑾伯爵去给常欢看看。” 皇上听了慧嫔的话,心中有些不悦。他觉得慧嫔不应该开口求这件事,难道她不知道今天常欢还想把贞瑾推水里,而且常欢还在贞瑾的醉红尘闹过事,被镇国公的英魂限制了在醉红尘的活动范围,到现在都没解禁呢。但是,出于对常欢这女儿的疼爱,皇上还是答应了慧嫔的请求,并派人去请时茜过来。 时茜接到消息后,便来到了御书房。她知道慧嫔和常欢都不喜欢她,所以并不想为常欢调理身体。但是,既然皇上都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拒绝。 慧嫔见到时茜来了,心中十分高兴。她连忙向时茜道谢,并表示自己一定会让常欢好好配合她的治疗。时茜点了点头,随慧嫔去了羽华宫,为常欢诊脉。 时茜到达羽华宫时,常欢还未醒,时茜坐在常欢床榻边给常欢诊脉,十几分钟过去,时茜道:“慧嫔娘娘,常欢公主殿下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不用开方子吃药,命宫女煮些姜茶备着,等公主殿下醒来后,让公主殿下喝一些便好,若公主殿下不愿喝也没有关系。”时茜在心里说,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呛水,啥事没有。 慧嫔因有事需求时茜,姿态放得很低,将时茜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那叫一个谄媚,简直比亲姐妹还亲。等恭维完时茜后,慧嫔才委婉的提出让时茜给她请平安脉,时茜听了慧嫔的话,第一反应是慧嫔不会是把什么坏主意打自己身上吧,于是忙让小凡读取慧嫔的人魂记忆。 平常的时候,时茜是坚决不让小凡读取人的人魂记忆的,因为时茜觉得若时时刻刻读取他人的人魂记忆,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那自己会疯,毕竟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会被人时刻赞美的人。所以时茜根本不会关心某些人心里想什么,即使那些人很有可能在骂自己也没有关系,对于陌生人的叫骂,时茜觉得若自己在意那就是自己疯了。因此每当需要了解人心里想什么的时候,时茜才会让小凡去读取他人的人魂记忆。 小凡读取了慧嫔的人魂记忆,将慧嫔心中所想告知时茜,时茜意味深长地看着慧嫔,心中暗想:慧嫔都这把年纪了,还想生,三十几四十岁,算高龄产妇了,这慧嫔太拼了,不过只要慧嫔心里的想法与自己和他人无害,那自己倒是可以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 时茜回应了慧嫔,给慧嫔诊脉,十几分钟后,时茜告诉慧嫔,她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就像一部破旧的机器,零件都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而且还指出了慧嫔的一些小毛病,同时提了一些调理的小建议。 慧嫔听了时茜的话,对时茜的医术心悦诚服,但是心中也不免有些失望,心想照贞瑾伯爵的说法,自己想要有孕,并通过有孕重回妃位的盘算要落空了。 …… 时茜返回玉华宫,夏禾已经带着兰花回到玉华宫了。时茜:“夏禾,不是让你拿两盆兰花过来吗?怎么只拿了一盆过来。” 夏禾:“女公子,夏禾照你的吩咐把公主殿下点名要的那两盆花都拿来了,只是夏禾刚玉华宫宫门前就遇到公主殿下出去。 公主殿下看到,夏禾拿来的兰花,说兰花圣上也喜欢,便挑了一盆给圣上送去了。”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夏禾见时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后,就没在言语,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夏禾心里有话想说,可想着这是在常玉公主的玉华宫,担心隔墙有耳,便也没有说话,夏禾心里对常玉公主有些怨怼,常玉公主点名要的两盆兰花珍贵,皇帝跟女公子讨要,女公子没给,这会给了常玉公主,可常玉公主转手就给皇帝,那皇帝会不会…… 夏禾以为时茜在发呆,其实时茜在与小凡等契合的法器在神识里交谈,因为就在时茜与夏禾说话的时候,乌鸦嘴符箓又一次无召自动。 时茜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乌鸦嘴符箓的无召自动是示警,立即让小凡、小蛊寻找危险源,小凡:小主人有两个可构成危险源的人,一个远一点的一个很近就在玉华宫。 时茜:小凡,你先说远一点的。乌鸦嘴符箓示警的范围拓展了? 小凡:符箓和法器与小主人契合后,会随着小主人你的实力提升而不断变强,所以乌鸦嘴符箓拓展示警的范围也是很正常的。 至少在皇宫这个范围内可能会对小主人的人身安全构成危险的因素、人、物,它都应该要给小主人你提个醒,守护小主人是符箓与法器的使命与职责,而且如果小主人受伤出了危险,与小主人契合的符箓和法器,也会受到影响,不能独善其身的。 时茜:原来是这样啊!我以后会好好努力修习玄术的,你们保护我,我也要保护你们,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你们。 小凡等:是的,小主人。 时茜:小凡你说说,远一点的危险源是什么? 小凡:小主人是常欢,常欢醒了,死性不改,哭闹着要找你报仇,慧嫔劝了,可常欢她不听,因为她觉得她现在所有的不顺不幸都是小主人你造成的。 时茜:这常欢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我哪里得罪过她呀! 小凡:在常欢公主哪里,小主人你得罪她的事还不少呢。 时茜:小凡,你说说常欢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凡:小主人,根据小凡读取常欢公主的人魂记忆,常欢公主觉得她的不幸是从她外祖丢了户部尚书的官职开始的。 夏禾看时茜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杯子,忙拿起茶壶准备给时茜倒茶,道:“女公子,你渴了,夏禾给你倒茶,你自己莫动手。”时茜听了,点了点头,停下手里的动作。 夏禾拿起杯子倒好茶,并没有马上递给时茜,而是自己用手试了试茶壶及茶杯的温度后,才把茶放到时茜面前道:“女公子,温度刚刚好,可以喝了。” 时茜喝了一口茶后,识海里的小凡也讲述它读取到的常欢公主人魂记忆。 时茜:常欢公主逻辑倒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三观。照常欢公主的意思,我不该去户部讨户部欠我父亲英国公的俸禄和替户部垫付的粮草钱了,户部欠我父亲的那些钱就该让户部尚书他外祖王大人贪墨,供她花用,我该吃那哑巴亏。 还真把我当她家的奴婢了,还我不懂感恩,还真以为我这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是她那狗皇帝父皇心甘情愿封我似的,还是狗皇帝有求于人,想从我这里拿更多的好处,才不得已封的,册封时还派了一个玄灵道长,想收拾我来着,若不是我还有一点本事,这个封号早没了。 不说了,为这种不相干的人,费一点心思,对我那都是侮辱,直接抽她就是了。 不行,若是直接抽她,她不知道是谁干的,得让她知道是谁抽她,但又让她说不出来或者说出来,谁都不信,都以为她疯了那才对得起她,她最好别再犯蠢,心里面想想怎么收拾我就行,可别付诸行动。 第429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0) 时茜说完常欢公主的事情,便问小凡那个近的危险源,小凡:小主人,近的那个就是星洛,星洛是狗皇帝的人。 时茜:这个常玉已经说了。 小凡:小主人,常玉公主她瞒着你一些事情,星洛小时候得了病受了惊吓曾经失声是个哑巴,所以她曾是皇帝的金吾卫。 因为她失声哑了,所以那时没有拔她的舌头,她一个女子能成为金吾卫,因为她体质特殊,可以说是练武的奇才,骨骼惊奇。 狗皇帝给你派的南星不是死了吗?所以皇帝决定再给你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星洛。 这事常玉公主她是知道的,因为皇帝把星洛送过来的时候就跟她说了的,让她把星洛送到你身边,常玉公主她知道星洛是皇帝要安插在你身边准备监视你的人,可她却说这星洛是皇帝送来保护她的,然后假惺惺说是想帮小主人你人手短缺的忙,暂时把星洛借给小主人你用。 时茜:小凡,人有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有一句亲疏远近必自知。 小凡:小主人,小凡不懂。 时茜:皇帝是常玉的父亲,与常玉的关系自然比我亲,若是常玉为帮我出卖自己的父亲,那就是她不知亲疏远近的道理…… 小凡:可是小主人不是还有大义灭亲的说法吗? 时茜:可这件事还不够格上升到大义那层面,狗皇帝与萧家的私仇,还仅限于在背后捅刀子,脚下使绊子的层面,而我们萧家祖父及父亲也反击了狗皇帝,他们与狗皇帝之间的较量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祖父、父亲动了离开西周到别处生活的念头,却没想过除了狗皇帝取而代之。 直到我自己与狗皇帝打了交道,我才明白,狗皇帝忌惮萧家,给萧家使绊子找点不痛快,及为自身利益压制萧家等等行为,仅是私仇,是狗皇帝与萧家私仇,个人恩怨,不能与国仇相提并论。 所以祖父与父亲才只是想要离开,不带皇帝一起玩了,而不是取而代之发动政变、挑起战争,让无辜的百姓陷入私仇里,丢了无辜性命。 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跟他有仇就不带他玩,有本事的人到哪里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话题扯远了,总之我能理解常玉的行为,在父亲与我之间选择自己的父亲,对我有所隐瞒,但也没让我一无所知盲目相信星洛与她,所以她告诉我星洛是皇帝派到她身边保护她的,那已经是在提醒我星洛是皇帝的人。 她总不能说自己的父亲要害我,所以派人来监视我吧。谁能说或想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小人坏人呢。 小凡,星洛此时在想什么?她打算怎样对我不利。 小凡:小主人,她目前心里没有想对小主人不利的想法,她只是在尽职的观察监视小主人你的一举一动。 “女公子,常玉公主回来了。”站在一旁伺候的夏禾突然提醒时茜,时茜结束与小凡的交谈,退出神识,起身扬起笑脸上前迎接走进来的常玉公主。 时茜:“公主殿下” 常玉回应了时茜后,向时茜赔罪,告知她把时茜送给自己的两盆兰花中的一盆送给了皇帝。 时茜:“兰花既送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想怎么处置,贞瑾都没有意见,也不会过问的。” 常玉:“本宫知道贞瑾你不是那小心眼,会多想的人。 本宫是想堵某些人的嘴,贞瑾送来的那兰花都是珍品,父皇也很喜欢,曾两次向贞瑾你祖父镇国公英魂要过这兰花,你祖父镇国公鬼魂都没应允。”常玉心里想,自己先与贞瑾说明缘由,总比贞瑾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事要好,若是贞瑾从他人那里知道自己把她送自己的珍稀兰花送了父皇,难免不会心里不舒服,不多想。 时茜听了常玉这话在心里说,皇帝第一次开口要兰花遇到的是扮演祖父鬼魂的哥哥,哥哥喜欢花草,所以那珍稀的兰花,哥哥当然不愿意让,而且那些兰花是自己带来,哥哥就更有理由不让了,而皇帝第二次要兰花遇上的是自己扮演的镇国公鬼魂,自己也拒了,原因是那几盆兰花是哥哥喜欢的,所以自己想留给哥哥,而且那时自己还没培育出来,可现在情况不同,萧家的花匠培养成活了一种兰花,过不了几年,那种兰花就能变十几盆了, 而自己种在天上人间木屋旁的兰花也养活了,自己亲自挑选了三盆送给哥哥了,因此放在兰园那几盆送常玉两盆,哥哥应该不会有意见。 时茜与常玉寒暄了一阵后,便一起用晚膳,晚膳过后,又起牌局,玩的正开心时,皇帝派了一个小太监过来传话,让时茜第二日上朝议政,于是传话的小太监离开后,时茜与常玉就结束牌局,准备歇息。 时茜在夏禾的服侍下,正准备安睡,偏殿的门被敲响了。时茜便让夏禾去开门,过了一会看到常玉走了进来,时茜:“公主殿下你这是?” 常玉:“贞瑾,这房里没往外人,你就不要再称常玉公主殿下了,咱们就像在阜城那会那样,一块睡,说说话。” 时茜:“好啊!夏禾你与星河就睡外头小塌吧。” 夏禾:“女公子,你明日要上早朝呢。别聊太晚了……” 常玉:“夏禾,你放心,我不要缠着你家女公子聊太晚的,你快与星河到外头小塌歇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夏禾看了眼前的星河,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转念一想自己与星河本来就不熟悉,也不过是常玉公主与女公子要好些,所以自己才会与星河多见了几次面,但说话的次数却不多,毕竟那时大家都有事,需要照顾自己的主子,哪有心思闲聊。 星河见夏禾收回打量自己的目光,才松了一口气,真是吓到自己了,这伯爵府是怎么调教人的,这叫夏禾的丫头,没有内家功夫,看来不是练武的,但是这看起来有点憨有些木的丫头,倒是挺敏锐的,这么快就感觉到自己与妹妹星河的不一样。 常玉:“贞瑾,你知道父皇为什么突然要你明日上朝议政嘛。” 时茜:“不知道,大概是圣上有什么要紧事大事要宣布吧。” 常玉:“西弥、西且弥、摩柯、东莞等国均已派人送来拜帖,准备在父皇万寿节那日来上京给父皇祝寿呢。” 时茜:“哦,原来是这样啊!” 常玉:“贞瑾,就这样,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这个。” 时茜:“常玉,你不是给圣上送兰花了嘛。我想是圣上跟你说的呗。所以还有问什么。” 常玉:“贞瑾,你真聪明,不错,这事确实是父皇告诉我的。不过贞瑾,你就不想知道父皇跟我都说了什么吗?” 时茜:“常玉,你与圣上父女之间的谈话那是私密隐私,我问这做什么。” 常玉:“贞瑾,你真是个好姑娘。要是其他女子听到这些话肯定会好奇追问到底的。” 时茜:“常玉,你就别夸我了。对了,各国都派使者来给圣上贺寿,那是不是要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可不能丢了面子。” 常玉:“嗯,父皇已经命人准备了,不过,父皇眉头紧锁,看来很烦恼。贞瑾,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时茜一愣问我吗?自己在现代也不是做策划的,那有什么好主意,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现在不是有奥运会嘛,借鉴一下有何不可:“我觉得可以安排一场盛大的游戏赛事,邀请各国使者参加比赛,口号嘛重在参与,友谊第一,游戏输赢输赢第二。” 常玉:“嗯,贞瑾你的主意不错。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加上一些文艺表演,让大家欣赏一下我们西周的文化艺术。 主要是这次西弥、摩柯等国还带了公主随行,想要与西周联姻。 所以,父皇想把宗室里还未出阁的郡主、郡王也宣召回上京。还有朝中三品官员及在京的官员的女儿,不论嫡出庶出都要参加父皇的这次万寿节。” 时茜:“哦,那圣上万寿节那日上京城一定很热闹。” 常玉:“嗯,贞瑾,到时你的醉红尘也会很热闹。” 时茜:“常玉,这和醉红尘有什么关系。” 常玉:“贞瑾,你的醉红尘名声大噪,已经传到西周外去了,这次来要来祝寿的各国拜帖上都写了,想在醉红尘开个房间,请父皇恩准呢。” 时茜听了常玉的话,心想所以皇帝让自己明日上朝议政莫非是要与自己说这个事,房间醉红尘有的是,开房间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在于这房钱谁出,道:“醉红尘开业时,已经申明要想在醉红尘开房间,必须得到圣上的准许。 只要圣上批准,醉红尘空房间还有一些不是什么问题。 常玉,有个事,我想问你,各国使者若在醉红尘开房间,那房钱谁给?” 常玉思索了一下道:“贞瑾,那房钱当然是他们给了。皇家有专门接待各国使臣的别馆,若是他们住在别馆里,那一切花销都是户部支付。 但是,他们若不住别馆,那花销当然该是他们自己拿了。” 时茜听了轻笑:“常玉,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金枝玉叶,会不知银钱有何用处呢。” 常玉愣了一下,接着笑道:“贞瑾,若不是在你的醉红尘住过一阵子,常玉还真不知这银子的用处呢。 常玉住在宫中,这银子根本没处使,也是过年时,下人们来磕头,赏出去几个银裸子,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可到了你的醉红尘,一应都需要花银子,开房间需要银子,吃饭要银子、看戏要银子、买那些新奇好玩的玩意也需要银子,总之需要银子的地方太多了,父皇给我的那些月俸根本就不够花。” …… 子时三刻,万籁俱寂,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映照出一片静谧的景象。时茜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时茜小心翼翼地转动身体,目光投向身旁熟睡的常玉。 常玉的双眸紧闭,呼吸平稳而深沉,仿佛沉睡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如同一只安静的猫,让人不忍打扰。时茜轻轻地坐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一只猫,生怕吵醒了身边的人。时茜的目光穿过帷幔,望向不远处夏禾和星洛所睡的小榻,宛如两道明亮的星光。 时茜心中清楚,今晚随常玉一同前来偏殿的是星洛而非星河。时茜并未提醒夏禾这一信息。夏禾总认为自己在春夏秋冬日月几位丫鬟中的资质最差,因此在外头时采取了一种沉默寡言的处世之道。除非是被自己问及时夏禾才会搭话,若是其他人问她,她要嘛装聋作哑要嘛就答非所问。 时茜还记得自己看到夏禾这种操作时,都懵了,谁能想到老实人也会撒谎,而且是一本正经的,简直就是一个撒谎不眨眼的人。 所以,星洛想要从夏禾口中套取任何有用的情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夏禾看起来有些愚笨,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在府内,夏禾与秋霜相处融洽,时常一起嬉戏玩闹;但一旦踏出府门,夏禾便瞬间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傻大姐形象,憨态可掬,让人难以察觉其真实面目。这种伪装使得她在外头具有很强的欺骗性。 就在这时,星洛敏锐地察觉到了时茜呼吸的细微变化,仿佛她的耳朵变成了灵敏的探测仪,能够捕捉到最微小的声音波动。她悄悄地翻身,面朝时茜的床榻,宛如一个谨慎的猎人,缓缓睁开眼睛,试图透过帷幔的阻挡,查看时茜那边的情况。可惜,帷幔如同厚重的迷雾,什么也看不到。 小凡:小主人,她从你呼吸节奏的快慢,觉察到你醒了。 时茜:真麻烦,想不到她这么警觉。从呼吸节奏的快慢就知道我醒了,那我若对她用迷魂符箓或瞌睡符箓,事后她会有所觉察的吧。 小凡:她觉察了又能怎样,她又找不到证据。 时茜:她若是觉察了,以后就会盯的很紧。 小欢:小主人,那便让她入梦好了。 时茜:好主意,小欢让她入梦。 随着小欢让星洛入梦,时茜轻盈地跳下了床榻,仿佛一只灵活的猫。她迅速穿上外衣,披上隐身斗篷,仿佛给自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随后,她用魔音符箓求极光赶来宫里给自己看场子。 极光得了消息,如同一道闪电般离开伯爵府,朝着皇宫飞奔而去。一边奔跑,一边用魔音符箓与时茜抱怨道:臭丫头,你这算不算虐待动物。 极光是豹子,不是夜猫子,晚上要睡觉的。 时茜:极光大猫乖,我也不想打扰极光睡觉啦! 我刚才收到玄武师哥用魔音符箓传话,让我去见他。 本来我可以用迷魂符箓让屋里的人昏睡的,可是出了点小意外,狗皇帝又给我送来一个探子,监视我的举动。 极光:那怕什么,她若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就让小凡消了她的记忆不就好了吗? 时茜:不用那么麻烦,现在解决了,我让小欢让她入梦了。 因此,需要极光你帮我看着点,我把小欢留下,极光你替我照看一下小欢。 极光:小欢?是你新契合的法器吗? 时茜:是的,幻梦空间,我给它取名小欢。 极光:幻梦空间是天阶法器,你担心它什么呀!应该担心的是别人,它能随时让人陷入梦境中无法摆脱。 时茜正要回答极光的话,突然听到猫叫的声音,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极光跳入屋中。 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下,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极光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它的毛发如丝般柔软,眼睛如同两颗明亮的宝石,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极光跳入屋中后,并没有看到时茜,心中不禁纳闷到底是谁给自己开的窗。而时茜好奇地看着变成猫样的极光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几秒后时茜忍不住问道:\"极光,你在想什么呢?\" 极光被时茜突然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喵~臭丫头,你想吓死豹子吗?\"极光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时茜有些措手不及。 时茜看着炸毛、尾巴矗立的极光,愣了好几秒,然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极光有些恼火地质问:\"你笑什么笑啊?臭丫头,你是不是扮鬼扮上瘾了?没事穿着个隐身斗篷站在房间里不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吓死豹子,然后继承豹子的遗产不成?\" 时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回应道:\"豹子的遗产是什么?是吃不完的肉吗?\"听到这句话,极光差点没气晕过去,哼了一声,高昂猫头闭上眼睛不搭理时茜。 时茜伸出手摸了摸极光,极光突然张开口咬时茜的手,当然极光并没有用力。 时茜坏笑着说:“哎呀!极光,我刚才用这手摸了脚丫子,没洗手呢。”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立刻松开嘴,嫌弃地吐着舌头:“呸呸呸!臭丫头,你太埋汰了。”接着抬起爪子打时茜的手,生气地说:“别用你摸了脚丫子的手,摸本大爷的头。” 时茜忍不住笑出声来,继续逗弄极光:“哈哈,极光,你真可爱。” 极光傲娇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时茜。但它心里其实也很享受和时茜的互动,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 第430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1) 时茜离开皇宫,如同一只轻盈的鸟儿,飞向玄武约定的地点。到了地方之后,时茜发现见面的地方是座城隍庙,它犹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被火烧过的痕迹是岁月的印记。 时茜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站着,环顾四周,庙里的泥雕塑如同沉默的士兵,只是它们都有残缺,可能是失火或救火时被掉落的木头砸到,有的泥雕塑或少了胳膊,或缺了半边脑袋,这泥雕塑看起来更阴森恐怖了,仿佛是被黑暗吞噬的灵魂。 时茜收回视线,吐槽道:“师兄们,怎么都喜欢找这样的地方见面,是想顺便练练胆量吗?” 玄武笑着出声道:“还以为茜儿看到见面的地方是城隍庙,会害怕的大喊大叫呢。结果,茜儿环顾四周后,谈定吐槽。十几天前,在山洞时,茜儿你可不是这样淡定。” 时茜:“玄武师哥,那不一样。我见过南星生前的样子,再见到她死后的样子那视觉冲击力真的很大,而且南星当时的死样真的很恐怖,那肉腐烂了大半,露出白骨,腐烂的肉又没全部……” 青堔:“茜儿,我们都见过那场面,这里除了你玄武师哥,第一次见到那场面时谁都不淡定,都尖叫了,所以你快别提那些了。” 时茜转头面向青堔打招呼道:“青堔、瑾秋两位师哥好,漂亮师姐你好。” 瑾秋听了时茜的说辞道:“这是你朱雀师哥。” 时茜:“师哥?对不起,朱雀师哥好,茜儿眼神不好,没看清……” 朱雀:“没事,这不怪茜儿。这里没灯不亮,看不清也正常,而且玄武、青堔、瑾秋身材都高大威猛,我就显得有些娇小。”朱雀停顿了一下,用手撩拨一下头发,接着道:“我还整了一个大波浪……” 一旁的瑾秋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朱雀,说道:“你去泰国度假的那段时间,是不是顺便给自己做了整形变性手术?怎么整个人都变得泰里泰气的,一股人妖味。” 听到瑾秋的话,朱雀似乎并不生气,反而翘起兰花指,娇声娇气地回答道:“哟~你家住在海边吗?怎么管得这么宽呀……诶!瑾秋,你想干什么?”说着,朱雀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瑾秋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手痒、牙痒……”他一边说着,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就在这时,青堔忍不住开口劝道:“你们两个别吵了,安静一点好不好?早点把事情商量好,让茜儿能早点回去休息。她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现在都快到丑时了。” 玄武也附和道:“是啊,有什么事赶紧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于是,玄武开门见山地问道:“茜儿,最近在上京流传的关于鬼托梦和鬼告状的事情,应该跟你有关系吧?” 时茜点点头,坦率地承认道:“是的,是我做的。我让小凡收集了那些受害者死时留下的人魂记忆碎片,然后与小欢一起将这些人魂记忆幻化成梦境,在让他们的亲人入梦进入梦境幻境中观看从而知道他们亲人遇害的真相。” “玄武师哥,我这样是不是做错了?”时茜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玄武的声音如清风般柔和,他说道:“茜儿,今夜把你找来,并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入梦这事有些需要注意小心的事项需要提醒你。” 时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认真地说:“茜儿,请师哥们指教。” 玄武缓缓道出入梦需要注意的事项,时茜听完以后,思索了一会后道:“趁着玄武、青堔、瑾秋、朱雀四位师哥们都在,茜儿有事相求。” 青堔等人同声道:“茜儿有事你说,说什么求不求的,既是同门,就该同舟共济、守望相助。” 时茜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缓缓说道:“皇帝从靠山村那得到长生不老丹后,为能获得所谓的长生不老,决定包庇靠山村那些谋杀了几百条无辜人性命的村民。我看不过去皇帝的这种行为,可在现实里胳膊拧不过大腿,且执行起来困难重重阻碍颇多。因此,茜儿,想把所有人都拉入梦境之中,在梦境世界里,茜儿可以压制皇权,不让皇帝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时茜的声音如同激昂的乐章,在空气中回荡。时茜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可这样一来,就会变成茜儿一个人的天下,所以茜儿想请师哥们一起来创造梦境空间。” 时茜从玄武的讲述里知晓,因为小欢是自己契合的法器,当小欢把这个空间世界里所有人都拉入小欢制造的幻梦空间之时,时茜就会变成这个空间世界的神,幻梦空间里的所有人都会以时茜的喜乐为先,所有人的生死都在时茜的掌控之下。 玄武他们担心这样的权势会让时茜迷失本心,最后不愿让人们离开幻梦空间,把所有人困在梦境之中。若这个世界的人长期困在梦境中,这个世界将会崩溃,最后所有人都会在梦境之中死去。 青堔等人听了时茜的话后,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原本还担心时茜会觉得他们说那些话是对她的不信任和侮辱,会觉得他们提出的请求是对她的监视,因此抗拒抵触他们进入幻梦空间,但现在看来,她不仅没有拒绝,反而主动邀请他们一同参与,这无疑展现出她宽广的胸怀和无私的精神。这种气度令人钦佩不已。 他们内心充满了感慨与庆幸之情。他们深知,时茜身上有着万件符箓及法器,如果时茜心生邪念或者贪婪之心,那么这些符箓及法器将会变成恐怖的邪物,就会给人带去无尽的灾难。 想到这里,青堔等人愈发觉得他们当初的决定无比正确。当初他们决定与时茜风险共担生死以共,就是相信时茜的善良与正直。如今,时茜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判断没错,这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时茜与玄武、青堔等人商定好在梦境里各自负责的方位、事务后,时茜便返回玉华宫。 时茜回到玉华宫,躺下没多久便要起床准备上朝了,时茜怕自己犯困喝了一瓶花露吃了一块点心,时茜看夏禾几次欲言又止,便让离布置结界,把自己与夏禾罩在结界里,这样外人就听不到自己与夏禾说话了。 识海里的离收到时茜的指令,快速在时茜与夏禾身旁布设好光结界,时茜收到离结界布设好的回应,便开口道:“夏禾,你有什么话想说与女公子听,就快说,放心说,咱们身旁有结界,声音传不到外头去,外头听不到咱们说话的声音。” 夏禾听了时茜这话立即说道:“女公子,今夜星河她人怪怪的,夏禾总觉得她不是星河。夜里她悄悄起身,试探夏禾睡没睡,然后就想悄悄进入里间。” 时茜:“哦!那她进里间查看了吗?” 夏禾:“没有,夏禾起身把她叫住了。女公子你吩咐过,你睡觉的时候,就忌讳有人突然站在你床边,会被吓着的。所以,夏禾没让她进去,若是她一定要进去的话,夏禾只能开口叫醒女公子,提醒女公子了。她听夏禾这么说,就没有坚持进里间查看了。” 时茜:“夏禾,你忘了星河有个双胞胎姐姐,叫星洛,前日我们不是刚在常玉公主那见过吗?” 夏禾:“女公子,夏禾没忘,所以才说星河有些奇怪呀!按理说,星河与星洛都是常玉公主殿下的侍女,她们谁伺候常玉公主那不是很正常的嘛,那为何明明是星洛非要说是星河呢。” 时茜:“或许是她们两个人长得太像,常玉公主她也分不清楚,她们谁是谁呢?”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若有所思,道:“可常玉公主她说过星洛的功夫比星河好,真会分不清谁是谁吗? 女公子,她走过来了。” 时茜淡定看了一眼正朝自己方向走来的星洛与夏禾说道:“夏禾,女公子也觉得这人不像星河,像星洛。”时茜说完便让离解除结界。 常玉公主不需要上早朝,给皇后、太后请安的时辰还未到,因此常玉还在里间休息,因此星洛此时是得闲的,星洛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时茜,便遮遮掩掩的偷看。 星洛观察了好一会,突然觉得不远处正在更衣的时茜及服侍时茜更衣的夏禾,有些奇怪,但是那里奇怪又说不上来,于是壮着胆子往时茜、夏禾所在的地方走,跟刚走两步,便看到时茜已经在夏禾的协助下更换好朝服,此时已经朝殿外走,夏禾跟在时茜身后,走了出去。 时茜走出殿外,看到外面天都还没亮,一旁四个宫女提着灯笼在外等候时茜,见到时茜立即福身行礼道:“奴婢彩霞(彩云)给爵爷请安!” 时茜:“你们这是?” 星洛大步走出来,听到时茜的问话,道:“爵爷,这是公主殿下安排的,这天还没亮,让彩霞、彩云等人提着灯笼走在前边给爵爷照亮。” 时茜听到星洛的话,笑道:“常玉公主真是想得周到啊!星河,替本爵谢过公主殿下。” 星洛:“回爵爷,我是星洛不是星河。” 时茜:“抱歉,本爵以为你是星河呢。” 星洛:“不怪爵爷,昨夜公主殿下也唤错了奴婢的名字,管奴婢唤星河了。” 时茜没再说话,跟着彩霞、彩云走出玉华宫,夏禾直到看不清时茜的身影后,才转身往回走。 星洛:“夏禾,你怎么不说话。 是在生我的气吗?” 夏禾:“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嘴笨,不会说话。” 星洛:“可我听妹妹说,你与她就会说话,说很多话。” 夏禾:“那一定是星河逗你呢。在女公子身边伺候的一等丫头有六个,分别以春夏秋冬日月为名,我是嘴最笨的那个,因此在府里我是专管小厨房的点心瓜果的,就是女公子专属的烧火丫头。” 星洛:“是嘛,我不信。夏禾你若真是烧火的丫头,爵爷怎么总把你带在身边,这次进宫还就带了你一个。” 夏禾:“谁说我家女公子总把我带身边了,我们春夏秋冬日月都是女公子身边的一等丫头,女公子自然不会偏向着谁,不过是这几日是我当值,所以跟在女公子身边伺候的就是我了。” …… 辰时刚过一刻,御前近侍太监匆匆来到玉华宫带来时茜的口信,道:“常玉公主殿下,萧大人让奴才前来禀报一声,她要出宫去提点刑狱司点卯,今日就回伯爵府住了。” “啊?”常玉公主惊讶道:“怎么这么急?本宫还想她会在宫中多住几日呢!” 夏禾在一旁听了,心中暗喜,心想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了,赶紧收拾自己和时茜的东西,并对常玉公主说:“公主殿下,既然女公子离宫回府了,那奴婢也该离宫回府听差了。” 常玉公主看着夏禾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原以为贞瑾能在宫里待久一些,直到吴妃分娩之后再回去。毕竟,如今西周只有贞瑾这样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大夫,需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然而,现在时茜却这么快就要返回伯爵府居住了,这让常玉公主感到有些不舍。 星洛走到常玉公主的面前,给常玉跪下磕头辞行。 她额头触地,声音清脆:“公主殿下,您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没齿难忘。此次前去提点刑狱司,定当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常玉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给星河使了个眼色。 星河心领神会,立刻挥手叫走殿内伺候的宫女。 待众人离去后,常玉开口道:“星洛,本宫不知道父皇让你去贞瑾伯爵身边要做什么,但本宫想要你记住,你妹妹星河是本宫最得力的人,是本宫的左膀右臂。 而贞瑾伯爵,则是本宫最好的姐妹。若是有人胆敢伤害本宫的好姐妹,那本宫会不惜自断一臂也要为好姐妹出气,你明白吗?” 常玉公主的话让星洛心头一震,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常玉,说道:“奴婢明白,定会将公主的话铭记于心。” 常玉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还有,若贞瑾伯爵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也一定要及时告知本宫。” 星洛再次叩头谢恩,表示一定会照办。 常玉微笑着扶起星洛,温柔地说道:“好了,去吧。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本宫等你回来。” 星洛感激涕零,告别了常玉公主和星河,离开了玉华宫。 第431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2) 星洛辞别常玉公主离开玉华宫后去见了皇帝,皇帝吩咐星洛到了提点刑狱司后,她的任务就是监视时茜在提点刑狱司的一举一动然后给他传递这些消息,其他的事情不用她管。 皇帝:“贞瑾伯爵是正一品郡主又是西周第一位三品女官,更有镇国公阴魂护卫,你到了她身边,可不要仗着是宫里出去的,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南星便是前车之鉴。” 星洛:“奴婢不敢!” …… 星洛背着包袱站在刑部大门前,望着刑部气派的大门,心情有些复杂,自己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一个女子竟然会有一天能来刑部做女捕快,提点刑狱司隶属刑部,自己在提点刑狱司做捕快那就等于是在刑部做不快快了。 星洛抬脚就往刑部里走,刑部守门的衙役拦下星洛,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往里走。” 星洛:“这位大哥,奴婢星洛是提点刑狱司新招的女捕快……” “你是女的?”拦着星洛的衙役听了星洛的话,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男装如男子般简单束发的星洛,在发现星洛没有喉结后,衙役后退了一步与星洛拉开距离道:“提点刑狱司不走这里,你们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是女官,是郡主,单独给开了门,你往那边走。” 星洛:“谢谢大哥。” 星洛转身往另一边走去,走了几步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刑部气派的大门,心中不禁感叹,女子果然还是不如男子,贞瑾伯爵是堂堂的西周正一品郡主,又是提点刑狱司的三品主官,可就因为是女子,也不能从刑部的大门进出。 等星洛来到提点刑狱司衙门的大门时,星洛那想法就有些不确定了,这提点刑狱司的大门的气派看起来与刑部大门那是伯仲之间呀! 星洛抬脚就想往里走,方才拦住星洛去路的那衙役赶忙高声制止,道:“星洛姑娘,你最好不要这么往里走啊!提点刑狱司虽没设护卫,但有门铃,右手边有根绳子你拉一下,听到进的回应后,你再往里走,不然小心被射成刺猬。” 星洛听了衙役的话,呆住了,射成刺猬,提点刑狱司院中埋伏了羽林高手?星洛忍不住四处查看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在刑部外看守的其他衙役忍不住低声埋怨那出声提醒星洛的衙役,他们正好看好戏呢。这时看星洛停下脚步,四处查看,有一人便说道:“别看了,里面是阵法机关,没埋伏人,得到提点刑狱司里面的人回应才走进去,不会受到攻击,但不经允许,擅自进入,那阵法就当你是入侵者,白日那箭头没有铁,不伤人命,但是挺疼的,而且粘身上还拔不下来。” 星洛听了刑部守门衙役的提醒,心里有些感激,连忙对几人再次道谢后,才转身走向门口。她按照他们所说的方法,走到门的右边,果然看到门边上有一根绳子垂着。她伸手拉住绳子,轻轻一扯,便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与此同时,门内传来脚步声,星洛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捕快衣裳的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一双眼睛清澈明亮,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果断的气息。她身上的捕快衣裳干净整洁,腰间一根软鞭,英姿飒爽,给人一种干练利落的感觉。 星洛见状,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这女子真是气质不凡。她立即抱拳向对方见礼道:“在下星洛,是提点刑狱司新招的女捕快,见过姐姐。” 女子听了星落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我叫映日,你就是星洛?看起来挺精神的嘛!随我走吧,萧提刑和凤侍郎已经在里面等着你呢。”说着,她转身走进门里,示意星洛跟上。 星洛听到来人是映日后,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崇拜的神色。原来映日对于武器的痕迹鉴定已经传开了,宫里不少宫女都在议论这件事呢。而且不仅是她们这些宫女,就连各宫的主子和嫔妃们也都在谈论着映日的本事,认为她给女子们长了脸。甚至连御林军里的男子们都对映日的本领赞不绝口。 星洛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星洛见过映日姐姐。” 映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星洛不必这么客气,以后叫我映日就好。”然而,映日心中却暗自想着:映日我可是女公子的人,而你星洛是狗皇帝派来监视女公子的,咱们可算不上一条路上的人。 谁跟你是姐妹?净月才是我的好姐妹!你最好不要学南星仗着是狗皇帝派来的人,就不把女公子放眼里,欺辱女公子,若是如此,我映日一定弄死你。 星洛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微笑着点头应下。她心想:映日这是要与自己交好吗?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初到这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只是不知道映日是否真的像表面那样友善呢?不管怎样,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想到这里,星洛礼貌地回应道:“那星洛便不客气了,以后还请映日多多关照。” 映日笑着点点头,表示愿意照应星洛。随后,两人开始闲聊起来,话题围绕着宫中的生活、其他宫女以及一些有趣的事情展开。 映日一边聊着,一边暗中观察着星洛的言行举止,试图了解她更多的情况。而星洛则表现得十分自然大方,没有丝毫拘谨之感。两人聊得甚是投机,仿佛早已相识一般。 映日把星洛领到时茜、凤显霖面前,时茜放下手中案件卷宗,对星洛道:“让映日先带你去后院安顿,把行李归置好再过来吧。”说完便又拿起案件卷宗查阅起来。 星洛应声后便跟着映日退出屋外,到大门时星洛快速打量了屋中的情况,屋里总共三个人,坐在主位与自己说话的是贞瑾伯爵,爵爷的左手边坐着一个男子,那应该就是提点刑狱司唯一的男子刑部侍郎凤显霖,而右下边坐着的女子应该是贞瑾伯爵的另一个侍女净月。 映日:“星洛,这边的房间现在还没有用处,萧提刑说可以让以后应召的女捕快居住,你可以随意挑选一间你喜欢的房间居住。” 星洛:“映日,你住这里吗?” 映日:“我与净月都不住这里,随萧提刑回伯爵府住。 我与净月都是伯爵府的家生子,虽说我们到这提点刑狱司当捕快后,萧提刑给我们消了奴籍把身契还给了我们,我们已经是自由身不再是奴婢,因此也可以在外安置居住,到我与净月都觉得萧提刑还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还是伯爵府的人,所以,我与净月还是回伯爵府居住。” 星洛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理解映日和净月的想法,既然已经是自由身,为何还要回伯爵府去伺候人,但这也能说明伯爵府在她们心中的地位依然重要。 星洛想起皇帝的话,萧家的奴仆对萧家很忠心,就跟着了魔一样,撵都撵不走,他们的忠心不是靠那张卖身契,没有卖身契,他们依然喜欢留在萧家,守护萧家血脉,与萧家人自居。伯爵府就像是 他们的根,他们的命,他们的魂。 星洛随意挑选了一间屋子,映日把屋子的钥匙交给星洛后,详细地介绍起提点刑狱司的情况:“咱们提点刑狱司有厨娘,负责提供一日三餐。不过,由于目前在提点刑狱司居住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晚餐你需要和午餐一起打回来。 如果你忘记了或者不方便,那么晚餐就得靠你自己解决了。另外,关于伙食方面,咱们女捕快的标准是一荤两素。这个标准其实还是我们女公子……也就是萧提刑她自己贴钱定下来的呢。所以,如果你想要额外加餐或者自己开火做饭的话,就得自己掏腰包啦。” 接着,映日又提到了一些生活细节:“晚上,如果你要洗澡,房间里有热水供应,非常方便哦!这里设有阵法,所以有许多在醉红尘才能见到的新奇玩意儿。 比如,每个房间都配备了洗手间,这在外面可是很难得一见的。洗手间里还配置了醉红尘的洗浴用品,但这些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不会再补充。 如果你需要继续使用,可以来找我或者净月帮忙购买,我们可以给你折扣优惠,以内部价卖给你,价格相当实惠呢。” 星洛道了谢,道:“映日,我这已经弄好了,咱们快回大堂听侯萧提刑的吩咐吧。” 映日:“不用着急,萧提刑不是说了,让你把行李归置好再去听吩咐吗? 你放心,我家女公子……萧提刑,她一向说话一是一二是二,说让你归置好行李后,再去听吩咐,你就放心归置,萧提刑不会走那么快的。” 星洛:“萧提刑的为人,常玉公主是常挂在嘴边称赞的,星洛当然知晓萧提刑不会为些小事责怪星洛的。 不过,星洛没什么行李,就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常玉公主殿下过节过年时赏赐的一些银钱和小玩意,所以没什么好收拾的。” 映日:“既如此,你把这捕快的衣裳换上吧。” 星洛见映日把手上一个布包递自己面前,立即开心的接过来道:“映日姐姐你可真细心,这么快就给星洛准备好捕快的衣裳了。” 映日看着星洛一脸天真的样子,笑了笑道:“穿上吧,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 星洛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是一套捕快的衣裳,还有一顶帽子和一条腰带。他拿起衣裳,去洗手间快速地穿上,然后戴上帽子,系好腰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映日看着星洛穿上捕快的衣服后,点点头道:“不错,很合身。不过,提点刑狱司有很多规矩,你一定要记住。” 星洛好奇地问道:“什么规矩?” 映日严肃地道:“在提点刑狱司一律要穿公服,不得梳复杂的发髻,头上的饰物不得超过三件,上值期间严禁说笑打闹……” 星洛认真地听着,一一记在了心里。 映日继续说道:“我方才说的那些规矩,你最好不要犯,若是犯了,就要离开提点刑狱司。定下的这些规矩,萧提刑她自己同样遵守,官兵平等。所以,不要犯哦!如今映日便是那律法执行者,若你犯了,被我抓到,没有情面可讲。” 星洛有些惊讶地看着映日,没想到提点刑狱司的规矩这么严格。但是,她还是坚定地点头道:“星洛在此多谢映日姐姐提点,映日姐姐放心,星洛一定会遵守规矩的。” 映日笑着拍了拍星洛的肩膀,道:“那就好,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工作吧。” 然而,映日却在心里默默地想:你千万不要把我说的话真当一回事啊,你可是皇上派来的人,要是真犯了事,女公子还能不给皇上一些面子,不过,小主子就不一定了。 映日从见到星洛时,就开始琢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星洛挤走,狗皇帝的人就不能留在女公子身边,不然她每天心都要提着,狗皇帝的人可是贯会背会使绊子捅刀子。 突然映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道:“星洛,你夜里一个人住在这提点刑狱司,可千万别乱走,这提点刑狱司有阵法,这阵法是已故的镇国公阴魂所设,为的就是保护我家女公子萧提刑,你也知道萧提刑是镇国公仅存的血脉了。 萧提刑父兄都不在人世了,所以镇国公很紧张萧提刑这孙女,死了也要回来守着。 这提点刑狱司的阵法有很多的限制的,没有权限,就算有令牌也会被困阵中的。” 星洛:“星洛来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提点刑狱司的阵法,但不是说有阵法出入令牌,就不会有事了吗?” 映日见状故意压低声音说道:“阵法出入令牌,只是让你出入你能去该去的地方。 可有的地方不是我们这小捕快能去的,那需要权限。”映日在心里补充,自己可没胡说,关押靠山村人犯的地方,她们这些女捕快就不能去,只有皇帝、刑部尚书及凤侍郎能去。 映日看着星洛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说女公子说好奇心害死猫,星洛你不会让我失望吧,今夜没人时,一定要好好搜查提点刑狱司哦!看看女公子是不是对你那主子狗皇帝隐瞒了什么?你若去了,我就开心了,阵法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最好困死你,别怪我狠心,是你们先算计我家女公子的。 映日打断星洛的思索,道:“既然没什么可收拾的,那就走吧星洛,这就去见萧提刑与凤侍郎。” 第432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3) 离开提点刑狱司后院返回大堂的路上,星洛突然想起皇帝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于是便故意漫不经心的问映日:“映日姐姐,既然萧提刑已经替姐姐消了奴籍并还回你的卖身契,那姐姐为何还留在伯爵府,做那伺候人给人为奴为婢的活计呢?” 映日听了星洛这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星洛,过了一会才笑着说:“离开伯爵府,然后呢?映日靠什么维持生计,既无房产又无田产,映日难道要喝西北风过活吗?” 星洛:“映日姐姐何须妄自菲薄说这样丧气的话呢,就凭映日姐姐你的身手及你那出神入化的痕迹鉴定本事,又怎会找不到活计呢?” 映日听了一阵冷笑道:“那还不是一样依靠主家给人做奴才,一样是伺候人的活计,而且新找的主家肯定比不上萧家,因为就没有比萧家更好的主家。 映日痕迹鉴定的本事是我家女公子也就萧提刑教的,映日不过是学了点皮毛就要背主吗?那映日成了什么人了。” 星洛听了映日的话,突然说道:“难道连皇家那样的主家也比不上萧家吗?” 映日听了星洛这话,脸色一变,眼中满含杀意的看向星洛,星洛被映日眼中的杀意惊到,此时的映日犹如饿狼,好似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呵呵~”映日突然笑起来,一分钟后止住笑说道:“星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西周都是皇家的。 你方才那话,是想要映日的命啊!” 星洛:“映日姐姐莫要误会星洛,星洛说错话,在此向映日姐姐赔罪。” 映日:“赔罪就不用了,不要偷偷给映日下绊子,背后捅刀子就行。 真要下绊子捅刀子,我映日也不怕。 不怕告诉你,有没有卖身契,映日都是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 因为映日只要在萧家一天,只要不背主害主,那映日病了萧家给治,映日死了萧家管埋。 不仅是映日,萧家对在萧家做事干活的仆人都是如此,只要人在萧家干活,不论生死萧家都管。 萧家从越王开始就有祖训,凡在萧家干活的仆从,非犯罪者不得打骂发卖丢弃,签下死契的仆从死后,只要不是背主叛国者,也可进萧家祠堂,享萧家后人的香火供奉。 还有,只要萧家还有一口吃的,就不能让萧家的仆从饿着,哪怕是一粒米,也要与仆从们分着吃。 越王留下的这些萧家祖训,萧家三代的国公爷都分毫不差的执行,如今女公子掌管伯爵府也是如此。 伯爵府里那些跟随老国公上阵杀敌伤残的府兵,女公子刚接手伯爵府,银钱不凑手,女公子也没动过放弃他们的念头,给他们买药买粮及冬日买柴火买棉衣的银钱,女公子也不曾挪用一文。 也不收回租给他们家眷租中的良田,更不加租,女公子宁愿在自己身上节省,或另外想办法赚银子。 就凭萧家这样待我们,我们就愿意奉上自己的性命,愿意让萧家后人踩着我们,就愿意抬着萧家后人,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因为就算我们不姓萧,萧家也是我们的家,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归宿。” 星洛听了映日一席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越王竟然会给萧家立下这样的祖训,让仆从进入宗祠享受萧家后人供奉,这就难怪萧家的仆从如此忠心,因为他们只要不背主害主叛国,无论生死萧家都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病了伤了残了也不必害怕,萧家只要还有后人就会给他们治。 对此星洛一点也不怀疑,只要满上京城去打听或者亲自去萧家伯爵府的田庄去看,总能看到伤残的人。每年冬天,萧家都会大量购买木料、柴火、棉衣等送到田庄去,还会把自家药铺的大夫弄到田庄去给那些伤残兵士看病,就因如此,萧家药铺大夫最擅长的就是治刀伤及刀伤引起的热症等。 星洛心中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啊!”因此对萧家的敬佩之情更甚了几分。星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萧家,但现在看来,萧家的底蕴和家族文化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厚得多。 她想起自己曾经去过的一些贵族府邸,那里的仆从们虽然也忠诚,但更多的是出于对主人的敬畏和利益的考虑。而萧家的仆从则不同,他们似乎与萧家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纽带,这种情感纽带超越了金钱和地位的界限。 “这或许就是一个家族能够长久不衰的原因吧。”星洛自言自语道。她意识到,萧家之所以能够历经数代而不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战功赫赫,更是因为他们注重培养家族成员之间的感情,以及对待仆从的宽厚态度。 映日、星洛回到大堂,两人同时给坐在正位的时茜鞠躬行礼,时茜听到映日、星洛的声音,抬起头看向两人,时茜眉头一皱,映日怎么一脸的肃杀之气,这星洛招惹映日了? 时茜想到有这可能,脸色微沉,好失望,还以为这星洛会比南星要好些,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只是星洛与南星还是有些区别的,南星是狗皇帝直接派过来给自己的,自己与狗皇帝一样,相互不待见,互看不顺眼,狗皇帝防着自己,自己同样防着狗皇帝。 可星洛是狗皇帝通过常玉公主送到自己身旁的,自己还是挺在意常玉这个朋友的,所以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为难,可若星洛会伤到身边亲近的人和家人,那自己只能委屈常玉公主了。 时茜:“映日,你脸色不对,是身体不适吗?” 映日:“回萧提刑,映日身体并无不适……” 星洛见状忙说是自己说错了话,惹映日不高兴了。 时茜听了这话,用魔音符箓问映日:映日,星洛与你都说了什么?让你气成这样。 映日忙用魔音符箓回应时茜,并告知时茜方才星洛在后院说的话。 时茜听完映日的讲述,道:或许是话赶话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防着她一点就好了。 用魔音符箓与映日说完,时茜开口道:“星洛,你到了提点刑狱司,成为提点刑狱司的一员,那就要知道提点刑狱司的规矩和提点刑狱司是干什么的。” 星洛道:“回萧提刑,提点刑狱司的规矩方才映日已经给星洛详细解说了,星洛定当严格遵守执行。” 时茜听了点了点头,便开口解说提点刑狱司职责,提点刑狱司主要负责监督管理所辖州府的司法审判事务、审核州府卷案、随时前往各州县检查刑狱,以及举劾在刑狱方面失职的州府官员。 时茜讲完,手指着一个座位,对星洛说道:“星洛,那里便是你日后办公的地方,案牍库就在屋子的右手边,那扇门,直通案牍库。下值之后,这边的两道门都必须锁上。星洛,你可明白?” 星洛连忙应是,表示明白了。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问道:“萧提刑,属下现在该从哪一年的卷宗开始查阅呢?” 时茜想了想,回答道:“今日大殿上,圣上要求我们查阅近五年上京城附近失踪人口的卷宗。你先从映日和净月那里拿一两个卷宗看看,找找线索吧。” 星洛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开始着手工作。 半个时辰后,五个失踪人口的卷宗交到时茜手上,她翻开第一页,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和画像,心中暗自感叹,这个世界的户籍制度竟然如此严格,连个人的长相特征都要详细记录下来。 时茜一一翻看后,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严肃地问道:“凤侍郎,据我所知,这几天到顺天府报官说自己失踪的亲人是在靠山村遇害的有几十起之多,但我看这些卷宗里,亲人失踪后即到官府报官记录在册的竟然只有五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报案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吗?” 凤显霖微微一笑,解释道:“萧提刑有所不知,按照我们西周的律法,如果家里有人失踪或走失,需要先向村正报备,然后由村正报到官府。但是如果没有发现尸首,就不能算作案子。对于男子来说,他们需要服兵役,所以会将失踪情况上报户部,因此,失踪的男子在户部哪里会有记录可查;而对于女子来说,只要在村正那里有个记录可供查询即可。因此,并非所有失踪事件都能在官府卷宗里查到。” 时茜:“户部?那可有些麻烦了,提点刑狱司只有监管刑狱这一块的职权,户部那里咱们查不了。 凤侍郎,你说本官去户部那里借阅这方面的记录,户部那边给不给本官这个面子呢?” 凤显霖没好气的的回道:“萧提刑,你说呢。” 时茜:“我说,由我说,那当然没有问题了,大家都是同僚,都是为圣上办事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凤显霖:“萧提刑你要是这么认为,又何必问本官呢。” 时茜听了凤显霖这话,没开口,改用魔音符箓与凤显霖道:小叔,你能不能给我点有建议性的意见。 凤显霖用魔音符箓回道:茜儿,什么是有建议性的意见。 时茜:就是管用的。 凤显霖:茜儿,你讨债把户部整个都得罪了,前户部尚书还为此丢了官,虽说前户部尚书也不仅仅是因为茜儿你的关系才丢的官,不过和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时茜:小叔,讨债的事,不怨我,我那是合情合理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凤显霖:我也没说茜儿你做的不对啊! 时茜:等等,我有办法了。 凤显霖:什么办法? 时茜:小叔,你方才说我得罪的是前户部尚书,这新的户部尚书,我没得罪啊!而且,我还对他有恩,若不是我的关系,那户部尚书还没轮到他做呢,是不是。 凤显霖:嗯,茜儿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过,茜儿你想过没有,虽然你说对新户部尚书有恩,仅是你一厢情愿,他可未必会承认。还有,他当时也在户部,那他会不会因为你讨债的事而对你心存芥蒂呢? 时茜:小叔,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新户部尚书会这么小心眼吗,毕竟,我当时是对事不是对人啊!而且我向户部讨的那债,动的又不是他的钱,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凤显霖:茜儿,你太天真了,人心难测,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女子为官,朝中好些大臣只是嘴上没说,可心里怎么想的,说不清。 茜儿,你不要以为反对你的,仅是那几个在朝堂上弹劾你的那几个史官,他们不过是他人的马前卒。 时茜:小叔,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不管怎么说,我想去试试。 凤显霖:茜儿,你还是要小心啊,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时茜:小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星洛不知道凤显霖与时茜正用魔音符箓交谈,只以为凤显霖与时茜拿不出确实有用的办法,而相对无言呢。 星洛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向时茜请求领下去户部查阅失踪人口记录的事,几分钟后,星洛见凤显霖与时茜依然不说话,便下定决心,把这事接过来,星洛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就为映日讲述的萧家人做过的那些好事善事,自己就帮萧提刑一次,利用自己皇帝金吾卫的身份去一趟户部,查阅失踪人口记录。 星洛向前刚走一步,就被映日拉了回来,映日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善,压低声音吼道:“星洛,你想干什么?” 星洛听着映日不善的语气,看着映日因生气发红的脸色,忙解释道:“映日姐姐莫要误会,星洛只是想替萧大人分忧。” 映日听了星洛的话,将信将疑的看着星洛,一分钟后才道:“萧提刑思考案情时,忌讳他人打扰。 不管你是真想帮忙还是假想,现在都不是时候,你在一旁待着,等萧提刑有了决定,你再上前询问。” 映日话音落,时茜与凤显霖结束用魔音符箓交谈,听到映日的话,便问道:“星洛,你有什么话要问,说吧!本官听着。” 星洛:“萧提刑,去户部查阅失踪人口登记的事就交给星洛吧。” 时茜思索了一下,然后问凤显霖道:“凤侍郎,这事你怎么看?” 凤显霖:“可以一试。”说完又用魔音符箓说道:茜儿,先让星洛去试试也行。 时茜听了凤显霖的话,在识海里问小凡,星洛此时心里想什么?为何会把这事揽身上。 小凡:小主人,她倒是没起什么坏心思是真心想要帮忙。她打算用其金吾卫的身份去户部那里查看失踪的人口登记。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便同意把去户部查阅失踪人口登记的事交给星洛去办,并嘱咐星洛到了户部说话和气些,若户部不同意让他们查阅,就不要勉强。 星洛:“星洛谨记大人教诲。” 时茜:“星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星洛:“回萧大人,不知属下的佩刀……” 时茜:“咱们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暂时还未给配佩刀,兵部尚书说兵部哪里没有适合女子使用的佩刀。 不过,本官已经为你们据理力争,圣上说想要佩刀,我们要证明我们这些女捕快能拿得动刀,砍得死敌人而不把自己砍了……笑什么?你们要是不信,你们可以问凤侍郎,这些话可不是本官胡编乱造的,而是圣上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说的,要佩刀就要打兵部那些人一顿,打赢了有佩刀,打输了用匕首。” 第433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4) 时茜注意到星洛盯着映日腰间的软鞭,笑着解释道:“映日和净月现在所使用的武器,都是来自伯爵府。 映日和净月是本爵的侍女,属于家生子,她们的祖辈父辈都是萧家的府兵。因此,她们手中的兵器可以说是祖传的宝贝。就连本爵想看一眼,都得费好一番心思。星洛,你还是别再看了,映日她那条鞭子,是绝不会借给你的。” 星洛听了时茜的话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接着问道:“萧提刑,那么我们何时去打兵部的那帮家伙?” 时茜听到星洛的问题,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回答道:“星洛,你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啊!其实本官也很心急,但兵部尚书魏大人表示,兵部那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筹备。他们要挑选合适的人手来接受挑战,迎接我们的花拳绣腿,挨我们的打,但是,如果我们实力不济,那么挨打的恐怕就是我们自己了。” 映日、净月:“请萧提刑放心,萧家是武将,府中的府兵及家生子不分男女自小练武,抗揍。而且,如今萧家是女公子当家,为此我们春夏秋冬日月几个侍女皆是以府兵男兵的标准挑选的,单打独斗,我们未必会输。” 时茜:“咱们是该争一口气了,不然以后那些男子都不会用正眼瞧咱们,咱们不管做点什么事,他们都会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冷嘲热讽,若事情我们没办好,他们就会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咱们把事情办好了,他们就会说是他们的功劳,多亏了他们的督促指点,所以想让他们正眼瞧咱们,就要在他们擅长的事上狠狠打击他们。 既然兵部那些人觉得他们的拳头硬,那咱们就偏要把他们按地上摩擦,打到他们服为止。因此,本官要求你们还有我自己,这次比试只能赢不能输。” 映日、净月、凤显霖听到时茜最后一句话,都很担心,立即出言劝时茜放弃参加与兵部比试的想法。 星洛听到时茜说自己也要参加与兵部的比试,很是惊讶,萧提刑另一个身份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这谁敢与郡主打呀!打皇族那可是灭九族的。 时茜:“你们三个就不要劝本官了,你们与本官相处的时间这么长,还不如星洛这新来的对本官有信心,你们看星洛就不会劝本官……” 星洛听了时茜的话,弱弱地说了一句:“萧提刑你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是皇族,打皇族,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凤显霖听了星洛的话,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时茜:“凤侍郎,很好笑吗?若是奉旨与本爵打,就不用担心灭九族了。 这事今日圣上在大殿满朝文武官员面前同意本爵参与兵部与提点刑狱司对抗比赛,所以即使与本爵对打,圣上也不会追究的。因此,你们也不用劝了。” 映日、净月听了这话,都一脸担忧的看着时茜,既然狗皇帝应允了,那女公子就没有理由不参加比赛,可是女公子不是练武的人,若参与兵部的对战比赛,女公子该怎么应对? 星洛看映日、净月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便决定打破沉默,与时茜道:“萧提刑,若无其他吩咐,属下现在就去户部借阅人口失踪登记。 时茜:“不必急于一时,现在这个时候就快到吃午膳的时间了,吃了午膳后,你再赶去户部借阅失踪人口记录也不迟。”时茜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她能明显的感觉星洛对这份工作的热情,不知道是急于表现自己还是对这份工作在意和重视。 小凡:小主人有这疑虑,可需要小凡深入读取她的人魂记忆? 时茜:等她入睡的时候吧。时茜心想着害人之心不可有,星洛精神力及警觉性比一般人强,小凡若在她清醒的时候去深入读取她的人魂记忆,必要加强灵力,自己消化那点灵力不算什么,可就怕那种强度会损伤星洛的脑子,在他人没有对自己生害人之心时,自己就不伤人,这是自己给自己制定的规则,原则。 小凡听到时茜的指令后并没有多言,法器只会凭主人的心意行事,主人想的它们就分毫不差的执行,主人说不的时候,它们不问原因。 时茜一边优雅地吃着午膳,一边与映日、净月讲述着做人的中庸之道。时茜说道:“咱们做事不能太出挑了。整个西周就咱们提点刑狱司一个女衙门,而且本爵这个主官还是代的。 为什么是代的,那是因为西周原来没有提点刑狱司,是圣上听了本爵讲述的提刑官的故事,有了启示,觉得这提点刑狱司这个衙门可以造福百姓,能减少出现冤假错案,于是便力排众议,才有了这提点刑狱司。 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提刑官说不好听就是验尸官。说个题外话,本官今日在朝堂上提议验尸官不好听,以后叫法医官,圣上和大臣们商议后已经同意此称呼了,以后仵作就称法医,以后法医官就从法医里挑选,通过考试来挑选,考三门,第一门就是考其人品德行,第二门就是西周律法,第三门检尸法则及验尸的本领。 所以,映日、净月你们以后得空也要学习检尸法则,练就验尸的本领,因为本官是郡主,圣上有旨,验尸时本官不能亲自上手验尸,只能在一旁协助指点……” 在一旁的星洛突然开口打断时茜的话,道:“萧提刑,星洛可否与映日、净月她们一起向你学习验尸的本领呢” 时茜:“可以,而且你不想学都不行啊!圣上已经拟旨,各州府衙门上至官员下至衙役捕快都必须熟知熟读检尸法则,并按检尸法则进行验尸建档以备检查。 因为靠本官一个人无法监管西周所有刑狱,各州府官员、衙役、捕快都熟知熟读检尸法则,若在验尸时有人没有按检尸法则进行验尸,就可以匿名举报到提点刑狱司。” 星洛听到时茜说自己可以与映日、净月一起跟她学习检尸法则及验尸的本领,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自己觉得贞瑾伯爵说的那中庸之道表面上是对映日、净月说的,但事实上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星洛想不通为何贞瑾伯爵会如此行事,如果只是想告诉映日和净月,那大可以等回伯爵府再说。毕竟她们二人都是贞瑾伯爵的贴身侍女,有什么事情自然可以背着自己等回到伯爵府再慢慢说。但贞瑾伯爵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讲出来,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星洛低头吃着饭,眼神却时不时地瞄向一旁的时茜,心中暗暗琢磨着贞瑾伯爵这些话的含义。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表现得太过积极了? 想到这里,星洛不禁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早上,映日带着自己来到后院挑选房间。贞瑾伯爵则吩咐她好好收拾行李包袱不必着急,而映日也告诉自己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可是,自己一放下包袱便急匆匆地赶到大堂,紧接着又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案件卷宗…… 或许正是这样的行为引起了贞瑾伯爵的不满,认为自己不够沉稳,缺乏中庸之道。想到此处,星洛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如何才能更好地处理这种情况。 时茜虽然没有看星洛,但她知道星洛正在偷看自己,于是让小凡读取星洛的人魂记忆,了解星洛此时在想什么? 小凡读取星洛的人魂记忆后,把星洛此时心里的想法告诉时茜,时茜知道星洛心里的想法后,心里赞许了一句,不算太笨,知道自己那些话,是说给她听的,不过,领悟的还不够深刻,自己不是在意她积极会抢了自己的风头,而是在现在这个大环境里,女子抛头露面工作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若女子表现的过于积极、风头过盛,就会让男子们觉得被冒犯了,是女子反击他们的信号,那他们就会针锋相对,给她们找各种各样的麻烦,到时光应付他们给自己制造的麻烦就已经够呛了。 所以,不能表现的对工作很热衷太积极,表现的一般些,让男子们继续他们的优越感,先接受女子参与工作,再做图谋。 想到这些,时茜便开口鼓励映日、净月和星洛好好跟自己学验尸的本领,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三个若是有一个能学出来,那本官便能功成身退了。” 时茜深知法医官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但对于她来说,这并非她真正在意的事情。时茜接着说:“你们可别看这法医官是个三品官职,我还真没把它放在眼里。若不是除了我之外,无人知晓检尸法则,而且提点刑狱司这衙门对百姓有益处,是造福百姓的事,否则我还真是不愿意干。” 时茜微微顿了一下,语气坚定地表示:“我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区区一个三品法医官,怎么可能让我上心?不过幸好圣上英明,让我暂时担任这个职务,我依然是正一品郡主。要是让我降品,我肯定不会接受这份工作,一点好处都没有。 出来做事无非就是两点原因,要么是为了养家糊口,要么是因为个人兴趣爱好。但是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这两者都不沾边。养家糊口方面,我身为一品郡主,有丰厚的俸禄、广阔的田庄,还有自己的私产铺子——醉红尘;至于兴趣爱好,我实在是没有像验尸这样的癖好。 所以,本官真心希望有一个喜欢法医官这份工作又有高明验尸本领的人,能取代我。 若这个人还是一名女子,那就更好了,毕竟本官也是女子,有那么一点私心,希望女子也可以工作养活自己及家人,不用再看夫君他人的脸色过活,伸手向人讨银钱的日子不好过。” 星洛听了时茜的话,猛然抬头看向时茜,感觉贞瑾伯爵说这些话是在提点自己。 凤显霖朝时茜几人走了过来,映日回头看到,道:“萧提刑,凤侍郎过来了。” 时茜听了映日的话也回头看去,凤显霖见时茜看向自己,道:“萧提刑,户部郎中王大人想见你。” 时茜随口回道:“户部郎中是正五品,王这个姓也挺普通的哦!是吧,凤侍郎。” 凤显霖似笑非笑地看着时茜,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王这姓是挺普通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知道一些时茜不知道的事情。接着,凤显霖用魔音符箓悄悄地告诉时茜:茜儿,你想的没错,这户部郎中王大人就是那前户部尚书王大人,慧嫔娘娘的父亲,常欢公主的外祖。 时茜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用魔音符箓回复道:小叔,你说前户部尚书就可以,后面那些我都清楚了。 时茜假装不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道:“前户部尚书本官记得也姓王,这户部姓王的人是不是很多呀!不知道这两位王大人是不是亲戚。” 凤显霖:“萧提刑,他们不是亲戚,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王大人因某些原因,被圣上责罚,从户部尚书降为户部郎中。” 时茜心想这跟坐电梯一样,降得还挺快,不过没一撸到底,皇帝还给他留着情面呢。只是,这王大人来找自己做什么?报仇?可他丢户部尚书这个官职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自己麻烦。 不对啊!他被降级了,可自己没有被降级啊!自己还是正一品郡主,而且现在自己还有实权了,现在自己还是正三品提刑官,有资格上朝议政了,他敢找自己麻烦吗? 时茜跟随凤显霖回到提点刑狱司的后堂,在后堂等待的王尚年看到时茜、凤显霖后,立即站起身来,拱手弯腰以示恭敬,待时茜在大堂主位坐下后,王尚年赶忙上前,恭敬地说道:“户部郎中王尚年见过萧提刑。” 时茜微笑着回应道:“王大人不必多礼,坐下来说话吧。不知王大人是否用过午膳呢?” 王尚年连忙回答:“多谢萧提刑记挂!方才凤侍郎已经帮下官取来了一份餐食,并邀请下官一同用了午膳。” 时茜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就好。本官所在的提点刑狱司是个新的衙门,而且还是个女衙门,原因就在于本官这个主官是女子,因此衙役和捕快也只能选用女子。 可是要找到既识字又懂得武艺的女子实在不容易,本官已经张贴布告招聘了十多天,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招到。 这不,去吃午膳的时间,连个泡茶、上茶的人都没有,让王大人干等着,还望王大人见谅。” 王尚年:“萧提刑说的哪里话,是下官的不是,不该在这时候来拜见。 只是下官在户部哪里还有他事,所以只能找这个时间来拜见萧提刑了。” 第434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5) 王尚年说完客套的话,便表明来意,接着站起身拿出一厚厚的册子,双手捧着奉上,那本册子犹如一座小山,压得王尚年的手都有些颤抖。 时茜看着王尚年手里的册子,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王尚年竟然是来给自己帮忙的,王尚年真的如此大度吗?真的一点不计较丢了户部尚书官位那件事,虽然说那件事与自己确实没有太大关系,但也不能说与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王尚年真就这么好心,把自己想要查阅的户部人口失踪登记册给自己送来。时茜在心里与自己说,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时茜召唤神识气海里的小凡,让小凡读取王尚年的人魂记忆,自己倒要看看,王尚年要给自己上演什么戏码。 王尚年弯着腰,双手捧着册子这么站着,心里一点也不好受,想自己自从成为户部尚书以后,谁见了他不得弯腰低头,六部与户部为首,而自己则是户部第一把交椅,就是皇子见了自己那也是客客气气的。 若不是这贞瑾伯爵去户部讨债,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还亏自己为她贞瑾伯爵着想,见她无父无母又没有亲兄弟姐妹,是个孤女,就给了她很多商铺及田庄抵账,可这贞瑾伯爵一点不念他的好,阴了他一把,明明手里有制海盐的方子以及办醉红尘那样商铺的实力,却故意不告知自己,让自己把一条街的商铺及海边的田庄都抵给了她…… 时茜通过小凡得知王尚年此时心里真正的想法,心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尚年与常欢公主的脑回路真是一样一样的,觉得别人就应该委屈自己成全他们。 时茜:小凡,你在深入读取,既然王尚年觉得自己丢官的事是我害的,那他没有理由要帮我忙,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小凡:小主人,他没卖药,而是买药了。 时茜:买药?他买的什么药?毒药吗?准备给我下毒?对了,我以前看小说,小说里描写有些人会把毒药化了涂在书页上,然后把涂了毒的书送到被害者的手上,被害者看书翻页时,某些人会用手指沾唾液翻书页,就沾上毒,把自己毒死了。 可我没有沾唾液翻书这个习惯啊!就算我看书不小心沾上毒药了,用手拿东西吃之前,我会洗手的。 该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选择吃午膳这个点来找我吧。可也不对啊!我是女的,我不可能与他一块用午膳,也不可能饭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跑来见他,看这册子啊! 小凡:可是小主人,他买的不是毒药,也不是给你吃的,他手上那书册也没有涂毒。 时茜:不是给我吃的,那是给谁吃的。 小凡:给他宫里的女儿慧嫔的吃的。 时茜:不会吧,他这么歹毒,要毒死他的女儿来陷害我吗?可是我就是给慧嫔请了平安脉,我给慧嫔开方子啊!只是让她去问御医,然后请御医给她开方子调理。 小凡:小主人,你当时是不是就防着慧嫔了,所以没开方子。 时茜:不是,我主要是字写的太大,没学会写小字,小字笔画会糊在一起,看不清是啥字,所以没开。心想幸好自己没开,不然说不定那慧嫔会把自己写的药方留做证据,毕竟自己字笔画糊在一起的话,看不清是什么字,到时自己有嘴说不清,药这东西,分量正确那是药,多了就是毒了。 小凡:小主人,他买的那药不是毒药,而是吃了会让人有假孕症状的药。 他是想通过现在向你示好,缓和一下关系,然后慧嫔向你提出看诊时,小主人你就不会拒绝了,也许还能放下戒心。 到时慧嫔再吃下那假孕的药,然后想办法陷害你导致她流产,这样皇帝就一定会处罚你。 凤显霖见时茜不说话,用魔音符箓提醒了时茜一句,时茜便对映日说道:“映日,快去接过王大人手上的册子,拿过来给本官。”与映日说完又满怀歉意的向王尚年道谢兼道歉,把王尚年好一顿夸,夸他风高亮节,夸他高情远致,夸他高风峻节等等。 王尚年听了时茜的话也对时茜一顿恭维,时茜听了心里很服气,还是王尚年会夸人啊! 映日拿着书册走到时茜跟前,并没有立即把书册递给时茜,担心王尚年会在书册里下毒动手脚,时茜用魔音符箓对映日肯定的说书册里没毒,映日才把书册放到时茜面前的桌子上,并贴心的给时茜翻页。 时茜也没制止映日的行为,因此,时茜没有动手自己翻页,全程由映日翻页,时茜看的很快,于是便叫映日快翻。 王尚年见状便说自己带来的册子可以暂时放在提点刑狱司,因此不必着急看,可以慢慢的看,看完后,让人去户部通知他一声,他再过来取回。 王尚年说完,小凡就提醒时茜,王尚年打算阴她,给她挖坑,那册子不能离开户部人的视线,不然就有的掰扯了。 而王尚年打的主意是,回去后就告诉现在的户部尚书,那册子被贞瑾伯爵强行留下了,当然等新的户部尚书与时茜起冲突时,他就拱时茜的火,最好让时茜去跟镇国公鬼魂告状,把新户部尚书教训一顿。 时茜知道王尚年的想法,当然直接谢绝王尚年的好意,王尚年还想劝时茜留下书册时,凤显霖开口说出把册子留在提点刑狱司慢慢查看此行为不妥,时茜装傻问凤显霖哪里不妥,凤显霖道:“为防止他人动手脚,查阅时必须由户部的人看着,其实这东西甚至不允许带出户部。 不过,这是王大人誊抄的,所以才能拿过来。” 时茜:“原来这是王大人你誊抄的呀!我方才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这里面怎么还有些像是记账,什么米多少……” 王尚年:“还请萧提刑莫见怪,下官也是今日听上朝的同僚提起这事,心想着萧提刑需要这些材料,才赶紧誊抄了一份失踪人口的登记册,因为是临时起意,没有准备,就顺手拿了一些废纸抄录所以……” 时茜听了王尚年的话,心里暗暗冷笑,这王尚年可真是个老狐狸,临时起意还能考虑得这么充分,若不是自己有小凡这样的法器能读取人心即人魂记忆,恐怕就被他这么糊弄过去了。那真的那本被他藏起来了,打算整得自己焦头烂额时,再拿出来做好人好事,让自己对他感恩戴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时茜:“哦?原来如此!真是‘难为’王大人为本官着想了。那本官也不能让王大人为难。映日不用翻了,就前面那几页有些用处,后面都不知道是谁记的烂账,不看了,还给王大人吧!”时茜说完,映日便将册子扔给王尚年。 王尚年连忙接住,笑道:“因为太匆忙,才抄了几页,还望萧提刑见谅。” 时茜:“王大人这话说得可真让人不好意思呢,你帮忙,本官很是感激,感动的都快流眼泪了,若不是现在本官穿着官服,本官都要哭了……”说罢,时茜偷偷施展了一个小法术——哀符箓。 瞬间,她脸上浮现出一副委屈可怜、要哭不哭的样子,再加上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真叫人心疼不已。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凤显霖等人目送星洛随王尚年一起离开去户部,等看不见王尚年的背影后,凤显霖立即用魔音符箓告诫时茜不要相信王尚年的鬼话,王尚年明显是在整人,而要整的那人就是时茜。 时茜:小叔,我知道,方才我是在演,他演,我也演啊!我又不要傻,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伎俩。 明明只抄了几页,却故意弄了这么厚一本,还有我就不信,户部缺那几张纸,需要拿些废纸来抄。 可真难为他了,找了那么多废纸来糊弄我。 凤显霖:有什么可难为的,找废纸哪需要费什么劲,这纸张薄透墨,把那些透墨的纸张收一收就好了。 不知道星洛的记忆力如何,不知道她此行能给我们带回来多少有用的信息。 时茜:小叔,你忘了令牌的千里传音。我方才已经让净月教会星洛使用令牌的千里传音,等星洛到了户部,拿到那登记册,就会与小叔你千里传音…… 凤显霖听了忙打断时茜:为什么是我? 时茜看着凤显霖,眨了眨眼,说道:这里只有小叔你写字又快又好啊,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净月、映日的字只比我好一点,要是快写的话,映日的字都能赶上我的字了…… 凤显霖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茜儿你的字是该好好练练了。 时茜撅起嘴,有些委屈地说:一直在练,一直在进步呀,不过,小叔想要茜儿用一年的时间就达到别人练了十几年的程度,那茜儿可办不到。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狡黠。 凤显霖盯着时茜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我看出来了,茜儿不是办不到,而是觉得无所谓吧。 时茜没有答话,心里暗自嘀咕道:我在现代写了几十年的简体字和钢笔字,来到这个时代却要让我写繁体字和毛笔字,我当然不愿意啦! 时茜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翻了个白眼。其实,她并不是不想好好练字,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这种书写方式。毕竟,习惯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呢。 映日:“萧提刑,笔墨纸砚都准备妥当了。” 时茜点了点头,道:“凤侍郎这里数你的字写的又快又好,所以辛苦你了,一会星洛到了户部,就会用千里传音把看到的记录传回来。” 凤显霖无奈的点头,坐到座位上把自己的令牌解下放桌子上,等着星洛与自己联系,众人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就当时茜觉得星洛去户部借阅失踪人口登记册的事失败时,凤显霖放置在桌子上的令牌抖动起来。 凤显霖轻点令牌,星洛的声音传了出来,时茜等人没有问星洛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才开始千里传音,而星洛那边也没有多做解释,就开始宣读户部登记的人口失踪信息。一行人忙活了两个时辰,总算把需要的信息都拿到手。 时茜拿起凤显霖桌子上的令牌说道:“星洛你辛苦了,本官命人给你熬制了润喉茶,等你回来喝。现在天色不早了,本官还给你叫了跑腿服务,银钱本官已经付过了,你出了户部大门看看有没有挂着萧字的肩舆,若是没看到,就是本官给你叫的跑腿服务人还没到,你稍微等等。” 星洛听了时茜的话,心中一暖,或许此时自己能够理解映日她为何如此维护萧家萧提刑了,自己的内心此时像是被温暖的阳光照射着,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星洛走出户部大门,一台两人抬的肩舆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两名抬肩舆的男子放下肩舆后,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开口问道:“姑娘,您可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星洛姑娘?” 星洛微微颔首,表示肯定。那名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拘谨的神情,接着说道:“星洛姑娘,我们是萧提刑特意为姑娘叫的跑腿服务。请姑娘登上肩舆吧!姑娘尽可放心,我们兄弟二人抬肩舆的技术非常娴熟,保证肩舆行驶平稳,绝对不会让姑娘感到颠簸,更不会摔着姑娘。” 星洛踏上肩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然后将布帘轻轻放下。就在这时,肩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询问星洛是否已经坐稳。星洛回应之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肩舆开始缓缓前行。 时茜、映日与凤显霖一起将晾干墨迹的纸收起,放在一起,准备装订,听到脚步声,三人转头看向门外,没一会星洛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星洛看到时茜等人,有些意外,星洛以为时茜作为郡主这个时候应该回伯爵府了。 时茜:“星洛你回来了。你回后院你屋子洗漱一下,然后咱们一起吃个晚膳,本官吩咐净月与夏禾在厨房里做了好菜好酒,还有饭后甜点水果冰淇淋。” 星洛听了时茜的话心里高兴,想着今天是自己第一天到提点刑狱司,便提出今天晚餐的银钱算她的。 映日虽介怀星洛是皇帝的人,来提点刑狱司是监视时茜,但想着今天她去了户部拿到了户部的失踪人口登记册,算是帮了时茜的忙,便决定给些面子,语气也亲和了许多,道:“星洛,你可想清楚了再说,那水果冰淇淋小份的就要十两银子,这还是打了折的,因为冰淇淋里面的水果在醉红尘外头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呢。 女子畏寒,所以在府里的时候,我们这些近身伺候的都不敢给女公子吃太多,对身子不好,女公子心里虽不高兴听我们说,但好在听劝,今晚她就借着给你接风洗尘的理由点了一份大份的水果冰淇淋,那份水果冰淇淋就一百两银子了,再加上酒和其他菜的银子,这一餐至少要五百两。” 星洛听了忙说自己错了,五百两自己请不起,自己身上所有银钱加起来都没有一百两。 时茜笑道:“醉红尘是伯爵府本官的产业,别人要置办这些东西需要五百两,但本官不需要那么多,那些水果再金贵,本官每天都有的吃,那酒就是本官自己按在仙府里看到的方子酿的,本官想喝哪里需要银子。 不过,既然是给你星洛接风洗尘,这餐就本官请。” 第435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6) 次日早朝,时茜以现有查到的证据为依据,与皇帝及大臣们据理力争,让皇帝答应提点刑狱司协助顺天府一起办理鬼托梦给亲人告状靠山村村民谋害自己性命的案件。 皇帝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是迫不得已,西弥等国送来国书,要来给自己祝寿,因此鬼托梦告状的事必须要有一个可以堵住百姓悠悠众口的完美理由,他可不希望等各国使臣到上京时听到这些不利的传言流言。 而且皇帝觉得西弥等国在这个时候突然送来国书要给自己祝寿多少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帝自己怀疑是自己得到长生不老丹的事情外泄了,可这事是怎么被传出去的?是那天在靠山村山洞里与自己抢夺长生不老丹的黑衣人吗? 还是,镇国公鬼魂所为?时茜通过小凡得知皇帝这一想法,心中嘀咕,祖父的鬼魂是哥哥扮的,长生不老丹的真相我与哥哥都很清楚。我和哥哥都不关心不在意你吃不吃那长生不老丹,毕竟你吃下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丹结果会怎么是个未知数无法预料。 不过,你如今还没找好定下你的接班人,若你吃下那长生不老丹变异成功成了鲛人或不成功死了,那西周肯定要打起来,安王养死士玩蛊,用蛊夺舍他人身体以此获得长生,到时他肯定也会抢那个位置,好方便他行事。而燕王私下捞偏门的生意不少,青楼、赌坊很多,竟然都开遍西周各州府了,他大肆敛财,就是为了养私兵…… 时茜看了一眼皇帝,心里说若不是如此,还真不想管你的死活,我还想撺掇你吃呢,反正你自己想吃,而我又想看热闹不嫌事大。 皇帝虽然答应了让提点刑狱司与顺天府查鬼托梦告状的案子,却依然没有松口同意审问靠山村那些村民,理由是没有证据。皇帝的心里其实是想暂时安抚一下那些告状的人,让他们先行离开,毕竟护国寺的主持法师就快到上京了,若是那老和尚看到这些,只怕就不肯替自己研究那长生不老丹了,或者有可能会以处置靠山村那些村民为条件的前提下才帮忙。 而钱多多听了皇帝的话一脸愁容,这可如何是好?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而且还化为白骨,他要到哪里去找证据呢? 那些被害死的鬼托梦给自己的亲人,在梦中他们的亲人亲眼看到他们被靠山村那些人害死,并说出自己亲人的埋尸之地,还详细描述了那害死他们亲人的凶徒的长相。只要提审靠山村那些人犯,然后将根据那被害者亲属所描述而画出来的画像跟靠山村那些村民一一对比,不就能找出真凶了吗?那样一来,不就有证据了吗?圣上为何就是不同意呢? 下朝后,钱多多没有直接回家或回顺天府,而是马不停蹄地朝刑部奔去。到了刑部后,在刑部守卫的指点下,钱多多迫不及待地拉响了铃铛。 不一会,映日便走了出来,顺天府尹钱多多的护卫报上钱多多的大名。映日向钱多多施礼后,便给钱多多及他的护卫带路,进入提点刑狱司。 映日把钱多多等人领到大堂,钱多多与时茜寒暄了几句,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时茜从钱多多的话里知道了钱多多的来意,她眼神坚定,语气沉稳地说:“既然圣上要证据,那我们就找证据了。圣上说的也不无道理,无凭无据的,那鬼托梦咱们又没亲眼所见,那就是道听途说。咱们就这么提审靠山村村民,靠山村那些村民若真杀了人,他们肯定不会认账,因为他们很清楚一认账,杀人偿命他们就会死。 若他们没杀人,咱们用刑那就会被人指责说滥用私刑屈打成招。 如今之计,唯有从那些来告状的人那查起了。那些来告状的人不是说了被靠山村村民害死的亲人就被靠山村那些村民埋在后山丢弃在后山吗?咱们就去一趟靠山村,去靠山村后山把被害人他们的尸骨找到不就有证据了吗?” 顺天府府尹也是正三品,时茜提点刑狱司也是正三品,两人的品阶相同。但是时茜还有一个正一品郡主的爵位,所以钱多多与时茜说话时,语气恭敬,态度谦卑,就像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一样,道:“萧提刑,那些人都已经死去多时,恐怕尸首早已化作白骨,谁知道他生前是何模样,哪里能做得了证据。” 时茜沉默了一会后道:“可以做 dna 亲子鉴定,这样就算尸首化成白骨,看不到其生前容貌,也能找到他的亲人。” 钱多多:“萧提刑你说的那个 d……什么亲子鉴定是什么东西啊?” 时茜:“dna 亲子鉴定。” 钱多多:“萧提刑你说的那个 dna 亲子鉴定真的有用么?还有那什么亲子鉴定,以前就没听人提起过,只怕百姓不会承认这个。” 时茜:“钱府尹你这倒是提醒了本官,看来这亲子鉴定是有必要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才可以。” 时茜与钱多多经过一番讨论后,敲定了一个办法,方案。那些来顺天府告状的人多是普通百姓没有多余富足的银钱住得起客栈吃得起饭,现在很多就直接宿在顺天府衙门外,长期以往必会生出乱子,因此,顺天府当务之急接下他们的状子,登记好信息,然后找个地方安顿他们。 钱多多心想皇帝已经同意顺天府查办此案了,那自己接下状子就顺理成章了,这个已经不是问题,只是安顿来告状百姓的地方,钱多多就犯难了。 钱多多:“萧提刑,不如做好登记后,就劝他们返家等消息如何?” 时茜:“劝他们返家等消息确实是个办法。”而且这正是皇帝心里想要的结果,因为护国寺的主持法师就要到上京了,狗皇帝不想让护国寺主持法师看到这一幕。 时茜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可在案件办理期间可能在一些细节上,还需要他们帮我们回忆或者进行补充说明。 最重要的是,dna亲子鉴定的样本,我们还没有办法能做到很好的保存,因此只能当场做。”时茜心想,小珊最近因为准备升阶正在储备力量的关系有点犯懒,所以 dna 亲子鉴定想单靠小珊作为蛊的天性去完成有些困难,如今只能让小凡、小欢还有小蛊等法器来辅助完成了。 小凡、小欢、小蛊等法器可以利用自身的本领,根据尸骨恢复其生前的容貌,所以需要哪些被害者家属留下来辨认。 钱多多一脸愁容地对时茜说道:“萧提刑,这可真是个大麻烦啊!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地方安置这些人呢?而且人数如此之多,他们的吃喝问题该如何解决?让户部拨出银子显然是不太可能的,那么这笔费用由谁来承担呢?谁会有这样的闲钱啊!” 时茜看着钱多多,微笑着回答道:“钱府尹,这些人并非都是没有劳动能力的残疾人,为何需要他人出钱养活他们呢?我们可以给他们安排一些工作,让他们自食其力,挣得自己的花销。如果有人只想白吃白喝,那就让他们回家去吧。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召唤他们前来询问情况。”时茜深知人的惰性绝不可纵容,必须让他们通过努力获得生活所需。 钱多多听到时茜的这番话,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在上京城里,只有这位郡主贞瑾伯爵萧提刑愿意为那些前来告状的被害者家属提供廉价的住宿和饮食。 最后,商定等被害人家属在顺天府做好信息记录后,顺天府便可以发给他们一张醉红尘三号楼的餐券,他们可以拿着餐券去醉红尘吃一餐,而时茜会在醉红尘哪里安排人接待他们,接待他们的人会告诉他们凡尘仙迹里招工,他们若留下来工作会提供食宿,或走或留选择权就交给他们。 …… 当天夜里,时茜按照与玄武等人商量好的时辰,利用小欢将所有人带入梦境空间。等小欢向时茜报告,除了时茜自己,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境。 时茜返回时,故意在巡查守城门的兵士面前做出各种挑衅动作,可那些兵士都视若无睹。 小欢:小主人,他们都在梦境里,与你不在一个空间维度,他们是看不到你的。 时茜:他们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 小欢:小主人,不是像,而是他们就是。他们的魂已经被小凡弄到梦境里,然后小欢把他们困在那里,现在他们就跟元神出窍一样,这个世界的人就是个空壳了。 时茜:可他们还能动。 小凡:小主人,是我在操控着他们。 时茜突然感觉有人逼近,立即作出防御攻击的姿势,喝到:“谁?” 季云鹏:“小师叔,是我。” 时茜:“天罡师侄,是你啊!吓我一跳。” 季云鹏:“小师叔,你才把我吓一跳。你为何要把所有人都困在梦境里。” 时茜听了季云鹏的话,一愣,辰宝师哥没跟你说这事吗?问道:“天城师侄没跟你说吗?” 季云鹏:“天城师弟,他知道这件事。” 时茜:“知道呀!” 季云鹏:“那天城师弟突然要求返回昆仑,是要回去告知师尊吗?” 时茜心里说辰宝师哥就是你们的师尊昆仑老祖,辰宝师哥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他要是不回去,你们哪里能找到什么昆仑老祖。 时茜点了点头说对,然后把皇帝为了长生不老包庇靠山村那些凶徒,而自己想要换那些被靠山村村民杀害的人一个公道,所以才决定让所有人入梦唯有这样,她才能压制住皇帝的皇权用最快最省力省事的办法解决靠山村那些恶人,详细跟季云鹏解释。 时茜:“天罡师侄放心,你小师叔我没有乱来,我与玄武、青堔、朱雀、瑾秋四位师哥商讨过的,他们可以自由出入我创造的那个梦境世界,而且我管控的只是西周这一块,剩下的是四位师哥负责的。” 季云鹏听了时茜的话,松了一口,还以为小师叔突然黑化,想创造一个唯我独尊的世界呢。 时茜好奇的看着季云鹏,心想这季云鹏怎么没有进入梦境世界呢。 小凡、小欢:小主人,你忘了他和小凡、小欢一样是法器,他现在的身体就是用九天息壤做的,这家伙真可怜,在九天息壤里待久了,以为自己是人了,忘了自己是法器了。 时茜:小凡、小欢你们觉得像季云鹏这样有九天息壤这样的身体能到处走动不好吗? 小凡、小欢:当然不好了,怪模怪样的,像个怪物。 时茜:那小主人是不是也怪模怪样的? 小凡、小欢:小主人不是啊!人本来就是小主人这个模样啊! 时茜听了这话小凡、小欢顿有所悟,为证实自己的想法,时茜又问了与自己契合的其他法器小天、离等,得到的回答出奇一致,怪模怪样。 看来在小天等法器看来,法器就应该是法器的样子,法器伪装成人样,在它们眼中就是怪物,也难怪它们会可怜季云鹏。 这让时茜联想到社会上某些怪现象——崇洋媚外,崇洋媚外的人从根本上完全否定了自己这个人,却期望所崇拜的外族能把它当人看。 这些人愚蠢到不明白一个最为简单的道理,有些东西在我们出生时就注定了的,没的选择,那就是我们的性别、种族、皮肤的颜色。就像狼,狼吃了屎也变不成狗。 想要成为一个外族人的办法只有重新投胎一条路,而且这条路成功几率只有天知道。不过,就算让它们成功投胎成外族人了,它们一样会崇洋媚外,因为这些人对自己缺乏认同感。 时茜觉得想要赢得他人的尊重和喜欢,不是靠把自己变成和他人一样,而是活出自我以及把自己变强,因为活出自我的人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总会被人模仿,而强者总被人仰望。 时茜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忙问小欢:季云鹏是法器,那他是不是没有办法进入梦境。 小欢:是的,小主人。 时茜:那梦境不就会没有季云鹏了,那样不是穿帮了吗? 小凡:小主人不必担心这个,梦境里可以没有这个空间世界的季云鹏,却可以有一个虚拟的。等到辰宝回来时,再让辰宝把季云鹏带到梦境世界里就可以了。 小欢:小主人,其实梦境世界里有虚幻的季云鹏就好,让真的季云鹏留在此地,还能保护这里的人的肉身。 时茜听了就问季云鹏的意思,季云鹏听了欣然同意,心想这样一来,自己也能放心一些。毕竟像玄灵那样修习玄术的人,他们在进入到梦境世界之后,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梦境世界的不同之处。 一旦察觉到这一点,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离开梦境世界。如果是心怀不轨之人,定会趁此机会夺舍或者将这个世界中的人们的肉身炼成傀儡,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因此自己还是帮着小师叔照看一下,以免闯出大祸害死人呐。 与季云鹏商量好之后,时茜便告别他,返回伯爵府。刚一回到伯爵府,时茜便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异样的气息,立刻警觉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圆滚滚的物体正朝自己飞速奔来。时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那个物体,仔细一看,原来是混沌,“沌沌,原来是你啊!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辰宝师哥已经回来了。”时茜欣喜地抚摸着混沌,同时用魔音符箓与路辰取得联系。 “茜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正在地都自己的房间里,你直接过来吧。”路辰的声音传来。 第436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7) 时茜来到地都路辰住的房间门前,轻轻拉动门外的风铃,清脆的铃声在空中回荡。她轻声说道:“辰宝师哥,我到门外了。” 一分钟后,屋内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进来吧,我在厨房煮面呢。”紧接着,门锁打开的声音响起,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缝隙。 时茜抱着混沌走进屋里,在客厅太师椅上坐下,将混沌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开始逗弄着混沌,用手挠着混沌的前两个翅膀,那里正是混沌的痒痒肉所在之处。 混沌的肚子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笑声一样。时茜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时,路辰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混沌发出的声音,在别人听来,那可是死亡、危险的信号啊!可现在却被茜儿你当成笑声来听了。还有,混沌最讨厌别人碰它了……怎么了,茜儿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时茜抬头,目光落在来人身上,眼里带着一丝疑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道:“辰宝师哥?”时茜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人,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熟悉的痕迹。然而,无论时茜怎样努力,都无法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路辰联系起来。 路辰听时茜这么问,微微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微笑着说道:“茜儿,我现在的身份是昆仑老祖,可不是路辰哦。” 时茜眨了眨眼,不解地问:“辰宝师哥,怎么昆仑老祖的容貌看起来比路辰还要年轻啊!” 路辰嘴角微微上扬,解释道:“这样看起来更有威慑力啊!世人都说神仙是不老的,我若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那别人肯定会觉得我的玄术不怎么样。 再说,玄灵那老道快三百岁了,可茜儿你看他在人前那张脸,也就是弱冠的年纪。我和玄灵老道在以前那可是不相上下,我可不能输给他。” 时茜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辰宝师哥,你煮的是什么呀!闻起来好香。” 路辰笑了笑,得意地说:“香吧!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刀削面。茜儿,你要不要尝尝?” 时茜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好啊!我也有点饿了呢。” 路辰温柔地说:“那就快去洗手,顺便在厨房拿个碗过来。” 时茜欢快地跑去洗手,拿碗回到客厅,兴奋地说:“辰宝师哥,我自己盛。”路辰听时茜这么说,微笑着说:“好,下面有肉丸子。” 吃完刀削面,时茜问路辰道:“辰宝师哥,你可有话要嘱咐茜儿。” 路辰:“入梦的事情,茜儿可与玄武说过。” 时茜:“茜儿说了的,不仅是玄武师哥还有青堔、瑾秋、朱雀三位师哥都知道,四位师哥会在梦境世界的四方镇守。” 路辰:“既然玄武他们四个都进入梦境世界了,那我便不进去了,我留在外面看着,这么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路辰心想现在最大的麻烦应该是侯将,侯将有监天之责,现在茜儿把所有人拉进梦境世界里,等于是把所有人困在梦境世界之中,这种做法危险性还挺大的,侯将知道后不知是什么态度。 若是九州的侯将知道茜儿所做之事有玄武等人的监管,是能放心的,态度应该不会太激烈。 可在九州执行监天之责的是侯将,而九州以外的灵界执行监天之责的却是侯将分身,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这两个人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却不会也不能相见,而他们也不能道破,一旦说破这两个人是一个人,那其中一个必然会消失。 时茜看着突然沉默的路辰,轻声问道:“辰宝师哥,你在想什么呢?” 路辰抬头道:“茜儿,有一个人你要小心应对。” 时茜:“辰宝师哥,你是说玄灵吗?这个玄灵很能藏,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好像他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了一样。” 路辰:“玄灵他还是有点本事的,要不然,早被我收拾了。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玄灵,而是靖王。” 时茜:“瑾瑜哥哥,他能有什么问题?” 路辰笑了笑道:“难怪你哥老说女大不中留。”路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像是在欣赏着一场有趣的表演。 时茜:“辰宝师哥,你怎么和我哥一样取笑我。” 路辰:“我可不敢取笑茜儿,怕你哥他打我。 言归正传,靖王是这个空间世界里有大气运的人,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在梦境世界里。” 时茜:“这个小欢告诉我了,辰宝师哥,我是这么想的,瑾瑜他一定很快发现身边人的异常,那个时候他应该会来找我。” 路辰:“不是应该,而是一定会。要不然茜儿你就是单相思了,若茜儿你真是单相思,那你哥早就跳脚了。 茜儿,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向靖王这样有大气运的人,你必须把他弄进梦境世界里,不然你那个梦境世界就会不稳不平衡,然后会出现很多怪象。 在梦境世界里,人的贪欲会被无限激发放大容易变成梦魇,会把魑魅魍魉招来的。” 时茜:“一定要瑾瑜他进入梦境世界吗?可是小欢说,它没有办法,小欢是天阶幻梦空间法器,它都办不到,那入梦符箓就更办不到了。那我该怎么办呀!” 路辰:“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能帮茜儿把这事办好。” 时茜:“辰宝师哥,你说的是谁呀!” 路辰:“侯将。” 时茜:“可是侯将师哥去别的灵界了,我找不到他呀!” 路辰在心里说侯将不是去别的灵界了,而是退到幕后陷入沉睡了,因为靖王就是侯将的分身,在这里做主的是靖王,因此侯将便不能在人前出现,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就该让侯将醒来,以侯将为主,那靖王自然而然就会睡过去。 路辰认真地看着时茜说道:“我已经让极光去找侯将了。茜儿,你要记住一件事,见到靖王的时候千万不要说入梦的事情,否则会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的。” 时茜用力地点点头,乖巧地回答道:“我记住了,辰宝师哥。”时茜想起之前小欢和小凡也曾这样叮嘱过自己,不能向靖王提及入梦之事,如今辰宝师哥也如此强调,那自己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 时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好奇地问道:“对了,我早就想问了,辰宝师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极光挠的吧。” 路辰无奈地摸了摸脸颊,叹了口气说道:“就是极光那只大猫挠的,谁能想到那破豹子的起床气居然那么大。”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不过说真的,我一直觉得极光平时还挺温顺的呀!”路辰疑惑地皱起眉头,“茜儿,你平时怎么吵它闹它,也没见它生气,更别说对茜儿你亮爪子了。”他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哦,我明白了!”路辰突然恍然大悟,“那大猫肯定是被侯将警告了,不准对茜儿你亮爪子,所以才会对我不客气。这可恶的家伙,害得我还以为它对谁都很温顺呢。” 时茜:“我想侯将师哥不会特意交代这个吧!其实极光对女孩子都挺温柔的,常玉公主及闻英她们来寻我玩时,也会逗极光玩,极光它也没亮爪子,还有平时映日、夏禾她们也会逗极光玩,极光也没亮过爪子。 辰宝师哥,会不会是极光没见过你现在这副面孔,以为你是坏人才会攻击你。” 路辰:“那怎么可能,我现在这张脸长得像坏人吗? 再说了,这伯爵府有阵法的,还有小天这样的天阶法器看护,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吗? 我能进来,那当然是我不是敌人啊!” 时茜:“辰宝师哥你说的也是,等极光回来了,我帮辰宝师哥你好好说说极光。” 路辰:“茜儿,你真调皮。你可别说极光,你要说极光,那极光下次见到我恐怕会挠的更厉害,因为它会觉得,我在它背后说它坏话的。”路辰突然停止了说话,而以此同时时茜收到小天的提醒,有人闯入伯爵府。 时茜收到小天的提醒正想告诉路辰,而路辰像是知道来人是谁,道:“他来的还真快,茜儿你快回你的院子等我吧!记住不要提入梦的事。” 时茜:“辰宝师哥,你这是未卜先知还是掐指一算算出来了。” 路辰笑着道:“别调皮了,如今在这个空间世界里还清醒的人没有几个,靖王他是其中一个,而且他很在意茜儿,所以会第一时间跑来找茜儿的肯定就是他了。” 时茜:“那第一个回来见茜儿的不是辰宝师哥你吗?” 路辰道:“我回上京当然是到伯爵府了,毕竟这里有我落脚的地方。” 时茜压制着与靖王相见高兴激动的心情走出路辰走出房间,一到门口整个人就雀跃起来,蹦蹦跳跳的返回瑶光院。 靖王押解科考舞弊案人犯从阜城返回上京途中,夜宿驿站时发现身边人的异常,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包扣人犯突然间像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好像看不到自己,不管自己怎么跟他们说话,他们都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靖王冷静下来后,忽然担心起一个人的安全,于是顾不上自己那些侍从护卫及人犯,骑上疾风赶回上京。 靖王心中很是着急,茜儿现在是否安全!靖王到了上京后,发现看守城门的将士也是一样的神情,完全无视他的存在,靖王命疾风飞越城门前往伯爵府。 来到伯爵府后,靖王下了马背就往伯爵府闯,结果被伯爵府的机关阵法逼退到大门外,这伯爵府的阵法真是名不虚传,而且守卫也很严密,不过,据自己观察,伯爵府的府兵与自己那些侍从一样,像行尸走肉。 见此情形靖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够肋生双翅,立刻飞到瑶光院,亲眼看一看时茜是否安全。他的心情就像被火烧过的草原,焦急万分。靖王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茜儿,你再等等,瑾瑜这就想办法进去找你。” 靖王又试了两次,发现伯爵府的机关阵法像是有灵智,会适时调整攻击的方位并及时补漏,他刚发现有机可乘刚要往那跑时,就发现漏洞已经被补上了,好在阵法相似不想要闯入者的性命,因此攻击的地方都不是要害部位,而是志在使闯入者失去行动力,攻击的位置都很刁钻。 靖王再次被逼回到大门外,不由焦急的来回踱步。 回到瑶光院的时茜等了一会还是没有见靖王过来找自己,于是便问小天,小天:“他被阵法挡在外面了。” 时茜:“小天,你放点水,让瑾瑜哥哥进来,瑾瑜哥哥他不是坏人。” 小天:“可是小主人,这样会不会太刻意。” 时茜想了想,正想与小天再商量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萧声传来。时茜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摩斯密码!”原来,这阵萧声竟然是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发出的摩斯密码。时茜不禁感叹:“瑾瑜哥哥真是聪明,居然想到用萧声来传达消息。” 时茜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骨埙,轻轻吹响。那埙音清脆悦耳,仿佛在回应着远方的萧声。时茜将自己的回应也编成摩斯密码,通过埙音传递出去。 在伯爵府外的靖王听到时茜用埙回应的声音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知道时茜此刻安然无恙,紧绷着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靖王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激动,然后再次拿起箫,吹奏出一段摩斯密码,试图与时茜进一步沟通。 然而,还未等靖王继续吹奏,他便又听到时茜用埙传递过来的摩斯密码。这次的密码是时茜邀请靖王入伯爵府相见。 靖王用萧声回复时茜后,再次往伯爵府闯,茜儿邀自己相见,那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进去见茜儿。等靖王落在伯爵府院子里时,靖王发现方才那些立即会攻击自己的机关阵法突然没了动静。 靖王心想不会是憋着什么大招吧,靖王小心翼翼的向前试探的走,发现机关阵法好像是失灵了,或是默许自己通过了。 靖王收起小心的试探,施展轻功往时茜居住的瑶光院飞奔而去。 第437章 幻梦空间之入梦(18) 时茜静静地坐在瑶光院院中亭子里,面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泡茶茶具,而小炉子上正燃烧着熊熊烈火,水壶中的水已经开始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突然,一个黑影如飞鸟般轻盈地降落在院中。时茜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轻轻呢喃:“瑾瑜哥哥,你来了。”声音虽轻,但却带着一丝喜悦。 靖王听到时茜的声音后,他的步伐变得坚定有力,大步流星地朝时茜走去。走到近前,靖王凝视着时茜,眼中满是关切之情,说道:“茜儿,你没事太好了。” 时茜却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站起身来,疑惑地问道:“茜儿不明白瑾瑜哥哥这话怎么说,茜儿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 时茜微笑着邀请靖王坐下,然后优雅地拿起茶具,熟练地开始烫杯、泡茶。她动作轻盈,茶香四溢,仿佛在表演一场美妙的茶艺。当茶水缓缓倒入茶杯中,时茜轻轻示意靖王品尝这精心泡制的香茗。而此时,她心中却在暗自思考,如果靖王一会儿问起自己问题,该如何巧妙地回答。 靖王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落在时茜身上,轻声问道:“茜儿,这茶可是醉红尘独有的吗?口感独特,与以往内务府以及礼部所派的贡茶大不相同啊。”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和赞赏。 时茜微微颔首,眼中带着笑意,道:“这茶是茜儿这里独有的,连醉红尘都没有呢。瑾瑜哥哥觉得这茶的味道可好?若是喜欢,茜儿可以匀一些给你。这茶常喝对身体有好处,可以强身健体哦。” 靖王摇了摇头,温和地说:“既然如此,茜儿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能夺你所爱。” 时茜娇嗔道:“哎呀,好东西当然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分享才更有意思嘛!瑾瑜哥哥,真的不要吗?那茜儿就……”话还未说完,靖王便急忙开口:“要,自然是要的。”时茜闻言,不禁捂嘴轻笑起来,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靖王听着时茜银铃般的笑声,看着她灿烂如花的笑脸,嘴角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心脏也像是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似的,跳动速度不断加快,就连脸色都开始微微泛红。 靖王实在不想让自己这样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被自己心悦之人看到,心里不禁有些害羞,于是急忙又端起来一杯茶喝了下去。然而喝完一杯之后,他觉得还不够,便又端起一杯继续喝,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仿佛喝的不是茶水而是白开水一般。 时茜看到靖王如此模样,心想这茶要是照这个喝法,那可是会排毒的啊!想到这里,时茜连忙开口想要制止靖王:“瑾瑜哥哥,别再喝了……” 可惜为时已晚,靖王已经喝下了四五杯,肚子里开始有了些许反应,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好了。 时茜自然明白靖王此时的尴尬与窘迫,于是赶紧说道:“瑾瑜哥哥,你从阜城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脸上肯定沾满了灰尘和汗水,不如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吧?” 靖王一听这话,如蒙大赦,立刻站起身来,回应道:“好,我这就过去。”说罢,问明洗手间的位置,便急匆匆地赶往洗手间,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时茜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了。毕竟,他可不希望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出糗。 靖王在洗手间解决完问题,却又发现了另一个尴尬的问题——他担心自己的衣裳上沾染了不好的气味。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直接回去见时茜吧? 于是,靖王离开洗手间后,远远地与时茜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要离开一会,一会再回来。然后,靖王匆匆离开伯爵府赶往醉红尘自己的房间,准备沐浴更衣一番。毕竟,他希望以清爽干净的形象出现在时茜面前。 时茜看着突然离去的靖王,不禁感到有些懵然。怎么才聊了几句,靖王就突然走了呢?自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多看他那张帅气的脸庞几眼呢!真是太可惜了…… 这时,小天开口道:“小主人,别惋惜啦!看靖王离开的方向,应该是要去醉红尘。如果你现在走地都的阵法前往醉红尘,说不定还能比靖王更早到达哦。” 时茜道:小天,如果我这样做,一定会让瑾瑜哥哥感到不舒服的。我还是在这里安心等瑾瑜哥哥他回来吧。时茜心想瑾瑜方才排毒了,那应该会饿才是,自己不如去煮着面或拿些点心,说做就做,于是时茜离开亭子往院中的小厨房走去。 靖王到了醉红尘后,看到在醉红尘的人也是如此,也如行尸走肉。靖王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衣裳便去沐浴更衣,等靖王沐浴更衣回到房间,突然感到一阵困意,尽管靖王想要努力保持清醒,一分钟后还是失去了意识。 靖王摔倒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靖王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靖王发现自己不知道身处何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迷雾,而自己此时在一块大石上,靖王站起身,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又变成兽爪了,而且自己全身好像失去力气,软绵绵的,自己怎么又做了同上次一样的梦,靖王重新趴会石头上,眼睛又缓缓闭上,闭上眼睛时靖王心里想着,一定是自己太累了,睡一会,睡一会就好了,上次也是这样的,只能睡一会,茜儿还等着自己呢。 时茜在小厨房里忙活好一会,做好了一碗面,又找了一些小点心小吃用三个小碟子每样拿了三块,然后放到藤篮里,接着提着藤篮离开小厨房,往亭子里走。 快到亭子的时候,时茜看到亭子里坐着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时茜觉得亭子里的人不是靖王而是…… 时茜加快脚步往亭子里走,坐在亭子里的人听到了脚步声,却依然淡定的坐着,没有回头看时茜,时茜进入亭子后,犹豫了几秒后,道:“侯将师哥?” 听到时茜的问话,坐着的人才缓缓转身,时茜看到来人脸上带着的面具,带着一丝警惕向后退了一步,这个面具上次是见侯将师哥戴过,但瑾瑜哥哥也戴过,所以面具下的人是不是侯将师哥,自己最好还是别乱猜,保持一些怀疑是有必要的。 戴着面具的人开口道:“茜儿,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吃的吗?” 时茜看了一眼手里的藤篮,道:“是吃的。你是侯将师哥吗?” 侯将:“茜儿,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时茜用没提藤篮的手摸着下巴道:“听着是像侯将师哥的声音。侯将师哥,你怎么还戴着面具,你脸上被云陶师哥烧伤的地方还没好吗?” 侯将:“我的脸什么时候被云陶烧伤了,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我戴面具是为了遮脸上的痘印。”侯将心里说这面具是自己长出来的,因为自己的分身出现了,王不能见王,他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因此不可以同时在一个空间出现,更不能相见。 时茜听了这话,脸上终于出现了高兴的表情道:“侯将师哥,真的是你回来了。你脸上的痘印还没好吗?” 侯将听到她的话,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回答道:“是啊,还没好呢。” 时茜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关切和喜悦,接着说道:“侯将师哥,你等我一会,我回房间一趟。”说完,匆匆忙忙地把藤篮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侯将看着时茜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他能感觉到时茜对他有着特殊的情感,而这种情感让他感到十分珍贵。他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时茜回来,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时茜回到房间,思索了一会,才去梳妆盒翻找,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我记得净月是它放在这里了……啊!有了,找到了。”说着时茜拿起一个白色陶瓷盒子,就像找到了宝贝一样。 时茜返回亭子里,把白色陶瓷盒子送到侯将眼前,道:“侯将师哥给你。这是我特意用珍珠、雪莲等调制用来去痘印的膏药。” 侯将看着时茜手里的东西道:“哦,茜儿是特意为我调制的吗?” 时茜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给人试用过了很有效的。” 侯将伸手拿过时茜手里的陶瓷盒子,好像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轻声道谢。时茜见侯将收下自己做的药膏,心里也很开心,想开口说要不要摘下面具现在就试试,可转念一想,又不由埋怨自己不懂事,侯将师哥不惜戴面具遮痘印,显然是很在意那痘印的,自己怎么能让他现在摘下面具试用呢。 于是时茜便转移话题,道:“侯将师哥,你是不是饿了,那茜儿现在给小厨房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茜儿先声明,现在条件和时间有限,只能下面或煮粥。” 侯将看了一眼藤篮,心中暗自期待着,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问道:“茜儿做的这个不是给我的吗?”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和希冀。 时茜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鹅~方才茜儿还不知道侯将师哥你回来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暗想,既然如此,那就把这碗面先给侯将师哥吃吧,反正自己可以再去小厨房煮一份给瑾瑜哥哥。而且侯将师哥在这里,其他人应该不能靠近这里。 时茜又不禁想到一个问题,侯将师哥在这里会不会对其他人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呢?毕竟侯将师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想到这里,时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担忧之情,但她并不想让侯将师哥察觉,以免他伤心难过,误以为自己嫌弃他。 于是,时茜在识海里悄悄询问小天,小天回答道:“小主人,会受到戾气影响的其实是人的人魂,也就是脑电波。但目前所有人的人魂都在梦境世界里,所以侯将并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不良影响。” 听到小天的解释,时茜放下心来,说道:“小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时茜知道侯将师哥性格有些孤僻,但那不是侯将师哥想要那样的,而是侯将内心深处的善良,不想戾气伤害无辜之人而不得已为之,监天司哪里的蛇虫鼠恰恰证明了侯将其实是喜欢热闹,不想一个人的。 时茜打开藤篮,小心翼翼地把面拿了出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侯将面前,柔声道:“侯将师哥,你饿了就先吃吧。我一会再去煮一碗就好了。” 侯将一脸傲娇地说:“既然不是给我的,我不吃。茜儿现在就去给我煮吧。这一碗,我替你送去给他。” 时茜眨了眨眼睛,心里暗自琢磨着,侯将师哥你知道这是给谁的吗? 侯将似乎看穿了时茜的心思,道:“辰宝,他应该与你说了,那个人他也必须进入梦境世界里。” 时茜听了,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道:“辰宝师哥说他是这个空间世界里的大气运之人,因此他必须入梦,不然容易受到梦魇和魑魅魍魉的攻击。” 侯将:“他现在已经入梦了,在梦境世界里茜儿你看不到他。” 时茜:“这个辰宝师哥也给我解释了,梦境世界是小欢制造的,外面的世界又有小凡的操控,因此我若想要做什么坏事的话,会很容易,所以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不能落我的手里,不然的话容易失控。 我明白了,那就麻烦侯将师哥把这个送去给瑾瑜吧。我现在就给师哥煮面去。” 侯将点了点头,时茜转身去小厨房,侯将看时茜离开后,把手伸向那碗面,手刚伸过去,便听到时茜返回的脚步声,侯将立即把手收回,转头去看。 时茜进入亭子,道:“茜儿,忘了给侯将师哥你这个了。”说着从乾坤荷包里拿出花露和糖罐。 侯将笑着接过花露,把糖罐推回去道:“我不是小孩子,不爱吃糖。茜儿自己留着吃吧。” 时茜:“侯将师哥,这是我用天上人间的紫玉莲藕做的藕糖,你瞧紫色的,很好吃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说完,拿出一颗,送到侯将嘴边,侯将迟疑了一下,才就着时茜的手吃下那藕糖。 时茜见侯将吃了,眉开眼笑道:“侯将师哥,怎么样没骗你吧,很好吃吧。” …… 时茜去给侯将煮面的时候,侯将用阵法把面送到了变成兽形的靖王面前,靖王因为担心时茜,记挂着与时茜相约见面的事情,一直在努力想要摆脱兽形醒来,靖王好不容易集中涣散的意识,一碗面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有个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好好的待在这里一些时日,这样对时茜才是好的,若是试图摆脱逃离,那将会永远看不到时茜。 靖王询问心底那个声音,他是谁。那声音告诉靖王,他就是他。靖王皱起眉头,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那如行尸走肉的人的异常现象,让他明白没弄清楚这件事之前,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害了茜儿,于是靖王警告心里那个声音,不要伤害贞瑾伯爵。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只要靖王安心待着这里一些时日,那所有人都不会有性命之忧,同时告诉靖王,面前的面是贞瑾伯爵特意为其做的。 第438章 有偿寻找自愿者(1) 侯将在亭子里闭目静坐,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侯将睁开眼睛正视前方,时茜走进亭子出现在侯将视线范围之内,时茜从提篮里取出一碗面,一份鸡肉一份凉拌素三丝,胡萝卜丝、木瓜丝及黄瓜丝。 时茜:“厨房里没有猪肉了,我就给侯将师哥做了鸡丝面,把现成的叫花鸡的鸡胸肉撕成丝,剩下的鸡肉拆解成小块装盘,又做了一份素三丝。侯将师哥,你尝尝吧。” 时茜注意到给靖王准备的那碗面已经不见了,时茜的小动作侯将也看在眼里,道:“茜儿你给他煮的面已经给他送过去了。茜儿,不必担心,他很安全,只是在入梦这段时间,需要他单独待着,不能与任何人相见,等事情了结,他就能回来。” 时茜:“那我便放心了。”时茜没有细问侯将更多的细节,倒不是时茜不关心不在乎靖王的安危,而是时茜信任侯将不会加害靖王。停顿了一分钟后,时茜接着道:“侯将师哥你在灵界那边的事忙完了吗?这次回来还走吗?” 侯将:“那边的事情有些麻烦,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侯将很想问时茜,若是要自己回来,靖王就要离开,那茜儿会如何选择,可是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靖王与自己算是同一个人,这个问题就如太阳是夏天离的近还是冬天近一样,没有意义。 侯将告诉时茜,入梦这件事结束后,他还要去灵界解决那边的事情,“辰宝他也在此处布施,茜儿若有什么急事或不懂、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去问辰宝,或者通过醉红尘游戏阵法联系玄武他们,问玄武他们也可以。实在不行,就让极光去找我。” 时茜点了点头,道:“侯将师哥你放心,遇事茜儿会多问多思谨慎行事的。”时茜心里想,能解决的,自己就解决了,不能总是麻烦侯将师哥,以侯将师哥的实力会说灵界那边的事情有些麻烦的话,那就说明侯将师哥现在处理的事情很棘手,那自己应该尽量不要给侯将师哥添麻烦,一起出来布施,好处共享,那工作就应该共同分担,自己的本事不如侯将师哥,那至少自己应该把自己那份事情做好、完成。 侯将吃完面,与时茜言明入梦期间,他会以靖王的身份配合时茜行事后,便离开伯爵府,骑上疾风返回驻扎的驿站。 驿站外铁铮有些着急的来回踱步,疾风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自己跑了呢,疾风跑后,自己去找主子禀报,发现主子竟然不在房中,主子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里?自己这个贴身侍卫竟然全然不知。 当看到侯将骑着疾风回来的时候,铁铮脸上露出了笑容,迎上前去:“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侯将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铁铮,说道:“我出去办点事。” 铁铮点头应道:“是,主子。”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疾风……” 侯将拍了拍疾风的马背,笑道:“它自己跑出去玩了,我把它找回来了。” 铁铮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疾风出什么事了呢。” 侯将笑了笑,走进驿站,铁铮也跟了进去。 …… 次日早朝上,时茜站出来道:“圣上,贞瑾有事请奏。” 皇帝:“准。” 时茜立即说明鬼托梦案件中的受害者皆已成白骨,要想确定他们的身份,唯有做dna亲子鉴定一个办法可行,可dna亲子鉴定之法还不被人所熟知,恐难接受其结果,还会怀疑dna亲子鉴定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准确性。“因此,贞瑾提议做个实验,面向西周百姓,张贴榜文,招募 dna 亲子鉴定的志愿者。” 皇帝好奇地问:“贞瑾,何为志愿者?” 时茜解释道:“就是志愿参加 dna 亲子鉴定的人。” 皇帝想了一下,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但还是谨慎地问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如何证明实验的结果没有作假呢?” 时茜回答道:“为了保证这次dna亲子鉴定没有作假,dna亲子鉴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操作,同时作为dna亲子鉴定的操作者,贞瑾不参与志愿者的选拔、登记工作,不与志愿者接触,取样、样品送检的工作的人选可由圣上当场指派。 榜文上会注明,参与 dna 亲子鉴定的人,必须满足以下条件之一:第一,参与者与亲人之间确实存在疑问,比如幼年曾经有走失、丢失的经历;第二,因某些原因曾被亲人怀疑,且通过滴血认亲辨别过,血型不相融,除此之外别无证据,第三,血缘关系没有疑点的……” 听到这里,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然而,一旁的大臣们却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个大臣说道:“家丑不可外扬啊!那些经过滴血认亲血型不相融的,肯定早就被赶走或者以通奸罪论处,早就成为一堆白骨了,还怎么查?” 另一个大臣附和道:“是啊,这种事情谁愿意公开承认呢?” 时茜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诸位大人不必担心,dna 亲子鉴定不仅可以检测生者,就算人已经死了,只要有骨头,一样能检测出结果来。” 众人一听,顿时哑然无声。他们惊讶地看着时茜,心想这位郡主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么神奇的方法?竟然连死人都能查得出来。 皇帝此时也来了兴致,他好奇地问:“那如果是无头尸呢?” 时茜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无头尸也是可以的,只要找到死者的其他部分,比如四肢等,就能够进行 dna 鉴定。”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对着时茜说道:“哈哈哈,真是有趣,朕现在对你的 dna 鉴定越发感兴趣了。朕准了,着刑部、大理寺协助办理此事。” 莫振声与刑部尚书一同走到时茜身旁,一左一右站定后,恭敬地回答道:“臣遵旨!” 皇帝拿起凤显霖写的折子仔细看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是严肃,到最后眉头都紧紧皱起,语气略带不满地道:“贞瑾,这份奏折,你是不是没看过?” 时茜心中一惊,连忙拱手弯腰请罪,解释道:“回圣上,时间过于紧急,所以便由凤侍郎代笔,贞瑾口述。圣上,不是贞瑾想要偷懒,贞瑾不但要去提点刑狱司点卯看卷宗,还要兼顾辰王殿下身体健康,实在分身乏术啊。” 皇帝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罢了,朕知道你也有难处,不过贞瑾你既然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提点刑狱司的奏折你以后就多费些心思,送来之前,你至少要看过。”说完把那奏折放案牍上,再示意徐福拿给时茜过目。 徐福端着案牍走到时茜跟前,时茜拿起案牍里的奏折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后抬头看皇帝,皇帝见时茜看完奏折后,依然不明所以的看自己,道:“贞瑾你方才为何不说做这个dna亲子鉴定要收费的,这官方做一次就要收五两,这私人送检要收三百两,这三百两都赶上贞瑾你一个月的俸禄了。” 时茜:“圣上,这收费很合理的,毕竟做一次dna亲子鉴定,是要消耗灵力的,而能做dna亲子鉴定的七彩琉璃簪只有一个而已,若dna亲子鉴定不收费,那很可能会出现做dna亲子鉴定的热潮,那七彩琉璃簪的灵力会消耗很快的,还有可能会耽误事,做dna亲子鉴定的人若多了,七彩琉璃簪会应付不过来的。” 皇帝:“贞瑾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可是,这私人做dna亲子鉴定你收费就算了,怎么官家送来的,也要收费那就没道理了。” 时茜:“圣上,奏折上写明官方送来的dna亲子鉴定,只收五两银子,已经很够意思了。 七彩琉璃簪是圣物,让它做事,若一分不收就太廉价了,廉价的东西就会被看轻,时间一长,人对它就失了敬意,失了敬意它在人眼中就不再是圣物了。” 皇帝:“贞瑾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为什么要收这么多呢?” 时茜:“圣上,您要知道,这七彩琉璃簪是圣物,它的灵力是有限的,如果我们随意使用,它的灵力就会被消耗殆尽,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无法使用它了。 所以,我们必须要珍惜它的灵力,让它的灵力得到充分的发挥。而收费就是一种限制使用的方式,只有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才会愿意支付这笔费用,这样才能保证七彩琉璃簪的灵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沉默了十分钟之久,后开口询问朝堂上文武百官对此事的看法。 文武百官讨论了一番后,觉得官方收费还算合理,私人方面可以提高到500两一次,然后有人提出那官方做dna亲子鉴定的费用由谁出以及收取的费用归谁所有。 说完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时茜身上,时茜心中暗道:“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啊!”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真不假,一提到钱,这些人就开始虎视眈眈起来。 不过这七彩琉璃簪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收取的银钱当然也该归她了。 只是,若是自己全要的话,这些大臣和狗皇帝肯定又要扯皮,实在麻烦得很。 想到这里,时茜干脆主动开口道:“这样好了,官方做鉴定收费少,贞瑾已经给足了优惠,所以官方做 dna 亲子鉴定的收入就都归贞瑾所有。至于私人的费用嘛,贞瑾愿意与朝廷对半分。” 时茜这番话说完,众人皆是一愣。 没想到贞瑾伯爵居然这么大方,愿意将私人费用与朝廷对半分。 皇帝一听时茜愿意对半分,心里也是十分满意。 毕竟七彩琉璃簪是贞瑾的,现在她愿意跟自己对半分,已经算是很够意思了。 当下,他便在奏折上盖了玉玺,批准了这个提议。 …… 下朝后,刑部、大理寺及提点刑狱司联合张贴榜文,招募做 dna 亲子鉴定的志愿者,但凡愿意做志愿者的可以获得纹银百两。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莫振声原来是不愿意在榜文上添加这一条的,因为这个银子户部不同意拿,而圣上的答复是考虑考虑,莫振声与刑部尚书都是老狐狸,圣上说考虑考虑就是…… 时茜:“这个提议是本官提的,这个银子就由本官赞助吧。” 莫振声与刑部尚书两人对视一眼后,言道自己也赞助一些,但两人的脸上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皱皱的,莫振声摸银票的动作像是从铁公鸡身上拔毛一样,艰难得很。刑部尚书也不妨多让,抠抠索索从衣袖里摸出一张银票,两人把银票放桌子上,然后便告辞离开提点刑狱司。 莫振声与刑部尚书走后,映日拿起两人放在桌子上的银票一看,道:“映日方才看他们心痛的样子和脸色,还以为他们赞助了一两百两呢,结果两个人加起来,都不足百两。 女公子,你做这个提点刑狱司主官,把提刑官和郡主的俸禄都填进去都不够,还要从醉红尘拿银钱贴补。” 时茜:“映日,莫大人与尚书大人俸禄都不高,能拿到这几十两支持你家女公子我,已经很难得了,就不要嫌少了。” 星洛疾步走进来道:“萧提刑,比试的事兵部有回信了。” 时茜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如同两颗明亮的宝石,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道:“哦!快让我看看。” 星洛笑着将手中的书信递到时茜面前,时茜接过书信,迅速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仔细地展开阅读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茜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如同被风吹动的柳枝,显然在认真思考着信中的内容。过了一会儿,时茜抬起头来,道:“兵部询问比试定在三日后,可否?” 时茜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对映日说:“映日,你去一趟厨房,把净月叫回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映日点头回应后,立刻转身出门去找净月。没过多久,映日带着净月回来了。 时茜和星洛、净月、映日四人开始讨论如何应对这次比试。大家各自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互相交流,经过一番深入的探讨,最终讨论了一个结果。 时茜口述净月执笔给兵部写了回信,时茜把信封好后交给星洛,道:“星洛,你受累些,把这信给兵部送去。” 星洛:“是,萧提刑。” 第439章 有偿寻找志愿者(2)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一百两的诱惑让很多百姓拿着榜文跑到衙门里报名,按事先说好的,凤显霖与莫振声一起按照商定好的条件在报名的人里挑选出30人做志愿者。 回伯爵府的舆车上,净月兴奋地对时茜说道:“女公子,你知道嘛就今天一日就来了上千人,还有很多人往这赶呢。” 时茜皱着眉头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太多造成拥挤不说,万一期间来的人争抢报名,相互推搡,这时若有人摔倒,会出大事的。” 时茜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当初有考虑到这一点,提出招募志愿者的现场要有捕快或衙役、兵士维护秩序,不然现在肯定更乱套了。只是当时自己想着招募女捕快的惨淡,认为自己想多了,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乐意做这志愿者,可如今的情况大大超出自己的预想。 净月听了时茜的话不解地问:“女公子不是希望有更多的人来吗?有更多的人参与并且见证,这样才能证明这个法子有效啊!” 时茜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引起大家的关注,所以才会给出那么高的赏金,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我们要的是合适的人,而不是数量。” 时茜听了几秒后接着说:“如果这些人都不合适,那就只能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筛选他们。而且,如果这些人不配合,反而会影响到实验结果。” 净月点点头,表示理解。时茜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我当初会给这么多赏金,是担心百姓不能接受dna亲子鉴定这新事物,所以想通过赏金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但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人,看来以后还是得谨慎些才行。” 突然舆车颠簸了一下后停了下来,时茜稳住身形后,唤了在外赶车的映日一声,问映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停下舆车。 映日:“女公子,有人拦舆车。” 时茜听了映日的话,忙问道:“映日,没伤着人吧。” 映日:“不知道,应该没伤着吧!映日有及时拉住了马,但是她突然自己摔了,现在扒在地上没动。” 时茜听了映日这话,心想这古代不会也有碰瓷的吧,道:“映日,你下去看看,小心点。” 映日:“是,女公子。”说完,映日跳下舆车,向地上扒着的人影靠近,来到那人影面前,映日小心的用脚尖推了推,同时说道:“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那人影动了动,映日见状往后退了一点与那人拉开了一些小小的距离。 地上的人花了两三分钟才挣扎着坐了起来,坐起来后,那人缓缓抬头,看向映日,映日这时才看清来人是个妇人,脸上有着骇人的伤疤,妇人看到映日惊讶的表情,才想起自己的模样很吓人,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那妇人的脸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宛如狰狞的蜈蚣,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映日几人是作为女兵培养的,因此胆子比一般的女子要大的多,看到妇人脸上满是狰狞伤疤的样子,也只是有些许惊讶,并没有害怕。 映日定了定神,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妇人低着头没有回话。映日心想这妇人不会是个哑巴吧!怪可怜的,脸上有这么多伤疤还是个哑巴,这妇人日子肯定不好过,罢了,自己给她点银子,让她离开吧。映日解下腰间的荷包,从荷包里拿了一块碎银子,用手掂量,至少有一两多,映日把手往妇人面前一伸,然后摊开手掌露出手中的银钱,道:“给你,你拿着银钱去买些吃的再次药铺买些金疮药。” 妇人听了映日的话,连忙摇头,双手不断摆动,说道:“不不不,老妇不能收姑娘的银钱,姑娘的舆车并没有碰到我。我是因为饥饿导致身体无力才摔倒的。姑娘,我能不能向您打听一件事情?” 映日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想问什么?” 妇人目光闪烁着期待,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娘,舆车上坐着的是不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以及西周大法医官?” 妇人的话让映日心中涌起一丝警觉,她的声音瞬间变得严肃而凶狠:“你问这个干什么?” 妇人察觉到映日的变化,急忙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老妇并无恶意。老妇听说城里正在招募一种叫做‘什么亲子鉴定志愿者’的人。” 就在这时,时茜恰好从舆车上下来,听到了妇人的话,回道:“dna亲子鉴定,你想报名参加,应该去报名处,找萧提刑没用。”与莫振声及刑部尚书商谈的时候,言明了吧,自己是郡主女官,不方便露面,这事就莫振声与凤显霖负责,说好了的事自己可不能坏规矩,而且莫振声与刑部尚书也是照顾自己。 妇人看着时茜身上的三品官服,便知晓时茜是什么身份,连忙跪下来向前爬行,映日和净月立刻制止她。妇人听到她们的声音,停止了爬行,但还是不停地磕头。时茜赶紧叫住她:“本官已经说过了,如果你想报名参加 dna 亲子鉴定,可以直接去报名处报名。 你来找本官磕头也没有用,这一块不归本官管,因为本官负责主持 dna 亲子鉴定,要避嫌。”时茜说完,发现妇人一直低着头,就叫她抬起头来说话。 那妇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回大人话,小妇人长得丑陋,害怕吓到贵人,请允许小妇人低着头回话。” 时茜本想大气地说一声自己胆子大,不害怕,可小凡在时茜的指令下读取了妇人的人魂记忆后,将妇人其此刻内心的想法告诉了时茜,于是时茜也不再坚持让妇人抬头了。 妇人开始向时茜诉说着,大意就是报名参加dna亲子鉴定的人太多了,她根本报不上名,可是她真的有冤屈啊!说完又开始使劲磕头,边磕边求时茜恕她的罪。 时茜有些无奈,只能安慰她不要着急慢慢说。 只见妇人抬起头来,快速看了一眼时茜,时茜这才看清了妇人的脸,顿时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妇人见状,立即又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哭腔道:“大人莫怕,小妇人脸上的伤,是被人害的,也是小妇人为保小命无奈之举。” 时茜听了妇人的话,心想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决定把妇人带回提点刑狱司。时茜返回与车上,净月进与车里陪着时茜,妇人与映日则坐在与车外。 住在提点刑狱司后院的星洛在小厨房里忙活自己的晚餐,突然听到风铃响动的声音,立即从厨房里出来往外院走,刚走到外院便看到时茜一行人,星洛立即向前迎接,道:“萧提刑,你怎么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茜:“星洛,你吃晚饭了吗?” 星洛:“还没吃呢。” 时茜:“那正好,你能不能多煮一些,这妇人还有本官、映日、净月也没吃呢。” 星洛:“自然可以,只是星洛的手艺比不上伯爵府或醉红尘厨娘的手艺。” 时茜:“没关系,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本官这人有个优点,不挑食,对本官胃口,本官就多吃点,不合本官胃口,本官就少吃点。” 星洛听了时茜的话轻笑,心里想难怪常玉公主会视贞瑾伯爵为好姐妹,贞瑾伯爵的为人确实很好相处,不像其他贵女那样难伺候,也难怪她出任提点刑狱司,虽说朝中大臣们都有些维词,但也不乏赞美之词。 净月有些不放心星洛一个人准备晚膳,毕竟星洛可是皇上身边的人,于是对时茜说自己想去厨房给星洛打下手。时茜还没来得及回答净月,星洛就开口说道:“还请萧提刑答应净月姐姐的要求,星洛实在是不擅长厨艺。” 听到这话,时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对净月说:“既然这样,那净月你就去帮忙吧。”说完后,时茜便率先走进大堂等候了。映日紧紧跟随时茜的身旁,而那位妇人则低着头,远远地跟在她们身后进入了大堂。 时茜走到主位坐下来,看到茶杯空了,就让映日去给自己泡杯茶。映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妇人,心里想着这位妇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绝对不能让她和女公子单独待在一起,于是开口道:“女公子,这妇人的衣裳又脏又破,刚才磕头的时候又把头磕破了皮,不如我先带她下去梳洗一下吧。” 时茜看向妇人,应了声好后对妇人道:“你随本官的侍女去梳洗一下吧。”妇人听了忙跪下道谢,然后站起身跟着映日离开。 妇人与映日离开后,时茜在神识里与小凡道:“小凡,与我说说,你在妇人的人魂记忆里都看到了什么?” 小凡回道:“好的,小主人。那妇人姓柳,是城西柳家庄柳员外的独女。她还有一个妹妹,她那妹妹是她父亲旁系亲属的一个女儿,柳员外年轻的时候娶了七房小妾,却只有正房生育一个女儿。” 小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此,柳员外听信了术士,在柳家旁系里过继一个旺子嗣命格的女孩来养。不过事宜愿为,她那个妹妹过继来后,并没有让柳员外子嗣变多,所以她那个妹妹就被柳员外嫌弃,对外说是小姐,其实就是个使唤丫头。” “后来呢?”时茜好奇地问道。 小凡接着说:“妇人她那妹妹十二岁那年,被妇人的母亲抓到她与柳员外行不轨之事,于是便把她赶走了,对外是称她妹妹的父母反悔了,想把女儿接回去养。 那个妹妹被赶走一年之后,妇人的母亲突然得了急病去世了。因为那妹妹在柳家的时候一直都是由妇人的母亲抚养的,所以柳员外便以这个理由让那妹妹回到柳家给妇人的母亲守孝。就这样,那妹妹又一次回到了柳家。当初送妹妹回柳家的男子,后来就成为了妇人的赘婿。 而妇人她现在怀疑那赘婿和她那妹妹勾结在一起,害死了她的父亲柳员外,然后又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而现在家里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妹妹和赘婿所生的孩子。小主人,那妇人的脑子有点乱啊。” 时茜:“确实挺乱的,辛苦小凡了。”就在这时,刚刚听完小凡讲述完这些事情、去给自己泡茶并且顺道带着妇人去洗漱的映日正好回来了。 映日一边给时茜泡茶,一边告知时茜,她去厨娘休息的那个屋子里给妇人找了一身衣裳,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时茜:“映日,你辛苦了再去一趟厨房,看着那妇人,别让她乱走,这里提点刑狱司里有阵法,若是她看不到人,乱走,被困在阵法里,我们找人也麻烦。” 映日:“女公子,她来路不明,映日哪里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外厨房待着,万一她是别人安排的钉子,在我们看不着的时候,在厨房水里或调味料里放些不该放的东西,明日不明就里的我们把这些加料的东西吃进去,那可就全军覆没了。 方才在厨房里,我眼睛就没离开过她一秒。 我把她带到后院去了,给她找了一间空房子并教会她如何使用洗手间里的用具,让她在哪里洗浴。我走时,把门给她扣上了,不过,我告诉了净月,等她们忙完,再把她放出来,顺便把她领会前堂。” 时茜听了映日的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便不再说话,专心品茗。 茶烟袅袅,茶香四溢,时茜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院中的长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时茜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屋外的院子。 几分钟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中堂门口。 时茜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凤侍郎,你这么晚了,还没下值回家?” 来人正是凤显霖,他穿着官服,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目光却炯炯有神。 凤显霖看到中堂主位上的时茜,也很惊讶,道:“萧提刑,你怎么还没走?”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本官走了,走了一半路,还没到伯爵府,又回来了。凤侍郎你……”她顿了顿,看着凤显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凤显霖苦笑一声,解释道:“今日来报名的人太多了,这么多人,实在不好筛选。我唯有多看几遍,多斟酌一下,先挑选出一些人,等明日,大理寺卿莫大人来了之后,再与他商讨,再做第二次筛选。” 时茜点了点头,明白了其中缘由。让一旁的映日给凤显霖上了一杯茶。 时茜再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茶那股清香在口中蔓延开来。 凤显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向时茜致谢后,也放松品茗了起来。 第440章 有偿寻找志愿者(3) 凤显霖喝了口茶,用魔音符箓,问时茜:“茜儿,你是为何事去而复返啊?” 时茜通过魔音符箓回复道:“小叔,我半路上遇到一个妇人,她不顾自身安危,拦下茜儿的舆车,说是有冤情要向我这个提刑官诉说。” 凤显霖听了皱起眉头,心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一般来说,如果有冤情,应当先找顺天府报案,之后才轮到刑部,再到提点刑狱司。然而,这位妇人却直接找到了茜儿,难道只是因为茜儿是位女官? 时茜等了许久,都未见凤显霖回话,心中不禁疑惑起来,小叔这是怎么了? 此时,奉命读取凤显霖人魂记忆的小凡道:“小主人,他是在担心那位妇人的出现,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阴谋诡计。 毕竟,在上京城里,如果有冤情,理应首先前往顺天府报官,这样做才符合常理。而现在,那位妇人却直接找到小主人您,显然是跳过了顺天府。顺天府的府尹钱多多,可是与小主人您品阶相同呀,妇人这样做,钱多多若知道会不会心生不快。” 小凡才与时茜说完,凤显霖便委婉提醒时茜,提点刑狱司主要职责是监察刑狱或提供验尸报告供府衙办案,所以提点刑狱司是查办那些官府办结的案子有没有冤假错案,以及那些悬案能不能通过验尸等手段找到新的证据。 而那些没有办结的案子,不归提点刑狱司管,能受理的是顺天府。 时茜听到凤显霖的话后,乖巧地说道:小叔,我知道这些。那妇人没有状纸,算不上是告状, 而且,妇人只是想报名参加 dna 亲子鉴定,可人太多,她一个妇人,抢不过其他人,所以想另辟蹊径,找到茜儿这里,妇人为了说服我,便说自己有冤情。 我见大街上人来人往不好说话,便把她带来提点刑狱司。不过,小叔放心,我没答应妇人什么,茜儿想她拦我的与车,不就是想与我说说她的冤情,那我便听她说说了。 凤显霖听了时茜的话,皱起的眉头才松开了。时茜见状道:小叔,你应该也没吃晚膳吧!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吃吧,吃完了,也可以听听那妇人的故事。 凤显霖想了想,现在天色不早了,吃完晚膳,茜儿一个女子带着两侍女独自走夜路回伯爵府,自己还真有些不放心,于是便答应时茜留下一起用晚膳,道:用了晚膳,听完妇人的故事,我护送茜儿你回伯爵府。 时茜:好的,茜儿在此先谢过小叔。时茜心想反正小叔回家也走那条路,顺路。 时茜几人用了晚膳后,便让妇人讲述了她的冤屈,妇人的讲述与小凡说的分毫不差,听了妇人的冤屈之后,映日、净月、星洛都很愤慨为妇人抱不平。 星洛:“柳夫人你为何不去顺天府状告他们呢。这顺天府府尹钱大人,是个好官,而且上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呀!” 柳婉清:“星洛姑娘,不是小妇人不想去顺天府状告他们,而是小妇人没有证据。 他们设计害小妇人失足落水,开始他们怕我没死,还派出心腹从小妇人落水的地方往下搜查,美名其曰是搜救小妇人,其实是怕小妇人落水之后没死。”柳婉清抬手摸了脸上丑陋的伤疤道:“为了活命,小妇人把脸毁了,装成哑巴。可即便如此,他们在得知小妇人是被人从水里的救起的之后,他们还是派人在夜里偷偷摸到将我救起的那户人家里要杀我,索性那时小妇人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夜里根本不敢闭眼,发现他们的踪迹。 他们心肠歹毒,想把小妇人与救小妇人的那户人家一块烧死,就连与救我的那户人家相邻的那几家,他们也不想放过,他们担心相邻的几家,在发现火情后,及时救助,火没有办法烧起来,救不能把我烧死,所以他们就往那几家放了迷烟,把人迷的晕乎乎的、没有力气,动惮不得。 小妇人还记得,自己吵醒了村正,村正发现村中人家走水以后,招呼村民救火,把那些家中着火的村民,救出来时,他们都是瘫在地上没有力气起不来的,村民们不知道他们是中了迷烟,还以为他们是被烟熏着了。” 时茜:“这事后,村民们没发现异常的地方吗?没有怀疑吗?比如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不报官处理吗?” 凤显霖:“萧提刑,你不知道,不管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这事若是报官这村正就完了。所以只要没死人,没有人会报官。就是死了人,也未必会报官说实情。” 时茜与凤显霖说话的时候,柳婉清突然跪下爬到时茜跟前,满脸冤屈,泪如雨下,求时茜为自己鸣冤。 时茜还没说话,映日与净月先急了,映日上前架起跪着的柳婉清,道:“你要申冤告状,要去顺天府,提点刑狱司还管不了你这事,所以这事你求萧提刑没用,你这是在为难萧提刑知道吗?” 凤显霖:“柳家妇人,这姑娘说的没错,你这事要先去顺天府告状,若顺天府徇私枉法,没有秉公处理,制造了冤假错案,那时你就可以来找萧提刑了。” 柳婉清:“可小妇人无凭无据,去顺天府告状,顺天府怎会听小妇人几句话,就……” 凤显霖:“那萧提刑也不能凭你几句话,就插手顺天府的事情。” 柳婉清听出凤显霖这句话的语气不对,忙道:“小妇人不敢为难萧提刑,只是听说那dna亲子鉴定,能百分百证明两个人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所以小妇人,希望能够报名参加那dna亲子鉴定的活动。” 时茜:“你是想通过dna亲子鉴定,证实你是柳婉清,柳员外之女。” 柳婉清:“是的,他们没能烧死小妇人,又找不到小妇人的情况下,他们找了一具无人认领的尸首,那尸首在水里泡的发涨,面目全非根本就无法辨认了,可是我那妹妹与儿子,却非说那就是我,把那尸首当成我下葬了,所以小妇人现在就是个已死之人。 加上小妇人容貌已毁,没人能证明我是柳婉清,只有做这个dna亲子鉴定。” 时茜:“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你说你怀疑现在柳家家中那个儿子非你亲生,若真如你所说,那你与他的 dna 肯定匹配不上,那么他也可以说你是假的。 除非,柳家家中有你的头发、牙齿之类的东西可以与你做 dna 比对。不过,他们杀死你之后,还会保留你的这些东西吗?” 柳婉清再听时茜说的前几句时,心情跌落谷底,但在时茜说后几句话时,就变得欣喜若狂,道:“有头发和牙齿就能与小妇人做 dna 比对吗?” 时茜:“不错,不过,你也不要太开心,谁能证明那头发、牙齿是你的,更确切的说,证明那头发与牙齿是柳婉清的。” 柳婉清激动得满脸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她攥紧拳头,抬头兴奋地说道:“可以证明的,柳家族里面的人都可以证明。小妇人出生时,父亲用我的头发做了一支笔放在柳家祠堂里,小妇人的赘婿不是柳家人,他不能进柳家祠堂,所以柳家的家产才没有落他手上,他才让那孩子继续姓柳,那若那孩子不姓柳,那柳家的家产就归族里面了。 除了头发,小妇人小时候掉落的牙齿,也被放置在祠堂,这是我们柳家老家的一种风俗,族里一家的长子、长女头发和掉落的牙齿都会做这样的保存。” 时茜听了妇人的话,思索了一会说道:“你说的这个倒是个好消息,不过我们要怎么说服你的族人,让他们把保存在祠堂的柳婉清的头发与牙齿拿出来与你做 dna 比对?” 柳婉清对着时茜说道:“有办法的,族人对父亲的财产早就垂涎三尺,若是他们知道现在在柳家的,我那所谓的儿子有可能不是我亲生的,那么他们一定会把那东西拿出来。因为只要能证明我的身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是女子,如今年纪也大了,就算再招赘婿,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血脉了,那我百年之后,东西自然归族里。 若是男子,像我这样的年纪,仍然可以有血脉,甚至可以过继,到时族里落不了好处。 何况,我那儿子还年轻,自然是有的生养孩子的。 萧提刑,你若肯帮小妇人的忙,让小妇人能够参加 dna 亲子鉴定,证明小妇人就是柳婉清,那柳家的家产就是小妇人的,到时小妇人愿意奉上一半家产以示酬谢。” 时茜看着柳婉清说道:“你觉得本官像缺银钱的样子吗?” 柳婉清连忙说道:“萧提刑是朝中三品大员,又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自是不会缺钱的,小妇人是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来感谢萧提刑大人,因为小妇人除了那些身外之物,再无其他可以感谢萧提刑的。” 这时凤显霖突然插话问了柳婉清几句话,柳婉清回答之后,凤显霖道:“真是无巧不成书。今日来的人,除了报名参加的,还有来咨询的,来报名参加的人多是普通的百姓,很多都是冲着那一百两的赏钱来的,但也有一部分人,这一部分人就遮遮掩掩,他们不是为那赏钱来的,但是他们对那dna亲子鉴定很感兴趣。 这一类人,他们都是符合第一、第二个条件的人选,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来打听消息的,按我们商量好的,我们与他们说有特邀嘉宾席位可以亲临dna亲子鉴定现场观看,但是需要交一些场地及活动赞助费,我们把圣上到时会以神秘特邀嘉宾的身份亲临现场“偷偷”告诉了他们。” 时茜一听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问道:“收到赞助费了吗?收了多少。” 凤显霖有点哭笑不得的道:“萧提刑,你又不缺银子,而且这赞助费,你不是与圣上商量好了,这赞助费是以圣上的名气去拉的,所以这赞助费不是归圣上所有吗?” 时茜:“对啊!但是,圣上不也说了,醉红尘出了场地、吃食及安保也算出了大力气,到时赞助费会分我两成啊!” 凤显霖:“具体多少我不知道,单我这边账上就有近三十万两。” 时茜听到凤显霖说的这话,被茶水呛得直咳嗽,一旁伺候着的映日、净月忙给时茜抚后背,时茜止住咳嗽后,道:“凤侍郎,你再说一遍,你收了多少赞助费?” 凤显霖:“近三十万两。” 时茜忍不住在心里盘算,狗皇帝说赞助费分自己两成,三十万两那自己就可以拿到六万,那话狗皇帝是当着文武百官说的,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小欢:小主人放心,皇帝他不敢反悔,现在是在梦境世界里,这里的一切都在小主人你的掌控之下。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心里底气十足,在梦境世界里,小欢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而小欢是自己的法器,那自己就成了超越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狗皇帝没有胆子敢阴自己。 时茜道:“凤侍郎,你方才说无巧不成书,莫非今日来打听 dna 亲子鉴定的人里有柳家的人。” 凤显霖:“萧提刑猜的没错,今日来打听 dna 亲子鉴定的人中有柳家的人,而且他们赞助了五万两,他们还是第一个给赞助费的人,就因为他们给了,后面交赞助费的就越来越多,而且都不低于五万两。 他们当时交赞助费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五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虽然我们与他们说,交了赞助费可以亲临现场全程观看 dna 亲子鉴定,并且到时圣上也会亲临现场,还可以与圣上一同品尝一样的美味佳肴。 但是,当时告诉他们的是千两起步,可他们却交了五万两,就像铁公鸡突然掉了一地的鸡毛。” 柳婉清听了凤显霖的话,忙说道:“这五万两,对柳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若是他们有办法能证实如今在柳家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亲生孩子,那小妇人这一脉就没有人了,那小妇人家的家产就会归族里,那些田庄地契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时茜听了柳婉清的话,点了点头,自己看过西周关于买卖土地的律法,发现在西周土地买卖可不容易,第一,西周律法规定,长辈在世时,子孙不得贩卖家里的宅子、土地、人口;若是长辈长期在外,但家中遇到困难,确定是因经济困难不得已要卖宅子、土地的,需要向当地官府申请,官府审核通过后,才可以进行交易;如果违背,土地、宅子归还原主人,钱款不能追还,充官府。 第二,已婚妇人的夫君在世时,妇人没有处置家中宅子及土地的权利,若是夫君去世,家中有孩子、老人抚养,且生计艰难困苦,女子才能变卖家中宅子及土地。 若是女子没有生下子嗣,那就没有资格变卖家中土地、宅子,女子若改嫁,其夫君的土地、宅子归其夫君的父母、兄弟所有,若其夫君没有父母兄弟,女子改嫁后,归其夫君族里所有。 若女子不改嫁,而招赘婿,生下孩子,过继其亡夫名下,那孩子便可继承土地、宅子,若是没有生下孩子,女子死后,宅子、土地皆归女子其亡夫的族里所有。 西周还规定了不能进行买卖的土地,比如先人的墓地还有山林。 除此之外,还规定寺庙、僧侣、道士也不得强迫、威胁百姓低价交易买卖土地,以及官家兵士不得利用身份优势,强行购买百姓土地等等。 时茜看到这些律法之后,都为其点赞。 第441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柳家那些人要到现场观看 dna 亲子鉴定,柳婉清你说那个妹妹、赘婿及你儿子会不会做贼心虚,这心虚之后,会不会也想到 dna 亲子鉴定现场看看呢。” 柳婉清皱起眉头,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她的目光闪烁着一丝疑虑和担忧,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回萧提刑,小妇人拿不定主意,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想来看看。” 然而,在时茜识海中的小欢却充满信心地回应:“小主人,只要你想,他们就一定会来。” 时茜听了小凡和柳婉清的话,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凤显霖便插嘴道:“本官猜他们会来,他们若不来亲眼看看 dna 亲子鉴定,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应对柳家族里那些窥视他们钱财的人? 因此,他们必须亲自来看看,才能安心。不过,只怕看了 dna 亲子鉴定之后,他们会更不安。”凤显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仿佛已经看透了那一家人的心思。 时茜:“柳婉清,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前提是你能报上名,可以被选中成为 dna 亲子鉴定的志愿者。 哎!你别跪本官了,参与 dna 亲子鉴定的人选,本官是不能插手的,要避嫌,否则会影响到他人对 dna 亲子鉴定的公正及准确性看法及判断产生偏差。” 映日道:“柳家妇人,萧提刑就是给志愿者们做 dna 亲子鉴定的具体操作者,因为可以做 dna 亲子鉴定的七彩琉璃簪圣物,是萧提刑的祖父镇国公的英魂送给萧提刑的,所以萧提刑不能与志愿者私下接触。 所以报名参加 dna 亲子鉴定的事,要靠你自己,还有要有人问起,你不能把你见过萧提刑的事告知他人。” 柳婉清听了本想问映日为什么不能提自己见过萧提刑的事,可仔细一想便明白了。 星洛道:“你今夜住在这里,明日丑时四刻,我就送你到门外,你就到报名处那里候着,你不要害怕会被人欺负,我会在一旁守着你,若有人敢欺负你,我会帮你赶走他们,但我不能露面,我若一露面,别人就会知道或怀疑你与提点刑狱司有关系,因为只有提点刑狱司有女捕快,是女衙门。” 映日:“他们若怀疑你是提点刑狱司的人,就一定会想你见过萧提刑,是萧提刑的人,那就会影响你 dna 亲子鉴定结果的公正及准确性。” 安排好柳婉清后,时茜坐上舆车赶回伯爵府。一回到伯爵府,时茜便让小欢、小凡把梦境世界里的人唤醒,放出去。他们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排泄,这个在梦境世界里人没有办法办到。 小欢、小凡是法器,它们可不知道这个。这是时茜自己发现的弊端,时茜与小欢、小凡解释为什么每一天都要梦境世界里的人清醒一次。 时茜:“小凡、小欢,人吃了东西就必须要排泄。若是不让他们排泄,那他们憋不住的时候,就会尿裤子或拉裤兜里。小凡,你说你没有办法控制那些人进行排泄是吧,所以,必须让他们清醒一次,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小凡:“小主人,小凡是法器,不是人,所以不会控制人去做排泄那种事情。尿裤子、拉裤兜是什么意思?” 时茜捂脸,这还要怎么解释,不过,法器没有那样的需求,所以它们当然不会明白。 小凡见时茜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便没再问了。法器只要听从主人的话行事就对了,法器与小主人是一体的,所以听小主人的话就好了。 …… 等所有人解决完生理问题,小欢再次把所有人拉入梦境世界。等小欢做完这些后,时茜赶去见辰宝、侯将他们。 时茜先用魔音符箓与侯将联系,询问侯将他那边的状况。 侯将:“茜儿,方才是你让他们清醒了,还是你那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吗?” 时茜:“没有发生突发状况,是我让小欢唤醒所有人,把他们放出梦境世界,因为茜儿发现一个弊端,在梦境世界里的人,都不会去洗手间。然后再离开梦境世界后,都会有些不适,因此,我让小欢把人唤醒,让他们自由活动半个时辰,再让他们入梦。幸好,小凡能操控他们,不然把他们唤醒后,他们要是都上洗手间那就麻烦大了。” 侯将听了时茜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侯将并没有立刻回应时茜,大约过了一分钟,侯将笑出声来。 时茜听到侯将的笑声,感到有些困惑和不安,问道:“侯将师哥,你笑什么呀!是不是茜儿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事情呀?” 侯将止住了笑声,然后说道:“茜儿,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相反,你做得非常好,简直太棒了!所以我才会这么开心地笑啊。不过呢,侯将师哥现在想考考你,茜儿你学了入梦符箓,那你可还记得使用入梦符箓进入别人的梦境,有哪些需要特别注意的问题?”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侯将师哥,你怎么突然考我这个啊?嗯……我记得师尊给我的符箓宝典记载,用入梦符箓进入别人的梦境,必须要在那个人醒来之前及时离开,会被困在对方的梦境中,陷入险境。另外,还有在梦境世界里面,所有的吃的和喝的都是忘情水,一旦喝下去或者吃进去,就会忘记自己的一切记忆呢,被困于梦境世界里无法离开。” 侯将:“还有呢。” 时茜听了,细想了一会后道:“入梦时间不能超过七天。” 侯将:“茜儿你对这入梦不能超过七天这一条规定,有什么看法。” 时茜道:“茜儿开始觉得这条规定是因为人若不吃不喝最长的期限就是七天,超过七天人就会死。” 侯将:“没错,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规定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那是普通人,修道精通玄术的人凭着灵力,一个月甚至一年不吃不喝也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还是入梦的期限还是七天。” 时茜:“开始茜儿也没想明白,有乾坤荷包,因此,进入他人梦境时,我们是可以把灵食带进去的,有了灵食,我们应该可以坚持很久才是。 而且茜儿发现,我们带进梦境里的灵食,不但是我们能够进食,散掉的灵力会被梦境创造者吸收,因此,是双赢,两个都得利了,当然,更多的灵力是被吃下灵食的我们吸收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那个七天的期限呢?” 侯将:“对啊!茜儿为什么呀!” 时茜:“侯将师哥,我后来是这么想的,我们静修时,要辟谷的,所以才能靠灵力不吃不喝一个月或一年时间。 而我们进入他人梦境后,虽然同样可以依靠灵力,但毕竟不是静修状态,灵力消耗太快,因此需要吃灵食补充,吃了东西肯定就要排……我知道了,那七天的期限,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需要排。” 侯将道:“没错,可我们以前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在九州,我们都习惯了食用灵食,灵食以外的食物,我们很少会食用。 而灵食之所以称为灵食,就因为它含的都是灵力,没有多少杂质需要排泄,因此,时间一长,排泄那需求就少了,就被我们忽略了。所以,我们制造的梦境空间期限也是七天。” 听了侯将的话,时茜说道:“那小欢制造的幻梦空间,期限为什么是一年呢?它是法器,所以它也不知道人有去洗手间的需求。” 侯将笑着解释道:“这就是小欢的独特之处了。虽然它只是一件法器,但它有着自己的灵性和智慧。当它发现进入幻梦空间的人魂出现不适时,它会主动采取措施来保护这些人的安全。其中一种方式就是让他们在短时间内醒来,同时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状态。这样一来,人们就能在半梦半醒之间,去解决那些生理需求了。 不过,小欢做的也不是很好啦!有的人憋不住会尿裤子,尿了就不会有太多感觉了,那小欢它就不会管了。 其实,小欢被你师尊翁老炼制出来之后,开始还是有人心动想要与它契合的,为此还把它带到灵界,小试了一下。 就是那番尝试后,就没有人想要与它契合了。” 时茜:“为什么啊!小欢,挺好的呀!” 侯将:“目前看,有小凡的配合,是好了很多。 没有小凡配合的时候,问题还真不少。梦境里喝茶看着是挺正常,可在现实的空间里,茶可能是喝到鼻子里或头上。 沐浴有可能是穿着衣服的,脱衣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因此穿着裤子出恭也挺正常的。 还有,和你睡一张床上的很可能不是你媳妇,而是一头猪,你以为的狗很可能是狼,你以为的猫很可能是老虎,庆幸是在梦境里,人和猛兽都是晕乎乎的,所以没出什么大事,只是看的人心惊胆战的。” 时茜听了这些忍不住笑了,止住笑后又不禁问小凡、小天等法器为什么没有被其他人契合。 侯将叹了口气,告诉时茜带着小凡,他们的脑袋会被各种心声吵得要爆炸了,就像一群人在自己脑袋里开会。而小天会让你不走寻常路,走着走着就走到地底几千米甚至上万米的地方,离会让人喷火等等。 听侯将说完,时茜不解的说道:“为什么我与小凡、小天它们契合后,没有发生侯将师哥你说的这些问题啊! 需要的时候,小凡才会去读取他人的人魂,我才会听那人的心声,不需要的时候,小凡是不会去读取的,我自然就不会听到其他人的心声了。 与小天契合后,我并没有走着走着就下沉到地底下了呀,和离契合也没有喷火……” 侯将:“试练时并没有与它们契合,因此,它们也就让试练的人,直白的感受它们拥有的本领,所以就造成那样了。” 时茜:“难怪它们那么好,却都被剩下了。” 侯将:“好了,茜儿,我这边没有情况。你也找辰宝他们问问吧。” 时茜:“好的,我现在到辰宝师哥这边了。”说完便结束与侯将魔音符箓的通话。 时茜敲响了路辰的房门,门内响起路辰应门声,随即房门门锁开启的声音响起,门缓缓打开。 时茜高声道:“辰宝师哥,我进来了。你在忙什么呢?”心想怎么辰宝师哥没有出来应门呢。 走进去一看,路辰这里好热闹啊!玄武、青堔、瑾秋、朱雀四位师哥都在。房内的玄武等人,听到声音四人齐刷刷的看向时茜。 时茜被玄武四人突然投来的目光,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带着一丝不安向玄武四人打招呼。 这时,路辰与季云鹏从厨房里端着吃食走了出来,看到时茜的拘谨,转过头对着玄武等四人说道:“玄武你们四个不要这么看着茜儿,没看到你们把茜儿都吓到了吗?茜儿,你过来坐,我这做了刀削面,你要不要一起吃。” 时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刚吃过,肚子不饿,不想吃。 路辰:“茜儿,若不吃,那便辛苦一下,替我们准备一些水果吧。”说完转头吩咐一旁的季云鹏:“鹏儿,你也去帮小师叔的忙吧。” 季云鹏应了是后,便率先往厨房去了。 时茜看了一眼去厨房的季云鹏,道:“辰宝师哥,他不觉得怪怪的吗?” 路辰:“你觉得他像是觉得奇怪的样子吗?” 时茜:“他的样子好像跟平常一样。” 路辰:“那就是他并不觉得奇怪。他是法器,他不会想那么多的。” 半个时辰后,路辰、玄武等人吃完宵夜,几人坐到一起,一边品茗一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时茜大部分时间是在倾听,等路辰、玄武等人说完他们各自负责区域的情况后,时茜把从侯将那听到的消息转告了几人。 路辰:“现在看来,一切正常。护国寺那老和尚,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他很通情理的,表示只要不伤害人性命,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玄灵老道及云霄宫那边暂时没见有动静。” 把各自负责的区域情况说完以后,玄武等人把时茜夸奖了一番,时茜无意中的举动解决了制造梦境时间不能超过七天的问题。 时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谁能想到入梦及造梦的期限的难题竟然是人的排泄问题造成的。 第442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1) 次日早朝,由于报名成为志愿者的人数远远超过预期,时茜不得不向皇帝请求增加志愿者的名额。原本计划只招募 30 名志愿者,但现在需要将其数量增加至 100 人,并将选择范围扩大到整个西周地区各个州府,而不仅仅局限于上京及其周边地区。这样一来,可以更好地推广 dna 亲子鉴定,提高其影响力和知名度。 同时,也可以帮助更多的百姓了解滴血认亲这种传统方法所存在的局限性和不准确之处。时茜觉得通过这次活动,还可以向广大西周百姓宣传滴血认亲并非绝对可靠的观念,从而避免类似的误解和错误判断。 因为是在梦境世界中,所以时茜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支持。不仅如此,皇帝还主动表示愿意承担志愿者的赏赐费用,将其从自己获得的赞助费中扣除。 皇帝立即拟旨,用八百里加急将招募 dna 亲子鉴定志愿者的圣旨送到西周各州府。 时茜又道:“圣上,上京附近昨日来报名做志愿者的有近两千人,今日还会有所增加,这大大超出预期。因此,上京城这里报名应召志愿者的这事可以提前停止了,接下来是挑选出具有代表性的人选。 而其他各个州府,现在还没有接到圣旨,等各州府接到圣旨后再办理此事需要时间。那上京城挑选出来的志愿者人选名单,贞瑾提议先暂时封存不公布。 还有,请圣上指定一个地方,在对志愿者做 dna 亲子鉴定之前,贞瑾要一个人待在那里进行隔离,确保贞瑾不会与那些即将做 dna 亲子鉴定的志愿者有任何接触。” 皇帝和朝堂上的大臣们听到时茜这么说,都很惊讶,贞瑾伯爵这是要做什么?要把自己软禁吗? 皇帝:“贞瑾,你这是要朕把你软禁起来吗? 你祖父镇国公的英魂若知道此事,还不得立即从下面跑上来找朕理论。”皇帝心想前段时间那些死在靠山村村民手中的阴魂,以鬼托梦的形式,跑到自己梦中,把自己吓得是够呛,一整晚都要看着他们的死样。现在好不容易,他们消停了,自己总算能睡个好觉,自己是闲的慌吗?去惹镇国公萧远山那老鬼,而且镇国公那老鬼比那些死在靠山村村民手里的阴魂死鬼更可怕,自己宁愿看那些鬼的死样睡不好,也不想见到镇国公萧远山那老鬼。 时茜听到皇帝这些心声,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狗皇帝你放心吧!这里可是梦境世界,我和哥哥不会扮成祖父的鬼魂来吓唬你或者找你麻烦的。” 与此同时,时茜也明白,阴魂根本无法进入这个梦境世界。因为在这里,大家都是以意识存在的,并没有实体。这也就意味着,阴魂和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是阴魂,后者是生魂。 如果真的让阴魂闯了进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阴魂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发动攻击,试图夺走他们的生机。所以,小凡才会将阴魂们牢牢地控制在其他区域以确保自己与其他入梦人的安全。 时茜与皇帝说那不是软禁,软禁是被人胁迫,而自己是自愿的,同时说明这样做的必要性,是杜绝某些人的质疑。 时茜同时提出,皇帝可以再选几个操作 dna 亲子鉴定的操作者,当然被选出者,也要和自己一样,进行隔离,不过,圣上可以给这些人一定的银钱作为隔离期间的精神补偿。 皇帝:“贞瑾,你口中的新词可真多。朕可以找地方给你隔离用,也准了你提出的找几个人,一起与你学习操作 dna 亲子鉴定,替志愿者做 dna 亲子鉴定。 可你要自己与你祖父说清楚,可别让他误会了朕,以为是朕要为难他的孙女,来宫里找朕的麻烦,跟朕闹。” 时茜开玩笑道:“请圣上放心,祭祖节快到了,祖父他在下面肯定忙得很呢,忙着招呼亲戚朋友。 圣上,在贞瑾去隔离之前,还有一事,兵部与提点刑狱司的比试时间已经敲定,就在明日,地点兵部演武场。” 皇帝听了轻笑道:“哦!那明日的早朝就免了,众爱卿明日随朕去兵部演武场看好戏。贞瑾,你提点刑狱司的女将都准备好了。” 时茜:“回圣上,准备好了。”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折子,双手捧着道:“这是提点刑狱司明日参加与兵部比试的人员名单。” 皇帝忙示意徐福拿上来给自己看,徐福走到时茜面前接过折子快步走上高位呈给皇帝。 皇帝看了名单后道:“凤侍郎与贞瑾你们也要参与兵部的比试。” 时茜:“提点刑狱司除了映日、净月、星洛三个女捕快,就剩贞瑾与凤侍郎。人数太少了,没办法,贞瑾与凤侍郎凑个数,五个人正好一巴掌。”此时比试,暗喻扇某些自以为是看不起女子的男人们一巴掌。 皇帝皱了皱眉,沉声道:“凤侍郎参加比试就算了,贞瑾你是郡主,你就不要参加了,若是比试时被误伤了,朕会很为难的。” 时茜:“圣上,你说反了,凤侍郎是男子可以不参加这场比试,但是贞瑾是一定要参加的。圣上,若贞瑾不参加那就是抗旨。” 时茜心里想这次兵部与提点刑狱司的比试,其实就是女子与男子的比试。时茜认为女子虽在身高与力量稍逊色于男子,但脑子却不比男子差,两个人打架,若武力不够那就智力凑。 皇帝一脸疑惑地说道:“朕何时下过这样的旨意。” 时茜面不改色地回应道:“圣上准兵部与提点刑狱司比试时,不是说了贞瑾也可以参加吗?当时在场的满朝文武百官都听到了吧。” 听到时茜这么说,上朝议政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装聋,有的甚至直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仿佛这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似的。开玩笑,圣上不同意贞瑾伯爵参加比试,谁敢反对?反驳皇帝的意见,对自己又有何益处?要是贞瑾伯爵没有出事还好,圣上可能不会怪罪于己;但倘若贞瑾伯爵在比试中被误伤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不说圣上会不会放过自己,镇国公鬼魂那是一定会找上门来与自己算账的。 最终,皇帝还是答应了时茜,同意时茜参加比试,但他暗中向一旁伺候的徐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一下。徐福心领神会地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下朝后,徐福立刻派了一名小太监去追赶兵部尚书魏保兴,并告诉他务必叮嘱那些参与兵部与提点刑狱司比试的人,在遇到贞瑾伯爵时一定要谨慎行事,千万不可误伤郡主。 下朝后的时茜马不停蹄地赶到醉红尘福寿阁,给辰王请平安脉。请过平安脉后,辰王挽留时茜陪其下棋,为了让时茜开心,辰王绞尽脑汁让自己输。 时茜:“辰王殿下,贞瑾这是要输了吧。” 辰王:“不是的,贞瑾你赢了。” 时茜:“不对啊!我方才看到这里殿下你有四颗棋子连在一起了。” 辰王:“贞瑾,你看错了。”辰王攥紧手中的棋子,方才自己趁贞瑾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一颗棋子,贞瑾自从出任提点刑狱司后,每次来自己这里都很匆忙,请了平安脉后便立即告辞离开了,自己的心里很是失落,难得今天贞瑾来的比以往早一些,且愿意留下陪自己下棋,自己让贞瑾赢棋,那贞瑾便不好意思先提出走了。 时茜听到辰王这心声,心中暗道:我就说明明看道哪里有四颗棋子,这辰王要赢了,怎么突然变成三颗,原来是辰王辰自己不注意,偷偷拿走一颗,故意要输给自己,那么刚才自己会赢是不是也是因为…… 时茜看向辰王道:“辰王殿下,贞瑾一会还有要事要办,今日这棋局就到这里,如何?”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有些不舍的说道:“贞瑾,再陪本王下一局,可好?” 时茜看了看天色,心中算了算时间,觉得还来得及,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但还是强调道:“那就说好,这是最后一局了哦!明日提点刑狱司要与兵部比试,贞瑾也要参加的,所以还需要回去准备一下。” 辰王一听,连忙追问时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茜便将提点刑狱司和兵部比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辰王。 辰王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时茜竟然会参加这种比试。不过他也明白,时茜作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有责任维护提点刑狱司的声誉和地位。 辰王心中暗自思忖着:“贞瑾毕竟是个女子,又不会什么武功,明天和兵部比试,那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顿时满心忧虑地开口道:“贞瑾,你根本不懂武功,明日与兵部比试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呢?”其实辰王很想劝时茜认输放弃,但又担心时茜会因此而生气,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时茜是否有应对之法。 时茜看到辰王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便提议不再下棋,找个人过招演练给辰王演示一番。 辰王皱起眉头,有些不放心地说:“贞瑾,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长风的身手,你应该最为了解。” 时茜自信满满地回应道:“我自然清楚长风的身手有多厉害,辰王殿下,您别忘了,长风可还是我们伯爵府的人,是伯爵府侍卫统领,更是我萧家麾下的三品武将。” 辰王不禁感到惊讶,连忙问道:“这么说来,贞瑾你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时茜点头笑道:“是的,辰王殿下,请您放心。” 辰王依然有些担忧,继续追问:“贞瑾,你真的已经准备好了?” 时茜安慰道:“辰王殿下,您不必过于担心。” 辰王还是不太放心,建议道:“要不,贞瑾你换个人陪练吧。比如让小贵子来怎么样?” 辰王的近侍贵公公听到这话,吓得连连摆手,忙不迭地回答:“哎哟,辰王殿下,这怎么能行呢?贞瑾伯爵可是正一品郡主,奴才哪敢动手打她呀!就算借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而且在宫里时,他可听到御前近侍说过这位贞瑾伯爵和其祖父镇国公一样有天生神力。那自己这身板可扛不住这位郡主的一手指或一巴掌。 时茜听辰王的话后,也拒绝了辰王的提议,就要与长风比试。长风听时茜说要与兵部的人比试,心里也为时茜着急。心想女公子是怎么想的,一点功夫都不会,却要与兵部的人比试,那不是送上门去给人打吗? 所以在听到时茜要与自己过招的时候,心中也打定主意,要与女公子练练,自己顺便指点一下女公子,女公子和已故老太爷一样有天生神力,而且会玄术,速度很快,因此只要自己稍加指点,对付兵部那些人应该没有问题,不,单打独斗女公子肯定不会有问题。 长风与小贵子把大堂里的桌椅挪了挪收拾了一下,腾出演练的地方。长风到时茜面前说道:“女公子,请!”时茜点点头,和长风一起走到腾出的地方中间,长风拱手朝时茜一拜道了一声女公子得罪了,便使出功夫向时茜攻去。 时茜淡定地站在原地,眼神平静地看着长风逐渐靠近。时茜的神情从容不迫,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毫无畏惧。当长风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的衣袖时,时茜召唤风与光两符箓,风符箓叠加光符箓,时茜身形瞬间消失,瞬移到了长风的身后。 长风的反应极其迅速,立刻察觉到了时茜的动向,毫不犹豫地改变攻击方向,转身继续向时茜发动攻势。然而,时茜的躲避速度却比长风更快,让他的数次攻击都落了空。 看到这一幕,辰王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大声为时茜精彩的演示叫好。 就在这时,辰王妃如梦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殿下,贞瑾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呢?” 辰王笑着回答道:“如梦你什么时候来的,贞瑾她正在和长风侍卫过招比试演练呢。贞瑾真是太厉害了,长风侍卫的身手如此了得,居然都没能打中贞瑾。” 第443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2) 时茜看到辰王妃如梦来了,忙借机与辰王辞别告退。辰王妃如梦见状忙说道:“贞瑾,怎么本妃一来,你就要走。是厌弃本妃吗?” 时茜:“贞瑾我冤枉啊!辰王妃你没来之前贞瑾已向辰王殿下辞别了,是辰王殿下听说明日贞瑾与提点刑狱司的同僚要和兵部的人比试来了兴致,想要看明日贞瑾的应对之法,所以贞瑾才与长风演练比划一下,给辰王殿下看。 现在演练完了,那贞瑾自然就该告退了。” 辰王妃如梦:“贞瑾,本妃也是为此事来的。贞瑾的应对之法,殿下看过了,本妃还没看过呢。” 辰王听了道:“如梦,贞瑾明日就要去兵部比试了,因此今日要养精蓄锐,方才贞瑾与长风侍卫演练了一场肯定累了,还是让贞瑾回去休息吧。” 辰王妃如梦思索着,自己之所以会赶来这里见贞瑾伯爵,就是希望贞瑾伯爵与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可以赢了兵部那些男子。 辰王妃如梦抬头看着时茜,目光却像一只迷路的羔羊,不知道该跟时茜说些什么。自从贞瑾伯爵出任提点刑狱司后,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复杂,有妒忌、羡慕,也有担心。 既希望贞瑾伯爵能做出一番成绩,给女子们争口气,让男子们瞧瞧女子也不差;又害怕贞瑾伯爵会输了这场比试,毕竟若是连她都失败了,其他女子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将会更难。 辰王妃如梦知道一次输赢不足以改变男子们对女子刻板的看法,但可以给男子们一记当头棒喝,让为人父及家中兄弟能看重家中女子几分。当然对自己也是,如果贞瑾能赢得这次比试,那自己就主动去向皇后姑母提与辰王和离的事,也免得姑母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自己与辰王和离后,辰王殿下想要抱得贞瑾这美人归,阻碍不小,贞瑾她不喜欢辰王殿下。想到这里,如梦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酸意,虽然她已经决定放下这段感情,但看到辰王殿下如此痴迷于另一个女子,还是让她感到有些难受。 时茜见辰王妃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低头沉默不说话,便轻唤了一声辰王妃:“王妃?” 辰王妃如梦初醒,抬头看了一眼时茜,淡淡的说:“贞瑾想要现在回去也可以,但是要答应本妃一个条件。”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不禁犯嘀咕,不会是让自己保证这次与兵部的比试一定要赢吧!道:“王妃请讲,只要是贞瑾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时茜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若是自己办不到或者难度较大的,那就不能答应你了,毕竟咱俩的关系没这么好。 辰王妃如梦一脸凝重地对时茜说道:“这次与兵部的比试还请贞瑾竭尽全力!另外,关于明日的比试,本妃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前去观看。” 时茜回答道:“王妃说的是亲友团观看席吧!确实有这个安排,可以凭入场券进入。那入场券就在贞瑾的侍女映日身上。” 辰王妃如梦一听,立刻转过头去,吩咐身旁的婢女道:“你现在立刻去把贞瑾伯爵的侍女映日请到这里来。告诉她,是贞瑾伯爵有事情要吩咐她。因为爵爷和本妃、王爷正在说话,所以只能由你来唤她过来。”辰王妃如梦担心婢女请不动映日,特意补充了后面几句话。婢女恭敬地福身应是,然后退了出去。 一刻钟后,映日随婢女返回,两人恭敬行礼后,映日道:“女公子,你唤映日过来有何吩咐。” 时茜:“映日,你身上的入场券取两张给女公子我。” 映日:“是,女公子。”说完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两张入场券。 辰王见状忙说道:“贞瑾,本王也想去看。” 时茜犹豫了一下,道:“辰王殿下,明日的比试是在兵部的演武场,不是在醉红尘。 你忘了,你身体不适不能离开醉红尘的。” 辰王听到时茜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和失望。自从来到醉红尘之后,他感觉自己已经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拥有各种情绪,可以开怀大笑,可以大声说话,也可以大步走路。然而,他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的心脏与众不同,是生长在身体之外的。 时茜和辰王妃都将辰王的落寞尽收眼底,但两人的反应却有所不同。时茜选择视而不见,她清楚地知道皇帝交给自己的任务,必须确保辰王的身体健康。而明天的比试场地嘈杂且充满热血沸腾的气氛,这种环境可是会刺激辰王体内蛊虫的。 所以,时茜迅速将入场券塞进辰王妃手中,并转身准备离开。不能再多看一眼辰王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心中默默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绝对不能有丝毫通融!” 辰王妃紧紧拉住时茜的手,让时茜无法离开。时茜无奈之下只能回头,对辰王妃说道:“王妃,请您理解一下吧!辰王殿下真的不能离开醉红尘。贞瑾实在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如果发生意外,贞瑾没有命赔给辰王殿下啊!” 辰王妃急忙说道:“本妃知道,本妃也不敢拿殿下的性命去赌运气。本妃只是想,能不能让殿下在醉红尘里看比试的影像。” 时茜听了辰王妃的话,不禁一愣,心里暗自琢磨着,看影像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辰王妃见时茜在思考,连忙又补充道:“贞瑾,醉红尘里看的戏目不都是影像吗?你曾经说过,那些影像是事先用玄灵镜录制下来的,那么我们可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将明日的比试录制下来,然后带回来给殿下观看呢?这样一来,殿下就不需要离开醉红尘,也能够亲眼目睹这场比试了。”辰王听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渴望与辰王妃一起看向时茜,希望时茜能够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时茜抬眼看着盯着自己看的两人,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让人感到温暖,笑道:“王妃这个主意好!王妃真是聪明绝顶,贞瑾都没想到呢。” 辰王与辰王妃听了时茜的话,同声道:“贞瑾,你这么说是这个办法可行了。” 时茜:“可行,而且贞瑾还有让它更完美的办法,让殿下虽身在醉红尘,却如亲临现场与我们一起观看参与一般的感受。” 辰王听了这话,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兴奋的道:“贞瑾,你说真的吗?”可刚说完就手扶心脏的位置皱起眉头,时茜见状忙说道:“殿下你……” 辰王怕时茜会因为这小意外取消自己看比试的事情忙道:“贞瑾,我没事,真的。”急起来的辰王,连本王的称谓都不说了,直接说了我。 辰王妃皱了皱眉,自己那个提议是不是做错了呢。想着把目光转向时茜,听听贞瑾她怎么说吧。 时茜沉默了一会,在神识里问小蛊、小凡、小欢等法器,让辰王观看比试的现场直播,是否可以。 小欢、小凡回答道:“小主人,让辰王看直播,小凡、小欢这里没有问题。这里是梦境世界,只要小主人你允许,辰王他就能看到。给他找个大镜子做下掩护就可以了,或者把他关进小黑屋。” 时茜温柔地说道:“小凡、小欢,关小黑屋那是处罚人的,辰王他没做错事,咱们可不能那样招待他。” 小凡、小欢齐声应道:“好的,小主人。” 时茜继续问道:“小蛊,你那有问题吗?” 小蛊回答道:“小主人,辰王体内的蛊虫没有异动,方才那是蛊虫在睡梦中登了一下腿。” 时茜笑道:“小蛊,你这形容很别致。”时茜与小凡它们聊完,心中有了计较,道:“殿下,圣上给你的阵法令牌呢。” 辰王听了忙唤小贵子把自己的令牌取来,没一会小贵子捧着一个盒子来到辰王跟前,辰王伸手打开盒子取出令牌道:“贞瑾,令牌在这里呢。” 时茜:“辰王殿下,你吩咐人准备一面大镜子,然后明日比试开始的时候你就与圣上千里传音,你敲击令牌上如耳朵的标识,令牌它就会变成形状如我们人耳朵一样,你把它戴在耳朵上面对镜子,有惊喜哦!” 辰王看着时茜,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贞瑾,是何惊喜?” 时茜神秘一笑:“告诉殿下也可以,可那样的话,惊喜就没有了。殿下确定还要贞瑾说出来吗?” 辰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保留这份期待:“那本王还是等明日自己发现吧!本王相信贞瑾一定不会骗本王,一定有惊喜。” 时茜满意地点点头:“那贞瑾就不说了,殿下你能答应贞瑾一件事吗?” 辰王听到时茜的话,立刻回应道:“什么事?贞瑾你说吧!”他心里默默想着,只要是贞瑾提出来的要求,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因此,别说是一件事,哪怕是十件或者一百件,他都不会有任何犹豫就应允下来。 时茜继续说道:“如果明天观看比试的时候,殿下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贞瑾。这个令牌,也可以与贞瑾千里传音的。 殿下,你别忘了贞瑾可是圣上指派来照顾殿下的大夫,如果殿下因为身体不适而出了意外,那圣上肯定会怪罪贞瑾的,甚至可能会砍掉贞瑾的脑袋呢。”说完这些,时茜还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表示自己很害怕被圣上惩罚。 辰王和辰王妃看到这一幕,都不禁一笑。辰王妃如梦轻声嘱咐着辰王,如果有任何身体不适的情况,一定要及时与时茜取得联系。否则,不仅他自己受苦,连她也要受到牵连。 如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毕竟让殿下在醉红尘观看比试影像的主意是如梦出的,所以还请殿下不要让如梦为难。” 时茜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中暗自感叹。眼前的辰王和辰王妃,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们竟是一对夫妻。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太过客气,完全没有夫妻间应有的亲昵和甜蜜。两人之间既没有亲密的举动,也没有温柔的语言交流。 甚至连彼此的称呼也显得格外生疏,辰王妃如梦对辰王的称呼,就像对待其他臣子一样,只用“殿下”来尊称;而辰王对辰王妃的称呼则更为随意,只是简单地称其为“如梦”。这样的关系,更像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合作伙伴,而非亲密无间的夫妻。 这种相敬如宾的相处方式,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种理想的婚姻状态,可时茜却总觉得缺少了那份浓浓的爱意和温暖。 时茜离开福寿阁后,便一路小跑着直奔舆车停放处,哥知道自己参与兵部的比试,这会肯定既担心又生气。担心自己受伤,气自己瞒着他,这明日就要去比试了还不告诉他。自己要尽快赶回伯爵府,安抚好哥哥才行。 时茜刚要登上舆车,身后传来辰王妃如梦让自己留步的呼唤。时茜叹了口气,这辰王妃怎么不在福寿阁与辰王增进感情,反而追着自己不放呢。 时茜停下准备登上舆车的脚,转身福身施礼,道:“王妃找贞瑾还有何事?” 辰王妃看了看身旁婢女手上的东西沉默了一会,过了几分钟才下定决心把婢女手上的盒子拿在手里,往前一送,道:“这是如梦派人去供奉文殊菩萨的寺庙里求的符,送给贞瑾你,预祝贞瑾你及提点刑狱司明日比试旗开得胜。” 时茜呆愣接过盒子,这是什么意思。辰王妃见时茜接过了盒子,便匆忙告辞了,辰王妃如梦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难免会让人多想起疑,若是其他人,她断不会这么做,但那人若是贞瑾伯爵的话,她觉得贞瑾不会把人往坏处想。 时茜回过神忙追上辰王妃如梦,并郑重其事的给辰王妃如梦鞠躬致谢。 (题外话:头部要害及击打方法:头部是要害部位集中的地方,主要有十个要害区。 (一)耳:耳廊神经离大脑较近,受到击打后可损伤脑膜中的动脉。 击打的穴位是面部神经主枝至耳顶端上部。 击打方法:两手成杯状;同时拍击双耳。 在中国传统武术中叫“**贯耳”。 击打后果:轻则击穿耳膜或耳内出血,重则致脑震荡或死亡。 (二)太阳穴:此部位骨质脆弱。 在眼角后约5厘米,向上约2。 5厘米处,有一根聂页神经,向内朝颅骨方向击打,极容易制敌。 击打方法:用掌外侧、拳、肘等击打,如敌倒地则用足尖。 击打后果:轻则脑震荡,重则死亡。 (三)眼睛: 击打方亥:用食指,中指猛刺敌双眼,中国传统武术称“双龙取珠”。 也可挖敌双眼。 击打后果:造成双目失明,失去战斗力。 (四)鼻: 击打方法;用掌外侧或拳头横击鼻梁。 击打后果;可击碎鼻梁骨,使敌疼痛难忍。 (五)上唇:此处是鼻软骨与硬骨的连接处,神经接近皮层。 击打方法:用掌的小指一侧猛击或用拳戳击。 击打后果:轻则剧痛,重则能使人昏迷。 (六)下巴: 击打方法;用掌根猛击敌下巴。 因为用拳很可能损伤自己的手指关节,但如果拳头硬度不错,用拳头击打,往往一招就令敌腾空而倒。 击打后果:剧痛或脱位。 (七)喉结:喉结处有气管,颈动脉还有迷走神经。 击打方法:用八字拳术或用掌外侧硬击,也可用手指抓捏。 击打后果:轻则疼痛难忍,重则昏迷或死亡。 (八)咽喉: 击打方法:用手指猛戳咽喉下部的凹处。 击打后果:可使敌感到剧痛,窒息。 (九)颈外侧: 击打方法:用掌外侧猛砍。 击打后果:昏迷。 (十)颈后部: 击打方法:用掌或拳的小指一侧劈砸。 击打后果:可致敌死亡。 2、躯干要害部位及击打方法:躯干中有锁骨、腋窝、腹、裆、脊椎及心、肺、脾、胃、肾等要害部位。 (一)锁骨:肩部有“肩井穴”,用掌外侧砍劈后,伤及“云门”“中府”两穴,直接击打锁骨,也可收到良好的效果。 击打方法:用掌外侧向下猛砍。 击打后果;可打断锁骨,使其瘫倒。 (二)腋窝:格斗时,很少有人想到击打这个部位。 其实腋窝下有一条粗大的神经,很不经打。 击打方法:敌倒地后,用脚尖猛踢。 击打后果:剧痛或短暂的局部瘫痪。 (三)心窝; 击打方法:用尖拳猛戳,不宜用手掌或拳头。 击打后果;剧痛难忍,昏迷。 (四)腹部:腹部包括腹腔剑突以下肚脐以上的部位,肝、脾、肾、胃重要器官密布其中。 击打方法;拳打,膝顶,肘击,脚踢。 穿透力最理想是拳指关节猛击。 击打后果;致伤,死亡。 (五)裆部:人体神经末梢最丰富,敏感的地方。 击打方法;膝顶,脚踢,手抓。 击打后果:剧痛,甚至死亡。 (六)肾部: 击打方法:用掌外侧砍,拳打,脚踢等。 击打后果;肾部致伤。 (七)肋部:最理想是击打右肋部,因肝脏位于右肋下部,此处骨头也最细脆,容易折断。 折断的肋骨很容易刺破内脏。 击打方法:掌砍,脚尖踢,膝顶等。 击打后果:肝脏严重损伤,重则死亡。 (八)脊椎:它是人体支柱,受到击打,极易脱位。 击打方法:敌倒地后,用膝,肘,脚顶,撞,踩,部位是皮带上方7—9厘米处。 击打后果:瘫痪,死亡。 3、四肢要害及击打方法;四肢骨共有100多块。 施以正确的击打方法导致脱臼、骨折或韧带撕裂。 在施用擒拿术时,对四肢关节是不能不高度重视的。) 第444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比试(3) 辰王妃如梦见时茜态度如此诚恳,心中的紧张感也逐渐消失,同时也鼓起勇气向时茜解释起了自己为何派人去文殊菩萨庙给她求符的缘由。辰王妃轻声说道:“传闻中,文殊菩萨一出生便能开口说话,因此世间众人皆认为他智慧超凡。 所以,天下间的学子们在面临科举考试时,往往会前往祈求文殊菩萨的庇佑,期望能够顺利通过考试。而明日贞瑾与兵部的比试,本妃觉得就如同学子们参加科考一样,于是便派遣人前去求得这个符咒。”站在辰王妃身旁的婢女听到这些话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实际上,这道符咒乃是王妃娘娘亲自前往寺庙所求取的。王妃娘娘曾言,求符需得真心诚意,否则菩萨必会怪罪,符就不灵了。这位婢女心想,自家主子真是心地善良至极,然而如今皇后、皇上以及辰王殿下的心思全都偏向贞瑾伯爵,主子在这样不争不抢,这王妃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辰王妃温柔地看着时茜,语气轻柔地问道:“贞瑾,你可会责怪本妃多此一举?”时茜连忙摇头,表示:“贞瑾若有如此想法,就是辜负曲解王妃娘娘好意,那天上就降下天雷把贞瑾劈了。” 辰王妃听了时茜的话,再次暗下决心,不管今后她们两个会如何,自己也不心生怨恨。若是不能与贞瑾做知心好友,便做萍水相交的陌生人,道:“贞瑾,明日与兵部的比试不仅仅是你贞瑾和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们的事,而是西周所有女子的事,这便是本妃去求这道符的本心。 咱们女子一出生就比男子矮了半截,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既定的事实。本妃始终想不明白,同样都是生而为人,为什么就如此笃定地认为女子不如男子。 女子与男子相比,到底缺少了些什么呢?男子们总是信誓旦旦地说女子不如他们,无论女子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嘲讽,说什么“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他们究竟凭借着什么这样说呢? 男子们口口声声说着女子不如男子,却又不允许女子读书识字,还美其名曰“女子无才便是德”;也不允许女子参与政事,谈论国家大事,甚至用“牝鸡司晨”来贬低女子。 然而,佛祖曾说过:“众生平等。”圣贤也曾说过:“天下为公。”那么,我们女子难道不属于佛祖所说的众生之中,不属于圣贤所说的公义之内吗? 贞瑾啊,你怎么一直沉默不语呢?是不是被本妃方才说的话给吓到了呀?其实,本妃觉得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应该不至于吓到贞瑾你吧。虽然本妃从未听到贞瑾你说过类似的话,但从你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来看,本妃觉得贞瑾你内心深处也是认同这些观点的吧。也正是如此想法,本妃才敢在贞瑾你面前说这些话。” 时茜嘴角微扬,轻笑道:“贞瑾心中确实也如王妃方才说的那么想。因此,贞瑾没被吓到,是惊艳、是钦佩的说不出话来。” 辰王妃听了时茜这话,心里高兴的像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高兴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这大概就是愿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吧。辰王妃身旁的婢女心里替自己的主子着急了,主子今天是魔怔了吗?不,主子不是今天才魔怔的,应该说自从见了贞瑾伯爵后,就开始慢慢变得魔怔了,再后来知道中华诗集是贞瑾伯爵背诵出来后,主子就疯魔了,完全不把辰王殿下放在心里了,以前主子每天都会去守着辰王殿下,即使看不到辰王殿下,也会去守着,不然就是去庙里给辰王殿下祈福。 可现在呢,王妃每日必读中华诗集,读一次就夸贞瑾伯爵一次,夸她天资聪慧才能把中华诗集完整背诵下来,这样世人才能有幸拜读这么多惊世佳作,再夸她品行高洁行事坦荡,没有把这些惊世佳作据为己有,写这些佳作的人皆没有在人前出现露面,所以若是贞瑾伯爵她不说,别人就算怀疑也拿不出证据说她的不是,可她却没有动那心思…… 自己听主子说多了,竟然也觉得贞瑾伯爵人是挺好的,不行,自己不能这么想,主子今日的话太多了,自己还是劝主子早点离开吧,想到这,辰王妃的婢女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打断了辰王妃说话,随便找了个理由,催促辰王妃离开。 辰王妃皱起眉头,看了婢女许久,婢女的头越来越低,时茜因着急回家哄自己的哥哥,便解围救场与明日比试为理由,说自己需要早点返回伯爵府休息与辰王妃辞别,登上舆车离去。 时茜回到伯爵府,立即赶往清欢院去见李戈,时茜在书房见到李戈脸上立即堆满谄媚的笑容,李戈看了一眼时茜,就直接把时茜当空气,不理她了。时茜心想哥果然生气了,若是生气分等级,不知道现在哥的生气值是几级,难不难哄。难哄也得哄,这可是自己的亲哥。时茜朝一旁伺候的长歌使眼色,让长歌从书房出来。 长歌冲着时茜摇了摇头,小主子生女公子的气,自己要明哲保身,两边都不能掺和,不然事后小主子会埋怨自己的。 时茜见长歌摇头不肯出来,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迈步进书房,道:“哥,我回来了。”一分钟后,见李戈依然不理自己,便自顾自跑到李戈身旁,示意李戈身旁的长歌给自己让位置。 长歌再次冲时茜摇摇头,小主子把叫自己到身旁侍候,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碍事,不让女公子靠近抱手撒娇,所以不是自己不让,是小主子不发话,自己若是让开了,事后小主子会罚他的。 时茜白了长歌一眼,对着长歌打了几个手势,意思让长歌给自己等着,她记仇,下次他犯错落她哥手里,她也不帮他说好话,还给他小鞋穿,让李戈狠狠罚他。 时茜做完手势跑到李戈另外一边再次大声喊道:“哥,我回来了!”李戈皱了皱眉,可心里有气还是没有机会时茜,依然不动如山写着字,时茜见状便再凑近一些,打算把声音再提高一些再喊一次,李戈像是知道时茜打的主意,为了自己的耳朵不受时茜的轰炸,放下手中的笔转向长歌的方向,道:“你像根木头矗在哪里做什么?挡道了,也不知道让一让。”长歌听了赶紧让开道,满脸委屈,小主子不敢说女公子,就拿自己撒气,自己真是比女公子讲的那窦娥还冤。 时茜见李戈走了,忙跟上去,道:“哥你不写字了,是不是写的太久累了?” 累了,就歇一歇,明日再写。哥,你渴了,哥,你别忙,茜儿给你泡茶。” 李戈:“放下。” “哎呀!”时茜被茶壶烫到了喊了一声,李戈见状急了,道:“烫到了,快让哥看看,严不严重啊!茜儿,这水刚烧开,怎么能直接上手提呢。” 时茜带着哭腔道:“哥你生茜儿气,茜儿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呜呜~” 李戈见时茜哭了,忙道:“茜儿怎么哭了,是哥不对,哥不好,不哭了,哥不生茜儿气了。” 时茜:“哥你说话要算数哦!不生茜儿气了。” 李戈:“算数不生气了,长歌你真成木头了,没看到女公子被烫到了吗?还不快点把烫伤膏拿出来。” 长歌默默地把烫伤膏递上前去,李戈拿过烫伤膏,轻声对时茜说:“让哥看看手,没烫破皮吧!” 时茜听话把手伸过去给李戈看,李戈翻看了时茜的双手,道:“烫哪了。” 时茜用一只手点了点另一只手的手指指尖道:“烫到这里了,都红了。” 李戈看了一眼那手指,翻了白眼,把药膏塞时茜手里,道:“你自己上药吧!”说完转身就要走。时茜赶紧拉住李戈的手摇了摇,道:“哥,你刚才说不生茜儿气了的,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然,会长长鼻子。” 李戈:“又胡说些什么?我生不生气,反正没人在意。妹妹长大了,我这亲哥有没有都没关系了,我要是说多了,要嫌我啰嗦……” 时茜:“谁说不在意的,谁说有哥没哥没关系的。别人怎么想茜儿不知道,但在茜儿心里,哥哥很重要的,永远都很重要。 没出嫁前,哥哥是家,出嫁后,哥哥是娘家。 没出嫁前,有哥哥的家会保护茜儿,出嫁后,有哥哥的娘家是茜儿的底气。” 时茜的声音轻轻的,却仿佛是一把锤子敲在李戈的心上。 李戈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时茜,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妹妹的依靠,妹妹也一直把自己当成她的避风港。 李戈:“在茜儿心里,哥真这么重要?” 时茜用力点了点头,李戈又道:“既然哥在茜儿心里这么重要,那茜儿为什么没把哥说的话放心里。” 时茜:“哥说的每一句话,茜儿都记在心里的。” 李戈:“那茜儿可还记得,你出任提点刑狱司提刑官时,哥是怎么嘱咐的茜儿。” 时茜:“茜儿记得的,有危险会让自己受伤的事情茜儿不能做,验尸的事茜儿不能亲自动手。哥,茜儿没忘。” 李戈:“嗯,看来茜儿还真没忘,不过学会阳奉阴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时茜:“哥,茜儿没有。” 李戈:“没有吗?茜儿,你告诉哥,你练武了吗?” 时茜:“没练。” 李戈:“没练,你去跟兵部那些人比试,拳头刀剑无眼的,这不危险,这不会受伤吗?” 时茜:“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受伤,可茜儿是真有把握,别人打不到我,我才去参加比试的。 哥,你忘了我跑的快,别人追不上我。” 李戈:“茜儿,你是不是觉得你犯错时不想被罚抄,就跑,哥没追上你,你就以为自己跑的快,别人也追不上你了。哥那是让着你,哥就没想打你,所以你跑了就跑了呗。” 时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撒娇般说道:“哥,我知道,你那是让我呢。所以茜儿也没有用尽全力跑呀!哥,茜儿用尽全力真的能跑的很快。”时茜在心中说,自己会风符箓,真跑起来速度像风一样快,若叠加光符箓,可以瞬移,就凭自己这个速度,普通人中难逢敌手。 李戈看着时茜的样子,叹了口气,眼中充满担忧,道:“茜儿,哥不是要责怪你,哥只是担心你会受伤。所以,你真的能跑很快?” 时茜用力点了点头,如小鸡啄米般,坚定地说道:“真的,哥。哥,茜儿答应你的事,茜儿一定会做到。就像哥答应茜儿,不会轻易让自己身处险境,不会丢下茜儿一个人一样。 茜儿不但跑得快,而且知道攻击人哪里会让人晕厥、疼痛暂时失去抵抗力。比如攻击人的耳、鼻、眼睛、喉咙等等,并且知道人体骨骼最为脆弱的地方,攻击哪里可以导致人脱臼、骨折等。 所以,哥你真不用担心。” 李戈:“茜儿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时茜:“哥你忘了,我学医了。玉师兄不是让茜儿背穴位图吗?还有我学的龙吟九针,不仅有人体经络穴位图还有人体骨骼图及人体脏器分布图,那些图还是哥你帮着我画的呢。”自己用透视眼符箓把映日等人做模型,让哥给画出来的呢。 那些图后来都成了玉师兄的宝贝,被玉师兄收藏了。后来按图索骥,弄了几个木头模具给自己及葛大夫等人学习。 时茜见李戈紧张的神情逐渐放松,知道自己的安抚起作用了,便告诉李戈明日他可以作为亲友团去观看与兵部的比试,“如果明日茜儿与兵部比试时若真不敌兵部那些人,那哥你就可以及时拯救茜儿。” 李戈故意装作一脸冷漠地说道:“哼!哥才不救你呢。让你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一点武功都不会,竟然还敢跑去跟人家比试。就该让兵部那些人好好地揍你一顿,给你点颜色看看,长长记性!” 时茜听到李戈这么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嘻嘻一笑,然后把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了李戈的肩膀上。 李戈见状,连忙慌张地说道:“哎呀呀,快放手啊!你可是个大姑娘家,怎么能随便往哥身上靠呢?男女授受不亲啊,咱们得注意避嫌才行。而且外人又不知道我其实是你亲哥哥,如果被有心之人看到了,那你的名声和清白可就全毁啦!” 时茜一听,小嘴撅得更高了:“哼,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人家可是你最可爱、最乖巧的妹妹呀!你还没娶嫂子呢,就开始嫌弃我了。那等你将来真的娶了嫂子,有了侄儿侄女,那我这个亲妹妹岂不是要被你扔掉啦?” 看着妹妹那副委屈的小模样,李戈忍不住笑出声来,但还是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嗯,没错!哥看那个靖王就很不顺眼,到时候哥就把你扔到他那儿去,让你好好嚯嚯他一下,也让哥我出一口恶气。”说完,他还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第445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4) 兄妹俩正说着话呢,萧陆来传话,秦琼回上京了,现在带着礼物前来伯爵府拜见。 原来,上次科考舞弊案爆出之后,皇帝就担心那些各国的探子把这些消息传回去给他们的主子后,那些人会趁此机会搞事情,于是便下旨让秦烨赶回边境。同时,他也让骠骑大将军秦将军去巡边,并让秦琼带兵护卫骠骑大将军去巡边。 时茜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起身赶往前厅。她一到会客厅,就看到秦琼正在那里等着她。她急忙走上前去,说道:“秦琼,你奉旨护卫骠骑大将军巡边,现在圣上又没召你回京,你自己跑回来,这可是违抗圣旨啊!” 秦琼听了时茜的话,笑着解释道:“贞瑾,我可不是自己跑回来的。是我爹让我回来,把各国要来参加圣上万寿节的名单及人数名册呈给圣上的。” 时茜:“这事圣上还没做回应呢。最近我可受大罪了,圣上命我也要上朝议政。本来说好了,西周就我一个女官,所以上朝议政的事就给我免了。 这还没免几天呢,就突然通知我上朝议政了,我还以为就去一次两次,结果连着去了四五次了,要命的事,圣上好像忘了之前应承过我不必上朝议政的事。 下朝后,圣上召见我,我见圣上忘了,就提醒圣上,问圣上我明日是不是不用来了,结果圣上装傻,说上京城五品以上官员都要上早朝,问我是几品官。” 秦琼笑道:“贞瑾,你再辛苦几日。再过几天,靖王与沐泽就该从阜城返回了,到时让他们在圣上面前给贞瑾美言几句,让圣上免你上早朝。他们可是皇亲国戚,圣上会给他们几分薄面的。”秦琼知道时茜说那些话,是真的不想上早朝,因为茜儿起不来,茜儿好像很喜欢睡懒觉,对了,茜儿说是美容觉,人睡不够还憔悴、皮肤会变差,茜儿与公主她们是这么说的吧。 时茜展颜轻笑,秦琼性格豪爽,最是厌烦拐弯抹角,更见不得他人忸怩作态。时茜在秦琼面前,甚少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娇笑道:“借你吉言,希望瑾瑜与沐泽回来后,替我免了这苦差事。 对了,我听陆叔说你给我带了礼物,咱们是朋友,你来我家看我,人来就好了,怎么还带礼物这么客气。” 秦琼听时茜提起靖王时称呼的是瑾瑜,心中便有些失落,看来茜儿对自己的亲事已有决断,茜儿喜欢的人果然是靖王。秦琼收拾好情绪,爽朗道:“说是礼物,其实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是一些皮货,还有肉干。边境那不如上京城,没什么好东西的。而且这些东西也不全是我买的,有一些是他人让秦琼转交给贞瑾你的谢礼。” 时茜听了一愣,道:“别人给我的谢礼?秦琼你不会是搞错了吧!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 秦琼:“人说的很清楚,那是给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谢礼。咱们西周,有几位正一品郡主,就贞瑾你一位啊!我怎么可能搞错。” 时茜听了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疑惑的道:“我并没为他们做什么呀!他们为什么要感谢我。” 秦琼:“贞瑾你是不是让人运了一批粮食、盐及治疗刀伤的药去边境,并以极低的价格卖给边关的将士及他们的亲属。” 时茜想了想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圣上不是准我平价卖盐吗?我想上京城有圣上这大盐商在,而且圣上定的盐价也不高,等圣上的盐田产盐后,上京城决计不会缺盐的。 因此,我就想把盐运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这不正好,祖父说边境那边缺盐,而且那边的气候条件恶劣,粮食难种,祖父他雇了一大群人种地,那粮食就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所以我就让人把粮食与盐往那边运了,想着边境那也缺药,就让人捎带也运一些过去。 我们萧家世代都是武将出身,所以最出名的药就是治刀伤的药,制作药膏的是萧家药铺的大夫,因此药的价格就能便宜了。还有押镖运送的人,都是萧家军伤残的兵士,所以押镖的费用也不高,所以整体的价格就低了。” 秦琼:“他们很感激贞瑾你做的这些。他们甚至想给贞瑾你塑金身立庙呢。” 时茜大惊道:“千万不要。”那就成恩将仇报了。 秦琼:“我就知道贞瑾你若知道他们要给你塑金身的事,一定会拒绝的。”贞瑾是个女子,还是个孤女,她就像一朵盛开在悬崖峭壁的花朵,美丽而又脆弱,树大招风,而且此举也会引来圣上的猜忌,贞瑾这么聪慧的人,肯定不会把自己置于那些的境地中。 秦琼告诉时茜,有人制止了边境的百姓给时茜塑金身立庙的事,开始百姓们觉得制止他们报恩的人,居心不良是个妖道。 时茜听了心想是个道士啊!道:“那个道士,他没事吧!不会让百姓打了吧。” 秦琼笑了道:“贞瑾,你还真说对了,那道士被百姓追着打,撞上了我哥,我哥帮他拦下了那些百姓,不然估计他就惨了。 后来,我哥让他给百姓解释为什么不能给你塑金身立庙,他便说了树大招风的事,若百姓们给你塑金身立庙会给你带来什么危险与麻烦。 他说不如把你对他们的好记在脑子里放在心上,倘若有一天你或你的家人后人遇到危险,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帮一把那才是报恩。” 秦琼突然回顾四周后,压低声音,像一只神秘的黑猫,凑到时茜耳边,轻声说道:“贞瑾,我与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害怕。” 时茜道:“秦琼,你要与我说什么?搞的这么神秘?” 秦琼:“贞瑾,我们此时是在梦中。” 时茜听了秦琼的话,露出惊讶的神情,眨了眨眼,道:“秦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与此同时问神识里的小欢:小欢,秦琼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梦境里,他知道自己在梦境里,那不是应该会反抗有激烈反应吗?小凡,你怎么没有提醒我呢。 小欢:小主人,这事与青堔有关系。 小凡:小主人,小凡没提醒你是因为他没有反抗。小主人,西周太多人了,就小凡一个法器操控,还要时不时的操控他们去洗手间。以前根本不用管他们这些,随便他们拉就是了,反正在梦境世界里,他们也闻不到。 时茜:小凡,但他们能感应到呀! 小凡:那就让他们暂时清醒把自己清理一下就好了呀。 时茜:小凡,我知道你自己控制操纵这么多躯壳很辛苦,但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小凡:小主人,小凡不觉得辛苦,还有小凡一直按小主人的吩咐去操作的。 小欢:小主人,小欢也是。 时茜:好的,小凡、小欢你们都很乖。 小凡、小欢:小主人,很乖是谁啊!小主人你又有新法器了吗? 时茜:嗯……咱们不说这个了。小凡、小欢,你们谁来给我解释这件事与青堔师哥有什么关系。 小凡:小主人,我来说吧! 时茜:好。 小凡:那个阻止百姓给小主人立庙塑金身的道士就是青堔。 青堔是四季之神中的春,所以春季时他会在各个空间世界里转悠,那些土地特别贫瘠的地方,他都会尽量的去看看,并且待上一段时间,给那里带去木系灵力,促进那的作物植物生长。 他在那发现百姓要给你塑金身立庙,怕百姓此举给你带去危险,便阻止百姓做那事,被百姓追着打,后来不是被秦烨给救了嘛,他便住到秦烨家里去了,自此与秦琼、秦烨两兄弟就有了交情。 入梦之后,秦烨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于是秦烨就想尽办法要从梦境里出来,秦烨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青堔或者回到上京找季云鹏甚至想到去找护国寺的老和尚。 秦烨他是镇守一方的大员,想要控制他,不用一点特殊手段可不行。可小主人说不能伤害任何人的人魂,所以小凡又不能对他下重手,可麻烦了。 若是秦烨只是想一个人醒来,那小凡、小欢把他一个人放出去也就算了。可他闹腾的厉害,他要把他父亲骠骑大将军与他弟弟秦琼还有他的兵马也一起吵醒,一起带出梦境。 就当小凡要告诉小主人你这事情的时候,青堔劝阻了秦烨,秦烨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向青堔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可以自由出入梦境空间,青堔同意了,他也就消停了,小凡见他消停了,就没管他了。 时茜与小凡在识海里沟通交流时,秦琼也在向时茜解释,把秦烨从青堔哪里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时茜。 秦琼讲述完后,时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想到那位道长居然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领,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一同陷入梦境之中。不过,这个梦境真是太逼真了,简直和现实一模一样。” 秦琼微笑着解释道:“其实并非完全如此,这个梦境还是存在一些破绽的。比如说这杯茶,你有没有注意到,它的味道比我们平时喝的茶水要淡许多呢?还有温度,这杯茶虽然表面上冒着热气,但摸起来却一点也不烫。此外,如果你尝试打自己一下,根本不会感觉到疼痛……” 时茜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谁会那么傻,自己打自己啊。”说完这话,时茜在心里暗自琢磨,如果明天与兵部的比试中有人被打倒在地却毫无痛感,那不就露馅了吗?于是,时茜在识海里悄悄询问小欢:小欢,明天与兵部的比试,如果有人被击中却没有任何痛感,岂不是立刻就会被识破? 小欢:小主人,打到不痛,让他们看到痛就行了。在明日比试的时候小凡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参与比试的人身上,小凡会对他们催眠的,小欢让他们看到痛,小凡让他们感觉到痛,那就与现实没有区别了。 秦琼:“贞瑾,你在想什么?” 时茜随口答道:“想明日与兵部的比试。” 秦琼:“贞瑾,你明日真要参加与兵部的比试。” 时茜点了点头道:“这名单都报上去了。圣上也批准了,还能有假。” 秦琼:“贞瑾,你是女子又不会武,要不,我替你去。” 时茜听了秦琼的话摸了摸下巴道:“秦琼,你若是肯牺牲男扮女装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替。因为明日说不好听的,是女子与男子的比试。” 秦琼:“可我听说,显霖兄也参加了。” 时茜:“凤侍郎比较特殊,他虽不是女子,但他是提点刑狱司的一员啊!我作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我都参加了,他当然不能幸免了。但秦琼你是京畿卫的将军,不是提点刑狱司的。” 突然,小欢在识海里对时茜说道:“小主人,侯将来了。” 时茜一脸疑惑:“侯将师哥来了吗?怎么没有人来传话。” 小欢回答道:“因为侯将不在梦里。” 小欢的话音刚落,小天也在提醒时茜,侯将正往伯爵府里闯,要不要拦住他。 时茜连忙说道:“小天,别闹,那是侯将师哥,别把家弄乱了。”时茜让小天不要阻拦侯将进入伯爵府,而自己就思索如何脱身。 时茜轻声问道:“秦琼你这次回来会待几天?” 秦琼回答道:“待不了几天,把各国来祝寿的名单、人数名册上交后,我就该回去了,如今大家都在梦境里,万一别国哪里的能人异士发现这个情况,趁机作乱,我担心二哥他一个人不知如何应对。” 时茜继续问道:“这么赶,对了,秦琼你把将军带回来了吗?” 秦琼摇了摇头:“不,将军还小,驮不动我,我骑的是二哥的白虎。” 时茜关心地问道:“将军它还好吗?” 秦琼一脸开心地说道:“它很好,它现在又长的了不少,简直就是见风长,它现在站起来,都到我腰身这里了。”秦琼见时茜喜欢听将军的事,便给时茜说了几件最近将军的趣事。 时茜:“秦琼,停!你别再说了,你再说,我就更想将军了。” 时茜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仿佛是一只轻盈的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涟漪。 “秦琼你是回家之后再到伯爵府来吧,秦伯母哪里可还有新鲜的水果,一会你回去的时候,给伯母再带一些回去吧! 秦琼,你可知你母亲喜欢什么水果,你说出来,我让丫头们先去准备。”那声音像是一泓清泉,清澈而婉转,在秦琼的耳边潺潺流淌。 秦琼:“多谢贞瑾,在边关时,收到母亲来信,我与父亲去巡边的这些日子,贞瑾多次让丫头们给母亲送水果和新鲜吃食,醉红尘有好玩、好看的戏目,贞瑾你让丫头们告诉母亲,还给她留了好位置。” 秦琼的声音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对时茜的感激之情。 时茜:“这都是小事,算不得什么。我刚到上京,很多人都觉得我是没规矩的野丫头,虽有正一品郡主的头衔,可都瞧不上我。 是你、沐泽还有凤侍郎对我释放善意,把我当朋友,这份情意是雪中送炭,对我来说珍贵无比。 你与骠骑大将军去巡边,秦家只剩你母亲,我与你是朋友,自该过去看看。” 时茜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像是一颗坚韧的松树,扎根在大地上,无论风雨如何,都能坚守自己的立场。 秦琼听时茜提起母亲,突然想念独自在家的母亲,便起身向时茜辞别,时茜才知道秦琼一回到上京就直奔伯爵府来见自己,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因此也没有挽留,吩咐一旁的夏禾、秋霜去拿水果,而自己则亲自送秦琼到二门放舆车的地方。 第446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5) 时茜与秦琼来到二门舆车停放的地方,就看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场景:一只白虎和极光正在相互击掌!白虎高大威猛,它的后肢直立起来,显得十分威武,前肢则与极光欢快地互拍着。而极光也变回了豹子的真身,它同样以一种独特的姿势站立着,后肢笔直地支撑着身体,前肢高高举起,与白虎热烈地互动着。它们的动作协调一致,仿佛在庆祝着什么美好的事情。这一幕让时茜和秦琼都不禁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奇妙的景象。 时茜忍不住问一旁的长东、长安道:“极光与白虎这是怎么了?” 长东:“回女公子,极光方才玩回来,看到白虎,就炸毛了,然后变回豹子,就朝白虎扑去,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它们这个样子已经有好一会了。” 时茜心想,极光怎么会突然炸毛了呢,与一旁的秦琼道:“秦琼,那就是烨二哥那只白虎吧。” 秦琼:“嗯,它就是二哥在游戏阵法里得的那只白虎,二哥给它取名为瑟瑟。” 时茜:“瑟瑟,是那个色,颜色的色。我听沐泽说它看到漂亮女孩子,就爱往人怀里钻,看到好看的男子就咆哮,看到丑的,就翻白眼。所以那色该不会真是颜色的色吧。” 长东等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这白虎可算是秦烨的黑料了,秦烨长相俊逸能文能武,身上是文人的气息多一点,因此被人尊称儒将。 可这样一位儒将身旁带着的白虎确是一只好色的母老虎。秦烨在知道自己在游戏阵法里赢得的奖励竟然是只母老虎时,也很后悔当时没看清性别就与白虎契约了,现在想退货都不行。 秦烨觉得自己被骗了,谁能想到会对男子咆哮,对女子偏爱的白虎竟然是母的。 时茜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无奈地轻唤道:“极光~” 极光听到时茜呼唤自己,原本那充满怨气的眼神瞬间变得乖巧,它极其不情愿地白了白虎一眼,随后又有些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的前肢。而白虎见极光已经收手,便也跟着放下了前肢。 然而就在这时,极光这个老六突然趁白虎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了偷袭,只见它伸出爪子狠狠地呼在了白虎的脸上,然后一脸得意洋洋地迈着优雅的猫步朝着时茜走去。 白虎显然被极光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有些发懵,它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当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立刻愤怒地朝极光冲去,嘴里还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吼!” “嗷呜!” 时茜看见后发出惊呼,极光闪身躲开白虎的攻击,随即也冲白虎发出吼声。 “极光,回来!” “瑟瑟,快回来!” 时茜、秦琼见此情形快速对视一眼后,同时开口唤道。 听到两人的呼唤声,白虎和极光都停住了脚步,然后相互白了对方一眼。白虎率先转身,欢快地朝秦琼跑去;极光则是慢悠悠地往回走,同时还时不时回头看白虎几眼。 白虎跑到一半时,突然看到站在秦琼身旁不远处的时茜。时茜招手唤极光,那光芒如同星辰般闪耀。白虎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冒出两颗巨大的红心。它立刻改变了奔跑的方向,将极光挤到一旁,然后迅速来到时茜面前。 白虎用它那庞大而强壮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靠近时茜,仿佛生怕吓到她。它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却充满了温柔和爱意。它将两只前爪一上一下地踩在地上,像是在向时茜展示自己的可爱。同时,它的脑袋不断地朝时茜的腿上蹭去,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喵~\" 白虎发出一声轻柔的猫叫,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撒娇和渴望的情感。这声猫叫让人感到无比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美好起来。 秦琼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奈地捂住脸,这白虎又开始犯病了。它对时茜表现出如此热情和亲昵,完全没有百兽之王的威严和凶猛。秦琼心想难怪二哥不肯带着瑟瑟出去,每次与瑟瑟在一起都会让瑟瑟离他三尺远。瑟瑟这个样子,确实让身为一方节度使的二哥很丢脸。 瑟瑟那谄媚好色的样子,让秦琼觉得自己实在待不下去了。于是,伸手抓住白虎的尾巴拉了拉,道:“瑟瑟我们走了,回家去,等到家后我让我娘给你准备好吃的,对了我娘长得很好看,我二哥像我娘。” 时茜轻笑摸了摸白虎的脑袋道:“你叫瑟瑟啊!长得真好看,先跟秦琼回家吧,等有空再来伯爵府找我玩。” 极光听了不满的“嗷~”的叫了一声,同时抬起爪子打白虎的脑袋,白虎正享受时茜的抚摸,便不忽视了极光这一举动,极光见白虎没有反应,反而生气了,再次抬起爪子,想要加大力度再给白虎一下,时茜道:“极光,不可以欺负瑟瑟。”说完还伸手推了极光一下。 极光不乐意了,立即用身子去推白虎,并发出不满的吼声“嗷~” …… 秦琼离开之后,时茜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梦境。她心里还记挂着侯将的事情,于是第一时间便去找了侯将。 见到时茜到来,侯将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两人寒暄了几句,侯将说道:“茜儿,我把铁沁带回来了,现在就在外面,让她去提点刑狱司帮你的忙,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时茜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道:“茜儿,多谢侯将师哥。不过……铁沁是靖王的人,而茜儿与靖王也是朋友,如果要让他的人为我做事,必须要先问过他的意思,得到他的同意才行。如果我们就这样把他的人带走,那岂不是对不起‘朋友’这两个字?这样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尊重了。” 侯将听了时茜这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时茜接着说:“所以,这件事还需要麻烦侯将师哥跑一趟,帮茜儿去问靖王,铁沁可否借我。只要他同意,冷沁今夜就留在伯爵府,明日一起参加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 侯将看着时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茜儿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互相尊重。而且,这样一来,也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道:“茜儿,放心,让铁沁去提点刑狱司帮茜儿是靖王从阜城返回上京时就安排好了的。”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整个京城被一片宁静祥和所笼罩。辰时一刻,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提点刑狱司内院,时茜向映日等人介绍冷沁正式加入提点刑狱司成为提点刑狱司一员,然后几人一起享用丰盛的早膳。早膳结束后,时茜等人稍作休息,一直等到辰时四刻才起身前往兵部演武场。 与此同时,皇宫内也开始忙碌起来,徐福张罗着皇帝出行的事。皇帝和大臣们将在辰时六刻从皇宫出发前往兵部演武场。由于今天提点刑狱司要与兵部进行一场比试,皇帝特别免除了兵部和提点刑狱司主官的上朝事务,让他们全心全意地准备这场比试。然而,其他大臣仍需按时上朝,参与朝政议事。 时茜带领着映日等一行人来到兵部演武场。此时,皇帝和其他大臣尚未抵达,但演武场内已经聚集了许多兵部的人,他们看到时茜几人时,演练的更起劲了,出拳的速度、动作及眼神都变了,呐喊的声音也提高了几调。而看台上,也有一些人提前到场了。 时茜和她的伙伴们身着一袭白色劲装,英姿飒爽。她们的头发整齐地束起,或戴上头冠,或系上头巾,展现出一种别样的英气。她们的装扮既凸显了女性的柔美,又不失男性的刚毅,让人眼前一亮。 看台上的辰王妃及闻英、冷湘仪、胭脂等人都被兵部演武场中练拳的人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魂飞魄散,再看那些兵士挥拳的速度和动作,不由的眼皮直跳。 胭脂低声与一旁的闻英道:“英姐姐,兵部那些人不会真敢打茜儿吧,茜儿她可是郡主。” 闻英轻声道:“我听我哥说,比试是五局三胜,只要谁先拿下三场就算赢了。提点刑狱司出场比试的顺序,是映日、星落、凤侍郎、净月最后才是茜儿,所以说不定不用茜儿出场,提点刑狱司就赢了呢。” 胭脂:“阿弥陀佛!那我就放心了。英姐姐,茜儿她们这么打扮,那一身英气不输男子呢。” 辰王妃如梦看着兵部演武场上练拳的人,这是兵部给贞瑾的下马威啊! 时茜坐在提点刑狱司参赛区座位上,对着映日等人道:“看到没,给咱们提点刑狱司秀肌肉呢。” 映日一脸疑惑地问道:“鸡肉?女公子没有鸡肉啊!” 净月也跟着说道:“女公子,你想吃鸡肉吗?那净月现在去告诉夏禾,让夏禾回去去准备。” 时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净月回来。我说的肌肉不是鸡肉……算了,说点你们能听懂的,我说兵部这拳是练给咱们看的,这叫什么?” 一旁的铁沁回答道:“威慑。” 时茜点点头,道:“铁沁说的没错,就是威慑。他们想通过展示自己的实力来吓唬我们,让我们知道他们不好惹,给咱们制造不安与压力呢。” 这么呆坐着时茜觉得有些无聊,便索性与映日几人对演武场上练拳的人评头论足起来。 “映日,你们看看那边那个的兵士,他的拳法真是精湛啊!每一拳都充满力量,动作干净利落。还有那边那个穿灰色衣服的,他的身形灵活多变,动作迅速而准确。” “是啊,女公子说得没错。”映日附和道,“不过我觉得那个穿黑色衣服的更厉害一些,他的拳法犹如疾风骤雨般凌厉。” “嗯,他的确很不错。”时茜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我觉得比映日你还差一点。”映日听了忙谦虚道:“多谢女公子夸奖!女公子你放心,这第一场,映日绝不会给女公子和提点刑狱司丢脸。” 就在这时,兵部李将军注意到了时茜等人的举动,心中顿时燃起一丝不满,便迈步朝着时茜走去。 “这个女人竟然敢在这里指指点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将军心中暗自嘀咕着。 看到这一幕的凤显霖和秦琼连忙也朝着时茜走去。时茜听到了小欢的提醒,抬起手示意映日等人停止讨论,并抬头望向前面。此时李将军已经走到了时茜面前,双手抱拳,微微弯腰向时茜施了一礼,态度略显傲慢。 “萧爵爷,您觉得末将这些士兵的拳脚功夫怎么样呢?”李将军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怨气,特意强调了“爵爷”这个称呼,而不是称呼郡主或是萧提刑。 来人的傲慢及说话的语气让时茜有些不快,但时茜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今天可是提点刑狱司和兵部比试的重要日子,时茜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来。 于是,时茜也摆出一副冷傲的表情,说道:“光看外表还不够,希望一会儿跟我们提点刑狱司女捕快比试的人能有真本事,不然的话,我担心赢得太轻松,别人会以为你们兵部的人故意放水呢。” 听到这里,李将军皱起了眉头。这个贞瑾伯爵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放水又是什么意思呢? 时茜解释道:“放水就是指明明能够获胜,却故意输给我们。” 李将军立刻回应道:“爵爷可以放一百个心,兵部的人都是糙人,不懂那些弯弯绕耍心眼,输便是输,赢就是赢。”沉默片刻后,他接着问道:“爵爷是不是认为末将的那些兵士训练的都是些华而不实的招式?” 时茜连忙摆手表示否定:“本爵绝无此意,我刚才已经说了,他们看起来挺不错的。” 李将军:“这么说来,爵爷并不像之前在圣上面前说的那样一点都不懂武功啊!既如此,不如趁此机会,指点一下末将这些兵士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和不满,似乎想要挑起事端。 时茜听后心中一紧,但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将军便已经大声对演武场上练拳的兵士嚷嚷起来:“兄弟们,停一下!今天我们有幸得到贞瑾伯爵的指点,大家快过来向伯爵请教!”他的声音传遍整个演武场,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时茜这边。 时茜脸色微变,心想这个李将军真是个麻烦制造者。 刚走到的秦琼和凤显霖听到李将军的话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意识到李将军的话里有话,暗指贞瑾在圣上那里说了谎,这可是欺君之罪。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第447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6) 李将军的那声嚷嚷,如同一声惊雷,在演武场中炸响,惊得在演武场中练拳的兵士及看台上的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到了时茜身上。时茜如今有些骑虎难下了,若不答应李将军的话,那么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这场比试还未开始,提点刑狱司就输了。 时茜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作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自己不能退缩。时茜缓缓起身,双目无惧紧盯着李将军的眼睛,那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直刺李将军。 而被时茜紧盯着的李将军,突然感受到一种压迫感,贞瑾伯爵的目光如同下山的猛虎,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撕碎了。李将军咽了咽口水,一股寒气席卷全身,自己太冲动了,这贞瑾伯爵的目光真可怕。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怎么?让爵爷很为难吗?” 时茜嘴角慢慢上扬,“哈哈~本爵今日与提点刑狱司的女同僚们到兵部来,就是与兵部的将士切磋武艺。 所以,李将军你让本爵指点一下没有问题啊!为难?不为难,本爵就当热身了。” 凤显霖、秦琼急了,凤显霖心想坏了,茜儿这是中了李将军的激将法了,自己费尽心机把茜儿出场的顺序放在最后,就是想只要他们先拿下三场,那他们提点刑狱司就赢了,到时就不需要茜儿上场比试了,谁知道这个李将军竟然会…… 秦琼道:“爵爷一会还要上场比试,这会需要养精蓄锐,指点兵部将士拳脚的事还是改日吧。 李将军,若是现在爵爷指点兵部将士拳脚劳心费力,比试时若爵爷赢了那还好说,若输了,那兵部可就胜之不武了。” 凤显霖立即附和道:“秦小将军说的极是。而且圣上和大臣们说不得就要到了,咱们可都要去迎接圣驾的,爵爷也没那个时间。”凤显霖说完话,就用魔音符箓安抚时茜:“茜儿,这李将军中了纯阳符箓未解,把你看成男子了,而且,咱们一会还要比试,女子在力量上本就不如男子,你可不要中了兵部的人诡计。” 时茜:“小叔,我说这将军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原来我见过啊!”说完,便“好心”开口道:“李将军你的纯阳符箓解了?” 李将军原本借秦琼、凤显霖的话,找个台阶下,心里说自己是男人,眼前这贞瑾伯爵是女子,自己是中了纯阳符箓所以才看谁都是男人,但其实贞瑾伯爵就是女子,是郡主,西周唯一一个正一品郡主,所以自己不跟贞瑾伯爵这小女子计较。 如今被时茜这么好心一问,又破防了,梗着脖子要时茜指点演武场将士们拳脚,道:“圣上辰时四刻才出宫,有大臣们跟着走不快,至少巳时三刻圣上与大臣们才会到,现在还未到辰时四刻,时间很充裕,至于比试吗?爵爷是最后一位上场的,有时间休息,若爵爷指点了末将这些兵士拳脚,那么在比试时,爵爷若输了,末将与演武场诸位兵士定会向圣上言明此事,算爵爷赢。” 时茜看着李将军,就像在看一个小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仿佛在说:“这是打量我不懂武,不敢应战呗。你要失望了,我是不懂武,可我会玄术,而且这是在梦里,我有主角光环的。” 时茜:“本爵真是盛情难却啊!既如此,那就赶紧的吧。李将军,请吧。” 映日、净月急了喊道:“女公子……” 时茜:“映日、净月什么都别说了,凤侍郎与秦小将军也别劝了。 一会好好欣赏吧,看戏吧。” 铁沁:“萧提刑……” 时茜:“铁沁、星落你也别劝了,你们都是聪明人,还看不出来吗?本官若是不应,咱们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就算输了。 把心放肚子里,本官敢来,那肯定有两把刷子,本官排在后面出场那是压轴。”说完大步朝演武场的兵士走去。 看台上的辰王妃如梦、闻英等人见时茜朝演武场的兵士走去,立即都紧张的站起身来,贞瑾伯爵真要与演武场那些兵士动手吗? 李将军呆愣在原地不动,五分钟过去了,回过神的李将军才提步追上时茜。 时茜来到演武场一众兵士面前站定后,看着眼前整齐列队的士兵们,朗声道:“李将军让本爵来指点你们拳脚,本爵盛情难却,便答应了下来。只是再过一会圣上就要到了,圣上到了本爵要去接驾,时间就有点紧,所以本爵决定一起指点你们了。” 一众士兵听了时茜这话面面相觑,接着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然后很多兵士像是被时茜侮辱了攥紧拳头,贞瑾伯爵真是大言不惭,竟敢说出一起指点他们拳脚的话,这分明是瞧不起他们,若不是碍于贞瑾伯爵郡主的身份,他们此时已经冲上去打时茜了。 时茜像是瞎了没看到兵士们气愤的情绪接着说道:“本爵方才看你们打拳也看了有一会了,别的毛病还没看出来,就一点你们出拳的速度有点慢啊!正好,本爵逃跑的速度快……” 这时,李将军刚好走过来,他听到时茜这话,一脸不悦,沉声道:“逃跑的速度快有何用?难道见到敌人就逃跑吗?爵爷是女子遇到贼当然能逃跑,可我们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遇到贼与敌人时,怎能逃跑。” 时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反驳道:“李将军,你关键词没抓对,本爵这话的关键词不是逃跑,而是快,是速度。 本爵废话就不多说了,咱们现在开始吧。你们现在一起攻击本爵吧。” 几分钟过去,兵士们一动不动,看台上的辰王妃、闻英等人松了口气,贞瑾毕竟是皇族正一品郡主,那些兵士不敢放肆,打贞瑾,太好了。 可惜几人的心刚放下有提了起来,因为她们听到时茜说兵士是不是聋,还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为什么还不向她发起攻击。 时茜:“怎么你们怕了?怂了?” 兵士们被时茜说他们怂就受不了,有三人同时朝时茜施礼说了一声郡主得罪了后,立即朝时茜发起攻击,时茜召唤契合的风符箓及光符箓,在三人的拳头就要碰到自己的瞬间,瞬移避开他们的攻击,然后朝三人的膝盖都踹了一脚,三人立即单膝跪地,膝盖上的疼痛传来,三人惊觉的发现自己被攻击了,可他们完全看不清时茜是怎么攻击的他们,就像一道闪电,时茜在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茜一脸戏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说道:“怎么还跪着啊?这是起不来了吗?不至于吧,本爵只是轻轻地踹了你们一脚而已。你们难道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也太脆弱了吧!” 听到时茜的话语,那三个士兵连忙起身,转过身去看向时茜。此刻,他们眼中流露出一丝敬佩之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的神色。三人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紧接着迅速散开,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再次对时茜发动攻击。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依旧使出刚才的招数——瞬移。她轻松地躲开了三人的攻击,接着开始挑衅地在他们眼前晃悠。时茜连续多次在三人面前来回穿梭,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随后,时茜召唤大力士符箓,将三个士兵一个接一个地抓起来扔向人群。被时茜扔出的士兵如炮弹般砸向其他士兵,引起一片混乱和惊呼声。许多士兵纷纷倒地,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看着被自己砸倒的兵士们,时茜忍不住放声大笑。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演武场上空,仿佛是一阵清风拂过,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轻松和愉悦。 看台上的辰王妃、闻英等人心头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她们听着时茜的笑声,也不禁被感染,纷纷捂嘴轻笑起来。一时间,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 而就在这时,兵部尚书带着一群官员匆匆赶来。他们得知李将军挑衅时茜,并教唆时茜去指点士兵们的拳脚功夫,便特意前来查看情况。然而,当他们到达演武场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瞠目结舌。 只见时茜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笑得前仰后合;而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兵士们则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显得十分狼狈。这一幕与他们想象中的场景截然不同,原本以为会看到时茜被兵士们教训得痛哭流涕,但现实却是完全相反。 兵部尚书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 时茜止住笑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将目光投向那些倒地的兵士们,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你们的动作太慢了。我早就料到你们动作迟缓,但没想到竟然慢到如此地步。以你们这样的速度,还想抓住贼人?只怕连贼人的背影都摸不到吧......”时茜挑衅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时茜的话成功激怒了演武场的兵士们、李将军以及后面赶来的兵部尚书等人,他们的心中都在想这贞瑾伯爵也太狂妄了一些,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倒地的兵士们都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发出一声威赫声,随即就向时茜发起集群攻击,他们的气势就像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样,仿佛要将时茜淹没。 兵士们是想用这阵势吓退时茜,让时茜自己败下阵来,可此时的时茜正想试一试,鹤九教自己的那些军体拳招式,军体拳是现代华国部队练习的擒拿招式,简单实用,都是一招制敌。 时茜叠加施展风符箓与光符箓、大力士符箓,速度快得变成一道虚影,在兵士们之间来回穿梭,所到之处鸡犬不宁哀声一片,兵士们不是整个人突然飞出去,把其他人撞到扑倒,就是眼睛、脸、后脖颈等遭了攻击,那些被攻击的人都很庆幸贞瑾伯爵攻击他们时没有用蛮力,看到飞出去的人,他们想起并相信那些传言,贞瑾伯爵与其先祖父镇国公一样有天生神力护体。 两刻钟的时间过去,演武场上只有时茜一人毫发无伤地站着,时茜看着自己的杰作,正想仰天大笑。突然,皇帝的声音传来:“贞瑾,你这是在做什么?朕与诸位大臣都还未到,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就开始了?” 皇帝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众人的耳畔。在场的人这才从时茜制造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急忙面向皇帝道:“恭迎圣上亲临。”兵部尚书魏保兴等人不由埋怨看守大门的衙役,圣上来了都不进来通传,这些人是屁股不想要了吗? 徐福在得到皇帝的指示后,高声唱免礼平身。所有人都直起腰身后,皇帝再次询问全场乃至西周国唯一一个不用给自己行跪拜礼的时茜道:“贞瑾,你与朕说你不会武功,那你方才用的是什么制敌方法,把这么多将士都放倒了。” 时茜道:“回圣上,武功是要从小练内力的,而贞瑾自小被父亲送到胧月庵,所以确实不曾学武。 方才贞瑾制敌的方法,名为军体拳,” 皇帝:“军体拳?贞瑾是你已故的祖父镇国公教你的吧。这名也是你祖父起的吧。” 时茜心想这军体拳是鹤九师兄教的,不过这大实话可不能告诉你,道:“回圣上,正是祖父的英魂教的,只是这名不是祖父他起的,据祖父说这军体拳来自叫华国的军队,不需要学习内功心法,而且它是根据人体的穴位、骨骼关节等结构创作的拳法,一招制敌简单实用。”时茜在心里说自己和哥哥都学了军体拳,扮爷爷鬼魂时也不会穿帮,就算是爷爷教的吧! 皇帝听时茜说军体拳是一招制敌的拳法,心中不禁一动。他暗自思忖,如果西周的兵士们都学会了这样的拳法,那么西周军队的战斗力将会大大增强。皇帝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西周军队无敌于天下的景象。然而,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去求镇国公萧远山那个老家伙,毕竟他们之间存在一些隔阂和矛盾。于是,皇帝将目光转向了贞瑾伯爵,心想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皇帝微微一笑,开口问道:“贞瑾,这军体拳所说的华国,是否就是中华诗集出处的那个华国?” 时茜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确实如此,这世间只有一个华国。” 皇帝微微皱眉,继续追问:“贞瑾,你为何如此肯定世界上只有一个华国呢?” 时茜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回答:“回圣上,此事乃是仙府书籍上明确记载的。书中记载,世上仅有一个中国,而这个中国便是华国。”时茜在心里说,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从哪里来的,那是我的祖国,我的故乡,我魂牵梦萦却可能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心里暗暗感叹,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神秘的国度。如果能与华国建立联系,说不定能获得更多的文化和军事资源。于是,皇帝在心中暗自决定派遣人去寻找这个华国,探寻其中的奥秘。 第448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7) 皇帝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便与大臣们去了观看台自己的专属位置坐好,而兵部尚书魏保兴立即命李将军带着演武场的兵士离开,并吩咐其他人进行清场,为接下来的比试做最后的准备。 时茜则返回提点刑狱司参赛区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凤显霖与秦琼与时茜点头打过招呼后便也前往皇帝及大臣们的观看区。 时茜刚在座位上坐好,映日、净月、冷沁、星落等人就把她围了起来,映日给时茜放松按摩,星洛蹲下给时茜捶腿,铁沁给时茜扇风擦汗,净月、夏禾一个端着点心,一个端着茶,让时茜有些受宠若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映日兴高采烈地对时茜说:“女公子,您方才露的那一手实在太厉害了!把兵部的那些男人们都震住了,而且女公子你没看到,兵部的那些官员和将军们脸上都露出的难以置信的表情,那副样子好蠢,好好笑。”映日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映日接着说:“女公子,您可不知道,您这一出手,可是给咱们伯爵府长脸了!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说我们伯爵府是由女子当家,站不住脚,说萧家没落了,我映日第一个不同意!” 时茜听了笑着回答道:“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可惜,方才那不是正式比试,所以一会比试还要拜托你们。” 映日几人听了时茜的话,立即大声回应时茜道:“请萧提醒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时茜听着映日几人的回答,微笑着看着她们,道:“映日,你不用为我按摩了,我并不累。还有你们也不必如此照顾我。”然后又转头看向映日,鼓励道:“映日,你准备好了吗?过一会儿,你将是第一个上场的人,不要紧张,就像平常在府中和哥哥以及长青他们练习那样自然就好。你的身手非常出色,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打出提点刑狱司女捕的风采!” 映日却坚持说:“女公子,您放心,映日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你就让映日给您按摩放松一下吧。” 净月接着说:“是啊,女公子,您就让我们为您服务吧。” 铁沁也附和道:“是啊!萧提醒,您看您满头大汗的,铁沁给您擦擦汗,扇扇风,您会舒服很多。” 时茜无奈地笑了笑,就接受了她们的好意。 夏禾:“女公子,你渴不渴?要不要喝茶,现在茶的温度刚刚好。” 星洛:“萧提刑,你看这力度可以吗?” 时茜就着夏禾的手喝了一口茶后,笑着说道:“夏禾,你怎么也在这里?” 夏禾笑着回答:“女公子,李统领担心您等上场比试期间无聊,所以让夏禾拿些茶点来给您,让您可以一边观看比赛,一边品尝美食,这样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时茜点了点头,突然坐了起来,皱着眉头,懊恼地道:“哎呀,真是糟糕!我只顾着指点兵部那些人的拳脚功夫,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映日等人见状,连忙询问发生了何事。 时茜有些着急地说道:“我忘记跟兵部尚书魏大人说一下提点刑狱司这边参赛的人员有所变动,也忘记告诉圣上了。我得赶紧过去一趟,亲自向魏大人和圣上解释清楚才行。” 时茜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起身离开。 映日赶忙拦住她,安慰道:“女公子别急,刚才铁沁已经将具体情况告诉了凤侍郎,凤侍郎说这件事他会负责处理好的,他会去找圣上和魏大人说明情况。您就放心吧。” 听到映日这样说,时茜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安心地坐回到椅子上。 而另一边,凤显霖得知提点刑狱司要增加参赛的人数后,立刻找到了兵部尚书魏保兴,并将此事告诉了他。由于皇帝在场,魏保兴不敢自作主张擅自做主决定,便与凤显霖一同前往面见皇帝,请皇帝定夺。 皇帝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久,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希望能够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情,但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这可能会影响到比赛的公正性和观赏性。魏保兴看着皇帝犹豫不决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道:\"皇上……\" 魏保兴道:\"方才萧提刑指点兵部的将士拳脚,那贞瑾伯爵就算上场,臣觉得一个人不能在比试中连打两场,以臣之见,提点刑狱司最后一场就让冷护卫上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凤显霖,等待着皇帝的回应。 皇帝听了魏保兴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想法。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贞瑾伯爵连续参加两场比赛,不仅会让她疲惫不堪,还可能会影响到比赛的公正性,最重要的是这贞瑾伯爵是郡主身份尊贵,自己有心让她做皇家的儿媳妇,与他人动手比试,就避免不了肢体接触,不妥不妥,而且镇国公那老鬼也一样不乐意看到这些吧。于是,皇帝说道:\"凤爱卿、魏爱卿,那就辛苦你们亲自跑一趟去告知贞瑾,商议的结果。\" 凤显霖和魏保兴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圣上!\"然后低头往后退三小步后才转身离开,去寻时茜,好把这个消息告诉贞瑾伯爵。 …… 时茜:“魏大人的意思是,要把本官从比试的名单中剔除?本官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本官从比试名单中剔除了?” 魏保兴:“爵爷,萧提刑。第一,这不是本官的意思,是圣上的意思。这第二,方才郡主指点我兵部那些不成器的属下拳脚露的那一手,看台上的人还有本官及兵部上下都看见了,知道郡主你的本事,领略了郡主你的英姿。郡主你的英姿不输你父亲英国公及你祖父镇国公,就是与郡主你的先祖越王相比也不分上下呀! 这不管是你先祖越王还两位国公爷,那都是西周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郡主你能他们相媲美,这本事自然不差,既如此,不如把机会让给其他需要表现的人。” 时茜心里是同意把自己换下来的,毕竟自己用了玄术,有点欺负他们了,可若自己在他们一开口就应下此事,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呢,于是,时茜决定客气客气,摆出不太乐意的表情。 时茜让魏保兴与凤显霖轮到劝说了一刻钟,才勉强同意了,但提了一个条件,把凤显霖放到最后一个出场,让铁沁顶替凤显霖第三个出场比试。 时茜看着去找皇帝禀告商量的魏保兴背影,用魔音符箓与凤显霖道:小叔,你不怪茜儿让你最后一个出场吧。 凤显霖用魔音符箓回道:茜儿,你能把小叔留在名单上就不错了。 时茜笑道:小叔,还是你懂茜儿。不过,若不是提点刑狱司实在招不到人手,我还真不考虑,让小叔你出场。 这场比试,明面上是提点刑狱司与兵部比试,实际上是女子与男子的较量,小叔你是男的,你若出力让我们赢了这场比试,终究不美。 凤显霖:茜儿,你现在可以稳坐钓鱼台了。映日、星洛的功夫不差,映日的力气不输男子,而且擅长各种武器。 星洛是金吾卫,一个女子能在皇家金吾卫中有一席之地,手脚的功夫肯定不弱。 现在多了一个铁沁,这铁沁是靖王十八个铁卫中的一个,这十八个铁卫,是靖王的杀手锏,与靖王上阵杀敌无往不利,传言他们都是能以一敌百的高手,在战场上,他们不仅是护卫还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也是靖王的倚仗。 时茜:原来铁沁这么厉害,哎!来提点刑狱司做女捕快委屈她了。 凤显霖:不委屈,在军中都是男子,女子再厉害也没有出头之日,甚至她也不能表现的太厉害。 在提点刑狱司不同,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是茜儿你,茜儿你又是女子,且不喜欢提点刑狱司这个官职,巴不得有人能替你坐这个位置,然后你可以继续逍遥的当你的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 魏保兴满脸堆笑的返回告知时茜,皇帝同意了新的调整安排出场次序了。时茜听了之后,站起身要随魏保兴去皇帝跟前谢恩。魏保兴:“爵爷,圣上说了免了。”心里说,郡主你有见皇不跪金牌,你去圣上面前谢恩,那也是弯一下腰点一下头而已,那你在这里做那动作,圣上他看得见,圣上他把望远镜都拿出来了。 时茜听魏保兴说皇帝免了她去跟前谢恩,便站起身朝皇帝方向,弯腰行礼。 皇帝看到时茜的动作,不由点了点头,这贞瑾不会恃宠而娇,也不会仗势欺人要挟人,虽说镇国公鬼魂能力很强,目前还没有谁能克制镇国公鬼魂,可镇国公鬼魂却没有对自己提什么过分要求,也没做对自己对皇室对西周不利的事情,贞瑾也是如此,在自己与皇族面前一直执君臣之礼,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报备,主动提出让自己派人参与或监管。 醉红尘开业时,当自己亲眼目睹醉红尘里各种阵法及稀奇的东西,原以为醉红尘会成为法外之地,脱离自己的掌控,而心惊肉跳时,贞瑾竟然提出要在醉红尘开房居住需自己批准,不但如此,如千里眼(望远镜)这样的货品,也需是自己批准后,才可以购买等等,这些规矩让自己可以监管到醉红尘。 皇帝的思绪被徐福打断,“圣上,魏大人问比试是否可以开始了。”皇帝想说可以开始了,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想起儿子辰王所求,忙改口道:“在等等。”说完忙把自己腰间的令牌解下,按辰王说的步骤,轻敲令牌上如耳朵及眼睛的图标,令牌得了指令,立即根据需要变成如现代眼镜一样的形状,皇帝把眼镜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而看台上的大臣们与用艳羡的目光看着皇帝及皇帝手里的物品——眼镜。 大臣们艳羡的目光让皇帝倍感舒服,这东西有钱有权也买不到,只有他这个西周皇帝才有。皇帝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戴上眼镜,下一秒就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就发出愉悦的笑声。 皇帝:“妙妙妙!想不到这东西还有千里眼的功能,早知道这样,朕就不把千里眼带过来了。”皇帝正开心的自言自语时,耳边传来辰王的声音,“父皇,你到兵部了吗?比试还没开始吗?” 皇帝:“辰儿,父皇现在就在兵部,比试还没开始。你等会……辰儿,父皇已经按辰儿你说的操作了,辰儿,你在醉红尘真能看到兵部这边的情景吗?” 醉红尘福寿阁,辰王摸着自己耳朵上令牌变化的物件,紧盯着自己面前的大镜子,镜子上慢慢出现人、物的影像,辰王开心的道:“父皇,儿臣看到了,看的很清楚,就跟自己眼睛看到的一样。” 皇帝:“当真。” 辰王:“儿臣不敢欺骗父皇,真的好清楚,就跟在自己眼前一样。”说完便向皇帝形容了兵部演武场的样子以及皇帝身边都有谁,他们的衣着打扮等等,皇帝听着辰王的话,一一对照查看,皇帝的眼睛越来越亮,辰王形容看到的场景就像自己身临其境一般,与自己看到的丝毫不差,皇帝顿时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皇帝与辰王说了时茜方才指点兵部演武场的兵士拳脚,震住了兵部一众官员及将军,因此,便不再参加比试了,与辰王说完便宣布比试开始。 时茜:“映日,不要紧张,相信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保持平常在府上训练的状态,就一定能够取得好成绩。” 映日:“女公子,请放心,映日一点也不紧张。”说完,她轻盈地施展轻功,飞身跃上了比试的擂台。 一名负责裁判的官员走上前,向映日详细说明了比试的规则:谁先被打下擂台,谁就算输。 映日的对手是一个五品校尉,身材魁梧壮实。根据介绍,这名男子擅长使用长刀作为武器。然而此刻,他并没有携带武器上台,反而在擂台上傲慢地说道:“我若拿着武器,岂不是欺负了你这个小丫头?而且,等下比试的时候,我会让你一只手。” 映日微微一笑,回应道:“不必如此客气。映日虽然身为女子,但当年英国公在世时,特意将映日挑选出来,是打算安排到女公子身边当侍女的。 因此,对映日的训练,一直是按照国公府府兵的标准来要求的。所以,映日的力气并不逊色于普通男子,甚至可以与之媲美。不需要相让,以免待会输了比赛,又要找各种借口推脱。另外,映日还是爵爷的侍女呢。所以映日有武器,你还是把武器拿上吧。” 第449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8) 男子听了映日的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恼怒,但他仍然强装出一副硬气的样子,表示自己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对付区区一个女子,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武器。他觉得这样做实在太丢脸了,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尊严。 同时,他还向映日承诺,如果映日真的能战胜他,而他又反悔不认账或者说出一些酸溜溜、怪里怪气的话来,那么他愿意接受惩罚——让他那瞎眼的老娘拿着鞋底狠狠地抽打他的脸颊。 兵部在场观看比试的兵士们听到这番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人群中,有个兵士高声喊道:“映日姑娘,你尽管放心吧!大牛向来都是言出必行,只要输了,他绝对会认输。而且,大牛可是出了名的孝顺,他家只有一个瞎眼老娘,他最害怕的就是他老娘了。要是大牛胆敢欺骗你,你可以直接去找铁大娘,铁大娘肯定会狠狠抽打大牛一顿。” 映日见状,便不再多言。从腰间取下鞭子,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用力一挥,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擂台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擂台表面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那些原本起哄的兵士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映日这一鞭显然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以及即将与她比试的校尉明白,她映日可不是在说大话,而是有着真正的实力。 时茜:“台上的校尉还是把武器拿上为好,不然我家映日可就胜之不武了,在座各位不熟悉映日,毕竟映日是女子很少在外走动,没有机会显露身手,但有一个人,在座的应该有认识熟悉的,就是我伯爵府侍卫左统领萧长宁,他可是本官父亲英国公身边的一位虎将,有一次父亲狩猎时,遇到猛虎,差一点就命丧虎口,就是这位长宁,一拳把猛虎的骨头全部震碎。而这位长宁就是映日的哥哥,映日与她哥哥一样力气特别大。” 站在擂台上的校尉听完时茜的话,脸色一变,想不到眼前这位身材娇小俏丽的女子竟然是哪位一拳震碎猛虎骨头壮士的妹妹,自己一直很钦佩哪位萧长宁,但也不理解,萧长宁有那样本事的人,为什么要屈居人下,甘愿做个下人,就是不离开萧家恢复自己的本姓呢。不仅是自己不明白,有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萧家军那群人为什么都选择待在萧家,若是以前萧家还有男丁,他们留下来也就罢了,可现在萧家就剩一位女公子——郡主贞瑾伯爵了,他们还留在萧家做什么? 萧家军那群人,就像那屹立于高山之巅的苍松,无论风雨如何,都坚守在萧家,不离不弃。 映日再次好心提醒道:“这位校尉大哥还是去边上拿上武器吧。你不拿,是想让映日我把手中的武器放下吗?是想赤手空拳的与映日比试,那也不是不行,只是男子与女子相比身形更有优势,如此一来映日比较吃亏。” 男子听了这话,立即说自己不占映日的便宜,拿就拿,说完就跑去拿自己的长刀,拿到长刀后,男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己是不是中计了,方才自己还说不拿武器呢,现在又拿武器,别人还不把自己笑话死,想着便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同袍,兵部的兵士们都没有嘲笑男子,方才提点刑狱司哪位主官郡主刚把他们兵部上百个兵士给打了,而台上那映日姑娘甩的那一鞭子,力气可真不小,这时他们若还觉得提点刑狱司的这些女子好欺负,那就要吃大亏了。 男子拿着长刀走回擂台上,担任裁判角色的官员高声唱道:“提点刑狱司与兵部比试第一场,映日对战牛校尉开始”话音落便敲响一旁的锣,随即一阵鼓声也响了起来,随着鼓声响起,男子抄起长刀就朝映日发起攻击,映日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鞭子在地上一甩,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她的身体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男子攻去。 男子见状,手中的长刀一挥,与映日的鞭子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两人的身形交错,映日的鞭子如同灵蛇般缠绕着男子的长刀,而男子的长刀则如同猛虎般挥舞着,试图将映日的鞭子斩断。 映日的鞭子灵活多变,时而如同毒蛇般攻击男子的要害,时而如同绳索般缠绕住男子的长刀。男子的长刀则如同狂风般挥舞着,试图将映日的鞭子斩断。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周围的人都被他们的战斗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战斗。 映日的鞭子再次缠绕住男子的长刀,男子用力一甩,想要将映日的鞭子甩开。然而,映日的鞭子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紧紧缠绕着男子的长刀,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就在这时映日用鞭子将男子的长刀打落,然后一脚将男子踹下擂台,男子爬起来后,想要回到擂台上继续时,充当裁判角色的官员敲响锣,男子才发现自己输了。 铜锣声一敲响,时茜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高呼:“映日你赢了,提点刑狱司胜!”时茜的欢呼声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一旁的星洛、净月和冷沁也被她的热情所感染,纷纷加入到欢呼的行列中来,一起大喊着映日好样的。 与此同时,坐在看台上观看比试的辰王妃以及闻英等贵女们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齐声高呼:“映日好样的!”然而,坐在看台中央的太后和皇后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并不满意。一旁伺候的丫鬟们见状,赶忙轻声提醒自己家的小姐,这些贵女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闭上嘴巴,乖乖地坐下。 太后嘴角微扬,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这声音跟蚊子似的,又小又轻,距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听见?”皇后听后也微笑着附和道:“是啊,确实太小声了,恐怕贞瑾她们根本听不见呢。” 常玉公主听到太后和皇后的话后,连忙转头对其他贵女们说道:“太后娘娘说了,我们喊得太小声了,映日和贞瑾她们肯定都听不见,我们要喊大声一点才行。”说着,她双手放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形状,扯着嗓子喊道:“映日好样的!”其他贵女们看到常玉公主如此大胆的举动,而且太后和皇后并没有不悦的表情,反而面带微笑,于是纷纷效仿,一时间,看台上的女子们个个兴奋不已,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另一边看台上的皇帝原本神色自若,他此番前来无非是想凑个热闹罢了,至于提点刑狱司和兵部究竟谁胜谁负,他并不关心。然而,当他注意到台下的贵女们情绪激动,欢声雷动时,不禁皱起眉头。 更令他感到不适的是,他的母后和皇后竟然对这一局面熟视无睹,没有加以制止。此时,皇帝心中燃起一股强烈的胜负欲。今天出宫来到兵部观赛,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母后和梓潼也要身着便装一同前来。现在看来,这场比试似乎并非表面那么简单。提点刑狱司全是女子,因此这场比试实际上是女子与男子之间的较量。想到这里,皇帝忍不住暗骂一声兵部的人没用,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皇帝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过于关注这场比试,那这场比试将会升级,会变得更加紧张,说不定会有人因此受伤致残。他只能寄望于兵部的人在下一局能有所作为,不要再输得太惨,以免让这些女子们的欢呼声愈发响亮,吵得他头疼不已。 星洛:“萧提刑,星洛要去准备了。” 时茜:“星洛,你等一等。”说着她看向净月,两人眼神交汇后,净月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不舍地解下背上的长形包裹,递给时茜。时茜接过来后,扯开外面包着的布,露出里面的长剑。 时茜看着手中的长剑,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然后对星洛说道:“星洛,你没有武器,若选兵部为比试准备的武器,怕是不称手,这把剑是本官家中一位长者留下的,借你一用。比试完,记得还给本官。” 星洛感激地接过剑,双手捧着剑向时茜道谢。 一旁的净月开口道:“星洛,这把剑可是一把名剑,名为青霜剑。” 星洛一听,不禁大吃一惊,道:“这就是那青霜剑?” 时茜点点头,道:“是的,这把剑曾经跟随先祖征战沙场,也算是战功赫赫了。” 星洛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道:“萧提刑,这剑太贵重了,星洛……” 时茜打断星洛的话,道:“又不是送你,只是借你一用。星洛,时间到了,你该上擂台了。” 星洛深深地看了一眼时茜和净月,然后转身走向擂台。 与星洛对战的人,同样是一名校尉,姓杜,他使用的武器是长枪。映日看了眉头紧皱地说道:“这下糟了,星洛这次遇到大麻烦了。这位杜校尉的长枪非常厉害,被称为夺命追魂枪。而星洛擅长的是剑术,剑和长枪相比,明显长枪更具优势。” 在擂台上,星洛与杜校尉相互拱手行礼后,便开始各自比划两招来展示手中的兵器。充当裁判的官员大声说道:“如果你们觉得手上的兵器不顺手,可以立刻更换。但一旦本官敲响铜锣,鼓声响起,就无法再更换兵器了。” 星洛与杜校尉同时点头,表示他们已经明白规则。就在此时,在场观看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星洛姑娘手中拿着的,难道就是青霜剑吗?”有人疑惑地问道。另一个人则惊讶地回答道:“不会吧!青霜剑可是越王的佩剑啊。”第三个人也附和着说:“有什么不可能呢?越王是郡主贞瑾伯爵的先祖,郡主本来也要参加比试的,把这把剑带来也不足为奇啊!”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星洛和杜校尉站在擂台上对峙着,杜校尉突然转头看向擂台外,对周围同袍的议论声听了个七七八八。他转过头来,看着星洛手中的青霜剑,开口问道:“星洛姑娘手上拿的可是青霜剑?” 星洛见他一脸严肃,便点点头,回答道:“正是青霜剑,星洛手上没有称手的兵器,所以萧提刑把青霜剑借我一用。” 杜校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说道:“真是一把好剑啊!若今日本将侥幸赢了星洛姑娘,不知萧提刑肯不肯借青霜剑给本将一观呢?” 星洛微微一笑,回应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等你赢了星洛再说吧。” 杜校尉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作为萧家羽林卫的暗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轻易与萧家联系。如今女公子恐怕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但他们并不在意。他们这一类人,也许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无法得到女公子的召见。然而,这并没有关系,因为他们的牌位早已被供奉在了萧家的祠堂之上。 听到杜校尉的心声的时茜,不禁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擂台上的杜校尉竟然是萧家羽林卫的一员。 裁判敲响了铜锣,宣布第二场比试开始。 时茜看着擂台上比试的两个人,心中不由想道:“果然如映日所说,这杜校尉的长枪耍得真是漂亮!” 杜校尉的枪法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活的毒蛇,不断地攻击着对手,让人防不胜防。而星洛则手持长剑,虽然剑法也相当出色,但面对杜校尉的长枪,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时茜暗自感叹,这位杜校尉的枪法确实厉害,不愧被称为追魂夺命枪。 与此同时,杜校尉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输掉这场比试。女公子现在可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如果自己代表兵部赢得这场比试,那就是不给女公子面子。 杜校尉心想:“我得想个办法输得不着痕迹才行……” 他一边思考,一边观察着星洛的剑法。他发现星洛的剑法虽然精湛,但毕竟自己使用的是长枪,比起长剑来更具攻击性。而且,由于长枪的长度优势,他可以在远距离对星洛发动攻击,让她难以近身。 然而,这样下去,星洛很难战胜自己。如果想要取得胜利,就必须想办法近身攻击。但这谈何容易?毕竟,自己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只要一有机会,就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杜校尉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这场比试对于星洛来说并不轻松啊! 第450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9) 就在时茜想得出神的时候,旁边的映日和其他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这让时茜的思绪迅速从思考中拉回现实。时茜急忙将目光和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比试擂台上。原来,刚才星洛差点被对手打下擂台,但幸运的是,星洛反应迅速,及时抓住了对方伸过来的长枪,并借此力量成功回到了擂台上。 回到擂台上后,星洛在杜校尉故意露出的破绽下,意识到长枪的优势在于远距离攻击,如果进行近战,那么长枪不仅失去了优势,而且不利于防守。因此,星洛迅速调整战术,选择与杜校尉展开近战。这时,杜校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太好了,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输掉这场比赛了。 如此一来,女公子所在的提点刑狱司已经赢得了两场胜利,只要再赢一场,兵部就会输掉整个比试。然而,接下来上场的那个人武功并不比自己弱,想要赢得接下来那场比试并非易事。即使输掉一场也没关系,因为后面两个人的功夫一般,因为兵部的那些大老爷们想用连胜三场的战绩,拿下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想以此给女子们一点颜色。 星洛调整战术之后,杜校尉的长枪优势就不复存在了。只见他被星洛的长剑逼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星洛瞅准时机,突然使出一招连环腿,将杜校尉踢下了擂台。 随着杜校尉掉落在地,看台上的贵女们再次发出一阵尖叫:“我们赢了!我们又赢了!” 这一次,就连太后和皇后也忍不住叫好。毕竟,星洛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而且,由于星洛是常玉公主的侍女,因此常玉公主的叫好声最为响亮。 兵部连连失利,连输两场,兵部尚书魏保兴以及两位侍郎忍不住叫骂了两句。兵部尚书魏保兴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心里暗自嘀咕,如果让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连胜三场,那么兵部的脸面将被丢尽。 魏保兴立刻开始查看第三场兵部即将出场比试的人选,当看到曹总司的名字时,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次终于轮到兵部有机会赢得一场比赛了吧?曹总司是兵部司负责选拔武将的官员,武功相当厉害。然而,当他注意到提点刑狱司那边的人选改为铁沁时,心中又升起一丝忧虑。虽然铁沁是个女子,但她却是靖王铁卫中的一员,实力不容小觑。也许铁沁能够成为铁卫,是因为她的双胞胎哥哥铁心是铁卫的小首领。 铁沁朝时茜等人点了一下头后,便施展轻功上了擂台,铁沁在擂台上刚站稳,兵部的兵士看到铁沁,立即叫嚷起来:“不是说提点刑狱司来比试的都是女捕快吗?怎么上来一个男的,快下去。” “你先别乱嚷嚷,提点刑狱司里也有男子,圣上指派刑部侍郎凤显霖协助郡主贞瑾伯爵也就是提点刑狱司主官萧提刑处理提点刑狱司的事务,毕竟女子当官还是当朝三品,西周乃至他国都没有先例,圣上是担心郡主做不好……” “你少说一句,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这张破嘴迟早会让你惹祸上身。” “惹什么祸呀!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看那边看台上坐的那些人,那都是伯爵府的府兵,那些府兵的武功可都不弱,你在他们面前说郡主他们女主子的不是,你这不是找打吗?” “我又没说错话,伯爵府的人他们讲理,不会无故打人的。哎!把话扯远了,这第三场提点刑狱司那边出场对阵的不就是凤侍郎吗?那凤侍郎那就是男的。” “你眼睛瞎了,擂台上那个不是凤侍郎,凤侍郎是个文官,听说会些拳脚,但是没有擂台上哪位高壮。” “哎!你是谁啊!快下去。” “听说提点刑狱司招不到女捕快,该不会改招男捕快了吧!哈哈~”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铁沁的脸色微微发红,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她虽然长得偏男性化,但自己确实是个女人。铁沁暗自嘀咕:“这些人真是眼拙,连男女都分不清。”可铁沁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和这些人争执,否则只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于是,铁沁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拱手道:“在下铁沁,是女子,昨日应召为提点刑狱司女捕快。”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有人质疑道:“什么?你是女的?别胡说了,你浑身上下,哪里像女的。”另一个人道:“就是。提点刑狱司若是招了一个男捕快那也没什么嘛,为何硬要说自己是女的。”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嘲笑,铁沁感到有些委屈,但还是保持着冷静。 时茜脸色微变,对那些出言不逊的人施魔音符箓后大声道:“铁沁她就是女的,稳婆接生并协助其办理户籍,户籍上登记的铁沁就是女子。若不信,可以到户部查阅户籍登记。李将军,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你中了纯阳符箓未解,看谁都是男子。” 听了时茜的话,人群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大家开始思考,如果户籍登记确实显示铁沁是女性,那么他们刚才的态度及说的话就太恶劣了。 曹总司双手拿着流星锤登上擂台,曹总司使了一些内力,于是登上擂台这一路上都留下了很深的脚印。 映日看到了不由说道:“好强劲的内功。女公子,铁沁这次悬了。”时茜:“无事,我们应该赢了两场了,若是连赢三场,兵部这些男人面子没地方搁了。”说完又冲着擂台的方向喊:“铁沁,加油!打败他。” 比试开始的锣声响起,曹总司挥舞着流星锤朝铁沁发起攻击,流星锤在空中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劲风。铁沁侧身躲开,手中的刀顺势劈向曹总司的手腕。 曹总司手腕一转,流星锤改变方向,砸向铁沁的肩膀。铁沁向后跳开,避开了这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曹总司的流星锤威猛无比,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巨大的力量,让人不敢硬接。而铁沁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快速的刀法,不断地寻找着曹总司的破绽。 突然,铁沁抓住了一个机会,一刀砍向曹总司的流星锤。曹总司的流星锤被砍得偏了方向,露出了破绽。铁沁趁机一刀砍向曹总司的胸口。 曹总司大惊,连忙用流星锤挡住。但是铁沁的刀法太快了,流星锤上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曹总司怒了,挥舞着流星锤,朝铁沁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流星锤在空中飞舞,带起的劲风让台下的观众都感到了压力。 铁沁的刀法变得更加凌厉,她不断地挥舞着刀,试图挡住曹总司的攻击。但是流星锤的力量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一次次地把铁沁的刀弹开。 终于,铁沁的刀被曹总司的流星锤砸飞了出去。曹总司趁机一脚踢向铁沁。铁沁被踢得飞了出去,眼看就要摔落擂台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铁沁伸出脚勾住擂台边上的杆子,借力又回到擂台上。 曹总司以为自己那一脚一定会把铁心踢下擂台,却忘了现今是比试,按规定不会使用内力。所以他才没有用流星锤击落铁沁,而是改用脚踢。也因为曹总司没用内力的缘故,让铁沁很快稳住自己的身体,并借助女子身体的柔韧性回到了擂台上。 回到擂台上的铁沁趁曹总司还没有发现自己并没有掉落擂台的事实,把背对着自己站着的曹总司踢下擂台。而提前庆祝自己获胜的曹总司还在想着为何还不敲响比试结束的锣时,感应到背后有人,想转身回防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曹总司被铁沁踹下擂台。 曹总司咬着牙,脸涨得通红,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怒声骂道:“铁沁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搞背后偷袭!”然而,他的怒骂声却被满场女子们的尖叫声给淹没了。听着女子们庆贺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们的胜利,兵士们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们的骂声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当然,兵士们没有骂自己人,也没有骂别的,而是骂铁沁背后偷袭。皇帝及大臣们出于自身利益,当然是维护男子的面子,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三场连胜,这是把兵部及男子的脸面压在地上摩擦,他们就像沉默的羔羊,装聋作哑,默不作声,任由兵士们叫骂。 时茜见状,立即带着映日等人跑到铁沁身旁,对着叫骂的兵士们大声喊道:“什么背后偷袭,比试结束的锣声未响,那比试就没有结束,曹总司他自己背过身去,那只能当他是想用背后攻击铁沁,那铁沁正面反击有什么不对。”时茜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兵士们的耳边炸响。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兵士们的防线。 时茜一说完,场上很多兵士都抱着头大叫,时茜才想起,这场比试开始时,自己对这些兵士用了魔音符箓忘了收回了。时茜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时茜的心跳如同打鼓,越来越快。时茜赶紧解了兵士们身上的魔音符箓,同时不安地问神识里的小欢:小欢,我忘了收回施在他们身上的魔音符箓了,他们不会因魔音符箓的魔音贯耳死掉吧。 小欢的声音如同清泉,缓缓流进时茜的耳中。小主人,魔音符箓的魔音贯耳,破坏力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若是有事他们就不是痛这么简单,这会已经是一具具死尸了。 小主人,现在这是在梦境空间,只要小主人没有下达要他们死的命令,他们在梦境空间里就都不会死。小欢的声音如同阳光,温暖着时茜的心灵。 时茜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我就放心了。听完小欢的解释,时茜继续炮轰那些兵部那些兵士们,道:“你们这是输不起,输了就耍赖,本官与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们过来后,可是一直与你们讲道理,没有动手哦!你们抱着头躺地上直打滚是几个意思?是想冤枉我们打你们吗?” 因为顾忌时茜郡主的身份,兵部的兵士们不敢反驳时茜,但是又不甘心比试以三连败的惨况结束,于是再次把苗头打到铁沁身上,铁沁的外貌不像女子,因此他们就开始胡纠蛮缠的说铁沁是男子。 时茜看到铁沁眼中受伤的神情,铁沁只是内分泌紊乱,导致体内的雌性激素偏低,因而女性的特征不明显,但是铁沁的心却很小女生的,和大多数女子一样打扮,戴花搽粉,只是因为外貌较为特别的缘故,她不敢表露,铁沁一直因为外貌的事被人伤害、排挤,女子不愿与她说话,觉得她是男子,而男子也避着她,因为她是女子,这也是为什么铁心会把她戴在身边,因为除了他身边,妹妹铁沁没有地方可去。 时茜恼怒的说道:“再胡说八道,本爵就揍你们一个满地找牙。”时茜有意强调自己正一品郡主的身份,因此用了本爵自称,而不是本官,说完召唤大力士符箓,狠狠往地上打了一拳,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十几公分深的小坑,惊得在场的兵士们后退了近一米,兵士们都后脊背发凉,这一拳若打到人身上,那肯定没救了,死透了。 看台上看到这一幕的李戈及伯爵府的侍卫、府兵都笑了,李戈笑过后又捂脸小声嘀咕完了完了,妹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露自己天生神力的事,这以后谁敢与她结亲,不怕被妹妹一拳头捶死啊! 时茜看着被自己吓退的兵士,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用一副大惊小怪的口气说道:“先祖镇国公拥有天生神力,这西周乃至天下有几个人不知道,本爵是他的嫡亲孙女,萧家血脉,力气稍微大一些,这不是很正常嘛。你们放心,本爵生气时,力气才大。 本爵方才已经说了,铁沁是女的,这个可以查阅户籍的,是不是户部尚书辛大人。” 听了时茜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看台上的户部尚书辛庄的身上,辛庄苦笑这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道:“铁沁是男是女确实可以在户部户籍上查询到。”停顿了几秒,想着方才双方吵嚷的这么激烈,都没有人阻止,就是圣上看了也不发一言,可见圣上对提点刑狱司女捕快连胜三场的比试结果也不太满意,毕竟这场比试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女子与男子的比试,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赢了那就是女子赢了,男人输了,这确实很让他们这些堂堂七尺男儿很丢脸。 于是户部尚书辛庄便补充道:“不过,有的稳婆老眼昏花,或是有的人家为了某些原因把女儿说成是儿子,把儿子说成女儿,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听到户部尚书辛庄这么说,兵部兵士们更来劲了,特别是那李将军,李将军心想着反正中了纯阳符箓后的自己看谁都是男人,索性就大声嚷嚷,她铁沁就是男人,道:“这铁心、铁沁说是一对双胞胎,可长得那就不一样,这铁心没这么高大壮实,到是铁沁长得壮实。 末将曾与西弥、摩柯交战过,他们那里就有把女儿当儿子养,把儿子当女儿养的……” 这时人群里有人立即附和道,不仅是西弥、摩柯那里有这样的习俗,在西周也有,那是因为家中阴气中,不利家中男丁,所以就把儿子当女儿,把女儿当儿子骗来索命报仇的小鬼等等…… 第451章 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比试(10) 时茜看着眼前一脸理所当然的李将军,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声音冰冷地问道:“你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李将军一脸淫笑地说道:“当然是要验明正身了,不然拿什么证明她铁沁是女的。” 铁沁听了这话,心中倍感羞辱,难道他们要扒光自己的衣服来检查吗?时茜冷着脸,声音更冷地问道:“不知道,李将军你想怎么验明正身法?” 铁沁听了时茜的话,猛然抬头看了时茜一眼,然后快速低下头去,双拳紧握,手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甚至鲜血都流了出来,但铁沁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因为此时的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寒冷刺骨。 李将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大声说道:“当然是扒光衣裳让嬷嬷验身了。” 听到这句话,铁沁的心沉到了谷底,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时茜突然冷笑一声,嘲讽道:“李将军,你有女儿吗?你不是你娘生的吧,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还是你娘不是女人?呵呵~本爵忘了,你娘现在在你眼中还真不是女人,你中了纯阳符箓未解,看谁都是男人。李将军,就你现在这样,你身上的纯阳符箓是解不开了,你这辈子就和男子相亲相爱一家人吧。” 李将军听了时茜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说什么!” 时茜继续说道:“我说,李将军,你这辈子都别看到女人了,你就等着和男人过一辈子吧。哈哈哈哈哈……” 时茜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寒意。而李将军则气得浑身发抖,却碍着时茜郡主的身份不敢放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时茜,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时茜却一点也不怕,止住笑后道:“脱衣验明正身那绝对不可能,这种行为不仅是对铁沁的侮辱,更是对全天下女子的侮辱,士可杀不可辱。”说完又朝地上打了一拳,这次时茜因生气打击的力度更大,地上直接出现了一个一米多的大坑,庆幸那附近没有人,方才站在那里的人都后退了,不然人会直接栽到坑里。 时茜看了一眼地上的坑,忍不住在神识与小欢道:小欢,这个坑是不是有点夸张了,隔空怎么可能砸出这么大的坑,不科学。时茜以为是小欢为了增强威慑力,故意弄出这样的坑配合自己的。 小欢:小主人,这不是科学,这是玄学。小主人,你用了玄术,若不是隔空打的,整个演武场都会塌陷,除了小主人以外,演武场上所有人都在坑底,这才科学。 小主人,九牛二虎之力跟十吨 tnt 爆炸造成的伤害是一样的,两吨 tnt 爆炸威力等同两颗原子弹了,小主人。 时茜听了小欢的解释,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在神识里继续颤抖地问小欢,道:小欢,你说真的,没与我开玩笑? 小欢的声音在时茜的神识中再次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涟漪,缓缓地扩散开来:小主人,小欢是法器,只会实话实说。小主人,你还记得你曾经在醉红尘主楼地上开了一个洞,那时你还没意识到九牛二虎之力的真正力量吗?要知道若是用炸弹去炸,也只会留下小小弹坑,不会炸穿的,若是再厉害一些,最多就是裂开一条缝。 时茜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接受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仿佛在努力理解小欢所说的话。 小欢的声音继续在时茜的神识中回荡,如同悠扬的旋律,继续道:小主人,若是楼体不是这么坚固的话,怎么可能会有九百九十九层? 不知道时茜此时是在神识里与小欢交谈的众人,因为心中的恐惧再次向后退了好几步,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惊愕和敬畏。那些士兵们紧张地注视着时茜,她的脸色和表情不停变换,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地上那个深深的坑洞让他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而李将军的脸色此刻变得煞白,他意识到贞瑾伯爵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她的拳头仿佛拥有摧毁一切的能力。想到这里,他不禁庆幸贞瑾伯爵心地善良,没有将拳头对准他。如果她真的动手,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在瞬间被打得粉碎,甚至可能连皮带肉都无法幸免。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皇帝目睹了时茜展现出的惊人力量,同样心惊胆战。他不禁庆幸贞瑾伯爵的善良,只选择砸地而非伤人。皇帝看到时茜脸色不断变化,心里想贞瑾伯爵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啊!想到这皇帝开始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于是,皇帝向徐福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靠近。徐福心领神会,迅速低下头,将耳朵凑到皇帝的嘴边,聆听皇帝的指示。皇帝低声叮嘱道:“既然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赢得了比试,就让他们直接宣布结果吧!”徐福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接着,皇帝又补充道:“给贞瑾她单独准备一些奖品,记得奖品要准备一些好的,要最珍贵的那种!”徐福回应道:“老奴遵旨!”随后,徐福便离开了看台,去准备相关事宜。 徐福离开后看台后,场上的时茜定了定神,向看台上的皇帝、太后、皇后行礼后,大声表示自己有话要说,皇帝轻声回应了准,一旁的小太监临时替了徐福高声唱准。时茜听到后大声说道:“脱衣检查那是不可能的,那实在太侮辱人了,不过,若是不拿出证据,证明铁沁是女子,某些输了耍无赖的又不服气,既如此,还有一个办法,不必脱衣,也能分辨男女,这个方法就是dna验血。”接着时茜便向皇帝、太后、皇后,请求进行dna验血性别鉴定。 时茜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场上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dna亲子鉴定招募志愿者的事情成为了大家讨论的焦点,他们对这个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都想去看看那dna亲子鉴定是怎么做的,准不准确。 “你想去看?别做梦了,想亲临现场观看dna亲子鉴定,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就是报名做志愿者,这第一条已经来不及了,报名已经结束了。” “我报名了。” “你是冲赏银百两去的吧。”“难道你不是吗?那天报名我看到你了,还瞒我。” “什么瞒你啊!我……我那是人太多了,没看到你,我要是看到你,肯定跟你打招呼。你既然看到我了,你怎么不与我打招呼呀!咱们谁瞒着谁呀!” “那天我问你干嘛去,你怎么不说。”“我那是走的匆忙没听到……” “你们别吵了,班贵你说这第二条路呢。” “这第二条路,是拿银钱买座位。”“那多少两银子一个座位?” “怎么你想去坐,别做梦了。我可听说了,最低要五万两……” “什么?五万两,疯了吧,那位置是黄金造的,坐了能成神仙?” “能不能成神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的是人抢着去。或许真是黄金造的呢。”…… 场上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让整个场面变得十分嘈杂。 皇帝扶了扶额头,只觉得耳边嘈杂得像有一千只鸭子在呱呱叫。大臣们看到这一幕,赶紧让人敲锣打鼓,铜锣声和鼓声像两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喧闹的空气,场上立即鸦雀无声。除了有见皇不跪金牌的时茜,所有人都恭恭敬敬面向皇帝跪下,聆听皇帝训话。 皇帝看了一眼场上唯一站着的时茜道:“准!”皇帝说完,徐福张罗完返回皇帝身边,皇帝吩咐徐福宣司赫及莫振声。随着徐福高唱,御林军统领司赫、大理寺卿莫振声,司赫、莫振声起身走上前,跪下听命。皇帝吩咐两人去找些人来准备做dna验血性别鉴定。 司赫亲自带人去伯爵府取七彩琉璃簪,而莫振声则负责找人来做dna验血性别鉴定。好在建血库时有过验血型的事情打样,所以人们对验血之事已经有很高辨识度,不会害怕恐惧,所以找人来做dna验血性别鉴定一点也不麻烦。莫振声在御林军中找了几个兵士,又向太后、皇后要了几个嬷嬷、宫女,然后又去大街上找了几个百姓,就凑了近一百个人来做实验。 参与做实验的人找来以后,莫振声又让人弄来两件斗篷,可以把人从头裹到脚的那种,然后命人披上斗篷。 莫振声看着眼前披上斗篷的两个人,问身旁的四个侍卫道:“你们还能看出谁是男人谁是女人吗?” 一侍卫道:“大人,乍看一眼,是分辨不出来了,这能遮的都遮住了。不过,细看身高体型有些差异。” 莫振声想了想后道:“那便让她们坐着。那也不行,若是坐着,就要找人把他们抬过去,这男人、女人体重不一样,也容易穿帮。” 这时一个侍卫站出来说:“大人,何不用竹帘围出一条路来,遮挡住人的视线然后让他们走这条路到演武场擂台上,大人再命人做两个一样大的木箱放置在擂台上,吩咐参与做实验的人到了擂台上之后,就进入箱子坐好,还有吩咐做实验的人不许发出声音,且他们进场时,让人打鼓扰乱视听,以免有人通过脚步的轻重分辨出男女……” 莫振声听了,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事就交给你,你立即去办。” 侍卫回答道:“属下遵命!”说完,他立刻转身离去,开始安排相关事宜。 这一通忙活就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因为是在梦境世界,所有人都不觉得饿,时茜想着一会若做 dna 性别鉴定实验又要花费不少时间,等结束的时候只怕就要到晚上,于是便让小欢分批次划区域的把人唤醒放出梦境世界。 这时常玉公主的侍女星河走了过来向时茜福身道贺:“恭喜郡主!” 时茜听罢笑道:“星河,这喜事你姐姐星洛也出了力的,你也该向她道贺。” 星河笑道:“星河自然是要给姐姐道贺的。只是星河要把公主殿下吩咐的事做好之后才能给姐姐道贺。” 时茜:“哦?星河,常玉公主殿下让你来寻本爵有何事?” 星河:“公主殿下要见郡主,请郡主随奴婢过看台那去相见。”停顿几秒后又说道:“其实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要见郡主。” 时茜来到看台处,辰王妃及闻英等贵女的目光都落在时茜身上,眼睛里满是兴奋与激动,辰王妃与闻英等贵女很想围住时茜,向时茜诉说自己的激动又兴奋的心情,贞瑾伯爵好样的,带着提点刑狱司那些女捕快以三连胜的战绩拿下兵部的比试,让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们扬眉吐气了。 从今往后,在听到男子说女子不如男子时,她们就可以说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当朝三品是个女子,而且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打赢了兵部那些将军、校尉,萧提刑更是一个人单挑一百兵士且占据上风……她们有很多话想与时茜说,可太后、皇后在,只能先忍着。 时茜对着太后、皇后福身一拜后,站直身子道:“贞瑾恭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笑道:“贞瑾不必多礼,而且今日哀家穿的是便服。贞瑾你可为全天下的女子大大的长脸了,你与提点刑狱司那些女捕,把兵部的那些老爷们都给教训了。哀家看今后谁敢说女子不如男子的,只要给女子同等的机会,谁输谁赢还未可知。”一旁皇后听了也不住的点头附和着。 太后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吹皱了一池春水,又仿佛是春花绽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太后又继续夸了时茜几句话,便改变了话题,问起dna验血性别鉴定的事。时茜心想:原来把我找来是想问这个啊!方才把我那一顿夸,可把我吓着了,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真怕这老婆子夸自己这一顿后跟自己要什么东西呢。 时茜定了定神,回应道:“回太后娘娘,dna验血确实可以鉴定性别,准确率挺高的。”时茜想着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曾在书籍中读到过关于dna验血性别鉴定的知识,知道其准确率可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然而,刚才她询问小蛊,小珊是否能够通过血液分辨人的性别,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小蛊告诉时茜,蛊虫没有那个本事,男人血女人血对蛊来说都一样,除非血量足够大,否则蛊是分辨不出来的。那一刻,时茜心里着实慌乱了一阵,毕竟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幸好,小欢告诉自己,可以向它或者小凡询问人的的性别,而且绝不会出错,准确率百分之百。想到这里,时茜心中稍安,自己契合的法器足够多,不慌,若真不行,自己还有透视眼符箓,到时数骨头看骨架也能分辨性别不是,难不倒我的。 第452章 dna验血性别鉴定(1) 时茜刚刚给太后和皇后详细地解释了 dna 验血性别鉴定,这时皇帝派来的徐福到了,要传时茜去见皇帝。时茜又向皇帝解释了一遍 dna 验血性别鉴定,而司赫则去取回了七彩琉璃簪并返回了。随后,皇帝要求时茜开始进行 dna 验血性别鉴定。 时茜从司赫手中接过装有七彩琉璃簪的盒子,并打开它取出了七彩琉璃簪。同时,时茜在神识中与小欢交流道:小欢,你能让七彩琉璃簪发光变色吗? 小欢回答说:小主人,小欢无法让七彩琉璃簪变色或发光哦。 时茜心想:既然这样,那我只好让小珊出来,进入七彩琉璃簪中,控制它变色了。 小欢接着说:小主人,小欢虽然不能让七彩琉璃簪变色,但我可以让梦境中的每个人都看到小主人想让他们看到的任何颜色呢。 时茜笑着说:小欢,你真是个调皮鬼啊。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让小珊出来了,让它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蛊:小主人,你太宠溺纵容小珊了,小珊它可是蛊虫,你不能把蛊虫当猪养啊,自从它从靠山村带回投名状,你就让它吃了睡,睡了吃。 时茜:小蛊,我知道你最近常把小珊和魔界幽蝶蛊关一起。 小蛊:小主人你偷懒,不好好养蛊,把蛊当猪养,小蛊没有办法,只好帮小主人你遛蛊了。 时茜:小蛊,你一定是在狡辩。听过遛马遛狗遛猫的,就没听过遛蛊的,小蛊你不是一个正经的法器。 小蛊:小主人,法器那有正经不正经的,而且小蛊是巫忌。 时茜与小蛊交谈的时候,大理寺卿莫振声走到时茜跟前问道:“爵爷,dna验血性别鉴定实验是否可以开始了。” 时茜:“莫大人,本爵这边没什么可准备的,你那边实验的人选安排好了,就可以随时开始。” 莫振声:“爵爷,本官这边也安排好了。一会鼓声响起,参与实验的人,就会通过那条被围起来的通道前往擂台上的两个箱子,等参与实验的人在箱子里坐好后,就会拉动里面的绳子,绳子的一端系着铃铛,铃铛一响,箱子外屏风处站着的人就会撤掉屏风。箱子里事先准备好了针及采血用的琉璃,箱子里的人会用针扎破手指,把血滴在琉璃上。”莫振声停了几秒后,问道:“爵爷,真的只需一滴血就能分辨是男是女了,不需要再多一些。”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一滴血那都是多余的,在如今的时代,根本没有现代那些精密仪器来做这样的实验,这七彩琉璃簪和血就是道具。时茜嘴里却说道:“七彩琉璃簪是圣物,所以一滴血就足够了,多了也是浪费。莫大人,你的安排真是天衣无缝啊!” 莫振声:“下官也是为爵爷你考虑,参与实验的人带回来后就让他们在那院子里待着,为了保密,他们进入院子后,就不许说话,都穿上了斗篷,全身上下都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自他们进了院子,那院子外面五米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而且也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与他们说话,给了他们个条子,上面写了一个数字,叫人时就用打更的竹筒,敲打数字,参与实验的人听到他们拿到的那个数字,就自己往通道走,这样一来,全程没有一个人知道上台的是男是女。” 莫振声与时茜说完,就跟时茜一起登上擂台,莫振声把自己做的安排给在场的众人解说了一遍后,时茜便展示手中的盒子道:“这就是用来做 dna 验血性别鉴定的圣物七彩琉璃簪。有想看此圣物的,可以登上擂台前来观看。” 在场的人听到时茜这话,都跃跃欲试,圣物啊!谁不想看,立即大声说自己想看,就连坐在看台上的皇帝及大臣们还有太后、皇后等都想看。这让时茜有些意外,不过想看便让他们看吧。 因为皇帝说要看,所以徐福很快就来到擂台上,用案牍托着拿去给皇帝欣赏,皇帝小心翼翼把七彩琉璃簪拿手上,问一起前来的时茜道:“贞瑾,这七彩琉璃簪是如何分辨男女的。是像分辨血型那样,以不同的颜色代表吗?那男子是什么颜色,女子又是什么颜色。” 时茜心想这个自己还没想好呢,道:“男子为蓝色,女子为粉色。” 皇帝:“这是为何呢?” 时茜:“蓝色如天空的颜色,寓意男子该顶天立地,粉色如花,寓意女子明媚如花。” 皇帝听了笑着连声叫好,道:“贞瑾,朕试试这七彩琉璃簪如何?” 通过小凡深知皇帝意思的时茜,抬头看着皇帝,脸上带着一副不解其意的神情,仿佛一个天真的孩子,对皇帝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皇帝也没有开口与时茜多做解释,命徐福把准备的银针拿来。徐福一边呈上银针,一边劝皇帝换个人在实验,损伤龙体不好等云云,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皇帝的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他的声音如同一阵春风,吹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和勇气。他说:“朕心意已决,小福子不必多言。”说完,他拿起银针往手指上一戳,仿佛在挑战命运的不公,又仿佛在向世界展示他的勇气和决心。 在场的大臣们立即发出惊呼,他们的声音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时茜没被皇帝的动作吓到,倒是被大臣们大惊小怪的惊呼吓到了。时茜在心里翻白眼,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拿的是刀子不是针。自己是不是也要配合一下,发出惊呼啊!好像来不及了,大臣们都惊呼完了。 小欢:小主人,要惊呼吗?小欢把他们定住,然后让小凡给他们催眠倒回去,小主人你再惊呼一次,就可以了。 时茜:小欢,不用了。我已经惊呼了,只是惊呼的对象与大臣们不一样。 皇帝在众人的注视下,将自己的一滴鲜血滴在了七彩琉璃簪上,十几秒过去后,那原本暗淡无光的七彩琉璃簪瞬间绽放出如同天空一般湛蓝的光芒,所有人都不禁发出一阵惊叹声。随后,他们纷纷向皇帝表达着赞美之情,对皇帝赞不绝口。 而见此情形的时茜则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些人真是奇怪啊,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居然还会弄错夸赞的对象。这应该夸赞的不正是七彩琉璃簪吗?为什么要夸赞皇帝呢?” 皇帝不知时茜此时的想法,他的心情因为众人的夸赞变得愉悦起来,于是笑着说道:“贞瑾,你也来试试吧!”听到这话,时茜赶忙收回思绪,回应道:“圣上,贞瑾就不用了吧。贞瑾怕疼。”时茜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并暗暗在心里说,自己这也是在夸你,你可真勇敢啊!拿个针把自己手指扎破,流了一滴血啊!我就不敢了。 皇帝听了又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还不忘打趣时茜:“朕看你这丫头就是胆小如鼠,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怕疼。” 时茜默默地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惊讶,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起来:“不是吧!这狗皇帝难道真的认为用针刺破手指是一种勇敢的行为吗?” 就在这时,常玉公主轻盈地走了过来。优雅地向皇帝行礼后,缓缓走到皇帝身边坐下,娇声说道:“父皇,皇祖母与母后都很担心您的伤势呢,所以特意让常玉过来瞧瞧。” 时茜听到常玉公主的这番话,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真是受不了啊!那只是一根小小的针而已,又不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不过,谁叫人家是皇帝呢,天子之躯自然是无比珍贵的。”此时此刻,时茜终于能够理解那些宫廷戏里为何会有这样的情节设定了——皇帝仅仅只是擦破点皮,导演和编剧就把角色写死了,就是砍头问罪。你看,现在这一切多真实啊!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导演和编剧了,写的太好了,不过,演员的表演没有大臣们的表演好看。 常玉公主与皇帝说完话,确定皇帝手指的伤势不重后,就起身从皇帝身旁走到时茜身旁,对着时茜道:“贞瑾,本宫可不可以试一试。” 时茜花了十几秒才把表情调整好,我的妈呀!皇帝就是拿根针把自己手扎了一下,能有多大的伤口,太后、皇后就如此兴师动众把派常玉公主过来查看了。时茜抬头道:“公主殿下,你是金枝玉叶不用亲自试了吧,让一旁的宫女试了好了。” 皇帝却大笑着道:“常玉你不愧是朕的好皇儿,西周的公主,有胆气,贞瑾,常玉比你强多了。” 时茜:“常玉公主殿下是比贞瑾强,所以常玉是公主,贞瑾只是郡主。” 皇帝又是一阵爽朗的笑,脸上满是骄傲,时茜又一次把头低下,你们高兴就好。 小欢:小主人,现在是在梦里,用针扎一下手指,其实不疼的。 时茜:我知道小欢,就是在现实中,用针扎破手指也没多疼,我只是觉得没那必要,毕竟七彩琉璃簪那就是一个道具。 常玉公主听了皇帝的话,与时茜撒娇,说自己想试一试,时茜便不再拦着,皇帝让徐福把七彩琉璃簪与针送到常玉公主面前,常玉公主用针戳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七彩琉璃簪上,这次大臣们并没有惊呼,时茜在心里说,这是区别对待,皇帝一个大男人,戳破手指,你们就惊呼,常玉公主一个娇娇女,你们却无动于衷。 常玉的血滴落到七彩琉璃簪上,小欢按时茜吩咐的,等了十几秒才让在场的人看到七彩琉璃簪的变化,于是十几秒过后,七彩琉璃簪绽放粉色光彩,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常玉公主兴奋地说道:“父皇,您看!正如贞瑾所说,这七彩琉璃簪真是神物啊!男子的血滴上去会变成蓝色,而女子的血则会呈现出粉色。”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暗自寻思这确实神奇。他刚才将七彩琉璃簪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却发现它看上去平凡无奇,毫无特别之处。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皇帝的心声后,心中暗想,这本来就是一支普通的簪子,只是一个道具罢了。它之所以显得如此神奇,全依赖于小珊那蛊虫的能力以及小欢这件法器的功劳。 正当此时,时茜脑中突然警铃大作,因为时茜听到皇帝心生一计,并准备即刻付诸行动。皇帝向身旁的太监总管徐福投去一个眼色,然后在他耳畔低声细语,嘱咐了几句。徐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离开片刻,不久便返回原处。 皇帝见徐福回来了,就对时茜说道:“贞瑾,这七彩琉璃簪可是你的物件,而之所以要使用七彩琉璃簪进行 dna 验血性别鉴定,就是因为提点刑狱司与兵部的这场比试存在纠纷。你作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所以,朕认为由不相干的人来进行 dna 验血性别鉴定更为妥当。” 时茜恭敬地回答道:“臣谨遵圣上旨意。”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转头看向常玉公主,温和地说:“常玉,你先来检验吧,过一会儿再换其他人。” 常玉公主听到自己被选中,脸上露出兴奋和自豪的神情,立即走到皇帝正前方领旨谢恩,并双手接过放着七彩琉璃簪的案牍。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案牍交给一旁的星河,向退了两步,转身迈步走向擂台,捧着七彩琉璃簪案牍的星河紧跟其后。 常玉公主登上擂台后,让星河捧着放在七彩琉璃簪的案牍,走下擂台在兵士们面前走一圈,展示七彩琉璃簪。 星河走了一圈后,捧着七彩琉璃簪走回擂台上,皇帝就命徐福高唱开始,徐福喊开始的声音一落,演武场上的战鼓被敲响,鼓声停止,擂台上的人,撤掉擂台上的屏风,两个一般大小的箱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然后有人走过去转动箱子,让在场的人看清楚,箱子只有一面是可以打开的,转动箱子的人,把能打开的那一面面向众人,然后就撤到一旁等待。 常玉公主袅袅娜娜地移步到两个箱子中间,然后优雅地轻敲两个箱子,过了有一分钟,两个箱子分别从中间缝隙里推出一块小板子,板子上面放着一片琉璃,而琉璃上有一滴血。 常玉公主拿起七彩琉璃簪,用簪体最末端轻触琉璃片上的血,十几秒后,七彩琉璃簪绽放粉色光芒,常玉公主大声说道:“这个箱子里的是位女子。”星河三次大声复诵常玉公主的话。 这时一旁有人走上擂台,用舌头舔了一下纸后把一个女字的纸条贴在箱子上,常玉公主看罢,就去验第二个箱子,没一会,七彩琉璃簪再次发出粉色光芒。常玉再次大声宣布,第二个箱子也是女子。 这时有人走到第二箱子前,把女字也贴箱子上,做完后就退到一旁。 这时敲击竹筒的声音传来,箱子从里面推开,众人看到里面坐着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这大理寺卿莫大人这事做的可真仔细啊!” “是啊,全身蒙着黑布,这是什么也看不到,这就是打开箱子偷看,也分不清谁是男谁是女啊!” 这时充当裁判的官员走到擂台上,说道:“现在谁若有疑虑,可以走上擂台观看,但是不能用手碰触参与实验的人。”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 “我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分不清男女!” 台下有些人便起哄问道若是自己上去看出点问题,那有没有奖赏啊! 被皇帝留在看台上的时茜,嘴角上扬,皇帝安排的第一个戏目上场了。 时茜刚才就听到皇帝的心声,练武之人听力敏感,可以从呼吸节奏快慢分辨出男女。因此,皇帝命徐福找了几个金吾卫和御林军,准备上台去试一试,能不能听出来。 皇帝装模作样让一旁的徐福说,若是他们上台观察发现问题,答案与七彩琉璃簪检测的不同,当参与实验的人解下斗篷,性别确实与七彩琉璃簪检测不同,那就有赏。 听了这话,很多人都跃跃欲试,登上擂台去看,观察了十分之久,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做裁判的官员,等到上擂台查看的人都下擂台后,宣布让箱子里的人,解开斗篷走出来,坐在箱子里的依言解开斗篷,走出箱子。 “是女子,真是女子。这七彩琉璃簪,真是太神奇了。” 第453章 dna验血性别鉴定(2) 常玉公主又接着给四五对做 dna 验血性别鉴定,无一出错,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常玉公主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正准备给第六对上场的实验者做 dna 验血性别鉴定时,皇帝却让徐福叫停,让常玉公主返回看台,换人上去检测。 听到徐福高声唱换人的常玉公主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失落无比。自己玩得正高兴呢,父皇怎么叫停了?听说大理寺卿莫大人找了近一百个人来参与这次的 dna 验血性别鉴定,自己就验了八个人,后来还有那么多人,父皇就不能让自己再玩会吗? 常玉公主心里虽不情愿,但也面上没有露出不快,也没有求皇帝让自己再玩一会,毕竟父皇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常玉公主走下擂台,先回到皇帝所在看台上,给皇帝行礼后,才要返回女子那边的看台,走的时候问皇帝道:“父皇,让贞瑾随皇儿去女子那边的看台上坐吧!这里都是男子,贞瑾一个女子坐这里不自在。” 皇帝点了点头,心想只要不是让贞瑾上擂台有可能作弊影响检验结果的公正性,贞瑾伯爵去哪里坐都无所谓,道:“贞瑾,你就随常玉公主去女子看台上吧!” 时茜站起身对皇帝施礼道:“贞瑾,谢过圣上!”常玉公主开心的拉住时茜的手道:“贞瑾,随本宫去女子那边的看台吧。贞瑾,那七彩琉璃簪好神奇啊!” 时茜点头应和着,一边在神识里与小欢道:小欢,皇帝让徐公公安排了小太监参与了这次的 dna 验血性别鉴定,那个——公公他不能算是男子,也不能说不是男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欢:小欢不懂小主人你这话的意思。人不就分男人女人吗?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了。 时茜听了小欢这话,心想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还好自己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了。时茜继续与小欢在神识里说道:小欢,你是通过什么来判断,箱子里面的人的性别的。时茜内心想着,小欢应该不是通过衣着外形来判断性别的。 小欢:小主人,小欢是通过骨骼来辨认啊!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果然如此,法器是通过人的骨骼来辨别人的性别的,所以小欢才会说不会出错。皇帝安排的太监若是看骨骼,那肯定会被判断为男子,可是这些太监又不算是完整的男子,皇帝挖的这个坑还是有点难度的。 时茜:小欢,我方才让你注意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你都看到了什么? 小欢:当然可以,在梦境世界里,所有人都在小欢的监管之下,小欢是小主人的法器,所以小主人你想看什么都可以。说完小欢就把徐福出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的影像传给时茜。时茜的脑子里就如放小电影一样,时茜看完后,让小欢注意影像里的两个小太监,一旦这两个人出现在擂台上,就让七彩琉璃簪绽放淡蓝色光芒。 时茜与小欢说完,就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联系,让李戈安排自己人挤到擂台边上去盯着做检验的人,以防万一。 李戈:茜儿放心,哥带着长歌几人现在就在擂台前,我们十几双眼睛盯着,不会让人有机会拿走七彩琉璃簪或做什么手脚的。 时茜:哥你们都不在看台上看了。 李戈:在看台上看有什么意思,最好的位置狗皇帝和大臣们都占了。 时茜:不是让你们带上千里眼了吗?有千里眼还怕看不清楚。 常玉公主:“贞瑾,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呀!” 时茜:“我在想,这里离擂台有些远,看不清七彩琉璃簪发出的光芒是什么颜色。” 常玉:“还真是。对了贞瑾,你有没有把醉红尘的千里眼带过来。” 时茜:“我是还没带那东西。” 常玉:“也是,贞瑾你来了准备上场与兵部那些人比武的,那东西带来派不上用场。” 时茜:“不过,伯爵府的下人来给我这个主子加油助威,他们倒是把伯爵府里的千里眼带过来了。” 常玉听了忙笑道:“贞瑾,那你还不快让你的贴身丫鬟把他们手上的千里眼收起来,给我们送过来。”闻英几人听了,忙连声附和。 时茜还没回话,太后及皇后身边伺候的嬷嬷走过来,与时茜说太后、皇后让时茜给她们找千里眼。 时茜对常玉公主道:“你看,都是常玉你闹的,等着吧。” 这时看到时茜与常玉回到女子这边看台,赶过来伺候听差的夏禾正好到了,时茜有些心疼地看着夏禾,温柔地说道:“夏禾,你辛苦一趟,去寻我们的人要千里眼,带回去给太后、皇后以及公主、贵女们用。” 夏禾一听,立刻恭敬地福身回答:“是,女公子。”接着,夏禾迅速将手中的藤篮递给时茜,并细心地叮嘱道:“女公子,这里面有切好的水果、茶和点心,如果您渴了或饿了,可以随时享用,请一定要记得哦!”随后,又将一块干净的手绢交到时茜手中,关切地说:“还有这个,您拿着把脸上汗擦擦。”做完这些,夏禾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一旁的常玉见状,不禁笑着对时茜说:“贞瑾,夏禾这丫头真是很心疼你呢。” 时茜微笑着看向常玉,回应道:“你家星河不也是一样吗?我看她也挺心疼你的。”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感受到了彼此之间深厚的友谊。 而后,时茜向常玉表示要专心看擂台上的检测表演,便不再说话。实际上,时茜要在神识内与小欢交流,同时还要与李戈使用魔音符箓保持联系,可谓一心二用,忙碌异常,实在无暇再应对常玉公主了。 时茜用魔音符箓告知李戈,太后、皇后、公主以及贵女们想要借用千里眼,而她已经安排夏禾去索要了。 李戈回复:晓得了,哥我这会就让长歌将长荆等人手中的千里眼收集起来,然后带出场外交给夏禾。 时茜用询问的语气道:哥,那你的千里眼呢? 李戈回答:我的千里眼不外借,因为它是茜儿你送给我的礼物。 时茜用撒娇的语气道:哥,如果茜儿需要用怎么办? 李戈认真地回答:那我们说好,只能你自己使用,绝对不能借给其他人。说完,他摘下自己的千里眼,递给了长歌。 时茜道:嗯!说好了,哥的千里眼我自己拿着。哥还有一件事,你得跟咱们的人交代一下,让他们多留意一些情况。 李戈疑惑语气问道:什么事情呀?茜儿,你快说吧。 时茜认真地回答道:注意观察七彩琉璃簪的颜色变化。 李戈好奇地追问:注意颜色变化?难道这七彩琉璃簪除了蓝色、粉色之外,还会出现别的颜色吗? 时茜解释道:哥,刚才我看到皇帝和徐公公之间有些小动作。徐福离开了一会儿,之后我发现少了两个小太监。所以我担心皇帝会让那两个小太监也参与到检测中来,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么七彩琉璃簪可能就不只是呈现出蓝色和粉色的变化了,毕竟公公太监既算是男人又不算真正的男人。 李戈听后眉头紧皱问:茜儿,这些话是那个混账跟你讲的?哥要撕了他的嘴,拔了他的舌头。 时茜忙安抚道:哥,先别生气,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密切关注七彩琉璃簪的颜色变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换下常玉的人用七彩琉璃簪给三对检测性别,七彩琉璃簪依然保持百分百准确率,皇帝又一次让徐福高唱换人。听到皇帝再次要求换人,大臣们有些坐不住了,这么好玩的事情,自己怎能错过,于是都站起来,向皇帝自荐。 皇帝:“这一次朕要亲自来。”说完自己朝站了起来,大臣们听了皇帝的话,心中都很失落,早知道刚才皇帝让人去替换常玉公主时,自己就站起来请求了,那样自己就可以摸一摸那神奇的七彩琉璃簪,然后拿着七彩琉璃簪去鉴别人的性别,那以后自己就可以拿这事好好与人显摆了。 时茜有些讶异皇帝会亲自上台操作,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的,毕竟在如此严密的情况下,只用一点血,就能准确的辨别是男是女,感觉是挺神奇挺好玩的,若不是自己知道内幕,自己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想要亲自试一试。 皇帝走上擂台接过七彩琉璃簪,如前面两人一样操作,鉴别了两对人后,当检测第三对人时,七彩琉璃簪出现了不同的色彩变化。 皇帝也发现了,这次七彩琉璃簪散发的不是湛蓝色也不是粉色,而是淡蓝色。 皇帝看到这个变化,心中有了猜测,箱子里面坐着的人有可能就是自己让小福子安排的人。皇帝想要装做不知,准备说箱子里的是男人时,站擂台前观看的李戈也发现了七彩琉璃簪色彩上的变化,就故意说七彩琉璃簪的灵力是不是不够了,颜色像是变淡了。 与此同时,在看台上的时茜也在小欢的提醒下,通过千里眼看到了七彩琉璃簪色彩上的变化,时茜轻轻的说道:“淡蓝色。”一旁的常玉公主听到这句话,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说道:“贞瑾,你也看到颜色有些许不同了。” 时茜放下千里眼,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公主殿下,也发现不同了。”常玉公主点了点头,同时与身边的闻英等人小声的讨论,太后、皇后听到了贵女们与常玉公主的讨论,于是太后命嬷嬷把时茜叫到跟前询问,时茜道:“回太后娘娘,贞瑾也不甚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按理说人就只有男女之分,所以不该有第三种颜色……”时茜话还没说完,徐福匆匆赶来,向太后见礼后,禀告太后,皇帝要宣时茜去擂台上。 原本皇帝是想故意说成是男子,可因李戈等人点破了七彩琉璃簪发出的光芒略有不同,皇帝便决定把时茜叫上擂台,皇帝心里想这七彩琉璃簪是否真如表现的那样,真能从一滴血里辨别出人的性别,还是这圣物可以透过物品视人。 通过小凡听到皇帝的心声的时茜,也不由为皇帝的谨慎点赞,时茜认为人在遇到新生事物时如皇帝那样谨慎的态度去审视新生事物是对自己及他人的负责,特别有着决策权的人,因为有着决策权的人,他的决定影响不仅是他一个人,而往往是一群人。所以,面对新生事物时多一份怀疑,多问多想几个为什么?然后小心去求证,是很有必要的。 时茜来到擂台上,皇帝当着时茜的面再次测试那滴血,七彩琉璃簪在小欢的操控下,在众人的眼中再次绽放淡蓝色光芒,如同璀璨的蓝宝石,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皇帝眉头紧蹙,满脸疑惑道:“贞瑾,这次七彩琉璃簪变化的颜色有些不一样啊。” 时茜颔首回应道:“回圣上,贞瑾也看到了。这次颜色是淡蓝色。” 皇帝语气紧张,又问:“贞瑾,那你可知出现这种颜色代表什么意思?是七彩琉璃簪的灵力耗尽了吗?” 时茜的声音如清泉般,回应道:“回圣上,七彩琉璃簪是碰了那血才发出那淡蓝色光芒,因此,应该与七彩琉璃簪的灵力是否耗尽无关。若真是七彩琉璃簪的灵力耗尽,那应该是变得黯淡无光才对。 圣上,这七彩琉璃簪贞瑾得到之后,也甚少研究它的用处,只听祖父英魂嘱咐,这七彩琉璃簪除了检测血型外,还能做dna亲子鉴定等,其他的祖父英魂也不甚清楚。” 皇帝一直用余光盯着时茜,他想从时茜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到答案,但时茜的表情始终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没有任何异常。皇帝心中暗自疑惑,难道贞瑾真的不知道七彩琉璃簪为何会发出淡蓝色光芒? 时茜自然察觉到了皇帝的目光,但时茜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或不安。自己的情绪符箓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最近一段时间,时茜一直在努力学习如何将喜怒哀乐四张情绪符箓叠加使用,以便能够在魔影分身中施展,使魔影分身能展现出更为复杂的情感,让分身看起来更为真实更具欺骗性。经过不懈的努力,时茜终于成功掌握了这一技巧。 当时茜开始尝试将四种情绪符箓叠加在一起施展时,惊讶地发现,这样做竟然可以让自己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展现出想要让别人看到的情绪,同时隐藏起内心真正的想法。这种能力让时茜变得更加自信和从容,面对皇帝的审视也毫不畏惧。 第454章 dna验血性别鉴定(3) 皇帝见时茜脸上一直都是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但又想着时茜是在胧月庵长大,心思应该没有上京城那些贵女那样复杂,而且年纪也还小,便没有深想。皇帝转而看向手中的七彩琉璃簪,再次仔细端详着它,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来解释刚刚发生的奇异现象。 皇帝回忆着刚才七彩琉璃簪散发的淡蓝色光芒,让他对七彩琉璃簪能根据血液来判断性别的能力愈发相信。皇帝心想,这七彩琉璃簪能够如此准确地鉴别出人的性别同时还能分辨人的血型还有那dna亲子鉴定,这七彩琉璃簪无疑是一件无价之宝。这个念头闪过之后,皇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觊觎之情。可皇帝转念一想,时茜将来是会嫁入皇室成为自己的儿媳的,这种觊觎之心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因为一旦时茜嫁入皇家,那么七彩琉璃簪自然也就成为了皇家的财产。所以,现在抢夺七彩琉璃簪弊大于利。 通过小凡得知皇帝内心想法的时茜,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嫁给你儿子吗?\" 不过,自己现在喜欢的人确实是皇帝的儿子——靖王。 时茜收到思绪,恭敬地说道:\"圣上,贞瑾认为我们与其在这里毫无头绪、胡乱猜测七彩琉璃簪为何会发出淡蓝色光芒,实在是徒劳无功。不如我们先对另一个箱子里的人的性别进行检测,然后再命箱子里的两个人出来,解开身上的斗篷,这样或许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了。\" 皇帝听了表示同意,于是拿着七彩琉璃簪就准备去检测第二个箱子,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思索了几秒,转身唤时茜,让时茜去检测。 时茜拱手施礼道:“微臣遵旨!”便移步到皇帝面前,接过七彩琉璃簪,然后来到第二个箱子面前,时茜用七彩琉璃簪去碰触血液时,小欢在神识里道:小主人,这个箱子里的人,有些异常。 时茜:小欢,有什么异常? 小欢:大骨骼里还有一个小骨骼,大骨骼是女的,小骨骼是男的。那小骨骼还太小,所以小欢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最终能确定那小骨骼是男的。 小主人,现在该怎么办?有女有男,小欢该让他们看到什么颜色呢。 时茜:大骨骼里有小骨骼?小欢,你说的应该是怀了孩子的妇人吧。 小欢:对,大肚子。 时茜:这好办,先是粉色后是湛蓝色。 小欢:好的,小主人。 小欢回答后,立即让七彩琉璃簪起变化,先发出粉色,粉色光芒消散后,湛蓝色光芒升腾。 看到这一幕,观看的人群再次议论纷纷,“七彩琉璃簪怎么会变换了两次颜色,难道那个箱子里的人,是个怪物?半男半女?” “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人。” “有的,我小时候听家中老人说过,我老家附近有户人家,不知道是得罪了那路神仙,遭了报应,生下一个孩子,一个身子两个脑袋,下边一半是男一半是女。” “你瞎说的吧!你家长辈是编话吓唬你的吧!我老家长辈在小时候,还说过人吃人的话呢,还有长着翅膀的老虎,这些事谁见过,也就从他们嘴里听说的。” “这人吃人还真有,说的是闹饥荒……”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擂台上的锣被敲响了,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皇帝:“贞瑾,这七彩琉璃簪这是又怎么了,怎会有两种颜色?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吗?” 时茜假装思索了好一会才说道:“回圣上,这个问题贞瑾知道一点,但不知道对不对。” 皇帝:“哦,那贞瑾你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时茜:“回圣上,贞瑾以为箱子里面坐的是怀有身孕的妇人,这妇人是女子,所以七彩琉璃簪就发出粉色光芒,但是当她腹中胎儿长大后,性别就可以被分辨出来,而现在看来,这腹中胎儿应该是个男孩,所以粉色消散后,七彩琉璃簪就发出湛蓝色光芒。” 皇帝不等时茜说完话,就激动打断时茜的话道:“贞瑾的意思,妇人怀着的是个男孩,所以粉色消散后,七彩琉璃簪就发出湛蓝色光芒。” 时茜:“圣上英明!正是如此。” 皇帝一听忙说道:“箱子里的两个人的性别已经检测过了,赶紧让他们从箱子里出来,让朕好好看看是不是这样。” 随着竹筒敲击声响起,两个箱子从里面缓缓推开,箱子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待他们在擂台上站稳之后,便开始缓缓解下身上的斗篷。看到这一幕,台下的观众们立刻又是一阵惊呼:“神了!七彩琉璃簪真是神了!箱子里竟然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皇帝看了也不禁连连点头,笑着对贞妃说道:“贞瑾,这个箱子总算是真相大白了。箱子里的人果真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怪不得七彩琉璃簪会散发出两种颜色。可是,前面那个箱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箱子里的明明是个女子呀,为什么七彩琉璃簪发出的不是代表女子的粉色,而是淡蓝色呢?” 时茜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由于太监被阉割过,因此他们的外形并没有男性的明显特征——喉结。皇帝特意吩咐让小太监换上女子的衣裳,并涂抹胭脂水粉,使得小太监看起来还真像一个活脱脱的大姑娘。这样一来,七彩琉璃簪自然不会散发出代表男子的湛蓝色光芒。 而太监也不是女子,自然也不能是粉色,所以时茜让小欢用淡蓝色来区别,太监是不完整的男人,但与男人是有莫大关系的,因此淡蓝色,这个颜色好,代表忧伤忧郁的颜色。 当然这些话,时茜不可能这么直白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及皇帝的面说。她只是摸着下巴,一脸疑惑地看着众人说道:“圣上,贞瑾也很费解啊!若从七彩琉璃簪能检测出箱子里是位身怀六甲的妇人这事来看,七彩琉璃簪是不可能会出错的。 可现在是怎么了呢?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一位姑娘,可七彩琉璃簪散发的颜色既不是代表女子的粉色,也不是男子的湛蓝色呢。 难道这姑娘不是姑娘? 啊!这位姑娘,本爵这话没有其他别的的意思,纯粹就是好奇。你与其他姑娘到底有什么不同。”能有什么不同,因为你是个太监,就是狗皇帝弄出来的试探和刁难。 皇帝也装傻道:“是啊!到底是哪里不同呢。贞瑾,你若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那些七彩琉璃簪,你就割爱了如何?” 时茜抬头看向皇帝,心里说不是吧!你不是已经打消把七彩琉璃簪据为己有的念头了吗?狗东西,你还惦记我的七彩琉璃簪啊!这七彩琉璃簪给你也没有,这七彩琉璃簪能有那神奇的妙用,完全是靠小珊、小欢等法器操控的,没了小珊、小欢等加持,这七彩琉璃簪啥也不是。 小蛊:小主人,这七彩琉璃簪很值钱的,它可不是真的琉璃,它是彩色碧玺。 时茜:什么?小蛊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七彩琉璃簪它不是琉璃制品,它是碧玺啊! 小蛊:那是因为碧玺与琉璃在小蛊等法器这里都是没用处的东西,可自从与小主人你契合后,小蛊才知道,这东西还分值钱和不值钱的。 而值钱的东西,小主人不喜欢给讨厌的人。 小蛊说完,李戈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说道:茜儿,不能把七彩琉璃簪这样的宝物送给狗皇帝。可恶,他这是想把七彩琉璃簪弄到手里,哥今日没把隐身斗篷带来,不然,现在就用祖父英魂的身份教训他。 茜儿,你与狗皇帝说,这事你做不了主,这七彩琉璃簪是祖父英魂送你的,这事你需要问过祖父英魂。 事后,哥穿上隐身斗篷再去找他算账。 时茜忙回李戈道:哥,你别着急。这七彩琉璃簪当然不能给狗皇帝,这七彩琉璃簪很值钱的。 李戈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个妹妹啊,真是个小财迷。但七彩琉璃簪这样的圣物又岂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于是他赶忙纠正道:茜儿,你少调皮捣蛋胡说八道。圣物都是有灵性的,你这么说,它要是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时茜听后,在心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暗自嘀咕:哼,我才不怕呢,这就是一支普通发簪,还没成精呢。 时茜与皇帝说道:“回圣上,这七彩琉璃簪是祖父送予贞瑾的,若要把它转赠他人,贞瑾做不了主,这事还需问过祖父他的英魂。” 皇帝听了时茜这话,哈哈大笑,笑过后道:“朕不过是与贞瑾你说了句玩笑话,当不得真,就不必问你祖父了。” 时茜:“原来圣上说的是玩笑话呀!也是,这七彩琉璃簪是女子的饰品,圣上拿着也无用。” 皇帝等时茜把话说完,就又把话题带了回去,继续问道:“贞瑾,你方才思索了许久,可是想到问题所在了?” 时茜皱着眉头,继续沉思片刻才回答道:“回圣上,贞瑾还是一头雾水。不过,若七彩琉璃簪没有出错,那问题应该出在这位姑娘身上。 七彩琉璃簪绽放湛蓝色光芒是为男子,而这位‘姑娘’却让七彩琉璃簪绽放淡蓝色光芒,贞瑾在想这湛蓝色和淡蓝色都是蓝色,这就说明两者之间必有联系。那这位姑娘会不会是男扮女装?” 皇帝又是一阵大笑,笑声里带着一些对时茜的赞许,道:“男扮女装?可贞瑾,你看这位‘姑娘’他没有喉结哦!” 擂台下的李戈听了皇帝这话,心中一亮,连忙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说道:“茜儿,你听哥说,太监没有喉结。” 而擂台上的皇帝也继续说道:“而且,贞瑾,这男子穿上女装,那也是男子。七彩琉璃簪能单凭一滴血,就检测出人穿的是何衣裳吗?” 时茜:“回圣上,七彩琉璃簪没有办法从一滴血就检测出人穿着什么衣裳,就因为如此,所以贞瑾才说自己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贞瑾坚信,问题一定出在这位姑娘身上。就如圣上说的那样,穿上女子的衣裳不代表他就是女子,可他若不是女子,那就是男子,是男子,那七彩琉璃簪碰触到他的血,绽放的应该是湛蓝色光芒,又为什么是淡蓝色,贞瑾,想的头都大了。” 皇帝听了时茜这话,得意的在心里说,你当然想不明白了,那太监是男人也不是男人,简直就像一个怪物。 时茜:“圣上,贞瑾又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给我们解惑。” 皇帝:“哦!是什么办法?” 时茜:“回圣上,是探脉。贞瑾学医时,教授贞瑾医术的玉师兄也就前太医院院使玉坤苼,曾与贞瑾说过,男子与女子的脉象不同,是有区别的。 贞瑾觉得七彩琉璃簪在碰触这位“姑娘”血后,散发淡蓝色光芒,很有可能是这位“姑娘”是一个身体有疾,阳气不足的男子假扮的,或许正是因为阳气不足的关系,湛蓝色就变淡蓝色。 至于圣上说的因何没有喉结,大概是仙府书籍上记载的,发育不良导致吧!” 皇帝看向时茜,开口道:“发育不良?贞瑾,你在仙府那里拜读过医术典籍,那仙府医书典籍上是怎么记载这种情况的?” 时茜继续道:“回圣上,是的。那龙吟九针正是贞瑾阅读的医书典籍其中之一。而根据仙府书籍上记载,有些男子因发育不良或发育迟缓,未弱冠之年,其男性体征就是喉结,不会太明显,会看不出来有喉结。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这位所谓的‘姑娘’是一位会易容术的高手,贞瑾听祖父英魂说过,在江湖中有人女扮男装,会戴上一个假喉结,反之男扮女装,就会隐藏喉结。”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时茜这些话,他看向台下,说道:“诸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看法?” 这时跑来观看比试的太医院的太医及张提点、玉坤笙几人纷纷上前一步,齐声说道:“陛下,臣等愿上台一探虚实!”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上台。张提点、玉坤苼及三位御医登上擂台,围着那位“姑娘”仔细查看起来,然后便开始轮流为那位“姑娘”请脉。 张提点、玉坤苼及三位御医给擂台上所谓的姑娘请脉后,立即就知道“姑娘”的身份,尤其是张提点及一位御医,两人常去给皇帝请平安脉,自然见过皇帝身边侍奉的近侍——小太监。只是两人都没有马上揭穿“姑娘”身份,而是像其他人一样给“姑娘”请脉。 皇帝看太医院张提点及玉坤苼等人给“姑娘”请了脉后,道:“张爱卿,这姑娘的脉象如何?有什么问题吗?” 张提点:“回圣上,经过为这位“姑娘”请脉,老臣已知晓他的身份。只是为谨慎起见,老臣还要与几位同僚聊一聊。”张提点心里说,如果一会皇帝问自己,这姑娘是男是女,那自己就要把话说得更委婉一些,就说这姑娘是生病了,不然就说是有男鬼附身吧!总之,既不能得罪皇帝,也要救贞瑾伯爵这小姑娘一把。 第455章 dna验血性别鉴定(4) 张提点将玉坤苼和其他几名御医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你们都已经替那位‘姑娘’把过脉了,告诉我,你们摸到的脉象究竟是什么样的?” 几位御医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似乎有难言之隐。那名所谓的“姑娘”实际上是个小太监,而且还是在皇帝宫中侍奉的御前近卫。刚才皇帝还开口向贞瑾伯爵讨要那支七彩琉璃簪,这让他们不禁心生疑虑,难道这个小太监是皇帝设下的圈套,故意用他做局欺骗刁难贞瑾伯爵的? 如果他们揭穿小太监的真实身份,破坏了皇帝的计划,恐怕会惹得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如果不揭露真相,贞瑾伯爵那小姑娘岂不是太可怜了,白白失去了珍贵的七彩琉璃簪。 玉坤苼看到几位御医沉默不语,心中焦急万分,又气愤不已,又倍感无力。他清楚这些人在顾虑什么,毕竟皇帝的权威不可冒犯。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欺骗行为,尤其贞瑾伯爵是自己的小师妹,与自己还有师徒名分,自己更是把她当成亲闺女。于是,玉坤苼决定不再沉默,无论如何也要说出实情。 “我先说吧!”玉坤苼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玉坤苼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表示要坦诚地告诉大家事实。他心想,管他什么皇帝,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贞瑾,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张提点颔首道:“玉院使请讲。” 玉坤苼:“那姑娘是虚凤。”(古代凤代表男子,凰为女子,假凤虚凰有男扮女装的意思,而虚凤暗指是男人又不是男人。) 张提点听了又点了点头道:“我摸到的脉象与玉院使的一样,你们几位呢。” 三位御医听了张提点与玉坤苼的话,又沉默了一会后,其中两位说自己摸到的脉象也是虚凤,剩下一位说自己有些心神不宁,摸不到那姑娘的脉象。 张提点几人没有责怪那个推说自己摸不出脉象的御医,商量有了结果后,张提点几个人回来擂台中间,张提点朝皇帝行礼了,把几人商量的结果当众宣布,那姑娘是“虚凤”。 擂台下的观看的人有议论纷纷,“虚凤是什么意思?”“这你都不知道?虚凤就是没种没根的男人。”“没根的男人?”“就是公公。” 时茜其实已经听到擂台下众人的议论声,可依然带着无辜蠢萌的表情问:“张提点,什么是虚凤?” 张提点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张提点从说出虚凤那一刻,就一直的暗中观察皇帝的表情,皇帝表情淡淡的,好像没生气,这会听到贞瑾伯爵发话问自己,皇帝到好心回答时茜道:“虚凤就是公公,近卫。” 皇帝见时茜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怕时茜会继续追问,就继续道:“原来是虚凤,难怪七彩琉璃簪散发的颜色是淡蓝色,虚凤与凤有关,是凤非凤。不错,这七彩琉璃簪真乃神物、圣物啊! 贞瑾,七彩琉璃簪的灵力不应该被这么虚耗,你用它做一次dna验血性别鉴定,这场dna验血性别鉴定就此结束,然后你随意指定兵部一人给铁芯做dna验血性别鉴定吧。” 时茜:“贞瑾遵旨!” 皇帝交代完时茜,便提步离开擂台,走时也不忘给时茜清场,对张提点等人道:“张爱卿脉象摸的很准,不错,玉大夫也不错,赏!” 张提点等人听了,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皇帝说赏,那就是说皇帝没生气了,太好了。 皇帝一回到看台上坐好,场上的鼓声便响了起来,持续一会后,鼓声停止,屏风撤走,依然同样操作,转动擂台上的箱子,让在场观看的人看清楚,箱子没有被动手脚。 紧接着,时茜走到两个箱子中间,依然是轻敲两个箱子,一会后,木板从箱子缝隙里推出,木板上都放置一片琉璃,琉璃上有一滴血液。 时茜走到第一个箱子,用七彩琉璃簪碰触上面的血液,七彩琉璃簪十几秒后绽放湛蓝色光芒。 时茜把绽放湛蓝色光芒的七彩琉璃簪拿着向观看的人群展示,让擂台前观看的人及其他看台的人,看得更为清楚,时茜的这一行为,让在场的人都很感动,方才其他人上台做这个dna验血性别鉴定的人,都没有向他们展示,让他们能看清楚,他们靠擂台近的,才能看到七彩琉璃簪发出光芒。 等七彩琉璃簪绽放的光芒慢慢消散,时茜才走向第二个箱子。时茜快要走到第二个箱子面前时,小欢在神识里道:小主人,这个箱子里的人有些奇怪哦! 时茜:哪里奇怪? 小欢:箱子里面有人的骨骼,也有动物的骨骼。 时茜:人与动物的骨骼?是兽人吗? 小欢:不是的,小主人。若是兽人的话,小欢会提醒小主人小心,因为在梦境世界里,兽人的攻击性还挺强的,很危险。 时茜:那我明白了,小欢你的意思是,这个箱子里面除了有人还有一个动物。 小欢:是的,小主人。小欢就是这个意思。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心里嘀咕这个测试是谁给自己准备的,不是皇帝,自己没在皇帝的心声里听到这个,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自己眼前的血很可能不是人的血,也可能是人的血,时茜没有慌张,让小凡读取箱子里面人的人魂记忆。 小凡:小主人,这箱子里面的人还是个难缠的家伙,她把脑袋放空了什么都不想,偏偏小凡现在操作着太多人魂了,没有办法采取手段深入读取她的人魂记忆。 小蛊:她有张良计,小主人,你有过墙梯。是人血还是动物血瞒不过小蛊的。 时茜听了忍不住在心里发笑,道:“小蛊你这过墙梯好样的,小蛊你现在告诉我,我面前的血是人血还是动物血。” 小蛊:小主人,小蛊这个过墙梯要碰到那血才能知道那是人血还是动物血。小主人,你悄悄的用手去碰那滴血,别让人看到了。 时茜:这个好办,不用悄悄的,咱们现在是在梦里,小欢把他们的眼睛都遮住了。 小欢:好的,小主人。 时茜在心里说自己真是太嚣张了,众目睽睽之下,搞小动作,还团伙作案,带着一众法器作案,感觉是带着一群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做坏事,真是罪过。 时茜用手指碰了那滴血,就等于与时茜契合的小蛊碰到那血,过了一分钟,小蛊告诉时茜,第二个箱子送出来检测的血是猫血,不是人血。 于是时茜问小欢:小欢,你可以制造梦境,那么应该可以让人看到全息影像吧! 小欢:小主人,什么是全息影像?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想着自己该怎么跟小欢解释呢,而且自己现在也没有那个时间,过了三五分钟了,七彩琉璃簪都没有散发颜色,观看的人群都在议论着发生什么事了。 时茜想着要弄一点特别的东西,才能把这次用时较长的事给掩盖过去,时茜:小欢,你可以让他们看到幻象吗? 小欢:当然可以,在梦境里,小主人想让他们看到什么都可以。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欣喜道:小欢,让他们看到猫的影像。 小欢:好的,小主人。 看台上的皇帝见时茜用七彩琉璃簪碰触血后,都过了三五分钟了,七彩琉璃簪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皇帝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于是皇帝让一旁的徐福询问,徐福立即高声道:“贞瑾伯爵,发生何事了?为什么七彩琉璃簪没有变化,难道七彩琉璃簪检测不出箱子里的人的性别吗?” 李戈同样用魔音符箓问时茜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七彩琉璃簪没像前面那样,在碰触血液后,十几秒就开始有回应,发出对应的颜色。 时茜:哥,你放心!应该是这血有点问题,所以七彩琉璃簪才没有起反应。 李戈想问时茜,血有什么问题时,徐福的问话的声音响起,李戈只能停止发问。 时茜赶忙回答道:“徐公公,贞瑾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是这血……”时茜话没说完,七彩琉璃簪发出耀眼光芒,紧接着一个个小光点汇聚成一只猫,时茜再次高举七彩琉璃簪,让观看的人都能看到那只猫的影像是七彩琉璃簪发出的。 皇帝紧紧地握着千里眼,目光凝视着擂台上的一切。他看到了七彩琉璃簪,然而这次它并未散发出任何颜色,反而显现出一只猫的影像。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第二个箱子里面并非人类?这绝不可能!如果箱子内无人,那么被送出检测的血液又是如何得来的呢?难道是猫自己用针刺破皮肤,然后将鲜血滴落在琉璃上并推送出箱子以供检验吗?倘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这只猫已经成精了? 就在这时,常玉公主在看到猫的影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向星河问道:\"星河,贞瑾伯爵送给本公主的那只猫如今身在何处?\" 星河连忙回答道:\"回公主殿下,那只猫已被太后娘娘身边侍奉的林嬷嬷抱走了。刚才她还在此处,但此刻不知去向何方,就连猫也不知所踪了。\" 听到这里,常玉公主心头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她暗自思忖着,难道擂台上第二个箱子里的人会是林嬷嬷?难道这一切都是皇祖母精心安排的?这样的雕虫小技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七彩琉璃簪那样的圣物呢。 看台上的太后看到七彩琉璃簪显现猫的影像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她不动声色地朝一旁的福嬷嬷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前去执行下一步计划。 福嬷嬷心领神会,立即向太后福身行礼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皇帝所在的看台走去。 福嬷嬷穿过人群,很快来到皇帝那边的看台。皇帝的侍从见她到来,立刻迎上前去。没过多久,皇帝便召见了福嬷嬷。 福嬷嬷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将太后交代林嬷嬷去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皇帝。皇帝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福嬷嬷得到皇帝的许可,便悄然退下。回到太后身边,向太后禀报了情况。 此时,皇帝对身旁的徐福吩咐了几句。徐福就高声告诉时茜,让时茜命令箱子里的人走出箱子。 时茜听到徐福的话,就按照皇帝的旨意行事,对着两个箱子大声说道:“出来吧!” 两个箱子里的人闻声而动,缓缓走出箱子,解开身上裹着的黑色斗篷,露出真面目。众人定睛一看,发现第一个箱子里走出来的果真是一名男子;而第二个箱子里走出来的是一名妇人,身穿宫里嬷嬷的衣裳,她的手上竟然抱着一只猫。 “猫,箱子里有猫。这七彩琉璃簪显现猫的影像莫非送出来检测的是猫血,不是人血。”在李戈的示意下,伯爵府的人开口大声讨论。 林嬷嬷见状抱着猫朝时茜行礼后大声道:“方才送出来检测的血,确实不是小妇人的血,是这只猫的血。” 林嬷嬷话音一落,全场沸腾,众人纷纷惊叹于七彩琉璃簪的神奇,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七彩琉璃簪真神了,一滴血就能鉴别是男是女,就算是用公公、猫来测试,也没能逃出它的法眼啊!”有人兴奋地说道。 “就是,太厉害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方才,我还以为这七彩琉璃簪坏了呢,还直惋惜。”有人略带遗憾地说。 “什么坏了,那可是神物、圣物,哪有可能那么容易坏。”有人反驳道。 “这不是过了很久它都没反应吗?”又有人提出疑问。 “或许七彩琉璃簪是疑惑,这血不是人血,那猫算男人还是算女人啊!”有人调侃着,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哈哈~” 时茜听着人群七嘴八舌的讨论,示意一旁的官员敲响擂台上的锣,锣声响起,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时茜道:“圣上有旨,七彩琉璃簪乃是圣物,不可浪费消耗其灵力,因此今日dna验血性别鉴定就此结束,接下来,本官将请兵部尚书魏大人与本官一起用七彩琉璃簪给铁沁做性别鉴定。” 魏保兴听到时茜要请他一起给铁沁做性别鉴定,兴奋的站起身来,朝皇帝的方向行礼后,就大步朝擂台走去。 铁沁此时已走上擂台,时茜朝铁沁招手,铁沁走到时茜身旁,低声向时茜道谢。时茜笑:“铁沁,你谢我什么?”铁沁:“铁沁嘴笨不会说话,总之爵爷你是铁沁的大恩人。铁沁现在恨不得给你跪下磕头感谢……”铁沁看到走来的兵部尚书魏保兴,就停止了说话,感谢地话留着回去再说吧。 铁沁的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激动得难以言喻,她感激涕零,仿佛时茜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只要一会七彩琉璃簪碰触到她的血后散发出粉色光芒,那以后谁还能说她不是女人是男人。 等魏保兴来到擂台上,时茜就把七彩琉璃簪交给魏保兴,魏保兴兴奋接过,仔细端详,这可是神物、圣物啊! 时茜:“魏大人,我们现在开始吧!” 魏保兴:“好,萧提刑开始,本官要做什么?” 时茜:“魏大人可以先仔细检查一下七彩琉璃簪,看看有没有问题。” 魏保兴:“没有问题,完好无损。” 时茜:“那魏大人还可以拿着七彩琉璃簪到擂台下,给他们展示,顺便让大家看看七彩琉璃簪有没有问题?” 第456章 dna验血性别鉴定(5) 魏保兴依言拿着七彩琉璃簪走下擂台,他的举动又引发了一阵轰动。众多观看的兵士纷纷涌向前,希望能够更近距离地观看这件珍贵的宝物。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一般。 擂台下的人群围绕着魏保兴,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圈子。每个人都试图挤到前面,想要一饱眼福。尽管常玉公主曾让婢女星河手持七彩琉璃簪绕场一周展示,但由于星河是女子,兵士们担心过于亲近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麻烦,因此只能远远地欣赏。然而此刻情况不同,魏保兴是一名男性官员,虽是刑部尚书,地位显赫,但大家都觉得都是男子靠近一点并不会有什么不妥。此外,魏保兴本人也有意要炫耀自己可以碰触七彩琉璃簪并且一会要亲自拿着七彩琉璃簪做dna验血性别鉴定的事情,因此对兵士们的靠拢并不反感,反而流露出一种享受被众人瞩目的神情。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大臣们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站起身来,伸长脖子,目光紧紧锁定在魏保兴手中的七彩琉璃簪上。大臣们渴望能够亲眼目睹这件传说中的奇珍异宝,感受它所散发出来的神秘魅力。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机会亲自上台,只能在远处观望。而且方才星河没有走到他们这边,现在拿着七彩琉璃簪展示的是魏保兴,那时不是他们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欣赏七彩琉璃簪了,所以他们自然不能也不愿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过了十几分钟,大臣们见魏保兴还被兵士们围着看,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和冲动,一个个都坐不住了,纷纷从看台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士兵围成的圈子外。他们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完全顾不上皇帝还坐在看台上看着呢! 大臣们来到外圈后,立刻让自己的侍从命令士兵们让路。士兵们不敢违抗这些大人的命令,只能乖乖地让开一条路来。于是,大臣们便顺着这条临时开辟出来的通道,径直走向中心点的魏保兴。 大臣们围着魏保兴,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七彩琉璃簪,眼中闪烁着好奇和贪婪的光芒。他们一边欣赏着这神奇的宝物,一边还觉得不够过瘾,纷纷向魏保兴讨要他手中的七彩琉璃簪,希望能够亲自拿在手上把玩一番。在他们心中,这七彩琉璃簪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圣物、神物啊!既然如此,它必定带有仙气,如果能亲手摸一摸,那岂不是沾上了仙气? 然而,魏保兴听到大臣们的要求后,顿时傻眼了。这可是圣物啊!要是传给别人观看,这传来传去,万一不小心失手了可咋办?这可是圣物,要是损坏了或者弄丢了,那可不得了!所以,面对大臣们的要求,魏保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魏保兴到底是个老狐狸,很快就有了主意。他把七彩琉璃簪借给太师看了以后,就快速拿回来,然后说时候不早了,他该回到擂台上,去给铁沁做 dna 验血性别鉴定了。然后,就在自己侍从的护卫下,如一只狡猾的狐狸般快速地返回到擂台上。 等在擂台上的时茜见魏保兴重回擂台上了,就大声道:“方才,大家都仔细看过七彩琉璃簪了,这七彩琉璃簪没有任何问题吧。” 擂台下的兵士大声回应:“没有。” 时茜点了点头,继续道:“一会就让魏尚书亲自给铁沁做 dna 验血性别鉴定,只要七彩琉璃簪碰了铁沁的血后散发粉色,那就足可证明铁沁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这一点大家伙不会有异议了吧。” 全场大声回道:“没有异议了。”所有人都已经对七彩琉璃簪 dna 验血性别鉴定的本领深信不疑,那结果肯定是百分百准确的,就是公公和猫的血,七彩琉璃簪都能分辨出来,那怎么可能还会有错。 时茜用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又继续说道:“证明铁沁是女子后,那今天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与兵部的比试,就是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们胜,对这一点也不会再有异议了吧。” 这次场下的兵士们沉默了,李戈见状与伯爵府的府兵、侍卫们大声回应没有异议。看台上的贵女们也想大声回应没有异议的,可是又有些放不开,总觉得大声喊叫有些失礼,若是身后没有坐着太后、皇后,那她们胆子还能大一点,大喊一句也无妨。 这时常玉公主突然大喊:“贞瑾,没有异议。提点刑狱司胜!贞瑾你好样的,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也好样的。” 贵女们听到常玉公主这么喊,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见太后、皇后非但没有责怪常玉公主的行为,还面带笑容,立即转头朝擂台上喊提点刑狱司胜!贞瑾伯爵好样的。 李戈见状也跟着喊提点刑狱司胜,贞瑾伯爵威武!兵部的兵士们见状,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低头思索,郡主贞瑾伯爵确实很厉害,一个人就能单挑他们兵部上百兵士,而且赢的轻轻松松,至于郡主带领的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也挺厉害的,与他们比试的那三场也确实是她们赢了。想明白的曹总司学着李戈等人大叫提点刑狱司胜,贞瑾伯爵威武!兵士们见曹总司都喊了,也跟着稀稀疏疏的喊了起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完全淹没了看台上的贵女们的声音,兵士们高昂的喊声,听得贵女们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也跟着沸腾了。 李戈和贵女们的声音就像潺潺的流水,而兵士们的声音则像汹涌的洪流,淹没了一切。 而男子看台那边的大臣们都在悄悄地观察皇帝的脸色,他们试图从皇帝的表情和反应中获取一些信息或暗示。皇帝坐在看台上,静静地聆听着士兵们高呼“贞瑾伯爵威武”的口号声,皇帝的心情异常复杂,既有庆幸又有惋惜。 皇帝心中暗自庆幸贞瑾伯爵是一个女子,因为这样一来,她就不可能成为皇位的竞争对手,也不会对墨家皇族构成直接的威胁。同时皇帝又感到一丝惋惜,如果贞瑾伯爵是一个男子,那么凭借她所拥有的醉红尘里的资源、萧家军在各国中的声望以及今天在兵部展示的军体拳等绝对可以把西周推到更高的位置上,但却可能会对墨家皇族在西周的地位产生威胁。 皇帝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如果贞瑾伯爵是一个男子,并且仍然保持着现在作为女子时的谦逊有礼,那么自己是否还需要担心她会对墨家皇族造成威胁呢?或许,他应该考虑如何与贞瑾伯爵建立更好的关系,以确保墨家与萧家之间的亲密合作能够继续下去。毕竟,墨家与萧家在几百年前建立西周时曾是亲密无间的兄弟,这种关系对于西周的稳定和繁荣至关重要。 当兵士们大声高喊贞瑾伯爵威武时,时茜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时茜不禁担心狗皇帝会不会因此误会萧家,进而对自己不利。 如果狗皇帝直接对自己下手,那还好说,自己并不害怕。自己身怀众多天阶符箓与法器,一般人要对付她,简直比登天还难。时茜最担心的是狗皇帝会从自己身边的亲人下手,比如舅舅一家或哥哥,那可就糟糕了。 自己一个人一双手一双眼睛实在看护不过来,一旦打盹或一时分神,舅舅或哥哥就可能遭了毒手。那自己再厉害也没用,因为自己不可能让死人复活。 时茜让小凡读取皇帝的人魂记忆,几秒钟后,时茜听到看台上皇帝的心声,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狗皇帝因为自己是女子,对墨家皇位毫无威胁,所以并没有误会自己与萧家。相反,他因为自己显露的本领,产生了修复墨家与萧家关系的想法,希望墨家与萧家能够回到百年前一起创建西周时的蜜月期。 时茜得知皇帝的心声后,时茜坦然的接受兵士们的称赞,环视擂台下呼喊的兵士们,目光突然一滞,时茜心中说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个李将军竟然也跟兵士们一起高举拳头大喊贞瑾伯爵威武! 而另一边,正在兴奋地与兵士们一起高呼的李将军突然与台上的时茜对视一眼,瞬间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了几个时辰前,自己还对时茜充满了轻视和不屑,甚至认为女子就不应该参与比试及抛头露面。但此刻,自己却毫不掩饰地为贞瑾伯爵欢呼,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尴尬。 李将军连忙将手放下,试图混入人群中躲藏。他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后悔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暗自心想:“天哪,我刚才到底在干什么?真是太丢人了……” 时茜看到李将军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李将军一开始不看好女子,对女子抛头露面很是抵触,想不到几个时辰过去,被她征服了。这种转变真让人感到十分有趣。 时茜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全场立即安静下来,时茜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现在就请魏大人开始给铁沁做dna验血性别鉴定。”说完面向魏保兴道:“魏大人、铁沁请把。” 铁沁拿起针就狠狠往手指上扎,因为太用力,扎的很深,手指立即流出很多血,时茜见状忙对一旁的魏保兴说道:“魏大人,用七彩琉璃簪接着血呀!” 被铁沁拿针狠狠扎自己手指吓到的魏保兴听到时茜的话,才回过神,嘴里低声嘀咕:“只要一滴血就够了,干嘛用这么大劲,对自己也这么狠心,难怪别人会说不像女子。” 魏保兴把七彩琉璃簪伸到铁沁扎破的手指下,铁沁的血滴落到七彩琉璃簪上,十几秒过去,七彩琉璃簪绽放粉色光芒。 铁沁见状开心的原地蹦起,她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回荡在整个演武场,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她的喜悦和自豪。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如同两颗明亮的星星,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她的脸庞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时茜把手帕递了过去道:“铁沁,你本来就是女子。你刚才拿针那么用力扎自己做什么?不疼吗?快用这手绢,压一压,不然那血流的更多了。铁沁,你刚才没注意看七彩琉璃簪dna验血性别鉴定吗?别人都只是挤一滴血出来验而已。” 铁沁接着时茜手里的手绢,她不知道该怎么像时茜表达此时她的心情,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女的,但她外表长得像男子,所以别人都把她当怪物看,觉得她不正常。 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像人表明她真的是个女子,难道要让她脱了衣裳给人检查吗?现在好了,七彩琉璃簪dna验血性别鉴定百分百的准确性,证明她就是女子。以后,若有人再说她不是女的,她再不难过再不害怕,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怼回去,她就是女的,七彩琉璃簪dna验血性别鉴定过的。 就在这时,小欢突然在神识里与时茜说道:小主人,这个叫铁沁的人身体里有灵力波动。 时茜听了有些疑惑地问道:灵力波动?小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欢解释道:小主人,小欢的意思是这个叫铁沁的人,她的身体里可能有符箓或法器。 时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哦,小欢,那你知道是什么符箓或法器吗? 小欢无奈地回答道:小主人,小欢现在也不清楚这个叫铁沁的人她得身体里是什么符箓或法器。不过小主人若想知道她身体里是什么符箓或法器,那一会小主人你离开梦境世界后,可以亲自前去看看。 时茜回复小欢后,徐福恰巧走了过来,她立刻停止了在神识中的交流,并对徐福说道:“徐公公,您此刻前来是否有圣上的旨意传达呢?”徐福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随后,徐福高声宣布:“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兵部尚书魏大人接旨。”魏保兴毫不犹豫地跪地接旨,而擂台上和台下的所有人都纷纷下跪。唯有时茜因为持有见皇不跪金牌,可以独自一人站立着。她环顾四周,看到全场跪着的人们,自己却鹤立鸡群般地站着,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局促不安。然而,这种感觉又让时茜觉得十分畅快,暗自庆幸自己拥有见皇不跪金牌。否则,要像其他人一样下跪,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是封建残余的传统。 徐福开始宣读圣旨,其中提到了提点刑狱司与兵部之间的比试结果,判定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获胜。因此,责令兵部即刻为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制造合适的兵器,并对贞瑾伯爵给予嘉奖,赏赐包括玉如意、布匹、首饰、黄金等等物品。 时茜听到后,不由在心里说,这狗皇帝去趟靠山村得了那宝藏后,倒是大方了很多,这黄金都舍得赏赐了,一赏就是两千两。 第457章 为辰王解蛊(1) 时茜领了赏赐,许多官员纷纷前来祝贺。时茜心中暗自思忖:“今日提点刑狱司战胜兵部,确实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想到这里,时茜不禁心情愉悦,决定邀请在场的所有人一同前往醉红尘享用宴席。 兵部的兵士们听闻这个消息,个个兴奋不已。要知道,醉红尘乃是一个宛如仙境般的地方,那里有着无数未曾见过、未尝过且叫不出名字的美食和美酒,更有各种新奇有趣的玩意儿。 醉红尘的主楼是专门供达官贵族和圣上使用的场所,而三号楼则是有钱人才能够进入的地方。对于这些普通士兵来说,他们只能站在醉红尘三号楼的大门前观望,偶尔趁着三号楼有折扣的时候,买些美味的食物品尝一番。如今,贞瑾伯爵居然要带他们去醉红尘吃席,这实在是太过难得的机会! 由于被邀请来的客人身份地位不同,所以时茜并没有将他们统一安排在一起用餐。时茜认为,如果忽视了客观环境因素,片面地追求绝对平等,那就是刻意制造和突出矛盾,最终结果只能是让所有人都感到不被尊重而产生不快。 当然,表面上还是需要体现出平等原则。于是,时茜让小天准备了两条通往宴会厅的通道:一条仅供舆车行驶,另一条则是专门的行人通道。舆车通道直接通向主楼的宴会厅,而人行通道则会引导人们进入三号楼的宴会厅,两个宴会厅里的人都能通过镜子看到对方的宴会厅,且能一起观看相同的节目表演,这样一来,两个宴会厅既不会互相干扰,又有一定的联系。 …… “哎,你快看,屋顶上的夜明珠,比你脑袋都大,而且好亮啊!就跟白日一样。”一个人惊叹道。 另一个人则不屑地说道:“别大惊小怪的,屋顶上那个不是夜明珠,是光球。听说只要白日把它拿到太阳底下晒,到了夜里它就能发光,比宝炬可强百倍,它不熏眼睛,不刺眼睛。” “这玩意应该老贵了吧!”第一个人问道。 第二个人回答道:“贵?有钱都买不到。这东西要用到琉璃……” “琉璃?那可是很珍贵的材料啊!”第一个人惊讶地说道。 “是啊,但是在醉红尘,琉璃并不是最珍贵的东西。这光球之所以有钱买不着,听说这光球是镇国公鬼魂从仙府那弄过来的,想要买,要等,而且限购。”第二个人解释道。 “哎!不是说请我们吃席吗?怎么桌子上啥也没有。”第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桌面抱怨道。 “你急什么?你看到那边的老爷们不也一样吗?”第二个人安慰道。 “既然饭菜还没上桌,咱们去洗手间瞧瞧去。” “洗手间是什么?” “洗手间就是茅厕。” “你有病吧!这茅厕有啥好看的。” “你这土狗,知道什么。这醉红尘的茅厕里有纸,免费的,还有香料,总之有不少好东西呢。” “你要疯了。知道这醉红尘是谁的地盘吗?这醉红尘的东家是贞瑾伯爵是皇家郡主。你不要命了,还想偷东西。” “你胡说些什么呢?郡主请咱们吃席,我能干这种事吗?而且那边贵人老爷们可都看着呢,我敢偷吗?我就听说洗手间里有会自己出水的水龙头,还有那洗手洗脸的东西香的很呢,我就想去看看。”那人在心里说,反正这么多人都在用,我拿上一点也没有关系。 一群人听说有自己出水的水龙头,立即都来了兴致,于是很多人都往洗手间去。这么多人突然跑去洗手间,引起了李戈的注意,立即让长彦、长荆、长棘等人赶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长彦三人到洗手间,报上名号后,就询问那些赶去洗手间的兵士发生了何事?兵士们怕长彦等人笑话自己,没敢说实话,长彦等人见兵士们吞吞吐吐的,而且眼神飘忽,再看向洗手间后,长彦三人突然就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跑去洗手间了,大概是被洗手间里的水龙头等新奇东西吸引了。 长彦道:“各位兄弟,吃食都准备好了,各位兄弟若无他事,还是快回宴会厅入席吧。” 兵士们听了长彦的话,也不好意思再逗留了,于是便与长彦等人返回宴会厅。一回到宴会厅,看到桌子上依然没有摆放饭菜,兵士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贞瑾伯爵是要耍他们玩吗?说请他们来吃席,结果他们这边啥也没有,倒是贵人官家老爷们那边已经吃上了。 长彦见兵士们回来后,就盯着镜子看,赶忙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别光看别人吃着喝着呀!吃食已经在那边放着了,你们想吃什么,就拿什么,但醉红尘有个规矩,就是拿多少要吃完,吃完了没事,若是浪费了,那就要罚银子的。所以,望各位兄弟拿吃食时,少拿多次。” 兵士们一听,都有些惊讶和疑惑。有人忍不住问道:“这吃食是要我们自己去拿的?” 长彦点了点头,解释道:“是的,各位兄弟你们看贵人老爷那边,也是自己拿的。贵人、老爷们的婢女、随从也在这边用餐,你们看,他们也是自己取餐的。醉红尘是伯爵府的产业,我们伯爵府人手不足,所以取餐都是自助。” 兵士们听了,纷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也有耳闻醉红尘服务方式与其他地方不同。兵士们开始纷纷走向食物区,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有些人还一边走一边讨论着:“这样也好,自己选喜欢的吃,还能多尝试几种呢。” 长彦看着兵士们开始动手取食,心里松了一口气,没出什么乱子太好了,今天可是自家女公子的好日子,可不能动手,扫女公子的兴不说,动手弄坏了东西,亏的还是自家。 ……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联系道:哥,你也找个位置坐下好好看戏,放松放松吧!事情就交给长歌他们处理就好了。 李戈:茜儿,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什么事都别管了,好好的与你的小姐妹玩乐享受,今日你那些小姐妹表现都很好,抛开贵女们的矜持,为茜儿你呐喊助威很卖力呢。 时茜:哥,我小姐妹们说想吃水果冰淇淋,而且是大份的。 李戈听了摇了摇头,道:是茜儿你的小姐妹们要吃吗?依哥看,是茜儿你想吃吧。不过,今日茜儿狠狠教训了兵部那些人,而且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们又胜了与兵部的比试,茜儿你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女捕快们赢了比试也算是给茜儿你长脸了,冰淇淋让你们吃,不过,茜儿…… 时茜:哥,我也要吃大份的。每个人都吃大份的,就我没有,我会难过的。 李戈叹了口气道:好吧! 时茜:谢谢哥!茜儿就知道你最疼茜儿了。 李戈:不要给你哥我戴高帽子,今日之后三天茜儿都不许碰寒凉的东西。 时茜: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李戈:茜儿,你再叫哥也没用,就这么说好了。 时茜:哥,我没有答应。哥,我在兵部演武场时看到长风了,长风他不在辰王身边当差,保护辰王,怎么跑兵部演武场看比赛去了?不会是辰王在那个时候身体出了问题,有什么不适,长风他去那里是找我的吧。 李戈心里明白茜儿这是怕自己又要与她讲道理,就转移话题了,道:长风去那里就是去看比赛的,是辰王让长风去的,不过不是辰王身体发生了什么问题,是辰王想一个人安静看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与兵部的比试,觉得长风碍眼,才把长风赶去现场看的。 李戈与时茜说完在心里说我可不能跟茜儿说,辰王是通过令牌听到皇帝让徐公公安排小太监参与 dna 验血性别鉴定有意提高难度,辰王担心茜儿你吃亏,特意让长风过来给我们传消息的。 不过,长风过来的时候,我们都不在看台上观看了,都挤到了擂台边观看,长风那时找不到我们,找到了也无法接近挤到我们身边给我们传递消息,而且当时七彩琉璃簪已经检测过那滴血,并给出了结果,就算那时把消息传给我们也没用了。所以,把这事告诉茜儿就是让辰王白捡茜儿一个人情,因此不能告诉茜儿这事的真相。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也没太在意,所以也没继续追问。看在长风出现在兵部演武场时,时茜就开始担心辰王那边是否出了状况,于是赶紧问小欢及小凡辰王体内的蛊是否被刺激了。 小欢、小凡的回答是一切正常,小欢、小凡是法器,法器是不会说谎的,既然小凡、小欢都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而且后来自己用阵法令牌与辰王通过话,辰王看了比试后,说话语气听起来是有些兴奋激动,但是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辰王身体内的蛊没有问题。自己提这个话题,是想分散哥的注意力,不让哥的注意力全放在劝自己不要吃冰淇淋上面,这古代没有空调,解暑就靠冰,吃点冰沙、冰淇淋就是夏天的福利,偏女子身体畏寒,哥就不让自己吃那些东西。 时茜摸了摸腰间的令牌,这阵法令牌只能通话,不能视频,与现代手机相比差那么一点。能不能弄出一个可以通话又能视频的物件呢,或许自己可以问一问侯将师哥,侯将师哥是锻造大师,说不定有办法呢。 常玉公主道:“贞瑾,你又走神了。这次要罚你一杯。”说完,给时茜倒了半杯葡萄酒。 闻英几人附和常玉公主的话,也说时茜该罚,时茜笑着道:“这葡萄酒可不是这么喝,要是这半杯贞瑾就这么喝下去,那就要出洋相了。就如拿大碗喝茶一样。” 闻英:“那就换个小杯,换白酒。我去取来。”说完就起身前往酒水摆放的地方去。 过了好一会,闻英才拿着这个酒壶回来,道:“这白酒全让男子们拿去了,因明日他们还要上朝,所以酒水拿完了那是不补的,我到了哪里什么都没有了。” 胭脂:“既如此,姐姐这酒那来的。” 闻英一笑,嘴角微扬,如春花绽放,道:“这是谁的地盘,贞瑾的。 我让守在一旁听差的小丫头给我拿的,我说这是他们家女公子要拿的,那小丫头就给我拿来了一壶。不对,应该说是小半壶,贞瑾,你家的小丫头是不是有些小气了,你可是她们的主子,怎么只给你拿了这么一些。” 时茜:“呵呵~这不是明日,我也要上朝嘛,自然也不能多喝。小丫头,能给咱们取来这酒,已经是担了风险了,这会怕是被我那春杏大丫鬟和管教嬷嬷教训呢。” 闻英:“倒是我们的不是了。贞瑾,这杯罚酒我们陪你一起喝了,这次你带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与兵部比试,并且三连胜漂亮的拿下这场比试,真可谓为全天下的女子争了一口气,长脸了,以后再有人说女子不如男子,我们再也不会无可争辩了。” 常玉公主:“对,就是这个理,就是皇祖母、母后心里也很高兴。” 闻英起身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微笑着对大家说:“来,我们共饮此杯!”听了这话时茜等人都端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杯沿,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然而,胭脂却被酒辣得咳嗽了几声,她的脸色微微泛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闻英放下酒杯,关切地看着胭脂说道:“方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你身子弱,不必像我们这样喝酒。你只需抿一小口就行了,怎么还和我们一样一饮而尽呢?赶快吃点水果压压。”说着,她拿起一块水果递给胭脂。 胭脂接过水果,咬了一口,缓解了口中的辣味。她笑着对闻英说:“英姐姐,胭脂也是女子,因此今日我也很开心,想和姐妹一起干杯。没关系,我现在好多了。” 这时春杏与常玉公主、闻英等人的伺候丫头朝她们缓步而来,冷湘仪看着这些丫头们笑道:“贞瑾,你说的对,给闻英拿酒的小丫头怕是被嬷嬷叫去训话了,你瞧咱们的伺候丫头都来了呢。” 时茜笑了笑,看向春杏和其他伺候丫头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道:“时侯也不早了,咱们也该散了,熬夜就不美了呢。” …… 房间里,春杏一边给时茜宽衣,一边伺候时茜洗漱安寝。她看着时茜,忍不住开口问道:“女公子,你喝了葡萄酒,怎么还能让人取白酒来喝呢?你不是说酒混在一起喝,容易醉吗?若是喝醉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时茜微笑着回答:“春杏,你只给小丫头拿了小半壶的酒,没多少,我们每人就一小杯一小口。” 第458章 为辰王解蛊(2) 春杏小心翼翼地扶着时茜躺下,温柔地说:“女公子,您好好休息一下吧。”接着,春杏拿起一把精致的扇子,轻轻地为时茜扇动着微风。 时茜轻声说道:“春杏,我并不觉得炎热,你不必再为我打扇了。或许你可以将窗户打开一扇,这样不就凉快了吗。” 春杏连忙摆手,解释道:“女公子,今夜恐怕会有雨,这窗户万万开不得啊!若是打开了,院子里的虫子就会趁机飞进屋里,万一咬到您那可就糟糕了。女公子,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天您还得上朝议政呢。” 时茜听后,闭上双眼,春杏继续轻柔地为时茜扇风,希望能让时茜尽快入睡。而时茜在闭上眼睛之后,就退出了梦境世界。 时茜退出梦境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火急火燎地赶往地都路辰居住的房间寻找路辰。时茜一边敲门一边喊道:“辰宝师哥,你回来了吗?”房间里没有人回应,时茜有些不安在神识里询问小凡:小凡,玄灵老道和他的门徒闹的很凶吗? 小凡:小主人,玄灵那老乌龟可会藏了,辰宝让混沌找了很久,才寻到他躲藏的地方,不过玄灵赶过去的时候,玄灵那老乌龟已经跑了,只留下他的徒子徒孙伏击辰宝和季云鹏。 时茜听了这话有些担心的道:小凡,辰宝师哥和季云鹏没受伤吧! 小凡:辰宝与季云鹏投鼠忌器,怕伤了玄灵老乌龟云霄宫的徒子徒孙,受了一点皮外伤,不过,云霄宫伏击辰宝与季云鹏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小凡已经把他们的人魂都关起来了,他们做不了怪了。 时茜:小凡,你把他们的人魂关起来就好了,可不能把他们的人魂吞噬了。 小凡:小凡听小主人的话,等小主人的事情办完,就把他们的人魂还回去。 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时茜立即转头望去,辰宝、季云鹏、海睿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时茜的视线里,时茜立即迎上往前走了一步,道:“辰宝师哥!” 路辰:“茜儿,先进屋再说话。”说完话,路辰打开房门,侧身让时茜进屋,海睿跟在时茜身后然后是路辰,季云鹏最后一个进入屋中,并顺手把房门关上。 时茜进入房间后,焦急地说道:“辰宝师哥、海睿,你们受伤了,要赶紧处理一下。”说着,她便从乾坤荷包里拿出花露及从玉虚宫带来的药。海睿感应到时茜拿出的药的灵力,如同饿虎扑食般立即伸手抢了过来,惊喜地说道:“茜儿,我知道你手里有不少好东西,只是想不到这样的灵药你也有,还是满瓶的。” 时茜伸手夺了过来,略带嗔怒地说道:“海睿,你既然知道这东西难得,就别打它的主意,这东西也是别人给我的,不是我自己能制的,用完了我也没处补充。若是你受伤了有需要可以给你用,但不能整瓶送你。” 路辰安慰道:“茜儿,我们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不严重,而且师哥这里也有药,你那些自己收好,别让人哄去了。”说完,他看了一眼海睿,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海睿见状,有些尴尬地说道:“昆仑老祖,咱们刚才还一起对付玄灵呢。” 路辰没有回海睿的话,对着时茜道:“茜儿,你去帮鹏儿的忙给我们做些吃的。” 时茜把药放回乾坤荷包里后就去厨房帮季云鹏的忙。 海睿看时茜进入厨房后,有些好奇的问路辰:“你是昆仑老祖吧!为什么茜儿会唤你辰宝师哥?我记得茜儿也唤天城道长为辰宝师哥。” 路辰:“那肯定是你听错了。茜儿,把你当自己人,所以你以前对我们昆仑派做的那些事,我才不计较一笔勾销了,你可别多事,有些话,你要左耳进右耳出,或听见当没听见,记住我现在是昆仑老祖,到了外面我与茜儿不熟。” 海睿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路辰这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能说出去呢?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路辰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海睿被路辰的话噎住了,他无奈地点点头,表示明白。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他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反而可能惹来路辰的不满。于是,他默默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时茜和季云鹏做好饭菜。 …… 路辰、海睿吃饱洗漱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品茗。路辰轻抿一口茶,便开始讲述今日他们去寻玄灵遇到伏击的事情。路辰:“云霄宫那些被玄灵弄醒的人已经被我们拿下控制住了,小凡抽走了他们的人魂。” 时茜:“这事小凡已经告知我了,小凡没有伤他们的人魂,只是暂时关押而已。” 海睿听了说道:“玄灵为了用他们来对付我们,强行把那些人弄醒,早已伤到他们的人魂了,玄灵还再他们身上用了傀儡符箓。 所以,茜儿你让小凡把他人的人魂放回去,他们也是傻子了,倒不如让小凡把他们吞噬了,壮大小凡的力量。” 路辰:“海睿,你不要胡说,教坏茜儿,小心我收拾你。小凡是茜儿的法器,若胡乱吞噬人的人魂,这业障会算到茜儿身上的。”说完狠狠瞪了海睿一眼。 时茜:“辰宝师哥你放心,茜儿不会让小凡做那种事的,通过吞噬人的人魂来修炼的那是邪物。小凡它不是邪物,所以茜儿绝不会让小凡那样做的。” 海睿见状,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该打,让你乱说话。茜儿,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时茜:“嗯!原谅你一次,但你可不能再乱说话了,不然,我就和辰宝师哥一起消灭你。” 海睿笑着应了声好,路辰拿起杯子又抿了口茶后继续说道:“玄灵跑了,我和鹏儿被云霄宫那些人纠缠着,所以也不知道玄灵他往哪里跑了。不过,海睿依据玄灵气味追踪玄灵,所以应该有玄灵的消息。” 海睿见路辰提到自己,忙说道:“我根据气味追踪,发现玄灵是往边境去的,好像是要离开西周。” 时茜:“玄灵要离开西周?为什么呀!他受伤时都没想过要离开西周,为何现在这个时候,他却要离开?如今整个西周的人都进入了梦境世界,玄灵他能从梦境世界里逃脱,那他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去醉红尘拿花露等他垂馋的好东西吗?” 路辰:“玄灵这家伙最是惜命,怕死得很。醉红尘里的好东西,他自然也想得到,但他之前在我们手中吃过大亏,还受了重伤,如今整个西周都陷入了梦境之中,能够让整个西周的人入梦,这背后之人必定不简单,他也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所以,现在的西周对玄灵来说非常危险,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一个能让所有人入梦的人存在,他肯定不敢轻易现身,只能躲起来。” 时茜:“那他会躲在哪里呢?辰宝师哥,我们要不要给玄武师哥他们提个醒啊?万一玄灵耍什么阴谋诡计,玄武师哥他们没有心理准备可能会吃亏耶。” 路辰:“嗯,那茜儿就提醒一下玄武他们吧。”听到路辰这么说,时茜立即用魔音符箓,与玄武、青堔等其他人取得联系,并将玄灵这个潜在威胁告诉了他们。 时茜疑惑地问:“辰宝师哥,玄灵一直藏得很好,沌沌它是怎么找到玄灵的藏身处的?” 路辰解释道:“其实玄灵他应该在第一天的时候就从梦境中脱困了,我猜测玄灵他应该是趁茜儿你把人从梦境世界放出来方便的时候,趁着大家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际,摆脱了小欢的挟制,没有再次入梦。 而沌沌之所以能发现他,是因为没有进入梦境世界里的人,原本只有我、海睿、老和尚和其他几个人,突然多了一个玄灵,沌沌它自然就会有所警觉,从而发现了他的踪迹。不过,他很小心,一早就想好自己接下的行动,同时还把他云霄宫那些徒子徒孙做成傀儡伏击我和鹏儿。” 时茜:“想玄灵他第一天就摆脱了小欢的挟制,还挺厉害的。” 路辰:“茜儿,不是玄灵厉害,而是茜儿你投鼠忌器。茜儿你担心人长时间不排泄会损伤人的身体,就特意嘱咐让小欢、小凡把梦境中的人放出去方便,才让玄灵不费吹灰之力,轻松解困从梦境世界中脱身。” 时茜:“他第一天就解困离开梦境世界了,那玄灵他为什么不趁我们还没发现他已经摆脱梦境世界之时,对我们发起突然袭击呢?” 路辰:“这正是玄灵的狡猾之处。梦境世界是有期限的,最长的是七天,这个也是梦境世界的最大缺陷,修道之人都知道,玄灵他当然不会不知道。 所以第一天不是动手的好机会,最好的动手机会是在第三天,人魂被困梦境里,人的肉身失去自主意识,不吃不喝三天,人的身体就会达到极限,会导致被困梦境的人魂感应死亡的威胁及压迫感,这种感知就是一种本能。它就如小动物会在发生天灾地龙翻身时,焦躁、四处乱窜一样。 若没有小欢、小凡,现在陷入梦境世界的人魂已经开始躁动了,人魂躁动的时候,玄灵他再向被困梦境的人说出真相,肯定更容易让人信服。” 时茜:“可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不是第三天啊!” 路辰:“玄灵应该是发现这次制造的梦境与众不同,人魂虽被困在梦境里,但肉身依然如常行动。所以,玄灵他也不敢肯定,当他告诉梦境中的人此时是身在梦中,别人会不会相信他,若他无法取得大多数人的支持,那他有被困梦境并遭到抹杀的危险。” 时茜:“所以玄灵才没有在第一天离开梦境世界后,就发起攻击。” 路辰:“没错,我想玄灵应该想再等等,等到第六条或第七天才动手,第七天那天是入梦的最后期限,等到那天只要他玄灵振臂一呼,像老和尚那样的义士就会站到玄灵那边,一起除了制造这梦境的人。” 时茜:“玄灵他这一手还挺高的。幸好我报备了。” 路辰皱着眉头说:“根据我的推测,玄灵之所以会提前行动,很有可能是因为沌沌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这才迫使他不得不离开。” 时茜眨了眨眼,提出自己的看法:“说不定玄灵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故意制造出假象,然后悄悄地返回上京。” 路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观点,但同时提醒道:“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茜儿,玄灵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处理,你还是尽快回到梦境之中,继续完成你自己的事情。” 时茜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辰宝师哥,我身上带有天阶搜寻探索符箓,可以帮助我们寻找并确定人的具体行踪。因此,让我跟随你一同去寻找玄灵吧。” 路辰:“茜儿,你就别去了。如今玄灵他不知道让所有人入梦且操控梦境世界的人是茜儿你,那玄灵想要破解这局还不知道怎么入手呢。 你要是跟着我去收拾玄灵,那玄灵肯定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我与玄灵那是老对手,玄灵他知道我没有那个本领让一国之人都入梦的。而老和尚是佛家之人,他不会干这种事的。海睿,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时茜:“哦!辰宝师哥,我可以穿上隐身斗篷假扮爷爷镇国公鬼魂……” 路辰看着时茜说道:“傻丫头,那你就成饵。你爷爷的鬼魂,玄灵他若没有办法收拾,那肯定会把注意打你身上,你是萧家唯一的血脉,若那真是你爷爷的鬼魂,那你肯定就是他的软肋,如果抓你这诱饵不成,你舅舅一家就危险了。 虽然茜儿不能与我们一同前去对付玄灵,但茜儿倒是可以使用搜寻探索符箓帮助我们寻找玄灵的踪迹。海睿,你不是抓下了玄灵一些皮肉吗?把它交给茜儿,让茜儿用搜寻探索符箓寻找玄灵的踪迹。” 海睿听了路辰的话,将玄灵的皮肉递给时茜。时茜接过皮肉后,皱起眉头说:“海睿,你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没有洗手吗?怎么爪子里还留着玄灵的这些皮肉啊!” 海睿解释道:“我是用假爪子抓了玄灵一下,撕下的皮肉,我的真爪子没这么长的指甲,也没这么锋利啦!而且我已经洗过手了。” 第459章 为辰王解蛊(3) 时茜静气凝神,开始施展搜寻探索符箓,寻找玄灵。搜寻探索符箓得到时茜的指令,犹如一只机敏的猎犬,快速向外扩张。很快,它就超出了西周的地界,仿佛在广袤的世界中探索着玄灵的踪迹。随着搜寻探索符箓的扩张,时茜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形也晃了晃,仿佛被风吹动的树叶。海睿见状,露出担心的神色,想要开口唤时茜,还没有喊出口,就被路辰及时用手堵住嘴制止了。路辰压低声音道:“现在不能吵到茜儿,你若现在唤茜儿,会让茜儿受伤的。” 海睿用眼睛示意路辰把手拿开,路辰看到海睿的眼神,犹如明白了海睿的意思,依言把手拿开。 路辰把手拿开后,海睿重新拿回话语权,想着路辰说不能吵到时茜,也压低声音说道:“昆仑老祖,你看茜儿头上都是汗,茜儿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路辰看着眼前的状况,安慰着海睿:“放心吧,茜儿她身上可是有着法器护身呢,而且还有我们在旁边护法,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以我的看法,一定是茜儿这次搜寻的范围比她上次使用符箓来搜索的范围要大得多,所以时茜一时没适应过来,这才导致茜儿出现这种情况。不必太过担心,你看,茜儿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海睿顺着路辰的目光看去,只见时茜原本晃动的身子此刻已经停止了摇晃,头上的汗珠滑落之后,也不再继续冒汗了。过了两刻钟,时茜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还有些疲惫。时茜定了定神,然后开口说道:“玄灵在摆脱海睿的追击之后,便朝着阜城的方向前进。到达阜城后,它又向上京的方向走了一段路,随后转向了摩柯的方向。”说完,她拿起笔,将刚刚通过搜寻探索符箓所绘制出的舆图描绘下来,并递交给了路辰。 路辰接过舆图,仔细地端详起来。然而,当他看到这幅舆图时,不禁愣住了。因为这堪称史上最简单的舆图,仅仅由一些线条和一个个圆圈构成。海睿好奇地凑过来,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分钟后,海睿才止住笑声,说道:“茜儿,如果你不说这是舆图,我还以为是一堆签子和丸子呢!” 路辰也抬起头,无奈地看着时茜,道:“茜儿啊,按理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为亲近,作为师兄,我理应帮你说话。可是这次,师兄不得不站在海睿这边,他说得确实有些道理,真的很像签子和丸子啊。” 时茜撅了噘嘴,娇嗔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没有称手的工具,我也只能画得简便一些了。” 路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茜儿,你毕竟不是专门绘制舆图的人,要你画出一张完美的舆图,确实有些难为你了。不过即便如此,画得简便一些也无妨,但起码也要让人能够看懂才行啊!可是茜儿,你看看你画的这幅舆图,上面的这些圈圈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你必须得注明清楚呀!” 时茜皱起眉头,一脸无辜地解释道:“辰宝师哥,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情况,让我写大字还勉强可以,至少还能认得出来;但要是写小字,就会糊成一团,连笔画都看不清,更别说辨认是什么字了。” 路辰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无奈地拿起笔,让时茜说出舆图上的圆圈代表的地名,自己则动手标注。 路辰把舆图上的圆圈标注好名称后,看起来总算像一幅舆图了。时茜的声音像是一阵轻柔的风,缓缓吹过:“辰宝师哥,你说玄灵他是什么意思呢?他去摩柯是真的去摩柯吗?还是又是虚晃一枪。若是玄灵去摩柯的举动是虚晃一枪,那玄灵他在这里遇到了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呢。 还有,辰宝师哥,玄灵他知道辰王体内有蛊的事情吗?” 路辰思索了一会后,才缓缓说道:“皇帝并不信任玄灵,因为玄灵的人品不咋地,所以辰王的事,皇帝对玄灵是有所保留的。 所以辰王的事,玄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与摩柯合作,请摩柯巫医给辰王治病还是玄灵他牵线搭桥的呢。” 时茜听了这话,脑中灵光一闪,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道:“这么说,玄灵他绝对知道辰王体内有蛊,或许给辰王下蛊的提议还可能是他提的呢。” 路辰摇了摇头,像是一阵轻柔的风,道:“玄灵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对他没有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做的。给西周摩柯牵桥搭线的人是他,他不太可能帮摩柯出主意害西周,除非摩柯与他的关系更密切。” 海睿像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精灵,插嘴说道:“哎!昆仑老祖,这玄灵与摩柯的关系还真的很密切。玄灵他娶过妻,你知道吗?” 路辰听了海睿的话,皱起眉头,疑惑地说:“玄灵,他娶过妻吗?这怎么可能呢?玄灵他可是有两百多岁了啊!我记得我与他相识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有七八十岁了吧!那时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他曾经娶过妻呀!” 海睿看着路辰惊讶的表情,心里一点也不惊讶路辰不知道玄灵曾娶过妻的事,为表达玄灵确实娶过妻,海睿用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玄灵的确曾娶妻。据我所知,他娶妻的时候正值弱冠之年,也就是二十岁左右。那时候,他们夫妻二人一同修炼,相互扶持。后来,他们还一起前往灵界,寻求更高层次的修行。然而,当玄灵从灵界返回时,却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的妻子在灵界升阶失败,不幸离世。由于对妻子的深深怀念和无法释怀,他不愿再留在那个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于是选择了离开灵界。” 时茜的眼睛像是两颗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看着海睿说道:“一般来说,当用按他自己的说法来表述某件事情时,就表示那件事没有旁证,全靠他自己说,也就是说事情可能不是玄灵说的那样。 海睿,你被玄灵抓住,困在他身边给他做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啊!” 海睿贱兮兮的笑着说:“茜儿,你想知道?那我把我知道的告诉茜儿,我能有什么好处?”说完把手往时茜面前一伸。 时茜看了一眼海睿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举起手拍了一下,道:“不说就说,我还不想听了呢。修道之人不能听是非道人是非。”心里说,这海睿想骗自己的药门都没有。 海睿揉了揉被时茜拍打的手,心中暗自嘀咕:“这小丫头片子,力气还真不小啊!打得人怪疼的。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海睿无奈地看着时茜,笑道:“我不过就是想让你帮我拿杯茶而已,至于生这么大气嘛?关于玄灵娶妻这件事,那可是说来话长,难道就不允许我先喝杯茶再慢慢讲吗?” 路辰听了海睿的话,顺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轻轻一推,将茶杯送到了海睿面前,语气坚定地说道:“喝吧!喝完赶紧说,别啰嗦,简单点,别废话。” 时茜听到路辰的话,连忙点头附和,表示完全赞同。海睿见状,调皮地朝着时茜扮了个鬼脸,心想:“这两个家伙,真是急性子。”别看海睿已经有几百岁了,但海睿毕竟是鲛人一族,鲛人的寿命极长,通常都是以千年为单位计算的。对于他们来说,像海睿这样仅仅活了几百岁的鲛人,简直就是个孩子。所以,海睿的玩性甚至比时茜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还要大,否则怎么会轻易被玄灵抓住,并被骗走珍贵的鲛珠了。 海睿端起茶杯,优雅地轻抿一口,缓缓放下后,接着道:“玄灵的妻子乃是摩柯的公主,亦是摩柯百年难得一遇天赋极高的圣女。而玄灵当时只是西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方道士,说得难听些,就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不过,玄灵的容貌却是长得极为出众,犹如嫡仙下凡。更幸运的是,他被摩柯公主看中,且非他不嫁。 摩柯的皇帝对此颇为恼怒,暗地里派遣杀手去暗杀玄灵。玄灵心生恐惧,便向摩柯的公主辞别。可摩柯的公主对玄灵情深意重,不舍得他离去,于是竭力挽留玄灵。玄灵见状,索性顺水推舟,将摩柯皇帝欲除掉他之事告知摩柯公主。 摩柯公主得知此事后,立即去找摩柯皇帝理论。摩柯皇帝见摩柯公主竟然被外族男子迷得神魂颠倒,不禁又气又忧。 摩柯皇帝假意答应摩柯公主的请求,表示不伤害玄灵,并招玄灵为摩柯公主的驸马,其实摩柯皇帝是想在成亲当日偷梁换柱。 摩柯皇帝原本的打算是在摩柯公主成亲当日把摩柯公主灌醉,然后让摩柯的祭司与摩柯公主入洞房,在同房之时,取走摩柯公主体内的神蛊,到那个时候,摩柯公主也就成为弃子,可以连同玄灵一起处死。” 时茜:“那么故事的后半段是不是,玄灵与摩柯公主发现了摩柯皇帝的阴谋与算计,两人将计就计,一起逃离摩柯,私奔。” 海睿:“没错就是这样。茜儿,你怎么猜到的。” 时茜:“折子戏不都这么演的吗?海睿,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玄灵他这些事情的,难道玄灵他自己告诉你的?” 海睿:“玄灵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 时茜:“海睿,你不好意思说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路辰突然一笑道:“玄灵骗了他的鲛珠,这鲛珠与鲛人是可以心意相通的。”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刚开始还是一脸茫然,不明白路辰这话里的意思,过了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道:“哦!我明白了,这玄灵骗了海睿你的鲛珠,把你的鲛珠吞肚子里,鲛珠因此与玄灵心意相通,在鲛珠还没被玄灵坐化之时,鲛珠还同时与海睿你保持着联系,因此鲛珠就成了你与玄灵的桥梁,所以你通过鲛珠知道了玄灵藏在心里的秘密。” 时茜说完后,看着海睿,海睿别过头去,不看时茜,海睿在心里想,茜儿一定觉得我很蠢吧,鲛珠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被人骗走了。三五分钟过去了,海睿忍不住把头转过来说道:“茜儿,你想笑就笑吧。” 时茜听了海睿这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没笑点,让我怎么笑得出来。” 海睿道:“茜儿,不觉得我很蠢吗?” 时茜:“是挺纯的,我说的是单纯的纯,不是愚蠢的蠢。玄灵他是不是给你编了一个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爱情。” 海睿:“茜儿,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玄灵当时确实是骗了我,玄灵他当时告诉我,他一身侠义心肠,英雄救美赢得了摩柯公主的喜爱,然后摩柯祭司贪恋摩柯公主的美色,要挟摩柯皇帝把摩柯公主嫁给他,摩柯公主知道后,誓死不从,他就拼死把摩柯公主救出,然后摩柯公主就与他私奔西周,谁知道那邪恶的祭司在摩柯公主体内下了蛊,而他不知情与摩柯公主成亲同房,导致摩柯公主体内的蛊杀死摩柯公主后,又跑到他体内加害于他。 我听了后,动了恻隐之心,决定用鲛珠帮他把体内的蛊引出来。结果,我吐出鲛珠后,就被玄灵抢走,并立即吞入他的腹中。” 时茜伸手轻拍海睿的后背道:“可怜的孩子……” 海睿听了不乐意了道:“茜儿,你说谁是孩子呢。我都活了三百多岁了,比玄灵还多活了一百多岁呢。茜儿你活了几岁?” 时茜:“我已经活了27岁了……” 海睿:“你才活了27岁,我活的岁数是茜儿你的十倍还多,你还管我叫孩子,你才孩子呢。” 路辰:“茜儿,管你叫孩子一点毛病没有,茜儿是人,人的寿命正常的就百年,寿命长一些的也就一百多,茜儿已经活了四分之一了。 但是,鲛人寿命长,一般的也能活七八千年吧,有鲛珠的鲛人活的更长,几百万年都可以,真真是王八乌龟的命都没有你们鲛人命长啊!如此算来,你虽活了三百多岁,但在鲛人中,你还真是一个小屁孩。”海睿竟然无从辩驳,于是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不理时茜与路辰。 时茜见海睿此事的样子,真的很像小屁孩,于是便笑了起来,一分钟后时茜止住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鲛珠真的这么神奇吗?居然能让人知道别人心中的秘密。” 海睿听了转回头,道:“鲛珠的确有着许多奇妙之处,但也并非无所不能。而且,它只能在特定的情况下发挥作用。这次能够得知玄灵的秘密,也是因为特殊的机缘巧合罢了。” 时茜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现在玄灵是不是已经化了你的鲛珠呢?海睿你是不是已经失去了与鲛珠的联系?” 海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的鲛珠……确实已经被玄灵化了,现在的鲛珠已经是玄灵体内蛊的妖珠血珠。”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为海睿感到一阵惋惜,时茜调整好了情绪,安慰海睿。 海睿微微一笑,道:“谢谢你,茜儿。” 第460章 为辰王解蛊(4) 时茜:“海睿,你接着说,你的鲛珠还没被玄灵化掉时,你还知道玄灵他的什么隐秘。” 海睿:“那可多了。玄灵与摩柯公主私奔回了西周后,摩柯公主还没说苦呢,玄灵他就先受不了了。 这就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玄灵他自从被摩柯公主看上以后,在摩柯那享受的是上宾,人上人的待遇。 这是因为摩柯圣女或祭司一流在摩柯百姓心里比摩柯皇帝还要崇高。 玄灵他是圣女的贵客,所以皇帝及其他皇族对玄灵那也是客客气气的,所以玄灵在摩柯时,送去给他的东西那都是最好的。 所以,玄灵回到西周再过回当初一穷二白的生活,他就受不了。 摩柯公主对玄灵情真意切,一心想让他重新过上权贵的生活。她不惜使用体内的蛊来治愈人们的疾病,甚至还借助蛊的力量帮助玄灵提升修为。 在摩柯公主的助力下,玄灵的修为飞速增长,他的名声也逐渐传开。然而,随着声名鹊起,玄灵的心渐渐膨胀起来,变得骄傲自大、目中无人。最终,他陷入了别人设下的陷阱,被一名邪恶的修士抓走。这名邪修企图吸取玄灵的灵力和生机,以增强自身实力。 摩柯公主得知玄灵被邪修掳走后,心急如焚,生怕他遭遇不测。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展开营救行动。在拯救玄灵的过程中,摩柯公主动用了蛊术与邪修激烈对抗。不幸的是,这场战斗导致摩柯公主的身份曝光。 天下百姓大都闻蛊色变,对蛊术充满恐惧和忌惮。而摩柯一族以擅长用蛊而闻名于世,这使得人们对他们怀有深深的敬畏之情。当摩柯公主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出来时,众人皆大为震惊。更有甚者,有人故意散播摩柯公主就是传说中的摩柯圣女,拥有着超凡的力量和神秘的能力。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西周,引起了轩然大波。 面对这样的传闻,西周百姓乃至皇族、王公大臣们无不心生畏惧。他们开始对摩柯公主产生怀疑和恐惧,担心她会利用蛊术危害西周社稷和百姓。而得到摩柯公主救治的百姓对摩柯公主的好感,在摩柯公主摩柯圣女身份曝光后也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慌和不安。 于是,当时的西周皇帝就派你的曾祖父护国公带领大军驱赶玄灵和摩柯公主。就这样摩柯公主与玄灵被迫离开了西周,但其他小国都不敢收留摩柯公主和玄灵。一方面是害怕招致摩柯的报复,另一方面则是对蛊的恐惧。那段日子在玄灵心里是最绝望最难的时候,他感到整个世界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然而,摩柯公主不愧是摩柯百年难得一遇、天赋极高的圣女。她很早就发现了通往其他修灵界的方法,但之前因为不舍得离开自己的族人家人,她是想带着族人、家人一起前往,所以一直犹豫不决才没有独自前往灵界。但如今被逼到绝境,摩柯公主索性决定带着玄灵一同前往修灵界。 摩柯公主与玄灵到了灵界之后,摩柯公主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异禀以及神秘莫测的蛊术,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实力快速提升,很快就赢得了灵界修灵者们的认可,在灵界站稳了脚跟。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玄灵。自从来到灵界之后,他的修为便陷入了停滞状态,毫无进展。 这使得玄灵开始对摩柯公主心生不满,甚至产生了嫉妒之情。他认为自己的努力被忽视,而摩柯公主却能如此轻松地获得成功。这种情绪逐渐积累,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与此同时,摩柯公主敏锐地察觉到了玄灵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或许是因为摩柯公主太过喜爱玄灵,她格外在意玄灵的感受。因此,她决定采取行动来帮助玄灵突破修为瓶颈。 摩柯公主四处寻找珍贵的法器和强大的符箓,并毫不犹豫地将它们送给玄灵,希望这些宝物能够助他一臂之力,顺利完成修炼。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玄灵得到了摩柯公主大量的符箓和法器,但玄灵的修为依旧未能有所长进。 这让玄灵感到十分困惑和无奈,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觉得是自己资质太差,反而觉得是摩柯公主提防他,送他的东西太过破烂,就是把自己都不想要的东西,送他,所以玄灵对摩柯公主的怨念就更深了。 玄灵知道灵界是修为高的人为尊,如果他失去摩柯公主的庇佑,他很可能被赶出灵界,所以他隐藏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玄灵在等待一个机会,他就像一只饿狼,隐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出现。玄灵觉得摩柯公主能有如今的成就,都是靠身体里的那只蛊,所以玄灵想到等一个机会把摩柯公主身体里的那只蛊抢过来,但玄灵知道,要想抢夺摩柯公主身体里的那只蛊,他也杀了摩柯公主。 于是玄灵设计了一个专门对付摩柯公主的圈套。他先假意受人引诱,去吸食其他修为的生机及灵力修炼,摩柯公主发现后果然如玄灵想的那样,制止玄灵做那事,玄灵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发誓并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是被人胁迫的,让摩柯公主不要把这事泄露出去,摩柯公主答应了玄灵替他隐瞒遮掩,可摩柯公主到死才明白,她被玄灵算计了。 玄灵背着摩柯公主,又残害了不少灵修者。然后将这一切罪责推到摩柯公主身上。可怜的摩柯公主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申辩,便已惨遭毒手。就这样,玄灵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摩柯公主体内的蛊王。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那些灵修者虽然对摩柯公主充满愤怒,但他们并不傻,不会轻易相信玄灵的说辞。尽管玄灵成功摆脱了嫌疑,但他们依然认为他并非完全无辜。毕竟,摩柯公主可是玄灵的妻子。因此,这些灵修者决定将玄灵驱逐出灵界,让他永远无法再回到这个地方。 面对这样的局面,玄灵也只能无奈接受。其实玄灵还害怕有漏网之鱼,如果继续留在灵界,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于是,玄灵选择顺从众人的意愿,离开了灵界,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回到熟悉的环境后,玄灵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他意识到,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来隐藏自己,同时也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经过深思熟虑,他最终选择了一处隐蔽的山谷作为落脚点,并开始修炼。 随着时间的推移,玄灵逐渐恢复了实力。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体内的蛊王竟然主动与他沟通,并表示愿意认他为主。这让玄灵感到十分意外,但也欣喜若狂。他明白,拥有蛊王的认可意味着他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和能力。 在蛊王的帮助下,玄灵的实力迅速提升。他开始利用从灵界带回的珍贵资源,创办了云霄宫,并且广招门人,那时的玄灵有资源又有蛊王助阵,可以说风光无限,所以愿意拜玄灵为师的人很多。 随着云霄宫的门徒增多,玄灵的名声也迅速传遍了整个世界。各国的皇帝纷纷派遣使者前来拜访,表示愿意与他结交友好关系。玄灵借此机会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成为了备受瞩目的人物。” 时茜听完海睿的讲述后,不禁义愤填膺地说道:“玄灵这个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啊!摩柯公主那般深情厚意地对待他,他居然能够狠下心来对摩柯公主痛下杀手,夺走她的性命,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一个!” 海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在玄灵的心中,这可不是什么恩将仇报的行为,而是所谓的大丈夫不拘小节,为了成就大义而不惜一切代价……” 路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语气严肃地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贫嘴了。还是赶紧说说,这玄灵前往摩柯究竟打算干什么呢?我之前并不知晓玄灵与摩柯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如今得知玄灵竟是摩柯公主的驸马,那么他此番前去摩柯极有可能是去搬救兵、寻找帮手的。” 时茜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可是摩柯的皇帝当初不是极力反对玄灵与摩柯公主在一起吗?甚至还棒打鸳鸯,甚至派人暗杀过玄灵,玄灵可不像是那种心胸宽广、不记前嫌的人啊。不过,俗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海睿:“茜儿,这句俗话说得好,真是精辟! 玄灵从灵界返回后,摩柯当时的皇帝已经换人了,那棒打鸳鸯的皇帝驾崩了升天了,新的皇帝是摩柯公主的哥哥,所以在摩柯皇帝派人来向玄灵示好时,玄灵表面上是爱答不理的,私底下却勾勾搭搭,说摩柯是自己妻子的娘家,摩柯皇族是自己妻子的亲人,一副与摩柯公主鹣鲽情深的样子,殊不知正是玄灵他害死了摩柯公主,并把摩柯公主的蛊王据为己有。 玄灵他是自作聪明,摩柯人从小就接触蛊,养蛊、练蛊,他们在与玄灵接触的时候就发现了玄灵体内存在的蛊王,那蛊王可不是那么容易养的,所以摩柯的人怀疑,玄灵体内的蛊王就是摩柯公主体内那只,而已经认主的蛊王,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再次认主,那就是它原来的主人死于现在的主人之手,这是蛊虫慕强的天性使然……” 时茜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打断海睿的话:“既然摩柯的人知道他们的公主死于玄灵之手,那他们不恨玄灵吗?怎么还与玄灵勾勾搭搭。” 海睿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后来的观察,摩柯对玄灵害死摩柯公主的事并不是很在意,摩柯的人觉得摩柯公主抛弃族人嫁给外人等同于背刺摩柯,是不忠不孝,所以摩柯公主的死是应有此报。而玄灵则认为自己杀害摩柯公主的事并未被摩柯发现,所以双方都在相互利用、虚与委蛇。 玄灵他不擅蛊,也不懂蛊,他身体里那只蛊王是他强取豪夺来的,可他却深知蛊的厉害,所以他需要与擅长蛊的摩柯人交好,以便他了解蛊。而摩柯人则需要玄灵体内那只蛊王。” 时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政治……” 海睿看着时茜,不解的说道:“证据?我当然有证据了,我被玄灵骗走鲛珠后,一直在想办法从玄灵那里拿回鲛珠,然后逃离云霄宫摆脱玄灵的控制。 当我知道玄灵与摩柯有这样渊源时,我想过挑拨玄灵与摩柯人的矛盾,所以我就实施了自己的计划,结果在实施过程中,偶然偷听到摩柯皇子与摩柯大祭司的谈话,我才知道摩柯的人根本不在意玄灵杀了摩柯公主的事情,他们想的是如何取回玄灵体内的那只蛊王。 硬碰硬,摩柯的人觉得他们会吃亏,而且投鼠忌器,他们怕与玄灵对战相拼,消耗了蛊王的力量,那他们就算把蛊王抢回来了,一时半会也用不上,还要花费很多精力与心血去喂养,所以他们表面上才会维持客气有礼。有些时候,真相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在权力和利益的驱使下,人们的行为常常难以捉摸。” 时茜微微颔首,对海睿的观点表示认可,但心中却暗自嘀咕:“我所说的明明是‘政治’而非‘政据’啊!”时茜心想算了,或许在西周尚未出现“政治”这个词汇。自己记得在古代中国,“政”和“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分别代表着静态的治理方式和动态的治理行为。如果真要和海睿争论起来,恐怕会陷入无尽的辩论之中。 时茜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不好了,辰宝师兄,玄灵去阜城难道是冲着我舅舅一家去的吗?那舅舅和表哥他们岂不是很危险?但这也不太对啊!小凡、小欢它们没有跟我说舅舅和表哥他们有危险啊!”时茜心中十分焦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头,小凡、小欢是自己的法器,而现在的一切都在小凡、小欢的操控之下,如果舅舅和表哥他们真的有危险,小凡、小欢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 路辰安慰道:“小凡、小欢既然没有跟茜儿说这件事,那就说明茜儿你舅舅一家并没有危险。” 海睿思考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是因为玄灵到达阜城后,就改变了主意,觉得抓住茜儿你舅舅一家用处不大呢。 茜儿你用搜寻探索符箓寻找玄灵的踪迹时,不也说了,玄灵到了阜城后改道往上京方向走了一段嘛。”时茜听了海睿这话,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 第461章 为辰王解蛊(5) 低头思索的时茜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她缓缓开口说道:“玄灵他返回上京会不会是想去找辰王呢?毕竟辰王体内有蛊虫,而玄灵体内的蛊王可是能够压制并操控其他蛊虫的啊!” 海睿还未来得及回答时茜的话语,一旁的路辰便抢先一步说道:“如果玄灵知道如何利用他体内的蛊王去操控其他蛊,那么辰王恐怕早就出事了。玄灵此人多疑且谨小慎微,所以他在脱离梦境之后必定会去醉红尘打探消息。” 时茜微微点头,表示认同路辰的分析,接着说道:“我已经让离及和小真分别守护在宫中,而小天则负责醉红尘以及伯爵府的安全,所以玄灵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靠近醉红尘。” 路辰听到这里,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急忙问道:“茜儿,你竟然让你的法器们都去守护一方安宁了,那你自己该怎么办呢?” 时茜微微一笑,沉稳地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不必担心,我并未将所有的法器都派出去。我还有小蛊,除了小蛊外,我还有小珊在身边。小蛊乃是巫忌,而小珊也是一只厉害的蛊虫。小珊即将升阶,就连魔界幽蝶那样难缠的对手,都被小珊击败了……” 这时时茜神识里的小蛊在神识里对时茜说道:小主人,这是不是吹牛不打草稿或把牛吹上天,小珊把魔界幽蝶揍了?应该是魔界幽蝶把小珊虐了。 时茜:小蛊,你不要再我脑子里乱说话,胡说什么,明明就是小珊揍了魔界幽蝶,小珊它不好好的吗?哪里有被魔界幽蝶揍。 小蛊:小主人你喂小珊时,没看到小珊身上的伤吗? 时茜:看到了,可小蛊不是说那是皮外伤,不打紧吗?小蛊,你学会撒谎了? 小蛊:法器不会撒谎……巫忌也不会。时茜也顾不上与小蛊说了,继续对路辰、海睿说道:“若遇上玄灵,玄灵想用蛊害我,有小蛊、小珊在,我不会吃亏的。 若玄灵想用玄术对付我,我还有天阶符箓乌鸦嘴和天阶天煞孤星符箓,再不济我还可以逃跑,天阶风符箓和光符箓等,辰宝师哥,我到如今已经学会并契合了两千多种符箓,而且我已经掌握叠加三种符箓一起使用,所以我现在等于有六千多种技能在身的超级无敌超人。”时茜有些得意地向路辰、海睿炫耀近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海睿听了时茜的话,震惊的嘴巴张得犹如河马,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两千多种天阶符箓,三种天阶符箓叠加,六千多种技能,茜儿她也太逆天了吧。 反观路辰却一点也不惊讶,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从得知时茜身上拥有万件符箓法器的时候起,路辰便深知时茜将来的实力将不可估量,但同时也充满了危险。如果时茜无法获得符箓和法器们的认可并与其契合,那么时茜将会遭受无尽的分裂和重组之苦。而如今看到时茜取得如此卓越的成就,路辰心中不由得为时茜感到由衷的高兴。 然而,路辰也担心时茜会因为过度骄傲而失去自我。作为长辈,路辰决定提醒时茜几句,告诫她不可骄傲自满。时茜听到路辰的话后,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向路辰行礼,然后说道:“茜儿谨遵辰宝师哥教导。” 时茜明白自己现在的成就并不是靠自己取得的,而是大家的功劳,九州的师兄师姐们都出了力的,若不是他们给自己开辟了通往贤灵树的路,让自己可以快速收集灵力,建造自己的灵根气海,自己学习符箓的速度怎么可能一日千里,而是九州的师哥、师姐更是给自己找来五系麒麟果,在自己练习符箓画符时,更是在一旁保驾护航,悉心教导。因此,自己要虚心接受了辰宝的教诲,一定会保持谦逊和努力,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绝对不能让自己体内的符箓法器变成给人带去痛苦、死亡的邪物,自己一定要它们成为给人带去幸福、快乐的神器。 时茜收回飘远的思绪,轻声说道:“辰宝师哥,我想趁如今入梦的机会,把辰王体内的蛊除了。” 路辰思索了几秒后,问道:“为辰王解蛊,茜儿你有几分把握。” 时茜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有八九成把握。我最近一直在与小珊练习,与小珊的默契度已经很高了,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小珊吞噬消灭木系蛊后拥有木系蛊的能力,可以变得比头发丝还要小,肉眼已经看不到小珊了。 不过,我与小珊的默契度还没有达到百分百,所以我目前只能让小珊变得比汗毛还要细一些。” 海睿一脸惊讶,赞叹道:“比汗毛还要细,茜儿这已经很厉害了,小珊能变得那么小,那就是说,小珊可以从他人的毛孔进入他人的身体里。”说完这话,海睿身体不由的抖了抖,还好茜儿是个善良的人,不会让小珊去害人。 路辰一脸认真地看着时茜说道:“海睿说得对,茜儿能够将小珊变得如此微小,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时茜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沮丧的神色。时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辰宝师哥,你不要再夸奖我了。小蛊告诉我,必须要让小珊变得更小,那样我才算是成功的蛊师,比汗毛还要细,用来对付人是足够了,但若是对付蛊的话,那是远远不够的。可是小珊若变得再小一些,我就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了。所以,这是我的问题啊。”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心里明白时茜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和期望。路辰轻声安慰道:“修炼这种事情不能急于求成,我们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前行。而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如何让小珊变的更小的问题,以后再想解决办法。” 时茜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路辰,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好!谢谢辰宝师哥的鼓励,茜儿会继续努力修炼的。” 路辰微笑着点了点头,相信时茜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取得更大的进步。接着,时路辰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茜儿,梦境世界是由小欢操控的,而你作为小欢的主人,在梦境世界里拥有绝对的权力。也就是说,你在梦境世界,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可以随意掌控一切。所以,你完全有能力压制住辰王体内的那只蛊虫。更何况,辰王身上还带着一道保命的护身符呢。这些因素加起来,足以弥补你目前的不足之处了。” 时茜:“嗯……茜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打算趁现在就给辰王解蛊。还有就是小珊马上要升阶了,小珊升阶之后不论成功与否,都要休眠一段时间,而我只有小珊这一只蛊,所以我也担心,小珊休眠后,我就没有帮手祛除辰王体内的蛊了。” 时茜皱起眉头,稍作停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继续接着说道:“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玄灵,玄灵知道辰王体内有蛊,而玄灵身体里有一只蛊王,我担心玄灵会利用他身体内的蛊王操控辰王体内的蛊,把辰王变成他玄灵的傀儡,而辰王是皇帝及皇后的嫡子,虽然体弱多病,但皇帝却很宠爱他,他可是唯一一个已成年却依然可以居住在宫里的皇子,足见他在皇帝心里的位置了。 如果辰王真被玄灵操控,成为傀儡,那西周的百姓肯定很危险。玄灵他为了保持年轻的样貌,可是不惜吸人生机的。”说着时茜声音就变得沉重起来,眼神中的忧虑和不安也加重了。 时茜心里想着,还有那安王及安王身边那个地阶灵修,上次去靠山村抢夺长生不老丹的神秘人就是安王身边的那个地阶灵修,难怪自己用手弩攻击他后,他会说那样的话,说自己是第二次打伤他了。 神秘人是安王身边的地阶灵修者,这一发现还是小欢与小凡在入梦之后发现的,那地阶灵修者很强,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小欢与小凡在刚开始动作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然后就带着安王躲到幻阵里,避开了小欢与小凡。 自己只好让小欢、小凡在安王被囚禁的地方外围布置阵法,不让安王及那地阶灵修者跑出来。 路辰:“茜儿,你在想什么呢?” 时茜听了路辰的询问,就把安王及地阶灵修者的事情告诉路辰,路辰:“与玄灵相比,安王与那地阶灵修者更具威胁力。” 时茜:“辰宝师哥,其实……” 路辰:“茜儿,你有没什么话就说吗?说错了,师哥又不会笑你罚你。” 时茜:“那我说了,这还是小凡读取了皇后的人魂记忆时偶然间得到的信息。也正是因为那个信息,小凡才会更注意安王及他身边的地阶灵修者。 辰宝师哥,我们之前一直认为皇后娘娘让国舅去抢夺蛊人的事情,是国舅怂恿皇后娘娘干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是安王告诉皇后的,安王他告诉皇后,那蛊人体内的蛊可以帮人夺舍他人的身体,而且还特意还惋惜的提到了皇后娘娘的嫡子辰王病弱的身体,刺激皇后娘娘。 于是,皇后便命令国舅派遣死士去抢夺蛊人,因为她想要为辰王夺舍一具健康的身体。然而,我们都知道,蛊人体内的蛊只是子蛊。只要母蛊还活着,子蛊就只是母蛊的口粮。子蛊所控制的那具肉身,仅仅是给母蛊占位罢了。 一旦母蛊需要子蛊所操控的那具肉身,子蛊就会将自身献祭,母蛊则会取而代之,成为那具肉身的实际控制者,从而完成夺舍他人身体的行为。 而那只母蛊,我们当时都猜它是在那地阶灵修者身上,事实上,它是在安王体内。” 路辰:“母蛊竟是在安王体内。这我还真没想到。茜儿,在阜城与你们交手的不是那个地阶灵修者吗?” 时茜:“在阜城与我交手的是那个地阶灵修没错,他在靠山村抢丹药时,被我打了,那时他说我第二次打伤他了,那第一次就是在阜城了。 自从来到这里,用真实身份与人动手的也就是阜城、押解蛊人回上京、靠山村三次,押解蛊人我打的是玄灵,阜城那次我打的是安王身边的近侍陆公公,陆公公用幻影符箓陷害我哥,后来这事捅到皇帝那里,皇帝不是下令绞杀了陆公公,我那时就想死的人肯定不是那个陆公公。 不过,那时我以为是陆公公用蛊夺舍了傻子的肉身,所以就放任皇帝绞杀原来的肉身。现在看来就是如此,只是有一点,我们都猜错了。就是陆公公体内的蛊,是他为安王养的,所以母蛊的真正主人是安王。” 海睿听了不禁说道:“这蛊还能替人养。” 时茜听了海睿的话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蛊也不是很了解,小蛊倒是给自己讲了一些,但是自己听的云里雾里的,总之不是很清楚,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跟人说,那不是妥妥的误人子弟吗? 海睿见时茜不知道就把视线转向路辰,路辰正端着一杯茶,轻轻吹去水面的热气,然后慢慢抿了一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海睿的目光。 路辰感受海睿的目光,放下杯子转头,道:“你看着我干嘛?” 海睿:“等你来给我和茜儿解惑啊!” 路辰:“你看我像是蛊师吗?” 海睿摇了摇头,道:“不像,不过你肯定知道一些我和茜儿都不知道的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昆仑老祖,你现在就是那个师,快给我和茜儿讲讲吧!” 路辰双手指轻打节拍,一脸淡然地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据我所知,这蛊是可以替人养的,不过没人那么蠢,替人养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分钟后,海睿见路辰都没有再继续说话了,就有些着急地催促道:“昆仑老祖,你继续呀!” 路辰听了这话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地回应道:“继续什么?我知道的,我都说完了。” 海睿不禁皱起眉头,不满地抱怨道:“不是,你这说等于没说。” 路辰轻轻一笑,反问道:“怎么等于没说,你问蛊还能替人养的,是这个问题吧!” 海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对啊,自己确实是问了这个问题,只见路辰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那我刚才告诉你,这蛊能替人养,是不是回答你的问题了。” 海睿:“……” 路辰:“茜儿,你继续讲。” 时茜:“我听了小凡告诉我的这些信息,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可怕的想象,我觉得安王他是想取代辰王。” 海睿:“取代辰王?怎么取代?” 时茜:“海睿,你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这时候怎么突然变傻了呢? 母蛊在安王体内,若皇后娘娘真把蛊人体内的蛊抢到手,你说皇后娘娘她会用那蛊做什么?” 海睿:“茜儿,你还说我傻呢。你刚说的话,怎么转头就忘了呢。皇后娘娘抢蛊人就是想拿到蛊人体内的蛊,然后用蛊给辰王夺舍一副健康的身体……我明白了,蛊人体内的是子蛊,子蛊夺舍的肉身是给母蛊用的。 若皇后娘娘拿子蛊夺舍他人肉身后,安王就可以动手脚让辰王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然后他就可以以辰王的名义复活。” 第462章 福王 时茜正与路辰、海睿讨论、安排为辰王解蛊时的事宜时,突然听到脑海中小欢的声音:“小主人!快到上朝的时辰了,你得赶紧回去了!”时茜一惊,急忙站起身来,对海睿和路辰说道:“辰宝师哥、海睿,上朝的时辰快到了,我要回梦境世界去了。”她向两人施礼辞别,然后转身离去。 在返回梦境世界之前,时茜拿出一瓶花露,仰头一饮而尽。时茜心中不禁感叹,没想到自己与海睿、辰宝竟然聊了整整一夜。不过,关于如何为辰王解蛊这件事,在与辰宝、侯将两位师哥等仔细商量过,已经敲定了,就趁现在入梦之时解决了。 时茜相信,有辰宝、侯将两个师哥以及海睿等人在梦境世界外守护,一定能够确保自己在为辰王解蛊时不受任何干扰。毕竟,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比如玄灵及其云霄宫的门徒,还有那个地阶灵修者,都可能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制造麻烦。 时茜收起思绪,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几十秒后,当时茜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梦境世界。此刻,贴身丫鬟秋霜正站在床边,轻声呼唤着她:“女公子,你醒醒……上朝的时辰快到了,女公子得快点起床洗漱,然后赶去皇宫。”时茜坐起身后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时茜到达勤政殿时,皇帝还未到,大臣们一看到时茜都纷纷走过来向时茜再次道贺,佘弘益笑道:“方才同僚们都说,爵爷本事大,头衔多,即是西周正一品郡主又是提刑官,还医术高明。太医院的张提点昨日还与圣上提及要爵爷到太医院任院使一职,甚至说爵爷若愿意到太医院任职,这提点之位也非爵爷莫属,他自己愿意给爵爷打下手做学徒呢。”一旁的张提点听到了忙出声应和佘弘益,表示佘弘益说的是真的。 时茜听了忙说道:“佘尚书,你别说笑了。太医院提点,贞瑾还没那资格,本爵在医术上也就是龙吟九针拿得出手,其他的尚在学习中。”与佘弘益说完这话,又对张提点说道:“张提点,你与玉师兄常在一起专研医术,你应该最清楚了,本爵探脉还未出师呢。” 时茜笑着看向张提点,时茜心想张提点只是一时兴起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太医院提点这个职位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自己的医术也就那样,都是因为有小真的加持还有现代的一些医学常识和见识还有灵力才让自己显得特别厉害,可也仅限于内外科手术而已,其他方面自己还是和初学者。而在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有些丰富临床医学的医师,若是遇上疑难杂症,自己可比不上太医院的太医。而且,现在自己已任提点刑狱司提刑官一职了,完全没有兴趣兼任太医院提点。 张提点有些失望地看着时茜,原本以为贞瑾伯爵会对太医院提点这个职位感兴趣。但既然贞瑾伯爵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表示理解。 时茜继续与其他大臣交流着,时茜发现大臣们对自己的评价很高,不仅称赞她的医术高明,还赞扬她在处理案件中的公正和果断等等。大臣们的某些夸赞听的时茜都有些无语了,自己出任提刑官一职以来,好像还没有机会处理什么案件展示自己的公正和果断吧。 时茜想到了什么,就在神识里问小凡:“小凡,他们突然这么夸奖我,对我这么恭敬,还都一脸欣喜的模样该不是因为是在梦境里的缘故吧! 小凡:小主人,有些人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的,也有一些人是因为在梦境里的缘故。 不过,小主人你与提点刑狱司那些女捕快确实是靠真本事赢得比试的,所以他们夸奖你也是应该的。 时茜:小凡,你说的很有道理。与兵部那场比试确实是我们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赢了,是女子赢了,是该让这些自命不凡的大臣们好好夸夸,不过,映日她们不能到大殿上来,这份夸奖她们也有份的。 这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太监声音从远处传来:“圣上驾到!”听到这个声音,大臣们这才不再围着时茜说赞美之词,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齐地排列成两行,并齐声高呼:“恭迎圣上!” 皇帝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勤政殿前方,明黄华丽的龙袍,头戴皇冠,身姿挺拔而威严,在徐福的搀扶下,皇帝缓缓走向高位。而上朝的大臣们随着皇帝的动作摆正身体面向高位。时茜发现除了自己,大臣们的目光始终聚焦在皇帝身上,神情恭敬而虔诚。当皇帝走到高位前坐下后,徐福高声喊道:“免礼、平身!”众大臣这才挺直了腰身,恢复了正常的站立姿势。 退朝后,时茜又被皇帝宣召到御书房。时茜在御书房外看到魏保兴,不由皱起眉头,走到魏保兴身旁等候皇帝召见的时茜,轻声与魏保兴说道:“魏尚书,你们兵部不会输了不认账吧!” 魏保兴:“萧提刑何出此言?” 时茜:“魏尚书,你还是称我贞瑾伯爵吧。” 魏保兴听了一愣,郡主这是怎么了?自己以往称其萧提刑,她也没说什么呀!也没看到郡主因此而心生不悦啊!今时怎么突然让自己称其贞瑾伯爵了。 时茜等了一分钟见魏保兴都没回话,便笑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尚书是正一品,提刑官是正三品,小了两级,本爵怕被欺负。 幸好本爵还有一个正一品郡主的爵位,魏尚书你称本爵为贞瑾伯爵,那咱们就平级了。你就不能……” 魏保兴说道:“萧提刑……贞瑾伯爵,爵爷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兵部输给了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本官和兵部的同僚确实有些不满和不舒服,但也不至于不认账啊!再说了,圣上和文武百官都在看着呢,本官和兵部的同僚可丢不起这个人啊!” 时茜疑惑地问道:“魏尚书真的没有想过不认账吗?不想给我们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打造兵器吗?” 魏保兴连忙解释道:“当然不会不认账啦!比试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如果兵部输了,就给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打造兵器。现在兵部输了,本官已经命令兵部锻造司去寻找材料,并设计适合女捕快使用的兵器了。” 时茜听到这话,心里顿时踏实下来,笑着说道:“那本爵就放心了。魏尚书,你来这里做什么?” 魏保兴回答道:“爵爷,本官和您一样,都是被圣上宣召而来的。” 就在时茜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魏保兴眼角的余光瞥见徐福从殿内走了出来,他急忙低声对时茜说:“爵爷,徐公公过来了。” 时茜一听,立刻站直身体,摆出一副端庄的姿态。魏保兴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这位贞瑾伯爵的小姑娘可真是让人头疼,谁会在等待皇帝召见时还有心思与人闲聊呢?自己也真是糊涂了,怎么就和她聊起天来了。 徐福走到时茜与魏保兴跟前后,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道:“爵爷,你也过来了。” 时茜听了徐福的话,有些无语在心里翻了翻白眼。时茜心想,这不是废话嘛,我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当然是过来了啊!不过,时茜还是抬起头来看着徐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时茜不知道徐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来得太早了?可是给自己传话的小太监并没有告诉自己可以晚些时候再来啊!也没说皇帝不着急见她呀! 时茜眨了眨眼,然后轻声地问道:“徐公公,要不本爵去御花园那走走再回来?这样会不会好一些呢?” 徐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不必了,爵爷。您随这位宫女去亭子那坐一会,喝点茶水休息一下吧。圣上现在要先见魏大人,您稍等片刻即可。”徐福说完这话后,心中不禁感慨,整个皇宫里能得到这种特殊待遇的,恐怕只有贞瑾伯爵一个人了。这贞瑾伯爵的福气大着呢!以后就算不能成为皇后,至少也是个王妃。 时茜跟着小宫女慢慢走向那座位于湖边的八角凉亭,走到亭子附近时,时茜突然注意到亭子里有个人影。时茜仔细一看,发现那个人身着华丽的蟒袍,腰间系着玉腰带,头上戴着金冠,一副贵气逼人的模样。时茜不由在心中暗自猜测,这人应该是某位王爷吧。于是,时茜停下脚步,轻声对小宫女说道:“亭子里有人,你带本爵去别的地方吧。” 小宫女听到时茜的话后,低着头不敢回应,心里却七上八下,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心里想着自己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宫女,既不敢得罪贞瑾伯爵,也不敢违抗良妃娘娘和亭子里的福王。况且,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圣上的默许,不然徐总管都知道福王在亭子里了,还特意吩咐自己将贞瑾伯爵带到这里来。想到这些,小宫女越发觉得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时茜看着小宫女低头不语,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个小宫女心里的戏可真多啊,简直是比那黄河的水还多。时茜开口道:“你怎么回事?为何不回本爵的话,站在那一动不动是什么意思?” 小宫女听了时茜的话,心中一惊,以为时茜生气了,连忙跪地回答道:“回贞瑾伯爵,亭子里的是福王殿下。” 时茜恍然大悟,原来亭子里的人是当今皇帝的长子——福王!这个福王自己还没见过呢,不过,倒是听过一些与福王有关的事情。 这个福王是个惧内的人,因为他是皇帝的长子,皇帝为了表示对他这个庶长子的恩宠,让他自己选皇子妃,而他的皇子妃就是现在的福王妃,是个凶悍的女子。有一次,仅仅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福王妃便大发雷霆,甚至打破了福王的头。 福王恼怒之下,跑到皇帝面前嚷嚷着要休掉福王妃。皇帝见到福王头上的伤口,也十分气愤,便答应了福王的请求。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福王听到皇帝同意让他休弃福王妃后,却又当场反悔。这一举动惹得皇帝大怒,狠狠地打了福王一顿板子。传闻说自打那次以后,福王都不敢在皇帝面前提休弃福王妃的话,害怕皇帝真让他把福王妃给休了。 更有趣的是,这位性格凶悍的福王妃,活脱脱是个醋坛子,容不得任何女子与福王单独相处。时茜心想,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还是远离这位福王比较好,自己可不想无端卷入什么麻烦之中。想到这里,时茜转身决定自己一个人走,不管那个小宫女了,谅那小宫女也没有胆子拦自己不让自己走。 时茜刚走出两步远,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贞瑾伯爵请留步!” 时茜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紧,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时茜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走得还是太慢了,早知道看到亭子里有人时,就掉头走人了,跟那小宫女掰扯什么呀?那小宫女分明是听人吩咐办事,小宫女她自己是一点也做不得主。 现在好了,还是惊动了亭子里的福王。可是福王为什么会叫住自己呢?自己从没见过这个福王,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福王吧。难道是他也生病了,需要自己给他看病吗?想到这里,时茜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烦躁。 时茜在心里说若福王找自己真是为了看病,自己又确实能治,那自己就给治了,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做好决定后,时茜缓缓转过身来,心中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时茜的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笑容,朝着亭子中的福王行礼说道:“贞瑾见过福王殿下,福王殿下万安!” 福王坐在亭子里,静静地看着时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满。福王心想,这个贞瑾伯爵刚才明明已经看到自己了,却没有主动走进亭子里向自己请安,反而转身就走。现在自己不得不亲自走出亭子,先与她打招呼,而她却笑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难道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听到福王心声的时茜,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同时暗自吐槽道:“真是无语,谁稀罕跟你打招呼啊!你完全可以装作没看到我,让我直接走开,这样大家就不用浪费时间在这里闲聊了。 其实如果你刚才稍微晚一步跟我打招呼,此时我早就走到远处去了,然后我现在应该在御书房等着被皇上召见了……”想到这里,时茜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忘情了,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是皇帝把自己召来的。于是,时茜以此为借口向福王辞别。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开口说道:“其实是本王的母妃请求父皇将贞瑾你叫过来与本王见面的,因为本王有一些事情需要贞瑾你的相助。” 第463章 真假福王妃(1) 时茜听福王说有事需要自己相助,心中不禁有些诧异。时茜心想:“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帮得上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什么忙呢?”于是,时茜委婉的说道:“福王殿下,请您明示,只要贞瑾有能力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但如果超出贞瑾的能力范围,还请福王殿下见谅,另寻其他更合适的人来协助为上,以免耽误殿下的要事。”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点点头,表示理解。福王对时茜说道:“贞瑾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并不难办。如果连贞瑾你都无法提供帮助,那么其他人更是无能为力了。”说完,福王仔细端详了一下时茜,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说出接下来的事情。 通过小凡听到福王心里话的时茜,知道福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灵机一动,提议道:“福王殿下,如果你要说的那件事不知从何说起,可以将其当作一个故事来讲。这样一来,既能让殿下您轻松一些,又能避免尴尬。毕竟,殿下你的年纪比贞瑾大上整整一圈,足可做贞瑾的父亲了。” 福王被时茜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欢快。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可能让时茜产生误解,于是连忙收敛笑容,解释道:“贞瑾莫要误会,本王并非有非分之想。只是本王心中确实有一件事情,不知如何说起。既然贞瑾你提议讲故事,那本王就当故事讲,但是贞瑾你可不能当故事听。” 福王停顿了足足一分钟,仿佛在整理思绪,然后才缓缓开口:“贞瑾,本王与你其实还沾着亲,是远亲。做你父亲,那就乱了辈分了,但是你叫本王一声表哥,那是使得的。” 时茜听了,没有丝毫犹豫,从善如流地喊道:“表哥!”内心却忍不住吐槽,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天,福王都没有邀请自己坐下,福王不会是想让自己一直站着听自己讲故事吧,由此可见有一个像福王这样的亲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福王听到时茜那声表哥,整个人都愣住了,福王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万万没有想到,时茜竟然真的称呼自己为表哥!这个意外让福王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福王就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福王连忙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想要找到一些可以送给时茜的礼物,但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福王感到十分尴尬,只能对着时茜笑了笑,说道:\"表哥身上什么也没带......\" 时茜看着福王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笑着对福王道:\"自家哥哥送妹妹的礼物不需要太贵重,只要是一份心意就好了。比如一块糖、一块点心也很不错呢。\"说完看向一旁桌上放着的点心。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一动,顺着时茜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桌子,发现上面摆放着一盘点心。福王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一块点心,小心翼翼地递给时茜,心里想着这可是自己送过的最寒酸的礼物了,就算是府里的下人得到的赏赐都要比这更贵重。 时茜伸出双手从福王手中接过点心,脸上带着的笑容:“谢谢表哥!”声音轻柔而甜美,仿佛春天里绽放的花朵。 福王见到时茜仍然称呼自己为表哥,心中的紧张情绪顿时消散了许多。福王微笑着,温和地说道:“贞瑾妹妹,到这边坐吧。”目光充满了关怀和宠溺,似乎将时茜视为亲妹妹一般。 时茜听话地点点头,轻声道谢后便缓缓走到福王指定的位置坐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福王终于叫自己坐下了,方才一度以为自己要一直站着听福王讲故事了。 福王看到时茜坐下后,将所有的点心都放到时茜面前,关切地问道:“这些都是御膳房御厨最擅长的点心,贞瑾平常吃的点心都是醉红尘的吧,今日尝一尝这御膳房的,贞瑾妹妹喜欢吗?” 时茜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咬了一口点心,细细品味着其中的美味。福王见状,像个贴心的哥哥一样,迅速拿起桌上的茶壶,为时茜倒了一杯热茶。还细心地用手感受了一下茶杯的温度,确认不烫手后,才放心地将茶杯放在时茜面前。 “贞瑾妹妹,别光吃点心,喝点茶润润喉。这点心有点干,小心噎着。”福王温柔地提醒道。 时茜再次点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点心吃完,就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里说道:“御膳房的御厨很舍得放糖,这点心甜的发腻,若不是点心是福王拿给自己的礼物,自己不能把点心放回盘子里,也不能一直拿着点心听福王说话,自己尝一口后,就不想再吃第二口了。” 福王见时茜吃完了自己给的那块点心,就对时茜说:“这点心都是贞瑾你的,贞瑾你随便吃。” 时茜忙摇头道:“表哥,贞瑾等下再吃,表哥还是先讲故事吧。” 福王说道:“讲故事?哦!对了讲故事。贞瑾妹妹,容表哥想想,这故事从哪里讲起。” 时茜回道:“好的,表哥。” 福王沉默了十分钟之久,才开始慢慢讲述自己与福王妃的故事。 福王小的时候,因为当时的皇帝不受重视和宠爱且又是庶出的缘故,遭受了霸凌。 福王缓缓说道:“大户人家规矩大,庶出的孩子没法与嫡出的相比,何况还是不受重视和宠爱的孩子的庶出。白王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也只能叫孩子忍着,且不许孩子与祖父告状。” 说到这里,福王微微闭上双眼,仿佛沉浸在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所以,白王家的那个孩子每天都被打,他们打人的手法,很阴毒,是伺候他们的下人教的,不打脸,专挑不能示人的地方打,或者用软和厚实的棉衣垫着再捶打,那样被打的人,表面上却没留什么痕迹,或者迟一些才出现痕迹,当场验没有痕迹,过后他们就能退的一干二净,说是白王的孩子事后不服气,自己弄出痕迹陷害他们。又或许用针扎,把十几根针,捆在一起,然后……” 福王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愤怒。福王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冷漠,仿佛能透过时间看到当年那些惨痛的经历。 福王稳了稳情绪后道:“直到一个小女孩的出现,白王家的孩子才摆脱了被虐打的命运。那个女孩出身不高,但是她的父亲救过白王祖父的命,而且为人忠厚老实,因此颇得白王祖父的宠爱,为此特意让女孩到白王家族学里识字、学规矩,以便女孩以后能嫁人大户人家。 那女孩很凶,她看到白王家那孩子被打,竟然不害怕,反而帮白王家的那孩子打跑打他的人。” 时茜听到这里忙说道:“她一个人打跑欺负白王家孩子的人?” 福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宠溺地说道:“没错,她独自一人就打跑了那三个家伙。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武艺,而且比她的几个哥哥和弟弟都学得更好。 那时她才七八岁左右,却已经如此勇敢无畏。她把那些人赶走之后,还对着白王家的孩子骂道,真是个笨蛋,长手长脚有什么用呢?长手就是为了在别人打你的时候能够还手,长脚就是为了在打不过的时候能够逃跑啊!”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忍俊不禁。原来福王妃小时候如此活泼可爱,充满了正义感。这时,她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说福王妃凶悍,而福王对她却是一往情深,甚至害怕皇帝让他休掉福王妃,以至于在皇帝面前不敢说一句福王妃的坏话,宁愿被人嘲笑惧内,也不愿休弃福王妃。 小时候的福王妃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福王的心;她的出现,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福王黑暗的生活;她的善良和勇敢,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福王受伤的心灵。 时茜心想,若是在自己危难时刻,能有一个如同福王妃一样的异性出现,替自己打跑欺负自己的人,自己也一定会像福王一样,爱上保护自己的英雄。这大概就是英雄救美的桥段虽然很老土,却总能屡屡成功的原因所在吧! 福王:“从那以后,女孩总是帮白王家那个孩子打跑欺负他的人,女孩不是每次都占上风,也有被欺负白王家的那些孩子压着打的时候,有一次最惨伤到了脸。 白王祖父知道女孩脸受伤的事,有些生气,就放话女孩的脸是在白王家受伤的,破了相女孩不好找婆家,所以打伤女孩的白王家孩子要负责,他们中有人要娶女孩为妻,那些与女孩打架的人,都吓哭了,他们都说他们不娶女孩,若娶了女孩,他们会被打死的。 就这样,白王祖父才知道族学里那些他知道一些,却不是很清楚的事情。于是,大为震怒,发落了很多下人,还责罚了那些欺负白王家那孩子的人,虽然没有责打他们,只是把他们禁足了,还有罚了一些银钱,田庄、铺子给被欺负的孩子做了补偿。 他们受罚后,确实有所收敛,但是还是时不时的为难刁难一下白王家那孩子。 不过,在女孩的保护和鼓励下,被欺负的白王家那孩子,也开始学会反抗还手,并且与女孩一起对抗想欺负他们的人。” 时茜突然捂着嘴笑起来,连眼中也满是狡黠的笑,打趣道:“表哥,那个白王家的孩子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就打起了娶女孩为妻的主意?” 福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和腼腆,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的,当女孩第一次帮助白王家的孩子打跑那些欺负他的人时,他心中便涌起了这个念头。他觉得,如果能够将这位勇敢善良的女孩娶回家,那么他再也不用担心受到他人的欺负了。他的父母知道他被人欺负虐打,可他们并没有为他做什么,他们并非没有能力保护他,只是觉得那不重要,毕竟只是庶出,或者他们认为庶出就该受这委屈,所以他们只会教导他忍耐。而女孩不同,女孩会为了保护他与欺负他的人打架,还教他要反抗和逃跑。这样的人如果成为妻子,他就无所畏惧了。” 福王继续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语气渐渐变得温和而感慨:“后来,白王家那孩子的父亲成功成为了白家的家主,权势滔天。为了弥补孩子小时候所受的委屈,他答应让孩子自主选择婚姻对象。于是,那孩子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要娶女孩为妻。” 时茜:“抱得美人归,那孩子总算苦尽甘来,完美。” 福王看了一眼时茜,没有说话,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把杯子拿在手里慢慢转动道:“美中不足,那孩子被人用阴损的手段虐打落下一些毛病,导致那个女孩进门三年都无所出,白王家是大户人家,所以白王家父母让那孩子纳妾……” 时茜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女孩不同意白王家纳妾?”说完这句话,时茜心中不禁为福王妃感到委屈。从福王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问题是出在福王身上。 等等,福王不会是想让自己治疗那方面的问题吧?那可真是找错人了,自己擅长的是内外科手术,其他方面并不精通。龙吟九针也并非万能的,更何况福王这种情况可能更偏向于心理创伤或心理疾病。 就在这时,福王突然开口打断了时茜的思绪:“不,女孩虽然性格有些凶悍,但实际上,她的凶狠只会针对那些欺负人的坏人。对于家人,她非常温柔。女孩其实是个很善良、很会为他人着想的人。 女孩三年来没有子嗣,她也觉得对不起白王家和那个孩子,因此她同意那个孩子纳妾。 是那个孩子却不愿意纳妾,第一个原因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不想将这件事传播出去,第二个原因就是他不想有庶子,也觉得纳妾有些对不起女孩。” 时茜听了福王这些话,心里响起红色警报,同时画了几个大叉叉,这福王该不会为了保住自己那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哄骗福王妃替自己背没有子嗣的黑锅吧。 这福王也是个渣渣,你小时候被人打,你爹你娘都不管你,福王妃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却为你一挑三,还因此破了相,结果你竟然这么报答人家,哎!不对啊!自己听人说过福王有孩子的,两位郡主呢。 福王:“白王家那孩子拗不过父母,最后同意纳妾了,但是妾室的人选,还是想自己挑。白王家父亲不同意,觉得妻已经是那个孩子自己挑的了,这侧室要他来选。” 第464章 真假福王妃(2) 时茜见福王像是陷在回忆中停了一分钟没有说话了,便问道:“表哥,后来呢。” 福王吐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杯子放回桌子上,时茜见状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茶,道:“表哥,你喝杯茶再继续说。”福王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一放。 时茜看了看空了的茶杯,心想,大哥,这是茶,不是酒,茶它不是这么喝的。难道你现在很渴吗?这杯子又空了要不自己再给添上? 福王没看时茜也不知道时茜心中此时的想法,开口再次缓缓讲述道:“白王家那孩子迫不得已,把自己身体上存在的毛病告诉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开始并不相信,找了好几个名医给那孩子请脉,名医确诊那孩子确实有些不足,但不影响子嗣。 白王家家主在得知那孩子身上确有毛病后,就没在坚持侧室妾室人选由他指定挑选的要求了。” 时茜见福王说到这里,停顿了,忙开口回应:“那孩子真是有情有义,且有担当的大丈夫,不枉女孩小时候对他的维护之情。”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有些意外地说道:“贞瑾不觉得那孩子有点傻吗?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何况是白王家那样的大户人家。而且那孩子的毛病说出去有失男子的颜面,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的父亲、母亲知道这个消息,都很不悦,觉得他失了体面,这事应该烂在肚子里,不应该说出口。他们甚至觉得,就是女孩的错,因为名医也说了,不影响子嗣。” 时茜语气有些不佳地说道:“为什么说是女孩的错呢?” 福王叹了口气,解释道:“夫为妻纲,夫妻一体。女孩三年无所出她就应该积极为夫君纳妾或想办法为那孩子遮掩。而不是让那孩子把自己的隐疾说出来,失了体面。” 时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是什么道理?坦诚相待,才是男子汉所为不是吗?而且身为女子活在如今的世道本就不易,再背负那莫须有的不孕不育,那还有活路吗?这不是要把女孩往死里祸害吗?” 福王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茜儿说得对,那孩子也是这么考虑的。他是个庶子,资质一般,又没有资格继承家业,所以孩子可以随缘,有没有都无所谓。 没孩子的事,问题在他身上,他自己背,最多就是被斥责几句,严重些打几板子,这事就过去了。 可问题若出在女孩身上,那女孩会被赶到家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那孩子其实有些庆幸,有毛病的是他,不是女孩。”福王担心时茜不相信他说的话,就强调了一句:“真的,那孩子真是这么想的。其实,成亲三年女孩没有生下子嗣,感到难过时,那孩子有想过向女孩坦白毛病是在自己身上。 可他不敢,他怕女孩知道了以后,会离开他。” 时茜说道:“那个孩子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接受不,不支持。女孩从小时候开始就那么维护他帮他,甚至为他……拼命,说女孩为他拼命不为过吧!当初虐打那孩子的人,靠山不是一般的硬,要不然,那孩子的父母也不会做那缩头乌龟,不为那孩子出头,看着自家孩子被打,也只会劝那孩子隐忍,而不是劝孩子反击或逃跑了。” 福王:“那孩子知道女孩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所以后来他向女孩坦诚了一切。女孩原谅了他,并且为他找名医调理身体。而白王家主也不再催促那孩子纳妾了。” 时茜:“白王家主良心发现了?”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轻笑道:“大户人家联姻,都是冲着一些不能言说的好处去的。为了确保有利可图,都希望有一个有着两家血脉的孩子来维系这一关系,那孩子是庶子,与白王家门第相近有名望的人家是看不上的,而且还不是正室是妾室。 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庶女也是金贵的。还有,若是谁家的女儿嫁到别人家,几年都没有生养,也会影响到自家姐妹的亲事,因为一家里走不出两种人。 别的大户人家会觉得那家的女儿不好生养,然后就不与你家结亲。所以白王家主知道是自己孩子身体有问题,当然就不敢轻易与那些人家结亲了,那些人家也是猴精,本就瞧不上庶子,就此打住最好。” 时茜听到这里,不禁感叹道:“既如此,女孩与白王家那孩子岂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真车到山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白王家那孩子不用纳妾皆大欢喜。”时茜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真心为福王妃感到高兴。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又是一阵轻笑,一分钟后止住笑的福王继续说道:“那孩子与女孩坦诚了那件事后,病情好转,加上有名医相助调理身体,几个月后,女孩就有了喜讯。 女孩有喜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可因女孩有了喜讯,不能伺候那孩子,那孩子的母亲再次提及纳妾的事,女孩心中虽不喜那孩子纳妾,但也不能忤逆那孩子的母亲,于是同意了纳妾之事。于是,那孩子在同一天纳了两房妾室,一房是女孩身边的丫头,一房是那孩子母亲身边的丫头。” 时茜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和惋惜的神情。轻声问道:“后来呢?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福王说道:“后来,女孩变了。那孩子母亲身边的那个丫头,仗着在那孩子的母亲那伺候过,是那孩子母亲的人,就总寻一些事挑女孩的理,而那孩子的母亲又护着那丫头。女孩不想与那孩子的母亲起冲突,加上怀着身孕,怕动胎气,就决定避其锋芒,离开了白王家,回到了娘家养胎。 两个月后,那孩子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去女孩娘家把女孩接了回来,随女孩一起回来的还有女孩的堂妹。” 时茜皱起眉头说道:“女孩的堂妹怎么随女孩回白王家?难道白王家那孩子看上女孩堂妹了?” 福王摇摇头,否定道:“绝对没有那样的事情,女孩的堂妹已经嫁人了,且也身怀有孕,与女孩肚子的孩子月份相近,女孩堂妹的夫家,家境贫寒,经常食不果腹,生计艰难。所以,女孩动了恻隐之心,就让堂妹随她回白王家养胎。 那孩子虽是个庶子,但是养几个闲人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因此,那孩子就答应了女孩,让女孩的堂妹到白王家养胎。” 时茜联想到前面福王前面说的话,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时茜不禁好奇地问道:“那个女孩的堂妹的相貌是不是长得很像女孩呢?”毕竟,在现代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节,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人,往往会引发一系列复杂的故事。就如同马兰花姐妹那样,真的被害死,而假的则装作成真的。可是,时茜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是在白王家门外,或许还能通过一些手段来实现,但一旦回到白王家,作为大户人家,规矩繁多,出入都有嬷嬷和丫鬟跟随……算了,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还是听听福王接下来怎么说吧。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当即回道:“若两个人长得相像,那自己的想法还有一个来处说法。 但是,桂枝她……女孩与她那堂妹相貌完全不一样,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也就是身高相差不大,其他地方那是差远了。女孩的堂妹在家时就不被她爹娘看重,也常是食不饱的,能留她一口吃食就不错了,所以她长的很瘦弱,可女孩不一样,女孩家有四个哥哥两个弟弟,就她一个女儿。岳父岳母视女孩为眼珠子,疼爱的很,女孩未出阁时,除了长子外,数她最重要了。 因此,女孩看起来就显得圆润一些,脸庞也更显圆润,皮肤白皙,头发乌黑亮丽,整体形象给人的感觉非常好。而女孩的堂妹第一次来到白王家时,尽管她的年龄比女孩小一两岁,但看起来却像是与岳母相仿的年纪。 住进白王家养胎期间,女孩的堂妹身体整体状况是有所改善了,可是两人之间的差距仍然十分明显的。 所以,当那个孩子开始察觉到女孩有些异常的时候,他还认为自己可能过于敏感了。而且,大夫、嬷嬷也曾告诉他,有了身孕或刚刚生产后的女子,情绪和性格是会与未出阁前还是姑娘时有所不同的。” 时茜一脸严肃地看着福王道:“在女孩性格发现异常之前,白王家或者说女孩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福王低头沉思了片刻道:“都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所以,那孩子一度以为是自己犯病了,小时候被虐打时,曾犯过病,就是疑神疑鬼,总觉有人要害自己。” 说到这里,福王有些不好意思,停顿了十几秒后,才开口问时茜:“贞瑾,你会不会觉得那孩子很没用?” 时茜摇了摇头道:“不会,不管是换成哪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求助无门,就连亲生父母知晓自己需要他们帮助,也不愿提供庇护和帮助的情况下都会产生极度的不安感,那种不安,会让人变得敏感,就会疑神疑鬼就会觉得身边的人很危险,随时会伤害自己,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的自卑和焦虑渐渐消散,不禁感到一阵轻松。福王心中暗想:“贞瑾妹妹果然与众不同,她的善良和正义、真诚让人倍感安心。” 回想起桂枝曾经的模样,福王心中涌起一股希望,如果桂枝能够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福王心想,若桂枝变回原来的样子,那自己就让桂枝常邀贞瑾到府中说话玩乐,这样一来,桂枝和两女儿就有可以谈心的朋友了。贞瑾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女子,相信从前的桂枝一定会喜欢贞瑾的。两个女儿与贞瑾年纪相仿,贞瑾的品性与教养可以给两个女儿为师。 自己与贞瑾常走动,也不必担心父皇及其他的兄弟的猜忌,他们都知道自己那方面有问题,而且自己就只有两个女儿,府里除了桂枝也就两个如夫人。 通过小凡听到福王心声的时茜这福王对自己的评价也太高了,不过,现在自己对福王妃也起了好奇心,若福王妃真如福王刚才讲述的那样,那自己还真的很乐意与福王妃交好,怎么说福王与自己还沾着亲,自己叫福王一声表哥,是带着一两分真心的。 时茜道:“没事发生那不可能吧!表哥,有句俗话,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孩子纳了两个妾,加上女孩,正好是三个女人,这家里有这么一台戏,家怎么可能安静的了。何况还有一个婆婆在里面掺和……” 福王道:“贞瑾妹妹,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从哪里听来这些……” 时茜道:“表哥,我可是当你是亲人家人,才百无禁忌,与你说这些话,你不会……”时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露出委屈的表情看着福王。 福王赶紧安慰道:“贞瑾妹妹,表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家,不应该知道这些事。” 时茜撅嘴道:“表哥,我虽未出阁,但醉红尘的折子戏,我是看过的,这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所以,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福王嘴角含笑,语气轻柔:“好吧,那表哥接着讲故事。其实,自从那孩子纳了妾之后,家里确实有些不太平静。所以,女孩才在胎儿未坐稳之前,回娘家待着。 女孩回娘家养胎的那段时间,那孩子就在家里把那不安分的妾室,整治得服服帖帖! 纳女孩身边的丫头做妾,那是与女孩事先商量好的,那个妾就是一个棋子,占一个位置而已,因此那个妾不足为患,一来是那丫头对女孩还是很忠心的,与女孩一同长大,品性还不错。二来,那妾的身契在女孩手上,若她心变大了,收拾起来也方便,奴背主可以打死。 最麻烦的是那个孩子他母亲送来的丫头,不过,那孩子设计从那丫头哪里套出了一些关于他母亲的一些秘事,然后那孩子用这些秘事要挟他的母亲,他母亲被要挟当然就气恼泄密的丫头,这就断了那丫头的后路,那丫头没了倚仗,自然就老实了,毕竟,女孩才是正妻,而且那孩子也甚为宠爱女孩,在家里,谁都越不过那女孩,就是那孩子也听女孩的。” 时茜:“既如此,会不会真是表哥你想多了。” 福王:“本王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贞瑾妹妹,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福王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心里的那个意思,眼巴巴的看着时茜。 时茜:“表哥,你要把话说完,贞瑾才能弄明白你想说什么,是什么意思?你话没说完,贞瑾实在不知表哥想说什么?表达什么意思?” 福王低着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犹豫地看着时茜,道:“贞瑾妹妹,你在仙府时,听没听过夺舍他人的身体的事情。” 时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福王道:“表哥,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在仙府的时候确实听到过一些关于夺舍的传说,但那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亲眼见过。表哥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呢?难道表哥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福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本王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本王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才会想到这个可能。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夺舍他人的身体,那么这个人的灵魂就可以占据另一个人的身体,继续活下去。这样一来,被夺舍的人就会失去自己的意识和记忆,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贞瑾妹妹,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 时茜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道:“表哥,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过夺舍的事情,但我相信世间万物皆有其可能性。如果真的有人掌握了这种能力,那么他们就可以利用它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不过,这种能力应该非常难以掌握,而且需要极高的修为和精神力量。否则,很容易出现反噬的情况,导致自己的灵魂受损甚至死亡。表哥,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呢?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异常的迹象吗?” 第465章 真假福王妃(3) 福王:“贞瑾妹妹,白王家那孩子怀疑女孩被夺舍了。”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表哥你不是说,白王家里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夺舍这种事呢?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神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留一丝痕迹的夺舍他人的肉身啊? 贞瑾在仙府曾读过一些古老的书籍,其中就有记载着关于夺舍他人身体的传说。据书中记载,要夺舍他人的身体,需要一种特殊的媒介,而且实施这种邪术,两者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联系和接触。”说到这里,时茜立刻向福王追问道:“表哥,在发现女孩异常之前,白王家可有陌生人来过?” 福王想也不想,立即答道:“有啊,女孩的堂妹不就是陌生人了。” 时茜紧紧地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表哥,那个女孩的堂妹住进白王家之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呢?另外,这个女孩的堂妹最后怎么样了?而那个女孩又出现了什么样的异常情况呢?” 福王陷入了沉思,仔细回想了一番才回答道:“那个女孩的性格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蛮横无理,对待下人的态度也突然变得苛刻起来,甚至会动手打骂下人。轻则打破头,重则将人打得残废。然而,原来的女孩并不是这样的,她心地善良,从来不会打骂下人。” 时茜:“表哥,女孩的堂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福王:“本王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时茜:“哦?那女孩和她堂妹的关系好吗?” 福王:“应该不错吧,毕竟是堂姐妹。不过,她们之间具体如何相处,本王就不清楚了。” 时茜:“表哥,女孩的堂妹在白王家住了多久?” 福王:“有两三个月吧!” 时茜:“这住的时间不短呀!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了解一个人?是堂妹的心思、心机太深了?” 福王:“堂妹她已经嫁人了,是有夫之妇,所以身为男子自当要避嫌。再说就算堂妹未嫁人,那也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因此,虽然都住在白王家,但平日里,大家都恪守规矩,私下里没怎么见面。” 时茜:“哦,原来是这样。表哥,堂妹在白王家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福王:“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女孩的堂妹到了白王家后,女孩给她安排了一个住处,她就一直待在那住处,看起来非常安分守己,直到堂妹快要生产时才离开。”福王说完,想了想后,说道:“女孩堂妹离开那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 时茜:“表哥,咱们现在是在讲故事,既然是故事嘛怎么说都没关系。” 福王:“白王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大,这堂妹肚子里的孩子与白王家没有关系,自然是不许在白王家生孩子的。因此,堂妹在白王家待了两三个月后,便让其离开了。 离开之前,女孩的堂妹去女孩住的院子与女孩辞别,而为表谢意女孩的堂妹说想给女孩磕头……” 时茜:“大着肚子下跪磕头?只怕是要出事吧!难道除了磕头就没有其他可表示谢意的方式了吗?而且,女孩恐怕也不会想接受一个身怀六甲的人给自己下跪磕头吧!” 福王:“贞瑾,你说的是。女孩一听堂妹要给自己下跪磕头,当即就让伺候的嬷嬷及丫鬟拦着了,可女孩的堂妹说什么也要磕头,她大着肚子呢,伺候嬷嬷和丫鬟怕伤了她,也不敢拉扯她,女孩见状也就自己上前劝和扶,谁知道女孩与女孩的堂妹不知怎么就撞到一起了,而且女孩不知怎么还见了红,女孩见红那真是不得了,大夫说那孩子子嗣艰难,女孩肚子里的那可是那孩子的嫡子,伺候的嬷嬷与丫鬟都慌了手脚,把女孩抬回房间安顿,然后便是请大夫,谁也没顾上女孩的堂妹。而女孩被抬回房间后,人就晕过去了。” 时茜:“那女孩的堂妹她当时怎么样?她也是个有身孕的人。” 福王:“要不说穷人命贱,阎王都不收呢。” 时茜:“什么意思?” 福王一脸无奈地说道:“那女孩的堂妹,在撞到时想来是没有受伤。等本王得知王妃见红赶回王府,责问嬷嬷与丫鬟,王妃为何会见红时,嬷嬷与丫鬟才想起王妃的堂妹还不知如何了。” 福王停顿几秒后继续说道:“于是,本王与嬷嬷急忙赶去查看,那里人去楼空早已没有堂妹的人影了。本王命人叫来门房查问,门房说堂妹在本王回府之前就走了,当时府里的人都因王妃见红之事忙活,而且,堂妹那日离开王府的事早已安排下去了,因此,门房也没有多加阻拦,就放行了。” 时茜听后气愤不已,狠狠地骂道:“堂妹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妥妥的白眼狼。表哥,你不会怪贞瑾这么说话吧!” 福王妃可是因为去扶她才见红的,人还昏厥了,可见当时的福王妃情况有多危险,福王妃的堂妹受了福王妃那么多恩惠,却在那种情况下悄悄地走了。这真让时茜感到无比愤怒。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开口道:“本王当时对王妃堂妹的看法与贞瑾妹妹如今的看法相同,怎会怪贞瑾妹妹。当时本王就想,等王妃她转危为安醒来,本王就与王妃言明这堂妹以后就不走动,甚至本王当时想若王妃与腹中孩儿有什么差池,本王定要处罚王妃那堂妹。” 时茜:“表哥,王妃她是不是从那日之后就与原来不一样了。” 福王点点头又摇摇头,时茜看着福王既点头又摇头的举动不解的问:“表哥,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福王:“贞瑾妹妹你别急呀!容本王慢慢的说。”时茜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用眼睛示意福王继续讲。 福王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大夫给王妃请脉之后,表示王妃腹中的胎儿安好,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王妃晕厥,很有可能是因为王妃她看到自己见红了,担心腹中的孩儿保不住而导致的。还有就是当时王妃的体温有些高,不过,大夫说有了身孕的妇人,体温都会比常人略高一些。”说完这些话,福王眼睛紧紧地盯着时茜,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回应和确认。 时茜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时茜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此类信息,似乎孕妇的体温会比正常人高出零点三至零点五度左右。 福王看到时茜点头表示认同,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虽然贞瑾她尚未出嫁,也没有生育过孩子,但贞瑾的医术却十分高明。更何况,贞瑾曾有幸进入仙府,并拜读了仙府中的医书典籍。因此,贞瑾所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错。此外,自己也曾私下里向太医院的张提点询问过此事,张提点给出的答案也是如此。所以,当日大夫所言确实并非哄骗之词。 福王继续讲述,福王妃昏厥了一天一夜后才醒过来,醒来的福王妃那时还没有什么异样。 时茜忍不住道:“表哥,王妃她醒来后真的没有一点异常吗?” 福王犹豫了一会道:“嗜睡算不算异常?” 时茜眨了眨眼,心想:这是在问我吗?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哪里知道怀孕后期嗜睡算不算异常啊!于是,时茜无奈地说道:“表哥,那时你没找太医问问吗?” 福王回答道:“事关王妃与王妃腹中孩儿的安全,本王怎会不找太医询问呢。” 时茜听了这话,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既然都问过太医了,还来问我干嘛?福王这是有多不相信太医啊!时茜道:“表哥,那太医是怎么说的。” 福王皱着眉头说道:“太医说,像王妃这种情况,他们没见过。不过,王妃腹中的胎儿及王妃的脉象平稳没有异常,所以王妃贪睡一些也没什么问题,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是正常了。”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心里不禁想道:人太医说的也没错啊!时茜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暗自盘算,时候已经不早了,自己要为辰王解蛊的事情还需要奏请皇帝,必须得尽快结束与福王的谈话才行。于是,时茜一脸认真地问道:“表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王妃变了的?王妃的变化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福王回忆起往事,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不安,缓缓说道:“是在王妃生下郡主之后,先是对下人变得十分苛刻,非打即骂,这让我很不解。其次是王妃以往喜欢的物件及人突然就不喜欢了,甚至连我都感到有些陌生。王妃出了月子后,就让下人把房里的物件都换了,而且把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送的一些小玩意,都收了起来,并且还命下人把那些东西烧了。 可从前那些东西可都是王妃的宝贝,王妃怕下人把它们弄坏了,平日都不许人碰的,那些东西都是王妃自己打理的。 与岳父岳母及家中几位舅哥突然就不亲近,不来往了,反倒与王妃她堂妹一家亲近起来,还让本王帮她堂哥在刑部寻了一门差事。” 时茜:“与自己亲生父母及哥哥、弟弟不亲近,到与别人亲近,而且还偏偏是堂妹那一家,如此反常,表哥你没问王妃是何缘故?” 福王:“本王自然问了,王妃说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所送的物件都是平民百姓所用之物,而她现在是王妃,在房中摆放这些东西让人看见有失体统,还说这样做也是为了顺母妃的意思。 本王当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想王妃这话不假,本王的母妃确实曾让王妃把那些物件扔了,可王妃她不愿意,因此本王还去宫里求了母妃很久,母妃才勉强同意王妃把东西放在王妃住的那屋子里,母妃说放在王妃自己的屋子里,也就本王与王妃看见,倒也无妨。 或许是王妃初为人母,所以体谅母妃的心意,才会做出这样的改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本王又发现了一些令人疑惑不解的事情。 首先,郡主满月宴和洗三这两个重要的场合,王妃竟然没有知会岳父岳母以及几位舅哥。这样重要喜庆的日子,岳父岳母及舅哥他们却被遗漏在了邀请名单之外,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其次,更让本王惊讶的是,王妃居然与母妃赐予的妾室走得很近,甚至一同排挤她自己提拔的妾室丫鬟。这种行为与之前的王妃大相径庭。 最后,便是王妃开始频繁地在府中设宴招待一些朝中大臣的当家夫人。说是为本王结交人脉,但此前的王妃绝不会如此行事。本王心中疑惑更甚,王妃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以往的王妃极少与那些夫人打交道,突然变得热衷于宴请朝中大臣的当家夫人。这如何能不让本王多想啊! 而且,王妃曾说过,那些夫人皆是娇生惯养、好逸恶劳之辈,并非王妃所欣赏之人。因此,王妃平日里鲜少与她们往来。可现在,王妃为何会改变初衷,主动与这些夫人交往呢? 这些异常的举动让本王不禁陷入沉思。种种疑问萦绕心头,本王对这位曾经熟悉的王妃感到越来越陌生。 于是,本王开始尝试用过去的事情来试探王妃。然而,面对本王的询问,王妃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干脆表示已经忘记。这一切都让本王感到困惑和不安。 而王妃因为答不上来本王的询问,或许是有些恼羞成怒吧,因此,王妃对本王的态度也逐渐变得冷淡起来。可从前本王与王妃可谓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感情甚是要好。 自从王妃生下郡主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王妃开始频繁地避开本王,不再愿意与本王独处一室。不仅如此,王妃还多次劝说本王多多前往母妃所赐的妾室那里,甚至还劝诫本王要疏远那位曾经是她贴身丫鬟的妾室。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妃竟然背着本王偷偷地将那位妾室发卖掉,后因那妾室说出她已经怀有身孕,母妃派到王妃身边伺候的嬷嬷出言阻止了王妃,王妃才打消了发卖那妾室的打算。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那件事情平息不久之后,那个妾室便遭遇了不幸。记得那妾室出事那天下着大雨,路面湿滑异常,她不小心摔倒在了池塘里,但奇怪的是,下人在那妾室落水的池塘里打捞了无数次,可就是捞不到那妾室的尸首。\" 第466章 真假福王妃(4) 福王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看着若有所思的时茜,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个问题的深思熟虑,问道:“贞瑾妹妹,你说本王的王妃有没有可能是被夺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本王的王妃她现在又去了哪里呢?而如今府中的那位王妃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本王曾经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偷偷观察过她的面容,摸过她的脸颊,那张脸看起来确实是真实的,并没有任何伪装或易容的迹象啊。” 时茜原本正沉浸在脑海中仔细回味着福王刚刚讲述的信息,但听到福王突如其来的疑问后,时茜抬起头来回答道:“贞瑾曾经在一些古籍和传说中读到过类似的记载,如果一个人曾经遭受重大变故或者生命垂危,在经历了生死边缘之后,他们的性格往往会产生变化,甚至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但是,像王妃这样突然间改变了性格、爱好和行为习惯,实在是非常罕见的情况。表哥,就连大夫看病也需要通过望、闻、问、切等多种方式才能确定是否患病。而贞瑾并没有亲自见过王妃,因此不能妄下断言,王妃是否真的被夺舍了。” 福王笑着说道:“这个好办。今日本王回去后,就去与王妃说,让王妃给贞瑾妹妹你下个帖子,邀贞瑾妹妹你过福王府一叙。” 时茜轻轻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说道:“若王妃真被什么人谋害夺舍了,那表哥你突然邀贞瑾上门,此举会不会打草惊蛇。” 福王微微一怔,随即也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沉吟片刻,说道:“这……贞瑾妹妹,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时茜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最近醉红尘上了新戏,不如表哥邀王妃到醉红尘看戏,贞瑾与表哥及王妃来一场偶遇。” 福王听了,一拍大腿道:“好,就这么办。贞瑾妹妹,醉红尘上的新戏叫什么名?” 时茜微微一笑,回答道:“梁祝。” 福王有些疑惑地问道:“贞瑾妹妹你不是说是新戏吗?怎么是梁祝呢。贞瑾妹妹你恐怕还不知道,自从你与皇妹常玉等贵女及五皇弟九皇弟等还有世家贵公子们过年时玩了梁祝游戏,不久后外头的戏院就开始演梁祝的戏目,如今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时茜轻笑一声:“此事贞瑾早有耳闻,本无计划编排《梁祝》此剧,然朝中大臣们的当家主母在外看戏园子演出的《梁祝》后,在太后和皇后面前提及,使得太后对《梁祝》这戏目产生了兴趣,并点明要醉红尘上演《梁祝》。因此,贞瑾只得遵旨行事,就命人排演了《梁祝》” 福王听闻后恍然大悟,心中暗想:原来如此!父皇应允皇祖母出宫居住,实乃醉红尘布有阵法且有阵灵守护,安保之严密更胜宫里。可是贵为太后,皇祖母也仅能在醉红尘内寻乐消遣,而醉红尘外的其他地方,皇祖母也是不好去的。 福王:“贞瑾妹妹,那这戏票……”说完福王看着时茜,等待时茜的回应。 时茜道:“梁祝这戏目外头的戏园子都演了一两个月,想来那些当家主母和贵女们都看腻歪了,所以这戏票应该不难弄。”醉红尘每次上演新戏,都会给在主楼开房的贵客们送上首映的票,这次梁祝的戏票没有送,因为时茜觉得梁祝这戏目外头戏园子已经演了很久,那些当家主母和贵女们应该不感兴趣了。 福王:“贞瑾妹妹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醉红尘所出必是珍品、精品。所以,就算在外头戏园子看了一百遍梁祝这戏目,只要醉红尘演梁祝,他们还一样抢着来看,所以贞瑾妹妹,你就帮表哥弄两张首映的票。”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轻笑,首映这概念他们也知晓了,心中不由感叹,这些人对醉红尘的戏曲如此痴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时茜:“好,贞瑾回府后,就命人给表哥送两张票。” 福王:“贞瑾妹妹,戏票不要送到王府。送到醉红尘福王府开的专属房间那就行。” 时茜:“好的,表哥,关于王妃的事,贞瑾还有一些疑问,还请表哥为贞瑾解惑。” 福王:“贞瑾妹妹,你还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表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茜:“表哥,王妃被夺舍这事若是真的,你可有怀疑对象,谁会做这件事?且有能力做这件事?目的又是什么?”福王虽是皇帝的长子,但不是皇后娘娘所出,福王的母妃是四妃之一,位份不低,按理来说,也有资格争那个位置,可是福王生生把那条路给断了,福王向皇帝承认自己身体有毛病的时候,皇帝就不会考虑子嗣艰难的福王了。 福王沉默了一两分钟后,道:“本王怀疑一个人,就是王妃的堂妹。因为,现在府里那个王妃比较亲近堂妹的家人,对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却极为冷淡,为此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都很难过。自王妃生下郡主后,就没召见过岳父岳母,岳父及几位舅哥是男子,避着些也情有可原,但是连岳母,王妃也不召见,就有些说不通了。 还有,王妃不见岳父及几位舅哥,却召见了堂妹的兄弟及母亲。” 时茜:“表哥,王妃的堂妹莫非有什么来头,或者说王妃堂妹的夫家有来头。” 福王:“本王对王妃堂妹起疑心后,就亲自去把堂妹一家及她的夫家都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就是穷苦的百姓家,饭都吃不饱。 岳父年轻时拜了师,学了武艺,学成后做了一名捕快,后因武艺超群,加上其父救了皇祖父,得以进入御林军。 王妃的叔叔也就王妃堂妹的父亲,与岳父那不是一个娘生的,身体没有岳父壮实,没分家时有岳父撑着,还能吃上饱饭,与岳父一家分家后,那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分家时分给他的田地,让他给败了。 “言归正传,本王之所以怀疑王妃堂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妃那堂妹自离开王府后,就不在人前出现了。本王派人去她夫家找过,她夫家说她从王府回来后,就失魂落魄,语无伦次,然后就避开众人不知跑哪里去了。 她夫家还说,那堂妹嘴里一直嘟囔,自己闯祸了,流血了等等。当时本王也想过她是不是见王妃因扶她而见红,害怕会被问责丢了性命,所以就逃跑躲藏了,可让人奇怪的是她一个身怀六甲且大字不识几个又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子,是怎么做到离开时不留痕迹的。” 时茜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我也觉得这事很蹊跷,而且王妃堂妹失踪得也太离奇了吧?” 福王接着说道:“而且,本王派去查探的人,扮成游方的道士在王妃堂妹夫家的村子住了三四年,这三四年间派去的人在村中开了草堂,给百姓治病施药,同时还教村中百姓的孩子识字,从中得到不少消息。 其中一个消息就是王妃堂妹她识字,学过一些规矩,她之前是很漂亮的,因为长相漂亮,在她七八岁的时候曾被大户人家买去做了丫鬟,只是买下堂妹的那户人家,很神秘,而且堂妹嘴也很严,所以村中无人知道那是什么人家。 王妃堂妹及笄那年,突然从大户人家那里自赎自身返家,还带回了不少金银。据她自己说,是那户人家的老太太恩典,让她自赎自身返家嫁人。 王妃堂妹的老态是在她成亲嫁人后不久才慢慢显现出来的,百姓都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堂妹以前在大户人家那里养尊处优所致,就如养在屋中的娇花,若是拿到屋外吹上一夜的风那也要残破,所以这事也能圆的过去。 但是,本王听了这事后,心总算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总觉得有问题出事了,可又没有头绪。” 时茜好奇地问道:“表哥,那后来你是怎么做的?” 福王沉思片刻,说道:“本王心中实在不安,就派人一直四处寻找王妃堂妹的下落,并言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目前还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不过本王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收获的。 还有一事,就是原来是王妃贴身丫鬟的妾室之死那事,也有一些蹊跷。 贞瑾妹妹,本王说过了提王妃那丫鬟做本王的妾室,是本王与王妃商量好的,那丫鬟原本是不乐意的,本王与王妃也没想要强人所难,因此与丫鬟说好了,她给本王做妾是做给外头人看得,等王妃诞下孩儿,就找个由头,放她走。 所以,本王一直没与她同房共寝。可是,郡主满月洗三那夜,就出事了。本王与她就睡到一起了,而那天出事之前,本王清楚记得本王是在王妃那用的膳喝的酒,而且本王只喝了一杯,本王的酒量是不好,但一杯酒还不足于让本王醉的不省人事迷迷糊糊。 贞瑾妹妹,本王这么说可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也不是想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 时茜点头应道:“贞瑾,相信表哥。表哥你继续讲吧。” 福王一脸的无奈:“出了那事之后,王妃气恼了本王好些日子,而且对妾室也有了芥蒂,就不让那妾室靠近和伺候了,同时与母妃赐给本王的那个妾室走的更近一点。” 福王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一个多月后,王妃才原谅本王,条件就是发卖了那丫鬟,本王想着一切以王妃为重,也就同意了,不过在此之前,要让太医给那妾室,确定那妾室没有身孕方可。” 紧接着福王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道:“可王妃她面上答应了本王,转头就让人发卖那丫鬟,竟一点也不念以往她与丫鬟的情意。王妃她根本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出了那事后,那丫鬟就求去了的,丫鬟她自觉愧对王妃和她心中的那个人,是母妃与本王商量,等一个月后在做决定。 可王妃却不等太医给那丫鬟探脉,就打发人叫了外头的牙婆来。”福王看着时茜听到外头牙婆后的表情,一脸疑惑,便解释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买卖下人用的那都是官家自己的门道,用官牙(在古代官府对人口买卖管控的是很严的,能进行买卖的多是犯官的家眷、仆从称为官奴,就如《红楼梦》贾家被抄家后,贾家的仆从丫鬟被卖一样的。而外头的牙婆,其实就是现代的人贩子,他们手里的人有的是被父母卖的,是自愿卖身的,这自愿卖身的还好说,但若是被哄来、骗来的,买卖的人都会被处罚,而且刑法很重,中国古代从秦朝开始就严禁买卖人口,被抓住都会处于极刑)不用外头的私牙,因为外头那些私牙,心黑着呢,手也不干净,他们手里的人可不都是自愿卖身,有哄骗来和拐来的,这是要命的活计,所以跟官家打交道,他们也怕。 因此,私牙手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卖到那种地方去的,到了那地方就成贱籍了,永不得翻身。 除非被发卖的人,把主家得罪死了,主家要整治她,才会做那事,这是要把人彻底毁了。”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很是惊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想不到王妃竟然如此恨那丫鬟。” 福王点了点头,深表赞同,接着又疑惑地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是啊!更让本王想不明白的,还是王妃她是怎么知道去找外头的牙婆的。毕竟,一般人家的女子,可不会轻易和外头的牙婆接触。” 时茜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开口问道:“会不会是别人告诉她的呢?比如王妃身边的丫鬟或者婆子之类的?” 福王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可能!这事发生之后,本王已经将王妃身边伺候的人都一一拿了查问。因为本王实在担心,王妃身边有这样包藏祸心、心思歹毒之人,那是万万不能留的,那样的人就如同毒蛇,指不定哪天就会害死王妃。 所以,本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可查问了一遍,还动了刑,并让她们相互检举揭发,先说出来的,可免除责罚,而后说的,不但不能免除责罚,还会把她交给外头的牙婆发卖。 贞瑾妹妹,那些婆子丫头她们可以不怕死,但是她们怕落到外头那些牙婆手里,生不如死。 经过本王一番严查,那些伺候王妃的婆子丫鬟都没有问题,那牙婆就是王妃派人找过来的。 贞瑾妹妹你要知道,如本王这样的常在外走动的男子要找私牙,那也不是件不容易的事啊!” 时茜听了福王这话,算是长了见识了,在现代的时候看小说描述的买个下人、奴婢非常简单,就如买菜买牲口一样,现在听了福王的话,才知道人口买卖如同现代一样是违法的,所以都是躲藏在暗处进行的。 第467章 真假福王妃(5) 时茜收回思绪听福王继续讲述,福王审问完王妃身边伺候的嬷嬷与婢女,确定派人寻来私牙(牙婆)的主意确实是王妃自己吩咐的,并没有人窜唆,福王对王妃被人夺舍的怀疑达到了顶点,于是一边派人去王妃堂妹那查探消息,一边派人接王妃的母亲到王府试探王妃。 时茜:“王妃的母亲与王妃接触后怎么说?表哥你有没有把你的怀疑告诉她呢。” 福王:“依本王观察,岳母她也觉得王妃有了一些变化,不过,岳母的心还是偏向王妃的,本王曾用话试探过岳母,岳母觉得王妃的变化是为了子嗣的事,王妃进门三年才怀上,生下来却是个郡主。而她身边的丫鬟抬为妾室只侍寝了一次就怀上,王妃还做梦,梦到妾室怀的是个男孩……所以岳母认为王妃是因为这些事情而改变了性格和行为方式。真是让本王无从辩驳啊! 因此,本王能与岳母说什么?无凭无据的,本王要是与岳母说王妃被夺舍了,岳母会指着本王的鼻子骂,然后岳母再把这事告知岳父和几个舅哥,岳父和几个舅哥会立即跑到王府把本王揍一顿。 本王的岳父与几位舅哥虽没什么大本事,但打本王一顿那是没问题的,他们对皇祖父有救命之恩,只要他们不是打死本王,那是可以免除责罚的。 当然,本王也不是怕岳父与几位舅哥打本王,而是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是王妃她的亲人家人,他们若是把本王打出个好歹,比如打残了,父皇看在皇祖父的面子上,是可以饶他们不死,但也绝不会轻饶他们,废他们一腿一手那是绝对有可能的,而且,父皇肯定会让本王废了王妃,真到那步田地就什么都完了。 本王眼看着岳母不停地为王妃异常的举动找借口,本王是什么也不敢说,就退而求其次,向岳母打听王妃堂妹的事情,可惜岳母对王妃堂妹的事知之甚少,从岳母那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 若要说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在岳母的说和下,王妃向本王赔了不是,还以原来是她贴身丫鬟的那个妾室消除了误会。那妾室表示生下腹中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都立即求去。 三天后,王妃与那妾室一起送岳母离开,随后王妃在返回院子时向那妾室提及她想吃她出阁那日岳母给她做的酒酿丸子,岳母怕王妃出嫁后,思家思母,便在出阁时把王妃喜欢吃的吃食都教会那妾室,这样一来,王妃想家想岳母时,那妾室就可以给王妃做那些吃食,也能解王妃思家思母之情。 那妾室听王妃这么说,自是欣然答应王妃所求,只是那酒酿丸子看着平平无奇,做起来却颇费心思,特别是那用来做酒酿丸子的桂花酿,是王妃娘家附近独有的,因此,等那桂花酿做好,已是夜里,偏那天傍晚就下起了大雨……” 时茜:“贞瑾方才听表哥说那妾室是夜里雨天路滑摔池子里淹死还觉得奇怪,心想这大雨天,又是夜里,她一个身怀有孕的人不好好待在屋里,跑屋外去做什么?就不怕被淋了雨生病影响了腹中胎儿。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福王目光锐利地扫了一圈四周,随后扬起手臂轻轻一挥。亭内的宫女和太监们立刻心领神会,纷纷躬身行礼后缓缓退到亭子外面伺候。宫女和太监们深知福王的意图,动作迅速而恭敬。福王身边的近身侍从小太监也紧跟着走出亭子,让宫女和太监们转过身去,用双手捂住耳朵站立,严禁他们回头张望。小太监自己则站在宫女和太监身后,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 时茜目睹这一切,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福王为何如此行事。一开始福王并未要求清场,只是让宫女和太监们站得稍远一些。然而现在,当她准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时,福王却突然下令清场。 福王似乎察觉到了时茜内心的疑惑,他微微压低声音解释道:“这些宫女和太监要么在本王府中侍奉,要么在母妃那里伺候。刚才我跟贞瑾妹妹讲的那些事,他们心里已经有数了,听到也就听到了。但是接下来我要对贞瑾妹妹说的事,他们并不知晓,所以我连一个人都不敢告诉。”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好奇心顿起,眼睛瞬间亮了几度,道:“表哥,是不是那个妾室没死。” 福王听了一惊,声音提高八度道:“贞瑾妹妹,你怎么知道?” 时茜听了福王的回答,知道自己猜对,眼睛里的光息了一度,道:“猜的,表哥你说过那妾室尸首没有找到,若人死了,那尸首不可能找不到,就算开始捞不到,过不几天,泡发了也会浮起来的……” 时茜看着突然干呕的福王,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这人怎么回事啊?时茜自认为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呀?刚才那些不过都是些常识罢了,哪里有那什么恶心的? 福王干呕了好几声之后,才终于缓过劲来。福王抬头看向时茜,只见时茜一脸无辜地望着自己,让福王感到十分无奈,暗自嘀咕着:这贞瑾妹妹怎么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那些话呢?就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而此时的时茜,在听到福王的心声后,心里忍不住暗暗回应道:本来就是一件平常的事嘛,淹死在水里的尸体因为发胀而浮起来,这可是常识好不好。 福王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贞瑾妹妹,你只猜对了一半。那妾室确实死了,但并不是死在那天夜里,而是死在了几个月后的一天……” 时茜微微挑眉,眼波流转,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那妾室是不是死于难产?”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贞瑾妹妹,你这也是猜的。” 时茜嘴角的微笑微微扩大,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道:“嗯,这也不难猜。妾室掉水里失踪前已经查出有身孕了。不过,贞瑾也有猜不到的地方,那妾室摔水里既然没被淹死,那为什么不现身?反而要逃离王府,除非她不是自己摔水里的,是被人暗算推下去的。 而且暗算她的人,在王府里应该有很高的地位,是她这个妾室撼动不了的,所以她只能装死逃出王府。 可她一个人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王府吗?” 福王道:“这就叫无巧不成书。那时下着大雨,大部分人都在屋里避雨,当然王府里还是有人不能在屋中避雨,而在屋外走动,比如上夜的宫女、太监及嬷嬷,但是想害妾室的人,不能让人看到妾室是被人害的,她要让人以为妾室是自己滑倒摔水里的。所以,她也想了法子,调开了那些上夜的宫女、太监及嬷嬷。 这个时候只要是熟悉王府环境的人,是有机会避开府兵的耳目逃离王府的。” 时茜:“表哥你这么说,肯定是查到了一些证据吧!” 福王露出苦笑道:“出事时在妾室身边的婢女在说完事发经过后,便自绝了。我赶到时看到就是一具尸首,哪有有什么证据。 不过,我审问了当时上夜的宫女、太监及嬷嬷,知晓出事时王妃命人把她们叫去训话了,王妃她这么做,明面上并无问题。 大雨天时,一些上夜的下人确实会偷懒,不去巡查,导致有些窗户没有关牢或是没有关上,雨水进入屋中,打湿屋中东西,更有甚者,风吹倒屋中东西打翻烛台或者屋中帷幔被风吹到烛台上或者猫儿、鸟儿从开着的窗户进了屋又被雷声惊到碰到烛台因此走水的事也是有的,所以王妃把下人叫去训话敲打无可非议。” 时茜点了点头,示意福王继续讲述。福王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虽然妾室摔池子淹死那件事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我并没有放弃对王妃她的怀疑,反而加重了。 于是,我开始更加密切地关注王妃的一举一动,结果却发现她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异样的地方,这让我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可是,王妃的模样明明没有任何变化,我……贞瑾妹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时茜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表哥,你是想说,王妃的外表没有改变,但内在的灵魂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福王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道:“没错,正是如此。我知道,若是我将此事告诉他人,恐怕他们都会认为我发疯了。岳父岳母以及几位舅哥也必然会指责我变心,嫌弃王妃,甚至会认为是我因为王妃害死了那妾室而与她产生了嫌隙……总之,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情,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备受煎熬,心中苦楚无人知晓啊! 贞瑾妹妹,你说真的王妃她还活着吗?她还能回来吗?你那七彩琉璃簪……” 时茜:“表哥,我那七彩琉璃簪它只能测血型、鉴定性别或做亲子鉴定,这若真是被人夺舍了肉身,七彩琉璃簪它可是一点办法没有。”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顿时如丧考妣面如死灰,让时茜看了有些于心不忍,默默在心里为福王祈福,希望真的福王妃还活着。不过,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十多年了,若福王妃还活着,她应该…… 时茜:“表哥,咱们应该往好处想,做最坏的打算。真王妃还活着,她不回来有可能是因为和表哥你一样,没有证据,拿什么证明她才是真的福王妃。”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脸上恢复神采道:“对,一定是。王妃那堂妹也一直没有消息,若府里那个真是王妃的堂妹,是她用了什么邪法夺舍了王妃的肉身,那王妃的堂妹就是王妃。”说完福王一阵激动,连连说王妃活着就好。 福王脸上的喜色刚刚浮现,还没持续一分钟,就又垮了下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福王意识到就算真正的王妃还活着,但如今王府里有个冒牌货占据着王妃的身体,连七彩琉璃簪这样的神器都无法分辨出这个假王妃是否已经被他人夺舍。如果真王妃回来,她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一想到这里,福王就无法接受这种可能性。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了福王的内心想法,立刻明白了福王的担忧。于是,时茜轻声开口道:“表哥,贞瑾知道你现在担心真王妃回来了却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最终被迫与你分开,成为别人的妻子。” 福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王妃只能是本王的妻子!”福王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真王妃无法回到原本的身体,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王妃现在肉身的夫君,然后带着王妃远离上京,前往封地过平静的生活。 福王想完抬头,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他看着时茜,轻声说道:“贞瑾妹妹,你能不能替本王求求你祖父镇国公的英魂,求他帮我找找王妃,或者寻找那妾室的阴魂,问问她……在下面见没见过王妃……”说完后面一句话,福王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仿佛他的内心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不敢去面对那残酷的现实。 福王不敢想象,真的王妃或许已经离开了人世,但是贞瑾说得对,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的王妃无法回到他的身边,他绝不会放过府里那个夺舍王妃肉身的人。他要将她带离上京,去封地,在那里,他才能对她下手报复,否则,不明真相的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会牵扯进来,到时候,如果他们受到伤害,他到了下面,又该如何面对真的王妃? 时茜看着福王,眼中满是关切,轻声回道:“贞瑾回府后就去祠堂给祖父上香,替表哥你问问祖父。”时茜心想,小凡现在操控太多人魂了,有些分身乏术啊!不然让小凡读取一些现在福王妃的人魂就知道是不是真被人夺舍换了魂了。 小欢的声音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小主人,想知道人魂是不是被换了很简单,用不着让小凡去读取人魂,用眼睛看就好了。” 时茜疑惑地问道:“用眼睛看?小欢你的意思是让我用透视眼看吗?不对,用透视眼看不到人魂的。也不对,是用透视眼叠加搜寻探索符箓,可那样看到也只是一团人形能量而已,看不清五官的。” 小欢耐心地解释道:“小主人,小欢的意思是不用任何符箓法器,就用眼睛看。就是平常用眼睛看东西那样看。” 时茜惊讶地说道:“小欢,你说真的。这是你的隐藏技能吗?那真是太好了,小欢你真棒!” 小欢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小主人,你再说什么呢?什么隐藏技能。小主人,人魂就是人的意识形态,在梦境世界里,人的样子就是人的意识形态,也就是人魂的真实模样。 要不然,怎么会找不到玄灵和神秘人,就是因为在梦境里,玄灵和神秘人的样子与现实里的是不一样的。”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后,恍然大悟,她不禁脱口而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福王并不知道时茜正在用神识与小欢交谈,看到时茜一直在发呆,正想开口唤时茜的时候,却被时茜突然开口说话吓了一大跳,福王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明白什么意思了?” 时茜:“没什么?表哥,你放心,回了府里贞瑾就去祠堂给祖父他上香。表哥,你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无别的……”自己该去御书房找皇帝谈给辰王除蛊的事情了。 第468章 真假福王妃(6) 福王一脸期待地看着时茜,说:“贞瑾妹妹,你可还记得那七彩琉璃簪……” 时茜一脸无奈地打断了福王的话,说:“表哥,贞瑾方才不是说了那七彩琉璃簪没有办法辨别人是否被夺舍了。” 福王一脸的疑惑,说:“我知道,我听明白了。我问的是七彩琉璃簪亲子鉴定的事情。” 时茜一脸的惊讶,说:“亲子鉴定?表哥你要做亲子鉴定?” 福王点了点头,说:“那妾室死前生了一个孩子,如今养在外头。”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说:“七彩琉璃簪确实能做dna亲子鉴定,准确率与dna验血性别鉴定一样高。” 福王听了,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笑道:“那本王就放心了。贞瑾妹妹,等王妃那件事有结果后,还请贞瑾妹妹你帮我与那孩子做一个dna亲子鉴定。 还有,不论真王妃活着还是死了,我想把孩子留在上京留在醉红尘,贞瑾妹妹到时还烦劳你给看顾一二。” 时茜有些不解,说:“表哥,那妾室死了,那孩子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这世上没有一个孩子是不想跟父母一起生活的。这些年他不能再你身边生活,等他恢复身份后,你也不打算把他带在身边生活吗?” 福王叹了口气,说:“不仅是他要留在上京,我的两位郡主,我也会让她们留在上京。郡主她们再过三四年就及笄了,到时在上京好说亲。”福王在心里说,若真的福王妃没死,自己担心福王妃看到那个孩子心里会不高兴,若是真的福王妃已经死了,自己计划着要向假的福王妃复仇,若将孩子带在身旁,恐会对孩子产生不良影响,倒不如让孩子们都留在上京,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放手一搏,狠狠折磨那个假的福王妃。 时茜听完福王的话语,直接忽视福王内心的声音,只是点头表示既然都是亲戚,自然会帮忙照看一二。但同时,时茜也委婉地劝说福王,让他最好先询问孩子们的意愿再作决定。毕竟,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们正处于需要父母引导的重要时期。 福王低下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会将我的想法告知孩子们,但无论如何,我仍然希望他们能够留在上京。所以,贞瑾妹妹,届时还请你多多关照。如果他们犯了什么错,你只需写信告诉我,然后派快马送来封地即可。务必嘱咐送信之人,这信必须亲自交到我的手中。” 时茜见福王再没别的事情,便起身告退,打算去御书房寻皇帝。她优雅地站起身来,轻轻拂过裙摆,动作流畅自然,透露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气质。时茜向福王行礼后,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时,福王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匆忙进亭子禀告:\"王爷,徐公公带着几个太监和宫女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茜和福王都微微一愣,随即转身朝亭子外的小路看去。 果然,此时徐福已经到了亭子外面。他身穿华服,面容慈祥,眼神却锐利而威严。徐福与时茜、福王的目光相遇后,立刻躬身见礼,声音洪亮地说道:\"老奴,请贞瑾伯爵、福王殿下安!\" 他的语气恭敬而庄重,显示出对二人的尊重。 福王微笑着摆了摆手,温和地说:\"徐公公不必多礼!是父皇要宣召贞瑾妹妹了吗?正好,本王与贞瑾妹妹也说完话了。贞瑾妹妹,你随徐公公去吧。\" 徐福连忙摇头解释道:\"福王殿下不忙,圣上这会正在用膳呢。想着殿下和爵爷还没走,就让老奴带人送来一些餐食,让殿下与爵爷一块用些。爵爷用了膳后,可到常玉公主殿下那稍作休息,等圣上小息再召见。\" 徐福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福王和时茜的关心,同时也展示了皇帝对他们的重视。 时茜与福王一听这话,心中皆是一暖,连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行礼一拜,齐声谢恩:“多谢圣上!” 徐福见此,也不再多言,转身命令身后端着饭菜的宫女和太监们将饭菜摆在桌上。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移步至时茜身旁,轻声说道:“爵爷放心,您随行的侍女夏禾,常玉公主已经派宫女星河先行带到她宫里去了。等您用过膳,她便会前来接您去常玉公主殿下那里。” 时茜闻言,心中感激不已,忙向徐福道谢:“有劳徐公公费心了。” 徐福却笑着摆摆手,谦逊地说:“爵爷,这可不是老奴的功劳,是圣上特意吩咐的。圣上说爵爷向来最为心疼自己人,若是让那小丫鬟独自在外等候,爵爷肯定会挂念,所以才命老奴告知常玉公主殿下,将人接到常玉公主殿下处。毕竟,您稍后也是要到常玉公主殿下那儿稍作休息的。” …… 用膳的时候,时茜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在神识里与小欢说道:小欢,我有个事想不着不对啊! 小欢:小主人,什么事想着不对。 时茜:小欢,你说如果福王妃真的被夺舍了,那梦境里的福王妃模样就与梦境外的福王妃模样不一样,那为什么福王与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呢。 小欢:小主人,你听过一叶障目吧。而且这些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梦境里,所以他们潜意识里看到的东西,在梦境世界里也不会有改变的,不然梦境就破了呀! 不过,那福王既然怀疑她的王妃被人夺舍了,那他已经无意识的破了梦境世界的幻境符箓,他应该是看到她王妃的模样变了,可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梦境,所以他大概是以为自己太过怀疑,眼睛和脑子出了问题吧! 小主人,需要小凡、小欢给他调整一下吗? 时茜:调整?怎么调整? 小欢:加强对他的控制。 时茜:小欢,不用了。 小欢:可是,小主人,福王这种状态很容易会醒来,从而导致他脱离梦境世界。 时茜:多加注意福王,若他脱离了梦境世界,就把他再次拉回梦境世界就可以了。 小欢:好吧!反正福王不是修道者,他的速度比不上法器。小欢听小主人的。 听了小欢的解释,时茜心中的疑问解开,脑子里也有了一个好主意。刚才还在想等自己找到了福王妃被夺舍的证据后,该怎么向福王和其他人解释这些证据是怎么来的。当然,自己考虑过让哥哥穿上隐身衣扮爷爷的鬼魂来说明,可是在梦境世界里,隐身衣用不了,只能用隐身符箓,可是用了隐身符箓,不能说话呀! 当然,除了让哥哥扮爷爷的鬼魂外,自己还可以小欢来充当爷爷鬼魂的角色,可是如何让自己以外的人听到小欢的声音……需要解决的事情还真不少,现在用眼睛就能发现问题,可以为自己省不少事,自己只要弄出一个道具来,就能解决了,照妖镜这道具就不错。 用膳结束后,时茜与福王道别时说:“福王殿下,贞瑾还未见过福王妃,也不知福王妃长啥样,所以还请福王殿下命人取来福王妃的画像……”说到这时茜把声音压低后继续道:“还有那妾室的画像。没有画像,祖父他也不好找人吧,总不能见鬼就问你是某某吗?” 福王:“贞瑾妹妹,福王妃的画像,本王这便命人回府取来,只是那妾室……那妾室没有画像。”福王思索了一阵后道:“那妾室的画像本王明日再给你送来,只是那妾室的样子,本王也记不太清楚了,所以画出来的画像怕只有三四分相像。” 时茜思索了一会后,才回道:“没有画像的话,那人恐怕不太好找。” 福王给时茜拱手施礼,让时茜替自己在镇国公鬼魂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说完话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给时茜道:“这是给镇国公的辛苦钱,贞瑾妹妹,你拿着帮表哥买些好东西,上供镇国公。” 时茜看着福王手里拿着几张银票,心里暗暗想道:“表哥,这不太好吧!”方才自己喊他表哥的时候,这福王不是说身上没带好东西嘛,这会拿出这么多银票,那时就不能给自己一张。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担心时茜不收,忙把手里的银票扔时茜怀里,然后就疾步走开了。 时茜对着福王的背影象征性的喊了几声,见福王的脚步加快了,就不再喊了,而且这是皇宫御书房,不好大声喧哗,时茜蹲下身子拾起掉落的银票,然后把银票收好放袖子里,以前看电视剧,见古人从衣袖里掏出很多东西,觉得古人的袖子跟机器猫的百宝袋一样,能装,现在才发现,真的很能装,特别是自己衣袖里放了乾坤荷包。 …… 御书房内,时茜向皇帝奏请为辰王解蛊,皇帝听后,脸上露出了既高兴又担忧的神情,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在风中摇曳,他的目光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温暖,思索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后,皇帝终于开口问时茜为辰王解蛊之事,时茜有多大把握。 时茜:“回圣上,贞瑾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 皇帝:“百分之八十。只有八成把握……”皇帝站起身,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他的脚步如同沉重的鼓点,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忧虑和深思。走一会停下转头看时茜,见时茜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又把头转回去,继续走,过了半柱香时间,皇帝从新回到书桌旁坐下,手又不自觉的轻敲桌面,几分钟过后,道:“贞瑾你因何缘故,提出现在为辰王解蛊,为何不能等你解蛊的把握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时,再为朕的辰儿解蛊。” 时茜:“回圣上,蛊在辰王的体内待着,对辰王殿下来说实在太危险,而且也不利辰王殿下休养,所以越快除掉越好。而且,解蛊能达到百分之八十,已经很高了,若是继续放任让蛊虫留在辰王殿下的体内,时间长了,解蛊的成功率不是越高,而是越低。”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抬头往御书房外看,看到季云鹏走进来,制止季云鹏行礼着急的开口道:“季爱卿,你都听到了吧!贞瑾这些的话,可是真的。” 季云鹏:“回圣上,贞瑾伯爵的话不假。蛊对人身体伤害极大,往往会影响人的寿元,所以解蛊的成功率一向不高,一般都只有百分之五十。” 皇帝听了沉默了十几分钟,道:“贞瑾,朕命你尽快替辰王解蛊。”辰儿体内那只蛊不除,辰儿连肉都不能碰,身体怎么能养好,三年之后,辰儿还要做心脏移植,早点除了辰儿体内的蛊,那辰儿就可以早点休养生息,三年后才有可能做贞瑾她说的心脏移植。 时茜:“贞瑾遵旨!” …… 时茜离开御书房,坐上皇帝命人准备的肩舆,一路赶到舆车停放的地方,时茜在夏禾的搀扶下往伯爵府的舆车走,刚走到舆车旁,一个小太监匆匆朝时茜走来,小太监走到离时茜还有两三步距离时停下来,开口给时茜行礼道:“奴才小喜子给贞瑾伯爵请安!” 时茜听到声音停下上舆车的动作,转头看那小太监,道:“喜公公,不必多礼。” 喜公公恭敬太高双手举着一个长盒子道:“这是福王殿下命奴才送来给爵爷的画。” 时茜看了向一旁的夏禾点头示意,夏禾见状上前拿给喜公公手里的画,时茜道:“喜公公,回去告诉福王殿下,画本爵收下了,用完就还他。”说完就上舆车,夏禾紧跟时茜身后进入舆车。时茜坐好后,舆车便缓缓驶离皇宫。 时茜把手往前一伸道:“夏禾,把画给女公子。” 夏禾听闻递上画,道:“女公子,这是什么画?” 时茜没有立即回答夏禾,把盒子打开看了里面的画一眼后又把盒子合上,道:“福王妃的画像。夏禾,你见过福王妃吗?” 夏禾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在上京城里,像夏禾这般年纪的见过福王妃的人应该很少。” 时茜:“为什么?” 夏禾:“福王妃出身不高,只是她的祖父对先皇有救命之恩,才得了一个县主的封号,小的时候还被送到国子监里陪皇子、公主读书识字,这才认识了福王殿下的。 福王殿下很喜欢福王妃,据说福王与福王妃的婚事,是福王自己求的圣上,不然,也当不成福王妃。虽然福王妃膝下只有一个郡主,但是福王却只有两房妾室,一房妾是福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一房是福王的母妃良妃娘娘赐的。 十年前,原是福王妃大丫鬟那妾室落水淹死了,尸首都没找着,听说就是为了这事,福王的头被王妃打破了,圣上为此生气差点下旨要福王把福王妃给休了呢。是福王不肯答应休弃福王妃,不然福王妃就成了第一个被皇族休弃的王妃了。 不过,自那以后福王妃泼辣,福王惧内的话,就传遍整个上京城了。因此,上京城里的当家主母们都不爱与福王妃往来了。 以往福王妃在福王府里办茶会,朝中大臣们的当家主母都会参加,毕竟福王殿下是圣上的庶长子,圣上对福王殿下还是不错的。可自那事之后,那些大家主母们都推了福王妃的茶会。”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夏禾:“女公子,你要福王妃的画像做什么?” 时茜轻笑道:“好奇。”说完后停了几秒后继续说道:“夏禾,回到府里,你找春杏拿两张《梁祝》的戏票送到福王醉红尘的专属房间交给留在那里的侍卫。” 夏禾:“是,女公子。” 第469章 真假福王妃(7) 伯爵府府内与车停放的院子,与车停稳后,夏禾率先从与车里下去,夏禾站稳后,双手挑起帘子,时茜像一只蝴蝶般轻盈地钻出与车,夏禾放下帘子后就去扶时茜下与车。 时茜一下与车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李戈,时茜心中一喜,立即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李戈跑去,口中还欣喜地喊道:“哥,你在等茜儿啊!” 李戈看着从马车上下来后,满脸笑容、兴高采烈地朝自己跑来的时茜,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李戈暗自庆幸还好妹妹没事。当初让妹妹拿回郡主的身份,本是担心妹妹会因身份低而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同时也希望妹妹以后能有个好归宿,但现在看来,这个正一品郡主的身份给妹妹带来了不少危险和负担。 李戈正思绪万千的时候,时茜已经跑到了离他只有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时茜见李戈一直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然后伸出小手轻轻拉住李戈的手摇晃了几下,柔声问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茜话音刚落,忽然意识到哥哥可能是因为自己被皇帝留在宫中半天而感到担忧,于是连忙解释道:“哥,是我有事要找皇帝,所以下朝之后,皇帝才派小太监把我传唤到御书房的。” 李戈听到时茜的话,收回思绪道:“茜儿你是为何事找皇帝。是不是事情办的不顺利。” 时茜微笑着看向哥哥说道:“哥,咱们边走边说吧。我去找皇帝是要说关于辰王病情的事情。我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但之所以会拖延这么久才回家,是因为福王他在御书房外等着我,他希望我能帮他一个小忙。” 听到这里,李戈停下了脚步,目光严肃地注视着时茜,认真地叮嘱道:“茜儿,皇家内部的争斗咱们不要参与其中。他们喜欢争斗就让他们自己去斗好了。” 时茜乖巧地点点头,回答道:“嗯,我明白的哥。咱们萧家一直都有祖训,萧家人要忠诚于西周的百姓,至于谁来当皇帝,那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只要新帝能善待西周的百姓,对西周和百姓有益处,我们萧家人就会全力支持。这些祖训茜儿都记得清清楚楚呢!”说着,时茜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调皮地向李戈眨眨眼,露出可爱的笑容。 李戈轻笑伸手摸了时茜的脑袋一下后,看着时茜的眼神充满了宠溺和温柔,然后轻声说道:“福王,他让你帮他什么忙……”突然李戈的话语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断了一般。 一个念头闪过李戈的脑海,让李戈想起了在上京城中流传的关于福王的传闻。那些传言如同阴影般笼罩着李戈的心头,让李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而凝重。李戈紧咬着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声音低沉地说道:“茜儿,福王是要你替他治病吗?听哥的话,把那事拒了,福王的病你治不了。” 说完这句话,李戈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凶狠和决绝。李戈的双眼因愤怒微微泛红,似乎燃烧着无尽的怒火。福王竟敢找茜儿给自己治疗那种疾病,这简直是对茜儿的侮辱和亵渎!这不仅会毁掉妹妹的名誉,更可能影响到妹妹未来的婚事和幸福。想到这里,李戈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恨不得立刻将福王碎尸万段。 同时,李戈也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的复杂性。如果没有皇帝的默许,福王怎么敢如此大胆地要求茜儿为他看病?这让他对皇帝心生怨恨,觉得皇帝竟然纵容这种事情发生,实在是可恶至极。 时茜被李戈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忙出声安抚道:“哥,福王不是找我看病,他是想茜儿与他的两位郡主及福王妃多走动,福王他与茜儿说,他与咱们还是远亲呢。” 李戈闻言,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更甚,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茜儿,福王找你真不是让茜儿为他治病?” 时茜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哥,福王找茜儿,真不是让茜儿为他治病呀。哥,茜儿在御书房外看到福王气色挺好的,看起来不像是生病了。哥,你怎么这么说?难道福王他真的生病了?” 时茜故意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试图让李戈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然而,李戈毕竟比时茜年长几岁,阅历也更为丰富,岂会轻易被时茜蒙骗过去。 李戈凝视着时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担忧。李戈知道妹妹聪明伶俐,只是妹妹还是过于单纯,这样容易被人利用。而福王此次举动,实在让人摸不透其真实意图。想到这里,李戈决定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先将此事搁置一旁。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温柔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不过,日后若福王再来寻你,记得要告知兄长一声。” 时茜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好的,哥哥放心吧。” 李戈看着时茜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保护欲。他李戈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守护好这个妹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 当天夜里,时茜离开梦境世界后,便御风如闪电般赶去福王府。她看过梦境世界外的福王妃后,施展隐身符箓,通过小欢返回梦境世界。果然,如小欢所说,两个世界的福王妃不是一个模样。由此可见,福王妃确实是被人夺舍了肉身,而夺舍了福王妃肉身的人,就长梦境里福王妃的模样。 于是,时茜让小凡读取梦境中的福王妃人魂深处的记忆。小凡依言行事,十分钟后,从小凡处得到答案的时茜离开福王府。 次日,时茜没有上朝议政。辰时一刻,时茜如飞鸟般赶往醉红尘福寿阁拜见辰王。在福寿阁外守卫的长风看到时茜,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女公子,你来了。” 时茜:“长风,辰王殿下他用早膳了吗?殿下他现在可方便见客。” 长风笑着说道:“女公子,您可不是客人啊,这整个醉红尘都是属于您的呢!而且辰王殿下对其他人或许可以不见,但对于您,他绝对不能不见。毕竟,您可是医治辰王殿下的大夫呀!”长风在心中默默补充道,辰王曾经交代过,只要女公子前来找他,无论他当时在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有丝毫耽误,必须立刻向他禀报。 时茜微微一笑,调侃道:“长风,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呐!辰王殿下的身份可比女公子我高多了。” 长风连忙回答道:“回女公子,辰王殿下已经用过早餐了,此刻可能正在房中给花草浇水剪枝,或者喂鱼、看书。女公子,要不您在这里稍等片刻,长风这就进去禀报辰王殿下,告诉他您来了。” 长风拉响门铃,辰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随着辰王“进”的话音,福寿阁的门缓缓打开,长风向时茜再次见礼后,走进福寿阁,辰王对着走进来的长风问道:“长风,你说谁来了?” 长风恭敬地回答:“回辰王殿下,我家女公子贞瑾伯爵来了。” 辰王听了长风的话,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自言自语道:“贞瑾,她今天没去上早朝吗?还是今日父皇退朝太早了?” 长风恭敬地回答道:“回辰王殿下,长风不清楚。” 辰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长风,你快去迎你家女公子进来,本王去换身衣裳。”说完,他便快步朝自己休息的屋子走去,心中暗自思忖着:贞瑾好颜色,自己得好好收拾打扮一番才行。 长风回应辰王后,便迅速走出福寿阁,将在外等候多时的时茜请进福寿阁中。时茜踏入福寿阁大厅后,好奇地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辰王的身影,不禁疑惑地问道:“长风,辰王殿下呢?” 长风听了时茜的话,也感到十分诧异,他急忙环顾四周,试图找到辰王的踪迹。然而,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无法在大厅中找到辰王的身影。长风有些无奈地看着时茜,挠着头说道:“刚才我去接女公子的时候,辰王殿下明明还在大厅里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呢?女公子,您先稍等一下,属下这就去找找辰王殿下。”说完,长风便急匆匆地朝着辰王位于二楼的寝室走去。长风心里想着,辰王肯定是回房间换衣服去了。毕竟每次女公子来的时候,辰王都会精心打扮一番,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女公子面前。也许这就是那些文人墨客所说的“为己悦者容”吧。 长风来到辰王寝室门前,轻轻敲响房门,轻声唤道:“辰王殿下。” 在房间里的辰王正在房中纠结该穿哪件衣裳,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件能让自己满意的衣裳,这可怎么办?辰王正为难时,听到长风的声音,顿时觉得自己有救了,长风是贞瑾伯爵府的人,应该知道贞瑾她的喜好,让长风替自己挑一件衣裳就好了。想到这,辰王眉宇之间因为难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开来,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又重新绽放。 于是辰王说道:“长风,你来的正好,快进来。” 长风听了辰王的回应,便推开门走进辰王的房间。进入屋中的长风看到屋中的情形,很惊讶,辰王这是要做什么呀!怎么把衣裳扔的到处都是,像被风卷过的落叶一样,毫无规律地散落在地上。 长风吐了一口气,自己在伯爵府好歹是个侍卫统领,上阵那就是领兵的三品游击将军,现在被辰王当小厮、婢女来使唤。长风认命的低头弯腰收拾衣裳,像一个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辰王见长风进入房中后就开始收拾,忙开口制止长风道:“长风,你先别忙活了。快给本王好好看看,本王穿那件衣裳为好呢。” 长风听了辰王的话,抬头看了时茜一眼,然后就把头摆正随着辰王的目光看向屋中被辰王扔的到处都是的衣裳。长风看着衣裳在心中说道,辰王皇族所用的衣裳那都是精工细作的,每一件都很漂亮,而辰王殿下长相出挑,所以不管辰王穿哪件都好看的。 长风心中虽是那么想,但却口是心非,长风伸手随意一指道:“辰王殿下,属下觉得穿这件最好看。” 辰王听长风这么说,开心的回应长风说自己也觉得穿这件好,说完立即拿着衣裳便去洗手间好多,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辰王换好衣裳飞速下楼见时茜,时茜看到辰王下楼,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对辰王行礼道:“辰王殿下。” 辰王快步走到时茜的身旁,伸出手扶住时茜的胳膊肘,道:“贞瑾不必多礼,我说在福寿阁,父皇母后不想在的时候,贞瑾可以不必行礼。” 时茜:“辰王殿下,贞瑾觉得殿下让贞瑾不必多礼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护,贞瑾给殿下行礼,是表达贞瑾对长辈的敬重,不冲突。”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心里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失落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贞瑾话里的意思是把自己当成长辈,可是自己不想当贞瑾的长辈,莫非贞瑾觉得自己老了?不会的,自己只是比贞瑾大了几岁,也就是大了几岁而已,相差还不到十岁呢。 辰王没有让失落的情绪流露出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问道:“贞瑾,你今日不用上朝议政吗?何以来的这么早。” 时茜听了,心中一喜,说道:“昨日贞瑾与圣上说了一件事,圣上准了贞瑾所请,命贞瑾尽心准备相关事宜。做这些事需要时间,所以圣上体恤贞瑾,免了贞瑾上早朝。”时茜停顿了了几秒后,继续说道:“殿下,贞瑾先给你请个平安脉吧。” 辰王听了,心中的喜悦如同绽放的花朵,愉快的答应了。辰王与时茜面对面坐好后,时茜拿出脉枕,辰王很配合的把手臂放在脉枕上,时茜伸出手指给辰王诊脉,十几分钟后,时茜结束诊脉,对辰王说道:“辰王殿下今日的脉象很好。要继续保持哦!” 辰王殿下,贞瑾还有一件事要与殿下商谈。” 辰王道:“好,贞瑾你说,是何事?” 时茜:“辰王殿下,贞瑾我昨日向圣上请奏,打算在近日为辰王殿下你解蛊。而且圣上已经应允了。不知殿下你的意思……” 辰王听了很是开心,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道:“我相信贞瑾你,所以我这么也没有问题。” 时茜:“既然殿下你也同意了,那贞瑾明日就为殿下把体内的蛊虫引出身体。” 时茜告诉辰王蛊虫被引出身体后,辰王身体会有一些不适,会感到很疲累,没有力气,甚至说话大声一些心脏就有疼感,时茜道:“辰王殿下,可以放心,身上的这些不适只需静养两三天就会好起来,到时殿下就能如常人一般,可以走出醉红尘在上京城四处转转,当然殿下的病还没有全好,所以还不能离上京城太远。 不过,只要是在上京城内殿下戴上护身符,平常常人能做的事,殿下也能做,包扣练武……” 一个声音打断了时茜的话“贞瑾,辰儿可以他可以习武?”时茜与辰王同时转身向来人行礼道:“皇后娘娘(母后),辰王妃(如梦)” 皇后伸出手轻轻扶住辰王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贞瑾不必多礼。你方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只要将辰儿体内的蛊引出来,辰儿就能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甚至还能够习武?” 时茜恭敬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贞瑾所言句句属实。待明日将辰王殿下体内的蛊引出之后,殿下只需静养三日,三日后,殿下便可离开醉红尘,在上京城范围内自由活动,不再受限于此。此外,贞瑾也衷心希望辰王殿下能够开始习武强身,为三年后的器官移植手术做好充分的准备。” 第470章 真假福王妃(8) 皇后听着时茜的话,激动得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作为西周一国之母,她拥有无尽的荣耀和地位,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却无人知晓。她唯一的嫡子——辰王,从出生那一刻起,便面临着生死考验。 只因辰儿的心脏生长在体外,并且还有一个小洞,每一次呼吸都会伴随着鲜血渗出。看着自己的孩子承受这样的折磨,皇后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然而,令她欣慰的是,圣上并没有嫌弃这个孩子,他们夫妻齐心合力,终于保住了辰儿的生命。 但更让皇后意想不到的是,那所谓的救命药实际上却是压制蛊虫的药物。摩柯竟然在辰儿身上下了蛊!这意味着辰儿体内的蛊虫成为了他保命的关键。然而,蛊虫毕竟是一种凶残的生物,稍有不慎便可能夺走辰儿的性命。 皇后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同时也对摩柯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和无奈。她深知,要想保护辰儿,必须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仅仅依赖于压制蛊虫的药物。 皇后心里想如今贞瑾有办法把辰儿体内的蛊引出并解决,真是太好了。时茜看着眼前皇后几人欣喜的一幕,心里也由衷地感到高兴,这或许就是布施的意义。 时茜再次看了看皇后、辰王妃以及辰王,心中明白自己作为一个外人继续待在这里并不合适。于是,时茜决定向皇后提出先行告退。时茜轻轻福身行礼,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今日贞瑾已为辰王殿下请过平安脉了,辰王殿下的身体并无异样,贞瑾该回去为明日除蛊之事做准备了。” 辰王听到时茜要离去的消息,眼神中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辰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时茜身上,带着一丝不舍和无奈。 皇后注意到辰王的失落神情,心中不禁一动。皇后原本想要开口挽留时茜,但当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辰王妃如梦时,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如梦是自己的外甥女,即使她和皇帝都希望辰儿能够迎娶贞瑾,但在如梦面前,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分寸。 如梦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相反,如梦一直以来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因此,皇后不能让如梦感到难堪或受到伤害。皇后暗自叹了口气,意识到虽然自己希望辰儿能够和贞瑾在一起,但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如梦与贞瑾以后还是会见面,会成为妯娌的,自己与如梦还是亲人,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伤了谁都不好。 皇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时茜退下。随后,她将辰王的手轻轻地握在手中,并轻拍了几下,仿佛在安慰他。辰王似乎明白了皇后的意图,转头望向辰王妃如梦,眼中流露出愧疚之色,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此刻,辰王妃如梦的注意力并未集中在皇后和辰王身上,而是紧紧地盯着时茜离去的方向。当看到时茜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后,辰王妃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突然站起身来,向皇后和辰王表达了自己想要暂时离开一会儿的想法。皇后立刻理解了辰王妃如梦的意图,同时担心辰王妃如梦察觉到辰王的失落情绪,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辰王妃如梦宛如一阵风似的后退两步后,转身就去追赶时茜,皇后见辰王妃如梦疾步离去,忙给一旁的嬷嬷眼神示意,嬷嬷秒懂皇后的意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就悄悄跟了出去。 嬷嬷的行动还是让辰王看在眼中,辰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皇后见辰王的脸色有了变化,忙说道:“辰儿,如今如梦才是辰王妃,如梦与你还是一家人,所以就算辰儿你的心现在偏了,你也不能让外人看到知晓,那会很伤人的。” 辰王:“母后,儿臣晓得了。” 皇后:“如梦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从小就跟着母后,她的性子,母后不敢说懂的十之八九,但是五成还是有的。 如梦不是狠心、冷情、贪恋权贵之人,所以断不会为了权势地位去伤害人命。”…… 辰王妃如梦冲着时茜的背影唤道:“贞瑾留步!” 时茜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便止步转身看到疾步朝自己走来的辰王妃有些意外,心想这辰王妃怎么出来了,辰王明日要引蛊解蛊,自己刚才与他们说引蛊解蛊还是挺危险的,因此他们现在不是该安慰辰王殿下吗?怎么来追自己呢。 时茜等辰王妃如梦来到自己面前,就福身行礼道:“王妃,你如此匆忙来追贞瑾是想再问贞瑾有关辰王殿下解蛊的事情吗?” 辰王妃如梦听了时茜的话,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追赶时茜可不是为辰王解蛊的事,倒不是自己不关心辰王的死活,而是皇后姑母及皇帝对此事都没太多的忧心,可见贞瑾给辰王解蛊的事是十拿九稳的。 听到辰王妃如梦这心里话,时茜在心里回道,你错了,给辰王解蛊的事没有十拿九稳,自己也就七八成把握,可不解蛊不行,玄灵和神秘人蠢蠢欲动,辰王体内的蛊很可能会被他们拿捏引爆,所以自己要先下手为强,把辰王体内的蛊解决了,看他们还怎么给自己找麻烦。 辰王妃如梦顺着时茜的话,问了几句辰王解蛊的事,时茜都一一作答,辰王妃听完时茜的解释后,才委婉提出自己追出的目的,《梁祝》首映戏票。 时茜有些意外道:“《梁祝》这戏目在外头的戏园子唱了快两个月了。王妃你没有看过吗?” 辰王妃:“贞瑾,你知道殿下的身体一向不好,所以为了给殿下祈福积福,府里一直不办宴会的,原来府里的戏班子也散了。本妃的身份没有王爷陪同,想要出府到戏园子里看戏,不合规矩。其实不只本妃,这上京城的夫人、贵女们都一样。” 辰王妃如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是一朵被寒霜打过的花朵,显得无助且脆弱。 时茜:“戏票的事,贞瑾要去问问春杏那丫头,王妃放心,《梁祝》的戏票,贞瑾一定会让她们给王妃你送去两张。” 辰王妃一听有两张票,喜出望外,忙说道:“那如梦想邀贞瑾一起看戏,不知贞瑾可愿陪同?” 时茜听了,心中有些犹豫,时茜知道辰王妃对自己并无敌意,所以不好拒绝。于是,时茜委婉地回答道:“恐怕不行,明日就是《梁祝》的首映日,贞瑾明日要为辰王殿下解蛊,解蛊之后还需等候殿下醒来,贞瑾才能离开……” 辰王妃听了,眉头微皱,心想是自己思虑不周,忘了刚才在福寿阁贞瑾说了明日要为辰王殿下解蛊。辰王妃思索片刻,说道:“贞瑾,殿下解蛊之时,本妃自然也不能离开殿下去看戏的,《梁祝》的首映,本妃也看不成了。不过,本妃不想错过这出戏。不如,就看后日的戏吧!贞瑾,本妃邀你后日看戏,你看如何?” 时茜见辰王妃如此执着,没再推脱,便答应下来:“后日可以,只是要等贞瑾下朝去衙门点卯回来之后,看傍晚那一场。” 辰王妃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商议好了,便各自散去。 时茜与辰王妃分开没多久,小欢在神识里提醒时茜,福王带着福王妃此时已到醉红尘大门外了,时茜听到小欢这话,立即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就在醉红尘主楼的大堂与福王及福王妃偶遇了。 时茜见此便向福王及福王妃见礼,福王开口道:“贞瑾妹妹不必多礼,细说起来,本王与你还是亲戚呢,本王的母妃与贞瑾你母亲是表姐妹。所以贞瑾妹妹可称本王为表哥。” 时茜道:“既如此,贞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表哥。” 福王听了立即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本王今日真是太开心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得了如此美丽可爱的妹妹。”说完又是笑得合不拢嘴,接着又说:“本王不知道今日会得一个妹妹,也没个准备,若贞瑾是男子,本王解下一样随身之物当见面也使得的。 但贞瑾妹妹你是闺阁女子,本王这表哥虽说是自家亲戚,那也算外男,所以这随身之物可就不好送了。 表哥这就命人去好好准备一份见面礼,不能让贞瑾妹妹白叫我这一声哥呢。”福王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欣喜的笑容。 由于准备礼物需要一定的时间,于是福王便竭力邀请时茜与他和福王妃一同共进午餐。 时茜听闻后,先是假意推辞,表示福王无需特意准备见面礼,同时表示愿意与他们共进午餐。时茜微笑着回应,展现出亲切的态度。 福王妃听到时茜答应一同共进午餐,脸色突然一变,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不悦,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时茜与福王交谈完毕后,转过头去看福王妃。当她仔细端详福王妃的相貌时,不禁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她迅速转头看向福王,示意他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变化。 福王察觉到时茜异样的目光,脸色也随之改变。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恢复了他一贯的憨厚、人畜无害的模样。他轻声说道:“贞瑾妹妹,你还没有见过你的表嫂吧?王妃她平时极少出门,这醉红尘她今日是第一次来。” 时茜:“原来表嫂是第一次来醉红尘,难怪贞瑾在醉红尘常来常往也没遇到过表嫂一次,就是表嫂的画像,贞瑾也没见过呢。” 福王妃听了时茜的话,心中不禁冷笑,自己是福王妃,外头怎么会有自己的画像,这贞瑾伯爵是庵堂里长大的,果然不懂规矩。 想到这,福王妃的眼睛里流露出鄙视的眼色,轻瞥了一眼时茜,便不再理会时茜了。福王妃开始四下打量醉红尘主楼大堂,很快就被大堂上方的水晶灯吸引了,心中惊叹,这水晶灯犹如璀璨的星空,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令人陶醉。她心想自己听女儿说过这醉红尘犹如仙境,有神奇的阵法,还有别处看不到的奇珍异宝。 福王在听到时茜说没见过福王妃的画像时,整个人已经呆住了。他的内心犹如被风暴席卷,混乱不堪。他虽然早有怀疑,可是还是很难接受自己的王妃被人夺舍了,被人害了。而自己怀疑了十多年却找不到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怀疑是真的,自己还不如贞瑾,贞瑾只看一眼就发现…… 福王猛然抬头,紧紧盯着时茜的眼睛,心中暗自琢磨着:贞瑾她怎么可能仅凭一眼就能判断出王妃被夺舍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福王不禁感到十分困惑和好奇。 时茜的目光坚定而专注,毫不回避地与福王对视着,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时茜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肯定和自信,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足的把握。 福王见状,正想张口询问时茜是如何看出王妃被夺舍的,难道贞瑾从她祖父镇国公的阴魂那里得到了什么特别的宝物?或者……镇国公的阴魂帮助贞瑾开启了天眼?就在这时,时茜突然打断了福王的思路,焦急地说道:“表哥,你跟表嫂定好吃饭的包间了吗?” 时茜担心福王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会引起那夺舍福王妃肉身的恶人的警觉,所以急忙开口,试图转移话题。福王呆愣着,思绪被时茜的话语打断也没能回过神来,三五分钟后,福王才回应道:“已经定好了,在栖霞馆。” 时茜听到福王的回答后,立刻提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栖霞馆吧!”福王点头表示同意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完全没有理会站在一旁还在仔细端详水晶灯的福王妃。 看到这一幕,时茜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于是时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福王妃的注意。此时福王妃完全沉浸在对水晶灯的欣赏之中,还没有意识到福王已经离开了。直到时茜的咳嗽声响起,福王妃才突然回过神来,惊讶地发现福王竟然将她独自留在了原地,而自己却径直走开了。 福王妃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满和失落的情绪。决定不轻易妥协,选择留在原地,等待着福王主动回头来找她并向她求情。毕竟,过去的经验告诉她,福王总是会很快回到福王妃身边,因为他非常疼爱福王妃,无法忍受与福王妃分离太久。 福王妃还没有意识到,这次情况可能有所不同。而通过小凡听到福王妃心声的时茜在心中默默地想,这次福王恐怕不会像往常一样回来寻找福王妃了。 第471章 真假福王妃(9) 先走的福王发现时茜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脚步,转头唤道:“贞瑾妹妹,快随表哥去栖霞馆用膳。” 时茜听到福王的话,回应道:“表哥,你在前面走慢些,贞瑾与表嫂这就过去。”说完转头与福王妃说道:“表嫂,表哥在等咱们呢,咱们快跟上吧!” 福王妃见福王只叫时茜,竟然不提自己,心中更加不快了,心想福王是眼瞎了吗?没看到自己吗?赌气说道:“贞瑾,本妃现在就要回王府去,你立即命人给本妃备舆车。”福王妃虽生气但还没气糊涂,知道时茜是西周正一品郡主,所以与时茜说话还算客气。 时茜听了福王妃的话,忙说道:“表嫂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着急回王府?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如今已是饭点,去栖霞馆用了膳再回去也不迟啊!” 福王妃瞪了一眼时茜,没好气地说:“贞瑾,本妃已经说了,现在就要回王府,你听不懂吗?本妃就想饿着肚子赶路。”最后一句话福王妃把声音提高了两度,小时候因为经常饿肚子,落了毛病,但凡饿过头或吃多了,就会反酸、疼不舒服,原以为换了一副肉身,那毛病就没了,谁曾想到,那毛病还在。只是没反酸也不疼了,就是总有些不舒服。 时茜连忙笑道:“表嫂莫急,贞瑾这就让丫鬟们先去准备舆车,只是这准备舆车需要些时间,这等舆车的时间咱们先去栖霞馆吃个饭。”说着,时茜牵着福王妃的手,就朝福王的方向走去。 福王见到时茜与福王妃动了,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福王妃刚刚才自我安慰了一番,此时却又见福王竟然不等自己靠近,就自顾自地走了,心中的怒火瞬间再次升腾起来。她立刻停下脚步,狠狠地甩开时茜牵着的手,转过身便朝着醉红尘主楼外快步离去。 一旁随行伺候福王妃的婢女见状,匆匆忙忙地向时茜行了个礼,然后急忙跟随着福王妃离开了。 夏禾搀扶着时茜,眼睁睁地看着福王妃远去,不禁小声嘀咕道:“真是太无礼了!”时茜轻声说道:“夏禾,你现在马上去办两件事情。第一,安排人准备一辆舆车给福王妃;第二,派人去告知福王,说他的王妃要离开醉红尘不吃饭了,而且离开时非常生气。如果福王想要挽回王妃的心,就要抓住现在这个机会,否则一旦错过,恐怕就很难再哄好了。” 一走出主楼福王妃就止住了前行的脚步,等着福王出来哄自己,福王妃心想着:“哼!我就不信他不出来追我!”没等多久福王妃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只是脚步声太过轻盈,福王妃心里一惊,难道不是福王出来追自己了?福王妃仔细一听,觉得不对,心想会不会是贞瑾伯爵出来追自己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样站着岂不是让人看出来,自己是在等福王出来哄自己吗?福王妃越想越觉得脸上无光,于是赶紧迈步向前走去。 福王妃边走边想:“不行,绝对不能让人看到这个样子!在上京城谁不知道,福王宠爱福王妃到了骨子里,就算是圣上让福王休弃福王妃,福王宁可惹怒圣上挨板子,也不肯休弃福王妃。所以,自己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福王府是以自己为尊的,福王只听自己的话。这样才能避免外面那些小妖精勾搭福王,妄图进入福王府给福王做妾室。”想到这里,福王妃不禁加快了步伐,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紧跟在福王妃身后的婢女,见自己的主子又继续往前走了,以为主子还在生闷气,连忙出声轻唤道:“王妃……” 福王妃听到婢女的声音才知道身后的人不是自己以为的贞瑾伯爵而是自己的婢女,就立即停下了脚步。 婢女见自家主子停下脚步后,忙疾走到福王妃身前,给福王妃见礼后,就对福王妃进行劝说,说自己昨夜看见王爷带了御医去了琴夫人的院子,今早自己去大厨房取王妃的早膳时,偶然间听到厨娘再议论琴夫人有喜的事情。 福王妃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这小蹄子没听错。”婢女说道:“厨娘说这事时很小心,声音很小,奴婢也怕听错了,就把耳朵贴近靠着近门边听她们说,可那些厨娘眼睛贼,看到门边有影子,知道门外有人偷听,就不说话了,还把奴婢拽进了厨房。 当她们看到在门外听她们说话的是奴婢后,她们的脸上都很惊慌,因为她们都知道奴婢是主子你的人,她们怕奴婢把她们非议王府内院的事禀告王妃你知晓,还送了奴婢一些好吃的,讨好奴婢呢。 后来,奴婢便假意答应她们,饶了她们一回,不会向王妃你禀告此事。不过,奴婢见她们熬着药,就趁她们不注意把她们丢弃的药渣子留了起来。” 福王妃道:“如今那药渣子呢。” 婢女:“奴婢放在府里,主子放心,奴婢不是放在咱们住的院子里,也不是放在奴婢住的那屋里头,而是放在别处,就算那东西有什么问题,被找出来,那也与主子无关。” 福王妃:“你做事倒是很仔细小心。” 婢女:“奴婢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万一是琴夫人给主子你下的套,奴婢把这些东西带回院子,就会害了主子。”婢女在心里说这些年福王府表面清净,私底下福王妃与琴夫人小动作可不断,这琴夫人有小郡主与良妃娘娘撑腰,主子对琴夫人也不敢太苛责太过分。 琴夫人对此心知肚明,知道王妃投鼠忌器,只要她表面对王妃恭敬,不做什么出格的事,那这福王府以后是谁做主还未可知。因为王妃膝下只有一个郡主,而郡主小时候体弱,用药过多,落下一些毛病,腿脚不利索那也就罢了,因为只要不走动也看不出来郡主的腿脚又毛病,但是脑子不灵光和说话不利索的毛病该如何遮掩。 福王妃听了婢女的话,心想这些年福王府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是暗潮涌动,自己与琴夫人之间的争斗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个人的心思都像那变幻莫测的天气,让人难以捉摸。而自己女儿的问题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头上,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现在琴夫人又怀了身孕,那情况对自己更加不利了。婢女看到福王妃变换的脸色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作用了,赶忙又添一把柴,道:“主子,若琴夫人真的有了身孕,算日子,应该就是上次你与爷闹别扭那些日子怀上的。爷除了主子你这正妻可就琴夫人一个妾室……” 福王妃转头看向婢女,心中百转千回,现在这个肉身是夺舍来的,所以她不可能再有子嗣,这就是夺舍他人肉身需要付出的代价。若是自己生下的是郡王,那让福王多纳几房妾室也无妨,可是自己偏生下的是郡主,那就不能让福王纳妾,不然让其他妾室生下郡王,那自己的地位就不稳了,福王侧妃的位置可是一直空着,良妃娘娘可是说了若妾室生下郡王,她就会求圣上册封其为侧妃,那侧妃也是上皇家玉蝶的,若那侧妃的身份再比自己高一些,那自己这个王妃就彻底沦为摆设了。 福王妃冲着婢女点了点头,转身往醉红尘主楼大堂走。福王妃心里想着现在不是与福王闹的时候,自己这段时间要抓牢福王的心,把福王尽量留在自己身边,这样自己才好处理掉琴夫人。哼!都一把年纪了,还怀孩子,不过自己正愁没机会除掉她呢,现在她把机会给自己送来了,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因生孩子死去的女人可有很多,多琴夫人一个也不多…… 婢女跟在福王妃身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是福王派到福王妃身边的,福王妃并不知道婢女是福王特意派到她身边的,只因这婢女老实听话,在福王面前又像个木头人一样,所以让福王妃看了很满意,就让她做了自己的大丫头,贴身伺候。 奉时茜之命去办事的夏禾办完时茜交代的事情返回时茜身旁,低头附嘴到时茜耳朵说了两句话,时茜听了夏禾的话,抬头看了夏禾一眼,就立即把视线转向大堂大门。十几分钟过去,时茜看到福王妃身影出现在大门处,大堂大门缓缓打开,福王妃重新回到主楼大堂。 时茜站起身,朝福王妃方向走过去,没一会就来到福王妃身前,笑道:“表嫂,你可回来了。不然,贞瑾还不知道如何跟表哥他说呢。” 福王妃听了时茜的话撇了撇嘴,福王妃这一举动让一旁的夏禾皱了皱眉,这福王妃太无礼了,自家女公子是正一品郡主,与福王妃品阶相同的。而且方才女公子作为郡主,初见福王妃时对福王妃用了尊称还行礼了,福王妃却没有回礼。现在看到福王妃有是这般,夏禾心中的不悦加重了,但夏禾心知在外头必须守规矩,不然会给时茜惹麻烦的,因此夏禾心中的不悦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低头默默站在一旁。 时茜对福王妃的对待自己的态度不甚在意,说道:“王妃,福王殿下已经到栖霞馆了,咱们也该过去了,免得福王殿下等久了,气恼。” 福王妃再次撇了撇嘴,心里说福王非常宠爱自己,怎么会因为等自己一会就气恼呢。要是气恼那也是气恼你贞瑾。 你这贞瑾伯爵也太没有眼力劲了,没看出来我们夫妻在耍花腔吗?你怎么还要跟着一起用膳,是伯爵府没饭吃,还是舍不得吃醉红尘的饭菜,想留下多赚几个银钱。 不过这些话福王妃也就是想想罢了没有说出口,自己有个麻烦还需要求贞瑾伯爵帮忙,比如女儿的病。而且,福王妃也不想让时茜觉得自己太过小气和难缠。因此,福王妃淡淡地回应道:“好啊,那就走吧。希望福王殿下不会生气吧。” 说着,福王妃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示意时茜在前面带路,朝着栖霞馆走去。时茜与福王妃还没走几步,福王身边的小厮迎了上来,看到福王妃时小厮脸上出现了无奈、无助、不解及无语的神情,活脱脱像一个调色盘。小厮在心里想着,主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与王妃闹了起来。 现在这样真是难为死自己了,自己只要把爷刚才交代的话说出来,王妃肯定会给自己几个嘴巴子,小厮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与福王妃说道:“爷说,王妃若不想在醉红尘待着,不想在醉红尘用膳,那就自己叫个跑腿服务先行回王府,不必难为自己留下。” 福王妃听到小厮这么说话,愣了一秒后就炸了,抬手给了小厮一巴掌并怒斥小厮乱传话,教训完小厮,福王妃就大声问小厮栖霞馆的位置。小厮有心维护福王没敢说出栖霞馆的位置,担心福王妃会不管不顾的冲去栖霞馆找福王,然后两位主子再起冲突。若是这样,福王怕又挨福王妃的打,这事再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福王怕又要被皇帝厌弃,又要挨板子了。 福王妃见小厮不回话,心里更气了,大骂小厮反了天了,抬手又给小厮两巴掌,小厮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还流出一丝鲜血。 而时茜还没从福王妃打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从前在法治社会,打人巴掌的事,也就在电视里看到,在现实中自己是从未见过。在九州时茜遇到的都是修道中人,修道之人心气平和,也不会打人巴掌。到西周布施有一段时间了,这种事情也很少见。 时茜心想自己平常接触的常玉公主及冷湘仪、石沁等贵女行为举止都很淑女,就算是要处罚下人,她们也绝不会亲自出手,而是会交由嬷嬷或婢女去执行。在这些贵女们眼中,动手打下人被视为一种低俗的行为,是有失身份和礼数的。因此,时茜才会对福王妃动手打人的事感到震惊。 时茜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好言相劝福王妃:“王妃息怒,您可别生气了!这里是醉红尘可不是福王府啊!” 福王妃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狠狠瞪了时茜一眼,心想:“这小贱人一定在心底里嘲笑我呢吧?” 时茜并没有在意福王妃的眼神,而是继续低声劝说着:“王妃,您看,太后和皇后娘娘这会儿可都在醉红尘呢,您要是现在去找王爷,岂不是让大家都知道你们闹别扭了吗?若是让太后和皇后娘娘知晓这事,你与王爷都没脸。而且您现在还在气头上,不如先冷静一下,等气消了再过去。要不,贞瑾先到栖霞馆那边去看看王爷的情况,如果表哥愿意,就让表哥过来向您赔个不是,再一起过去用餐。这样可好?” 第472章 真假福王妃(10) 时茜劝住福王妃后,便带着夏禾跟随前来迎接自己的小厮前往栖霞馆。此时,身在栖霞馆内的福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厮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难不成他没有看到贞瑾伯爵吗?不应该啊!自己刚刚过来栖霞馆的时候,贞瑾和王妃明明就走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正当福王疑惑不解之际,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是……一定是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把戏!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夺舍了王妃的肉身,现在又拦住贞瑾不让她来见自己,难道她真以为本王是个毫无脾气、任人摆布的死人吗?哼!以前本王之所以处处忍让她,凡事都将她放在首位,那是因为本王把她当成了王妃。可是如今既然知道她只是一个占据了王妃身体的妖孽,本王自然不会再任由她胡作非为了!”想到这里,福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愤怒。 福王快步走到门前,双手猛地推开房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外走去。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恰好从外面回来,两人面对面撞个正着。福王一眼瞥见小厮脸上明显的伤痕,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低沉地质问道:\"小禄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王妃打的?\" 小厮轻轻抚摸了一下脸颊,疼得他呲牙咧嘴,赶忙回答道:\"回爷的话,方才有一只蚊子落在奴才的脸上,奴才一时心急,打蚊子时用力过猛……\" 福王听到小厮这样的解释,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小禄子,你不必为那个毒妇寻找借口和理由,你脸上的手掌印,明眼人一看便知绝不可能是你自己的手。那毒妇现在何处,本王现在就去找她算账,今日本王要振夫纲。” 小厮听了忙道:“爷,这可使不得啊!这里可是醉红尘,它是贞瑾伯爵的产业。您要是和王妃在这里闹事,那可就是得罪了镇国公的阴魂啊!而且,醉红尘主楼里住的都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太后和皇后娘娘现在也都在醉红尘呢!您要是在这闹事,肯定会惊动太后和皇后,到时候宫里的圣上也会知道这件事的。” 福王闻言冷笑一声,“哼!就算被皇祖母、母后、父皇知道了又如何?本王正好休了那毒妇!” 这时,跟着小厮一同前来的时茜听到福王的话,赶忙说道:“表哥,切莫冲动啊!王妃可是上了皇室玉牒的人,您要是休弃她,会牵连到她的家人的,还望您三思而后行啊!” 福王听到时茜的声音才注意到时茜,忙说道:“贞瑾,你可来了。快随表哥到里面坐着说话。” 时茜:“表哥,贞瑾已命人去取消肿止痛的药过来,你就让你这小厮去一旁上药吧。” 福王:“小禄子你还快谢谢贞瑾伯爵。” 小厮:“小禄子,多谢郡主贞瑾伯爵赐药。” 时茜:“举手之劳的事,不必言谢了。其实,本爵是担心你顶着这样一张受伤的脸在醉红尘走动,会砸了本爵醉红尘的招牌和声誉,毕竟本爵曾说过醉红尘里很安全,进入醉红尘的人都会受到阵灵的保护,绝对不会受伤的。” 福王略带愧意的说道:“贞瑾妹妹……这都要怪那毒妇,若是桂枝她,桂枝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的。” 时茜心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不到自己,于是便应了福王一声不妨事。然后示意一旁的夏禾把消肿止痛的药膏递给小厮,小厮见福王应了时茜同意自己上药,才接过夏禾手里的药膏和镜子,又给时茜、福王再次道谢后,才退到一旁角落里,拿着镜子往脸上涂药膏,小厮心里想着王妃打自己这几巴掌一定用尽全身的力气,自己也脸肿了牙也松了。 时茜随着福王进入栖霞馆,在栖霞馆的观景台上圆桌边坐下,福王在开口说话时,眼睛如同鹰一般锐利,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及时茜身旁的夏禾。时茜见福王如此小心的观察周围及夏禾,便吩咐自己身后的夏禾站远一些。夏禾一边回应时茜,一边给时茜、福王福身行礼,随后后退一米远低下头站着。 时茜才道:“表哥,在这里可放心说话。醉红尘每个房间都有阵法加持,否则也不会每个房间景色各异,更不会有白天黑夜颠倒的景象。 我们在这里说话,离我们一米远的夏禾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内容的。若是有人进入栖霞馆,树上的风铃就会响起,我们只要站起身,就能看清楚来人是谁。” 福王:“贞瑾妹妹,你说的这个我知道,表哥我也不是第一次来醉红尘,来这栖霞馆用餐了。只是咱们要说的事,事关人命,我不得不谨慎小心,所以才会……表哥,可不是信不过贞瑾妹妹。” 时茜听了点点头,福王又继续说道:“贞瑾妹妹,在醉红尘那么多的景色和馆场里,表哥最喜欢这栖霞馆,你知道为什么吗?” 时茜摇了摇头说道:“贞瑾不知,若是为了看夕霞的景色,还有滕王阁,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福王:“表哥喜欢这栖霞馆不是因为夕霞的景色,而是因为王妃。”福王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沉浸在以往幸福的回忆里。福王想着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中。福王还记得他们一起在这里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甜蜜的回忆让他感到无比幸福。然而,那个毒妇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然夺舍了王妃的肉身,如今已过了十多年,王妃是否还活着? 想到此处,福王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对着时茜说道:“贞瑾妹妹,你问了你先祖父镇国公的阴魂关于王妃的事情了吧。镇国公他是怎么说的?还有贞瑾妹妹,你怎么单凭一眼就知道王妃她真的被夺舍了?是镇国公阴魂给了贞瑾妹妹什么宝物或是开天眼,让贞瑾妹妹你仅凭一眼就能分辨王妃是否被夺舍了呢。” 时茜说道:“表哥,祖父他并没有给贞瑾什么宝物,也没有为贞瑾开什么天眼。 表哥,你先别着急,容贞瑾慢慢说来。 昨日表哥差喜公公送来王妃的画像,贞瑾拿到画像便返回伯爵府,期间王妃的画像一直在贞瑾的视线范围。 回到伯爵府,贞瑾便拿着画像去了祠堂,给祖父上香,贞瑾上香后一两分钟,祖父便显灵了,贞瑾把表哥你怀疑及所求告知祖父的英魂,祖父他便去查问。 贞瑾在祠堂里苦等了一个多时辰,祖父的英魂才再次显灵,祖父告知贞瑾,祖父他在下面查找询问过,并没有阴魂看到过王妃的阴魂,所以王妃尚在人世的可能性很高。 至于王妃是否被夺舍,祖父他需要一些时间寻找解决和验证的办法。” 福王一听,顿时着急起来,心中暗想:自己原本以为贞瑾已经掌握了王妃被夺舍的确凿证据,所以才会说自己从未见过王妃,甚至连王妃的画像都没有看过。于是他连忙说道:“贞瑾妹妹,你可是把表哥我给害惨了啊!” 时茜一脸疑惑地问道:“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贞瑾怎么就把你害惨了?贞瑾倒是觉得表哥你把贞瑾给坑惨了。” 时茜继续解释道:“表哥,你让喜公公把王妃的画像拿过来给我,是要让我拿着画像去询问祖父关于王妃的事情。毕竟在此之前,贞瑾从来没有见过王妃,更不知道王妃长什么样。祖父他只是个阴魂,如果没有王妃的画像,他又能如何呢?结果,你却让喜公公送来了一张完全不相关的人的画像。画像中的人和今天贞瑾见到的王妃相貌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福王急了,大声说道:“贞瑾妹妹,那画像与王妃相貌怎么可能差的那么远!那画像是我与王妃成亲时,我照着王妃的模样画的。表哥我的画工,虽说比不上名师、大儒及你的两位舅舅,但小的时候表哥的画,也让你外祖父指点过的,没那么差。而且那幅画,是我精心之作,画的最好最像了。” 时茜皱着眉头反驳道:“我不信,表哥,你画成那样还最好最像。正好,刚才贞瑾这么久都没有过来栖霞馆,就是命人去取表哥你让喜公公给贞瑾送来的王妃画像。”说完话,她便冲着远处的夏禾唤道:“夏禾。” 夏禾听到时茜的声音,快速抬头看向时茜,时茜见夏禾看过来,就招了招手,夏禾看到时茜招手,立即上前,恭敬地问道:“女公子,你唤夏禾何事?” 时茜微笑着说:“夏禾,把你背上的画给我。” 夏禾边回应时茜边解下背在身后的画,时茜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解开包裹在外面的布,露出里面精致的盒子。她轻轻揭开盒盖,将画卷从中取出,然后缓缓展开,平铺在桌上。 时茜注视着福王,认真地问道:“表哥,你好好看看,这幅画可是你让喜公公送来给贞瑾的那幅画?有没有拿错?” 福王低下头,仔细端详着桌子上的画。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似乎要从每一个细节中寻找答案。过了一两分钟,他抬起头,紧紧盯着时茜的眼睛,语气有些惊讶和疑惑地说道:“贞瑾妹妹,你没有跟表哥开玩笑吧?你所见到的王妃相貌真的与画中的人完全不同?” 时茜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表哥,这种事情贞瑾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呢?我看到的王妃相貌确实与画中之人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两个人。表哥若是不相信贞瑾说的话,你可以问问夏禾。”说着,时茜看向站在一旁的夏禾。 这时小欢在识海里与时茜说道:“小主人,如果夏禾曾经在现实世界中见过福王妃,那么在梦境世界里,她所看到的福王妃的相貌就会受到潜意识的影响,呈现出她记忆中的样子,也就是现实世界里福王妃的模样。” 时茜回应小欢道:“我明白,这是一叶障目,以及迷魂符箓、魅惑符箓和幻影符箓三种符箓共同作用产生的幻象。然而,问题在于夏禾并没有见过现实世界中的福王妃,因此她根本不了解现实世界里福王妃的长相。” 小欢道:“小主人,夏禾没有见过现实世界里的福王妃其实是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她就不会被一叶障目,迷魂符箓、魅惑符箓和幻影符箓所影响,从而能够看清梦境世界中福王妃真正的模样。”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对夏禾说道:“夏禾姑娘,你过来看看这幅画。” 夏禾听了福王的话,下意识地看向时茜,时茜点了点头,说道:“夏禾,既然福王殿下让你看,你便看看吧。” 夏禾走到时茜身后,乖巧地应道:“是,女公子。”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时茜,低头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画。 过了大约三五分钟,夏禾抬起头来,语气坚定地说:“女公子,福王殿下,这画夏禾已经看完了。” 福王紧紧盯着夏禾,眼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他大声问道:“夏禾,本王问你,画中的人与本王的王妃相貌是否相似?你不要看你家女公子,直接回答本王!” 夏禾心中一紧,脸色微微发白,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福王,缓缓说道:“是,福王殿下,夏禾觉得画中人与福王妃并不相像。” 福王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继续追问:“夏禾,你今日之前可曾看过这幅画?” 夏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轻声答道:“回福王殿下,夏禾今日之前并未见过这幅画。” 福王听了夏禾的话,眼神在夏禾与时茜之间流转,过了一分钟,福王突然大声喊道:“小禄子,进来!”他的声音落下,门外悬挂的风铃随之响动,清脆悦耳。不一会儿,小禄子便推门走进栖霞馆,然后快步朝时茜等人走来。当小禄子走到跟前后,先是向福王与时茜行礼,随后说道:“爷,您叫小的有何吩咐?” 福王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平静地说:“你现在去本王的专属房间取来笔墨,还有你把本王练手润笔的画作取来,就是那用红绳扎起来的那一幅。” 小禄子恭敬地回应:“是,爷。”说完,他后退几步,转身就跑出栖霞馆。 时茜看着小禄子离去的背影,不解地问:“表哥,你让小禄子取笔墨来做什么?” 福王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让小禄子取来笔墨,自然是因为本王想要作画啊。” 时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现在吗?” 福王点了点头,语气轻快地说:“没错,就是现在。贞瑾妹妹,你看这美景如画,正是作画的好时机呢。” 时茜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表哥,不是贞瑾不帮忙,实在是明日还有要事……” 福王打断了她的话,笑着安慰道:“贞瑾妹妹放心,表哥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还请贞瑾妹妹不要推辞,一定要帮表哥这个忙哦。”福王的语气带着哀求和不容拒绝。 第473章 真假福王妃(11) 时茜在夏禾的服侍下享用了几块点心,小禄子取来笔墨后也返回了栖霞馆。这时,福王开口问道:“贞瑾妹妹,你是否已经用过点心了?” 时茜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回答道:“表哥,贞瑾已经用完了。不过,还请允许贞瑾先去漱漱口,稍后再来欣赏表哥的画作。” 福王微笑着点头,说:“好的,贞瑾妹妹请便。我这幅画需要等到贞瑾妹妹回来之后才会开始动笔。”他心里想着,他想描绘出的正是时茜和夏禾所见到的王妃的模样。 大约过了十分钟,时茜和夏禾回到栖霞馆。福王立刻示意她们坐下,并询问她们看到的王妃是什么样子。时茜和夏禾详细地描述着,福王则认真地听着,不时拿起笔来勾勒线条。 一个时辰过去了,福王终于按照贞瑾和夏禾的描述完成了一幅画作。然而,当他看到画中的人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时茜注意到福王的反应,急忙问道:“表哥,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惊讶呢?莫非表哥你认识画中的人……” 福王将手中的画卷放在桌上,然后用镇纸压住画轴,看向时茜,轻声问道:“贞瑾妹妹,你所见到的王妃真的是这般模样吗?” 时茜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自然如此,表哥若是不信贞瑾,那贞瑾也没有办法。不过,贞瑾所见的确如此,王妃确实就是这个模样。” 福王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我当然相信贞瑾妹妹你的话,但据我所知,你不应该见过她,更不可能知道她的相貌。” 时茜惊讶地问道:“表哥的话真是令人费解,让人越听越糊涂,贞瑾不可能见过谁?” 福王压低声音,缓缓说道:“王妃的堂妹。” 时茜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表哥的意思是,我与夏禾看到的是王妃的堂妹。而表哥你让喜公公送来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才是王妃真正的模样。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为何我与夏禾看到的王妃会是王妃堂妹的相貌,而其他人看到的却是王妃本来的模样?” 福王缓声道:“其实不仅是贞瑾妹妹你与夏禾看到的王妃是王妃堂妹的模样……”说罢,福王转过头去,对着与夏禾一同站在不远处的小禄子喊道:“小禄子,把本王让你拿的画,呈上来。” 站在一旁的小禄子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却不敢确定,于是微微抬起头,向四周张望了几下。当他看到福王后,立刻又低下了头。夏禾见小禄子没有动作,赶忙小声提醒道:“小禄子,福王殿下在唤你呢。” 小禄子听了夏禾的话,急忙抬起头,望向自家主子。这时,他恰好与福王投过来的目光相遇,于是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恭敬地问道:“爷,您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时茜担心福王会责备小禄子,连忙解释道:“表哥,这里有阵法保护,站在一米之外的人,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声音的。所以,我们唤下人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福王朝时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晓不会怪罪,然后对小禄子说道:“小禄子,快把本王让你取来的画拿出来吧。” 小禄子听了立即指了指桌上道:“爷,画在那呢。” 福王随着小禄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里有一张卷起用红绳扎着的卷纸,小禄子见自家主子看到画了,便要上去拿给福王,福王却冲小禄子摆了摆手,然后自己伸手拿了过来。 福王把红绳解开,然后把卷着的纸展开,时茜这时才看明白那是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女子面部。 时茜看清楚画中女子的模样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表哥,这就是我看到的王妃模样。这是怎么一回事?表哥不是说,她是王妃的堂妹吗?” 福王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道:“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本王看到的王妃也是这副模样。本王觉得是自己魔怔了,把王妃看成了王妃堂妹的模样。 因此,这段时间,我便留在醉红尘居住,甚少回王府,就怕王妃她看出了什么端倪,误会了本王。如今想来,或许是王妃她在天有灵,再提醒本王,府里那个不是她,而是害她性命夺舍她肉身的人。”说完这话,福王闭上眼睛防止自己眼中的泪滑落,胸膛激烈起伏,时茜看得出,福王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时茜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轻声安抚道:“表哥,我祖父说了,王妃她不在下面。所以你……” 然而听到时茜的话,福王却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贞瑾妹妹,那毒妇连夺舍这样的邪术都做得出来,难道毁尸灭迹这样的事她会不知道吗?说不定她已经将真正的王妃彻底毁灭,让她魂飞魄散!如果我的桂枝就这样魂飞魄散了,那么镇国公他在下面自然是无法见到我的桂枝的!” 福王的话让时茜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毕竟,自己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若是从前有人告诉她,世界上有人能够通过某种手段夺取他人的身体,自己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反驳对方,认为他们是看科幻片和神话故事看得走火入魔了,完全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可等自己到九州之后,接触到了符箓和法器等神秘事物,这时自己才意识到,原来夺舍这种邪术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这种行为是不合理且邪恶的,应该受到谴责,可仅仅谴责是没有用的,因为怕死是人的本性,而能控制这种本性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的普通人是控制不了这种本性的,因此,为护这个世界的相对公平,夺舍这事就是禁忌,否则就会造成一些有钱有权有势还有少数智慧超群的人利用这个夺舍穷人、普通人的肉身。 在科幻片里有这样的演绎,就是用机器把一个人的意识转换到另一个人身上,而法器、符箓就是那样的一种超级智能机器,而人魂则代表着人的意识形态。 时茜收回思绪,心想我该怎么去安抚福王呢。神识里的小欢感应到时茜此时的困惑,便道:“小主人,夺舍他人的肉身,是一种邪恶可怕的行为,是违背天道的,修道之人不会放任这种事不管,一旦发现,就会出手扼杀。 要知道它能夺舍普通人的肉身,等它变强大了,也能夺舍修道之人的肉身。 因此,做这种事,都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坏人用蛊夺舍他人肉身后,把原来肉身的魂识变成自己的一部分,而不是毁掉,还有自己原来的肉身就做个傻子供着,或者让原来的肉身死的人尽皆知。 福王妃身上没有蛊,小主人你是知道的,所以夺舍福王妃肉身的人,用的是最低级的办法,就是在人生命垂危的时候,用阵法把自己的意识也就是人魂,传送到别人的身体里,然后用某种磁场强大的东西镇着,那件东西上肯定画着夺舍他人肉身的阵法。” 时茜皱着眉头说道:“小欢,你扯远了。你告诉我,真的福王妃,她还活着的几率大不大?” 小欢很肯定地回答道:“小主人,真的福王妃活着的几率挺大的,就冲着假福王妃清除真福王妃的东西不与真福王妃的亲人亲近这种种行径就很能说明问题。” 时茜突然开悟,与小欢说道:“小欢,你说假的福王妃是靠东西镇着才能待在真的福王妃身体里,这是不是说明根基不稳?” 小欢回答道:“小主人,你真聪明!没错,就是不稳。强抢他人的肉身怎么可能会稳呢?蛊在夺舍他人肉身时会留下原来肉身一部分的魂识也出于这个原因的考虑,所以说蛊不是虫子,因为蛊有智慧,会考虑一些东西。” 福王看着沉默不语,脸上神情变来变去的时茜,心中的绝望更深了,看来自己的王妃真的灰飞烟灭了,想到这里,福王眼里的泪滑落,福王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欢提醒时茜:“小主人,福王有些伤心欲绝,这样下去,他就要从梦境世界里醒来了。”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看向福王说道:“表哥,祖父他说若王妃真被人夺舍了肉身,王妃活着的几率很大……” 福王哽咽的说道:“贞瑾妹妹,你不必在宽慰我了。若镇国公他真是这么说的,刚才贞瑾妹妹你又怎么会沉默许久说不出话来。” 时茜在心里说道,我不是沉默不语,我那是与小欢在神识里交谈呢。就在这时,福王突然抓住了时茜的手,眼中满是绝望和哀伤地问道:“贞瑾妹妹,你告诉我,我的王妃真的还可能活着吗?镇国公他真的与贞瑾你说,王妃活着的几率很大吗?”福王在心中想着,镇国公的阴魂很厉害,贞瑾妹妹的人品也信得过,所以贞瑾妹妹不会对自己撒谎的,镇国公他一定是说了那样的话,贞瑾妹妹没有骗自己,王妃她活着。 时茜被福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试图挣脱开福王的手,但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而此时的福王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紧紧地抓着时茜的手,仿佛时茜那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面对如此情景,时茜只能继续安抚说道:“表哥,祖父确实是这么与贞瑾说的。你先放开贞瑾,然后贞瑾把祖父说的话,都告诉表哥。” 这时一旁等待的夏禾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福王抓着时茜的手,顿时就急了。夏禾想都没想,直接冲到了时茜身旁,伸手就要去掰开福王的手。 而夏禾这么突然地冲出去,可把站在她旁边的小禄子吓了一跳,跟着抬头观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夏禾为何突然冲出去。等小禄子他看到夏禾在对自家王爷动起手时,小禄子也急了,赶忙跑过去想要制止夏禾。 可是这个时候的夏禾,眼睛里只看得到时茜被福王抓着,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福王在欺负自家的女公子。夏禾哪里会轻易罢休啊,见到小禄子要来制止自己解救时茜,立刻就恨上了小禄子,心里还大骂小禄子是个白眼狼。夏禾心里想着,刚刚女公子才赏赐了小禄子治伤的药,结果现在小禄子竟然和他家王爷一起欺负女公子!越想越气,夏禾直接朝着小禄子的脸就抓了过去。心中暗骂道:“让你用我家女公子赏的药治好脸上的伤,现在居然还帮着你家王爷欺负我家女公子,我干脆再给你抓烂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时茜与福王都有些懵了,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福王心中暗自嘀咕,以前他听到过一些关于国公府的传闻,但一直半信半疑。如今亲眼所见,这些传闻竟然都是真的!这国公府的下人对萧家人真是忠心耿耿啊,一旦有人欺负到他们的主子头上,不管对方是谁,这些丫头婆子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打人。想到这里,福王不禁打了个寒颤,还好他没有惹恼这些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时茜则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福王要盯着她看。突然时茜若有所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却发现福王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 福王顺着时茜的目光看去,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连忙松开自己的手,心里暗暗叫苦。原来,刚刚贞瑾身边那个叫夏禾的丫头突然冲过来掰他的手,会不会就是因为他抓住了时茜的胳膊呢?福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冲动了。 就在这时,福王听到了自己小厮的惨叫声。他急忙转头望去,只见那小厮已经被抓的满脸鲜血。福王连忙对时茜说道:“贞瑾妹妹,你快叫夏禾住手啊!” 时茜看夏禾如今占着上风心里也不着急说道:“表哥,两个人打架不能只叫一个人住手啊……” 福王苦笑说道:“这哪里是两个人打架,贞瑾妹妹你细看,完全是你的丫头夏禾打小禄子。” 时茜反驳道:“那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叫停呀!”时茜心想,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单方面叫停。万一自己让夏禾住手,而小禄子趁机反击,导致夏禾受伤,那该如何是好?夏禾才是自己的丫头,作为主子,自然要站在自己丫头这一边。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的丫头吃亏。 福王道:“贞瑾妹妹,我们两个人一起叫他们住手。” 时茜点了点头,听到福王唤小禄子,才喊道:“夏禾,住手,别打了。” 夏禾听到时茜的声音,没有犹豫就停下抓挠小禄子的手,小禄子见夏禾停手了,刚想要站起来,夏禾的心里还有气,就往小禄子身上踹了一脚,心里想着,女公子让我住手,我动的是脚不算不听女公子的话,后又狠狠地看向福王。 福王赶紧把自己的双手举起来,表达自己已经放开时茜了,福王心想夏禾这丫头平日看起来憨憨的,现在像一只呲牙的狗,一副要扑过来咬死自己的样子。福王知道夏禾这是护主心切,但还是被她那凶狠的眼神吓得不轻。暗自庆幸还好及时松开了时茜,不然还不知道夏禾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同时,他也对时茜这个小丫鬟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有胆量和魄力。 第474章 真假福王妃(12) 时茜见夏禾还是愤愤不平的盯着福王,担心夏禾会因此被福王记恨,赶紧招手把夏禾叫到自己跟前,夏禾听到时茜喊自己,注意力立即回到时茜身上,两步上前,道:“女公子,你没事吧。” 一旁的福王听到夏禾的话,眉毛动了动,夏禾这丫头什么意思?贞瑾妹妹能有什么事?自己把贞瑾当亲妹妹,还能欺负贞瑾不成。 时茜:“女公子我没事,夏禾你有没有事?手伤着没有。” 福王忍不住开口道:“贞瑾妹妹,依表哥你那丫头没事,倒是小禄子。你瞧瞧,脸都被你那丫头抓花了。这可怎么办? 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表哥我是不怕,只是贞瑾妹妹你还未出阁呢。” 夏禾不满福王说的话,当即就想反驳,心里想着,这事不能连累了女公子。时茜眼疾手快扒拉了一下夏禾,并朝夏禾使了眼色让其退下,夏禾看到时茜制止自己的眼神,就乖乖的闭嘴站在时茜身旁,时茜见夏禾消停了,就说道:“表哥,打架可不能只怪一个人,这错该是一人一半。 我有六个大丫头,在这六个丫头里,属夏禾最乖最老实最省心了,所以规矩多的地方,我都是让夏禾跟着伺候我。 这么乖、老实、省心的丫头,会打人,那肯定是被逼急了……” 福王开口打断时茜道:“就算贞瑾妹妹你的话有道理,这错小禄子与夏禾各打五十大板……都算小禄子的错也行,这事你我都不追究了如何?” 时茜点点头,心想可以,反正自己的丫头夏禾没吃亏,没受伤。 福王见时茜点头,便继续说道:“可是小禄子的脸这样可不成,若是让人看到,对贞瑾妹妹你很不利的。依表哥看,贞瑾妹妹你赏小禄子一瓶花露吧!” 夏禾听到福王让时茜赏赐小禄子花露,抬头嘴巴动了动,想说话,可是碍于时茜没有让她说话,只能把头低下忍着不说。她在心里反驳福王,小禄子那点伤哪里需要一瓶花露,而且女公子刚才就给了小禄子一盒药膏,那盒药膏,对这样的小伤很好用的,抹上去一两个时辰,那抓痕就变淡了,如今也快到夜里了,夜里看人看东西都不真切,完全可以糊弄过去,毕竟方才在大堂很多人都看到小禄子被福王妃打了,脸上带点伤也正常。 夏禾心里还在想着,就听到时茜同意给小禄子花露,夏禾心里顿时觉得有愧于时茜,一瓶花露那可是价值百金一千两银子啊! 时茜从衣袖的乾坤荷包里拿出一瓶花露交给福王,福王把花露转手给小禄子,小禄子欣喜若狂,想不到自己这点小伤竟然白得一瓶花露,这瓶花露若拿去外头换银子至少能换个一千几百两。 福王像是看出小禄子心中的想法,说道:“本王跟贞瑾伯爵要这花露给你,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你脸上带着伤,引人胡乱猜测,传出闲言碎语,你可别想着省下不喝,拿出去换银钱,小心本王收拾你。” 小禄子轻声回应福王,然后不舍地打开花露,随着花露的盖子被打开,花露蕴含的灵力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出,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 小禄子轻轻吸了一口气,脸上的伤口顿时就愈合了。时茜不由感到一阵惊讶,自己的花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在时茜神识里的小欢听到时茜的疑问,道:“小主人,这是梦境世界。灵力在人魂身上起效果所用的时间比在人身体上起效果的时间短,灵力治愈人魂所用的时间几乎是瞬间的事,因为人魂也是一种灵力。” 时茜:“原来如此,小欢这样会不会穿帮啊!” 小欢:“小主人,他们不是修道者,他们不知道这些。你可以说花露放久了,灵力散了,花露的治愈效果就没那么好,这也不算说谎,事实也是如此。” 小禄子发现自己吸了一口花露的香气后,脸上的痛感就消失了,忙把花露的盖子盖好,然后取出刚才上药用的小镜子,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发现自己脸上的伤竟然无影无踪了。 小禄子激动地摸着自己的脸,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喃喃自语道:“没了,好了。”小禄子脸上的变化,福王也看在眼里,心里同样也被震惊了。自己当然知道花露的奇妙神效,但是以前好像没这么神奇,吸上一口花露的香气就好了,以前都是要喝下以后等上几分钟到十几分钟才好的。 福王忍不住说道:“贞瑾妹妹,你这花露治疗的效果比之前的花露强了很多。” 时茜:“没有,这花露还是之前那些花露,是同一批。表哥,花露治伤所需时间长短取决于伤势。伤得重时间就长,伤势轻,时间就短。” 福王:“贞瑾妹妹,你说的也是,不过……” 时茜:“表哥,咱们还是说说画的事吧。”福王听了时茜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时茜见状便说道:“表哥,要不你坐一会,平复一下情绪,贞瑾带着夏禾丫头到一旁的屋里收拾一下,你看夏禾这丫头刚才那顿操作,发髻都乱了。” 福王没有说话,后退几步跌坐椅子上,无力的摆了摆手,表示同意,让时茜暂时离开。 时茜福身施礼后,对夏禾说道:“夏禾,跟女公子到一旁收拾收拾,夏禾你的发髻都乱了,要重新梳。” 夏禾应道:“是,女公子。” 时茜与夏禾走下观景台,时茜伸手推开一间雅间,先行走了进去,夏禾紧随时茜身后走进去,进入雅间后,夏禾转身关上门,门关好后,夏禾走到时茜就要跪下。 时茜:“夏禾,这屋里没有其他人,有话你就站着说,你知道女公子我的脾气,我一向不喜人跪来跪去的。”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停止了下跪的动作,道:“夏禾连累女公子了,女公子你处罚夏禾吧!” 时茜皱了皱眉,说道:“夏禾,你为何突然动起手来?” 夏禾一脸委屈地看着时茜,说道:“女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奴婢看到福王殿下抓着女公子你的手,自然要上前制止。”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那你为何动手打人?” 夏禾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解释道:“女公子,夏禾那样做是在尽自己的本分,小禄子却突然跑来制止奴婢,奴婢一时情急,就打了小禄子。” 时茜笑了笑,追问道:“你为何打小禄子?” 夏禾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后缓缓低下头,用轻柔的声音解释道:“奴婢之所以打小禄子,是因为当时他不应该来阻止奴婢,而是应该去劝说他家王爷松开手,不要再抓着女公子的手臂才是道理。 可小禄子他不劝他家王爷松开手,反而阻止夏禾解救女公子,这不是欺负人吗?亏得女公子看他被福王妃打肿了脸,还赏了他药,让他的脸消肿止痛,他却他家王爷一起欺负人,就该打。” 时茜微微一笑,略带调侃地说:“夏禾,如果有人拉扯女公子,你会选择将拉扯我的人拉开呢,还是劝我......” 夏禾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先把拉扯女公子的人拉开,然后再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说完,夏禾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抬起头,坚定地说:“可是情况不同啊,福王爷他是个男人,受点委屈或者名声差一点都没有太大的影响。而女公子您是女子,世间对女子更为苛刻,名节不容有失,所以......” 时茜语气轻柔地说道:“夏禾,谢谢你!你如此维护女公子我,我真的很开心。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不能冲动地直接动手哦。那个男人可是位王爷,如果他真要跟你计较起来,恐怕女公子也难以保住你的性命和周全呢。” 时茜停顿了两秒继续接着说:“至于你打小禄子的事情,别太担心啦。小禄子也是个下人,他受伤了,女公子会花钱请好大夫用最好的药来治疗他的。只要小禄子的伤势痊愈人没什么事,福王殿下不会继续纠缠不休。 如果福王殿下还是不肯罢休,那么女公子可以向福王道歉,并准备一份厚礼送给他,这样问题也能解决了。毕竟,女公子可是堂堂正一品郡主,福王不会因为一个下人而与女公子闹得不可开交的。所以,你和小禄子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麻烦事,你不用太过担心,更不需要为此烦恼。快去整理一下你的头发吧,发髻都乱了呢。” 夏禾回应时茜是,再福身施礼后就走到一旁对着镜子重新把发髻梳好。夏禾梳好发髻,就随时茜重新回到观景台上。 观景台上,福王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福王看到时茜返回,便站起身迎了迎,道:“贞瑾妹妹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表哥这刚泡好了茶,快过来品鉴。” 时茜向福王道了谢,走到福王斜对面的位置坐下,福王倒了一杯茶,冲着时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时茜端起茶杯,先放到鼻尖闻茶香,然后抿了一口茶。福王看着时茜这操作,心想自己说让贞瑾品鉴茶只是一个由头说法,贞瑾她不会真的与自己品茶论道吧,自己现在就想知道,如何收拾府里那个夺舍了王妃肉身的毒妇,还有就是怎么才能找到真王妃,并且让真王妃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里。 喝着茶的时茜通过听到福王这些心里话,把茶杯轻轻放下说道:“表哥这泡茶手艺真是精湛,这茶香四溢,入口回甘,真是好茶啊!” 福王听了时茜这些话,脸色变了变,贞瑾妹妹还真的误会自己是让她品茶了,福王调整了一下,才笑着回应道:“哈哈,还是贞瑾妹妹会品鉴,表哥这手艺还得多练练呢。不过今日……”说着,福王看向时茜,眼神里带着欲言又止。 时茜心想,看在福王对福王妃一片深情的份上,也为了早点让那夺舍他人肉身的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自己就不卖关子了,直说了吧。时茜看着福王,眼神坚定,说道:“表哥,咱们接着说王妃的事情吧!” 福王如捣蒜般点头,时茜接着说道:“表哥,现在你府里那个王妃有没有随身带着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王妃性格发生异常之后才出现在王妃身上,那东西具体是什么?贞瑾说不清楚,不过,那东西上面应该画着符文,就是常人看不懂的符号。表哥,府里那个王妃有那样的一件东西吗?” 福王想了想,说道:“有,贞瑾妹妹,王妃的性格变得异常后,身上确实有那样一件东西。王妃说那是护身石。” 时茜:“护身石?是一块石头吗?” 福王:“对,是一块黑色的石头。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我担心是什么邪祟,还曾偷偷的把那石头拿走丢掉,结果,那石头被我丢了之后,王妃立即神志不清,发起高热,可把我吓坏了,我当即把那石头找回来放到王妃手里,石头放到王妃的手里后,王妃高热就退了,人也很快就清醒了。” 然后,那毒妇就告诉我,那石头是护身石,她说女人产子如同过鬼门关,是死过的人,阴气重,魂不稳,需要这护身石压一压,才能稳住她的魂。 贞瑾妹妹,那护身石是不是有问题?” 时茜一脸凝重地说道:“那东西确实有问题。” 福王听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贞瑾妹妹,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问题?” 时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是用来镇魂的。贞瑾从祖父及仙府书籍上听到、看过一些关于夺舍他人肉身的记载,所以贞瑾怀疑那人是使用了邪术,在王妃生产的那天,夺取了王妃的肉身。 表哥,你如今的那个王妃她没有对你说假话,女子生产时确实如同过鬼门关,魂魄不稳,这时候正是借助邪术夺舍他人肉身的绝佳时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王妃产后性情大变,因为她那时已经被别人成功夺舍了肉身。” 福王听时茜的话后忙问道:“贞瑾妹妹,依你所说,那是不是只要拿走那毒妇的镇魂石,真的王妃她就可以自己回来,重新掌控自己的肉身了呢。” 时茜:“表哥,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若是在十年前发现王妃性格有异时,立即拿掉那块镇魂石,王妃的确会如同表哥所想的那样,自动重新回到自己的肉身里。 可如今,她夺舍王妃的肉身已有十年,而真的王妃如今身处何处,我们却不知晓。 表哥可想过一事,那夺舍王妃肉身的人她的身后可还有人?她不是修道之人,她是怎么知晓这夺舍人肉身的邪术,又是如何实施的,王府里有没有吃里扒外的内应?还有如今真的王妃是否安全,王妃的失踪,是王妃发现问题后自己摆脱了恶人的魔掌,还是那些恶人把真的王妃囚禁起来了呢,如若不然,整整十年,王妃她为何不回来拆穿那恶人呢。 当然被人夺舍肉身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确实很难让人信服,王妃她不敢贸然回来也不是不可能,但她总会想念自己的父母亲人,还有郡主吧。”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福王越想越着急,突然狠狠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部,懊悔地说:“我真是个罪人!当初我把那块石头扔掉后,就不应该再去找回它,也许这样等待一天一夜,桂枝就能回来了。” 第475章 真假福王妃(13) 时茜看着福王着急懊悔的样子,安慰道:“表哥,那事不能怪你?毕竟夺舍他人肉身这样的事太过魔幻,而且普通人肉眼凡胎也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时茜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这夺舍他人肉身的邪术是修道者的禁忌,是禁术,世间知道这种禁术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表哥怀疑王妃被人夺舍,让贞瑾去问祖父英魂这件事,祖父也不会主动与贞瑾讲这些,贞瑾也只是在仙府书籍上看到一些不全面的记载,贞瑾就会把这些记载当成话本子看一看就罢了,断不会与他人提起。” 福王苦笑着说道:“多谢贞瑾妹妹的宽慰。贞瑾妹妹,你祖父镇国公他有没有讲如何才能让王妃她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是不是要把现在夺舍王妃肉身的毒妇先从王妃的肉身里赶出来。” 时茜认真地对福王说道:“表哥,我祖父他说了,咱们首先得找到真正的王妃,只有这样才能把她送回到属于她的肉身里。至于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们现在还不能轻易动她,但也不能任由她继续自由活动,必须限制她的活动。” 福王听完后,轻轻地点头表示认同。福王充满感激地看着时茜,缓缓说道:“贞瑾妹妹,如果那恶妇真的跟外界有所勾结,我们把她软禁起来,那么那些与她勾结的人会不会对真正的王妃下毒手?这让我很担心啊!” 时茜思考片刻后回答道:“表哥,等你回王府之后,先彻查一下府内是否存在可疑之人。然后,想办法把如今王妃的那块镇魂石拿到手。一旦她失去镇魂石,魂魄便无法稳定,整个人都会变得浑浑噩噩、毫无力气。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无力给我们制造麻烦了。而且说不定,还有可能钓到她在府外的同伙呢。” 福王:“好主意。” 时茜见福王接受了自己的提议,连忙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既然表哥觉得贞瑾这个主意好,那表哥你现在就去哄哄她呗,然后请她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要知道太后、皇后还有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家眷都在醉红尘开有专属房间呢,表哥,你在这里与她闹可占不到便宜哦!而且这事一定会传到圣上耳朵里,到时圣上说不定真让表哥你把王妃给休了。若真这样,那真王妃也太可怜了,被人夺舍了肉身,还要替人背黑锅啊。”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琢磨着其中的利弊。福王缓缓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刚走了没两步,福王却突然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大约过了一两分钟,福王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冲着不远处的小禄子喊道:“小禄子,你过来。” 站在不远处的小禄子听到有人唤自己,忙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福王和时茜。福王见小禄子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并没有动作,便又提高音量重复道:“小禄子,你过来一下。” 小禄子见此情景,赶忙快走几步来到福王面前,恭敬地说道:“爷,您叫小的来有何事要吩咐呀?”福王将嘴巴凑到小禄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禄子连连点头。随后,他向福王行礼,便快步走下观景台,离开了栖霞馆。 待小禄子的背影在门边消失后,福王才再次回到桌旁,对时茜说:“贞瑾妹妹,表哥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镇国公英魂,烦请贞瑾妹妹记录下来。等贞瑾妹妹回到伯爵府后,替表哥我询问一下镇国公,不知贞瑾妹妹是否愿意帮表哥这个忙呢?” 时茜心中不禁暗自哀叹,这福王怎么又有问题啊!祖父的鬼魂实际上是她和哥哥假扮的,他想问什么,为何不直接问自己呢?当然,这是福王是绝对不可能直接问自己,因为除了他们兄妹二人外,无人知晓祖父的鬼魂是他们所扮。在许多人的眼中,祖父镇国公已然成为了地仙的阴魂。 时茜收回思绪,目光坚定地看着福王道:“表哥你请说,等你说完,贞瑾就去上香问祖父他的英魂……” 福王连忙摆手,一脸讨好地说道:“贞瑾妹妹倒也不用这么着急,等那你回伯爵府后,再上香问镇国公的也不迟啊!” 时茜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迟了,因为明日之后,贞瑾会很忙,既要准备祭祖节的事情,还要准备为dna亲子鉴定之事做隔离,怕是很难再抽出空来。” 福王一听,顿时急得跳脚,焦急地说道:“贞瑾妹妹,你怎么能没空呢?没有你帮忙,我拿什么证明王妃她真被恶人夺舍了。若是证明不了,我那岳父舅哥会误会我,然后跑王府里打我一顿。” 时茜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表哥,你先别急,让我想想办法。”时茜假意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有了,表哥,我看仙府书上记载,夺舍他人肉身的人若魂魄不稳,就会露出本来真面目。若是你岳父和几位舅哥到王府里找表哥你的麻烦,表哥你就趁机拿走她的镇魂石,到时……” 福王点了点头,心想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他看着时茜,心中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聪慧的头脑和独特的见解。 时茜见福王点头,心想这个问题就算解决了。然而,就在这时,小欢的声音在她的神识里响起:“小主人,魂魄不稳时会晃动得很厉害,普通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楚魂魄的容貌的。” 时茜听后,顿时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已经夸下海口说那样可以看清楚夺舍了王妃肉身恶人魂魄的模样,现在却出现这样的情况,真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时茜在心里与小欢道:“啊!那怎么办?我这话都说出去了。该怎么圆回来啊!” 小欢回答道:“小主人可以考虑弄一个道具出来,比如找一个镂空的盒子,把镇魂石放里面。只要她碰不到镇魂石,她的魂魄就不稳定,魂魄不稳定,就会浮在表面。然后,把放在盒子里的镇魂石放在离她较近的地方,她的魂魄就不会晃动得太厉害,就能看清她魂魄的样子。” 时茜听了小欢的建议,心中一动,决定一会借口去给祖父上香时,或许可以找出一个道具来。只是,自己真的有这么巧的东西做道具吗? 时茜催促福王把他心中的疑问都说出来,其实时茜通过小凡,已经清楚知道福王心中的疑问了,只是能了解人心中想法的能力,会让人恐惧,因此,时茜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拥有能读懂人心的法器小凡。 等福王说完心中的疑问,时茜就站起身说道:“表哥,贞瑾这就去给祖父上香,问祖父的英魂去。她若来了,表哥就与她先用膳不必等贞瑾了。表哥提的那几个问题,祖父他应该也需要想想才能回答吧,因此,贞瑾恐怕不能很快回来。” 福王:“贞瑾妹妹,真是对不住了,表哥本想请你好好吃一顿饭的,结果……哦,贞瑾妹妹这个你拿着。”福王送上一份礼物,时茜推辞道:“表哥,这见面礼就算了吧!在宫里第一次见面时,表哥你已经给过见面礼了。” 福王:“贞瑾妹妹快别提那个了,在宫里表哥给你就是一块点心,不能算是见面礼,只是自家哥哥请妹妹吃了一块点心。 这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一副珍珠头面,我在醉红尘里挑的,是现在贵女们喜欢的款式,你的两位表侄女也很喜欢这样的头面,所以我特意买了三副,给你表侄女的是粉色的,你的是紫色的。” 时茜:“既然如此,那贞瑾就收下了,多谢表哥。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两位表侄女呢。” 福王:“等这事了,再请你去王府里玩,主要是你那大侄女,她不喜欢出王府到外面玩。”…… 时茜与夏禾离开栖霞馆后,福王在栖霞馆等了半炷香,始终不见小禄子返回,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暗自思忖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小禄子遇到了麻烦?福王越想越不安,决定亲自出去寻找一下小禄子和福王妃。 福王走出栖霞馆,心中还在想着小禄子的去向,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正是喜乐公公。喜乐公公是太后身边的侍从,专门负责侍奉太后的起居。看到喜乐公公,福王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看来自己与那毒妇在大堂闹别扭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太后那里,自己必须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毕竟,那毒妇现在占据的可是桂枝的身体,如果任由她胡作非为,不仅会影响桂枝的声誉,更可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想到这里,福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桂枝的肉身,不能让那毒妇伤了桂枝的肉身。 时茜离开栖霞馆,回到自己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给祖宗牌位上了一炷香后,就吩咐夏禾给自己准备吃的,吃饱之后,在夏禾、秋霜的服侍下洗了澡。 洗完澡,时茜便到罗汉床上小息。同时吩咐夏禾、秋霜不要叫自己起床,让自己睡到自然醒。 时茜闭上眼睛后,就退出梦境世界。离开梦境世界后,时茜先去路辰住的房间找路辰,按了几下门铃里面始终无人应答,时茜便在神识里问小天:“小天,辰宝师哥他不在房间里吗?辰宝师哥他干嘛去了?” 小天:“小主人,今日神秘人现身了,神秘人一现身就冲着醉红尘去,还没等神秘人靠近小天布置在醉红尘外围的阵法,辰宝、海睿及季云鹏就拦下了神秘人,三打一,神秘人不敌,就跑了。可是那神秘人没跑远,没多久又跑回来闹,反反复复的。 结果,海睿就受不了了,追着神秘人跑,辰宝怕海睿中计吃亏,只能跟着去看看了。” 时茜:“那季云鹏呢?” 小天:“季云鹏还在上京,辰宝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让季云鹏留下。” 时茜:“那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吗?” 小天:“应该是吧,辰宝离开没多久,来了一拨人,但他们穿的衣裳不一样,有的衣裳小天见过,那是玄灵老道云霄宫的门徒,还有一些人身上穿着黑衣黑裤,头上还用黑布包着,脸也用黑布蒙住,就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对了小主人,他们的眼睛带着颜色。” “眼睛带着颜色?”这话说完,时茜看到路辰背上背着一个人回来了,就惊讶地说道:“辰宝师哥你回来了,你背上的人不会是海睿吧!” 路辰还没来得及回答时茜的问题,跟在路辰身后的海睿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出来回答道:“茜儿,我在这里呢。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再说了,你没看见昆仑老祖背上的人穿的是僧袍吗?” 时茜听了海睿的话,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个和尚。他不会是护国寺那个老和尚吧?” 海睿笑着说:“茜儿,你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时茜皱着眉头问道:“真是护国寺那老和尚呀,那老和尚与辰宝师哥可是齐名的人,怎么让人伤成这样?” 海睿解释道:“茜儿,你知道君子为什么怕小人吗?” 时茜白了海睿一眼说道:“因为小人会背后下手呀。” 海睿点头笑道:“没错,这老和尚虽然厉害,可他不杀生啊!所以被那些小人们给算计了……” 路辰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海睿,一脸严肃地说:“别闲聊了,海睿你快进来帮我忙。”然后转头嘱咐时茜说道:“茜儿,你是女孩子,就别进屋了,里面老和尚的僧袍都解开了。”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好的,辰宝师哥,我可以在外面帮你们拿东西......” 路辰嘱咐时茜转身正准备返回房间,突然想到自己回来时就看到茜儿在屋门前,茜儿来找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忙又转身问道:“茜儿,你来找师哥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时茜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就是想找个盒子装些东西。” 路辰听了,点头回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自己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盒子吧!不过你正好来了,也帮帮我,去天上人间木屋那里采一些治疗蛇毒的草药回来。” 时茜应了一声,便通过小天进入了天上人间木屋,采摘了治疗蛇毒的草药后,又迅速通过小天回到了路辰房间的门前。 时茜站在路辰房间的门前,刚要开口知会房中的人,自己已经采回草药了,门却突然被打开,海睿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你……”然后又同时停了下来。 海睿率先开口说道:“茜儿,治疗蛇毒的草药采回来了。”同时看向时茜的手,看到时茜提在手中篮子里的草药,眼中闪过一丝安心。 时茜点了点头,将篮子递过去,问道:“呐!老和尚怎么样了?”语气带着些许担忧和关心。 海睿接过篮子,安慰道:“放心吧,茜儿。老和尚可是与昆仑老祖齐名的人物,哪有那么容易死?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都缠着毒蛇,那场面真是吓人。”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打了个寒颤,脸色有些苍白。连忙摆手道:“海睿你别说了,我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路辰叫海睿的声音。时茜拍了拍胸口,说道:“我辰宝师哥叫你呢。” 海睿应了一声,便拿着时茜采回来的草药走进房间。 第476章 真假福王妃(14) 时茜看着海睿回房间后并没有离开心里想自己就在外面等一会,若是辰宝师哥需要跑腿拿什么东西或找什么东西,自己可以帮忙跑腿,于是时茜御风御金弄了一个小凳子在路辰房间门侧坐着。 时茜坐在小凳子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她一边轻轻晃悠着双腿,一边想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突然,时茜想到了一个主意——把小蛊召唤出来。 在自己契合的一众法器里,就只有小蛊这件法器能聊天能玩。因为小蛊喜欢问问题,而且自己回答问题后,不管听懂没听懂,小蛊都会有回应,而聊天就是要有互动才有意思,才会让人有聊下去的欲望,小蛊就能它就能满足,只要你还想聊,小蛊就会有回应。 你若不想聊了,小蛊就会立即噤声,而且小蛊是法器不会因为你突然不聊生气,小蛊能变成不倒翁,还能像乾坤袋一样,掏出不少东西。 神识里的小蛊很快就回应时茜,以不倒翁的样子出现在时茜面前,时茜用手指轻轻一点,小蛊变成的不倒翁就开始前后摆动。 时茜看着小蛊轻笑,过了一两分钟就伸出手扶住小蛊,不让小蛊摆动。 小蛊在神识里说道:“小主人,这个不好玩吗?不想玩这个了吗?那小主人,要不要看角力呢?” 时茜:“角力?是指摔跤一样的竞技游戏。小蛊,你那有这样的游戏可以看吗?” 小蛊:“以前没有,现在有了,红方小珊,蓝方魔界幽蝶。” 时茜听到小蛊说要让小珊和魔界幽蝶对战,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小蛊,你又把小珊与魔界幽蝶放一起了,不是,明日我需要小珊去对付辰王体内那只蛊的,要是小珊受伤了,我明日怎么办呀!” 小蛊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现在还没放一块呢。”就在这时,小蛊突然将小珊扔了出来。被突然扔出来的小珊有些发懵,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它抛出。它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过了一会儿,小珊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危险。于是,小珊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增大自己的体积,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时茜看到小珊被扔出来后,也感到十分惊讶。时茜立刻意识到是小蛊的恶作剧,时茜担心小珊会因此受伤。赶忙专注看着小珊,看到小珊在快速变大的体积,知道小珊是在做攻击的准备,立即向小珊发出指令。小珊收到时茜的指令后,立即停止了增大体积的行为,并开始快速寻找锁定时茜的位置。小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寻找着时茜的气息。很快,它就成功锁定了时茜的位置,并欢快地朝着自己的主人行进。 时茜朝着小珊伸出了自己纤细的手指,只见小珊乖巧地爬上了她的手背。紧接着,时茜施展了御风御金之术,制造出了一个悬空的脸盆大小的平台,并将小珊放置在了上面。随后,时茜在神识里与小珊进行着交流,关切地询问它是否有受伤。当看到小珊左右摇晃着小脑袋表示没有受伤时,时茜心中松了一口气,庆幸小珊安然无恙。与此同时,在神识里对小蛊说道:“小蛊,你不要再总是欺负小珊了。像你这样突然把小珊扔出去,如果让小珊受到惊吓该怎么办呢?” 小蛊好奇地问道:“小主人,什么是应激呀?” 时茜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算了,跟你这个法器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小蛊,你以后不可以这样对待小珊,更不能突然把它扔出来。” 小蛊回应道:“好的,小主人,我知道了。以后要扔它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它一声再行动。” 时茜拿出一颗毒丸给小珊,小珊欢快地吃着。看着这一幕,时茜心中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小蛊察觉到了时茜的情绪变化,好奇地问道:“小主人,你怎么又叹气了呢?小蛊已经答应过小主人,以后扔小珊的时候一定会提前告诉它的啦!” 时茜说道:“我叹气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啊!不是,小蛊,你真的一定要用扔的方式让小珊出来吗?难道就不能想别的办法让它出来吗?” 小蛊委屈地回答道:“不行啊,因为迟钝鬼没有翅膀,而小蛊是法器没有手,所以只有两种方法可以让小珊出来,要么就是它自己飞出来,要么就是让小蛊把它弹出去。 小主人,你为什么又叹气呀!” 时茜无奈地回答:“我还是听不到小珊的声音。”说完时茜低下头,眼中藏着一丝失落。 小蛊安慰道:“小主人,小珊毕竟不是你放在自己身体里养大的,所以你与小珊建立起联系肯定会慢一些,急不得的。” 时茜沮丧地说:“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和小珊建立更深的联系,不知道明日它进入辰王体内后,还能不能听懂我的指令。” 小蛊连忙解释:“小主人,别着急。虽然你们之间的联系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但小珊对你是绝对忠诚的。在行蛊的时候,你只需保持心境平和,全神贯注即可。只要你心中有明确的目标,小珊就能感受到并服从你的命令。”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时茜轻轻点头,决定再给自己一些时间。 这时,小蛊注意到小珊似乎察觉到了时茜的不快,原本喜欢的毒丸也变得不那么香甜了,而是静静地望着时茜。 小蛊笑着对时茜说:“小主人,你看,小珊它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连毒丸都不吃了,在看着你呢。” 时茜看着小珊,心中涌起一股温暖。时茜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与小珊一定能够建立起更紧密的联系,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想着这些时茜看向小珊,只见小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神让时茜感到一股温暖涌上心头。她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珊的脑袋,柔声说道:“没事,我只是心里有点紧张而已。明天就是我第一次给人除蛊,我好害怕自己会拖了小珊的后腿啊。” 小珊似乎听懂了时茜的话,它歪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时茜看,仿佛在思考什么。过了足足一分钟,小珊才用它那柔软的头轻轻地蹭了蹭时茜的手。就在这一瞬间,时茜突然感觉到脑海中有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非常细微,如果不是她全神贯注,几乎难以察觉。那个声音像是在告诉时茜,不必担心,它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事情做好的。 时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轻声低喃道:“小珊,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吗?是你在跟我说话吗?”然而,当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小珊时,却发现小珊只是又一次蹭了蹭她的手,并没有其他异常。而那个神秘的声音,也没有再次响起。 小蛊:“小主人,你是不是该回梦境世界了?如今还没到晚上睡觉的时间呢。” 听到这话,时茜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自己离开梦境世界本就是要去找东西的,连忙问小蛊:“小蛊,你那里有没有盒子。” “没有。”小蛊回答得干脆利落。 “小蛊,你回答的也太快了吧!你都不思考一下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想把你收藏的东西给我啊?”时茜笑着看着小蛊说道。 小蛊解释道:“小蛊是小主人的法器,也就是说,连小蛊自己都是小主人的,那小蛊收藏的东西,自然也是小主人的呀。如果小蛊真的有那样的东西,小主人拿去用便是了,反正那些东西对小蛊来说本来就没什么用处。” 时茜疑惑不解地追问:“小蛊,既然那些东西对你没用,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它们收起来呢?” 小蛊:“因为那些东西有很多人抢,那小蛊看见了当然也要抢了,因为他们的脑子里都有一个念头谁不抢谁就是傻子,小蛊不是傻子,是法器所以必须抢,而他们没有小蛊厉害,所以那些东西就落小蛊手里了。”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小蛊收藏那些东西原来是顺手,闲着太无聊了。时茜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对小蛊说道:“小蛊,你让我瞧瞧你都收藏了些什么东西。” 小蛊听了时茜的话,立刻准备把收藏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给时茜看个清楚。然而,时茜突然想起之前小蛊说过的话,它是法器,并没有真正的手,只能通过扔东西来展示。时茜心中一惊,如果小蛊收藏的东西里有玉器、瓷器等易碎的宝贝,被小蛊这么随意一扔,岂不是全都要变成碎片?这可真是太可惜了!想到这里,时茜急忙开口制止小蛊往外扔东西,告诉它自己会亲自伸手去拿。 小蛊并没有对时茜的话表示任何反对意见,它直接变回了原来的陶罐形态。时茜用一只手紧紧地抱住陶罐,另一只手则伸进罐内摸索着。时茜掏出了第一件物品,仔细观察后发现那是一个精致的玉碗。时茜看了几眼后觉得并不是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于是便将其放在了平台上。 紧接着,时茜再次伸手进罐内掏出了第二件物品,这次是一个花瓣造型的玉牒。随后,时茜又接连掏出了另外四个同样花瓣造型的玉牒。时茜继续探索着,这次她拿出了一个莲蓬形状的物品。时茜将莲蓬放在一旁,开始整理之前取出的花瓣,将它们排列组合成了一朵五瓣莲花。在佛教文化中,五瓣莲花被视为五福的象征,代表着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和善终。 看着眼前的五瓣莲花,时茜不禁感叹道:“小蛊啊,这五瓣莲花你不会是从佛爷那里抢来的吧?而且,这些花瓣看起来像是用来盛放菜肴的碟子,这个莲蓬的形状又像是用来盛汤。加上头一个掏出来的碗,再来一副筷子的后,那就可以直接开饭啦!” 小蛊在时茜的神识里说道:“小蛊记得有筷子,不过小主人你不会想要用它吃饭。” 时茜:“哦,是什么筷子,象牙筷吗?还是犀牛角筷子。” 小蛊:“都不是……” 时茜:“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筷子,会让人不敢用。”说完时茜就伸手进去掏,没一会就拿出一双筷子来。 那双筷子散发着如深海般的蓝色,时茜惊叹道:“好美啊!这里面好像有水,像是活的,小蛊,这筷子是用什么做的呀!”难怪小蛊说不会用它来吃饭,这么漂亮的东西确实有点不舍得用。 小蛊:“小主人,你好好想想这筷子的颜色你有没有见过。” 时茜:“筷子的颜色,蓝宝石吗?这么漂亮的蓝宝石,我真没见过。……哎!我想起来了,我见过和这双筷子颜色的一样的五品。海妖草,小蛊,这筷子是用海妖草做的吗?不对,海妖草的枝条没这么大,也没有这个硬度。” 小蛊:“这双筷子是用鲛人的骨头做的。” 时茜一惊差一点就把手里的筷子扔了,鲛人的骨头做筷子,这是谁这么变态呀!难怪小蛊说自己不会想要用它吃饭,不要说用它来吃饭了,想着都觉得是罪过,时茜道:“小蛊,这东西别放着了,把它扔了埋了吧。” 小蛊:“小主人,还是留着吧!它有大用处的。” 时茜:“什么大用处?” 小蛊:“小主人,若是一个人的脊椎骨受到重创,粉碎了或者人的腿骨完全碎了,即使有小真还有补碎骨的灵药,也不可能让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但是若有一块鲛人骨,那就可以办到。 小主人刚才说筷子像是活的,小主人你说的没错,筷子它就是活的。反正用来做这筷子的鲛人已经死了,这筷子扔了埋了,意义也不大,不如留着,以后救人用。” 时茜想了想说道:“这鲛人的骨头呈现如海妖草一样的颜色,应该是含有海妖草的毒吧。这要是用人身上,那会不会害人呀!” 小蛊:“那不会,鲛人骨头里海妖草之毒没有活性,所以它不会要人的性命。” “茜儿,你还没离开啊!”海睿的声音传来,时茜想起海睿是鲛人若让他看到自己族人的骨头被人做成筷子,那心情肯定会不好,急忙把筷子藏进乾坤荷包里,才转头回应海睿道:“海睿,你怎么出来了?忙完了?老和尚怎样了?” 海睿:“老和尚的蛇毒已经让昆仑老祖清除干净了,老和尚已经醒来了,与昆仑老祖在说话呢。昆仑老祖让我出来告诉你,你最近别来这里找他了,虽然老和尚不是恶人,但他的心是向着墨家的。” 时茜听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现在我避一避。” 海睿:“不急,茜儿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你拿着碗碟做什么?” 时茜:“拿着碗碟当然是要吃饭了。” 海睿拿着平台上放着的碗说道:“茜儿,你要用蛟龙头盖骨做的碗吃饭?” 时茜:“海睿你说这碗是用蛟龙的头盖骨做的?不是玉做的?” 海睿:“茜儿你以为它是玉做的。” 时茜点了点头自己就以为它是玉碗,而且它像玉一样触手生温啊! 海睿:“这可不是什么玉碗,它是蛟龙的头盖骨。把水倒进去,热水变温水,夏天你把它放屋里头,往里面放些水,比放冰盆凉快。” 时茜听了指着那五瓣莲花道:“海睿,你知道那是啥做的吗?” 海睿听了时茜的话,拿起一瓣花瓣看了看说道:“这是鱼惊石做的。这也是好东西。茜儿,你身上带水囊了吗?” 时茜:“带了。”说着从乾坤荷包里拿出水囊,递给海睿,海睿拿开莲蓬上的盖子,把蛟龙头盖骨做的碗放在莲蓬里面,然后拿过水囊往碗里倒水,然后把莲蓬的盖子盖上。 一分钟后,时茜看到了神奇的一幕,水汽从莲蓬里升起,伴随着五彩斑斓的光,这些光像是被揉碎了的彩虹,在空气中跳跃,变幻出各种奇妙的色彩和形状,仿佛一场绚丽的光的盛宴。紧接着响起曼妙的音乐,如珍珠落玉盘,清脆悦耳,仿佛能让人看到珍珠在玉盘中滚动的画面,声音悠扬婉转,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旷神怡。 第477章 真假福王妃(15) 时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向海睿道谢,海睿不解的问道:“茜儿,你谢我什么?”时茜道:“若不是海睿你告诉我,这东西是这么玩的,我就用它们盛饭盛菜,让行家看见那还不笑死人。” 海睿听了道:“茜儿,这东西也可以拿来盛饭盛菜啊!这东西做成这样,用来盛饭盛菜也是使得的,只不过除了用来盛饭盛菜它还多一个用处罢了。 不过,这东西用来盛素斋比较好,忌荤腥之物。若是一定要盛那荤腥的东西,可用瓜果雕刻出花瓣大小的碟子放上面垫着就好了。”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道:“海睿,那我先走了,你也回屋吧。” 海睿:“我才不回去呢,那老和尚认出我在玄灵身边待过,现在还认为我是女子呢。” 时茜笑了笑道:“我在海边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着女子的衣裳,打扮得像个女子,我也以为你是女的,所以海睿你别怪老和尚,那都是玄灵害你的,玄灵他做的虐。” 海睿:“我知道,但我不想看那老和尚。茜儿,你是不是再找东西,我陪你一起找吧。” 时茜想了想,回道:“好。”说完便与海睿一起从路辰房门前离开。 时茜带着海睿回到地都自己的房间,海睿问道:“茜儿,你要找什么东西?” 时茜:“找一个盒子,镂空的那种。” 海睿:“茜儿,你要这样的盒子做什么?” 时茜:“装东西。” 海睿:“那找个密封的严实的更好吧。” 时茜直接告诉海睿为何要找那样的盒子,海睿听了说道:“想不到西周这里竟然有人会那夺舍他人肉身的禁术。” 时茜:“这也不奇怪吧!靠山村的那老祖还弄出了半人半蛇及木系蛊,还有神秘人、玄灵等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海睿:“茜儿,被夺舍肉身的倒霉蛋是谁呀!” 时茜:“这个不能告诉你,涉及人的隐私。”说完,时茜从小蛊那里拿出一个像蛋一样的东西,时茜看了看便在神识里对小蛊吐槽道:“小蛊,你怎么还收藏蛋啊!这蛋放了多久了,是什么蛋?这蛋里的东西还是活的吗?” 小蛊:“小主人,这不是蛋。原本小蛊也以为它是蛋,结果小蛊发现它没有生机。” 时茜听小蛊这么说,就拿着蛋仔细打量,海睿看到后道:“这蛋表面如此白净,什么符文都没有,若它是灵兽的蛋,那蛋里面肯定是个废材,孵出来就跟家养的鸡鸭鹅一样。” 时茜突然发现蛋中间有衔接的缝,这一发现让时茜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惊喜地说道:“这有缝,打开看看。”说完用手一转一拔,蛋就分成两半,这时时茜才看清楚蛋里面的情况,蛋里面放着这个椭圆镂空的球,时茜小心翼翼地把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 海睿看到时茜手里的东西,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说道:“贞瑾,你把它给我看看。” 时茜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但还是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往海睿面前一推,说道:“给你。” 海睿等时茜把手收回后,他的手像鹰爪一样迅速地拿起桌上那个椭圆形镂空物件,仔细地观察着。海睿看了十分钟后,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说道:“茜儿,那镇魂石的大小你知道吗?” 时茜摇摇头,她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说道:“不知道,我没见过那镇魂石。海睿你问这个做什么?” 海睿晃了晃手中那椭圆形镂空物件,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说道:“茜儿,若镇魂石不大,这个东西就可以装。这就是一个盒子,这是蛊师用来装蛊虫的。” 时茜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说道:“装蛊虫怎么设计成镂空的,难道它装的蛊虫体积很大。” 海睿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道:“并不是,有的蛊虫可释放出一种气体,这种气体会让人致幻出现幻觉。而且能释放这种气体的蛊虫是在睡着的状态下才会释放那种致幻气体,一旦醒来它还能攻击人,蛊虫攻击人后,会把人的血肉吃掉,然后回到盒子里继续睡觉。所以才设计这种盒子,方便蛊虫进出,方便致幻的气体散发出去。” 时茜点头,若有所思,道:“那这个盒子它能打开吗?我看上面好像没有锁呀!” 海睿:“茜儿,你看这底部有个机关锁。这机关锁这么小,肯定很精密。” 时茜:“有锁那肯定有钥匙,我找找。” 时茜抱起小蛊,正准备把手伸进陶罐去找钥匙,小蛊在神识里与时茜说道:“小主人,不必找钥匙了,首先小蛊一直以为那是蛋,根本就没拿过什么钥匙。第二,说起蛊,小蛊就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样的盒子,这种盒子,蛊本身就是钥匙,蛊从锁的缝隙里钻进锁里,把锁里的机关打开,因为这盒子多半是没有钥匙的。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停下寻找钥匙的动作,海睿见状问道:“茜儿怎么了?是钥匙丢了找不着了吗?” 时茜:“不是,我突然想起来,在哪里看到过关于这个盒子的介绍记载,根据书中记载好像这种盒子是没有钥匙的,靠操控蛊虫去打开的。” 海睿听了时茜这话,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暗叹,这可真是个难题,自己和茜儿都对蛊术一窍不通。 时茜:“海睿,你把盒子先给我吧!我用透视眼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办法打开盒子。”海睿听了就把盒子交给时茜,时茜用透视眼装模作样的看了三五分钟,后道:“有办法了。我要慢慢琢磨如何开锁。海睿,你回你的房间吧!我也该回梦境世界里,哪里还有事呢。” 海睿听了站起身道:“好,茜儿,那我告辞了。”说完便离开了。 海睿一走,时茜立即召唤小珊,正好,用这个机关锁练手,于是时茜操控小珊去开机关锁,时茜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把锁打开了。时茜看着打开的机关锁,心里很高兴,对明日为辰王解蛊的事信心又添了两分,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前方招手。 时茜奖励了小珊两颗毒丸,犹如两颗致命的糖果,嘱咐小珊吃了毒丸后就好好休息,然后带着盒子返回梦境世界,如一只轻盈的蝴蝶。 时茜缓缓张开眼睛坐起身来,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唤了一声:“夏禾。” 夏禾听到时茜的呼喊,如一阵轻风般走了进来道:“女公子,怎么了?” 时茜:“夏禾,我睡了多久了。” 夏禾:“女公子,有半个时辰了。” 时茜一听不对,自己在外面有一两个时辰了,小欢在神识里与时茜说道:“小主人,你出去后,小欢让梦境世界里的时间变慢了。这样方便小主人你行事。”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在心里说原来如此。夏禾:“女公子,方才你休息的时候福王打发小禄子来了,秋霜告知小禄子,女公子在上香祭拜还未结束,小禄子听了就回去了。” 时茜道:“夏禾,更衣,时间差不多了,该过去见福王了。” …… 时茜脚步轻快地朝着栖霞馆走去。离栖霞馆还有五六十米的时候,时茜就远远望见小禄子正站在栖霞馆门前,伸长着脖子,如同一只长颈鹿般张望。当他看到时茜的身影后,便急忙让身旁的另一个小厮进入栖霞馆内通报,而自己则快步向前迎向时茜。 时茜走到栖霞馆门前,尚未进门,便见福王急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福王一见到时茜,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贞瑾妹妹,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可有问出什么眉目来?”此时他们身处栖霞馆门外,福王担心被人听到,不敢细说,只是心想贞瑾妹妹如此聪慧,必然能理解自己所问何事。时茜听了福王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事说来话长,表哥,咱们进去再细说吧。” 福王看到时茜点头,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祈祷,希望贞瑾妹妹从镇国公阴魂那里带回来的是个好消息。 时茜与福王一前一后走进栖霞馆,夏禾与小禄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身后进入栖霞馆。他们见两位主子正在说话,便很有眼色地拉开了一些距离。毕竟,有阵法的保护,只要拉开一米的距离,就无法听到主人谈话的声音。 福王一边走,一边对时茜说道:“贞瑾妹妹,刚才皇祖母把本王和那毒妇叫到慈宁宫训斥了一番。训斥完后,皇祖母就命令她身边伺候的嬷嬷把那毒妇押送回王府,并下令让她禁足。 我并没有替那毒妇向皇祖母求情,所以那毒妇只能乖乖地随嬷嬷回王府了。因此,贞瑾妹妹,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不必担心那毒妇作妖闹出事端,有皇祖母身边的嬷嬷看着,回到王府那毒妇暂时会收着些。”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观景台的桌子前,时茜看到桌子上摆了一些水果和及一些处理好的素食和肉。 福王请时茜坐下,时茜多谢后就坐了下来,福王道:“贞瑾妹妹,你还没用膳食吧。表哥命人准备了小火锅,你先随意用些,咱们再说话。” 时茜在心里说我回房去上香时抽空吃了,不过在梦境外也过了一两个时辰了,也能吃点,因此没有拒绝福王的好意,烫了一些蔬菜和肉吃了几口,就开始步入正题。 时茜把从小蛊那淘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道:“表哥,这是祖父让贞瑾借给你用的。” 福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指着那颗蛋问道:“贞瑾妹妹,这是什么蛋啊?它有什么用途呢?” 时茜微微一笑,解释道:“表哥,这可不是什么的蛋哦!这其实是一个盒子。”说罢,时茜轻轻地将蛋壳打开,从中取出一枚镂空的椭圆形盒子。 时茜继续说道:“表哥,当你成功拿到那个人的镇魂石之后,千万不要随便丢弃它,更要注意不能让镇魂石与那个人相距过远。如果距离太远,那个人的魂魄极有可能会脱离王妃的肉身,而失去灵魂的肉身将会迅速消亡。所以没有找回王妃的魂魄前,咱们还需要她的魂魄,养着王妃的肉身。 可是我们也绝不能让那个人触及镇魂石,因为只要能够触摸到镇魂石,就能稳定住她的魂魄。 这个盒子设计独特,中间部分是镂空的,可以将镇魂石放入其中。这样一来,那个人虽然可以看见镇魂石,但却无法碰触到它……” 福王一边倾听着时茜的讲解,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手中的镂空盒子。他突然发现盒子上方有一个凸起的部分,便想要去按动它。时茜见状,急忙阻止道:“表哥,千万别按那里呀!一旦按下,盒子就会关闭,而且再也无法打开了。” 福王忙把手指从凸出的地方移开,生怕一不小心触动机关,导致盒子合上无法打开。然后福王转头看向时茜,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说道:“贞瑾妹妹,这盒子的钥匙呢?你也一并给我吧!”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有钥匙,这个盒子一旦关上就无法再打开了。所以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当这盒子里放入物品后,它会变得异常沉重,普通人根本无法拿起。只有会玄术的人才有能力拿起它。而且,这盒子的材质非常特殊,坚固无比,不易被破坏。”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哦!贞瑾妹妹,镇国公他可有办法找到王妃?” 时茜回答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有些棘手。” 福王一听,立刻露出坚定的神情,毫不犹豫地说道:“贞瑾妹妹你快说是什么办法?无论多么棘手,我都不会害怕。只要能找回王妃,任何困难我都愿意面对。” 时茜:“祖父他说想要找到王妃,需要王妃被人夺舍前使用的物品。可我听表哥你说过,那人成功夺舍王妃肉身后,把王妃的使用的东西都换了,甚至一些重要的东西都烧了……” 福王:“贞瑾妹妹,有王妃被夺舍之前的东西就能找到真的王妃吗? 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送王妃的东西没烧,我悄悄收起来了,我当时担心王妃以后反悔,所以就悄悄的把那些东西收起来,让下人告诉那毒妇,说东西烧了,她没有深究。” 时茜:“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说完,时茜把地阶搜寻符箓给福王道:“表哥,你在晚上的时候,找个盆盛上水,然后把王妃被夺舍前的物品放盆里,再把这张符箓也放到盆里,接着你就在心里画这张符箓的符文……” 福王:“贞瑾妹妹,不如你来帮我……” 时茜:“表哥,这个贞瑾帮不了你,首先贞瑾没见过王妃,与她的联系不深。若由贞瑾来找,那要找上十天半月。 若想快点找到王妃,必须由她的亲人去找。表哥,你是不是担心,不会用这符箓。 你放心,祖父他与贞瑾说这是地阶符箓,符箓上蕴含灵力,不是黄符、玄符之类的地阶符箓,需要人用灵力去催动符箓,所以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表哥只要集中精神,照着符箓上的符文在心里画就行了。 表哥,这符箓能重复使用的,一次不成功,可以多次。你若担心,你一个人办不到,那你可以找你岳父岳母及你那几位舅哥一起来,他们可是与王妃血脉相连的人,对王妃的感情最深,让他们来搜寻王妃的魂魄,可以说最好不过的。” 第478章 真假福王妃(16) 福王与时茜道别后,匆匆返回福王府。回到福王府后,他先去了福王妃住的院子,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有太后娘娘派来的嬷嬷在这里坐镇,福王妃表现得特别乖巧恭顺。 当福王妃看到福王踏入自己的院子时,她心中其实充满了愤怒和埋怨。她认为福王在醉红尘待了这么久才回来,但她也清楚地知道,福王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福王不再保护她,或者此刻流露出对她的一丝不满,她可能会被赶到胧月庵去。想到这里,她连忙收起内心的情绪,迅速换上一副笑脸,温柔殷勤地向福王嘘寒问暖。 然而,在福王眼中,眼前的福王妃不是原来自己那个善良的女子,而是一个夺舍了真福王妃肉身的恶人。福王对此感到无比厌恶,但他又不得不伪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他在心底不断给自己洗脑:“这具肉身还是王妃的……,找到真的王妃后,王妃需要回到这具肉身里,与自己和女儿团聚,因此自己绝对不可以伤害这具肉身。” 福王妃心想,一定要让福王将太后派来的嬷嬷撵走,不能让她在这里碍事。她还没有意识到福王已经发生了变化,仍然认为福王会像以前一样听从她的命令。过去,福王甚至敢于为了她而顶撞皇帝,并抵抗良妃和太后的压力,现在也应该如此。于是,福王妃开始寻找借口,声称福王喝多了,需要搀扶他回房间休息。随后,她吩咐下人去准备醒酒汤。 而如今在王妃房里的嬷嬷其中一个毕竟是太后派来的人,福王自然不敢轻视她。当福王进入福王妃的房间时,便主动向那嬷嬷打了个招呼。嬷嬷听到福王妃说福王喝醉了的话语后,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楚。她明白福王妃想要与福王单独相处并交谈,福王妃大概是想让福王把自己撵走,不过这一次福王妃的盘算怕是要落空了。 自己是不能撵走的,一旦福王撵走自己,太后娘娘就会告知圣上此事,那么福王妃就会被押上舆车,送出上京城,送到胧月庵为皇家祈福,到了胧月庵,就等于是被休弃了,只是为了维护皇家的体面及福王、郡主的体面,不写休书罢了。嬷嬷知晓福王没有喝酒。因为刚才福王与她打招呼时,她并没有在福王身上闻到丝毫酒味,这足以证明福王根本没有饮酒。 嬷嬷一边想着太后吩咐自己的事情,一边假装整理床铺,然后找借口把房间里伺候的宫女及嬷嬷都领了出去,只留下福王妃和福王二人独处。她知道福王妃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唆使福王把自己赶走,这样一来,福王妃就会落入太后设下的陷阱之中。 果然不出所料,福王妃看到太后派来的嬷嬷及其他下人离开后,立刻露出了本来面目。她恶狠狠地瞪着福王,眼中闪烁着怒火,毫不犹豫地向福王发飙,要求他将太后派到自己身边的嬷嬷撵走。福王坚决地拒绝了这一要求,并告诉福王妃,这位嬷嬷是太后特意安排过来照顾她的。然而,福王妃却毫不领情,继续对福王施压,甚至开始威胁他。 福王与福王妃之间的争吵愈发激烈,福王感到自己快要无法控制情绪,生怕一不小心动手打了福王妃。福王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具肉身是王妃的,我不能打她!该死的是夺舍了王妃肉身的堂妹!”然而,福王妃似乎并不愿意放过福王,继续用言语挑衅和逼迫他,让福王的怒火越烧越旺。 福王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但福王妃却不依不饶,再次辱骂道:“王爷,您真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还敢自称男人?”听到这句话,福王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福王妃。 就在这时,福王感觉自己的理智即将崩溃,福王知道如果再留在这里,可能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于是,福王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地方,避免冲突升级。 福王转身大步走出房门,留下福王妃一个人在房间里气得跺脚。 当天夜里,福王妃的一个名叫小鱼的陪嫁丫鬟,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鸟笼,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来到了王府一个僻静的地方。小鱼打开鸟笼,放飞了里面的小鸟。然后,小鱼迅速提着鸟笼离开了那个僻静的院子。 小鱼刚刚离去,两个黑影悄悄地从躲藏处走了出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接着,其中一人朝着福王所在的书房走去,另一人则朝着鸟儿飞走的方向追去。 喜公公敲了敲书房的门,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的福王听到敲门声,心里一紧,连忙走到桌前坐下,随手拿过一本书装作看书的样子,然后故作镇定地问道:“是小喜子吗?”喜公公恭敬地回答道:“回爷的话,正是奴才。”福王松了口气,说道:“进来吧!” 福王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才把手中的书放到桌上,看着喜公公问道:“小喜子,本王离开王妃的院子后,王妃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做了什么?” 喜公公低头回话:“回爷的话,按爷您的吩咐,奴才亲自带人守在王妃院子外,并且派人死死盯着王妃院里伺候的人。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直到刚才,王妃陪嫁丫鬟小鱼,避开院中所有人的耳目,提着一个鸟笼悄悄地走到僻静处,把笼子里养的寒鸦放飞了。” 福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可不是什么寒鸦?那是墨玉翅鸽。”这墨玉翅鸽还是自己费了好大劲才弄来送给岳父的礼物,后来岳父养的那墨玉翅鸽有了小鸽子,岳父就送了一对来王府给王妃。 福王挥了挥手,示意喜公公可以离开了。喜公公行礼后便退下了,留下福王一个人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这个毒妇,居然没有和其他人联系,仅仅与她的娘家保持着联络。”福王低声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疑惑。“难道她的娘家知道王妃被夺舍的事情?这可真是棘手啊……” 福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他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如果岳父一家真的知道王妃被夺舍,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还是说,他们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福王决定,明天一定要将王府内的所有下人都仔细摸查一遍。他要找出任何可能与王妃被夺舍有关的线索,无论是谁,只要有嫌疑,都不能放过。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自己和王府的安全。 想到这里,福王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书房。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以及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 第二日,天刚亮时茜便到了醉红尘福寿阁,本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早了,但没想到还有人来得更早。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皇帝、皇后和太后。她连忙走上前去,微微福身施礼:“圣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皇后和太后听到时茜这样请安,不禁微微一愣。这贞瑾伯爵倒真是省事,一句问候便同时向他们三人请安了。然而,他们并没有感到不悦,只是贞瑾伯爵如此请安,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由谁来回应那声“免礼”。 静默了将近一分钟后,皇帝率先打破沉默说道:“贞瑾不必多礼。贞瑾,此次你要替辰王解蛊,有何要求尽可提出。” 时茜恭敬地回答:“回圣上,解蛊之时需全神贯注,集中精力,所以最忌受外界干扰。”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朕带来五千御林军,将醉红尘围了三层,贞瑾你觉得是否足够?” 时茜满意地点头道:“可以了,圣上。贞瑾现在就带辰王殿下进去解蛊。” 时茜与辰王走进福寿阁楼下事先准备好的房间,看着时茜关上房门,辰王有些手足无措的站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时茜转过身来,看到辰王呆站在那里,不禁笑了起来:“殿下,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呢?快点到床上躺好呀。”时茜想着辰王此时是病人,为了消除辰王的紧张感,时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亲切,就当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辰王听到时茜的话,立刻回过神来,快步朝着房中的床榻走去。然而,当他走到床榻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时茜见状,心中十分纳闷,好奇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到床榻上去呢?”时茜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床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辰王不敢靠近吗?于是,时茜走近床榻,与辰王并肩而立,仔细地观察起眼前的床榻来。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疑惑地道:“没有问题啊!殿下,你还是赶快上床躺着吧!” 辰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轻声说道:“贞瑾,我能不能就这样坐着?”辰王的语气带着几分请求,让人不忍心拒绝。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后,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哦,殿下。因为解蛊的时候会非常疼痛,躺着会更舒服一些。而且……”说到这里,时茜嘴角扬起,眼睛里满是淘气,接着说道:“而且,贞瑾还要把殿下你像粽子那样五花大绑呢。” 辰王听了就乖乖上床躺好,道:“贞瑾,你一个人能绑好我吗?要不你出去把长风叫进来,等长风把我绑好了,再让长风出去。” 时茜一脸严肃地说:“绝对不能把长风叫进来!如果叫人进来,那不就意味着你父皇圣上知道我把殿下您绑上了嘛!这样一来,圣上肯定会怪罪于我的……” 辰王转过头来,无比认真地看着时茜,郑重其事地说道:“放心吧,贞瑾,我绝不会让父皇怪罪于你。我会向他解释清楚,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要求你做的,因为我害怕在解蛊的时候会忍不住疼痛而乱动……”就在这时,辰王突然注意到时茜眼中闪过一丝淘气的神色,立刻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啊,贞瑾,你真是个小淘气鬼,居然还骗起我来了。” 时茜调皮地眨眨眼,嘴角挂着微笑,回应道:“殿下笑一笑,是不是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呢?不过,贞瑾可没有骗殿下哦。绑还是要绑的,但并不需要其他人帮忙。我可以等到殿下您睡着之后,再动手绑您。 现在殿下就不要说话了,闭上眼睛,放松。” 辰王依言闭上眼睛,可是想着自己心悦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辰王的心就不受控的加速跳动,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时茜听到辰王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有些诧异,莫非辰王体内的蛊有所觉察,忙用透视眼去看,看到辰王体内的蛊在护身符的压制下,并没有异动。时茜正思考是哪里出问题时,小凡让时茜听辰王的心声。 听到辰王心声的时茜皱了皱眉,辰王有王妃的,且辰王妃对辰王极好,辰王精神上出轨自己那可不是君子所为,而且自己也已经心有所属,没有兴趣做第三者,不过现在不是批判辰王的时候,或许辰王对自己的喜欢,只是因为人的受虐心态作祟,因为自己与辰王接触的其他不同,所以辰王才会觉得他喜欢自己。 时茜打住思绪,心中默念既然让你自己入睡,你不配合,那就让小凡让你进入沉睡吧。时茜命小凡让辰王沉睡,十秒钟后辰王便进入了沉睡状态。 时茜小心翼翼地把小珊放在辰王的身上,然后再床榻旁边地上盘腿静坐,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 在辰王身上的小珊看着盘腿静坐的时茜露出不解的神情,小主人,怎么不与自己说话。小主人不说话,自己就不知道小主人想要自己做什么? 小珊思索了一会就开始朝时茜的方向爬行,想要回到时茜的身旁,突然小珊的触角动了动,四下张望,一分钟后小珊视乎明白了什么,安静下来,静静聆听,又一分钟过去,小珊视乎感应到时茜的指令,慢慢变小,越变越小,然后通过辰王手背上的毛孔进入到辰王的体内,十分钟过去,沉睡中的辰王身体突然轻轻抽动,这时辰王心脏位置突然发出耀眼光芒,紧接着光芒变成柔软的细丝把辰王的身体包裹起来,宛如一个茧蛹。 这时辰王的五官突然挤到一起,辰王下意识的咬紧嘴唇,嘴唇被咬破血流出来,染红嘴唇,又过了五分钟,辰王突然张开嘴巴大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接着整个人就不动了,仿佛一座雕塑。 与此同时,在床榻旁打坐的时茜突然栽倒在地,十几秒钟之后,时茜猛然睁开双眼,挣扎着用一只手扶住床沿站起身来,眼神迷茫地看向辰王,口中轻轻呼唤:“小珊……” 随着时茜的呼喊声响起,辰王的鼻孔中竟然探出一对触角,那对触角晃动着,仿佛在寻找什么目标一般。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时茜心头一惊,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那对触角。几秒后,触角下的脑袋缓缓露了出来,时茜定睛一看,心中顿时一沉——出来的并不是小珊! 时茜脸色一变,急忙召唤小蛊。在她的神识之中,小蛊感受到主人的召唤,迅速做出回应。只见一个黝黑的陶罐凭空出现,悬浮在辰王的上方。陶罐口微微倾斜,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此时,那个从辰王鼻孔钻出来的蛊虫也感应到了小蛊的存在,它似乎十分惧怕小蛊,立即想要缩回辰王的体内。然而,不知为何,它好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控制,无法如愿以偿。蛊虫不断挣扎着,发出阵阵凄厉的哀鸣,但始终无法逃脱束缚。 随着时间的推移,蛊虫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它拼命地向外爬动,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当蛊虫露出一半身体时,它突然猛地发力,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猛扑过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时茜毫无惧色。她迅速调动周身灵力,准备迎接挑战。就在这时,小蛊及时出手,将那只蛊虫笼罩其中,并迅速将其收入囊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第479章 真假福王妃(17) 时茜伸手接住小蛊后道:“小蛊,小珊它……” 小蛊:“小主人,不必担心。这只蛊被小珊逼出辰王体内,证明是小珊赢了,小珊没事,只是这蛊还没老实,刚才还想攻击小主人,让小珊好好教训它一下。” 时茜:“小珊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做,把辰王心脏上的小洞补好了。”说完,时茜从乾坤荷包里拿出花露、糖及点心吃下来后,休息了十分钟,就朝床榻上的辰王走去。 时茜走到床榻旁,包裹着辰王的细丝已经散开,收缩回心脏的位置,时茜解开辰王的衣裳,然后用透视眼符箓寻找护身符,再用手把护身符移到一旁,辰王长在胸腔外的心脏立即呈现在时茜眼前。 时茜用放大符箓找到辰王心脏上的小洞,立即召唤出小针对其进行修补,那洞很小两针便修补好了。 修补好后,时茜凑近观察辰王的心脏,专注观察辰王心脏的时茜,没有看到辰王的眼皮、手指都动了动。 辰王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凉凉的,而且有一只小手碰了自己胸口上的肌肤,辰王睁开了眼,看到时茜正在埋头在自己胸口处,时茜呼出的气拂过自己胸口的肌肤,那感觉就像是在亲吻自己的……辰王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只小猫挠了一下,痒痒的,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正在观察辰王心脏的时茜发现了辰王跳动的异常,忙抬头,目光与辰王撞在一起,时茜看到满脸通红的辰王,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好像有些……时茜咳嗽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道:“殿下,你醒了。怎么醒的这么快?殿下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刚才……我就是想看看殿下体内那只蛊是不是除干净了。 这里没别人,所以我就自己给殿下你解了衣裳,我想等看过后,就帮殿下你把衣裳穿好,这样就没人知道了,没想到殿下你这么快就醒,我不是说殿下不该醒那么快。 殿下,你放心啊!除了这一块,别的地方我都没看……我还是别说话了,感觉越说越离谱了,越描越黑了。” 辰王听了时茜的解释,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云层,直达天际。贞瑾她不知道她那个样子有多可爱,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介意贞瑾看了自己的身体。 时茜听着辰王的笑,就算自己是个现代人,也感到有些羞涩,忙说道:“殿下既然已经醒了,那殿下就自己把衣裳穿好……” 辰王停住笑,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就像一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说道:“可是贞瑾,我现在浑身都没力气,没办法穿好衣裳。” 时茜咳嗽了一声,心里想辰王现在的模样就好像被人狠狠欺负过一样,若让人看到辰王这副模样,那自己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行,自己喜欢的是靖王,而且辰王是有王妃的,若与辰王传出绯闻,会伤及无辜的人。时茜道:“贞瑾这就替殿下穿好衣裳。” 时茜很快就替辰王整理好衣裳,道:“殿下,方才除蛊,发汗了,我叫人进来服侍殿下,给殿下擦洗身子再换身干净衣裳。”说完不等辰王回话,就走了出去。 辰王眉眼带笑,转头看着时茜的背影,心里想着茜儿发红的耳垂,说明茜儿她害羞了,那是不是说茜儿对自己也有情意。 在房门外焦急等候消息的皇帝、皇后、太后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当房门突然打开的那一刻,皇帝、皇后都站起身来,看到走出来的是时茜,就往时茜身后看,时茜看到皇帝、皇后等人都看自己的身后,也忍不住回头看,心里说自己身后什么也没有啊!他们看什么呢。 时茜把头转回去就迎上皇帝、皇后等人期盼的目光,那期盼的目光如同一束束强烈的光线,让时茜的心跳都加快了,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皇帝皇后见时茜出来后一直不说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时茜看道皇帝皇后同时变脸,意识到这两人误会了,忙道:“圣上,皇后娘娘,辰王殿下体内的蛊已除,辰王殿下一切安好,辰王殿下现在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屋与殿下见一面,然后命人给殿下擦洗身体,换身衣裳,因为除蛊时,殿下发汗了。” 皇帝、皇后听了时茜这些话,脸色如同多变的天空,阴转晴,欣喜若狂道:“贞瑾,你说的可是真的。” 时茜点了点头道:“贞瑾不敢欺君。” 皇帝和皇后立即朝房间走去,辰王妃如梦走到时茜跟前向贞瑾道谢,然后就转身吩咐邱震廷、长风准备给辰王擦洗身子的热水及干净的衣裳。 时茜见状,嘴角轻扬,对着辰王妃说道:“蛊毒已除,想必殿下也饿了,王妃何不亲自下厨,为殿下煮些吃的。” 辰王妃如梦听了时茜的话,轻笑出声:“贞瑾,我不会煮东西,还是不要祸害殿下了。” 时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怎会呢?上次皇后娘娘说王妃你做的馄饨很好吃。” 辰王妃:“那馄饨是在醉红尘买的,我不过是把它送到皇后娘娘手里,皇后娘娘便当是我煮的。咱们这些贵女都是如此。” 时茜:“那王妃也可命人去煮一些粥来,也算是王妃的心意。” 辰王妃想了想,道:“贞瑾你说的是,圣上、皇后娘娘还有太后为殿下操心,早膳都没吃几口,这会应该也饿,我让人准备去,贞瑾,你要一起吗?” 时茜:“多谢王妃相邀,只是贞瑾方才除蛊,消耗了心力,如今只想回去歇歇。 可是,圣上、皇后娘娘还没允贞瑾退下呢。” 辰王妃见状道:“贞瑾,你在这等本妃一会,本妃替你去求这个恩典。”说完便进屋去。 进入屋中的辰王妃如梦还未说话,皇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如梦,贞瑾怎么没有随你一起进来?” 如梦忙把时茜为辰王除蛊耗费精力,如今甚感疲惫,想早点回去休息的想法告知了皇帝、皇后等人。太后道:“贞瑾再强那也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皇帝,你就让贞瑾回去歇着吧。”皇后听了也附和太后的说法,辰王自然也帮着说了好话,皇帝笑道:“你们都要朕放贞瑾回去歇息,若朕不答应,那么你们是不是,都要怪朕不通情理啊!朕不做那个恶人,如梦,你去告诉贞瑾,累了就回去歇着吧!明日朕再免她一日上早朝。” 辰王妃如梦福身行礼道:“如梦替贞瑾多谢父皇母后恩典。”皇帝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辰王妃如梦人品贵重,有母仪天下之风范,可惜,自己的嫡子辰儿身体不好,现在虽然体内的蛊已除,蛊毒可对身体的伤害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辰儿以后子嗣艰难甚至可能没有子嗣,因此,辰儿没有资格继承大位了。 看看如今自己成年的皇子,能选的没几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从前最不看好的靖王反而是继承大位的最好人选。可是华宥的心思自己看不清,他会不会在自己死后对自己其他的孩子下手…… 时茜给辰王妃道谢后,就返回自己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一进入房间,她便迫不及待地召唤小蛊。只见小蛊以陶罐的形态应召而出,稳稳地落在地上。 时茜快步上前,抱起小蛊,往里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便焦急地问小蛊道:“小蛊,小珊呢?” 小蛊晃了晃,十几秒钟后,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被弹了出来。时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正是小珊。 时茜看着小珊,心疼地说:“小蛊,不是让你不要每次都把小珊这样扔出来吗?” 小蛊回答道:“小主人,小蛊是巫忌法器,没有手啊。小珊它又没有翅膀,只能这样弹出来了。小蛊答应小主人的是把小珊扔出来前会知会小珊,我要把它扔出去了。小蛊,刚才有跟小珊打招呼后才把它扔出来啦!”说完,还晃了晃身子,表示自己很无辜。 时茜把小蛊放到一边,然后便仔细地检查起手中的小珊。时茜紧张地检查小珊的身体,生怕发现任何伤口或异常。当确定小珊身上没有受伤后,时茜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小珊,这次为辰王除蛊,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最大的功臣啊!”时茜忍不住夸奖道,如果没有小珊的帮助,辰王会面临更大的危险,解蛊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有一个称手的工具或者一个得力的助手,做起事来确实是事半功倍。所以,时茜决定好好奖赏一下小珊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小主人,我要好好奖赏你哦。”时茜温柔地说着,然后从乾坤荷包里取出了三颗毒丸,放在了小珊面前。这些毒丸对于小珊来说可是难得的美味,也是它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小珊看到毒丸,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它兴奋地用头蹭了蹭时茜的手,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和感激之情。时茜感受到了小珊的开心,心里也充满了欣慰。 小珊向时茜表达了开心的情绪后,便迫不及待地抱起一颗毒丸,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看着小珊享受美食的样子,时茜不禁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蛊突然晃了晃,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小主人,也给魔界幽蝶一颗吧。” 时茜微微一愣,她看了看小蛊,心中有些纠结。这魔界幽蝶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所养,但却被自己收服并为自己所用。而且,由于它是蛊王,拥有永生不灭的能力,自己根本无法将其消灭。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能用恶劣的态度对待它,更不能虐待它。俗话说得好,物极必反,时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魔界幽蝶一个机会,只要它不再继续作恶,不给自己找麻烦,那自己可以对它温和一点。想到这里,时茜便从乾坤荷包里掏出一颗毒丸,扔进小蛊里,并与小蛊交流道:“小蛊,以后如果魔界幽蝶老老实实待着,不惹事生非,也不逃跑,那就给它提供些食物。至于何时喂食,就由你来提醒我吧。” 时茜深知魔界幽蝶的厉害,它能够吸食人的生机,瞬间夺取一个人的生命。所以,自己不能也不敢让魔界幽蝶吃得太饱,以免它积聚足够的力量挣脱小蛊的束缚,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蛊表示明白,然后又夸赞道:好的小主人,小主人真是人美心善,魔界幽蝶因祸得福,跟了你这样善良的主人。否则,以它目前的状况,落入其他蛊师手中,恐怕就会被当作饲料喂给其他更强大的蛊王了。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好奇地说道:“小蛊,魔界幽蝶现在的状态不好吗?还有,小蛊还知道夸人人美心善呀!法器不是没有情绪的吗?” 小蛊轻轻地摇晃着身体,发出微弱的声音回答道:“小蛊,在人间游荡的时候,看到人听到夸赞时,都会很开心。小蛊,希望小主人,开心,所以就把这些话,说给小主人听,小主人你不喜欢听吗。” 时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温柔地说道:“喜欢,特别是小蛊你说出来的,开心加倍,因为小蛊和我是一伙的。”对于时茜来说,小蛊、小珊以及其他的法器都不仅仅是工具或武器,它们是她最亲密的伙伴,更是她的家人。它们与自己紧密相连,相互依存。 时茜说完话转过头,看向小珊。刚才自己只顾着检查小珊是否受伤,没有留意到其他细节。此刻仔细观察,她发现小珊的外形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于是疑惑地问道:“小珊,你是不是变胖了?不对,小珊可以随意变大变小,所以不存在胖瘦的概念。但是,为什么感觉你好像变黑了呢?” 小珊听到时茜的话,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时茜,好像在撒娇一样。而小蛊则深知时茜目前无法理解小珊的语言,于是主动替小珊回答:小主人,小珊它是把辰王体内那只蛊当作补品吃掉了。 原来,辰王体内的那只蛊是其他蛊师用他的血液喂养和孕育出来的。这种邪恶的蛊虫,除了喂食它心头血把它孕育出来的蛊师,其他人很难控制它的,因为这蛊与蛊师的有很深的联系,蛊可是很记仇,而且它还会把知道的消息传给蛊师,所以小珊将它吞噬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小主人。 如果不是因为魔界幽蝶还有些用处,恐怕小珊连它也不会放过。如今,魔界幽蝶已不再是小珊的对手,它的一只翅膀被小珊咬破后,至少需要老实一千年才能恢复过来。 第480章 真假福王妃(18) 今日是《梁祝》的首映礼,醉红尘的戏楼内座无虚席,观众们都期待着这场精彩的演出。时茜和皇帝、皇后、太后、辰王以及辰王妃一同坐在包厢内,时茜向下望去,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感叹:“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来看《梁祝》这场戏。” 话音未落,时茜又发现有人在下面朝着包厢的方向与自己打招呼了。时茜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营业式的笑容,抬起手轻轻摆动,同时微微点头示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自己怎么会和皇帝、皇后、太后、辰王以及辰王妃同在一个包厢呢?由于看戏的大臣及其家眷得知皇帝等人在这个包厢里,所以每次有人进来后,都会朝着这个包厢行礼打招呼。时茜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一起“营业”。 这时,辰王妃走到时茜身边,轻声说道:“贞瑾,戏就要开演了,咱们快去位置上坐吧。” 时茜点点头,跟在辰王妃身后走向观影位置。辰王妃指着一个座位对她说:“贞瑾,你就坐在这里吧。” 时茜看了一眼那个座位,发现那座位旁边坐着的是辰王。时茜连忙推辞道:“王妃,还是您坐在殿下身旁吧,我坐在旁边这个位置就行。”说着,时茜指向旁边的座位。 辰王听到时茜这话,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他明白,自己不能让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他知道,辰王妃如梦还在,她才是自己的妻子,而时茜只是一个朋友而已。于是,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情感,微笑着对时茜说:“坐哪里都可以,本王听父皇、母后说在醉红尘看戏,不管是坐在那个位置都是正对屏幕的。” 辰王妃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原本是想帮助辰王一把的,但又觉得不能太过主动。毕竟,现在自己还是辰王妃,而且贞瑾这个人不是简单的人,不可以勉强其做任何事情。想到这里,辰王妃不再坚持,而是说道:“那好吧,戏快开演了,咱们快些坐好,可没有时间谦让座位了。”说完,辰王妃便坐了下去。 时茜等辰王和辰王妃都落座后,便坐在了辰王妃旁边的位置上。刚一坐下,周围的光线就暗了下来,紧接着,时茜眼前出现了两个大字——《梁祝》,这两个字由小变大,最终铺满整个屏幕。 …… 随着梁祝的主题曲响起,现场灯光慢慢变亮,辰王妃边用手绢擦眼泪,边与身旁的时茜说道:“贞瑾,醉红尘上演的《梁祝》结局怎么是这么一个结果。”辰王妃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疑惑,显然被剧情深深打动。 时茜轻轻拍了拍辰王妃的手,安慰道:“外头戏园子演的《梁祝》贞瑾没看过,是喜剧大团圆结局吗?不过醉红尘排演的《梁祝》是贞瑾按仙府所见的书籍排的,就是里面的曲谱、歌词也是,贞瑾不会编故事,就照搬。虽然结局不是很圆满,但是贞瑾觉得吧也不错,生死相随至死不渝。贞瑾听人说过一句话,下雨也是一种美。” 一旁的辰王听到时茜的话,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他低声重复着时茜的话语:“生死相随至死不渝,下雨也是一种美?”仿佛在品味其中的深意。 辰王妃感激地看着时茜,继续说道:“贞瑾你提到曲谱,如梦有个不情之请……”目光中透露出对音乐的热爱和期待。 时茜微笑着打断了辰王妃的话:“王妃是不是想要那曲谱?没问题,贞瑾回头就命人誊抄一份送给王妃。”时茜语气轻松而亲切,心想美好的东西与人一起分享,让更多的人知道,并且一起喜欢那才更有意思,因此辰王妃的请求,自己无条件满足。 这时太后身旁伺候的福嬷嬷走了过来,向辰王妃及时茜见礼后道:“贞瑾伯爵,太后娘娘请你过去说话。” 时茜听了福嬷嬷的话,抬头看向太后的方向,太后见时茜看过来,笑着向时茜招了招手,时茜见状回头与辰王妃点了一下头,算是话别,就朝太后走去。 时茜来到太后跟前,福身朝太后一拜道:“太后娘娘万福!” 太后:“好了,贞瑾别在那站着了,到哀家身边来坐,哀家有话要问你。”时茜回应了是,就走向太后指的位置坐下,太后立即拉着时茜的手问些关于《梁祝》的事情。 时茜低头恭敬地回答:“回太后娘娘,梁祝这故事以及里面的曲目,贞瑾只是照搬仙府书籍上的。” 太后对时茜的谦逊态度非常满意,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她缓缓说道:“贞瑾啊,再过几个月,便是圣上的万寿节了。与往年不同的是,此次圣上的万寿节,各国纷纷送来拜帖,表示将派遣使臣前来送礼祝贺,并特别指明要入住这醉红尘。这些人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测,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着什么坏主意。” 太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警惕。她继续说道:“去年冬天遭遇了严重的雪灾,冻死了许多百姓,而且去年的收成也不太理想。因此,今年的万寿节,圣上打算节俭一些,只请宫中的文武大臣们吃一碗长寿面即可。同时,圣上也希望通过你带来的优良粮种,如玉米、土豆等,能够取得丰收的成果,到时明年的万寿节再大肆庆祝。 可如今不行了,他国要派使臣来朝贺,这万寿节就不能省,可百姓的日子苦,这赋税是万万加不得。” 时茜听着太后的话,眼睛眨了眨,心想太后这老太婆不会是想要自己拿出银子给皇帝办生日宴吧!这个自己可办不到,最多给个大红包,一千……一万两吧,多的没有了。时茜在心里盘算好,想着一会若太后提出让自己拿钱给皇帝办生日宴,要如何哭穷。 太后看着时茜清澈的眼睛,道:“贞瑾,哀家与皇帝商量,今年的万寿节就交由你来操办。往年圣上的万寿节花费是十万两金,今年要节俭些,户部从国库那里划出三万两金,哀家与各宫的妃嫔凑五千两,各位皇子王爷凑一万五千两,一共五万两金交给你来筹办,你看如何?” 时茜心想往年没有各国的使臣来,还花费十万金,今年各国派使臣来祝贺,经费经费不增加就罢了,还砍一半,你这老太婆怕是想占我的便宜,顺便为难一下我这小姑娘吧。时茜心里虽这么想,面上还是乖巧地回答:“太后娘娘,贞瑾对筹办万寿节之事一窍不通,恐难以胜任吧。” 太后笑了笑,语气和缓地说:“无妨,贞瑾你若应下此事,圣上明日就在大殿上宣布你暂代礼部尚书一职,以往万寿节之事,都是礼部的人操办。” 时茜心里一惊,急忙说道:“礼部?如今礼部可是群龙无首啊!”心中暗自琢磨着,礼部百分之八十的官员涉嫌科考舞弊案,礼部原来的尚书、侍郎如今都在大牢里呢,剩下的那些官员又有几个是能办实事的?到时候别帮不上忙反而尽添乱。 太后微微一笑,道:“后宫不许议政,这朝堂上的事,哀家也不太清楚。” 时茜连忙拱手,恭敬地说道:“太后娘娘您若这么说,那关于圣上万寿节的事宜,实在不该由贞瑾来操办啊!贞瑾不过一介女子,年纪尚轻,又在庵堂长大,见识浅薄,哪有能力操办圣上万寿节这般重要的大事呢?” 太后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是哀家失言了。贞瑾,你带领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击败了兵部的那些将军,赢得了比试,为所有女子争了一口气。圣上已经向哀家表示,从今往后要对女子宽容些。虽然女子还无法像男子一样通过科举入仕为官,但圣上已经拟旨,往后西周允许女子开办私塾,担任女先生,招收女学生;同时也准许女子学习医术,出师后可以如同男子般在医馆坐堂行医。” 时茜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连忙说道:“圣上英明。” 太后接着道:“这其中,贞瑾你的功绩最为显着。正是因为你的出色表现,才让世人明白,女子除了在家相夫教子之外,还有其他的道路可供选择。所以,哀家希望你能够承担起今年圣上万寿节的筹备工作。 哀家知道,这次筹办万寿节的银钱是少了些。但是,上次贞瑾你筹办的宫宴花费,也比以往的宫宴花费少很多。” 时茜:“太后娘娘,上次宫宴之所以比往年节省,那是省在吃食上。宫宴上的吃食都是醉红尘提供的,是醉红尘自己有的,不需要到外头采买,而其他的花费如用具物件、器皿、盆栽、人手那都是宫里提供的,所以才会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其实,时茜在上次办宫宴就发现了一些问题,往年宫宴的开支之所以会这么大,第一个就是宴会用的器皿上,宴会上需要用一些金银器皿,这些金银器皿因存放不当的缘故会失去光泽有些暗淡,所以宫宴时会把旧的融了做一批新的,这中间就有人大赚一批。第二个就是布置场地用的盆栽、物件等,盆栽购买的总数是摆放的十倍之多,之所以这么做,是要及时更换那些蔫了的,那些盆栽都是放在暖房里养着的,而宴会的场地是头天就要布置好的,暖房里养的盆栽吹一夜的冷风,会蔫,看见了会影响美观,也会影响心情,因此,蔫了的,要及时换下去。第三大的开支才是宴会食材的采买。 自己承办守岁宫宴时,这三个环节都掐住了,因为有阵法,盆栽就只买了需要摆放的数量外多加三五盆,以防有不小心失手打破时没有替换。而宴会用的金银器皿不需要融了重新打造,自己有御金符箓,把御金符箓使用到那些金银器皿上,那些金银器皿顿时闪闪发光,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而宴会用具物件如屏风、瓷器等自己用了洁尘符箓,立即如新的一样,根本不需要放着旧的不用,另外花钱添置新的,最后是食材的采买,自己直接用醉红尘的食材,自己就收了一个实惠的价格,就赚个一千几百的。 太后:“这次万寿节宴会上的吃食还是用醉红尘,不必到外头买。外头买的,都不如醉红尘,就是送来的贡品,哀家尝着觉得也不如醉红尘呢,哀家和皇后说这贡品挑三五样好意头的,留着祭祖时用,别的就免了,劳民伤财不说,在醉红尘好东西吃多了嘴刁了,不爱吃,白白放坏了。” 时茜心想不用上贡做贡品对百姓来说倒是好事,这让时茜想起电视剧宰相刘罗锅的片段,刘罗锅为了不让荔浦芋头成为贡品,故意用假的荔浦芋头骗皇帝,让皇帝放弃让人上贡荔浦芋头的想法,时茜收回思绪道:“太后娘娘,办宴会花费的银钱中占大头的不是吃食,而是器皿、用具、物件以及布置宴会会场的软装与硬装、人手等,这些东西很费钱的,还不能省,因为有别国的使臣,咱们要向他们展示西周的国力,国力就是西周的财力及武力,让他们不敢轻易惹咱们。” 太后:“哀家与圣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让贞瑾你来操办这次万寿节,要借用贞瑾你的醉红尘。” 时茜:“贞瑾是西周人,自当为此出力。只是醉红尘现在用的器皿、用具及物件等,虽是好物,但是用来做国宴用具,规格还是差了一点。” 太后:“贞瑾你放心,礼部那里存放着往年万寿节用的物件,若是还能用,就先用着,若是用不上了,就派人进宫到内务府里取。” …… 夜里回到伯爵府,时茜找李戈说了太后与皇帝让自己承办万寿节的事。李戈眉头紧皱,满脸不悦,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狗皇帝和太后那老妖婆也太不要脸了。 往年各国使臣不来庆贺,那宴席的花费还十万金呢。如今她也好意思,减了一半费用让茜儿你来操办此事,再说礼部现在是什么光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时茜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说给我当故事听听呗。” 李戈看着时茜叹了口气,心疼地说道:“茜儿,你这次是真让狗皇帝和老妖婆坑惨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科举的事是礼部管的,所以科考舞弊案牵扯最多是礼部的官员,这其实是摆在面上的事。礼部除了管科举的事,还管祭祀及接待各国使臣的事。 那祭祀用的一些金银器皿及接待使臣用的一些物件、物品等当然就存放在礼部,由礼部保管了……” 时茜听到这,突然就想到那个,迫不及待地说道:“哥,礼部保管的那些金银器皿是不是被人贪墨了。” 李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无奈地说:“不仅是那些金银器皿,还有一些物品、物件。如今放在礼部库房里的那些金银器皿里面是铁外头镀一层金。至于那些物件、物品都是坏的,不能用的。”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心想没想到礼部的人如此大胆竟然监守自盗,继续听李戈说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只用一次的,就算不是只要一次的,下一次需要使用时上报坏了或是有瑕疵,都会换新的。 李戈道:“茜儿你不是上奏了祭祖之事嘛。凤显霖去礼部那里取祭祖需要使用的物件,如今礼部不是被抓了很多人嘛,剩下的人,怕那些东西里的猫腻被发现后算他身上,索性自己捅破,然后把这些事推到那个被抓的人身上,把自己撇干净。” 第481章 真假福王妃(19) 时茜:“哥你不提祭祖的事,我都忘了祭祖节的日子了。”说完时茜开始用手指算日子,就像一个正在计算算术题的小学生。 李戈宠溺的看着时茜,眼神就像一汪清泉,清澈而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轻声说道:“茜儿别数了,还有十天就是祭祖节了。”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手就像一只小巧的鸟儿,轻盈地落在了桌子上,说道:“还有十天啊!哥,祭祖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需要茜儿做什么吗?” 李戈:“茜儿就不用帮忙了,祭祀那天主持大局就行。”李戈心想妹妹现在身兼数职,府里和祭祀的事就不用妹妹操心。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李戈的心里话,对着李戈撒娇道:“哥,有你真好!有哥的孩子像个宝。” 李戈轻笑伸出手指轻点时茜的额头,宠溺的道:“女生外向,现在是哥哥好,有哥是宝,等过几日,那人回来,就不是哥哥好了。” 时茜:“茜儿既外向也内向,谁回来了,亲哥还是好的。哥,过了祭祖节,我就要去隔离了。” 李戈皱了皱眉道:“茜儿,这隔离是非要不可吗?” 时茜:“嗯,隔离是必须的,不然怎么向世人证明dna亲子鉴定真实、公正呢。哥,你不必为茜儿担心,我不是答应你,到时带着夏禾与秋霜一起去。有夏禾与秋霜照顾我,一起照顾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哥,你不要耷拉着脸吗?好好一张俊俏的脸,让你弄成马脸,都变丑了。哥你笑一笑吗”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说:“你这丫头,该打手心,这么调皮捣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坏了,连亲哥哥都敢调戏。” 时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将手伸到李戈面前,一脸委屈地说:“哥,那你打吧,你要是不心疼妹妹,你就打呗。” 李戈扬起手,作势要打下去,时茜眼疾手快,迅速把手收了回去,并假装害怕地小声喊道:“救命呀!亲哥要打妹妹了。” 李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调侃道:“茜儿啊,你叫救命的时候能不能再大声点?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谁能听清啊?” 时茜撅起小嘴,撒娇地说:“别人听不见没关系啦,只要亲哥听见就行了。” 李戈故意装作没听到,笑着回答:“我也没听见。” …… 两日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伯爵府瑶光院的罗汉椅上。时茜慵懒地半靠在罗汉椅上,手里翻看着夏禾等人买回来的话本子。 时茜希望能找到一些有趣、有观赏性和娱乐性的话本子故事,并将其改编成戏曲,以便在皇帝万寿节那天表演。 时茜翻阅了两三本话本子后,却发现这些故事的内容高度雷同,缺乏新意。就像自己在现代刷短视频时总会遇到看到的那些小视频故事一样,十个视频中有十个都是重生、重男轻女、恋爱脑无下限或者末世等题材的大杂烩,让人感到厌烦。 而在这里的西周,大部分话本子都是关于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最终以男主角题名金榜、抱得美人归作为结局。给人一种小学生抄袭作业的既视感,毫无创意可言。时茜无聊地扔掉手中的话本子,从罗汉椅上坐直身子,然后伸手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当她吃到一半葡萄的时候,神识中的小天突然告诉时茜,有人在醉红尘动手打人。 时茜听了一愣,连忙问道:什么人动的手?被打的又是谁?时茜隐约觉得被打的可能是自己人,不然小天不会特意告诉自己。 小天回答道:小主人,是我们的人,就是在《梁祝》里演马文才的那个人,打他的是几个世家公子。 时茜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那他们为什么打他?他伤得重不重? 小天解释说:那些世家公子把那个人当成马文才一样的坏人了,所以就把他打了。不过有小天在,我们的人伤得不重。但是小主人,那些动手打人的人该如何处置呢?总不能一直扣着他们吧。 小天接着说:把他们扣下后,他们的仆从把他们的家长请来了,现在他们家的大人正在商量着找小主人你呢。 时茜:小天,我们的人没有还手吧! 小天:没有,我们的人没有还手。事发之后,看到事发经过的人,把管事叫来了,管事来之前,小天已经把人分开了,而且用结界把人扣在原地。 小天刚说完这些,时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传来春杏的声音:“女公子……” 时茜淡定的看向门口,只见春杏疾步走进来,春杏看到时茜立即福身行礼,时茜站起身把手中没吃完的葡萄放回盘子里,春杏见状立即走向洗手用的铜盆,往盆里倒了干净的水,拿上毛巾,走向时茜。 时茜边洗手边问道:“春杏,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不是醉红尘出事了?” 春杏一脸凝重地把醉红尘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时茜,果然如小天所说的那样,春杏开口说道:“女公子,咱们的人只是挨了一拳,伤得并不严重。 以我之见,女公子还是让阵灵把那几个世家公子放了吧。咱们的人确实受到了委屈,平白无故地挨了打,但那几个世家公子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件事只能委屈那挨打的人了。如果女公子非要为自己人出头,只怕太后和圣上都会对你有意见的。 而且,这件事是发生在咱们醉红尘,说起来挨打的人也不算太委屈,只挨了一下而已。要是发生在外头的戏园子,就算是被打得半死,也没有人敢出来阻拦,不仅如此,事后还可能会被赶出去,因此而丢了性命的也是有的。” 时茜皱起眉头,说道:“这人若这样死了,官府也不管吗?” 春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女公子,人又不是当场打死,你这时闹到官府去,人没死,官府不过就是让打人的人赔几个钱而已。 可你若敢拿他这几个钱,你这戏园子的麻烦就不断了。当然,若戏园子背后的靠山硬,不必你开口,要这银子,打完人就会把汤药费扔下了。被打的若是个角色,这汤药费能落你身上,若不是,那就是被赶出去,等人死了,戏园子落下的银子更多,再买个好的。” 时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咬了咬嘴唇,道:“这人是要放的,可怎么放……要有说法。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放了。咱们的人虽没受多重的伤,但是确实挨打了。 当初他们来醉红尘投奔我来时,女公子我可说过,他们跟了我,我保他们不受冻挨饿,病了给他们治,不挨打、不让人欺负他们等,如今发生了这事,我要是什么话都不说,那我从前对他们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哄骗他们的话了。” 与春杏说完这些话,时茜叫上夏禾、秋霜,然后四人从地都的阵法,前去醉红尘。到了醉红尘后,时茜带着夏禾、秋霜去了自己的房间等候,而春杏则前去三号楼事发地,告知那里的人,自家女公子已经知晓此事。 柳郎中道:“春杏姑娘,爵爷什么时候能过来。” 宋令史:“是啊!春杏姑娘,我与柳郎中还要赶回刑部呢。” 春杏:“柳郎中、宋令史稍安勿躁!这样的小事,我家女子一句话就能解决,不会耽误两位大人多少时间的。” 柳郎中皱了皱眉,在心里说不过就是打了一个戏子吗?自己又不是不愿意赔钱,道:“春杏姑娘,依我看,这不过是件小事,小儿把爵爷的人打了,这事确实是小儿的不是,本官认赔。”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道:“春杏姑娘,这是一百两,烦请你收下,转交给爵爷,本官那小儿,本官先领回家去,本官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他,日后再让他到爵爷面前赔罪。” 春杏:“柳郎中,莫要为难春杏。女公子未发话,这银钱谁敢收下。” 柳郎中咬了咬牙,心想这贞瑾伯爵不会是想要趁机讹诈自己一笔吧!罢了,谁让人是正一品郡主,还是三品提刑官,现在又多了一个礼部尚书的头衔,虽说这礼部尚书只是暂代的,等圣上万寿节一过,礼部尚书的官印就要交回,可就算没有礼部尚书的官职,就前面那两个身份也比自己大。 柳郎中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贞瑾伯爵则是那个手持屠刀的屠夫。 柳郎中狠了狠心,又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眼中满是不舍和心疼,一边将银票递给春杏,一边转头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这三张银票加起来足有三百两银子,几乎是他们家目前所有的积蓄了。如果最近家里急需用钱,那就只能向别人借钱或者拿些家中暂时用不到的东西去当铺换点现钱应急了。 春杏看着柳郎中又拿出两张银票,心中不禁有些恼火,这柳郎中是什么意思,是认为自己要他讹钱有意为难,还是觉得自家女公子少他这几两银子,冷笑道:“柳大人,春杏虽然只是一个奴婢,但有幸得到我家女公子的赏识,被任命为这醉红尘的小管事。春杏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成千上万两的银票,我也不是没见过没收过,柳大人在醉红尘尽管可着人打听过去,可曾差过一分。” 柳郎中一听,立刻明白了春杏话中的深意,连忙解释道:“春杏姑娘千万别误会,我家小儿打伤了爵爷的人,这是下官诚心诚意赔偿爵爷的汤药费,请春杏姑娘代为收下,替下官转交给爵爷。” 春杏听了柳郎中的话,心里的火更大了,她刚刚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家女公子并没有说要对方赔偿,所以自己不能也不会收下这笔钱。可这个柳郎中难道听不懂人话吗?还是故意装作不理解,又加了两百两银子送过来。这不是明摆着恶心人吗?是不是以为自己不收钱,是嫌弃给得太少呢? 就在春杏准备对柳郎中发起猛烈攻击的时候,她的眼角余光瞥见时茜在夏禾的搀扶和秋霜的保护下出现在了三号楼前。春杏立刻转身面向时茜,恭敬地说道:“女公子,您来了。” 原本在三号楼中围观看热闹的众人,听到春杏的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春杏所面对的方向。当他们看到穿着正一品郡主华服脸上戴着面纱的时茜时,都连忙向时茜行礼问安。 时茜微笑着向秋霜示意,让她告诉大家不必多礼。秋霜心领神会,高声喊道:“免礼!”听到秋霜的声音,行过礼的人们才缓缓站直身体。然而,由于担心冒犯郡主,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正视时茜。 柳郎中、宋令史从人群里出来,朝时茜走去,走到离时茜还有一米距离时,两人停下脚步,同时向时茜行礼并自报家门。 时茜道:“原来两位大人是刑部的同僚呀!本爵如今在刑部的提点刑狱司任职,所以我们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今天这事就好办多了。” 柳郎中听了,忙说道:“爵爷,下官小儿顽劣,打了爵爷的人,下官代他给爵爷赔个不是,还请爵爷原谅下官小儿一次。”说完赶紧把手中的银票双手奉上,接着说道:“这是下官代小儿赔付的汤药费。” 宋令史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纠结着自己这时要不要一起把银票送给贞瑾伯爵。他心中暗自嘀咕,人柳郎中好歹是从五品,而自己只是个六品官,家中的日子更不好过,一个月家中都吃不上几次荤菜,自从贞瑾伯爵到刑部提点刑狱司任职,衙门里管一餐,那一餐都有一个荤菜,自己舍不得吃,省下带回家给家中父母妻儿吃,才省了那么几个钱,想不到今日却出了这祸事。 时茜挑了挑眉毛,看着柳大人说道:“柳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赶紧把银票收起来。 本爵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圣上准许本爵休息三日,所以这两日本爵既没有上朝,也没有去提点刑狱司点卯,一直在醉红尘看话本子呢。就在刚刚,本爵的大丫鬟春杏突然跑来禀告本爵,说有客人在醉红尘打了当值的下人,阵灵还将打人的客人扣下来了。这醉红尘可是本爵的产业,既然出了事,本爵要是不在楼里也就算了,但既然在这里,肯定要过来看一看的。” 说完,时茜走到被小天用结界扣住的那五个人面前停下,仔细地打量着结界内的五个人。而结界里的五个人在看到时茜向他们走来的时候,都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时茜的目光。 时茜转过头来,看向柳郎中,语气平和地问道:“柳郎中,这里面不知道哪一位是您的公子呢?” 柳郎中连忙伸手向右边一个身着蓝色衣裳的年轻人指去,并恭敬地回答道:“爵爷,那位便是下官的儿子。” 时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同时在神识里询问小天,确认动手打人的是否就是此人。小天回应说,动手打人的正是这个穿蓝衣裳的家伙。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调侃道:“柳郎中啊,你家这位公子看起来挺斯文的嘛,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练武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听到这话,柳郎中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急忙向时茜表示歉意。然而,时茜却摆了摆手,笑着说:“柳郎中,你也不用这么着急道歉嘛。你家公子为什么会动手打这楼里伺候的下人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我们得先把事情搞清楚,然后再做定夺。” 第482章 真假福王妃(20) 柳郎中此时心中犹如一团乱麻,这个贞瑾伯爵虽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却是个有真本事大能耐的人,自从她带领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们打赢了兵部那些将军校尉,如今是没有一个人敢小瞧她。也不知道贞瑾伯爵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走神的柳郎中根本没有细听时茜说什么?见时茜看着自己,忙点头应和,过了一分钟后,又忙说道:“下官的小儿打了爵爷的人,那肯定是下官的小儿错了,下官认赔汤药费,只是下官手头有些紧,这里有三百两,若不够,下官可写下欠条,回去凑银子。” 时茜笑道:“柳大人,别那么心急吗? 来都来了,还是先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才好评判谁对谁错吗?柳大人你在刑部是审讯的,那就更加清楚这个道理了。” 柳郎中笑着应和:“是。爵爷说的是。”心里却在想,自己都认了,还审问什么?审问出来的结果也是我这败家子打了你贞瑾伯爵的人,最后就是赔汤药费。 时茜听到柳郎中的应和声后,就大声说道:“阵灵,收了结界,让里面的人出来吧!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想必他们不会想不开逃跑的。” 在结界里的公子哥,某人此时正有逃跑的念头,听到时茜的话,立即就怂了,心想着若是没能跑出去,被阵灵再次捉住,那会被罚的更重吧。 小天收到时茜的指令,当即收了结界,同时贴心的给时茜送上太师椅,茶和点心。 时茜在太师椅上坐下,夏禾用手接触茶杯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手后才端起来送到时茜手上。 时茜看了一眼站着的柳郎中和宋令史,心想这两个人怎么着也算同事,而且年纪也比自己大,于是在神识里吩咐小天给他们也送上太师椅,柳郎中和宋令史想不到时茜竟然会让阵灵给自己备做,回过神后就给时茜道谢,然后才落座,时茜点头回应柳郎中和宋令史,心里想着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 时茜用一边手揭起面纱一角,一只手端着茶杯,喝了口茶后,把茶杯放下,就开始问柳郎中的儿子道:“柳公子,本爵问你,你为何打醉红尘那个下人,是那个下人冒犯你了?还是他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了。” 柳直攸道:“回爵爷,那下人没有冒犯我,不过他确实让我不快了。”接着柳直攸把马文才做的坏事说了一遍,说完还咬牙切齿的骂,像马文才那样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若不是他横刀夺爱,强抢祝英台,那梁山伯就不会气的吐血而亡…… 听着柳直攸的话,柳郎中眼睛都直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大人竟然是因为……柳郎中大力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说着,自己这是养的什么东西,竟然为了戏中之人打人…… 时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两分钟后,时茜止住笑道:“柳公子竟是为了这个打的人,这么说倒是情有可原,谁让他把马文才演活了,让柳公子看得入迷竟当了真。” 柳郎中听了时茜的话,再也忍不住,脱下自己一边的鞋子,拿手上就上去打柳直攸,边打边骂,那是演戏,演的,你怎么还能把戏曲里演的人当真了呢? 时茜:“柳郎中快别打令公子了。既然现在事情弄清楚了,那现在我们就商量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吧!” 柳郎中:“任凭爵爷处置。”还能怎么解决,就是赔钱呗!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知道贞瑾伯爵会让自己赔多少,想着柳郎中又打了自己儿子后背一下,低声骂了一句败家玩意。 时茜见柳郎中没有意见,就招手叫春杏道:“春杏,你去把楼里驻守的大夫叫过来。”春杏福身应道:“是,女公子。”然后后退两步才转身去叫大夫。 时茜这一操作,让围观的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柳郎中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把鞋穿好。宋令史凑近柳郎中道:“柳大人,爵爷这是买的什么药啊!把大夫叫过来是什么意思?要做什么?” 柳郎中没好气的说道:“你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当面问爵爷呢。爵爷,她现在就坐那那……”说完朝时茜所在位置努努嘴。 没一会春杏就领着大夫回来了,大夫背着药箱,来到时茜面前朝时茜行礼后道:“女公子差春杏姑娘把小的叫来,不知有何吩咐。” 时茜:“葛大夫不必多礼,把你找来,是让你验伤。”说完指了指那个被打的人后,继续道:“你给他看看,看看他伤势如何?” 葛济阳道:“是女公子。”葛济阳说完就背着药箱来到那个被打的人面前,葛济阳把药箱交给那个被打的人道:“你帮老夫拿着这个。老夫给你好好瞧瞧。” 被打的人有些无奈的捧着药箱,葛济阳认真检查后道:“好了,你把药箱给我。” 葛济阳背上药箱回到时茜面前,朝时茜行礼后道:“回女公子,经属下仔细检查他的眼睛伤势不重,煮个鸡蛋揉一揉,消肿去淤就好了。” 时茜听罢,挥了挥手,示意葛济阳退到一旁,然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着柳郎中说道:“柳大人……” 柳郎中听到郡主的召唤,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回应道:“下官在。” 时茜看着站起身来聆听她说话的柳郎中,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柳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可以坐着回话。” 柳郎中感激地说道:“多谢郡主体恤。”说完后,便缓缓坐下身子,眼神专注地望着时茜。 时茜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么我们就按照正常的程序来处理吧。柳大人只需赔偿本爵这个下人一些汤药费即可。” 柳郎中听了,连连点头称是,表示愿意承担责任。随后,就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三张共计三百两的银票,双手捧着呈给时茜。 夏禾在时茜的示意下,快步走上前去,接过了柳郎中手中的银票。柳郎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银票被拿走,心中不禁一阵刺痛,仿佛被割去了一块肉般难受。 时茜听着柳郎中内心的话,心里忍不住感叹:“刑部郎中好歹也是个的五品京官,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吧。” 随即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还真是有可能。自己身为正一品郡主,每月的俸禄也不过才三百多两而已。而柳郎中只是个五品官员,俸禄恐怕只有几十两。再减去一家人一个月的开销,能剩下几张银票就算不错了。想到这里,时茜感到有些遗憾,毕竟柳郎中没有钱,自己不能收下那三百两银子。 时茜假装接过夏禾手中的银票,仔细查看了上面的金额后,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柳大人,一个鸡蛋应该用不了三百两银子吧。” 正在为失去那三百两银子而痛心的柳郎中听到时茜这句话,顿时愣住了:“一个鸡蛋?”郡主贞瑾伯爵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只需要赔偿一个鸡蛋的钱就行?柳郎中心中疑惑不已,但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时茜,似乎想要通过眼神询问是否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柳郎中盯着时茜的眼睛有十几秒,猛然想起时茜郡主的身份又赶紧低头,作出恭敬的姿态。 时茜看着柳郎中低头恭敬的模样,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赔付的既然是汤药费,那就必须要请大夫来验伤,这样才能确定伤势和所需汤药费用。 毕竟任何事情都应该以事实为依据,不能仅凭主观判断或猜测。如果只是凭感觉或者随意定价,那么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有失公允之道。” 时茜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由本爵说多少汤药费,柳大人你就赔多少,对你来说可能会觉得不公平;但如果是柳大人你说赔多少就赔多少,那对本爵来说也同样不公平。毕竟这下人是本爵的人,本爵曾经向他们承诺过,只要他们不触犯国法、不背叛主人并且用心踏实做事,那么他们受伤生病了,本爵都会负责拿银钱给他们治疗。 因此,本爵命春杏叫来了葛大夫验伤,当然葛大夫他也是伯爵府的人,所以柳大人如果对葛大夫的验伤结果有疑问,可以再找其他大夫过来重新验伤。 本爵可以当着在场所有百姓的面保证,本爵绝不因柳大人要求重验伤情之事为难柳大人,他日若有人重提此事并以此事为难柳大人,本爵与柳大人一起收拾他。柳大人,你看可需要重验?” 在场的人被时茜这番言论,深深地感动了,他们自发地跪下来,向时茜行礼道谢。这一刻,所有人都对这位郡主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在场的百姓们纷纷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将来自己不幸被人殴打受伤,是否也可以像今天一样,请大夫验伤,并要求打人者赔偿汤药费呢?这个念头在每个人的心头涌起,他们越想越觉得可行。 于是,跪着行礼的百姓们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位身着郡主华服的时茜身上,百姓的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坚定了,一定可以的,贞瑾伯爵不仅是西周正一品郡主,更是朝中三品提点刑狱司主官提刑官、法医官。郡主的美丽与高贵让人们感到无比震撼,但更重要的是,郡主的公正和智慧给人一种可以依靠且无比坚定的信任感。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了百姓们内心的声音,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促成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上奏皇帝设置伤情鉴定部门。而且,伤情鉴定的大夫将由提点刑狱司的法医来担任。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更好地维护百姓的权益,还能提高仵作(即法医)在社会及百姓心中的地位。 时茜看着这些下跪的百姓,连忙上前一步,伸手虚扶着他们说道:“大家伙快起来吧!本爵年轻受不得你们这跪拜大礼。”时茜连说了几声,百姓们才站起身来。 柳郎中拉着儿子柳直攸恭敬地向时茜鞠躬行礼,一脸感激地说道:“爵爷行事光明磊落,不偏不倚、公平公正,下官与小儿对葛大夫的伤情鉴定并无异议。” 时茜微笑着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既然柳大人无异议,夏禾,把三百两银票还给柳大人。” 夏禾听到时茜的话,立刻乖巧地走到时茜身前,给时茜福身行礼后,就把手中的银票交还给柳郎中。 时茜看着柳郎中接过银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柳大人,这银票面值太大,本爵的下人他找不开,你身上若没有零钱,可先带柳公子回家去,再差你家下人把汤药费送来这里。”时茜停顿了一下,抬手指向那个被打的下人说道:“直接交给他就行了。” 柳直攸忙道:“回爵爷,小生身上有碎银。”说完他急忙从身上荷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银锭,大概有三五钱的样子,然后快步走到那个被自己打的人面前,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他。那个人看到柳直攸手中的银子,连忙摆手说道:“柳公子,太多了!小的不能要。” 下人心里想着,自己可不能不知好歹,若是从前像自己这样的戏子打了就打了,谁敢帮着拦一下?可自从来到这醉红尘,成为伯爵府的下人之后,每天都能吃饱饭,再也不用担心挨打挨骂了。而且在这里,就算是班主也不敢打骂他们,因为郡主严禁此类事情发生,一旦发现必定会严惩不贷。方才郡主可说了,汤药费仅一个鸡蛋的钱,那就是几文钱的事,而如今柳家公子给的是几百钱,多了。 时茜看着一个要给一个不收,不禁笑了起来:“你今日挨柳公子这一计打并不冤,谁让你把马文才这个恶人的角色演得如此生动呢?所以现在柳公子给你的银钱不仅仅是汤药费,更是对你表演出色的赏赐。你收下便是。你戏演得好,本爵也要好好赏赐你呢。” 那下人听了,忙不迭地跪下,磕头如捣蒜,口中不停地说着感谢时茜赏赐的话语。柳直攸见此情景,连忙将手中的银钱塞进下人的手里,下人感激涕零,赶忙向柳直攸道谢。柳直攸伸出手轻轻扶起下人,心中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动手打人的事情,顿时感到有些羞愧和尴尬。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双手抱拳朝着下人施了一礼,表示自己的歉意。 时茜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对柳郎中说道:“柳大人,这次的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吧?” 柳郎中连连点头,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爵爷。这次事情能够如此圆满地解决,全靠爵爷您的宽宏大量啊!” 时茜摇了摇头,笑着说:“哪里有什么宽宏大量呀!本爵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等会儿回到家后,柳大人应该不会再打柳公子了吧?毕竟刚才那几鞋抽得可真够狠的,本爵看着都觉得疼呢。” 柳郎中听了这话,不由一笑,道:“爵爷,其实下官没舍得用力,就是看着狠,其实一点也不疼。爵爷你回上京的时候,爵爷先父英国公已经仙逝,不然,爵爷你就会知道这为人父母的,没有几个舍得对自己亲生孩子下重手的,也就吓唬吓唬。” 柳郎中说完这些话,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贞瑾伯爵与自己说这些话,难道是因为看上了自己的儿子?不会吧……他儿子的容貌虽然也算清秀,但比起靖王来可是差远了。而且,这贞瑾伯爵喜欢靖王爷,看上靖王爷美貌的事情,在上京城早已是人尽皆知。 不过,这世间之事,谁能说得准呢?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万一贞瑾伯爵真的看上自己儿子了呢?想到这里,柳郎中不禁又喜又忧。若是真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媳妇,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轻松许多。但如果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多想,那可真是太尴尬了。 第483章 真假福王妃(21) 时茜解决完打人事件后,就带着自己的大丫鬟夏禾、秋霜、春杏三人返回醉红尘主楼,时茜离开之后,醉红尘三号楼里围观的百姓还不愿散去,还在为时茜方才的言论感动不已。 三号楼里住着的都是一些商贾富户,他们来醉红尘居住,本是冲着醉红尘那些新奇的好东西来的,如今他们觉得就是冲着时茜方才说的那些话,这醉红尘就值得他们常住,于是,他们纷纷找了醉红尘三号楼的管事续租自己在醉红尘的房间,而且一续租就是十年二十年,这些商贾富户都不缺钱,有的甚至想续百年,可惜时茜给的最长期限是二十年,每二十年续签一次。 除了房间续租涨热度外,三号楼商铺的热度也上来了,原本时茜想用现代商铺招商加盟的办法与小商户们合作,而小商户们碍于时茜郡主的身份,不敢拒绝时茜的邀请,虽应邀进驻醉红尘三号楼开了分铺,但小商户们都提心吊胆,就像那惊弓之鸟一样,生怕时茜会吃他们的货,压他们的价,他们甚至有种感觉,时茜把他们骗进醉红尘,他们就是那待宰的羔羊,不知道时茜什么时候要对他们下嘴。 因此,他们都害怕将自己最珍贵的物品或者独特的技艺带到醉红尘分铺里来展示出售。如果醉红尘三号楼的客人们想要欣赏他们店铺中的精美物品或者品尝地道口味的食物,那么他们必须前往这些商家位于醉红尘外部的店面。 如今看来,他们当初的担心和疑虑似乎有些多余了。自从来到醉红尘三号楼经营生意之后,郡主并没有对他们多收取一分一毫的费用,所有交易都是按照契约进行的。这种公平合理的交易方式比起他们在外头做生意的时候要好得多。毕竟,他们只是些小小的商人,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人。在街上,甚至连那些泼皮无赖都会时不时地前来欺负他们,吃喝拿取却不付账的事情时有发生,这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商贩来说并不罕见。 但是,在醉红尘里,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问题。那些泼皮无赖根本无法进入这个地方,原因很简单——醉红尘的东家是贞瑾伯爵西周正一品郡主,而伯爵府就是曾经的国公府萧家,贞瑾伯爵就是萧家唯一的后人,萧家军以及萧家羽林卫的威名早已传遍西周乃至各个国家,无人不知晓。试问,有谁敢在这里惹是生非呢? 在听了时茜那番话后,小商户们对时茜这郡主也是信心满满,当即决定把自己的镇店之宝就放在醉红尘的分店。 …… 时茜回到主楼自己的房间后,便迫不及待地吩咐夏禾和秋霜笔墨伺候。时茜此时心中充满了热情与决心,因此决定趁热打铁将创建伤情鉴定的事情写成一份奏折,以便在后日早朝时亲自呈递给皇帝。 夏禾乖巧地站在一旁,认真地磨着墨汁,同时目光紧紧盯着时茜书写奏折的动作,眼神中透露出对时茜的钦佩和赞许之情。 时茜突然听到了夏禾内心的声音,不禁愣了一下。时茜停下手中的笔,拿起自己刚刚写完的奏折,仔细端详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毛笔字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进步,不仅写得很好,而且速度也明显加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时茜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神识中的小欢察觉到了时茜的困惑,主动解释道:小主人,这里是梦境世界,在这里,小主人的所有想法都能够成真。因为这个世界完全由小欢和小凡掌控,而我们是小主人的法器,也就是说梦境世界是由小主人掌控的。 时茜:原来如此。那么在现实世界里,我的字也能写的这么好吗? 小欢:当然可以,只要小主人你多加练习,一定能写好的。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就知道不会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有个系统就什么都能搞定,人不需要付出半点的努力,直接就成天才啥都会了。反观自己,拥有了那么多符箓法器,字想写好,想懂医术还有其他本领能力等等,还不是要靠自己去学习,自己若不努力,以前什么样还什么样。真不知道那么多人想要修成正果,修成正果了又怎么样,有时间及怎么也做不完的事真的好吗?自己倒是觉得,活多久了累了死一死也挺好的。 时茜将写好的奏折用镇纸压好,准备等待墨迹晾干之后再收起来。这时时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在神识里询问小欢:小欢,如果我把这份奏折交给皇帝,岂不是会因为字迹差异太大而穿帮吗?毕竟我在梦境中的字体和现实中的完全不同啊! 小欢回答道:小主人放心吧,在梦境里,皇帝会夸奖你写字水平有所提高呢。当你从梦境世界回到现实中时,皇帝他只会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中的小主人你写得一手好字。 时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这话没毛病,确实就是一场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秋霜的声音:“女公子。” 时茜应声道:“秋霜,进来回话。” 秋霜走进书房,向时茜行礼后说道:“女公子,福嬷嬷来了,她说太后要见您。” 时茜愣了一下,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疑惑地问道:“太后要见我?” 秋霜点头道:“是的,福嬷嬷现在就在门外等候。” 时茜缓缓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夏禾,开口问道:“夏禾,你快帮女公子看看,女公子这一身打扮有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 夏禾闻言,走到时茜身边,仔细地打量着时茜身上的衣裳,并认真地回答道:“回禀女公子,奴婢已经仔细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 太后将醉红尘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命名为寿康宫,时茜来到寿康宫后,先是恭敬地向坐在高位上的太后行了一个礼,但不到一分钟,太后便吩咐旁边伺候的宫女上前扶起时茜。 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哼!这个老太婆真是多此一举,如果她不让宫女来扶我,我反而可以更快地直起身子。现在可好,她让宫女来扶我,我还得弯腰等待宫女走过来,这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吗? 宫女走到时茜身边,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时茜就立即站直身体,毕恭毕敬地问太后道:“太后娘娘,您命福嬷嬷唤贞瑾过来寿康宫所为何事呢?” 太后微微颔首,示意宫女们退下。宫女们纷纷向太后行礼,然后依次退出寿康宫,守在门外。 太后看着屋内只剩下三个人自己、贞瑾及福嬷嬷,才缓缓开口道:“贞瑾啊,本宫听说你前几日和福王见面了,而且还在栖霞馆里聊了许久。” 时茜听到太后的话,心中不禁一紧,难道是福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时茜一边回应着太后的询问,一边在神识中询问小欢关于福王以及福王府的情况。 太后静静地听着时茜的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沉思。而时茜则趁太后思考问题时消化着小欢传递过来的信息,了解福王和福王府目前的状况。 小欢用最简洁的词汇给时茜叙述了福王及福王府此时的状况,时茜听完小欢的叙述,心里不禁赞叹:“福王的动作很快啊!” 时茜原以为福王还需要几天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但没想到仅仅两天时间,他已经做了这么多。不仅肃清了府里的隐患,还查出了福王王妃与外界的联系方式。更重要的是,他还成功地给福王妃下了一个套,抓住了福王妃的把柄,从而有效地挟制住了福王妃。 同时,时茜也对福王的手段感到好奇。既然福王有这样的能力和智慧,为什么会让那个夺舍福王妃肉身的人在福王府里逍遥法外,甚至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了十多年? 小欢似乎明白了时茜心中的困惑,说道:“小主人,这就是所谓的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时茜在心中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小欢的说法。当福王找到自己时,福王曾说过自己在十年前就发现了福王妃的异常。然而,由于夺舍之事过于离奇,缺乏确凿证据,福王无法证明自己的猜测。于是,他选择了自我欺骗,告诉自己可能是多虑了。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导致了福王妃能够在福王府中继续隐藏,并作威作福十多年。 时茜感受到太后的目光,立即收回了思绪,做好准备应对太后接下来的询问。 太后开口问时茜,福王与她聊天时可曾提及福王妃的事情。 时茜装作思考回忆,十几分钟后才道:“那天贞瑾会与福王殿下在栖霞馆里聊那许久,就是听福王殿下说殿下与福王妃青梅竹马的事情。” 太后道:“除了小时候的事,福王他没再说其他。” 时茜摇了摇头道:“除了与福王妃青梅竹马的事,殿下没再说其他。” 太后见状思索了一两分钟,就摆手示意时茜离开,时茜见状,朝太后福身行礼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时茜离开太后居住的寿康宫后,就立即通过小天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一回到房间,时茜立刻嘱咐夏禾和秋霜任何人来了都不要打扰自己,随后就盘坐下来。然而,就在时茜盘腿坐下的瞬间,时茜便已离开梦境世界,返回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后,时茜一刻也不敢停歇,急忙穿上隐身斗篷,匆忙赶往福王府。福王和福王妃之间的矛盾已经升级处于激化边缘,福王妃的父亲以及她的几个兄长极有可能会找上门来找福王的麻烦。这样一来,福王很可能会从梦境世界中苏醒过来。因此,时茜必须前往福王府,密切关注局势,以免引发新的问题。 时茜到达福王府后,迅速在福王府府内布置了一个阵法。任何进入福王府这个阵法的人都会立即从梦境世界中脱离出来。这个阵法将成为一道防线,确保福王及福王府里的人即使从梦境世界里惊醒也不会发现异样。 时茜布置好阵法,让离做了一个光球结界悬浮在福王府上方,时茜坐在光球结界里,拿出糖、点心及花露吃了起来,边吃边想:要是再来一点瓜子、花生那就更好了。 时茜正想着,这时福王府里的一个下人,走着走着,不经意抬头看了天上一眼,突然如见鬼般大叫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把正在吃东西还一心二用的时茜吓了一大跳,嘴里嚼碎的点心也被吓得卡在喉咙里,让时茜瞬间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时茜连忙用手握拳捶打胸口,三五下之后,才终于把卡住喉咙的点心吐了出来。 时茜看着吐出来的点心,忍不住低声骂道:“他到底看到什么了啊!大白天见鬼了是不是?那一声惊叫,差点把我给送走。” 离回答道:小主人,他不是见鬼了,他应该是看到你的影子了。 时茜听了离的话,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隐身斗篷,低声自语:“我穿着隐身斗篷呢,他应该看不到我吧?” 离听了时茜的话,继续解释道:“小主人,你穿着隐身斗篷,他确实看不到你了,但他能看到光球啊!所以他看到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圆球,里面有一团灵力,也就是一团活动的光。” 时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自己差点忘了现在自己是在光球结界里。 就在这时,离突然感受到许多人的气息正在靠近,于是连忙对时茜说:“小主人,有很多人朝这边来了。” 时茜听到离的话,立刻命令道:“离,快把光球上升。” 离听了时茜的话,立即用灵力托起光球快速上升。随着光球不断升高,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五分钟后,时茜忍不住喊道:“离,停。这太热了,再升上去,我就要被烤熟了。” 离听了时茜的话,赶紧停止上升,并迅速吸收光球里的热量。很快,时茜就感觉不到灼热感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激的与离说道:“谢谢离!现在好多了。” 福王听人禀告说天上多了一个太阳,刚听这话时,自己觉得那下人是在说胡话,可一想到府里那个夺舍了王妃肉身的毒妇,心立即提了起来。该不会是那毒妇在外面那还没查出的幕后黑手闹出的动静吧! 两个太阳?那幕后黑手不会想以此说他福王府有妖孽或者说他福王有不轨之心,想取代旧日做新日吧! 福王想到这种可能立即命那来禀告的下人带路,他倒要看看一个天怎么有两个太阳。同时,把小禄子叫到身边,让他附耳过来听自己的吩咐,福王说完话道:“小禄子,你都听清楚明白了。” 小禄子:“爷,你放心。小的听明白了,小的现在就去。”说完就快步跑开了。 福王看着小禄子离开的背影,就催促禀告的下人加快脚步前往其看到两个太阳的地方。 福王边走边想若天空中真的出现了两个太阳,它们散发出的炽热光芒,应该能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吧。但是,现在自己也没觉得有多热啊!福王的眼睛投向四周的植物,看到花草树木并没有枯萎异常,福王皱了皱眉,这下人是说胡话,还是有意欺骗自己?目的又是什么?自己府里的人还有没查出来的内鬼吗? 第484章 真假福王妃(22) 福王抬头看着并无异样的天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立刻警惕地向旁边的喜公公和侍卫使了个眼色。喜公公心领神会,迅速找到一个能够迅速保护并挡住福王的位置,而侍卫则选择了一个可以随时出手制服下人的位置,全神贯注,等待时机。 福王确认喜公公和侍卫已经做好准备后,才缓缓开口道:“你所说的两个太阳在哪里呢?” 那下人闻言,急忙抬头仔细寻找,却惊讶地发现刚才明明看到的两个太阳,此刻竟有一个消失得无影无踪。下人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就在这时,福王再次问道:“另一个太阳去哪儿了?难道你去向本王禀报的这短短时间内,有人将其中一个太阳藏起来了吗?” 下人听出了福王话语中的不满和怀疑,再联想到王府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他惊恐万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发誓道自己确实看到了两个太阳。 坐在光球里通过玄灵镜,观察着下方的福王和其他人的时茜在神识里与离交流:“离,你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离回应道:“小主人,离听不到。” 时茜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离得太近,他们会看见光球;离得太远,又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要是我能像武侠片里演的那样,会唇语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离提议道:“小主人,要不咱们下降,等降到小主人脚能碰到地面的高度,离再把光结界收了,那样穿着隐身斗篷的小主人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到那些人面前听他们说话了,反正小主人你穿着隐身斗篷,他们看不到小主人你。” 时茜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们现在突然降下去,会不会吓到他们啊?” 就在这时,时茜发现下面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只见两个侍卫将一个人的双手反剪身后抓住并带走。时茜诧异地说道:“咦!怎么把人抓起来了?” 时茜按捺不住好奇心,就让离操控光结界降落,时茜心里想着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被抓走的人身上,应该不会有人抬头看天上,就不会注意到自己。然而,时茜却低估了福王的警觉性。 由于福王妃被夺舍一事,福王变得异常警觉,甚至有些神经质。就在这时,敏感的福王突然察觉到一个由远至近的影子,他猛地抬头望向天空,而他的这个动作也引起了一旁保护他的喜公公和侍卫们的注意,他们也纷纷跟着抬头看向天空。 福王看到光球的时候大惊失色:“什么?两个太阳?”他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天空中的奇异景象。更令他惊愕的是,其中一个太阳竟然朝着他的王府直直坠落下来。 离让光球悬浮不动后对时茜说:“小主人,看起来大家都发现光球了。还要继续降落吗?” 时茜果断地回答道:“既然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再降落到王府岂不是自投罗网?”说完皱起眉头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离提醒道:“小主人,你穿着隐身斗篷呢。只要收起光结界,他们就无法察觉到你的存在了。” 时茜摇了摇头说道:“可是离,据我目测现在离地面至少还有十几米的高度。如果此时收起光结界,我岂不是要直接摔到地上?从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就算不死也残。” 离说道:“小主人,别忘了你会御风术啊!” 时茜无奈地叹了口气:“离,虽然我会御风术,但是若脚下突然失去支撑,踩空时,我肯定会因为惊慌而手忙脚乱的。而且我的御风术还不够熟练,无法做到随心所欲。我只能使用御风术让自己飞起来,但会降落在什么位置,只有天知道,而我不知道。” 时茜看着福王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只是笑意仅维系了十几秒,当时茜看到福王命人取来弓箭并叫来福王府里的羽林高手,搭箭拉弓,时茜立即收起笑脸与离说道:“离,先离开这里吧,他们要放箭了。” 离闻言,立刻操控着光球向上攀升了十几米。与此同时,福王见时机成熟,果断下令放箭。刹那间,箭矢如雨般朝着天空射去。 时茜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叹,如果自己和离走得慢一些,这些箭恐怕就要射中她们了。然而,离却安慰她说:“小主人不必担心,那些箭无法穿透结界,不会伤到您的。” 福王命令手下朝着那颗即将坠入王府的太阳射箭,但当箭射出之后,他发现那颗太阳突然向上攀升到一定高度,然后瞬间消失不见。福王心中一惊,担心这其中有诈,于是紧紧地盯着太阳消失的方向,不敢有丝毫松懈。 半个时辰过去了,周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长时间仰头观看的动作让福王感到脖子酸痛无比。 时茜在距离福王府不远处便降落到地面,回到地面的时茜决定返回福王府继续观察后续的情况。与此同时,小天传来消息称福王派人到醉红尘寻找时茜救命。 经过一分钟的深思熟虑,时茜决定返回梦境世界。在梦境世界里,夏禾和秋霜事先得了时茜的吩咐,因此坚决拒绝了小禄子要见时茜的请求。 小禄子被夏禾秋霜拒绝后非常焦急,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两位姐姐,请你们通融通融,我家爷找您家女公子是救命的事,实在耽误不得啊!小禄子求你们了,给两位姐姐跪下磕头作揖了。”说着,他双膝跪地,不停地磕头作揖。 夏禾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说道:“小禄子,你这样下跪磕头也没有用,我家女公子说了,不管是谁来都不见。如果你家王爷真有急事需要救命,那就赶紧去别的地方找人帮忙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以免耽误了你家王爷的大事。” 秋霜听了夏禾的话,也加入了劝说道:“夏禾说的对,救人如救火,那可是万万耽搁不起的!而且我们家女公子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你家王爷可是堂堂七尺男儿,连你家王爷都觉得为难的事情,我们家女公子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有办法救你家王爷的命?” 小禄子听到夏禾和秋霜的话后,心里暗暗想道,看来这两人是不会轻易通融了。他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爷等着自己搬回救兵救命呢,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到贞瑾伯爵回去帮忙,就算被夏禾和秋霜把脸挠花,也绝不能无功而返。于是,小禄子缓缓地站起身来。 夏禾和秋霜看到小禄子站起身,还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纠缠,打算离开这里。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场闹剧终于可以结束了。然而,他们却没想到,小禄子站起来之后,竟然大声叫嚷了起来。 夏禾和秋霜顿时着急了,齐声喊道:“小禄子,你别嚷嚷!” 小禄子却不理会她们的劝阻,继续大声嚷道:“两位想要小禄子不嚷嚷,那就请两位姐姐通传一下,让小禄子见见郡主贞瑾伯爵吧!” 夏禾和秋霜听到小禄子的叫嚷后十分生气,但夏禾突然噗呲一笑:“小禄子,你想嚷那就嚷吧!反正这醉红尘有阵法,女公子在房间里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吵嚷声。”说着,她双手一摊,还不忘朝秋霜使个眼色。 秋霜此时也想起了这个细节,对啊!醉红尘的阵法能隔绝一切嘈杂的声音,确保入住的贵客能够安心玩乐休息。想到这点,秋霜也不再急于阻止小禄子的吵嚷。 小禄子眼见用吵闹将房间里的贞瑾伯爵引出的计策失败,不禁心生焦虑,寻思着是否要冲进房间。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贞瑾伯爵毕竟是郡主身份,而伯爵府的下人们都自幼习武,如果自己贸然闯入,恐怕难以突破夏禾和秋霜这两位丫鬟的阻拦。更何况,这里是醉红尘,醉红尘可是伯爵府的产业,在这里做事的那可都是伯爵府的下人,夏禾、秋霜这两个丫鬟自己尚能应付,可若惊动了其他人,那就是捅马蜂窝了。到时这里的人会像捏死一只臭虫那样捏死自己。 可是,见不到贞瑾伯爵,自己可不能回去,王爷可是等着贞瑾伯爵去救命的,只有把贞瑾伯爵请到王府,那镇国公的鬼魂才会跟过去,府里那事才有可能解决。 想到这层,小禄子决定牺牲自己的性命,自己就往房间里冲,当然自己不能真冲进房间,毕竟贞瑾伯爵是郡主,若是自己冲进房间,必会惹恼贞瑾伯爵及镇国公的鬼魂,那就得不偿失,自己只做冲进去的样子,同时寻找机会伤夏禾或秋霜,只要自己打伤夏禾、秋霜中的一个,那必会引来其他伯爵府的下人,从以往伯爵府下人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脾性看,自己把伯爵府的人伤了,那其他肯定不能轻饶了自己,可自己是福王府的人,若是自己伤重,那伯爵府的下人就不能不告知贞瑾伯爵了。 小禄子有了决断后,深吸一口气准备要冲,但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眼角余光偶然间瞥见了夏禾和秋霜正偷偷摸摸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他心中顿时一紧,暗暗想到:“我在房间外面吵闹,里面的贞瑾伯爵应该听不见才对啊,可夏禾、秋霜为何如此紧张兮兮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 突然间,小禄子恍然大悟。原来,在外面吵闹虽然影响不到房间内的贞瑾伯爵,但却会引来其他人的围观啊!世上哪有没有好事之徒,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私底下不知道会编造出什么样的谣言来。而对于自家王爷来说,身为男子,这些谣言对他的伤害其实并不大。毕竟,自家王爷一直以来都只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享受荣华富贵,根本没有向上攀爬的野心。如果不是这样,王爷也不至于在膝下只有两位郡主后继无人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不纳妾。当然,除了王妃坚决反对之外,王爷本人也并没有那份心思。 可贞瑾伯爵却不能不在乎那些谣言了,郡主贞瑾伯爵可是闺阁女子呀!想明白这一点,小禄子就打消了冲进房间找时茜的念头,继续大声叫嚷。 “我要见贞瑾伯爵,你们快让开啊……” “爵爷,您出来一下啊……” “爵爷,您快出来啊……” 夏禾、秋霜见小禄子又开始大声叫嚷,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两人对视一眼后,立即对小禄子发起进攻,好好说话你不听,那就只能动手了,点了你的哑穴看你还怎么叫嚷。 小禄子见夏禾、秋霜朝自己攻击而来,顿时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是对的,于是叫嚷的更卖力了。 “爵爷,救命啊,有人要杀人灭口啦……” “爵爷,救命啊……” “爵爷,救命啊……” 夏禾、秋霜与小禄子交手了十几分钟,小禄子有意隐藏实力,仅凭借他灵活的有位身形避开夏禾、秋霜的攻击,因此尽管夏禾、秋霜已经尽力了,也只是让小禄子的脸上挂了点彩而已,却没有真正止住他。 而小禄子的叫嚷声却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夏禾、秋霜听到了有脚步声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就在小禄子、夏禾、秋霜僵持不下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时茜走了出来,看到三人在动武,便喝道:“都给本爵住手。” 夏禾、秋霜听到时茜的声音,立刻停手,上前两步后,福身道:“女公子。” 时茜关切地问道:“夏禾、秋霜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夏禾、秋霜:“女公子,奴婢无事。” 时茜听了,点了点头,看向小禄子道:“你是福王身边伺候的小厮小禄子吧!为什么跑来这里对本爵的两个丫鬟动手呀! 你家王爷与本爵还是远房亲戚,是本爵的表哥呢,你信不信本爵到表哥那告你一状。” 小禄子吓得忙跪下道:“爵爷息怒!小禄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醉红尘,爵爷的地盘打爵爷的人。 都是两位姐姐打的小的……” 时茜听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道:“你这是与本爵告状了。本爵这个人最是公平公正了,你说说本爵的两个侍女为什么打你呀!若是你有道理,本爵让夏禾、秋霜给你赔不是,再扣她们的月钱给你做汤药费。” 小禄子:“这醉红尘是爵爷的地盘,在爵爷面前小禄子不敢造次,只是我家王爷差小的来请爵爷过府,有要事相商,此事关乎我家王爷的生死,所以小的必须见到爵爷才行。可是夏禾和秋霜两位姐姐得到了爵爷不见客的命令,因此不肯替小的通报,所以......” 时茜:“哦?小禄子,听你这么说,难道还是本爵的不是了?” 小禄子:“小的不敢,爵爷息怒。” 时茜:“罢了,既然你家王爷有要紧事,而且还事关他的性命,那本爵便随你走一趟吧。不过,在路上你得把事情详细地告诉本爵。” 小禄子:“多谢爵爷,小的一定如实禀报。” 时茜听到脚步声,心中暗叹一声:定是方才夏禾、秋霜与小禄子动手闹出的动静太大,将人引来了。她眼神示意秋霜去处理,而后转头对小禄子说让他先走一步,自己随后就到。 小禄子向时茜道谢行礼后,先行离去。与此同时,秋霜快步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长彦看到秋霜,疑惑地问:“秋霜,你怎么过来了。女公子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秋霜笑着回答:“长彦,女公子正在休息呢,没有出事啊。我听到这边有脚步声,担心女公子有事,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长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有人听到这边有动静,以为出了大事,就都跑过来看热闹了。我和长沙、长荆看到这么多人往这边走,也跟着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霜顺着长彦的视线看去,只见长荆和长沙正拦住一群人,那些人似乎是想凑过来凑热闹。秋霜故意提高音量,大声回应长彦:“哦!原来如此。女公子正在休息,不需要人伺候,所以我和夏禾就在门外练练拳脚。我们春夏秋冬日月,功夫最好就数映日和冬雪,映日让女公子带到提点刑狱司做了女捕快,要去提点刑狱司那当值不在女公子身边,冬雪姐姐又让女公子派到庄上去了,这几日也不在女公子身边,所以我与夏禾就有些担心,就……” 秋霜一边说,一边还配合着做出害怕的表情,仿佛真的很担心会被女公子怪罪。她的声音清脆响亮,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长彦听了秋霜的话,心里明白她的意图。他看了一眼被长荆和长沙拦住的那群人,心中暗笑。这些人都是一些喜欢看热闹、打听八卦的人,他们听到秋霜的话后,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长彦笑着对秋霜说道:“好啦,你们放心吧,我会帮你们劝劝贵客们离开的。不过,你们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给女公子添麻烦。”说完,他转身走向那群人,礼貌地劝他们离开。 秋霜看着长彦等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女公子交代自己的吩咐也就顺利达成了。 第485章 真假福王妃(23) 秋霜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时茜已经带着夏禾离开了。她走进房间,轻轻地关上门,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夏禾绣了一半的花,继续绣了起来。 小禄子站在福王府门前,不停地张望着街道。当他看到远处出现了一辆舆车时,他的心开始紧张地跳动。这辆舆车是醉红尘三号楼用来接送客人的普通舆车,这种规格的舆车通常只有主楼的客人会使用,但郡主会坐这样的舆车来吗? 小禄子突然脸色一变,心中涌起一丝担忧:难道郡主改变主意不来了吗?他焦急地等待着,希望能看到郡主的身影。终于,舆车靠近了福王府门口,小禄子急忙迎上前去。 驾车的长东拉住缰绳,舆车缓缓停下。夏禾挑起帘子的一角问道:“长东侍卫,到福王府了吗?” 小禄子听到夏禾的声音,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看到夏禾只是挑起帘子的一角问话,并没有下车,这说明贞瑾伯爵应该就在车内。小禄子虽这么想,但见不到时茜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小禄子赶忙恭敬地道:“小禄子给爵爷请安。” 时茜的声音从舆车里传出来,带着一丝威严和亲切:“小禄子不必多礼。本爵让你先行一步回来告知你家王爷,本爵随后就到,你可有将此事告知你家爷?” 小禄子听到时茜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连忙答道:“回爵爷,小的已经进府见过我家王爷,并将爵爷马上就到的消息告诉了王爷,所以王爷让小的到门口迎接爵爷。爵爷是千金之躯,身份尊贵,不宜在街上直接下舆车。不如由小的来赶车,等进入王府二门后,爵爷再下舆车,这样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禾听了小禄子的话,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还算你机灵,没让咱家女公子当街下舆车。”夏禾对小禄子的这一安排表示满意。 小禄子赶着舆车到了王府二门处停下,他动作利落的从车辕上跳下来,快步走到车门处,恭迎时茜下车。小禄子不敢有丝毫怠慢,为表尊敬,小禄子在舆车旁双膝跪地,双手撑地,充当起临时的马凳。 夏禾挑起帘子,第一个钻出舆车,夏禾刚要下舆车放马凳,就被跪在舆车旁的小禄子吓了一跳,惊叫道:“小禄子,你这是干什么?吓我一跳!” 小禄子抬头看着夏禾,说道:“夏禾姐姐,让爵爷踩着我的背下舆车吧。” 深知时茜脾气的夏禾没好气地说:“你倒是一片好心,但我们家女公子可不习惯这样的马凳。我家女公子嫌弃硌脚还不稳当,像你这小身板,要是手脚没力气,不小心把我家女公子摔了,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快让开,我要下舆车放马凳,好让我家女公子下舆车。” 小禄子听了夏禾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心中暗自懊恼:哎呀,我这拍马屁怎么拍到马蹄子上了呢?小禄子急忙站起身来,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得拍打,就对着夏禾说道:“我扶夏禾姐姐下舆车。” 然而,夏禾却双手叉腰,瞪着小禄子道:“小禄子,上次我打你打轻了是不是?还想占我的便宜!给我一边去!下这舆车,本姑娘可不需要你扶!” 小禄子无奈地看了一眼夏禾,心中不禁感叹:这丫鬟长得如此出众,自己实在是心动啊!自从那天在醉红尘被她打了之后,自己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唉,只可惜伯爵府的丫鬟婢女很少会外嫁,除非是对伯爵府有大恩,并且是以正妻之礼迎娶才行。想到这里,小禄子心中一阵失落,但仍然不甘心放弃。 于是,小禄子继续陪着笑脸,讨好地说道:“这些粗活还是让小禄子来吧,夏禾姐姐就在一旁看着,如果小禄子做得不好,夏禾姐姐就多多指点一下。”说完,小禄子便开始忙碌起来,希望能得到夏禾的认可和好感。 夏禾没有阻止小禄子,而是看着他将马凳放置妥当后,自己便从舆车上下来,并伸手挑开帘子,轻声说道:“女公子,马凳已经准备好了。”时茜听到夏禾的话语声,立刻从舆车内探出身子来,小心翼翼地钻出车厢。时茜扶住夏禾的手臂,稳稳当当地走下舆车。 时茜站稳脚跟之后,目光转向小禄子,语气坚定地说:“小禄子,前方带路,去见你家王爷。” 小禄子恭敬地鞠了一躬,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微笑着回答道:“爵爷,请随我来。王爷此刻正在老学庵书房等候您呢。” ...... 福王神情肃穆地站在书房门外,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专注地望向院门的方向。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当看到时茜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福王视野之中时,福王紧绷的面部线条才渐渐放松下来,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福王迎上前去,轻声道:“贞瑾妹妹,你终于来了!” 时茜听到福王说的话,停下了脚步。向来到跟前的福王微微福身,向福王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表哥,你差小禄子来醉红尘找贞瑾,说是有急事要找贞瑾,还说是性命攸关之事。可是贞瑾现在看表哥的神情,可不像是有急事啊。莫非表哥你的急事已经解决了吗?” 福王连忙解释道:“不,那事……咱们别站在外头说话,还是先进书房吧。”福王边说边伸手示意时茜跟他一起进入书房。“进了书房,表哥再慢慢与贞瑾妹妹细说。” 时茜随着福王进入书房,时茜落座后,福王府的婢女送上茶,夏禾用手轻触茶杯,感觉还有些烫手,道:“女公子,这茶还有些烫,一会再喝吧。” 福王听了忙道:“这不知道贞瑾妹妹什么时候到,这茶是让下人现煮水冲泡的,是有些烫。” 时茜:“无妨,表哥,贞瑾如今也不渴。表哥,你还是与贞瑾说说,你差把贞瑾找来是有何要事吧。” 福王听了点头,然后就把在自己在福王府中看到两个太阳的事与时茜说了。时茜听了道:“两个太阳,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表哥,你当真是亲眼所见?” 福王:“这事表哥确实是亲眼所见,不瞒贞瑾妹妹,开始听到下人这么回禀,表哥也觉得这事若不是下人神志不清胡说八道,那就是有什么阴谋算计。 说不得可能就是那助毒妇夺舍王妃肉身的人搞的鬼。所以,表哥才差小禄子去醉红尘把贞瑾你请来。”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道这不是什么阴谋,就是一个误会,自己布置阵法结界后有些累,就让离弄了一个光球,自己仗着穿了隐身斗篷,他人看不见自己,就想坐在光球里歇息吃点东西,谁知道他人是看不到穿着隐身斗篷的自己,但可以看到光球,又因为在太阳底下,隐身斗篷的瑕疵显现,造成他人看到了光球里自己的影子,就如现在热成像仪一样。 时茜不能把真相告诉福王,就说道:“可是贞瑾还是不信会有两个太阳,一定是人捣鬼的。 这一个太阳,就让人惹的受不了,若真有两个太阳,那还不把人烤熟了。 咱们人躲在房子里,有瓦遮头,还能撑上一会,可这院中的花草……” 福王:“贞瑾妹妹,说的极是。这屋外的花草都没有枯萎,所以表哥也是这么想的。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表哥怀疑会不会是毒妇的同伙。”福王一边说着,一边等待时茜的回应。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你能猜到这一点,说明你也不傻。不过,你怎么可能猜到真相是自己太随性而为闹出的误会。”时茜脸上不动声色,继续听着福王的话。 福王接着说道:“后来,表哥命人朝那要坠落王府的太阳放箭,结果那眼看要坠落王府的太阳,陡然上升紧接着就消失不见没了踪影。”福王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看到的那一幕。 时茜心里暗笑:“你让人放箭了,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要躲了。虽然那箭伤不了自己,可是躲避危险是人的本能啊。” 福王见时茜没有立刻回应自己,便耐着性子等待了一两分钟。福王期待地看着时茜,希望时茜对这个话题有所反应。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茜依旧沉默不语,让福王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贞瑾是不是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福王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开口道:“表妹,你对此有何看法?” 听到福王的提问,时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时茜的目光缓缓转向福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自信。十几秒钟过去了,时茜终于开口说道:“表哥,你可还记得在勤政殿里突然中纯阳符箓的那几位大人?”这是时茜刚刚想到的一个借口,可以用来解释关于两个太阳的事情。 福王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贞瑾妹妹,我自然记得。当时大殿里的文武百官都受到了惊吓,一度认为是你祖父镇国公的阴魂所致。后来多亏了季大人的解释,我们才知道那纯阳符箓并非阴魂或人为,而是由法器所施加的。贞瑾妹妹,为何突然提及这件事呢?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时茜轻声说道:“表哥,我想说的是,那几位大人中纯阳符箓的事情,与你今日所见的两个太阳的情况有些相似。 也许,你们看到的两个太阳,其中一个并不是真正的太阳,而是某种强大的法器或者其他神秘的宝物所发出的光芒。就像当时那几位大人突然中了纯阳符箓一样,看似无迹可寻,但实际上都是由法器所引起的。 季大人说了有些无主的法器在世间游荡,它们会以帮助人实现愿望来收集功德来成就自己。因此,表哥无需过度忧虑,此事或许与王妃被夺舍之事并无关联。”时茜见福王依旧一副担忧的神情,便接着道:“我们不妨换位思考……” 福王疑惑地问道:“换位思考?” 时茜解释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是那个夺舍王妃肉身之人,他会怎么做呢?无论做何事,都必有其意图吧!” 福王看着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要将这两日所发生之事告知于贞瑾妹妹。毕竟贞瑾妹妹尚未出嫁,年龄与他的女儿相仿,若向她讲述这些,是否会惊吓到她?然而此刻,除了贞瑾妹妹,他已无其他可求助之人。经过一番挣扎后,福王决定还是将他如何设计福王妃的事情告诉时茜。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表情并无波澜,冷静地问道:“表哥,你是否已经得到了镇魂石?” 福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镇魂石仍在她身上。我只是以她残害子嗣为由,将她软禁起来,并留下一个丫鬟和皇祖母派来的嬷嬷伺候她。” 福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没有趁禁足她的时候拿走她的镇魂石,还有另一个考虑。我希望等到岳父岳母和几位舅兄前来为她求情时,再当着他们的面,取下她的镇魂石。这样一来,岳父岳母他们就能亲眼目睹一切,也能避免他们误以为是我故意陷害她。 我把她禁足之前,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去传消息给岳父岳母和几位舅哥,所以按照常理来说,岳父岳母应该会在这两天内来到王府为她求情。” 福王的话刚刚说完,喜公公便匆忙地走进了书房。福王皱起眉头,对于喜公公未经通报的闯入感到有些不满。喜公公注意到福王的表情变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了福王的不悦,于是急忙退到书房门外,用手轻轻敲响房门,并轻声呼唤着王爷。 福王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进来吧!” 喜公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入书房,然后恭敬地向福王禀报:“王爷,王妃的父母以及几位哥哥前来王府,请求拜见王妃。” 福王听后,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他们来得可真是够快的啊!” 一旁的时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这就是所谓的说曹操曹操到呀!还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福王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喃喃自语道:“现在太阳快要落山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算是白天还是晚上呢?”随后,他转过头对喜公公吩咐道:“你去好好招待我的岳父岳母和几位舅哥,切不可有丝毫怠慢。” 喜公公领命而去,福王看着喜公公远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时茜,温和地说:“贞瑾妹妹,表哥这还有要事,就不留你用晚膳了。我这就命小禄子准备肩舆,把你抬到二门送你上舆车离开。” 时茜明白福王是为自己着想,自己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宜与这样的是非有所关联。于是,时茜感激地向福王道谢,并朝着书房外走去。走到门边时,时茜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便停下脚步,回头与福王说道:“表哥,女子年纪大了再有身孕挺危险的,为母子平安,找个大夫帮忙调理身体做些保养很有必要的。若是男大夫不方便,贞瑾愿意帮忙。”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让福王真确体会到时茜是真心关心他和他的家人,而这种亲情的温暖让福王感到无比珍贵。 福王微笑着说道:“多谢贞瑾妹妹挂心想着,其实那个妾室她没怀孕,让人放出她怀孕的消息,是为了引那毒妇动手,那毒妇果然上当了,对那妾室动手。”说完这些,福王叮嘱时茜路上小心,然后目送时茜离开。 第486章 真假福王妃(24) 夜南溪眉头紧皱,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这喜公公怎么去了半天还不回来呢?” 扬徽看着丈夫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老爷,你过来坐下。我在家里跟你家说得话,你可别忘了。” 夜南溪叹了口气,坐下来,语气带着一丝懊悔和自责:“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扬徽轻轻拍了拍丈夫的手,安慰道:“当初怎么了?那是桂枝她自己选的,她中意的。而且,这些年,王爷对桂枝还是上心的,平心而论王爷这女婿做的不错。所以,老爷一会见到王爷,可不要着急,咱们问清楚了再说。若真是桂枝做错了,咱们就代桂枝给王爷赔个不是……” 这时,夜鹏举和夜鹏程兄弟俩也齐声说道:“爹娘,若妹妹她真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就让王爷打我一顿出出气,这气顺了,王爷说不定就不生桂枝的气了。”兄弟两人一脸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妹妹的关心和爱护。 站在门边的夜鹏宇突然转头说道:“爹娘、大哥二哥,喜公公回来了。”说完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喜公公满脸笑意的走进屋中,夜南溪看到喜公公立即站起身来道:“喜公公,你见到王爷了吗?王爷怎么说?王爷什么时候可以见我们。我夫人什么时候能去见王妃。” 喜公公安抚道:“夜大爷莫着急,咋家见到王爷了,王爷听说大爷、夫人及三位夜公子来访很是高兴,特意让人去告知紫涵郡主了,郡主听说大爷、夫人及三位舅舅来王府了,很是高兴,邀请夫人去郡主居住的院子坐坐,一起用个晚膳呢。” 扬徽听了喜公公的话,心里也很高兴,紫涵郡主是自己女儿唯一的血脉,自己的亲外孙女,外孙女相邀夜夫人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扬夫人嘱咐了夜南溪几句话,让夜南溪好好想想昨日在家里自己说的话,不要太冲动。 “老爷,既然郡主相邀,那妾身便去看看吧,也许能从她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夜夫人温柔地说道。 夜南溪点了点头,他知道妻子一直牵挂着女儿,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女儿的消息。他轻声叮嘱道:“夫人,一切小心,有什么事及时回来告诉我们。” 夜夫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跟随婢女一同离开了屋子,前往紫涵郡主所在的院子。 夜南溪和两个儿子坐在屋内,心情有些复杂。他们不知道这次与郡主的会面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希望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喜公公告诉夜南溪,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好好招待夜南溪等人。 喜公公:“夜大爷与几位夜公子,赶了半日的路才到王府,想必饿了,王爷让咋家备了吃食,夜大爷与几位夜公子先用膳,用了晚膳,等夜夫人回来,再细说。” 夜南溪这时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儿,只想立刻见到她。夜南溪着急地问道:“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喜公公似乎明白了夜南溪的担忧,安慰道:“王爷说了,等夫人与郡主用完晚膳回来,就可以一起去看王妃了,王爷会去王妃的院子那里等着各位的。”听到这话,夜南溪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但还是忍不住担忧和焦急。 …… 夜南溪和夜鹏举等人因为心中有事,完全没有胃口,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声称已经吃饱,然后放下碗筷,起身去找喜公公,询问是否可以先见见王爷。 喜公公回答道:“夜大爷,王爷此刻正在王妃那里,咱们还是等一等夜夫人吧。毕竟现在你们都是外男,外男是不允许与王妃相见并共处一室的,所以……”夜南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又担心时间紧迫,于是请求喜公公能否帮忙催促一下夜夫人。 喜公公听了夜南溪的话,正准备回夜南溪,夜夫人杨微从外面走了进来,夜夫人杨微与夜南溪一样很担心女儿现在的状况,特别是在紫涵郡主哪里得知女儿在醉红尘动手打人,后来那事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太后就把福王妃请了去训斥了一顿,又让福王妃回府禁足反省,因为担心宠溺福王妃的福王会纵容福王妃而阳奉阴违,太后把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一个嬷嬷派到福王妃身边看着福王妃。 就在前日太后派来的那个嬷嬷突然想要回醉红尘,似乎是福王妃那边出了什么事,嬷嬷是想回醉红尘去禀告太后,后来是父亲福王拦下了嬷嬷,紫涵郡主听到这个消息,特意赶去母亲居住的院子查探,却被父亲福王留在那里的侍卫拦在院子外。 无论紫涵郡主是威逼利诱还是软磨硬泡,侍卫始终坚守着规矩,坚决不让紫涵郡主进入王妃居住的院子见福王妃。无奈之下,紫涵郡主只能改变策略,转而去寻找父亲福王。然而,结果却如出一辙,父亲同样选择对她避而不见。 无法见到福王,紫涵郡主别无他法,只得再次回到母亲居住的院子。但当她到达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在母亲院子里听差伺候的人都被侍卫带走并关押起来。 这一系列的事件让紫涵郡主的心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夜深人静之时,心急如焚的紫涵郡主,派遣亲信悄悄地前往关押下人的地牢。经过一番询问,从那些下人那里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原来,父亲福王唯一的妾室近期疑似怀有身孕,于是父亲特意邀请了太医院的御医前来为其诊断,从而得知妾室怀孕了,据说还是个男孩,福王妃听到这个消息后忧心忡忡,担心妾室生下男嗣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因此,福王妃命人在妾室服用的安胎药中下了落胎的药物,福王妃派去那下药的人,被太后娘娘派来的嬷嬷给抓住。 夜南溪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心中满是震惊和困惑。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外界传言说自己的女儿福王妃是个泼妇悍妇,甚至连福王也敢打。曾经有一次,福王妃将福王的头打破,这件事传到了圣上那里,圣上非常震怒,曾下令要福王休弃福王妃。然而,最终还是福王替福王妃挨了一顿打,才平息了此事。 可是,谁能想到,福王虽然是圣上的长子,但他却是庶长子。而良妃娘娘的出身并不高贵,仅仅是一个宫女而已。当年,圣上为了搭上梅阁老,便纳了良妃娘娘为妾,并借助这层关系出入梅阁老的家。良妃娘娘也很争气,很快就为圣上生下了福王。但遗憾的是,梅阁老不愿意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导致圣上的计划落空。再加上后来圣上想娶梅阁老的女儿为侧妃,却遭到拒绝,这使得圣上对梅阁老心生厌恶,进而影响到福王不受重视。 良妃生下福王后并没有母凭子贵,没有被升为侧妃,依然是妾室,地位低微,根本见不到福王,更别提有能力护福王周全。所以福王小时候常常受到其他王府的皇嗣欺负,他们仗着自己母亲的身份高贵,肆意凌辱福王。这一切都被良妃看在眼里,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流泪。 夜南溪想着,自己得先帝的恩典,让女儿去国子监陪皇子公主读书,女儿在国子监看到被欺负的福王,心生怜悯之情,想要保护他。于是,她开始变得泼辣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善良。她学会了用强硬的态度来对抗那些欺负福王的人,让他们不敢再轻易挑衅。 而自己的女儿在家时原本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平日里连一只蚂蚁也不会伤害。但自从女儿认识福王,就变得泼辣了,与在家之前判若两人。夜南溪不禁感叹,皇家果然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即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旦嫁入其中,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夜南溪心疼自己的女儿,女儿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完全是因为福王及生活所迫。在这个充满权力斗争和阴谋诡计的皇宫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而自己的女儿,为了保护福王,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性格,变得坚强而泼辣。 可女儿变得只是外在的性格,而内心却没有变的,还是那个善良的女儿啊……自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难道自己错了吗? 女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好像是从生下紫涵郡主后吧,原本身体极好的女儿,身体突然就变差了,竟然就无法再生育了。作为福王府王妃,女儿膝下只有一个郡主,她心里肯定着急。女儿是怕福王娶了新人忘旧人,若其他人再生下男嗣,那么必会威胁到女儿王妃的地位,可女儿也不能干那样的事情呀! 当今圣上可是最恨人对皇嗣下手的,因为当年圣上还是皇子时也深受其苦,因此圣上不想自己的子孙在受其苦。这事若传到圣上那里,女儿的性命就难保了。 …… 夜南溪带着夫人、三个儿子匆匆赶到福王妃居住的院子,看到福王妃院子外严阵以待的府兵,心中不禁一沉,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女儿这次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该如何收场呢? 这时,喜公公迎了上来,他客气地说道:“夜大爷、夜夫人,还有三位公子,请随咱家先去见见王爷。”说着,他便领着众人前往离王妃居住的院子最近的那个院子。 夜南溪几人跟随喜公公进入院子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院中等待的福王。喜公公停下脚步,对夜南溪说:“夜大爷,王爷就在那儿,你们自己过去吧!咱家就不过去了。”说完,他便带着小太监、小宫女离开了。 夜南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为女儿争取一线生机。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们,语气坚定地道:“走,咱们过去为桂枝向王爷请罪。”说完,他毅然决然地大步走向福王。 福王听到脚步声,知道自己的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来了,便缓缓地放下手中那个用来闻茶香的空杯子,然后站起身来,转身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待到夜南溪等人走到他的面前时,他立刻躬身行礼,说道:“贤婿见过岳父岳母。” 夜南溪见状,赶忙伸出手去扶住福王,一脸愧疚地说道:“福王殿下,您这是折煞我了啊!我实在是有愧于您,是我没有教育好女儿,才导致她犯下如此大错......” 福王连忙摆手道:“岳父大人不必如此,王妃那件事情有些奇怪,暂且不要太过自责。请诸位先坐下,贤婿我会将详细情况告诉你们。” 待福王引领着夜南溪等人坐下之后,他便将福王妃被人夺舍肉身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夜南溪等人。夜南溪等人听后,脸上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夜南溪才率先回过神来,神情严肃地问道:“王爷,这件事您是否有确凿的证据?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福王语气诚恳地说道:“岳父大人,您应该了解女婿我的为人和对桂枝王妃的一片真心。这件事关乎王妃的生死,我怎敢有半句假话?自从王妃生下紫涵之后,她整个人就变得异常古怪。 岳父,您仔细回想一下,王妃生下紫涵后,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与您以及娘家人亲近了。甚至在紫涵满月宴洗三的时候,竟然没有邀请您和岳母等娘家人参加,反而请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只是那个时候,由于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轻易开口,更不敢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夜南溪听了福王的话,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件让他郁闷许久的事情。他一直认为,自从女儿成为福王妃后,似乎不再认他们这些娘家人了。难道她觉得自己一个小小侍卫的身份,不配当郡主的外公?所以,郡主的洗三都不邀请他参加。如今听到福王说出关于福王妃被夺舍的事情,夜南溪心里也开始相信起来。 只见夜南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走!我们这就去找她问个明白!我倒要看看这个妖孽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要夺走桂枝的肉身!我们的桂枝又去了哪里?” 夜夫人杨微赶紧伸手拉住夜南溪,泪眼婆娑地说:“老爷,你都说她是妖孽了,你这么直接去质问她,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我的女儿桂枝啊,呜呜呜......” 听到夜夫人的哭声,夜鹏举、夜鹏程、夜鹏宇三兄弟异口同声地呼唤道:“娘,您别伤心了。” 夜南溪也连声安慰夜夫人,让夜夫人不要忙着哭,王爷现在告诉他们这件事,手上一定是有了证据有了办法,能制住那妖孽,救自己的女儿。 夜夫人听了夜南溪的话,连忙把眼泪擦干,满怀期翼的看向福王,福王的目光与夜夫人的视线相遇,立即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本王确实找到了证据和解决的办法。” 夜南溪、夜夫人欣喜同声问道:“王爷是什么办法?” 福王把镇魂石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又把时茜给自己的盒子及符箓拿了出来,道:“镇国公的阴魂告知本王,只要把她身上的镇魂石拿走,她就会魂魄不稳,她原本的样子显露出来。 然后把镇魂石放进这个盒子里,再放在房间里,她就无法作妖了,再用这个符箓找到王妃桂枝她所在的地方,把桂枝接回王妃,再让桂枝的魂重新回到肉身里就成了。” 第487章 真假福王妃(25) 夜南溪听了的福王的话,双眼立刻亮了起来,连忙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王爷,咱们现在就过去,把那镇魂石抢过来!”他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然而,突然想到王妃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自己是男子,需要避嫌,不好亲自动手。于是,他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夫人,你一会儿先进去,想办法哄着她,等她放松警惕,你再趁机把她身上的镇魂石抢过来。” 夜夫人杨微听了夜南溪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她开口问道:“王爷,不知那镇魂石长啥样。”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担忧。 福王听了杨微的话,立刻向她形容描述起镇魂石的模样。他详细地描述着石头的形状、颜色以及上面的纹理。杨微一边认真地倾听,一边将这些信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福王担心自己形容描述的镇魂石模样不够详细,或者自己的说法与杨微所想有差异,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杨微。福王说道:“岳母,这镇魂石贤婿曾拿在手里仔细瞧过,这是我画出来的。你再看看,可别拿错了或让她骗了。若是拿错了,她就该起疑心了。” 杨微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只见纸上清晰地描绘出一块石头的形状,上面的符文也被细致地勾勒出来。夜夫人杨微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杨微将纸张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随后,抬头看着夜南溪和福王,坚定地说:“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 杨微跟着喜公公进入福王妃居住的院子后,杨微站在院中环视四周一圈,又朝着院子的正房看了一眼,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入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福王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敢欺负我家的女儿!”杨微一边哭着一边骂道:“你将我的女儿软禁在这里,还撤走了所有伺候的下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是要逼死我的女儿才甘心啊?” 此时,房间内的福王妃听到杨微的声音,心中十分纠结。如果现在自己出去向杨微求救,那么杨微肯定会去找夜南溪等人来救自己,但问题是,这具肉身虽然是夜南溪和杨微的女儿的,但灵魂却是另一个人的。 福王妃犹豫着,最终决定先不出去。毕竟,福王妃无法确定杨微是否真的能助她解困,而且如果被发现自己夺舍夜桂枝肉身成了王妃的事实,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于是,福王妃闭上眼睛装睡,手抚上挂在胸前的镇魂石。 与此同时,福王妃心中暗自叹息:“为什么自己不是夜桂枝呢?或者说,为什么夜南溪和杨微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呢?要是他们是自己的父母,有像夜鹏举、夜鹏程这样的兄弟,那该有多好啊!” 福王妃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子,然后抬起头。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这副身体和容貌正是夜桂枝的,那么她的灵魂是否是夜桂枝呢?这个问题谁能说的清楚,自己怎么会让这个问题困扰自己,以凡人的眼睛是无法分辨出来的。想到这里,福王妃迅速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又随意地扒拉了几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光着脚跳下了床榻,朝着门口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还故意露出恐惧的表情,嘴里不停地喊着:“母亲,救命啊!” 被留下在房间内伺候的彩月被福王妃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愣住了,完全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而太后派来的那位嬷嬷,当听到杨微的叫骂声时,就立刻从房间里走出来,想要劝阻杨微。毕竟这里是福王府,容不得有人如此放肆。太后派遣她前来,就是要为福王撑腰,并且作为王妃,如果膝下无子,本来就应该给福王纳妾。可是福王妃不仅拒绝给福王纳妾,甚至还给怀孕的妾室下药,导致其流产。这无疑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如今福王妃的母亲居然还敢上门辱骂,这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嬷嬷刚走到院中,杨微就停下叫骂,福身给嬷嬷行礼,嬷嬷本能的给杨微还礼,等嬷嬷回过神来时,眉头皱起,自己出来是要与王妃的母亲夜夫人杨微理论的,可现在夜夫人突然不骂了,还很有礼貌的给自己行礼,自己到不好说话了。 一旁的喜公公上前给嬷嬷行礼,然后道:“嬷嬷,咱们到一旁说话。”嬷嬷看到喜公公时,眉头皱的更深了,喜公公在,那为何不阻止夜夫人辱骂福王,都说这福王府以福王妃为尊,难道喜公公也是如此吗?该死的奴才,他们把福王殿下放在哪里。 喜公公见嬷嬷眉头紧锁,知道嬷嬷怕是误会了,忙说道:“嬷嬷,这是王爷安排的。” 嬷嬷一脸疑惑地看着喜公公,她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什么会这样做。 喜公公解释道:“王爷说,他欠王妃太多,所以让我们都听王妃的话,只要王妃开心就好。” 嬷嬷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还是有些不解地问:“可是,这也太过分了吧!王爷怎么能任由一个女人辱骂呢?” 喜公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嬷嬷,您有所不知,王爷对王妃的感情很深,他愿意为王妃付出一切。而且,夜夫人是王妃的母亲,王爷不想让王妃为难。” 嬷嬷听后,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感叹,王爷对王妃的深情让人感动。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喜公公,虽然我理解王爷对王妃的深情,但这毕竟关乎到王爷的尊严和地位,不能一直纵容下去啊!” 喜公公点点头,表示明白嬷嬷的担忧,他轻声说:“嬷嬷放心,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劝劝王爷的。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嬷嬷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感慨,福王府真是一个复杂的地方,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喜公公见嬷嬷被自己哄住了,就趁热打铁,劝嬷嬷回自己的房中不要出来。喜公公没有告诉嬷嬷,王妃被夺舍的事情,因为福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免招来更多的麻烦。 嬷嬷看了看自己出来之后就停止叫骂的夜夫人,心里也不怀疑夜夫人叫骂是福王特意安排的。她心想,福王对福王妃的感情很深,即使被福王妃打破头也不肯休弃福王妃,更是为此被皇帝责罚也无怨无悔,不然福王府里也不会这么清净。 嬷嬷想到这些,便不再坚持,转身就想回去继续看着福王妃。然而,喜公公却突然叫住了她。嬷嬷转身狐疑地看向喜公公,不知道他叫住自己做什么?喜公公连忙与嬷嬷说,让嬷嬷回自己的房间待着。然后,他转头看向杨微,说道:“爷说,等夜夫人骂够了,就让夜夫人去看看王妃,与王妃说着贴心话,顺便劝劝王妃。” 嬷嬷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理解了福王的意思,随后转身离开了正房,朝着自己居住的屋子走去。 当嬷嬷快要走到自己的屋子时,突然听到了福王妃呼救的声音。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福王妃到底在叫什么救命呢?虽然福王将王妃身边大部分伺候的下人都抓走并关了起来,但那也是为了防止福王妃的丑事传扬出去。这样做其实是福王对福王妃的一种保护措施,如果此时消息泄露,福王妃就会被送出上京城,送到庵堂里,成为皇家祈福的工具人,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庵堂。 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毕竟,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下人而已,对于主人家的事情并没有发言权。于是,嬷嬷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并关上了门,心里默默念叨着:“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福王妃像只无头苍蝇般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里,当她看到夜夫人杨微时,瞬间泪如泉涌,仿佛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扑进杨微的怀中,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如果不是夜夫人杨微刚才听了福王的话,得知眼前这个扑进自己怀中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夺舍了女儿肉身的恶魂,那么此刻看到女儿如此狼狈,鞋也未穿,头发散乱,衣服还带有被拉扯过的痕迹,夜夫人肯定会恨不得立刻杀了福王。 然而,福王妃扑进夜夫人怀中后,却敏锐地察觉到夜夫人的反应与她预期的完全不同。夜夫人既没有立刻紧紧抱住她给予安慰,也没有继续咒骂福王。福王妃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虑和恐惧,难道夜夫人已经发现了什么或者看出了一些端倪吗? 福王妃微微颤抖着肩膀,一只手捂着眼睛,佯装出悲伤的样子,不时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福王妃不着痕迹的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夜夫人察觉到福王妃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需要有所行动。 于是,夜夫人迅速回应紧紧地抱住福王妃,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哽咽着说道:“我的儿啊!那个杀千刀的福王,他怎么能如此无情无义,这般对待你呢!”说完,夜夫人开始了一连串恶毒的咒骂,言辞激烈,毫不掩饰对福王的愤恨之情。这让福王妃不禁感到一丝惊讶,但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福王妃感受到夜夫人抱着自己哭得如此伤心时,心中刚刚升起的疑虑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福王妃觉得夜夫人一定是被自己女儿的悲惨模样惊呆了,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言语,只能用眼泪表达内心的痛苦。想到这里,福王妃决定继续扮演受害者的角色,陪着夜夫人一起痛哭流涕。 夜夫人与福王妃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夜夫人才开始打量起福王妃来,当她看到福王妃胸前挂着一块石头,便猜测那可能就是福王所说的镇魂石。夜夫人心想:“难道这就是福王提到过的镇魂石?那个恶魂就是依靠这块石头霸占了我女儿的肉身,使得我女儿的魂魄无法回归自己的身体。”一想到这里,夜夫人心中燃起怒火,忍不住想要将那块镇魂石夺过来。然后,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伸向了镇魂石。 福王妃一直在暗中观察夜夫人,当她注意到夜夫人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脸上,而是紧盯着自己身上佩戴的镇魂石时,心中不禁警觉起来。就在夜夫人伸出手的瞬间,福王妃立刻察觉到了她的企图,连忙用手紧紧捂住镇魂石,同时反应极大地用力推了一把夜夫人。 夜夫人完全没有料到福王妃会突然出手推搡自己,毫无防备之下,被福王妃重重地推倒在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哎吆!” 躲在暗处观察的夜南溪见自己的妻子被推倒了,而且推倒自己妻子的人还用邪术夺舍了自己女儿的肉身,顿时怒气上头,从躲藏处冲了出来,大声呵斥福王妃。 “桂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是你娘,你怎么能推你娘呢。你这是不孝啊!”夜南溪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夜空中回荡。 福王妃被突然冲出来的夜南溪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见夜南溪把自己吓到了还呵斥自己,顿时也火了,大声道:“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用这种口气与一品王妃说话。来人啊!院子外头的侍卫都死了吗?还不进来,把这狂徒拖下去打……”福王妃猛然想起自己现在这个肉身是夜南溪的女儿,便止住了打死的话。 夜南溪瞪着福王妃,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敌意,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福王妃吞噬。果然是被人夺舍了,看到自己这亲爹,连爹都不叫了,还唤人来想要把他拖走责罚。摔坐在地上的夜夫人担心自己的丈夫与福王妃起冲突因而吃亏受伤,又想着镇魂石没有抢到手,女儿回不来,急忙开口制止夜南溪说话。 “夫君,不要冲动!”夜夫人焦急地喊道,“桂枝她不是故意的,一家子骨肉不要发生冲突,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夜南溪听到夜夫人的声音,心中一紧,但仍然怒视着福王妃。夜夫人站起身来,走到夜南溪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夜南溪看着夜夫人,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 夜南溪知道夜夫人说得对,现在不是与她发生冲突的时候,而是要尽快把镇魂石抢过来,把这恶魂制住,然后再把女儿的魂找回来,再助女儿重新夺回肉身,驱赶如今这个侵占夺舍了女儿肉身的恶魂。 夜夫人想着刚才福王妃突然推开自己恐怕是发现了自己想要那镇魂石,于是装作疑惑地问道:“女儿,你身上带着的那块破石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以前未出阁时,我怎么从未见你佩戴过这样的东西啊?”她心里暗自揣测着这块石头是否与镇魂石有关。 福王妃深知自己处境艰难,需要夜家的帮助才能度过此劫,于是赶紧顺着夜夫人的话回答道:“娘,这是王爷送给我的礼物,您也知道,王爷现在正在生我的气,如果让他知道他送我的东西不见了或者丢了,肯定会更生气的。所以我当时一时情急,才轻轻地推了娘一把。娘,您不会怪我吧?”福王妃试图通过这番解释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并争取到夜夫人的理解和支持。 夜夫人听了这话当即就皱起眉头,又看了看福王妃那块石头,院子里光线不足其实也看不清楚,可依然说道:“女儿啊,我看这石头上好像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呢。看起来不太对劲,感觉有点邪门。这种东西可不能随便带在身上啊!” 福王妃听了夜夫人的话,下意识地捂住了镇魂石,心里有些紧张。这块镇魂石可是关系到她的性命安危,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它的秘密。于是,连忙解释道:“娘,您别乱说了。王爷一直都对女儿很好,只要是女儿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我的。” 夜夫人见福王妃如此紧张,心中越发觉得那镇魂石不寻常,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担心自己说多了,让福王妃生疑,那就更难把镇魂石抢过来了。 第488章 真假福王妃(26) 夜南溪听到夜夫人的话,眼睛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样,不受控的看向福王妃,想看看那镇魂石是什么样,同时也在思索,有没有机会把镇魂石抢过来。 夜南溪观察了之后,发现没有机会下手抢夺,因为福王妃始终用手捂的很严实,好像那镇魂石是她的生命一样。夜夫人也看见了,给夜南溪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夜夫人开口唤福王妃闺名,让福王妃过来扶自己,说刚才摔倒的时候扭到腰了。 福王妃犹豫了,放在镇魂石上的手没敢放下,自己刚才看到了。夜南溪的眼睛也盯着自己的身上带着的镇魂石,难道他们知道镇魂石的秘密吗? 夜夫人见福王妃犹豫不决,不肯过来扶自己,就佯装生气道:“罢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说完以夜南溪说道:“夫君,咱们回家去吧。王妃不喜咱们,觉得咱们的身份太低了堕了她王妃的身份。”说完,就拉了拉夜南溪的衣袖,并用眼睛示意夜南溪走。 夜南溪看懂夜夫人的示意,立即扶着夜夫人往外走,福王妃见夜南溪扶着夜夫人走了,顿时急了,自己需要夜南溪的帮助,这次自己给妾室下药的事,被太后派来的嬷嬷抓了个现形。所以这次事情闹的有点大,福王一个人怕是扛不住,自己还需要夜南溪救过先帝性命的恩情。 只有福王及夜南溪同时为自己求情说好话,皇帝才可能饶了自己。于是,福王妃忙放下捂着镇魂石的手,追上夜南溪及夜夫人,道:“爹、娘你们不要桂枝了吗?” 夜夫人并不是真的要走,见福王妃如自己想的那样追过来挽留,心里就安定了,刚才还担心自己会弄巧成拙呢。 夜夫人在福王妃再三挽留下,终于又有了笑意,她对夜南溪说道:“老爷,你去找王爷说话去,记住为咱们桂枝多说几句好话,让我们娘俩再单独多待一会,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 夜南溪轻声安慰自己的妻子几句后,看了福王妃一眼,没有说话,抬脚就离开了。 福王妃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在心里暗暗恨上了夜南溪,甚至歹毒地想着,等自己过了这一关就要夜南溪的性命,反正夜南溪只是自己的大伯,又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这夜夫人,到时也一起弄死,也免得他们夫妻相互挂念。 穿着隐身衣去而复返的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福王妃这心声,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可真毒。还好,等夜夫人把镇魂石拿到手,你的真面目就会显露出来,夜南溪及夜夫人看到你的真面目也就知道你是夺舍他们女儿肉身的恶魂,到时肯定不能轻饶了你。 夜夫人心想方才自己失手了一次,所以决定这一次不能让福王妃看出来自己在意那镇魂石,这样才可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把镇魂石抢过来。 于是,夜夫人与福王妃进屋后,就开始劝谏福王妃,福王妃不想听夜夫人的劝谏,因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福王妃打断了夜夫人说的话道:“娘……” 夜夫人见福王妃不耐烦了,就停止了劝谏,心里想着,你嫌弃我唠叨,我还觉得话说太多口渴,浪费口水呢,只是自己要怎么把镇魂石抢过来呢。 跟随夜夫人走进屋里的时茜听到夜夫人的心声,就在心里说直接动手抢就好了,我给你保驾护航,放心,你若动手我就对她施加定身符箓。 夜夫人像是听到时茜心里话一般,以退为进,道:“好,娘不说了,娘知道我儿是嫌娘唠叨了。我儿现在是王妃,娘就是一个乡下妇人,没有资格说教。”说完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娘现在去找你爹,找到你爹就回家去,不在这给你丢人。” 福王妃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拦住夜夫人,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语气略带生硬地向夜夫人道歉。 夜夫人却不吃这一套,冷笑道:“王妃这是要折煞我了,我一个乡下妇人哪里有资格让王妃说不字……” 福王妃气得咬牙切齿,但她深知不能得罪夜夫人一家,只好强忍着怒火,继续与夜夫人周旋。 此时的夜夫人心中却是另一番盘算。夜夫人知道眼前的福王妃肉身是女儿的,但魂不是,因此这些年她都不敢与自己及其他家人走的太近,恐怕是担心在自己和其他亲人面前露出端倪,还有就是福王说镇魂石,她魂魄不稳,虽有镇魂石,镇着自己的魂魄,强行霸占了女儿的身体,但若与自己及血脉相连的亲人多亲近,即使有镇魂石相护也一样会魂魄不稳。 因此,这个霸占夺舍女儿肉身的恶人对他们一家应该心怀不满,甚至想要除掉他们吧。 而另一边,福王妃心中也是暗自咒骂。若不是现在还用得着你们,本妃哪里会对你和颜悦色?她早已恨透了夜夫人一家,尤其是夜夫人的女儿,那个被她夺舍的肉身。她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全部除掉,以确保自己的安全。但无奈的是,自己的亲人都是胆小怕事的怂货,无法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否则,她早就可以摆脱这些麻烦,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福王妃用力地将夜夫人摁在了椅子上,随后松开手,准备去给夜夫人倒杯茶水。然而就在此时,夜夫人趁着福王妃松手的瞬间,突然发难,一把夺过了福王妃胸前挂着的镇魂石。 镇魂石刚落入夜夫人手中,福王妃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与支撑一般,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夜夫人目睹此景,连忙向后退开三步,远离福王妃,仔细地观察着她。夜夫人惊讶地发现,眼前的福王妃身体摇晃间竟出现了虚影。她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这就是夺舍我女儿肉身之人?于是她决定上前看个究竟。 然而,当她刚刚向瘫软在地的福王妃迈出一步时,原本低着头的福王妃却猛地抬起头来,冲着夜夫人恶狠狠地吼道:“贱人!快把镇魂石还给我!” 夜夫人听到这声音,再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那晃动的虚影的面容,不禁失声尖叫:“夜慧芳!竟然是你!我的桂枝呢?我的桂枝到底在哪儿?”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福王、夜南溪等人,听到屋内传来夜夫人的尖叫声后,脸色大变,立即冲了进去。一进屋,他们就看见福王妃和夜夫人正在争夺镇魂石,脸上都没有惊讶之色,福王看向屋外,看到被自己拦在外面的丫鬟,正被屋中的动静吸引正偷偷的往屋里看,丫鬟的视线遇上福王时,立即双膝跪地把脸紧贴地面,浑身还不住颤抖,福王冷声道:“小命不想要了,你就看。” 福王妃因为摸到镇魂石,又恢复了一些力气,魂魄也不再摇晃,现在看上去和平常无异。而夜夫人年纪较大,力气不如福王妃,眼看着福王妃即将夺回镇魂石,她心中焦急万分,立刻张嘴咬住福王妃的手,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镇魂石落入福王妃之手。 福王妃吃痛,大声尖叫起来,心中的恨意和怒意瞬间达到顶点。她毫不犹豫地握紧拳头,朝着夜夫人猛挥过去。刚走进房间的夜南溪恰好目睹了这一幕,他心急如焚,急忙大步跨到两人中间,伸手紧紧抓住福王妃挥向夜夫人的拳头,怒声喝道:“给我住手!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竟然要打她吗?” 福王妃刚刚经历过没有镇魂石的后果,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呢?心中暗想,如果失去镇魂石,自己将失去力气,同时魂魄也无法稳定下来,真实的面容将会暴露无遗。到那时,所有人都不会放过她。于是,福王妃愤怒又凶狠地对着夜南溪咒骂道:“夜南溪,你别以为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就能教训我!我现在可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人,除了圣上、太后和皇后,谁有资格教训我?你立刻让这个贱人把镇魂石还给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在福王妃与夜南溪争执不休的时候,夜夫人趁机猛地发力,夺回镇魂石。然后转身就准备远离福王妃,而福王妃因为无法再接触到镇魂石,身体又一次瘫软倒地,魂魄再次开始摇晃起来。 夜南溪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个摇晃的虚影竟然是他继弟的女儿!不禁失声喊道:“慧芳?怎么会是你?你究竟从哪里学会这种邪恶的夺舍他人肉身的邪术?” 瘫软在地的福王妃痛苦地喊道:“把镇魂石还给我,你们快把镇魂石还给我!只要你们把它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们,你们的女儿到底在哪里。听见没有?赶紧把镇魂石还给我!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你们的女儿身在何处吗?难道你们希望你们的女儿就这样死去吗?如果我的魂魄离开了你女儿的肉身,那么你们的女儿将再无生还的可能!” 夜夫人则因为刚才用力咬了福王妃一口,导致自己的一颗门牙掉落,说话变得有些漏风,咬字不清。夜南溪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懂了自己的妻子正在愤怒地咒骂着侄女慧芳,指责她竟敢夺舍他们女儿的肉身,并且坚决不肯归还镇魂石。 福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福王妃看到福王立即污蔑夜夫人和夜南溪对自己使用了邪术,要求福王叫侍卫把夜南溪和夜夫人抓起来。福王看着不停晃动的虚影,心里想着这个毒妇夺舍了王妃的肉身,在王府里作威作福十多年,现在还想骗自己,顿时怒不可遏,抬手就要给福王妃一巴掌。夜南溪赶紧拦住,说道:“王爷,这肉身是桂枝的,这一巴掌下去打的可是桂枝呀!” 福王妃看到福王不相信自己的话,甚至还想打自己,顿时泪如雨下,说道:“王爷,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十多年来,照顾你的是臣妾,不是夜桂枝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福王冷哼一声,与夜南溪说道:“多谢岳父提醒小婿,岳父说的对,这肉身是桂枝的,打不得。”说完走向夜夫人道:“岳母,把镇魂石给小婿。” 夜夫人把镇魂石交到福王手上,福王妃看到这一幕,努力的想支起身体,想去夺回镇魂石,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不出半点力气。 福王拿到镇魂石后,拿出时茜给的盒子,把镇魂石放进盒子中,开始看到镇魂石的大小时,福王心中有一丝担心,心想镇魂石好像有点大,贞瑾妹妹给的盒子恐怕装不了,这可怎么办? 福王看着手中的镇魂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紧张。福王小心翼翼地将镇魂石靠近盒子,就在镇魂石与盒子接触的一瞬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镇魂石竟然迅速变小,眨眼间就变得与盒子大小完全相符! 福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试探性地将镇魂石轻轻放入盒子内,发现尺寸完美契合,仿佛专门为它而设计。镇魂石稳稳地嵌入盒子中,没有丝毫缝隙。 福王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盒子上的机关锁。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盒子迅速合拢,严密无隙。 就在盒子关闭的瞬间,福王突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力量从手中传来。福王惊讶地发现,原本轻盈的盒子此刻竟变得如同千斤重物一般沉重。心中暗惊,这一切正如贞瑾妹妹所交代的那样。于是,急忙松开双手,不敢再继续持有盒子。 福王松手的刹那,盒子立刻开始缓慢下降,似乎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不一会儿,盒子便稳稳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福目睹这一幕的福王妃,眼中闪过欣喜,立即努力朝着镇魂石的方向挪动,想要去触摸镇魂石,只要自己接触到镇魂石,自己就可以恢复,等自己恢复了,自己就离开这里,反正这些年,自己积攒了不少银钱,福王府的钱大半都在自己手上,有钱到哪里都能活。 夜南溪见此情景,急忙开口说道:“王爷,这镇魂石绝不能留在此处。若将其留在原地,我们费尽周折夺取它又有何意义呢?” 夜夫人听到丈夫夜南溪的话语,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她本想开口附和,但由于刚才咬福王妃太用力导致牙齿脱落了,说话有些漏风,难以清晰表达自己的意见。于是,她只能通过不断比划手势来传达自己的想法,表示支持夜南溪的观点。 福王道:“岳父岳母,给小婿这个盒子的是镇国公的阴魂,他与小婿说,这镇魂石不能离这毒妇太远,若离这毒妇太远,没了镇魂石的毒妇,她的魂魄会脱离桂枝的肉身,没有魂魄的肉身就是死人,到时咱们就算把桂枝的魂魄找了回来,桂枝的魂魄也回不到肉身里了。 所以,这镇魂石必须放在离毒妇不远的地方,不过岳父岳母放心,这个盒子没有钥匙,盒子一旦关闭就无法打开,并且盒子如今重千斤,一般人拿不动。 这毒妇只要碰不到镇魂石,就去烂泥一般,只能瘫着,什么也干不了。 岳父岳母,咱们趁热打铁,不管这毒妇了,现在就用镇国公给的符箓,寻找桂枝的下落。” 夜南溪听了福王的话,道:“王爷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夜夫人焦急的扯了扯夜南溪的衣袖,夜南溪道:“夫人是想说,咱们快去找桂枝是不是?”夜夫人重重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女儿被人夺舍肉身十多年,现在不知在哪里受苦,要快点找到女儿才是。 第489章 真假福王妃(27) 福王听后,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再多说废话。现在,我们开始寻找王妃吧!”说完,福王率先走到院子外,命跪着的婢女去取一个铜盆盛上大约三分之一的水在把它端上来,福王示意婢女将铜盆放置在月光下。接着,福王取出了福王妃的几样物品,放入了铜盆之中。 完成这一切之后,福王缓缓转过头来,对着夜夫人和夜南溪说道:“岳父、岳母,桂枝在被夺舍之前所使用过的物品以及穿过的衣物,全都被那个恶毒的女人给处理掉了,没有留下任何一样东西。即便是现在的这些物品,也是本王担心王妃她以后会后悔才偷偷藏起来的,因为那毒妇曾命令下人将它们全部烧毁。但是由于这些物品已经沾染了其他人的气息,而且王妃被夺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要凭借这些东西去寻找王妃恐怕会花费很长时间......” 夜南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福王的话,语气坚定地说:“王爷,我是个粗人,不需要过多的解释。您只需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或者如何能够尽快找到桂枝就行。”夜夫人和夜鹏举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夜南溪的意见。 福王见状道:“需要岳父你一滴血,还有岳母的眼泪一滴。” 夜南溪皱着眉头,一脸为难地说道:“这血好办,可这泪……”夜南溪心想,哪有人想哭就能哭出来的呢? 而穿着隐身斗篷站在他们身旁的时茜在心里默默想着,泪也容易啊!自己会画情绪符箓哀符箓,中了哀符箓的人,想哭就能哭,如果夜夫人实在哭不出来,那自己可以偷偷帮忙,在夜夫人身上打入情绪符箓。 就在这时,夜夫人突然扯了扯夜南溪的衣袖,夜南溪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夜夫人。只见此时的夜夫人,眼中饱含着热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夜夫人有些哽咽,吐字不清地说:“眼泪也容易,我一想到我们的女儿桂枝被人夺舍了十多年,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我这个当娘的就心如刀割,泪就忍不住涌出来了。”说着,夜夫人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 福王见状急忙端起铜盆去接夜夫人的泪,接到夜夫人的眼泪,夜南溪拿起准备的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刀,鲜血冒出来后,夜南溪把流血的手掌伸到铜盆的上方,鲜血滴落,福王立即把地阶搜寻符箓放到铜盆里,然后闭上眼睛在心里画符箓画了几次都没能完整的画出符箓,铜盆里的地阶搜寻符箓亮了又灭一闪一闪的,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玩捉迷藏。 时茜心想我刚学画符时,都没有你这么艰难,这符不是很容易画的吗。 小蛊听到时茜的话,在神识道:小主人,他们不能跟你比,因为他们没有灵力,小主人你能如此快的画出符箓,那是你在贤灵树哪里收集了不少灵力,而且那些符箓又已经在你体内,与小主人为一体了,所以你只是记住个大概,那符箓就会清晰的在小主人脑子神识里浮现,小主人再依葫芦画瓢就好了。 时茜:小蛊,你就不能夸我比其他人聪明。 小蛊:好吧,小主人你比任何人都聪明。 福王见几次都不能催动搜寻符箓,心里愈发地急躁起来。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福王越是着急,反而越容易出错。这不,这一次他又失败了,搜寻符箓彻底没了回应。 夜夫人看着福王的样子,有些担心,她轻轻地扯了扯夜南溪的衣袖。夜南溪感受到了妻子的担忧,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夫人,你别再扯我的衣袖了,再扯就扯坏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先别急。”说完,夜南溪转头看向福王,问道:“贤婿,情况如何?是否找到了桂枝?” 福王听到夜南溪的询问,睁开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岳父,需要在心中将盆中的符箓完整地画出来,才能催动符箓开始寻人。但小婿已经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 夜夫人听了福王的话,好奇地走到铜盆前,仔细观察着里面的符箓。与此同时,夜南溪则在一旁安慰福王,告诉他不要过于焦急,要保持平和的心态,集中精力…… 夜夫人观察符箓一两分钟后,后退一步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集中精神描绘铜盆里的符箓。而此时,夜南溪正在一旁安慰福王。 夜南溪道:“贤婿不要着急,慢慢来。”福王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画符。就在这时,铜盆里突然金光大作,符箓陡然从铜盆里升起,福王惊讶地喊道:“符箓,符箓被催动了!”他立刻停下动作,仔细观察四周。 很快,他们发现一旁的夜夫人身上也披着与符箓一样的金色光芒。福王欣喜若狂:“原来是岳母大人,催动了符箓。” 福王激动万分,快步走到铜盆前,迫不及待地往里张望。铜盆中的水面开始微微荡漾,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幅模糊的影像缓缓浮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铜盆里的影像愈发清晰,最后竟呈现出一张妇人的面容。福王双眼紧盯着那张妇人的脸,表情渐渐变得诧异。当他终于看清妇人的模样时,忍不住惊呼道:“竟然是她!” 夜南溪也好奇地看向铜盆,凝视着里面显现的妇人容貌,心中暗自思忖:“此人看上去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正在这时,突然听到福王的惊呼声,连忙问道:“贤婿,你认识这位妇人?她就是桂枝?可桂枝不是被慧芳夺舍的吗,那么桂枝应该存在于慧芳的体内才对呀!为何会出现在一个陌生妇人的身上呢?她真的是桂枝吗?是否有误判之可能?” 福王听了夜南溪的话,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他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确定,毕竟贞瑾将这张搜寻符箓交给他时,只是告诉他使用此符可以找到王妃的魂魄所在之处,但现在符箓所指示的却是眼前的这位妇人。 时茜见福王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福王也犹豫不决了。”时茜灵机一动,决定利用魔音符箓来模仿老者的声音。时茜召唤魔音符箓,随着神识里的魔音符箓回应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符箓法器并非人类,它们没有情感,所以不会说谎。你们要求它寻找什么,它便会寻找什么。” 福王和夜南溪等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都吓了一跳。然而,福王很快镇定下来,双手抱拳,朝着四周恭敬地拜了一拜,说道:“镇国公,您来了!本王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未能事先准备供桌祭品,还望镇国公恕罪。本王这就吩咐下人准备供桌祭品。”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心想自己又不是真的鬼,于是开口说道:“不必了,福王的心意本公收下了,供桌祭品就算了,日后本公的孙女若遇到难处……” 福王立刻表态:“本王定会鼎力相助,本王与贞瑾妹妹是亲戚,贞瑾妹妹她要叫我表哥,贞瑾妹妹没有其他亲人了,我这表哥那就像亲哥一样,所以妹妹有事,我这做哥哥一定会倾尽全力相护。”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心中稍感安慰,道了一声多谢。福王连忙回应:“镇国公不必客气。” 然而,福王似乎还有疑惑未解,他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镇国公,本王有一事不明,不知镇国公可否为本王解惑?” 时茜心想,既然福王已经表明态度,那么解答他的问题或许可以建立更好的关系。于是时茜停顿片刻后回答道:“这夺舍他人肉身的邪术是禁术,因为其邪恶和危险性,被世人所唾弃。这种邪术不仅违背天道,对受害者造成极大的伤害,更会让人人自危。正因如此,此邪术是严禁讨论传承,而记载修炼此邪术的书籍也会被销毁,留下的就是一些解决之法及辨别之法。因此,有些细节,本公了解得并不详尽。 本公把自己知道的都告知贞瑾了,想必贞瑾已经把那些事讲给你听了,剩下那些不知道的,本公也不能胡编乱造。”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对着空气恭恭敬敬地鞠躬施礼后说道:“多谢!镇国公解惑。”说完,他转头看向夜南溪,继续说道:“岳父,既然搜寻符箓已经给出了那个妇人的线索,那么我们就应该尽快找到她,然后好好询问一下情况。” 夜南溪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接着对着空气问道:“不知镇国公是否还在这里?” 过了几十秒之后,时茜才回答道:“本公仍在此处。本公担心可能会出现一些纰漏,所以特意过来查看一番。如果你们不希望本公留在这里,本公离开便是。”然而,时茜在心中暗暗想着,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查清敌人的底细,关于夺舍一事,目前仅仅查到福王妃这里便中断了线索。而且,时茜在福王妃身上并未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也没有发现任何法器的存在,那么福王妃又是如何得知这种夺舍他人肉身的方法呢?难道真的是无中生有吗? 夜南溪听了忙向时茜告罪道:“国公爷莫要误会,小的不是要赶国公爷走,只是小女被夺舍的事太过诡异凶险,如今还不知幕后之人是谁有何目的。” 福王听了夜南溪的话,也附和道:“本王的岳父说的极是,还望镇国公能留下相助。” 时茜故意等上一两分钟,才接福王与夜南溪的话茬,故作为难的语气说道:“本公虽有心帮忙,但本公终究不是阳间人,这阳间之事不可管太多,以免有背天道,遭到反噬。” 说完,时茜又补充道:“当然,如今出现了夺舍他人肉身的禁术,本公也不会置之不理。不过,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本公的难处,不要让本公过多地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时茜心想,俗话说做的越多越容易出错,而出错就等于露馅。而且时茜也不希望他人对自己制造出来的镇国公鬼魂产生过分的依赖,让人觉得镇国公的鬼魂无所不能,若让人有了这种错觉,那么以后必然会有很多麻烦。 夜南溪连忙点头称是,并表示一定会尊重时茜的意见。福王心想,像镇国公萧远山这样的人物,即使是死了,也有着非凡的能力和地位。他们应该庆幸镇国公愿意帮助他们,而不是得寸进尺。 福王也表示同意,觉得镇国公的顾虑是合理的。作为一个鬼魂,镇国公确实不能过多地干涉阳间的事务。否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福王及夜南溪的心声,觉得自己这个忙帮的不亏。给人帮忙是无偿的,凭的是一片好心,若是被帮助的人不理解,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当成是应该的,就会帮出一肚子气来。 …… 福王立刻命人套车,夜南溪听了福王的话,等下人离开去准备舆车时,便轻声对福王说道:“贤婿,如今城门已关,若咱们连夜出城,恐怕明日早朝圣上就会知道这件事。不如等天亮城门开了以后再出去。” 时茜听了夜南溪与福王说的话说道:“你们若想出城,本公倒是有办法帮你们,不过,在过城门时,你们不能开口说话,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要保持安静。”时茜心里想着,如果他们真的想在夜里出城,只要给他们画上一张隐身符箓即可。 福王听了喜出望外,他激动得连忙对着空气鞠躬施礼道:“多谢镇国公相助。”说完,福王才转过头来,对夜南溪说道:“岳父,小婿实在等不及了,也怕夜长梦多。那幕后之人,咱们没有线索,咱们在明,他们在暗。 万一,小婿说的是万一,这毒妇被小婿禁足了两天,岳父岳母及几位哥哥今日又到了王府,谁能保证那幕后之人,没被惊动……” 夜夫人不等福王把话说完,就口齿不清的说道:“老爷,王爷说的对,不能等,等不得,越早找到桂枝,让桂枝早点回到身体里,那桂枝才安全。”夜夫人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被人夺舍肉身在外受苦十几年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发去找女儿。 夜南溪听了福王的话和夜夫人的话后,先轻声安抚了妻子,然后对着空气深深一拜,郑重地说道:“国公爷对小的一家的恩情,小的记下了,日后郡主若有为难之事,小的一家愿效犬马之劳。”他的声音诚恳而坚定,表达出对镇国公萧远山的感激之情。夜南溪心里想着,镇国公萧远山一直以来都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当年他就是因为想加入萧家军才去拜师练武,结果却阴错阳差地顶了父亲的差事成了御林军。如果日后能够为郡主效力,也算是圆了他年少时的梦想。 时茜听到夜南溪的心里话,心中不禁感到惊讶。没想到这夜南溪竟然是爷爷的忠实粉丝。 福王非常赞同马上出发找人,这时夜南溪对福王说道:“贤婿,你是否认识那位妇人?是否知道她住在哪里?” 福王回答道:“小婿确实认识那位妇人。这件事情说来话长,等到把人带回王府之后,小婿再跟岳父岳母详细说明。”福王刚刚说完,奉命去准备与车的小禄子就回来了。小禄子向福王行礼后说道:“主子,车马已经准备好了。” 福王听到小禄子的话,对着空气说道:“镇国公,您是否还在这里?” 时茜回答道:“福王殿下,你唤本公何事?” 福王说:“请镇国公助我们出城。” 时茜回答道:“好,本公现在随你们一起去与车那里,但要记住,当你们登上与车之后,就不要再开口说话了。” 福王道:“镇国公莫要见怪,本王想多问一句……” 时茜:“福王殿下,是想问本公打算用什么办法助你们出城吧。” 福王点了点头应了是,时茜道:“福王殿下,怎么忘了本公不是人,是阴魂。鬼遮眼听说过吧!” 第490章 真假福王妃(28) 夜南溪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子说道:“你们就留在王府吧!咱们不能都去,万一那幕后之人趁我们离开王府之际闯进王府,把慧芳带走那就糟了。” 夜鹏举、夜鹏程、夜鹏宇听后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知道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真有人想要抢走妹妹的肉身,那么他们必须留下保护妹妹的肉身。于是夜鹏举对父亲说道:“爹,您放心去吧。我们留在这里,绝不会让人把妹妹的肉身带走。” 福王感激地向夜鹏举三人施礼道:“有劳几位哥哥了。”他深知夜家三子的实力和忠诚,相信他们能够守护好王妃的肉身。随后,福王又对夜南溪拱手一拜道:“还是岳父想得周全。” 夜南溪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夜夫人见状,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想法。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夜南溪,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我要去……” 夜南溪叹了口气,他知道妻子的脾气,一旦决定了什么事,谁也改变不了。夜南溪也理解夜夫人对女儿桂枝的深厚感情,可想着妻子年岁不小了,一会赶路马车颠簸,会受罪,便又心疼妻子,还是想劝夜夫人留在王府等消息。 由于夜夫人的口齿不清,福王并没有完全听清她说的话,但从她的神情和语气中,福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岳母一定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才会如此坚决地要求同行。于是就与夜南溪说道:“岳父,让岳母一起去吧!这深更半夜,咱们去寻一个妇人若没有女子,总有些不便,而且等找到人,咱们就要赶回来,那时天应该亮了,咱们带着一个妇人进城也容易让人猜疑多想。”…… 福王、夜南溪及夜夫人三人来到舆车旁,福王看着舆车道:“岳父岳母你们坐进舆车里,小婿与小禄子坐外头。” 夜南溪想着福王虽然是自己的女婿,但他可是西周的王爷,让一个王爷坐外头赶车,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得了?于是忙说道:“贤婿,你与你岳母坐舆车里,我坐外头。” 福王听了夜南溪的话,就明白了夜南溪心里的想法,于是笑着道:“岳父,你与岳母坐舆车里,小婿要在外头坐,因为想找到那个妇人,还需小婿带路。 小婿知道岳父担心什么,其实岳父大可不必担心,镇国公方才不是说了吗,鬼遮眼,没人会看到咱们。” 夜南溪听了福王的话点了点头,他觉得福王说得也对,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于是他嘱咐了福王几句后,便钻进舆车里与夜夫人并肩而坐。 福王见夜南溪与夜夫人坐好了,就放下舆车的帘子,然后坐在小禄子身旁。时茜见福王几人坐好后,就道:“接下来直到出城走远的这段时间不要说话,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旦发出声音,鬼遮眼就会失效。”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表示明白,福王转身面朝车厢内,与夜南溪和夜夫人交谈了几句。在听到夜南溪和夜夫人的回应后,福王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头对身边的小禄子嘱咐道:“小禄子,等会儿你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说话。” 小禄子恭敬地回答:“奴才知道了,请王爷放心。” 时茜看到福王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随即将隐身符箓施展到福王等人乘坐的舆车上。随着隐身符箓施在舆车上,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弥漫开来。 福王等人所乘坐的舆车竟然凭空消失了!原本应该存在的舆车现在完全看不见了,仿佛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所掩盖。 一旁的喜公公和侍卫们不禁发出惊叹声。他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种神奇的法术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已。 而福王等人在听到喜公公他们的惊叹声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身旁的人也变得透明起来,直至在自己眼前完全消失不见。 福王等人紧张的看着这一幕,还好他们都牢记着时茜的话,都没有轻易开口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时茜见福王等人都没有说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喜公公,快命人把大门打开,王爷他们要出去了。” 喜公公听到时茜的话,忙应道:“是,镇国公。”喜公公一边命人把大门打开,心里一边想着镇国公这手鬼遮眼可好厉害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没有人看出来,镇国公阴魂是怎么使的鬼遮眼,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喜公公的心声,在心里回应道:“我使的是天阶隐身符箓,当然不会让人看出半点痕迹,而且爷爷生前如此厉害,被封为镇国公,那镇字就有震慑的意思,爷爷不仅震慑各国对西周的觊觎,也镇着西周境内的土匪,在朝堂上更是镇着那些贪官污吏。若是让人发现或看出些什么,那不就堕了爷爷镇国公的名号了。” 时茜受封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接管伯爵府也就是国公府后,看了祖父镇国公的生平记载,心中感慨不已。镇国公生前不但领兵抗击外敌,还铲平清除了西周境内的大小土匪,更重要的是还收拾了朝堂上的贪官污吏,为百姓带来安宁。正因如此,时茜才会萌生用祖父镇国公阴魂的名号继续匡扶正义,扞卫世间正道的想法。 时茜用透视眼目送福王乘坐的舆车离开王府后,就让喜公公关上福王府大门,然后便御风赶上舆车,护送舆车前去城门处。 快到城门时,时茜先一步赶到城门处,让小欢屏蔽了城门的守卫将士,然后把城门打开。等福王乘坐的舆车驶出城外后,时茜立即把城门关上。 关好城门后,时茜御风护送了舆车走了一里地,发现福王等人到了城外后依然没有开口说话,时茜心里想着这样也好,福王他们不说话隐身符箓就依然有效,就还能护着他们,这一路上也就不会让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更安全些。 时茜原本想再送一程,但就在这时,小天突然传来消息:“不好!那个神秘人发现了福王府的异动,现在已经朝着福王府的方向去了!” 时茜一听,顿时脸色一变。时茜知道这个神秘人的厉害,如果让他冲进福王府,不知道又要有多少无辜之人受害。于是,当机立断,转身就往福王府的方向跑去。 时茜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能来得及阻止神秘人。当时茜跑到距离福王府还有一条街的地方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时茜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小欢,这是什么情况?神秘人和谁在动手?” 小欢回答道:“是海睿和季云鹏!他们俩正在和神秘人交手呢!” 时茜闻言,心中不禁一沉。海睿和季云鹏虽然都是高手,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恐怕也难以支撑太久。就在这时,时茜突然看到街道的地面上出现了血迹。时茜的心猛地一揪,连忙对小欢说道:“小欢,快送我离开梦境世界!” 小欢立刻答应道:“好的,小主人。”随着小欢的话音落下,时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原地。 当光线重新进入时茜的眼眸时,时茜发现自己已经离开梦境世界回到现实世界。并且在刚才看到血迹的地方,时茜看到了海睿的身影,而那个神秘人正在和季云鹏激烈交战。 时茜心想,季云鹏是由法器幻化而成,神秘人想要在短时间内制服并控制他并非易事。现在最紧迫的问题是受伤的海睿,于是时茜毫不犹豫地朝着海睿的方向飞奔而去。 海睿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正朝自己靠近,立刻警觉地站起身来,摆出防御的姿态。时茜看到海睿的反应,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隐身斗篷,海睿根本看不到自己。时茜急忙用魔音符箓,对海睿说道:“海睿,是我,你没事吧!” 听到时茜的声音,海睿惊讶地问:“茜儿?” 时茜回应道:“嗯,是我……小心!”然而,话还没说完,时茜眼角余光就看到与季云鹏缠斗的神秘人趁海睿分心与自己交流之际,突然朝海睿发动了一次偷袭。 海睿听到时茜的提醒,转身看到神秘人向自己发起偷袭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海睿只能双手交叉准备硬抗神秘人这一击。 时茜见海睿打算硬抗,心中一紧,神秘人是地阶灵修者,而海睿刚刚已经受伤,如果再承受这样的重击,恐怕会失去百年灵力。时茜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海睿受到如此重创,于是决定出手相助。虽然背后偷袭并不是君子所为,但此时此刻,时茜已顾不得那么多。 时茜抬起手臂,手臂抬起之际,一把精致的手弩豁然出现在时茜手腕上。时茜将弩箭对准神秘人,手指轻轻一动,三支弩箭如闪电般瞬间射出。 与此同时,准备偷袭海睿的神秘人突然看到海睿身侧有几道微弱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袭来。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不敢掉以轻心,迅速连续翻滚躲闪。神秘人的身手敏捷,轻松避开了这些光点的攻击。 然而,神秘人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立即转身去查看朝自己而来的光点究竟是什么。当神秘人看清楚攻击自己的光点竟然是风系箭羽时,不禁失声惊呼道:“郡主贞瑾伯爵!” 时茜听到神秘人喊出自己的封号,心中暗呼糟糕,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神秘人知晓自己手中持有这么一件武器,并且被自己用它伤了两次。 不过,时茜迅速冷静下来。即使神秘人知道自己是贞瑾伯爵又如何呢?自己身上穿着隐身斗篷,对方根本无法看见自己。于是,时茜决定打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坚称自己是祖父镇国公的鬼魂。想到这里,时茜巧妙地运用魔音符箓模仿起老者的声音,威严地说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不配叫本公孙女的名号。” 神秘人冷笑一声,嘲讽道:“贞瑾伯爵,咱们彼此彼此,你不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时茜毫不示弱,继续以老者的口吻回应道:“宵小鼠辈,你老是提起本公的孙女做甚?莫非你对她心怀不轨?本公劝你收起那坏心思,你若敢伤本公的孙女,本公撕了你。” 神秘人见时茜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就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心想攻击自己的肯定是贞瑾伯爵,什么镇国公鬼魂,根本就是贞瑾伯爵假扮的,贞瑾伯爵能开口说话,说明用的不是隐身符箓,那肯定就是隐身衣一类的法衣,既然用的是法衣,那么自己只要用透视眼去观察,就能看到法衣独有的灵力及玄修者身上的灵力。 神秘人想着这,从怀中拿出地阶透视眼符箓,神秘人拿出地阶透视眼符箓后,并没有着急立即催动符箓,而是拿在手里故意晃了晃显摆着,神秘人以为时茜看到地阶透视眼符箓,会紧张,毕竟这符箓可以让时茜的话不攻自破。 时茜看着神秘人的举动,心中冷笑一声,若是以前自己还没有契合小欢时,自己还真的有点怕,可惜啊!自己现在有小欢,小欢可以屏蔽灵力,所以神秘人用透视眼符箓也一样看不到她的。 神秘人见时茜没有反应,有些意外,但神秘人还是决定催动透视眼符箓,一定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所谓的镇国公鬼魂就是贞瑾伯爵假扮的。 想到这里,神秘人立即不管不顾的催动地阶透视眼符箓,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顿时扩散开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神秘人用透视眼扫视四周,期待着能够看穿时茜的伪装。可惜,不管神秘人观察四周几次始终没有发现灵力。 “怎么回事?”神秘人惊讶地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的地阶透视眼符箓失效了?不可能啊!”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冷哼道:“哼,本公说你拿着一张地阶透视眼符箓在那晃啊晃啊!显摆个什么劲,原来你是想用地阶透视眼符箓看看本公是不是鬼啊!真是蠢死你得了!地阶透视眼符箓那里能看得见鬼啊!”只有天阶透视眼符箓才有这种能力。 神秘人不甘心失败,再次催动地阶透视眼符箓,但结果依然如故。神秘人终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眼前的对手绝非普通人物。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藏头露尾?”神秘人气急败坏地问道。 时茜故意发出阴恻恻的笑声,笑够了后才幽幽的说道:“本公是谁?本公就是镇国公萧远山。” 神秘人听了时茜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打鼓。神秘人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这自称镇国公阴魂对手,如果再留在这里,恐怕真的会有危险。而且,这自称镇国公阴魂的对手到底是人是鬼自己还没弄清楚,再加上季云鹏,自己完全没有胜算啊!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了神秘人的心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她嘲讽地说:“怎么,害怕了?想逃跑吗?可惜已经太晚了,嘿嘿嘿~” 神秘人听到时茜的话,心中一惊,刚想问时茜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突然感觉到周围出现了异常的灵力波动。神秘人脸色陡然一变,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镇国公阴魂竟然这么快就在周围布置好了阵法,这是想要困住自己,关门打狗呀!啊呸!怎么把自己骂上了,不过还好,此时阵法尚未完全闭合,自己还有机会逃出去。 时茜又一次听到了神秘人的心声,顿时懊悔不已,暗骂自己得意忘形,不小心给了神秘人逃脱的提示。时茜连忙集中精神,全力催动阵法,希望能尽快将其完成,以免让神秘人逃走。 第491章 真假福王妃(29) 神秘人发现时茜布下阵法打算困住自己好收拾自己的意图后,心中一惊,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珍贵的地阶天罡五雷符箓。这张符箓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时茜看到神秘人手中的符箓,脸色一变,惊呼道:“天罡五雷符!可恶,再快一点……”时茜深知这张符箓的威力,一旦发动,自己精心布下的阵法,就没有闭合的机会了,神秘人就会再次逃之夭夭。 神秘人听了时茜的话,意识到此刻自己与那个看不见自称镇国公的阴魂之间,比的就是时间。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对方,等阵法完全闭合,自己的性命恐怕难保。神秘人不敢有丝毫犹豫什么话也没说,迅速结复杂的手印。 随着神秘人结印的动作,那张地阶天罡五雷符箓突然升起并消失不见。紧接着,天空中雷电交加,雷声震耳欲聋。时茜见状,着急地大喊:“海睿、季云鹏,一会别管我,顾好自己,来了……” 时茜的话音未落,数道粗壮的闪电便从天而降,直直地朝着神秘人站立的位置劈来。海睿和季云鹏脸色大变,他们立刻调动全身灵力,形成一层坚固的防护罩,将自己紧紧护住。 随着闪电如雨点般落下打击,时茜精心布下的结界停滞无法继续完成闭合,因阵法无法闭合就无法形成有效防御与攻击力,就这样被破坏了,时茜用来布置阵法的符箓,如炮仗一般一个个炸响。 当时茜布置阵法的符箓都炸了之后,闪电开始把攻击的范围扩大,神秘人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高兴,想不到还有意外之喜,若对方真是阴魂,那被五雷轰顶定会灰飞烟灭,若对方不是阴魂,那就一定是萧家唯一血脉镇国公的孙女贞瑾伯爵。 神秘人一边暗自庆幸,一边迅速结印,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茜见状,心知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时茜快速召唤神识里的轰天雷符箓。时茜神识里的轰天雷符箓应召而动,一道绚丽的光芒从时茜眉心飞出,直逼神秘人。 神秘人见状,不敢怠慢,他迅速施展了一种防御法术,将自己紧紧护住。然而,时茜施展的是天阶轰天雷符箓,瞬间吸收落下的闪电攻击,狠狠的打击在神秘人的防护罩上,神秘人的防御法术瞬间被破,他的身体也被光芒击中,倒飞出去。 海睿和季云鹏见神秘人被击飞,他们趁着轰天雷符箓吸收了天罡五雷符箓打击的力量,收起灵力防护罩,迅速结印,对神秘人发起攻击。 神秘人见海睿和季云鹏发动攻击,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结印,被动防御。海睿和季云鹏见状加大攻击,神秘人的防御法术再次被破,身体再次被击飞出去。 神秘人被击飞后,看到天罡五雷符箓落下的闪电攻击,再次被聚集,瞬间明白那自称镇国公阴魂的对手施展的是天阶雷电之类的符箓,对方能使天阶符箓,说明灵修的段位比自己高很多,就算不是天阶灵修者也临近天阶,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迅速施展逃跑的法术,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了天际。 时茜原本计划使用轰天雷符箓对神秘人进行持续攻击,时茜知道只要连续几次击中,神秘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海睿和季云鹏看到神秘人遭受一击并被击飞后,两个人立即收起了灵力防护罩,并冲向神秘人展开攻击。这使得时茜无法继续发动攻击,因为担心会误伤到海睿和季云鹏。 时茜并没有责怪海睿和季云鹏的意思,毕竟他们也是出于好意想要帮忙。现在神秘人逃跑了,而自己用轰天雷符箓聚集起来的闪电之力却变成了烫手山芋一颗定时炸弹了。时茜不得不大声喊:“海睿!季云鹏!你们赶快躲开!我快支撑不住了!” 听到时茜的呼喊,海睿和季云鹏这才注意到空中悬浮着一个足有三个篮球大小的电球,上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们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急忙施展御风之术逃离现场。 时茜看到海睿和季云鹏已经远离危险区域,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电球往上一顶再往外一抛,将其扔向天空。随着电球的抛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随之释放出来,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颤抖。 时茜扔出电球后,甩了甩手,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扔出去了,要是在自己手上炸了,那可真要命了。虽然身上的轰天雷符箓能保护自己不受伤,但耳朵和脑袋可就遭罪了。” 海睿、季云鹏见危险解除,赶紧御风返回原地,急切地喊道:“茜儿(小师叔)!” 海睿一愣,转头看向季云鹏,疑惑地问道:“你唤茜儿小师叔?” 时茜轻轻一笑,放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颗脑袋,然后朝海睿走去,边走边说:“海睿,你又忘了,我辰宝师哥的话,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有些话你听到了只当没听到,没听清,怎么还问上了呢。” 海睿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那颗人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茜儿,你要么把隐身斗篷脱下来,要么就遮严实了。你这样只把帽子拿下来,露着一个脑袋,看起来怪吓人的。” 时茜笑着说道:“海睿,你都活了几百岁了,还有什么没见过?别说一个脑袋漂浮半空了,就是一个骷髅头,都吓不到你吧!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穿着隐身斗篷。” 海睿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茜儿,我是活了几百岁。可是谁说的,鲛人命长,都是千岁起步,我还没千岁呢,还是个孩子,所以,茜儿,你这样吓孩子,过分了。” 时茜听了海睿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海睿,你也太可爱了吧,还把自己当孩子……哈哈哈哈……” 海睿看着时茜笑得这么开心,心里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哪里是自己把自己当孩子,明明是茜儿她那时说自己还是个孩子,于是故作严肃地说:“茜儿,你再笑下去,我可真生气了。” 时茜好不容易止住笑,喘着气说:“好啦好啦,我不笑了,你别生气嘛。” 海睿见时茜笑声停了,又继续说道:“茜儿,方才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时茜听了海睿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故意装傻充愣地问道:“你跟我道歉?让我想想,你方才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海睿知道时茜是故意装傻,便说道:“刚才若不是我冲动收了防御罩冲出去打那神秘人,茜儿你就能用轰天雷持续攻击那神秘人,那样的话神秘人绝对活不成逃不了。” 时茜晃了晃自己的头,说道:“没那么绝对,我确实是打算持续用轰天雷符箓攻击他的,不过当时我们也在天罡五雷符箓的攻击之下,因此,未必能弄死他了。我可不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海睿别说什么抱歉的话,当时那种情形,换做是我,我也会收了防御罩,趁他受伤之际,重创他杀了他,毕竟他可是一个地阶灵修者。” 海睿一脸震惊,道:“他竟然是个地阶灵修者,难怪这么厉害。不对,茜儿你怎么知道他是地阶灵修者。茜儿,你不会知道他是谁吧!” 时茜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道:“嗯,我确实猜到他是谁了。不过,他现在在别人眼中是一个死人。” 海睿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一脸好奇地问道:“哦?在别人眼中是个死人?茜儿你快与我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时茜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神秘人的一些线索,详细地告诉了海睿。海睿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个神秘人很可能就是安王身边伺候的近侍太监了。”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说道:“依我看,这件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毕竟,在靠山村的时候,那神秘人来抢夺丹药时,被我用手中的弓弩攻击。当时他说我是第三次伤害他了。而我清楚地记得,在阜城的时候,他假扮我哥哥杀人作恶,然后嫁祸给我哥哥,我曾经用手弩射伤过他一次;另外一次,则是在他刺杀靖王之后,我与玉师兄赶去探望靖王及救治受伤的人,在露营地那里,我也曾经用这把手弩伤过他。所以,综合这些情况来看,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安王身边那位近侍太监。 而那个近侍太监被安王推出去做了替死鬼。” 海睿:“这么说,他跟安王有仇。” 时茜:“安王很相信他,而他对安王那可是推心置腹的,可不像是有仇的样子。” 海睿:“茜儿,你知道什么?你都说出来。” 时茜:“阜城蛊人的事,海睿你知道吧!” 海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这个概念。时茜见状,便继续说道:“养巫蛊对自身的伤害极大,但那个神秘人却能为了安王,将蛊养在自己的体内。当那蛊养成之后,竟又毫不犹豫地将其交给了安王,让安王得以借助这只蛊夺舍他人的肉身,从而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 海睿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用自己身体养成的蛊,那可是本命蛊啊!把本命蛊交给他人,岂不是相当于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拱手交到他人手中? 如此说来,安王和神秘人的关系必定十分亲厚。既然关系如此亲厚,安王为何还要把他当作挡箭牌推出去呢?”海睿说完这番话不到一分钟,突然大喊一声:“我明白了!安王推出去的只是一个空躯壳,而真正的近侍早已用蛊夺舍了其他人的肉身。” 说完这些,海睿觉得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了黑暗的天空,因此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似乎已经洞悉了所有的秘密。 时茜听了海睿的话,若有所思,都是夺舍他人的肉身,那福王妃被夺舍的事,会不会跟那神秘人有关。 神识里的小蛊感觉到时茜的疑惑,道:小主人,这件事虽没有直接证据,但八九不离十,和他脱不了关系。 通过阵法助人去夺舍他人肉身,这个人的修为肯定不低,若是玄阶灵修者肯定办不到,怎么也得是个地阶灵修者才能办到。而且有迹可循,如玄灵那老道就办不了这事。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继续在神识里也小蛊交谈,说道:小蛊,若福王妃的事真与那神秘人有关,他图什么呀! 福王虽然占了长字,但是他是庶长子啊! 小蛊:小主人,小蛊只是巫忌,又不是人,哪里会知道他的目的。不过,小主人,幸好你没弄死那神秘人,若那神秘人死了,那福王妃也要凉凉了。 时茜:小蛊你真厉害,‘凉凉’这词都知道了。 小蛊回道:小主人,你可别小瞧小蛊,小蛊可是很聪明的! 时茜不由在心里微微一笑道:希望福王此时已经找到真的福王妃了。我要赶回梦境世界去,只要确定福王寻到的人,真是福王妃,我就用离魂符箓助她返回自己的肉身。 小蛊乖巧回应:小主人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而且符箓是不会骗人的,搜寻符箓寻到的是她,那她肯定就是福王妃。 时茜道:我真搞不明白,福王认识她,这么说他们以前私底下肯定是见过面的,既然见过,那她没有找到机会与福王单独说话吗?为什么她不告诉福王,她才是福王妃呢。 小蛊反问道:小主人,若你以前遇到这种事,被人夺舍了肉身,你会告诉你的亲人吗? 时茜:换做以前的我,大概也不敢说。敌暗我明,而且他能夺我的肉身,那就能夺其他人的肉身,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亲人就是原来的亲人呢。 说出来就是把亲人与自己至于危险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起来,然后偷偷观察自己的亲人或保护自己的亲人。 小蛊回应:对呀,小主人,你能理解她的心情吧? 海睿不知时茜在神识里与小蛊交谈,见时茜呆立着不说话,忙轻声唤:“茜儿,茜儿,你怎么了?” 时茜听了海睿的呼喊结束与小蛊的交谈,退出神识道:“海睿,我在想福王府的事。” 海睿:“福王府的事,福王府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难不成这事福王也有份?福王与安王是一伙的吗?” 时茜:“海睿你少八卦了,这事关他人隐私,我什么都不能说。” 海睿突然一笑:“茜儿,不用你说了,我大概猜出来了。是福王府有人被夺舍了吧! 被夺舍的是不是福王,这福王是圣上的庶长子,占了一个长字。这安王没有母妃,又前后都不靠,既不是长子也是最小的,也不算得宠。 所以,他若夺舍了福王的肉身,那么他就占了一个长字,为了这个长字,朝中的大臣还是会支持福王的。” 时茜眨了眨眼睛道:“海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安王若要为自己夺舍一副肉身,为什么一定会是福王呢。不能是女的吗?” 海睿:“女的?茜儿,你别开玩笑了,安王他是男的,怎么可能去夺舍女人的肉身,不可能的。” 时茜:“怎么不可能,觉得做男人太累,所以决定做女人呗。女人多好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用干活……” 海睿:“茜儿,你说的的,安王真夺舍了女子的肉身。谁啊!不会是紫涵郡主吧。” 时茜:“海睿,你别乱猜了。我要回梦境世界了。” 海睿:“茜儿,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时茜:“不行,外面不能没人手,一个玄灵就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人。海睿,你留在外面,帮我一个忙,等这事结束,我拿出一些好东西,让你随便挑。” 海睿:“茜儿,这话我当真了,你可不许反悔啊!” 时茜:“放心,不会的。我走了。”说完就在小欢的相助之下返回梦境世界。 (今天是2024年9月7日,昨夜22:00台风摩羯进入海南,摩羯台风风力很大17级甚至会超过17级。希望大家都平安。) 第492章 真假福王妃(30) 时茜回到梦境世界后,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月亮,知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决定先去福王府看看情况。 时茜悄悄地潜入福王府,四处探查一番后,确认了府内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放心下来的时茜决定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御风而行,离开了福王府,朝着城门处飞去,准备在城门处等待福王归来。 在时茜离开梦境世界与神秘人激烈对抗的时候,一辆华丽的舆车正缓缓驶向距离上京城约十里地的一个宁静村庄。舆车平稳地穿越过村庄,最终在村后的一家孤零零的农户前停下来。 福王坐在车内,感到舆车停下后,立刻警觉起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放眼望去,目光落在眼前熟悉的景象上,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这里就是目的地。 福王凝视着面前的农户,心情复杂。福王不禁思考:她真的是我的王妃桂枝吗?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提及过这事,难道是责怪我十多也年未能识别出那个夺舍占据她肉身的恶毒妇人吗?想到这些,福王的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和自责之情。 夜南溪感应到马车停下不走了,心想这是到了吗?那女婿王爷怎么还不说话,把鬼遮眼给破了。 这时夜南溪看到与车的门帘被挑起了一角,夜南溪顿时想到挑起门帘的应该是与自己同在与车里的妻子,忙朝门帘处伸出手,心想王爷女婿没有破鬼遮眼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自己不能让妻子破坏王爷女婿的谋算。 夜夫人感觉到与车停下不动了耐心的等着福王等人开口说话解了鬼遮眼,可等了三五分钟,自己依然看不到同在与车里的丈夫夜南溪,心里不由泛起嘀咕,为何还不解鬼遮眼符箓呢,难道还没到地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夜夫人心里正琢磨着这些事,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和担忧。悄悄地挪动到与车的门帘旁,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挑起门帘的一角,试图向外张望。就在这时,一只强壮而温暖的大手猛地覆盖住她的手,夜夫人险些失声尖叫出来。然而,由于夜夫人胆子较大并且反应迅速,立刻意识到车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丈夫了,那么覆盖在自己手上的大手必定属于丈夫。 因此,夜夫人那被惊吓得剧烈跳动的心迅速平静下来。转过头去,仍然未能看见自己的丈夫,心中暗自思忖道:“镇国公阴魂使施展的这鬼遮眼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这种法术虽然好用,但也存在一些不便之处,例如别人无法看见自己,自己同样也看不见其他人。 与此同时,福王正在苦苦思索如何吩咐小禄子下车去敲门。他不经意间瞥见与车的门帘被轻轻挑起,随后又迅速落下。这个细节立刻给了福王一个灵感,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鬼遮眼并非让自己完全失去对小禄子的感知,而是仅仅阻止自己看到他而已。小禄子应该始终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于是,福王毫不犹豫地向身旁的空位伸出手去,果然触碰到了一个物体。福王心中一喜,连忙加大手上的力量,用力地推了推那个物体。 而小禄子在与车停下后,就开始发愁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不知道是要直接下车去敲门还是等待主人的指示。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人推了推他,小禄子立刻明白了推他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主子福王。小禄子心里想着:“难道是让我下去叫门?” 福王见旁边的小禄子没有动静,又用力地推了推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心想这个小禄子怎么这么笨啊,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吗?可是自己现在实在不想开口说话,一旦自己开口说话鬼遮眼就破了,而自己在来的路上已下定决心暂时不解开这鬼遮眼,以免暴露身份。等到离开村子后,再解开鬼遮眼也不迟。 小禄子感受到推他的力度越来越大,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主子是嫌弃我不够主动啊!”于是他赶紧下了与车,小心翼翼地走到农户门前。他抬头看着那一米高的院墙,心中暗自盘算着。毕竟现在已经夜深人静,如果贸然敲响院门,很有可能会惊醒附近的村民。经过深思熟虑,小禄子决定施展轻功跳过院墙,进入院子里。 进入院子的小禄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院门前,将院门轻轻打开。随着院门发出“嘎吱”一声响,这轻微的声响还是惊动了屋中熟睡的妇人。 妇人被惊醒,警觉的睁大眼睛,警惕的观察四周见房中无异样后,又侧耳倾听院子里的动静,突然妇人听了脚步声,妇人心狂跳,院子里进来人了,而且来人会武功。妇人迅速伸手摸索到枕头下藏着的剪刀和符纸,紧紧握在手中,并默默地祈祷着这些东西能够保护自己。 小禄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院门后,踮起脚尖,悄悄地靠近院里的正屋。他将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屋内传出浅浅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屋中的人还在熟睡之中。 小禄子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然后将其紧紧握在手中,接着,轻轻地将匕首插进了门的缝隙里,动作轻盈而谨慎,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小禄子用匕首慢慢地将门栓抬起,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小心翼翼和紧张,同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以免因为气息不稳而导致行动失败。随着匕首的移动,门栓逐渐被抬起,然后缓缓向一侧移动。 经过一两分钟的努力,小禄子终于把门栓全部移动到一侧,这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匕首放回衣袖里,然后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小禄子先把头探进屋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保屋中没有埋伏。确认安全后,才悄悄地摸进屋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然而,屋中躺在床上的妇人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她听到门栓落下的声音,紧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再之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尽管来人已经尽可能地小心没有弄出大的声响并且放慢了呼吸,但作为一名习武之人,妇人的听觉异常灵敏,加上妇人因某些原因一向警觉敏感,因此那脚步声还是瞒不过她的耳朵。 妇人感觉到摸进屋中的贼人,正在朝自己所在的屋里来,立即故意侧身,背朝屋门面朝墙。 妇人心想,来人看不清自己的面容,一定会走进一些,对方极有可能会些邪术,只有他靠近自己,自己才有机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妇人捏紧手中的符箓,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自己手中的符箓有效。 小禄子挑起门帘进了屋,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妇人。他一下子发起呆来,心里嘀咕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小禄子琢磨着要不要去把妇人拍醒,但又觉得不妥。毕竟自己身上还有鬼遮眼符箓未解,妇人醒来后看不到自己,肯定会以为遇到鬼了。万一再被自己吓得不轻,甚至吓出点毛病来,那可就不好交代了。这要是因此坏了主子的事,自己可是担待不起啊!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妇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妇人心想:“这个贼人怎么突然就不动了?难道他发现我已经醒了?我该怎么办呢?” 妇人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先按兵不动。反正自己现在的模样,就算是站在亲生父母面前,他们也绝对想不到自己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而且,为了确保爹娘和其他亲人的安全,她已经忍受了十多年对亲人的思念之苦,从不主动与他们有任何联系。她所做的一切,只是通过一些对亲人的了解,偶尔制造一些偶遇远远的看一眼他们而已。 在院子外与车车辕上等候的福王见小禄子进到院子里半天都没有动静,心里不禁开始打鼓,担心节外生枝。福王有心要下车去查看,但又顾虑到与车里的夜南溪和夜夫人不了解真实情况,可能会跟着下车寻找,那样一来局面可就难以控制了。毕竟鬼遮眼符箓的作用下,大家都无法看见彼此的状况,若真的混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福王心中暗自思忖着:“必须想个办法通知夜南溪和夜夫人,让他们安心待在车上,不要随意行动。”他思索片刻后,忽然灵机一动,想着是否可以通过写字来传递信息呢?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福王轻轻敲响了车壁。 与车里的夜南溪和夜夫人听到这阵清脆的敲击声,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与车门帘。只见门帘被挑起一角,随后迅速落下,与此同时,与车微微晃动了一下,预示有人进入了车内。 然后,夜南溪及夜夫人看到与车上的暗格被打开了,暗格里的茶壶和杯子陡然悬空,茶壶倾斜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紧接着茶杯抬高,倾斜半杯茶就没了。 夜南溪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是王爷女婿口渴了,所以进来与车里面喝杯茶吗?”或者说,“他是不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表达些什么呢?”夜南溪心中疑惑不解,但又觉得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于是,夜南溪决定亲自去取一只茶杯,并将其伸向茶壶前,试图了解更多情况。 与此同时,福王看到一个茶杯突然腾空而起并移动到茶壶前方时,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欣喜若狂。“太好了!岳父大人能够看到茶杯,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通过写字来传递信息!”福王给那悬空的茶杯倒了茶水,夜南溪收回手,看了一眼茶杯,然后端起来喝了半杯。 这时,夜南溪突然发现几行用茶水写成的字迹出现在桌上。他仔细一看,原来是福王想要下舆车进院子里查看里面的情况。夜南溪急忙用手指蘸取茶水,写下“好”字作为回复。接着,他又询问福王是否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福王看到夜南溪的回应,心中大喜。立刻写下一个“等”字,表示让夜南溪在舆车上安心等待片刻。夜南溪迅速回复“明白”二字。 福王得到岳父夜南溪的支持后,毫不犹豫地下舆车,朝着那座小院走去。福王径直走进院子,然后快步走向主屋的正房。此时此刻,身处正房屋中的小禄子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立刻警觉地望向房门。然而,当门帘被挑起又迅速放下,因隐身符箓的关系,小禄子并未看到来人。小禄子心想:不知道进来的人究竟是主子还是夜老爷子呢? 福王踏入房间后,目光首先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妇人身上。他暗自思忖着小禄子是否就在这个屋子里,因鬼遮眼符箓未解,他们无法看见彼此,这确实给他带来了困扰。不过,幸运的是,自己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 福王观察了一下屋中没有笔墨,于是挑起门帘走出屋中,决定去寻笔墨。小禄子再次看到门帘被挑起又放下,想来后进屋的人走出去,小禄子不由的想会不会是主子进来叫自己出去另有吩咐呢,毕竟身上的鬼遮眼符箓未解自己无法看到主子,主子也看不到自己,于是小禄子也转身跟着走出房间。 躺在床上的妇人听到进来的贼人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说话,随后就一前一后的离开。妇人很是不解,就在小禄子离开房间后,妇人突然发现后来进来的贼人朝自己儿子住的屋子走,顿时无法装睡了,拿着符箓和剪刀从床上跃起,冲出自己睡觉的屋子。 冲出房间来到堂屋的妇人一眼就看到屋门大开着,但屋内却空无一人。妇人心中顿时一紧,脸上露出紧张之色,心里暗暗思忖:难道自己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吗?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并确实自己身份的呢?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儿子唤醒,以免他遭受到任何伤害。想到这里,妇人大声喊道:“嘉诚,快醒醒!娘犯病了!” 然而,就在妇人从房间冲出来的那一刻起,在堂屋里的福王和小禄子先是被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便迅速恢复了平静。他们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鬼遮眼符箓仍然发挥着作用,这意味着妇人根本无法看见他们。因此,两人都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小禄子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他还没有收到明确的指示,不清楚接下来应该采取何种行动。至于福王,则完全是出于一种消极怠工的心态,对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 这时,房间内突然亮起了烛光。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手持烛台缓缓走出房间。当他看到堂屋里的妇人时,脸色瞬间变得焦急起来,连忙朝着妇人快步走去,并关切地喊了一声:“娘。” 妇人等男孩走到自己身边时,一把扣住男孩的手,焦急地说道:“快随娘去找大夫。” 男孩有些迟疑地看着妇人,说道:“娘,你先去把外衣穿上吧,孩儿去找李大爷借他家的驴,驮您去。” 妇人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必了,现在就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恐惧。 男孩皱起眉头,不理解妇人为何如此着急。他坚持道:“娘,不成,您穿着这样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不管怎样,也得先把外衣穿上啊……” 妇人见男孩不肯听劝,急得直跺脚,喊道:“你这死孩子,再不走就走不了!” 就在这时,妇人的话刚说完,屋门突然自己关上了。原来是小禄子在听到妇人说要离开的时候,默默地走到门边,把门关上了。 男孩还不知道妇人为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更不明白她说的“再走不了了”是什么意思。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门竟然自己关上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恐惧,吓得全身发抖起来。手中的烛台也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屋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福王在妇人与男孩说话的时候走进男孩睡的那个屋里,找到了笔墨,走出房间时,正好是男孩烛台掉地上熄灭,房间陷入黑暗。 第493章 真假福王妃(31) 福王见此情形,也不慌张,他慢慢走到堂屋桌子旁,伸手拿起一旁放着的火石,轻轻打了几下,很快便点亮了堂屋的烛火。 随着烛火被点亮,男孩和妇人同时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只见原本放在桌上的火石,此刻竟稳稳地悬停在空中;与此同时,还有纸、毛笔等,也一同漂浮在了半空中。 男孩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满脸都是恐惧之色,但还是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动到妇人身前,试图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挡住妇人,保护她不受伤害。 妇人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在暗暗盘算:一会儿要是告诉他们,这个男孩其实并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因此放过男孩一条生路。 妇人在心里冷笑一声,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天真。那些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一个孩子呢?他们一定会担心男孩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可是,男孩又能说出些什么呢?他们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且连那些即将要杀害他们的人都看不见,又有谁会相信他们的话呢? 福王点亮烛台之后,把纸铺在桌上,仔细地研墨,然后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你是桂枝吗?” 妇人瞪大双眼,只见纸张和烛台缓缓悬浮移动至她眼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托起。男孩紧紧盯着这诡异的一幕,但不知为何,他突然不再感到恐惧。他或许是因为这个鬼生前是个读书人吧,既然生前是读书人,那必定是讲道理的鬼。想到这里,男孩心里踏实了许多。 男孩回头瞥了一眼妇人,却发现妇人正双目圆瞪地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他误以为妇人是被眼前的奇异景象吓坏了,连忙轻声安慰道:\"娘,您别担心,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说完,男孩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轻柔,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惹怒或者引起鬼魂的误解。 然而,男孩并不知道妇人之所以瞪大双目一言不发,并非是因为被吓到,而是因为妇人看出纸条上的字迹正是自己夫君福王的笔迹。这一发现让妇人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之情。 那些人还是没有放过自己的夫君,那自己的女儿呢,是不是也被他们害死了,还有自己的父母,不会的,几天前自己还在市场看到母亲,也在武馆看到了父亲和两位哥哥…… 妇人伸出手拉住男孩说道:“嘉诚,扶娘起来。” 男孩听到妇人的话后,连忙扶起妇人并说道:“娘,您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和那位鬼兄……” 然而,妇人却打断了男孩的话:“嘉诚,不要乱说,哪来的鬼兄啊!”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那可是你爹啊!”接着,她又问道:“你刚才和他说了些什么呢?你是桂枝吗?” 男孩摇摇头,想说自己并不是桂枝,男孩往烛台方向看了一眼,在心里说这鬼生前是读书人,读书人是讲道理的,死后也应该是讲道理的鬼,他不说话大概是鬼不能讲人话,人又听懂鬼话的缘故吧。 妇人没有给男孩说话及回应的机会,大步流星地走向放置纸和笔的桌子,拿起笔迅速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了两个名字——若依和承昊。写完后,妇人将纸张拿起来展示,而福王则在妇人走向桌边写字的时候,紧紧跟随其后一同走到了桌边。 男孩眼看着烛台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跟随着自己的母亲移动,心中充满了恐惧,担心鬼会伤害到自己的母亲,于是毫不犹豫地快步跟上。 福王看到妇人写下“若依”和“承昊”这两个名字时,心中激动万分,差点忍不住喊出声来。福王凭借着仅存的一丝理智,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情绪。将烛台轻轻放在桌子上后,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了妇人的手。 “若依”这个名字,是他亲自为自己的王妃所取,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爱意。它取自“若依余常善,永免沉沦苦”以及“碧水若云清波扬,素梅依岸笑春风”两句诗。而“承昊”则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皇上赐予给他的字。这个字取自“早晚朝宣室,归时道路光”这句诗。 当时,父皇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因此他的这个字并不能被外界所知,甚至连族谱上都没有记录。就是后来,父皇登上皇位,也没有更改族谱中的记载。所以,真正知晓这个名字的人,除了父皇、母妃之外,就只剩下王妃了。 此刻,妇人突然感受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令妇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只手并非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冰冷,而是充满了温度。妇人不禁心生疑惑:“世人都说鬼魂是没有体温的,难道我的夫君并没有死去,而是刚刚才被那些恶人所害?”。 妇人想到这,潸然泪下哽咽的道:“王爷,夫君。为妻以为自己不与你们接触相见,他们便不会害你们,不曾想他们心狠手辣不肯放过你们……呜呜~” 福王听到这话急了,自己可没有死啊,怎么能让夫人如此伤心难过呢,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温柔地擦拭着妇人眼角的泪水。接着,他又迅速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告诉妇人自己并没有死,而是得到了一位高人的相助。这位高人为他施加了一道名为“鬼遮眼”的符箓,如果开口说话,符箓就会失效。因此,他现在不方便开口说话,因为害她的幕后之人尚未被查出。 妇人拿起福王写的纸条,仔细阅读完后,抬起头看向福王,眼中满是感激和欣慰。她拿起笔,同时转头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男孩说道:“嘉诚,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回头娘再跟你细说。” 男孩此时还处于震惊之中,呆呆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男孩实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方才母亲称呼这个鬼魂为王爷和夫君。母亲的夫君那不就是自己的父亲吗?可是自己真是娘的孩子吗?娘告诉自己,自己的爹还活着,可是因某种原因现在不能相认,自己问过为什么?娘说自己年纪太小,有些事还不懂理解不了,等自己长大些她才能告诉自己原因。 妇人急忙拿起笔写道:“王爷此时来寻我,可是高人那里有了解决此事的办法?若是还没有确实可行能够解决此事的办法,还是维持现状的好。” 福王看到此处,便从妇人手中抢过笔,在纸上迅速写到:“镇国公阴魂可以助爱妃重新夺回自己的肉身,而且府里那个夺舍霸占王妃肉身的恶妇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若自己王妃不返回自己的肉身,很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妇人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拿过笔写到:“王爷口中的高人是镇国公的阴魂?” 福王拿笔写道:“是。” 妇人想去拿笔时,福王再次写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岳父岳母此时在院子外的舆车上等候,他们进来的时间太久了,若岳父岳母等急了也跟着下舆车就麻烦了,咱们身上有镇国公阴魂使的鬼遮眼,无法看见彼此,因此先回王府再慢慢细说。” 妇人写好后,又在纸上写道穿上外衣就走。妇人放下笔,对着男孩轻声说道:“嘉诚,你快去收拾几件衣裳,咱们这就走。” 十几分钟后,妇人与男孩从屋中走出,妇人转身把屋门锁好,然后摸黑走出院子,再把院门轻轻合上,锁起来。做完这一切,妇人与男孩就静静地等待着福王的指引,福王走到妇人身旁,轻轻地握住妇人的手,温柔地往前引领,妇人放心地跟着走,往前走了大概五六步,福王停下脚步,妇人随即也停下了脚步。 这时,这张纸平整的悬浮着,上面还有小石头压着,防止风把纸吹走,妇人看了一眼那张纸,知道纸张那里应该就是马凳,妇人抬脚踩上去,那里果然有个物件在那里,妇人的双脚站在马凳上的时候,舆车的样子豁然出现在眼前,妇人见状想要说话,却猛然记起福王的交代,看到舆车后,就说明自己也在鬼遮眼符箓的保护之中,也就是说这时自己也不能说话了,一说话,鬼遮眼符箓就解了。 于是妇人也保持沉默,默默地钻进舆车里。坐在舆车里焦急等待的夜南溪及夜夫人,看到舆车的门帘被挑起,接着舆车晃动了一下,然后门帘被放了下来。 男孩看到母亲站到纸上后,人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下一秒,男孩又赶紧把自己的嘴堵上,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招来麻烦。 福王听到男孩的惊呼声,不禁皱了皱眉,心中对这个儿子有些不满。不过,他很快便释然了,毕竟这个孩子是由桂枝带大的,自己还是看在桂枝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了。 福王推了推男孩,男孩却再次发出惊呼,这让福王更加嫌弃地翻起了白眼。福王抬手不客气地在男孩后脑勺上打了一下,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自己真是鬼,这一下可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后脑勺了。若不是现在不方便解开鬼遮眼符箓,自己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愚蠢的儿子一顿不可。 “啪!”一声脆响,男孩被打了一下后脑勺,他心里一惊,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那声惊呼惹得王爷爹不高兴了。于是,他连忙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踩上那张悬空的纸。 果然,正如母亲在屋里交代的那样,当他的双脚站在纸上时,眼前便出现了一辆漂亮华丽的舆车。舆车外挂着一盏琉璃灯,灯光璀璨夺目,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却能照亮整个车厢。 男孩正看得出神,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地推了自己一下。他转头一看,只见车辕上出现了一张纸,男孩猜测这应该就是要他坐到哪里的指示,于是男孩按照指令坐了上去。 就在男孩刚坐下不久,又被人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男孩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心中疑惑不已:“我不是已经按照要求坐好了吗?怎么还推我呢?是不是让自己起来呢?”于是男孩不知所措的站起身来,男孩站起身后,往一旁挪挪,就在此时男孩看到舆车的门帘被挑起来,车身晃动了一下,然后门帘又放下来。 紧接着,男孩的腿被拍了一下,似乎是示意男孩不要乱动。随后,男孩感到自己的衣角被往下轻轻拉了拉,男孩感觉是在示意自己坐下,于是男孩赶紧坐好,不敢再随意动弹。 男孩坐好不久,舆车就动了起来,缓缓的穿过村庄,往上京城方向前进。 …… 在城门楼上等着福王的时茜听到小欢在神识里说道:“小主人,福王他们已经找到福王妃了,此时正在返程的途中。” 时茜:“小欢,辛苦你了。福王他们返程期间,还需要你多费心盯着点。” 小欢:“好的,小主人放心吧!我会时刻关注着福王他们的动向,确保他们安全抵达。” 时茜:“嗯,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对了,小欢,福王确定搜寻符箓给出的线索指向的那个妇人就是福王妃了吗?” 小欢:“小主人,搜寻符箓给的线索没问题的。而且福王已经确定那个妇人就是福王妃。” 时茜:“小欢,我很好奇福王是怎么确定那妇人就是福王妃的。” 小欢:“小主人,福王是通过只有福王他自己与福王妃才知道的秘密才确定的。” 时茜:“福王与福王妃才知道的秘密?是什么?小欢,你知道是吧。说出来,我也听听。” 小欢:“好的,小主人。是名字,福王他给福王妃取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只有福王与福王妃知道,还有福王他的字,福王的字叫承昊,是现在的皇帝给福王他取的,福王他这个字并没有出现在皇家族谱上,所以知道福王这个字的人只有皇帝、福王的母妃福王及福王妃。” 时茜:“承昊,昊有指从日从天的意思,承昊那不就是承受天命的意思了,和奉天承运一个意思。难怪不敢让人知道这个名字。 小欢,这十几年的时间,福王妃她为什么不与福王说她被人夺舍的事呢,真的是像小蛊 说的那样,她害怕家人、亲人被那夺舍她肉身的人伤害吗?” 小欢:“是的,小主人。福王妃确实是这么想的。” 时茜:“这么说,福王妃这十多年也不知道是谁害了她了。” …… 卯时一刻(北京时间 5 点 15 分),小欢在神识里提醒正在小息的时茜:“小主人,福王他们已经到城楼底下了。” 时茜睁开眼睛往城门处看,果然看到一辆舆车正停在城门不远处。时茜又看了看在自己身边来回巡视的城门守卫将士,有些不解地问小欢:“小欢,守城门的兵士好像看到福王乘坐的舆车。” 小欢回答说:“是的,小主人。由于福王到现在都未开口说话,没有给出任何指令,小欢仍然屏蔽着他们,所以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无法看到他们。” 时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对小欢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小欢,你先屏蔽一下守城的兵士吧,我去把城门打开。” 时茜说完便御风而下,来到城门前。在得到小欢已经成功屏蔽守城兵士的消息后,时茜迅速将城门打开。 此时,在舆车里的福王与夜南溪等人正用纸笔商量,这是听到时茜用魔音符箓模仿的老者声音道:“福王殿下,老夫已经帮你打开城门了,快进城回府吧。” 第494章 真假福王妃(32) 在舆车里的福王听到时茜的声音,便拿起一旁的纸笔,刷刷几笔,在纸上写下镇国公三个大字。夜南溪看着福王写完后,拿过笔,在纸上写道:“既然镇国公为我们打开了城门,那就立即进城返回王府吧!”夜南溪一边写字,一边在心里默默说道:“为了不让他人看见,我都憋了一两个时辰不说话,实在太难受了!而且这鬼遮眼符箓别人看不见自己,而自己同样看不见其他人,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就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样。” 福王看了一眼夜南溪在纸上写下的字,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好字。然后,他轻轻敲了敲车壁。坐在车辕上的小禄子听到车厢里传来的敲击声,立刻拉了拉马的缰绳,马立即动了起来,拉着舆车通过城门进入城里。 时茜在舆车通过后,立即把城门关好。关好城门后,时茜御风,跟随着福王乘坐的舆车,前往福王府。 一路上时茜与神识里的小欢说道:“今晚我一直觉得自己一个人就把城门那个300斤重的大门打开、关上有些奇怪。就在刚才,我才想明白,这里是梦境世界。” 小欢:“就算不是在梦境世界,小主人要一个人打开城门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小主人可是会九牛二虎符箓的。”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在心里笑了笑,小欢说的没错,自己会九牛二虎大力士符箓,一个人打开城门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福王出城时自己一个人为他打开城门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因为自己会大力士符箓,后来才想到,自己并不没有召唤大力士符箓,而古代的城门是很重的,最轻的城门也有150斤重,当然不是让人去抬,所以有两个人也可以推的动了,因此一般开关城门需要一边的城门需要两到三人一起发力配合才能开启关闭。 说话间,时茜御风率先来到福王府门前,心想福王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御风跃过院墙,打算帮福王叫门。 时茜进入福王府后,很快便找到了等候在门口的喜公公。她运用魔音符箓模仿出一个苍老的男声:“喜公公,你家王爷乘坐的舆车马上就到。” 喜公公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将时茜当作镇国公的阴魂,对着空气拜了拜,感激地说道:“多谢国公爷庇佑。”说完,他转身唤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小厮们,并吩咐他们开门。 喜公公打开门后,走出府门,左右张望,但并未发现舆车的影子。他心里暗自嘀咕:“国公爷莫不是跟我开玩笑?”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喜公公,麻烦你往旁边让一让,好让舆车进院子。” 喜公公听了这话,心中暗想:“难道主子还没有解开那鬼遮眼符箓?”想到这里,他连忙往旁边靠去,给舆车让出道路。他刚刚站稳,突然感觉有一股冷风从身边吹过,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面前走过。 福王乘坐的舆车进入院子后,福王立即从舆车上下来,同时开口说道:“小喜子,快进来,把门关上。”随着福王开口说话,小欢按照时茜事先给的指令,取消了对福王等人及舆车的屏蔽,舆车和福王等人的身影立即出现在王府小厮及侍卫众人眼前。 看着这一幕的福王府小厮、侍卫及喜公公又是一阵惊叹,然后在心中赞叹镇国公阴魂的厉害。 这时身穿隐身斗篷站立院中的时茜,突然感受一股灵力朝自己身体涌来,时茜不由的问神识里的小欢道:“小欢,我怎么突然得到一股灵力呢。” 小欢:“小主人,这股灵力来自于院中的这些人,他们觉得你很厉害,很佩服你,虽然他们把你当成鬼了,但他们不怕你,反而很信赖你很钦佩你,把你当神了,这种力量是很强的灵力,所以小欢就这种力量收集,给小主人,这样小主人就会更强大了。”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心想这就是人口中的信仰之力吗?随即与小欢说道:“谢谢你,小欢。” 小欢:“小欢是小主人的法器,这是小欢应该做的。” 听到小欢的话,时茜决定不能辜负小欢的心意,先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灵力滋养,离开九州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享受收集灵力的那种感觉了。 站在院中的时茜,感受着那股源源不断涌入身体的灵力,全身都被这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灵力,这种感觉让时茜无比愉悦和舒适。 时茜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体验中,将涌入体内的灵力与自身原有的灵力融合在一起。用心感受着每一丝灵力的流动和变化,让它们相互交融、渗透,最终汇聚成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接着,她引导着这股新融合的灵力,缓缓注入自己的灵根气海,不断充实和强化自己的修为。 就在时茜专注于收集融合灵力之时,福王在吩咐喜公公关上门后,转身支开了放置马凳的小禄子。紧接着,福王亲自靠近舆车,为舆车内的人挑起门帘,并伸手去搀扶对方。 一个妇人率先从舆车里探出头来,当她看到福王伸过来的手时,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拘谨,而是很自然地将手搭在福王的手上,踩着马凳稳稳地下了舆车。 妇人下车后,站稳脚跟,立刻转身去挑起门帘,福王见状连忙说道:“爱妃,还是让为夫来吧。”说罢,福王忙用手挑起门帘,只见夜南溪从里面钻了出来看到一旁的福王,开口说道:“贤婿,桂枝,你们让一让,我要亲自扶你娘下舆车。” 等夜南溪及夜夫人也下舆车后,福王吩咐喜公公领妇人及夜南溪夫妇去自己居住的院子里休息。福王看着喜公公等人背影,朝空气鞠躬道:“不知镇国公可还在此处否。” 福王等了一分钟后,仍不见有回应又问了一次,同时心里有些焦急,镇国公阴魂不会是走了吧,毕竟这天都快亮了,阴魂怕天亮吧。若镇国公阴魂已经走了,那自己该怎么办?于是赶紧,又开口问了一遍。 时茜将灵力慢慢融合归集到灵根气海中,待一切结束后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语气平静地道:“福王殿下,本公在呢。” 福王听到时茜的回应,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开口说道:“小王在此先谢过镇国公赐灵符助小王找回王妃的人魂......”未等福王说完,时茜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福王的话,道:“福王殿下,那些客套话、感谢的话,留着上香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挑要紧的先说。” 时茜心里暗暗想着,自己不是鬼魂,虽然不惧怕天亮,可一整晚都不回家,被哥哥知晓了,那他肯定会唠叨自己一整天。自己的哥哥自己疼,可不能把好好的哥哥逼成碎嘴子的老太婆。因此,还是赶紧把事情解决了,这样就能早点回家去。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连忙说道:“还请镇国公助小王的爱妃夺回自己的肉身,再有就是把那夺舍小王爱妃肉身的毒妇收拾了。”福王的语气充满了急切和期待,希望时茜能够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时茜理解福王的心情,朗声说道:“夺舍他人肉身的邪术乃是禁术,本公不知晓便罢了,遇到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此事即便福王殿下不提,本公也会出手相助。只是收拾那毒妇一事......” 福王着急地打断了时茜的话,说道:“镇国公,那毒妇她知道这种邪术,日后必定还会继续害人。恳请镇国公出手相助,将她铲除,以免她再次伤害无辜之人。” 时茜回应道:“本公自然明白。不过......罢了,你一会就明白了。”时茜想着小凡与自己说的话,收到那毒妇用不着自己动手,除非自己要小凡去吞噬她,可自己嫌弃那恶人的人魂脏,不想小凡吃,所以就让她自作自受等着反噬吧,时茜并没有向福王过多的解释,接着,补充说道:“本公可以助王妃重新拿回自己的肉身,不过,本公需要做些准备。我先离开一会儿,稍后回来。”说完,时茜不等福王回应,就急忙御风赶回伯爵府了。 福王听时茜说要离开,连忙呼唤了几声镇国公,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心里暗自嘀咕:“镇国公你要走,那先说好回来的时间啊!你是阴魂,我们肉眼凡胎的看不见你呀!”而时茜早已远去,只留下福王一个人在原地干着急。 时茜御风赶回伯爵府,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清欢院外,时茜觉得还是要先来这里看看情况才行。毕竟小欢刚刚在神识与自己说,李戈决定要和自己一起吃早饭。 一走进院子,时茜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中间舞剑的李戈。看着李戈专注于剑术练习,时茜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哥哥还在练剑呢!如果自己现在悄悄溜回瑶光院,哥哥应该不会知道自己整晚都没有回家。想到这,时茜立刻转身准备溜回自己的瑶光院。 就在这时,李戈突然大声喊道:“谁在哪里?出来。”李戈的声音充满威严,让时茜吓了一跳。糟糕,被哥哥发现了!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身来,挂上笑脸准备面对李戈的质问。 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时茜耳边响起:“小主子,是属下长歌。” 长歌的声音传来,时茜才猛然想到自己穿着隐身斗篷呢,哥哥看不到自己,时茜拍了拍胸口,吓死自己了,这就是来自血脉的压制,哥哥一向很宠爱自己,每次说要打自己,就是抬手做做样子,哥哥抬起来的手就没落在自己身上过。 李戈收起手中的长剑,有些疑惑地问道:“长歌,你站在那里不出声干什么?” 长歌连忙笑着走上前来,解释道:“属下是怕打扰了小主子您练剑啊。” 李戈看了长歌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审视,然后缓缓说道:“哦?是吗?那你怎么突然出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长歌心头一紧,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回答道:“没有没有,属下绝对不敢隐瞒任何事情。只是看到小主子您的剑术越发精湛,忍不住感叹而已。” 李戈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完全相信长歌的话,他继续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刚才一直站在这里不动?难道不是在观察我的剑术吗?” 长歌急忙摆手否认:“属下哪敢啊!属下对小主子的剑术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李戈看着长歌紧张的样子,嘴角微扬,语气却依然严肃:“嗯,最好如此。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长歌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回答:“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请小主子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好了。” 李戈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长歌,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说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没有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害怕被我拿来练手吧?” 长歌连忙回应道:“能够陪伴小主子练习剑术,是属下的荣幸。只是属下的剑术实在太差,担心会扫小主子的兴致。” 听到这话,李戈不禁笑了起来。他将手中的剑插入剑鞘,然后拿着它走进屋子。长歌紧紧地跟在后面,一同进入屋内。进屋之后,长歌迅速准备好了一盆清水和一条干净的毛巾,并对李戈说:“小主子,请您先清洗一下。请将剑交给属下,属下拿去放好。”李戈点了点头,将剑递给长歌,然后拿起毛巾开始洗脸。 李戈洗完脸和手,长歌也将剑放置妥当后从里屋出来了。李戈说道:“走吧,我们去伙房。” 长歌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小主子,磨豆浆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需要您亲自去动手。由属下代劳即可,这样女公子知道了同样会感到开心的。” 李戈却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茜儿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了。到那个时候,我这做哥哥的,想要再为她亲手制作食物恐怕都难了。”说完,李戈宠溺的笑了笑,就趁妹妹还没出嫁时,自己多为妹妹做些事,弥补妹妹那些年在胧月庵受的苦吧。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鼻子一酸,自从与李戈兄妹相认后,李戈就一人分饰三个角色,哥哥、父亲、母亲,对自己的照顾极其细致,唯恐有一丝差错,委屈了自己。 知道自己挑食,对不合胃口的东西,宁愿饿着也不吃,哥哥就会像呵护珍宝一样记下自己喜欢的口味和食物,然后吩咐伙房做自己喜欢的口味和食物,并且还会亲自动手给自己做吃的。 担心自己会被上京城那些贵女排挤和嘲笑,哥哥就会小心翼翼的像哄孩子一样哄自己学诗词歌赋,怕请来的先生对自己过于严厉,就自己亲自教。 时茜收起思绪,自己回瑶光院换一身衣裳然后来清欢院和哥哥一起做早餐好啦!吃了哥哥做的早餐很多次了,自己还没有给哥哥做过一餐呢。 时茜御风赶回瑶光院,此时屋里夏禾几个正着急呢。 映日:“这天都亮了,女公子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去一趟福王府。” 净月:“映日,我跟你一块去。” 映日:“净月,你不能去。你要赶去提点刑狱司点卯,别让外人和那些男人觉得咱们这些女人没规矩,女公子不在,咱们就躲懒,不守规矩当差了。” 夏禾、秋霜:“映日,那我们该做什么呢?方才长歌来传话,说小主子请女公子过清欢院去一起用早膳呢。这要让小主子知道女公子一夜未归,小主子会生女公子的气的。那女公子肯定会难过的。” 映日:“不妨事,小主子最疼女公子,女公子若未起身,小主子不会派人来催女公子的。” 夏禾:“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万一女公子……咱们这样替女公子瞒着,会不会害了女公子。” 映日:“我现在就去福王府寻女公子,若是没有找到女公子,我会放响箭。你们看到响箭,就去找小主子禀告此事,不管什么事,都以女公子的安危为先。”映日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 时茜见状,赶紧把隐身斗篷脱了道:“姑娘们,我回来了。” 第495章 真假福王妃(33) 屋中的夏禾、秋霜、净月三人听到时茜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围住时茜,把时茜上下打量,见时茜衣裳整齐无破损,头发虽有些松散,但没有乱,都松了口气。 夏禾看着时茜,故作生气地说:“女公子,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乱跑了,整夜不归,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要是让小主子知道了,肯定会惩罚你的!” 时茜眨眨眼,笑嘻嘻地说:“夏禾,别这么严肃嘛,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夏禾还是不放心,继续说道:“女公子,你还想背着小主子吃冰淇淋,吃冰沙,夏禾可不会给你打掩护、望风了。还有,以后不许再乱跑了,不然我真的会告诉小主子,让他罚你写大字,写上百张。到时候你手写疼了累了,夏禾可不心疼哦。” 时茜一听,立刻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拉着夏禾的衣袖摇晃,“夏禾,你不疼女公子了。呜呜~” 夏禾被时茜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羞羞羞。” 时茜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对夏禾和秋霜说:“夏禾,秋霜,快帮女公子我洗漱、梳头、更衣,一会我还要去……” 夏禾急了,忙道:“女公子,您这才刚刚回来,怎么就又要出去啊!” 时茜看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解释道:“哎呀,夏禾,你别急呀。我不是要出门,而是要去清欢院我哥哥那里,陪他一起做早膳呢。” 夏禾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调侃道:“女公子,您可能不知道吧,清欢院的小厨房里用的可是土灶,您根本就不会用啊!您要是去了,那不是给小主子添乱嘛,搞不好还会把人给熏坏了,甚至有可能把清欢院的厨房都给点着了呢。” 时茜被夏禾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反驳道:“好了好了,夏禾,你就别再提本女公子的那些黑历史了好不好?上次那次真的只是个失误而已啦。” …… 时茜与李戈吃完早膳后,便开口对李戈说道:“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茜儿就先回瑶光院了。” 李戈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嗯,好的,茜儿。不过明日你又要早起去上早朝了,难得今日休沐,别总是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出去走走吧。可以去醉红尘找你的小姐妹们一起玩玩游戏,或者赏赏花、游游湖之类的。” 时茜摇了摇头说道:“哥,我的小姐妹们现在都很忙呢。她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嫁衣了,哪有时间陪我玩耍呀?” 李戈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哦?为何这么着急?哥记得上次听凤侍郎说过,皇帝不是已经采纳了茜儿的提议,将女子婚嫁的年龄改成十八岁了吗?” 时茜轻轻笑了笑,解释道:“哥哥有所不知,虽然这婚嫁年龄是改了,但我那些小姐妹们的婚事有些都是早就定好了日子的。突然更改的话,恐怕不太吉利。而且皇上也说了,在他颁发圣旨之前定下的婚事,仍然可以按照原定计划来操办。只有在圣旨颁发之后,才会受到限制。所以,这并不影响小姐妹们赶制嫁衣的进度啊!” 李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笑着开口:“说起来,茜儿你的嫁衣也该做了。” 听到这话,时茜连忙摇头,“哥,我不会绣花。”时茜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哥哥想让自己学习绣花女红?可自己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啊!如今自己可是朝廷三品提点刑狱司,每日都得上朝议政呢。比起学习绣花,自己宁可去上朝议政。毕竟自己一个女子上朝议政,那帮老男人、老顽固们见了肯定会心中不爽,时间一长,他们必然会向皇帝进言。到那时,自己恐怕就无需再去上朝了。 看着时茜一脸决绝的模样,李戈不禁轻笑出声,调侃道:“茜儿可以学习绣花吗?” 时茜毫不犹豫地回应:“不能。”此时,神识中的小真感知到了时茜内心的想法,赶忙开口道:小主人,其实练习一下针法也是不错的选择哦。你的缝合术还需要进一步强化训练。 时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复:小真,缝合术和绣花完全是两码事。能绣好花,并不代表就能将伤口缝合好。而且,一个是在布匹上作业,一个是在活体上作业,能一样吗? 李戈听了时茜毫不犹豫的否定回答,又是一阵轻笑,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满眼宠溺,觉得妹妹真是可爱极了。而时茜却开始担心起来,如果哥哥真的去找一个女红先生来教自己学绣花,那可怎么办呢?于是,时茜赶紧对着李戈一顿撒娇,甚至差一点躺在地上打滚耍赖了。 李戈连忙安慰她说:“好啦好啦!茜儿可是正一品郡主啊,你的嫁衣自然应该由宫中的绣娘来制作,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去绣。而且,你看上的人可是王爷啊,作为王妃,你的婚服当然要由宫中绣娘来负责制作。就算你想要自己动手,做出来的婚服行大礼之日也是不能穿上的,不符合规矩的哦。 按照传统习俗,那盖头倒是可以让娘家的姐妹们或者娘亲给你绣一个……”话说到这里,李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李戈突然意识到,茜儿既没有亲姐妹,娘亲也早已不在人世了。李戈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时茜的脑袋,但又想起妹妹不喜欢别人摸她的脑袋,担心会长不高,于是便把手放了下来。 时茜看到李戈眼里的哀伤,又看到李戈把手抬起又放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时茜知道李戈一直很疼爱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的感受。时茜蹲下把头凑到李戈手边,道:“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其实,茜儿已经长大了,不是时刻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哦。” 李戈看着眼前懂事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轻轻抚摸着时茜的头发,感慨道:“是啊,茜儿长大了。可是,哥哥还是希望能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快乐。” 时茜感受到哥哥的关爱和担忧,微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而且,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感到无比安心。” 李戈点点头,轻声说道:“嗯,无论何时何地,哥哥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保护你。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李戈心中想着,茜儿虽没有姐妹,可有哥哥,自己就替娘亲给妹妹绣盖头,别人有的,自己的妹妹也要有。 …… 李戈看着时茜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长歌说道:“长歌,我要出去一会,祭祖节的事情,你替我盯着点,如果有什么事你做不了主或者拿不定主意的话,就去找凤侍郎帮忙,实在不行的话再去找女公子吧。” 长歌连忙点头应下,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主子,你要去哪里啊?你一个人去吗?要去多久呢?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李戈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你有隐身衣吗?” 长歌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惊,难道小主子要穿上隐身衣,是打算扮演太爷镇国公的阴魂吗?于是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女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嘛,最近最好不要再用太爷阴魂的身份到处搞事了呀!” 李戈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去宫里搞事啦......我只是有些担心靖王,按道理来说,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达上京城了才对啊……”毕竟,靖王可是妹妹时茜心仪之人,作为哥哥爱屋及乌,他自然也要将靖王的安危和事情放在心上。 长歌:“主子,若是就为这事,你不必亲自走这一趟,长歌代你去就行了。 而且长歌的身份比主子你合适,长歌还有公差的身份,算是公门中人,若靖王真遇到什么事了,属下还能到官府里去叫人,主子可是白身没有功名在身,叫不动官府里的人,靖王若真遇到事了,你双拳难敌四手。” 李戈听着长歌的话,陷入沉思,心想长歌说得有道理,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而这次科考舞弊案关系重大,涉及到众多人的命运和前途,自己也是读书人,日后也要参加科考,实在不该置身事外,而且靖王还是妹妹在意中意的人。 长歌见李戈没有说话,低头在思考自己说的提议,就继续说道:“属下觉得,靖王未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而是所带的科考舞弊案人犯众多,囚车坐不下,而且又都是些文弱书生,脚程自然就慢了。 还有,就是最近雨水不是多吗?我怀疑那些人犯还可能生病了。” 李戈心中一动,对啊,这些因素确实有可能影响行程。若靖王真的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他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帮靖王其实也是在帮自己的妹妹。 长歌似乎看出了李戈的担忧,继续劝道:“主子,你别太担心了。靖王殿下一向机智过人,他肯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情的。依属下看,主子可以在这里等一等,让属下先过去探探情况。 而且,主子咱们女公子虽看上了靖王,可靖王他还没表示呢。依属下看,咱们也不能太上心了。 主子,要不你劝女公子招赘婿好了。女公子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就是做了王妃也还是正一品。 可这正一品和正一品还不一样,在伯爵府,一切都是女公子说了算,还有主子你和我们在呢,进了伯爵府不管他是龙是虎,都要听咱们女公子的。” 李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长歌的建议。决定自己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于是说道:“长歌,你去的时候到咱们的医馆里叫上几个大夫,用那乾坤舆车还有把极光带上。” 长歌心想带上那只豹子做什么?道:“主子把极光带上做什么?” 李戈看着长歌,嘴角微扬,笑道:“长歌,你这会怎么变傻了。极光跑的快,而且有灵性,让你带上极光,当然是让极光做信使,给我传递消息了。” …… 瑶光院,时茜回到瑶光院不久,正想着用补觉的借口让夏禾、秋霜离开,就听到留在院外伺候的丫头,唤夏禾的声音。 时茜心中一喜,对夏禾道:“夏禾,你出去瞧瞧听听是谁来了。”夏禾福身行礼后退了出去,两分钟后夏禾进屋,道:“女公子,长歌来了。” 时茜心想长歌怎么过来了,难道是哥哥有事要与自己说?于是道:“夏禾,让长歌上前来回话。” 夏禾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掀开门帘对外面的人说道:“女公子吩咐,命长歌侍卫进院前来回话,快去传。” 长歌跟着小丫鬟走进瑶光院,到了花厅门口站定,隔着珠帘向时茜行礼道:“长歌,拜见女公子。” 时茜轻笑一声,声音透过珠帘传出:“好了长歌,这里又没有外人,这些礼数就免了吧。长歌,你这次来是我哥哥让你来的吗?” 长歌低头回答:“回女公子的话,不是小主子让我过来的。是长歌自己想来找您。” 时茜有些疑惑地问:“哦?那你来找女公子有何事?” 长歌迟疑片刻后说:“长歌……想跟女公子借一下极光。” 时茜惊讶地重复道:“借极光?”时茜心里想着,自己还让极光在梦境世界外面帮忙呢,便好奇地问道:“长歌,你借极光是要做什么啊?难道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想要带着极光去讨人家欢心?不过你可得小心些,极光虽然现在变成了一只猫的样子,但实际上它可不是猫,而是一头豹子。它心情好的时候你可以把它当作猫咪一样抱着玩,要是心情不好,它可是会变回豹子模样,对你张牙舞爪、大声吼叫的。” 长歌心中暗自思忖:恐怕唯有女公子才胆敢将极光当作猫咪一般搂入怀中嬉戏玩耍吧!除了女公子之外,又有谁有如此胆量敢将极光那位犹如大爷般尊贵的灵兽闪电豹视作寻常小猫,随意抱进怀中逗弄取乐呢?要知道,极光只需一只爪子,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威武侯死死按压在地,而那威武侯身重足有百余斤之多,并且还是一名武艺高强的武将啊!虽说这武威侯品行着实不佳,宠溺小妾而冷落正妻,对待嫡出妻儿更是薄情寡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着几分实打实的能耐。然而即便如此厉害之人,面对极光,竟然也是毫无还手之力,被压制得丝毫动弹不得。 长歌收回飘远的思绪,开口说道:“长歌是小主子的人,所以长歌的婚事,理应由小主子来定夺。” 时茜笑着回应道:“让我哥作主吗?可问题在于,连我哥自身的婚事至今都未有着落呢。再者说,据我所知,依我哥的想法,对于你们羽林卫的亲事安排,他更倾向于顺从你们各自内心真实的意愿。换句话说,如果哪天你有心仪的女子,且那位姑娘恰好也对你情有独钟、青睐有加,那么到那时,我哥哥方能够开口做这个主。因为我哥实在不愿像那些庸俗之人那般强行撮合,胡乱配对,以致酿成错误姻缘。” 长歌喜笑颜开地说道:“这可是长歌等人的莫大福气啊,女公子和小主子都这般心疼我们,一心想顺遂我们的心意,好让我们都能有一个知冷知热、真心疼惜我们的人相伴。” 时茜不禁叹息一声,萧家的羽林卫未来着实令人担忧啊!长歌这一代的羽林卫,一个个都不紧不慢,仿佛在等待着天上掉下个媳妇来,只等着哥哥给他们安排婚配。可偏偏哥哥的想法是顺从他们的心意,并不打算强行给他们婚配。若是这一代羽林卫都打光棍,那还哪里有下一代羽林卫呢?毕竟萧家的羽林卫挑选的可都是家生子啊! 时茜话锋一转,问道:“言归正传,长歌,你借极光究竟有何用处?” 长歌心中暗自思忖,小主子如此心疼女公子这个妹妹,定然是希望女公子能够像其他贵女那般开开心心地享受玩乐就好。自己可不能辜负了小主子的一番美意,那些烦心事就不必告知女公子,免得让她忧心忡忡了。于是,长歌赶忙说道:“小主子,派长歌去办点事。长歌寻思着极光颇具灵性,带上它,有极光相助,必定能够马到成功,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否则,事情若是办砸了,小主子又该狠狠地踹我一脚了。” 第496章 真假福王妃(34) 时茜听到长歌所言,心中立刻明白过来,长歌定然有所隐瞒,并未将所有话语全盘托出。时茜深知兄长不愿让自己过度忧心,而长歌作为哥哥的侍卫,自然会以哥哥的意愿为重,凡事优先考虑哥哥的想法。 于是,时茜迅速在神识之中向小欢发问:“我离开清欢院之后,哥哥和长歌究竟说了些什么、又做了哪些事?” 小欢毫不迟疑地将李戈与长歌在清欢院里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时茜。听完这些,时茜不禁陷入沉思,突然意识到靖王押送科举舞弊案的犯人回京至今仍未抵达,这段时间着实有些漫长,莫非真的发生了意外不成? 时茜稍作思考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今的靖王实际上乃是侯将师哥所扮,侯将师哥的武艺堪称登峰造极,无论是在广袤的九州大地之内,亦或是九州之外,几乎找不到能够与之匹敌的对手。 可是,世间总会存在那些愚笨至极且不知死活之人,如果他们偏偏要去挑衅侯将师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再者,侯将师哥身上散发着令人畏惧的阴戾之气,更是无人能够抵御得了啊!一旦无法抵挡,轻者或许会染病缠身...... 时茜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想法之后,便立刻用魔音符箓与梦境世界之外的极光建立起联系,恳请极光返回梦境世界,有要事要与它商量。 接到时茜请求的极光,犹如一道璀璨夺目的流星一般,飞速折返回到了庄严巍峨的伯爵府邸。极光轻盈地穿越过层层庭院和回廊,最终抵达了宁静清幽的瑶光院内。在瑶光院时茜的卧房,极光精心挑选了一处最为惬意宜人的角落,然后才悠然自得地闭上双眼,缓缓沉入梦乡,很快便进入了梦境世界。 极光踏入梦境世界之际,就宛如一只优雅高贵的猫咪,踏着轻盈而又矫健的步伐,悄然无声地走向时茜所在之处。靠近时茜身边之时,极光仰起头来,发出一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叫声:\"嗷~\" 时茜见状,温柔地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极光柔顺光滑的毛发,与此同时召唤灵根气海里的御兽符箓。 伴随着御兽符箓的回应,时茜运用兽语,将长歌打算借用极光一同外出办理事务的消息传达给了极光。听闻此言后的极光,猛地转过头去,目光锐利如剑般直直地凝视着门外的长歌。 尽管中间横亘着一层薄薄的珠帘,但站在门外的长歌依然能够清晰感受到来自极光眼神中的凛冽杀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开口解释道:\"此次出行,小主子特意嘱咐长歌使用乾坤舆车,因此,极光您一路之上都无需担忧会遭受任何颠簸之苦,完全可以享受到如同置身于伯爵府内那般安逸舒适的待遇。\" 待长歌言罢这些话语之后,时茜清晰地听见极光略带不满情绪地嘟囔道:\"难道本大爷还会惧怕路途颠簸不成?难道本大爷所看重的仅仅只是是否舒适这般肤浅之事吗?……” 时茜用兽语打断了极光的话语:“极光啊,你能不能和长歌一同前往呢?” 极光眨了眨眼,疑惑地回应道:“丫头,难道连你也希望大猫咪陪着一块儿去不成?究竟为何呀?要知道,大猫咪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跟班或者打手哦。即便真是跟班打手,那也得看对象是不是茜儿你才行呐,至于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本极光可懒得理会。” 时茜连忙解释道:“极光,我说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啦,而是侯将师哥哟!就连侯将师哥,极光也不愿意帮忙照看一下么?” 极光一听,顿时大笑起来:“茜儿,你说谁?侯将吗?是那个侯将出事儿了?哈哈哈……倘若茜儿你现在说的侯将,是极光认识的那个侯将,就是出了啥状况,那根本就无需本大猫咪插手。哪怕这天崩地裂、世间大乱,所有人都陷入困境之中,侯将这家伙也绝对安然无恙。” 时茜听了继续说道:“我当然清楚侯将师哥本领高强,无论是与人动手过招还是施展法术较量,侯将师哥皆能够应对自如。但关键在于,眼下侯将师哥所面临的难题,并非是与他人的武力冲突或法术争斗啊!” 极光听闻此言,微微歪着它那颗毛茸茸的豹头,宛如一位沉思者般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莫非是因为侯将身上的阴戾之气,已经浓郁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那大猫咪也不能去呀,极光我也扛不住这股阴戾之气的侵蚀。” 极光暗自思忖着,若是因侯将身上的阴戾之气失控造就侯将现今遇到的麻烦,那么无论是谁前去,都无异于羊入虎口,必然要遭受一番苦难。不对,有一个人是例外,想到此处,极光抬头望向时茜,茜儿身上契合了天阶天煞孤星符箓,这符箓狠,谁都能克,侯将一样会被克。这天煞孤星符箓就犹如一把锋利的剑,无坚不摧,无论是谁,都难以抵挡它的威力。因此,若是侯将的阴戾之气失控,那么茜儿前往才是最为妥当的选择。 不过,将茜儿这样一个娇柔的小姑娘推出去充当挡箭牌,自己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豹子良心会不安,会痛。 而且,侯将如今是以靖王的身份在世间行走,靖王正在押解那些科考舞弊案的人犯,让他们吃点苦头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提醒茜儿发这个善心呢? 时茜似乎看穿了极光的心思,轻声说道:“极光,那些人犯由于天气的原因生病了。最近南方的雨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连绵不绝。”当然,还有侯将师哥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阴戾之气,也如同瘟疫一般,极容易使人染病,才造成了现在的麻烦。 长歌站在门外已经等待许久,耳畔传来极光对着时茜不断发出的“嗷~嗷”叫声。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极光并不情愿前往,那么也不必勉强,无非就是自己多辛苦一些罢了。毕竟还有浮生同行,浮生是龙马,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千里之遥对于它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之事。而极光身为灵兽中的闪电豹,天性自是高傲无比。 时茜苦口婆心地用兽语劝说着极光,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时茜不仅向极光许下种种承诺,表示待极光归来之后,会亲手烹制美味佳肴犒劳它;还对它百般安抚,终于使得极光点了点头,表示愿意一同前去查看一番。 极光瞪大眼睛说道:“咱们可得讲好了哦,本大猫咪只是过去瞧一瞧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倘若真如我们所猜测那般,是因为侯将体内的阴戾之气失去控制从而引发的麻烦,那本大猫咪绝对不会插手此事!到时候本大猫咪立刻转身返回,小丫头片子啊,你可不许拿这件事当作借口,耍赖皮不给本大猫咪做好吃的哟!” 时茜连忙用兽语回应道:“放心吧,极光。只要你肯去,那便是立了大功一件呢!之前所说的那些奖赏和好处,肯定一样都少不了你的啦!” 极光:“本喵可是高贵的存在,才不会轻易听从别人的指使呢!是因为丫头你这么说了,本喵给丫头你面子,所以本喵才勉为其难地跟着去。但是记住告诉外面那个叫长歌的家伙,要是敢对本喵不敬,休怪本喵不客气,到时候可别怪本喵给他来上一爪子!” 时茜轻轻抚摸着极光柔顺的毛发,用温柔而坚定的语气向它传达着自己的意思。经过一番耐心的安抚,极光终于安静下来,再次表示愿意与长歌一同前行。 随后,时茜抬头对长歌说道:“长歌,极光已经答应和你一起出发了,请多关照。”话音刚落,时茜又转过头来,对着站在一旁的夏禾嘱咐道:“夏禾,你去打开我的私库,取出一百瓶花露,让长歌带走,放置在乾坤舆车里备用。” 听到要取用如此大量且价值不菲的花露,夏禾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劝阻道:“女公子,这花露实在太过珍稀昂贵了,现如今每瓶都已卖到上千两白银之巨!况且那些人皆是有罪之人,不配享受这般奢华之物。” 此时,一直守候在门外的长歌也插话进来,显然赞同夏禾的看法。时茜闻言陷入沉思之中,心中暗自思忖:虽然自己有能力炼制花露,但所需原材料却是极为稀缺难求。至少在今年是无法再炼制花露了;即便等到明年,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就在不久之前,自己亲自前往花田查看过,没有充足的灵力滋养,花田中盛开的花朵尚未达到可供采摘炼制的标准。 时茜略微沉吟片刻,然后开口说道:“那就取出三十瓶吧!这些花露可以供随行之人以及我们自己的人使用。”尽管夏禾心中仍有些许不舍,认为数量似乎过多了一些,但夏禾想着时茜所说的话——这些花露将用于犒劳随行人员和自己身边亲近之人的,便不再多言相劝。夏禾暗自思忖着,但愿那些接受馈赠的人能够铭记女公子的恩情,日后在为女公子效力之时,能够全心全意、竭尽全力地去完成各项任务。 时茜看着夏禾向自己福身施礼,后缓缓退出屋子,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跟随着自己的春夏秋冬日月这几位贴身丫鬟,凡事总是首先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与感受。正因如此,时茜在做出决策时,也常常会倾听她们的意见,并充分顾及她们的想法。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如同娇嫩的花朵一般,需要悉心呵护才能茁壮成长;而维系这份情谊最有效的方式,便是双方之间的相互交流与关怀。若只是一方一味地付出,或者另一方只顾索取却不思回报,那么这样的关系终究难以长久维持下去。 夏禾轻车熟路地来到时茜的私人库房,很快清点出三十瓶花露。随后,夏禾唤来三五名在瑶光院内负责洒扫的丫鬟,让她们提着花露,随自己返回大堂。回到大堂后,夏禾让小丫鬟们把取来的花露,呈现在时茜面前,请时茜过目查验,时茜过目清点之后,盖上了私章,夏禾就招呼那几个打扫丫头拿着花露出了屋,把盖着时茜私章的条子交给长歌。 夏禾轻声细语地说道:“长歌侍卫,这些花露可是女公子特意交代给随行之人以及亲近的自己人使用的。你可得节省着点用啊,要是没用完,等你回来的时候,必须得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哦。 还有这纸条后面是空白的,可以用来记账呢。每用掉一瓶,你就在纸后面空白的地方画上一笔,然后把使用花露的人的名字和姓氏认认真真地填上。 长歌侍卫,你可千万不能图省事偷懒不记。你要是敢不记,我可就到小主子那里去告你。” 长歌一脸委屈地辩驳道:“夏禾,你怎么能这样呢,这花露又不是我巴巴地向女公子讨要的。”长歌心想自己也舍不得这些花露,奈何是女公子自己提出的,而且方才自己也开口劝了的。 夏禾说道:“我才不管这些呢……”夏禾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极光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从屋里飘了出来。夏禾见状,立刻蹲下身子,笑靥如花地看着极光,那笑容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 极光歪着它那毛茸茸的豹头,心里暗自嘀咕:这叫夏禾的丫头冲着自己一个劲儿地傻笑,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自己虽然能听懂人话,可这叫夏禾的丫鬟能听懂兽语吗?于是,极光冲着夏禾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嗷~”,那声音就像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 夏禾虽然听不懂极光的话,但由于她和极光相处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对极光的习性非常了解。极光来到伯爵府后,时茜若是没有时间投喂极光,就会让春夏秋冬日月这些丫鬟们帮忙。而夏禾因为擅长烹饪美食,所以投喂极光的任务就落到了她的身上。久而久之,夏禾对极光就越发熟悉了,对它的一举一动也都了如指掌。 夏禾听到极光的叫声,立刻心领神会,猜想极光此时的叫唤肯定是在询问自己为何这样盯着它看。 夏禾轻声说道:“极光啊,你能不能帮我好好看着这些花露,千万不能让其他人随意取用或者肆意浪费掉。只要你帮我的这个忙,等极光归来之时,夏禾定会和女公子一同为你烹制美味佳肴哟。” 极光微微晃动着它那毛茸茸的豹子脑袋,嘴里发出轻柔而短促的一声“嗷~”似乎在回应着夏禾。然而,极光心里却暗自嘀咕着:你们家女公子早就承诺过要给本喵做好吃的啦,而本喵只有一张嘴巴、一个胃和一个肚子而已嘛。所以呀,这位小丫鬟你所提出的这个好处,并不能真正打动本喵的心呐。 夏禾听到极光如此漫不经心地叫唤,便立刻明白过来,看来极光对于自己刚才开出的条件并不是特别满意呢。于是乎,夏禾连忙接着说道:“没关系哒,极光,你可以先享用女公子制作的美食,过后呢再尝夏禾亲手烹饪的美味。而且这件事情对你来说真的一点儿都不费劲哦,毕竟你本来也是要跟随长歌一同前去的嘛,这不就是顺手为之的小事一桩嘛......\" 极光听了夏禾的话,歪着头想了想,这叫夏禾的小丫鬟说的也没错,随即便点了点头。夏禾见极光点头答应了,立即使劲夸赞极光,一旁的长歌有点听不下去,开口冲着屋里的时茜说道:“女公子,时候不早了,长歌该启程了。” 时茜:“嗯,去吧。” 第497章 真假福王妃(35) 长歌飘然而去后,时茜娇柔地对夏禾说道:“夏禾,本小姐我想小憩片刻……”夏禾颔首应道:“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得叨扰女公子安睡,夏禾明白了。”时茜嫣然一笑,夏禾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时茜朝寝室走去。 时茜与夏禾迈入寝室,正在铺床的秋霜旋即转身施礼后言道:“女公子,床铺已然铺就,秋霜伺候您歇息。” 时茜躺下后,对秋霜吩咐道:“秋霜,你也出去吧。此时乃是白昼,无需守夜。”秋霜遵命,与夏禾一同退出。 待房间恢复宁静,时茜旋即施展魔影分身之术,让分身代替自己留在房间,而自己则披上隐身斗篷,御风赶去福王府。 福王府中,福王、夜南溪等人在王府大厅内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等待着,福王对着妇人及夜夫人劝道:“爱妃,岳母,要不您们先去歇息,待镇国公的阴魂降临,本王再遣小喜子去唤您们。” 妇人及夜夫人齐齐摇头道:“王爷,妾身心中有事,实难入眠。我们还是在此一同守候吧。” 夜鹏宇低声嘟囔:“镇国公这老鬼……”夜鹏宇话尚未说完,一只如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扇了夜鹏宇的脑袋一下,夜鹏宇叫苦不迭:“爹,疼。您轻些。娘,爹打我脑袋。” 夜夫人闻得小儿子的话语,赶忙上前拉住夜南溪,含混不清地说道:“老爷,莫要老是敲打儿子的脑袋,本就不甚聪慧,如此这般,岂不是更愚笨了。若是气不过,想打,就往那肉多的地方招呼,既打不坏,又疼痛难忍,疼了方能长记性。” 夜鹏宇叫嚷道:“娘,您怎能如此说。您这般言语,爹他真会动手揍我的。” 夜南溪呵斥道:“你该打,你适才所言何意?什么老鬼?那可是镇国公。” 夜鹏宇辩解道:“是已逝的镇国公,死了自然就成鬼了,我又没说错……哎呀!大哥,你为何也打我。” 夜鹏举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还是少讲几句吧!镇国公有恩于咱们家啊!他可没有收取我们半分好处呢,但却接连帮了我们两次大忙。首先,镇国公帮咱们将那个夺舍霸占妹妹肉身的恶毒妇人给制服了;接着又助力咱们寻回了妹妹的人魂。若不是有镇国公他出手相助,恐怕我们至今仍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真相。 咱们可怜的妹妹如今还在外受尽苦楚,而那个夺舍妹妹肉身的恶妇反倒在王府里享受荣华富贵。说不定哪天,这恶人便会害得我们全家性命难保、死无葬身之所啊! 因此,我们必须心怀感激之情,绝对不可以口出狂言,更不能对镇国公如此不敬,称呼他什么‘老鬼’之类的话。镇国公可是堂堂正正的鬼仙大人,理应尊称其为‘仙家’才对啊!” 一旁的夜南溪也附和着点头,表示赞同夜鹏举所言,并紧接着教训道:“你大哥说得一点没错!一定要尊称人家为‘仙家’才行,别‘老鬼’‘老鬼’地乱叫一通。要是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那就干脆把嘴巴闭紧好了!” 此时,身披隐身斗篷悄悄潜入大厅的时茜,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笑意,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空气,让原本安静的大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厅内众人闻声后,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如临大敌一般纷纷摆出防御架势。福王更是怒目圆睁,扯起嗓子高声喝问:“究竟是谁躲在这里?快快现身出来!” 时茜赶忙收敛笑容,用魔音符箓模仿出老者的声音,宛如黄钟大吕一般说道:“福王殿下这是不欢迎老夫吗?那老夫这就离开。” 福王听到“老夫”这个自称,心中一紧,忙道:“是镇国公吗?”他在心里暗自嘀咕,那个笑声听起来有些耳熟,恰似银铃般清脆,宛如女孩子的笑声,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听错了吧。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福王的心里话,不禁咳嗽了一声,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差点就露馅了。神识里的小欢感应到时茜的这个想法,说道:“小主人,小欢可以让他们忘了刚才那一段,或者虚化打消他们的怀疑。” 时茜:“那就有劳小欢了。”与小欢说完,时茜正准备回应福王,福王因迟迟听不到回应,急忙说道:“镇国公,小王等人肉眼凡胎,看不到你,担心是那个助毒妇夺舍王妃肉身的幕后黑手来了,才会……” 时茜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沉声道:“福王殿下不必解释,老夫没有怪罪的意思。” 福王欣喜若狂,说道:“多谢镇国公宽宏大量,镇国公,小王求你帮忙,让小王的王妃回到自己的肉身吧。”说完,他朝着空气虔诚地一拜再拜三拜。 夜南溪及夜夫人听了福王的话,拉着三个儿子及妇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拜了起来,齐声说道:“求国公爷,救小女(妹妹)。” 时茜朱唇轻启,缓声道:“夜老爷、夜夫人以及三位夜公子,福王妃快快请起!本公此番来福王府,正是为了解决此事。” 福王拱手作揖,言辞恳切道:“多谢镇国公,您来了,王妃那事就不急于一时,小王已命人备好供桌、供品及祭品,请镇国公先享用,再解此事。”言罢,他立即拍手示意,让人将供桌、供品及祭品抬了上来。 时茜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福王还真把自己当成鬼魂了。不过自己虽非鬼魂,但祖父确实已经离世,自己借他的名号行事,也该给地下的祖父一些好处才是。于是,时茜便说道:“福王殿下如此有心,那本公就却之不恭了。你们上香、烧祭品时,要在心中默念本公的名号——镇国公萧远山,否则本公可收不到。” 福王听了,连声应好,心中却嘀咕道:我这不是当着你的面给你上供,当面烧给你吗?你还收不到。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福王的心声,便煞有介事地胡诌道:“这阴间自有阴间的规矩,这阳间烧给阴魂的东西,须得经过鬼差的检查,确认无虞后,方可使用。若是本公直接拿回去,那便是走私,是要遭受惩罚的。” 福王等人听了,犹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待供桌被抬上来后,福王领着夜南溪一家,恭恭敬敬地上香跪拜。每个人的口中都念念有词,犹如诵经一般,时茜仔细一听,尽是对祖父镇国公的赞美与感激之词。时茜也移步到供桌前,待福王几人上完香去烧祭品,供桌前无人时,她也虔诚地在供桌前给祖父镇国公叩头祭拜。 福王等人烧完祭品,祭拜完镇国公后,福王对着空气轻声唤道:“镇国公。” 时茜沉声道:“福王殿下有话但说无妨,老夫在此。” 福王暗自思忖,镇国公为何从不现身人前呢?自己又看不见阴魂,如此交谈,着实不便。 时茜听了福王的心声,在心中暗笑,自己又非真的鬼魂,不过是身着隐身斗篷,假借祖父阴魂的身份行事罢了,若现身人前,岂不是露馅了? 时茜正思索着,忽闻福王询问需要他做何准备。时茜略作思考,答道:“本公施法期间,万不可被打扰中断,否则,王妃恐会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回归自己的肉身。” 福王拍着胸脯道:“本王定会亲自带人守着,绝不会让人打扰镇国公你施法。” 夜鹏举等三人齐声说道:“还有我们,我们也会在外守着,请镇国公安心救我们的妹妹。” 夜南溪道:“镇国公,我在门口守着,若有人胆敢闯进院子,我定将他挡在门外。” 时茜道:“你们中需得有一人留在房中,王妃的肉身被那恶人夺舍霸占了十几年,此种情形下,王妃若想重新夺回自己的肉身,回归本体,需要与之血脉相连的亲人的血安魂,同时呼唤她的名字。” 夜南溪道:“镇国公,我夫人可以做此事。” 时茜看了看夜夫人,直言不讳道:“恕本公直言,夜夫人怕是不太合适,这门牙掉了,说话难免咬字不清。” 夜南溪这才恍然记起,自己的夫人在抢夺镇魂石时,由于情况危急,竟如饿狼扑食般咬住那恶人,致使两颗牙齿脱落。夜夫人听闻镇国公所言,急忙扯住夜南溪的衣袖,含糊不清地表达着让夜南溪留在屋中为女儿安魂招魂的意愿。 夜南溪轻柔地拍了拍夜夫人的手,轻声细语道:“夫人莫急,为夫明白你的心意。”说罢,夜南溪对着面前的虚空拱手作揖道:“镇国公,我便留在房中为小女安魂招魂。” …… 夜南溪搀扶着夜夫人,妇人则轻挽着夜夫人的手臂,三人缓缓走进王妃居住的院子,又匆匆来到院子的正房大厅。此刻的福王妃,犹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大厅的地上,她那满心不甘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装着镇魂石的盒子,仿佛那盒子是她此生唯一的救赎。明明镇魂石近在咫尺,可自己却浑身无力,犹如被抽走了脊梁骨,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能够爬过去,那个盒子看上去也绝非等闲之物。福王那天说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福王妃的耳边回荡,那盒子一旦合上,便如同被封印了一般,再也无法打开。那盒子没有钥匙,而且重如千斤,即便是力大无穷之人,也难以撼动其分毫。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犹如一把利剑,斩断了福王妃的思绪。福王妃拼命地想要转过头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了,可失去了镇魂石的她,连转头这样微不足道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夜南溪、夜夫人以及那位妇人一同将目光投向了瘫倒在地的福王妃,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四周说道:“镇国公啊,此刻我们究竟应当如何行事呢?” 时茜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她为何仍旧这般横卧于地?” 夜南溪赶忙解释道:“镇国公您曾叮嘱过郡主贞瑾伯爵,让她转告给小婿福王殿下,那块镇魂石万万不可与这恶毒女子相距甚远。若是距离过大,她的魂魄便难以稳固,极有可能脱离肉体而出。而一旦她的魂魄离开了肉身,小女的身躯将会消逝无踪,届时小女便再也无法回归自身的躯体之中了。”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紧接着又追问道:“诚然,本公的确如此嘱咐过本公的孙女。然而,这与令她沉睡于地面之上又有何关联呢? 难道你们就不能够差遣人手搬来一张床板,将她挪移至床板之上吗?毕竟此地湿气甚重,一个人就这样直直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整整一日一夜,势必会染疾患病。 别忘了,这具肉身乃是属于你家闺女的呀!待到你家闺女成功夺回自己的肉身之后,所有的病痛都得由她来承受了。” 夜南溪和夜夫人听闻时茜所言,心如刀绞,心疼自家闺女,顿时心急如焚。夜南溪当机立断,呼唤守在门外的儿子速速进来,欲将福王妃抬回寝室。 时茜言道:“此时切莫慌张,寻块木板,取床衾暂作将就,待王妃换回原身,再自行返回寝室即可。” 夜南溪忙应道:“一切谨遵国公爷之命。”言罢,他抬腿轻踢夜鹏宇一脚,厉声道:“还傻愣着作甚?速速去房内取衾和床板过来。” 夜鹏宇心中暗自嘀咕:“爹爹怎地如此,只知打骂于我,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动手……” 夜南溪见状,怒目圆睁,呵斥道:“你若再聒噪,我便再赏你一脚。还不快去!” 夜鹏宇生怕夜南溪再次动手,慌忙躲得远远的,方才道:“爹爹,这里是王府,不是咱家呀,我不能去姐姐的寝室。” 夜南溪闻得夜鹏宇所言,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此处乃是福王府,而非自家宅邸,女儿嫁为人妻,又贵为王妃,除了女婿王爷,就是亲兄弟也不能去女儿的寝室,遂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妻子夜夫人。 夜夫人尚未开口回应,一旁的妇人便主动请缨道:“爹爹,我去寝室取衾,让两位哥哥将门板卸下,权且先用着。” 夜南溪听了,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好,桂枝你快去拿衾,你娘的腰扭伤了……” 妇人听了,赶忙说道:“爹,我先扶娘去那边坐着,然后就去拿衾。”说完,她便对着夜夫人轻声道:“娘,我扶您去那边坐着。” 夜夫人微微颔首,随着妇人缓缓离去。夜南溪与两个儿子,动作迅速地将门板卸了下来,搬回大厅,稳稳地放在地上。夜鹏举、夜鹏程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福王妃。 此时,瘫在地上的福王妃也终于搞清楚了眼前的状况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她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见夜鹏举、夜鹏程朝她看来,便挤出几滴眼泪,低声哀求起来,妄图让夜鹏举、夜鹏程放过她。她哭喊道:“大哥、二哥,慧芳我也是你们的妹妹呀!你们真的如此狠心,要取我的性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大伯,慧芳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愿意把王妃的头衔让给姐姐……” 担心儿子、夫君被人蛊惑心软的夜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她又转身回来。听到夜慧芳这一番不知羞耻的话,气得破口大骂:“呸!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还说什么让,王妃这头衔本就是我女儿桂枝的,是你这恶妇夺舍了我女儿的肉身,才把这本应属于我女儿的东西抢了去。” 夜南溪急忙安抚夜夫人道:“夫人,您莫要着急,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放心,无论这毒妇说什么,我和儿子都绝不会心软。桂枝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又怎会对夺舍她肉身,让她吃了十几年苦的恶人心软呢?” 夜鹏举、夜鹏程也齐声说道:“是啊,娘。我们又怎会对她心软,那置妹妹于何地?” 听到夜南溪他们所说的那些话语之后,原本就已经瘫软在地的福王妃终于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了。此时的她仿佛彻底丧失了理智一般,面容扭曲得极为可怕,拼尽全力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叫嚷声:“为什么?同样都是夜家的闺女,为何杨桂枝那个贱人能够得到你们全家上下所有人的宠爱和呵护?她不但可以进入国子监跟皇子、公主们一起学习读书写字,还能够嫁给王爷成为尊贵无比的王妃! 可我呢?我每天连饭都吃不饱,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根本无法保暖,而且还要被迫承担各种沉重繁杂的家务。更过分的是,那些可恶的家伙居然毫不留情面地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辱骂我是个‘赔钱货’‘贱皮子’! 所有这一切的苦难和不公,全都应该归咎于祖父他老人家太过偏袒!将所有的好处和好东西全部都留给了大伯您这一家人。然而大伯您呢?明明获得了家族中最大份额的利益,但眼看着自己亲弟弟一家生活如此艰难困苦,却始终无动于衷,甚至连伸手援助一下都不愿意!” 第498章 真假福王妃(36) 夜夫人听了慧芳的话,怒极反笑,真不愧是夜耀宗的女儿,简直就是坏到了骨子里,她竟然夺舍霸占了女儿的肉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应属于女儿的一切,如今真相大白,她不仅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责怪起他们来。 夜夫人哭诉道:“老天爷啊!听听她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我那公爹,你的祖父,就是偏心。可他偏心的对象可不是你大伯,我的夫君,而是你爹,是你们这一家子。 你大伯,我的夫君,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那可都是他用自己的双手,用生命拼搏得来的,跟我那公爹,你的祖父,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当年,你祖父一心想要改换门庭,就把他手里的资源钱财全都砸在了你父亲身上,夫君想去学武,他连一份拜师礼都舍不得准备。 不准备拜师礼也就罢了,当时他在宫里当差,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但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他是在宫里当差的呢。 那些开武馆的也说了,不需要什么拜师礼,只要他带着夫君去武馆拜师就行,可他却无动于衷,但他却可以为你父亲到处送礼、请客吃饭,把你父亲送去京城最好的燕山书院进学,谁不夸他有能耐。” 夜南溪伸手轻轻擦去妻子夜夫人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夫人莫哭。”言罢,夜南溪对着瘫倒在地上的夜慧芳厉声道:“我夜南溪对你们一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年你祖父去世后,你爹生怕自己吃亏,吵着闹着要分家,还把你祖父名下的田产、宅子都据为己有,我若不是念及他和我是同一个爹所生的孩子,有着血亲关系,我定然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别忘了,我可是夜家长子,而且当时我在宫里当差,对先皇有恩,当今圣上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也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要求,更何况我还有先皇所赐的金牌。所以,我想要那田产和宅子是很容易的事。 分家之后,我便与你爹及你们一家子再无瓜葛,皆因当年分家之时,你爹做得那叫一个绝情绝义,将家里那点可怜的家当搜刮得一干二净。 并且,这些年你爹在外没少诋毁我的名声,想必他定然跟你们说我能进宫当差是你祖父的偏袒之功吧。” 夜慧芳:“难道不是吗?若不是祖父偏心,拿着他在先皇面前挣的功劳为大伯你谋得了御林军的差事,你岂能有今日的风光? 若是当初祖父不偏心,让我爹去御林军当差,那去国子监陪伴皇子、公主读书的便是我,那嫁给福王成为福王妃的也会是我。 没错,成为福王妃之人理应是我,所以上苍才会派遣使者来助我,夺取你们女儿的躯壳,此乃拨乱反正。哈哈~ 你们休想将我逐出这具肉身,我才是福王妃,快把镇魂石交予我……” 夜南溪连连摇头,叹道:“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就你爹那副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还妄图进入御林军。 我爹,你祖父当年在御林军里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罢了。当年先皇出巡遭遇刺客,随行护驾的御林军与刺客激战,最终生擒刺客,然而随行的伤亡过半。先皇念及御林军护驾有功,便赏赐了随行之人,而父亲也只是幸运地在那场厮杀中存活下来,承蒙赏赐罢了。 后来不过是父亲吹嘘自己一人擒获刺客,救了先皇。实际上,先皇连他的名字,甚至御林军中有这么一号人都不知晓。 我会加入御林军,纯粹是机缘巧合罢了,和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毫无关联。他还健在的时候,总是喜欢向外界炫耀这件事情,而我从未做出过任何解释。其实呢,只是出于身为人子应有的那份孝心,想让他老人家开心快乐、脸上有光,同时也让旁人认为他在前朝皇帝面前颇具颜面罢了。 说起你的祖父,也就是我的父亲,当年在世之时坚决不同意分家,原因无他,只因你的父亲实在不成气候啊!他可谓是绞尽脑汁、不惜耗费大量家财,才好不容易将你的父亲送入了燕山书院进学,满心期望着你的父亲倘若能够金榜题名,便能彻底改变家族命运,从此摆脱繁重的劳役和兵役之苦。只可惜事与愿违,你的父亲着实令人失望,就连区区一个秀才的功名都未能考取到手。 由于你父亲无法获取功名,咱们家就必须承担起劳役和兵役的责任。我父亲对你爹这个宝贝儿子实在割舍不下,于是就只能让我前去服役。倘若当初真的分了家,我与你爹那就是两家人,那么无论是我还是你的爹,都要去。 当我前往报道的时候,由于对地形不熟悉,竟然阴差阳错地走到了错误的地点。等到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想要转身离去之时,却恰巧碰上了正在追捕贼人的大理寺官差们。 眼见那贼人企图逃窜,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协助大理寺的官差成功将其擒获。就在那时,那位德高望重的大理寺卿宴大人注意到了我的出色表现,他见我身手不凡,便决定将我留在大理寺,任命我为一名捕快。 正是因为得到了宴大人的青睐与提携,我才能迅速晋升成为总捕头,也正因如此,我才有机会得以跟随在宴大人身旁,一同处理各种事务。也正因为这样,后来才会发生御前救驾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要知道,御林军人数众多,足足有三五万之巨啊!你们难道真觉得能够从这三五万人当中崭露头角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像救驾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降临到某个人头上呢?其实呀,只不过是当初宴大人格外器重我,经常把我带在身边;而先皇又十分看重宴大人,常常召唤宴大人到跟前相陪说话,这才使得我侥幸捡到了这么个难得的机遇罢了。” 夜夫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夫君啊,与她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夜耀宗那厮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自然是随了他那副德行。 想当年,桂枝见她身怀六甲,却瘦得皮包骨头,除了肚子大,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一点肉,知晓她日子过得艰难,便将她接入王府,与她一同养胎。 此事即便放在民间普通百姓家,那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三道四的。要知道,让一个有身孕的妇人住进家里,那可是犯了大忌的。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生怕那有身孕的妇人会抢走自家后代儿孙的福气。所以,那是坚决不允许有身孕的妇人借住的。 咱们桂枝嫁的可是皇家,咱们的女婿那可是福王,这规矩可就更大了。可咱们桂枝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她接进王府养胎,一直到她快生产时,才让她离开。她离开王府时,不但让她带走了自己用的东西,还赠送了布匹和上百两银两。可谁能想到,她竟然恩将仇报,联合外人使用邪术夺舍了桂枝的肉身,摇身一变成了福王妃。” 扬桂枝手抱着衾被,缓缓走了过来。夜夫人扬微看到女儿,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紧紧抱住女儿,放声大哭起来。夜南溪见状,连忙劝慰道:“夫人莫哭了,这样会吓到闺女的。” 扬桂枝一脸关切地问道:“娘,你为何哭泣?是谁欺负你了?咱不哭,咱让爹和哥哥去收拾他,好不好?” 夜夫人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娘只是一想到桂枝你被慧芳那忘恩负义的贱丫头夺舍了肉身,在外流落了十几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娘的心就像被万箭穿心般疼痛。” 桂枝听闻夜夫人所言,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怀中紧抱的衾被亦失手滑落于地。她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嘴唇颤抖着说道:“娘……您方才说什么?究竟是谁……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夺舍了我的肉身!莫非……莫非真是那慧芳不成?定是夜慧芳无疑!” 夜夫人凝视着眼前情绪激荡的女儿桂枝,沉重地点了点头。自从将女儿接回王府之后,他们始终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不敢轻易提及。一则担心女儿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二则实难启齿,毕竟女儿的肉身竟已被他人占据多年,而他们却浑然不觉,甚至还将那个冒牌的福王妃——也就是夺舍了女儿肉身的夜慧芳,视作亲生女儿一般悉心呵护、关爱有加。此刻若是坦白相告,女儿是否会心生哀怨呢? 其实,扬桂枝也曾暗自揣测过,那个可能夺舍了自己肉身之人便是自己的堂妹夜慧芳。然而,每当这个念头浮现心头,她便立刻自我否定起来。毕竟,堂妹夜慧芳仅仅只是一介平凡无奇的乡村妇人罢了,怎会通晓这般诡异邪恶之术呢?紧接着,她又不禁为堂妹辩解开来,心想也许堂妹是受奸人所骗,抑或遭受胁迫才不得已为之吧。 扬桂枝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双腿,艰难地挪动到夜慧芳跟前。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正瘫在地上、顶着与自己一模一样面容却霸占着自己身躯的人,怒声喝道:“你当真是夜慧芳?竟然胆敢夺取我的身体!究竟是谁指使你这般行事?你占据我的躯体,摇身一变成为福王妃,到底意欲何为?你怎会如此胆大包天?” 夜慧芳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呵呵~”笑声,缓缓说道:“同为夜家之女,缘何唯有你备受全家宠溺,更得以嫁入王府成为尊贵的王妃?哼,还有啊,你甚至都不再姓夜,改姓杨了呢。呵呵~” 夜慧芳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继续说道:“大伯,我即便并非您的亲生骨肉,可毕竟也姓夜呀!只有福王妃姓夜,方能庇佑夜家后代子孙,这一点您难道不清楚吗?反观扬桂枝,虽然她确系大伯您的亲生女,然而如今她已改姓扬,那么她势必只会维护杨家利益……” 夜南溪与夜夫人怒声呵斥夜慧芳,夜南溪想起当初让女儿桂枝改从母姓,只因妻子夜夫人扬徽娘家出身更为显赫,女儿将来毕竟是要嫁入皇家的。夜南溪深知自己侍卫的身份卑微,唯恐女儿会遭人白眼,而自己妻子的娘家背景良好,岳父乃翰林院编修,虽只是区区六品官,但能进入翰林院者,皆是三甲之内的翘楚。 夜慧芳听到夜南溪与夜夫人大声喝令自己住口,便自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言辞刺痛了夜南溪与夜夫人,心中不禁暗自窃喜,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夜南溪与夜夫人的软肋,赶忙要乘胜追击,宣称扬桂枝改姓杨,是瞧不起夜南溪侍卫的身份,觉得夜南溪等人有失颜面,欲要摆脱夜家,故而她当上福王妃之后,从未让福王为夜南溪等人争取过丝毫好处,更未帮扶过夜家。 然而她却截然不同,她成为福王妃后,便指使福王为她的兄弟谋取了一份美差,进入刑部当差。刑部那可是六部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部门。 昔日,她因担忧被夜南溪察觉自己是冒牌的福王妃,识破她夺舍了真福王妃的肉身,所以才不敢与他们亲近。如今夜南溪已然知晓真相,她便无需顾虑,只要能让她继续占据这副身躯,她定会让福王为他们谋求福祉。 夜南溪听到夜慧芳说出这番话后,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抬起脚,准备朝着夜慧芳冲过去,似乎恨不得立刻给她狠狠踹上几脚以泄心头之愤。就在这时,身着隐身衣在屋内默默观戏的时茜,听到神识里小凡传来的夜南溪内心的想法,急忙开口说道:“夜南溪,千万莫要冲动行事!要知道夜慧芳如今是福王妃,你若动手殴打一品王妃,所犯下的罪责可不小哦。 此外,虽说此刻占据着这具身躯的人魂并非是你家闺女,但这副躯体终归是你爱女所有呀!若是你当真不顾一切地踹向她,势必会令你女儿的身体遭受重创。待到你家闺女回归本体之时,受苦受难、疼痛难忍的依旧只会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夜南溪听完时茜所言,不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暗自懊恼自己方才被愤怒冲昏头脑,险些铸成大错。而一旁的夜夫人起初并未意识到自家夫君竟有如此打算,待听清时茜所言之后,方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丈夫意欲出手惩戒他人。 一想到夫君即将对那个霸占了女儿肉体之人动手,她本能地表示赞同与支持;但转念一想,那毕竟是女儿的身躯,于是赶忙伸手紧紧拉住夜南溪,并连连摇头示意其不可轻举妄动,心里喊着不能打,那是闺女的躯壳。 夜南溪轻柔地拍了拍夜夫人的手,仿若春风拂面,轻声安抚道:“多谢国公爷提点,若不是国公爷及时提醒,小的恐怕就要犯下弥天大错了,此等大恩,犹如再生父母,日后国公爷若有何事需要小的效劳,小的定当万死不辞。” 时茜心中暗喜,道:“本公如今已是一缕幽魂,这阴魂之事,你一介阳间之人,怕是有心无力了。不过,本公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尚在阳间的孙女了。” 瘫倒在地的夜慧芳闻得夜南溪之言,方知屋中竟有一阴魂,夜南溪称其为国公爷,莫非是那被人称为鬼仙的镇国公萧远山。 夜慧芳旋即高呼起来:“国公爷,救命啊!他们欲取我性命,而后嫁祸于郡主贞瑾伯爵。” 时茜怒目圆睁,呵斥道:“哦!好个大胆狂徒,竟敢欺骗本公!他们与本公的孙女并无冤仇,为何要加害本公的孙女?况且,你与本公的孙女是何关系?害你性命,怎可嫁祸于本公的孙女!” 夜慧芳急道:“镇国公有所不知,数日前,我曾前往醉红尘,在那里与福王殿下起了争执,国公爷您的孙女当时也在,便帮我与福王殿下劝解。故而,有许多人目睹国公爷您的孙女与福王殿下共处一室。” 时茜眉头紧蹙,道:“那又如何?你也说了,我孙女是为你与福王殿下调解的,这能有何问题?” 夜慧芳颤声道:“在上京城中,谁人不知福王妃是个醋坛子,容不得福王殿下与其他女子有丝毫言语。而且,当日福王殿下可是亲昵地唤着国公爷您孙女的闺名,茜儿。如此一来,若是我此刻遭遇不测,岂不让人觉得事有蹊跷,进而心生疑虑,莫非是福王殿下与郡主她互生情愫,故而要除掉我,再娶郡主为正妃。” 第499章 真假福王妃(37) 时茜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有些人啊,哪怕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不会心生半点善念,或许在你们的世界和眼中,根本就不存在‘善良’二字。 夜慧芳,你可曾听闻‘鬼话连篇’这个词?这原本是说鬼善于骗人,劝人切莫轻信鬼话,然而今日,老夫却大开眼界了,夜慧芳啊,你不好好做人,竟然连鬼都敢欺骗。 醉红尘乃是伯爵府的产业,更是老夫一手操持后交给我那孙女的。醉红尘的阵法皆是老夫亲手布设,那醉红尘的阵灵与老夫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你以为醉红尘里发生的事情,老夫会一无所知吗? 你竟敢信口雌黄,欺骗老夫!福王殿下向来品行高洁,又是老夫孙女的长辈,又怎会呼唤老夫孙女的闺名茜儿!” 夜慧芳面露焦急之色,大声喊道:“国公爷,若不是福王唤了贞瑾伯爵的闺名,我又如何得知郡主贞瑾伯爵的闺名。” 时茜冷哼一声,说道:“身为王妃,同是皇族中人,又怎会不知贞瑾伯爵是萧家萧茜。” 夜南溪附和道:“国公爷所言极是,夜慧芳,你死到临头还妄图害人。” 时茜不再多言,朗声道:“闲话休提,福王妃,老夫这就助你重回自己的肉身。” 妇人对着虚空盈盈一拜,谢道:“多谢国公爷。” 夜慧芳听闻此言,顿时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喊:“桂枝姐,你饶我一命吧!我若被驱离肉身,便会即刻殒命啊!你当真如此狠心,要取我性命吗? 咱们姐妹可以一同侍奉王爷左右,不分大小……” 夜夫人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大骂道:“不要脸!不要脸!”时茜听着夜夫人的叫骂,不禁连连摇头,心中暗叹:若骂人也分等级,这夜夫人的水平,怕是初学者中的初学者。 妇人桂枝见夜夫人激动的气都喘不匀了,就有些心急如焚,唯恐母亲夜夫人气急攻心,损伤了身子,赶忙轻柔地抚摸着夜夫人的胸口,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妇人桂枝将夜夫人安抚好后,对着面前的虚空说道:“国公爷,本妃有一事如鲠在喉,在此特向国公爷请教,还望国公爷不吝赐教。” 时茜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这福王妃莫不是还妄图替夜慧芳求情吧!时茜不禁皱起眉头,突然间对福王妃心生些许反感,做人理应是非分明,不可过度善良,无论何事,一旦过了头,都绝非好事,善良亦是如此。 时茜觉得,人的善良应当如同天平一般,若对方善良,那咱们自然可以以善相待;可若对方手持利刃,或是践踏你同伴的鲜血、漠视你身为人的尊严,却还劝你善良,此时你若善良,那可真是愚不可及,莫要连累他人。 桂枝似乎感受到了时茜的不悦与厌恶,急忙说道:“国公爷切莫误会,本妃并非想为这残害本妃的恶人求情,只是想要弄个明白。” 时茜道:“王妃但问无妨,只要本公知晓,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妇人桂枝说道:“本妃斗胆请问国公爷,夜慧芳适才所言是否属实?若她被驱离我的肉身,夜慧芳是否当真会即刻香消玉殒?”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小欢、小凡告诉自己的话语,沉声道:“不错,这便是她夺舍他人肉身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世间岂有免费的午餐?妄图用阵法夺舍他人的肉身,其代价便是以自身的魂魄祭祀阵法。 待你的人魂回归自己的肉身之际,便是她献祭阵法之时。” 夜南溪惊道:“阵法?国公爷,您所言的阵法莫非就是那镇魂石?” 时茜颔首道:“正是,镇魂石上画的图形就是夺舍阵法的符文。”时茜稍稍停顿了十几秒,接着又道:“你若是为夜慧芳求情,那么献祭之人便会是你或是你的孩子。” 夜慧芳听闻时茜戳破了夺舍他人肉身需要献祭的真相,生怕桂枝会拒绝献祭,忙不迭地说道:“桂枝姐姐,咱们大可献祭紫涵,想当年我之所以能够成功夺舍霸占姐姐您的肉身,皆是因为紫涵。 若是没有紫涵,我又怎能成功夺舍姐姐您的肉身……” 杨桂枝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国公爷所言极是,在夜慧芳你这等蛇蝎心肠之人的眼中,根本就不存在善良二字。你竟然为了自己活命,妄图让我献祭我的孩子。 似你这般心如蛇蝎之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你就等着自食恶果吧。”杨桂枝冲着夜慧芳怒骂一通后,又对着面前的虚空躬身施礼道:“恳请国公爷助我夺回我的肉身。” 夜慧芳听到杨桂枝的这番话,瞬间变得癫狂起来,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杨桂枝不顾她的死活,不顾姐妹情谊。 夜南溪实在无法忍受夜慧芳如此恶毒地谩骂自己的女儿,心中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夜南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轻点在夜慧芳的哑穴之上。刹那间,夜慧芳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响,整个人都呆住了。 就在完成这个动作之后,夜南溪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镇国公之前说过会帮助自己的女儿重新回到她原本的身体里,但此刻自己的这番行为是否会影响到镇国公后续的施法呢?一想到这里,夜南溪不禁感到一阵后怕与自责。 正当夜南溪准备开口向镇国公道歉的时候,时茜的声音传入了耳中:“好了,这下子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也方便本公接下来办事了。” 听到时茜这些话,夜南溪如释重负,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看起来,刚刚自己一时冲动所做出的举动并没有给镇国公造成太大的困扰,更不会耽误他接下来要实施的计划。于是,夜南溪连忙问道:“国公爷,那么接下来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时茜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目前暂且无需你有所行动。福王妃,请先躺在你的肉体旁边,尽量让自己的身心完全放松下来,并集中精神。” 听了时茜的话,杨桂枝不敢有丝毫怠慢,如疾风般迅速躺倒在夜慧芳身旁。夜夫人心疼女儿,急忙将地上的衾被递给女儿桂枝,柔声说道:“桂枝我儿,快拿着衾垫着,这板子硬邦邦的,可别膈着自己了。” 杨桂枝接过夜夫人手中的衾被,小心翼翼地铺在门板上,然后轻轻躺下,闭上双眼,如同沉睡的花朵般,放松着身心。 时茜待杨桂枝的呼吸变得缓慢平稳后,犹如一位魔法师,迅速召唤出与自己契合的离魂符箓。随着神识里的离魂符箓应召而动,一道璀璨的光如同金色的幔帐,笼罩住妇人杨桂枝的全身。紧接着,光束如灵动的精灵,一个平移到一旁福王妃身上。随着光束的平移,一个模糊的虚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福王妃的身体。 还没等屋中的人看清楚被推出的虚影究竟是什么,放置着镇魂石的盒子,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虚影如同扑火的飞蛾,不由自主地被四射的光芒吸引过去。然后,虚影如烟雾般消散,盒子里的镇魂石散发的光芒也渐渐淡去,一切恢复平静。 时茜在光束从杨桂枝身上平移至一旁福王妃身上,虚影被推出的瞬间,果断解了离魂符箓,如释重负般施展安魂符箓,以此稳住杨桂枝的魂魄。因此时茜已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阻止镇魂石吞噬夜慧芳的人魂。夜慧芳这是自作自受,她利用邪术夺舍他人的肉身,最终却成为了镇魂石的祭品。 只是这镇魂石有了祭品,仿佛拥有了一丝神秘的灵性。时茜不禁陷入沉思,该如何处置它呢?把它毁掉吧!毕竟,镇魂石可是用来夺舍他人肉身的邪恶道具,若让它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必定会后患无穷。 镇魂石仿佛心有灵犀,察觉到了时茜的意图,深知危险临近,便妄图挣脱盒子的禁锢,趁时茜无暇顾及之际逃之夭夭。 时茜眼睁睁地看着装着镇魂石的盒子骤然光芒四射,紧接着便晃晃悠悠地向上攀升,神识里的小欢急切地喊道:“小主人,镇魂石得到献祭后有了灵性,感知到了危险,所以想要挣脱盒子逃跑。”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急忙高声叫道:“夜南溪,快咬破你的手指,然后用鲜血轻点你女儿的眉心、双眼、口、鼻、耳等处,再大声呼喊你女儿的名字,要全名,一直叫到她苏醒过来,回应你为止。” 夜南溪闻听时茜所言,心中暗自思忖,虽说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如今她已成为皇家的媳妇,自己身为男子,触碰她的脸部五官,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时茜透过小凡听到了夜南溪心中的这些念头,不禁破口大骂:“夜南溪,你究竟还想不想救你的女儿?若想救,就立刻照本公说的去做。若不想救,那你就继续琢磨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迂腐规矩吧!” 夜南溪顿时一愣,镇国公发怒了,他不禁心生诧异,镇国公怎会知晓自己心中所想?哎!镇国公乃是鬼仙,又有何事能瞒得过他呢? 夜夫人听到时茜所言之后,目光急切地投向依旧毫无动静的丈夫夜南溪身上,心中愈发焦急难耐。夜夫人步履匆匆地走到夜南溪身旁,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身体,并口中含混不清地念叨着:“夫君啊!此时此刻屋内并无旁人,仅有我们夫妇二人而已。而门外守护之人乃是我们的儿子们,定然不会将任何可能对女儿产生不利影响的闲言碎语散播出去。而镇国公是鬼仙,是来帮咱们忙的,且镇国公在世时品行高洁,也不可能会四处传播流言蜚语......” 夜南溪原本沉浸在沉思之中,突然被妻子这番话语以及轻柔的拍打所唤醒。夜南溪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其中深意。紧接着,夜南溪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手指,按照时茜之前的嘱托行事。夜南溪用沾满鲜血的手指轻轻拂过女儿的眉心、眼睛、耳朵、嘴巴和鼻子等部位。 可需要呼唤出自己女儿的全名时,夜南溪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原来,女儿刚出生时取名为夜桂枝,但后来由于与福王定下婚约,自己一心期望能提升女儿的身世背景,便让她跟随母亲改姓为杨,于是女儿从此改名为杨桂枝。那么此刻,面对这样的情形,夜南溪不知该如何抉择?是唤作夜桂枝,还是杨桂枝呢?这个问题令夜南溪倍感困惑。 时茜透过小凡聆听着夜南溪的心声,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夜南溪本是个练武之人,通常练武之人都较为粗犷,未曾想夜南溪竟如此心细,所想之事甚多。 时茜眼看着已经开始剧烈摇晃颤动的盒子,立即高声喊道:“不管是夜桂枝还是杨桂枝,那都是你的女儿,都是她的全名。你爱叫哪个就叫哪个,快点!没看到装着镇魂石的盒子已经摇晃得不成样子了吗?一旦让镇魂石挣脱盒子的束缚,若你女儿的魂尚未归位醒来,就必定会受到牵连,人魂被震出来,那你女儿可就性命难保了!” 夜南溪听闻此言,即刻扯开嗓子大喊:“夜桂枝、夜桂枝、夜桂枝,女儿快醒来……夜桂枝~” 时茜见夜南溪已经开口呼喊福王妃的全名,立刻收手抽身,前去应对镇魂石。时茜召唤出体内契合的大力士符箓,大力士符箓应召后,时茜又叠加风符箓和金符箓,形成一双巨大的手掌,从两侧朝装着镇魂石的盒子聚拢,企图连同盒子一起将镇魂石捏碎。 时茜心中着实有些惋惜那盒子,毕竟那盒子看上去颇为珍贵,刚刚拿出来使用,就要毁于一旦了。然而,此时此刻,形势紧迫,根本没有时间打开盒子取出镇魂石。 时茜这一走神,三股灵力合成的巨手合拢的动作便停顿了几秒。就在这几秒之间,镇魂石冲破了盒子的禁锢,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一道光束如脱缰的野马般就要往外逃窜。时茜赶忙收回胡思乱想,集中精神,迅速合围。 时茜拼尽全力,终于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成功地将镇魂石紧紧攥在了巨大的手掌之中!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稍有不慎就让镇魂石再次挣脱束缚。 在牢牢掌控住镇魂石之后,时茜迫不及待地朝着夜南溪和福王妃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福王妃已然在夜南溪以及夜夫人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子。 目睹此景,时茜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大家都安然无恙!”回想起方才镇魂石猛然冲破盒子的禁锢之时,盒子的碎块如疾风骤雨般飞射而出。而就在那时,时茜亲眼看见夜南溪与夜夫人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躯护佑着他们的女儿。那一刻,时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不禁在心底焦急地呼喊:“不好!真糟糕!”夜南溪和夜夫人并非修习玄术的道家之人,他们身上并无灵力护体,根本无法抵御这些凌厉无比的碎片啊!然而此刻,眼见众人皆平安无事,时茜那颗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回了实处。 时茜:“夜南溪,夜夫人,福王妃已然苏醒,此地已无需本公,烦请替本公转告福王殿下,本公现需处置这颗镇魂石,就此别过。” 夜南溪急忙高声喊道:“国公爷且慢,夜某有一事欲请教。” 时茜瞥了一眼四处乱窜的镇魂石,言道:“有何事,速速道来,此镇魂石需尽快处置。” 夜南溪:“国公爷,小女福王妃如今浑身绵软无力……” 时茜:“仅为此事?那算不得什么大事。福王妃被人夺舍肉身十余载,如今方得重归肉身,自是如此。 尔等速派人取些淡盐水予福王妃服用,此盐可驱邪祟,盐水能安魂定神,再让福王妃饮些米粥,安睡一觉,明日再饮一瓶花露,便可无恙。”言罢,时茜旋即携镇魂石离开福王府。 时茜前脚刚走,福王及夜鹏举后脚便迈入大厅,适才镇魂石冲破盒子发出的那声巨响,令守在院子外的福王及守在门外的夜鹏举等人心中惴惴不安,然又不敢即刻前来大厅查看,唯恐其中有何阴谋诡计,直至十几分钟后,外面依旧风平浪静,他们安排好守卫事宜,方敢前来探察情形。 福王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大厅,锐利如鹰般的目光犹如一道闪电划破虚空,瞬间便牢牢地锁定在福王妃身上。此时此刻,福王妃浑身无力,整个身子倚靠在夜夫人的身侧。由于夜夫人年纪大,自身体力不济,面对福王妃这般沉重的依赖,略显力不从心,有些难以支撑两个人保持站立姿势。好在一旁有岳父夜南溪扶着夜夫人,夜夫人才得以稳住身形,不至于跌倒在地。 见到眼前这番情景,福王心急如焚,他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向前冲去,同时口中轻声呼唤道:\"若依......\" 声音虽轻,但却饱含着无尽的关切与深情。 当福王妃听到这熟悉而又亲切的称呼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微微一亮,她努力抬起头来,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看到这一幕,福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脸上更是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转头语气诚恳而坚定地说道:\"岳母,请将爱妃交由本王吧!本王要亲自抱着爱妃回到寝殿歇息调养。\"说罢,福王小心翼翼地从夜夫人手中接过福王妃那轻盈的身躯,宛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生怕稍有不慎便会伤害到她分毫。 第500章 紫涵是郡王? 福王小心翼翼地将福王妃轻轻放置于床榻之上,仿佛手中捧着一颗珍贵无比的明珠。待确认福王妃已安然躺好后,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投向跟随而入的夜夫人,语气焦急地问道:“岳母大人,不知镇国公是否仍留于此地?适才那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究竟因何而起?” 夜夫人嘴角微微颤抖着,努力想要清晰表达,但由于缺了几颗门牙,发音变得含混不清。她费尽力气解释道:“那声巨响乃是装载镇魂石的匣子突然爆裂所致,而镇国公的阴魂亦随之离去。国公爷言明此镇魂石须得从速处置妥当,故而匆匆离开了。”然而,夜夫人这番含糊其辞的话语使得福王如坠云雾之中,听得一头雾水。无奈之下,他只得嘱咐夜夫人暂且留在屋内陪伴福王妃,而后独自迈步走出房间,朝着大厅折返而去。 正当福王踏出寝室之际,迎面正巧碰上了夜南溪。夜南溪同样一眼瞥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福王,旋即快步上前,满脸关切之色,急切问道:“王爷啊,桂枝……王妃她现下状况怎样了?可有大碍?” 福王赶忙宽慰道:“岳父切莫忧心忡忡,依小婿之见,爱妃只是身体略有乏力之感罢了,但面色瞧上去尚算良好。对了,岳父,镇国公已然离去了吗?” 夜南溪面色凝重,宛如一座沉重的山岳,他微微颔首,沉声道:“国公爷有言,那块镇魂石在接受献祭之后,已然如灵蛇般萌生灵性。若是不幸落入奸佞之人的魔掌,恐怕将会如决堤之洪,引发更大的祸患,必须尽早处置。 贤婿啊,国公爷临行前,特意留下遗言,让我们给桂枝……王妃呈上一碗盐水,好让王妃饮下,以驱邪祟,再备上一些清粥供王妃食用,明日再让其喝下一瓶花露。” 福王闻听此言,赶忙应道:“既然是镇国公的吩咐,那小婿这就命人去准备。岳父您先与几位兄长去歇息,岳母就留在王妃这里安歇,您放心,小婿即刻派遣几个忠实可靠的婢女嬷嬷前来侍奉岳母与王妃。”言罢,他高声呼喊:“小喜子。” 喜公公听闻福王的召唤,犹如离弦之箭,匆忙三进院子,如飞鸟般朝着福王疾驰而来。两三分钟后,喜公公来到福王面前,毕恭毕敬道:“主子,唤小喜子前来,有何要事?” 福王将所需之物一一说出,喜公公回应福王后,便如疾风般匆忙离去准备了。福王转头看向夜南溪,疑惑道:“岳父,您刚才所言献祭,究竟是何意?” 夜南溪:“国公爷曾言,用阵法夺舍他人肉身,必须以献祭为引。夜慧芳自作孽不可活,已然将自己献祭给了镇魂石。那镇魂石得了祭品人魂之后,犹如脱缰之野马,有了灵性,妄图逃脱,故而才炸裂了盒子……” 夜南溪旋即将方才大厅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福王听,福王听后气得咬牙切齿,那夜慧芳简直罪该万死,临死还妄图加害自己的女儿,居然提出要将自己的女儿献祭,如今她死了,倒是让她逃过一劫,不然自己定然要让她受尽折磨,以泄心头之恨。福王突然灵光一闪,夜慧芳虽死,但她的家人尚在人世啊!她夜慧芳夺舍王妃肉身成为王妃后,可是凭借王妃的身份为她的家人谋取了诸多好处。 福王想到此处,赶忙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夜南溪,夜南溪听后说道:“王爷贤婿,我那弟弟一家,可谓是坏到了骨子里,故而切不可与他们有任何瓜葛,否则日后必定会被他们所累,后患无穷。” 福王听了夜南溪的话,点头应道:“岳父大人,小婿明日先革了夜凌云在刑部的差事,然后再慢慢与他那一大家子算总账。只是那夜南珀是岳父您的兄弟,小婿若是对他下手……” 夜南溪:“自从分家之后,我与他便再无往来,后来桂枝嫁给王爷您,他曾登门讨好,我却对他冷脸相待,还将他扫地出门,他带来的那些礼物,也被我扔出了门外,当时就闹得人尽皆知,该看笑话的都看了,该嘲笑的也都嘲笑了。当初让桂枝改随她娘姓,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桂枝姓杨不姓夜,夜南珀即便想攀附上来,也可以对他置之不理。” …… 时茜御风携着镇魂石,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寻觅到了一处偏僻且杳无人烟的角落。她又吩咐离和小欢布下阵法结界,将此地严密地封锁起来,这才着手准备处置镇魂石。 时茜凝视着那挣扎得异常剧烈的镇魂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师尊曾经言明,法器和符箓宛如一股灵动的灵力,一旦拥有了灵性,便如同拥有了人工智能的工具。然而,这些工具虽具备了一定的智能,却并不全面,无法像人类一般明辨善恶。因此,单纯地以善恶来界定某件法器和符箓,显然是有失公允的。 与时茜心灵相通的法器们,眼见时茜又陷入了沉思,小欢、小蛊等法器纷纷开口道:“小主人,走神这个毛病可真是要不得哟!” 小蛊接着说道:“特别是在与敌人交锋之际,小主人您走神,那可是会要命的。天阶的符箓、法器,完全依靠小主人您的操控。若是只有一种符箓或法器,那倒还好,小主人您一走神,不过是会稍有停滞和卡顿,严重一些也只是符箓误以为小主人您忘记让它归位,自行归位导致符箓失效罢了。” “可若是几种天阶符箓叠加在一起使用,小主人您走神,情况严重时甚至可能会引发爆炸。它们可都是天阶符箓,小主人您在线时,它们与小主人您契合,自然会以小主人您为首。可若是小主人您不在线,它们恐怕谁也不会服气谁。” 小欢补充道:“它们既是天阶符箓,又都与小主人您契合,小主人您偶尔走神,它们还不至于立刻闹腾起来。” “但若是地阶符箓,那就……” 时茜收回思绪,满怀歉意地说道:“抱歉啊!小欢,刚才多亏有你,挡住了盒子的碎片,否则可就要出人命了。”夜南溪等人不懂玄术,无法用灵力护体,在那般近的距离遭受灵力的攻击,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小欢回应道:“小欢身为小主人的法器,保护小主人是分内之事,而其他人只是恰好站在小主人身后罢了。” 时茜思索片刻后道:“小欢、小蛊,你们说这镇魂石是否非毁不可呢?” 小蛊提议道:“这镇魂石把小主人用来装它的盒子都给毁坏了,倒不如将其留下,当作材料卖出去,多少也能挽回一些损失。” 时茜反驳道:“小蛊,盒子损坏了我确实有些心疼,但我还不至于为了那点钱,就去做损人利己的事。这镇魂石可是用来夺舍他人肉身的工具,如此危险的东西,必须严格管控,绝不能让它在外面流通。小蛊,那盒子能修好吗?” 小蛊无奈地回答:“能修,不过维修的费用都可以重新买一个了。” 时茜果断道:“那还修什么?不如重新买一个。小蛊,那盒子在游戏商城里有卖吗?” 小蛊摇头道:“没有,因为那个盒子是蛊师制作的。而白衣蛊师可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所以他们制作的东西很难买到。”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暗想,若不是知晓法器没有情绪,还真以为小蛊是在戏弄自己呢。小欢这时说道:“小主人,可以用洁尘符箓将镇魂石上夺舍他人肉身的阵法清除,这样镇魂石就变成了一块被封印的灵石,小主人拿去售卖就没有问题了。倘若小主人觉得不放心,清除掉镇魂石上的阵法符文后,再给它重新画上符文即可。 因为小主人,你所用的乃是天阶符箓,若想清除你所绘的符文,除非拥有同样为天阶且段位高于小主人你的洁尘符箓之人方可做到,而这样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小主人你的师尊算是其中之一,毕竟大部分的天阶符箓皆是出自你师尊之手。” 时茜略作思考,最终决定不毁掉镇魂石,只需清除其上的阵法符文,再为其描绘新的符文即可。时茜做出这一决定后,镇魂石似有所感,竟然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 时茜见状,惊叹道:“它竟能感应到。” 小蛊回应道:“这并不稀奇,小主人。法器虽无自身情绪,却对人的情绪极为敏感。当小主人欲毁掉它时,它感受到了危险,自然会拼命挣扎以求逃脱。如今小主人不再毁掉它,危险解除,它又何必再挣扎逃跑呢!法器唯有在主人手中,方显意义。如今它在小主人你手中,那小主人你便等同于它的主人。在小主人你身边,供你驱使,这便是它存在的意义。” 时茜:“听小蛊你这么说,我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仿佛要卖掉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个与我相依相伴的伙伴。它视我为主人,我却要将它卖掉。” 小欢:“小主人,若想将它留下,也是可以的。把它放置在游戏阵法之中,当作道具使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小蛊:“确实如此,若小主人你能在它上面用天阶符箓重新绘制符文,那它便可勉强算作天阶中最低阶的法器。卖掉它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如将它放置在醉红尘、地都或是小主人你的其他地盘之上,如此一来,便可增强那个地方的防御,使阵法更加稳固。 倘若那些地方遭受攻击,小主人便无需将我们这些与小主人契合的法器分派出去,只需让它在那里坚守即可。而小主人则可带着我们去收拾那些坏人。” 时茜微微颔首,觉得留下镇魂石确实更为妥当,她解除了镇魂石的禁锢。镇魂石重获自由后,如一只欢快的小鸟,立即向时茜飞来。当它飞到距离时茜一手臂的距离时,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时茜缓缓伸出手,镇魂石犹如一颗流星,迅速降落在时茜的手心上。时茜立即召唤洁尘符箓,将镇魂石上的符文清除干净。做完这一切,时茜收回手,轻声道:“我得好好琢磨一下,该给你画上何种阵法符文。”镇魂石闪烁着光芒,仿佛在回应着时茜,时茜轻笑道:“真乖,现在你就先和小蛊待在一起吧!” 小蛊听了时茜的话,以陶罐的形态出现在时茜面前,娇嗔道:“小主人,小蛊可是巫忌法器,是专门用来存放蛊虫的,可不是什么收纳袋哦。” 时茜:“我自然知道呀!可是,小蛊你那里不是还收藏了不少并非蛊虫的物件嘛。”时茜心中暗自思忖,镇魂石若没有符文与阵法的加持,就如同失去翅膀的鸟儿,沦为一块普通的灵石,不再是一件法器。若是将它与自己的其他法器放在一起,那么它的灵力便会如流水般,被自己的其他法器逐渐吞噬。 而小蛊不一样,小蛊虽然也是法器,但小蛊是巫忌,不会消化灵力。时茜把镇魂石放入陶罐,便让小蛊归位,然后让小欢、离收起结界阵法。 小蛊接收到时茜的指令后,如飞鸟归巢般重新回到时茜的神识之中。一分钟后,神识里的小蛊宛如一个神秘的使者,突然开口向时茜说道:“小主人,镇魂石刚刚提及了一件事情,它说紫涵郡主并非郡主……”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如遭雷击般愣了几秒钟,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想起福王曾经对自己说过,那夜慧芳当时也身怀六甲。而夜慧芳夺舍福王妃肉身启动阵法时同样需要献祭,按照常理推断,那被献祭的理应是夜慧芳腹中的孩子。然而,如今福王妃身边确实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 时茜惊愕地说道:“难道那夜慧芳启动夺舍阵法时献祭的并非自己的孩子,而是福王妃的孩子?并且,她和她的孩子一同夺舍了福王妃和福王妃腹中那个孩子的肉身?” 小欢连忙说道:“小主人,这是绝不可能的。启动阵法,必须依靠灵力的推动。若没有灵力,就必须用如同灵力般的力量替代,而人的人魂便是最佳之选。 而人能够随心所欲支配的人魂,唯有自己的人魂。除了自己的人魂,那便是存在于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的人魂,也就是尚未出世的孩子。 一旦那个孩子降生,脱离母体,她便再也无法随意支配,只能借助法器和符箓的力量了。” 小蛊不慌不忙地说道:“小主人,您先别急。且听小蛊把话说完。” 时茜焦急地问道:“小蛊,你刚才说紫涵她不是郡主,难道不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小蛊卖了个关子,调皮地说道:“镇魂石说紫涵她不是郡主,说不定是郡王哦!” 时茜满脸惊愕,失声叫道:“小蛊,你别开这样的玩笑!紫涵她可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她都已经十二岁了,难道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吗?”要知道,紫涵郡主身边可是有丫鬟、嬷嬷伺候的,那些丫鬟、嬷嬷难道会不知道紫涵郡主的性别吗?这简直太荒谬了! 小蛊郑重地说道:“小主人,用阵法夺舍他人肉身,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最终的代价便是自己的人魂终将成为阵法的祭品。然而,若是她能再献祭一个人魂,或许就能逃脱成为祭品的厄运哦!因此,有些居心叵测之人就会欺骗那些妄图通过阵法夺舍他人肉身的人,只要她能怀上一个孩子,将那个孩子献祭给阵法,那么她便能安然无恙、万事顺遂。可实际上,夺舍他人肉身的人根本不可能用夺舍而来的肉身孕育孩子。如此一来,这些人最终只能无奈地献祭自己的人魂,成就这件法器,让那个躲在幕后的人坐收渔利。” 时茜眉头紧蹙,疑惑地问道:“小蛊,你说这些与紫涵她的性别有何关联?” 小蛊语重心长地说:“小主人,这就如同城门失火,必然会殃及池鱼啊!” 时茜:“殃及池鱼?小蛊你的意思是,紫涵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小蛊、小欢同声道:“是的,小主人。” 小欢:“小主人符箓法器是不会说谎的。所以,那次夺舍受害的人不仅是福王妃,还有那时还在福王妃腹中的孩子紫涵,她的身体很可能因此存在不可逆转的缺陷。” 时茜眉头紧蹙,满脸愁容地说道:“这不可逆转的缺陷,难道真的就无计可施了吗?那紫涵她也太……” 小蛊语气沉重地回应道:“既然是不可逆转的缺陷,那便是回天乏术了,紫涵她此生恐怕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时茜道:“小蛊、小欢,你们所说的不可逆转的缺陷,是指紫涵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小欢和小蛊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的,小主人。无论紫涵是男是女,都注定与自己的孩子无缘。” 时茜听了小欢和小蛊的话,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还得去福王府走一遭。” 小欢急忙劝道:“小主人,您不妨稍作歇息再去福王府。如今您应当先回伯爵府,您的哥哥知晓您未曾用午膳,一直酣睡到现在,心中甚是担忧。您若不归去,他定会察觉您身着隐身衣,瞒着他四处乱窜,到那时,您恐怕要被他念叨许久了。” 时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确实该回去了,我嘱咐过哥哥近日莫要以爷爷鬼魂的身份行事,自己却瞒着他偷偷使用,若被他发现,定然会被他喋喋不休地数落一番。” 第501章 上奏折 时茜返回伯爵府,就将魔影分身收起。紧接着,让小欢解除周围的屏蔽结界。小欢得到指令,迅速解除屏蔽结界。 随着屏蔽结界的解除,秋霜宛如一只灵动的猫儿,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榻之前,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情况。时茜见状,灵机一动,立刻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模样。时茜缓缓抬起双臂,向着上方舒展,同时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目光盈盈地与秋霜对视,娇声问道:“秋霜啊,我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呢,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啦?” 秋霜连忙回应道:“女公子,您已经睡了好一阵子啦,如今都已到了申时三刻咯。”听到这话,时茜心中暗自盘算起来:申时三刻,按照现代的时间来算,那不正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吗?眼看快要四点钟了! 秋霜眼见时茜沉默不语,以为时茜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赶忙放低声音,柔声劝慰道:“女公子,时辰可不早了哦,如果此刻醒来了,还是赶紧起床吧。要是继续贪睡下去,恐怕今晚难以入眠呢。而且明天一早,您还要前往宫中参加早朝呢。” 时茜听闻此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动作优雅地从床上坐起身子,说道:“嗯,秋霜所言极是。那就速速准备洗漱和更换衣物吧。”话音未落,秋霜已然转身离去,着手安排一切事宜。 秋霜提着水桶如轻盈的蝴蝶般飞回屋中,服侍时茜洗漱,夏禾则如一阵风般赶往小厨房,给时茜拿些点心。走到小厨房的夏禾,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念头,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于是她转道走向大门处。 在瑶光院门外等待消息的长集,宛如一座雕塑般依靠着院墙发呆。突然,院内传出一丝轻微的响动,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立刻打破了长集的沉思。长集迅速站直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紧紧地盯着院门。院内有了动静,看来女公子已经起身了,长集目不转睛地盯着院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三五分钟后,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朝院门处传来。 夏禾来到院门处,轻声对守在院门处的丫鬟说道:“长集侍卫可还在门外?”小丫鬟如同黄莺出谷般回答道:“回夏禾姐姐话,院门没开,我们也不知长集侍卫是否还在门外。” 长集听到自己的名字,急忙说道:“夏禾,我在外头呢,可是女公子醒了?” 夏禾听到长集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看门的丫鬟道:“把院门打开。”小丫鬟如同乖巧的兔子一般回道:“是。”随着院门缓缓开启,夏禾如同一只优雅的孔雀走到院门外,看到长集后,娇嗔地说道:“长集侍卫,你的嗓门犹如洪钟一般,下次说话声音可要放轻一些哦。” 长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以前都是在外头当差的,在外头当差可没有府里那些繁文缛节,说话自然就会大声些。如今府里事情繁多,他们这些羽林卫也被召回府里帮忙。 他们这些年在外头自由自在惯了,知道自己的性子比较豪放,所以即使是回来帮忙,也选择去庄里或天上人间那里,至于去醉红尘或在小主子身边当差的事情,就留给府里那些循规蹈矩的弟兄们吧,毕竟府里的弟兄比他们这些在外边的更懂得规矩,以免好心帮忙不成却反而添乱。 可今日真是不凑巧,小主子派自己身边的长歌外出办事了,就把自己这只“临时鸟”抓来替长歌几日。小主人的身份尚未公开,因此自己觉得跟在小主子身边保护几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长集压低嗓音,轻声说道:“哎!我知晓了。夏禾,莫不是女公子已然苏醒?” 夏禾颔首示意,长集见夏禾点头,赶忙说道:“那我这就速速回去禀报小主子。”言罢,他施展轻功,如飞鸟般疾驰而去。 夏禾见此,不禁又摇了摇头,一旁看门的小丫鬟也轻笑出声,夏禾言道:“女公子已然起身,这院门就敞开着吧。待长集侍卫归来,你们其中一人留在此处,另一人速来禀报于我。”两小丫鬟向夏禾福身施礼,齐声应道:“是,夏禾姐姐。” 夏禾回到小厨房,取了些许点心和水果,而后折返花厅。夏禾端着水果步入花厅时,时茜也已洗漱完毕,身着外衣来到花厅。 夏禾转身,对着时茜福身施礼,柔声说道:“女公子,今日您尚未用午膳,此刻定然饥肠辘辘,用些点心和水果吧。” 当时茜悠然自得地坐下来享用着美味的点心和新鲜的水果之际,一旁的夏禾轻声将李戈派遣长集前往瑶光院等待消息之事告知于她。时茜听闻后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长集?此人莫非并非在府内当差之人吧?” 夏禾赶忙回应道:“回女公子的话,这长集的确不在府中当差。他原本乃是在商行里负责押送货物的镖师。由于先前在府中的羽林卫们要么忙于醉红尘的事务,要么专注于凡尘仙迹那边的监督,如此一来,府内可用之人力便显得捉襟见肘了。于是,小主子才特意从外面叫一些羽林卫归来,并安排他们负责看守天上人间以及地都内部的情况。” 时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夏禾,近来地都、天上人间那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禾稍作迟疑,然后回答道:“关于此事,具体细节奴婢着实不太知晓。只是隐约听闻此次前来地都与天上人间劳作的雇农当中,有一些人看起来并不像普通的雇农,这些人犹如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会功夫,而且看着功夫还颇为高深,他们有的自称猎户,有的自称做过镖师,有的自称给人看过院子等。 小主子觉得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受他人指使而来的探子。长集他们在外行走,犹如穿梭于人海的鱼儿,接触的人形形色色,鱼龙混杂。他们发现那自称镖师的,却如同对牛弹琴一般,听不懂一些行话。那些人自然也解释表白过,说家里的爹娘犹如护雏的老母鸡,舍不得,不愿意让他挣这买命的钱。 只是这话,怕没几分真心的。长集他们也是走镖的,自从太爷清除了境内的土匪,如今咱们西周地面上犹如世外桃源一般,较为太平。到不是说没有拦路讨要过路钱的,只是没有那杀人越货的,所以这镖师也没什么危险的,最危险的也就是走些老林子时会迷路或是遇到蛇、狼什么的,剩下的也就是风餐露宿辛苦一些。” 时茜聆听着夏禾的话语,心中也在暗自思忖。自己曾在一些典籍中看到过相关记载,古代的普通百姓寒门子弟若想飞黄腾达,有两条途径,一是文举,二是武举,而武举的成功率相较文举而言更高一些。毕竟,习武之后,可供选择的道路会更为宽广,例如护院、镖师、衙役、捕快等等。因此,拜师学武所需的费用丝毫不亚于读书。故而,说爹娘舍不得自己去做镖师,这借口着实有些牵强。 夏禾忽地开口:“女公子,看门的小丫头进院子了,想必是小主子让长集又过来了,是奴婢出去瞧瞧,还是让小丫头进来回话。” 时茜应道:“既然小丫头过来了,就让她进来回话吧。” 夏禾领命,旋即走到大门处,唤小丫头道:“女公子让你进来回话。” 小丫头听闻夏禾此言,不禁有些惶恐,同手同脚地走了进来,由于过度紧张,过门槛时险些摔倒,幸而夏禾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小丫头。 小丫头来到时茜跟前,赶忙跪下,时茜急忙说道:“不必行此大礼,站着回话吧!” 小丫头听了时茜的话,仍是迅速磕了一个头,道:“谢女公子。”言罢,方才起身。时茜见小丫头有些紧张,便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答道:“回女公子话,主子赐名青染。” 时茜又问:“青染,你进院来所为何事?” 青染回道:“回女公子话,小主子派长集侍卫过来,请女公子示下晚膳摆在何处。” 时茜道:“你去回长集侍卫,晚膳摆在清欢院。顺道告知长集侍卫,我随后就去清欢院。”青染应答后,便退了出去。时茜转头吩咐夏禾道:“夏禾,去书房将我写的折子取来,随我去清欢院。”时茜心想,自己初次撰写奏折,还是让哥哥过目一下为好,别闹出什么笑话,到时脸可就丢大发了。 清欢院,时茜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鹿,刚走到清欢院,便瞧见李戈如青松般立在院门处,正笑意盈盈地等着她。时茜旋即喜不自禁地朝李戈飞奔而去,嘴里还娇声呼喊着:“哥。” 李戈满眼宠溺地笑道:“跑这么急作甚?哥又不会跑掉。”言罢,又轻声念叨起时茜来,“昨晚茜儿是不是瞒着哥偷偷摸摸做什么去了?午膳也不起身用,一直酣睡到现在。” 时茜娇嗔道:“茜儿可乖啦,怎会瞒着哥行事呢。我就是熬夜写折子,才没睡好的。哥,我可是第一次自己写折子呢,你快给我瞧瞧,帮我润润笔呗。” 李戈颔首应道:“好,哥给茜儿看看,润笔。” 时茜:“谢谢哥,咱们去书房。” “夏禾,把我写的折子递给我哥。” “是。”夏禾将折子毕恭毕敬地呈给李戈,说道:“小主子,这是女公子写的折子。” 李戈望着那厚厚的折子,不禁扶额叹息,妹妹还是习惯写大字,这折子厚得犹如一座小山,皇帝看了怕是要头疼不已吧!说不定还会以为妹妹…… 时茜见李戈一分多钟都没有接过夏禾手中自己写的折子,便娇声唤道:“哥。” 李戈轻声回应时茜,同时如获至宝般拿过夏禾手里的折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就在折子打开的刹那,李戈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这真的是茜儿自己写的吗? 李戈抬头看向时茜,只见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时茜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衣带,仿佛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时茜似乎感应到了李戈投来的目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抬头看向李戈,轻声问道:“怎么了,哥。” 李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没事,自从茜儿入朝当了那提刑官,已经很久没有练习写字了,哥着实还有些担心呢。现在看来,茜儿做了这提刑官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茜儿练字这事,哥再不用像个老学究似的,求爷爷告奶奶地哄你了。 茜儿,你这字真是进步神速啊,犹如那盛开的花朵,愈发娇艳欲滴,好好好。”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急忙说道:“哥,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这次字能写这么好,那可是超常发挥的,平时可没这么好。”时茜在心里默默念叨,这次能写好那是因为现在是在梦境世界,一旦离开了梦境世界,自己的笔迹还是会恢复原样。 时茜担心离开梦境世界后,李戈再看到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字会失望,连忙继续说道:“哥,这次真是超常发挥,就像那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了。哥,你会不会很失望,我总是写不好字。” 李戈急忙说道:“茜儿现在就很好,在哥的眼里,茜儿是最璀璨的明珠,只会让哥感到无比骄傲,从不会让哥失望。 哥让茜儿练字、读书,学习那些上京城贵女们都学的东西,就是想让茜儿这朵已经娇艳动人的鲜花,更加绚丽多彩,锦上添花。咱家茜儿聪明伶俐,过目不忘,犹如那仙子下凡,美丽动人,更有本事,做了朝中三品大员,成为了西周乃至世上第一位女官。” 时茜听闻李戈的夸赞,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兴高采烈地昂起头,娇嗔道:“哥,你再夸我几句嘛,茜儿保证不会骄傲的。” 李戈见时茜如此开心,那如蜜般的话语犹如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夸赞了十几句,且句句不带重复的。时茜急忙说道:“够了,哥。再夸茜儿可就真的骄傲了。你快帮我看看,我这奏折写得如何?” 李戈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才拿起时茜写的折子仔细端详起来。半炷香的时间过去,李戈放下折子,说道:“在衙门设立伤情鉴定处这个想法甚是精妙。茜儿如今身为提点刑狱司主官,提出此事倒也在职责范围内,并未越界。语法用词皆无问题。只是这伤情鉴定的法医定为从五品,未免太高了些。” 时茜解释道:“哥,此处我已圈出,写明仅供参考,只是提议而已。” 李戈微微一笑,说道:“哥自然看到了,知道是提议。只是这提议所定的品阶过高了。翰林院的撰修也不过是五品六品之官,而能进入翰林院的,可都是三甲之内的佼佼者。你这区区一个法医,就定为从五品,让那些状元、榜眼、探花们情何以堪啊。” 时茜据理力争道:“可是哥,法医可不像仵作那般简单,首先要精通律法,其次要有深厚的医学知识,还要擅长验尸。这样的人可不普通啊。” 李戈反驳道:“茜儿,这法医的称谓,乃是你被皇帝钦点为提刑官之后,方才提出更改的。在旁人眼中,这法医与仵作并无二致。仵作可是最为低贱的行当,吃的是死人饭,在世人眼中,连普通百姓都不如。若不是皇帝说你贵为郡主,不宜参与验尸之事,只是让你默写检尸法则及痕迹鉴定的编写,你哥我早就冲到宫里,掀翻那狗皇帝的屋顶,揪下他的胡子了!” 时茜像一只沉思的小鹿般低头想着李戈的话,李戈见状,继续说道:“茜儿,我可是你亲如手足的哥哥,所以你想做的任何事,哥哥都会像包容星辰大海一样包容你,只要你能开心快乐,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哥哥也在所不惜。可别人不是你哥,自然不会像我这般包容你的一切。” 时茜猛地抬起头,看着李戈,突然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般笑了起来,说道:“哥,真的吗?只要我开心,你真的都能包容我?” 李戈看着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一样的时茜,无奈地说道:“别跟你哥耍小心眼儿。” 时茜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嘟起嘴,说道:“哥,茜儿才没有耍坏心眼呢。明明是哥你说只要茜儿高兴,做什么你都包容,可这一转眼……” 李戈认真地说道:“你哥我自然能包容你,可别人不行。茜儿,你将来是要嫁人的,不可能跟哥过一辈子。若是靖王能像你哥一样包容你,那你哥我就什么都答应。” 时茜娇嗔地说道:“这和靖王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哥,他又不是。” 李戈调侃道:“跟靖王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哥,靖王确实不是你哥,可人家靖王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妹妹长大了,女大不中留,心都飞到人家那儿去了呗。” 时茜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般撒娇道:“哥~你别总说妹妹看上人家了,人家靖王什么都没说呢,万一靖王没看上你妹妹我,那多丢人呀。” 李戈霸气地说道:“他敢看不上,我非把他那张帅气的脸给毁了不可。” 第502章 登门道谢 次日清晨,阳光如金色的细沙,透过宫殿的窗户,洒在朝堂之上,群臣们宛如雕塑般整齐地站立着,准备开启新一天的早朝。就在此时,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福王竟然亲自呈上一份奏折,将自己毫不留情地痛斥了一番。 这份奏折宛如一把利刃,详细地剖析了福王向刑部塞进人员的种种行为,以及这人所犯下的罪行,甚至连福王如何帮助他掩盖罪行的细枝末节都一一揭露。福王这般自曝其丑的举动,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令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惊涛骇浪之中。 皇帝看到这份奏折后,顿时怒发冲冠。皇帝瞪大双眼,脸色如熟透的番茄一般涨得通红,指着福王怒不可遏地怒斥道:“你这忤逆之子,竟敢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之事!”随即,皇帝毫不犹豫地传召刑部的几位主要官员上前,包括刑部尚书、两位侍郎以及时茜。 刑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如受惊的兔子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仿佛被皇帝的怒火烧灼得无法正视他的目光。而时茜却因为拥有见皇不跪金牌,无需下跪,只能如青松般笔直地站立在那里。如此一来,时茜的身影在众多跪地的大臣中显得格外突兀,犹如鹤立鸡群。而且在这充满阳刚之气的朝堂之上,时茜作为唯一的女官,本就备受瞩目,如今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仿佛她是舞台上的焦点。此刻,这种异样的关注令时茜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 时茜紧紧地低下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皇帝老儿真是个脾气暴躁的暴君,中气倒是如洪钟一般响亮,不知道还要骂多久呢!唉,我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福王安排那人进入刑部的时候,我根本还未踏足上京城呢!我担任提点刑狱司这个职位也不过是如白驹过隙啊!这件事情跟我又有何干呢?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福王略带歉意地瞄了时茜一眼,在心中默默念叨:“贞瑾妹妹,对不住了。真没料到这会牵连到你,让你也跟着遭受责骂。我如今无法替你辩解求情,还望你多多包涵,受苦受累了。待此事了结,我定与王妃携厚礼到伯爵府登门致谢。” 站着的时茜听到福王的这番心声,不禁愣了一下,偷偷朝福王望去,而此时福王已收回视线,低着头继续聆听皇帝的斥责。 时茜收回视线,暗自思忖:福王莫非是要报复夜慧芳,才呈上这份折子。只是,夜慧芳夺舍福王妃肉身之事,乃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夜慧芳所犯下的罪孽、闯下的祸端,其后果都得由真正的福王妃杨桂枝来承受。福王难道不担心皇帝会因此迁怒福王妃,下旨让福王休妻吗? 时茜刚这么想着,就听到皇帝对福王说:“妻贤夫祸少,福王妃不贤,德不配位,应当将其赶出上京城,送去胧月庵为福王府及福王祈福,永生不得离开胧月庵。”时茜心想,永生不得离开胧月庵,这岂不是意味着即便死了,也只能葬身于此,这与被休弃又有何异? 福王听了皇帝的话,高声喊道:“父皇,此事另有隐情,王妃她是清白无辜的,此事与她毫无关联。恳请父皇收回成命。”话毕,便重重地磕起头来。 时茜听到福王那“哐哐”的磕头声,心想福王与自己好歹有些亲缘关系,而且此事自己也知晓内情,福王妃是被夜慧芳夺舍了肉身,真正犯错的是夜慧芳,确实与如今的福王妃毫无关系。 时茜抬头朗声道:“圣上,微臣有话要奏。” 皇帝龙颜大怒,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般炽热,都到了如此地步,这不成器的儿子竟然还要偏袒福王妃那个悍妇,简直是………突然听到时茜的话语,皇帝顿时没好气地说道:“贞瑾,你有何事非要此时说。” 时茜硬着头皮说道:“圣上,贞瑾也不愿此时说。然而圣上的话犹如圣旨,此时不说恐怕会殃及无辜,所以不得不说。” 皇帝大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及折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跳,皇帝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时茜道:“贞瑾,你说谁是无辜之人。” 跪着的凤显霖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茜儿,皇帝正在气头上,你切莫多言,以免引火烧身。而且茜儿你与福王妃的交情何时变得如此深厚了。 时茜:小叔,此事说来话长。待有空时再与你细细道来。我心中有数,不会引火烧身。时茜回复凤显霖后,开口道:“回圣上,微臣所说的无辜之人正是福王妃。”时茜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哗然。 “福王妃何辜之有……” “福王自省书里提及的那人正是福王妃的堂哥。” “贞瑾伯爵回京不久,且福王妃素有悍妇之名,上京城里无人愿与之交往,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故而极少出门,贞瑾伯爵不知其为人也不足为奇呀!”…… 时茜对大臣们的议论恍若未闻,继续说道:“圣上,福王妃是无辜之人这话并非贞瑾所言,而是祖父他昨夜托梦于贞瑾所说。” 皇帝眉头紧蹙:“你祖父镇国公萧远山所言?” 时茜:“正是。”福王闻得时茜之语,如捣蒜般抬起磕破的头道:“儿臣有话要单独与父皇言。” 皇帝凝视着磕破头血流如注的福王,虽心中气恼,然终究心疼,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将头扭转到一旁,缄默不语。伺候皇帝一生的徐福瞥见皇帝投向自己的目光,旋即心领神会,赶忙几步走到福王跟前,掏出一方手绢,递与福王道:“福王殿下,快用手绢按压住伤口,咱家这就去唤宫女来为殿下您包扎。” 福王瞅了一眼皇帝,见皇帝仿若充耳不闻,遂接过徐福的手绢按压在伤口上,道:“多谢!徐公公。” 须臾之间,徐福便唤来御医为福王包扎好了伤口,福王对着高座上的皇帝躬身一拜,向皇帝谢恩。 皇帝这才缓缓转过头来,对着福王冷哼一声,又骂福王碍眼,喝令福王滚到大殿的角落里跪着。 福王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朝着角落挪去。临走时,他饱含感激地瞥了时茜一眼,本想开口为她求情,但一想到皇帝还在气头上,自己不开口或许还好,若贸然开口,恐怕会弄巧成拙。 皇帝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及刑部的两位侍郎,沉默不语,此刻的他甚至连骂人的兴致都没有了。而大臣们目睹时茜竟敢在皇帝盛怒之时开口说话,却安然无恙,顿时觉得时茜犹如有神明庇佑一般,有些大臣在心里暗暗嘀咕,这贞瑾伯爵还真是有神仙眷顾啊,她祖父镇国公不就是那传说中的鬼仙嘛!于是,众多大臣纷纷开口为时茜求情,道:“圣上,贞瑾伯爵所负责的提点刑狱司虽隶属于刑部,但实际上与刑部并无瓜葛。况且,贞瑾伯爵出任提点刑狱司时日尚浅,对那些事情并不知晓啊。”“臣附议!”~ 时茜听了大臣们为自己求情的话语,心中不禁暗笑,这些个老狐狸,还想占本小姐的便宜,简直是痴人说梦。皇帝开始发飙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在那里看热闹,不帮忙求情,现在皇帝都骂完了,你们才来求情,真当本小姐是三岁小孩吗? 时茜赶忙说道:“多谢诸位大人为贞瑾求情了,不过,提点刑狱司既然隶属于刑部,那与刑部还是有些关联的,所以刑部有难,贞瑾与刑部各位同僚自然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理所应当的。” 皇帝冷哼一声:“哼!好一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跪着,你却站着。” 时茜连忙解释:“圣上,这可怪不得贞瑾啊!是圣上赐予贞瑾这见皇不跪金牌,贞瑾若跪了,那便是抗旨不遵,贞瑾实在是不敢啊!” 皇帝心中越发不悦:“这么说来,还是朕的错了。”皇帝心里暗自思忖,那福王妃就是个善妒的毒妇,把自己的儿子都给祸害了,你祖父的阴魂还说她是无辜的,等会儿朕倒要听听贞瑾你怎么说,有什么证据如何自证清白,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就收回贞瑾那见皇不跪金牌,以后就让萧远山你这孙女给朕下跪。 时茜听到皇帝的心声,不禁愣住了,心中暗骂:“狗皇帝,你还真敢想!你难道忘了,你为何会赐予我这见皇不跪金牌?那是因为被天煞孤星符箓给克得怕了,你才送的。你若敢收回金牌,让我下跪,我就用天煞孤星符箓克你,让你也尝尝下跪的滋味,到时候你可要好生受着,我才不稀罕你那破金牌呢,我就要让你跪下!” 时茜收起思绪,接着轻声说道:“圣上乃是天子,自然不可能犯错,方才是贞瑾言语有误,还请圣上恕罪。既然如此,那便稍作修改吧。就改为有福同享,有难则由他们去承担。” 皇帝闻得此言,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便止住了笑容,一脸严肃地问道:“贞瑾,你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心中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吗?” 时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禀圣上,微臣并不觉得羞愧呢!毕竟尚书大人以及那两位侍郎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而贞瑾不过是区区一个弱质女流罢了。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嘛,遇到事情当然应该让大丈夫们冲在前头啦,而像贞瑾这般的小女子,则应当先行撤退才对呀!”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声。那些正在上早朝的大臣们纷纷被时茜这番风趣幽默的话语给逗乐了。待众人的笑声渐渐平息之后,皇帝面色一沉,下达旨意道:“传朕口谕,命刑部尚书即刻严查福王安插于刑部之人,并务必严惩不贷!” 刑部尚书闻言,赶忙跪地领旨,高声应道:“微臣谨遵圣命!” 皇帝见状微微点头,表示满意。随后,他又挥挥手示意刑部尚书以及刑部的另外两位侍郎起身退下。然而,由于长时间跪在地上,刑部尚书此时双腿早已麻木不堪,根本无法站立起来。见此情形,凤显霖和另一位侍郎连忙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刑部尚书,慢慢地将其扶起,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就在此刻,徐福那高亢而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听闻此言,时茜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藏于自己衣袖之中的那份折子,稍作思考之后,时茜毅然决然地向前迈出一步,朗声道:“圣上,微臣贞瑾有要事启奏。” 皇帝的目光顺势落在了时茜手中紧握着的折子之上,心中暗自思忖着,眼下福王之事尚未妥善处理完毕,于是开口回应道:“贞瑾,你且先将折子呈上吧,待到明日再行商议。”言罢,皇帝再次示意徐福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多大臣纷纷躬身施礼,齐声高喊:“恭送圣上!”待皇帝离去之后,群臣们如潮水般有序地退出了宣政殿。时茜移步至福王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表哥,您今日捅的篓子有点大。” 福王面露愧疚之色,轻声回应道:“贞瑾妹妹,今日实在对不住你。连累你遭受父皇的责骂,都是表哥我的不是,未能替你向圣上求情……” 面对福王这番充满歉意的话语,时茜仅仅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无妨”。但时茜那看似平静如水的外表下,实则正暗自窃喜着——还好你没帮我求情,不然依皇帝刚才那火爆样子,没准儿会专门针对我多骂几句呢! 实际上,方才皇帝劈头盖脸训斥的那些话,对于时茜而言简直就是过眼云烟。毕竟这些事情压根就和自己毫无瓜葛嘛!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是听一只乱吠的小狗在叫嚷罢了。 时茜忆起紫涵郡主之事,心下思忖,欲趁此良机,先行给福王提个醒儿,好让福王有个心理预备,再回去与福王妃言语一番。岂料,话尚未出口,便闻一阵脚步声传来,时茜赶忙从福王身侧移步开来。 时茜行至距福王三五米处驻足而立,静候须臾,未及一分钟,一名小太监闪身而入,先向时茜及福王施礼,而后禀报时茜、福王,皇帝正在御书房恭候二人。 福王闻听小太监所言,当即起身,与时茜一同随小太监前往御书房。一个半时辰后,时茜与福王相继辞别御书房。 时茜回到舆车停放之所,登上伯爵府的舆车,舆车徐徐驶出皇宫。待离开皇宫些许距离后,夏禾言道:“女公子,您今日又遭滞留,耽搁如此之久,现下是往刑部提点刑狱司点卯呢,还是去醉红尘为辰王请平安脉。” 时茜略作思索,答道:“先去提点刑狱司吧,点卯之后再去醉红尘为辰王请平安脉。” 夏禾闻得时茜之语,旋即告知外面的马夫。马夫得令,遂赶着舆车直奔提点刑狱司。 一刻钟后,时茜所乘舆车驶入提点刑狱司,待舆车停稳,夏禾正欲下舆车摆放马凳,忽有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将舆车的门帘挑起,夏禾见状,怒从心起,正欲破口大骂,何方浪荡子,竟敢如此冒犯自家女公子,却闻外头有人高呼:“辰王殿下,不可。”紧接着,辰王的声音传来:“无妨,贞瑾乃本王之恩人……” 时茜听闻辰王的声音,赶忙示意夏禾往一旁挪动,自己则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率先钻出了舆车。时茜刚出舆车,便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般,映入了辰王的眼帘。只见辰王满脸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他朝着时茜伸出手,时茜赶忙说道:“多谢殿下!不过贞瑾平日里下舆车,向来都是随心所欲、不拘小节的,根本无需他人搀扶,自己便能轻松下来。”言罢,她便如一只敏捷的小鹿般,迅速地下了舆车。 时茜站稳后,朝着辰王施礼,轻声问道:“殿下您怎么到提点刑狱司来了?” 辰王微笑着回答:“贞瑾,本王还是首次见你身着官服的模样,恰似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时茜不禁莞尔:“殿下,这可是文官的官服呢。殿下尚未回答贞瑾,您来提点刑狱司所为何事。” 辰王缓缓说道:“本王在醉红尘中待得有些烦闷,想起贞瑾曾说过如今我可以离开醉红尘到外面走走,于是便命长风随我一同出来逛逛。只是,今日乃是本王首次出门,实在不知该去往何处。本王除了贞瑾,也不认识其他任何人,故而只能到提点刑狱司来寻找贞瑾了。” 时茜听了辰王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辰王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呀!竟然说他只认识自己一人,那他的辰王妃难道他也不认识吗?她定了定神,说道:“正好殿下您来了,那贞瑾就在此为殿下请个平安脉吧。请完脉后,殿下可以在提点刑狱司一同享用午膳。用过午膳,稍作歇息,贞瑾会让人备好舆车,送殿下回醉红尘或者去辰王府看看。殿下还未曾去过自己的府邸吧。” 辰王微微点头,应道:“的确未曾去过,本王因身体有恙,一直居住在宫中。不过,今日就不去辰王府了,改日再去。” 时茜追问道:“殿下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辰王:“这府邸不都如出一辙嘛,着实没什么可看的,还是回那醉红尘吧!贞瑾,你何时归去?” 时茜:“殿下,我才刚来衙门应卯,没那么快的。” 辰王:“贞瑾,本王等你一同回去吧。” 时茜眨了眨眼,心中暗想,这辰王莫不是黏上自己了?正在此时,映日忽地走过来,言道:“女公子,福王府送来拜帖,福王与福王妃及紫涵郡主欲登门拜谢。” 时茜:“辰王殿下,看来贞瑾今日是无法回醉红尘了,得回伯爵府了。” 辰王面露些许失落之色,轻声道:“既是如此,那便改日吧。贞瑾,本王或可去伯爵府寻你。” 时茜:“岂敢劳烦殿下来寻贞瑾呀!殿下若有事要找贞瑾,就吩咐长风便是,长风可是我们伯爵府的侍卫统领呢,让他来告知贞瑾就好啦。” 辰王:“贞瑾,本王理当登门拜谢。” 第503章 紫涵郡主是男子 时茜一路风尘仆仆地从提点刑狱司赶回伯爵府,便急匆匆地回瑶光院,进入房间,在夏禾秋霜的服侍下迅速换下那身代表着威严与责任的官服,然后挑选了一袭素雅的常服穿上。此刻的时茜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百合,散发着宁静而优雅的气息。 一旁的夏禾见状,轻声建议道:“女公子,依奴婢之见,您不妨换上郡主的朝服呢。如此一来,方能彰显出您尊贵的身份和地位。”时茜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着,微笑着回应道:“无妨,我反倒觉得这般装扮甚合心意。再者说,现今身处自家府邸之中,何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况且那郡主的朝服足有好几层厚,还得配上沉重的头冠,这简直如同受刑一般难受,我着实不愿穿戴。” 夏禾面露忧色,继续说道:“可是,待会儿前来拜访的乃是王爷、王妃啊!女公子,您要是不身着郡主的朝服相迎,恐怕多少会显得有些失敬呢!”时茜微微皱眉,稍作思索后说道:“话虽如此,但倘若换做他人兴许会心存芥蒂,可此次来访的是福王与福王妃嘛,想必他们不会在意这些小节的。”说着,时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对即将到来的会面充满了把握。 时茜换好衣裳,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准备前去二门处迎接福王等人。然而,刚走出瑶光院不久,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事情,于是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转去了清欢院。 时茜到了清欢院,却惊讶地发现院门紧闭,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夏禾见状,急忙解释道:“女公子,小主子的身份尚未公开,所以当小主子得知福王及福王妃要登门拜谢时,便命人收拾了清欢院,去了地都的房子。” 时茜听后,赶忙说道:“夏禾,你快去地都见我哥,告诉他,等会儿让他穿上隐身衣,扮演祖父的阴魂留客。至于为何留客,我稍后会用魔音符箓亲自与哥哥说的。快去吧!” 夏禾躬身施礼,应道:“是,女公子。”说完,她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后退几步,然后离去。 时茜带着秋霜匆匆赶到二门处,没等多久,两辆毫不起眼的舆车宛如两条安静的长龙,缓缓驶了进来。马夫稳稳地停下舆车,车辕上随行的两个小厮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从舆车上下来,安放好马凳。 福王率先从后面的舆车上下来,他的步伐矫健而轻盈,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快步走到前面的舆车前。福王轻轻地挑起门帘,温柔地说道:“爱妃,本王扶你下舆车,慢些。” 时茜看到福王身上穿着的也是朴素的常服,心中不禁感叹,福王出行竟然如此低调,宛如一位深藏不露的隐士。时茜快步上前,福王妃此时也在福王的搀扶下,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缓缓下了舆车。时茜这时看到福王妃身上穿的也是常服,她的美丽如同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柔和。福王妃下舆车后,紫涵郡主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如同一只高贵的凤凰,从舆车上下来了。 三人站定,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定格。福王及福王妃的脸上立即扬起如阳光般灿烂、如春风般真诚的笑容,时茜见状,赶忙躬身行礼。虽然大家品阶相同,都是正一品,可福王及福王妃与自己有着亲戚关系,是自己的表哥表嫂,自然算是长辈,理应自己先给长辈行礼。 福王、福王妃忙不迭地同时伸手去扶时茜,福王那是虚扶,仅仅是伸手摆了摆样子,毕竟福王身为男子,即便有着亲戚关系,可也是外男,实在不便与时茜有肢体上的接触。福王忆起自己在栖霞馆与时茜交谈的那次,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竟与时茜有了肢体接触,时茜身边伺候的丫鬟,那眼神就如同饿狼一般凶狠,死死地瞪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而福王妃则是实打实的扶,双手紧紧扶住时茜,绝不让时茜做出弯腰下蹲的动作。福王调笑道:“贞瑾,我与你表嫂今日可是来走亲戚的,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你身边这丫头,好生面生呀!” 时茜回头瞥了一眼秋霜道:“父亲给我留下了六个大丫鬟,分别是春夏秋冬日月,这是秋霜,秋霜与净月原是负责我的衣裳、首饰这一块的,如今净月不是被我带去了提点刑狱司嘛,故而原本两个人负责的事,如今全落到了秋霜一人身上,她就有些忙碌,留在府里处理事务的时候居多,夏禾就跟着我比较频繁。” 福王颔首示意,道:“哦,如此说来,如今春夏秋日月我都已见过了,贞瑾,你那叫冬的丫鬟,极少在人前露面呀!莫非这叫冬的侍女,乃是已故英国公留给贞瑾你的神秘护卫?” 时茜:“父亲留给我的春夏秋冬日月皆非暗卫,冬雪乃是这几个丫鬟的首领,能力出类拔萃且面面俱到,我在胧月庵未曾学习过如何理家管事,所以归来后,我将这些琐事统统丢给了冬雪,任何事情都是冬雪去操办,而我只需坐等结果签字即可。”说话间几人来到了花厅。 众人纷纷落座后,福王刚欲开口,一旁的福王妃便赶忙打断他道:“王爷,你说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作甚?”言罢,转头对站在身后的紫涵郡主柔声道:“紫涵快过来,给你表姨行礼,代父王、母妃向你表姨致谢。” 时茜忙道:“表嫂……”话还未说完,就被福王打断:“对,紫涵快行礼致谢。贞瑾,你莫要推辞,你受着便是。” 紫涵郡主听闻福王妃的话,从福王妃身后移步到时茜跟前,而随行的丫鬟则迅速将蒲团放置好,紫涵走到蒲团处,正欲下跪给时茜行礼,时茜急忙说道:“紫涵,表哥、表嫂无需下跪行礼。” 福王及福王妃忙道:“贞瑾,救命之恩,受之无愧。况且你是长辈,品阶又高于紫涵,此礼你能受,并未坏了规矩。” 紫涵郡主听罢,双膝跪地,给时茜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大礼。待行礼完毕,时茜赶忙亲自上前扶起紫涵郡主。 时茜将紫涵郡主扶起后,轻声问道:“紫涵,你今年几岁了?” 紫涵郡主回答道:“表姨,我今年 12 了。” 时茜惊叹道:“12 了?那再过三年就及笄了。表哥表嫂,紫涵才 12 岁,可这身量竟比我高出一个头呢,真真是亭亭玉立!” 福王及福王妃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喜公公带人抬着礼物也来到了花厅门外,喜公公手持礼单来到福王身边,福王示意喜公公将礼单交给福王妃,再由福王妃亲手递给时茜。时茜看着外头大大小小的箱子及盒子,惊讶地说道:“表哥表嫂,你们不会是把家里的奇珍异宝都给搬到我这来了吧!” 福王朗笑一声:“贞瑾妹妹,你这可真是说笑了。你表哥我好歹也是个亲王,怎会只有这点家底,放心收下便是。 贞瑾妹妹,你可莫要误会,我与你表嫂、紫涵穿成这般,又用那样的舆车,并非是福王府囊中羞涩,而是你表哥今日在大殿上刚闯了大祸,父皇明日要本王在王府内闭门思过,所以我与你表嫂才如此匆忙地登门拜谢,不得不低调行事,否则让父皇知晓,你表哥这板子怕是挨定了。”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这才如梦初醒,自己方才还以为是福王生性低调,所以才这般行事,原来是明日他要被皇帝禁足,故而今日才如此火急火燎地登门啊!时茜:“表哥,你既如此说,那贞瑾就却之不恭了。”言罢,把礼单递给身后的秋霜,吩咐道:“秋霜,速速命人将这些礼品送至库房。” 秋霜接过礼单,应了一声后,分别向福王及福王妃紫涵郡主施礼,而后退出大厅。 时茜见秋霜离开后,赶忙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联系,询问李戈是否已到大厅。 李戈:茜儿,哥已经到了。 时茜尚未回应李戈,福王及福王妃便提出要去萧家祠堂给镇国公上香。福王妃道:“贞瑾,此次我能重回自己的肉身,与夫君、女儿及父母、兄弟重逢,全仰仗镇国公。若不是他收拾了那夺舍我肉身的恶人,我与亲人相见不相识,相近不能相亲。故而,我与夫君及紫涵都应当给镇国公上香,叩谢他的大恩大德。” 时茜稍作思索,紫涵郡主之事不宜让过多人知晓,毕竟事关紫涵郡主的隐私,去祠堂倒也最为妥当。遂说道:“好,贞瑾这便领表哥、表嫂去祠堂。”言罢,用魔音符箓与李戈道:哥,一同去祠堂。 时茜领着福王、福王妃以及紫涵郡主踏入祠堂,福王和福王妃、紫涵一同上香叩拜镇国公萧远山的牌位。当福王等人完事,正欲离开祠堂之时,李戈借助魔石,模仿着老者的声音说道:“王爷、王妃,请稍留步。老夫有要事相告。” 福王恭敬地说道:“镇国公有何指示,小王定会悉心聆听。” 李戈回应道:“指示谈不上,只是老夫要说的事与紫涵郡主息息相关,可算作紫涵郡主的私事。故而,王爷和王妃还是斟酌一下,让贞瑾先去祠堂外头稍作等候。” 福王与福王妃相视一眼后,福王妃移步走向时茜,对时茜言道:“贞瑾,既然国公爷如此言说,还烦请贞瑾先去外头稍候。” 时茜颔首示意,随即走出祠堂。时茜来到祠堂外,即刻命令下人将祠堂门紧闭,跟随伺候的福王府下人见自家主子尚未出来,时茜就下令关门,急忙上前阻拦。恰在此时,福王的声音从祠堂内传出,让福王府的下人切勿滋事,以免惊扰萧家先人。 喜公公闻听福王所言,赶忙制止福王府下人的举动。时茜命人将门关上后,便让人退至三米开外,守护着,转身准备离去。 喜公公朝着时茜迈步走来,行至时茜不远处,喜公公驻足向时茜施礼,问道:“爵爷,您这是要去往何处?” 时茜答道:“喜公公,本爵的祖父阴魂欲与福王殿下商谈些话语,还言本爵年幼,不宜聆听。既是如此,本爵欲往别处饮杯茶,待祖父与福王殿下谈完,本爵再过来。” 时茜稍作停顿,数秒后,又继续说道:“本爵就不邀喜公公一同去品茗了,此地总得有人看守,以防有人擅闯,惊扰了祖父与福王殿下交谈,亦防有人靠近窃听。喜公公,就有劳你在此守候了,本爵去那边喝茶了,告辞。”言罢,时茜转身离去,而折返的夏禾旋即紧跟其后。 夏禾说道:“女公子,祠堂乃是供奉祖宗牌位之所,这旁边的屋子放置的皆是祭祀用的物品,并无可供歇脚之处。” 时茜心中暗忖:我自然知晓,祠堂本就是上香祭拜祖宗之地,又怎会特意摆上椅子桌子,供人坐着休息喝茶呢,唯有离开这院子了。 时茜步履匆匆地出了院子,喜公公见时茜离开祠堂的院子,瞬间陷入两难之境,这贞瑾伯爵怎会将他们这些外人弃置于自家祠堂之外呢。似乎也并无不妥,毕竟这祠堂里不过是些已逝之人的牌位罢了,况且祠堂尚在伯爵府的范畴之内,又有谁敢贸然闯入搞破坏呢。 时茜离开祠堂所在的院子后,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了下来,对夏禾言道:“夏禾,女公子我稍作休憩,你替我留神着点。” 夏禾赶忙应道:“好嘞,女公子,你若是累了,就靠着夏禾歇息片刻吧!” 时茜急忙说道:“好的,夏禾你坐在女公子身旁,转过去,让我倚着你的后背。” 时茜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轻轻地靠在夏禾的后背上,闭上眼睛的瞬间,便让小欢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自己完全屏蔽。紧接着,时茜施展魔影分身符箓,用魔影分身完美地取代了自己,稳稳地背靠在夏禾身上。随后,时茜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迅速飞回祠堂所在的院落,借助穿墙符箓,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祠堂内。 此时,祠堂里的福王和福王妃犹如两尊雕塑,面面相觑。镇国公让他们留下,声称有要事与他们夫妇商谈,而且此事还与他们的女儿紫涵郡主密切相关。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镇国公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迟迟不开口。话说回来,这镇国公究竟还在不在此处呢?毕竟,肉眼凡胎的他们无法看到阴魂的存在,这可如何是好? 福王咳嗽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打破寂静的警钟,李戈立刻心领神会,明白福王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妹妹还未到来,自己也不晓得妹妹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李戈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宛如天籁一般。那是妹妹正在使用魔音符箓与自己联系。李戈用手指轻轻地触碰自己的耳垂,仿佛在触摸着一根神秘的琴弦,时茜那清脆悦耳的声音随即传来:“哥,我回来了。” 李戈说道:“那这里就交给茜儿了,只是茜儿怎么让人把门关上了,这样哥怎么出去,哥可不是真鬼,不会穿墙啊。” 时茜回应道:“哥,这事还需要你帮忙打掩护呢,所以你也听听吧!” 李戈有些无奈地回答:“茜儿,人家女孩子的私事,你哥我实在不方便听啊。” 时茜娇声说道:“哥,你可是君子,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到外头去胡言乱语,而且,哥你身披隐身斗篷,福王他们如同睁眼瞎,根本看不见哥你的存在,自然也不会在意。” 福王咳嗽一声后,又等了一两分钟,依旧未见有任何动静,便按捺不住,开口唤道:“镇国公,你是否还在呀!”说完,还朝着镇国公牌位的方向瞄了一眼。 李戈言道:“福王已经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了,茜儿还是赶紧回他的话吧。” 时茜闻听李戈所言,便用魔音符箓模仿起老者的声音,说道:“老夫在呢。福王殿下莫急,容老夫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开口?” 福王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紫涵郡主,又瞧了瞧自己的妻子福王妃,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体有缺陷,是个石女(所谓石女,就是没有象征女性特征的器官)。福王还没来得及跟福王妃提及此事,方才他也曾犹豫过要不要让福王妃带着女儿随随时茜离开祠堂,可福王转念一想,这种事情纸终究包不住火,倒不如借镇国公阴魂之口道出。 福王收敛起思绪,说道:“国公爷但说无妨。” 时茜道:“既然王爷如此说,那本公就直言不讳了。本公昨日处理镇魂石时,从镇魂石那里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紫涵她并非女儿身,而是男儿身。” 第504章 晴天霹雳 时茜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福王、福王妃和紫涵郡主三人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三五分钟过去,率先回过神来的福王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国公爷,此事可万万开不得玩笑啊。小王含辛茹苦养了十二年的闺女,怎么就突然就不是女儿身了呢,就变成男儿身了呢?”福王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虽然知晓女儿身体有缺陷,乃是石女,可石女那也是女子啊…… 时茜:“王爷,本公绝无半点玩笑之意。这是本公从镇魂石那里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紫涵她就是男儿身。” 福王妃:“国公爷,您是本妃的救命恩人,本妃自然对您的话深信不疑。只是,那镇魂石可是夺舍他人肉身的邪物,它的话岂能轻信?说不定它是为了逃脱惩罚,故意胡言乱语,欺骗国公爷您呢。” 时茜:“王妃所言甚是。不过,器物就如同那把刀,用它切菜做饭,它便是好物;若用它杀人,它就成了凶器。镇魂石亦是如此,若用它来夺舍他人肉身,它自然是邪物;但倘若清除掉镇魂石上的夺舍阵法,画上守护阵法或护身符箓,那它就会成为给人带来好运的圣物。 由此观之,使坏的并非东西本身,而是人心。镇魂石已具灵性,能够感知危险,故而会逃跑,但它并无喜怒哀乐,更不会算计,所以定然不会撒谎,它如此言说,必定是确凿无疑的。” 福王妃听了时茜这番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急忙转头看向福王,回想起福王这两日与自己独处时,有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忙追问道:“王爷,夫君,您是否有事情瞒着妾身?” 王爷慌忙答道:“不,没有。爱妃,我并非有意要隐瞒您,只是……只是爱妃刚刚重回自己的肉身,我担心您受到刺激会魂魄不稳……” 福王妃:“如此说来,王爷您果真有事情瞒着我?紫涵她是男儿身……” 福王一脸焦急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爱妃,紫涵她其实是......她是......她是……石女!”当福王亲口说出“石女”二字时,福王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福王妃身躯猛地一晃,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一般。 心急如焚的福王赶忙跨步向前,紧紧拥住福王妃,并轻声抚慰道:“爱妃莫急,切莫慌张。没事的,我们可以养着紫涵,好生照料。待到我们二人百年终老,尚有嘉诚在呢,届时便可托付给嘉诚,由嘉诚继续抚养紫涵。 依我之见,嘉诚在爱妃您的悉心教导之下,是个一个品行端正、心地善良之人,绝非那种薄情寡义、无情无义之辈。想必他定会心甘情愿地照顾好紫涵这位姐姐的。” 令福王始料未及,福王妃突然间用力挣脱开福王的怀抱,紧接着朝着虚空大声呼喊:“国公爷,您说紫涵是男儿身,可如今王爷却告知妾身紫涵竟是石女!妾身究竟应当信从何人所言?”话毕,福王妃缓缓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正被这惊人消息震惊得呆若木鸡、纹丝不动的紫涵郡主身上。 福王妃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向着紫涵郡主伸去,似乎生怕惊吓到自己心爱的孩子。最终,福王妃鼓足勇气,猛地一下将紫涵郡主紧紧搂入怀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心痛不已地放声痛哭起来。 福王妃心中暗自哀叹,为何自己的孩儿命运如此多舛?无论是身为女子之躯,亦或男子之体,都无法成为一个健全之人。日后等待着他的人生道路,又将会何等艰难险阻啊!想到此处,福王妃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潸然而下:“都是娘亲对不起你啊,没能赐予你一副健康完好的身躯。是娘亲的过错……呜呜呜……” 目睹眼前这般情景,时茜亦是难以自抑地眼眶湿润起来。时茜拼命想要平息内心涌动的情感波澜,但同时又提醒自己此刻在扮祖父的阴魂,阴魂理应是不会哭泣流泪的才对啊!必须要多加克制才行。 待心情稍显平复后,时茜方才轻启朱唇,缓声说道:“紫涵的身体会出现如此缺陷,责任实非王妃您之过。此皆因那夺舍王妃肉身之恶人,惹出这等祸端,然她作恶多端,却苦了紫涵。” 福王闻听时茜所言,怒发冲冠,大骂道:“夜慧芳,此等祸害,这般死去,实乃便宜了她!” 时茜心中暗想,不便宜她,又当如何?夜慧芳的献祭本就是精心设计,那幕后之人,无非是想借此成就一件法器,自己好坐享其成。 时茜开口言道:“王妃切莫太过伤心。紫涵尚年幼,此事尚有一丝转机。只看紫涵将作何抉择了。” 福王妃听了时茜的话,猛地抬起头,急切问道:“国公爷此话何意?紫涵他要作何选择?” 时茜道:“自然是要在做男子还是做女子之间作出选择了。若是选择做女子,维持现状,便可做手术,成为女子,除却不能生儿育女外,与寻常女子并无二致。 若是选择做男子,同样可以做手术,术后亦能如普通男子般生活,但同样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且需长期服用一种药物,以保持其外形如男子一般,会长出胡子,不会过于阴柔。” 福王妃听了时茜这话,激动得浑身颤抖,说道:“国公爷,所言可是当真?做了手术,紫涵真的就能如常人般生活?” 震惊中的紫涵犹如被雷击中一般,终于有了反应,心中暗自思忖:做了那个手术,真的就能如常人一般生活吗?父王与母妃说镇国公是鬼仙,仙家岂会有假?这般想着,便竖起耳朵,如一只警觉的兔子般专注地听着。 抱着紫涵郡主的福王妃,敏锐地察觉到了紫涵这细微的变化,那颗悬着的心,如同石头落地一般,放下了一半。方才,见孩子被吓得呆若木鸡,毫无表情,那时的自己,真是担心害怕极了,生怕紫涵想不开,过不去这道坎,最终香消玉殒。 时茜朗声道:“老夫从不说谎。” 福王、福王妃及紫涵听到时茜这斩钉截铁的回答,紧绷的神经、身体都如释重负,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福王急切地问道:“国公爷,你说的那个手术,是否由贞瑾来做?” 时茜尚未回答,身着隐身斗篷、同在屋中的李戈,如平地惊雷般大声道:“这手术贞瑾她做不了。” 时茜听到李戈的话,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此时魔音符箓闪了闪,时茜赶忙抬手轻触自己的耳垂,李戈的声音即刻传来:茜儿,那什么手术,你万万不可做。你尚未出阁呢。 时茜轻声慢语地说道:哥,若紫涵选择做女子,那个手术便由我来操刀,若是紫涵选择做男子,那手术,我会推荐他们找辰宝师哥做,你意下如何?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面露难色,不过深知妹妹脾气的他,还是无奈地回道:好吧。只是这紫涵,她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还未等时茜回应李戈的询问,福王与福王妃也抛出了相同的问题。时茜轻启朱唇,缓缓说道:“王妃,本公记得贞瑾曾与本公言明,那夺舍你肉身之人乃是你的堂妹。想当初,你将她接入王府养胎,既然是养胎,那她自然是身怀六甲的。可后来呢,她夺舍你肉身后,她腹中的孩子又去向何方呢?王妃,你可知晓?那孩子可是王妃你身旁那位唤作嘉诚的孩童。” 福王妃急忙辩解道:“不,嘉诚乃是王爷的骨血,绝非夜慧芳腹中之子。嘉诚实则是我的陪嫁丫鬟所生,我怀有紫涵之时,为了应对父皇与母妃往王爷身边安插之人,便将自己身边的陪嫁丫鬟抬为妾室。本是权宜之计,当时那丫鬟心有所属,已然向我求情离去。只是我那时身旁实在离不开她,那些小丫头又尚未调教妥当,所以她便留了下来继续侍奉我。 怎料,最终竟着了夜慧芳的道,与王爷有了鱼水之欢,诞下嘉诚那孩子,还因此丢了性命。至于夜慧芳腹中那孩子,我赶到之时,那孩子已然夭折。也正因如此,我一直以为夺舍我肉身之事,夜慧芳或许也是蒙在鼓里,同样是受害者。” 时茜:“原来嘉诚竟是王爷那妾室所生,王爷欲让贞瑾协助进行 dna 亲子鉴定的孩子便是他了。” 福王颔首应道:“正是,便是此子。” 时茜:“那老夫便有一事不明了,这妾室所生之子,怎会到了王妃您的身侧?那时王妃已然被夜慧芳夺舍了肉身,彼时在王府中的王妃理应是夜慧芳才对。” 福王妃:“国公爷所言极是,那时我确已被夜慧芳夺舍成功,而我成了夜慧芳。当我惊觉此事时,如遭雷击,遂欲返回王府,查明真相。然彼时我却身处于一处诡异之地。” 时茜:“如何诡异?” 福王妃:“那门近在咫尺,仿若伸手便可触及,可偏偏就是触碰不得,不,非是触碰不得,而是手竟能径直穿过门去。 还有那墙,那墙看似近在眼前,却仿若咫尺天涯,终日也难以走到跟前。 那里静谧异常,鸦雀无声,虽能望见鸟儿、流水,却不闻鸟儿婉转的鸣叫,亦不闻潺潺的水流之声,虽能瞧见花儿,却嗅不到花儿馥郁的芬芳……” 时茜神识里的小蛊言道:“小主人,有一种蛊名为噬梦蛊,可将人的意识,也就是人魂,困于画中,以备不时之需。” 时茜闻罢小蛊之言,心中暗想,这岂不是与聊斋故事中的壁画一般无二?就回应小蛊道:小蛊,以备不时之需是什么意思? 小蛊:小主人,这就好比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有用的时候再用啊!小主人可还记得,先前我告诉过你的,通过阵法夺舍他人肉身,前期可是如同在悬崖边行走般不稳定,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所以若是一开始就把真福王妃的人魂弄没了,那夺舍可就功亏一篑了。 神识里的小欢也紧跟着说道:小主人,这夺舍他人肉身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一个充满阴谋的漩涡。 时茜:小欢,这话怎讲? 小欢:夺舍他人肉身乃是邪术禁术,一旦被发现使用了这般邪恶的法术,那施术者就会如同那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无处可逃。当然,并非所有的世界皆是如此,但也相差无几。毕竟,倘若这事发生在自己身旁或所生活的世界里,又有谁能够独善其身?自己或是身边的亲人,都有可能成为被人夺舍的目标,这便是它被视为禁术的缘由所在。 然而,夺舍他人肉身所带来的好处却是巨大的,就如同拥有了一把万能的钥匙,可以随时随地轻轻松松地打开一扇通往美好、年轻、强壮身体的大门,同时还能够拥有那个被夺舍肉身之人的一切,财富、权力,然后又可以将恶果留给那具肉身来承受,再去夺舍另一具就好了。 所以,这种禁术如同那附骨之疽,屡禁不止,只不过是那些正义、善良之人不屑于去碰触和练习罢了,而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则会绞尽脑汁地去钻研,你就算把记录禁术的书籍、记载抹除了,把那些工具毁了也没用,只要人心不灭,那些东西还是会被他们想出来,做出来的。 而且,夺舍他人肉身,所带来的好处可远不止这些,小主人。小欢、小蛊等天阶法器,之所以被尊称为天阶法器,是因为我们拥有神识和智慧(灵智),而这神识和智慧是我们历经千锤百炼后形成,犹如精金,熠熠生辉。但是,在这千锤百炼的过程中,亦有众多法器未能形成神识和智慧,最终沦为废铁废石。 故而,炼制一件法器,哪怕是玄阶、地阶的,都绝非易事。不过,世间却有一种速成之法,然而,此乃极为邪恶之法。 此法门便是献祭,人乃万物之灵,故而人魂乃是最为上乘的祭品,其次则是灵兽。 对于那些心术不正的修道之人而言,灵兽并非最佳之选,只因灵兽的魂识相较人魂而言低了数个等级,且成功率着实不高。 况且,灵兽的武力值远胜普通人,危险系数亦大幅增加。 在普通人中,不乏贪心之人,放纵自己欲望之人,而这些人便成了心术不正的修道者的最佳选择材料,他们将这些人称为宝货、人精。 “国公爷。”福王妃对着空气轻声呼唤,心中暗自思忖,这国公爷的阴魂怎的没了声息。 时茜听到福王妃的呼唤,连忙应道:“本公在此。福王妃要不先喝口茶,歇息片刻,再继续叙说……”时茜话毕,忽地想起此处乃是祠堂,既无茶水,亦无座椅。 时茜御风御金,瞬间变出几把椅子,言道:“本公为你们变出了几把椅子,王爷、王妃、郡主请坐下来再交谈吧。” 福王望着这三把凭空出现,晶莹剔透且不时闪烁着金光的椅子,啧啧称奇,心中暗叹这镇国公阴魂好生厉害、好生富有,竟然拥有如此神奇的椅子。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了福王的心声,打趣道:“王爷,若是喜爱这椅子,离开伯爵府时大可带走。” 福王:“国公爷,此言可当真?小王怎好意思呢。不然,就当是小王与贞瑾妹妹买的。” 身披隐身斗篷的李戈赶忙应道:“好。”李戈生怕应得慢了,妹妹就会将椅子白白送给福王。时茜听到李戈如此说,便报了一个价格,福王听后连连道谢,显然对时茜所给的价格甚是满意。 时茜待福王三人坐定后,用魔音符箓与李戈言道:“哥,我也给你寻把椅子,你也歇息片刻吧。” 李戈急忙回道:“茜儿,你哥如今是鬼,鬼会感到疲惫吗?你若弄把椅子出来,那福王即便不是傻子,也会寻思镇国公究竟是真鬼还是假鬼。”说完,李戈停顿了几秒,想到妹妹也是心疼自己,便又说道:“茜儿,哥此刻正坐在蒲团上呢。你哥可不傻,不会让自己受罚站之苦的。茜儿,你也莫要傻站着。” 时茜回应李戈道:“知道了,哥。我也未曾站着。哥你如此聪慧,茜儿自然也不愚笨,茜儿随哥,聪明伶俐着呢。” 李戈嘴角上扬,笑道:“傻,果真随你哥我,能将这般好的椅子随意送人,若不是你哥我反应敏捷,可就白白相送了,也不想着多为自己留存些嫁妆。” 时茜:“我的嫁妆有哥为我筹备吗?话说回来,你一直念叨着为我准备嫁妆,你究竟为我准备了多少嫁妆?” 李戈:“这可不能告知于你,你若知晓了,定会更加挥霍无度,这嫁妆是你的底气,亦是你的后路,茜儿,日后你成了亲,这嫁妆你务必要紧紧握在手中,那可是你哥我为你预留的后路。” 时茜说了差不多了,就话锋一转道:“哥,我给福王他们倒杯花露,好不好?” 李戈哼了一声道:你哥我不是小气的人,给吧。不过,仅一杯。茜儿,你那些花露可是你辛苦炼制的,要节省一些。 时茜回应李戈好后,便给福王、福王妃、紫涵郡主三人送上花露,福王三人看到凭空出现的花露,愣了,等回过神,福王道:“国公爷,这是给小王的。” 时茜:“送到王爷面前,自然就是给王爷、王妃、紫涵的。” 福王听了起身对着面前的空气一拜道谢,然后就把装着花露的杯子拿在手中,福王不着急喝花露,倒是对手上的杯子有了兴趣,这杯子与椅子的材质相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淡青色夹杂着流动的金丝,透明的,摸着不是琉璃,有股凉意,福王忍不住道:“国公爷,这杯子能不能连同椅子一起卖给本王。” 时茜静默了一分钟,没听到李戈开口,便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杯子有一个不好,就是把东西放里面,凉的很快。夏天到没什么关系,冬天那就不要用了。椅子也是一样的,夏天坐很凉爽,冬天坐上去会成冰雕。”时茜在心里说,那椅子是风系及金系灵力形成的,所以冬天坐等于吹冷风。 福王听了时茜的,还是表达了买下的愿望,时茜没有反对,福王又是一番感谢。 第505章 请昆仑老祖做手术 时茜趁着福王等人饮用花露之际,将小欢、小蛊告知自己的消息转达给福王及福王妃等人,福王妃闻后怒斥道:“虎毒尚不食子,夜慧芳这等蛇蝎心肠之人,竟然连老虎这般畜生都不如,为了篡夺我的肉身,享受荣华富贵,不惜牺牲自己腹中的孩子。” 时茜回应道:“她若不献祭自己腹中的孩子,就无法启动那夺舍的阵法,完成这夺舍的恶行。” 福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夜慧芳离开王府之时,非要当面与王妃辞别,莫非就是为了启动那夺舍的阵法?” 时茜心中暗想,自己对此也并非全然知晓,神识里的小欢赶忙说道:“小主人,当面辞别确实是为了启动阵法,正是因为阵法的启动,才导致王妃见红并陷入昏迷,从而使得王妃腹中的孩子出现了那无法挽回的身体缺陷。” 时茜旋即将小欢所言,一五一十地复述给福王及福王妃听,福王听后怒不可遏,又是一阵咒骂,“让夜慧芳如此轻易地死去,真是太便宜她了。她虽已死,本王无法找她报仇,那就拿她的家人开刀,反正夺舍王妃肉身取代王妃这等恶行,仅凭她夜慧芳一个乡野村妇断然无法做到,她的父兄必定从中协助。” 福王妃微微颔首,此事与她那叔父定然脱不了干系。 时茜说道:“王爷欲找谁报仇,本公并无兴趣。本公对王妃后来是如何脱险,又如何与王爷您的妾室所生的孩子相聚,此事倒是颇感兴趣。” 福王妃应道:“既然国公爷想知晓,那本妃便详细道来。 其实,我也不甚清楚自己是如何逃离那魔窟的,只记得自己在那里仿佛被囚禁了许久,有一日,突然就如我分娩那日一般,我的身体变得轻盈无比,轻如鸿毛,整个人宛如一片羽毛般飘然而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嗖地飞了出去,待我恢复意识时,人已在外面了。” 话至此处,福王妃戛然而止,轻抿一口花露,往事虽已逝去十余载,然谈及当日之事,仍心有余悸,犹如惊弓之鸟。福王妃咽下花露,稍作平复,继续娓娓道来:“当我惊觉自己又能听闻声响、嗅到空气中的气味,手亦能触碰物件之时,便毫不犹豫地逃离了那处。 离开之后,因不知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亦不知是何人欲加害于我,我不敢贸然返回王府寻找王爷,亦不敢归夜家拜谒爹娘与兄长们。于是,我便前往西门城外五里地的石头庵,寻得净空师太。净空师太与我娘有师徒之缘,向来视我为晚辈,乃我深信之人。 在石头庵中,我将所遇之诡异之事悉数告知于她,净空师太闻罢,赐我一张符箓,可遮掩夜慧芳之容貌。师太言,除非有人唤出我的真名杨桂枝或夜桂枝,否则无人能识破我的秘密。 得净空师太所赠符箓,一日,我便悄悄溜到王府外观望,却见那些从我娘家陪嫁入王府的丫鬟、婆子皆被驱逐而出王府。我就上前搭话,那些丫鬟、婆子愤愤不平,咒骂了几句,然念及我的恩情,仅言数语便缄口不言,反倒将我责骂了一番。 我遂为她们出谋划策,让其回夜家寻我娘。她们回夜家寻我娘后,又重返王府,然,已非在王妃院子中当差,而是去了别处做了粗使的丫鬟、婆子。这些年,着实委屈了她们。 我尾随着那些被逐出王府的丫鬟、婆子回到了夜家,远远地望了一眼爹娘、兄弟,见他们安然无恙,便匆匆赶回石头庵。岂料,石头庵内竟发生了一桩惊天祸事,净空师太竟然香消玉殒了! 时茜惊道:“净空师太是被人谋害的?” 福王妃颔首轻点,声音略带哽咽:“正是。净空师太的遗体被发现时,干瘪得如同枯木,一丝血肉也无存。庵里出了这等骇人的事,又不敢声张,只能将净空师太的尸首付之一炬。” 见此惨状,我哪还敢在石头庵逗留,只得沦为乞丐婆子。幸而天无绝人之路,时隔一日,福王府突然要寻觅几位使唤的婆子供姨娘差遣,因姨娘尚无品阶,使唤不得王府里的那些宫女奴婢。 我便凭借自己对王府一些管事及婆子的了解,投其所好,如愿以偿地被选入府,继而前往我曾是大丫鬟的姨娘处侍奉。 这才侍奉没几日,我那大丫鬟就遭遇不测,我也被发配到伙房去做了烧火的婆子。 又过了十数日,我那大丫鬟重获自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那丫头是个心地善良、知恩图报的人,她被关押的那十几日,皆是我偷偷给她送去吃食,故而她回来后,又将我唤了回去,并偷偷塞给我一些珍贵的物件。她是个聪慧的,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会有劫难,便劝我尽早离开,不要惹祸上身丢了性命。 可那丫头又怎会知晓,王府于我而言,就是家的所在,除了此处,我已别无他处可去。 三五天后,她果真出事了。她出事的那天傍晚,雨势滂沱,大得仿若要将天地淹没,伸手难见五指。可偏偏那夜慧芳要吃丫头做的酒酿丸子,还执意要她亲自去送,唯恐那丫头不肯去,还派遣了她院子里新来的嬷嬷前来催促。丫头自知无法推脱,只得带着一个小丫头出门了。 我心中始终难以踏实下来,于是便鬼鬼祟祟地跟随着她们。那日天空阴沉沉的,倾盆大雨瓢泼而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一片迷蒙之中。雨水如注,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们自然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而我也只能隐隐约约望见她们手中提着的琉璃灯笼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 当她们行至池塘旁边时,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三五分钟之后,她们方才再次迈开脚步,但步伐显得异常仓促与慌乱。我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她们刚刚停留之处,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摔倒在地的食盒。刹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我原本以为她们企图设计陷害我那位大丫鬟,对尊贵无比的王妃心怀不轨,蓄意打翻王妃渴望品尝的酒酿丸子,以此来表达对王妃的不敬之意,拒绝让王妃享用这美味佳肴。 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事实远比我想象得更为残忍和可怕!原来,她们竟然妄图将那个可怜的丫头溺死在水中,然后推卸责任,谎称丫头是不慎失足落入池塘导致身亡。 正当我心急如焚地思考着该如何告知王爷此事,好让王爷能够及时赶到并拯救下那命悬一线的丫头时,突然间,我惊异地看到我那大丫鬟竟从水中猛地冒出了头!”福王妃叙述完毕后,仍然不停地用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胸脯,显然那时的她着实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福王见此情景,赶忙伸出手,轻柔地摩挲着福王妃的后背,宛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地哄着。福王妃对着福王嫣然一笑后,继续说道:“我那大丫鬟聪慧机敏,自幼便跟随在我身旁。 我幼时习武时,她也跟着学了几招,虽是些花拳绣腿,打人不成,但比常人更能憋气。她瞧着那晚的情形有异,料想夜慧芳要对她不利,故而早有防备。 那丫头婆子将她摁入水中时,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挣扎几下便佯装不动了。所幸那婆子丫头杀人害命自己也心慌意乱,未曾将她拉上来查看死活后再推入水中,这才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那丫头见到我时也是惊诧万分,好在我反应迅速,见她安然无恙,赶忙带着她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时茜:“王妃,你们是如何避开王府里那些巡查的兵士的?” 福王听了时茜的话,突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福王妃瞥了一眼心虚的福王,轻声笑道:“这还多亏了王爷。这王爷偶尔也会另辟蹊径。尤其是我尚未嫁入王府之时,王爷为了见我,翻墙、钻狗洞的事情可没少做。 我嫁入王府后,那狗洞,王爷虽不再钻了,却也没让人将其堵上,只是装了门锁还做了隐藏,而那门锁,王爷则藏在了他自认为安全的狗洞旁。 我与王爷自幼相识,他藏的东西,我岂会找不到?于是我与丫鬟便从那个狗洞离开了王府。在外头安置好那丫头后,我便又回到王府当差。 王爷为了行事方便,去狗洞的一路上,都设置了可供藏身、不被发现的地方,所以我也就能安然无恙地回到王府,未被人察觉我曾离开过。 丫头的死果然被夜慧芳说成是意外失足落水,而那个跟着的小丫头,成了替罪羊,说成是自己撞死了。 紧接着,我们这些人就被打发了,而我找到我那大丫鬟,告诉了她,我的身份及我被夺舍肉身的事,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对夜慧芳才起了一些疑心。 我便去监视我叔父那一家子,可我发现夜慧芳与他们往来并不密切,而且还发现王爷派去监视夜慧芳家人的人,当时我不知那是王爷派去的人,还以为是幕后之人派去的,是要抓我的,我就不敢贸然行动,就打消了监视。 我怕不知真相的王爷、爹娘及哥哥们像净空师太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听完福王妃的讲述,众人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福王很是心疼的福王妃,握住福王妃的手,深情的注视着福王妃,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茜看着这一幕,如果是在现代,自己大概会起哄说亲一下吧!时茜轻咳一声,福王妃不好意思的推了福王一下,再顺势把自己的手从福王手中抽回。 而一旁的紫涵为缓解父母的尴尬,难得大胆一回说道:“母妃,你是怎么知道父王钻狗洞出去见你的事情。” 福王轻笑道:“爱妃,在孩子面前给本王留着面子。” 福王妃轻笑:“王爷觉得钻狗洞出去见我是件丢脸的事,那当时为何又亲口告诉我知道呢。”然后转头告诉紫涵,说福王精明着呢,为了离开王府跑去见自己,钻狗洞,牺牲这么大,当然要在自己面前表白表白了,不然他做的这事不就没意思了吗? 福王妃语重心长地说道:“紫涵,日后你若有心爱之人,当如你父王一般,为自己所爱之人做出些许牺牲,这并非丢人之事。当然,前提是你心中所爱之人,亦对你心怀爱意,值得你为之倾心付出。倘若不然,便毫无价值,为不爱你之人牺牲,那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 听了福王妃这番话,紫涵的脸上流露出失落的神色,宛如那凋零的花瓣,黯然失色。她不禁暗自思忖,自己是否能够有心仪的所爱之人呢?毕竟自己的身体有着致命的缺陷,如今连自己究竟算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尚未可知。 福王妃瞥见紫涵脸上的落寞,心疼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紧紧地将紫涵拥入怀中。而一旁坐着的福王,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溜溜的醋意。镇国公可说了紫涵是男儿身,王妃怎能如此亲昵地拥抱他呢?虽说紫涵是王妃亲生的,但儿大避娘,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一两分钟后,福王妃缓缓松开紫涵,轻声说道:“国公爷。” 时茜回应道:“王妃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本公在呢。” 福王妃面露忧色,说道:“国公爷,做了那个手术,紫涵真的能够如常人一般生活吗?” 时茜语气坚定地回答:“自然。如今只看紫涵是想成为男子,还是想成为女子。” 福王妃仍心有疑虑,喃喃自语道:“镇国公,我终究还是信不过那镇魂石,说不定紫涵就是石女,并非什么男儿身。” 福王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我们用七彩琉璃盏来鉴别一下紫涵的性别吧。” 时茜解释道:“此法可行,不过这七彩琉璃簪如今在圣上手中,为确保 dna 亲子鉴定公正透明,没有任何造假行为,贞瑾她已经将七彩琉璃簪交由圣上妥善保管,封存起来了,待到做 dna 亲子鉴定之时,再行取出。” 福王面露难色,叹气道:“那可如何是好?” 紫涵深吸一口气,她一直坚信自己并非女子,而是男子,此刻听了鬼仙镇国公的话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朗声道:“父王,母妃,若让紫涵做选择,紫涵愿做男子。” 时茜听了紫涵的话,肯定地说道:“这再正常不过了,因为你本就应是男子之身。” 福王和福王妃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既然如此,还望国公爷不吝赐教,除了贞瑾妹妹之外,究竟还有何人能够施行这等手术呢?” 时茜轻声回应道:“据本公所知,唯有那隐居于昆仑山巅的昆仑老祖,方有这般能耐。圣上已然派遣天城道长折返昆仑,诚邀昆仑老祖莅临上京,共商要事。 趁此良机,你们大可前去恳请昆仑老祖施以援手。不过嘛……”说到此处,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本公自然也会竭尽全力,替你们在昆仑老祖跟前美言几句,力促这场手术顺利完成。” 时茜暗自思忖着,哥哥明令禁止自己亲自为紫涵操刀手术,如此一来,唯一有能力担此重任之人,便非辰宝师哥莫属了。念及自身与福王乃是亲属关系,时茜决定尽力相助,不仅要在辰宝师哥面前多多进言,更要全力为这场手术创造有利条件,并筹备所需之工具等物。 福王、福王妃以及紫涵三人闻得此言,赶忙站起身来,先是朝着眼前空荡荡的虚空恭敬地躬身施礼,紧接着又转身面向镇国公的牌位方位,再次深深下拜,齐声言道:“多谢国公爷大恩大德!”其言辞恳切,满含感激之情。 确定了做手术的事宜,福王、福王妃和紫涵轻推祠堂的门,如三只轻盈的蝴蝶,飘然而出。 守在祠堂外头的喜公公等人,听到开门声,如触电般迅速回头,看到福王及福王妃、紫涵郡主从祠堂中走出,赶忙如疾风般朝福王奔去。 福王等喜公公来到近前,开口问道:“小喜子,贞瑾伯爵她人呢?” 喜公公连忙回道:“爵爷,她离开院子喝茶去了。” 返回的时茜听到喜公公这话,忙道:“喜公公,你可莫要说本爵的坏话哦!本爵的耳朵可是灵得很呢!” 喜公公听了,赔笑道:“本爵,莫拿奴才说笑。国公爷这会可能还在呢,就算给奴才一百个水缸做胆,奴才也不敢说爵爷您的不是。” 时茜轻笑一声:“喜公公,人的胆子若如水缸那么大,那人就离死不远咯。”说完这话,时茜朝福王施礼道:“表哥与祖父他谈完了。” 福王点头应是,时茜便继续道:“表哥,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事情谈完了,那咱们就去用晚膳吧。” 福王再次点头应是,时茜道:“表哥、表嫂,紫涵,这边请。” …… 用了晚膳,时茜与福王、福王妃、紫涵在花厅稍作休息。福王用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如一位深思熟虑的智者,终于下定决心般停下动作,满怀歉意地说道:“贞瑾妹妹,表哥承蒙了你祖父国公爷的大恩大德,还没来得及报答,就要离开了,真是惭愧至极啊。”福王心中暗想,自己答应过镇国公的鬼魂,要帮忙照顾一下贞瑾的,可如今怕是有心无力了。 时茜听了福王的话,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走?表哥是要离开上京吗?” 福王微微颔首,沉声道:“嗯,虽说今日在御书房,贞瑾你帮表哥解释了,你表嫂她是遭人夺舍了肉身,才会犯下那些错事,实则犯事的并非你表嫂,父皇他虽信了,可被夺舍肉身这般诡异之事,着实无法与外人道也,故而即便不是你表嫂的过错,也只能算作她的罪责了。” 时茜眉头紧蹙:“圣上要处罚表嫂。” 福王叹息一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若不处罚,皇家的威严何存?而且我那些皇弟及其王妃们,也会纷纷效仿。更为重要的是,被夺舍之事绝不可说,否则必会引发恐慌。” 时茜焦急地追问:“那圣上打算如何处罚表嫂?” 福王无奈地摇摇头:“如何处罚?赶去皇家家庙里祈福,永生永世不得踏出庙门。” 时茜愤愤不平:“圣上也太狠了,此事表嫂她分明也是受害者呀!” 福王亦是满脸愁容:“是啊,贞瑾,你也这般认为。其实父皇此举还有一层深意,便是妄图算计岳父手中先皇所赐的金牌。我既不想你表嫂去家庙祈福,又不愿让岳父吃亏,所以我只得自请去封地,带着你表嫂和岳父一家去封地生活,此生都不再返回上京城了。 父皇他这才勉强同意不让你表嫂去家庙祈福,我则永远不得回上京,等同于被驱逐出京,如此一来,此事也算有了个了断,只是这样一来,表哥我可就愧对国公爷了。” 第506章 勤政殿,据理力争(1) 时茜一路将福王、福王妃以及紫涵送至福王府的舆车旁,眼见着福王脸上依旧挂着愧疚之色,时茜赶忙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轻声劝慰道:“表哥啊,那件事情您大可不必耿耿于怀啦。至于祖父那边嘛,贞瑾自会亲自上香祷告,向他老人家详述其中原委的哟。 而且呀,我坚信祖父一旦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定然不会怪罪于表哥您的呐。” 福王听后,不禁再次开口言道:“贞瑾妹妹,表哥真真是愧对与你啊。承蒙你祖父国公爷大恩无以为报,当初信誓旦旦应下要好好照顾于你,然而时至今日,却未曾替你说过半句好话,办成一桩事。 如今表哥即将携全家远赴封地,开启新的生活,而父皇更是下令,令我和我的子嗣此生皆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如此一来,曾经应允照顾你的那些话语,岂不是化作了一句空谈?” 时茜闻言,却是莞尔一笑,回应道:“怎么会是空谈呢!表哥莫要这般想啦。您虽无法回京,但我可以出城赶赴您的封地探望您呀!倘若您心中仍有不安之意,倒不如就在您的封地上,赐予我一小块土地,好让我能够建造一座属于自己的府邸。这样一来,若是日后我在上京待得烦闷不畅快了,便可随时前去表哥您的封地小住一段时日呢。” 福王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好,贞瑾妹妹,待表哥前往封地之后,不仅会给你划地,还会精心为你建造一座美轮美奂的府邸。到时候,你只需过来即可入住!”福王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未来景象。 一旁的福王妃同样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表嫂我呀,定会亲力亲为地为茜儿你打理好府内的一应家什、栽种各种奇花异草,并安排妥帖合适的下人们。有我把关,定然不会出现任何差池。至于外面的那些琐事嘛,则可以交由紫涵和嘉诚他们去处理。”福王妃语气充满了关怀与承诺。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心生感激之情。缓缓向前一步,朝着福王和福王妃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其事地道:“那贞瑾便在此先谢过表哥表嫂的厚爱了。日后若有用得着贞瑾之处,定当竭尽全力,绝不推辞!”说罢,时茜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真诚,展现出内心深处的决心与感恩之意。…… 目送着福王和福王妃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时茜脚步轻盈地朝着清欢院走去。然而当她抵达清欢院时,却发现院门依旧紧紧关闭并且上着锁。于是,时茜立即通过阵法前往地都李戈居住的房间,寻找李戈。 来到地都李戈房间门前,时茜轻声嘱咐身旁的夏禾前去敲门,并与此同时提高音量呼喊起来:“哥,茜儿前来找您一同享用夜宵啦。”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房门缓缓开启,紧接着传出了李戈那熟悉而温和的嗓音:“茜儿啊,快些进来吧。哥正在这儿玩游戏呢。” 听闻此言,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踏入房中。进入屋内后,时茜一眼便瞧见了在宽敞明亮的大厅中正全神贯注玩着游戏的李戈以及海睿二人。时茜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海睿,你怎么在我哥这里呀?” 面对时茜的询问,海睿头也回的笑着回应道:“我听人讲起,说是你陪着外头的人用膳,留你哥哥独自一人用餐。这不,我特意赶来陪陪你哥哥嘛,够不够贴心呐?” 时茜轻皱眉头,嗔怪道:“哼,才不是这样呢。海睿,你该不会又是想要从我哥哥这里谋取些什么好处吧!” 海睿连忙摇头,辩解道:“茜儿,你这般说话未免也太伤人心了吧。要知道,你哥哥可比那狐狸还要狡诈几分呢,我又怎能算计得了他?倒是他不来算计我就算万幸咯!” 李戈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别再耍嘴皮子啦!海睿,你看看你操控的这个游戏角色,快要死了!”李戈的话音未落,突然间传来了海睿的一声惊叫。紧接着,时茜那毫不掩饰、肆意张狂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哈哈哈~海睿,你竟然被电了!” 海睿满脸懊恼地扯下戴着的游戏护腕,然后用力将它扔出老远。李戈见状,忍不住出声调侃起来:“嘿,你把这玩意儿扔得那么远干什么呀?可千万别给我弄坏了哦,那可是我的宝贝游戏护腕呢!” 海睿一听这话,嘴巴顿时撅得老高,嗲声嗲气地反驳道:“哼,人家刚刚才被电了一下耶,你不但不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反而只顾着担心那个破旧的护腕。真是太过分了啦!”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李戈狠狠地瞪了海睿一眼,没好气地说:“海睿,如果你不能好好说话,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别说话了!” 一旁的时茜调皮地伸出两根手指,做出一个剪舌头的手势。海睿看到后,立刻冲着她扮了个鬼脸,同时吐出舌头回应道:“那茜儿呢,每次茜儿像我这样和你说话的时候,也不见你训茜儿,叫茜儿好好说话呀。” 李戈无奈地摇了摇头,白了海睿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茜儿可是我的亲妹妹,你是吗?而且,你是男的,这能一样吗?” 海睿眨巴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调皮的笑容说道:“如此说来,如果我变成了你妹妹,那岂不是意味着你也能够如同对待茜儿那般待我喽?既然这样,那不妨就将我视作你的妹妹吧,毕竟茜儿都说我们乃是一家人呐……” 听到这话,时茜顿时柳眉倒竖,嗔怒地瞪向海睿,娇声呵斥道:“海睿,你这家伙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如今我哥不动手揍你,我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教训你一番啦!不许再跟我哥讲这种容易引人误解的话语,我哥尚未迎娶嫂嫂呢!就算日后我哥成家立室了,同样也是不能说这样的话! 况且嘛,你这老家伙都已经活了数百个年头咯,就算让你来当我的爷爷,我都会嫌你过于年迈呢。” 海睿却不以为意,反而嬉皮笑脸地回应道:“嘿嘿,那干脆就让我当个太太太爷爷好啦,茜儿哟,从今往后由我来护着你哈,快快喊我一声祖宗来听听呗……哎呀!竟然没打中。看招,我躲、我闪~”说着,海睿身形灵活地左蹦右跳起来,仿佛一只顽皮的猴子般。 李戈面带微笑地看着海睿和时茜如同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嬉戏打闹。只见时茜顺手拿起罗汉椅上的柔软靠枕,用力朝海睿扔去,但接连抛出两三个靠枕后,却无一命中目标。时茜的小嘴不满地撅起来,娇嗔地说道:“海睿,你有种就别躲闪嘛,你看看本小姐到底有没有能耐击中你。” 海睿则一脸戏谑地回应道:“我为啥不能躲呢?茜儿啊,难道你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得跟你哥哥一样,处处迁就忍让于你不成?哼,我可不会如你所愿哦。打不到,打不到…… 嘿嘿,我左边扭一扭,右边再晃一晃……咦?咋回事?我咋突然动弹不得了呢?李戈,是不是你暗中对我使坏了?哎哟喂!你们兄妹二人实在太阴险狡诈啦!李戈,居然敢从背后偷袭我。呜呜呜,我命休矣~”说着,海睿一边故作痛苦状,一边缓缓倒向旁边的罗汉椅。 目睹此景,时茜不禁被海睿那滑稽可笑又略带夸张的表演逗得捧腹大笑,笑声清脆悦耳,仿佛银铃一般在空中回荡。 …… 勤政殿中,皇帝龙威赫赫,轻启金口:“贞瑾。” 时茜闻声而出,躬身施礼,如那挺拔的翠竹:“圣上,微臣在。” 皇帝目光如炬,凝视着时茜,缓声道:“你昨日呈上的奏折,朕已仔细阅览。今日早朝,便要商议此事。众位爱卿,贞瑾伯爵提议,于提点刑狱司设立伤情鉴定处,日后但凡西周百姓遭受不法侵害,皆可前往伤情鉴定处验明伤情,而后凭借伤情鉴定处的法医出具的伤情鉴定报告……” 皇帝稍作停顿,又将目光投向时茜所写的奏折,心中暗自思忖:这贞瑾所写奏折,新词频出,着实令人耳目一新。皇帝收敛起思绪,继续说道:“凭此伤情鉴定报告,上告官府。官府衙门当依伤情鉴定报告,酌情断案。若伤情鉴定报告判定为轻伤,施暴者需赔付受害者汤药费、误工费及精神损失费。倘若判定为重伤,除需赔付汤药费、护理费、误工费及精神损失费外,还应收监劳动改造。至于暴力殴打致人死亡者,除赔付受害者家属抚恤未及笄、弱冠孩子、老人的费用外,更应收监斩首。 此外,拟议伤情鉴定处由法医负责,并撰写伤情鉴定报告及验尸报告等。从今往后,西周所有刑事案件,衙门结案时,必须有法医撰写的验尸报告。至于伤情鉴定处的法医,提议定为从五品官职。” 皇帝言罢,小凡便将勤政殿中文武百官的心声传递给时茜。果不其然,正如哥哥在家中与自己探讨时那般,官员们对法医的品阶定为从五品,皆心怀不满,抵触情绪甚浓。 从五品在上京都有资格上朝议政了,虽无资格进入大殿,但也能踏入皇宫,参与早朝议政了!然而,这些官员们却对法医这一职位嗤之以鼻。在他们眼中,法医不过是个验尸的,与那低贱的仵作无异,又有何资格享受如此殊荣?进入皇宫还参与议政。 有些大臣的内心深处甚至在思忖,时茜的野心简直犹如吞天巨兽一般,果不其然,女子就不应该涉足朝堂议政,更不应为官,这才刚当官就如此飘飘然,毫无政绩可言,却妄图扩大手中的权力。提点刑狱司乃是这位郡主贞瑾伯爵所负责,在提点刑狱司设立伤情鉴定处,这岂不是巧立名目,借机招募人手吗? 伤情鉴定处的法医被定为从五品,那还不得让人抢破了头去报名?从五品可是有资格上朝议政的,以后就会有人为贞瑾伯爵摇旗呐喊、说话发声了呀!否则,就她一个女官,她的提议必然无人附和,所谓上朝议政,也不过是如木偶般站着听听而已,说白了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这贞瑾伯爵不甘心沦为摆设,这分明是想与他们这些男子一决雌雄呀!万万不可,绝不能让贞瑾伯爵得逞,自从贞瑾伯爵上朝议政后,家中的女眷愈发嚣张跋扈、难以管教了,这…… 而且日后衙门所有刑事案件都需要法医出具验尸报告方可结案,这岂不是,妄图掌控整个刑部的事务…… 大臣们的目光如利剑般集中到刑部尚书身上,刑部尚书紧闭双眼,心中暗自叫苦,这目光若是能够杀人,自己此刻恐怕早已万箭穿心,横尸大殿了。都别盯着我看了,谁还不是千年的狐狸啊!皇帝能拿出折子在大殿上与文武百官商议,说明皇帝对此事并不反感,要不然早就直接打回了。 况且这贞瑾伯爵是何许人也!萧家女,身后有萧家军撑腰,还有一位镇国公鬼仙的祖宗,财力有醉红尘作为后盾,又并非徒有其表,而是有真才实学的,贞瑾伯爵的医术堪称登峰造极,就连那个从出生就卧床不起、从未在人前露面的辰王都被贞瑾伯爵治愈了,如今如同常人一般在外闲逛。而且皇帝有意让贞瑾伯爵嫁入皇家,成为儿媳妇,贞瑾伯爵日后不是皇后便是王妃。 大臣们的目光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刑部尚书瞪得冒出火来,可刑部尚书却依旧稳如泰山,不为所动,他心里暗暗说道:“想要我当这个出头鸟?没门儿!” 皇帝见自己提及时茜奏请的事情后,满朝文武官员皆噤若寒蝉,心中暗想:“都不反对是吧?那朕就同意了。”皇帝轻咳一声,道:“既然众爱卿都无异议……” 见皇帝要应允,大臣们先是一惊,随后赶忙出声阻拦:“圣上,微臣有异议。” 皇帝:“有异议便说,说。” 听了皇帝的话,大臣们立刻抛出第一个异议,认为法医的品阶过高,定为七品更为妥当。说完,还不忘偷偷瞄一眼时茜,见时茜的脸色毫无变化,提出这个异议的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贞瑾伯爵没恼,太好了。” 皇帝听了大臣们提出的异议,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自己也觉得贞瑾的提议有些过高,道:“贞瑾,你觉得呢?” 时茜:“圣上,贞瑾觉得法医的品阶定为从五品并非上策,其实贞瑾在写这奏折之初,本是想提议定为正五品的。 当然,贞瑾非常理解李太傅等大人为何认为从五品阶的官职过高。法医就是原先的仵作,仵作原先可是没有品阶的,这一下子从无品阶直接升到从五品,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而往往人的地位升得过高、过快,就如同火箭升空一般,容易失去控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从正五品降为从五品。 然而,贞瑾也考虑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如今的仵作实在难以胜任法医这一重要职务。贞瑾出任提点刑狱司后,曾向刑部侍郎凤显霖打听了解过上京各衙门仵作的情况,而且还让下属映日等捕快去探访这些仵作,了解他们的真实水平。 这些仵作大多只是认得几个字,对于文墨之事简直就是一窍不通,跟文盲几乎没有区别,这样的人又怎能胜任法医一职呢? 法医者,顾名思义,需法医兼修。懂法者,当精研西周律法,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懂医者,当精通医术,似华佗再世,妙手回春。故而,法医一职,必由学富五车、精通律法且医术精湛之贤能担任。如此人才,若品阶低微,恐无人愿担此重任,毕竟法医需与尸体打交道的。” “贞瑾伯爵,依你之见,衙门现有的仵作皆不堪用,皆应辞退?”一大人言道。 时茜:“非也,衙门现有的仵作仍可用,然其无资格出具伤情鉴定报告及验尸报告,仅能算作实习法医,犹如学徒,亦无品阶。且其无单独验尸之权,必在法医监督下方可验尸。 实习法医经考试考核,方可晋升为法医。而法医考核之内容,贞瑾提议,其一考其是否忠君爱国、品德高尚,如翠竹之高洁;其二考其西周律法,似繁星之璀璨;其三考其医学知识,若沧海之广博。唯有通过此三考,方能成为法医。”时茜于心中暗自鄙夷自己一番,不知此举是否算作拍皇帝马屁,想来应不算吧,做法医者,品德必正。 “贞瑾伯爵,你言通过考核方可成为法医,那是否意味着这伤情鉴定处的法医亦需通过考核?” 时茜:“那是自然,圣上命贞瑾默写《检尸法则》及《痕迹鉴定》,贞瑾幸不辱命,已完成大半。再假以两个月,贞瑾便能完全默写而出。《痕迹鉴定》中存有伤情鉴定之篇章,待《检尸法则》《痕迹鉴定》默写完成,那些有志于做法医官者,可优先借阅。” 第507章 勤政殿,据理力争(2) 时茜话音刚落,便稍作停顿,静待一到两分钟之久,好给诸位大臣一些时间去思考和探讨自己刚才所说之话语。待众人稍作消化之后,时茜方才再度开口:“圣上,贞瑾觉得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其财富并不仅仅局限于金银财宝、粮食以及广袤的土地,更应当将人力囊括其中。相较之下,与那些金银财宝、粮食和土地相比,人才无疑才是最为关键所在。毕竟只要拥有了人才,何愁无法获取金银财宝、充裕的粮食以及辽阔的土地呢?” 皇帝闻得此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须臾过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并抬手示意时茜继续往下讲。时茜侧耳倾听着小凡传递而来的大臣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此次竟出乎意料地发现,大臣们竟然罕见地无人对自己提出的这番观点表示异议。这使得时茜心中暗自窃喜不已,忍不住暗暗思忖道:“嘿嘿,那可不就是嘛!我怎么可能会说错呢?要知道,这话可是出自伟大领袖毛主席之口——‘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呀!” 时茜:“既然人才如珍宝般珍贵,那就不应让其在无谓的内耗中损耗……” “贞瑾伯爵,人才乃是拥有非凡本事、卓越能耐之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被称作人才。”一个官员满脸傲慢,毫不客气地打断时茜的话,心中还暗自嘲笑时茜一介女流,头发长见识短。 那官员身旁的其他官员,生怕像上次中纯阳符箓那般,遭受池鱼之殃,急忙都往旁边挪了挪,那官员身边瞬间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那些挪开的人,都在心中默念,这人跟我可没关系呀!前面那么多一品、二品的大员都没吭声,你一个站在门边的,瞎掺和什么呀!显你能是不是? 时茜回头张望了一番,也没看清说话的人究竟是谁,皇帝见状,轻声一笑,道:“贞瑾,方才那位爱卿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并非是个人就能被称为人才,还有那无用的庸才。”大臣们听了皇帝的话,纷纷随声附和了几句。 时茜转过头来,道:“圣上,诗仙李白的《将进酒》中有句诗,天生我材必有用。 所以贞瑾认为,是个人那便是人才,即便是那庸才,也有其可用之处,没有庸才作对比,又怎能知晓谁是天才呢。退而求其次,倘若地上有水,你不想弄脏自己的鞋子,那就让庸才背你过去呀,让他出出苦力,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胜任,贞瑾觉得出苦力就挺适合庸才的,蠢点就蠢点,只要听话照做就行。 若是不听话,大可以像驯服驴子那样,给它戴上嚼子,再用鞭子抽打,如此一来,也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贞瑾伯爵,您这难道不是把人视作牲口、牛马一般吗?” 时茜言道:“此言语虽伤人,然贞瑾仍需坦言,那既无真本事,又听不懂人话之徒,便只能沦为牛马了。亦无需为这般人叫屈,若是让我在这类人与牛马之间择一帮手以完成某些工作,我定然宁选牛马,也绝不选此类人,盖因牛马皆比此类人聪慧。 恰似那狗,其对人呲牙咧嘴、狂吠不止,人若一蹲下,那狗便会如丧家之犬般夹着尾巴逃窜,只因狗会思忖人蹲下是要捡石头揍它。牛马亦如此,人扬起鞭子,它们便知晓应埋头苦干了。 可那些庸才却自以为是,习以为常,总认为自己亦是人,他人会的自己亦会,只是未逢良机展露,见人骑马,便能抬脚跨上马背,全然不顾自己是否会骑,在那些人眼中,上了马背便是会骑马,若是不慎从马背上摔落,便能理直气壮地指着他人咒骂,是他人惊了马才致使自己摔落,若无可推诿之人,那便是路不平,马失前蹄,反正是谁皆可能犯错,唯独他绝不会有错,此乃他们听不懂、不听他人之话的缘由。 实则,世间之人才,恰似我们人之手指,有长有短,却各有其用,唯有合力方能成事,单指难以拿刀、持筷、提笔,诸事皆不可为。然五指协同,我们便可成就诸多事情了。 人才亦然,有出谋划策者,尚需身体力行,亦要有智勇双全之将军、保镖、护院,否则,稍有成绩,便会被那妄图不劳而获之人觊觎抢夺,甚至还会因此丢了性命,怀璧其罪,所言正是此理。 一人纵是再聪明、再能干,亦不可能做完做好所有之事,那何不分工协作呢? 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有治国理政之能者,可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安邦定国;武艺高强、善于用兵、智谋过人者,就去领兵出征,威慑外敌,保家卫国;而剩下的人呢,则可以躬耕农田、养殖家畜、纺织绸缎等等,让家中一尘不染,粮仓满满,六畜兴旺,有享用不尽的美味佳肴,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如此这般,难道不好吗?” 皇帝颔首道:“贞瑾,你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只是,这与设立伤情鉴定处又有何关联呢?” 时茜:“圣上,人才乃国家之栋梁,岂能让人在无谓的内耗中消磨殆尽。战争以及人的生老病死所带来的损耗固然难以避免,但某些违法的暴力伤害却是可以避免的。设立伤情鉴定处,正是为了遏制那些暴力不法行为。 圣上,贞瑾有一个尚不成熟的想法,并未写在奏折之中,此想法与伤情鉴定处略有牵连,不知圣上是否准许贞瑾,在这大殿之上畅所欲言。” 皇帝略作思索后道:“朕,准了,贞瑾你但说无妨。” 时茜:“谢圣上!贞瑾认为伤情鉴定处可设立一个分支,名曰妇救会。” “妇救会?”“这贞瑾伯爵的新名词可真是层出不穷啊。”…… 皇帝听着大臣们的窃窃私语,轻咳一声,大臣们瞬间鸦雀无声,皇帝道:“贞瑾,这妇救会究竟有何作用?” 时茜:“回圣上,妇救会顾名思义,乃是妇人若遭遇不法侵害,可寻求援助之所。” “贞瑾伯爵,若遇不法之事,不是有衙门在吗?贞瑾伯爵,你要设立这妇救会,难道是想让女子另立门户吗?” 皇帝闻此,眉头亦紧蹙起来,另立门户,贞瑾莫非真有此等念头,这着实有些危险…… 时茜进言道:“圣上,贞瑾自己也是女子,深知女子之不易,诸多不便如影随形。伤情鉴定处的法医需经考核,故而不出意外的话,法医应多为男子。 即便圣上颁布新规,允许女子读书识字学医,学有所成者亦可开办女子学堂、坐堂行医,然新规初颁,三五年内恐难见成效。 如此一来,法医皆为男子,那女子若受了伤,又怎会情愿让男子检查?女子名节受损,无异于要了她们的性命。 再者,伤情鉴定处与妇救会皆非衙门,既无执法权,亦不能断案,二者皆为衙门服务。 贞瑾且打个比方,若有人遭受不法侵害,前往伤情鉴定处鉴定伤情,此处的法医不断案、不抓人,只管鉴别受害者身上伤的伤害程度,而后给出伤情鉴定报告,一式三份,一份交予受害者拿去衙门作为证据状告施暴者,一份移交衙门,做为佐证,以免有人伪造伤情鉴定报告,一份留提点刑狱司存档,以备查验。 断案、拿人,此乃衙门之事,法医无权干涉。不过,提点刑狱司倒是可以,若法医觉得案件有疑点或存在问题,那么便有职责向提点刑狱司检举,再由提点刑狱司与衙门交涉。 倘若法医个人擅自查案,衙门有权拿下涉事法医,将其关押,而后向提点刑狱司问责,提点刑狱司再向圣上奏请革去其法医之职。 妇救会亦是如此,妇救会呈上的伤情鉴定报告,犹如一道分水岭,将衙门断案、查案的事务与自身隔绝开来。” 大臣们闻听时茜所言,妇救会既非衙门,又无执法权,且不得插手衙门之事,那这妇救会究竟是何许存在?有何作为?莫非仅是供那些遭受欺凌、满腹委屈之人哭诉抱怨的场所? 时茜听那话,嫣然一笑:“正是如此,妇救会便是让我们女子受屈时,有一处可倾诉发泄之所,这气出了,自是益处多多,这气出了便顺畅了,气顺了心情便能愉悦起来,就不会化为怨念。 人若心中存怨,在世时怨气便会衍变为恨意,这恨意积聚过多,便会化作杀人的利刃,倘若你身旁有恨意滔天之人,你睡觉都需睁一只眼,只因这类人极度危险,随时可能拔刀相向,残害身边之人。 再者,据传,那些心怀怨气离世之人,会化作恶鬼、怨灵,最为恐怖的,甚至会变为僵尸呢。” 大臣们闻听时茜这番话,皆惊恐地身体往后一缩,轻声道:“贞瑾伯爵,这些话莫非是你祖父镇国公的阴魂所告知?” 时茜一愣,数秒后在心中默念,爷爷,这黑锅你都背了,再多一点也无妨,便故作严肃地道:“嗯,正是祖父所言。”言罢,心中暗自补充,其实我不过是在电视剧中所见,电视剧中便是如此演绎,含着怨气死去的便会化为僵尸、怨灵。至于怨气变恨意杀人,那是观看法治节目所得,诸多激情杀人的案例,皆是因积攒了过多怨气、委屈情绪未得宣泄,从而酿成的悲剧。 大臣们听了,又叽叽喳喳地议论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成立这妇救会似乎也挺不错。“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家中的女子聚在一起,就像那麻雀窝里的麻雀,没有不叽叽喳喳拌嘴的。这一拌嘴,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等咱们一回家,就跟咱们吵得鸡飞狗跳,你说咱们在外头当了一天差,回了家还不得清净,真是烦透了。” “可不是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一件衣裳、一块布啦,都是些让人不省心的破事儿。把自己搞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还怪咱们不好,说咱们变心,心里没她这没她那的,她变成那样谁不害怕呀!这怕了又惹不起,不就只能躲到别处去了。”…… 时茜心想,这设立妇救会看来有戏,皇帝虽颁布女子可读书、学医、行医,但却没有给女子设立岗位与职位,让她们参与到国家、社会的工作中,如此一来,对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并无多大助益,几年之后,女子恐怕最终还是会回归原来的状态。 女子读书识字,却不能参加科考,虽可学医行医,但又会有多少个医馆愿意请女子坐堂行医呢。所以,必须有一个属于女子的部门,妇救会。 若是一开始,就让妇救会参与到政事里,那么……时茜环视了一下勤政殿的文武大臣,在心里暗暗说道,这些自视甚高的男人们肯定不会同意,这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又怎能迈出后面的九十九步呢。 自己得先让女子走出家门,参与到一些事情的观看与学习中,至于剩下的那九十九步,她们自然会自己走的。因为女人也是人,这其中不乏佼佼者,所以时茜一点也不担心,女人们走了一步就会停滞不前,女子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头脑,是人都会有积极向上的心。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狡黠的笑容如狡黠的狐狸般在心中悄然浮现。时茜深知,要想实现解放女子的宏伟计划,只需如春风拂柳般稍稍放松捆绑女子的绳索即可。倘若一开始便企图如壮士断腕般剪断那根束缚之绳,无疑是一种愚不可及的举动。如此行事,非但无法成功,反而会如南辕北辙般弄巧成拙,导致满盘皆输。毕竟,以一己之力与整个社会的男子抗衡,实在是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之举。 时茜并非愚人,对自身实力有着如明镜般清晰的认知。作为一个人,绝无可能与众多如钢铁般强大的人正面交锋,一个人对抗社会大环境是不可能会成功的。而且,自己如惜金般惜命,破坏一个大环境的法则结果就是会让你如坠深渊般付出生命的惨败。 因此,时茜选择了更为明智的做法——仅将绳索略微松开一些。这样一来,既能给予女子一定程度的自由,又能避免过度激怒皇帝及大臣们而引发如火山爆发般不必要的危险。 至于后续的发展,时茜决定放手让那些女子如自由的鸟儿般自由发挥。时茜相信,当女子们获得些许自由后,定会如沉睡的雄狮般展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能力和智慧。而这种未知性使得事情充满了如繁星般无限的可能性,也会让整个生活变得愈发如迷雾般扑朔迷离、妙趣横生。 大臣们有了结果,便安静下来,然后一起向皇帝陈情,附和时茜设立伤情鉴定处及妇救会的事情。 不过,大臣们始终觉得法医的品阶定得过高,说这话时,大臣们的眼睛都像老鼠一样,悄咪咪地看向时茜。大臣们始终忌惮镇国公的阴魂,生怕惹恼时茜招来镇国公阴魂的报复,那他们可真是承受不起。 时茜心想,哥哥与自己提及此事时,自己已经深思熟虑过,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时茜躬身朝皇帝一拜,说道:“圣上,贞瑾这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先委以从五品官职征召法医,一年之后进行法医考核,通过者可享正五品待遇,并赐法医铭牌,成为正式法医。没通过者,去留随意,留下就转为见习法医,享六品或七品待遇。见习法医可以做伤情鉴定出伤情鉴定报告,但伤情鉴定报告上需要法医签字已阅方能生效,见习法医经过法医批准,可单独验尸出报告,见习法医的验尸报告也需要法医签字才能生效。见习法医若表现良好,三年后可晋升为法医。” 石太傅道:“贞瑾伯爵,你这不是先把人骗来吗?这可不地道。”石太傅心想,自己的女儿与贞瑾伯爵是要好的姐妹,自己得提醒她一下,她这么搞,最后倒霉的可是她呀,那些法医以后可都是她的下属。 时茜:“石太傅,本爵是个实诚孩子,绝对不会干那坑蒙拐骗之事。把这些都明明白白写在公告上,那能算骗吗?” “这不就是,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时茜:“而且到时贞瑾也会一起参加考核,贞瑾若是考砸了,那他们还有机会成为法医官,成为正三品大员,这可是终极大奖了。” 皇帝:“贞瑾,你也要参加考核。” 时茜巧笑嫣然道:“圣上,贞瑾在奏折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呢。贞瑾同样也要参加法医的考核,若是未能通过,还望圣上在胜出的法医中挑选贤能之士呀!” 皇帝闻听此言,拿起奏折,翻至最后,果不其然写得清清楚楚。 大臣们听了这话,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贞瑾伯爵这是要将自己的官职拱手相让啊!要知道,贞瑾伯爵可是在胧月庵长大的,从未上过女学,她参加考核能行吗? 有些大臣站出来,虚情假意地为时茜说话,言称时茜那三品官职乃是圣上钦点,无需参加法医的考核了。 时茜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几位大人莫非是觉得,本爵定然会名落孙山,丢了圣上及皇家的脸面不成?” “爵爷,下官岂敢有此意。”那些求情的大臣急忙说道,心中暗自叫苦,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时茜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圣上放心,贞瑾不敢妄言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中华诗集》《检尸法则》《痕迹鉴定》《龙吟九针》等等书籍,贞瑾不但能够倒背如流,更是能够学以致用。痕迹鉴定之术,乃是贞瑾先传授给侍女映日,而后再由映日传授给大家的。 故而,若去考取状元,本爵或许并无把握,但考法医,本爵可是信心十足的。” 勤政殿里众多大臣听了时茜这番话,皆纷纷点头,事实的确如此,贞瑾伯爵并非不学无术之徒,而是有着真才实学的,随后他们便如看小丑一般,看向那几个出来为时茜说情的人。 第508章 祭祖节,团圆饭 经过时茜的据理力争,皇帝龙颜大悦,即刻命翰林院拟旨,昭告天下设立伤情鉴定处及妇救会,广纳贤才,征召法医。法医拟定品阶为从五品,两年后进行严格的法医考核,通过者转正为五品,皇帝还将亲赐法医铭牌。而女子亦可参与法医考核,若能通过,便可进入妇救会做法医,同样能获得皇帝亲赐的法医铭牌,并享县主之殊荣。 时茜手捧着皇帝赐予的圣旨,步伐轻盈地离开勤政殿。一路上,众多大臣纷纷向时茜道贺,时茜笑容满面,一一回礼道:“同喜、同喜。” “郡主、萧提刑,留步。”张提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时茜闻声停下脚步,待张提点走近,微笑着问道:“张提点,叫本官何事?” 张提点一脸严肃地说道:“萧提刑,我对你可是有些意见呐。” 时茜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为何呀?我哪里得罪了张提点您呀!” 张提点用手指了指时茜手中的圣旨,叹气道:“萧提刑,你这伤情鉴定处一成立,我这太医院肯定会流失许多人才,以后太医院要招人,还得跟你争抢呐。” 时茜轻笑道:“不至于,张提点,我这伤情鉴定处的法医可是要验尸的,这可不同于在宫里做御医那般轻松。” 张提点反驳道:“这做大夫的难道还怕验尸不成?而且这做法医的还有升职的潜力,将来升为法医官,可是正三品呀。” 时茜回应道:“张提点,您这提点可是从一品呐。本官若不是还有郡主和贞瑾伯爵的品阶,还比您低一阶呢。” 张提点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做御医可成不了太医院提点。”说完,他提高声音道:“萧提刑,你得赔偿我一些损失,不然本官可要恼你了。” 时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行,张提点,您看这花露、美酒、香茶作为赔礼如何?” 张提点微笑着摇头,说道:“少点诚意,萧提刑,你那师兄……” 时茜赶忙插话道:“张提点,玉师兄之事,我着实无能为力啊。名义上他是我师兄,实则如师如父,我的医术皆是他所传授,世间岂有徒弟劝谏师傅之理。 我劝张提点您还是打消让师兄重回太医院的念头吧!师兄若有意回归,他早就回归了,根本无需劝说。 再跟您讲句实在话,我师兄说了我们这些猴子,已让他头疼不已,他着实不想再看其他猴子了。” 张提点仍不死心,说道:“萧提刑,就不能再帮忙美言几句,圣上是期望玉院使重回太医院的,若玉院使愿意回太医院任职,这提点之位便是玉院使的。” 时茜回应道:“本官觉得张提点您身体硬朗得很,比本官师兄的身体还要好呢,所以还是张提点您继续操劳吧! 而且,张提点您也太不厚道了!您也知晓,我那血库如今是由我师兄帮忙照看的,您把我师兄弄进宫里当差,我那百姓血库由谁照看呀! 若是师兄他自己甘愿进宫当差,那我自然不会阻拦,也算是给张提点您面子,我又怎会傻到去劝我师兄呀!万一没劝成,师兄他说不定会拿戒尺打本官的手心呢。” 张提点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见时茜突然看向别处,于是便顺着时茜的目光望去,惊道:“莫不是本官老眼昏花了,那跪着的人可是福王殿下?” 时茜收回视线,应道:“本官看着也似福王殿下。” 张提点急道:“福王殿下不是被圣上禁足了吗?这是又闯祸了,郡主,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吧!”言罢,自己便先行一步,走了两步后,又停下转身与时茜说道:“萧提刑您说的那赔礼,还烦请您派人送至我家中。” 时茜嘴角轻扬,微微一笑,应道:“好。”这位张提点与玉师兄情谊匪浅,如今悉心栽培玉师兄的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小师侄,平日里也帮衬了自己许多,这份礼不论有无此事,都是应当送的。 时茜回到舆车停放之处,放眼望去,尚未离开的舆车中,并未瞧见福王府的,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夏禾见时茜迟迟未上舆车,轻声唤道:“女公子。” 时茜轻声回应了夏禾,随后登上舆车,夏禾也紧跟着进入车内。时茜乘坐的舆车驶出皇宫后,时茜向夏禾问道:“夏禾,你可曾看到福王府的舆车?是否提前回去了?” 夏禾答道:“女公子,福王殿下已被圣上禁足,福王府的舆车怎会在宫中出现。女公子,说起福王府,夏禾倒是听闻了一些有关福王府的事。” 时茜饶有兴致地说道:“夏禾,快说来与我听听。” 夏禾娓娓道来:“昨晚福王及福王妃从咱们府中返回福王府时,在途中被人拦下了,确切地说,是在快到福王府大门时被拦住的。拦下舆车的人自称是福王妃的爹娘,不过福王妃的闺名乃是杨桂枝,原名夜桂枝,其父名为夜南溪。 夜南溪曾救过先皇,获赐一枚金牌,还为先皇当过几日侍卫。可拦下舆车的并非夜南溪,而是夜南溪的同父兄弟夜耀宗。福王听了夜耀宗的话,怒斥他冒认皇亲,令人将他拿下痛打。这时,夜耀宗的娘子突然冲了出来,叫嚷着说如今的福王妃是她的女儿夜慧芳,要福王妃去牢里救她的儿子呢……” 时茜满心欢喜地想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知给李戈知晓,于是赶忙吩咐舆车先行折返至伯爵府邸。待抵达伯爵府后,时茜便迫不及待地手持圣旨直奔清欢院而去。此时,清欢院那扇紧闭的院门已然敞开,仿佛也在迎接这即将到来的喜悦时刻。 时茜望见此景,心情愈发激动,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一蹦一跳地迈入庭院之中。与此同时,还不忘高声呼喊:“哥哥,你快些出来呀,茜儿这儿可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要讲与你听呢!” 正在书房内埋头忙碌的李戈,突然听闻时茜传来的话语声,当即放下手头繁杂的事务,匆匆步出书房。当瞧见正活蹦乱跳、朝着自己飞奔而来的时茜时,不禁心头一紧,连忙开口喊道:“哎呀!茜儿,你慢点儿走,当心脚下,莫要摔着了啊!” 然而,时茜却对李戈的关切置若罔闻,反而故意做出一副摇摇欲坠、险些跌倒的模样,口中发出一声惊叫:“哎哟喂!” 李戈见状,心急如焚,瞬间施展起轻功身法,犹如一道闪电般迅速闪身至时茜身侧,并关切地问道:“可曾伤到哪里?哎呀!我的傻妹妹哟,你又并非那灵动可爱的小兔子,平日里行走怎可如此这般蹦跶不停呢?” 时茜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圣旨,“呵呵~”的笑声犹如银铃般清脆,李戈虽尚不知是何好事,但见自家妹妹笑得如此灿烂,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李戈深知刚才时茜要摔倒的样子是虚晃一招,并未揭穿她。 待时茜止住笑声后,李戈才好奇地问道:“茜儿,快告诉哥哥是何好事啊!莫不是捡到金子了?想来应该不是,若是在宫里捡到金子,只怕你转头就会赏赐给他人,自己还得倒贴一些,请人吃喝呢。” 时茜娇嗔道:“才不是捡到金子呢,不过是要请人吃饭罢了。哥,你让长集去准备一份礼物,要有花露、酒还有茶。” 李戈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就知道,又要破费了。这是要送给谁呀?” 时茜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说道:“是太医院的张提点。还有,让人拿些美味的新鲜水果放在舆车上,我要带去刑部和提点刑狱司,请同僚们品尝。” 李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道:“请提点刑狱司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上刑部的人?那得花多少钱啊。” 时茜满脸自信,神采飞扬地对李戈说道:“哥啊,等会儿你听完我带回来的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肯定也会觉得今天这顿饭请得太值啦!” 李戈眉眼带笑的问道:“哦?真有这么厉害吗?那快跟哥讲讲,究竟是什么样的好消息呀?” 时茜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激动地回答道:“哥,告诉你哦,这可是茜儿生平第一次呈上奏折给皇帝呢,没想到皇上居然毫不犹豫就批准了,更让人惊喜的是,朝中那些大臣们对此也是毫无异议,全都表示赞同呢!” 紧接着,时茜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向李戈讲述起她在勤政殿里如何与众人据理力争、口若悬河、以一敌众的精彩场面。说到兴奋处,还不时挥舞着手臂,仿佛又回到了当时激烈辩论的情境之中。 最后,时茜眨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望向李戈,似乎在等待着哥哥给予高度赞扬和认可。 李戈果然没让时茜失望,时茜刚一讲述完,李戈便犹如那滔滔江水般,用尽平生所学所知的赞美词汇,将时茜狠狠地夸奖了一番,随后言道:“茜儿,你随哥去祠堂,如何给爹娘、先祖们上香,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说完,又对长集说道:“长集,你速速去准备一份厚礼,从我私库里取三瓶花露,两坛美酒,然后再从库房里取八坛美酒,一斤香茗,再去醉红尘取十样各色点心,十样肉干及鲜果送到太医院张提点家去。 还有,告知府里各位管事,今日咱们女公子有大喜事,晚上有酒有肉,另有赏钱,地里的雇农也加个肉菜,晚上值夜的不能饮酒,酒给他们留着,下值了再开怀畅饮。” 长集:“好嘞!长集在这先给女公子道喜!” 李戈听了,心花怒放,不错,还算有点眼力见儿,解下腰上的荷包,拿出一个银锭递给长集,长集看着李戈手里的银锭,一时间竟呆若木鸡,李戈见状,心中暗想,自己这是夸得太早了,这长集可没有长歌那般机灵。 时茜道:“长集,我哥代我赏你呢。还不快接着,莫不是嫌少了?” 长集听了,如梦初醒,立即伸手接过银锭,道:“多谢小主子,多谢女公子。” 李戈摆手道:“快去,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妥当,还有重赏。” 长集:“是,小主子。” …… 祠堂内,时茜与李戈一同给祖宗上香祭拜,李戈虔诚地跪在萧家先祖的牌位前,诉说着时茜所取得的辉煌成就,道:“萧家列祖列宗在上,爹娘,萧戈定会照顾好妹妹,守护好萧家军后人,只要墨家善待妹妹,爹娘及我所受的那些委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可以继续率领萧家军,为西周,为墨家,抵御外敌,保家卫国……” 时茜聆听着李戈对着萧家先祖的牌位喃喃低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哥哥其实与自己年龄相仿,自己尚有哥哥如春风般的关爱和呵护,可哥哥他呢?……哥哥他定然也渴望也亟需长辈的关爱吧!然而,萧家的长辈皆已逝去。 时茜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萧家先祖的牌位,与神识中的小欢交流道:“小欢,能否如上次那般,用那散落的魂识记忆,拼凑出爹娘及祖父的影像,在祭祖节时,让我们一家人共享一次团圆饭。” 小欢、小凡齐声应道:“小欢、小凡是小主人的法器,唯愿小主人愉悦,自从上次之后,知晓小主人有此心愿,便一直在助力小主人达成心愿。 故而,在缔造梦境世界之后,我们始终如一地收集着萧远山、萧显宗,梅星箩三人散落的魂识记忆,小主人尽可放心,祭祖节那天,你的愿望必将如愿以偿。” 小凡道:“小主人,目前尚存一个小难题。” 时茜:“小凡,是何小难题。” 小凡:“小主人,你遗漏了一个人。” 时茜:“我遗漏了一个人?对了,我怎会将他忘却,我们的大哥萧煜。既是团圆饭,自然不能少了他,能否收集到他的魂识记忆呢?” 小凡:“可以的小主人,只是他惨遭谋害之时尚是幼年,故而收集到的亦是他幼年的魂识记忆,无法变大哦!” 时茜:“无妨,大哥被人残害时,仍是稚童,若是成人模样反倒会略显虚妄,幼年的大哥,更显真实。” 小凡、小欢:“小主人,如此说来便无问题了。” 时茜:“不妥,小欢、小凡,尚有一个问题,鬼魂理应无法进食吧!倘若那天,他们也进食的话,岂不是会露馅。” 小凡、小欢齐声说道:“其实在那如梦如幻的世界里,他们吃与不吃并无大碍,毕竟大家在梦境中所食之物,皆为虚无缥缈的空气。真正掌控他们身体进食的,乃是小凡在现实世界中的操作。小主人,若是不想让他们进食,不让他们吃就好了。” …… 十日之后,祭祖节如约定般降临,凤显霖与礼部的官员齐心协力,协助时茜完成了所有庄重的祭奠仪式,而后一同离去。 凤显霖与礼部的官员渐行渐远,李戈则带着时茜再次虔诚地进行祭拜,而后兄妹二人方才一同离开祠堂。 踏出祠堂的院子,时茜轻声说道:“哥,今日的晚膳咱们能否稍晚些开席呢?” 李戈温柔地回应:“好的,茜儿,你可是感到疲倦了?” 时茜微微颔首:“确是有些许疲惫。今日着实令人疲惫不堪。不过,今日最为辛苦的,当属哥哥你,还有……小叔。” 李戈聆听着时茜的话语,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缓声道:“茜儿,你是否有话想要对哥哥诉说?茜儿,你有什么话尽管道来。哥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又怎会不依着你呢!” 时茜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娇声道:“哥,那茜儿就直言了,若是说错了,你可不能生茜儿的气哦。” 李戈嘴角微扬:“茜儿,你可是想在晚膳时邀请小叔来家中一同用餐?” 时茜欣喜地拍了拍手:“哥,你真是太厉害了!到时候也把凤夫人一同请来。” 李戈微微皱眉:“茜儿,你哥哥的身份不宜为太多人知晓,倘若他们知晓萧家不仅有萧茜,还有一个萧戈,恐怕会惹来诸多麻烦。” 时茜:“哥,对不起,茜儿考虑得不够周全。那就不请小叔过来了,咱们自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团圆饭。” 李戈:“把小叔请来也无妨,小叔可是个精明人,祭祖节时与我相处了那么多天,他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想必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和答案。傻妹妹,他陪伴过咱爹一段时光,咱爹思念娘的时候会画娘的画像,你哥的相貌与娘有几分相似,而哥这双眼睛更是咱萧家最为显着的特征。 他只需照照镜子,便能发现咱们俩的眼睛如出一辙。” 时茜:“哥,谁也别请了。就咱们一家团团圆圆地吃顿团圆饭。而且,把小叔叫来,留下凤老夫人独自用餐,着实有些凄凉啊!哥,你先回地都你房间歇息着,等我去找你,咱们再一同去清欢院享用晚膳,记住哦!要等茜儿去找哥你,才可以哦,你可不能独自前往清欢院。” 李戈宠溺地说道:“好,茜儿不来找哥,哥便在房间里静候。” 时茜点了点头道:“嗯,说好了,谁若食言,谁就是小狗。” …… 晚上戌时六刻(北京时间八点半),时茜才去地都李戈的房间,请李戈去清欢院用晚膳,李戈道:“哥以为茜儿又忘了吃晚膳就休息了呢。” 时茜:“茜儿没有睡着,也没忘与哥说好了要一起吃晚膳,只是茜儿也在待消息,所以才晚这么一点点。” 李戈:“等消息?等什么消息?等谁的消息。” 时茜:“哥,等会你就知道。咱们快进去吧。” 李戈皱起眉头,看着大厅里的三个影子,最后还是跟着时茜走进大厅,心里想着不能扫妹妹的兴致。 李戈走进大厅,时茜冲着李戈直笑,这时李戈也看清楚大厅中三人的模样,那三个人影竟然是已故祖父萧远山、父亲萧显宗、母亲梅星箩。 第509章 隔离 时茜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了李戈的衣袖,轻声说道:“哥,今日乃是祭祖节呢。昨晚祖父竟托梦于我,言及他老人家欲与爹娘一同归来,与我们共享这顿团圆之餐。”话毕,时茜稍稍停顿了数秒,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起来。 只因时茜担忧李戈会认为祖父仅托梦给自己而未托梦于他,或许是对他有所不满或是不够喜爱。想到此处,时茜赶忙补充解释道:“其实呀,祖父他也是极想托梦给哥哥您的,但无奈哥哥您是男子,身上阳气过重,祖父唯恐自身阴气遭受损伤,如此一来便无法如期而至了。故而只能选择将此梦境托付于我,毕竟我身为女子,阳气自然没有哥你那般浓烈,可以节省些许力量。” 然而,只有时茜自己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实际上自己曾有过打算以托梦之法告知李戈此事。只是当时小欢和小凡皆表示,它们所搜集到的人魂记忆能量宛如风中残烛,并非十分充足。 倘若使用托梦这种方式传递消息,那么今晚这场至关重要的团圆饭,镇国公几人的影像能量恐怕就如昙花一现,难以持久维持下去。时茜实在不愿让这难得的团圆饭变得太过匆匆忙忙、草草了事,权衡再三后,最终还是决定忍痛割爱,舍弃托梦这个环节。 李戈转头看时茜,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然后拉着时茜的手,如飞鸟归巢般朝大厅中的三人走去。梅星箩看着朝自己方向而来的李戈与时茜,激动得如风中的树叶般颤抖着站起身来,眼含热泪,那热泪仿佛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满含一个母亲对一双儿女的深深爱意及无尽思念。 李戈走近三人后,松开了时茜的手,双膝跪地,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时茜见状,也如弱柳扶风般跟着李戈双膝跪地。一旁的梅星箩心急如焚,急忙上前,想要扶起李戈、时茜,手伸出去却又如被定住了一般停住了,因为她自己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个飘渺的魂,无法触摸到自己的一双儿女。 跪地的李戈声音洪亮如钟:“萧戈携妹妹给祖父,爹娘请安!” 梅星箩有些着急地看向萧远山及夫君萧显宗,眼中的疼惜仿佛是一泓清泉,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她舍不得李戈和时茜跪着。 萧远山哈哈大笑,那笑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快起来吧!今日在祠堂不是已经上香跪拜过了,再不起来,你娘可要如决堤的洪水般哭个不停了。” 萧显宗也赶忙说道:“快起来,这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饿了,赶紧开席吧!” 梅星箩连连点头:“对,戈儿、茜儿这么晚还没用晚膳,肯定饿坏了,饿急了会生病的,咱们快开席用膳吧!” “等等,还有我呢。”随着一声宛如黄莺出谷般稚嫩的声音响起,萧煜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大厅。梅星箩看到萧煜,激动得如同一颗被点燃的流星,疾步趋近萧煜,轻声呼唤:“煜儿。” 萧煜微笑着说道:“娘,弟弟、妹妹在呢。您这样,弟弟、妹妹可要吃醋啦,觉得您偏心,会不理我这个哥哥的哟。” 梅星箩莞尔一笑,道:“煜儿,那娘一会儿多偏心你弟弟、妹妹一些,你可别生气,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回……” 萧显宗赶忙说道:“夫人,莫说那些让人伤心难过的话。” 萧煜朗声道:“娘,今日咱们是要来与弟弟妹妹吃团圆饭的,应该高兴才对。您一会儿多疼弟弟妹妹一些没关系,煜儿是大哥哥,理应让着弟弟、妹妹。”言罢,他伸出手,如同牵起一只珍贵的蝴蝶般,牵住梅星箩的手,走向李戈、时茜。 李戈、时茜迎上前,同时向萧煜行礼,齐声说道:“戈儿(茜儿)见过大哥。” 萧煜面露喜色,眼中满是喜悦,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乖,很久很久以前,我总是在心里描绘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会长什么模样,如今总算见到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还要漂亮。哥哥给你们都准备了礼物,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可惜不能亲手交给你们。一会儿用完晚膳,戈儿、茜儿,哥哥带你们去拿礼物好不好?” 李戈、时茜躬身行礼,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齐声说道:“多谢,大哥。” 萧远山催促道:“闲话少说,戈儿、茜儿先用膳,一会儿菜要凉了。” 梅星箩温柔地说道:“茜儿,来娘身边坐。” 萧远山微笑着说道:“戈儿,到祖父这儿坐会儿,再去你爹娘那里。” 梅星箩又道:“茜儿,你先盛汤喝,这汤看着如同琼浆玉液一般,喝了暖胃。戈儿,你也喝。” 李戈应了一声,便要亲自动手给萧远山等人盛汤,萧远山连忙说道:“戈儿,别忙活了。祖父与你爹娘、你大哥是魂,吃不到也碰不到这些东西,你与茜儿吃,看着你们吃得开心,我们也就高兴了。”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萧煜看着弟弟妹妹,眼中满是关爱;李戈和时茜则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时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亲人,时而低头吃着美味的食物。 萧显宗和梅星箩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看着他们的一双儿女,心中充满了欣慰。这一刻,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温暖和幸福的气息,这顿团圆饭成为了一家人美好回忆的一部分。 …… 祭祖节三日后,李戈看着正忙碌收拾东西的夏禾、秋霜等人,眉头紧蹙,满脸忧愁,道:“茜儿,是非去不可吗?” 时茜眼神坚定,宛如磐石一般,道:“哥,这事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可不能改了,皇帝的旨意都下来了,若是现在改变主意,那就是抗旨啊,为这点事,不值当。” 李戈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当初哥同意此事时,可没听说监禁的地方由皇帝指定,而且还搞的神神秘秘的,圣旨上也未说明具体的地方。” 时茜嘴角微扬,轻声安慰道:“哥,这并非监禁,而是隔离。况且,被隔离的可不只我一人,还有其他被选中的人,都要一同隔离。 再者,皇帝对妹妹茜儿还是挺不错的,准许我携带婢女、极光以及书籍等生活用品一同前往。”时茜言罢,见李戈仍是满脸的忧心忡忡,便又继续安抚道:“哥,你实在是过于担心了。徐公公不是透露过,我们隔离的地方宽敞无比,给我准备的是那最大最好最美的院子。而且,这隔离啊,只是禁止我们与外界的人接触、传递消息罢了,所以,我们虽接触不到也看不到外面的人,但在这隔离的院子里,还是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动的。 哥,你就权当我是出去游玩两三个月,两三个月后,我定会平安归来。” 冬雪款步而来,福身行礼后说道:“女公子,小主子,长歌、长集前来禀报,护送女公子前往隔离地的御林军已经到了。” 时茜闻听此言,问道:“冬雪,夏禾、秋霜她们收拾妥当了吗?” 冬雪答道:“回女公子,已然收拾妥当。” 时茜道:“哥,既然已经收拾好了,那我便走了。” 李戈道:“嗯,茜儿,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让极光速速回家报信。” 时茜道:“好,哥你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极光可是灵兽闪电豹,它英勇无比,能以一敌百万之兵。而且,极光的速度快如闪电,一旦奔跑起来,谁也无法追赶。若真有危险,我只需跃上极光的背,让它驮着我,如疾风般嗖地一下就回家了。” …… 三个时辰后,时茜乘坐的与车缓缓停下,夏禾轻声道:“女公子,与车停了。”夏禾的话音未落,与车又如离弦之箭般动了起来,三五分钟后,与车再次戛然而止,与车里的时茜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喃喃道:“嗯,这次应该是到了地方了吧。”时茜的话音刚落,司赫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郡主,到地方了。请,郡主下与车。” 夏禾小心翼翼地把帷帽给时茜戴好后,便如扶柳般扶着时茜的手臂走下与车。 时茜下了与车后,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环视一周院子的环境,发现徐公公果然没有欺骗自己,给自己准备的隔离院子,犹如一座美丽的花园,院子中繁花似锦,绿草如茵,还有一泓清澈的小池子和一座精致的凉亭。 夏禾看到院中凉亭,思索了几秒便轻声道:“女公子,夏禾去给你拿个垫子、果子和茶,你去亭子那坐着,等夏禾与秋霜把房间整理好,再扶你回屋。” 时茜微微颔首,夏禾见此情形,便转身如飞鸟般回到与车上拿东西。夏禾将垫子轻柔地放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再把手中托着的果子及茶如珍宝般放在桌上,做完这些,又急忙去扶时茜到石凳上坐下。 时茜坐下后柔声道:“夏禾,不用管我了。你与秋霜把我们带来的东西妥善地归置到屋里吧,与车上的东西拿下来后,就让浮生拉着乾坤与车回府去吧。” …… 傍晚,时茜像呵护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极光抱起来,轻轻地放到自己的对面。然后,时茜如同一位优雅的艺术家,将棋盘稳稳地摆在自己与极光中间。极光则歪着那颗可爱的猫头,好奇地看着时茜,“嗷~” 时茜听到极光的叫声,犹如听到了来自天籁的呼唤,就立刻召唤出那与自己神识气海契合无比的御兽符箓。随着御兽符箓如忠诚的卫士般回应时茜的召唤,时茜清晰地听到极光在问:“丫头,你在豹子面前摆个棋盘,是打算与豹子来一场智慧的博弈吗?” 时茜用御兽符箓温柔地回道:“啊!极光真是聪明伶俐,一猜就中,没错,就是要一起下棋啊!”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就像一位高贵的王子,抬起自己那如雪花般洁白的猫爪,在时茜面前晃了晃,“嗷~(你看我的爪子像是能拿得动棋子的人手吗?)” 时茜轻声浅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是拿不动哦!不过没关系,极光还可以用嘴巴叼……” 极光:“嗷~(臭丫头,你竟然敢埋汰豹子,那棋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的手摸过,简直脏得像泥潭里的泥巴,豹子才不会用嘴巴去碰呢。” 时茜轻笑道:“极光,你的话真是至理名言。确实不好用嘴巴去叼那棋子。这样好不好,我来帮你落子呀!”说完,时茜就指着那装棋子的盒子,宛如一位温柔的使者,轻声问道:“极光,你是想要执黑子呢,还是想要执白子呢?” 极光:“嗷~(黑棋)。 ” 时茜:“好,那白棋先走哦!” 极光:“嗷~(不对,应该是黑棋先走。臭丫头,你别以为豹子没与人下过棋,就想骗豹子,这一点豹子还是知道的。)” 时茜:“什么嘛!我没有骗豹子啦!在中国古代,都是白棋先走,黑棋随后。是现代以后才改为黑棋先走,白棋随后的。”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歪着头,那模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它把头摆正,心想:应该是这样没错,丫头应该不会为这样的小事骗豹子。于是,极光“嗷~(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你白棋先走吧。” 时茜听了极光的话,便开始下起棋来,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十分钟过去了,时茜落下最后一子后,高兴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跳起来道:“好耶!我赢了。” 极光瞄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子,嚷道:“嗷~(什么呀!豹子明明说不要把棋子落在哪里,你就偏把棋子落那里,豹子不输才怪呢。)”极光嚷完,扬起爪子,将棋盘上的棋子搅得乱七八糟,然后纵身跳下桌子,“嗷~(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 时茜见此情形,赶忙伸手去抓极光,喊道:“不要嘛!好极光,你再陪我玩一局嘛!” 极光灵巧地避开时茜抓来的手,叫道:“嗷~(不要,豹子的爪子拿不了棋子,不陪你玩。)”言罢,撒腿就跑。 时茜起身去追极光,极光犹如一只敏捷的小鹿,左躲右闪,避开时茜的手,道:“嗷~(臭丫头,你若能抓到极光,豹子就再陪你玩一局。)”于是,时茜与极光在院子中展开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二十分钟后,时茜将极光高高举起,“呵呵~我终于抓住极光你了。” 极光:“嗷~(极光变成猫样,你才能抓住极光了啦!若极光是豹子真身,你绝对不可能抓得住极光的。)” 时茜:“我不管哦!反正,现在我抓住极光了,极光你就要陪我下棋。” “谁在那?”突然传来夏禾的一声怒喝,时茜吓得连忙把手放下,将极光紧紧抱在怀中,静待一分钟后,轻声唤道:“夏禾。” 几十秒后,夏禾缓缓走近时茜,问道:“女公子,你唤夏禾何事?” 时茜:“方才是怎么了?” 夏禾:“夏禾方才看到墙头上有个人影,犹如鬼魅一般……”夏禾的话还没说完,听到夏禾的喊声,前去查看的秋霜匆匆返回,夏禾见状便止住了话语。 秋霜道:“女公子,咱们隔壁院子有人住进来了。” 夏禾:“什么?如此看来,方才定然不是夏禾眼花,而是真有人趴在墙头偷看。 可恶,徐公公究竟是如何安排的,女公子住的院子隔壁怎能安排他人呢?这岂不是如鲠在喉,让人难以忍受!” 时茜思索了几秒,缓声道:“无妨,此次来隔离的人并非我一人,或许是别处并无空置的房间或院子,故而才安排人住了隔壁的院子。” 夏禾:“女公子……” 时茜:“夏禾,此非伯爵府。此地你家女公子可做不了主。” 夏禾忽地高声嚷道:“下次若再让我瞧见那不知规矩、趴在墙头偷窥的,本姑娘定让他尝尝滚水的厉害!”言罢,方才放柔声调道:“女公子,晚膳已备好。” 饭桌上,夏禾给时茜盛汤布菜后,便退至一旁,言道:“适才大厨房遣了个婆子前来传话,询问女公子的膳食是否需大厨房操办。” 时茜:“无需大厨房准备我的膳食,我惯吃夏禾你做的饭菜,还是劳烦夏禾你在院里的小厨房为我准备吧。” 夏禾喜笑颜开道:“不辛苦,夏禾所做膳食能得女公子青睐,乃是夏禾的荣幸。女公子既如此说,那夏禾稍后便回大厨房的婆子,让她将女公子那份的食材送来即可,无需他们动手了。” 时茜一边颔首,一边喝汤,喝完汤放下碗与汤匙后道:“夏禾,我适才似乎瞥见了鸡子。瞧那毛色,莫不是天上人间的野山鸡?” 夏禾:“小……李统领唯恐此处的食材不够鲜美,便命我捉了几只鸡子带来,如此女公子想吃时,现宰便是。除却鸡子,还携了鹿肉、牛肉、羊肉、鱼、猪肉,皆用藤蓝装着,不惧变质。” 第510章 辰王要参加法医考核 长风快步走向大厨房,顺利地取到了餐食。当长风返回大厅时,却惊讶地发现辰王并不在那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担忧,长风迅速将餐食放置在桌子上,然后急切地转过身,准备出门去找寻辰王的身影。 这位辰王殿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居然跑去请求皇帝将自己禁足在此处。长风一边想着,一边踏出了大厅。站在门口,稍作停顿,开始思考应该朝哪个方向去寻找辰王。正当长风犹豫不决之际,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辰王正朝着大厅走来。 长风心头一喜,赶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殿下,您去哪儿了?晚膳已经由长风取回,请殿下尽早用膳,免得饭菜变凉,不仅影响口感,还可能导致肠胃不适。” 辰王微微一笑,看着长风说道:“长风啊,听说你在伯爵府担任侍卫统领一职,没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细腻周到。” 长风连忙低头回应道:“殿下,长风只是副统领而已,真正的统领是长宁。长风虽然未曾专门伺候过人,但曾经听过那些伺候女公子的丫鬟嬷嬷们谈论一些侍奉主子的事情,所以今日也算是现学现卖罢了。 殿下,您还是尽快寻觅一位擅长伺候之人作为侍卫吧,这样长风便能早日回到伯爵府继续担任侍卫之职了。”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亥时一刻的打更声传来(北京时间十点十五分)。夏禾轻移莲步,缓缓地走到时茜身旁,轻声说道:“女公子,此刻已至亥时一刻,夜色渐深,您也该早些歇息了。” 时茜微微颔首,但手中的毛笔却并未停歇,时茜回应道:“夏禾,且稍候片刻,待我完成此页书写,便会前去安歇。”时光匆匆流逝,约莫过了三五分钟,时茜终于搁下毛笔,将刚刚完成的作品轻轻抚平,然后拿起一块精致的镇纸压住纸面,让墨迹慢慢晾干。做完这些,时茜才小心地将纸张、笔收好。 时茜移步走向床榻,正欲解衣就寝,忽然间,一阵悠扬的琴音传入耳际。时茜不禁停下动作,侧耳倾听,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夏禾,你可曾听见?似乎有人正在弹奏琴曲。” 夏禾闻言,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少顷,她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琴音好像是从隔壁传来。哼!那家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居然妄图以这般技艺吸引自家女公子的注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且不说其琴艺远逊于自家女公子,单论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性,便令人心生反感。 夏禾道:“女公子,这琴声听着似是从隔壁传出来的。女公子,您稍等片刻,我去墙边喊话,让隔壁那弹琴之人偃旗息鼓,就他那琴技,犹如乌鸦学舌,实在是不堪入耳,莫要在此丢人现眼了。”言罢,便要抬脚出门。 时茜赶忙叫住夏禾,道:“夏禾,切莫滋事生非。人家不过是在抚琴,又非作奸犯科之事,何必与人逞口舌之快。” 夏禾却不以为然,嘟囔道:“奴婢是怕他心怀不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醉翁之意不在酒。” 时茜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躺下歇息。夏禾见状,唯恐打扰时茜休息,也便不再多言。但心中却憋着一股闷气,暗自思忖着,明日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隔壁住着的人。 次日清晨,夏禾烧了一壶热水,心中暗想,这水若是太热,将人烫伤,怕是会给女公子招来无妄之灾。于是,夏禾往里加了一半冷水,心中盘算着,如此温度,虽不至于烫死人,但倒在人身上,也定会让那恶人疼得哭爹喊娘。 秋霜搬来一个梯子,置于墙根处,夏禾提着水壶,如履薄冰般地往上爬。爬到墙头后,夏禾故意弄出些许声响,果不其然,听到声音后,院中的人匆匆赶来查看。夏禾连忙压低身子,待那人影行至墙根处,她猛地将壶中的热水倾盆而下。 正在院中晨起练功的长风,听到声响,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待他走到墙根处,发现掉落的瓦片时,心中暗忖,原是瓦片坠落罢了,自己还以为有贼人闯入呢。长风正如此想着,忽地听到墙上有轻微响动,赶忙施展轻功,如飞鸟般远离墙根。 长风的动作快如疾风,那水未能溅到他身上分毫。长风看着地上冒着滚滚热气的水,犹如一头受惊的小鹿,抬头望向墙头,瞧见是夏禾,不由得大惊失色,高声喊道:“夏禾!”心中暗想:自己未曾得罪夏禾呀,她为何要拿这滚烫的热水来烫自己呢?这热气,若是刚才那水倾倒在自己身上,那身上肯定会被烫得通红。 夏禾这时也看清来人是长风,忙道:“长风侍卫。”长风侍卫是被借去给辰王做侍卫的,长风侍卫在此,那是不是意味着隔壁院子住的人就是辰王呢? 长风:“夏禾姑娘,你怎会在此处?你在此,难道女公子也在此地?” 夏禾听了长风的提问,微微颔首,长风又问:“夏禾姑娘,不知长风我何处得罪了姑娘,姑娘竟要用这热水来烫我。”若不是自己身手敏捷,恐怕此刻早已遍体鳞伤了。 夏禾连忙解释道:“这水可不是特意用来烫长风侍卫您的呀!实不相瞒,昨夜也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一只烦人的癞蛤蟆,一直‘呱呱’地叫个不停,声音实在是又大又刺耳,扰得人心神不宁。我担心这吵闹声会影响到女公子休息,导致她睡眠不佳,因此才想出这个办法……” 长风听到夏禾如此这般说道,不禁感到十分诧异。癞蛤蟆?难不成夏禾姑娘所说的癞蛤蟆,并非那种四条腿的普通蛤蟆,而是长着两条腿的家伙?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刻这院子之中,除了自己和辰王殿下之外,便再无他人。而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那只所谓的“癞蛤蟆”啊!倒不是因为自认为容貌胜过辰王殿下,而是自己身为伯爵府之人,女公子乃是自己的主人。倘若自己成了那只癞蛤蟆,那么女公子岂不成了……长风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夏禾,你这小顽皮,怎的爬上墙头啦?快些下来,秋霜,你把梯子扶稳喽。”时茜抱着极光悠然溜达着,瞥见墙头上的夏禾,赶忙高声呼喊。 夏禾闻声回应时茜:“女公子。”转头又对长风言道:“长风侍卫,女公子唤我了,我这就下去。长风侍卫,晚间你若听到癞蛤蟆呱呱叫,就赶紧让它闭上嘴巴。” 长风看着夏禾,心中暗自苦笑,暗忖道:我可是伯爵府的人,若是自己胆敢对那所谓的癞蛤蟆动手,定然会给女公子招来祸患。 “长风,原来你在此处!你在这儿所为何事?”辰王开口说道。 长风瞄了一眼辰王,心中嘀咕:这癞蛤蟆居然来了,嘴上应道:“方才长风听到此处有瓦片掉落的声响,便前来查看。” 辰王:“哦!夏禾姑娘,你也是如此吗?” 夏禾被辰王点名,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正是,我也是听到瓦片掉落的声响,才过来查看的。辰王殿下,我家女公子唤夏禾有事,我得下去了。” 辰王心中暗自窃喜,这不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良机吗?否则,还真不知如何让贞瑾知晓自己与她比邻而居,又该如何寻她攀谈呢。辰王高声喊道:“贞瑾,是你吗?原来你就住在我的隔壁啊!” 时茜听闻辰王的声音,不禁有些诧异,遂移步至墙根处,边回应辰王边思忖道:“辰王殿下,您怎会在此?”时茜暗自琢磨,莫非辰王届时亦是操作 dna 亲子鉴定检测的人选。 辰王听到时茜的声音,嘴角犹如被春风吹拂的花朵,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兴奋地说道:“贞瑾,我打算投身法医的考核。”辰王的声音中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时茜惊讶地说道:“辰王殿下,贞瑾我没听错吧!您要参与法医考核?辰王殿下,您可清楚法医是做什么的?法医可不是给人看病治病的郎中,他是负责验尸的呀。而且辰王殿下你参加法医考核的事情圣上知晓吗?圣上他同意了?”皇帝能应允自己的宝贝嫡子去从事验尸的工作吗? 辰王朗声道:“我自然知晓法医是做什么的。父皇,既未同意,亦未反对,我已去衙门报名,故而才想到此处,学习西周之律法及医书。 贞瑾,我知晓法医考核,需考三门,一乃德行,二为律法,三为检尸法则及痕迹鉴定与医学常识。 贞瑾,那《检尸法则》《痕迹鉴定》乃是由你负责默写和编写,我可否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时茜听了辰王的话,略加思索,道:“辰王殿下,贞瑾来此是做隔离的,依约,是不可与外人及参与检测的其他人员接触、交谈的。” 辰王急切道:“贞瑾,我非参与检测之人,亦非外人,我亦在隔离区中,故而与我说话,并未坏规矩。” 时茜轻笑,这辰王倒是机灵,时茜心想自己一人写检尸法则及痕迹鉴定着实累人,且主要是要用毛笔书写繁体字。倘若,辰王想早些看到这两本书籍,倒不如让辰王为自己做苦力代笔,自己背诵,辰王来写,况且辰王的字写得比自己好。 时茜开口说道:“辰王殿下所言甚是,你非外人,亦非参与检测之人,与你说话交谈,并未坏规矩。只是这《检尸法则》《痕迹鉴定》贞瑾尚未完成,若殿下肯助贞瑾一臂之力,那殿下便可达成一睹为快之愿。” 辰王忙不迭大声道自己愿意,于是时茜便与辰王约定,此后的日子,由她背诵《检尸法则》《痕迹鉴定》,辰王则负责书写。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茜与辰王分别在自己院子的墙根下,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宛如两座小小的堡垒。而后,他们又在墙上开了一个小窗,仿佛是两座堡垒之间的秘密通道。通过这个小窗,他们开始了交谈,起初只是时茜背诵检尸法则及痕迹鉴定两本书籍,然后辰王则负责记录抄写,末了再通过墙上的小窗口送到时茜这边,由时茜检查一遍有没有错漏。 而后,两人偶尔也会讨论医书古籍,时茜会随意拔自己院子里的杂草,就像挑选珍宝一样,拿来考辰王,让辰王猜是什么草药。若辰王说不出来,时茜就会拿起笔,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给辰王画上胡子。 这日,背诵默写了两章检尸法则及痕迹鉴定后,时茜又如往常一般说道:“殿下,你今天找到草药没?” 辰王摇了摇头,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道:“没找着。贞瑾,你不会又找到药材了吧。贞瑾,你上次说的苍耳、蒲公英真是药材吗?” 时茜:“当然是了,我不是把它们的用法功效都告诉殿下了吗?若它们不是药材,我岂能如同能工巧匠般编造得如此全面?而且,证据就在殿下你手上,等隔离结束了,殿下大可以让下人拿着它们去民间问那些乡间的赤脚大夫,那些赤脚大夫肯定能像如数家珍般说出那些草药的一两点功效来。” 辰王:“贞瑾,问太医院的御医不行吗?” 时茜:“不行,因为这些草药都是一些贫贱的草药,御医们就如同高贵的天鹅,肯定不会用,也就不会知道它的功效了。 辰王殿下,若是你觉得找外头的赤脚大夫麻烦,你可以找一个人。” 辰王:“谁?” 时茜:“刑部侍郎凤显霖。” 辰王:“刑部侍郎?是个三品官,他懂这些贫贱的草药?” 时茜:“凤侍郎的外祖是赤脚大夫,他的母亲从小学过一些医书,认得一些草药。百姓的日子苦,就如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草,拿不出多余的银钱去医馆买一副好药,也舍不得。所以,多会跟赤脚大夫买药,他们的草药都是山上路边采的,自己炮制的,所以便宜,适合百姓。” 辰王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轻声问道:“贞瑾啊,此次你究竟寻觅到何种草药呢?” 时茜听闻此言,顿时发出一阵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的“呵呵~”笑声。这笑声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辰王原本紧绷着的嘴角不自觉地再次向上扬起。此时此刻的贞瑾,恰似一只既可爱迷人又略带几分危险性和狡黠意味的小动物。然而具体是什么样的动物,辰王却难以言喻,此时的贞瑾让人有一种即使被欺负也甘之如饴的情感。 时茜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贞瑾告诉殿下,只不过嘛,老规矩依旧不变哦!要是殿下能够寻得连贞瑾都未曾见识过的草药,并且将其功效详细告知于我,那么咱们便可算作相互切磋、共同进步啦,这样一来,两件事情正好相互抵消;可若是殿下未能觅得合适的草药来与贞瑾交换,嘿嘿……那可就得乖乖任由贞瑾在您的脸庞之上画上两撇俏皮可爱的小胡子咯!” 辰王点了点头应声好的,时茜便把自己随手拔的鬼针草及车前草拿了出来。 辰王把时茜带来的鬼针草及车前草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两种草就是杂草,自己院子里也有,这真的是草药不是杂草吗? 时茜道:“殿下,怎么样?” 辰王认命放下,道:“太医院里拿来的书籍,记载里没有这两种草药” 时茜:“殿下,没有就对了。太医院编写的那医书书籍,我也跟张提点借来看过,上面记载的那都是名贵的,稀缺的。 这种山上路边随便长得草药,肯定不会有记载,不过,它们确实是草药,听好了,它们的功效,鬼针草别名:鬼钗草,鬼黄花,山东老鸦草,婆婆针,鬼骨针,盲肠草,引线包,粘花衣,家脱力草。主要功效:清热解毒、散瘀消肿,可用于阑尾炎、肾炎、胆囊炎、肠炎、细菌性痢疾、肝炎、腹膜炎、上呼吸道感染、扁桃体炎、喉炎、闭经、烫伤、毒蛇咬伤、跌打损伤、皮肤感染、小儿惊风、疳积等症。 《民方1》一般毒蛇咬伤。 药方组成:鲜鬼针草150克,鲜紫花地丁60克。用法:取鬼针草90克,水煎分3次服。同时取鲜鬼针草、鲜紫花地丁各60克,捣烂,外敷伤口周围 《民方2》阑尾炎。 药方组成:鬼针草60克,蜂蜜60克。用法:将鬼针草水煎去渣,调入蜂蜜,分2次服,每日1剂…… 车前草用于热淋涩痛,水肿尿少,暑湿泄泻,痰热咳嗽,吐血衄血,痈肿疮毒。(一)治小便血淋作痛 用车前子晒干为末,每服二钱,车前叶煎汤下。 (二)容易小产 用车前子研为末,每服一匙,酒送下。不饮酒者,可改用水送下。……” 时茜轻启朱唇,将话语缓缓说出之后,便优雅地端起桌上那精致的茶杯,微微抬起手,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随后,轻轻地放下茶杯,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殿下,鬼针草与车前草的功效用处方子,贞瑾我说完了。”说话间,时茜一边伸手拿起搁在一旁的毛笔,熟练地蘸了蘸墨汁,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宛如一只灵动的小狐狸一般。 而辰王在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时茜所言,并认真地将时茜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待一切完毕后,便十分乖巧地挪动身子,将脸靠近了那扇小小的窗户。就在这时,时茜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挥动手中的毛笔,毫不留情地在辰王那张俊美的脸上画出了一道滑稽的八字胡。看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幕,时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哈哈~殿下啊,您瞧瞧今日这胡子画得可比上次好多了呢!真是越发帅气啦!哈哈~” 第511章 辰王妃病重 长风如疾风般匆匆而去,却又似闪电般迅速折返回来,轻声呼唤着辰王:“殿下,邱侍卫此刻有重要之事前来求见。” 时茜听闻此言,赶忙收住脸上如春花般绽放的笑容,缓声道:“殿下,那么今日的学习抄写练习就暂且告一段落啦。贞瑾也觉得有些疲倦了,想回屋歇息一会。” 尽管辰王心中如潮水般不舍,但一听到时茜自称劳累,辰王实在不忍心强行挽留。况且,眼看即将临近午时用膳时分,于是二人隔着那堵墙上如眼睛般小巧的窗口相互辞别之后,便分头离去。 长风默默注视着辰王那张被画上俏皮小胡子的面庞,不禁暗自偷笑起来,那笑容仿佛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朵。而辰王敏锐地察觉到了长风努力憋笑的模样,开口说道:“长风,若是你想笑,那就尽情大笑吧。本王恕你无罪。” 长风连忙清了清嗓子,回应道:“回禀殿下,属下还能够忍住。” 辰王接着问道:“长风,你觉得这胡子画得如何呢?” 长风稍作思考,回答道:“长风认为女公子她绘画技艺精湛,每一次都有着如登云梯般的明显进步,这次更是画得极好。”长风内心深处却暗暗思忖着,自己终究属于伯爵府之人,现在不过是暂时借调到辰王身旁担任侍卫而已,将来终归还是要回归伯爵府的。因此,女公子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而非辰王。 长风收起思绪,继续说道:“殿下,一会长风给你打水,把脸洗洗再见邱侍卫吧。”心想若辰王顶着这样一张花脸见人,这事就会如长了翅膀般传到外头去,女公子就该被皇帝皇后及大臣们责难了。 辰王心里自然是心知肚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着实不愿顶着这样一张脸去示人。且不说自己被画花脸的事传出去贞瑾会遭人指责,单是自己,也会被父皇母后及他人所诟病。 长风在得到辰王的回应后,立刻如疾风般去打水,又迅速备好毛巾,呈给辰王洗脸。辰王一边洗脸,一边询问长风道:“长风,你可问过邱震廷,他所说的要事究竟是何事。” 长风赶忙答道:“回殿下,长风问过了,邱侍卫守口如瓶,只说是王妃的事情,万分紧急、至关重要,必须要当面拜见殿下。” 辰王听了长风的话,如遭雷击,猛然间忆起自己得知贞瑾被隔离那日,曾去恳请皇帝让自己也参与隔离。皇帝应允自己的请求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难道如梦已经上书父皇、母后请求和离,且父皇、母后已然同意了不成? 长风见辰王呆若木鸡,便轻声呼唤道:“殿下” 辰王回过神来,沉声道:“长风,邱震廷现今在何处?” 长风答道:“此处乃隔离之所,邱侍卫不得入内,故而长风让邱侍卫在二门外恭候。 殿下并非参与 dna 检测之人,可以前往二门处,只要不踏出院子即可,若是殿下到了大门处,就无法再进入了。” 辰王道:“长风,随本王去二门。” 辰王行至二门处,长风遥指那有守卫的屋子,言道:“殿下,邱侍卫便在屋内。此处乃参加 dna 亲子鉴定检测人员的隔离之所,故而邱侍卫无法自由行动,只能困守于那屋中。” 殿下,待会您与邱侍卫交谈,依规定需将屋门敞开,且不得提及与 dna 亲子鉴定相关的字眼和词句,还有传递的纸条与信件必须经过登记、检测,吃食或者拿进院子的东西,也务必交由御林军检查,确定无虞后,方可带入院子。 殿下若不允检测信件,只要未曾拆开,可不检测信件内容,但信必须交由御林军保管。” 辰王颔首,表示自己已然知晓,来此之前,父皇已将此间规矩告知于他,道:“长风,你在外头等本王,本王自行进屋去。” 长风:“是,殿下。”长风心下暗想,辰王此决定正合自己心意,他人之秘密,自己知晓越多,便越不安全。 辰王推开门进屋,房门依规敞开,邱震廷闻得门被推开之声,便朝大门望去,当瞧见进来之人乃是辰王时,当即朝辰王施礼。 辰王微微抬手示意邱震廷起身,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必多礼!邱震廷,你来此处寻本王究竟有何事?” 邱震廷迅速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坚定地道:“主子,王妃娘娘突然染上了急症,如今已是性命垂危啊!” 听到邱震廷这番话,辰王的心猛地一揪,辰王虽已知这其中的缘由,尽管心里清楚这就是一个借口而已,但辰王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有派人传唤御医前去王府为王妃诊脉?御医诊脉后又是怎么说的呢?” 邱震廷低着头,不敢正视辰王那锐利的目光。御医能说什么?御医只能按照皇帝和皇后的旨意行事,宣称辰王妃已经时日无多。 然而,这样的话语又怎能轻易从自己口中说出?无奈之下,邱震廷只能回答道:“回禀主子,自从王妃患病之后,管事嬷嬷立刻拿着令牌前往醉红尘,请留守皇家血库的御医赶到王府,为王妃娘娘诊断病情。 此事传入宫中之后,圣上与皇后娘娘还特意派遣太医院的张提点前来诊治。然而,无论是张提点,亦或是先前诊脉的御医,皆一致认定王妃娘娘所患乃是急症,其来势如狂风骤雨,哪怕是神医再世,恐怕也难以力挽狂澜了。” 辰王听后,惊道:“怎会如此?” 邱震廷偷瞄了辰王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此时的邱震廷心中对辰王略有怨怼,主子心脏外置,异于常人,王妃娘娘嫁给主子,犹如嫁给一个已死之人。可王妃娘娘却毫无怨言,恪守妻子本分,陪伴着主子。如今主子病可治愈,王妃又为了主子的心愿,寻了借口与主子和离,不让主子背负骂名……此刻再看主子,主子对王妃似乎还有些许情意,只是并不深厚。邱震廷收回思绪,道:“主子,王妃她自知时日无多,给主子您写了一封信,让属下带来交予主子。 除了信,主子还让属下给主子带了几句话。” 辰王急切道:“是何话?你快说!” 邱震廷道:“王妃娘娘说,主子大病初愈,如今身子才刚有些起色,就莫要回王府看她了,即便回去,王妃也不会见主子的。 其次,王妃说她此时若死在王府,恐不吉利,会损主子你的福气,故而王妃已上书求圣上及皇后娘娘与主子您和离,让主子您在和离书上签字。 最后,拿到和离书后,王妃娘娘会如飞鸟出笼般即刻离开上京城,让主子莫要惦念她,也不要去寻她,来生有缘再见。” 辰王眉头紧蹙,道:“既然病了,为何还要如此折腾,倒不如留在府里好好养病……” 邱震廷道:“主子,王妃娘娘说主子是个重情义的人,知晓王妃娘娘要带病离去,必会挽留王妃娘娘,王妃说她这辈子一直如笼中之鸟被困在屋子里,被困在这上京城,如今王妃娘娘她要走了,不想再被困在屋子里,想要如脱缰野马般离开屋子到外头走一走,走到那里算那里。” 辰王听了这些话,心如刀绞,沉默了几分钟后,喃喃道:“是本王负了她。”辰王在心中默默发誓,若日后还有机会重逢,自己定会加倍偿还今日及往昔亏欠如梦的恩情。 邱震廷下定了决心,抬头看了辰王一眼,目光坚定如磐石,道:“主子,属下有一事相求,还望主子能成全。” 辰王看向邱震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道:“你所求何事?” 邱震廷用力地给辰王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他内心坚定信念的回响。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辰王,说出了自己想要追随辰王妃如梦的愿望,“求主子成全。”邱震廷是辰王的人,想要离开辰王,就如同鸟儿想要挣脱牢笼,必须有辰王的放奴书。 辰王走到屋外,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叫了长风,长风听到辰王的叫唤,如离弦之箭一般,两三步走到辰王面前道:“殿下,唤长风何事?” 辰王道:“给本王准备笔墨和纸。” 长风一直在门外站着,辰王与邱震廷的对话,犹如一记记重锤敲打着他的心房。所以长风没有多言,应了一声是,便如同疾风般走向御林军,跟御林军的人讨要笔墨纸砚。 辰王拿着笔墨纸砚回到屋里,在桌子上挥毫泼墨,犹如一位书法家在创作一幅绝世佳作。他写下邱震廷的放奴书,并盖上自己的私章。邱震廷拿到放奴书,对着辰王一番千恩万谢后,便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辰王把邱震廷交给自己的信交给了御林军保管,自己则与长风返回了那座如同孤岛一般被隔离的院子。 …… 夜里,一阵如泣如诉的琴声悠悠地飘进时茜所住的院子里,夏禾一边匆匆把窗户关上,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辰王也真是的,都过了戌时了,还弹什么琴呀。 若是他琴艺高超,那也就罢了。可他弹得还没女公子您好呢。这样岂不是折磨人吗?让人怎么能安心歇息呀!” 时茜一边轻柔地给极光顺毛,一边若有所思地说:“这琴声似乎有些异样,听起来充满了哀怨,想必弹琴之人心情不佳。” 夏禾一边手脚麻利地铺床,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他还心情不好?他半夜弹奏这些扰人的琴声,听到琴声的人心情都变得糟糕了。 最让人心烦的是,他还住在咱隔壁的院子里,其他院子离得远,未必能听得真切,就算听到了也没有咱们这里清楚。” 时茜笑着说:“好啦!夏禾,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女公子我若是真困了,就算是在耳边打雷,也能酣然入睡。”自己会昏睡符箓,实在不行,自己就召唤昏睡符箓,给自己来一下,问题就解决了。 时茜看了看怀中的极光,轻声问道:“极光,你觉得吵不吵呀?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极光抬起它那可爱的猫头,看了时茜一眼,没有吭声。时茜嘴角微扬,伸手捏住极光的耳朵,极光晃了晃脑袋,想要挣脱时茜的手,却发现无济于事,只好抬起它那小巧的猫爪,轻轻地扒拉了一下,“嗷~” …… 次日清晨,时茜命夏禾备好两份早餐,然后亲自将其送至墙根下的亭子里,静候辰王大驾光临。时茜暗自思忖,昨夜闻得那悠悠琴声,辰王的心境似乎欠佳,念及他既是邻居,又曾帮自己誊抄《检尸法则》《痕迹鉴定》,索性邀他一同享用早餐。 时茜在亭中静坐许久,约定的时辰已过了一刻有余,辰王却仍未现身。 夏禾劝道:“女公子,您不妨先用早膳吧!兴许这辰王殿下昨夜练琴至深宵,此刻正在休憩呢。” 夏禾话音未落,时茜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禁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言罢,时茜的目光便如箭一般投向了墙上的小窗口。 辰王其实一早就起了身,只是此刻心情烦乱如麻,心中有些发虚,不知该如何面对时茜,遂在房中踌躇不前,左思右想,始终拿不定主意。待他回过神来,才惊觉约定的时间已过,便差遣长风去告知时茜,自己今日想要歇息。 时茜透过院墙上的小窗口看到长风,有些惊讶地说道:“长风,怎么是你呀!辰王殿下呢?” 长风回答道:“女公子,殿下打发长风过来,说殿下他想要歇息几日,这几日就不过来帮女公子你抄写《检尸法则》《痕迹鉴定》了。” 时茜应道:“哦!我知道了。”时茜心想,可惜了这免费的劳动力没了,又接着说道:“长风,你用过早膳了吗?我今日让夏禾多做了一些,若是你也没吃早膳,女公子赏你一份。” 长风感激地说道:“多谢女公子赏。离开伯爵到辰王殿下身边当差这段时间,属下最想念的就是在府里与大家伙一起吃早膳,然后一起到演武场练拳的事。说真的,长风觉得外头的东西就如那嚼蜡一般,哪有伯爵府里做的好吃。” 时茜轻抬玉手,示意夏禾给长风拿了一些吃食,那吃食宛如珍馐美馔,从小小的窗口那递给长风,长风接过后先是连声道谢,道谢之后便在那边的亭子里安然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时茜用过早膳后,又在夏禾的悉心伺候下漱了口,这才端起夏禾泡好的香茗,如那仙人般,慢慢品味起来。 夏禾轻声言道:“女公子,既然辰王殿下无暇过来,那您不如回屋歇息。” 时茜柳眉微蹙,轻声说道:“嗯,不能歇。这没了辰王殿下这个得力助手,女公子我可要加快进度了,否则隔离结束时,《检尸法则》《痕迹鉴定》都无法默写完成,到时女公子我拿什么去面见圣上呢。”时茜稍作停顿,而后高声唤道:“秋霜,快把女公子的笔墨纸砚呈上来。” 秋霜赶忙应道:“哎!女公子,秋霜马上就来。” 时茜等秋霜拿笔墨纸砚时,透过墙上小窗口看到长风还在,便道:“长风,你怎么还在这里?” 长风:“女公子,是殿下吩咐,让属下在这等着。” 时茜:“等着什么?” 长风:“殿下想要属下把今日女公子背诵出来的《检尸法则》《痕迹鉴定》内容带回去……”长风看到夏禾不善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512章 去见辰王妃 夏禾满心愤懑,双眼死死地盯着墙上那个小小的窗口,目光仿佛要穿透墙壁一般直直地射向长风。夏禾暗自思忖道:这长风侍卫莫非是忘却了自己乃伯爵府之人?怎会在给辰王当差一段时日之后,便将伯爵府弃如敝履了!女公子可是伯爵府的主人啊,身为伯爵府的一员,长风理应如众星捧月般心向女公子才对。 那辰王不前来相助倒也罢了,竟然还有脸向女公子索要《检尸法则》和《痕迹鉴定》的手稿!实在是岂有此理!女公子尚未出嫁,她所撰写之物岂能如传家宝般轻易私下传送出去?倘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并非自己这个小小婢女庸人自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担心万一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瞧见,传出女公子与辰王殿下私相授受的流言蜚语,届时女公子的清誉必将如镜花水月般毁于一旦。更甚者,若是有心之人刻意模仿女公子的笔迹…… 正当夏禾心乱如麻之际,耳畔忽然响起时茜的话语:“既然这样,那你就在此亭子中等候吧。待本女公子默写完毕,再交予你手中带回去给辰王殿下。” 夏禾:“女公子……” 时茜听到夏禾的声音,对着夏禾莞尔一笑道:“这《检尸法则》《痕迹鉴定》日后也是要借给参与法医考核的学子传阅的。”说完,又对着在墙另一边等候的长风道:“长风,你拿回去后,让辰王殿下帮着审阅,看有没有错字或语法不通的。” 长风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回应是,时茜让夏禾给自己磨墨,在等候夏禾磨墨的时间,时茜与长风闲聊道:“长风,殿下昨日去见邱震廷,都说了什么?怎么殿下昨夜心情好似阴霾密布,昨夜殿下弹琴,琴声都如乱麻般杂乱无章了。” 长风一脸严肃地说道:“女公子,有些话长风实在不方便向外透露。您也知道,长风是伯爵府的人,如果稍有不慎犯下错误,旁人必然会将罪责归咎于伯爵府,甚至会指责女公子您治家不善、教导无方呐!” 夏禾听闻此言,连忙劝解道:“长风侍卫,此处并无他人在场,女公子既然询问了你,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呀。” 长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夏禾所言,接着继续说道:“夏禾姑娘说得极是,女公子乃是长风的主子,既然女公子发问了,长风自当知无不言。只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情,涉及到辰王的私人事务以及家庭之事……” 听到这里,时茜突然间恍然大悟,道:“长风,你权且当作女公子我并不在此处,就当是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吧。” 长风见时茜明白自己的意思后,就压低声音,将昨日辰王见邱震廷的事情一一道来。原来,邱震廷之所以求见辰王,是因为辰王妃突然染上急症,生命垂危,即将不久于世。而这位辰王妃心系着辰王,担忧自己的离世会给辰王带来厄运,有损辰王的福泽。因此,辰王妃毅然决然地上书给皇帝和皇后,请求与辰王和离。此次邱震廷前来,正是要请辰王签署那份和离书。 时茜听了长风的话,犹如五雷轰顶,难以置信,辰王妃竟然患上急症,命悬一线,她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怎么可能呢?皇后娘娘可是辰王妃如梦的姑姑啊!倘若辰王妃真的身患急症,外头的御医都无计可施,那么皇后娘娘又怎么会不来找自己去给辰王妃治病呢? 皇后娘娘应该清楚自己这个被隔离的地方吧,就算不清楚,皇后也大可以去询问皇帝,皇帝又怎么会不告诉皇后呢? 时茜满心疑惑地看向长风,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长风似乎看穿了时茜的心思,点了点头,同时说道:“太医院的张提点去辰王府给辰王妃诊治过了,也说已是回天乏术,哪怕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 更为诡异的是,辰王妃让邱震廷传话给辰王,说只要拿到和离书,她就会立刻离开上京,让辰王殿下不要去寻找她。 按理说,若是真的重病缠身,理应乖乖卧床休息,可这辰王妃却与众不同,非但没有卧床休息,反而迫不及待地想要远远逃离此地。” 时茜闻得长风言及太医院张提点奉皇帝之命赶赴辰王府为辰王妃诊病疗疾,心中对辰王妃罹患急症之事已信了五分。毕竟那张提点那老儿正直善良,品性仿若那高山之松,值得信赖。若张提点品行不端,玉师兄岂会将他视作至交好友?如此想来,莫非辰王妃如梦果真患上了某种沉疴重疾不成? 正当此时,时茜陷入沉思之际,夏禾已然研磨好墨水,并停下了磨墨的动作,轻声言道:“女公子,墨已磨好。” 时茜这才恍然回神,轻轻应了一声,暗自思忖道:暂且先完成今日的默写任务再说,待稍后再向小欢和小凡询问有关辰王妃的具体状况。 此处乃是虚幻的梦境之境,万事万物皆处于小欢、小凡以及自己本人的掌控之中。倘若辰王妃确实身患急症,那么自己不妨亲自查看一番,看是否有治愈的可能。 于是,时茜提起毛笔,全神贯注地开始默写起《检尸法则》与《痕迹鉴定》两部典籍。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便过去了。时茜终于搁下手中的笔,缓声道:“夏禾,待墨迹完全干涸之后,你将这些文稿整理妥当,再交给长风,让他带回去给辰王阅览。”交代完夏禾,时茜便先行离去,回屋。 时茜刚走到屋门处,秋霜就迎了出来,见时茜边走边若有所思,仿若那沉思的哲人,便未敢开口发声,生怕打扰到时茜的思考,只默默跟在时茜身后进了屋。 时茜迈着轻盈的步伐,绕过宽敞明亮的大堂,朝着里屋走去,在里屋外间的罗汉椅前缓缓坐下。由于刚刚连续书写了一个时辰的字,此刻时茜感到双手有些疲惫不堪,不禁轻轻地甩动着手腕,并反复做出抓放的动作来舒缓手部肌肉的紧张。 一直紧跟其后的秋霜见此情景,迅速移步到时茜身旁,屈膝蹲下身子。她小心翼翼地将时茜的双手捧在手心里,轻柔地揉捏起来,希望能减轻时茜手上的不适感。 时茜微微抬起头,看着认真给自己按摩的秋霜,轻声说道:“秋霜啊,那边有个垫子,你先拿去垫着,然后坐在垫子上再继续给本小姐按摩吧。”秋霜虽然嘴里答应着,但身体却没有丝毫动弹。无奈之下,时茜只好从秋霜手中抽回自己的一只手,亲自取过一个柔软的垫子递给秋霜。 秋霜这才接过垫子,将其放在地上,然后乖巧地坐上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约过去了半炷香的工夫,夏禾也回到了房间。 刚一进门,夏禾原本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可当目光触及到秋霜冲着自己连连摇头示意时,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接着,夏禾又注意到时茜正处于失神状态,似乎正在沉思冥想之中,不知心中究竟在思索何事。于是,夏禾识趣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领会秋霜的意思,随后又用手指了指小厨房所在的方位,便悄然离去,生怕惊扰到时茜。 而此时的时茜正于神识气海中,与小欢、小凡畅聊,时茜从小欢、小凡处获悉,辰王妃如梦并未罹患任何急症。 小凡:小主人,辰王妃如梦的人魂状态堪称绝佳,生机盎然,绝无患病之虞!似辰王妃这般生机勃发之人魂,再活个七八十年亦不在话下,除非遭遇某些可怖之事,诸如战争、瘟疫、灾荒等,致使其身躯遭受重创,进而削弱她人魂的生机,其寿数方才会缩短。 时茜:如此说来,张提点那老儿竟是满口胡言。玉师兄也有看走眼之时,张提点那老儿看似忠厚老实,嘿,未料他竟会谎话连篇,欺瞒众人。 小欢:小主人,确有一种病,堪称无药可医,即便是医术高明之大夫,亦难以诊断,更无从医治。 时茜:小欢,世间竟有此等病症?连高明之大夫都诊断不出,那患者又是如何知晓自身罹患此疾的,总不至于是患者自己所言吧。 小欢:小主人,还真是患者自己所说,且此种病说来便来,说好便好,药石罔效,亦可自愈。 时茜:小欢,这也太过神奇了吧!等等,小欢,你所言不会正是我所猜想的那般吧。 小欢:小欢乃小主人之法器,小主人如何想,小欢便如何说。 时茜沉默了,果真是自己所想那般,只是辰王妃为何要谎称自己患病,且还言称将不久于人世呢,莫非仅是为了与辰王和离? 可若真是为了与辰王和离,辰王妃如梦又为何会突然萌生出这般念头呢?辰王身上的蛊,已然被自己解,辰王的身体亦在逐渐康复,三年之后,自己便可打开辰王的胸腔为辰王做手术,将辰王外置的心脏移回体内,届时辰王便与常人无异了。 这些辰王妃如梦可是心知肚明,辰王妃身为辰王的眷属、发妻,自己从未对辰王妃隐瞒过辰王的病情,简直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往昔辰王心脏外置,命悬一线,辰王妃对辰王忠贞不渝,不离不弃。如今辰王即将痊愈,恢复健康,辰王妃却反倒要和离,这究竟是何缘由啊!时茜突然灵光一闪,心下一沉,莫非辰王妃是遭人胁迫,被逼无奈?辰王妃乃是皇后的亲侄女,能胁迫她的人,想必唯有皇帝或者皇后了。 时茜忍不住破口大骂,皇帝、皇后简直不是东西,自家儿子辰王患病时,就逼迫辰王妃如梦下嫁辰王,如今儿子病愈,又逼人离异而去。 小凡道:“小主人,辰王妃如梦乃是自愿离开,并未遭人胁迫。” 时茜:“小凡,你在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里,当真没有看到她被胁迫的迹象吗?” 小凡:“是的,小主人。小凡未曾在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里发现她被胁迫的蛛丝马迹。小主人,是否需要小凡更深入地读取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呢?” 时茜:“不必了。若她未曾被胁迫,那便也无甚大碍了。” 小凡:“小主人,小凡在辰王妃如梦的人魂记忆里,发现了一些与小主人您有关的记忆。” 时茜:“什么记忆?是关于我的吗?我且想想,我与辰王妃的交情虽说不上深厚,却也勉强可称得上有些情分吧,而且我觉得我们二人相处得还算融洽愉快。” 小凡:小主人,辰王妃亦是如此想法,故而她如今欲要离去,却无法与您辞别,心中自是存有几分憾意。 时茜闻得小凡此言,不禁面露诧异之色,沉默须臾,方才与小欢言道:“小欢,现今辰王妃可仍在上京城中?” 小欢:“昨日邱震廷将辰王签署的和离书带回王府交予辰王妃后,辰王妃便星夜兼程,匆匆离开了辰王府,离开了上京城。” 时茜:“昨夜连夜离开上京城,莫非是有人为辰王妃打开城门,放她离去?” 小欢:“皇帝遣徐福徐公公在城门处恭候,待辰王妃抵达城门后,徐公公便让守城的兵士为辰王妃开启了城门。” 时茜:“如此观之,辰王妃的离开与皇帝怕是难脱干系。小欢,而今辰王妃身处何地?” 小欢:“小主人,辰王妃现今在上京城城西十里之外,于一个名曰星辉农庄的庄子里。那庄子乃是辰王妃的嫁妆,辰王妃事先已命人将她的嫁妆悉数搬至那个农庄之中了。” 时茜:“听小欢你这般说来,辰王妃似乎是早有筹谋啊!” …… 时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决定前往星辉农庄,探望辰王妃如梦。夜幕降临,戌时已至(北京时间晚上八九点),时茜身披隐身斗篷,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御风而行,直抵星辉农庄。进入农庄后,在小欢的引领下,时茜来到了辰王妃的落脚处。 辰王妃此时尚未入眠,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一个小丫头轻轻走了进来,轻声对辰王妃说道:“姑娘,夜深了,该歇息了。” 辰王妃听到小丫头的话语,缓缓转过头来,看了小丫头一眼,略带歉意地说道:“本……我又忘了……” 小丫头好奇地问道:“姑娘,你忘了什么?” 辰王妃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 小丫头赶忙解释道:“这也难怪,我是今日才被买过来伺候姑娘的。在家时,爹娘也没给我起个正经名字,一直就大丫、二丫、三丫地叫着。要不姑娘,您给我起个正经名字吧!” 辰王妃听了小丫头的话,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说道:“那你以后就叫明月吧!” 小丫头听了这话,喜出望外,急忙跪下磕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姑娘赐名。”小丫头心里暗自思忖着,姑娘给自己赐名了,应该就不会再把自己卖掉了吧!她对现在的主子甚是喜爱,姑娘不仅长得美若天仙,脾气还格外温柔,出手更是阔绰大方。自己只不过做了几件让姑娘满意的小事,姑娘就赏赐了自己三个银裸子。 自己用手掂了掂,一个就有二三两重,三个足足有十两银,这可够买十个自己了。 辰王妃轻启朱唇:“明月,速去将邱护院请来,我有要事交代。” 小丫头闻声而起,应诺一声后,便如疾风般匆匆离去,去寻那邱震廷了。辰王妃忽地幽幽一叹,喃喃自语道:“不知贞瑾此刻在做甚?” 身披隐身斗篷、静立于辰王妃身后不远处的时茜,不禁微微一怔,心下暗忖,辰王妃莫非是想到了自己?自己与辰王妃的情谊,似乎并未如此深厚。时茜沉思数分钟,悄然解下身上的隐身斗篷,而后轻移莲步,走到辰王妃身侧的椅子上款款落座,接着示意小欢解除对自己的屏蔽,好让辰王妃能够瞧见自己。 第513章 夜谈 时茜轻咳一声,那清脆的咳嗽声宛如黄莺出谷,在屋中悠悠回荡。听到咳嗽声的辰王妃这才如梦初醒,她惊觉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辰王妃转过头来,定睛一看,待看清那不速之客的容貌后,不禁失声道:“贞瑾,怎么会是你?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没错,正是我。我听闻你身患急症,命不久矣,便央求祖父的阴魂带我来探望你。”心里暗自盘算着,若是辰王妃追问自己是从何处得知她生病的消息,那自己就把这口黑锅扣在辰王头上。 辰王妃仿若置身梦境般,喃喃道:“贞瑾,你奉命隔离,如今却现身于此,这可是忤逆圣旨啊。” 时茜听了,微微颔首道:“嗯,辰王妃所言极是,所以今日之事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辰王妃忽地站起身来,急切道:“方才我让明月去请邱震廷过来,我得赶紧去拦住他们,贞瑾你暂且找个地方藏匿起来。” 时茜赶忙开口阻拦道:“放心吧,他们进不来。祖父已施展出鬼遮眼的神通,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辰王妃听了时茜的话,这才如释重负,重新安心落座,看着时茜,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时茜疑惑道:“我如今该如何称呼你呢?”辰王妃止住笑声,缓缓道:“贞瑾,就唤我如雪吧!” 时茜心中暗想:“如雪?一个全新的名字。”时茜心想难道辰王妃她是想要与过去彻底诀别,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辰王妃接着说道:“没错,我现在是辰王妃如梦的妹妹如雪。” 时茜蛾眉紧蹙,道:“贞瑾着实不解,此乃何故?” 辰王妃面色凝重,缓缓道:“如梦与辰王已和离。然皇室岂容有一尚在人世且和离之王妃。故而,辰王妃如梦唯有一死方可离去,否则便只能于青灯古佛前了此残生。” 时茜眉头皱得更紧,道:“辰王体内之蛊已为我所解,王妃……正如如雪亲眼所见,辰王身体渐愈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如今辰王殿下只要不离上京城,便可如常人般正常生活。 而不得离京之状况,亦不会持续太久,三年,最多三年,三年之后必能解决。毕竟圣上仅予贞瑾我三年之期,三年后贞瑾必为辰王殿下施行手术,将殿下之心脏移归胸腔,手术告成,辰王殿下即可痊愈,届时便不再受拘于上京城,但凡人所能至之处,殿下皆可往矣。”时茜言罢,稍作停顿,继而又道:“如雪,你不信我。担忧我会将手术搞砸。” 如雪闻之,轻摇螓首,道:“或许如雪此言,贞瑾你未必信。但如雪仍想说,于殿下之病可痊愈此事,如雪便是怀疑自己,亦未曾怀疑过贞瑾你。 在贞瑾你尚未至京城、未为辰王殿下解蛊之前,辰王殿下于西周百姓及大臣权贵心中,仅为一虚名而已,百姓及大臣权贵皆觉根本无辰王殿下此人。 殿下遭幽禁于屋中床榻,除呼吸外,诸事皆被禁。直至贞瑾你现身京城,以龙吟九针疗愈佘老太君及南将军家小公子之眼,展露高超医术,圣上与皇后娘娘方请贞瑾你入宫为辰王诊治,彼时众人才将信将疑,方知真有辰王殿下存焉。” 时茜:“既然如雪信我,为何会在此时弃辰王殿下而去?……如雪,你莫非是被人胁迫了?” 如雪嘴角轻扬,再次轻笑出声:“如雪自小就被教导,在家要从父,出嫁需从夫,夫死则从子。故而,如雪所行之事,无非是听从父亲、姑姑的安排,嫁给辰王殿下罢了。 其实,那个人未必就得是辰王殿下,换作任何人亦可,毕竟在家从父。可贞瑾,你定然难以想象,我也曾有过想要嫁的人,只可惜他并非父亲所中意之人,况且还有皇后姑母在。姑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殿下又因病常年静卧床榻,无法在姑母膝下承欢。 因此,我尚在年幼之时,便被家中送至姑母身旁作伴。姑母除了殿下再无其他子嗣,故而将如雪视作亲生女儿一般抚养。 所以,嫁给殿下,如雪并无怨言。姑母照料我,我便照顾殿下。如今殿下的病能够痊愈,如雪倒是期望能为自己活上一回,哪怕仅是一分钟,哪怕仅有一天也好。”如雪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皆是自己的肺腑之言,至于皇帝、皇后的盘算与自己毫无干系,自己绝不掺和,就让那辰王妃的身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在往昔,从今往后,自己便是如雪,辰王妃如梦的妹妹。 时茜听闻此言,心想她这般言语,莫不是意味着她并未受人胁迫,亦或是此事本就是她心之所向,于是便顺水推舟,一拍即合地应道:“原来如此,那贞瑾在此恭祝如雪,日后万事顺遂,如鱼得水。” 如雪轻启朱唇:“承贞瑾你吉言。”言罢,稍作停顿,继而又道:“贞瑾,日后咱们定会再次相逢,待到彼时,你是否仍愿与如雪交好呢?” 时茜莞尔一笑:“如雪,咱们现今不就已然交好?日后再见,那可是老友重逢呀!” 如雪闻之,嫣然一笑,起身离屋。时茜则淡然观之,未发一言,亦无任何举动。两三分钟后,如雪去而复返,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摆放着一个茶壶与两个杯子。 如雪趋近时茜,时茜起身而立,如雪将手中所端之盘轻置于时茜身旁的小桌子上,言道:“贞瑾,如雪此处并无美酒,今以茶代酒,咱们共饮一杯,权当是言别之意。” 时茜颔首,端起茶杯,与如雪轻轻碰杯,而后将茶一饮而尽。 如雪仿效时茜之状,亦将茶一饮而尽,随后又是轻声笑道:“若此杯中所盛之茶,能换成美酒,那就更妙了。贞瑾,你此次来得如此突兀,我实未料到你会来,若我知晓,必定会预先备下美酒。” 时茜问道:“不知如雪的酒量如何?” 如雪答道:“贞瑾,你问此作甚?实不相瞒,如雪除了与殿下拜堂之时,自行饮下那两杯交杯酒外,尚未沾过酒呢。” 皆言酒能乱性。平日嬷嬷严加管束,滴酒不许沾。可那些嬷嬷自己却喝得酣畅淋漓。王府中亦会备有美酒,然那些美酒皆被那些嬷嬷给饮尽了。” 时茜自乾坤荷包中取出葡萄酒,言道:“我这里有一瓶葡萄酒……” 如雪惊叹道:“贞瑾,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将葡萄酒藏于袖中的?” 时茜心中暗想,需得现编一个理由,遂道:“此葡萄酒,乃是为祖父所备,求人办事,若不给些好处,恐难以成事。” 如雪:“镇国公可是贞瑾你的亲祖父啊,求他办事,他竟然还跟贞瑾你索要好处。” 时茜轻笑道:“祖父他说,阎王还不差饿兵呢。” 时茜说完,又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两个水晶杯,道:“如雪,你别问我这两个水晶杯是如何藏在袖子里的,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呢?” 如雪轻笑一声:“好,如雪不问,这世间无法解释的事情多如牛毛,再多一件也无足轻重,如雪其实是个冷情之人,有些事情并不想刨根问底。” 时茜倒了两杯如红宝石般艳丽的葡萄酒,道:“如雪,这杯酒就当作是饯行酒了。” 如雪轻抿一口后,又将酒杯高高举起,时茜面露疑惑之色,但还是与如雪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如雪这才说道:“贞瑾,这一下,是感谢你的。” 时茜更加不解了,问道:“谢我?如雪要谢我什么?贞瑾好像并没有为如雪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呀?” 如雪:“贞瑾,虽然你没有为如雪单独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贞瑾你为西周所有女子做了几件了不起的大事,让身为女子的如雪也受益匪浅。”如雪说完,见时茜仍是一脸茫然,便继续说道:“贞瑾你被圣上钦点为三品提点刑狱司时,天下的男子都愤愤不平,觉得你这三品大员,靠的是你祖父的余荫,是圣上为了安抚镇国公的在天之灵,安抚萧家,是怕你离开西周,才特意编造出来糊弄你的一个官职。毕竟,你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啊,可却让你担任三品官,而且还是提点刑狱司,仵作头子!” 如雪稍稍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道:“可自从贞瑾你带领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以三战全胜的辉煌战绩击溃兵部的那些将军,赢得那场比试之后,那些男子便再也不敢妄言贞瑾你出任提刑官这三品大员,是倚仗着你祖父镇国公的余荫了。 而是凭借着真才实学,他们男子也不得不心悦诚服,贞瑾你虽非男儿身,却比众多男子更有能耐,更为出类拔萃。 那些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在你诵读的《中华诗集》面前,都要行弟子之礼,他们虽嘴上缄默不语,实则内心早已对贞瑾钦佩至极,若不是那读书人自命不凡、死要面子的迂腐做派,让他们拉不下脸,难以说出对贞瑾的赞美之词罢了。 虽说那《中华诗集》没有一首是贞瑾你所创作,但你能完整背诵,且不据为己有,让世人皆能拜读的宽广胸怀,谁能不称赞……” 时茜听了,摆了摆手说道:“换作任何一个正直的人,都会如此行事的。” 如雪:“贞瑾,你所言极是。然而,那些人还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而贞瑾你却已然付诸实践了。贞瑾,你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圣上正是因为贞瑾你这份广阔的胸襟,才下旨准许女子开办学堂,招收女弟子,虽说女子读书识字不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但允许女子学医并坐堂行医,这对女子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 往昔女子受诸多规矩的桎梏,读书识字都是偷偷摸摸的,即便在外头,女子也不敢也不能宣称自己识字读过书,只能说或许认得几个字。若说自己读过书,识字,是会被人耻笑的。 可今后就大不相同了,女子也能够理直气壮地说我也是读过书,识得字的。 日后生病了也无需再苦苦煎熬了,大可大大方方地派人去请女大夫前来诊治。 前些日子,如雪听闻,贞瑾你提议设立妇救会并获得圣上及文官百官的支持,那妇救会犹如在黑暗中燃起了一盏明灯,为受欺凌的女子照亮了前路。日后女子若遭受委屈,便可前往妇救会倾诉衷肠。 倘若欺负女子之人触犯了西周律法,女子便可手持妇救会的报告,如同手握尚方宝剑,前往衙门报官。而衙门则需派遣女捕快或妇救会与女被害者接触,恰似为女子筑起了一道坚实的保护屏障。” 如雪激动地伸手握住时茜的手,喜不自禁道:“贞瑾,你切莫小瞧了圣上准许女子开办学堂招收女弟子,允许女子学医、行医之事。这就如同为女子打开了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门,让她们能够独自走出家门,不再仅仅依赖哥哥、夫君的陪伴。女子开办的学堂,亦如一座知识的宝库,不仅有教女子读书识字的珍宝,还有女红刺绣、烹茶、抚琴、作画等诸多女子擅长之事的瑰宝。”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我自然知晓这其中的深意。女子所擅长的这些技艺,犹如一把把金钥匙,能够为女子开启生活的宝库,换取生活所需品。也就是说,女子拥有了养活自己的先决条件。经济结构宛如一座基石,会影响社会环境的上层建筑。当女子能够自给自足时,便能摆脱男子的束缚,逐渐独立自主起来。 有了皇帝的圣旨,女子走出家门便如鱼得水,名正言顺。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在西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闯荡,在皇帝圣旨的威严面前,就不得不俯首听命。 时茜曾经看过那些充满想象力和奇幻色彩的虚构小说。在那些故事里,主人公们常常怀揣着远大的理想与抱负,试图凭借自身单薄却坚韧不拔的力量去撼动甚至重塑整个世界。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他们竟然真的能够取得成功!当身为读者的时茜目睹这一切时,内心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然而,时茜也深知现实生活绝非如此简单,那种如同救世主般无所不能、力挽狂澜的人物只存在于虚幻的文学世界当中。 事实上,真正意义上的救世主并非某一个孤立无援的个体,而是由众多志同道合之士所汇聚而成的强大团体。在这个团队里,必然会有一位出类拔萃的领袖,肩负起统筹全局、协调各方以及精心策划未来发展方向的重任。但我们决不能因为这位领导者的卓越才能就忽略掉其他成员的重要性,更不应该片面地将其视为唯一的救世主,而否定团队中每一个人的价值和贡献。毕竟,没有众人齐心协力、同舟共济,仅凭一人之力又怎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呢?只有当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共同朝着同一个目标奋勇前进时,才有可能创造奇迹,成为当之无愧的“救世主”。 时茜的思绪被如雪那宛如黄莺出谷般的呼唤声打断,“贞瑾,你在思考什么?” 时茜端起杯子,如同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般,往前一伸,如雪见状,也迅速拿起酒杯,与时茜的杯子轻轻相碰,随着那清脆悦耳的碰杯声响起,时茜缓缓说道:“贞瑾在想,当一个人身处笼子之外,而其他同伴却都被困在笼子之中,面对强敌那如饿狼般的虎视眈眈,那个在笼子外的人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既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能救出笼中的同伴。” 如雪似懂非懂地说道:“一个人在笼子外,其他人都在笼子中,还有强敌在前,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啊。” 时茜微微一笑,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道:“贞瑾的看法可与如雪不同。人只要未死绝,还活着,那就不是死局。人是这世上最大的变数,这世上有因一个人不经意的举动而改变整个局势的例子,就如同蝴蝶效应一般。” 如雪听了,若有所思,问道:“若是贞瑾你是站在笼子外的人,你会怎么做?是放弃逃离,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是勇敢地去打败强敌,救出同伴。” 时茜嘴角微扬,道:“如雪,不如你来猜猜我会怎么做?” 如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如雪觉得贞瑾你不会丢下同伴,只顾保全自己的性命。贞瑾,你会放手一搏,打败强敌,救出同伴。” 时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说道:“如雪,你说的那是话本子里的英雄救世主。贞瑾可不是话本子里的英雄救世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如雪皱了皱眉头,道:“贞瑾,你莫笑。你说的这种事情,如雪不说经历,就连见都未曾见过,倒是从他人口中,话本子里看到过,正如贞瑾你所说的,话本子里他人口中,就应该是这么选择的。” 第514章 救下被活埋的女人(1) 时茜宛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轻柔地转动着手中精致的水晶杯,目光如痴如醉地凝视着杯中殷红如血的葡萄酒,仿佛在欣赏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看着酒液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缓缓流转,如丝般顺滑。 片刻之后,时茜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如雪,有一件事情,贞瑾始终都感到无比奇妙。” 如雪微微皱眉,如好奇的小猫一般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时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明明世人学习的是同样的一本书籍,阅读的也是相同的话本子,但每个人所产生的想法和见解却宛如夜空中的繁星般,几乎没有完全一致的时候。甚至就连同一个人反复阅读同一本话本子,每一次都会有着截然不同的感悟和看法,就如同在同一片土地上,却开出了千姿百态的花朵。” 如雪听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时茜所言的赞同。随后她又疑惑地问道:“贞瑾,你说得确实颇有几分道理。然而,这与如雪之前询问你的那个问题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联系呢?” 时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要透过酒杯看穿世间万物的本质,轻声回答道:“当然有所关联,贞瑾想要传达给你的是,当真正面临关键时刻,我自己也无法确定是否能够像今日这般保持沉着冷静,并做出如同此刻一样的抉择。” 如雪听完时茜的这番话语,似乎略微明白了一些其中的深意,于是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贞瑾,那么你现在到底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呢?” 时茜轻声回应:“我将亲手开启那禁锢同伴自由的牢笼,宛如开启一扇通向光明的金门,盛情邀请笼中同伴跨步而出。因为贞瑾深知,一个人的力量犹如沧海一粟,尤其在强敌环伺、身陷绝境之时,一个人的力量,甚至难以守护自己的生命,故而人需要援手,以及向死而生的果敢。 在笼外之人需要做的,是开启囚禁同伴的牢笼,而身处笼中的人,则需挣脱牢笼的束缚,而后无论是笼内还是笼外之人,都必须拥有向死而生的勇气和觉悟。要明白,无论是打开牢笼还是走出牢笼,都极有可能触怒敌人,从而为此付出宝贵的生命。 所以,如雪你那声感谢,贞瑾实在愧不敢当。” 如雪听了时茜的话,举起杯子,轻抿一口,然后再次把杯子伸出去与时茜碰杯,道:“贞瑾,如雪方才言语有失,自罚一杯,这次我们共饮一杯,为西周所有女子都能迈出那一步而干杯。” 时茜:“干杯。”仰头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时茜在心中默念,想要改变女子如今的处境和地位,那就必须让所有女子都投身其中,唯有如此,改变女子处境及地位的道路才能走得更远,才有望取得成功。借用伟人的话语,才不会人走茶凉。 时茜放下杯子,准备再给自己斟一杯葡萄酒,却惊觉自己看东西竟出现了重影,仿佛眼前的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而且自己对面部情绪的控制也突然失灵,不受控制地傻笑起来。 如雪见时茜突然傻笑,急忙说道:“贞瑾,你醉啦。” 时茜反驳道:“醉了?不可能,这葡萄酒就跟喝果汁一般,毫无度数可言,我平日都能喝一瓶,今夜才哪到哪呀,才喝了一杯怎会醉倒。 呵呵~如雪,分明是你醉了,你站都站不稳了,像风中的芦苇般摇晃得厉害……都晃出虚影了。” 如雪喊道:“贞瑾,我没晃,是你在晃呀!” 时茜疑惑道:“我也没晃呀!不对,好像是有点晃,我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不对,屋子里的东西怎么也都在晃,哎呀!不好,一定是地龙翻身。 如雪,咱们赶紧离开屋子,到院子中空旷的地方避险,快走!” 时茜说完伸出手,想要去拉如雪,结果抓了三五次,却次次落空,无奈道:“如雪,你别再晃了,我都看不清你的手了,仿佛你的手在我眼前变成了一道道幻影。” 此时,小欢那清脆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说道:“小主人,并非地龙翻身,而是您喝醉了。” 时茜嗔怪道:“小欢,莫要顽皮。我饮的是葡萄酒,并非白酒,且仅饮了一杯,又非一瓶,怎会醉呢?” 小欢赶忙解释:“小主人,您莫非忘了,您此刻身处梦境世界,在这梦境世界中,人魂(意识)失去了肉身的庇护,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极易沉醉哦!” 小蛊也附和道:“小主人,其他人醉了倒也无妨,无非是梦长些罢了。可若是小主人您醉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时茜娇嗔道:“小蛊,你又调皮了。我与其他人有何不同?不都是人吗?” 小蛊耐心地说道:“小主人,这与是否为相同之人并无关系,而是这梦境世界乃是由小欢、小凡共同掌控,小欢、小凡则是小主人您的法器,需要小主人您的操控。小主人,您若醉得一塌糊涂,那梦境世界便只能摆停,然后所有人陪着小主人您一同沉醉了。”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对如雪说道:“如雪,看来我是真醉了,如今只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我要回家去了。” 如雪关切地问:“贞瑾,您这样回去真的没关系吗?要不,我让新来的丫头给您煮碗醒酒汤,您喝了再走。” 时茜答道:“无妨。”回应如雪后,她立刻在神识里对小欢说道:“小欢,快将我屏蔽。” 小欢收到时茜的指令,旋即屏蔽时茜,随着小欢的动作,如雪摇了摇头,眼睁睁看着时茜如同烟雾般在眼前消散,如雪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想不到这葡萄酒的酒劲如此之大,我竟然也醉得这般厉害,原来贞瑾她早就走了,我却看成一眨眼的功夫,贞瑾就不见了。” 还在屋中的时茜无声说道,自己还在屋中呢,只是让小欢把自己屏蔽了,你们都看不到我罢了。这时时茜想起邱震廷及伺候如雪的小丫头还被自己用鬼遮眼挡在院子外面呢,忙在神识里嘱咐小欢解了鬼遮眼,让邱震廷、小丫头可以进院子照顾同样有醉意的如雪。 时茜:小欢,为何我感觉,我醉得比如雪还厉害,这简直没有道理啊!我会玄术,有灵力护身,如雪她不会玄术…… 小欢:小主人,如雪她不知道这是梦境世界,所以意识的抵抗力就比你稍强一些。 …… 邱震廷听来寻自己的小丫头说辰王妃找自己有事吩咐,便随小丫头来见辰王妃,谁知道他们竟然迷路了,邱震廷与小丫头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去辰王妃居住的院子的路,就好似在迷宫中徘徊,找了十分钟后,邱震廷意识到不对劲,这就好像是他人口中传说的鬼遮眼,是一种诡异的阵法。 邱震廷担心辰王妃的安全,心急如焚,他大声呼喊:“如雪姑娘~如雪姑娘~”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始终得不到辰王妃的回应。邱震廷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是什么人布下这样的阵法,想要做什么?是要对付辰王妃吗?可是辰王妃已经与辰王殿下和离了,和离这事是辰王妃提出的没错,但是和离这件事,皇帝、皇后甚至是辰王殿下自己都默许应允了的,所以这件事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皇帝、皇后及殿下那厢定然不会有问题,断无伤害辰王妃的缘由。若不是皇帝、皇后,那便只剩下国舅爷了。国舅爷对辰王妃提出和离一事,那可是怒发冲冠,令人传了狠话给辰王妃。故而,辰王妃才要星夜逃离。星辉农庄乃是皇后赐予辰王妃的,不过,国舅爷可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兄长,想必也知晓星辉农庄的所在吧。那么,会不会是国舅爷心有不甘,追至此地?自己记得国舅爷手下有精通玄术之人,一个鬼遮眼阵法,于他们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邱震廷思及此处,当即高声喊道:“国舅爷,您切不可伤害如雪姑娘啊!如雪姑娘已然被圣上指婚给燕王了。您若胆敢伤害如雪姑娘,圣上定然不会轻饶国舅爷,国舅爷务必要三思而后行啊!”邱震廷唯恐国舅会要了辰王妃的性命,迫不得已,将皇帝为辰王妃安排的后路和盘托出。 皇帝为保辰王的性命,欲让辰王迎娶医术精湛的贞瑾伯爵为王妃,故而才期望辰王妃与辰王和离。但又念及辰王妃并无过错,且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便为辰王妃安排了退路。 让辰王妃以突患恶疾、命不久矣,恐损辰王福气为由,与辰王和离,而后再以新的身份嫁与燕王。而此事,燕王亦是满心欢喜。燕王向来对辰王妃情有独钟,况且辰王妃虽嫁与辰王,却因辰王身体之故,一直未曾与辰王有过夫妻之实,故而辰王妃仍是冰清玉洁之身。 邱震廷喊完那些话,却仍如无头苍蝇般找不到去辰王妃院子的路,于是他再次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国舅爷,快命人撤了这该死的阵法,速速离去,否则邱某立刻快马加鞭赶赴上京城,到皇宫面圣禀告此事,到那时,国舅府数百人的性命可就危如累卵了……”邱震廷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小丫头突然兴奋地大喊:“邱护院,路……看到路了。”小丫头看到熟悉的路后,激动得手舞足蹈,喊完便迫不及待地往前跑了几步,随即看到熟悉的院子,又忙不迭地说道:“邱护院,我看到姑娘住的院子了,就在前面。” 邱震廷听了小丫头的话,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施展轻功,瞬间便跑到了小丫头的前面,抢先一步进了院子。小丫头只觉一个黑影从自己头顶掠过,吓得她赶忙回头看去,却不见邱震廷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那黑影会不会就是邱护院,于是忙提起裙摆,高声喊道:“邱护院,等等明月。” 邱震廷进入院子后,来到正房大堂门前,停下了脚步。他深知自己身为男子,不能这般冒失闯入,否则会坏了王妃的清誉。邱震廷回头见小丫头还没跟上来,便抱拳对着屋里高声问道:“如雪姑娘,你可安好?你是否无恙?邱某来了。” 房中的如雪听到邱震廷的声音,强撑着站起身来,却因醉意而摇摇晃晃,步履蹒跚。而在院中的邱震廷久未听到回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住地搓着双手。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小丫头的身影,立刻如一阵旋风般施展轻功,飞到小丫头身旁,一把揪住小丫头的衣领,将她带回到大堂门口。 邱震廷毫不留情,把小丫头放下后,又用力一推,小丫头尚未从被人拎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又遭此一推,整个人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栽倒在地。紧接着,邱震廷那急切的声音传来:“明月,你快进屋瞧瞧姑娘怎么样了?” 邱震廷说完话瞧见那小丫头正趴伏于地,随后缓缓转过头来,满脸皆是茫然之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邱震廷见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怒声呵斥道:“我让你进屋去瞧瞧姑娘究竟如何,你却在此处趴在地上作甚?你是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你的双腿已然折断,竟连站立与行动都无法做到了不成?”想及此处,邱震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暗自思忖这从外头买回来的丫鬟当真是不中用得很!全然不知晓半点规矩,亦毫无忠诚可言。倘若换作往昔王妃身旁自幼侍奉左右的贴身侍女,根本无需自己多言,定会自行奔入屋内察看姑娘的状况。 而那小丫头闻得邱震廷这番话语后,满心委屈,暗想:难道是我自己想要趴在地上的么?分明是邱护院您将我推倒在地的呀!我尚且不明所以,整个人就如同被拎起一般腾空飞起,尚未心生惧意,紧接着便又被狠狠地推搡了一把。 小丫头赶忙收回思绪,如弹簧般迅速站起身来,全然不顾手上的疼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次自己真是鸿运当头,买下自己的人竟然要嫁给王爷做王妃,自己若是将姑娘侍奉得妥妥帖帖,那日后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这泼天的富贵,自己定要牢牢接住。小丫头正欲往屋里飞奔而去时,带着几分醉意的如雪终于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处,抬起那如秋水般朦胧的醉眼,看向院中的两人,娇声说道:“我没事,邱护院你先回去,明日再来,明月你过来扶我。” 邱震廷望着因酒醉而身形不稳的如雪,还以为如雪是遭到了国舅爷的毒手,被狠狠责打了一番,急忙说道:“如雪姑娘,你真的没事?” 如雪斜倚在小丫头身上,轻轻摆了摆手,再次强调自己安然无恙。 邱震廷却不敢有丝毫疏忽,赶忙说道:“如雪姑娘,醉红尘的花露治疗伤痛的效果堪称一绝,你不妨取一瓶喝下。” 如雪听了邱震廷的话,微微颔首,表示知晓,邱震廷随即又提出要进屋检查一番,查看屋内是否有异常之处,说道:“如雪姑娘,方才邱某与明月被人用阵法阻拦,无法靠近此处,邱某担忧,姑娘屋中或许会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让邱某查看一遍,也好求个心安。” 如雪听了,轻声应道,宛如黄莺出谷,然后在明月的搀扶下,如弱柳扶风般,缓缓走向厅堂的椅子,静坐下来,静候邱震廷的检查。 屋中被屏蔽的时茜见如雪有小丫头和邱震廷的悉心照料,没有丝毫危险,便召唤出御风符箓,打算如飞鸟般御风离去。然而,时茜高估了自己,在醉意的侵袭下,她一个不慎,犹如一只无头苍蝇,猛地撞到了窗户上。正在屋里检查情况的邱震廷,如惊弓之鸟般,立即拔刀大喝:“谁?” 时茜本能地回应道:“我,对不起啊!醉得如同烂泥,看不清路,一时没把握住,撞窗户上了。哎!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小欢已经将我屏蔽了,你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走了。”说完,她便如一阵风般,御风离开了屋子。 …… 时茜御风狂奔了十分钟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与神识里的小欢抱怨道:“小欢,我是不是迷路了?我记得来时,可不需要如此漫长的时间,难道我只是喝了一点酒,这回去的路程就变得如同天涯海角一般遥远了?” 小欢无奈地回答道:“小主人,不是路程变远了,是你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跑偏了。” 时茜自嘲地笑了笑:“呵呵~我就说嘛!怎么这路上的景色都变得如此陌生了。我现在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算了,不跑了。我这头现在不仅晕得厉害,还疼得要命,我得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再回去。”时茜与小欢说完,便让小欢给自己弄了一个结界,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悬浮在空中,然后她便如同一只疲惫的蝴蝶,直接躺了下去。 小欢道:小主人,你要不要喝瓶花露醒醒酒。 时茜:不用浪费那花露,我觉得这醉酒的感觉还挺好的。说完就放声唱起来“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你的那一句誓约,来得轻描又淡写,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花开花时节,月落月圆缺,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 第515章 救下被活埋的女人(2) 时茜像夜莺一般不停地高歌一曲又一曲,神识里的小蛊好奇地问道:“小主人,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人们口中的发酒疯呀?”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笑着说道:“小蛊,你可真是我契合的法器中的好奇宝宝。小蛊,你自己曾在人世间游荡,那你一定听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吧。” 小蛊连忙回应道:“小蛊听过呀,小主人。不过小蛊不是猫,是法器哟。只要小主人魂识不灭,小蛊就不会死。与小主人契合的法器,小主人在法器就在,法器在小主人的魂识就在,小主人的魂识在,小主人就在。” 时茜嗔怪道:“小蛊,你这是在给我说绕口令呢。咦!那是什么地方?这半夜三更的,怎么那里还有亮光呢?” 小蛊赶忙回答:“小主人,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一片坟地。” 时茜惊讶地叫了起来:“什么?我怎么跑到坟地来了。等等,坟地?这半夜三更的,坟地里怎么火光通明,这鬼开派对,也要点灯吗?不行,我要过去看看,这半夜三更的,他们在林中开派对,可别把林子点着了。” 时茜心想这半夜坟地点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小蛊疑惑地问道:“小主人,你不是害怕那些阴魂吗?你现在不怕了?” 时茜焦急地说道:“小蛊,你能听懂植物、虫子的语言,你快告诉我,那里真的是阴魂在开晚会吗?” 小蛊赶忙解释道:“不是的,这里是梦境世界,所有人都是人魂形态(意识形态),为了确保安全,小欢不会让阴魂留在梦境世界里,阴魂可是会吸取生魂的生机的。”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当下心一紧,急切地问道:“小蛊,那里正在发生什么事?” 小蛊淡淡地说道:“小主人,植物和虫子说,他们把活人捆起来,堵上嘴放进箱子里然后埋到地下。” 时茜大惊失色,“活埋!” 小蛊:是啊!林子里的植物、虫子都说人被放进箱子时,就像一条被捉住的泥鳅,不停地扭来扭去。 时茜:箱子?小蛊,它们说的应该是棺材吧! 小蛊:它们可不是人,不过它们确实说人把那玩意儿叫做棺材。对了,它们还说除了一个活的,还有一个死的。 小蛊说完这话的时候,时茜也御风来到了事发之处,只见那里聚集了十几人,看他们的衣着,不像是普通百姓,倒像是富户的家丁护院之类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竟然穿着道袍,活脱脱一个道士模样。 那穿着道袍的人,正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指挥着那些家丁护院之类的人往一个坑里填土,而坑里放置着的,竟然是一口如血般鲜红的棺材,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茜在心里暗自思忖,自己记得在中国的习俗里,喜丧才会用红棺材,而且在古代,能用红棺材的只有皇族,一般人是绝对没有资格使用的。不过这里并非古代的中国,也许习俗有所不同。对了,还有一种情况也会用红棺材,朱红色是朱砂的颜色,所以也有用红棺材镇魔的说法。 时茜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小蛊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被他们封进棺材里的人是活着的,所以这红棺材是用来镇魔的吗?一会自己要试一试这红棺材是不是真能镇魔。 时茜迅速取出隐身斗篷,如疾风般迅速穿上,然后让小欢解除对自己的屏蔽。紧接着,时茜用御风符箓驾驭着狂风,将棺材从深坑中抬起,心中想着必须先把棺材盖打开,否则棺材里的人恐怕会被闷死。 那些正在填土的家丁们,突然看到平地刮起一阵狂风,然后将深埋在两米多深坑里的棺材硬生生地抬升起来,稳稳地放置在平地上。紧接着,棺材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掀起,飞了出去。 目睹这一景象,家丁护院们都惊恐万分,有的惊慌失措地扔掉手中的工具,去抢夺火把;有的则紧紧握住手中的工具,大声喊叫以壮胆,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跑到那道士模样的人身后躲藏。 家丁护院们如潮水般将道士拼命往前推,声嘶力竭地叫嚷着,让道士想办法。 而另一边的时茜掀起棺材盖后,终于看清了棺材里的情形。尽管夜色昏暗,但时茜还是能够分辨出,棺材里面躺着的是那位年轻的妇人。正如小蛊所说,妇人被五花大绑捆着,嘴巴也被严严实实地堵住,为了防止堵嘴的毛巾滑落,还特意用绳子绑住。此刻,棺材里的妇人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绝望地认命等死,已经一动不动了。若不是妇人胸口的微微起伏,时茜几乎要以为妇人已经死去。 道士被众家丁护院推到前面,心中虽然恐惧得要命,双腿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大声问道:“什么人,快出来!” 时茜见棺材里的人还活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时,时茜听到道士模样的人喊话,便回道:“这三更半夜的坟地,哪里会有什么人?你应该问是什么鬼!” 听到时茜的话,却看不到身着隐身斗篷的时茜,道士模样的人犹如惊弓之鸟般发出一声惊叫,随后拔腿就跑。那些家丁护院模样的人先是呆若木鸡,等看到道士模样的人都跑出去三五米远了,才如梦初醒般大叫着“鬼啊!”然后屁滚尿流地赶紧跟着跑。 时茜被那声“鬼啊!”吓得一个激灵,用手轻拍着胸口,在心里暗骂道:“一群蠢货,我没被鬼吓到,倒是被你们的鬼叫吓得半死。”时茜心怀怨念,用御风术将道士及家丁护院模样的人都掀翻在地,然后又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们拉了回来。 道士及家丁护院,见自己没跑掉,被硬生生地拖了回来,立刻如捣蒜般跪下磕头求饶。时茜嘲讽道:“你们这跪地磕头求饶的动作还真是行云流水啊,是不是都演练过?你们半夜三更不在家睡觉,跑到这荒山野地坟堆,不就是想见鬼吗?现在如你们所愿了,你们鬼叫个什么劲?”说完,时茜御风给所有人的后脑勺都来了一下,“鬼打后脑勺,开心吗?高兴吗?让你们扰鬼清梦。” 道士战战兢兢地说:“鬼仙大人饶命啊,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鬼仙大人您在此,所以才冒昧前来。若是知道您在此,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到这里打扰您的清修啊!” 时茜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穿着道服,你是道士?” 道士如触电般连连摆手,“不不不,小的不是道士,这道服是小的从道观里面顺来的,穿着它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小的真不是道士啊。” 时茜冷哼一声,“幸好,你不是道士。我最讨厌道士了,鬼和道士那就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道士听了时茜这话,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道袍脱了下来,仿佛那道袍是烫手的山芋,生怕脱得慢了,时茜会把他当成道士收拾了,边脱边不停地念叨着自己不是道士。 时茜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盯着道士将脱下的道袍用力地扔出老远。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嘿嘿~”那声音仿佛从地府深处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接着,时茜缓缓开口说道:“比起那些真正的道士,本鬼仙反倒更讨厌假道士。真正的道士尚有几分本事,还能陪本鬼仙练练手。然而,像你这种假道士冒牌货,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你们整日打着捉鬼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骗取百姓的食物、钱财和美色,肆意利用鬼魂,尽享各种好处,但却从未想过要给鬼魂供奉一丝一毫。实在是可恶至极!” 听到这番话,道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磕头,嚎啕大哭,同时拼命求饶:“鬼仙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道士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凄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之后,时茜终于失去了耐心,猛地大声呵斥道:“住口!再敢乱喊乱叫,信不信我立刻把你的嘴巴缝起来!”时茜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吵得自己头痛欲裂,真是烦死了。 感知时茜心中的抱怨,神识中的小欢轻声说道:“小主人,您之所以感到头痛,并非因为这道士吵闹不休,而是您醉酒的后遗症。” 时茜心中暗想,就是他们的过错,倘若他们乖乖在家中安睡,不闹出这等幺蛾子,自己此刻也早已归家了。小欢再次感应到时茜的心思,说道:“既然这样,小主人是否需要小欢去惩罚他们呢?” 时茜赶忙谢道:“多谢小欢,不过我想亲自处理此事。” 小欢应道:“好的,小欢明白了,小主人。” 时茜结束了与小欢的交谈,娇喝道:“想要本鬼仙饶过你们也并非不可,你们谁能给本鬼仙讲讲,你们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坟地埋个活人究竟是何意?” 时茜话音刚落,一个家丁护院模样的人便急忙大喊:“鬼仙大人,小人来说。” 时茜冷哼一声:“好,就由你来说。给我想清楚了再讲,休要妄图欺骗本鬼仙,可知何为鬼话连篇?鬼话连篇的意思就是,骗人可是鬼的拿手好戏,鬼就是骗人的老祖宗。” 护院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小人不敢。鬼仙大人,棺材里的乃是我家的少奶奶,两日前,我家少奶奶生下了一个鬼胎……” 时茜怒喝道:“休要胡言乱语,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生下什么鬼胎。” 道士在一旁附和道:“他并未胡说,此事千真万确。那孩子生得怪异,有两个脑袋,一大一小,且仅有一只眼睛,一张嘴巴,没有鼻子,还长了三条腿。 如今那鬼胎就在棺材里,鬼仙大人若不信,大可亲自去查看。” 时茜云淡风轻地说道:“看就看,本鬼仙今日倒要看看你们口中所谓的鬼胎究竟是何模样。”话音刚落,时茜如鬼魅般身形一闪,瞬间便移动至那口棺材旁边。就在这时,神识之中的小欢突然间惊呼道:“小主人,他们想要逃跑!” 时茜听闻此言,急忙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刚刚还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的那些个假道士以及家丁护院们,此刻已然站起身子,正像老鼠般蹑手蹑脚、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溜呢。 时茜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嘲讽道:“嘿嘿~你们这群家伙的胆量倒是大得很呐!居然连鬼也敢欺骗,妄图哄骗本鬼仙前去查看那什么鬼胎,然后你们就借机逃跑啊~” 假道士和家丁护院们被吓得脸色惨白,如同霜打的茄子,连忙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哀求道:“小的实在不敢啊,鬼仙大人您就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们这一回吧!求求您了!” 时茜冷哼一声,怒目圆睁,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质问道:“不敢?哼!你们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是本鬼仙出声喝止,恐怕你们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吧!” 道士及家丁护院们赶忙再次磕头求饶,时茜道:“行了,起来吧。本鬼仙若是你们就不会跑,本鬼仙能看到你们,你们能看到本鬼仙吗?” 道士、家丁护院忙摇头道:“看不见。” 时茜心想自己穿着隐身斗篷,你们看不到就对了,道:“既然你们看不见本鬼仙,你们最好就乖乖听话,因为本鬼仙很可能就在你们身后,如同幽灵一般,你们是逃不掉的。 现在所有人给本鬼仙到棺材那边去,把棺材里的活人弄出来,然后再把那个所谓的鬼胎拿出来,让本鬼仙看看。” 道士及家丁护院们听了时茜的话,吓得浑身筛糠似的哆嗦着,颤声道:“鬼仙大人饶命啊!那鬼胎邪门得紧,小的们实在害怕呀!” 时茜冷哼一声,道:“怕?你们怕他就不怕我吗?” 道士、家丁护院们异口同声道:“都怕。” 时茜闻听此言,手中御风御金,瞬间形成一条风系金系灵力交织的鞭子,朝着地上猛地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地上赫然出现一道半米深的裂痕,同时闪烁着风系灵力独有的蓝绿色光芒。时茜又将鞭子往一旁的石头上轻轻一甩,那篮球般大的石块瞬间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她冷笑着说道:“这鞭子若是打在你们身上,你们的身体会像那石头一样,立刻被劈成两半。你们现在是该怕本鬼仙,还是怕那个尚未给你们带来任何实际伤害的鬼胎。” 道士及家丁护院们看着地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又想象着石头化成粉末的场景,一个个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弹跳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到棺材边,手忙脚乱地把棺材里的妇人先弄了出来,然后把棺材里一个贴了符纸的陶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妇人身旁的地上。 时茜瞥了一眼陶罐上的符纸,问道:“这符纸是怎么回事?” 家丁护院们的手不约而同地指向道士,时茜怒目而视,道:“假道士,这可是你的‘杰作’。这符是你画的。” 道士心虚地干笑两声,道:“混口饭吃而已。” 时茜嗤之以鼻,道:“混口饭吃?依本鬼仙看,你是既糊弄人,又糊弄鬼。这符是你画的,你可知这符究竟有何深意?” 道士嗫嚅道:“这符小的可是依着道观里的道士所画之符临摹的。那道观里的道士可是有真本事的,小的曾亲眼目睹他为人驱邪捉鬼呢。” 时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若你所言属实,那这道士所画之符能捉鬼?怕是被鬼捉还差不多。这符简直是错得一塌糊涂。” 道士轻声嘟囔了一句,差不多就是这样,时茜柳眉一竖:“你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道士赶忙说道:“小的是说,小的画的这符与那道士画的符都差不多,差不多。” 时茜:“差不多?差得十万八千里!你画的这符,简直是一无是处。”时茜扫了一眼,那符看起来,应当是安魂符之类的符箓,本是用于增强人魂意识的,可如今符画错了,用错了,只会将尚未消散的人魂记忆召集过来,如此一来,极易形成巨大的怨念,最终攻击人。 最可怕的是这里还是坟场,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生前或有未了心愿或是放不下对亲人的执念,它们就在这里,这样的符出现在这样的地方,那可是真要命了,还好让自己早遇上了。不然,那个被他们活埋的人一死,就像点燃了导火索一样。 第516章 救下被活埋的女人(3) 时茜收拢思绪,心中暗想:那道士又非自己的徒儿,何必与他多言?此刻自己亦无兴致与时间听那道士巧言令色,于是道:“那陶罐中所装之物,便是你们口中的鬼胎吗?” 道士与众人闻听此言,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时茜见状,便言道:“假道士,速速将贴于陶罐上的符咒撕下,把鬼胎取出,让本鬼仙一观。” 道士听了这话,脸上瞬间布满苦色,却又不敢反驳,唯恐触怒时茜,招致那看不见的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然而,一想到鬼胎那可怖的模样,道士的动作便变得迟缓起来,半晌都未能挪动一步。 此时,唱了许久歌又说了半天话的时茜,只觉喉咙有些发干,便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犹如一道惊雷,把那些家丁护院吓得魂飞魄散。对鬼的恐惧,加之方才时茜在他们面前展露的那一手,已让他们如惊弓之鸟。他们将时茜的咳嗽视为鬼仙对道士磨蹭的不满,于是毫不犹豫地动手推搡道士。道士一个不防,被他们推得飞了出去,扑倒在陶罐前,眼睛险些与陶罐来个亲密接触。 道士眨了眨眼,忽地忆起眼前陶罐中所装之物,不禁惊叫出声,连连后退。 时茜没好气地道:“你瞎嚷什么?若里面的东西稍有能耐,早就将你这假道士置于死地了。 依本鬼仙之见,这陶罐中的东西,不过是生得异于常人,但却比你们良善,比你们更具人性。你们这群丧心病狂之徒,竟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放入棺材中活埋。” 假道士忙道:“此事与我无关。”言罢转身,用手指着一人道:“是他,是他寻到我,让我收拾鬼胎,而后再寻一处风水宝地安葬。我去时,那鬼胎已然断气,那人也已命人将其捆绑堵嘴,放入棺材之中……” 时茜猛地打断道士的话,厉声道:“假道士,你的意思你不知棺材里的是活人?” 被假道士指着的人赶忙说道:“他知道,他知道棺材里的是活人。他背着我家少爷老爷太太,偷偷收了我家少爷姨娘的好处,所以才特意选了这样的“风水宝地”。鬼仙大人,您若不信,您问问我身旁的这些人,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其他家丁护院听了,也纷纷开口道:“鬼仙大人,这道士被请到家里时,这少奶奶虽被装进了棺材,但是棺材盖还没盖呢。老爷、太太及少爷怕这鬼胎和少奶奶心有不甘,会报复他们,杀了他们,所以才让管事的去找了道士,让道士做法,画符镇住少奶奶和鬼胎。您若不信,您可以去看那棺材盖,上面还有这假道士用鸡血画的符呢。” 时茜冷笑道:“还真是热闹非凡,又扯出了一个人。你们少爷的姨娘为何要给道士好处呀!假道士,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少爷的姨娘给你好处,让你帮她做什么?难道就是让你找这么一块风水宝地,活埋那个可怜的少奶奶?” 假道士战战兢兢地说道:“她就是让我把这件事说的玄乎些恐怖些。我当时就想,反正这事本身就够玄乎的了,我再夸大点也无妨,这样还能显得我能耐大本事高,所以就收了她十两银子。”假道士说完后,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了摸,把装银子的荷包解了下来,放到自己面前的空地上,哀求道:“银子都在这,小的愿意把这银子孝敬鬼仙大人,鬼仙大人您饶了我吧。” 时茜怒目圆睁,呵斥道:“你现在才想起要孝敬,以前你怎么就没这心思呢。道士本应是劝人行善积德,忠君爱国,顺便帮人治病驱邪,抓鬼抓妖那不过是副业罢了。有道是存在即合理,鬼说到底不过是人的执念,故而人死魂不散。” 假道士忙不迭地道:“小的当时也是被那鬼胎吓得三魂丢了两魄,所以才乱了心智,顺着他们的话胡言乱语。 我并非不想救人,只是我没有那通天的本事,冷员外可是朝中大员的亲戚,我实在是得罪不起啊!” 时茜一听,姓冷?不会与自己认识的冷湘仪是一家吧,便说道:“算你这话还有几分道理。少废话,把陶罐的符拿掉,取出鬼胎,让本鬼仙好好瞧瞧。” 假道士听了时茜的话,这次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磨蹭,手忙脚乱地把陶罐上的符撕了,将陶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时茜看到假道士从陶罐里取出的东西用红布裹着,上面还有红绳串着铜钱紧紧绑住。时茜看着道士把东西拿出来后,就放在地上,似乎并不想将其打开,便说道:“怎么?你是想糊弄本鬼仙吗?你不把红布和绑着的绳子打开,本鬼仙能看到什么?” 假道士道:“小的想求鬼仙大人一件事。” 时茜:“哦?你这意思是,本鬼仙若不答应你所求,你就不给本鬼仙打开了,是不是?要挟鬼,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这里有这么多人,你不给打开,本鬼仙大可以让别人给我打开。” 假道士道:“小的不敢威胁鬼仙大人啊~呜呜”假道士话还没说完,就像那决堤的洪水一般哭嚎起来,时茜骂道:“闭嘴!你这哭嚎声比那恶鬼的叫声还难听。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本鬼仙可没那闲工夫与你们在这浪费时间。说!快说!你所求何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假道士收住哭声,哀求道:“鬼仙大人啊,您能否大发慈悲,保小的一条小命?小的实在不想死啊!” 时茜闻听此言,不禁噗嗤一笑,道:“你所求之事,竟是这般。这个本鬼仙倒是可以应允你。”时茜暗自思忖,自己并非官府……不对,自己乃是提点刑狱司,是官府之人,不过,若无原告,自己也不能随意抓人。时茜朝棺材旁躺在地上的年轻妇人瞥了一眼,这年轻妇人莫非是被吓傻了,至今尚未回过神来?如此之久,依旧纹丝不动,莫不是被吓死了?毕竟遭人活埋,着实骇人。 时茜神识里的小欢道:小主人,那妇人并未死,还尚存一息。 时茜:这就是人说的,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之人,犹如行尸走肉。 时茜道:“你们谁去,将妇人身上的绳索解开,把堵嘴的布条拿掉。或者,你们与假道士调换一下亦可。” 假道士听后,破涕为笑,忙道:“甚好甚好!我去为冷家少奶奶解绳索,你们来解……” 家丁护院道:“你想得倒是美。”言罢,即刻奔向妇人身边,先是将妇人扶起坐好,接着便开始解妇人身上的绳索。待解开妇人身上捆绑的绳索后,才去解妇人嘴上的绳索,把堵嘴的布条取下。 妇人身上的绳索解开后,依旧毫无动静,时茜见此情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假道士,莫要拖延,速速解开红布,让本鬼仙瞧瞧你们口中的鬼胎。”时茜话音刚落,便瞧见妇人有了反应,只见妇人的头微微转动,朝着假道士的方向望去。 假道士刚将手探出,准备揭开那神秘的红布,蓦然间,他仿佛感受到了妇人如炬的目光,急忙转头望去。时茜厉声道:“假道士,你看什么?本鬼仙命你将红布解开。” 假道士闻听时茜之言,赶忙转头动手去解那包裹着的红布,嘴里还嘟囔着:“这可与我无关,是鬼仙大人让我解的。你们若有冤屈,就去找鬼仙大人,莫要找我……鬼仙大人,您方才可是答应了小的,会保小的这条贱命,您可千万不能食言啊……” 时茜狡黠地笑道:“食言又如何?你连鬼话都敢信,怎么不蠢死你呢。” 假道士忙用哭腔哀求道:“鬼仙大人,您可不能这样啊。”话音刚落,红布已被他完全解开。 时茜御火变出一个火球,凑近去看假道士他们口中的鬼胎。只见那红布里裹着的死胎,果真如假道士及家丁护院们所言,长着两个脑袋、两条腿,大的脑袋上仅有一只眼睛、一张嘴,还有两个孔,想必那便是未发育成型的鼻子。 时茜收起火球,在小欢的协助下上升两米高度,如仙人般盘腿而坐。假道士及家丁护院们看到一个火球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火球消失一两分钟后,假道士与家丁护院们终于按捺不住,尝试着悄悄地移动了一下,见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禁暗想,那鬼仙是不是已经走了。家丁护院们纷纷看向那管事,用眼神询问管事该如何是好。 管事瞧了瞧地上坐着的少奶奶,还有那解开的红布上怪异的死胎,沉思了一两分钟,最后抬脚,如猫一般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家丁护院们见状,也纷纷学着管事的样子,蹑手蹑脚地走着。 神识里的小欢再次提醒时茜,那假道士及家丁护院们如老鼠般准备逃窜,时茜忍俊不禁地看着假道士及家丁护院们那鬼鬼祟祟、蹑手蹑脚走路的模样,对小欢说道:“让他们先走着,他们这速度,怕是半个小时都走不出三米的距离。” 小欢,那孩子应该是畸形儿吧。现代已经有科学的解释了,可在这里却没有。该如何跟这些古人解释,那所谓的鬼胎其实就是个畸形儿呢? 小欢:小主人,可以从根源上去解释。 时茜:根源?小凡。 小凡:小主人,小凡在这。 时茜:小凡,读取妇人的人魂记忆,我要知道,这畸形儿究竟是如何来的。 小凡:好的,小主人。 半个小时过后,小凡将妇人的人魂记忆,也就是妇人的生活过往,如电影般都传给了时茜。时茜从小凡那获取了妇人的生活过往,也找到了畸形儿的根源,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假道士等人已经如脱兔般跑远了。 时茜喃喃自语道:“失策,想不到他们在轻手轻脚走出一米距离后,就如离弦之箭般开启了狂奔模式,这下让他们跑远了,可不止三米的距离了。” 小欢:小主人,你会瞬移,一个符箓就能如闪电般眨眼到他们前面,要抓他们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时茜:他们跑就跑了,先解决这个没跑的。时茜与小欢说完,就对着还留在原地,此时正默默用解开的红布再次把死胎裹起的妇人道:“你怎么不跑。你难道不怕鬼吗?” 妇人听到时茜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震,如遭雷击,原来那个鬼仙竟然还在,妇人没有说话,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 时茜娇嗔道:“你怎的不言语呢?莫不是聋子哑巴?那可就麻烦了,本欲告知于你,你这孩子缘何会长成这般模样,你却听不见,也罢,只是这孩子着实可怜!未曾做错何事,却被人诬陷为鬼胎。可怜呐!真可怜!” 听了这话,妇人总算有了反应,妇人将重新裹好红布的死胎紧紧抱在怀中,对着面前的虚空磕头哀求道:“求鬼仙大人为妾身解惑,让妾身与我这苦命的孩儿死个明明白白,莫做那冤死的孤魂。” 时茜轻笑道:“原来你并非哑巴呀!” 妇人听闻,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为自己方才未回话之事赔罪。 时茜道:“罢了,本鬼仙不与你计较,你被人活埋,遭受如此巨大的刺激,未能及时回话,也在情理之中。 我且告诉你吧!你的孩子之所以会这般,有两个缘由。 其一,你与你的夫君乃是表兄妹,你们二人血亲关系过近。 其二,便是你房中所摆放的那翡翠摆件,那压根儿不是什么翡翠,而是酷似翡翠的一种毒石。” 妇人听闻此言,顿时惊愕失色,满脸惶恐地喊道:“鬼仙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啊!”话音刚落,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小妇人绝非不相信鬼仙您的话,只是就拿我和表哥结为夫妻、亲上加亲这件事来说,在我们家族之中,并非只有我与夫君一例。 然而,其他女子所生的孩子,都不像我的孩子这般模样。” 时茜冷眼看着妇人,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威严:“可是据我所知,她们也曾产下不少死胎吧!”其实,这些信息都是时茜从妇人的人魂记忆中看到的。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时茜接着说道:“再者,你并未完全如实相告。她们生下的孩子并非没有像你孩子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妇人听到这里,心中愈发惊恐不安,连忙跪地叩头,哭诉道:“是啊……呜呜呜……为什么偏偏只有我生下的孩子会生成这般模样?就连我的爹娘也认为是我做了对不住夫君、有辱祖宗的事情,所以才遭受如此惩罚。”说着,妇人已是泣不成声,身体因极度悲伤而颤抖不已。” 时茜一脸严肃地说道:“本鬼仙早就说过了,你的孩子之所以会生成那副模样,原因可不单单只是因为你和你夫君乃是表亲关系。除此之外,还跟那个所谓的翡翠摆件大有关系!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翡翠,而是一块毒石啊!” 听到这里,妇人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时茜继续解释道:“这种毒石极其危险,但凡人与它长时间接触,身体和模样都会发生变异。尤其是对于身怀有孕的,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与那毒石接触后所生下来的都是奇形怪状的。这种毒石会导致如此后果之事,在宫廷之中是有着明确记载的。” 原来,小凡在读取了妇人的人魂记忆之后,对那个摆件产生了怀疑,于是小凡四处搜寻有关毒石的资料,最终才得知了这些惊人的真相。 此时,妇人听完时茜的这番话语,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原来是她……竟然是她在暗地里害我,害得我的孩儿变成那般模样……” 时茜看着陷入痛苦回忆里的妇人,紧接着又说道:“那摆件是旁人送给你的吧。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送你摆件的人只不过是个小妾而已,每个月能拿到手的月钱也不过区区二两银子罢了。而那样一件翡翠摆件,其价值起码在上千两银子以上。以她的财力,怎么可能送得出如此贵重的礼物给你呢? 你此刻知晓此事,虽为时略晚,然而,所幸你大难不死,当下你应当深思熟虑,如何为自己和孩子讨回公道。” 妇人泣不成声:“一切都太晚了,我如今已然知晓是谁害得我和孩子这般凄惨,可这又有何用? 我虽苟延残喘,却与行尸走肉无异。我的爹娘、夫君皆对我心存疑虑,我纵有天大的冤屈,也无处申诉了。 待明日破晓,他们便会归来,届时他们仍会将我活埋。我命不久矣。” 时茜:“怎会活不成呢?你此刻双腿健全,既然知晓他们欲取你性命,此刻逃离此地岂不是上策?” 妇人:“逃离此地?可逃离之后,我又能何去何从?” 时茜:“去上京城呀!上京城提点刑狱司设立了一个妇救会,那便是女子申冤诉苦之地。 我且告知你,那毒石致人产下畸形儿的恶果,宫廷之中早有记载。而那妇救会,正是由皇后娘娘亲自主持的。 你前往妇救会,将你此番遭遇以及毒石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妇救会之人,皇后定然会去查证的。 我再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那毒石已被你那婆婆收起,送你毒石之人棋差一着,未能毁掉这关键证据。 有时贪婪也能成就好事,你婆婆觊觎你的那些嫁妆,你出事之后,你婆婆便将你居住的院子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你爹娘心怀愧疚,不敢前去讨要你的嫁妆。故而你居住的院子依旧保持着原样。 你早些去妇救会陈述你的冤情,对你益处多多。” 第517章 假道士戴罪立功 妇人苦思冥想十几分钟后,哀叹道:“可凭小妇人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抵达百里之外的上京城呢?即便小妇人拼死一搏,仅凭这双柔弱的双足,怕是走不出一里地,就会被冷家的人如恶狼般追上。 再退一万步说,冷家人知晓我的爹娘族人视我为不祥之人,定然不会帮我助我,只会放任我离去,只要我离开此地永不归来,他们或许会饶我一命。然而,前往上京城的这一路上,那心狠手辣的拍花子、穷困潦倒的乞丐、奸诈狡猾的行商、身强体壮的镖师以及赶脚的苦力,又怎会轻易放过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时茜沉思十几秒后,朗声道:“你若愿意前往上京城,为自己及你的孩子讨回公道。本鬼仙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本鬼仙可以将你送至上京城外,你只需进城后前往刑部提点刑狱司妇救会处,倾诉你及你孩子的冤屈即可。” 妇人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当即对着虚空拜了又拜,道:“小妇人渴望为自己及孩子讨回公道,还望鬼仙大人助小妇人一臂之力。” 时茜:“好了,那就即刻启程前往上京。” 妇人听了,忙把怀中红布包裹的死胎放回陶罐里,然后抱紧陶罐,开口想问接下来自己该如何是好,瞥见自己身上穿的衣裳,便嗫嚅道:“鬼仙大人,我这身衣裳……” 时茜:“你的衣裳怎么了?只是皱了些许,并未破损,挺好的。” 神识里的小蛊道:小主人,这妇人身上穿的衣裳乃是寿衣,只有死人才会穿的。 时茜这才恍然大悟,忙开口道:”你是否介意穿着寿衣见人?可如今别无他法,这里不见人家,唯有满山的荒坟,我又能到何处为你寻得衣裳呢。”自己的乾坤荷包里虽有衣裳,却不能给她,若是寻常的衣裳也就罢了,可乾坤荷包里的衣裳并非普通之物,自己实在是舍不得。 妇人听了时茜的话,颤声道:“小妇人连那晦气的棺材都躺过了,又怎会介意这身寿衣?只是鬼仙大人,您说那妇救会是皇后娘娘亲管,我穿着一身寿衣前去,他人会不会误会我对皇后娘娘大不敬,有意冒犯娘娘?” 时茜宽慰道:“你到了妇救会后,把今夜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原原本本说清楚,相信那些命妇不会刁难你,说你对皇后娘娘不恭、有意冒犯娘娘。若那些命妇真敢如此非议你,本鬼仙绝不会坐视不管,定当为你主持公道。”时茜在心里暗自思忖,妇救会成立之后,由皇后娘娘亲自挂帅主管,而那些有品阶的命妇则如众星捧月般协助处理妇救会事务。 然而,并非所有有品阶的命妇都有资格协助处理妇救会事务。自己向皇后进言,能进入妇救会处理事务的命妇,不仅要文武双全,还要妙笔生花,对西周律法了如指掌。毕竟,写给被害者要呈官府及留存提点刑狱司供人查验的报告,就如同状子一般,容不得半点马虎。 妇救会成立后,自己也奉命去隔离了,妇救会的事情自己虽未过多参与、过问,但却通过小欢对妇救会的所有事情了如指掌。妇救会成立后,皇后与那些命妇们都如饿虎扑食般跃跃欲试,想要大显身手,与男子们一争高下,只可惜妇救会设立了这么多天,却无一人上门诉苦。 因此,时茜感觉这个妇人上门诉苦定会如久旱逢甘霖般受到那些命妇们及皇后娘娘的热烈欢迎,她们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好这件事,以求一举将妇救会的名号宣扬出去。 妇人听到时茜信誓旦旦,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安心不少,道:“那小妇人斗胆请鬼仙大人助小妇人去上京城,小妇人担心夜长梦多,那假道士及冷家的家丁护院回到冷家,就一定会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这里的事情禀告冷家老爷,冷家老爷得知此事定会带人前来查看。” 时茜听了道:“他们想来查看,那就让他们来查看呗。”心里满不在乎的说自己穿着隐身斗篷,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只会跟假道士及那些家丁护院一样把自己当成鬼。 妇人道:“姨父、姨母及夫君对我一向关爱有加,这次的事,也不全怪他们,毕竟我生下的孩子模样过于骇人,其实一开始姨父、姨母、夫君没打算把我怎么样,都是那道士,是那假道士危言耸听把姨父、姨母及夫君吓坏了,他们才会……” 时茜:“这么说是那假道士可恶。” 妇人道:“是,都怪那该死的假道士。” 时茜突然道:“假道士你听了吧!你该死啊!” 妇人听了时茜这话,紧张的环顾四周,道:“你别藏了,我看到你了。” 折返躲藏在大树后的假道士,听到这话,犹如惊弓之鸟,以为自己真被妇人看到发现了,忙心虚地笑着走出来,边走边道:“冷家少奶奶,你被活埋的事,真的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跟冷家管事到冷家的时候,你已经像粽子一样被他们捆住,放进棺材里了……” 妇人听道士还死不认账,忙说开始姨父、姨母、夫君只是让她躺在棺材里骗骗阎王小鬼,就是假道士说了什么“入土为安”才会变成现在要活埋她。 假道士忙说道:“他们那是哄骗你的,什么躺棺材里骗阎王小鬼,其实就是把你当猴耍啊!他们打算把你和那鬼胎一块烧成灰烬……” 妇人:“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假道士:“我没有胡说,鬼仙大人就在此处,我可以向鬼仙大人发誓,如我有半句假话,就让鬼仙大人把我撕成碎片。”假道士说完这话,和妇人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前面,仿佛在等待被她们当成鬼仙的时茜的审判。 时茜见假道士说完话后,两人像雕塑一样直勾勾看着眼前,心想这是等自己的回应呢,时茜忙问神识里的小欢、小凡,妇人的姨父、姨母、夫君当时有想过加害妇人吗? 小凡得了指令,如饥似渴地读取妇人姨父等三人的魂识记忆,小欢则聚精会神地查看梦境世界的回放寻找答案。 三五分钟后,小凡、小欢把答案告知了时茜,时茜轻吁一口气,叹道:“此次那假道士倒未说谎,据本鬼仙查实,你那夫君一家,着实打算将你烧死。他们备好了迷烟,欲在祭祀的最后一步,焚烧祭品时,将你付之一炬,而后美其名曰意外。”时茜言罢,便缄默不语,将妇人的父母亦知晓此事这一节,隐匿了下来。那妇人生下畸形儿,连其亲生爹娘亦将她视作不祥之人。 时茜暗自思忖,近亲结婚与那毒石,实乃害人匪浅,而那用毒石害人者,心思何其歹毒啊!时茜开口,打断妇人听闻自己答复后那绝望的哭泣声,道:“好啦!莫要哭了。且将泪水留到妇救会再哭不迟,你在此处哭,亦不能为你和你的孩子伸张冤屈。 我这便带你前往上京城,待城门一开,你便去妇救会哭诉。届时,你想哭便哭,哭得越惨越好。” 假道士急忙道:“鬼仙大人,恳请将我也捎带上吧!我愿戴罪立功。” 时茜轻笑道:“自你折返回来,躲藏于树后,本鬼仙便已知晓,你肚子里没憋什么好水。你莫要以为本鬼仙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 你无非是被揭穿了假道士的身份,晓得在此地难以立足,那冷家老爷定不会饶你,故而想要逃窜。可冷家在此地势力庞大,你又怕难以逃脱,故而想回到我这里碰碰运气。” 假道士:“真是无所遁形,鬼仙大人您。” 时茜:“休要嬉皮笑脸。念在你尚未沾染上人命,本鬼仙便不与你计较,拿上你那昧着良心的银子,速速离开此地。 只要你莫要作死,返回冷家,见了冷家之人,你远远避开,冷家之人便不会主动寻你麻烦……”时茜停顿片刻,心想,这假道士欲戴罪立功,倒也未尝不可。 时茜与道士所言,并非信口胡诌,而是小凡读取冷老爷人魂记忆后,时茜所悟出的真谛。冷家老爷深知道士乃冒牌货,冷家人在决定烧死妇人及畸形儿后,便欲寻个假道士充数。 毕竟,最终是要将人付之一炬的,总得有个说辞,堵住悠悠众口,把这罪责推给假道士便是了,甚至这计划中存在的纰漏,也可一并归咎于假道士。待此事了结,再请来真道士、和尚诵经超度。 时茜再度摇头轻笑,这假道士算是遇上自己了,自己无意间也救了他一条小命,道:“假道士,你若真心想将功赎罪。其实,冷家所行之事,本就见不得光,你若是逃之夭夭,躲着他们,他们定然不会找你麻烦。 除非,你贪心不足,还想去冷家讨要冷老爷许诺的那笔买你命的钱财。” 假道士:“冷家老爷欲取我性命。” 时茜:“你以为呢?难道你真当冷家老爷不知你是个冒牌货?” 假道士听了这话,仔细回忆自己前往冷家时的情形,起初冷家老爷还热情地款待自己,然而……自那以后,就连冷家的管家都对自己不理不睬,而是派了一个小管事来招呼自己。 时茜:“想通了吧。你这老家伙运气不错,碰上我这个迷路又爱多管闲事的……鬼。”若不是自己喝醉了,偏离了方向,今夜这假道士和妇人都要命丧黄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自己今夜可算是造了十四级浮屠。 小欢:小主人,你算错啦,不止十四级浮屠,应当是二十一级浮屠,不对,是数不清的浮屠呢。 时茜:小欢,这从何说起,我不就只救了眼前这二人吗? 小欢:小主人,那毒石犹如蛰伏的毒蛇,依旧盘踞在此,你既已知晓其存在,能坐视不管吗? 时茜:自然不能,我亦在此地生活,那毒石若在西周肆虐,我岂能独善其身!此事必须尽快告知瑾秋师哥,万不可让摩柯之徒利用那毒石造出祸乱世间之物。 小欢:小主人,恐怕瑾秋他早已了然于心,且已着手清理,不然这段时日,众人前来召开碰头会时,他怎会屡屡缺席。 时茜:玄武师哥他们言瑾秋师哥有些忙碌,忙着玩那打怪游戏……果真是打怪游戏,只是我天真地以为是真正意义上的游戏罢了。 小欢:小主人你也无需忧心,瑾秋乃是战神白虎,得道已有数百万年,妄图在他手中讨得便宜之人,必将被打得面目全非,令其亲娘都难以辨认。 时茜:此事了结之后,我该如何报答师哥们的恩情。 小欢:小主人莫要忧虑,你只需将体内的符箓、法器完美契合,而后与众人一同守护秩序,便是偿还了所有恩情。 小主人,于九州所有修道者而言,陪伴便是最佳的报恩之法。法器只要灵力尚存便会永生,故而契合了法器之人,亦会永生不灭,此于人类而言,并非善事。毕竟人与法器迥异,你们人类的想法、情绪甚是奇特。 假道士再次表明自己欲戴罪立功的决心后,回应他的竟是长久的沉默,于是他又高声喊道:“鬼仙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比那珍珠还要真呐!” 时茜娇嗔道:“假道士,你莫不是个睁眼瞎?珍珠的珍可不是那个真。罢了,看你有心戴罪立功,本鬼仙便给你这个机会。只是,这其中可是有些凶险哦!” 假道士听了,不禁“啊~”地叫出声来,时茜见状,冷笑道:“怎么,害怕了?不愿意了?你口口声声说要戴罪立功,无非是想让本鬼仙帮你逃离此地,顺道搭个便车,对吧。” 假道士忙道:“鬼仙大人,何为顺风车?” 时茜没好气道:“我前面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就只听到顺风车了是吧。” 假道士赶忙解释:“不是,鬼仙大人,我是真心想要戴罪立功,只是那冷家有权有势,人多势众,我双拳难敌四手呀!” 时茜不耐烦道:“行了,也没指望你去跟冷家的人硬碰硬。不过,你若想将功赎罪,就必须去冷家。 只是,我方才也说了,冷家老爷欲置你于死地,将今晚之事全都算在你头上。你若是聪明,就别自寻死路、自投罗网。” 假道士哭丧着脸,叫苦不迭道:“鬼仙大人,您这岂不是自相矛盾?让我莫要自寻死路、自投罗网,说我不能让冷家的人看到我,不能回冷家,又说戴罪立功就得回冷家……哎!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时茜也不再废话,将让道士回冷家的缘由一一道来:“那毒石便是害得冷家少奶奶生下畸形儿,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鬼胎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毒石乃是妾室送给冷家少奶奶的,她明知毒石会导致胎儿畸形,也知晓毒石除了会让胎儿畸形,正常人接触久了也会出问题,所以冷少奶奶如今出了事,她必定会想方设法毁掉毒石这个证据。 可毒石现今已被冷家的太太收了起来,那妾室尚未找到,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发现毒石的下落,届时她必定会不择手段地毁掉毒石。 所以,让你去冷家,就是让你留下这个证据。” 假道士:“鬼仙大人,你说那毒石正常人接触都会出问题,那……” 时茜:“我给你一张符,这符能阻隔毒石对人的影响和侵害。你把这符放在毒石下面,这样一来,任何人都碰触不到那毒石,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这符顶不了多久,挺一个月,应当不在话下。 你前往冷家,便是要你严密监视,倘若符难以支撑,需速速令冷家之人远离此地。” 假道士:“既是如此危险,何不趁此时将那毒石销毁?” 时茜:“只因那是证据,案件尚未审结,怎能将证据毁弃?” 假道士:“冷家众人皆已知晓我乃假道士,冷家老爷又早对我起了杀人栽赃陷害之心,我如今回冷家,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时茜:“你若肯留下来戴罪立功,我自然会给你保命的东西。冷家太太将那毒石视作翡翠珍宝,时常把玩观赏,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不良反应,出现幻听幻视的症状。 大夫瞧了,基本上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古代没有现代的先进精密医疗设备),是无法对症下药的,因此那病症就会如跗骨之蛆,不仅不会消失,反而会加重。届时你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冷家太太喝下,便能药到病除。这便是我给你的保命符。 不过,在拿出这保命符之前,你万不可被冷家人抓到,发现你的踪迹,等冷家太太出事后,你再现身。” 假道士听了这话,沉思了片刻,道:“鬼仙大人,冷家太太何时会发病?” 时茜:“照冷家太太对那毒石的痴迷程度,用不了多久,就这一两天吧!” 假道士一听只需躲藏一两天,忙道:“鬼仙大人,我愿意将功赎罪。”自己若治好了冷家太太的病…… 时茜听到假道士的心声,道:“你还想继续招摇撞骗,可不是每次都有今夜这样的好运,能遇到我。 你可知你画的那些符是何用途?” 假道士道:“鬼仙大人,你不是说那些符我画错了吗?那画错的符有何用,不过是拿来唬人的罢了。” 时茜:“你用来画符的符纸,不是你在外头随意买来的黄纸吧,而是你从道观的道士那里偷来的吧! 他若是再见到你,定会将你打得半死。这符纸应是道士自己炼制的,却被你偷来如此糟蹋。” 假道士:“鬼仙大人,那符纸有何特别之处?不都是外头买的黄符纸吗?” 时茜:“你自己去问那被你偷了道袍及符纸的道士吧!”时茜给假道士留了一张地阶隔断符箓及一瓶花露,便带着妇人返回上京城。 第518章 空灵道长 就在时茜带着冷家少奶奶刚刚离去没多久,冷家那位经验老到、行事沉稳的管家,便率领着一众家丁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而那个狡猾如狐的假道士呢?只见他动作麻利地将时茜交予他的符箓与花露妥善收好之后,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开始四处寻觅可供藏身之所。 一番苦苦搜寻之下,这假道士最终竟然钻进了一口残破不堪且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棺材之中!说来也是巧合,这口棺材原本的主人此前遭遇了可恶的盗墓贼,其尸身被硬生生地从棺材内挖掘而出,此刻正孤零零地横陈于棺材旁边,白骨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假道士战战兢兢地躺入这属于墓主的棺材之内,心中惶恐不安至极。他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虔诚地向棺材的主人祈祷着:“尊敬的墓主大人啊,请您一定要庇佑我这个可怜之人。千万别让冷家那些家伙发现我的踪迹,更不要让他们将我抓走。倘若此次我能够侥幸逃过一劫,那么我必定会信守承诺,帮助您重新收敛好尸骨,并寻一处风水宝地将您安葬妥当……” 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又或者是那棺材主人残存的一丝魂识(亦或是所谓的阴魂)听到了假道士这番诚挚恳切的祷告。总之,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冷家的众人虽然四下搜索,但却始终没有察觉到近在眼前、藏匿于那破旧棺材之中的假道士。 眼见得此处已然是人去楼空,不仅冷家的少奶奶不知所踪,就连那诡异莫名的胎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下,管家只得高声呼喊,召集跟随而来的众多冷家家丁与护院们,齐心协力将安葬冷家少奶奶的那口棺材放回坑中掩埋于地下。随后,他便带领着众人匆匆离去。 假道士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其中有诈,待冷管家等人离去后,并未即刻从那破棺材中爬出,而是又苦苦等待了许久,约莫半柱香的工夫,见外面依旧毫无声息,这才战战兢兢地从破棺材里爬了出来。 假道士从棺材里爬出后,对着一旁的尸骨连连叩拜,然后便朝着尸骨走去,打算将尸骨放回棺材中,好生安葬,毕竟方才自己曾向墓主许诺,若能逃过此劫,便会帮墓主重新安葬。 假道士心中暗自思忖,骗人尚可,但绝不能骗鬼。有句话说得好,鬼仙大人所言极是,鬼话连篇,鬼可是骗人的老祖宗。而且人的眼睛无法看见鬼,可鬼却能将人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鬼要收拾人可比人收拾鬼容易多了。 假道士将尸骨放入棺材后,便去推棺材,试图将棺材推回坑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蓦地传来:“果然是你小子。可算让我找到你了。”假道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用力一推,棺材“哐当”一声掉进一米高的坑里,本就破旧不堪的棺材瞬间散了架。 假道士满脸惊恐之色,眼睛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那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破旧棺材以及四处散落的惨白尸骨,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啊~” 声音仿佛能够刺破云霄一般,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待他稍稍回过神来后,这才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去,试图看清楚刚才跟自己说话的究竟是什么人。 当终于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假道士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哀叹连连。天啊!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会碰上这个倒霉鬼呢?原来,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之前被他偷走道袍和符纸的那位空灵道长。 只见空灵道长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质问道:“好哇!你这家伙胆子可真大啊!不仅胆敢偷窃我们出家人的物品,竟然连死人的东西也不放过!这位施主都已经逝去了,就只剩下这么一口棺材作为最后的安息之所,你居然还忍心下手偷盗。而且更可恶的是,你不仅偷了,还把人家的棺材给弄坏了!” 面对空灵道长的指责,假道士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拼命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呀!空灵道长,请您听我解释......我并没有偷窃之意啊,我只是暂时借用了一下而已......”然而,他的这番话显然无法平息空灵道长的怒火。 空灵道长冷哼一声,打断了假道士的话头:“哼!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企图蒙混过关。当初若不是贫道轻信了你那些甜言蜜语,又怎会让你有机可乘,将我的道袍和符纸一并偷走呢?罢了罢了,道袍之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权当送给你也罢,但你必须立刻将符纸交还于我!否则的话,今日定饶不了你!”说罢,空灵道长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假道士,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模样。 假道士见空灵道长真的动怒了,忙不迭地说道:“空灵道长,那符纸不在我身上,我这就带您去取。”说完,假道士转身对着散落在坑里的尸骨,谄媚地说道:“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动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待会儿重新给您找副棺材,好好安葬您。您稍等片刻。” 假道士说完,这才转过头来,对空灵道长赔笑道:“空灵道长,您的符纸在那边呢,我这就带您去瞧! 空灵道长,您那符纸有何特别之处呀? 若是没啥特别的,我这儿有五两银子,您拿去,足够您买黄纸画符啦!” 空灵道长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五两?呵呵~好多银子啊!”说罢,他突然伸出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假道士的脖子,将假道士的脸凑到自己面前,厉声道:“五两银子连我一张符纸都买不起。外面卖的那些黄纸,不过是普通货色,拿来画符,只能骗骗凡人,根本糊弄不了鬼魂。 我那符纸可是用我自己的鲜血和灵物精心炼制而成的,蕴含着贫道几十年修炼的灵力啊!这世上哪有地方能买得到?为了炼制这些符纸,我可是足足放了两大碗血。你偷什么不好,偏要偷我符纸。那符纸你会用吗?” 假道士听了空灵道长这番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空灵道长见状,疑惑地问道:“你抖什么?你冷啊!” 假道士先是拼命摇头,随后又忙不迭地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空灵道长,若是那符纸……” 空灵道长打断他的话,喝道:“符纸怎么了?” 假道士看着空灵道长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心中一阵恐慌,突然不敢说实话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没……没什么?” 那假道士将空灵道长引领至冷家家丁护院刚填埋好的坟前,空灵道长满脸狐疑,开口问道:“你将我带到此处,究竟所为何事?” 假道士心虚地干笑几声,然后蹲下身子摸索了一番,接着将几张残破不堪的符纸递给空灵道长。空灵道长满脸困惑,接过那几张破符,诧异道:“你给我这几张画错的符纸作甚?”十几秒过后,空灵道长突然激动地怒喝道:“这符纸可是你所画?用的是你从我那偷来的符纸?你竟敢用我的符纸乱画?” 冷家老爷曾言有人假冒道士行骗,自己便随口一问,未曾想这假冒道士行骗之人,竟是那偷走自己道袍及符纸之人。自己本还觉得此人心地不坏,与自己颇为投缘,便收作徒弟,一来可以给自己做个伴,二来也能有个照应。岂料…… 空灵道长再次怒喝:“快快回答我!” 假道士紧闭双眼,战战兢兢地道:“空灵道长,我实不知那符纸如此重要,我只当它与外头售卖的黄纸一般无二,所以……” 空灵道长听闻此言,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掐住假道士的脖颈,拼命摇晃道:“我要掐死你,我掐死你呀!你竟然如此糟蹋我的心血,我费尽千辛万苦才炼制而成的符纸,竟然被你这般肆意挥霍……” 假道士苦苦哀求道:“空灵道长啊,您可千万别激动,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哪知道那符纸如此珍贵,我还当它是外面卖的那些普通黄纸呢。大不了,我还您两碗血,您再炼制几张不就得了。” 空灵道长怒目圆睁:“你这假道士,就算把你全身的血都给我,也休想炼出一张符纸来。” 假道士听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空灵道长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掐着假道士的脖子,像摇拨浪鼓似的摇晃着假道士,嘴里还嚷嚷着要掐死假道士。假道士见空灵道长嘴上说得凶狠,却并未下死手,对他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于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空灵道长听到假道士的笑声,恼怒地吼道:“出家人不杀生,贫道可不能因为你坏了自己的修行,但也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你,我要把你押到冷家,交给冷老爷。” 假道士急忙求饶道:“空灵道长,别啊!您要是把我押到冷家交给冷老爷,那我可就死定了,您这也算是杀生了呀。 您说得对,不能因为我坏了您自己的修行。其实,那符纸炼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嘛? 我用和您用,不都一样吗?反正已经用掉了,您就算再生气,那符纸也已经用掉了。 再说了,您能炼一次,就能炼第二次,不就是两碗血嘛?您再放两碗不就有了。 哎呀!空灵道长,就算我说得不对,您也别推我呀!” 空灵道长道:“你说的到轻巧,两碗血不难,贫道也舍得,可是灵物呢,没有灵物,炼制一张符纸,就不是两碗血了,就是贫道全身的血了……你怀里揣着的是什么?” 假道士听了空灵道长的话,往自己身上一摸,才发现自己藏的地阶符箓和花露露出来了,假道士忙道:“没什么?就是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空灵道长:“没什么用的东西,你会藏怀里?拿出来,让我看看。” 假道士连忙摇头,心里想这是鬼仙大人给自己准备戴罪立功及保命的东西,不能给空灵道长,虽然自己偷了空灵道长的符纸有些对不住空灵道长,但是这东西真不能给。 空灵道长见假道士不肯给自己,顿时觉得假道士藏着的东西肯定很珍贵,眯了眯眼,突然趁假道士不备,一把把假道士怀里的东西抢到手里。 假道士急了道:“空灵道长,这是鬼仙大人给我戴罪立功及保命的东西,不能给你,给了你我就没命了,耽误了鬼仙大人的事情,恐怕连你也会受牵连的。” 空灵道长道:“什么鬼仙大人?我倒要看看,给你的是什么?”说完就打开来看,当看清楚假道士藏怀里的东西,空灵道长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过了一两分钟,空灵道长才小心拿起那符箓,符箓拿在手里,空灵道长就感受到符箓蕴含的强大灵力,空灵道长激动的道:“你说这符箓是谁给你的。” 假道士道:“鬼仙大人给我的呀!” 空灵道长道:“什么鬼仙大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空灵道长晃了晃手里的符箓。 假道士道:“鬼仙大人说这是一张符箓,说什么阶符箓,可以阻断有害的气场。” 空灵道长道:“这是一张地阶符箓。” 假道士忙道:“对,鬼仙大人说的就是地阶符箓。” 空灵道长道:“地阶符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符箓分天地玄黄四个品阶,这黄符箓,就是黄纸加朱砂,这样的符箓就是糊弄人的。 玄阶符箓,就是用我炼制的那些符纸画出来的符箓,可以驱邪治鬼。 而地阶、天阶的符箓,那就厉害了,这些符箓有灵智,能救人性命。你有这样一张符箓,你从万丈悬崖跳下去也未必会死。因为,这符箓里的灵力,可以把你托起啊!” 假道士听了道:“这符箓这么厉害,哎呀!空灵道长,你打我手做什么。” 空灵道长道:“你拿了我那么多符纸,这张灵符就算是赔给我的。” 假道士忙道:“不行啊!这张符箓有用处的。”说完就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知空灵道长。 空灵道长听了假道士的话,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手中的地阶符箓,心里一阵抽痛,好可惜啊!自己修道这么久,第一次拿到一张地阶符箓,可却不能据为己有,心疼了一分钟后道:“这事我替你去办。这是什么?花露,这竟然是花露。这也是你说的那鬼仙大人给你的?” 假道士:“空灵道长,你怎么这么激动啊!你看到这地阶符箓时也没那么激动。这花露确实也是鬼仙大人给我的,让我等冷家太太发病后,我就现身拿着花露给冷家的太太喝,说能治她的病。” 空灵道长道:“鬼仙大人说要给冷家太太喝完整瓶花露吗?” 假道士道:“不是啊!鬼仙大人说喝一些就能好,因为中毒不是很深。” 空灵道长大喜道:“行,那剩下的也归我了。” 假道士:“不是,空灵道长……” 空灵道长道:“你把我的符纸祸害了,这花露就算是你赔我的。你啊!藏好,不要去冷家了。既然那毒石对人的伤害如此之大,还是尽快用符箓阻隔毒石对人的伤害为好。 若等冷家太太大病再去阻隔,还不知道会害了多少人,而且这期间也容易生变故,如今冷家老爷把我视为座上宾,我行事比你方便。 而且冷家太太发病后,你突然出现,冷家老爷未必就会信你。” …… 时茜带着冷家少奶奶御风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上京城,城门处,时茜避着人放下冷家少奶奶,道:“这城门就要开了,城门一开你就去刑部提点刑狱司,妇救会就在提点刑狱司里,提点刑狱司里有住的地方,这期间你就住在提点刑狱司里好了。 你放心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是女官,是已故英国公之女,圣上亲封的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所以提点刑狱司里的捕快和衙役都是女的。 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假道士其实是想救你的命,才让冷家埋了你。他封棺材时,没封严实,给你留着缝呢,不然你被封在棺材里那么久,怎会没感觉到闷,又怎能等得到我的出现救了你。 那假道士他不敢与冷家人正面争斗,但也没有坐视不管,所以此事过后,就别恨那假道士了,而且现在那假道士还留在那里帮你保护证据呢。” 冷家少奶奶道:“我竟不知,那假道士为我做了这多事,还错怪了他。多谢,鬼仙大人告知妇人这些,妇人感激不尽,若妇人为自己及孩子申冤后,还能保住小命,定在家人给鬼仙大人供奉牌位,日日上香叩拜。” 时茜听了呵呵笑两声,心里说你还真把我当鬼了,我还活着呢,算了谁让自己扮鬼来着,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519章 教训起邪念的兵士 冷家少奶奶身着寿衣,却仍有几分姿色,时茜唯恐她遭人骚扰欺凌,与冷家少奶奶道别后,并未即刻离去,而是继续守护在她身旁。果不其然,期间有见色起意之徒,见冷家少奶奶这年轻妇人孤身一人,无人陪伴守护,且身着寿衣,便有人心生邪念,暗想这冷家少奶奶莫不是被配了阴婚,捡回一条命后逃出来的。如此女子,最是好欺负,无依无靠,那些人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思,便朝着冷家少奶奶步步逼近。 冷家少奶奶察觉那些人的目光不善,顿感危险逼近,慌忙奔向城门,惊慌失措间,拼命敲击城门上的铁环,声嘶力竭地大叫:“开门,快开门,我要入城!” 城门楼上的兵士听闻有人敲击城门,当即出声呵斥驱赶。而城下守着城门打瞌睡的兵士也被惊醒,恼怒地抄起武器冲出来,欲瞧瞧是何人如此不开眼,竟敢前来闹事。当看到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时,便露出一脸猥琐的坏笑。 而那些对冷家少奶奶心怀不轨的人,见有兵士出来,只得露出惋惜的神情。他们不敢与兵士发生冲突,便悻悻退去,等待城门开启。 守城门的兵士见只是一个年轻小妇人,又见围观的百姓散去,其中一个兵士将手中兵器交予同伴,自己则准备上前捉拿冷家少奶奶。 冷家少奶奶望着兵士的模样,顿时有一种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浑身战栗不止。自己如今该如何是好?虽说在与鬼仙大人提及上京城为自己和孩子申冤时,曾预想过可能会遭遇这般情形,可那也仅仅是想象罢了,想象中的恐怖程度远不及此刻真正面临时的十分之一。冷家少奶奶觉得自己已然万劫不复,萌生了自绝的想法,没有勇气活着承受这些。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冷家少奶奶内心深处的这呐喊之声。赶紧施展魔音符箓,与身处险境的冷家少奶奶道:“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难道你不想为你自己和你无辜的孩子讨回公道了吗?仅仅因为遭遇些许挫折,就要轻言生死?” 冷家少奶奶原本沉浸在恐惧、绝望和自我了结的黑暗情绪之中,但当她清晰地听到时茜传来的声音时,仿佛一道明亮的曙光穿透了重重迷雾。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激动与希望。情不自禁地高声呼喊着:“鬼仙大人!”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使得正准备向前抓冷家少奶奶的兵士猛然止住了脚步和手上的动作。时间仿佛凝固了十几秒钟,然而周围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于是兵士就以为是冷家少奶奶故意编造出这样的话语来吓唬他,而他竟然当真上当了,兵士顿觉失了面子,不禁心生恼怒,于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想要尽快将冷家少奶奶抓住带走。 就在那名兵士的手即将触及冷家少奶奶之时,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毫无征兆地涌现出来。这股力量冰冷刺骨,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寒风,瞬间将那名兵士的手猛地打开。不仅如此,那只手甚至迅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令兵士痛苦不堪地惨叫起来。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兵士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看到冷家少奶奶的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来自九幽地府,让人毛骨悚然。 城门口的地面开始结冰,发出“咔咔”的声响。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带着尖锐的哨音,仿佛是无数冤魂在哭泣。突然,天空中飘起了黑色的雪花,每一片雪花都像是恶魔的诅咒,冰冷而邪恶。 时茜用魔音符箓模仿现代影视剧鬼的声音,那声音在这恐怖的场景中显得格外阴森。小欢增加的背景音效更是让人胆寒,仿佛有无数鬼魂在耳边低语,诉说着无尽的哀怨和痛苦。时茜在心里说,我吓死你们这群混蛋,让你们欺负女人。 整个城门口被黑暗笼罩,只有冷家少奶奶身上的光芒在闪烁。她的眼神冷漠而无情,让人不寒而栗。兵士们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中的武器也开始摇摇欲坠。 在这恐怖的氛围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活着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兵士们就这样与冷家少奶奶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其中一个兵士鼓足勇气,扯着嗓子大声喝道:“你使的究竟是什么妖法?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而此时,城门楼上的兵士也敏锐地察觉到城门下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高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时茜听到城门楼上兵士的喊话,御风如疾风般瞬间登上城门楼子,给了喊话的人一记猝不及防的鬼打后脑勺,那人毫无防备,被时茜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向前扑去,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掉下城楼。等那人反应过来时,“啊~”的尖叫声如惊雷般响彻云霄。 就在众人都以为那掉下城门楼的人即将命丧黄泉之时,那掉下去的人,在距离地面一米的距离时,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如提线木偶般往上拉,那掉下城门的人再次发出惊恐的惊叫“啊~” “哎!别喊了,你小子福大命大没摔死,又上来了。” “这小子嘴巴怕是合不上了。” “这是下巴脱臼了。都让开,让我来。” 随着“咔嚓”一声,那掉下城门的人再次发出杀猪般的“啊~” 城门校尉怒喝:“闭嘴,下面城外到底发生了何事?” 而此时的时茜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想着差点失手杀人,听到城门校尉的话,暗自嘀咕这个人应该是守城门的官吧。于是,她抬起手,给城门校尉也来了一记轻描淡写的鬼打后脑勺,这次时茜控制好了力度,城门校尉没有被打得掉下城楼,只是身体如遭重击般撞到护栏上。 城门校尉怒喝:“谁?” 城门上的兵士们闻听城门校尉的怒喝,皆如惊弓之鸟般拔出武器,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攻击防御姿势,他们的眼神如鹰隼般警惕地环顾四周,然而,那身着隐身斗篷的时茜却如鬼魅般始终不见踪影。 那个从城门楼上掉落的兵士,此时双腿像筛糠似的不停颤抖着,看到旁边扶着自己的人在嘲笑自己,便张口带着颤音说道:“你笑个屁,老子没被吓死,没尿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换作是你,还不如我呢。”说完,他便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人,挪动着颤抖的双腿向前迈了一步,道:“小将军,小的会掉下城楼是被打了后脑勺……” 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人嚷嚷了起来道:“我们方才就站在你后面,根本没看到有人打你后脑勺,是不是啊,弟兄们。” “对,没人碰你。你自己就稀里糊涂地栽下城楼去了。” 掉下城楼的兵士回头道:“我也没说是你们动的手。” “不是说我们,难道是鬼打后脑勺吗?” 掉下城门楼的兵士道:“哎!就是鬼打后脑勺。打我后脑勺的手凉得像冰,没有一丝热气……” 城门校尉怒喝道:“胡说八道。” 时茜在心里暗自点头,心想这确实是胡说八道,自己可不是鬼,只是穿着隐身斗篷而已,你们看不见我,把我当成鬼也情有可原,毕竟传说中鬼就是人肉眼看不见的,这么说来,倒也没错,人的魂识肉眼确实是看不见的。 一阵嘈杂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叫嚷声似雷鸣般震耳欲聋,城门校尉冲着下方高喊:“下面的,上来一个人。”下面传来回应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回声。三五分钟后,一个传令兵士如离弦之箭般飞奔上来,他快步如飞,迅速靠近城门校尉,刚一站定,城门校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闹。” 传令兵:“城外的百姓和在外看守的弟兄叫嚷着什么鬼,城门紧闭,我们也没能听清。” 城门校尉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怎么又是鬼,一定是最近那鬼托梦惹的祸。人与鬼本就不同道,人有人的规矩,有圣上管着,那鬼自然也该由阎王管着。难道那阎王就能任由鬼来人间闹事不成? 时茜听到城门校尉的这些心声,不禁对他心生赞叹。这位城门校尉看着年纪不大,二三十岁的模样,却如此沉稳,面对看不见的敌人也毫不慌乱。 城门校尉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后脑勺,刚才那一下确实不像是活人的手,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想必都不是什么恶人恶鬼,不然那个被打落城楼的人,又怎会被重新拉了上来。城门校尉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兵士,也没有发现任何伤人性命的举动。 城门校尉朝着天空恭敬地拱了拱手,朗声道:“不管阁下是人是鬼,这里可是上京城,绝非阁下能够撒野之地。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确实奈何不了阁下,但这上京城里却有能够收拾阁下的高人。昆仑老祖、护国寺方丈,还有生前威震四方的镇国公萧远山的英魂,可都在城中。” 城门校尉伫立了数分钟之久,见无人应答,心中暗想:这祭祖节方才过去不久,这鬼魂莫非是迷路了?亦或是没有亲人前来祭拜,心中烦闷,故而拿他们寻开心?又或者是下面的什么人招惹了这鬼魂? 城门校尉朗声道:“若是下面的人有眼不识泰山,招惹了阁下,阁下只管说出来,在下即刻命人将他带来,让他给阁下上香、上供、磕头、祭拜、赔罪,可好? 抑或,阁下在下面的日子过得拮据,在下可以和这些弟兄一同凑钱,给阁下购置些祭品,以表祭拜之诚意。” 时茜听了,心中暗自嘀咕: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我又不是鬼魂。不过,自己着实不方便开口说话,也不能借用爷爷镇国公鬼魂的身份,这件事的功劳,就都留给其他人吧。只是,自己要如何才能平息并解决这件事情呢? 时茜运起风与金之力,使其形成棍棒之形,敲击城墙,发出清脆的声响,成功引起了城楼上的兵士以及城门校尉的注意。待兵士及城门校尉被敲击声吸引看过来后,时茜迅速写下“娘”“冤枉”“开城门”六个大字。 “方贵,你不是识字吗?那六个大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写的是什么呀!” 方贵答道:“第一个字是‘娘’,第二个字是‘冤枉’,第三个字是‘开城门’。” 城门校尉眉头紧蹙,这究竟是何意?此事若不妥善解决,今日这城门怕是难以开启了。时茜听到城门校尉的心里话,抬起手,瞄了一眼那个从城门掉落的兵士,心中默念:没办法,你就再受累一次吧,你刚才从城门楼上掉落,想必应该注意到城门楼下的情况了。 时茜正如此想着,神识里的小欢忽然说道:“小主人,他刚才从城门楼上掉落时,人都已经被吓傻了,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城门楼下发生的事情。” 时茜不禁犯起愁来:这可如何是好,我也不好开口啊! 小凡轻声说道:“小主人,需要小凡为他植入一些记忆吗?” 时茜微笑着回应:“好的,还好有小凡你在。” 小凡得到时茜的肯定答复后,如飞鸟般迅速地往掉落城门楼的兵士人魂里植入了一些记忆。被植入记忆的兵士突然惊恐地大叫:“小将军,小的想起一些事,城门楼下有个年轻妇人,身着寿衣,手中还抱着一个陶罐。我掉下城门楼时,看到那个妇人与留在城外的兄弟对峙呢,等着进城的百姓似乎非常惧怕那个妇人,好像在喊着鬼来了。” 城门校尉听了这话,心中暗想:活人穿寿衣,那肯定有蹊跷。有些居心叵测的人会给死去的人娶亲,或者将活人献祭,那穿着寿衣的妇人想必就是受害者吧! 可城门校尉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娶亲或献祭都应该找身子清白、尚未出阁的姑娘才对,怎么会找一个妇人呢?正想着,那诡异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城门校尉抬起头,高声问道:“城门外那穿着寿衣的妇人是你娘?若是你娘,你便敲击两下。” 时茜听了这话,毫不犹豫地敲击了两下作为回应。城门校尉听到回应,沉思片刻后,便果断地吩咐兵士准备打开城门。时茜听到这话,满心欢喜地写下“谢谢”两字。 城门缓缓打开,留守城外的兵士如潮水般赶紧冲进城里。他们刚进城,就被其他守卫如饿虎扑食般拿住,押到城门校尉面前。城门校尉审问过后,怒喝道:“下次再敢动这歪心思,小心你们的脑袋搬家。”说完,又押着他们去给冷家少奶奶赔礼道歉。 冷家少奶奶见城门校尉为人正直、面善如佛,便开口询问去刑部的路。 城门校尉十分惊讶地问道:“你要去刑部?” 冷家少奶奶恭敬地回答道:“回小将军话,小妇人是要去刑部提点刑狱司的妇救会。” 兵士们听到妇人说出妇救会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一惊,心想这妇人该不会还在生刚才的气吧,难不成她现在打算去妇救会那里再告他们一次吗?想到这里,他们纷纷面露惊恐之色,连忙向妇人求饶,说道:“请小妇人开恩,饶了我们这次,小将军方才已经罚过我们了!”说完,他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想起刚刚挨的那十军棍,虽然屁股没有开花,但也是疼得厉害,估计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都没办法好好的坐了。 冷家少奶奶道:“小妇人去妇救会不是为这事。”说完要朝着城门校尉福身一拜道:“还请小将军为小妇人指路。” 城门校尉见状仔细给冷家少奶奶说了去刑部的路线,冷家少奶奶听完就道谢离开。 时茜穿着隐身斗篷一路跟随冷家少奶奶,一直到冷家少奶奶到了刑部进了妇救会后才离开返回隔离地。 第520章 接梅俊瑞来上京(1) 冷家少奶奶进入妇救会后,果然如同时茜所设想的那般,受到了妇救会里那些命妇的热烈欢迎。毕竟,自从妇救会成立以来,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但还没有任何一位女子前来寻求帮助或倾诉苦衷。因此,这些命妇们都非常渴望能将这件事情妥善解决,以向其他男性证明她们的能力。 由于妇救会的负责人是皇后,所以这些命妇们立刻使用阵法的令牌与皇后取得联系,并将妇救会迎来首位求助者的情况告诉了她。 皇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情格外兴奋。如果当时周围没有宫女和嬷嬷在场,皇后肯定会跳起舞蹈来庆祝一番。皇后急忙命令嬷嬷速速准备与车,表示要亲自出宫去处理妇救会的事务。\"这是妇救会成立后的第一桩事务,本宫既是皇后,又是妇救会的总管事,必须亲自到场处理。\"听到这句话,凤仪宫中的宫女和嬷嬷们纷纷俯身表示遵命。 皇后轻移莲步,换上常服,玉手轻拈阵法令牌,如一只优雅的凤凰般走出凤仪宫,登上了在一旁静静等候的肩与,娇声喝道:“快走。” 徐嬷嬷面露难色,道:“娘娘,与车和仪仗怕是还未准备妥当呢。这时间也太紧迫了。” 皇后柳眉一皱,道:“不必用仪仗,就如平日去醉红尘玩乐那般,一切从简。让女骑在前面开道护送即可。” 徐嬷嬷听了,不再多言,毕竟妇救会是女子们向男子们证明自己不输男子的唯一契机,她自己身为女子,对此事自然也是颇为上心的。 玉华宫,星河脚步匆匆,如一阵风般走入主殿。正在殿内专注看医书的常玉公主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道:“星河,何事如此匆忙?” 星河走近常玉公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常玉公主闻言,霍然起身,惊道:“此事当真?你没听错?” 星河语气笃定:“错不了,奴婢担心消息有误,还亲自去凤仪宫查看,就看见皇后娘娘坐着肩与,匆匆离开凤仪宫,朝着出宫的方向去了。” 常玉急切道:“星河,走,去寿康宫找皇祖母去。”说完,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朝寿康宫奔去。 寿康宫,太后仪态万千,缓缓走出主殿,刚上肩与,便听到常玉清脆的声音:“皇祖母,常玉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看了一眼常玉,似笑非笑地道:“常玉怕是想出宫玩耍了吧!不过,今日祖母可不是去醉红尘。” 常玉跑到太后身边,拉着太后的手,娇嗔地撒娇道:“那皇祖母您要去哪里呀,带上常玉好不好嘛?” 太后轻拍常玉的手,笑道:“哀家可是听说常玉你最近在研读医书,闲暇时还去太医院跟太医学医术。怎的才不过月余,就不耐烦了?” 常玉娇声说道:“怎会呢,常玉可是苦苦哀求了父皇许久,才让父皇应允常玉跟着太医院的太医学习医术,又怎会心生厌烦。只是,贞瑾她曾言学医要劳逸结合,如此方能事半功倍。皇祖母~” 太后沉思了十几秒后,对福嬷嬷道:“速命人再备一个肩舆给常玉。” 福嬷嬷领命后,即刻吩咐人再抬一肩舆过来,常玉见此情形,赶忙福身给太后行礼道谢。 …… 妇救会中,命妇们正焦急地等待皇后的到来。忽然,一命妇挑起门帘,轻步地走进屋中,对着房中的另两位命妇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你们过来,咱们去一旁说话。” 李命妇好奇地问道:“婉欣,你要与我们说什么?我方才看到你奶娘在外头与你窃窃私语了。” 婉欣一脸神秘,犹如怀揣着惊天秘密一般说道:“我奶娘说,那女子身上穿的可是寿衣,那是给死人穿的衣裳啊!” 林命妇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道:“给死人穿的衣裳?哎呀!你可别吓我,这青天白日之下的……” 婉欣一脸疑惑,眨巴着大眼睛反问道:“青天白日又如何?” 李命妇往屋里瞄了一眼后,心有余悸,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思懿的意思是……你想说里面的人,莫非不是活人吗?” 婉欣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奶娘说民间有给死人配阴婚的恶事。依我看,这小娘子怕是给人配阴婚了,才死里逃生的,就到咱们这妇救会里诉苦来着。” 李命妇、林命妇一脸的难以置信,齐声叫道:“竟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把活人配给死人,这可怎么配啊!” 婉欣:“活埋。” “什么?”李命妇及林命妇尖叫起来,声音如同杀猪一般,婉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嗔怪道:“你们小声些,吓到我了。”待三人心情平复后,婉欣轻声言道:“须臾,皇后娘娘便要驾临,那妇人身着寿衣,如此去面见皇后娘娘,实非妥当之举。” 李、林二位命妇颔首应道:“诚如所言,当遣老嬷嬷取身衣裳予她,令其换上。” 婉欣面露难色:“然皇后娘娘转瞬即至,吾等往何处为她寻得衣裳?” 李命妇略加思索,言道:“提点刑狱司的几位女捕快,正居于提点刑狱司后侧之院落,不若向她们讨取一身衣裳。” 林命妇摇头道:“此举怕是不妥!” 李命妇不以为然:“这有何妨?不过区区一身衣裳而已。大不了,事毕之后,吾等赠她一匹上等布料,由她再做一身衣裳便是。” 婉欣摇头道:“思懿所言不妥,并非指衣裳,而是着衣之人。那妇人身着寿衣,有人忌讳,视为不祥不吉之兆。那几位女捕快,皆为未出阁之女子。 况且,她们的主子,亦是未出阁之身。” 李命妇恍然:“她们的主子……” 婉欣接口道:“常玉公主与郡主贞瑾伯爵呀!” 李命妇闻之颔首,对啊。静默片刻后,林命妇道:“我家中马夫尚未归去,尚在刑部马厩帮衬做些杂事,不若我差遣我奶娘,遣他去外头商铺购置一身。不管是否来得及,先派人去买了再说。 皇后娘娘出宫,向来一切从简,这开路的女骑及随行的宫女嬷嬷,定然是不可或缺的,想来也不会那么快就抵达。” 林命妇见其他两人颔首表示赞同,赶忙起身呼唤自己的奶嬷嬷,在与奶嬷嬷交代完事宜后,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奶娘,速速前去。” 林命妇的奶娘离开不过须臾,便匆匆返回了。奶娘尚未来得及与林命妇言语,林命妇就瞥见皇后踏入了院子。林命妇见状,赶忙招呼其他两位命妇上前相迎。 皇后娘娘见三人前来迎接,言道:“无需多礼,本宫问你们,苦主现今身在何处?” 三人迅速对视一眼后,名唤婉欣的命妇上前半步,施礼道:“回皇后娘娘,苦主此刻正在屋中恭候,只是……” 皇后厉声道:“只是什么?有话快讲。” 婉欣应了一声后,将冷家少奶奶身着寿衣之事和盘托出,愤愤道:“祖皇帝开国之初,便已明令禁止,不可用活人祭祀、陪葬。岂料竟有人胆敢忤逆祖皇帝的圣意,做出用活人给死人配阴婚,将人活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皇后道:“随本宫进屋,听听苦主如何说。” 屋中的冷家少奶奶听到脚步声,急忙从椅子上起身恭迎,皇后进来后,径直走向高位端坐,而三位命妇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肃立。 当福嬷嬷表明皇后的身份后,冷家少奶奶赶忙走到屋子中央,向高位上的皇后行叩拜大礼。皇后不露声色地端详着冷家少奶奶,见其礼数完备,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此妇人定非贫寒的百姓之女。皇后向福嬷嬷使了个眼色,福嬷嬷心领神会后,立即高声唱道:“免礼,平身。” 冷家少奶奶谢恩后,才徐徐起身,退到一旁站立。 皇后对着屋中的三位命妇开口说道:“你们三人坐下,将笔墨准备好,随时记录。” 李、林等三位命妇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皇后娘娘。”接着便纷纷落坐下来,开始动手研墨。 皇后点了点头,略微思考了十几秒钟之后,开口说道:“这里并非皇宫之中,日后在妇救会,你们直接称呼本宫为会长即可。” 李、林等三位命妇听闻此言,急忙站起身来回应道:“是,会长。”待到皇后点头示意之后,她们才重新坐下,继续研磨墨水。 皇后趁着三人研墨的时候,仔细打量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等待的冷家少奶奶。过了三五分钟,李、林等三位命妇向她禀报说:“会长,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了。” 皇后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满意地说了一声:“好。”紧接着对冷家少奶奶说道:“本宫……本会长准许你坐着诉苦。” 冷家少奶奶立刻走到屋子中央,行礼道谢:“民妇谢,皇后娘娘赐座。” 冷家少奶奶款款落座后,在皇后的授意下,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冤情。听完冷家少奶奶的遭遇,屋中之人皆眼眶湿润,随即也为冷家少奶奶的不平遭遇而义愤填膺。 皇后见状,赶忙说道:“你们需克制自己的情绪,要切记咱们妇救会的职责是如实记录苦主所述冤屈,切不可夹带个人情感,用词须谨慎,莫要让那些男子诟病咱们女子意气用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林等三位命妇放下手中之笔,起身应道:“是,会长。”言罢便坐下,继续奋笔疾书。方才冷家少奶奶诉说她险些被活埋的骇人遭遇时,三位命妇皆被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虽她们已有心理准备,但从被害者口中亲述,还是让她们惊愕得呆若木鸡。 三位命妇书写之际,皇后突然向冷家少奶奶问道:“冷家妇,救你性命的鬼仙,可曾提及他生前是何方人士?” 冷家少奶奶答道:“回皇后娘娘话,鬼仙大人施恩不图报,并未提及他的名讳。他只言自己是无主游魂。民妇在他面前立下誓言,待此事了结,定要为他立个牌位供奉,以报他的大恩大德。” 皇后听了这话,心中暗想:无主游魂,莫非真不是镇国公萧远山?自己怕是想多了,这世间每日逝去之人众多,那成为鬼魂的定然也不在少数,怎会出一个鬼,便是镇国公萧远山呢。眼前这妇人又非贞瑾伯爵,萧远山只会护他的孙女,又怎会护这无关紧要之人呢。 可皇后顿了一秒后,心中又笃定救下冷家少奶奶的鬼仙必定是镇国公萧远山。若非镇国公,又怎会知晓毒石的秘辛,又怎会了解皇宫中有毒石会致人、畜诞下怪异胎儿的记载呢?那样的记载应当是放置在上书房的,而上书房那等机要之地,能自由出入且能目睹那样记载的,除了皇子,就唯有四世三公家世的镇国公了。 皇后在心中暗自思忖,这镇国公的阴魂为何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呢?难道是担心圣上及自己会心生猜忌吗?这妇救会乃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提点刑狱司又是贞瑾主事,莫非镇国公是担心旁人会指责他为贞瑾邀功吗? “娘娘!”名婉欣的命妇轻声唤道。 皇后抬头望向婉欣,问道:“可是记录完毕了?” 婉欣恭敬应答,皇后便示意她将三人的记载呈上,自己要亲自查阅。 名婉欣的命妇,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及李、林记录的冷少奶奶的遭遇收起,然后上前呈给皇后。 皇后仔细端详着三人所写,眉头微微皱起,说道:“这表兄妹结亲会生下畸形儿一事,删去,不必记录。把小妾送毒石的细节简略些,小妾争宠蛊惑冷家人活埋冷家少奶奶之事,也无需写得如此详尽……” 三位命妇闻听此言,皆是一愣,随即李、林两位命妇也赶忙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婉欣命妇的身侧。三人同时向皇后行礼后,异口同声道:“娘娘,这是为何?”若是删除掉这些细节,那旁人岂不是就无法知晓那小妾有多阴险恶毒了吗?小妾皆是那等狐媚惑主之辈,惯会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博取他人的同情。而那些男子,偏偏就吃这一套。所以,若不将小妾的恶毒行径如实写上,那些男人定然又会怪罪她们这些正妻原配,容不下小妾,才会酿成这般恶果。 皇后朱唇轻启,缓声道:“这表兄妹结亲会诞下畸形儿之事,并无相关记载,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罢了,若将其写上,于我们可是大大不利。 小妾所行之事倒是有确凿证据,毒石还有那假道士收了小妾的银子,让道士无中生有,都可证明她的确妄图谋害正妻,至于其他细节,咱们也只是听那冷家妇人所言,稍有不慎,便会被男子抓住把柄,说咱们女子如何如何,故而也无需书写。” 三位命妇闻听皇后之言,皆面面相觑,须臾,三人齐齐向皇后行礼,而后取回各自的记录,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准备依皇后所言修改。 皇后沉默了数分钟后,当机立断,决定即刻返回皇宫,前往上书房寻觅那份有关毒石的记载,待到那时,将其作为佐证,与交至衙门及提点刑狱司留档的那份记录一同移交,如此,方能更具说服力。 于是皇后起身,朗声道:“本宫现即刻返回皇宫,寻觅那份关于毒石的记载,你们三个需再仔细斟酌那份记录该如何书写,方能让那些男子无从挑剔妇救会的错处,将此事坐实,将那作恶的小妾绳之以法,并严惩不贷。 李、林、婉欣三位命妇赶忙站起身来,齐声应道:“恭送皇后娘娘。” …… 皇后走出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太后身边伺候的林嬷嬷。与此同时,林嬷嬷也看到了皇后,急忙上前给皇后行礼。 皇后:“林嬷嬷,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母后也出宫来到妇救会了吗?” 林嬷嬷还没来得及回答,太后就在常玉公主的搀扶下,从隔间缓缓地走了出来,说道:“哀家是妇救会的名誉会长,这可是妇救会的第一项事务,哀家当然应该亲自过来听听。皇后啊,你去忙你的吧。哀家这里有常玉陪着,你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常玉公主朝着皇后施了一礼。皇后听了太后的话,又嘱咐了常玉公主几句,然后才匆忙离去。 …… 当皇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皇帝早已退朝,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凤仪宫焦急地等待着皇后。皇帝那颗八卦的心,犹如被猫挠了一般,听说有女子到妇救会诉苦,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究竟诉的是什么苦。皇帝甚至与徐福拿此事打起了赌,他信誓旦旦地赌无非就是家中妻妾那点破事或者婆媳之间的那点琐事,这女子除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能有什么大事呢。 皇帝一见到皇后,便如饿虎扑食般立即上前打听。待皇后将冷家少奶奶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给皇帝听后,皇帝不禁对那冷家少奶奶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同时也证实了皇宫里确实有关于毒石会害人生下鬼胎的记载。 皇帝朗声道:“那记载就放在上书房。朕这就命人去取来给梓潼。”言罢,便挥手示意一旁的徐福去办。 过了一个时辰,徐福返回,一脸愁容地告知,关于毒石的那份记载由于太久无人翻阅,如同石沉大海般一时之间难以寻觅。 皇后听了,便请求皇帝批准她带着识字的宫女一同去上书房寻找那份关于毒石的记载。皇帝觉得此乃小事一桩,便欣然应允了。于是,皇后便如离弦之箭般抛下皇帝,带着宫女风风火火地前往上书房了。 皇帝震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与徐福道:“皇后竟然扔下朕不管,自顾自地走了。” …… 第521章 接梅俊瑞来上京(2)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书房的地面上,宛如一层金色的纱幔。早朝过后,皇帝迈着龙行虎步,朝着尚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威严。 正在上书房里埋头寻找记载毒石对人造成何种伤害记录书籍的皇后,听到太监们那高亢嘹亮、如同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圣上驾到!”她连忙对着停下手中动作准备跪迎圣驾的宫女们说道:“不要停,继续查阅,一定要把记载着毒石伤害的书籍寻到。” 宫女们听了皇后的话,先是一愣,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随后福身行礼道:“是,娘娘。”说完便坐下,继续翻阅着那堆积如山的书籍。 皇后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宫女的表现就像那听话的绵羊,乖巧而顺从。想罢,转头对嬷嬷说道:“随本宫出去迎接圣驾。”说完便起身,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摇曳生姿地走在前面,嬷嬷则如影随形,疾步跟上皇后娘娘。 皇后刚走到门边,皇帝那只穿着龙靴的脚已经跨过了门槛。皇帝看到出来迎接自己的皇后,关怀地说道:“梓潼,朕听奴才们说,你昨日来了上书房后就像生根了一样,一直留在这上书房,连用膳也在这里。这样可怎么行呢,梓潼你随朕回凤仪宫歇息吧。” 皇后焦急地说道:“圣上,梓潼还没有寻到那关于毒石的记载,那个记载事关人命,如同那救命的稻草,不能有丝毫耽搁。梓潼找不到它,心中便如那被猫抓挠一般,难以安宁,所以找不到它,梓潼哪里也不去。” 皇帝耐心地解释道:“梓潼,朕并非要阻止你找寻毒石的记载,而是想让你回凤仪宫好好歇息。让她们留在这里继续寻找,找不到便不让她们回去。” 皇后坚决地说道:“圣上,这万万不可。”说完,皇后心里暗暗想道,这上书房乃是皇子及翰林院状元、榜眼、探花们出入的地方,宫女们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情郎关。自己若是不盯着,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弄出什么风流韵事来。只是这话皇后实在不好说出口,毕竟这多少会让人轻贱了女子,看低了女子。 皇帝对皇后的心思浑然不知,只觉得皇后对妇救会的事过于上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意。昨日皇后为了寻找毒石记载,竟将自己晾在一旁,如今又为了这记载茶饭不思,这是否有些过了?皇帝皱着眉头说道:“梓潼为了妇救会的事竟如此废寝忘食,这妇救会和一个外人难道比朕和梓潼你自己的身体还重要?” 皇后听出皇帝话中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先是一愣,随后不禁觉得好笑。都已是老夫老妻了,自己与圣上的嫡子辰王都已二十好几,皇帝怎的反倒紧张起自己来了?她微笑着说道:“既然圣上和梓潼自己的身体重要。圣上,臣妾只是觉得这毒石的记载意义非凡,所以必须要找到它,然后将此事公之于众,以免更多的人遭受其害,遭遇冷家妇人那般被活埋的厄运。圣上,并非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都能遇到鬼仙,从而保住性命。因此,梓潼想找到毒石的记载后,将毒石的危害广泛传播,让百姓知晓,毒石的危害,知道身怀有孕的人或畜,接触毒石后皆会产下畸形儿,那是中了毒石的毒素,并非什么鬼胎,如此一来,百姓便不会心生恐惧,将产下畸形儿的人视为不祥之人,从而将人活埋了。” 皇帝眉头紧锁:“畸形儿?又是个新词。梓潼,救下冷家妇人的鬼仙会不会就是镇国公萧远山那老鬼?” 皇后微微颔首:“圣上也认为是镇国公的阴魂?” 皇帝冷哼一声:“除了镇国公萧远山那老鬼,还有谁有这般能耐,又如此凑巧知晓宫中存有关于毒石的记载。这萧远山在世时就爱多管闲事,死了也不安生。而且死了比活着的时候更让人厌烦。” 皇后娇嗔一笑,宛如春花绽放:“确实如此,这镇国公若是能将有毒石记载的是哪本书籍说清楚,臣妾也不必在此处这般辛苦地查找了。” 皇帝冷哼一声,面露不悦:“朕早就说过,这镇国公萧远山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可偏有人不信。依朕之见,萧远山定然是觉得贞瑾去隔离便是遭受监禁,故而故意藏头露尾,让咱们心中不畅快。说不定,他此刻正躲在这上书房的某个角落里,看着咱们如无头苍蝇般着急,暗自偷笑呢。咱们肉眼凡胎,又如何能看见他这如鬼魅般的身影?他萧远山若不开口出声,咱们更是无从知晓他是否在此。” 皇后蛾眉微蹙,轻嗔道:“圣上此言未免有些过了,这镇国公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即便死后也绝不会沦为偷偷摸摸的鼠辈。” 皇帝略作思索,不禁颔首,萧家人的品行的确是无可挑剔的,萧远山确实不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若他真在此处,方才自己那般数落他,他恐怕早就按捺不住,跳出来争辩了。 皇帝眉头紧蹙,忧心忡忡道:“梓潼,你如此寻找实非良策,这上书房藏书浩如烟海,你这般寻觅无异于大海捞针,不知要找到何时。” 皇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圣上,您昨日在凤仪宫与臣妾提及宫中确实有关于毒石的记载,那么圣上您定然是看过此书的吧。圣上,您快好生想想,那书究竟唤作何名?” 皇帝沉声道:“朕的确曾目睹过毒石的记载,然而彼时手持此书之人并非朕,而是梅俊瑞。”言罢,皇帝忆起往昔,那时身为皇子的他,亦有贴心挚友,此人便是梅俊瑞。倘若当年自己迎娶了梅星箩,那么而今的阁老想必依旧是梅家之人,正是梅俊瑞。 皇后瞥了一眼皇帝,柔声唤道:“圣上!” 皇帝敛去思绪道:“梓潼,梅俊瑞理应记得那本书。不妨遣人前往伯爵府,命伯爵府派遣马车前往阜城,将梅俊瑞接至上京,届时一问,便知分晓。” 皇后忧心忡忡地说:“圣上,梅俊瑞年事已高,恐怕难以承受舟车劳顿之苦,万一途中有个闪失,梅俊瑞有个三长两短,那贞瑾怕是要对咱们心怀怨恨了。贞瑾她父母双亡,又无嫡亲兄弟姐妹,孤苦伶仃,唯有梅俊瑞、梅俊然这两位舅舅了,贞瑾将《中华诗集》的版权及活字印刷术、造纸术赐予梅家,足见她对这两位舅舅的重视程度。” 皇帝沉凝道:“用普通的与车去接梅俊瑞,那自然是万万不可的。伯爵府中有一辆与车,其外表瞧着既小且破,仿若风烛残年的老人,然而其内部却别有洞天,竟有三进院那般广阔,而且那与车行进之时,车内平稳如静水,毫无颠簸之感。 此与车名为乾坤与车,普通的马匹根本无法拉动,唯有龙马方可胜任,伯爵府不仅拥有乾坤与车,还有龙马这等神驹。萧远山为伯爵府谋取了诸多好物,这龙马和乾坤与车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龙马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之间便能跨越千里之遥!故而让伯爵府的人去接梅俊瑞,定然不会出现差池。 想当年他们梅家离去之时,朕曾言明梅家之人若无圣旨不得返回上京,正因如此,朕才需让小福子随伯爵府之人前往阜城,去请梅俊瑞。”言罢,皇帝在心中暗忖,岁月悠悠,这么多年过去了,朕心中依旧将你视作挚友,不知你是否亦如此。梅俊瑞啊,你可曾懊悔当初……朕视你为至交好友,你却护着一个相识不过数日之人。 …… 正在院子里与极光嬉戏玩耍的时茜,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戛然而止,随后快步如飞地返回房间,嘱咐夏禾、秋霜替自己留意着外面的情况后,时茜轻轻敲击耳垂,李戈的声音便透过魔音符箓传了过来:“茜儿,我是哥,你可听到哥的声音?” 时茜赶忙用魔音符箓回应道:“哥,我在听呢。你用魔音符箓与我联络,可是府里或醉红尘发生了什么变故?” 李戈回道:“非也,府里和醉红尘一切安好,并无异样。” 时茜又问:“哥,那你呢?你可好?” 李戈答道:“茜儿,哥也安然无恙,好得很。茜儿,你呢?哥不在你身旁看着你,你可千万莫要调皮捣蛋,定要乖乖吃饭,切莫贪凉,莫要吃那些冰冷刺骨的食物。” 时茜:嗯,我知晓了,哥,我归家之期近矣,你莫要忧心于我。我有夏禾、秋霜照看,你可知晓,夏禾、秋霜虽听命于我,然亦非事事皆从,但凡有损我身体之事,这两个丫头断不会从,岂会任我肆意妄为。 但凡于我不利之事,夏禾、秋霜不是表面顺从实则违逆,便是直接当作耳旁风,故而我纵有胡闹之心,亦无可行之法,她们不配合,我一人如何能闹腾得起来。 李戈:哥知晓夏禾、秋霜会将你照料妥当,就怕你耍赖,你这顽皮小鬼,耍起无赖来,你哥我都拿你毫无办法,唯有乖乖任你摆布的份儿。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嫣然一笑,道:哥,我现今在隔离之中,我无法外出,外人亦不得入内,有些东西我即便馋得紧,此地亦无,且也送不进来,我便是撒泼打滚耍无赖,没有依旧是没有啊! 哥,我念你了,念你为我烹制的美味佳肴,念你督促我练字、练琴,念你因我调皮捣蛋,手持戒尺追着要打我手心的模样了。 哥,你可念着茜儿。 李戈:不想,你不在家的这段时日,我不知有多清静,无需再像那求神拜佛般求你练字了,亦无需再紧盯着你是否有好好吃饭、休息了。 时茜:哥,你说谎啊!你定然也是念着茜儿的。 李戈:哥给茜儿包了饺子、馄饨,待你归来,煮与你吃。 时茜:嗯 李戈:好了,言归正传。皇帝派遣徐公公莅临府邸,传旨府中筹备车驾,远赴阜城,将大舅父接至上京。 茜儿,你那边当真毫无异样? 时茜:并无异常!我这边与平素无异。 皇帝缘何骤然要将大舅父接来上京城,哥,你给徐福馈赠些珍奇好物,向他探探口风呗。 李戈:放心吧,你哥晓得如何行事?已给他取了三瓶花露,哥,只是担忧你,你若安好,哥便回去款待徐公公了。李戈言罢,便终止了与时茜借助魔音符箓的通话。 夏禾见时茜放下轻抚耳垂的玉手,忙道:“女公子,可是府中出了何事?” 时茜:“府中并未有事发生,我哥只是告知我,皇帝遣徐福至府中,令府中备下车驾前往阜城接大舅父回上京。” 夏禾:“接舅老爷回上京?舅老爷年事已高,皇帝怎还忍心去折腾舅老爷呢。”秋霜忽地插嘴道:“女公子,舅老爷离京之时,当今可是明令舅老爷无旨不得回京。” 时茜轻启朱唇:“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徐公公会随行前往阜城,他身上揣着皇帝的圣旨。”言罢,时茜稍作停顿,几秒后又道:“夏禾,秋霜,我欲独自一人静处片刻,莫要叨扰我。” 夏禾、秋霜齐声应道:“是,女公子。” 时茜随即进入神识,召唤小凡:小凡,你速速读取皇帝的魂识记忆。时茜在心里说我不把舅舅们的安全放在假设想当然中,我要知道皇帝心里想什么?有没有伤害舅舅们的意图。虽然皇帝加害舅舅们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皇帝是让伯爵府自己派舆车和人去阜城接舅舅上京,不过这其中有没有自己没想到的地方。 正思索着的时茜听到小凡的回应:好的小主人。 半炷香的工夫过去,时茜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原来如此,真没想到皇帝与大舅舅竟然曾经是情同手足的至交好友,皇帝心里仍然为当年大舅舅站队父亲,赞同父亲母亲的婚事而怨怼,但恨意已消。皇帝如今有与大舅舅重归于好之意。时茜在心里说只要知晓皇帝不会伤害大舅舅,自己便可安心了。 …… 伯爵府内,李戈拱手道:“徐公公,与车已然准备就绪,随时能够启程出发。” 徐福忙道:“李统领,稍等片刻。”徐福止住话语,心中暗自思忖,这李统领乃是贞瑾伯爵的表哥,在伯爵府可谓是如鱼得水,贞瑾伯爵对他亦是信任有加,那珍贵的花露,他竟能一下子给自己三瓶,这一瓶花露在外面的黑市上都能卖到一千两金一瓶呢,这李统领一出手就是三瓶,自己是否应该再有所表示呢。 徐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李统领,靖王殿下在押解科考舞弊案人犯回京的途中,旧疾突然发作,再加上那些科考舞弊案的人犯大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经这雨淋,便如被霜打的茄子般纷纷病倒。靖王殿下无奈之下,只得停下休整。 圣上和娘娘得知此事后,忧心靖王殿下的身体,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故而特意命人准备了一些物品,让咱们去阜城接你家伯爵舅老爷的时候捎带着给靖王殿下送去。” 李戈听了这话,忙又让人从库房里取了五瓶花露送予靖王。徐福忙道:“李统领真是大气。只是这花露……” 李戈道:“徐公公莫要误会,李某可不是慷伯爵之慨,这些花露都是伯爵赏给李某的,李某平日在伯爵府也没什么不适之处,用不上这花露,便有了一些存货。所以,徐公公这花露安心收着。” 徐福听了,心里说那就好,若花露是李戈假公济私,趁着贞瑾伯爵隔离不在伯爵府,偷拿出来孝敬自己和靖王殿下的,那等贞瑾伯爵回来,自己恐会如老鼠见了猫般有些麻烦,那花露说不定还要如烫手山芋般还回来,而靖王殿下是贞瑾伯爵心仪的人,肯定不用还。 第522章 劝谏皇后与靖王交好 皇宫内,皇帝与皇后言道:“梓潼啊,你既然已应允将宥儿记在自己名下,那如今便是一个与宥儿缔结母子情分的良机。宥儿旧疾复发,梓潼你速速遣人给宥儿送去一些药品及吃的用的,好让宥儿铭记你的恩情。 待宥儿押解人犯回京,将科考舞弊案妥善解决,朕届时下旨封赏,那时让宥儿记在梓潼名下成为嫡子,便水到渠成了。” 皇后心中虽知晓皇帝所言不无道理,可心中依旧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自己是有嫡子的,嫡子乃是辰王……遂道:“圣上用心良苦,梓潼自是明白。只是辰儿……梓潼唯恐辰儿心生芥蒂,辰儿的病才刚刚好转些许。圣上,将宥儿记在梓潼名下之事,还是再稍作等待吧。” 皇帝眉头紧蹙,沉声道:“梓潼,你究竟想要待到何时?” 皇后听出皇帝语气中的不满,但仍想奋力一搏,便道:“圣上,且等三年后贞瑾为辰儿做完移植手术后吧。” 皇帝道:“梓潼,你终究还是想要辰儿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皇帝言罢,拂袖转身欲走,然终究还是按捺住了,沉默了三五分钟,皇帝启口道:“梓潼,朕是决然不会将那皇位传予辰儿的。 除却皇位,辰儿想要何物,朕但凡有,皆可赐予,甚至会想尽法子为他寻得。况且,朕已然赐予辰儿一字并肩王的尊荣,保他一生荣华富贵,除了那称谓,他无所不有,这难道还不够吗?” 皇后闻得此言,不禁哽咽起来:“不够,圣上,辰儿乃是嫡子,那位置本就该是他的。然而因他心脏异于常人,长在体外,自一出生便只能终日卧于床榻之上,不能哭不能笑不能高声言语,犹如一根木头般活了二十余载,如今贞瑾伯爵将他的病治好大半,使他能够如常人一般生活,能言能笑能行,我……” 皇帝沉声道:“梓潼,辰儿从未踏入过学堂一日,即便朕将这皇位传予他,他岂能坐稳?辰儿若坐不稳这皇位,亦难以保住,只会为他招致杀身之祸,沦为亲兄弟的刀下亡魂,抑或成为逆贼手中之刀,将西周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拱手让人,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甚至残杀他的兄弟。” 皇后赶忙辩解道:“圣上,辰儿虽未曾上学堂,但臣妾与如梦曾教过辰儿认字,辰儿甚是聪慧,我们只需说上一遍,他便能铭记于心。诗词歌赋,辰儿亦是知晓的。” 皇帝冷哼一声,道:“仅凭梓潼你们为辰儿吟诵几首诗词歌赋,辰儿便能坐稳这皇位吗?辰儿终日被困于床榻、房间那弹丸之地,在朝中毫无根基,亦无可用可信之人。 况且,还有安王、燕王这般虎视眈眈的亲兄弟,朕一旦将皇位传予辰儿,他们势必会上演一场骨肉相残的惨剧。 梓潼,莫非你要朕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不成?” 皇后听了皇帝的话,沉默良久,她深知皇帝对自己的孩子疼爱有加、视若珍宝,故而宫中的妃嫔们无论如何争宠斗狠,只要不伤害孩子,不对皇子公主下毒手,即便弄死了宫女奴才,甚至下毒,皇帝都能容忍,佯装视而不见。 背朝皇后而立的皇帝,见自己言罢许久,皇后仍一言不发,便转身望向皇后,见皇后若有所思,遂道:“梓潼,朕再与你说些你尚不知晓之事。燕王虽坏,但他的坏是放在明面上的,他从不藏着掖着,这便是为何,这些年他私下所行荒唐之事,朕看在眼中,心知肚明,却仍对他礼遇有加。 况且,他是有软肋的,他的软肋便是如梦。故而朕要如梦与辰儿和离,再将如梦许配于他。如此一来,如梦跟了他,他对辰儿及你我之怨恨便能稍减几分,他便不会再对辰儿下手。 再加上还有宥儿能制他,他就不能把天捅破,最多就是小打小闹,争争地盘而已,其他那几个孩子,脑子本就不太灵光,管的地盘多,反而会出事,燕王还有些本事,他多管一些也无所谓,他也是朕的孩子,他心里还有朕这个父皇的。” 皇后深知皇帝口中燕王私下所行荒唐之事为何,那上京城中最大的妓院便是燕王的产业,故而人人皆道燕王好色,府中姬妾如云,在一众王爷、皇子之中,其妾室数量堪称最多,甚至有传言称其数量已然超过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燕王往昔并非如此。皇帝对自己的子嗣极为重视,这份重视绝非流于表面,而是体现在对皇子们的悉心教导之上。皇帝初登大宝之际,时局动荡不安,可即便如此,皇帝仍会抽出时间检查皇子们的学业状况,并且要求每个孩子都习武强身。为此,皇帝甚至会亲自下场,与他们一同操练。 燕王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皆是自己棒打鸳鸯所致。燕王当初对如梦倾心不已,而如梦心中亦有燕王,可自己却执意将如梦许配给儿子辰王。自己既不想让如梦对自己心生怨怼,便利用如梦耍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将另一名女子硬塞给燕王。燕王又岂是愚笨之人,很快便查清了此事,可彼时如梦已然嫁给了辰王。 燕王只能忍气吞声,心中却始终愤愤不平。加之自己的儿子辰王在他人眼中犹如死人一般,燕王眼见自己心爱之人,沦为了一个独守空闺的寡妇,顿感自己遭到了针对与欺辱。于是,燕王先是弄死了当时亦知晓并参与此事的燕王妃,而后便开始肆意妄为,明目张胆地开起了妓院,并且终日沉醉其中。皇帝知晓此事后,偏袒辰儿,又认为燕王受了委屈,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索性便任由燕王胡作非为。皇帝想必是想着让燕王出出气,待气消了,一切便会好起来。 皇帝见皇后闷不作声,便又开口道:“朕始终认为,在朕的这些龙子凤孙之中,宥儿乃是最为凶险之人。且不说他的母妃乃外族公主,当初其母族将她送来给朕,便暗藏祸心。朕后来方知,其母妃竟流淌着前朝公主的血脉,还曾担任过圣女。 朕唯恐她会扰乱西周江山,故而不得不忍痛让她自裁。朕曾许诺于她,绝不伤害她与朕的孩儿宥儿。然而,她临终前所说的那句话,朕至今不明其深意,莫非真是什么恶毒的诅咒? 宥儿自幼便与众不同,不哭不闹,与朕这父皇也甚是疏远。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哪有不争抢打斗的?其他孩子受了欺负,挨了打,赢的那个默不作声,输的那个必会跑来向朕这父皇告状,唯有宥儿不然。 朕记得,宥儿五岁那年前往上书房,跟随翰林院学士启蒙。有一次,朕目睹宥儿遭人殴打,正欲上前呵斥,却惊见宥儿如饿狼般死死盯着对他动手的奴才,紧接着猛地撞向那奴才,将那奴才撞倒在地,再一口咬住那奴才的手,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后来,朕命徐福前去处理此事。朕尚未下令惩处那奴才,当晚那奴才便疯了,疯癫之际,口中还发出如狼似狗的嚎叫声。那奴才也没疯多久,一炷香未到便一命呜呼了,死后,那奴才的尸首更是迅速腐烂。” 皇后:“那奴才难道不是圣上您下令处死的吗?” 皇帝:“宥儿再怎么说,身上流淌的血液至少有一半是朕的。一个奴才阉人竟敢动手打他,那简直是在打朕的脸。朕当时确实怒不可遏,打算杀一儆百,不过,朕还没动手,那奴才就一命呜呼了,而且死状极其恐怖,朕便顺水推舟,任由那些奴才胡乱猜测。” 皇后:“那圣上现在不再惧怕靖王了吗?” 皇帝:“宥儿一直与朕这个父皇不亲近,不仅是朕,他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所以朕担心,他野心勃勃成事后,会对朕的其他孩子痛下杀手,故而朕对他冷漠相待,处处压制。 可这些年,宥儿从未做过残害兄弟的事情,做事也循规蹈矩,不与人争,不与人抢,朕给他,他就欣然接受,朕不给他,他也从不哭闹。 他十五岁那年突然要去抢夺帅印,要领兵上阵杀敌,朕还以为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便随口应允他,若他能夺得帅印,就准许他领兵。 没想到宥儿真的能一举夺下帅印,并且一战成名,让摩柯等国望风而逃,安分守己了四五年都不敢来犯。 朕担心宥儿会依仗这军功,提出过分的要求,就故意给他一个又小又破的王府,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王府还是老样子,萧远山那老鬼觉得他孙女贞瑾嫁到靖王府委屈了,跑到朕面前抱不平,朕这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 梓潼,宥儿这孩子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可曾在人面前抱怨过一句半句? 现在朕算是看清楚了,宥儿就是性子冷了些,但内心却是火热的,并非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 醉红尘开业之时,贞瑾望见他生得面如冠玉,便不由自主地多瞧了几眼。当日朕以此事戏谑贞瑾,贞瑾却落落大方地承认宥儿生得俊逸,彼时朕见宥儿笑了,笑得恰似一个腼腆的大孩子。 梓潼,那时朕才知晓宥儿他亦是会笑的,他往昔不苟言笑,或许只是尚未邂逅那个能令他展颜的人罢了。 朕后来思来想去,宥儿不会笑,性情冷漠,此事实不能归咎于宥儿。朕忧心宥儿会与朕父子离心,故而在他尚在襁褓之中,便逼迫他的母妃自尽,他母妃带来的人以及伺候的人也都为他母妃陪葬了。 宥儿是由奶嬷嬷和奴才抚养长大的,那奶嬷嬷和奴才在他面前又怎敢嬉笑呢?” 皇后听了皇帝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臣妾也曾见过靖王笑的,同样是在醉红尘。便是贞瑾要给百姓送福字和年礼那会,真想不到向来冷若冰霜的靖王竟然会去帮着写福字,臣妾还瞧见他与沐泽那孩子竟然能够谈笑风生。 圣上,您是知晓的,沐泽那孩子可是最为调皮捣蛋的,不仅太后说他是皮猴,就连那些世家公子都嫌他太过闹腾,因而少有能与沐泽一同玩耍的。” 皇帝:“正是如此,朕仔细回想这些年,自己对宥儿确实过于严苛了。宥儿姓墨,是朕的骨血,其本事和能耐亦不容小觑,实乃能够继承大统之人。故而,朕才动了那个念头,将他记在梓潼你的名下。朕坚信梓潼,你定能善待宥儿。” 皇帝最后的那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皇后的心中,让她心生抵触。她在心里暗暗嘀咕,皇帝嫔妃所生的那些孩子,她何时亏待过他们?就连靖王,她也尽到了嫡母的责任。 靖王十四岁后,按照祖宗规矩,就要学习男女之事,以便在弱冠之后开枝散叶。她深知靖王没有母妃,便精心为他张罗安排宫女。然而,谁能料到,靖王竟然将人无情地扔出了宫门。 要知道,那些能够进宫当差的宫女,可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家的阿猫阿狗,而是有些家世的人家的女儿,她们通过选秀入宫,要么是为圣上的后宫增添新人,要么是成为皇子日后的王妃、侧妃或侍妾的人选。靖王如此绝情地将人扔出宫门,这让女子如何受得了?当即,那宫女便投井自尽了。经历了这件事,那些宫女们谁也不愿再去伺候靖王了。 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宫女投井的事情刺激了靖王,他突然就跑到圣上那里陈情,要求领兵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没想到,皇帝竟然应允了,靖王还真的抢到了帅印。就这样,靖王的婚事一直耽搁到了现在,他的后院也格外清净,能不清净吗?靖王领兵后一直在边关,也就是这两年才回到了上京。此时,再给靖王安排妾室通房,不仅太迟,也不合适。这万一王妃还没进门,就先有了庶子庶女,那嫁入靖王府的女子又怎会心甘情愿? 皇帝见自己已经说得如此明白,皇后却还是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呵斥道:“梓潼,你莫要执迷不悟。你不想将宥儿记在你的名下,难道你还想着安王不成?你可知道,那个被他举报是科考舞弊案主谋的小路子,他不仅活着,而且还换了一张脸,不,应该说是换了一副身体。” 皇后的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皇帝的呵斥硬生生地扯断,待听清皇帝的话后,惊道:“这怎会可能?臣妾与圣上可是亲眼所见,那小路子被判斩立决,脑袋与身子如那断了弦的琴,彻底分家了的。 知晓那小路子懂蛊术,为此圣上还特意交代,要将小路子的尸首烧成灰烬。都这般了,他怎会没死?” 皇帝:“梓潼还记得你让国舅抢去的那个蛊人吗?” 皇后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自己自然记得,也就是那时,皇帝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要把靖王记在自己名下,如此一来,靖王便是嫡子,便有资格继承大位。 皇帝看到皇后点头回应后,继续道:“那件事后,朕的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始终难以安宁。朕一直以为,在自己众多孩子中,最省心最乖的孩子必定是安王。 那件事发生之后,朕才幡然醒悟,朕错了,安王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个。于是,朕便让金吾卫监视安王。 金吾卫监视安王时,竟看到一个除了容貌,说话的表情动作及走路姿势都与小路子如出一辙的人。朕后来问过季云鹏,季云鹏说人的容貌可以造假,但人的某些下意识表情及小动作、走路姿势却如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印记,是极难作假的,除非是同一个人。” 皇后:“皇上是怀疑那小路子,利用蛊,给自己换了一副肉身?” 皇帝:“不是怀疑而是确凿无疑,再与梓潼你说一个事,前几日贞瑾与福王到御书房跟朕说了一件事。 那件事便是福王妃被人夺舍了肉身十几年,咱们这十几年看到的福王妃其实是个冒牌货,是被人夺舍了肉身的。” 皇帝沉默了数十秒,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而后又继续说道:“金吾卫向朕禀报了此事,再加上季云鹏的言辞,朕顿感,安王朕的这个儿子,犹如恶魔般可怕。 于是,朕派遣金吾卫及季云鹏前往安王府搜查,竟在安王府后厨房的枯井中发现了不少残缺的尸块,有的刚刚开始腐败,有的已化为白骨。 季云鹏施展了玄术,发现那些人皆是安王所杀,他不仅杀人,还将人肉割下,制成肉饼……”皇帝说到此处,胃中已是一阵翻涌,恶心之感难以抑制。 皇后听到皇帝说安王把人肉做成肉饼时,亦是毛骨悚然,浑身泛起一阵恶寒,但见皇帝一副欲吐又吐不出的模样,只是强忍着不适,忙用手轻轻抚着皇帝的后背,待皇帝稍有好转后,又急忙给皇帝倒了一杯水,将水递给皇帝后,道:“圣上,梓潼并非不同意将靖王记在自己名下,只是希望能稍缓些时日,毕竟臣妾的辰儿身体刚好些,臣妾不想让辰儿自己被亲娘忽视了,所以待臣妾与辰儿谈过之后,再行此事吧。 如今,一切皆依圣上所言,臣妾已命人给宥儿他准备了一些物品,有药、有吃的,也有用的。” …… 第523章 启程,接梅俊瑞 伯爵府内,李戈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众人将帝、后二人给靖王准备的物品装上舆车后,对徐福说道:“徐公公,圣上及皇后娘娘给靖王殿下准备的东西都已装载完毕,万事俱备,是否可以启程了。” 徐福道:“李统领,仅准备一辆舆车?这圣上与娘娘给靖王殿下准备的物品可不少,都放置在舆车上,那舆车里还有人落座的空间吗?” 李戈轻笑道:“徐公公,你或许也有所耳闻,伯爵府有一辆乾坤舆车。你眼前的这辆便是那乾坤舆车,别看它外表瞧着又小又破,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其内部可别有洞天。方才那些东西,就算再来几十份,里面仍能容纳几十人歇息,且丝毫不显拥挤。你若不信,大可亲自上去一探究竟。若真无法歇脚,李某定会再为徐公公你准备一辆崭新的舆车。” 徐福道:“咱家来伯爵府前,圣上确实提及了乾坤舆车之事,那咱家就上去瞧瞧。” 李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福便毫不客气地走向舆车。徐福走到舆车处,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远看时舆车与普通舆车无异,可当他走近时,却惊讶地发现舆车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变高了,也拉长了。徐福不由得先后退几步,再前进几步,反复观察对比,确定这并非自己眼花,而是真实存在的。远一点看,它与普通舆车毫无二致,靠近时却突然拉长变高,犹如一座神秘的城堡在眼前缓缓升起。 舆车的门位于中间,只是这舆车变高了,徐福该如何上去呢?就在徐福思考这个问题时,几级台阶如变戏法般豁然出现在他眼前。徐福略加思索,便踏上台阶,还特意跺跺脚,以检验台阶是否稳固。他发现台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徐福是会功夫的,跺脚时用了些许力气,见台阶毫无痕迹,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徐福继续拾级而上,进入舆车。刚进入舆车的徐福,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叹,舆车里的空间确实很大,犹如一个一进院的房子,再上来几十人甚至是上百人也不会拥挤。 徐福仿佛刘姥姥初入贾府一般,在舆车里东张西望,惊奇地发现舆车里除了中间那五六十平的区域外,还有不少像蜂巢般隔断的小屋子。这些屋子的空间颇为宽敞,少说也有十几到二十平,而且数量众多,足有十数间。 更令人称奇的是,舆车里的高度出奇地高,人在舆车中可以直立行走。徐福仰头望去,竟然看不到舆车的顶部,仿佛置身于一座通天的楼阁之中。而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舆车里竟然有着如同醉红尘那般的洗手间与伙房,而且洗手间、伙房里都有着在醉红尘里能见到的火、水的标识。也就是说,在这舆车里,可以像在醉红尘中一样,轻轻一抬水龙头,水便会潺潺流出,用手轻点火的标识,那灶台的火便会熊熊燃起。 李戈在舆车下等了许久,仍不见徐福走下舆车,心知徐福定是被舆车里的新奇玩意儿吸引住了。李戈便也登上舆车,高声唤道:“徐公公。” 徐福听到李戈的呼唤,从伙房里走了出来。李戈看到徐福的身影,赶忙走近道:“徐公公可是饿了?不如李某为徐公公煮碗面。” 徐福忙道:“李统领莫要打趣了,还是赶紧让人出发吧!圣上和娘娘正急着见梅家的大老爷,也就是您家伯爵的大舅爷梅俊瑞呢。咱家可不敢耽搁了圣上、娘娘的大事。” 李戈笑道:“徐公公尽管放心,这乾坤舆车绝对不会误事的。而且,咱们可以一边赶路,一边下面煮面,两不耽误。” 徐福担忧道:“这行进中,也能生火煮东西?那灶台的火,难道不会颠出来,引燃舆车?” 李戈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会的,这可是乾坤舆车,就算外面乾坤倒转、天翻地覆,这舆车里也不会有丝毫的颠簸。” 徐福这才如释重负,说道:“若是如此,那就有劳李统领了。咱家还真有些饥肠辘辘,倒不是宫中没有珍馐美馔,只是咱家吃腻了,想尝尝这伯爵府的佳肴,而且伯爵府的厨娘厨艺精湛,犹如庖丁解牛。” 李戈轻笑一声,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忖,伯爵府做的菜肴确实比宫里和外头酒肆里的更加美味,因为伯爵府的菜肴,使用了特制的酱料、香料等调味料,这些在外面可是无处可寻呢。 海睿按照妹妹给的秘方制作出了酱油和海鲜调味酱,那味道简直鲜美至极,等妹妹回来,告知她这个好消息,就可以对外销售了。自家的醉红尘已经率先使用了海鲜调味酱,如今到醉红尘吃饭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整天都有人在门口排队等候。 徐福吃完面,漱口后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询问李戈,面里究竟添加了什么,竟能让一碗朴素的素面也如此美味,让自己意犹未尽。徐福还未开口,李戈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徐公公,您已经用好了。那正好,前面便是靖王殿下驻扎休整的地方,由于那里有许多人犯病倒了,靖王殿下下令让周边的府衙派遣官差戒严,严禁任何人靠近,所以,恐怕是无法见到靖王殿下了,只能在此处耐心等候,让官差前去通报,等待靖王殿下派人过来取回物品。” 徐福听到这话后一脸惊愕:“什么?已经到靖王殿下驻扎休整的地方了?这怎么可能啊,就咱家吃碗面的功夫,就到了。难道说靖王殿下已经到了上京城附近了?不对呀!陛下告诉我的地方可不是在上京城附近啊。” 李戈笑了笑解释道:“徐公公您误会了,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马上就要到阜城了。” 徐福听了这话更是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问:“什么?刚才李统领给咱家煮好面的时候,不才刚刚出城吗?” 李戈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在城里人马太多,龙马没办法放开奔跑。等出了城门,到了人少的地方,龙马才能撒开腿跑起来,这样速度自然就快了很多。” 徐福喃喃道:“这也太快了的,上京到阜城快马也要七八天,舆车日夜赶路也要十天半月。” 李戈听到徐福的话,心里说,这龙马的速度比风都快,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 沐泽听闻伯爵府来人了,还以为是时茜来了,便迫不及待地抢在铁铮前面赶往官差设卡点。 铁铮焦急地催促道:“主子,快快快。” 侯将眉头紧蹙,说道:“铁铮,我不是嘱咐过你们吗?没事不要进来,本王身体不适,这病恐怕会传染。”自己身上的阴戾之气犹如瘟疫一般,防不胜防,这些人哪怕只是沾染了一丝一毫,也会立刻病倒。即便自己穿上了能够阻隔戾气的法衣,一般的药物对他们也毫无作用。幸好茜儿的哥哥送来了花露,总算没出人命,人犯也已经开始好转了,在休整上一两天,就可以拔营继续赶路了。 铁铮焦急地说道:“主子,此刻可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您快快起身,稍晚一步,沐侯爷便会占得先机,在爵爷面前大献殷勤了。” 侯将一脸疑惑:“沐侯?哪个沐侯,可是沐泽?爵爷又是何方神圣啊!” 铁铮跺脚道:“哎呀!主子爷,您这是病得糊涂了,与您一同押解人犯的沐侯正是沐泽,爵爷自然是那贞瑾伯爵呀!” 侯将听了铁铮的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哦!你说的是茜儿啊!” 铁铮心中暗想,若是换作以前,主子听到“爵爷”这两个字,定然会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去,绝不会思考自己口中所说的爵爷是否就是贞瑾伯爵,而是先出去见到人再说,大不了出去后发现不是贞瑾伯爵,再回来踹自己的屁股,责怪自己没有说清楚,害得他空欢喜一场。 可如今,主子竟然稳如泰山,动也不动,难道是自己没说清楚吗?自己明明说了是贞瑾伯爵啊!铁铮提高音量道:“爷,铁铮说的是贞~瑾~伯~爵。” 侯将把目光从书上移到铁铮的脸上,说道:“本王只是略有不适,耳朵没聋,我听得很清楚。” 铁铮忙道:“爷,您肯定没听清楚,伯爵府来人了,是贞瑾伯爵的伯爵府……” 侯将突然问道:“铁铮,你的护身符带了吗?” 铁铮低头看了看腰间,答道:“爷,带着呢。” 侯将皱起眉头,道:“带着你怎么还说胡话?难道是我的病愈发严重了?” 铁铮点了点头,侯将见铁铮点头,厉声道:“铁铮,你点头作甚,你可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铁铮赶紧回道:“明白,爷,您的病确实严重了,听到爵爷来了,您都无动于衷。” 侯将白了铁铮一眼,将视线又移回书上,心中暗道,自己才不和这傻子说话呢,口中嘟囔道:“伯爵府来的人又不是茜儿,我去作甚?” 铁铮听闻侯将的嘟囔,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爷,您怎会知晓爵爷她未曾前来。铁铮心想,爵爷深知爷您身体有恙,必定会前来探望您的。” 侯将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铁铮,上次长歌来时,究竟说了些什么?” 铁铮答道:“长歌说……”长歌说爵爷要去隔离了。 侯将见铁铮戛然而止,便接口道:“想起来了。茜儿去隔离了,自然是来不了的。” “我说,为何半晌都不见瑾瑜你的身影呢。原来,你早就料到,茜儿她是来不了的。”沐泽边说边迈步走了进来,沐泽满心懊恼,自己还特意匆忙赶回,本想骗靖王他也是徒劳一场了,看来是难以得逞,靖王早就料到茜儿不可能来。 铁铮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沐侯,您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不在那多停留片刻,莫非是惹恼了爵爷,被驱逐回来了。” 沐泽狠狠地瞪了铁铮一眼,对着靖王说道:“您也不管管。” 侯将听了沐泽的话,笑道:“管了,铁铮这侍卫啊,原本是要动手的,如今只动动嘴皮子罢了。” 沐泽听了这话,对着扶风说道:“去跟铁铮切磋切磋。” 扶风闻得自家主子之言,旋即如猛虎扑食般上前与铁铮缠斗起来,侯将见状,高声道:“铁铮,你二人若要动手,且去外头,莫要将我此处搅得一团乱麻。” 铁铮见主子发了话,赶忙与扶风道:“我们去外头吧,此处施展不开,且会将主子这里搞得乱七八糟。”扶风颔首应是,于是二人便移步而去。 铁铮与扶风离去后,沐泽寻了个椅子安坐,嚷道:“瑾瑜,茶呢?” 侯将抬头瞥了沐泽一眼,继而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抄起一旁的小茶壶,斟了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道:“你让扶风将那端茶倒水之人带走了,怪得谁来?” 沐泽道:“铁铮出去了,你就不能给我倒一杯?” 侯将道:“你可曾见过有哪个王爷给侯爷斟茶的?”言罢,在心中暗自嘀咕,我敢倒,你敢喝吗?我侯将所倒之茶,除了茜儿,谁喝谁遭殃。你们身上若无茜儿赐予的护身符箓,此刻怕是都与外面那些人犯一般,全部病倒,且还查不出病因。 沐泽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小气”,便起身朝侯将走去,侯将即刻正色道:“沐泽,你意欲何为?莫动!有话,你就站在那里讲,我听得真切。” 沐泽道:“瑾瑜,你如此紧张作甚?我不过是口渴了,过去倒杯茶罢了。你不给我倒,我自己动手总行吧。瑾瑜,你这是患了何病?近来,我们稍一靠近你,你便如临大敌般紧张。” 侯将道:“我并不紧张,实乃为你们着想。”言罢,在心中默念,你们真当我是靖王不成?我乃侯将,僵尸之祖,身上戾气极重,但凡靠近之生物,皆会遭受损伤,若不是你们有护身符…… 侯将收拢思绪,缓声道:“你若想喝茶,且去那边,那边是铁铮沏好的茶,我这的茶,我已然品过了。” 沐泽瞥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茶壶,撇嘴道:“铁铮沏的茶,我才不喝呢。随随便便抓一把不知是何的叶子,往茶壶里一丢,再往里灌入热水,这便是铁铮泡的茶。我家扶风都瞧见了。我只喝你那的。” 侯将听闻沐泽此言,也不再相劝,直接拎起茶壶,对着壶嘴轻抿一口,挑眉道:“你确定还要喝?” 沐泽咬着后槽牙说道:“我不喝了,我回去喝。”说罢,便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扶风。 须臾,扶风探进头来,道:“爷,你唤我呢。” 沐泽道:“扶风,你将铁铮打得落花流水,好样的。” 扶风道:“爷,并未呢。我与铁铮才刚过了几招,尚未分出胜负,营门便有人来报,圣上及娘娘给靖王殿下送的东西到了,故而铁铮他去营门取东西了。爷,你怎的不高兴了!” 沐泽没好气地翻了扶风一眼,心中暗骂:看到了还明知故问!“走,回我们自己的营房去。” 扶风闻听此言,赶忙为自家主子挑起门帘,这时身后传来铁铮的声音:“扶风,你过来帮我拿一下东西。”稍作停顿,又道:“沐侯爷,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走出侯将帐篷的沐泽道:“铁铮,你家主子可真是小气,一杯茶都不舍得给我喝。我还留在他帐篷里作甚,难道要等着渴死不成!” 铁铮道:“断无可能的,我每日泡的那一壶茶,皆是无人问津,最终都只能倒掉。哦!想来我家爷大抵是不知晓,茶放置在何处。待我将手中之物放下,再为侯爷你斟茶,你想喝多少,我都给你斟满。”自家爷难得有一个谈得来,又将自家爷视作兄弟的挚友,万不可因这小小的误会而闹得不欢而散了。 沐泽撇撇嘴,说道:“铁铮,你那不知是啥树叶泡的水,我才不稀罕喝呢。” 铁铮听了沐泽的话,也不生气,反而咧嘴一笑,说道:“铁铮我就是个大老粗,不会泡茶。平日里我家爷喝的茶,那可都是他自个儿泡的。要不,铁铮给沐侯您拿个小炉子和新茶壶,您自个儿动手?”接着,他又压低声音说:“我家爷不让您喝,您等会儿也别让我家爷喝您泡的茶。” 沐泽笑着说:“铁铮,你就不怕你家爷怪罪?” 铁铮拍着胸脯道:“不会的。我家爷把沐侯您当亲兄弟,我家爷就是性子冷,不太会说话。” 沐泽道:“好嘞,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就不走了。不过,铁铮,你等会儿可得把好茶拿出来,可别拿贡茶来忽悠我。” 铁铮一听沐泽这话,脸顿时垮了下来,贡茶不就是好茶了吗?沐侯的意思是想喝贞瑾伯爵送给爷的那些茶,那茶,可是爷的心头宝,自己可做不了主啊! 就在这时,侯将的声音传来:“铁铮,把贞瑾伯爵送我的茶,拿出来招待沐侯。沐侯泡茶的手艺,那才叫一绝,只有他才配得上贞瑾送来的那些好茶。” 沐泽听了这话,脸上这才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心里暗暗道:这还差不多,这才是好兄弟嘛! 第524章 到梅家 李戈命长歌等人将皇帝、皇后及自己带给靖王的东西从舆车上取下,交给官差们后,便与徐福返回了舆车。 回到舆车上的徐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靖王自幼便遭皇帝冷落,直至与贞瑾伯爵交好后,才获得了皇帝的重视。而徐福一直伴于皇帝左右,对皇帝的心思较为了解,深知皇帝如今有意让靖王继承大统,那靖王便是未来的皇帝。 自己现在都已到了跟前,却不去拜见,靖王会不会心生怨恨?徐福越想越觉得不妥,便将自己的担忧告知了李戈。 李戈说道:“徐公公,那拦路的官差不是说了吗?那些人犯也不知患的是何病症,就连大夫也瞧不出个名堂来。只当作一般的水土不服和风寒来医治。 可犯人服了药之后,这病既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病恹恹的。靖王殿下自己也是这般,整个人无精打采,靖王殿下担心此病会传染,所以谁都不见。 因此,咱们即便进去了,也是见不到靖王殿下的。况且,李某觉得靖王殿下的担忧不无道理,这病万一真会传染,咱们进去了,说不定就再也出不来了。 若是平常,咱们进去陪伴靖王殿下倒也无妨,只是如今咱们身负皇命。” 徐福道:“李统领,你所言极是。”说完,便让李戈启程,前往阜城梅家。 …… 一炷香的功夫后,徐福乘坐的舆车稳稳地停在了梅香雅舍前,李戈道:“徐公公,咱们到阜城梅香雅舍了。” 徐福惊讶道:“这就到了?这也太快了些。咱家还以为怎么着也得一两个时辰呢。” 李戈道:“徐公公,这速度可不算是快的,这拉舆车的可是龙马啊。若不是进城时走得慢些,速度还能更快呢。徐公公,请吧!” 徐福从舆车上下来,抬眼看到梅香雅舍的牌匾,轻声念道:“梅香雅舍,萧。这字迹看着似是英国公的手笔,咱家听闻,英国公为其爱妻在阜城建了一座别院,名唤梅香雅舍,想必就是此处了。” 李戈应道:“正是。” 徐福面露疑惑:“李统领,咱们为何不直接去梅家,却来这别院?” 李戈解释道:“徐公公,您有所不知,靖王殿下来彻查科考舞弊案之前,梅家遭人陷害,全家入狱,梅家也被官府查封了,我家郡主当初也被赶出梅家,只能暂住在这乾坤舆车里。” 徐福感叹道:“此事咱家也有所耳闻,圣上得知此事时,可是大发雷霆啊!你家郡主那可是当朝一品贞瑾伯爵啊!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将郡主也赶出梅家。” 李戈说道:“我家郡主说了,官差也是公事公办,郡主自己也是官家人,能够理解。” 徐福赞道:“贞瑾伯爵果真是大度,这份度量比男子还强上几分呢。” 李戈听徐福夸赞自己的妹妹,忙高兴地附和道。徐福话锋一转,说道:“这梅香雅舍乃是英国公为其爱妻国公夫人梅星箩所建,听闻里面的景色美不胜收,犹如世外桃源。咱家也想进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只可惜皇命在身,李统领,咱们还是先去梅家吧。” 李戈赶忙解释道:“徐公公,您切莫误会。官差查封梅家之后,虽很快就查明梅家乃是被人诬陷,将梅家人放出,但那陷害梅家的幕后黑手,至今仍未现形。后来,那幕后之人,见阴谋未能得逞,竟然又使出狠辣手段,直接闯入梅家行凶。 幸而,当时我家郡主恰好在梅家,身旁有伯爵府的侍卫和府兵护佑,梅家众人才得以逃过一劫。 只是,梅家原来的屋子,郡主实在不放心让舅老爷一家继续居住,故而提议让舅老爷一家迁至梅香雅舍,顺便帮忙照看这别院。” 徐福听了李戈的话,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李戈不是自称是梅俊瑞的儿子吗?怎会管自己的父亲叫舅老爷呢? 李戈此时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面色不改,将计就计,上前叩门喊道:“爹,孩儿回来了。” 门房听到叩门声,应道:“来了,来了。”门房取下门栓,打开门看到李戈时,欣喜若狂地道:“二公子,您回来了,莫不是表小姐也一同回来了?” 李戈道:“陈伯,郡主并未前来,只有我自己回来,家中一切可好?可曾发生何事?” 门房道:“好,家中一切都好。大老爷、二老爷的身体也都康健……” 李戈打断门房的话,犹如一位发号施令的将军,让门房去将侧门打开,又如同驱使士兵般差遣一小厮跑去通报梅俊瑞有贵客临门,再转头吩咐长歌将舆车如同风驰电掣般赶紧赶进院里,做完这些,才回到徐福身旁道:“徐公公,请吧。” 梅俊瑞、梅俊然听到小厮的通报,在家仆的搀扶下,犹如两颗风中摇曳的残烛,前来迎接贵客,刚走到二门的院门处,就看到李戈及一个穿着宦官衣裳的人迎面走来,便驻足停下观望。 李戈走到梅俊瑞、梅俊然身前行礼道:“父亲,二叔。” 梅俊瑞:“戈儿你回来了,贵客在那呢。” 徐福听到这话上前道:“梅院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可还记得咱家。” 梅俊瑞听了徐福的话,仔细地看了看,犹如在黑暗中摸索,有些不确定地道:“你是徐公公。” 徐福道:“正是,咱家。咱家在上京听说你的眼睛让郡主治好了,看来一点不假,真治好了。 梅院士,你现在隔这么远也能看清咱家的模样了。” 梅俊瑞笑道:“治好了,现在不用凑近就能看清楚了,离的一丈远也能看清楚。” 徐福看了一眼李戈,见李戈脸上露出不解,便道:“李统领好像不知道梅院士的眼睛一直不好呀!” 梅俊瑞忙解释道:“这孩子身体不好,娘肚子里带出来的毛病,几个月大的时候得了病,差一点就没了。后来,我娘子他娘听说涠洲那有个游方的道士,岐黄医术了得,就让亲戚带着他去寻那道士看病,那道士居无定所,到处走,为了治病,我夫人娘家那亲戚就带着他跟着那道士到处走,所以他自然不知道我这些事情。” 说话间,几人如鱼贯般走进花厅落座,未几,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如轻盈的蝴蝶般给几人送来茶水。徐福犹如鹰隼般的目光,仔细地观察着送茶水的年轻男子,蓦然发现这年轻男子与李戈竟有几分神似。梅俊然眼见徐福的眼睛如雷达一般,在李戈及大侄子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做着精细的对比,心中不由“咯噔”一声,难道皇帝已经起了疑心,开始怀疑戈儿的身份了吗? 梅俊然忙道:“徐公公,这是我儿礼川。” 梅俊瑞听到弟弟梅俊然的话,如触电般抬头看向徐福,心中也暗自思忖,皇帝究竟是在怀疑什么?难道戈儿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遗了? 徐福那敏锐的感知力,如同灵敏的猎犬,瞬间察觉到梅俊瑞投来的目光,便转头去看梅俊瑞。梅俊瑞赶忙说道:“徐公公请喝茶,这茶可是老朽那外甥女所赠,乃是莲香茶。” 徐福一听莲香茶,那可是如稀世珍宝般,连皇帝皇后都竞相争抢的茶,忙不迭地端起茶碗,小心翼翼地拿起茶碗的盖子,轻轻一闻,那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果然是莲香茶。 梅俊瑞见徐福正忙着品茶,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看向李戈,用眼神询问着李戈,是否有事情发生。 李戈微微地摇了摇头,梅俊瑞与梅俊然见李戈摇头,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这摇头究竟是何意?是没有出事呢,还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状况。 梅俊瑞与梅俊然如疾风般快速对视了一眼,李戈可是妹妹的孩子,如今妹妹和妹夫都已撒手人寰,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过了须臾,梅俊瑞启口问道:“不知是哪股清风将徐公公您给送来了。” 徐福意犹未尽地放下茶杯,缓缓说道:“那可是圣上的春风啊!圣上念及往昔与梅院士把酒言欢的美好时光,故而命咱家来接梅院士您进京呐!” 梅俊瑞闻听此言,先是瞄了一眼李戈,李戈颔首示意。梅俊瑞与梅俊然见李戈点头,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只要不是李戈的身份败露,那就万事大吉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有蹊跷,帝皇哪来的朋友,又怎会念及什么朋友情谊,莫不是想将他们骗到上京去?想当初皇帝将自己一家驱逐出上京,还明令没有旨意,他们决不能踏入上京半步。 于是,梅俊瑞便以不能违抗圣旨为由,婉言拒绝了。徐福见状,赶忙说道自己携带着圣旨,边说边掏了出来。 梅俊瑞、梅俊然见状,赶忙起身,准备跪地接旨,梅俊瑞心中暗自嘀咕,你有圣旨为何不早些亮出呢?如此说来,这上京城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去就去,自己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有何惧?不管你如何盘问,李戈就是我儿子,好在甥舅相貌相似。 徐福见梅俊瑞、梅俊然准备下跪接旨,赶忙告知皇帝念年少的情意特恩准梅俊瑞、梅俊然不必下跪接旨,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展开圣旨,声如洪钟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梅家乃西周栋梁,今特赦其罪责,召其上京面圣,共商国是。钦此!” 读完后,徐福如释重负般收起圣旨,毕恭毕敬地递给梅俊瑞,并说道:“恭喜大人,皇上对您青眼有加,特意下旨让您入京。” 梅俊瑞接过圣旨,如获至宝般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缓缓说道:“既如此,草民谨遵圣旨,择良辰吉日便启程入京。”梅俊瑞虽然心中仍有些忐忑,但圣旨已下,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 徐福笑容可掬地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犹如捧着稀世珍宝般递给梅俊瑞:“这是皇上赐予您的通行金牌,持此牌者,可自由出入宫廷,不受任何羁绊。” 梅俊瑞接过金牌,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皇上竟如此厚爱,赐给他这样的稀世之宝。他感激涕零地谢恩道:“多谢皇上恩赐,草民定当不辱使命。” 徐福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大人不必客气,此次进京,皇上定会对您恩宠有加。另外,关于令郎之事,也请放心,皇上并无怪罪之意。” 听到这里,梅俊瑞和梅俊然相视一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这次进京未必是祸,妹妹安葬在上京,他们也想去看看,他们的年纪也大了,再不去看看,只怕就会留下终身遗憾了。 …… 厢房内,梅俊然面露忧色,沉声道:“戈儿,我方才看到徐公公的目光在你与川儿身上来回游移,仿佛在仔细比对。你确定你的身份没有丝毫破绽?” 李戈挺直了身子,坚定地回答:“二叔,戈儿可以确定。倘若那狗皇帝知晓萧家除了妹妹萧茜,还有一个萧戈,此刻恐怕早已将我拿下。” 梅俊瑞眉头紧蹙,急切地问道:“茜儿现在何处?她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前来阜城?” 李戈神色黯然,轻声说道:“茜儿,她去隔离了。” 梅俊瑞和梅俊然齐声惊问:“隔离?这隔离究竟是何意?” 李戈赶忙向他们解释,梅俊瑞和梅俊然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地说道:“戈儿,你能确定茜儿她安然无恙?” 梅俊然痛心疾首地回忆道:“当年他派宫中的嬷嬷、御医去给你娘治病,岂料越治病情越重。你娘起初还能认得人,可被那御医、嬷嬷诊治了数日,竟然连人都不认识了。你爹无奈之下,只得将你娘送到阜城,与你娘天各一方。也正因如此,你出生后,都不敢将你留在身边抚养,致使你娘的病情反复无常,你娘的身体就这样被拖垮了。” 梅俊瑞听着弟弟梅俊然的话,想起了往事,不由落泪,呜咽起来,妹妹和妹夫比自己还小几岁,可现在他们都死了。 李戈见此情形,赶忙趋前,轻声宽慰梅俊瑞,言道:“舅舅,来此之前,戈与妹妹曾以魔音符箓通传消息,那魔音符箓乃是妹妹施展于我及她自身之上的。倘若妹妹遭遇不测,那魔音符箓便会失效。 既然妹妹能够与我以魔音符箓通话,足以表明妹妹安然无恙。况且,我亦担忧,那狗皇帝会耍心机,加害妹妹,故而让极光伴随妹妹一同前往隔离之所。极光乃灵兽闪电豹,于这人世间,能伤及极光者寥寥无几。极光是妹妹的同门所遣来护佑妹妹的,倘若狗皇帝胆敢对妹妹动手,我定让西周再无墨家立足之地。” 梅俊瑞擦拭了一下泪水,说道:“戈儿,此次我与你二舅舅前往上京,你领我们去你娘的坟茔祭拜。若有可能,我期望你妹妹与你返回阜城生活。阜城此地虽不及上京繁华热闹,但却安全无虞。” 李戈:“舅……爹,恐难以成行。妹妹她无法脱身,她现今乃是提点刑狱司,朝中三品大员。” 梅俊瑞、梅俊然闻听此言,皆惊愕不已,道:“茜儿身为女子,怎会成为朝中三品大员?还有这提点刑狱司究竟是何司职?西周何时设立了这般官职?” 李戈急忙将时茜出任提点刑狱司的来龙去脉,向梅俊瑞、梅俊然详细道来。梅俊瑞听后,直拍大腿,嚷道:“哎呀!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岂能从事验尸那般之事,你为何不阻拦?如此一来,日后还有谁敢与你妹妹结亲啊!” 李戈说道:“起初戈儿是拦着的,但后来戈儿见茜儿有心应承此事,便顺了茜儿的意,毕竟戈儿就只有茜儿这么一个妹妹,只要是妹妹想要的、想做的,戈儿都会依着她、帮着她。若是日后没人上门求娶茜儿,戈儿倒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茜儿不嫁人,那就招个赘婿好了,进了伯爵府,是龙是虎都得听妹妹的。若是嫁出去,我这个当哥哥的可就鞭长莫及了。”李戈在心里暗暗发誓,茜儿若要出嫁,自己就当陪嫁跟着妹妹去,守着妹妹,就像在祭祖节时答应爹、娘、哥哥及祖父那样。 第525章 梅俊瑞到上京 梅俊瑞一脸肃穆地对徐福言道:“徐公公,梅某需三日时光来料理家中琐事,而后方能踏上前往上京之途。”紧接着又发问道:“徐公公,圣上可曾定下梅某抵达上京的具体时辰?” 徐福赶忙答道:“梅院士,圣上并未明确具体时限,然期望您能尽早启程。圣上深知您年事已高,唯恐您长途跋涉有所不适,故而只要您能于三至五日之间抵达上京便可。” 徐福继而介绍道:“梅院士,伯爵府的乾坤舆车稳如泰山,坐在其中仿若置身平地,几无颠簸之感。且那龙马风驰电掣,仅需半日便可抵达上京。待上车后,咱家可陪您对弈一盘。这棋局尚未分出胜负,咱们便已然抵达上京城了。” 梅俊瑞面带微笑回应道:“梅某,已然许久未曾与人对弈,只怕是要落败啊!届时还望徐公公高抬贵手。”梅俊瑞稍作停顿又道:“徐公公,您无需再以梅院士相称了。而今梅某已无官身,仅是孔府书院的山长罢了。您大可直呼老朽为梅老头或者梅山长。” …… 得知皇帝下旨要梅俊瑞去上京,梅家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既担忧梅俊瑞的身体状况,又惧怕皇帝见到梅俊瑞后,忆起往昔那些不愉快之事,从而刁难梅俊瑞。 梅俊瑞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忧心忡忡的模样,宽慰道:“你们的父亲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还有何可担忧的。况且若圣上当真欲取你们父亲我的性命,又何必让伯爵府的人用那乾坤舆车来接我去上京,只需让我乘那普通的舆车赶赴上京,便能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 皇帝现今尚需萧家军,故而不会轻易动伯爵府,我毕竟是伯爵府的舅老爷,贞瑾伯爵的亲舅舅,圣上即便有意刁难,也不会是此时此刻。” 梅礼信言辞恳切地说道:“父亲,不如让孩儿陪您一同前往上京面圣吧!父亲您年事已高,孩儿相随,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相信圣上和他人也不会有何怨言。” 梅俊瑞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你不能去,你妹妹传授给你的造纸术,你就留在阜城专心造纸。”说完,梅俊瑞深深地看了梅礼信一眼,见梅礼信还想继续争取劝说,便又语重心长地说:“自古钱财动人心,你妹妹教给你的造纸术,那可是一笔巨额财富,皇帝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你若跟着去,恐怕会身陷险境。” 梅礼信听了梅俊瑞的话,却不以为意,反驳道:“这造纸术并非妹妹一人知晓,这纸他人也会制造,只是工艺和纸质略有差异罢了,孩儿认为圣上未必会对这个感兴趣。倒是那油墨和活字印刷术,如今仍是独一无二的,不过孩儿觉得用不了多久,那活字印刷的技术别人也该研究出来了。咱们让人烧制的那个胶泥活字有何用途,已经有人在不停地打探了。” 梅俊瑞看着梅礼信,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又不是老糊涂了,这些道理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子们跟着去,若是儿子们跟着去了,那李戈的身份就有可能会被揭穿,自己绝对不能冒险,虽说外甥像舅,但还是存在一些细微的差别,若是没有对比那还好,一旦有了对比,李戈那酷似妹夫的眼睛就会显得格外突兀。 想到此处,梅俊瑞毫不犹豫地说道:“信儿,不必多言。为父说不行就是不行。” 梅礼信见梅俊瑞的语气和音调都发生了变化,便不敢再继续劝说了,心中暗想,既然父亲不答应,那就不再提了,父亲年事已高,可不能惹他生气。 梅俊瑞见大儿子梅礼信不敢再劝了,一旁的小儿子也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梅琳芳与梅琳娜对视一眼后,梅琳芳开口道:“父亲,您已年事渐高,此番出远门,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无人陪同,心中自是担忧不已。虽说有下人相随伺候,但我们依旧放心不下啊!您可是我们的亲爹,又不是下人的爹,下人哪有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尽心用心。”梅琳芳稍作停顿,继续说道:“爹,既然兄长有事抽不开身,不如让您女婿陪着您去上京。正好夫君今年想要下场参加科考,如此一来,夫君既能节省一笔路费,又能下场考试,而且安全也有保障。” 梅琳娜紧接着说道:“大伯父,爹,也让您小女婿跟着吧,娜儿的夫君他可是武状元,正好可以给爹您做个护卫。” 梅琳芳附和道:“如此甚好,还能帮我看着我那夫君,免得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到了上京又去拈花惹草。” 梅俊瑞起初并不应允,怎奈两个女儿你一言我一语,轮番劝说,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梅俊瑞暗自思忖,到了上京后,即便皇帝见了自己,想起往昔与自己的那些嫌隙,心生不悦,也断然不会惩处自己的两个女婿,毕竟这两位女婿既不姓梅,也不姓萧。 …… 周烨磊听闻妻子梅琳娜让自己陪同岳父梅俊瑞上京面圣,便决定先回家告知爹娘一声再启程。 梅琳娜送周烨磊出院子时,叮嘱道:“夫君,若是路上有人将你拦下,切记茜儿妹妹交代的话。对方问什么,你若知晓,便如实回答;若不知晓,就说不知道。 若是他们想知道,你可以帮忙询问,就说是贞瑾伯爵亲口所言,只要不伤人,一切都好商量。他们若想知晓什么,若是不方便,你可以代为询问;若是方便,他们大可亲自登门询问,你也可为他们引荐。贞瑾伯爵定会备好美酒佳肴,盛情款待,绝不刁难。然而,倘若伤了人,那便是伯爵府的仇人,定要与之不死不休。” 周烨磊咧嘴笑道:“娘子放心,你夫君可是武状元,他们若敢拦我,夫君就让他们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梅琳娜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夫君,你莫要得意忘形。茜儿妹妹说了,那些人是云霄宫的门徒,会玄术的,就算你的功夫再好,在他们那些修习玄术的人眼中也是一般的普通人。你可千万别与他们动手,伤了自己,到家让爹娘看见,两老可要着急上火了。” 周烨磊听后,不禁心中一暖,拉了拉梅琳娜的手,轻声说道:“娘子,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若是真的遇到危险,我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梅琳娜温柔地看着周烨磊的脸庞,眼中满是担忧,说道:“好吧,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意外,记得派人来告诉我。” 周烨磊点了点头,然后附嘴到梅琳娜耳边轻声问道:“若我受伤,娘子你急不急?” 梅琳娜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少贫嘴,快走吧!还能赶上晚膳呢。早去早回,路上小心啊。” 梅琳娜看着周烨磊跨上马背,周烨磊骑在马背上原地转了一圈看着梅琳娜,道:“娘子,相公走了,你回去吧。”梅琳娜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却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周烨磊见状打马往前走,马走了几步后,周烨磊再回头道:“娘子,回去吧。” …… “大哥,梅香雅舍里有人出来了。咱们要不要跟上去?” “那是自然要跟的,不跟咱们在此处苦守又是为何?哎!我不是与你说过了吗?莫要唤我大哥,叫道长。咱们可是道士,而非土匪!” “叫什么道长,云霄宫的人又未曾承认咱们是云霄宫的人。咱们现今就是土匪。” “大哥,我觉得山子所言极是,咱们这土匪当得好好的,何必去做那道士!况且云霄宫那两个弟子都已离去,走了大半月有余,也不见归来,说不定早已将咱们忘却。” “什么土匪当得好好的,咱们当土匪这么久,可曾做成过一件事?可曾抢到过一两银子?” “大哥,那不是您说盗亦有道吗?咱们不抢老百姓,那富人、达官显贵又有镖师、护院护卫,咱们这几人又如何抢得……” “抢老百姓,能抢到几个钱。再者说咱们本就是老百姓。” “那不抢老百姓,又抢不了达官显贵,咱们究竟能做何事?” “所以说,咱们没有当土匪的命。那咱们就去做道士啊!这云霄宫的道士,并非出家人,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而且,我已打听过了,做了云霄宫的道士,无论是黑道、白道还是官道,都会给几分薄面。” “可我听闻,那是拜了师之后。那云霄宫的弟子分为内门和外门,与咱们在一起的那两个云霄宫弟子乃是外门弟子,这外门弟子,就如同咱们一般,啥都不是。” “聋子,你是听何人所言。莫不是听茶馆里说书的先生所言,那说书先生的话,岂能轻信。” “大哥,依我之见,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所言甚是可信,您有所不知,自从茶馆里来了那说书先生,茶馆的生意犹如烈火烹油,好生兴旺。 就连那些读书人,还有当官的、有钱的,都纷纷前往茶馆听他说书呢。” “你就使劲吹吧!阜城的那些读书人,不是被抓了好些人了吗?说是犯了杀头的大罪,哪里还能剩下几个读书人。” “大哥,那读书人确实是被抓了不少,但也并非全部。而且,如今从外地赶来阜城的读书人可不少呢,听说还有从上京城来的呢。” “吹牛吧!从上京城来阜城,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哥,我可没吹牛。千真万确,听他们说,他们千里迢迢赶到阜城,就是为了购买那什么《中华诗集》。” “《中华诗集》是何物?” “依我看,应该是一本书。” “哈哈~我就说你吹牛吧!买一本书,还要特意千里迢迢跑到阜城来买。上京城的书肆里都没有那本书,阜城难道会有?” “大哥,我真没吹牛,听那些读书人说,那书可是梅家与各家大儒联手出版的,里面不仅有梅家人的画,还有各家大儒的真迹。如此稀世珍宝,别处自然是没有的。” …… 周烨磊目光冷漠地扫过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十几个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警惕。这些人的装扮和气质与普通道士大相径庭,反而更像是一群土匪。然而,云霄宫门徒众多,鱼龙混杂,尤其是外门弟子,其中不乏一些借用云霄宫之名行事之人。 云霄宫因拥有玄灵道长这位活了两百多岁的活神仙而声名远扬。无论是黑道、白道还是官道,众人皆对其敬畏有加,纷纷给予玄灵道长几分薄面,无人敢于轻易得罪云霄宫的人。 周烨磊稳如泰山般端坐于马背之上,神情泰然自若,他拱手向众人施礼,朗声道:“各位兄弟,可否高抬贵手,行个方便予周某?若能如此,周某愿奉上些许碎银,供诸位兄弟们买些茶水,以润喉舌。” 此时,一名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男子,凑到为首的大汉耳边,轻声低语道:“大哥,我想起在何处见过此人了,这人来头可不小,他乃是周员外家的小公子,当今的武状元周烨磊!” 众人一听周烨磊是武状元,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歇了与周烨磊动手的心思。他们本就未学过武,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能吓唬吓唬人罢了。如今一听周烨磊是武状元,那武状元一个人打他们这十几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为首的大汉闻听自己围住拦下的人是武状元,脸上立即露出如追星般崇拜的神色,赶忙让自己的小弟们让开道路,然后抱拳向马背上的周烨磊施礼,以表自己的崇敬之意。 周烨磊被大汉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得一愣,心中暗忖,自己倒是错怪这些人以貌取人了,如此有礼貌、重义气之人,想必并非土匪,或许是一些遭遇困境的百姓,出此下策也只是为了寻个快钱应急。 周烨磊如此想着,便解下身上的荷包,将里头的几块碎银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掂量了一下,估摸约有十两,又瞧了瞧眼前的十几人,心想十两实在少了些,一人还分不到一两呢,于是又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朗声道:“壮士接着。”言罢,便将银票如箭般抛了过去。 为首的汉子接住周烨磊抛过来的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竟是白花花的银子,连忙客气地说道:“小的,怎敢拿周状元的银子,您快收回去吧!”虽然他嘴上这样说着,但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汉子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带着这帮兄弟出来混,无非就是家里太穷了,实在没办法才走上这条道儿,只为了能给家中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谋一条生路罢了。 可是,他们离家已经大半年了,却连一文钱都没抢到,平日里只能靠着挖点野菜,到山里打点山鸡、野兔,或者去茶馆给人跑跑腿,码头扛点货物来维持生计。而这周状元是周员外的儿子,家境殷实,根本不缺这点小钱。所以,收下这银子应该也没关系吧?毕竟,兄弟们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啊! 聋子的老娘身体一直不太好,急需用钱买药。还有山子的妹妹,如果不能及时还清所欠的租子,就得被迫嫁给那个可恶的黄老狗当小妾。要知道,那黄老狗都已经七十岁高龄了,而山子的妹妹才仅仅十三岁,甚至还没到及笄之年呢……想到这里,汉子的心又软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银子。 周烨磊朗声道:“拿着吧!今日你们给周某大开方便之门,这几两银子权当是周某的一点薄礼,给几位弟兄买杯茶,润润喉,就切莫再推辞了。 周某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驾!”言罢,周烨磊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 周烨磊骑马未行多远,便听到后面传来“周状元,周公子,请留步!”周烨磊赶忙拉住缰绳,马儿应声而止,周烨磊回首望去,只见喊自己留步之人,正是方才拦住自己的那群人。 待那群人来到自己跟前,周烨磊拱手道:“不知,几位弟兄叫住周某,所为何事?” 为首的汉子抱拳说道:“周状元,我与兄弟商议后,觉得不能白拿您的银子,决意护您周全。周状元,您恐怕有所不知,您的岳家梅家不知怎地触怒了云霄宫的人,云霄宫的门徒找了道上的人,欲寻梅家人的晦气。” 周烨磊心中暗忖此事自己已然知晓,嘴上却道:“那就有劳各位兄弟了,待稍后到了我家,我定会让下人备好美酒佳肴,盛情款待各位。” …… 周烨磊在家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带着那些人返回梅香雅舍,梅俊瑞得知此事特意把周烨磊叫到跟前询问,得知那些人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土匪,只是一些日子过不下去的百姓,便把他们安排到自己的农庄里做些短工,虽是短工,可也稳定,因为梅家与时茜做了造纸、制墨、印刷等小作坊,这些作坊也需要劳力。那些汉子没想到自己竟然因祸得福,对着周烨磊及梅俊瑞千恩万谢。 三日后,早上辰时四刻(北京时间八点整),梅俊瑞等人从阜城出发前往上京,巳时八刻(北京时间十一点)到达上京。 第526章 进宫面圣 梅俊瑞踏入上京后,首先前往伯爵府,欲作休整安顿,计划次日再进宫面圣。然而,徐福离开伯爵府回宫不久,皇帝便派遣御林军和肩舆前来迎接梅俊瑞入宫面圣。 于是,李戈、周烨磊伴随梅俊瑞一同进宫面圣,司浩楠因白身无法入宫,只得留在伯爵府中。 抵达皇宫后,李戈、周烨磊被留置宫门处,而梅俊瑞则换乘肩舆,朝着御花园行进。皇帝再次见到梅俊瑞这位年少时的挚友,心中犹如翻涌的波涛,百感交集。原以为那些陈年旧事已如尘埃落定,自己已然释怀放下,可当见到梅俊瑞的瞬间,那些往事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皇帝倍感委屈。 皇帝令徐福扶起梅俊瑞,并赐予他座位。接着,皇帝的目光如同钉子般,紧紧地钉在梅俊瑞身上。皇帝越看越觉得委屈,自己曾将梅俊瑞视为知己好友,诚然,起初自己确实有意与梅俊瑞交好以拉拢梅阁老,但后来,自己是真心将他视为知己好友。因担忧皇子之争会牵连到他,累及梅家,自己还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在人前从不提及与他的交好之事。 后来,得知父皇打算利用赐婚来平衡太子与冀王的势力,自己唯恐他的妹妹会因此丢掉性命,梅阁老也会被牵连其中,便冒着被父皇察觉自己意图的风险,抢先一步恳请父皇将他的妹妹赐婚给自己做侧妃。 自己为他付出了如此之多,而他呢?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连一句话、一个交代都未曾给自己。莫非他的心中根本没有自己这个朋友!自己虽不准他回上京,可又并非禁止他来信送信。有些话若是当面难以启齿,难道他就不能书写出来吗?一个翰林院掌院学士,难道连笔都拿不动了吗?还是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他的一个交代。 梅俊瑞只觉得皇帝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发犀利,仿若一把把利刃,似乎要将他的灵魂生生刺穿,想来皇帝对自己的怨念仍旧未解啊! 梅俊瑞追忆往昔,妹妹的婚事乃是父亲一手操办的。父亲梅阁老目光如炬,早早便洞悉了彼时还是皇子的皇帝的勃勃野心,深知其欲争夺大位。 父亲本是一介文人,只想做个纯粹的臣子,不愿卷入皇子们的纷争,故而对于皇帝求娶妹妹为侧妃之事,极为抵触,甚至有了辞官的打算,足见父亲态度之决绝。 自己即便有心相劝,亦是无计可施啊!自己又何尝没有为皇帝这位挚友尽心尽力呢?自己曾在妹妹面前为他美言。然而,妹妹对他毫无情意呀! 后来,父亲竟将妹妹许配给刚回上京且面容受损的萧显宗,自己亦是惊诧万分,父亲竟然将妹妹许给一位武将,自己赶忙跑到父亲跟前,为好友仗义执言,争取机会,却被父亲打得后背红肿,自己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吧。 妹妹得知自己挨打,前来给自己送药,顺便告知自己,她钟情于萧显宗,与萧显宗情比金坚,那他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确实有愧于他,所以自己决定在他面前低眉顺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莫非还想让自己以死谢罪?若是这是他所期望的,那自己便遂了他的心愿吧! …… 三日后,时茜运用魔音符箓与李戈取得联系,时茜娇嗔道:“哥,你去阜城接舅舅回来了吗?” 李戈回答:“三日前就已经返程了。” 时茜埋怨道:“那你和舅舅在忙什么呢?怎么回来三天了也不跟茜儿联系。” 李戈赶忙哄道:“茜儿这几天担心了吧,是哥不好,茜儿不要生哥的气。” 时茜狡黠一笑:“哥,等隔离结束,你让我吃一个很大很大的冰淇淋碗,茜儿就不生气了。”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想,妹妹这小调皮又想套路自己了,大碗是吧,碗大碗小那要看与什么碗相比了,跟蘸料的碗比,喝汤的小碗也是大碗,于是应道:“好,哥答应茜儿。” 时茜欢呼雀跃:“真的,哥你真好。”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在心里默默说道,等你看到那个“大碗”,你就不这么说了。 时茜关切地问道:“哥,舅舅他还好吗?皇帝,让我们把舅舅从阜城接来上京,是为了什么?” 李戈解释道:“是妇救会有个案子,需要找一本书籍,据说那本书籍里有些记载可以作为证据。但皇后娘娘带着宫女在尚书房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那些记载,因为没人记得有那记载的书籍叫什么,所以犹如大海捞针,毕竟尚书房藏书浩如烟海。 而舅舅他从前不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吗?尚书房的书籍他都曾涉猎,一定记得那本书籍叫什么。所以,皇帝给皇后出主意,把舅舅接到上京,一问便知。” 时茜迫不及待地追问:“哥,那现在那本书籍找到了吗?” 李戈无奈地摇摇头:“没找到,不过,舅舅把书名说出来了,后来一查,那书籍被安王借走了,至今未还。 圣上派人去安王禁足的地方,找安王拿回那本书,却发现安王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时茜柳眉紧蹙,娇声问道:“安王人不见了,那书也不翼而飞了吗?” 李戈回道:“这个你哥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舅舅后来忆起一事,他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时,先帝曾命他重新编纂、修订一些书籍。 他依稀记得那本书亦在其中,故而他揣测安王拿走的那本,乃是他所编纂的那本,旧的那本应当还在尚书房。” 时茜颔首,轻声说道:“哦!哥,你让舅舅多保重身体,他的眼睛刚痊愈,切勿用眼过度。” 李戈宽慰道:“茜儿放心,寻书之事,无需舅舅出马。这两日舅舅被皇帝强拉着去醉红尘玩阵法游戏,是以这两日舅舅的心情颇为不佳。” 时茜蛾眉倒蹙,杏眼圆睁,怒嗔道:“狗皇帝拉舅舅去玩何游戏?舅舅缘何心情不畅?” 李戈一脸无奈,苦笑道:“狗皇帝在游戏里一日便将舅舅斩杀三四回,舅舅的心情怎能好得了。” 时茜惊诧不已,失声叫道:“一日斩杀舅舅三四回?狗皇帝与舅舅有何深仇大恨啊!” 李戈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哥也是方才知晓,原来狗皇帝与舅舅年少时乃是挚友、知己。不过,后来咱们娘嫁与咱们爹,舅舅与爹也日渐交好,狗皇帝不是先向娘求亲嘛,结果却被爹横刀夺爱,自己的好友舅舅,也与爹愈发亲近,他自然恼怒。” 时茜撅着小嘴,愤愤不平道:“所以,如今狗皇帝便在游戏阵法里斩杀舅舅以泄私愤了。他怎如此幼稚啊!让舅舅莫要再与那个幼稚鬼玩耍了。” 李戈摇了摇头,无奈道:“舅舅说不可,因为他是皇帝。”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舅舅所言不无道理,毕竟那人可是皇帝,哪能如此简单粗暴地直接拒绝呢。时茜稍作思索,道:“哥,你告诉舅舅,明日皇帝若再找他玩游戏,就告知茜儿一声,茜儿自有妙计让舅舅反败为胜,在游戏阵法中做一回屠龙勇士。” 李戈疑惑道:“茜儿,你如今正在隔离呢。你如何帮舅舅反败为胜,难道你隔离的地方也能玩阵法游戏?” 时茜自信满满地回答:“哥,唯有醉红尘里才有阵法游戏可玩,其他地方可是没有的。不过,茜儿有隐身斗篷,届时茜儿披上隐身斗篷去助舅舅一臂之力。” 李戈无奈地说:“若是如此,茜儿你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 时茜嗔怪道:“哥,你怎会说是白跑一趟呢。” 李戈解释道:“茜儿,那也是我舅舅。你哥我见舅舅不开心,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便想着如何帮舅舅报仇。然而,皇帝拉舅舅玩的那个阵法游戏有保护机制,其他人根本无法进入,除非皇帝亲自邀请。” 时茜骄傲地说:“哥,你莫非忘了,醉红尘的阵灵是小天,而我是小天的主人,醉红尘的阵法游戏更是我与侯将师哥一同完成的,所以我可以自由出入阵法游戏,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李戈恍然大悟道:“哥没忘。只是,皇帝拉舅舅陪他玩的那个阵法游戏,是近日才出现的,所以哥在想是否是茜儿你的侯将师哥新设立的阵法。” 时茜微微一笑,道:“哥,你最近可见过侯将师哥?”时茜心想侯将师哥如今幻化成靖王,正以靖王的身份押解人犯返京呢。那些人犯受到侯将师哥身上散发的阴戾之气影响,个个都病恹恹的,恐怕还得许久才能抵达上京。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来解决靠山村这案子。 李戈:“你哥我虽未亲眼目睹侯将他的人,但是你哥我却能嗅到他的气息,所以我断定你侯将师哥肯定回来了。 而我之所以看不到他人,多半是因为你师哥侯将他呀,就像那千年寒冰一般,冷冰冰的,不爱与人交谈说话,只喜欢独自一个人待着。” …… 李戈与梅俊瑞一起用过晚膳后,李戈将一个盒子递给梅俊瑞,梅俊瑞满脸狐疑地看了李戈一眼,心里暗自琢磨着外甥给自己一个盒子究竟是何用意?盒子里装的莫不是银票?于是开口问道:“戈儿,这盒子里装的是啥玩意儿?” 李戈道:“舅舅,这盒子里面装的可是能让您在那游戏阵法里扭转乾坤的宝贝。这是茜儿让我拿给您的。” 梅俊瑞一听这盒子是时茜给自己的,心想既然是外甥女送的,那肯定得瞧瞧。想着便伸手接了过来,随即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块令牌,不禁惊叫道:“戈儿,这令牌不会是那阵法的令牌吧! 这三日,皇帝老儿时常拿着一块令牌在我面前显摆,那令牌甚是神奇,竟然能够与千里之外的人对话,那令牌里传出的声音还格外清晰,就好似人在自己身旁说话一般。 戈儿,这块令牌不会跟皇帝手里那块如出一辙吧。” 李戈点了点头道:“舅舅,您猜得没错,这块令牌与皇帝手上的那块令牌的确是一般无二的,都可以千里传音。 茜儿说了,明日若皇帝依旧带您去玩那游戏,舅舅您可以通过这个阵法令牌给茜儿通风报信,茜儿定会让您反败为胜,好好地教训一下圣上,也让舅舅您出一口恶气。” 梅俊瑞听了李戈的话,如遭雷击般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虽对皇帝整日在游戏阵法中杀自己三四回而恼怒不已,但从未想过要去惩治皇帝。他只想让皇帝将对自己的那股怨气发泄出来,如此一来,自己便也不再亏欠皇帝。毕竟自己已到这般年岁,指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撒手人寰了,他可不想人都走了,还背负着债务。 说实在的,皇帝在游戏阵法里将他斩杀,可比在游戏阵法外、现实中把他砍了要强得多。在游戏阵法里被砍杀了,大不了就玩下一局。 李戈见梅俊瑞望着盒子里的令牌出神,便开口说道:“舅舅,戈儿教您如何使用这令牌千里传音。” 李戈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斩断了梅俊瑞的思绪。梅俊瑞回过神来,道:“戈儿,舅舅我知晓如何使用这令牌,这几日,皇帝拿着那阵法令牌在我面前不住地炫耀,我早就看会了。”言罢,梅俊瑞伸手拿起盒子里的令牌,轻轻敲击耳朵图形的标识,只见令牌瞬间变成了耳朵的形状。梅俊瑞虽看过皇帝多次操作,但这却是自己首次亲自尝试,因此目睹令牌的变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 梅俊瑞小心翼翼地拿起变成耳朵形状的令牌,轻轻敲击上面如铃铛般的图标,然后学着皇帝的模样,将耳朵形状的令牌挂在耳朵上,轻声呼唤道:“茜儿,茜儿,我是大舅舅,你能听到吗?” 正在房中抱着极光翩翩起舞、转着圈圈的时茜,突然感应到神识里魔音符箓的跳动。她急忙停下转圈的动作,然后召唤魔音符箓。随着魔音符箓回应时茜的召唤,梅俊瑞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入时茜的耳中。 时茜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开心地回应道:“大舅舅,茜儿听到了。” 梅俊瑞听到时茜的声音从变成耳朵形状的阵法令牌里传出,那笑声仿佛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大笑,道:“茜儿,你在哪里可还好?没人欺负你吧!若是有人欺负茜儿,你告诉大舅舅,或者告诉你哥,大舅舅帮茜儿欺负回去。” 时茜乖巧地说道:“好,茜儿听大舅舅的,若是有人欺负茜儿,茜儿就告诉大舅舅和哥哥。大舅舅,你不必担心茜儿,茜儿在这里很好,有夏禾、秋霜照顾,还有极光保护。”说完,她轻轻地揪了揪怀中极光的耳朵,极光不满地抬头,发出一声“嗷~”,仿佛在抗议时茜的行为。时茜笑着道:“大舅舅,你听到极光的声音了吗?极光,说它很厉害的,可以保护茜儿,不让人欺负茜儿,谁要是敢欺负茜儿,极光就一爪子拍飞他,极光是不是很厉害啊!” 极光又“嗷~”一声叫,时茜没有召唤御兽符箓也知道极光定是在说,自己不是这么说的,那声音仿佛是在撒娇。 极光用爪子扒拉了几下自己的耳朵,又叫了几声,时茜见状忙召唤御兽符箓,想听听极光是不是在说自己的坏话,却听到极光道:“一爪子把人拍飞很厉害吗?普通的黑瞎子、大山猫都能办到,极光我可是闪电豹……”极光感受到时茜投向自己的视线,抬头道:“你用御兽符箓了。”时茜点了点头,极光白了时茜一眼,道:“没在说你坏话。” 时茜笑了笑揉了揉极光的头,极光有些不高兴,把自己的毛发都给弄乱了,从时茜怀里跳地上,跑了出去。 而此时,时茜听闻梅俊瑞将这三日皇帝带他去玩阵法游戏之事一一道来,皇帝总是给他安排坏人角色,而后便使出各种花样将他斩杀。时茜见梅俊瑞讲述完毕,便道:“舅舅放心,明日若他还找你玩游戏,茜儿定会帮舅舅来个惊天大反转,让舅舅将他一举斩杀,如何?” 梅俊瑞沉思片刻,道:“茜儿,他心中对舅舅有气,那口恶气必须让他出了,否则,他定会将这气撒在你身上,亦或你哥、你表哥梅家人身上。” 时茜听了梅俊瑞的话,道:“茜儿明白了,那舅舅你切莫跟那幼稚鬼置气。” 梅俊瑞笑道:“你舅舅我心胸宽广,岂会跟他一般见识?我不过是佯装生气罢了,他一日在游戏中斩杀我三四次,我若一直无动于衷,那他岂不是又要发飙了?茜儿,你说得对,他就是个幼稚鬼。你想想,你娘是我妹妹,你爹是我妹夫,我怎会为了他,与自家人疏远,与自家人怄气?况且你爹你娘又未曾做错何事,我又为何要让他们气恼呢!” …… 第527章 隔离提前结束(1) 两日后,李戈通过魔音符箓向时茜传递消息,那本承载着关键证据的书籍已经寻得,皇后娘娘将那本书籍、冷家少奶奶产下的死胎以及冷家少奶奶的口供,一并移交至顺天府与提点刑狱司。 时茜娇嗔道:“证据确凿,那冷家少奶奶的事情处理起来应该不会太棘手吧,哥哥?” 李戈眉头微蹙,疑惑地说:“茜儿,冷家少奶奶的事情,你似乎了解得比我还多。” 时茜佯装委屈地说:“哪有啊!哥哥,我还在隔离呢。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你若不告诉我,我怎会知晓。” 李戈目光如炬,看着前方,问道:“茜儿,你是不是把隐身斗篷带去了?” 时茜点了点头,应道:“嗯,是哥哥你让我带着的呀。” 李戈若有所思地说:“嗯,对,是我让你带去的。” 时茜嫣然一笑,好奇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李戈微微颔首,说:“嗯,听到了。” 时茜迫不及待地追问:“哥哥,你听到什么了?快讲给我听听嘛。” 李戈缓缓道来:“冷家少奶奶被活埋时,幸得鬼仙搭救。鬼仙不仅救了冷家少奶奶,还告知她,她所生下的那个怪异死胎并非鬼胎,而是中了一种毒石之毒。那种毒石酷似翡翠中的墨翠。冷家少奶奶回忆起,她身怀六甲后,相公的小妾曾送她一个翡翠摆件,并言称那翡翠摆件是由庙里的法师开过光的,能保佑母子平安。 于是,冷家少奶奶便将那摆件置于屋中。自那摆件放置她屋中后,她所住的院子便时常出现一些诡异之事。然而,只要她离开那院子,稍作休憩几日,便又恢复如初。 故而,在冷家少奶奶产下那个怪胎后,才有了冷家少奶奶被鬼怪占了身子,因此怀上鬼胎,那鬼胎生下会害死她夫家全家的传言。” 李戈言罢,稍作停顿,继而又道:“这些,皆是我从凤侍郎处听来的,凤侍郎看了移交到提点刑狱司冷家少奶奶的口供。更有传言称,救下冷家少奶奶的鬼仙,正是咱们的祖父镇国公。” 时茜:“哦!”李戈闻得时茜所言,忙道:“茜儿,祭祖节时,祖父曾言,阴魂不理阳间之事。一直以来,假借祖父阴魂之名行事者,唯有你我。哥我那晚一直待在府中,未曾踏出半步。” 时茜:“哥,我出去了。”李戈:“茜儿,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不睡觉,跑到百里之外去作甚?” 时茜:“哥,你且听我解释,哦不,是听我申辩。我那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披上隐身斗篷,出去闲逛一番,谁承想对环境不甚熟悉,竟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就转悠到了百里之外。 而后,我瞧见林子里有火光闪烁,心想大半夜不睡觉,此处必定有热闹可瞧,于是我蹑手蹑脚地凑近前去,竟然发现十几人正在掩埋一口棺材,还有一个道士。本来我也无意多管闲事,然而小蛊却告诉我,棺材里的是活人,他们这是在活埋人啊!我一听,这还得了?我师尊曾教导我,修道之人,当心怀慈悲。所以,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李戈:“哥也未曾说茜儿你救人有何不妥。罢了,终归是做了件善事,可茜儿你为何要瞒着哥呀!” 时茜:“哥,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你不是不许我夜里四处乱跑,担心我遭遇危险吗?我不想让你为我忧心,所以你若不问,我便也不说了。如今你问起,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哥你可莫要生我的气哦!” 李戈:“哥怎会为这等小事生茜儿的气,哥岂是那般小气之人?” 时茜:“那是自然,哥,冷家少奶奶那件事若有了结果,你可一定要记得告知我一声。” 李戈:“冷家少奶奶那件事,人证物证俱全,犹如铁证如山,且是妇救会接手的首案,皇后娘娘和命妇们以及西周所有女子皆如饿虎扑食般紧紧盯着,实非难事。顺天府钱府尹已然派人前去拿人,还特意让提点刑狱司派遣女捕快一同前往侦办此案,依我之见,不出几日便会水落石出。” 时茜:“这办事效率当真不赖啊!” 李戈:“顺天府府尹钱多多可是个老狐狸,此次犯事的乃是小妾,那些正妻及未出阁的贵女们哪个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加之又是妇救会接手的首案,皇后、太后及西周所有女子皆虎视眈眈。钱多多可不想惹恼得罪西周的所有女子,故而这办事效率自是如疾风般迅速。” …… 七日之后,冷家少奶奶那件事终是尘埃落定,小妾承认自己用毒石害人,毒石会致人及胎儿变异之事不胫而走,犹如巨石入水,激起轩然大波。 这也引发了正妻与小妾之间的激烈争斗,妇救会因此忙得不可开交。而因主持妇救会事务的皇后娘娘及命妇们皆是正妻,自然是心向正妻,于是便出现有些正妻借妇救会之手,堂而皇之地清理家中夫君的妾室,被清理的妾室中亦有清白无辜之人,因此男子们以此为借口向妇救会发起反击,此事很快便闹到勤政殿,呈于皇帝及文武百官面前。 凤显霖不禁为提出设立妇救会的时茜忧心忡忡,如今男子们皆视时茜为罪魁祸首,再忆起镇国公阴魂曾为时茜求得的那道圣旨,正是日后时茜的夫君不得纳妾。那道圣旨很快被别有用心之人散播开来,男子们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初只是在心中暗骂,而后便直接指桑骂槐。 在男子们群情激愤之下,皇帝下令查封妇救会,皇后作为妇救会的会长,便找皇上理论,却因此帝后起了冲突,太后出面支持皇帝,把皇后软禁凤仪宫。 …… 凤显霖通过魔音符箓将这些事告知处于隔离中的时茜,忧心忡忡地问道:“茜儿,对此你可有良策应对?” 时茜一脸茫然:“没有。” 凤显霖眉头紧蹙:“那茜儿你接下来可要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应对了。依我之见,用不了多久,圣上便要提前结束隔离,宣你上殿应答了。” 时茜淡定自若:“哦,茜儿知晓了。小叔,你无需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小叔,若是再无其他要事,今日的谈话便到此为止吧。茜儿,要思考思考。” 凤显霖回应时茜后,便结束了用魔音符箓与时茜的通话。时茜这边则急忙接听李戈用魔音符箓传来的话语。 时茜:“哥,发生何事了?如此急切地催促。” 李戈:“茜儿,你那可还安好?狗皇帝有没有派人寻你?” 时茜:“哥,我这儿好着呢!我在隔离,狗皇帝并未派人来找我呀!”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道:“茜儿,外头出大事了。” 时茜心急如焚:“哥,到底出何事了?”李戈迅速且简略地将发生的事情与时茜讲述了一遍。时茜听完,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了哥。” 李戈:“茜儿可有应对之法?” 时茜嘴角微扬,心中暗想,如今身处梦境世界,小欢与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主宰,讲道理那就公事公办,若不讲道理,那自己就看谁不顺眼便整治谁,时茜从容不迫地说道:“哥,设立妇救会这件事,乃是皇帝、文武百官共同商讨且一致同意之后才设立的。他们若想将这顶帽子强扣在我一人头上,那也要看我是否乐意。” 李戈:“茜儿,是否要关闭醉红尘,将天上人间及地都的人尽数驱逐?” 时茜:“哥,他们在醉红尘何处寻衅滋事了?亦或是天上人间及地都里的人惹是生非了?” 李戈:“天上人间及地都里的人浑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前往天上人间、地都的阵法一年仅开启三次,距离下一次开启尚有一月之遥。 此番前来天上人间、地都劳作的人当中,混入了众多探子,有那狗皇帝的,还有诸位王爷及朝中一些大臣的。 哥我着实担忧,倘若狗皇帝执意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茜儿你头上,那咱们势必得与狗皇帝针锋相对了。 天上人间和地都乃是我们的退路,那些探子滞留于此,必会给咱们带来诸多麻烦。 醉红尘那边他们确实闹腾过,只是在三号楼那里闹腾,那些商户以及居住在那里的人,倒是颇具义气,与我们的人里应外合,将那些闹事之人驱逐得连三号楼的门都未能踏入,就狼狈而逃了,故而咱们并未遭受什么损失。” 时茜:“哥,凡尘仙迹那边情况如何?” 李戈:“那里安然无恙,有阵法护佑,他们根本无法闯入。” 时茜:“哥,那狗皇帝未必会拿我怎样。其一,辰王的手术,还得靠我来操刀。其二,我手中的粮种,他尚未全部收入囊中。其三,我提供给兵部,让兵部为提点刑狱司女捕快打造的兵器图样,他可是颇为中意,而最后的组装图纸我还未交出呢。 综合我所说的这些因素,那狗皇帝不会把我怎样的,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痒地说我两句。所以,醉红尘、天上人间、地都一切照旧。不过,还是让咱们的人提高警惕,一有危险就退回天上人间。至于那些探子嘛!先拿下关押起来,暂时不要伤他们的性命。哥,咱们就算退到天上人间也需要人种地不是,留下他们正好可以当劳力。 要想离开天上人间,唯有通过那阵法,而那阵法只有我或者阵灵才能够开启。阵灵是师门赐予我的法器,只有我才知晓它在何处,也只有我才能与它通灵对话。因此,那些探子在天上人间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李戈听了时茜这番话,心中甚是欣慰,自己的妹妹如此冷静聪慧,他相信妹妹一定能够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况且还有自己在一旁协助呢。 …… 时茜与李戈结束用魔音符箓通话没多久,夏禾便匆匆进屋来通传,司赫与徐福正在院门外求见。时茜心想,那徐福可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说白了就是皇帝的传声筒。如今这般有礼地求见,想必皇帝并未因妇救会的事而迁怒于自己。也是,那狗皇帝有何理由迁怒自己呢?毕竟这件事,可是他自己同意并下旨让自己去办理的。 时茜在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裳妆容,反复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抬脚出屋,朝着院门走去,准备迎接司赫、徐福等人。 时茜刚刚走到院门处,徐福和司赫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他们立刻迎上前去,向时茜行礼。时茜连忙说道:“司统领,徐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吧。”等到司赫和徐福站直身子,时茜接着说:“不知道司统领和徐公公找本爵有什么事情呢?两位不如随本爵进院子里坐坐,我们可以在院中的凉亭里慢慢谈。” 司赫和徐福同时回答道:“多谢爵爷!爵爷您先请。”说着,他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时茜微笑着回应:“请。” 过了两三分钟,三人走进院子,来到凉亭内坐定。夏禾和秋霜迅速地为三人端上茶水和水果盘子。上完茶和果盘后,秋霜便悄然离去,而夏禾则静静地走到时茜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等待吩咐。 徐福轻抿一口茶后,便开口道:“爵爷,咱家是奉圣上之命,特来向爵爷您讨示下。” 时茜佯装糊涂,娇声说道:“徐公公,您莫要与本爵开玩笑了。本爵不过是个小姑娘,能给您什么示下呢?” 徐福直言道:“爵爷,咱家就直说了,妇救会出事了!这妇救会隶属提点刑狱司,而爵爷您正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所以这指示还得爵爷您来下。” 时茜继续装疯卖傻道:“妇救会有皇后娘娘及诸位命妇主持大局,能出什么事呀?” 徐福赶忙将妇救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时茜讲述了一遍。 时茜听完,沉思片刻,方才说道:“本爵听来,妇救会似乎也没犯什么错呀!妇救会设立之时,本爵就在圣上及文武百官面前讲过,这妇救会就是女子们受了委屈或遭受不法侵害时倾诉的场所。那些正头夫人们受了小妾们的气,跑到妇救会那里诉苦,有何不妥?并无不妥呀!” 徐福赶忙说道:“爵爷,话可不能这么讲。” 时茜反问道:“徐公公,本爵的话有何不妥之处?据本爵所知,正室夫人是有权发落小妾的。莫非是本爵理解有误?” 徐福:“爵爷,这男子纳妾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时茜:“徐公公,本爵近来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法医考核,可是将那西周律法烂熟于心。 你瞧那西周律法中关于男子纳妾的规定,其一,男子四十方能纳妾,此乃防止男子过早纳妾,以免沉迷美色而伤身,更可避免夫妻不睦、家无宁日。圣人有云,欲治国平天下,必先齐家。倘若夫妻不睦、家无宁日,又何谈治国平天下。 其二,男子无子,正妻无所出。 其三、需得家中父母、嫡妻应允。 徐公公,你且说说,如今那些男子纳妾,是否符合本爵所言的这三点。 那些男子若是目不识丁,倒还情有可原,可若是识字,那便是知法犯法。他们的妻子替他们处理那些小妾,那可是在救他们。触犯律法可是要蹲大狱、接受劳动改造的。 本爵记得,圣上前不久还说,劳动改造那边正缺人手呢,盐田那边急需大量劳动力……” 司赫听到时茜这番话,忍不住轻咳一声,心中暗想,贞瑾伯爵如此言论,怕是会得罪更多人,应当是会得罪所有有妾室的男人。毕竟又有几人纳妾是在四十岁之后,且是无子或正妻无所出,又得父母、妻子同意的呢?说家中正妻同意,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大多是动了色心就将妾室娶回家。正妻若不同意,便用不贤惠善妒或者男子本该三妻四妾的说法来逼迫妻子同意。西周律法中有关于纳妾的规定,只怕没几个男子知晓,即便知晓也是心照不宣。反正女子无从知晓,女子不能议政,女子无才便是德等规矩压着,女子哪有机会晓得这些。 第528章 隔离提前结束(2)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司赫的那些心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笑意。时茜清了清嗓子,说道:“司统领,本爵可不是想要阻止男子们纳妾哦。虽说本爵个人是坚决反对男子纳妾的,因为本爵心向往之这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仅仅是本爵个人的想法罢了,从未想过要用这个想法去要求别人呢。 至于圣上给本爵的那份圣旨,明确要求娶本爵之男子不得纳妾一事,那可是祖父心疼本爵,才特意向圣上所求的呢。而圣上念及萧家先祖对西周社稷的卓越功勋,又因萧家四世三公,皆在为西周守土抗敌、剿匪,全力保护着西周的安宁与稳定,圣上这才慷慨地赐予了这样一份特殊的圣旨。 所以,如果有人的先祖也像本爵的先祖那样,为西周立下如此赫赫战功,那本爵认为圣上不应该厚此薄彼。若是此人也怀有和本爵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愿望,那么圣上也理应赏赐一份类似的圣旨才对呀。” 徐福听后,忍不住笑道:“爵爷您可真是会开玩笑啊!要知道,这四世三公的家世,即使往前追溯到前朝历代,也是极为罕见的存在啊!”司赫也点头附和徐福的话,道:“徐公公说的极是。” 时茜:“哦,这四世三公的家世莫非是凤毛麟角不成?难道仅我们萧家一家吗?那本爵这位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三品提点刑狱司、一品代礼部尚书,岂不是也是空前绝后呢。” 徐福、司赫对视一眼,女子为官,还是当朝三品大员,那礼部尚书的官职虽是代任的,但人贞瑾伯爵如今手中的确握着礼部尚书的官印、官服,全权处理礼部的事务,操办圣上万寿节及各国使臣来朝贺之事,想着徐福、司赫赶忙点了点头,的确是前无古人。 时茜道:“既如此,让那些指责本爵牝鸡司晨、扰乱纲常的人闭上嘴巴,本爵可不是什么愚昧无知的妇孺,本爵是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更是当朝三品提刑官法医官。 让他们都好好了解了解,提点刑狱司是做什么的,他们纳妾的事是否清白?小心本爵与他们公事公办,用西周律法惩治他们。西周律法可是西周祖皇帝所写……那才是货真价实的祖宗家训。” 时茜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道:“他们莫非是忘了自己的母亲也是女子,他们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再问问他们,有没有姐妹和女儿,让他们将心比心想一想,倘若有一天,他们的母亲、姐妹、女儿遭受欺凌,他们是否希望自己的母亲、姐妹、女儿能够得到援助,而非含冤而死。 妇救会,就是为他们的母亲、姐妹、女儿留下的一条生路。有妇救会在,能让那些胆敢欺负女子的恶徒有所忌惮,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守护他们的母亲、姐妹、女儿,所以让他们不必对此反应过度大惊小怪。” 时茜稍作停顿,继而又道:“让他们此刻莫要心有不甘、愤愤不平,两年后的法医考核,本爵亦会参与其中。他们若想找本爵清算旧账、报仇雪恨,大可留待两年后法医考核之时。只要他们能够胜过本爵,那三品提刑官之位便归他们所有,届时妇救会也将由他们掌管。然而,倘若他们考不过本爵,那也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活该被本爵这女子欺凌。 当然,那妾室既已娶进门,倘若她并未犯下什么大错,总不能将人逼上绝路啊!无论那些小妾有无过错,就将其逐出家门或发卖,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本爵所言的“过”,并非指“错”,这两者可是有区别的,就让他们自行领会去吧。” 司赫道:“那些人愚笨至极,恐怕难以参透爵爷您话中的深意。” 时茜:“‘过’指的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小妾赶出家门的这种行径,而‘错’指的是最终的结果。会导致这错误结果的是男人自身,男子若能尊重自己的妻子,约束妾室的行为,没有宠妾灭妻的念头与举动,那妻妾之间的矛盾是否就能减少一些呢? 本爵现今处于隔离之中,不在外头,故而也不太清楚外头究竟乱成了何种模样?但本爵猜想,总不至于每位当家夫人都在清理妾室吧。”言罢,时茜将目光投向司赫,她通过小凡得知司赫也有两房妾室,一房是他自己的通房丫头,一房是他妻子的陪嫁丫头。 司赫见时茜望着自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赶忙摇了摇头道:“爵爷,司某奉命在此保护爵爷及隔离人员的安全,不敢擅自离岗。司某未曾归家,也不知家人状况如何。” 自己听闻正妻借着妇救会的名义清理妾室的消息,心中犹如鹿撞,狂跳不止。自己也有两房妾室,一房是自己的通房丫头,那丫头伺候自己的时间很长,自己还是通过她才知晓的男女之事,可以说自己对她的感情比对妻子的深的多,平日里会比较宠她一些,不过,自己对妻子也挺好的,那个丫头平日对妻子也挺恭敬的。 可恭敬归恭敬,正妻与妾室向来都是泾渭分明的,在哪家都是这样的。所以自己的妻子她不会……自己这么想着,心里就更不安了,毕竟现在那通房丫头的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呢,因此,自己偷偷让一个小兵到自己家里看看什么情况,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说出来给贞瑾伯爵听了。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司赫这些心声,道:“本爵见司统领,如此镇定,还以为司统领你知道家里的情况呢。” 司赫闻听此言,心中暗想:自己家中情形,自己再清楚不过。妻子不仅未刁难家中妾室,反而叮嘱那两个妾室近日切勿出门,唯恐她们遭受同样的伤害。对待那身怀六甲的通房丫头,亦是未曾苛责,一如往昔。司赫听闻后,心中安稳不少,寻思着回去后该给妻子带些什么礼物,好好表达一番心意。 司赫言道:“司某心中实则焦急万分,我那妾室已然身怀六甲,然而司某身负皇命,即便心急如焚,亦无法归家。同时,司某深信家中妻子及妾室的品行,正因如此,司某方能安心。” 时茜轻描淡写地应了司赫一声,接着与徐福继续说道:“徐公公,烦请代本爵向圣上传话,这妇救会创立之初便已阐明,妇救会并无执法之权,所行之事不过是如实记录登门求救的妇孺所遭遇的事件或伤害,而后将这些记录转交衙门及提点刑狱司处理。若记录中确有不法之举,诸如奸淫、暴力殴打致人伤残或致死等行径恶劣者,衙门自当捉拿人犯,严惩不贷。 适才本爵听徐公公所言,那些当家夫人前往妇救会诉苦后,手持妇救会的记录归家,以此为证据,进而清理家中小妾。此乃某些人的一己之私,岂能将此过错归咎于妇救会? 妇救会所做的记录并非证据,充其量不过是诉状罢了。受害者持此诉状,可至衙门告状,为自己讨回公道。若衙门收下诉状却置之不理,无所作为,那妇救会还可为受害者向提点刑狱司申诉冤情。而提点刑狱司身负监察西周刑狱之责,自然有权督促衙门办理此事。” 时茜停下,轻啜一口香茗,继续说道:“所以此事已然明了,皆是某些无知妇孺所为。不过,这也怨不得她们,毕竟她们未曾读过书,目不识丁,理解有误也在所难免,你说是也不是,徐公公?” 徐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时茜便接着言道:“依本爵之见,此事不妨各打五十大板。男子纳妾本就违背了祖宗律法,这可是祖皇帝白纸黑字写下的。然而,错已铸成,也不能简单粗暴地将人赶走发卖。这女子失去了清白,便如同失去了生命,只要不是强抢民女,咱们就宽容一回,不去追究男子纳妾的过错。男子也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揪着夫人的那点过不放。 而那些夫人们,劝她们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日后那些小妾若是不听话,翘尾巴,她们大可以去找那始作俑者,也就是她们的相公夫君,打一架。打赢了就关起门来暗自高兴,打输了就去找妇救会帮忙。 另外,让衙门处理那些妇救会移交的记录。若是子虚乌有,就告知妇救会,让妇救会好好教训那些胡编乱造、陷害他人的行为,罚些银两;若是所言属实,小妾陷害主母,那就该收监的收监,该斩首的斩首。” 徐福:“爵爷所言甚是,咱家这便回宫,将爵爷的话转告圣上。” …… 皇宫内,皇帝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地等着徐福。而徐福离开隔离的别院返回城中,便听闻了城中发生的大事——镇国公阴魂显灵,警告那些对其孙女贞瑾伯爵指桑骂槐之人。如今,城中的百姓皆对此事议论纷纷。 “镇国公英魂所言甚是,那圣旨恰似镇国公鬼魂亲向圣上所求,与郡主贞瑾伯爵何干?他们此举分明是在迁怒。” “诚然,若我有镇国公那般通天彻地之能,也定会为自己的孙女求得如此圣旨。咱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让自家子孙如凤凰涅盘般过上好日子吗?这孙女与自己同姓,更是至亲,自己既有此能耐,岂能不帮衬一把,岂能任由他人肆意欺凌?” “所言极是,妇救会之事岂能怪罪郡主贞瑾伯爵?郡主恰似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欲为西周女子撑腰,此乃惠及所有女子之善举。咱们亦有娘亲、姐妹、女儿,若她们遭遇不幸,咱们自然也希望有人能如救世主般施以援手,对否?” “正是此理。”徐福听到百姓这些讨论,立即催促马夫快马加鞭,心想此事已经惊动镇国公的阴魂了,而且镇国公的阴魂还大发雷霆,宫里的圣上这会应该也得到消息了,此时圣上应该心急如焚,想见自己,想知道贞瑾伯爵知道此事后会如何应对。 …… 徐福乘坐的与车一进宫门还未停稳,徐福便如那轻盈的飞燕般使轻功下了与车,然后便如离弦之箭般赶去见皇帝。 皇帝一看到徐福,立即让徐福免礼上前回话,徐福快步如流星般靠近皇帝,然后把时茜说的那些话详细告知皇帝,皇帝听完徐福的话,点了点头,赞叹了一句惋惜时茜是个女儿身,若时茜是男儿身,自己就封时茜为王,让萧家重现昔日的辉煌。 皇帝龙颜大悦,高呼道:“小福子,速速摆驾凤仪宫。” …… 皇帝如一阵疾风般抵达凤仪宫,与皇后促膝长谈,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心满意足地离去。皇帝前脚刚走,皇后的禁足便如冰雪消融般解除了。 皇后的禁足一解,便迫不及待地前往寿康宫拜见太后。她在寿康宫里待到夕阳西下,用晚膳的时辰,与太后共享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寿康宫,返回凤仪宫。 次日,皇后与太后如两颗璀璨的明星,共同出现在妇救会。她们毫不犹豫地撕下了妇救会上的封条,那些因妻子发卖小妾、宠妾而恼羞成怒的男子见状,又想借机闹事。然而,映日、净月、星河及刑部的捕快们如天兵天将般迅速出现,将他们一顿胖揍,然后毫不留情地拿下。紧接着,顺天府尹钱多多,声如洪钟,当场宣读西周律法里关于男子纳妾的规定。 听完钱多多宣读的西周律法里关于男子纳妾的规定,那些闹事的男子都如霜打的茄子——蔫了,钱多多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们知法犯法,本应罪加一等,从重处罚,但念在你们的妻房把你们那些妾室打发了,没了证据,便饶你们一回,今后若再敢犯,定严惩不贷! 你们违反律法纳妾那件事饶了你们一次,那闹事这事就不能再饶你们了。 你们的夫人到妇救会那里诉苦,道你们宠妾灭妻。顺天府已经接到妇救会转来的记录,现在本官要把你们收押盘问,还有你们那些被发卖的小妾,也要寻回来盘问。 若真有宠妾灭妻,谋害主母之事,害人妾室处斩刑,而你们则两罪并罚,去盐田劳动改造三个月。若所述之事子虚乌有,诬告之人处罚款一千两,没犯事的小妾,你们领回去。”钱多多说完挥手让捕快把闹事的那些男子带下去收押。钱多多转身向皇后、太后施了一礼,就离开了。 …… 三日后,那些如货物般被发卖的小妾,被陆陆续续地寻回。七日后,一切尘埃落定,该交罚银的交了罚银,该劳动改造的被送去盐田接受劳动改造,该斩首的也被斩首了。那些没有犯错的妾室则被主家领了回去。而妇救会针对此事张贴了布告,广而告之。至此,西周的男女老少都知晓了西周律法中有关男子纳妾的规定。因此,那些违反规定纳妾的男子,对自己的正妻都多了几分礼让和看重,只因他们忌惮自己的妻子去妇救会诉苦,那样自己就要去盐田做几个月的苦力。就这样,妇救会引发的这场风波也随之逐渐平息。 又过了三日,徐福再次急匆匆地赶到时茜隔离的别院,再次求见时茜。 时茜:“徐公公、司统领,请坐。”徐福、司赫向时茜道谢后,安然落座,轻抿了一口茶后,徐福才缓缓地与时茜说明来意。 时茜:“隔离提前结束?徐公公这是为何呀!是本爵一个人提前结束隔离,还是所有人?” 徐福:“回爵爷话,是所有人。之所以把隔离提前结束,是因为各州府参与 dna 亲子鉴定的人选都已经敲定,且已经安全抵达上京。” 时茜惊讶道:“这么快?” 徐福:“回爵爷,这 dna 亲子鉴定乃是新事物,百姓们对此心怀恐惧,觉得保命要紧,都不愿为了那几两碎银去拼命,报名参与的人自然就少了。” 在神识里的小欢与时茜说道:“小主人,给参与 dna 亲子鉴定人的补贴被那些黑心的家伙给贪墨了,所以百姓们才不愿参与,毕竟他们对 dna 亲子鉴定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危害。” 第529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2) 徐福将隔离提前结束的消息告知时茜后,如一阵风般喝完一杯茶便飘然而去了,仿佛徐福特意跑别院这一趟,就是为了告知时茜隔离提前结束的消息。 待徐福与司赫渐行渐远,夏禾、秋霜关好院门,返回屋中,边收拾边与时茜道:“女公子,这隔离提前结束的消息,需要徐公公他特意跑一趟吗?”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不禁也在心中暗自琢磨,神识里的小欢感应到时茜的疑惑,说道:“小主人,皇帝之所以让徐公公跑这么一趟,是怕你或镇国公的阴魂会误会。” 时茜:“小欢,我哥最近用祖父镇国公阴魂的名义行事了。” 小欢:“嗯,他心疼小主人你,不高兴那些人对你说三道四的,就穿上隐身斗篷,以镇国公阴魂的名义,公开与那些人叫板了。他告诉那些人,圣旨是他去圣上面前求的,与你无关。他就是不想将来娶你的人享齐人之福,所以他把这事摆明面上,就是怕他会忍不住偷偷掐死娶了你还纳妾的男人。” “还说论家世,萧家四世三公,除了与皇家相比稍逊一筹,其他人的家世都无法与萧家相提并论。所以,娶萧家的女儿那就是攀高枝了。你想攀萧家这高枝,就别妄想享齐人之福。还说他已经很讲道理了,只要求娶萧家女不得纳妾,还没提别的要求呢。” “还说了,你是正一品郡主,位同郡王,享公主之尊,让那些人睁大狗眼看清楚,哪个驸马郡马可以纳妾的。所以,他去求那圣旨那都是多余的,碍不着其他人的事。说白了,他就是瞧不上他们这些男人,觉得他们都配不上自己的孙女,才去求的这道圣旨,就是让那些想要享齐人之福的人,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就等着抗旨杀头……”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正收拾归置东西的夏禾、秋霜,边收拾边转头看了一眼时茜,眼中满是好奇。 时茜止住笑后,娇声说道:“徐公公特意跑这一趟,想必是生怕引起什么误会,前些日子那妇救会那事,不是想让我结束隔离回去处理吗?” 夏禾、秋霜这才如梦初醒,齐声说道:“女公子,照这么说来,妇救会那件事应该是圆满解决了吧。” 时茜微微一笑,轻声道:“看来是如此,而且我猜这结局定然不错。” 夏禾喜道:“如此甚好,奴婢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时茜打趣道:“夏禾,我当日就说让你莫要忧心,不会有事的,你瞧这几日,白白担忧了吧!你这几日的担心,都让你的脸上长出褶子啦!” 夏禾笑道:“长褶子有何可怕?就算变老变丑,也无所畏惧。夏禾可是萧家的家生子,只要女公子您平平安安的,萧家便会屹立不倒,萧家在,夏禾便有饭吃,有屋住,不被人欺凌,哪怕是天塌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夏禾说完,手上的动作越发加快了,过了一两分钟,夏禾才突然叫道:“哎呀!得让极光回府里报信,让府里派舆车过来。”说完,夏禾放下手上的东西,边走边说道:“女公子,极光它不在屋里,莫不是去院子里玩耍了?” 时茜摇了摇头,道:“我也未曾留意。方才我在院子里与徐公公、司统领交谈,并未见到极光在院子里。极光~”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便快步走向里屋,心中暗想:极光会不会跑到里屋,在女公子的床榻上睡觉了呢? 夏禾轻移莲步,踏入里屋,行至床榻处,却未瞧见极光的身影。夏禾又轻声呼唤了几声极光,然而,回应夏禾的只有一片寂静。于是,夏禾转身走出里屋,准备去院子里寻觅极光的踪迹。夏禾的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一道黑色的闪电便如疾风般窜进屋内。夏禾急忙开口呼喊道:“极光!” 正欲朝时茜奔去的极光戛然止步,放下口中衔着的花束,回头应道:“嗷~” 夏禾快步走到极光身旁,瞥了一眼地上的花束,轻声问道:“极光,你去了何处?” 极光“嗷~”地叫了一声,随后冲着夏禾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接着低头衔起地上的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时茜。 时茜朝着极光伸出手,极光松开嘴巴,花束宛如一片轻盈的羽毛,缓缓落至时茜的手中。时茜拿起花束端详了一番,问道:“极光,是谁让你将这花束给我的?” 极光“嗷~”地叫了一声,使用了御兽符箓的时茜听懂了极光的意思,时茜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迫不及待地问道:“侯将师哥那边如今一切顺利吧!”极光道:“那些人犯喝了你和你哥送去的花露后,又恢复了行动能力,不过,他们跟随侯将行动,因此依旧不太好过,一天最多只能行进二十里地。” 时茜道:“一个人一天行走的极限距离是五十里,正常人能够行走三四十里,那些人犯在扛着侯将师哥的阴戾之气的情况下,还能走二十里,已经相当不错了。” 极光道:“可不是嘛,这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开个玩笑,其实是花露中的灵力起了作用,让他们能够抵御侯将的阴戾之气。” 夏禾听不懂兽语,看着极光与自家主人一唱一和,没有上前打扰,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极光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夏禾一眼,道:“丫头,你的小丫鬟找极光,又想让极光去做什么呢?” 时茜赶忙解释道:“隔离提前结束了,夏禾是想让极光回伯爵府报信,让我哥派遣舆车来接我呀!” 极光惊讶地说道:“隔离提前结束了?那狗东西打算把过错扣你头上了吗?” 时茜微笑着回答道:“妇救会那件事已经解决了,不需要给我扣什么帽子了。之所以会提前结束隔离,是因为dna亲子鉴定的人选已经选定,并且都抵达上京了。因此,dna亲子鉴定可以展开了,我们这些操作dna亲子鉴定的人,也就该结束隔离,上场操作了。”时茜停了几秒后接着说:“所以,极光,辛苦大猫咪回伯爵府给我哥报信,让我哥派舆车过来接我回府了。” 极光摇了摇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大猫咪不用回去了,不辛苦,因为大猫咪回来时,看到别院外有很多舆车,大猫咪看到伯爵府的舆车也在其中。大猫咪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刚才才跑那么快的。” …… 时茜凝视着夏禾和秋霜忙碌地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搬上舆车,转头对李戈说道:“李统领,待夏禾、秋霜将本爵的物品尽数装上车后,你便带着秋霜先行返回,夏禾则留下陪伴本爵前往明日进行 dna 亲子鉴定的地方待命。”言罢,又赶忙用魔音符箓向李戈解释道:“哥,此乃皇帝临时做出的决策,不过,这般安排倒是甚妙,不仅阻断了我们这些 dna 亲子鉴定操作者与参与鉴定人选的接触,也杜绝了我们这些外人交换信息造假的可能,使得 dna 亲子鉴定的可靠性更上一层楼。 哥,你大可放心。妇救会那桩事,皇帝对我半句责备都没有,他派徐公公来找我,也仅仅是将妇救会之事告知于我,然后询问我对此事的看法。他如此行事倒也并无不妥,毕竟你妹妹我乃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妇救会又是提点刑狱司的一个机构,而设立妇救会又是我所提议,出了问题,自然是应当告知我一声的。 李戈听了时茜的解释,道:“也罢!妇救会那件事,狗皇帝的态度还算不错,并未将茜儿你推出去,面对那些小人的指责,也算是有几分保护爱护茜儿的意思。今日之事,哥便听茜儿的,我带秋霜回府。” 李戈话音刚落,时茜便瞧见夏禾、秋霜朝自己走来,于是便与李戈结束了魔音符箓通话。 夏禾、秋霜行至时茜面前,同时福身施礼,站直身后,夏禾言道:“女公子,咱们带来的物件都已放置于舆车上了。” 时茜轻点颔首道:“夏禾,你随我登上宫里准备的舆车,前往明日进行 dna 亲子鉴定的地方,秋霜你则随李统领回府。” 夏禾、秋霜齐声应道:“遵命,女公子。” …… 次日,坐落于宴家堡内的行宫长信宫,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徐福陪着时茜与辰王漫步其中,徐福轻声说道:“此处乃是正殿,稍后 dna 亲子鉴定便将在此正殿举行,故而此刻此地封禁,禁止闲杂人等入内。除了辰王殿下下榻的含德殿以及爵爷您居住的妙云轩,行宫内还有明光殿、倚梅苑、宁馨居、语樱堂、天巧楼。 除了正殿,其他地方殿下和爵爷皆可随意游览。” 时茜好奇地问道:“徐公公,其他 dna 亲子鉴定的操作者以及参与 dna 亲子鉴定的人选难道不住在此处吗?” 徐福微微一笑,回答道:“爵爷,此乃皇家别院,向来只招待圣上和宫中的娘娘,那些人岂有资格入住于此。莫说居住,哪怕是进来瞧上一眼,那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他们此番能有幸走进此地,全是托了 dna 亲子鉴定的福气,这次dna亲子鉴定结束,他们回去,怕是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 时茜听了,轻笑道:“这长信行宫的景色美不胜收,等我回去,定能成为我茶余饭后的谈资,够我吹嘘一辈子了。” 徐福赶忙应道:“爵爷您可真是会说笑,以您的身份,来此行宫享乐的机会那可是多如牛毛。 往年还没有爵爷你开办的醉红尘时,圣上每年都会来此避暑。今年圣上说不来了,往后怕是也鲜少会来了,毕竟爵爷你的醉红尘也是冬暖夏凉的,而且还有冰淇淋、鲜果及阵法游戏等好吃、好玩的,又在上京城里,离宫也近。而这里离晏家堡太近了,晏家堡又常有江湖人士往来,圣上觉得不够安全。 不过,此地气候宜人,夏日清凉,冬日温暖,更有一处温泉,实属难得,也难怪圣上会对此地有几分留恋啊!”徐福在心中暗暗补充道,这座行宫也是圣上还是皇子时的秘密据点,有地道和隐秘通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上京城或离开上京城。 时茜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再次追问道:“那其他人呢,他们又栖身何处?” 徐福赶忙答道:“他们的住所离这儿并不远,就在那晏家堡。爵爷大可放心,操作与参与之人是分开安置的,有专人看守,严禁他们随意走动和交头接耳。” …… 辰时二刻(北京时间七点半),时茜辞别辰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返回自己居住的妙云轩,做最后的准备。在夏禾的悉心服侍下,时茜身着提点刑狱司的官服,仿若一朵盛开的牡丹,高贵而典雅。时茜刚穿好官服,踏出屋门,便瞧见身着捕快衣裳的映日、净月、星洛如三道闪电般进入院子,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映日、净月、星洛来到时茜跟前,稳稳站定,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属下见过萧提刑。” 时茜柳眉轻蹙:“免礼,映日、净月、星洛,你们三人是如何进来的?此时尚不到时辰,那御林军怎会放你们三人进来?” 映日恭声答道:“女……回萧提刑话,是圣上旨意,徐公公安排的,让属下三人护萧提刑周全,只因今日来者良莠不齐,其中有江湖人。” 时茜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道:“哦,想不到这行走江湖的也会对这dna亲子鉴定感兴趣。我记得要想进来观看dna亲子鉴定需要给圣上支付一笔高昂赞助费的,那些行走江湖的大侠这么有钱吗?” 星洛抢着回道:“萧提刑,来的不是小门小派,而是大宗派,这些大宗派可不穷。”星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 第530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3) 辰时四刻,长信宫的中门缓缓敞开,宛如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皇帝、皇后、太后的御驾犹如三道金色的洪流,率先涌入其中。紧接着,王爷、皇子、公主们的车驾如同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着驶入。随后,大臣们则如鱼群般,迈着整齐的步伐步行进入。当大臣们全部进入行宫后,中门缓缓关闭,仿佛巨兽合上了嘴巴。 而此时,两边的侧门悄然开启,两小队御林军如同两列挺拔的青松,笔直地站立着。小队领头的人手持一根铁棍,那铁棍宛如一条灵动的蛇,在人们身上上下游动,仔细地扫视着。 这根铁棍可不一般,它是时茜根据当今安检的设备,运用御金符箓和透视眼符箓精心制作而成的阵法。时茜将这神奇的阵法绘制在铁棍之上,使其成为了一件如同现代安检设备一般的法器,专门用于检查进入会场的人是否偷藏武器。 在明光殿中,皇帝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手中的铁棒,疑惑地问道:“贞瑾,这东西真有如此神奇,真能检测出那些被人藏匿起来的兵器?” 时茜恭敬地回答道:“回圣上,贞瑾从前也未曾见过此物,因此也不敢妄言。不过,昨日祖父送来时,贞瑾曾用它试过,确实如祖父英魂所言,这物件对兵器、利刃有着敏锐的反应,哪怕是深埋在地下一米之处,它也能准确地检测出来,并发出示警之声。” 皇帝听闻,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哦,竟然如此神奇,那朕定要亲自试一试。” 皇帝话音未落,徐福匆匆进来禀告一切准备就绪。皇帝闻言,迫不及待地拿起铁棍,亲自前去尝试。而屋里的其他人则如同好奇的孩童,紧紧跟在皇帝身后,想要亲眼见证那铁棍的神奇之处。 一刻钟过去,皇帝满脸兴奋地拿着铁根返回殿内高位处坐下,激动地说道:“贞瑾,这铁根果真如你祖父镇国公阴魂所说的那般好使,哪怕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针,它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轻声附和,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皇后等人在目睹铁棍的神奇后,心痒难耐,于是壮着胆子向皇帝讨来赏玩。皇帝深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欣然应允。而时茜则悄然退至一旁,静候观之。其他人如众星捧月般将皇帝簇拥其中,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轮流把玩那犹如铁棍般的物件。 常玉公主观毕,退出人群,瞥见一旁静立的时茜,遂移步近前,与时茜闲聊起来。二人方交谈数语,一个小太监便匆匆踏入大殿。见皇帝被王爷皇子们团团围住,小太监不敢贸然上前叨扰,只得径直走向徐福。小太监在徐福耳畔低语数句,徐福随即挥手示意其退下。 徐福凝视着身处人群核心的皇帝,略作思忖十余秒后,方才移步向皇帝走去。徐福靠近外围,道:“圣上,老奴有要事禀报。” 皇帝与围着观赏物件的王爷们,脸上皆不约而同在瞬间流露出一丝愠色,恰似玩得正酣时,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皇帝迅速敛去神色,沉声道:“何事?” 徐福道:“那些江湖之人不愿交出自己的兵器。” 皇帝道:“外面不是张贴了布告吗?倘若他们目不识丁,就让人给他们诵读。他们进行宫里来是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而非来比武斗殴,兵器皆需留在宫外。若是他们执意不肯,也不必强求,让他们速速离去即可,切不可滋事生非。至于他们交来的赞助费,那是不退还的。”皇帝稍作停顿,几秒后又沉声道:“小福子,你亲自走一趟。莫要扰了朕的兴致。” 徐福应了一声,便如鬼魅般悄然退出大殿,时茜见此情形有些不放心,担心会引起流血冲突,毕竟是自己突发奇想,提出了如现代安检的做法,那些江湖人把兵器当成自己的第二生命,自己不是江湖人不能共情他们的想法,便也表示理解,实在不想,因为自己那不成熟的想法而引发流血,于是就转头对常玉说道:“常玉公主殿下,贞瑾想去前面探探情况。” 常玉颔首道:“贞瑾,本宫与你一同前去。” …… 时茜与常玉戴上薄如蝉翼的面纱,跟在徐福身后,一起来到行宫大门不远处,时茜轻声道:“常玉,咱们就在此观望即可。” 常玉微微点头,一刻钟后,时茜瞧见在徐福的劝说下,那些江湖宗派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交出自己的随身兵器。其中不乏自作聪明者,私藏了一些暗器,诸如飞镖、飞刀、薄如蝉翼的软剑、铁丝等等,皆被御林军手中那铁棍般的物件给查了出来,甚至还查出了毒药和迷烟。 那些江湖宗派以毒药、迷烟并非兵器为由,妄图向御林军讨回,御林军自然不允,双方僵持不下,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徐福不愧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很快便平息了这场风波。时茜见状,赶忙道:“常玉,咱们回去吧!” …… 辰时六刻,交付赞助费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如潮水般尽数入场,御林军随即关闭两个侧门,那紧闭的侧门,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富商及江湖宗派都有些惶恐不安,心中不禁暗自揣测,皇帝该不会是巧立名目把他们请来,然后借机收拾他们吧!毕竟,进行宫时护院被拦下且兵器都被收缴了。 富商们及江湖宗派的人都如惊弓之鸟般暗暗观察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官员,见官员们都泰然自若地聚在一起闲聊,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心中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光明殿中,徐福向皇帝禀告该来的人都已入场,皇帝听了徐福的禀告,便转头对时茜道:“贞瑾,今日上场操作 dna 亲子鉴定的人不是你,而是从其他操作人选中抽签选出。至于你,今日也与大家一样,在看台上观看吧!朕让小福子,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宛如王座般的好位置。” 时茜弯腰躬身行了一礼,便如轻盈的蝴蝶般随徐福一起离开光明殿,往正殿行进。 身穿三品官服的时茜,与徐福一同踏入正殿,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瞬间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富商们和江湖宗派皆在窃窃私语:“那便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朝中三品提刑官。” “她身上穿的正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官服,而且西周除了这位郡主贞瑾伯爵这位女官,还有别的女官吗?” “郡主贞瑾伯爵,颇有其先父英国公当年的飒爽英姿啊!” “可惜、可惜……” “你可惜什么?” “老夫当年想收英国公为徒,欲将衣钵传予他,英国公却婉言相拒。若郡主是男儿身,那老夫便可收他为徒,也算弥补了当初未能收英国公为徒的遗憾。”…… 时茜听着那些人的议论,暗自思忖,自己即便身为男子,也断不会与人去闯荡江湖。正想着,却见走在前面的徐福停下了脚步,时茜也赶忙止步,问道:“徐公公,你为何停下不走了?” 徐福回头应道:“爵爷,咱们到了,那便是圣上为你特意准备的位置。” 时茜听了徐福的话,便朝前走去。徐福见状,急忙唤道:“爵爷,你这是要去往何处?”时茜听到徐福的话,回头,满脸不解地说道:“徐公公,不是说那位置是圣上给本爵特意安排的吗?那本爵自然要赶紧去位置上坐好啊!” 徐福道:“爵爷,你误会了,圣上给你安排的位置在上方。”时茜听了徐福的话,顺着徐福的目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离地三尺高的高台,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大殿之中。时茜收回目光,惊讶地说道:“徐公公,你的意思是,本爵的位置在那上头,本爵方才还疑惑,为何在大殿里立着几根柱子呢。” 徐福在时茜惊诧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证明就是时茜想的那样,皇帝给她准备的位置就在高台上。 徐福解释说,皇帝这样安排,是为了杜绝他人揣测时茜用眼神或小动作去左右指挥那些操作dna亲子鉴定的人。如果时茜坐在高台上,那么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特别明显,任何小动作都会被其他人看到。而操作dna亲子鉴定的人,如果需要看时茜给出指示才能有结果,便会有抬头的动作,那样就会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时茜心中暗暗佩服皇帝的心思缜密,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诬陷自己作弊,也找不到证据。 时茜转头与徐福言道:“圣上,如此安排,本爵自当遵命,只是这让本爵如何上去?本爵不通轻功,要不劳烦徐公公派人搬把梯子过来。” 徐福面带微笑,应道:“爵爷,您虽不通轻功,但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映日、星洛二位姑娘可是轻功高手呀!就让她们二位送爵爷您上去吧。” 时茜心中一动,恍然大悟,怪不得要将映日和星洛她们叫来,还提前放行进入行宫,让她们来见自己,原来是为此目的。不过,时茜心中仍有些疑惑,为何皇帝不直接让人准备一把梯子呢?难道其中另有深意? 徐福似乎洞察了时茜的心思,轻声说道:“爵爷,梯子搬运起来不仅麻烦,而且不安全,也不雅观。相比之下,让映日和星洛二位姑娘送您上去,既便捷又能护您周全。今日来此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中有江湖人士,这些江湖宗派的弟子良莠不齐,方才在外头还搜出了毒药和暗器呢。爵爷您身份尊贵,万不可有任何闪失,故而需要有人保护。” 时茜如梦初醒,原来是这样,没想到皇帝考虑得竟是如此周全。时茜向徐福颔首示意,表示已明了皇帝的深意。 徐福挥手示意映日和星洛上前,二人恭恭敬敬地立于时茜身侧,静候徐福的指令。 徐福低声嘱咐道:“映日、星洛,你们送爵爷上台后,务必保护好爵爷的安全,不得有丝毫疏漏。” 映日和星洛齐声应道:“谨遵公公之命。” 言罢,映日和星洛同时伸手,宛如轻盈的飞燕,揽住时茜的腰肢,轻轻一提,如行云流水般带着时茜飞身跃上高台。 时茜只觉身体仿若一片轻盈的羽毛,耳边风声恰似激昂的交响乐,转瞬间便已稳稳地落在了高台上。 徐福在台下看着时茜坐稳,而后转身走向皇帝,如同一位忠诚的使者,躬身禀报:“启奏圣上,一切皆已准备妥当。” 皇帝微微颔首,仿佛是在对徐福的努力表示赞许,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徐福随即高声宣布 dna 亲子鉴定开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操作 dna 亲子鉴定的人员们宛如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登上了准备好的高台。一个小太监怀抱着一个琉璃圆口瓶,瓶子里此刻正盛放着一些折好的纸条,仿佛是一个个神秘的宝藏。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琉璃圆口瓶放置在高台中间的桌子上,然后如释重负般退到一旁。徐福随即面向所有人,郑重地介绍道:“这琉璃瓶中的纸条数量与台上预备操作 dna 亲子鉴定的人数相等,而且这些预备者,在两个多月前就被送到一个绝秘的地方进行隔离,他们在那里相互之间,不能闲聊,不能见面,同时也无法与外界的人互通消息。 他们隔离的地方有御林军重重看守没有圣上的旨意,他们无法离开那里,而外面人也进不去,而且隔离的地方,除了圣上只有少数的人知晓那个地方,他们这里去隔离的人事先都不知道那个地方。 把他们送去隔离的时候,不许他们说话,也不许挑起帘子看外头,所以去隔离的人到了隔离地,也不知道那的具体位置。 现在言归正传,琉璃瓶中的纸条有两种样式,一张画着,其他的则都画着,抽到的人,便是今日 dna 亲子鉴定的幸运操作者。 此次参与 dna 亲子鉴定的人选共有 30 组,人数不少,所以无法在一天内全部完成,因此将分为六天进行,操作人员每日一抽,能不能抽到,谁会抽到那天,全靠自个的运气。”徐福言罢,稍作停顿,数十秒后,方才继续说道:“下面即将开始抽签,待抽完签,就由贞瑾伯爵,西周首位提刑官,萧大人为所有人阐释何为 dna 亲子鉴定。” 徐福话音刚落,那些 dna 亲子鉴定的操作者们,便开始排队抽签。待操作者们人手一张纸条后,琉璃瓶中已然空空如也。紧接着,徐福命那些操作者自行打开纸条,并向在场众人展示。 抽到的,乃是太医院的封太医,张提点见此情形,兴奋得拍手大叫。叫罢,张提点才记起皇帝在场,自己大喊大叫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忙向皇帝请罪,皇帝大度地摆了摆手。那些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商户们和江湖宗派,见皇帝如此态度,心情和身体顿时如释重负。 抽到的封太医继续留在台上,而抽到的人则依次离开。随后,皇帝取出阵法令牌,通知单独坐在高位上的时茜,让时茜开始阐释何为 dna 亲子鉴定。 皇帝手持阵法令牌,一番潇洒操作,阵法令牌瞬间变化成耳朵形状。皇帝将这耳朵形状的令牌戴在耳朵上,随即开口说话。只见独坐高台的时茜也取出一块令牌,如法炮制。这一幕,让那些富商们和江湖宗派看得两眼放光,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那想必就是千里传音吧!听闻只要有此宝物,即便两人相隔千里,也能如同面对面般通话,那声音清晰得,宛如在耳畔低语。” “这千里传音恐怕与千里眼一般,是不对外售卖的。” “只能看,却不能拥有。这心里就跟被猫爪子挠了一样。” “能看上一眼,便是你我的福分了,你还妄想拥有,若是真能拥有,必定是传家之宝。那千里眼,咱们也只是听说,你可曾见过?”…… 第531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4) 时茜在结束与皇帝的通话后,便如潺潺流水般缓缓讲述起何为 dna 亲子鉴定,时茜轻声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父母结合的产物,所以我们身上流淌的血脉基因皆源自父母,而仙家将这血脉基因美誉为 dna,它就宛如我们每个人的名字一样,是一个独特的代称。 而所谓的 dna 亲子鉴定,便是将我们的血脉基因图谱与父母的血脉图谱进行比对。仙家发现,倘若十几至几十个 dna 位点检测结果如出一辙,便能确定亲子关系;倘若有 3 个以上的位点有所不同,则可排除亲子关系。” 时茜说到此处,稍作停顿,便听到有人提出质疑,“那同一对父母所生的孩子,他们的 dna 难道会有所不同吗?” “没错,萧大人,同一个父母所生的孩子,他们的 dna 理应是相同的吧,如此一来,这 dna 亲子鉴定岂不是不准确了?” 时茜微微一笑,回答道:“你们所能想到的这些因素,仙家自然也考虑到了。所以仙家收集了众多同父同母的孩子的血液,来进行基因对比,结果发现他们的基因都有三个以上的位点存在差异。同时,仙家还发现,每一个人的 dna 都是独一无二的,除了某些双胞胎,他们的 dna 会相同。” “萧大人,这究竟是为何?都是一对父母所出,为何 dna 会不一样呢?” 时茜解释道:“大家应该都听过‘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句话吧。其实在生活中,我们应该都目睹过或经历过这样的情形,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孩子,却有的像爹,有的像娘,还有的既不像爹也不像娘,反倒像先祖或外祖,甚至有的特别聪慧,有的却略显愚钝,让人不禁怀疑孩子是否为亲生。 这是因为,虽是同父母所出,但继承的基因比例却不尽相同。” 听了时茜的话,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大家沉默了三五分钟后,都纷纷点头,“确实如萧大人所言,同父同母所生的孩子,模样、品性完全不一样的犹如繁星点点,数不胜数。” “非是萧大人所说,而是仙家所言,萧大人是得了仙缘,去了仙府有幸拜读了仙家的书籍……” “那也要感激萧大人,若不是萧大人拥有过目不忘的绝技,咱们又怎能知晓这些。”…… 徐福突然咳嗽了一声,原本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人们瞬间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立即停下讨论,略带不安地看向皇帝。这徐福可是皇帝的总管太监,他的咳嗽是否意味着皇帝龙颜不悦呢?可那些人还没来得及细看皇帝的脸色,便猛然想起直视皇帝乃是大不敬之举,又赶忙如鸵鸟般低下头。 皇帝见原本正热烈讨论的众人,因徐福的咳嗽,瞬间如受惊的鸵鸟般安静下来,便将目光投向徐福,徐福慌忙道:“老奴该死,方才喉咙如被虫蚁叮咬,瘙痒难耐,便忍不住咳嗽了。” 皇帝道:“无妨。”言罢,看了一眼高台上的时茜,提高音量道:“贞瑾,你继续说。” 时茜道:“是圣上。”言罢,扫视一眼人群,朗声道:“仙家发现基因 dna 这些特性后,便如能工巧匠般制造了一件法器,这法器宛如火眼金睛,能够通过对比人血液里的基因来确定亲子关系,这种方法比传统的滴血认亲更为准确,准确率高达上 9 成 9。” 皇帝听到时茜这番话,便对徐福说道:“小福子,快将那七彩琉璃簪请上来吧。” 徐福向皇帝行完礼后,恰似一阵旋风般转身去取七彩琉璃簪。不过短短三五分钟,徐福便如闪电般疾驰而回,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覆盖着红布,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徐福托着托盘,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皇帝,皇帝轻轻揭开托盘上的红布,所有人都像被施了魔法的长颈鹿般,伸长了脖子去看托盘上的东西,随即露出失望的神情,因为托盘上放置的仅仅是一个盒子,盒子上还贴着封条。 就在众人因未能目睹那传说中能够检测血型、性别及 dna 亲子鉴定的圣物七彩琉璃簪而黯然神伤时,皇帝揭掉盒子上的封条并打开盒子,七彩琉璃簪瞬间绽放出七彩光芒,宛如一朵盛开的绚烂花朵。 众人见状,不禁发出惊叹的呼声,就连皇帝也被七彩琉璃簪突然绽放出的七彩光芒所震撼,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皇帝担心自己的表情被他人察觉,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用一种故作镇定的表情看着发出惊呼的众人。 独坐高台的时茜也被七彩琉璃簪绽放的七彩光芒所惊艳,心中暗自嘀咕:小欢、小凡也没告诉自己有这样的即兴发挥表演啊! 神识里的小欢感应到时茜的疑惑,解释道:“小主人,这并非小欢、小凡的安排,而是七彩琉璃簪自身的缘故。” 时茜惊讶地问道:“小欢,你的意思是七彩琉璃簪有自己的意识了?” 小欢连忙回答:“并非如此,小主人。七彩琉璃簪经历了一些事情,因此残留了一些灵力,然而由于七彩琉璃簪尚未产生意识和灵性,无法长时间留存这些灵力,这些灵力便会逐渐散发出来。而因为七彩琉璃簪被封存在盒子里,那些灵力便汇聚在盒子中,所以当盒子打开的瞬间,灵力便喷涌而出就呈现出这样的效果。” 时茜:“小欢、小凡,此视觉效果甚佳。日后,凡圣物或大人物登场,皆需添此效果,观之颇具威慑力。” 小欢、小凡:遵命,小主人。 富商及江湖宗派诸人,皆不愿遭人小觑,须臾间便敛去那大惊小怪之态。皇帝颔首示意徐福将七彩琉璃簪送至看台,交予此次负责 dna 亲子鉴定的封御医。徐福领旨,托着托盘稳步走上看台,行至封御医身侧。 封御医自盒中取出七彩琉璃簪,握于手中,绕着看台缓缓踱步,展示着七彩琉璃簪的璀璨光芒。转完一圈后,封御医立于看台中央。徐福趋前道:“今日将举行三场 dna 亲子鉴定,这第一场参加鉴定者乃父、子、孙三代,其血缘关系确凿无疑,子乃父接生,孙则为祖母接生。” 闻得徐福所言,台下众人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既然毫无疑义,缘何还要行此 dna 亲子鉴定。 徐福待下方众人的议论声稍稍平息,便继续开口说道:“dna 亲子鉴定,仅需数滴血即可检测,故而检测之操作者与被检测者无需碰面。”话至此处,徐福停下来,目光朝皇帝的方向投去,皇帝微不可察地轻点了下头,徐福这才收回目光,继续说道:“为了检测 dna 亲子鉴定的准确性,圣上临时决定邀在场的人员参与其中,在场的各位谁若有兴趣,就随咱家走,去采血。各位尽可放心,所需之血甚少,仅几滴而已,就如同蚊子轻咬了一口,毫无痛楚……” 还未等徐福把话说完,江湖宗派中便有人挺身而出道:“我愿意一试。”“我也愿意。”…… 反观那些富商们,却是多了几分心眼,一个个如缩头鹌鹑般,将脖子紧紧缩着,生怕徐福会将自己叫去采血。皇家血库招纳献血者,他们都未曾前往,可又怕错失好处。毕竟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与皇帝和皇家扯上关系的。 而前往皇家血库献血,便有机会沾上些关系。因此,他们纷纷派遣手下的伙计、家奴前去献血。待那些被派去献血的伙计、家奴归来后,他们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并未发现那些献血的伙计、家奴有何异常。但在他们心中,自己的血是不能随意给他人的,哪怕那个人是皇帝也不行。只是这些话,他们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更不能让皇帝知晓。 富商们交钱赞助dna亲子鉴定,其实心里早做了把那赞助的银钱扔水里的准备,因为在富商们看来,这dna亲子鉴定就是皇帝缺钱又想找人陪着一起玩,既然如此,那何乐而不为呢?毕竟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银钱,怎么花不是花,若是这笔钱是与皇帝一起花的或花皇帝身上,那么不管皇帝知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也可以狐假虎威了,因为谁敢去向皇帝求证此事? 当然,他们又怎会是傻子呢?虽说他们并不在意那区区小钱,但也绝不会随意挥霍。他们看到 dna 亲子鉴定乃是衙门牵头,且是公开进行的,知晓此事的人众多,可谓是众口铄金,因此他们并不担忧。当他们提及此事时,可谓是人证物证皆无。 很快,参与采血的人便回来了。只因他们此时亦是参与者,故而将他们与其他人分隔开来,以防他们传递任何消息。 没过多久,整整二十份血样便被拿到台上,摆放在封御医的面前。按照规定,需要三名记录者,其中一名是皇帝钦点的,另外两名则是现场抽取的。皇帝钦点的是辰王,现场抽取的一位是李戈,另一位则是西周最大的丝绸富商王传宝。 一切准备妥当后,封御医开始用七彩琉璃簪检测台上的二十份血样。每检测一份血样,七彩琉璃簪就会如变戏法般凭空出现一幅犹如现代全息影像般的 dna 图谱。而辰王、李戈、王传宝要做的,就是拿一张白纸贴近那犹如全息影像的 dna 图谱一分钟。一分钟后,他们便能得到一张如同现代激光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dna 图谱。 辰王和李戈很快便完成了取 dna 图谱的操作,然而王传宝却连续失误了两次。辰王、李戈和皇帝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王传宝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在第三次尝试时总算成功了,紧接着取 dna 图谱时也渐入佳境,再未出错,二十份图谱很快便到手了。 接下来,便是要挑选几个人登上台去,与封御医、辰王、李戈等人一同比对图谱。封御医犹如茜教授般,悉心教导其他人该如何比对图谱。 封御医朗声道:“将两张 dna 图谱重叠,对着光球观看,若完全重合,那便是父子关系;若有两三个不重合之处,那两者之间便有着血缘关系,或是祖孙,或是兄弟。若有三个以上的不同之处,便可判断为无血缘关系。” 在比对 dna 图谱之时,你们无需在意他人的判断和结果,只需依据自己比对 dna 图谱所得出的结果下结论即可。每张 dna 图谱皆有编号,在比对之前务必看清编号,同一编号的为同一人,并且要将自己比对的结果告知台上三个记录者中的任何两人,切记,必须是两人。”封御医说完,便紧紧盯着上台来准备一同比对 dna 图谱的六个人,在听到六人大声且肯定的回答后,封御医才接着说道:“那便开始比对 dna 图谱吧。” 随着封御医的话音落下,台上的人开始全神贯注地比对 dna 图谱,二十份 dna 图谱,六七个人都要逐一比对查看,待几人比对完毕,时间已悄然过去两个时辰。于是,在皇帝的要求与决定下,徐福带领着九个御前太监,迅速分成三组,一个负责朗读,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检票,众人忙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dna 图谱对比终于有了结果,皇帝当机立断,一声令下,御林军如疾风般将采血做 dna 亲子鉴定的人带到了看台上。随着皇帝的这道圣旨,御林军如训练有素的猎犬,迅速将刚才采血的人全部带上了台。他们整齐地站成一排,背对着台下如潮水般的人群。就在这时,人们惊愕地发现,这些人的背上竟然有一块被神秘的帷幕遮挡住的地方。 紧接着,随着统领司赫的一声怒吼,御林军如闪电般扯掉了遮挡物,露出了每个人背后那如同密码般的编号。这些编号与之前获得的 dna 图谱天衣无缝地相对应。 台下的富商和江湖宗派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可真是天衣无缝啊!那些参与采血做检测的人,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编号是什么。而负责做检测的御医一直稳坐台上,从未离开过,自然也无从得知他检测的到底是谁的血……” 这个设计犹如一座精巧的迷宫,既保证了采血和检测过程的公正性,又杜绝了任何可能的作弊行为。所有人都对这个安排赞不绝口,心中暗自感叹着皇帝的睿智和谋略。 独坐高台上的时茜也不禁对皇帝竖起了大拇指,时茜在心里想,皇帝除了以前对萧家稍有亏欠,还真挑不出啥大毛病,勉强也能算得上是个英明的皇帝。皇帝对萧家不够友善,所以自己和哥哥也无法对他推心置腹,希望皇帝以后不再与萧家为敌,这样萧家与墨家便能相安无事。 皇帝听闻所有人对自己安排的齐声赞誉,心中不禁得意洋洋,旋即示意徐福公布结果。随着徐福高声宣读结果,那有着父子、祖孙关系的人,在御林军的指引下缓缓走出人群,并且背对着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富商及江湖人士。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祖孙三代身后的编号,而此时的祖孙三代却对自己的编号浑然不知。 当富商和江湖人士看清楚祖孙三代背后的编号时,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惊呼欢呼声,“神了,真乃神迹啊!这 dna 亲子鉴定简直是神乎其技,太准了!” 第532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5) 有了第一组dna亲子鉴定的操作及结论的准确性打样,接下来的 dna 亲子鉴定操作自然会顺利不少,于是皇帝也不着急进行下一组的 dna 亲子鉴定,而是下令用午膳。富商们听到皇帝下令传膳,心中犹如鲜花绽放,喜不自禁,他们从未想过这次的银钱竟花得如此超值,不仅能够踏入皇家别院,领略一番皇家别院其独特的风景、宏伟的气派,还能美美地吃上一顿。能与皇帝共进午膳,这可是他们往昔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 富商们和江湖人跟随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官员们一同起身,向皇帝谢恩。用过午膳后,皇帝稍作休憩,直至申时一刻,才开始检测剩下的四组。 前面两组的检测可谓是波澜不惊,参与检测的人,他们的心中似乎早有定论,不过是心存不甘,妄图保留最后的一丝颜面。当 dna 亲子鉴定给出最终的结论时,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涕泪横流,好在都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然而,第四组、第五组却上演了极具戏剧性的一幕。 第四组的父亲与第五组的父亲本是相熟之人,而第四组的父亲更是第五组父子的再生父母,按理说第五组的父亲应当对第四组的父亲感恩戴德,毕竟那可是两条人命啊!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第五组的父亲不仅没有知恩图报,反而还拐走了第四组父亲的妻子,如今这第四组父亲的妻子,已然成为了第五组父亲的妾室张氏。 张氏成为第五组父亲的妾室后,为他诞下一子,而这孩子的相貌,竟与第四组父亲的儿子有几分相似,于是乎,第五组的父亲便怀疑小妾与第四组的父亲余情未了,小妾自然是矢口否认。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小妾便将两家人在逃难时发生的一件事情和盘托出。 第四组的父亲姓武,在家中排行老三,故而得名武三郎。第五组的父亲姓李,名德才,是个走街串巷的行商。这两家人所住之地相距不远,同属一个县。 有一年,他们县里突发大水,这两家也未能幸免,遭受了水灾的侵袭。于是,两家人纷纷离家,逃往高处避难。在此期间,竟有人心生歹意,妄图抢夺李德才手中的财物,还将他打伤,致使李德才跌入水中。幸而路见不平的武三郎及时出手,救了李德才一命,还帮他追回了部分财物。 李德才醒来后,得知武三郎不仅救了自己的性命,还帮他追回了被歹人抢走的部分财物,起初对武三郎也是感激涕零。因此,他便带着妻子与武三郎夫妇一同逃难。 在逃难的过程中,李德才与武三郎相互协作,轮流一人外出寻找食物,另一人则留下保护两家的女眷,以防两位女子孤身一人,遭了歹人的毒手。 而李德才小妾所说的事情,便是在逃难期间,有一次李德才外出寻找食物时,武三郎曾与李德才的妻子独处了半日,且那日小妾看到武三郎时,武三郎衣裳是半解的。 李德才对此事心知肚明,那日轮到他外出觅食,寻得食物后,他忧心忡忡,生怕有人觊觎他的食物,便如惊弓之鸟般找了个隐蔽之处藏匿起来,像只受惊的小猫,躲了整整半日,直到夜幕降临,行人稀少,他才如释重负,蹑手蹑脚地带着食物返回。当他回到他们的栖身之所时,映入眼帘的是武三郎的小妾正与武三郎争执不休,彼时的武三郎衣冠不整,如护雏的母鸡般,拦住小妾,将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而他的妻子也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 李德才目睹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克制住了。因为他深知,自己绝非武三郎的敌手,所以那天他索性将所有食物都风卷残云般吞入腹中,然后谎称自己一无所获。 武三郎那天还虚情假意地宽慰他,让他留下照看两个女子,而自己则出去寻找过夜的柴火。武三郎归来时,还带回了一些根茎,他信誓旦旦地说那些根茎既可入药,又可果腹,而他后来正是凭借这些根茎发家致富的。 李德才听小妾重提往事,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的他,心中的怒火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无法遏制,于是气势汹汹地去找妻子理论,李德才的妻子却矢口否认与武三郎有染,坚称自己所生的孩子就是李德才的,于是他们毅然决然地报名参加了这次的 dna 亲子鉴定。 经过 dna 亲子鉴定,李德才妻子所生孩子与李德才毫无血缘关系,李德才怒不可遏,当场就要状告武三郎与自己妻子通奸,而李德才的妻子则如遭雷击,哭得呼天抢地,高喊冤枉,李家妇人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与武三郎清清白白,为何自己的孩子会与武三郎有血缘关系。 徐福瞥见皇帝眉头紧蹙,如被惊扰的湖面泛起涟漪,他当即扯开嗓子呵斥,李德才等人瞬间噤若寒蝉。封御医这才得以继续道:“李夫人切莫伤心垂泪,且听我把话讲完。李公子的确与李老爷毫无血缘之亲,倒是与武三郎有亲缘关系,然而,李公子与李夫人您同样没有血缘羁绊。” 封御医的话语恰似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惊起万重波澜,下方的看客们瞬间像炸开了锅的蚂蚁,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李家的公子与李家夫妇皆无血缘关系,那岂不意味着李公子压根不是李家的孩子。”“应当就是如此!”“闹腾了半天,这孩子竟然并非自家的,那不就是替他人抚养孩子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夫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那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究竟去了何处。” 司赫怒声呵斥,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安静,听封御医说。” 封御医沉声道:“依据 dna 亲子鉴定的检测结果,武三郎家的孩子,与武三郎并无血缘关联,反倒与李老爷李夫人有血缘之亲。” “如此说来,武家的孩子方是李家的孩子,而李家的孩子实则是武家的。” “这其中不会隐藏着什么阴谋?” “这恐怕是遭人算计了吧!” “极有可能啊!这李老爷的小妾,本是武三郎的妻子,想必是妄图鹊巢鸠占吧!” “我看未必。” “辛掌柜,你这话何意?” “这李家养育的孩子碌碌无为,而这武家可大不相同。” “对了,武家虽没有李家的钱财,但这武三郎也并非一贫如洗,手里还有几亩薄田,而且,武家的孩子能考科举,如今武家养的那孩子可是解元。” “那这李家老爷岂不是因祸得福,白得一个解元儿子。” “你还别说,你看方才封御医说武家那孩子才是李家的血脉,武家那孩子的 dna 图谱与他及他夫人比对上了,李老爷的脸色立即阴转晴,然后就笑得嘴角都快翘到耳后根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心中暗自感叹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奇不有。 “那李家的孩子怎么会被养到武家去呢?”有人好奇地问道。 “也许是当年出了什么差错吧,或者是有人故意为之。”另一人道。 “不管怎样,现在真相大白,李家的孩子及武家的孩子可以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中了。”又一人说道。 大家议论纷纷,猜测着事情的真相和后续发展。 这时,有人突然想起:“那武家的孩子会不会不愿回到李家呢?而李家的孩子又愿不愿意回武家。虽说孩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不是有句俗话,生恩不如养恩大吗? 这从小养在身边,自然与自己亲近,自己没养一天,如今两孩子也快及冠了,这真换回去不别扭。” 此言一出,众人皆陷入沉思。是啊,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意味着他要离开熟悉的环境,面对陌生的家庭和人际关系。 …… 次日,dna 亲子鉴定会场,皇帝未至,那些早来等待观看亲子鉴定的人,犹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你们可曾听闻,李家与武家那两个孩子的事?” “还用听闻?有眼之人皆已目睹!圣上刚走,我们就被安排到语樱堂,而那些参与 dna 亲子鉴定的人,则被安排住在我们隔壁院子的天巧楼。 这一到天巧楼,御林军刚退出院外,那李老爷便要武解元随他离去,李夫人也死死拉住武解元不放。而李家公子不愿回武家,与李老爷争吵起来,甚至还揭了李老爷的短处。 那武三郎听了,怒发冲冠,摩拳擦掌,眼看就要动手打李老爷,武解元赶忙拉住武三郎。后来,御林军进入院子,将众人赶回房间,这场闹剧才得以消停。不然,这两家恐怕就要大打出手了。” “真是愚不可及!这是何地?皇家别院!竟敢在此地动手,莫非是嫌自己命长?只是不知,那李家公子究竟揭了李老爷什么短处?” “你想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快说来听听?” “我不知道,即便知道,在此处又有谁敢乱说?后来,顺天府府尹钱大人不是将李老爷带走了吗?你们还想追问吗?”众人听了这话,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不过是想听点八卦,可不想为了听点八卦,惹出祸事来。 …… 在众人聊得热火朝天之际,徐福那犹如洪钟般的高唱“圣上驾到”之声传来,大殿中的人闻之,如惊弓之鸟般赶忙跪下接驾。皇帝则龙行虎步地走向高位落座,随着徐福那犹如天籁般的“平身~起。”之声传来,大殿上的人如潮水般陆续起身。徐福见大殿里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了,便恭顺看向皇帝的方向,皇帝微微颔首,徐福当即高唱:“赐座。” 听到“赐座”二字,大殿中的人如蒙大赦,立即朝皇帝躬身谢恩后,便如归巢之燕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而时茜也再次登上高台坐好,时茜落座后,如流星般的目光朝皇帝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在心里如连珠炮般地吐槽皇帝。皇帝特意让徐福知会自己,让自己与辰王跟着皇帝身后进入大殿 dna 亲子鉴定会场。 最初,自己犹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皇帝的用意。直到刚才跟在皇帝身后进入大殿,看到大殿中皆如朝拜般跪下迎接皇帝的众人,时茜才如梦初醒般明白皇帝的小算盘。自己有遇皇不跪金牌,不用给皇帝行跪拜礼,若皇帝来之前,自己就在大殿中,那自己不跪下迎接皇帝,肯定会如鹤立鸡群般突兀,而在场所有人就知道自己可以遇皇不跪了。 因此,皇帝特意让徐福传话于己,令自己与辰王一同尾随皇帝步入会场。自己和辰王跟在皇帝身后进场,自然无需跪着迎接皇帝,而辰王、徐福等人亦未下跪相迎,如此一来,自己便不会显得格格不入,旁人也就无从知晓自己拥有遇皇不跪的特权了。恰在此时,茜正暗自吐槽皇帝之际,抽签已然结束,此次抽到的 dna 亲子鉴定操作者乃是皇商王传福。 商人们望着台上即将操作 dna 亲子鉴定的皇商王传福,脸上皆流露出艳羡之色,心中开始暗自盘算,待一会儿抽取记录者或上台对比 dna 图谱时,自己定要抢先报名。可惜,下一秒徐福高声宣布,记录者、对比 dna 图谱的人选不再另行抽取。 那些昨日上台帮忙对比 dna 图谱的人,顿时兴奋得欢呼雀跃。皇帝见此情形,便让徐福使人安静下来,徐福当即大喝“肃静”,会场霎时变得鸦雀无声。徐福转身面向皇帝,皇帝再度发出指令,徐福随即高声宣布 dna 亲子鉴定正式开始。 随着徐福的话音落下,两名顺天府衙役押解着一个身着囚服之人缓缓走来。此人双手双脚皆被铁链紧锁,每迈出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那身穿囚服之人的头上套着一个黑布袋,布袋上开着两个洞,此刻,那身着囚服之人正透过布袋上的洞,窥探着外面的情形。 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们目睹此景,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皆好奇为何会将一个囚徒带到此处。 第533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6) 身着囚服的人被押解到台上后,紧接着,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押着一个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五花大绑的男子也登上了高台。两分钟后,四个孔武有力的衙役用一块木板将一个人抬上了高台。 见此情形,江湖宗派的人不禁嚷嚷道:“怎么把一个死人也抬上来了,这多晦气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那人的胸脯还有起伏吗?” 司赫高声道:“肃静!”等现场安静下来后,顺天府尹钱铎铎如鹤立鸡群般登上中心圆台。钱铎铎在台上站定后,首先向着皇帝的方向躬身行礼,然后才开始向所有人解释台上三人的关系。 钱铎铎道:“躺在那里的人,乃是另外两个人中某一人的亲生父亲。在这里呢,本官也卖个关子,大家先猜猜看,台上另外两个人,哪一个是躺着的伤者的儿子。” 钱铎铎话音刚落,台下便如炸开了锅一般,讨论声四起。三五分钟后,有人高声喊道:“钱大人,这要我们如何猜呀!” 钱铎铎道:“看面相猜呀!” “看面相?钱大人,这人躺着,我们如何能看清他的面相呀!而且那身着囚服的头上还有个布袋子。” 钱铎铎笑道:“有兴趣的可以走上台来,看看躺着的伤者的面相,至于穿囚服的这个嘛,先不着急,那是下一步的事情。”听到钱铎铎的话,那些江湖人士便如潮水般起身往台上涌去,商人们见状,也赶忙起身,如蜂拥般往台上挤去,随后是官员们。 钱铎铎见在场的人都兴致勃勃,忙道:“观看的人众多,为避免发生意外,大家一个一个排队上台观看。”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很自觉地排起了长队,井然有序地走上前去观看躺着的老者的面相,然后再排队去看那被捆着的年轻人。 司赫为了让上前观看的人能够看清楚被捆着的人的面相,亲自在一旁拽着那年轻人的头发,迫使他抬头,那模样,就像拎着一只小鸡。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众人皆已端详过躺着之人与被缚之年轻男子的面相,而后陆陆续续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与身旁之人窃窃私语起来。有人断言,那被捆住的年轻人定是伤者之子,只因二者面容酷似。 然而,大多数人却认为此事绝非如此简单,“钱大人适才所言,开头两句便欲卖个关子,究竟所卖何关?那身着囚衣之人,头上为何还要套个布袋子?” “或许只是故弄玄虚罢了。依我之见,那被捆着的年轻人便是伤者之子。” “那伤者缘何受伤?昨夜,我夜半起身小解时,瞥见隔壁的天巧楼似是出了事,御林军从那院子里押解着一人出来,彼时那人便是被捆着的。随后,我听闻有人提及御医和花露……” “照你这般说法,那躺着的人是昨夜才受的伤。这不可能吧!此处乃是皇家别院,在此动手,难道就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莫要将话题扯远了。诸位打算如何抉择?依我之见,既然是让我们猜测台上的年轻人与穿囚衣的那个人谁才是伤者的儿子,那就应当让我们看过二人的容貌之后,再行猜测呀!” 闻听此言,众人皆颔首表示赞同,纷纷附和道:“没错!没错!”于是有人高声叫嚷起来,情绪激动地喊道:“大人,请下令让衙役们将那些穿着囚衣的人头上套着的黑布袋摘下来吧!我们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身着囚衣之人的庐山真面目啊!” 钱铎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转头看向台下的人群,目光如炬,缓缓说道:“难道无人选择台上被捆着的那个年轻人是伤者的儿子吗?倘若无人选择此者,那本官这就命人取下囚犯头上的布袋子。”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准备动手。 听到钱铎铎的这番话,人们开始思考起来。有些人犹豫不决,眉头紧皱;有些人则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终于,在经过一分钟的深思熟虑后,有人举起手来,大声说道:“我猜被捆着的人是伤者的儿子。”接着,又有几个人也纷纷举手,表示认同这个观点。然而,做这样选择的人数并不多,总共只有三五个,甚至连两只手掌都数不满。 钱铎铎环顾四周,目光犀利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他注意到,选择被捆着的人是伤者儿子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似乎对自己的猜测不太确定。钱铎铎缓缓收回目光,命衙役将身着囚衣之人头上的黑布袋取下。 衙役闻令而动,动作娴熟地将囚犯头上的黑布袋扯下,而后毫不留情地一把揪住囚犯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接着又粗暴地将囚犯推至舞台边缘,好让台下之人能够看清囚犯的面容。 台下的看客们纷纷起身,如潮水般涌向舞台边,争相一睹囚犯的真容,看清囚犯相貌的人皆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怎会如此?这两人竟长得如此相像!” “的确,这五官和脸型简直如出一辙!” “莫不是双胞胎亲兄弟吧!” “不对,方才钱大人已然言明,这两人之中仅有一人乃伤者之子,而非两个。” “说不定,伤者自己也不知孩子是双胞胎,又或者伤者虽知晓此事,却不敢声张。” “有何不敢说的?” “那是因为有些地方认为双胞胎是不祥之兆,若谁家诞下双胞胎,便会溺死一个孩子,只留一个。” “原来如此!”有人恍然大悟道。就在此时,大殿内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子声,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皇帝开口道:“伤者的妻子和接生的稳婆都已被送至京城,现在将她们唤上来吧。” 未过三分钟,两名妇人便被带到台上。随后,一个身着细棉布的妇人向前挪动两步,轻声道:“小妇人夫家姓金,那受上躺着的正是小妇人的夫君。”言罢,她便向后退了两步。恰在此时,另一年纪稍长的妇人向前迈了三步,朗声道:“小妇人夫家姓潘,乃是十里八村给人接生的稳婆。” 皇帝道:“朕且问你们,当年金林氏究竟产下几何子嗣?” 金夫人与稳婆几乎异口同声道:“仅诞下一子。” 皇帝听了继续说道:“此语需以尔等项上人头担保,若敢欺瞒朕,信口胡诌便是欺君罔上,朕定让尔等身首异处!” 金夫人及稳婆赶忙指天发誓,称自己绝无半句谎言,当初的确只生下一个孩子。闻得此言,大殿中再度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此时有人猜测,或许台上的两人中,有一人乃妾室或外室所出,又或者是伤者在外欠下的风流债…… 于是,第三个选项应运而生,即台上被捆着的年轻人及身着囚衣者皆是伤者之子。 这时,钱铎铎又道:“台上的伤者乃是一介农户,一直于家中躬耕陇亩,从未踏出其生活的县城半步。纳过两个妾室,一个妾室无所出,三年前病逝,另一个妾室生了一儿一女,如今都在家中。 伤者只是一介布衣,按西周律法,只得纳一房妾室,所以他的第二房妾室是第一房妾室病逝之后纳的。而他的第一房妾室则是七年前纳的,在此之前,他没有妾室,也并未发卖过家中的丫头、婆子,他家中仅有一个丫头一个婆子。 那丫头是伺候金林氏的,是金林氏的陪嫁丫头,因金林氏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没有再买丫头伺候。 台上的被捆之人和身着囚衣者,有一人是出生在千里之外另一州府的小镇之上。 你们难道不好奇,为何其中一人身着囚衣,而且还是死囚,是即将被秋后问斩之人?” 身着囚衣之人听到“秋后问斩”四字,仿若五雷轰顶,激动得如困兽般奋力挣扎了一下。当他的目光扫过金夫人时,口中竟不停地发出“鹅鹅鹅”的怪叫声,那声音犹如夜枭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衙役怒喝那身着囚衣的人,那人如遭霜打的茄子,流下了两行清泪,绝望地低下了头,停止了挣扎。 钱铎铎瞥了那穿着囚衣的人一眼后,又转头去看那被捆着的年轻人。被捆着的那年轻人,此时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惊讶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钱铎铎收回视线,继续道:“此人只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杀了邻家七口人,而后逃之夭夭。就在三个月前,他被人识破了身份,当时他混迹在乞丐堆里,脸被毁了一半,你们现在看到的模样,是他被押送到京城后,那伤者购买了花露送予他,才将他脸上的伤治好的。” 被捆着的年轻人听到钱铎铎的话,猛然抬头,凶狠地看向伤者,那眼神仿佛要将伤者生吞活剥一般,一副欲将其撕碎的模样。站在年轻人身后押着他的衙役虽未看到年轻人的眼睛,但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喷涌而出的杀气,于是两个衙役心有灵犀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出声警告年轻人:“老实点,莫要自讨苦吃,小心皮肉之苦。” 年轻人听到衙役的警告,突然狂笑起来,此时他心中暗想,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等那圣物及 dna 亲子鉴定的结果一出,他便要身首异处了。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听到年轻人张狂的笑声,眉头紧蹙,如墨染一般,朝徐福使了个眼色。徐福立即高声道:“肃静!”衙役听到徐福的话,看了一眼仍在大笑的年轻人,再与同伴对视一眼后,心领神会地同时出拳,照着年轻人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拳。年轻人的肚子遭受如此重击,顿时如被狂风摧残的稻穗,弯下了身子,止住了笑。 台上的金夫人望着年轻人挨打后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关怀、担忧的话语几欲脱口而出,然而,当她的余光瞥见受伤躺着的夫君时,那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便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的头不由自主地转向身着囚衣的人,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两个人究竟谁才是自己的儿子呢? 这时,顺天府尹钱铎铎指着身穿囚衣的人,继续说道:“他被人认出关进大牢之后半个月,那时他的罪责已然判定,秋后问斩。可他却突然写下血书,言称自己姓金,绝非犯下杀人罪责的林子誉,还说将他害至如此境地的人正是林子誉,而真正的林子誉极有可能冒名顶替他,去了他的家乡与他的家人一同生活。 衙门原本对这荒诞无稽之言嗤之以鼻,毕竟两地相距千里之遥。然而,他的血书却言之凿凿,审理此案的知府宋大人还是决定派人前往他所述之地探查了一番,结果竟然真有其人。 于是,宋知府找来一位大夫为他检查身体,发现他的脑袋曾遭受过重击,凹进去一块,宛如一个深邃的黑洞。”钱铎铎言罢,朝着押解身穿囚衣之人的衙役招了招手,衙役心领神会,架着穿囚衣的人走下台,将那凹进去的伤口展示给台下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众人。 待衙役再次将穿囚衣的人架回台上,钱铎铎才继续说道:“除了脑袋上的伤口,他还身中奇毒。那毒虽未取他性命,却将他毒哑了。然而,也正是这毒,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让他的血流变得缓慢了。 也就在那时,上京城里有关人的血型及 dna 亲子鉴定的消息传到了宋大人耳中,于是,宋大人当机立断,为他报名,送他来参与这 dna 亲子鉴定以验明他的身份,以免错杀好人,让歹人逍遥法外。” “那位宋知府人还挺好的,这都判了刑的,换了别人未必会管这闲事。毕竟那案子是他自己判的,哪有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商人们轻声议论着…… 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一个官员轻声道:“琦玉县的知府宋光明,脑子里少根筋。这案子都已经送到刑部,判了秋后处斩了,还敢……” 听到这话,周围几个官员纷纷附和道:“是啊!宋光明虽然有些才能,但就是因为脑子缺根弦儿,所以一直升不上去。” 另一个官员摇着头叹息道:“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是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起来,说不定就能借此机会升职呢。” 还有个官员不屑地笑了一声:“哼,就他那样子,就算有机会也抓不住。还是别浪费时间讨论他了,我们看看今天这鉴定结果如何吧。” 众人纷纷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台上。而此时,台上的钱铎铎已经开始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钱铎铎沉声道:“宋知府将此人送来参与 dna 亲子鉴定,以验明其身份。与他一同前来的衙役,还带来了宋知府的亲笔书信。信中宋知府表明,此人身份着实存疑,虽不能确凿其就是凶手,毕竟他杀害的那家人无一活口。而指认他的人,仅记得凶案发生时,有个如此相貌的人浑身浴血地逃离现场,所以他亦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况且,此案发生于一年之前。” “都过去一年多了,证据定然也已消失无踪。那宋光明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即便证明了他是金家的孩子而非林子誉,也无法证明他没有杀人啊!他与林子誉的相貌简直如出一辙。” “可金林氏说了,她仅生下金晨这一个孩子……” “即便证实了他是金晨,也不能证明不是他金晨杀人。”…… 钱铎铎厉声道:“安静,听本官把话讲完。”此语一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钱铎铎接着说道:“宋知府在察觉此案存在疑点后,便亲自前往案发的屋子勘查,竟在那屋子里寻得一颗牙,想必是被打断的。 而惨遭杀害的那一家人,他们的尸首至今仍停放在义庄,未能入土为安。于是,宋知府命仵作查验了那家人的牙齿,发现均无缺失,遂怀疑那颗牙齿乃是凶徒的。 宋知府又听闻自上京城传来的消息,牙齿、头发亦可进行 dna 亲子鉴定,故而,他将寻得的那颗牙齿也送了过来。不仅如此,宋知府还前往林子誉的家中,从林子誉家中的梳子上取下几根头发,一并送来上京。 林子誉邻家七口惨遭杀害后,林子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加上有人目睹一个相貌与林子誉极为相似的人满身鲜血从凶案现场逃离,这才将林子誉认定为凶犯。” 钱铎铎言罢,便向台下等候多时的顺天府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心领神会,赶忙将宋知府送来的牙齿、头发呈上台来。 紧接着,王传福手持七彩琉璃簪,如行云流水般为伤者、金林氏、年轻人以及身着囚衣之人进行 dna 亲子鉴定。取血、检测、取得 dna 图谱,而后对比,众人各司其职,配合默契,不出半炷香时间,结果已然水落石出。 果不其然,那身着囚衣之人才是金晨,他的 dna 图谱与伤者及金林氏完美契合。 金林氏闻得结果,如疾风般快步冲向身着囚衣之人,放声痛哭,金晨亦是泪如泉涌。金晨欲向金林氏靠近,怎奈身后的衙役如铁钳般死死拉住,纵使金晨的身份已然明了,但其杀人的嫌疑仍未洗脱,故而衙役依旧将金晨视作凶徒,金林氏欲靠近亦遭衙役厉声呵斥。 第534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清身份(7) 在确认了金晨和林子誉的身份之后,王传福手持七彩琉璃簪,宛如一位严谨的科学家,分别对琦玉县宋知府送来的头发及牙齿进行了检测,成功获取了头发和牙齿的 dna 图谱。 高台上的皇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徐福靠近。皇帝在徐福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徐福赶忙躬身施礼,表示自己已经听清楚了。随后,他退后一步,挺直身子,高声说道:“圣上有旨,再多找 10 个人上台比对 dna 图谱。” 大殿中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们顿时沸腾了,他们纷纷高高举起手,如同被点燃的火炬,高声呼喊着自己愿意。徐福看向皇帝,皇帝再次摆了摆手,徐福见状,便迅速离开皇帝身旁,来到那些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面前,随意点了十个人,然后又如同一只归巢的鸟儿一般,返回皇帝身边。 被点到的人,个个兴奋异常,仿佛中了彩票一般,迅速排成一队,焦急地等待着命令。回到皇帝身边的徐福请示了皇帝,在得到皇帝的指令后,他高声喊道:“开始!”话音刚落,被挑选出来的十个人,就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列队上台,随后开始比对 dna 图谱。 经过一炷香时间的紧张比对,所有人一致认为,林子誉的 dna 图谱与宋知府送来的头发及凶案现场的牙齿 dna 图谱完美契合,就像是一把钥匙插进了一把锁,毫无偏差。因此,可以毫无疑问地认定,林子誉就是杀害一家七口的凶徒。 好死不如赖活着,林子誉又岂会乖乖认罪伏诛?即便证据确凿如山,他仍巧言狡辩,那牙齿和头发皆是宋知府从他昔日居所中寻得。若宋知府坚称那牙齿乃于凶案现场所获,又有何证据能证其所言不假?且时隔一年之久,极有可能是有人蓄意陷害,特意潜入他的居处,将他的牙齿带至凶案现场丢弃。 大殿中的众人皆知林子誉是在强词夺理,可对于他的这番说辞,却又找不出有力的证据予以驳斥。难道真就没有办法让林子誉伏法吗?众人皆沉默不语。 林子誉见状,愈发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暗自思忖,昨日瞧见那七彩琉璃簪通过那神奇的 dna 图谱,能够极为精准地鉴别出人有无血缘亲子关系,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于是,他再三向金林氏求证,得知金林氏仅育有一子,而他所唤作父亲之人,在此之前并无其他子嗣,小妾亦是在金林氏无法再生育后才纳的,且那小妾亦未育有子女。如此一来,他绝无可能是金家的孩子。 那时,他满心失望,愤怒如火山般喷涌,心中暗想:自己与金晨,两人长得那般相似,宛如孪生兄弟,怎会没有血缘关系?他认定金林氏定然是在欺骗于他,遂与金林氏激烈争执起来。金林氏的夫君金老爷忧心忡忡,如护雏的母鸡般赶忙上前护着金林氏,无意间将他并非自己的孩子金晨,而是长相酷似自己的孩子的人,冒名顶替想逃脱罪责的歹人的实情和盘托出。 林子誉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金老爷一定是知晓了自己小心翼翼隐藏的、如深埋地下的宝藏般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至此,他方知此次前来的目的,一气之下,如狂风骤雨般便伤了金老爷。 在场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林子誉如此嚣张跋扈,便进言让皇帝严惩林子誉在皇家别院伤人且御前放肆的罪过,皇帝欣然应允,于是就下令责罚林子誉。司赫听到后自告奋勇,如离弦之箭般上前执行,皇帝见状说道:“司统领,你下手可要轻点不能太重,莫要把人打死了。” 司赫朝着皇帝深深一躬,声音如洪钟般响亮:“是,圣上。”言罢,他迈步走向林子誉,林子誉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司赫,心中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拼命挣扎起来。押着林子誉的衙役手上力道加重,如铁钳一般牢牢制住林子誉,冷冷说道:“你可真是有福了,司统领一拳能将老虎的骨头震碎,即便听了圣上的旨意收了力,你也休想有好果子吃。” 此时,独坐高台上的时茜突然开口道:“司统领,你的力气犹如洪荒之力,即便收着力,也容易引发危险。本爵学医时记得,人体有几个部分遭受打击会疼痛难忍,恰似会阴部、眼部、腰部、膝盖,这些部位一旦遭受外力,便如万箭穿心般疼痛。但也不至于危及生命。 不过,可要把握好分寸,切不可用力过猛,否则会致残。依本爵之见,司统领可以攻击这几个部位,以免失手将他打死,他若死了,那司统领你可就是抗旨不遵了,实在不值得。” 司赫听了时茜这番话,忙拱手道:“多谢爵爷提醒。” 司赫在时茜的提点下,犹如精准的猎手,专门朝着林子誉的会阴部、眼部、腰部、膝盖发动猛攻,让林子誉在剧痛中晕过去又苏醒过来。经过司赫的这一番严厉惩处,林子誉终于变得老实起来。 钱铎铎趁机逼问林子誉是否认罪,林子誉紧咬着牙关,死不承认。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如果认罪,自己必然死路一条。林子誉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看向金林氏及金晨,他深知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不管自己承不承认一年多前杀害窦家一家七口的罪行,他在皇家别院里动手伤人这一事实,也足以让他断送性命。不过,自己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金家,别想好过!只要他不认罪,金晨的杀人嫌疑就永远无法洗清,金晨就得陪他一起死。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了林子誉的这些心声,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真是死不悔改!并不是每个将死之人都能说出善言的,林子誉显然就不是。林子誉现在是想找个替罪羊罢了,一个垫背的。自己该如何破这个局呢? 这时,神识里的小欢开口道:“小主人,这两个人居住地相隔千里,一年之前凶案发生之时,这两个人是在一个地方的吗?”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对啊!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只要能证明凶案发生时,金晨人在安源县,而不在埼玉县,那金晨就没有杀人的时间,除非他会飞。 想到这里,时茜开口说道:“安源县与埼玉县相隔千里之遥,如同天各一方。如果能证明案发之时金晨人在安源县,那就如同铁证如山,他绝无可能在埼玉县犯案杀人。不过,已经时隔一年了,这个证据恐怕如海底捞针般难以寻觅。”时茜停顿了一会后,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窦家七口被杀害的准确时间。 钱铎铎回答道:“窦家被杀害的那天是乞巧节,当时衙门怀疑林子誉是因为求窦家女不成而愤起杀人。” 时茜闻得钱铎铎所言,莞尔一笑道:“竟是如此别具一格的日子,乞巧节,想必会有些许印象。” 身着囚衣的金晨聆听着时茜的话语,沉思片刻后,眼眸蓦地一亮,仿若忆起了什么,激动得发出了“鹅鹅鹅”的声响。 金晨那激动的神情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关注,皇帝向一侧的徐福微微示意,徐福赶忙躬身施礼,而后向一旁的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太监领命后旋即离去。 三五分钟后,小太监手持笔墨纸砚再度现身。徐福见小太监归来,便高声道:“皇恩浩荡,圣上恩准金晨,以笔代口,书写出心中欲言之事。” 徐福的话音刚落,金晨急忙跪地朝着皇帝的方向磕头,皇帝见金晨懂得感恩,心情愈发愉悦,遂又开口让衙役解开金晨手上的铁链。 给皇帝磕完头正欲起身的金晨,听闻皇帝让衙役为自己解去手上的铁链,赶忙又磕了三个响头。 衙役遵命为起身站直的金晨解开了铁链,金晨活动了一下双手,旋即拿起笔,奋笔疾书,将案发那天的乞巧节自己在安源县的证据一一写了出来。 金晨停笔之后,小太监便用一个托盘托着金晨所写之物,走向皇帝。小太监行至皇帝正前方停下,徐福上前两步,取过小太监手上的托盘,而后走回皇帝身旁,皇帝伸手从托盘里拿过金晨所写的东西,展开来细细阅读,看完后,皇帝将东西放回托盘,接着让徐福拿着走到下方,让其他人也一观究竟。 独坐高台的时茜,看着下面的人都在传阅,心中也有些痒痒,也想要看看。时茜在神识与小凡交流:“小凡,金晨写的交代的和我听到的差不多吧?” 小凡回答道:“小主人,金晨所写的内容,与你之前听到的相符,你所听到的那些信息,正是我从他的人魂记忆中读取到的。” 时茜点点头,表示明白。虽然自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但好奇心作祟,还是很想看一眼金晨写下的具体内容。 小欢敏锐地察觉到了时茜的心思,立刻向皇帝示意。皇帝心领神会,开口说道:“贞瑾你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有监察西周刑狱之责,你也该看看。” 时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让映日下台去取来金晨写的东西。很快,映日便将金晨的供词交到了时茜手中。 等众人都看过了金晨的供词后,得知金晨案发当日确实身在安源县,而且还有人证和物证。这时,钱铎铎再次开口询问林子誉是否认罪。然而,林子誉依然矢口否认自己杀过人。 对于林子誉这种无耻的行为,众人纷纷发出嘘声表示不满。他们认为林子誉不仅不承认罪行,还试图抵赖,实在令人气愤。 金晨也被林子誉那无耻至极的行为给深深刺激到了,一想到自己如今乃至往后都口不能言,皆是拜林子誉所赐,金晨便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想要冲到林子誉身边,狠狠地揍他一顿,以报此血海深仇。然而,却被那如铜墙铁壁般的衙役给拦住了。金晨只能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发出“鹅鹅鹅”的声音,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那如火山般喷涌的愤怒。 时茜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怜悯之情。时茜深知自己的花露具有解毒的功效,而金晨此刻仍能发出声音,这便说明问题并非严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或许,再让他喝上几瓶花露,便能让他重新开口说话。 神识里的小欢感应到时茜的想法,连忙说道:“小主人,无需几瓶花露,只需一瓶,他便能开口说话了。”原来,金老爷花钱买的那瓶花露,其实早已被人拿去分装。如此一来,其效果自然大打折扣。而且,金晨的脑袋曾遭受过重击,故而分装后的花露里那所剩无几的灵力,都集中到修复他脑袋上的伤口上去了。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当即便吩咐映日,待一会将金晨所写的诉状拿下去时,赠予他一瓶花露。映日领命后,恭恭敬敬地给时茜施礼,然后拿着金晨写的诉状施展轻功下高台。与此同时,她还将一瓶花露放在托盘上,朗声道:“这是我家女公子,贞瑾伯爵赏赐给金晨的。” 金晨闻得此语,忙如疾风般朝时茜的方向躬身施礼。金晨接过时茜赠予的花露,并未即刻饮下,而是忧心忡忡地朝躺着的伤者金老爷望去,金晨突然如捣蒜般朝时茜连连作揖,时茜见状,轻声言道:“金晨,你莫非有何话语欲言?” 金晨颔首轻点,时茜继而说道:“然你此刻有口难言,罢了!本爵赐予你的花露饮下,你便能再次开口言语了。” 金晨却摇了摇头,继而指向受伤躺着的金老爷,时茜瞧了金晨的举动后道:“你是欲将花露赐予金老爷。” 金晨闻之,忙不迭地点头,受伤的金老爷微微动了动,金林氏赶忙俯下身子,与金老爷轻声低语,随后又将耳朵贴近金老爷的嘴巴,须臾,金林氏起身,提高音量让金晨将花露饮下,言此乃金老爷之意。 在场众人皆为金晨、金老爷二人皆将对方置于首位之举所感动,赞曰:“果真是亲生的,便是不同。”…… 金晨小心翼翼地喝下花露,饮至半瓶,金晨便惊觉自己已然能够说话,不过声音却如破锣般嘶哑,金晨无暇顾及,开口欲将剩下的半瓶花露给金老爷,时茜道:“本爵既已赐予你了,那花露便任由你处置罢!” 听了时茜的话,金晨犹如捧着一颗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花露递给衙役,央求衙役帮自己拿去给金老爷。衙役略作思索,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几秒后便接过花露,然后唤金林氏上前,将花露转交于她,再由金林氏喂金老爷喝下。 金晨见金老爷喝下花露,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随即如释重负般朝皇帝方向下跪喊冤。皇帝道:“你有何冤情,快快道来!”金晨赶忙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十个月前,金晨如一只欢快的小鸟,前往临县游玩。在返回的途中,他看到几个如饿狼般的乞丐为抢夺食物而大打出手,便毫不犹豫地上前制止,救下了那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乞丐,而这个乞丐正是林子誉。 林子誉在杀了窦家七口后,如丧家之犬般仓皇出逃。经过三个月的风餐露宿,他来到了安源县附近。不想,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被金晨给救下了。当他看清金晨的容貌与自己酷似时,犹如一条恶狼看到了美味的羔羊,顿时起了歹心,妄图杀掉金晨,取而代之,过上金晨的生活。 于是,林子誉便如幽灵般尾随着金晨。待到路上行人稀少,前后无人时,他如恶魔般举起石头,狠狠地砸向金晨的脑袋。然后,他迅速换上金晨的衣裳。就在林子誉穿上金晨衣裳的瞬间,金晨如回光返照般短暂恢复了意识,求生的本能让他强撑着逃跑,呼救。 林子誉见状,如鬼魅般追了上去,准备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然而,金晨的喊声如惊雷般惊动了路人。而林子誉又看到金晨慌不择路,摔下山坡,于是他便如变色龙般伪装成求救之人,拦下那些听到呼救声赶来查看的人,并随那些人一起离开。 林子誉当时心想,金晨的脑袋已经被自己砸得凹进去一块,而且自己还给他灌了毒草汁,肯定是活不成了。即使金晨幸运地活下来,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也很容易吸引毒虫和毒蛇。因此,他安心地冒充金晨回到金家生活。接下来的几个月,一切都平静无事,林子誉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完美无缺,没有人知道。 然而,林子誉万万没想到金晨命大,竟然没有死。金晨身上的血腥味的确引来了毒蛇等危险生物,但林子誉给金晨下的毒却意外地保护了金晨。由于金晨中毒,毒蛇们没有继续攻击他。等到天亮,太阳升起,毒蛇毒虫散去后,金晨苏醒过来,艰难地从坡底爬了上来。由于头部遭受了重击,金晨的记忆变得有些混乱,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于是,他开始在乞丐堆里混日子,直到有人将他误认为林子誉并将他关进大牢,他才逐渐恢复了对自己身份的记忆。 第535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8) 随着金晨的娓娓道来,杀害窦家七口的真凶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林子誉却依旧死鸭子嘴硬,矢口否认。然而,任他如何抵赖也是徒劳,只要能证明金晨在案发时身处安源县,金晨的杀人嫌疑便能不攻自破。接下来,办案的事宜就全权交给衙门去处理了,随即,衙役们便将金晨和林子誉押解而去。 金老爷在金林氏的搀扶下,紧紧跟在金晨身后,口中不停呼唤着:“旭儿~”皇帝见状,不禁感慨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随即冲着徐福摆了摆手,徐福赶忙附耳倾听皇帝的吩咐,然后又吩咐小太监去操办。 小太监一路追到殿外,告知衙役,皇帝开恩,准许金家父子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之后再将金晨送回刑部大牢收监。 金老爷、金林氏和金晨转身朝着大殿内皇帝的方向跪地叩头,千恩万谢之后,起身相拥而泣,互诉衷肠。 而此时此刻,大殿内众人都在议论林子誉和金晨的相貌极为相似,可两人却并无血缘关系之事。 众人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得出一个结论,便纷纷将目光投向时茜,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时茜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略微思考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不知大家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大殿中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听说过。” 时茜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听说过,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既然曾经是一家,那相貌相似又有何奇怪之处呢?这林子誉和金晨很有可能在五百年前,或者在五六代之前,有一个共同的亲戚,所以相貌才会如此相似。” “贞瑾伯爵,事情就这么简单?” 时茜微微一笑,说道:“能有多复杂?就拿本爵的相貌来说吧!本爵的相貌与本爵的先祖越王萧正阳极为相似,而本爵已是他的第六代孙女了,前面那几代人与先祖越王的相貌都大相径庭,所以他人都忘了先祖越王的容貌,当初本爵回京,他人也不知本爵是他的后人,最后是把先祖的画请出来,才证实本爵是他的后人。”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想多了。” “是啊,有些事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只是我们想得太复杂罢了。” “不过,这林子誉和金晨的相貌确实太过相似,让人不禁联想到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也许吧,但这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相貌相似的人并不少见。” “嗯,说得也是。或许这只是一种巧合。” “对呀,有时候,我们不能因为一些表面现象就轻易下结论,还是要深入了解之后才能得出准确的判断。” “贞瑾伯爵所言极是,受教了。” “呵呵,不必客气,大家互相学习嘛。” …… 第三天第三场 dna 亲子鉴定,时茜依然被晾在高台之上,形单影只的时茜本以为这次的 dna 亲子鉴定自己只能沦为看客,没有用武之地了。 当天用过午膳后,皇帝突然派徐福前来传唤时茜,去见皇帝的路上,时茜四下无人只有自己与徐福,守卫离的也不近,就赶忙问道:“徐公公,此刻并无他人,您能否透露一二,圣上召见本爵所为何事?今日上午的 dna 亲子鉴定,并未出现任何差池呀! 至于前两日所发生之事,衙门和顺天府不是正在处理吗?也没有需要提点刑狱司出手干涉之处呀!” 徐福回应道:“爵爷不必多虑,圣上让老奴将爵爷您唤去,乃是有一物需要爵爷您过目,辨认一番。老奴能告知的仅有这些了。” 时茜闻听此言,立刻在神识中询问小欢和小凡,皇帝究竟得到了何物,让自己去辨认何物。 不多时,小欢和小凡便告知时茜,皇帝得到了一张古方,皇帝让时茜去辨认的正是那张古方。 时茜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这皇帝也太抬举自己了,竟把我当作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 我学医时日尚短,仅看过寥寥几张古方,叫我前去辨认,我又能看出什么端倪呢。应当将太医院的张提点和玉师兄找来辨认才是,而非我呀。 我也不过是凭借小真的能力,能够将人的伤口缝合得毫无痕迹,或者做些小手术罢了。若是碰上大手术,我现在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独自完成,否则也不会将辰王心脏移植的手术推迟到三年之后。如今辰王体内的蛊已经让自己解了,蛊毒也逐渐清除干净,辰王身体恢复得也颇为良好,实际上手术的条件已然成熟,只是我从未进行过如此重大的手术,心中着实没底,不敢贸然行事。 辰宝师哥和玉师兄也都认为我成长过快未必是件好事,沉淀一下或许更为妥当。 神识里的小欢、小凡齐声说道:“小主人,皇帝会把你叫去看那古方,是有原因的。” 时茜蛾眉微蹙:“什么原因?” 小凡娓娓道来:“小主人,你可还记得,你在给人缝合时提及过麻醉剂?” 时茜颔首道:“记得,我确实提过。如今西周尚无麻醉剂,缝合伤口时,只能让伤者咬着软木强忍,小伤倒还无妨,可若是重伤或断骨之伤,就棘手了。我虽有迷魂符箓,能使人陷入昏迷,忘却疼痛,可其他的人却没有啊!况且我身为女子,受身份所限,无法为更多人治伤,那缝合治疗伤处的法子便难以推广了。毕竟疼痛来袭时,能忍住的寥寥无几,我可不认为人人皆是关公,都能刮骨疗毒而面不改色。” 小凡深表赞同:“小主人所言极是。” 时茜眸光一闪:“小凡,莫非皇帝所得的那古方是麻醉剂?” 小凡应道:“正是,小主人。正是麻醉剂。” 时茜若有所思:“那个我倒是能辨认一番,我在九州时也曾看过几张制作麻醉剂的古方,不过,上面的药材,甚是难找,至少在西周,我尚未见到。” 小凡沉声道:“青城派给皇帝的麻醉剂古方,上面的药材,青城派倒是有的,他们也愿意拿出来。不过,却是有条件的。”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问道:“小凡,青城派的人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小凡:“换肾。” 时茜面露惊愕,停下了脚步,徐福见时茜不知为何突然止步不前,忙唤道:“爵爷,贞瑾伯爵,郡主、萧提刑。” 时茜嫣然一笑:“徐公公,你无需将本爵的名号一一叫全,你这一叫,本爵才惊觉自己身上的头衔竟如此之多。” 徐福亦笑道:“爵爷,老奴还未叫全呢,还应再称您一声萧尚书。” 时茜:“徐公公,礼部尚书一职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只因如今礼部群龙无首,万圣节将至,届时还有各国使臣前来道贺,这才将本爵推上了这个位置。” …… 时茜来到皇帝跟前时,看到张提点及玉坤苼已然在皇帝那里了。皇帝见到时茜,免去了时茜行礼的环节,催促时茜快些上前去查看古方。 时茜走到张提点、玉坤苼面前,向张提点打了个招呼,又向玉坤苼行礼道:“玉师兄。”玉坤苼轻声道:“小师妹,你来瞧瞧这古方,可与你在仙府看到的麻醉剂古方相同?” 时茜接过玉坤苼递过来的古方,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时茜的表情变化犹如晴雨表一般,没有逃过皇帝、张提点、玉坤苼的眼睛。 皇帝道:“贞瑾,这张古方有何不妥?” 时茜道:“回圣上,这张方子里的药材犹如毒蛇猛兽,稍有不慎便是致命的毒。” 皇帝:“阿芙蓉,贞瑾,这阿芙蓉,你可曾见过?” 时茜:“贞瑾未曾见过实物。但是这个名字,贞瑾如雷贯耳,在仙府时曾看过一本名为《万恶之源》的书籍,其中记载的正是它,它在书中还有两个别称,百般娇或罂粟。”紧接着时茜向皇帝及张提点、玉坤苼详细地讲解了毒品的危害,还将中国近代毒品危害国家安全、百姓身体健康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给皇帝等人听。 时茜最后说道:“那些可恶的洋鬼,用罂粟制成的毒品,犹如恶魔的利爪,不但搜刮了名为华夏的那个国家的大量钱财,还让那里的百姓沦为了瘾君子,那些瘾君子就如同行尸走肉,完全失去抵抗力只能任人鱼肉,然后那些洋鬼他们便可以肆意侵占华夏那片广袤的土地,奴役那里的人民。值得兴庆的是后来,华夏的人民终于觉醒,一个叫林则徐的官员挺身而出,烧毁那些毒品,开启了华夏禁毒的血泪史。” 皇帝听完时茜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犹如被拧紧的麻绳,阿芙蓉的危害竟然如此之大,那这东西绝对不能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否则西周必将重蹈华夏曾经的覆辙,面临亡国灭族的巨大危机。 皇帝问道:“贞瑾,这阿芙蓉能否制成麻醉剂?” 时茜答道:“回圣上,的确可以。但使用此药必须慎之又慎,精确无误,稍有差池,便会如附骨之疽般成瘾,一旦成瘾,便如跗骨之蛆般难以根除,身体和精神都会如朽木般垮掉,人一旦失去了精气神,就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只能像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皇帝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着青城派手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东西,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皇帝道:“贞瑾,青城派的人想用这古方和他们手中的阿芙蓉,与朕做个交易。对于这个交易,贞瑾你认为,朕是否应该答应呢?” 时茜沉思片刻道:“圣上,这阿芙蓉实乃危险至极之物,用得恰当它能救人于水火,心术不正它则能祸国殃民,如此凶险之物,理应将其列为禁品,谁敢触碰,定当严惩不贷,处以极刑。” 时茜话音刚落,张提点道:“圣上,萧提刑所言极是,臣附议!圣上,若要进行这笔交易,必须让青城派的人将他们手中的阿芙蓉尽数交出,圣上,有华夏的前车之鉴,西周万不可重蹈覆辙啊!” 皇帝:“贞瑾,你可晓得青城派欲与朕达成何种交易?” 时茜:“贞瑾愚钝,还请圣上明示。” 皇帝:“青城派掌门身患绝症,幸得一医师伴其左右,方得保命。然如今其病已至膏肓,那医师亦回天乏术。 那医师告知青城派掌门,若想活命,唯有换掉其体内坏死之器官。故而,他欲与朕做的交易,便是让贞瑾你为其操刀此手术。” 时茜稍作思索,道:“这青城派掌门怎知贞瑾能为他行此手术?” 皇帝:“他是否知晓贞瑾你能为他行此手术,朕实难知晓。但朕知晓,他听闻贞瑾你能将被开膛破肚之人救活,且身上不留丝毫痕迹。” 时茜:“此二者岂可同日而语,开膛破肚之人并未缺失物件,贞瑾只需将其缝合即可。 然今听圣上所言,那青城派掌门体内器官坏死,是须更换的。欲往何处为他寻觅替换之物?” 皇帝道:“贞瑾,下午要行的 dna 亲子鉴定,便是青城派掌门的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皆是他流落于外的子嗣。” 时茜:“观此情形,这青城派掌门绝非善类,只管生而不顾养,如今病入沉疴,便将孩子寻回,欲取孩子之器官以救自己性命,实非善类。” 皇帝闻听时茜所言,颔首表示对其观点的认同,言道:“青城派掌门如此人品,那阿芙蓉若留于他手,必成祸患。” 时茜微微颔首,应和道:“贞瑾明白,此交易必做,定要将阿芙蓉掌控在手。” 皇帝凝视时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道:“贞瑾,你是同意为青城派掌门施行此手术了。” 时茜轻蹙眉头,柔声说道:“圣上,做手术犹如行于悬崖之畔,风险重重,我且说万一,万一青城派掌门福薄命浅,殒命于手术之中,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看着时茜,沉默片刻后说道:“贞瑾,青城派门徒众多,武艺皆不俗,于江湖中的排名亦是较为靠前。倘若青城派掌门果真命丧你手,那你可真是惹上了大麻烦。” 时茜闻听此言,眨了眨眼,心中暗想,难怪皇帝如此彬彬有礼,未直接下令让自己去为青城派的掌门施行此手术,想必是思量若出问题,便可一推二四六,称此事乃自己主导,与他干系不大。想着想着,时茜便又追问道:“圣上,若是青城派掌门真的命丧贞瑾之手,青城派之人前来寻贞瑾报仇,您可会管?”言罢,时茜的目光紧紧锁住皇帝,仿若在焦急地等待着皇帝的答复。 皇帝轻抚下巴,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自然会管,贞瑾你乃西周正一品郡主,朝廷三品大员,若你遭遇刺杀,朕岂会坐视不管。然而,贞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那些人又非愚笨之辈,欲取一品郡主性命,怎会堂而皇之地动手?” 时茜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圣上说的甚是,那我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日日忧心忡忡,如惊弓之鸟般惧怕被人刺杀吧。”时茜佯装着沉思,实则在神识里与小凡窃窃私语,询问小凡青城派掌门的病情,通过小凡读取青城派掌门的人魂记忆得知,青城派掌门患的是肾病。 而皇帝也并不催促时茜做决定,皇帝在心里暗自思忖,如贞瑾同意给青城派掌门做手术,那么通过交易拿到阿芙蓉自然是上上之选,若时茜不同意给青城派掌门做那个手术,那自己就得另辟蹊径,想尽一切办法拿到青城派手上的阿芙蓉,不管是何种办法,那阿芙蓉自己必须要据为己有,绝对不能让居心叵测之人,拿那阿芙蓉荼毒西周百姓,动摇西周的江山社稷及安全。 时茜结束了与小凡的交谈,轻启朱唇,宛如黄莺出谷般说道:“圣上,若青城派的掌门想要贞瑾给他做那个手术,就需要一个供体。青城派掌门他的供体,难道会是那些他流落在外的孩子吗?” 皇帝好奇地追问,犹如孩童般天真无邪:“贞瑾,何为供体。” 时茜耐心地解释,供体就如同那默默奉献的春蚕,指的是提供器官的人。时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人的器官众多,有些器官是独一无二的,比如心脏,它是生命的引擎;也有些器官是成双成对的,比如眼睛、耳朵、肾脏等,它们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缺一不可。 若是有两个相同的器官,给自己的父母一个,也并非什么难以抉择之事,只要剩下的另一个器官完好无损,对生活的影响也宛如微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般微乎其微。” 皇帝道:“青城派掌门把流落在外的那些孩子找回来,又不惜花费重金参与这次的 dna 亲子鉴定,贞瑾你可不是个愚笨之人,你觉得青城派掌门只是为了在临死之前见见那些流落在外的孩子吗?” 时茜轻笑,心中暗想,看破不说破,说破了岂不是当面让人难堪,于是说道:“若供体自愿,青城派掌门还需要签下生死状,而且需要有第三方作保,贞瑾才会给他做那手术。” 第536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9) 皇帝闻听时茜之言,便令时茜原地静候,而他则携徐福扬长而去。一个时辰过后,皇帝与徐福折返,与皇帝一同归来的,还有六七人,其中有昆仑老祖、护国寺方丈,以及当今武林门派中实力鼎盛且声名远扬的三个掌门人,还有一位是晏家堡堡主,剩下的则是青城派的掌门人。 在皇帝、昆仑老祖及护国寺方丈等人的担保见证下,青城派掌门签下了生死状递与时茜。 时茜眉头紧蹙,接过青城派掌门的生死状,就在那一刹那,乌鸦嘴符箓如警铃般疯狂示警。时茜见乌鸦嘴符箓示警,赶忙让小凡读取在场人的人魂记忆,欲弄清楚究竟是谁对自己构成了威胁。 小凡读取了除昆仑老祖及老和尚之外其他人的人魂记忆,终于找到了那个对时茜满怀怨念之人,而此人着实让时茜大吃一惊。 时茜道:“小凡,你能否读取老和尚的人魂记忆?” 小凡答道:“可以。”三五分钟过去后,小凡又道:“小主人,老和尚的人魂记忆犹如一片宁静的湖泊,波澜不惊。小主人,要不要小凡读取昆仑老祖的人魂记忆?” 时茜在心中暗自捂脸道:“小凡,辰宝师哥可是自己人,你觉得辰宝师哥会加害于我吗?” 小凡回道:“小凡是法器,而非人,在法器眼中,除了小主人,其他人皆不可信。” 时茜说道:“小凡,我相信辰宝师哥,所以辰宝师哥的人魂记忆无需读取。依小凡你目前所收集的信息来看,对我心怀怨念不满的人正是青城派掌门。 这可真是让我倍感意外!我可是即将要为他施行手术、救他性命之人,他非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怨气冲天。” 小凡问道:“小主人,需要小凡进一步深入读取青城派掌门的人魂记忆吗?” 时茜正欲回答小凡,魔音符箓却在此时闪耀了起来,时茜只好暂且中断与小凡的交流,召唤与之契合的魔音符箓。紧接着,路辰的声音传来,犹如黄钟大吕一般,“茜儿,你真的打算帮青城派掌门换器官吗?” 时茜回应道:“辰宝师哥,我也实属无奈啊。不过他人都亲自找上门来了,还开出了条件,所以我决定尝试一下。” 路辰追问道:“哦?青城派掌门究竟开出了什么条件,竟然能让茜儿你同意为他进行换器官的手术?” 时茜解释道:“辰宝师哥,青城派手中握有阿芙蓉。他寻到皇帝,献上了一张制作麻醉剂的古方。根据献上的古方记载,制作麻醉剂需要用到一味药,而那味药正是阿芙蓉。” 路辰感叹道:“阿芙蓉——罂粟。真没想到,这害人的东西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时茜附和道:“是啊!这东西必须严格管控起来,绝不能让它肆意泛滥。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获取,那可就麻烦大了。” 路辰接着说道:“茜儿,古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正因如此,若人的身体受损,便会被视为不孝、不吉利,所以那些天生残疾或脸上有斑、容貌受损者,往往会被视为罪人。” 时茜心中充满疑惑,问道:“辰宝师哥,你跟茜儿说这些是何意?” 路辰微微一笑,说道:“茜儿你如此聪慧,仔细思量一番,自然就明白了。” 回到 dna 亲子鉴定会场的时茜,人虽坐在位置上,眼睛望着台上 dna 亲子鉴定的演示,脑子里却如一团乱麻,不断思考着方才路辰说的话。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时茜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这一拍犹如石破天惊,映日见状,满脸疑惑地低下头,轻声问道:“女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时茜微微偏头,抬眼望向映日,轻声说道:“无妨,我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映日,你替女公子留意着些,若有人呼唤女公子,你给女公子提个醒。” 映日面露疑惑,问道:“女公子,你这是要做甚?又要去往何处?” 时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能去哪?圣上特意为我安排了如此显眼的位置,我只要稍作思考,大殿里的人一抬头便能瞧见,我哪还有什么自由可言?” 映日附和道:“女公子所言极是。” 时茜接着说道:“我只是发会儿呆而已。你放心,我的眼睛会一直盯着前方的,旁人不会发现我在发呆。若是有人喊我,需要我回应的,你就在背后用手指轻轻戳我一下,顺便提醒我,来人喊我所为何事,莫要让人察觉我在发呆走神。” 映日听了,轻声应道:“映日明白了,女公子。” 时茜听到映日的回应,这才安心地用魔音符箓与路辰联系。路辰的声音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茜儿,你想明白了。” 时茜愤愤不平地说道:“明白了,难怪那青城派掌门对我如此怨恨,乌鸦嘴符箓感应到他对我的怨念,不断发出示警。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青城派掌门有何资格怨怼于我!又不是我主动找上他,让他做这个换器官的手术,分明是他自己贪生怕死,主动找到我,求我为他做手术的。” 路辰安慰道:“茜儿,世间就是有这般无耻之徒,对他们有益的,他们统统都要,对他们不利的,那都是他人的过错。 青城派掌门便是如此,不换器官他便会一命呜呼,所以器官必须更换,而换了器官导致他身体受损,这便成了茜儿你的过错。 因为一个不孝、有罪之人是不能再担任一个门派的掌门的,更何况还是一个颇有名望的门派掌门人,所以这罪责只能由茜儿你来背负了。” 时茜怒不可遏:“这青城派掌门简直无耻至极,那我定要让他命丧手术台!” 路辰赶忙劝道:“茜儿,你若如此,便犯下了杀生的罪孽,实在不值啊!况且,他若死在手术台上,定会给你带来诸多麻烦。青城派门徒众多,你日后必将成为他们刺杀的目标。只因他们的掌门死于你手,谁若将你诛杀,谁便可成为青城派的新掌门。” 时茜不以为然:“我有青城派掌门签署的生死状。” 路辰连连摇头:“茜儿,你还是太过稚嫩。这江湖岂是讲道理和律法的所在?你手中的生死状,毫无用处,他们该暗杀你还是会暗杀你。 最多在你遭遇暗杀时,你能找上那些作保之人,他们或许会出手救你一两次,但这根本无法解决你的根本问题。 说不定,还未等你找到那些作保见证之人,青城派的人就已将你斩杀。 茜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更何况他们还能收买江湖杀手,或是对你身边的人下手,以此威胁你、激怒你。一旦你出手,那些作保的江湖人便不会再管你了,毕竟茜儿你是官府之人,是郡主,更是朝中三品提刑官。” 时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皇帝突然对我如此有礼,果然没安好心,还是把我给坑了。我如今真是犹如被架在火上炙烤啊!” 路辰语重心长地说:“茜儿,那些供体若是不情愿,你万不可动手去割取他们的器官。没有供体,这手术定然是无法进行的。” 时茜如梦初醒:“那我得好好给那些供体讲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路辰哭笑不得:“茜儿,你应该给他们讲讲丢失一个器官后的危害。青城派掌门是他们的父亲,你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不是在变相鼓励供体吗?” 时茜:“多谢辰宝师哥提点。” 路辰:“茜儿,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套。咱们可是一家人呐。茜儿,师哥再与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修道之人,大多都学过卜卦算命之术,帮人趋吉避凶本也是修道之人的修行。 等你得空的时候,或者待会儿你用魔音符箓问问侯将、玄武他们,看他们是否愿意给人卜卦算命、趋吉避凶。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愿意的。你也可以让小凡去读取老和尚或其他修道之人的人魂记忆,看看他们当中有几人愿意。然后,茜儿你好好琢磨琢磨,为何他们都不愿意呢?” 时茜:“辰宝师哥,影视剧里不都演了嘛,泄露天机可是要遭报应的。” 路辰:“这话不假,就看你如何去理解了。说得直白些,人的磨难其实与他的人品和行为息息相关,所以我们劝人向善,就是让人用良好的品德来约束自身的行为,如此一来,那些祸事自然就会减少。 故而,人的祸事就是人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你若在此时横加干涉,对另外一个人岂不是有失公允!那该如何是好?办法就是由你来替他承担了。所以,你在帮人的时候,就应该好好思量一番,那个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出手相助。 若是遇见,能好管闲事、好心提醒一句,便已是极好的了。” 时茜听了路辰这番话,正欲与路辰再交谈几句,忽觉后背似被人轻轻戳了一下,赶忙结束与路辰的交谈,将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之中。 时茜轻轻咳嗽一声,犹如黄莺出谷,身后站着的映日心领神会,如微风般轻声告知时茜,皇帝令时茜上台参与 dna 图谱的比对。 于是,在映日和星洛的协助下,时茜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飘下高台,而后登上 dna 亲子鉴定展示的舞台,与众人一同对比参与鉴定的 dna 图谱。 当时茜对比 dna 图谱时,路辰再次使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联系,路辰道:“茜儿,青城派掌门自恃为男子,故而他妄图换取的是男子的器官,对女子的器官他可是有所忌惮的。” 时茜:“他不愿换女子的器官,那为何他找来的大多都是女儿?” 路辰:“茜儿,你辰宝师哥我又非无所不能,或许他流落他乡的孩子多数都是女儿吧!”…… 经过时茜等人的比对,dna 亲子鉴定的结果如闪电般迅速出炉。台上来与青城派掌门做 dna 亲子鉴定的五女一男,唯有一女一男与青城派掌门有血缘关系,其他四个皆与青城派掌门毫无血缘瓜葛。 听闻此结果,青城派掌门的脸色瞬间变得犹如死灰一般难看,眼中闪烁着被人欺骗后的熊熊怒火。 随着 dna 亲子鉴定结果的揭晓,第三天 dna 亲子鉴定活动落下帷幕,前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如潮水般陆续离开大殿。时茜正欲离开,却又被徐福叫住了,时茜:“徐公公,你叫住本爵,可是圣上要见本爵?”徐福担忧隔墙有耳,未与时茜多言,只是朝时茜微微颔首,而后示意时茜随他而去。 时茜伴着徐福行至杳无人迹之处,徐福这才将留下时茜的缘由和盘托出。原来,青城派掌门在获悉进行器官移植需进行血型配对后,便恳请皇帝唤住时茜,让她为自己以及流落在外的一双儿女做血型配对。 徐福言道:“爵爷,咱家记得您曾言,亲生儿女的血型未必随父亲,亦有随母亲的。” 时茜颔首应道:“正是如此。” 徐福又问:“那不知青城派掌门寻回的这对儿女,究竟是随了母亲,还是随了青城派掌门?” 时茜答道:“徐公公,若对此感兴趣,稍后可留下来一观,只需用七彩琉璃簪检测一番,便可知晓,不会耽搁徐公公太久。” 徐福道:“咱家稍后自是要留下的,倒并非想看这热闹,而是稍后还要为爵爷您引路呢。”言罢,便缄默不语,又前行了十几分钟,徐福方道:“爵爷,到了。”时茜抬首,瞧见院门上的牌匾书有“天巧楼”三字。 时茜疑道:“徐公公,此处住的莫非是那些要参与 dna 亲子鉴定的人?本爵乃 dna 亲子鉴定检验的执行者,来此是否妥当?” 徐福道:“爵爷,咱们不进院子,不与那些尚未检测之人相见交谈,而是往那边去。” 时茜顺着徐福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亭子,隐约可见亭中已有数人在翘首以盼。 时茜紧跟徐福的脚步,缓缓走近亭子,这才瞧清亭子里的人,青城派掌门以及方才刚通过 dna 亲子鉴定确认是青城派掌门流落在外的一儿一女。 时茜与徐福步入亭子,青城派掌门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未向时茜行礼,只是让那刚确认了身份的一儿一女代自己向时茜行礼。 时茜本就对青城派掌门没什么好感,对他的傲慢更是不以为意。在映日的搀扶下,她款款落座,而后道:“映日,你去寻一下夏禾,这都过了大半日,本爵又渴又饿,也不知还要忙碌到何时,你让夏禾拿些吃食和饮品过来。”言罢,时茜便阖上双眸,不再言语。 徐福见时茜这般态度,心中明了,时茜这是要端起郡主的架子了。他暗自思忖,这青城派掌门怕是不讨郡主贞瑾伯爵的欢心了。这青城派掌门也是个没眼力见的,明明有求于贞瑾伯爵,却还偏要摆什么掌门的臭架子。贞瑾伯爵可不是那一般的闺阁女子…… 就在徐福思忖之际,青城派掌门及他的那双儿女见时茜对他们视若无睹,便想抬头说些什么。毕竟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保持躬身见礼的姿势,虽说不是跪着,但就这么一直弯着腰,也是颇为累人的。 可他们刚有抬头的动作,徐福便轻咳一声,随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休得无礼,在你们面前的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乃是皇族贵胄,直视郡主,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徐福的话语清晰传入时茜的耳中,然而时茜却仿若未闻,双眸紧闭,宛如沉睡。时茜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自己向来最是追求公平,故而他人以何种态度对待自己,那自己便以何种态度回敬他人。青城派掌门既然妄图在自己面前摆架子,那自己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自己可是堂堂皇家郡主,你摆谱,我也绝不示弱。 青城派掌门听了徐福的话,又见徐福言罢已过一分钟有余,时茜却依旧缄默不语,心中顿时明了时茜对自己的态度颇有不满。青城派掌门心中对时茜的不满又增添了几分,但念及自己有求于时茜,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情绪,开口向时茜请安问好。 第537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0) 时茜听到青城派掌门给自己施礼请安的声音,方才悠悠地睁开眼眸,故作惊讶地娇嗔道:“金掌门?您怎会在此?真真是令人诧异!怪不得常言女子的警觉性不如男子,金掌门何时进的亭子,本爵竟然毫无察觉。” 时茜言罢,转头瞥了一眼徐福,面带微笑,宛如春花绽放:“徐公公,你怎也不提醒本爵一声呢?莫不是埋怨本爵未邀你一同入座?” 徐福赶忙躬身,诚惶诚恐地答道:“郡主,奴才身份卑微,岂敢与郡主您平起平坐?” 时茜听了徐福的话,露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而后满怀歉意地说道:“哦,竟是如此。不过,规矩终究是不能破的,那就只能委屈金掌门站着了。”言罢,时茜便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凝视着青城派掌门,心中暗自嘀咕:你与我摆架子,那我若不摆我这正一品郡主的谱,岂不是辜负了你? 徐福心中不禁哑然失笑,这贞瑾伯爵当真是个有趣之人,仿佛无论你是何身份,只要你有胆量且心甘情愿,皆可上前与她闲聊、问候。你无需忧心她会因你的身份低微而心生不快,对你视而不见或加以责罚。只要她听到了,且非特殊场合所限,那贞瑾伯爵必定会与你寒暄数语。或许是因为贞瑾伯爵在庵堂中长大,在她眼中众生的确是平等的,犹如那广袤草原上的每一棵草,虽形态各异,却都同等重要。 徐福忆起自己曾在醉红尘中目睹时茜在三号楼里与百姓家的小孩嬉戏玩耍,又或是与小丫头们嬉笑打闹。那时的贞瑾伯爵毫无架子,宛如那邻家女孩一般,清新脱俗,让人如沐春风。 倘若有人质疑贞瑾伯爵与丫鬟下人、百姓孩子玩闹有失身份,不讲规矩,那么贞瑾伯爵就会立刻让你明白何为规矩。圣上、皇后、太后从不觉得贞瑾伯爵没有规矩,因为贞瑾伯爵在圣上、皇后、太后面前仪态得体规矩很好,没有过丝毫的失礼之举。 映日携着夏禾归来,如一道闪电般打断了徐福的思绪。夏禾如变戏法般将吃喝之物摆在时茜面前,而映日则如同发号施令的将军,让青城派掌门及其儿女如退潮般退出亭子外等候。 青城派掌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不满,领着儿女缓缓退到亭子外。时茜宛如盛开的鲜花,绽放着迷人的笑容,开口邀请徐福与自己一同品茶吃点心。徐福却如受惊的兔子般连连推脱,声称自己不过是个奴才,怎敢与郡主同坐。然而,他却厚着脸皮讨来了时茜赏赐的茶。时茜不禁轻笑出声,示意夏禾将茶端给徐福,又让映日给徐福送去点心。 就在时茜将青城派掌门晾在亭子外,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时,那乌鸦嘴符箓犹如被惊扰的蜂群,再次闪动示警。时茜并未让小凡读取青城派掌门的人魂记忆,时茜心里清楚得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在场之人中对自己心怀怨恨的,必定是那青城派掌门!青城派历经六朝风雨,传承已逾千年,正因如此,西周的历代君王对青城派掌门都礼遇有加,使得青城派掌门宛如土皇帝般高高在上。 别说时茜这样一个外姓郡主,就算是西周皇族墨家本姓的王爷,在青城派掌门面前也得客客气气。时茜从小凡那里得知这些消息后,也终于明白青城派掌门那狂傲性子的底气所在。时茜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亭子外等候的青城派掌门,心中暗自思忖:人若要狂,就得有资本。青城派掌门狂的底气是青城派,那自己狂的底气又是什么呢?时茜嘴角微微上扬,自己的底气,便是这与自己完美契合的一身天阶符箓及法器。 时茜召唤魔音符箓,把魔音符箓施展到在亭子外等候的青城派掌门身上后说道:“金掌门,你怕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吧!若是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走,稍有犹豫,那便是孙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就连西周皇帝都不敢如此怠慢你,她竟敢让你在亭子外苦苦等候,自己却在亭子里悠然自得地喝茶吃点心。 金掌门,你说得倒也在理,我确实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但我清楚你那病症,除了我,无人能治。我更明白你心中的盘算,等我治好你的病后,你定会想尽办法来对付我,让我好看。” 青城派掌门听到时茜这番话,猛地抬头想要反驳,刚吐出一个字,便瞧见其他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此时,青城派掌门恍然惊觉,方才与他说话的声音仿佛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难道说其他人根本听不到那个声音? 时茜蓄意增强魔音符箓的灵力,致使中了魔音符箓的青城派掌门头痛欲裂,身体摇晃不止,其身旁的儿女见状,急忙伸手将他扶住。 时茜继续说道:“金掌门,你想得没错,除了你,无人能听到本爵的这番话。所以,即便你将此事告知他人,说本爵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他人信与不信,会不会把你当成疯子胡言乱语,本爵不得而知。但本爵定会说你是疯子,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即便治好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早早去投胎转世。” 青城派掌门被时茜的这番话一刺激,顿时气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但又深知时茜所言非虚,除了自己,确实无人能听到时茜的这番话,那自己若说出去,旁人只会当自己是疯了。 在青城派掌门身侧的儿女,见青城派掌门的脸色如变色龙一般,红青白交替变化,还以为青城派掌门犯病了,忙不迭地向徐福求救。徐福见状,回头瞥了一眼时茜,时茜忙收起魔音符箓,佯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既然金掌门身体抱恙,那不如先回去歇息,等身体康复些,再来进行那血型检测。不必着急,这 dna 亲子鉴定需要六天时间,如今才是第三天,就算后面三天没有空闲做,还可以前往醉红尘皇家血库去做。” 青城派掌门的一双儿女闻听时茜此言,赶忙向时茜躬身行礼,道谢不迭,随后便要搀扶青城派掌门返回天巧楼歇息。 青城派掌门则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爵爷贵为一品郡主,又是朝中三品大员,事务繁忙,老夫不敢屡次叨扰,既然今日郡主恰好得闲见老夫,还望郡主现在就为老夫及老夫的一双儿女检测血型。” 时茜见状,再次对青城派掌门施展魔音符箓,冷笑道:“真是遗憾,没能把你气死,你居然还能开口说话。” 青城派掌门一再被刺激,再也按捺不住,脱口而出:“贞瑾伯爵,老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这般咄咄逼人,恶语相向。” 时茜一脸无辜道:“金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爵说什么了?” 青城派掌门:“你~……” 徐福连忙打圆场道:“金掌门,切不可对郡主贞瑾伯爵无礼。爵爷所言极是,这金掌门定是犯病了,现在都胡言乱语了,金掌门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时茜霍然起身,朗声道:“本爵今日着实没了心情给人做那血型检测,罢了,回吧。”言罢,时茜抬脚便走,徐福和映日赶忙上前,拦住了欲要与时茜理论的青城派掌门。 时茜没走多远,映日便如影随形般跟了上来,映日趋近后,轻声唤道:“女公子。” 时茜道:“映日,有何事等回到妙云轩再详谈。” …… 妙云轩中,映日将时茜走后徐福劝青城派掌门的话一五一十说与时茜听,时茜听罢,轻笑道:“那青城派掌门听了徐公公的话,就这般被劝回去了。” 映日:“映日瞧那金掌门脸色仍是一脸的愤愤不平,不过,徐公公告知他,女公子身后乃是圣上和太爷镇国公的英灵,他这才甩袖而去,回了天巧楼。映日看他那拂袖离开的模样,可不像是身患疾病之人。” 时茜:“可他确实有病。” 夏禾:“女公子所言极是,他若没病,怎会对女公子说出那般胡言乱语,女公子你不过是一片好心,见他脸色不佳,劝他先回去歇息,待身体好些了再做那血型检测,他却如疯魔了一般,说女公子你对他咄咄逼人,恶语相向,依夏禾看,他怕是从未见识过何为口出恶言。” 时茜道:“罢了,咱们无需与他一般见识。映日,想必不多时,金掌柜那双儿女便会寻到你,与你好言好语,让你在我面前为金掌门美言几句,届时你应下便是,切不可应得太过爽快,还有,你且附耳过来听我说。”映日依言将耳朵凑到时茜嘴边,听时茜低语,三五分钟过去,映日直起身,时茜道:“映日,我说的话,你可听清听明白了?”映日点头如捣蒜,道:“女公子,映日听清楚了,也记住了。你放心,映日保证会一字不漏地转达给金掌柜那双儿女。” …… 次日,正如时茜所说的那样,青城派掌门的那双流落在外的儿女主动找到了映日,并与映日攀谈起来。他们希望映日能在时茜面前替青城派掌门美言几句,说服时茜同意为青城派掌门和他们自己进行血型检测。然而,映日并没有轻易答应他们的请求。 映日装作在不经意间提及时茜曾向她透露的一些事,映日才说了几句,便懊恼地皱起了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上嘴,转身欲走。那听了一半的兄妹俩,眼皮像是被人猛抽了一下,跳得异常厉害,他们急忙拦住映日,苦苦哀求映日将所知之事全盘托出,莫要让他们继续被蒙在鼓里。 映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别拉拉扯扯的,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另寻一处僻静之地再谈。不过,我这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才把这事告诉你们的,你们知道后可不能把我给卖了。若是有人找我求证此事,我是绝不会承认的。”言罢,映日与那兄妹俩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时茜告诉她的那些真相,犹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地告知给了那对同父异母的兄妹。当他们听到时茜所言的实情后,脸色瞬间变得比白纸还要苍白。原来,他们一直天真地以为,只需献出一些血液,就能治愈青城派掌门的疾病,可事实却犹如一盆冰水,将他们从头浇到脚,冷得刺骨。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要想让青城派掌门的病彻底痊愈,竟然要以他们的生命作为代价——从他们身上割取健康的器官,移植到青城派掌门的体内。这个消息恰似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他们的心头,让两人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得知真相后的两兄妹,心中仿佛有一头受惊的小鹿,拼命地想要逃离青城派掌门的掌控。毕竟,趋利避害乃是人类和动物的本能反应。而且这对兄妹与青城派掌门之间的亲情,本就如那薄如蝉翼的纸张,一捅即破。 他们之所以愿意留在这里,无非是因为内心深处觉得,如果能够成为青城派掌门的子女,或许能够为自己带来些许利益。然而,如今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他们又怎么可能甘愿冒着失去生命的风险,继续留在这里呢?毕竟,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可是,dna 亲子鉴定已经确凿地证明了他们千真万确是青城派掌门的亲骨肉。这个事实让他们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原本父亲身份不明的孩子,一下子变成了一派掌门人的孩子。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就像是一场梦境,但却真实得让人不敢相信。 过去,他们只能过着吃糠咽菜、饥寒交迫的日子;而现在,他们可以享受到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的生活。这样的改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所以,他们又怎能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呢? 兄妹俩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在这一刻,他们看到彼此的眼神都变得截然不同。他们暗自庆幸,幸好父亲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的孩子。只要那个献出器官的人不是自己,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 时茜在妙云轩用完午膳之际,映日如一阵风般进来了。时茜轻瞥了一眼进来的映日,将口中的漱口水优雅地吐到痰盂里,又接过夏禾递来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嘴角的水渍,柔声问道:“映日,你身上那衣裳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与人动手了?” 映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答道:“映日并未与人动手,女公子,此处乃是皇家别院,映日身为女公子伯爵府的人,若是在此与人动手,岂不是给女公子和伯爵府惹来麻烦?”映日稍作停顿,似是在思考,随后才继续说道:“这衣裳上的断口,乃是映日自己所为。映日要独自一人前来女公子这里,需得寻个合适的理由,不然又怎能撇开星洛,独自前来呢。” 时茜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轻声说道:“那就把衣裳解下,让夏禾给你缝几针吧。” 映日应道:“是,女公子。”言罢,便解下衣裳,递给夏禾。夏禾接过衣裳,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拿着针线篮子走到门外的廊下坐下,顺便担任起望风的职责。 映日在夏禾出去后,便到时茜身旁与时茜说道:“女公子,那兄妹俩得知金掌门要想治好自己的病,就得从他们身上拿走他们健康的器官,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映日观之,他们心中此时定然充满了恐惧,然而他们仍在犹豫不决,想必不会轻易离金掌门而去。” 时茜轻声说道:“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一个一派掌门的人做爹,他们定能得到不少好处。” 映日:“青城派所在的锦州那里,青城派掌门就是个土皇帝,山高皇帝远,所以就是锦州太守也不敢得罪他。” 时茜嘴角轻扬,宛如初绽的花朵,绽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这对兄妹真是要钱不要命,明知自己是器官的供体,却还是对荣华富贵恋恋不舍。若是这样,那我也只能成全他们,帮金掌门完成那器官移植手术了,虽然我不愿如此,可这该死的鬼,就是连佛主来了都救不了。这就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时茜话音刚落,院子里便传来夏禾那宛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徐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徐福:“夏禾姑娘,你怎会在此处,你家女公子歇息了吗?” 夏禾:“女公子刚用完午膳,这会儿还在消食,尚未歇息呢。” 徐福:“既如此,夏禾姑娘你为何不在里面伺候你家女公子呀!” 夏禾:“映日在里面陪着女公子说话呢。映日的衣裳脱线了,让我帮着缝几针,在屋里做针线怕伤了眼睛,所以夏禾便到院子里廊下来做。” …… 第538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1) 徐福与夏禾一番寒暄后,便恳请夏禾为自己通传,夏禾颔首应允,随即手提针线篮子与衣裳,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袅袅娜娜地进了屋。不一会儿,时茜与夏禾相携而出。 徐福见此,赶忙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咱家见过爵爷。”时茜面含微笑,如春风般彬彬有礼地回应道:“徐公公不必多礼,请屋里就坐。”言罢,时茜侧身以手作请,示意徐福入室。 徐福微微点头,紧随其后步入屋内。屋内陈设简洁而温馨,数盆兰花宛如亭亭玉立的仙女,乃是皇帝遣人自醉红尘处购得。除皇帝所居之正殿及辰王所居之含德殿,便只时茜所住之妙云轩中有此兰香,此刻屋中弥漫着缕缕淡雅的兰花香,仿佛是大自然的精灵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时茜引领徐福至客厅坐下,继而夏禾奉上一杯香茗。徐福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只觉一股温暖的茶香如同一股清泉在口中流淌开来。饮过茶后,徐福抬头望向时茜,时茜微笑着问道:“徐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徐福放下茶杯,神色肃穆地说:“咱家奉圣上之命,特来拜见爵爷,并传达圣上的圣意。”时茜闻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屏息凝神地静待徐福下文。 徐福道:“圣上的意思,下晌的 dna 亲子鉴定由爵爷你亲自上场操作。” 时茜听了徐福的话,满脸疑惑地问道:“徐公公,这下晌要 dna 亲子鉴定的人莫非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徐福点了点头,夸赞时茜聪慧过人,别的也没多说,只告知时茜下晌登场做 dna 亲子鉴定的人中有个女子,因为对方是女子的缘故,所以才让时茜上场操作。 …… 下午,时茜登台,准备操作 dna 亲子鉴定检测时,方才知晓即将登台进行 dna 亲子鉴定之人的全部故事。 要做 dna 亲子鉴定的,一个是身着囚衣、面容被刺字的年轻女子,另一个则是定远县知县罗一鸣。 十年前,罗一鸣背井离乡,赶赴京城参加科考,最终考中二甲。而后,他得贵人相助,补缺前往离家三百里的青岩担任知县。当时,青岩县遭遇旱灾,急需罗一鸣即刻上任,主持青岩县事务。因此,罗一鸣只能修书一封,托同乡带回家中,交予妻子,让她带着儿女前往青岩县与自己会合。 岂料,罗一鸣抵达青岩县后,变故突生。罗一鸣去青岩县上任时,已知圣上与大臣们已经开始商讨县衙开仓放粮救灾之事,但由于种种原因,在罗一鸣启程前往青岩县时,圣旨尚未下达。等罗一鸣马不停蹄地赶到青岩县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饿殍满地、民不聊生。罗一鸣心中不忍再有百姓饿死,于是在圣旨未到之时,毅然决然地决定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然而,这一举动却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些人暗中勾结,企图利用这个机会将罗一鸣置于死地。他们四处散播谣言,说罗一鸣私自开仓放粮,违反了朝廷的规定。最终,罗一鸣上任不到七天,便因罪入狱,身陷囹圄。 好在皇帝并非昏庸之辈,经过一番调查和思考之后,认为罗一鸣的行为虽然有些不妥当,但也是出于对百姓的关爱和责任。因此,皇帝对罗一鸣的行为采取了重判轻罚的措施,罢免了罗一鸣知县的官职,并将其发配至定远县担任县丞。这样一来,既给了罗一鸣一个教训,也让他有机会重新开始。 罗一鸣被发配到定远县,由于此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他甚至来不及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留下一句告别之言,更别提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哪里。这一疏忽使得罗一鸣错过了与前来青岩县与自己相聚的妻儿见面的机会,最终引发了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当罗一鸣的妻儿如无头苍蝇般抵达青岩县却寻觅不到罗一鸣的踪迹时,他们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打听,终于如获至宝般得知了罗一鸣丢官并被发配定远县的消息。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些因罗一鸣开仓放粮而遭受利益损失的人,竟然如饿狼般趁虚而入,对罗一鸣的妻儿狠下毒手。 他们精心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将罗一鸣妻儿身上的所有钱财席卷一空。紧接着,这些丧心病狂之人竟然还如冷血动物般冷眼旁观地看着罗一鸣的妻儿被人贩子拐卖。等到罗一鸣抵达定远县,并完成了安顿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起了曾经写信让妻儿前往青岩县与自己团聚,但那时已经追悔莫及了。罗一鸣如疯魔般托人前往青岩县打听寻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却始终未能找到她们的半点蛛丝马迹。 三年前,罗一鸣平步青云升任定远县知县,定远县当地的乡绅为其设宴庆贺,在花楼里摆下丰盛的宴席请罗一鸣赴宴,而罗一鸣在宴席上竟然看到花楼一清官脖子上挂着他当年离家时送给妻子的月牙石头吊坠,次日罗一鸣便迫不及待地差人把那清官找去问话,那清官便是如今身穿囚衣的琦娘,琦娘告知罗一鸣那吊坠是她买来的小丫头的,于是罗一鸣便慷慨解囊给那小丫头赎身带回家当女儿悉心教养。 几个月前,琦娘从花楼赎身从良给一富商公子做妾室,却在进门当晚被富商公子抓奸在床,还伙同奸夫将富商公子打得半死不活,差点命丧黄泉。 随后富商如怒发冲冠般报官缉拿琦娘和其奸夫,奸夫如丧家之犬般抛下琦娘自己落荒而逃,而琦娘被抓后,每天以泪洗面,却如哑巴吃黄连般闭口不提奸夫之事。 就在这时,罗一鸣带回家视如己出的丫头,竟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罗一鸣搭救琦娘,并且如竹筒倒豆子般,将琦娘才是罗一鸣亲生女儿的真相和盘托出。 罗一鸣得知此事,立马提审琦娘,琦娘却矢口否认,而那个被罗一鸣当作亲生女儿领回家的丫头,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来与琦娘对峙,并道出琦娘不愿与罗一鸣相认的缘由,竟是担心自己妓院花娘的身份会让罗一鸣脸上无光。 后经罗一鸣苦口婆心的劝解,琦娘才承认那月牙石头是自己的,可她早已忘却了儿时的记忆,所以,依旧不肯与罗一鸣相认。 然而,琦娘坚决不承认自己与人通奸,打伤富商公子。当夜,她被送入新房不久,便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房中的烛火也都熄灭了。她只瞧见床边有个男子正在穿衣,随后,房门突然被推开,当她看见进来的人是富商的公子,失声惊叫之际,在床边穿衣的那个人猛然将富商公子打倒,然后逃之夭夭。 罗一鸣紧接着追问琦娘为何当日不提这些事,琦娘却突然掩面而泣,说自己罪孽深重,一心只求速死,不肯再吐露只言片语。 这些年来,罗一鸣一直觉得自己对妻儿有愧,倘若当年他能考虑得更为周全一些,比如等他在某处安定下来后,再亲自回家将妻儿接来与自己团聚,那么他的妻儿定然不会走丢。因此,这么多年来,他既没有再娶妻纳妾,也不愿离开定远县,而是在心中默默祈祷,期盼着自己走丢的妻儿或许会回到青岩县打听他的消息,然后循着线索来到定远县与他相聚。 如今,眼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身陷囹圄,罗一鸣心如刀绞。他坚信女儿既然说自己没有与他人通奸谋害主家,那就定然没有。可女儿为何又不肯将当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呢?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内情?于是,罗一鸣毅然报名参加了 dna 亲子鉴定,他决心要逼迫女儿一把。女儿不是不肯承认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吗?他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这个难以启齿的伤疤。 经过采血、检测、dna 图谱比对等一系列过程,最终证实琦娘就是罗一鸣十年前丢失的那个女儿。随着 dna 亲子鉴定结果的公布,罗一鸣恳请琦娘将案发那夜的详细情形和盘托出。然而,琦娘张了张口,却依旧缄默不语,她紧紧咬住嘴唇,嘴唇都被咬破了,鲜血汩汩流出,滴落在台上,可她依然一言不发。 琦娘的这副模样让台下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们议论纷纷,他们觉得琦娘简直就是冥顽不灵。骂声和责难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都说琦娘是个无情无义的婊子,为富商之子鸣不平。后来,这股声浪更是演变成了对罗一鸣的声讨,人们认为罗一鸣在得知琦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便编造谎言,说琦娘是无辜的,以此来为琦娘开脱罪责。 罗一鸣见此情形,如捣蒜般朝着皇帝的方向跪下,磕头如鸡啄米,表示自己认罪认罚。琦娘万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田地,她不忍心让自己的父亲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只得扯开嗓子大声申辩,自己绝没有与人通奸,更没有伤害主家。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与人通奸,那为何不肯将当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你这分明就是在包庇自己的奸夫!” “没错,与人通奸,伤害主家,如此不守妇道的荡妇,就该处以极刑!”…… 时茜见状,沉声道:“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可如今事情已发展到如此地步,你若再不说,恐怕难以过关。你若不说,你爹罗知县怕是要因你而遭受牵连,一同受罚了。你难道真要为了保护那个伤害你的人,而让你爹这个无辜之人跟着你一起受过?” 琦娘声嘶力竭地大喊“不”,随后“扑通”一声跪下,朝着时茜磕头,泣不成声道:“郡主,此事与我爹他毫无关系,真的毫无关系……” 时茜毫不留情地打断琦娘的话,厉声道:“你说没有关系,空口无凭,如何能令人信服?你看看在场的人,有谁看着像傻子,能够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如果那人不是你的奸夫,你为何要包庇他?为何死活不肯说清楚当夜发生的事情?” 琦娘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当夜屋中的烛火都熄灭了,我实在没看清那人是谁?” 时茜冷哼一声,道:“借口!富商到衙门报官时,可是说得明明白白,柯公子进入你屋中时,手中提着灯笼。你自己也说过,你是看到后面进屋的是柯公子后才惊叫出声的。而且,你被抓之初,也曾提到过,那个人袭击柯公子之后,并没有立刻逃离,还曾转头与你打了个照面。” 时茜说完,目光投向走上台来的刑部衙役,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琦娘,你若再不将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你爹罗知县可就要被关进刑部大牢了。近日刑部大牢可谓是人满为患啊!以你爹如今这副模样进了那大牢,能否撑得过去还是个未知数呢。本爵的提点刑狱司就在刑部,本爵可是听闻牢房内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只能硬生生地往里面塞人,若是没点分量,恐怕会轻而易举地被压扁喽。” 上台来的刑部衙役们听完时茜这番话,纷纷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郡主贞瑾伯爵到底是从哪儿听到这些消息的?虽说刑部大牢确实关押了不少犯人,但绝无她所说的那般夸张,根本不存在无处落脚以及强行塞人导致挤压变形的情况。况且,顺天府尹钱铎铎只是吩咐他们上台走个过场,并未提及要将罗知县捉拿收监之事。 琦娘一听时茜的话,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说道:“琦娘想起来了!那天夜里打伤柯公子的人就在当天来柯家庆贺吃席的宾客里,但琦娘只是见过他一面,并不知其名讳。” 琦娘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惊得合不拢嘴,连正在观看 dna 亲子鉴定演示的人都不例外。他们纷纷表示怀疑,既然琦娘与那人并无奸情,为何之前无论众人如何逼问都不肯吐露实情?莫非是有意袒护? 琦娘满脸泪水,抬眼望着罗一鸣,忽然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如泣如诉,令人心碎。过了三五分钟,琦娘才抽噎着道出了自己一直隐瞒真相的缘由。原来,那个打伤柯公子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兄长! 琦娘的话引起一片哗然,若那天夜里欺辱琦娘且行凶伤人的是琦娘的兄长那岂不是……兄妹乱伦。 时茜听闻琦娘道出的真相,惊得呆若木鸡,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道:“琦娘,你怎会如此笃定那个人就是你失散的兄长?有道是女大十八变,你与兄长失散时,都不过是七八岁的稚童,历经十年未见,你又怎能保证自己不会认错人呢?” 琦娘赶忙回道:“郡主,琦娘与兄长的容貌皆已大变,若仅凭容貌,那定然是无法认出的。琦娘认出的,乃是我娘留给兄长的荷包。 当年,娘亲收到父亲中举赴任青岩县知县的书信,便携着琦娘与哥哥,依着父亲书信所言,前往青岩县与父亲团聚。 却未曾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父亲私自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触犯国法,被下狱发配至定远县。 娘亲不识定远县在何方,又遭人骗去身上所有钱财,正当走投无路之时,有好心人言称要送我们去定远县与父亲团聚,我们信以为真,便随他而去。岂料,他竟是那丧尽天良的拍花子(人贩子),将娘亲、琦娘、哥哥分别发卖。 被发卖之际,娘为爹守节,以头撞墙角,碰死了。临终时,娘将身上爹送的信物分别给了琦娘与哥哥,琦娘得的是石头月牙吊坠,哥哥的则是娘的针线荷包。 琦娘那天夜里看到娘送给兄长的针线荷包了。呜呜~” 第539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2) 琦娘歇斯底里地哭了十几分钟之后,才慢慢停止抽泣,擦干眼泪,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琦娘自知罪孽深重,千错万错都是琦娘一人的过错,请诸位切莫怪罪于我的父亲!琦娘实在不该贪生怕死,当日被卖入花楼之时,琦娘就应该效仿母亲那样一头撞死,也不至于酿成今天这样的大祸。” 在场众人听了琦娘的话后,都不禁陷入了沉默和思考之中。他们心中暗自感叹着,罗一鸣因为开仓放粮导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确实够凄惨的。遥想当年,罗一鸣开仓放粮其实只是为了拯救那些快要饿死的百姓,而非为了个人私利。况且,罗一鸣开仓放粮之事已被圣上的惩处过了,一事不二罚,此事就算了结。因此,在场之人对罗一鸣并无过多恶感。 然而,仍有不少人提出质疑,高声喊道:“琦娘的一面之词,岂能轻易让众人信服?除非琦娘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或者她手中握有更具说服力的铁证!” 琦娘闻听此言,顿时茫然无措,她不禁暗想,自己究竟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并未与人通奸?倘若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便能证明清白,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挖出。 就在琦娘胡思乱想之时,时茜开口道:“琦娘,你所言是否属实?” 琦娘赶忙答道:“回郡主话,琦娘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时茜又道:“你既已立下如此重誓,那本爵便信你这一回。这圣物七彩琉璃簪,不仅能检测血型、dna 及分辨性别,更有一项神奇的技能,名曰情景重现。” 皇帝听了,好奇地问道:“贞瑾,何为情景重现?” 时茜回答道:“回圣上,就如同在醉红尘看戏一般,能将那天在琦娘眼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重放一遍。” 众人听闻此言,皆激动不已,皇帝更是迫不及待地说道:“这七彩琉璃簪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技能!那贞瑾,你快快让七彩琉璃簪将那夜发生的事情呈现出来,如此一来,便能做出准确判断,她是否通奸伤人,也便有了定论。” 时茜却道:“圣上,请稍安勿躁!贞瑾还有几句话要说。” 皇帝道:“贞瑾,你有何话,快快讲来。” 时茜郑重地说道:“圣上,此事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与隐私,如此众多之人围观,实有不妥。而且,古人云:‘士可杀不可辱。’贞瑾身为女子,实在难以做出与一群男子围观一女子受辱窘迫之事。” 皇帝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时茜身上,开口问道:“那依贞瑾你所言,谁该看谁不该看呢?” 时茜抬头直视皇帝,平静地回答:“有关人可以看,无关的人不能看。也就是说,此案无关人员,都应该回避。”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那是不是自己也要回避。而时茜通过小凡听到皇帝这个心声,急忙说道:“圣上,您是天子,西周的百姓就如您的孩子一般,孩子们的事情瞒着谁也不能瞒着您啊!所以您是有关人员,应该看。还有妇救会的人也应该看,剩下的就是办理此案的知县、捕快、衙役应该看,其他的人就是无关人员,就该回避。”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威严地宣布:“准奏!与此案无关的人员现在退出大殿回避。” 待无关人员都退出了大殿之后,时茜接着说道:“圣上,这情景重现,是将琦娘所看到的影像呈现出来,但由于技术限制,目前只能放出影像而无法播放声音。因此,请诸位在观看过程中务必保持安静,切勿开口说话。哪怕只是轻微的咳嗽或放屁声,都会干扰到影像的稳定,导致其变得模糊不清、摇晃不定,甚至可能直接消散。若情况更为严重,琦娘将会当场毙命。” 听到时茜这番话,皇帝点头表示理解,并承诺自己绝对不会咳嗽。随后,他转头对留下来的众人严厉警告,严禁任何人在观看过程中有任何响动,包括咳嗽和放屁。 时茜在获得皇帝的明确答复与应承后,犹如一个神秘的巫师一般,对琦娘施展了魔影再现符箓。接着,时茜手持七彩琉璃簪,装模作样地在琦娘头上画起圈圈,仿佛在施展着某种神秘的魔法。一两分钟后,时茜用七彩琉璃簪轻点琦娘两眉之间,刹那间,大殿里的场景犹如梦幻般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处喜庆的新房,房中贴满了喜字,洋溢着浓郁的欢乐氛围。 此时,众人看到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丫鬟及嬷嬷犹如提线木偶般架着琦娘进入房中。由于琦娘是给人做妾室,她身上所穿的并非华丽的嫁衣,而是一件淡雅的粉色新衣裳。 丫鬟和嬷嬷把琦娘随意地安置在床上后,便匆匆离去。而琦娘失去了丫鬟和嬷嬷的搀扶,就如同瘫软的烂泥一般倒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如幽灵般飘了进来。那人影黑漆漆的,仿佛被黑暗所吞噬,让人看不清五官相貌,也无法分辨其穿着,只能隐约看到其高大的身影。 人影来到床榻旁,宛如一个沉默的观察者,静静地站立着。大概过了一分钟,人影缓缓伸出手,做出一个推搡的动作,然而躺在床上的琦娘却毫无反应。人影见状,随即如鬼魅般将屋中的烛火熄灭,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返回床榻处。紧接着,人影开始有了脱衣的动作,那动作犹如夜风中摇曳的树枝,轻柔而又诡异。人影脱完自己身上的衣物后,便迫不及待地动手去解开琦娘的衣物。 看到这一幕,皇帝等人都尴尬得面红耳赤,仿佛喉咙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想要咳嗽却又拼命忍住。随后,他们又偷偷地去窥视时茜,发现时茜的注意力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完全集中在琦娘的本体上,根本没有去关注那影像。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随后,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后面进入屋子的那个人影将屋里的烛火熄灭了,使得整个房间变得漆黑一片,实际上他们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是凭借着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他们能够通过动作判断出那个人影正在进行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影终于起身下床,在床边开始穿衣服。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琦娘突然动了起来。琦娘慢慢地睁开双眼,转过头望向床边。当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时,琦娘的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坐起身子。而那个正在床边穿衣的人影,察觉到琦娘坐起身来后,穿衣服的动作也明显停滞了十几秒钟。随后,那个人影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琦娘。就在这一刻,众人惊讶地发现,人影的五官竟然开始逐渐浮现出来!这惊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人影,竭尽全力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再次被推开,一位身穿华服、手提灯笼的公子缓缓走进屋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但当他看到屋内的景象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猛地停下了脚步。随后他的眼睛瞪大,充满了惊愕和愤怒。接着,他疾步向床榻的方向走去,手中的灯笼摇晃着,照亮了房间内的黑暗。 就在那时,在床边穿衣的人影如鬼魅般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提着灯笼的公子。下一刻,那位公子犹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般,瞬间被人影打倒在地,灯笼也如坠落的星辰般掉落并燃起了熊熊火焰。床上的琦娘迅速拢好身上的衣裳,如离弦之箭般跳下床朝着倒地的公子奔去,同时嘴巴张得大大的,做着呼喊的动作。 人影像是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呼喊声,猛然转过头来,那眼神犹如恶狼一般,透露着凶狠。随后,人影毫不犹豫地如飞鸟般跳窗离开了房间,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随着人影的离去,影像逐渐变得模糊,如晨雾般最终完全消失。眼前的情景再次回到了大殿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如同水中月、镜中花。 时茜收回琦娘身上的魔影再现符箓,担心琦娘承受不住,时茜拿出一瓶花露,如呵护珍宝般打开瓶盖给琦娘灌下去后道:“琦娘,感觉还好吗?”喝下花露的琦娘点了点头,琦娘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像做了一场梦,有些累,除了有些累,也没其他不适,刚才郡主给自己灌的是什么,好香,味道好好,现在嘴巴里都是香香的味道。 皇帝走到时茜身旁道:“贞瑾,她怎么了?” 时茜道:“回圣上话,她没什么事,只是那情景重现颇为耗费心力,贞瑾怕她承受不住,给她灌了一瓶花露。” 琦娘听了时茜的话,愣住了,原来刚才郡主给自己灌下的是花露,那花露一瓶能值上千两,竟然就这样给自己喝了,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时茜见琦娘已无大碍,便缓缓站起身来,向一旁的皇帝深施一礼,轻声说道:“圣上,不知那情景重现是否有用,能否证明琦娘并未与人通奸伤人呢?” 皇帝眉头微皱,反问道:“贞瑾,难道你未曾看到那情景重现的影像吗?” 时茜面露难色,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道:“圣上,贞瑾初次尝试这情景重现,紧张得心如鹿撞,祖父曾告诫贞瑾,这情景重现稍有差池,便会使人发疯变傻,甚至有性命之忧。故而贞瑾一直紧盯着七彩琉璃簪和琦娘,唯恐出现意外,哪还有闲暇去看那情景重现的影像啊。”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沉声道:“基本上可以证明,她所言非虚,确实并非通奸,而是迷奸。” 时茜如释重负,喜道:“如此说来,这情景重现倒也有用,总算没有白忙一场。”时茜稍作停顿,几秒钟后又说道:“圣上,既然琦娘并未与人通奸,那么她脸上的刺字,可否为她抹去呢?”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目光如炬,凝视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贞瑾,成大事者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时茜闻言,不禁愣了一下,数十秒后才回过神来,反驳道:“贞瑾身为女子,无意成就什么宏图大业,待贞瑾成亲嫁人,那时贞瑾便是妇道人家,又怎能没有妇人之仁呢?” 听了这话,皇帝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如同洪钟一般,震得时茜的耳朵嗡嗡作响。时茜听着皇帝的笑声,心中不禁疯狂吐槽起来:这皇帝莫非是在试探自己?怕自己野心勃勃?哼,狗皇帝,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只要你不砍掉我以及我的亲人、朋友的脑袋,你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谁爱坐谁坐去,本郡主绝对不会有丝毫兴趣。在我眼中,那皇位就如同一个冰冷的牢笼,一旦坐上去,便会失去自由,失去朋友。 …… 时茜将花露的瓶子递给琦娘,柔声道:“这瓶子里还有一些花露,你用里面剩的花露,沾湿手绢,然后像呵护婴儿般轻柔地擦拭脸上刺字的地方一分钟,就能除掉你脸上的刺字。你放心,圣上已经应允,你可以去掉脸上的刺字。我方才还听说,你娘那个针线荷包,可能并非害你的人所落下的……” 琦娘听到时茜这话,还没等时茜把话说完,便如饿虎扑食般激动地抓住时茜的双臂,颤声道:“郡主,爵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时茜嗔怒地说道:“你快把手松开,像铁钳似的,都快把我抓疼了。” 琦娘闻言,赶忙松开手,“噗通”一声跪下,磕着头颤声说道:“爵爷饶命啊,琦娘罪该万死。” 时茜冷哼一声:“你好不容易和你爹相认,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死了,难道不想在你爹膝下承欢吗?本爵听说你爹可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这些年他一直心怀愧疚,未曾娶妻纳妾生子,如今形单影只。好不容易把女儿找回来了,女儿却又要死了,那他可真是够惨的。” 琦娘听了这话,正欲开口,罗一鸣大步朝她们走来。罗一鸣走近后,先恭恭敬敬地给时茜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爵爷,能否让下官与小女说几句话。” 时茜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罗大人请便。今天的 dna 亲子鉴定活动也圆满结束了,本爵也乏了,要回去歇息了。” …… 第540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3) 第五天第五场的 dna 亲子鉴定落下帷幕之际,皇帝突然宣布多加一场,并且点名让时茜登台充当操作者。 时茜无奈地从座位上起身,而后登台接过七彩琉璃簪做好准备,等待需要检测的人登台。须臾,冷家少奶奶怀抱着陶罐款款走在前方,而其身后则紧跟着一位模样清秀俊逸、书生装扮的男子一同登台。 在徐福的讲述下,时茜方才知晓跟在冷家少奶奶身后的男子,正是冷家公子,亦是冷家少奶奶的夫婿——冷君绍。 冷家少奶奶在经历了被活埋的悲惨遭遇后,对冷家恨之入骨,再加上鬼仙当日曾与她提及,表兄妹成亲极易诞下畸形儿,于是冷家少奶奶心中便萌生出了与冷君绍和离的想法。 然而,冷家在她的家乡可谓是权势滔天,冷家如今的当家老爷与当朝工部尚书冷大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冷家少奶奶的家人惧怕得罪冷家,便遣人带了书信送达给冷家少奶奶,苦口婆心地劝说外加威逼胁迫,命冷家少奶奶不要生事,乖乖回到冷家继续做那冷家少奶奶。 在冷家少奶奶家人心中,冷家少奶奶一直都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女子,他们认为只要冷家少奶奶收到他们的家书,冷家少奶奶就会乖乖听话地回到冷家继续当少奶奶。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冷家少奶奶现在不但对冷家人心生厌恶,甚至连自己的父母家人都已经心寒。原来,当初冷家要活埋她的时候,她事后才得知,她的亲生父母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明明知道冷家人要活埋她,却没有出面制止,反而选择默认接受这一切。 幸运的是,冷家少奶奶死里逃生,并得到了鬼仙的帮助,最终成功抵达上京,前往刑部提点刑狱司妇救会处申冤诉苦。顺天府接到妇救会移交的诉状后,派人前往她的家乡和父母家中调查情况。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父母为了掩盖她曾被活埋的事实,竟然对外宣称她不守妇道,与人私奔。这样的谎言让冷家少奶奶都感到既震惊又愤怒,同时也下定决心,即使死在外头,也不回那个地方。 于是,冷家少奶奶萌生出以死明志、抒发心意的念头,恰在此时,冷君绍的堂妹,工部尚书的嫡女冷湘仪前来寻她。冷家少奶奶忆起自己被冷家人活埋的惨事,对冷家人满心抗拒,原以为冷湘仪前来,是代表冷家人对她施压威逼的,可待见了冷湘仪之后,她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冷湘仪所言,话中有话,似有玄机,看似在威逼她,实则是为她指明了另一条生路。 醉红尘乃是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产业,在那里,只要肯埋头苦干,便有活路,在那里,无需忧心受人欺凌,来去自如,全凭自己做主,无需签订卖身契,工钱既可日结,也可用银钱结算,还能挑选醉红尘中的货品结算。冷湘仪的一番话,让她那颗绝望求死的心重新焕发生机。 于是,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前往醉红尘三号楼寻觅生机,当她在醉红尘谋得工作得以生存之时,她与冷君绍和离的决心愈发坚定了。 然而,没有父母家人的支持,她想要和离的愿望实难达成,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生下的那个畸形孩儿。鬼仙大人曾与她说过,血缘相近的两人成亲,极易诞下畸形儿,故而,她要以此为借口请求和离。 有了主意和决定后,冷家少奶奶再度奔赴妇救会,恳请妇救会的皇后娘娘及命妇们助自己和离。 那时的她,已然做好了被斥责或遭受刑罚的准备,却万万没有料到,皇后娘娘及命妇们只是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你可曾想清楚了,和离当真就是你心之所向?哪怕全天下的人都无法理解宽容你这等行为,你也要和离?你和离之后,你娘家的亲人不接受你,并且与你夫家一样会对你有怨怼,会将你视为臭虫,与你断绝关系,你今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当她鼓足勇气,坚定回答皇后娘娘时,皇后娘娘竟然展颜一笑,对她说:“那本宫及妇救会就助你一臂之力,定要如你所愿。” 后来,皇后娘娘与她说了一番话,若是从前,皇后娘娘定是劝和不劝离的,毕竟世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拆散人的姻缘是要遭报应的。可贞瑾伯爵对此却有独到的见解,而且还成功地说服了本宫及妇救会的其他人。 贞瑾伯爵言,世间万物,都是有两面的,就连佛也是如此,一面是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面则是镇压邪祟。 因此,妇救会不该一味地劝和。两夫妻过日子,就如同关起门来表演的一出戏,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没有谁能比当事者更清楚,所以,要充分听取当事者的诉求。我们无需去了解或理解当事者为何有那样的想法,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是华而不实虚伪的词汇,人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因为每个人的想法、承受能力都是独一无二的。妇救会对待上门寻求帮助的女子的态度就是既不劝和也不劝离,充分听取女子的诉求,然后告诉她们,即将面对什么情况,如何抉择由她们自己做决定,就如同今后的路需要她们一个人披荆斩棘。 待那些诉求者做出自己的抉择后,妇救会犹如一盏明灯,为她照亮了前行的道路,给予她一个实现诉求愿望的契机。然而,就是给个机会,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达成心愿非唾手可得,需要诉求者自己奋力去争取,妇救会可不是那神奇的许愿池,做不到有求必应,满足任何人的任何愿望…… 时茜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走上台来到自己面前的冷家少奶奶,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冷家少奶奶的内心却如波澜壮阔的海洋,思绪万千。 冷家少奶奶登台后,先是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恭敬地行礼,接着往自己的右手侧平移,再次行礼鞠躬。那方位是皇后、太后及公主们端坐的地方,那里巧妙地运用了醉红尘特有的魔术镜进行隔断,只有寥寥数人知晓皇后、太后及公主们也在大殿中观看着这场 dna 亲子鉴定。不知情的人望去,那里不过是一面普通的背景墙罢了。 冷家少奶奶行完礼后,便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注入无尽的勇气。然后,冷家少奶奶开始向在场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们诉说自己的身份。当在场的人得知冷家少奶奶的身份后,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起来。 “原来她就是那个被小妾用毒石残害,生下鬼胎的可怜妇人啊!” “什么鬼胎,那分明是畸形胎。” “听说那毒石外表宛如翡翠,这妇人被害生下畸形胎的消息一经传出,那些家中藏有翡翠的人,都惊慌失措,生怕自己斥巨资购得的翡翠竟是毒石。” “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谁的手里没有一两件翡翠,怎能不慌张。听闻那毒石不仅会对身怀六甲的女人造成毒害,就连我们这些身强力壮的男子,接触多了也会产生变异,难以幸免。”…… 徐福得了皇帝的授意之后,声如洪钟,大声喝道:“安静!”这一声喝令犹如惊雷乍响,让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迅速地闭上了嘴巴。徐福看到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便向冷家少奶奶微微颔首示意,可以继续讲述她的事情了。 冷家少奶奶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她深知这次机会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是皇后娘娘在皇帝面前费尽心力替她争取到的。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可能将如飞鸟入笼,无法与冷君绍和离,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跟随冷君绍回到冷家,继续当她那有名无实的冷家少奶奶。然而,只要一想到冷家曾经将她活埋的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她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内心犹如被恐惧的阴霾笼罩。如果不能成功与冷君绍和离,那么她的下半生都将在这无尽的恐惧中苦苦煎熬。 怀着这样的想法,冷家少奶奶如护至宝般紧紧地抱住怀中的陶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移的光芒。她告诉众人,陶罐里面装着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尽管那个用毒石害她的始作俑者小妾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她的孩子却一直未能得到证实,被人误认为是鬼胎怪胎。因此,她特意将孩子带来此处,希望通过 dna 亲子鉴定,来证明孩子确实是她与夫君的亲生骨肉。 冷家少奶奶说完这些,便小心翼翼地从陶罐里取出孩子的尸身,然后带着满心的歉意给时茜深鞠一躬,道:“爵爷,我的孩子因遭歹人所害,模样异于常人,还望爵爷莫要怪罪。” 时茜:“不妨事,本爵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第一次见到这畸形儿是在坟地,冷家少奶奶被活埋的时候,那时在那样阴森恐怖的氛围环境下自己都没有被吓到,现在是第二次,又怎可能被吓到,只是这实话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把我当作了无所不能的鬼仙。 听到时茜的回话,冷家少奶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着的红布。随着红布慢慢被揭开,那畸形胎怪异的模样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在场的人们看到这恐怖的景象,都忍不住发出一阵抽气声,有些人甚至吓得脸色苍白。 台上的时茜却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时茜镇定自若地进行取样检测,然后提醒辰王、李戈、王传福三人去取他们自己的dna图谱。等辰王三人拿到畸形胎的dna图谱后,时茜便示意冷家少奶奶将畸形胎重新包裹好。 接下来,时茜开始为冷家少奶奶和冷君绍采集血液样本,以进行dna检测并获取他们的dna图谱。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对比dna图谱的人员将三人的dna图谱进行比对。经过仔细的分析和对比,结果表明那个畸形胎确实是冷家少奶奶和冷君绍的孩子。 冷家少奶奶听到这个结论,激动得热泪盈眶。冷家少奶奶紧紧地抱住陶罐,喜极而泣,同时对着陶罐轻声诉说着安慰的话语,告诉孩子可以安心地去投胎转世。冷家少奶奶的声音充满了母爱和温柔,听着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冷君绍见此状况,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妻子的方向奔去,想要宽慰冷家少奶奶。然而,冷家少奶奶似有心灵感应,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来,便转过头去查看。当她看到来人是冷君绍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而正朝冷家少奶奶走来的冷君绍也察觉到了妻子脸色的变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心虚得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望着妻子。 冷家少奶奶收回看向冷君绍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后,向时茜抛出一个问题。 时茜沉思了三五分钟,缓缓说道:“我在仙府的医书中确实看到过相关记载,近亲结亲犹如在悬崖边行走,极易诞下畸形儿。” 听到时茜这番话,在场的人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过了三五分钟,有人说道:“爵爷,在下的爹娘正是表兄妹。可在下并无畸形。” 时茜微微一笑,说道:“仙府书籍上记载的是极易,而非绝对。而且,你父母虽是表兄妹,但也有可能你父母与你表妹的父母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呀!” 那人想都不想,立刻回答道:“对,是同父异母。” 时茜接着说道:“那你父母生畸形儿的几率相对来说就小一些。而且,本爵观你面相,你的成年兄弟姐妹应该寥寥无几。”此时,神识里的小凡将那人的魂识记忆传送给时茜,时茜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一分钟后继续说道:“你原来有两个哥哥,可都如流星般短暂,没活过七岁就夭折了。还有你一个妹妹也是如此。在你两个哥哥之前,你父母还有过三个孩子,可都如同娇嫩的花朵,还未绽放就已凋谢……” “对,爵爷你真是神算子,这你都能算出来……” 时茜轻摆玉手,朱唇轻启:“你切莫胡言乱语,本爵也不过是略通皮毛罢了。闲话少叙,你可知为何你的那些哥哥姐姐妹妹皆如此薄命?” 那人如拨浪鼓般摇了摇头,道:“不知,还望爵爷为我等答疑解惑。” 时茜道:“本爵深信,你父母定然遭遇过某些人胡言乱语,说你家得罪了人,遭了报应之类的浑话吧。” 那人闻听此言,急忙说道:“爵爷,那些皆是无稽之谈。我爹娘皆是吃斋念佛之人,我家最多的便是佛像与经书。 不怕爵爷笑话,我三四岁时,父亲请了先生到家中为我开蒙,教我识字。那《三字经》教了大半年,我都未能学会,可《金刚经》《心经》等经文,我却能倒背如流。只因我娘在家时,整日念经。” 那人的话语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更有人戏谑道:“你既然如此精通念经,那为何不去当和尚,说不定此刻都已成为大师主持了。” 那人听了这话,也不气恼,说道:“我确曾有过此念,然而自从我的两个哥哥离世后,我爹便将我视作眼珠子,对我看管得极严。 平日里我再怎么淘气,我爹也只是举着家法吓唬吓唬我,从不真打。唯有一次,我提及要出家,我爹竟将家法都打断了,那可是三四岁孩子手腕粗的藤条啊!险些要了我的小命。自那以后,我便再也不敢提‘出家’二字了。” 那人的话犹如一阵惊雷,再次引来哄堂大笑。笑过之后,有人说道:“藤掌柜,你那些事啊,还是暂且按下不表吧。现在,且听爵爷高谈阔论!” 藤掌柜闻听此言,忙不迭地朝时茜躬身行礼,连连作揖道:“还请爵爷海涵,切莫怪罪小的。” 时茜轻启朱唇:“藤掌柜,你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何来怪罪之说?言归正传,藤掌柜,你那些哥哥姐姐妹妹命薄如纸,阳寿不长,并非是遭了什么报应,而是因为你的父母乃是表兄妹,近亲成婚所致。他们皆是畸形儿,只是这畸形并未显现在外在容貌上,而是深藏于内在,不为我们所见罢了。” 时茜话音刚落,现场再度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十几分钟后,徐福在皇帝的授意下,再次高声喝令众人安静。现场刚刚安静下来,冷家少奶奶却突然朝着皇帝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请求皇帝准许她与冷君绍和离。冷家少奶奶哭诉道,她与冷君绍乃是表兄妹,他们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如此近亲结合,必将会让她产下畸形儿。她实在不忍心害了自己的孩子,生下这畸形儿,必将会让她产下畸形儿。她实在不忍心害了自己的孩子,再次生下畸形儿。 …… 第541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4) dna 亲子鉴定活动进行至第六日,这一日甫一开始,便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拉开帷幕。柳婉清的族叔为了柳家的巨额财产,竟毫不留情地将柳婉清的赘婿与孩子诱骗至此,进行 dna 亲子鉴定。 当那位赘婿柳江氏洞悉柳婉清族叔们的阴谋时,内心起初并未泛起一丝涟漪,仿若稳坐于泰山之巅。然而,尽管柳江氏泰然自若,可有人却已开始惊慌失措。历经连续五日目睹 dna 亲子鉴定的示范,那个人愈发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 由于难以承受这如山般的重压,他竟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失去理智,匆忙找到柳江氏商议,期望柳江氏能想出锦囊妙计并给予金玉良言。岂料,柳江氏听闻他的言语后,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毕竟,柳江氏始终坚信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从未料到有朝一日,他视若珍宝、含辛茹苦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会突然跑来告诉他,他们之间竟毫无血缘之亲。 愤怒至极的柳江氏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对柳江源大打出手,柳江源在挨了柳江氏数拳后才如梦初醒,慌忙逃出屋外躲避。跑到屋外的柳江源回首,只见柳江氏气势汹汹地追出,那模样犹如不将他置于死地誓不罢休,柳江源吓得脸色惨白,急得大喊救命。 柳江源的喊叫声犹如一道惊雷,惊动了守卫在天巧楼的御林军。其实,守在外的御林军早就察觉到院子里的异样,但这天巧楼距离主殿甚远,位置偏僻,御林军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们不吵嚷,自己便佯装没听见也没看见。 柳江源的呼喊声,迫使守在院外的御林军不得不踏入院子,呵斥柳江氏。柳江氏见到御林军,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此处乃是皇家别院,在皇家别院滋事可是要掉脑袋的。柳江氏想通此节后,赶忙强压心头怒火,挤出谄媚的笑脸,向进来的御林军赔礼道歉。 御林军见柳江氏已经赔礼道歉了,便转身离开了院子。柳江源看着御林军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起刚才柳江氏凶神恶煞的模样,再摸摸身上被柳江氏打伤的地方,心中不禁一阵后怕。于是毫不犹豫地跟上御林军的步伐,希望能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以免遭到柳江氏的毒打。 柳江氏见柳江源要跟着御林军离去,连忙喊道:“小兔崽子,你要去哪儿?快给我回来!” 柳江源回头看了一眼柳江氏,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他心里暗暗想着,自己才不会那么傻呢,要是现在回去,肯定会被柳江氏狠狠教训一顿。正当他思绪飘飞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竟然直直地撞上了前方突然停下脚步的御林军士兵。 “你这小子眼睛长哪儿去了?竟敢往我身上撞!”被柳江源撞到的御林军士兵顿时怒火中烧,恶狠狠地骂道。 柳江源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赶忙向被撞的御林军士兵道歉。这时,领头的御林军却听到了后边的动静,回头冷冷地吩咐道:“莫要生事。” 被撞的御林军士兵听到这句话,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抓住柳江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今天算你小子走运。”说完便将柳江源用力向后一推,随后“哐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院门。 柳江源稳住自己那如风中残烛般的身体后,转头向后看去,看到柳江氏正似笑非笑地朝他走来,犹如一只饿狼在慢慢靠近自己的猎物,他顿时害怕得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向前逃窜,来到院门处,伸手去开院门,却发现院门外被锁上了,仿佛一道无情的枷锁,将他困在了这牢笼之中。 柳江源见院门被锁,出不去,赶紧转身想跑,却看到柳江氏已经如鬼魅一般来到自己面前。他害怕得抱头蹲下,犹如一只可怜的小鸡,瑟瑟发抖道:“爹,别打我了。” 柳江氏听到柳江源那声爹,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般,又多了几分。柳江源明明知道自己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却还称呼他爹,这岂不是在赤裸裸地嘲讽自己吗?只是现在这皇家别院可不是自己这种卑微的平民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一会的 dna 亲子鉴定该如何应对。等下一上台检测,柳氏一族就会知道这个蠢货根本不是他的儿子,那么柳家的家财就将如那过眼云烟般保不住了,自己也会被无情地赶出柳家。想到这,柳江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自己处心积虑地谋划杀死柳婉清,就是为了夺得柳家的家财,只是没想到青莲那个贱人竟敢欺骗自己,把与他人所生的野种说成是自己的孩子。 柳江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等会 dna 亲子鉴定出结果,确认柳江源不是自己的孩子,就让柳江源把这盆脏水泼在已死的柳婉清身上,指认是柳婉清偷人,而自己作为一个入赘的女婿,只能佯装不知,忍气吞声。 柳江氏主意已定,便对柳江源厉声喝道:“起来,跟我回房。”说完,转身便走,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便又回头,冷冷地说道:“一回就要上台做那 dna 亲子鉴定了,柳婉清的族叔可都在下面看着呢,只要检测结论出来,你不是我的孩子,会怎样?你就算再愚笨,也应该能想到吧。” 柳江源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紧紧地抱着头,双手像是被钉在了脑袋上一般,丝毫不敢松开。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如老鼠见了猫般,怯生生地看向柳江氏。他在心中暗自嘀咕:“我当然知道啊!”正因如此,他才鼓起勇气来找柳江氏,坦诚自己的身世,告诉他自己并非他的亲生孩子,而是他娘与人偷情所生的孽种。而他娘自己也茫然不知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年,他娘一心妄图成为他爹的小妾,却又惧怕时间一长,他爹会对她心生厌倦。于是,为了能尽快怀上他爹的孩子,以便要挟他爹,他娘竟然在与他爹翻云覆雨之后,又与其他几个男人暗通款曲。结果,就连她自己也如堕五里雾中,不知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的血脉。 如今,自己将此事告知于他,无非是想与他共商应对之策,不想让他再被他娘蒙在鼓里,傻乎乎地给她钱财,对自己却一毛不拔。可谁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不但没有对自己感恩戴德,反而对自己大打出手,而且下手之狠,仿佛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一般! 柳江氏对柳江源的心思一无所知,见他如木头般看着自己,纹丝不动,顿时火冒三丈,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烧了几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怒喝柳江源,命令他赶紧跟自己进屋,自己有话要对他说。 这一次,柳江源终于在柳江氏的怒斥之下有所行动。他缓缓地将紧抱头部的双手放下来,并缓缓站起身子。他与柳江氏保持着几步之遥的距离,摆出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紧跟着柳江氏走进屋子。两人进屋后,关上房门没过多久,屋内再度传出柳江源的惊叫声。 守候在院子外的御林军听到声响后,立刻发出一声怒喝:“安静!”这声呵斥迅速穿透屋门,传进屋里,落入柳江氏和柳江源的耳中。柳江氏满心不甘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用一只手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水,说道:“你大喊大叫干什么?我不过是口渴了,想要倒杯茶喝罢了。” 此刻,柳江源已经退缩到屋门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直勾勾地盯着柳江氏。如果刚才不是因为自己的叫喊声惊动了院外的御林军,引来了他们的斥责,那么柳江氏手中的杯子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朝自己砸过来。 …… 柳江氏和柳江源这对父子,正在绞尽脑汁地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的 dna 亲子鉴定。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柳婉清的族叔族兄们,也收到了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传递的消息,得知柳江源并非柳江氏的亲生骨肉。于是,他们一个个都心领神会地露出狡黠的笑容,心中开始打起如意算盘,盘算着如何瓜分柳家的巨额家财,盘算着自己要怎样才能多捞一些。 众人正在美滋滋地幻想如何瓜分柳家钱财之时,有一个人冷不丁地说道:“柳江源不是那柳家赘婿柳江氏的孩子,这并不能说明他就不是柳婉清的孩子。那柳婉清已经命丧黄泉,而且死无全尸,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能与柳江源做 dna 亲子鉴定啊!倘若柳江氏一口咬定,柳婉清生前红杏出墙,他作为赘婿无权管束柳婉清,那么柳江源依旧能够以柳婉清之子、柳家唯一血脉的身份,霸占柳家的钱财,到那时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听了这番话,屋中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该如何是好。这时,有人提议道:“要是能找到青莲那个女人就好了,只要让她和柳江源做 dna 亲子鉴定,就能证明柳江源是她的孩子。” “你这不是废话吗?可那女人早就不知道被柳江氏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说不定啊,已经被柳江氏给杀了,然后毁尸灭迹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柳江氏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的手段可不比在座的各位差。” “柳积承,你怎么能把柳江氏那个无耻之徒跟我们相提并论……” “柳积柯,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惺惺作态了。在座的各位,有哪一个不是冲着柳家的家财来的?柳江氏也是为了柳家的钱财,跟咱们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至少我们没有害死婉清吧!” 柳家族中辈分最高的族老,见气氛剑拔弩张,眼看族人要吵得不可开交,忙使劲往地上杵了杵拐棍,高声道:“都不要吵了,有什么好吵的!柳家的家财那可是咱们姓柳的,婉清人若还在,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如今婉清已经不在了,那柳家的钱财就该归族里,毕竟柳婉清一脉已经进了柳家祠堂,日后还要靠咱们这些人上香扫墓祭拜呢。” 听了柳家族老的话,屋中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都陷入了沉思,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这时柳积承站出来说道:“五叔公,我有办法了。” 柳家族老迫不及待地问道:“积承,你快说是什么办法?” 柳积承胸有成竹地回答:“五叔公,咱们虽然找不到婉清妹妹的尸首与柳江源做 dna 亲子鉴定比对,但是在祠堂里有婉清妹妹的胎发和掉落的乳牙呀!”柳家族老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道:“人老了,记性不好,竟把这事给忘了。金家那案子,不就是用凶徒的牙做的 dna 检测,那牙的 dna 图谱与那凶徒的 dna 图谱可是严丝合缝地比对上的。” 柳积承喜形于色:“五叔公,能比对上,那日我就有幸上台参与比对。” 柳家族老当机立断道:“那就快命人回祠堂把东西拿来,一会就要做 dna 亲子鉴定了。” …… 巳时(早上九点),最后一天的 dna 亲子鉴定演示终于开始了。经过这几天的观演,大殿里来观看 dna 亲子鉴定的人都变得熟络起来,彼此之间也不再像最初那样陌生。因此,大殿内的氛围非常和谐,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江湖人等,大家都能聚在一起谈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时茜站在大殿外,静静地注视着里面热烈讨论的人群,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对身边的映日说道:“映日,我想去别的地方转一转。” 映日听后,连忙劝阻道:“女公子,现在已经是巳时了,圣上随时可能会过来。如果您离开这里,万一圣上突然到来,那可怎么办呢?” 时茜微微一笑,安慰映日说:“别担心,圣上现在应该还在光明殿处理一些政事,不会这么快来的。而且我只是想稍微走走,不会走远的。”说完,时茜便抬脚准备离去,就在这时,时茜的眼角余光瞥见星洛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时茜立刻停下脚步,转头问映日:“映日,星洛是不是要去常玉公主那里呀?” 映日恭声回道:“回女公子话,将星洛唤去的乃是太后身旁侍奉的福嬷嬷,是福嬷嬷告知映日,说是常玉公主传唤星洛过去,有要事相托。” 时茜听了映日的话,不禁叹道:“星洛归来,我便无暇他顾,也无需四处闲逛了。”话音未落,星洛便来到时茜跟前。星洛向时茜行礼后,言称有事要禀报时茜。时茜见状,便指向一处清幽僻静的角落,道:“随本爵到那边叙话吧。”言罢,便朝那处走去,映日、星洛亦步亦趋。 到了僻静角落,时茜停下脚步,转头示意星洛靠近,又用眼神示意映日把风,留神有人靠近偷听。 星洛领会时茜的示意,凑近时茜,附耳轻言,一两分钟后,时茜歪头看向星洛,道:“我已知晓,那你便走这一遭吧!”星洛听了时茜的话,向时茜行礼后,道:“是,萧提刑。”言罢,便转身离去。 待星洛走远,映日走到时茜身旁,疑惑道:“女公子,星洛为何称你为萧提刑,而非爵爷?” 时茜道:“因为星洛她此番要去办的事情与妇救会有关,而妇救会归提点刑狱司管辖,所以她需要禀报的是身为提点刑狱司主官的萧提刑,而非郡主。自然,就该称女公子我为萧提刑,而非身为郡主贞瑾伯爵的我。” 映日道:“无论是贞瑾伯爵,还是萧提刑,那都是女公子你呀!” 时茜道:“那可大不相同。走吧,随我去皇后娘娘那里。” 第542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5) 时茜款步来到皇后、太后、公主们的座位处,正欲给皇后、太后福身行礼,太后便喜笑颜开地摆了摆手,说道:“免礼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贞瑾你快过来坐,一会就别出去了,就在这儿坐着看吧。” 时茜嫣然一笑,微微颔首,应声道:“那贞瑾在此拜谢太后娘娘的隆恩。” 时茜话音刚落,坐在太后身旁的常玉公主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迫不及待地拉住太后的手,摇晃着撒娇道:“皇祖母,让贞瑾坐常玉身旁吧!” 太后低头看着常玉公主,脸上绽放着如春日暖阳般的慈爱笑容,轻声说道:“皇祖母知道你们关系好,就依你。”说完,抬头与时茜说道:“贞瑾,一会你就坐常玉公主身旁吧!” 听到这个安排,除了常欢公主,其他几位公主都如一群争宠的小花猫,纷纷向太后撒娇道:“皇祖母,您太偏心常玉了,我们不依呀!” 太后面对几位公主的撒娇,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宠溺地摸摸她们的头,安慰道:“好好好,那就让贞瑾她坐你们中间,皇祖母不偏不倚,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常欢公主突然开口道:“常欢不愿和她坐一起,既然常玉姐姐要去与她同坐,那常欢就坐皇祖母身边。” 常欢这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原本欢乐融洽的气氛,太后的脸色也如晴转多云般变了变,心里不由对常欢这个任性的孙女,又增添了几分厌恶。常欢这性子真是改不了,皇帝与自己对常欢实在是太宽容了些,早知道如此,就不该为她说话,解了她的禁足,带她出宫散心玩乐。 太后带着一丝歉意看向常玉公主,上次常欢蓄意谋害常玉,亏得常玉知晓真相后,还为常欢求情,这才让皇帝只是将常欢禁足,没有责罚,如今看来她是丝毫没有念及常玉的好。 如此想着,太后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厉声道:“哀家觉得你过于闹腾,既然你不愿意与玉儿、贞瑾她们一同落座,那你就独自坐着吧!” 常欢公主听了太后的这番话,心中愤愤不平,想要辩驳自己何曾闹腾了,况且皇祖母曾经说过,她可不喜欢像闷葫芦一般的孩子,孩子就应该活泼一些,闹腾一些才好。所以,皇祖母才不喜欢像闷葫芦一样的五皇子靖王,这会儿怎么反倒嫌弃起自己闹腾来了。 常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察觉到太后的脸色以及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异样,连忙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可心中却暗暗地诅咒起时茜来。 时茜体内与之契合的乌鸦嘴符箓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敏锐地感应到了常欢对时茜的怨念,立即兴奋地闪动着示警。 时茜感受到乌鸦嘴符箓的示警,不用想也知道是常欢公主又在咒骂自己了。时茜心中暗想,我本想放你们一马,不再与你们计较,可你常欢偏偏要与我过不去,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 时茜召唤乌鸦嘴符箓施展到常欢公主身上,常欢公主中了乌鸦嘴符箓后,当即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放了一串又响又臭的连环屁。 放了连环屁的常欢整个人都如遭雷击般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而在常欢公主身旁的其他公主们则像被惊扰的鸟儿一般,迅速地躲避开来。若不是公主们的教养极好,这会肯定都对常欢破口大骂了。 太后和皇后身份尊贵,又是常欢公主的长辈,自然不会为了顾及常欢公主的面子而委屈自己,当即一边下令伺候的宫女、嬷嬷们赶紧开窗通风透气,一边责令常欢公主的教养嬷嬷将常欢公主带走。 时茜望着被带走的常欢公主,心中暗自思忖,以为自己施展在常欢公主身上的乌鸦嘴符箓已然消散,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安心与常玉等几位公主说话。 时茜何曾料到,那乌鸦嘴符箓犹如附骨之疽,并未化解,连环屁不过是个开场罢了。 常欢公主被带出隔间后,神智方才渐渐恢复,忆起适才自己在太后、皇后及众姐妹面前放屁的窘态,顿感无地自容,只想速速返回宁馨居,躲进自己的房间。才走了没几步,常欢公主的肚子便如翻江倒海般闹腾起来,更令常欢公主惶恐的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洪荒之力似要冲破菊花,喷涌而出。 常欢公主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只手紧紧压住自己的屁股,以一种怪异至极的姿势艰难前行。常欢公主的教养嬷嬷见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张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瞧见常欢公主这副狼狈模样,那自己可就大祸临头了。 教养嬷嬷见周围的近侍太监、宫女都很识趣地低着头,或把目光投向别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常欢公主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快把手从玉臀上挪开,好好走路。殿下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被太后、皇后娘娘瞧见,那可就糟糕了……” 常欢公主紧紧咬着牙关,脸色涨得通红,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住嘴,嬷嬷,快扶本宫去茅厕,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要喷出来了……”常欢公主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急迫和痛苦。 教养嬷嬷听到常欢公主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连忙转身,焦急地向常欢公主的侍女们招手示意,急切地说道:“快来搀扶公主!” 两名侍女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架起常欢公主,步伐匆忙而慌乱。她们一边紧张地扶持着常欢公主,一边慌张地左顾右盼,寻找附近的茅厕。 然而,还没等教养嬷嬷找到茅厕,常欢公主已经忍到了极限。她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表情扭曲,显然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 教养嬷嬷见状,心中一阵慌乱,但随即做出决定。她迅速命令侍女们带着常欢公主避着人躲进一旁的假山景观中。教养嬷嬷心想,无论如何,这样总比让常欢公主在众人面前失禁要好得多。 随着常欢公主在假山景观中解决问题,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如瘟疫般散发出来,熏得两个侍女和教养嬷嬷东倒西歪,仿佛被抽去了筋骨,站都站不稳了。常欢公主自己也被那气味熏得紧闭双眼,如盲人摸象般摸索着。 常欢公主见这气味如此浓烈,担心会引来旁人,便命两个侍女和教养嬷嬷为自己望风。两个侍女和教养嬷嬷听了常欢公主的话,如蒙大赦,心中都暗暗叫好,仿佛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恨不得立刻逃离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去外面透透气。否则,真怕自己会被这臭气熏得昏厥过去。若是真发生了那样的状况,事后常欢公主定然不会轻饶她们。 侍女和教养嬷嬷离开常欢公主身边后,都心有灵犀地远远躲开,仿佛那股恶臭是洪水猛兽,令人避之不及。毕竟,那气味实在是太过刺鼻,侍女和教养嬷嬷也是凡人,所以也有些难以招架,为了避免自己此时的样子被常欢公主瞧见,从而给自己招来祸端,她们只能选择远离。 侍女和教养嬷嬷望风的时候,都在心中不停地祈祷,希望皇帝和大臣们能晚些再到正殿。因为她们发现,常欢公主解决问题的地方,乃是通往正殿的必经之路。然而,侍女和教养嬷嬷并不知道,常欢公主此时中了乌鸦嘴符箓,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因此,皇帝和大臣们很快就被侍女和教养嬷嬷给“念”来了。 侍女惊觉皇帝与大臣们正朝正殿方向迤迤而来,本应如疾风般返回给常欢公主通风报信,好让公主寻个藏身之所或暂且离开假山景观,总之绝不能让人瞧见常欢公主她在做随地大小便这等不雅之事。然而,此时的侍女却仿佛灵魂出窍,脑子与身体失联,脑海中想着赶紧回去给公主报信,身体却如被钉住般一动不动。 而朝着大殿方向行进的皇帝及大臣们,已然嗅到常欢公主制造的那股恶臭。皇帝及大臣们皆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纷纷掏出绢帕捂住口鼻,随后皇帝便命令徐福带人前去探寻恶臭的源头。 徐福领命,点了两三个御前近侍太监,随自己一同往前去查探。徐福等人没走多远,便瞧见了给常欢公主望风的侍女。徐福当即上前盘问,此时侍女的脑子和身体方才重新连接上。侍女在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听从大脑指挥后,面对徐福的盘问,却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愚不可及的举动,对徐福的盘问置若罔闻,转身便朝假山景观中常欢公主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徐福等人被侍女这愚蠢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赶忙去追赶侍女。而正在假山景观中解决问题的常欢公主,被突然出现的蜘蛛吓得魂飞魄散,又错将腰带看成蛇,吓得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便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不偏不倚地与往回跑准备通风报信的侍女撞了个满怀。刹那间,常欢公主的尖叫声犹如惊雷炸响,响彻云霄。 皇帝闻得常欢公主的声音,父爱如山,担忧女儿安危的他,全然不顾那刺鼻的气味,循着声音疾步而来。但见常欢公主与侍女撞作一团,滚作一处,再瞧那常欢公主尚未提起的裤子及那令人作呕的恶臭,皇帝的脑海中如闪电划过,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犹如调色盘一般。 而在隔间与太后、皇后及常玉公主等人闲聊的时茜,突然察觉到乌鸦嘴符箓的异动,又联想到方才那声尖叫,心中顿生不祥之感。时茜暗自思忖,自己对常欢使用乌鸦嘴符箓时究竟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让常欢出丑蒙羞。自己本以为常欢当众放连环屁已是丢脸至极,没想到这还不够,时茜不禁好奇,那乌鸦嘴符箓究竟让常欢遭遇了何种厄运。 时茜这般想着,便向神识里的小欢询问。小欢答道:“小主人,乌鸦嘴符箓让常欢公主腹痛难忍,由于一时找不到茅房,常欢公主的教养嬷嬷及侍女只好将她扶到路边的假山景观中解决内急。可谁能想到,那假山景观竟是前往正殿的必经之路。 而常玉公主的老父亲皇帝,偏偏在常欢公主还未解决完逃离现场之时,带着大臣们朝正殿走来。常欢公主的侍女来不及给她通风报信,以致常欢公主无法躲藏,只能暴露在众人面前。 随后,常欢公主被突然出现的蜘蛛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之中错把腰带看成了蛇,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便冲出了假山景观……” …… 由于常欢公主出了状况,皇帝被耽搁了半个时辰才进入正殿,第六天的 dna 亲子鉴定演示这才正式开始。 时茜对皇帝如何处置常欢公主随地大小便的事很好奇,小欢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她:“皇上找了个替罪羊,就是那个跟常欢公主撞在一起的侍女。他把随地大小便的事情扣到那侍女头上,给了侍女一些银子,然后就把人赶走了。对外则宣称,那个侍女因为失仪被打死了。” 时茜听完小欢的叙述,心中感到十分欣慰。这样一来,没有人因为这件事丢掉性命,这个结果也算是不错了。 小欢道:“小主人,你不喜欢有人丢掉性命,所以小欢绝对不会让人轻易死去的。” 时茜在神识里与小欢交谈着,星洛就在这时回来了。星洛跟着福嬷嬷进入隔间,先是给太后和皇后行了礼之后,这才开始禀报说交代她去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只见星洛恭敬地说道:“柳家族人已经把柳婉清存放在柳家祠堂的胎发以及乳牙取来了,准备一会儿与柳江源做 dna 亲子鉴定。” 皇后听了星洛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让星洛退下。星洛退下后,皇后看向时茜问道:“贞瑾,那胎发和乳牙真的可以用来做 dna 亲子鉴定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能有用吗?” 常玉公主见皇后向时茜提问,担心正在发呆的时茜没有听到,赶忙用手扯了扯时茜的衣袖,轻声呼唤道:“贞瑾,母后在问你话呢。” 时茜用眼神向常玉公主致谢后,语气坚定地回答:“回皇后娘娘,胎发和乳牙可以做 dna 亲子鉴定的,因为人的头发和牙齿的 dna 不容易被破坏。” 皇后听了时茜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皇后还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受教。就在这时,时茜神识里的小蛊突然说道:“小主人,小蛊这里有个坏消息。” 时茜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小蛊,快告诉我是什么坏消息?” 小蛊回道:“小主人,柳婉清的胎发和乳牙被换掉了。” 时茜脸色一变,追问道:“被换掉了?小蛊,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换掉的,有什么用意?柳婉清的胎发和乳牙现在什么地方?” 第543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6) 小蛊言道:“小主人,那柳婉清的族人犹如贪婪的饿狼,见财起意,心生恶念。他本欲抓住他人把柄以要挟,妄图多分得一杯羹,却无意间得知柳婉清并未身死,只是被那柳江氏害得容貌尽毁,难以自证身份。 故而,柳婉清欲借 dna 亲子鉴定来证实自身,而那关键证物,便是柳家祠堂中所存放着的她的胎发及乳牙。是以,那人便在证物尚未进入长信宫时设伏拦截,并用他人的牙齿和头发偷梁换柱,替换了柳婉清的胎发及乳牙。” 时茜听了小蛊所言,道:“如此仓促行事,那替换柳婉清胎发及乳牙之人,想必是无胎发和乳牙可用吧!” 小蛊应道:“小主人所言甚是,他确无胎发和乳牙可替柳婉清之物,如此一来,便留下了极大的破绽。毕竟,胎发柔软细密,宛若蛛丝,而那存放了十几年的乳牙,又怎会尚有新鲜血液呢?” 时茜道:“有破绽便好,小欢,你稍后提醒那位 dna 亲子鉴定检测的操作者。” 小欢领命:“是,小主人。” 时茜闻得小欢应答,当即便决定安心观戏。时茜稍作停顿,与小蛊言道:“小蛊,你做得极好,幸得你及时传递这些消息于我,否则稍后我恐将被人打个猝不及防。” 小蛊谦逊道:“能助小主人一臂之力便好,也不枉小蛊身为小主人你的法器。” 时茜赞道:“小蛊、小欢等皆是厉害非常、用处极大的法器。幸有你们,诸多事宜,我方能处理得如此游刃有余。你们的功德和功劳,实乃无量。” 小蛊、小欢等法器闻之,齐声应道:“小主人的功劳最大。” 时茜在心中轻笑:“咱们的功劳无分大小,皆同等重要。此刻,小欢、小蛊,且陪我一同好好观戏吧。” 小蛊、小欢等齐声应道:“好的,小主人。” …… 今日登上舞台的 dna 亲子鉴定检测的操作者,乃是一位来自民间的大夫,姓许名瀚文,竟与白蛇传里的许仙同名。不过,台上的许大夫并非什么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而是一位头发胡子皆如银霜般洁白的大爷。 随着徐福宣布开始的话音落下,柳江氏及柳江源二人登台。许大夫动作迅速,犹如疾风般为两人完成采血及 dna 检测。经过六人对柳江氏及柳江源 dna 图谱的仔细比对,最终得出柳江氏与柳江源并无血缘关系的结论。 此结论一出,柳江氏及柳江源瞬间开启了他们的“表演”。只见柳江源满怀愧疚,声泪俱下地诉说着:“我身为一个儿子,在得知自己那不光彩的身世之后,却不得不为母亲遮掩这一切,我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理解呢?”柳江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那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而一旁的柳江氏,则滔滔不绝地述说身为赘婿的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心酸及屈辱:“我堂堂七尺男儿,入赘到柳家,却一直遭受着妻子柳婉清凌辱和旁人的歧视,妻子在外与人偷情,我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那伤心欲绝忍辱偷生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 就在柳江氏与柳江源的“表演”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在场不明真相的人们几乎都要被他们的“精彩演出”所欺骗,纷纷为两人掬一把同情泪。然而,就在这时,柳婉清突然如一阵旋风般冲上台来,指着台上的两人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竟然敢在这里颠倒黑白!”柳婉清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一般。接着,柳婉清向众人讲述了自己被柳江氏及其外室残害,差点惨死的事发经过。柳江源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怨恨,每一句话都如同刀子一般刺痛着人们的心。 柳婉清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后,朝着皇帝的方向下跪磕头,声嘶力竭地请求皇帝为其申冤,惩办谋财害命的凶徒。 柳江氏扶着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地喊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如此编排诬陷于我?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又是一个读书人,怎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柳婉清听了柳江氏这番话,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柳江氏,厉声道:“我是谁?我便是柳婉清!你们这群蛇蝎心肠的恶徒,勾结匪徒下毒害我,见我将大半毒药吐出,一时未能死去,便妄图用绳索将我勒死。 我拼死挣脱,逃命时慌不择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摔下山坡,跌入湖中。你们却唯恐我没死,犹如饿狼般派人沿河搜寻我的踪迹,只要是从那河里救起的妇人,就要痛下杀手,你们甚至丧心病狂到连那救人的人也要一并除掉! 后来,你们实在找不到我的尸身,便如同那掩耳盗铃的愚人一般,随便找了一具淹死的无法辨认容貌的尸体,当成我发丧掩埋。然后再鬼鬼祟祟地寻我灭口。我迫不得已,只能忍痛弄伤自己的脸,将其划得面目全非……” 柳江氏却如那跳梁小丑一般,大声呵斥狡辩道:“你怎可如此信口雌黄,污蔑于我。我这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又怎会认识那什么匪徒,更遑论勾结匪徒谋害自己的妻子。 再说,何为匪?匪便是那穷凶极恶之徒,是那不讲道义、道理、规矩的恶狼,匪皆是那认钱不认人的贪婪之徒,他们既能杀我妻,自然也能取我性命。 而且我是柳家赘婿,入赘柳家,柳家的钱财皆是我妻子所有,我若杀了我的妻子,岂不是自毁长城?我妻若死了,作为赘婿的我,柳家的家财,我是半分也休想得到,而且还会有被柳家族人如那弃敝履般赶出柳家庄的风险,因此,我岂会伤害我的妻子。 你莫要以为你将自己的脸毁了,他人认不出你的容貌,你便可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妄称自己是柳婉清,以此来欺骗大家!” 徐福在皇帝的示意下,挺直腰板,大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其实柳家族人有一种特殊的习俗规定,他们会将自家孩子的胎发和乳牙妥善保存,并放置于柳家祠堂内供奉。此次柳家族人提前预知事态发展,特意将柳婉清存放在柳家祠堂中的胎发和乳牙带来了。”众人听闻此言,纷纷露出惊讶之色,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徐福继续说道:“而这些胎发和牙齿同样可以用于进行科学严谨的dna亲子鉴定。因此,这位小妇人究竟是否真的是柳婉清,只需通过鉴定,便能一目了然。”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柳江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万万没想到,柳家祠堂里居然还留存着柳婉清的物品。这实在是一个重大的失误,让他感到措手不及。他的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内心焦虑不安。柳江氏不禁想着,如果接下来的dna亲子鉴定证实眼前这个小妇人确实是柳婉清,那么自己是否能够巧妙地将谋害柳婉清的罪责归咎到青莲那个贱人身上呢?这样一来,或许能够摆脱自身的嫌疑,避免受到牵连。然而,柳江氏心中也明白,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未来充满了变数与挑战。 徐福话音刚落,柳家族人便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一个木匣子恭恭敬敬地交给了顺天府衙役。顺天府衙役接过木匣子,如登大雅之堂般登台,又将木匣子毕恭毕敬地交给了负责 dna 亲子鉴定检测的许大夫。许大夫随即打开木匣子,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竟如木雕泥塑般愣了十几秒,心中暗自疑惑道:“这头发和牙齿看起来可不像是胎发和乳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大夫转念一想,莫非这其中有诈? 许大夫转头,目光如鹰隼般从衙役、柳婉清身上扫过,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把头转回来,开始检测木匣子里头发及牙齿的 dna。紧接着,辰王、李戈等人迅速取下 dna 图谱。 许大夫随即走到自称柳婉清的妇人面前说道:“小娘子,还请你将手伸出,老夫要在你的手指上采血,为你做 dna 检测,与柳家族人送来的头发及牙齿做 dna 比对。” 柳婉清福身道:“有劳许大夫。”言罢,便伸出纤纤玉手,许大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银针在柳婉清的手指上轻轻扎了一下,然后让柳婉清将血滴在琉璃皿上,再用七彩琉璃簪去检测。 待辰王、李戈、王传福三人取下柳婉清的 dna 图谱后,负责对比 dna 图谱的人立刻如离弦之箭般上前进行对比。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对比结果便已出炉。由于此事关乎刑事案件,因此,皇帝特意点名由时茜这位提点刑狱司主官上台亲自宣读检测结果。 与皇后、太后、公主们坐在隔间里的时茜听到皇帝这话,先是愣了几秒,几秒过后这才如梦初醒般起身离开隔间。 而大殿之中,随着皇帝一声令下,让时茜登台宣读 dna 检测结果,全场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投向时茜所坐的高位。“贞瑾伯爵没在座位上,是一直没在座位上,还是……”“今日爵爷似乎并未前来。”“这可要坏事了,这圣上要爵爷上台宣读结果,爵爷她却不在,这岂不是抗旨不遵呀!”…… “肃静,贞瑾伯爵今日与太后、皇后、公主坐在一起观看,各位稍安勿躁,爵爷很快就到。”徐福的话,犹如一颗定海神针,刚说完,便有人说道:“有人进来了。”在场的人随即把目光投向大殿入口,只见时茜身披七彩祥云,如同仙子下凡一般步入大殿,看到这一幕,大殿之中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时茜见此情形,心中暗自疑惑,忙与神识里的小欢交流道:“小欢,这是什么情况?” 小欢答道:“小主人,你不是说以后有神物、圣物出场就要加上特效吗?” 时茜听了小欢的话,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嗔怪道:“小欢,你给我加特效背景光了。” 小欢无辜地说道:“是的小主人。” 时茜听了这话在心里捂脸道:“小欢,我是人。” 小欢解释道:“小主人,小欢知道小主人是人,但是小欢、小蛊等是法器是圣物啊!而小欢、小蛊等都是小主人的法器,所以……” 时茜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暗暗点头,觉得小欢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自己可不就是一个大宝贝、大圣物嘛,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想到这里,时茜问小欢:“小欢,你给小主人我加了什么样的特效背景光啊?” 小欢回答道:“小主人是七彩祥云啦!” 时茜听了说道:“不错不错,这个特效背景光和七彩琉璃簪很相配。幸好七彩琉璃簪是属于我的,这样一来,这个背景特效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圆场。” 随后,时茜登上了舞台,听到下面的人对自己出现时身后的七彩祥云议论纷纷。时茜连忙装作好奇的样子,大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七彩祥云?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这时,已经重新落座的皇帝开口问道:“贞瑾,你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时茜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情,仿若不谙世事的孩童,认真地回答道:“回圣上,贞瑾发现异样了呀!不过那异样不在别处,而是在在座各位的面庞之上。” 皇帝听了时茜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那真是可惜了,朕和在座各位看到的异样,乃是贞瑾你身后那宛如祥瑞的七彩祥云,却未曾瞧见我们脸上有何异样。”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动,道:“七彩祥云,连圣上您也如此说,看来是真有七彩祥云了。难道是因为这七彩琉璃簪为我所有的缘故?”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如此。 皇帝道:“好了,言归正传吧。贞瑾,你快宣读结果。” 时茜拱手躬身行礼,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娇柔而又端庄,道:“贞瑾遵旨。”言罢,她便拿起记录 dna 检测结果的纸,宛如宣读圣旨一般,郑重地宣读道:“经过检测对比,小妇人的 dna 图谱与柳家族人送来检测比对的头发、牙齿 dna 图谱比对不上,因此,得出结论是,并非同一人。”时茜读完,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柳婉清。 柳婉清听到这个结论,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柳江源和柳江氏听到这个结论,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开心笑容,那笑容仿佛是雨后初晴的阳光,灿烂而又温暖。开心过后,柳江源与柳江氏便开始对柳婉清进行言语攻击,他们的话语如锋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柳婉清,说她是骗子,想要冒认柳婉清的身份,想要诬陷他们,然后霸占柳家的家财。接着又道,多亏母亲(妻子)柳婉清在天之灵保佑,才让真相大白。随后又诱导柳婉清,是不是有人哄骗她,让她如此说的。 这时许大夫走到时茜身边,恭敬地对时茜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草民许瀚文见过……郡主贞瑾伯爵、萧提刑。”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许大夫,本爵的头衔确实有些繁多,一旦说全了反而会让人混淆不清。以后你可以根据我的着装来称呼我,若是我身着郡主的朝服,你便称我为郡主或爵爷;若我穿着官服,你就直接叫我萧提刑即可。” 许大夫听后,连忙点头应道:“草民明白了,多谢萧提刑指点。”接着,他再次向时茜行礼,并改口道:“草民许瀚文见过萧提刑。” 时茜伸手虚扶道:“许大夫不必多礼,你找本官是有什么事吗?” 许瀚文道:“草民却有要事要禀告萧提刑。” 时茜:“何事,许大夫请讲。” 许瀚文随即把自己的发现告知了时茜,时茜听了许瀚文的话,眼神微微一眯,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时茜连忙说道:“许大夫快领本官去看看。” 许瀚文拱手鞠躬行礼道:“遵命。”说完站直身,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时茜跟着许瀚文来到柳家送来的木匣子跟前看了看,眉头皱起,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时茜仔细观察着木匣子里的物品,手指轻轻触摸着那些毛发和牙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不安。片刻后,时茜抬起头来,对着许瀚文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许大夫目光如炬,这东西确实不对。这明显不是胎发和乳牙。” 时茜说完这话,转头看向了周围的人群,时茜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最后停在正在言语攻击柳婉清的柳江源及柳江氏身上。时茜深吸一口气,然后冲着他们大声喝道:“安静!” 时茜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大殿内响起,所有人都被时茜的气势所震慑,纷纷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柳江源和柳江氏也被时茜的威严所吓到,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 第544章 dna亲子鉴定证实柳婉清身份(17) 现场安静下来后,时茜朝皇帝方向拱手躬身行礼,皇帝见状道:“免礼!贞瑾,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出什么问题了?” 时茜道:“圣上英明!圣上,贞瑾发现柳家族人送来检测的东西有点问题,恳请圣上准贞瑾把柳家族人请上台来问话。” 皇帝听了道:“准了。” 时茜拱手鞠躬道:“多谢圣上!”说完立即对着台下发号施令,让柳家族人上台来应答。 然而,就在方才时茜与皇帝禀告柳家族人送来检测的东西有问题时,心中有鬼的柳家族人就悄悄的换了位置,而那个把木匣子交给衙役的柳家族人甚至想要偷溜离开大殿。 让柳家族人没想到的是,在时茜向皇帝禀告东西有问题时,敏锐的映日、星洛立即密切注意柳家族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发现了柳家族人偷偷换位的举动,并且看到那个想溜走的柳家人正试图从侧门离开大殿。 映日和星洛对视一眼,默契地行动起来。映日、星洛迅速拦住了那个试图离开大殿的柳家人,并将他带到了众人面前。同时,其他柳家族人也被衙役们控制住,无法逃脱。 皇帝看着眼前的情况,脸色阴沉下来。对柳家族人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偷偷换位,还想溜走?说吧,给朕一个解释!” 柳家人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怀疑和不满,现在只能尽力辩解,希望能够保住性命。 柳家五叔公垂首,沉声道:“积承,你们究竟背着我做了何事?你们速速自行向圣上坦白,切不可牵连全族。” 柳积承辩解道:“五叔公,此事并非我……” 柳积希插话道:“不是你?那你方才为何要躲到一边?我早觉你有问题,在离庄来此观看 dna 亲子鉴定之前,我便见你在祠堂附近的林子里与人会面,那与你碰头之人,藏头露尾,行迹可疑……” 柳积承打断柳积希,道:“积希,你住口,休要胡言。五叔公,此事与我毫无关联,我是见积柯突然离座向后闪躲,我才……” 皇帝见自己问话许久,柳家族人只顾跪着却不答话,顿时怒发冲冠,猛拍椅子扶手,厉声道:“大胆!朕问你们话,竟敢装聋作哑。来人!” 司赫与御林军迅速上前,静候圣命。柳家五叔公见状,吓得面色惨白,急忙叩头求饶,而后战战兢兢地说道:“圣上,草民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故而不敢贸然回话。”继而转头看向身后,指了指柳积承、柳积柯,继续道:“圣上,如今之事,恐怕与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还望圣上明察。” 柳积柯听了这话,心急如焚,脱口而出狡辩道:“五叔公,你怎可信口胡言!……” 皇帝道:“住口,朕让你说话了吗?”言罢,手指柳积承道:“朕命你说来。” 司赫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柳积承正跪在人群之中,于是他快步走到柳积承身旁,一把将他从人群中拉出来,说道:“圣上让你回话,还不快说!”说完,司赫松开手,柳积承赶忙重新跪好,然后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圣上,草民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同族的一些人离开自己原来的座位,悄悄往后移动,顿觉得他们心中有鬼,便跟了上去,本欲阻拦他们,但……” 这时,柳积柯突然高声喊道:“圣上,冤枉啊!草民绝无此意,都是柳积承污蔑我们!”皇帝闻言,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他心想,这个柳积柯真是让人厌烦,一点规矩都没有,屡次在自己面前大声喧哗。于是,皇帝当机立断,下令道:“来人,给朕掌嘴!” 下令之后,皇帝又担心司赫或御林军的人行刑时下手过重,把人打坏了,毕竟稍后还有话要问他们。于是,皇帝转头对身边的徐福说道:“小福子,让御前近侍去行刑吧。”徐福领命转身去吩咐小太监,很快就有两名小太监走上前来,将柳积柯从人群中拖到一旁,开始执行掌嘴之刑。 柳积柯被掌嘴后,如惊弓之鸟般,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莫要再口无遮拦。与此同时皇帝听完柳积承的讲述,便转头看向映日、星洛,开口唤道:“贞瑾。” 时茜连忙回道:“圣上,贞瑾在。” 皇帝道:“贞瑾,你且说说,刑狱司的两位女捕快为何要押着那个人啊!” 时茜道:“回圣上,贞瑾尚未来得及询问,亦不知其中缘由。待贞瑾问明情况,再回圣上话。” 皇帝颔首道:“那你便好生询问。” 时茜道:“遵命,圣上。”言罢,便冲着映日、星洛道:“映日、星洛,速将那人押过来,本官有话要问你们。” 映日、星洛齐声回道:“是,萧提刑。”言罢,押着那个企图逃离的柳家族人来到时茜面前,时茜指着那个被映日、星洛押着的人道:“他究竟是何状况?” 映日与星洛对视一眼后,映日轻点了一下头,两人将目光转向时茜,映日道:“回萧提刑,此人便是负责回柳家祠堂取送检木匣子之人。” 时茜点了点头,道:“你们押着他,可是发现他有何可疑之处?” 映日道:“回萧提刑,此人在听闻木匣子里的东西有问题后,便妄图如漏网之鱼般逃离大殿。” 时茜:“哦!”说完便上下打量起那个柳家族人,道:“本官问你,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闻得时茜所言,赶忙道:“回萧大人话,草民姓柳名积苍。萧大人,草民如实交代,那木匣子里的东西遭人调换,可此事与草民毫无干系。 五叔公命草民回柳家庄祠堂取族姐柳婉清存于祠堂的胎发和乳牙,草民不敢怠慢,即刻赶回柳家庄祠堂。 草民在祠堂里取到木匣子之后,就快马加鞭赶回此处,尚未入行宫,便被柳积柯拦下。柳积柯向草民讨要那木匣子,草民寻思着木匣子里装的并非稀世珍宝,柳积柯又是草民的族兄,便给了他。” 一分钟后,时茜说道:“莫要停下!继续交代。” 柳积苍应道:“是,萧大人。族兄拿到木匣子后,便移步一旁,草民被另外两名族人看守,不知积柯族兄去做何事了。过了些许时候,积柯族兄折返,将木匣子交还草民,还警告草民莫要多问,只管将木匣子交予官差便是。萧大人,草民所知之事皆已言明。” 听完柳积苍所言,时茜朝着皇帝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将柳积苍的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帝。 皇帝闻此,龙颜大怒,即刻审问柳积柯。柳积柯见柳积苍已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自知再无狡辩之机,也痛痛快快地交代了自己用他人的头发和牙齿替换了木匣子里柳婉清的胎发和乳牙。 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时茜向皇帝进言道:“圣上,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派人押着柳积柯去把他丢弃的胎发和乳牙找回来,然后检测那胎发、乳牙的dna,再与小妇人的dna图谱比对一次呢?这样才能确定小妇人的身份是否就是柳婉清。” 皇帝听后,觉得有道理,便点头道:“司统领。” 司赫立刻上前道:“圣上,微臣在。” 皇帝吩咐道:“你亲自带人,押着柳积柯,把他丢弃的胎发、乳牙寻回。” 司赫恭敬地回答:“臣司赫遵旨。”说完,点了三五个御林军,押着柳积柯退出大殿。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司赫如疾风般返回大殿,向皇帝躬身行礼后朗声道:“圣上,微臣幸不辱命,寻回了乳牙,只是那胎发,如石沉大海般寻不着了。” 皇帝:“有乳牙便足矣,可做 dna 亲子鉴定。”言罢,皇帝轻挥衣袖,示意司赫将寻回的乳牙呈上,接着道:“贞瑾,既然你此刻就在台上,那便由你来担此重任吧!” 时茜:“贞瑾谨遵圣谕!”话毕,时茜小心翼翼地接过司赫的乳牙,犹如捧着一颗稀世珍宝,接着就用那七彩琉璃簪给寻回的乳牙做了 dna 检测。拿到乳牙的 dna 图谱后,时茜便将其交付给负责比对 dna 图谱的人,让他们去揭开这神秘的谜底。 一刻钟后,新的比对结果如破晓的晨曦般呈现,那自称柳婉清的小妇人,果然是柳婉清无疑。 柳婉清听闻检测结果,如久旱逢甘霖般喜极而泣。柳江源见柳婉清的身份得到证实,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娘,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源儿对你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言罢,他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跪着朝柳婉清爬去,紧紧抱住柳婉清的大腿,尽情倾诉着自己对母亲的无尽思念。 柳江源的这番表演,恰似一场震撼人心的戏剧,令在场的人皆目瞪口呆。若非适才柳江源曾对柳婉清恶语相加,众人或许皆会为他的深情所感动,笃信他此时绝非在作戏。 柳江源闻得众人的交头接耳,慌不择路地辩驳道:“娘,适才孩儿亦是受人蛊惑,才未能认出面容尽毁的娘啊。” 柳婉清并未被柳江源的表演所迷惑,高声喝令柳江源松开自己的腿,道:“你快快放开妾身,你莫要叫我娘,我绝非你娘。你休要妄图再欺骗我,其实你一直知晓我并非你娘。”言罢,柳婉清以手指着柳江氏道:“你娘乃是江鸿飞金屋藏娇的外室,唤作青莲。” 柳江源心知肚明,倘若承认自己并非柳婉清之子,那他必将失去所有,再无可能过那荣华富贵的生活,故而柳江源坚称自己就是柳婉清的孩子,道:“娘,你难道不要源儿了吗?源儿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源儿亦是被江鸿飞所骗,是他诓我,道源儿是他外室所生之子,那时娘你遭他们合谋暗害,源儿惊恐万分,才不得不佯装相信他的言辞。” 时茜实在看不下去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现代时网络上流传的那些表情包,“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没想到如今自己竟亲眼目睹了。时茜冷笑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母子关系,做个 dna 亲子鉴定不就一目了然了。” 柳江源闻听此言,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忙不迭地央求柳婉清千万别去做那 dna 亲子鉴定,生怕这会伤了他们母子间的感情。 柳江源的话尚未说完,许大夫便踱步至时茜身旁,与时茜低语了几句后,将一张纸恭敬地呈给时茜。时茜接过那张纸,匆匆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柳江源,你就别白费力气求情了。dna 亲子鉴定确实没必要做了,因为你和柳娘子刚才都已经做过了,如今台上就有你和柳娘子的 dna 图谱。 而且就在你与柳娘子闲聊之际,许大夫等人已经将你的 dna 图谱与柳娘子的 dna 图谱进行了比对,结果表明,你确实不是柳娘子的孩子。” 柳婉清听了这话,如遭雷击,紧闭双眼,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角奔涌而出。在答案揭晓之前,柳婉清其实还心存一丝幻想,幻想着柳江源就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竟被江鸿飞和青莲残忍地害死了。 须臾之间,柳婉清睁开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拭去眼角的泪水,奋力挣脱柳江源紧紧抱着的腿,旋即声泪俱下地状告柳江氏勾结匪徒谋害自己的性命,而柳江源明知柳江氏的歹毒心思,却助纣为虐,为其掩盖罪责。 皇帝闻听柳婉清所言,当即便命顺天府尹钱铎铎接手查办此案。柳婉清之事至此暂且告一段落,时茜在皇帝的要求下,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离开舞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观看 dna 亲子鉴定演示。 接下来的 dna 亲子鉴定检测风平浪静,再无任何波折,就这样,dna 亲子鉴定活动圆满结束,如一场盛大的演出落下帷幕。dna 亲子鉴定活动结束当日,前来观看的人们也如潮水般陆续离开行宫。 而时茜则被皇帝留在行宫多住两日,李戈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他迅速用魔音符箓与时茜取得联系,李戈说道:“茜儿,这 dna 亲子鉴定已然结束,那狗皇帝为何还将你留在行宫?” 时茜回答道:“哥,公开的 dna 亲子鉴定是结束了,可还有一场不为人知的 dna 亲子鉴定尚未开始。” 李戈忧心忡忡地说:“茜儿,那狗皇帝心胸狭隘,所以皇家的秘密知道得越多便越危险。说不定哪天他想起此事,定会给你找麻烦。” 时茜应道:“哥,你的话,茜儿铭记于心,定会小心谨慎的。” 李戈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这西周如今姓墨,自己和妹妹要在西周这里生活,那皇帝的面子就不能不给,面对皇帝时也就不能硬刚。李戈嘱咐了时茜几句后,也只能满怀担忧,不情不愿的离开长信行宫。 第545章 紫涵郡主恢复男儿身(1) 次日一早辰时三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一片明亮。时茜身着华丽的服饰,步伐轻盈地跟随徐福走进皇帝居住的光明殿。当时茜踏入光明殿前殿时,发现福王、福王妃、紫涵郡主、嘉诚、路辰等人早已在大殿中等候多时。 当他们见到时茜到来,纷纷向时茜打招呼。时茜微笑着一一回应,与众人还没寒暄几句,徐福高亢而庄重的声音传入大殿中:“圣上驾到。”随着这声宣告,殿内的众人立刻整齐列队,恭敬地迎接皇帝的到来。 皇帝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入大殿,直接走向高位,优雅地落座后,简洁地说道:“免!”皇帝的话音落下,众人挺直了身子,站得笔直。皇帝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询问福王所说的那个孩子在哪里。 福王毫不犹豫地将嘉诚向前推了一步。皇帝看着嘉诚,温和地说道:“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看看。”皇帝仔细端详着嘉诚,足足看了一刻钟之久。最后,皇帝对福王说道:“这模样可不像你,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皇帝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时茜,亲切地唤道:“贞瑾,你用七彩琉璃簪给福王及这个叫嘉诚的孩子做一次dna亲子鉴定。” 时茜拱手道:“贞瑾遵旨!”说完便开始给福王、嘉诚采血检验,一刻钟后,时茜便给出了结论,嘉诚与福王确实是父子关系。 皇帝听了时茜宣读的 dna 亲子鉴定结论,龙颜大悦,随即对福王言道:“既然是你的血脉,断不能让其流落于外,就让他认祖归宗吧。 你身体孱弱,膝下仅有两位郡主,如今嘉诚归来,犹如久旱逢甘霖,便可继承你这一脉的香火,实乃一桩美事。” 福王恭声道:“父皇的话,儿臣铭记于心。”言罢,福王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皇帝将福王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却佯装未见,悠然地拿起桌上的茶盏,轻啜起来。 福王见皇帝沉默不语,心急如焚,脑海中犹如万马奔腾,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向皇帝提及紫涵郡主之事。 皇帝轻抿几口茶后,终于放下茶杯,对福王说道:“恩儿,你若无他事,就退下吧!” 福王急忙说道:“父皇,儿臣尚有要事禀报。” 皇帝听了福王这句话,眉头紧蹙,手指如疾风般用力敲打桌面,厉声道:“若是要讲那事,就不必再提了。”皇帝心中暗想,福王妃之事绝无转圜余地。 福王忙道:“父皇,儿臣要讲的并非那事。” 皇帝疑惑地问道:“那是何事?” 福王嘴唇微微开合,但却未发出任何声音。皇帝看着福王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厉声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般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福王听到皇帝的斥责,咬了咬牙,将心一横,说道:“父皇,让贞瑾用七彩琉璃簪给紫涵做一次性别鉴定吧!” 皇帝听闻此言,双眼瞪大,喝问道:“恩儿,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福王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道:“父皇,让贞瑾用七彩琉璃簪给紫涵做一次性别鉴定吧!” 皇帝确认自己并未听错,瞬间勃然大怒,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茶杯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福王见状,赶忙跪地磕头,急切地喊道:“父皇息怒!请听儿臣把话说完。” 皇帝龙颜震怒:“息怒?这紫涵乃是你的骨肉,她的性别难道还需要鉴定不成?” 福王赶忙磕头,惶恐道:“父皇,紫涵的性别本不该做鉴别的,只是王妃身怀紫涵及生产之时,遭奸人暗算,被人夺舍了肉身,直到两月前,才幸得镇国公英魂相助,爱妃这才夺回了肉身。 王妃夺回自己肉身后,镇国公英魂与儿臣言,紫涵她的身体恐也遭受了重创,导致性别出现偏差。” 皇帝眉头紧皱,疑惑道:“性别上的偏差是何意?” 福王战战兢兢地说道:“镇国公英魂说紫涵恐怕是男儿身。” 皇帝如遭雷击,惊声道:“你说什么?” 福王不敢有丝毫怠慢,将自己所知晓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与皇帝听了,皇帝听闻后心惊胆战,看向紫涵郡主的目光充满了心疼,可怜的孩子啊。 一刻钟后,皇帝沉声道:“贞瑾,事已至此,你就给紫涵做一次性别鉴定吧。” 时茜恭敬地拱手道:“贞瑾遵命!”言罢,时茜手持七彩琉璃簪缓缓靠近紫涵郡主,只见那七彩琉璃簪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靠近紫涵郡主的瞬间,当即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皇帝望着那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七彩琉璃簪,喃喃自语道:“紫涵竟然真是男儿身。”说完,皇帝沉默了许久,方才道:“那紫涵这病还能否医治。”在皇帝的心中,紫涵的病已是绝症,若是能治,那太监也就能痊愈了。 福王道:“父皇,镇国公阴魂说,紫涵的病能治,且治好之后,不耽误娶妻,只是日后不会有自己的子嗣,其他的与常人无异。” 皇帝听了这话欣喜若狂,得知紫涵是男儿身后,皇帝便担心紫涵的病情会影响她的未来,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然而,当他意识到紫涵其实是男儿身后,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紫涵……不,朕的孙子啊!”皇帝喃喃自语道,“他毕竟是朕的亲孙子,不能再称郡主了,应该称郡王。” 皇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心想紫涵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得了这样的病,若是病治好不好,那紫涵这个孩子也太惨了。 这时皇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只是紫涵这病由谁医治呢?”贞瑾肯定不行,贞瑾日后要嫁入皇家的,因此绝对不能给人治那种病。若不是贞瑾来医治,那又是谁来医治? 福王似乎早已料到皇帝的疑问,他微微一笑,说道:“父皇,镇国公英魂已经给儿臣指了一条明路。” 皇帝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那是谁呀?” 福王神秘一笑,轻声回答道:“回父皇,镇国公英魂所说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昆仑老祖。” 皇帝微微一怔,转头朝路辰看去,昆仑老祖精通玄术及岐黄医术,确实是贞瑾以外最适合给紫涵治那病的不二人选。 路辰听见徐福提到自己,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后赶忙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茜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扯到师哥我的头上来了。” 时茜回道:“辰宝师哥,咱们修道之人,不就是应该秉持着能帮则帮的原则吗?而且紫涵的遭遇那么可怜,难道你真的能够视而不见吗?” 路辰无奈地道:“茜儿,你师哥我又没有缝尸针,根本无法做到缝合伤口而不留痕迹啊。” 时茜连忙道:“辰宝师哥,我们还有花露呀!花露可以修复伤处,去除疤痕呢。” 路辰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有人小声提醒他皇上正在询问他,于是他当即回答道:“回圣上,紫涵郡主的病症,贫道确实能够医治。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做准备。” …… 三日后,时茜登上伯爵府派来接自己的乾坤舆车,这辆舆车宽敞而华丽,内部装饰精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时茜在舆车里刚落座,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时茜心中一动,知道是路辰在用魔音符箓与自己联系。 时茜立即召唤魔音符箓,随着神识里的魔音符箓回应,路辰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茜儿,你可安好?” 时茜微笑着回答道:“辰宝师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辰宝师哥,你若有什么需要,就告诉茜儿一声,不要跟茜儿客气。” 路辰接着说道:“茜儿放心,辰宝师哥不会与你客气的。茜儿,这做手术,需要无菌室,还有缝线用的针。” 时茜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无菌室可以用净化符箓、光符箓来制造布置阵法,手术需使用的针也没有问题,我用御风御金术就能得到手术用的针。就是缝合的线有些麻烦,普通的棉线、丝线或羊肠线、桑榆线都不好用,有可能是因为灵力的关系,一用力就断。 因此,我们需要一种特殊的材料制作缝合用的线,既要锋利又要柔软,不易断裂。不然的话,就只能考虑让匠人打造出那手术用的针了。” 路辰思索片刻,说道:“茜儿,我记得有一种叫做灵蛛丝的材料,它非常坚韧且柔软,可以用来制作缝线。但是这种材料在这里恐很难找到。” 时茜听了路辰这话,眼睛陡然一亮,说道:“辰宝师哥,我记得来这里布施时,我与兽人置换了一些灵蛛丝,应该足够手术使用了。我晚上去天上人间木屋那找一找。” 路辰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茜儿,还好有你。若是没有你,这次手术恐怕无法进行。” 时茜笑着说道:“辰宝师哥,你不怪我给你添麻烦,自作主张就好了,茜儿不敢邀功。这次手术也是为了救治病人,茜儿一定会尽全力协助辰宝师哥的。” 说完,时茜收起魔音符箓,靠在舆车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如何更好地准备这次手术所需的物品和环境。 …… 时茜回到伯爵府后,马不停蹄地赶去天上人间的木屋寻找灵蛛丝。她在木屋里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但过了一刻钟,仍然没有发现灵蛛丝的踪迹。时茜用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没有记错啊,我确实置换了灵蛛丝,怎么会找不到呢?” 这时,小天的声音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小主人,那灵蛛丝你是用什么东西存放的呀?” 时茜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就是......” 小天似乎猜到了答案,有些无奈地说:“小主人,你不会是随手一放吧!”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小天是时茜契合的法器,与时茜的精神连接,感受到了时茜的情绪变化,说道:“那小主人不用找了,那灵蛛丝多半是化了,找不着了。” 时茜焦急地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办,如果没有灵蛛丝,那手术……对了,游戏阵法里的商城会不会有灵蛛丝出售?” 小天道:“小主人,游戏阵法商城里不会有这种东西,因为灵蛛丝大多被用来缝补法衣,所以它属于比较冷门的物品。” 时茜听了小天的话,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哀嚎道:“完蛋了,我要如何跟辰宝师哥解释这件事情啊!” 找不到灵蛛丝的时茜正欲转身离开,突然,一股灵力的波动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小欢、小蛊等法器也敏锐地感应到了那股灵力。时茜如临大敌,赶紧摆出如猛虎下山般的攻击防御姿势。突然,时茜发出一声尖叫,如脱兔般窜出了木屋。 来到木屋外的时茜,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心有余悸地道:“小蛊,那蜘蛛怎么如此巨大,而且还是如火焰般的红色,是不是毒性很强啊!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小蛊道:“小主人,你从外面移栽了不少草药,那东西应该是跟着你移栽的草药进来的。” 时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我眼睛又没瞎,这么大一只蜘蛛,如此显眼,我会看不见?” 小蛊反问道:“小主人,你刚才进屋时,有看到蜘蛛吗?” 时茜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啊!我没看到蜘蛛啊!那蜘蛛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小蛊解释道:“小主人,它并非突然出现,它刚才应该一直在屋里,只是它能够像蛊一样,可变大变小。” 时茜惊讶地问道:“小蛊,那它是蛊吗?” 小蛊回答:“若它是蛊,那它便是蛊神级别的。小蛊对它也无可奈何。” 时茜焦急地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咱们出来也有半天了,它怎么没追出来?” 小蛊猜测道:“或许,木屋里还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所以它对小主人你不感兴趣。” 时茜脸色变得苍白,她焦急地说道:“啊!它要是把我存的东西都吃完了,那我岂不是损失惨重,不行。”说完,时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靠近屋门。时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推开房门,然后将头探进屋子里查看。一分钟过去了,时茜的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时茜对神识中的小蛊问道:“小蛊,它怎么不见了?是走了吗?” 小蛊连忙回应道:“小主人,它没走,只是变小了。” 时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什么?又变小了?它到底是什么啊!小蛊,你能感应到它,找到它的位置吗?” 小蛊回答道:“可以的,小主人。不过,这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哦。小主人,你以后一定要多多练习蛊术,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小蛊才能不断成长,变得更加强大。要是再遇到像今天这样厉害的敌人,小蛊恐怕就难以保护好小主人啦。” 时茜连忙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小蛊,我没有偷懒呀!我不是一直在用心地饲养小珊和魔界幽蝶嘛……” 小蛊打断她的话,提醒道:“小主人,它就在你头顶上方呢。” 时茜看着吊在眼前的红色蜘蛛,紧张地说道:“小蛊,已经来不及了,它现在就在我面前。” 时茜和那只红色大蜘蛛已经对视了十几分钟,然而这只蜘蛛似乎并没有主动向她发动攻击的迹象,只是静静地与她对峙着。 时茜忍不住问小蛊:“小蛊,它是不是在跟我玩一二三木头人呢?谁先动谁就输谁就会死掉吗?现在该怎么办?” 小蛊回答道:“小主人,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它对你并没有敌意。小主人,你可以试着伸出手,看看它是否愿意落在你的手心。” 时茜有些害怕地说:“小蛊,我可不可以不伸手啊!俗话说得好,越是艳丽的东西毒性越大。你看看它的颜色,那么鲜艳的红色!万一它咬我一口,我会被毒死的。” 小蛊耐心地解释道:“小主人,你现在离它太近了。在这个距离下,你很难对它进行有效的攻击。所以要么继续保持静止,等待时机;要么尝试一下能否与它化敌为友。” 第546章 紫涵郡主恢复男儿身(2)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心中虽然还有些害怕,但时茜还是咬着牙关,颤抖着伸出了手。时茜声音发颤地说:“小蛊,如果我被它咬死或毒死了,你们一定要像守护稀世珍宝一样保护我的尸体,我可不想在死后还要遭受虫子的啃噬。小蛊,它……”就在时茜刚刚把手伸出去没多久,那只红色的蜘蛛仿佛从天而降的红色精灵,缓缓地降落在了时茜的手心上。 小蛊说道:“小主人,你的运气简直好到爆棚!看起来它对你青睐有加呢。” 时茜的脸色惨白如纸,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被虫子喜欢,我真的是如坐针毡,一动也不敢动啊。小蛊,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小蛊回答道:“小主人,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热打铁,赶紧找些东西喂它吧。如果它吃下了你给的食物,那就如同它在你身上盖上了专属印章,表示它愿意认你为主人啦。” 时茜担忧问道:“要是它不肯吃呢?” 小蛊宽慰道:“即使它不吃,也没有关系呀。至少,它对你并没有恶意。只要没有恶意,它就不会主动攻击小主人你。”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心情如同拨云见日般稍微放松了一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心里的蜘蛛看了好一会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惧怕它了,甚至觉得它还有几分可爱。 时茜从木屋外的池塘里捞了一些小虾米,时茜拿着一只小虾米,疑惑地问道:“小蛊,这小虾米的个头,看着可比它大不少,要不要剁碎了再喂它?” 小蛊回答道:“小主人,你难道忘了你第一次看见它时,它可是有着猫狗般大小的身躯呢。” 时茜恍然大悟道:“也是。”说完,便把小虾米放在红蜘蛛面前,一两分钟过去了,红蜘蛛却如同雕塑一般,没有丝毫动作。时茜叹息道:“小蛊,看来它不想认主。” 小蛊不以为意地说:“没有关系的,小主人。它可是蛊神级别的存在,除了没有人类的外貌,它几乎和人无异,所以思考的自然也多。” 小蛊的话音甫落,时茜便喜不自禁地欢呼道:“小蛊,它吃了!它吃了!” 小蛊感慨道:“小主人的运气可真是好到爆棚,宛如上天的宠儿一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一只蛊神级别的蛊。也难怪,小主人你的身上毫无杀戮之气,纯净得如同无瑕的美玉,这或许便是它选择小主人你的缘由。” 时茜给红色蜘蛛取名为红宝,她投喂了红宝许多小虾米,直到红宝再也吃不下时,时茜才将剩余的小虾米收起,说道:“剩下的这些,就留着红宝明日享用吧!红宝,浪费食物犹如杀人,所以咱们千万不可以浪费食物哦!” 时茜收拾好东西,又接着对红宝说道:“红宝,我要出去了。你要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许调皮捣蛋,更不能像个小恶魔一样拆家哦!我可是很穷的,所以若是弄坏了东西,就只能将就用坏的,没有新的可换哦!” 红宝听了时茜的话,“嗖”的一下爬上时茜的手,瞬间变成了一枚红宝石戒指,稳稳地戴在了时茜的手上。时茜惊叹道:“哇!这红宝石戒指简直太美了。” 凝视着手中红宝幻化成的红宝石戒指,时茜突然陷入沉思,一分钟后喃喃自语:“灵蛛丝,红宝也算灵蛛吧!那红宝的蛛丝是否也能派上用场呢。” 神识里的小蛊感受到时茜的困惑,解释道:“兽人拿来置换的那些灵蛛丝,乃是一种以灵果、花露为食的蜘蛛兽人的蛛丝。由于蜘蛛兽人体型娇小,若无特殊缘由,它们绝不会离开自己的栖息地,通常会将蛛丝托付给其他兽人,由他们带到市场上进行置换。 红宝是灵蛛这一说法倒也成立,然而红宝与那些以灵果、花露为食的蜘蛛兽人截然不同,因此红宝的蛛丝恐怕是含有剧毒的。 时茜:有毒?那难道不可以去除毒素吗?回头我去问问辰宝师哥,辰宝师哥博闻强识,说不定有法子呢。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灵蛛丝没了,我却得到了红宝,说不定红宝正是来解决我这一难题的。 …… 两日后,时茜与路辰在天上人间的木屋里碰面,时茜:辰宝师哥,灵蛛丝没了。 路辰:没了?怎么会没了? 时茜面露窘色,十指弯曲,相互敲击着,嗫嚅道:“我忘记了,没有将它放在器皿里收藏,而是随手乱丢了。” 路辰:哦!所以融化了。 时茜微微颔首,路辰凝视着犹如犯错孩童般手足无措的时茜,宽慰道:“没了便没了吧!茜儿,年纪尚幼,诸多事宜尚未学习,不知晓,有所疏忽亦属正常。 你辰宝师哥我这儿,亦有难题尚未解决,故而紫涵郡王的手术暂且无法施行。” 时茜道:“辰宝师哥,你究竟遭遇何种麻烦,不妨说与茜儿我听听,兴许茜儿能想出法子呢。” 路辰望着时茜,心中暗忖,茜儿你乃一介女流,此等话语如何能与你言说,我又怎能与你讲呢?遂言道:“辰宝师哥为紫涵郡王施行此手术,那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故而不能凡事皆要茜儿你襄助,你师哥我自己亦需费心劳神一番。 茜儿,不如助师哥解决手术缝线针之事,若无灵蛛丝,那就选用寻常的棉线、丝线亦或羊肠线、桑榆线,用这些普通的线,便不可用风系金系灵力制成的针,那就必须寻觅能工巧匠打造手术所用的缝线针。” 时茜道:“辰宝师哥,灵蛛丝虽被我弄丢了。然而,我有此物。”言罢,伸出手来,时茜所佩戴的红宝石戒指,随即幻化成一只蜘蛛。时茜继而道:“辰宝师哥,红宝亦是蜘蛛(灵蛛),它的蛛丝是否可用?” 路辰端详着时茜手心上的红蜘蛛,喜道:“茜儿,你又与一件法器契合了,实乃可喜可贺。” 时茜怔了一怔,道:“红宝亦是法器?” 路辰颔首:“嗯,天阶法器之上即为神阶,神阶法器乃聚天地之灵气所孕育而生,与人一般拥有智慧。” 时茜闻路辰所言,道:“辰宝师哥,那红宝是否如同沌沌一般。”路辰点头应是。 时茜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轻轻用指尖抚摸着手心的红宝,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哇,原来红宝你这么厉害啊!”时茜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和兴奋。接着,时茜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路辰身上,疑惑地问道:“辰宝师哥,我已经与红宝契合了,但为什么我却听不到红宝它说话呢?以前我与小天、小欢等法器契合之后,我都可以听到它们的声音,可以跟它们交流对话的呀。” 路辰微笑着解释道:“这是因为红宝和混沌并非普通的法器那么简单。它们更像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灵,有着属于自己的语言体系。因此,我们人无法直接听懂它们的话语,也无法与它们进行有效的沟通。就好比我们人类之间使用不同的方言或外语,彼此之间可能会产生理解障碍。而你师哥我,也同样听不懂混沌在说些什么。”路辰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幽默。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从你教导混沌如何用音符表达情感和意图之后,情况有所改善。如今,混沌学会了通过发出不同音符的方式与我交流,虽然这种方式还不够完美,但至少让我能够了解到它的一些想法。以前当混沌感到焦急或不耐烦时,它就只会用脚踹我,表示不满。”路辰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补充混沌踹自己还是轻的,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当货物一样往下丢。 路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红宝的蛛丝确实可以使用,但需要经过特殊处理。” 时茜好奇地问道:“使用时需要特殊处理?辰宝师哥是因为红宝的蛛丝有毒吗?” 路辰耐心地解释道:“这仅仅是原因之一罢了。恰似那龙太岁一般,有些物质对人体而言,犹如泰山压卵,人类的身躯根本难以承受其磅礴的能量。故而,我们必须对这些物质进行精心的提纯和灭活处理,以确保其安全无虞。如若不然,若将其贸然用于人体,恐怕会引发变异。” 时茜听闻,兴奋得像只小鸟,叽叽喳喳地说道:“变异!那岂不是意味着使用之后会变得像蜘蛛侠那般英勇无敌呢?” 路辰微微一笑,回答道:“从理论上讲,的确存在这种可能。然而,实际情况却未必如此轻松。我们无法确保变异后的结果必定是皆大欢喜的。莫要忘了,此前那吞食了龙太岁的变异兔子,它们并未如我们所愿,化身为超级英雄,反而沦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时茜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禁失声叫道:“啊,我险些将此事忘却了。那着实是糟糕透顶了。” 路辰宽慰道:“无需忧心,只要谨慎处理,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如同南启林使用了九天息壤的眼睛,并未出现任何差池。”路辰言罢,若有所思,心中暗自嘀咕,对了,那个器官,也可以向九天息壤索取。只是短短几分钟之后,路辰又将这个念头打消了,除了给茜儿的九天息壤,自己虽然还有九天息壤,但是自己没有小凡,小凡是茜儿的法器,若是其他器官倒也罢了,可那个器官,自己实在难以启齿。 时茜通过小凡,洞悉了路辰心中难以言说的话语,于是开口说道:“辰宝师哥,手术那天我让小凡去帮你吧!不过,小凡此刻忙碌异常……” 路辰急忙回应道:“茜儿,放心便是。小凡乃是天阶法器,这点小事对它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片刻功夫便可完成,绝不会耽误小凡太久。况且,茜儿还有小欢这件法器,小凡暂时去为师哥帮一天的忙,并无大碍。”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立即拍手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那现在就麻烦辰宝师哥处理一下,红宝的蛛丝了。” 时茜满脸期待地看着红宝,兴奋地说道:“红宝,快给我吐丝吧!”时茜担心红宝无法理解自己的意图,于是连忙跑去寻找一些丝线,将它们拿过来,不断地向红宝比划着,并反复强调让它吐丝。 过了两三分钟,时茜看到地上已经堆积了不少蛛丝,便赶紧对红宝喊道:“红宝,够了够了,蛛丝够了。”接着,时茜转过头,微笑着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接下来就麻烦你啦。” 路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路辰注意到时茜正准备往屋外走,不禁问道:“茜儿,你要去哪里?这蛛丝还没处理呢。” 时茜疑惑地看着路辰,反问道:“辰宝师哥,我也要一起处理这些蛛丝吗?”路辰认真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对啊!这也是功课之一啊。”难怪茜儿刚才对自己说受累了,原来茜儿以为这处理蛛丝的活是由自己一个人做。 路辰嘴角微扬,轻笑道:“茜儿,处理红宝的蛛丝乃是你与红宝建立联系的关键之径,而且红宝与你契合的小天等天阶法器大不相同,倘若红宝觉得你并非一个好伙伴,那它定会弃你而去。” 听了路辰的话,时茜如温顺的绵羊般乖乖回到路辰身旁,轻声说道:“是,辰宝师哥。只是我从未处理过蛛丝,还望辰宝师哥不吝赐教。” 路辰:“我正有此意,茜儿,你取上蛛丝,随我前往炼丹房。” 时茜应了一声,随即弯下腰,如呵护珍宝般抱起地上的蛛丝。路辰看到时茜这一举动,顿时如遭雷击般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茜儿还真是有点虎,红宝的蛛丝有毒,她刚刚不是已经知晓了吗?怎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去抱那地上的蛛丝。 而就在此时,抱起地上蛛丝的时茜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哎呀!辰宝师哥,红宝它咬我。” 听到这话的路辰反而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道:“茜儿,红宝它咬你就对了,它若是不咬你,你这会儿恐怕早已躺倒在地了,我便是想救你也无计可施了。” 听了路辰这番话,时茜如梦初醒般道:“这蛛丝有毒。”路辰微微颔首,沉声道:“剧毒。” …… 几个时辰后,炼丹房中去而复返得路辰问道:“茜儿,蛛丝炼的怎样了?” 时茜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路辰却没有开口说话。时茜的眼神有些黯淡,心情似乎不太美丽。路辰见状,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继续问道:“茜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炼制过程中有什么困难?” 听了路辰这话,时茜缓缓把手伸出去,然后慢慢摊开手掌。时茜手中不是晶莹剔透的蛛丝而是一团黑色的粉末。时茜默默地低下头,有些沮丧和失落,有了离这法器之后,自己炼制东西一直很顺利,一炼就成,可炼制这蛛丝,需要的竟然是地狱之火。离无用武之地。 路辰看着时茜手里的黑色粉末,淡定说道:“又没炼成啊……”说完看着低着头的时茜,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安慰道:“茜儿,别灰心。这蛛丝确实不好炼,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耐心。你这次没炼成也没关系,下次再努力就是了。毕竟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去学习和提高自己的技艺。” 时茜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时茜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十分难过。路辰见状,继续安慰道:“茜儿,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都活了几千岁了,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和挫折才有了现在的成就。若是换作从前,像茜儿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我的技术也未必比你强多少呢。所以,你要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时茜抬起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路辰微笑着鼓励时茜,道:“好啦!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了,茜儿该回家了。要是再不回去,你哥恐怕就要着急的,到处找你了。茜儿日后要继续练习,加油哦!” …… 第547章 紫涵郡主恢复男儿身(3) 两日后,路辰使用魔音符箓联系时茜,并告诉时茜将在三天后为紫涵郡王进行手术。路辰说道:“圣上要求福王带着家眷离开上京前往封地生活,因此必须尽快为紫涵郡王实施手术。你师哥我没有小真那样的法器相助,所以手术后伤口至少需要一至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愈合康复。” 听到这里,时茜有些生气地说道:“那个狗皇帝也太狠心了吧,紫涵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孙子啊!即使要福王离开上京去封地,也应该允许紫涵留下来接受治疗和手术,等到病情痊愈后再让紫涵他离开上京,这样都不行吗?” 路辰则平静地回答:“茜儿,这次你误会他了。如果皇帝对自己的儿子福王真有如此绝情的心肠,现在福王恐怕已经离开了上京在前往封地的路上了。” 时茜猛然想起一些事情,说道:“对啊!我记得我去隔离之前,福王曾亲口与我说过皇帝命令他在禁足结束后立即离开上京,否则就会把福王妃送到皇家寺庙祈福,到死都不能出来。按时间算,我隔离结束时,福王就该走了。” 路辰:“皇帝恩准福王在万寿宴结束后方可离开。他自觉年事已高,且此次福王离去,便不准其再回上京了,料想日后恐难相见,故而让福王过了万寿节再启程。” 时茜:“他若当真不舍,又何必非要惩处福王妃呢?他已然知晓福王妃被人夺舍肉身之事,往昔种种与现今的福王妃并无太大关联,那些皆是那夺舍福王妃肉身之人犯下的过错。” 路辰:“只因他乃皇帝,福王妃被人夺舍肉身之事,他岂能广而告之?倘若他人知晓此事,难免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借此大作文章。 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言他这皇帝是被人夺舍了肉身,亦或是说皇帝身旁的某人被夺舍了肉身。茜儿,你可知那将会是何等局面?” 时茜:“那朝堂之上必定会陷入混乱……我明白了,所以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吐露半分。辰宝师哥,我已命人在醉红尘收拾出一间无菌室,手术那日,我会亲自将小凡送过去。” …… 福王府内,福王恭请路辰上座,路辰再三推辞,终是拗不过,方才落座。路辰入座后,福王又亲自为其斟茶,而后才落座于路辰身旁的椅子。 福王陪着路辰品茶后,言道:“昆仑老祖此次莅临福王府,可是为了小儿紫涵手术之事?” 路辰:“正是。” 福王道:“昆仑老祖你可是因为那物件难寻而犯难。”言罢,停顿十几秒后又道:“宫中近日要添新人,故而那物件,昆仑老祖可交由本王去寻觅。 昆仑老祖只需告知本王,何时为紫涵他做手术,本王便直接将人带过去,让人当场取下。” 路辰言道:“并非是为了这事。福王殿下今日提及此事,那贫道不得不略表几句。那物件颇为特殊,若用他人之物,贫道唯恐紫涵郡王他术后心中会对此事耿耿于怀。至于福王殿下所说用进宫新人的这一提议,实乃不妥,因新进宫的新人皆为七八岁的黄口小儿,他们的那物件亦不适合紫涵郡王。” 福王闻之,喜道:“这个……其实要寻一个与紫涵年岁相仿者,亦非难事。然如昆仑老祖所言,日后恐生嫌隙。” 路辰:“故而,贫道思得一法。便是用紫涵郡王自身之肉造一物件。” 福王听了,大喜过望,道:“昆仑老祖,此法当真可行,那真是妙极了。” 路辰:“贫道敢如此言,自是可行之法。不过,贫道今日前来,并非仅为此事。” 福王:“还有何事,昆仑老祖但讲无妨。” 路辰:“贫道决定三日后为紫涵郡王施行那手术。稍后,贫道便为紫涵郡王造那物件,那物件造好后,就放置于紫涵郡王身上滋养,三日之后,手术时再取用。”言罢,路辰于心中默念:原谅我信口胡诌,我实不能与人言用九天息壤之事,只得随口胡编了。 路辰在紫涵的大腿处略施小技,令紫涵大腿处隆起一个包,而后告知紫涵此包便是三日后手术所需之物件,让紫涵无需担忧。紫涵用力颔首,并向路辰立誓,自己毫不惧怕,自己定会听路辰之言,护好那个包。 …… 三日后,时茜身披隐身斗篷,犹如暗夜中的幽灵,将小凡小心翼翼地送到路辰手中。时茜轻声道:“辰宝师哥,若无其他要事,我便返回提点刑狱司了。” 路辰沉凝片刻,缓声道:“茜儿,自那日之后,你便再未踏入木屋练习处理蛛丝。” 时茜急忙解释道:“辰宝师哥,我绝非偷懒不做功课练习。实乃最近提点刑狱司事务繁忙,靠山村那件事,我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数日,那狗皇帝才勉强同意审理法办那些靠山村之人。” 路辰嘴角微扬说道:“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我与老和尚已向他言明,若是依照靠山村所说的邪术修炼,十之八九会变成海妖,仅有一二能变异成功,成为半人半鱼。 这半人半鱼的寿命普遍可达一两千年,若是能练成孕育出鲛珠,变成鲛人,能活更久,活个几万年都不在话下。 皇帝听闻会变成鲛人、海妖及半人半鱼,就打了退堂鼓。我与老和尚还告诉他,他从靠山村带回来的丹药,并非什么长生不老丹,而是九死一生丸。运气稍好的,能死得慢些;运气不好的,就死得快些。运气最佳的,也不过是变成半人半鱼,整日在痛苦中煎熬罢了。” 时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辰宝师哥,那狗皇帝相信你与老和尚所说的那些话了?” 路辰答道:“自然相信了。其一,我与老和尚从未加害于他。其二,事实胜于雄辩,靠山村那个抢夺丹药并服下丹药的人,如今已进化变异成半人半鱼,生不如死,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时茜说道:“还是辰宝师哥你和老和尚面子大呀!李云鹏跟我讲过,那丹药可不是长生不老丹,而是有毒的。可那皇帝老儿就是不信,把那丹药当作稀世珍宝,藏得严严实实的。” 路辰:“他现在藏得也如铁桶一般。” 时茜:“不是,辰宝师哥,你不是说他信了你和老和尚的话吗?那他还舍不得扔了那东西,还藏起来,难道是怕人偷不成?” 路辰:“他不会吃那丹药了,可他也不能扔啊!要是扔了,有人找他要这药时,他拿不出来可咋办?” 时茜:“谁会向他讨这药啊!” 路辰:“自然是那些相信那丹药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人喽!” 时茜:“我明白了,这狗皇帝是想阴人一把呀!真够阴险的。辰宝师哥,你就不阻止他吗?” 路辰:“怎么阻止?难道要去把那丹药抢过来吗?” 时茜:“对呀!抢过来,然后把它毁掉。” 路辰:“你师哥我要是真这么干,那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到时候就会有人传言,说我抢了长生不老丹,所以才能活得这么久,命这么长。” …… 时茜离开后,路辰便差人将紫涵推入那宛如生命守护之地的无菌室,路辰如一位精准的工匠,耗费了整整三个时辰,方才完成这台手术。 手术结束,路辰如释重负地走出无菌室,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福王、福王妃及嘉诚,瞬间如潮水般围住路辰,他们那期盼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关切。 路辰摘下口罩,轻声说道:“紫涵郡王的手术非常成功,没有任何问题。” 福王及福王妃听到这个喜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福王妃甚至喜极而泣,福王赶忙轻声抚慰,短短一两分钟,福王妃便恢复了平静,福王道:“爱妃,岳父、岳母及几位舅哥还在三号楼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呢。” 福王妃一边用手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对了,臣妾这就派人把消息传过去,免得爹娘哥哥们忧心忡忡。” 福王妃移步至一旁,招手将等候的宫女唤至身旁,低声吩咐了几句,宫女恭敬地福身行礼后,如飞燕般疾步退出,去找小厮前往三号楼传话。 与此同时,福王则在休息室门前静候路辰,福王妃走到福王身旁,轻声问道:“王爷,昆仑老祖可有说,咱们何时才能进去探望紫涵,紫涵何时可以随咱们回王府。” 福王安慰道:“爱妃莫急!昆仑老祖年事已高,紫涵的手术他做了三个时辰,此时必定疲惫不堪,咱们稍作等待。” 福王与福王妃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缓缓从里面推开了,季云鹏从里面走了出来,福王见状,急忙问道:“季大人,你师尊昆仑老祖可安好。” 季云鹏答道:“福王殿下,师尊做了三个时辰的手术,已是精疲力竭,如今正在里面打坐调息,稍作休憩,不便见王爷。 师尊知道王爷、王妃爱子心切,着急了解紫涵郡王的情况,便让下官出来与王爷、王妃讲解。”季云鹏说完停了几秒后又继续道:“师尊此时在房中歇息,咱们在门外说话,多有打扰,王爷还请移步一旁说话。” 福王忙道:“应该,应该。季大人,这边请。” 福王等人走到离休息室门稍远一些的地方便驻足,压低声音仿若蚊蝇般说道:“季大人,你师尊昆仑老祖可有交代,我儿紫涵何时能够随本王回王府?” 季云鹏拱手作揖,轻声回答道:“回王爷话,紫涵郡王需七日之后方可离开这无菌室,离开无菌室后,紫涵郡王还需在醉红尘里小住一两个月,直至伤口完全愈合,方能回王府。” 福王听了季云鹏这话,如遭雷击般愣住了,一分钟后与福王妃对视一眼,才如梦初醒般开口道:“季大人,你师尊昆仑老祖不是说紫涵的手术很成功吗?” 季云鹏颔首应是,福王便继续道:“既然如此成功,为何紫涵的伤口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完全愈合。 贞瑾伯爵为他人做手术时,只需一个时辰,那人便能活蹦乱跳了。”福王说完这话没多久,便如醍醐灌顶般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忙朝季云鹏作揖,表达歉意。季云鹏往一旁侧身避了避,道:“王爷不必在意,你方才说的话,虽对师尊略有不敬,却也是实情,师尊定然不会为此事记恨怪罪王爷。 王爷你方才所言,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贞瑾伯爵给人做手术,病人术后伤口能快速愈合,是有缘由的。 而此根本缘由乃是贞瑾伯爵手中有一法器,而那法器能让伤口快速愈合。那法器是天阶法器,能将灵力注入伤口中,注入伤口的灵力化作生命活力,方能让伤口快速生长愈合。 贞瑾伯爵那样的法器是举世无双的,所以本官的师尊没有这样的法器。” 福王:“那昆仑老祖为何不与贞瑾伯爵借那法器一用呢?” 季云鹏娓娓道来:“那可是法器,而且是天阶的,它灵性十足,还会认主呢。贞瑾伯爵是它的主人,所以它才会心甘情愿地听命行事。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把它拿在手里,它都会乖乖听话的。要是它不愿意听命,那它就只是普通的银针,毫无用处。 倘若有人妄图威胁强迫它,它便会像一条凶猛的毒蛇,钻进你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别看它只是一枚小小的银针,要取人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季云鹏在心里暗自嘀咕,那可是缝尸针,除了与它契合的小师叔,谁敢碰啊。 福王听了这话,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之后,赶忙又向季云鹏赔礼道歉,道:“季大人您是昆仑老祖的爱徒,还烦请您代本王向昆仑老祖解释,本王绝无冒犯之意,只是说话不经大脑,说错话了,若是昆仑老祖肯原谅,本王愿给他敬茶谢罪。” 季云鹏宽慰道:“王爷不必忧心,师尊他早已看淡名利,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福王听了,还是朝着休息室的方向恭恭敬敬地作揖三次,以表歉意,道:“季大人,那本王与王妃何时可以见一见紫涵?” 季云鹏道:“现在就行,不过只能王爷与王妃进去,而且进去时王爷、王妃要穿上防护服。”福王疑惑道:“季大人,何为防护服?可是昆仑老祖做手术时穿戴的那些?” 季云鹏道:“正是。” 福王与福王妃在仆人的侍奉下,如同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战甲,穿上了防护服。季云鹏又郑重地向福王及福王妃嘱咐道,切莫在里面逗留太久,毕竟紫涵郡王刚刚做完手术,也需要静心休养。 福王及福王妃颔首应允,季云鹏随即轻轻推开无菌室的门,宛如开启了一道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让福王及福王妃踏入这无菌的圣殿。 福王及福王妃迈入无菌室,躺在床上的紫涵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以及那轻微的脚步声,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朝着声源的方向望去。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是福王及福王妃时,便挣扎着想要起身。福王妃急忙快步走到病床边,伸出手,如同一道温柔的屏障,制止道:“紫涵,你切勿乱动。昆仑老祖说你要在这里住上七天,方可离开这个房间。” 紫涵轻声说道:“母妃,紫涵知晓。父王、母妃,你们怎会进来?” 福王关怀地问道:“父王与母妃挂念你,故而进来探望。紫涵,你此刻感觉如何?” 紫涵微笑着回答:“紫涵一切安好,那手术犹如一场酣眠,毫无痛楚。紫涵在这睡了一觉,醒来时,昆仑老祖便告知紫涵,手术已然圆满完成。 说来也奇,手术之时毫无痛感,仿若置身梦境,手术结束后,倒是感到些许疼痛。” 福王赶忙说道:“爱妃,你且先到门口处稍候,让我与紫涵说些父子间的私密话。” 福王妃微微点头,福王看着福王妃走到门口处后,便低下头,将嘴唇贴近紫涵的耳朵,轻声说道:“紫涵,昆仑老祖说,晓得疼痛乃是好事,是大大的好事,这意味着那东西活了,血脉、经络通畅了,才会感知到疼痛,这便是手术成功的象征。” 紫涵的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声说道:“父王,孩儿醒来时,昆仑老祖也是如此告知孩儿的,孩儿已然明了。” 福王面带微笑,语重心长地对紫涵说道:“紫涵,我与你母妃不能在此久留,稍后便要离去。你若有什么肺腑之言想要对父王、母妃倾诉,就快快道来。七天之后,我与你母妃再来接你。” 紫涵眼神坚定,轻声回应道:“父王让母妃过来吧,等母妃过来,孩儿再说。” 福王听了紫涵的话,便朝福王妃招了招手,福王妃莲步轻移,走了回去,娇嗔地说道:“你们父子这么快便说完悄悄话了。” 紫涵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道:“父王、母妃,孩儿很好,你们不必为孩儿忧心了,让外公外婆舅舅们也别担心了。还有就是等皇祖父的万寿节过了,孩儿就随你们去封地。让嘉诚、淑仪留在上京吧!” 福王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紫涵不想留在上京?你皇祖父答应让你留在上京的。” 紫涵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父王,皇祖父那时答应是因为那时还不知道紫涵其实是男子不是女子。如今紫涵恢复男儿身,皇祖父定会有别的想法。” 福王略一思索,缓声道:“也罢,皆因这怪病,自你呱呱坠地起,便错将你当作女子,你以女子之身度过了十余个春秋。而今,骤然告知众人你实则为男子,流言蜚语定然如潮水般汹涌,倒不如前往封地生活,那里无人知晓你的过往。” 福王妃沉默许久,方才轻声呢喃:“紫涵,你莫非厌恶嘉诚?” 紫涵一脸诧异地反问:“母妃,您为何如此说?” 福王妃答道:“嘉诚他言,欲随我们一同前往封地。” 紫涵沉凝片刻,言道:“按理说,嘉诚留于上京,自是好过前往封地。咱们去了封地,上京城的福王府以及商铺、庄子皆无法带走,皇祖父亦未下令收回,那么这些财物自然尽数归嘉诚所有。 不过,倘若嘉诚真心渴望随我们前往封地,那便顺遂他的心意吧!母妃,嘉诚虽与我并非一母所生,但他是由您悉心教养长大,与您亲近,与我亦是情谊深厚,我又怎会心生厌恶呢?” …… 第548章 人骨拼图(1) 福王与福王妃离开无菌室未久,便被皇帝宣召进宫。御书房内,皇帝凝视着福王,急切地问道:“紫涵如今状况如何?”福王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话,皇帝却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说:“坐着回话吧!”皇帝心中暗自思忖,孙子紫涵做手术,作为父亲的儿子福王也守了半日,担惊受怕了半日,自己就别再折腾儿子了,那些繁文缛节就暂且免了。 福王听了皇帝的话,向皇帝道谢后重新落座,如实地回道:“回父皇话,昆仑老祖说紫涵的手术十分成功,儿臣和王妃随后进入无菌室见了紫涵,紫涵的气色甚佳,并无大碍,只是伤处稍有疼痛,不过紫涵说尚可忍受,并无大碍。” 皇帝颔首道:“辰儿他也做了手术,他也曾说过术后会有些许不适和疼痛。不过无妨,歇息片刻便无大碍了。”皇帝稍作停顿,十几秒后又接着说道:“你进入无菌室看望紫涵时,可曾查看紫涵的患处,是否真的接好了?” 福王看了福王妃一眼,面露难色地说:“父皇,王妃那时也在儿臣身旁呢,紫涵已然长大,也懂事了,伤的地方又是那般私密,儿臣着实不便检查。” 皇帝狠狠地瞪了福王一眼,嗔怪道:“如此说来,你根本就未曾查看。孩儿长大了,有了羞耻之心,患处又是在那样的地方,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看。 但你若不看,又怎能知晓,紫涵的病是否真的痊愈了? 你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就不会想个法子,避开王妃查看一下。紫涵可是你的嫡子啊。 你身为父亲,连紫涵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将紫涵当作女儿养了十几年,你险些就毁了紫涵的一生。 还有那些伺候紫涵的奴才们都尽心尽力了吗?这么多年,她们贴身伺候,难道就没有发现过紫涵的异常,她们可有向你禀报。若是没有,岂不是居心叵测?这包藏祸心的奴才那可留不得。” 福王妃闻得皇帝此语,忙向福王递去眼色,福王回以福王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说道:“父皇,那些伺候的宫女、嬷嬷的确是比普通人要聪慧机敏些,可终究不过是凡人而已,哪有镇国公那般的远见卓识。 她们是有察觉紫涵与寻常女儿有所不同,不过是误以为紫涵是个石女,故而嬷嬷曾将此事告知儿臣。儿臣得知后,便责令她们严守秘密,不得妄加议论,更不得外传,否则她们及其家人都将受牵连。” 皇帝听了福王这番话,便道:“如何处置管教王府的下人,此乃家事。”皇帝话中之意,便是不想插手此事。福王妃闻此,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伺候紫涵的那些宫女、嬷嬷并未犯下大错,尚不至于要了她们的性命。何况自己能夺回自己的肉身,与家人团聚,儿子紫涵的病能够治愈,多亏了镇国公和昆仑老祖相助,而镇国公与昆仑老祖修仙得道的高人,定然不愿自己救下的人是个心狠手辣罔顾他人性命的人,因此自己想为儿子紫涵、镇国公、昆仑老祖积德,着实不愿多伤人命。 皇帝沉思数分钟后说道:“紫涵这孩子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这当爹的,可要多多怜惜他才是。你那另外两个孩子,至少身体健全,无病无灾,只要西周姓墨,她们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太过艰难。 可紫涵他如今这副模样,日后的日子怕是要比其他两个孩子艰难许多。你若不帮衬着,紫涵这孩子说不定就会走在你前头。 至于另外两个孩子,你也万不可掉以轻心。紫涵日后恐难有自己的子嗣,所以你那一脉还得依靠嘉诚来延续,千万不可让紫涵、嘉诚兄弟二人离心离德。 为人父母者,偏心一个孩子实属常见,但因偏心一个孩子,而置其他孩子的生死于不顾,却是极为罕见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皇帝与福王谈了许久,见儿子福王皆已入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 皇帝在心中默念,恩儿啊,莫要嗔怪父皇狠心将你遣往封地,且严禁你再归来。手心手背皆是肉啊!你虽非嫡出,却占了长字。往昔你尚无嫡子庶子,那些大臣自不会支持你争夺上位,可现今你忽有二子,那些大臣必定会将心思打到你身上。 你的岳父及舅哥几人皆是将才,这些年在上京开设武馆,门徒众多,尤其在京畿卫(京畿卫指负责京城治安的部队)中更有不少他们的弟子。你岳父手中还握有一份先皇的圣旨,父皇不得不防,以防有人挑唆你们兄弟相残,兵戎相见。 父皇相信恩儿你是好的,可是架不住文臣都长了副巧嘴,有三寸不烂之舌,他们若是围着你说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那在英明的人也得模糊。 嫡子辰儿身体孱弱,父皇欲传位于靖王,而靖王尚未成家,亦无子嗣,朝中那些老家伙有诸多借口可挑剔。 自己唯有先将福王这庶长子逐出上京,遣至封地,彻底打消大臣们扶持福王的念头。 而嫡子辰王身体欠佳,被困于房中病榻二十余载,自己不传位于辰王,料想那些老家伙也无从置喙。余下的几个儿子,最为出众的当属燕王、靖王、安王、梗王。他们的母妃出身相差无几,自己将靖王记在皇后名下,那靖王便成了嫡子,如此一来,自己传位于靖王便顺理成章了。 福王见皇帝半晌沉默不语,轻声唤道:“父皇。”皇帝闻得福王呼唤,目光缓缓转向福王。 福王道:“父皇若无其他要事,儿臣便不再叨扰父皇,先行告退了。” 皇帝道:“紫涵的患处,恩儿你要亲自查看一次为好。”言罢,皇帝给福王出了一个主意,让福王带着紫涵去泡一次澡。皇帝道:“洗澡就会解衣裳,那就能看到了。” 福王忙道:“父皇,紫涵现在还不能离开无菌室,还需要在无菌室里待上七日。离开无菌室后,还要在醉红尘住上一两月,伤口才能完全愈合,彼时方能下水泡澡。” 皇帝听了福王这话,惊讶地说道:“紫涵的伤口为何需要如此漫长的时间才能愈合?贞瑾她给人做手术,替人接断手,缝合胸腔,伤口愈合也无需这般长久。只需一两个时辰,伤口就会完全愈合。” 福王赶忙将季云鹏对此作出的解释告知了皇帝,皇帝听了恍然大悟,道:“贞瑾确实说过,她的缝合术之所以如此出色且有效,是因为她的师门赠予她一法器,便是那针。朕当时还觉得是贞瑾她谦逊了,一根针怎会有如此大的用处,如今看来,那时贞瑾是据实相告呀!” …… 七天后,紫涵离开无菌室,福王及福王妃将紫涵接到福王在醉红尘开的房间里休养。福王及福王妃为庆祝紫涵离开无菌室返家,特意举办了一个小宴会,仅邀请了皇帝和昆仑老祖。 宴会期间,福王兴奋地附在皇帝耳边低语,皇帝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福王见皇帝高兴,便让紫涵给皇帝倒酒,皇帝道:“紫涵,你也给自己满上。”紫涵听了皇帝这话,目光投向路辰(昆仑老祖)。路辰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紫涵郡王的伤口尚未痊愈,实不该贪杯。醉酒自然是万万不可的,浅尝一口倒也无妨。” 福王和皇帝闻得路辰此言,便示意紫涵也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紫涵欣然领命,随即为自己斟满一杯。紫涵先是与皇帝碰杯,言辞恳切地表示自己让皇帝忧心了,故而这第一口酒敬献皇祖父,第二口敬昆仑老祖,听了紫涵的话,路辰举杯同饮了一口,第三口则敬父母,福王举杯饮了一杯。 皇帝在福王与他附耳低语之后,兴致愈发高涨,只因福王告知皇帝,他已然目睹了紫涵的患处,紫涵曾经缺失的如今已然拥有,紫涵现今与寻常男子毫无二致。 原来,就在方才,刚刚离开无菌室的紫涵得知父亲福王意欲宴请皇帝及昆仑老祖,并让自己作陪。紫涵心想自己在无菌室中已待了七日,此间未曾沐浴,如此去面见皇帝及自己的恩人昆仑老祖,实在有失妥当,便提出要沐浴更衣。 福王忆起昆仑老祖曾言伤口未愈合好时不可沐浴,遂未应允。那时,紫涵告知福王,只要伤口不触及冷水便可,且昆仑老祖虽说不能沐浴泡澡,却可用毛巾擦拭身体。 福王闻得紫涵之言,又想到皇帝让自己查看紫涵患处之事,当下便同意了紫涵用毛巾擦拭身体的请求,同时提出由自己监督并协助紫涵擦拭后背。 起初,紫涵尚有些许难为情,可转念一想,自己亦是堂堂七尺男儿,让父亲为自己擦拭一下后背,又有何妨?于是,便爽快地应承了下来。于是福王便顺理成章的看到了紫涵的患处。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帝心中忽地闪过一念,遂压低声音向路辰问道:“昆仑老祖当真是神通广大,紫涵的天阉之症都能妙手回春,那替人换器官之事想必更是易如反掌吧!”皇帝暗自盘算着,贞瑾可是自己中意的儿媳,将来是要嫁给自己儿子的,若让她给青城派掌门做手术,那定然会目睹青城派掌门的身躯,自己的儿子岂不是要受委屈? 况且,青城派掌门在江湖中地位尊崇,门徒众多,贞瑾又说手术存在风险,万一青城派掌门不幸死在手术台上,那贞瑾可就与青城派结下梁子了。等到贞瑾嫁入皇家成为自己的儿媳时,就意味着皇家也与青城派结怨了。如此一来,倒不如让昆仑老祖去操办此事。昆仑老祖在江湖中的名望远高于青城派掌门,倘若青城派掌门真的死在昆仑老祖手中,以昆仑老祖在江湖中的地位,保管青城派连个屁都不敢放。 路辰听了皇帝的话,先是愣了几秒,随后脑海中便如风车般飞速转动起来。要自己来做这个手术吗?似乎也未尝不可。毕竟这里并非茜儿原本生活的地方,人们的思想依旧保守,仍旧恪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陈规旧矩。 茜儿乃是未出阁的女子,给人做手术难免会看到他人的身体,如此一来便留下了被人诟病的把柄。当然,茜儿以及茜儿的家人、朋友或许并不会在意此事,可却难以避免要承受那份压力。而人的承受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当所承受的压力逼近极限,便会如火山般爆发,引发无尽的争吵…… 若由自己来做这个手术,便能让茜儿避开这些子虚乌有的压力。即便青城派掌门在手术中不幸身亡,青城派的人也绝不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只是,青城派掌门移植器官的手术,还需要茜儿施展假死符箓,所以这事也不能完全避开茜儿,不过可以让茜儿做一个躲在幕后的人,这件事还需要征求茜儿的意见。 路辰这般思索着,便向皇帝言道:“贫道年事颇高,若行此手术,唯恐身躯难以支撑,故而贫道需深思熟虑一番。” 皇帝闻得路辰此言,心中不禁欢喜起来,暗自思忖:昆仑老祖并未回绝,只言考虑,那便是尚存希望,妙哉!此人情,萧远山与梅俊瑞该如何回报于我?我定要细细思量,如何向这二人讨要些好处。 而在皇帝筹谋如何为自己谋取好处之际,路辰则在思忖着该如何与茜谈此事。 …… 宴会次日,皇帝于醉红尘召见了青城派掌门,告知青城派掌门其手术昆仑老祖亦可操刀。 青城派掌门闻皇帝此言,顿觉喜出望外,这些时日他正因此事而烦忧不已。自从上次在行宫中与贞瑾伯爵不欢而散后,他便再难见到贞瑾伯爵的身影。 他遣那双流落在外的儿女去与贞瑾伯爵的侍女接触,妄图以此迂回之法与贞瑾伯爵再度相见,恳请她助自己完成那器官移植手术。 都怪自己当初有眼无珠,小瞧了贞瑾伯爵这孤女,还以为贞瑾伯爵不过是个依仗祖辈余荫、狐假虎威的世家贵女,却不想贞瑾伯爵竟是深藏不露,看似柔弱无害如小白兔,实则是能杀人于无形的玄术高手。 那日贞瑾伯爵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言语讥讽嘲笑威胁自己,面上却云淡风轻,事后自己回想起来,仍觉后脊发凉。那日突如其来的头痛欲裂,想必也是贞瑾伯爵的手笔,她不仅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露声色地威胁自己,也能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命丧黄泉。 青城派掌门心中暗自琢磨着,他可不敢再强逼时茜为他做手术了。他担心一旦逼迫得太紧,可能会激怒时茜,到时茜会暗中下手,让他在手术前无声无息地死去呢?青城派掌门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因为自从他的一双儿女与贞瑾伯爵的侍女有所接触后,他们对于拯救他、为他治病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他们竟然背着他私下里与负责为他治疗的大夫接触,向大夫打听他的病情,并详细询问有关治疗他这种疾病的具体情况。 而那位大夫,由于长期受到青城派掌门的威胁和强迫而为他治病,内心早已积压了许多怨气。因此,面对青城派掌门的一双儿女,大夫自然不会为他保守秘密。想必此时,那双儿女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们父亲找回他们的真正目的,只是想从他们身上获取健康的器官,移植到他自己身上来延续生命。 青城派掌门如梦初醒,苦苦哀求皇帝向昆仑老祖引荐自己。青城派掌门暗自思忖,倘若昆仑老祖应允为自己施行那手术,自己便无需再央求贞瑾伯爵了,毕竟那昆仑老祖可是个道士,想必比贞瑾伯爵要好相与得多。 皇帝闻听青城派掌门所言,先是佯装推脱了几番,待青城派掌门再三恳求之后,方才应承下来向昆仑老祖引荐青城派掌门,并趁机向青城派掌门索要阿芙蓉。 青城派掌门听了皇帝提出的条件,略加思索了片刻,这才应允将阿芙蓉的种子交予皇帝,青城派掌门心中暗留一手,并未告知皇帝如何处置采收阿芙蓉之事,同时还告知皇帝,自己手中仅有阿芙蓉的种子。 皇帝对青城派掌门的话半信半疑,在听了时茜详述阿芙蓉的危害之后,皇帝当机立断,命季云鹏率领金吾卫火速赶往青城派所在的锦州。要知道,季云鹏身为巡抚,有权调动一洲府兵,足见皇帝对阿芙蓉志在必得。 故而,皇帝对于时茜与青城派掌门手术之事未能谈妥,以及时茜又拒不见青城派掌门的举动,自是欣喜异常。 青城派掌门在皇帝向自己提出阿芙蓉那要求之后,便在心里揣测贞瑾伯爵那日的突然发难以及这些日子的避而不见都是配合今日皇帝向自己索要阿芙蓉,青城派掌门虽有些不高兴,但有求于人又不得不隐忍,只是在心里把皇帝骂了几百遍。 …… 第549章 人骨拼图(2) 皇帝正在醉红尘召见青城派掌门的时候,路辰也通过魔音符箓约时茜到天上人间的木屋见面,说是有要事相谈。 时茜将自己的魔影分身留在提点刑狱司,自己则披上隐身斗篷匆匆赶回天上人间的木屋。 当时茜赶到木屋时,发现路辰正悠然自得地躺在屋外的躺椅上品尝着香茗。 路辰听到屋檐上风铃晃动的清脆声响,嘴角微微上扬:“是茜儿你回来了吗?” 时茜轻笑一声,解下隐身斗篷,走到路辰身侧的椅子上落座,道:“辰宝师哥真是好兴致啊!”说罢,把解下的隐身斗篷,放到椅子的扶手上。 路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外人眼中,昆仑老祖可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头,如果不在这时候享受一下悠闲时光,难道要等到入土为安的时候才开始享受吗?” 时茜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位赫赫有名的昆仑老祖,实际上跟茜儿一样年轻呢。” 路辰摇了摇头:“哪里能和你比呀,茜儿你不过活了二十几个年头,你师哥我已经活了上千年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路辰突然开口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叫茜儿你过来,是因为师哥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时茜道:“何事?辰宝师哥但说无妨,茜儿定当洗耳恭听。” 路辰说道:“我为紫涵做完手术之后,皇帝竟将青城派掌门的手术也托付于我,昨日在福王答谢我的晚宴上,皇帝问我可否接下青城派掌门的手术,茜儿,你觉得师哥我该如何答复皇帝?” 时茜思索片刻道:“师哥你不嫌麻烦,愿意为青城派掌门行此手术吗?” 路辰说道:“青城派可不是小门小派,乃是宗门大派。师哥实话与你说,若能救他一命,好处甚多。茜儿,那日你也瞧见了,他只需一招手,那几个宗门帮派的掌门便纷纷为他作保。 再看皇帝对他的态度,便知这青城派掌门身份地位颇高呀! 可以这么说,救他一命,便能声名远扬。从此在江湖上也能一呼百应,你只需报上名号,江湖人皆会给你几分薄面。” 时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茶杯后说道:“听起来,确实不错。可手术终归是有风险的,万一他不幸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会麻烦缠身。” 路辰看了时茜一眼,道:“若是旁人给他做这个手术,他死的几率怕是有一半。但若是茜儿你来做这个手术,你有小真、小凡这两件天阶法器相助,那他死的几率几乎为零。” 时茜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若是由师哥你来给他做这个手术,那他死的几率又是多少呢?” 路辰说道:“百分之十,这是有前提条件的,前提便是有茜儿你从旁协助,方能有百分之十的把握。” 时茜说道:“辰宝师哥,这账怕是算错了吧。 怎的我帮忙,他的死亡率仍是百分之十,而我自己单独给他做手术,他的死亡率却为零。” 路辰:“我可没有小真呀!若由我来给他做手术,那小真定然是用不得的!用了小真,岂不是要露馅了。” 时茜沉思片刻,娇声说道:“辰宝师哥,倘若你不嫌繁琐,那不妨应下此事。” 路辰嘴角微扬,轻笑一声:“不麻烦,此乃扬名立万之良机。” 时茜抿嘴一笑,说道:“辰宝师哥,你就莫要哄我了,你昆仑老祖的名号,可比青城派响亮得多,否则皇帝也不会将你与那老和尚请来做见证。皇帝此举,无非是借你和老和尚来压制江湖宗派。若日后真有变故,他们发难时也需掂量掂量。 辰宝师哥,我并非愚笨之人,只是有些慵懒,觉得他们不配我劳神去计较罢了。” 路辰微笑着说道:“我们皆来自九州,乃是一家人,日后相处相见的时光多如繁星。你年纪尚小,我便将茜儿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呵护。” 时茜见路辰的茶杯已空,赶忙为他斟茶,说道:“多谢辰宝师哥!”稍作停顿十几秒后,又道:“辰宝师哥,此次的器官是否也用九天息壤呢?” 路辰放下杯子,摇头道:“自然不是,我只为他做手术,供体及器官,需他自行寻觅。 九天息壤的器官并非无穷无尽。九天息壤百年才生长那么一点,为紫涵郡王做手术时,已然割取过一次,不可再割了。 而且,九天息壤与我关系匪浅,可比青城派掌门亲近多了,我自是更心疼九天息壤。”路辰在心里说,在自己活着的千年岁月里,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就是九天息壤,所以九天息壤在自己眼里那是家人一般的存在,自己是把茜儿当女儿,所以才把九天息壤分给她,若是别人他是舍不得的。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也喃喃自语道:“师哥你赐予我的九天息壤,也被我割取过一次,同样不能再割了,九天息壤还要陪我嬉戏,做我的实验体呢。” 当路辰给青城派掌门做手术的事宜敲定之后,时茜陪着路辰又品了几杯香茗,忽然瞧见路辰脖颈上悬挂着的骨笛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不禁好奇地问道:“辰宝师哥,你随身携带的骨笛莫非是千里传音的神器不成?” 路辰颔首道:“正是,此乃千里传音之物。茜儿,你先莫要言语,我且听听是何人与我千里传音。” 时茜应了一声,便乖巧地在一旁静候。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骨笛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时茜旋即说道:“辰宝师哥,你这千里传音的级别好高啊,简直与天阶魔音符箓不相上下。” 路辰摇头道:“有所不同,天阶魔音符箓可杀人于无形,我这骨笛却无此等威力,仅仅是能与人对话罢了。” 时茜疑惑道:“它难道不是天阶魔音符箓吗?” 路辰解释道:“天阶魔音符箓在茜儿你那里,旁人是无法拥有的。天阶符箓皆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师哥我这千里传音所用的乃是地阶魔音符箓,将其绘制于灵物之上,再加以炼制,方能使其成为一件可如天阶魔音符箓那般千里传音的法器。” 时茜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辰宝师哥,你这千里传音是从何处得来的,我也想去寻觅一个。” 路辰笑道:“茜儿你已掌握天阶魔音符箓,无需此等物件。” 时茜反驳道:“需要的,我觉得这东西就如同现代的手机一般,酷毙了。简直是装 b 的必备神器。天阶符箓没有实体,没办法能拿出来显摆呢。” 路辰嘴角轻扬,说道:“我这宝贝可是从你玄武师哥那虎口夺食得来的,估计他那儿已经没了存货,就算有,茜儿你也抢不过呀。 不过呢,辰宝师哥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可是能做出这些玩意儿的高手,茜儿你可以找他试试,只要材料备齐,他绝对能做出比这个更出色的。” 时茜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道:“辰宝师哥,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侯将师哥吧!” 路辰微微颔首,道:“没错,正是侯将。茜儿,你可知侯将乃是锻造师中的翘楚。”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见侯将师哥那儿有好多小玩意儿,还跟他讨要过呢,怀表就是我跟侯将师哥要来的,我还在游戏商城里淘了个破盾,侯将师哥也帮我修补好了呢。” 路辰听闻,不禁笑了起来,道:“茜儿年纪小就是惹人怜爱,家里人都把你当宝贝似的宠着。要知道,不管是谁,想跟侯将讨要东西可都不容易,得看他心情,他心情好时,或许会拿出一两样跟你交换,而且他拿出什么,你就得换什么,没得挑的,你若挑三拣四,他心情一差,可就不换了。 茜儿,咱们不是得了一些黑晶吗?你拿些给侯将,让他做些好东西,到时可别忘了给辰宝留两件。” 时茜听了,连连点头应好,又问道:“辰宝师哥,刚才是谁找你呀。” 路辰答道:“是皇帝,询问我给青城派掌门做手术的事情考虑得如何?我回复皇帝,我同意给青城派掌门做那个手术,约定明日与青城派掌门会面详谈,并且给他及他那对儿女做血型配对。” 时茜应道:“哦。辰宝师哥,手术时间定下来了,你可得提前知会我一声。最近提点刑狱司忙得晕头转向,在靠山村后山挖出的尸骨已经堆积如山了,而且还没挖完呢。挖完一层又冒出一层,感觉这尸骨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怎么挖也挖不完。 如今来顺天府报案的不过几千起,也不知道报案的这几千起受害人是否都在被挖出来的这一万具尸骨里。 说是一万具尸骨,那是因为数那骷髅头有一万个,或许不止一万呢。最好的办法,就是拼出完整的人体骨骼,才能清楚被害人的数量。 可拼人骨这活儿可不好干,现在根本找不到能把人体骨骼完整拼出来的人。我自己都心里没底。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有透视眼符箓,我可以通过透视眼符箓看到人体完整的骨骼形状,我通过描述让人画出完整的人体骨骼图形,然后让人按图索骥去完成就行。 现在是人手严重不足,而且现在挖出的一万具尸骨,都不知道要拼到猴年马月,还有那源源不断挖出来的,感觉这活这辈子都干不完了。” 路辰思索了几分钟后道:“茜儿,师哥我给你出个锦囊妙计。” 时茜立即道:“太好了,辰宝师哥你快说你有什么锦囊妙计。” 路辰道:“小凡与混沌能确定那块骨头是那具尸骨的,因此,让小凡与混沌给那些骨头打上编号,然后你让人按编号去拼就好了,就跟玩拼图游戏一样。” 时茜喜笑颜开道:“太好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多谢辰宝师哥。”然而,时茜的喜悦仅仅持续了片刻,情绪便如潮水般迅速低落下来。 路辰见此情形,忙问道:“茜儿,你这是为何,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时茜愁眉苦脸道:“小凡、混沌虽能断定那块骨头与其他骨头同属一具尸骨,却没有办法将骨头分拣出来,最终仍需人力为之。” 路辰道:“这个小凡和混沌确实无能为力,毕竟它们只是法器,并无双手。若让它们耗费灵力去做此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时茜:“师哥所言极是,它们乃我们的法器,它们所消耗的灵力,实则是在消耗我们自身。” 时茜苦思冥想了一刻钟后,突然灵光一闪,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道:“人手不足可以招募啊!如此一来,既能促进就业,又能让百姓增加收入,改善生活呢,一举两得。”可不过一分钟,时茜又喃喃自语道:“还是不妥。此地并非我原本生活之所,即便是我原来生活的地方,人们也会对此事心存芥蒂,认为收敛人骨之事多少有些晦气。更何况如今的西周乃帝制的封建社会。” 路辰:“茜儿,若是将其视为游戏,是否就不会有如此多的忌讳呢?” 时茜抬头望着路辰道:“游戏?辰宝师哥的意思是,将人骨拼图之事化作阵法游戏吗? 可是,目前所有的阵法游戏都在醉红尘主楼里,而主楼里住的人都是当今权贵……着实有些棘手。” 路辰:“让贵族与平民百姓接触确实颇为棘手,如此一来,工作量反而会增加。 而且,富贵令人目眩神迷,你让平民百姓进入主楼,难免会招来贪慕虚荣之人,万一真的惹出什么风流韵事,确实难以收场。” 时茜:“我晓得啦,所以我才把三号楼跟主楼、二号楼彻底隔开呀。”说完,时茜瞅向路辰,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娇声说道:“辰宝师哥……” 路辰赶忙打断时茜:“茜儿啊,其他事你辰宝师哥都能帮你,可这布置阵法游戏的事,我真没办法。侯将是锻造师,他有那本事帮你布置阵法游戏,玄武有玄天镜也能行。除了他俩,谁都帮不上忙。” 时茜:“可侯将师哥和玄武师哥现在忙得很呢!” 路辰想了一会儿,说道:“阵法游戏布置不了,那就弄个幻阵呗。”说完,见时茜一脸茫然,路辰就解释道:“就是简易版的阵法游戏。” 时茜:“辰宝师哥,这不是糊弄人嘛。” 路辰:“是呀,茜儿,你也可以不用这法子。就当我啥也没说。” 时茜:“可辰宝师哥你说了呀!” 路辰:“我说了吗?”时茜用力点点头,路辰接着说:“哎呀,年纪大了,容易犯困,肯定是刚才打盹儿了,说梦话呢。茜儿,你还没到下值的时间吧!赶紧回提点刑狱司去,小心你的分身被发现了。我也得准备准备,皇帝约我吃饭呢,我得收拾收拾去赴宴。” 时茜:“辰宝师哥,你要准备啥呀!” 路辰:“皇帝请我吃饭,我当然要好生拾掇一番,然后去享用那丰盛的大餐呀。”言罢,路辰起身欲行,此时时茜忽地忆起尚有要事请教路辰,急忙开口唤住路辰:“辰宝师哥且慢,茜儿这厢有一事欲向师哥讨教。” 路辰闻得此言,复又落座,道:“所为何事?” 时茜言道:“辰宝师哥,我记得我师尊曾言,符箓和法器是为人炼制的,所以倘若落入人体,便如那生根之树,难以取出,否则恐会伤及人的性命。” 路辰颔首道:“你师尊所言甚是。” 时茜:“那若是灵石落入人的身体里呢。” 路辰:“灵石啊!倘若灵石落入人的躯体,能否取出就得视具体情形而定了。然而,灵石蕴含着灵力,灵力对于人的身体而言,恰似那润泽万物的甘霖,所以是否取出,首先得询问身体的主人。”言罢,路辰稍作停顿,问道:“茜儿,你问我这个问题,莫非茜儿认识的人中有身体内藏有灵石的?” 时茜颔首轻点,路辰见状,说道:“按理而言,灵石对人的身体并无大碍。但世间之事岂有绝对,也会有例外,与众不同的。 落入人身体的灵石倘若被人吸收,那么那人的身体会格外强壮,不易罹病,有的人甚至会觉醒身体里的某项潜能,例如听觉、视觉,能听到、看到常人无法听闻和目睹的事物,犹如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实则是预知危险的能力,比一般人更胜一筹,也有具备强大自愈能力的或者御兽能力等等。” 时茜:“辰宝师哥,若是那颗灵石致使一个女子的外形变得如同男子一般,那将会如何?” 路辰:“那可就颇为棘手了。” 时茜:“这种情形下,可以将她体内的灵石取出吗?取出之后,对那女孩子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路辰:“若那女孩外形像男子的状况,确实是受体内灵石的影响所致。那么灵石取出之后,她会逐渐恢复女子的外形。若论影响,那大概是她的外形,比如身高会有所缩减吧!不过,不会太过离谱,只会稍微矮上一些。 当然,前提是那个人已经长大,至少十几岁,倘若她还是个孩子,那影响就不大了。” …… 第550章 上下一心(1) 与路辰聊完,时茜便返回提点刑狱司。时茜一回到提点刑狱司收好自己的分身后,便立刻去寻凤显霖,想请求他陪同自己一同前往寻找刑部尚书。凤显霖见四周没有其他人,便轻声问道:“茜儿,你去找刑部尚书究竟有何要事?” 时茜神色凝重地回答:“小叔,靠山村后山挖出的尸骨,今天应该会送来第一批。我们必须拿出应对之策。” 凤显霖皱起眉头,忧虑地说:“茜儿,你难道是想让刑部尚书帮你出谋划策吗?那家伙可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你去问他,他肯定只会跟你敷衍了事,绝不会给出任何好的建议或办法。他要是不在背后给你捣乱添麻烦,那就已经算是帮忙了。” 时茜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小叔,我并不期望他能给我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是,提点刑狱司毕竟隶属于刑部之下,我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还是需要向他汇报一下,以表敬意嘛!否则,他可能会认为我傲慢无礼、目中无人。日后说不定真会给我找麻烦的。” 凤显霖颔首轻点,心中暗自思忖,诚然如此,遂言道:“茜儿,你无需走这一遭,我去请他过来提点刑狱司即可。” 时茜面露难色,道:“小叔,让他来提点刑狱司,是否妥当?他乃刑部尚书,位高权重,官居一品,而我这提刑官不过区区三品。” 凤显霖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茜儿,你莫要忘了,你不仅有一品郡主的尊荣,还是礼部尚书。你若亲自前去,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提点刑狱司虽隶属刑部,但真正能管你的唯有圣上。你若有何举动不告知于他,他即便心中不快,也只能隐忍不发,断不敢在明面上表露半分不满,至多在暗地里给你使些绊子。 如今你愿意与他知会一声,已是给足了他面子。况且,圣上在大殿上文武百官面前亲口言明,这提点刑狱司由圣上亲自掌管。你如此大张旗鼓地与他商讨提点刑狱司之事,于他并无益处。倘若有好事之徒或居心叵测之人,借此挑拨离间,对你也绝非好事。” 时茜聪慧过人,闻得凤显霖所言,顿时恍然大悟,忙道:“凤侍郎,今日厨娘为本官开小灶,备下了新鲜的鱼和大虾,还取来了一些美酒。这些美酒本是为了款待犒劳前往靠山村公干办差之人。你也知晓,我不善饮酒,亦不知这酒滋味如何,是否对得起那在靠山村风餐露宿月余的弟兄们。烦请你帮我去请李大人过来,帮我尝尝这些酒味道如何,可好?” 凤显霖欣然应下,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将手中看完的卷宗轻轻放回架子上,而后转身离去,步伐轻盈,似闲庭信步般离开了案牍库。 时茜目送凤显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从架子上取下几卷卷宗,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将卷宗轻轻放下,然后朝着门外高喊一声:“映日。” 刚刚巡视完牢房的映日,听到时茜的呼唤,如离弦之箭般大步走进屋中,恭敬地说道:“女公子……” 时茜急忙说道:“映日,在衙门要称呼我萧提刑。” 映日微微一笑,应道:“是,萧提刑。萧提刑,唤映日所为何事?” 时茜问道:“你去巡视牢房了?” 映日点头称是,时茜又道:“牢房里没什么异常吧?” 映日回答:“今日倒是安静得很,我担心他们在憋什么坏主意,便在牢里多藏了一会,想听听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时茜追问道:“哦!那可有什么发现?”映日摇了摇头,说道:“一无所获,他们是不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又见逃跑无望,就彻底死心了。前些日子,他们还在辱骂圣上呢,说圣上拿了金子,却没有依照承诺放他们离开,还要取他们的性命。” 时茜脸色一沉,说道:“映日,下次你再去巡视,就告诉他们,衙役在他们村子的后山挖出了近万具尸骨,去顺天府衙门报官的人也增加到几千起,以前以为他们残害的是几百人,现在看来他们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若是一命抵一命,他们靠山村的人都死光了,也不够偿还的。所以,他们必死无疑。” 映日惊得目瞪口呆,咬牙切齿地说道:“想不到,他们竟然残害了如此众多的生命。”说完,映日也是怒不可遏,停顿了一分钟后,继续说道:“就这么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应该将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时茜道:“确实是便宜他们了,不过也无可奈何,木系蛊已经吸走了他们大部分的生机,他们的命数本就不长了,他们现在还能苟延残喘,全靠这阵法庇护,若是关在别处,他们早就命丧黄泉了。 不说这个了,本官一会要请刑部尚书李大人吃饭,你去厨房,让夏禾多准备两个拿手好菜,顺便给你自己留一份,再拿两坛酒过来。”映日应声后,便转身离去了。 …… 映日离去须臾,凤显霖便领着刑部尚书踏入了提点刑狱司的庭院。时茜瞥见阵法令牌闪烁光芒,心下明了有人进了院子,料想来人应是刑部尚书与凤显霖,遂起身至屋外恭迎。 时茜刚行至门口,便望见迎面而来的刑部尚书及凤显霖,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和凤显霖也瞧见从屋中出来相迎的时茜。刑部尚书颇感惊喜,毕竟时茜乃正一品郡主,与自己品阶相当,现今能步出屋门相迎,实乃给自己长足了面子。这般想着,刑部尚书李大人即刻喜笑颜开地远远的就与时茜打招呼,道:“萧提刑,本官闻凤侍郎言你处有佳酿,便腆着脸皮来你这儿讨酒喝了,萧提刑可莫要怪罪,见笑了啊!” 时茜谦逊地应道:“真巧,我正寻思寻个什么由头去请尚书大人至提点刑狱司,替我品鉴这酒的滋味呢。”言罢,刑部尚书和凤显霖已行至时茜跟前,时茜伸手做出请的姿态,边道:“尚书大人,里面请坐。我这便唤映日,将酒取来。” 刑部尚书道:“萧提刑,莫急呀!这菜肴尚未备好,干喝酒缺了些趣味。不若,萧提刑沏上一壶茶,咱们先品茗。实不相瞒,萧提刑,本官不仅贪酒,亦馋醉红尘的莲香茶了。不知明年的莲香茶,萧提刑可否卖几两与本官。” 时茜:“卖那是没有的了。这莲香茶,圣上、太后、皇后皆有旨要点名要,各府的王爷还有公主饮过之后,也至醉红尘预定了。 当初王爷、公主们办醉红尘贵宾卡时,本官许诺,凭醉红尘贵宾卡,醉红尘有的东西,他们皆有优先购买权,如今他们可是将了我一军啊! 不过,我自己那份,倒是可以匀出一些赠予尚书大人。”刑部尚书听了时茜这话,喜出望外道:“那本官在此多谢萧提刑了。” 时茜沏好了香茗,与凤显霖、刑部尚书共饮一杯后,映日捧着两坛美酒回来了,身后还紧跟着夏禾及两位嬷嬷,夏禾及嬷嬷手中皆端着菜肴。夏禾和两个嬷嬷动作娴熟地将菜肴摆放整齐,两个嬷嬷便躬身退了出去,夏禾和映日则留了下来,静候差遣。 时茜微笑着说道:“李大人,酒菜已备齐,咱们开始用膳吧!这鱼和大虾得趁热品尝,方能品尝到其鲜美之味。” 刑部尚书欣然应允,于是三人移步至餐桌旁就座。时茜看着桌子上的酒,轻声说道:“尚书大人,我酒量不佳,下午还要当值,就不饮酒了。” 刑部尚书拿起桌上的酒,打开酒坛,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他赞叹道:“真是好酒啊!好酒!”话音刚落,听到时茜的话,心中暗想,我哪敢让郡主陪我喝酒呀!万一你喝醉了,我也会有麻烦的,于是说道:“本官也不敢有此奢望与萧提刑共饮呀!说句不怕萧提刑见笑的话,萧提刑不喝,正合本官心意,少一人饮酒,本官还能多享用几口。” 刑部尚书的话,让时茜和凤显霖都不禁笑了起来,笑声停歇后,凤显霖说道:“下官愿陪尚书大人饮两杯,不过下官亦是酒量有限,所以只能陪尚书大人喝两杯,多一杯都不行了。” 刑部尚书喜笑颜开,说道:“那这酒可就归我了。萧提刑,本官一人可喝不了这两坛酒。” 时茜颔首道:“那剩下的一坛,尚书大人就带回去慢慢享用吧,若大人喜欢,我稍后再让人给大人送两坛过来。” 刑部尚书惊喜地说道:“萧提刑,此话当真?我可当真了。” 时茜微笑着点头,应道:“当真。” …… 用过午膳后,刑部尚书也很识趣地主动与时茜谈论起最近的公事,道:“萧提刑,去靠山村办事的人这两日想必是要归来了吧。” 时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缓声道:“昨日收到冷沁的千里传音,今日便会回来。原以为惨死在靠山村那些人手中的人数仅有数百,可冷沁他们到靠山村后山那弃尸之地一挖掘,却发现那里的尸骨如层层叠叠的山峦,多如繁星般难以计数。这个多月,他们挖出的尸骨已达上万具,这还是他们清点骷髅头所得的数据,或许实际数量远不止于此,只因他们并未将所有尸骨挖出,只是挖出的已然堆积如山,无处安放,所以决定先将这些运回来。” 刑部尚书闻此,惊得嘴巴大张,半晌才喃喃道:“上万具,靠山村那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时茜放下茶盏,凝视着刑部尚书,神情凝重地说:“是啊,上万具。故而必须尽快查明这些受害者的身份,将挖出的这些尸骨与那些到顺天府报官的人进行 dna 亲子鉴定,人证、物证确凿,让靠山村那些恶徒无从抵赖,将他们这些杀人狂魔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 刑部尚书微微颔首,如释重负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然后缓声道:“萧提刑,本官及刑部所有人必将全力以赴,与你提点刑狱司紧密协作,确保此案能够水落石出。萧提刑,若是接下来你有何需求,或是需要刑部如何配合,尽管开口,切莫见外。”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向刑部尚书表达了谢意,紧接着言道:“尚书大人,本官的确有一事需要尚书大人及刑部的诸位同仁相助。” 刑部尚书闻听此言,并未感到意外,心中暗忖,我就知道,将我请来岂会只是单纯的吃吃喝喝,于是言道:“萧提刑但说无妨。” 时茜沉凝道:“去顺天府报官,称亲人失踪被害的起初仅有区区几百起,本官前往隔离之时,听闻报官人数骤增至千余人,待到本官几日前奉圣上之命彻查此案之际,报官失踪被害人数已然高达几千人。 而如今挖掘出的骷髅头竟有上万颗之多,这意味着被害之人至少上万。这些被害人的尸骸早已混杂难分,故而需要大量人手将这些人的尸骸逐一分离,然后与那些到顺天府报官的人进行 dna 亲子鉴定,待到案件审结,也好让他们将亲人的尸骨领回,入土为安。” 刑部尚书眉头紧蹙,面露难色,道:“萧提刑,此事恐怕颇为棘手。”刑部尚书暗自思忖,给人捡拾尸骨,且不说谁能分得清哪块尸骨属于何人,但就此事而言,着实令人心生厌恶,若非捡拾的是自己亲人的尸骨,否则谁又愿意去做这等事情。 时茜朗声道:“本官深知众人对此心存忌惮,本官自己对此亦是心知肚明,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实本官自身亦有所忌讳,然而本官现今身为提刑官,纵有忌讳,亦要有所作为。” 刑部尚书急忙道:“萧提刑,此事万不可行!你需身先士卒,本官甚是钦佩,然圣上早有旨意,萧提刑你贵为西周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故而验尸之事你万不可触碰,你只能在旁出谋划策协助。萧提刑,你若动手,那本官也只能前往圣上那里参你一本了。” 时茜嗔怪道:“尚书大人,你怎能如此啊!常言道‘吃人嘴软’,你刚刚享用了本官命人精心准备的饭菜,这嘴巴怎可如此强硬。” 刑部尚书笑道:“萧提刑,这一顿饭,可难以收买本官。言归正传,你我身为臣子,理应谨遵圣旨行事。圣上不许郡主验尸,那是为郡主着想,郡主你日后还要出阁嫁人,你若沾染了那晦气之物,那……”刑部尚书在心中暗自思忖,那还有谁敢迎娶你。更为严重的是,你若因此事嫁不出去,你祖父镇国公的阴魂怕是会索人性命吧。 时茜道:“尚书大人所言甚是,本官岂敢为此抗旨不遵。故而本官想出一计,倘若能如那醉红尘阵法游戏一般,无需亲手碰触那些尸骨,那是否便无需顾忌那诸多忌讳了。” 刑部尚书道:“萧提刑,莫非提点刑狱司此处亦有阵法游戏。” 时茜应道:“此刻尚无,若此计可行,此处自然可以有!尚书大人,醉红尘的阵法游戏乃是本官祖父所设,那让他在提点刑狱司布设一个,想必也并非难事吧!” 刑部尚书:“亦是如此。”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若是阵法游戏,无需亲手接触那些尸骨,这忌讳确实无需理会。” 时茜嫣然一笑:“如此说来,尚书大人是应允此事了。” 刑部尚书闻言,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何曾说过同意?况且你在提点刑狱司设置阵法游戏,何须我来同意?这提点刑狱司的事务,可是圣上亲自掌管的,于是赶忙说道:“萧提刑,这提点刑狱司的事乃是圣上亲自管辖,本官可做不了主。若是明日萧提刑在早朝时,向圣上奏请此事,本官自当声援,其余的本官就爱莫能助了。” 时茜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尚书大人,您可莫要妄自菲薄,这人手……” 刑部尚书连忙应道:“圣上若是批准了此事,那人手自然不成问题。萧提刑,您有所不知,许多人对醉红尘的阵法游戏垂涎三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一玩为快了。 只可惜他们没有那等资格,醉红尘的阵法游戏仅在主楼才有,而主楼也只对皇族及五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开放。 倘若他们得知此处也能玩阵法游戏,定然会蜂拥而至。本官到时不加以阻拦便是了。” 时茜轻皱眉头,摇头道:“那可万万使不得,若是众人皆来玩游戏,那刑部岂不成了一座空衙门?万一出了事情可如何是好?” 刑部尚书听了这话,频频点头,应道:“对啊!不能让众人都来玩。”稍作停顿,又道:“无妨,玩阵法游戏需要支付银钱,他们手头拮据,自然不会一窝蜂地全都过来玩。” 时茜微微一笑,道:“尚书大人,提点刑狱司的这个阵法游戏与醉红尘里的阵法游戏大不相同,醉红尘的阵法游戏纯属娱乐,而提点刑狱司里的阵法游戏则是通过游戏让人协助劳作,故而到提点刑狱司玩阵法游戏无需银钱,反而还有银钱可拿。” 刑部尚书一听,脑子一转,不用银钱还有银钱拿,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岂不是所有人都会趋之若鹜?他忙道:“萧提刑,此事万万不可。再者说,这银钱从何而来啊!户部肯定不会出这笔银子。”刑部尚书在心里暗暗嘀咕,户部那些人,定然不会同意出这笔钱,户部不同意,圣上也未必有法子,况且圣上自己的万寿节开支都削减了大半,还得从私库里拿钱补贴呢。 时茜道:“户部的银子早已有了安排,所以圣上绝不会同意从户部调拨银两的,就连圣上自己的万寿节,圣上都得自掏腰包呢。本官又怎会打户部银子的主意呢。 本官深思熟虑后,决定将自己提刑官的俸禄倾囊而出,再从本官的醉红尘盈利中拿出一些,想必就足够了。” 刑部尚书霍然站起身来,朝着时茜深深一鞠躬,道:“郡主您这是既出钱又出力,本官实在是钦佩至极。” 时茜道:“尚书大人,切莫如此言语。本官之所以如此行事,只因本官孤身一人,花费无多,况且除了提刑官的俸禄,我还有一品郡主的俸禄,还有醉红尘及伯爵府田庄的收益,这些钱财足够我开销了,拿出这么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若是本官与尚书大人您一样,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 时茜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目光专注地看着凤显霖送别刑部尚书离去的身影。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后,时茜轻轻转过身,迈步走进屋内。 “夏禾、映日,你们辛苦了,快去用膳吧。这里就让嬷嬷来收拾。”时茜关切地说道。 夏禾和映日一边继续手中的活计,一边回答:“女公子(萧提刑),不碍事的,这里马上就收拾好了。我们的饭菜嬷嬷们已经留出,放在锅中保温着,晚些时候再吃也无妨。” 时茜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夏禾抢先开口:“女公子,您刚刚用过膳食,不妨在院中溜达两圈。等我们用过饭后,就回来伺候您午休。” 时茜看着即将完成收拾工作的夏禾和映日,点头应道:“好吧,那我先出去转转。”说罢,时茜便离开了房间。 …… 第551章 上下一心(2) 时茜午休醒来,未见夏禾在屋中,便开口高呼:“门外可是何人?” 在门外做绣活的夏禾,闻得时茜之言,忙不迭地拿起针线篮子,起身入屋。进入屋中后,夏禾将手中的针线篮子安放妥当,应道:“女公子,您醒了。” 时茜道:“夏禾,你缘何到屋外去了,映日何在?” 夏禾道:“女公子,映日她有事忙去了。” 时茜坐起身道:“莫非,铁沁她们归来了?快为我更衣。” 夏禾一边去拿时茜的官服一边回道:“女公子,您不必焦急,映日已然过去与冷沁等人安置那些带回来的尸骨了。 您此刻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铁沁他们若是见了您,还要向您行礼呢。” 时茜坐在床边自己弯腰穿上鞋子一边道:“夏禾,我晓得,你是不想让我过去,担心我触碰那些东西。” 夏禾道:“女公子,您尚未出阁呢。而且小主人可是千叮万嘱,让夏禾好生看着您,您自己也应允了小主人,不验尸,不碰那些东西的。” 时茜:“你们一个个都紧盯着我,我还能如何?再者,我自己也惧怕,故而我是断不会碰的。” 夏禾低声嘟囔道:“嘴上说着怕,可这心里怕是未必,女公子顽皮起来,小主子都难以压制,管不住您呢。” …… 时茜换上官服,来到前院自己办公的屋子,对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夏禾道:“夏禾,你莫要跟得如此之紧。我这不乖乖听话,没去找铁沁她们嘛!” 夏禾道:“女公子,小主子可是说了,若是有谁没看住您,让您溜去触碰了那些忌讳,就将谁赶去庵堂里当姑子,为女公子您祈福一辈子。 夏禾不怕去庵堂为女公子祈福,就怕离开女公子,离开伯爵府,因为离开伯爵府,夏禾就如同那无根的浮萍,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了。 因此,夏禾要跟着女公子。女公子,你尽可放心去做事,夏禾绝不会妨碍你做事的,倘若你觉得夏禾的喘息声过大,夏禾也可以憋着不喘气的。” 时茜嗔怪道:“夏禾,你这个呆子,人若不喘气,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你可千万别憋着,把自己给憋出病来。”时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夏禾见此情形,赶忙跑到一旁去准备茶水。 夏禾刚给时茜上完茶,站到时茜身后不远处,就看到映日、铁沁、星洛、净月几人走了过来,连忙提醒时茜道:“女公子,映日她们已经忙完过来了,夏禾这就告退。”言罢,便退出了屋子。 映日、铁沁四人踏入屋中,一同朝着坐在主位的时茜行礼道:“属下铁沁(映日、星洛、净月)拜见,萧提刑。” 时茜赶忙说道:“各位辛苦了,尤其是铁沁、净月,在靠山村风餐露宿月余,实在是不易。” 铁沁、净月赶忙回应道:“萧提刑,为了给惨死之人讨回公道,奔波数月,这才是真正的辛苦。属下只是尽了自己的绵薄之力,不敢言苦。” 时茜听了这话,不禁想起自己生活的那个地方,领导高喊“同志们辛苦了。”下面的人就会回应“为人民服务。”这回答堪称完美,因为大家都是在为人民服务。然而,在这里可不能这样喊,否则自己就得教导她们了。 时茜收回思绪,说道:“都辛苦了。你们都坐下吧,不必站着了,坐着回话就好!”说完,又高声喊道:“夏禾,你是否还在外面?” 没过多久,夏禾的应答声传来,紧接着,夏禾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萧提刑,唤夏禾进来有何差遣?” 时茜笑道:“夏禾,你快去厨房弄四份茶水、茶点送过来。”夏禾赶忙福了福身,就退出去了,然后迈着小碎步往厨房跑去。映日她们四个一听时茜让夏禾准备四份茶点,就知道是给她们准备的,赶紧站起来给时茜道谢。 时茜摆摆手让映日她们四个坐下,然后喊道:“铁沁”铁沁听到时茜叫自己,刚要站起来,时茜就连忙说道:“别起来啦,坐着听我说话就行。”铁沁听了时茜的话,又稳稳地坐回椅子上,回答道:“谢谢萧提刑关心。”她在靖王府当差,靖王对属下已经算很好了,可也没让属下坐着跟自己说话呀,但是在萧提刑这里,只要没有外人,萧提刑就会把那些规矩都免了,不把她们当下属,而是当成姐妹,让她们跟自己平起平坐,还会跟她们说笑、打闹、分享东西,一点郡主的架子都没有。 时茜继续说道:“铁沁、净月,这一个多月来,你们在靠山村风餐露宿,挖掘被害人的尸骸,实在是辛苦至极。你们此番归来,我本应让你们好生歇息两日,怎奈时势紧迫,容不得你们有片刻休憩。 挖出的那些尸骸,须得分拣出来,唯有如此,方能确定被害的人数。况且,分拣出来后,那些报官的被害者亲眷,方能将他们亲人的尸骨领回,好生安葬。” 铁沁道:“萧提刑,那些尸骸皆已散落,无一完整。究竟如何分辨哪一块骨与哪一块骨乃同一具尸骸呢?” 时茜道:“哪一块骨与哪一块骨属于同一具尸骸,我已心中有数。至于究竟是何办法?且容我先卖个关子,明日你们自会知晓。 分辨尸骨的法子是有了,可将尸骨分拣出来,拼成完整尸骸,我们却无人手可用。故而,须得招人,否则仅凭我们提点刑狱司的你们与我这五个女子,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也难以完成。” 铁沁听了这话,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方才言道:“萧提刑,这人手怕是不易招募,众人皆对此忌讳颇深,皆觉晦气。” 时茜沉声道:“你所说的这些情形,我心中有数,自然也考虑到了。倘若这份工作,身体无需触碰那些尸骨,那还会有忌讳吗?” 铁沁满脸困惑地说道:“身体不必接触那些尸骨?不接触又如何将骨头捡起,再拼成完整的尸骸呢?” 映日插嘴道:“铁沁,醉红尘的阵法游戏,你可曾听闻?” 铁沁颔首,随后恍然大悟地说道:“萧提刑难道是要将这些尸骨放入游戏阵法之中吗?万万不可,如此定会闯出大祸的。圣上……” 时茜赶忙打断铁沁的话语,说道:“自然不是放入醉红尘的阵法游戏里,而是在此处构建一个类似醉红尘的阵法游戏。 这个游戏与醉红尘的阵法游戏大相径庭,没有诸多花样,仅有一个拼图游戏。 每拼成一个拼图,便能获取 100 到 200 个功德符,而功德符可以等价兑换银钱,一个功德符价值一文钱。” 铁沁道:“若是身体不必接触那些尸骸,想必就不会计较这些。玩游戏,还有银钱可拿,那一定有很多人过来。” 时茜轻语道:“但愿如此吧!”话音刚落,夏禾便手持托盘,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飘了进来。夏禾先为时茜呈上一个精美的果盘,随后又迅速为映日、铁沁等四人摆好精致的茶点,然后便如一阵清风退出了屋子。 时茜微笑着说道:“咱们边吃边聊。”映日四人赶忙起身,向时茜躬身道谢后,这才缓缓坐下,一边优雅地品尝着茶点,一边专注地聆听时茜的话语。 半个时辰悄然过去,时茜轻笑道:“都吃好喝好了吧。”映日、铁沁四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如钟。时茜抿嘴一笑,打趣道:“你们可真是老实得可爱。不过,我就喜欢你们这股实诚劲。本来我还想着晚上请你们去吃一顿丰盛的大餐呢,既然你们都说吃好喝好了,那晚上那顿大餐我可就省下啦。” 铁沁不禁懊恼起来!原来爵爷本打算晚上请她们吃大餐啊!她猛地想到刚才时茜说她们都说吃好喝好了,所以大餐没了,不禁小声嘀咕道:“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就说没吃好了。” 时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待笑声止住,时茜柔声道:“逗你们的,你们事情办得如此出色,我非常高兴,自然要好好犒劳你们。晚上的大餐就定在醉红尘—懵星辰。” 映日、铁沁、星洛、净月听闻时茜在醉红尘——懵星辰请她们吃饭,瞬间都像打了鸡血兴奋地大叫起来。要知道,懵星辰可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是醉红尘里最难预定的房间,几乎每天都有人抢着预定。就算哪天没人预定,以她们的身份,也根本没资格去那里用餐。能跟着主子、小姐到那里看上一眼,都已经是极为奢侈的事情了。没想到如今,她们竟然能有如此福气去那里用餐。 时茜:“好了!等我们到了懵星辰,再尽情玩耍。现在还在上值,要认真做事。冷沁、映日、星洛、净月听令!” 映日、铁沁四人齐声高呼:“属下在,请箫提刑吩咐。” 时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研墨写布告,然后张贴出去。记住多写一些,咱们需要大量的人手。” 映日、铁沁四人高声回应,然后迅速行动起来。时茜看着映日四人的表现,满意地微微颔首,随后走出屋子,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在厨房里忙碌打扫收拾的夏禾及嬷嬷看到时茜,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向时茜行礼道:“女公子。” 时茜:“免礼。” 夏禾说道:“女公子,您有什么需要,唤夏禾一声就好,您何必亲自过来呢?您不是说这提点刑狱司里设有阵法,不管夏禾身在何处,您只要呼喊一声,夏禾都能听到吗?” 时茜:“确实如此,只是现在我让映日她们四人写布告招人,如果我大声呼喊,把映日她们吓得手一抖,字写歪了,那不就白费了一张纸,又得重新写,会耽误不少时间。” 夏禾听闻时茜所言,不禁开口问道:“女公子,那您到伙房这里,是腹中饥饿?亦或是想要品尝些许点心?您但说无妨,想吃何物,夏禾这便为女公子烹制。不过,女公子您还是先行返回,莫要在此逗留,以免被这烟熏着。” 时茜嘟起小嘴,嗔怪道:“夏禾,我与你年岁相仿,你莫要总是将我视作孩童,只晓得用美食来哄我。” 夏禾赶忙应道:“好好好,夏禾不再用美食来哄女公子了,咱家女公子可是厉害得很呢,乃是当朝三品大员,女子为官,此乃史无前例之举,且还是当朝三品呢。” 时茜展颜一笑,说道:“不与你夏禾嬉闹了,正事要紧。两位嬷嬷,烦请熬制一锅软烂的粥。稍后张贴布告时需用。夏禾,速速前往醉红尘一趟,召唤跑腿服务,在提点刑狱司外候着,待映日她们写出布告,便让他们替我张贴出去。”夏禾及两位嬷嬷连忙应是。 时茜嘱咐完夏禾和两位嬷嬷,便匆匆离开伙房,赶回正房。时茜踏入屋内,惊见屋中竟多出好些人,那些低头写字的人,听到脚步声,皆如触电抬起头,朝着时茜的方向投来好奇的目光。 时茜不禁讶然道:“常玉公主、辰王爷,林夫人、李夫人,你们怎会一同前来提点刑狱司呢?” 常玉放下手中的笔,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朝时茜飞奔而去,紧紧抱住时茜的手,娇声道:“贞瑾,本宫与三哥以及林、李两位夫人是特意过来帮忙的。”说罢,又压低声音,宛如一只神秘的小狐狸,轻声道:“我们还特意凑了一些银子,给贞瑾你送来。” 时茜赶忙推辞道:“常玉,你们能抽出宝贵的时间过来帮忙,我没给你们发工钱已是过意不去,怎好意思再收你们的银子呢。” 常玉轻蹙眉头,质问道:“贞瑾,我且问你,妇救会难道不是提点刑狱司的吗?” 时茜毫不犹豫地回答:“妇救会自然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啊!” 常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追问道:“既然你承认妇救会是提点刑狱司的,那么提点刑狱司有事,妇救会难道不应该全力以赴吗?” 时茜略作思索,迟疑片刻后,点头应道:“应该。” 常玉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既是如此,贞瑾伯爵、萧提刑,你们还与我们如此见外作甚?而且,那些银钱是我们心甘情愿凑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对我们来说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钱,根本无伤大雅。贞瑾你自己都收了,我们的又为何不能收呢? 细说起来,贞瑾你比我们都难。我们不是有父亲就是夫君养着,但贞瑾你却与我们相反,你要养着伯爵府一千多号下人,还有萧家军那些伤残的兵士及萧家军的家眷。也怪萧家先祖越王萧正阳留下那样的家训,不许抛弃萧家军伤残的兵士及萧家军的家眷……” 时茜道:“常玉公主,那是应该的。他们加入萧家军,是对我们萧家的信任与支持,陪着萧家先祖们上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护卫西周。萧家唯有这么做,才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其实,他们也没有让贞瑾养活着,说贞瑾养活他们,这个说法不准确。应该说,他们是自己养活自己。贞瑾不过是把田庄的土地租给他们耕种,他们也不是白租,也交租的。” 常玉道:“贞瑾,你就别隐瞒了。上京城里谁不知道,他们交的租,在外头连一亩下等田都租不到。可在萧家那里,你租给他们的都是上等良田。” 时茜:“话不能这么说,我又不会种地,我若不租给他们,良田丢荒岂不可惜。所以,当然把良田租给他们种,若是把下等田租给他们种,种不出东西,他们拿什么交租,他们交不起租,吃亏的那还不是我吗?” 常玉道:“贞瑾,你也不用拿这些话哄我。我知道。你不愿说这些事情,我不说便是。你只要收下我们凑的银钱就好。”说完,停了几秒,常玉担心时茜找理由不收她们的银钱,便又告诉时茜,她们从前也有为那些客死异乡的人捐钱,请人收敛安葬那些人的,道:“现今提点刑狱司这事,与那些事也没差。” 时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常玉公主,我哪里是不想收,不愿收呀!我总要客气客气吧!不然,显得我多财迷呀!”时茜轻轻摇头,脸上摆出些许无奈和自嘲的神情。 常玉公主听后,不禁笑出声来,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她调侃地说道:“贞瑾,你就是个财迷,我每次去你醉红尘买东西或者吃饭、玩游戏,你都会跟我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一毫都不肯让步呢。” 时茜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而坦诚,解释道:“亲兄弟明算账,这样我们的感情才不会因为金钱而变淡。常玉,你去醉红尘消费,那是生意,生意自然是要谈钱的嘛。但常玉你若去到伯爵府,那就不一样了,伯爵府谈的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情了。”时茜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友情和利益的明确区分,让常玉不禁感叹时茜的聪慧和理智。 第552章 上下一心(3) 时茜与常玉又交谈了片刻,这才知晓自己通过阵法令牌向皇帝千里传音,禀报在提点刑狱司布设阵法游戏的构想及缘由。皇帝在批准此事之后,又用阵法令牌向正在妇救会中的皇后娘娘及太后娘娘传达了这一消息。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后,认为妇救会也是提点刑狱司的一部分,理应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于是召集当值的命妇,向妇救会的所有成员通报了此事,随后大家一同凑了一些银钱。 林命妇说道:“萧提刑,我这个人说话直爽,您可千万别见怪。我们深知,如今最为紧缺的便是人手,然而我们实在无法跨越心中的那道障碍,因此对于那件事,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不过,我们可以承担其他的事务,比如烧烧水、煮煮粥。” 时茜听了这话,不禁一愣,烧水煮粥?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心中暗自嘀咕:你们能行吗? 林命妇说道:“萧提刑,您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时茜赶忙说道:“不是……” 林命妇笑着说道:“也难怪萧提刑不相信。就连我们自己也不相信呢。若是家中使用的灶台,我们确实无能为力。不过,这提点刑狱司里不是有阵法嘛,所以,这里也有醉红尘里才有的火灶。我们家中在醉红尘都有专属的房间,我们在醉红尘自家专属的房间时,曾经使用过那火灶烧水煮粥……”李命妇担心林命妇过于啰嗦,急忙伸手扯了扯林命妇的衣袖。 林命妇立刻领会了李命妇的意思,连忙接着说道:“我们想着,捡骨拼骨这件事我们帮不上什么忙,那便帮忙做其他的事情。又想着招募来的帮工人数众多,而提点刑狱司厨房里原本的那几个人手,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那我们便可以过来帮忙。” 时茜闻得此言,心下思忖,切不可打击了这些人的积极性,反倒应当鼓舞一番。遂言道:“那便有劳两位夫人了。两位夫人竟能先本官一步想到此节。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瞒两位夫人,此次冷沁、星洛、净月运回的尸骨足有上万具之多,如此众多的尸骨要分拣出来,所需人手甚众。 而且,此案万不可再拖延了。靠山村那些人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倘若靠山村那些凶徒殒命,那这案件的被害者与加害者皆亡,便毫无意义了。 若能缩减来帮工的人回家用膳的时间,便能多出些时辰做事。故而,两位夫人你们的主意甚妙,实乃帮了大忙。” 林、李两位命妇闻听时茜此言,为自己能帮上忙而兴奋异常。时茜又道:“不过,除了两位夫人襄助外,还需再多寻几人方好,万不可让两位夫人过于劳累。如此这般,届时吃食之事便交由两位夫人了。” 林、李两位命妇赶忙应承下来,辰王边写布告,边望着时茜,心中暗道茜儿恰似那炽热的太阳,一旦现身,所有人的目光与注意力便会齐刷刷地落在茜儿身上,茜儿身旁总是人头攒动,自己欲与茜儿交谈,却苦寻不得良机。 “三哥,这墨多了,字糊成了一团,这张用不得了。”辰王正自出神,常玉公主的声音忽地传入耳中,辰王这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方才走神之际,笔尖的墨水滴落在写好的字上,糊作了一片。 辰王急忙将那作废的布告揉作一团扔至一旁,而后重新提笔书写。 常玉一脸关切地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发呆,莫非是身体不适?”常玉心中暗自琢磨着,三哥辰王的病情刚刚有所好转,不会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吧......想到这里,常玉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辰王注意到常玉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连忙说道:“常玉,不必担心,我并无大碍。刚才只是......”辰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刚刚走神的行为,话语戛然而止。 常玉追问道:“三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辰王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没什么事,不要说了。常玉,我们还是赶紧写布告吧。多写几份,这样就可以张贴到更多的地方,让更多的人看到,从而吸引更多的人前来。” 常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辰王好一阵子,并未在辰王的脸上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便也不再追问,和其他人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书写布告的工作中去了。 时茜觉得自己的字奇丑无比,尽管在梦境世界里,自己的字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美观了,但是一想到离开梦境世界后,字就会恢复到原来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便觉得自己还是少写为妙。时茜心想自己不能和大家一起写布告,那便帮大家研墨、裁纸吧。 就在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的时候,提点刑狱司又来人了,来的人是伤情鉴定处的医师。他们就像妇救会的林、李等命妇所想的那样,觉得自己也是提点刑狱司的一员,所以提点刑狱司有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们也凑了一些银两交给时茜,同时向时茜表明,他们愿意腾出人手来帮忙捡尸拼骨。秦医师说道:“我等日后是要做法医的,法医日后是要验尸的,所以我等并不忌讳这个。” 时茜朝着秦医师、辛医师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谢意。秦医师、辛医师顿时紧张得如坐针毡,连忙说道:“萧提刑,这可使不得,您这样真是折煞我们了。” 时茜和颜悦色地对二人说道:“烦请二位医师回去后,替本官转达对伤情鉴定处诸位同仁的感激之情。我提点刑狱司上下一心,此次靠山村案件定然能够圆满解决!” 正在此时,铁沁等人方才知晓,原来此次提点刑狱司请人帮忙的工钱竟是由时茜自掏腰包支付的,户部和圣上都未曾拨出银钱。 铁沁停下手中正在记录的笔,霍然站起身来,表示她也要与提点刑狱司同舟共济,并决定捐赠一百两银子。 铁沁一带头,映日和净月齐声说道:“萧提刑,属下也愿意捐一百两。” 星洛紧接着说:“萧提刑,属下同样愿捐一百两。” 时茜面带微笑,轻声问道:“你们确定要捐一百两吗?” 铁沁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是的!” 时茜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这些银子本官会照单全收。可这一百两银子相当于你们一年多的俸禄,你们当真舍得吗?” 铁沁四人齐声回答道:“属下们愿意!”映日和净月说道:“属下们在伯爵府里,住宿、吃喝和治医吃药皆无需担忧,没有过多的开销。因此,银子于属下而言,并无大用。” 铁沁接着说:“属下在靖王府当差,做了几件令主子称心如意的事情,王爷因而赏赐了属下不少好物,所以属下略有积蓄,那一百两银子对属下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且,属下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就我一个妹妹,哥哥愿意也能养活我。” 星洛也表示:“属下亦是如此,属下在公主殿下身边当差,也得了一些好物,那百两银钱属下完全承担得起。” …… 布告张贴出去三日,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百姓们得知布告内容后,皆难以置信,天下竟有如此美事,玩游戏还能挣工钱?故而,无人前来应征。当然,这仅是缘由之一,更为关键的是捡尸尸骨,百姓们颇为忌讳。 然而,布告上的事却如燎原之火,迅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大街小巷,人们碰面、聚集时,皆会对此事议论纷纷。 申时四刻(北京时间 16 时),时茜乘坐与车离开提点刑狱司,与车驶至大街时,时茜玉手轻挑帘子一角,朝外望去,随即叫停了与车。 夏禾忙道:“女公子,何事?” 时茜轻声道:“夏禾,你靠过来些。”夏禾闻听此言,赶忙向时茜身边凑去,时茜挑起帘子,指着远处道:“夏禾,你可瞧见那边那位身着红色衣裳的姑娘了?” 夏禾点头应道:“夏禾瞧见了,女公子觉得此女有何不妥吗?” 时茜柳眉微蹙,道:“若我没记错,这几日此女皆在此处。你说,这姑娘会不会是看了布告,欲前来应征的?” 夏禾略作思索,道:“女公子,夏禾陪着女公子坐在与车内,未曾留意到她。不若问问在外头赶与车的长和,看他是否留意到那位姑娘。” 时茜颔首示意,夏禾得了时茜许可,便挪动身子来到与车门边,轻声问道:“长和侍卫。” 长和忙道:“夏禾姑娘,女公子有何吩咐。” 夏禾道:“长和侍卫,你可瞧见东面那个身着红色衣裳的姑娘?” 长和道:“看到了,那姑娘在那里已数日有余。夏禾,莫非是女公子觉得她有何不妥?我见她这几日皆现身于此,担忧她是探子,故而这两日,我对她有所留意,发现她竟是个练家子,且功夫颇为不弱。” 夏禾闻得长和所言,心中猛地一惊,练家子会功夫且还不弱,她守在女公子回伯爵府的必经之路上,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想加害女公子不成?夏禾赶忙道:“长和侍卫,你觉得你与那姑娘相较,谁的功夫更胜一筹?” 长和道:“这可难说得很。唯有交过手方能知晓。夏禾姑娘,你大可将心放回肚子里,长和即便粉身碎骨,也定会护女公子周全。” 时茜听闻此言,忙道:“没那么严重,她身上并未有丝毫杀气,想来不可能是杀手吧。” 长和道:“女公子,有些杀手能够将自己身上的杀气隐匿起来。” 时茜思索片刻后,道:“夏禾,你可害怕?” 夏禾道:“女公子,夏禾无所畏惧。” 时茜说道:“既然夏禾你毫不畏惧,那你可否愿意前去将那姑娘请来?” 夏禾听了这话,紧紧咬着嘴唇,沉思了十几秒后道:“女公子既然命夏禾前去相请,那夏禾便去请,只是,咱们对那姑娘的底细一无所知,若贸然将她请来,万一她果真是探子、杀手,伤到女公子您可就不好了。若女公子能应允夏禾一事,那夏禾这就前去相请。” 时茜道:“何事,夏禾你但说无妨。” 夏禾道:“女公子,您不得下舆车,也不可让她离您太近。” 时茜道:“没问题。” 夏禾得到时茜的应答后,走下与车,夏禾刚站定,车辕上的长和道:“夏禾姑娘,那红衣姑娘过来了。” 夏禾闻听此言,心猛地一揪,慌忙转身朝着那姑娘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位身着红衣的姑娘正朝他们款款走来。夏禾心中暗暗叫苦,这位姑娘怕是来者不善啊!于是夏禾赶忙紧挨在与车门边,对着车里的时茜轻声说道:“女公子,那姑娘她自己朝咱们这边来了。您可要小心呐。” 时茜听了这话,挑起门帘,夏禾见状,急忙伸手拉下门帘,焦急地说道:“女公子,您可是答应过夏禾,不会下与车的。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应该让映日护送女公子回府,再返回提点刑狱司。” 时茜却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宽慰夏禾道:“夏禾,你莫要太过紧张了,她身上并无杀气,想必是不会对我不利的。”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与自己契合的乌鸦嘴符箓并未发出警示,乌鸦嘴符箓对怨气、杀气极其敏感,倘若有危险,它定然会向自己示警的。所以时茜揣测那位姑娘或许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不过这也仅仅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具体情形还需进一步观察方能确定。 李锦绣走到离与车还有一两米的地方时,便驻足观望。夏禾见此情形,赶忙将这一情况禀报给时茜。时茜想也不想地说道:“夏禾,你过去,请她过来。我想问问她,究竟意欲何为。” 夏禾领命后,稳步朝着那姑娘走去,未几,夏禾已至那姑娘身前。夏禾走近那姑娘后,诧异地发现那姑娘身上所着衣裳,竟是出自醉红尘,不禁怔在原地,心下暗想,此女竟是官眷,遂向那姑娘拱手一拜。 拜毕,夏禾直起身,沉声道:“婢子夏禾,敢问姑娘名讳。” 李锦绣闻得夏禾之言,忙自报家门。夏禾听完李锦绣所言,道:“李姑娘,不知你在此处所为何事?李姑娘,切莫误会,夏禾有此一问,乃是见姑娘朝我们这边而来。” 李锦绣道:“夏禾姑娘,车中所坐可是萧提刑?” 夏禾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女公子已下值,女公子下值后便非萧提刑,且为西周一品郡主贞瑾伯爵,道:“车中所坐乃是我家郡主,贞瑾伯爵。” 李锦绣咬了咬嘴唇,数分钟后道:“夏禾姑娘,可否为我通传,我欲见一见爵爷。” 夏禾沉声道:“李姑娘欲见我家郡主?”李锦绣颔首,夏禾接着言道:“夏禾岂敢擅自通传。除非……除非李姑娘能告知夏禾,你因何要见我家郡主。” 李锦绣道:“提点刑狱司不是张贴布告,招人吗?我欲应召。” 夏禾:“李姑娘仅为此事。” 李锦绣点头,夏禾肃然道:“若是此事,李姑娘无需见我家郡主,你此刻径直前往提点刑狱司,自会有人接待你。” 李锦绣朱唇轻启:“不,我想应召的乃是女捕快。” 夏禾闻言,不禁愕然,怔愣道:“应召女捕快?李姑娘竟然会武?” 李锦绣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轻声道:“我乃将门之女,自幼便随父习武。” 夏禾略作思索,方才言道:“李姑娘稍候,夏禾这便去通传。”言罢,转身返回与车处,恭声道:“女公子,夏禾回来了。” 时茜的声音从与车里传出,宛若黄莺出谷:“夏禾,你问到什么了?” 夏禾连忙答道:“女公子,她名李锦绣,她的爹爹正是兵部那位……” 时茜的声音陡然一紧:“竟然是他。夏禾,她来找我所为何事?莫不是找我给她爹爹报仇出气吧!” 夏禾眉头微皱,忧心忡忡道:“她说她想应召女捕快。这女捕快的布告都张贴了如此之久,她此刻才来,女公子,会不会有诈?” 时茜道:“夏禾,去请李姑娘过来。” 夏禾道:“女公子,你要见她,她……” 时茜道:“夏禾,她若对我包藏祸心,那么把她放在我的眼皮,才最安全。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把她放在我们眼皮底下,那就是明枪。” 夏禾道:“女公子,夏禾明白了。夏禾这就去请李姑娘过来。” 第553章 李锦绣(1) 李锦绣如同一只乖巧的绵羊,紧紧地跟随着夏禾走到舆车旁,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立即拱手躬身,深深地一拜,说道:“民女李锦绣,拜见郡主贞瑾伯爵。” 时茜宛如一朵高贵的牡丹,端坐在舆车里,隔着舆车门帘,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免礼!本爵听婢女夏禾说,李姑娘的父亲是兵部的李灿荣将军。” 李锦绣的回答如同山间的清泉,清澈而坚定:“回爵爷话,正是。” 时茜的话语如同利剑般直截了当:“那李姑娘你可知本爵与你父亲有些过节。”时茜不打算拐弯抹角,在她的认知里,若两个人实力相当,那说话需要委婉一些,可如果两个人的实力存在很大差距时,那强者大可直接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意图。 李锦绣听到时茜这么问自己,心中并未泛起丝毫波澜,如同那平静的湖面,诚实的回道:“回爵爷话,民女知晓。 正是因为知晓此事,所以提点刑狱司招女捕快之初,民女才不敢前来应召。只因父亲他不会应允此事。” 时茜听到这有些意外,一分钟后时茜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在李锦绣的耳边响起:“之初不答应,难不成如今李将军答应了。” 李锦绣的回答如同那潺潺的溪流,轻柔而坚定:“如今父亲既未答应也未反对,自从有了妇救会,女子外出宽松了一些。” 时茜的话语如同那威严的法官,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李姑娘你可看过提点刑狱司招女捕快的布告,布告的内容你可看清楚明白了?” 李锦绣听了时茜的话,如同变戏法般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布告,声音如同那婉转的夜莺,道:“民女看了十几遍了,布告上每一个字,民女都看的清楚明白。” 时茜淡淡的说道,声音如同那冬日的暖阳,看似柔和却带着丝丝冷意:“本爵记得布告里有一条件,就是需与家人做好沟通,取得家人的同意及支持。” 李锦绣听了这话,犹如那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下去,脑袋也耷拉着,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若是自己真要去问爹娘,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做女捕快,他们现在对自己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见就当作看不见,这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时茜透过小凡听到了李锦绣的这些心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不过,布告里还有一条破格录用的条款。倘若前来应召的人能够战胜提点刑狱司现有的女捕快任意三人,便可破格录用,而她的家人则会由本爵亲自前往劝解。” 李锦绣迅速抬头,道:“民女斗胆恳请爵爷,赐予民女一次机会,民女想尝试一番。” 时茜道:“好,本爵向来慷慨,就给你一次机会。明日巳时一刻,你到提点刑狱司,挑选对手比试,若三局三胜,你便可当场入职,若三局两胜,本爵也可让你留下做一个月,若这个月你表现出众,本爵也可登门劝你的父亲,让你留在提点刑狱司做女捕快。” 李锦绣拱手一拜,道:“民女谢过爵爷。” 时茜道:“等明日你比试过后,再谢本爵也不迟。你可以走了,夏禾,上车。回伯爵府。” 夏禾应了一声,便要登上舆车,李锦绣却突然道:“爵爷请留步。民女还有一事。” 时茜道:“何事?你说。”说完,等了三五分钟,却不见李锦绣开口,便又说道:“究竟是何事,为何缄默不语?” 李锦绣:“爵爷息怒!民女要说的事……是我的脸……” 时茜不解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李锦绣隔着面纱,轻轻抚摸着脸上那丑陋的红色胎记,宛如触摸着命运的诅咒。只因这胎记的存在,家中之人皆对她厌恶至极,视她为不祥之兆。母亲甚至曾言,未将她溺死,给她一口饭吃,将她养大,已然是天大的恩赐,就莫要再痴心妄想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了。 母亲口中那不属于她的东西,便是亲人的关怀与疼爱。她在家中犹如一棵野草,坚韧地独自生长。 时茜透过小凡,再度听闻李锦绣的这番心声,便柔声道:“李姑娘,你是否有所不便?那便上舆车来一叙吧!” 夏禾闻得此言,心中一惊,这李锦绣身怀武艺,且其父亲与女公子又有嫌隙,女公子怎会邀请她上舆车呢?万一其中暗藏阴谋诡计,夏禾想到此处,急忙开口道:“女公子……” 时茜道:“夏禾,让李姑娘上舆车来吧!放心,李姑娘断不能将你家女公子我如何。极光它还在舆车里呢。” 夏禾听到极光,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之色,挑起门帘,将脑袋探进舆车,轻声呼唤着极光。 此时,被时茜抱在怀中顺毛的极光抬起头,回应了一声“嗷~” 夏禾听到极光的回应,同时望见时茜手中抱着的极光,心顿时安定了许多。有极光在,谁敢伤害女公子,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夏禾将探进舆车的脑袋收回,退后两步,道:“既然我家女公子请李姑娘上舆车,那李姑娘就请吧。” 李锦绣给时茜道谢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踏上了舆车,当李锦绣踏入舆车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进入舆车的李锦绣看到身着提点刑狱司官服的时茜,心中不禁一震,连忙行礼。 时茜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示意李锦绣不必多礼,紧接着邀请李锦绣坐下。李锦绣感激地看了时茜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李锦绣暗自打量时茜,只见时茜面若桃花,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唇不点而红,气质高雅,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时茜见李锦绣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便开口问道:“李姑娘为何如此看着本爵?可是本爵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锦绣听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只是觉得郡主长得好美。”说完,李锦绣的头便低了下去,不敢再与时茜对视。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多谢李姑娘的夸赞,但本爵认为我们还是先谈论一下正事比较好。”时茜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然后继续说道:“李姑娘,刚才你说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不知现在是否方便告诉本爵你的脸有什么问题?” 李锦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就在这时,时茜怀中的极光被李锦绣这种欲言又止的模样激怒了,它突然从时茜的怀抱中窜出,迅速跳到李锦绣的肩膀上,紧接着伸出爪子,用力扯下了李锦绣脸上戴着的面纱。 时茜急忙喊道:“极光,快点回来!这里是舆车里面,不要捣乱,难道你想把舆车掀翻吗?”极光听到时茜的呼喊声后,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又乖乖地回到时茜的怀抱里,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嗷~”叫声,回应时茜。 时茜把李锦绣的面纱从极光的利爪中解救下来,拿着手上,抬头轻声道:“李姑娘,切莫怪罪!极光这小家伙,有时就像个任性的孩童,本爵方才应当将它紧紧抱在怀中才是。李姑娘,你的面纱。” 时茜话刚说完,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锦绣的脸上,时茜这时才惊讶地发现,李锦绣的左眼角有一个如现代一元硬币般大小的胎记,那胎记的形状宛如一双展翅欲飞的翅膀。时茜不禁愣住了,心中暗自纳闷,为何自己会觉得那形状像翅膀呢? 李锦绣正欲伸手去接时茜递来的面纱,却瞥见时茜盯着自己脸上的胎记发呆,李锦绣的心如坠万丈冰渊,看来这提点刑狱司女捕快的事情又要泡汤了。 时茜听到了李锦绣的心声,如梦初醒,连忙道:“抱歉,本爵方才有些失态了。” 李锦绣听到时茜道歉的话语,惊愕得如同石化了一般,李锦绣万万没有想到,时茜竟然会向自己道歉。她赶忙说道:“无妨,这种情况民女早已习以为常了。” 时茜道:“李姑娘,你这胎记宛如一对翅膀,让你有些与众不同,却丝毫无损你的美丽。好了,接下来李姑娘是要归家,还是另有去处?若是顺路,本爵愿送你一程。” 李锦绣神情低落的道:“回爵爷,如今天色已晚,民女需速速归家。多谢爵爷美意,只是民女与爵爷并不顺路,这便告辞了。” 时茜道:“好,既如此,那明日提点刑狱司见。” 李锦绣喜出望外道:“爵爷的意思,我明日还能去提点刑狱司?” 时茜疑惑不解的道:“当然,不是说好了吗?怎么,李姑娘你改变主意了,不想当女捕快了?” 李锦绣道:“民女想,做梦都想。若是可以,等民女战胜了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也成为女捕快后,我希望能住在提点刑狱司,不知可否?” 时茜眨了眨眼,笑道:“当然可以,提点刑狱司的后院有为女捕快提供住宿的房间。” 李锦绣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梦境,忙指着自己脸上的胎记,说道:“爵爷不觉得民女脸上这个胎记有些邪气吗?” 时茜笑道:“不觉得,说起来,提点刑狱司这个地方也颇有些邪气,李姑娘可知提点刑狱司是做什么的?” 李锦绣摇了摇头,时茜继续说道:“提点刑狱司的职责是监察西周各府各州衙门的刑狱之事,除此之外,便是验尸。故而外人皆言提刑官乃仵作头子,验尸官也。李姑娘,你可害怕?” 李锦绣坚定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自己一直生活在地狱之中,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父母亲人的关怀与疼爱,他们未将自己置于死地,便已是最大的慈悲与善良了。 时茜笑道:“不怕就好,要知道,如今提点刑狱司里,可是有上万具尸骨呢。若是李姑娘觉得你脸上的胎记邪门的话,说明你与提点刑狱司的缘分很深,提点刑狱司在他人眼中也很邪门。” …… 李锦绣像雕塑一般伫立在路边,眼巴巴地望着时茜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脸上的喜色如春花绽放,怎么也藏不住。李锦绣心里暗自盘算着,等会儿回到家,就赶紧收拾自己的衣裳,明天去提点刑狱司的时候,一定要把包袱带上。家里那个庶妹,就喜欢看自己伤心失落、手足无措的模样,所以只要自己稍有动作,她就会像饿狼扑食一样跳出来搞破坏。 父亲对姨娘偏爱有加,对这个庶妹更是疼爱有加,母亲为了讨好父亲,对庶妹也是百般呵护,比对自己还要好。家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管谁对谁错,倒霉受罚的总是自己。在他们眼中,自己仿佛是家中灾祸不幸的源头,只因为自己脸上的那块胎记,自己就成了不祥之人。 …… 次日,李锦绣拎着收拾好的包袱,正准备踏出房门时,却发现门被人上了锁。李锦绣心急如焚,立刻用力拍门,扯着嗓子呼喊自己的奶娘。 李锦绣呼喊了足足一刻钟,厉奶娘才鬼鬼祟祟地靠近李锦绣的房间,压低声音说道:“绣姐儿,你别喊了。老爷和夫人吩咐过了,这几天不准放你出来。你要是再这么大喊大叫,把夫人惹怒了,连吃的喝的都不给你,让你饿着。” 李锦绣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趴在门上,哀求道:“奶娘,我今天必须出门,要是今天出不去,我会死的。奶娘,你最疼我了,你帮帮我,把锁打开,放我出去。” 厉奶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奈地说:“绣姐儿,奶娘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以后恐怕也照顾不了你了。” 李锦绣惊愕地问道:“奶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照顾不了我了?他们要把你怎么样?” 厉奶娘悲戚地说:“心姐儿跟老爷、夫人说老奴年纪大了,照顾不了绣姐儿,所以老爷、夫人让老奴回老家去了。” 李锦绣道:“奶娘,你那厢可还有什么家人?你的家人不是都已殒命于逃荒之路了吗?” 厉奶娘心中对李锦绣这个自己从小悉心照料长大的孩子实难割舍,遥想当年,从逃难的乡亲口中惊闻自己的亲人皆已亡故于逃荒途中时,她只觉天崩地陷,顿生随亲人而去的念头,幸得绣姐儿给予了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这些年,自己的心境渐宽,竟在心底将绣姐儿视作亲生女儿和亲人。念及此处,厉奶娘不禁哽咽数声,唯恐李锦绣听闻后难过,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一两分钟,厉奶娘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宽慰李锦绣道:“绣姐儿,莫为奶娘忧心,我尚有一个侄子,未死,前些年,便已取得联系,我离开李家后,自会随侄儿归家。” 李锦绣听闻厉奶娘所言,深信不疑,心下顿时安稳了许多,道:“奶娘你可莫要骗我。” 厉奶娘道:“奶娘何时骗过你。绣姐儿,奶娘不在你身旁之时,你自己务必要小心谨慎些。” 李锦绣道:“奶娘,你也不必为我担忧了。我也有了去处,提点刑狱司急需女捕快,故而我要去当女捕快。提点刑狱司后院设有住宿之所。” 厉奶娘听了李锦绣的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声说道:“那便甚好那便甚好。”心里想着,绣姐儿如能成为女捕快,老爷和夫人恐怕就再也难以像从前那样随意地打骂责罚绣姐儿了吧?毕竟有了官身就是官家人,而心姐儿也不能再肆意践踏绣姐儿了吧?想到此处,厉奶娘心中一阵宽慰,只要绣姐儿有了依靠,那自己即便是身死,也能瞑目了。 而此时被锁在屋中无法出门的李锦绣却满脸焦急地道:“所以奶娘,今天我必须出门!若今天我不能赶去提点刑狱司的话,我就做不了女捕快了!我若是做不了女捕快,一定会被他们蹉跎死的!奶娘你走了以后,这里就没有人会帮我了啊!他们经常会把我关在屋子里,然后不给吃不给喝……” 厉奶娘看着隔开自己与李锦绣的屋门,心疼不已,却又无奈地摇摇头道:“绣姐儿,不是奶娘不帮你,只是心姐儿让夫人把锁的钥匙拿走自己保管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门上,隔着门传递自己的温度,眼中满是歉意。 第554章 李锦绣(2) 被关在屋中的李锦绣听到奶娘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攥着拳头,心中对那个始作俑者——庶妹李素心充满了恨意。但此时的李锦绣却无能为力,只能被困在屋中,无法出门。 李锦绣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到了昨日与时茜道别归家的时候。每当她那个庶妹李素心心情不好,就会带人跑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找自己的麻烦。李锦绣心知肚明,这所谓的“心情不好”不过是李素心找借口来欺负自己罢了。 李素心来到李锦绣住的院子,没看到李锦绣的人,便认为是厉奶娘把李锦绣藏起来了。其实厉奶娘以前确实这么做过,但这次却是冤枉奶娘了。李素心却得意洋洋,自以为猜对了,于是命令一旁的下人抓住厉奶娘的手,限制住厉奶娘的行动,然后亲自上前狠狠地扇了厉奶娘几个大嘴巴。 李素心心里清楚,只要自己打了厉奶娘,被藏起来的李锦绣肯定会心疼不已,就会乖乖地跑出来让自己虐。然而,这次让李素心意想不到的是,即使她打了厉奶娘好几个嘴巴子,李锦绣也始终没有露面。 此时,李素心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李锦绣真的不在家。要知道,李锦绣因脸上长了一个丑陋的胎记,连她自己的亲娘都对她冷眼相待,所以她在家除了自己住的这个院子,简直是寸步难行。意识到李锦绣人不在家后,李素心便带人去门口守株待兔。果不其然,将归家的李锦绣抓了个正着,那时正为能去提点刑狱司做女捕快的事情而心花怒放的李锦绣并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以前出门,那可是需要爹娘恩准,还得有丫头或教养嬷嬷陪伴左右才能成行,可如今却大不相同了。自从贞瑾伯爵这位女子出任西周第一个提点刑狱司三品提刑官,在朝堂之上崭露头角,接着圣上又颁布诏令,允许有学识的女子担任女先生,开办女子学院招收女学员,同时女子也能学医行医,再到后来,提点刑狱司设立成立妇救会,女子出门的限制就如冰雪消融宽松了不少。 所以,李锦绣觉得就算父母知道自己出门了,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毕竟,自己可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出去的,家中的门房肯定会向父亲母亲禀报的,而且今天又不是自己第一次出门,自己都出去好几天了,门房都没有阻拦,这就说明父亲、母亲是默许自己出去的。 果不其然,正如李锦绣所料,当庶妹李素心揪着自己到父亲、母亲面前,状告自己偷溜出家门玩耍时,父亲、母亲的反应并不强烈,只是不轻不重地斥责了几句,便让自己回自己的院子面壁思过了。 因此,自己就放松了警惕,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昨日夜里,自己收拾包袱时,母亲来过一次,那应该是母亲第一次踏入自己住的院子,母亲还是跟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就对自己一顿狗血淋头的责骂,然后扬长而去。 李锦绣绞尽脑汁地回想,昨天夜里母亲究竟骂了自己什么?却如坠雾里雾中,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被无端责骂的次数多了,自己竟练就了一身“神功”,那便是左耳进右耳出,片言只语也不在脑中留存。 李锦绣摇了摇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别再浪费时间去想了,当务之急是如何逃离此地?自己千辛万苦才见到贞瑾伯爵,然后苦苦哀求,才得到这个去提点刑狱司做女捕快的良机,若是错失,自己未来的日子必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李锦绣怒发冲冠,狠狠一拳砸在房门上,房门犹如铜墙铁壁,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在门外的厉奶娘却心如刀割,忙劝李锦绣莫要砸门,这门坚如磐石,赤手空拳,定然是砸不开的。 李锦绣心头一动,赤手空拳砸不开,那便另寻他法,李锦绣转身扫视屋子,寻觅砸门的利器。一分钟后,李锦绣大步流星地走向屋中的椅子,李锦绣拿起椅子,暗想这椅子还是轻如鸿毛,恐怕也难以砸开门。 正在此时,李锦绣瞥见窗户,眼睛顿时如星辰般闪耀,砸不开门,那就砸窗户,说时迟那时快,李锦绣拿起椅子就奋力砸向窗户。 厉奶娘听到声响,飞奔至李锦绣正砸的那扇窗户前,道:“绣姐儿,无济于事的。你忘了,窗户他们早就给你封得严严实实。” 屋中正砸窗的李锦绣闻听此言,如梦初醒,对啊!窗户,两年前,在庶妹的煽风点火下,母亲命人将其封了个水泄不通。李锦绣万念俱灰,失望地抛开手中的椅子,以手掩面,失声痛哭,为何要如此待自己,自己究竟何罪之有? 屋外的厉奶娘听到李锦绣的哭泣声,心中不禁一紧,如揪心疼痛难忍。忽然,厉奶娘的眼神闪过一丝亮光,奶娘轻轻敲击窗户,压低声音呼唤道:“绣姐儿,你莫要再哭了。奶娘想到法子,能让你离开这屋子。” 李锦绣听到厉奶娘的话语,匆忙抹去脸上的泪水,道:“奶娘,此话当真?你可莫要欺瞒于我。” 厉奶娘道:“不会,奶娘绝不会欺骗绣姐儿。”厉奶娘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奶娘我初到李家照顾你时,你已有一位奶娘,那位奶娘并不与你同住,而是居于你隔壁。”言及此处,厉奶娘又停顿片刻,思绪飘回自己初来李家照顾李锦绣的那日,那时的自己深感幸运,竟能到朝中四品将军家中给将军嫡长女做奶娘。 待自己来到李家,被带至这偏僻的院子,又听闻小姐已有奶娘,只是如今无法为李锦绣哺乳,故而才又寻了她。后来,那奶娘临走时对她说了话,她才知晓,原是因李锦绣脸上有一胎记,那奶娘觉得不吉利邪门…… 屋中的李锦绣见奶娘说了一半,尚未提及让自己离开屋子的办法,便不再言语,急忙焦急地呼唤了几声奶娘。 厉奶娘听到李锦绣急切的呼唤声,回过神来,道:“绣姐儿,奶娘在呢。莫急,奶娘告诉你,你这屋子有一扇暗门,可通往隔壁的屋子,隔壁那屋子并未上锁。” 李锦绣听后,欣喜道:“奶娘,快告诉我,那暗门在何处。” 厉奶娘道:“就在你的床榻后方那面墙上。” 李锦绣闻听此言,旋即奔向自己的床榻。她寻觅了十几分钟,方寻得暗门机关。正待开启之际,忽想起某些事宜。李锦绣转身在床上略作布置,伪装成有人在床上安睡之状,继而放下窗幔,这才安心去开启暗门机关。随着机关启动,暗门开启一道缝隙,李锦绣将暗门推向一侧,躬身低头步入隔壁房间。 李锦绣自隔壁房间而出,厉奶娘赶忙迎上前来,言道:“绣姐儿,你既已离开屋子,又离开了所居之院子,要如何离开李家呀!老爷、夫人不许你出门,那房门定然不会让你出去的。” 李锦绣答道:“奶娘,我不走正门。我身负轻功,可直接翻越后院院墙而出。奶娘,我此番出去,便不会再回来了。”言罢,李锦绣取出自己多年辛苦积攒的银钱,分出大半塞与厉奶娘,续道:“奶娘,我手中仅有这些银钱了,我留些许,到提点刑狱司用饭时花费,其余的你都拿着。倘若你那侄儿不肯孝顺你,你就到提点刑狱司寻我,我为你养老。” 厉奶娘急忙将李锦绣塞给自己的银钱推还给李锦绣,道:“绣姐儿,你放心。我那侄儿仅剩我这一个亲人了,他定会孝顺我的。况且,奶娘自己亦有积攒银钱,万不能拿你的。你这些银钱皆是尚书家的李大姑娘给你的吧。 你去提点刑狱司做女捕快,乃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奶娘听闻提点刑狱司就在刑部之内,李大姑娘的父亲乃是刑部尚书,亦是你的族伯父,他们一家皆心地善良……” 李锦绣眼见奶娘不肯收下银钱,连忙说道:“奶娘,我去提点刑狱司后,除了晚餐需要花费一些银钱外,就没有其他的开销了。这二两银子足够用了,等下个月发俸禄的时候,就有钱了。一个月可是有五六两银子呢。所以,这些银子你就收下吧。” 厉奶娘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收下。李锦绣继续劝说道:“奶娘,你经常和我说,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他们辛辛苦苦忙碌了一整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吃饱穿暖,有个房子可以遮风挡雨。所以,奶娘,你侄儿的生活肯定也不容易。 自从你来我们家以后,一直都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我的父母因为嫌弃我是不祥之人,连带着对你也不太喜欢。那些在我身边伺候的人,只要稍微有点办法,就全都离开了。只有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干着好几个人的活儿,却只能拿到最少的月钱。” 厉奶娘闻听此言,依旧执意不收。她心中暗想,自己已无亲眷,所谓侄儿,不过是欺瞒绣姐儿之辞。倘若不如此对绣姐儿言明,那绣姐儿势必又会去央求老爷夫人,届时遭老爷夫人及心姐儿刁难折磨,亦是在所难免。况且自己年事已高,干活渐感吃力,被逐出府乃迟早之事。早一日离开也好,趁自己尚有余力,返乡一趟,为祖宗祭扫,再为逃荒而亡的家人立一衣冠冢,以免其成为孤魂野鬼,无所归依。自己所攒银钱已然足够,绣姐儿未来之路漫长,需用银钱之处颇多。 念及此处,厉奶娘将银子放回李锦绣的荷包,系紧袋口,塞入其怀中,复又拉住李锦绣的手,阻拦其取出,言道:“绣姐儿,听奶娘一言,这银子你自行留存,老爷夫人数月才予你些许月利,而我之月钱,却是月月皆有。故而,奶娘手中银钱较你为多。 是以,这些银钱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好了,绣姐儿,你若要走,便速速离去,迟则恐那心姐儿又来寻衅滋事,你便难以脱身。” 李锦绣听了奶娘的话后,也不敢再耽搁时间,李锦绣很清楚,她那个庶妹最喜欢看到她受惩罚,如果耽误太久,说不定会碰上赶来看她热闹的庶妹,而且和刑狱司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于是,李锦绣赶忙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迅速站起身来,朝着后院的院墙摸索着走过去。 厉奶娘看着李锦绣转身离去的背影,泪眼婆娑,悄悄地跟上李锦绣,一直走到院门口才停下脚步。厉奶娘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能再继续跟着了,不然一旦被人发现,那绣姐儿就很难逃脱了。 等到李锦绣的身影完全消失,厉奶娘这才准备关上院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就在这时,却突然看到了李素心的身影。厉奶娘大吃一惊,小心翼翼地关好院门,然后转身朝着自己住的屋子跑去。 …… 李锦绣犹如一只敏捷的狸猫,从后院院墙一跃而出,直奔提点刑狱司而去。而此时的提点刑狱司,除了厨房里忙碌的两位嬷嬷,映日、冷沁、净月、星洛都已外出。原来,映日四人苦等三日,却未见一人前来提点刑狱司报名应召玩拼图游戏,便再也按捺不住,昨日向时茜请命,要求主动出击。四人在征得时茜同意后,昨日进入精心布置的阵法游戏,亲身体验了一番,今日便前往张贴布告的地方,讲述昨日自己玩阵法游戏的感受。 李锦绣对此事一无所知,等李锦绣来到提点刑狱司门口,拉动门口的铃铛,一刻钟后,王嬷嬷才慢悠悠地出来查看情况。 李锦绣见到王嬷嬷,连忙抱拳朝王嬷嬷深深鞠躬,王嬷嬷道:“姑娘,你可是来找妇救会的?妇救会虽是提点刑狱司的一部分,但入口不在这边,你继续往前走,拐个弯,便能看见妇救会的牌子了。” 李锦绣急忙说道:“嬷嬷,我并非来找妇救会的。我是来提点刑狱司应召女捕快的。我这里有提点刑狱司萧提刑的印信,是萧提刑让我今日来此报到的。”说完,从袖子中掏出提点刑狱司招女捕快的布告,小心翼翼地打开,呈给王嬷嬷查看。 王嬷嬷看了一眼,确实是提点刑狱司招女捕快的布告,而且这张布告上还多了自家女公子的私印,那私印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格外引人注目。 王嬷嬷仔细辨认,确定自家女公子的私印毫无问题,便说道:“姑娘,你来早了。萧提刑此刻还在宫里上早朝呢,最早也得巳时之后才能出宫门。而今日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也都外出办事了,如今提点刑狱司就只剩老身和一个老姐妹及一个烧火丫头在厨房里做饭呢。” 李锦绣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有些不安,就小声地对王嬷嬷说道:“嬷嬷,我可否到里面等着?” 王嬷嬷连忙摇头拒绝:“那可不行啊!姑娘,这里可是提点刑狱司,里面设有阵法呢。女捕快和大人们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的。除非……”说到这里,王嬷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除非你愿意跟我去伙房那边的院子里等着。” 听到这话,李锦绣心里犯起了嘀咕。李锦绣觉得在外面等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毕竟她现在还不知道她从家里偷偷出来的事能瞒多久,有没有被庶妹发现,若是被庶妹发现她已经跑了,一定会告诉父亲,那父亲一定会派人找她抓她回家。 昨天中了纯阳符箓的父亲在回家的时候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子给打了一顿。想到这里,李锦绣嘴角微微上扬了一度,因为那个不知名的女子其实就是她。于是,李锦绣开始央求王嬷嬷带她进去里面等,同时在心里说早知道这样,昨日就不应该把父亲的脸打伤,那样今日父亲就会去宫里上早朝,不会留在家中。 王嬷嬷一开始并不答应,但经不住李锦绣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了。不过前提是李锦绣必须保证到了伙房那个院子之后,会乖乖地待在院子里,绝对不乱跑。李锦绣自然满口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会听话。 就这样,王嬷嬷带着李锦绣走进了提点刑狱司。 第555章 李锦绣(3) 李锦绣进入提点刑狱司还没多久呢,她父亲李将军就已经得知消息,知道李锦绣逃出李家了。 原来李锦绣前脚刚离开李家,李素心便带人前往她所居的院子,欲看其笑话。李素心知晓李锦绣被锁于自己房间内,而房门钥匙在将军夫人手中,自己无法进屋取笑,便拿厉奶娘开刀。李素心以厉奶娘开院门动作迟缓为由,对其进行责罚,还故意将厉奶娘带至李锦绣房间门前惩处。 往昔遇到此种情形,屋内的李锦绣定会有所反应,出声制止并求饶。然而,今日的状况与昨日如出一辙。有了昨日的经验,李素心很快便意识到,李锦绣已经逃走。于是,李素心佯装关切地跑到将军夫人那里,声称自己担忧李锦绣这个姐姐心情不佳,故而一大早就赶往李锦绣的院子,想要劝慰她。可是,她在屋外说了许久,屋内的李锦绣却始终缄默不语。因此,她甚是担忧,唯恐李锦绣想不开。 将军夫人听闻李素心所言,匆忙拿起房门钥匙,赶往女儿李锦绣的院子。抵达李锦绣的院子后,将军夫人将锁打开,推门而入。当看到地上损坏的椅子,且椅子上竟沾有血迹时,身体不禁晃动了一下,心中暗想:女儿莫非真的想不开? 将军夫人稳住身形,在心中默默宽慰自己:不会的,女儿不会想不开的。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故意冷落、无视和打击,女儿的心早已变得坚强,不会在意这些了。 将军夫人缓缓移步走进里间卧房,目光落在床榻上,只见床榻的床幔此时是放下的,透过床幔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躺在床上。将军夫人本欲上前挑起床幔,查看一下床榻上的女儿的状况,又担心此举会让女儿产生其他想法,便止住了向前的脚步,转身离去。 而随在将军夫人身后的李素心,见将军夫人缄默不语,仅透过窗幔瞥了一眼床榻上的身影便欲离去,心中顿时涌起不甘,急忙加快步伐,行至床榻边时,猛然向床榻上的人影扑去。李素心暗自得意地想着,倘若床榻上的人影真是李锦绣,那么自己这一扑,必定会让她疼痛难忍,自己还能借机用手肘撞击李锦绣的腹部,再趁机拧她几下。 将军夫人目睹李素心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出言制止,亦未转身,只是放慢了脚步。 女儿的惊呼声并未传来,反倒是传来了李素心的大呼小叫,称女儿逃跑了的声音。 将军夫人竭力克制自己想要转身的冲动,步出房间,命人将女儿的奶娘带来。在将军夫人院子里侍奉的两个嬷嬷很快便将厉嬷嬷带到将军夫人面前。 将军夫人看到厉奶娘脸上的巴掌印,心中对李素心的厌恶又增添了一分,心中暗自思忖,李素心如此品行,还妄图嫁给安王,幸而安王钟情的是自己的女儿,只可惜女儿脸上有一块胎记,无法嫁入皇室。 也多亏女儿脸上有这样一块胎记,否则他们家就要与安王结亲了。若真与安王结为姻亲,此刻李家是否会受安王牵连。将军夫人收回思绪,无视厉奶娘脸上的印记,问厉奶娘道:“奶娘,屋里的孽障逃往何处了?是否是你助她逃走的?” 厉奶娘一脸委屈地说道:“夫人,老身实在冤枉啊!这房门的钥匙一直在夫人您手中,昨晚您锁门的时候还亲自检查过呢,当时小姐就在房间里。老身既没有屋门的钥匙,而且屋门上的锁也是完好无损的,就连屋子的窗户都被封住了,在这种情况下,老身怎么可能放走屋内的小姐呀。” …… 李素心在嫡母将军夫人那里没有看到好戏,便转头去寻她爹李将军,把李锦绣逃走的消息告知李将军,然后又给一旁的她娘递了个眼色,让林姨娘添油加醋拱火。林姨娘领会李素心的意图,赶忙开口说道:“老爷,我刚刚才从夫人那里回来,在路上的时候,听到夫人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下人们在议论纷纷,说是......” 李将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大手一挥拍在桌上,怒声喝问道:“到底说什么?别磨磨蹭蹭的!” 林姨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们说大小姐房间里的衣物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会不会是外面有人接应,所以跟着别人跑了啊?” 李将军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大骂一声:“好一个孽障!居然敢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来!”说完,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大声喊道:“来人呐!随我去把那个逆女找回来!” …… 李将军风风火火地带人奔赴四个城门,询问守城门的兵士是否见到一个眼角有红色胎记的姑娘从此处出城,得到的却都是否定的回答。 带出来寻人的家丁们向李将军讨示下,李将军眉头紧蹙,思索了三五分钟。心想,若是女儿没有出城,那便只能去两个地方。其一,是自己族兄刑部尚书的家里,族兄家那几个尚未出阁的女儿与女儿关系颇为亲近,尚能说上几句话。 不过,女儿此次离家,竟然随身带着收拾好的包袱,那么去族兄那里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族兄那几个女儿与女儿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女儿可以投奔她们生活的地步。若不是去族兄家里,那便只剩下一个去处了。 李将军指着一个家丁,高声道:“你过来!”那个被指着的家丁,用手指着自己,李将军微微颔首,家丁见状,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恭恭敬敬地道:“老爷,你有何吩咐?” 李将军语速极快地说道:“你现在速速赶回家里,告诉夫人,让夫人到刑部尚书李大人家里走亲戚,探望老夫人。” 家丁忙不迭地大声应是,然后转身如离弦之箭往李家疾驰而去。李将军望着回去报信的家丁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其他人随本将军去提点刑狱司。” …… 李将军赶到提点刑狱司的时候,李锦绣进入提点刑狱司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李将军在刑部大门处下马,走到提点刑狱司的门前拉响门铃。 一刻钟过去,王嬷嬷再次出来应门,看到来人是个将军时,有些意外,当李将军报上名号时,王嬷嬷的脸色顿时拉长,心想就是这个家伙得罪自家女公子的,道:“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都外出了,萧提刑、凤侍郎还没下朝回来,因此,谁来了也不能进提点刑狱司,一边等着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李将军见状心中一急,连忙快步上前想要拦住王嬷嬷,心中暗自嘀咕:“这老哥怎么跑得这么快!”与此同时,一旁负责看守刑部大门的衙役看到李将军未经许可便擅自闯入提点刑狱司的院子,急忙出声提醒道:“李将军,不能进去。提点刑狱司内设有阵法,若无人引领进入其中,定会遭受攻击……”然而,衙役的话尚未说完,紧跟在王嬷嬷身后的李将军已然莽撞地闯进了提点刑狱司。 片刻之后,李将军狼狈不堪地从里面冲了出来,那模样让刑部守门的衙役都忍俊不禁。只见李将军脸上清晰地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额头上方还插着一支箭羽,屁股和后背处也插满了箭羽。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箭羽的箭头并非铁质,而是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这种材料一旦射中目标,不仅会带来剧痛,而且会紧紧地粘在上面难以拔除。倘若不巧射中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在拔出箭羽时所带来的疼痛更是远超被击中之时,仿佛是在生生地拔掉身上的毛发一般,令人痛苦难耐。 李将军哪里知道这箭头其中的厉害,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脑门上的箭羽特别碍眼,于是便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拔箭羽。然而,刑部守门的那些衙役们心里清楚得很,那箭羽可不能随便去拔,最好是等提点刑狱司的人回来,她们手里有一种药水,只要把药水滴到箭羽上,就能轻松无痛的拔下箭羽,但此刻衙役们又不敢贸然开口提醒,生怕一张嘴自己就会笑出声来。 就这样,仅仅过了几秒钟,拔箭的李将军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声惨叫立刻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刑部守门的衙役们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了声。但很快,他们意识到这样不妥,赶紧用咳嗽拼命掩饰自己的失态。 跟随着李将军一同前来的家丁们听到了李将军的惨叫,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询问道:“老爷,您怎么了?”“老爷,您中箭了!是谁胆敢暗算您啊?”“暗算老爷您的人是不是就在提点刑狱司里面?”…… 刑部守门的衙役打断家丁们的话,语气严肃地说道:“这提点刑狱司是女衙门,人手又少,还关着重犯,所以里面设有阵法,可不是随便能进去的。你们仔细看看门铃处那里是不是有个牌子?”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门铃处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没人带路,不得擅闯。 “这……”李将军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牌子,心里暗暗叫苦。 “别急没完呢,”衙役继续说道,“李将军你再把牌子翻过来,另一面也写着字呢。” 李将军赶紧上前一步,将牌子翻过来一看,只见另一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擅自闯入,后果自负! “啊……”李将军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 李将军稳住身体后,用手摸了一下脑门,只觉得那里火辣辣的疼,忙指着脑门上疼的地方问家丁道:“本将军头上的伤严不严重?是不是,少层皮了?” 家丁抬头看了一眼,回答道:“老爷,您别担心,皮没少,就是红了。红了一大片。” 听到这话,李将军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疼痛难忍。这时,一名衙役忽然开口说道:“李将军,我看您这伤势也不算太重,不过得尽快处理一下。如果您手里有花露,可以先喝一半,另一半倒在绢帕上,然后敷在伤处,这样可以缓解疼痛,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这时一个家丁问李将军,道:“老爷,这身后的箭羽要不要拔下。” 李将军还没答话,衙役忙提醒道:“李将军,那箭羽的箭头粘的可牢了,若硬拔下来,只会把衣裳扯坏。倒不如脱掉那衣裳,等提点刑狱司的人回来,向她们讨要一种药水,滴在箭头上,那箭头就会自己掉落。” 李将军听了忙道:“若是那箭打中人的肌肤,那药水也有用处吗?” 衙役道:“当然有用处。李将军可不要误会,方才不是小的们不想提醒将军,只是将军你的动作太快,小的还没反应过来呢。” 其他衙门也忙附和,这时一个衙役又说道:“还好是白天,这箭羽的箭头不是铁的,不过打中人也很疼,只是不流血而已。” 李将军道:“若是晚上会怎么样?” 衙役道:“晚上那箭头就是铁的,晚上闯入就是竖着进横着出。” 李将军听了衙役的话,把身上穿着的外衣脱了下来,交给家丁拿着,随后又向衙役们打听,道:“几位弟兄,你们是否见过一个眼角有胎记的女子到过此处。” 衙役们沉思片刻,忆起了李锦绣,那时她戴着面纱,露出的眼睛中,其中一边的眼睛上方确有印记,但究竟是不是胎记,他们也无从知晓。毕竟那姑娘是径直朝提点刑狱司而去的,并未上前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不便盯着一个女子细看,且那女子戴着面纱,足见其身份非比寻常。 想到这里,衙役们沉声道:“方才确有一女子朝提点刑狱司方向走去,至于她是否有胎记,我们并不清楚。不过,朝这个方向走,也未必是去提点刑狱司,因为顺着这条路走不远处,便是妇救会。其他的,我们就不清楚了。” 李将军听了衙役的话,心中已然明了,衙役口中的那个女孩必定是自己的女儿李锦绣。衙役们说没看清女孩脸上是否有胎记,其实他们是看到了女儿眼睛上的胎记了,否则他们不会提及有女孩来过。他们没看到女儿是否进入了提点刑狱司,是因为他们既不想得罪提点刑狱司及郡主贞瑾伯爵,也不想得罪自己。这提点刑狱司就在他们附近,他们岂会毫无察觉,练武之人向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 临近巳时,突然有众多百姓聚集在提点刑狱司门前,李将军担忧百姓擅自闯入提点刑狱司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因为提点刑狱司门前没有守卫,而百姓又多是不识字的,看不懂牌子上写的是什么,于是赶忙与家丁们一同上前驱散聚集在提点刑狱司门前的百姓。 就在李将军与家丁们驱赶百姓之时,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是谁在提点刑狱司门前滋事。” 李将军抬头望向声音传来之处,映日大步走来,看到驱赶百姓的人领头的是李将军,脸色骤变,厉声道:“李将军,你这是何意?为何要驱赶前来提点刑狱司帮工的百姓。”映日在心里想着,这李将军抽什么风,与女公子有些小过节,就敢明目张胆跑来提点刑狱司闹事了。 第556章 李锦绣(4) 李将军听了映日的话,心里不禁一惊:哎呀!原来如此啊!他赶紧解释道:“这些百姓都是来提点刑狱司帮忙做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自责起来,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映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语气中带着讽刺地说:“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他们总不可能是来提点刑狱司吃宴席、看戏曲吧?”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她好不容易说服来尝试阵法游戏的。现在被李将军这么一搅和,全给轰跑了。这让映日心中十分不悦,觉得李将军纯粹就是在给自己添乱。 李将军察觉到映日的脸色不太对劲,连忙退开几步,免得惹怒了对方。这时,李将军忽然想起刚才身边的家丁曾提醒过自己,眼前这位是个女捕快。而自从他中了纯阳符箓之后,所有女性一见到他就想揍他一顿。更糟糕的是,刚刚他还听到刑部那些衙役称呼她为映日。这么一来,李将军意识到她应该是贞瑾伯爵的侍女。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起来,因为自己之前与贞瑾伯爵有过一些小摩擦。都说伯爵府的下人非常护主,说不定这个映日会因为自己和她主人之间的过节而对他动手呢!上次在兵部比试时,贞瑾伯爵还说过映日的力气比寻常女子大。 映日见李将军突然如惊弓之鸟向后退去,与自己拉开了老远的距离,心中暗忖李将军莫非是心虚想要逃跑,于是本能地向前迈进。李将军见状,急忙说道:“映日姑娘,你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便好。本将军绝非有意破坏你们提点刑狱司的事情,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事情是这样的,本将军并不知晓这些百姓是映日姑娘你招揽而来的,还以为他们是自行前来。本将军当时颇为担忧,这些百姓目不识丁自然看不懂牌子上写的字是什么意思,又见提点刑狱司门外无人看守,若是贸然闯入,恐怕会引发事端。 毕竟这提点刑狱司内设有阵法,倘若百姓误入其中,受伤甚至丢了性命,对提点刑狱司也不是什么好事嘛。” 映日听了李将军的话,脸上流露出质疑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事情真的就如此吗? 此时,那些被李将军及其家丁驱赶远离提点刑狱司大门的百姓纷纷开口,证实李将军确实只是让他们离开提点刑狱司的大门,切勿擅闯提点刑狱司,也不要在门口聚集。 映日听了百姓们的话,这才对李将军驱赶百姓的举动半信半疑,说道:“李将军,今日未曾上早朝?” 李将军回答道:“昨夜本将军身体略有不适,故而向圣上奏请在家歇息。” 映日听了这话,更是疑惑不解,道:“既是如此,李将军你不在家中休养,为何会来到提点刑狱司?提点刑狱司并非医馆,此处可没有大夫。” 李将军道:“本将军自然知晓提点刑狱司不是医馆,不过,映日姑娘,有一句话你说错了。这提点刑狱司内确有大夫,而且还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映日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李将军口中所说的医术高明的大夫,莫不是指自家的女公子吧?于是说道:“李将军,你所指的是何人?这提点刑狱司何来的大夫?法医官倒是有,不过,在提点刑狱司,萧提刑可不会给人治病。” 李将军快言快语说道:“萧提刑贵为郡主贞瑾伯爵,本将军身份低微,怎敢劳烦郡主屈尊为我治病……” 李将军的这番话,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映日的怒火,映日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硬生生地打断了李将军的话:“李将军,你这话究竟是何意?”映日恶狠狠地瞪着李将军,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心里暗自思忖着:难道他的意思是女公子只给权贵看病,对身份不如女公子的人或者普通老百姓,女公子就会漠然视之,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吗?他怎敢如此诋毁自家女公子! 李将军的眼皮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不停地跳动着,他看着如饿狼凶狠地盯着自己的映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觉得此时的自己只要说错一个字,映日就会即刻如猛虎下山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李将军一边用手轻轻抽打自己的嘴巴,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以前的自己确实对女子颇为轻视,觉得所有女子都入不了自己的法眼,包括自己的妻子、母亲和女儿。然而,这种轻视并无恶意,只是觉得女子有些婆婆妈妈、絮絮叨叨,做不了什么重活,离开了男子便如无根之木,难以生存。而事实摆在眼前,女子却偏要无视这些因素,总是不自量力,喜欢与男子一争高下。 男人娶个小妾、去喝个花酒,女人就如打翻了醋坛子一般,要死要活的,完全不懂得感恩男人的养育之恩。在自己看来,自己只要让家中的妻子、女儿和母亲衣食无忧,那自己娶个小妾,喝个花酒,她们就不该有任何怨言。毕竟,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自己当然有权支配,有权决定花在谁身上,以及如何花销。 然而,自从提点刑狱司与兵部比试过后,自己的想法已如春风拂过的湖面,悄然发生了变化。如今的自己,依旧对女子抱有偏见,但这种偏见已不再是针对所有女子,而是那些依附于男子而活的女子。至于像贞瑾伯爵这般的女子,自己绝对是敬重有加、钦佩至极的。 倘若现在让自己听到有人议论贞瑾伯爵身为女子却担任朝廷三品大员,上朝议政之事,自己定会将那人打得满地找牙,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女子怎么了?贞瑾伯爵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百姓,为了西周?哪一件事没有做好?人家贞瑾伯爵把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那她是个女人又有何不妥? 是啊!贞瑾伯爵是个女的,这又有何问题?自那以后,自己也对贞瑾伯爵的话深表认同,并非女人能力不行,只是未给女人机会罢了。若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又何须与男人去争抢那些机会。然而,男人的自以为是,却让女人受尽苦楚,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所以女子才迫切需要一些生活下去的机会。 贞瑾伯爵的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令圣上及大臣们都为之动容。因此,圣上颁布旨意,女子不仅可以读书,还可以开办学堂。虽说不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但可以从医、经商或进入妇救会等等。 想到这些,李将军赶忙解释道:“映日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本将军就是个大老粗,嘴笨得像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说错话了就该打嘴巴。”说完,又轻轻扇了自己嘴巴一下,接着继续说道:“还望莫要见怪。” 映日听了李将军这些解释,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道:“不论李将军你说你说错话这话是否出自真心。今日映日有几句话,还请李将军仔细听好了。 映日生是伯爵府的人,死是伯爵府的鬼,所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伯爵府,更不允许污蔑我家女公子。 我家女公子萧提刑说了,提点刑狱司不是医馆,法医官也不是大夫。故而,想要看病,就去医馆,找大夫。 我家女公子休沐时,会去萧家医馆学习会诊。女公子虽治愈了几位病患,但女公子学医未满一年,尚未出师,因此不能单独为人诊断治病。 女公子如此行事,是为患者着想,绝不存在看不起谁的问题。 至于之前女公子治愈的那几位贵人,他们原本就是太医院的病患,太医院有他们完整的病例。女公子在给他们治疗之前,得到圣上的准许,仔细查看过他们的脉案,了解他们的病情,并且针对他们的病情做了准备。 而且,女公子是在太医院张提点及教授女公子医术的太医院前院使玉坤苼玉大夫的协助下,才完成对患者的救治。也就是说,女公子对患者进行的手术及用药,都是经过张提点、玉大夫检验,确定有效之后,女公子才给他们做的手术,绝非无的放矢。 因此,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若想请女公子看病,首先要去皇家血库挂张提点的号,或者去百姓血库挂玉大夫的号。若是所患疾病确实需要女公子救治,他们自然会把你们的脉案推送给女公子。而张提点及玉大夫的医术、医德和人品,相信大家都是信得过的……” 就在映日与李将军、百姓说话之际,铁沁、星洛、净月三人也带着一些人回来了。他们来到刑部和提点刑狱司门前,看到门口堵着一大群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铁沁连忙高声喊道:“前面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堵在这里?” 映日听到铁沁的声音,立刻停止与李将军的对话,大声回应道:“铁沁,我是映日,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回来了吗?” 铁沁听出了映日的声音,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映日?”紧接着,铁沁与身旁的净月、星洛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净月、星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盯紧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我去映日那边瞅瞅。”言罢,铁沁便迈着大步,朝映日所在的方向走去。 百姓们看到铁沁那宛如男子般的身形相貌,都不由自主地避让开来,并且用带着几分疑惑的目光看向铁沁,似乎在说:“不是说提点刑狱司是女衙门,连捕快都是女的吗?怎么会有个男捕快呢?” 要是换作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铁沁肯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找个僻静的角落暗自神伤。然而,此刻的铁沁却毫不畏惧他人的目光,步伐沉稳而从容,落落大方地迎接着他人好奇的审视。 铁沁穿人群让出来的通道,来到映日面前,开口问道:“映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堵在这里?”说到这里,铁沁停顿了几秒,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落在李将军身上,继续追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映日回答道:“铁沁,这些百姓是我招来做帮工的。他们听了我的介绍,决定到提点刑狱司来玩阵法游戏,赚取功德换银钱。 结果,百姓们刚到提点刑狱司门口,就被李将军及其带来的家丁驱赶。而我走在百姓后面,等我发现的时候,去询问李将军为何驱赶百姓,你们就回来了。 至于李将军为何会来到提点刑狱司,我也不得而知。”映日说完这些,又将李将军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给铁沁听,铁沁听后,也恶狠狠地瞪着李将军。 李将军见状,连忙再次解释道:“铁侍卫,铁姑娘,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啊!本将军刚才已经和映日姑娘解释过一次了,真的是误会啊!本将军如今对萧提刑那可是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要是有人敢说萧提刑、郡主贞瑾伯爵半句不好的话,本将军第一个不答应,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铁沁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随后便不再搭理李将军。李将军乃是堂堂正正的四品官员,但铁沁和她那双胞胎哥哥铁心同样不容小觑。他们二人曾随靖王一同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而军中都是以军功论品阶的,铁沁的军功使其品阶不逊色于李将军,完全可以与李将军平起平坐。 只因铁沁是女子,所以没有得到将军的头衔而已,但铁沁的军功没有被否定,皇帝认可了,所以铁沁在兵部也领着四品将军的俸禄。故而,铁沁如此对待李将军,倒也算不上无礼之举,李将军对此也并未感到不悦或不满。 事实上,李将军此人颇为务实且善于审时度势。他之所以瞧不起女性,仅仅是因为那些毫无能力、软弱无能的女子罢了。然而,对于那些真正有实力、有才华的女子,他内心深处却是充满钦佩之情的。这种钦佩之情,过去他往往深藏心底,绝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但自从见识到贞瑾伯爵的非凡本领以及宽宏气度之后,他如今已经能够坦率地表达出自己对女子的钦佩之意。正因如此,刚才他才会自然而然地说出对贞瑾伯爵的赞赏之语。 铁沁与映日商议要赶快给她们招来的百姓做好登记,映日言道:“我此次带回的人只差一个便满一百了。你们带回多少人?” 铁沁应道:“随我归来的人寥寥无几,仅有二十五个,他们往昔在靖王府做过些许活计,认得我,我略加劝说,他们便随我而来了。其余人把我视作男子,无论如何也不肯搭理我。” 映日笑道:“铁沁,莫非是我的错觉?我怎觉得你在说旁人把你当成男子不理你时,似乎还颇为欣喜。” 铁沁朗声道:“并非错觉。映日,萧提刑与我说,咱们并非金元宝,难以做到让每一个见到我们的人都心生欢喜。 故而,旁人不喜不悦,与自己并无太大关联,谁会在意路边的石头,咱们脚下鞋底的泥是否高兴欢喜,那旁人就与路边的石头及鞋底的泥一般无二。 他们不相信我的言辞,但未殴打我、驱赶我,我便已心满意足了。” 映日赞叹道:“我家女公子……萧提刑当真是聪慧过人,所言极是,旁人恰似路边的石头,鞋底的泥,管它高兴与否,喜欢与否,自己若瞧着不顺眼或是招惹自己了,就一脚踢飞或一脚踩上去。” 铁沁附和道:“映日,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亦是如此想法。” 第557章 李锦绣(5) 时茜乘坐的舆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时茜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到提点刑狱司了。于是时茜向身边的夏禾示意,准备下舆车。 然而,夏禾挑起门帘往外看了一眼后,赶忙对时茜说道:“女公子,我们还没到提点刑狱司呢!还在大街上。” 听到这话,时茜不禁感到十分诧异:“还没到?那舆车为何会停下来?”心里暗自琢磨着,按照时间和路程来计算,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提点刑狱司应该已经很近了。想到这里,时茜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吧? 就在这时,长和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女公子,咱们前方的舆车似乎是刑部尚书李大人的座驾。属下是否要前去询问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一直堵在此处无法前行?” 时茜思考片刻,回应道:“李大人竟然也被堵在了此处……莫非是他的舆车出现了故障?长和,你去查看一番,如果真是李大人的舆车坏了,你就搭把手帮忙修理一下。” 长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遵命,女公子。”随后,他快步走向前方刑部尚书的舆车。 刑部尚书的侍卫听到脚步声,立刻警惕地转过身,手按在刀柄上。当他看清来人是长和时,便将刀拔出三分之一,然后又迅速插回刀鞘。 长和不慌不忙地走近刑部尚书的舆车,然后向侍卫们拱手说道:“诸位弟兄,在下是伯爵府的马夫,我家爵爷让小的过来问问,你们为何停下不前?难道是舆车出故障了吗?” 侍卫中领头的人回答道:“舆车并未损坏,只是前方不知从何处涌来了众多百姓,他们聚在一起,堵塞了道路。我已派遣兄弟前去查看情况了。”话音刚落,派去查探情况的侍卫返回了。 领头的问道:“前面是什么情况?” 查探消息的侍卫道:“这些百姓都是来提点刑狱司报名参与拼图的阵法游戏的。” 领头的人听了这话,忙禀告坐在舆车里的刑部尚书李大人,说完又说道:“大人,萧提刑的舆车就在咱们舆车后面。” 刑部尚书听了领头的禀告,捋了捋胡子,道:“你把这事告知爵爷。”领头的人应了是,便转身想去找长和说这事,刑部尚书突然挑起门帘,探出头来,道:“等等,本官亲自过去与萧提刑说。”刑部尚书心想这里离刑部也不远了,干脆一会与贞瑾伯爵说完这事,自己就步行前往刑部,在舆车里干坐着更累人。 刑部尚书从舆车上下来,便如一只敏捷的猎豹往后疾走,长和见状,如离弦之箭一快一步回到舆车旁,向时茜禀告道:“女公子,刑部尚书李大人亲自过来了。” 时茜闻听此言,赶忙戴上面纱,匆匆下了舆车。时茜刚刚站稳脚跟,刑部尚书已如一阵疾风来到了跟前,时茜抱拳行礼,恭声道:“尚书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刑部尚书道:“萧提刑,前方道路被百姓堵住了,舆车难以通行。本官不想在舆车上枯坐,便下来了。” 时茜:“尚书大人可有派人去前方查探,这究竟是何状况?” 刑部尚书:“本官已经派人去询问过了,这些百姓都是你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召集回来玩那拼图游戏的。” 时茜:“啊!实在抱歉,尚书大人,是我考虑欠妥。我这就到前面去处理此事,让铁沁她们尽快恢复道路通畅。” 刑部尚书摆手道:“萧提刑,此处聚集的百姓过多,你们提点刑狱司人手又颇为有限,切不可心急,以免忙中出错,酿成乱子,反而坏事。 此处距离刑部已近在咫尺,本官徒步前行几步便可。我留下两名侍卫给萧提刑,萧提刑可命他们协助提点刑狱司女捕快行事。”刑部尚书暗自思忖,郡主身旁仅有一名婢女和一名车夫,这些百姓中也难保没有心怀不轨之人,倘若有人趁乱趁火打劫,对郡主动手动脚,那可就棘手了,自己留下两名侍卫,也好护郡主周全。 时茜听了这话,朝着刑部尚书拱手施礼,诚挚地道:“多谢,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沉声道:“萧提刑莫要见外,这提点刑狱司终归也是刑部所辖。”言罢,刑部尚书抬手点了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二人留下,护萧提刑周全,听从萧提刑调遣,待事了,萧提刑让尔等归时,方可回来。” 被点名留下的两名侍卫,抱拳行礼应道:“属下遵命。” 刑部尚书颔首,目光扫过聚集的百姓,心中暗自思忖,瞧着约有一两百人。提点刑狱司那几位女捕快与郡主,不知能否镇得住这些人,万不可生出乱子才好。正思量着自己是否要留下观望,此时眼角余光瞥见匆匆赶来的凤显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圣上派凤显霖协助郡主贞瑾伯爵处理提点刑狱司之事,如今他来了,自己便无需插手,毕竟这提点刑狱司乃圣上亲自管辖,自己贸然介入恐有不妥。 刑部尚书道:“萧提刑,凤侍郎来了。” 时茜转头见凤显霖步履匆匆而来,凤显霖很快行至二人跟前,向刑部尚书拱手行礼后道:“大人,萧提刑,此乃何状况?” 时茜看了刑部尚书一眼,道:“这些百姓乃冷沁她们寻来玩拼图游戏的。” 凤显霖眉头紧蹙道:“冷沁她们办事怎如此不当,怎能让百姓于外头聚集,不仅堵住了道路,稍有不慎还会惊动京畿卫。” 时茜忽然说道:“说曹操,曹操到。这白日里不可言人,人是经不起念叨的。京畿卫来了。” 凤显霖听到这句话,连忙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京畿卫的士兵们正朝着这个方向奔来。凤显霖心中一紧,顿时觉得情况变得棘手起来。 而聚集的百姓们听到京畿卫兵士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也纷纷转过身去张望。当他们看到京畿卫兵士朝着他们奔跑过来时,顿时开始感到慌乱。人群中出现了一些骚动和低语声,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刑部尚书见状,焦急地说道:“不好,得赶紧让京畿卫的人停下来,不然百姓慌乱起来就麻烦了。” 凤显霖快言快语道:“我去。”言罢,快步迎上前,幸而时茜几人的舆车将道路堵住,京畿卫兵士的前进速度被挡住变得缓慢了,时茜见状,向刑部尚书拱手道:“尚书大人,我去前面处理百姓之事。” 刑部尚书摆了摆手,道:“萧提刑,你速去。本官在此处看着。” 时茜取下腰间阵法令牌,将令牌幻化为扩音器,边走边沉声道:“都听好了,我乃提点刑狱司萧提刑,现命你们所有人往两旁让开,腾出道路,让本官过去。” 聚集的百姓被时茜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呆立当场,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站着。 时茜轻叹了口气,再次喊道:“都莫要像呆子一般杵着,听本官命令,以本官为界,向两旁靠拢,让出道路,动作快点。” 时茜话音落下,百姓们仍未回过神来,他们从未见过阵法令牌,也未听闻过扩音器,皆以为时茜使的是神功——江湖传说中的狮吼功。 时茜见自己说完话已近一分钟,百姓们却仍无动作,正欲再次呼喊时,映日、铁沁的声音传来,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开始行动起来。 百姓们刚刚让开道路,铁沁、映日、星洛和净月四个人就迅速地赶到了时茜的面前说道:“萧提刑,属下……” 时茜打断他们的话,严肃地问道:“其他事情等会再说。本官想问你们,为何要让这些百姓在大门处聚集?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应该先将他们带进院子里,然后再进行登记。” 映日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映日回答道:“回萧提刑,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当映日带领招来的百姓返回提点刑狱司,兵部的李将军及其跟随的家丁拦住了提点刑狱司的大门,并驱赶正在排队的百姓。我与李将军理论耽误了时间,而此时铁沁、星洛和净月也带着人回来了,因此所有的百姓都留在了门外。” 时茜皱起眉头问道:“兵部的李将军?他来提点刑狱司有何贵干?” 就在这时,李将军快步走上前来,急忙解释道:“萧提刑,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末将可以解释清楚。” 时茜沉声道:“那就请李将军解释一下!李将军来我提点刑狱司,驱赶我司招募的百姓,这是何意?” 李将军拱手道:“萧提刑,当时映日姑娘走在百姓之后,末将未能看到映日姑娘。且这提点刑狱司门外并无看守,末将担忧不识字的百姓看不懂牌子上的字,擅自进入提点刑狱司而被阵法所伤。” 时茜道:“如此说来,李将军是好心办了坏事。” 李将军连忙应道:“正是如此。” 时茜道:“既然如此,那此事本官便不再追究了。”言罢,转头对映日四人说道:“映日、铁沁、星洛、净月听令。” 映日四人齐声应道:“属下在。” 时茜:“立刻集合百姓,有序进入提点刑狱司,而后登记造册,发放进入阵法游戏的身份卡,并告知他们出入提点刑狱司及阵法游戏需严格遵守的事项。” 映日四人再次高声回应时茜:“属下遵命。”时茜颔首道:“那便速速行动,不得有误!” 映日四人闻得时茜所言,如疾风取下腰间令牌,将其幻化成扩音器,而后如飞鸟四散开来,召集各自招募的百姓。随后四人有序地引领着百姓们鱼贯而入提点刑狱司,进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通过阵法前往游戏区域。 由于百姓们皆极为配合,加之映日、铁沁等人行动如风,不过短短两刻钟,那原本聚集堵路的百姓们便如潮水般尽数进入了提点刑狱司,道路瞬间恢复了通畅。 而匆匆赶来的京畿卫在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被凤显霖劝退了。带领京畿卫前来的,正是比武时与星洛交手的杜校尉。杜校尉乃是萧家羽林卫中的暗卫,在得知提点刑狱司处聚集了众多百姓时,因担忧时茜这位女主子的安危,便火速点兵赶来提点刑狱司。 杜校尉听了凤显霖的解释,得知时茜并无危险,便让兵士们原地待命,自己则随凤显霖前来拜见时茜。 杜校尉抱拳向时茜行礼,朗声道:“末将见过萧提刑。” 时茜拱手回礼,微笑着说道:“杜校尉,实在抱歉。提点刑狱司办事有所疏漏,害得你们跑这么一趟,给京畿卫的弟兄们添麻烦了。待你们过来的这些弟兄们下了值,不妨去醉红尘三号楼用个餐,本官做东,再给你们每桌送上一坛美酒。” 杜校尉听了,咧嘴笑道:“萧提刑太客气了,京畿卫本就是负责巡视维护上京城内治安的,即便无事,我们每日也会在城中四处巡逻,怎敢劳烦萧提刑破费请我们吃饭。 萧提刑,末将带来的那些兵士可都是饭桶,能吃着呢。”说完,杜校尉在心中暗自思忖道:半大的小子犹如饿虎,吃穷老子,女公子一介女流当家,要养活萧家羽林卫及萧家军伤残的兵士数千上万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自己可不能带着外人去吃自己的东家。 时茜沉声道:“无妨,一顿饭,本官尚负担得起。杜校尉无需推辞。”杜校尉见时茜确有诚意邀请京畿卫众人用饭,念及此举或可为自家女公子拉拢些人缘,心下暗忖大不了这顿饭钱,自己私下补贴些许,主意既定,杜校尉遂道:“那末将便代京畿卫的兄弟们谢过萧提刑的款待了。” 时茜颔首道:“既如此,便这般说定了。提点刑狱司中尚有诸多事务要办理,本官先行一步。” 杜校尉道:“末将也该往别处巡查了,萧提刑慢走。” 时茜点头示意,刚欲转身,忽闻杜校尉道:“萧提刑留步,末将尚有一事请教。” 时茜正身道:“何事,杜校尉但讲无妨。” 杜校尉道:“萧提刑,不知末将与兄弟们能否参与提点刑狱司的阵法游戏。” 时茜眸光微闪道:“可以。提点刑狱司现今人手紧缺。” 杜校尉往提点刑狱司内瞧了瞧道:“方才招募的百姓似有一两百人了吧。” 时茜道:“这个,本官未曾细数,不得而知。即便有一两百人,亦是不足的。”时茜心中暗叹,差得远呢。上万具残缺尸骨,要拼凑完整,这一两百人定然是远远的不够的。 杜校尉沉声道:“萧提刑,如此众多之人,是否会略显拥挤?” 时茜肃然道:“无妨,提点刑狱司内设有阵法,方才进入之人,犹如将一杯水倒入河中,毫无影响。 杜校尉,可还有其他要事?” 杜校尉拱手作揖道:“末将再无他事,多谢萧提刑。” 言罢,杜校尉转身离去,时茜亦转身朝提点刑狱司走去,行至大门处,却又被李将军拦下。 时茜道:“李将军,你尚未离去?” 李将军道:“萧提刑,末将之事尚未言明,岂能离去。” 时茜:“李将军可是为你所中的那纯阳符箓而来?若是为此事,寻本官亦是无用。季大人于勤政殿时已然言明,纯阳符箓无解。 唯有一法,便是尝试从女子之角度思考问题,体会一番,女子所承受之种种误解,莫再对女子存有偏见,如此,纯阳符箓便会逐渐消散。” 李将军:“箫提刑,末将不是纯阳符箓而来……” 时茜疑惑道:“不是纯阳符箓的事?” 李将军点了点头道:“末将是为了小女的事情而来。” 第558章 李锦绣(6) 时茜假装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好奇地问道:“李将军所说的令爱究竟是谁啊?本官是否与她相识呢?” 李将军回答道:“我的女儿名叫李锦绣,因为容貌丑陋,所以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外出。” 时茜疑惑地说道:“李将军,请稍等一下。您说的这些话让本官越来越困惑了。是不是您的女儿失踪了,您希望本官帮助寻找她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本官无能为力。要找人,您应该去找顺天府才对。” 李将军急忙解释道:“萧提刑,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开玩笑地说:“好吧,李将军,您请讲。从现在开始,本官就是一个哑巴,不会打断您的话。” 李将军向时茜拱了拱手表示感谢。时茜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李将军接着说道:“我的女儿平时很少出门,因此她既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看到我在院子里练习武术,就跟着学了几招花拳绣腿。几个月前,小女她拿着提点刑狱司招募女捕快的布告来找我,希望能够加入其中。”说到这里李将军停住了,先往提点刑狱司里看了看,再把视线转回时茜身上。 时茜见李将军目光移至自身,遂以手轻指自己,李将军赶忙继续言道:“故而,末将猜想小女是否会来提点刑狱司应征女捕快。” 时茜道:“原来如此。李将军你也瞧见了,映日她们方才自外归来,本官亦刚下朝,本官与映日她们不在提点刑狱司之时,是否有人来过,尚不得而知。 莫若,李将军你先回府,待本官查明情况,再遣人前去告知你。” 李将军忙道:“不,萧提刑,小女她鲜少出门,是以末将甚是担忧她的安危,若小女未曾来过提点刑狱司,那末将还需去他处找寻,以免小女遭遇不测。” 时茜沉思片刻后,转身与随侍在侧的夏禾道:“夏禾,你去伙房询问干活的嬷嬷和小丫头,我们不在之时,可有一女子来咱们提点刑狱司应征女捕快。” 夏禾躬身应道:“是,萧提刑。奴婢这便去询问。” 时茜颔首,望着夏禾离去的背影,转头对李将军说道:“既是如此,李将军就随本官到提点刑狱司内稍坐等待消息吧。 李将军所带之人,只能留于外头等候了。” 李将军闻此言应了声好,便转头吩咐家丁们在外守候,而后与时茜道:“萧提刑,你先请。” 时茜点头举步欲行,却忽地将脚缩回,侧首将李将军上下端详一番。 李将军被看得颇不自在,心中暗想若对方不是贞瑾伯爵,竟敢如此打量自己,定要让她好看。 时茜收回顾盼的目光道:“李将军,莫怪。本官适才未曾细瞧,李将军你额上有伤,且出门时颇为仓促吧……”时茜在心中暗道,这外衣都未着。这个装扮在如今西周这个地方,这算衣冠不整、没穿衣服一个性质。时茜嘴角上扬,看不出来呀!这李将军还挺前卫,这就是裸奔啊! 十几秒后,时茜暗道不对,这里可不是自己原来生活的地方,自己身为女子若是与一个衣冠不整的人,同处一室,那就落人口实了。 李将军此时回过神来,赶忙致歉,接着将自己不慎擅入提点刑狱司之事详述一番。 李将军叙述事情经过时,亦想到时茜乃女子,自己此刻这般模样,实不宜与时茜共处一室,遂忙道:“末将失礼,还望萧提刑海涵!”言罢,看向随自己前来的家丁,随即便指向一个身材与自己相仿的家丁,命其解下外衣予自己。 未几,李将军穿好外衣后,便与时茜一同进入提点刑狱司。时茜与李将军刚至提点刑狱司主院大堂,得悉消息的凤显霖,放下手中的登记事务,匆匆赶来。 李将军见凤显霖,心下稍安,与凤显霖招呼道:“凤侍郎。”李将军在心中暗忖,与贞瑾伯爵独处,自己竟感受到一种无形威压,仿若面圣,然贞瑾伯爵分明只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 况且……李将军悄然抬眼,偷瞄了时茜一眼,心中暗道,贞瑾伯爵面上表情颇为和悦,然不知为何,这和悦之表情却给自己带来压力,仿佛自己立于悬崖之边,而贞瑾伯爵恰似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凤显霖:“李将军,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提点刑狱司。” 李将军闻之,忙将自己寻女之事又对凤显霖说了一遍。言谈间,三人于大堂中落座。 时茜轻声言道:“李将军,如今提点刑狱司里就咱们三个闲人了,连一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找不到,所以这茶恐怕要稍作等待了。 待夏禾询问了伙房里做事的嬷嬷后,再来给咱们斟茶。” 李将军朗声道:“无妨无妨,末将本就是个粗人,觉得茶还不如白水解渴,平日里在家中也甚少品茗。” …… 夏禾刚迈入厨房的院子,便瞧见在院中帮忙摘菜洗菜的李锦绣,夏禾尚未开口,院中的李锦绣听到脚步声,宛如受惊的兔子迅速抬头看向夏禾,正巧与夏禾投来的视线不期而遇,李锦绣见到来人是夏禾,立刻喜出望外地站起身道:“夏禾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吗?是萧提刑让你过来的吗?” 夏禾颔首道:“李姑娘,原来你在此处呀!女公子刚回到提点刑狱司,并不知晓你在这儿。我前来,是想找嬷嬷询问一些事情,不过,如今见到你,也就无需再问了。” 李锦绣面露疑惑之色,道:“夏禾姑娘,你这话……难道你原找嬷嬷问的事情,与我有关不成。” 夏禾颔首轻点,道:“李姑娘你可晓得方才提点刑狱司外头发生了骚乱,那动静可真是不小,连京畿卫都被惊动了,几十人正风风火火地朝这儿赶来呢。” 李锦绣听了夏禾这些话,忙道:“王嬷嬷领我进提点刑狱司时,千叮咛万嘱咐,这提点刑狱司设有阵法,若无权限可不能随意乱跑,否则一旦被阵法困住,便会有性命之忧。因此,我进了提点刑狱司后,便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不敢有丝毫挪动。” 夏禾恍然大悟,沉声道:“原来如此。”稍作停顿,数秒后,她继续说道:“李姑娘,你父亲已至提点刑狱司寻你。只因提点刑狱司内设有阵法,他无法入内,只得在外焦急等候。 此期间,映日率招募之百姓返回提点刑狱司,你父不明缘由便带人驱赶百姓,致使映日带回之百姓未能及时进入提点刑狱司,反将外头堵住。偏巧铁沁等人此时亦归来,以致滞留之百姓将提点刑狱司及刑部大门处区域之路尽数堵塞。” 李锦绣闻此,心不由一紧,暗忖贞瑾伯爵是否会因此事恼怒于她,继而收回让她进入提点刑狱司为女捕快之机会。此次自己已破釜沉舟,毫无退路,忙道:“夏禾姑娘,我欲见萧提刑,烦请代为通传。 方才外头所发生之事,我实不知晓,亦不知我父缘何如此行事?”李锦绣心想,即便自己知晓,亦无力阻止父亲,父亲自幼便不喜自己,定然不会听从自己之言。 夏禾道:“无需通传,李姑娘即刻随我去见萧提刑与你父吧!” 李锦绣闻得前半句知晓要去见时茜,心中甚喜,然闻得后半句,心便一凉。 夏禾言罢,向前迈了两步,察觉李锦绣未跟上,遂驻足回首,见李锦绣脸色有变,道:“李姑娘,你为何如此?为何伫立不动?快些跟上,莫让萧提刑久等了。” 李锦绣张了张口,须臾,才轻声道:“可否待我父离去后,再行过去。” 夏禾疑惑地看着她,心想这姑娘怎么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但还是耐心地问道:“此是为何?李姑娘你这次来不是前来应召女捕快的?” 李锦绣赶忙点头,表示自己就是为此而来。李锦绣脸上仍有一丝犹豫和担忧。 夏禾见状说道:“既然如此,李姑娘为何要等李将军走后再去见萧提刑。你应召提点刑狱司女捕快的事,是不可能瞒着你父亲李将军的。你若现在不去,等你通过考核成了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那个时候不仅是你,连萧提刑与整个提点刑狱司都会被人构陷的。” 说到此处,夏禾稍作停顿,仿若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她见李锦绣仍未洞悉其中原委,便又继续娓娓道来:“提点刑狱司招募女捕快此乃光明磊落之举,乃是圣上首肯之事。既然如此,李姑娘又何必畏惧见到李将军,惧怕李将军知晓呢? 毕竟李将军是你的生父,你尚未出阁,若背着父亲行事,这无疑是有悖孝道。女公子……萧提刑若替你隐瞒,便是帮你在背后刺伤你的父亲,定然会招致百姓的诟病,史官的弹劾。” 李锦绣叹道:“夏禾姑娘,我……哎!夏禾姑娘,我来提点刑狱司应召女捕快这件事,我父亲他的态度……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夏禾听了笑道:“原来李姑娘你忧心的是这个。李姑娘,你可曾想过为何李将军,他没有反对。” 李锦绣沉思片刻道:“这个我实不知晓。若是以往,父亲定会断然拒绝,此次,他竟然没有立刻回绝,反而有所犹豫,着实有些怪异。” 夏禾解释道:“李姑娘,李将军自然不敢贸然拒绝你的请求,只因提点刑狱司招募女捕快之事进展得并不顺遂,圣上允诺提点刑狱司招募五人,可至今竟一个都未招到。” 李锦绣疑惑道:“怎会如此,提点刑狱司现在不是已有女捕快嘛。” 夏禾摇头笑道:“现在提点刑狱司的四个女捕快可不能算数哦。映日和净月乃是萧提刑的贴身侍女,并不占据那五个女捕快的名额;星洛呢,则是常玉公主殿下借给萧提刑的,自然也不能算。 至于铁沁嘛,她可是靖王的铁卫之一,是靖王殿下的人,同样也是借来的。所以,圣上就下了一道口谕,只要有女子愿意来提点刑狱司当女捕快,谁都不能阻拦,不然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姑娘,你要知道,先君王,后臣子,最后才是父子孝道。你既然已经来到提点刑狱司应召女捕快了,有圣上的口谕在,就算是你爹也不能把你强行带回家去。你父亲作为臣子,不能以下犯上,而且他的品阶比萧提刑还低一阶呢,更何况萧提刑还是我们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呢!” 李锦绣听完,眼睛一亮,连忙抱拳朝着夏禾鞠躬一拜,感激地说道:“多谢夏禾姑娘指点迷津。” …… 大堂里的时茜见夏禾半天没回来,晃着脑袋笑道:“看来这是要逼本大人亲自出马啦。” 李将军:“萧提刑,你这是……” 时茜道:“李将军,你可别多想哦。本大人的意思是亲自去泡壶茶喝喝。咱们三个总不能像木头人似的干坐着吧。夏禾又不是练武的,走得自然慢些。” 凤显霖赶忙起身:“萧提刑,你还是坐着,让本官来,最近有个老朋友给本官寄了些新茶,正好趁这机会拿出来一起尝尝。” 李将军道:“末将不太懂茶,等会儿要是看到末将喝茶如牛饮水似的,可别笑话。末将现在还真有点口渴了。” 时茜道:“喝茶喝的就是个心情,本官到觉得能解渴也是一种心情。” 凤显霖是实在舍不得让时茜拿出这么好的茶来招待一个外人,于是抢过了泡茶的差事。时茜心中明白凤显霖的想法,她偷偷地用魔音符箓与凤显霖沟通:“辛苦小叔你给茜儿泡茶了。” 凤显霖用魔音符箓回应时茜:“别人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茜儿你是当家了,也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刚刚才请了京畿卫那一群人去醉红尘白吃白喝,现在又要拿好茶招待一个外人。那茶你若不喝,卖给皇帝好歹还能赚几两银子呢。” 时茜在心里笑了笑:“小叔,赚银子?你就别想了,皇帝可抠门了,上次在醉红尘卖的东西,还有好些还没付钱呢。” 凤显霖道:“那茜儿你还不知俭省些,别把你父亲留给你的那点嫁妆都嚯嚯了。” 时茜在心中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哎呀,小叔,我知道啦!那都是小钱,醉红尘里的吃食,都是自己种的养的。”说完,时茜想起昨日没吃完的橘子等水果,便起身去拿。凤显霖看着时茜去拿水果,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泡起茶来。 …… 凤显霖刚刚沏好香茗,三人尚未品尝,夏禾与李锦绣已然步入大堂。 李将军瞥见李锦绣,怒喝一声“逆女”,念及此处并非家中,而是提点刑狱司,遂收声不语。李将军平定心神后,对时茜言道:“萧提刑,此乃小女李锦绣。如今小女已寻得,末将就此别过。” 时茜道:“原来她便是李将军之女!李将军,恐怕您此刻还不能离开。” 李将军讶异道:“萧提刑此言何意?为何末将不能走?” 时茜道:“只因这位姑娘昨日与本官言明,她欲应召提点刑狱司女捕快。李将军,您理应知晓,圣上口谕,任何人不得阻拦女子应召提点刑狱司女捕快,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李将军心中暗想,我自然清楚,口中却道:“末将自然知晓。只是……萧提刑,小女虽略通武艺,然皆是些花拳绣腿,实难与映日、铁沁、星洛几位姑娘相较,故而……” 时茜道:“李将军,本官岂敢抗旨。李将军,您心疼女儿,唯恐李姑娘与映日她们比试时受伤,本官亦能体谅。不如如此吧。 本官以阵法令牌与圣上千里传音,李将军您亲自向圣上解释,如此一来,本官既无需抗旨,也无需目睹李将军左右为难。” 李将军赶忙道:“萧提刑,您就不必如此了。就让小女试一试吧。” 时茜道:“如此说来,李将军是同意李姑娘应召提点刑狱司女捕快了。” 李将军微微一笑,心中暗忖,我岂能不同意,人都已到你这里了,遂道:“圣上说过,同朝为官,当精诚合作。” 第559章 李锦绣(7) 时茜听了李将军这话轻笑一声,随后优雅地端起茶杯,轻声说道:“本官以茶代酒,多谢李将军对我提点刑狱司的大力支持。” 凤显霖也连忙端起茶杯相陪,笑着对李将军说道:“李将军,请吧!” 李将军的手比脑子更快一步,迅速端起茶杯,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凤显霖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拿起自己手中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李将军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与时茜一起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时茜喝完杯子中的茶后,缓缓放下茶杯,目光转向李将军,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李将军方才不是说口渴了吗?现在怎么不喝呢?莫非......”时茜的声音戛然而止,但眼神却充满了深意。 李将军脸色一僵,还没等时茜把话说完,便立刻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把茶水一饮而尽,甚至连茶叶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时茜见此情形,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既然李将军同意李姑娘到提点刑狱司应召女捕快,那么从现在开始,李锦绣你就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了......” 李将军闻言一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连忙开口打断时茜的话,急切地说道:“等等!” 时茜眉头微皱,目光从李锦绣身上移至李将军,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李将军,你若对李姑娘入提点刑狱司为女捕快之事尚存疑虑,可待后与本官详述。此刻还请李将军切勿打断本官差遣下属。” 李将军赶忙应道:“萧提刑,末将深知提点刑狱司近来事务繁忙,人手紧缺,故而不敢贸然打断萧提刑差遣下属,毕竟这提点刑狱司乃圣上亲管,若打断萧提刑行事,误了大事,于末将也无益。” 时茜说道:“李将军既已知晓提点刑狱司现状,为何还打断本官,让本官等待?李将军,先君后臣,而后才是父子。因此,李姑娘入了提点刑狱司,便要听从圣上旨意,也就是听从我这圣上亲封的提点刑狱司主官之令行事,待下值后归家,方可在李将军面前尽孝。” 李将军直言道:“此理末将自是明白,然而,萧提刑,据末将所知,提点刑狱司招募女捕快需经考核,你尚未考核小女,小女岂能算是提点刑狱司的捕快?” 时茜回应道:“李将军,那是在父母不同意的情况下,才需经考核,过五关斩六将,以证明自身能力,让父母安心。可李将军,你适才不是言明自己同意李姑娘入提点刑狱司为女捕快吗?既然你这做父亲的已然同意,便无需考核了,本官信得过李将军,亦信得过李姑娘,虎父无犬女。” 李将军闻得此言,眼皮不禁跳动,心中暗叹,难怪自适才起便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道:“非也,萧提刑,末将……”此时的李将军,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若说自己不支持女儿来做女捕快,那就是抗旨,可不说,又不甘心。 李将军沉思片刻后言道:“萧提刑有所不知,小女因容貌欠佳,故而一直深居简出,终日与奶娘为伴,性格颇为孤僻,实难与人相处。虽习过武,然皆为小女自行摸索,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登不得大雅之堂,且小女目不识丁……” 时茜闻得李将军所言,颇感诧异,遂看向李锦绣,心下暗忖,李锦绣怎似不识字之人。 李锦绣觉察到时茜探寻的目光,道:“我识字,乃族姐所教……” 李将军双目一瞪,厉声道:“不过是幼时与你族姐相处三日,你能识得几个字。能认清自己的名字,便以为自己识字了么?” 李锦绣:“族姐未出嫁时,每年回乡祭祖,我等皆会相见……” 李将军见李锦绣竟敢忤逆自己,顿时怒不可遏,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时茜见此情形,急忙道:“李将军。”继而目光便落在李将军抬起的手上,李将军闻得时茜呼唤,视线自女儿李锦绣处转至时茜,见时茜正凝视着自己,遂顺着时茜的目光望去,落于自己抬起的手上。 李将军手落于自己头上,挠了挠头,心中暗忖,贞瑾伯爵凝视自己的手,莫非以为自己要打女儿不成?女儿首次与自己顶嘴,且还是在外人面前,而此外人乃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一个给自己如皇帝般威压的女子,自己着实有些气恼,然尚不至于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打女儿,自己亦是要脸面的! 只是自己恼怒时,便会下意识地挠头,李将军平定了一下心绪,把手放下后道:“萧提刑,末将实乃担忧小女难当大任,恐会误事。 故而,末将恳请萧提刑让映日、铁沁几位女捕快,一试小女的身手和能力为妥。” 时茜眉头微皱,陷入思考之中。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时茜终于开口说道:“既然这是李将军的要求,那么本官就答应下来。”说罢,她转过头来看着李锦绣问道:“李锦绣,对于此事,你可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李锦绣轻咬着嘴唇,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才回答道:“一切听从萧提刑的安排。” 时茜点了点头,对李锦绣的态度很满意。随后,准备取出阵法令牌,打算用千里传音将映日等人唤回来。就在这时,一旁的凤显霖突然开口说道:“萧提刑,还是由我去通知映日她们吧!如今安顿那些招募回来的百姓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如果把映日她们全都叫回来,让百姓们被晾在一边不太好。” 时茜想了想,觉得凤显霖说得有道理,于是回应道:“那就有劳凤侍郎了。” …… 约莫三五分钟后,映日、铁沁、星洛、净月四人如飞鸟返回大堂,时茜将把她们召回的缘由告知四人后,便示意她们四人退下准备。 映日四人应了一声后,如退潮水退出大堂,待来到僻静无人的角落,铁沁压低声音道:“映日,萧提刑让咱们下去准备,究竟是让咱们准备什么?” 映日心中暗自思忖,也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开口道:“萧提刑大抵是让咱们将稍后比试的场地收拾妥当,总不能在大堂里动手比试吧。” 铁沁道:“映日,你所说的这点我也想到,可我觉得萧提刑所指并非这个?” 映日道:“铁沁,昨日我也留在提点刑狱司,并未随萧提刑回伯爵府,今日也未及与萧提刑单独交谈,故而我所知并不比你多,与其在此胡乱揣测,不若找夏禾问问,夏禾一直随侍在萧提刑身侧,定然知晓些内情。” 铁沁几人觉得映日所言甚是有理,于是便拦下准备上茶和点心的夏禾。被拦下的夏禾心里很清楚映日几人把她拦下想问什么,便竹筒倒豆子快速将昨日及方才大堂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讲完道:“萧提刑说提点刑狱司急需人手,这女捕快着实难寻,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来应召的,自当倍加珍惜。”言罢,便笑着端上茶点匆匆离去。 映日几人听了夏禾的话,四人相视一笑,皆心领神会。净月道:“我的功夫在咱们四人中最为逊色,所以这第一场,就让我先上吧!” 映日道:“好,上次与兵部的比试,净月你就未能上场,此次就由你先来。” 星洛道:“那第二场,我们三个谁先上?” 映日略作思索道:“我来吧!我天生力气较寻常女子大些,届时以此为由,让她双手,我不出手,她只要能将我绊倒即可。” 星洛朗声道:“那倒不如由我来。映日,你下盘稳如泰山,绊倒我可比绊倒你容易得多。” 映日略作思考,回应道:“也好,那就有劳星洛了。” 铁沁沉声道:“按规矩是要比三场,她已拿下两场,那第三场就无需再比了。” 映日点头应道:“走,把比试的地方收拾出来。” …… 大堂里的时茜缓声道:“李将军,凤侍郎去换映日她们几人回来比试,他自己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开了。这比试的评委若就咱们两个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就演变成咱们两个唇枪舌剑了?” 李将军道:“那萧提刑的意思?” 时茜道:“李将军,你是李姑娘的父亲,你来做评委怕是有些不妥,不如我说个人选,你看是否可行?” 李将军沉默片刻后道:“萧提刑请讲。” 时茜:“刑部尚书李大人。” 李将军想了想道:“可以。不过,萧提刑,就两个评委也不太合适,不如派一个人去把凤侍郎换回来,给百姓登记的事,只要识字就能胜任,这刑部识字的人比比皆是。” 时茜点头应了,便叫住上完茶正准备退出门外的夏禾,道:“夏禾,你去替凤侍郎做登记的事,让凤侍郎回来。” 夏禾福身正要应是时,凤显霖的声音传来道:“不必了,伤情鉴定处的两位医师过来接替了本官,本官便自己回来了。” …… 两刻钟后,比试正式开启,为确保公平公正,评委人数增至十人,其中包括妇救会的两位命妇、常玉公主、兵部尚书、杜校尉、辰王、梗王以及福王。 刑部尚书与时茜言道:“萧提刑,梗王殿下来找本官,乃是欲捐赠银钱。实际上,梗王殿下时常会捐献善款,用以救助那些在义庄中客死异乡且无人认领的尸身。他会请人购置棺材、寿衣、香烛纸钱,收敛这些尸身,使其得以入土为安。 故而,梗王殿下知晓此次提点刑狱司招募百姓参与阵法游戏,是为了援助那些被靠山村村民残害的无辜百姓,便想尽绵薄之力。” 时茜眨了眨眼,略带疑惑地望着刑部尚书,心中暗想,李大人特意告知自己这些,难道仅仅是为了彰显梗王的功绩?然而,方才自己收下银钱时,已然向梗王殿下表达了谢意,并且表示提点刑狱司所收捐款将另设账户处理,不会归入提点刑狱司的公账,且每月公开一次,以使捐款者知晓其捐款的用途。 刑部尚书见时茜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心中暗道,我并非为了表功,亦非防你,实乃防圣上。圣上最为忧虑的,便是自己的儿子与朝中重臣私下往来过密,交情过深,况且自己的女儿还嫁与梗王,更为梗王诞下庶长子。因此,自己不得不解释一番,若圣上问起,萧提刑还能帮忙解释一二。 时茜通过小凡听闻刑部尚书的心声,赶忙顺着刑部尚书的话语,对梗王夸赞了数句,而后又道:“方才只顾着向梗王、福王致谢,竟忘了向尚书大人和刑部的诸位同僚道谢,尚书大人和刑部的诸位同僚亦是慷慨解囊,捐献了不少银钱。还请尚书大人在刑部各位同僚面前代多美言几句,以表本官的谢意。” …… 历经紧张且激烈的半个时辰,李锦绣终不负众望,成功战胜净月与星洛。十位评委一致裁定,李锦绣正式成为提点刑狱司的一名女捕快。 时茜亲自将捕快的衣裳以及出入提点刑狱司的令牌交予李锦绣,并沉声道:“李锦绣,现今提点刑狱司用人之际,本官无暇让你做任何调适。你即刻去换上捕快的衣裳,随后随映日、铁沁、星洛、净月前往阵法游戏区域展开工作。” 李锦绣激动得面红耳赤,双手微颤着接过捕快的衣裳和阵法出入令牌,声音因兴奋而略有颤动:“属下领命。”李锦绣深知,若非映日等人留情,自己决然无法这般轻易地通过此场考核。 时茜交代完李锦绣后,转头对映日等人言道:“提点刑狱司的规矩和注意事项,就由你们在工作中逐步告知她吧!” 李锦绣向时茜施礼后,便欲随映日去女捕快居住的院落换衣裳放行李,此时李将军忽然开口唤住她,李锦绣思索须臾,止住脚步,转身望向李将军,心忖自己已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了,无论父亲是欲将自己抓回还是押回,皆不易了。 时茜闻得李将军叫住李锦绣,便道:“李将军。” 李将军闻时茜唤自己,便道:“萧提刑,可否容末将与小女言数句。” 时茜略作思忖道:“可以,然只能给李将军十分钟。提点刑狱司现今事务繁冗,人手匮乏至极,故甚为抱歉,本官不能予李将军过多时间,还望李将军海涵。” 李将军心想自己不海涵也不可了,朝时茜拱手道:“多谢,萧提刑。” …… 十分钟过后,李将军面色阴沉,一脸不悦地大步向外走去。时茜见势不妙,急忙高声喊道:“李将军,请留步!”然而,时茜的警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李将军刚刚踏入禁区,便迎面遭遇了几根沉闷的棍棒袭击。把李将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狼狈不堪地败退回来。而此时,比试所在的区域内,还未离开的人目睹了这一幕,都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时茜和刑部尚书迅速赶到李将军面前。时茜看了看李将军,询问道:“李将军,你没事吧?进了提点刑狱司,没人带路绝对不能随便乱走啊。提点刑狱司的阵法可不像醉红尘那里那样灵活,因为它并没有阵灵存在。 所以,提点刑狱司这个阵法完全就是一个死脑筋,如果持有阵法出入令牌或有持阵法令牌的人带路,就不会受到攻击;但如果没有令牌又没人带路,那不好意思,你就会成为它攻击的目标,而且它攻击起人来,可狠了,毫不留情。” 李将军用手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心里说确实挺狠,若不是自己用手护了脑袋,那几下直接打在脑袋上,自己的脑袋不是开花就是长角了,他有些尴尬地说道:“萧提刑,末将没事,是末将莽撞了,还请萧提刑派个人送末将出去。” 时茜笑着安慰道:“李将军莫急嘛,我们大家都要离开这里。而且福王、梗王殿下还没走呢。” …… 第560章 李锦绣(8) 送福王、梗王等人离开后,刑部尚书突然转头看向凤显霖,一脸笑意地说道:“凤侍郎,本官听说你最近得了好茶啊!” 凤显霖与时茜听了这话都是一愣,两人快速对视了一眼后,凤显霖便开口问道:“尚书大人,您这是听谁说的呀?” 刑部尚书并未回应他的问题,反而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神秘兮兮地笑道:“你猜猜看?”言罢,便发出一阵爽朗而洪亮的笑声,仿佛洪钟在长廊内回荡。 凤显霖和时茜皆是一脸茫然,如坠五里雾中,但还是陪着刑部尚书笑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刑部尚书终于止住了笑声,他捋了捋胡须,然后满脸笑容地对凤显霖说道:“哈哈,别猜啦,是你派人去取茶的时候,被我瞧见了。” 说话间,三人已回到提点刑狱司的大堂。刑部尚书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犹如在自家一般,随意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后还热情地招呼着时茜和凤显霖一同落座。 时茜与凤显霖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时茜用魔音符箓道:小叔,我看这李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凤显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时茜与凤显霖随即落座,凤显霖取水,烧水、烫杯、泡茶,刑部尚书饮了一杯茶后便对茶赞不绝口,一两分钟后,话锋一转,道:“如此好茶,凤侍郎请我那族弟喝真是暴殄天物啊,他就是个粗人,哪懂得这茶的妙处,若是酒,他倒是能喝上几杯,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时茜听到刑部尚书提起李将军,不禁愣了几秒,心中暗自思忖,刑部尚书难道是想和自己谈论此事?于是道:“原来李将军是尚书大人的族弟啊!” 刑部尚书道:“是啊!本官与他是同乡,不过私下交情不深,毕竟本官是文官,他是武将,这文官与武将向来是泾渭分明的。 不过,他家的事,本官还是略知一二的。” 时茜闻听刑部尚书此言,心下暗想:“果然是要谈论李将军之事。如今李锦绣已成提点刑狱司的捕快,我身为提点刑狱司的主官,了解一下下属的家庭及家庭成员状况,亦属分内之事。” 于是便顺着刑部尚书的话应道:“尚书大人,这李将军对女子的成见可真是如渊似海啊!本官原以为李将军只是对外头的女子这般,却不想他对自己的女儿亦是如此,当真是表里如一啊!” 刑部尚书听了,笑道:“萧提刑,你可真会说笑。表里如一?表里如一。本官这族弟,确实对女子颇为不屑,所以,他在面对女子时,那可真是如暴风骤雨般疾言厉色,绝无半句好话。 不过,那皆是从前之事。而今,至少在萧提刑你面前,他可是心悦诚服、毕恭毕敬。 他对你的恭敬,并非因你是一品郡主,亦非因你提刑官的品阶高于他,而是对你的本事钦佩有加。本官可绝非阿谀奉承萧提刑你,且听我与你讲一个他小时候的故事。 我们村的村正之妻,乃是个贪得无厌、喜欢占人便宜之人,她将村子视作自家,把村里的人皆当成她家的仆从。她家的活计,不管是家里的活还是地里的活,她向来是袖手旁观,从不亲自动手,而是让村里的人轮流到她家干活,她则在一旁坐享其成。 有一日,轮到族弟他家去给村正家干活,可偏巧那时族弟家,也就是我那族叔病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急需族弟他娘照顾。 然而,村正家那婆娘却并非善茬,全然不顾这些,硬是将族弟他娘拖到她家干活去了。 族弟自是愤愤不平,他爹病成那般,村中老人言,需有人不停擦洗身体以降体温,再熬草药灌下,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捡回一条小命。 村正家的婆娘将族弟他母亲带走,那族弟父亲由谁照料?倘若他父亲离世,他们一家数口便会面临饿死的困境。故而,族弟追到村正家,欲将他母亲带回以照顾他父亲。村正的婆娘自然不允,竟将女子的……掷于族弟脸上,以此羞辱族弟。 族弟当即怒不可遏,猛扑上去与村正的婆娘厮打起来。族弟当时年岁尚小,并非村正婆娘的敌手,最终被村正婆娘压制着殴打。他母亲性格懦弱,不仅未上前护佑他,反而只知哭泣,还义正言辞的让他向村正的婆娘下跪认错。 后来,他父亲亡故,族弟亦病倒一场,险些与我那族叔一同离去。村里李家族人稀少,蒙家族人众多,村正属蒙家,况且族叔的死也不能全然归咎于村正家的那婆娘。 然而,族弟的病与村正家的那婆娘确有一定关联。于是,族中老一辈的人找村正为族弟讨回公道,村正赔偿了族弟一些粮食。可族弟的母亲,却又暗中将这些粮食归还给村正,还将两个年长些的族姐送到村正家劳作。 那几位出面为族弟向村正讨公道的人得知此事后,便不再过问族弟家的事情。待到去村正家做事的两个族姐稍长些时,被村正霸占,后来更被村正贩卖。” 时茜说道:“其母尚在,且为良籍女子,那村正怎敢如此肆意妄为,将人发卖。” 刑部尚书:“若非良籍,那不就可以了。那两位族姐容貌尚可,村正早对她们心怀不轨,只是族叔尚在人世,族人亦对其有所庇护,他虽有贼心,却无贼胆。 族叔一死,族弟的母亲就是一个令不清的,不与李家族人亲近,反倒与村正亲近,这便给了村正可乘之机。后来,他母亲还改嫁蒙家。 我那族弟执意不肯去蒙家生活,遂独自一人留于老房度日。待族弟功成名就,返乡祭祖、整顿村正之时,其母竟然还站出来斥责族弟忘恩负义。 我李家出了我与族弟这两位人物,李家族氏地位得以节节攀升,村正之位亦由蒙家转至李家。娶了族弟母亲的那家见风使舵,将族弟母亲逐出家门,以此向族弟示好。 族弟知晓此事,还念其为亲生母亲,便让她住进修缮后的李家祖宅,还请了族中一位婆子及小媳妇照拂其母。 岂料,其母好了伤疤忘了疼,将她在蒙家所生养的孩子接至李家祖宅居住,李家祖宅竟沦为蒙家祖宅。” 时茜:“听尚书大人所言,莫非李将军正因这些,才对女子成见如此之深?” 刑部尚书缓缓说道:“本官以为,多少有些影响吧! 不过,萧提刑,本官族弟并非恶人,其母着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故而他对其母有所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他并未让其母受冻挨饿,只是未接其母至上京城享福罢了,再者便是逼迫其母与蒙家断亲。” 时茜:“蒙家之人既已将李将军的母亲逐出蒙家,岂不是等于将其休弃了吗?” 刑部尚书道:“非是等于,实乃休弃。娶族弟母亲的那家,唯恐族弟日后找他们算账,遂主动休弃他的母亲,就是讨好之意。 然他们终究是低估了族弟的气量,族弟虽不喜蒙家人,但并非仇视所有蒙家人,他所痛恨的,唯有村正那家罢了,故而他所整治的,也仅是村正那家而已。” 时茜:“李母改嫁他人,对李将军也不甚好,就算如此,李将军对其母尚能这般孝顺,缘何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如此严苛?难道是因李锦绣脸上的胎记不成?可那胎记又岂是李锦绣所能左右的啊!” 刑部尚书道:“萧提刑所言极是。然而,面容有瑕或天生身体残缺者,皆会被视为不祥之人。故而,似李锦绣这般脸上生有胎记者,自降生伊始,便注定命运多舛,犹如在生死边缘徘徊,九死一生。有些人家甚至会将这样的孩子弃于山中,使其成为野兽的腹中之物。 萧提刑,可李锦绣如今尚存人世,且有奶娘照拂,虽说并非娇生惯养,但相较一般百姓家,已然好上许多了。 本官说句不中听的话,李锦绣吃些苦头,实乃为其着想。”言罢,刑部尚书还朝正凝视着他、若有所思的时茜颔首示意,以表自己所言非虚,绝无戏谑之意。 时茜见刑部尚书郑重点头,赶忙道:“尚书大人,您这话怎讲,莫非李将军让李锦绣吃苦头,乃是对女儿的一种挫折教育?” 刑部尚书一愣,问道:“挫折教育是何意?” 时茜道:“挫折教育便是有意给孩子些许挫折、磨难,以提升孩子的抗挫折能力,使孩子在遭遇困境或受人刁难时,不至于轻易言弃或一蹶不振。” 刑部尚书忙道:“妙哉!此乃异曲同工之妙。正是挫折教育。萧提刑,李锦绣不可能永远在李家生活,日后终是要嫁人的。然而,就凭她脸上那块胎记,莫说嫁入官宦之家,即便是退而求其次,嫁入商贾之家,亦是难如登天。 那就唯有再退一步,嫁入寻常百姓家,那也只能给人做继妻,且需多备些嫁妆陪嫁,方有可能成事。” 时茜说道:“就是因为李锦绣脸上那胎记。” 刑部尚书点了点头,时茜看到刑部尚书点头,便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尚书大人,你是怎么想的,你也觉得李锦绣那胎记不吉利? 尚书大人你肯定不这么想,李锦绣她说尚书大人你家的姑娘未出阁时,还教她读书识字呢。” 刑部尚书笑道:“萧提刑,本官也是俗人一个。这面部有瑕之人是为不祥之人,乃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话,本官又怎会没有芥蒂。 不过,李锦绣她不是本官的女儿,与本官女儿接触也就是回乡祭祖那几日,她就真是不祥之人,对本官又会有多大的影响呢。 何况,有句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若李锦绣果真是不祥之人,那本官就更不能得罪了。 而且,李锦绣出生之后,我那族弟也没遇到什么不吉利的事情,遭什么大难呀!” 时茜轻笑道:“尚书大人还真是性情中人。” 刑部尚书道:“本官那要看是什么人,在萧提刑面前,本官说话便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时茜听了拿起茶壶分别给自己和刑部尚书倒茶,然后端起茶杯道:“多谢尚书对本官的抬爱。” 刑部尚书也端起茶杯,与时茜一起喝完杯中的茶,然后把杯子轻轻放下。 时茜放下杯子后,再次给刑部尚书添上茶,刑部尚书继续道:“族弟百年之后,这李锦绣就只能靠自己了。因此,她必须立得起来,不然,她这条命活不长。 给她的嫁妆那都是便宜了他人,还有可能给她带去灾祸,毕竟嫁到别人家里去,就算父母有心想护着,那也是鞭长莫及,最终也只能靠她自己。 她能立得起来,有嫁妆在手,那就苦尽甘来,日子不会太难过,死了,有名分,能入夫家祠堂,受香火供奉,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时茜沉思片刻,觉得事实的确如此。在古代,女子无法工作,唯一可自由支配的钱财便是自己的嫁妆。倘若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女子在嫁入夫家后,确实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毕竟,若女子无子而亡,其娘家是有权向夫家讨回嫁妆的。 时茜说道:“尚书大人,这李将军应该有位公子吧!那李将军百年之后,李锦绣也不至于孤苦无依呀!难道做兄弟的眼睁睁看着自家姐妹受人欺凌却袖手旁观?” 刑部尚书答道:“萧提刑,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使是亲兄弟,也没有理由插手他人的家事。更何况,那个兄弟与李锦绣并非一母所生。” 时茜疑惑道:“隔着一层肚子?这是何意?”心中暗自思忖,是否如自己所想。 刑部尚书解释道:“族弟家的那位公子,乃是姨娘所出,不过是寄养在夫人名下罢了。正因为那孩子并非正房夫人亲生,与李锦绣并非一母同胞,所以与李锦绣自然不亲近。 这李家日后由那个孩子当家,自然不能亏待其生母,故而族弟对那妾室颇为优待。那妾室后来又诞下一女,族弟便准许那妾室把孩子留在身边亲自抚养。此女自幼被精心呵护,族弟还特意为她聘请了先生,教授琴棋书画。每逢宫宴需要携带女眷一同出席时,族弟夫妇带的便是她。” 时茜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刑部尚书斜眼偷偷地瞄了一眼时茜,时茜似乎有所感应,抬起头看向刑部尚书,而刑部尚书早已先一步收回了视线,端起茶杯开始喝茶。时茜见状,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让小凡去读取刑部尚书的人魂记忆,同时心里暗自思忖:“刑部尚书这只老狐狸说了这么多,却一直没有说到正题,他到底真正想要跟我说什么呢?” 时间过去了两三分钟,小凡终于将读取到的刑部尚书人魂记忆传递给了时茜。时茜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惊讶,完全没有想到李锦绣竟然会和安王有如此一段渊源。 刑部尚书则在心里暗暗思索着,要怎样才能不那么突兀地提起那件事情。他一边喝着茶,一边考虑着如何措辞,希望能够以一种自然而又不让人反感的方式向时茜透露这个重要的信息。 时茜说道:“尚书大人,既然李锦绣的婚事这么难,那李将军会不会提前给她找好了婆家,方才李将军这么迫切的想要李锦绣随他回家,会不会是想让李锦绣回家绣嫁衣。” 刑部尚书听了时茜的话,心中不由一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正瞌睡别人就送来枕头。道:“本官倒是没听族弟提起过这事。 不过,绣姐儿……就是李锦绣,在两年前差一点就嫁出去了,有人去李家向族弟提亲要娶李锦绣。” 时茜道:“哦!那后来呢。为什么没成。发生了什么事?” 第561章 李锦绣(9) 刑部尚书眉头紧蹙,叹道:“这门婚事,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啊!三言两语实难道清。” 时茜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宛如一个好奇的小精灵,迫不及待地说道:“那尚书大人您就畅所欲言嘛!” 刑部尚书无奈地摇摇头,道:“这门亲事,族弟他是左右为难啊!既不敢应允,又不敢回绝。” 时茜惊愕不已,追问道:“哦?提亲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何背景,竟能让李将军如此忌惮?” 刑部尚书沉凝片刻,答道:“因为提亲的人乃是安王。” 时茜闻言,不禁失声惊呼:“竟然是安王!安王莫非将李将军的另一个女儿误认成了李锦绣?” 刑部尚书颔首道:“族弟起初也是这般揣测。毕竟,李锦绣脸上有胎记,族弟从未携她出席过宫宴。然而,上京城人尽皆知,族弟的嫡女名唤李锦绣。 而族弟夫妇每次出席宫宴所带的女儿乃是李素心,安王将李素心错认为李锦绣,倒也不无可能。毕竟,哪家正房夫人出席宫宴时,会不带自己的亲生女儿,反而带着妾室的女儿呢?” 时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即便认错了,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不是特殊情形,正房夫人带庶女出席宫宴,也并非罕见之事,圣上想必也不会怪罪。”时茜暗自思忖,守岁宫宴之上,自己不就曾目睹过正房夫人带着庶女赴宴的场景。 刑部尚书深表赞同,道:“所言极是。倘若圣上明令禁止庶女参加,定会提前知会。若圣上未曾提及,那么无论是嫡女还是庶女,皆可一同前往。” 时茜疑惑不解,道:“既是如此,那李将军直接告知安王实情不就好了。” 刑部尚书叹息一声,道:“说了。族弟已然向安王殿下坦诚相告,那个随他及其夫人常出席宫宴的女儿乃是李素心,乃是妾室所出,而嫡女李锦绣容貌欠佳有瑕,实难匹配皇家。 可安王听后,却不以为意。坚称他向圣上求旨迎娶的,便是族弟的嫡女李锦绣。” 时茜说道:“那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刑部尚书沉凝道:“其后,族弟便将李锦绣带至安王跟前,继而又领着李锦绣入宫觐见圣上。圣上瞥见李锦绣脸上的胎记,自是决然不同意这门亲事,然而圣旨岂可朝令夕改,便欲拖延一两年,好使这婚事无疾而终。” 时茜:“如此说来,李锦绣现今与安王之间尚存一道赐婚圣旨了。” 刑部尚书颔首,道:“诚然。”言罢,刑部尚书如释重负,这个消息总算传递出去了,期望萧提刑能够铭记他的这番好意。现今安王遭圣上监禁,且擅自逃离监禁之地,圣上恐怕对安王气恼至极。 此时此刻将李锦绣招进提点刑狱司做女捕快,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将李锦绣招入提点刑狱司并非萧提刑一人之决断,而是经十人评分之后的结果,也就是说,即便圣上动怒,那萧提刑所承受的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 …… 送走刑部尚书,时茜与凤显霖折返提点刑狱司大堂,落座后道:“观之,我此番在不知不觉间欠下了诸多人情,他们皆是活雷锋,行好事而不留名。” 凤显霖:“活雷锋?” 时茜:“哦,意即暗中行善,不告知他人。他们的恩情,我已铭记于心,日后,他们若有需要援手之处,我定然回报他们今日的情谊。” 凤显霖淡然说道:“萧提刑,你且莫感动。此事的内情,知晓者定然寥寥无几。我久居上京,对此事亦一无所知。 圣上欲使此事不了了之,自然不会让此事外扬。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别样的版本。” 时茜双眸熠熠生辉道:“又有故事可听了,快讲讲你那版本。” 凤显霖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中暗自感叹:小侄女真是孩子心性,一听说有故事可以听,两眼立刻闪烁兴奋光芒。凤显霖说道:“我听说的版本,是李将军的女儿李素心对安王殿下心生爱慕之情,一心想要嫁给安王殿下。只可惜,她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子,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嫁入安王府。 于是爱女心切的李将军,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伤心难过,就决定向圣上和安王求情。希望能让自己的女儿进入安王府做妾。圣上和安王考虑到李将军对西周社稷有功,也不好直接拒绝李将军的请求。便以安王尚未娶正妃为由,暂时拖延。” 过了一两分钟,时茜好奇地问道:“怎么不继续讲下去了呀?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凤显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回答道:“我听到的就是这样啊!” 听了凤显霖的话,时茜犹如霜打的茄子,瞬间变得有些失落。感应到时茜失落的小凡赶忙说道:“小主人,你若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小凡可以读取那些当事人的人魂记忆,如此一来,便能知晓这件事的全部经过了。” 时茜急忙道:“小凡,万万不可,我虽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经过,但那可是他人的隐私啊,如此窥探他人隐私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怎能利用你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小凡宽慰道:“无妨,小凡是小主人的法器,小主人自然可以随意使用小凡。” 时茜严肃地说道:“小凡,我们应当明白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明知是错误的事情,就决不能去做,因为人的欲望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旦放松了,就会失控,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时茜告诫自己,一次放松一些,那么那条束缚欲望的绳子总有完全松开的那一天,因此,明知是错的事,就绝对不可以去做。 …… 晚上睡觉时,神识里的小蛊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时茜急忙把小蛊召唤出来。小蛊一现身,就变成了一个可爱的不倒翁,时茜好奇地问:“小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时茜心里暗暗琢磨,不会是小珊出事了吧! 小蛊晃了晃身子,说道:“小主人,没啥事啦!只是小蛊想出来透透气。” 时茜听了,笑嘻嘻地趴在床上,把小蛊放在床上,用手指轻轻推了推,不倒翁就开心地摇摆起来。 时茜逗着小蛊:“小蛊,你可是法器哦!法器也会想玩耍吗?” 小蛊晃着身子回答:“小主人,你想玩的时候,法器也会想玩呀!” 时茜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谢谢你,小蛊。” 小蛊:“小主人,你还想不想听故事呀?” 时茜认真地说:“小蛊,师尊炼制法器,是希望法器能帮助有需要的人,而不是用它的力量去窥探别人的隐私,让人难堪难过哦。” 小蛊说:“可是如果那些事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就不算隐私了吧!要是那件事和一个危险的人有关,而且那个人还可能在策划很危险的事,那小主人也因为那是别人的私事,就不去了解吗?” 时茜平躺着,手摸着下巴,眼神迷离,陷入沉思之中。就在这时,小蛊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主人,这世间所发生的一切,皆有旁观者。天知地知,路旁的花草树木,屋中的家具器物,甚至连那些老鼠和蜘蛛,它们或许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只不过,它们无法言语,无法将所见所闻告知他人罢了。” 时茜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小蛊接着解释道:“小主人,如果你得知了某件事,但能守住秘密,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句,那么这件事与被路边的石头、花草或者家中的器物知晓并无不同。如此一来,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自然也不会有人因此而伤心难过了。” 时茜突然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小蛊说得没错,只要我保守住秘密,不去宣扬,不告诉任何人,就不会有人因为此事而难过受伤了。” 时茜想明白后,立马跟小蛊说:“小蛊,快给我讲睡前故事啦!” 小蛊应道:“好嘞,小主人。小主人已经知道的事,小蛊就不多说啦。小蛊给你讲点你不知道的。” 李将军把李锦绣带到安王跟前,然后让李锦绣当着安王的面把面纱摘了。安王瞧清楚了李锦绣的模样,竟然还是执意要娶李锦绣。李将军没辙,只能带着李锦绣进宫去见圣上。圣上看到李锦绣的模样后,果断不同意这门亲事。毕竟圣上当时可是打算立安王为太子,把皇位传给安王的。 这一国之母啊,别说是脸不能有瑕疵,就是身体也不能有一点儿问题。 可安王却特别坚持,所以皇帝才会把这件事拖着。倒也不是因为圣旨不能朝令夕改,而是单就李锦绣脸上有瑕疵这一点,那赐婚圣旨就可以作废了。因为脸上有瑕疵的女子是不能嫁到皇家的,这可是皇家选妃的条件呢。 时茜听小蛊这么一说,觉得这件事有点儿怪怪的,自言自语道:这事透着一股诡异,阴谋的味道。 小蛊继续道:“若是按剧情走,皇帝想立安王为太子,传位给他,那安王的王妃人选应该选个身份高一些的女子。而李将军只是个四品武将,这身份确实有点低。” 时茜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因为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而且安王在别人面前总是以文人自居,明明会武功,却装作不会。那皇帝给他找个武将当岳父,好像也说得通吧。小蛊,你继续。” 小蛊轻声言道:“由于安王的执意坚持娶李锦绣,皇帝无法取消那道赐婚圣旨,而安王去李家提亲时并未大张旗鼓、招摇过市,故而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皇帝欲打消安王迎娶李锦绣的念头,遂命人将此事悄然转达给了安王昔日未婚妻的妹妹。 安王往昔曾有过婚约,然与安王定亲的那女子,在成亲前夕竟如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死不明。安王获悉此事后,仿若癫狂,甚至带人前往靖王府大闹…… 时茜赶忙打断道:“等等,此事与瑾瑜有何关联?” 小蛊解释道:“与安王订婚的那女子,在与安王订婚之前,于庆功宴上邂逅靖王之后,便一心想要嫁给靖王,却惨遭靖王拒绝,随后便转而与安王订下亲事。” 时茜有些不敢置信道:“小蛊,你的意思是,那女子一面向靖王献殷勤、表白遭拒,转身便与安王喜结连理。” 小蛊道:“正是如此。” 时茜不禁感叹:“这可真是比狗血剧还狗血。那女子有毒,还是剧毒无比的那种。如此迅速地移情别恋,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水性杨花。”时茜言罢,忽地觉得那件事愈发透着诡异,仿佛有一团迷雾笼罩其中。 小蛊轻声问道:“小主人,可要小蛊继续讲下去?” 时茜迫不及待地应道:“继续呀!当然要继续了,此刻正是故事最精彩的时刻。”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三角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小蛊:皇帝深知安王对其从前未婚妻的深情厚意,而那未婚妻的妹妹竟也对安王倾心不已,且此女相貌与安王从前的未婚妻有七八分相似。 皇帝心想,安王既对旧人如此眷恋,想必也会钟情于这相貌相似的女子。于是,他有意让安王与其未婚妻的妹妹接触,期望能令安王回心转意,不再执意求娶李锦绣。 然而,事与愿违,安王对这位女子毫无好感,甚至还以那尚未取消的赐婚圣旨为挡箭牌。 至此,那女子便对李素心怀恨在心,只因她并不知晓安王求娶的乃是李锦绣,还误以为是李素心。 在数次贵女们举办的茶话会上,她处心积虑地刁难李素心。而李素心在被她屡次针对后,方才得知安王殿下那次到李家竟是前来求亲的,只因自己并非嫡女而是庶女,皇帝才未应允这门亲事。于是,李素心便将李锦绣视作仇敌,将所受的委屈加倍奉还于李锦绣。 后来,李素心悄悄去找安王表白,却如遭雷击,得知安王求娶的竟是李锦绣,而非自己。李素心将此消息告知安王从前未婚妻的妹妹后,两人便结为同盟,一同欺凌李锦绣。 安王从前未婚妻的妹妹向李素心许诺,只要她能嫁入安王府,便会让安王纳她为贵妾。这便是后来传出的“李将军求皇帝、安王,要把女儿送进安王府做妾”的真实版本。 这时时茜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小蛊停顿了十几秒后,宛如一个乖巧的孩子般轻声问道:“小主人,还要小蛊继续讲吗?” 时茜揉了揉眼睛,说道:“小蛊,你再说一段吧!不过,那些李素心欺负李锦绣的经过就不必详述了。万变不离其宗,那些欺负人的桥段宅斗的小说、电视剧都看的厌烦了。” 小蛊欣然应道:“好的,那就说点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时茜好奇地追问:“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究竟有多久远呢?与我们现在所讲的这事可有什么关联?” 小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自然是有关联的,那事发生在李锦绣出世的那一天。李锦绣出生的那一天,上京城头顶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裂,出现了令人惊叹的异象。” 时茜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异象?” 小蛊的描述如同画卷般在时茜的脑海中展开:“那是一片绚烂如火焰的火烧云,光芒如利剑般穿透云层,洒落在上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上京城宛如被披上了一件黄金甲,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云层中还不时传来神鸟凰的清脆鸣叫声,那声音宛如天籁,响彻云霄。 紧接着,百鸟如同受到了召唤一般,齐聚上京城上方,它们盘旋着、鸣叫着、吟唱着,仿佛在为什么而欢呼。” 时茜略微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小蛊,那日上京城里是否仅有李锦绣这一个孩子降生?” 小蛊答道:“不是。那日上京城降生的孩子,共计五个。其中有两个孩子降生时,异象已然结束。” 时茜眉头微皱,沉凝道:“如此说来,就还有三个孩子在异象之时出生,也就不能确凿地证明上京城出现的异象与李锦绣有必然联系。” 小蛊接着说道:“出现这般异象,皇帝即刻下令,命礼部司天监监正杨烨算卦问吉凶。那司天监监正杨烨乃是一位极为厉害的风水大师,须臾之间便算出了结果。 然而,就在杨烨即将开口解卦之际,天空中突然雷声大作,紧接着一道闪电如利剑降下,硬生生地劈断了勤政殿的一个屋角。” 杨烨深知那是对他的警告,面对此等情形,他也只能无奈改口,称自己算不出来,随后便辞去了司天监监正的职务。 时茜恍然大悟:“难怪我接手礼部后,发现司天监监正这个职位竟是空缺的。” …… 第562章 李锦绣(10) 次日,时茜乘坐舆车离开皇宫,前往提点刑狱司点卯。时茜坐在舆车里,思绪渐渐飘远,想着今日皇帝在勤政殿里说的话,想着今后提点刑狱司的工作如何调整安排。就在时茜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吆喝和马儿嘶鸣声响起,随后舆车猛地停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时茜身子前倾,险些摔倒。时茜稳住身体后,正想开口询问长和发生了何事,却听到长和愤怒的声音从外传来:“你不要命了,还是眼瞎了,没看到舆车吗?就这么突然窜到路中间挡住舆车去路。我若没及时拉停舆车,你自己丢了小命不说,还会连累......” 时茜眉头微皱,心想这长和平日里稳重得很,今日怎会如此失态?正当时茜疑惑之时,长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哎!你突然窜出来把我吓了一跳,我不就说你两句,你还有脸哭......” 时茜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夏禾说道:“夏禾,你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人没受伤,就让长和赶紧回来赶车,提点刑狱司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呢。若是人受伤了,就辛苦你带她去萧家医馆找个大夫瞧瞧……” 时茜吩咐夏禾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便传进了舆车内:“舆车里坐的可是萧提刑。” 时茜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柳眉紧蹙。这声音犹如夜莺般婉转,却又透着几分陌生,自己所识之人,并无如此捏着嗓子说话之人,心中暗自思忖,萧家的标志在舆车之上如此醒目,除非是个睁眼瞎,否则岂会看不到,这岂不是明知故问? 时茜不由自主地将刚才之事与那娇柔作态说话的人联系起来,轻声道:“夏禾,你出去看看,外头说话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素心见自己话已出口三五分钟,舆车内的人却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萧家女这是在耍什么大牌,提刑官说到底不过就是个验尸官,做了这等工作,日后就算是嫁给平民百姓,恐怕也会遭人嫌弃。 李素心定了定神,正准备再次开口时,却见舆车的门帘被轻轻挑起,紧接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如一只轻盈的蝴蝶钻出舆车,在车辕上亭亭玉立,居高临下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拦下提点刑狱司萧提刑的舆车。” 李素心对夏禾这种高高在上的问话态度颇为不满,但心里也深知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明白时茜不仅是提刑官,更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其贴身伺候的婢女自然也是有品阶的,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四品将军的庶女,可万万得罪不起夏禾的。 李素心赶忙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娇声如黄莺出谷说道:“我是京畿卫李参领的小女儿,名叫素心。不知姐姐,你如何称呼呀?” 夏禾柔声细语说道:“我叫夏禾,素心姑娘你为何要拦萧提刑的与车。” 李素心忙不迭地解释道:“都怪我那丫头胆子太小,方才不知被什么吓了一跳,竟然就像只受惊的兔子跑到路中间了。 惊扰了萧提刑,真是该死。素心在此代丫鬟给萧提刑赔个不是。” 与车里的时茜听了李素心这话,眉毛如柳叶扬了扬,心里暗暗嘀咕自己可不相信李素心这鬼话,道:“夏禾。” 夏禾听到时茜的呼唤,便如一只乖巧的猫儿把耳朵靠近与车车门处,时茜道:“告诉李素心,既然说明白了,拦与车之事本官便不追究了。让她赶紧如那识趣的鸟儿让开,本官要赶去提点刑狱司。” 夏禾应道:“是,女公子。”随后,站起身来,说道:“箫提刑说了既然是无心之失,就不追究,你那丫鬟若是受了伤,素心姑娘可自行带她前去萧家医治,只要把今时之事告知医馆里的大夫,大夫自会免你们的药钱。” 李素心听夏禾这边说,心里便如那热锅上的蚂蚁着急了,自己还没见到贞瑾伯爵本人呢,怎么能让她离开,必须得想个法子,见到贞瑾伯爵本人,然后才能提出自己的请求。 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此处发生何事?”正在带兵巡视的杜校尉,见这边有众多人围观,便迈步走来查看。 围观的百姓闻得杜校尉的问询,赶忙自觉地向两边闪开,让出道路。杜校尉带着十几个兵士迅速走到舆车旁,看到车辕上的夏禾,以及一旁的长和,杜校尉瞬间明白舆车上的是何人,杜校尉向舆车拱手施礼道:“萧提刑。” 舆车里的时茜听出是杜校尉的声音,回应道:“杜校尉,别来无恙。” 杜校尉沉声道:“是啊!今日仍是末将当值。萧提刑,你的舆车可是出了什么状况?为何滞留于此?是否需要末将为你唤一顶轿子,送你先去提点刑狱司?舆车待末将命人修好后,再亲自送到提点刑狱司。 萧提刑放心,末将定会保证不耽误你的行程。” 时茜道:“多谢,杜校尉。本官的舆车并无问题。只是刚才有人突然冲到路中,马夫才拉停了舆车。” 李素心急忙插话道:“杜大哥。” 杜校尉道:“且慢,姑娘,你是何人?杜某孑然一身,并无姐妹。”心中暗想,你可莫要害我,萧提刑那可是自己的女主子。 李素心怔住了,全然未曾料到杜校尉会如此回应,不过须臾便释然了,自己面覆轻纱,杜校尉未见过自己姣好的面容,而且自己尚未自报家门,遂赶忙言道:“杜大哥,我父乃是李参领李响臻。” 杜校尉听了李素心的话后,为之一愣,京畿卫参领中可有姓李之人吗?好像没有吧!不过李响臻此名倒是颇为耳熟,想必是自己相识之人,稍作思忖后,才恍然大悟道:“原是李将军之爱女!你与昨日相较,大不相同。” 李素心亦愣了一瞬,与昨日不同?自己昨日可曾见过这位杜校尉?毫无印象,且昨日自己并未出门,而是在家中守株待兔,欲等父亲将李锦绣擒回后,自己好即刻赶至父亲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令父亲严惩李锦绣,最好将其腿打断。 坐于舆车内的时茜通过小凡听闻李素心心中所想,便道:“杜校尉,你认错人了。昨日至我们提点刑狱司应召女捕快的乃是李锦绣,而此刻在外面与你交谈的姑娘自称为李素心。” 杜校尉闻得时茜此言后,心中暗自思忖:难怪看上去,仿若两人,原来果真是两人,遂道:“李姑娘,若无他事,你速速往旁侧让开,莫要妨碍萧提刑返回提点刑狱司办公。” 李素心忙道:“杜大哥,我……” 杜校尉未等李素心把话说完,便打断道:“李姑娘,你所幸遇见的是萧提刑,须知随意拦截官轿,可是要挨一顿打的。 萧提刑尚未下令打你,你还不速速让开,若是耽搁了提点刑狱司的公务……” 李素心心中暗自嘀咕:“我当然清楚随意拦截官轿的后果,毕竟我是在上京城长大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呢?不过萧茜她未必了解这些。” 而坐在舆车里的时茜听到了李素心内心的想法后,也不禁暗暗思忖:“我还真不晓得这件事,如果早知道,刚才就该……”时茜突然怔住,自己竟然产生了想要教训李素心的念头,这实在不应该啊! 尽管自己一直坐在舆车里没有亲眼看到李素心,但对于李素心还是心生一丝厌烦之情。或许是因为李素心那种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让时茜感到有些刺耳不适,但这种程度的反感远不足以让时茜萌生出惩罚对方的念头。 时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在神识里与小欢交流:“小欢,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灵力波动?” 小欢回答道:“小主人,你也察觉到了吗?只是那一瞬间的时间太短暂了,小欢刚刚察觉到异样,它就消失无踪了。” 时茜沉凝道:“看来我得找李锦绣深入地聊一聊了。” 小欢:“小主人,您的意思是方才那异常的灵力波动与李锦绣有关?” 时茜眉头微皱:“我总觉得李锦绣那胎记透着股怪异。我依稀记得在九州时,曾偶然瞥见一本有关神兽与人缔结契约的残本,我总感觉李锦绣脸上的那个胎记,恰似神兽与人缔结契约的印记。” 小欢:“可是,神兽与人缔结契约的印记通常都是隐匿起来,是看不见的呀!唯有在催动灵力发动攻击时,缔结契约的印记才会显露。 将缔结契约的印记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这岂不是自寻烦恼嘛。” 时茜:“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继续探究这事,现在看来…… 有什么办法能知晓那胎记究竟是不是缔结契约的印记呢?” 小欢:“有办法的,小主人。” 时茜:“何种办法?” 小欢:“神兽与人缔结的乃是平等契约,故而当一方身陷险境时,另一方都必须义无反顾地守护契约的另一方,即便为此舍弃性命也绝不退缩。 神兽与人缔结契约更像是一种誓言,是刻在骨血里的,会代代相传。 所以,小主人想知道那是不是缔结契约的印记,只要攻击李锦绣或直接刺激那个胎记就好了。” 时茜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不是的话,会不会伤到李锦绣?” 小欢解释道:“小主人放心,就算那不是缔结契约的印记,也不会对她造成太大影响,只是试探有不是来真的,主动权在小主人手上。 如果那真的是缔结契约的印记,那么当我们攻击她或者刺激那个胎记的时候,她体内的神兽一定会有所反应,到时候我们就能确定了。” 时茜颔首,认为此计可行,然而仍心存忧虑:“那我们究竟该如何行事,方能不被她体内神兽察觉我们的意图呢?” 小欢答道:“这绝非易事。它既被尊为神兽,便说明其与人类一般,具有智慧,欺骗它的风险着实巨大。” 恰在此时,时茜手指上的红宝恢复蜘蛛形态,时茜见状,遂结束与小欢的交谈,抬手将其托起,与红宝平视,言道:“红宝,你是否有话欲与我言?” 时茜手背上的红宝微微颤动,时茜赶忙用另一只手捂住面庞,道:“可惜我如今尚无法听懂红宝你的言语。” 听懂时茜话语的红宝急得在时茜手背上如陀螺转起圈圈,时茜见此情形,又道:“且住!红宝你即便转出火花,我亦难以理解,你究竟所言何事?” 此时,神识中的小蛊言道:“小主人,不若让小蛊一试。” 时茜道:“小蛊,你竟能与红宝沟通?” 小蛊应道:“小蛊身为巫忌,可与一切蛊类交流,不过,诸如红宝这般神级别的蛊,却不在此列。正如辰宝所言,它们与人一般拥有智慧,且有其独特的语言体系。 可是,小蛊心想,红宝的外形不正是蜘蛛吗?那它想必与蜘蛛有着亲缘关系吧!说不定,红宝能够听懂蜘蛛的话语,亦能言说蜘蛛之语。” 时茜轻笑一声,赞道:“小蛊,你当真是聪慧过人。”言罢,便将小蛊召唤而出,小蛊应召脱离时茜的神识后,旋即变幻成蜘蛛的模样,时茜将小蛊所变的蜘蛛置于红宝面前,道:“红宝,你若有何言语,尽可与小蛊言说,而后再由小蛊转达于我。” 时茜话毕,便见小蛊所变的蜘蛛如信号灯般有节奏地闪烁着,仿若在诉说着什么。 一分钟后,时茜的脑海里传来小蛊轻快的声音:“小主人,红宝真的能听懂蜘蛛的话,小蛊可以和它交谈!” 时茜开心地回应:“太棒啦,小蛊真厉害!快问问红宝,它想跟我说啥?” 小蛊应道:“好嘞,小主人。”话音刚落,夏禾恰在此时钻进了舆车,当即看到时茜手里的红宝,吓得大叫:“女公子,您别动,夏禾这就把蜘蛛弄走!” 回过神来的时茜赶紧说道:“夏禾,不用啦,别紧张,红宝是我新养的小宝贝,它不会伤害我的。” 夏禾惊讶道:“红宝?是它的名字吗?女公子,您平时不是很怕这些东西吗?” 时茜笑着说:“是怕呀!不过,红宝可不一样哦。” 夏禾还是有些担心:“女公子,红宝的颜色这么鲜艳,会不会有毒啊?” 时茜点点头:“嗯,很毒呢。不过夏禾你别怕,红宝不会伤害我,也不会随便伤人的。” 夏禾松了口气:“女公子,夏禾不怕。不过,女公子以后你要是带红宝出门,还是跟夏禾说一声,这样夏禾可以帮您看着,红宝太小了,要是被人不小心踩到就不好了。” 时茜笑着答应:“好的。”说完,时茜感觉到舆车在前行,便问道:“夏禾,那李素心走了?她刚才不是说有要事要见我,跟我说吗?怎么没见到我就走了?” 夏禾愤愤不平地说:“她说的哪里是什么要事。她让自己的丫鬟冒着受伤或残甚至被责罚的风险拦住女公子的舆车,就是为了见女公子一面,在女公子面前说李锦绣的坏话。” 时茜被气笑了,说:“她说的要事就是这个?那我还真应该按规矩打她一顿。” 夏禾:“女公子,她李素心知道随意拦截官轿,会被责打,所以,她让她的贴身丫鬟出面拦你的舆车,你若拿规矩治她,只能打拦你舆车的丫头,打不到她的。” 时茜:“那就算了,在这样的人身边伺候,那丫鬟也挺不容易的。 夏禾,方才女公子在舆车里想些事情,没注意听外头的动静,后来,李素心是怎么改变主意走了的。” 夏禾娓娓道来:“她哪里是改变主意啊!杜校尉说随意拦截官轿,要被责打的,让她趁着女公子您宽宏大量,没有下令责打,赶快把路让开。 然而,李素心竟然说要代替自己的丫鬟给女公子您赔礼道歉,感谢女公子的不打之恩。 可女公子您却迟迟没有说话,于是她就以女公子您生气了为由,缠着杜校尉,让杜校尉帮她说话,求情。 杜校尉让她不要胡闹,再胡闹下去,女公子您可能就真的会恼怒了。同时,他还告诉李素心,提点刑狱司可是圣上亲自管理的,如果因为此事耽误了女公子您为圣上办事,圣上怪罪下来,就算是李将军恐怕也难辞其咎。 听完杜校尉的这番话,又看到女公子您在舆车里始终一言不发,李素心这才开始担心起来,觉得女公子您可能真的恼怒了。于是,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路让了出来。” 第563章 李锦绣(11) 与夏禾说话间,舆车抵达提点刑狱司。时茜低头看着还在不停闪烁着的小蛊,在心中嘀咕:看来小蛊和红宝还有很多话要讲,那现在只能先由自己捧着它们了。 夏禾见时茜眼睛主意力都在手里捧着的东西上,担心时茜这样下舆车会不安全,容易摔倒,便开口说道:“女公子,要不您先下车吧,然后去忙您的事。这红宝夏禾来替您照看一会儿。” 时茜思考片刻,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头应道:“也好,夏禾你听好,等会儿你把红宝和小蛊一起送到大堂去,就放在我办公的那张桌子上就行。” 夏禾有些疑惑地问道:“小蛊?女公子,谁是小蛊呀?” 时茜耐心解释道:“红色的是红宝,另一只就是小蛊啦。” 听到时茜的回答后,夏禾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时茜率先下了舆车。时茜没有直接前往大堂,而是朝着阵法游戏的区域走去。 …… 时茜踏入阵法游戏区域,一眼便瞧见百姓们在映日等人的引领下,已然在各自的位置上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阵法游戏——分拣。 时茜移步至离自己最近的铁沁跟前,轻声唤道:“铁沁。” 铁沁闻得时茜的呼唤,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萧提刑。” 正在埋头进行分拣游戏的百姓们,听到铁沁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萧提刑可是提点刑狱司里位高权重的大官,赶忙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时茜见状,急忙说道:“诸位无需理会本官,继续忙你们的吧。” 铁沁、映日等人齐声说道:“谨遵萧提刑之命,坐下继续做事。”百姓们听了,匆忙向时茜鞠了一躬,言道:“草民谢过萧提刑。”随后,便纷纷坐下,继续埋头做事。 时茜看着眼前的场景,微笑着问道:“铁沁,今日可还顺遂?昨日报名的百姓可都来了?” 铁沁答道:“回萧提刑,一切还算顺利。百姓们大多都是忠厚老实之人,所以皆能依照指定的时间抵达阵法入口,而后在规定时间内进入阵法。昨日报名的人,除了京畿卫杜校尉那些人,基本上都到了。” 时茜听了之后,喜上眉梢道:“竟没有一个人临阵退缩,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铁沁接着说道:“报名时,有些百姓本是想打退堂鼓的,后来是凤侍郎劝百姓们先进入阵法感受一番。 百姓们抱着开开眼界的想法,与凤侍郎一同到阵法游戏中溜达了一圈。百姓们发现,进入阵法游戏后,他们的手上仿佛附着了一层神秘的保护膜,有了这层保护膜,他们的手便无需与那些尸骨直接接触,而且干活也不累,无需风吹日晒,只需端坐于此,动动手指,挑出相同编号的骨头,便能获得功德,换取铜钱,如此一来,便再无一人不情愿了。” 时茜追问道:“那可有什么棘手的问题?” 铁沁略加思索,答道:“萧提刑,还真有一个难题。” 时茜忙问:“什么难题?” 铁沁道:“骨头。百姓不知道一个人有多少块骨头,这可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时茜:“是我疏忽了。一个人共有 206 块骨头,除去头骨的 28 块,还有 178 块。” 铁沁听了,高兴得像孩子得到了糖果,立刻用阵法令牌的扩音器功能大声说道:“萧提刑说了,一个人共有 206 块骨头,除去头骨的 28 块,还有 178 块。 因此,你们只有挑选出 178 块编号相同的骨头,就能获得 20 个功德,20 个功德就是 20 文钱。” 百姓们听了,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们招手。然而,高兴过后,他们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萧提刑怎么知道一个人共有 206 块骨头呢?” “人萧提刑那可是大官,有什么不知道的。” “昨天那凤侍郎也是大官。你说萧提刑与凤侍郎,谁的官大?” “当然是萧提刑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说是凤侍郎的官大。侍郎那可是状元榜眼探花郎才能做的。” “你说的,那是学问大。可官职,我看未必。 这里叫提点刑狱司,那当然是提刑官大了……” 映日听到百姓的议论,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安静!不要交头接耳,你们到这里是干活的,要说话聊天,就离开这里回家去。”映日的声音如同洪钟,在人群中回荡,让百姓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映日不满方才百姓的议论,便继续大声说道:“提刑官为正三品,侍郎也是正三品。因此,萧提刑与凤侍郎官职一样大。 侍郎是状元榜眼探花郎才能做,是很厉害。但提刑官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要精通医术及西周律法。 凤侍郎的学问固然好,可我家女公子萧提刑的学问也不差,一个过目不忘的本领,就能让许多人望尘莫及。 如今那些文人墨客们竞相追捧的《中华诗集》,可就是我家女公子随口背诵出来的。自从这本《中华诗集》出版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一本诗集敢于和它相媲美、一较高下了。 所以嘛,萧提刑知道人身上到底有多少块骨头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萧提刑读了那么多别人都不曾读过的书籍,知晓那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不是很正常吗……” 时茜被映日突如其来的这一番言论给弄得愣住了好几分钟,等时茜回过神来,赶忙道:“映日,别再说了。要是被别人听见,要笑话了。” 映日却是高高地抬起了下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笑话。” “映日说得好,她说的全都是大实话。如果真有人胆敢笑话,那就是跟本王过不去。”福王忽然大声说道,说完便转头看向一旁的辰王,问道:“三皇弟,你觉得呢?” 辰王回答道:“大皇兄所言极是,如果真有人敢笑话贞瑾,那也是跟本王过不去。 而且,本王的病,还是贞瑾——也就是萧提刑治好的呢。” 福王和辰王开口说话后,其他人这才惊觉阵法游戏中又来了两位大人物,百姓们如潮水纷纷起身,行跪拜礼,福王朗声道:“都免礼起身吧!继续做事,本王与三皇弟只是过来看看有何可帮忙之处,切不可因此耽搁了你们做事。” 百姓们听了福王的话,谢恩起身后都忙埋头专注于自己的事务。见此情景,时茜心中不禁感叹,在皇权的威压之下,百姓们温顺听话如同羔羊。 时茜迈步上前,拱手施礼,恭声道:“福王殿下,辰王殿下,两位大驾光临提点刑狱司,所为何事?” 福王叹息一声,道:“父皇责令本王思过,故而如今我无需上朝,也无需去衙门点卯,倒也落得个无官一身轻。今日清晨,本王寻思着,再过些时日,本王便要前往封地了,何不趁此时闲暇,走访走访亲戚,增进增进感情。 本王掐指一算,唯有三皇弟那儿需去走动走动,于是本王便前往醉红尘三皇弟所居的福寿阁,孰料三皇弟只顾埋头看书,无暇理会本王,将本王孤零零地晾在一旁,足有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后,本王总算等到三皇弟放下书本,可他却告知本王他要出门,于是本王只好跟随他而来。” 时茜听闻福王所言,美眸流转,视线缓缓落在辰王身上,辰王嘴角轻扬,流露出一抹如春风般温柔的笑意,轻声道:“贞瑾,我与大皇兄首次踏入这游戏阵法,不知你可否带我们四处逛逛。” 福王附和道:“三皇弟此提议甚妙,贞瑾妹妹,你就领我们去转转吧。”言罢,稍作停顿,又好奇地问道:“贞瑾妹妹,我们身上所着之物究竟是何物?竟感觉如同昆仑老祖做手术时所穿的衣裳一般。还有,本王这手上附着的这层东西又是什么?” 时茜轻声答道:“这衣裳和手上附着之物,确实与昆仑老祖做手术时所穿相同,皆是防护之措,以防直接接触。” 辰王面露疑惑,追问道:“贞瑾,那些为何会自行移动?”时茜顺着辰王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场景仿若现代流水线一般,将打了编号的尸骨源源不断地送至百姓面前,而百姓则端坐于位,精心挑选着相同编号的尸骨。 时茜解释道:“只因有人在提供动力。辰王殿下,我们去那边瞧瞧,便可知晓。” 福王抬头望了一眼,道:“动力车间。”时茜轻点螓首。辰王不解地问:“贞瑾,为何不见其门?” 时茜答道:“动力车间与其他游戏区域有所不同,内里之人或许会有些衣冠不整,故而门扉紧闭。只需拉动这边的绳子,里面的铃铛便会作响,里面的人知晓有人前来,自会整理衣冠后再前来应门。”时茜言罢,轻轻拉动绳子,一刻钟后,简阳探出脑袋应门,当他看清敲门之人后,赶忙快步走出,站定施礼,福王道:“本王若未记错,你可是凤侍郎的侍卫,名为简……” 简阳:“简阳拜见福王殿下。” 福王:“对,正是简阳。” 时茜道:“福王爷,这动力车间皆是男子,贞瑾与其他女捕快不便管理,凤侍郎体恤照顾,便主动提出接管动力车间。” 福王:“那凤侍郎此刻是否在里面。” 简阳道:“公子他不知是两位王爷和萧提刑大驾光临,便遣小的前来应门。” 福王、辰王、时茜三人踏入动力车间,里面的百姓皆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进来的三人,凤显霖看清进来的人赶忙迎上前去道:“福王爷、辰王爷、萧提刑。” 百姓一听进来的人中有两位王爷,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蹬车的动作,福王见状,忙不迭地说道:“不要停下,你们若停下了,外头岂不是就停滞不前了。” 言罢,转头与辰王道:“这与醉红尘的自行车如出一辙,却又大相径庭。那醉红尘的自行车,一蹬便如离弦之箭向前疾驰,此处却如被定身咒所困,滞留原地纹丝不动。三皇弟,你可曾玩过自行车?” 辰王摇了摇头道:“从未玩过。” 福王道:“那自行车趣味十足。不仅是在醉红尘里可以玩,还能租借至醉红尘外头玩,还有能倒着走的呢。 三皇弟你从前身体欠佳,无法体验其中乐趣。如今病已痊愈,你理应尝试一番,与骑马的感觉截然不同。” 福王言罢,转头与时茜言道:“贞瑾妹妹,本王有一事相求。” 时茜道:“福王爷有事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客气。再者,你我乃是亲戚,我理应唤你表哥。” 福王哈哈大笑道:“做哥哥的,身无长物,反倒觊觎妹妹你手中之物,自然是要求着你了。表哥我啊,想去封地时带走一辆自行车,贞瑾妹妹,你可否卖一辆给表哥呀!” 时茜笑着应下了此事,福王见时茜如此爽快答应了,脸上的笑容更甚,又开口说道:“那表哥替你表嫂还有表侄们再讨两辆可以吗?” 时茜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表哥,那自行车醉红尘自己可做不出来,而且别说当下,就算未来百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制作出来。 所以,那东西是卖出一辆少一辆。贞瑾在这给表哥你开了先河,已经很为难了,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后面那些想要购买的人呢。 到时候,其他人肯定会质问贞瑾,为何福王殿下能买得到,而他们自己却买不到呢。” 福王听后,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脑袋,懊悔不已道:“是表哥的不是,表哥不该得寸进尺啊!一辆就一辆吧,这个说好了,可不能变的。 稍候我亲自把银钱给你送去,我也不挑了,就我现在租借的那辆。” …… 福王、辰王、时茜三人离开动力车间后,时茜便引着福王、辰王来到了别处。三人走到更衣室处,福王抬眼看了看,不禁说道:“女子更衣室、男子更衣室。贞瑾妹妹,这两个地方相距如此之近,竟无守卫看守,恐怕会生出事端。 要知道,这世间的男子并非皆是正人君子啊!若是出了什么事,贞瑾妹妹你的颜面可就难保了。 有些人的嘴巴是真吐不出象牙来,但那难听的、挫人心窝的脏话却是张嘴就来。那脏水泼人身上,简直能把人恶心死。” 时茜微微一笑,答道:“多谢表哥提醒。虽无守卫,但有栅栏隔开,而且表哥你看,这栅栏隔出的路宛如回字形,其实内有玄机,乃是一座小型的迷宫阵法。 想要跨过栅栏进入另一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因此人只能从入口进入,而入口处需要进入的人出示出入游戏阵法的铭牌,且男女铭牌各不相同。” 福王点了点头,又道:“如此也并非万无一失,我听闻提点刑狱司里的游戏阵法可不像醉红尘那的阵法,有阵灵守护。 万一某些人被色欲冲昏了头脑,或是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偷了他人的铭牌,那可就乱了套了。” 时茜神秘一笑,道:“表哥你所说的这种情况,贞瑾也想到了,所以特意安排了一个绝杀。” 福王好奇地问道:“绝杀?” 时茜解释道:“若是有人偷了女子的铭牌闯入女子更衣室,那么阵法会将其视为女子,然后在他尚未进入女子更衣室之前,如高明的大夫精准地切除他比女子多出来的东西,再将其送出提点刑狱司。待其伤口愈合后,方可被允许进入女子更衣室。女子亦如此。 故而,在开工之前,女子更衣室、男子更衣室的禁忌已告知此处的所有人,告知他们小心却不可乱走,切除的东西可长不回来的。” …… 离开更衣室后,时茜又引领着福王和辰王参观了脸部重塑技术。福王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惊叹道:“贞瑾妹妹,此处怎会无人呢!” 时茜嘴角轻扬,反问道:“表哥可还记得这间房子铭牌上所写之物?” 福王颔首,答道:“表哥我虽不及贞瑾妹妹你那般过目不忘,但记性也还不错。铭牌上分明写着‘面部重塑间’。” 时茜娓娓道来:“我曾在仙府的典籍中看到这样的记载,有的法医能够凭借头骨的轮廓,重塑出死者生前的容貌,此等技艺名曰面部重塑。 如今我们并无如此神技的法医,故而这里自然是空空如也了。” 福王惋惜地叹道:“实在可惜,贞瑾妹妹你方才提及之时,我还满心期待今日能大开眼界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辰王,瞥见房间里虽无人影,却堆满了一卷卷如画卷般的物件,不禁好奇地问道:“贞瑾,这一卷卷的究竟是何物件?” 时茜轻笑一声,答道:“此乃游戏道具。待此次带回的尸骨分拣完毕后,便可依照编号领取游戏道具,而后在道具上完成拼图。” 福王跃跃欲试,问道:“贞瑾妹妹,我们可否一观这游戏道具?” 时茜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戏谑道:“表哥若是不惧噩梦缠身,自然是可以的。” 福王面露惧色,追问道:“做噩梦?这里面究竟是何物?” 时茜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死人头,骷髅头。” 福王闻言,脸色骤变,忙不迭地说道:“三皇弟,咱们快走吧!难怪我总觉得此处阴森森,冷飕飕的。”然而,当福王转头看向身旁的辰王时,却发现辰王不知何时已拿起一旁的游戏道具,正准备打开观看。 第564章 李锦绣(12) 福王见辰王把那游戏道具打开了,心中一惊,连忙开口说道:“三皇弟,快放下,不要看。你难道没有听清贞瑾妹妹刚才所说的话吗?那些可都是死人头——骷髅头啊!若是不小心看到了,晚上恐怕会做噩梦的。” 然而,辰王却轻轻笑了起来,并回答道:“大皇兄,贞瑾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这里面哪是什么骷髅头啊,明明就是人头像罢了。” 福王听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时茜,正好对上时茜眼中戏谑的笑意,于是便笑着对时茜说道:“贞瑾妹妹,你真是太调皮了,怎么能欺骗像我这样的老人家呢。难道你就不担心会吓到我这个老人家,让我受到惊吓吗?” 时茜则轻声笑道:“表哥正值壮年时期,哪里算得上是老人家呢。” 福王一边说着时茜太过调皮,一边拿起一个卷轴并将其打开观看,同时问道:“贞瑾妹妹,这些画像里面所画之人是谁呀?看起来画工相当不错呢。”说完停顿了十几秒钟之后,又继续说道:“贞瑾妹妹,你之前不是说这些卷轴是游戏道具吗?那么这些画像该如何作为道具使用呢?” 时茜便将这些卷轴的用处如竹筒倒豆子给福王及辰王详细解说了一遍。福王听完,惊讶道:“贞瑾妹妹,你的意思是这些卷轴都是阵法按头骨轮廓重朔的枉死者生前模样?” 时茜微笑着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点头道:“对啊!所以这个房间才会命名为脸部重朔间。” 福王不禁感叹:“啊!贞瑾妹妹,你真是调皮。又把我们骗了。” 时茜娇嗔道:“表哥,贞瑾没有骗人哦!” 福王反驳道:“怎么没有,你方才还说如今还没有那样高明的法医,结果……”说完,他扬了扬手中的卷轴,脸上露出一副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时茜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咱们确实还没有如此高明的法医,能根据头骨轮廓重塑死者生前模样,但是人没有,却不代表其他的呀!” 福王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贞瑾妹妹,这个是你祖父镇国公的阴魂……” 时茜听了这话,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心里想这话也没错,这个阵法自己也出力了,不仅出力还是主力,这个阵法就是自己布设的,而祖父的阴魂是自己扮的,这就等于是祖父阴魂干的了。 …… 时茜三人离开脸部重朔间后,又如导游带着福王、辰王去参观制作间。福王好奇地问:“贞瑾妹妹,这制作间又是做什么的?” 时茜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回答道:“要把散落的骨骼拼成完整的,就如同拼图一般困难。来此做事的百姓有很多人都没见过完整人体骨骼,便不好拼。 这制作间,便是画出完整人体骨骼构造图的地方。目前里面只有伤情鉴定处的两位医师。”说完,时茜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句:“请进!” 时茜听到后,才推开门走进去,同时轻声说道:“我进来了。” 时茜、福王、辰王如三道清风飘进制作间,秦医师和辛医师原本以为来者只有时茜一人,而时茜向来不拘那些繁文缛节,于是两人便没有起身相迎,而是专心致志地埋头画图。 当看到进来的是三个人时,他们慌忙摘下可视眼镜,如弹簧站起身来。时茜则充当起介绍者的角色,轻声细语道:“这位是福王殿下,这位是辰王殿下。”接着又对福王、辰王说道:“他们二位皆是提点刑狱司伤情鉴定处的医师,这位是秦医师,这位是辛医师。” 两位医师听了时茜的介绍,忙不迭地给福王、辰王行礼,福王豪爽地说道:“免礼,起身吧!”言罢,便与辰王一同上前观赏两人的画作。 辰王凝视着秦、辛两位医师的画作,疑惑地问道:“贞瑾,两位医师所画的皆是人体骨骼完整的图形吗?又如何能确保他们所画的是准确无误的呢。” 时茜轻轻拿起秦医师摘下的可视眼镜,说道:“辰王殿下,你只需将这个戴上,一切便会了然于胸。”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小心接过可视眼镜戴上,刚刚戴好,便如触电惊讶地摘下,紧接着又迅速戴上,如此反复了两三次。 福王见状,好奇地问道:“三皇弟,你究竟看见了什么?”见辰王无暇回答自己,便将目光投向辛医师摘下的可视眼镜,然后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拿起戴上,紧接着便失声大叫:“哎呀!这是什么呀!怎么戴上后看人,人就变成了一副骷髅了,这也太骇人了。” 时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表哥,既然你觉得吓人,那你就别戴着玩了,你这不是又怕又爱玩,正应了那句‘又菜又爱玩’。” 福王却不以为意,嘴角咧到耳根,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边笑边说道:“哈哈哈~虽然看着有点吓人,但还挺有意思的。哈哈~贞瑾妹妹,你现在就如同那白骨一般……” 时茜一脸无语,翻着白眼没好气地接道:“白骨精吗?” 福王听了这话,笑声更大了,道:“哈哈~白骨精,贞瑾妹妹形容得真是恰到好处。哈哈~” 这时辰王又开口说道:“贞瑾啊,本王发现那两位医师作画所用之笔,似乎跟我们日常所使用的笔有所不同。” 福王听了辰王所言,也暂时停下了自己的大笑,将手中的可视眼镜放下,转而看向辛医师的工作台,一眼就瞧见了辰王手上拿着的那支笔一模一样的笔,便顺手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这笔看着怎么这么像碳条呢?” 一旁的时茜见此情形,便解释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碳条哦,这叫炭笔,用来画这种画,可是比毛笔要好用多了。” 福王、辰王二人一听,皆是恍然大悟,齐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炭笔啊,怪不得看起来跟碳条一样。” 福王又开口问道:“贞瑾妹妹,这个炭笔是不是用木炭做成的啊?” 时茜回答道:“没错,它一般是用柳杉木或者杉木制作而成的呢。表哥,难道你想尝试制作炭笔吗?如果你真的对此很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具体的制作方法哦。” 福王连忙说道:“贞瑾妹妹,你千万不要误会呀,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啦。” 时茜微笑着说:“表哥,我没有误会什么呀,而且我说这些也是认真的,如果表哥真的对炭笔感兴趣,可以随时跟我说哦。” 福王听了,开心地笑着回应道:“好嘞!”就在这时,辰王忽然发现秦、辛两位医师所画的人体骨骼图似乎有些不同之处,于是辰王便唤道:“贞瑾,你赶紧过来看看这里。” 时茜趋步上前,定睛细瞧之后,须臾便洞悉了其中的差异所在——原来秦医师绘制的乃是男子的全身骨骼,而辛医师勾勒的则是女子的身躯骨骼,不禁慨叹道:“辰王殿下果真目光如炬。两位医师所绘的骨骼图确实存在些许差异,因为世间有两类人啊!” 此时福王也上前围观,听到时茜这话,道:“两类人?是指男人和女人吗?” 辰王颔首道:“贞瑾的意思是,两位医师所绘的骨骼图,一位描绘的是男子的,一位描绘的是女子的。” 时茜点头应道:“正是。” 辰王又道:“贞瑾,依你之见,仅凭着这差异,观白骨便可辨别死者的性别了。” 时茜再度颔首,继而侃侃而谈:“白骨留给我们的信息,远不止于此。dna 检测暂且不论,毕竟七彩琉璃簪仅有一枚,故而难以在全国范围内广泛推行。 然而,有些技术信息却是可行的,例如判断一具女性尸骨,生前是否有过生育,可通过观察耻骨联合或者盆骨、骨头的色泽、脊椎有无后弯等情况来判定……”一旁的秦、辛两位医师见时茜在讲述尸检的相关知识,赶忙提笔记录下来。 两刻钟悄然流逝,时茜清了清嗓子说道:“贞瑾这说了半晌,我这嗓子都快冒烟了。福王爷、辰王爷,这里也瞧得差不多了,此处的阵法游戏可比不上醉红尘的精致,剩下的皆是一些存放游戏物品的房间,那些房间咱们就不瞧了。咱们出去喝茶吧!” 福王颔首道:“贞瑾妹妹,我与三皇弟都已然在此,既然来了,为何不瞧。” 时茜娇嗔道:“不去瞧,可是为了表哥你好……” 福王道:“贞瑾妹妹,你又顽皮了,又来吓唬我。你不让瞧,我偏要瞧。” 时茜歪着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说道:“表哥,你确定要瞧?” 福王点头,应了一声,时茜嫣然一笑道:“那贞瑾先声明,要是表哥你被吓到了,可不许生气,也不许赖我。表嫂若问起,你可要跟表嫂解释清楚了,是表哥你自己要去瞧的。我有劝表哥你别去,可没劝住。” 福王道:“贞瑾妹妹,这跟你表嫂有何关系?” 时茜道:“贞瑾可听说了,表嫂是最关心表哥的人,表哥在外头受了委屈遭人欺负了,那表嫂定会上门找人讨个说法的。” 福王轻声笑道:“哦,贞瑾妹妹指的是这个,那贞瑾妹妹大可放心,若是别人你表嫂会上门去理论,是贞瑾妹妹你,你表嫂不会,不但不会怪罪贞瑾妹妹你,反而会怪罪我是否吓到了你。” 时茜听福王如此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表哥,你瞧,就那边的房间,咱们尚未去过,其他的地方都已瞧过了。你若想看,你就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言罢,转头对辰王说道:“辰王爷,你也莫要过去了。” 辰王听了时茜的话,温柔地应道:“好,我听贞瑾的。” 福王看了看时茜,又看看辰王,眼神中带着好奇,道:“三皇弟,你真不想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有趣的发现呢。” 辰王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大皇兄,我听贞瑾的,就不看了。贞瑾她既然说了不进去看为好,肯定有她的道理。”辰王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对时茜充满了信任。 福王见状不禁笑了起来,道:“三皇弟,贞瑾这小调皮,肯定又是在吓唬咱们。咱们要是这么轻易地被她唬住了,那她以后准会笑话咱们胆小。走,你就随大皇兄过去看看,说不定只是一些普通的东西罢了。”说完拉着辰王的衣袖,试图说服辰王一同前往。心想有人作伴,那才更有趣,自己一个人去看太无趣,贞瑾是女子而且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自己不好强求。 辰王忙说道:“大皇兄,贞瑾她自己都不过去,便说明,她没在吓唬咱们,那房间里存放的物品,指定不是啥好看的东西。咱们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辰王的目光扫过那个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猜测着里面可能隐藏的秘密,心里说其实自己也有些好奇,那里是什么?但是,据自己与贞瑾的接触和了解,贞瑾是调皮,会与人开玩笑。可若是开玩笑,那贞瑾一定会跟上看热闹,若贞瑾不愿跟上去看热闹,那前面的不是陷阱有危险,那就是那热闹不好看或者说去那看热闹会把自己搭上,又或者那边放着的东西有问题。 福王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道:“三皇弟,你忘了,方才贞瑾把人头像说成死人头、骷髅头吓唬咱们,这次肯定也是故弄玄虚。她就是喜欢逗我们玩,让我们紧张兮兮的。” 福王想着刚才时茜在脸部重塑间说的话,觉得时茜一定是故意夸大其词来挑起自己与辰王的好奇心,当他们紧张兮兮过去看,发现自己又被骗或吓一跳的表情,然后就哈哈大笑。 辰王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道:“大皇兄,贞瑾她方才这么说也不算错。”辰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知道些什么似的。 福王惊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三皇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房间里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福王的好奇心愈发强烈,想要知道辰王到底知道些什么。 辰王神秘地一笑,压低声音道:“大皇兄,你想想,脸部重塑间的那些人头像,可不就是根据头骨轮廓做的脸部重塑嘛。所以,那头骨可不就是骷髅头吗?那头像就是死人头啊,只不过没有那么恐怖罢了。”辰王的解释让福王恍然大悟。 福王眼睛瞪得浑圆,叫道:“原来如此啊!这么说来,贞瑾她真没骗咱。”说完瞅了瞅那些房间,心里嘀咕: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哟,被勾起来了,要是不过去瞅瞅,往后几天怕是都不得安生咯。于是就死缠烂打的缠着辰王陪自己去看看。 辰王实在拗不过福王,只好答应陪他过去看看,说道:“大皇兄,我就陪你到门口,不进去。” 福王赶忙说:“三皇弟,这都到门口了,那就进去瞅瞅呗,也不差这一步啦……” 辰王见福王这么说,把头一扭,说道:“大皇兄,你要这么说,那我可不陪你咯。” 时茜听了辰王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辰王见时茜笑了,越发觉得房间里准没啥好东西,说道:“大皇兄,你瞧贞瑾她都笑了,那屋里指定不是啥好玩意。我看呐,咱还是听贞瑾的,别去看了。” 福王却不以为然,说道:“贞瑾妹妹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她就是故意装神弄鬼,她这时候笑,就是笑咱俩大老爷们,被她给唬住了。” 福王生怕辰王真的改变主意不再陪着他一起过去看,急忙开口说道:“好好好,一切都听三皇弟的。咱们就在门口瞧一瞧,绝不进去。走走走,咱们这就过去吧。”说完这话,福王便迫不及待地推着辰王向前走去。 大约七八分钟之后,福王和辰王终于来到了那些房间门前。两人抬头一看,只见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四个大字——“极乐净土”。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分明就是佛家的用语啊!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之久,辰王率先开口问道:“大皇兄,你现在还想看看房间里究竟是什么吗?” 福王还在想着房间里是什么,听到辰王的问话,就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当然要看啦!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依我之见,这房间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我早就说过,贞瑾妹妹一定是故意吓唬人的。‘极乐净土’可是佛爷常说的话呢。” 说着,福王便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房门,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阵悠扬的佛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 福王听到佛音,整个人不禁愣住了十几秒钟,然后喃喃自语道:“原来里面有和尚正在诵经。” 第565章 李锦绣(13) 福王听到诵经声,心中豁然开朗,仿佛一道明亮的阳光穿透了迷雾,福王觉得自己终于洞悉了真相。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切都是时茜在故弄玄虚,吓唬人而已。于是,福王便如释重负,放心大胆地独自走进房间。 福王进入房间不到一分钟,便像被烫到的猫一样,迅速退出房间,随手轻轻把门关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打扰了。” 然后,转身对辰王说道:“三皇弟,咱们快走吧!”说完,也不等辰王回应,自己便如疾风快步走向时茜。走近时茜后,福王焦急地问道:“贞瑾妹妹,你们提点刑狱司有没有柚子叶。” 时茜微微一笑,道:“没有柚子叶,不过有柚子茶。” 福王脸上一副不信的表情说道:“贞瑾妹妹,你别闹了。提点刑狱司有那样的地方,怎会不备柚子叶呢。” 时茜轻挑眉毛,反驳道:“因为那个地方一般人不会进,会进去的人自带煞气,不怕那个,也不忌讳。” 走近的辰王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问道:“贞瑾,大皇兄,你们在说什么呢?房间里面到底是什么?” 福王幽幽地看了辰王一眼,那眼神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幽怨。然后,福王慢慢地靠近辰王,辰王被福王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挪了挪位置,说道:“大皇兄,不用靠那么近,你在那里说话,我也能听到的。而且,我这里也有点挤。” 福王听了辰王的话,止住了朝辰王倾身靠近的动作,缓缓地摆正身体,语重心长地说:“三皇弟,你还是靠近一点,我再说为好。我怕一会说出来,别人听了会害怕。” 辰王听了福王的话,思索了片刻后,朝福王的方向挪了挪,那距离就如同指甲盖一般微小,然后说道:“大皇兄,我耳朵好使,这个距离,你小声点说,我也能听到。” 福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瞥了辰王一眼,心里头暗暗嘟囔:不就是让你靠近点儿嘛,你倒是动啊!那我才不告诉你呢。于是嘴巴张了张,却愣是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辰王啥也没听到,就问:“大皇兄,你说啥呢?” 福王嚷嚷道:“我说了呀!三皇弟,你没听见啊!” 辰王乐了:“大皇兄,你别逗了。” 福王不乐意了:“谁逗你了。”说完,转头对时茜说:“贞瑾妹妹,没有柚子叶,柚子茶也成啊,你刚才不是说口渴嘛,表哥陪你喝茶去。” …… 时茜带着福王、辰王离开阵法游戏区域回到自己处理公事的大堂,三人一进大堂不久,夏禾很快便送来了茶、点心以及水果。 待夏禾将一切都摆放好后,时茜开口道:“夏禾,你去取些清水来,再倒些柚子叶精油,送来大堂给两位殿下净手。” “是!”夏禾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大堂。过了三五分钟后,夏禾领着两个在厨房里帮忙的粗使丫头一同回到大堂。那两个丫头始终低着头,自始至终都不曾抬起头四处张望。两个丫头听从夏禾的指令将水桶放置在地上,接着行礼,然后退出大堂在外等候。 福王看着在外等候站姿笔直目不斜视的两个小丫头,转头看向时茜,笑着问道:“贞瑾妹妹,这两个丫头应该也是你伯爵府的下人吧。”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嗯,最近人手不足,所以从伯爵府抽调了两个小丫头过来帮忙。表哥,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福王嘴角微扬,解释道:“看她们的规矩就知道了。这两个丫头自始至终都没有随意张望,只是专注地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此时,夏禾款步上前,轻声说道:“萧提刑,水已备好,请福王、辰王两位殿下净手。”言罢,稍作停顿,十几秒后又道:“萧提刑,请随奴婢到一旁净手吧!” 福王、辰王一同起身,闻得夏禾后来所言,辰王道:“贞瑾,你随夏禾去吧!我与大皇兄这里无需伺候了。” 时茜道:“那就委屈两位殿下了,如今提点刑狱司里皆是大忙人,实难寻得伺候之人,若实在不行,也只能让外头候着的那两个丫头进来伺候了。” 福王瞥了一眼那已倒好的水、洗手用的香胰子、干净的毛巾,道:“去醉红尘的次数多了,自己净手这一套,我们都熟稔了,无需人伺候。此刻净手时,若让下人立于一旁看着,倒显得自己往昔仿若废物一般,连这般小事都要找个人盯着。” 辰王轻笑一声,福王道:“三皇弟你笑什么?莫非觉得大皇兄所言有误?” 辰王道:“非也,恰恰相反。我因自幼多病,一直被困在房中床榻之上,故而从我开始思考问题的那一刻起,我便觉着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了,若是离了下人,恐怕便会命丧黄泉。 直至去了醉红尘,我才惊觉其实自己无所不能,只不过是缺少了动手的契机罢了。” 福王道:“咱们自出生起便是龙子龙孙,身旁仆从环绕,似这般琐事着实没有机会去亲力亲为。” 时茜、福王、辰王三人净手喝茶,品尝了点心后,辰王再次向福王和时茜发问,方才那个极乐净土的房间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福王哂笑道:“三皇弟,莫非今日大皇兄前去寻你,惹得你心生厌烦了不成?” 辰王一脸狐疑:“大皇兄,你何出此言?” 福王轻叹一声:“我好不容易将那事抛诸脑后,你却又将它提起。” 辰王辩驳道:“那我适才问大皇兄你,你为何缄口不言?若你当时说了,我此刻便不会再问了。” 福王摇头晃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三皇弟你可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兔子,只是你身体欠佳,没机会使坏罢了。如今贞瑾将你的病治愈,你便有了使坏的契机,我真不该去找你玩耍。” 辰王不以为然道:“大皇兄,你除了找我,还能找谁呢?在众多兄弟之中,唯有我与大皇兄你无需上朝,也不必去衙门点卯。” 时茜听闻,不禁笑出了声。福王又一次被戳中了痛处,辰王是因身体抱恙才无需上朝议政、去衙门点卯做事,而福王则是受到了皇帝的责罚。 福王有些无奈道:“我才懒得搭理你们呢!”言罢,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待茶水咽下后,福王忽地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道:“三皇弟,你是否对极乐净土那个房间充满了好奇?” 辰王颔首示意,福王收起了那副恶作剧的笑容,变得异常庄重道:“我偏不告诉你。”看到辰王听闻自己的话语后,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福王又道:“要不三皇弟你亲自进去瞧一瞧?” 辰王陷入了沉思,十几秒后,辰王斩钉截铁道:“我不去。大皇兄你刚才那般模样,那房间里摆放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福王听了辰王的话,心中暗忖:这好奇心,人皆有之,即便你明知房间里的东西并非善类,可此刻大堂之上有三人在此,我与贞瑾都知晓房间里的究竟是什么,就你不知道,你肯定会忍不住…… 正如福王所料,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辰王像一只好奇的猫,不停地打探着极乐净土那个房间里的秘密。福王心里纠结,想说又不想让辰王轻易得逞,就想让辰王自己去那房间一探究竟,这种心态,活脱脱就是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吃亏上当受骗。 时茜看着眼前这对加起来六十多岁的兄弟,却比自己这个十几岁的人还要幼稚,不禁摇头道:“那房间里摆放着从靠山村运回来的被害者尸骨。” 福王一听,立马叫屈:“哎!贞瑾妹妹,你这可就太不公平了。我和你的关系那可是比辰王与你的关系近得多啊,我可是你表哥呢!我问你的时候,你闭口不言,怎么辰王还没开口,你就和盘托出了呢?” 时茜无奈地说:“贞瑾是看表哥你憋得难受,几次都欲言又止的,实在不忍心啊。” 福王嘴硬道:“我就是要说,也要让三皇弟他先着急着急。” 辰王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心里却在想,我虽然猜到了,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过了一分钟,辰王见福王并未动怒,便直接忽略了福王的那句话,转头问时茜:“贞瑾,仅靠伤情鉴定处的两位医师画人体骨骼结构图,恐怕是不够的吧?” 时茜有些无奈的回答:“那肯定是不够的呀!百姓们后来玩拼骨游戏时,需要有图做参照的。不说一人一张图吧,至少也得十个人共用一幅图。现在报名来玩这游戏的有二三百人呢,那至少需要二三十幅图。就靠秦、辛两位医师画,那得画到猴年马月去呀! 而且圣上没给我那么多时间啦,今天朝堂上,圣上让我赶紧处理靠山村的案子,把牢房和人手都空出来,科考舞弊案的人犯马上就要到上京了。” 辰王听了说道:“贞瑾,我能帮上忙哦。” 福王听了辰王的话,也赶忙附和道:“我也可以帮忙的啦。” 时茜露出开心的笑容道:“两位殿下愿意来帮忙,贞瑾当然是求之不得啦。不过……” 福王道:“不过啥呀?贞瑾妹妹,你有啥话就直说嘛,我和三皇弟都把你当亲妹妹看,所以妹妹有啥话不能跟自己亲哥说的呢。” 时茜道:“这次请人的花费,一部分是贞瑾自己出的,一部分是提点刑狱司所有人还有那些好心人捐的,户部可是一分钱都没给哦。 所以呢,两位殿下过来帮忙,贞瑾只能一视同仁,给和其他人一样的工钱啦。” 辰王急忙说道:“贞瑾,我不要工钱的啦。” 福王说道:“贞瑾妹妹,你这说的啥话,我们来帮忙,还能跟你算工钱不成。我和三皇弟好歹也是个王爷,还能缺那几文钱嘛。” 时茜道:“贞瑾知道表哥和辰王殿下不缺钱啦,那工钱里还有表哥和辰王殿下捐的钱呢。可一码归一码,表哥、辰王殿下既然做了事,出了力,那就应该有报酬呀,这也能证明这件事自己也出了力嘛,所以工钱肯定是要给的啦。 至于两位殿下拿到工钱后要怎么花,贞瑾可以给些小建议哦,比如两位殿下说把贞瑾当亲妹妹,那拿到工钱后可以给妹妹买糖或者糖葫芦、冰淇淋这些好吃的呀,也可以给表嫂子买个首饰或者给表侄买个小礼物什么的呀。” 福王满脸笑容,乐呵道:“贞瑾妹子,你可真是个鬼灵精,那工钱还没贴的多呢。” 辰王则开心地说:“好嘞,等我拿到工钱,就给贞瑾买糖葫芦、冰淇淋、首饰……” 福王赶忙摆手,笑嘻嘻道:“哎!贞瑾,这话是辰王说的,表哥我可没应承哦。到时候谁答应的,你就找谁去。” 时茜也笑了,调皮地说:“表哥,我听明白啦。到时候我就找辰王殿下要糖果和礼物去。” 福王开心地笑了,夸赞道:“哎!对,就是这个意思,贞瑾妹妹可真是聪明伶俐。” 时茜也笑了,善解人意地说:“表哥要给表嫂、表侄儿买礼物,贞瑾就不缠着你要礼物啦。” 就在这时,大堂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福王惊讶道:“贞瑾妹妹,这铃声莫非是提点刑狱司门外……” 时茜点点头,肯定道:“嗯,要是有人拉动提点刑狱司门外的绳子,铃声就会响起来。” 辰王迫不及待地说:“贞瑾,既然提点刑狱司现在急需人手,我这就去制作间做事啦!” 福王思考了一会儿,也说道:“我也跟三皇弟你一起去吧!” 时茜思索了几秒后问:“表哥、辰王殿下,今天你们随行伺候的人是谁呀?” 福王回答道:“喜公公和小禄子。” 辰王也回答说:“长风。” 时茜赶忙叮嘱道:“表哥、辰王殿下,你们跟他们交代几句,免得他们担心着急,生出事端来。”时茜的话音刚落,夏禾就走了进来,夏禾向时茜三人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萧提刑,提点刑狱司门外来了应召去制作间作图的人,是把他们领到这里来,还是直接带去阵法游戏区域呢?” 时茜朱唇轻启:“带他们径直去阵法游戏区域吧!”恰在此时,时茜神识中的魔音符箓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突然闪动,提醒着有人正通过魔音符箓与自己取得联系。时茜在神识中迅速回应魔音符箓,夏禾那宛若黄莺出谷的声音旋即传入耳中:“女公子,小主子和周、司两位表姑爷都过来了。” 时茜面露喜色:“原来是哥哥和两位表姐夫来了呀!夏禾,你先将我哥和两位表姐夫领到阵法游戏区域去,我稍后就到。” 夏禾领命后施礼退下,时茜移步至自己处理公务的桌子前,借着桌子的掩护,从乾坤荷包中取出一个阵法令牌。随后,时茜折返回到福王、辰王身旁,对福王言道:“表哥,为便于你去制作间做事,我给你拿了一块出入提点刑狱司的阵法令牌。”言罢,便将令牌递了出去。 福王听闻,脸上瞬间如春花绽放,心中暗喜: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自己早就渴望尝试与人千里传音的奇妙感觉了,只可惜那千里传音太过珍贵,除了在提点刑狱司衙门当差的人,就只有三皇弟拥有了。自己自然不会与三皇弟争抢这个,毕竟三皇弟自幼身体孱弱,无法外出,父皇赐予他一块千里传音也是理所应当的。 福王迫不及待地从时茜手中夺过阵法令牌,视若珍宝,喜不自禁地问道:“贞瑾妹妹,这令牌当真可以给我?倘若日后我去了封地,此令牌可否留于我手?到了封地,是否还能使用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 时茜微微一笑,柔声答道:“若表哥喜欢,此令牌你去封地后亦可留存。至于到了封地能否使用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还需请示圣上。毕竟,唯有圣上手中所持的是阵法的主令牌,主令牌应允的话,只要阵法不灭,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在西周境内皆可使用。” 福王听了开心的说道:“好,等晚些时候,我亲自去宫里求父皇去。”说完这句话,便高兴的凑到辰王身边,让辰王教自己如何使用那阵法令牌。 …… 第566章 李锦绣(14) 时茜在提点刑狱司忙到酉时(北京时间下午 17:00),天边的晚霞如绚丽的画卷,渐渐被夜幕吞噬。送走福王、辰王后,时茜才与李戈等人踏上回伯爵府的路。 伯爵府内,灯火通明,宛如一座宁静的城堡。时茜与哥哥李戈,舅舅梅俊瑞、两位表姐夫周烨磊、司浩楠在地都李戈的房间共进晚餐。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烛光摇曳,映照出众人脸上的笑容。 晚饭后,时茜与家人又说笑了一阵,才返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时茜沐浴更衣之后,终于得了空闲。时茜装作入睡,实则退出梦境世界,前往天上人间的木屋。 木屋周围,绿树成荫,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月光洒在木屋前的草地上,宛如一层银纱。时茜来到木屋前,看到正在喝茶赏月的路辰,便轻声唤道:“辰宝师哥。” 路辰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侧过头,微笑着回应:“茜儿,你怎么也过来了?” 时茜还没答话,便看到一个影子朝自己飞扑过来。时茜忙伸手去接,原来是混沌。混沌扑腾着翅膀,发出一串欢快的音符,向时茜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时茜听罢,像被混沌感染了一般,也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时茜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路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分钟后,时茜止住笑,与路辰说道:“红宝今天像是有话要与我说,可我听不懂红宝的话,正为难的时候,小蛊说它可以试一试。” 路辰点了点头,道:“小蛊它能听懂红宝说什么?”说完这话,路辰心想若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若是以后遇到神兽,茜儿师妹就可以通过小蛊与神兽沟通,这无疑是开启了一项新的技能。 时茜抱着混沌,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一边与混沌玩着举高高的游戏,一边说道:“小蛊是巫忌,能听懂虫子、植物的声音。小蛊它觉得红宝外形像蜘蛛,或许与蜘蛛有亲戚关系,那说不定知道蜘蛛的语言,所以就想试一试。” 路辰听了,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道:“哦,原来如此,小蛊挺机灵的。那有用吗?若是不行,可以让混沌做翻译。” 时茜说道:“有用。”言罢,时茜的双眸恰似夜空中骤然绽放的星辰,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激动地喊道:“辰宝师哥,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路辰好奇地问道:“什么好主意?” 时茜兴致勃勃地解释道:“翻译。我们听不懂神兽的语言,所以在修行的过程中,常常会与它们产生一些冲突……” 路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在自己的眼中,这神兽在九州或各界就如同来自外太空的神秘访客,它们拥有着与人相似的智慧,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语言体系,能够理解人类的话语,却无法开口说人话,宛如沉默的哑巴。 而对于神兽而言,人类就像是失去听力的聋子,无法听懂它们的语言。如此一来,神兽与人就如同哑巴与聋子,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沟通,一旦情绪激动,便会引发激烈的冲突。 神兽乃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它们与世界本就是一体的,宛如太阳、月亮、星辰那般永恒而璀璨的存在。也可以将它们视为世界的预警系统,当世界面临某种危机或危险时,它们能够在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 当它们感知到危险的降临,便急切地寻求帮助或寻找援手,以解决问题。然而,偏偏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却是聋子,更糟糕的是,除了人类这个聋子,它们难以找到其他更合适的帮手。因此,神兽只能陷入抓狂和发飙的困境。 时茜一番滔滔不绝的发言之后,发现路辰竟然在发呆,小嘴不由自主地撅了起来,娇嗔道:“辰宝师哥,你根本没有在听茜儿说话。” 路辰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在听着呢。茜儿的意思是通过混沌创造出一个译本,以后就可以借助译本去翻译神兽们的话语了。” 时茜兴奋得连连点头,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混沌可以通过发出音符来传达意思,我们就相当于拥有了与神兽沟通的桥梁。” 路辰微笑着说道:“这个办法确实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时茜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辰宝师哥,听你的语气,这里面似乎还有我不了解的问题。” 路辰轻声说道:“嗯,茜儿,神兽之中可没有秦始皇哦。” 时茜满脸狐疑地望着路辰,疑惑道:“没有秦始皇?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路辰并未言语,只是微微一笑,时茜苦思冥想了三五分钟,忽然眼前一亮,却又瞬间黯淡下去,道:“辰宝师哥,难道神兽们存在方言,没有一个统一的语言体系,是这个意思吗?”时茜暗自思忖,秦始皇统一文字,辰宝师哥说神兽里没有秦始皇,那岂不是意味着神兽没有统一的…… 路辰颔首轻点,道:“正是如此,所以混沌给出的译本用处还是颇为有限的,不过,聊胜于无,茜儿,你这又立了一大功。来,辰宝师哥给你斟杯茶,以茶代酒,为你庆贺一番。” 路辰见时茜满心欢喜地饮下茶后,继续道:“言归正传,茜儿,红宝它想与你说的究竟是何事?” 时茜道:“哦!今日福王、辰王皆亲临提点刑狱司,还让我陪同他们在阵法游戏中转了一圈,而后,他们更是决定留下来相助,再后来我哥和两位表姐夫也赶来援手了,我便无暇他顾了。故而,才趁此刻这闲暇时光,询问一下小蛊与红宝聊得如何了。” 时茜言罢,轻抚着混沌道:“沌沌,我稍后再陪你玩耍。对了,你还未曾见过红宝呢,待我稍后为你引荐红宝啊!” 时茜召唤小蛊及红宝,三五分钟之后,红宝才应召而出,而小蛊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踪影。就在时茜诧异小蛊为何没有现身之时,红宝陡然变得如猛虎巨大,然后将小蛊像吐珠子一样吐了出来。随着小蛊被红宝吐出,小蛊的声音就在时茜脑中响起:“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想不到小蛊的报应,竟然是红宝。小主人,红宝它把小蛊吞了。” 时茜听了小蛊这番话,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这笑声仿佛银铃清脆悦耳。笑罢,时茜才关切地问道:“小蛊,你没事吧!” 小蛊道:“没事,幸好,小蛊和红宝都是小主人的法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小主人,你再也不用羡慕别人有乾坤舆车了。” 时茜不解道:“为什么?” 小蛊:“因为红宝就如同乾坤舆车一般。红宝的身体里有一个广袤无垠的空间,不过红宝的速度可比不上龙马,它这乾坤舆车就如同老牛拉破车,跑得比蜗牛还慢。” 小蛊刚与时茜说完这话,红宝便突然举起前肢,“哐哐哐”地敲起小蛊来,就像铁匠在敲打铁块一般。时茜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出声制止红宝和抢救小蛊。 十几秒后,回过神来的时茜赶忙喊道:“红宝,快住手,不对,住脚。你这样会敲坏小蛊的。” 一旁的混沌发出了一串悦耳的音符,路辰和时茜弄懂混沌发出的那串音符的含义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宝气鼓鼓地说道:“敢说我跑不快,看我不敲死你这个破陶罐。” 时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赶忙出言制止红宝继续敲击小蛊,红宝听到时茜再度开口制止自己的行为,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了脚,停止了敲击小蛊的动作。 时茜见红宝终于停手,急忙蹲下身子捡起小蛊,仔细端详了一番,轻声问道:“小蛊,你可还好?” 小蛊的声音再次在时茜脑海中响起:“小主人,小蛊无碍。小主人,帮小蛊告诉所有人,小蛊是陶罐,但不破。 这是原色,最耐看的颜色,无论历经多少岁月的洗礼,小蛊都宛如刚炼制而成的那般崭新。”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又不禁笑了起来,心中暗想:都说法器是没有情感的,那小蛊此刻为何会在意红宝的言语呢?虽然心里这么琢磨着,但时茜还是将小蛊的话如实转达了出来。时茜刚把小蛊的话传达完毕,混沌便又发出了一串悦耳的音符,原来红宝听了时茜转达的小蛊的话,竟然报复性地高喊了好几声“破陶罐”。 路辰面带微笑,缓声道:“红宝的速度的确比不上龙马,但红宝这舆车可不是什么老破旧,实际上,乾坤舆车都是以红宝它们为蓝本制造出来的。 倘若将红宝比作舆车,那这舆车就是拥有自主驱动力的,而我们炼制的乾坤舆车则是需要外部驱动的,没有龙马,就如同失去了动力的机器,只能是一座设有阵法的房子。 我们炼制的乾坤舆车有了龙马的加持,就好比超级跑车中的极品,不仅速度惊人,还可供居住。而红宝则宛如装甲车、移动堡垒,更是末世中的诺亚方舟。” 时茜好奇的问道:“辰宝师哥,沌沌也有这样的空间吗?” 路辰点头道:“沌沌它也有,不过它那个空间犹如黑洞,在那里面时间是停滞的,所以人与活物不能在哪里待着,不过可以储存东西。”路辰说完,停了几秒又继续道:“茜儿,你问问小蛊,红宝与它说了什么?” 时茜应了一声,便开始在神识里小蛊交谈,十分钟过去后,时茜把与小蛊交谈的内容告知路辰。 时茜道:“辰宝师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路辰思索了一分钟后道:“红宝说的没错,神兽有与人一样的智慧,所以不能去欺骗它们,那样让它们觉得是挑衅,会适得其反,所以直截了当戳破它们的存在反而更显真诚。” 时茜道:“辰宝师哥,刑部尚书曾与我提起一件事,就是在李锦绣出生那天,上京城空中出现了异象,火烧云、金光洒遍全城,凰鸣声引来百鸟鸣唱应和。 圣上见此情形,命司天监监正卜卦问吉凶,结果天雷降下劈断勤政殿屋檐一角。 那我若直截了当的说李锦绣脸上那胎记不是胎记,而是人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那与李锦绣缔结契约的神兽,会不会引下天雷劈我。” 路辰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时茜若有所思的说道:“辰宝师哥,你也不晓得它会不会这么干,对吧!所以,直截了当的说,风险太大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要只是这样,我才不担心呢。我有小天,还有天阶轰天雷符箓,我可以让小天或者轰天雷符箓去吸收雷电的力量,那它引来的天雷,对我可没啥实质性的伤害。 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李锦绣脸上的胎记就是个普通胎记,我那么说之后会给李锦绣带来啥影响呀?” 路辰轻松地回答道:“在梦境世界,如果李锦绣脸上的胎记真是普通胎记,那茜儿让小欢把这件事弱化了,那影响便会消除了,再不济,茜儿你负责到底,陪伴她开导她,不让她想不开或因此丢了性命,或者帮她去除那个胎记。 若是那胎记真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 路辰停顿了十几秒后继续道:“神兽和人签订的是平等契约,神兽有责任保护跟它签订契约的人,人也是一样的。 李锦绣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那和她签订契约的神兽阻止她的身份被泄露出去,这也很正常嘛。 现在李锦绣可不是小婴儿了,有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那和她签订契约的神兽应该不会再阻止别人说破她的身份了吧! 要是李锦绣一直不知道那个胎记是和神兽签订契约的印记,那她可就会错过和神兽重新签订契约的机会咯。” 时茜惊讶地说:“听辰宝师哥你这么说,那契约不是一直有效的啊。” 路辰笑着解释道:“当然不是一直有效的啦。契约是有期限的,可能是一千年,也可能是一万年。 天地还处于混沌的时候,神兽能听懂人话却不会说人话,没办法和人交流,就想出来这个办法,和人签订契约,签订契约之后,人就能感受到神兽心里想什么,就可以与神兽一起抵抗打击那些邪物魔物,神兽负责攻击,人负责诱敌,要是神兽在攻击的时候受伤了,人还得负责保护神兽治疗神兽,所以那些和神兽签订契约的人还有个名字——守护者。” 路辰稍作停顿,缓声道:“茜儿,依师哥我之见,李锦绣是不是守护者,不必太在意。 常言道,知道得越多,责任便越大。李锦绣做个平凡女子,安然度日,又有何不好?” 时茜眉头紧蹙,反驳道:“可她本就非凡啊!她是守护者,曾与神兽携手并肩,共同守护这世间,如今却被人视为不祥之人。 辰宝师哥,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通常都是隐匿起来,难以察觉的,为何李锦绣的印记却堂而皇之地显现在她的脸上,成为了胎记?” 路辰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此乃反噬所致。茜儿,你方才不是提及,李锦绣降生时,曾有天雷劈断勤政殿屋檐一角之事么?” 时茜不解问道:“难道那不是警告司天监监正,不许他道出所卜算的卦象吗?” 路辰颔首,“正是!不过凡事皆有缘由。若非先出现异常之象,皇帝岂会遣司天监监正去算卦。而那异常之象,便是那神兽过于张扬,若它能低调行事,便不会生出这般事端了。” 时茜沉默了一两分钟后,仿若下定了某种决心,轻声说道:“辰宝师哥,我想将李锦绣脸上胎记的事告知于她,更想让所有人都知晓。我实在不愿李锦绣被人视作不祥之人,如此一来,她的人生岂不是太过艰辛苦涩?” 路辰微笑着应道:“可以啊!为人解惑,拯救他人于苦难之中,亦是一种布施。” 时茜面露疑惑,追问道:“辰宝师哥,那这是否算是泄露天机呢?” 路辰不以为然,轻笑道:“当然不算,那算哪门子天机,明明就摆在明面上,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只不过,旁人皆无茜儿这般的慧眼,只将其视作普通的胎记罢了。” 时茜心中一喜,娇嗔道:“辰宝师哥,你这是在夸赞我吗?”心中却暗自思忖,真的无人能看出来吗?这感觉好生奇怪。 路辰似乎洞悉了时茜此时的想法,耐心解释道:“李锦绣乃是闺阁女子,出门向来戴着面纱,即便不戴面纱,茜儿,你试想一下,若有男子紧盯着一个女子脸上的胎记瞧,岂不是会被当作登徒子?即便不被视为登徒子,那也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第567章 尸检(1)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心中便如明镜一般,暗下决心要寻觅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将李锦绣胎记的真相和盘托出。待说完李锦绣的事,时茜言道:“辰宝师哥,那青城派金掌门的手术难道还没有敲定时间吗?我本以为金掌门会迫不及待地换肾呢。”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缓缓放下茶杯,沉声道:“那件事啊,金掌门可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烦。” 时茜听闻此言,眼睛猛地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赶忙拿起茶壶,殷勤地给路辰添茶,娇声说道:“辰宝师哥,你快给我讲讲嘛。” 路辰嘴角轻扬,微微一笑道:“想听故事?” 时茜忙不迭地点头,路辰这才开口说道:“金掌门那三个刚认祖归宗的孩子,与金掌门的感情就如同那薄如蝉翼的纸,一戳即破,对金掌门毫无牵绊可言。他们愿意与金掌门相认,无非是有利可图罢了。 当他们得知金掌门与他们相认,竟是觊觎他们身上的器官,加上他们不知听了谁的话,说是要将他们开膛破肚,挖出器官来用,他们没了器官还死的很惨,活活痛死等等,听了那些话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呢?故而,他们都断然拒绝测血型配对。” 时茜撇撇嘴道:“他们不愿意,难道金掌门就由着他们胡来?金掌门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善茬。” 路辰轻笑道:“金掌门自然不是善人,可你师哥我是啊!我义正言辞地告诉金掌门,供体必须是心甘情愿的,若是强求,那这手术我是断然不会做的,让他另请高明吧。” 时茜恍然大悟道:“所以,金掌门换肾的手术卡在第一步了。” 路辰摇摇头道:“那倒未必。那刚认祖归宗的三个孩子,对金掌门虽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他们却有自己在意的人,并且愿意为其付出一切。 他们往昔的生活皆不如意,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他们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们根本不相信金掌门那所谓的父子之情,他们只相信实打实的好处。 因此,在拿到金掌门的真金白银后,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与金掌门做血型配对了。” 时茜慨叹道:“区区一些银两,他们就把自己给卖了。” 路辰沉凝道:“那三个孩子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只是他们的那份情意并非针对金掌门,而是倾注于他们如今的家人身上。他们认为,倘若自己一死,能够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那便也值得了。 他们的想法质朴无华,活着只求不挨饿受冻,有片瓦遮头;死了能有副棺木收殓尸身,有块牌位受人供奉上香。 我曾询问过他们是否出于自愿,他们的回答斩钉截铁,他们愿为家人赴死,家人定不会让他们暴尸荒野,定会供奉他们。” 时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糟糕感觉,不禁感叹道:“有钱能买命,如此想来,顿感生而为人,罪孽深重。”时茜暗自思忖,都说人乃万物之灵,可人命却如此轻贱,可随意买卖,那这人又算什么万物之灵呢? 时茜收起纷乱的思绪,继续说道:“既然供体已经同意了,那还能有什么问题呢?难道金掌门突然良心发现,不想用自己孩子的肾脏,意欲放弃移植了吗?” 路辰:“金掌门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寻了回来,其目的就是想用这些孩子的器官,为了换肾然后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如今都到了这一步了,他又怎可能轻言放弃呢? 测血型做配对的那天,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金掌门与现在的正室夫人唯一的孩子,也就是下一任青城派掌门。 那孩子心想,金掌门毕竟也是自己的爹,那刚认祖归宗的弟弟、妹妹都去给金掌门测血型做配对了,自己若不去,日后定会遭人非议,他以后做青城派掌门也难以服众啊!而且如今他已不再是金掌门唯一的孩子了,于是他也一同来测血型做配对了。 见到他们之后,我便用那七彩琉璃簪给他们测血型做配对,做完之后,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路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金掌门那三个刚认回的儿女,竟然一个都没配上。倒是金掌门与正室原配夫人生的那个儿子,配上了。” 时茜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说道:“这不挺好的嘛,还给他留了一个。”时茜心里暗自思忖,这就叫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金掌门对那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多年来不闻不问,当自己病入膏肓需要换器官救命时,才想到那些孩子,而他养在身边宠爱有加的孩子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还好,在这件事上,老天爷是公平的,那些他没有尽到父亲责任养育疼爱过的孩子,和他都没有缘分,配对上的恰恰是他一直疼爱的孩子。 路辰:“我宣读血型配对结果后,金掌门与正室原配夫人生的那个孩子就炸了,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结果。后来更是口不择言,说出了他听他娘说过,金掌门根本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时茜闻听此言,先是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随后又如春花绽放笑了起来,娇声道:“竟然还能爆出如此惊天大瓜。那金掌门听了之后,又是何般表情?” 路辰:“金掌门的表情那可真是难以言喻了。依你师哥我这阅人无数的经验之谈,金掌门他定然知晓正室原配夫人生的这个孩子并非他亲生。 只因他听到金公子说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我看金掌门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讶,唯有一丝气恼,恼羞成怒罢了。” 时茜等了一两分钟,不见路辰继续,便催促道:“辰宝师哥,你快接着讲呀!后来呢,后来究竟如何了?” 路辰:“闹到那般田地,金掌门自觉颜面无存,便借口称病离开了。不过,金掌门前脚刚走,后脚便派了一个亲信前来向我打听,七彩琉璃簪是否会出错,那血型配对结果是否有误,不然怎会亲生的孩子配不上,不是亲生的反倒配上了。” 时茜说道:“那辰宝师哥,你是如何答复那人的。” 路辰:“自然是如实相告呀!我告诉他,这血型相同就能配上,这世间血型相同者众多,他们之间未必都有血缘关系。 我还告知那人,健康之人皆有两个肾,没了一个依旧能够活命。”路辰在心中默默补充道,我告诉那人,没了一个肾人还是能活的,只是对那方面之事会有些影响,所以在换肾之前,要让金公子娶妻生子。 路辰接着言道:“金掌门离去之后,至今也没有再与我联系。不过,我倒是略有耳闻。 那金掌门打道回府后,貌似意欲返回青城派,孰料他的病突然发作,圣上知晓后旋即派遣御医,还邀你玉师兄前往为其诊治。你玉师兄为金掌门输血并施行透析之术。” 时茜:“给金掌门输的血想必是取自皇家血库!我这边并未收到百姓血库取用血液的讯息。” 路辰:“正是取自皇家血库的库存血液。我甚至揣测,金掌门突然发病这件事是圣上的阴谋,金掌门现今的居所亦是圣上所安排。” 时茜闻得此言,还有何不明了之处,季云鹏受皇帝之命前去彻查青城派,将金掌门羁留于上京,如此一来,青城派便群龙无首,季云鹏行事自然更为便捷了。 路辰:“你玉师兄为金掌门输血后,金掌门理应感觉稍好,故而换肾之事也就无需急于一时了。毕竟,换肾,须得在他身上动刀,即便他口口声声说毫不畏惧,那也是自欺欺人罢了,若非迫不得已,他着实不愿接受此等手术。” 时茜:“血液可是价值不菲。” 路辰:“皇帝为了安抚金掌门,给予金掌门一个极为实惠的价格。同时,还向金掌门透露,这血液其实并非难以获取,一人一年可抽取两次血,而金掌门每七天需输血三次,只要金掌门豢养一群与他血型相同之人,便无需担忧没有新鲜血液可供输注。金掌门对皇帝的话深信不疑,已然开始招募血袋子了。” …… 三日之后,时茜早朝归来,踏入提点刑狱司,屁股下的椅子还未坐热,大堂的铃声便如催命符骤然响起。时茜赶忙起身,移步至大门处,心中暗自思忖:这几日前来报名之人又多了数百,游戏阵法之中,已有近千人在忙碌。 经过数日的磨合,百姓们对那游戏阵法的流水线已然驾轻就熟,对那些尸骨也早已习以为常,不再心生恐惧,故而做事效率大幅提升,如今分拾好的尸骨已有三千多具。为此,自今日起,需分出部分人手,着手进行拼骨事宜。 出入之人渐多,若皆从提点刑狱司大门通行,势必会造成拥堵。为此,时茜特意在离大门三米处,另辟蹊径,开辟了两个暗门,可直通阵法游戏区域。 那两个暗门,犹如现代的门禁卡,只需用游戏身份牌轻轻一刷,便可畅行无阻。大门处,也已放置了醒目的提示牌,明确告知想要报名参加游戏的人应在何时前来,且无需走提点刑狱司大门,只有前来办事者,才需拉响提点刑狱司大门处的门铃。 三五分钟后,时茜瞧见夏禾领着三人,正快步朝大堂走来。走在最前方的人,率先瞥见了在大堂门口张望的时茜,便开口打招呼:“萧提刑。” 时茜闻声望去,瞬间便明了来人身份——顺天府府尹钱铎铎。时茜赶忙回应道:“钱大人。”时茜在回应钱铎铎后,心中暗自嘀咕:他怎会此时前来?莫不是来催促案件进展的?自己可是每隔两日,便会派人送一份通告至顺天府,将提点刑狱司这边的进度如实相告啊。 时茜提刑官的品阶与钱铎铎顺天府府尹的品阶不分伯仲,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繁文缛节,踏入大堂,各自落座后,钱铎铎便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时茜听完钱铎铎的话,随即发问道:“尸体如今在何处?” 钱铎铎回答道:“尸体此刻就在顺天府。前去查看的捕快,依照《痕迹鉴定》中现场保护条款,将现场的一些蛛丝马迹、物品、尸体皆做了标记,封锁了案发之地,而后才将尸体带回顺天府,嫌疑人也一并带了回来。 本官自宫中归来后,已然提审嫌疑人询问过了,现场痕迹正在剖析。而今,就只剩下尸检了。 依圣上新颁布的律法,尸检需得提点刑狱司的人来操办,只是……” 时茜道:“钱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只是什么?” 钱铎铎道:“萧提刑,你这提点刑狱司,除却你之外尚无其他法医。而你又贵为郡主,圣上有旨,你是万不可亲自动手尸检的。” 时茜回应道:“钱大人,我提点刑狱司除了我以外还是有法医的。你怎会忘却,提点刑狱司伤情鉴定处的医师皆是以法医之名招募而来的,他们都心知肚明,伤情鉴定处招募的医师并非给人瞧病的医师,而是法医。” 时茜说完停顿了几秒后,道:“钱大人给本官几分钟,本官这就把伤情鉴定处的法医叫来,嫌犯既然是妇人,再叫上两个女捕快。” 钱铎铎:“萧提刑请自便。” 时茜点了一下头,后拿下腰间的令牌,用令牌的千里传音先通知伤情鉴定处的医师带上尸检的工具到大堂来,然后才通知映日五人,道:“阵法游戏里不能不留人,所以三个留守提点刑狱司,两个跟我去顺天府。谁留下,谁跟我去,你们自己商量,要快,本官只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商量好了,随我去顺天府的,立即到大堂来。” 时茜说完把令牌恢复重新挂回腰间,钱铎铎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向时茜腰间的令牌,等钱铎铎收回落在令牌上的目光,才发现时茜正在看自己,钱铎铎不由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时茜见状道:“光顾着说话,都忘了催丫头上茶了。” 钱铎铎道:“萧提刑不必客气了,那尸首还等着尸检呢。改日与得了空闲,本官再来喝茶。” 时茜也觉得案子、尸检重要,那话也是随口说说,这时伤情鉴定处的五位法医都赶到了大堂,紧接着映日和李锦绣也到了大堂。 时茜看了一眼李锦绣便把视线移开,转头与钱铎铎说道:“钱大人,我提点刑狱司的法医和捕快都到齐了,可以出发了。” 钱铎铎听了站起身,与时茜并排走出大堂,映日与李锦绣跟在时茜身后,伤情鉴定处的医师则走在映日、李锦绣身后。 映日送钱铎铎几人出提点刑狱司后,便在门口处等候,而此时时茜正要钻进车厢,便听到夏禾的声音,时茜转头道:“夏禾,今日本官去顺天府是办公,不能带你。你放心,映日跟着呢。”说完,又对着李锦绣道:“你随本官一辆舆车吧。” 李锦绣听到时茜的话,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提刑竟然让自己与她同乘一辆舆车。李锦绣抬手摸了眼角的胎记,因为这个胎记人人都说她是个不祥之人,与她待在一起会招来厄运…… 时茜在舆车上做好后,等了快一分钟没见李锦绣上舆车,便道:“李锦绣,动作快点!你在外头干什么呢?” 李锦绣听到时茜的话,赶紧爬上舆车,却没进车厢,而是坐在车辕上,赶车的长和不由看了李锦绣一眼,这时时茜的声音再次传来,“李锦绣,本官让你进来坐。你坐车辕上,一会到了外头,你让映日从你头上飞进车厢吗?本官告诉你,我家映日她没那技能。别磨蹭耽误时间,在不听令,你就留下。” 李锦绣赶紧钻进车厢,开口想解释,时茜道:“坐好了。”说完轻敲车壁道:“长和,出发。” 长和随即挥动长鞭打在车辕上,重生随即嘶鸣一声,便拉着舆车往外走。 第568章 尸检(2) 不过两刻钟的光景,时茜一行人便如飞鸟抵达了顺天府,而钱铎铎则稍早一两分钟到达,此时正犹如一座雕塑在大门处静候着。 钱铎铎瞥见时茜的舆车,便快步迎了上来,对长和说道:“萧提刑乃女官之身,不宜当街下舆车,你且跟着前面的衙役,将舆车驱赶至内衙,再请萧提刑下车。” 时茜听闻钱铎铎所言,便轻声道:“多谢,钱大人。长和,依钱大人所言去做便是。” 长和应了一声是,随即挥动长鞭,轻轻抽打在车辕上,重生再次发出嘶鸣声,随即扬蹄拉着舆车跟上衙役。 跟在时茜乘坐的舆车后的另一辆舆车,则缓缓停了下来,伤情鉴定处的五个法医依次轻盈的下了舆车,钱铎铎吩咐一衙役前去招呼,自己则带着师爷、总捕头大步走进顺天府。 …… 时茜乘坐的舆车进入顺天府内衙后,时茜便领着映日、李锦绣迅速下了舆车,时茜刚一站定,顺天府总捕快便如旋风快步朝时茜走来,魏临安来到时茜跟前后抱拳行礼,道:“萧提刑,请随魏某走,钱大人已先行一步前往停尸房等候萧提刑了。” 时茜道:“有劳魏捕头。本官有一事相问魏捕头。” 魏临安道:“萧提刑请讲。” 时茜:“我提点刑狱司的法医可安排人领路了?” 魏临安:“萧提刑放心,提点刑狱司的法医已经由属下的人带路领过去了。” 时茜听了说道:“那我们快些移步,莫要让钱大人等得太久了。” 约莫七八分钟后,魏临安领着时茜等人来到了停尸房,钱铎铎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时茜迈步上前,与钱铎铎颔首示意,钱铎铎拱手道:“萧提刑,尸检是否现在开始?” 时茜轻声问道:“钱大人,你们顺天府的仵作是哪位?” 钱铎铎抬手一招,一个人趋步上前,给时茜施礼后,垂首说道:“小的沐二,拜见萧提刑。” 钱铎铎此时言道:“萧提刑,沐二便是我顺天府的仵作。” 时茜追问道:“沐二,大名叫什么?” 钱铎铎答道:“萧提刑,他大名就叫沐二,他爹也是个仵作,沐二实则是个鬼子。” 时茜面露疑惑,问道:“何为鬼子?” 钱铎铎解释道:“沐二的娘亲生他的时候,难产,生到一半就人就死了。这民间传言,说这样死的人,怨气冲天,子母煞,不能留于家中,于是他亲爹就用席子将他娘的尸体一卷,背上山准备烧了,到了山上时,他爹把他娘尸体放下,竟把他给颠了出来。 他出生时不哭不闹,他亲爹浑然不觉,就在他爹准备烧她娘尸体的时候,他突然动了,他爹以为他娘尸变,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间摔断了脖子,也一命呜呼了。 见此情形,村里的人便报了官,衙门派人前去查看,这才发现了他,他的爹娘皆已离世,他的祖父母和他爹的兄弟都不愿收留他,那老仵作发了善心,便将他收养了。 他娘人都死了,还能把他生下来,那他不就是鬼生的孩子了。” 说话间,几人踏入停尸房,犹如踏入了一片死寂的领域。时茜旋即要求所有人,迅速穿上罩衣、戴上口罩。穿上罩衣的钱铎铎,审视着自己和其他人,只见所有全身上下都被严密地包裹起来,连眼睛也戴上了特殊防护,仿佛穿上了一层厚重的铠甲。心中暗想,如此模样,抵触之感顿消,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此时,钱铎铎耳畔传来时茜对提点刑狱司法医的话语:“在进行尸检之前,我们要先向逝者鞠躬,其一,逝者为大,其二,以此昭示我们法医对生命的尊崇。 我们法医之所以要进行尸检,乃是为了寻觅证据,还原事实真相,用证据让亡者开口说话,为枉死者鸣冤。 有人言,法医是阴阳界的判官,能够聆听亡者的声音,那法医手中的解剖刀,就是判官的神笔,寻找、记录死者想要告诉世人的隐匿于黑暗中的真相。 故而,本官期望你们握紧手中的笔,成为公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判官。” 时茜的话语犹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伤情鉴定处的医师们齐声回应时茜,声音响彻云霄。时茜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后带头向死者鞠躬,完成仪式后,时茜下令尸检开始,“尸检的首要步骤,便是确定他是否真的是一具死尸。” 时茜言罢,别有深意地凝视了一眼面前躺着的少年。此时,神识里的小欢道:“小主人,不怪他们将这少年视作死尸,此少年已深陷深度昏迷,他的这种状态,在梦境世界中,与死亡无异。” 小凡也附和道:“小主人,他如今处于濒死之态,丧失了自主意识,小凡若是继续操控他,他必将被小凡吞噬。” 听了时茜那番话后,在场众人皆是面露惊愕之色,纷纷一愣。钱铎铎作为反应最为迅速的一个,率先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急切地问道:“萧提刑,你这番言语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眼前的这个少年竟还未曾死去?这怎么可能呢?” 时茜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若是已经死亡,那么在死后一个半时辰左右便会开始出现身体僵硬的迹象。而钱大人,这具尸体从那案发之地被抬回到顺天府,有一个半时辰没有?” 钱铎铎听闻此言,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回应道:“有了。” 时茜听到钱铎铎如此肯定的回答,便接着继续说道:“那诸位不妨亲自去摸一摸眼前这具尸体,感受一下它是否已经变得僵硬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沐二则突然开口说道:“萧提刑,这少年的尸身还是柔软的,并未呈现出僵硬之态。”说完这句话后,沐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恐惧,他连忙下意识地将头压低,暗自思忖自己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仵作,怎敢随意地插话答话。要知道,这位萧提刑不仅仅是三品高官,更是正一品的郡主,地位尊贵无比,自己可千万不能惹恼了她。 就在沐二如坐针毡、焦躁不安时,时茜沉声道:“做法医,验尸时切不可偏听偏信,亦不能仅凭一双肉眼判断,还需亲自动手,你们皆是大夫出身,探脉的本事想必都不在话下吧!” 秦大夫拱手作揖道:“萧提刑,属下戴着手套,着实不便探脉,不知可否准许我们将其摘下。” 时茜颔首微笑道:“自然可以。” 其他医师闻得时茜之言,纷纷摘下手套,然后鱼贯上前依次探脉。率先上前的是秦医师,约莫三五分钟后,他惊叫道:“他竟还有脉象,他并未死去。”言罢,侧身让开,让其他医师上前探脉。十分钟转瞬即逝,余下的四位医师也已完成探脉。 五位医师齐齐朝时茜躬身施礼,赞时茜目光如炬,钱铎铎及师爷、魏临安皆对时茜投来钦佩的目光。 时茜面露窘色,轻咳一声,心中暗忖:这有何值得钦佩的,并非我的功劳,实乃自己的法器小欢之功,来此途中,小欢便告知自己顺天府那具尸体尚存一息。 时茜朗声道:“既无尸体,那尸检至此便结束了。即刻开始救人,探寻他昏迷的缘由。” 五位医师面面相觑,秦医师向前挪了一小步,恭声道:“萧提刑,此亦属我们法医之职责吗?” 时茜厉声道:“那是自然,但凡涉及刑事案件,皆在我们法医的职责范畴之内。 眼前这位少年昏迷不醒,致使村民误以为其已亡故,遂报了官,怀疑是这少年的继母下毒谋害了他,正所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故而咱们须得彻查一番,这少年是否遭人下毒,抑或被人施以何种卑劣手段致其昏迷。 少年昏迷,断不可能毫无缘由,定要找出个中缘由。本官适才不是说了嘛,咱们法医的职责便是寻得证据,还原事实真相,将真相公诸于世。” 五位医师听了时茜这些话,如雷贯耳,齐声应是,旋即便开始会诊研讨,探寻少年昏迷之缘由。 此时,时茜已经从小凡处获知少年昏迷的来龙去脉,听着几位医师的议论,心里想着怎么给出提示,不禁言道:“这少年是否消瘦了些许,简直可谓是皮包骨头了。这百姓的日子虽说艰苦,但这数年各地尚算风调雨顺,收成也算不错,并无什么大灾大难,百姓断不至于饥不果腹。 况且,少年还是居于上京地界的,饿成这般模样,着实有些不应该啊。” 秦医师听到时茜的话,打量了少年后回道:“是消瘦了些。莫非他是饿晕的。他继母不给他吃食,饿着他故而……” 辛医师却反驳道:“我看不像,他嘴角有呕吐物,表明他有进食。” 这时钱铎铎言道:“本官已审问过少年的继母,少年的继母矢口否认饿着少年。不过,后娘之话不可全信。故而,本官已派人去传村正及他家的邻里前来问话。” 这时停尸房外传来,映日、李锦绣的声音,时茜让五位医师继续讨论,然后与钱铎铎打了声招呼便往停尸房外走。 钱铎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时茜的背影,回头吩咐师爷、魏临安继续留在停尸房盯着,自己则跟随时茜的脚步往停尸房外走。 钱铎铎来到门外,映日、李锦绣正向时茜禀告,她们审问少年后娘的事情,看到钱铎铎出现,映日、李锦绣暂停禀告,向钱铎铎行礼道:“钱大人。” 时茜听到这话,转头道:“钱大人。” 钱铎铎道:“萧提刑,里面无本官用武之地,所以本官出来透透气。萧提刑你这里有什么新发现吗?” 时茜道:“映日、李锦绣正说着呢,钱大人来的正好,断案判案是顺天府的主场,提点刑狱司是辅助,一起听听吧!” 钱铎铎点了点头,时茜便示意映日、李锦绣继续说,映日道:“我与绣儿用话套了那妇人,那妇人承认她对待继子确实没有亲子那么上心,平时亲子碗中的吃食是冒尖的,继子呢就是平的,亲子吃干的,继子呢就吃稀的。她承认慢待继子,却坚决否认苛责继子、不给东西吃,让继子饿肚子的事。” 钱铎铎道:“萧提刑,映日说的这些与本官审问妇人时,妇人交代的一般无二。这么看来,这妇人说的话,或有几分可信。”说完这话,钱铎铎看到自己派出去找人来问话的捕快回来了,便与时茜道:“萧提刑,本官派人去案发地,把少年家的邻居找来问话的人回来了。 萧提刑,提点刑狱司有检查刑狱之责,不如随本官一起去听听。”时茜点头回应,就随钱铎铎前往大堂。 …… 两刻钟的时间过去,在这两刻钟钟时间里钱铎铎仔细地审问着村正以及村民们,敏锐而犀利的目光紧盯着村正及村民们,把村正及村民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中。随着审讯的进行,各种线索逐渐浮现出来,而钱铎铎则像一名经验老到的猎手,紧紧地抓住这些线索,试图找出事情的真相。 终于,审讯结束,钱铎铎微微抬手,示意身边的捕快把村正和村民们带出大堂。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转头看向一旁的萧提刑,缓缓说道:“萧提刑,你怎么看?” 时茜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尔后放下杯子,轻咳一声,开口道:“从村正及村民们所反应的情况来看,那少年的后娘确实存在偏心自己亲生孩子的问题,未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然而,就其为人而言,却也不算太过歹毒,对待继子虽有差别,但也并未过于苛责。” 钱铎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本官在审问那妇人的时候,她也坦诚自己对待继子确实不如亲生的,但她坚决否认有除去继子的心思。 她说除掉继子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毕竟那继子如今已经能够干一些活计,算得上是半个劳力了。 而且她自己也生养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的年岁并不大,还不能养活自己,如果失去了夫君,她和她的孩子们的生活将会陷入极为艰难的境地。 有这个继子在,在服劳役等事务上,还可以让继子前去承担,而她的夫君就能免除劳役。本官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她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说到这里,钱铎铎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道:“可是,如果不是她下的毒手,那么究竟会是谁想要加害这少年呢?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秘密?难道真的还有其他我们未曾发现的人与此事有关?” 沉默持续了足足两分钟之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钱铎铎微微皱起眉头,缓缓开口道:“依本官之见呐,那妇人怕是并未将实情全盘托出。要知道,她自家的邻里可是言之凿凿,称那少年时常喊着肚子饿,四处向他们讨要吃食呢。 由此可见,这其中定有蹊跷。本官推测,那妇人必定是在表面上装作善良大度,实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有人在场瞧见的时候,她便假惺惺地给那少年一些食物充饥,可一旦没人注意到,她就立刻收起食物,不给少年一粒果腹的粮食。” 时茜装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道:“确有可能如大人所言。” 就在此时,看守牢房的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急切地禀告道:“大……大人,不好啦!那牢房中的妇人的一个儿子突然间抱着肚子不停地翻滚,接着口中吐出白沫开始剧烈抽搐,紧接着便双眼紧闭,昏死在了地上。那模样着实吓人啊!” 听闻此消息,钱铎铎犹如被闪电击中一般,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片刻之后,连忙转过头,对着时茜焦急地说道:“萧提刑,眼下情况万分紧急,顺天府衙门之中没有大夫,此事事关人命,本官希望提点刑狱司的法医能够出手救治病患。” 时茜面色严肃,郑重地应道:“理应如此,自当全力救治。”说罢,时茜迅速摘下腰间的阵法令牌,凭借着令牌千里传音,快速通知秦医师、辛医师尽快赶往牢房救人。时茜深知此事刻不容缓,必须争分夺秒,才能挽救那条宝贵的生命。 第569章 结案(1) 秦、辛两位医师赶到牢房后,急匆匆地给那发病的孩子探起脉来。秦医师神情专注,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的手腕上,透过细微的脉搏跳动,探寻出隐藏在孩子身体里的秘密。 尽管秦、辛两位医师医术精湛,用尽了各种方法,却依然没能找到确切的病因。此时,孩子的父亲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突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嘴里反复念叨着中邪有鬼之类的话语,那声音嘶哑而凄厉,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喊。 时茜目睹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这种情况下,人们往往容易陷入迷信和恐惧之中。时茜向身旁的钱铎铎提议,把生病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弟弟、父亲带到一个相对安全且安静的地方看押。 钱铎铎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三人,心想他们并非穷凶极恶的歹徒,只不过是嫌犯而已。于是,钱铎铎同意了时茜的提议,命衙役把三人带到顺天府后衙的柴房处进行看押。 时茜微微侧过头,看向钱铎铎,说道:“钱大人,那孩子的父亲口中一直念叨着中邪有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你可有询问过他?” 钱铎铎回答道:“本官已经审问过他了,他说他的大儿子,也就是被当成死尸送来的那个少年,在出事之前,总是说自己头疼得厉害,到了晚上更是神神叨叨的,行为举止十分怪异。 他当时就觉得,这一定是大儿子不满后娘给他盛的吃食比两个弟弟少,所以故意装病不干活,以此来报复他们。 可没想到,大儿子竟然就突然出事死了,大儿子出事后,他细想起二儿子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 ,所以他说肯定不是他婆娘下毒害的大儿子,是中邪了。” 时茜说道:”中邪,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钱铎铎道:“这个本官就不得而知了。他提起这事时,本官以为他是为自己的婆娘辩解,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钱铎铎刚说完这话,那不停念叨中邪有鬼的男子突然大声反驳道:“不,翠花对孩子还是不错的。 世上有的是偏心的爹娘,所以就算是亲生的,也做不到对每个孩子都一样。再说了,这大的让着小的多吃几口算什么大错呀! 而且,吃饭时,翠花碗里的吃食是最少的,所以两个小的碗里多出的吃食不过是翠花口里省出来的。” 时茜美眸流转,看向钱铎铎,轻声说道:“钱大人,他如此言说,倒也不无道理。” 钱铎铎眉头一皱,沉声道:“萧提刑,你切莫被他花言巧语所哄骗。有何道理可言?不过是死无对证,妄图狡辩罢了。” 时茜反驳道:“钱大人,死无对证此言差矣,那人尚在人世呢。” 那人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十几秒后,方才回过神来,转悲为喜,如捣蒜般跪地给钱铎铎和时茜磕头,口中念念有词,皆是感谢钱铎铎和时茜救他儿子一命的话语。 时茜急忙说道:“你且莫要急着道谢。你大儿子虽未殒命,但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若是寻不得病因,你大儿子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你大儿子此刻可谓是命悬一线啊。” 此时,秦医师、辛医师踱步上前,缓声道:“你二儿子恐怕也难逃厄运,步你大儿子的后尘。” 钱铎铎趁机添油加醋道:“你两个儿子的性命都已危在旦夕,你还要包庇你家那心如蛇蝎的恶妇吗?” 那男人听到两个儿子生命垂危的消息,顿时面如死灰,身体如筛糠般不住颤抖,但仍坚定不移地说道:“两位青天大老爷,绝不可能是翠花所为,大儿子虽非她所出,但二儿子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翠花平素将自己所生的两个孩子视若珍宝,疼惜有加,又怎会去残害自己的孩子呢。我们同处一个屋檐下,吃的是同一锅饭,若真下了毒,那岂不是我们都要遭殃。” 钱铎铎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未曾亏待你大儿子的饮食,亦未克扣他的吃食,那为何你大儿子时常向邻里讨要食物呢?” 男子一脸无奈地说道:“回青天大老爷,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事儿呢。 就拿我家来说吧,我那大儿子最近这半年,饭量蹭蹭往上涨。 可小民家里的粮食并不富余,要是不加以节制,任由他这么敞开了吃下去,等到秋收到来之前,那家中的余粮可就要被他一个人吃光喽。 而且过日子要精打细算,不能敞开了肚子吃的啊。可我那大儿子他哪里懂得这个道理,明明已经吃过饭了,这碗刚放下,他便又饿了,所以他觉得翠花给他盛的饭不够,克扣他的口粮给二儿子和小儿子了,非得再吃一些不可。 后来翠花就想了一个法子,寻来了一些鲜嫩的野菜,掺在粮食里面一起煮着吃。现如今啊,咱们村中的人家,哪一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每天也就只吃一顿干的,到了晚上嘛,就喝些稀的。 翠花她自己、二儿子、小儿子以及我那大儿子,晚上都是一碗稀的。而我每天需要去地里干活,所以到了晚上,翠花就会特别地给我多加一个菜饼子或者一个馍馍,让我能补充些体力。 可谁能想到啊,后来二儿子的饭量也跟着变大了起来,没办法,我只好把那个原本留给我的菜饼子或者馍馍分出来一些给二儿子,没再给大儿子了。 于是,大儿子他就生气恼怒起来,还故意跑到邻里之间去讨要吃食,对外头人说翠花和我平日里都饿着他,不给他吃食。” 钱铎铎厉声道:“本官看你纯粹是信口胡诌。你口口声声说给你大儿子吃食,可邻里皆瞧见你大儿子对野菜团子、野果子狼吞虎咽,甚至有人目睹他挖草根、喝凉水果腹。你们必定是克扣了他的口粮,才致使他饿得瘦骨嶙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体重竟不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钱铎铎驳斥男子时,秦医师移步至时茜身旁,与时茜低语几句,时茜旋即转头对钱铎铎言道:“钱大人,他的二儿子亦如大儿子般羸弱。” 钱铎铎闻得时茜所言,转头凝视时茜,心中不禁思忖,这大儿子乃是继子,二儿子可是亲生,那妇人岂会饿着自己的亲骨肉?遂道:“做爹娘的大多偏爱幼子。” 时茜道:“钱大人,您所言父母偏心之事确为常见,然一家之中两个儿子皆现相同病症,若皆归咎于偏心,此证据未免过于薄弱。” 钱铎铎轻抚胡须,颔首称是,心下暗忖:确是此理。时茜见钱铎铎点头赞同,便继续道:“秦医师和辛医师还发觉,他们的肚子鼓胀得犹如怀胎三月的妇人,肚子微微隆起,稍有显怀,若不仔细端详,难以察觉。 适才秦医师、辛医师为他二儿子切脉,察其脉象与脏厥相似。 综合诸般因素,这令本官忆起仙府医书中所记载的一种病症——蛔厥。” 秦医师、辛医师听了时茜这番话,急忙问道:“萧提刑,何为蛔厥?” 时茜答道:“通俗来讲,便是腹中滋生虫豸了,病症初起时患者毫无食欲,然食量却会骤增,伴有干呕、发热之症,虽食量大增,身体其他部位却异常消瘦,唯独肚子膨胀变大。” 那个男人听了时茜的话,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应道:“是,这位青天大老爷所言极是。我那已故的婆娘亦是如此。其实村里有些人家,亦有亲人这般惨死。明明给他们饭吃,他们却活活饿死了。村中有些老人言,他们是被饿死鬼缠身了。” 时茜道:“并非是什么鬼怪作祟,而是肚子里生了虫子。” 秦医师、辛医师、钱铎铎异口同声地问道:“这人肚子怎会长虫子。”话毕,钱铎铎向时茜使了个眼色,示意到一旁说话,时茜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钱铎铎又吩咐捕快将人带远一些后,才与时茜向后挪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萧提刑,这莫非是巫蛊之术啊!” 时茜怔了一下,道:“钱大人为何会有此想法?” 钱铎铎道:“若不是巫蛊之术,那一个人好端端的肚子里面怎会无端生出虫子呢。” 时茜说道:“这肚子里长虫子,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但绝不是什么巫蛊之术。” 钱铎铎道:“莫非仙府书籍里记载了患此病的缘由?” 时茜颔首道:“不错,仙府书籍里确有记载。” 钱铎铎赶忙拱手道:“还望萧提刑不吝赐教。” 时茜道:“钱大人言重了,本官岂会藏私,而且本官还要将此事公之于众广而告之。钱大人,本官要将提点刑狱司所有法医召集过来,一同商讨,你可介意稍候片刻?” 钱铎铎道:“不介意。” 时茜用令牌千里传音告知还在停尸房里研讨的法医赶过来集合,自己有要紧之事要宣布,一两分钟后留在停尸房的三位法医赶到,时茜当即宣告患者昏迷的原因是得了蛔厥。 时茜当即便向那男子发问道:“你大儿子是否有饮用生水的癖好?本官所言之生水,乃是未经过煮沸之水。” 男子颔首应道:“回青天大老爷,确有饮用生水之习惯。小民一家皆有此习惯,不止小民,这村中人人皆是如此。 莫要见笑,青天大老爷,喝生水可节省柴火,且天气炎热,饮用生水倍感凉爽。” 时茜道:“你们为图省事、省柴火,图凉快,却害苦了自己。日后切不可再饮用生水了。那生水中藏有虫之卵,咱们肉眼难见那虫卵,便误以为那水纯净无暇就是干净的,喝了也没事,殊不知那看不见的虫卵已被你们吞入腹中,而后在你们腹中孵化。” 那男子闻听此言,不禁嘟囔了一句,村中之人皆饮用过生水,若是因喝生水之故,那为何有人安然无恙呢? 映日及几位法医听闻男子之语,不由怒斥男子,男子惶恐万分,忙不迭地给时茜磕头求饶,时茜道:“本官并不怪你。你有此想法,亦在情理之中。正如你所言,众人皆饮了生水,为何有人无恙,有人却遭此劫难。 此事若要细说起来,那可真是一言难尽。倒不如,让你们亲身体验一番。” 其他人闻听此言,皆满脸疑惑地询问时茜何意,时茜道:“他们皆有饮用生水之习,那他们体内定然有虫。本官这就书写出治疗蛔厥的药方。 秦医师、辛医师,稍后你们持本官所书之药方,带领其他医师将药材购置齐全并配制出来。”秦、辛等五医师赶忙躬身应是。 时茜旋即挥笔写下治疗蛔厥的药方:乌梅十五克、细辛三克、干姜十克、黄连十克、桂枝十克、人参十克、黄柏十克、当归十克、附子十二克、花椒五克。 时茜将写好的方子郑重地交给秦医师,让他去安排采购药材制作乌梅丸的事宜。秦医师拿到药方后,仔细地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时茜见状,连忙问道:“秦医师,本官的这个方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医师愣了一下,赶忙回答道:“回萧提刑,蛔厥这病症属下着实未曾遇到过,因此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方子。不过,既然这个方子是萧提刑在仙府医书上看到的,那定然是没有问题的。属下只是不晓得乌梅为何物,还有这花椒,也从未见过。” 时茜微微一笑,解释道:“乌梅其实就是青梅,只是经过了烟熏的特殊处理,表面变得乌黑,所以才被称为乌梅。至于花椒嘛……罢了,你先把药方上其他的药材都买来,乌梅和花椒,本官自会想办法。” 秦医师听后,躬身应是,然后迅速招呼其他医师匆匆离去。钱铎铎见此情形,赶忙吩咐一旁的魏临安给医师们安排舆车。魏临安躬身回应后,便如离弦之箭追着秦医师们离去了。 秦医师等人离开后,时茜吩咐映日去醉红尘取花椒,道:“映日,你拿到花椒后回一趟伯爵府取乌梅,那乌梅就放在我平日吃的蜜饯盒子里。 那个盒子里应该没剩多少乌梅了,怕是不够,我记得夏禾说要给我做新的,你问问夏禾,她最近是否做了乌梅。” 映日应了是就准备离开,这时李锦绣上前朝时茜施礼后道:“萧提刑,映日一个人要跑三个地方,恐会耽误时间,我愿意承担一二。” 时茜思索了十几秒,便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绣儿你前去醉红尘取花椒,映日你回伯爵府去乌梅。” 李锦绣高兴的大声应是,时茜又道:“映日,把你出入腰牌借给李锦绣。”说完又对李锦绣道:“绣儿,醉红尘主楼哪里不能随意出入,你把映日的出入腰牌交给守卫,让他们把春杏找来见你,你再与春杏要花椒,要那些磨成粉的,就说是我吩咐的。” 映日、李锦绣领命离去后,钱铎铎道:“萧提刑,秦医师等人去采买方子里的药材,这路程不近,还要挑选药材,这所需时间肯定不短,想必不会那么快回来,你我回大堂,边喝茶边等吧!” 时茜道:“好。”钱铎铎听了时茜的回应,一只手做着请的动作,边道:“萧提刑请。” 三五分钟后,时茜与钱铎铎回到顺天府衙大堂,两人落座后,很快就有仆从给时茜及钱铎铎送上香茗。 随后,时茜与钱铎铎便各自喝着茶,谁都没在说话。钱铎铎觉得时茜是个女官,而且年纪又比自己小很多,当然其中也有钱铎铎忌惮时茜一品郡主身份的原因。而时茜则在考虑如何救治那两个陷入昏迷的孩子。钱铎铎与时茜各怀心事,因此,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570章 结案(2) 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那么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整个大堂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氛围。 就在众人都小心翼翼地等待着什么的时候,时茜那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时茜像是一只准备展翅高飞的鸟儿,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缓缓开口道:“钱大人,咱们这般干坐着,这气氛着实有些怪异呢。 你瞧瞧,把其他诸位都吓得够呛,大气都不敢轻易地喘上一口。 依我看啊,不如让人赶紧把那棋盘给拿过来,你我二人来对弈一局,也能舒缓舒缓这紧张的情绪,增添些乐趣呀。” 钱铎铎闻言,宛如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连连点头说好。 此时,大堂里原本作陪的师爷以及门外守着的衙役们,都像是被解开了束缚一般,不约而同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心中都暗自庆幸着,这两位大人总算是开金口说话了。 要知道,方才两位大人回到大堂之后,就如同两座沉默的冰山,一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默默地喝茶,那股威严和压迫感简直让他们连正常的喘气都变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喘气声太大,不小心惊扰到了两位大人,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搞不好两位大人一怒之下,会一起收拾自己,那压抑的气氛简直快要把他们给憋死了。 而当钱铎铎和时茜听到这些突然响起的喘气声时,先是一愣,随即都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清脆而爽朗,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之前笼罩在大堂内的沉闷气息。 等笑声渐渐收住之后,钱铎铎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师爷吩咐道:“快去,把棋盘给取来。”说完,就转过头,满脸歉意地与时茜说道:“萧提刑,莫要见怪,你可是本朝乃至西周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官,本官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才好,方才那般沉默,实属无奈之举啊。” 时茜笑着说:“钱大人您别在意本官的性别,就把本官当成后生晚辈就好啦。” 钱铎铎赶忙道:“哎!本官可不敢,要说官职,咱俩是一样的,可萧提刑您还是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呢!” 时茜笑道:“穿上这身提刑官的官服,我就是萧提刑,可不是什么郡主伯爵啦。” 时茜话音刚落,钱铎铎的师爷就把棋盘拿过来了,钱铎铎于是说道:“棋盘拿回来啦,萧提刑请吧,咱俩来杀上一盘。” 时茜站起身来:“钱大人您先请。” 两人坐下后,就开始挑棋子,钱铎铎问:“敢问萧提刑,您的棋艺咋样啊?” 时茜乐了:“本官的棋艺啊,不好说,若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一言难尽。” 钱铎铎愣了一下,过了十几秒才道:“这话啥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啊?” 时茜又笑了:“钱大人,您觉得这不好说,一言难尽,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钱铎铎想了几秒说:“刚才萧提刑您说让本官把您当后生晚辈,那下官就让您先走。您拿白子,我拿黑子。(古代中国白棋先行)” 时茜道:“好嘞,那本官就不客气啦。”说完就拿了白棋。 十分钟过去了,钱铎铎说:“萧提刑,您刚才那话是骗本官的吧,太谦虚了,您这棋艺不错啊!” 时茜说:“钱大人您是让着本官吧。是不是怕本官输了棋会哭鼻子呀!” 钱铎铎听了哈哈一笑:“萧提刑,别开玩笑啦。都说虎父无犬女,萧提刑您可是越王的后代,镇国公的孙女,英国公的女儿。 这几位可都是咱西周的将帅之才,虽然他们都已经过世了,但是只要提起他们的大名,那也是让人胆战心惊的,就算是现在的萧家军,那也是西周的主力军啊。” 时茜道:“萧家如今只剩下我一个女子了,我是不可能像先祖、祖父、父亲那样领兵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了,因此,萧家军很快就成过去式了。” 钱铎铎道:“萧提刑,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萧家军可是萧家几代人的心血。” 时茜道:“不这样,又能如何?钱大人,圣上和朝中的武将,总不会想让我一个女子去领兵吧!” 钱铎铎道:“那肯定不能够。”心里说让一个女子领兵上阵杀敌,那别国还不笑话西周在萧家之后再无将才。西周的将才还是不少的,秦家、南家、韩家还有靖王等。 钱铎铎又道:“萧提刑你领兵上阵杀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圣上不是让萧提刑招赘吗?日后萧提刑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孩便可继承萧家爵位呀!” 时茜道:“本官自己不去,让我的孩子去,那还不如本官去呢。” 钱铎铎一边落子一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萧提刑,这局本官要赢了,你不会真苦鼻子吧!” 时茜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思索一会才落子,道:“钱大人,你刚才是故意与我说话,声东击西呀!” 钱铎铎看了看时茜方才落下的那一子,一两分钟后,道:“萧提刑你这步棋高啊!置死地而后生,扭转乾坤了,方才那局势是本官要赢了,如今谁输谁赢,犹未可知了。” 时茜在心里说,自己的棋艺确实算不上出色,但平日里陪着自己下棋的人呀,那棋艺可着实厉害得很呐。就好比自己的亲哥和靖王,他们俩那绝对都是货真价实的棋艺高手。 还记得在阜城的时候,看着亲哥与靖王下棋,自己看得多了,多多少少也从中领悟到了一些门道呢,如今正好可以将那些领悟运用到与钱铎铎的对局之中。 又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呀,钱铎铎满脸期待地说道:“萧提刑,这局棋局咱们要不就来个和棋吧,你觉得怎么样呢?” 时茜微微侧过头,仔细地看了一下棋盘的棋子,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开口道:“钱大人,这样不好吧!按照棋盘上白棋的态势,这局我再接着走两步,我就赢啦。” 钱铎铎听后,不由耍起无赖说道:“萧提刑,你刚才可是没跟我说实话呀,你这棋艺哪是什么一言难尽啊,分明就是深藏不露嘛!本官可是被你给骗了,实在是太大意啦。” 时茜一脸坦然地回应道:“钱大人,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好吧,那就和棋吧。”钱铎铎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来一局吧。” 又过了二十分钟,钱铎铎手持棋子,满脸无奈地凝视着时茜,叹息道:“萧提刑,本官又着了你的道了。方才那几个破绽,分明是你蓄意给本官设下的陷阱。你这是一步一步将本官引入深坑,然后再关门打……” 时茜急忙打断道:“钱大人,后面那个字,您可得三思而后言。”言罢,便呵呵地笑了起来。她这一招也是从亲哥和靖王那里学来的,他们二人下棋时,总不忘给对方设下陷阱,走一步算十步,谁若少算了一步,那便会落败。 与时茜下了两盘棋后,钱铎铎如今在面对时茜这女官,已然坦然许多,时茜的笑声并未让钱铎铎感到被轻视或嘲笑,反倒觉得时茜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又似自己的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局和棋吧!” 时茜止住笑声,道:“为何呀。明明是我赢了。才不和棋呢。” 钱铎铎道:“萧提刑适才不是说让本官将你当作后生晚辈吗?那后生晚辈岂不应礼让前辈。” 时茜正欲开口,一阵嘈杂声传来,同样听到声响的钱铎铎道:“莫非是秦医师他们回来了。看来这棋只能留待日后再下了。萧提刑,这局尚未下完,可不能算你赢。”言罢,便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师爷见状,向时茜行礼后,便匆匆跟上钱铎铎。时茜轻声浅笑后,也起身徐徐跟上。 …… 另一边,那李锦绣仿佛怀揣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迈着轻快而坚定的步伐,一路带着雀跃的心情如离弦之箭赶往醉红尘。她的心如同那即将展翅高飞的鸟儿,满是对未知任务的期待与兴奋。 就在时茜用阵法令牌千里传音告知铁沁她们几个要带两人前往顺天府尸检办案的消息的一刻,李锦绣那颗期盼的心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李锦绣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占据其中一个名额。 然而,理智却又不断提醒着李锦绣,那或许只是一种奢望罢了。毕竟自己刚来提点刑狱司不久,虽说凭借着战胜净月和星洛才获得了做捕快的差事,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李锦绣已然清楚地意识到,若不是净月、星洛、铁沁、映日她们四人有意手下留情,她哪有赢得的机会呢? 就在李锦绣满心失落,以为这个机会与自己无缘之时,命运的齿轮却悄然转动,那个梦寐以求的机会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铁沁她们将机会让给了自己,这让李锦绣既惊讶又感激,自己确实非常需要这样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一个能够让大家看到自己努力与实力的机会。 回想起自己毅然离开李家,决绝拒绝父亲找她回家的请求,那一刻起,李锦绣就明白,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如今,李家再没有自己的地方,如果自己不能留在提点刑狱司,凭借自己的能力为自己挣得一条生路,那么等待自己的似乎就只剩下死亡这一条绝路了。 因此,李锦绣心中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在顺天府的尸检办案中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有用处。 从顺天府去醉红尘的路途比较远,普通人走路往返需一个多时辰,即便是跑得快或懂武功会轻功的人,也至少要花费一个时辰。按理来说,时茜应当给李锦绣准备舆车或马匹,然而,时茜并没有这样做,这并非是时茜的疏忽,而是有意为之。 当然,时茜如此行事,并非是要故意为难李锦绣,而是想借此判断李锦绣脸上的胎记是否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 时茜可不想闹出什么乌龙事件让李锦绣伤上加伤,痛上加痛,如果李锦绣脸上的只是普通胎记,那时茜便会找个借口,例如奖赏李锦绣办事得力,替李锦绣除去那个胎记。 而李锦绣之所以没有向时茜提出要舆车或马匹的要求,是因为这两样她都不会使用。 李锦绣担心会耽搁时间误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奔跑起来。随着李锦绣的奔跑,李锦绣眼角的红色胎记宛如一颗闪烁的红宝石,熠熠生辉。伴随着红色胎记的闪动,李锦绣恰似一阵疾风,所过之处犹如遭遇狂风席卷,人们都被吹得转了一圈,纷纷惊叹道:“这是哪里来的狂风啊!” 李锦绣犹如离弦之箭,仅仅一刻钟的功夫,便抵达了醉红尘。而在顺天府的时茜,也从小欢那里获取了确凿的消息,李锦绣脸上的胎记,就是神兽与人缔结的印记。 李锦绣将映日的腰牌递交给醉红尘守卫长荆,长荆生怕自己看走了眼,忙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李锦绣答道:“我姓李。” 长荆又道:“李姑娘有礼了。李姑娘身着捕快的衣裳,莫不是提点刑狱司的捕快?” 李锦绣应道:“正是,我不久前才应召至提点刑狱司,尚未满一个月。” 长荆听后,与李锦绣东拉西扯了几句,突然话锋一转:“李姑娘回到提点刑狱司时,能否替在下转告秋霜姑娘一句话。” 李锦绣想也不想便答道:“提点刑狱司的女捕中,可没有叫秋霜的。” 长荆解释道:“秋霜并非女捕,而是跟在女公子,也就是萧提刑身边伺候的丫头。” 李锦绣道:“那是夏禾,不是秋霜。这位大哥,你动作能否快些,我这事儿十万火急,你帮我进去告知春杏姑娘,萧提刑急需花椒粉。” “女公子要花椒粉作甚?”走出来的长彦听到李锦绣这话,不禁问道。 李锦绣道:“萧提刑并未明言,只是命我将花椒粉带回去交予她。” 长荆听到长彦的话,赶忙将手中映日的腰牌递给长彦,长彦仔细检查后道:“你在此稍等,我这就去转告春杏。” 长荆道:“长彦,你刚回来,好生歇着,我去找春杏。”言罢,便如一阵风跑进了醉红尘。 长荆踏入醉红尘没多久,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绣姐儿。”李锦绣听到这声呼唤,急忙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奶娘。” 李锦绣欣喜若狂,两步并作一步,如飞鸟投林来到厉奶娘身边,道:“奶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话一说完,李锦绣的脸色就不由自主地变了,难道自己走后,爹娘让厉奶娘去伺候庶妹了?不可能的,爹娘向来嫌弃自己是不祥之人,因此对自己的奶娘也不待见,难道爹娘迁怒于厉奶娘,所以…… 厉奶娘看着身穿捕快衣裳的李锦绣,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既高兴又骄傲,道:“绣姐儿,你如愿以偿了,你成为捕快了。你穿上这捕快的衣裳,简直如同那九天的仙女,好看极了。以后,他们再也不敢轻视你,更不敢打你了。” 李锦绣伸手轻柔地擦去厉奶娘眼角的泪水,道:“奶娘,你哭什么呀!他们看轻我,打我骂我时,你哭。 现在我做了官家人,是威风凛凛的捕快,他们再也不能轻易地打我骂我,你为何还要哭呢?” 厉奶娘道:“绣姐儿,奶娘没哭是高兴。为绣姐儿高兴,绣姐儿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李锦绣道:“奶娘,爹娘把你赶出李家了?你现在在何处落脚?” 厉奶娘道:“老爷夫人没有赶我,是让我回家安享晚年。我……” 就在这时,李锦绣突然看到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子如同一朵高洁的青莲从醉红尘里走出来,她急忙把厉奶娘拉到旁边,道:“奶娘,我这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与你说话了,你告诉我你在何处落脚,我下值后,再来找你。” 厉奶娘道:“绣姐儿,我就住在醉红尘三号楼那。” 李锦绣在心中默默记下醉红尘三号楼,道:“奶娘我记住了,你先回去歇着,晚些我去找你。”说完,李锦绣就朝着那个穿青色衣裳的姑娘快步走去。 春杏瞧了瞧朝自己走来的李锦绣,便如同弱柳扶风福了福身,娇声道:“你便是李姑娘吧!” 已走到春杏跟前的李锦绣赶忙抱拳回礼,道:“正是,你是春杏姑娘吗?” 春杏轻点颔首,李锦绣又道:“春杏姑娘,萧提刑要我来取花椒粉。” 春杏忙不迭地将手中的三大包花椒粉递与李锦绣,说道:“花椒粉都在这。李姑娘,不知萧提刑可有交代,她需要多少花椒粉?” 李锦绣忙报了一个数字,春杏听了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道:“还好,这些足够了,还有富余呢。 李姑娘,花椒粉已经拿到。你就赶快回去,莫要耽误萧提刑的事。” 李锦绣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春杏见状,忙不迭地叫住李锦绣,急道:“李姑娘,你的舆车或马呢,你不会打算走回去吧!这样岂不要耽误萧提刑的事。” 李锦绣道:“我不会赶舆车,也不会骑马。不过,春杏姑娘放心,耽误不了萧提刑的事,我跑的快。”话音未落,便如离弦之箭跑了起来。 长荆啧啧称奇道:“这李姑娘跑起来一阵风啊!马儿也没她跑的快,难怪没给她准备舆车或马。” 第571章 结案(3) 李锦绣是第一个回到顺天府的人,可她转念一想,其他人都尚未归来,而自己的路程最远,既没坐舆车,也未骑马,竟然比其他人都快,这会不会让其他人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有了这个念头的李锦绣,当机立断转了一个弯,最后在离顺天府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猫着,密切关注着往顺天府去的人和车,心里盘算着等看到其他人回来后,自己再现身。 …… 顺天府内,听到动静的时茜与钱铎铎匆匆离开大堂,到外面一瞧,果不其然,是秦医师等人去买药材回来了。 秦医师向时茜拱手道:“萧提刑。” 时茜回礼道:“秦医师,还有诸位辛苦了。秦医师,药材都买齐了吧。” 秦医师答道:“回萧提刑,这药材倒是买齐了,可是有一味药,最近有人刚买了很多,药铺还没来得及补充库存,所以暂时缺货。” 时茜惊讶道:“哦!缺的是哪味药材?可知道买药材的是何人?若是知晓是何人购买,就派人上门去找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加点银钱,从他那里买一些应应急。” 秦医师道:“那味药材虽说缺货,但买那味药材的人考虑得很周全,没有都买完,还留了一些,我们把那剩下的买回来了,就是量少了一些,但也足够用了。至于买那味药材的人……”秦医师看了看时茜,欲言又止。 时茜见秦医师看向自己却不说话,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脱口而出:“秦医师,缺的那味药材不会是桂枝吧?”自己最近可是让人去买了好多桂枝,用来做调料的。 秦医师点了点头,时茜听了不禁笑了起来,钱铎铎见状,急忙问道:“萧提刑,那个买走桂枝的人不会是你吧。” 时茜收住笑容,郑重地说道:“钱大人,那个在近期大量购入桂枝之人,正是本官。” 钱铎铎满脸狐疑,追问道:“萧提刑让人大肆购买如此之多的桂枝,究竟意欲何为?” 他暗自思忖,桂枝可作香料之用,难不成萧提刑是要制作香囊?然而,现今上京城里达官显贵们更为倾心于醉红尘的香水或香珠。这香囊中若能置入一颗香珠,便可香飘半年,那味道清新淡雅,毫无刺鼻之感,着实讨人喜爱。 时茜轻启朱唇,答道:“本官乃是取桂枝作为调味料。” 钱铎铎有些惊讶,道:“萧提刑,你莫不是在说笑?那桂枝竟然还能当作调味料。” 时茜微微一笑,反问道:“钱大人,近日可曾前往醉红尘品尝过新推出的菜品——卤煮、卤味?” 钱铎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难道那桂枝便是用来制作卤味的调味料不成。” 时茜颔首轻点,钱铎铎不禁感叹道:“怪不得我品尝过后,总觉得那卤味中弥漫着桂枝的独特香气,原来果真如此。” 时茜朗声道:“本官已然差遣萧家药铺的掌柜出城采购桂枝去了,无需多时,新的桂枝想必就会送达。秦医师,今日就依着现有材料制作乌梅丸吧!” 秦医师应诺之后,便领着其他医师去制作乌梅丸了。一个时辰后,秦医师等人携着做好的乌梅丸返回大堂。 钱铎铎疑惑道:“这乌梅丸已然做好,接下来又当如何?” 时茜不假思索地回答:“接下来自然是让那些惯于饮用生水的人服下这乌梅丸了。”言罢,时茜稍作停顿,十几秒后,继续说道:“钱大人,那村正及传唤来问话的百姓可是回村去了?” 钱铎铎赶忙道:“案子尚未审结,故而并未让他们回去。他们此刻正于后院下人房中候着。” 时茜沉凝道:“那少年的父亲曾言,他们村里的人皆有饮用生水的习惯,故而还烦请钱大人将他们悉数唤来,让他们服下这乌梅丸。 只是他们服下这乌梅丸后,便会将腹中的虫子排泄出来。 若他们服下乌梅丸后排出虫子,便可印证本官所言不假,少年之所以昏迷,实乃因饮用生水所致,生水之中的虫卵被少年吞入腹中,继而在其腹中孵化,最终侵入了脑子,致使少年昏迷。” 钱铎铎惊愕道:“萧大人,这虫子竟能侵入脑子?” 时茜冷静地解释:“通常情况下不会,少年实属运气不佳,数百人之中,或许才会出现这么一个倒霉之人。 故而,才会出现同样饮用过生水,但有些人一命呜呼,有些人却安然无恙的情况。”时茜话音刚落,捕快便将村正及其他村民带到了大堂,少年的父亲、弟弟、继母也被带至大堂了。 时茜把喝生水肚子会生虫子的事告知村正等人,村正等人听了,脸色煞白,很是害怕。 时茜紧接着向村正等人讲述了乌梅丸的作用,随后便让顺天府的衙役给村正等人每人发放了一颗乌梅丸。 村正等人凝视着手中的乌梅丸,面露迟疑之色,内心都在纠结是否要相信时茜的话语。 时茜凭借小凡听到了村正等人的心声,于是她亲自拿起一颗乌梅丸,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钱铎铎见状,惊讶道:“萧提刑,您怎也食用这乌梅丸呢?” 时茜回答道:“这乌梅丸所采用的皆是上等药材,若有虫,则能驱虫;若无虫,就权当品尝甜美的糖丸了。嗯,这乌梅丸的味道着实不错。” 钱铎铎听闻时茜如此言说,又瞧了一眼村正等人,也伸手取了一颗乌梅丸放入口中。 村正等人目睹大堂上两位身着官服之人皆吃下了乌梅丸,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也纷纷将手中的乌梅丸吞食下肚。 短短三五分钟过去,村正等人皆感到腹部疼痛难忍,时茜见状,赶忙让衙役安排村正等人出恭。不一会儿,恭房里传来村正们惊恐万分的叫喊声。 待村正们从恭房狂奔而出后,皆迅速跑到时茜面前跪地叩拜,苦苦哀求时茜拯救他们的性命。 时茜高声呵斥道:“莫要惊慌,保持安静。” 村正们听到这句话,皆安静下来,双眼饱含期望地望着时茜,期盼着时茜能够拯救他们的性命。 时茜说道:“让你们吃下乌梅丸,正是为了拯救你们的性命。这乌梅丸不可连续食用,每人再拿上两颗,回家后,待次日清晨再服下一颗,第三日再服下一颗。切记不可自作聪明,妄图一日之内全部吃完。 待到第三日服下乌梅丸后,若再无虫子排出,那就表明腹中的虫子已经清除干净,便无大碍了。 有一事,你们务必牢记,待你们返回村里,定要告知所有百姓,切勿再饮用生水了。” 村正等人皆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们再也不敢喝生水了,看到虫子排出体外的那场面实在是惊悚吓人。时茜听到村正等人的表态,满意地颔首示意,随后便吩咐映日给他们分发乌梅丸。 村正自己拿到乌梅丸后,眼巴巴地央求映日多给他几颗,还解释说家里人口众多。映日却义正言辞道:“哪有多余的?乌梅丸就这么多,若是给你多几颗,其他人就不够了。” 其他村民听到映日这话,都如释重负地暗自松了口气。刚才他们可着实担心映日会答应村正,给村正多拿一些乌梅丸。若是如此,他们就可能与乌梅丸失之交臂了。而看到那从体内排出的虫子,他们深知必须要服用乌梅丸不可,因为谁都不想让那些虫子在自己体内兴风作浪。 待在场的村民都拿到乌梅丸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投向剩余的乌梅丸,心里都盘算着家中人也有喝生水的习惯。既然乌梅丸还有剩余,那便讨了来,带回家给家里人服用。于是,众人纷纷跪地,向时茜讨要乌梅丸。 时茜看着所剩无几的乌梅丸,无奈地说道:“并非本官不愿给你们,只是这乌梅丸所剩不多了。你们这么多人讨要,本官给了谁,不给谁,都会得罪人。本官可不想做这罪人啊!” 村正赶忙抢着说道:“青天大老爷,那小的用钱买可以吗?” 时茜轻笑道:“这大头都给你们发了,剩下的这点还要收你们银子?你们觉得本官会缺那几文钱吗? 这样吧!你们家里若有人近期有发热、肚子痛得抽抽等症状的,就上来领两颗,拿回去给他们服用。没有发热、抽抽症状的,暂且不要领取。 都听好了,有症状的上来领。有发热、抽抽症状的,那说明肚子里的虫已经很多了,情况十分严重,必须要将虫子排除,否则它们就会爬到脑子里,一旦到了脑子里,可就离死不远了。 尚未出现发热、抽搐症状的尚不太严重,还可以稍作等待。乌梅丸所需的药材,皆非珍稀之物,制作起来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本官会将制作乌梅丸的药方拱手相让,与城中药铺的掌柜一同炮制乌梅丸并出售。 本官向你们担保,一颗乌梅丸的售价绝不超过三文钱,确保你们人人都能负担得起。” 村正等人闻之,脸上流露出些许怅然若失的神色,有些人心中暗自思忖为何不能像现在这般无偿赐予他们。 小凡把那些人的心声转达给时茜,时茜皱了皱眉,对那些想占便宜的想法有些反感,所以时茜不想支持这种占便宜的想法,便直言道:“天下岂有免费的午餐,此次乃是事出有因,才会免费相赠。 制作乌梅丸的药材虽非稀世珍宝,却也并非从天而降、俯拾即是的无用之物,那可是药铺掌柜用真金白银购得的,所以药铺掌柜又有何理由白白赠予你呀! 药铺掌柜亦是凡人,凡人亦有口腹之欲,亦需赡养父母、抚育子女。 那药材购回之后,也不会自行变成乌梅丸,还需医师精心炮制,医师亦是凡人,同样需要养家糊口,他们也应获得一些辛劳之资。 本官承诺乌梅丸售价不超过三文钱,那已然是从药铺掌柜及医师等做事之人的口中夺食了。做人切不可贪得无厌,若是贪得无厌,本官便不再做这恶人了,这乌梅丸就任凭他们处置,他们若是卖你们七八文钱一颗,那便是良心价了,对你们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这乌梅丸中可是含有人参的。” 钱铎铎此时亦言道:“萧提刑,乌梅丸三文钱一颗,恐怕难以做到吧!诚如你所言,这乌梅丸中可是有人参的。” 时茜应道:“若是那人参,本官出了便是。如此一来,那成本是否能降下来呢!” 钱铎铎道:“萧提刑,你的俸禄都已用于补贴提点刑狱司请人做事的工钱了。” 时茜道:“钱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尚有一品郡主的俸禄可用!” 钱铎铎道:“萧提刑,那个俸禄亦是要贴补的。” 时茜道:“本官亦不想贴补啊!然实在是无可奈何!他们是何许人也?乃是西周百姓啊!这田地需得他们耕种,若他们的身体被虫子所拖垮,那这田地又有谁来耕种呢,你我吗?别人我不知晓,反正我定然是连锄头都抡不起来的。” 钱铎铎愣了一愣,道:“萧提刑,本官亦是抡不起锄头的,本官愿捐出一百两银子用于购买药材。” 时茜说道:“多谢钱大人的慷慨解囊。”言罢,又对面前的村正等人言道:“你们莫要在此愣着了,快给钱大人道谢啊!不求你们有所回报,道一声谢总是应当的。” 村正等人给时茜、钱铎铎道谢后,钱铎铎就让捕快把除少年的父母及弟弟外的其他人送出顺天府让他们离开返家。 少年的父母以及年幼的弟弟,在村正等一行人离去之后,身体如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双膝跪地,重重地磕头,眼中满是祈求与绝望。那一声声清脆的叩首声,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助。口中不断念叨着,希望时茜能够救救自己的两个孩子,仿佛时茜就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希望之光。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时茜轻轻摆了摆手,说道:“都起来吧!你们不求,本官也不会见死不救。” 一旁的钱铎铎却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萧提刑,他们还有救吗?”脑海中浮现出那虫子钻进孩子脑袋的可怕画面,心中暗暗怀疑,这样的情况真的还能有救治的可能吗? 时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本官尽力而为吧!钱大人,本官打算用龙吟九针一试,这针法极为玄妙,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所以在本官施针期间,本官及那两个孩子的性命就交给钱大人了。一定要确保周围环境的安静与稳定,施针时不能受到任何打扰,若是本官施针时被迫中断,那两个孩子及本官的性命都将面临极大的危险。” 钱铎铎听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萧提刑你放心,本官这就命人收拾出一间最为安静、隐秘的房间来,再命人小心翼翼地把两个孩子抬过去。 然后,就让人把那房子围得像个铁桶一样,保证连一只蚊子都无法飞进去,绝对不会让任何外界因素干扰到施针的过程。” 时茜感激地看了钱铎铎一眼,说道:“那就多谢钱大人了。希望我们能够齐心协力,拯救这两个孩子的生命。” …… 一切准备妥当,时茜宛如轻盈的仙子走进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而后开始布置阵法,红宝也离开时茜的手指,变回蜘蛛在门上结网,时茜随即召唤小蛊。小蛊闻声而动,宛如一颗闪耀的流星应召而出,时茜轻声说道:“小蛊,让小珊出来吧,我需要小珊的助力。” 小蛊乖巧地回应道:“好的,小主人。”说完,小蛊便如抛物将小珊抛了出来。深知小蛊习性的时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小珊。 时茜叮嘱道:“小蛊,你给我和小珊望风,留意四周的动静。” 小蛊应道:“好的,小主人。为了万无一失,小主人,让红宝和小蛊一同守卫吧!” 时茜答道:“小蛊,红宝已经守在大门处了。” 小蛊闻言,如忠诚的卫士说道:“那小蛊便守护在小主人身旁。”言罢,小蛊化作一面陶瓷屏风,将时茜牢牢地护在身后。 时茜温柔地摸了摸小珊的头,赞叹道:“我的小珊越来越漂亮了。” 听懂时茜话语的小珊,用头亲昵地蹭了蹭时茜的手,时茜微笑着说道:“小珊,我现在需要你进入这两个孩子的脑子里,将他们脑中的虫子驱赶出来。” 听懂时茜话的小珊再次颔首示意,时茜又轻轻地摸了摸小珊的头,担忧地说道:“我知晓小珊你定能胜任,只是我有些担忧自己,会影响小珊的发挥。” 小珊再次用头蹭了蹭时茜的手,这时小蛊宽慰道:“小主人,小珊它说小主人定然也没问题。” 小蛊说完这话,稍作停顿又道:“小主人,小珊乃是蛊中翘楚,且即将进阶为蛊神,那些低等虫子,一嗅到小珊的气息,定会如惊弓之鸟争先恐后地逃窜出来,所以此事易如反掌,你无需过度忧心。” 时茜道:“谢谢小蛊,还有小珊。”说完又摸了摸小珊的头,接着道:“小珊,那我们开始吧。”说完,时茜便盘腿坐下,收敛心神默念静心诀。 两三分钟后,小珊开始变小,慢慢的越来越小,小的肉眼看不到的时候,就从少年的鼻孔里钻了进去,小珊进入没有多久,少年的身体开始发生痉挛,不停抖动,时茜的额头也开始出现汗珠。 少年身体痉挛抖动一分钟后,大量细长蛔虫从少年的鼻孔中涌出,从鼻孔涌出的蛔虫拼命乱动,似乎想要远离少年,好似少年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第572章 结案(4) 十分钟过后,少年鼻孔中再无蛔虫如潮水涌出,少年的痉挛反应也如潮水逐渐退去,又过了一分钟,小珊如精灵出现,恢复了成人拇指大小。随着小珊的现身,打坐的时茜也如睡美人缓缓睁开眼睛,接着时茜如轻盈的舞者站起身,掏出手绢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小蛊变回陶罐形态,与此同时时茜的脑中响起小蛊那稚嫩的声音:“小主人,快对小蛊用洁净符箓。那些可恶的蛔虫碰到小蛊了,小蛊不干净了。” 时茜一愣,伸手如迎接珍贵宝物接住朝自己飞来的小蛊,忍不住道:“小蛊,你是巫忌。你还害怕虫子吗?” 小蛊道:“小主人,小蛊不怕虫子,但是今天这个蛔虫是个例外。”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突然笑了起来。这时小蛊道:“小蛊是巫忌,不会害怕的。小蛊,知道了,这是小主人你的想法。” 时茜收住笑意,心想原来如此,小蛊是自己的法器,与自己契合后,自己与小蛊就会心意相通,所以小蛊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了。 时茜在屋子中施展了洁净符箓,那爬出来四处乱窜的蛔虫,就被集中收到屋中的一个木盆里,看着木盆里密密麻麻如黑芝麻的蛔虫,时茜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用风系灵力,把木盆推开,让木盆离自己远远的,并且不忘用禁忌符箓,如筑城墙防止蛔虫爬出来。 小蛊道:小主人,还有一个麻烦呢。 时茜道:麻烦?小蛊,那不是麻烦,那是一条人命。我要歇一会,然后才能继续。 小蛊:小主人,你累了吗?要不喝一瓶花露缓缓,压压惊。 时茜干呕了一声,道:看到那些蛔虫,我现在对任何与吃喝有关的事都提不起兴趣。 时茜休息了一刻钟后,便开始替第二个孩子清除脑子里的蛔虫,十分钟过去,第二个孩子脑中的蛔虫也被驱离了。 时茜摸了摸小珊的脑袋,道:“小珊辛苦了。”说完拿出一颗毒丸奖励小珊,等小珊把毒丸吃完后,时茜又夸了小珊几句,才把小珊放回小蛊里。 做完这一切,时茜收起屋中的阵法,红宝变回戒指戴回时茜手指上,时茜这才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在门口守卫的映日,李锦绣听到门打开的声响,忙转过身,看到时茜的身影,映日、李锦绣同声道:“女公子(萧提刑)” 时茜点头回应两人,这时钱铎铎也上前问道:“萧提刑,你还好吧!” 时茜道:“多谢,钱大人关心。本官没事。”说完,转头看向少年的父母、弟弟道:“你两个儿子也没事了。”原本被蛔虫侵入脑子,不死也傻,庆幸的是自己有花露,为两个孩子清除脑中蛔虫后,时茜给两个孩子灌下了半瓶花露,使得两个孩子脑中受损的神经得到了修复。 少年的父母、弟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唯有跪下磕头表达感谢之意。时茜忙让一旁的衙役把人扶起,随后与钱铎铎道:“钱大人,这里没有本官什么事了。本官就带提点刑狱司的人回去了,这个案子的尸检报告,本官写好后,是本官命人送来顺天府呢,还是你派人去提点刑狱司取。 如果可以,本官希望钱大人能派人跑一趟提点刑狱司取报告。如今提点刑狱司,人手不足。” 钱铎铎听了爽快道:“本官派人去取。” 时茜道:“那便多谢钱大人照顾了。” …… 次日上早朝时,皇帝在朝堂上提及少年那件案子,皇帝先是对提点刑狱司捕快及医师夸赞了一番,尔后重点称赞时茜。 时茜并未因皇帝的夸赞而陷入自我陶醉之中,时茜的内心宛如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泛起丝毫波澜。相反,时茜在心底曲曲皇帝,仅仅只是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屁用处没有。此次购买药材来制作乌梅丸,自己还不知道要额外拿出不少钱财去补贴其中的开销。 皇帝缓缓开口说道:“此次制作乌梅丸并将其低价售卖给西周百姓,乃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像这样的好事,绝不能让贞瑾你一人独占功劳。” 时茜听到皇帝这番话后,不禁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快速低下了头。心中暗自揣测,皇帝说出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以为自己想要暗中谋划些什么不良之事吗?倘若皇帝真的认为这是好事,那么不妨就你自己亲自来操办此事,我完全可以选择退居一旁。 皇帝留意到时茜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便接着说道:“贞瑾,你对朕的这番话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或者想法吗?” 时茜连忙回应道:“陛下,贞瑾谨遵圣上的旨意。正如圣上所言,这样的好事确实不能只落在一个人身上,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但凡遇到好事,自然应当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分享才对呀!” 此时的时茜,脸上虽依旧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思绪万千,开始思考如何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妥善处理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何更好地推动乌梅丸这件好事的进展。 皇帝闻得时茜此言,颔首道:“善。贞瑾既已献出制作乌梅丸的药方,那制作乌梅丸药材之事,便交由他人操办。 朕忆起太医院新近购入诸多人参,这制作乌梅丸的人参,就由朕来赐予。” 时茜闻得皇帝此言,不禁愕然,本以为皇帝欲刁难自己,岂料皇帝竟是欲率众共行善举。 时茜赶忙言道:“圣上,贞瑾有话欲言。” 皇帝道:“准奏。” 时茜道:“圣上,宫里所采买的人参,皆是年份久远、品质上佳之品,而制作乌梅丸的人参,无需如此品质,故而贞瑾以为,宫里采购回来的人参,还是留存起来,用在关键之处为妙。” 张提点闻得时茜之语,行至时茜身旁,向皇帝躬身施礼后道:“圣上,微臣附议!” 皇帝微微眯起眼眸思考了两三分钟,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可朕已开金口,这人参之事……” 时茜见状恭敬地说道:“圣上,你只要给贞瑾三百两,贞瑾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买回一批能够制作乌梅丸的人参。”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仔细打量着时茜,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贞瑾,你说的可是真的,就三百两?这三百两恐怕也就够买一棵二三十年份的人参罢了,能满足制作乌梅丸的需求吗?” 时茜轻声回道:“圣上,制作乌梅丸的人参,其实用三五年的人参就已经完全足够了。三五年份的人参与几十年的人参没法比,价格自然就便宜许多。” 时茜在心里说自己在天上人间种下的人参,如今正是疏苗的时候,这人参苗拔起来后,不能重新栽种,难以存活,原本只能丢掉,现在用于制作乌梅丸,就是变废为宝,这是一举两得。 皇帝听了时茜这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皇帝终于抬起头来,郑重地说道:“好,贞瑾,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人参的事,朕就交给你去采买。朕给你五百两,务必挑选到优质的人参,不可敷衍了事。” …… 制作乌梅丸并低价售卖给百姓之事,在皇帝的大力参与和推动下,犹如一阵旋风,迅速席卷整个西周。为此,皇帝慷慨解囊,追加了两次购买人参的银两,总计花费五千两之巨。 于是,十日后的早朝,皇帝再次与百官共商此事。有官员提出,长贫难顾,制作乌梅丸所需的药材虽非稀世珍宝,但其中几味药的价格亦不菲,且百姓素有喝生水的习惯,导致乌梅丸需求旺盛。若仅依赖一些善心人士和官员们的支撑,恐难以为继。 皇帝转头看向贞瑾,问道:“贞瑾,你意下如何?” 时茜上前一步,施礼道:“回圣上,石太傅及诸位大人所言甚是。贞瑾有两个提议,其一,从地方官府的库银中拨出部分银两,作为制作售卖乌梅丸的药铺的补贴,补贴数额可依据其制作售卖的乌梅丸数量而定。 其二,适当提高售价,价格则根据当地百姓的购买力来灵活调整、制定。譬如在上京城,百姓较为富庶,乌梅丸的价格可定为十文钱一颗。而在贫困之地,仍定为三文钱。 此外,对于较为贫困的地区,还可从国库里再拨出一笔银两作为补贴,或直接补贴乌梅丸。此事宜以圣上之名,指定专人负责发放。 如此一来,既可防止有人起贪墨银钱之心,又能彰显圣上、朝廷对百姓的关怀爱护之情,亦可提升皇族、官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证明圣上、朝廷、官员心中时刻牵挂着百姓,在乎百姓的生死存亡。” 皇帝、百官听了时茜的话,看向时茜的目光都满含钦佩和敬意,文武百官同时躬身行礼大声道:“臣附议!” 皇帝笑道:“准。” …… 提点刑狱司大门处,长和拉停舆车道:“女公子,陶村那家人来了,现在提点刑狱司门口呢。” 坐在舆车里的时茜听到长和这话,心中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猜到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时茜低头沉思了十几秒,然后毅然决然地起身钻出舆车,夏禾见状,连忙着跟上。 时茜下车后,快步朝着陶村那家人走去。陶大一眼就认出了时茜,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连忙拉着妻子和孩子们一起下跪。 时茜见状,急忙说道:“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陶大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青天大老爷,您可是我们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啊!我陶大嘴笨,不会说话,家里也穷得叮当响,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您。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请收下我们的谢意吧!”说完,便拉着一家人重重地磕头。 时茜忙道:“长和、夏禾,快把人扶起来。” 长和、夏禾应答后,就上前把陶大一家扶了起来,时茜道:“陶大,在顺天府时,你们不是已经谢过本官了,不用再谢。” 陶大道:“陶大一家五口的性命都是萧提刑您救的,小的说几句好话,磕几个头,都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啊!”声音带着哽咽,眼中闪烁着泪花,真情流露。 接着,陶大又道:“小的那天听说萧提刑喜欢桂枝,而且收购了很多桂枝,于是两天前小的专门进山采了一些,今日特地给萧提刑送来。”说着,便将身上一个包袱解下打开,露出里面树枝形状的东西。 时茜拿起一根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是桂枝,便对陶大道:“陶大,你识药材?” 陶大赶忙解释道:“小的不认识药材,这桂枝也是听别人说的,所以才知道。” 时茜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的长和说道:“长和,你用舆车带着陶大一家去咱家药铺,把这些桂枝交给掌柜,再让掌柜把银钱结算给陶大。” 陶大一听,连忙摆手道:“萧提刑,这桂枝是小的送给您的,不要钱。”说完,陶大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憨态。 时茜朗声道:“陶大,本官不是那等蛮横无理之徒,不会干那强取豪夺之事。你若不拿银钱,这东西你就带回去。你若真想谢本官,收下银钱,钱货两讫,而后你再进山,若还能寻觅到桂枝,继续售于本官的药铺,如此方为感谢。” 陶大闻得时茜此言,又欲跪地叩头,时茜赶忙唤长和阻拦并扶住,道:“陶大,你意下如何,这桂枝是否要卖到本官的药铺去?” 陶大慌忙应道:“卖、卖。多谢萧提刑。”陶大的妻子、儿子亦趋前向时茜躬身施礼,口称感谢青天大老爷。 时茜轻挥衣袖,道:“好了,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们且上舆车,本官让随从长和送你们至药铺。” 陶大忙不迭说道:“萧提刑,这如何使得。小的一家步行过去便好,莫要弄脏了您的舆车。” 时茜审视一番,陶大一家,身上所着粗布衣裳虽旧却洁净,若说陶大一家人身上有何不洁之处,当属那鞋子,沾满了尘土。时茜移开目光,道:“不妨事,不过些许尘土罢了,用水稍加清洗,便又洁净如初了。” 陶大见时茜仍愿让自己乘坐舆车,便半推半就地上了舆车,毕竟在他心中,坐上舆车或许是他此生唯一的机遇。 时茜道:“陶大,让你娘子与儿子入舆车中坐,你与长和坐于外头。” …… 提点刑狱司大堂之上,时茜将提点刑狱司众人召集于此,时茜朗声道:“今日乃咱们提点刑狱司首次全员齐聚,设立伤情鉴定处与妇救会之时,我们都未曾集合召开碰头会。” 众人闻听此言,皆纷纷应是,随后大堂之上又恢复了安静,时茜继续说道:“今日将诸位叫来,实乃有喜讯要告知大家。” 众人忙问道:“萧提刑,不知此喜讯究竟为何?” 时茜喜笑颜开道:“今日朝堂之上,圣上对咱们提点刑狱司那可是接连夸赞了三次,本官代大家向圣上讨得了些许实惠,将这夸赞化作了鸡鸭鱼肉蛋,皆是那皇庄里产出的,一会儿便会送来。 除此之外,圣上还为伤情鉴定处及妇救会制作了锦旗。”言罢,时茜拿出了一卷轴,道:“此乃圣上赐予伤情鉴定处的锦旗,至于妇救会的锦旗,圣上要亲自交予皇后、太后,稍后皇后、太后或许会前来妇救会挂上这面锦旗。 如今,就请伤情鉴定处的诸位同僚推选一位代表上来,接受这独属于你们的无上荣耀吧!” 两三分钟后,秦医师迈步上前,问道:“萧提刑,这锦旗是否需要跪下接取?” 时茜轻笑道:“此非圣旨,这锦旗乃是圣上认为你们表现出色,你们如今尚为见习法医,还无法上朝议政,听不到圣上对你们的夸赞,故而将这口头称赞,化作锦旗颁发给你们,让你们知晓,圣上知晓你们用心努力工作了,日后切不可偷懒,圣上可都看在眼里呢。” 秦医师不慌不忙地整理了衣冠,而后才稳步朝时茜走去。来到时茜面前,微微躬身,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从时茜手中接过锦旗。 随着秦医师缓缓将锦旗展开,其上那用金丝线精心绣制而成的八个大字——“为亡者言,为生者权”便展露无遗。那金色丝线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看着那八个大字,众人都很高兴,便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三五分钟后,众人都看向时茜,请时茜为大家解说这八个大字。 面对众人热切的目光和期待的神情,时茜脸上始终洋溢着温和亲切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开始耐心地向大家讲解道:“‘为亡者言’呢,就是希望我们法医能够凭借着自己精湛高超的医术以及敏锐细致的洞察力,去探寻那些已经逝去之人所留下的线索和信息,从而帮助家属们了解真相、解开谜团。 而‘为生者权’则意味着作为法医要竭尽全力维护活着的人的权益,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会给予他们最大程度的关怀和照顾。所以啊,这八个字可以说是对法医高尚医德和卓越贡献最贴切、最精准的赞誉啦!” 只听得一声中气十足且带着威严的话语传来:“贞瑾说的好。”声音犹如洪钟很是响亮。使得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吸引,纷纷转过身去,朝着声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此时站在大门处,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皇帝身后跟着徐福和刑部尚书。 时茜和凤显霖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快步向前,迎着皇帝走去。待到走近皇帝身前,两人连忙躬身行礼,齐声说道:“微臣不知圣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圣上恕罪。” 皇帝道:“不知者无罪。圣上来时没有知会你贞瑾及凤侍郎,这提点刑狱司的大门又没有守卫,朕又有通行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提点刑狱司,你不晓得,自然不能出去迎接朕了。” …… 第573章 同乐会 皇帝稳稳地坐到大堂中的主位上后,时茜从夏禾手中接过案托,亲自为皇帝奉上了香茗。皇帝瞥了一眼茶杯,说道:“贞瑾啊,朕如今除了你醉红尘里的莲香茶,对其他茶可都提不起兴趣呢。” 时茜赶忙回应道:“回圣上,此茶正是醉红尘的莲香茶。” 皇帝听了这话,这才伸手接过茶杯,一只手轻轻拿起杯盖,闻了闻杯盖上那袅袅的茶香,赞叹道:“嗯,果然是莲香茶。”言罢,才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皇帝放下茶杯后,时茜这才轻声地询问皇帝的来意。皇帝微笑着说道:“贞瑾,你这一个多月来带领提点刑狱司做得相当出色,朕甚是满意。你不仅作出了斐然的成绩,还不居功自傲,反倒为你的下属们谋了不少福利。 贞瑾,你对下属们关怀备至,朕自然也不能落你后。提点刑狱司乃是朕亲自管理的,所以朕今日前来,就是要好好地夸赞你一番。”说罢,皇帝朝徐福使了个眼色,徐福心领神会,笑着上前道:“萧提刑,快接下这面锦旗吧!” 时茜赶忙谢恩道:“谢圣上!”说完便接过锦旗,缓缓展开,只见锦旗上写着“执法为民,铁面无私”八个大字,再定睛一看,竟然还写着赐予萧茜,时茜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忙道:“圣上,这锦旗不是应该赐给提点刑狱司的吗?” 皇帝笑着说道:“这面锦旗是朕特意单独赏赐给你一人的。至于提点刑狱司的锦旗,要等靠山村那案件审结之后,再行奖赏。” 时茜连忙说道:“圣上,只赐予贞瑾一人锦旗,恐怕不太妥当吧!最近提点刑狱司所取得的成绩,乃是提点刑狱司上下所有人齐心协力、共同努力的结果啊。” 皇帝大手一挥,说道:“此事贞瑾你在早朝时已然说过,朕和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正因如此,朕才采纳了你的建议,给伤情鉴定处及妇救会颁发了锦旗,以表表彰。” 时茜看着手中的锦旗,开口说道:“那这锦旗……”皇帝摆摆手打断时茜的话。 而站在时茜身后的众人见时茜要拒绝那锦旗,心中不由的感到着急,就纷纷举起手来。皇帝目光越过时茜看向其他人,最终将手指向了站最靠前的秦医师,朗声道:“你上前来。” 秦医师闻言,心中一喜,赶忙快步走到皇帝跟前。秦医师刚要屈膝跪地,行跪拜大礼,却被皇帝抬手制止住了。皇帝说道:“你们此次办事得力,立下大功,朕今日心情愉悦,那些个繁文缛节就暂且免了吧,无需行跪拜之礼了。你方才举手,可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朕讲?” 秦医师激动得满脸通红,连连点头应道:“草民叩谢圣恩!”言罢,就朝着皇帝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子,恭恭敬敬地道:“回圣上,草民确实有话想说。” 皇帝看着秦医师,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人还真像贞瑾,都有着爱举手发言的习惯,大概是受了贞瑾的影响吧。皇帝说道:“朕准了,你但说无妨。” 得到皇帝许可后的秦医师,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回圣上,草民是想与萧提刑说,这面锦旗萧提刑应当收下,其他诸位同僚也是这般想法。”话音方落,周围的人便急忙纷纷出声附和着秦医师的话语。 皇帝的心情极好,因为让时茜一个女子为官,那可是自己力排众议的结果。如今时茜有了做出了成绩得到了夸赞,那就等于是在夸赞自己慧眼识人,道:“贞瑾,你听听,大家的建议,都让你收下锦旗,这可是众望所归啊!哈哈~” 时茜道:“圣上,微臣贞瑾觉得自己与其他人都一样辛苦,可如今就自己一个人都了锦旗,那对其他人似乎不公平。比如凤侍郎。 凤侍郎奉圣上之命协助贞瑾,处理提点刑狱司事务,一直以来那都是尽心尽力的,特别是这一个多月,凤侍郎一直待在游戏阵法里,维持阵法游戏的运转。 若不是凤侍郎看着动力车间,让动力车间不断输出动力,游戏阵法里的百姓也不可能那么快分拣出上万具尸骨,再拼出完整骨架。 除了凤侍郎还有辰王殿下、福王殿下等功劳也很大。圣上,让百姓拼出完整的骨架,就要提供完整的人体骨骼图,不然百姓拼不出来的,而完整的人体骨骼图,就需要人画出来。 这一点贞瑾做不了,那都是辰王殿下、福王殿下、凤侍郎还有伤情鉴定处的医师们等画的图。所以,他们应该也有锦旗。” 皇帝开心的哈哈大笑,心想着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辰王,身体恢复健康,能如常人一般生活,还作出这样的成绩,当然应该夸赞,道:“辰王、凤侍郎人等有功之人,都应该夸赞,可是他们都不是提点刑狱司的人,所以对他们的夸赞要稍后,等案件结束,再一起表彰。”…… 就在皇帝给时茜等人训话的时候,时茜向皇帝讨要的那些福利如雪花飘然而至,于是,时茜提议一起聚个餐,时茜娇声说道:“圣上,您对于我们这些臣子百姓来说,就像那高挂苍穹的太阳,永远都是遥不可及,只能虔诚仰望的存在。 如今您出宫而来,就如那蛟龙入海,我们就如同那围绕在蛟龙身边的涓涓细流,难得如此亲近于您。 您今日就赏个光,与我们一同享用一顿便饭,举办一个同乐会,如何?” 皇帝听了,龙颜大悦道:“好,朕准了。贞瑾,你打算用何佳肴来款待朕啊!” 时茜笑靥如花地说道:“圣上,这皇庄里不是给我们提点刑狱司送来了鸡鸭鱼肉嘛,就用这些来招待您,您意下如何?” 皇帝眉头微皱,说道:“贞瑾,皇庄里送来的鸡鸭鱼肉本是你为提点刑狱司的下属向朕讨要的福利,如今你却用来招待朕了,那你的这些属下,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说起来,上京城的衙门里,福利最差的当属你们提点刑狱司了。提点刑狱司成立较晚,故而未曾给你们划分官田,而其他衙门皆有官田。 自从采纳了贞瑾你的建议之后,各衙门的官田皆有产出,朕听六部的几位尚书说,如今他们食用鸡蛋、鸡肉、鱼等,都无需到外头花钱购买了,各部官田田庄里产出的东西,就已足够他们享用了。 朕还听闻,如今那鸡蛋都不如往昔那般珍贵了。” 时茜半开玩笑地说道:“圣上如今既然想到提点刑狱司尚无官田,那您就赏赐一块地给提点刑狱司吧。 提点刑狱司可是您亲管的,那提点刑狱司就是嫡系,如同那嫡子一般的存在,若是与其他衙门相差悬殊,那他人岂不是要笑话您这个‘老父亲’亏待嫡子了。” 皇帝一听,“哈哈”地笑了起来。一分钟后,皇帝止住笑,说道:“确实不能亏待了‘嫡子’。只是现在没有大片的田庄了,只剩下一些小的田庄和一些林子山地了。 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的。等科考舞弊案结案后,朕亲自给提点刑狱司划一块好地,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嫡子’。” 时茜赶忙说道:“微臣贞瑾,偕提点刑狱司上下叩谢圣恩。” 皇帝听了,又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跟在后面的徐福也忍不住笑了,徐福心里琢磨着,自己身为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还从来没见过皇帝像今天这样,笑声连连呢。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提点刑狱司后厨所在的院子,看到皇庄里送来了好多鸡鸭鱼肉。众人开心地讨论着:“这么多鸡鸭!” 时茜打趣道:“嘿!我只听过人嫌少,今天还是头一回听见人嫌多的。 那好说,本来是一人两只鸡、两只鸭,两尾鱼的,嫌多就减半咯。” 其他人一听,急忙说道,不多不多。 时茜听了众人的话,笑了起来,皇帝见状,笑着说道:“贞瑾,你听到了吧,人家嫌少了,那你就再补贴一些吧!” 时茜连忙摆手,说道:“圣上,微臣最近手头有点紧,实在是补贴不了啊,补贴不了。” 皇帝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说道:“常玉跟朕说贞瑾你是个小气鬼,朕还不信,现在朕信了。”…… 时茜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笑意地向皇帝提议道:“圣上,贞瑾觉得由您亲自给提点刑狱司的同僚们发放福利。 这种感觉,就如同过年的时候,家中长辈给晚辈们分发糖果和压岁钱一样,大家开心的并非只是那些糖果或者压岁钱本身,而是那欢乐祥和的氛围。 圣上,等会儿您给贞瑾发的时候,贞瑾也给您磕个头,表示感激之情。” 皇帝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待笑声停歇之后,皇帝才微微收敛笑容,故作正经地对时茜说道:“贞瑾,这个头你可万万磕不得哦!倘若你这么做了,那便是抗旨啦!” 时茜听到这里,不禁嘟起小嘴,一脸疑惑地问道:“贞瑾怎么就抗旨了呢?”话刚出口,忽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一块遇皇不跪的金牌,于是连忙补充道:“圣上,您就暂且当作没有那块金牌这回事儿,就让贞瑾给您磕一个。” 谁知皇帝脸色一沉,突然间变得十分严肃,郑重其事地对时茜说:“贞瑾,要不然这样吧,你还是将那块遇皇不跪的金牌交还给朕好了。” 时茜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好似害怕有人会抢走自己的宝贝似的。皇帝看到时茜这般模样,不由得再次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时的时茜则在心中暗自嘀咕:哼,我不过就是想玩玩给长辈磕头拜年的小游戏罢了,没想到这狗皇帝居然打起了我的遇皇不跪金牌的主意,真当本姑娘是傻瓜不成? …… 皇帝微微皱着眉头,略带嗔怪地说道:“贞瑾,你这鬼灵精怪的小脑袋瓜里,总是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鬼主意。一会儿让朕干这个,一会儿又让朕干那个,把朕忽悠得团团转!” 时茜连忙娇声反驳道:“圣上,您可真是冤枉贞瑾啦!刚才明明是贞瑾自告奋勇说由我来做,结果是您自己从我手中抢走了面盆,还信誓旦旦地表示由您来完成这件事。如今怎么能反过头来说是贞瑾忽悠您干活儿呢?” 皇帝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沾满面糊的手,心中暗自嘀咕:哼,还不是因为看到你当时满脸兴奋和期待的模样,仿佛揉面团是一件极其有趣好玩的事情。 于是朕一时兴起,不想让你玩,这才将揉面团的活儿给抢了过来。随后抬头看向时茜,开口问道:“贞瑾,你在伯爵府的时候有没有揉过面团、进过厨房呀?” 时茜乖巧地回答道:“回圣上的话,贞瑾未曾亲自动手揉过面团,也没下过厨房呢。 但是,贞瑾曾经见过夏禾揉面团,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有点经验呢?圣上,您看看您现在这状况,明显是水加得太多了哦。只要再往里面添加一些面粉就可以解决问题啦。” 皇帝听后,表情严肃且认真地追问道:“那现在应该添加多少合适呢?是一碗还是两碗呢?” 时茜一下子愣住了,皇帝瞅见时茜这副模样,随口说道:“问你也是白搭,你到别处耍去,别在这儿瞎捣乱。”话音刚落,皇帝就像闹别扭似的,挖了两碗面粉倒进盆里。 时茜眨巴着眼睛,心里犯嘀咕,这皇帝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跟自己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也不害臊。 过了十几秒,时茜还是没忍住,说道:“圣上,您这次面粉就放多了,那水就放少啦。” 皇帝回应道:“朕晓得,贞瑾,朕不是叫你到一边玩去嘛。” 时茜嘟囔着:“可现在大家都在忙活着,没人有时间陪我玩呀!” 皇帝想了想,说道:“贞瑾,辰王、福王帮了你这么大的忙,现在提点刑狱司有喜事聚餐,你是不是该把人请来一起乐呵乐呵啊!”皇帝心里暗自琢磨,可不能让朕的两个儿子白忙活一场,啥好处都捞不着。 时茜连忙应道:“应该的。” 皇帝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亲自把人请来。”时茜应了一声,朝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心里琢磨着,哎,怎么感觉……随即又觉得皇帝说得在理,便继续迈步向前走去。 时茜用阵法令牌,分别向辰王和福王发出邀约,邀请他们来提点刑狱司聚会玩乐。辰王和福王欣然应约,无巧不成书,他们竟然都在醉红尘。 于是,双方约定,辰王和福王从醉红尘乘坐舆车一同赶来提点刑狱司,而时茜则乘坐舆车朝着醉红尘的方向前去迎接他们。 当时茜、辰王和福王三人抵达提点刑狱司时,皇帝已经将面团揉好,而提点刑狱司内又多了几位贵客,分别是皇后、太后以及常玉公主。 常玉公主看到时茜,连忙招手喊道:“茜儿,快过来。瞧瞧本宫亲手包的饺子,像不像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元宝,漂不漂亮。” 时茜急忙跑上前去,说道:“都已经包上了。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拌饺子馅呢。” 皇帝笑着回答道:“等你回来,这馅可就不新鲜了,那味道就像冷了的佳肴,大打折扣了。” 时茜撅着嘴反驳道:“方才我说我先把馅拌好再出去,是谁说不行的?” 所有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时茜,时茜不禁一愣,疑惑地问道:“怎么都看着我呀!” 皇帝调侃道:“贞瑾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就像那秋天的落叶,说飘就飘走了,说那话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时茜嘴快地回答道:“怎么可能,我……好像还真是我。”所有人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为了能够尽早品尝到饺子,众人纷纷挽起衣袖,积极地投入到包饺子的浩大工程之中。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院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期待的笑容。 过了大约一刻钟,辰王轻声问道:“贞瑾,你这包的是什么呀!”辰王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时茜手中那个形状奇特的饺子上。 时茜闻言,得意洋洋地抬起头来,笑着回答道:“兔子啊!难道不像吗?你瞧,这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还有四只小巧玲珑的脚呢。”一边说着,一边还将手中的饺子举起来展示给大家看。 辰王仔细端详一番,然后连连点头称赞道:“像,确实像极了!贞瑾,你的手可真是太巧啦!”听到这番赞美之词,时茜心中不禁乐开了花,脸上绽放出比春花还要灿烂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福王却忍不住凑过来瞅了一眼时茜的杰作,随即撇撇嘴说道:“三皇弟,你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嘛!贞瑾妹妹手里的这个饺子,哪有一点像兔子的样子啊!”说完,还不忘冲着辰王调皮地眨眨眼。 时茜一脸不满地嘟囔着:“哼,哪里不像啦?我明明觉得很像啊!”时茜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在向众人诉说自己的不服气。 一旁的福王连忙摇着头说道:“这哪哪儿都不像嘛!”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想要更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观点。紧接着,又转头看向皇帝和皇后,笑嘻嘻地问道:“父皇、母后,你们说是不是呀?” 皇帝与皇后对视一眼,彼此微微一笑,然后皇帝开口说道:“朕倒是真没瞧出来,贞瑾你包的这个到底像个啥玩意儿?不过既然辰儿和贞瑾都说是兔子,那就当它是兔子好了!哈哈……”皇帝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时茜听到皇帝这么说,小嘴一撇,有些嗔怪地回道:“圣上,您这话说得可真是太勉强了。您还不如不说呢!”时茜的话语虽然带着些许抱怨,但语气却并不生硬,反而平添几分可爱。 在场的其他人听到时茜这番话,又发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声。 …… 第574章 模拟尸检(1) 三日后,阳光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凉意。钱铎铎领着顺天府的衙役们以及三五辆囚车,浩浩荡荡地朝着提点刑狱司进发。 到了提点刑狱司后,钱铎铎与时茜交接办理人犯移交手续,手续办理完,时茜便让映日、铁沁几人带着顺天府的衙役去牢房里提人犯。不一会,一群面容憔悴、满脸沧桑,仿佛被岁月的风霜狠狠侵蚀过的人犯,就被陆续押解上了顺天府的囚车。 人犯们看上去老态龙钟,犹如风中残烛,仿佛已经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沧桑。钱铎铎眉头微皱,目光如鹰般紧盯着那些被押上囚车的身影,不禁疑惑地开口说道:“萧提刑,怎么这里面竟都是些耄耋之年的老人啊?” 站在一旁的时茜闻言,面色凝重得如铅云密布,她缓缓回答道:“其实,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实际年龄并没有这么大,甚至还有不少正值弱冠之年呢。 只可惜,他们……中了毒。那毒就如恶魔的獠牙,侵蚀吞噬了他们的大部分生机,才会使他们在短时间内变得如同垂暮老者一般。”时茜心想,皇帝担心会引起百姓的恐慌,动摇西周社稷,就严令禁止提及蛊和半人半蛇的事情,自己还是少说一句为妙。 钱铎铎听完时茜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案涉及到巫蛊之术自己也有耳闻,而且皇帝既然已经明令禁止提及相关事宜,自己自然也不好深究。 就在这时,钱铎铎忽然注意到有几个人竟然是被人用担架给抬出来的。他心中一惊,连忙指着那几个担架,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问道:“萧提刑,这……让人抬出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其中有人犯已经身亡了吗?” 时茜道:“没有,人犯都在,没有人死。被抬出来的那几个,原本年纪就大了。钱大人,你想啊!弱冠之年的人中了那毒都变成耄耋老人了,那本来就是耄耋老人的,不就仅剩一口气吊着了。” 待所有人犯皆被严密地押解上囚车之后,映日、铁沁、星洛以及魏临安四人神色肃穆,步伐整齐地一同来到了时茜和钱铎铎的面前复命。 时茜听了映日、铁沁、星洛的回话后,与身旁的钱铎铎,缓声道:“钱大人,此次靠山村的人犯已尽数移交至您所管辖的顺天府了。本官这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便不再耽搁您宝贵的时间了。” 钱铎铎听闻此言,连忙拱手作揖,脸上带着恭敬之色说道:“萧提刑客气了,此次人犯移交如此顺利,还要多谢萧提刑的大力支持及协助。既然如此,那下官这就先告辞了。”说罢,拱手一礼。 时茜微笑着回应道:“钱大人过奖了,此乃本官分内之事。那就祝钱大人一路顺风!” 钱铎铎微微颔首示意,随后转身带着手下之人缓缓离去。而时茜则一直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时茜对映日几人道:“随本官回大堂,本官有话要嘱咐你们。” 映日、铁沁、星洛躬身施礼应道:“属下遵命,萧提刑。” …… 提点刑狱司大堂之上,时茜对着映日、铁沁等人沉声道:“这阵法游戏还需持续一段时间,直至将挖出的尸骨全部整理完毕方可罢休。 如今参与阵法游戏之人已近千人,人手绰绰有余,故而自今日起,不再招募人手。 而提点刑狱司的工作重心亦需做出全新调整,自明日起,阵法游戏只需两人看守即可,具体安排由你们五人自行商议组合,若难以达成一致,再由本官定夺。 明日妇救会的命妇们也不再前来协助准备饭菜了,毕竟妇救会她们也有她们自己的工作安排,前段时间是因为阵法游戏还没有进入状态,她们才临时过来帮忙。 如今阵法游戏已经进入状态,一切都井然有序,命妇们就该回妇救会做妇救会的工作,命妇们不来帮忙了,厨房里就夏禾及两个嬷嬷一个烧火丫头就忙不过来了。 所以,从明日开始,阵法游戏中百姓的工作餐,就需由游戏中的百姓自行筹备,每日夏禾和嬷嬷会将所需食材送至游戏区域,届时你们需从玩游戏的人中挑选数人负责准备饭食。” 映日等人齐声应是,时茜接着说道:“自明日起,本官将与伤情鉴定处的法医们一同研习尸检之术。因尸体难遇,本官特邀请上京各府衙的仵作前来提点刑狱司,为本官及伤情鉴定处的法医详述他们从业以来所接触到的尸体,再结合《检尸法则》进行模拟尸检。 你们身为提点刑狱司的捕快,倘若对此饶有兴致,且不惧忌讳,届时亦可前来旁听,参与其中。” …… 验尸房,时茜有点诧异的看着辰王及常玉,道:“辰王殿下、常玉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辰王道:“贞瑾,我与你说过,我报名参加法医考核了,所以,模拟尸检我自然不能错过了。” 时茜道:“辰王殿下,你过来参与模拟尸检,圣上他知道吗?圣上是什么态度。 辰王殿下,咱们俩的关系还算不错吧!你可不能害我呀!” 辰王道:“父皇知晓的,父皇说我与贞瑾你一样,只能在一旁观看指点,不能亲自上手操刀。” 时茜道:“辰王殿下,有你这话那我就放心了。 这模拟尸检,也不会有真正的尸体给我们检验,不过呢,阵法游戏会根据一会仵作的描述,弄出一个仿真尸体来做实验体。 所以,接下来我们会看到什么样的实验体,那是不可控的,十有八九会有些恐怖。辰王殿下,你做好心理准备。”与辰王说完这话,时茜与常玉道:“常玉,你不是打算学医吗?难道你也要做法医。” 常玉忙摆手道:“不,本宫没打算做法医,我就是想学医,做个大夫。本宫是来是想跟贞瑾借东西的。” 时茜道:“常玉,你想借什么?” 常玉道:“人体骨骼图与人体经络图。” 时茜道:“人体骨骼图应该还有,但是人体经络图要找一找。” 常玉道:“贞瑾,若人体经络图没有了,那护目镜能不能借本宫一用,本宫自己画一幅。” 时茜朝常玉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常玉的请求。紧接着,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映日轻声嘱咐道:“映日,你快去将一幅人体骨骼图以及一副护目镜取过来,交给常玉公主。”映日得令后,迅速转身离去执行。 待常玉拿着所需物品离开之后,时茜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受邀前来的仵作们和伤情鉴定处的法医们已然全部到场。 时茜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咱们这就开始吧!不知道在场的哪位仵作愿意先站出来,给大家详细地讲述一番呢?” 此时,应邀而来的仵作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显得十分紧张。他们心里暗自思忖着,所谓枪打出头鸟,他们这些仵作平日里一直被人们视为不入流之辈,就连普通老百姓对他们也多有嫌弃之意。在这样的场合下,谁要是贸然开口,万一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大人们,说不定就要遭受一顿皮肉之苦。 人群中的沐二则显得尤为不安,他那双原本紧握在一起的手时而松开,时而又紧紧握住,掌心早已满是汗水。经过几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他还是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小步,微微躬身行礼道:“萧提刑,小的愿先来。” 时茜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之人,缓声道:“嗯,本官记得你是顺天府的仵作,名叫沐二。” 沐二赶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回萧提刑大人,正是小人我。” 时茜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于拘谨,接着说道:“沐二,你切莫要紧张,更不要害怕。你可瞧见那边的那把椅子了么?”说着,抬手指向不远处摆放着的一把精致木椅。 沐二顺着时茜所指的方向望去,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回萧提刑大人,小的看到了。” 时茜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吩咐道:“那你便过去坐在那把椅子之上吧。稍后本官会命人协助你戴上护腕以及头冠。 你尽可放心,这些物件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待护腕和头冠佩戴妥当之后,你需集中精力,努力回想你自担任仵作以来所接触过的那些尸体。 想得越详尽越好,尤其是各种细节之处,例如尸体的伤口形态、尸体当时的状况等等。 你要用心去回忆思考,你身旁的操作台上,便能依据你所提供的线索和数据,生成与与你记忆中尸体极为相似的仿真尸体,以供我们进行模拟尸检之用。因此,在细节方面,你要多多费心思量一番。” 沐二恭敬地应了一声之后,便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时茜所指的那把椅子缓缓走去。待走到椅子前,沐二先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角,然后优雅地坐了下来。 就在沐二刚刚落座之际,铁沁和星洛两人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走到沐二的身旁。 铁沁拿着一副护腕,轻轻地将其套在了沐二的手腕处,并仔细调整好位置。与此同时,星洛则拿着头冠,动作轻柔地将其戴在了沐二的头上,又细心地理顺沐二的头发。 当铁沁和星洛完成这些工作后,二人挺直身子,齐声向时茜报告道:“萧提刑,一切准备妥当。”时茜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后看向沐二道:“沐二,可以开始了。” 伴随着时茜的这声指令,沐二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回忆起自己曾经遇见过的那些尸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分钟之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空无一物的操作台上竟然渐渐浮现出了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呈现出一种异常肿胀的状态,仿佛被水泡过许久一般,皮肤泛白且布满褶皱,看上去十分恐怖。 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的时茜瞬间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时茜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朝着门口飞奔而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验尸房。 紧跟其后的还有其他几个人,他们也都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跟在时茜身后逃出了验尸房。 第一个冲出来的时茜此时已经在验尸房外的角落里弯下腰,不停地干呕着。尽管难受至极,但时茜还是强忍着不适,连忙对后面跑出来的人喊道:“大家都吐到盆里去,千万不要吐在地上啊,要不然等会儿可就清理啦!” 三五分钟后,时茜如同青松站直身,调整好状态,朗声道:“都吐好了没。吐好了,就该进去打仗了,验尸房就是我们法医的战场。 这法医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你们中若是有人后悔了,可以打退堂鼓。”言罢,时茜再次迈入验尸房。 进入验尸房的时茜,再次目睹操作台上的尸体,还是忍不住如翻江倒海般干呕起来,辰王面露忧色,关切地问道:“贞瑾,你还好吧!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或者下晌再继续。” 时茜强忍着不适,坚定地说道:“多谢辰王殿下的关心,我没事,人没有吃不了的苦,受不了的罪,忍一忍就风平浪静了。贞瑾,着实佩服辰王殿下,如此场面您都能泰然自若。” 辰王听到时茜对自己的夸赞,嘴角如月牙般上扬,心里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甜甜的,说道:“其实,我也有些不适。不过,忍吐我可是经验丰富了。” 时茜听了辰王的话,不禁轻笑出声,那蛊犹如恶魔折腾着辰王,让辰王一吃东西就如临大敌,恶心欲吐,反倒让辰王练就了忍吐的独门绝技。 辰王看到时茜眉眼间的笑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轻笑起来。 这时刚刚跑出验尸房的法医以及映日和星洛重新返回的验尸房。时茜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人,在心中默默地点清了人数之后,开口说道:“嗯,大家都回来了。看起来咱们提点刑狱司个个都是倔脾气,是勇士啊,都有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脾气。 好样的!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别耽搁时间了,立刻开始吧!现在,请各位都好好地观察一下眼前这具模拟尸体,仔细看看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随着时茜话音落下,秦医师、辛医师等一众医师纷纷走上前去,来到操作台前,开始按照《检尸法则》有条不紊地对模拟尸体展开细致入微的尸检工作。 有的手持放大镜,认真查看尸体表面的细微痕迹;有的轻轻翻动尸体,检查各个部位是否存在异常;还有的则在一旁记录着关键信息。整个场面忙碌而有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两刻钟之后,一直专注于尸检工作的秦医师终于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然后代表所有参与尸检的医师发言道:“经过对这具尸体所呈现出的各种体征进行详细的检查和分析,我们得出了初步结论——死者应该是溺死的。 从尸体的皮肤状态以及口鼻周围的泡沫等等迹象来看,都与溺亡的特征高度吻合。 这只是目前根据肉眼观察所得出的结论,后续还需要进一步进行更深入的检验和分析才能最终确定死因。不过就现阶段而言,溺死这个可能性最大。” 第575章 模拟尸检(2) 秦医师刚刚结束发言,时茜就毫不客气地说道:“秦医师啊,要是让本官能给你们这次尸检打个分,那你们可统统都是不及格哟!” 此言一出,伤情鉴定处的诸位医师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他们面面相觑,然后迅速安静下来,在脑海里努力回忆着刚才尸检时是否有什么重要环节被遗漏掉。 然而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却仍然一无所获。每个医师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疑惑和自信——他们明明已经检验得极为仔细了呀!就连死者的束发都被小心翼翼地解开,并做了详尽的检查,到底还能有哪里被疏忽呢? 法医们绞尽脑汁,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做得不够好或者有所疏漏。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众人依旧未能找出问题所在。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由秦医师代表全体医师向时茜虚心求教。 这时,时茜转头望向辰王,轻声问道:“辰王殿下,不知您是否清楚秦医师他们此次尸检所存在的问题呢?”话音刚落,只见辰王也陷入沉思之中。 时茜见状,未等辰王回应,便将目光转向那些仵作,再次开口询问。仵作们一瞧时茜朝他们发问,顿时也纷纷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短短三五分钟过去了,众人依旧没有发现问题所在。这时,等待的时茜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难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吗? 在进行模拟尸检之前,我曾经问过诸位,诸位都斩钉截铁回答我,有仔细研读过《检尸法则》。那么,对于其序言之中所提到的话语,可有人还记得呢?” 时茜这番言辞犀利的话语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一片沉寂之中,辰王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道:“贞瑾,我想我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辰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仿佛具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此时此刻,大家似乎完全忘记了辰王尊贵的王爷身份,纷纷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辰王,眼中充满了期待。 辰王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据我观察,那些负责检验尸体的法医们并未按照正确的流程操作。 他们只是粗略地查看了一下死者表面的伤势,而根本没有解下死者身上所有的衣裳,对其进行更为全面和深入的检查。如此一来,会遗漏一些证据。” 听到这里,时茜美丽的面庞上缓缓地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之意,轻声说道:“不错,辰王殿下果然心思缜密、目光如炬!此次考核,唯有您一人及格,其他人应该向辰王殿下好好学习。” 秦医师等人闻听此言,一个个面露羞惭之色,纷纷低下了头。十几秒钟过后,他们仿佛如梦初醒一般,齐齐向着辰王深深地鞠了一躬,以此表达对他的祝贺之情。 紧接着,他们又转身面向时茜,恭恭敬敬地执起弟子之礼,诚恳地认错道:“萧提刑,吾等惭愧啊!这次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才导致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请萧提刑放心,我们一定会将今日之事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加倍小心谨慎,绝不再重蹈覆辙!” 而一旁的仵作们则都不禁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着:若是由自己来尸检,不过就是随意地看上一眼罢了,哪里像伤情鉴定处的那些法医们那般认真细致? 方才那些法医能够一下子就说出那么多关键的线索和重要信息,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太厉害了! 若是换做他们来进行检查,恐怕最多也就是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经验,随口说上一句“是淹死的”而已。 又怎会像这些法医一样,不仅可以观察到死者嘴角和鼻腔中的泡沫,进而准确地推断出死者乃是生前入水,而非死后被人抛尸于水中。 时茜厉声道:“发现问题,就需及时纠正,你们可是西周有史以来第一代法医,是奠基立碑之人。 日后的法医皆会是你们的学生弟子,所以你们务必做好榜样。倘若你们都敷衍了事,那这碑迟早会倒下,而法医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遭人唾弃。” 时茜沉默了一分钟后,道:“言归正传,既然问题已经找到了,那就从头开始。 提点刑狱司第二次尸检,现在开始。” 秦医师等人齐声应是,可站直身后,却又开始面面相觑。时茜嗔怒:“本官让你们开始尸检,你们怎的反倒相互相面起来了。” 秦医师硬着头皮道:“萧提刑——郡主,死者为男子,您……” 时茜正色道:“序言又白看了,还是囫囵吞枣了?尸检时,你们眼中心里只能有一个念头,就是为死者言,找出证据,还原事实真相。” 秦医师道:“萧提刑,吾等知晓,只是圣上有旨,郡主您……” 时茜无奈叹道:“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们,更不为难自己,我背过身去,你们速速给死者脱衣检查,检查完毕,将下身用布遮掩。” 秦医师道:“萧提刑,依我之见,还是让映日、铁沁几位女捕,搬个屏风过来,萧提刑您就在屏风后,指点协助吾等验尸为妙。”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附和,上次与皇帝同乐时,他们都心知肚明,皇帝、皇后已然将萧提刑——贞瑾伯爵视为儿媳,而辰王殿下对萧提刑的态度,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瞧得出来。 辰王对萧提刑有意,若不是对萧提刑情有独钟,辰王贵为王爷,又是皇帝、皇后唯一的嫡子,怎会纡尊降贵来做什么法医呢! 时茜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皇帝和其他人的思维方式依然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对于某些新鲜事物暂时难以接受。 时茜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凡事都需要慢慢渗透,逐步推进。况且,自己从前压根儿就没接触过法医这个行当,既然他们不愿意让自己参与,那就随他们去吧! 于是便吩咐映日、铁沁去准备,映日和铁沁应答后,迅速搬来了一扇的屏风。时茜见状,不禁开口问道:“映日、铁沁,你们俩老老实实跟我说,这屏风是不是老早之前就特意给我准备好的?” 映日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萧提刑大人,确实如此。圣上有旨意,您贵为皇家郡主,身份尊贵,不能亲自参与验尸之事的。 然而,这《检尸法则》是仙家之物,唯有您见过读过,也是由您背诵并且默写下来的。 再者说,您还是提点刑狱司主官,是西周现今唯一的法医官,所以尸检您是必须亲临现场给予指导的。所以,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时茜听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宽慰两人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直接把屏风取出来便是了。难不成你们还担心直接拿出来,我会大发雷霆吗?放心吧,就算我心中不快,也不会违抗圣旨的。” 时茜默默在心里说,当然啦,如果那道圣旨危及到我以及我的家人的性命安全,又或者带有明显的侮辱性质,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刻钟之后,第二次尸检终于暂时告一段落。秦医师和其他几位医师经过仔细地检查,又有了令人震惊的新发现。他们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在死者的后脖处以及腰部位置,均发现了明显的按压痕迹。 其中,腰部的痕迹呈现出圆形特征,脖颈手掌的痕迹缺失一根手指。根据这些线索,我们初步推断,凶手很可能先是用膝盖死死压住死者的身体,使其难以动弹;随后,再伸出一只手用力摁住死者的后脖颈部位,致使死者完全无法起身或者抬头。” 听到这个结论,一直静静聆听的时茜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紧接着稍作思考,继续补充道:“既然如此,我建议你们不妨找一个身高与死者相差无几的人来,尽可能真实地模拟一下凶手行凶的整个过程。这样一来,或许能够帮助我们更清晰地理清案件发生时的具体情形。” 医师们听闻此言,顿时兴致盎然起来。他们开始在周围人群中寻觅合适的人选,找了一大圈之后,惊喜地发现有一名仵作的身高比较接近死者。 于是,他们赶忙走上前去,向那名仵作提出请求,希望由他来扮演死者重现当时的场景。然而,这名仵作心里其实非常不情愿接下这个任务,但环视四周,他意识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角色。无奈之下,也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听到仵作同意请求,时茜不忘再次叮嘱道:“在模拟的过程当中,请千万要注意把握分寸,切不可真正使力去操作,仅仅只是做出相应的动作进行演示就好了,绝对不能伤到任何人啊!” 出来配合的仵作听了时茜这话,心中犹如一块巨石落地,在场的人皆去演练模仿了凶徒行凶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人发现,以这个姿势杀人,有些人因身高根本无法用力。 模拟凶徒行凶过程结束后,时茜道:“现在你们可以畅所欲言,说出你们各自的感受,交流一下体会,更有利于我们去了解真相,发现一些我们还没发现的线索。” 时茜说完这话,过了一分钟,李锦绣上前拱手行礼后说道:“萧提刑,诸位同僚,我先来抛砖引玉。 在方才模拟行凶的过程中,我发现像我这样身高的女子以凶手那个姿势行凶杀人,会异常吃力,根本无法完全控制住死者,死者完全有机会逃脱。 可方才我查看了死者的手指指甲,死者的指甲在挣扎时有受伤脱落的痕迹,指甲缝里有泥土却没有人的皮肉,证明死者在挣扎时没能抓伤凶徒,死者手指和手掌都有擦痕,我推测是死者想要起身,双手撑地造成的。 腰部那个圆形痕迹很深,若如法医们推断的那个痕迹是人用膝盖摁住死者留下的痕迹,那这个力气肯定不小,所以我推测,凶手不是女子的可能性很大。”李锦绣说完,就如坐针毡地等着时茜说话。 过了一分钟,时茜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姑娘,你言尽于此了。” 李锦绣道:“回萧提刑,我已经说完了。” 时茜接着说道:“很好。所有人听着,以后发言结束时,要加上结束语。比如,我说完了。”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皆齐声应是,声如洪钟,响彻云霄。时茜听到回应,方才继续道:“还有没有人要说。” 一个仵作挺身而出,道:“萧提刑,我们是否能与法医一同学习。” 时茜朗声道:“当然可以。本官让你们留下,又未命人蒙上你们的眼睛,堵住你们的耳朵,这不就是让你们一起学吗? 本官相信,你们应该已经收到消息,再过两年,若有人通过法医考核,拿到圣上亲授的法医资格铭牌后,仵作的工作就会被取而代之。 所以,你们若想保住你们的工作,你们唯有学习《检尸法则》,成为见实法医,再通过努力工作,转为正式法医。” 仵作们闻言,皆兴奋得满脸通红,道:“萧提刑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有机会做法医?” 时茜点头说道:“有,圣上给你们继续为朝廷效力的机会,就看你们谁能把握住了。法医的品阶可是正五品。” 仵作们听了,一边给时茜道谢,一边高呼圣上万岁,声音震耳欲聋。 几分钟后,仵作们逐渐冷静下来,喜悦感如潮水退去,失落感却如阴云涌上心头,圣上给了机会,可他们识字不多啊! 时茜通过小凡听到仵作们的心声,安慰道:“你们不要以为你们识字不多,就担心圣上给了机会也把握不住。 圣上英明,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法医还没有出现之前,验尸的事都是你们仵作做的,所以你们仵作有着丰富的验尸经验。 而如今的法医只有医学知识,验尸的经验却为零。所以才会制定两年后才进行法医考核。 本官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可以与伤情鉴定处的医师或者有意向考取法医的人结成学习对子,你们把你们检验过的尸体经验告诉他们,他们教你们识字学习律法,等他们成为法医后,你们可以投他名下,成为他的助手。” 听了时茜这一番言辞,原本有些沉默的仵作们像是被点燃了热情一般,情绪瞬间变得高昂起来。他们纷纷开始踊跃地发表着自己对于案件的见解以及各种观点看法,一改刚开始时那种只是冷眼旁观、充当看客的姿态,积极主动地投入到这场热烈的讨论之中。 时茜耐心地倾听着众人的发言,等到大家讨论得差不多接近尾声之时,才适时地开口喊道:“好了,先停一停!”随着时茜的话音落下,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待周围彻底安静之后,时茜接着说道:“目前我们表面的尸检工作算是完成了,但接下来还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以开展更为深入细致的尸检工作。” 然而,当在场的所有人听闻要解剖尸体时,每个人的脸色都不禁微微一变。即便是那些经验相对丰富的仵作们,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以往他们也从未真正动手操作过这种事情。 眼见无人回应,时茜神色凝重地继续解释道:“你们不要有所顾虑。解剖尸体是身为法医所无法回避的重要环节。 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才能够获取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和证据,从而还原真相,让死者得以安息,给生者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人群中的沐二抬眼扫视了一下大家的神情变化,然后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到前面,对着时茜拱手行礼后说道:“萧提刑,关于此案其实已然审结。经过查证,那名死者的确是遭人溺亡而死。 至于凶手,则是一名护院。此人因为与死者的妻子私通之事败露,被死者当场抓住并加以勒索。 那护院一时气急败坏,冲动之下便痛下杀手,将死者溺毙于水中。 而后,这名护院又在与他人争斗逞凶之际,不慎将此事无意中吐露出来。他的对手知晓此事后,立即前往衙门告发了他。” 时茜神情严肃地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这个案子是破了,的确也用不着再去做解剖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是个开始,往后类似的情况还会有很多。” 时茜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作为一名法医,解剖尸体是无法回避的工作。 而今天的模拟尸检,其实已经算很‘温柔’了,因为我们面前的尸体不是真正的尸体,而是经过处理和美化的,看上去不会那么恐怖,更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 说到这里,时茜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毕竟今天是大家接触这类课程的第一天,我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你们的感受。 那就先到这儿吧。各位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调整心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明天可是真正的解剖课哟!如果有人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工作环境或者任务要求,可以选择退出。咱们明天就在这里再见啦!” …… 第576章 御书房面圣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皇宫的金瓦红墙,照亮了整个宫廷。早朝结束,大臣们散去,而皇帝却示意身旁的太监徐福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时茜,并吩咐徐福带时茜前往御书房议事。 时茜心中有些疑惑,皇帝要与自己说些什么?于是,一路上,时茜试图从徐福口中探听一些消息,徐福面带微笑,轻声说道:“爵爷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是好事。”听徐福到这话,时茜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依旧未解。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时茜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随着徐福走进屋内。一进门,时茜便看到皇帝端坐在书桌前,神色严肃。 皇帝抬眼看向时茜,开口说道:“贞瑾,朕听闻你近日又搞出了些新花样,而且还胆大包天。” 时茜连忙行礼,随后抬头一脸委屈地说道:“圣上明鉴啊!究竟是谁在贞瑾背后告我的黑状啊?贞瑾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前往提点刑狱司处理公务,忙得不可开交,就算有心想要做坏事,也实在抽不出时间呀!” 皇帝微微皱眉,反问道:“朕何时说过这是坏事啦?” 时茜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小心地问:“那么圣上的意思是……贞瑾做了好事?”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倒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时茜一听,顿时急了起来,赶忙说道:“圣上您这么说,那不还是坏事嘛!圣上,贞瑾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到底是谁在圣上这里诬陷贞瑾啊?若是让贞瑾知晓那人是谁,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皇帝看着时茜激动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吐出三个字:“那些事是辰王告知朕的。” 时茜眨了眨眼睛,道:“辰王殿下说的?” 皇帝点了点头,时茜疑惑的道:“真是辰王殿下说的。”皇帝再次点头,道:“就是辰王说的。” 时茜听了这话,思索一分钟,道:“是辰王殿下说的,那就没有问题。”说完这话不到一分钟,就忙跟皇帝解释,道:“是辰王殿下说的,那肯定没有问题。”停了十几秒,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于是,时茜继续说道:“辰王殿下所言自然值得信赖,辰王殿下向来品行端正,绝不会撒谎骗人的。 不过,贞瑾我也是问心无愧呀,所以如今看来,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或许是辰王殿下一时听错或者有所误会吧。” 皇帝开口道:“哦?原来竟是这般缘由。朕之前还暗自思忖着,贞瑾你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又怎能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提出要对死尸进行解剖之事。” 时茜闻听此言,瞬间呆立当场,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之久,时茜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连忙辩解道:“圣上明鉴呐!解剖一事千真万确,不是信口胡诌。 但是这事说来,也算不得如何惊世骇俗、胆大包天吧!身为法医,本就需要与尸体打交道,而解剖正是他们查明死因、还原真相所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啊!”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下方的时茜,缓声道:“贞瑾,你可曾有过解剖之经历?” 时茜微微颔首,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圣上明鉴,贞瑾此提点刑狱司一职实乃圣上您赶鸭子上架所致啊。” 皇帝听闻此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大约一两分钟过后,才再次开口说道:“贞瑾,你身为郡主,金枝玉叶,解剖之事确实无需劳烦于你。朕自会另行寻觅合适之人,代替你指点伤请鉴定处的医师进行解剖事宜。” 时茜闻听此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对于解剖这种事情,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兴趣和胆量。于是,时茜嘴角微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圣上,您这般行事,岂不是念完经便要打那和尚么?” 皇帝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解释道:“自然不算,这提点刑狱司依旧由贞瑾你来担任。” 时茜在心底暗暗思忖着,既然皇帝已经决定不让自己去参与解剖,那倒也是件好事。想到此处,时茜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礼道:“微臣贞瑾,谨遵圣命。”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挥挥手示意道:“若无其他要事,贞瑾你便可退下了。” 时茜略作迟疑,稍稍思考片刻后,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圣上,不知此次圣上所请来的是何方高人呢?”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昆仑老祖。” 听闻此言,时茜不禁面露些许惊讶之色,轻声说道:“贞瑾倒是有所耳闻,说是昆仑老祖正在积极筹措并准备给青城派的金掌门施行一场器官移植手术呢。”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缓缓开口道:“不错确有其事,而且那事还是朕从中斡旋促成的呢。” 时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追问道:“既然这般情形,那昆仑老祖能有闲暇时间前往提点刑狱司,去指导医师们开展解剖课程呢?”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沉凝片刻后回答道:“昆仑老祖他现在有空闲,青城派金掌门的那场手术暂且无法进行了,器官供体始终未能确定下来啊。” 时茜得知答案后,恭敬地向皇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缓缓后退了两步,正欲转身离开之际,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且慢!” 时茜闻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向皇帝,微微低头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开口问道:“贞瑾啊,今日朝堂之上,众人所讨论的有关武解元之事,不知你对此事作何看法?” 时茜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帝,轻声说道:“圣上,既然您询问贞瑾的意见,那贞瑾便斗胆直言了。只是若说得不当之处,还望圣上莫要动怒,更不可责罚贞瑾。” 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时茜接着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大臣们争论的焦点主要在于武解元的生身父亲李德才乃是一名商人。 按照现行律法规定,商人之子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因此他们认为武解元此次所取得的功名应当不作数。 然而,像石太傅等一部分文官则十分爱惜人才,认为这位武解元无论是文才还是品德皆无任何问题,实在不应仅仅因其出身而将其全盘否定。 在这一点上,贞瑾支持石太傅等文官的看法,选拔人才应该看其品行及能力,出身不是很重要。贞瑾听过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 而且贞瑾以为,这‘商人之子不能参加科举’的律法乃是旧制遗留下来的,沿用旧制那是因为没有出现武解元这样的情况。 现在出现武解元这样的新情况,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上天或神明的启示,这条律法到了需要修改的时候了。 如今是西周,那对于人才的选拔也应有西周自己的一套方式,不应受困于那些旧制。 那些言之凿凿地宣称,如果不剥夺武解元的解元身份,允许一介商人之子入朝为官,必将撼动整个西周社稷根基的论调,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太祖皇帝创立西周之时,也曾大刀阔斧地改革旧有制度。然而,西周的江山社稷非但没有因此而产生丝毫动摇,反倒使得天下民心归附,百姓们纷纷拥戴太祖皇帝,心甘情愿地归顺于西周王朝的统治之下。 再者言及商人追逐利益的天性,声称若是让他们进入官场,恐怕会败坏朝堂风气,致使官员受到不良影响从而滋生贪污腐败之风。 对于这种观点,贞瑾只觉荒唐可笑至极。要知道,自古以来各朝各代皆严禁商人之子参与科举考试进而步入仕途为官,但即便如此,又何曾见过为官者个个清正廉洁?显然事实并非如这些人所言那般简单绝对。”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贞瑾,你所言的确不无道理。但是,担心那些商人将其追逐利益的本性带入朝堂之中,会对朝堂的风气造成不良影响,这种顾虑亦并非毫无根据。” 时茜赶忙回应道:“圣上,不是还有您亲自坐镇,又有严明的律法约束以及公正的史官记录在册。三者相互制衡监督,即便他们心存不轨,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皇帝轻捋胡须,缓缓说道:“这世间之人皆存有攀比之心呐!商人因其逐利之性而积累下大量财富,其日常生活与穿着打扮往往会追求极致的奢华靡费。 倘若此人日复一日地在其他官员面前炫耀自己的万贯家财,久而久之,实在难以保证其他官员不会心生贪恋财物之意。” 时茜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圣上,依贞瑾之见,出现这种状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呐! 您想想看,无论是上朝议事,亦或是在衙门当值当差,官员们皆须身着官服。 如此一来,他们哪还有时机去炫耀自身所着衣物以及佩戴的配饰呢?再者说了,这官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制作的呀!选用何种布料、运用哪种丝线刺绣等方面均有着严格的规定。 并且,关于什么品阶能享受什么待遇都有铭文记载。倘若有人胆敢胡来、越界逾制,那么完全可以将其所购置的那些行头统统没收并充公,然后再依据律法对其加以惩处。” 皇帝听后,不禁频频点头,表示赞同,然而紧接着,眉头微皱,似是又想到了另外一层忧虑,缓缓开口道:“朕虽认同爱卿所言,但仍不免担忧商人一旦为官之后,会凭借手中掌握的权力为自家聚敛财富,甚至以权谋私。 更有甚者,或许只顾埋头敛财,从而荒废了政事,致使朝廷政务混乱不堪,百姓生活困苦。不知贞瑾对此可有良策应对?” 时茜道:“圣上可命他人去异地为官。” 皇帝轻轻挑眉,问道:“命他人去异地为官?贞瑾细细说来。” 时茜恭敬地答道:“圣上,可令商人出身者远离家乡任职。如此一来,他在家乡的商业根基便无法轻易为其所用。 而且初到异地,人生地不熟,他需花费诸多精力去了解当地风土人情、官场局势,难以迅速施展手段谋私利。 同时,安排清正廉洁的下属辅佐监督,定期考核政绩,若有以权谋私之举,严惩不贷。” 皇帝抚掌大笑:“此计甚好。朕倒是未曾想到这一层。不过,这人选又该如何确定?总不能一概而论地让所有商人子弟都异地为官吧。” 时茜微微一笑:“圣上圣明。自是要先考察品行才学。品德高尚、学识渊博且胸怀大志者,给予机会。 可设专门考试选拔,考查治国理政之法,还需调查过往有无不良行径,多方权衡之后,择优录用。”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贞瑾所言甚是,深合朕心呐。贞瑾啊,待你返回府邸之后,把方才之言撰写成折子呈上于朕。待到明日早朝之时,朕将与诸位爱卿共同商讨此等要事。” 闻听此言,时茜不禁愣住了片刻,随后赶忙开口说道:“圣上明鉴,这份折子实不应由贞瑾上奏啊!微臣所管辖的乃是提点刑狱司,而此类事务理应归属户部负责,所以这个折子应该由户部尚书来写。” 皇帝听闻,眉头微皱起来,沉默了约莫一两分钟之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户部尚书那个老家伙,他断然是不会主动去书写这个折子的。” 皇帝心中暗自思忖着,自从那老东西坐上户部尚书之位以后,户部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局面——只见钱财源源不断地流出,却几乎不见任何收入。 如此一来,国库日益空虚,捉襟见肘。正因如此,就连自己的万寿庆典,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不敢大肆操办,唯恐耗费过多银钱。然而,令人倍感无奈的是,偏偏此时各国纷纷遣使送来国书,明确表示将要派遣使节前来向自己恭贺寿辰。如此情形之下,想要节省开支也是万万不能了。 时茜说道:“圣上,贞瑾说句玩笑话。这户部好比西周的钱袋子,户部尚书就好比掌柜,若圣上你请的这个掌柜只知道看着钱袋子记录一下开支,却不知道怎么挣钱,那这个钱袋子迟早要空。 要我说,这户部的掌柜必须要会赚钱,给圣上、西周赚的盆满钵满,那才是好掌柜。 这么说起来,让一个有文才且品行端正的商人任户部尚书反而最合适。” 皇帝听了时茜这番话后,眼睛一亮。他微微坐直身子,仔细思考着这个新奇的提议。半晌,皇帝看向时茜问道:“这户部尚书可是正一品,而商人向来地位低微,又不能参加科举。因此,如今朝中并没有商人出身的官员。这皇商倒是有,不过朕看着都不成气候,不过是吃老本,那些皇商很多都大不如前了。让皇商来做户部尚书,朝中大臣们怕是难以接受。” 时茜恭敬地回道:“圣上,也趁着武解元这件事,取消商人不能参与科举入仕为官的旧制。 这样下次科举不就有商人出身的官员了。至于大臣们不赞同得事,也好解决。 若是这位商人能解决目前的困境,充盈国库,贞瑾以为众臣工也会看到其价值。况且可以先给他一段试用期,若不行再撤换便是。”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后来,皇帝下旨取消商人不能参与科举的旧制。消息一出,商界震动。一位名叫苏越的商人通过科举脱颖而出。苏越不仅有着非凡的商业头脑,还饱读诗书,为人正直。 苏越上任户部尚书后,立刻着手改革户部旧制。凭借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开展多项贸易活动,开源节流。不久之后,国库逐渐充实起来。而朝中大臣们看到成果后,也慢慢改变了对商人担任官职的看法,时茜的这一提议竟真的改变了西周的财政状况。 第577章 模拟尸检(3) 当天夜里,时茜用过晚膳,交代伺候的秋霜自己要打坐静修,让秋霜在外间给自己看着,不要让人来打扰自己,秋霜领命去了外间。 时茜瞅着秋霜去了外间,麻溜地在房中布下结界障眼法,然后变出个分身,让它在房里床榻上打坐,自己则套上隐身衣,通过阵法“嗖”地一下就到了天上人间的木屋。 这时候路辰已经在天上人间的木屋前候着了,时茜一边解下隐身衣,一边跟路辰打招呼。 路辰抬头说:“茜儿,你来啦!师哥我刚才去地里摘了个大西瓜,放水里冰镇着呢,这会儿时间正好,我去捞上来,你进屋拿刀和盘子出来哈。” 时茜把隐身衣收好,应了路辰一声,就往屋里走。时茜刚进屋,红宝就变回蜘蛛从时茜手指上“啪嗒”降落到地上,接着又变成狗那么大,撒丫子朝水塘边跑。时茜赶忙喊道:“红宝,你等等我。我回屋拿了盘子和刀就去给你捉虾。” 跑着的红宝停下来,八只脚在原地“哒哒哒”地跺,那是在催时茜快点呢。时茜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很快的,红宝你乖乖等两三分钟就好啦。” 时茜跟红宝说完话,就进了木屋。时茜从木屋里拿出刀和盘子时,路辰也抱着西瓜回来了,时茜赶紧说:“辰宝师哥,刀和盘子我放这儿了。我去池塘那边给红宝捉点虾。”说完,也不等路辰回话,又问:“沌沌,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混沌听到时茜的话,“呼”地一下从路辰身边飞到时茜旁边,绕着时茜转圈圈,还发出表示肯定的音符。 时茜听懂了混沌的意思,就用带着点撒娇的眼神看着路辰,说:“辰宝师哥~” 路辰笑着说:“去吧去吧!快去快回哈!我等你们回来再切西瓜。” 时茜开心的道:“好,辰宝师哥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时茜领着红宝、混沌来到池塘边,就拿出光球照射水面,夜里水里的鱼被光线照射到,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原地摆动尾巴。 见此情形,时茜的嘴角上扬,想起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放暑假随爸妈回乡下老家,晚上的时候老家同族的哥哥姐姐带着自己去河边捕鱼虾蟹,工具很简陋,就一个手电筒一个网兜。 记得自己第一次跟着去的时候,心里很怀疑就凭这两样东西能捕到鱼虾,鱼虾在水里可灵活了,当时就抱着玩乐的心态去的。 等到了河边才知道,鱼在夜里被光照到就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会呆愣原地,而虾的眼睛被光照到会发光,拿着网兜往发光的地方捞就一定不会落空。 时茜开心地拿着网兜,小心翼翼地靠近岸边发光的地方,生怕惊跑了那些可爱的小虾。时茜轻轻地将网兜放入水中,然后迅速地一捞,一只活蹦乱跳的小虾就被捞进了网兜。 “哇,我抓到了!”时茜兴奋地叫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红宝和混沌也在一旁欢快地飞舞着,为时茜的成功而欢呼。 随后,时茜又接连捞了好几网兜,次次都有大收获,没一会儿就装满了一大盆。时茜收了光球,开心地说:“红宝、沌沌,盆都满啦,装不下咯,我们回家咯!” 路辰笑着说:“哇!收获满满呀!” 时茜得意地说:“池塘里的虾可多了呢,我随便捞了几下,就装满盆啦。红宝吃不了这么多,辰宝师哥,等会儿我拿一半来油炸,当小零食吃。这可是我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最爱干的事儿啦!” 路辰赶紧说道:“茜儿,这虾可和你小时候在河里捉到的不一样哦,这是灵虾呢。你要是拿来油炸,可就太浪费啦。” 时茜听了,有点小失落:“啊!我还想再尝尝小时候的味道呢。” 路辰安慰道:“茜儿别失望嘛,木屋这里灵力充沛,所以这里种的养的都是灵物哦。 不过木屋外面的就稍微差一点啦,茜儿你要是想奢侈一把,拿来油炸当零食吃也没问题的。 这些灵虾就交给师哥我来处理吧!我保证做出来的味道绝对不比你小时候吃的油炸虾差哦。 茜儿,你喂完红宝后,把西瓜切了,师哥等会儿就回来啦。” …… 十五分钟后,时茜边吃着路辰处理好的小虾边说道:“辰宝师哥,这虾确实比油炸的好吃。” 路辰道:“茜儿喜欢吃,一会师哥再给你做一些,你收起来平日里当零食吃。” 时茜:“谢谢辰宝师哥,不过,就不麻烦辰宝师哥了,我知道怎么做这个灵虾了。” 路辰挑眉道了一声哦,时茜道:“是用水系灵力。” 路辰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也好,那辰宝师哥就不给茜儿做了,茜儿自己做,正好可以练习水系灵力。” 时茜回应了一声后,问道:“辰宝师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是解剖那事吗?那事是皇帝他自己的主意,不是我提议的。” 路辰道:“我听到了。” 时茜道:“这么说,辰宝师哥你找我来真是为解剖的事情。” 路辰点头道:“茜儿,我问你,这解剖用的尸首打哪来的。这里不是你从前生活的那个地方,不会有人愿意把自己或亲人的尸首贡献出来给人解剖的。” 时茜道:“根本就没有尸首。那所谓的尸首是我用小欢、小凡还有肉太岁弄出来……”时茜详细与路辰解说了验尸房、仿真尸体、模拟尸检。 路辰听完时茜的解说,道:“验尸房就是小欢打造的如同实验室一般的幻境。而尸体则是肉太岁。” 时茜道:“对,这个世界入梦之后,小欢、小凡发现了那肉太岁,它还没有灵智,但它会变化。 小欢、小凡说要是放任不管它的话,它会变成祸害。那时辰宝师哥你正在筹备青城派金掌门手术的事,我便找了侯将师哥请教,侯将师哥的看法观点与小欢、小凡一致,让我务必把那肉太岁找到并控制起来。” 路辰道:“侯将、小欢、小凡说的是对的。这肉太岁会变化之后,就会开始模仿人的行为,若它模仿的是个好人那还好,就怕它模仿的是个恶人啊! 还有一种情况,万一这肉太岁碰了死人,沾了腐尸,就会变成鬼太岁,那鬼太岁所在的方圆几百里都不会有活物。” 时茜道:“辰宝师哥,那我用它来做仿真尸体,会不会出问题啊!” 路辰沉思片刻后说道:“目前来看,只要不让它沾染上腐尸之气或者其他邪秽之物,暂时不会有大问题。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好生看管不能让它脱离掌控跑到外面去。” 时茜听了这话道:“那验尸房就是为它量身打造的,除非有人把它偷走,不然它只能待在验尸房那里。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去偷死尸吧。”时茜在心里说那肉太岁就是一坨肉,虽然变出的人里里外外跟真人一样,却没有办法让变出的心脏跳动,变出的器官运转,所以作为死尸倒是挺合适的。 路辰道:“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准还真有人会偷尸体呢,何况那尸体又不是真的尸体,而是肉太岁。 万一时间长了,有人认出那东西了呢。所以啊!那验尸房不能让人随意出入,不开放的时候,最好把门隐藏起来,不让人进去,那才保险。” 时茜道:“好,我听辰宝师哥的,明日我再多做一层防护。”说这句话,时茜稍作停顿后继续道:“辰宝师哥,以后的解剖课就交给你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若别的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路辰:“茜儿,你等等。辰宝师哥还有事要拜托你。” 时茜道:“是什么事?” 路辰道:“明天的讲义呢。没有讲义,我明天怎么上这个解剖课。” 时茜道:“辰宝师哥,我哪里有那东西。况且我又不是教师,不会写讲义,而且我也没学过解剖课。” 路辰:“茜儿没写过,那就从现在开始写呀!茜儿没学过解剖不要紧,辰宝师哥我也没学过。” 时茜说道:“既然如此,辰宝师哥明日你就即兴发挥吧!” 路辰:“那不行。” 时茜突然有些恶作剧的道:“辰宝师哥,不行也得行。解剖这事我也是一窍不通,若让我给辰宝师哥你写讲义,那只会更糟糕。” 路辰道:“不会。” 时茜道:“什么不会?” 路辰道:“不会更糟糕。茜儿,你有小凡啊!小凡能读取人的人魂记忆,小凡就像你原来那个世界里的百度,茜儿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小凡,小凡作为天阶法器,可以随意穿梭各个空间世界,寻找茜儿你想要的信息,只要茜儿你这个主人在,不管距离多远,对小凡来说都是近在咫尺……”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只能认命,召唤出小凡,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小凡出现在时茜面前。“小凡,查找一下溺亡尸体解剖的要点。”时茜轻声说道。 小凡道:“好的,小主人。” 片刻之后,小凡开始向时茜解读溺亡尸体解剖的知识点。其中的专业术语太多了,听得时茜,眉头紧皱。 路辰在一旁看着,鼓励道:“茜儿,你慢慢来,我们时间还够。” 时茜咬咬牙,开始按照小凡提供的信息撰写讲义。写着写着,时茜发现溺亡尸体解剖中有许多独特之处,比如肺部积水的状态判断死亡时间等细节。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写完了讲义。路辰接过,满是赞许:“茜儿真厉害,这份讲义肯定没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再一起研究一下里面的内容吧。”时茜点了点头,两人便凑在一起开始研究起讲义中的每一个要点来,为明日的解剖课做好充分准备。 半个时辰匆匆过去,时茜不禁嘟囔道:“辰宝师哥,我咋感觉这解剖课,除了真刀实枪的实操,其他活儿都被我包揽了。” 时茜在心中暗暗思忖,这讲义可是自己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写完后还得跟辰宝师哥探讨其中的重点、要点。更要命的是,刚才小凡给自己讲解的时候,自己居然还瞧见了那些图片资料,如此一来,自己就只差亲自动手拿起解剖刀去解剖了。 突然,时茜像是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不对!” 正在收拾讲义的路辰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问道:“哪里不对了?” 时茜连忙解释道:“我也有实操解剖啊。只不过,我解剖的不是人,而是九天息壤幻化而成的人。”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收拾起讲义来,宽慰道:“茜儿,咱们这些学习玄术的人,寿命漫长,多学点东西,也能打发这漫长的时光。” 时茜嘴里嘟囔着:“我可不想学剖尸。”过了一会儿,时茜又满怀期待地问道:“辰宝师哥,小凡能让我看到一些图片、影片资料。 那我能不能,让除我之外的人也看到小凡看到的这些信息呢?” 路辰想了想,回答道:“理论上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你所看到的那些图片、影片资料,实际上是小凡读取到的他人的人魂记忆。 茜儿,你之所以能看到,那是因为小凡与你契合了,法器与人契合后与人心意相通,还有就是小凡它是你的法器,所以作为小凡的主人,你自然能够看到小凡所看到的东西。 不过,你倒是可以尝试布置一个阵法,将小凡作为阵灵,再借助阵法的力量,将小凡看到的东西具象化。” 时茜摸了摸下巴道:“就是说若把小凡当成电脑,阵法就是互联网及打印机那样的外挂了。” 路辰轻笑道:“茜儿,你这个比喻倒挺贴切。” 时茜道:“辰宝师哥有这样的阵法吗?” 路辰道:“以前没有,等茜儿你琢磨出来不就有了吗?” 时茜道:“成功之路果然没有捷径可走。” 路辰道:“对。” 时茜又道:“辰宝师哥,以后解剖课的讲义……” 路辰道:“就靠茜儿你了。”路辰见时茜听了自己这话,脸就垮了下来,就继续说道:“茜儿,你现在还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管理着提点刑狱司,那作为提点刑狱司的法医官,那你怎么能够不懂验尸呢。” 时茜道:“辰宝师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帝不想让我验尸,因为我还是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若皇族里有一个亲自动手去验尸的验尸官,皇帝和皇族的人都接受不了。 所以,皇帝需要的是一个懂验尸知识,但又不会亲自动手去验尸的验尸官,所以我正合适。”时茜心想在自己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国家、宪法给男女同等的权利和社会地位,所以人们对女性法医的认同感还是有的,所谓认同感指不排斥女性从事这个行业或能够接受。 其实即使在男女平等实行了几十年的国家,某些行业对女性的认同感还是很低。所以自己曾在影视剧里看到这样的桥段,男子在得知与自己相亲的女子是法医后,便露出见鬼的表情,创作来源于生活,可见在现实生活里,某些狭隘的人对女性的认同感依然很低。 时茜在心中思索这些时,听到路辰问道:“茜儿,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知道你不想做这个验尸官,你当时应下提点刑狱司这个官职,是为了什么?” 时茜道:“提点刑狱司是监察刑狱的,我希望能少一些冤假错案,因此,当皇帝提出要设立这个职位和衙门并询问我的意见时,我当然要表示支持了。 可是这里没有宋慈那样的人物,所以皇帝便让我出任提点刑狱司,我就想着自己客串一下,把我记得的《检尸法则》等关于尸检的书籍默写出来,再宣扬出去,这个也是皇帝的意思。 我想着,只要这件事宣传到位了,可能就会有像宋慈那样的人出现,接下这杆大旗,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没想过要验尸,也没考虑过会在提点刑狱司那个位置上待的太久。毕竟,女子为官,还是当朝三品官,满朝的官员持不支持的态度很多。”时茜心里想着,当时自己想着这提点刑狱司就是挂个虚名而已,等把《检尸法则》及一些规则制定好之后,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路辰又问道:“时至今日,茜儿你的想法可有改变了。” 时茜看着路辰的眼睛道:“我现在的想法确实与当初不一样了。现在这个提点刑狱司的官职我不能让了。 若是现在有一个能力如同宋慈一样的人出现,我也会用尽全力与他争上一争,并且是不惜用上上天赐予我的好运气。 我说的好运气,就是小天、小凡等天阶法器及符箓。” 路辰道:“师哥我听明白了,茜儿的意思是这提点刑狱司你是非做不可,谁来你都不让。” 时茜道:“对,就是这个意思。除非我七老八十无法在胜任这个工作。” 路辰道:“茜儿你的心意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 时茜道:“自从我出任提点刑狱司后,西周的女子开始在思考,她们从前不曾思考的问题。男子亦然,男子也在思考某些问题,然后男子开始反省,对女子开始包容不再如从前那般苛刻。 为了这些好的现状,我便不想如昙花一现般,消失的那么快。” …… 第578章 李锦绣(15) 次日,验尸房外时茜看到与路辰一起来的几位老熟人,时茜走向玉坤苼,道:“玉师兄,张提点、封御医你们怎么也来了。” 张提点与封御医回应了时茜的招呼后,便让玉坤苼代他们两个与时茜解释说明,而两人则围着路辰说话。 玉坤苼见状,便示意时茜到一旁说话,玉坤苼道:“小师妹,我们来此是准备与伤情鉴定处的法医们一起向昆仑老祖学习医术的。” 时茜听了道:“玉师兄,你可知道昆仑老祖要教授伤情鉴定处法医们的是什么?” 玉坤苼道:“小师妹,我们来此之前当然了解过了。昆仑老祖教授的是解剖课。” 时茜道:“准确的说是验尸。玉师兄,你们不怕吗?” 玉坤苼道:“自从小师妹你提及在仙府书籍上关于器官移植的记载以及可以通过手术切除人身体里的病灶可以拯救人性命的那些事,师兄便在考虑其可行性。 后来,师兄得知昆仑老祖要为青城派掌门做器官移植的事,便与张提点寻昆仑老祖探讨此事,与昆仑老祖聊过之后,师兄我可以说是大开眼界,茅塞顿开啊! 可惜,那些东西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亲自见过,总归太虚妄,所以希望能见识见识,可活人不能剖,这死人也不行,毕竟没人愿意死后还被人剖尸,也没人愿意把亲人尸身交给人剖。为此,这些日子,我心情总不太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昨日,突然收到昆仑老祖的信,言说他要给伤情鉴定处的法医教授解剖课,若是我有兴趣便可一起来观摩学习,这样的好事,我当然要来了。 昆仑老祖说虽然解剖课里解剖的不是真人,而是仿真人,但这仿真人跟真人一模一样。小师妹,真有与人一模一样的仿真人?” 时茜道:“确有其事,其实就是阵法用一些肉弄出来,就像咱们用面粉做包子、饺子一样。”时茜说完这话时,张提点、封御医唤了一声玉坤苼,玉坤苼见状便道:“小师妹,昆仑老祖要开始授课了,咱们先进验尸房,其他事情稍后再说。” 玉坤苼说完这话,一边回应张提点、封御医一边加快脚步走向两人。时茜也紧跟玉坤苼身后,进入验尸房。 时茜一进入验尸房,路辰便道:“萧提刑,你虽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但也是西周一品郡主,验尸解剖之事过于血腥,因此,圣上关照体恤,让萧提刑你隔着屏风与大家一起学习。” 时茜看了一眼屏风朝皇宫的方向施礼后站直身,道:“贞瑾遵旨。”说完后,便朝屏风后走去。 时茜走到屏风后,竟然看到了常玉公主,常玉笑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道:“贞瑾,快坐下,要开始了。” 时茜听常玉公主的话,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在时茜刚刚坐稳之际,只听得一声轻喝传来:“上课!”是昆仑老祖宣布解剖课正式开始。 随着那一声上课响起,除了时茜和常玉两人依旧稳坐在座位上之外,其余身处验尸房中之人如潮水涌向了操作台,把路辰与操作台团团围住。路辰手握解剖刀,站在操作台旁,面色严肃地开口说道:“今日咱们要解剖的这个实验体,模拟的是溺水身亡之人。因此,我们需重点关注其肺部以及鼻腔等处。”说罢,路辰毫不迟疑地将手中解剖刀轻轻一挥,精准地切在了那实验体的鼻腔之上。 紧接着,路辰动作熟练地又将实验体的胸腔切开,然后伸手从里面掏出了肺部,举至众人眼前,并高声说道:“诸位请看,这鼻腔之中存有一些细沙,而肺部则明显有着积水存在......” 路辰的话语尚未说完,突然间,一阵阵干呕之声接连响起,此起彼伏,瞬间就将路辰的声音给淹没了过去,路辰见状便停了下来,等待干呕的人恢复。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之后,那些前来参加解剖课程学习的人们才逐渐止住了干呕,纷纷满脸通红地朝着路辰拱手致歉道:“实在对不住啊,昆仑老祖,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忍受。” 路辰见状,微微一笑,缓声道:“无妨无妨,各位的表现已然算是不错的了。毕竟面对这般景象,能够强忍着不直接呕吐出来,已属不易。 而且说实话,此次居然没有人中途逃离,倒是令贫道颇感意外啊。原本贫道还想着,怎么着也得有那么一两个人受不了跑掉呢。” 众人听了路辰的话,心中暗自思忖,这两日已然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显然还是不够充分。当看到昆仑老祖切开胸腔,将肺部器官取出时,他们依然无法忍受,干呕之声此起彼伏。之所以干呕,是担心吐出之物会玷污验尸房,更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所以他们皆是空腹而来。 坐在屏风后的时茜,见常玉公主也有不适干呕起来,便如一只乖巧的玉兔,轻轻掏出一方手绢,递给常玉公主,轻声说道:“常玉,咱们坐在这屏风之后,什么也瞧不见。即便没有这屏风,如此众多之人前来学习解剖,必定会将操作台围得水泄不通,咱们身为女子,又怎能与他人争抢,自然是占不到前面的位置,依旧是什么也看不到。” 常玉公主微微颔首,示意时茜自己有手绢,时茜便收回了那递手绢的手。过了一两分钟,常玉公主渐渐平静下来,轻声问道:“贞瑾,你怎会如此镇定自若,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时茜微笑着回答道:“我并未瞧见任何不适的景象,也不会去胡思乱想,自然就安然无恙了。” 常玉公主听了,不禁小声嘀咕,自己同样什么也没有看见,可仅仅是听到昆仑老祖所说的那些话,心中便已有些许不适。 时茜不禁感叹道:“常玉,你怎会如此想不开,竟然来上这解剖课呢?你可真是勇气可嘉,贞瑾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若不是我担任着提点刑狱司这个官职,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来上这个解剖课的。” 常玉公主微微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轻声说道:“我如今不是在学医嘛,想来听听,增长些见识,也是极好的。而且,我并非孤身一人,还有你和三皇兄一同前来呢。” 时茜惊讶地问道:“辰王殿下也在?” 常玉公主点头应道:“嗯,我是随三皇兄一起来的。”…… 一个半时辰之后,随着尸体缝合修复好,解剖课也画上了句号。验尸房里的男子们却意犹未尽,依然紧紧地围聚在路辰身旁,兴致勃勃地同路辰探讨着刚才解剖课上学到的新奇知识。 与此同时,屏风后的时茜转头看向身旁的常玉,轻声提议道:“常玉,咱们身为女子,身份又特殊,实在不能凑上前去近距离观摩解剖的过程。要不这样吧,咱们把映日她们几个叫过来问问情况如何?” 常玉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犹豫地回应道:“贞瑾,可是……我不太敢开口询问呢。一想到要听那些关于解剖的细节描述,我就觉得心里直发毛。万一晚上睡觉的时候因此做起噩梦来,那可怎么办才好呀?” 时茜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嗯,既然常玉你这么害怕,那就算了吧。”大约停顿了十几秒钟之后,时茜接着又说道:“常玉,咱们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毕竟咱俩都是女孩子,在这儿待着也没办法融入男子们的讨论。倒不如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免得徒增尴尬。”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两人便一同缓缓地走出了验尸房。 离开验尸房后,常玉公主心中的好奇战胜了恐惧。没走多远,常玉就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停下脚步对时茜央求道:“贞瑾,要不你还是把参加了解剖课的女捕快们叫过来吧,咱们听听她们都看到了什么?。” 时茜无奈地看了一眼常玉公主,略带嗔怪地说道:“常玉啊,你非要让我去找人来讨论这解剖课。要是今天晚上回去之后你被吓得做噩梦,可千万不要埋怨我哦!” 常玉想了一两分钟后,重重点了点头,时茜见状便回到验尸房,招呼里面的李锦绣及净月、铁沁出来。 李锦绣、净月、铁沁三人听到时茜的招呼,便悄悄退出验尸房,来到了外面。 时茜回到常玉身边后道:“常玉,咱们去一旁的休息室说话。” 常玉没有立即回应时茜,而是看着李锦绣若有所思,时茜见状又唤了一声“常玉。” 常玉这时才如梦初醒回应了时茜,常玉突然把时茜拉近自己,又转头对李锦绣三人道:“净月你们走慢一些,让本宫与贞瑾说几句悄悄话。” 李锦绣三人听了忙应是,然后待在原地不动,常玉则拉着时茜快走了两步后,压低声音道:“贞瑾,那李锦绣的底细你可知晓。” 时茜道:“我知道了,她爹是兵部的,与我有些过节。不过,她李锦绣是李锦绣,她爹是她爹,这两者没冲突。况且,她是通过了考核招进来的,没有什么问题。” 常玉公主道:“贞瑾,这李锦绣虽是嫡女但在李家不受宠,不仅不受宠,还被厌弃。 这李将军与他夫人参加宫宴,从不带她,直到她李锦绣及笄了,外人都不知晓,李锦绣长这个样子,只知道李将军的嫡女叫李锦绣。 后来,父皇逼十皇兄娶亲,十皇兄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竟然要娶李锦绣。父皇自己也误会了,把李锦绣的庶妹李素心当成了李锦绣,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十皇兄去李家向李将军提亲,这事才闹了出来。李锦绣脸上有胎记,视为不祥,所以这门亲结不得。 但十皇兄却一意孤行,父皇也觉得悔婚不好,故而一直拖着。” 已经知晓此事的时茜,装作不知道:“这么说,李锦绣还可能是未来的安王妃。” 常玉道:“这门婚事成不了。除非,她李锦绣脸上的胎记能除掉。” 时茜娇声说道:“常玉,我这里有一方奇药,能够去除那恼人的胎记。若是李锦绣脸上的胎记能够除去,那她与你那十皇兄安王的亲事……” 常玉轻声问道:“贞瑾,这李锦绣的品性究竟如何?” 时茜微笑着回答道:“那可是极好的。她到提点刑狱司后,做事尽心尽力,犹如黄牛般勤恳,与映日等人相处得也十分融洽,仿若亲姐妹一般。” 常玉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如此,常玉倒是觉得,她与十皇兄的亲事不成,反倒是一件幸事。” 时茜满脸疑惑地看着常玉,常玉见状,继续说道:“在众多皇兄之中,唯有十皇兄给常玉的感觉极差。可偏偏人人都说十皇兄是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却将六皇兄(燕王)说成是脾气乖张、暴躁凶狠的恶人。 然而,贞瑾,若是让常玉在六皇兄和十皇兄两人之中选择一个,与之共处一室,共度一日时光,常玉我必定会选择六皇兄。”常玉说完这些话,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从前在宫中看到安王殴打宫女的惨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时茜关切地问道:“常玉,你没事吧!是否身体有恙?” 常玉看着时茜,心中暗想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自己将贞瑾视为知己好友,但也不能毫无保留地什么都说,于是回应道:“无妨,只是想起了一些往昔的事情。 贞瑾,若是李锦绣与十皇兄的亲事能够促成,那李锦绣可就是安王妃了,如此一来,她便不能再留在提点刑狱司做那女捕快了。” 时茜说道:“常玉,我可不会为了将人留在提点刑狱司,而耽误人家的美好姻缘。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若是想要嫁人,相夫教子,那我自然会放人离开,让她们回归家庭,相夫教子。” 常玉担忧地说道:“贞瑾,你若是将人放走,让女捕快们都回家去相夫教子,那提点刑狱司岂不是没有捕快可用了?” 时茜道:“不会的,别人我不敢说,映日净月即使嫁人了,也不会离开提点刑狱司的。” 常玉道:“贞瑾,你说的这话,我信。映日、净月是你的侍女,只要你这主子还在提点刑狱司,那么映日、净月就不会离开提点刑狱司。 咱们把话扯远了,还是叫净月她们过来,咱们也如男子们一样,一起讨论解剖课的事。” 时茜点头回应常玉后,便出言招呼净月、李锦绣、铁沁三人上前,一起进入验尸房左边的房子,讨论解剖课的心得体会。 时茜与常玉、净月等人讨论了半个时辰,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于是就安静下来。循声看去,发现昆仑老祖等人也离开验尸房,往她们这边来了。 …… 三五日之后,由于每天上完解剖课后,常玉公主、时茜及女捕快们都会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课程中的种种细节和发现。就在这样频繁而深入的交流中,常玉渐渐地与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变得越来越熟络,关系也愈发亲密无间。 时茜与常玉,一个是郡主,另一个是公主。碍于身份特殊,皇帝明令禁止她们靠近观摩解剖现场,更不允许她们亲自动手操刀实践。所以,对于这时茜与常玉来说,想要真正参与到解剖当中,唯一的途径便是通过与女捕快们的探讨来获取相关知识和经验。 这一天,当讨论结束之后,几个人自然而然地又聚拢在了一块儿,继续闲聊起来。常玉开口说道:“贞瑾,我最近听闻靠山村那个案子就要审结宣判结果啦!” 时茜微微点头应道:“没错,算一算时间,靠山村这个案子从开始侦办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之久。如今证据确凿、案情清晰明了,确实也是时候该审结了。” 常玉听后,脸上露出愤愤不平之色,义愤填膺地说道:“贞瑾,依我看呐,靠山村那帮穷凶极恶之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实在是天理难容!他们竟然残忍地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听说受害人数高达万人之巨。就算将他们碎尸万段,都难以抵消其所犯罪孽!” 时茜说道:“今日早朝之时,圣上特意与众位文武百官一同议论了此案。当时在场的几乎所有大臣都一致认为,只有判处这些罪犯斩刑,方可平息民愤。” 第579章 金掌门被杀 就在时茜几个人说话交谈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铃声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氛围。常玉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贞瑾,这突如其来的铃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时茜微微侧耳倾听了片刻后,语气肯定地回答道:“听这铃声,应该是有客人来访了。”时茜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似乎在思考这位不速之客可能带来什么样的消息或事情。 这时,一旁的李锦绣主动请缨说道:“萧提刑,既然如此,就让属下前去查看一下到底是谁来了吧。”时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嘱咐道:“好,那就快去快回。”李锦绣领命之后,快步朝着提点刑狱司大门的方向而去。 时茜目送着李锦绣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对常玉说道:“常玉,我还是先回公堂那边等候着比较妥当。说不定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务需要处理。” 常玉理解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那我也就不在这儿多做停留了。我先返回妇救会,在那里等待三皇兄,然后再一起回去。 之前三皇兄跟我说过,今日他打算留在验尸房里练习缝合术,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恐怕还得在里面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呢。” 说完这番话,常玉便也转身离开了。而此时的时茜则迈着轻盈的步伐,迅速回到了大堂内属于自己办公的那张桌子前坐定下来。 没过多久,只见李锦绣引领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男子走了进来。当他们步入大堂时,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大堂之上的时茜。于是,两人赶忙一同向时茜行礼,异口同声地道:“李锦绣(魏临安)叩见箫提刑。” 时茜面带微笑,抬手示意道:“二位快快请起,不必多礼。魏捕头,不知您此次前来提点刑狱司,究竟所为何事呢?” 魏临安面色凝重地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道:“回萧提刑大人,属下刚刚得到消息,倚春园发生了一起人命官司,情况紧急,所以特地前来禀报,请提点刑狱司的法医与我等一同前往现场取证勘察。” 时茜闻得此言,秀眉微蹙,一脸诧异地问道:“魏捕头,你且详细说来,究竟是何处出了这等要命的案子?” 魏临安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再次抱拳回话:“回萧提刑大人,就是那倚春园啊!” 时茜一听“倚春园”三个字,当即霍然起身,莲步轻移,朝着魏临安快步走去,边走边追问:“倚春园?本官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此园子乃是圣上所有,如今暂且借予青城派掌门及其门人们居住。难道在上京城中,还另有一处名为‘倚春园’的地方不成?” 魏临安赶忙低头应道:“回箫提刑大人,整个上京城就仅有这么一座倚春园,而此次出事之人,正是那青城派金掌门的两位公子。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其中一人已然身亡,另一人的状况也是岌岌可危、命悬一线呐。” 时茜闻听魏临安所言,赶忙用阵法令牌千里传音,传讯于秦医师,命其携沐二与己一同赶赴现场。正在验尸房操练的秦医师接到消息后,与路辰打过招呼,唤上沐二,携着验尸工具,如疾风赶往大堂与时茜会合。 路辰向留在验尸房中的人叮嘱几句,让他们继续练习,随后也步出验尸房,追随秦医师和沐二的步伐,朝大堂而去。辰王见状,亦迅速脱下防护衣和手套,如离弦之箭追了出去。 “昆仑老祖,且等等本王。”辰王高呼道。 路辰放慢脚步,待辰王来到近前,言道:“辰王殿下,不知您唤老道所为何事?”说完这话,路辰心中暗想,若是再拖延时间,秦医师抵达大堂与茜儿会合后,茜儿恐将即刻启程,遂又说道:“辰王殿下,老道此刻有要事在身,时间紧迫,您若并无急事,可否待老道处理完事务后,再去寻辰王殿下。亦或明日上解剖课之前,再行详谈。” 辰王见路辰心急,而辰王自己亦有同样的担心,于是便对路辰言道:“昆仑老祖,咱们边走边谈。”说完,便行至路辰身旁,扶住路辰的手臂。 路辰忙道:“辰王殿下,这可使不得啊!”路辰心中暗自思忖,别看自己年近两百了,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如二十岁的年轻小伙一般健壮,而你辰王如今的身体状况,还不及我呢。 辰王却催促道:“昆仑老祖,咱们得加快脚步!否则,茜儿她可就要走了。” 路辰闻得辰王此言,脚下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十几秒后回过神来,说道:“辰王殿下,萧提刑是要去办案的。依贫道之见,萧提刑办案,定然不会带上无关之人的。” 辰王道:“本王自然知晓。所以本王并未跟随秦医师啊!” 路辰听了这话,停下脚步,辰王见路辰停下了脚步,忙道:“昆仑老祖,咱们不能停下来,还要走快些。” 路辰道:“辰王殿下,那你跟着老道……” 辰王道:“昆仑老祖,父皇说你年纪大了,让本王照顾你。昆仑老祖,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要走快点,茜儿可不会等咱们。” 路辰听辰王这话,便明白了,辰王是打算用照顾自己的理由跟去,就道:“贫道刚才仔细一想,就算咱们现在赶到大堂,萧提刑还未出发也不会同意带上咱们的。 毕竟,咱们既不是提点刑狱司的人,也是衙门的人。萧提刑不可能带着无关的人去案发现场的。” 辰王道:“若是昆仑老祖你请求,茜儿她也不会同意答应吗?” 路辰突然面色凝重地说道:“萧提刑是西周唯一的女官,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想要抓住她的错处,好群起攻之。 倘若萧提刑在去办案的时候,带着些不相干的人一同前往,那她所面临的麻烦恐怕小不了啊。” 辰王听完路辰这番话后,不禁仔细琢磨了一番,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自己一心只想着能够亲自去到案发现场瞧一瞧,好满足一下内心的那份好奇之心,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这样做将会给茜儿带去怎样的困扰和麻烦。 想到此处,辰王赶忙开口说道:“昆仑老祖,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说完话,辰王便拉着路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 路辰被辰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喊道:“哎呀,辰王殿下,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贫道我这边还有要事亟待处理呢,您快松开贫道,让贫道自行离去吧!” 辰王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紧紧拽住路辰不放手,并解释道:“昆仑老祖,咱们可千万不能给萧提刑增添任何麻烦啦。 萧提刑此次是前去办案的,像咱们这不相干的人,不宜跟着一起前往。” 路辰无奈道:“贫道知道不能跟着萧提刑去,所以决定自己去。”路辰看着紧紧抓着自己手臂不放的辰王,继续无奈的道:“辰王殿下,咱们边走边说吧!” …… 时茜一行人跟着魏临安来到倚春园,刚下舆车,路辰与辰王也如天降神兵抵达倚春园。 时茜看到路辰、辰王两人,不禁一阵诧异,心想辰宝师哥和辰王他们怎么也来了。时茜停下脚步,静待路辰、辰王走近,然后开口问道:“昆仑老祖与辰王殿下怎会也来此倚春园?此处发生命案,你们二人既非提点刑狱司之人,亦非衙门中人,按规矩,与案件无关者是不得进入案发现场的。” 路辰赶忙解释道:“萧提刑切莫误会,贫道来此,乃是探望自己的病人。贫道的病人正是居住在倚春园的青城派掌门金掌门,金掌门的病情极为严重,稍有刺激,便会加重,恐有生命危险,作为他的大夫,贫道必须前来查看。” 路辰的话音刚落,倚春园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时茜等人皆不由转头,目光如箭,朝着声源方向射去。一分钟后,回过神来的时茜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又出何事了?” 李锦绣及映日异口同声道:“萧提刑,属下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时茜颔首道:“快去。”李锦绣、映日再次齐声应道:“是。”言罢,两人如飞燕施展轻功,朝声源方向疾驰而去。 时茜对魏临安说道:“咱们也莫在此干等,先去案发现场瞧瞧。” 魏临安应道:“是,萧提刑。”语罢,魏临安便走在前面带路,时茜回头示意秦医师及沐二跟上,然后大步流星地跟上魏临安。 路辰对辰王道:“辰王殿下,咱们也走吧!” 辰王回应路辰后,就扶着路辰的手臂,快步如飞,越过秦医师、沐二,如疾风走到时茜身旁。 时茜侧头看向路辰及辰王,路辰忙不迭地解释道:“萧提刑,金掌门住的屋子亦是朝此方向,故而巧合,咱们同路。” 时茜听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去查看发生何事的映日回来了,时茜忙问道:“映日,怎么只你一人回来?李锦绣呢。” 映日道:“回萧提刑,方才那尖叫声,是金夫人的贴身婢女同喜发出的。同喜是看到金夫人在刺杀金掌门,就吓得尖叫起来了。 我与绣儿赶到哪里时,同喜瘫坐屋门外还吓尿了,金夫人还在屋里行凶,拿剑不停地刺金掌门。 于是,我们二人便合力制服了金夫人,尔后绣儿留在那里看着金夫人,以免金夫人行凶杀人后潜逃,我则回来禀告。” 路辰忙道:“萧提刑,金掌门是贫道的病人,既然他受伤了,那贫道就先走一步前去救治。” 映日道:“昆仑老祖,你不必着急赶过去了。金掌门没救了,金夫人每一剑都刺在心脏上,没救了。 我与绣儿制服金夫人后,我曾上前去,用手指探过金掌门的鼻息和脉搏,都没有发现。” 路辰道:“萧提刑,贫道都到门口了,怎么着也要看看病人之后,才能走吧!” 时茜道:“应该。”说完就加快脚步朝案发地去。 …… 半个时辰后,秦医师和沐二完成了尸检,时茜对魏临安言道:“魏捕头,尸检已经结束。你返回顺天府后,记得告知钱大人,明日便可来提点刑狱司领取尸检报告。” 时茜说完这话,担心钱铎铎和魏临安心生别的想法,赶忙解释道:“近来,提点刑狱司上至本官,下至众捕快,皆在研习尸检、解剖之术,故而还需劳烦你们亲自前来提点刑狱司取尸检报告。” 魏临安道:“萧提刑,您太客气了。”稍作停顿,十几秒后,魏临安又道:“萧提刑,金夫人是女子之身,可否由你们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来押解看守呢?” 时茜听了魏临安的话,想了想,道:“可以。本官这便派映日、李锦绣协助你们押解金夫人前往顺天府。” 魏临安急忙道:“萧提刑,您误会了。” 时茜一脸困惑地看着魏临安,道:“本官误会什么了?” 魏临安道:“萧提刑,牢房之中并无女监牢。” 时茜听了这话,不禁一怔,沉默一分钟后,道:“没有女子监牢,那犯事的女子关在哪里?” 魏临安道:“皆关在一处。” 时茜道:“荒唐,怎么能男女混杂关在一处呢,这样关押不会出问题吗?出了问题谁负责?” 魏临安道:“萧提刑,你先莫要气恼。一般情况下,女子只要不是犯通奸、杀人的重罪,基本上都不会被关押。对女子的处罚多是,脸上刺字或者为官奴发卖。” 时茜听了魏临安的话,低头思索,魏临安担心时茜回绝这事,便道:“萧提刑,按理说这金夫人杀了人,理应带回顺天府大牢看押。 但是,靠山村的人犯还在顺天府大牢中,所以顺天府牢房紧张,实在空不出牢房来单独关押金夫人。 若是把金夫人与男犯们关一起,那肯定会出事。男犯们现在可是壮劳力,要是……还真有些可惜。 还有就是,这金夫人的娘家也是青城派的,且在青城派的势力还不小。金掌门他这一死,那这青城派下一任掌门,很有可能就是金夫人的娘家人。因此,若是金夫人在牢中出事了,那青城派与朝廷的关系恐会生变故。若事情真发展到那个地步,那恐会死很多人。” 魏临安在劝说时茜的时候,路辰也用魔音符箓与时茜通话,路辰也希望时茜能把金夫人带回提点刑狱司里关押。 时茜结束与路辰的通话,装出一副被魏临安说通的表情道:“这事本官还需听钱大人的意思,才能做决定。这样吧,本官随魏捕头走一趟。” 魏临安拱手作揖道:“多谢,萧提刑。” …… 第二天,下朝后,时茜又被皇帝请到御书房,在御书房里,皇帝道:“贞瑾,朕想保金夫人的性命,你可有办法。” 时茜道:“回圣上,没有办法,杀人偿命。何况,有人目睹金夫人杀人。” 皇帝道:“贞瑾,朕派季云鹏前往青城派彻查阿芙蓉的事情。季云鹏在查阿芙蓉这件事的时候,查到了很多金掌门的罪证。 所以,就算金夫人不动手杀金掌门,金掌门也活不了。” 时茜道:“圣上,这只能说金夫人杀了一个坏人,但并这不能掩盖她杀人的事实。” 皇帝皱起眉头,语重心长说道:“贞瑾,你可知这其中牵扯众多。金夫人的父亲助季云鹏查清阿芙蓉之事立下了大功。 而且金夫人的父亲在青城派的名声不输金掌门,因此金掌门这一死,青城派的下一任掌门就会是他。 青城派门徒众多,且遍布各行各业,特别是在的蓟州,在蓟州有句歌谣,百姓只知青城派及青城派掌门,却不知朝廷也不知当今圣上是谁。 若是任由其发展,朝廷必会失去对蓟州的控制。朕早就想收拾青城派了,可青城派门徒人多势众,且功夫不弱,不好收拾呀! 若派兵去剿青城派,苦的只会是蓟州的百姓,朕于心不忍。而且那些青城派的门徒那也是西周的百姓,朕的子民呀! 因此,朕觉得能兵不血刃解决青城派和蓟州的事,方为上策。 如今正好是个良机,放了金夫人,那金夫人必会感念朝廷的恩德,让她返回青城派劝她的父亲与朝廷合作,不要做危害西周社稷江山的事。 所以,贞瑾,留下金夫人的命,可以救很多人的命。” 时茜直视皇帝的眼睛,“圣上,贞瑾听明白圣上的话了,但国法不容私情。若今日因这些缘由便放过金夫人,日后如何服众?百姓又将如何看待我朝律法?”皇帝一时语塞,在屋里来回踱步。 十分钟过去后,时茜突然说道:“圣上,金夫人那件案子未必没有转机。” 皇帝道:“贞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茜道:“圣上,金夫人那件案子一共死了三个人。” 第580章 李锦绣(16) 见皇帝依然一脸茫然,时茜沉凝道:“三个死者分别是金掌门的两个儿子及金掌门。其中一个乃是金夫人的亲生骨肉。 据案发现场遗留的蛛丝马迹推断,首个死者乃是金掌门刚认祖归宗的儿子,据传金掌门近来有意让他接管青城派的部分事务,主要涉及财物方面。 这些消息乃是顺天府捕头魏临安在现场与下人核实死者身份时,下人所言,贞瑾当时在场,也略有耳闻。 首个死者经伤情鉴定处的法医和顺天府仵作查验,乃是被人扭断脖颈而亡,后来映日及魏临安根据死者脖子上的痕迹进行痕迹鉴定,推断死者是遭人以鹤爪锁喉之技所杀,而这鹤爪锁喉之技正是青城派的独门绝技,后经查证,首个死者乃是被第二个死者残害致死。 第二个死者便是金夫人的亲生儿子,他是被人摘走器官而殒命的。后经法医及仵作查验,第二位死者丢失的器官乃是肾脏,随后顺天府的捕快找到了金掌门的专属医师,只可惜他当时亦是身负重伤,命若悬丝,不过幸得昆仑老祖的救治,今日那医师应当能苏醒过来,提供口供。 值得一提的是,第二位死者丢失的器官竟在金掌门专属医师那里寻得,而且金掌门所需移植的器官恰好就是肾脏。 第三位死者便是金掌门,他是被利器反复刺穿心脏而惨死的。映日、李锦绣抵达现场时,那凶徒仍在行凶,而那凶徒就是金夫人。” 皇帝沉凝道:“贞瑾,你所言之事,顺天府府尹钱铎铎已向朕禀报过了。故而,朕认为金夫人杀人之举,亦属情有可原。 那金掌门为了谋取其子身上的器官,以救自身性命,蓄意挑起两个配型成功的儿子之间的冲突。 其本意便是,无论这两个儿子中谁在冲突中受伤,都会被金掌门以重伤不治为托词,摘取器官,而后移植到他自己身上。 岂料,金掌门未曾料到,金鑫宇竟会将金源当场掐死。金源既死,金掌门自觉金源的器官已无用,便指使医师摘取了金鑫宇的器官,继而将两个儿子的死,伪造成争家产而自相残杀的模样。 那位医师经昆仑老祖施救,又饮下你赠予的花露,昨夜已然苏醒,钱铎铎得知医师苏醒后,便赶赴牢房,连夜审讯,终获口供。” 时茜道:“圣上,贞瑾以为,金夫人杀了人,理应接受国法的审判,否则日后必有人群起效仿,私设公堂,滥用私刑,那国法的尊严将荡然无存。 然而,国法虽无情,人却有情。金夫人因儿子金鑫宇遭金掌门设计谋害而愤然杀了金掌门,也算事出有因。 若非金掌门杀害金鑫宇,金夫人亦不会杀金掌门,因此,可酌情处理,免除其死刑,但金夫人杀人之举触犯国法,不可不罚。” 皇帝闻听时茜此言,止住了踱步的脚步,陷入了沉思,两三分钟后,皇帝回到椅子旁坐下,一分钟后,皇帝道:“贞瑾,金夫人乃是女子,故而,金夫人的审讯就交由妇救会负责,妇救会乃提点刑狱司的下属机构,此事你需亲自督办。” 时茜躬身施礼道:“微臣,谨遵圣命。” …… 时茜离开皇宫回到提点刑狱司,便立即召集提点刑狱司的人开会。会上,时茜让每一个人就金夫人杀金掌门这事说说自己的看法。 在法治现代社会开这样的专题研讨会是件非常普通的事,但在西周封建帝制社会,确实很新鲜的事,因此每一个人都觉得这会这表达的方式很新奇,每个人都很踊跃的发言。 大部分人都很同情金夫人的遭遇,认为金夫人杀金掌门虽情有可原,但杀人偿命,不然国法何在。 时茜道:“这么说大家都觉得金夫人该判死罪了。” 常玉公主道:“贞瑾,不是大家觉得金夫人该判死罪,而是法理规定杀人者须偿命。” 时茜道:“判案断案是顺天府的事,现在这里也不是公堂,若是抛开法理,从人情世故方面去看金夫人杀金掌门这事,金夫人当真罪无可恕吗?”时茜说完环视众人,又道:“如今咱们只是说说心里的看法,不做记录,在会上说的话,走出这个门口,就不得在议论更不能外传。 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把大会上说的话,到外头传播,让我知道,逮住,那就对不起了,下场一定会很惨。 至于是什么下场,我可以提前透露一点,玄术之中有一种符箓为长舌符箓,中此符箓者就一点事情都藏不住,就连自己小时候尿过几次炕头,都能广而告之。 若你们觉得小时候尿床不够刺激的,那还有更刺激的,就是心里想的那些事,不管好的坏的,都会一股脑的往外说,就是把嘴巴缝起来,都没用。” 常玉眨了眨眼睛道:“贞瑾,你有那长舌符箓?” 时茜道:“常玉,我现在没有那种符箓,但是若有人喜欢传话做长舌妇,那我就会有那符箓了。” 听了时茜这番话后,在场众人皆面露惶恐之色,生怕被怀疑有泄露秘密之心,于是纷纷忙不迭地举起手来,急切地发誓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将今日所闻之事传到外界去。 时茜见状,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们的态度,并抬手示意大家可以把手放下来。紧接着,时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接着往下谈吧。接下来,还有哪位想要发表一下看法呢?” 话音刚落,只见常玉公主缓缓地举起了手,轻声说道:“贞瑾,我……” 时茜微微一笑,应声道:“好啊,常玉,那就由你来谈谈你的想法吧。” 常玉得到许可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有条不紊地阐述起来:“若暂且撇开法理不论,单从人情角度来看待此事,我个人认为金夫人杀害金掌门之举其实事出有因。 毕竟,金掌门害死了她的亲生儿子,作为一个母亲,她此举无疑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雪恨。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情有可原。” 常玉公主言罢,星洛、秦医师以及妇救会的李、林两位命妇纷纷点头开口附和表示认同。与此同时,时茜的目光扫过人群,注意到映日、净月和铁沁三人虽然也跟着点了点头,但却并未开口说话表达对常玉观点的支持。 实际上,映日、净月和铁沁心中所想与常玉公主的观点可谓不谋而合。然而,由于她们三人向来十分在意时茜的意见和感受,故而在时茜尚未表明自身立场之前,她们宁愿选择保持缄默,以免贸然发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或者误解。 常玉问道:“贞瑾,这事你怎么看?” 时茜笑道:“常玉,我的看法与你一致。所以,我想说国法无情,人有情。若我想刀下留人,为金夫人求情。你们谁愿意加入。” 常玉听了时茜的话,愣了一下,一分钟后回过神的常玉道:“贞瑾,我愿加入。” 常玉话音刚落,映日、净月、铁沁异口同声:“属下愿意加入。” “算我一个。”“还有我”…… 时茜面带微笑,目光缓缓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后,轻声说道:“诸位,关于这件事情,完全是以自愿参与为原则的哦,千万不要有任何勉强之处。” 此时,在场的众人纷纷大声回应道:“萧提刑,您放心吧,我可是心甘情愿的,绝对没有半点勉强之意啊!” 听到大家如此积极踊跃的表态,时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手来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接着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然而,仅仅依靠我们这寥寥数人之力恐怕难以成事呀。毕竟,几个人的观点和看法终究无法真正代表广大民众的意愿。正因如此,我们接下来需要采取这样一种行动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一直静静聆听的秦医师突然开起玩笑来:“萧提刑啊,假如按照您所说的这般到外头去宣扬这些,应该不算是喜欢到处搬弄是非、胡乱传话的长舌妇吧?” 闻言,时茜不禁微微一笑,回答道:“当然不算啦!不过嘛,大家一定要牢牢记住至关重要的一点——目前这个案子尚未最终结案哟。 所以有关案子本身的具体情况切记不可随意向外透露半句。出去与人说这事,可以像讲故事一样,假设存在这样一种情形:一位母亲意外发现自己的丈夫为保自己的性命,残忍杀害了儿子,因此,这位母亲在极度伤心与恼怒交加之下,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那么对于这种情况,大家觉得这位母亲是否能够得到人们的理解和宽恕呢?另外,倘若将来真的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各位又是否愿意替那位可怜的母亲向官府求情,恳请根据实际情况对其从轻发落,免除她的死罪呢? 若是她们也有与咱们一样的想法看法,便可请她们在请愿书上,留下她们的姓名、住址,再摁上手印,如此这般,待到有一日真有如此之事发生,便可方便寻到他,继而可以一起替那位可怜的母亲求情请愿。” 听了这话,大部分人颔首表示赞同,同时对时茜想出的这个妙招赞不绝口。唯有一位黎姓医师,几番欲言又止,时茜见状,便道:“黎医师,你可是有话要说?” 黎医师闻得时茜点到自己,心想萧提刑定然是看到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了,遂道:“萧提刑,诸位,黎某人确实有话要说。 不过我接下来所言,亦是道听途说,未曾去查实,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故而我想说与大伙听听。” 其他人听黎医师如此言语,便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快道来,让我们大伙也听听。” 黎医师道:“我娘子她娘家有个亲戚在倚春园谋了个差事,就是帮着跑腿买东西。 倚春园乃是圣上的地界,故而里面皆是宫女,虽比不得宫里管得那般严苛,但是,倚春园里伺候的宫女,可没有宫里伺候的宫女那般富足,因此,她们都会做一些精巧的绣活送出去,换些银钱,待到了年纪归家时,手里有银钱也能有个倚仗……” 牧医师道:“黎医师,你就长话短说吧!扯那么远作甚!” 黎医师道:“你不打断我,我下一句就说到了。你这冷不丁地打断我,害得我又得从头说起。” 牧医师哀嚎:“不会吧!你还要从头说起。” 黎医师道:“你突然打断我,害得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可不就得从头说起。”说完这话,过了一分钟,黎医师忽地笑了起来,道:“哈哈,骗你的,你还真上当了。”牧医师听了这话,脸色这才恢复如初,嘟囔道:“还好只是开玩笑。” 其他人见状也都哄堂大笑起来,秦医师笑道:“黎医师,你方才那话真如一阵春风,不但把牧医师吹得晕头转向,连我也被你骗得团团转。”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我们也都被你骗了,还真怕你又要从头开始讲,这万一中间有人咳嗽一声打断了你,那岂不是又要从头再来,一遍又一遍,那可真是没个尽头啊。” “呵呵~”这话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原来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不禁都笑了起来。 笑声渐渐停歇,黎医师接着说道:“我那亲戚与宫女们混熟之后,宫女们就像打开了话匣子,都愿意与我那亲戚聊些闲话,解闷逗乐。 其中,就有金掌门与金夫人的闲言,金掌门身患重病,急需更换器官,而金夫人生的那个儿子恰好与金掌门匹配上了。 金夫人得知此事后,很是惊讶,与金掌门大吵了一架,听金夫人话中的意思,她生的儿子似乎并非金掌门亲生。 若是此事属实,那金夫人可是犯下了两条死罪啊。” 黎医师的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不一会儿,妇救会的李、林两位命妇,便迫不及待地向时茜进言,这个情绝对不能求了。 常玉公主沉思了几分钟后,也斩钉截铁地表示不愿为金夫人求情了。 就在这时,李锦绣突然高声喊道:“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在场众人的目光,犹如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移到了李锦绣身上。李锦绣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认为,不应如此轻率地做出决定,毕竟这关乎一条人命。有时候,我们所听闻和目睹的事情,未必就是其真实的模样。 譬如,就拿我来说吧,想必此处有许多人,都曾听闻过我的故事,知晓我的爹娘对我不甚待见,只因我的脸上有个胎记,被视为不祥之人。 我在家中时,亦是这般认为的,然而,当我离开家,到提点刑狱司应召成为女捕快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爹娘其实对我疼爱有加。 你们听到这番话,想必会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吧!”李锦绣言罢,稍作停顿,解下腰间的荷包,轻轻打开,从中取出一张卡片,向众人展示,继而说道:“想必此地众人皆知萧提刑的醉红尘,那定然也知晓我手中这张卡,乃是属于醉红尘的。” 常玉公主道:“绣儿,你手中的卡,与我的大不相同。” 李锦绣道:“公主殿下,您的卡乃是主楼之卡。主楼之卡,唯有五品官员方可办理,而绣儿仅是一介白身,自然是无法办理的。 我爹虽有能力办理,但那卡却是无法赐予我的,最多只能借予我,让我入内见识一番,稍作游玩。 然而,我手中这张卡,却是真正属于我的。此乃醉红尘三号楼之卡。” 李锦绣微微一顿,大约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方才接着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这醉红尘三号楼的卡呀,只要身为西周的子民,理论上来说人人皆可办理。 然而,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简单,想要成功办到这张卡,有一个关键条件——必须能够承担得起相应的房钱才行呐! 我娘亲是倾尽了她全部的家当,将她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才好不容易为我弄到了这么一张宝贵的卡!凭着这张卡呢,我便可以在那醉红尘里安心地居住和享用美食长达整整五十年之久啦!” 就在这时,秦医师突然插话进来,一脸疑惑地反驳道:“哎?不对吧!据我所知,这醉红尘三号楼的最长居住年限应该只有二十五年才对啊!”秦医师的话音刚落,伤情鉴定处的其他医师们纷纷随声附和起来。 有的医师点头应和着说:“没错,我所听到的消息也是这样,的确是二十五年。”另一位医师也连忙补充道:“对对对,我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同样如此,就是二十五年。”一时间,整个房间里议论纷纷,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所谓的“五十年”表示怀疑。 见此情形,时茜轻咳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各位所言不假,现在醉红尘三号楼的居住年限最长便是二十五年。 只不过呢,这条规定乃是后来才确定下来的。这三号楼刚刚对外开放的时候,其实是存在着一种特殊的待遇——也就是五十年的买断制。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选择这种方式购买居住权,那么在整整五十个年头过去之后,倘若此人依然健在,并且还愿意继续留在那里居住的话,就可以享受到最为实惠的价格来续租啦!” 第581章 金夫人与金掌门的过往(1) 常玉公主蛾眉紧蹙,娇嗔道:“贞瑾,这着实不公平。当年尚可买断五十年的居住权,缘何现今却无此等好事?” 时茜轻启朱唇,柔声解释道:“常玉,主楼向来只租不售。至于三号楼设有买断此等条件,那是因为醉红尘三号楼开业之初,门可罗雀,空房闲置,委实可惜,故而我才想着让利以聚人气。 然而,因我这醉红尘的东家乃是一介女子,且孤苦伶仃,众人皆对我心存疑虑,皆认为我的醉红尘定然撑不了多久便会关门大吉,是以鲜有人愿斥巨资买断。见此情形,我便索性取消了买断之条件。 幸而我及时取消,前脚刚撤掉优惠,后脚便有众多慕名者纷至沓来。他们入住醉红尘三号楼不久,便为醉红尘的物品、吃食所倾倒,随后三号楼除了低楼层的普通房,套房尽皆被人租下,且皆是三年起租,至后来更是续租至二十五年之久。 常玉,咱们且先不提此事,绣儿,你继续道来。” 李锦绣颔首轻点,继续说道:“此房卡乃是我娘托我奶娘转交于我的。除了这房卡,在三号楼处,我娘尚有一铺面,乃是专售桂花香膏的。 我娘有一陪嫁铺子,所售桂花香膏,乃是祖传秘方,传承至今已有十几代。 我那几位舅舅并不在上京,而是远在瓜州,故而上京城附近所售之桂花香膏,皆出自我娘那铺子,生意颇为红火。 我娘与奶娘言,醉红尘三号楼那铺子交由我打理,所得银钱,与我平分,不可尽予我,因她与我爹亦需花销。 往昔我在家中所受之委屈,未得的月钱,未能享用之好物,亦无需埋怨。醉红尘三号楼的房卡及铺子一半的红利,已然是对我的全盘补偿了。 除此之外,我娘还与奶娘说了很多教导我的话,我便不一一说了。我听了奶娘转告的我娘的话,我才知道,我娘与我爹这些年的用心良苦。 有了这醉红尘三号楼的房卡和铺子一半的红利,我往后的日子都会衣食无忧。而且,别人想骗也骗不走。” 众人听了李锦绣这些话,皆点头称是,这醉红尘房卡皆设有禁术,此禁术恰似现代实名制一般,而这禁术实则是时茜借鉴现代实名制而成。房卡唯有持有者或其直系亲属方可使用,不得转让,只能取消,而后重新竞标。又因禁术之故,欲取消房卡,必须由持卡者本人亲往。 念及此处,在场众人皆不禁低声议论,原是这些年众人皆错怪李将军夫妇了,一直以来,众人皆以为李将军夫妇因李锦绣这嫡女面上有胎记,故而厌弃她,不待见她,反倒将庶女视若珍宝,还纵容庶女欺凌嫡女,多少人觉得李将军夫妇糊涂至极,德行有亏,家风不正。 也正因如此,那些有些脸面的人家的当家夫人,皆不愿与李夫人往来,多少是有些瞧不上李夫人的。常言道,子不嫌母丑,那做母亲的又怎能容忍他人作贱自己十月怀胎所生下的孩子呢?孩子可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他人作贱自己的孩子,那不就是作贱自己吗! 待众人议论之声稍小些后,李锦绣继续言道:“故而,我认为,说金夫人生的孩子非金掌门所出一事,我们还是应当了解清楚后,再行定夺。” 时茜轻笑道:“我本人自是支持绣儿的看法,了解清楚事件的全貌后再做决定,如此,既不会误伤好人,也不会放过恶人。” 众人沉默片刻后,辛医师言道:“萧提刑,金夫人那案件乃是顺天府管辖之范畴,咱们提点刑狱司实不宜插手此事吧!” 时茜答道:“咱们提点刑狱司确实不可插手顺天府查案办案,除非出现了冤假错案。” 铁沁道:“金夫人这件案子目前还在查办阶段,我们哪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断言这就是一起冤假错案呢? 而且,金夫人是正在行凶的时候,被咱们提点刑狱司的捕快映日和绣儿,当场捉拿归案的呀!” 时茜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早朝结束之后,圣上特意把我召到了御书房,并当面交代由于金夫人乃是一介女流之辈,所以关于她的审讯事宜就交由妇救会来负责处理。” 听到这话,李、林两位命妇不禁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为难之色。她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懂得如何审讯犯人啊?时茜自然也留意到了两位命妇那窘迫的神情,于是接着说道:“金掌门和金夫人他们二人身份非同一般,皆是江湖中的人物。 正因如此,这件事情背后所牵涉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所以圣上降下旨意,在对金夫人进行审讯之时,我务必全程在场监督。 时间紧迫,不容拖延,用过午膳之后,我们就要立刻着手展开对金夫人的审讯工作。” …… 时茜用了午膳,又休息了一个时辰,申时才起身去妇救会,与常玉公主、李、林两位命妇见面后,便一起前往临时关押金夫人的房间。 常玉公主道:“这妇救会不是衙门,因此并未设有牢房,只能把金夫人临时关押在后院一空房内,昨夜把星洛唤过来,又留了两位嬷嬷充当看守。” 时茜微皱着眉头问道:“那金夫人如今可还算安分守己?有没有再闹出什么事端来啊!” 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倒是挺安分的呢。自从被押解回来之后,就一直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命人送去的清水和食物,她竟然连碰都没有碰一下,我着实有些担忧,照这样下去,她要是一直这般久坐,恐怕都会变成一尊雕塑啦!”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关押金夫人的房门口。星洛以及负责看守的两位嬷嬷远远地瞧见时茜和常玉公主等人朝这边走来,立即躬身向常玉公主和时茜行礼请安。 常玉公主微微抬手示意她们免礼,然后开口吩咐道:“好了,不必如此多礼。星洛,快将这房门打开,本公主与贞瑾要进去审讯金夫人。” 星洛连忙应声道:“是,公主殿下。”说罢,迅速转过身去,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之中,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门锁便被打开了。 接着,星洛又取下缠绕在门上的沉重铁链,双手握住门闩用力一推,随着一阵“吱呀”声响起,房门缓缓敞开。随后,星洛侧身站到一边,垂首而立。 常玉公主转头看向身旁的时茜,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心领神会。只见时茜微微一笑,优雅地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常玉公主先行入内,常玉却道:“贞瑾,我们一起吧。” 常玉暗自思忖着,母后之所以没有亲自前来此地,其缘由就是因为妇救会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部门。于公而言,按照常理自然应当是以时茜这位提刑官为首才对。 然而,若身为尊贵无比的一国之母、堂堂正正的皇后娘娘却要去尊崇一个提刑官,实在是有失自身高贵的身份地位。如此行事,难免会遭人非议和指责,甚至可能会因此而招惹来意想不到的祸端。 正因如此,聪慧过人且深谋远虑的皇后娘娘便心生一计:有意提拔诸位公主积极地投身到妇救会的各项事务当中。毕竟,公主们那金枝玉叶般的身份与出身名门望族的时茜所拥有的一品郡主之位可谓是旗鼓相当呐! 通过这样巧妙的安排部署,皇后便能在处理公事之时最大程度地规避与时茜这位提刑官同时现身了。如此一来,既能够确保皇室的威严得以维护,又不会因身份尊卑问题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争端。不得不说,皇后娘娘此举着实高明至极呀! 时茜与常玉并肩走进屋内,只见屋中的金夫人宛如一座雕塑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紧随其后进来的映日和铁沁见到这一幕,心中不悦眉头一皱,立刻齐声怒喝道:“大胆犯妇金氏,竟然如此无礼!还不快些起身拜见公主和萧提刑大人!” 随着铁沁和映日的话音落下,原本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金夫人终于有了一些细微的反应。金夫人呆滞的目光先是缓慢地移动着,过了许久才终于聚焦到了时茜和常玉公主的身上。 又过去了十几秒钟之后,金夫人才如梦初醒般地缓缓站起身来,动作显得有些僵硬迟缓。然后,金夫人朝着常玉公主和时茜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福礼。 常玉公主见状,转头看向身旁的时茜,只见时茜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于是,常玉公主面色严肃地说道:“金夫人,免礼吧,请起身回话。” 常玉公主说完这话,铁沁和映日此时各自搬来了一把椅子,放置在常玉公主和时茜的身后。 常玉公主和时茜先后落座之后,时茜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想来,金夫人应该已经能够猜到本官今日与公主殿下来此寻您所为何事了吧?” 金夫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道:“犯妇明白。从古至今,杀人者皆需以命相抵,小妇人既然杀了人,便甘愿认罪服法。”金夫人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早已做好了准备接受这一命运的安排。 时茜见状,不禁挑眉问道:“金夫人倒是干脆利落,难道就不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吗?” 金夫人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回萧提刑大人,实在没有那个必要了。小妇人动手杀人之时,婢女同喜就在屋外看得真真切切,此外……”说到此处,金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一旁的映日,接着说道:“还有萧提刑你如今身后的女捕快,也是亲眼所见,小妇人确实犯下此等罪行,实在没有什么可争辩的。” 时茜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追问道:“不过,若是本官执意要刨根究底,追问一番金夫人您究竟因何缘故要杀害金掌门,不知金夫人是否愿意如实告知本官以及公主殿下呢?” 金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轻声说道:“多谢萧提刑大人和公主殿下能赐予小妇人这样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将心中之事全盘托出。如此一来,小妇人即便走上黄泉之路,也能够落个痛快了。” 常玉公主蛾眉微蹙,朱唇轻启:“金夫人,金掌门究竟对你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竟让你如此痛恨于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杀害了你的亲生骨肉?金夫人,你可曾听闻,坊间有传闻说你所诞之子并非金掌门的骨血。” 金夫人面沉似水,冷笑道:“此传言不假,我所生之子的确与金宗玉毫无血缘关系。然而,这一切金宗玉他心知肚明,他不过是佯装不知,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妄图博取世人的怜悯罢了。 金鑫宇乃是我与我爹的大弟子,也就是我的师兄所出。我与师兄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 我娘体弱多病,故而我爹仅有我这一根独苗。因此,我爹一直将师兄视如己出,悉心教导。对于我与师兄的亲事,爹娘也是满心欢喜,乐见其成。我及笄那年,爹娘便定下了我与师兄的婚约。 只可惜,好事多磨。先是师兄的双亲双双离世,我们的亲事不得不延期。而后,我祖母也撒手人寰,婚事再度被耽搁。 待到我祖母的孝期结束,我娘却又病倒了。我只好陪伴着娘外出寻医问药,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年。 我陪着娘求医归来的那一年,青城派正在遴选下一任掌门。以我爹当时在青城派的威望和财力,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掌门。 然而,我爹却对掌门之位毫无兴趣。可为了让我日后能够过上无忧无虑、不被人欺凌的生活,我爹便力劝师兄去争夺那掌门之位。 金宗玉乃当时掌门的幼子,老掌门认为金宗玉此人心术不正,工于心计,实非掌门之良选,反倒对大儿子金宗泽青睐有加。然而,大公子金宗泽无论是武功还是资质,皆逊于金宗玉。 金宗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宁可力挺处处不如自己的金宗泽去争夺掌门之位,也不选他,心中的怒火就如火山喷涌。 于是,他另辟蹊径,将目标锁定在我父亲身上。我父亲不明就里,误以为他是良善之辈,而老掌门也不愿在外人面前揭自家儿子的短,对于他人指责他偏袒私心过重之事,不置一词。 金宗玉就这样靠着博取同情,成功地接近了我爹和师兄,并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师兄甚至将他视为生死之交。 岂料,金宗玉利用我爹和师兄对他的信任,诱骗师兄吸食阿芙蓉。吸食阿芙蓉后的师兄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又在他的巧妙布局下,如疯魔闯入他哥的院子,对他那身怀六甲的嫂嫂行那不轨之事,致使他嫂嫂和腹中胎儿双双毙命。 而他金宗玉在师兄失去神智行不轨之事时,不仅不加以阻止,反而残忍地杀害了院中其他人,唯独留下他嫂嫂的贴身丫鬟。待他杀光其他人后,便唤醒那丫鬟,让那丫鬟给他哥通风报信,将他哥骗来,然后在恢复了些许神智的师兄面前,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让师兄误以为他是为了劝架而失手误杀他哥。 紧接着,在师兄承受良心谴责压力时,让师兄吸食过量阿芙蓉致死。然后,他金宗玉以师兄让他照顾我与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为由娶我为妻。 娶我为妻之后,借助我父亲的声望和财力取得青城派掌门之位。” 听着金夫人讲述这些过往,负责记录的李、林两位命妇都震惊了,想不到青城派金掌门竟然是这样的人。 常玉公主道:“金夫人你说的这些,仅是你的片面之词,你可有证据,比如人证或物证。” 金夫人道:“回公主殿下,小妇人说的这些事,都发生在很多年以前,那里还有什么人证、物证。” 常玉公主道:“没有人证、物证,你说的这些都站不住脚,让人如何为你鸣冤,为你求情。” 金夫人道:“小妇人确实杀了金宗玉,因此,不需要为我鸣冤,求情。”金夫人说完停顿了十几秒,又道:“我方才说的关于师兄,金宗泽夫妻的事,都是金宗玉亲口告诉我的。” 第582章 金夫人与金掌门的过往(2) 常玉公主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因生气声音发颤地说道:“金掌门他竟然亲自跟你说了这些事情?他设计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哥嫂以及尚未出世的侄儿,而且是以那样令人发指的方式!他怎么还有胆量将此事告诉他人呢?这个金掌门究竟是有多嚣张跋扈啊!” 金夫人缓缓说道:“是啊,到了后来,他金宗玉自认为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青城派,就连蓟州的太守都对他礼让有加,更别提其他的官员了。 因此,他变得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再害怕,自然也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说到这件事,倒是让我突然回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时茜一听,连忙追问道:“金夫人,不知您想起了何事?可否详细说来听听?” 金夫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说道:“当年做那件事情,金宗玉并非独自一人作案,他其实是有着帮手的。而直到现在,他的那些帮手依然活在世上。只要将他们找来严加盘问一番,自然就能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了。” 时茜闻言,心中一喜,赶忙说道:“金夫人,请您务必将金宗玉那些帮手的姓名以及他们目前的住址一一讲出来。”说完这话,时茜随即转过头去,对着一旁负责记录的李、林两位命妇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你们一定要仔细聆听并做好相关的记录工作,千万不可遗漏任何重要的信息。” 李、林两位命妇忙大声回应时茜,时茜听到回应后,便转回头,让金夫人说出那些帮手的姓名和住址,金夫人稍加思索,便把那些人的姓名和住址说了出来。 等李、林两位命妇记下那些人的姓名和住址后,时茜与常玉便拿过来认真查看了一遍,之后时茜把几张纸交叠,然后拿出私章,盖了一个骑缝章。 常玉公主看着时茜留下的骑缝章,不解的说道:“你这是为何呀!你这样盖私章,章不就不完整了嘛。” 时茜道:“若这几张都在,那章就完整了呀!若丢失或被人换走,那章就不完整,我们也能很快注意到,并发现其中的问题,这样面对他人的询问时,咱们也有个说法和证据。” 常玉公主开心道:“贞瑾,这个办法好。以后妇救会的文书都要加盖骑缝章,以防他人作假调换。” 时茜道:“听常玉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有人曾调换过妇救会的文书?” 常玉点了点头,道:“还真有,那人为了蒙混过关,还不惜花重金,请人模仿字迹,索幸用的纸张不一样,不然真心说不清了。” 时茜听完常玉公主这话,想再问详细些,就听常玉说道:“贞瑾,先不说这个,如今金夫人的案子要紧。”常玉公主与时茜说完这句话,便问道:“金夫人,你是何时知道你师兄是被金掌门害死的,你得知事情真相以后,为何不带着你儿子离开金掌门,还让你的儿子继续认贼作父呢。 你被金掌门挟制了?所以不能去报官为你师兄报仇吗?。” 金夫人悲怆道:“回禀公主殿下,小妇人得知师兄死亡真相时,犹如五雷轰顶,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彼时,尚未知晓师兄死亡真相的我们,皆将金宗玉视作良善之人,视其为贤夫、佳婿、慈父。 我尚未从师兄离世的悲痛中挣脱出来,难以接纳他,他却宽慰于我,甘愿等待,于外人及我跟前对我关怀备至,将我腹中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视如己出。 然于我父亲跟前,他却又是另一副嘴脸,他向我父亲谗言,道我无心与他共度岁月,嫁与他实乃迫不得已,仅欲为腹中孩儿谋取名分,令他莫要奢求我会尽妻子之责。 在其余人面前,他亦是另一番言辞,言父亲对他这女婿不甚满意,无论他如何尽心竭力,如何疼惜于我,我父亲皆不满意,我父亲心心念念的女婿唯有师兄。 他金宗玉这数副面孔,将所有人皆蒙蔽欺骗。其后,他以阿芙蓉为饵,笼络了一些人,掌控了一些人,驱逐了忠于我父亲之人,抢夺了我家的部分生意,又耍弄手段败坏我父亲的声誉,致使我娘被活活气死。 娘离世后,父亲有所察觉,对他心生疑窦,有所防备,方未落得声名狼藉的下场。 父亲深知金宗玉在背后捣鬼加害于他,表面上却要佯装太平。只因我与儿子尚在他身畔生活。父亲忧心他会狗急跳墙,谋害我与儿子的性命,唯有暗中提点我,要我当心金宗玉。 在父亲的提点下,我才对金宗玉心生疑虑,遂开始留意观察他,如此这般,才逐渐洞悉他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我便开始跟踪探查,这一查……”言及此处,金夫人的声音哽噎,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眸,泪水如决堤之洪,从眼角汩汩滑落。 一两分钟之后,只见原本紧闭双眼、面色凝重的金夫人突然间猛地睁开了双眸,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咬牙切齿地说道:“经过一番深入调查,我这才知晓,原来师兄竟然惨死在金宗玉的毒手之下!而金宗玉正是为了能够登上掌门之位,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诡计,不仅残忍地除掉了师兄,就连他自己的亲大哥也不放过,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啊!” 说到此处,金夫人不禁潸然泪下,泪水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金夫人接着说道:“当我得知师兄身亡的真相之后,心中悲痛欲绝。那一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带着儿子离开金宗玉。 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继续留在那个杀夫仇人身边,认贼作父啊!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金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那时的儿子已经在金宗玉长期的溺爱以及刻意蒙蔽之下,对他无比信任和依赖。相比起来,对于我这个亲生母亲,儿子反倒心存芥蒂。 无论我如何苦口婆心地向他解释事情的真相,儿子始终不肯相信我说的话,甚至还指责我水性杨花,认为我根本不配做他的母亲。” 听到这里,一旁的常玉公主忍不住插话道:“俗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金公子他怎么能如此对待您呢?” 金夫人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回答道:“回公主殿下,这件事情确实不能怪罪于我的孩儿。说到底,还是我当时想得太过简单了。自从我得知师兄是被金宗玉所害以后,心中的怒火便难以抑制。 于是,我一心想要激怒并羞辱金宗玉,便故意去寻找了一个所谓的‘野男人’,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可没想到,最终却适得其反,伤了儿子的心,让儿子对我更为厌恶…… 是我低估了金宗玉的无耻,金宗玉没有被我激怒,反而装出一副大度、爱妻如命,忍辱负重的样子,我儿被他骗了。” …… 两日之后,时茜在为金夫人求情的请愿书上,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下那鲜红如血的手印。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请愿书收起,正欲差人将其送往顺天府衙门时,突然瞥见常玉公主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般步入大堂。时茜赶忙起身,满脸笑容地说道:“常玉,你怎会来此?” 常玉公主娇嗔道:“贞瑾,快让夏禾给我上茶,今日可把本公主累坏了,至今连一口水都未曾得空喝上。” 时茜惊讶地问道:“妇救会今日竟是如此繁忙?” 常玉点了点头,愤愤不平地说道:“贞瑾,你可还记得前两日,我与你提及有人偷换了妇救会的公文之事。” 时茜应道:“自然记得,难道此事尚未了结?” 常玉叹息一声道:“说起此事,着实令人气恼。我们怜悯那前来求助的妇人,被她那负心汉夫君哄骗,将妇人的嫁妆尽数挥霍,又遭婆婆欺凌挟制,明明是当家夫人,却过得如家中奴仆一般凄惨。 我们秉持公理,依法帮妇人夺回嫁妆。岂料那妇人竟是个空心大萝卜,与她夫君回家后,将我们妇救会出卖得彻彻底底。 幸而妇救会的命妇们和本宫的身份摆在那里,妇人的夫君不敢到妇救会来闹事找我们的晦气。只是可怜了那为妇人鸣不平的陪嫁丫鬟和嬷嬷,还有那邻里们。 那为妇人仗义执言的丫鬟和老嬷嬷被无情地发卖,邻里们更是惨遭粪水泼门。不用想,定然是妇人那阴险狡诈的婆婆所为。 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在宫中与姐妹们偶尔也会有口角之争,最多也就是相互讥讽几句罢了。从未听闻过,有人竟敢往人家门上泼粪水。我这也算大开眼界了。 她如此行径,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家就在隔壁,那股恶臭岂不是也会飘进她家?她出门时看到,难道不会觉得膈应吗?”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常玉,有这么一句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里所说的君子呢,通常指的是那些通情达理、明白是非曲直之人。同时,还有另一句俗语讲‘读书使人明理’。 然而对于大多数普通老百姓而言,尤其是妇人们,她们往往目不识丁,连一个字都不认识,更别提读书学习了。所以呀,这些没有读过书学过规矩的人自然不可能像常玉你所见到的那些贵女们那样,一时恼怒不痛快了,就只会动动嘴皮子而不去动手啦。” 听到这话,常玉公主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竟然还会动手吗?” 时茜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那可不只是简单的动动手而已哦!有些泼辣的妇人甚至会做出一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来。就比如你现在听说的,直接将粪水泼到别人家的大门上。 还有用力拉扯他人的衣裳;冲着对方吐口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更有甚者,会伸手去扯别人的头发,狠狠地抽打对方的嘴巴,甚至咬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呢!” 常玉公主秀眉微蹙,面露惊诧之色,朱唇轻启说道:“竟还有如此行事之人,岂不成了疯癫的婆子一般,难道她们就不觉得羞臊吗?”言语之间,满是难以置信。 时茜微微摇头,轻声叹息道:“她们心中所想,实非你我这般常人所能揣度啊。”说着,时茜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轻轻放置在常玉公主身前的几案之上,而后又接着言道:“常玉你刚才不是叫嚷着口渴难耐么?这不,茶已备好,而且夏禾还拿来了点心及水果呢。你不妨先品一品这香茗,再尝一尝美味的水果,待填饱肚子、滋润喉咙之后,咱俩再慢慢叙话。” 常玉听闻时茜这番话语,不禁莞尔一笑,应声道:“本宫正有此等念头呢。”言罢,常玉伸手端起那杯茶盏,作势欲饮。就在此时,常玉公主像是猛然忆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动作忽地一顿,随即将茶杯缓缓放回原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开口问道:“险些忘却了我此番前来的要紧事。贞瑾啊,那份替金夫人求情的请愿书是否尚在你这里?你应当尚未将其送出吧!” 时茜闻听此言,莲步轻移至桌旁,伸手拿起那份请愿书,转身回到常玉公主近前,缓声答道:“自然还在此处。你来之前,我刚刚签署好自己的名字,原本正准备差遣下人将它送往顺天府去。不想你恰好来访,咱俩一聊起来,这事便暂且搁置下来了。” 时茜停顿了十几秒钟之后,方才缓过神来,接着说道:“常玉啊,难道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份请愿书吗?” 常玉公主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没错,贞瑾。经过我仔细思考了整整两日,我认为金夫人所犯下的罪过远不至于被判处死刑。 因此,这求情请愿书,我愿签名,不仅我要签名画押,妇救会的命妇们也愿意。 所以,还请贞瑾先将这份请愿书交给我吧。等我拿回妇救会后,让那些命妇们都签完名字,再来归还给你。” 听完常玉公主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时茜没有丝毫犹豫,随即将放在桌上的那份请愿书轻轻推到了常玉公主面前。而常玉公主则迅速地伸出手去,将请愿书收入自己的袖中。 紧接着,两人便悠然自得地开始品尝起桌上摆放着的香茶、精致点心以及新鲜水果。她们边吃边聊,气氛显得格外融洽和谐。 常玉公主轻抿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微笑着对时茜说道:“贞瑾,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个名叫李锦绣的女子确实不错。 就在这两天时间里,李锦绣不辞辛劳地走上街头,恳请过往的百姓们能够在这份请愿书上签下他们的名字。 然而,有些百姓却因为她脸上那块醒目的胎记,竟然对她口出恶言,毫不尊重。可即便如此,李锦绣表现得非常大度宽容,没与那些出言不敬的百姓计较,也没有动手报复。” 时茜微笑着说道:“常玉呀,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吝赞美之词,想来李锦绣这两日表现的确出色非凡。等会儿我碰见她,定要好好地鼓励并夸赞她一番才行。” 常玉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道:“哎呀,贞瑾您可千万别这样啊!我还真怕她听了您的称赞之后就变得骄傲自满起来呢。”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时茜收起笑容,轻声问道:“对了,常玉,那被牵连受累而发卖出去的丫鬟和嬷嬷,咱们妇救会可有派人前去妥善处理吗?” 常玉连忙回应道:“贞瑾,您尽管放心吧。咱们妇救会做事向来都是有头有尾、善始善终的。 而且这次也是多亏了好心人多呐!您不知道,那妇人的左邻右舍虽然自家大门被泼了粪水,但他们气恼归气恼,却并未只顾着收拾自家门户,反而首先担忧起那位替妇人仗义执言的丫鬟和嬷嬷来了。于是,他们派人到咱们妇救会通风报信呢。” 常玉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一收到消息,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派遣随身跟从的侍卫火速赶往事发之地处理此事了。 还好这报信来得及时,如若再晚那么一小步,恐怕那可怜的丫鬟就要遭受苦难喽。您知道么,那妇人的恶婆婆找来的并非正规的官牙,而是外面那些心狠手辣的牙婆。倘若咱们动作迟缓一些,那丫鬟必定会被发卖到极为不堪的腌臜之所去啦。 派去寻人的侍卫回来禀告,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丫鬟已经寻死觅活了,夜里用腰带上吊寻死,幸好发现的早,人没死成,救下了。不然,侍卫赶过去,人已经没了。想想就气恼,寒心。” 常玉公主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说道:“就等着瞧吧,那个妇人肯定还会再来妇救会求助的。哼!等她来了,倒要看看妇救会到底还要不要管她。” 听到常玉公主这么说,时茜不禁轻笑道:“常玉,真的不管她啦?” 常玉公主一脸坚定地点点头,回答道:“不管了!” 时茜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才不相信呢。” 常玉公主听到时茜这番话,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很快便收住笑容,正色说道:“若不是担心妇救会因此被人抓住把柄,落下不好的名声,让那些男人有机会嘲笑咱们女子小肚鸡肠、因私忘公、公报私仇……我真想凭借着本公主尊贵的身份,命令妇救会里的各位命妇们都别再理会她的死活。” 第583章 筹备接风宴(1) 常玉公主坐在椅子上,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那份为金夫人求情的请愿书一定要赶在金夫人案子宣判之前送达顺天府衙门才行。常玉公主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又抿了一口香茗,随后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向时茜告辞。 时茜见状连忙说道:“常玉,我送送你吧。” 常玉公主微笑着摆了摆手,打趣地回应道:“贞瑾啊,从这里到妇救会不过短短几步路而已,难道你还害怕我会迷路走失不成?” 时茜也跟着开起了玩笑:“呵呵,说真的,还真有点怕呢。要是公主您不小心走丢了,贞瑾可怎么跟圣上交代呀!” 常玉公主听到这话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止住笑声,认真地对时茜说道:“贞瑾,你有没有听说最近的一件事?五哥哥他已经抵达上京城外啦,但他所押解回来的那些人犯一个个都病怏怏的,状况很不好。 随队同行的御医们想尽办法却始终找不出确切的病因,五哥哥担心这种病症具有传染性,所以暂时停留在城外,打算先观察几日之后再进城。而且我还听说今天玉大夫和张提点也出城前往那里给那些人犯诊察脉象去了。” 时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怪不得今天的解剖课上没有见到玉师兄和张提点呢,原来是这样啊。希望他们能够早日查明这些人犯生病的原因,也好让大家放心。” 就在时茜和常玉公主交谈之际,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通往妇救会的阵法入口处。只见常玉公主动作优雅地解下挂在腰间的阵法出入令牌,同时开口问道:“贞瑾啊,等过些日子,你会不会去看望一下五哥哥呢?” 听到这话,时茜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后回答道:“嗯……应该会去吧!只是没办法带上你一起。 常玉,你是公主,没有得到圣上的应允,我可不敢带着你出城。 再者说了,正如靖王殿下所言,万一那种病症真的具有传染性,带你一同前去可不就相当于让你身陷险境嘛。” 常玉听后不禁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贞瑾,难道你一个人去就不危险了吗?” 时茜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洒脱之色,回应道:“其实都是同样危险啦,但我自己的性命完全由我自己说了算呀。 所以只要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哪怕明知道前方充满危险,我依然能够毫不犹豫地前往。 更何况还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我的爹娘都不在人世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管我了。” 时茜沉默了十几秒后,轻声说道:“常玉,你人我是不可能带去的,但话和东西我可以帮你捎带过去。” 常玉公主听了,喜出望外,急忙应道:“那就说定了,你哪天要去探望我五哥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准备一些东西,你帮我捎给五哥哥。” 时茜感叹道:“好的,我真的好羡慕常玉你和靖王殿下的兄妹情,如深海般深沉,似火焰般炽热。” 常玉公主感慨道:“贞瑾,我和我五哥哥是同病相怜,彼此怜惜。我们都是自幼失去母妃庇护的孩子。幸亏父皇重视皇嗣,那些伺候的奴才才不敢太过放肆。然而,没有母妃庇护的孩子,还是会遭受一些委屈。 每次我受了委屈,只能像受伤的小兽一样,躲起来偷偷哭泣。有一次,五哥哥偶然看到了,他拉着我去找父皇,然后告诉我,父皇是我们的父亲,他有责任保护我们。受了委屈,不能把头埋起来偷偷的哭,要哭就去父皇那里哭,让父皇知道,他的孩子被人欺负了,让父皇去找那些欺负他孩子的人算账。”说完这些话,常玉突然轻笑起来,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分钟后,她继续说道:“贞瑾,你可能不知道,五哥哥他小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不苟言笑,宛如一座冰冷的石雕。 我看到五哥哥要拉我去见父皇,心里害怕极了,便壮着胆子对他说,那你为什么不去?你那天被人打,我都亲眼看见了。” 常玉并没有接着讲下去,而是目光一转,带着几分俏皮地反问道:“贞瑾,你来猜猜看,五哥哥当时到底是怎样回复我的呢?”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这可真难猜啊,我实在是猜不出来呢。” 常玉却不肯罢休,继续怂恿着她:“贞瑾,你就试着猜一下嘛!我心里一直觉得,旁人或许猜不出,但以贞瑾你的聪慧,一定能够猜到的。” 时茜不禁轻笑出声,朱唇微启:“常玉,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呀?我又不是你五哥哥靖王殿下肚里的蛔虫,即便我可能比其他一些人稍稍聪明那么一点儿,可也没本事猜出靖王殿下当时跟你说了啥呀!” 常玉公主娇嗔地跺了跺脚,拉着时茜的衣袖摇晃起来:“哎呀,贞瑾,你就大胆地猜一猜嘛,哪怕猜错了,我也绝对不会笑话你的哟。” 时茜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哈哈,我才不怕被常玉你笑话呢。要知道,靖王殿下能回复给常玉你的话语多如繁星,我猜不着那是常理。我若是猜对了,那只能说是我走大运啦!” 常玉公主朱唇轻启:“贞瑾,你的运气向来犹如福星高照,比常人要顺遂许多。” 时茜嘴角微扬,轻笑道:“哦!竟是如此吗?难道是老天爷也怜悯我这孤苦无依的女子。见我无父无母,亦无兄弟庇护,独自一人在这世间求生艰难,故而对我格外眷顾吗?呵呵~” 时茜止住笑声,缓声道:“那我便来猜猜看,老天爷是否果真对我偏爱有加。我猜,靖王殿下定然会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我好心护你,告知你受了委屈,该如何为自己讨回公道,你怎的反倒揭我短处,你如此厉害,为何不对那些欺凌你的人厉害。 你若能将对我这股厉害劲,用在那些欺负你的人身上,那些人岂还敢肆意妄为。他们之所以敢欺负你,无非是瞧你没了母妃护佑,又不会向父皇告状,只要留你一命,让你受些委屈,父皇不知情便不会责罚他们。 至于我,我可是堂堂男子,又怎会如女子般哭哭啼啼地向父皇告状。而且,反正你是要哭的,那不妨哭得更有价值些,到父皇跟前哭诉,岂不比你躲起来暗自垂泪要强得多。” 常玉公主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美眸瞬间瞪得浑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禁失声惊叹起来:“贞瑾,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虽说你所使用的言辞跟我的五哥哥并不完全一致,但其中蕴含的意思竟然没有丝毫偏差呢!” 常玉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五哥哥当时就讲啦,他觉得很奇怪,你既然对我都能这般厉害,怎么就不能对那些胆敢欺负你的人也同样强硬一些呢? 大不了呀,你可以自己狠狠地掐自己两下子嘛,或者干脆把自己的头给撞破喽,然后就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扯开嗓子大声叫嚷着,一路飞奔到父皇跟前,哭天抢地地向他诉苦告状。 最后呀,五哥哥甚至还放言说,如果他生而为女子,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去做呢。” 时茜听完常玉公主的这番话语后,忍不住再次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与此同时,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其实自己不过是按照自身原本的想法和一贯的行为方式如实说了一通而已,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猜测哟。 只能说是自己跟那位靖王殿下的思维逻辑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吧,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这位靖王殿下。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使得彼此相互吸引、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吧,真可谓是人以群分呐。 …… 两日之后,金夫人杀害金掌门一案尘埃落定,顺天府府尹钱铎铎当堂宣判,金夫人杀人偿命,此乃国法,毋庸置疑。然而,念及金掌门杀害了金夫人的爱子,其自身亦存在过错,金夫人在痛失爱子后,悲愤交加,情绪失控,杀人之举,虽情有可原,但国法难容。 幸得百姓求情,呈上万人请愿书,故而,死刑改为死缓,发配掖庭司为奴。(掖庭司乃古代囚禁宫廷犯错宫女、妃嫔及犯官女眷之地) 百姓闻此判决,皆盛赞皇帝、朝廷执法如山,却又不失人情味。某些官员听闻百姓赞誉,欲使皇帝亦能闻此民声,遂忆起时茜为妇救会及伤情鉴定处医师们讨要锦旗之事,灵机一动,萌生让百姓为皇帝送锦旗之念,巧妙地将时茜向皇帝讨锦旗之事传扬开来。 百姓们闻听时茜向皇帝讨锦旗一事,如醍醐灌顶,纷纷自发筹集银两,购置布匹,精心制作锦旗,而后送至妇救会,托时茜转交皇帝。 至于为何要将送给皇帝的锦旗送至妇救会,原因有三。其一,妇救会地位特殊,它并非衙门,而是女子们诉苦之地,百姓对其并无太多畏惧,视其如庙宇,将其中之人视作救苦救难的菩萨。 其二,妇救会由皇后、太后负责,送至妇救会便等同于送达皇帝手中。 其三,妇救会隶属于提点刑狱司,而送锦旗之举,正是提点刑狱司主官时茜的创意。 至于后面的四、五等原因,诸如送至宫门恐会阻塞宫门,造成诸多不便等等,亦是考虑周全。 当时茜将百姓们赠予皇帝的锦旗转交皇帝后,皇帝喜不自禁,嘴都合不拢了,尤其是时茜转交百姓们锦旗的次日,皇家血库的御医又呈上百姓给皇帝的第二面锦旗,盛赞皇帝发放乌梅丸之举,这让皇帝一连数日都喜笑颜开。 皇帝赞道:“贞瑾,乌梅丸一事,你功不可没。” 时茜赶忙说道:“圣上,您这话可就错了。” 皇帝疑惑道:“贞瑾,朕说错在何处?” 时茜解释道:“微臣贞瑾并非首功,您才是。若无您的鼎力支持,并且身先士卒地带领大家共同努力,贞瑾我至多能救助几百上千人罢了,绝不可能像如今这般,让西周的所有百姓都能受益。” 皇帝反驳道:“但若没有乌梅丸的药方,此事恐难成功。” 时茜回应道:“乌梅丸的药方,若是没有圣上及众人齐心协力,出钱出力,身体力行,那药方也不过是废纸一张。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圣上及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贞瑾也只是这其中的一分子罢了。” 皇帝听了,不禁抚掌大笑,笑声如洪钟,在殿内回荡。笑罢后,皇帝说道:“时茜,你太过谦逊了。”众大臣也随声附和,对时茜的谦逊赞不绝口,皆言时茜在乌梅丸一事上居功至伟。 时茜赶忙摆手,说道:“你们就别再夸我了。你们便是把我夸上天去,夸出花来,我也没有好处给你们。我已将提点刑狱司和郡主的俸禄尽数捐出,如今囊中羞涩,实在是没钱请客吃饭了。 说到捐款,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而我的两份俸禄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两,自然不是最多的那个。别的人我不清楚,但圣上他可是实打实捐了五千两现银啊! 哎!圣上,您才是捐钱最多的那个人啊,再加上那些隐晦的实惠,这件事的功劳非您莫属。您想想看!您之后下旨,让各地州府衙门从官银中拨出银两补贴给制作乌梅丸售卖的药铺掌柜,那些拨出去的官银,那可都是您的银子啊。 所以,若是论功行赏,谁该请客吃饭,那自然是圣上您啊。” 大臣们听了,纷纷暗暗向时茜竖起大拇指。他们心中暗自思忖,趁着皇帝龙颜大悦,让皇帝请大家饱餐一顿,这个主意真是妙极了。毕竟这几件事,大家都出了力,捐了善款,可到头来,只有皇帝一个人得了面锦旗。 皇帝目光扫过一众大臣,看到大臣们纷纷对着时茜竖起大拇指时,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这笑声仿佛能够穿透宫殿的墙壁,传遍整个皇宫。待皇帝好不容易止住笑,清了清嗓子说道:“哈哈,好啊!既然如此高兴,那朕今日便宴请诸位爱卿一同用餐。地点嘛,就定在后花园吧,咱们一起享用一顿丰盛的早膳。”说罢,皇帝微微侧过头,向站在一旁的徐公公吩咐道:“小福子,你速速前往御膳房,让那些厨子们熬制几大锅稀粥,再蒸上一些新鲜的鸡蛋来。记住,朕要与在场的每一位爱卿都能分到一个鸡蛋哟。” 听到这话,时茜不禁撅起小嘴嘟囔道:“圣上,您这就是打算请我们喝碗粥而已呀?” 皇帝闻言,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回应道:“不只是粥哦,不是还有鸡蛋么。” 时茜可不依不饶地继续抱怨起来:“哎呀,圣上,您也未免太过小气啦!您可是堂堂西周的天子、一国之君呐,请客居然只让人喝粥,这也实在是太寒碜了些吧。 怎么着也得准备个八九个荤素搭配合理的菜肴,这样才算得上像模像样嘛。” 面对时茜的这番话,皇帝嘴角微扬,轻笑着摇了摇头,缓声道:“贞瑾啊,你可莫要忘了此刻是何时辰。此时正值辰时六刻(相当于北京时间八点半),恰是享用早膳的良辰。 哪户人家会在这大清早的,就大鱼大肉地摆上一桌呢?如此油腻,岂不是有损身体?你也是学医的,玉院使难道没教导你,早膳若进食油腻之物,极易引发消化不良,导致腹胀、腹痛、恶心等症状。” 时茜应道:“圣上,玉师兄的确教了。贞瑾深知早膳不宜油腻。”话毕,时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言道:“圣上,您请我们臣子用饭,对我们臣子而言,乃是无上的荣光,故而我们需得沐浴焚香,精心装扮一番。 这早膳着实仓促了些,不如将宴席推迟,改作午膳或晚膳。待我们下朝后,也有充裕的时间回去沐浴更衣,再欣然赴宴,可好?” 皇帝闻之,哈哈笑道:“贞瑾,你这丫头真是机灵鬼怪。今日的早膳暂且不论,数日后靠山村的人犯伏诛,靖王便会押解科考舞弊案的人犯入城,届时,科考舞弊案也将迈入审讯、宣判的阶段。 靖王入城后,朕定要设宴,为靖王接风洗尘,届时,自然少不了珍馐美馔。贞瑾,为靖王操办接风洗尘宴的重任,就交予你了。” 时茜嗔怪道:“圣上,您怎就单单使唤我一人啊!都说年幼者,易受偏爱。这大殿之中,即便我年纪最小,却未曾得到半分偏爱,圣上有何事都只使唤贞瑾。” 皇帝听后,哈哈笑道:“正是因为偏爱贞瑾,才使唤贞瑾你呀!况且像安排吃喝玩乐这种事,自然要找个年轻又机灵的来操办,若是找那些老家伙来安排,好好的宴会岂不只剩下吃了,那玩和乐不就没了。” 时茜听了皇帝这番话,撅起小嘴道:“圣上,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梗王殿下、燕王殿下,还有凤侍郎、翰林院的那几位翰林院修撰,他们的年纪与贞瑾也相差无几,皆是贞瑾的同龄人。 圣上,您为何不使唤他们,您这是重男……”时茜说到激动处,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说道:“轻女。” 第584章 筹备接风宴(2) 皇帝听了时茜说自己重男轻女的话语,转头看向梗王和燕王,开口说道:“梗王、燕王,你们可都听到了!” 梗王与燕王闻言,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听到了。” 皇帝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朕觉得贞瑾所言不无道理。朕若是单单使唤贞瑾一人去操办此事,那萧远山那个老鬼定然不会乐意,说不定会找到宫里来跟朕闹腾一番。所以嘛……”说到这里,皇帝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梗王、燕王以及刚刚被时茜点名的那些人身上,接着道:“你们两个,还有贞瑾刚才点到名字的诸位爱卿,一同协助贞瑾将这次接风宴给办好喽!” 话音甫一落下,只见梗王、燕王还有凤侍郎等人,皆不约而同地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齐声回应道:“儿臣(微臣),谨遵圣命!”声音整齐划一,响彻整个朝堂之上,仿佛是事先排练好一般。 就在此时,时茜再次启唇发言,时茜那清脆悦耳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圣上,让梗王和燕王两位殿下来协助贞瑾办事,有些委屈两位殿下了!依微臣浅见,理当是由贞瑾来全力协助两位殿下才更为妥当呐。” 皇帝闻言,剑眉微挑,目光如炬地看向时茜,缓缓开口说道:“贞瑾,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你还身兼礼部尚书一职,而这宫廷宴会的所有相关事宜向来皆是由礼部全权负责操办的。因此接风宴之事,自然也该归属你礼部所管,责无旁贷。” 时茜听完皇帝这番言辞,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时茜原本以为能够推脱这份差事,没想到皇帝竟然搬出了她礼部尚书的身份来说事。一时间,时茜只觉得自己犹如被堵在了死胡同里,进退维谷,毫无转圜余地可言。无奈之下,时茜只得再次躬身施礼,口中言道:“微臣贞瑾,谨遵圣旨!” …… 退朝之后,阳光洒落在宏伟壮丽的勤政殿前,梗王、燕王以及凤显霖等人正静静地站在殿外等候着时茜的到来。他们或低声交谈,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气氛显得非常融洽。 不多时,时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勤政殿。时茜身着三品提刑官官服,却难掩婀娜身姿,娇美面容,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时茜看到梗王等人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梗王殿下、燕王殿下,还有诸位大人,你们在此是在等贞瑾吗?” 梗王微微一笑,回应道:“贞瑾,正是如此。父皇吩咐本王与六皇兄、凤侍郎等人协助你一同操办此次接风宴之事。如今大家都在这里,不如找一处清幽宁静之地,好好商议一下相关事宜。不知贞瑾你意下如何?”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贞瑾亦有此想法。只是这京城之中,何处才算是清静之所呢?还望梗王殿下能给些建议。”说罢,时茜将目光投向梗王,眼中满含期待。 梗王略作思考,约莫过了两分钟,忽然转过头来,向身旁的燕王征询意见:“燕王兄,依你之见,咱们该去何处商谈为宜?” 燕王稍作沉吟,随即开口答道:“依为兄之见,不妨前往那醉红尘中的藕香榭一坐。那里环境优雅,景色宜人,且又有美味佳肴可供品尝,正好可以边用餐边商讨事情。”说完,目光转向时茜,等待时茜的回应。 此时,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将视线集中到时茜身上。毕竟,在场人中唯有时茜是女子,众人皆颇具君子风度,自然而然地将最终的决定权交予了时茜。 时茜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不假思索点头表示同意。 梗王、靖王、凤显霖、时茜等人约好了见面详谈的地点,便各自登上自己的舆车,如离弦之箭,朝着醉红尘行进。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一行人便在醉红尘的藕香榭相聚。醉红尘的人如殷勤的蜜蜂,送上茶水、点心、水果盘后,便如潮水退出了藕香榭。 燕王面带微笑,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咱们入乡随俗,醉红尘这里向来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的,咱们都坐下,边吃边聊,岂不快哉!” 虽然燕王如此说道,但时茜、凤显霖等人还是如谦谦君子,给燕王、梗王施礼道谢,又相互谦让了一番,才款款落座。因时茜是唯一的女子,便独自坐在一边,与燕王、梗王相对而坐,其他人则分坐两边。 众人刚刚坐定,藕香榭内便响起清脆悦耳的风铃声,燕王放下刚端起的茶杯,如惊鸿抬起头,道:“还有人未到吗?” 众人如扫描仪,环视了一眼藕香榭内的人,十几秒后,凤显霖道:“燕王爷,都到齐了。” 时茜突然如醍醐灌顶想起,忙道:“一定是我的贴身丫鬟夏禾,我让她去取笔墨纸砚了。咱们一会商量定下的章程需要做记录的。” 燕王道:“还是贞瑾你考虑得周全。” 梗王道:“六皇兄所言甚是,女子心细如丝,总是比咱们男子更为缜密。” 燕王道:“九皇弟所言不假。”除了时茜,其他人也纷纷随声附和,称赞了一句。时茜道:“我出去把笔墨纸砚拿进来。”言罢,便欲起身。 燕王道:“贞瑾,你无需亲自出去,让夏禾进来,然后就留在你身边侍奉不必出去了。 你一个女子,孤身与我们众多外男共处一室,总归有些于理不合。”燕王暗自思忖,看在如梦的面子上,自己还是要维护贞瑾伯爵几分的。 时茜道:“两位殿下及其他人的侍从皆在藕香榭外侍奉,独我之贴身丫鬟随侍左右,如此是否有搞特殊之嫌。” 闻得时茜此言,凤显霖赶忙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言道:茜儿,你何必理会他人?我们皆是男子,自然不会招来闲言碎语。茜儿你却不同,此事若传扬出去,恐遭人非议。听小叔一言,速速应下。 时茜尚未及用魔音符箓回复凤显霖,石鹏勋等人便交口称赞燕王虑事周全,梗王当即便开口放行,随着梗王一声“进”的话音落下,藕香榭的门缓缓开启,门外的夏禾、春杏手持笔墨纸砚,款款迈入藕香榭。 夏禾、春杏如两只轻盈的蝴蝶,飘进藕香榭后,赶忙向燕王、梗王等人施礼,此时的夏禾、春杏,心中犹如小鹿乱撞,都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寻找借口留在藕香榭,好侍奉自家的女公子。 燕王、梗王就像心有灵犀,同时开口,让两人留下伺候时茜。夏禾、春杏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乐开了花,这下可好了,无需自己煞费苦心地寻找理由了。 时茜与燕王、梗王等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燕王道:“事情都已大致敲定,做好分工即可。如今就由你来安排,谁具体负责哪一块吧!” 时茜打趣道:“燕王爷,他人我尚可安排。您和梗王爷身份尊崇,我岂敢轻易安排。” 燕王道:“贞瑾,此时此刻,你就莫要谦逊了。何来不敢之说,这宫宴之事,本就是礼部的分内之事,你身为礼部尚书……” 时茜急忙说道:“燕王爷,这礼部尚书只是代职罢了。皆是因礼部众多官员皆牵涉到科考舞弊案,被圣上关押起来审查了,又恰逢圣上万寿节将至,这才让我过去暂代几日礼部尚书之职,主要是操办圣上万寿节的相关事务。”时茜说到此处,压低声音道:“我偷偷告诉你,我代任礼部尚书一职后,仅仅去过礼部三四天,近来已有近一月未曾去礼部点卯了,若非今日圣上在早朝时提及此事,我早已将自己还是礼部尚书之事抛诸脑后了。” 燕王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地说道:“贞瑾,你居然如此大大咧咧地将自己未曾前往礼部点卯之事告知于本王,难道就不担心本王去向父皇禀报此事,参你个玩忽职守之罪么?” 时茜听闻此言,一双美眸瞬间瞪大,直直地盯着燕王,娇嗔道:“燕王爷,您贵为堂堂亲王,不会做出那等背后打小报告、搬弄是非的卑劣行径呢?想必以您的身份和地位,定不屑为之吧!” 燕王却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轻笑道:“哈哈,贞瑾,你有所不知,本王在外的风评可向来不佳哟。本王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些所谓的道德规范对本王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时茜见燕王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嘀咕,但嘴上还是忍不住轻声嘟囔起来:“哼,我倒是曾听闻一些关于王爷您的传闻,都说您贪恋女色,就连这上京城最大的青楼也是您名下的产业呢。” 燕王微微俯身,将头凑近时茜,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贞瑾,你所听到的那些传言可并非空穴来风哦。 远的不说,就咱们西周建国以来,敢涉足青楼生意的寥寥无几,本王这可是独一份的。” 时茜眨着如宝石璀璨的眼睛,凝视着燕王,心中暗自思忖,这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开青楼的人,多是些心狠手辣、心如蛇蝎之徒,私底下岂能不做些逼良为娼的龌龊之事!自己来到上京城后,方才知晓春风楼的东家竟然是燕王,想当初,春风楼的郝老鸨,还妄图欺骗自己卖身于春风楼,若不是自己有符箓护身,恐怕此刻自己已然…… 时茜轻启朱唇,缓声道:“燕王爷,春风楼就是您的产业!这醉红尘与春风楼近在咫尺,仅一街之隔。 倘若哪天我感到烦闷,可否前去您那春风楼游玩,瞧瞧热闹呢?” 燕王等人闻得时茜所言,皆露出惊愕之色,燕王抬手轻挠了挠耳朵,沉声道:“贞瑾,你适才所言何意?可否再述一遍。” 时茜朱唇微扬,娇声道:“燕王爷,我刚才所说之话可多了。您问的是哪一句呢?” 燕王剑眉微蹙,道:“便是最后一句。” 时茜美眸轻眨,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轻声道:“最后一句,我若烦闷,能否去春风楼游玩……” 燕王未等时茜说完,便打断道:“便是这一句,贞瑾,本王郑重警告你,你绝不可去春风楼游玩,你若去春风楼,那绝非游玩,而是去拆本王的春风楼呢。” 时茜不以为然,娇嗔道:“我不过是想去看看,开开眼界,哪有燕王爷您说得这般严重,去拆春风楼,我又能拿什么去拆,难道要徒手去拆吗?春风楼又非豆腐所制,徒手岂能拆得动。 燕王爷放心,我去游玩长见识,不会携带任何拆家工具,也不会带人马,至多带上夏禾那个小丫鬟。” 燕王眉头紧蹙,厉声道:“贞瑾,无需携带工具和人手。你只要人一过去,便会有恶鬼过去拆本王的春风楼。” 时茜蛾眉微挑,疑惑道:“恶鬼?燕王爷所指可是我祖父?” 燕王冷哼一声,道:“贞瑾,除了你祖父这一个恶鬼会关心在意你,还有哪个恶鬼会将你放在心上。” 时茜眨了眨眼,一脸狡黠地说道:“不让我祖父他知道不就行了嘛!祖父他可是阴魂呢,大白天的肯定不会跑出来四处闲逛啦,那我趁着白天偷偷过去瞧一瞧,又有谁会发现呢?” 凤显霖一听,急忙摇头摆手,神色紧张地劝道:“万万不可啊!萧提刑,咱们西周的律法可是明文规定了,官员必须要洁身自好,绝对不能涉足那种烟花柳巷之地——也就是青楼啊!” 时茜却不以为然,撇撇嘴反驳道:“凤侍郎,您可别拿这套说辞来糊弄我啦!不过就是因为我是女子,甭管我是不是当官的,都进不了青楼那道门。所以对于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门道规矩什么的,我自然是一概不知喽。” 凤显霖被时茜这番话噎得如鲠在喉,只能无可奈何地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凤显霖用魔音符箓与时茜说道:茜儿,你若是一意孤行,不听我这个小叔之言,非要去春风楼那样青楼之地凑热闹看光景的话,那我可就要将此事告知你祖父、你爹,还有你哥哥,让他们好好地管教管教你咯! 说到此处,凤显霖稍稍停顿,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时茜,紧接着警告道:这事儿就到此打住吧,你若是再不知好歹,继续纠缠不休,等会儿我就去通知你哥。若是让你哥知晓此事,你哥定会罚你抄写那如孙猴子紧箍咒的《女德》,让体验你生不如死的感觉。 凤显霖心中暗自思忖,茜儿最厌恶那些针对女子的繁文缛节了,所以让茜儿去抄写女德,必定会让茜儿抓狂。凤显霖的猜测完全正确,时茜才不惧那罚抄呢,因为时茜本就有练字的打算,罚抄就权当是练习写字了。 然而,若是抄的是那《女德》,那可真是要了时茜的命了,毕竟时茜接受的可是现代教育,骨子里追求的是男女平等,因此那《女德》对时茜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视觉挑衅,分分钟就能让时茜的心理防线崩溃,不是要问候作者的祖宗十八代,就是要将那《女德》撕得粉碎,甚至可能连自己抄写的那份也会一同毁掉。 听到凤显霖那严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话语后,时茜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自己想要去青楼凑热闹、看新鲜的念头彻底激怒了小叔凤显霖。此刻,从凤显霖那不悦的神情和冷冽的目光中,时茜清楚地感觉到小叔凤显霖似乎已然知晓如何来惩治自己这个任性妄为、不听劝告的小淘气包了。 毫无疑问,凤显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向自己唯一的亲哥哥打小报告。一想到这里,时茜便忍不住暗暗叫苦不迭。如果哥哥得知自己竟然产生如此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想法,那么等待自己的必将是一场严厉的惩罚。 至于具体的惩罚方式嘛,时茜可谓是心知肚明。哥哥极有可能会责令自己学习那些繁琐无比的规矩礼仪,又或者强迫自己去一笔一划地抄写并背诵《女德》。 回想起上次的经历,时茜至今仍心有余悸。当时,哥哥也是这般要求自己背诵《女德》,可自己哪里受得了《女德》里对女子各种压迫和无理要求的折磨?于是,时茜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一边又不停地咒骂着那位编写《女德》的所谓“缺德作者”。 只是令时茜感到无语的是,自己夹杂的骂人的牢骚,哥哥居然毫不留情地指出她背错了,还言之凿凿地说这些骂人的话语在原着里面根本就不存在! 时茜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用魔音符箓向凤显霖讨饶,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是跟燕王开个玩笑罢了。 凤显霖则用魔音符箓严词回复:“茜儿,你尚未出阁,如此这般的玩笑话、虎狼之词,千万不可乱说。此次小叔就权当没有听见,但若还有下一次,我定当告知你兄长。” 而此时,燕王也如同一座威严的山岳,同样警告时茜,切不可跑去春风楼瞧那所谓的热闹,沉声道:“贞瑾,春风楼里的热闹,那可都是染着血色的,你若前去,怕是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本王虽不做那逼良为娼的龌龊事,但春风楼里当差的人,他们的手可都不干净。” 时茜撅起小嘴,嘟囔道:“燕王爷,您既然知晓他们逼良为娼,为何却不加以制止呢?” 燕王道:“贞瑾,本王适才不是已告知于你,本王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好人。 这并非荒年灾年,却仍有人卖儿卖女,那样的人家,又岂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卖到本王这里,所做的活计并无不同,本王可以保证,她们不会遭受皮肉之苦,还能攒下些许银子,有赎身的机会,尚有一线生机。 倘若流落至其他青楼,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们是决然无法脱身的。” …… 第585章 哥哥管教妹妹 时茜面带微笑地与燕王和梗王等人商议完庆功宴的相关事宜,并清晰地划分好了每个人所需要负责的具体部分后,便相互道别离开醉红尘,各自返家。 时茜乘坐着马车缓缓驶入伯爵府,等与车停稳后,时茜便从与车上下来,站稳后时茜便一眼就瞧见了李戈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归来。 时茜心中一喜,立刻绽放出如春花灿烂的笑容,快步朝着李戈奔去。就在此时,时茜忽然注意到李戈身旁的长歌正不断地向自己眨眼睛并使着眼色。 时茜见状,不由得心生疑惑,下意识地放慢了奔跑的步伐,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李戈的脸庞之上。 这一看之下,时茜不禁愣住了,因为她清楚地察觉到李戈此刻的脸色异常严肃,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悦之色。时茜心头猛地一紧,开始暗自思忖起来:“奇怪,今日我好像并未做出任何会惹哥哥不开心的事情呀!为何哥哥会是这般神情呢?” 时茜莲步轻移,很快就来到了李戈面前。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含着关切之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轻声问道:“哥,我怎么瞧着你的脸色不大对劲呢?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呀?有没有去找府里的医师瞧瞧呢?” 李戈听到妹妹的询问,苦笑着应道:“唉,茜儿,哥哥我也晓得自己这会儿脸色难看,不过身子骨倒是没啥大毛病。 主要就是这脑袋瓜子疼得厉害,咱府上那医师怕是治不了我的这病哟!”说着,李戈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说自己哪里是什么生病,分明是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那天马行空、离经叛道的念头给吓的,直搅得自己头疼欲裂。 时茜一听这话,秀眉微蹙,连忙说道:“哥,若府医没办法看好您的病,那咱们就换个大夫试试呗。而且呀,茜儿我自己也是学过医术的哦,要不然就让茜儿先给哥哥您把一把平安脉如何?” 李戈听了,略一思索后点了点头,应道:“也好,那就有劳茜儿跟哥哥一同前往清欢院吧。”言罢,两人并肩而行,朝着清欢院走去。 走着走着,时茜突然给身旁紧跟着的侍女夏禾递过去一个眼神。只见夏禾心领神会地朝着时茜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渐渐落在了后面。 故意落在后面的夏禾,神色紧张地伸出手,悄悄地拦住长歌。长歌见状,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脚步,并微微俯身靠近夏禾,用低沉而又简洁的声音快速说道:“今日女公子在藕香榭说要去那青楼逛逛,想去长长见识的话小主子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夏禾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开口问道:“小主子?他如何会得知此事的?究竟是谁在背后向女公子告黑状啊!” 长歌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回答道:“并非有人告黑状。你想想看,女公子可是小主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呐,小主子平日里将女公子当作眼珠子一般疼爱有加,对女公子的一举一动自然是格外上心,生怕女公子受到半点儿欺负或是遭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所以,小主子得知女公子与燕王、梗王等人一同身处藕香榭,小主子当然会对藕香榭有所关注。女公子大概是一时疏忽大意,或者忘记了这一茬事儿——当初布置醉红尘阵法之时,除了女公子自身能够洞悉醉红尘内所发生的一切情况之外,还有一人同样拥有此项权限呢。” 听完长歌这番解释,夏禾方才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轻声呢喃道:“原来是这样……。” …… 时茜和李戈一同抵达清欢院后,她微微侧身面向李戈,轻声说道:“哥,我与夏禾先去净手,净手回来在给你请平安脉。”说话间,目光投向不远处正站着的夏禾身上。 李戈听闻时茜所言,眼神先是落在长歌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又移向夏禾,如此反复扫视了两遍之后,才缓缓开口回应道:“嗯,茜儿你去吧。”然而,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李戈却保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沉默,好像心中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时茜见哥哥应允,连忙朝着李戈盈盈福了一礼,动作优雅而端庄。紧接着,时茜转身唤夏禾,道:“夏禾,快随我来。一会你从井里打些清水上来,女公子我要净手。” 夏禾赶忙应声道:“是,女公子。”言罢,迅速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时茜的胳膊,两人并肩而行,一同迈出了花厅。穿过庭院小径,她们很快就来到了位于院子中央的一口古老水井旁边。 还没等时茜开口询问,夏禾便将自己刚刚从长歌那里探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时茜。 同时,夏禾一边手脚麻利地拉动井绳打水,嘴里还不停地讲述着从长歌那里听来得消息;等到夏禾讲完那些消息,一桶清凉的井水也被成功地拉了上来。 夏禾提起水桶,将清澈的井水倒进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铜质水盆之中。待一切就绪,便恭恭敬敬地对着时茜说道:“女公子,水已经打好了,请您净手吧。”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李戈的病因所在,心中暗自思忖,让哥哥脸色不佳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时茜洗完手,接过夏禾递来的手绢,轻轻擦拭着,然后深吸一口气,嘴角漾起一抹如春花绽放的笑容,轻声说道:“夏禾,随我回去。” 时茜甫一回到花厅,便瞧见长歌如雕塑伫立在门前,双腿稳稳地蹲着马步,头上还顶着一个茶杯,仿佛在展示着他那坚如磐石的定力。时茜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心翼翼地往花厅里窥视,只见此时李戈正端坐在花厅的主位上,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并未朝外张望。 时茜收回视线,压低声音询问长歌:“长歌,你是如何惹恼我哥的?” 长歌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心中暗暗叫苦,小主子这是责怪我给女公子通风报信啊!轻声回答道:“小主子,嫌我如龟行动缓慢。” 时茜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长歌无奈地叹息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女公子,你就高抬贵手放过长歌吧!莫要再与长歌交谈了,否则,回头小主子定会加重对长歌的惩罚,到那时,可就不仅仅是蹲马步顶茶杯这么简单了。”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长歌,我可听说啦,在咱们羽林卫当中,就数你的武功最为高强,那可谓是首屈一指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能成为我哥哥的贴身侍卫。你这么厉害的高手,难道还害怕我哥哥那点儿小小的惩罚不成?”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再说了,我哥他可是个文人,一直都信奉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呢。所以呢,就算他真要惩罚你,顶多也就是让你去操场上跑上个几圈,或者扎会儿马步,再不然就是耍几套剑法罢了,不会动手打你一下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茜儿,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怎么不赶紧进来,却在门外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此时花厅里的李戈正抬头看着外面,看到时茜与被自己处罚在门口蹲马步的长歌说话。 时茜听到李戈的呼唤,连忙挺直身子,朝着花厅内望去。只见李戈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这边。时茜赶忙收起脸上调皮的笑容,夹着嗓子,用一种娇柔无比的声音嗲嗲地喊道:“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得实在太过甜腻,以至于李戈听后不禁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一脸无奈地对时茜说道:“茜儿,你给哥好好说话。” 时茜见状,立刻乖巧地点点头,迅速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应道:“哦,好的,哥。”然后便迈开脚步,急匆匆地走进花厅,来到了李戈的身旁,道:“哥,你刚才不是说头疼嘛,茜儿觉得呀,肯定是哥哥你最近太劳累啦,压力也大得很,夜里都没能好好休息,所以才会这样。茜儿之前在一本医书上瞧见了好些个按摩穴道的法子呢,可以帮助人们舒缓压力、消除疲劳哟。哥,让茜儿来给你按一按怎么样嘛?” 李戈听后微微一笑,说道:“茜儿,你玉师兄最近沉迷于解剖课程,想来应当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查看过你的功课了吧?” 时茜闻言,赶忙摇头摆手地解释起来:“哥,可没有这回事啦!你又不了解玉师兄这个人,他绝不会因为其他事情而对我及师侄们的学业有所松懈! 玉师兄每天都会认真检查我还有那些师侄们的功课,如果谁没有完成任务,那可少不了要用戒尺打手心,还要被罚抄写药方呢,而且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呢,好在我是女孩子,玉师兄看我年纪尚小,便将我视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所以每次打我手心的时候,确实会稍微轻那么一点点,但真的就只是轻一点点而已啦!” 时茜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一点点的样子,那模样甚是可爱。然而,李戈却是一脸的不信任,微微皱起眉头,摆了摆手,说道:“茜儿,你哥我虽然没有学过医术,但起码也知道,那些大夫给人看病的时候,都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呢!” 顿了顿,李戈接着说道:“当然啦,哥哥心里也清楚,咱们家茜儿比起其他人来确实是要聪明不少。 可是呢,茜儿你既没有给哥哥我把一下脉象,又没有询问哥哥我的头疼究竟是怎样一种疼法,就这样直接断言说是因为哥哥我压力太大、睡眠不好所以才导致的头疼,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呀?” 说到这里,李戈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继续说道:“依我看呐,哥哥我有必要去找找你的玉师兄,好好地跟他谈一谈这个事情。 说不定啊,就是他给你们布置的功课太少了,才让你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去瞎琢磨一些东西。要不然啊,再给他提个建议,让他再多给你们加点功课,省得你们闲下来没事做,净想着调皮捣蛋。” 听到李戈这么说,时茜顿时慌了神,她急忙伸手拉住李戈的手臂,轻轻地摇晃起来,嘴里还撒着娇:“哎呀,哥,你可千万别去找玉师兄提这样的建议呀!玉师兄他那个人向来都是很认真的,如果真听了你这话,肯定会当真的。 到时候要是给茜儿增加了好多功课,那我可怎么办呀?哥哥最好了,求求你啦……” 李戈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正朝着自己撒娇的时茜,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让李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然而就在这时,李戈暗自思忖起来:或许这次可以原谅妹妹吧。可正当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脑海中立刻又传来另一个严厉的声音:“你呀,就是对她太过纵容和娇惯啦!瞧瞧如今,她居然都口出狂言,说什么要去青楼看热闹、长见识了! 你要是还这般由着她性子胡来,难道非得等到她真的跑到青楼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去看稀奇、长见识之后,才想到要去管束她吗? 到那时恐怕一切都为时已晚喽!她的声誉一旦受损,哪个正经人家会乐意迎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进门当媳妇哟! 更何况,她心心念念喜欢着的那个人,可是堂堂的王爷呐......” 一想到这些,李戈不由得眉头紧蹙,原本想要原谅妹妹的心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李戈暗暗咬咬牙,狠下心肠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回决不能轻饶了妹妹,一定要给妹妹点颜色看看,好好地教训一番,只有这样,妹妹日后才能真正记住教训,不再如此任性妄为。 时茜让小凡读取李戈的人魂记忆,很快就听到李戈那些深藏心底的话语,时茜忙不迭地道:“哥,茜儿知道错了。不该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茜儿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哥,你就原谅茜儿这一次吧?” 李戈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而且妹妹以前的日子过得那般凄苦,没有爹娘在身边庇护,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虽然也没有爹娘的悉心照料,但是爹娘至少给自己寻了一个靠得住的人照看自己,自己从小到大可谓是一帆风顺,从未吃过一点苦头,受过一丝委屈。可妹妹却与自己截然不同,被那恶毒的奶娘欺凌折磨了十几年,未曾有过一天舒坦的日子。 李戈无奈地叹息一声,道:“茜儿,你可真是知道错了。” 时茜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道:“茜儿,真的知道错了。茜儿甘愿受罚,哥,你是要打手心呢,还是要茜儿背诵《女德》呢,亦或是两者兼施。”时茜言罢,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起身奔向书房去取戒尺,边跑边叫嚷着:“哥,你稍等片刻,茜儿这就去把戒尺给你取来。” 李戈见状,急忙高声呼喊:“茜儿,你快回来。”李戈此时心里还是舍不得去处罚时茜,想着就吓唬吓唬得了。毕竟妹妹是女儿家。 时茜听到李戈的呼喊声,便如一只狡黠的小狐狸般,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心里暗自嘀咕着,就知道哥哥他最是疼爱自己,定然是舍不得下手打的。 时茜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着李戈,那张俏丽的面庞此刻满是懊悔与自责之色,她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哥,你是不是还在生茜儿的气呀?茜儿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话音刚落,只见时茜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竟然渐渐泛起了点点泪光,仿佛晶莹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李戈见到时茜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软,连忙开口安慰道:“茜儿,别哭别哭,哥哥我可没有生你的气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时茜方向疾走,李戈走到时茜身前,就掏出手绢拭去时茜眼角的泪水。 时茜偷偷抬眼观察着李戈的反应,看到李戈如此紧张自己,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起来,看来这哀(哭)符箓还真是有点儿用处呢!于是,时茜眨了眨眼睛,继续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问道:“哥,你真的不生茜儿的气了吗?” 李戈赶忙不迭地点头回答道:“当然不会生气啦,我的好妹妹。”就在这时,时茜却突然话锋一转,一脸愧疚地说道:“可是茜儿觉得特别对不起哥你,总是惹得你为我操心。要不这样好不好,哥,就让茜儿自我惩罚一下,背诵一遍《女德》给你听吧。” 李戈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耳根传遍全身,尤其是眼皮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弹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让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紧紧捏住自己的眉心,试图缓解那股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李戈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着头说道:“罢了罢了!茜儿,咱就别再去背那劳什子的《女德》了,还是改背《弟子规》吧。”说完,李戈长长地叹了口气,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惩罚时茜背诵《女德》的场景。 当时,时茜噘着小嘴,满脸不情愿地站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女德》。可每念一句,时茜都会夹杂着几句低声的咒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传入李戈耳中,犹如一道道惊雷,炸得他心惊胆战。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乖巧可爱的妹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想到如果让妹妹经常背诵这些东西,说不定真会养成随口骂人的坏习惯,李戈的眼皮就像装了电动马达一般,跳动得愈发厉害起来。此刻的他心中懊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当初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惩罚妹妹。 第586章 观行刑,生病(1) 次日,解剖课结束后,时茜告知常玉公主,过两日自己便会去探望靖王。 常玉公主轻启朱唇:“那今日我回宫后,便把我给五哥哥准备的东西归拢一下,明天来妇救会点卯时,就把东西带来……不妥。”言罢,常玉公主如沉思的贤者思索了十几秒后,又道:“贞瑾,我明日让星月把东西送到伯爵府,你让你贴身丫鬟秋霜查收,如何?” 时茜颔首应道:“可以,你到时多抄写一份单子,我让秋霜收下东西后,在单子上摁下手指印。” 常玉点了点头,又道:“贞瑾,你今日的解剖笔记,可否借给我看看。” 时茜道:“常玉,笔记借你自然没问题,就怕你看了会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常玉公主道:“怎会呢,贞瑾,我最近看你写的字如行云流水越来越工整,越来越好了呢。” 时茜说道:“不是字的问题,是……也不对,是字的问题。”时茜在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写的可是简体字。 常玉公主道:“贞瑾,你不会是不想把笔记借给我吧!不会的,贞瑾你不是那样的人。 今日的解剖课,昆仑老祖讲解的如疾风骤雨,实在太快了,又用了不少难懂的术语,我这一边思考那些术语的意思,一边记笔记,速度自然就慢了,但我见贞瑾你记笔记的速度却如闪电迅速,几乎与昆仑老祖的语速相当了。” 时茜听了,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昆仑老祖的讲义就是自己写的,解剖课上,自己哪里是记笔记啊!根本就是默写,于是道:“常玉,我那是速记,而且我用的可是简体字。” 常玉公主一脸疑惑,问道:“贞瑾,何为简体字?”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常玉,不知道你是否还能记起,昔日我们一同玩阵法游戏的时候,在游戏里的江南之地所目睹到的那块锦绣布庄的招牌?那上面所书写的正是简体字呢!” 常玉公主那双美丽的眼眸眨了眨,恍然大悟般地回应道:“原来是那个写错了的招牌呀!哎呀,不对不对,应当称之为仙家的神秘文字才对。 贞瑾,我着实对你钦佩不已,连这仙家的文字你都能够通晓明白,怪不得就连我那位向来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五哥哥,都会对你心生倾慕之情呢。” 听到这话,时茜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连忙摆手解释道:“常玉,你切莫乱说啦!靖王殿下何曾说过什么倾心于我的话语呀!只不过是因为靖王殿下他心地善良,曾数次向我伸出援手相助罢了。 再加上我和你之间有着这般深厚的情谊,如此一来二去,才使得我与靖王殿下的关系稍稍亲近了一些而已。” 常玉嘴角轻扬,似笑非笑道:“贞瑾啊,说五哥哥心地善良这话,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常玉这般说,倒不是说五哥哥他并非良善之人,而是五哥哥向来都是冷冰冰的,仿若一座冰山,与谁都不亲近。即便是父皇,五哥哥他也是敬而远之的。 我与五哥哥之所以会常来常往,一来是因为小时候五哥哥曾护过我,二来我与五哥哥一样,都是没了母妃的可怜人。 自从五哥哥教我受了委屈要向父皇告状之后,那些欺负我的奴才都被父皇严惩了,而皇兄们也都被父皇狠狠地警告了一番。自那以后,我便被皇祖母带在身边,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我对五哥哥的维护及谋划之情一直心怀感激,再见到五哥哥时,便会如那扑火的飞蛾,主动上前与他攀谈。 所以,我与五哥哥的关系好,全赖我主动,五哥哥大概是怕我会如小时候他教我的那般,去父皇那里告状,所以才不好意思赶我走吧。 可在贞瑾你这里,却是五哥哥主动上门给你帮忙,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哦!还有啊!”常玉公主突然停下,犹如一只警惕的小鹿,环顾了四周,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后,才继续说道:“去阜城寻你一起过上元节、赏花灯,还有给你送礼物,每一件事,对五哥哥来说那可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我这个做妹妹的,从小到大,都未曾收过五哥哥的一份礼呢。” 时茜眼见着常玉公主越说越是兴奋,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常玉公主会愈发口无遮拦起来,赶忙开口转移话题,道:“常玉,你无非就是想要借阅我的解剖课笔记嘛,我又何曾说过不给你借呀?结果你倒好,啰啰嗦嗦地讲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时茜轻拍胸口,庆幸此刻周围并无他人在场,否则若是被人听去了这番话,指不定要生出怎样的误会来呢。时茜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的解剖课笔记往常玉公主怀中轻轻一塞,口中说道:“喏,这便是解剖课的笔记,借给你啦,你可千万别再念叨个不停了哟。” 常玉公主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娇嗔地说道:“贞瑾,你这笔记莫不是当作封口费给我的吧?”说着,调皮地冲时茜眨了眨眼。 时茜听了常玉公主这话,柳眉倒竖,没好气地把手一伸,娇嗔道:“常玉,你若如此言语,这笔记我是万万不会再借予你了。快快还我!” 常玉公主见状,如护珍宝般将笔记紧紧搂在怀中,急道:“那可万万使不得。这笔记既已到了本公主手中,岂有再还回去之理?”常玉公主言罢,稍作停顿,又道:“贞瑾,我有一言相问,你若视我为挚友,便如实相告,你可心悦我五哥哥?” 时茜略作思索,颔首道:“心悦。”自己对靖王的倾慕之情,在上京城人尽皆知,实无甚可隐瞒的。“然而,常玉,我与靖王爷尚未到谈婚论嫁之时。况且,靖王爷的婚事,唯有你父皇——圣上他方能定夺。”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的话,轻点臻首,心中暗忖,是啊!婚姻大事,向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她们自作主张。 自己在此处言及五哥哥对贞瑾的喜爱,若父皇并无让五哥哥与贞瑾成亲之意,那自己这番言语,恐会招致父皇对五哥哥和贞瑾的猜忌。常玉公主忽地灵机一动,道:“贞瑾,你祖父不是向父皇讨了一道未填姓名的赐婚圣旨么?那是否可以……” 时茜轻笑一声,打断常玉的话,道:“确有此道圣旨,然无论往其中填入何人之名,皆需圣上恩准。常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除非我们意欲永远离开西周,从此隐姓埋名,方可不受此等束缚。” 时茜话音刚落,便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常玉公主,轻声说道:“常玉,想必你也是知晓的,曾我当着圣上以及满朝的文武大臣表示过,要为我的父亲英国公守孝三年。 唯有等到三年期满之后,我才会去斟酌自己的婚事。因此呢,当下就暂且不要去思量这些事情啦,待到三年以后再作打算吧。 毕竟,这三年时间可不短呐,谁能料到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呢?说不定那时靖王殿下早已迎娶美娇娘,甚至都已经儿女双全喽。” 常玉公主听后,面露惊讶之色,急忙开口问道:“贞瑾,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要等到三年之后才开始考虑嫁人的事宜吗?倘若这三年当中,我的五哥哥他想要成婚,难道你也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心意么?” 时茜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回应道:“常玉,我当时可是在圣上和满朝文武官员面前说出这番话来的呀,怎能轻易改口呢? 要是我真的出尔反尔、随意更改,那在这偌大的西周地界之上,恐怕我是再也难以立足了哟。好啦,常玉,咱们还是别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了。 不如来谈谈这本解剖笔记如何?笔记我是用简体字记录的,并且采用的还是速记的方式。 常玉,要不你先瞧瞧看,能否顺利看懂其中的内容。若是存在某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没关系,我人就在这儿呢,可以随时为你答疑解惑。” 常玉公主轻盈地坐下,优雅地翻开时茜那本的笔记,开始专注地阅读起来。时茜见此情形,毫不客气地走到常玉身旁的椅子旁,轻轻一坐,与常玉紧紧挨在一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常玉公主时而眉头微皱,时而眼神迷茫,每当遇到看不懂的地方,都会抬起头来,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时茜,轻声问道:“这里是什么意思呀?”时茜便会立刻给常玉讲解,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耐心细致地讲解着其中的奥妙。 就在这时,映日、靖王等人缓缓地从解剖室里走了出来。他们原本只是路过,但当看到时茜正在认真地给常玉公主讲解时,不由得被吸引住了,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倾听。 一开始,大家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但随着时茜深入浅出、生动形象的讲解不断传来,众人惊讶地发现,时茜所讲述的内容竟然比昆仑老祖授课时还要引人入胜,更容易理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时茜已经连续讲解了将近半个时辰。时茜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沙哑,喉咙也感到一阵干涩。 于是,时茜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解说,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揉着自己那因为长时间说话而变得略微干涩的喉咙。 时茜微皱眉头,略带歉意地看着常玉,轻声说道:“常玉,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讲不动啦,这嗓子眼儿干得就像要冒烟似的,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赶紧去找点儿水润润喉才行……” 时茜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映日便急忙开口插话道:“女公子莫急,夏禾方才已经将您的水囊交予我了,而且她还特意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让您时刻记得多多饮水呢。”言罢,映日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制作精巧、绣工精美的水囊,并小心地将其递到了时茜的面前。 时茜直到此刻,方才惊觉自己的周围不知何时竟然围拢了一群人。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匆忙问道:“哎呀!你们怎么全都围聚在此处呀?” 映日并未回应时茜的疑问,而是再次将手中的水囊朝着时茜面前又稍稍伸长了一些,同时关切地劝说道:“女公子,您还是先赶快喝点水吧。您听听您这嗓音,都已经有点儿沙哑了呢。” 时茜听闻映日所言,也不再多做追问,只是顺从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接过那个水囊。 时茜轻轻拔开水囊的塞子,毫不犹豫地仰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口渴难耐的小鹿。 一直注视着时茜的辰王,看到时茜如此率真可爱的举动,心中不由得一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目光则始终停留在时茜身上,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待时茜喝完水,辰王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开口道:“贞瑾,不知可否将你的随堂笔记也借予本王一观呢?” 时茜听闻此言,先是眨巴了几下那灵动的大眼睛,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娇声回应道:“哎呀,辰王殿下,您这可来晚啦!我的笔记方才已经借给常玉公主了呢,如果您想看呀,就得去问问常玉公主是否愿意咯。” 辰王闻听时茜所言,立刻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常玉公主身上,和声问道:“常玉妹妹,不知贞瑾的笔记你可曾阅完?” 常玉公主轻轻颔首,表示已然读完,接着又补充道:“三皇兄,虽说贞瑾的笔记我已看过一遍,但于我而言仍有大用,所以实在无法转借于您呐。” 见常玉公主如此答复,辰王不禁面露焦急之色,连忙劝道:“常玉妹妹,你看这笔记你都已经看完了,理应没多大作用了不是?不如就暂且先借我一阅可好?”一边说着,一边向常玉公主投去期盼的眼神。 然而常玉公主却不为所动,坚定地摇了摇头,解释道:“三皇兄莫急,我虽然已经读过一遍,但是其中诸多要点尚未完全铭记于心呢。因此,我还需参照着贞瑾的笔记,将我自己的那份笔记好好完善一番才行哟。” 辰王沉默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常玉皇妹啊,你瞧这样行不行呢?你过会儿还得赶着去妇救会当差呢,想来肯定忙得很,贞瑾的这份笔记恐怕你也没什么闲暇功夫去翻阅吧?”辰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常玉公主的神色,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她不高兴。 常玉公主听了这话,微微蹙起眉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常玉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嗯,确实如此。” 见常玉公主表示赞同,辰王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连忙趁热打铁地道:“既然这样,那常玉你在下值回宫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可否将贞瑾的笔记暂且借给我一阅呢? 待你下值回宫之时,我定会完璧归赵,将这笔记原封不动地交还于你,不知意下如何呀?”说罢,辰王满怀期待地望着常玉公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常玉公主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思考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终于,常玉似乎做出了决定,常玉慢慢地抬起手来,将手中紧握着的那本笔记递向辰王。然而就在辰王满心欢喜地伸出手准备接过笔记的时候,常玉公主却突然紧紧抓住不放,并一脸认真地叮嘱道:“三皇兄,咱们可事先说好啦,等我下值回宫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把贞瑾的笔记还给我哦!” 辰王见状满口答应道:“好好好,皇妹放心便是,我绝不会食言的!”得到辰王的再三保证,常玉公主这才松开了手,让辰王顺利地拿到了笔记。 辰王拿到时茜的笔记后,便迫不及待的翻开扉页,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的字迹之上。然而,仅仅只是一眼,辰王便不禁愣住了,因为映入眼帘的竟是满篇的错别字。这些错字像是调皮的小精灵,肆意跳跃在纸面上,让原本应该清晰明了的文字变得模糊难辨。 辰王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惊讶,就这样呆呆地盯着那些错字,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几秒钟过去了,辰王才如梦初醒般缓缓抬起头来,视线先是落在一脸无辜的时茜身上,然后又移到一旁笑意盈盈的常玉公主身上,如此这般来回流转着。 十多秒之后,辰王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常玉,贞瑾这笔记你竟然能看懂?”辰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显然对于常玉能够理解这样一篇充满错误的笔记感到十分诧异。 常玉公主听到辰王的问话,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常玉轻启朱唇,娇声回答道:“三皇兄,常玉自然能看懂啦!”言语之间流露出一种自信与从容。 辰王听了常玉的话脸色一正,追问道:“常玉,你居然能看懂简体字,快告诉三皇兄,你究竟是跟谁学的简体字呢?”辰王的目光紧紧锁住常玉公主,想要从常玉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常玉并没有回应辰王所提出的问题,而是目光炯炯地反问道:“三皇兄,您又是如何知晓贞瑾笔记之上所书写的乃是简体字呢?” 辰王微微一怔,随后缓缓开口道:“本王曾经有幸借阅过昆仑老祖的讲义,而那讲义正是以简体字书写而成……”话至此处,辰王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急忙将视线重新转移到时茜的笔记之上,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之后,辰王才再次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时茜,缓声道:“贞瑾,为何昆仑老祖讲义中的笔迹竟会与你的笔迹如出一辙?”此刻,他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说昆仑老祖的那份讲义竟是由贞瑾亲自撰写的不成? 如此想来,倒也并非全无可能之事啊!此前自己也曾询问过昆仑老祖关于这份讲义的来历,当时昆仑老祖只言明此乃他人代笔之作,但却始终不肯透露那位代笔者究竟是谁。只说是碍于世俗之人的偏见和眼光,故而不便相告罢了。 时茜从辰王的话语之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心中暗自一惊,意识到辰王似乎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笔迹。 时茜迅速定下心神,决定继续佯装糊涂。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辰王殿下,您怎么会突然提及昆仑老祖的讲义呢?难道说,您觉得这上面的简体字与我的笔迹有相似之处不成?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巧啦!其实啊,这简体字乃是仙家所使用的文字哟。您想想看,昆仑老祖可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呢,他会简体字也不足为奇吧?” 说到此处,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至于我嘛,贞瑾我当初是离开胧月庵及奶娘,到了仙府,才有机会识文断字,因此我才会书写简体字啦。 嘿嘿,说来也真是惭愧呢,初回到上京之时,看着周围众人所用的繁体字,我简直就像是个半拉子文盲一样。每次阅读书籍或者查看文书,都得连蒙带猜,才能勉强理解其中的意思。没办法呀,为了不被人笑话,我只好拼命恶补繁体字的知识喽。” 时茜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后,偷偷观察着辰王的反应。而此时的辰王,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难以捉摸。 …… 题外话:今天看了一个视频,家中老人不满孩子养猫,便把孩子养的小猫给扔了,孩子回家后找不到猫,哭了。然后我看到有人在评论里留言批评说某些人对自己的父母能有对猫一半好就好了。 我看到这种评论特别无语,父母和猫有什么可比性,一个是人,一个是动物。父母固然重要,但自己养着的猫也不是没有一点分量的。 养只猫,我只要给一把粮、一口水,铲铲屎就好了,最多高兴时逗两下。换成父母,却不行,需要我投入的更多。 有很多人养宠物是为了陪伴,不愿放弃自己养着的小动物,是感谢它们曾经给予的陪伴和快乐,是一种感恩,所以我认为懂得感恩的人,不会忘记淡薄父母的养育之恩的。 第587章 观行刑,生病(2)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在天上人间那座精致的木屋里,时茜满脸忧虑地对正在悠闲吃着西瓜的路辰说道:“辰宝师哥,不好啦!今天辰王好像已经看出解剖课讲义上面的笔迹是我的笔迹了呢。” 路辰嘴里塞满了香甜多汁的西瓜瓤,只是漫不经心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作为回应。 时茜见路辰如此反应,不禁停下手中正在奋笔疾书的笔,娇嗔地说道:“辰宝师哥,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话呀?” 路辰这才抬起头来,咽下口中的西瓜,笑着回答道:“有啊,茜儿,你刚才不是说辰王发现讲义的笔迹是你的嘛,我听到啦。” 时茜轻轻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嗯,辰宝师哥,我当时灵机一动,就跟辰王说那简体字乃是仙家所使用的独特文字,以此来试图掩盖真相。可是,当我看到辰王脸上的表情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他根本没有相信我说的那番话呢。” 路辰缓缓说道:“他自然不相信了。其实,之前他曾经向我询问过关于这份讲义的事情,我当时就告诉他,这份讲义确实是由其他人帮我撰写而成的。 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我无法透露具体是谁写的,毕竟世俗之人往往带着偏见和异样的眼光看待一些事物,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真相,恐怕会给那撰写解剖讲义的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困扰。” 时茜眨巴着那双如星辰璀璨的眼睛,娇嗔道:“辰宝师哥,你为何如此淡定?这可不对劲啊!” 路辰一脸疑惑:“有何不妥?何处不妥?” 时茜柳眉微蹙,撅起小嘴道:“路辰师哥,你在外可是威名赫赫的昆仑老祖,那可是如雷贯耳的人物啊!各国皇帝、世家大族家主,还有江湖宗门大派掌门,都要尊称你一声老神仙呢! 像你这样的大人物,给人授课的讲义竟然是他人撰写的,这……真的没问题吗?” 路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何问题?我可没说那讲义是我写的。”话毕,路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茜儿啊,你这个小机灵鬼,是不是想偷懒,不想写讲义啊?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这讲义你若不写,我就停课,正好我也能休息几日。虽说解剖课堂上解剖的尸体是仿真的,没啥异味。 但那仿真的尸体都是根据那些仵作们曾经目睹的尸体幻化而成的,如今那些仵作想象中的尸体模样越来越恐怖了。茜儿你在屏风后面听课,自然是看不到的。 可我却得眼睁睁地看着,还要亲自动手去解剖,给他们示范啊!天晓得,自从我去提点刑狱司上这解剖课,我就再也不敢吃肉了,别说吃了,一提到‘肉’这个字,我就觉得恶心,直反胃啊! 要不是看在你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咱们又都是九州之人,你年纪比我小,是师妹的份上,我早就撂挑子走人了。这活儿,谁爱干谁干吧!我是不干了。” 时茜听完路辰所说的话语之后,不禁在心底暗自叹息了一声。原本还寻思着能够借此机会,诱导辰宝师哥亲自来撰写明天解剖课的讲义呢,谁承想这如意算盘竟然落了空,辰宝师哥完全没有上钩的迹象。没办法,时茜也只能无奈地继续埋头苦干,手中的笔不停地挥舞着,奋力书写那明日解剖课所需的讲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眼间半个时辰便过去了。这时,时茜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起刚刚写好的那些讲义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时茜已经将所有的讲义都整理完毕,并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路辰面前,请路辰进行查阅。而就在路辰认真查阅讲义的这段时间里,时茜则悠然自得地从一旁捧起一块甘甜多汁的西瓜,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就这样,又过去了约莫一刻钟的光景,时茜才起身去洗了洗手然后返回到原地。回来后的时茜看着依旧在专心致志查阅讲义的路辰,轻声开口问道:“辰宝师哥,过两天我打算去探望一下侯将师哥呢,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什么想要送给侯将师哥的东西呀?如果有的话,我可以顺便帮忙给您捎带过去哟。” 路辰听到时茜的这番问话后,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一顿,大概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方才缓缓回答道:“那就麻烦师妹帮师哥向侯将带个问候吧!” 时茜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路辰,再次确认道:“辰宝师哥,你真的仅仅只有这么一句问候要带给侯将师哥吗?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 路辰抬头看向时茜,看到时茜脸上可爱又执着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笑出了声来,笑罢,对着时茜,回应道:“哈哈,茜儿,你莫不是觉得这一声问候太过简单?嫌少啦?嗯……让我想想,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再加上一声好了。”说罢,路辰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时茜听到路辰这般回答,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真是个小气鬼!”虽然声音不大,但路辰似乎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时茜的这句小声抱怨。 路辰脸上的笑容收起,一本正经地对时茜说道:“茜儿,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并不是我小气舍不得多给侯将带些什么。 而是因为对方乃是侯将,侯将身上的阴戾之气很重,看那些被他押解回来的人犯都病恹恹的,即使喝可花露也还是那个死样子。 就该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好东西,只要一送到他面前,就如同遭遇烈火焚烧一般,瞬间化为灰烬。 所以啊,就算辰宝师哥想送侯将一些好东西,侯将他也享用不了这些好物,只会浪费和糟蹋了那些好物。思来想去,也就唯有这一声简简单单的问候,能够安然无恙地抵达侯将那里了。”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仿佛在脑海中掀起了一场风暴。过了三五分钟,时茜才缓缓开口道:“辰宝师哥,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是否正确?” 路辰一边收拾着讲义,一边回应道:“茜儿,你有什么想法就说来听听。辰宝师哥可以给你参谋参谋。” 时茜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激动地说道:“辰宝师哥,红宝的蛛丝可以用地狱之火来炼制,那是不是意味着红宝的蛛丝也能像冥丝那样,可以成为阻隔阴戾之气的坚盾呢?” 路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铿锵有力的说道:“没错,红宝的蛛丝确实拥有阻隔阴戾之气的功效。” 时茜听了,脸上绽放出如春花灿烂的笑容,欢呼道:“红宝的蛛丝果真能够阻隔阴戾之气!” 路辰再次给予了肯定的答复,语气坚定道:“对啊!” 时茜接着说道:“辰宝师哥,你是否知晓侯将师哥用冥丝制作了一件斗篷和手套呢?” 路辰回答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好物,送到侯将面前,都会化为灰烬。这都是因为侯将身上总带着冥丝制成的物品,冥丝会贪婪地汲取任何靠近它的生物的生机,生物一旦失去全部生机,便会如残花凋零,化为灰烬。 实际上,侯将将如此危险的冥丝带在身边,实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他自己亦深受其害,但倘若他不携带冥丝,那对于我们而言,他将成为最为危险的存在。 修道之人的生机,犹如生命之泉,就是我们的灵力、修为。而侯将的灵力、修为却别具一格,那便是那股阴戾之气,亦可称之为亡魂之力,普通人一旦沾染,便会生病,半死不活。即便是冥丝,沾染上侯将那股阴戾之气,也会变得半死不活。 可是,侯将带着冥丝制成的物品,却正好,这就叫负负得正。我们因此而相对安全,只要与侯将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与他过度亲密接触,那侯将身上的阴戾之气对我们的影响,便微乎其微。这便是侯将总是随身携带冥丝制成的物品,且独来独往的缘由,他是在默默保护着大家呢。” 时茜轻声说道:“我知晓,故而我寻思着,倘若有什么东西能够顶替冥丝,那侯将师哥便可与我们亲昵无间,与我们一同嬉戏玩耍了。” 路辰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言道:“茜儿,你莫非是想以红宝的蛛丝为侯将打造出行的行头?” 时茜颔首轻点,宛如一只乖巧的小鹿,轻声问道:“辰宝师哥,你觉得此举是否可行?” 路辰沉思片刻,缓声道:“此计诚然可行,然则,尚有一个难题亟待解决,若未能妥善处理,后果恐不堪设想。” 时茜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辰宝师哥,究竟是何问题?” 路辰沉凝道:“侯将身上的阴戾之气,实则是侯将自身的修为。而修为可是会随我们的修炼不断增进的,侯将身携冥丝时,冥丝会汲取侯将的修为,如此一来,唯有侯将遭受苦楚不适。 若侯将不再佩戴冥丝,转而采用红宝的蛛丝制成的行头,虽能阻断侯将身上的阴戾之气伤及他人,然而他的修为仍会持续增长,若无冥丝吸纳……茜儿,水满则溢,你可明白其中深意?” 时茜娇声说道:“辰宝师哥,这个问题我考虑过的。天煞孤星符箓,既能对人施展负能量,让人厄运缠身,又能如吸血鬼吸走人的负能量,而且还不会对使用之人造成丝毫伤害。 我与天煞孤星符箓已经契合了,只要我每隔一段时间对侯将师哥使用天煞孤星符箓,就绝对不会出现水满则溢的情况。 除了天煞孤星符箓,我还有乌鸦嘴符箓,它同样也能吸取负能量。我只要在侯将师哥身边,那侯将师哥身上的阴戾之气就如同被禁锢的恶魔,无法散发扩张,自然也就伤不到人了。” 路辰突然放声大笑:“茜儿,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你那师尊翁老为何敢让侯将带你出来布施了。 能克制侯将的符箓法器都被你契合了,你和侯将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最佳搭档。茜儿,你还没有顺便解决掉咱们九州的另一个大麻烦呢。” 时茜满脸疑惑地问道:“辰宝师哥,你是在逗我玩儿吗?你说的咱们九州的另一个大麻烦,究竟指谁呀!” 路辰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还能有谁,就是云涛——饕餮。” 时茜惊讶地叫道:“辰宝师哥,云涛师哥他怎么会得罪你呢。” 路辰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说呢。那个饕餮发疯的时候,可是见谁打谁,我也被他打过,还不只一次。 茜儿,你以后就用那乌鸦嘴符箓或者天煞孤星符箓从侯将那里吸取力量,然后就去狠狠打云涛一顿,这样九州就能够恢复太平了。” 时茜听了,连忙摆手道:“辰宝师哥,你别开这种玩笑了。我可不敢去招惹云涛师哥,他会揍我的,真的会揍我的。” 路辰劝说着时茜道:“茜儿,你别怕。其实很简单的,你只需要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力,跑快点就好了。” 时茜幽幽说道:“跑快点?这谈何容易呀!云涛师哥那速度,简直就如同闪电一般迅猛无比,我拼尽全力也没跑过云涛师哥。” 路辰眨巴着眼睛,露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问道:“茜儿,你怎么会如此清楚云涛他奔跑起来的速度有这么惊人呢?” 一提起这件事,时茜心虚回答:“我用乌鸦嘴符箓去诅咒过云涛师哥,谁能想到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云涛师哥他像一头凶猛的饿狼一样对我穷追不舍,追得我满城跑,非要狠狠地揍我一顿不可。” 路辰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茜儿啊茜儿,你还真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连咱们九州赫赫有名的武疯子你居然都敢去招惹、去诅咒,你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哟!” 时茜娇嗔道:“所以呀,我这小短腿儿,哪能跑得过云涛师哥那大长腿啊。若是被他逮到,那肯定会惨不忍睹的。” 路辰安慰道:“茜儿,别怕。山人自有妙计。云涛他也有软肋的,他的软肋就是你侯将师哥,云涛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你就跟他说,你回头就找侯将告他的刁状,让你侯将师哥替你出气。” 时茜将信将疑道:“侯将师哥真的会听我的,去揍云涛师哥吗?” 路辰信誓旦旦道:“那当然啦!因为你可是你侯将师哥的命中克星,也是他的大救星啊!” 时茜若有所思,在心里暗暗想道:辰宝师哥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于是说道:“辰宝师哥,咱们言归正传。我想先给侯将师哥做一双手套,等后面时间充裕了,再给侯将师哥做件斗篷。 可是,我现在还是炼制不好蛛丝,所以……” 路辰拍着胸脯道:“我来帮茜儿炼制蛛丝。不过,茜儿你以后要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你辰宝师哥我哦。” 时茜喜笑颜开道:“谢谢辰宝师哥。我会告诉侯将师哥,这份礼物是我们两个一起送的。” 路辰连忙摆手道:“那就不必了,这功劳可全是茜儿你的。” …… 第588章 观行刑,生病(3) 两日后,阳光透过宫殿的窗棂洒在了金砖地面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时茜身着礼部尚书官服,从一众官员中走出,微微躬身行礼后,轻声说道:“圣上,为靖王殿下准备的接风宴,经过这几日微臣及礼部上下同僚、燕王、梗王等人的忙碌筹备,如今已大致准备妥当。只是眼下尚有一事未了,便是那接风宴的主角——靖王殿下饮食方面的偏好,尚需进一步了解清楚。”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方玉石,看了一眼时茜,语气略带疑惑地道:“贞瑾啊,如此这般小事,难道还需要特意去打听询问不成?” 时茜连忙再次躬身行礼,恭声回答道:“圣上,贞瑾以为,此次接风宴乃是圣上您亲自下令为靖王殿下所举办,其意义非凡。故而微臣想要将此事操持得更为妥帖周到一些,尽量做到尽善尽美,让圣上和靖王殿下皆能满意欢喜。” 皇帝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缓声道:“贞瑾,你这番心思,朕倒是并不反对。只不过......靖王那边究竟是何种缘由,为何所有被押解的人犯皆是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之态?朕已命人彻查多次,可那病因却始终未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皇帝提及此事,时茜心中暗自思忖: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病因呢?无非是受到了侯将师哥身上那股阴戾之气的影响罢了。但时茜面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出来,稍作迟疑之后,才开口说道:“贞瑾,其实有些心里话一直想要向圣上说出口,但又恐言语不当,冒犯了圣上......” 皇帝大手一挥,朗声道:“贞瑾,你但说无妨!无论所言对错与否,朕今日在此,一概恕你无罪!” 时茜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后,缓声道:“圣上,微臣认为靖王殿下及其随行人员的健康状况并无异常,唯有那些被押解的人犯出现身体不适的状况,这是否是那人犯自知罪责难逃,从而心生焦虑症所致呢?” 皇帝闻言,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贞瑾,何为焦虑症?” 时茜不紧不慢地答道:“焦虑症乃是指人持续性或间歇性地出现焦虑、恐惧、紧张和不安等情绪,内心犹如惊弓之鸟,处于高度警觉状态。有些病患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出现肌肉紧张抽动、坐立难安、气促如牛、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哽噎感似巨石压胸、心悸如脱兔、心率如鼓点般加快,更有甚者,会感到恶心、腹部不适或疼痛难耐等。” 皇帝听了时茜这番话,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着张提点传回来的折子上所写的人犯们的病症,与时茜所言一一对照,竟然完全吻合,不禁感叹道:“贞瑾,这焦虑症莫非是仙府上所记载的?” 时茜连忙应道:“回圣上,焦虑症这一记录确实是贞瑾在仙府书籍的记载中偶然得见。”说完这话,时茜心中暗自嘀咕,自己生活的那个地方确实存在焦虑症这种说法,似乎是精神疾病的一种,至于如今的西周是否有此说法,自己着实不甚了了。 若是西周已然有此说法,那自己便坦然承认自己才疏学浅,孤陋寡闻;若是没有,那便是在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听闻的,那就是从仙府里的书籍上看到的,如此也算合情合理。 皇帝紧接着问道:“贞瑾,这焦虑症是否也会传染?” 时茜稍稍一怔,须臾,答道:“会。”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闻得时茜此言,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约莫一两分钟后,有大臣提议道:“既然人犯的焦虑症会传染,那么切不可让人犯进入上京,以免这焦虑症如瘟疫般在上京城内蔓延开来。” 皇帝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如两道深壑横亘于额头之上,皇帝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焦虑症怎会如此诡异,居然还能传染?原本还打算等待贞瑾说明此症并无传染性之后,便即刻下令让儿子靖王率领众人将那罪犯带入城中,然后分别羁押于刑部以及顺天府。 待到数日后,靠山村的那些人犯即将被处以刑罚之时,再将他们汇聚到一处集中关押。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该死的焦虑症竟然真的具有传染性!” 这时时茜敏锐地捕捉到了皇帝紧皱的眉头,知道皇帝与诸位大臣定然是对此产生了误解。于是,开口解释道:“圣上,这焦虑症的确存在一定的传染性,不过其传染性相当有限,所造成的危害也并非巨大无比。 实际上,贞瑾所言的‘传染’,乃是指当人们长期与一个情绪焦躁、行为神经质的人相处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自身也会受到影响,从而变得容易受惊、举止失常,心情亦随之变得低落。” 听完时茜这话,皇帝和前来参加早朝的文武大臣们那紧绷的脸,“唰”的一下就放松了,心里头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吏部尚书佘弘益向前迈了一步,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萧提刑……哎呀,瞧我这记性,今天您穿的可是礼部尚书的官服,得叫您一声萧尚书才对。 萧尚书,您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可把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 皇帝也白了时茜一眼,没好气地说:“贞瑾,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就想看我们被吓一跳的样子,所以才故意只说一半。” 时茜赶紧解释道:“回圣上,贞瑾没有啊。圣上您只是问贞瑾会不会传染,又没问其他的。 那焦虑症确实会传染啊,所以贞瑾回答圣上会,也没什么错呀。” 皇帝摇了摇头,笑着说:“贞瑾,你呀!和你祖父,镇国公那个老鬼一样,都让人讨厌。” 时茜也笑着说:“圣上英明!” 皇帝哈哈大笑着说:“朕可不是在夸你哦。” 时茜在心里嘀咕着: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夸我啦,不过没关系,我也经常在心里骂你是狗皇帝、讨厌鬼呢,咱俩算是扯平了。嘴上却说道:“打骂皆是君恩,身为臣子的,接受就是了。” 皇帝笑着说:“朕收回刚才的话,贞瑾你可比你祖父好多了,你祖父镇国公才是个讨厌鬼呢。”皇帝停顿了十几秒,后道:“贞瑾,朕准你去见靖王。见了靖王以后,贞瑾你代朕还有诸位给靖王带个好,然后你与张提点、玉坤苼说说焦虑症的事,若无他事,便让他们俩回来复命。” 时茜道:“微臣贞瑾,遵旨!” …… 离宫前往提点刑狱司点卯的路上,时茜在车内与身旁的夏禾轻声嘱咐道:“夏禾,等会儿咱们到了提点刑狱司之后,你就不必下车了,让长和护送你前去醉红尘那里。到了见到武威侯夫人后,记得转告她,说明日我会奉旨前去探望靖王爷,顺便询问一下她是否有物品或者话语想要带给沐泽。” 夏禾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又面露些许迟疑之色,开口问道:“女公子,如果武威侯夫人向我打听有关沐世子的事情,那我应该如何回答她才好呢?” 时茜略作思索,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你只需如实告诉她,沐世子一切都安好,每日吃得香睡得甜,身体也没有任何病痛灾祸,让她尽管放心就是。 另外,还要告诉她,沐世子用不了多久便能归家了。其他多余的物件无需携带,只需要准备一些沐世子平素喜爱食用的食物,或者给他捎带上一些新鲜可口的吃食即可。” 时茜话音刚落,夏禾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几秒钟过后,夏禾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女公子,夏禾想着这事存在不妥当之处。这沐世子尚未婚配,您也是待字闺中。如今我这个身为您贴身丫鬟的人前去寻找武威侯夫人,并帮她传递物品给沐世子,只怕那些心存不善、别有用心之徒会借此大做文章,肆意编排您和沐世子之间的关系呢。” 听到夏禾这番担忧之言,时茜不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轻轻拍了拍夏禾的肩膀,安慰道:“哈哈,好夏禾,没想到你竟能跟我想到一块儿去啦!其实呀,我正是想要堵住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悠悠众口,所以才特意去向皇帝陛下请奏此事。 如此一来,我便能假借公事之名,名正言顺地前往探望靖王殿下以及沐泽世子他们了。至于你方才所说的那些顾虑嘛,女公子自然也是有过思量的哟。” 接着,时茜稍稍凑近夏禾,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武威侯夫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呢。因此,拜访武威侯夫人之事,还得你亲自跑一趟才行呐。 除了武威侯夫人那边需要妥善安排之外,另外还有一些人的家属,我们也要通知到位哦。 比如说那张提点、封御医还有王御医等等,咱们都得派人前去告知一声。不过嘛,这些人家就不需要夏禾你亲自去知会了,只需派遣可靠之人前去传达即可。若是他们的家眷有什么东西想要捎带给自家亲人的,统统交给我,等我去探望靖王时,我一并给他们带去便是。” …… 次日清晨,时茜没有去上早朝,城门一开启,时茜乘坐舆车,携带着各种礼物,从伯爵府出发前去探望靖王。 一刻钟后,时茜乘坐的舆车稳稳地停在了距离上京城三十里的凌虚农庄大门处。时茜刚从舆车上下来,耳畔便传来了沐泽那欣喜若狂的声音:“贞瑾!” 时茜循声望去,就看在大门处静静等候的沐泽,沐泽见到时茜的目光投向自己,立即如一个孩子般兴奋地抬手示意。时茜见状,面带笑容,轻盈地靠了过去,回应道:“沐泽。” 沐泽忙不迭地回应道:“哎!贞瑾,你怎么过来了?” 时茜故作嗔怪地说:“怎么,沐泽你不想看到我呀!” 沐泽心急如焚,连忙解释道:“不是。贞瑾,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茜调皮地一笑,宛如一只机灵的小狐狸,道:“好了,沐泽你别解释了,有句话说得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哦。” 沐泽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语无伦次地说道:“贞瑾,我没有不想看到你。我是……” 时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道:“好了。沐泽,我不逗你了。我可是奉旨前来的哦。” 沐泽一脸惊讶地说道:“奉旨前来?贞瑾,难道圣上也让你来查那些人犯的病因不成? 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圣上他老人家究竟是如何考虑的呢?您可是堂堂郡主,金枝玉叶、身份无比尊贵,怎能够屈尊降贵去给那些人犯看病呢?” 时茜微微蹙起秀眉,娇嗔地回应道:“沐泽,是谁告诉你我是来给人犯看病的呀?” 沐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呃……没人跟我说啦。这都是我自己猜的。” 时茜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后说道:“哼,你呀,猜错了。这次我来可不是为了什么人犯,而是专程到此探望靖王殿下的。” 沐泽闻言更是疑惑不解,追问道:“探望靖王殿下?所为何事呢?” 时茜笑盈盈地解释道:“我是奉圣命而来,想要询问一下靖王殿下平日里都有哪些喜好,以便好好筹备接风宴,为靖王殿下和你接风洗尘呐。” 听到这里,沐泽恍然大悟般地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如梦初醒的神情,嘴里念叨着:“原来如此……”稍作停顿之后,沐泽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这样的小事,贞瑾你何必这般辛苦,亲自跑这一趟呢?只需派遣一名下人前来询问即可呀。” 时茜听闻此言,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沐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会儿就让夏禾过去问问你的喜好,如此一来,就无需我再亲自前去叨扰你啦。” 然而,沐泽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急忙说道:“那怎么行呢!贞瑾,就算只是关于我的喜好这种小事情,也非得由你来亲自过问不可啊!贞瑾,你可不能随便派个丫头来糊弄我。” 时茜说道:“这接风宴可是专门为靖王和你而举办的盛事,所以对于你的个人喜好,自然也是需要仔细了解一番的。 只不过嘛,如果沐泽你觉得此事太过繁琐,心生厌烦的话,那我也就不再多此一举,不来烦你了。 但是,今日我当着你面,把丑话说在前头哦,若是没能提前知晓你的具体喜好,万一在接风宴上出现了一些不合你心意的东西,到时候你可不能发脾气哟。毕竟在不清楚你爱好的情况下,出现些许疏漏或者不尽人意之处,都是在所难免的。” 就在两人轻声交谈着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靖王居住的院子门口。此时,时茜想要与靖王先单独聊一聊,于是,时茜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沐泽柔声说道:“沐泽,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跟靖王说会儿话。等一会儿我再去找你哦。” 然而,沐泽却并没有如时茜所愿那般爽快地答应下来。沐泽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大声嚷嚷道:“哎呀,贞瑾,咱俩还是一块儿进去呗!干嘛要分开呀?” 其实,此刻沐泽的内心正暗自思忖着:绝对不能让贞瑾就这样独自进靖王的院子与靖王独处啊!毕竟那靖王可是和自己一样,对贞瑾心怀爱慕之情呢。 而且更要命的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贞瑾似乎对靖王更为倾心一些。如此一来,自己在这场感情的角逐之中已然处于劣势地位了。因此,无论如何,自己都绝不能给靖王和贞瑾创造出独处一室的机会! 时茜一脸无奈,轻声叹道:“沐泽啊,靖王爷他个人的喜好,那也算是机密,你在旁边听,实在不合适。” 沐泽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大不了,我把耳朵堵上,贞瑾你就当我是个聋子。” 时茜嗔怪道:“沐泽,别胡闹了。你想想,等我一会去问你喜好的时候,我也带着靖王爷或者夏禾,你心里会乐意吗?” 沐泽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当然乐意啊!不过,靖王爷他可不喜欢听他人的喜好,所以贞瑾,你就别带他了,带着夏禾就好啦。” 时茜娇嗔地说道:“沐泽,别闹了。你再这样,那我可就要回宫找圣上领罚了。” 沐泽急忙问道:“贞瑾,为何要领罚?” 时茜无奈地回答:“因为圣上让我来询问靖王爷的喜好,我却没有完成任务啊!” 沐泽实在舍不得时茜受罚,只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地说道:“好吧!我不进去了,贞瑾你自己进去吧!” 时茜听沐泽这么说,便朝沐泽微微颔首,抬脚就要迈进院子去找靖王。沐泽见状,慌忙说道:“贞瑾,我在外面等你。”他在心里暗自嘀咕,贞瑾不让自己陪着,那自己就在院外守候着,只是隔着一道院门,这样靖王与贞瑾也不算是独处了。 时茜听了这话,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略一思索,转身说道:“好。”十几秒后,时茜突然手扶额头,惊呼道:“哎呀!刚才只顾着跟你说话,竟然把给靖王爷带的礼物给忘拿了。沐泽,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下呀,好不好嘛!也有给你的礼物哦!” 沐泽一听时茜给自己带了礼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边跑边喊道:“贞瑾,我很快就回来。” 时茜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我在院子里等你,你把礼物拿来后,直接送进院子里就好。” …… 第589章 观行刑,生病(4) 时茜一踏进院子,便瞧见一道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中央。时茜笑脸扬起,赶忙加快步伐,小碎步奔到那人身前,娇声唤道:“侯将师哥,您好呀!” 侯将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回应道:“茜儿,你来啦。关于靖王的喜好,昨夜我去找他,让他写在纸上了。此刻,那张纸就放在书房的书桌之上,极光用镇纸压着。” 时茜连连点头,面露感激之色,应声道:“太好了,多谢侯将师哥您费心啦!对了,侯将师哥,不知靖王他如今状况如何?可还安好?” 侯将道:“依我看,靖王一切都好,没什么问题。” 时茜秀眉微蹙,叹气道:“侯将师哥,您就莫要再安慰我了。这世上哪有人平白无故遭了禁足还能安然无恙、心情舒畅的呢?说到底,此次靖王之所以会被禁足,全都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创造梦境空间,靖王也不会被无故禁足。”说着,时茜不禁轻轻垂下头去,眼中带着歉意。 稍作停顿后,时茜抬起头来,目光恳切地望着侯将,继续说道:“侯将师哥,待会等沐泽把准备好的礼物送过来之后,还烦请您替我转交给靖王。 另外,请您务必帮我向靖王转达一句话,就跟他说‘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是我连累他遭受此难,被禁足。 不过,这事很快就过去了。圣上的万寿节将至,圣上打算在万寿节时,赦免一些人犯,考虑到靠山村的犯人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不能赦免,因此决定不等秋后再问斩了,要提前斩靠山村那些人犯。 等靠山村的人犯行刑那日,我就会结束梦境空间,让所有人醒来。到那时候,靖王便可回来了。” 侯将点头说道:“好,我一定会把茜儿的话带到的,放心吧。” 时茜听到侯将的回答后,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再次向侯将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诚挚的谢意,轻声说道:“侯将师哥,真的太谢谢你了。对了,侯将师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说着,时茜伸手探入腰间挂着的乾坤荷包之中,片刻之后,时茜慢慢地从乾坤荷包里取出了一对手套和一双袜子。 时茜捧着它们,递到侯将面前,柔声说道:“侯将师哥,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是我用红宝的蛛丝编织而成的手套和袜子。我的手艺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嫌弃呀。” 侯将静静地凝视着时茜手中的手套和袜子,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侯将的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明显的表情变化,但内心深处早已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激动得难以自抑。因为这已经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收到礼物了。 而自己第一次收到的礼物也是茜儿送的,回想起第一次收到茜儿的礼物——那个精美的倒流香炉,侯将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那份礼物其实是时茜用其他物品与他人交换而来再转送给他的,尽管如此,也让侯将倍感珍惜。 而这次的礼物与上次截然不同,它是时茜亲手制作完成的,其中蕴含着时茜满满的心意和心血。所以对于侯将来说,这份礼物比起第一次所收到的倒流香炉,显得更为珍贵、更具意义。 时茜见侯将没有接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心中不禁一沉,不由暗自揣测,难道是侯将嫌弃自己织的手套和袜子太过丑陋?时茜自嘲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织的确实有些丑陋呢!我也是初次尝试,在原来生活的地方,上学时看到同寝室的同学织过,我当时只是看看,从未亲自动手。说实话,能织出个样子来,我已经很满足了。”最后那句话,时茜的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几不可闻。 然而,侯将的听力超乎常人,而且时茜就站在他面前,侯将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侯将微微一笑,说道:“茜儿,你可真是聪慧过人,厉害得很呢!第一次织就能织出成品,实在难得。” 时茜听了侯将的解释,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忙不迭地说道:“侯将师哥,这用来织手套的蛛丝可是经过精心炼制的,而且是用地狱之火淬炼而成,所以它丝毫不输冥丝,同冥丝一样能有效阻止阴戾之气的扩散。” 侯将听了,心中不禁一喜,追问道:“所以,茜儿你才特意用这蛛丝为我织手套。” 时茜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侯将师哥,那冥丝会吸取人的生机,你随身携带冥丝制成的物品会损害你的修为。现在有了这蛛丝,你以后就不必再使用冥丝制成的物品了,它会更加安全可靠。 你放心,我有红宝在手,蛛丝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只要给红宝投喂灵虾、灵鱼等灵食,红宝它就能源源不断地吐出蛛丝。”时茜说完,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目前还无法炼制出完美的蛛丝。这次给侯将师哥你织手套和袜子的蛛丝,还是辰宝师哥帮忙炼制的。 但是,我有在努力练习,并且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真的,刚开始炼制的时候,到最后就只剩下一把黑灰,而现在,那灰已经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偶尔还会有手指那么长的蛛丝残留呢。辰宝师哥说我已经在无限接近成功了。” 侯将将手上戴着的由冥丝编织而成的手套缓缓摘下,然后握在手中运起自身的力量,刹那间,将冥丝化作了一股漆黑如墨的诡异黑气。这黑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戾气息,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寒冷刺骨。 然而,那股黑气没有消散,却如同受到召唤般迅速朝着侯将涌去,被侯将轻而易举地吸收进体内。目睹这一幕,侯将不禁在心中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从这异常现象中联想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侯将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丝毫未显露出内心的波澜。 时茜满心欢喜地把手中的礼物给侯将。笑着说道:“侯将师哥,你快试试看手套合不合手,如果有哪里不合适,我马上拆掉重织。” 侯将微笑着接过这份饱含心意的礼物,按照时茜的话,将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后轻轻伸展十指,仔细查看起来。片刻后,侯将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赞道:“茜儿心灵手巧,这手套尺寸刚好合适,就像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制的一样。谢谢你啦!” 时茜笑嘻嘻地说:“侯将师哥,你就别跟我客气啦!我晓得自己现在是个大麻烦,一个不小心,就会牵连好多人。谢谢侯将师哥你愿意带我出来做布施,让我长了不少见识呢,不然我也没机会跟小天、小凡它们契合。 还有醉红尘的阵法,也全靠你帮我布置,有了醉红尘这么个好地方,我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就啥都不用担心啦,想打就打,想跑就跑。 要是西周的皇帝对我不好,我直接给他一顿胖揍,然后回醉红尘呆着,不理他。醉红尘的阵法能保护我,而且醉红尘那里有吃有喝有玩的,还有哥哥、伯爵府的人以及萧家军的后人陪着我呢。”时茜说完稍微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还有侯将师哥你,辰宝师哥等等。” 侯将嘴角一扬,笑着说:“嗯,要是那皇帝敢让茜儿受委屈,我就把他丢到山里喂狼去。” 时茜乐了:“杀鸡哪用得着牛刀呀,这种小事不用侯将师哥你动手,我自己就能把他扔山里喂狼去。 不过嘛!侯将师哥,要是我调皮捣蛋惹恼了云涛师哥,你会帮我的吧!” 侯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颔首轻点,轻声说道:“好。”侯将暗自思忖,从今往后,无论何人胆敢欺凌茜儿,自己定会挺身而出,护茜儿周全。 时茜闻得侯将所言,不禁开怀大笑:“有侯将师哥这番话,有你护着,我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哈哈~” 此时,院门外传来一声呼喊:“茜儿,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啊!” 时茜赶忙止住笑声,应道:“是沐泽回来了,他怎的回来得如此之快。我还有些话,尚未说完呢。” 侯将宽慰道:“茜儿但说无妨,沐泽一时半会儿是进不来的。” 时茜颔首应道:“我知晓侯将师哥你设下了阵法。只是,沐泽他向来话多,若将他这般拦在门外,久了,他定会气恼的,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如此待他,实非良策。况且,待与他相见时,他定会喋喋不休,叫人恨不得将他的嘴巴缝上。 我还是长话短说吧!侯将师哥,你无需担忧不用冥丝制成之物后,你的阴戾之气会因缺乏冥丝的汲取和压制而爆满。我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就用天煞孤星符箓吸走你的阴戾之气,如此便可解决此问题。 只是如此一来,倒是便宜我了。天煞孤星符箓与我契合了,所以它从侯将师哥你那里吸走的能量,都会被它转化为灵力滋养我。 故而,我心甘情愿做侯将师哥你的小跟班,你有任何生活琐事,皆可差遣我去做,权当是我用天煞孤星符箓吸取你能量的报酬了。侯将师哥,你意下如何?” 侯将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应道:“我是求之不得!” 时茜听了侯将的话,微笑着再次开口道:“就像辰宝师哥说的那样,我与侯将师哥您是天造地设的最佳搭档!” 而另一边,沐泽正小心翼翼地双手抱着一堆礼物,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损坏它们。一边谨慎地躲避着调皮捣蛋的极光,一边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着:“极光,你可别闹啦!这些可都是要送给靖王爷的礼物,若是被你弄坏了,我可真没办法向茜儿交代啊!”然而,极光似乎并不理会沐泽的警告,依然围着他蹦跶个不停。 极光张牙舞爪地扑向沐泽,嘴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嗷~”这声吼叫听起来倒像是在抱怨:“哼,你这个大傻瓜!难道没发现这院子里设有阵法吗?你抱着这么多礼物,把自己的视线全都给挡住了,就这样直愣愣地往里面闯,难道是想要尝尝受伤的苦头不成?” 沐泽听到极光的叫声后,却是一脸茫然,大声喊道:“哎呀,极光你这家伙到底在嗷什么呀!我根本就听不懂嘛!茜儿,你在哪里呢?赶紧出来管管你家这只顽皮的豹子啊!它一直在这儿挡我的路,还不停地扒拉我呢!要是再这样下去,礼物万一掉到地上摔坏了,你可千万不能怪罪于我哟!” 就在沐泽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突然间,一阵清冷而又低沉的声音从远处悠悠地传了过来:“极光,过来。”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极光听到侯将的呼唤后,立刻乖巧地让开了道路,同时转过头,朝着侯将所在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嗷~”叫声,回应侯将的呼唤。 侯将听到极光的叫唤声,轻声说道:“茜儿她现在正在书房里。” 极光闻言,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飞奔而去。极光那矫健的身姿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与此同时,沐泽则扯起嗓子大声喊道:“瑾瑜啊,这些可都是茜儿特意给你带来的礼物哟!你赶紧过来搭把手吧,要不然等会儿摔坏了,你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沐泽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抱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包裹。 面对沐泽的呼喊,侯将却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相反,侯将竟然还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提高音量大喊道:“铁铮!” 一直被侯将施展定身术定在原地的铁铮,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了。连忙应声道:“爷!”紧接着,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闪现在了院子当中。 沐泽看到突然出现的铁铮,忍不住埋怨道:“我说铁铮啊,你刚才到底躲到哪个角落里偷懒去啦?怎么叫都不出来!” 铁铮听了沐泽的话,脸上露出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辩解道:“沐侯爷,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呀!我一直都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哪儿也没去啊!” 沐泽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眼前如山般高耸的礼物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因此看不到铁铮在哪里。想到这里,沐泽也不再纠结,扬声喊道:“喂,快过来搭把手啊,这些可全都是送给你们家爷的礼物呢!” 听到这话的铁铮赶忙快步朝沐泽走去,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笑容,忙不迭地问道:“沐侯爷,您今天这是遇到啥大喜事啦?怎么一下子给我们家爷送来了这么多的礼呀!” 还未等沐泽开口回答,侯将就抢先说道:“他不过就是帮忙把这些礼物拿过来而已,真正送礼的人可不是他。” 沐泽一听这话,连忙出声辩解道:“瑾瑜,虽说这礼物的确不是我亲送你的,但好歹也是我帮你拿回来的嘛,你总该说声谢谢吧!所以等会儿拆礼物的时候,你可得允许我从中挑选个一两份哦。” 侯将拒绝道:“那可不行,这些都是别人送来的礼物,不能转送给其他人呢。你要是真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尽管跟铁铮讲,我会吩咐铁铮从我自己的私库里面找出来给你,又或者让他出去替你寻觅一番也行。” 沐泽将手中的礼物一股脑全都塞到铁铮怀里,然后说道:“瑾瑜,刚才我不过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别人送给你的那些礼物,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眼!除非……除非是茜儿送你的,那可另当别论啦。 不过我心里清楚得很呐,茜儿送你的礼物,你肯定也是视若珍宝的,哪里舍得转送给我!我把你的这些东西统统都交给铁铮了,现在,我要去找茜儿了!” 沐泽的话音刚落,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沐泽,不用去找我啦,我已经来啦!”时茜从书房里面走出来。刚好听到了沐泽所说的话语,于是赶忙回应道。 沐泽一见到时茜现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兴高采烈地快步走向时茜,嘴里还念叨着:“茜儿,你这边的事情是不是都处理妥当了?”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接着时茜转身面向侯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靖王殿下,此间之事已然忙完,下官这便先行告退了。” 侯将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就在此时,侯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中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仔细一听,是时茜使用魔音符箓所传递过来的声音:“侯将师哥,待到晚些时候,我会再来寻你。 届时,我将会用天煞孤星符箓来汲取你体内的阴戾之气。如此一来,你也就无需继续困守此地、画地为牢了。” 侯将同样以魔音符箓回复道:“多谢,让茜儿你费心了。” 时茜道:“侯将师哥,这件事占便宜的人是我,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 第590章 观行刑,生病(5) 在夜深人静之时,时茜穿上隐身斗篷,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御风而行,独自一人朝着凌虚农庄而去。时茜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对侯将施展天煞孤星符箓,吸取侯将身上的阴戾之气。 而此时的侯将也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时茜到来之前,下令整个凌虚农庄的人除了巡查的兵士,其他人都要待在自己的房中睡觉,严禁外出走动,并且侯将还布下了阵法结界。 结界犹如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外界的一切干扰都隔绝开来,确保没有人能够打扰到他与时茜的会面。 时茜仅用了十分钟便抵达了凌虚农庄。只是凌虚农庄的景象让时茜不由得一愣:整个农庄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丝毫声响,就连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的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就在时茜站在凌虚农庄大门处发愣,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间,农庄那紧闭的大门毫无征兆地自动打开。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门内缓缓踱步而出。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吼声,“嗷~” 这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时茜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是极光。时茜没好气儿地嗔怪道:“极光,大晚上的你这么大声叫唤,会把人吓死的!”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低吼:“嗷~” 听到极光回应的低吼,时茜忙召唤御兽符箓,随着御兽符箓的回应,时茜听懂了极光那声低吼的意思:“这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已经被侯将用阵法困住啦。它们现在既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感知能力。 他们此刻就跟死人差不多,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而已。所以呢,就算我叫得再大声,也吓不到任何人啦。” 时茜嗔怪地说道:“极光啊,我就被你吓得不轻!你想想看,这深更半夜的,四周一片漆黑,冷不丁一只黑漆漆的豹子突然‘嗷’地叫了一嗓子,多吓人呐!我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啦。”说着,时茜还拍了拍胸口,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 极光闻言,轻轻地甩了甩硕大的脑袋,疑惑地问道:“你真的被吓到啦?”话音刚落,极光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时茜,想要从时茜的神情中看出端倪来。时茜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以一种十分笃定的口吻回应道:“当然啦!这还用说嘛!” 说完这话,时茜便注意到极光那张豹子脸上流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时茜不禁问道:“极光,你这是什么表情呀?” 极光应道:“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啊,我又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你看到了,你就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呗。” 时茜一听,跺跺脚说道:“极光,要不要我去给你拿面镜子过来吧,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嘲笑我胆小?” 极光道:“没有哪回事,极光就是有点儿吃惊而已,没想到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小。你又不是不知道,极光就在庄子里,那听到豹子的叫声,不是很正常的嘛。” 时茜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我虽然心里明白,但就是没办法克制住内心的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 极光听了时茜的话,缓缓开口道:“你以前一直生活在一个太过安稳的环境里,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些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样,一旦遇到一点点危险或者未知,你就很容易被恐惧所吞噬。也许,你真的需要去亲身体验一下,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恐怖。”说完这些话后,极光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朝着庄子里面走去。 时茜静静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极光刚才所说的话语。其实,玄武师哥他们也曾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告诉她要勇敢面对恐惧,不能总是逃避。可是,每次当她想要逼迫自己去直面那些令她害怕的事物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感,让她无法狠下心来。 极光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远,却始终没有听到身后传来时茜跟随的脚步声。不由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去。只见时茜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极光皱起眉头,大声喊道:“小丫头,你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干什么呢?赶紧跟上啊!”然而,喊完之后等了几秒钟,依然不见时茜有所动作。这时,极光突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自思忖道:“难道这丫头是不想走路,想让我这个大豹子驮着她不成?唉,算了算了,反正之前也不是没驮过人。”想到这里,极光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快步回到时茜身边。 来到时茜身旁后,极光一脸无奈地抱怨道:“哎呀呀,你这小懒虫,还不赶紧上来!就这么短短几步路而已,你居然连自己走都不情愿,非要豹子驮着你不可。哼,真是个任性的臭丫头!别磨磨蹭蹭的啦,要是再不快点上来,我可真就要把你丢在这里不管咯!” 这时,时茜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抬眼看向身旁的极光,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时茜动作轻盈地侧过身子,稳稳当当地坐到了极光宽阔的背上。而极光,就在时茜坐稳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想要奔跑的冲动。于是,极光二话不说,撒开四蹄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极光驮着时茜,风驰电掣般地围绕着整个庄子飞奔起来。一路上,极光驮着时茜穿行林间的小道,越过在月色映照下泛起金光的池塘。时茜紧紧搂着极光的脖子,感受着迎面吹来的疾风,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的笑容。 就这样,极光一口气带着时茜足足跑了两三圈之后,才渐渐放慢速度,最终缓缓降落在侯将所居住的那个院子里。 时茜满心欢喜地从极光的背上跳了下来,看着极光,忍不住又笑出了声。随后,伸出双手抱住了极光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开始轻轻地揉捏起来。 极光见状,故意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嘴里嘟囔着说:“喂喂喂,我说臭丫头,极光我可是一只凶猛的豹子诶,可不是那种软绵绵、任人摆布的小猫!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把我当成猫咪来撸呢?再这样下去,我可真的要发火啦,小心我张开大口咬你一口哦,嗷呜—— 咬死你!” 时茜丝毫不畏惧极光语言的威胁,紧紧地抱住极光那颗硕大的脑袋不肯松手。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尽情地与极光嬉闹玩耍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们俩之间的欢乐互动。 直到听到侯将呼唤“茜儿”的声音,时茜才收起沉浸其中的玩乐之心,松开了紧抱极光脑袋的双手,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侯将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时茜便来到了侯将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向侯将行了个礼,道:“侯将师兄好!侯将师哥,我现在是否可以开始召唤天煞孤星符箓。”待得到侯将点头示意之后,时茜深吸一口气,开始召唤体内契合的天煞孤星符箓。 随着时茜体内契合的天煞孤星符箓如沉睡的雄狮被唤醒,侯将所居住的院子上方,赫然浮现出一个巨大无比、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卐字右旋标识,宛如一轮璀璨的太阳,照亮了整个院落。 伴随着天煞孤星符箓如风车不断地向右旋转,一道明亮的光束如同一根从天而降的金色绳索,精准无误地将侯将紧紧缚住。刹那间,只见侯将体内的阴戾之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喷涌而出。这些黑气离开侯将体内后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黑色洪流,以风驰电掣之势如脱缰野马朝着卐字的中心点疯狂涌去。 时茜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景象,眼看着那股黑气如箭雨不停地从侯将体内飞射而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之情,连忙用魔音符箓,轻声问道:“侯将师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任何不舒服或者异样之处?是否要我召回天煞孤星符箓。” 侯将听到时茜关切的询问,心中一暖,嘴角上扬,回答道:“茜儿不必担心,我一切安好。你尽管放心用天煞孤星符箓吸取力量,只是你自己千万要多加小心啊。这阴戾之气乃是亡魂之力,犹如剧毒之蛇,普通人沾之非死即伤,就是修道之人沾之也会灵力受损,萎靡不振。” 时茜坚定地回道:“侯将师哥,你放心。天煞孤星符箓能转化这种力量,所以我不会有事。” 半个时辰之后,时茜召回天煞孤星符箓,天煞孤星符箓如倦鸟归巢迅速归位,时茜旋即如离弦之箭奔向侯将。一分钟后,来到侯将身边的时茜,满脸忧虑,忧心忡忡地询问:“侯将师哥,你感觉如何?” 侯将看向时茜,一眼便望见时茜眼中满是担忧,宽慰道:“茜儿,莫要忧心,我并无大碍。即便有事,也是好事。我感觉甚好。你可安好?”侯将此时心中对时茜的担忧更甚,茜儿吸取了自己如此多的阴戾之气,是否会安然无恙。 时茜听了侯将的话,低头审视自己一番,又伸手轻抚自己的耳朵,说道:“侯将师哥,我也安然无恙。我学习天煞孤星符箓之时,师尊曾言,这天煞孤星符箓犹如神奇的转换器,可将亡魂之力转化为生机,所以我也不会有事。”说完这话,又满脸忧色地问:“侯将师哥,你当真没事?我方才见你被天煞孤星符箓吸走了大量阴戾之气。” 侯将笑道:“茜儿,你未免也太小瞧我的修为了,适才天煞孤星符箓吸走的那些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用天煞孤星符箓吸走阴戾之气,远胜于用冥丝,冥丝在吸走阴戾之气的同时,还会如毒蛇释放毒素,而天煞孤星符箓不仅不会如此,反而会替我清除冥丝带来的损伤和毒素,让我感觉身体轻快了许多。多谢你,茜儿。” 时茜听了侯将的话,如释重负,道:“侯将师哥,你安然无事便好。我方才看着天煞孤星符箓犹如那大功率的抽水泵,源源不断地抽吸,我就心跳加速,生怕自己的认知出现偏差,害了你。” …… 两日之后的深夜,万籁俱寂,凌虚农庄宛如沉睡的巨兽。正在自己房中打坐的侯将,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突然睁开了那犹如深邃星空般的眼睛,霍然站起身来。 侯将的双手如同灵动的蝴蝶,快速掐诀,瞬间,一道无形的光芒如涟漪般以侯将所在的房间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凌虚庄园内的人和活物,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侯将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这片寂静的夜空中:“谁?” 玄武的分身如鬼魅般闪现,过了漫长的一分钟,玄武那低沉的声音才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我,玄武。” 侯将的眉头微微皱起,犹如被微风吹皱的湖面,不满地说道:“玄武,你有何事不能亲自前来诉说?弄出这么一个分身,说句话还要等上半天。” 又过了一两分钟,玄武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仿佛是从时间的长河中传来:“走不开。侯将,你若嫌弃,你就弄些好东西出来,就好比有手机那样功能的法器,可以视频通话……” 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说道:“那样东西我自然能弄,可你们有什么能与我交换的?想白拿,没门。” 玄武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说道:“侯将,难道是我们没有东西与你交换吗?是你身上那股阴戾之气太过难缠,任何好东西到了你面前,都会如冰雪遇到骄阳全化为灰烬了。我们直接送你一把灰好了。” 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他说道:“玄武,你最近很闲吗?” 玄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说道:“我闲个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哪天不是忙得像陀螺?” 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他说道:“你若不闲,你现在在干什么?” 玄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他说道:“我现在在干什么?我在找你侯将救命啊!” 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他说道:“玄武,我知道了,你现在确实很闲。” 千里之外的玄武一脸愤怒地瞪着玄天镜里的侯将影像,大声说道:“侯将,你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就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清闲无事的?你是司天监,我到底忙还是闲,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侯将反驳道:“你若是不清闲,又怎么会有空来找我逗趣取乐呢?还找我救命?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让我去救命啊?我身上的阴戾之气,不去索人性命就算不错了,还指望我能救人一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把人直接送走倒是有可能。” 玄武说道:“侯将,这次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茜儿,她出事。” 听到玄武说出“茜儿出事了”这句话,侯将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响彻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颤抖起来,侯将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玄武的分身,急切地问道:“玄武,你刚才说谁出事了?快告诉我!” 玄武被侯将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赶忙回答道:“茜儿,茜儿她出事了。” 侯将一听,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冲着玄武分身怒吼道:“茜儿,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话音未落,只见侯将大手一挥,将原本布下的阵法结界迅速扩张开来,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上京城。随着阵法结界的展开,一股强大的威压骤然降临,瞬间让整个上京城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了。 玄武眼见着侯将如此激动,心中不禁一紧,赶忙出声安慰道:“侯将啊,您先别急着发火,千万要冷静下来呀!莫要这般冲动行事。还请稍安勿躁,给我些许时间,好让我能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给您讲述清楚。 还真是万幸呐!此刻我与您相距有千里之遥,要不然单凭着您刚才那一嗓子吼叫,我就要遭殃了……” 侯将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大喝道:“玄武,少啰嗦!赶紧把话给我说完整了!还有,你的这个破分身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玄武的分身此时犹如狂风中的一片孤叶般,被吹得左右摇摆、上下晃动个不停。就这样持续了大约三五分钟之后,它才好不容易稍稍稳住身形。 紧接着,玄武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侯将,您方才那一声怒吼威力实在太过惊人,我的分身根本承受不住,就要溃散消失了。关于具体的情况呢,您还是去问辰宝吧。他这会儿就在茜儿身旁呢。” 第591章 观行刑,生病(6) 伯爵府内,路辰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玄武的回信。路辰在时茜房中小花厅内来来回回踱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显示出内心的焦虑不安。 突然间,四周原本嘈杂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整个府邸变得一片死寂。路辰心头一紧,连忙停下脚步,警觉地转过头看向周围的人。只见那些原本因为时茜昏迷而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李戈等人,此刻竟然全都一动不动,宛如雕塑一般安静地站立着。 路辰心中大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立刻施展御风之术,身形一闪便冲出了伯爵府。来到上京的大街上后,眼前的景象更是让路辰瞠目结舌——街道上的人也同样被定格在了原地,有的小贩高举着手中的货物,有的行人迈出的脚悬在空中,还有的孩童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但却毫无生气。 路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让整座城的人都瞬间静止不动?路辰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路辰的脸颊,路辰猛地转过身来,全身肌肉紧绷,摆出一副攻防兼备的姿势,同时口中厉喝道:“谁?!” 此时此刻,路辰深知此时情况危急万分。茜儿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而这个由茜儿所操控的梦境世界如今显然也陷入了巨大的危机当中。面对未知的敌人或者朋友,路辰不敢有丝毫大意,必须小心翼翼地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故。 “嗷~”一声如雷贯耳的豹子吼声传来,路辰的脸色瞬间放松下来,轻声呼唤道:“极光。” “嗷~”紧接着,极光那矫健的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路辰距离三米远的地方,它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宛如一位高贵的绅士,缓缓地朝路辰走去。 路辰迅速掏出地阶御兽符箓,双手如幻影般快速掐诀,地阶御兽符箓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一个巨大的金色护盾,将路辰和极光紧紧地笼罩其中。路辰沉声道:“极光,你身后的人是谁?” 极光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侯将的分身。” 路辰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侯将,他人怎么没来?” 极光解释道:“不是说茜儿丫头受伤了吗?侯将担心他若过来,他身上的阴戾之气会侵蚀丫头,让她的伤势雪上加霜,痛苦加倍。” 路辰听了,急忙说道:“这次情况大不相同。” 侯将的分身如鬼魅飘到路辰身前,急切地问道:“现在究竟是何状况?茜儿,她出了何事?是受伤了吗?是被谁所伤。” 路辰凝视着侯将的分身,对于侯将的分身能够开口说话这一奇异现象,路辰并未感到丝毫诧异,毕竟侯将的修为和实力深不可测,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路辰一脸凝重地说道:“茜儿,她去观看靠山村那些人犯行刑了,砍头。结果,等她回到伯爵府时,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了魂一般,估计是被吓得不轻。 若是那时有人能察觉到她的惊恐,及时对她进行心理干预疏导,与她聊一聊,让她把心里的恐怖宣泄出来,又或者让茜儿自己弹奏那安魂曲,以平复内心的波澜,或许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可那倔强的丫头,唯恐她哥知晓她被吓到,会担心,会责罚随行伺候的丫头,便强忍着恐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哥也看出了茜儿那丫头或许受到了惊吓,却不敢轻易提及,生怕提起会让她回忆起那可怕的场景,更加惶恐不安。 她哥就想着让她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或许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谁曾料到,她这一睡,醒不过来了。” 侯将眉头紧蹙,犹如被寒霜冻结一般,沉声道:“梦魇。” 路辰附和道:“没错,正是梦魇。若是换成他人,或许还有办法。只需寻一人入梦,将身陷梦魇之人唤醒即可。 可茜儿却不同啊!她与小欢、小凡这两件法器契合了,所以茜儿的梦魇便是她自己。” 侯将无奈叹息:“如此一来,我们便无能为力了。只能等待,同时相信茜儿,只要她知晓自己正在遭受噩梦,便能苏醒过来。” 路辰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如此,可当人处于极度恐惧之中时,会全身乏力,脑海更是一片空白。 况且,茜儿身上还有许多尚未契合的法器。那些未契合的法器是否会受到梦魇的影响,进而吞噬茜儿呢……” 侯将急切问道:“辰宝,你让玄武将我找来,是否想到了能帮助茜儿的妙计。” …… 就在路辰与侯将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如何能助陷入梦魇的时茜摆脱梦魇之时,身处梦魇之中的时茜被满地的死人头吓得惊声尖叫。 时茜声嘶力竭的叫喊持续了三五分钟后,竟然逐渐冷静了下来,紧接着理智回归,恢复理智的时茜凝视着满地的死人头,开始思索,靠山村的犯人皆罪大恶极,毕竟他们残害的人数以万计,想通此节,时茜对那些死人头的恐惧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与厌恶,于是时茜情不自禁地对着那些死人头破口大骂起来。 地上那些原本安静的死人头,此刻竟因为时茜的咒骂而变得异常愤怒!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一个个腾空而起。那一张张死亡时扭曲变形的面容上,嘴巴张得极大,露出参差不齐、泛黄发黑的牙齿,显得格外狰狞可怖。这些死不悔改的家伙们,如同一群饿狼,带着穷凶极恶的气势朝着时茜猛扑过来。 正在气头上且大骂不止的时茜,见到这番场景后更是怒火中烧。时茜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不仅死不悔改,居然还敢凶我。尽管放马过来吧,看看我今天会不会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说完这话,时茜迅速召唤契合的大力士符箓,双手握拳,同时催动的灵力。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灵力从时茜身上爆发出来,在时茜周身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透明屏障。 那些气势汹汹的死人头接二连三地撞击在这道屏障之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砰砰”声。然而,无论它们如何疯狂攻击,这道屏障始终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被突破的迹象。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哼!就凭你们这点微末伎俩,也妄想冲破我的防御?简直是痴人说梦!”紧接着,时茜又召唤了风系和金系两种符箓。三种符箓叠加使用,三种的灵力相互融合、交织在一起,转眼间化作一个个闪烁着寒光的铁质拳头。 随后这些铁质拳头如同雨点般密集地向着那些死人头发起猛烈轰击。每一拳都蕴含着巨大的威力,呼啸着砸向目标。与此同时,时茜嘴里还不停地叫喊着:“都吃我一拳!天马流星拳!我捶死你们这些可恶的死人头!让你们凶我!凶我!捶死你们个死人头!还凶我!继续捶死你们……” 死人头们躲避不及,被时茜的铁拳击中发出痛苦的哀嚎。其中村中族老的死人头大喊道:“臭丫头,你别太嚣张,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时茜轻蔑地看着它,“哼,作恶多端之人还敢嘴硬。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净化你们这些邪恶之物。” 时茜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铁拳之上,然后猛然发力,加强了对那些死人头的攻击输出。随着时茜的每一次重击,那些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死人头逐渐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它们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但却依然不肯放弃,拼命地聚集在一起,妄图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来冲破时茜的猛烈攻势。 时茜的眼神始终坚定不移,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面对敌人的垂死挣扎,时茜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进一步提升了自己攻击的力度和等级。 时茜边大声吆喝着“捶死你们这些死人头”给自己加油鼓劲,边奋力挥拳,打出去的一拳,都犹如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了那些死人头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被打中的死人头瞬间被击得粉碎,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四处飞散。 看到时茜的拳头如此威猛,剩下的死人头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纷纷转身企图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 可惜为时已晚,时茜的速度远比它们想象的要快得多。时茜的拳头如鬼魅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那些死人头根本看不清,时茜的铁拳从何处打过来,因此死人头根本没有办法避开。没过多久,所有的死人头都被时茜一一敲碎,化为乌有,最终彻底消失在这片虚空之中。 时茜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那片已经空无一物的空间,不禁喃喃自语道:“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这些死人头看起来凶恶,实力却是这般不堪一击,真是又恶又菜。 不过话说回来,我自己也真够差劲的,刚才居然会被这些恶心的玩意儿吓得大声尖叫。看来以后还需要更多的历练才行啊!”时茜说完话,便警惕地环顾起四周。 一分钟后,时茜眉头微皱,嘴里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还有刚才看到的那些死人头,为何感觉似曾相识?我刚刚到底骂了他们些什么呀?哎呀,怎么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时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静静地思索,但过了好一会儿,时茜只觉得脑海里空荡荡的,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大约三五分钟之后,时茜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自我宽慰道:“算了算了,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吧。毕竟人的大脑结构非常复杂,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拼命去想,反倒越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可若是不再刻意去想,说不定那些记忆自然而然就会浮现出来了。反正这儿空空如也,倒不如向前走走看。兴许,前方能够碰到其他人,那样我就能向他们打听一下出路了。”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响起:“小主人,这里并没有其他任何人哦。只有您孤身一人在此处,所以您没办法找人问路啦。” 时茜悚然一惊,猛地转过头去,急切地问道:“谁?是谁在说话?”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小主人,是我呀。我是您的法器——小蛊呀。” 时茜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四处张望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蛊?什么小蛊?你到底在哪里呀?为什么我看不到你呢?” 时茜停下四下张望的动作,稍稍停顿了几秒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喊道:“小蛊是吗?哼,我可警告你哦!少在那里装神弄鬼试图吓唬我!刚刚那些吓人的死人头有多恐怖,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但那又怎样?还不照样都被我用拳头给敲得稀巴烂,最后直接化成灰烬啦!我的拳头可是厉害无比的哟!所以啊,你要是胆敢吓唬我,小心我也赏你一记重拳尝尝滋味儿。” 就在这时,那个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小主人,我是您的法器小蛊呀,您千万不能打我呀,如果您打我,您自己也会因此受到伤害的呢。” 时茜听到这个声音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暗自琢磨着:法器?这究竟是个啥玩意儿?难道说是像那种高科技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不成?不过管它到底是什么呢,还是先想办法把这神秘的小蛊给哄出来再说吧。于是,时茜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道:“哎呀,小蛊乖乖,快出来吧,姐姐不会打你的啦。” 与时茜契合的小蛊,自然听了时茜的心思,回应道:“小主人,法器就是法器,可不是什么人工智能机器人哦。还有啊,‘哄出’可不就是骗出来的意思嘛?小主人,您以前可是说过的,骗人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哟。” 时茜怼道:“小蛊,你是人吗?” 小蛊道:“小蛊是法器,不是人。” 时茜道:“那我骗的是你,又没骗人。” 小蛊:“小主人,你说的对。” 时茜被小蛊得回答弄得一愣,心想这小蛊,该不是傻的吧,还回自己说的对。等等,这小蛊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自己刚才没有与它说什么人工智能机器人啊! 小蛊道:“小主人,小蛊是你契合的法器,所以小蛊可以与小主人你心意相通呀!你想的事情,小蛊自然就能知道。” 时茜道:“契合?契合是什么意思?” 小蛊道:“契合就是,小蛊在小主人你的神识气海里,是小主人你的一部分,你的力量、你的伙伴。” 时茜摸着下巴思索小蛊的话,一分钟后道:“小蛊你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力量和伙伴。也就是说,小蛊,你不会害我。” 小蛊道:“是的,与小主人契合的法器是小主人的一部分,所以绝对不会伤害小主人的。但是,还没有与小主人契合的法器,就不一定了。比如,刚才那些死人头……” 时茜道:“等等,刚才那些死人头,也是法器。” 小蛊道:“准确的说,是法器弄出来的幻象。” 时茜说道:“是什么破法器?敢这么整我,它最好不要有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我要让它好看。” 小蛊道:“小主人,会有那一天了,因为它现在就在你身体里,只是还没有与你契合。 只不过,等小主人你契合了它,小主人就没有办法让它好看,和它算账了。” 时茜不解的道:“为什么不能和它算账。别以为,跟了我,我就不算账了。该算的账还的算。古语有云,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小蛊道:“哪有自己与自己算账的。” 时茜此时已然洞悉了小蛊话语中的深意,待那件法器与自己完美契合之后,它也将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不禁嗔怪道:“那岂不是要让它占了便宜,小蛊,我难道就不能不与它契合吗?” 小蛊赶忙应道:“小主人当然可以选择不与它契合了。不过,那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办法。要知道,它如今可是在小主人你的身体里安营扎寨,你根本无法将其驱逐出去,只能与之苦苦纠缠,直到它的灵力消耗殆尽,小主人你才能够将它从你的身体中生生挖出。” 时茜惊愕道:“挖出?难道就不能像排泄般排出体外吗?” 小蛊连连摇头,解释道:“不能啊,因为它并不在小主人你的消化道内。而且,要将它挖出,所承受的痛苦可是犹如万蚁噬心般难耐。” 时茜无奈道:“算了算了,我身为人,理应大度一些,又何必与一件法器锱铢必较。”说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过了一分钟后,又继续说道:“小蛊,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既说你是我的法器,我是你的小主人,那小蛊,你是否应当对我言听计从。” 小蛊忙不迭地应道:“那是自然,小蛊理应听从小主人的差遣。” 第592章 观行刑,生病(7) 听了小蛊的话,时茜秀眉微蹙,娇嗔地说道:“既然小蛊你自己都说应当听从我这个小主人的吩咐,那么此刻我命令你立刻现身出来,好让我瞧瞧你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小蛊委屈巴巴地回应道:“小主人,不是小蛊要违抗您的意思,不愿现身,实在是因为小主人您已然忘却了小蛊,正因如此您才无法看到小蛊的身影呐。” 时茜满脸狐疑,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追问道:“我为什么会记不得小蛊你啦?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何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宛如置身于云雾之中。 我又是如何来到这个古怪之地的?对了,我姓什么叫什么?我怎的连自己的名字都毫无印象了呢?”说完,时茜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膝,将头深埋其中,不再言语,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了深深的思索与迷茫之中。 ...... 而在伯爵府的瑶光院内,气氛亦是异常凝重。只见李戈焦急万分地来回踱步,而后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对着路辰和侯将急切地喊道:“你们二人可是茜儿的师兄啊,本领高强。如今这般情形,你们倒是快些拿个主意出来救救茜儿呀!总不能一直干等着吧!” 路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哎呀,我知道你着急,可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好多遍啦!我们自然是有法子可以救茜儿的,但不是现在,需要等……” 李戈声音颤抖地喊道:“等、等、等……到底还要等到何时?敢情躺在那儿毫无生气的不是你们的亲生妹妹,所以你们不急,我……我真的没法再这样无休止地等待下去了!”李戈满脸泪痕,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的焦虑与痛苦溢于言表。 路辰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正无声抽泣着的李戈,深吸一口气后,又一次耐心且温柔地安慰并解释道:“李戈,请相信我们对茜儿的感情绝不比你少半分。 虽说茜儿并非我俩的亲妹妹,但她可是我们的小师妹呀!我和侯将一直都将她视作自己的亲妹子一般疼爱呵护着。而且我今天就跟你说句大实话吧,但凡你这个亲哥哥能够为茜儿去做的事情,我和侯将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听到这话,李戈缓缓地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泪水,然后猛地抬起头来,双眼直直地盯着路辰,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倒是赶紧给我说清楚,你们究竟在等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立刻采取行动救醒茜儿?”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侯将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们正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路辰紧接着补充说明道:“没错,我们在等待那个关键的时刻到来。茜儿如今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就是因为她如今深陷在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只有等到恰当的时机出现,我们才有把握成功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李戈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何此刻不能将茜儿唤醒呢?你们方才分明也都听到了,茜儿之前一直不停地呼喊着‘捶死死人头’、‘死人头’之类的话语。然而眼下,她却突然间变得一动不动了!” 他紧紧盯着躺在床上宛如沉睡般安静的茜儿,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茜儿躺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我甚至连伸手去试探她鼻息的勇气都没有......我真的好害怕,万一......万一她已经......”话未说完,泪水便如决堤之水一般,从李戈的眼眶中汹涌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只见萧路快步走进房间。进入房间的萧陆朝着李戈匆匆行了一礼,然后急切地说道:“小主子,神婆已经被请过来了,是否还要让她继续跳舞作法呢?” 李戈闻言,连忙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跳,快让她开始吧!” 一旁的路辰见状,急忙开口劝道:“李戈,我方才不就跟你说过了嘛,那些所谓的神婆不过都是些江湖骗子罢了。她们所用的迷香,倘若被茜儿吸入体内,对于她目前的状况只会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李戈转过头来,眼神坚定地望着路辰,语气坚决地回答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现在茜儿这样,但凡是个办法,不管有用没用,我都要去尝试!” 路辰呵斥道:“你这不是瞎胡闹嘛!” 李戈反驳道:“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干等着,难道就不是胡闹吗?” 路辰劝解道:“李戈,你冷静些。” 李戈情绪激动地喊道:“我冷静不了,我就只剩下妹妹这一个亲人了,如今她像个木头人似的躺在那里,已经一天一夜了。你让我如何冷静?你倒是教教我,该怎么冷静。” 侯将安慰道:“你只要想着,你必须要救茜儿,你就能够冷静下来。你只剩下茜儿这一个亲人,而茜儿又何尝不是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呢?” 路辰附和道:“李戈,侯将说得没错。你这是关心则乱,你可以去摸摸茜儿的脉搏,茜儿的脉搏平稳有力,这就说明茜儿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 李戈难以置信地叫道:“没有危险?茜儿都昏迷不醒了,还没有危险?” 侯将解释道:“茜儿之所以醒不过来,是因为她此时正深陷梦魇之中。梦魇就如同被囚禁在密不透风的牢笼里,咱们若想救茜儿,就必须打破这牢笼的墙壁……” 李戈心急如焚地喊道:“那就打破啊,茜儿小时候就曾被伺候的奶娘锁进箱柜里作为惩罚,她现在肯定害怕极了……” 路辰连忙阻拦道:“问题是那牢笼的墙壁不能由咱们打破,需要茜儿她自己打破,因为那牢笼就是茜儿她自己啊,咱们由强行打破,就等同于伤害茜,咱们就成了梦魇的帮手了。” 李戈听了路辰的话,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喃喃道:“那该如何是好?……” 路辰伸手轻拍李戈的肩膀,安慰道:“茜儿的脉搏平稳,此时就如同平静的湖面一般,这说明茜儿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掌控了局面。 那梦魇就是茜儿她自己,只要茜儿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心生恐惧,那梦魇就什么都没有。 这时只要茜儿她能够想明白,她此时是被困在梦魇之中,那么困住茜儿的那堵墙就会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墙没了,茜儿对外面的感知就回来了,到那个时候,茜儿虽不能说话,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咱们就可以引导茜儿魂魄归位,茜儿就能醒过来了。” 李戈抬头望向路辰,路辰坚定地点点头,向李戈传递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道:“相信我,茜儿定会安然无恙的。”说完,便搀扶着李戈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萧陆见状,赶忙端起茶,关切地说道:“小主人,喝口茶,润润喉吧,你也一整天滴水未进了。” 李戈却把萧陆的手轻轻推开,满脸愁容,自责道:“茜儿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我什么都吃不下?我没有照顾好茜儿,愧对爹娘!” …… 另一边,深陷梦魇之中的时茜又一次听到了那熟悉而急切的声音:“小主人,你不能在这里睡觉啊,你要醒过来!” 时茜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来,皱着眉头回应道:“小蛊,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我哪有睡觉,明明就在认真思考问题好不好。”时茜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偷懒。 然而,小蛊并没有被时茜的话语说服,继续焦急地喊道:“小主人,你就是在睡觉啦。不然,你怎么连小蛊是谁都不记得了呢?” 时茜听了小蛊的这番话,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时茜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反驳小蛊的时候,突然间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那些画面快速地闪烁着,让时茜根本来不及看清,但其中几个关键的元素还是深深地印在了时茜的记忆深处。 “陶罐成精了……会说话……会变化……还有不倒翁……”时茜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话音未落,一只通体漆黑、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陶罐如同幽灵般突然闪现在时茜的眼前。 时茜被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但很快,时茜便反应过来,立刻冲着面前的陶罐大喊一声:“小蛊!” 那只悬浮在空中的陶罐微微晃动了一下,像是在跟时茜打招呼。紧接着,时茜的脑海中再度响起了小蛊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小主人,你终于想起小蛊来了,太好了!”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脑海里闪动的画面就更多了,时茜忍不住用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脑袋,自嘲道:“你是机器人吗?居然还会当机、死机?闪什么呀!把自己都闪花眼了。”三五分钟后,时茜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时茜伸出双手,轻轻地抱住陶罐,满脸疑惑地问道:“小蛊,小凡、小欢、小天、小针还有离它们都去哪儿了呢?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你在这里陪伴着我了?我明明能够清晰地感应到它们的存在,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它们召唤出来。” 陶罐微微闪烁起光芒,回应着时茜的话语,小蛊的声音在时茜脑中响起:“因为小主人你睡着了呀。您睡着了之后,您的那些法器们也就跟着一同进入梦乡啦。” 时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娇嗔地说道:“那小蛊你怎么没有和它们一样去睡觉呢?哎呀!我知道了,一定是小蛊你又调皮捣蛋了。” 小蛊晃了晃身子,解释道:“小主人可别冤枉小蛊哟!小蛊之所以没有入睡,出现在这里,那都是因为红宝的缘故啦。 小蛊作为巫忌,跟小天它们这些法器还是有所不同的哦!当小主人您陷入沉睡之时,巫忌既可以选择跟随小主人一同入眠,也能够保持清醒状态。 毕竟,小蛊还要困住那些小主人养的或者收的蛊虫呢,如果小蛊也睡着了,那些蛊虫说不定就会趁着小蛊熟睡之际偷偷溜走,要是真发生这样的情况,小主人您可就危险啦。” 时茜若有所思地听着小蛊的解释,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好奇地追问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和红宝又有着怎样的关联呢?红宝它已经与我契约了,也是我的法器,我的伙伴呀!” 小蛊说道:“就是因为红宝它是小主人你的伙伴,与小主人你契约了,所以它才要保护小主人你,不能让小主人你陷在梦魇中,沉睡过去呀!” 时茜道:“小蛊,你的意思是,这里是我的梦魇。难怪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时茜停顿了一分钟后,又道:“为什么我的梦魇是白茫一片的。不对,开始这里是有颜色有东西的,血红色和死人头。” 小蛊道:“小主人,你就是去看行刑,看人砍头,才会被吓得梦魇的。所以,小主人才会看到血红色和满地的死人头。” 时茜说道:“我被吓到了吗?我还以为自己很勇敢,一点事都没有呢。” 小蛊道:“小主人,你不是一点事没有,你是恐惧的,魂不附体了。所以,你一睡便睡过去了,醒不过来了。 是红宝先发现小主人你陷入梦魇的,看到小天、小凡等法器也跟随小主人你陷入沉睡后,红宝便把小蛊送到陷入梦魇的小主人你身边。 可开始的时候,不管小蛊怎么呼唤小主人,小主人你都不理小蛊,只是不断地张嘴做喊叫的动作。” 时茜捂脸道:“小蛊,我那不是张嘴做喊叫动作,我那时是真在尖叫、喊叫。只是发不出声音来。” 小蛊道:“小主人,您之所以没办法发出声音,就是因为你此刻身处梦魇之中哟!要是小主人能够成功发声,就能让自己的魂魄归位,从梦魇中苏醒过来啦!” 时茜听完这番话后,眼眸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追问道:“真的吗?只要我能发出声音,我的魂魄就能归位,然后我就能醒过来了对不对?” 小蛊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小主人。” 得到小蛊确切答复后的时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小蛊,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不是能清楚地听到我讲话吗?那不就意味着其实我已经可以发出声音了呀,可为什么我还是没能醒过来呢?” 小蛊轻轻晃了晃身子,耐心地向时茜解释起来:“小主人,小蛊是您的法器,除了您之外,其他人都是无法听见小蛊的声音哒。换句话说,您和小蛊之间的交流实际上是发生在您的神识里面呢,虽然看起来好像有声音,但这跟真正对外界发出声响可不是一回事儿哟。” 时茜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其中缘由了。紧接着,时茜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劲儿放声尖叫。然而,当时茜接连尖叫了好几声之后,却发现周围依旧静悄悄的,丝毫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时茜一脸困惑地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是发不出声音来呢?” 小蛊轻声安慰道:“小主人莫要灰心丧气呀,如今所有的局面可都尽在您的把控之中呢!” 时茜却一脸愁容地说道:“小蛊啊,你这般说来无非就是想宽慰于我罢了。真的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内么?瞧瞧四周,到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令人茫然无措。” 小蛊赶忙解释道:“小主人有所不知,梦魇向来都是极为可怖的存在。唯有那些内心坦荡、毫无畏惧之人的梦魇,才会呈现出如此白茫茫的景象哟。 而梦魇没有了那些可怖的存在,就不算是梦魇了,对小主人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一切都在小主人的掌控中,小主人你就当做是放空身心,休息冥想了。” 听闻此言,时茜不禁有些赧然,低声应道:“听小蛊你这样讲,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呢。等等……咦?那是什么?小蛊,快看呐,我看见光了,金色的光!”话音刚落,只见原本那茫茫白色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线从天而降,直直地照射下来。 小蛊一脸郑重地说道:“小主人呀,您所瞧见的那些金光,实则意味着您对于外界的感知已然回归啦!此时此刻,您不妨试着高声呼喊并发出声响,以此来向守在你身边的亲人们示警,表示您的意识业已复苏,好让他们助您魂魄归位。” 时茜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扯开嗓门儿扯着脖子大喊了一声,“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时茜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尽了全力去嘶喊,但传入时茜自己耳中的,却仅仅只是如同蚊子哼哼微不足道的细微声响罢了。 时茜见状不由得心急如焚,赶忙冲着小蛊发问道:“小蛊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明明已经如此竭尽全力地放声高喊了,为何最终发出的声音竟然会这般微弱渺小呢?” 小蛊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小主人莫急莫急,处于这梦魇之境中的人,就好比置身于深不见底的海底或是漆黑无边的黑洞当中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喊破喉咙,所能够传出的声音也必然会大打折扣,变得微乎其微哟。 不过呢,小主人您大可放心便是,此刻您的亲人定然正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您的身旁呢。只要您坚持不懈地多呼喊几声,他们迟早都会察觉到异常,听到你的声音的。” …… 第593章 观行刑,生病(8) 在里间悉心照料着时茜的夏禾,突然间听到时茜口中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啊~”这声音轻得仿佛只是一阵微风拂过,若有似无。夏禾心中一惊,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夏禾小心翼翼地将耳朵凑近时茜的嘴边,想要确认刚才是否真的听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同样在里间照顾时茜的秋霜、映日和净月等人注意到了夏禾的举动,纷纷朝着床边围拢过来。 夏禾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急忙抬起头来,转过头去,同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压在了自己的嘴唇之上,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夏禾嘴唇微张,轻轻吐出一个字:“嘘”。映日等人见到夏禾的这个手势,立刻心领神会,停下了所有正在进行的动作,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 夏禾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迅速转回头去,再次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了时茜的嘴巴旁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房间里静得出奇,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 大约一分钟过后,一直全神贯注倾听的夏禾,脸上忽然绽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夏禾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紧接着,激动万分地喊道:“说话了!女公子说话了!女公子就要醒过来啦!”话音未落,夏禾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猛地站起身来,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般,径直冲向里间的门口,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呼喊着:“女公子说话了!女公子说话了~” 此时,在外间等待的李戈,一听到夏禾传来的呼喊声,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顾不上整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迈开大步,如离弦之箭朝着里间飞奔而去。 路辰见状,也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快速跟上了李戈的步伐。而侯将则稍稍犹豫了那么几秒钟,最终也跟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戈跑得实在太快,眨眼间便来到了里间的门口,与刚刚冲出里间准备报信的夏禾撞了个满怀。 李戈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夏禾柔弱的肩膀,猛地将其推开一臂之距。李戈的双眼瞪得浑圆,里面布满了血丝,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夏禾,你方才是在喊女公子开口说话了,是不是?”李戈在心里说自己没有听错,夏禾刚才是在喊女公子说话了。 夏禾连连点头,说道:“小主子,千真万确啊!女公子确实说话啦,女公子说话啦~”夏禾的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着。 听闻此言,李戈那张原本阴沉如乌云密布、毫无血色的脸庞,终于像是迎来了破晓的曙光一般,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和红润之色。松开紧握夏禾肩膀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里间飞奔而去,口中还念念有词:“说话了,茜儿说话了~” 眨眼之间,李戈便已来到时茜的床前。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时茜,李戈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李戈暗自思忖着,妹妹真的开口说话了吗?会不会只是夏禾那个小丫头一时听错了呢?带着这样的疑虑,李戈的目光开始在周围的映日等众人身上来回扫视,想要从映日等人那里得到进一步的确凿答案。 这时,映日的视线从时茜身上移开,转头看身后时与李戈的视线相遇,开口说道:“小主子,女公子她刚刚确实说话了。我们所有人都听得真真的,绝对没有听错。” 映日话音刚落,泪水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映日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女公子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意味着女公子极有可能苏醒过来。若是女公子最终没能醒来,那自己就算粉身碎骨、死一万次也难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啊! 是自己没有尽到照顾好女公子的责任。当女公子提出要前往刑场观看行刑砍头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毫不犹豫地阻拦女公子才对;如果实在拦不住,那就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小主子。 小主子可是女公子的亲兄长,正所谓长兄如父,小主子的话女公子向来都会在意,放心里会听的。若自己告诉了小主子,如今这样的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 映日的回答恰好验证了夏禾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李戈听了之后,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扑向床边,紧紧地握住时茜的手,声音哽咽着说道:“茜儿,我是哥哥呀,你能听见哥哥跟你讲话吗?求求你不要再睡下去啦,快点睁开眼睛看看哥哥好不好? 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了,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了。听话,乖乖地起床吧,哥哥给你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呢~ 茜儿,你到底能不能听到哥哥说话呀?哪怕只是轻轻地回应哥哥一句也好啊......\" 与此同时,身处在梦魇中的时茜,在喊叫了数次之后,便盘腿坐下安静地等待着。突然,时茜如触电般起身,四下张望,道:“小蛊,我好像听到我哥的声音了。”说完这话,时茜停下张望的动作,闭上双眼,去仔细聆听。一分钟后,时茜张开双眼,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出现幻听了?仔细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说完话,时茜抬起自己的手,凝视着,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人正温柔地握着自己的手。时茜忍不住用力握了握,想要抓住那丝若有若无的温暖。 此时,李戈突然发现自己握着的手动了动,回握了自己,顿时激动得大喊:“茜儿,茜儿,你听到哥说话了,是不是?” 时茜猛然抬头,四下查看,喜道:“我又听到我哥的声音了。”说完,时茜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哥~” 李戈突然看到时茜的嘴巴在动,如获至宝立即附耳靠近去听。几秒钟后,回头冲着路辰、侯将,喜不自禁地喊道:“茜儿,喊哥了。茜儿她能听到我说话。路辰、侯将,你们要等的那个时机到了没有,可以救茜儿了吗?” 路辰、侯将的脸色都为之一松,随后相视一笑,如释重负。路辰道:“这便是我们要等的时机,现在我们可以引导茜儿,让她的魂魄归位了。” 李戈急切地问道:“路辰,需要我做什么?” 路辰沉声道:“李戈,你与茜儿反复说,让茜儿凝神聚气,仔细聆听……” 李戈疑惑道:“仔细听什么?” 侯将朗声道:“佛音。” 梦魇中的时茜再次听到李戈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似是在耳边低语。那声音细若蚊蝇,时茜竭尽全力,也无法听清李戈说的是什么意思。 时茜心急如焚,忍不住高声呼喊:“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啊!” 小蛊轻声提醒道:“小主人,你说话,他同样也听不清的。” 时茜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守在时茜身边的李戈,心急如焚,眼见侯将和路辰吟唱完一段经文后,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握着时茜的手,轻声呼喊:“茜儿,你醒了吗?你应哥一声。茜儿,茜儿~” 李戈的呼唤,如同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时茜的耳畔。然而,时茜却宛如沉睡的仙子,毫无反应。李戈急忙回头,对着路辰和侯将,焦急地道:“茜儿,为何还不醒?是不是你们两个人诵经的声音不够响亮,屋里所有的人都听着,一起诵经。” 侯将对着路辰用力地点了点头后,口中开始低声吟唱起来。侯将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屋内,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紧接着,屋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跟随侯将一同吟唱着那句经文,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充满了庄重而肃穆的氛围。 然而,当屋中的所有人都吟唱完毕一遍佛经之后,躺在床榻之上的时茜却依旧毫无反应。一旁焦急等待的李戈见状,不禁皱起眉头说道:“难道是诵经的声音还不够响亮?这样吧,把伯爵府的下人们全都叫过来,让他们在院子里一起为茜儿诵经!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再去把天上人间的那些雇农们都喊过来帮忙,若还不行,我要让西周境内所有的百姓都来为茜儿祈福诵经!我就不信这还不能唤醒她!” 路辰终于忍不住开口呵斥道:“李戈,你简直是疯了!如此大张旗鼓地折腾,会掀起多大的麻烦,天上人间的雇农还好办,让西周所有百姓为茜儿祈福诵经,你是要与皇帝起冲突啊。而且你这么干,对于救治茜儿未必能有多大帮助。” 李戈放开时茜的手,噌的站起来,吼道:“起冲突就起冲突,你知道把你请过来那天,狗皇帝派徐福那个死太监跟着是干什么的吗? 狗皇帝是想趁火打劫,他以为茜儿睡过去,醒不过来了,所以想接管醉红尘和伯爵府的产业。狗皇帝他这是算什么?他是在咒茜儿醒不过来呢。 我那时就在心里对父母天地发誓,若妹妹她真醒不过来了,我就和他算总账,醉红尘、伯爵府的产业,我全毁了我也不会交给他。”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侯将突然插话进来解释道:“并非是诵经声不够响亮,而是因为茜儿现在虽然对外界的感知已经恢复,但由于茜儿她的魂识全部汇聚在了一处,导致其对身体暂时失去了控制。 所以即便我们在外头喊得震天响,或者在茜儿的耳边敲锣打鼓,于身处梦魇之中的茜儿而言,也仅仅只能听到极其微弱的声响罢了。” 李戈听了侯将的话语之后,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李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蹲下身来,再次紧紧地握住时茜那略显苍白且毫无温度的手。此刻的李戈沉默不语,只是双眼凝视着时茜那张安静沉睡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焦虑。 一旁的路辰见此情形,也不禁眉头微皱,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出言安慰一下眼前这个神情凝重、满脸愁容的李戈。正当路辰思考之际,突然间听到李戈激动万分地大喊起来:“路辰!你快过来看看啊,茜儿的手又动了!” 路辰听闻此言,心头一震,连忙快步向前靠近一步,并使劲伸长自己的脖子仔细查看着。只见时茜原本静止不动的手指此时竟开始有规律地上下起伏轻轻敲打着,这奇怪的动作让路辰瞬间陷入沉思之中。 大约一分钟过后,路辰像是猛然间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高声叫道:“我明白了!这是摩斯密码,一定是摩斯密码!李戈,茜儿之前有没有教过你摩斯密码呢?” 李戈听到路辰的询问,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连连点头应道:“有的,茜儿曾经教过我的。” 路辰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赶忙催促道:“太好了!快快快,赶紧拿一支笔过来,要炭笔这样方便便捷记录。” 映日立刻回应道:“好的,奴婢这就去拿。”话音未落,映日便转身急匆匆地朝着书房奔去。映日心想女公子向来不喜欢用毛笔书写,所以特意在书房中事先准备好了炭笔以备不时之需。 仅仅过去了短短一分钟时间,映日便手持炭笔和纸张迅速折返回来。映日恭恭敬敬地将炭笔递到李戈手中,然后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这时,路辰急切地说道:“李戈,事不宜迟,你赶快记录下茜儿所传递的信息吧。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记不记得关于摩斯密码译本的相关书籍放在哪里了?现在就安排人去把那书籍拿过来。” 李戈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时茜手指敲击的节奏,一边飞速记录,一边沉声道:“无需如此,译本我已烂熟于心。” 一刻钟转瞬即逝,时茜的手指如灵动的舞者般停止了跳动,李戈即刻开始翻译时茜传递的信息。一分钟后,李戈如释重负地说道:“茜儿说她已无恙,梦魇中的死人头皆已被她驱散,只是她难以听清我们所言。” 路辰喜出望外:“太好了,茜儿这丫头冰雪聪明,勇敢无畏,胆气丝毫不逊于男子。李戈,你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李戈眉头紧蹙:“放心为时尚早,妹妹仍深陷梦魇,我怎能安心。路辰,侯将,你们快告诉我,接下来,该当如何。” 路辰当机立断:“这还用说,你也用摩斯密码,将信息传递过去。让茜儿凝神聚气,聆听佛音,使魂魄归位。为保万无一失,你多敲打几遍。” 李戈颔首应道:“好的。”言罢,李戈便轻柔地拿起时茜的左手,在时茜手心轻轻敲打起来。 置身于梦魇中的时茜,用手指轻轻推动着化作不倒翁哄自己开心的小蛊,喃喃自语道:“不知,哥哥是否看到了我适才发出的摩斯密码……” 时茜忽地喜笑颜开,如春花绽放看着自己的左手,欣喜若狂地喊道:“有效,我哥看到我刚才发出的摩斯密码了。”说完这话,时茜紧闭双眸,全神贯注地默记起来,边记边翻译,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与符箓法器契合后,记忆力更胜往昔。 两刻钟如白驹过隙过去,李戈敲打了结束语,然后便如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地盯着时茜的手。 漫长的五分钟过去,时茜的手指终于又动了起来,李戈如获至宝,赶忙拿起笔记录起来。十分钟后,随着时茜敲打出结束语,李戈迫不及待地翻译起来,一分钟后,李戈喜不自禁地欢呼道:“茜儿说她已然明了。五分钟后,咱们便可开始诵经了。茜儿她会聆听佛音,循着佛音的指引,让魂魄归位的。” 屋内的映日等人听到李戈这番话之后,一个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纷纷紧紧地抱住身旁的同伴,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哭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房间。 李戈见此情景,眉头微皱,提高声音说道:“映日你们哭什么呀?女公子要醒过来,应该高兴才是。 不过,日后要是女公子再做出如此危险的决定,你们可万万不能像这次一样替她隐瞒于我了,必须得第一时间告知于我才行呐!此次念及你们也是出于对女公子的忠心,暂且就不对你们加以惩处了,权当是为茜儿积累些福报吧。但若还有下一回,哼,那我定然会加重惩罚力度,绝不姑息!” 说罢,李戈稍稍停顿了数秒,仍余怒未消,紧接着又忍不住开口责骂起来:“我说映日,你们究竟是如何思量的?行刑砍头这种事情,难道是什么有趣好玩的场景不成?你们家女公子年纪尚轻,她何曾见识过这般残酷血腥的场面? 最多也就是看过杀鸡罢了。那砍头的血腥程度岂是她能够承受得了的?别说是她一个小姑娘了,就算换成我这样堂堂七尺男儿前去观看,恐怕都会被吓得夜里做噩梦,甚至连夜间独自走路都不敢了。 更何况这回砍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脑袋,而是整整上百人啊!直到现在,那行刑场里弥漫着的浓烈血腥味都尚未消散干净呢!” 第594章 观行刑,生病(9) 李戈等人在房中焦急地等待了五分钟之后,便按事先与时茜约定好的,开始诵经。而此时,身陷梦魇的时茜已然凝神静气,如那含苞待放的花蕾,做好了聆听佛音的准备。 就在李戈等人经文诵读吟唱到一半时,宛如天籁的诵经声,终于清晰地传入了时茜的耳中。一道耀眼的金光如流星穿透云层,精准地落在时茜身上。紧接着,时茜的身子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化作数个璀璨的光点,如轻盈的蝴蝶,快速向上飞升。 与此同时,守在床边诵经的李戈,目睹着数个光点如精灵般从时茜的身体里飞出,悬浮在时茜的身体上方。 李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些神秘的光点。一旁的路辰眼疾手快,犹如闪电般一把抓住李戈的手,制止李戈去碰触那些光点。被路辰牢牢控制住手的李戈,满脸疑惑地回头看向路辰,路辰好似害怕会惊扰那些光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朝李戈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把李戈的手缓缓往下压。 李戈虽然不明白路辰为何要抓住自己的手,制止自己去碰触那些光点,但看着路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不禁想到,自己去碰触那些光点或许会给妹妹带来伤害。 如此想着,李戈如捧着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放下。路辰见状,这才松开李戈的手,紧接着双手如疾风快速掐诀,在时茜的周围布下了结界。 路辰刚刚完成结界的布设,时茜的身体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地向上升起,逐渐靠近那些光点。随着时茜的身体与那些光点越来越近,那些光点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纷纷如归家的游子,迫不及待地没入时茜的身体里。路辰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路辰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这时,一个光点竟从时茜的体内猛地飞出!而与此同时,一直托举着时茜身躯的那股神奇力量也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听得“砰”地一声沉闷巨响,时茜的身体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床铺砸落下去。 目睹这一幕,李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满脸焦急之色,生怕时茜会因此受伤。于是,李戈迫不及待地迈步向前,想要冲过去查看情况,但当他靠近时才发现,一道无形的结界宛如铜墙铁壁般横亘在了面前,将他阻挡在外。 李戈心急如焚,迅速转过头来,目光紧紧锁定住路辰,语气急切地质问道:“路辰,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奇怪的光点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路辰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回答道:“那些光点并非寻常之物,它们正是茜儿的三魂七魄所化。” 李戈闻言,心中不禁一惊,瞪大双眼紧盯着那仍被困在结界内的最后一个光点,继续追问道:“可为何那个光点会单独飞出来呢?” 路辰微微摇了摇头,苦笑着解释道:“茜儿向来生性活泼、古灵精怪,想必这个魂魄也是继承了她那调皮捣蛋的性子吧。” 李戈听了路辰的话之后,整个人不由得一愣,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那个小小的光点之上,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起来。李戈眉头微皱,嘴唇紧抿,对着那光点沉声喝道:“茜儿,你快快归位!不许再这般调皮捣蛋了,否则哥哥我可要真的生气啦,到时候定会打你的手心以示惩戒!” 就在李戈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结界之中的那个光点仿佛听懂了李戈的话语一般,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就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着时茜的身体疾射而去。眨眼之间,那光点便再度没入了时茜的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仅仅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那个原本已经回到时茜体内的光点却又一次从时茜的身体中飞了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戈和路辰两人皆是大吃一惊,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怎么又出来了?”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侯将突然间开口说话了。侯将声音低沉而有力,一下子吸引住了李戈和路辰的注意力。侯将面色凝重地看着那个不断飞舞的光点,缓缓说道:“它并非是因为调皮而不肯归位,而是被硬生生地弹出来的。” 听到侯将这番话,李戈和路辰不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之色。紧接着,路辰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究竟是什么的力量能够将其弹出不让其归位呢?” 侯将微皱眉头,沉声道:“依我之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当是茜儿新觉醒的法器搞的鬼。它和茜儿尚未完成契合,以至于敌我不分。” 路辰听了侯将的话,面色一紧,忧心忡忡地道:“如此一来,情况可就棘手了啊。” 急性子的李戈眼见事态严重,急忙催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赶紧想个法子解决问题才是正理啊!” 路辰被李戈这么一催,心中也有些焦急,但很快镇定下来,回应道:“知道啦,正在想办法呢。你别一个劲儿地催我好不好?” 大约一分钟之后,路辰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有主意了!镇魂符,我们可以用镇魂符助茜儿的魂魄归位。”话音未落,路辰便迅速伸手探入腰间的乾坤荷包之中,开始翻找起地阶符纸,打算绘制一张镇魂符以应对当前的危机。 然而就在这时,侯将却摇了摇头,否定道:“此举怕是行不通。即便镇魂符镇不住茜儿的魂魄,因为茜儿身上有小凡。” 刚刚从荷包中找出地阶符纸、正准备动手绘制镇魂符的路辰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几秒钟过后,路辰才如梦初醒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茜儿拥有小凡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戈满脸焦急地说道:“路辰,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路辰稍作思考后回应道:“俗话说得好,办法总是要比困难更多一些的嘛,放心吧,肯定会有解决之道的。你先别急,容我再好好琢磨琢磨。”话音刚落,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整个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大约又过去了一分钟左右,路辰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哈哈,我又想到一个办法啦!那就是——安魂曲。”紧接着,路辰迅速把手伸进腰间的乾坤荷包里,急切地翻动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记得我有带着安魂曲的曲谱的呀……哎呀!终于被我给找到喽。” 路辰满心欢喜地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曲谱,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笑容,但很快这笑容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路辰无奈地摇着头叹息道:“唉,虽说现在曲谱有了,可问题又来了,这安魂曲谁来弹奏呢?我和侯将都弹奏不了。”路辰暗自思忖着,自己有混沌这件法器,无法演奏出安魂曲;而侯将作为僵尸之祖也弹奏不了。 李戈说道:“我来!”话未落地,李戈伸手一把夺过路辰手中的曲谱,并迫不及待地翻开仔细审阅起来。与此同时,还不忘高声命令映日赶紧前往书房将琴取来。 映日手脚麻利地将琴取来,递给李戈。李戈稳稳地接住琴,然后就地盘腿而坐。李戈将琴放在腿上,调整好姿势后,先是用手指轻轻拨弄琴弦,试了试音准。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李戈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弹奏安魂曲。 路辰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李戈的弹奏。只见李戈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舞动,音符如同灵动的小精灵一般从李戈指尖流淌而出。路辰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许。李戈确实天赋极高,尽管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安魂曲的曲谱,但他弹奏得相当出色,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仿佛与原曲毫无二致。 伴随着李戈弹奏出的优美旋律,那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光点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缓缓下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分钟之后,光点没入了时茜的身体之中。就在光点进入时茜身体后的十几秒钟,时茜的身体突然间像被弹簧弹起一样直直地坐了起来!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一喜,下意识地张开嘴巴,正要呼唤时茜的名字。可还未等他们发出声音,时茜就像是失去支撑般再次重重地倒了下去。 路辰见状,连忙大声提醒喊道:“李戈,安魂曲不能停,继续弹奏!” 此刻的李戈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查看妹妹时茜的状况。但是,由于没有听到路辰和侯将让自己停止弹奏安魂曲的指令,李戈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担忧和焦虑,一刻也不敢停歇地继续弹奏着。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时茜坐起又倒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简直比刀割还要难受。 时茜刚刚躺下不久,就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那个神秘的光点竟然再度从她的身躯中飞射而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路辰大惊失色,急忙冲着一旁的侯将喊道:“侯将,不好了!茜儿的魂魄又飞出来了。我已经用尽了所有方法,可还是无法控制住它啊。侯将,你赶快想想办法吧,安魂曲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在安魂曲演奏完毕之前,这个魂魄不能顺利回到茜儿的身体里面,那么它恐怕就会彻底消散掉了!” 听到路辰这番话,正在全神贯注弹奏安魂曲的李戈一边弹奏着安魂曲,一边焦急地开口问道:“如果这个魂魄真的消散了,我的妹妹她将会怎么样呢?” 路辰一脸凝重地回答道:“若是少了这么一个魂魄,那就相当于缺了心眼啊。到时候,人虽然不至于性命不保,但却会变得痴痴傻傻的。” 李戈闻言,心里先是稍稍放松了一些。毕竟只要人还活着,没有生命危险,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原本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妹妹要是变成了一个傻子,那怎么能行呢?于是连忙催促道:“侯将,求求你赶紧想出个法子救救茜儿吧!” 就在李戈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侯将突然间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伴随着这声吼叫,那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光点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吸引一般,径直朝着时茜的身体冲去,并迅速没入其中。 紧接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时茜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声:“啊~” 时茜发出的那一声尖叫,整个房间仿佛都被这尖锐的声音所穿透。与此同时,李戈结束了安魂曲的演奏,李戈手中的琴弦还在微微颤动着余音。 李戈毫不犹豫地将琴猛地一扔,那琴便像一只失去控制的飞鸟般,直直地摔到一旁。然后,李戈快速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床边,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李戈伸手想要抱着时茜安慰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住了自己的手。是路辰方才布下的结界仍然发挥着作用。李戈心急如焚,敲打着结界,试图冲破这层阻碍,但结界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 路辰看到这一幕,迅速收了结界。李戈只觉得眼前的阻力瞬间消失,立即伸手紧紧地抱住时茜。 \"茜儿,别怕别怕,哥在这里,哥在呢!你没事了,你终于醒了。\" 李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轻拍打着时茜的后背,希望能够让时茜尽快平静下来。 而此时的路辰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苦着脸说道:\"茜儿,你快别喊啦。师哥我这耳朵呀,刚才被侯将那声吼,震得嗡嗡作响,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呢。结果你这又来了一嗓子,师哥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聋掉喽。\" 被李戈紧紧地抱在怀中不断安抚着的时茜,身体渐渐地停止了颤抖,情绪也慢慢地稳定了下来。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渐渐停歇,时茜缓缓地松开了一直死死捂住耳朵的双手,美丽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带着惊恐和委屈,声音哽咽地喊道:“哥,好可怕啊!这里有好多好多的死人头……” 李戈听到时茜的话后,心头猛地一紧,连忙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茜儿乖,不要害怕哦。哥哥就在这儿陪着你呢。根本就没有什么死人头啦,都是假的,全是幻觉而已。 等会儿哥哥去找厉害的道士或者和尚过来,把这些吓人的东西全都给收拾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能跑出来吓唬茜儿了。茜儿放心哈,不要再害怕了,好不好?” 时茜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并不是真的被吓到了,而是时茜故意用了哀(哭)符箓。因为时茜心里非常明白,如果自己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大哭一场,那么李戈肯定会责罚她以及映日等人。 只有当自己哭得梨花带雨,惹得哥哥心生怜悯和疼爱之后,这件事情才能顺利地翻过这一页去,而且哥哥绝对不会再多提起半句,唯恐又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再次受到惊吓。 果不其然,正如时茜所预料的那样,此时此刻李戈的心中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关于这件事就此打住,绝口不再多言,以免再度惊扰到妹妹。 时茜静静地聆听着李戈温柔而又关切的安抚之语,心中不禁暗暗窃喜,知道自己的谋算得逞了。于是,时茜乖巧地点了点头,望着李戈,撒娇的说道:“哥,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李戈道:“茜儿你肚子饿了,那咱们吃饭。现在就吃饭,哥让人在小厨房里一直备着粥,就是怕你醒来时饿,能不饿吗?茜儿,你都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让夏禾、秋霜打水,给茜儿洗漱一下。”说完便起身就要离开,临走时不忘叫上侯将、路辰随自己一同离开。 路辰打趣李戈说李戈过河拆桥,见时茜醒了就觉得他和侯将碍眼了。李戈道:“茜儿,还未出阁呢,咱们这些外男待着她房中不合适,咱们进了茜儿闺房的事,在外面一个字都不许提。谁提我跟谁急。” 第595章 如雪与燕王互诉衷肠 夏禾和秋霜正小心地服侍着时茜洗漱。时茜坐在梳妆台前,不经意间抬头,突然发现自己的床帐上竟然挂满了五颜六色、精致小巧的香囊,一时间好奇心大起,开口问道:“夏禾、秋霜,我这床帐上怎么挂了这么多香囊荷包呀?都是从哪儿来的啊?” 夏禾站在时茜身后,手中轻柔地梳理着时茜如瀑布般的秀发,并熟练地将其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听到时茜的问话,夏禾微笑着回答道:“回女公子,这些可都是常玉公主殿下,还有冷姑娘、石姑娘她们送来的呢!听说女公子您受到了惊吓,昏迷不醒,她们就连夜赶制祈福驱邪保平安的香囊。不仅如此,她们还亲自来到咱们府上,亲手把这些香囊系在女公子您的床帐上,为您祈福。 这是咱们西周老一辈传下来,家中若有人无故生病或昏迷不醒,那定是魂被勾去了,此时若有人给她系上祈福的香囊,就能把那丢的魂引回来,据说为他祈福的人越多就越灵。” 时茜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之情溢于言表。轻声呢喃道:“常玉她们……都来了么?” 夏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女公子您平日里待人真诚友善,所以人缘特别好。这不,一听说您出事了,大家纷纷赶来探望。 常玉公主殿下她们第一天就到了,只是当时大夫正在给您诊治病情,怕打扰到治疗进程,所以她们也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将祈福的香囊仔细地系好在您的床帐上,然后又跟您说了几句贴心的话语,才含着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时茜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在这时,时茜忽然注意到秋霜正朝着床帐走去,准备解开上面悬挂着的香囊。时茜急忙开口说道:“秋霜啊,那些香囊可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呢,就这么让它们好好地挂在那里吧,反正也不会妨碍什么的呀。” 听到时茜的话,秋霜赶忙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回应道:“女公子,这些香囊是不能留下来的哟。您醒来之后,必须得把它们解下来然后烧掉才行呢。这叫做‘送瘟神’,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百事无忌、百病全消哦。” 时茜面露难色,有些不舍地说道:“不能留下吗?可这些香囊是常玉她们亲手绣的,要是就这么给烧了,感觉不太好吧……” 秋霜语气坚定地解释道:“女公子,不是秋霜非要和您对着干,实在是这东西真的留不得呀。常玉公主殿下还有冷姑娘她们都是清楚这个规矩的呢。”说完,便动手解下那些香囊。 夏禾也道:“女公子,秋霜所言不假,祈福用的香囊灵验后,就是吸女公子你身上的浊气、邪气,所以要送走的,不能留的。” 时茜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这时时茜又发现了自己房中多了不少东西,便问道:“夏禾,除了常玉公主她们,还有谁来了?” 夏禾道:“这两天来伯爵府探望女公子的人可多了,六部的人都派人来了,太后、皇后娘娘也派人来了,还有现今在上京的王爷们也亲自上门了。 只是他们都是外男,没来后院,是小主子和舅老爷在外院见了他们。那边那份礼物是福王妃送的,福王妃也给女公子系了祈福的香囊。 那琉璃瓶的幸运星是辰王殿下送的,辰王殿下说那幸运星是女公子教他折的。 那边是燕王殿下送的,最后那一份是梗王殿下送的,燕王、梗王两位殿下府中女眷也做了祈福的香囊,因此,那些女眷也进了房中给女公子你系了香囊。” …… 次日,上京城外的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燕王骑着一匹雄健的骏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过。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一阵旋风席卷而来。 半个时辰之后,燕王终于来到了一座看似不起眼的高门大院前。燕王猛地拉紧缰绳,骏马长嘶一声,稳稳地停了下来。燕王身手敏捷地翻身下马,双脚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燕王警惕地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确认周围环境安全无虞之后,燕王这才迈步走到门前。那扇大门高大而厚重,上面镶嵌着一对古朴的铜环。 燕王伸手轻轻扣动铜环,“当当当”,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响起来。大约过了整整一分钟,门内才传来一个低沉的问话声:“谁?” 燕王压低声音回答道:“是我。”听到熟悉的声音,门内似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只听见“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燕王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钻进了院子。随着他的进入,那扇门又悄然合拢,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燕王踏入院子后,目光迅速扫视四周,然后将视线落在前来应门的邱震廷身上,开口问道:“雪姑娘此时正在做何事?”声音不高不低,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威严之气。 邱震廷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爷的话,伺候姑娘的明月说姑娘此刻正在佛堂祈福呢。”邱震廷说话时微微低着头,语气十分谦卑,邱震廷对燕王的恭敬,源于如梦对燕王的喜欢,同时也把燕王待如梦的心意看在眼里放在心上。邱震廷在求辰王允他离开追随辰王妃如梦 时,便暗暗发誓,要代替辰王殿下保护辰王妃如梦,以弥补辰王妃如梦多年来所受之苦。 燕王闻言,剑眉微皱,追问道:“那姑娘在这佛堂祈福已有多长时间了?”显然对雪姑娘的情况颇为关心。 邱震廷稍作思索,答道:“姑娘用过早膳后,稍稍歇息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前往佛堂去了。”邱震廷如实禀报,没有丝毫隐瞒。 燕王听完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沉声道:“本王已知晓,你且先退下吧!记得要把好门户,不得有任何疏忽。”语罢,燕王转身便朝着佛堂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多时,燕王便来到了佛堂门前。一眼瞧见站在门口的小丫鬟明月,顿时脸色猛地一变,厉声道:“你怎敢如此懈怠,竟站在此处而不入内伺候?”话语之中满是责备之意。 明月被燕王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大跳,只觉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着眼前这位男子据说乃是自家姑娘未来的夫婿,可自己却不知其究竟是何身份来历。不过明月倒是知晓,除了在姑娘面前,这位爷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神色冷峻,让人望而生畏。 明月微微颔首,恭顺地回应道:“回爷的话,这都是姑娘吩咐的呢。姑娘说她要专心诵经祈福,生怕在祈福的时候被他人打扰,所以才让奴婢在外面守候着。若是有旁人过来,就让奴婢先把来人拦住,请他们暂时在外稍作等待,等到姑娘诵读完经文之后,再放他们进去。” 燕王听完明月这番解释,原本已经抬起准备迈进佛堂的脚缓缓落了下来。静静地站在了门口,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似乎生怕惊扰到里面正在虔诚祈福的人儿。就这样,燕王安安静静地在门口等候着。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从佛堂里传出的清脆木鱼声终于停歇了下来。燕王见状,赶忙轻声对明月说道:“快些起来吧,进去告诉姑娘,我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要告诉她。” 明月听到燕王的吩咐,急忙应了一声:“是,爷!”然后迅速站起身来。由于跪着的时间过长,明月的双腿有些发麻和酸痛,但明月此刻也顾不上这些身体的不适了,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朝着佛堂内走去。 仅仅过去了一分钟左右,如雪便迈着急促的步伐快速走了出来。当如雪一眼看到燕王时,那张绝美的容颜瞬间绽放出如春花绚烂的笑容。如雪轻盈地福了一福身子,朝着燕王一拜,动作优雅而端庄。 燕王见此情形,连忙伸出手扶住如雪,语气轻柔地说道:“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多礼啊。” 如雪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爷移步至花厅小坐片刻。如雪这就吩咐明月前去打来清水,待如雪亲自侍奉爷您洁面、洗手之后,再一同享用香茗。” 燕王欣然应允,微笑着回应道:“如此甚好。只是这泡茶之事,定要由如雪你亲自动手才行啊!我此次前来,可是特意为如雪你带来了一则天大的喜讯,相信如雪你听了之后,定会满心欢喜。” 不多时,如雪便将明月支使到了门外,而后轻移莲步走到燕王跟前,小心地伺候燕王净面和净手。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相对而坐,悠然品起了香茗。 如雪轻抿一口茶水,美眸流转间望向燕王,柔声问道:“不知爷所说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呢?可是她病情有所好转了?” 燕王放下手中茶杯,面露喜色地回答道:“并非仅仅是病情有所好转这么简单呐!如今她已然完全康复啦!今儿个早朝上,她还给父皇上了一道奏折呢。说是大病初愈,尚需休养两日才能重回朝堂。” 说到此处,燕王不禁摇头轻笑起来:“她那字迹写得歪歪斜斜的,想要模仿可真是难如登天哟!再者说了,她那份奏折乃是镇国公的阴魂亲自送到大殿之上的,这般情形之下,这则消息自然是确凿无疑,断不会有半分差错的。” 如雪听了之后,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菩萨保佑!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知她安好无恙,我这心也就能安定下来了。” 燕王看着如雪如此高兴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调侃道:“如雪,你为何会对她这般好?还不知道她待你是否也如你待她一般真心实意呢?”说罢,燕王稍稍停顿了数秒,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然后接着说道:“如雪,你心中对于她就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埋怨和愤恨么?若不是因为她突然出现,你现在还是......” 如雪听到这里,柳眉微皱,美眸紧盯着燕王,追问道:“我还是什么?爷您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呢,接着往下说呀!” 燕王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了,连忙赔笑解释道:“如雪,你切莫生气。就当是看在我不辞辛劳给你带来这个好消息的情分上,此次便宽恕我的无心之失吧!” 然而,如雪却并未立刻回应燕王的请求。缓缓地将身子扭转过去,背对着燕王,娇嗔地嘟囔道:“爷如今是嫌弃如雪了。” 燕王神色紧张地举起手,指着天郑重其事地发起誓来:“如雪,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的这颗真心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如果我对你的心意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丝的动摇和改变,恐怕我现在早就已经是儿女成群、子孙满堂了! 正因为其他的女子通通都不是你,所以我的内心深处始终无法安定下来,更没有想过要有一个能够延续自己血脉的孩子,或者去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不是你,一切都无趣,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余生也罢。” 如雪听完燕王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之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声说道:“爷,有些话呢,我只会说这一次,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提起了。话说得多了,便无趣了。” 燕王急忙点头应道:“如雪,你尽管说便是,我会认认真真地聆听你所说的每一个字。而且,你讲的所有话,都会被我深深地铭刻在心底里,铭记在脑海之中,绝对不会忘记其中任何一个字的!” 如雪微微颔首,然后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如雪对爷您的情意同样也不曾变过。当年那件事情,是父亲和姑姑一手操办作主的,半点都由不得如雪。 如今如雪能够脱身,如雪是满心欢喜的。因此,对于她,如雪不仅没有丝毫埋怨之意,反而还对她有着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 如雪如今犹如凤凰涅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机会与自己心仪之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可她……”如雪突然摇了摇头,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笑道:“她比如梦强,相信她绝不会活成如梦那般模样。” 燕王道:“在我眼中,你事事皆比她强,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如雪羞涩地红着脸说道:“爷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在爷眼中,我自然是处处胜她一筹。”说完稍作停顿,继续道:“故而,我又何必怨恨她,若不是她的出现,我与爷你怎会有相聚的可能。” 燕王听了如雪的话,在心中暗自思忖,那可未必,若贞瑾伯爵未曾现身,那么自己定会全力以赴夺取皇位,待到自己黄袍加身之日,定会将如雪重新夺回,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谁敢妄言半句反对之词,自己定会手起刀落,将其斩于刀下。 燕王道:“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无人帮衬,又拥有醉红尘那般的聚宝盆,神针那样的稀世珍宝,正所谓树大招风、怀璧其罪,父皇定然不会让贞瑾下嫁到皇家以外的人家。 况且,父皇对萧家心存芥蒂由来已久,岂会如此轻易就释怀。贞瑾若嫁入皇家,那便是父皇的儿媳,是自家人,如此一来,父皇或许就会放下对贞瑾对萧家的成见。 贞瑾她若要嫁入皇家,那嫁给三皇兄无疑是最佳之选。毕竟镇国公阴魂曾言,欲娶萧家女贞瑾者,须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可纳妾。这皇家的男子,又有几人能不纳妾呢?除非是身体羸弱,哎!三皇兄他身子骨欠佳,自然无法纳妾。” 燕王说完这话,唯恐如雪会因自己纳妾之事心生不满,赶忙解释道:“如雪,昔日王府尚无主母,我便纳了几房妾室。你放心,那些妾室皆安分守己,若有不安分者,我早已将其遣至他处。 那些妾室不过是些装点门面之物,待你过门之后,你若不悦,本王自不会去她们那里。她们若安分守己,你便权当她们是屋内的摆件罢了……” 如雪道:“爷放心,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只要她们循规蹈矩,我定然不会刁难她们。 且不说这个,爷可曾听闻贞瑾的意中人乃是靖王爷?” 燕王道:“我自然有所耳闻,在上京城的文武大臣圈子里,此事早已人尽皆知。父皇亦是心知肚明。故而此事父皇并未挑明,而是让三皇兄与贞瑾多加往来。” 如雪轻启朱唇,缓声道:“爷啊,您既然曾经听闻过这样的话语,又为何还会讲出那般绝情之言呢?难道您忘却了自己也曾饱尝被迫分离的相思之苦吗?怎地对贞瑾竟没有丝毫的怜悯同情之意呀!” 燕王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我的一颗真心皆系于你身,哪里还有多余的分给他人。况且,我身为男子,而贞瑾不过一介弱质女流罢了,男女有别,自然大不相同。女子生来娇柔,何必像男子一般执拗倔强,须知过于刚强反而容易遭受摧折。” 如雪轻轻摇头,面露忧色,辩驳道:“爷,您所言虽不无道理。然而,贞瑾此人性格刚烈,实乃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但凡她不情愿之事,任谁也休想逼迫她应允下来。” 燕王听后,不禁陷入沉思之中。约摸过了一分钟之久,他方才缓缓开口说道:“如雪,倘若真到了那迫不得已之时,还望你能够好生劝解一下贞瑾。其实,原本我并不欲多言此事,只是见你将贞瑾视作知己好友,故而才忍不住对你多嘱咐几句。” 第596章 天缺(1) 燕王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重地看着如雪,语重心长地道来:“如雪,三皇兄是嫡出之子,自幼就深得父皇的喜爱和器重。原本按照常理来说,这大位理应传予他才对。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呐!三皇兄那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终究还是与这至高无上的皇位擦肩而过了。 然而,即便如此,有皇后娘娘和国舅等一众权贵撑腰,父皇定然会赐予三皇兄一个绝不输于一国之君的尊贵身份,依我看呐,父皇极有可能封其为一字并肩王。” 说到此处,燕王喝了一口茶,继续分析道:“父皇为了确保三皇兄的尊崇地位得以稳固,断然不会将大位传予那些既有母妃健在,而且母族还颇具势力的皇子们。 像七、八、九这几位皇弟,便是因此而无望登上那龙椅宝座了。至于大皇兄嘛,他平日里过分宠溺自己的妻子,早已惹得父皇心生厌恶。这等到万寿节过后,大皇兄就被父皇赶去封地,并且永生永世不得再返回京城。” 燕王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再瞧瞧二皇兄和四皇兄吧,他们俩无论是资质还是才能方面,都实在难以入得了父皇的法眼,自然也是不在父皇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剩下的十一、十三和十四这几位小皇弟呢,年纪尚幼,尚未形成气候,要想担当起治理天下的重任,显然还为时过早。 如此这般细细思量一番之后,你说说看,父皇究竟还能将这大位传给何人呢?” 燕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自嘲地说:“至于我嘛,父皇也绝对不会考虑。一来呢,我在外头的名声可不太好,人人皆知我是个贪恋女色的浪荡子;二来嘛,由于你的事情,我与皇后娘娘之间已然产生了不小的嫌隙,我娘现在还在皇庙里不能回来呢。 因此,父皇心中一直存有顾虑,担忧一旦我登上的大位,便会展开复仇行动,不仅针对皇后娘娘,甚至可能危及到三皇兄的安危。于是,父皇开始寻觅能够制衡于我的人物,最终目光锁定在了五皇兄身上。 然而,即便是决定让五皇兄——靖王继承大统,父皇依旧无法全然安心。其中缘由在于,五皇兄的体内有前朝皇室的血脉。 如此一来,即便排除掉其他因素,仅这一点就让父皇难以彻底信任五皇兄。可是,事已至此,除了五皇兄之外,父皇已然别无他法可选。 原本,父皇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便是老十。只可惜老十他养蛊!巫蛊之术凶险异常,父皇自然会担心老十作茧自缚,玩火自焚,更担心会动摇西周的根本,因此也不会选老十了。 既然父皇选定了五皇兄作为皇位继承人,那么必然需要拥有足以掌控和牵制五皇兄的手段。五皇兄那个冷冰冰万事不关心的人,竟然会主动去醉红尘帮忙,后面还直接住在醉红尘里,这父皇不难发现贞瑾她就是五皇兄的弱点。 所以,父皇意欲将贞瑾与五皇兄拆散开来,最为理想的状况莫过于让五皇兄辜负贞瑾,例如为了夺取皇位,狠心舍弃贞瑾。 待到五皇兄成功继承皇位之时,朝中众大臣定然不会容忍后宫之中皇后娘娘一家独大的局面出现。届时,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地往皇宫内送入自己的亲信女子。 而为了维持朝堂势力的均衡以及后宫的稳定,五皇兄想必也只能无奈应允。毕竟对于他而言,这无疑是最为简便易行且行之有效的解决之道。” 如雪静静地听完燕王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之后,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如雪那原本紧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燕王所说的话语。 燕王见状,接着说道:“如雪,关于我方才和你提及的那些事情,你暂且不要急着去告诉贞瑾。倘若贞瑾对待你的情谊如同你对她那般真挚深厚,那么到时候你再尝试劝导她一下,可以将我刚刚对你说的那些话转达给她。 但是,如果她贞瑾对你并非真心实意,那么我之前所讲的那些话,你就一个字都不要再提了,只是随口敷衍性地劝慰她几句就行了。毕竟有句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再者说来,能够成为一国之母,站在皇帝身旁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相比起与人共同侍奉一个夫君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小委屈而言,又算得上什么呢?又有谁敢断言她贞瑾对此毫无兴趣呢?因此,这劝说的话可不能说,你要装的愚笨一些,没看出来,让她自己拿主意。 因为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说不定会惹得贞瑾心生怨恨呐。” 听了这话,如雪却毫不犹豫地反驳道:“贞瑾绝对不是那种贪恋权势之人!”如雪的语气坚定而有力,表达了自己对贞瑾的品性有着十足的了解和信任。 燕王道:“如雪你太单纯了。权势这东西会让人着迷的,只要知道它的好处,就不能轻易丢开手了。 比如贞瑾她现在这个提点刑狱司吧!只是一个三品官,贞瑾她是正一品郡主,她以前是看不上,甚至当场说出她不上早朝的话。可如雪你在看现在,现在贞瑾她可是做的很起劲,每天都与我们一同上早朝。” 如雪本欲辩驳,贞瑾如今如此努力,绝非仅仅是为了自身,而是为了西周所有的女子。然而,如雪心中却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贞瑾她…… 燕王见如雪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暗自思忖道:“如雪这下可没话说了吧!” 如雪似乎洞悉了燕王的心思,嘴角轻扬,笑道:“我对贞瑾深信不疑。贞瑾她绝非贪恋虚荣之人。爷,您可知道我为何将贞瑾引为知己,得知她患病之后,又为何要在佛前为她诵经祈福? 只因贞瑾所做之事,犹如春日暖阳,给西周所有女子带来了无尽的福祉。如雪身为女子,自然心怀感激。故而,如雪不愿看到贞瑾如那昙花般转瞬即逝,如此匆匆便香消玉殒。 倘若此次贞瑾真的长眠不醒,那么女子刚刚得到的那些实惠,恐怕又将如过眼云烟般消失殆尽。” 燕王冷静思考片刻,沉声道:“我承认,贞瑾着实为女子谋取了诸多实惠。正因为有了她这位女官,父皇才准许女子开办女学堂,允许女子坐堂行医,还有她所提议的那妇救会,更是成效斐然。我曾私下听闻不少大臣议论,自从有了妇救会,他们的耳根子都清净了许多。那些婆媳之间、妻妾之间的纷争,也都不再在他们面前吵闹不休了。因为她们有了诉苦打官司的地方了,妇救会啊!” 燕王话刚一说完,突然间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动着。如雪原本正静静地聆听着燕王讲话,冷不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给惊到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燕王为何如此发笑,只觉得莫名其妙。 过了好一会儿,燕王终于止住了笑声,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如雪那张同样充满疑惑的脸庞,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开口说道:“如雪啊,你说说看,这贞瑾她不过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罢了,怎就能想出这么个奇妙的主意——搞个什么妇救会出来,还让那些女子们去诉苦、打官司! 这从古至今,女子们向来不都是喜欢凑在一起聊聊东家的长短、西家的是非嘛,要不然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哭得死去活来、眼泪汪汪的。 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可真是受苦喽,每天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应酬奔波一整天,累得跟狗似的,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本想着能够舒舒服服地放松一下,好好休息休息,再不济也能跟家人开开玩笑乐呵乐呵。结果倒好,家里也是闹哄哄的没个清静,你说咱能不心烦意乱、焦躁不安么?” 如雪听了燕王这番话,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片刻,然后轻声回应道:“爷您只说男子在外应酬一天下来身心俱疲,可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这偌大的一个家,里里外外的各种事务可全都要靠女子来操持打理呀。 且不说安排下人日常的洒扫庭除、洗衣做饭等杂务,光是应付那些小妾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和争宠邀功之事,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不已的啦。依妾身看呐,这可比男子们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地争论国事还要劳心费神呢!” 燕王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说道:“如雪所言极是。如今有这妇救会,倒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那些夫人们心中若有不快之事,便可前往妇救会倾诉一番。待她们将苦水倒尽,心中自然畅快许多,回到家中也不会再与自家男人吵闹不休。而妇救会里的那些妇人听闻这些诉苦之言,亦能随之附和抱怨、咒骂几句,如此一来,双方都得以宣泄情绪,可谓皆大欢喜啊!” ......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至申时六刻(即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半)。燕王向如雪辞别。如雪亲自相送,一直将燕王送至大门口。临别之际,如雪柔声叮嘱燕王一路小心。燕王深情地凝视着如雪,郑重承诺道:“如雪,你放心吧。我定会尽快向父皇请奏,早日迎你入府。” 如雪娇羞一笑,轻轻回应道:“爷,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呢。况且如雪早已下定决心,此生非爷不嫁。倘若最终无法成为爷的妻子,那如雪宁愿削发为尼,去庙里做个清修的姑子。因此,爷不必为此事再去求圣上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点不得不考虑到啊。那就是辰王妃如梦才刚刚因病离世不久,人们对此事尚未完全忘却呢。所以咱们俩的婚事不能操之过急,最好还是稍微缓一缓比较妥当些。” 燕王爷闻此言语,当即点头应道:“好,一切皆依你所言便是。”话音刚落,燕王随即吩咐邱震廷前去打开大门。 邱震廷得令之后,赶忙快步走上前,伸手取下了门栓。然而就在此时,燕王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迅速转过头来对着如雪轻声说道:“如雪,关于她那边,你是否还想要亲自过去探望一下呢?倘若你有此意,那么明天本王可以前来接你一同前往。” 如雪听到燕王这番话语,内心深处先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欣喜之情。因为尽管之前燕王已经带回消息告知她说贞瑾已然苏醒过来了,但毕竟未曾亲眼目睹,心里面多少总归还是有点儿不太踏实和放心不下的感觉。 不过紧接着,如雪又陷入了短暂而纠结的沉思之中......大约经过了一两分钟左右时间的反复斟酌考量之后,如雪终于缓缓开口回应道:“我如今实在不方便现身人前,正所谓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所以这次如雪觉得还是不去为妙。但若是王爷您打算前往探视的话,那就烦请您代替如雪问个好吧!” …… 伯爵府清欢院中,微风轻拂着窗棂,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路辰、侯将、李戈和时茜围坐在一张精致的茶桌旁,一同品味着香茗。 路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转向时茜,开口问道:“茜儿,你那日在梦魇之中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法器?”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没有呀!梦魇里空空如也,不对,一开始倒是有些异样之物,就是满地的死人头,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我当即就失声尖叫起来......” 李戈连忙插话道:“路辰,你无端端问这些作甚?万一又把我妹妹给吓到了,我定饶不了你。茜儿,咱快别提那档子事儿了,也莫要再去回想啦。”李戈一脸关切地看着时茜,眼中满是疼惜之情。 时茜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哥,你不必担心,如今我已经不再惧怕那些死人头了,因为后来我将它们统统打散了呢。” 李戈听后依旧不太放心,道:“茜儿,还记得你从刑场归来之时吗?那时你也是这般跟哥哥讲的,说自己无事,可结果呢……”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担忧之意已不言而喻。 路辰赶忙安慰道:“李戈兄,你且放宽心吧。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人怎会在同一件事情上接连跌倒两次呢?相信茜儿此次定然不会再受梦魇所扰了。” 路辰试图让李戈冷静下来,便接着道:“李兄,你先别激动,且听我一言。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轻易忽视啊!当日你也是亲眼所见,茜儿的其中一个魂魄竟然被接连弹出来数次。 依此情形推断,茜儿必定是得到了某种法器。如果茜儿未能及时与那件法器完成契合,那么类似于将她的魂魄弹出、阻碍其魂魄归位这种敌我不分的状况恐怕仍会再度发生。到那时,茜儿将会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呀!” 说完这话,路辰突然发现李戈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路辰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挡在了面前,口中继续劝道:“李兄息怒,我这都是为了茜儿好啊……” 李戈听完路辰所言,眉头紧紧皱起,开始沉思起来。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之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时茜,语气严肃地问道:“茜儿,你当真不再害怕了么?” 时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哥哥,这次我真的一点都不怕啦。之前那些吓人的死人头我都已经成功地将它们打散了呢,它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惧怕它们呢?” 李戈凝视着妹妹坚定的面容,沉默片刻后再次叮嘱道:“茜儿,你可千万不要再欺骗哥哥了,一定要如实告知,明白吗?” 时茜用力握了握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哥哥放心吧,我绝对没有骗你,我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路辰眼见着李戈被时茜成功地安抚下来后,赶忙接着问道:“茜儿呀,你再认真回想一下,你置身于梦魇之中时,除去那些死人头之外,你究竟还瞧见了些什么其他的东西呢?” 时茜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时茜才缓缓开口回答道:“嗯……对了,还有小蛊,红宝将小蛊送进了梦魇里来守护我、陪伴我。” 路辰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不可能是小蛊。小蛊它已经和你契合了,它绝对不可能分不清敌我而胡乱行事的。 在你恢复对外界的感知,跟着佛音魂魄归位的时候,有一个魂魄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顺利归位,反而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给硬生生地弹射了出来。 当时我与侯将推断,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极有可能便是那件你尚未完成契合的法器所致。而且这件法器很可能就是你在那次梦魇当中刚刚获得的新宝贝。” 听到路辰如此一番分析,时茜不禁再次努力回忆起来。过了片刻之后,时茜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法器?我好像并没有得到什么法器啊!难不成……会是那个缺了一个大口子的破碗?可那只是个破碗而已,真能算得上是法器么?” 路辰追问道:“先别管它是不是法器,你跟我讲讲看,这个破碗到底是什么样式的,用何种材料制成的?” 时茜一脸茫然地回应道:“哎呀,无论是由哪种材质做成的,反正它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缺了一大块口子的破碗罢了。” 路辰好奇地问道:“那碗是瓷器吗?” 时茜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啊,依我看呐,那应该是个青铜碗。可别提有多沉了!简直跟块大石头似的,刚开始的时候,我压根儿就拿不动它。 我当时还忍不住自言自语呢,抱怨自己咋这么无聊,连个有豁口的破碗都要去捡。说来也怪,就在我嘟囔完这句话之后,突然间,我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那碗变得轻了些,我能够拿得动它了。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但出于好奇心作祟,我还是决定再尝试一下。嘿,结果我居然真的就轻轻松松地把那碗给拿起来了! 后来呀,我就一手拿着那只碗琢磨怎么回事,另一只手则摆弄着由小蛊变幻而成的不倒翁,玩得正开心呢。就在那个时候,我哥哥给我发来了摩斯密码。我顺手把碗藏进了衣袖里面。 等我清醒过来后,却发现那只碗不见了踪影。起初,我还以为那碗和之前遇到的那些死人头一样,只是那场梦魇的一部分罢了。”说到这里,时茜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小时候自己的父母总是苦口婆心地用一句话来教导她要好好学习,那句话便是:“如果不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就得像乞丐那样去讨饭吃咯!” 时茜刚刚讲完这些话,忽然感觉到袖子里猛地一沉。时茜心中一惊,赶忙伸手往袖子里摸索过去。紧接着,时茜将手从袖子里抽出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大声叫道:“哎呀妈呀!它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难道这玩意儿还真是一件法器不成?” 路辰、侯将看到时茜拿出来的东西,不由惊得站起身来,道:“茜儿,它就是法器,它是天缺。” (题外话,有一段时间在线阅读我这本书的人达到了两百七十个,还有一个读者给自己留言了,我心里感觉很高兴,虽然不知道那两百多个人是谁。不过,有些可惜那只是昙花一现。) 第597章 天缺(2) 时茜端详着手中的破碗,惊叹道:“这竟然还真的是法器啊!它的名字叫天缺吗?它这名字取得也太草率些了吧,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我怎么感觉它这名字是因为它缺了一个口子,就被人随意地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难道这个口子不是被谁给砸破的吗?” 侯将赶忙解释道:“它上面的那个口子可不是谁能砸破的,就算是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也休想在它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更别提弄出一个缺口来了。 想当年,盘古将它炼制出来时,它就是这副模样,缺了一个大口子。盘古本以为炼制失败,想要将它砸碎,重新炼制,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就连那能够劈开天地的斧子,也无法对它造成丝毫损伤。盘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已经炼制成功了,而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时茜听侯将说起九州、盘古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李戈,侯将见状,连忙又说道:“你哥哥他听不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现在看到的景象是,他正和路辰在下棋,而我和你则在一旁观棋。” 路辰也附和道:“茜儿,你陷入梦魇时可把你哥吓坏了,所以他现在只想守在你身边,看着你他才安心。想撇开他和你单独说话,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所以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要是有不能让他听的话,用一个鬼遮眼阵法就好啦。” 时茜听了,娇嗔地说道:“辰宝师哥,那你和我哥下棋的时候,就让让我哥呗,让他赢棋好不好。” 路辰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你以为你哥是你啊!想赢棋靠让,你哥下棋的段位可是很高的,我不让,而且我还要全力以赴地下,不然我会输得很惨的。” 时茜不依不饶地说:“辰宝师哥,你不管我了吗?不给我讲讲天缺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与这天缺契合呢。” 路辰无奈地笑了笑:“这不是还有侯将在嘛,天缺的事,侯将知道的可比我多得多呢。用不着我了。”说完便不理会时茜了。 时茜娇嗔地对侯将说道:“侯将师哥,你瞧辰宝师哥,比我还要贪玩呢,他就不能变出一个分身,与我哥对弈,然后和我们一同探讨天缺之事吗?” 侯将微微一笑,回答道:“你哥可不是那没见过世面之人,若我们都是分身陪在他身旁,又能瞒得了多久呢。你辰宝师哥这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好让我们畅所欲言呢。” 时茜点了点头,道:“侯将师哥,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吧!侯将师哥,在梦魇时,我就查看过,这天缺上并无符文,我究竟该如何才能与它建立联系,完成契合呢?” 侯将神情严肃地说:“符文乃是法器的语言,若想与法器契合,首先需得弄懂符文,方可建立联系,最终方能完成契合。 不过,这是后来的法器才具有的特性。茜儿可知法器中存有神识,究竟是从何而来?” 时茜沉思片刻,答道:“我听小天等法器说过,它们的神识是通过炼制,历经千锤百炼方才形成的。” 侯将摇了摇头,道:“小天它们所言,并不十分准确。茜儿,法器乃是由天材地宝等灵物炼制而成。而灵物之所以被称为灵物,正是因为它有神识、有意识,只是不如人类这般丰富、复杂且强烈罢了。 故而,它们极易受到影响,若是被美好的情绪所影响,倒也无妨。可若是被恶劣的情绪所左右,它们便会沦为邪煞。 盘古等先贤们洞悉了这一点后,便将它们炼制成法器,实则是增添了一些难度,唯有了解它且与它契合之人,方能获得它的力量。 而不像那些未曾经过炼制的灵物,只需从其身旁经过,便能对其产生影响,只要将其吞下,便可获取它的力量。 并且,经过炼制所产生的法器魂识,无比纯粹,唯有心无杂念之人,方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 侯将微微一顿,沉默了足足十几秒钟之后,才又缓缓开口接着说道:“在先贤们拿它们炼制那些法器的时候,灵物们可是没少抗争呢! 灵物它们都是拥有着自己独特的魂识存在的,而且它们的寿命比起人来说可要长得多得多啦。 即便如此,它们其实跟人一样也是非常惧怕死亡的。被拿去炼制成为法器,那就意味着它们得不断地去经历无数次的生死轮回,这样痛苦且残酷的事情,它们不乐意接受呀! 可是先贤们可不会管这些灵物愿不愿意。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出于对绝大多数普通百姓的安危出发考虑的。 因此只要一发现那些灵物的踪迹,不管它们心里怎么想、愿不愿意,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将其抓来拿去炼制成为法器。 这么做就等于是给这些灵物加上了一层坚固无比的保护罩,再牢牢地上一把大锁。如此一来,既可以防止其他人轻而易举地获取到它们,更能够避免有人肆意滥用它们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而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呢。 但是先贤们的这种做法,便导致那些灵物心中产生一些怨气。而法器之中融入了这些怨气,那么这件法器也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件凶器。” 时茜听完侯将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顺手将那个破碗拿了起来,对着侯将问道:“侯将师哥,照你刚才所说,这个破碗岂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凶器喽?” 侯将微笑着轻轻颔首,表示赞同道:“没错,天缺它是一件凶器。能否与这类凶器契合,那可就得完全看它自身的心情以及对你是否有意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既然能够对你做出回应,那就足以说明此刻它的心情还算不错呢。” 时茜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侯将师哥,它回应我了吗?” 侯将微微一笑,温柔地回答道:“它要是没有回应茜儿你,那在梦魇之中,茜儿又怎能看得见它呢?而且方才就在茜儿提及到它之时,它不是也突然现身了嘛!” 时茜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稍作停顿之后又开口问道:“侯将师哥,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问您。这天缺究竟有何用处啊?另外,我在梦魇里面所见到的那些死人头,会不会是它在捣鬼呀?”话音刚落,时茜便迅速地将手中的破碗端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破碗,大声呵斥道:“快说,是不是你这家伙在暗中作祟!” 破碗却宛如一个沉默寡言的哑巴一般,丝毫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见此情形,时茜有些无奈地把碗轻轻放回到桌上,撇撇嘴嘟囔道:“侯将师哥,您瞧,它根本就不理睬我呢!说不定呀,它只是因为太过无聊寂寞了,所以才趁着我陷入梦魇之际出现在我的眼前,好让我把它给带出来透透气。而当我一提起它来,它立刻现身估计也是出于同样的缘由,纯粹就是想要出来露露脸、刷刷存在感罢了。” 侯将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说道:“这法器向来都是少根筋的主儿,茜儿可别把它想得过于复杂啦!它既然现身了,那就说明是对你有所回应的。” 侯将稍作停顿,如智者般继续为时茜解惑:“这天缺的妙处,在盘古的手札中有着详尽的描述,待回到九州,茜儿,你定要寻来仔细研读。 此刻,我先将我所知的告知于你。这天缺乃是通向心灵世界的玄关。茜儿若是能与之契合,那么无论是活人的、死人的,亦或是其他生灵的心灵世界,茜儿皆可自由出入。 这就意味着,日后若有人遭受梦魇之苦,茜儿欲救此人,易如反掌,可以径直进入,将被困于梦魇中的人魂拖拽而出,继而用安魂曲为人安魂,如此便可大功告成。 而且,梦魇中的心魔、魑魅魍魉在茜儿面前也不敢逞凶斗狠了。原本在梦魇之中,不论是入梦救人者,还是身陷梦魇而不自知者,皆会受到心魔、魑魅魍魉的压制,但茜儿你若与天缺契合之后,心魔、魑魅魍魉皆无法将你压制,你想打它们便能打它们。它们至多只能将茜儿你驱逐出来,不过有天缺在,茜儿你可随时重返。” 时茜听后说道:“那岂不是犹如打不死的小强,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时茜说完这话,脑海中浮现出灰太狼被小羊们击飞,高呼一句“我会回来的”,下一集果真又卷土重来的画面。 时茜又道:“侯将师哥,我能否将心魔和魑魅魍魉置于死地呢?” 侯将答道:“不能,心魔和魑魅魍魉与人是共生的关系,只要世间还有活人,它们便不会消亡。茜儿只能助人驱散它们,或者为人示范,如何痛击它们,战胜对它们的恐惧。” 时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追问道:“侯将师哥,这活人有心灵世界我尚能理解,可这死人还有心灵世界吗?俗话说人死如灯灭啊!” 侯将答道:“死人的心灵世界便是他的生平事迹。只要那人尚未化为白骨,天缺便能带你进入。若人已化为白骨,那天缺便也无能为力了。 不过,茜儿你尚有小欢、小凡这两件法器,还有天阶魔影再现符箓,若是将它们一同使用,或许能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听了侯将的话,时茜喃喃自语道:“小欢、小凡能够收集散落的人魂记忆,魔影再现符箓亦是如此,那些散落的人魂记忆犹如无根之萍,没有肉身作为依托,所以都极易消散,难以持久。 故而,使用魔影再现符箓时,切不可开口说话,否则影像便会如烟雾般飘散。小欢、小凡只是能够依据收集到的人魂记忆,营造出那人仿若活着的模样,给活着的亲人带来些许慰藉。无论是魔影再现符箓,还是小欢、小凡,都只能让人看到局部,难以窥见全貌。” 侯将说道:“天缺可以让茜儿你以死者的视角看到全部。人的肉身就如同承载人魂记忆的容器一般,如果人的肉身腐化,那人魂记忆就会失去这一容器的依托,便会四处散落开来。 而天缺本身并无能力去收集这些散落的人魂记忆。可小欢和小凡却具备收集能力,但是它们也无法将这些分散的人魂记忆汇聚到一起。 小凡仅仅能够通过读取那些人魂记忆来获取相关的信息,而小欢呢,则可以凭借自身的特殊能力创造出一个虚幻的躯体,并由小凡运用所获取的信息来操纵这个幻体。” 听到这里,时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我出任提点刑狱司后,发现刑部里面有着众多尚未破解的悬案。 之前,我曾经考虑过借助小欢、小凡以及魔影再现符箓等手段去调查那些悬案,希望能够还给世人一个真相。 可是正如侯将师哥您所说的那样,经过尝试之后我才发觉此路不通啊!如果我能够与天缺契合,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将会拥有查清那些悬案的契机呢?” 侯将微微颔首,一脸郑重地说道:“没错,茜儿,你契合天缺,便相当于看到了解决那些悬案的大门所在。若要想真正开启那扇大门,还需要茜儿你将天缺、小欢、小凡以及魔影再现符箓这四者融合到一起方可做到。” 时茜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问道:“侯将师哥,这天缺可是一件凶器啊!它真的能够和小欢、小凡它们这样的法器和谐共存么?” 侯将耐心解释道:“能够契合,自然便能和平共处。须知,天缺与你相互契合之后,你便是它的主人。与此同时,小欢和小凡它们同样也属于你的法器。 倘若天缺与小欢、小凡它们产生冲突,那么受到伤害的首先将会是你。你一旦受伤,对于天缺而言也就等同于自身遭受创伤。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关联和制约。” 时茜听完侯将所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说道:“侯将师哥,听到你这样讲,我的心总算能踏实一些了。 我刚才还担心若是契合了天缺,天缺无法跟小欢还有小凡它们和谐相处,万一它欺凌起小欢和小凡它们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刚才侯将师哥你也提到过,任何武器对它来说都毫无作用啊。这岂不是意味着,如果它不听从指挥,我根本就束手无策嘛?” 侯将微微一笑,安慰着时茜道:“别太担心啦,茜儿。倘若你们之间能够契合,那么你自然就能够管束住它。虽说普通的武器确实难以伤到它分毫,但是只要你受到伤害,它可是会有所感应的哟!” 时茜听闻此言,只觉得头顶仿佛有一群黑压压的乌鸦呼啸而过,满脸无奈地回应道:“侯将师哥呀,我可没有那种自虐的特殊癖好或者倾向啊。难道还得靠自己受伤才能让它听话不成?” 侯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洪亮,随后说道:“我不过是跟茜儿你开个玩笑罢了,莫要当真呀。” 时茜撅起小嘴嘟囔道:“哼,侯将师哥你真是越来越坏了呢,如今竟然学会拿我打趣了。” 侯将赶忙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说道:“咱们言归正传吧。要是那天缺与茜儿你契合之后,不小心惹恼了茜儿,让茜儿你不开心了,茜儿你完全可以把它关进那个特别的地方去。” 时茜娇嗔道:“关在何处?侯将师哥,你为何不把话说全啊!” 侯将轻声道:“茜儿,你可还记得你是在何处见到天缺的?” 时茜略加思索,答道:“梦魇,我是在梦魇之中发现它的。侯将师哥的意思,莫非是让我将天缺囚于我的梦魇之中?然而,若是如此,我岂不是也无法脱身了。” 侯将安慰道:“茜儿,你与天缺契合,便能自由出入心灵世界,包括你自身的。故而,你无需担忧自己无法出来,而是它天缺无法出来。” 时茜颔首道:“侯将师哥,若无符文,我该如何与天缺建立联系,完成契合呢?” 侯将沉凝道:“心无杂念,你自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不过,它与小欢、小凡这些后来炼制的法器有所不同。 与它的沟通会略有困难,切莫急躁,需循序渐进,以取得它的信任。” 时茜听后连连点头,须臾,时茜好奇地问侯将道:“侯将师哥,小凡、小欢它们这些后来炼制的法器为何与往昔先贤们炼制的法器大相径庭呢?莫非后来发生了何事?” 侯将颔首道:“起初,灵物们并不情愿被炼化炼制,因抵触而心怀怨气。然而,小欢、小凡它们这些后来炼制的法器,那些灵物却是心甘情愿的,故而它们并无怨气。” 时茜道:“侯将师哥,你所言我曾听小天提及,它们是心甘情愿的,故而它们的魂识得以留存,化为法器的神识。 开始抗拒,后来又愿意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侯将一脸郑重地看着时茜,缓缓开口道:“茜儿,我曾经跟你讲过,灵物的寿命可是极长的呢,这一点你是否还记得呀?”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对此记忆犹新。见此情形,侯将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道:“这些灵物的寿命之长,简直可以用与日月同寿来形容!然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它们渐渐地会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便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若要用人的话语来描述,或许可以称之为寂寞吧。只是,灵物们的魂识远不如人类那般丰富多彩,更不懂得如何去表达内心的感受。于是乎,在这种无法排遣的情绪折磨下,它们最终会陷入疯狂之中,甚至不惜自我毁灭。” 说到此处,侯将稍稍停顿了一下,给时茜一些思考和消化的时间。随后侯将又继续讲述起来:“但是后来呢,这些灵物却惊奇地发现,那些不幸被炼制成法器的同类们竟然以另一种形式存活了下来,并且活得还相当不错哟! 因为成为法器之后,它们不仅有人相伴左右,能够感受到温暖与关怀;同时还拥有了更多新奇的经历和体验。自那时起,对于可能会被抓捕并炼制为法器这件事,它们也就不再像从前那样抗拒了。 而先贤们也发现他们炼制的法器,与他们契合后,竟然会用自身的灵力去复活他们,让他们与灵物一样拥有无尽的寿命,为此先贤们不得不,另找地方生活。 先贤们离开时,把一些灵物带走了,以免灵物被居心不良的人滥用。先贤们开创了九州之后,就不再强行炼制灵物了,反正在九州都是道友,都会玄术,灵物对他们造不成伤害,大多数道友也身正气正,负面情绪虽然也有,但还能控制。” …… 第598章 侯将辞行,燕王探望 侯将与时茜聊完天缺的事情,侯将告诉时茜自己要如候鸟赶去灵界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时茜心中有些不舍,便挽留侯将道:“侯将师哥,你那边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要不你等等我呀!你看我现在也契合了众多法器,小真、小天、离、小欢、小凡、小蛊、红宝,还有天缺。”说完这话,时茜在心里想着虽然我现在还未能与天缺契合,但我坚信,只要能感应到它的神识,自己必定能与它契合,死缠烂打又何妨? 时茜继续道:“侯将师哥,到时你带我一同前往,我定然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助你一臂之力。” 侯将听了,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宛如春日暖阳,道:“我相信茜儿你说的话,茜儿必定能助我一臂之力,但是我若不过去,靖王他就如离群之雁,难以归来。” 时茜一愣,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这和靖王爷有何关联?为何侯将师哥你不过去,靖王爷就不能回来?” 侯将道:“此事犹如一团迷雾,说来话长。” 时茜道:“那就长话短说啊!” 侯将道:“短说犹如雾里看花,难以说清,而且也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就不说了。我哪天走就如那飘忽不定的浮云,不在另行通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哪天走,说不定眨眼间我就已踏上征程。” 时茜道:“侯将师哥如此匆忙吗?要不你现在过来吧!我和我哥、辰宝师哥一同为你设宴饯行。” 侯将道:“你刚才从梦魇中醒来,我就不过去添乱了。” 时茜道:“侯将师哥,何出此言。其实我现在已恢复如初,如那雨后春笋,生机勃勃。我喝了花露和灵食点心,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只是我哥他过于担心,非要我休息两日,我也实在不想早起去上那个早朝,所以就答应了我哥。” 侯将最终还是拒绝了时茜到伯爵府聚餐为其饯行的提议。 …… 次日,时茜在天上人间指挥夏禾等人摸鱼,玩得正欢的时候,长歌过来传话,燕王带着礼物登门探望,梅俊瑞与李戈在前院接待了燕王,燕王与梅俊瑞闲聊片刻后,提出见一见时茜便打道回府。 时茜道:“明日我就要去上早朝了。燕王今天还特意过来探望,还点名要见我,不会是接风宴出了什么差错吧!”边说脚步不由又加快了几分,通过阵法回到瑶光院后,时茜在穿衣镜中上下审视了自己的衣冠道:“行,还不错。不用换衣裳了,就这样吧!” 秋霜道:“女公子,这样不妥吧!还是换一件衣裳吧!”说完便催促着小丫头们动作麻利些,时茜见小丫头们在秋霜的指挥下已经朝自己围拢过来了,便认命的抬起手水平伸直,任由小丫头们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再换上新的衣裳。 时茜换好衣裳后,去净手的夏禾匆忙返回屋中,然后快步来到时茜跟前,匆匆给时茜福了福身,便迅速起身给时茜打理头上的饰品及妆造。 秋霜、夏禾这一通忙活,花了快半个时辰时茜才走出房门,一走出房门便看到停在院中的肩舆,时茜道:“就几步路,坐什么肩舆啊!我走过去得了。” 冬梅道:“女公子,你大病初愈,不宜走太远,还是坐肩舆吧!你放心,抬肩舆的姐妹都练过,下盘很稳,摔不了女公子的。”说完便去扶时茜。 …… 一刻钟之后,时茜乘坐着肩舆缓缓地抵达了前厅门前。待肩舆平稳落地,时茜优雅地下了肩舆,然后迈着大步朝着大厅走去。 当时茜踏入前厅的那一刻,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发现厅内除了燕王,还多出了好几位客人。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对着福王、福王妃说道:“福王殿下、福王妃,还有紫涵,没想到你们也来了啊。” 听到时茜的声音,福王妃连忙站起身来,脚步轻快地走向时茜,脸上满是关切之情。福王妃伸出手轻轻握住时茜的手臂,柔声问道:“贞瑾妹妹,你的身体如今可是完全康复了?今日御医有没有过来给你请平安脉呢?” 时茜微笑着回答道:“多谢表嫂挂心了。御医一大早就过来给我请过平安脉啦,他告诉我说我的身体已经痊愈,没有什么大碍了。 只需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能够正常地上早朝以及到衙门去点卯办公了。”话音刚落,时茜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福王妃身旁那个看上去和紫涵年纪相仿的小女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随即转头看向福王妃,开口问道:“表嫂,不知这位小姑娘是谁呀?看着好生面生呢。” 福王妃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伸手拉过身边的小女孩,对时茜介绍道:“贞瑾妹妹,这就是紫涵郡主呀!之前一直没机会让你们相见,今日正好借此机会相互认识一下。” 时茜听了福王妃的话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与紫涵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儿,应该就是福王侧妃所生的那位千金吧!现在为何她摇身一变成为紫涵郡主呢?种种疑问在时茜脑海中盘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时茜的心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时茜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于是,时茜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福王妃,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仿佛在用眼神向对方发问:是否正如自己所想的那般? 而福王妃似乎也读懂了时茜眼神中的含义,微微颔首,动作轻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却足以让时茜得到肯定的答案。得知真相后的时茜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之色,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恭喜之意。 就在此时,福王妃开口说道:“贞瑾妹妹,这位便是我与你表哥的嫡长子。圣上赐封他为崇宁郡王。由于他自幼体弱多病,所以平日里甚少外出走动。不过所幸如今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显着的好转,我今天特意带他前来,也是希望能让他当面向你致谢。” 听闻此言,时茜连忙回应道:“表嫂,您这话真是折煞贞瑾了,不知这个‘谢’字究竟从何而来呀?”说话间,时茜一脸茫然地看着福王妃,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福王妃则轻轻瞥了时茜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时茜是故意佯装不知。随后,她微笑着解释道:“贞瑾妹妹莫要谦虚啦!全赖你精心调制的那些花露,才使得他那从小就孱弱不堪的身子得以逐渐调养康复。而且,你为我们引荐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治愈了崇宁的腿疾。这份恩情,我们自然是铭记于心呐!” 时茜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绽放:“那表嫂应当去拜谢昆仑老祖才是,治好崇宁的可是他呢。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功劳。” 福王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贞瑾妹妹,你与昆仑老祖皆是崇宁的大恩人,他自然都要谢的。你病的那日,崇宁去拜谢昆仑老祖,这才知晓你病了。所以那天就未能登门拜谢,你表嫂回王府精心赶制祈福的香囊,而后才匆匆赶来探望你。” 时茜轻声说道:“此事,我已听伺候的夏禾、秋霜讲过了。我本还想着等我病愈之后,寻个良辰吉日,约表哥、表嫂一同吃饭看戏呢。” 福王面带微笑,声音洪亮地说道:“贞瑾妹妹啊,俗话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们就定在今天吧!表哥我现在不需要每天早上去上朝啦,整天都是清闲自在的,可以随意安排时间。 可是贞瑾妹妹你就不一样咯,不仅要按时去上早朝,下朝后还要赶到衙门里点卯签到,想要找到一段真正空闲的时间,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啊!所以说嘛,今天这个日子简直就是最合适不过的啦。” 就在这时,燕王突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原本正与福王说话的时茜听到声响后,立刻转头望了过去,并迅速开口询问道:“燕王殿下,不知您对此事有何看法呀?” 燕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说道:“贞瑾啊,你总算是留意到本王了。你方才踏入这大厅之后,一门心思只和大皇兄还有大皇嫂聊个不停,对本王完全视而不见呐。害得本王差点误以为自己已经练成了传说中的隐身法术,心里还暗暗窃喜了一番呢。” 从燕王那温和的话语之中,时茜敏锐地察觉到燕王此刻的心情相当愉悦,显然并未因自己方才无意间表现出的些许冷淡而心生恼怒。然而,尽管如此,时茜心中仍存有一丝愧疚之意,于是她赶忙朝着燕王盈盈施了一礼,以诚恳的态度向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只见燕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说道:“贞瑾,你此番确实应当受些责罚。至于究竟该如何惩罚于你嘛,本王可得好生思量一番。”说话间,燕王从容地取出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嘴唇。 时茜不经意间瞥见燕王擦嘴的动作竟是那般轻柔,仿佛生怕稍一用力便会损毁了手中那方珍贵无比的手帕一般。见此情景,时茜不禁暗自思忖道:看来燕王对此手帕甚是珍视呢!念头刚起,时茜便脱口而出问道:“燕王爷,不知您这帕子之上所绣之花为何名?瞧着当真是颇为美观呐。” 燕王闻言,微微一笑,缓声道:“此乃海棠花,乃是本王最为钟爱的花朵。” 就在燕王说出“海棠花”三个字的瞬间,时茜心头猛地一颤,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亦是对海棠花情有独钟,不仅如此......刹那间,时茜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总觉得眼前这方手帕似曾相识,原来它竟与自己在那人处所见的手帕毫无二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燕王敏锐地捕捉到时茜在听到“海棠花”这个词后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贞瑾定然是想起如雪了。 燕王深爱着如雪,绝不愿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于是在心底默默对时茜说道:“贞瑾,你生病之时,如雪不仅亲自前来探望于你,还亲手为你系上了祈福香囊,并虔诚地为你诵经祈福呢,这份情谊,你可不能不知道。” 这般想着,燕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随即故作轻松地打趣道:“贞瑾啊,你为何一直盯着本王手中的这块帕子看呢?莫不是你相中它了? 哈哈,那可不成哦,此帕乃是本王未来的王妃特意赠予本王的定情之物呢。”说到此处,燕王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时茜的反应,见时茜神色未变,才接着又道:“而且,父皇已为本王定下一门亲事啦,此事如今已是十拿九稳,本王的大喜之日怕是不远咯。” 时茜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回过神来,心中不禁为那个人感到由衷的高兴。原来,燕王心中果真有着如雪的一席之地呢。 想到这里,时茜展颜一笑,柔声道:“贞瑾在此先恭贺燕王殿下了。啊!贞瑾忽然知晓该如何向燕王殿下您赔罪了。只是,贞瑾身为女子,手中着实难以寻觅到能令燕王殿下您称心如意的物件儿。 不过嘛,那些女子所用的好物,贞瑾这儿倒是为数不少呢。都是醉红尘外头难得一见的,而且保准女子见了都喜欢。” …… 时茜陪伴着福王、燕王等人享用了膳食,又观赏了一会儿戏曲之后,福王与福王妃便携着崇宁郡王、紫涵郡主率先离去。 燕王也旋即辞别而去,当燕王登上舆车,正欲踏入车内时,忽地转身言道:“险些将正事忘却。贞瑾,明日的早朝已然取消,父皇命一众王爷及文武百官前往城门处恭迎五皇兄靖王。” 时茜赶忙躬身施礼道:“多谢燕王殿下将此事告知贞瑾,还为此特意奔波一趟,着实费心了。” 燕王却轻笑一声道:“贞瑾你莫要多想,能令本王费心之人,唯有她一人罢了。故而本王此番前来,也仅是为了她而已,她想知晓你是否安然无恙,同时托本王代为转达她对你的问候。 本王现今见贞瑾你安然无恙,能食能行,也已将她的问候转达于你,本王便可前去见她了。 此外,父皇让本王转告你,明日贞瑾你无需前往城门迎接靖王了,你大病初愈,尚需多多休憩。”燕王言罢,朝着时茜摆了摆手,便钻入舆车之中。 在舆车中坐稳的燕王心中暗自思忖,父皇可绝非善解人意之人,如此安排,无非是想营造出一种在贞瑾心中,靖王并非十分重要的假象罢了,只因父皇根本未曾告知五皇兄靖王,贞瑾她病了,且恰好痊愈。 父皇还特意将接风宴提前,而接风宴上五皇兄的食谱可是要贞瑾她亲力亲为准备的,明日贞瑾她来得及准备吗? 目送燕王舆车离去后,时茜转身进入阵法前往李戈地都的房间,时茜在房门前拉了拉铃铛,唤:“哥,给茜儿开开门。” 房中的李戈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急忙喊道:“开门!”李戈的声音刚落下,那扇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时茜面带笑容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时茜一踏入房间,目光立刻被屋内热闹的场景所吸引。只见李戈正和路辰等人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玩着游戏。时茜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好奇地问道:“哥,你这儿可真热闹呀!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呢?能不能带上我一块儿玩儿呀?我也想加入呢。” 此时,坐在一旁的路辰正聚精会神地操控着游戏里的角色,听到时茜的话,头也不抬地回应道:“茜儿,我们正在玩《道行天下》这款打怪兽的游戏呢。你还是别来捣乱啦,你的游戏水平可比你哥哥差远咯。不仅如此哦,就算跟你的两位表姐夫相比,也是望尘莫及呀。 以你目前的技术,实在是带不动哟。要是真想玩,那就乖乖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找那些小丫头们陪着你玩《女儿养成记》好了。” 然而,时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撅起小嘴说道:“才不要呢!我就要和大家一起玩这个打怪兽的游戏!” 宠爱妹妹的李戈在时茜说要一起玩游戏时,就起身去取时茜的专属游戏护具,并亲自给时茜戴上,时茜如愿以偿地加入到了游戏当中。 大约过了两刻钟之后,路辰突然一声惊叫:“哎呀!我早就说了不能让茜儿一起玩嘛!瞧瞧现在这局面,咱们全都被妖怪给围了啦!茜儿啊,你该不会是故意这么做的吧?怎么哪儿有陷阱、哪儿有坑,你就偏偏往那儿踩呢?还一踩一个准。” 时茜没有说话,专注这打,心里却说我就是故意的,这些阵法游戏都是自己与侯将师哥布设的,哪里有陷阱,自己当然知晓了。 …… 第599章 接风宴前夕 李戈面带微笑地说道:“茜儿呀,你要的那些个东西,哥哥我可全都给你准备妥当了哟。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里面的每一样物件,哥哥我可都是亲自过眼、亲手查验的呢,绝对不会出半点儿差错的啦。”说着话,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时茜身后,眼睛紧盯着时茜手中拿着的那张单子,看着她仔细认真地对着清单逐一核对并清点着物品。 紧接着,李戈又开口补充道:“而且啊,这每一样东西那可都是从咱们自家的‘天上人间’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品呐。” 时茜头也不抬,一边继续核对着手上的物品,一边随口应和道:“真是太辛苦哥哥啦。” 听到妹妹这么一说,李戈连忙摆了摆手,赶忙回应道:“哎哟喂,哥哥可不辛苦哟。要说辛苦嘛,还是咱家茜儿最辛苦了。” 然而,时茜敏锐地察觉到李戈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乎,她当即停下了正在进行中的清点动作,转过身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双美眸直勾勾地望向李戈,娇嗔地说道:“哥~ 您要是心里有啥话想说,那就直接讲出来嘛,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还得让茜儿费心思去猜测呢?您可是我的嫡亲哥哥呀,这一点总不可能有假的吧?” 李戈被妹妹这么一问,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神,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叹了口气后说道:“哎呀!我说妹子呀,照我看呐,我这个当哥哥的对你这么好,简直就是又当爹又当娘地把你给娇惯养大的,平日里连让你碰一碰那阳春水都舍不得呢。 可是......谁能想到哇!咱家这位大小姐呢,居然没给自己的亲哥哥认认真真地做上哪怕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反倒是心甘情愿地跑去给一个外人充当起厨娘来了,又是烧菜又是做饭的,哼!”说到最后,李戈还故意轻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时茜放下手中的单子,然后拉住李戈的手,娇嗔地说道:“哥,我的亲哥,你怎能如此言语呢?你可是品尝过茜儿亲手烹饪的饭菜的呢,而且你还是第一个品尝的人呢。 过年时,茜儿亲手包的饺子,哥你吃了呀。你受伤养伤时,那鳝鱼粥和热汤,也是茜儿用心熬制的呀。 哥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夏禾她们,从捉鳝鱼、淘米熬粥,这一切都是茜儿亲力亲为的,那骨头汤也是如此,从清洗到下锅熬成浓郁的汤汁,都是茜儿做的。” 李戈颔首道:“嗯,是哥说错话了。茜儿为哥熬粥煮汤之事,哥后来才知晓。哥若是一开始便知道,定然不会让茜儿如此操劳。府中那么多下人,还让茜儿你亲自下厨,那要他们有何用。 茜儿,你听哥一言,这些活计就让下人去做吧,到时只说是你亲手所做的即可。那些贵女们都是这样做做样子罢了,添碗水,撒把盐,便说是自己亲手做的。 我的傻妹妹,你呀是太实诚了,你听那些贵女们说,她们亲手做的,就真以为她们亲自下厨了。” 时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哥,若是他人,我自会听从哥的安排,随意应付一下便罢了。可此次不同……” 李戈追问道:“此次有何不同?因为是靖王爷?靖王爷又怎样了?他若敢因这事挑茜儿你的理,哥就穿上隐身斗篷,以祖父阴魂之名好好教训他一番。 这还未将你嫁给他呢,他就想爬你头上了,让你给他做厨娘,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若敢有此等心思,茜儿咱就不嫁了,咱们招婿,哥定然会为茜儿寻觅一个比他更为俊美的如意郎君。”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轻声道:“哥,此次真不一样……。”有些话时茜并未说出口,此次靖王是因自己而受了委屈,为他做一餐饭菜,是为了表达歉意,亦是靖王的要求。所以,时茜不能敷衍了事,而且,靖王的要求并不高,无论是什么,只要是时茜亲手制作的,便足矣。 时茜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才好不容易将李戈安抚妥当。 时茜缓声说道:“哥,其实靖王殿下的要求真没那么复杂啦!您想啊,他也是刚刚大病初愈呢,身体还虚着呢,像那些大鱼大肉之类油腻腻的东西,根本就无福消受。 他呀,就只想吃点儿清淡爽口的食物罢了。真的一点儿也不麻烦哟!无非就是熬个粥啦,煲个汤啦什么的。”说着,时茜还俏皮地眨眨眼,接着又补充道:“哥,您想想,做这些能有多难嘛!绝对累不到我的啦!再说了,不是还有夏禾和徐嬷嬷她们帮衬着我嘛,我呀,只需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行了呢。” 时茜微微仰起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继续说道:“这煮粥煲汤外加几个可口的小菜,可都是茜儿曾经专门给哥哥您做过的哟!您可是第一个品尝到我手艺的人呐!所以呀,就算是尊贵如靖王殿下,那也得排在哥哥您后面呢!更何况,我跟哥哥您可是同一个姓氏哦,咱们之间的情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李戈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时茜见状,赶忙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样就能让李戈更加安心似的。终于,李戈开口说道:“行吧,既然如此,那你可千万注意别太劳累了。毕竟你自己也是大病初愈没多久,身子骨还弱着呢。” 听到李戈这番关心的话语,时茜心中一暖,连忙应道:“好嘞,哥!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绝不会让自己累着的啦!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咱府上,我就是那个甩手掌柜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哪一样不是靠哥哥您还有夏禾她们这些贴心的丫鬟们操持着呀!”说完,时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惹得李戈也不禁笑出声来。 …… 时茜仔细地将所需物品一一清点完毕,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之后,便命夏禾取来礼部尚书官服为自己穿上,同时命人准备舆车。时茜穿戴整齐,整理好衣冠,便步履匆匆的登上备好的舆车,直奔礼部衙门。 自从时茜受命代管礼部,并临时出任礼部尚书一职以来,时茜由于自身对礼部的各项事务并不十分熟悉,再加上礼部中没有牵扯进科考舞弊案的官员数量稀少,而且这些官员的职务又相对较低,对于礼部繁杂的事务同样不太了解。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时茜向皇帝请求援助,希望能调派原礼部尚书林大人前来协助工作,以便让其能够戴罪立功。 那些因涉嫌科考舞弊而被捕的官员们,早已被皇帝反复审查了数遍。其中,原礼部尚书林大人虽然也有所牵连,但所幸情节并不算特别严重。考虑到时茜所面临的实际困难以及林大人过往的经验和能力,皇帝最终还是应允了时茜的请求。 如此一来,在代管礼部期间,时茜才得以放下心来,平时甚少去礼部点卯。平日里,若有需要处理的事务,时茜只需派遣手下之人前往传话给林简安和林简阳两兄弟,而后由他们前去与其父亲林大人沟通协调即可。 而每一次在向林氏兄弟交代任务的时候,时茜都会态度鲜明且毫不含糊地告诉他们:“本官对于你们具体的办事过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过多插手干预。本官唯一关心的就是最后的结果究竟怎样! 倘若林大人无法将我交代给他的事情办好,不能给本官一个令本官满意的答复,那么不好意思,本官只能上奏圣上,让圣上重新把林大人关进大牢里面去!” 林家一家人在此次浩劫中,犹如溺水之人得到了时茜的救命稻草,若没有时茜的援手,他们林家的日子定会如坠冰窖,比现在艰难十倍百倍。如今,时茜又为他们的父亲向皇帝讨得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们心中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因此,给时茜办事时都是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的。 时茜乘坐的舆车刚到礼部,事先得知消息的林家父子三人早已在礼部舆车下落处等候着。时茜乘坐的舆车甫一停稳,林简安、林简阳便立即上前,一个协助长和稳住舆车,一个则将上下舆车的马凳摆放妥当。 夏禾将舆车门帘轻轻挑起,恭迎时茜下舆车。时茜下了舆车,林家父子三人,立即下跪行礼。 林大人身负罪责,林简安也受到牵连,官职和功名皆化为乌有,林简阳则是一介平民,因此,三人向时茜下跪行礼,实乃合情合理之举。 时茜并未阻拦,待三人行礼完毕,朱唇轻启:“正事要紧,都快快起身吧!随本官进去,林栋,你边走边将明日王爷及百官在城门口迎接靖王此事,礼部做的安排详细告知本官。” 林栋听到吩咐之后,立刻应了一声,接着他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开始向时茜详细地解释起来。而此时的时茜,则一边专注地倾听着林栋的讲解,一边不时地回应着那些在行进途中朝着她施礼的礼部官员们。就这样,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时茜日常办公的房间门口。 时茜脚下步伐加快,迅速走进房间并径直走向那张专门用于处理公务的办公桌前,然后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紧跟在时茜和林栋身后的林简安与林简阳两人见状,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将那些整理好了需要时茜亲自审阅的公文取了出来。 由于时茜身为一名女官,按照宫廷中的规矩礼仪,林简安和林简阳自然不能直接走上前去将公文呈递给她。于是,二人只能站在堂下,把手中的公文高高举起,并提高音量高声禀告道:“萧大人,这里面包含了明日接风宴礼部所做的详细安排以及其他一些等待您审阅的重要公文,请您过目!” 时茜见到此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站在一侧的夏禾,并用眼神向其传递出明确的指示。收到暗示后的夏禾心领神会,迅速移步至林简安两兄弟身旁,伸手拿过他们手中的公文。紧接着,夏禾疾步朝着时茜走去。 夏禾把手中的公文放在时茜手边的桌子上,而后时茜便动作娴熟地拿起公文逐一翻开查看。时茜浏览的速度极快一目十行,如疾风骤雨一般,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已然将林简安与林简阳二人呈递上来的所有公文都审阅完毕。 一旁的林栋目睹此情此景,不禁眉头微蹙起来,心中对于时茜如此这般囫囵吞枣、走马观花式地阅览公文颇有些不赞成。林栋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委婉地提醒时茜,看公文应当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并且需要经过反复认真的审阅方可,如若不然...... 正当林栋尚在思考之时,时茜却已开始在那些公文之上进行一系列的修改与批注工作。 时茜口中念念有词道:“林栋速速命人筹备欢迎仪式,例如准备几束鲜花,锣鼓、炮仗以及小彩旗等等......”时茜一边说着,一边奋笔疾书,不多时便完成了书写。 随后,时茜有条不紊地将这些写满修改意见与批注的公文整理收好,并递给身旁待命的夏禾,同时再次以眼神向夏禾示意,让其赶紧将这份公文交到林栋手中。 夏禾颔首轻点,接过时茜手中的公文,移步至林栋身前,将公文轻递于他。 林栋毕恭毕敬地接过时茜批改过的公文,然后向时茜深鞠一躬后,才打开翻阅。 时茜这时又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那些林简安、林简阳呈上来的公文,柳眉微蹙,轻声问道:“这些天礼部需要本官审阅的公文都在这里了吗?” 林简安诚惶诚恐,忙不迭地回答道:“回萧大人,都在这里了。” 时茜蛾眉紧蹙,面露愠色道:“这里怎么没有兵部送来的明日靖王进城及接风宴安保的基本情况。本官记得去刑场观刑前一日,特意吩咐映日过来传话了,难道是映日她把此事抛诸脑后,没有过来告知你们吗?” 林栋闻听此言,急忙抬头回道:“回萧大人,映日捕头来传大人的话了。我等了两日未见兵部那边把公文送来,心想兵部那边或许是事务繁忙,无暇顾及,便亲自前去兵部索取。 然而,兵部那边却以从未有过此先例为由,推诿说魏大人也未曾交代,若想要拿走公文,需得先征得魏大人的同意。魏大人可是当朝一品兵部尚书,又岂是我这等戴罪之人能够轻易见到的。所以……” 时茜道:“兵部那些人说魏保兴那老头没交代此事吗?”时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笑什么?本官是十六岁的大姑娘,那魏保兴四十多快五十了,对本官来说,他就是一小老头。 兵部的那些家伙居然声称魏保兴没有任何交代!哼,如此说来,这个魏保兴收了本官给他的好处,却不给我办事! 真是岂有此理,哪能这样肆意欺凌人呢!本官现在就前去兵部去找他理论一番。若他不给我办事,那就非得让他将收受我的礼物如数归还不可。他是一品官员,本官同样也是堂堂一品!” ...... 就在时茜心急火燎地赶往兵部的途中,负责驾车的长和忽然瞥见魏保兴所乘坐的那顶轿子,正朝着他们这边缓缓而来。长和不敢怠慢,连忙开口向舆车内的时茜禀报:“女公子,前方似乎是魏保兴的轿子正迎面过来呢!”时茜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下令道:“长和,给我拦下那顶轿子!” 长和得令之后,迅速拉紧缰绳,让舆车稳稳地停在了路中间,恰好挡住了魏保兴轿子前行的道路。 而此时正安坐于轿中的魏保兴,由于轿子突然间被迫停下,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与轿子内部来了个亲密接触,额头也不小心被磕碰到了,顿时心中怒火升腾。 魏保兴气急败坏地挑起轿子的帘子,张嘴就准备破口大骂。然而,当他看清挡住自己去路的那辆舆车上悬挂着一个大大的“萧”字时,不由得愣在了当场。心里暗自思忖起来:这小姑奶奶不是正在休沐期间么?怎会在此刻跑了出来,而且还拦住了自己的轿子?是要找自己的麻烦吗?自己这是哪里得罪她了。 魏保兴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信条,满脸笑容可掬地说道:“萧提刑,您这大病初愈,如凤凰涅盘,今日不在家中休养生息,怎会有空莅临兵部呢?您来得可真是不巧,兵部的同僚们大多都已下班回家了。” 时茜回应道:“魏大人,我现今身着的可是礼部尚书的官服,您理应尊称我一声萧尚书。” 魏保兴不禁一怔,他自然是看到时茜身着礼部尚书的官服了,不过,您这身份众多,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当朝三品提刑官,再加上当朝一品礼部尚书,笑着说道:“萧提刑、爵爷、萧尚书,不都是您吗?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萧尚书平日里可未曾如此在意啊。” 时茜说道:“今日不行,我这病了数日,又休沐了一两天,今日到礼部检查明日靖王殿下入城及接风宴礼部的工作安排,却发现我生病前与魏大人您商议好的事情,您并未办理。 兵部事多,我说的是那件事,我怕魏大人你给忘了,我给魏大人提个醒,就是每次遇到像这种迎接或欢送、游街、宴会等活动,外围安保工作由兵部负责,而内场安排则归礼部掌管。 礼部与兵部分属两个部门,因此在共同处理一件事情时,必须要做好沟通相互之间要通气,对当日我们要做的事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否则,不仅容易给人可乘之机,还会耽误大事。 所以,我们礼部会将我们当天的安排抄录一份送达你们兵部,你们兵部也需将当日安保的基本情况抄录一份呈送我们。当日,我们是否就是如此约定的?” 第600章 与兵部交涉 魏保兴一听时茜这番言辞,脑海之中顿时回忆起了这件事情,神色一紧,赶忙回应道:“对啊!我和萧尚书当时的确如此约定好的。因此,在您离开之后,我就立刻安排人手去处理这件事了。” 说完这话,魏保兴迅速将目光投向站在身旁的师爷,眼神中透露出急切的询问之意——不是早就吩咐你去操办此事了吗?究竟是如何搞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居然把这位小姑奶奶气得直接跑到我面前来告状了! 此刻,那位师爷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难看,心中暗自咒骂着那个胆敢招惹时茜的家伙。刘师爷稍稍凑近魏保兴的耳畔,压低声音嘟囔了几句。 时茜把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顿时柳眉倒竖,娇声呵斥道:“刘师爷,若是有什么言语不方便让本官听到,那你大可以将魏大人拉到一旁去讲清楚啊!像这般当着本官的面,与魏大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到底是何意呢?莫非是故意要做给我看,想暗示魏大人对此事毫不知情不成?” 魏保兴见状,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连忙解释道:“萧尚书,这件事完全是下面那些人的过错所致,与下官着实没有太多关联呐。” 刘师爷赶忙陪着笑脸解释道:“哎呀呀,萧尚书您消消气,这件事情啊,真跟魏大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呐!实在是下面那帮不长眼的家伙狗仗人势,看人下菜碟儿,故意刁难了一下礼部的人。其实像这样的事儿,在咱们官场上也是时有发生的,真算不上多大个事儿。” 时茜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喝道:“好你个刘师爷,你听听你自己都说了些啥胡话!还不算什么?你难道不清楚礼部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吗?礼部里那些有点分量、能说得上话的官员,这会儿可全都被关进大牢里头啦! 现如今留在礼部的官员里面,又有几个是真正有品阶的?大多不过是些打杂跑龙套的罢了!要不是因为这样,圣上怎么会派我到礼部来临时兼任这礼部尚书一职呢? 你们兵部的人现在故意为难礼部的那些人,你们知道为难的到底是谁吗?为难的就是我呀!合着就我还有点儿品阶,就让我来充当这个跑腿受累的角色呗,敢情在你们眼里这都不算回事儿是吗?” 刘师爷被时茜这么一顿呵斥,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躬身作揖道:“哎哟哟,萧尚书息怒,小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呀,请您千万不要误会……” 一旁的魏保兴见状,狠狠地瞪了刘师爷一眼,没好气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把那个惹事生非的混蛋找过来,让他自己来挨这顿打,也好让他长长记性!本官可不想替他背这口大黑锅!” 刘师爷连忙应声道:“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办。”话音未落,他便要转身离去寻人。 此时,时茜双手抱胸,微微仰着头叫住刘师爷说道:“行了,本官如今可是忙得很呢,哪有闲工夫在这里干等。快些将兵部明日安保安排的相关文书交予我,我也好带回去仔细查看。”说完,时茜停顿了短短几秒钟,眼神犀利地盯着刘师爷,再次开口问道:“该不会到现在为止,那文书还未抄录吧?” 就在时茜问出这句话后,时茜敏锐地捕捉到刘师爷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了一下。看到刘师爷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和不自然,时茜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立刻沉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嘴角向下撇着,显然是十分不悦。 站在一旁的魏保兴瞧见时茜的脸色突然拉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暗呼一声:“糟糕,这位姑奶奶怕是要发火啦!”要知道,起初时茜以一介女子之身参与朝堂议政之时,许多大臣内心其实并不赞同。只是碍于皇帝的情面,他们才没有公然表达出自己的真实看法。 但随着时茜出现在朝堂议政场合的频率越来越高。起初,那些保守的大臣们对时茜参政者还抱有诸多成见和疑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渐渐发生了变化。 慢慢地,大多数大臣们不再像最初那般排斥时茜的存在,而是逐渐适应并习以为常。更有甚者,一些原本持有传统观念、坚决反对女子入朝议政的大臣们,竟也开始反思起自己的立场来。因为时茜在处理繁杂政务时所展露出来的卓越才能和过人智慧,着实令许多人刮目相看,并心悦诚服地认可了时茜的能力。 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时茜总是安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倾听着各位大臣们的发言。除非皇帝亲自点名询问,否则时茜绝不会轻易开口。然而,每当皇帝向时茜抛出问题时,时茜总能迅速做出回应,而且每一次的回答都切中要害,精准地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使得大臣们惊讶不已,因为他们很快察觉到,时茜不仅将每个人所说的话语牢记于心,更是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核心要点。 当皇帝向她征询意见时,时茜会首先仔细梳理大臣们提出的各种争议焦点,条分缕析地理清头绪。随后,时茜会不紧不慢地阐述自己对于这些问题的独到见解,深入浅出地剖析利弊得失。 最后,时茜还会有条不紊地总结各方观点,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切实可行且具有建设性的解决方案。如此一来,无论是皇帝还是其他大臣们,无不对时茜的表现赞赏有加。 时茜生病的这几日,朝中大臣们竟突然惊觉她在众人心中占据着如此重要的地位。那些年长的官员们,不知不觉间已将时茜视作自己疼爱的亲生女儿一般,悉心呵护、耐心提点;而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官员,则纷纷把时茜当作可爱的小妹妹般,处处谦让、宠溺有加。 与此同时,大臣们也惊奇地察觉到一个奇妙的现象:只要有时茜在场,大家内心的负面情绪仿佛就会烟消云散。于是乎,朝堂之上的氛围变得格外轻松愉快,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情舒畅无比。 然而,这些大臣们却浑然不知,原来时茜身上契合了天煞孤星符箓。而天煞孤星符箓具有着神奇力量——能够吸纳人们的负面情绪。正因如此,每当时茜与他们共处之时,那道天煞孤星符箓便会悄然发挥作用,将他们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留下积极向上的正面情绪。 魏保兴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神色略显匆忙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刘师爷,急切地开口说道:“刘师爷,快快前去将那份公文仔细抄录下来。”待刘师爷领命离去后,魏保兴又面带微笑,向身旁的时茜发出诚挚的邀请:“萧尚书,不如我们一同先回到兵部本堂稍作等待如何?”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大堂,刚刚坐定,魏保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兴致勃勃地说道:“本官此前曾听闻顺天府府尹钱铎铎提及,萧尚书您的棋艺堪称精湛,与他对弈之时更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今日萧尚书,不知是否有此雅兴与下官切磋一局呀?” 时茜略微思考片刻,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抄录公文想来也需耗费不少时辰,若只是这般干坐着苦等,着实无趣得紧。倒不如趁此机会与魏保兴下下棋,权当消遣时光也是极好的。于是时茜轻轻颔首,表示应允。 …… 棋盘摆好,黑白棋子交错落下,时茜与魏保兴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棋局之中。然而,正当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刘师爷匆匆赶来,手中拿着已然抄录完毕的公文。 时茜抬眼瞧见刘师爷,心下估摸一番,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下棋恐怕会耽误正事。时茜略感歉意地望向魏保兴,缓声说道:“魏大人,既是刘师爷已将公文抄录妥当,那这盘棋咱们改日再接着下吧。 实不相瞒,下官还急着赶回礼部处理诸多事务,而且在此之前,我尚需前往提点刑狱司一趟。时间紧迫,实在容不得丝毫耽搁,必须得争分夺秒才行呐。” 魏保兴闻言却是眉头微皱,赶忙出声阻拦道:“哎呀!萧尚书,这如何使得?这棋局正下至精彩处,怎能半途而废就此罢手呢?” 时茜听闻魏保兴所言,秀眉微蹙,玉手轻抬,缓缓地拿起了一颗棋子。时茜将那枚棋子握于掌心之中,凝视着棋盘,陷入了沉思。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之后,时茜终于下定决心,轻轻地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魏保兴见状,目光迅速扫过时茜所落子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萧尚书啊,您这可是走了一步不折不扣的臭棋呢!如此一来,这盘棋局您岂不是必输无疑了么?”言罢,魏保兴从容不迫地伸出右手,拈起一枚棋子,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时茜看着眼前的局势,心知肚明自己已然处于下风,但时茜并未流露出丝毫沮丧之色。反而微微一笑,坦然说道:“魏大人,您果然棋艺高超,本官认输便是。棋局胜负已分,本官可以了吧?”说完这话,时茜站起身来,朝着魏保兴拱了拱手,礼数周到地说道:“魏大人,那么本官就此别过了。”随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 …… 时茜在马车上匆匆审阅刘师爷抄录的公文,犹如一位严谨的学者,逐字逐句阅读。看完后,时茜小心地将公文收起,然后拿出一个封皮,把公文用封皮包好,再用火漆封好口。 接着,时茜对夏禾轻声吩咐道:“待一会儿到提点刑狱司后,你要将此公文转交于长和,嘱咐长和用最快的速度将其送达礼部,亲手交予林栋。并告知林栋,让他立即拆开阅读,而后依照上面的具体情形,对礼部的安排进行调整。调整后的安排,要重新抄录一份,送来给我。”夏禾忙不迭点头应是。 两刻钟后,时茜乘坐的与车驶进提点刑狱司。马车刚停稳,时茜便匆忙下与车。时茜刚一站定,铁沁、映日等人便围了上来,铁沁、映日、李锦绣、星洛几人同时躬身行礼,齐声高呼:“萧提刑。” 时茜道:“免礼,你们皆在此,甚好,本官正欲寻你们呢。” 铁沁等人相视一眼后,便跟在时茜身后,朝时茜处理公事的大堂走去。时茜等人一踏入大堂,室内的落地灯便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骤然亮起,有那么一刹那,让时茜恍若置身于原来生活的地方。铁沁见时茜停下了脚步,忙趋身上前问道:“萧提刑,可有何事?” 时茜回过神来,轻声道:“无妨,只是见这灯自行亮起,还以为自己置身于伯爵府或醉红尘呢。” 铁沁笑道:“这房中的落地灯所用是光球,光球是伯爵府产业醉红尘中独有的,也难怪萧提刑会有如此错觉。” 时茜感叹道:“是啊!我都忘了,这提点刑狱司中亦有阵法,故而也有光球。在提点刑狱司当差如此之久,我还是首次这晚仍留于此呢。”说完这话,时茜便迈步走入大堂。 时茜登上高位端坐后,缓声道:“时间已然不早,此刻你们想必正在筹备晚膳吧!本官长话短说,以免耽误你们享用晚膳。” 映日赶忙说道:“萧提刑此时前来,想必也还未用晚膳吧!若是如此,萧提刑不妨先吃些东西,再谈正事。毕竟萧提刑大病初愈,可万万不能挨饿!” 铁沁亦附和道:“映日所言极是,萧提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时茜略作思索,轻声道:“如此也好。你们都准备了哪些美味佳肴。” 铁沁听后,喜笑颜开地答道:“属下不知萧提刑会大驾光临,故而未曾准备什么珍馐美馔,只是烧了些水,打算煮面吃呢。不过,我们平素里买了一些鸡蛋、肉肠存放着,待一会儿给萧提刑您卧两个鸡蛋,再添上一根肉肠。” 时茜满意地点点头道:“甚好,若能再加上些许青菜,那就更妙了。” 铁沁笑着应道:“好嘞!萧提刑,我这就去为您烹制。” 映日急忙说道:“铁沁,无需你动手,还是我去吧,我可是萧提刑的人,在萧提刑身边侍奉听命,我知晓萧提刑的口味偏好。” 铁沁听了,脸色一沉,不悦道:“映日,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你是萧提刑的人,难道我们就不是吗?别人我不敢保证,我铁沁绝对也是萧提刑的人!” …… 时茜吃完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之后,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一旁的夏禾赶忙递上温热的毛巾,小心地伺候着时茜净手。待双手洗净,夏禾又贴心地送上一杯清水,供时茜漱口之用。 一番忙碌过后,时茜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清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时茜轻轻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明日靖王殿下的接风宴,圣上特意恩准咱们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皆可身着盛装前去参加。所以,今晚把你们最美的裙子,最漂亮的首饰准备好了,那些就是明日你们要带的武器,都要用心准备,不要落了咱们提点刑狱司的面子。” 说罢,时茜目光扫视一圈,却发现铁沁等人并未如自己所预期那般面露欣喜之色。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便出声问道:“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难道没听清楚本官刚才所说的话吗?” 只见铁沁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似乎交流了什么意见。随后,铁沁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对时茜说道:“回萧提刑,属下已经听清您方才所言。只是……萧提刑,属下可否不参加此次宴会呢?” 时茜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恐怕不行啊,铁沁。此乃圣上亲口下达的旨意,如果有人胆敢违抗,那便是公然不给圣上面子。这后果嘛,想必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吧?” 时茜说完这番话后,刻意将目光投向了李锦绣,李锦绣原本满怀期待地盼望着可以避开此次宫宴,但当听到时茜提到这乃是皇帝的旨意之后,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 看到李锦绣如此模样,时茜连忙出言安慰道:“你们也无需过于忧心忡忡啦,待到宫宴之时,如果你们找不到合适的同伴相伴左右,大可以留在本官身旁,与本官一同作伴哟!毕竟本官并非自小生活在上京城,在上京城里的贵女圈子当中,也不认识几个人。” 说到此处,时茜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前常玉公主殿下倒是热心地为我引荐结识了几位小姐妹,只可惜她们皆已名花有主,所以明日的宫宴,她们恐怕都无法出席了。正因如此,本官此番前往宫宴也是孤身一人呐。” 这时,一旁的映日忍不住开口问道:“女公子,难道连石姑娘和冷姑娘她们也都不参加么?这究竟是为何呀?” 时茜微微颔首回答道:“冷姑娘会参加这场宫宴哦,毕竟冷姑娘尚未定下亲事呢。而且据我所知,由于靖王殿下和沐世子至今仍未婚配,而此次的接风宴恰恰就是专门为他们二人所举办的。所以,圣上要求参加宫宴的女子都要是及笄还未婚配的女子。” 第601章 安抚铁沁、李锦绣 话说完之后,时茜看到铁沁和李锦绣二人的面庞之上依旧笼罩着厚厚的愁云,于是时茜再次出言宽慰:“铁沁,还有李锦绣,待到那时,你们俩就安安心心地留在本官身旁充当我的左膀右臂,负责守护我的人身安全吧! 不过,如果真要如此安排的话,那么在明日的接风宴会上,你们恐怕就没有太多玩乐的时间啦。此次接风宴,圣上可是特意下旨明确规定了不得让已经定亲的女子参与其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用意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圣上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让靖王爷以及沐世子好好瞧一瞧,看是否有能够入得了他们法眼的女子存在呢。 且说这靖王爷,年纪轻轻的时候,也就是年仅十六岁之际,便已率领大军镇守边疆要塞。由于常年戍守边关,以致于他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被一再延误了。 因此圣上特地发话表示靖王殿下的婚姻大事,全凭他本人自行作主。这般恩赐,也算得上是对靖王殿下这么多年来辛勤付出的一点小小的犒赏罢了。 换句话说,只要接风宴上靖王殿下相中了哪家姑娘,那这位女子可就有极大的可能会摇身一变,成为令人艳羡不已的靖王妃哟。 至于沐世子这边嘛,我也可以偷偷地向你们透漏一些内幕消息。靖王殿下奉圣旨赶赴阜城彻查科考舞弊案件之时,不幸遭遇刺客袭击而身负重伤。值此危急关头,圣上命身处阜城的沐世子协助靖王殿下调查此案,特封侯爷了。” 映日和夏禾听了时茜的那番话,心中皆是疑惑不解,女公子怎会与其他女子谈论这些呢?要知道,女公子可是深知靖王殿下钟情于她,而且女公子自己也对靖王殿下心怀爱意啊! 铁沁满脸狐疑地问道:“萧提刑,我家爷已有心悦之人。”稍作停顿后,又追问道:“萧提刑,你可喜欢我家爷?”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微笑,宛如春花绽放:“喜欢啊!在上京城中,谁不知道我对你家爷的倾慕之情呢?” 铁沁听了这话,不禁又道:“那萧提刑为何还要对我们说这些呢?” 时茜淡然一笑,轻启朱唇:“这可不是我说的,乃是圣上所言。圣上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所说,故而明日参加接风宴的众人皆已知晓此事。我若是佯装不知,岂不是自欺欺人,犹如掩耳盗铃的愚人一般吗? 我可不做那愚笨之人,今日我虽请病假休沐,未能上朝,但我又非聋子,那些话语必然会传入我的耳中,我又有何不可言呢? 两情相悦,所求的便是你情我愿,岂能因我喜欢那个人,便剥夺他人与他交谈、表达喜悦之情的权利呢?我亦不能剥夺自己所喜欢之人的选择权啊!” 时茜对那种明明相爱,却偏要相互折磨、相互伤害,还摆出一副“有口难言,偏要你猜”的姿态甚是反感。每次看到这种剧情,时茜在心里都会暗骂一句:“猜你个大头鬼啊!真是有病!”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非要搞得死去活来,难道爱一个人就不能快快乐乐的吗?非要遍体鳞伤才算是爱吗? 时茜认为那根本不是爱,那只是一场表演,一场做给旁人看的闹剧。真正的爱绝非如此,它是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是将你说的话铭记于心,是洞悉你的需求。 提及喜欢和爱,时茜的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些画面。父亲与朋友出去喝酒,母亲心中虽有不悦,却并未加以阻拦,只是询问清楚父亲与朋友喝酒的地点。母亲说她要问清楚地方,如此一来,倘若父亲喝醉了未能归家,她便知道该去哪里寻他,如此便不会心慌意乱、惶恐不安。 朋友来家中邀请父亲出去喝酒,母亲会叮嘱父亲的朋友,一定要确保父亲安全回家,否则母亲定会找他要人、找他麻烦。若是他也喝醉了,无法送父亲回家,那就给她打电话,她会亲自前去接人。 除了父亲与母亲,时茜还回忆起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地方的同事、同学。那位同事是个退伍军人,做事向来一板一眼。 他的妻子是位老师,有一次三八妇女节,他的妻子前来一同玩耍。与时茜年纪相仿的几个女生对这两人的恋爱经历颇感好奇,便央求同事的妻子讲讲。同事的妻子却说,两人的恋爱平淡如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当时茜和其他人没听到浪漫爱情故事正感到失落的时候,那位同事的妻子开口给时茜她们讲述起自己与同事相识后的一些故事。 同事妻子的父亲在她还非常年幼的时候就不幸染上重病离世了,只留下了她那孤苦伶仃的母亲独自拉扯着她以及另外三个年幼的弟弟妹妹艰难度日。 那个时候,日子过得异常艰辛,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然而幸运的是,当地的政府和村委会及时了解到了她家的困境,并伸出了援助之手。在他们的关心和帮扶之下,这个家庭总算能够勉强度日,孩子们也得以继续上学读书,不至于中途辍学。但即便如此,她家依然是整个村庄里最为贫困的人家。 作为家中长女的她,肩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在上完师范之后,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到村里的小学担任一名代课老师。她学的是幼师专业,在村子里没有幼儿园,幼师教小学生压力其实不小,而且做代课老师工资也很低,并非是她不愿意走出乡村去到大城市谋求更好的发展机会,实在是因为她放心不下家里的亲人——年幼的弟弟妹妹们需要人照料,年迈体弱的母亲更是离不开她的悉心呵护。 正当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一般,同事他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之中。同事深知她所面临的重重困难,但是他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默默地将自己每个月微薄的工资尽数交到她的手中,以此来缓解这个家庭的经济压力。 不仅如此,每天下班后,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跟随她一同返回家中,不辞辛劳地帮忙干各种繁重的农活。每一次劳作的时候,他总是竭尽全力,拼尽全身力气埋头苦干。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多做一点,你就能轻松一点。” 有了同事之后,她家的生活犹如枯木逢春,两年的时间,不仅还清了外债,还盖起了小平层。她对时茜她们说,她花二十块钱给同事他买了一件衬衣,他嫌贵,但她给她母亲买药花一千元,给她弟弟花一百块买双鞋子,他却毫无怨言。 他除了上班,还帮她家干农活,剩余的时间则去开黑的赚外快,如此,她家的日子才能这么快得到改善。 时茜注意到,同事妻子在讲述这些事情时,眼中满是笑意,整个人仿佛散发着金子般迷人的光芒。同事的妻子告诉时茜等几个女孩,她与同事之间没有浪漫的爱情故事情节,没有动人的情话,也没有昂贵的礼物,结婚甚至没有摆酒席,仅仅是领了个结婚证。 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喜悦,同事宛如一轮温暖的太阳,驱散了她生活中的所有阴霾。尽管母亲、弟弟、妹妹仍需要她的照顾,但她明显轻松了许多,她可以选择离开村子到城区寻找幼师的工作,也可以在不高兴时尽情地发脾气。时茜每次回忆起同事满脸骄傲得意地对她们说这些话时,都觉得那才是爱情的真谛,看似朴实无华,却充满了快乐。…… 映日轻声喊道:“女公子……”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一道清泉,缓缓流淌进时茜的心间,将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时茜猛地拉回了现实。 时茜微微转过头,目光落在映日那张焦急的脸庞上,柔声问道:“映日,这般匆忙地唤我所为何事呀?” 映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说道:“女公子,明日的宴会,您是不是也要盛装出席呢?”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不,明日我需以礼部尚书的身份参加这场宴会,自然要身着礼部尚书的官服才合适。” 听到这话,映日不禁着急起来,连忙劝说道:“女公子,可其他的姑娘们都会精心装扮出席宴会啊!您怎能只穿着礼部尚书的官服就去了呢?就算不选那些艳丽的裙装,穿上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朝服也是极好的呀!” 时茜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映日,我与其他人不同。这次接风宴,来参加宴会其他人是来玩乐的,而我是做事的。这接风宴是由礼部筹办的,是礼部职责所在,作为礼部尚书,我不可能像其他客人那样像个没事人一样,只管吃喝玩乐,我只能忙里偷闲。 况且,在这种场合下,我随时可能需要处理各种突发情况,如果我没有身着礼部尚书的官服,一旦出现问题,又如何能够迅速有效地进行协调和安排呢?” 铁沁听了时茜的这番话后,突然间双眼迸射出一道亮光,兴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充当萧提刑您的护卫,我也无需刻意身着华服,一切从简即可。” 时茜微笑着回应道:“铁沁,这完全由你自行决定啦。如果你想要盛装打扮,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哟。” 听到这话,铁沁赶忙摆手解释起来:“哎呀呀,可别误会哦。实际上呢,我压根儿就没有裙装这类衣物呢。或许是因为我的长相颇具几分男儿气概吧,打小起家里就从未给我准备过裙子。”话音刚落,铁沁不禁暗自窃喜,心中暗暗思忖着,只要能跟在萧提刑身旁,那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彻底摆脱穿女装的烦恼了,这可真是太棒啦! 时茜洞察到铁沁内心深处的那份纠结,所以并未出言相劝。毕竟对于穿着方面,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喜好与选择。于是,时茜轻轻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和尊重。随后,时茜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满脸愁云惨雾的李锦绣,柔声安慰道:“李锦绣,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忡忡啦。明日你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好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李锦绣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哀伤,缓缓开口说道:“萧提刑,说句实话,我倒并不是特别担心自身。从小到大,我一直背负着‘灾星’这样一个恶名,早已习惯了旁人的冷言冷语和鄙夷目光……” 时茜微笑着说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啥就我管不了,咱们也没办法堵住人家的嘴呀。但是你来到提点刑狱司这么长时间了,我和提点刑狱司其他姐妹一直都好好的,所以,我不相信你是什么灾星!” 李锦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时茜,那眼神中包含着犹豫、担忧和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 时茜敏锐地察觉到了李锦绣的异样,连忙召唤神识里的小凡,问道:“小凡,你能不能帮我读取一下李锦绣的人魂记忆呀?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欲言又止的。” 小凡很快给出了回应:“小主人,李锦绣的人魂记忆我无法读取哦。因为她是守护者呢,如果我强行读取的话,肯定会跟她身上的守护神兽发生冲突的哟。小主人,您确定还要我读取吗?” 时茜听完小凡的话后,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对李锦绣说道:“李锦绣,你心里要是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出来吧。你要是一直憋着不说,我还有其他的人又怎么能知道你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呢?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我们提点刑狱司的一员呐,在外边儿他人眼中,你就代表咱们提点刑狱司,若是你被欺负,欺负的就是我们提点刑狱司所有的人。” 李锦绣听了这话,犹如被注入了一股勇气,将自己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和盘托出。时茜等李锦绣说完,轻启朱唇道:“那纯属污蔑,我此次遭受惊吓,完全是因为我去观看人行刑砍头,被吓的,与你毫无瓜葛。 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汗颜,本想给你们树立个榜样,结果你们都安然无恙,唯有我被吓得魂不附体,昏迷数日。还是你们厉害,本官自愧不如。” 时茜又怎会知晓,铁沁虽是女子却上过战场,砍头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星洛身为暗卫,经历过残酷的训练,自然也无所畏惧;净月、映日也接受过一定的训练,故而也毫不畏惧。唯独李锦绣和时茜未曾见识过那惨不忍睹、血腥残酷的场面。 时茜自幼生活在和平安宁的国度,又怎能亲眼目睹那般场景?影视剧里看到的与身临其境亲眼所见,那简直是天壤之别。李锦绣没有被吓到,那完全是因为她体内的神兽在镇守。 李锦绣道:“其实那天从刑场回来,我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晚上睡觉时也不敢合眼,后来实在是困得厉害,才昏睡过去。” 时茜道:“那也比我强多了,我睡过去后,差点就一睡不醒了。你比我醒得早。罢了,不提这个了。”时茜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星洛,你是从宫里出来的,对宫里的规矩了如指掌。你待会儿给姐妹们讲讲,其他人都要认真听,还记心里,咱们不怕事但也绝不惹事。 我有一句话送给大家,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要在一些小事上浪费时间。什么是小事?那些稍作留意就能避免的事情,那便是小事。” 星洛给其他人讲解宫里的各种繁文缛节和规矩之时,时茜悄悄地将铁沁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铁沁,我有些重要的事情得跟你说一说。”时茜一脸严肃,神情凝重。 时茜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其实吧,你之所以会长成如今这副女生男相的模样,其中是有缘由的。那便是因为在你的体内藏着一颗蕴含着极其强大灵力的灵石!” 说到此处,时茜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正是由于你的身体无法有效地消化吸收那颗灵石所蕴藏的巨大能量,所以才致使你的外貌逐渐偏离女性应有的特征,越来越趋向于男性化。” 紧接着,时茜话锋一转,宽慰起铁沁来:“不过呢,你先别着急,针对目前这种状况,还是有法子可以解决掉的哦。只要把那颗深藏在你体内的灵石给取出来,那么所有的问题自然而然也就迎刃而解啦。” 然后,时茜详细地向铁沁讲述了取出灵石的两种途径。第一种方法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那可是相当痛苦且折磨人的——强行剥离。通过运用特殊的法术或者外力手段,硬生生地将灵石从身体里拽出。可想而知,这个过程必定是剧痛难忍,令人难以承受。 相比之下,第二种方法就要显得温和许多了。那便是结婚生子。然而,这样做也是存在一定风险的。倘若将来生下的是个女孩儿,那么她极有可能会重蹈覆辙,遭遇与你相同的困境;但要是诞下的是个男孩儿,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万事大吉喽! 时茜说完道:“我把这事告诉你,就是想要你好好考虑,你想怎么处置你体内的灵石,是留还是取。如果,你想留呢,我这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在仙府看到一些道家心法,能吸收转化灵石的灵力。我可以告诉你,你自己去学,若学成了,也能解决你相貌的问题。” 第602章 铁沁欲取出灵石 时茜和铁沁交谈结束之后,心里暗自思忖着:明天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得早些回到伯爵府休憩,以便养足精神应对繁忙的一天。于是时茜向铁沁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转过身去,轻盈地迈出了一小步。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铁沁急切而又略带焦虑的呼喊声。时茜闻声顿住身形,缓缓地扭过头来,目光平静地看向铁沁。铁沁一脸紧张之色,待看到时茜止住步伐并转身望向他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连忙开口问道:“萧提刑,如果将这灵石从我身体里取出来以后,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难道……我会死掉吗?” 时茜听到铁沁这番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时茜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带着几分愧疚意味的微笑,和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方才可能没有跟你解释得足够清楚。若是采取强硬手段直接将你身上的灵石给剥离下来,那么你的身体确实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不过请放心,这种损伤并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安危。” 稍作停顿,时茜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实际上,对于目前的状况而言,运用道家的功法逐步化解并且吸收这块灵石所蕴含的灵力,无疑是最为理想的解决之道。所以啊,铁沁,你可千万不要轻易相信那些声称能够在丝毫不损害你身体的前提下,安然无恙地将你体内灵石取出的言语。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些花言巧语罢了,他们必定心怀叵测、另有所图! 因为一旦灵石离开了你的身躯,它就成为了一件无主之物,届时无论落入何人之手,这灵石都将归其所有啦。” 铁沁听闻时茜所言后,忽地开口说道:“萧提刑大人,不知您是否有意得到这块灵石?倘若您有此意愿,属下愿将其敬献给您!”话说完,铁沁稍稍一顿,接着补充道:“不过嘛,这块灵石对于女子而言恐怕并非良物......”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我对此灵石并无兴趣。诚然,你体内所藏之灵石确属珍稀之物,但正如你之前所言,它对女子着实不够友善。”言罢,时茜稍作停歇数秒,然后继续讲道:“依下官之见,以道家功法来化解并吸收灵石中的灵力,乃是最为上乘之策;至于强行将灵石从你体内剥离取出,则实属无奈之举。 本官认为,目前这灵石存于你体内虽说给你带来了一些小麻烦,但尚未危及到你的生命安全,故而并不需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强行取出,不知你意下如何?” 铁沁静静地聆听着时茜所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微微湿润起来。铁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属下深知萧提刑让属下修炼道家功法以化解并吸收体内灵石灵力乃是出于对属下的关爱与良苦用心。铁沁在此诚心诚意地向萧提刑拜谢!”言罢,只见铁沁双手抱拳,郑重地向着时茜深深鞠了一躬。 然而就在弯腰的瞬间,铁沁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要跪下给时茜磕头以示感激之情。但紧接着,铁沁突然忆起时茜曾经说过,并不喜欢他人给自己磕头行礼。因为每当有人向她磕头之时,她总会产生一种仿佛自己即将被送走或者像遗像一般被高高挂在墙上供人瞻仰的奇怪感觉。于是,铁沁最终只是保持着拱手鞠躬的姿势,没有真的跪地磕头。 待直起身来后,铁沁目光坚定地看着时茜,再次开口道:“不过,铁沁内心深处仍旧期望能够将体内的灵石取出。不知萧提刑是否愿意出手相助?倘若萧提刑肯帮铁沁达成此愿,那么从今往后,萧提刑便是铁沁唯一的主子,铁沁这条性命也完全属于萧提刑所有!” 听到铁沁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时茜连忙回应道:“铁沁,你可切莫如此说。你本是靖王爷的人呐,靖王爷见本官负责的提点刑狱司一直招募不到合适的女捕快,这才大发善心将你送来帮忙。我要是就这样把你留下,那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啦?” 铁沁叹息道:“其实铁沁身为女子,在兵营中出入多有不便,他人对此早已颇有微词。爷也想过让铁沁离开兵营,是我哥如牛皮糖死皮赖脸的苦苦哀求着爷,爷看在我哥那累累军功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我留下。 铁沁深知自己的存在令哥哥和爷都左右为难,其实许久之前便有离开兵营的念头,只可惜铁沁的外貌宛如男子,除了兵营,简直无处容身。”铁沁稍作停顿,见时茜欲言又止,急忙继续说道:“萧提刑,请让铁沁把话说完。” 时茜听后微微颔首,铁沁接着说道:“铁沁已然明白萧提刑的言外之意,知晓运用道家功法化解并吸收灵石灵力,亦可让铁沁恢复女子的容貌,然而铁沁想将灵石赠予我哥。 萧提刑,你曾见过我哥,我哥生得比我矮小许多,幼时旁人总讥讽我们兄妹俩投错了胎,我理应是兄长,我哥才应当是妹妹。 我哥虽口口声声说他毫不在意,实则心中还是有些介意的。” 时茜稍作思索,道:“我明白了。”稍停数秒后,继续说道:“铁沁,如此这般吧!明日靖王爷进城,你哥定然也会尾随而至。你不妨去找你哥,将灵石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说不定,你哥他对这灵石毫无兴趣呢。……铁沁,你体内的灵石犹如嵌入岩石的钉子,极难取出,强行取出,不仅你要承受万般苦楚,还会对你的寿命产生影响。所以,此事你务必先与你哥讲个明白。” 铁沁听了时茜这番话,赶忙说道:“萧提刑,无需与我哥言说,他不过是一介莽夫,跟他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 况且,他虽是我哥,但也不便插手我这女人家的事情。” 时茜心领神会,道:“铁沁,你是担心你哥知晓此事后会横加阻拦吧!” 铁沁毫无保留地说道:“我清楚此事根本无法对萧提刑您有所隐瞒。的确如此,我担心我哥哥不会同意我的做法。然而,我真心不想要这颗灵石,尽管修炼道家功法能够将其化解并吸收掉,可是铁沁愚钝得很,唯恐自己修炼不成,因此还是决定把它取出来!” 时茜赶忙回应说:“铁沁,即便真要取出灵石,这件事情也万万不能操之过急呀。再者说了,跟你讲句实在话,并非我不想帮你这个忙,而是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该用何种方法才能够确保安全无虞地从你的身体里取出那块灵石呢。” 铁沁稍微思考了一番后回答道:“没关系啦,只要等到萧提刑您想出了妥善的法子,再来帮铁沁把灵石取出来就好了。真是太感谢您啦!” 时茜听到铁沁说出的那声“多谢”之后,心中不禁猛地一怔。时茜暗自思忖着,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应承下要帮助铁沁取出灵石一事啊。自从那日去向辰宝师哥请教关于如何取出灵石的相关事宜之后,了解到若是强行取出灵石将会承受犹如挖心刮骨般难以忍受的剧痛,时茜当时就打消了替铁沁取出灵石的念头。后来经过自己与辰宝师哥多方讨论,决定让铁沁修炼道家功法化解吸收灵石灵力最为妥当。 就在时茜思考着问题时,神识之中的小凡忽然开口说道:“小主人,您若是能契合天缺,那么获取灵石将会变得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听到小凡这番话,时茜不禁心生疑惑,连忙追问道:“小凡呀,这天缺当真拥有如此神奇的本领么?可是之前侯将师哥明明告诉我,天缺仅仅只能助我随意出入……哎呀,我想通啦!原来那灵石所藏匿之处,正是铁沁她的内心世界啊!” 小凡回应道:“没错,小主人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即透呢。” …… 待与时茜和铁沁之间的谈话告一段落之后,时茜又耐着性子等待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长和这时才匆匆忙忙地赶着与车折返回来,长和赶着与车进入提点刑狱司与车停放处。 已经在与车停放处等候的时茜轻盈地登上与车,端坐在舒适的座位之上。长和听到夏禾发出准备就绪的信号后,则迅速挥动手中的马鞭,同时向车内的时茜汇报起最新情况:“女公子,林栋已经将修改完善过后的明日迎接靖王入城的详细行程安排精心抄录好了一份,并嘱咐小人务必尽快带回来呈交给您亲自审阅。”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知晓,口中赞道:“看来这林栋办事的效率倒还挺高的嘛。” 长和笑着附和道:“是啊,女公子。那林栋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如今乃是戴罪之身,多亏了女公子您替他争取到这次难得的戴罪立功之机。因此,他对这份工作可谓是倍加珍视,做起事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甚至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啦!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如此,这林家父子三人是懂知恩图报的人。” …… 夜幕深沉,繁星点点。时茜回到伯爵府此时已过二更天。李戈看到时茜回来得如此之晚,不由分说地强行要求时茜停止处理那些公事。时茜明白此刻自己需要休息来恢复精力,才能应对明日的事情。 于是,在夏禾和其他侍女们的悉心服侍下,时茜褪去官服,走进热气腾腾的浴池。温暖的水包裹着全身,仿佛洗去了一天的劳累与疲惫。沐浴过后,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时茜在侍女们的搀扶下来到床边,轻轻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就在时茜刚刚入睡不久,一阵悠扬而短促的笛声传入了时茜的耳中。起初,这声音若有若无,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可闻。时茜猛地睁开双眼,警觉地坐起身来,侧耳倾听。很快,惊讶地发现,这段看似普通的笛声竟是一段以特殊节奏演奏的摩斯密码! 时茜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迅速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目光扫过房间内正在值夜的秋霜,一个计划在时茜脑海中浮现。时茜悄悄向秋霜施了昏睡符箓。眨眼间,秋霜便如被施了魔法一般,陷入沉睡之中。 紧接着,时茜召唤魔影分身,一个与时茜一模一样的分身凭空出现在时茜眼前。分身栩栩如生,就连呼吸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时茜将分身安置在床上之后,时茜又召唤隐身符箓,瞬间,时茜整个人变得透明起来,如同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时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伯爵府,朝着摩斯密码所约定的地点御风而去。一路上,时茜轻盈地穿梭于夜色之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 靖王一脸凝重地从侯将口中得知时茜病倒的消息后,心中瞬间被忧虑填满。他深知自己对时茜的关切之情已如潮水般汹涌,无法抑制。待与侯将换回身份之后,靖王毫不犹豫地支走铁铮,甩开沐泽。随后,骑上疾风潜行到外城,趁着夜色翻越城墙,避开守卫,潜入城中朝伯爵府方向疾走。 待到了伯爵府附近,靖王如同鬼魅一般悄然跃上了附近的屋顶。靖王深吸一口气,取出随身携带的短笛,轻轻吹奏起来。那悠扬而神秘的旋律在空中回荡,竟是一段精心编排的摩斯密码。 靖王吹奏完毕,静静地伫立在屋顶之上,心情复杂至极。一方面,他满心期待着能与时茜尽快相见,亲眼确认她是否安好;另一方面,靖王又忧心忡忡,生怕时茜大病初愈,此刻贸然出来会面会给身体带来不适。就在这纠结与矛盾之中,靖王忽然心生警觉,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飞速靠近。 靖王的脸色微微一变,刚刚浮现在嘴角的一丝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心头猛地一紧,暗自思忖道:“不好!茜儿并不会武功,而来人的气息如此沉稳深厚,轻功更是精妙绝伦,绝不可能是茜儿。”想到此处,靖王不敢有丝毫耽搁,当机立断转身离去,迅速隐匿起身形。 与此同时,伯爵府内的李戈刚刚准备上床歇息,却冷不丁听到了那段奇异诡谲的短笛声。李戈也学过摩斯密码,在凝神细听之下,很快便识破了这段短笛之声所传递的信息。 李戈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骂一声:“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妹妹的病才刚刚好一些,竟敢这般大胆,趁着夜深人静之时约她出门相见!”想着想着,李戈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 使用隐身符箓悄然来到附近的时茜,正准备解开身上的隐身符箓现身之时,突然一道锐利的目光射来,心头猛地一紧,顺着那道目光看去,竟然看到了面色不善、眼神冰冷的李戈! “糟糕!”时茜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自家哥哥已经听出了那段音乐其实是摩斯密码,而自己大半夜偷偷跑出来与人私会这件事要是被哥哥发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以哥哥平日里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和唠叨程度,估计能把自己念叨得耳朵都长出老茧来,甚至还会毫不留情地惩罚自己去抄写那些枯燥乏味的文章或者家规。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约自己出来的人恐怕也要遭殃了。哥哥一向最讨厌这种不守规矩、半夜在外游荡的行为,如果让他知道有人胆敢约自己的妹妹深夜相会,必然会将对方狠狠教训一顿。想到这里,时茜不禁有些替那个人担忧起来。 时茜心想趁着哥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决定当机立断打道回府。时茜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去。然而,刚刚抬起的脚还未落地,时茜的脚步却忽然停住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时茜咬了咬嘴唇,心里暗自思忖着,“虽然这样做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但如果我不提醒那个人赶快逃走,一旦被哥哥抓住,后果可就太严重了。毕竟人家也是因为信任我才约我出来的,我怎么能如此不讲义气呢?”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时茜悄悄地再次转过身来,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朝着约会地点靠近过去。时茜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被哥哥发现。 时茜小心翼翼地朝着约定的地点靠近着,时茜的心怦砰直跳,既期待又有些紧张。时茜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远远地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然而,就在时茜思考怎么提醒那个身影赶紧离开此地时,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冲了出去。定睛一看,竟然是李戈!李戈身手敏捷,瞬间就扑向了那个身影,两人随即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李戈怒喝道:“沐泽,原来是你这臭小子!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鬼鬼祟祟地吹什么笛子?究竟有何企图!” 原来,沐泽之前被靖王甩开之后,心里越想越不对劲。经过一番思索,断定靖王甩开自己必定是前来寻找时茜了。于是,沐泽也悄悄地潜入城中,一路摸到了伯爵府附近。 刚刚抵达伯爵府附近,沐泽就瞧见屋顶上有个人影晃动。由于夜色朦胧,误以为那是靖王,便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可谁知,才刚刚靠近,那个身影竟二话不说直接朝自己出手攻击。 此刻,听到李戈的怒吼声,沐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之人并非靖王,而是李戈。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李戈一直以来对他的印象极差,尤其是坚决反对他与时茜过于亲密。甚至曾经放出狠话,说不管是谁做他的妹夫他都能接受,但唯独沐泽不行,他绝对不会将时茜许配给沐泽这个家伙。 第603章 接风宴起风波 沐泽心中暗自思忖:此刻自己可是用一方巾将面容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了,就算李戈认出自己来,自己只需一句你看到脸了吗?这物有相同,人有相同来辩驳,完全能站住脚。 于是,沐泽连忙故作镇定地矢口否认道:“什么沐泽?我根本不知晓你口中所说之人究竟是谁!我不过是夜里难以入眠,寻思着出来溜达一圈儿,谁承想竟会在此处遭遇你这个疯癫之人。平白无故地上来便是一通暴打,简直是莫名其妙!哼,本公子大人有大量,才懒得同你这般无理取闹之辈一般见识。 好了,话已至此,我要速速离去,莫要再纠缠于我,更无需相送!”言罢,沐泽脚下生风,意欲尽快抽身逃离此地。 然而,李戈岂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只见李戈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紧紧缠住沐泽,使其难以脱身,同时口中厉声道:“沐泽啊沐泽,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我李戈既瞎且傻不成?即便你将那张脸蒙上,难道我还能分辨不出你来么?竟然敢装作互不相识?哼哼,待我一把扯开你脸上所蒙之物,看你届时还有何说辞!”话音未落,李戈已然伸出手去,欲强行扯下沐泽脸上那块遮羞的方巾。 沐泽见状,心头一紧,暗忖道:若是真让这李戈得逞,扯下了脸上这块遮面的布,那可就再也无法狡辩抵赖了。无论如何,决不能让他得逞,只要这张脸不露出去,那自己铁了心死不认账,谅他李戈也无可奈何。毕竟,论起脸皮厚度,自己可从未输给过任何人。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藏身于屋顶之上的靖王亦察觉到形势逐渐变得对自己颇为不利。原来,沐泽在与李戈的交手中,不知不觉间正朝着他藏匿之处缓缓移动过来。这样下去自己也会暴露。 靖王深知自己在李戈心目中的良好形象至关重要,如果被李戈发现使用摩斯密码邀约茜儿出来相见的人是自己,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李戈必定会怪罪于他行事鲁莽轻率,甚至认为自己将纯洁善良的茜儿给带坏了。如此一来,日后自己若想与茜儿喜结连理,恐怕将会历经重重艰难险阻。 毕竟通过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和交往,靖王已然清楚地知晓,李戈乃是茜儿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尽管暂时还不明晓李戈究竟因何缘故要隐瞒其真实身份,但只需稍稍深入思考一番,便能恍然大悟——这当中的来龙去脉定然跟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值得庆幸的是,茜儿对自己心怀爱意,因此疼爱妹妹的李戈自然也不会横加阻拦茜儿与自己亲近往来。然而,倘若自己不慎令李戈产生反感或者心生厌恶之情,那么李戈极有可能会想方设法地毁掉自己在茜儿内心深处所树立起来的美好形象,进而唆使茜儿彻底断绝与自己之间的情谊。 想到这些之后,靖王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只见他如履薄冰般地缓缓挪动身躯,动作极其轻微,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此刻的靖王一心只想趁着李戈与沐泽两人相互纠缠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开,脑海里不停地念叨着千万不能让李戈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因为一旦被发现,不仅今晚无法见到心心念念的茜儿,恐怕日后再想见她一面都会变得难上加难。 靖王一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唉,看来今晚注定是要与茜儿失之交臂了。然而,转念一想,靖王又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毕竟,李戈向来对茜儿这个妹妹宠爱有加,如果茜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病情尚未痊愈,按照常理来说,李戈此时应当寸步不离地守候在茜儿身旁悉心照料才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此处阻拦他人前去探望。既然李戈能够现身于此拦住他们不让见茜儿,那就足以证明茜儿已经安然无恙,想必只是李戈不希望有人前去打扰茜儿休息罢了。 就在靖王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忍不住又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岂料这微不足道的举动竟然还是引发了一丝细微的声响。而就是这么一丁点声音,瞬间便引起了李戈和沐泽二人的警觉。只听李戈冷笑道:“呵,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啊!居然还有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躲在这里呢。” 随着李戈的话音刚落,突然间,一个身影从旁边冒了出来。原来是铁铮,铁铮一脸无辜地说道:“哎呀呀,两位莫怪,我刚刚凑巧路过此地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哈,这就马上走人。” 实际上,在此之前许久,心思缜密且观察入微的铁铮便已然察觉到自家王爷藏匿身形之处。为了帮自家爷成功脱身,铁铮才故意从看热闹的地方冒出来,佯装无意地闯入众人视野,以此来巧妙地吸引住李戈与沐泽二人的全部注意力。 当看到李戈和沐泽两人的目光皆如预期般齐齐朝着自己投射而来时,铁铮心中暗喜,知晓自己此番行动的目的已然达成。但与此同时,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此刻李戈和沐泽距离王爷藏身之地实在是太过接近了,以至于王爷根本难以挪动分毫,更别提顺利脱身了。眼下最为紧迫之事,便是想方设法将他们引诱至远离此地,唯有如此,王爷方可觅得良机逃出生天。 略加思索之后,铁铮灵机一动,旋即故意对着沐泽高声喊道:“嘿,你这家伙是不是傻啦?竟然还傻乎乎地杵在那儿一动不动,难道是眼巴巴地等着被人给生擒活捉不成?赶紧撒开脚丫子跑路吧!” 沐泽闻听此言,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只见其身影一闪,瞬间拔腿狂奔而去。待到跑出数步之遥后,沐泽忽地停下脚步,扭过头来大声叫嚷道:“哈哈,铁铮,干得漂亮!待回到府中之后,爷定会重重赏赐你!” 铁铮一听这话,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咒骂起来,心说这沐泽也忒不够仗义了些,临到走时居然还要给自己家王爷下这么个绊子。事不宜迟,铁铮赶忙转头面向李戈,解释道:“不要误会啊,刚刚那个人绝非我家王爷,千真万确呐!以我对我家王爷的了解,他断断不会藏头露尾,将脸面遮掩起来的。”说完这话,没过几秒铁铮突然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喊道:“那个人怎么朝着伯爵府的方向去了?瞧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该不会是个刺客吧!哎呀,这下可糟糕了......” 李戈听到铁铮说有人朝伯爵府而去,心中一紧,想也不想,脚下生风般就朝着那个身影追去。然而,刚追出几步远,李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止住脚步,迅速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后方。就在这时,看到一个黑影借着夜色和铁铮的掩护,如同鬼魅一般飞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李戈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自言自语道:“靖王爷啊靖王爷,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却愣是没有察觉到。”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李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咒骂道:“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竟然跑到这里来打我妹妹的主意。哼,要是下次再被我发现,非得把你们的狗腿给打折不可!” 靖王、铁铮还有沐泽好不容易才成功地摆脱了李戈的追踪,三人一路疾行,匆匆忙忙地各自出城,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城外的宿营地。 出城之后,铁铮小心跟在靖王身后,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着,满腹牢骚:“沐侯爷这人实在是太不够意思啦!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他赶紧逃跑,甚至还特意帮他打掩护,没有直接指明他的身份。 可是谁能想到,这家伙临到走的时候,竟然还不忘耍阴招陷害一下王爷您。故意说出那样一番话,这是故意让李戈误以为他就是王爷您呢!” 靖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无妨,既然他如此行事,本王自当回敬一番。” 站在一旁的铁铮听到这话,不禁愣住了。他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地望着靖王,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大约一两分钟之后,正当铁铮准备开口询问靖王那句话背后的深意时,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叫嚷声。 “瑾瑜,你竟然又算计我!快看看,我的衣服都变成啥样啦!全都被划破了,这可是我刚做好的新衣呢!你必须得赔偿我……”沐泽气鼓鼓地跑过来,指着自己身上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裳,冲着靖王大声抱怨起来。 …… 第二天一早,阳光就迫不及待地从窗户钻了进来,洒在屋内的桌子上。李戈正坐在桌前,悠哉悠哉地吃着香喷喷的早膳。 李戈突然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时茜,笑着问道:“茜儿,昨晚睡得香不香啊?有没有做噩梦呀?” 时茜莞尔一笑,答道:“哥哥放心啦,昨晚我睡得可好了呢!一觉睡到大天亮,啥梦都没有。哥哥你呢?昨晚休息得咋样?” 李戈放下手中的碗筷,故作苦恼地说:“唉,茜儿,哥哥昨晚可没睡好哦。咱们府外昨晚来了两个想偷花的小贼,可把我担心坏了,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时茜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晃了晃脑袋,说:“哥,那两个贼在府外呢,又没进府,你担心啥呀?” 李戈一本正经地看着时茜,解释道:“妹妹你不知道啊,虽然贼人没进府,但是他们会吹那让人魂不守舍的曲子呀。那曲子一吹,把府里的花勾出去了可咋办?” 时茜说:“哥,花儿晚上都睡觉呢,睡着了肯定听不到勾魂曲啦。” 李戈说:“花儿,睡着了。” 时茜点点头,说:“嗯,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 李戈说:“哥我要是信花的话,那可真是见了鬼了。可哥没证据啊,哥我知道,府里的这朵花,是被贼人惦记上了,怕是守不住咯。哥就怕贼人太容易得到了,不懂得珍惜。” 李戈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方才缓缓开口接着说道:“隐身斗篷哥归还给茜儿,你待会儿可一定要记得将它拿回去放置妥当。” 听到这话,时茜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连忙问道:“哥,之前你不是讲这隐身斗篷要暂且放在你那边保管一阵子的嘛?为何仅仅只过去了短短一天的时间,你现在却突然又决定将其归还于我啦?” 李戈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回答道:“茜儿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哥哥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无论是哪家的小孩子,哪有不贪玩、不偶尔调皮捣蛋一下的呢?要是真有那种一点儿都不贪玩也从不调皮捣蛋的孩子存在,那肯定是因为他们缺少关爱和疼惜。没有得到足够的宠爱,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尽情玩耍嬉戏,又何来精力去调皮捣蛋呢? 而我呢,这辈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妹妹而已。既然你想要出门去游玩,那就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吧!不过呢,前提条件是必须得保证自身的安全才行哟。有隐身斗篷,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把它给穿上,这样一来,旁人根本无法看到你的身影,自然也就没办法伤害到你啦。” …… 为靖王等人举办的接风宴,其主场设立在皇宫之中,而外场则选在醉红尘。为了最大程度地节省众人在路途上耗费的时间及出席宴会人员的安全考虑,时茜特意在皇宫与醉红尘之间布置传送阵法。 靖王率队进入城中之后,没有丝毫耽搁,就马不停蹄地进宫面圣,向皇帝禀报此次阜城之行的详细情况,并一一复命。待与皇帝谈完所有公事后,已近午时一刻(换算成现代时间约为北京时间十一点十五分)。此时,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皇帝兴致勃勃地邀请靖王一同前往景色宜人的御花园稍作休憩。 午时三刻一到,包括皇帝、靖王以及众多王公大臣在内的所有人都纷纷步入宴会厅,按照各自的身份地位依次入席就座。待到午时四刻,这场备受瞩目的接风宴终于在一片欢声笑语和觥筹交错声中正式拉开帷幕。 宴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眼尖的皇帝突然注意到靖王面前餐台上摆放的餐食似乎与其他人大相径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随即不动声色地朝着身旁伺候着的徐福使了个眼色,示意徐福悄悄上前去查看一番究竟。 徐福心领神会,连忙躬身领命,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靖王身旁借着给靖王布菜的便利,仔细端详起来。大约过了三五分钟,徐福匆匆返回皇帝身边,俯下身来将嘴巴凑近皇帝的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听完徐福所言,皇帝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小福子,你再去好好查查,这靖王的餐食怎么会被如此特殊安排?按说这种事情不该发生才对呀!这么明显的疏漏,贞瑾她居然没有察觉到吗?” 徐福听到皇帝的吩咐之后,微微躬身行礼,然后脚步轻缓地向后退去,直到退出一定距离后,才转身悄然离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徐福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皇帝面前。 皇帝看到徐福如此迅速就返回,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讶异之色,随即开口问道:“小福子啊,这事情这么快就查清楚啦?朕还以为得等上好一会儿呢,你怎会这般快速就又回来了?” 徐福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启禀圣上,事情老奴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此事说来倒也并不复杂,老奴只是略微询问了一下相关之人,答案便自然明了了。靖王殿下的餐食乃是贞瑾伯爵特意安排的,但更为关键的是,这些餐食是靖王殿下他本人主动提出要求的。” 皇帝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惊愕,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什么?竟然是宥儿他自己要求的?” 徐福连忙点头回应道:“回圣上,老奴绝不敢信口胡言。据下面的人所言,当时贞瑾伯爵为了能更好地给靖王殿下端上合心意的饭菜,特地前去询问殿下的饮食喜好。然而谁曾想,靖王殿下竟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的那些餐食种类和搭配。” 皇帝听闻徐福所言后,眉头紧紧地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徐福见状,连忙接着解释道:“圣上,或许是靖王殿下此前在阜城遭遇刺杀,身子尚未彻底康复,所以才更偏爱清淡一些的饮食呢。”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徐福的说法,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叹气道:“虽说如此,可宥儿如今正处于调养阶段,确实不适宜食用那些大鱼大肉之物。只是,那菜肴未免也太过简单粗陋了些......”言语之间,流露出对靖王饮食状况的些许不满和担忧。 徐福赶忙赔笑回应道:“圣上莫要怪罪,其实靖王殿下那顿餐食看似不够精致,实则另有缘由。此乃贞瑾伯爵亲自下厨所烹制而成呀!”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不禁脱口而出:“贞瑾伯爵竟然亲自下厨?”显然,对于这位身份尊贵的女子竟会操持厨艺之事感到难以置信。 徐福则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回答道:“回圣上,的确不假。那几道菜从食材的清洗挑选,再到下锅烹饪直至端上餐桌,每一个环节皆是由贞瑾伯爵亲力亲为完成的。绝非是等待下人将饭菜做好之后,她仅仅撒点盐便算作是自己动手制作的。” 皇帝听完徐福这番详细的描述,脸上的表情愈发复杂起来。一方面,他对贞瑾伯爵能够放下身段亲自下厨表示赞赏;另一方面,却又担心这样的手艺是否能保证菜品的质量与安全,于是忧心忡忡地嘟囔着:“这萧远山的孙女居然还懂得烧菜做饭,只希望不会因此而吃坏了我的宝贝儿子哟!” 徐福道:“刚才老奴到靖王殿下身边给靖王殿下布菜时,看了那菜色,看着确实不如大厨们做的精致,但看着还不错,看着挺有食欲的。” 皇帝笑道:“小福子,你这老东西,现在心里也向着贞瑾伯爵了,平日里你得了贞瑾她多少好处?” 第604章 再起风波 皇帝向来对靖王要求严苛,今日难能可贵地对靖王流露出了疼惜之情。皇帝转头看向身旁的徐福,轻声吩咐道:“小福子,将那盘清蒸鲟龙鱼端去给靖王吧。朕想着,宥儿大病初愈,身子尚虚,不宜食用太过油腻之物。这清蒸鲟龙鱼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其肉质鲜嫩,味道鲜美且清淡宜人。再者说,这鲟龙鱼可是醉红尘近日方才新进的珍稀食材,外头可寻不着呢!就连朕也是头一回品尝。” 徐福赶忙躬身应诺,双手稳稳地端起那盘香气四溢的清蒸鲟龙鱼,小心翼翼地朝着靖王所在之处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靖王跟前。徐福轻轻地将盘子放置于靖王面前的案几之上,然后恭声说道:“靖王殿下,此乃圣上所赐之佳肴,请您慢用。” 靖王闻听此言,连忙起身离座,向着皇帝所在的方位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多谢父皇恩赐,儿臣感激不尽。”声音洪亮而清澈,在偌大的宫殿之中回荡开来。 由于靖王的席位距离皇帝甚近,所以皇帝清晰地听到了靖王的答谢之声。只见他面带微笑,微微抬手示意靖王免礼,同时开口说道:“宥儿啊,快坐下尝尝这道清蒸鲟龙鱼。朕觉得它的滋味着实不错,想来定能合你口味。”言语之间,满是慈爱与关切之意。 靖王听闻皇帝所言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缓缓落坐。靖王优雅地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鲜嫩肥美的鱼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一番之后,靖王放下筷子,再次起身向着皇帝深深一揖,表示衷心的感激之情。 此时,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们皆将目光投向了靖王和皇帝这边,看着眼前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场景,众人心中不禁各有所思。 要知道,当今圣上至今尚未立下太子之位。起初,大臣们纷纷揣测,皇帝之所以迟迟不肯册立储君,想必是有意将此尊荣留给那位自幼体弱多病、鲜少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嫡子,以此保住其太子之位。然而,今日所见所闻却让他们感到愈发迷惑不解。 只见首次现身于宫宴之中的辰王,此刻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抖擞。难道说,一直以来困扰着辰王的疾病已然被贞瑾伯爵妙手回春治愈并悉心调理妥当?可既然如此,皇帝为何依旧没有册封辰王为太子,反倒对向来不受待见的靖王青睐有加,甚至屡屡与其亲近? 更令人费解的是,不久前国库库银吃紧之际,皇帝竟然毫不犹豫地下旨调拨银两用于修缮靖王府。要知道,就连皇帝本人的寿辰——万寿节,都已明令一切从简,要不是各国突然上书要在皇帝万寿节那日来西周朝贺,万寿节当日皇帝就想请大臣们吃药长寿面便算了。这般举动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究竟皇帝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呢?大臣们面面相觑,暗自思忖,却始终难以参透其中深意。 大臣们面面相觑,虽然完全摸不透皇帝此番举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但见皇帝如今明显对靖王青眼有加、关爱备至,他们自然不敢怠慢,纷纷随声附和,争相恐后地涌向前去,向靖王表达祝贺之意,盛赞其在查办阜城科考舞弊一案中立下的赫赫功勋。 此刻的靖王,心中正暗自烦闷,只盼能寻个由头离开这喧闹嘈杂的宴会,觅得一处清静之地,好生独自待会儿,舒缓一下紧绷的心弦,随便看能不能找个机会与时茜见上一面。而眼前这群大臣们突如其来的敬酒之举,却让靖王灵机一动,这不正是脱身的绝佳良机吗?于是,面对众人递过来的酒杯,靖王来者不拒,豪爽地一饮而尽,接连数杯下肚后,靖王的面色便微微泛起红晕。 然而,就在靖王寻思着该如何开口告知众人自己想要暂且离席片刻时,耳畔忽然传来皇帝关切的声音:“宥儿,莫要如此贪杯,这般喝酒太过凶猛,极易醉酒伤身呐!况且,父皇知晓你身上还有伤未愈,实不宜过量饮酒。”靖王闻此言语,心头不由一阵欣喜,赶忙顺势应道:“多谢父皇关怀,儿臣不胜酒力,确感有些头晕目眩,恳请父皇恩准臣暂离宴会厅,到外面透透气、醒醒酒,稍后再返回宴席继续侍奉父皇左右。”皇帝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得到许可后的靖王如蒙大赦,匆匆起身,朝着殿外快步走去。 皇帝目送靖王离开宴会厅,便迅速地转头看向身旁伺候的徐福,微微眯起眼睛,不易察觉地使了个眼色。徐福何等机灵之人,瞬间心领神会,招手唤来了一名小太监。 徐福将嘴巴凑近小太监的耳畔,压低声音细细嘱咐了一番。小太监连连点头,然后转身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靖王离去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没过多久,小太监便赶上了靖王,躬身行礼后道:“靖王殿下,请留步!”靖王闻声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小太监赶忙上前几步,恭敬地说道:“殿下,圣上见您饮酒不少,担心您酒后不适,特地命奴才前往御厨房取来醒酒汤,给您醒醒酒。” 靖王微微一笑,拱手谢道:“多谢父皇关怀,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公公跑一趟了。公公拿醒酒汤回到这里若未见到本王,也不必去寻本王,本王就在这附近走走,公公带着醒酒汤去前面的亭子里等着本王就行。”说罢,靖王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离去。 小太监连忙应声道:“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小太监刚迈出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对靖王说道:“启禀殿下,方才宴会上,贞瑾伯爵为您准备的皆是些素菜,味道过于清淡,而且您吃得也不多。不知是否需要奴才再从膳房给您端几盘合口的菜肴过来?” 靖王闻听此言,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随即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道:“不必了,本王向来不喜油腻之食,这些素菜正合我意。” 小太监忙不迭地说道:“今日这给靖王殿下您举办接风宴的菜肴啊,可全都是由醉红尘的大厨精心烹制而成呢!就连那些荤菜都做得丝毫不油腻,口感绝佳。不过嘛……”说到这里,小太监稍微顿了一下,接着道,“这贞瑾伯爵啊,到底还是年轻,不太懂得如何去照顾人。唉,说来也是可怜呐,贞瑾伯爵的娘亲早早便过世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来教导她这样一个小姑娘为人处世、照顾他人的道理啦。她呀,只知道生病之人应当食用清淡之物,却全然忘记了病人同样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万不可吃得太过素净咯。” 小太监话音刚落,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偷瞄着靖王,满心期待能从靖王那里得到些指示或者回应。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映入眼帘的竟是靖王那张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其上明显流露出不悦之色。小太监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当即惶恐万分地朝着靖王行了个礼,然后匆匆转身离去。只见他脚下生风,步伐急促而凌乱,活脱脱像是有厉鬼在后头追赶一般。 找了借口出来寻找靖王的沐泽见此情形,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开口问道:“瑾瑜,你究竟跟那小公公说了些啥?怎地把人家吓得跟被恶犬追逐似的。” 靖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我告诉他,你就在他身后呢。” 沐泽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眉头微皱,嗔怪道:“瑾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靖王双手抱胸,悠然自得地看着沐泽,反问道:“沐泽,以你的聪慧,会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就没意思了。” 沐泽白了靖王一眼,没好气地道:“没意思!好端端的,你又来阴我。” 靖王皱着眉头,一脸不满地说道:“沐侯啊,你不在那宴席之上与大臣们开怀畅饮,跑到这外面来做什么?” 沐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回应道:“嘿嘿,瑾瑜,你出来做什么?那本侯爷就出来做什么呀。怎么样,一起吧。” 靖王没好气地瞪了沐泽一眼,不耐烦地说:“沐泽,少来这套!谁要和你一起啊?赶紧离我远点,莫要再跟着我了。 你难道不知道么,自从那次在阜城玄灵将咱们二人关在了同一处院子里,结果你我在房内动起手来,还相互纠缠扭打到一块儿,恰好被铁铮给瞧见了。自那以后啊,铁铮看向我的眼神总是奇奇怪怪的,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 沐泽却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我说瑾瑜啊,铁铮不过就是你的一个小小侍卫罢了,他竟敢如此妄加揣测自己的主子,依我看呐,你就该好好教训他一番,只需狠狠收拾他一顿,保证他立马变得老老实实的。” 靖王冷哼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哼,沐泽你说得倒是轻巧,最怕越描越黑。铁铮就是一根筋、认死理的主儿。再说了,若不是你整日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不放,铁铮他又怎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呢?所以,你以后离我远点,别再跟着我啦!” 沐泽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向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瑾瑜,你休想再如昨夜那般轻易甩掉我。我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你此番出来,无非就是想要寻个空子去见茜儿。” 靖王双手抱胸,嘴角微扬,眼神略带挑衅地看着沐泽说道:“沐泽,咱们俩都钟情于茜儿,既然如此,那就各显神通、公平竞争吧。你要是指望我出手相助,带着你一起追求茜儿,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之事。” 沐泽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反驳道:“哼,什么公平竞争?哪有半点公平可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茜儿明显更倾心于你,就连李戈对你也是赞誉有加,而他对我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热的,这能叫公平吗?” 靖王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回应道:“沐泽啊沐泽,既然你心里清楚茜儿更喜欢我,那又何必来趟这浑水呢?” 沐泽紧紧咬着牙关,不甘示弱地回击道:“瑾瑜,咱俩可是说好要公平竞争的,你休想用这种话来打压我,逼我打退堂鼓。虽说目前茜儿确实对你更为青睐,也许只是因为你生得比我俊朗些罢了。 但我自认为容貌也并不差呀!况且,茜儿还要为先去的英国公守孝整整三年,在此期间,她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三年时间可不短,谁能保证其间不会发生任何变数呢?说不定哪天茜儿突然回心转意,觉得我比你更加英俊潇洒,到那时……哎呀,瑾瑜,你莫要冲动嘛,万一不小心扯坏了衣服,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说着,沐泽一边连连后退,一边警惕地盯着靖王缓缓抬起的拳头。 靖王多次尝试摆脱沐泽,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此刻他们身处皇宫之中,诸多限制使得靖王无法随心所欲地施展出他惯用的手段。要知道,除了在对待茜儿的感情问题上存在分歧和争执外,他俩在其他方面其实颇为契合。尤其是在调查科考舞弊案的这段日子里,靖王对沐泽展现出的才能和智慧深感钦佩,而沐泽也同样对靖王赞赏有加。 靖王停止了暗中偷袭的举动,转而苦口婆心地规劝起沐泽来:“沐泽,你我二人皆钟情于茜儿,因此我绝对不可能带你一同前去与她相见。无论你如何苦苦纠缠,都是徒劳无功的。” 沐泽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回应道:“我自然明白,你断不会带我去见茜儿。既然我自己没办法见到她,那么我也绝不能让你如愿以偿。只要你瑾瑜无法见到茜儿,那我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靖王剑眉紧蹙,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哀叹道:“沐泽啊,你如此作为,岂不是摆明了要算计我嘛!我都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昨晚你遭遇李戈那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承认,昨夜出城之际我确实对你使了些小伎俩。那不过是还你临走时在李戈面前诋毁我名声的仇罢了。” 沐泽反驳道:“你还敢说我碰上李戈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当时分明就是躲在一旁看我笑话,不然你怎么会晓得,我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靖王辩驳道:“沐泽,跟你简直是无法沟通了。昨夜,分明是你自己莽撞地撞上去的,而且我也没料到会把李戈给引过来。 昨夜那种情形,李戈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我当然得躲啊!我又怎么知道,你会在那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而且,我也没瞧见茜儿,茜儿昨夜并未现身,我着实担心茜儿会因为昨夜的事,遭到李戈的责罚。”靖王暗自思忖,昨夜自己用短笛吹奏摩斯密码约茜儿见面,却惊见来者竟是李戈,自己自然是立刻藏匿起来,沐泽却在彼时突兀地现身于屋顶,无意间替自己扛下了这颗雷。 沐泽心中暗想,你当然不希望把李戈招惹过来,李戈又怎会应允男子在夜间约自己的妹妹相见呢,冷哼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昨夜分明是利用我来个调虎离山之计,然后自己偷偷摸摸跑去见茜儿了。 李戈把茜儿这个妹妹视作掌上明珠般疼爱,即便是知晓茜儿偷跑出来与人会面,也断不会真的对茜儿怎样,最多也就是高高举起戒尺,装模作样地吓唬吓唬她,绝不会真的落在茜儿手上。” 靖王正欲再言时,瞥见去御膳房取醒酒汤的小太监已然归来,赶忙向沐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谨慎些,沐泽心领神会,急忙转头看向后方,同时不忘警惕靖王耍花招偷袭。沐泽瞧见小太监后,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甚好,这下靖王也别想去见茜儿了。 沐泽悠然自得地端起碗,轻抿一口醒酒汤后,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乐呵呵地望向对面正一脸阴沉的靖王。只见靖王眉头紧蹙,满脸不快之色,闷声问道:“你无端发笑,究竟所为何事?” 沐泽放下手中的汤碗,漫不经心地答道:“本公子心情愉悦,故而笑逐颜开。”然而沐泽心中却暗自思忖道:哼!谁叫你想撇下我独自前去探望茜儿,想在茜儿面前大献殷勤。如今我成功坏了你的好事,断了你与佳人亲近的良机,真是痛快至极!既然我无法前往,那么你也休想如愿以偿。如此这般,才算得上公平合理呢。 靖王此时心情烦闷不堪,哪还有心思喝下醒酒汤。靖王面色不愉,手臂一挥,将桌上的醒酒汤猛地推至一旁,汤汁溅出些许,落在桌面上。站在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见状,急忙躬身劝道:“靖王殿下,这醒酒汤需趁热饮用方可发挥最佳药效啊。” 沐泽闻言,眼珠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笑嘻嘻地对小太监说道:“这位公公有所不知呀,靖王殿下此刻心中犹如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就算这醒酒汤晾凉了再饮入腹中,待到遇上那团怒火时,自会被加热一番,恰到好处哩。”说完,沐泽还不忘冲靖王挤眉弄眼,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靖王恶狠狠的瞪了沐泽一眼,心里说沐泽你给我等着,有你求我的时候。然后,拿起醒酒汤大口喝了起来。靖王刚喝完醒酒汤,便发现宴会那里出现了一阵小骚动,立即不安的站起身来。 沐泽看到靖王的神色,也忙转身,顺着靖王视线看去,道:“是女宾那边出事了。” 第605章 胎记的由来 靖王听完沐泽所言,先是下意识地微微颔首,随后脸色一正,沉声道:“走,回去!”语罢,他便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朝着宴会厅的方向疾行而去。沐泽见此情形,赶忙加快脚步追上前去,靠近靖王后压低声音说道:“瑾瑜啊,这次你可是欠下我一份大大的人情,日后可得好好报答于我哟。” 靖王闻言,挑起双眉,面露疑惑之色,反问道:“本王何时欠下你人情?莫要信口胡诌!” 沐泽嘴角微扬,轻声回应道:“就在刚刚呀。若非我及时拦住你,阻止你前去寻找茜儿,恐怕她此刻已经遭受牵连啦。”然而,当沐泽说完这番话后,却发现靖王依旧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于是,沐泽只得进一步解释道:“你难道不知吗?如今茜儿已然贵为礼部尚书,此次宫宴之事皆由她全权负责。眼下女眷那边突生变故,如果当时我未能拦下你,让你们二人相见,那么这是否意味着茜儿有失职之嫌呢?而约见茜儿之人不正是你嘛,如此一来,可不就是你连累了她么?” 靖王听完沐泽这一连串的话语,不由得眼皮猛地一跳,没好气地道:“好你个沐泽,居然还有这般脸皮,真是厚颜无耻至极!” 靖王话音刚落,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如疾风般迅速与沐泽之间拉出一段明显的距离。靖王身形矫健地迈入宴会厅,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一群大臣簇拥着皇帝正朝着女眷们就座之处行去。 靖王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追赶上前,口中高声呼喊道:“父皇!”那声音犹如黄钟大吕,在宽敞的宴会厅内回响不绝。 皇帝听闻靖王的呼喊声,当即止住前行的脚步,缓缓转身,面带微笑地等待着靖王靠近。待靖王匆匆赶到皇帝跟前,并恭恭敬敬地向其施礼之后,皇帝方才关切地开口问道:“宥儿啊,你回来啦。现在怎么样,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靖王微微躬身,答道:“多谢父皇挂念,儿臣已喝过醒酒汤,此刻已然无恙,请父皇放心便是。只是不知父皇与诸位大臣此番匆忙是要去那里,宴会结束了吗?” 皇帝面色凝重地解释道:“据报女眷那边似乎出现了一些状况,朕与百官正要赶过去查看一番。既然如今宥儿你回来了,不妨随朕一同前去探个究竟吧!”说罢,皇帝率先迈步向前走去,靖王则紧跟其后,众多大臣亦紧紧相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女眷席位所在方向进发。 皇帝一行人的身影刚一出现于女眷席位这边,一直守候在此处出口位置的太监便扯开嗓子高声唱喏起来:“圣上驾到!”其声音嘹亮而又清脆,瞬间传遍整个女眷区域。 那些正在交头接耳、轻声交谈的女眷们听闻此声,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止住动作和话语。紧接着,她们迅速起身,在皇后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列队相迎。只见皇后仪态端庄地走在最前面,其余众女眷则紧随其后,个个神色恭敬且略带紧张。 皇帝稳步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先是伸手轻轻扶起皇后,而后与皇后并肩而行,一同朝着太后所在之处走去。待到走近太后跟前时,皇帝微微躬身行礼,并开口向太后请安问候道:“母后,不知此处发生何事?” 太后轻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些许小事罢了,倒是扰了皇帝你的雅兴,真该打。”说着,太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给皇帝听,末了还补充一句:“不过就是些小女孩家之间拌嘴斗气的琐事而已。” 皇帝听完太后所言,不禁微微一笑,缓声道:“母后有所不知,如今此事已非单纯小女孩间的口角之争那么简单了。此次接风宴,朕特意下达口谕,准许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都来参加。” 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从贞瑾那里得知此事,接着回应道:“既是皇帝你的旨意,那自然没有问题。这李锦绣本就身为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那她出席此次接风宴自是理所应当之事。” 听到太后与皇帝的交谈,人群中一个女孩顿时紧张起来,伸手拉了拉自己母亲的衣袖,女孩的母亲用手轻拍女孩的手对女孩进行安抚。 这时常欢公主也给自己的母亲慧嫔使了使眼色,慧嫔见状 慧嫔见状,心领神会地站了出来。恭敬地向皇帝和太后行了礼,然后娇声说道:“圣上,太后娘娘,虽说圣上有旨准许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都要参加宫宴。 但是提点刑狱司一个小小的捕快的情况,圣上那里会知晓。那李锦绣是提点刑狱司的捕快,可她脸上有块胎记,实在吓人,还是血红色的,这在宫宴之上总归是不雅观的。 而且民间都说脸上长胎记者乃不祥之人,她出现在这喜庆的宫宴上,怕是会冲撞了太后娘娘和各位贵人的福气呀。”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犹如鹰隼般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慧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此时,时茜轻盈地走上前来,宛如一只高贵的仙鹤,先对着皇帝优雅地盈盈一拜。“圣上,太后娘娘,微臣以为慧嫔娘娘此言谬矣。 李锦绣虽有胎记,但绝对不是什么不祥之人,她到了提点刑狱司任职之后,与微臣还有提点刑狱司里的每一位同僚频繁接触,形影不离,一同吃饭、查案,共同学习,微臣与提点刑狱司的众人皆安然无恙,这无疑证明了李锦绣绝非不祥之人。 圣上的旨意是让提点刑狱司所有女捕快来参加宫宴,若仅仅因为外貌和那子虚乌有的谣言,就剥夺她李锦绣参加宫宴的权利,岂不是有失公允,也会令其他将士心寒。” 皇帝听了时茜的话,犹如醍醐灌顶,沉思片刻后频频点头,“贞瑾所言甚是,朕既已下旨,岂有因这等缘由而更改之理。” 慧嫔一听,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又道:“郡主贞瑾伯爵前两日不是如那沉睡的雄狮般,一觉睡过去便再也醒不过来,还因此昏迷了两日嘛,郡主怎知不是李锦绣她刑克的呢。 若不是李锦绣她刑克郡主贞瑾伯爵,那为何郡主贞瑾伯爵头天还如那朝气蓬勃的猛虎,生龙活虎地上早朝与圣上、诸位大臣议政,这第二天却如那病恹恹的绵羊,醒不过来了呢。” 皇帝听了,慧嫔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皇帝的心房,皇帝也不禁陷入了沉思。时茜见状,急忙解释道:“圣上,微臣昏迷之事,绝非什么刑克。微臣愿以自己的性命担保,微臣会睡过去,醒不过来,是因为受到惊吓,犹如那被惊飞的小鸟有些魂不附体,做了噩梦,而微臣之所以会做噩梦,是因为微臣看了靠山村那些人行刑被砍头的惨状。 关于这一点,圣上可以找昆仑老祖来问一问。微臣做噩梦时,大舅舅和表哥把昆仑老祖请到府里,替微臣收惊安魂。” 皇帝点头道:“此事朕知晓。你大舅舅先来求的朕,然后是朕与你大舅舅一同去请的昆仑老祖。”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忙接着说道:“圣上明鉴!昆仑老祖他老人家德高望重、仙风道骨,可以为微臣作证,微臣当时真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绝非是什么所谓的刑克所致。 所以,微臣那事儿着实怪不得李锦绣。再者说了,那天前去刑场观看行刑之人可不止微臣一人呐,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都去了呀,结果她们一个个都安然无恙。 回想起此事,微臣实在是羞愧难当啊!当初提议要去观行刑的人正是微臣自己,还美其名曰想要借此机会练练提点刑狱司所有人的胆量,以防日后出现场的时候会被吓得晕厥过去。 如今看来,敢情就只有微臣这胆量需要锻炼呐,其他众人的胆量可比微臣强多啦,日后要是真有谁在现场被吓晕过去,那恐怕也就只能是微臣我喽!” 皇帝听闻此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和声说道:“贞瑾,你贵为的郡主,本无需亲临案发现场。你只需代替朕坐镇于提点刑狱司便可。” 时茜微微俯身,向着皇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之后,缓声道:“是,微臣谨遵陛下旨意。”话音落下,时茜直起身子,腰杆挺直如松。 然而,仅仅过了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时茜再次朝着上方端坐着的皇帝和太后盈盈下拜,并轻声说道:“圣上、太后,有关那胎记之事,微臣曾于仙府所藏之典籍当中读到了一种与慧宾娘娘身上胎记截然不同的阐述观点。 微臣观今日之局面,在座众人似乎对于此胎记皆饶有兴致且颇为关注,故而微臣斗胆想要将自身在仙府书籍之中所见的相关解释化为一则故事讲述出来,以供诸位聆听消遣,权当作此次接风宴的后续助兴节目罢了。未知此举是否妥当呢?” 待时茜这番话语结束,在场所有人的眼眸皆是猛然一亮,脸上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之色,目光紧紧锁定在时茜身上,一刻也不愿移开。就连原本正襟危坐的皇帝此刻也是难掩急切之意,当即对着时茜催促道:“贞瑾啊,快快讲来!” 得到皇帝的应允之后,时茜大步向前,躬身施礼。待礼毕,时茜才轻启朱唇,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徐徐地讲述起故事来: “仙府书籍之上对于胎记的相关记载,可以追溯到那天地尚未开辟、一片混沌之时。传说在远古时期,盘古大神手持巨斧,以无上神力劈开这混沌的世界,从而将天地一分为二。然而,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的混沌之气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幻化成了各种各样的神兽。” 说到此处,时茜稍作停顿,美眸流转间似乎在观察众人的反应。见众人皆被自己的话语吸引,时茜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之所以称它们为神兽,乃是因为它们皆是由天地之灵气所孕育而生。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并非所有的神兽都具备与人类一般无二的灵智。其中一部分拥有灵智的神兽,深知克制之道,明白应当遵循天地自然的发展法则;而另一部分毫无灵智可言的神兽,则宛如那无尽贪婪的洞窟,只晓得一味地无情吞噬周围的一切。” 时茜轻拂衣袖,语调略微提高了一些:“正因如此,神兽们自然而然地分裂成了两个派别。其一便是拥有灵智的一方,他们心怀正义,立志守护天地自然发展的平衡法则;而另一方则是那些缺乏灵智的神兽,它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吞噬掉世间万物,让天地重新回归到混沌未开的初始状态。 由于双方的理念截然不同,一场激烈的纷争在所难免,最终演变成了旷日持久的冲突……”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时茜忽然之间又沉默了下来,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大约过去了一两分钟之久。皇帝见此情形,连忙关切地开口说道:“贞瑾,你要是感到累了,那就坐下来讲述吧。” 听到皇帝这番关怀备至的话语,时茜赶忙回应道:“圣上,贞瑾一点都不累呢!” 听了这话,皇帝便催促道:“既然不累,那你就赶紧接着往下说呀!贞瑾,你瞧瞧那台上正在说书的先生们,哪一个会像你这般,说了一小段之后就要停下来休息两三回呢?” 面对皇帝略带调侃的言辞,时茜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确实不曾有过如此的说书先生。不过嘛,圣上,贞瑾可不是什么说书先生呀!” 皇帝听完时茜这一番妙语连珠的解释,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来。周围的众人见到皇帝开怀大笑,也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内充满了欢快愉悦的气氛。等到这阵笑声渐渐平息下去之后,皇帝微笑着对时茜说道:“好啦好啦,贞瑾,你还是继续把后面的故事给我们一一道来吧。朕和在场的诸位也就只能勉勉强强听听啦!谁让这故事,唯有你贞瑾一人阅览过,其他人都不知道呢!” 时茜拱手施礼,朗声道:“微臣遵命!”言罢,时茜继而娓娓道来:“神兽皆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故而它们之间的实力高下实难评判。那些拥有灵智的神兽们,面对如此局势,不禁苦思冥想,终于寻得一计——与被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结成同盟,携手抵御那些毫无灵智、一味贪婪地吞噬世间万物且肆意杀戮的凶残神兽,以共同扞卫天地自然发展的平衡法则,守护我们共同赖以生存的美丽家园。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人与神兽毕竟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由于神兽诞生于人类之前许多岁月,见证着人类从无到有的发展历程,因此神兽虽能够理解人类的言语,但却无法像人类那样开口说话。至于人类一方,则不仅难以听懂神兽的独特语言,更不具备模仿其发声的能力。 如此这般,神兽欲与人结盟一事着实困难重重。不过,正所谓‘天无绝兽之路’,一次偶然的机会,神兽们惊奇地发现,如果能够与人达成一种生死相依的紧密契合关系,那么与此神兽缔结盟约之人,将会神奇地获得听懂神兽话语并与之交流沟通的能力。 神兽们在发现了这种特殊的办法之后,便开始与人建立紧密的联系并缔结契约。自那时起,这一奇妙的现象逐渐传开,而那些有幸与神兽缔结契约的人,则拥有了一个独特的称谓——守护者。 然而,作为守护者并非易事。由于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异常强大且阴险狡诈,尽管神兽能够全力保护守护者自身的安全,但对于其家人和朋友而言,却难以提供绝对的保障。因此,这些守护者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以避免将身边亲近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倘若那些心怀叵测的邪恶神兽得知了守护者的身份信息,那么毫无疑问,守护者的家人和朋友将会成为它们重点的攻击目标。如此一来,不仅守护者本人的生命受到威胁,就连其珍视的亲情和友情也可能瞬间支离破碎。 时光荏苒,尽管守护者们一直竭力保守着这个秘密,但最终还是不幸地被人察觉。原来,凡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人,身体里都会留下一道印记。这道印记仿佛是命运的烙印,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随着这一秘密的曝光,守护者及其亲朋好友面临的风险陡然增加。 不过,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经过无数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人与神兽携手并肩,最终赢得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胜利。那些毫无灵智、残暴凶悍的邪恶神兽纷纷被制服,并遭到了强力的封印与禁锢。从此,世间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与宁静。 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与神兽缔结契约共同抵御外敌、守护家园的英勇事迹渐渐被世人遗忘。 千百年后的今天,曾经象征着荣耀与责任的契约印记,竟被无知的人们误认为普通的胎记。 而那些身带这种印记的人,更是被视作不祥之人,遭受着旁人异样的眼光和无端的歧视。”说到这里,时茜便不再接着往下讲了。 三五分钟后,皇帝道:“贞瑾,故事讲完了?” 时茜道:“回圣上,讲完了。” 第606章 红宝现身人前 时茜的话音刚一落下,慧缤就忍不住娇笑出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一般,但在注意到皇帝投过来的不悦目光之后,慧缤连忙收敛笑容,轻声说道:“圣上切勿怪罪!妾身实在是觉得贞瑾伯爵所讲的这个故事太过荒诞离奇了些。按照贞瑾伯爵所言,这李锦绣竟然成了守护者,而她脸上那块原本被众人嫌弃的胎记,竟摇身一变成为了与神兽缔结契约的神秘印记。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皇帝听完慧缤的话语,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皇帝将半信半疑的视线缓缓转向时茜,想要从时茜这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茜见此情形,躬身行礼道:“圣上明鉴,微臣绝无半点虚言。微臣刚才所讲述的一切,皆是依照仙府中的书籍如实所述。虽然此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既然仙府书籍中有如此记载,想来应当不会有假呀。” 常欢公主在一旁见到时茜这般急切地辩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贞瑾伯爵,你口口声声说你刚才所讲的那些都是出自于仙府书籍之上。然而,空口白话难以令人信服,不知你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呢?依本公主之见,你分明就是仗着唯有自己曾经踏入过那所谓的仙府,而其他人都未曾涉足其中,所以才敢随口编造出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来哄骗父皇及众人罢了。” 时茜听到常欢公主这番质疑,镇定向皇帝施礼道:“圣上,微臣对天发誓,绝对不敢编造故事来欺骗圣上以及在座的各位大人和公主啊!微臣也没有这个本事。 而且,李锦绣脸上那块胎记究竟是不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其实是有办法验证的。”皇帝听闻此言,当即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贞瑾,你快快说来,到底该如何验证这一点呢?” 时茜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圣上,只需运用灵力对李锦绣脸上的那个胎记发起攻击即可,如果那确实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那么发动攻击之人必然会遭到强力的反击。原因无他,只因那只与李锦绣成功缔结契约的神兽此刻正安然栖息于这印记之中。” 皇帝听后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嚷道:“贞瑾,你刚才说什么?神兽竟然会栖息在如此小小的一个印记里?这般尺寸的空间,又怎能容得下一只神兽呢?” 就在这时,时茜尚未来得及回应皇帝的质疑,常欢公主却再度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不无嘲讽地插话道:“贞瑾伯爵,李锦绣脸上那胎记,也就跟一枚铜钱差不多大小而已啦。即便这胎记真的长满了李锦绣的整个脸颊,撑死也就是一巴掌的面积嘛。就这样的大小,能藏得下一只威风凛凛的神兽吗?难道贞瑾伯爵你说的神兽是一条毫不起眼的小爬虫吗?” 常欢公主在时茜眼中,犹如一个愚笨至极的呆子,所以时茜压根儿就不想理睬这位蠢笨的公主。当看到皇帝投来的询问目光时,时茜答道:“回圣上,神兽乃是天地灵力所化,故而其形体大小并非一成不变。神兽之躯,可大至遮天蔽日,一口吞下天地万物;亦可小如发丝,微不可察。 实不相瞒,圣上,贞瑾昏迷的那几日,祖父曾给贞瑾送来一只神兽,以代他及父母守护贞瑾。” 皇帝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道:“贞瑾,你祖父竟给你送了神兽,那神兽如今身在何处?” 时茜缓缓伸出手来,道:“圣上,它此刻就在贞瑾的手上。” 皇帝定睛观瞧时茜的手,疑惑道:“那神兽此刻在贞瑾你手上,可朕为何不见其踪影?莫非你口中的神兽,便是你手指上戴着的指环不成?” 时茜微微一笑,道:“圣上慧眼如炬!没错,祖父送我的神兽,正是我所佩戴的这枚指环。”说完这话,时茜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柔声唤道:“红宝,出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时茜话音刚落,那红宝石戒指瞬间恢复成蜘蛛的形态,轻轻蠕动了几下。皇帝与在场众人皆发出一阵惊叹,而常欢公主则再次高声叫嚷起来:“不过是一只毒蜘蛛罢了,竟敢妄称神兽。父皇,贞瑾伯爵竟敢将如此毒物带入宫宴,究竟是何居心?” 靖王眉头微皱,正欲挺身而出为时茜辩解,福王妃却抢先一步起身,娇声说道:“父皇,镇国公他可是鬼仙啊,他所建造的醉红尘,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仙品呢!比如花露、无火自热的灶台,轻轻一抬便能出水的水龙头,夜幕降临便能发光的光球,那四季同在的景色,及漫步星河的观星台等等。这些,可都不是凡人能够做到的啊! 故而,臣媳认为这红宝必定不是凡品。” 福王妃话音刚落,常玉等几位公主也纷纷起身,为时茜仗义执言。常玉公主们为时茜助威的话语刚落,靖王、燕王、辰王以及六部其他五位尚书等人,亦紧随其后,为时茜发声。 皇帝微微颔首,说道:“镇国公萧远山在世时,便是一诺千金之人,他说是神兽,想必不会有假。 然而,贞瑾,常欢所言,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神兽,皆是凤凰、金龙、麒麟等声名赫赫之辈,从未听闻过蜘蛛也能位列其中。” 时茜嫣然一笑,答道:“圣上,贞瑾也曾如此询问祖父,祖父言道,凤凰、金龙、麒麟等声名远扬的,他自然也想弄来赐予我啊!可惜他无能为力,即便他真的弄来了,它们也未必会理睬贞瑾。 红宝它虽然声名不显,但它的确是神兽,而且它愿意与我亲近,所以咱们就暗自欢喜吧,千万别让他人知晓。 祖父他还反复嘱咐贞瑾一定要将红宝乃是神兽这件事情牢牢捂住,千万不可让他人知晓。” 皇帝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追问道:“这究竟是为何?如此神异之事,为何要隐瞒不让人知道呢?” 时茜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脆生生地回答道:“回圣上,原因在于红宝尚未与贞瑾缔结契约哟!正因如此,贞瑾身上也就不存在与神兽缔结契约后所产生的印记啦。 祖父告诉贞瑾,如果红宝一直没有和贞瑾缔结契约,那么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选择离开呢。毕竟它如今留在贞瑾身旁,仅仅是觉得贞瑾这人还算不错罢了。 说不定哪一天,当红宝遇到那个令它真心想要去追随、并且甘愿与之缔结契约之人的时候,它便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啦。 而且呀,祖父还说了,如果其他人并不知道红宝其实是一只神兽,自然就不会对它心生喜爱之情,更不会特别留意到它的存在。这样一来,红宝就能安安心心地继续留在贞瑾身边陪伴着贞瑾啦。” 皇帝闻得时茜所言,心中暗忖:“萧远山啊萧远山,你这老狐狸此番可是失算了!你定然未曾料到,你的孙女竟如此坦荡,将你与她所言之事,和盘托出,如今在场众人皆知,红宝乃是神兽了。” 皇帝开口道:“贞瑾,此红宝既是神兽,那它是否能够变大?” 时茜颔首应道:“回圣上,红宝确能变大。” 皇帝又道:“能变多大?可否变得如与车那般大小?你能否让红宝变大一次,以供众人一观?” 时茜答道:“自然可以。”说完这话,时茜稍作思索,又道:“圣上,此处殿内空间狭小,贞瑾唯恐红宝在此变大,会将大殿挤坏。不如移步殿外,寻一处宽敞之地,再让红宝变化,可好?” 皇帝应道:“准。”遂扶着太后道:“母后,我们到外头去,瞧瞧红宝如何变化。” 太后应道:“哀家,一切听从皇帝安排。” 众人遂随皇帝、太后行至大殿外,令人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皇帝道:“贞瑾,此地可够宽敞?” 时茜答道:“回圣上,此场地甚是宽敞,便是站上万人,亦不觉拥挤。”言罢,轻拂手背上的红宝,道:“红宝,去吧!” 时茜话毕,红宝自时茜手上降落地面,继而向前行进,每迈出一步,便如吹气般膨胀一圈。才走出三米之遥,红宝已然变得与与车一般大小,行至五米处时,红宝已然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其高度直抵六层楼之高。 所有人望着红宝这如山般的庞然大物,不禁发出一阵阵惊叹,皇帝惊道:“贞瑾,此红宝是否还能变得更为巨大?” 时茜答道:“回圣上,依祖父所言,红宝仍可继续变大,只要有足够宽敞之空地,红宝想变多大皆可。 圣上,如今红宝已无法再变大了,再大则会挤到我们,且会损坏诸多物品。” 皇帝颔首,道:“贞瑾,让红宝变回原来的大小吧。” 时茜应诺,遂召唤小蛊,小蛊瞬间变为哨子,时茜轻放嘴边吹响,随着清脆之声响起,红宝缓缓变小。三五分钟后,红宝回到时茜的手指上,恢复成指环之形。 太后蓦然道:“贞瑾,你过来。至哀家此处来,让哀家瞧瞧神兽红宝究竟是何模样?” 时茜轻声回应道:“是,太后娘娘。”言罢,移步至太后身旁,抬手展示。 在太后身旁搀扶着太后的皇帝也悄悄窥视着,太后道:“贞瑾,此红宝能否取下,让哀家捧在手中观赏呢?” 时茜略作思索,道:“可以的,太后娘娘。”言罢,轻抚手指上的指环道:“红宝,往太后娘娘处去,让太后娘娘仔细端详红宝。” 时茜的话音刚落,红宝再度化为蜘蛛,朝太后方向转动了一下,时茜见状道:“太后娘娘,红宝已然准备就绪。你若也已准备妥当,便可将手伸出,红宝便会前往太后娘娘,你处。” 太后听完时茜所言之后,缓缓地将她那保养得宜的手朝着红宝伸去。红宝看到太后伸出来的手,便朝着太后手所在的方向挪动了一小下。 就在红宝移动的时候,太后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红宝,看着红宝蜘蛛的本体,太后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丝惧意和难以掩饰的嫌弃之情。于是乎,太后原本伸出的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向后缩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立刻被红宝敏锐地感知到了,同时明白了太后对自己的态度,瞬间停止了继续向前挪动的脚步,就那样静静地停在了原地。 时茜见到红宝突然间一动不动,脑海中迅速闪过刚才太后把手往后缩的情景,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太后那老太婆刚刚缩回手的行为,不知道会不会惹恼红宝呢?” 恰在此时,时茜神识之中的小蛊忽然开口说道:“小主人,红宝现在心情不太好,不想搭理那个老太婆啦!” 时茜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回应小蛊道:“小蛊,你告诉红宝,它是神兽!如果它实在不想理会太后那个老太婆,那就随它去吧,不用勉强。” 与时茜交流完毕后,小蛊立刻向红宝转达了时茜的意思。而时茜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气定神闲地望着太后,静静地等待着太后接下来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并在心中盘算着如何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太后见到自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之后,红宝就突然一动不动了,太后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来,暗自琢磨着:难道这只神兽能够洞悉到自己方才脑海中的想法?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这件事情可就要变得有些棘手了啊!就在刚才,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自己居然对这只神兽产生了一丝嫌弃之情。 太后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与时茜说道:“贞瑾啊,这红宝为何突然间就不动了呢?” 时茜连忙欠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太后娘娘,贞瑾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呢。红宝未与贞瑾缔结契约,因此对于它此刻这般静止不动的缘由,贞瑾实在是难以猜透呀。” 太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紧接着又追问道:“那贞瑾平日里又是怎样跟这红宝进行交流沟通的呢?” 时茜再次施礼答道:“回太后娘娘,红宝是神兽所以能听懂人言。故而贞瑾平素便是如同刚刚那般,直截了当地与红宝讲话,而红宝多数时候都会按照贞瑾所说的去行事。 只不过嘛……红宝它可并非是对贞瑾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毫无保留地接受、完全听从命令行事呢! 每当遇到让它感到不开心的时候,亦或是贞瑾在心底暗自抱怨它之时,红宝就会如同此刻一般,故意装出一副傻愣愣的模样,然后一动也不动。” 太后听完时茜这番话语之后,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发生了变化,但这种变化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然而,此时太后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暗自思忖着:看来红宝这只神兽定然是听到了我方才对它所流露出来的嫌弃之意,恐怕如今已经不愿意搭理我了吧。毕竟身为神兽,天生自然是要比普通动物多几分傲气的啊! 太后想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决定还是先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比较好。于是乎,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并开口说道:“依哀家之见呐,想必刚刚的那些变化着实消耗掉了红宝不少的精力,想来它应该也是感到疲惫了,所以这会儿红宝才会想要好好休息一番。” 可是,太后的话音尚未落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红宝又变回了那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指环,稳稳当当地戴在了时茜的手指之上。 太后见到眼前这番情景,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悻然不悦起来。太后怎么也没想到,这红宝竟然如此不懂得给她这个太后留几分颜面,居然在她的话语尚未说完之时,便自顾自地变回了指环形态。 站在太后身侧的皇帝,将太后为自己找台阶下所说的那些言语一字不落全都听进了耳中。皇帝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小小失落感。原本皇帝还满心期待着能够借着太后观赏红宝之机,让自己也能好好地大饱一番眼福呢。毕竟红宝此刻正握在贞瑾伯爵一小姑娘手中,身为皇帝的自己实在不方便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瞧个不停。 其实皇帝也曾动过念头,想要开口向贞瑾伯爵讨来红宝看上一眼,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皇帝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因为皇帝实在担心自己这点儿小心思会被旁人轻易看穿,尤其是万一被那个讨厌的萧远山死鬼瞧见,那么他想要将红宝弄到自己手中的计划恐怕就要彻底落空了。 更何况之前贞瑾伯爵已经亲口说过,那红宝并未与她本人相互契合,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其他之人尚有机会能够与红宝达成契合之缘。想到这里,皇帝不禁暗暗思忖起究竟怎样才有可能成为那个幸运儿,从而成功拥有红宝这个神兽。 第607章 神兽凤凰(1) 皇帝面色凝重地说道:“贞瑾啊,你刚才可是亲口讲过有法子能够验明李锦绣脸颊上那块胎记究竟是否属于与神兽缔结契约所留下的印记呀。 依朕之见呐,如此大费周章地去验证未免太过繁琐啦。想那红宝不也是一只神兽么?你为何不去询问一下红宝呢?说不定红宝对此心知肚明,晓得那到底是普通的胎记还是与神兽缔约产生的独特印记呢?” 时茜赶忙躬身施礼,恭声回应道:“圣上有所不知,并非贞瑾不愿向红宝打听此事啊。实在是即便贞瑾开口问询红宝,也依然无从知晓答案哟!只因红宝它并不会口吐人言哪,再加上贞瑾尚未能与红宝成功缔结契约,故而贞瑾根本无法理解红宝所要表达之意呀。” 皇帝听闻此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皇帝若有所思地接着问道:“朕倒是险些忘却了这一层关系。既然贞瑾你未曾与红宝达成契约,那么是否说其他之人有机会同红宝建立契约联系呢?”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我之前那般说辞不过是用来糊弄你们罢了。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复杂险恶的宫廷环境之中,若是让他人知晓我拥有红宝这般强大的助力,定然会引来无数祸端。因此,自己必须保持低调行事才行。然而,红宝既是我的亲密伙伴,将它深藏不露、束之高阁,又或者藏着掖着使用,着实也有些亏待于红宝了……,所以要让红宝在人前亮亮相。 时茜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真诚笑容,脆生生地说道:“回圣上,情况便是如此呢。正因如此,祖父特意叮嘱贞瑾切不可将红宝乃是神兽的秘密透露出去。然而,此刻在座的各位皆是自家人,说出来倒也无妨啦。只不过嘛……”说到这里,时茜微微一顿,接着俏皮地眨眨眼,娇声说道:“贞瑾在此恳请诸位大人和夫人姐姐们,出了这道门后,一定要替贞瑾保守这个秘密哟!” 时茜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众多大臣及其家眷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定会严守秘密,绝不让第三个人知晓此事。一时间,整个殿内充满了信誓旦旦的话语。 时茜心中却暗自冷笑一声,对于这些人的承诺压根儿半点儿都不相信。就在自己刚刚讲完那番话的时候,神识里的小凡已经通过读取人魂记忆的方式,将在场众人内心真实所想尽数传递给了时茜。果不其然,时茜听到许多人正在心底暗暗打着红宝的算盘,琢磨着如何能尝试与红宝缔结契约,从而将这难得一见的神兽据为己有。 当然,除了那些一心想要从时茜手中夺走红宝之人外,还有一部分人心系时茜的安危,担忧旁人会使用花言巧语从她那里骗走红宝。 例如靖王、辰王以及沐泽等人,他们皆对时茜关怀备至,生怕她因涉世未深而遭人算计。而其中最令时茜感到意外的,当属李锦绣的父亲——李将军。 此刻,李将军的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翻腾不息,不停地埋怨着时茜为何如此天真单纯。怎么能轻易地将自己未与神兽契合这样的事都泄露给其他人知道呢! 而另一边,时茜在听到李将军的心里话后,心中不由自主地对李将军默默地说了一声感谢。时茜暗自思忖着,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时机,自己一定会在李锦绣面前替李将军美言几句。 不过嘛,话虽这么说,但至于李锦绣是否愿意倾听这些好话,以及是否能够原谅李将军所犯下的过错,那可就要看李锦绣本人的想法了。毕竟,未经他人之苦难,切莫轻言劝解他人要善良宽容。 就在这时,时茜忽然听到皇帝开口向自己发问:“贞瑾,非得使用灵力去发动攻击才能产生效果吗?就不能挑选几位武艺超群、身手不凡的高手前去试探一下吗?” 时茜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圣上,不行。对于此神兽而言,除了运用灵力展开攻击之外,再无其他有效的方法了。 神兽可不是愚笨无知之辈,那些派人前去试探的小伎俩根本无法瞒过它的眼睛。一旦让它察觉到只是一场试探,那么它必定不加理睬,绝不会现身的。” 皇帝听闻此言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之后说道:“若是必须借助灵力来实施攻击,就只能恳请昆仑老祖出手相助了。可昆仑老祖不会同意的,昆仑老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姑娘动手。”说完这话,皇帝又想了想道:“贞瑾,你可否让红宝试一试。” 时茜忙解释说道:“圣上,万万不可让红宝出手!倘若真的让红宝出手攻击,最终极有可能会演变成为红宝与李锦绣所缔结契约的那只神兽之间的激烈争斗。 如此一来,受苦受难、遭受厄运的只会是我们自己呐!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实在是不容忽视呀!” 就在此时,常欢公主再一次怒气冲冲地朝着时茜发难起来,她对着皇帝高声喊道:“父皇,儿臣认为贞瑾此人心中必定有鬼,否则怎会在这里百般推诿呢?她知晓昆仑老祖绝不会轻易对一个年轻姑娘动手,这样也就无法验证李锦绣脸颊之上究竟是普通的胎记,还是与神兽缔结契约之后留下的特殊印记了。 既然无法证实这一点,自然也就不能断言她编造故事来欺骗父皇您以及我们大家了。先是贞瑾口出狂言,声称李锦绣脸上的胎记乃是与神兽缔结契约所致的印记;紧接着,她又自爆自己拥有神兽红宝;而后,或许是担心旁人察觉她自身并未长有胎记,于是便改口称自己尚未与红宝达成契合,故而并无相应的印记显现出来。依儿臣之见,这所有的说辞统统都是她贞瑾信口胡诌而来的。”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盯着贞瑾,沉声道:“贞瑾啊,朕觉得常欢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倘若确实无法证实李锦绣脸上那块胎记乃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那么恐怕就只能说明这不过是你编造出来用以逗乐众人的故事罢了。若是如此,那你可就得受罚啦!” 常欢公主听闻皇帝这番言语,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心想皇帝终归还是疼爱自己更多一些呢。于是,常欢扬起下巴,满脸得意之色,娇声说道:“父皇,贞瑾伯爵,竟然胆敢拿假故事来欺骗您还有在场的各位大臣们。即便不追究她那大不敬的欺君之罪,但至少也应当唤来管教嬷嬷狠狠地打上她几板子,好让她长长记性。而且嘛,还得勒令她将那珍贵无比的红宝给交出来才行哟!” 皇帝听着常欢公主最后的那句话,心头猛地一震,一阵狂喜瞬间涌上心头。哎呀呀,今日这个宝贝女儿当真是太合他的心意啦!然而,皇帝毕竟是一国之主,自然不能轻易表露内心的情绪。 皇帝强自按捺住心底的喜悦之情,面色平静地道:“嗯……打板子之事就算了吧。贞瑾,倘若你当真编造故事来糊弄朕以及诸位大臣,那么就罚你乖乖地交出红宝。” 时茜听到皇帝所言后,心中暗骂不已:“好个可恶的狗皇帝!竟然如此算计于我,这算盘珠子简直都打到我的脸上来啦!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啊,妄想从我这里得到红宝,门儿都没有!”不过时茜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与恭敬,回应道:“回圣上,如果圣上想要弄清楚李锦绣身上的究竟是胎记还是缔结契约的印记,贞瑾愿意协助进行验证。”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时茜,然后开口问道:“哦?贞瑾,那你打算如何协助验证呢?” 时茜不慌不忙地将一只手缓缓伸进衣袖之中,而实际上却是借着衣袖的遮掩,暗自将小真给召唤了出来。小真感受到时茜的召唤之后,瞬间便现身在了时茜的手心里。紧接着,时茜迅速地将手从衣袖当中抽了出来,并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小真,向皇帝展示起来。 皇帝定睛一看,目光立刻被时茜手中所展示之物吸引住了,不禁脱口而出道:“贞瑾,难道说你手上拿着的这个东西,便是你此前在仙府当中所获得的那件神针吗?” 时茜道:“回圣上,没错这就是贞瑾在仙府那里得到的神针,贞瑾为了方便称呼给它取名为小真,小是大小的小,真是天真的真。 小真它蕴含着灵力,所以我打算用小真去刺李锦绣那块胎记以此来验证。如果李锦绣的胎记果真如仙府书籍上记载的,是她与某神兽缔结契约所留下的印记,那么当我拿小真刺向那胎记之时,栖息于印记里的神兽必然会弹开小真。这就如同自然界中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规律一般。” 听到此处,皇帝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说道:“妙啊,贞瑾,事不宜迟,你即刻便使用小真去验证一下李锦绣那个胎记!”话音未落,皇帝转头对站在一旁侍奉的徐福下令道:“小福子,速速命人把李锦绣带到贞瑾身边去。” 徐福赶忙应下皇帝的旨意,正欲转身离去传达命令之际,时茜却突然出声阻拦道:“且慢,圣上,微臣还有话要说。” 皇帝微微一怔,旋即和声问道:“贞瑾,你究竟还有何事要讲?快快说来便是。” 时茜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圣上明鉴,这皇宫之内并没有保护结界。若是待会儿在此处动手验证,恐怕不仅会损毁诸多宫中物件,甚至还极有可能会误伤到在场之人。故而,微臣提议前往醉红尘那里再行验证之事。” 皇帝闻此言语,心中暗忖,贞瑾还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倘若她贞瑾缄口不言,径直在宫中动手验证,那损坏了物件,受损的可就是自己了,而若去醉红尘损坏了东西,损失的便是她。皇帝言道:“准了。这宴席也吃得大差不差了,如今也该去醉红尘那外场溜达溜达,消遣消遣了。” …… 皇帝等参加接风宴的人通过传送阵法,如五朵流云般,分五次转至醉红尘兰园,接风宴的外场地。 到了兰园外场地,皇帝搀扶着太后安然落座后,便龙颜大悦,准许其他人落座,其他人赶忙谢恩,而后纷纷落坐。 众人刚刚坐好,御林军统领司赫突然迈步而入,朝着皇帝躬身施礼,皇帝发问:“司统领,你进园子里来是有何事要禀报?” 司赫答道:“启奏圣上,昆仑老祖求见!” 皇帝道:“哦!昆仑老祖此刻竟也在醉红尘主楼内?” 时茜见状,急忙回话:“回禀圣上,昆仑老祖几日前为贞瑾治病安魂,贞瑾我欠下他一份人情,便在主楼里给他开设了一间客房供他歇息。” 皇帝道:“原来如此!朕适才还心生疑惑,这昆仑老祖怎会如此大方,舍得在主楼开房间居住呢。”皇帝说完这些话,见时茜仍旧一脸疑惑,遂解释道:“昆仑派收养了诸多病孩,那些孩子面容奇特,因此被世人排挤,无处可去,只得栖身于昆仑派。昆仑派不似云霄宫那般门徒如云,有供奉可依,昆仑老祖亦不似玄灵那般善于敛财,故而昆仑派一贫如洗。” 时茜颔首,道:“原来如此。” 皇帝又道:“司赫,速速放行,传昆仑老祖觐见。” 司赫领命而去,未几,便引着路辰入内。路辰入殿后,躬身施礼,道:“贫道贸然造访,还望圣上恕罪。” 皇帝朗笑三声,道:“朕本欲邀昆仑老祖前来共享欢乐,然念及上次与道长会晤时,道长曾言,自己年事已高,不喜此等宴会,故而未曾相邀。” …… 皇帝与路辰寒暄数语后,便将话题转回正题,告知昆仑老祖,时茜欲验证李锦绣脸上的胎记是否为与神兽缔结契约之印记。 皇帝道:“昆仑老祖法力通天,不知能否算出李锦绣脸上的胎记是否为与神兽缔结契约之印记。若然,昆仑老祖可否看出与李锦绣缔结契约的神兽为何?” 路辰嘴角微扬,轻笑道:“圣上过奖了,老道可没那等通天彻地的本事,能未卜先知与李锦绣缔结契约的是何方神圣。不过嘛,贞瑾伯爵所言的那个法子,贫道也曾在典籍上阅览过,想来贞瑾伯爵所提之法应当是行之有效的。” 皇帝闻得路辰所言,转头对时茜言道:“既是如此,贞瑾你便可着手去验证了。” 时茜与李锦绣立于事先备好的表演舞台之上,一同躬身向皇帝施礼,齐声道:“微臣谨遵圣命。” 施礼罢,时茜、李锦绣旋即转身,两人相对而立,时茜看着李锦绣,沉声道:“李锦绣,你若是心生怯意,大可紧闭双眸,但万不可躲闪,亦不可逃离。” 李锦绣昂首挺胸,朗声道:“萧提刑,我岂会惧怕。你尽管放手施为便是。” 时茜听了李锦绣的话,不禁苦笑道:“你不惧,我却惧。” 李锦绣赶忙出言宽慰时茜道:“萧提刑切莫畏惧……” 时茜却打断李锦绣的话,急道:“傻子,以当下之情形观之,身处险境的乃是你。我若稍有不慎,恐怕会伤及你的双眼,更有甚者,或许会危及你的性命。” 李锦绣稍作沉思,须臾之后言道:“萧提刑,倘若失手,李锦绣今日命丧黄泉,也与萧提刑毫无干系,此乃我李锦绣命中注定。萧提刑,你尽管动手吧!” 时茜微微一怔,旋即又道:“李锦绣,你莫非是个痴傻之人?怎会说出如此愚不可及的话来。你大可放心,我定会拿捏好分寸,绝不会伤你性命。也定然不会让你变成独眼龙的。 若是待会验证时不慎失手伤了你,我定会将你治愈,并帮你除去脸上那恼人的胎记。不过,若你果真是守护者,那印记怕是难以祛除了。” 李锦绣道:“多谢,萧提刑。” 时茜轻摆玉手,随后手猛然一转,时茜手上的小真竟如魔术般变幻了形态,化作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时茜原本打算用发射细针的暗器将小真发射出去,但唯恐会误伤李锦绣,故而决定改用匕首发动攻击。 时茜手持匕首,如疾风般朝李锦绣脸上的胎记刺去,与此同时,她催动体内的灵力,如汹涌的波涛般源源不断地涌出,增强压迫感,妄图以此刺激栖息在李锦绣体内的神兽。 看台上的众人,目睹时茜动手,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舞台,就在小真所化的匕首要触及胎记之际,一声清脆悦耳的凤鸣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李锦绣身后如火焰般升腾起凤凰的图腾,熠熠生辉。 时茜见状,不禁失声喊道:“原来竟是凤凰!” 第608章 神兽凤凰(2) 看台上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许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和惊叹之色,他们纷纷像时茜那样失声惊呼:“那是凤凰吗?” “是凤凰,绝对是凤凰!”有人激动地回应道。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咱们西周地域辽阔,人才辈出,简直就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瞧瞧贞瑾伯爵手中握有的红宝和小真这等神物就知道了。然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李锦绣居然是守护者,而且与她缔结契约的神兽竟然是传说中的凤凰!”众人议论纷纷,话语之中充满了对眼前所见景象的震撼和赞叹。…… 就在这时,站在舞台之上的时茜刚刚喊出那句“原来是凤凰”之后,突然间,时茜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且凌厉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朝着自己正面猛扑过来。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危机,时茜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将双手交错于胸前,并同时召唤风符箓和金符箓。刹那间,两道光芒从时茜的身体里射出,分别化作一道青色的风系灵力和一道金色的金系灵力。这两股灵力相互交织融合,最终形成了一面透明的、由风系和金系灵力共同构建而成的坚固防护盾。 说时迟那时快,那股来势汹汹的灵力眨眼之间便狠狠地撞击在了时茜的防护盾上。只听得一声巨响,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时茜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飞退而去,足足被推出了三米之远,方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待时茜终于重新站稳脚跟之后,时茜紧张地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是否还有后续的灵力攻击袭来。好在过了片刻,时茜并没有再次感受到任何灵力的异动迹象。于是,时茜缓缓放下双手,并小心地撤销了防护盾。 李锦绣眼睁睁地看着时茜仿佛遭受了一股神秘力量的重击一般,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而去。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便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时茜将其拉住。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就在李锦绣的手刚刚伸出去的时候,时茜已然如流星般急速飞离了原地。 李锦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地望着时茜飞去的方向,直到看见时茜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站住了脚跟,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肚里,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坐在看台上的靖王、辰王以及沐泽等人,原本紧绷的面容也因时茜安然无恙而放松下来。 待心情平复一些之后,李锦绣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来不及多想,急忙迈步朝着时茜所在的位置快步走去。可就在这时,时茜却突然开口喊道:“李锦绣,你先别动!” 听闻此言,李锦绣不由得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与茫然之色。此时时茜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锁定在李锦绣身后的方向,紧接着又说道:“李锦绣,麻烦你往旁边稍微让一让。” 虽然不明白时茜为何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但李锦绣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哦!好。”然后依照时茜所言向一侧挪动了几步。 时茜见状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视线越过李锦绣,终于看清了一直紧跟在李锦绣身后的那个身影的全貌——原来是一只毛色艳丽、极为漂亮的山鸡。 时茜不禁向前迈了两步,缓缓走到那只山鸡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笑嘻嘻地道:“嘿!你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吗?怎么这么小一只呢?你该不会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家伙吧!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身毛色真是太漂亮啦,简直就和那山中的锦鸡一模一样!” 那毛色艳丽且光鲜亮丽的凤凰,犹如天边的晚霞般绚烂夺目。就在时茜仔细端详它的时候,它同样也在用充满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时茜。此刻,当它听到时茜所说的话语后,那张原本还算可爱慈祥的脸瞬间变色,像是被激怒一般,猛然间腾空而起,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地朝着时茜扑来。 它张开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向着时茜抓去;与此同时,尖锐的喙也像雨点般不断地啄向时茜。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时茜惊慌失措,一边大声尖叫,一边手忙脚乱地四处躲闪。然而,尽管时茜已经竭尽全力,但那凤凰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动作异常灵活敏捷。无论时茜如何左闪右避,都无法完全避开凤凰的袭击。 不一会儿功夫,时茜身上便被啄了好几下,时茜疼得哇哇直叫:“哎哟哟,好痛好痛啊!你这家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又没有对你怎么样嘛!你别再啄我啦!” 而此时,坐在看台上的皇帝以及其他众人看到时茜竟然被一只看似小巧玲珑的“漂亮鸡”追得满场乱跑,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人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皇帝转过头,满脸笑容地对身旁的路辰问道:“昆仑老祖,台上那只漂亮的小山鸡,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吗?看起来个头可不太大呀!” 路辰一听,连忙说道:“圣上,您说话可得小声点儿,千万别让它给听见了。贞瑾伯爵现在之所以会被这凤凰追着到处啄,就是因为她刚才说这凤凰长得像山鸡啊!” 耳尖的时茜敏锐地捕捉到了路辰所说的话语,时茜的目光瞬间转向了正追着自己猛啄不休的凤凰,连忙开口解释道:“我刚才真不是说你像山鸡啦!我的意思是,你这一身毛色啊,简直就跟山中那些美丽无比的锦鸡一模一样呢,都是那么鲜艳夺目,光彩照人呐! 哎哟哟!你怎么啄得更凶狠啦?好好好!算我错了还不行嘛,我诚恳地向你道歉哦,真是非常对不起啦,请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说实话,你比山鸡要漂亮太多太多啦!” 然而,让时茜万万没想到的是,凤凰对于她这番看似讨好的言辞竟然丝毫不领情,不仅没有平息怒火,反而是愈发地气急败坏起来,翅膀一挥,再度狠狠地朝着时茜猛啄了好几下。可怜的时茜被啄得连连尖叫:“别再啄啦!都已经出血了啦!”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台下观战的映日、净月和铁沁三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之情了。三人顾不得什么所谓的规矩礼节,也顾不上自己这样贸然行动是否会遭受惩罚,甚至连自身的安危都抛诸脑后了。只想着赶紧冲上台去解救时茜于危难之中,于是,三人身形一闪,施展出绝顶的轻功,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舞台疾驰而去。 可有人的速度比映日、净月等人还要快上许多,是靖王、沐泽以及辰王三,而其中动作最为迅速的当属靖王,靖王原本只是想要阻止凤凰继续啄时茜而已,但当靖王听到时茜喊出“流血”二字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怒意。盛怒之下的靖王二话不说,直接挥动拳头,朝着凤凰狠狠地砸了过去。 凤凰完全没有料到居然有人胆敢对自己出手,一时间竟然愣住了。仅仅只是片刻之后,它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不寻常之处,突然之间身躯猛地膨胀起来,眨眼间便增大了数倍之多。 变大后的凤凰,其外形愈发地接近于传说之中凤凰的模样,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和绚烂夺目的光芒。目睹此景,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惊呼声,那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一般席卷而来,震耳欲聋。 被靖王护在身后的时茜,从靖王身后探出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满脸惊愕之色,对靖王说道:“瑾瑜,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家伙看样子是真的被激怒了,瞧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分明就是打算跟我们大干一场呢!”众所周知,动物们在即将展开激烈争斗之前,往往都会先向对手展现出自身的强大与不可战胜。而这只凤凰身为神兽,本质上来说同样也是一种动物,想必它此刻身体变大正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力量吧! 靖王见状,神色变得异常凝重,急忙开口对身后的时茜说道:“贞瑾,你赶紧离开这里,到下方去躲避一下。” 时茜摇了摇头,反驳道:“不对,瑾瑜,应该离开的人是你呀!毕竟是我把它给惹怒的。所以,瑾瑜你还是赶快走吧!要是动作慢点,我怀疑它会连你也一起记恨上了,到时候可就麻烦大啦!” 就在这时,靖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贞瑾,其实惹恼它的并不是你,而是我。所以,你别再多说了,快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靖王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就瞧见沐泽、映日等人也登上了高台。沐泽、映日等人一拥而上,将时茜紧紧地护在了中央。 时茜见状,连忙开口说道:“沐泽,映日、铁沁、净月,你们怎么全都跑上台来了?赶紧下去呀!难道没有看见那家伙已经恼怒起来了吗?万一被它伤到可如何是好。” 映日和净月异口同声地喊道:“女公子,映日(净月)身为您的贴身侍女,此刻您有危险,我们怎能将您弃之不顾呢?不管是谁想要伤害女公子您,就先从我们二人的尸体上踏过去才有可能。” 就在此时,体型如小山般的凤凰突然发出一声高亢而清脆的凤鸣,那声音恰似冲锋陷阵的号角,响彻整个场地,震耳欲聋。 时茜心中不禁有些焦躁,高声喊道:“宴会见血不吉利。”言罢,时茜扯开喉咙,声嘶力竭地呼救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看台之上,皇帝目睹眼前这一幕,先是惊愕得目瞪口呆,随即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待笑声渐息,皇帝转头看向身旁的路辰,和颜悦色地说道:“还望昆仑老祖出面斡旋一下,如此美妙绝伦的一场宴会,实在不应出现这血腥的场面啊。” 路辰闻听皇帝所言,当即颔首应道:“圣上所言甚是,贫道亦有此意。”话毕,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须臾之间便如闪电般快速出现在了舞台之上。 时茜看着登上舞台的路辰,用魔音符箓与路辰交流道:辰宝师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呀!你没看到它满场追着我猛啄。 路辰道:那还不是你口不择言,它可是凤凰,你怎能将它与山鸡相提并论。 时茜道:辰宝师哥,我也没有比较啊!我只是说它和山里的锦鸡一样美丽。嗯,是比了。可它也啄了我好几下,疼得我要命。它的气也该消了吧! 路辰道:本来,它也没打算跟你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啄你几下,权当是表达它的不满了。它若是真的想要伤害你,茜儿,你此刻恐怕早已是粉身碎骨了。凤凰的喙坚硬无比,啄一下就能将岩石啄得粉碎。 时茜说道:我知道了,辰宝师哥,是我的不对,麻烦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吧。我愿意再郑重地道一次歉,求它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嘛?咱们有话好说,不动手打架,不要误伤其他人。” 路辰回应了时茜一声后,朝凤凰拱手作揖,诚恳地开口说道:“神兽凤凰,小女孩年纪尚幼,不太懂事,有时说话难免有些莽撞,但她绝无恶意。正所谓‘童言无忌’,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一回,可好。 若凤凰肯给贫道这个面子,贫道可以做个中间人,让小姑娘准备供果美味佳肴,给神兽凤凰你享用,如何?”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赶忙从将自己紧紧包围住的人群之中奋力挤了出来,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今年才仅仅十六岁而已呀,都还算不上成年呢。倘若我的爹娘此刻仍然在世,他们肯定也会催促着我赶快长大,成为一个明事理、懂规矩的大人。” 时茜边说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凤凰,突然之间,时茜发现凤凰似乎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翅膀。这一细微的动作顿时令时茜心头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紧张地向后倒退了半步。 而与此同时,原本站在舞台上的靖王等人察觉到情况有变,立刻如临大敌般迅速地再次围拢到了时茜身边,并毫不犹豫地跨步站在了时茜身前,将时茜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就在凤凰微微一动之后,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它竟然缩小了整整一圈!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紧接着,众人便看见一道倩影缓缓地从凤凰那庞大的身躯背后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李锦绣,李锦绣走到凤凰和靖王等人中间站定,面对着凤凰娇声说道:“神兽凤凰,我求你不要伤害萧提刑,可以吗?” 李锦绣的话语刚落,没过多久,李锦绣的脸上就忽然绽放出一抹欣喜若狂的笑容。随后,李锦绣迅速地转过身来,面对着靖王等人,开心地喊道:“太好了!神兽凤凰它已经答应了,它原谅萧提刑啦!” 然而,当凤凰听到李锦绣这番话后,突然间引吭高歌,接连发出了好几声清脆悦耳但又充满威严的鸣叫。这时,一直躲在靖王身后的时茜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质疑道:“李锦绣,我看你是不是误解了它的意思呀?听听它此刻叫唤的声音,似乎并不像是已经原谅了呢!” 时茜的话音刚刚落下,凤凰便再次鸣叫了一声。这下子,时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小声嘟囔着:“嗯,我觉得它现在的鸣叫,分明就是在赞同我的说法嘛!肯定就是我所说的那个意思没错啦!” 听到时茜这么一说,李锦绣不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神兽凤凰你方才不是说,你没想过要伤害萧提刑,那不就等于是原谅她了么?” 沐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时茜,问道:“贞瑾啊,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自说自话的呀?” 时茜一脸认真地说道:“沐泽,你可不要误会啦,李锦绣她并没有在自言自语。实际上,她正在和凤凰交流着呢。只不过,我们这些普通人无法听到神兽凤凰所说的话语罢了。” 沐泽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这倒是奇怪了,为何她李锦绣能够听见凤凰说话呢?” 时茜微笑着解释道:“这很简单啊,因为她李锦绣是守护者呀,守护者与神兽凤凰缔结了契约。所以,李锦绣与神兽凤凰之间心意相通,能相互理解彼此的想法和言语。” 而此时的凤凰对着李锦绣轻声说道:“哼,我可没有说过要原谅那个女人。我之前说的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伤害她。” 李锦绣眨了眨眼,不解地反问道:“这不就是原谅吗?” 凤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原谅是一回事,不想伤害她则完全是另外一个概念。所谓原谅,表示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提起。然而,我并不想伤害她仅仅意味着,我不会让她流血受伤甚至危及到她的生命,但可不代表我日后就一定不会用我的喙去啄她几下出出气哟。” 李锦绣赶忙陪笑道:“神兽凤凰,您别生气了。依我看呐,萧提刑她也未曾对您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举动,无非就是无心说了几句不太合您心意的话。您刚刚都已经狠狠地啄了她好多下了,要不就算了吧,高抬贵手,原谅她这回可好?” 第609章 神兽凤凰(3) 凤凰侧着脑袋,犹如一位沉思的智者,思索了片刻后,开口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次就大人大量,原谅她吧。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替她求情,刚才向你发动攻击的人不就是她吗!” 李锦绣赶忙解释道:“神兽凤凰啊,萧提刑并无伤害我的意思,她是在帮我呢。众人都将我脸上的这个印记当作胎记,认为我是不祥之人。 然而,萧提刑却为我仗义执言,证明我脸上的印记并非胎记,而是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我也并非什么不祥之人,而是守护者。 为了证实这一说法,萧提刑才会对我发动攻击。” 凤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没有察觉到杀意。既然她是为了帮你才发动的攻击,那这件事就此作罢。她和其他人都可以下台离去了,但有一个人绝不能走。” 李锦绣听了凤凰的话,疑惑地问道:“神兽凤凰,你说的是谁不能走?” 凤凰语气坚定地回答:“靖王,他不能走。” 李锦绣更加不解地问道:“为何靖王殿下不能走呢?” 凤凰愤愤不平地说道:“因为他竟敢对我动手,他打了我!” 李锦绣连忙劝道:“神兽凤凰,靖王殿下那是救人心切啊。你能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凤凰无情地打断:“不行,他打了我,我一定要打回来!” 李锦绣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却犹如对牛弹琴,毫无作用,无奈之下,她只好转身对时茜等人说道:“神兽凤凰说除了靖王殿下,其他人都可以离开这个舞台了。” 时茜急忙问道:“为何靖王殿下不能离开?” 李锦绣继续解释道:“凤凰说,靖王殿下打了它,它要以牙还牙,所以靖王殿下不能走。” 时茜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靖王,两三分钟后,她毅然决然地说道:“那我也不走了。靖王殿下打凤凰那几下,完全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我也要留下来。” 沐泽亦赶忙说道:“我亦要留下。我与靖王彻查科考舞弊案时,结下了如磐石般坚固的情谊,如今我们的关系恰似亲兄弟,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沐泽在心中暗暗思忖,茜儿不走,自己又岂能离去,自己必须留下守护茜儿,刚才自己未能抢先一步在靖王之前保护茜儿,此次决不能再落后于靖王了。 映日、净月不约而同地说道:“映日(净月)要留下来护佑女公子,与女公子生死与共。” 铁沁言道:“众人皆不走,那我也留下。” 时茜言道:“沐泽、映日、净月、铁沁,你们理应离去。此舞台狭小,众人皆留,便无处可藏了。” 映日道:“那映日便不躲藏,映日愿为女公子你充当人肉盾牌,女公子,你稍后便往映日身后藏匿。” 净月道:“女公子,净月亦是你的盾牌。映日为你抵御前方的攻势,净月就为你守住左右及后方的防线。” 铁沁道:“净月你守右后侧,我守左侧。” 时茜闻得映日等人所言,感动得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闻一声凤鸣声再次传来,紧接着凤凰舞动双翅腾空而起。 时茜见状,急忙说道:“映日、净月、铁沁,你们切莫效仿沐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一套,若遇生命之危,就先行撤离。不必忧心我,我自有妙计护己周全。” 沐泽静静地听完时茜所言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贞瑾啊,大家既然已经共同决定要留在这里,那么理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呀!可你为何要跟映日她们说出那样一番话呢?” 时茜柳眉微蹙,轻启朱唇回应道:“我们身为女子,本就无需与男子一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毕竟在这世间,男子所获取到的益处向来都远超于女子,他们从来未曾真正实现过有福同享,如此一来,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有难同当了。”话说至此,时茜稍稍停顿了数秒,紧接着又继续言道:“沐泽,如今你已然知晓我的心思了。若是此刻你心生悔意,想要离去倒也为时未晚。趁那凤凰尚未出手之际,速速离开此地吧。你大可放心,即便你现下就此离去,我亦绝不会怪罪于你半分,往后咱们依旧还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沐泽目光坚定地看着时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贞瑾,莫说是你决意留下,即便是刀山火海在前,我亦是断无可能弃你而去的。就依着你方才所说,倘若真有福气降临,咱们自当一同分享;但若是遭遇艰难险阻,所有苦难皆由我沐泽一人承担便是!” 时茜闻得沐泽这番话语,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看来我所结识之人皆是一群傻子,我怎么会与这样一群傻里傻气的家伙结交朋友呢,人与群分,原来我也是傻子一个。” 时茜说完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时茜那双灵动的眼眸轻轻一转,视线落在依旧站在台上的路辰身上,娇声说道:“昆仑老祖啊,您怎么还稳稳当当地留在这台子上头呢?莫不是和我们一样犯傻啦?” 路辰闻言,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笑意,回应道:“呵呵,可不是嘛!跟你们这群傻瓜凑在一块儿,贫道我呀,也不知不觉地沾染上了你们的傻气,这不,如今也变成个老傻瓜喽!” 路辰这一番诙谐幽默的话语,犹如一阵春风拂过众人的心间,引得台上台下一片哄堂大笑。然而,就在这片欢声笑语之中,坐在看台上的皇帝却是面色微变,神情愈发显得复杂难测。 此时皇帝心中正暗自思忖着诸多事宜。一来,皇帝实在不希望时茜等人与那传说中的神兽凤凰发生正面冲突。 毕竟,此刻站在舞台之上的靖王可是自己看好的皇位继承人选。二来,那沐泽乃是皇后娘娘母家兄长的独苗嫡子,深得太后娘娘的宠爱。若是沐泽在此处不慎受伤,太后定然会悲痛欲绝。而太后年事已高,身体本就虚弱,倘若因悲伤过度而有个三长两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除此之外,就是贞瑾伯爵。此女不仅是自己心爱的儿子辰王所倾心之人,而且手中握有众多令人垂涎的奇珍异宝。倘若贞瑾在这里遭遇什么不测,那么自己之前精心谋划的一切恐怕就要化为泡影,所有的盘算都会如同竹篮打水一般,最终落得个一场空的下场。 虽然皇帝心中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对于可能爆发的激烈冲突心生忧虑,但是皇帝内心却又有些期待,想要弄清楚那传说中的神兽凤凰到底拥有怎样惊天动地的战力,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中所描述的那般无敌。 在这两种相互交织、矛盾而又复杂的情绪猛烈冲击之下,皇帝选择沉默不语,并未出声劝说制止眼前即将一触即发的局面,而是选择静静地观察局势的发展变化。 在这片紧张的氛围之中,真正忧心忡忡、满心担忧这场冲突的唯有李锦绣一人而已。 李锦绣孤零零地站立于凤凰和时茜等众人之间,面色苍白,心如乱麻。凤凰是与自己缔结契约的神兽,按照契约,自己与凤凰理应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是可以毫无保留地将彼此的后背托付给对方。 所以,自己不能背弃契约,否则无论是自己还是凤凰都将会遭受契约之力无情的反噬。 而且,令李锦绣感到无比痛苦和为难的是,此时此刻站在对面的时茜,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深地走进了自己的心扉,成为了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明一般的存在。让她去对这样一个宛如神只般的人物出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此时的时茜听到从小凡那里传来的李锦绣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于是,开口说道:“李锦绣,你既然身为我们双方共同的好友,那么依我之见,不如就由你来充当这场较量的裁判吧!如此一来,既能避免你陷入两难的困境,又能确保整个比试公平公正地进行下去。” 李锦绣听到时茜的话语后,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时茜身上。心中暗自思忖着,萧提刑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裁判”这个词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难道这一切仅仅是一场游戏不成? 就在这时,凤凰开口说道:“你赶快应下那小丫头的提议,去充当这场比赛的裁判吧。如此一来,你也不必再感到左右为难啦。 你尽管放宽心好了,这绝非是那种生死攸关的激烈较量哦。毕竟,她们可不是什么邪恶之物,自然也就谈不上是咱们的敌人喽。我呀,只不过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们,顺便活动活动这久未舒展的筋骨罢了。” 话音刚落,凤凰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你快点儿让开吧!可千万别挡住我们的去路哟,游戏马上就要正式开始啦!”紧接着,只见凤凰用力挥动起它那宽大而华丽的翅膀,瞬间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硬生生将李锦绣给扇到了一旁。 随后,凤凰张开嘴巴,朝着时茜等人猛然喷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路辰眼见情况危急,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从乾坤荷包里掏出一张地阶避火符箓,并以极快的速度掐动法诀。 时茜的动作竟然比路辰还要迅捷得多。几乎就在凤凰喷出火的同一时间,时茜召唤出离,并轻而易举地将凤凰所喷出的火焰尽数收入其中。 由于时茜的动作实在太快,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路辰和凤凰能够清楚地看到时茜召唤出离并收火焰的全过程之外,其他人均只能瞧见凤凰喷出了火焰,但眨眼之间,那团火焰却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时茜看着离迅速将凤凰口中喷出的熊熊烈火给收了,周围的人与物并没有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损害。 直到这一刻,时茜悬着的心方才缓缓落定。紧接着,时茜便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对着凤凰嗔怪道:“哎呀呀,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不对,应该说是坏凤凰!难道你家里的长辈都没有教导过你吗?绝对不可以随便玩火哦,因为玩火可是会自焚的哟!嗯……不对不对,要是玩火的话,到了晚上就会尿床呢!” 时茜这番话语刚刚脱口而出,立刻引发了周围众人一阵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时茜见状,不禁嚷嚷起来:“你们笑什么呀?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们小时候在家里,大人们难道就没有这样告诫过你们吗?” 就在此时,沐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贞瑾,还是让我来回答你吧,真的没有人跟我说过,玩火会导致晚上尿床这件事情呢。” 时茜正准备回应沐泽的时候,突然眼角余光瞥见那只凤凰的胸脯开始有节奏地上下起伏起来,似乎正在酝酿着新一轮的攻击。时茜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高声呼喊起来:“喂喂喂,你这只可恶的坏凤凰,怎么还要再来一次啊!你难道就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尿床,结果被尿水直接给冲走啦?” 时茜的话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笑声,皇帝也不禁打趣道:“贞瑾,你这也是在玩火啊。” 时茜却不慌不忙地回应:“圣上,贞瑾可没有玩火,玩火的是那只调皮的凤凰,贞瑾这是在救火呢。 凤凰啊,小乖乖,玩火可是大错特错哦,对着人喷火更是罪加一等。俗话说水火无情,万一不小心把人或物点着了,那可就酿成大祸啦……哇!”时茜的劝说还未结束,凤凰便又一次喷出熊熊火焰,离再次迅速出手将火收了起来,凤凰见状,发出一声高亢激昂的凤鸣声。 时茜感受到凤凰那声凤鸣中的亢奋,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叫你不要玩火,你还喷火。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的话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可都听出来了,你那鸣叫里充满了亢奋。 你亢奋个什么劲儿啊,敢情这里不是你的地盘,烧了也不心疼是吧!我警告你哦,不许再玩火了。 我好言好语跟你说,你不听,非要我凶你才满意是不是?你要是再敢喷火,我就把你捆起来,然后狠狠地打你屁股。 不,我要把你的毛都拔光,让你变成一只没毛光秃秃的凤凰……” 凤凰听了这话,对着时茜发出几声挑衅的鸣叫,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来啊!”路辰见状,笑着说道:“小丫头,你又成功把它激怒了。依贫道之见,你也应该被你爹打打屁股了。” 时茜则调皮地回应道:“好啊!不过,我爹现在正在阎王那里做客呢,昆仑老祖,你要去请他回来吗? 若是昆仑老祖你真要去请我爹回来,我建议你顺便带上这只疯癫的凤凰,现在人间是白天,那阎王殿里可就是黑夜了,这凤凰能喷火,正好可以给你照亮前路呢。” 路辰双手抱拳,微笑着说道:“多谢郡主好意,但贫道视力极佳,即使行走于暗夜之中,亦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着实无需这只发狂的凤凰来照明引路啊。” 时茜眨了眨眼,娇嗔地回应道:“哎呀,昆仑老祖您就别跟我客气啦!这凤凰可不单单只是能够照亮道路哦,它还具有驱寒之效呢。那阎王殿所在之处阴气森森、寒气逼人,万一您感到寒冷不适,大可让这凤凰喷吐火焰为您取暖烘烤一番,岂不是美事一桩?” 凤凰对时茜和路辰拿自己调侃开玩笑很是不满,昂首挺胸,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紧接着,凤凰羽毛根根竖起,犹如燃烧的火焰般闪耀夺目;胸膛更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火球。显然,这凤凰又不高兴了,准备再次喷出熊熊烈焰。 时茜眼见形势不妙,急忙大声呼喊起来:“红宝,赶紧将这爱喷火的凤凰给捆了!”话音未落,一直化作红宝石戒指安静待在时茜手指上的红宝微微颤动了一下。 瞬间,红宝石接旨光芒大放,红宝迅速恢复成蜘蛛的本体,并以惊人的速度从时茜手指降落在了舞台之上。随后,红宝的身躯开始不断膨胀变大,最终化为一头如同狮子般威猛雄壮的巨兽。 凤凰被突然出现的红宝吓了一跳,如人正在喝水时被吓一跳一样,一下子噎住了。原本准备喷射火焰的嘴巴,此刻却像那怎么也点不着火的摩托车排气管一样,“呼呼呼”地只吐出了一连串浓浓的黑烟。 时茜看着正在吐着黑烟的凤凰。先是一愣,随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银铃般的大笑:“哈哈~ 你们快看呀!凤凰居然被自己给噎着啦,这下可好,彻底熄火咯!” 时茜身旁的沐泽和靖王原本心弦紧绷,满心担忧凤凰再度喷火可能会导致人员受伤。然而,听到时茜这爽朗的笑声后,心中的紧张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望着时茜那张笑得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灿烂的脸庞,两人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看台上的人们见到此情此景,也纷纷哄堂大笑。一时间,整个场地内充满了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凤凰听到四周传来的笑声,顿觉失了颜面。恼怒地朝着时茜的方向再次发出尖锐的鸣叫,似乎是想警告时茜,自己即将展开新一轮的攻击。 可是,就在凤凰的鸣叫声刚刚落下之际,一张巨大的蛛网宛如天罗地网一般从天而降。眨眼间,便将半空中的凤凰紧紧地网在了其中。由于翅膀被蛛网束缚住,凤凰根本无法挥动羽翼保持平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直直地坠落向舞台。 “砰”的一声闷响,凤凰重重地砸落在了舞台之上。可怜的凤凰显然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甚至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之中。可就在这时,又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将它像一个破布娃娃似的上下摔打着……。 第610章 神兽凤凰(4) 时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只正被上下狠狠摔打着的凤凰,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过了好几秒,时茜才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 回过神后的时茜,连忙开口呼唤道:“红宝……”时茜本想让红宝对凤凰温柔一点,这凤凰并非他们的敌人,稍微摔打几下意思意思做做样子就行了,没必要下如此重手。 然而,就在时茜准备说出求情话语的时候,那原本被困在蛛网之中的凤凰已经回过神来,并展开了自救行动。 凤凰突然间浑身燃起熊熊烈火,整个身躯瞬间被包裹在了一片炽热的火海之中。看到这惊人的一幕,时茜心中当即明悟——凤凰显然是打算用火将困住自己的蛛网焚烧殆尽,从而摆脱眼前的困境。 时茜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道:“红宝的蛛丝可是不惧普通火焰灼烧的,除非是来自地狱的烈焰。”果不其然,仅仅过了一两分钟,凤凰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困住自己的蛛网竟然连三昧真火都无法烧毁!弄清楚状况之后,凤凰无奈地熄灭了周身的火焰。 时茜眼睁睁地看着凤凰身上燃烧的火焰逐渐消退下去,心知肚明凤凰已经知晓这蛛网并不惧怕火焰。于是,时茜刚要张嘴替凤凰向红宝求情,却冷不丁地瞧见凤凰身上再度燃起了火焰!而且这次火焰的颜色与上一次火焰的颜色不一样,是淡蓝色。 时茜望着眼前凤凰身上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脱口而出:“地狱之火!” 站在一旁的靖王和沐泽听到时茜的惊呼声,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贞瑾,那蓝色的火焰是传说中的地狱之火吗?”说完话,两个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凤凰身上那诡异的蓝色火焰上,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时茜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道:“嗯,我也只是曾经听别人提起过,据说地狱之火呈现出独特的蓝色光芒。”然而,此刻时茜的内心却暗自思忖着,这只凤凰究竟为何能够燃起地狱之火的呢?这个问题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时茜心头,让时茜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路辰似乎看穿了时茜心中的疑惑,缓缓开口说道:“小丫头,你可知晓凤凰其实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路辰的语气平静而深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时茜闻言,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向路辰,疑惑地问道:“凤凰的另一个名字?难道是不死鸟吗?”在时茜有限的认知里,不死鸟与凤凰常常被联系在一起,都是象征着重生和永恒的神秘存在。 路辰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不,是地狱的不死鸟。”路辰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时茜耳边炸响。 时茜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这只凤凰能够燃起地狱之火,原来是因为它有着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可是紧接着,时茜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脸色瞬间变了,失声叫道:“不好了,红宝的蛛丝惧怕的就是地狱之火啊!” 话音未落,时茜急忙将视线投向那只凤凰。而此时凤凰已经成功地将困着自己的蛛网全部烧成灰烬,摆脱了束缚的凤凰振翅高飞,再度翱翔于半空之中。 此时凤凰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优雅地悬停在空中,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俯瞰着下方的时茜等人。它那双锐利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在向众人炫耀着它的胜利与骄傲。 紧接着,凤凰仰起头颅,再度张开那张华丽而巨大的嘴巴,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然而,仅仅才叫出两声,意外突然发生!只见一道白色的蛛丝如同闪电般疾驰而来,精准无误地缠绕在了凤凰的嘴巴之上,并迅速将其紧紧捆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凤凰大惊失色,它急忙拼命地甩动着头颅,试图挣脱那束缚住嘴巴的蛛丝。可是,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这难缠的蛛丝。无奈之下,凤凰只好放弃挣扎,转而想要用锋利的爪子去撕扯那些蛛丝,但结果同样不尽人意,根本就行不通。 见此情形,凤凰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它连忙降低高度,快速向着地面降落而去。落地之后,凤凰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李锦绣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眨眼间,凤凰便来到了李锦绣的身前,并瞬间变回了最初小巧玲珑的模样。 此刻的凤凰显得有些焦急和委屈,在李锦绣的面前不停地上下蹦跳着,嘴里还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声,似乎正在向主人诉说着自己刚刚所遭遇的不幸。看到这一幕,时茜不禁掩嘴轻笑出声:“哈哈,你们看这凤凰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在外跟人打架打输了的小孩子,哭哭啼啼地跑回家来找家长告状呢。” 时茜的话音未落,李锦绣已然心疼地伸出双手,轻轻将凤凰抱入怀中。李锦绣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凤凰的羽毛,一边迈步朝着时茜走去。时茜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调侃道:“哎呀呀,看来我还真说对啦,这凤凰可不就是找家长告状来了嘛。” 李锦绣抱着凤凰,快步走到了时茜的面前,轻声说道:“萧提刑啊,您能不能让红宝帮忙把缠在这凤凰嘴巴上的蛛丝给解开呢?” 就在李锦绣与时茜交谈时,凤凰则圆睁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直直盯着时茜。时茜听到李锦绣的话语后,便将自己的目光从李锦绣身上转移到了凤凰那里,恰好与凤凰尚未移开的视线撞在了一块儿。 时茜不禁微微轻笑出声,对着凤凰调侃道:“嘿哟,小凤凰呀,你现在还敢不敢乱喷火啦?要是你待会儿又调皮捣蛋地喷火玩儿,那我可绝对不会让红宝帮你解开这蛛丝哦。哼,你呀,就这么一直被绑着好了!谁叫你这淘气的小家伙不听话呢,就得这样好好收拾收拾你才行!” 听懂了时茜这番话的凤凰,很不服气地狠狠瞪了时茜一眼。然而凤凰知道自己打不过红宝,于是只能满心不甘愿地将头转到一旁,不再看时茜。见到这般情景,李锦绣赶忙开口替凤凰求情道:“萧提刑您大人有大量,就别以凤凰一般见识啦。”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物件儿——一只由小蛊变化而成的精致哨子! 时茜将哨子放在唇边,装模作样的吹响,但实际上,此刻时茜正在神识里与小蛊交流着呢。小蛊就如同一名出色的翻译官一般,迅速而准确地将时茜心中所想传递给远处的红宝。 红宝接收到小蛊转达的信息之后,它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迈动着那八条粗壮有力的长腿,向着时茜所在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眼看着红宝越来越近,时茜轻轻放下手中的哨子,然后对着被困在蛛丝中的凤凰喊道:“凤凰,别着急,红宝这就过来帮你解开蛛丝啦。但是呢,你可得答应我哦,等红宝帮你摆脱蛛丝束缚以后,绝对不许再随意喷火玩火啦。 你要是不听话,嘿嘿,我可就要让红宝重新把你嘴巴绑起来哟!而且这次再被捆上,无论谁来替你求情说好话,我可都不会心软放了你哒!” 沐泽满脸疑惑地看着时茜,开口问道:“贞瑾,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凤凰不让李锦绣帮忙解开那些蛛丝呢?难道这蛛丝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成?” 时茜笑着解释道:“红宝所吐出来的蛛丝可是蕴含着剧烈的毒性哦!就连强大如凤凰这般存在,对那种毒素也是忌惮不已。正因如此,凤凰根本不敢用自己锋利的爪子去使劲撕扯那些蛛丝,更别说让李锦绣冒险替它解开了。” 听完时茜这番话,沐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刚才我看到凤凰一直跃跃欲试地想要用爪子去抓那些蛛丝,但每次刚要碰到就又缩回去了。后来它去找李锦绣求助,可李锦绣却没有动手帮它解开,反而还跑来向你求救。” 红宝伸出一只前肢,划开那紧紧缠绕在凤凰嘴巴上的蛛丝。随着蛛丝逐渐断裂松开,凤凰终于重获嘴巴的自由。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刚刚被解救的凤凰非但没有对红宝表示感激之情,反而突然面露凶光,猛地张开尖锐的喙,朝着红宝狠狠地啄了下去。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红宝猝不及防,它甚至来不及躲闪,就已经被凤凰连续啄了好几下。遭受袭击后的红宝显得有些狼狈,陷入懵逼状态,搞不懂凤凰为什么会突然袭击自己,不是让自己解开蛛丝吗?自己给它解开了呀,为什么要啄自己。 得逞之后的凤凰并未就此罢休,它得意洋洋地拍打着翅膀,快速飞到了李锦绣的身后,并探出脑袋,露出一副狡黠的模样看着红宝。不仅如此,它还故意挑衅般地发出几声高亢而刺耳的鸣叫,仿佛在向红宝炫耀自己的胜利。 由于凤凰的动作实在太过迅猛,以至于当时在场的时茜等人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直至听到凤凰那充满挑衅意味的鸣叫声,时茜等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回过神的时茜不由得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啊!”随后便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急匆匆地奔向红宝所在之处。 来到红宝身旁后,时茜满脸关切地问道:“红宝,你有没有事呀?坏凤凰也太不讲武德了,居然趁着你救它的时候搞偷袭!”红宝听了时茜的话原地跺脚,回应时茜。 不明白红宝意思的时茜,在神识里与小蛊交谈,小蛊说道:“小主人,红宝说了它没什么大碍。不过凤凰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竟然趁着红宝它毫无防备之时,出其不意地啄了它好几下呢。” 听完小蛊的话,时茜仍然放心不下,再次追问道:“小蛊,红宝真的确定它没事儿吗?之前辰宝师哥跟我说过,凤凰的嘴巴可是非常锋利的,连坚硬的岩石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啄碎。我刚才看到凤凰啄红宝的时候可使劲儿了,一点儿都不像刚才我玩耍时那般手下留情。” 小蛊道:小主人,红宝确实说它没事。小主人,你别担心。凤凰的嘴很锋利,但是红宝的壳也很硬。你忘了,小蛊说过红宝是装甲车。 时茜仔细聆听完小蛊所言后,再次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红宝,确认其身上并未有任何损伤之处,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然而,当时茜将目光投向那只挑起事端的凤凰时,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嗔怪之意。 时茜轻启朱唇,对着凤凰说道:“凤凰,你这般行为可真是有些忘恩负义了!红宝好心好意地帮你解开蛛丝,你不但不知感恩道谢也就罢了,怎还能趁此机会去偷袭于红宝它呢?这就有些太过分啦!” 凤凰听到时茜这番斥责之言后,顿时张开双翅,冲着时茜高声鸣叫起来。那清脆而嘹亮的鸣叫声在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或是不满。时茜见凤凰如此反应,便缓缓地将视线从它身上移开,转而落到站在凤凰前面的李锦绣脸上。 时茜看着李锦绣,开口问道:“李锦绣,这凤凰到底在叫嚷些什么呀?”李锦绣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李锦绣先是微微抿了抿嘴唇,然后轻声回答道:“萧提刑,这个……我……”李锦绣欲言又止。 时茜见状,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样子这凤凰未曾说出的话定然不是什么好听之语。于是,时茜语气缓和地对李锦绣说道:“李锦绣,你不必有所顾虑,只管如实讲来便是。大家都清楚你目前所处的困境,绝不会有人因此怪罪于你的。” 李锦绣将目光投向那只凤凰,而凤凰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缓缓抬起头来,与李锦绣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一时间,一人一凤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数秒过后,凤凰突然张开嘴,发出了几声清脆而响亮的鸣叫,那声音婉转悠扬,宛如天籁之音,似乎在向李锦绣传达着某种信息。 李锦绣微微皱起眉头,仔细聆听着凤凰的鸣叫声,试图理解其中的含义。片刻之后,李锦绣终于开口说道:“凤凰告诉我,是红宝先对它发动了偷袭,用蛛丝将它的嘴巴紧紧地捆绑了起来。” 听到这话,时茜说道:“这件事情可不能如此简单地定论啊!要不是凤凰你到处喷火,我又怎么会向红宝求救呢?而红宝也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才会出手用蛛丝绑住凤凰你那张会喷火的嘴巴。” 凤凰显然听懂了时茜的话,它不满地又叫唤了几声,声音中满是不服气。时茜见状,忙转头望向李锦绣,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李锦绣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再次充当起翻译官的角色,说道:“凤凰说了,它原本就已经大度地表示不再与萧提刑你计较了,甚至还允许萧提刑你离开舞台。是萧提刑你不愿离开,执意要留下来与打它的人有难同当。 凤凰还说,这事的始作俑者是萧提刑你,是萧提刑你首先挑起事端,竟然拿它这高贵的凤凰跟普通的山鸡相提并论,这简直就是对它莫大的侮辱!” 时茜听闻此言后,不禁露出一抹无奈而又略带歉意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吧!的确是我的过错。在此,我诚心地向您这位高贵的凤凰致以最诚挚的歉意。都怪我有眼无珠,竟然没能认出您这只凤凰来,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可以吗?” 凤凰听到时茜这番言辞,高昂着头颅,引颈长鸣数声。一旁的李锦绣见状,赶忙开口解释道:“凤凰说了,萧提刑啊,您这般道歉实在缺乏诚意呢。仅仅只是动动嘴巴皮子,压根儿就是在糊弄它嘛。” 此时,路辰也凑过来,笑嘻嘻地打趣道:“依贫道之见,这话倒是不假。既然要给人家道歉,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敷衍了事啊。至少也得邀请对方喝杯香茗才像个样子嘛。光凭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确实显得太过轻率和轻薄了些。” 时茜听完路辰所言,连忙使用魔音符箓与他交流起来。只见她神色略显焦急地写道:“辰宝师哥,我可不是那种小气吝啬之人呐,但问题在于,我着实不清楚那凤凰究竟爱吃何物呀!” 很快,路辰便通过魔音符箓回复道:“茜儿,你向来都是聪慧机敏之人,怎会在此时此刻犯起糊涂来了呢?凤凰乃是由天地之间的灵气孕育幻化而成,故而其最为钟爱的自然当属蕴含充沛灵力的灵食啦。”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语之后,瞬间就领悟到了路辰的意思,随即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开玩笑地说道:“哎呀呀,这传说中的凤凰啊,我可真是头一回见到呢!真没想到,就连神兽凤凰都能被咱们人类的这套给吸引住啦。”话音落,时茜巧妙地借助衣袖的遮掩,迅速地从随身携带的乾坤荷包里面掏出了自己珍藏的小零食——灵虾干。 然后,时茜小心翼翼地将手举高,对着那只凤凰晃了晃手中的灵虾干,娇声说道:“凤凰大人呐,您瞧瞧这个,不知是否足够表达我的诚意哟?” 一直躲藏在李锦绣身后的凤凰,此时好奇地伸长了它那修长而优雅的脖颈,目光紧紧锁定在了时茜手中的物品之上。仅仅只是一眼,它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时茜手中之物所蕴含的浓郁灵力,显然这并非普通的食物,而是极为珍贵的灵食。刹那间,凤凰兴奋得难以自抑,欢快地张开嘴巴,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宛如天籁般的鸣叫声。 站在一旁的李锦绣,听到凤凰这充满喜悦之情的鸣叫后,不禁莞尔一笑,旋即充当起了解释者的角色,柔声翻译道:“凤凰说了,这份礼物足以体现出你的诚意哦。” 时茜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这只外表华丽且可爱迷人的凤凰,竟然一点儿也不贪婪,实在是令人感到意外和欣喜。于是,她面带微笑,真诚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还恳请凤凰大人能够接受我诚挚的歉意呀!现在,请尽情享受这些美味的灵虾干吧。”说完这话,时茜缓缓蹲下身子,轻轻地将手掌摊开,并向前伸出,示意凤凰过来取用美食。 凤凰见状,满心欢喜地从李锦绣的身后踱步而出。然而,就在它刚刚迈出两步的时候,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了下来,然后迅速躲回李锦绣身后,随即便发出鸣叫。 时茜见凤凰如此操作不由一愣,这又是怎么啦?这时红宝突然过来,把时茜手上的灵虾干旋完。 时茜看着红宝这个东西,突然明白了什么,正想笑时,听到了凤凰气急败坏的鸣叫声。 时茜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神兽是与天地同寿的,所以凤凰与红宝的年纪都是以万为单位计算的吧,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幼稚呢。凤凰不敢过来吃,是因为它曾偷袭红宝,把红包啄了,所以担心过来吃灵虾干时,会被红宝反击吧。 而红宝平时自己喂它灵虾干,红宝是不愿意吃的,红宝更喜欢刚捞上来,活蹦乱跳的灵虾。可现在为了与凤凰作对,气凤凰,红宝一口气吃完灵虾干,凤凰刚才走两步就跑回去重新躲起来,大概是被红宝威胁了吧! 自己只是听不到神兽们之间的语言,所以才不知道凤凰与红宝之间的对话。 第611章 红宝是龙 时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她微微弯下腰来,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红宝,一脸温柔地安抚道:“好啦,红宝乖哦,咱们大度一些嘛,就不与凤凰计较啦,好不好呀?” 只见红宝气鼓鼓地站在原地,不停地跺着脚,仿佛脚下的地面都要被它跺穿似的。就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分钟之后,红宝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地开始缩小自己庞大的身躯,原本威武雄壮的身体逐渐变得如同猫咪一般娇小玲珑,最后乖巧地退到了一边。 时茜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转头看向凤凰,开口说道:“凤凰,红宝说了,它决定不再追究你刚刚啄它的事情啦。” 凤凰听了这话,高昂起头,展开五彩斑斓的翅膀,引吭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凤鸣声。李锦绣开口说道:“凤凰说......”刚说了三个字,李锦绣便停了下来,过了十几秒李锦绣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凤凰说萧提刑,红宝可还没有跟你缔结契约呢,所以你根本就听不懂红宝说的话。既然如此,你所说的一切能作数吗?” 听到这话,时茜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就在这时,原本已经乖乖退到一旁的红宝却突然一个箭步冲到时茜身边,紧接着再次变回如猛虎的体型。紧接着神奇的一幕上演了,红宝用一条粗壮有力的前肢,便将时茜猛地朝自己宽阔的背部用力向上一抛! 刹那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应该稳稳落在红宝背上的时茜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时茜又如同一道闪电般突兀地出现在了红宝的背上。随后,她顺着红宝的前肢滑落下来,安然无恙地站在了地上。 靖王和沐泽心急如焚地迅速围拢到时茜身旁,异口同声地问道:“贞瑾,你没事儿吧?”话音刚落,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随后又满脸嫌弃地各自扭过头去。 时茜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左看看靖王,右瞅瞅沐泽,面露难色地喃喃自语道:“哎呀,两个人居然同时发问,这可让我先回答谁好呢?不过好在你们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那我就一块儿回答啦。放心吧,我一点儿事都没有,一切安好着呢。” 听到时茜这番话,沐泽连忙抢着对靖王说:“这次就让我先来问吧,贞瑾啊,你刚刚为何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踪影呢?”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我并没有消失,只是进到红宝里头去啦。” 靖王闻言眉头微皱,一脸疑惑不解地追问道:“进到红宝里面?贞瑾,你这话究竟是何意啊?” 时茜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这个嘛……还真是不太好解释呢。容我再好好想想。” 这时路辰突然缓缓开口说道:“郡主贞瑾伯爵,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贫道愿意代您给靖王殿下以及在场的诸位答疑解惑。” 时茜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回应道:“本爵真是求之不得啊!在此先谢过道长了!”时茜微微欠身,向路辰行了一礼,表示出自己由衷的感激之情。 路辰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想必在座的大多数人应该都曾听闻过这样一则古老的传说吧?据说只要谁有幸获得神兽的庇佑,便能够主宰一方天地,甚至封神称帝;亦或是传闻神兽具有吞天噬地之能,可以将整个世界一口吞下。 然而,事实真相却并非如此简单。实际上,这则传说最初被人们传颂之时,其表述与如今我们所听到的版本大相径庭。 起初,人们所说的乃是每一只神兽的身体里都有一方独特的天地、一个完整的世界乃至一片独立的空间。 在这个神秘的空间之中,不仅有着蓝天白云、广袤大地和清澈流水,还有温暖明媚的阳光普照,气候宜人,冬暖夏凉,没有天灾战祸,简直宛如人间仙境一般美好。 更为神奇的是,只要神兽依然存活于世,这个奇妙的空间便永远不会消逝,始终保持着它原本的模样。 那个空间在神兽的身体里,所以能够进入那里的人,必定是神兽信任的人。方才红宝让郡主贞瑾伯爵进入它那个空间里,是在向凤凰及我们宣告,就算它没有与贞瑾伯爵缔结契约,可它与贞瑾伯爵的关系和缔结契约关系之间就少了一步而已。” 就在路辰话音刚落之际,凤凰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如同一道闪电从李锦绣身后疾驰而出。眨眼间,凤凰便来到了时茜的跟前,欢快地鸣叫起来。 尽管时茜并不明白凤凰叫声中的具体含义,但她凭借着对事情前因后果的了解,轻而易举地猜出了这小家伙是在催促自己赶紧呈上美味的灵虾干。 时茜看着眼前迫不及待的凤凰,不禁笑道:“别急嘛,马上就给你拿来啦!但是,凤凰你吃了我的灵虾干,以后可不许再偷袭或者去啄我家可爱的红宝了哟!”说着,时茜轻轻地伸手探入腰间的乾坤荷包,取出了一大把香气四溢的灵虾干。 时茜缓缓地摊开手掌,将手中的灵虾干伸至凤凰面前。凤凰兴奋不已,立刻张开嘴巴欢快地啄食起来。 过了一两分钟,一旁原本安静观望的红宝似乎也被凤凰狼吞虎咽的模样所吸引,突然间一个闪身到时茜前面,硬生生地将凤凰挤到了旁边。紧接着,红宝毫不客气地埋头大吃起时茜手上的灵虾干来。 凤凰眼见自己的美食被抢,顿时急得直跺脚,愤怒地鸣叫了一声。随后,它毫不犹豫地使出浑身力气,朝着红宝狠狠地啄了两下。 令人惊讶的是,就在凤凰啄向红宝的瞬间,竟有两道耀眼的火花骤然闪现。那闪烁的光芒犹如两块坚硬无比的金属相互猛烈撞击而迸发出的火花一般,璀璨夺目,令人瞠目结舌。 时茜目睹着急的凤凰再次啄向红宝,心中暗自思忖,这凤凰怎么又去啄红宝了呢?真是令人不省心啊!明明说好了给它吃灵虾干,就不能再偷袭、啄我的红宝了,可它怎么还是照啄不误呢?得,白费口舌了。 不过,这次怎么还闪起火花来了呢?红宝的壳难道坚硬如铁吗?不对啊!这蜘蛛又不是螃蟹,哪来的坚硬外壳呢?难道红宝不是蜘蛛?那也不对啊!螃蟹可不会吐丝织网啊! 红宝确实是蜘蛛,但它可不是普通的蜘蛛,而是神兽啊!不能用普通蜘蛛的眼光去看待它。 就在时茜脑海中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路辰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混沌告诉路辰,所有人都被红宝的伪装所迷惑,真的以为红宝就是一只普通的蜘蛛。 时茜听到路辰的笑声,正欲询问他为何大笑时,看台上的皇帝率先发问了。 路辰见皇帝发问,赶忙用魔音符箓与时茜交流道:“茜儿,你让红宝在众人面前现身,是否是打算日后能光明正大地使用红宝呢?” 时茜同样用魔音符箓回答道:“是的,辰宝师哥。” 路辰接着问道:“那茜儿可知道红宝的真身究竟是什么?” 时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红宝的真身不就是蜘蛛嘛。”话一出口,时茜心里就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自己现在也不太确定红宝的真身是否就是蜘蛛了。毕竟自己没有问过红宝这个问题,不过这又有什么好问的呢?红宝现在的外形不就是蜘蛛吗! 只要眼睛不瞎,谁都能看得出来,红宝就是一只蜘蛛啊!只是似乎没有这么硬的壳,想到这里,时茜又迅速说道:“辰宝师哥,难道红宝的本体是螃蟹?那也不对啊!螃蟹,它可不会吐丝啊!” 路辰继续与时茜道:“茜儿,你知道龙能够吐云吐雾吗?” 时茜眨了眨眼,回忆起曾经在神话故事中听到过相关描述,于是回答道:“嗯……我在一些古老的神话传说里有所耳闻。”时茜说完这话还不到一分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开口道:“辰宝师哥,难道你想要告诉我的是,红宝它其实是一条龙?” 路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显然没想到时茜竟然如此迅速地猜出了他心中所想,随即笑着点头应道:“茜儿,你真是聪明伶俐,一下子就猜到了。” 时茜却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反问道:“可是辰宝师哥,如果红宝是龙的话,那龙应该不会吐丝吧?” 路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一般情况下龙确实不会吐丝,但如果这条龙有特殊能力呢? 比如说,龙可以吐云吐雾,倘若红宝这只龙能够将这些雾气凝结成丝线状,那不就相当于吐丝了嘛。 而且,有人就能把水凝结成丝,那个人就是你玄武师哥,玄武用水凝结而成的丝,简直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冥丝如出一辙! 只不过两者还是有些区别的哦,你玄武师哥的水丝一旦碰到人,只会让人瞬间被冰封起来;而那恐怖的冥丝,则不仅会使人冻结,还会疯狂吸食人的生机,所以被冥丝冰封起来的人很快就会变成一副白骨。 而你玄武师哥所制造的冰冻解除之后,除了会感觉稍微有点寒冷之外,身体并不会受到其他实质性的伤害。 那被你玄武师哥以水丝冰封起来的物品啊,其表面仿佛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甲,坚不可摧。冥丝面对这样的防御,全然无计可施,难以侵入其中分毫。不仅如此,这水丝所形成的冰层还有一个神奇之处,它能够有效地减缓冥丝吸取生机的速度,宛如一道坚固的防线,守护着被封存之物的生命力。 要知道,冥丝这种神秘的存在几乎是无法彻底铲除干净的。究其原因,乃是只要人类内心深处对死亡怀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之情,冥丝便会应运而生。然而,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对死亡毫无惧意呢?正因如此,想要将冥丝从世间完全抹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虽然无法根除,但我们还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加以控制的。 而你玄武师哥所施展出来的水丝之术,恰恰成为了对抗冥丝的有力武器。这其中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无论是何种形式的生命,都离不开水的滋养。水乃万物之源,有水的地方往往也就意味着有蓬勃的生命力在涌动。当水凝聚成坚韧的丝线之时,其所蕴含的生机之力更是强大无比,足以与冥丝相抗衡。 且先把这些暂且放在一边不提,茜儿呀,辰宝师哥现在想问一问你:对于红宝的真实身份,你是否希望让其他人知晓呢?” 听到辰宝师哥的问题后,时茜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嗯……让他们知道倒也无妨啦。反正我已经跟他们讲过,红宝并未与我达成契合。即便他们了解到红宝身为真龙的真实身份,想必也不至于因此而对我心生更多的嫉妒之意吧。说到底,我和他们一样,都未能真正地拥有红宝,只不过是相较之下,我的运气稍好一些,得以率先邂逅红宝罢了。” 路辰听完时茜所言之后,不禁露出钦佩之色,缓声道:“辰宝师哥我着实对茜儿师妹你的先见之明深感敬佩啊!想当初,你与红宝成功契合之后,竟未选择与之订立那同生共死的生死契约。如此一来,红宝便能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啦。倘若将来某一日,你的肉身不幸遭受重创,亦或是当你的修为攀升到某个特定高度而必须重塑肉身之时,红宝便可不必随你一同陷入沉睡之中。” 时茜闻得此言,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辰宝师哥,其实你有所误会啦。我之所以未曾与红宝签订生死契约,并非出于其他考量,而是由于红宝属阳,而我则为阴呀。阴阳之间本就存在着特殊的关联和相互作用呢。” 路辰却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笑着打趣道:“哎呀呀,跟你辰宝师哥我还这般藏着掖着呢?茜儿啊,你若是一再婉言拒绝我的夸赞,可就要被视为骄傲自满咯。要知道,咱们身为修道之人,切不可心生骄傲之情哟。” 时茜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应道:“好啦好啦,那就多谢辰宝师哥的夸奖喽。”说完,时茜那如同秋水般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俏皮之意,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时茜继续说道:“辰宝师哥,你这岂不是在拐着弯夸赞自己嘛,你自己不也没有与沌沌它签订生死契约呢。”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修道之人与神兽签订生死契约,对于神兽而言,实在是有失公允。这是在与红宝契合之后,从小蛊等法器那里获取到的信息。神兽是天地灵气所幻化,犹如那永恒的星辰,与天地同寿,它们是不死的存在。 然而,人的寿命却是有限的,宛如那转瞬即逝的流星。即使是修道之人,生命也终有尽头。不过,与普通之人相比,修道之人能够活得更为长久,而且修道之人无需经历轮回之苦,重生后依然能够保留往昔的记忆。这其中的利弊,就如同那千变万化的云彩,因人而异,智者见智了。 若是神兽与修道之人签订生死契约,那么当修道之人需要重塑肉身时,神兽将被迫与签订生死契约的人一起进入漫长的沉睡。而这种沉睡,是以消耗神兽那无尽的灵力为代价,去滋养修道之人重塑的肉身。 待到修道之人再次苏醒,他的肉身已然如半神般强大,而神兽则会变得异常虚弱。若是经历九次这般重塑肉身的过程,那个修道之人将会如同凤凰涅盘,取代神兽,登上神的宝座。 路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茜儿师妹,果然冰雪聪明啊!”话音刚落,路辰轻轻一挥衣袖,瞬间解除了在场众人身上的定身术。随后,路辰转身面向皇帝拱手,朗声道:“回圣上,贫道方才之所以大笑,乃是因为贫道偶然间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皇帝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连忙追问道:“哦?不知昆仑老祖您究竟发现了何等重大的秘密?不妨说来给朕以及在座诸位听听。” 路辰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缓声说道:“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个大秘密便是那红宝将我等所有人都蒙骗过去了,事实上,蜘蛛压根就并非红宝的本体……” 此时,高台上的凤凰正因红宝将所有的灵虾干吃得一干二净而心生不满,正在那儿气鼓鼓地踱步。当它听到路辰说出这番话语时,顿时激动得高声鸣叫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忙大声地问道:“李锦绣,你告诉朕,这凤凰到底在说些什么?” 李锦绣完全没有料到皇帝会如此突然地向她发问,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李锦绣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圣上,凤……凤凰它说红宝它……它是……” 皇帝见李锦绣说话吞吞吐吐,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再次催促道:“快说!红宝究竟怎么回事?” 李锦绣看了看时茜,时茜眨了眨眼睛,李锦绣又把视线转向路辰,路辰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李姑娘,你把凤凰的话说出来吧!” 李锦绣道:“红宝它是真龙。” 皇帝及在场的人一听这话,顿时都站立起来,看向台上的红宝,然后转头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红宝是真龙? 第612章 玩乐(1) 皇帝脑海里不停地反复咀嚼着刚刚听到的关于红宝乃是龙的惊人消息。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紧紧地盯着台上的路辰,突然提高音量问道:“昆仑老祖啊!凤凰所说之话究竟是否属实呢?” 此时,站在台上的凤凰一下子变得急躁起来,它展开那绚丽多彩的羽翼,引颈高声鸣叫着,声音清脆而响亮,回荡在整个兰园之中。 皇帝侧耳倾听着凤凰的鸣叫声,同时注意到凤凰正不停地跳动着双脚,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焦急和不满。刹那间,皇帝便从凤凰的举动中察觉出它此刻已是气急败坏。 于是,皇帝连忙开口解释道:“凤凰,朕可绝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呀!只是朕李锦绣可能误解了你所表达的含义。 我等凡夫俗子,听不懂你们神兽的语言呢?唯有李锦绣这位与你缔结契约之人才能明白你的心意啊。倘若她对其中之意有所曲解,那么岂不是会全盘皆错啦?” 凤凰听到皇帝这番言辞后,终于渐渐地停下了跳脚的动作。接着,它转过头去,再次朝着路辰发出一连串急促的鸣叫。一旁的李锦绣见状,急忙说道:“昆仑老祖,凤凰正在催促您赶快回应圣上,好让圣上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亲耳听到,验证一下它所言到底是对还是错。” 路辰微微一笑,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凤凰,调侃道:“哎呀呀,你这凤凰的性子还真是够着急的哟!其实,方才贫道正要将答案说出,结果被你这么一插嘴鸣叫,反倒把我的话语给打断了。” 凤凰一听这话,顿时心急如焚,只见它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地冲到了路辰面前。紧接着,它张开尖锐的喙,朝着路辰的小腿狠狠地啄了下去。然而,路辰尚未表现出焦急之色,倒是与路辰契合的混沌率先按捺不住了。 刹那间,混沌周身光芒大放,显现出其巨大而威猛的真身来。它犹如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以惊人的速度猛地朝着凤凰冲撞而去。只听得一声巨响,凤凰竟被混沌这雷霆万钧之势一下子给撞翻在地,狼狈不堪。 随后,混沌眨眼之间便化作一只小巧玲珑的铃铛模样,悬停在空中,向凤凰示威一般一闪一闪,如果凤凰胆敢再次攻击路辰,它随时都会摇动。 路辰见状,连忙伸出手一把将铃铛紧紧握住,并急切地喊道:“万万不可摇动啊!一旦铃声响起,此地之人皆会遭受灭顶之灾,连我也难以幸免呐!” 凤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起身向后退远离路辰。路辰安抚混沌道:“莫要担心,凤凰它刚才只是与我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啄我的那几下力道并不沉重,我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呢。”这话说完,路辰又转过头对着凤凰好言相劝道:“贫道这就说,你切莫着急呀。贫道又没说不说,只不过需要些时间组织言语而已,你的性子怎么这么急躁,一点都等不得。” 路辰安抚着混沌,待其情绪渐渐稳定之后,小心翼翼地将铃铛放入怀中收好。然后,面对着看台上的皇帝,坚定地道:“圣上,凤凰所言不假,红宝确乃真龙无疑。” 路辰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一时间,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红宝竟然是真龙!可它为何形若蜘蛛呢?”有人满脸疑惑地高声喊道。 “莫不是我们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了?常言说得好,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说不定红宝正是其中极为特殊的一种呢!”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也许红宝与蜘蛛一族有着亲缘关系,故而外形相似吧......”更有人大胆猜测道。 “诸位莫要忘记了,此等神兽皆具变化之能,会不会是红宝有意为之,故意幻化成蜘蛛模样以迷惑众人呢......”还有人提出了这样一种可能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直站在皇帝身旁的徐福接收到了圣上投来的眼神示意。徐福心领神会,当即向前一步,运足中气,大声喝道:“都给咱家安静!”徐福作为皇帝身边的近侍总管太监,向来是皇帝旨意的传达者,他的话犹如一道圣旨,众人闻声立刻噤若寒蝉,整个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凝眉问道:“昆仑老祖,红宝既然是真龙,为何却以蜘蛛之姿示人,难道是在试探世人对神兽的态度吗?”皇帝之所以如此发问,实乃忧心太后、常欢公主对红宝的态度,恐会令自己对红宝的盘算化为泡影。 路辰颔首答道:“贫道以为,是也非也。红宝或许只是单纯地偏爱蜘蛛之态,亦或只因如此,便无人会留意到它,更无人会想去叨扰它。” 凤凰闻得路辰所言,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似是在应和。听懂凤凰鸣叫之意的李锦绣,急忙低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神色,而听到凤凰鸣叫的皇帝,赶忙又向李锦绣询问凤凰的意思。 李锦绣听到皇帝的发问,赶忙抬起头,恭声答道:“回圣上,凤凰说昆仑老祖所言极是。”凤凰见状,又鸣叫了一声,这一次,李锦绣不等皇帝发问,便立即说道:“凤凰说便是此意。”言罢,又匆匆低下头去。 时茜看了看凤凰,又瞧了瞧李锦绣,心中暗忖,凤凰的意思定然并非李锦绣所言那般,真没想到这小姑娘撒谎时竟能如此面不改色! 而此刻的李锦绣,正在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哪里敢说实话啊!凤凰实则是说,红宝觉得除了萧提刑,谁都不配目睹它的真身,只配看看它那蜘蛛的模样。 皇帝再次向路辰发问,红宝是否真的是那个意思。皇帝忧心忡忡,生怕凤凰会再次怪罪自己对它的不信任,于是赶忙向凤凰解释,自己并非不信任它,只是想听听路辰的看法。凤凰这次并未鸣叫,而是将头扭到一边,仿佛在心中默默诉说着:“刚才李锦绣所言,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 皇帝听到路辰肯定的答复后,心中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终于安定下来。然而,唯一让皇帝略有不满的是,如今知晓红宝是真龙的人实在太多了,恐怕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因红宝真龙的身份而趋炎附势,尤其是……皇帝的目光投向时茜,心中暗自思忖,只怕贞瑾知晓红宝的身份后,会凭借近水楼台的优势,对红宝更加殷勤吧。如此一来,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想到这里,皇帝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几分,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可当他的目光在台上扫视一圈后,心情又渐渐好转,自己养了一个好儿子。贞瑾喜欢自己的儿子,那么红宝与皇族、皇家之间的关系依然紧密。 随即,皇帝的目光又落在台下那郁郁寡欢的嫡子辰王身上,不禁暗自叹息。两个儿子都钟情于贞瑾,而自己最期望的,便是贞瑾能嫁给辰王。然而,事与愿违,贞瑾喜欢的却是靖王。 皇帝缓缓地收回思绪,说道:“贞瑾,此次这宴会着实办得有些不尽如人意呀!”皇帝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时茜的耳中。 时茜一听这话,赶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圣上,此次宴会贞瑾可是严格按照以往礼部安排宴会的标准规定去筹备的,不知贞瑾何处没有办好,还望圣上明示。” 皇帝看着时茜,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贞瑾,朕将此宴会交予你来操办,本意便是希望能够看到些许新意。然而今日这一番景象瞧下来,竟是连那些老家伙所办的都有所不及啊。”说到此处,皇帝不由在心底暗自嘀咕起来,若是让那些老家伙们来操持此事,起码还会特意挑选出一些貌美如花的罪臣女眷前来献舞助兴呢。 要知道,以往礼部举办此类宫廷盛宴之时,都会精心为在场的男子们物色一批娇艳动人的罪臣之女作为舞姬。这些女子皆因家族获罪而身陷囹圄,而参加这宫宴,则成为了她们摆脱当下艰难处境的唯一契机。 故而,为了能够脱离苦海、改变命运,她们往往不惜舍弃自身所有的尊严与骄傲,心甘情愿地以色侍人。如此一来,这看似华丽热闹的宴会背后,实则隐藏着一场场不为人知的权色交易。 只是,皇帝并不知晓,由于时茜身为女子,给时茜打下手的林栋考虑到一些因素,自作主张地将这一环节给悄然去除掉了。 林栋心中着实纠结万分,他首先担忧的便是请舞女前来助兴可能会给时茜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时茜如今是备受人瞩目的女子,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他人的非议和嫉妒。 除此之外,林栋内心深处其实还有着一丝私心作祟。因为这些所谓的罪臣女眷,无一不是他昔日的下属——那些礼部官员们的妻子和女儿。面对她们如今这般落魄的境地,林栋实在有些狠不下心去将她们当作娱乐众人的工具。 时茜听闻皇帝所言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初皇帝命她筹办此次宴会之时所说的话语。那时,皇帝曾打趣地言道,如果让那些老家伙来操持这场宴会,恐怕最终只剩下吃喝两项活动,全然没有半分乐趣可言。想到此处,时茜赶忙开口回应道:“圣上莫急,这宴会方才开始而已,精彩的部分尚在后头呢!只可惜中途突然出现了凤凰这等意外之事,以致于原本准备好的玩乐节目尚未能够及时呈献上来。不过,请圣上放心,待会儿定会让诸位尽兴而归。” 紧接着,时茜又急忙补充说道:“圣上,在正式开启玩乐环节之前,贞瑾尚有一言想要禀报。”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时茜继续讲下去。于是,时茜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回圣上,贞瑾想说的是,既然咱们今日聚在此处以玩乐为主,那么在场之人皆需暂时忘却自身尊贵的身份。 而且,在尽情欢乐的过程当中,若是发生些许小小的碰撞或者摩擦,万不可因此而恼怒生气,更不能因为输不起便扫了大家的兴致。” 皇帝微微颔首,略作思索之后方才轻点其头,缓声道:“如此甚好!今日朕愿与在座诸位爱卿抛开君臣之别、忘却繁文缛节,只求尽情享乐、肆意欢笑。” 闻得此言,时茜面露喜色,赶忙谢恩道:“多谢圣上隆恩!”言罢稍作停顿,数秒过后复又开口说道:“启奏圣上,贞瑾斗胆想要临时增添一个节目。只因其余节目尚需些许时辰加以筹备安排,故而还望圣上应允。” 皇帝朗笑一声,爽快应道:“准了!只是这临时所加之节目须得有趣方可,如若不然,朕可要责罚于你哟!” 时茜心中暗自嘀咕,刚刚明明说好了不再拘泥于身份地位,这会儿却又惦记着惩罚之事,但口中仍是乖巧应承下来:“谨遵圣命。此临时新增之节目名曰‘传令兵’。玩法甚是简便,只需召集二三十人整齐排列成一行,而后由首端之人轻声说出一句言语,依次向后传递。待传至队尾最后一人之时,此人需迅速奔至起始位置向首位之人回禀所闻之言。且看这短短一句经由数十人之口辗转相传,最终究竟会变成何种模样?” 皇帝嘴角微扬,轻笑道:“贞瑾,就如此简单?这游戏定然索然无味,贞瑾,你就乖乖等着受罚吧!”言罢,他却率先招呼众人玩了起来。在场众人皆心有戚戚,实不愿与皇帝一同嬉戏,奈何皇帝点名,只得乖乖与皇帝并肩而立,一同玩起了传令兵的游戏。 时茜命人疾书数语,折成纸条后呈于皇帝,言道:“圣上,您抽取纸条后,仅有一分钟的时间铭记纸条上的内容,而后需在一分钟内将其传递给身后之人,身后之人则必须在二十秒内将话语传出,超时者即为输家。传话用时最短且最接近原话的队伍,便是最终的胜者,胜者可获落地光球灯一盏。” 时茜话毕,现场霎时传来一片惊呼声,皇帝朗声道:“贞瑾,此奖品未免过于丰厚。莫要超出宴会预算,否则超出部分,朕可不允。” 时茜赶忙应道:“圣上放心,预算并未超支。”这光球乃是她的私有之物,其价值几何,自是由她自己说了算。 听闻奖品乃是落地光球,玩游戏的众人情绪瞬间激昂起来,参加游戏的队伍也如雨后春笋般多了起来。 时茜等人玩了起来后,便暂时走开去检查接下来的游戏项目去了。 两刻钟后,时茜归来,目睹玩游戏的皇帝等人皆笑得东倒西歪。时茜待皇帝笑罢,询问道:“传令兵游戏可有胜负之分?孰胜孰负?” 皇帝答道:“胜从何来?传得乱七八糟,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譬如朕手中纸条所书,乃是今日晚饭我想吃番茄炒蛋,归家让娘亲为我烹制。结果传成今晚我要晚蛋,回去打棺材。更有甚者,一笑便将所传之话抛诸脑后,而其身后之人却将那笑当作所传之话,胡乱传递。如此这般,岂能决出胜负?” 时茜闻听此言,道:“那真是多谢诸位高抬贵手了,那奖品就省下了。” 皇帝道:“那可不行。哈哈~不过,无法取胜,不行也得行啊。贞瑾,传令兵此游戏甚是有趣。接下来是何游戏?” 时茜道:“接下来的节目名曰猪八戒背媳妇。此节目需二人参与,一人扮作猪八戒,一人扮作媳妇,可自由组合,或与自家媳妇一同游玩,亦可与女儿、兄长与妹妹、兄长与弟弟等组合嬉戏。 扮演媳妇角色者需登上高台,而扮演猪八戒者,则要头顶红盖头,在媳妇角色之人的指引下,敲响高台下的鼓。鼓声响,媳妇便会落下,猪八戒需用盖头蒙上媳妇的头,继而背起媳妇朝终点狂奔。此路途中设有障碍,媳妇需确保盖头不掉落或不被他人夺去,同时还要去抢夺他人的盖头,抢得多且率先抵达终点者,方为胜者。若无盖头,即便抵达终点,亦算落败。” 皇帝道:“贞瑾,此游戏若无充沛体力,怕是难以参与。” 文官们赶忙附和道:“圣上所言极是。贞瑾伯爵此游戏,仿若专为武将们量身定制。武将们身强体壮,背负一人奔跑自是不在话下,吾等却是无能为力了。” 时茜言道:“此游戏着实需要些许体力。若是无法驾驭此游戏,亦可尝试其他游戏。譬如玩那四人两足,亦或两人三足。” 皇帝好奇问道:“何为四人两足,两人三足?” 时茜解释道:“四人两足,乃是四人站成一排,将四人之脚如绳索般绑于一线,而后四人齐心协力朝前迈进,速度最快抵达终点者获胜。 两人三足,便是将两人之一条腿紧紧绑缚,继而于绑缚之腿上悬挂一串气球,二人需去踩破他人气球,同时守护自身气球。此游戏设有时间限制,一刻钟内,于游戏场内,若气球皆破,则遭淘汰,尚存气球者,继续下一轮游戏,直至气球数量分出胜负,方结束,气球多者为胜。” 紧接着,时茜又如数家珍般地说出了好几个游戏。其中一个叫做撞天婚,规则是让自家媳妇身着嫁衣,头盖红盖头,宛如娇羞的新娘般进入阵法之中。 而男子则如同英勇的骑士,踏入阵法去寻觅自己的爱侣。若男子感觉阵法中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媳妇,便会停在那女子面前,轻声说道:“揭盖头”,此时阵法就会如同善解人意的红娘一般,轻轻揭开女子的盖头。若猜对了,且用时最短,那便是当之无愧的胜者;若猜错了,男子可就要接受惩罚了,或是痛饮美酒,或是品尝那加了料的水,这水里加的料啊,可谓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又或是做二十个蹲下起立,亦或是转上十圈。 还有一个游戏叫做荡秋千,众人如同轻盈的蝴蝶般在秋千上翩翩起舞,左右摇晃,誓要将其他人都摇落下去。最终,能够稳稳地站立在秋千上的人,便是那技压群雄的赢家。 时茜微笑着说道:“秋千下方的水里设有渔网,人掉下来后,站起来水便会到膝盖处,所以不必担心,这是绝对安全的。若是不惧怕湿身,那就可以尽情地玩耍,毕竟掉入水中,就会变成一只落汤鸡啦,介意的人可不要尝试哦。” 第613章 玩乐(2) 时茜惊道:“圣上,贞瑾莫不是听错了!您要玩猪八戒背媳妇?” 皇帝朗声道:“怎的?朕难道不能玩吗?” 时茜赶忙应道:“那倒不是,圣上您自然能玩。此游戏的唯一条件便是需两人一组,找到同伴方可参与。 贞瑾只是好奇,圣上您欲将谁视作那媳妇呢?” 皇帝嘴角微扬,道:“贞瑾,你怎不猜朕来扮那猪八戒呢。” 时茜微微一笑,心中暗想,谁有那胆量让皇帝您来背啊!口中却言道:“圣上,猪八戒那副模样,实在是丑陋不堪,您这气质,怕是难以驾驭。” 皇帝听了,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停歇后,言道:“朕今日便要做一回美娇娘,感受一下被人背着奔跑的滋味。” 猪八戒背媳妇的游戏场上,程子泷如飞鸟般跃上高台,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时茜也急忙说道:“程将军,您是喝醉了还是没听清游戏规则啊。” 程将军对着哄笑的人群高声喊道:“莫要笑了!有何可笑的!快快散去。”言罢,才转头对着时茜说道:“萧尚书,本将军并未走错。本将军此刻乃是那“媳妇”,正候着我家夫人来背我回家呢。” 时茜听了程子泷的话,一时有些茫然,程子泷如此魁梧的身材,他媳妇如何能背得动他呢?此时在时茜身旁的靖王轻声为时茜解释道:“程将军的夫人体格甚是健壮,程将军曾有一次腿部受伤,无法骑马,被西弥的兵马重重围困,正是他的夫人悄悄潜入包围圈中,背着他,浴血杀出重围。对了,程将军乃是军户,他的夫人亦是。” 时茜听后,点了点头,这时又听到有人调侃程子泷作弊,程子泷听了也不生气,笑着回应道:“谁作弊了?萧尚书可是说了,只要是两个人便可参加,我和我媳妇乃是两个人,何来作弊之说。 我可记住你了,等会儿下场游戏,我定要先将你的盖头抢到手。” 一刻钟后,猪八戒背媳妇游戏落下帷幕,程子泷犹如猛虎下山,抢到的盖头最多,勇夺第一,皇帝稍逊一筹,屈居第二,李锦绣则斩获第三。时茜望着开怀大笑的李锦绣,心中也不禁为她感到高兴,时茜万没料到李将军竟会邀请李锦绣参与这个游戏,想必这是李锦绣首次与父亲互动玩游戏吧。 皇帝对着手持奖品光球、四处炫耀的程子泷嗔怪道:“程爱卿,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你没瞧见众人皆对朕的盖头望而却步吗?你竟敢如此大胆,二话不说就动手抢夺。” 程子泷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圣上,若非微臣抢夺了您的盖头,您又怎会去争抢他人的呢?那这游戏岂不是索然无味了。” 皇帝转念一想,觉得确实如此,皇帝见无人敢来抢夺自己的盖头,顿感兴味索然,仿佛游戏已无法继续。恰在此时,程子泷如离弦之箭般突然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他的盖头,还发出阵阵狂笑。皇帝的玩兴瞬间被点燃,立刻如饿虎扑食般去争抢别人的,其他人见状,要么如惊弓之鸟般拼命逃窜,要么如饿狼般拼命追赶皇帝,试图夺回自己的盖头,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此时的场景热闹非凡,众人皆沉浸在欢乐之中,笑声此起彼伏。时茜站在一旁,望着大家尽情玩耍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冲动,时茜也渴望加入其中,体验这份快乐。与时茜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那些身份尊贵的皇子和王爷们纷纷将衣袖高高扎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已经做好了下场参与的准备。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些皇子和王爷们并没有选择背起自己的妻子,反倒是陪着各自的母妃或是妹妹一同嬉戏。这温馨而又独特的画面,让人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与深厚。 就在这时,靖王注意到了身边已然换下礼部尚书官服的时茜。他微微侧身,轻声向时茜询问道:“茜儿,看你这般匆忙地换下官服,莫不是也想下场去玩玩那游戏?” 时茜闻言,先是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柔声回答道:“是啊,瑾瑜。您瞧大家皆是身着常服在此玩乐,我若还穿着那身官服下场,岂不是显得格格不入?故而便赶忙换了下来。” 靖王听完时茜所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缓声道:“既然如此,那待一会儿开始之时,就让本王来背着你一同游玩这有趣的游戏吧,如何?” 时茜听闻靖王此言,娇躯微微一颤,随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靖王那张俊朗的脸庞。时茜双颊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略带歉意地说道:“瑾瑜,真是对不住了……其实,我已经寻好了游戏的搭档啦。”说完,时茜怕靖王误会,连忙又补充道:“不过,瑾瑜我们可以一起玩两人三足的游戏。” 靖王听了时茜的前半句,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失落感,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心头。他暗自思忖着,究竟是谁能比自己更早一步找到茜儿一起玩这个游戏呢?难道会是沐泽那家伙吗? 想到这里,靖王不禁皱起了眉头,脑海里浮现出沐泽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玩世不恭笑容的脸庞。也难怪刚才一转眼的功夫,沐泽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赶着来找茜儿玩耍啊!靖王越想心里越是懊恼,狠狠地咬了咬牙,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让沐泽抢了先。 就在靖王满心郁闷的时候,时茜的后半句话传入了他的耳中,宛如一道明亮的阳光穿透了层层乌云,瞬间照亮了靖王那颗有些灰暗的心。 心情稍稍好转一些之后,靖王连忙回应时茜道:“好呀,茜儿。除了两人三足之外,你还想要玩哪个游戏呢?不管是什么游戏,只要是茜儿你喜欢的,茜儿都和我瑾瑜来搭档好不好?” 时茜听后,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欢快地回答道:“好呀,那就这么说定啦!”时茜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银铃一般动听。 时茜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身影便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此人正是沐泽,沐泽满脸笑意,正准备开口向时茜打招呼,可当沐泽的目光与靖王交汇的一刹那,却猛地愣住了。因为此时的靖王正用一种极其凶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够喷出火来。 沐泽见状,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泛起一丝略带调侃的笑容,对着靖王道:“哟,瑾瑜,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我的脚不小心踩到你的尾巴了?不然你干嘛这样恶狠狠地瞪着我呀?” 靖王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没好气地回道:“你这家伙少胡说八道,谁长尾巴了?” 沐泽却是不依不饶,继续笑嘻嘻地说道:“你要是没长尾巴,那你为何要用这般吓人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还真以为是我不小心把你的尾巴给踩掉在地上去了呢。” 话说完后,沐泽完全无视了一旁的靖王,他微微侧头,目光温柔地看向远处的时茜,轻声呼唤着:“茜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传入时茜的耳中。 正专注看人游戏的时茜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喊,猛地转过头来,那双美丽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般明亮动人。时茜望着沐泽,脸上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沐泽,叫我干嘛呀?”语气娇俏可爱。 沐泽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缓声道:“茜儿,等会儿我陪着你一块儿玩那个游戏怎么样?”沐泽边说边用手指向不远处正在热闹进行中的游戏场地,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然而时茜却连忙摆了摆手,快速回答道:“哎呀,沐泽,你来晚啦!我都已经找到游戏搭子咯。”说着,时茜还调皮地冲沐泽眨了眨眼。 沐泽顺着时茜的目光看去,靖王正站在那里,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不过沐泽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而是依旧面带笑容地对时茜说道:“没关系的,茜儿,那你就先和瑾瑜一起玩吧。等你们结束之后,我再陪你重新玩一轮,这个游戏可有趣得紧呢!” 时茜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地解释道:“就算这个游戏真的很好玩,但我玩一次也就够啦。毕竟一直被人背着跑,其实感觉挺颠簸的呢。” 沐泽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黯淡,他低下头去,喃喃自语道:“茜儿,咱们难道还算不上好朋友吗?你怎么厚此薄彼啊!为什么你只愿意陪着瑾瑜玩,却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呢?”言语之中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失落之情。 时茜听到沐泽的话语后,回应道:“没有厚此薄彼呀!我是同我哥一起玩猪八戒背媳妇这个游戏啦。” 沐泽听闻此言,面露惊讶之色,追问道:“你哥?他也来到此处了么?” 时茜轻轻颔首应道:“嗯嗯,圣上特意邀请了我舅舅,而哥哥以及两位表姐夫则陪同舅舅一同前来。说起来,我从小到大,都未曾有机会与哥哥一起尽情地嬉戏玩乐呢。还记得小时候,每当看到其他人家的孩子们被他们的兄长宠溺地背在背上欢快奔跑之时,我内心便充满了无尽的艳羡之情。 那时的我常常痴痴地幻想,如果我也能拥有一个如此疼爱我的哥哥,将我稳稳当当地背负在身后,像其他孩子那样肆意奔跑该有多好啊。” 就在这时,李戈迈步朝着时茜缓缓走来,并柔声说道:“茜儿,无需再去羡慕他人了,因为从今往后,你同样也有了会疼惜你的亲哥哥哟。来,就让哥哥此刻背起你来纵情奔跑吧。”说话间,李戈已然走到了时茜的身旁。 此时此刻李戈的心头却不禁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楚之感。回想起往昔岁月,妹妹尚在年幼之际,自己对其存在浑然不知,以至于让可怜的妹妹在那狠心的奶娘欺凌压迫之下苦苦挣扎度日。 待到后来终于与妹妹得以相认之时,妹妹却早已长大成人。更为无奈的是,出于维护妹妹的清誉名声考虑,自己即便身为兄长,也只能谨遵各种繁文缛节、行为规范之约束,丝毫不敢与妹妹表现得过分亲昵。 时茜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地看着李戈朝自己缓缓走来,娇声说道:“哥,你过来啦。”时茜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就在时茜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一个脑袋突然从李戈的身后探了出来。周烨磊满脸笑容地对着时茜喊道:“茜儿,可不只是你二哥哦,还有我这二姐夫和大姐夫呢!”说罢,还调皮地伸手将站在一旁的司浩楠用力拽了出来。 被拉到前面的司浩楠有些无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衣袖,略带嗔怪地说道:“哎呀呀,说话归说话,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真是粗鲁无礼,简直有辱斯文呐!”尽管嘴上这么抱怨着,但他还是朝着时茜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打过招呼了。 时茜见状,连忙热情地问道:“大姐夫、二姐夫,你们一块儿过来,难道是准备要跟我一起玩游戏吗?” 周烨磊听后兴奋地点着头回答道:“没错没错,等会儿我要和大姐夫组成一队,我俩肯定会全力帮助茜儿你的哟!而且等到咱们去抢夺盖头的时候,抢到的那些通通都会交给茜儿你哒!”一边说着,他还不忘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司浩楠,催促道:“对吧,大姐夫?” 司浩楠则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我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罢了,论起争抢东西这种事情,哪里能比得过其他人啊。我看呐,只要能够保住我自己手中的那块盖头不被抢走,再顺利交到茜儿手上就算很不错咯。” 时茜赶忙说道:“大姐夫呀,这玩游戏嘛,本来就是图个乐呵,能开开心心地玩一场那才最重要呢!”时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轻松和愉悦。 司浩楠转头看向周烨磊,笑着说:“烨磊,你可是听见啦!这游戏啊,关键在于大家都能参与进来,一起享受其中的乐趣。咱爹叫咱们过来,不就是陪着茜儿妹妹好好玩玩嘛。 等会儿你可得悠着点儿哦,千万别像头蛮牛似的横冲直撞,要是不小心把我给摔倒了,那我可吃不消哟。毕竟我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哪比得上您这位武艺高强的武状元呐!”一边说着,还一边夸张地比划着手势,模样甚是滑稽。 周烨磊听后哈哈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大姐夫,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摔到你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哨子声响彻云霄。时茜立刻兴奋地喊道:“哎呀,要集合啦!咱们得赶紧过去,游戏马上就要开始咯!”话音未落,时茜便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拉住李戈。 李戈急忙说道:“茜儿莫急,时间尚早,肯定来得及的。”说罢,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迅速抽回。因为在场众人并不知晓他与时茜其实乃是亲生兄妹关系,李戈心中有所顾虑,生怕被旁人看见时茜跟自己过于亲昵,从而有损妹妹的清誉和名声。 伴随着激昂的游戏开始鼓点声骤然响起,犹如战鼓雷鸣一般,瞬间点燃了现场紧张而热烈的气氛。李戈头顶鲜艳的红绸盖头,宛如待嫁的新娘一般,在时茜高声地指引下,小心翼翼地走向时茜所在的高台。他每一步都走得稳健有力,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但又毫不退缩。 终于,李戈来到了高台前,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敲响了那面巨大的鼓。只听“咚!咚!咚!”的鼓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与此同时,时茜在阵法的强大力量辅助之下,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稳稳地降落在李戈宽厚坚实的背上。时茜动作敏捷迅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时茜刚刚坐稳,便迫不及待地伸手轻轻拿起李戈头上的盖头,娇嗔地问道:“哥,茜儿重不重呀?”李戈听到妹妹的问话,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安慰道:“不重,我的小茜儿轻若鸿毛呢。放心吧,哥哥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会把你摔下来的。” 此时,周围的鼓声越来越密集,节奏也越来越快,仿佛催促着人们赶紧踏上征程。越来越多的参赛者们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充分准备。李戈感受到了这股热烈的氛围,转头对背上的时茜说道:“茜儿,咱们要出发啦!”说罢,李戈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一开始,李戈并没有全力冲刺,他控制着自己的速度,保持着平稳的步伐。而且,所选择的路线并非笔直向前,反而是有意朝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去。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地接近其他正在参与游戏的玩家,方便时茜出手抢夺他们头上的盖头。 机灵聪慧的时茜没有辜负李戈的期望。时茜趁着风势,身手矫健地伸出小手,如闪电般快速出击。眨眼间,就有三五个对手的盖头被她成功夺下。 抢到盖头后的时茜兴奋不已,开心地笑出声来。那一串串清脆悦耳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一时间,时茜成为了整个游戏场上最为耀眼夺目、引人注目的存在,仿佛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第614章 皇帝的疑心再起 刚刚结束一局酣畅淋漓游戏的皇帝,此时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场下,饶有兴致地观望着其他人继续玩耍。然而,当皇帝的目光落在时茜和李戈身上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并转头对身旁的梅俊瑞轻声说道:“梅老头,朕瞧着你这儿子可不太像你这般的文人之后呀,反倒更像是武将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呢。不仅如此,他与贞瑾之间的相处模式,看起来倒如同亲生兄妹一般亲密无间呐。” 听到皇帝这番话语,梅俊瑞心中暗自思忖道:“他们本就是亲兄妹嘛。”但嘴上还是赶忙回应道:“回圣上,依我看,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吧!想当初,小儿他自呱呱坠地之时起,身子骨便一直十分孱弱,老夫和家人当时甚至都担心他难以养大成人呐。 后来,贱内听信了她娘家亲戚的一番建言,便命人将尚在襁褓之中、刚满一月有余的小儿抱去,拜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为师。 那位道长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他亲手制作了一个精巧的背篓,然后将小儿放入其中,自此之后,便背负着小儿四处游历闯荡起来。就这样,一直到小儿长至十三四岁之际,那道士方才准许他归家。” 说到此处,梅俊瑞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之意,接着继续说道:“只可惜,待到他归来之时,我梅家的境况已然大不如前啦。 家中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拮据,老夫的双眼也不知怎的突然失明,再也无法视物了。而书院和田庄方面的收益也是每况愈下,常常处于入不敷出的尴尬境地。 万般无奈之下,老夫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安排他跟随夫人娘家的亲戚外出经商。而这位亲戚,正是来自潍州李家的家主李孝武。 说起我夫人的娘家,同样也是姓李,他们和李孝武属于同族之人。然而,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实际上已经超出了五服的范畴,彼此之间的亲缘关系相对较为疏远。 不过,那李孝武曾经是妹夫英国公麾下的一员猛将,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立下过赫赫战功。后来,承蒙妹夫的大恩大德,李孝武得以摆脱奴籍,重获自由之身。正因如此,对于妹夫的这份天大的恩情,李孝武一直铭记于心,并时刻想着找机会报答。 当得知老夫希望能有人带领小儿外出闯荡一番,学习经商之道时,李孝武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毕竟,看在妹夫的情面上,这个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脱。 在外行商可不比在家中那般安逸舒适,如果没有一点防身的本事,遇到危险恐怕难以自保。好在小儿之前跟随他的师父习得了一些道家的功法,多少也算有了些功底。而李孝武见此情形,更是锦上添花,看在妹夫的面子上,将自己所掌握的一些独门绝技也传授给了小儿,期望他能够在行商的道路上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皇帝听完梅俊瑞的解释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梅俊瑞见状心中一喜,觉得机会难得,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圣上,其实贞瑾这孩子命苦得很呐!她尚在襁褓之中时,也因为身染重病不得不离开我的妹妹和妹夫前往胧月庵生活。也许正因这段相同的经历,戈儿才会对茜儿格外关照有加呢。” 皇帝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既然你家这小子对贞瑾如此关怀备至,不如让他们两个亲上加亲,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梅俊瑞顿时如遭雷击般愣住了。足足过了数十秒,梅俊瑞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地冲着皇帝咆哮起来:“圣上,您到底与我们有何深仇大恨?要这般苦苦相逼!你有什么怨气尽管朝着老夫发就是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孩子们吧!做人总得讲些良心啊!” 梅俊瑞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萧家满门忠烈,为西周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可如今萧家只剩下贞瑾这么一个孤女了,她能妨碍得了您什么呀? 萧家军又怎会听从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号令?倘若您当真容不下她,老夫愿意让她辞官卸爵,带着她回到阜城老家去。从此以后,老夫保证不让她再踏足上京半步,将她牢牢困在家里,这样一来,您总归可以安心了吧!” 只见皇帝满脸不悦地瞪着梅俊瑞,怒气冲冲地吼道:“梅老头!你在这里瞎嚷嚷个什么劲儿?谁说朕容不下一个小姑娘啦?朕若是真容不下她,又怎么可能册封她为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还让她担任三品提刑官呢?” 梅俊瑞闻言,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圣上您封贞瑾为正一品郡主,不过是城下之盟罢了,实属无奈之举。再说了,您之所以这么做,不也是因为从镇国公阴魂那里得到了制海盐的方子以及高产粮种嘛。要不是镇国公阴魂拼死保护贞瑾这个萧家仅存的血脉,恐怕这会儿贞瑾早就踏上黄泉路,去跟我那早早离世的妹妹和妹夫相聚喽!” 皇帝听到梅俊瑞这番直言不讳的话语,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有些尴尬地连忙说道:“梅老头,你别再乱喊乱叫啦!那制海盐的方子难道是镇国公白白送给朕的不成?那可是镇国公与朕之间的一笔生意交易呀!朕这边出人力物力,而他镇国公虽然手握制海盐的方子,但毕竟已是阴间鬼魂,就算有方子在手,也没法在阳间亲自制盐卖盐啊! 镇国公出了盐方,朕给贞瑾两成多的利润及平价买盐的好处。那高产的粮种也是,所以镇国公把制海盐的方子和高产的粮种献给朕,朕庇护他唯一的孙女,萧家唯一的血脉,这是公平交易。朕没有占便宜。” 听了皇帝这番言辞,梅俊瑞嘴角微微上扬,极其不屑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模样仿佛在说:“你这套说辞休想骗过我!” 皇帝见此情景,心中的怒火再度被点燃。这个可恶至极的梅俊瑞,简直是拿捏住了自己珍视与他之间情谊的弱点,笃定自己不会对他及其家人痛下杀手。于是,皇帝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哼个什么劲儿!梅老头啊梅老头,你不就是看准了朕重视咱们多年的情分,才如此肆意妄为、目中无人吗? 遥想当年,情况亦是如出一辙。仅仅因为一个毫不相干之人,你就背叛于朕。朕下令让你辞官离去,离开上京,而你呢?竟然毫无留恋之情,头也不回地转身便走。时至今日,你依旧冥顽不灵,丝毫没有向朕低头认错之意!” 皇帝的一番斥责犹如疾风骤雨般袭来,梅俊瑞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绪此刻也不禁泛起波澜,恼怒之意逐渐涌上心头。梅俊瑞瞪大双眼,提高音量回应道:“究竟谁才是不相干的外人?那人可是我的亲妹夫!当年之事,难道我未曾替您进言吗? 然而家父却当面对我说,哪怕对方只是个家徒四壁的穷酸文书,他也宁可将小妹许配给此人,绝不愿让她去充当什么诚王侧妃。面对此种状况,我又能如何?况且,小妹她对您根本就毫无情意,反倒是对萧显宗——也就是我那妹夫一往情深。事已至此,我除了顺从他们的意愿,还能有何其他选择? 父亲和妹妹乃是我的至亲,我在那件事上确实有愧于圣上,故而圣上要我辞官离开上京,我才不在圣上您面前有丝毫辩驳。 圣上,若对那事仍旧耿耿于怀难以释怀,尽可朝老夫发难,即便圣上您要取走我这条老命,我也绝无半句怨言,只是圣上您万不可对我那苦命的儿子及可怜的外甥女痛下杀手。” 皇帝厉声道:“谁要对你儿子、你外甥女动手了。为何我一提让你儿子与贞瑾亲上加亲,你就突然翻脸了。莫非你那儿子并非梅家血脉,而是萧家血脉不成。” 梅俊瑞闻听皇帝此言,如遭雷击,险些心神失守,难道皇帝发现了?不会的,切莫自己吓唬自己,梅俊瑞强作镇定道:“圣上切莫信口胡诌,李戈确系梅家血脉,只是梅家乃书香世家,家道中落致使李戈外出经商实乃迫不得已,才让他随我夫人娘家之姓。 圣上让我儿子与贞瑾亲上加亲,我岂能不急?她们可是嫡亲表兄妹,圣上您又岂能不知,亲表兄妹成亲,所生之子那可有极大几率会是畸形儿啊。” 皇帝圆睁双眼道:“谁说朕所言亲上加亲,是让你儿子娶贞瑾了,朕如今可是将贞瑾视作儿媳的不二人选。梅老头,你怕是想多了。朕所说的亲上加亲,是让你儿子李戈改姓萧。” 梅俊瑞听了皇帝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又是试探,只怕自己若真的应允李戈改姓萧,皇帝下一刻便会笃定心中那点疑虑,证实李戈果真为萧家血脉,继而便会对李戈下毒手。 念及此处,梅俊瑞赶忙答道:“老夫有愧于李戈这个孩子,对他从未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和教导,待将他接回家时,家中已然窘困不堪,他身为次子,家中尚有幼子,实在无奈,只得让他在年幼之时便跟随亲戚四处奔波经商。所以他想姓李、姓梅还是姓萧,都随他,终归他是梅家血脉。”李戈是妹妹的儿子,所以自己说他是梅家血脉,可没有撒谎。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静静地聆听着梅俊瑞所言。然而,随着话语的不断传入耳中,皇帝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皇帝心里很清楚,梅俊瑞对于自己仍然心存疑虑和不安。这种不信任感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皇帝的心间,使得他对梅俊瑞不禁又生出了些许怨气。 觉得自己在游戏里虐梅俊瑞虐的还不够,原本以为自己在游戏里狠狠地虐梅俊瑞一番,就能让梅俊瑞他意识到自身的错误所在。能因此让梅俊瑞有所觉悟,可如今看来,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更令皇帝恼怒的是,当自己下令让梅俊瑞辞官离开上京时,本以为他会据理力争、向自己解释和申辩。毕竟,他们曾经有着深厚的情谊,而梅俊瑞也曾信誓旦旦地表示,待自己登基称帝之后,愿成为自己的得力臂膀。 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梅俊瑞竟然连一句辩驳之词都未曾说出。只是在自己说出那番让他辞官离开上京的话后,面无表情地当场摘下头上的官帽,恭恭敬敬地朝着自己磕了个头,然后转身决然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此刻,皇帝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与梅俊瑞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梅俊瑞意气风发,满怀壮志豪情,曾亲口对自己许下诺言:待到自己君临天下之时,他定要辅佐左右,助自己成就一代明君伟业;而他,则甘愿做那忠臣良将,誓死追随。 可如今,这美好的愿景已然破灭。皇帝望着梅俊瑞,心中满是失落与不解。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为何昔日的挚友竟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他难道就没长嘴吗?还是嘴巴被缝上了,就不可以为自己辩解几句吗? 难道自己在梅俊瑞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值得信赖之人?皇帝紧紧握拳,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皇帝心中喃喃自语道:“朕可是对你许下过重诺啊!即便登上皇位,朕也依然会待你如初……” 皇帝努力让自己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皇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心中默默念叨着:“莫要动怒,莫要动怒……”过了好一会儿,皇帝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和沉着。 梅俊瑞啊梅俊瑞,你可是朕这一生当中唯一真心相待、视如知己之人呐!如今岁月如梭,咱们都已经到了当爷爷的年纪啦。想当年,咱们一起吟诗作画、把酒言欢,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还历历在目呢。 只是细细想来,朕可比你幸运多咯。朕的儿子早已成家立业,娶得美娇娘不说,还给朕添了孙儿孙女。而你家那三个臭小子却至今仍是光棍一条,连个媳妇的影儿都见不着,真是让人着急呀! 不过嘛,朕又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跟多年的好友计较呢?要是真把梅俊瑞这家伙再赶出上京,恐怕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位挚友喽。而且在这偌大的西周国,有谁胆敢像他这般毫无顾忌地与朕讲话?也就只有那个读死书的呆子梅俊瑞,敢如此放肆地对朕直言不讳。这也算是梅俊瑞与他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就为这与众不同,自己也就给他几分颜色吧! 想到此处,皇帝不禁微微一笑,暗自思忖道:平日里朕在游戏里总是能够轻易地战胜他,好好地虐一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哼哼,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正这么想着呢,皇帝突然瞥见游戏场上发生的一幕——只见燕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费力地从时茜手中夺走游戏的彩头红盖头。皇帝见状,兴奋得一拍手,脱口而出:“好哇!干得漂亮!” 梅俊瑞目睹此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满心不悦地嚷嚷起来:“好个啥呀!你家儿子也忒不地道了!身为堂堂王爷,怎能如此不顾体面,公然抢夺一个小姑娘的物件呢?”梅俊瑞一边说着,一边气鼓鼓地瞪着皇帝。 皇帝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反驳道:“梅老头,你这话可就有些强词夺理啦!正所谓游戏场犹如战场一般,各凭本事嘛!”然而,皇帝的话语尚未落定,只见燕王从时茜手中好不容易抢到的盖头,眨眼间又被突然冲出来的司浩楠给抢走了。 皇帝见状,赶忙说道:“梅老头,如果朕没有瞧错的话,那位身手敏捷之人应该便是你的乘龙快婿吧!” 梅俊瑞原本正因为燕王的行为而恼怒不已,但当他瞧见司浩楠成功抢到盖头之后,心情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梅俊瑞心里暗自思忖着,本来让女婿下场参与这场游戏,目的就是陪自己外甥女时茜玩耍一番,所以女婿肯定会将那盖头乖乖地送到茜儿的手上。这样一来,茜儿必然会成为这场游戏最终的胜利者。想到此处,梅俊瑞兴奋得难以自抑,忍不住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抢得妙极啦!” 皇帝见到这一幕,瞪着梅俊瑞,仿佛两人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皇帝毫不示弱地与梅俊瑞对峙起来,扯着嗓子高声喊道:“燕王!加油啊!一定要把盖头给朕抢回来,赢下这场游戏!”声音之大,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燕王原本只是看到大家都玩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参与其中的冲动,想要下场凑凑热闹,好好乐呵一番罢了。 燕王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在这个游戏里分出个胜负高低来。当瞧见时茜成功抢到盖头之后,那张脸上绽放出无比纯粹而又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燕王一时被时茜由心而发的快乐所感染,心中生出几分逗弄之意,于是便命人追上前,从时茜手中抢走那象征胜利的盖头。 然而,令燕王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刚刚将盖头抢到手中之时,一个身影如闪电般突然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他手中的盖头。 燕王先是微微一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紧接着,他像是意识到了其中的趣味所在,不但没有丝毫恼怒之色,反而开怀大笑起来。对于失去盖头这件事,他毫不在意,权当是一场有趣的小插曲而已。 可是,让燕王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威严庄重的父皇此刻居然亲自为他呐喊助威,并且命令他务必夺回盖头,赢得游戏。面对父皇的鼓励,燕王心头一热,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燕王大手一挥,对着背着自己的属下朗声道:“快!追上前面那人,务必要将本王的盖头给抢回来!”说罢,燕王的属下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紧紧追赶着那个夺走盖头的人——司浩楠。 司浩楠原本心中打定主意,要将刚刚从燕王那里抢夺而来的红盖头物归原主。然而,就在他刚要付诸行动之时,燕王却突然如一阵疾风般猛追过来。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状况,司浩楠不由得心里一紧,瞬间乱了方寸。 慌乱之中,司浩楠也顾不得许多,只得一边紧紧攥着手中的盖头,一边焦急地催促周烨磊:“快快快!千万别让燕王给追上啦!” 听到司浩楠急切的呼喊声,周烨磊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低下头,使出全身力气背着司浩楠拼命狂奔起来。周烨磊犹如一支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向前冲去。眨眼之间,竟然已经一口气冲到了终点线前。 看到周烨磊如此迅速地抵达终点,司浩楠不禁傻眼了,嘴里连声惊呼:“哎呀呀,这下可糟了!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我都还没来得及把这抢来的盖头交还给茜儿呢!”说罢,司浩楠满脸懊恼之色,不住地摇头叹息。 最终这场游戏的角逐以司浩楠一方的胜利告终。站在一旁观战的皇帝见此情景,顿时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响彻云霄,仿佛整个皇宫都能听见。 待笑声渐渐停歇之后,皇帝竟还意犹未尽地转过头去,故意对着梅俊瑞打趣道:“哈哈哈……贞瑾这回可是输惨咯!倒是你这位准女婿表现出色,力压群雄啊!梅老头,朕倒要看看,等你回到家中,该如何向贞瑾解释今日之事哟!”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第615章 南老将军之死(1) 接风宴结束后的第三天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整个南府依旧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正在悄然上演。 南老夫人在她那精明的妹妹以及狡猾的妹夫巧妙地掩护之下,成功地避开了重重守卫,悄悄地逃出了南家的大门。他们一路小心翼翼,专挑那些人迹罕至的小道前行,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经过一番艰难跋涉,最终来到了妇救会所在之处。 南将军从许大夫手中顺利地拿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证明南老夫人毒杀南老将军的确凿罪证。按照事先与许大夫达成的约定,南将军放走了许大夫及其女儿素心。 南将军手里有了铁证如山的证据,便对南老夫人采取严厉措施;由于南老夫人身为诰命夫人,若没有皇帝的明确旨意,绝不可轻易将其处置。 更重要的是,尽管内心充满愤怒,但南将军始终无法割舍对于自身身世以及亲生父母的探寻渴望。南将军暗自思忖着,或许仍有可能从南老夫人那里获取到关键线索。 于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南将军强压住心头汹涌澎湃的杀意,暂且留下了南老夫人的性命。不过,为防万一,南将军还是让人给南老夫人喂服了药物,使得南老夫人整日昏睡不醒且浑身无力,如此一来,便能确保这位心怀叵测的老妇人再也无法兴风作浪,危害家中妻儿的安全。 不仅如此,为了保证计划能够天衣无缝地执行下去,南将军依旧像往常一样按时给南老夫人的妹妹一家人送去银两,南将军觉得时机未到,要封住对方的口,避免节外生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切都在南将军掌控之中。随着时间推移,dna 亲子鉴定技术的准确性得到了证实,并迅速传播开来,皇帝以及各路权贵们都对此耳熟能详并予以高度认可。得知这一消息后,南将军心中不禁一动,一个大胆的决定开始在他脑海中酝酿成形…… 南将军深思熟虑之后,果断地下达命令,不再向那南老夫人的妹妹一家人送去封口费。果不其然,正如南将军所料想的那般,这南老夫人的妹妹一家向来都是游手好闲、好逸恶劳之辈,一旦失去了这笔封口费作为经济来源,他们的生活迅速地陷入到一片困顿之中。 时间匆匆而过,没过多久,这南老夫人的妹妹一家人就迫不得已前来南家,妄图寻找南老夫人寻求帮助。然而,早已有先见之明的南将军怎会轻易让他们如愿以偿?南将军从容不迫地吩咐下人,以南老夫人身患重病无法会客为由,巧妙地将这一家人给搪塞并打发走了。 此后,每逢南老夫人的妹妹一家人再度登门造访之际,南将军总会刻意地佯装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仿佛那是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秘密。他一方面如铜墙铁壁般坚决地阻止南老夫人的妹妹前去探望南老夫人,另一方面却又与往昔那声色俱厉且极度不耐烦的态度大相径庭,反倒变得如春风般异常温和起来。 南将军依旧如铁公鸡般一毛不拔,不肯给予南老夫人妹妹一家银子,但偶尔也会像打发叫花子赏赐一些食物、日常用品以及一两件不算贵重却还算精致的首饰。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犹如一把双刃剑,果然让南老夫人的妹妹及妹夫对南将军心生疑窦,怀疑南老夫人被南将军软禁。 于是,南老夫人的妹妹和妹夫再次到南家时,要求要见南老夫人的态度就如钢铁般更为坚决了。南将军见鱼儿已然上钩,并未如他们所愿地立刻应允,反而故意露出更多马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然后又如散财童子般命人拿了更多的吃食和用品送给南老夫人妹妹一家,同时,还如拔毛般拔下妻子头上戴的金钗送给南老夫人妹妹一家。 南将军的种种行径,让南老夫人妹妹一家更加坚信南老夫人的病必有蹊跷,上门索求更为频繁,最后竟然如那贪婪的饿狼厚颜无耻地提出要搬到南家居住,让南将军养着他们一家子。 南将军则装出一副如苦瓜极其不愿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南老夫人妹妹一家如那得胜的公鸡搬进了南家,却仍然如那顽固的磐石不同意南老夫人妹妹去探望南老夫人的。 然而,南老夫人的妹妹及妹夫自以为一家人已经搬进南家居住,便如那狡兔自然能找到机会去一探南将军究竟瞒着他们对南老夫人做了什么。 经过漫长而精心的筹备之后,南将军终于认为时机已然熟透,可以付诸行动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下达命令,让负责看守南老夫人的士兵们稍稍松懈下来。如此一来,南老夫人那远房的妹妹以及妹夫便能寻得可乘之机,得以靠近南老夫人,并偷偷窥视她当下的状况。 就在南老夫人的妹妹与妹夫成功地抓住这一难得的机遇,满心欢喜地见到了南老夫人之际,南将军却暗中授意看守南老夫人的兵士们,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南将军意欲将南老夫人毒害致死,而后再将此等罪责巧妙地转嫁到南老夫人妹妹一家人的头上。 当南老夫人的妹妹和妹夫听闻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尽快逃离南家这座龙潭虎穴,以保全自身性命。 然而,当他们想到南家中金银财宝,还有那养尊处优、无比惬意的舒适生活即将化为泡影之时,心中不禁涌起万般不舍之情。这般纠结之下,他们竟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反而沾沾自喜起来,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已经牢牢握住了南将军的致命把柄。 于是乎,一家人打定主意,妄图借此要挟南将军,盘算着从此以后能够如贪婪的水蛭一般,死死地吸附在南将军的身上,尽情吮吸他的财富和权势,过上衣食无忧的逍遥日子。 南将军在南老夫人妹妹一家人面前故意表演,脸上露出一种极为复杂且痛苦不堪的神情,好似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对于被他人掌控拿捏感到极度的不甘与愤怒;另一方面,又深深恐惧着自己毒杀南老夫人一事若被揭露将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而这一切落在南老夫人妹妹一家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味。他们看到南将军如此模样,心中不禁大喜过望,误以为自己已然完全掌握住了局势,成功地压制住了南将军,并确保自身处于绝对安全之地。 就这样,南老夫人妹妹一家心安理得地继续留居在南家之中。然而,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他们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真正踏实下来。因为他们深知,南将军绝非善类,而且整个南家的下人皆唯南将军之命是从。只要南将军稍有异动,说不定就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他们铲除殆尽。 在这般惶恐不安的心境影响之下,南老夫人的妹妹一家人开始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想要寻找新的对策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最终,一个阴险狡诈的念头涌上心头——他们决定设法将南老夫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唯有如此,方能更有效地牵制住南将军,使其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主意既定,南老夫人的妹妹立刻付诸行动。她悄悄找上了南将军已经出嫁的姐姐,煞有介事地告知南将军的姐姐南老夫人突然病倒了,病情颇为严重。言外之意便是希望南将军的姐姐能够尽快返回南家,亲自前来探望并照料病重的南老夫人。 随着南将军的两位姐姐风风火火地赶回南家照看南老夫人,一直如沉睡般昏迷不醒的南老夫人终于迎来了短暂的清醒。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清醒过来的南老夫人,对于南将军给自己下药一事,竟然三缄其口,还极力粉饰这看似平静的局面。这可把南老夫人的妹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深知自己的姐姐脾性,恐怕南将军手中掌握着对南老夫人不利的铁证。 南老夫人的妹妹不禁苦思冥想,那会是什么呢?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自己一家人住进南家已有一月有余,竟然连自己那个名不副实的女儿素心都未曾见到。 起初,他们还以为素心是在全心全意地照料南老夫人,所以才不见其身影,可如今他们都已见到了南老夫人,却依旧不见素心,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南老夫人的妹妹,心头顿时如鹿撞般剧烈跳动起来,难道南丰他已经知晓了那件事? 于是,南老夫人的妹妹心急如焚地劝慰道:“老姐姐啊,你若是心中有什么苦楚或者难言之隐,就趁着此刻头脑还算清醒,赶紧跟织姐儿和岚姐儿一吐为快吧!千万别把这些事情深埋在心底,否则会憋出病来的呀!”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南丰和他的妻子林婉清如疾风般走了进来。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南丰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姨娘,您究竟想要我娘跟两位姐姐说些什么呢?” 南老夫人一听到儿子南丰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抖动起初轻微得难以察觉,但短短一两分钟之后,竟变得愈发剧烈。显然,南老夫人内心深处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和恐惧。 最后,南老夫人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匆忙呼唤起自己的大女儿:“织姐儿,娘觉得好累啊,快来扶娘躺下歇息一会儿吧。还有岚姐儿,你快去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南织和南岚听到南老夫人的吩咐后,立刻行动起来。南织轻盈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南老夫人缓缓躺下身来;而另一边的南岚,则礼貌地向房间里的其他人示意,请他们先行离开。 此时,南老夫人的妹妹眼见没有从姐姐这里得到自己期望的东西,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说道:“哎呀,姐姐啊,咱们姐妹俩可真是好久都没见啦!妹妹我呀,可想死您咯!今晚妹妹我就不走了,留在这儿陪姐姐您好好说说话儿......” 然而,南老夫人心中却是一阵厌烦。心里想着自己与这个妹妹从小关系就并不亲密,如果不是后来因为有事相求,需要妹妹帮忙照看女儿素心,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跟妹妹一家人有什么往来。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每个月都会特意派专人给她们家送去大量的银两以及各种生活用品,以此来接济她们的生活。可是谁能料到,她们不仅没有善待自己的宝贝女儿素心,甚至将其当作家里的奴仆一样随意使唤。更过分的是,这个妹妹居然对自己丈夫和儿子欺辱女儿的行为视若无睹,完全不加阻拦。 一想到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南老夫人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冷冷地呵斥道:“出去!”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岚眼见着南老夫人生气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南岚本就对小姨妈这一家人没什么好感,如今看到小姨妈惹得老夫人动气,更是心生厌烦。于是,南岚毫不犹豫地转头看向伺候自己多年的那位经验丰富、稳重可靠的老嬷嬷,眼神示意她赶紧将南老夫人那不知好歹的妹妹给赶出去。 老嬷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向那还在喋喋不休想要留下来的妇人。嬷嬷不由分说地伸手拉住对方的胳膊,用力往外拖拽。尽管南老夫人的妹妹不断挣扎反抗,但怎奈老嬷嬷力气颇大,又态度坚决,最终还是被硬生生地拖出了门外。 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南岚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转身面对站在一旁神色淡定的南将军夫妇。南岚轻声说道:“丰哥儿啊,娘刚刚才苏醒过来,身体尚且虚弱,精神自然也是欠佳。依我看呐,你和你媳妇不如先行回院子歇息去吧。 这儿有我和大姐悉心照料着呢,你们无需为此过多担忧。我跟大姐定会好生劝慰娘一番,待到明日,你们再来探望便是。”说完这番话,南岚温柔地拍了拍南将军的肩膀,表示让他放心离去。 南将军听了南岚的话,想着两位姐姐待自己的好及照顾和维护,便点了点头,道:“二姐,大姐,你们也别太劳累了。有事吩咐下人去做便好。”说完看了一眼,背对自己躺着南老夫人便与夫人林婉清一同离去了。 听着那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的南将军和林婉清的脚步声,原本躺在床上佯装熟睡的南老夫人猛地一下坐起了身子。此刻的南老夫人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颗心更是犹如坠入冰窖一般寒冷彻骨。 南老夫人深知,如今南丰已然知晓了她曾与人私通并诞下素心以及毒杀其生父南老将军这些骇人听闻之事,并且还掌握了确凿无疑的证据。想到此处,一股深深的恐惧瞬间笼罩住了她的全身,使得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行!我绝对不能再留在这南家了,必须尽快逃离此地,越远越好!唯有如此,或许才能够侥幸保得住这条性命……”南老夫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逃跑的计划。 然而,正当南老夫人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转身朝着床边走去。南老夫人一把抓住床沿,用力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然后在大女儿南织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望着镜子里那张憔悴不堪的面容,南老夫人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过了许久,南老夫人仿佛经历了一场艰难的内心挣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凝视着身后的南织和南岚两姐妹。南老夫人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再也无法抑制,“哇”的一声,她的哭声如同夜枭的悲鸣,响彻整个房间。 “我的儿啊!你们一定要帮帮娘啊!呜呜呜……”南老夫人一边哭着,一边哽咽着,声音仿佛被重锤敲打过,带着无尽的痛苦和哀怨:“都怪娘当年对南丰太过严厉了些,以至于他从小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与我这个做娘亲的渐行渐远。 如今长大了,更是处处与我作对!还有那个可恶的儿媳妇林婉清,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仗着自己出身名门望族,根本就瞧不起我这个来自小门小户的婆婆。 不仅如此,她还因为我让南丰纳妾一事耿耿于怀,觉得我是有意分薄她的宠爱,所以一直以来对我都是横眉冷对,没有半点好脸色。 后来又因为大孙子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水火不容,难以调和啊!这个家,娘是待不下去了。娘要离开这里,回乡下老房子独自过活。你们现在就帮娘收拾收拾东西,然后送娘去乡下老房子,好不好?” 南织、南岚听了南老夫人的话,快速对视了一眼,心中都不禁感叹娘还是如此不让人省心。她们真不明白娘为何如此糊涂,弟弟南丰可是娘唯一的儿子,可娘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却像是对待仇敌一般,非打即骂,从未给过好脸色。 第616章 南老将军之死(2) 南织和南岚这一对亲姐妹,她们的性格脾气可谓是完美地继承了父亲南老将军的优良品质——忠厚与善良。对于自家娘亲南老夫人的品性,她们俩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知道这位娘亲可不是一个容易相与之人。 这不,当听到南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弟弟南丰以及弟媳对她的百般刁难和种种不是时,南织和南岚并未轻易相信娘亲的一面之词,反而对此持有深深的疑虑。面对娘亲提出的让她们帮忙收拾行李回乡下老房子去住的请求,姐妹二人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相反,心地善良的南织和南岚选择心平气和地好生劝慰起娘亲来。南织轻声细语地说道:“娘啊,您就别再跟弟弟怄气啦!可千万别再这般任性胡来了呀!更别提什么回乡下老房子里独自一人生活这种话了。” 在南织和南岚眼中,弟弟南丰及其妻子林婉清都是相当不错的人呢。虽然说小时候母亲对待南丰的确不太好,动不动就是又打又骂的,但毕竟血浓于水,南丰可是母亲唯一的亲生儿子呀,怎么可能真会对自己的母亲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呢?所以,姐妹俩都觉得只要母亲能够稍微放低姿态,向南丰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话,那么他们母子之间还有弟媳之间的关系一定能够得到缓和的。 南老夫人眼见着自己声泪俱下地哭诉了许久,可那两个亲生女儿竟然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半点想要帮助自己收拾行囊并带着自己离开南家的迹象。一时间,南老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在心底暗暗将这两个女儿骂作没良心的白眼狼。若是换成素心在此,恐怕早就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一同对着南丰破口大骂了。 想到此处,南老夫人不禁心生疑惑:同样都是自己历经十月怀胎所生下来的孩子,为何自己能够那般喜爱和宠溺素心,而对于南织和南岚这两个女儿却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南织和南岚实在是太过相像她们的父亲——南老将军了!她们不仅没能继承到自己身上一星半点儿的优点,反而将南老将军的那些性子学了个十成十。如此一来,又怎能讨得自己这个当母亲的欢心呢? 一直密切关注着南老夫人神色变化的南岚,犹如一只敏锐的猎鹰,一眼就瞧见南老夫人那原本平静的面庞上,渐渐泛起了如怒涛般汹涌的怒容。南岚的心中瞬间如明镜般澄澈,南老夫人这位亲娘此刻定然正在心底暗暗埋怨和指责自己以及大姐刚才对她的苦苦相劝。于是,南岚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不着痕迹地轻轻扯了扯大姐南织的衣袖,传递着一个无声的信号,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南织收到南岚的示意,犹如被一阵轻风吹过,捋了捋衣袖,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感叹着自己与弟弟、妹妹命运多舛,竟然摊上了这样一个令人不省心的亲娘。 自己和妹妹都已嫁作他人妇,就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不可能抛下夫君和孩子,回到亲娘身边侍奉尽孝,也不可能将娘亲接到身边去照顾。因此,给娘亲养老尽孝的重担,只能更多地依靠弟弟南丰。娘啊,您怎么如此糊涂,连这浅显易懂的道理也看不明白、想不通呢?与弟弟针锋相对,对您又有何益处呢? 何况,娘亲小时候对待弟弟的方式,简直就像那无情的暴风雨,那手腕粗的木棒,娘举起来就如狂风骤雨般往弟弟身上猛烈地抽打。自己与妹妹南岚实在看不下去,用柔弱的身躯去护着弟弟时,那棍棒却无情地落在了自己身上。那时她才惊觉,娘打弟弟,比打她们两姐妹还要凶狠百倍。 南织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亲娘会如此对待弟弟?难道是因为父亲曾经怀疑母亲的忠贞,怀疑弟弟并非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才让娘亲如此对待弟弟吗?可细细琢磨又觉得难以自圆其说,毕竟父亲与弟弟滴血验亲后,娘对弟弟的态度才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起初,娘可是对弟弟宠爱有加的…… 南织缓缓地收回飘远的思绪,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娘啊,您刚才不是还念叨着自个儿累了嘛!既然这样,那就暂且把旁的事情都抛到一边吧,让女儿来好生伺候您歇息。待您这身子骨调养得更硬朗些,精气神儿也恢复过来之后,咱们再来谈论其他的事儿。” 站在一旁的南岚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娘!大姐说得一点儿不错呢。再者说了,今儿个时辰可不早啦,光是收拾行囊包裹就得花费不少工夫,今天肯定是没法动身启程喽。还有呀,娘您就算真想走,那也总得跟弟弟好好商议一下才行呐……” 然而,话未说完,南老夫人便情绪激动地高声嚷道:“不行,绝对不能和他商量,绝对不能和他商量……”南老夫人满脸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对这个提议极为抗拒。 见此情景,南岚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面露些许不满之色,语气也稍稍加重了一些:“娘,您就别再这般闹腾啦!说句实在话,我和大姐如今都已嫁作他人妇,平日里很难常常留在您身旁悉心侍奉、为您养老送终。您往后的晚年生活能够依靠仰仗的,终究还是弟弟呀。” 南老夫人目光如炬地狠狠地瞪向南岚,心中暗自思忖着:“南丰那个孽障竟然已经知晓我并非他的生母!更糟糕的是,他手中居然握有我与人私通以及下毒谋害南老将军的确凿证据。如此一来,我绝无可能再安然留在南家了!” 想到此处,南老夫人不禁眉头紧蹙,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深刻起来。然而,这些隐秘之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给南织和南岚这两个女儿知道啊!倘若被她们得知自己曾与人通奸,甚至狠下心肠下毒谋害了她们的生父,那么毫无疑问,这两个女儿定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施以援手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南老夫人终于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暂且避重就轻,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来哄骗两个单纯无知的女儿,好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协助自己逃离这个即将陷入绝境的南家。毕竟眼下对于南老夫人来说,这恐怕已是她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南老夫人深知自己此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以后,南织和南岚这两个孝顺的女儿即便留在这里陪伴照顾自己,也顶多不过短短一两日罢了。等到时候两个女儿返回婆家,那南丰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继续给自己灌下那种令人昏昏沉沉、四肢乏力的药物。到那时,自己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于是,面色凝重的南老夫人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依次扫过南织和南岚,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娘也就不再瞒着你们姐妹俩了。其实啊,南丰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亲弟弟。” 说到这里,南老夫人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接着,南老夫人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继续讲述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年,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可谁曾想到,最终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娃。而且那可怜的孩子命薄福浅,出生后没多久便夭折离开了人世。” 南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神情显得十分悲伤和懊悔。“那时,娘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你爹知道这件事后会怪罪于我。要知道,当初你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待在家里安心养胎。可我呢?却偏偏固执己见,非要回那乡下老家去看看。结果在路上不小心动了胎气,导致孩子早产……都是娘不好啊!如果当时能听你爹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回忆起往昔的种种,南老夫人的语气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当看到那小小的身躯渐渐失去温度时,娘的心简直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我紧紧地抱着你们妹妹已经冰冷的尸身,整整哭了大半夜。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娘才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她这样受苦了,得给她找个安息之所。所以,娘便强忍着悲痛,抱着你们妹妹的尸身前往附近的寺庙,希望能够将她妥善地安置在那里。而南丰就是我在去寺庙的路上捡到的。” 南老夫人轻启朱唇,将那早已精心编织好的故事娓娓道来。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两个女儿的面庞,实则在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着她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期盼能从中捕捉到对自己有利的蛛丝马迹。 而此时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南织和南岚姐妹俩,脸上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且矛盾的神情。先是微微睁大双眼,透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但紧接着,这种惊讶似乎又被某种程度上的预料所冲淡,仿佛这个故事中的情节虽然出乎意料,但却也并非完全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范围。 姐妹二人的内心此刻正翻涌着各种念头。一方面,她们觉得娘亲所讲述的这些事情实在难以令人全然信服;可另一方面,面对亲娘的言辞,她们又无法做到毫不相信。就在这左右为难之际,一个更为惊人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难道说,娘趁着旁人未曾留意的时候,竟然偷偷将别人家的孩子给拐走了不成? 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匪夷所思的猜测,倒也不是毫无缘由。毕竟依着南老夫人平日里的脾气秉性,还真就难保她不会做出这般出格之事。想到这里,南织与南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和担忧。 南织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将心中的疑虑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娘,你莫不是趁人不备,如那偷儿一般,悄悄地把当时的南丰给抱走了?” 南老夫人心里清楚,自己必须得找个由头,一个能让两个女儿都深信不疑的理由,好让她们相信,倘若自己不离开南家回到乡下那老房子里去生活,便会有性命之忧。于是,南老夫人便顺着大女儿南织的话,如此这般地说道:“我未能为你爹诞下嫡子,只生下你们姐妹二人。原以为那时腹中所怀的会是个男娃,谁承想,生下来的依旧是个女娃,而且这女娃刚一降生,便夭折了。 当时,你爹又苦苦相逼,言说若我再生的还是个女儿,他就要纳妾。我心中自是万般不愿,故而,那日在寺庙中见到南丰是个男娃,我便心生一念。 不过,我当时也是在救南丰啊!那日,寺庙里有一伙杀人不眨眼的匪徒,那抱着南丰的妇人,将南丰藏匿起来后,便撒腿跑了。 我亲眼瞧见,匪徒们去追她了,想来她多半是在劫难逃了。我趁着匪徒们去追击她的当口,逃出了寺庙。那时,寺庙里已是尸横遍野,一路上我更是瞧见了许多死人,其中也不乏孩子。 所以,我抱走南丰,实则是在救他的性命啊!要不然,匪徒们折返回来,发现了他,定然会要了他的小命。 况且,我把南丰抱回家后,与你爹说南丰是我所生,竟无一人起疑,那是因为根本就没人前来找寻,由此可见,那个藏匿南丰的妇人,多半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南老夫人话音刚落,便稍稍停顿下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的两个女儿,仔细观察着她们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片刻之后,南老夫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哀怨:“唉,可怜我的儿啊!现如今南丰那小子已然知晓我并非他的生母,这南家哪里还有为娘的容身之所哟!我的乖女儿们呐,快快替为娘拾掇好行囊包裹,速速将为娘送回那乡下的老屋去吧。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为娘会命丧于南丰之手啊!” 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南岚,急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南老夫人的手,急切地说道:“娘,您莫要再说这般胡话啦!即便弟弟南丰并非您亲生,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摆在那里,血浓于水的亲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话说到一半,南岚的脸色突然一变,声音提高了一度道:“娘,你究竟是做了何事让弟弟如此恼怒以至于对您这般绝情?娘啊,您可别因为害怕而编造出这些子虚乌有的故事来糊弄我跟姐姐呀!” 面对南岚的连连追问,南老夫人心中不禁一紧,眼神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之色。然而,南老夫人深知自己所犯下的那些错事,无论如何也是万万不能向两个女儿和盘托出的。 倘若真让两个女儿她们知晓了实情,恐怕非但不会出手相助,反而还会对自己心生嫌隙呢。于是乎,南老夫人强自镇定下来,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抽噎着回答道:“岚儿啊,为娘怎敢欺骗你们姐妹俩呢?说来也是为娘的错,非要南丰纳你姨妈家的妹妹素心为妾,而前些日子素心不小心触怒了你弟弟南丰,你弟弟把素心她关了起来,为娘心疼素心,便把素心她给放了。具体情形嘛,为娘实在是羞于出口哇......” 南织一听完南老夫人所说的话,心中一惊,急忙开口问道:“娘啊!这素心到底又干了啥事儿能把弟弟给惹得这般恼怒呀?”话音刚落,南织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疯狂地跳动着,就连眼皮也跟着不受控制地上下乱颤。 与此同时,一段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曾经有那么一次,自己无意间瞥见......难不成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这素心竟然不守妇道,背着弟弟跟别的男人私通,还正巧被弟弟南丰给当场捉奸在床啦? 此时,南老夫人将目光投向了大女儿南织,瞧见大女儿那煞白的脸色以及惶恐不安的神情,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之前大女儿曾对自己讲过的那些话语。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压根儿就不相信大女儿所言之事。但此刻南老夫人心里头一直盘算着如何保全自身,只要能够成功地把别人名声搞臭,如此一来,旁人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到自己身上的丑事了。想到此处,南老夫人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点了点头。 见到母亲南老夫人如此干脆利落地表示认同,南织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起来:“好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简直就是下贱至极的贱皮子!” 站在一旁的南岚满脸狐疑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大姐和神色异样的母亲,不解地追问道:“大姐姐,您和母亲究竟在这儿打着什么哑谜呢?莫不是此次发生的事情又跟那素心小蹄子脱不了干系?” 第617章 南老将军之死(3) 南织心中暗自思忖着,素心那小妾其实并非弟弟南丰心甘情愿所接纳的。这一切皆是因为母亲南老夫人的逼迫,强行要求弟弟将其纳妾入门。正因如此,弟弟对素心这个小妾厌恶至极,平日里根本不愿与其亲近,更是从未踏足过素心的住所过夜。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局面变得愈发复杂和难以收拾。母亲竟然使出卑劣手段,暗中下药,硬是促成了素心与弟弟南丰的圆房之事。也正是由于母亲这般不顾及弟弟意愿、用药物和手段来强迫他就范的行为,使得弟弟南丰与母亲之间原本就紧张的关系瞬间破裂,彻底分崩离析。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件事过后,母亲不仅没有试图采取任何措施来修复与弟弟之间已经破碎不堪的关系,反而变本加厉地宠溺起那个小妾来。她甚至给予那小妾与弟媳同等的地位,让她们平起平坐。如此一来,那小妾便依仗着母亲的宠爱越发骄横跋扈起来,渐渐地萌生出取而代之成为弟弟南丰正室夫人的念头,并开始将此想法付诸实际行动。 于是乎,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悄然展开。那小妾精心策划并实施了一起可怕的下毒事件,目标直指怀有身孕的弟媳。她妄图通过这种残忍的方式毒害弟媳及其腹中胎儿,从而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怎奈天不遂人愿,这场恶毒的计划虽然得逞,但结果却出现了偏差——最终受伤的并非弟媳本人,而是弟媳腹中尚未出世的无辜胎儿。可怜那孩子一出生便遭逢厄运,被毒药所侵害,双眼失明,一生都要生活在黑暗之中。 南岚霍然开口,如一道惊雷,打断了南织的思绪,南岚颤声道:“娘,你说弟弟南丰并非你亲生,那为何弟弟的血能与爹的血相融? 起初,你对弟弟南丰宠爱至极,视若珍宝。然而,当他人质疑弟弟非爹爹亲骨肉,爹爹与弟弟滴血认亲,证实弟弟的血与爹爹相融,乃爹爹血脉后,娘你对弟弟的态度却骤然剧变。 至今,我仍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弟弟与爹爹滴血认亲,确认弟弟乃爹爹血脉后,娘你竟将弟弟视作仇敌,对弟弟再无半点怜爱,反而动辄打骂。 难道娘你不期望,弟弟南丰是爹爹的血脉吗?” 南老夫人沉凝片刻,缓缓道:“因为我方才与你们姐妹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南丰实乃我抱养而来。他断无可能是你爹爹的血脉。我当时便是如此想的。 岂料,他的血竟能与你爹相融,那他岂不是你爹的亲生骨肉?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爹他欺骗了我,他在外头金屋藏娇,而我却愚昧地将他外室所生之子,抱回家中,养在我名下,使其成为嫡子。故而,我心有不甘。” 听了南老夫人的这番话,南织和南岚这对姐妹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足足十分钟之久,南织才缓缓抬起头来,打破了这份令人压抑的寂静:“那娘您可晓得,爹那个外室,也就是弟弟南丰的生母如今身在何方呢?” 南老夫人一脸愠怒之色,没好气儿地回应道:“我如何知晓?自从那日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与她碰过面。说不定啊,她早就命丧黄泉了也未可知!而且自打那时候起,你爹也就绝口不再提及纳妾之事了。” 南织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娘,其实爹爹之所以不再提起纳妾一事,想必是因为当时您怀有身孕生下了南丰,爹爹因此而信任于您,还一直误以为南丰乃是您所亲生的孩子呢。” 南老夫人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谁又能真正猜透你爹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呀?也许他早就心知肚明,深知南丰并非出自我的腹中,而是由他那外室所诞下的血脉......” 南织连忙摆了摆手,打断了母亲的话语:“罢了罢了,既然爹爹已然入土为安,过往种种是非恩怨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咱们还是别再揪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放了。” 然而,南老夫人却并未就此罢休,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以往之事暂且不论也罢,可眼下面临的状况却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谈呐!南丰那孩子如今已然清楚知晓我并非他的亲生娘亲,以他的性子,定然是万万容不得我的。所以,我必须离开南家,而且越快越好。” 听了这话之后,南织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南织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正在脑海中仔细斟酌着什么。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南织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娘您之所求吧。只不过,今日这城门已然关闭,此时想要成行怕是不太可能了。” 说到这里,南织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娘啊,您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就早些歇息吧。待到明日清晨,我和妹妹定会早早起身,帮您收拾行囊、准备好马车,护送您安然返回那乡下老宅。” 一边说着,南织还不忘向南岚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而聪明伶俐的南岚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立刻乖巧地应和道:“是啊,娘,姐姐说得极是呢。今晚您就好生休息,其他事情都由我们姐妹俩来操持。” 南老夫人见南织、南岚答应帮自己收拾东西带自己离开南家,一颗原本悬在半空、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一半。然而,直到真正踏出南家大门那一刻之前,南老夫人心中的另一半忧虑恐怕还是难以彻底消散。 南织轻柔地将南老夫人重新扶躺下来,并仔细地替南老夫人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仔细地掖好了被角,生怕有一丝冷风能够钻进去惊扰到老人家的美梦。做完这些之后,南织向站在一旁的南岚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一起去到外间商议后续事宜。 可谁知,就在南织刚刚转过身去,正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南老夫人略显急切的声音:“织姐儿,你且莫急着走,快些留下来陪在娘的身边吧。只要有你在娘的身旁,娘这心里头才觉得安稳踏实,方能好好地歇息一会。” 南织见状赶忙轻柔地握住南老夫人的手,温声细语地安慰道:“娘,您就安安心心地歇息吧。我和妹妹就在这外间守着您呢。您也知道,我和妹妹已经守了您好几天啦,这身子骨确实感到有些乏累了。所以我俩想去外头的榻子上稍稍歪一会儿,再喝口热茶提提神儿。您尽管放心好了,我和妹妹绝对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 南老夫人听完,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还有,千万别离开我的身边,听到没有?”接着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两个女儿一不留神就跑没影了。 见南老夫人答应下来,南织和南岚轻轻地退出了里间,来到了外间。两人刚刚站定,南岚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抱怨起来:“大姐姐,你怎么能顺着娘的意思答话呢?居然还同意让娘离开南家回到乡下老宅去住。 娘她分明就是拿那些话来吓唬咱们俩而已嘛!再说了,就算弟弟南丰不是娘亲生的,哪怕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恼恨着娘,也不至于真的对娘下毒手要了娘的性命啊!毕竟娘可是有着朝廷赐予的诰命在身呢!” 南织听后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岚妹,你说的这些个道理,难道我会不清楚吗?”话音未落,只见南织先是转头朝里间望了一眼,确定南老夫人没有注意这边之后,才朝着南岚轻轻招了招手。南岚见状,连忙快步凑上前去。这时,南织将嘴唇凑近南岚的耳朵,压低声音悄悄地说了起来……,一两分钟后,南岚的脸色如调色盘变来变去。 …… 南织与南岚趁着南老夫人熟睡之际,命令伺候自己的嬷嬷去请南丰夫妇前来一叙。那嬷嬷领命后疾步而去,一刻钟后又如归巢之燕返回,向南织、南岚禀报,南丰夫妇已在书房恭候多时,等待她们过去详谈。 南织、南岚风风火火地赶到书房,见到南丰后,南丰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南织、南岚。南丰沉凝道:“虽然我与爹滴血认亲时,血确实相融了。但我的确有可能并非爹的亲生骨肉。我只是她从外头抱回来的孩子。” 南织急忙说道:“丰哥儿,关于此事,娘她适才也与我及你二姐坦诚相告了。娘她亲口承认你并非她亲生,她当年诞下的是个女婴,那个妹妹命薄如纸,生下来没多久便夭折了。 娘她害怕爹怪罪她挺着大肚子四处乱跑,导致妹妹早产夭折,所以想趁着夜色将妹妹的尸身掩埋,却不巧遭遇匪徒行凶,无奈之下,只得藏匿起来。 娘她藏身之时,恰好目睹一个妇人将你藏匿起来,然后那妇人自己前去引开匪徒,娘她这才得以趁机脱身。娘她起初是担心匪徒先折返回来,发现你,会对你痛下杀手,才抱着你一同逃亡的。 娘她逃回家里之后,却迟迟不见有人前来寻找你,这才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带回南家的。” 南丰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姐姐,你的话我深信不疑,可我对她的话却半信半疑。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无论如何,我身上即便没有南家的血脉,我总归是南家含辛茹苦养大的,我认爹,认两位姐姐,也认南家,但我绝对不认她。她已不再是我娘。” 南织与南岚听闻南丰所言后,两人不禁对视一眼,随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们始终未向南老夫人求情或替她说好话。南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感叹着两位姐姐的品性正直善良,如同已逝的父亲南老将军一般忠厚老实。于是,南丰怀着满心的感激之情,朝着南织和南岚深深地鞠了一躬。站在一旁的林婉清见此情景,也赶忙跟着朝南织、南岚躬身行礼,表示敬意。 南织见此情形,急忙开口说道:“丰哥儿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刚刚你不还口口声声说仍然认我这个姐姐嘛!”她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对南丰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南丰一脸诚恳地回答道:“大姐姐,我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绝无半点儿虚假之意。姐姐和爹爹我自然是认的。只是,今日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如实向姐姐们禀报,并请你们帮我出出主意。” 南织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紧,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心跳也骤然加速。足足过去了一分钟之久,南织才勉强平复下心情,缓缓问道:“丰哥儿,那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呢?”然而,话音未落,南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紧接着又补充道:“丰哥儿,可否先让大姐姐说几句话?”此刻,书房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仿佛在以示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南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头应道:“大姐姐,请讲吧。”南丰那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南织,流露出专注倾听的神情。 南织稍稍停顿片刻,若有所思,在脑海中仔细梳理着要说的话。少顷,南织轻启朱唇,有条不紊地说道:“娘今日与我以及你二姐姐提及,娘她说如今自己年岁渐长,不再热衷于喧闹嘈杂的环境,心中更向往回到乡下老宅去生活。” 南织稍作停歇,目光略微低垂,继续轻声说道:“我认真思量过后,觉得娘既已如此表态,想来也是真心不喜热闹。那么,她回乡下老宅居住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咱们乡下的老宅每年都会安排专人悉心修缮维护,屋内的家具什物一应俱全,没有任何短缺之处。而且只要寻得几位心思细腻、做事妥帖的嬷嬷前去侍奉照料,想必娘在那里的生活会十分惬意舒适,定然不会受到丝毫委屈。丰哥儿,对于此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言罢,南织将视线转向南丰,静静地注视着南丰,眼眸深处藏着一丝忧虑和期许。南织暗自思忖着,娘终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即便此刻有些许矛盾纠葛,但身为子女,总归还是应当多替娘亲美言几句才是。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致使娘与弟弟南丰之间的关系愈发僵化,甚至形同陌路。 眼下让娘暂且回到乡下老宅独自生活一段时间也罢,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弟弟南丰的心情平复缓和下来。待那桩事情的风波渐渐平息过去之后,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向弟弟好好劝解一番,待到那时,再接娘重回南家,一家人重归于好也就顺理成章了。 南丰听闻南织所言之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南老太婆居然妄图逃走!然而,她又能逃往何处呢?简直是异想天开!难道她真觉得只要回到那乡下老宅,便能安然无恙地躲过一切惩罚吗?哼,真是可笑至极! 要知道,南老太婆曾经对自己所犯下的种种恶行,可谓是令人发指、罄竹难书啊!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遗忘掉?可是,念及两位姐姐以及南老将军往日的情面,自己着实不便亲自出手将其置于死地。再者说,这南老太婆身上还背负着朝廷赐予的诰命,即便自己有那个心思,也是断然不敢轻举妄动的。 只是,若就这样放过南老太婆,任其逍遥快活,那未免也太过便宜她了!绝对不行!既然不能取她性命,那就绝不能让她的日子过得舒坦自在。因此,决不能放任她离开南家半步,定要把这老婆子牢牢地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她整日里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活着,好好尝尝这种备受折磨的滋味儿! 第618章 南老将军之死(4) 如此这般思考着,南丰的心中已然有了盘算,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那就按照大姐姐所说的办吧。既然她一心想要回到乡下的老宅去,那我明天就吩咐下人将舆车准备妥当,亲自护送她回去。”说罢,南丰转头看向南织,眼中流露出询问之意,继续问道:“大姐姐,不知道您是否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呢?如果已经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么咱们也就该回归正题,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儿啦。” 听到南丰的话语,南织和南岚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片刻之后,两人一同开口回应道:“除了娘亲要返回乡下老宅这一件事情之外,我们姐妹俩确实也没什么其他要紧之事了。丰哥儿,你快讲讲你想要说的那件事吧。” 南丰见状,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她们的意思。紧接着,他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盒盖,从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一张药方子。 南丰手持药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面前的两位姐姐,缓声道:“大姐姐、二姐姐,不知你们可还记得,在我七岁那年的时候,你们曾经好奇地问过我,为什么一直对我不怎么上心狠心的娘亲,突然间就开始对我关爱有加了呢?” 南织和南岚听到这话,不禁双双一愣,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之色。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足足过去了一分钟之久,两人才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此事尚有印象。 见姐姐们都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南丰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药方稍稍扬起一些,随后语气沉重地接着说道:“而娘亲之所以会突然改变对我的态度,其真正的原因便是因为这张药方。当时,我无意间撞破了她偷偷给爹爹下药的场景……”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南老夫人的房间里。然而,此时的房间却显得格外冷清,因为南织和南岚两姐妹与南丰聊过离开书房后,就不辞而别,各自回了婆家。这让原本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南老夫人瞬间惊醒过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清醒后的南老夫人在房中等到天大亮,也不见两个女儿返回房间,这时南老夫人意识到两个女儿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南老夫人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更令其感到不安的是,一直以来负责给她送吃食和汤药的人又变成了之前那个人。想起之前因食用这些东西而导致昏睡不醒、四肢无力的经历,南老夫人不禁心生恐惧,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碰那些送来的食物和汤药一口。 于是,南老夫人开始拼命地大声叫嚷,试图引起他人的注意,期望有人能够听见她求救的呼喊,并将她从这个可怕的地方带走。可是,任凭南老夫人怎样嘶喊,声音似乎都被周围的墙壁无情地阻挡住了,根本无法传递到外界去。 长时间的挣扎和喊叫使得南老夫人渐渐感到疲惫不堪,最终南老夫人还是无奈地放弃了。身心俱疲的她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仿佛整个世界都离她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南老夫人再次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夜色笼罩着四周,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此刻的南老夫人又累又饿,胃里不时传来一阵咕咕叫的声音。 面对眼前那看似诱人但被下了药的吃食和汤药,南老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一方面,实在饿得难受,身体也极度虚弱;另一方面,又担心一旦吃下这些东西,会像上次一样遭受不良后果。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南老夫人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吃!毕竟,南老夫人心里清楚,自己身为拥有诰命身份的贵妇人,就算南丰再有胆子,也绝对不敢用毒药来谋害她的性命。想到这里,南老夫人颤抖着手拿起了碗中的吃食,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 就在这时,万籁俱寂的屋内突然被一阵轻微得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带着一丝神秘和诡异。正坐在桌前准备进食的南老夫人,耳朵微微一动,瞬间捕捉到了这丝异常。南老夫人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想,急忙将口中还未咽了下去的食物吐了出来。然后,南老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上眼睛,佯装出一副昏睡不醒的模样。 “嘘——小声点儿,就是这个。昨天我跟姐姐在这里闲聊的时候,偶然间发现这个窗户有些不对劲,好像根本就关不紧呢。”一个压低了嗓音的声音悄然响起。 “哦?是吗?那你先往旁边挪一挪,让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打开。”另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回应道。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嘎吱声,那扇看似紧闭的窗户竟然缓缓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微凉的夜风趁机钻了进来,吹拂着南老夫人的面庞,南老夫人依旧纹丝不动,继续扮演着熟睡之人。 “嘿,没想到这窗户还真能打开啊……”那个首先发现窗户有问题的人忍不住轻声惊叹起来。 “行了,别啰嗦,赶紧进去吧。不过动作可得轻点儿,千万别惊醒了里面的人。”另一个人催促道。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翻进了屋里,其中一人不小心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她惊惶失措地叫出声:“哎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同伴紧张地问道。 “没...没事儿,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哎呀,疼死我了!老头子,你帮我盯着点儿外面有没有人过来。我去里头找找我姐。”说着,那个人便蹑手蹑脚地朝着屋子深处走去。 原本正在装睡的南老夫人,当那熟悉的说话声传入耳际之时,心中立刻就知晓了来者究竟是谁——正是自己的亲妹妹以及妹夫。既然已经洞悉了来者的身份,南老夫人自然也就不再继续佯装沉睡下去了。南老夫人迅速地睁开双眼,动作麻利地起身子,并赶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了过去。 就在这时,刚刚踏入屋内的两人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影猛然间靠了过来,着实被吓得不轻,其中一人更是险些失声惊叫出来。好在南老夫人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捂住了那人即将张开呼喊的嘴巴。紧接着,南老夫人压低嗓音说道:“别喊,是我。” 由于嘴巴被紧紧捂住,来人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嗯嗯”声,以此来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状况。见到对方如此反应,南老夫人这才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而此时,那被吓到的来人则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试图平复一下刚才受到惊吓所带来的紧张情绪,一边开口说道:“大姐姐,原来您没睡着呀!” 南老夫人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妇人,语气生硬地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听到这句话,南老夫人的妹妹瞬间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大姐姐根本就不想离开南家吗?可白天的时候,大姐姐还哭得那般凄惨,闹得可谓是惊天动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想到此处,妇人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姐姐,您这话说得可真是见外啊!我此番前来,自然是专程赶来帮助大姐姐您脱离此地呀!” 然而,面对妹妹这番看似诚恳的话语,南老夫人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冷笑。南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家人的生活开销完全依赖于自己的接济,如果失去了这份经济来源,恐怕他们全家都会陷入饥寒交迫、难以生存的困境之中。 如今自己遭遇这般变故,南丰定然不会像自己从前那样慷慨地给予妹妹一家钱财支持。所谓的前来帮忙,说到底无非就是想要将自己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以便能够持续不断地索要银钱而已。 尽管如此,此时此刻,能够真正协助自己成功逃离南家的,似乎也唯有妹妹这一家子了。只是不知南丰究竟对那两个亲生女儿说了些什么,居然能使得她们狠心抛弃自己这个母亲,义无反顾地离她而去。难不成...... 南老夫人皱着眉头,神色紧张地问道:“你们过来的时候,可有旁人瞧见?”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紧紧攥住衣角,似乎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那位妇人赶忙应道:“大姐姐您尽管放心好了!我与我家相公行事极为谨慎小心,一路上都小心翼翼避开众人耳目,绝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我们来到此地。”她在心里暗自思忖,如果真被人发现了行踪,以南丰那小子的脾气秉性,恐怕早就带人冲过来捉拿他们了,他们又怎能如此顺利地潜入这屋内呢。 妇人稍稍凑近南老夫人一些,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大姐姐啊,咱们还是莫要在此处过多耽搁了。万一不幸被您的儿子南丰察觉,那咱们可就插翅难逃啦!依我看呐,咱们得赶紧先行离开此处才是上策。等出了这个门,去到外面相对安全之地后,咱们再寻个安静之所,坐下来从长计议、慢慢叙话也不迟呀。” 紧接着,妇人目光急切地看向四周,催促道:“大姐姐,快快将那些值钱的物件儿收拾妥当吧,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动身出发!” 南老夫人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后,动作迅速地开始整理起诰命所需的服饰以及几件不太贵重的首饰。南老夫人手脚利落地将这些物品放入包裹之中,然后转过头来,急切地对自己的妹妹说道:“快些走吧!” 然而,南老夫人的妹妹看到姐姐收拾的行李如此之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她皱起眉头,忍不住抱怨道:“大姐姐,您这也太节俭了些。要知道,这外面可不比咱们在南家那般舒适自在啊。俗话说得好,‘穷家富路’,您怎么不多带上一些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呢?” 不过,话刚出口没多久,妇人突然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似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妇人心里暗自思忖:原来如此,看来我的这个姐姐是在防备我们一家人呐!想到这里,妇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语气谄媚地劝说道:“哎呀,大姐姐,您说得极是。只是这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各种情况。您再多备点儿银子在身上,也好让我们姐妹俩能安心些呀。” 面对妹妹的劝说,南老夫人却是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应道:“真是个蠢货!难道你不知道吗?咱们南家最为珍贵的便是我这个人,还有这份诰命。只要我一日仍是南家的老夫人,你还用担心享受不到南家的荣华富贵、花费不了南家的钱财吗?别再啰嗦了,赶快带着我速速离开这南家才是正经事!如今那南丰已然知晓我并非他的生母,倘若我继续留在此处,恐怕日后你连一个铜板都休想从南家拿到手!” …… 林婉清静静地站在原地,美眸凝视着南老夫人和其妹妹一家人鬼鬼祟祟、行色匆匆地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不满。林婉清轻轻转头看向身旁的丈夫南丰,柔声问道:“夫君,就这样让她们轻易地离开了吗?” 南丰微微一笑,安慰道:“夫人莫要担忧,南老夫人的逍遥日子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你且看,我那两位姐姐今日这般匆忙不告而别,急急忙忙地赶回婆家,想必是要拿着那张药方前去求证真假。只要一经证实那药方确实存在问题,她们绝对不会再继续帮助南老夫人了。” 说到此处,南丰的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接着说道:“而且不仅不会帮忙,以我对两位姐姐的了解,她们定会为父亲讨回一个公道。毕竟,父亲一直以来都是善良正直之人,却遭此不公待遇,她们又怎能坐视不管呢?所以,夫人就安心等待吧,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 话说那南老夫人在与其妹妹一家人离开南家之后,心中愤愤不平。南老夫人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于是在其妹妹不断地怂恿之下,决定前往妇救会。其实啊,这南老夫人原本只是想要摆出一副到妇救会诉苦的可怜模样,好让南丰心生忌惮,进而能够低下头来跟她好好商议一番。 要知道,这南老夫人一直都坚定地认为,南丰肯定会无比贪恋那些功名利禄以及南小将军的尊贵身份,绝对不愿意让别人知晓他压根就不是南老将军的亲生骨肉这件事情。毕竟这样一来,他所拥有的一切荣耀和地位恐怕都会瞬间化为乌有。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实际情况竟然完全出乎了南老夫人的意料!南丰根本就不害怕被人揭穿这个秘密。就在南老夫人在妇救会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南丰及其妻子如何不孝、怎样苛刻地对待自己的时候,那边厢南丰已经毫不避讳地面对着皇帝陛下的质询,并将当年南老将军曾经与他滴血认亲的前尘往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尔后南丰向皇帝提出了与南老将军遗骨做dna亲子鉴定。 由于南丰早已经暗中与一些人通好了气、打好了招呼,所以当南丰向皇帝提出要与南老将军的遗骨进行 dna 亲子鉴定这一请求的时候,朝堂之上立刻就有几位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表示支持这个提议,并趁机添油加醋地说些煽风点火的话,大有一副不把此事促成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呢,则表现得十分大度和开明,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似的,很爽快地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当场下旨命令时任提点刑狱司的时茜负责操办这件事情,务必给南丰以及南老将军的遗骨做好 dna 亲子鉴定工作。 时茜不敢怠慢,领了圣旨之后,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带着映日等人来到了存放南老将军遗体的陵墓前。经过一番庄重而又肃穆的仪式后,众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棺材。然而,就在他们取出南老将军遗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原本应该呈现出正常颜色的遗骨竟然通体发黑! 看到这种情况,时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一个人是因为身患重病自然死亡的话,其遗骨不应该出现这样诡异的黑色啊!难道……南老将军并非如外界所传言那般因病重不治而亡,而是遭人下毒谋害致死?想到这里,时茜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事不宜迟,时茜当即将自己的发现上奏皇帝,恳请皇帝下令对此事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一定要彻查清楚南老将军真正的死因。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凝重地展开了时茜呈上来的奏折。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这份奏折中的内容犹如一道惊雷,在皇帝的心中炸响。 然而,皇帝并没有过多的迟疑和犹豫。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迅速做出决断。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旨准了时茜所请之事,并同时下达命令,让辰王全力协助时茜,务必将南老将军真正的死因彻查清楚。 接到圣旨之后,时茜与辰王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投入到紧张的调查工作之中。他们首先来到了太医院,仔细翻阅起关于南老将军病情的所有脉案记录。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线索,但要从中找出关键所在并非易事。 除了查阅脉案,时茜和辰王还不辞辛劳地走访了南府,逐个询问那些曾经侍奉过南老将军的下人们。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证言都可能成为揭开谜团的重要拼图。 经过一段漫长而艰苦的努力,案件的真相终于如同晨曦穿透浓雾一般渐渐浮现出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看似慈祥温和的南老夫人竟然就是毒害南老将军的真凶!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所有人都为之瞠目结舌。 第619章 约会(1) 南老夫人谋杀南老将军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时茜完成了当值任务,正准备踏上舆车返回伯爵府中。就在时茜一只脚刚要迈上舆车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贞瑾,留步。” 时茜闻声立刻停住了动作,缓缓放下已经抬起的脚,静静地站立在舆车旁边。然后,时茜转过身来,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辰王正迈着大步快速向自己走来,很快便来到了距离自己只有一两步远的地方。 辰王面带微笑地说道:“贞瑾,听闻你明日休沐,想必就不会前往提点刑狱司点卯了吧。” 时茜轻轻一笑,回答道:“没错啊,辰王殿下。明日我休沐,自然就无需再去提点刑狱司点卯啦,而且连早朝都可以不用参加呢。”说着,时茜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欢喜的神色。 辰王见状,不禁好奇地问道:“贞瑾,瞧你这般高兴,难道休沐就让你如此开心吗?” 时茜眨了眨眼,笑着回应道:“那是当然呀,辰王殿下。您想想,像我这样年轻的姑娘,正值青春年华,谁会真心喜欢天天往衙门跑,又是点卯又是上早朝的呢? 说起来,当初圣上让贞瑾我担任这个提点刑狱司之职,完全就是临时抓壮丁嘛。只因只有贞瑾我看过《检尸法则》,而提点刑狱司这个官职,西周及历代各朝都未有过。 圣上,他分明就是想让贞瑾去试探一下提点刑狱司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呐!辰王,圣上此举,就是想检验一下这提点刑狱司究竟有没有存在的价值! 所以,当初可是说好的,贞瑾这提点刑狱司根本不需要上早朝议政的,还特意让刑部侍郎凤显霖来提点刑狱司做助手,贞瑾这提点刑狱司是三品,刑部侍郎也是三品。 谁能料到,这提点刑狱司设立之后,接到的第一个案子居然如此重大,非得由提点刑狱司亲自跟进处理才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个案子恐怕是怎么都破不了啦。 所以呢,圣上便下令责令我必须得上早朝参与议政,这么一来,原本答应好免除我早朝的事情可就全都泡汤喽。从那以后啊,我就连睡个自然醒都是一种奢望啦! 现在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我贞瑾自从担任这提点刑狱司开始,就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更别提什么休沐假啦。这次好不容易圣上开恩给了两天休沐,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不过,圣上也太吝啬了些,才仅仅给我两天假期而已。 不行不行,等我休沐结束回来再次上早朝的时候,一定要找圣上好好理论一番,怎么着也得跟他讨要个十天半个月的休沐时间才行呐!” 就在时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向辰王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的时候,刚刚结束当值工作、准备返家休息的刑部尚书李大人恰好路过,无意间听到了时茜与辰王所说的那番话语。刑部尚书李大人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情不自禁地仰头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洪亮,回荡在周围的空气中。 笑罢,李大人缓过气来,对着时茜开口说道:“萧提刑,你就别在这里异想天开、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啦!圣上能够恩赐给你两天的休沐假期,已经算是皇恩浩荡喽。” 时茜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狐疑之色,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问道:“尚书大人,您怎么会这样讲呀?难道……难道您是在嫉妒我休沐不成?” 面对时茜的质问,刑部尚书李大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如今年纪稍大一些的大臣早已将时茜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了。刑部尚书李大人稳稳地站立住身形,语重心长地道:“萧提刑,你该不会把自己身兼礼部尚书这一重要职务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眼下礼部可是乱成了一锅粥,犹如一盘散沙呐!原本礼部的那些官员们,大部分都因为科考舞弊案的原因深陷牢狱之灾。 而且,眼看着圣上万寿节即将来临,各个国家派遣而来恭贺圣上生辰的使臣们,此时此刻恐怕都已经在路上了。这么多繁杂琐碎的事务亟待礼部处理,你身为礼部尚书,圣上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准许你休沐偷懒呢?” 刑部尚书李大人面色凝重地说完这番话之后,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缓缓地转向了站在时茜身旁的辰王。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无数复杂的思绪在两人之间流转。李大人心中暗自思忖着:此次皇上竟然格外开恩,准许贞瑾伯爵休沐两日,想来此事定然与眼前这位备受瞩目的辰王殿下脱不了干系。 众所周知,圣上一直有意让辰王迎娶贞瑾伯爵为继妻,现在其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然而,靖王殿下对贞瑾伯爵也心怀倾慕之意。而皇上现在似乎对于靖王殿下继承大统抱有厚望。如此一来,局面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皇帝这番操作,会不会让辰王、靖王上演两男抢一女的局面。 倘若当真出现辰王和靖王为争夺贞瑾伯爵而针锋相对的情景,那么可怜的贞瑾伯爵恐怕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无论最终结局如何演变,贞瑾伯爵她都极有可能沦为后世人们口中那个红颜祸水、魅惑君主以致国家动荡不安的妖妃。 想到此处,刑部尚书李大人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而就在此时,一直留意着周围动静的时茜恰好捕捉到了李大人脸上那稍纵即逝的神情变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时茜满心狐疑,全然不知究竟是何缘由令堂堂刑部尚书对自己的命运产生如此关切之情。 收回神色的刑部尚书李大人微微拱手,对着时茜说道:“萧提刑,本官就不再耽搁您与辰王殿下在此闲聊叙旧了,先走一步。”说罢,又面向辰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言道:“辰王殿下,下官就此别过。”语毕,李大人便登上等候在一旁的舆车,只留下时茜和辰王二人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思量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时茜静静地站立原地,目光紧盯着刑部尚书李大人所乘坐的舆车缓缓驶出舆车停放处。时茜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我怎么感觉今日这李大人怪怪的呀。” 一旁的辰王听闻此言,转头看向时茜,疑惑地问道:“贞瑾,这李大人哪里怪了?依本王之见,他每日不都是这般模样么?”说完之后,辰王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接着又道:“贞瑾,咱们别提李大人了。倒是说说看,明日你休沐,可有什么具体的安排计划?” 时茜听到辰王这么问自己,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那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从心底溢出来。时茜满心欢喜地回答道:“首先嘛,我肯定要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啦!一想到明日不必再像往常那样半夜三更就得起床去上早朝,我的心情简直好到爆棚。”说到这里,时茜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稍微停歇片刻,时茜继续兴致勃勃地描述着自己的休沐计划:“接下来呢,我可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我亲自下厨准备一些美味可口的佳肴。最后嘛,当然是去赴一场愉快的约会咯!” 辰王对时茜口中所说的“约会”一词感到十分陌生,不禁好奇地追问道:“约会?贞瑾,何为约会呀?” 时茜被辰王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掩饰道:“哎呀,我有说过约会吗?” 辰王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回答道:“说了。” 时茜见状,脸颊微红,娇嗔地笑了笑,解释道:“所谓约会呢,其实就是约上要好的朋友一同出去游玩玩耍罢了。” 辰王听了忙地问道:“贞瑾,你约了人了,不知所约之人究竟是谁啊?”辰王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时茜,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时茜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只是在心底默默想着,约的自然是那风度翩翩、令人心动的靖王了。然而,时茜表面上却是故作神秘地娇嗔道:“辰王殿下,这可是贞瑾的小秘密哟,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呢。”话音刚落,时茜脸上又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甜美的笑容。 辰王望着时茜那如同盛开鲜花一般娇艳动人的笑脸,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他暗自思忖着,究竟是谁能如此有幸得到贞瑾的青睐呢?是那位才华出众、气质高雅的五皇弟靖王,还是英武不凡、威名远扬的安平侯沐泽呢? 回想起那日贞瑾遭凤凰袭击之时,自己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冲上前去替贞瑾承受伤害,好好保护这个令自己倾心的女子。然而,就在自己付诸行动之际,却惊讶地发现竟有人比他还要迅速,而且还不是仅有一个人!他们是五皇弟靖王以及安平侯沐泽。 一想到这里,辰王不禁感到心情沉重无比。毕竟,无论是五皇弟靖王还是安平侯沐泽,他们不仅在身份地位上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甚至在其他诸多方面都要远远胜过自己许多。这般对比之下,辰王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底深渊,冰冷而绝望。 那日,皇帝犹如洞察秋毫的智者,一眼便看穿了辰王内心的落寞。随后,皇帝将辰王传召入宫,辰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贞瑾倾心于靖王,而靖王亦对贞瑾情有独钟。尽管知晓了这一事实,辰王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辰王他生平第一次萌生出与人一决高下、争夺爱情的念头。 况且,辰王深感自己并非孤军奋战,还有一位与他同病相怜之人,那便是安平侯沐泽。沐泽同样对贞瑾心怀爱慕,亦在与靖王展开激烈的竞争。如此一来,辰王又怎能轻言放弃? 此外,皇帝还向辰王透露,他已与镇国公的阴魂达成交易。皇帝梦寐以求的,是镇国公阴魂手中的高产粮种以及仙府的秘籍。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皇帝必须确保镇国公唯一的孙女贞瑾能够尽享荣华富贵、平安顺遂。其中有一条规定,贞瑾的婚事将由她自己做主,只要是贞瑾看上的人,无论是皇子还是平民,都不得拒绝,更不得纳妾。 皇帝为了得到镇国公阴魂手中的宝物,明确向辰王表示,他绝对不会让贞瑾外嫁到皇家之外的家族,贞瑾必须成为皇家的媳妇。 故而,沐泽并不会成为辰王迎娶贞瑾的绊脚石,而且镇国公阴魂对沐泽并未青睐有加。镇国公阴魂曾经向皇帝讨要过一道圣旨,其内容是在三年内不得为某些人赐婚,而某些人指的是靖王与骠骑大将军的小儿子秦琼。镇国公阴魂之所以求这样的圣旨,只因贞瑾曾言,她要为父亲英国公守孝三年。 那一天,皇帝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仿佛仍在辰王的耳畔回响着:“朕已然派遣秦琼前往巡察各地,三年内不会让其返回上京。如此一来,他只能于西周各州府间奔波劳碌,长此以往,他与贞瑾之间的情谊势必逐渐淡薄。” 此时的辰王心中不禁一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因为辰王深知,虽然少了秦琼这个劲敌,但还有一个更为棘手的对手——五皇弟靖王横亘在前。 皇帝似乎看穿了辰王的心思,接着说道:“当下,你与贞瑾之间最大的竞争者便是你的五皇弟靖王。不过莫要担忧,朕自会助你一臂之力。此次安排你前去提点刑狱司研习尸检之术,实乃为你创造一个得天独厚的良机。” 听到此处,辰王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皇帝的深意。 皇帝继续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需得多与贞瑾亲近、接触才是。据朕所知,贞瑾钟情于靖王,无非是因其生得一副俊朗面容罢了。然以朕观之,汝之相貌与汝五皇弟相较而言可谓不相上下。故而,只要你能勤加与贞瑾往来,假以时日,你的胜算必当大增。” 言及靖王,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至于汝五皇弟那边,朕自会多予些事务让他忙碌,使其无暇抽身寻贞瑾,久而久之,自然便冷落了贞瑾。届时,你便可趁虚而入,一举俘获贞瑾之心。切记,切不可错失此番良机!” 时茜目光疑惑地盯着突然陷入沉默的辰王,轻声呼唤着:“辰王殿下,辰王殿下......您怎么啦?”然而,时茜呼喊几声,辰王都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过了一分钟,在时茜锲而不舍的呼喊下,辰王缓缓回过神来,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时茜,声音低沉地道:“贞瑾,你明日的约会能否带上本王一同前往呢?” 听到这句话,时茜瞬间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万万不可行的啊!但表面上,时茜还是保持着礼貌和镇定,微笑着回应道:“辰王殿下,实在是不太方便呢。因为明日的约会乃是提前约定好的,说好了只能独自赴约,不能携带他人同往。”话音刚落,时茜不禁有些担忧起来,生怕辰王会提出更为过分的请求。 于是,时茜连忙加快语速说道:“辰王殿下,时间已经不早了。贞瑾得先回去了。辰王殿下,您也早些回去歇息吧!今天解剖课的功课着实有些棘手,而且明天就要呈交给昆仑老祖检查。我和常玉身为女子,圣上明令禁止我们参加实际操作,就连观摩也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对于今日的功课,我到现在还毫无头绪呢。” 就在这时,辰王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说道:“贞瑾,父皇准许本王参与观摩。既然如此,咱们不妨一同完成功课。” 时茜刚要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却突然被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只听见常玉公主娇声说道:“三皇兄,你也带常玉一起做功课好不好呀?”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辰王心中不禁一沉。 辰王其实并不愿意带着常玉一同做功课,毕竟如果带上她,那自己又怎能有机会和心爱的贞瑾单独相处呢?然而,常玉既然已经开了口,如果自己直接拒绝她,恐怕贞瑾也会因此而不再愿意与自己一起做功课了。想到这里,辰王只好强颜欢笑地看向时茜,勉为其难道:“贞瑾,不如我们就一起吧!” 此时的时茜正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如何婉言拒绝辰王的邀请。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常玉公主已然快步走到了她的身旁,并亲昵地抱住了她的手臂,撒起娇来:“贞瑾,你就快说好嘛,答应下来啦!今天这解剖课的功课可真是太难了,凭我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仨一起做功课,一定能够顺利解决难题的!”说罢,常玉公主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时茜,仿佛只要时茜一点头,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一般。 第620章 约会(2) 在常玉公主那娇嗔可爱、软磨硬泡的撒娇攻势之下,时茜最终还是招架不住,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同完成功课。就这样,时茜、常玉公主还有辰王一行三人,登上了一辆装饰精美的与车,缓缓向着醉红尘驶去。 醉红尘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他们选在藕香榭房间坐下,品尝着美味可口的晚膳,一边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用完餐后,三人稍作休息,便开始着手完成解剖课的功课。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他们终于将所有功课都顺利完成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然很晚了。此时已是亥时四刻,也就是北京时间的十点整。 辰王看着时辰渐晚,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狡黠的念头来。辰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坏笑对常玉说道:“常玉啊,你看看这时间可不早啦,宫门想必早就关闭了。今晚你怕是回不去咯,要不就在这儿和贞瑾住一宿得了? 平日里你们俩关系那般要好,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心里话呀。”虽然表面上说的是关心体贴之语,但实际上辰王心里却暗自盘算着:只要让常玉缠住贞瑾,那贞瑾明天跟别人的约会说不定就得黄喽! 常玉听到辰王这番话后,不禁怦然心动。立即转头望向时茜,眼中满是期待之色。而时茜恰好也迎上了常玉公主投过来的目光,随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哎呀,辰王殿下这张嘴可比我的动作还要快些呢。其实我刚才也正想开口问问常玉,今晚愿不愿意跟我同住一间屋子呢。” 常玉一听这话,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啊!”话音未落,常玉公主便赶忙转身吩咐一直跟随在身边伺候的星河,让其去安排住宿事宜。星河得令后,便离开藕香榭去寻常玉公主的教养嬷嬷报备去了。 …… 在醉红尘那弥漫着淡淡香气、装饰雅致的时茜专属房间里,夜已深,灯光摇曳,将屋内照得昏黄而温馨。此刻,准备就寝的时茜身着一袭淡粉色的丝绸睡衣,慵懒地坐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时茜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青丝随意散落在肩头,更衬得时茜面若桃花,娇俏动人。 躺在时茜身旁的常玉公主也是一身睡袍,长发披肩,模样清丽可爱。时茜轻启朱唇,对常玉说道:“常玉,我明日休沐不用去提点刑狱司点卯了,所以我也不去上解剖课了,就没法亲自去交功课啦。你明儿个去交功课时,可否顺道帮我把我的那份也给交了呀?” 常玉一听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时茜,笑嘻嘻地道:“帮茜儿你交功课倒不是不行啦。只是嘛……茜儿,你可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明天究竟是要跟谁出去约会呀?该不会真的像我猜的那样,是和我那风度翩翩的五哥哥吧?” 时茜被常玉这一番直白的问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常玉,你都听到了。” 常玉见状,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昆仑老祖布置的功课实在是太难啦!我想我一个人绞尽脑汁也完成不了,便想着下学后去找茜儿你一起做功课的。 哪知道你走得太急太快,我只得一路小跑去追你。结果呢,却看见三皇兄快我一步追上你,与你正在那儿说话。 我便先不上前打扰你们说话,寻思着先等三皇兄离开了,再上前跟茜儿你说功课的事儿。这不,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你和三皇兄的谈话内容喽。” 时茜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缓缓开口道:“常玉,之前我就跟你提过的,靖王殿下在阜城彻查科考舞弊案时,还抽出时间亲自教我骑马呢!” 常玉微微颔首,表示自己记得这件事,时茜见状,继续讲述起来:“我才刚学了没几日,谁曾想竟然遭人陷害。有人诬陷伯爵府我名下的产业——醉红尘,利用符箓伪装身份来害人性命。这事儿闹得可大了,连圣上都惊动了,下旨命令我即刻返回上京,接受调查并且要将此事交代清楚,妥善处理。” 说到此处,时茜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我接到旨意后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回上京向圣上复命。好在经过一番周折,最终真相大白,还了我一个清白之身。本以为这下可以松口气了,可以按原先计划的回阜城舅舅家继续住上一段日子。 谁知圣上紧接着又突然考验起我的医术来了。没办法,我只能尽力展示所学,好在最后也算是通过了圣上的测试。”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圣上见我医术学的还算不错,颇有天赋,就让我去给辰王殿下治病。 我给辰王殿下治病没多久,圣上又一道圣旨下来,任命我出任提点刑狱司一职。不仅如此,还要我默写《检尸法则》和《痕迹鉴定》两部典籍。 这活儿可不轻松啊,但皇命难违,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后来,又碰上了靠山村那个棘手的案子,我便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抽不出空再去阜城舅舅家了。” 这时,时茜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些许羞涩之意,“如今靖王殿下已经从阜城回到上京啦,我想着当初学骑马的事情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吧?所以……” 常玉看着时茜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打趣道:“茜儿呀,你可别不老实哦。我才不信你约五哥哥见面只是单纯为了学骑马这么简单呢!”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轻声说道:“好啦!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便老老实实地向你坦白吧。许久未曾见到靖王殿下了,心中着实对他有些想念呢。不过嘛,学习骑马这件事情也是千真万确的哟。” 常玉看着时茜,说道:“茜儿,那马儿长得又高又壮实,一旦奔跑起来,不仅颠簸得十分厉害,而且速度极快。万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你不怕吗? 说实话,依我之见,骑马这事儿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整日里风吹日晒的,哪比得上待在舒适安稳的舆车里来得惬意和安全呢?”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常玉啊,你所说的这些倒也不无道理。骑马的确并非一件轻松有趣之事。但是现如今情况有所不同呀,我们即将要出门远行,如果不选择骑马出行,那就只能乘坐舆车了。然而,乘坐舆车的话,还必须要有一名专门负责驾车的马夫才行。你想想看,像我们这样出身名门望族的女子,又有谁懂得如何驱赶舆车呢?” 常玉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茜儿,你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根本无需我们这些贵女亲自动手去驱赶舆车呀!咱们只需要安安分分、端庄优雅地坐在舆车内即可。至于赶车这种粗活累活,自然会有那些下人们来操持的啦!” 时茜一脸凝重地说道:“常玉,你知道吗?人生在世,难免会有运势不佳的时候。我这里只是假设一下哈,如果哪天我们不幸遭遇了恶人,甚至被他们捉住了,而且这些坏蛋看到我们是弱女子,就掉以轻心,没有捆住我们的双手和双脚,那么仅凭着我们自己的两条腿,真的能够成功逃脱吗?” 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面露忧色地回答道:“恐怕很难做到啊。以我的估计,可能还没跑出几步远,就会被那些家伙给重新抓回去的。” 时茜紧接着补充道:“不过要是这个时候身边恰好有马匹的话,那我们逃生的机会岂不是会大大增加?因此,我想要学习如何骑马,说不定在关键时刻就能派上用场啦。” 常玉公主听完这番话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大约过了三五分钟,她才缓缓开口道:“茜儿,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非常有道理。正所谓‘有备无患’嘛。茜儿呀,你看我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学学骑马呢?” 时茜闻听常玉公主所言,赶忙激励道:“常玉,只要你心中无畏,自然可以尝试学习哟!其实,你切莫只瞧那些马儿身躯高大威猛,宛如庞然大物,实则它们当中有众多都是性情温顺如绵羊呢。 只需让深谙马性之人,为你挑选一匹脾性良善的骏马,再寻觅一位良师教导你骑马之术,做好防护措施,定然毫无危险可言。我便习得了骑马之技,从未遭受过任何伤害。” 常玉公主忽地嫣然一笑,打趣道:“那是自然,我五哥哥的马术堪称精湛绝伦。”言罢,常玉稍作停顿,又道:“茜儿,你明日见到五哥哥,可替我向五哥哥传话,恳请他也教我骑马可好?” 时茜答道:“常玉你欲求靖王殿下教授你骑马之技,你径直去找靖王殿下即可,何须我去传话。” 常玉戏谑道:“我若是直接找五哥哥让他教我骑马,五哥哥未必会应允于我。只因我五哥哥性情冷漠,宛如寒冰,我与五哥哥相识已久,仅见过他对一人关怀备至。” 时茜深知常玉公主又在拿自己寻开心,遂伸出纤纤玉手,去挠常玉公主的痒痒,常玉一边咯咯直笑,一边求饶道:“茜儿,我受不住了,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不再说了,你快住手吧。” 时茜听到常玉的话语后,缓缓地收回了双手。常玉公主见状,也止住了笑声,轻轻地坐直身子,然后轻声说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啊,不过是和茜儿你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讲真的,我可是万万不敢让五哥哥来教我骑马呢!万一我学得不够好,五哥哥说不定会责骂甚至动手打我的哟!” 时茜一听这话,连忙回应道:“怎么会呢?靖王殿下虽然性子稍微冷淡了一些,但那仅仅是因为靖王殿下不太擅长用言语表达自己而已啦。实际上,如果能跟靖王殿下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便会察觉到靖王殿下特别会照顾他人,而且性格也是非常温柔的哦。正所谓‘公子人如玉’嘛......” 然而,就在这时,常玉公主却突然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呵呵~”的笑声传来。原来,她心中正暗自思忖着:温柔?公子人如玉?这哪里像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五哥哥呀!肯定不是同一个人的吧!越想越是觉得好笑,于是常玉公主笑得愈发欢快起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时茜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地推了推常玉那娇柔的身躯,说道:“常玉,你笑些什么呀!难道我说得不对吗?靖王殿下他……” 常玉公主嘴角上扬,又发出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随后轻启朱唇说道:“呵呵~是是是,我的好茜儿,你可没有说错哟。五哥哥他啊,确实就如你所说的那般模样呢。只不过嘛,本公主倒是觉得,五哥哥他只会对一个人心生柔情、百般呵护哦。”说完,还不忘朝时茜调皮地眨了眨眼。 时茜一听这话,顿时羞红了脸,嗔怪道:“哎呀,常玉,你怎么又拿我来打趣啦!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这小妮子。”说着便伸手去挠常玉公主的痒痒肉。 常玉公主见状,连忙笑着躲闪起来,嘴里不停地求饶着:“哈哈,好茜儿,快别闹啦,饶了我吧!”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嬉闹个不停。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之后,时茜和常玉公主终于都累得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倒在了那张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紧紧地挨在一起,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花。 常玉公主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茜儿呀,若是本公主想要学习骑马之术呢,倒还真有那么一个最为合适之人,可以充当我的骑术先生哟。”言语之中,似有几分神秘之意。 时茜听闻此言,不禁心生好奇,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追问道:“常玉,快别卖关子啦,你口中所说的这人究竟是谁呀?我可识得此人么?”时茜神情急切,显然对这谜底充满了期待。 常玉公主微微一笑,轻声答道:“茜儿,此人嘛,你自然是认得的,正是那铁沁无疑啦。”话音刚落,时茜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 “哦!原来是铁沁呀!怪不得呢,我想起来啦,那铁沁她确实精于马术呢。”时茜兴奋地点点头,脸上满是钦佩之色。 这时,常玉公主微微皱起眉头,略带忧愁地说道:“茜儿,虽说我身为尊贵的公主,但说来惭愧,至今为止,我连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儿都不曾拥有呢。若要学习骑马,首先就得有一匹良驹才成呐。”言语之间,流露出些许无奈。 时茜眼珠一转,接着说道:“我伯爵府倒是养了一些马匹,只可惜大多都是些被淘汰下来的年老之马。哎呀!要不这样吧,常玉,咱们出高价去寻他人购买几匹上好的骏马,你看可好?”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的话,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气道:“茜儿,此事怕是没那般容易。我曾经听父皇提及过,咱们西周国的马匹大都是自那西弥之地购得的。虽说西弥盛产良驹,但其与咱们西周时而会爆发战事,所以他们并不愿将那些上好的马匹出售给咱们呢。 尤其是到了寒冬腊月之际,那西弥总是屡屡侵犯我大西周的边境地区,时常闯入我方境内抢夺粮食等物资。他们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肆无忌惮,所依仗的无非便是其麾下战马精良,奔跑速度极快。每每得手之后,便迅速撤离,让人难以追击。 然而,西弥这个地方极度缺乏食盐,而咱们西周恰恰拥有相对充足的盐业资源。因此,双方之间逐渐形成了一种以盐换马的交易模式。只可惜,往昔之时,咱们西周自身所产之盐数量亦颇为有限,即便通过与西弥的交换换回一些良驹宝马,最终也只能悉数送往兵部,以供军队之用。 至于皇兄们身为男子,自然能得到父皇的赏赐,获赠一匹上好的骏马。但像我们这些公主,却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不过嘛,从今往后或许情况将会有所改观呢!说起来这还得多亏了你呀,茜儿。你那已逝的祖父——镇国公,其英灵向父皇呈上了一份制作海盐的绝妙方子。有了此方子,咱们西周从此再也不必担忧食盐短缺的问题啦,并且能够随心所欲地生产出大量的优质海盐来。 更为重要的是,父皇已然按照那张方子成功地制取出了海盐。经过一番检验和尝试,证实这种海盐不仅毫无毒性,而且完全可供人们日常食用呢!”说完话,常玉公主沉默了一分钟后,突然笑起来。 见常玉公主突然大笑,时茜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只得茫然地看着常玉公主,待常玉公主笑罢,疑惑地问道:“常玉,你缘何发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快快道来,也让我乐上一乐。” 常玉公主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茜儿,你打算如何谢我呢?”言罢,她看着时茜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也不待时茜发问,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若让铁沁教我骑马,铁沁的骑术自是不在话下,当这女先生也是绰绰有余。 只可惜铁沁她没有马呀!不过,铁沁她自有法子弄到马,那便是去央求五哥哥。毕竟铁沁她曾是五哥哥的属下,而且她的双胞胎哥哥铁心还是五哥哥铁卫的小头领呢。” 时茜听了常玉公主这一番话,愈发如坠云雾,茫然道:“常玉,你说了这半晌,我却是愈发迷糊了,这与我有何关联?我又为何要谢你。” 常玉公主娇嗔道:“茜儿,你是真不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铁沁她去找五哥哥帮忙,五哥哥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可并非看在铁沁的面子上,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五哥哥若是应下,帮铁沁这个忙,给铁沁马匹教我骑马,那必定是因为铁沁如今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是你的属下。” 时茜噗嗤一笑,道:“常玉,你也太会胡诌了。你呀,就是拿我寻开心。我脸皮厚,我就是喜欢靖王殿下,明日我便要与靖王殿下一同去约会骑马。就才不带你一起去。 时候不早了,我要歇息了。莫要再听你胡言乱语了。”言罢,时茜转过身去,闭上双眼。 常玉公主往时茜身边凑近了些,娇声道:“茜儿,我可没有胡言乱语呢。” 时茜睁开眼睛,转身与常玉公主四目相对,轻声道:“铁沁也曾是铁卫的一员,她去求靖王殿下,靖王殿下又怎会不念及昔日的情分。 再说,有借有还,而且借马还是为了教你骑马。就是看常玉公主殿下你这妹妹的份上,靖王殿下也没有不借的道理。可你偏偏要扯上我。” …… 第621章 约会(3) 次日清晨,天色尚暗,启明星仍高悬于天际。辰王却一反常态地早早起身,这让一旁伺候的长风满心疑惑。长风轻声问道:“殿下今日怎会如此之早?此刻天尚未破晓呢。” 辰王微微一笑,解释道:“许是昨夜睡得较早吧,故而今日醒来得也早。本王此刻已然毫无睡意,再躺在床上也是徒劳无益。” 然而,长风却摇了摇头,面露狐疑之色,反驳道:“可是昨夜殿下入睡的时辰与平素并无差异呀!况且,属下一整夜都在外间为殿下守夜,分明听到您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闹腾了大半宿呢......” 话未说完,辰王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连忙打断长风道:“那定然是你听错了。昨夜,本王刚一沾枕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言罢,辰王拿起一旁的毛巾,浸入水中,轻轻揉搓起来,然后开始洗脸。 长风看着辰王,心中暗自思忖:以自己的耳力,断不可能听错。但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临时被借调来充当辰王侍卫的,辰王并非自己真正的主人。既然辰王不愿多谈此事,那自己还是装作不知为妙。于是,长风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正当长风陷入沉思之际,洗完脸的辰王察觉到长风突然间没了声音,遂转过头来看向长风。就在这时,辰王的双眼忽然闪过一丝亮光,一个主意计上心来。 辰王面带微笑地看着长风说道:“长风啊,自从你离开伯爵府来到本王身边听差,至今已然过去半年有余啦。想来这段日子里,你定然十分思念伯爵府中的那帮好兄弟吧!嗯……要不这样,本王就赐予你两天假期,让你返回伯爵府去和他们好好聚一聚、叙叙旧如何呀?” 然而,辰王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只是呢,本王这身边实在是离不开你啊。如此一来嘛,倒不如由你带着本王一同前往伯爵府,如此这般便能两全其美,既不耽搁你与兄弟们相聚,又不会影响本王这边的事务处理啦。” 长风听完辰王这番话语之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哼,说得倒是好听,说是给我时间回伯爵府找兄弟们叙旧,实际上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想要借机去伯爵府见女公子嘛。倘若我家女公子真能瞧得上你,那我被你当作借口利用一下倒也无妨。但关键在于我家女公子压根儿就对你没意思,那我岂能任由你拿我当幌子去给女公子招惹麻烦呢。 想到此处,长风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于是恭敬地开口回答道:“回辰王殿下话,殿下如今住在醉红尘里呐。而这醉红尘是伯爵府名下的产业。因此,长风与府里的那些好兄弟们平日里时常都能够在此碰面相聚说话呢,这样看起来与属下在伯爵府里时是一样的。 这伯爵府里不养闲人,从前在府里一起听差干活的兄弟,现在都在醉红尘里干活呢。” 辰王听了长风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长风,辰王觉得长风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故意不接自己的话,不顺着自己的意思说。可是辰王看了半天,长风的脸上一脸平静,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 辰王与长风静静地藏身于巷子转角那极为隐蔽之处,辰王那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伯爵府的大门,仿佛要透过那扇门看穿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而长风则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辰王究竟意欲何为。终于,长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道:“殿下,咱们为何在此处苦守呢?” 辰王听到长风的问话,转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原本,自己计划得十分巧妙,想要给长风放个假,让长风顺理成章地返回伯爵府去找从前的那些兄弟叙叙旧情。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随长风一同进入伯爵府了。只要能够踏进伯爵府的大门,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自己自有妙计可以绊住贞瑾,要么想方设法阻止贞瑾前去与人约会;要么索性带着自己一同前往赴约。 然而,令辰王始料未及的是,长风这个榆木疙瘩居然完全不领会自己的良苦用心。不仅一口回绝了放假的提议,还振振有词地表示自己根本无需回到伯爵府,更用不着与从前的兄弟相聚。只因每日在那醉红尘之中,便能与昔日的兄弟们时常碰面。虽说如今不在伯爵府当差,但自己依旧是伯爵府的一份子,与兄弟们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辰王想着这些,心中的思绪如同潮水般翻涌不息。突然间,辰王觉得自己没有心情理会长风了,于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将头转了回去,那双深邃的眼眸再次紧紧地盯向伯爵府那扇高大而庄严的大门。 长风敏锐地察觉到了辰王情绪的变化,深知此时的辰王并不想理睬自己,便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一时间,周围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衣角,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就这样过去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辰王终于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辰王微微侧过头来,用一种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期待的语气问道:“长风,依你看,这个时辰你家女公子是不是已经起床了呢?” 长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辰王口中所说的女公子正是自家的郡主——贞瑾伯爵。回过神的长风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辰王殿下,您所提到的女公子,是我家郡主贞瑾伯爵。” 辰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长风说道:“长风,难道萧家中除了郡主贞瑾伯爵之外,还有其他的女公子不成?” 长风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启禀殿下,萧家仅有一女,便是郡主贞瑾伯爵。”说完这话,长风便不再说了,眼睛看着辰王。 辰王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往昔总认为长风这人性子沉稳、寡言少语乃是一项长处,可此时此刻却突然发觉,原来这沉默不语竟也能成为一个令人头疼不已的缺陷。辰王眉头微皱,有些无奈地开口问道:“长风,本王且问问你,你尚在伯爵府当差时,此般时辰,你家女公子贞瑾伯爵是否已然起身?” 长风微微一笑,恭敬地回答道:“启禀殿下,此事长风着实不知晓啊。 女公子究竟何时晨起,恐怕唯有女公子本人以及侍奉她左右的那些侍女们方能知晓。长风是侍卫,平日里只在外院往来行走,那内院之地可是万万涉足不得的呀!” 闻得此言,辰王不由得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长风几句,而后索性再度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于长风。而长风眼见着辰王对自己又是这般态度,心知多说无益,于是便识趣地闭上嘴巴,做起哑巴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长风原本安静地站在一旁,但就在这时,长风的肚子却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响亮的叫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周围短暂的宁静,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长风肚子叫的声音后,辰王不禁心中一动,瞬间心生一计。辰王微微一笑,然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长风身上,轻声说道:“长风啊,看来你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啦!是不是饿了呢?” 长风听到辰王的话,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长风暗自咒骂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丑。但面对辰王的询问,长风没有丝毫隐瞒,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殿下,长风确实是饿了。” 辰王听了长风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接着,辰王故作关切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去找些食物填填肚子吧。只可惜啊,这里附近似乎并没有可以购买吃食的地方。不过嘛……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去处。”说着,辰王故意顿了一顿,卖起了关子。 长风见状,故意装作不知问道:“不知殿下所说的好去处是哪里?还请殿下明示。” 辰王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依本王之见,我们不妨前往伯爵府去享用一些美食。毕竟,长风你可依旧还是伯爵府的人呐!那里自然会有人好好招待咱们的。” 长风听了辰王的提议,略微思考了片刻。虽说自己现在给辰王做侍卫,但自己还是伯爵府的人,正如辰王所言,在伯爵府用餐的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长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殿下说得极是,那便烦请殿下与属下一同前往伯爵府用早膳吧。” 辰王见长风答应下来,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紧接着,辰王二话不说,立刻迈开大步朝着伯爵府的大门径直走去。那步伐之快,仿佛生怕长风会突然反悔似的。 …… 伯爵府的清欢院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李戈神色匆忙地快步向外走去。李戈边走边自言自语着:“辰王他怎么会如此突然地上门来访呢?真是令人费解。长歌,你立刻前往瑶光院一趟,去找夏禾问问。” 李戈心里暗自思忖着,辰王此番前来,十之八九应该是冲着自己那可爱的妹妹而来。然而,昨日妹妹让夏禾给自己传递口信,说因为完成解剖功课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所以妹妹决定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里留宿一晚,不再返回伯爵府。 可是奇怪的是,传话的夏禾当时并未提及辰王要来伯爵府这件事,难道是夏禾一时疏忽忘记说了?亦或是妹妹根本就没有告诉夏禾此事?又或者其中还有其他隐情不成? 长歌听闻李戈的吩咐后,连忙点头应是,随后转身朝着瑶光院的方向急匆匆地奔去。而李戈则不敢耽搁片刻,脚下生风般快速赶往位于前院的花厅。当李戈抵达前院花厅时,却压根不见辰王的半点踪影。 李戈满心疑惑地转头看向一旁的萧陆,开口问道:“陆叔,辰王他人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到他?” 萧陆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小主子,辰王他刚刚已经离开了。” 李戈眉头紧皱,满脸诧异地追问道:“离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就走了?” 面对李戈连珠炮似的发问,萧陆苦笑着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仆对此同样是一无所知啊!实在不知辰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李戈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沉思片刻后再次发问道:“那么,辰王他来了之后都跟您说了些什么话?又做了哪些事情呢?” 萧陆稍作思考后说道:“哎呀,其实也没说啥特别重要的话啦!就是简单地问了一句,‘咱家女公子她是否已经起身了?’” 听到这话,李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想:哼,辰王这家伙果然是在打妹妹的主意呢!于是李戈开口问道:“陆叔,那您是如何回答辰王他的呀?” 萧陆如实答道:“老仆自然是照实说不知道。女公子昨天晚上留在醉红尘那边过夜了,根本没有回府来哟!” 李戈闻言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嘿嘿,如果这会儿才想到去醉红尘找茜儿她,那就太迟喽!” 萧陆也附和着点点头,嘴里念叨着:“可不是嘛,确实太迟啦!不过话说回来,这辰王还真是够奇怪的。咱女公子如今可是堂堂朝廷的三品大员呐,每天都得早起去参加早朝议政呢。按常理来说,这个时辰女公子早就上完早朝出宫准备去提点刑狱司点卯了,可这辰王居然还跑来问我女公子她有没有起身。” 李戈笑着解释道:“陆叔,您有所不知,今天茜儿不用去上早朝哦。因为茜儿今明两天都是休沐日,可以好好休息一番呢。” 萧陆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小主子,那需不需要老仆我带些人手前往天上人间,把天上人间场子给清一清呢?” 李戈摆了摆手,回答道:“不用如此麻烦啦,陆叔。茜儿她不去天上人间那玩,她已经与人相约着一同去骑马了。” 萧陆闻此言语,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意来,赞道:“咱家女公子当真是聪慧过人呐!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学会骑马这等技艺了。” 李戈听到这番夸赞之词,嘴角只是微微一扬,扯出一个略显酸涩的笑容。李戈心中暗自思忖着,妹妹已然长大成人了,即便自己心中再有万般不舍,却也终究不得不去直面妹妹即将出嫁的这个现实。想到此处,李戈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 第622章 约会(4) 当辰王听到萧陆说出时茜昨天并没有回伯爵府,而是在醉红尘留宿之后,瞬间脸色大变,心中懊悔不已。辰王当即站起身来,甚至连椅子都被带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旁的长风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辰王,并询问辰王怎么了。 辰王大手一挥,语气急切地说道:“不必多言!速速随本王离开。”说罢,辰王便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伯爵府门外走去。长风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跟在辰王身后。 一路上,辰王心急如焚,脑海中不停地责备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昨晚,自己亲眼看到贞瑾留下常玉公主一同住宿,随后还吩咐身边侍奉的婢女去备好马车。当时,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贞瑾这是要带着常玉公主返回伯爵府居住。 虽然事后自己还是不放心,特意派遣了一名亲近的侍从太监前去打听情况。得到的消息却是伯爵府的马车的确在自己与常玉、贞瑾分别没多久后,就离开了醉红尘,并且向着伯爵府的方向行驶而去。 可谁曾料到,那辆马车上坐着的并非贞瑾和常玉二人,而是贞瑾的贴身婢女夏禾。而夏禾得了贞瑾的吩咐赶回伯爵府,只是为了向目前正在伯爵府作客的梅俊瑞禀报贞瑾留宿醉红尘这件事情而已。 辰王用右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我怎么如此大意!要是早知道贞瑾昨夜也留在了醉红尘,我直接就在那里守候着就好啦,何必大费周章地跑到伯爵府门口苦苦等待呢?真是失策啊!,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不知道贞瑾她是不是已经出门去赴约了。” 辰王想着时茜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出门赴约了,心中就焦急万分,便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朝着轿子外喊道:“长风,快快催促那些抬轿子之人,速度再快一些,切莫耽搁了时辰!” 长风听闻此言,面露难色,赶忙回应道:“殿下,这速度已经不慢了,若再加快,恐怕会更加颠簸。” 然而此刻的辰王哪还顾得上这些,辰王在轿子内紧紧抓住扶手,努力稳定住自己不断摇晃的身体,大声说道:“无妨无妨,本王如今感觉很好,身体并无任何不适,这点颠簸算不得什么。你速速下令让他们加快步伐便是,若是途中真有个什么闪失,本王自会一人承担责任,绝不会怪罪于他们分毫!” 长风见辰王心意已决,深知无法劝阻,只好无奈地对着抬轿子的众人高声喊道:“诸位再加把劲,速度加快些!”得到命令后的轿夫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脚下生风一般地快速前行起来。 终于,经过一番疾驰之后,辰王所乘的轿子抵达了目的地——醉红尘。随着轿子缓缓落地,辰王迫不及待地掀开轿帘,一个箭步便从轿子里冲了出去。怎奈刚才那一路太过颠簸,使得辰王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起来。由于冲出来时过于急切,未曾留意到脚下的障碍物,只听得“哎哟”一声,辰王的脚竟被狠狠地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向前扑去,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啃泥、五体投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长风眼疾手快,如闪电般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辰王,并关切地问道:“殿下,您可还好?有没有伤到哪里?” 辰王缓了缓因颠簸而造成的身体上的不适,方才说道:“本王并无大碍,长风,你是习武之人腿脚敏捷,犹如疾风一般,快快到里面去,然后去伙房那打探一番,你家女公子是否已派人去取早膳。” 长风应道:“是,殿下。” …… 十分钟后,长风如疾风回到辰王面前,辰王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情况如何?”长风答道:“回殿下话,长风询问了伙房的人,女公子并未派人去厨房取早膳。” 辰王听了,心中暗自窃喜,心想伺候贞瑾的侍女尚未去伙房取早膳,那是否意味着贞瑾此刻尚未起身呢?如此一来,自己的盘算尚有机会实现,当务之急是要想个法子见到贞瑾,用何种方法为好呢?要不佯装生病?不妥,万万不可佯装生病,若是如此,以贞瑾的聪颖和精湛医术,定然一眼便能识破自己是在装病,届时贞瑾定会恼怒于自己。 辰王忽地抬头,询问长风道:“长风,常玉公主人可还在醉红尘?” 长风答道:“这个属下实不知晓。” 辰王赶忙道:“长风,你速速去门房那里打探,常玉公主是否已经出门。昨日,常玉是乘坐你家女公子的与车来的醉红尘,若常玉她今日要出门,定然需要叫跑腿服务。” 长风应道:“是,殿下。长风这就去门房那里询问。”言罢,长风稍稍停顿了几十秒,辰王见长风说完话,却仍杵在原地,不禁心急如焚,催促道:“长风,你为何还不去,切莫耽搁,速速前去。” 长风神色恭敬地说道:“殿下,不如您先回到福寿阁中等候属下带回消息吧!方才属下前往伙房打探情况的时候,顺便将您的早膳也一同带回来了,此刻正放置在福寿阁内呢。待您返回福寿阁之后,尽可以一边享用早膳,一边安心等待属下的消息传来。” 辰王闻言连忙摆手回应道:“长风,你不必操心这早膳之事,赶紧去往门房那里打听消息要紧。本王这会儿尚无饥饿之感,你速速前去......”辰王心急如焚,不断地挥手示意长风赶快行动。 长风眼见辰王如此急切地催促着自己,心知辰王现在心急,于是便不再多言,朝着辰王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施了一礼后,转身迈步快速向着房门走去。 望着长风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辰王的目光久久没有收回,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遥远的过去。起初,对于贞瑾的女子,自己不过是怀着几分好奇以及些许淡淡的喜欢罢了。只因为她与其他那些自己所见过的女子截然不同,贞瑾与如梦、母后的温婉娴静、恪守礼教不同,贞瑾犹如一朵热烈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显得那般独特而又鲜活,一下子就吸住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 沉浸在回忆中的辰王,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思绪飘回到那段与贞瑾相识相知的日子…… 父皇让贞瑾为自己诊治,当贞瑾在应下这给自己治病的差事时,自己开始并未对贞瑾她抱有太多期望。然而,令自己意想不到的是,从那之后,自己的生活变得有趣起来,自己开始对生有了期待。 与以往那些御医和宫女截然不同,贞瑾她从不将自己视作一碰即碎的瓷娃娃,不会像御医和宫女那样只希望自己能在床榻上乖乖躺着不要动。 相反,贞瑾她鼓励自己下床走动,告诉自己只有多多活动身体,自己的病才有机会治好恢复健康。而且,在母后、父皇提出质疑,担心自己身体承受不住,会加重病情时,贞瑾却坚定地说:“若是累了,辰王殿下可以停下来好好休息,但只要恢复些力气,就要继续坚持行走哦。只有这样辰王殿下的病才会好。 圣上、皇后既然命贞瑾治好辰王殿下,那必须依贞瑾的方法来,如若不然,就请圣上收回成命,或者直接治贞瑾的罪……” 贞瑾她除了关注自己的病情,每次前来请平安脉时,总会抽出些许时间陪伴着自己聊天解闷。有时,贞瑾她还会带来几本自己曾经读过的书籍赠予自己。 待到下一次见面,请完平安脉后,便会与自己围绕那些书籍展开一番深入探讨。贞瑾总会巧妙地引导着自己分享阅读过后的所思所感,让自己逐渐发现原来书中竟蕴含着如此广阔而奇妙的世界。 就这样,在贞瑾日复一日的悉心照料和耐心陪伴下,自己不仅身体日渐好转,更是学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和道理。也是生平头一回,自己真切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原来活着不仅仅是躺在病榻之上忍受病痛折磨,还有那么多精彩纷呈、饶有趣味的事物等待着自己去探索和体验,也是从那一刻起,自己倾心于贞瑾,渴望与贞瑾携手白头…… “殿下,殿下……”长风那急促而又响亮的呼喊声如同一道惊雷,骤然划破了静谧氛围,硬生生地将正沉浸于往昔回忆中的辰王给拽回到现实之中。 辰王微微一怔,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缓缓转过头来,望向长风,开口问道:“长风,你回来了。怎么样,可有打探到我让你去查探的消息?” 此时的长风心里却暗自犯起嘀咕,这辰王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方才自己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辰王脸上挂着一抹傻乎乎的笑容,仿佛陷入了某种甜蜜的梦境一般。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在长风脑海里一闪而过,长风没在辰王面前表露出丝毫的懈怠和不敬。 长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殿下,属下不负所托,已从门房那里成功打探到相关消息。据门房所言,常玉公主殿下就在咱们返回之前的两分钟时间里,乘坐轿子离开了。” 听闻此言,辰王不禁心头一颤,霍然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之色地道:“常玉她竟然已经离开了?如此说来,贞瑾想必也已经起身了吧。”辰王心想昨夜贞瑾与常玉同榻而眠,如今常玉已然动身离开,那么按照常理推断,贞瑾断无继续酣睡之理。想到此处,辰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只觉得一阵懊悔涌上心头。都怪自己未能及时赶回来,这下可好,贞瑾恐怕早已前去赴约了! …… 辰王在醉红尘懊恼的时候,在上京郊外一个宁静的农庄前,时茜轻盈地从极光宽阔而矫健的背上滑落而下。时茜站稳脚跟之后,微微仰起头,目光落在了农庄入口上方那块毫不起眼且略显陈旧的牌匾之上。 只见那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刻着四个大字——悠然山庄。时茜轻声呢喃自语道:“悠然山庄……嗯,想来应该就是此处没错了。”说罢,稍稍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瑾瑜下了早朝之后还要赶去点卯,照理来说应当尚未抵达才对。我是不是来得过早了些呢?” 站在一旁的极光听到时茜的话语,缓缓地抬起它那颗威风凛凛的豹子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时茜。极光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这小丫头莫不是在询问本豹爷不成?自己到底该不该回应她一下呢?极光转动着脑袋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除了自己和时茜之外再无他人。如此一来,那定然便是在向自己发问无疑了。既然这样,那本豹爷便回她一句好了! 主意已定,极光张开嘴巴,仰头发出了一声响亮而悠长的吼叫:“嗷呜~” 极光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将毫无防备的时茜吓得浑身一颤,花容失色。时茜连忙伸手捂住耳朵,并冲着极光嗔怪道:“极光!你快别叫啦!难不成你忘记自己如今可是一头威猛无比的豹子,你这声吼,会把这农庄里面的那些家禽牲畜都给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不可啊!” 极光听到时茜的话语之后,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它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捉弄时茜的冲动。于是乎,极光张开嘴巴,再次发出了几声响亮而尖锐的叫声,那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云霄一般。 时茜被极光突如其来的大叫声吓了一跳,时茜原本捂着耳朵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然而,看到极光得意洋洋的模样,时茜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右手扶住额头,轻叹一声说道:“极光啊极光,你这家伙怎么又开始使坏啦!如此调皮捣蛋,一点都不听话呢。再这样下去,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可不会分给你美味可口的鸡腿咯!” 极光似乎并没有把时茜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对着时茜又叫了两声,那叫声听起来像是在抗议,又好像是在嘲笑时茜拿自己没办法。时茜看着极光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着,一边对极光说:“嘿,小家伙,你该不会是在暗地里偷偷骂我吧?不过没关系哦,因为本姑娘没有使用御兽符箓,所以呀,就算你真的在骂我,我也是既听不到也听不懂哟。既然如此,那就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啦!”说完,时茜朝着极光眨了眨眼,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就在时茜话音刚落之际,那座农庄紧闭着的大门竟然毫无征兆地缓缓开启了。紧接着,只见两道身影从门内疾步而出,正是铁翼和铁城这两人。他们一见到时茜,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加快脚步,径直朝着时茜所在之处飞奔而来。 待到铁翼和铁城行至距离时茜约莫三米远的地方时,他们猛地止住身形,动作整齐划一地双手抱拳,并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向时茜施礼问候道:“铁翼(铁城)拜见贞瑾伯爵大人!”其声音洪亮而又饱含敬意。 时茜见状,微微颔首示意,开口说道:“铁翼、铁城啊,快快免礼吧。这个时候你们二位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呢?”时茜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两个神情严肃的男子身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好奇。 听到时茜的问话,铁翼连忙直起身来,向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禀爵爷,实不相瞒,此次乃是我家王爷特意派遣小的二人在此恭候爵爷大驾光临。此前,我等一直在庄内指挥众人收拾整理,并且吩咐他们暂且回避。我等未曾料到爵爷您来得如此之早,以致于未能及时到庄外迎候爵爷,还望爵爷恕罪!”说罢,铁翼、铁成再次低头行了一礼,表达自己心中的歉意。 时茜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呀,不知者不怪嘛!说来真是惭愧得很呐,眼下您家爷正忙于处理那科考舞弊一案呢,这可是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啊!而你们二位乃是他的左膀右臂,理应时刻伴随在他身侧,为其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协助办理公差才是。可如今倒好,因为我这不速之客的到访,竟劳烦二位跑到这农庄之中来替我张罗忙活,实在是过意不去呀!” 铁翼心中暗自思忖着头领铁沁临行前的嘱托——贞瑾伯爵可是自家爷倾心之人,日后十有八九会成为他们的当家主母。于是赶忙回应道:“爵爷您言重啦!于咱们爷而言,您的事儿那可比天还大呢!此次派遣我和铁城兄弟前来操持此事,正是体现了爷对我俩的信任与器重呀!” 这时,站在一旁的铁城也随声附和道:“没错儿,爵爷!正如铁翼所言,您就别跟我们客气啦!再说这儿也并非谈话之所,庄子里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还请爵爷移步庄内,品尝一些新鲜的果子、精致的点心,好生歇息片刻。想来咱家爷用不了多久便能赶来了。” …… 第623章 约会(5) 巳时二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辆与车缓缓驶出了巍峨庄严的皇宫大门,向着大理寺的方向疾驰而去。这辆车上坐着的正是靖王,辰时六刻早朝便结束了,靖王心里记挂着与时茜约会的事,就想立即出宫,可却慢了一步,被徐福叫住并告知皇帝宣自己去御书房讨论科考舞弊案的事情,耽搁了好一会,直到巳时一刻才离开御书房,离开御书房的靖王,立即施展轻功赶到与车停放的地方。 与车平稳地行驶着,车轮滚滚向前,发出轻微的“咕噜”声。然而就在车辆刚刚离开皇宫不久,来到一处拐角需要减速慢行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从与车内一闪而出!这个神秘的身影动作极快,眨眼之间便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与车似乎并未受到这一突发事件的影响,反而加速前行起来。马蹄声响彻街头巷尾,扬起一阵尘土。 没过多久,与车终于抵达了大理寺门口。车门打开,靖王迈步走下车来。只见靖王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在靖王身旁,铁铮和铁心如影随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三人脚步匆匆,径直朝着靖王平日里处理公务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路过的官员们纷纷向他们行礼,但靖王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脚下步伐丝毫未停。很快,三人就走进了那座幽静的小院,关上院门…… 铁铮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哎呀!我说你这是屁股上扎了钉子,还是椅子上长出钉子来了呀?你看看你,不停地动来动去,成何体统!要是被旁人瞧见了,一眼就能瞧出不对劲来。” 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卷宗和折子佯装审阅的“靖王”抬起头来,苦着脸对铁铮说:“铁铮啊,要不咱俩换换吧。你来扮王爷如何?依我看呐,你假扮王爷绝对会比我更像,毕竟你常年跟随在爷左右,对于爷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可谓是了如指掌啊!” 铁铮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不行啊,铁力。虽说我的演技或许比你略胜一筹,但关键在于你的身形更接近王爷。再者说了,平素里一直陪在王爷身侧的人乃是我铁铮,如果突然间换成了你这么个大家都不太熟悉的面孔,难保不会露出破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况且,王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我,得负责应付其他可能出现的状况呢。” 说到这里,铁铮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就算我们戴上能够改变容貌的幻影符箓,任何人都可以装扮成王爷的模样,然而我所肩负的这份差事却是非我莫属啊!所以啊,拜托你就老老实实地坐着别动啦。难道你以前从未见过王爷看书或是审阅折子时候的样子吗?王爷他每次落座之后,那可都是端端正正、四平八稳的,哪会像你这般坐立不安哟!” 假扮靖王的铁力哭丧着一张脸抱怨道:“哎呀,我又不是爷!我根本就坐不住嘛!再说了,我只要一瞧见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折子,我的眼皮子就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似的,直往下耷拉,只想呼呼大睡一场……”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铁心的呼喊声:“沐侯爷,请您稍等片刻!容小的先进去通报一声……”听到这声音,原本还有些悠闲的铁铮瞬间神色紧张起来,赶忙对铁力说道:“铁力,你快给我坐好了!别再乱动啦!这沐泽怎么突然造访呢?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铁力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应道:“来就来呗,怕啥!我现在戴着幻影符箓,有它在,我现在的模样可是跟咱家王爷毫无二致……” 铁铮瞪了铁力一眼,压低声音警告道:“你懂个啥呀!要是换作其他人倒还好应付,兴许能蒙混过关。但这沐泽可不是省油的灯,精明得很呐!待会儿你可得给我管住嘴巴,尽量少说话。实在不行的话,要不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铁力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嚷道:“铁铮,你没开玩笑吧?咱们家王爷啥时候躲过别人啊?我若真躲着不见沐侯,那这事肯定瞒不住了。” 铁铮略一思索,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提议有些不妥,无奈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道:“说得也是……”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便是沐泽那充满磁性且略带戏谑的声音:“哈哈,本侯又不是什么外人,铁心,就凭本侯和你家王爷之间的情谊,哪里还用得着通传呢?再说了,这儿可不是你家王爷的卧房呐,此处乃是堂堂大理寺,是处理政务的衙门,你家王爷总不会在这里衣冠不整吧......” “侯爷,侯爷,请您稍等一下......”铁心焦急地呼喊着,想要拦住沐泽前进的步伐,但无奈沐泽态度强硬,把将铁心推到了一旁。跟随着沐泽一同前来的扶风倒是十分尽职尽责,迅速上前拦住了铁心,使得沐泽得以顺利地闯入屋内。 沐泽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目光随意一扫,很快便发现了正端坐在桌子后面、手持折子遮住自己面容的靖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调侃道:“哟呵,瑾瑜啊,你这架子可是越来越大啦!明明知道本侯我大驾光临,居然连个招呼都不肯打一声。” 铁铮神色匆匆地说道:“沐侯爷,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家爷今天身子骨不太舒服......” 沐泽一听,眉头微皱,语气略带责备地道:“怎么回事?身体又不舒服啦?铁铮,你到底是怎么照看你家王爷的呀!既然王爷身体欠安,那就赶紧带他回王府好生歇息然后找御医给王爷探脉治病才是,怎的还让他在此处看这些折子、处理公务呢?”说完,沐泽便抬脚朝着始终沉默不语、用折子遮住面庞的靖王走去。 沐泽一边走,心中一边暗自思忖着辰王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语。原来,这两天茜儿休假,据说还要与人相约见面。而据辰王所言,茜儿所约之人极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位靖王殿下。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可是心心念念着茜儿呢,怎能眼睁睁看着茜儿她和别人出去约会,尤其这人还是靖王!不行不行,自己非得搅和一下不可,绝对不能轻易就让靖王翘班去跟茜儿约会。当然,如果靖王愿意带上自己一同前去,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考虑...... 沐泽靠近靖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抽出靖王手中的奏折,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靖王竟然身披带帽子的斗篷,宛如幽灵一般。沐泽见状,瞬间呆若木鸡,十几秒后,沐泽才如梦初醒,转头看向铁铮,厉声道:“铁铮,你家爷究竟去了何处?你若老老实实告知于我,我便守口如瓶不声张,否则,我定要将此事闹得大理寺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晓你家爷当值时竟敢偷跑出去寻欢作乐。” 铁铮一脸茫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沐侯爷,您这是何意?铁铮实在是不明所以,我家爷不就好端端地坐在眼前嘛。” 沐泽怒目圆睁,手指着座位上那个身披斗篷、头戴帽子的人,呵斥道:“你竟敢说这是你家王爷?” 铁力缓缓放下斗篷的帽子,靖王的面容展露无遗,铁力不紧不慢地说道:“沐泽,有何不妥吗?” 沐泽凝视着靖王的面容,心中的警惕并未有丝毫松懈,沐泽知道幻影符箓的存在,有幻影符箓就可以让人瞬间变身为他人。于是,沐泽如鹰隼般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拥有靖王容貌的人。而假扮靖王的铁力则如坐针毡,紧张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得不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铁铮心中暗自思忖着,千万不能让沐泽瞧出端倪来,于是他一个箭步冲到沐泽跟前,伸手拉住沐泽的衣袖,不由分说地将其拽到一旁。紧接着,铁铮微微俯身,凑近沐泽的耳畔,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低语了几句。 沐泽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是依照铁铮所言,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位自称为靖王的男子。这一次,他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果不其然,正如铁铮所说,靖王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庞上,竟然稀稀疏疏地长出了一些细小的红点。 就在此时,铁力留意到了铁铮朝自己眨动眼睛的小动作。心领神会之下,立刻装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动作迅速地抬起手来,一把将身上披着的斗篷帽子重新戴好,仿佛生怕被别人发现什么似的。 眼见此景,铁铮连忙开口对沐泽说道:“沐侯啊,您就行行好,别再这般火上浇油啦!您这样盯着看个不停,实在是太失礼了。我家爷本就因为脸上突然冒出这些小红点而心烦意乱得很,如今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见其他人了呢。” …… 大约过了两刻钟之后,沐泽紧紧地拉住靖王的衣袖,使出浑身解数硬是要将他拖到与车上,准备去看大夫。铁铮和铁心见状,心急如焚,两人本想上前阻拦,但怎奈沐泽、扶风主仆二人配合默契,实力强劲,让他们根本无法靠近。 而此刻假扮靖王的铁力更是有苦说不出,不敢对沐泽动手,万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尽管心中万般不情愿,铁力也只能任由沐泽将自己拽上与车。 待到铁力好不容易在与车内坐稳身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瞧见沐泽动作敏捷地钻进车里,并毫不客气地在他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此时的沐泽一双美眸紧盯着身旁这位自称为靖王且容貌酷似靖王之人,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起来。这人真的会是靖王吗?沐泽不禁暗自思忖道,以自己对靖王的了解,那位向来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王爷何时变得如此听从他人劝告了?竟然这般顺从地跟着自己上了与车,实在是太过反常,令人难以置信。难道……此人使用了幻影符箓来易容成靖王的模样不成?想到这里,沐泽决定试探一下眼前这个“靖王”。 …… 与此同时,上京郊外悠然农庄那扇厚重的大门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敲击声。负责在大门处等候的铁翼听到声响后,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门闩,缓缓将门打开一条缝隙。铁翼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门外。 这陌生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头戴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铁翼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警觉。然而,还没等铁翼开口询问,那陌生人似乎察觉到了铁翼的目光,迅速抬起手比划起一连串复杂的手势。 铁翼盯着这些手势看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这些手势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暗号,表示此人身份并无问题。于是,铁翼毫不犹豫地将大门完全敞开,并侧身让出路来,示意敲门的人可以进入农庄。 那陌生人看到铁翼如此殷勤地迎接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对他的感激之情。接着,他动作优雅地牵起身旁那匹高大而威猛的骏马,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它主人的到来。只见这匹马毛色如墨,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双目炯炯有神,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铁翼不敢怠慢,急忙迎上前去,双手恭敬地从陌生人手中接过缰绳,牵着马匹,亦步亦趋地跟在陌生人身后,一同走进农庄。 待到将马匹牵引至一旁合适的地方临时安置之后,铁翼轻轻地拍了拍马背,然后转身迅速回到农庄门口。铁翼伸出双手,轻轻推动那扇厚重的大门,直到两扇门紧密合拢在一起。紧接着,铁翼又不放心似的,仔细检查起门上的门栓是否放好。确认无误之后,铁翼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向那位刚刚到来的尊贵客人。 此时,阳光正好洒落在铁翼身上,勾勒出铁翼的身影。铁翼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爷,爵爷她已经到了有好一会儿了。” 陌生人听到这话,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微微一动,抬起右手,伸向挂在腰间的幻影符箓,随着幻影符箓被取下放置荷包中,陌生人的真实容貌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铁翼眼前。 剑眉斜飞,犹如出鞘之利剑;双眸明亮如星辰,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鼻梁挺直高挺,嘴唇微薄却不失性感。他整个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非凡气度。来人便是靖王墨华宥。 靖王听了铁翼的话微皱眉头,声音低沉地问道:“爵爷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铁翼听到靖王的询问忙恭声回答道:“回爷的话,辰时未到一刻的时候,爵爷她就已经抵达咱们农庄了。”说罢,铁翼偷眼瞄了一下靖王的脸色,见对方并未动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便接着告知靖王,时茜此时所在的位置。 靖王得到时茜确切位置的消息之后,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瞬间施展出绝世轻功,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时茜所在之处疾驰而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一旁的铁翼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杵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铁翼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家王爷已经跑远了。连忙拔腿狂奔,奋力追赶着消失的靖王。一边奔跑,铁翼心中暗自思忖:以前总觉得铁铮那家伙把事情说得太过夸张了,爷就算再怎么喜欢贞瑾伯爵,也不至于如此急切吧......然而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自家王爷的这番表现,铁翼不得不承认,铁铮所言丝毫不假!看王爷这样子,简直就是恨不能立刻生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到爵爷面前啊! 不多时,靖王便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农庄里的马场。只见时茜此时正全神贯注地为一匹骏马——疾风清洗身子。靖王见状,急忙快步靠近,轻声呼唤道:“茜儿。” 时茜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张望。当看清来人是靖王后,那张原本就美丽动人的脸庞上顿时绽放出更加绚烂夺目的笑容,宛如春日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时茜满心欢喜地回应道:“瑾瑜哥哥,你来啦!” 靖王听到时茜那亲昵的称呼,心中瞬间被一股甜蜜所填满,仿佛喝下了一大罐浓稠的蜜汁一般,甜得让人陶醉。英俊的脸庞上,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着,而且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咧到耳后根去了。靖王满心欢喜地说道:“茜儿,还是让我来替疾风清洗吧!”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回应道:“瑾瑜哥哥,这都快要洗完啦,你就别动手了,免得溅你一身水哟。”话刚说完,时茜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开口说道:“瑾瑜哥哥,你看你现在还穿着朝服呢,要不先去换一身衣裳?” 直到此时,靖王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因为急于赶来与心爱的时茜相见,连身上的朝服都未曾来得及更换。靖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应道:“好嘞,茜儿,那我这就去换身衣裳,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罢,靖王转身朝着房间快步走去,步伐轻盈而急切,恨不得能立刻换上干净舒适的衣物,再回到时茜身旁。 …… 繁华热闹的上京城内,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沐泽与铁力已经暗中交锋数次,每一次的接触和试探都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博弈。经过这几番较量之后,沐泽心中已然有了定论——眼前这个铁力绝非真正的靖王,而仅仅只是使用了幻影分身术的冒牌货色罢了。 既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沐泽自然不会再将时间浪费在铁力身上。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留给铁力。跟随着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忠心耿耿的侍卫扶风。 扶风紧紧地追赶着沐泽那匆匆前行的步伐,气喘吁吁地问道:“爷,咱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听到扶风的问话,沐泽突然停下了脚步。由于没有丝毫防备,紧跟其后的扶风就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陀螺一般,径直朝着沐泽冲撞而去。眼看着就要撞上沐泽,沐泽眼疾手快,迅速稳住了自己即将向前扑倒的身躯,并关切地问道:“扶风,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感受到主子的关心,扶风心中一阵感动,连忙说道:“爷,您放心,小的没事儿。” 然而,沐泽却是没好气儿地道:“既然没事儿,那你还不赶快站直身子,这般靠在我身上成何体统?” 扶风闻言,赶忙如触电般地站直了身体。这时,只见沐泽神色凝重地继续开口问道:“回到上京以后,我曾吩咐过你私下里去调查靖王名下的产业情况,不知如今可有什么收获?” 扶风一听这话,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急忙回答道:“爷,此事着实不好办呐!那靖王行事极为谨慎小心,所有的产业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毫无破绽可循。小的本想着从铁铮那边打听些消息,谁知那铁铮看似憨厚老实,可心眼不比其他人少,而且口风极严,我根本就套不出半句有用的话来。” …… 第624章 南丰求助 两日之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退朝之后,时茜身着一袭素雅的官服,与靖王和沐泽一同缓缓走向舆车停放之处。三人一路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到达目的地后,三人相互道别,随后各自登上自家的舆车。车夫们挥动马鞭,舆车徐徐启动,分别朝着各自任职的衙门驶去,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时茜所乘的舆车刚刚驶出宫门没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赶车的长和定睛一看,原来是南丰将军。 南丰拦下舆车后,快步走到右侧车窗前,微微躬身,礼貌地说道:“萧提刑,末将冒昧打扰,实乃有事相商。今日下值之后,末将想邀请您前往醉红尘的听雨轩一起品茶、用饭,不知萧提刑可否赏脸光临?” 时茜透过车窗看着南丰,心中暗自思忖:南丰此举定有所图,十有八九是与他的身世有关。而对于南丰的身世,时茜也很感兴趣。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南丰极有可能就是萧十一丢失的那个孩子。想到这里,时茜微微一笑,爽快地回答道:“南将军太客气了,既然将军盛情相邀,本官岂有拒绝之理?下值之后,本官定会准时赴约,咱们醉红尘见!” 听到时茜如此干脆地应承下来,南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拱手施礼,感激地道:“多谢萧提刑肯给末将这个面子,那到时不见不散!”说罢,南丰侧身让开道路,示意车夫继续前行。 随着车夫再次挥动马鞭,舆车缓缓驶过南丰身旁,向着远处渐行渐远…… 待时茜所乘坐的舆车彻底不见踪影,南丰正欲转身回到自己的舆车上,然而就在此时,南丰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正是靖王和沐泽二人。两人并肩而立,拦住了南丰的去路。 南丰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半步,恭敬地向靖王和沐泽行了一礼,朗声道:“靖王殿下,平西侯!” 靖王微微抬手,示意南丰免礼,然后开口问道:“南将军不必多礼。本王且问你,方才你因何事拦下萧提刑的舆车?” 南丰听到靖王的问话,暗自思忖着,靖王和平西侯同时将自己拦下,想必询问的应是同一桩事情。毕竟,这二位可都是对萧提刑心怀倾慕之人啊。想到此处,南丰定了定神,如实回答道:“回王爷,末将只是想在下值之后,邀请萧提刑一同去喝杯茶,顺便吃个便饭而已。” 话音未落,一旁的沐泽急忙插话道:“南将军,不知您是否介意再多请两个人呢?” 南丰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答道:“若是靖王殿下与平西侯肯赏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下官荣幸之至!” …… 酉时二刻,也就是北京时间下午 17 点 30 分的时候,时茜完成了当值工作,便乘坐与车离开提点刑狱司。时茜乘坐的与车刚刚驶出提点刑狱司大门,突然间,原本平稳行驶着的与车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时茜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正要开口询问赶车的长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突然停车。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清朗的声音传入了时茜的耳中——“贞瑾!”这声音,正是来自于沐泽。 时茜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撩起了车窗上那精致的竹帘,回应道:“沐泽。”时茜的话音未落,便看到沐泽如一阵轻风般迅速来到了车窗旁边。 透过那薄薄的布帘,时茜轻声问道:“沐泽,你来提点刑狱司所为何事呢?唤我做什么?” 沐泽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贞瑾,你现在是不是要前往醉红尘去赴南将军的饭局。” 时茜微微一怔,沉默了十几秒钟后,才缓缓开口道:“没错,沐泽,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沐泽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解释道:“南将军不仅邀请了你,也同样向我们发出了邀请。” 时茜听了这话,秀眉微蹙,追问道:“我们?除了你之外,还有何人一同受邀呢?” 未等沐泽回答,另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还有本王。”随着这声音传来,靖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与车之旁。 时茜看到靖王的身影后,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轻声说道:“没想到南将军还邀请了靖王殿下您呢。” 靖王仿佛与时茜之间有着一种奇妙的心电感应一般,在听到她的话语后,嘴角亦微微上扬起来,回应道:“是啊,正因如此......”然而,靖王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旁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给硬生生地截断了。 “所以我特意赶来这里,想要接贞瑾你一起前往宴会之地。”沐泽一脸笑容直接打断了靖王的话语。 靖王见状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这可恶的沐泽真是太不识趣了!每次都要来破坏自己的好事。沐泽他明知道茜儿的心中对自己更为钟情,可却偏要说什么只要茜儿一日还没有嫁给自己成为靖王妃,那么他就永远不会放弃追求,始终都会存有一线希望。 想起前天的时候,原本自己正与茜儿享受着甜蜜美好的二人时光,结果这个沐泽竟然毫不客气、不请自来,强行加入到他们中间,把一场完美的约会硬是给搅黄了。这家伙的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啊! …… 听雨轩内,南丰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本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邀请萧提刑一人前来用餐和品茗,并借此机会恳请对方帮助自己调查一下身世之谜。然而事与愿违,如今靖王、辰王、平西侯沐泽以及常玉公主竟然全都不期而至。面对如此情形,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齿提及自己身世之事。 就在这时,南夫人林婉清敏锐地察觉到了丈夫南丰的尴尬处境。林婉清轻盈地站起身来,款步走向时茜,温婉地说道:“萧提刑,公主殿下,不如我们一同前往那边欣赏雨景,品味香茶吧!把这里留给这些男子们尽情畅饮美酒。” 时茜闻听此言,微微转过头去,目光落在常玉公主身上,轻声询问道:“常玉,不知你对南夫人的这番提议作何感想呢?” 常玉公主听了忙道:“好啊!正合我意。” …… 林婉清轻移莲步,优雅地领着时茜和常玉公主走向一侧的窗边。窗外廊下的琉璃灯灯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着时茜等人婀娜多姿的身影。窗前摆放着精致的茶具,林婉清熟练地开始烹茶,动作行云流水,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与此同时,南丰望着夫人林婉清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南丰很快注意到时茜离开后,辰王、靖王以及沐泽的目光和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时,南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三位贵客之所以坚持要参与此次饭局,其目的皆是为时茜而来。想到此处,南丰不禁苦笑连连,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原本自己精心安排这场宴席,是希望能借此良机向萧提刑倾诉自己的身世,并恳请对方施以援手,帮助自己探寻身世之谜。然而如今这三人横插一脚,使得他连与萧提刑交谈的机会都变得渺茫起来。更何况,有些事情实在不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及,眼下也只能寄希望于夫人能够瞅准时机,替自己与萧提刑搭上话了。 再看另一边,时茜正与南夫人林婉清以及常玉公主轻声细语地交流着,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这边的辰王、靖王和沐泽眼见佳人远去,顿觉索然无味。尤其是辰王,由于刚刚病愈不久,尚需调养身子,故而对美酒佳肴毫无兴致,点滴酒水皆不敢沾染。 至于靖王和沐泽二人,此刻他们的心都在时茜身上,哪还有闲情逸致开怀畅饮呢?于是乎,靖王率先打破沉默,提议道:“如此干坐着着实无聊,不如我们来一局棋如何?”此议一出,立刻得到了沐泽的响应。 靖王和沐泽因为一起调查科考舞弊案相识相知,彼此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然而,他们却同时钟情于美丽聪慧的时茜,这使得两人暗地里较起了劲。但在现实生活中,碍于身份和场合,他们不方便直接大打出手,但内心想要挫败对方的欲望却是愈发强烈。 于是乎,当棋盘摆开之时,靖王和沐泽犹如两头猛虎下山一般,瞬间进入到激烈的对弈状态之中。二人你来我往,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机,试图在这方寸之间将对手彻底击败。而一旁观战的辰王,则完全被他俩不相上下的高超棋艺所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就在此时,一直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着局势发展的南丰,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哈哈,太好了!这三个家伙现在全神贯注于棋局之上,肯定无暇顾及我啦!”想到这里,南丰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时茜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南夫人林婉清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家夫君正朝着自己这边缓缓走来。心思一转,立刻意识到必须得想个办法带着常玉公主暂时离开一会儿,这样才能给夫君创造一个与萧提刑单独交流的机会。 于是,林婉清满脸堆笑地对着常玉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呀,您可知道这听雨轩最为迷人的景致当属雨中的月下荷塘呢!此刻正是细雨绵绵之际,如果我们前往那边的观景台,一边聆听雨声,一边欣赏美景,岂不是美事一桩?” 常玉公主闻得南夫人林婉清所言之后,脑海之中下意识地浮现出想要唤上时茜一同前去观赏美景的念头。然而,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忽地心念一转,寻思起来。这南丰夫妇特意宴请贞瑾用餐,想必其中定有缘故,多半是有事相求于贞瑾。 不然的话,此时此刻,南夫人又怎会单单只邀请自己前往赏景呢?要知道,贞瑾可是治愈了他们儿子的眼疾啊,对于整个南家而言,那无疑是天大的恩情。待想通此节,常玉公主脸上绽放出欣然之色,满口应下了南夫人林婉清的邀约。随后,她盈盈起身,款步轻移,与南夫人林婉清并肩朝着观景台走去,准备一同欣赏那雨中的美丽荷塘。 与此同时,时茜已然瞧见了正朝着她们徐徐走来的南丰。心细如发的她瞬间洞悉了南夫人的意图——原来是有意支开常玉公主,以便给南丰创造一个能与自己单独交谈的契机。既然如此,时茜索性安下心来,稳稳当当地端坐于座位之上,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香茗,并未起身随南夫人林婉清及常玉公主一道前去赏景。 不多时,南丰行至时茜跟前,只见他双手抱拳,向着时茜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开口说道:“箫提刑,末将此刻感到口渴难耐,不知能否在此叨扰一番,讨得一杯清茶解解渴。”说罢,南丰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时茜身上,静待着时茜的回应。 时茜听闻南丰所言之后,微微一笑,动作优雅地伸手拿起那精致的茶壶,微微倾斜壶身,清澈碧绿的茶水便如一道细流般缓缓注入杯中。待杯中的茶水七分满时,时茜轻轻放下茶壶,双手端起茶杯,小心地放置在南丰面前,并轻声说道:“南将军,请用茶。” 南丰见此情景,赶忙对着时茜再次拱手作揖,表示谢意。随后缓缓坐下,先是端详了一下眼前的茶杯片刻,接着轻缓地端起茶杯,凑近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口。 茶水入喉,清香四溢,但此时的南丰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味的茶水上。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讲述自己的事情,正当南丰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得时茜率先开口问道:“南将军今日特意设宴邀请本官前来,想必是有要事想要与本官商谈吧?” 南丰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点了点头,回应道:“实不相瞒,萧提刑大人,末将此次确有一事相求啊!”说话间,他的神情略显紧张和拘谨。 时茜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笑容,宽慰道:“南将军言重啦!大家同在朝堂之上为官,互为同僚,又何须如此客气呢?南将军但说无妨,如果是本官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会全力相助;但若此事超出了本官的能力范畴,也希望南将军能够多多谅解呀!” 南丰拱了拱手说道:“有箫提刑您这番话,末将就彻底安心了。既然如此,那末将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吧。实不相瞒,末将此次前来乃是恳请箫提刑您能运用圣物七彩琉璃簪为我家南老夫人施展情景再现之术,从而帮助末将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找寻我的亲生父母。” 时茜听闻南丰此言后,心中暗想:果不其然,他所来正是为此事。于是开口回应道:“使用七彩琉璃簪替南老夫人进行情景再现并非什么困难之事。毕竟这七彩琉璃簪本就是本官所有之物,先前圣上已然将它归还给本官,所以本官能够随时随地取出来,并陪同南将军您一同前往。 然而棘手之处在于,南老夫人毒害南老将军这件事情已是铁证如山,现今她已被关押于刑部大牢之中。要知道,南老夫人贵为诰命夫人,而其所毒害之人更是南老将军,此乃重罪之犯啊!若想见她一面,恐怕非得得到刑部尚书李大人的应允和通融方可。” 南丰点了点头应声道:“萧提刑所言甚是有理,关于此事,末将其实早已向刑部尚书李大人恳求过,所幸李大人最终还是同意网开一面、给予方便了。” 时茜优雅地端起精致的茶杯,轻抿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然后缓缓放下杯子,轻声说道:“李大人同意行个方便,那事儿想必不会再有太大阻碍了。” 坐在时茜斜对面的南丰听到时茜这番话语,心中不禁一动,敏锐地察觉到时茜似乎话中有话,于是连忙开口询问道:“萧提刑,难道说这情景重现之事,除了李大人这边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棘手的难处不成?”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南丰的猜测,接着面色凝重地道出实情:“我家祖父的英魂曾经向本官透露,如果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许久,那么在进行情景重现之时,画面极有可能变得十分模糊不清,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细节。” 南丰闻听此言,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南丰沉默不语,低头沉思着,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整整过去了一分钟之久。终于,南丰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望向时茜,追问道:“萧提刑,不知镇国公英魂可曾提及是否存在能够弥补此缺陷的方法呢?” 时茜轻轻叹了口气,答道:“关于这点,祖父倒的确是提到过有相应的补救之法。只可惜呀……眼下的情形,恐怕这法子却是派不上用场喽!” 南丰一听顿时心急如焚,赶忙催促道:“究竟是何办法,萧提刑您快快讲来让末将也知晓一二吧!” 时茜郑重其事地说道:“办法就是把人带去事件发生之地再做情景再现。现在棘手的问题在于,南老夫人作为一名重罪囚犯,现今被关押于刑部大牢之中。若想将她带出牢房,恐怕非得要有圣上亲自下达的手谕不可啊!” 南丰心里也很清楚时茜所言不假,不禁眉头紧蹙,满脸都是忧虑之色。时茜见状,稍作停顿之后,紧接着又开口说道:“不过嘛,实际上倒还有另外一个可行之法。” 南丰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萧提刑,究竟是什么办法?您快快告知末将吧!” 时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虽说南老夫人确实无法前往事发现场做情景重现了,但在此事件当中,并非只有南老夫人她一人知晓内情。除了南老夫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同样对此事了解甚深。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恰恰正是南将军您自己呀!” 南丰闻言却是一脸疑惑,他摇着头说道:“萧提刑,您莫不是在说笑?那时我尚处于襁褓之中,只是个嗷嗷待哺、懵懂无知的婴孩罢了。就算对我进行情景重现,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道:“本官曾在那仙府的书籍之上瞥见,六七月大的婴孩便已开始拥有短暂的记忆。只要这记忆尚存,七彩琉璃簪便可为其重现往昔情景。 本官犹记得,在调查南老将军死因之时,南家的老仆曾言及,南将军被南老夫人抱回南家之际,其模样不似刚出生数日的婴孩,反倒恰似快要满一岁的幼儿,故而南老将军才心生疑虑,怀疑南将军你并非南老夫人刚诞下的骨肉,遂起了与你滴血认亲的念头。” 南丰颔首轻点,沉声道:“父亲彼时要与我滴血认亲,并非是对南老夫人的忠贞有所质疑,实乃南老夫人做贼心虚,自认为父亲怀疑她红杏出墙。 造化弄人啊,我的鲜血竟然与父亲的血毫无二致,故而我的血与父亲的血相融。那做贼心虚的南老夫人,便觉得自己被父亲算计,胡思乱想之下,认定我乃是父亲在外头养的外室所生之子,而后算计于她,令她中计将我抱回南家养,自此便对我非打即骂。 最后,竟然丧心病狂趁着父亲生病之际在药里下毒,毒杀父亲。” 时茜道:“南将军节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东窗事发,南老将军之死真相大白,南老夫人也为她犯下的恶果下了大牢。南老将军若在天有灵应该瞑目了。” …… 第625章 南丰身世之谜 次日,时茜带上七彩琉璃簪,与南丰一同前往刑部大牢,给南老夫人做情景再现。正如时茜所言,由于时间过于久远,再加上南老夫人对南丰的切齿痛恨,南老夫人的抗拒犹如汹涌的波涛,异常激烈。南老夫人怀着让南丰永远无法找到自己亲生父母的执念,使得时茜施展在南老夫人身上的魔影再现符箓所重现的影像,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晃动得厉害,令人难以看清。 短短三五分钟后,时茜担心,抗拒激烈的南老夫人会遭遇不测,于是果断收回了施加在南老夫人身上的魔影再现符箓。 时茜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如释重负地说道:“南将军,南老夫人如此抗拒不配合,时间一久,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不仅对我们不利,对那给咱们行方便的尚书大人也会带来麻烦,搞不好咱们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情景再现只能就此打住了。南将军,你刚才看到什么了?是否有新的线索或发现?” 南将军面色凝重,缓缓说道:“萧提刑,那影像晃动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根本无法看清。不过,我倒是有些发现,事发之地似乎是一座寺庙,有贼人在那里肆意杀戮,而她则带着自己刚刚降生的孩子,如惊弓之鸟躲到供桌下寻求一线生机。后来,有人将我也藏匿到了供桌下,紧接着,便是她放下了自己的孩子,将我抱走了。”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缓声道:“倘若能够知晓事发之地的那座寺庙究竟位于何处,我们便可以亲身前往,届时,本官便可凭借手中的七彩琉璃簪,给南将军您做情景重现呈现出当时的场景,兴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南将军闻此言语,赶忙抱拳回应道:“萧提刑,烦请给末将两日时光,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寻得那座寺庙所在之处。待到那时,恐怕就要劳烦萧提刑不辞辛劳,为末将再次施展这神奇之术,进行情景再现了。” 时茜微笑着应承下来:“此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待本官为南将军您进行情景再现之时,恐怕您和本官皆无法亲眼目睹这重现的景象,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呀?” 南将军稍作沉思,片刻之后答道:“末将届时自会寻觅几位值得信赖并且忠心耿耿之人前来观看这影像。” 时茜听罢,不禁又补充道:“如此甚好,但切记需挑选几位胆量过人之士才行啊。在情景重现之际,他们万万不可开口讲话,只因一旦有人出声,这影像瞬间便会消散无踪。 更甚者,若是观瞧影像之人因心生恐惧而失声尖叫起来,那可就糟糕透顶啦!因为一旦影像散去,便再也难以重新聚合到一处喽。” 南将军一脸自信地说道:“萧提刑尽管放宽心,末将届时所找寻之人必定胆大包天,绝不会出现那种胆小如鼠、惊恐尖叫之事。”言罢,南丰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某些往事,于是再度启口:“萧提刑您身为女子之身,实不宜与吾等这些外姓男子独自处于一处。待到那时,还望萧提刑能将提点刑狱司中的诸位女捕快尽数带上。此外,不妨再多带几名来自伯爵府的府兵侍卫,以保万全。” 时茜闻得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这恰好正中下怀,随即便回应道:“承蒙南将军如此悉心替本官考量,事事想得这般周到齐全。既如此,本官便不推辞了,到时自当听从南将军的妥善安排。待至彼时,定会唤来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并携同伯爵府的侍卫以及府兵一同前往。” ...... 就在当天,时茜返回伯爵府后,马不停蹄地直奔清欢院而去。时茜刚刚迈入清欢院门扉,长歌便快步迎上前去,双手抱拳,深深躬身施礼,恭敬地说道:“长歌恭请女公子安好!” 时茜见状,赶忙抬手示意其免礼,紧接着迫不及待地问道:“长歌啊,不知我哥现今身在何处?在忙些何事呢?” 长歌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回女公子的话,小主子此刻正在书房里看书,用功呢。” 时茜闻言,不禁好奇地追问:“我哥他一整天都待在书房用功看书吗?” 长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声道:“是啊,女公子近日皇榜上不是有消息传出,说是今年将会再次开设恩科呢。小主子听闻此事之后,便下定决心也要参加考试,谋取一份功名。” 时茜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稍作思索后对长歌说道:“长歌,麻烦你去把我哥平日里用的那套茶具取过来吧,我想去给我哥泡一杯香茗,顺便给他送过去。”跟长歌交代完这件事后,时茜又转过头来,对着一旁的夏禾吩咐道:“夏禾,你快去准备一些点心,再切点新鲜的水果过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时茜双手小心地捧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刚刚泡好的热茶以及精致的点心和色泽诱人的水果。 时茜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而此时正在书房内埋头苦读的李戈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下意识地以为是长歌前来送东西,所以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只是随口说道:“放那儿就行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吧,别打扰我看书。”然而,就在这时,李戈突然感觉到这脚步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连忙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看到时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正款款向自己走来。李戈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关切地说道:“哎呀,原来是茜儿你下值回来了呀。你在衙门里忙碌了整整一天,难道不累吗?怎么刚一回来不好好休息一下,反而还忙着做这些事情呢?快快快,赶紧把东西放下来歇歇。” 时茜娇声说道:“哥,我刚听长歌讲你都在书房这儿看一整天书啦!一直这么久坐不动地看书可不行哦,对你的身体和眼睛都不太好呢。来,你先别忙乎看书了,快歇一歇吧。尝尝茜儿让夏禾给哥你准备的点心和水果哟。还有这茶,是茜儿亲自给哥你泡的。” 李戈听到妹妹关切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有个如此贴心疼爱自己的妹妹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啊。 李戈小心地端起茶杯,先是用杯盖轻轻拂去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接着将杯盖凑近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沁人心脾的茶香。随后,李戈才微微抿了一小口茶水,让那醇厚的滋味在舌尖慢慢散开,仔细品味其中的美妙。片刻后,李戈满意地点点头,夸赞道:“咱家茜儿这泡茶的手艺可是愈发精湛了呀。” 时茜闻言,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俏皮地回应道:“那可不?有像哥哥这般厉害的名师悉心指点,我的茶艺自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啦!而且不光是泡茶哦,其他方面茜儿也学得相当出色呢,都是托哥哥教导有方的福呀。来,哥,你赶紧尝一块水果解解渴。”说着,时茜熟练地用一支小巧玲珑的竹签挑起一块色泽诱人的水果,轻轻地递到李戈的嘴边。 李戈微微一笑,顺从地张开嘴,咬住竹签上的水果,慢慢地咀嚼起来。时茜问道:“哥,苹果甜不甜,好不好吃。” 李戈待咽下口中的美味后,才笑着回答时茜的询问:“嗯,这水果香甜可口,甚是美味,还是咱们家茜儿会挑呀。茜儿你也吃。” 时茜微笑着应了一声“好嘞!”然后动作优雅地拿起另一根竹签,轻轻地挑起一块色泽诱人、果香四溢的水果送入口中。那甜蜜多汁的口感让时茜不禁眯起眼睛,享受这片刻的美味。一旁的李戈见状,也跟着挑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两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时不时相视一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不知不觉间,两兄妹你一块我一块,将桌上精致的点心和新鲜的水果全部消灭殆尽。 大约过了两刻钟,时茜看着李戈略显疲惫的面容,心疼地说道:“哥,你呀,只不过是想要考取一个功名而已,又没打算去争那个状元之位,何必如此拼命劳累自己呢?其实啊,茜儿觉得以哥你如今的才华学识,就算是随意应付一下考试,也是能够轻松过关的啦。” 听到妹妹这番话,李戈忍不住笑出声来,宠溺地摸了摸时茜的头,说道:“哈哈,我的好妹妹,没想到你对哥哥竟然这般有信心呐。” 时茜用力地点点头,一脸自豪地回应道:“那当然啦!看看现在的我,不就知道哥哥你的学问有多厉害了嘛。想当初,我刚刚与哥哥你相认的时候,简直就是个睁眼瞎,大字不识几个呢。那些书籍上面的字,它们不认得我,我也不认识它们。 可是现在呢,经过哥哥你的悉心教导,我不但能够读懂各种书籍文章,而且还可以提笔写字啦!我写出来的东西呀,现在不光咱们府上的人能看得懂,就连外面的人也都能明白其中意思呢。 还有哦,我学会下棋了哟,虽然棋艺不算精湛,但偶尔也能跟别人过上几招,还能赢上几局呢;我也学会弹琴了呢,虽说弹得不是特别出色吧,但好歹也能弹出完整的曲子来了。所以说呀,哥哥你可真是太了不起啦,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能把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给培养成才咯!” 李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可不是哥哥我的功劳哟,而是咱家茜儿天生就聪明伶俐呀。”李戈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时茜身上,满含着对妹妹的喜爱和赞赏。 时茜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娇嗔地回应道:“哼,那既然妹妹如此聪慧,哥哥肯定也是很聪明啦!”说完,还调皮地冲李戈做了个鬼脸。 李戈听到时茜这一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儿,待李戈终于止住笑声,时茜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缓缓开口说道:“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说一说。” 李戈见时茜神色郑重,连忙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是什么事呢?” 时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哥,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调查,我怀疑南丰可能就是堂叔萧十一当年丢失找不到的那个孩子。” 李戈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之色,急忙追问道:“茜儿,你可有什么证据或者发现吗?” 时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根据父亲生前留下来的一些记载,当年堂叔带着堂婶还有堂哥一起回京复命的时候,在路上不幸遭遇了一伙凶残的匪徒。而更为可怕的是,那些匪徒竟然在堂叔他们身边提前安插了细作。那可恶的细作趁着堂叔不注意,在饮食里面暗中下了手脚。结果导致堂叔的内力全部丧失,失去反抗之力的堂叔最终惨死于匪徒之手。堂婶亲眼目睹堂叔被害之后,悲痛欲绝,她深知自己一旦落入匪徒手中必定受尽屈辱,于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行了断,追随堂叔而去…… 父亲听到堂叔堂婶遇难的噩耗时,已经是堂叔堂婶遇难后的第五天。父亲带人前往堂叔遇难的地方展开搜寻,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了堂叔和堂婶被野兽啃咬过的残破尸首。却没有发现堂哥以及堂哥奶娘的尸首。这一情况使得父亲怀抱一线希望:奶娘可能带着堂哥逃走了。 堂哥的奶娘是来自西且弥的女子,她在西周所熟识之人唯有父亲而已。所以,父亲推测,如果奶娘真的带着堂哥逃走了,那么很有可能会一路北上,直奔上京去寻找自己。于是,父亲怀着满心的期待匆匆踏上归京之路。 可是,当父亲回到上京之后,却始终未能等来奶娘和堂哥的身影。此时的父亲内心愈发忐忑不安,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父亲不断地琢磨着,是不是在自己全力寻找堂叔堂婶尸身的时候,恰好与逃往上京的奶娘擦肩而过了呢?这种可能性令父亲寝食难安,每一刻都在牵挂着堂哥的安危。 值得庆幸的是,父亲返回上京等待消息时,并未将那些一同前往搜寻堂叔堂婶尸首的羽林卫一并带回来。相反,父亲指令随行的羽林卫留在堂叔堂婶遭遇不幸之地至上京之间的路段,持续展开搜索并探听有关奶娘和堂哥的讯息。不仅如此,为避免与奶娘以及堂哥擦肩而过,父亲更是精心部署,另外派遣人员沿着去往西且弥方向的道路去探寻相关消息。 数日过去,父亲在府中苦苦守候,但关于奶娘和堂哥的音信却始终杳无踪迹。这种煎熬令父亲再也无法安坐于家中,于是父亲再度踏上寻找堂哥和奶娘之路。 根据父亲遗留下来的记录所述,经过羽林卫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获取到了奶娘和堂哥的一些线索。奶娘携着堂哥的确是一路向着上京的方向前行而来。更令人惊讶的是,奶娘和堂哥最后现身的地点竟然巧合般地位于南老将军的故乡附近。 在父亲所留下的记载当中,详细地描述了一件事,父亲与羽林卫寻觅堂哥以及奶娘下落时,去了距离南老将军故乡附近县城的一座城隍庙,父亲与羽林卫在那里闻到一股浓烈血腥味。 父亲心生警觉,立刻对这座城隍庙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搜查。果不其然,在一番探查之后,父亲不仅发现了大量触目惊心的血迹,甚至还找到了寺庙里庙主和几个小徒弟那惨不忍睹的尸首。 当时父亲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堂哥和奶娘,根本无暇分身亲自前往官府报案。但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不能坐视不管。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父亲果断吩咐一名羽林卫去找个乞丐来帮忙报官。 那名羽林卫不敢有丝毫耽搁,很快便在街上寻得了一个乞丐。羽林卫给了乞丐一些银钱,同时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如实向官府禀报。乞丐见有利可图,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紧接着,羽林卫便一路尾随乞丐来到县衙门口,看着乞丐进了衙门,没过多久,又看着衙门的捕快们在乞丐的引领下直奔城隍庙而去。 眼见事情已经妥善安排妥当,羽林卫这才放心地返回向父亲复命。”时茜讲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香茗,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后,方才继续讲述道:“哥,今日我与南丰一同前往刑部大牢,给南老夫人做了情景重现。说来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南老夫人正是从寺庙里将南丰抱回府中的。如此一来,我有理由怀疑,南丰会不会就是堂叔丢失的那个孩子?” 时茜说完话后便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不再言语,默默地注视着李戈,留出了足够的时间让李戈去理解并消化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语中的重要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三五分钟之后,一直低头沉思的李戈终于抬起头来,缓缓开口说道:“茜儿,哥听完你刚才讲的这些话,心里也觉得南丰很有可能就是咱们的堂哥。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还是需要再谨慎一些才好。” 李戈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即便最终能够证实南丰真的是我们的堂哥,日后你与南丰之间的往来也不可过于亲密,最好仍旧保持和从前一样的相处模式就可以了。 要知道,虽然如今看起来皇帝似乎已经对咱们萧家放下了过往的那些芥蒂,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就在不久前给靖王举办的接风宴会上,皇帝竟然当面跟大舅舅试探起我的身世来了!他当时说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梅家舅舅的儿子,反而更像是萧家的人,甚至还开玩笑般地提议让我改姓萧呢!” 说到这里,李戈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继续压低声音说道:“而且还有一件事不得不防,南丰同样身为一名武将,如果他被确认是萧家子弟并且改姓萧的话,恐怕皇帝未必会轻易容忍他。 想当初,堂叔离奇死亡那件事,父亲一直心存疑虑,他始终怀疑是皇帝故意将堂叔返回上京的路线泄露出去,才导致堂叔遭遇不测。哪怕退一万步讲,就算皇帝并没有亲自泄露堂叔回京的路线,可他却扣押下了堂叔写给父亲的信件,才导致父亲没有派羽林卫前去迎接保护堂叔,这才使得堂叔、堂婶命丧黄泉。” …… 第626章 找到事发地,城隍庙 两日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南丰经过一番周折,终于按照那日在刑部大牢里时茜给南老夫人情景重现时,他所看到的模糊场景,成功地寻找到了情景重现里那个神秘的城隍庙。这座城隍庙坐落在两座县城之间的一座高山之巅,周围绿树环绕,环境清幽宁静。 当南丰抵达城隍庙门口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之情。因为今天,自己特意将萧提刑约到这里来,希望萧提刑能够再次为自己进行一次情景重现,以便更清晰地了解当时发生的一切细节。 站在高高的庙门前,放眼望去,可以将两县的壮丽风光尽收眼底。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近处田舍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时茜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住了,不禁赞叹道:“哇,在这里看风景真是太棒了!如此美丽的景致,为何会选择在这里建造一座城隍庙呢?” 一旁的沐泽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贞瑾,关于这一点,其实我倒是略知一二。”听到这话,时茜立刻转过头来,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沐泽,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仿佛在催促他赶紧说出答案。然而,沐泽却故意卖起关子来,只是微笑着看着时茜,并不言语。 见此情形,时茜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哎呀呀,这家伙怎么如此无聊呢?真是让人无语至极!”然而,时茜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之人,眼珠子骨碌一转,一个绝妙的计策瞬间涌上心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天在农庄马场发生的事情。当时,时茜亲切地呼唤着靖王为“瑾瑜哥哥”,却不巧被强行加入的沐泽听了去。自那以后,沐泽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竟然动起了歪脑筋,想要捉弄一下自己,非要让自己也同样亲昵地喊他一声“泽哥哥”不可。而时茜当天并未理睬沐泽这番无理要求,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沐泽总是绞尽脑汁寻找各种机会,试图逼迫自己就范。 深知个中原委的时茜突然灵机一动,故意夹起嗓子,用一种娇柔做作的语气嗔怪道:“沐泽哥哥~人家真的好想知道嘛,既然你都已经清楚其中的缘由啦,那就赶紧告诉我好不好嘛~求求你啦~” 沐泽哪里能料到时茜居然会施展出这般撒娇卖萌的绝招,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随即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可是,他还来不及好好享受这一刻的喜悦,下一秒就悲剧了——只听得两声闷响传来,原来是李戈和靖王看不下去了,两人同时飞起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沐泽狠狠踹倒在地。 李戈此时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好你个沐泽,居然胆敢让我的亲妹子这样称呼你,完全不把我这个茜儿的亲哥放在眼里,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逗我妹妹!” 靖王心中暗自咒骂着沐泽厚颜无耻,居然利用这点小事要挟拿捏茜儿,让茜儿唤你哥哥,你怎么有脸这样要求呢?明明清楚茜儿根本不愿意如此称呼你,可你还是故意刁难茜儿,不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为何要在此地建造城隍庙嘛!茜儿想了解其中缘由,本王自会亲自去调查清楚,何须你多嘴。你竟敢借此机会占茜儿的便宜,真是岂有此理,本王非得狠狠踹他几脚不可! 此刻,时茜眼睁睁地看着被李戈和靖王分别踹倒在地的沐泽,忍不住开口问道:“沐泽,你还好吗?”然而,时茜在心底深处却暗暗念叨着:沐泽啊沐泽,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难道不清楚我哥向来最反感其他男子占我的便宜以及戏弄于我吗?你竟然当着我哥的面让我叫你哥哥,我哥要是不踹你才怪呢!而且,瑾瑜可是特别讨厌我称呼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为哥哥哦,当然啦,亲哥自然不在其列咯。 李戈和靖王二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齐声喊道:“他能有什么事儿啊?无非就是皮子痒了想讨顿打罢了!”说话间,两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沐泽的不满。 而此时的沐泽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对刚才所遭受的待遇毫不在意。其实,李戈和靖王踹向他的时候,并未使用内力,那力道对于沐泽来说简直就如同挠痒痒一般微不足道。 沐泽之所以会被轻易地踹倒在地,却是另有原因——沐泽在听到了时茜用甜美的声音在唤自己“沐泽哥哥”,那一声叫唤让沐泽瞬间心花怒放,以至于完全沉浸在了喜悦之中,竟然忘记了躲闪,这才给了李戈和靖王可乘之机,将他一下子踹倒在地。 沐泽缓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拍打着身上衣裳沾染的尘土,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俩呀,可真是够粗鲁的!尤其是你,李戈,要知道你不过是一介白身而已,居然也敢如此大胆地踹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可是堂堂的平西侯吗?”说完,沐泽还故意挺了挺胸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然而,李戈在听完沐泽这番话后,心中却是暗暗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若不是看在与你以往的情份上,我何止踹你一脚啊!我还要给你两拳。 你若是再敢占我妹妹的便宜,或者胆敢继续逗弄她,信不信我不仅要用脚狠狠地踹你,甚至还会拔刀相向,直接把你砍成两半!哼,你这个可恶的混蛋!” 沐泽没有得到李戈的回应,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于是沐泽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李戈身上。然而,就在与李戈四目相对的瞬间,沐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李戈那双眼眸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盯着自己! 刹那间,沐泽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过来:李戈此时定然非常不悦!毕竟,谁都知道李戈对自己的妹妹茜儿疼爱有加,视若珍宝。如今亲眼见到有人竟敢当着他的面占茜儿便宜逗弄茜儿,李戈又怎会不怒发冲冠? 哎呀呀,这下可真是糟糕透顶了!沐泽暗暗叫苦不迭,要知道,李戈本来就对自己毫无好感可言,甚至曾经当着自己面毫不留情地宣称,无论如何都绝不会将茜儿许配给自己。自己怎么如此糊涂啊,竟然还敢在李戈跟前占茜儿的便宜、逗弄于她?看看人家靖王,即便身份尊贵如他,在李戈面前也绝不敢轻易让茜儿称呼他一声“瑾瑜哥哥”呢! 想到此处,沐泽的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层细汗。不过,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无用,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化解眼前这尴尬而紧张的局面。眼珠一转,沐泽决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权当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李戈眼中那几乎能喷薄而出的怒火。 沐泽清了清嗓子,迅速转移话题说道:“茜儿,之所以在此处修建这座城隍庙,其实,都是因为这座山着实有些诡异邪门呐!据说,自前朝以来,但凡有登上此山之人,都会莫名其妙地从这山顶一跃而下,决然赴死。 这种离奇的事情屡屡发生后,民间便开始流传起各种各样的传闻。有人言之凿凿地声称这座山上藏匿着专门作崇人间的鬼怪;也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山上潜伏着能迷惑人心智的狐狸精。 总而言之,凡是那些不明不白登上此山、然后又匪夷所思地从山顶纵身一跃跳下摔得粉身碎骨而亡的人,无一不是被恶鬼或者狐狸精所害。正因如此,人们才决定在此修建这座城隍庙,期望能够借助它的神威来震慑住那些妖邪鬼魅。 说来也是件颇为有趣之事,自从建造了这些城隍庙以后,那种莫名奇妙从山顶跳下去摔死之人竟然当真减少了许多。于是乎,老百姓们纷纷认为这城隍庙确实灵验非常,能够起到庇佑之效。然而,这城隍庙所供奉的乃是鬼仙,故而百姓们皆感觉此处阴气甚重。除了大白天阳光普照之时百姓才敢来此烧香供奉,到了夜晚,几乎无人胆敢靠近此地半步。 此外,大约在二三十年前的时候,这城隍庙里发生过一起命案。当时,这里的庙主连同他的几名徒儿竟在一夜之间惨遭杀害。此后,坊间更是流言四起,各种说法纷至沓来。其中一种广为流传的版本宣称,乃是山中的恶鬼突然发狂失控,就连那素来威严的城隍老爷亦难以镇压得住那凶悍无比的恶鬼。诸如此类的传闻越传越玄乎,使得这城隍庙鲜有人来了。” 时茜静静地聆听着沐泽所说的话语,她微微颔首,似乎正在沉思之中。就在此时,南丰开口说道:“萧提刑,现在距离天黑可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时间充裕得很,咱们肯定能够赶在天黑前顺利下山的。您无需担忧害怕呀。” 听到南丰这番安慰的言辞,时茜不禁展颜一笑,回应道:“哈哈,是啊,有如此众多之人陪伴左右,哪怕当真遇到鬼魂之类的邪祟之物,本官何惧之有?” 时茜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沐泽说道:“贞瑾你别怕,即便真有恶鬼出没,我沐泽定会拼尽全力守护于你周全。” 一旁的李戈撇撇嘴,反驳道:“得了吧,你还是先顾好你自个儿吧!至于我家女公子,我们自己会保护。” 话音刚落,映日和铁沁等女捕快纷纷附和,表示道:“没错,还有我们呢!我们必定会全力以赴保护萧提刑大人的安全。” 时茜脸上笑意更浓,娇声说道:“瞧瞧,有你们这么多英勇之士护佑着我,那些鬼怪见了恐怕都要吓得绕道而行,绝不敢轻易前来招惹我的哟。走,咱们一同进庙里头瞧一瞧去。” 可是,夏禾却面露难色,小心地劝道:“女公子,依奴婢的所见,这座庙宇看上去已然荒废许久,想必里面定然是肮脏不堪。要不……还是别进去了吧?” 时茜略作思考后说道:“依我看呐,这天气到了晚上应该不至于下雨,既然如此,不进去也罢!夏禾你瞧这地方挺不错的,地势平坦开阔,稍加收拾一番,搭建一顶帐篷倒也合适。” 一旁的南丰听闻此言,赶忙回应道:“萧提刑,您要是感到疲累,就让夏禾姑娘去取个厚实点儿的垫子过来,铺设在那边那块大石头上,您暂且坐下歇息一会儿。至于这帐篷嘛,就没必要搭建啦,等您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给我做那情景重现,咱们赶在天黑之前离开此地。 萧提刑,平西侯方才所讲述的那些事情绝对真实可信,这座山的确透着几分诡异和邪性呢。其实在前来此处之前,我也打听到那些消息,跟平西侯所说简直毫无二致。”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南将军,这次恐怕要令您大失所望喽。这情景重现唯有在夜间才能施行,白天的时候压根儿就瞧不见任何影像。因此,今晚咱们多半得留在此地过夜了。”时茜顿了顿,接着又宽慰起南丰来,“南将军,您无需忧心,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阳气旺盛得很,就算真有什么鬼呀怪的,它们也定然会对咱们避之不及的。再说了,本官我可是有一个厉害的鬼爷爷护佑着呢!” …… 两刻钟之后,李戈与那些羽林卫们齐心协力地搭建好了一顶宽敞而结实的帐篷。此时,时茜对着身旁的靖王轻声问道:“瑾瑜啊,你没有携带帐篷过来吗?” 靖王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自己在得知茜儿打算给南丰进行情景重现,以帮助南丰探寻自身的身世之谜时,由于内心对茜儿的安危深感担忧,于是匆忙间决定跟随而来。此次行程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周全的准备。若不是如此仓促行事,又怎会让沐泽抢占先机呢!想到此处,靖王缓缓开口应道:“我事先并不知晓需要在这山上过夜,故而未曾有所准备。” 时茜听完靖王的解释,秀眉微微一蹙,随即关切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今晚你可如何度过呢?总不能就这样露天而眠吧。待我稍后去问一下我哥那边是否还有多余的席子和垫子,如果有的话,就让他匀出一床来给你使用。” 靖王听到时茜这番贴心的话语,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意,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正欲开口回应时茜之时,却见沐泽突然间从一旁冒了出来,并插嘴说道:“茜儿,其实我也是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来呢。” 时茜尚未回应沐泽的话语,李戈略有些生硬的声音已然传来:“什么东西都没带,那你就直接睡地面上,挺省事的。要么你现在下山回家去也可以。平西侯你身娇肉贵,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另外,‘茜儿’这个名字可不能随便叫,你不晓得其中的规矩吗?你身为外男,如此亲昵地唤妹妹的闺名,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会毁了妹妹的清誉和名节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李戈数落完沐泽之后,紧接着转头看向靖王,道:“靖王殿下,我这没有多余的能匀给您。所以,您要不还是和平西侯一同下山返回府邸吧。”然而,此刻李戈心中却暗自思忖着:倘若靖王仅仅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毫不犹豫地下山返家,那自己可得好好重新审视一下靖王的品性了。 自家妹妹尚未嫁入王府,他在外人面前竟不知避讳,与妹妹挨得如此之近,这不是存心给妹妹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嘛!再者说了,这靖王自十六岁起就前往边境领军戍守边关,什么样艰苦的环境未曾经历过?自己就不信,在外头露宿一晚能怎样。 靖王闻听李戈所言,赶忙表示自己可以凑合一夜,并无大碍。靖王唯恐时茜为自己担忧,遂宽慰时茜道:“贞瑾,想我在边关统兵时,亦曾风餐露宿。在那苦寒之地,条件远逊于此,不仅要提防盗贼、夜间出没的毒虫,更要警惕敌寇。 此处非边关,至少不会有敌寇侵扰,而今已然入夏,夜里亦不会寒冷,然于边关之时,入夜后风乍起,犹感凉意飕飕。” …… 至晚上戌时四刻(北京时间晚上八点),时茜与靖王、沐泽于城隍庙门前的空地上闲谈。时茜道:“我兄长他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是他特意给你们匀出来的席子和垫子,有了这个,夜里你们就无需再以地为席了。 只是,兄长他们也未多带,仅匀出一床席子和垫子,今晚就只能委屈瑾瑜、沐泽一同将就了。”言罢,时茜稍作停顿,须臾,又继续道:“瑾瑜,夜里你们欲歇于何处,我让夏禾为你们铺好席子、垫子。” 时茜的话刚说完,李戈与南丰朝三人走了过来,正好听到时茜后面的话,便道:“夏禾是伺候你的,又不是他们的奴婢,若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那就直接睡地上吧!” 沐泽想着前面自己让李戈不高兴了,现在应该要好好表现一下,就道:“李统领说的对,贞瑾,你让夏禾把席子和垫子给我,我自己去铺好。” 夏禾听了沐泽的话,看向时茜,看到时茜朝自己点头后,才把席子、垫子给了沐泽。 第627章 天缺的神识是神兽白泽 就在此时,南丰瞅准了这个空当,迈步走向时茜,开口问道:“萧提刑啊,眼瞅着这天色已然渐渐暗下来,夜幕降临,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为末将进行那所谓的情景重现啦?” 时茜早有预料,一瞧见南丰朝自己走来,心里便明白南丰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于是,时茜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莫急莫急,时辰未到呢!得等到子时过后方可施行。”说罢,时茜稍作停顿,紧接着又补充说道:“趁着这会儿功夫,我可得再跟您好好强调一下这情景重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简单来说呢,咱们要用这七彩琉璃簪,将曾经在您眼前真实发生过的事儿,以影像的形式重新呈现出来。 不过呢,在实施情景重现的时候,我需要全神贯注地操控这七彩琉璃簪,压根无暇分心去观看那些影像;而南将军您呢,同样也是没法直接目睹这些影像的。 到那个时候呀,您务必要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全身心都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之中,只有如此,这七彩琉璃簪才能够顺利地深入到您记忆的最深层次,从而成功地将曾经在您眼前上演过的那些场景,通过影像的方式给完整地展现出来。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哦,南将军,那件事情发生之际,您尚处于襁褓之中,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孩呢! 所以呀,那段久远的记忆很有可能深埋于您脑海的最深处。正因如此,您务必得让自己的心境毫无波澜、平静如水,不能有丝毫的杂念和干扰存在,要不然的话,这情景重现可就要功亏一篑喽!” 南丰听了时茜的话,连连应是,表示自己一定会按时茜说的做。 …… 子时刚至,万籁俱寂,月光如水洒落在地上。时茜神色凝重地示意南丰在自己对面的垫子上盘腿坐下,并调整好呼吸和姿态。待南丰坐定后,时茜取出七彩琉璃簪。 七彩琉璃簪在月色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时茜手持琉璃簪,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开始装腔作势起来。时茜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便挥舞着手中的琉璃簪,在已经闭目放松的南丰面前画出数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圆圈。这些圆圈在空中交织缠绕,形成一幅如梦似幻的景象。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时茜深吸一口气,将琉璃簪轻轻抵在了南丰的眉心处。就在簪尖接触到南丰皮肤的瞬间,时茜把魔影再现符箓施展到南丰身上,随着魔影再现符箓被打入南丰身上,一股清晰可感的灵力传入了南丰体内。 南丰起初感觉到这股灵力只是如涓涓细流般在自己经脉间流淌,但很快就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与此同时,南丰突然感到自己的魂识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缩小。南丰努力压制这种陌生力量带给自己的恐惧,不做任何抵抗,随着魂识的逐渐变小,一种前所未有的灵魂出窍之感也油然而生,南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正一点点脱离肉体的束缚。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南丰一时忘记时茜之前对他的嘱咐,下意识地猛然睁开双眼。可当南丰睁眼看清周围环境的时候,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自己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原本围聚在自己身旁的人们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置身于这片白茫茫的世界当中。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尽是无边无际的白色,没有任何其他色彩或物体作为参照。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诡异离奇,以至于一向沉稳镇定的南丰都不禁有些茫然失措。然而,作为久经沙场、历经无数大场面的将军,他迅速调整心态,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心便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平静与安宁。 南丰暗自思忖着,或许这种情景重现本就是如此令人难以捉摸和应对吧。想到此处,他决定继续保持静坐姿态,以不变应万变。可是,当他试图挪动身躯的时候,却惊愕地发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住了一般,任凭如何挣扎努力,都丝毫无法动弹分毫。 而此时,时茜自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就在时茜将魔影再现符箓打入南丰体内之际,时茜突然间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 这股异常的灵力波动令时茜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怠慢。时茜当机立断,施展出鬼遮眼,瞬间遮蔽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与此同时,为了确保南丰暂时不会受到外界干扰,时茜又匆忙对南丰施加了一道定身符箓。毕竟,已经施展在南丰身上的魔影再现符箓并不能立刻撤销,而眼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急需自己去处理。 几乎就在时茜刚刚完成这些动作之后,天缺就毫无征兆地从时茜的体内冒了出来,并径直掉落在地上。望着地上的天缺,时茜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不满和埋怨,对着天缺嗔怪地道:“天天,你这也太过随心所欲啦!想现身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出来了,好歹也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嘛!”时茜一边抱怨着,一边无奈地弯下腰,准备拾起那掉落在地上的破碗——天缺。 然而,就在时茜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天缺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猛地将时茜笼罩其中。刹那间,时茜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如同闪电般迅速变换起来。等到时茜再次定睛看清时,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时茜有些发懵地望着四周,眨巴着眼睛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自己所处的环境竟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这让时茜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愣神片刻之后,时茜才回过神来,开始喃喃自语道:“我刚才明明还在山顶之上呢,怎么一下子就到这里来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看起来好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但又不太像……嗯,应该说是一片平静的水面才对,而且我居然就这样站在了水面之上!”想到此处,时茜不禁感到一阵心悸,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微微退了半步,同时嘴里念叨着:“可别一不小心掉进水里去了呀!” 仿佛是听到了时茜内心的担忧一般,就在时茜话音刚落之际,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中央突然泛起了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个小小的泉眼缓缓浮现而出。 时茜瞪大眼睛紧盯着那个逐渐扩大的泉眼,心中暗自揣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没过多久,从那泉眼中升起一只体型庞大、形如狮虎兽的神秘动物。 时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连眨眼,心里暗暗思忖道:“难不成这家伙就是天缺的魂识?” 那只突然出现体型庞大、外形酷似狮虎兽的神秘动物迈着轻盈而又优雅的步伐,缓缓地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走来。每一步落下,仿佛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 当这只如狮虎兽般的动物走到距离时茜仅有一米多远的地方时,它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时茜,接着上下打量起时茜。 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注视,时茜很是淡定,因为时茜并未感受到一丝敌意,在狮虎兽打量时茜的同时时茜也在看狮虎兽,一人一兽相互打量了两三分钟后,时茜率先打破沉默试探性地轻声呼唤了一句:“天天。”然而,时茜看到那只动物只是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回应自己的呼喊。 见此情形,时茜不禁暗自思忖起来:难道这天缺并不知道自己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吗?想到这里,时茜决定换个称呼再试一试。 于是,时茜再次开口叫道:“天缺?”叫完之后,时茜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狮虎兽,仔细观察它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这只狮虎兽依旧保持着刚才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完全没有要做出回应的意思。 时茜不由得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难不成它连‘天缺’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在叫它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与天缺进行通灵,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根本就无法感应到来自天缺的丝毫回应。 正当时茜为此感到苦恼不已的时候,突然间,时茜的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一般,瞬间闪过一丝灵感。 既然眼前这只动物长得像狮虎兽,那么自己是否可以尝试使用御兽符箓来与它进行沟通呢?一想到这个办法,时茜就立刻召唤契合的御兽符箓,时茜体内的御兽符箓很快便回应了时茜的召唤,时茜便尝试着与眼前的狮虎兽交流,却发现狮虎兽依然无动于衷。 时茜见御兽符箓无用,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情况。思索了一分钟后,时茜便召唤法器——小凡和小蛊。 应召而出的小蛊开口说道:“小主人,这家伙可不是什么狮虎兽,您仔细瞧瞧它长着一只角呢。” 时茜听闻此言,连忙定睛看去,果然发现那如狮虎兽的动物额头处长着尖角。时茜忙道:“还真长着角呢,小蛊、小凡你们可知晓它究竟是何种异兽?” 小凡道:“小主人,小凡觉得,它倒是与传说中的麒麟有些相似之处。” 小蛊立即反驳道:“不对不对,它绝不可能是麒麟。麒麟身上哪会有这般浓密的毛发呀。” 小凡又道:“小主人,要不叫红宝来辨认一下吧!红宝它是神兽,说不定能看出些端倪来。”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觉得有道理,随即转动起手上戴着的戒指,轻声呼唤道:“红宝,你来帮忙认一认,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啊,红宝你试试能否与此兽进行沟通交流一番。” 随着时茜话音落下,红宝从戒指形态恢复成蜘蛛形态,并顺着时茜的手臂滑落至地面。落地后的红宝身形迅速膨胀变大,转眼间就变得如同猫狗一般大小。 那只狮虎兽看到红宝后,瞬间改坐姿为站姿,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做出防御姿势。 时茜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紧张情绪,连忙开口安慰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哦。”然而,面对时茜的安抚,那只狮虎兽似乎并没有放松下来,依旧警惕地注视着她们。 恰在此时,小蛊忽然开口说道:“小主人,红宝它说,你眼前的就是传说中的神兽——白泽!” 听到这个消息,时茜不由得一愣,满脸疑惑地反问道:“神兽白泽?可是我记得《山海经》里面所记载的白泽形象明明是狮身呀,眼前这家伙跟书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啊!” 小蛊赶忙解释道:“小主人,红宝说了,可能它原本自身就存在某些不足之处,再加上被炼制过,以至于其外形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但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它的确属于神兽白泽的范畴啦。” 时茜听完小蛊的这番解释,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突然问道:“既然它是神兽白泽,那不知道白泽师兄是否能够与之进行交流沟通呢?”说完这句话,时茜满怀期待地看向小蛊,希望能从小蛊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大约一分钟之后,小蛊终于再次发声:“小主人,红宝刚刚已经回复我了,他们属于同类,自然是能够相互交流的!” 这时时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口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天缺可以自由进出人们的心灵世界呢,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可是白泽师兄的看家本领啊!” 说完这番话之后,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时茜又紧接着与小蛊说道:“小蛊,你能不能和它进行交流呢?要不然,你再帮我问问红宝,看看红宝有没有办法跟它沟通一下?” 时茜说完这话,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之后,小蛊终于传来了回应:“小主人,不行啊,它不是蛊虫,而是神兽。所以小蛊没办法跟它建立起有效的沟通啦。还有,红宝也说了,它同样没办法……小主人你等等,红宝现在好像有话与小蛊说……” 又是十几秒钟过去了,小蛊再次开口说话:“小主人,情况有变化啦!红宝刚刚又与我说,它可以与那只神兽进行沟通。原因就在于,眼前的这只神兽白泽身上有龙族的血脉呢!” …… 三五分钟之后,时茜的身影出现在南丰面前。重新回来的时茜解除了南丰身上的定身符箓。紧接着,时茜又收了鬼遮眼阵法。 这时南丰身上的魔影再现符箓像是得到了解放一般,再次启动了起来。刹那间,一道道奇异的光影闪烁而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立刻浮现在了李戈、靖王、沐泽等众人的面前。 这些影像若隐若现,仿佛隔着一层薄纱,但却依然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神秘和紧张气氛。众人见状,纷纷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逐渐清晰起来的影像,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朴素衣裳的妇人正怀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脚步匆忙地出现在城隍庙前。妇人的神色显得异常紧张,她一边快步向前走着,一边不停地回头张望着,似乎在她的身后有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正在穷追不舍。 妇人抬头望向眼前这座庄严肃穆的城隍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显然,妇人正在考虑是否应该冲进这庙里去躲避身后未知的危险。然而,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之间,妇人猛地朝着后方狠狠地瞥了一眼,然后几乎没有丝毫迟疑,迈开脚步便径直朝着城隍庙里狂奔而去。 看到这一幕,李戈、靖王以及沐泽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悄悄地跟在了妇人的身后,也一同走进城隍庙。 妇人进入庙内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开始焦急地四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一个可以安全藏身的地方。妇人的目光快速扫过庙宇的每一个角落,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就这样找寻了一会儿之后,妇人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了那张供奉着神明的供桌之上。 紧接着,那名妇人步履匆匆地朝着供桌方向疾行而去。只见她弯下腰来,正欲躲藏至供桌下方之际,却骤然止住了身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妇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又过了好一会儿,妇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手,缓缓地解开了包裹着婴儿的被子。随后,她轻柔地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小心翼翼藏到供桌下。做完这一切后,妇人紧紧地攥住那块原本包裹着婴儿的被子,头也不回地飞奔出了城隍庙。 就在妇人的身影消失于城隍庙门口后不久,一个妇人从供桌下探出头来,在确认安全后,妇人麻利的从供桌下钻出来,妇人稍作犹豫后,抱起前面妇人藏的婴儿,随着妇人抱起婴儿,妇人的相貌变得清晰了,此时看着影像的人顿时都知道了妇人就是南老夫人。 南老夫人抱着婴儿快步朝庙门走去,随着南老夫人的离开之前所呈现出来的那些影像开始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散去。李戈、靖王以及沐泽等人都以为情景重现到此为止时,那消散的影像竟然再度浮现而出。 只不过,此次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先前的那名妇人与婴儿,而是一对年轻而貌美的男女。女子生得娇俏可人,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男子则长得英俊潇洒,恰似挺拔的青松。 只见那位小娘子手中紧握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布老虎,而男子的手上则持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拨浪鼓。两人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目光温柔地俯视着,似乎正在看着某样东西,并且不停地用手中的玩具逗弄着它。如此温馨美好的画面持续了大约三五分钟之久,最终才慢慢地隐去,直至完全消散不见。 …… 第628章 确认南丰是堂哥 时茜收了施展在南丰身上的魔影再现符箓,随着魔影再现符箓力量的解除,南丰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意识逐渐恢复清晰。 南丰刚一清醒,便心急如焚地转头望向身旁的兵士们,急切地问道:“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那些兵士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其中一名胆大些的兵士站出来,将自己所见到的影像详细地描述给南丰。 南丰听完兵士的叙述,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些许失望之色。通过这次情景重现所获取到的信息实在太过稀少,对于揭开他身世之谜几乎毫无帮助。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自己就真的没有机会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来历了吗?想到此处,南丰不禁感到一阵绝望。 南丰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时茜身上,沉思了十几秒钟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萧提刑,不知可否烦请您再为末将做一次情景重现呢?或许这一次能发现一些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时茜听了南丰的话,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道:“南将军,这情景重现之术乃是将曾经在您眼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重新呈现一遍罢了。因此,无论重复多少次,所展现出的影像都是相同的,并不会有任何变化。” 南丰闻言,犹如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整个人呆立当场。嘴里喃喃自语着:“如此说来,莫非非得要她本人亲自前来,才能够得到更多有关我身世的线索么?”就在这时,李戈突然插话道:“南将军一心想要进行情景重现,无非就是希望借此查明自己的身世以及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吧。” 南丰郑重地点了点头,南丰坚毅的面庞上流露出对李戈所言的深深认同。李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紧接着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无需再次进行情景重现了。况且,我家女公子已然言明,无论重复多少遍这情景重现之法,所见到的影像都会毫无二致。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依李某拙见,那最后出现在影像之中的一男一女,极有可能便是南将军您的亲生父母啊!” 说到此处,李戈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着南丰,仿佛要将自己内心的笃定传递给南丰一般。接着,李戈缓声道来:“李某不才,但对于绘画一道还算略有心得。待回到伯爵府之后,李某定当竭尽所能,凭借记忆将那影像里最后出现的男女相貌精心描绘下来,并赠予南将军。” 南丰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之情。南丰满脸惊喜地望着李戈,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李侍卫有所不知,令尊梅俊瑞老先生乃是画坛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啊!其画作可谓是千金难求、一画难求!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李侍卫愿意为南某绘制影像中的男女,此等大恩大德,南某真是没齿难忘,感激涕零呐!” 就这样,情景重现之事终于暂告一段落,众人纷纷准备散去各自寻找地方休息片刻。然而就在此时,时茜忽然高声喊道:“诸位且慢,请先别走,我尚有几句话想要对大家讲。”时茜的声音清脆而响亮,瞬间传遍了在场每个人的耳畔。 其他人闻听此言,原本已经开始转身离去的动作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并齐齐将目光投向站在那里的时茜。仅仅只是数秒之后,众人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时茜不仅是女官,更是郡主贞瑾伯爵,于是赶忙低下头去,弯下腰来齐声应道:“萧提刑,不知您有何指示?但凭吩咐便是。”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对众人态度的认可,然后缓声道:“想必刚才平西侯所说有关这座山的那些传言,各位应该都已经听到了吧!” 话音刚落,南丰所带来的兵士以及伯爵府的士兵们,还有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立刻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回萧提刑,小的们都已听到。” 见众人如此迅速地给出回答,时茜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然知晓,那么本官也就不再赘述一遍了。正所谓空穴不来风,既然有这样的传言存在,那么这座山必然或多或少会有些问题所在。 虽说咱们在此处已经逗留了大半日之久,但截至目前为止,既未见到任何具有危险性的事物出现,亦未曾察觉到丝毫异常情况。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依旧不可掉以轻心,凡事还是谨慎小心一些为好。毕竟谁也无法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发生意想不到的状况。所以还望诸君能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保持警觉之心。 本官衷心地期望各位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来到此地,并且于明日一同毫发无损地下山返回。故而,本官特意拟定了若干条规矩,恳请诸位积极予以配合。”时茜言及此处,微微转过头去,目光先是落在了靖王身上,而后又转向了沐泽,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两人的身份地位皆与自己不相上下,而自己在制定这些规矩之时,并未事先同他们商议,不知他们是否会心生芥蒂? 就在这时,靖王察觉到了时茜投来的视线,瞬间领悟了时茜内心的顾虑。于是,靖王赶忙展露出一抹宽慰人心的笑容,和声说道:“贞瑾啊,你但说无妨。本王必定会谨遵你所言,不仅如此,本王还会协助你监督其他人。倘若有人胆敢忤逆你的吩咐行事,本王定然会严惩不贷。” 紧接着,沐泽也随声附和道:“没错,贞瑾。本侯亦会同你站在一起,全力相助。” 听到靖王和沐泽这番表态,时茜不禁喜笑颜开,连忙向二人躬身施礼致谢。随后,时茜再次转过身来,直面众人,接着郑重其事地说道:“自此刻起直至明晨下山以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单独行动。 夜里睡觉的时候,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皆不可擅自单独一个人行动。可唤醒身旁之人,亦或告知李侍卫,由其转达于本官。” 靖王道:“贞瑾,你是女子。凡事有我等男子商议处置即可。” 时茜道:“靖王殿下,贞瑾我对这座城中传言的邪性诡异之事饶有兴致,故而不想错失,若有情况还望务必告知于贞瑾,带上贞瑾一起行动。” 靖王闻听时茜所言,心下思忖:贞瑾对此事如此热衷,若有事时自己未加告知,那么贞瑾极有可能会悄然独自行动,如此岂不是更为凶险。念及此处,靖王道:“好。” 闻得靖王肯定之答复,时茜对着靖王施礼道谢后,转身对着映日等女捕快言道:“映日、铁沁、李锦绣、星洛、净月,尔等今夜随本官一同到帐篷中歇息吧!” 映日、铁沁几人慌忙齐声应道:“女公子(萧提刑)”几人又同时缄默不语,迅速对视一眼后,映日道:“女公子,帐篷狭小,恐难以容纳我等这么多人。我等还是在帐篷外歇息为好!” 时茜道:“住得下,映日你家女公子身材苗条,你们亦是如此,如此宽敞之大帐篷,容纳咱们几人绰绰有余。 况且,这外头皆是男子,你等几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在他们面前席地而眠呢,实在有失体统。 我身为提点刑狱司之主官,你们身为提点刑狱司之捕快,皆须听从我之命令,入帐篷。” 映日等人听闻此言后,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就在此时,朝着帐篷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时茜并未察觉到身后映日等人那停滞不前的脚步声,于是,停下步伐,转过身来对着映日几人喊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呢?快点跟上来呀!如果再拖延下去,天都要亮啦,我们还怎么好好休息。” 听到时茜这番催促的话语,映日等人如梦初醒一般,赶忙抬起脚紧紧地跟在了时茜身后,并齐声回应道:“是,萧提刑。” ......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卯时二刻时分。突然,一阵刺耳的惊呼声从帐篷外面传了进来,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瞬间将正在帐篷内熟睡的时茜给惊醒了过来。时茜猛地坐起身来,原本睡在时茜身旁的映日、铁沁、星洛以及净月四人也几乎同时被这阵惊呼声所惊扰,纷纷迅速起身,毫不犹豫地拿起各自的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时茜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紧密的防御圈,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警觉与戒备之色。 身处包围圈之中的时茜并没有丝毫慌乱,镇定自若地呼唤了一声夏禾的名字。夏禾闻声立刻应了一句,然后托着衣裳穿过映日几人的包围来到时茜身边。 时茜动作娴熟地配合着夏禾给自己穿上外衣,与此同时嘴里还不忘对映日吩咐道:“映日,你先出去查看一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映日恭敬地回答道:“是,女公子。”说罢,便要朝帐篷外走,准备去一探究竟。 铁沁见状道:“萧提刑,我与映日一起吧!” 时茜秀眉微蹙,陷入沉思之中,几秒钟过后,轻点臻首,表示同意。铁沁见此情形,心中一喜,旋即转过身去,缓缓地朝着映日走去。就在两人即将伸手撩起帐篷出入口的帘子,跨步而出之时,忽然间,李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帐篷外传进来——“女公子!”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打破了帐篷内原本宁静的氛围。 时茜闻声,赶忙回应道:“李统领,外面究竟发生何事了?我刚刚听到有人在高声叫嚷呢。”时茜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听到时茜的问话,李戈在帐篷外,抱拳行礼,恭声道:“回女公子话,乃是此地出现了一幅云山雾绕的绝美画卷啊!”李戈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惊叹和兴奋之情。 …… 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两刻钟之后,洗漱完毕并且穿戴整齐的时茜终于走出了帐篷。时茜美眸轻抬,极目远眺,眼前的景象顿时令时茜瞠目结舌。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置身于九霄云外,脚下的云雾缭绕,如梦似幻,让人感觉如同站立在云端之上。 再往远处眺望,一轮红日正慵懒地挂在地平线边缘,只露出半边红彤彤的脸庞。阳光洒下,将周围的云朵渲染成了一片渐变的金色,熠熠生辉,美不胜收。这样壮丽的景致深深地吸引住了时茜的目光,使得时茜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想要向着那轮朝阳走去。然而,就在时茜的脚尖刚刚抬起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时茜的胳膊。 “贞瑾,小心些,此处乃是山顶,太阳所在之处乃是悬崖峭壁。”靖王低沉的嗓音在时茜耳畔响起,带着关切与担忧之意。 李戈和沐泽稍稍落后于靖王,待看到靖王成功地拉住了时茜之后,两人这才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赶忙快步上前,随声附和着靖王所说的话语。 靖王急切的呼喊声传入了时茜的耳中,使得时茜瞬间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突然间,时茜的双眸猛地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一般,激动地开口说道:“原来如此啊!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曾经登上这座山峰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自己跳下悬崖了。 根本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暗中作祟,而是他们完全被眼前这令人心醉神迷的绝美景色深深吸引住了,以至于被自己的双眼所欺骗,忘却了自身正身处山顶这个事实。就如同我方才那般,一心只想伸手去触碰并追逐那地平线上的太阳,结果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地走到了悬崖边缘,最终失足掉落山下。” 时茜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全部倾诉完毕之后,便转过头去望向身旁的靖王,而靖王则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缓声道:“贞瑾,你所言极是。依本王之见,事情的真相理应就是如此。自从这座城隍庙建成以来,之所以很少再有人在此处不慎坠崖身亡,想必正是因为当初在建造城隍庙之时,同时也修筑起了一道防护栏。 每当有人又像之前那些不幸之人一样,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朝着悬崖边走去的时候,这道护栏发挥了作用,将那些人拦截下来,从而救了他们一命。” …… 伯爵府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时茜脚步匆匆地来到李戈面前,满脸急切之色,还未站定便开口问道:“哥,咱这府里头可还有堂叔和堂婶的画像?” 李戈看着时茜心急火燎的模样,微微一笑回答道:“自然是有的。” 时茜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说道:“那咱俩现在赶紧去把堂叔堂婶的画像给找出来瞅瞅呗,对比一下跟你之前在南丰情景重现的时候所见到的那对年轻夫妻的长相是否相似,看看究竟是不是同一拨人呐!” 李戈轻轻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道:“不必如此着急,堂叔堂婶的画像我前几日在整理书房之时已经瞧过了,确实就是同一人无疑。” 时茜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双手猛地一拍,喜不自禁地嚷道:“这么说来,南丰就是堂叔当年丢失的那个孩子,那不就是咱们的堂哥啦!” 李戈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时茜见状眼珠一转,紧接着又追问道:“哥,那你说咱们到底要不要将这个真相告知于南丰啊?” 李戈略作思索后回应道:“且先不急,哥哥先前应承要为他绘制一幅画作,待到他前来取画之时,咱们再见机行事吧。” …… 第629章 添妆 从城隍庙回来的当天,日头还高悬在空中的时候,南丰那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派出人手将一封精致的拜帖送到了伯爵府门前。当这份拜帖被呈递到梅俊瑞手中时,他不禁感到一阵诧异和疑惑。 梅俊瑞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拜帖,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南丰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与南家素无来往,更别提与这位南丰将军有过任何交集或交情了。况且,他身为一介武将,而我不过是个舞文弄墨的文人罢了,我们之间又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呢?真是令人费解啊!” 就这样,梅俊瑞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始终未能理出个头绪来。忽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他不禁喃喃自语起来:“难道说,这南丰此次前来伯爵府并非是为了见我,而是冲着茜儿而来?毕竟茜儿乃是女儿之身,诸多事情可能有所不便,因此才会选择将拜帖送至暂居于此的我这里。” 然而,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没多久,梅俊瑞就立刻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这似乎也不太对劲啊!茜儿如今可是堂堂朝廷正三品的提刑官,与那南丰同朝为官,若南丰真有何事相商,大可直接前往衙门去找茜儿便是,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送来拜帖呢?” 想到此处,梅俊瑞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扑朔迷离,难以捉摸。他忍不住又开始猜测道:“难不成是南丰有求于茜儿,但所托之事却极为隐秘,不方便让其他人知晓,甚至连对外人道及都有所顾虑,所以才......” 正当梅俊瑞想得入神之际,他猛地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哎呀!瞧瞧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胡思乱想起来。茜儿也好,戈儿也罢,他们都早已长大成人,各自有着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我呀,还是少操这些闲心为妙!”言罢,梅俊瑞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扬声呼唤道:“长越,你进来。” 在门外静候多时的长越突然听到屋内传来梅俊瑞急切的呼喊声,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加快脚步赶到梅俊瑞跟前,恭敬地问道:“舅老爷,您叫小的过来,不知有什么事情需要差遣?” 梅俊瑞神色凝重,压低声音对长越说道:“你速速前去将你们的统领请来,告诉他我这里有重要之事须得当面告知。” 长越闻言,立刻抱拳应诺一声,然后转身如疾风般快步离去。大约一刻钟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长越领着李戈一同回来了。李戈一见到梅俊瑞,便赶忙上前施礼,开口询问道:“大舅舅,您这么着急找戈儿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呀?” 梅俊瑞没有多言,直接把手中的拜帖递到李戈手中,并缓声道:“这是南将军派专人送过来的拜帖,你且先看一看。” 李戈接过拜帖,轻轻展开,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看完之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南丰怎会如此心急火燎,竟是连一天都不愿等待!想着想着,李戈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梅俊瑞,说道:“大舅舅,此事我已经知晓了。” 梅俊瑞听了李戈的话,若有所思地盯着李戈,语气略带担忧地猜测道:“这南丰是武将,而我不过是一个舞文弄墨之人,按理说我们之间并无太多交集。可如今他却特意送来拜帖,我担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际上是奔着你妹妹而来?或许是有事相求于她?” 梅俊瑞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方才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萧家世代都是武将出身,威名赫赫。为此,当今圣上对于萧家的忌惮始终未曾消除过。现今,圣上尚不知晓萧家还有你这么个男丁存在,只当萧家仅剩下你妹妹一人而已,所以暂时并未进一步针对萧家采取行动。 然而就在不久前,圣上竟突然向我试探性地询问,说看你不似我的亲生儿子,反倒更像是萧家人。自那一天起,我的心便一直高悬不下,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圣上已然察觉出了其中端倪! 戈儿啊,依我之见,不如就让茜儿辞去官职,随后咱们一同返回阜城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离圣上越远越好,毕竟保住性命才是最为紧要之事啊!” 李戈听后微微皱眉,缓缓摇头应道:“大舅舅,恐怕此事难以如愿。圣上定然不会应允妹妹辞官并离开上京的。要知道,妹妹手中可是掌握着不少令圣上垂涎的好物什呢。” 李戈说完这番话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梅俊瑞,见梅俊瑞的眉头依旧如同被拧紧的麻绳一般,紧紧地锁在一起。李戈见梅俊瑞还是如此担忧,稍作停顿之后,就接着又开口说道:“大舅舅,您别太忧心了。这次南丰登门拜访,真的不是冲着妹妹来的,更没有任何想要麻烦妹妹的意思。他要找的人其实是我呀!所以呢,他才会将拜帖送到您这儿来。毕竟,如今在外人的眼里,您就是我的父亲大人呐!他既然要上门来找我,自然就应该先来拜见您啦!” 梅俊瑞听完李戈的解释,原本紧锁着的眉头终于缓缓地舒展开来,但心仍然有些不放心,追问道:“你跟这个南丰平日里可有什么往来吗?他此番特意前来寻你,究竟所为何事?该不会是假借与你亲近之名,实际上却是对你妹妹另有所图!” 面对梅俊瑞连珠炮似的发问,李戈赶忙摇了摇头,回答道:“绝对不是这样的,大舅舅!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妹妹不是帮助南丰完成了那个情景重现嘛。而在最后的情景再现当中,所呈现出来的影像里面有一对年轻夫妇,大家都怀疑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南丰的亲生父母。当时南丰本人不能亲眼目睹那些影像。正因如此,我才答应了要帮他把影像中的那对夫妇画下来。” 听到这里,梅俊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李戈稍作思索,决定将南丰是堂叔萧子月亲生儿子的事情和盘托出,好让梅俊瑞心中有数,以免日后发生什么变故,梅俊瑞蒙在鼓里,容易被人用此事算计或利用。 李戈沉声道:“舅舅,戈儿有一事要告知于你。此事与南丰南将军息息相关。” 梅俊瑞闻听此言,不禁神色紧张,环顾四周后,道:“戈儿,你且说来,舅舅听着呢。” 李戈缓声道:“舅舅,当年父亲回国公府承袭英国公爵位,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皇帝和朝中大多数大臣皆心怀不满。 皇帝那时心中已有削弱国公府萧家军的兵权想法,只可惜天不遂他愿,摩柯等国狼狈为奸,联合来犯西周。而萧家军骁勇善战,且屡战屡胜,堪称无敌之师。在那节骨眼上,皇帝才不敢动父亲动萧家。 因为皇帝他心里很清楚,萧家军之所以如此威猛,所依仗的正是咱们萧家的男儿皆为虎将。说句不中听的,咱们萧家的男儿便是萧家军的灵魂所在,若无萧家男儿,萧家军便如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必败无疑。 故而,皇帝欲让初归的父亲,与肖天禄一决高下,争夺主帅帅印。皇帝当时的如意算盘是让肖天禄担任主帅,而让父亲屈居副帅之位,如此一来,仍可打着萧家的旗号,挂起萧家的帅旗。 所幸,父亲技高一筹,犹如鹤立鸡群,最终赢了肖天禄,夺得帅印,才让皇帝妄图用肖天禄鱼目混珠、取而代之的阴谋破产。 然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祖父膝下仅有父亲一子,而三爷爷战死沙场时尚未成家,唯有当时远在西且弥的大爷爷育有三子。 祖父就修书一封寄与大爷爷,大爷爷得知后,当机立断,派小堂叔萧子月前来援助父亲。堂叔萧子月实乃将帅之才,他在军中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很快便协助父亲在军中站稳脚跟。 皇帝看到堂叔所展现出来的惊人本事,便生了一计。他不知晓堂叔的真实身份,一直将堂叔当作萧家的家生子——区区一介下人罢了。 皇帝打定主意要拉拢堂叔,进而利用堂叔他来取代父亲。起初,面对皇帝抛来的橄榄枝,堂叔表现得呆头呆脑、装傻充愣,似乎对这一切都茫然不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是觉得一味拒绝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堂叔开始佯装答应皇帝的要求。 然而,每当皇帝精心为堂叔准备好晋升的机会时,堂叔总是会巧妙地制造各种意外和麻烦,使得这些机会最终化为泡影。一次两次之后,皇帝渐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经过暗中调查,终于发现堂叔其实与父亲乃是一条心,根本不可能背叛父亲他。 恼羞成怒的皇帝决定使出最后的绝招——美人计。他精挑细选了一名女子,想要以此诱惑堂叔上钩。说来也巧,这位堂叔竟然真的看上了皇帝所选的那个美人。眼看着堂叔逐渐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皇帝满心欢喜地认为自己这次的谋划即将成功。 可就在皇帝得意洋洋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美人计里的那位美人,也就是堂婶,在与堂叔相处的过程中心生情愫,心渐渐地偏向了堂叔这边。最终,皇帝机关算尽,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那事真是把皇帝气得够呛,在心里记恨起堂叔来,没过多久皇帝突然下旨要求堂叔即刻返回上京。 与此同时,皇帝竟然以边关战事尚未停歇为由头,拒绝派兵护送堂叔返京。堂叔获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警觉,堂叔他深知皇帝心胸狭隘,说不定会趁着自己回京的路途暗中下手,谋害他和堂婶的性命。于是乎,堂叔当机立断,赶忙放飞信鸽向父亲传递密信,恳请父亲派出萧家羽林卫前来接应他们夫妇二人。 只可惜啊,当时的情况对于父亲而言也是极为艰难。就在那段时间里,家中遭遇了一连串的重大变故。先是大哥萧煜不幸惨遭肖天禄毒手,命丧黄泉;紧接着,母亲因为过度悲痛而精神失常,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就连一向身体硬朗的祖父,也由于大哥的离世深受打击,一下子病倒在了床上。如此一来,整个萧家可谓是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最为糟糕的是,堂叔寄回的那封求救书信,不知怎的竟被皇帝暗中扣押了下来。可怜的父亲根本就未曾收到过堂叔的信件,自然也就无从知晓堂叔所面临的危险处境,更别提派人前去接应了。就这样,堂叔和堂婶在返京的途中孤立无援,最终惨死于非命。不仅如此,尚在襁褓之中的堂哥也离奇地失踪了,从此杳无音信。” 梅俊瑞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戈儿啊,你怎会如此笃定南丰就是当年你堂叔丢失的那个孩子呢?要知道,那时你尚未降临人世,且你也从未亲眼目睹过你堂叔萧子月以及堂婶的真容啊! 说来也是,不仅是你,萧家许多人都未曾见过萧子月,毕竟他是西且弥人,西且弥人与咱们西周人略有不同,他们的眼睛有些是褐色的。 那萧子月虽说没那么明显,但就怕有心之人。想当初,皇帝对萧家及你父亲的态度,使得朝中众多人都紧盯着萧家,盯着你父亲,这不得不防啊!那些人这没错还硬要鸡蛋里挑骨头呢,这样的情况那敢让萧子月待在萧家待在上京。 故而,萧子月大多时候都待在军中,萧家军的人都知晓萧子月是萧家人,自然都会护着他,如此一来,他在军中可谓是安全无虞。” 李戈回应道:“大舅舅,父亲后来去寻找遇难的堂叔堂婶时,曾给他们画过像。那画像如今就收藏在书房里。我在收拾书房时,曾见过那画像。 画像中的人,与南丰做情景重现时出现的影像中的夫妇二人毫无二致。所以,我能断定南丰他极有可能是堂哥。 舅舅,您放心。我已叮嘱过茜儿,即便确认了南丰是堂哥,日后也会和从前一样,不会与他来往过密。” 梅俊瑞道:“戈儿,人心难测啊。这南丰究竟是怎样的品性,还需多加观察。至于你的身份,我看还是先缓一缓,暂且不要告知南丰为好。” 李戈道:“舅舅放心,戈儿也有此打算。明日见到南丰,自会随机应变的。”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提点刑狱司的庭院里,给整个院子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时茜点卯完毕,就想趁着他人不注意时偷偷溜走。时茜离开大堂,刚走到院中,突然听到一声娇喝:“贞瑾,你给本公主站住!” 时茜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看到常玉公主正快步向自己走来。常玉公主身穿华丽的宫装,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动人。 “公主殿下……您找贞瑾有何事啊?”时茜硬着头皮问道。 常玉公主瞪了她一眼,嗔怒道:“贞瑾,你去殷山怎么没叫上我呀!” 时茜心头一惊,连忙解释道:“殷山?哦,贞瑾前往殷山是受南将军所邀,去帮他处理一件小小的私事。这毕竟是南将军的私事,实在不好擅自做主带您一同前去啊。” 常玉公主秀眉微蹙,质疑道:“真的只是如此吗?那为何五哥哥和沐泽他们也跟着一起去了?” 时茜赶忙说道:“公主殿下明鉴,靖王殿下和沐泽都是南将军自行带去的,并非贞瑾所为啊。” 常玉公主听了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满地说:“好吧!既然如此,那这事本公主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了。” 时茜一听,如蒙大赦,急忙拱手行礼道:“多谢公主殿下宽宏大量,不与贞瑾计较。下官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常玉公主看着时茜装出的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呵呵~”笑出声来。而时茜见到自己成功哄得公主开心,心中暗松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时茜微微蹙起秀眉,轻声说道:“常玉,不知你是否还有其他要事需寻我商议呢?倘若并无其他事务缠身,那我便先行一步了。”时茜边说边作势欲走,脚步轻盈地朝着院门门口挪动。 常玉公主见状,连忙出声阻拦道:“贞瑾啊,你不是刚刚才来点卯么?怎地如此匆忙就要离去?莫不是又想着偷懒不成?”说话间,常玉公主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时茜,似是想要将时茜看穿。 时茜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赶忙扯出一个借口来:“常玉,实不相瞒,我今日晨起不慎吃坏了肚子,此刻腹中翻江倒海般难受得很呐......”说着,还故意用手捂着腹部,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常玉公主闻听此言,原本娇美的面容上顿时浮现出担忧之色,关切地问道:“贞瑾,你可还好?既是身体不适,那还是快快去请大夫瞧瞧为妙!”言语之中满是焦急之意。 时茜轻轻点头应道:“多谢常玉关心,那我这便先告退了。”言罢,时茜抬脚迈步,正待离开之际,忽听得身后传来常玉公主的呼喊声:“且慢,贞瑾,险些将正事忘却了!” 时茜只得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常玉公主略作沉吟后开口说道:“再过数日,胭脂她就要出嫁啦。湘仪和沁儿她们与我商量,后日一同前去为胭脂添妆,贞瑾,你意下如何?可有兴趣同往呀?” 时茜不禁一愣,脱口而出道:“胭脂年满十八了吗?” 常玉公主微微一笑,摇头答道:“非也非也,胭脂与你我年岁相仿哩。” 时茜皱着眉头说道:“常玉啊,自从圣上颁布了那条新规定以后,好多人家因为心疼自家闺女,不都心甘情愿、自觉主动地把女儿出嫁的年龄往后面推迟了嘛!除非是那些本来婚期就已经迫在眉睫的才会照旧行事。可为啥胭脂的婚事还是跟以前一样呢?” 常玉公主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贞瑾呀,这里面的情况你不太了解。胭脂的这场婚姻可是娃娃亲呐,那是在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就替她定下来的亲事。现在她父母双双离世,家里能做主的就是她的叔叔和婶婶啦。 其实吧,胭脂的叔叔婶婶对待胭脂还算不错,在日常的吃穿用度方面从来没有苛刻或者亏待过她。 只不过关于胭脂的这桩婚事,他们确实有着难言的苦衷。毕竟胭脂并非他们的亲生骨肉,而这门亲事又是胭脂的爹娘生前给定下的。更麻烦的是,胭脂未来的婆家态度很强硬,坚决不肯更改婚期,甚至放出话来说,如果要改婚期,那么这门亲事就算作废了。” 时茜听了常玉公主所言之后,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担忧地说道:“如此说来,胭脂所嫁入的这个婆家恐怕并非是什么良善厚道之辈啊。”时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件事情的不满和忧虑。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的这番话语,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据传闻所言,胭脂那位尚未过门的夫家,在得知胭脂的双亲不幸离世之后,竟然动起了退婚的念头呢。”说到此处,常玉公主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接着,常玉公主继续讲述着后续的情况:“好在胭脂的叔叔婶婶,他们坚决不同意那家退亲,并且郑重承诺会按照胭脂父母在世之时所说好的那样来置办嫁妆。如今,那些嫁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哎!贞瑾,瞧我光顾着跟你说这些事儿,竟忘你肚子还不舒服着呢。你这是好了吗?” 时茜听到常玉公主关切的询问,连忙回答道:“疼着呢,还是很疼。常玉,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会儿得先回去歇息一下了。咱们改日再聊吧,后天我与你们一同前去给胭脂添妆的。”说完,时茜便匆匆向常玉公主道别离去。 …… 第630章 与南丰相认 时茜向常玉公主辞别之后,步履匆忙地朝着提点刑狱司舆车停放处赶去。远远地,便能瞧见夏禾和长和正站在舆车旁边,伸长了脖子朝这边张望,满脸焦急之色。 待夏禾终于捕捉到时茜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急忙快步走上前去迎接,脸上满是关切之意,开口问道:“女公子啊,您怎地这么久才出来呀?可是有什么事情被耽搁住啦?”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并无甚大事,只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常玉公主,她硬拉住我聊了好一会儿天呢。对了,夏禾,还有件事儿得吩咐你一下。后日,我要同常玉她们一道儿去给胭脂添妆。等咱们回到府上以后,你记得将此事告诉秋霜,让她替我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可千万莫要忘了哟!” 夏禾连忙点头应道:“是,女公子。奴婢肯定不会忘的,请您放心吧!” …… 不多时,时茜乘坐的舆车便驶入伯爵府,舆车一停稳,时茜立即下车,然后转头对上前牵马的长书说道:“这里的事交给长和,长书快去请萧管家过来一趟,我有事要立即见他。” 没过多久,萧陆迈着急促的步伐赶到了二门待客的花厅。萧陆见到时茜后,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问道:“女公子,不知您召唤老仆前来所为何事呀?” 时茜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陆叔,南丰他人过来了吗?” 萧陆赶忙回答说:“回女公子的话,目前人尚未到来呢。” 时茜听完萧陆所言之后,稍作思考停顿了短短几秒钟,随后轻声开口问道:“舅舅他可用过早餐了么?还有我的哥哥如今身在何处呀?” 萧陆恭恭敬敬地向时茜行了个礼,而后回答道:“回禀女公子,舅老爷已用过早膳啦。至于小主子嘛,此刻正在那‘天上人间’忙活着呢。”就在萧陆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长栋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长栋先是朝着时茜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启禀女公子,南丰南将军手持拜帖,登门求见舅老爷来了!” 时茜听了长栋的话,随意地冲着长栋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然知晓此事。紧接着,转过头,目光投向萧陆,缓声道:“陆叔,您出去迎一迎南丰。然后领他前往舅舅所居住的院落。我先行一步前去舅舅那里。”说罢,也不等萧陆回应,时茜便转过身去,步履轻盈地朝着梅俊瑞住的院子方向快步走去。 直至时茜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再也无法望见之时,萧陆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大门所在之处行去。 …… 时茜来到梅俊瑞所居住的院子,踏入院门之后,一眼就瞧见了正在院子中央专心致志练功打拳的长越。长越身形矫健,拳法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韵律感。 而就在此时,长越敏锐地捕捉到了时茜那轻盈的脚步声。当即停下动作,转身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望去。当看清楚来者是时茜时,长越迅速收起拳头,稳稳地站立住身子,然后恭恭敬敬地向时茜拱手施礼,并轻声说道:“女公子。” 时茜微微颔首,面露微笑,柔声问道:“长越,不知舅老爷此刻身在何处?又在忙些什么呢?” 长越连忙答道:“回女公子的话,舅老爷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头写字呢。” 与此同时,在书房内正全神贯注地挥毫泼墨的梅俊瑞,忽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长越与人交谈的声音,心中暗想,是南丰来了吗?于是便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整理好了书桌上的文房四宝,紧接着迈步走出书房。边走边开口询问道:“长越啊,你在院子里跟何人说话呢?” 时茜一听到梅俊瑞那熟悉的嗓音,赶忙娇声呼唤道:“舅舅!” 几乎在同一时间,长越也急忙回应着梅俊瑞的问话:“舅老爷,我正在与女公子说话呢。” 梅俊瑞听闻此言,不禁加快了脚步。待走到近前看清来人竟是时茜时,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疑惑地问道:“贞瑾,按说这个时辰你不应该还在提点刑狱司忙碌么?怎会突然回到府中了?”梅俊瑞话音刚落,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时茜为何会突然归来。梅俊瑞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接着说道:“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不妨陪舅舅多坐一会儿吧。” 时茜听闻此言,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好嘞!”言罢,忙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梅俊瑞缓缓走进屋内,并一同在椅子上落座。两人刚刚坐稳不久,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萧陆领着南丰到了。 随着萧陆迈入屋子,跟在其后的南丰一眼便瞧见了坐在那里的时茜,脸上不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南丰连忙双手抱拳,朝着时茜恭敬地行了一礼,开口问道:“萧提刑,您此时此刻怎会在此府上?” 未等时茜回应,一旁的梅俊瑞已然抢先答道:“南将军,实不相瞒,老朽昨日感觉身子骨略有不适。贞瑾这孩子向来孝顺,心中挂念此事,这才偷闲从衙门赶回府中探望我的状况。”说罢,梅俊瑞微笑着看向时茜,眼中满是慈爱之意。 南丰听完梅俊瑞的一番解释后,心中并未起疑,只当梅俊瑞所言不虚,其身体确实略有微恙。于是,南丰面露歉意与关切之色,轻声询问道:“南某着实未曾料到梅老先生您身体欠安,竟还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梅俊瑞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宽慰地回应道:“南将军切莫如此多礼,人老啦,这身子骨自然就不比从前喽!偶尔有点小病小痛也是在所难免,算不得什么大碍。” 南丰闻此,赶忙再次向梅俊瑞抱拳致谢,紧接着,他也不再迟疑,将此次登门拜访的真正意图和盘托出。 梅俊瑞静静地倾听着南丰的话语,待其话音落下,便转头朝着门口高声呼唤起来:“长越,快些进来,老夫这里有要事需你去办。” 不多时,屋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应答:“哎,来了舅老爷!”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形矫健的年轻人快步走进屋内。 待到长越来到近前站定,梅俊瑞即刻开口对他吩咐道:“长越啊,你速速前去寻你们统领,告知他南将军已然到访,欲与其会面,请他尽快来我院子。” 长越应声之后,脚下生风一般迅速离开了此地。时间匆匆而过,大约过了两刻钟左右,只见李戈和长越二人并肩而行,一同折返回来。 待李戈迈入屋内,先是礼貌地向坐在那里的南丰微微颔首示意,刚刚打完这简短的招呼,还没等李戈站稳脚跟呢,南丰就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忙不迭开口追问道:“李统领啊,不知南某求的那幅画像现在究竟如何啦?” 李戈见状微微一笑,缓声道:“南将军莫要着急,请放宽心便是,你要的那画像我已然绘制完成。”言罢,李戈动作利落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卷画轴来,并将其递到了南丰面前。 南丰满心欢喜地接过画轴,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南丰此时心急如焚,根本顾不得其他,当下便急匆匆地将画卷展开,想要一睹这幅画像的真容。 就在此时,一旁的时茜也佯装出一副好奇心爆棚的模样,娇声与梅俊瑞说道:“大舅舅您最为拿手是那雄浑壮阔、气势磅礴的山水画;而二舅舅则精于描绘那些栩栩如生、灵动鲜活的花鸟鱼虫。却不知二表哥此次为人画像的技艺究竟如何?可有二位舅舅那般深厚扎实的绘画功底呢?倘若二表哥画人像能像两位舅舅画山水和花鸟鱼虫这般出色,那可真是样样俱全,堪称完美无缺喽!” 梅俊瑞微笑着说道:“贞瑾你很好奇你表哥画画的水平到底如何,就连舅舅我也好奇呀,也是满心期待地想知道你表哥究竟画得怎样,可千万别丢了我的脸哟!要不这样吧,咱们让南将军将你表哥所画之画拿过来,让咱们也好好的瞧瞧。”言罢,梅俊瑞转头看向南丰,和声问道:“南将军,不知能否劳烦您一下,让老夫也能一睹犬子的画作风采啊!” 南丰闻听此言,稍作思索后,爽快地点头应道:“既然梅老先生有此雅兴,南某自当从命。”说罢,南丰拿着画走到梅俊瑞面前,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手中的画卷缓缓递出。 梅俊瑞双手接过画卷,慢慢展开,随着画面一点点展现在眼前,梅俊瑞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不住地点着头,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几声赞叹:“好!好啊!此画构图精巧、线条流畅,色彩运用亦是恰到好处,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吾儿这作画的技艺,倒是颇有几分老夫当年的风范呐!哈哈……”梅俊瑞一边笑着,一边又接连夸赞了李戈好几句。 忽然间,时茜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说道:“唉,这画中的人物,怎会如此眼熟呢?我似乎曾在哪里见到过。” 南丰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连忙朝时茜拱手行礼,急切地追问道:“萧提刑,您当真见过与这画中人相似之人么?梅老先生,恳请您将此画暂时交给萧提刑,让她能够再仔细瞧上一瞧。” 梅俊瑞听了南丰所言之后,便将手的画递向了时茜。时茜接过画,仔细端详起来了三五分钟,就轻声说道:“嗯,看起来的确十分相像呢。” 南丰听了时茜这话赶忙开口问道:“萧提刑,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是在哪里见到过与这画中人如此相似之人呢?若能承蒙您相告一二,南某定然感激涕零!” 梅俊瑞闻听此言,不禁转头看向南丰,一脸疑惑地问道:“南将军,您为何要让小儿画出这样一幅画作?莫不是想要凭借着这幅画去寻找这画中的人物不成?难不成这画中的一男一女是南将军您的亲人吗?” 南丰微微颔首,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实不相瞒,梅老先生,这画中的男女极有可能便是南某的亲生父母。而这幅画,则是萧提刑为我施展‘情景再现’之术时所呈现出的影像。所谓‘情景再现’,便是能够将曾经在我眼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以画面的形式再度展现出来。”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南将军,请您暂且稍安勿躁,容我前去取来一样物件儿,待我归来之时,您只需看上一眼,便能知晓其中缘由。”言罢,时茜将手中画卷递还给南丰,而后步履匆匆地转身离去。 南丰满心狐疑,暗自思忖着这萧提刑究竟意欲何为?究竟是何物竟需得她亲力亲为前往取回?莫非那件物品至关重要,抑或是其存放之处极为隐秘,以至于寻常下人无法获取?诸多疑问在南丰心头萦绕不去。 时光悄然流逝,约莫过了一刻钟之久,时茜终于去而复返。时茜脚步轻快,迅速来到南丰身前。南丰定睛一瞧,发现此时回到眼前的时茜手中赫然多出了一个画轴。 未及南丰开口询问,时茜已然迫不及待地说道:“南将军,实不相瞒,我这里亦有一幅画作,此乃家严英国公亲手所绘。”语毕,时茜不再迟疑,轻轻将手中画卷徐徐展开,呈现在南丰面前。 南丰先是凝视着时茜带来的这幅画,紧接着又拾起先前李戈所作之画,将二者并排放在一起,细细端详对比起来。须臾之间,他不禁面露惊愕之色——原来这两幅画上所描绘之人,其相貌竟然毫无二致! 南丰微微仰头,目光投向站在身旁的时茜,开口问道:“萧提刑,不知令尊英国公是否曾经提及过这画中人究竟是谁?”然而,就在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之后,南丰瞬间意识到自己实在有些愚笨可笑。 萧提刑回到上京之时,英国公已然离世;而且,萧提刑早在年仅一岁之际,就已被送往胧月庵,并在此地成长起来。她与英国公之间几乎毫无交集可言,英国公又怎么会有机会跟萧提刑谈论这些呢? 正当此时,时茜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南将军,您不妨看看这幅画,画中人的旁边似乎有着字迹,依我之见,想必那应当就是画中人的名字吧。” 听闻此言,南丰急忙低下头去审视那幅画卷。果不其然,他很快便发现画中人的身侧确实存在着几个小字——“萧子月”。 梅俊瑞听到南丰口中清晰地读出“萧子月”这三个大字时,他不禁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瞬间浮现,紧接着便脱口而出道:“萧子月......这萧子月莫不是妹婿英国公的副帅萧将军吧?” 南丰闻得此言,先是微微一愣,脑海之中飞速闪过各种信息。南丰意识到画中的萧子月极有可能就是英国公的副帅之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巨石骤然坠落,压在了心头。 南丰暗自思忖着,如果这个萧子月真的是那萧将军,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自己的生父其实是萧家的下人或者仆从呢?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如同野草一般在南丰心间疯狂蔓延开来,令南丰的心绪愈发沉重起来。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里,一旦被打上了奴籍的烙印,不仅自身永无翻身之日,就连后代子孙都难以摆脱这屈辱的身份。一想到自己可爱的孩子们将来也会背负这样的命运,南丰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寒冷彻骨。 然而,尽管内心深处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但南丰并未忘记时茜对他们一家人所施予的大恩大德。南丰想着若不是萧提刑出手相助,自己的大儿子恐怕一辈子都会失明,成为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残疾人;更重要的是,若非萧提刑,自己也没有机会揭开了那段隐藏多年的身世之谜,自己或许至今仍蒙在鼓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想到此处,南丰紧紧咬了咬牙,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哪怕需要付出再大的代价,自己可以为萧提刑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自己可以还萧提刑那份恩情,让自己的孩子记住这份恩情,但是自己希望萧提刑能保守住自己身世的秘密,不让自己的孩子沦为奴籍。 想到这里,南丰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卷,膝盖一弯,便要朝着时茜下跪磕头。时茜见状,连忙呼喊一旁的李戈和长越:“快!快把南将军扶起来!”李戈、长越两人闻言,迅速上前,一人一边扶住了南丰的胳膊,将南丰稳稳地托住。 时茜一脸疑惑地问道:“南将军,您这是何意啊?为何突然行如此大礼呢?” 南丰一脸激动地说道:“萧提刑,实不相瞒,家严英国公所画之画中的萧子月,可能是我南丰的亲生父亲呀!因此,您便是我的主家大人了……” 时茜听到这儿,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时茜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南将军,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吧……”说到此处,时茜略微停顿了一下,大约有一分钟之久,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该如何措辞。终于,时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南将军,不知本官是否能够相信您这个人?” 南丰一听,毫不犹豫地当场立下誓言,表示自己今后若背叛主家便不得好死。时茜静静地听完南丰的誓言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说道:“既然南将军已经立下誓言,那么本官愿意相信南将军。”说罢,时茜从衣袖之中轻轻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从中倒出一些透明的药水,轻轻地涂抹在了画卷中英国公落款的地方。做完这些,时茜朝南丰招了招手,示意南丰上前查看。 南丰满心狐疑地凑近前去,定睛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抬起头来,满脸惊愕地望着时茜,结结巴巴地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茜道:“就如南将军所看到的,萧子月是我父亲的堂弟,我的堂叔。” 第631章 与南丰说往事 南丰听完时茜的一番话语后,整个人犹如遭受雷击一般,呆立当场。南丰瞪大双眼,嘴巴微张,一时间竟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脑海之中,如同掀起惊涛骇浪般,疯狂地思索着时茜话中的深意。 过了好一会儿,南丰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开始在心中暗自琢磨起来:按照萧提刑所说,自己不就成了萧提刑的堂哥了吗?可这怎么可能呢!镇国公的哥哥和弟弟皆已在沙场上英勇捐躯,而且并未留有任何子嗣啊!那英国公又是从何而来的堂弟呢? 就在南丰满心狐疑之际,时茜注意到了南丰脸上那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于是,时茜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事到如今,既然你是我的堂哥,那我也就不再对你有所隐瞒了。 其实,当年在那场惨烈的战争中,真正战死沙场的只有三爷爷一人而已。而我的大爷爷虽然身负重伤,但幸运的是并未丢掉性命。当时,大爷爷因伤势过重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导致双腿折断,同时头部也受到重创,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说到此处,时茜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然后,时茜继续说道:“后来,大爷爷被西且弥的长公主所救,并被带回了她们的部族治伤。由于大爷爷受伤太重,以至于苏醒过来的时候,大脑变得有些混乱不清,甚至连自己究竟是谁都记不得了。 而那位西且弥长公主对大爷爷一见钟情,便心生一计,欺骗大爷爷说他乃是她的夫婿。起初,大爷爷对此半信半疑,但没过多久,由于腿部伤口感染恶化,再加上高烧不退,大爷爷再度陷入了昏迷。 等大爷爷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然而,就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世事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彼时西周,圣上早已发布了大爷爷和三爷爷双双战死沙场的噩耗,这一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整个萧家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尽管大爷爷实际上并未殒命,但此时此刻,大爷爷却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既然圣上已经认定他已战死,那么他若现身,无疑将会给自己乃至整个萧家带来灭顶之灾。权衡利弊之后,大爷爷无奈之下决定隐姓埋名,留在西且弥继续生活下去。 在西且弥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大爷爷凭借着他过人的智慧和勇气,逐渐站稳了脚跟。并且娶了长公主为妻。从此,大爷爷过上了看似平静的日子,但内心深处始终牵挂着远方的萧家。 然而,出于对家族安危的忧惧,大爷爷始终不敢贸然与萧家取得联系,唯恐自己的举动会给亲人带来杀身之祸。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间曾祖父护国公已至垂暮之年,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得知这个消息后,大爷爷心中那份对亲情的渴盼如潮水般汹涌,终于再也无法遏制。 经过深思熟虑,大爷爷最终还是铤而走险与萧家取得了联系。此时的大爷爷,历经多年的风雨洗礼,已然成为了西且弥的一代枭雄。大爷爷他如履薄冰地安排着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曾祖父和祖父接到了西且弥,一家人得以久别重逢,欢聚一堂。至此,大爷爷与萧家之间那断了许久的纽带,终于又重新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可悲的是,与此同时,远在西周的萧家境况却是每况愈下。曾经备受尊崇的萧家,如今在皇家眼中已如明日黄花。随着局势的风云变幻,皇家对待萧家的态度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昔日的恩宠如过眼云烟,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猜忌和打压。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萧家正深陷于这样一场残酷的政治旋涡之中,难以自拔。 西周周边的摩柯、西弥、东莞等国,被曾曾祖父、曾祖父打得望风披靡,他们一听到萧家军的名号,一看到萧家的帅旗就吓得魂飞魄散。而西周境内的匪徒也被祖父剿灭得干干净净。西周内外一片安宁,皇家不再需要萧家这样的将才了。 当大爷爷得知萧家所处的艰难困境后,就苦口婆心地劝说曾曾祖父以及曾祖父搬迁到西且弥去开启新的生活。曾曾祖父心中一直惦念着萧家与西周皇家墨家往昔的深厚情谊,实在不愿意与墨家刀枪相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最终还是同意了大爷爷的这个建议。 从那时起,曾曾祖父和曾祖父就在暗地里悄悄地谋划并着手安排萧家举家离开西周,向西且弥迁徙生活的诸多繁杂事务。然而,这件事情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西且弥当地的民众对于大爷爷这位外来者并非完全信任和顺从。尽管大家认可的是大爷爷身怀绝技,有着非凡的能力,可以保护他们免受其他国家的欺凌、掠夺、强征供奉以及肆意殴打及大爷爷是他们长公主夫婿的身份,但在内心深处,他们始终认为大爷爷终究是个“外人”,难以与他们真正地同心同德。 而如今,听说大爷爷居然打算将整个萧家族人和萧家军一并引入西且弥居住,这些当地人顿时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毕竟,这片土地本就是他们世代生息繁衍之所,突然涌入这么多外姓之人,难免会令他们心生忧虑和不安。 就这样,由于西且弥人的反对,原本计划好的迁移事宜进展得异常缓慢,甚至可以说是举步维艰。直到我父亲长大成人,承袭英国公爵位之时,当初那件关于萧家迁往西且弥的大事依旧未能如愿达成。 我的父亲承袭英国公爵位没多久,圣上便突然下令让我父亲统领大军抵御外敌入侵。祖父深知我父亲第一次上战场必定凶险万分,念及“打虎亲兄弟”这句古话,赶忙修书一封寄往西且弥的大爷爷处请求援助。大爷爷收到信件后果然仗义相助,让堂叔萧子月赶赴西周支援我父亲。 堂叔抵达西周之后,凭借着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英勇无畏的作战风格,很快就在战场上崭露头角,声名远扬。这自然引起了那位一心想要找人取代萧家地位、掌控军权的当今圣上的注意。圣上见此良才,心中大喜,遂对堂叔展开了一系列的拉拢手段。然而,圣上有所不知的是,堂叔与我父亲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啊!面对圣上抛出的种种诱人橄榄枝,堂叔表面上装得傻乎乎的,暗地里却巧妙地一次次破坏掉圣上特意为他精心安排的大好机会。 圣上在堂叔这里接二连三地碰了软钉子,吃了不少哑巴亏,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心思缜密深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圣上又心生一计:他决定利用美人计这一招来离间堂叔与我父亲之间深厚的兄弟情谊。 于是,圣上亲自挑选了一名容貌出众、才情过人的女子,并下旨将她许配给堂叔为妻。本以为这次定能得逞,孰料事与愿违——堂叔根本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被这位美女迷惑住心智;反倒是那名被圣上选中的女子,也就是后来成为我堂婶的佳人,竟然深深迷上了堂叔的英俊潇洒和非凡魅力,心甘情愿地与堂叔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一心一意地支持着堂叔和我父亲。 如此一来,圣上心中便深深地记下了这份怨恨,对于堂叔和堂婶更是耿耿于怀。而堂叔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深知圣上对他们夫妻二人的不满和恨意。于是,在成亲之后,堂叔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毅然决然地带着堂婶远赴边关,远远地离开了繁华喧嚣的上京。这般举动,一方面可以避免圣上日日见到他们心烦意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距离遥远,圣上即便想要对付他们,也会因鞭长莫及而无可奈何。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你呱呱坠地一年有余的时候,某一天,正在镇守边关的堂叔竟然收到了当今圣上突如其来的一道圣旨。这道圣旨要求堂叔立刻交接手中的兵权,并携同堂婶以及尚在襁褓之中的你速速返回上京。更令人诧异的是,圣上竟以边关战事尚未平息为由,拒绝派遣兵士护送堂叔一家回京。 要知道,当时堂叔所面对的敌人可是摩柯啊!这个摩柯可不是等闲之辈,其麾下有众多实力强劲的皇族和威猛善战的将军。而且,由于堂叔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屡建奇功,致使不少摩柯一方的皇族成员和将领都命丧堂叔之手。正因如此,摩柯对堂叔可谓是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甚至曾经数次派出杀手秘密潜入兵营,妄图将堂叔置于死地,但最终都未能得手。 如今,圣上执意要堂叔回京,却又不肯派兵保护他们的安全,堂叔怎能不忧心忡忡呢?思前想后,堂叔别无他法,只好赶紧给身在上京城的我的父亲修书一封,请求我父亲派人前往接应他们。 然而,堂叔却不知,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正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自拔。我年幼的大哥萧煜遭人毒手,不幸被害身亡;而本就身体孱弱的母亲,因为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精神失常,变得疯疯癫癫起来;就连一向硬朗的祖父也经受不住这般折磨,卧病不起。 如此一来,家中事务繁忙混乱,难免出现了疏漏之处。堂叔寄给我父亲的书信,竟意外地落入了皇帝手中。皇帝一心想要弄清楚这封书信中的内容究竟所为何事,于是将其截留下来,仔细研究琢磨。就这样,过了数日,当这封书信再次回到我父亲手中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整整五日之久。 等我父亲拿到堂叔的书信阅读完毕后,深知情况危急万分,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亲率府上训练有素的羽林卫前去接应堂叔一家。可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待我父亲及羽林卫他们赶到之时,堂叔和堂婶已然双双遭遇不测,命丧黄泉。 父亲悲痛欲绝地在堂叔堂婶遇难的现场四处搜寻,最终仅仅找到了堂叔与堂婶的遗体,但始终未见你和你奶娘的尸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父亲推测道:也许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之际,奶娘拼尽全力护着你逃离了险境。 而且,我父亲心里很明白,你奶娘是来自西且弥的女子,在整个西周之地,除了他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其他相熟之人可以依靠。所以,他大胆猜想,奶娘在成功逃脱之后,极有可能会带着年幼的你一路北上,前往京城寻找他的庇护。 于是,我父亲留下羽林卫继续四下打听探寻你与奶娘的下落,他自己则孤身一人,带着堂叔、堂婶的遗体返回上京,在上京府里苦等你奶娘待你寻来。 父亲在上京府里望眼欲穿地等了数日,却始终未见你奶娘带着你前来,心中不禁担忧万分,生怕你奶娘迷失了方向,又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父亲在安排好府中事务后,便心急如焚地再次离府寻找你和你奶娘。 途中,父亲与留下打探消息的羽林卫不期而遇,从羽林卫口中得知了你与奶娘的消息。果然不出父亲所料,你奶娘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带着你马不停蹄地奔赴上京寻找我父亲,然而一路上,你奶娘都如同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自己的行踪,见到人就躲藏起来,专挑那荒无人烟的小路行走。 奶娘如此怪异的举动,使得羽林卫想要获取她的消息变得难如登天。我父亲在听完羽林卫的禀报后,惊讶地发现奶娘所走的路线,竟然与他交给堂叔在遭遇危险时用来躲避追踪的路线如出一辙。于是,父亲当机立断,率领羽林卫沿着那条路线展开了紧锣密鼓的追寻,只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据后来我父亲在他所写的手札中记载,你与你奶娘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南老将军的故乡附近。只是,令人费解的是,奶娘为何会带着你登上殷山。或许是被人穷追不舍,慌不择路才逃到了山上。 我父亲后来也率领着羽林卫登上了殷山,可惜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被南老夫人抱走,而你的奶娘则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了,十有八九是遭遇了不测,命丧黄泉了。” 南丰听完时茜的讲述后,犹如雕塑般沉默了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两刻钟,南丰才缓缓开口道:“茜儿妹妹,能否告知堂哥我,我父母如今安息在何方。” 时茜轻声说道:“我父亲将堂叔堂婶的遗体送回西且弥了。西且弥以王爷、王妃的礼制厚葬了他们。若堂哥想给堂叔堂婶上香祭拜,萧家祠堂里有供奉他们的牌位。” 南丰沉思了三五分钟,然后说道:“茜儿妹妹,烦请带堂哥我去萧家祠堂吧!我身为萧家子孙,理应为萧家列祖列宗上香祭拜。” 时茜应道:“堂哥请随我来!”言罢,她便迈步走在前方,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李戈扶着梅俊瑞,跟在南丰身后。 …… 萧家祠堂内,南丰恭恭敬敬地给萧子月夫妇上香祭拜后,站起身来,满脸疑惑地问时茜道:“为何牌位上的名字是萧十一呢?” 时茜解释道:“萧十一是堂叔在西且弥的名字,子月则是堂叔来西周后使用的别名。”说完,时茜沉默了一瞬,目光如炬,看向李戈,李戈微微颔首,时茜与李戈的默契互动,南丰尽收眼底,南丰并未心生芥蒂,反而对时茜的谨小慎微多了几分赞赏。 在听完时茜的讲述后,南丰感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肩头。南丰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妻子、儿子、萧家以及茜儿这个妹妹。 时茜见李戈点头示意后,正欲将一些关于堂叔堂婶遇难的线索告知南丰,南丰却先一步开口道:“茜儿妹妹,堂哥我能否看一看堂伯父英国公关于我父母遇难的手札?” 时茜听了南丰的话,不假思索的道:“当然可以。父亲的手札此时放在书房中,堂哥,我们先离开祠堂,到前院花厅稍坐,我去书房把手札取来。” 南丰应了一声好,随后几人便一起离开了祠堂,往前院花厅去。 …… 第632章 李戈向南丰袒露身份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前院花厅的一角。南丰、李戈和梅俊瑞三人并肩走进这典雅的花厅,依次落坐于雕花檀木椅上。刚一落座,训练有素的下人便轻步而入,恭敬地将热气腾腾的香茗放置在他们身前的茶几上。 南丰面带微笑,与李戈、梅俊瑞相互寒暄问候了几句,随后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浅啜了几口。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几人循声望去,只见时茜手持一卷的手札,步履匆匆地走回花厅。 时茜进入花厅后,径直走向南丰,将手中的手札递给南丰。而后时茜转身走到梅俊瑞身旁的空椅处缓缓坐下。跟随时茜一同进来的侍女夏禾则悄然退出花厅。不过短短三五分钟的时间,夏禾双手捧着新泡好的一壶茶再度返回花厅。 夏禾小心地将茶杯放置在时茜面前的茶几上,并轻声说道:“女公子,请用茶。”接着,夏禾拿起案牍,动作优雅地退出花厅。大约一分钟之后,夏禾又一次出现在门口,静静地站到时茜身后,垂首而立,准备随时听侯吩咐。 此刻的花厅内一片静谧,唯有偶尔响起的轻微饮茶声打破这份宁静。南丰专注地翻阅着手札中的文字,李戈、梅俊瑞以及时茜皆默契地保持沉默,各自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杯中的香茗,静静等待着南丰阅毕手札的内容。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南丰终于合上手中的手札,轻轻将其搁置在茶几之上,但他并未立刻开口发言,而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仿佛正努力消化着刚刚在手札中所读到的重要信息。 就这样过了漫长的两刻钟,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整个花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终于,南丰缓缓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后,开口打破了这片令人压抑的沉默:“茜儿妹妹,堂伯这手札你可算是看完了吗?” 坐在一旁的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已经阅读完毕。见到时茜点头示意,南丰紧接着追问道:“那么,茜儿妹妹对于堂伯手札里面所记载的那些线索,究竟持有怎样的看法呢?不妨说来听听。” 时茜稍稍思考片刻之后,才轻声回答道:“我坚信父亲的为人正直善良,绝对不可能仅仅为了想要推卸自身应承担的责任,便肆意胡编乱造一些虚假之事。 况且,父亲在手札当中所记录下来的每一条线索,绝非是凭空臆测或者无端捏造出来的。这些线索皆是父亲依据深入细致地调查所获取得到的各种信息以及相关线索,经过缜密严谨地推理分析方才得出的结论,因此具备着相当程度的真实性与可信度。” 说到此处,时茜略微停顿了十几秒钟,整理思绪及斟酌用词。随后,时茜再次开口接着说道:“尽管如此这般言语可能会对堂叔有所冒犯,但堂哥您今日既然特意询问起茜儿我的个人看法,那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就竹筒倒豆子,将我心中所想一股脑儿地全部讲出来吧。 据父亲手札中的记载所述,当他找到堂叔的遗体之时,发现堂叔的尸首已然遭受过众多动物和野兽残忍地啃噬撕咬。而就在父亲着手收拾敛葬堂叔遗体的时候,发现堂叔遗体附近的草丛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已经死去多时的老鼠,它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状态,令人毛骨悚然。仔细观察之下,可以明显看出这些老鼠是中毒身亡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父亲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父亲特意让萧司对堂叔的遗体进行一番详细的检查。萧司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之后,告诉父亲:堂叔死前中了毒,但所中之毒并非那种见血封喉、瞬间致命的烈性毒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 正因为是慢性毒药,想让堂叔深中此毒,下毒的人就不可能只给堂叔下一次毒药,而是多次下毒。 而那种毒药十分阴险狡诈,它不会立即取人性命,而是会慢慢地侵蚀中毒者的身体机能,使得中毒之人很难发觉自己中毒了,只有在中毒之人用内力与人对抗时,才会发现自己的内力逐渐消散,难以凝聚。”时茜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留时间给南丰消化自己话里想表达的意思。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戈开口补充说道:“据我所知,这种能让人内力缓缓散去的毒药名叫化功散,乃是西弥皇族的秘制毒药,寻常人根本无法得到。而西且弥正是西弥皇室的其中一个分支。” 时茜等李戈说完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后接着道:“如此一来,父亲他产生那样的怀疑也就不足为奇了。堂叔成亲之后不久,就带着堂婶一同前往边关驻守。由于边关不比上京环境艰苦,因此,西且弥的大奶奶放心不下,担心堂叔身边没有贴心可靠的人照料生活起居,便从西且弥派遣了几名亲信前来西周,专门负责照顾堂叔和堂婶的日常饮食起居。 也就是说,堂叔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包括入口的食物和饮用的茶水等等,全都掌控在这些人的手中,堂叔平日里也很小心,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吃的。 那时,与堂叔对峙的乃是摩柯,而摩柯精于用蛊,仿若鬼魅,令人防不胜防。故而,堂叔他行事万般小心,也正因如此,摩柯的一次次刺杀皆以失败告终。如此想来,能给堂叔多次下毒之人,便也不难揣测了。” 南丰见时茜止住话头,凝视着自己,遂开口言道:“茜儿妹妹,实不相瞒,堂哥我对西且弥没有太多感情,虽我体内流淌着西且弥人的血液,但祖父乃是西周人士,我娘亦是西周之人,我更是在西周成长,故而,我的心始终向着西周。” 时茜道:“堂哥,你若回归西且弥,那便是名正言顺的王爷。你有所不知,大奶奶对堂叔这个幼子,那可是视若珍宝。若非堂叔遭此横祸,命丧黄泉,堂叔此刻定然是西且弥的王。 堂叔的遇害,致使西且弥与父亲、祖父的联系一度中断。幸而那时大爷爷尚在人世,大爷爷深信祖父及父亲的为人,执意与祖父、父亲保持往来,并坚持要让祖父、父亲迁至西且弥生活。” 南丰说道:“莫说什么王爷不王爷的。你堂哥我对王爷之位毫无兴趣。西且弥本就是西周与西弥交战的沙场,如今能得一时安宁,全赖祖父遗留的那些精妙阵法! 此外,想必是镇守在那里的萧家军在暗中相助吧!然而,这终究非长久之计,西且弥的皇族乃是在西弥争位失败后出逃的,西弥岂会容忍它长久存在?西弥如今恐怕是将西且弥当作抵御西周进犯的第一道盾牌罢了。 萧家如今只剩下茜儿妹妹你这么一个女子了,当今圣上再怎么对萧家恨之入骨想除之而后快,也不可能做出让你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去统领萧家军的事情来,他还要脸面的。 何况,还有二爷爷这个鬼仙镇着护着,他也没那个胆量。 所以啊,一直镇守在西且弥那边的萧家军,迟早都会面临换帅的局面。一旦换了帅,那么咱们对于西且弥那边,可真是连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啦! 南丰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之后,才又缓缓开口说道:“茜儿妹妹啊,堂哥今天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祖父与二爷爷、堂伯之前关于迁往西且弥那边生活的计划,还是就此打消掉吧! 西且弥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堂哥我始终认为,咱们归根结底都是西周人,如果我的父亲或者堂伯其中哪怕有一个人还在世的话,也许这件事情还有一线希望能够办成。 可是现在呢?他们都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想要迁往西且弥那边生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呀。” 时茜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对南丰说道:“堂哥,你有没有想过啊?假如由你来当这西且弥的王,那咱们萧家迁移到西且弥那边去生活的计划,不就能够顺利施行啦!” 听到这话,南丰不禁愣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时茜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足足有一两分钟之久,南丰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茜儿妹妹,你可真是太看得起你堂哥我了。说实话,我既没有那样的野心,也着实没有那份能耐去坐上西且弥之王的宝座呀。” 接着,南丰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继续解释道:“况且,这件事情远非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要是堂哥我真成了西且弥的王,那西弥国恐怕第一个就要发兵攻打西且弥。毕竟,谁能容忍自己的卧榻之侧还有别人酣睡呢?而西弥之所以能够容忍西且弥的存在,原因无他,只因为西且弥的王和西弥的王乃是同姓之人,本就是一家人呐。” 然而,时茜似乎并没有被南丰这番说辞所劝退,依然坚定地辩驳道:“可是大奶奶她可是西且弥的长公主呀,堂叔是大奶奶的亲生儿子,因此,堂叔自然就是西且弥的王爷啦。而你作为堂叔的儿子,那不也就是西且弥皇族的一员吗?” 南丰摇了摇头,笑道:“茜儿妹妹,我祖父你大爷爷乃是西周人士,而我娘亦是西周人,堂哥我自幼便在西周成长。时至今日,我与西且弥的关联,唯有那早已逝去多年的父亲——你的堂叔。茜儿妹妹,你认为西且弥之人会认可堂哥我是西且弥人吗?” 时茜不假思索地答道:“可以进行 dna 亲子鉴定啊!” 南丰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急忙说道:“茜儿妹妹,此事万万不可。即便要做,也只能在这屋内,在咱们几人面前进行,决不可在外人面前进行 dna 亲子鉴定。”南丰稍稍停顿了数秒,接着说道:“茜儿妹妹,今日咱们虽已相认,但日后在明面上的往来,仍需与往昔一般,不可过于亲昵。堂哥我归家后,会将你我之间的关系告知你堂嫂。 你那两个侄儿年纪尚小,恐难以守住秘密,就暂且不告诉他们了。不过,启林的眼睛是你治愈的,仅凭这一点,让启林、启烨将你视作长辈敬重,他人也无从挑剔。 日后茜儿妹妹若有何事,可直接找你嫂子,咱们二人通过你嫂子传话,如此一来,对你我皆有益处。” 时茜听完南丰所说之话后,心中暗自思忖片刻,接着便不动声色地用话语对其展开试探:“堂哥啊,实不相瞒,倘若您真心有意成为西且弥之王,如今还未换帅,那驻守在西且弥那边的萧家军依旧能够助您一臂之力呢! 而且呀,茜儿也心甘情愿地掏出所有财力、物力,甚至连醉红尘的各种宝贵资源都会毫不保留地奉献出来支持您哦!总之呢,只需堂哥您有此雄心壮志,这西且弥之王的宝座必定是非您莫属啦!” 时茜一脸认真地望着南丰,继续说道:“堂哥,我这还有一事要告诉您呐。想当年家父尚在人世之时,他老人家就颇具远见卓识,提前将一部分萧家军的亲属悄悄送到西且弥境内去生活了哟。 如今,那些镇守于西且弥边境的萧家军将士们,私下里常常会自由出入西且弥呢。所以嘛,在这西且弥国内,咱们也是有着自己人的哟!再者说了,由于大奶奶始终坚信您并未离世,还特意向大爷爷求了一道圣旨,册封您为王爷哩!您可知道吗?早在您刚满一岁的时候,就已然贵为王爷啦,这可是比其他人都要威风得多呢!” 南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对着时茜轻声说道:“茜儿妹妹,你就别再说啦。堂哥我呀,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当这西且弥的王。 如果我真听你的去当那西且弥的王,咱们之间的关系可就要瞒不住喽!还有我爹跟你爹是实打实的亲堂兄弟的事也会被人说出去。 一旦这事暴露出去,那就好比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到时候你爹还有他跟萧家军那些年私底下干过的事儿,全会给牵扯出来。如此一来,你呀,也就只能陪着堂哥我一块儿受苦受难咯。” 一直在旁边安静地观察着这一切的李戈,此刻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南丰身上。只见南丰面对着皇位权力如此巨大的诱惑,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心动之色。李戈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叹不已。 要知道,这世间能够抵御住这种至高无上权力诱惑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而眼前的南丰不仅做到了,还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心性与定力。 更让李戈对南丰赞赏有加的是,南丰此人思维极其缜密,考虑问题面面俱到、细致入微。无论是在何种复杂艰难的处境之下,他总是能冷静沉着地应对,并做出最为明智恰当的决策。 尤为难得的是,南丰无论身处何地、何时,都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家人以及妹妹摆在首要位置。这份对亲情的珍视和守护之情,实在是令人动容且钦佩万分。 就在这时,李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看似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实则是他向身旁的时茜所传递出来的一个特殊信号。 时茜何其聪慧灵敏,当她听到李戈的咳嗽声之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显然,哥哥对于南丰刚才的种种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恐怕就是要将他们二人真正的身份坦诚相告给这位堂哥南丰了。 想到这里,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已经领会到了哥哥的意图。然后,她便停下了继续向南丰试探的举动。 果不其然,正如时茜所料想的那样,李戈紧接着开口说道:“南丰堂哥,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对你隐瞒什么了。我不叫李戈,我应该叫作萧戈,我与茜儿是亲兄妹。 我们还有个大哥叫做萧煜,但不幸的是,他被奸人所害早早地离开了人世。后来,母亲因承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而变得精神失常,父亲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母亲前往阜城之外的外祖父家寻求医治之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母亲怀上了我并最终顺利产下。然而,由于担心我也会像大哥萧煜一般遭遇不测,所以父母才决定将我寄养在外头。” …… 第633章 胭脂的宠物鸡吉安 南丰并没有因为李戈一开始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感到气恼。当南丰得知李戈的真正身份之后,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有你这位亲生哥哥来照料茜儿,我可算是安心多啦!毕竟我只是她的堂哥,终归是隔了那么一层关系。而且在外人的眼里,我身为一个男子,与茜儿她走得太近难免会惹人闲话,所以还是需要适当避嫌的呀。 我是个武将,喜欢舞刀弄枪的。而你在外是伯爵府的侍卫统领,又不姓萧。如此一来,日后我们倒是能够时常往来走动。要是有人好奇询问起来,咱们大可以说是在一起相互切磋武艺,堂弟,你觉得这样可好?” 李戈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应道:“堂哥所言极是,小弟自当听从您的安排。” 南丰满意地点点头,应道:“甚好。”话刚落音,南丰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才再次开口问道:“我方才提及的那件事情,不知你究竟是怎样考虑的呢?” 李戈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依我之见,想要迁往西且弥那边生活恐怕是难以实现了。好在如今圣上对于妹妹以及萧家的态度还算不错,至少目前来看,应该是不会产生加害于妹妹的念头。” 南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唉,他无非就是看中了茜儿所拥有的那些资源罢了。比如说醉红尘里的一切以及高产的粮种等等。这些东西无疑都是极具价值的财富啊。 因此,他现在不仅不会伤害茜儿的性命,还会将茜儿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把茜儿供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特定的前提条件之上的——那便是茜儿必须得是一名无依无靠的孤女才行。 倘若他一旦知晓了茜儿还有你这样一个亲哥哥以及我这样的堂兄存在,那么他的想法恐怕就会变了。” 稍稍停顿了数秒之后,南丰突然神情凝重地说道:“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我务必要提醒于你。以他那种自私自利且不择手段的性格特点,再加上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来推断,他必定会费尽心思地促使茜儿成功嫁入皇家。 如此一来,茜儿所拥有的各种资源、包括那令人瞩目的醉红尘等等,统统都会落入他的掌控之中,成为他个人的私有财产。” 听完南丰这番话语之后,李戈不禁面露苦涩笑容,缓缓开口回应道:“关于茜儿的婚姻大事,其实就算他不去处心积虑地谋划算计,最终也定然能够水到渠成。想必堂哥您应该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吧,茜儿她钟情于靖王殿下呢。” 南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不得不说,茜儿的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靖王殿下身边很清净,没有妾室通房,连个丫头都没有。 若是茜儿当真嫁入靖王府,倒也算不上受什么委屈。只是让人担忧的是,万一他从中作梗,故意横生枝节,另行替靖王爷指定正妃人选,而只让茜儿屈居侧妃之位,那可如何是好?” 李戈一脸坚定地说道:“堂哥啊,您就尽管放宽心吧!毕竟是我自己亲妹妹的脾气和性格,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茜儿她是咱们萧家的女儿,身上有咱们萧家先祖的风骨,怎么可能会甘愿去给别人做什么侧室呢? 要是那狗皇帝真敢给靖王爷另外指定一个正妃的人选,依着茜儿的性子,她宁愿拿刀亲手把自己那颗炽热的心给挖出来丢掉,也绝对不会低头,给靖王爷当什么侧妃的! 倘若事情真发展到了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哼,我可绝不会轻易放过那靖王妃和狗皇帝的!我定要跟他们好好清算一下我们萧家所遭受的种种不公待遇,还有我爹娘以及我大哥所受到的那些冤屈和苦难!这笔账,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算清楚才行!” 听到李戈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南丰不禁微微动容,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堂弟,其实我打心底里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糟糕的局面出现。然而,如果真有那么不幸的一天降临,堂哥我必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与你一同并肩作战! 我也要跟那狗皇帝好好算算我爹娘当年遇害的那笔账!” …… 两天之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时茜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身姿婀娜地与常玉公主、冷湘仪、闻樱和石沁等人一同前往磨家,准备为胭脂添妆。一路上,众人欢声笑语,气氛轻松愉悦。 到了磨家后,时茜这时才知道胭脂的名字叫——燕支。进入磨家后,负责招待迎接时茜几人的是磨家当家夫人也就是胭脂的婶婶,胭脂的婶婶与时茜几人寒暄了两句,便唤来在胭脂院子伺候当差的丫鬟,让丫鬟领着时茜几人去胭脂住的院子。 前往胭脂居住院子的路上,时茜敏锐地察觉到给她们带路的丫鬟面色略低沉哀伤,眼睛微微发红,似乎隐藏着什么心事、哭过。 时茜与常玉公主、冷湘仪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担忧。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这个念头不约而同地浮现在每个人的心间。 带着满心的狐疑,时茜一行人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紧跟在那名神情异样的丫鬟身后。不一会儿,她们就来到了胭脂居住的院子里。还没等走近胭脂居住的主屋,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便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时茜不由得愣在了原地,脑海中瞬间闪过“哭嫁”两个字,但随即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哭嫁应该是女子出嫁之时才会有的习俗,而今天显然并非胭脂出嫁的日子呀! 时茜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常玉公主、冷湘仪等人的反应来。只见常玉公主蛾眉微蹙,美眸中流露出几分惊讶;冷湘仪则紧咬下唇,面上同样浮现出困惑和诧异之色,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解问号。看来大家对于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都是毫无头绪。 时茜和常玉公主二人地位相当,均为正一品,两人步伐一致地走在前方,并肩踏入屋内。此时,屋中负责侍奉的丫鬟们见到时茜和常玉公主到来,赶忙出声提醒正在低声抽泣的胭脂。胭脂听闻时茜、常玉公主以及其他人已经来到,匆忙站起身来,并迅速用手中的手绢擦拭去眼角的泪水,而后强颜欢笑地上前向时茜和常玉公主行礼问安。 常玉公主见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胭脂的手,温柔地拍了拍胭脂的手背,但始终未发一言。毕竟常玉身为尊贵的公主殿下,对于如何安慰他人着实不太擅长。一旁的冷湘仪等众人因为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宽慰胭脂,只好默默地找寻到空闲的椅子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时茜敏锐地察觉到此刻屋内的氛围显得异常沉闷压抑,心里暗自思忖:反正我向来不惧怕得罪人,干脆由我来打破这僵局吧!想到此处,时茜鼓起勇气开口询问道:“胭脂,我方才瞧见你在此处啼哭不止,莫不是正在哭嫁不成?” 时茜的话音刚刚落下,胭脂那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随即用手掩住面庞,嘤嘤地哭泣起来。时茜见状,不由得愣住了几秒钟,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胭脂如此伤心。 但很快,时茜便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胭脂,难道是我说错话了不成?你快快别哭啦!倘若真的是我的言语有失妥当,令你感到不悦,你尽管啐我一口便是,我绝对心甘情愿承受,而且保证不会恼怒、怨恨,更不会事后找你麻烦。只求你别再这般哭泣了呀!” 此时,常玉公主见到时茜已经把话说完,但胭脂依旧哭得梨花带雨,不禁心生怜悯,也柔声劝慰道:“胭脂,你切莫再啼哭不止了。要是刚才贞瑾所言有何处不妥当,让你听后觉得心里难受,你不妨直接讲出来,本宫定会与你一同责备于她。” 一旁的冷湘仪以及其他众人听到这里,也纷纷附和着开口安慰起胭脂来。一时间,各种关切和宽慰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如同春日里轻柔的微风,试图抚平胭脂内心的伤痛。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安抚之下,胭脂那汹涌如泉涌般的泪水终于渐渐停歇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常玉公主、时茜、冷湘仪等人,眼神中依然带着些许悲伤和委屈。沉默片刻之后,胭脂才抽噎着说道:“公主殿下,郡主贞瑾伯爵没有说错话。其实......其实是......呜呜呜~”说到此处,胭脂再次忍不住呜咽起来,仿佛有着千言万语难以倾诉出口。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眼前的这番情景简直厌恶到了极点。她心里头暗暗嘀咕:哎呀呀,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要是想哭,好歹也得跟咱们讲讲到底为啥哭啊!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在这儿抹眼泪,害得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干巴巴地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早知道会碰到如此尴尬棘手的场面,我才不会眼巴巴地亲自跑这一趟呢!还不如就让常玉过来帮个忙,把事先精心准备好的礼物带过来送给你当作添妆之礼算了,我何苦自讨苦吃,来受这份窝囊气哟! 时茜一边在心里这般愤愤不平地抱怨着,一边嘴里忍不住嘟囔起来:“我说胭脂啊,你要是继续这么一个劲儿地只顾着哭,却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儿,跟我讲讲究竟所为何事,那我可就真的抬脚走人啦!我实在是没法忍受你眼下这样子,瞅着让人心里直冒火,那股无名之火‘噌噌’地往上蹿呐!我可得赶紧开溜咯,要不然啊,恐怕连周围这些无辜的人都会被我的怒火给波及喽!” 常玉公主和其他众人一听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只听得常玉公主笑着开口劝道:“胭脂呀,你瞧瞧,贞瑾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啦。你也就别再闷着头一个劲地哭啦,赶紧跟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伤心难过,也好让贞瑾弄明白其中缘由嘛,省得她真像她说的那样,一不小心就把咱们大伙儿都给‘点燃’喽!” 冷湘仪赶忙说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呀,胭脂妹妹,你先莫要急着啼哭啦,赶紧想办法救救咱们才好啊,咱们可万万不能被贞瑾她给点着喽。” 胭脂听到时茜以及其他人关切的话语后,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能有这么多人为自己如此焦急担忧,她原本难受的心总算是稍稍宽慰了一些。胭脂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然后缓缓地将自己为何哭泣的缘由讲述给了时茜她们几个人听。 待众人了解清楚胭脂哭泣的来龙去脉之后,常玉公主、冷湘仪、闻樱还有石沁皆是一脸的愁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劝慰胭脂才好,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胭脂似乎也非常明白,即便自己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这些小姐妹们恐怕也是爱莫能助,最终的结局多半还是无法改变的。想到此处,胭脂忍不住又嘤嘤嘤地低声抽泣起来。 这时,时茜瞧见胭脂再次哭成了个泪人儿,再瞅瞅常玉公主、冷湘仪等人那副左右为难的模样,不由得开口劝道:“哎呀,胭脂妹子,快别再哭啦。我还以为是啥天大的要紧事儿呢!原来就只是因为一只鸡嘛!既然人家不许你带过去,那大不了你就把它寄养在我这儿好了呀。我伯爵府虽不是很大,但寄养一只鸡的地方还是有的。” 胭脂听了时茜的话后,原本挂满泪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犹如夜空中短暂划过的流星一般转瞬即逝,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胭脂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时茜,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不决。 时茜见状,干脆地说道:“胭脂啊,你心里要是有啥想法或者想说的话,那就痛痛快快地讲出来嘛,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样子啦。” 胭脂听到这番话,像是受到了鼓舞般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贞瑾,我养的那只鸡是当年我爹娘还在世的时候送给我养着用来解闷儿的,那会儿我才只有四五岁大呢。我爹娘送我那只鸡不久之后,就双双离开了人世……”说到这里,胭脂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起来,眼眶里再次泛起泪花。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胭脂继续说道:“从那以后,这只鸡就成了我对爹娘唯一的念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悉心照料着。也许是因为长期和我相处在一起,它听得多了咱们人所说的话语,渐渐地竟然能够理解我们的意思了。对于这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介意呀?” 时茜听完胭脂的讲述,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哎呀,原来就只是这样啊!胭脂,你可能都忘记了吧,我有极光呢。极光它也听得懂人言啊。而且极光还有变幻形态的能力,可以一会儿变成可爱的猫咪,一会儿又化作凶猛的豹子呢。” 这时,常玉公主插话道:“贞瑾,你的极光是一只灵兽,能听得懂人言有变幻形态的本领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胭脂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回应道:“贞瑾啊,公主殿下说得太对啦!我养的吉安怎么能和您的极光相提并论。”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所谓灵兽嘛,顾名思义,便是拥有了灵智的兽类哟。胭脂你瞧,你养的那只鸡竟然能够听懂人的言语,从这点来看,它其实和我所养的极光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哦。 要说真有什么不同之处,无非也就是它们所属的种类有所不同罢了。我的极光是闪电豹呢,而你的吉安是鸡而已啦。” 一旁的石沁插话道:“贞瑾,你一直在胧月庵里长大,对于这世间的凡尘俗事自然了解得不多。” 时茜听了石沁这番话,顿时来了兴致,赶忙接口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趁着这个难得的好机会,仔仔细细地给我讲讲,这里面究竟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新鲜事儿呢?” 石沁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自古以来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老话,说是家里饲养的牲畜或者山中野生的野兽,如果活得时间太久,那就有可能变成精怪哟。而且据说那些成了精怪的牲畜和野兽,还会想方设法跟人讨要封呢。 甚至有些时候,为了达成自己讨封的目的,它们不惜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当然啦,这些个传言虽然未必都能当真,但咱们也不可完全不当回事儿呀!毕竟世事难料,谁知道会不会真有那么一天,让我们碰上这类稀奇古怪的事情呢? 胭脂养的吉安到如今已经活了十个年头了,又听得懂人言,难免就……” 第634章 寻找吉安 时茜听完石沁所言之后,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难免什么呀?仅仅只是因为胭脂所饲养的那只名叫吉安的鸡存活了整整十个年头,并且能够听懂人类的言语,你们就要将其视作精怪不成?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为荒诞不经的事情一般。 常玉公主见状,赶忙开口说道:“贞瑾啊,你因何发笑呢?沁儿跟你讲的那些话语,实际上恰恰就是我们感到棘手和为难之处啊!如若不然,刚才本宫以及在座众人早就去规劝胭脂了。” 时茜稍稍收敛了笑容,正色回应道:“其实嘛,据我所知,鸡这种家禽的寿命最长可达十数年之久呢!所以说,胭脂所养的吉安能够活到十岁,这压根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之事啦。” 常玉公主听闻此言,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贞瑾,你又是如何知晓鸡竟然可以活得如此长久的呢?难道这也是你从仙府的那些典籍之上看到的么?” 时茜被问得先是一怔,稍作迟疑之后才答道:“回公主殿下,确实如此呢!若不是通过阅读仙府中的相关书籍,我又怎能获取到这般知识呢?” 常玉公主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柳眉倒竖,娇嗔地骂了时茜一句:“好你个贞瑾,本宫看你是胡言乱语、信口瞎编!” 时茜听了之后,不禁“呵呵~”地笑出了声来。这笑声清脆而响亮,仿佛一串银铃在空中回荡。 足足过了一分钟,时茜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啊,可真是冤枉死贞瑾我啦!我真没有瞎编乱造哦。 只不过呢,我心里也清楚得很,如果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您和大家听,恐怕你们一个都不会相信我的话。 所以呀,要是换成我站在您们的立场上,估计我自己也是打死都不会信的哟!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呢? 您们这边刚刚遇到难题,我这边就立马跳出来说曾经在仙府的书籍里看到过相关记载。呵呵~想想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呢!”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咱们暂且先不谈这个话题哈。要说起活得长久的,那还有谁能比得上极光呀?我祖父曾经跟我提起过,据说极光已经存活了将近一千年之久啦! 跟极光这近乎千年的寿命比起来,吉安仅仅只活了十年而已,这又算得上什么呢?哪怕退一万步讲,就算吉安它真的是什么精怪之类的......” 没等时茜把话说完,胭脂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时茜的话语,满脸焦急地喊道:“贞瑾,吉安它绝对不可能是精怪的。吉安只不过就是能够听得懂我们说话罢了,它知道自己叫吉安。每次只要我呼唤‘吉安’这个名字的时候,它都会乖乖地跑过来找我呢。” 听到胭脂如此急切的解释,时茜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胭脂,您别急嘛。我刚才也没有说吉安它是精怪呀。其实我跟胭脂您一样,打心眼里坚信吉安它绝不是什么精怪啦。所以,我不介意。” 胭脂听到时茜所说之话后,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迅速朝着时茜走去。走到近前,胭脂微微屈膝,动作优雅地向时茜盈盈一拜。 时茜眼见此景,赶忙说道:“这下胭脂你总算是能够安心啦!”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起身上前扶住胭脂。随后,时茜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胭脂,倘若方才你能早些将此事道出,也就不至于白白耗费先前那么多泪水咯。还害得我们大家都跟着一块儿心急如焚呢!” 此时,常玉公主、冷湘仪以及石沁等人见到胭脂那令人困扰之事已然寻得了妥善的解决之法,心中皆是由衷地为胭脂感到欣喜不已。几人纷纷起身,不约而同地向着时茜和胭脂二人所在之处聚拢而来。众人围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地宽慰着胭脂,口中尽是些贴心暖人的话语。 与此同时,每个人还将自己特意精心筹备带来要送给胭脂作为添妆之用的礼物呈递给胭脂。刹那间,屋内原本凝重压抑的氛围骤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乐祥和之气。众人的说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欢快愉悦的声音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屋中传出,飘荡于庭院内外。 然而,就在这般热闹欢腾的场景持续了许久之后,听胭脂的吩咐出去寻找吉安的丫鬟月见却忽然神色慌张地闯入屋内。月见脚步匆匆,径直来到胭脂面前,焦急地禀报说吉安竟然找不到踪迹了。 方才还被时茜等人宽慰得心情大好的胭脂,乍闻此讯,瞬间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微颤,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什么叫找不着了?吉安平日里经常待的那些个地方都仔细找过了吗?” 丫鬟月见赶忙躬身行礼回话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已经将所有能想到的、吉安平时常去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寻了个遍,但真真是没有见到吉安的半点儿踪影啊。” 听到这话,胭脂顿时面露焦急之色,眼眶也微微泛红。时茜见状连忙上前轻拍胭脂的手安慰道:“胭脂,你且先莫要这般着急上火。你刚刚不也说了嘛,这吉安可是通人性得很呢,能听懂人的言语。说不定呀,它就是瞧见你为它犯难、伤心难过哭泣,它不忍心让你继续担忧,便自个儿悄悄地寻了一处没人知晓的僻静角落躲藏起来啦。” 时茜顿了顿,接着又说道:“这些个小动物们可都是极为敏感的,咱们人哪怕只是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负面的情绪变化,都极有可能会对它们造成影响和刺激呢。 更何况这吉安一直陪伴在胭脂你身旁已有整整十个年头啦,想必于它而言,对你的情感定然更为深厚,自然也就愈发地敏感了。” “如此说来……”胭脂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间稍微缓和了些许。 时茜趁热打铁地提议道:“不如这样罢!咱们大家伙儿一块儿帮着你去找找看。既然那些平常吉安爱待的地方都没能发现它的踪迹,那咱们就再往其他地方好好搜寻一番。 胭脂你所居住的这个院子就这么大,咱们这儿人不少,不仅有咱们几个,还有咱们各自身边伺候着的那些个丫头们呢。这么多人齐心协力地找一只小鸡,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的。” 闻樱和石沁异口同声地说道:“胭脂啊,贞瑾说得太对啦。咱们一块儿帮你找,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吉安给找到了。”话音刚落,时茜、常玉公主等一行人便鱼贯而出,一同来到了宽敞的院子当中。 时茜几人稍作停顿,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们前往院子里的各个角落去搜寻吉安的踪迹。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吉安……吉安……”这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 时茜和常玉公主并肩而行,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寻找吉安的身影。忽然间,只听时茜“咯咯咯~”地叫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叫声让一旁的常玉公主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时茜见状,有些嗔怪地说道:“常玉,你能不能严肃点儿呀,有啥好笑的?” 常玉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回答说:“贞瑾呀,你咋突然学起鸡叫来啦?而且学得还真挺像的哟!” 时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哎呀,这不是因为吉安它本身就是一只鸡嘛。我觉得我这样学鸡叫,会更能引发它的共鸣呢。说不定呀,吉安一听到我的叫声,就会按捺不住跑出来回应我啦。常玉,要不你也学学鸡叫呗?” 常玉公主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说:“呵呵~本公主可不想学呢。”说完,常玉公主又继续专注地四下张望搜寻起吉安来。 时茜心里暗自琢磨着,在现代的时候回到乡下老家,每当奶奶要招呼那些小鸡们回来吃食时,总是会这样高声地叫唤几声。她觉得即便吉安再怎么通晓人性,但归根结底它也只是一只鸡而已啊。只要是鸡,听到这般熟悉的呼唤声,按理来说都应该会迫不及待地飞奔出来才对呀!毕竟有些与生俱来的天性,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忘却的呢。 如此这般思量着,时茜不禁再次张开嘴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叫声:“咯咯~”这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开来,仿佛真的能把所有隐藏起来的小鸡都给召唤出来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再次传入了时茜的耳中。常玉公主再次被时茜学鸡叫的模样逗得前仰后合,“呵呵~”的笑声不绝于耳。 时茜听到这阵笑声之后,只得无奈地停下了口中的呼喊,转头看向常玉公主嗔怪道:“常玉,你可别再笑啦。咱们到底还要不要找吉安啊?要是不想找的话,那我可要回屋里面坐着歇息去咯。只不过嘛,如果找不到吉安的话,过一会儿胭脂肯定又要哭了,到时候就得靠你一个人去好好安抚她喽。” 常玉公主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娇喘吁吁地说道:“哎呀,贞瑾,吉安自然还是要找的啦。只不过你学鸡叫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我没忍住。” 时茜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哼,难道真有那么好笑么?”说罢,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常玉公主。 常玉公主努力憋着笑,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但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着肩膀,常玉公主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当前情况的认同或者回应。 时茜看着常玉公主忍俊不禁的模样,颇感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常玉你就继续笑吧。咯咯~吉安这个小调皮鬼躲到哪里去了呢。吉安呀,我这儿可有好多美味可口的吃食哦,你到底藏在哪儿啦?赶快现身吧,不然这些好吃的可就没有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五分钟,时茜和常玉公主终于与闻樱、石沁、冷湘仪等一行人相遇了。她们一见面,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们找到吉安了吗?”紧接着,所有人又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摇了摇头,表示尚未发现吉安的踪迹。 胭脂眼见众人找了一大圈,却始终不见吉安的身影,心中焦急万分,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时茜见到胭脂这般伤心落泪,连忙出言安慰道:“胭脂,你先别着急哭嘛。那些丫头们不是还在到处找寻着呢嘛。咱们平日里可都是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要说干这种活计、找寻东西什么的,自然比不上专门伺候咱们起居饮食的丫头们在行啦。说不定这会儿功夫,丫头们已经把吉安给找到了呢。” 就在时茜这番话说完没多久,之前被派出去寻找吉安的一众丫鬟也陆陆续续地返回了。时茜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正朝自己快步走来的贴身丫鬟夏禾,赶忙开口询问道:“夏禾,怎么样?找到吉安了吗?” 夏禾摇了摇头,回答道:“回女公子的话,夏禾并未寻得吉安的下落。” 而常玉公主她们的丫鬟们也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时茜看着众人纷纷摇头,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但她还是迅速冷静下来,开口说道:“没关系,既然院子里没找到,那咱们就进屋找找看。这屋子里面能藏身的犄角旮旯可比院子多多了,而且吉安只是一只鸡而已,需要藏身的地方并不用太大。大家再仔细找找屋内各个角落。” 就这样,一群人又开始在屋子里仔细寻找起来。大约一刻钟之后,常玉公主一脸无奈地对时茜说道:“贞瑾,这下可如何是好?连屋子里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吉安的踪影。” 时茜听到常玉公主这么说,自己心里此刻也没了主意。时茜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吉安可是只鸡呀,鸡是会飞的,说不定它已经飞出院子外面去了。要不然,我们派人到院子外头去找找看吧。” 一胭脂听闻此言,赶忙出言反驳道:“贞瑾,吉安它不会飞。” 时茜瞪大眼睛看向胭脂,疑惑地问道:“是鸡哪有不会飞的道理?胭脂,难道你把吉安翅膀上的羽毛剪掉了不成?” 胭脂连忙摇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吉安可是爹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怎么舍得伤害它分毫呢。” 时茜微皱着眉头说道:“那吉安它可是有飞行能力的呀,平日里之所以不见其飞翔,大概只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罢了。倘若它想要离开这座院子,说不准就会振翅高飞而去呢。” 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然而此刻正值白昼时分,况且我们正在这院子里作客。这院门并未关闭,如果吉安它真打算出去的话,大可以大大方方地步行而出啊,似乎并不需要非得借助飞行之力。” 时茜思索片刻后,果断地道:“不论它究竟是以何种方式离开了院子,当下之计,速速派遣人手到院外搜寻一番。” 此时胭脂早已泣不成声,抽噎着说道:“万一就算是在院外也寻觅不到它的踪迹该如何是好?吉安它会不会已经听懂了我们的话,知晓我无法带着它一同嫁过去,便误以为我不再要它了,所以连它自己也狠心抛下我不顾了……” 时茜赶忙安慰起胭脂来:“胭脂,你瞧瞧你都为了它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了,吉安又怎会认为你不再需要它了呢?别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啦!咱们继续找找看,相信一定能够将它寻回的。”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冷湘仪忽然指着一个方向惊叫道:“胭脂,你快瞅瞅那边那位嬷嬷到底是谁?她是在你院子里当差伺候的嬷嬷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行止颇为可疑。” 胭脂听完冷湘仪所言后,依着冷湘仪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深色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嬷嬷正伸着长长的脖颈,踮起脚尖朝着屋子里面使劲儿地张望着。胭脂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嬷嬷的面容,忽然眉头微皱,轻声说道:“这位嬷嬷并非我这院子里的人,而是婶婶院子里伺候的玉嬷嬷。真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时茜听闻此言,略作思索后开口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将她直接唤进来询问一下,想必便能知晓其中缘由了。”胭脂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并转过头来对一直侍立在身侧的月雪柔声吩咐道:“月雪啊,你且去将玉嬷嬷请来,就告知于她本小姐有事要向她问话。” 月雪乖巧地应声道:“是,小姐。”言罢,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莲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此刻,正在屋外鬼鬼祟祟朝屋内张望的玉嬷嬷恰好瞧见月雪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呼不妙。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然引起了屋里主子和贵女们的关注,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赶紧逃离此地,以免惹祸上身。 然而,当她刚刚抬起右脚准备迈步开溜的时候,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玉嬷嬷暗自思忖着:我这般心虚逃窜岂不是显得更加可疑?况且我也并未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何必如此惊慌失措呢?想到这里,玉嬷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月雪前来传唤。 …… 第635章 胭脂想退亲 玉嬷嬷与月雪一同踏入屋内,先是向时茜等人行了个标准的礼,然后便默默地站立一旁,不再言语。这时,胭脂开口问道:“玉嬷嬷,您来我这儿,莫非是婶婶有何事需要找胭脂我去做?” 玉嬷嬷连忙答道:“姑娘切莫胡思乱想,也别多心啦!夫人知晓公主殿下、郡主贞瑾伯爵,还有冷姑娘、闻姑娘、石姑娘她们都在姑娘您这处,担心有所疏忽遗漏之处,所以才特意派老奴前来此处候着。倘若有什么短缺欠缺之物,也好让老奴及时补上。”顿了顿,玉嬷嬷接着说道:“对了,姑娘啊,老奴刚才瞧见大伙儿正在院子里寻找安吉呢,不知道这会儿可有找到?” 胭脂一听玉嬷嬷提起安吉,眼眶瞬间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玉嬷嬷见此情形,心中已然明了,那只名叫安吉的鸡怕是仍未寻得。 玉嬷嬷不禁在心底暗暗撇嘴,暗道不过就是一只鸡罢了,至于如此伤心难过么?即便那只鸡是大老爷和大奶奶留给胭脂姑娘你的,但如今你家夫家不允许你将其带着嫁人,那你应当把这只鸡留在原处或者干脆宰杀了事呀,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这位胭脂姑娘并未如常人所料那般行事,反而因为那一只鸡哭得伤心欲绝,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为珍贵之物一般。 的亏夫人和老爷心地善良至极,不仅没有对胭脂她这般失态之举加以责备,甚至还为了解决她的这个心愿要求而不辞辛劳地多次与她夫家那边进行商讨。只可惜,尽管老爷和夫人费尽心思,胭脂夫家那方却是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同意。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衣着朴素但举止端庄的嬷嬷缓缓走进屋内。她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常玉公主和时茜二人行了个礼,然后轻声说道:“姑娘,老爷和夫人有请您前往他们的院子一叙呢,说是有要事想跟姑娘您当面商谈。” 听到这话,胭脂不禁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回答道:“叔叔婶婶召唤胭脂前去他们的院子说话,按常理而言,胭脂理应即刻动身前往才是。奈何此刻公主殿下、郡主贞瑾伯爵以及其他几位小姐妹皆在我的房中相聚,我实在难以抽身啊!” 那前来传话的嬷嬷听到胭脂所言之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哎呀,我不过就是个负责传话的小人物罢了,您跟我说这些可真是找错人啦!我只是个卑微的下人,哪里有做主的权力呢?” 然而嘴上却不敢怠慢,赶忙应声道:“夫人说了,这会儿也快要到用午膳的时候啦。今天的午膳就安排在了翡园那边。还特意吩咐让月见那个小丫头引领着公主殿下、郡主以及诸位贵女们先过去。您们可以在园子里头四处逛逛,欣赏欣赏美景。” 这时,时茜和常玉公主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其他众人。而闻樱、石沁还有冷湘仪等人在与时茜、常玉公主的视线交汇之后,纷纷朝着她们微微颔首示意。 常玉公主面带关切地对胭脂说道:“胭脂啊,这样吧,我和贞瑾陪你一同前去拜见你的叔叔婶婶。毕竟咱们都是姐妹嘛,我可不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去,万一受了什么委屈可怎么好哟!”原来常玉公主一心担忧胭脂会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所以才果断决定拉上时茜一块儿陪着胭脂去见她的叔叔婶婶。 …… 那前来传话的嬷嬷,步履匆匆地来到胭脂所居的院子。她见到时茜正和常玉公主一同要陪着胭脂过去,心中不禁一动。待走出胭脂居住的院子之后,这嬷嬷眼神一转,迅速向旁边跑腿传话的小厮递去一个眼色。那小厮甚是机灵,只一眼便读懂了嬷嬷的暗示,当下也不迟疑,立刻迈开步子,如一阵风般先行朝着胭脂叔婶居住的院子奔去,好将这个消息及时传递给他们。 而此时,胭脂的叔婶正在屋内商议着些事情。当听到小厮传来的消息说时茜与常玉公主将会陪同胭脂一同到来时,两人皆是一惊,随即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站起身来。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彼此对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后,便急匆匆地向着院子的大门走去,准备恭恭敬敬地在此等候迎接时茜以及常玉公主的大驾光临。 就这样,胭脂的叔婶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足足等待了将近两刻钟,终于远远地望见了时茜、常玉公主以及胭脂一行人的身影。 胭脂的叔婶见状,赶忙快步迎上前去。待到距离近了一些,他们更是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时茜和常玉公主面前,然后拱手躬身施礼,道:“下官携夫人叩见九公主殿下!见过郡主贞瑾伯爵!” 常玉公主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磨侍郎、磨夫人啊,快快起身吧,无需如此多礼。”常玉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随后,常玉公主与时茜一同迈步走进屋内,并依次在座位上落坐下来。这时,只见磨夫人仪态端庄地走上前来,亲手为常玉公主和时茜奉上了两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香茗。 常玉公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微点头表示赞赏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胭脂的叔叔——磨侍郎,开口问道:“磨侍郎呀,您可千万别介意本宫与贞瑾此次不请自来哦。”常玉公主的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磨侍郎连忙躬身施礼,诚惶诚恐地回答道:“下官岂敢有丝毫介意?下官实在是感到万分荣幸!能够迎来九公主殿下以及郡主贞瑾伯爵亲临寒舍,为胭脂添妆,这简直是我们全家莫大的荣耀啊!”胭脂叔叔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常玉公主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胭脂可是本宫与贞瑾的至交好友呢,所以嘛,我们此番前来为胭脂添妆,不过是尽朋友之间的一份情谊罢了,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呀。”说罢,常玉公主又端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了起来。 磨侍郎心中忐忑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时茜。而此时,时茜似乎察觉到了这股异样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朝着磨侍郎所在的方向望去。就在这一刻,两人的视线恰好交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瞬间。 时茜秀眉微蹙,朱唇轻启,语气略带不悦地道:“磨侍郎,您不是有话要对胭脂讲么?这般盯着本爵瞧,难不成是想让本爵回避不成?” 磨侍郎闻言,心头一紧,连忙摆手解释道:“郡主千万莫要误会呀!下官岂敢有此意。”语罢,他稍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下官要同侄女胭脂所言之事呢,倒也并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磨侍郎稍作犹豫,斟酌着用词继续说道:“胭脂啊,叔叔和婶婶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曹家好说歹说了半天,但那曹家却如同铁石心肠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坚决不同意你带着那只鸡嫁过去。”话说到此处,磨侍郎突然止住话语,目光直直地落在侄女胭脂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时茜见状,嘴角轻扬,缓声道:“磨侍郎,关于胭脂那只鸡吉安的事,已有了解决之法,你无需忧心。” 磨侍郎闻言,如遭雷击,愕然道:“爵爷,您所说的办法究竟是何?” 时茜轻笑道:“寄养。只要胭脂不携鸡出嫁,那曹家想必也无话可说了吧。胭脂的吉安,可寄养于我伯爵府。我双亲已逝,府中仅我一主,诸事皆由我定夺。故而,吉安寄养于我伯爵府,绝无问题。 胭脂,日后你若思念吉安,遣丫鬟、小厮跑腿或唤个跑腿服务,将吉安带至你处相见,或让吉安在府中小住数日,亦或你闲暇时来我伯爵府探望,与吉安尽情嬉戏玩耍,皆是可行的。” 磨侍郎听了时茜的话,面色微变,紧张道:“此事怎敢劳烦爵爷,吉安乃我大哥大嫂留给胭脂的念想,于下官而言,亦如此。下官烦闷时,常命下人将吉安带出。说来惭愧,公主殿下与爵爷莫要见笑,下官常独自一人抱着吉安在书房中,于月下饮酒。彼时,下官竟有错觉,仿佛我大哥仍在人世。 胭脂出嫁,曹家不许胭脂携吉安同行,下官愿代为照看。然而……” 时茜蛾眉紧蹙,沉声道:“本爵听磨侍郎之意,莫非其中另有隐情?莫非曹家除了不许胭脂携吉安嫁入曹家外,还有其他苛刻之求不成?” 胭脂的婶婶见状,赶忙接口道:“老爷你难以启齿,那就由妾身来说吧。 爵爷所言极是,那曹家着实欺人太甚。他们竟然说胭脂养的那只鸡吉安,活得太过长久,恐怕已然成精怪了。 在民间,有传言说那成了精怪的牲畜会向相识之人讨封,而讨封实则是跟人讨要气运寿元。故而,曹家声称胭脂养的那只鸡吉安不仅不能带至曹家,还要将其斩杀。” 胭脂听了婶婶的这番话,如遭雷击,惊得从小椅子上霍然站起,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便如失去了支撑的烂泥一般,颓然瘫软在椅子上。 磨侍郎眼见胭脂如此模样,急忙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夫人,磨夫人赶忙起身,快步走到胭脂身旁,仔细端详着胭脂的状况,几分钟后,转头对磨侍郎说道:“老爷,胭脂她无妨。” 在胭脂瘫软在椅子上之际,便已来到胭脂身旁的时茜,也随即站起身来,焦急地呼唤道:“胭脂,胭脂,你可安好?” 此时的胭脂,正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时茜,在时茜的连声呼唤下,终于如大梦初醒般,恢复了一丝神智。时茜见胭脂眼中重现光彩,心知胭脂已然恢复神智,刚要松一口气,却又听到了胭脂的啜泣声,那哭声犹如断了弦的琴音,令人心碎。 时茜轻叹了口气,说道:“胭脂,你先别忙着哭泣。咱们又岂是那没头没脑的愚人,岂能任人摆布? 他人若让咱们做于己不利、令己不快之事,那咱们便当他们的话语如过耳清风,左耳进右耳出。 吉安咱们就不杀,若曹家追问起来,就说我登门添妆时对吉安一见喜欢,将其强行讨要走了,如此一来,岂不是万事大吉?我可是西周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本爵就不信,曹家有那胆量,敢追到伯爵府,让本爵杀了吉安。” 磨夫人言道:“爵爷,吉安确实比寻常的鸡要长寿许多,而且个头也颇为硕大。爵爷,您或许未曾见过吉安吧!” 时茜不以为然地说道:“磨夫人,一只鸡能有多大?难不成比那老虎豹子还大?本爵的祖父送至我身旁护我周全的极光是只闪电豹,那身躯庞大无比,站起来足有一两米高。 极光亦活得长久,据祖父所言,极光已活了一千个年头了,照曹家的说法,本爵所养的极光岂不是也会向人讨封?可本爵从未见过极光向人讨封。” 时茜说了这许多,眼见胭脂仍是啼哭不止,便嗔骂道:“这曹家的人也忒不是东西了。连一只鸡都容不下。如此人家,岂能算是良配?” 胭脂听了这话,忽地抬头凝视时茜,时茜见胭脂蓦然盯着自己,便接着道:“胭脂,你莫要这般看着我。我心中便是如此作想,故而才这般言语。你若心中不悦,权当我未曾说过便是。” 胭脂听了时茜的话,贝齿轻咬朱唇,仿若蚊蝇般低喃了一句。时茜侧耳倾听,却未能听清,遂言道:“胭脂,你刚才说了什么?可否大声些,再言一遍。” 胭脂抬头凝视时茜,缄默不语,面庞之上尽是纠结之色。时茜见状,柔声宽慰道:“胭脂,你叔叔、婶婶,公主殿下还有我皆对你怜爱有加,故而,我们定会支持你的所思所想、所做所决。 有些事,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切不可待到花轿临门……” 胭脂闻得此言,犹如醍醐灌顶,朗声道:“曹家人若执意要我取吉安性命,方允我嫁入曹家,那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磨侍郎闻之,霍然起身,厉声道:“胭脂,你这丫头休要胡言乱语。此门亲事乃是你爹娘为你定下,若要退亲,也唯有你爹娘方可为之。岂容你说退便退。” 时茜厉声道:“磨侍郎,若曹家那就是一个火坑,你难道也要眼睁睁地看着胭脂往里跳吗? 本爵实在想不通,胭脂在五岁时便失去了双亲,是你和你夫人含辛茹苦地将她抚养长大。胭脂除了不是你夫人亲生的以外,她与你的亲生儿女又有何异? 为何?这门亲事你这个做叔叔的就没有资格退掉。你是惧怕他人指责你苛待胭脂,还是害怕被人说你愧对兄长?这与沽名钓誉又有何分别?” 磨侍郎听了时茜这番话,如鲠在喉,“这这这……哎!” 常玉公主附和道:“本宫也认为贞瑾所言极是。磨侍郎,胭脂是你和你夫人悉心照料长大的,那胭脂的亲事你怎么就不能做主了。 若是曹家一门良缘,那自然无可非议,可如今看曹家,显然并非良配,又何必让胭脂嫁过去受苦呢?” 第636章 请阴魂 磨侍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下官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曹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下官也曾有过退掉这门亲事的想法啊。但无奈的是,这门亲事乃是下官已逝的哥嫂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呀!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想要退掉这门亲事,那就非得得到哥嫂的首肯才行呐。 下官讲这些可不是故意推脱责任、敷衍塞责哟,实在是事出有因呐。想当初,曹家曾经找上门来找到下官,说是想要把这门娃娃亲给退掉呢,下官当时一口回绝了他们,所用的正是这个理由呢。 下官让曹家亲自去找我的哥嫂商量退亲之事,并且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关于这件事情,下官自己是做不了哥嫂的主的。 现在轮到下官想要退亲了,那曹家必然也会拿这个理由来堵下官的嘴呀,这不就等于是下官自己抽自己耳光嘛。” 常玉公主还未答话,时茜听后微微颔首,略作思考之后问道:“磨侍郎,不知那曹家是否知晓吉安对于胭脂而言意味着什么,它是胭脂父母留给她的一份念想。” 磨侍郎赶忙应道:“回爵爷话,此事下官自然是向曹家提及过的,只是即便如此,曹家依旧坚决反对胭脂带着吉安一同嫁过去呀。” 时茜秀眉微蹙,追问道:“那么曹家不同意的缘由究竟是什么呢?” 磨侍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地开口说道:“起初之时啊,曹家所给出的解释是吉安乃是一只公鸡,而自古以来便存在这样一种习俗,如果新郎因某些缘由有所不便,那么便会安排新娘与公鸡行拜堂之礼。 故而,若是胭脂携着这只公鸡嫁到曹家去,无疑就是在诅咒他们曹家...... 唉!下官当时心想,既然曹家都这般说了,那索性就不让胭脂将吉安带去,就让它留在府中吧,下官自当悉心照料。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曹家在离去之后没过多久,竟又再度登门造访。这次,他们居然改口称那鸡——也就是吉安,已然存活了整整十年之久,又通晓人言,已然成了精怪。 倘若继续留着,恐怕日后会因此事对人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因此,曹家坚决要求胭脂必须在出嫁前夕,将吉安给宰杀了。” 时茜听完这番话后,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磨侍郎,不知这曹家究竟是何来历?本爵记得,在朝中那些三品及以上级别的官员当中,似乎并没有姓曹之人呐!莫非是本爵记错了不成?” 磨侍郎听了时茜的话回应道:“郡主您并未记错啊!这曹家确实并非什么声名显赫的名门望族。他们家族里呀,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上京有一官半职。” 时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哦?那这区区曹家怎敢有胆量跟您这位堂堂当朝三品的侍郎叫板呢?难道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就在这时,还没等磨侍郎开口回答,一旁的磨夫人却按捺不住性子,急匆匆地插话道:“郡主有所不知,这曹家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就是因为他们自以为捏住了我家不愿意退亲这一点呐。” 时茜听后,柳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语气坚定地道:“既是这样,那依本爵看,磨侍郎倒不如态度强硬一些。虽说仗着权势去压迫他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这曹家如此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那也就没必要再对他们客气啦。” 然而,磨侍郎却是一脸苦笑,连连摇头叹息道:“郡主啊,您就别拿下官打趣啦。下官若是当真以势压人去对付曹家,那日后胭脂嫁入曹家,恐怕这曹家就会趁机给胭脂立下各种严苛的规矩来刁难她。到那时,受苦受累、受尽委屈的可不就只有胭脂一人嘛。” 时茜闻此言论,秀美的脸上神情愈发严肃起来,直视着磨侍郎问道:“那么请问磨侍郎,您觉得自己做出让步和妥协之后,这曹家就一定不会给胭脂立规矩了么?”面对时茜这番质问,磨侍郎一时语塞,支吾着道:“这个......这个下官着实不敢断言呐。” 磨侍郎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空气似乎凝固起来,时间也像是停滞不前。就这样,足足过去了一刻钟之久,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才终于被磨夫人率先打破。 只磨夫人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老爷啊,妾身认为郡主方才所说之话极有道理。您想想看,那曹家人想要与咱家结亲,原本就是高攀之举。 老爷您贵为堂堂三品侍郎,位高权重,声名显赫;而那曹家呢?只不过是乡下一个小小的土财主罢了。 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答应他们退婚之事,无非也是念及已逝的大哥大嫂的情面。可现如今,就连胭脂自己都不情愿这桩婚事,况且那曹家着实算不得什么良配佳偶。 倘若大哥大嫂还健在人世,以他们对胭脂的疼爱之情,定然也会尊重胭脂本人的意愿。如果胭脂她真心不愿,坚决不肯嫁入曹家,大哥大嫂必定不会加以强迫的呀!” 听完夫人这番言辞,磨侍郎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磨侍郎稍作沉思之后,面露懊悔之色地叹道:“唉!事到如今,回想起来真是追悔莫及啊!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曹家登门提出退亲之时,我就应该果断应允下来才好,再不济也不该说出那些强硬的话语来呀…… 我当初在曹家面前说下那样的话,如今咱们要退亲,难了。”磨侍郎说完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担忧时茜和常玉公主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复杂缘由。 于是,磨侍郎赶忙开口详细地解释起来:“二位贵人有所不知,如果现在下官贸然提出退亲之事,那曹家定然会对外宣称是因为区区一只鸡而导致的。 这样的传言一旦散播开来,胭脂她日后的亲事可就艰难无比了。下官又怎能对得起已逝多年的哥嫂呢?他们生前将女儿托付于我,我岂能让胭脂因这点小事而遭受这般委屈。” 时茜听后,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磨侍郎的顾虑,但紧接着时茜却说道:“既然磨侍郎您当初与曹家约定退亲需征得您逝去的哥嫂同意,那么不妨就去询问一番吧。” 磨侍郎闻言,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郡主贞瑾伯爵究竟是何意?自己的哥嫂已然离世十余个年头,如何能够问询得到?倘若真能轻易询问,自己又何须为此事烦忧至此呢? 就在这时,时茜似乎洞悉了磨侍郎内心的想法一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磨侍郎莫急,本爵可不是随口胡言乱语之人。 您难道忘记了吗?本爵可是有位神通广大的鬼爷爷哟!虽说我们这些阳间的凡人难以涉足阴间,但我的祖父镇国公他老人家同样也是阴魂呐!只要本爵诚心恳求祖父帮忙,定能将磨侍郎您的哥嫂请来一叙。” 磨侍郎和胭脂听到时茜所言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磨侍郎与胭脂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声音颤抖地说道:“爵爷(贞瑾)恳请您务必帮我们去恳求一下镇国公大人的阴魂,让下官的哥嫂(我爹娘)能够来到这人间走上一遭。”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但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条件:“此事倒是可行,只不过呢,本爵的祖父在生之时,与磨侍郎您的哥嫂素未谋面,并无交集。 因此,如果想要本爵那已入地府的祖父替你们在阴间寻找您的哥嫂,那就得麻烦磨侍郎您给我提供一件您哥嫂生前曾经佩戴过或者穿过的物品才行。” 磨侍郎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才开口回答道:“这个嘛......郡主殿下,下官的哥嫂已然离世十余年之久,他们生前所穿的那些衣物早就没了呀。” 这时,一旁的磨夫人心念一转,赶忙插话道:“老爷,虽说衣物确实是没有了。但是,咱们家里不还留存着一些哥嫂曾经使用过的老旧物件嘛。” 经自己夫人这么一提醒,磨侍郎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称是:“对对对,瞧我这记性!”紧接着,磨侍郎迅速转过头来,满怀期待地望向时茜问道:“郡主,下官家中现存的这些哥嫂生前用过的旧物件,可以用来作为寻找他们的凭据吗?” 时茜闻听此言,并未即刻回应,而是将自己的神识沉入脑海深处,向小凡轻声询问起来:小凡,你说像这种生前用过的旧物,是否能行得通呢? 小凡回答道:可以的,小主人。只要是那人在世的时候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小凡都能够从中提取出他生前分散四处的魂识记忆呢。 只不过,如果所提取到的魂识记忆过于微弱的话,那么最终呈现出来的影像就难以持久保持,并且还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太稳定的状况哦。 时茜提醒道:小凡,你可别忘了如今咱们还有得力的帮手呢。 小凡连忙回应说:小主人,小凡没有忘记呀。正因如此,小主人您尽可以放心大胆地答应下来这件事情啦。 听完小凡这番话,时茜稍稍思考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嗯……想来应该是可行的吧!磨侍郎,烦请您先将那些旧物件给取过来吧。” 磨侍郎赶忙点头应承着说好,紧接着转过头去,对一旁的妻子嘱咐道:“夫人,你快去把我哥嫂曾经用过的那些旧物统统取来吧。” 磨夫人听磨侍郎的话,立即应了一声,紧接着迅速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已经做好了即刻离去的准备。可就在磨夫人那只脚刚要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不知为何,整个人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在了原地。 坐在一旁的磨侍郎见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磨侍郎赶忙开口询问道:“夫人啊,你这是咋回事儿呀?是有什么问题吗?” 磨夫人稍稍侧过头去,目光投向磨侍郎,缓声道:“老爷,您瞧现在这时间,也到了该请公主殿下和郡主用午膳的时候了呢。” 磨侍郎一听,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忙不迭地站起身来。磨侍郎先是朝着常玉公主和时茜恭敬地行了个礼,满脸歉意地说道:“哎呀,真是对不住二位贵人了!下官一时疏忽,竟把这用餐之事给忘了。 还望公主殿下、郡主莫怪才好。”说罢,磨侍郎便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请常玉公主和时茜移步前往用膳之处。 正所谓做戏就要做得逼真些,既然这场戏已然开场,自然得按照既定的剧本演下去才行。 于是,用过午膳之后,时茜便乘坐着与车返回伯爵府去了。而在临行前,时茜悄悄地使用小凡将磨夫人方才取来的那些旧物上所残留的胭脂父母的魂识记忆尽数提取出来。 与此同时,时茜还跟磨侍郎等人约定好了,待到今晚亥时过后(也就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以后),会再度登门拜访。 ……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时针悄然指向了亥时。此时的夜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点缀着点点繁星,仿佛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大地。就在这宁静的时刻,挂着萧字的与车缓缓地停在了磨家门口。 车门轻轻打开,时茜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身姿婀娜地走下马车。时茜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丽动人,如同仙子下凡一般。 早已等候多时的磨侍郎带着他的夫人以及胭脂快步走到与车旁,满脸笑容地迎接时茜的到来。时茜轻盈地上前两步,与磨侍郎相互施礼后,微笑着寒暄客套了几句。 随后,时茜转头看向胭脂,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意,轻声说道:“胭脂,你身子骨一向较弱,不必亲自出来迎我,你这样实在是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胭脂微微一笑,回应道:“叔叔和婶婶都不辞辛劳地出门相迎了,我又怎能不出来呢?”胭脂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时茜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对磨侍郎说道:“磨侍郎,本爵自幼在胧月庵长大,因此,对于这些规矩礼节,本爵向来不太在意。今日您与夫人这般隆重地亲自出门迎接,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磨侍郎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答道:“郡主言重了!您能亲临寒舍,皆是为了下官与侄女胭脂之事奔波劳累,这份恩情下官没齿难忘。再者说,以郡主之尊,我们理应出门相迎,这也是应有的礼数啊。” …… 磨侍郎恭敬地说道:“郡主,下官已然按照您所交代的全部准备妥当了。烦请郡主过目查验一下,看看是否存在任何差错之处。” 时茜闻言,便将目光投向那些她之前让磨侍郎去筹备的物品。只见那里摆放着一盆清澈见底的水,还有几件看上去颇有些年头的旧物件。 时茜仔细端详一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做得非常好,并无任何疏漏之处。”然而,就在她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之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常玉公主那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听得她急切地喊道:“贞瑾,你来啦。” 听到常玉公主熟悉的嗓音,时茜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迅速转过身来,瞪大双眼看着常玉公主,难以置信地问道:“常玉,你为何此刻还停留在此处?” 常玉公主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解释道:“本宫自小至今,从未亲眼目睹过所谓的阴魂究竟是何模样。今日恰逢此等机会,自然是想要留下好生见识一番咯。” 时茜听完常玉公主这番言语,顿时感到一阵无语涌上心头。心中暗自思忖道:世间怎会有如此胆大之人,居然盼望着能够见到鬼魂,这胆量着实惊人呐。 于是,时茜忍不住开口劝说道:“常玉,阴魂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鬼魂!难道面对鬼魂,你当真一点儿都不觉得恐惧害怕么?” 常玉公主摇了摇头,一脸淡定地回答道:“若换作其他寻常的阴魂,本宫或许多少还是会心生惧意的。但此次乃是胭脂姑娘的双亲化作阴魂前来,本宫自是无所畏惧。 而且,还有贞瑾你及你祖父镇国公的阴魂在,本宫就不怕,因为本宫相信贞瑾你与你祖父会保护本宫的。” 时茜听了常玉公主的话语后,心中暗自思忖起来。所谓的阴魂——鬼,其实只不过是人在离世之后所残留下来的魂识记忆罢了,本质上只是一种能量存在形式。 然而,如果这种能量异常强大的话,确实有可能会给活人带来一定程度的影响甚至产生颇为严重的后果。 但总体而言,能够引发如此严重后果的情况相对较为少见。毕竟这些残存的魂识记忆并没有可以承载它们的实际躯体。 想到此处,时茜不禁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有些不妥。一直以来人们口口相传中的鬼怪形象并非完全相同。 在西方世界的传说当中,那些鬼魂往往被描绘成蛮横无理、肆意妄为的存在;而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面,鬼却是讲究因果报应之说的,它们通常并不会去伤害那些与之毫无关联的无辜之人。 从这一点来看,足以证明中华民族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崇尚文明礼仪的民族,即便身死之后化作鬼魂,依然要遵循世间的道理和规矩。 而此时,常玉公主见到时茜陷入沉思之中久久不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忧虑。常玉公主生怕时茜不允许自己留在此处继续观看,于是连忙出声呼唤:“贞瑾,贞瑾……” 听到呼喊声,时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投向常玉公主,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常玉公主面带急切地说道:“贞瑾啊,你看此刻天色已晚,宫门早就已经关闭多时了。如今我根本无法进入宫门返回宫中啊!因此,贞瑾你千万不要赶我离开呀。等你忙完走时,我与你一起走,回伯爵府,咱们今晚一起安寝。好不好?” 时茜点了点头,心想反正有自己、小凡、天缺在不会有什么危险,常玉公主想留下来也可以。 …… 第637章 虚空境 常玉公主眼见时茜微笑着颔首,表示同意自己留下来观看神秘的招魂仪式,不禁兴奋地拍起手来,娇声高呼:“真是太好了。” 时茜轻声说道:“常玉,你留下来观看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些条件的哦。”时茜的语气轻柔而坚定,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认真。 常玉公主连忙回应道:“贞瑾,你尽管说吧!只要能留在这里,不管什么条件,本宫都会答应的。贞瑾你放心好了,等会儿招魂的时候,本宫肯定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常玉公主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与诚恳的光芒。 时茜微微眯起眼睛,再次确认道:“当真如此?全都听我的?” 常玉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嗯嗯,当然啦,贞瑾,我绝对说到做到!” 得到常玉公主这般肯定的答复后,时茜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地继续叮嘱道:“胭脂的双亲已经离世多年,他们的阴魂想必相对较弱。所以呢,待会儿大家若是有幸见到他们二位,切不可高声喧哗,更不能贸然靠近,以免惊扰到他们。 这些话,不仅是对常玉公主你说的,同样适用于磨侍郎以及磨夫人和胭脂。”说完,时茜目光扫视一圈在场众人。 磨侍郎、磨夫人还有胭脂纷纷齐声应道:“我们知晓了。” 时茜见状,缓缓收回视线。就在这时,常玉公主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又一次开口问道:“贞瑾,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正式开始招魂仪式啦?”常玉公主的声音中满含迫不及待,似乎恨不得立刻就能见证这神奇的一幕。 时茜轻声说道:“可以了。”话音刚落,时茜便用轻柔但坚定的语气命令所有人闭上眼睛,并提醒他们要彻底地放松身心,摒弃杂念,集中精神。常玉公主和其他人对时茜的指示言听计从,纷纷听话地闭上双眼,调整呼吸,逐渐进入到一种宁静而平和的状态之中。 紧接着,时茜小心地拿起那支胭脂母亲生前佩戴过的精致金钗以及胭脂父亲生前佩戴的玉佩,缓缓地将它们放入装着清水的盆子里面。当完成这些动作之后,时茜迅速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如鹰隼一般扫视着在场众人,以防有人违反规定偷偷睁开眼睛窥视。 与此同时,时茜在自己的神识召唤法器小凡,让小凡操控在场所有人的魂识,没一会小凡清脆的回应传来:“小主人,所有人的魂识均已被小凡牢牢掌控!”得到小凡肯定的答复后,时茜心中稍安,但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 时茜再次召唤法器——天缺。然而,足足等待了漫长的五分钟,天缺方才慢悠悠地响应召唤,出现在时茜面前。时茜见状,不禁有些嗔怪地伸出手去握住悬浮于眼前的天缺,嘟囔道:“天天,你这动作可真是够慢的呢!” 就在时茜抱怨完这句话的时候,时茜忽然注意到天缺微微闪烁了一下光芒。时茜心里暗自琢磨起来,这天缺是在用这种方式反驳自己吧!看来啊,自己跟天缺之间的那种默契程度确实还得再好好地磨合一下,进一步加强才行呐!不过呢,就目前这个状况而言,其实已经相当不错啦!毕竟比起前些日子,那可真是好太多咯!想当初,不管自己如何费尽心思去召唤天缺,它愣是一点儿反应都不给呀! 要说这天缺不理会自己是因为瞧不上自个儿吧?好像也不太对劲儿呢!毕竟天缺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安安分分的,压根儿就没闹腾过。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与各种法器的契合,时茜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数的——要是一件法器真的打心眼里看不上你,那它绝对不可能如此乖巧顺从地待着,更别说不惹出点儿麻烦事儿来啦! 一般来说呢,只要法器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那就意味着它已然认可了你作为它主人的身份。既然如此,它自然也就不会故意做出一些伤害你或者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举动喽!所以嘛,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其实是出在了自己身上,说到底还是自己没办法跟天缺实现有效的沟通交流哇! 好在自己还有小蛊和红宝这两件法器能帮衬着自己,有它们从旁协助,如今总算是能够跟天缺建立起一定的联系,可以相互沟通啦! 时茜缓缓地收回飘飞的思绪,微微抬起右手,轻轻地敲了一下手中紧握的天缺。就在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被定格住了一般,一道奇异的光芒从时茜敲击之处绽放开来,瞬间将时茜和周围所有的人笼罩其中。紧接着,光芒一闪即逝,众人眨眼之间就已经置身于那片广袤无垠且异常平静的水面之上。 时茜环顾四周后,轻声开口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放心地睁开眼睛了。”她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常玉公主、磨侍郎、磨夫人以及胭脂等人听到时茜的话语之后,纷纷依照时茜所言睁开了双眼。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都愣住了——只见自己正稳稳地站立在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浩渺水面之上,脚下的水波轻轻荡漾着,倒映着天空中的流云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 常玉公主率先回过神来,面露疑惑之色,轻声向时茜询问道:“贞瑾,此地究竟是何处呀?为何我们会突然来到这里呢?” 时茜眼珠一转,随口编造道:“此处乃是人界与冥界的交界之地。”时茜的话音未落,脑海深处的神识之中忽然传来小蛊兴奋的声音:“小主人,您真是太厉害了!这随口一说竟然如此准确无误!” 时茜心中暗笑,连忙在神识里回应道:“照小蛊你这么说,我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恰好蒙对了。” 小蛊赶忙解释道:“天缺告诉我说,这片神秘的区域其实名为游离境,也有人称其为虚空境。简单来讲,它便是生与死的交界之所。” 时茜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应道:“嗯,这样说来倒也确实相差无几。” 时茜在神识里匆忙地与小蛊结束了交谈,然后面对着常玉公主和磨侍郎等人,时茜深吸一口气,缓声道:“诸位请放心吧,此地甚是安全。” 常玉公主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时茜的意思,但仅仅过了一分钟之后,常玉公主那充满好奇心的目光便再次投向了时茜,开口问道:“贞瑾啊,那咱们为何要来此呢?” 时茜微微一笑,回答说:“祖父曾经告诉过我,胭脂姑娘父母的阴魂较为虚弱,如果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身上的阳气过重,恐怕他们难以承受得住这般强大的阳气冲击。然而此处乃是人界与冥界的交汇之所,阴阳之气相互平衡,对于咱们双方来说都是最为适宜会面的地方,可以避免给彼此带来不利影响。” 时茜在向常玉公主解释完这番缘由之后,心中暗自思忖道:其实这些也不过是我随口胡诌的罢了,只希望她们不要太过较真,权当随便听听即可。 时茜有些担心常玉公主要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地纠缠着自己追问下去,于是连忙说道:“常玉呀,若是你还有什么想要询问的话语,暂且先保留下来吧。等到稍后咱们返回外界之时,你再慢慢地跟我讲。此刻,咱们还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吧,想来胭脂的父母的阴魂应当很快就要到来了。” 时茜的话音刚刚落下,小凡便将它所收集到的胭脂父母的魂识记忆碎片,经过巧妙地重新组合之后的成果,小心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此时,磨侍郎、磨夫人以及胭脂三人在听到时茜和常玉公主所说的话语之后,心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而就在这时,时茜的话音恰好落下,只见在距离磨侍郎等人不远处的地方,突然间有两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三五分钟之后,那两道原本模糊的身影,其容貌也渐渐地变得清晰可见。当磨侍郎终于看清楚那两个人的面容之时,磨侍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情感,激动万分地高声呼唤道:“大哥!嫂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磨侍郎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仿佛给那刚刚显形的人影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只听见“嗡”的一声,那两个人影竟然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于无形之中。 见此情形,时茜连忙出声提醒道:“说话的时候尽量小声一些啊,磨侍郎!你哥哥嫂嫂的阴魂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虚弱呢。” 时茜说完那番话后,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暗暗思量起来:“小凡从这些陈旧的物品里面所得到的魂识能量居然如此稀少,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能够展现出像现在这般清晰的全息影像,真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实属不易。若不是有天缺相助,恐怕这会儿早就烟消云散了。” 磨侍郎听了时茜所言后,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一阵懊悔之意。磨侍郎紧紧地凝视着那两道飘忽不定的人影,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掌心微微出汗,显得格外紧张。 而与此同时,时茜同样心弦紧绷,急忙在自己的神识之中向小凡传讯道:“小凡,情况如何?没有问题吧?他们二人魂识记忆不会就这样要消散于无形了吧?” 小凡的声音很快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小主人莫急,那些旧物被存放的时间实在太久远啦,小凡所能从中汲取到的魂识能量简直微乎其微。想要一直维系住这全息影像,对小凡来说难度极大。不过好在小主人您还契合了小欢以及天缺,有它们相助,现在一切还在掌控中。” 听到小凡这样说,时茜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时茜继续关切地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小凡连忙安慰道:“小主人请放宽心,只要有小欢和天缺在,这两道人影定然不会轻易散去的。”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时茜突然惊喜地发现,原本一直在晃动不止的那两道人影竟然缓缓停了下来。不仅如此,她明显感觉到那两道人影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比之前强大了许多,仿佛获得了新的生机一般。 磨侍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那两道无比熟悉的身影。岁月仿佛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但那份亲切和温暖依旧如昔。此刻,他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与感激之情。 回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磨侍郎深知自己能够取得今日这般辉煌的成就,全赖于哥哥嫂嫂多年以来默默的付出。当年家境贫寒,生活拮据,然而哥哥嫂嫂却宁愿节衣缩食、忍饥挨饿,也要省下每一分钱来供他读书求学。那些艰苦的日子里,他们从未抱怨过一句,始终给予他坚定的支持和鼓励。 磨侍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颤抖着嘴唇说道:“哥、嫂子,你们在下边过得可好?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们啊!若不是你们当初的含辛茹苦,又怎会有我的今天呢?” 话音刚落,磨侍郎突然注意到哥哥嫂嫂的嘴巴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任凭他如何侧耳倾听,四周却始终一片寂静,丝毫听不到任何声音传来。满心狐疑的他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时茜。 时茜感受到磨侍郎投射过来的询问眼神,心头同样涌起一阵迷惑。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两个魂识乃是由小凡所操控的。而小凡拥有一项独特的能力——能够自如地操纵人的魂魄并与之交流。照理来说,此时此刻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无法听见对方说话的情况才对。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如此反常的现象发生呢?一时间,时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神识中的小凡面色凝重地说道:“小主人,此次状况迥异于往昔啊!这回的魂识实在太过孱弱,仅依靠小凡我的力量,着实难以做到令其开口言语。” 时茜听闻此言,秀眉紧蹙,面露难色地道:“那如今这般情形究竟该作何解释呢?莫不如我索性告知众人,凡人根本无法理解鬼魂之语算了。” 小凡赶忙宽慰道:“小主人切勿气馁呀!办法总归还是有的。此处乃是神秘莫测的虚空境,在此地,倘若魂识能够有幸获得神兽白泽的庇佑和赐福,便有机会获取一具虚无之体。这具虚体与人的肉身毫无二致,同样能够承载人之魂识。” 时茜听完小凡所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自从踏入虚空境之后,便一直以狮虎兽形态乖乖蹲伏在她脚旁的天缺身上。而天缺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时茜的凝视,当即抬起头来,与她对视起来。 就这样,时茜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缺那双深邃而灵动的眼眸,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之久。最终,时茜像是认命一般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召唤小蛊和红宝。 就在这时,一道微光闪过,小蛊迅速地出现在了时茜的面前。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枚红宝石戒指——红宝,依旧静静地戴在时茜的手指上,没有丝毫动静。 时茜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她轻轻地抚摸着手指上那颗璀璨夺目的红宝石戒指,轻声问道:“红宝,你是不是睡着了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好奇。 听到时茜的询问,一旁的小蛊赶忙回答道:“小主人,法器可不像我们一样会睡觉哦!所以呢,红宝它并没有睡着啦。而且啊,红宝说了,这次根本不需要它现身出马。小主人您不是想让那些人能够听懂魂识阴魂所说的话嘛,只要让他们去参拜一下天缺就行了哟。” 听完小蛊的解释,时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正乖乖蹲伏在自己脚边的天缺。此刻,天缺似乎感受到了时茜的注视,缓缓抬起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时茜微笑着对天缺说道:“天天呀,你有没有办法让其他的人也能像我这样看到你呢?”说完,便满怀期待地看着天缺,等待着它的回应。 一分钟之后,只见天缺缓缓地抬起了它那粗壮有力的前爪,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看到这样的情景,时茜不禁心生疑惑:天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非得要自己去舔一舔它的爪子,它才会表示同意吗? 就在时茜还沉浸在思考之中时,突然间她感觉到好像有谁正在用力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袖。于是她急忙转过头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并开口问道:“常玉,怎么啦?你为什么要拉我的衣袖啊?” 常玉公主满脸紧张之色,一边向时茜比划着手势,一边示意她看看自己的脚边。时茜收到了常玉公主给出的暗示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脚下。然而,起初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只是看到天缺安静地趴在那里而已。心中暗自思忖道: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呀!可仅仅过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时茜就像是突然顿悟了一般,猛地转过头来询问常玉公主道:“常玉,你也看到了?” 第638章 参拜天缺 常玉公主听到时茜的话,不禁愣了一下神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整整过去了一分钟之久,常玉公主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道:“贞瑾,你能看到它呀!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它呢只。” 时茜听到常玉公主这番话语之后,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时茜暗自思忖着,常玉公主能够看到天缺了,那是否意味着其他人同样也可以看到天缺了呢? 想到此处,时茜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说是因为天缺刚才舔舐爪子的举动,所以才会暴露于众人视线之下?如此说来,只要天缺做出类似的动作,旁人便都有可能发现它的身影了。 蹲伏在时茜脚边的天缺在听完小蛊向其转达的时茜所想之后,先是惊愕地的停下舔爪子的动作,抬起头来望向时茜,随后仅仅过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翻了个白眼给时茜,那眼神分明在表达着对这位主人深深的无奈与嫌弃——这个主人怎么这么笨!自己舔爪子完全就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罢了,又怎会跟她想要让自己现身于他人面前扯上任何关系呢? 说到底,自己跟随在她身边已然有些时日了,但她却始终未能掌握到其中的关键要领,以至于根本无法与自己进行有效的交流沟通。 每一回当她试图和自己建立起沟通的时候,居然还需要借助于其他的法器来扮演翻译这个关键的角色,这着实让人觉得既荒唐可笑又匪夷所思。实际上呢,自己身为上古神兽白泽,如果她可以让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干扰,如同平静如镜面般的湖水一般安宁祥和,那么她自然而然地就能清晰地听见来自自己的声音啦。 此刻,常玉公主眼见着时茜对自己的话语毫无回应,于是便再一次轻轻地拉扯了一下时茜的衣袖,并压低了嗓音轻声呼唤道:“贞瑾……” 而这个时候,时茜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磨侍郎以及其他人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目的就是要确切地搞清楚磨侍郎、磨夫人还有胭脂他们究竟能否看见天缺。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之后,时茜终于能够百分之百地肯定,磨侍郎等人同样也是能够看到天缺的存在的。正当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常玉公主在轻轻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时茜赶忙回过神来应道:“常玉,怎么啦?” 常玉公主先是将目光投向了时茜脚边静静蹲伏着的天缺身上,然后才开口问道:“贞瑾,这个家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呀?而且我瞧着它长得好像画里面的老虎,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呢。” (题外话,一说起狮子,很多人就会想到非洲,中国没有狮子,但中国其实是有狮子的,在距今30到10万年前,我国生活着一种名为洞狮的狮子。 洞狮体型庞大,足足有3米长,比现在最大的猫科动物东北虎要大得多。 洞狮除了有现代雄狮同款鬃毛外,其它方面更类似于老虎,它长着较浅的老虎斑纹,四肢粗壮,根据冻土层出土的幼崽化石来看,它们的毛发很可能是白色的。 根据考古研究,洞狮主要分布在欧洲,但我国的东北地区也曾有洞狮头骨出现,如今在黑龙江一家博物馆内展出,证明我国确实有洞狮存在的踪迹。不过,在中国出现之前,洞狮已经没有了。) 时茜低头看了看天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虚之色,然后与常玉轻声说道:“常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刚进入虚空境的时候,一眼就瞧见它了。可是呢,奇怪得很,我发现似乎只有我能看见它,你们其他人竟然都对它视而不见。一开始啊,我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错了东西。 常玉你说它看起来与画中老虎不一样,是觉得它的鬃毛比画中的老虎要长很多,而且体型看起来也要更为庞大一些。 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不过在来这里之前,我的祖父曾告诉过我,说这虚空境中有一只神秘的守护神兽。所以我琢磨着,眼前这个家伙说不定就是我祖父口中所说的那只守护神兽啦!” 常玉公主听完时茜这番解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时茜在心里说:常玉公主她应该不知道狮子这种动物吧。自己以前生活的现代中国,那里也没有野生的狮子,狮子大多栖息在遥远的非洲大草原之上呢。 常玉公主一脸疑惑地看着时茜脚边的天缺,好奇地问道:“贞瑾,它在我们面前现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还有,为何它单单只待在你的身边呢?而且,如果它真的如你所说,就是这虚空境的守护神兽,那我们是不是应当向它行礼致敬才对吗?” 站在一旁的时茜听到常玉公主最后的那句话,心中不禁一阵窃喜。哎呀呀,这可真是太巧啦!她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其他人解释,好让大家都来参拜这天缺呢,没想到常玉公主竟然主动替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 时茜连忙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说道:“常玉啊,我认为你说得实在是太有道理啦!俗话说得好,见庙烧香拜佛,多一份礼数总是不会有错的嘛。既然它身为这虚空境的守护神兽,那就好比是寺庙里受人敬仰的菩萨一般。如今咱们既然来到了这虚空境,自然是要诚心诚意地拜拜它才行呐。” 常玉公主听后,连连点头称是。而在一旁的磨侍郎、磨夫人以及胭脂三人见到此情此景,也纷纷走上前去,准备对着那天缺行跪拜大礼。 然而就在这时,时茜突然心生一念,想着还是稍微往旁边挪动一下位置比较妥当。于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时茜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天缺居然也紧跟着移动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向天缺恭敬行礼的常玉公主、磨侍郎、磨夫人以及胭脂四人,恰好抬起头来。当他们的视线落在眼前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站在他们正前方的天缺,不知何时竟然悄悄地移动到了旁边。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他们瞬间愣住了,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守护神兽为何会突然挪到一边去呢?难道它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行礼吗?可这究竟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会不会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守护神兽不高兴了呢? 怀着满心的疑惑和担忧,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很快,他们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天缺身旁的时茜。此刻的时茜,内心也是一阵苦笑。自己只是单纯地想到,常玉公主等人跪在地上给天缺行礼,而自己又刚好跟天缺站在一起的话,那么当常玉公主她们向天缺行礼的时候,岂不是间接地也给自己行了礼么?基于这样的想法,时茜便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天缺居然也紧跟着自己一起挪动了位置! 时茜有些无奈地暗自嘀咕着,并赶紧与小蛊交流起来:“小蛊,我稍微往旁边挪了一下,你天天让它不要乱动。” 小蛊对时茜解释道:“小主人,您如今也是天缺的主人呢,您有所行动的时候,天缺自然会跟随着您一起移动啦,这实在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哦。毕竟,法器向来都是不会远离它们自己的主人哒!”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赶忙道:“哎呀,我不是要它离我远远的啦。关键是我现在人还在这虚空境之中呢,这点距离这能算远离吗? 我和天缺可都还在这虚空境里面待着呢,只不过如今碰到常玉公主还有那磨侍郎他们几个人要给天缺行礼。所以我才想着往旁边稍稍让一下位置,要不然岂不是连我也要被他们给拜上了嘛!” 无缺听完小蛊转达的话之后,再一次抬起头来,用一种仿佛见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之事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时茜,紧接着又毫不客气地冲着时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时茜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天缺给自己的这个白眼。她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起来,连忙向小蛊问道:“小蛊呀,那天缺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呀?哼,我猜它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果不其然,时茜下一秒就听得小蛊脆生生地回答道:“小主人,天缺说了,在这虚空境当中啊,您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而天缺嘛,其实就跟小主人您的影子差不多哟,您一动那影子可不就得跟着动嘛,可不是它能够左右的!” 时茜听到这番话后,正为难呢,就在这时,常玉公主靠上前来,轻声唤时道:“贞瑾妹妹,你怎的又忽然沉默不语啦?” 时茜心中一慌,连忙应道:“常玉姐姐,您方才可是同我讲过话么?” 常玉公主微微蹙起秀眉,面露疑惑之色说道:“贞瑾妹妹,咱们这守护神兽似乎不大愿意接受咱俩的叩拜之礼呢,莫不是咱们哪里做得不对,惹得它不高兴啦?” 时茜赶忙低下头去瞧了一眼蹲坐在自己脚边的天缺,随后抬起头来对常玉公主说道:“常玉姐姐,您瞧瞧这守护神兽的模样,哪有半点儿生气的迹象呀?” 常玉公主听到这话,立刻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时茜脚下的天缺。天缺像是能够感知到常玉公主投注而来的视线一般,猛地抬起头,毫不躲闪地直直望向常玉公主。就在两人四目交汇的瞬间,众人惊讶地发现,天缺那原本粗壮有力、仿佛能踏碎山河的双脚,此刻竟然如同可爱的小猫咪一般,不自觉地开始做起踩奶般的动作来。它的脚掌轻轻地抬起又落下,频率均匀而有节奏,那模样简直憨态可掬到了极点,让人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 站在一旁的时茜最先注意到了这有趣的一幕,时茜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时茜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天缺,居然也会做出如此萌趣可爱的举动,就好像一只巨大版的猫咪正在欢快地玩耍着。 时茜的笑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传入了天缺的耳中。天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停下了踩奶的动作,有些茫然地看着时茜。过了好一会儿,天缺才终于明白过来时茜为什么会发笑,只见它不满地白了时茜一眼,然后迅速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时茜。仿佛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十分尴尬和难为情。 常玉公主静静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突然间闪烁出一丝异样的光芒,常玉朱唇轻启,轻声说道:“贞瑾,你快些靠过来一些,我有重要之事要与你说。” 时茜闻声立刻止住了银铃般的笑声,微微歪着头,如一只好奇的小猫一般,朝着常玉所在的方向挪动了些许距离,娇声问道:“常玉,你想要与我说些什么呀?” 常玉公主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开口吩咐道:“贞瑾,你向前走上几步。” 时茜不由得眨巴了几下那灵动的大眼睛,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常玉,你这般要求到底所为何意呀?” 然而常玉公主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道:“贞瑾,我稍后自会向你解释清楚其中缘由。此刻,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往前走上几步罢。” 见常玉公主态度坚决,时茜无奈地耸了耸肩,心中虽仍充满疑问,但还是依言抬起脚缓缓向前迈去。仅仅才迈出两步,时茜便听到身后传来常玉公主略显兴奋的声音:“果真是如此啊!贞瑾,快快回来吧!” 时茜连忙转过身来,快步回到常玉公主身旁,一脸茫然地问道:“常玉,究竟是什么‘果然如此’呀?我实在是被你弄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啦!” 常玉公主面色凝重地说道:“贞瑾啊,经过我的一番思索和观察,我终于明白了守护神兽为何要躲开咱们的参拜啦。” 时茜闻言,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饶有兴趣地问道:“哦?常玉,你竟然已经洞察到其中的奥秘了吗?快说来听听,这守护兽究竟为什么会躲开我们的参拜呢?” 常玉公主微微颔首,目光投向时茜,缓声道:“贞瑾,回想一下我们刚才参拜之时,你是不是朝着旁边移动了几步呀?” 时茜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见时茜点头承认,常玉公主接着说道:“那就对了,这便是关键所在啊。” 时茜不禁笑出声来,略带疑惑地反问道:“这怎么能算是个原因呢?我总不可能跟守护兽并肩而立,一同接受你们的参拜吧?” 常玉公主连忙解释道:“贞瑾,你别误会。我们参拜的对象乃是守护兽,而非你本人呐,所以你实在无需如此在意。其实还有一点你可能没有察觉到,这守护兽似乎对你格外喜爱呢。并且每当你有所动作时,它都会亦步亦趋地跟随而动。 就在刚刚,你稍微挪动了位置,这不,守护兽也就紧跟着移动开了。如今既然知晓了其中的缘由,咱们的心也就可以安定下来啦。毕竟守护兽并非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参拜,更不是因为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而惹得它不开心哟。” 时茜听了之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嘴角微微上扬,娇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常玉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呢,这么快就能想到问题出在那里了。” 常玉公主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般美丽动人,轻启朱唇回应道:“我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不过既然有这个想法,咱们不妨尝试一下,看看是否真能如我所想。贞瑾,等会儿你就乖乖地站在守护神兽旁边,千万不要乱动哦。” 常玉公主话音刚落,便轻轻地抬起手来,朝着不远处的磨侍郎、磨夫人以及胭脂三人发出了召唤。磨侍郎等三人听到公主的召唤之声,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快步走上前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常玉公主施了一礼,随后便静静地站立一旁,等待着公主进一步的指示。 待所有人都来到自己面前,常玉公主清了清嗓子,开始将自己刚才所观察到的情况以及心中的猜想详细地讲述给他们听。磨侍郎三人听得聚精会神,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同。讲完之后,常玉公主带着大家又一次来到了守护兽天缺面前,郑重其事地再次参拜起来。 而此时的时茜,则按照之前常玉公主的吩咐,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守护兽天缺的身旁,一动也不动。由于时茜没有移动分毫,那守护兽天缺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默契一般,同样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常玉公主等人参拜完毕,缓缓地站起身来。常玉便赶紧抬头看向守护兽,惊喜地发现守护兽它果真如同自己所料想的那般并未移动半分。常玉公主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其中定然有着某种关联。” 第639章 时茜上国子监 常玉公主与磨侍郎、磨夫人以及胭脂一同虔诚地参拜完天缺之后,正当四人准备起身站起来之时,忽然间,一阵极其微弱且断断续续的呼喊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这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若隐若现,让人难以分辨其确切的方位。 四人不禁同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并迅速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经过一番探寻,最终发现那声音竟是源自于磨侍郎的哥嫂所发出的呼喊。 当磨侍郎听到那熟悉而又亲切的呼喊声时,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泪水在磨侍郎的眼中打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能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哥、嫂子……”然而,话还未说完,磨侍郎便已哽咽得无法继续言语。 站在一旁的时茜见此情形,心中明白此刻对于磨侍郎来说意义非凡,于是连忙开口说道:“磨侍郎,既然见到了你日思夜想的哥嫂,若是有什么心里话想要跟他们倾诉,那就抓紧时间赶快说吧。”时茜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思忖着眼前的这幅影像究竟能够持续存在多长时间。毕竟眼前这影像的景象实属罕见,谁也无法预料它何时会突然消失不见。 似乎是感受到了时茜内心深处的忧虑和不安,在时茜神识之中的小凡及时出声安慰道:“小主人,您不必过于担心。因为他们刚刚也同样参拜过天缺,所以借助天缺之力,他们的影像应该可以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轻易消散的。” 得到小凡这番肯定的答复之后,时茜高悬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下来,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就在这时,耳畔再次传来了磨侍郎与他哥嫂交谈的声音。磨侍郎强忍着激动的情绪,用尽量简洁明了的话语向自己的哥嫂说明了此番将他们请来相见的缘由。 磨大郎听完磨侍郎所言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大约过了三五分钟之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贤弟,想当年哥哥我和你嫂子离世的时候,我们那可怜我们的女儿胭脂才仅仅只有五岁而已。这么多年以来,真的是全靠你和弟妹不辞辛劳地将她抚养成人,并悉心教导于她。 虽然胭脂并非你俩亲生骨肉,但在我看来,她跟贤弟你亲生的孩子根本就毫无差别呀!所以说,关于胭脂的婚事,理应全权交由你们夫妻二人来作主。 倘若曹家不是良配,那么这门早在胭脂年幼之时定下的娃娃亲,也就此作罢吧。只不过,日后胭脂的终身大事恐怕还要继续劳烦你们多多操心费神了。” 听到兄长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磨侍郎连忙回应道:“哥、嫂子,请您二位放心吧!即便您们已经不在人世,可我也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胭脂这个侄女的。 只要退掉了曹家的这门亲事,我马上就让我的夫人也就是你们的弟妹,着手为胭脂寻觅另一桩更为美满如意的姻缘。”言罢,磨侍郎转过头去,目光温柔地望向身旁的妻子。 而一直站在旁边未曾言语的磨夫人,则心领神会般地轻轻拉扯了一下胭脂的衣袖。此时的胭脂,方才如梦初醒般地从刚刚见到已逝双亲的巨大惊喜与激动情绪当中回过神来。胭脂抬起头,迎着磨夫人关切的眼神,轻声唤道:“婶婶……” 磨夫人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一般,轻声说道:“胭脂,快跟婶婶一起走上前去,拜见你的爹娘。也好让他们能够仔仔细细地瞧一瞧你如今的模样呢。”说完这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轻轻地擦拭着眼角那若隐若现的泪花,一边拉着胭脂纤细的小手,步伐匆匆地朝着前方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胭脂终于来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父母跟前。胭脂先是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而后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 待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胭脂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双亲。然而,还未等胭脂开口说出一个字来,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胭脂的爹娘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儿泪流满面,心中一阵酸楚,双双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无比哀伤的神色。他们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上前将胭脂扶起来,给予她些许温暖和安慰。 可是,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胭脂身体的一刹那间,两人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胭脂的父母意识到,此时此刻的他们仅仅只是两缕残存于世的魂识罢了,根本就没有真实的躯体存在。 哪怕是如此简单的扶起女儿这样一件小事,对于他们而言,都已经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想到这里,磨大郎夫妇二人脸上原本就浓郁的哀伤之色变得愈发沉重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磨夫人眼见此情此景,连忙柔声宽慰起胭脂以及磨大郎夫妇三人。胭脂听了磨夫人的话语,心中不禁一动。 胭脂深知此次能够与已逝的父母相见,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缘。若是就这样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之中,白白浪费掉这宝贵的时光,岂不是太可惜了? 于是,胭脂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用手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随后,胭脂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缓缓地向父母倾诉起自己长久以来对他们深深的思念之情,然后又向父母说明自己要与曹家退亲的理由。 胭脂的父母磨大郎夫妇听了胭脂的话,也很气愤,连连表示后悔当初给胭脂定下与曹家的娃娃亲。 …… 常玉公主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正在轻柔地给天缺梳理毛发的时茜,不禁感叹道:“贞瑾啊,我真是好生羡慕你呢!瞧瞧这威猛无比的守护兽,到了你跟前居然温顺得如同一只乖巧可爱的小猫咪一般。” 时茜听闻常玉公主这番话语,不由得微微一愣,心中暗叫不好:“哎呀呀,差一点就露馅啦!”不过时茜很快便镇定下来,微笑着回应道:“常玉,这又有何值得羡慕的呢?只要你有心,大可走上前去,亲手给守护兽捋捋毛嘛。你不知道,这守护兽的毛发可柔软顺滑了,摸上去那感觉别提有多惬意啦!” 常玉公主听完时茜所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贞瑾,我当真能够上前去抚摸一下这守护兽么?” 时茜转头瞄了一眼天缺,发现它正专心致志地享受着被顺毛的舒适感,完全没有要回应自己的意思。于是,时茜索性蹲下身来,伸出双手轻轻托起天缺硕大的脑袋,使得天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与自己正面相对。紧接着,时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天缺的双眼,柔声问道:“怎么样,可以让我们摸摸你吗?亲爱的大猫猫~” 天缺听到时茜如此称呼自己,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道:“哼,谁是大猫啊!本神兽可是赫赫有名的白泽好不好!”然而尽管心有不满,但天缺还是无奈地任由时茜摆弄着自己的脑袋。 时茜道:“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嗯,可以摸。”同时时茜在心里补充,若此时天缺开口叫,那自己就告诉常玉公主,天缺同意了,也就是不管天缺答与不答,结果都是可以摸。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这话,立即高兴的朝时茜靠拢,然后伸出小手小心试探,当常玉公主的手摸到天缺毛发时,天缺并没有做出任何不悦或生气的举动,而是很平静的任由人给自己顺毛。 时茜满脸得意地对常玉说道:“怎么样啊常玉,我可没有骗你吧!你瞧这守护兽的毛发,是不是如我所说那般柔软顺滑,摸上去简直太舒服啦,对吧?!”常玉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嗯嗯,确实如此,这守护兽外表看上去虽然凶猛无比,但实际上性情却十分温顺柔和呢。” 这时,时茜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交谈的胭脂和磨侍郎等人,好奇地对常玉公主提议道:“常玉,要不你过去听听胭脂、磨侍郎他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然而,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胭脂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有机会与自己的爹娘重逢相聚,想必此刻她一定有许多心里话想要跟她的双亲倾诉。 我若是贸然凑到旁边去听,岂不是显得有些不妥当了吗?”话音刚落,常玉公主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贞瑾,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听听看呢?说不定能听到一些新奇好玩的消息哦。”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道:“天缺乃是属于我的强大法器,而整个虚空境都是由天缺所掌控的。这么说来,身为天缺主人的我就等于是间接地掌控了这神秘的虚空境。因此,虚空境之中所发生的任何事情,自然也都逃不过我的耳目啦。”想到这里,时茜不禁微微一笑,对于自己能够洞察虚空境内的一切充满了自信。 ……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万籁俱寂。时茜和常玉公主在胭脂的热情邀请下,决定留宿在她那别致的院子里。 三人一同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情。时茜由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新环境,有一些不习惯和不适,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而另一边,胭脂虽然身体躺在床上,但思绪早已飘向远方,心中却想着今日在虚空境与爹娘相见的事,让她辗转反侧。 至于常玉公主,则因为能够近距离接触到传说中的守护兽而激动不已,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与它再次相见。 就这样过了大约十分钟,时茜在床上依旧毫无睡意。时茜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坐起身子,轻声说道:“常玉、胭脂,我猜你们俩应该也还没睡着吧?既然如此,咱们不如都起来聊聊天怎么样?”说完,时茜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两人。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金碧辉煌的勤政殿内。此时时茜正站在大殿上,抬头看着高位上端坐的皇帝,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时茜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皇帝,那目光仿佛要将皇帝看穿一般,整整十分钟过去了,时茜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此刻,时茜的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纷乱如麻。 “昨夜我定然是没有睡好,才会产生如此荒诞不经的幻觉,听错了皇帝的旨意吧?”时茜暗自思忖着,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说道,“圣上,微臣刚才没有听错吧!您竟然让微臣去国子监上学?” 时茜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在这空旷寂静的大殿之中显得格外清晰。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前来上早朝的大臣们纷纷憋住笑意,有的甚至忍不住低下头,用衣袖掩住嘴角那如风中残烛般的抽搐。 就在昨日的早朝上,皇帝突然间提及了郡主贞瑾伯爵的字迹问题。当时,皇帝看着提点刑狱司呈上来的公文,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说道:“贞瑾的字,实在是写得犹如乱草一般,简直有些不堪入目啊!” 过了三五分钟,皇帝话锋一转,接着又言道:“不过,这倒也怪不得贞瑾,毕竟她自幼在庵堂中长大,未曾接受过正规的教育。” 众人原以为此事就此作罢,谁曾想皇帝竟做出了这样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让身为一品郡主兼朝中三品官员的贞瑾伯爵前往国子监求学,以提升其书法水平。 因为再过一些时日,各国的使臣便要如过江之鲫般陆续抵达上京,前来参加自己的万寿节。届时,负责接待这些使臣的正是贞瑾这个女官,若是各国使臣看到贞瑾伯爵那如鸡爪般的字,那就犹如在皇帝的脸上抹黑,有伤国体了,所以皇帝才决定让贞瑾伯爵去国子监上几天学。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看向贞瑾,缓声道:“贞瑾啊,你并没有听错。朕决定自今日起命你前往国子监潜心修习学业。” 听闻此言,时茜面露惊色,急忙开口说道:“圣上明鉴!若是贞瑾离开,那提点刑狱司与礼部的诸多事务又该交由何人处理呢? 难道圣上您打算免去贞瑾提点刑狱司以及礼部尚书这两项重要职务吗?还请圣上饶恕贞瑾愚钝,不知自己究竟所犯何错,竟致如此安排。”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沉声道:“贞瑾,你并无错处,所以你依旧身兼提刑官与礼部尚书之职。因此,提点刑狱司和礼部的一应事务,仍需由你负责操持打理。” 时茜眉头紧蹙道:“圣上,微臣贞瑾实在是力有不逮。贞瑾既无三头六臂,又怎能独自一人应对如此繁重庞杂的事务呢?” 皇帝道:“提点刑狱司之事,你大可将部分事务交予女捕快们以及凤侍郎去办理;至于礼部这边嘛,则仍旧让林栋协助于你,帮你监管照看诸事。如此一来,想必应可减轻你不少负担。” 皇帝话音刚落,目光便直直地落在时茜身上。见时茜蛾眉紧蹙,朱唇轻启,似乎仍欲继续辩驳。皇帝见状,微微摇头,紧接着再次开口:“贞瑾,你贵为我西周一品郡主贞瑾伯爵,且身兼朝中三品提刑官之职,现今更是掌管着礼部事务。在朕尚未委任新的礼部尚书之前,你可称得上是礼部之首啊!然而,瞧瞧你这字迹,实在是不堪入目,有失体统呐!” 稍作停顿后,皇帝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接着说:“再过些许时日,各国使臣将会接踵而至,纷纷抵达上京。而你作为礼部地位最高之人,于情于理都无法推脱接待各国使臣的重任。倘若这些使臣瞧见了你如此潦草的字迹,我们西周的颜面何存?岂不让他国耻笑吗?” 听到此处,时茜不禁撅起小嘴,嘟囔道:“回圣上,各国使臣此番前来乃是专程为圣上您贺寿的呀,又并非是来与微臣比试书法的,只要微臣不在他们跟前动笔写字,那不就相安无事了嘛。” 就在这时,石太傅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说道:“萧提刑你有所不知啊,那些个使臣们向来不会安分守己的。他们最热衷于同我朝文官切磋文采,与武将一较高下啦。所以,想要完全避开写字展示这一环,恐怕没那么容易哟。” 皇帝道:“石爱卿的话,贞瑾你都听到了吧!所以,贞瑾,这事你要要做准备,特别你还是女官,那些使臣更不会放过找你的麻烦。这事就这么定了,这是圣旨。” 第640章 校考(1) 时茜听到皇帝亲口说出让她去国子监学习乃是圣旨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沉。深知此事已经板上钉钉,毫无商量的余地可言。 然而,如果时茜当真不愿前往国子监,其实倒也并非完全束手无策。时茜完全可以通过魔音符箓向身在伯爵府的亲哥哥李戈传递消息,求李戈穿上隐身斗篷,装扮成已逝祖父镇国公的阴魂模样前来大殿之上,与皇帝据理力争一番,说不定就能成功免除这次前往国子监求学之旅。 只是,说到底,仅仅是去国子监上学罢了。若是放在自己曾生活的这个时代,以时茜目前十五六岁的年纪而言,本就正值在校园里接受教育的阶段呢。想到此处,时茜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从脑海之中驱除出去。 随后,时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缓缓开口说道:“贞瑾谨遵圣命!不过,圣上,贞瑾曾听闻在国子监就读之人皆为拥有功名的秀才。 而贞瑾不过一介白身,且身为女子之躯,贸然前去那里上学,恐怕定会引得那些莘莘学子们心生不满和愤懑之情。这倒也怪不得他们,设身处地想一想,倘若贞瑾处于他们的位置,想必同样会感到不公平,心中难以平衡呐。”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时茜的担忧。紧接着,皇帝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回应道:“贞瑾不必为此烦忧,朕对此早已有所安排。你无需与其他学子一同学习,将会专门为你另行开设班次。如此一来,既能满足你求学之心愿,又可避免不必要的纷争与困扰。” 时茜听完之后,简直欲哭无泪,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我的老天爷啊!我压根儿就没有去那国子监求学的念头啊,这完完全全都是您给逼出来的呀!还专门为我一个人开设班级?这不等于向所有人昭告天下,说本小姐的字写得一塌糊涂,以至于被皇上您亲自下令过来学习嘛!” 思及此处,时茜咬咬牙,决定要做出最后一搏,时茜深吸一口气说道:“圣上,只为了贞瑾我一人单独开班授课,实在是太过浪费那些宝贵的师资资源啦。依微臣之见呐,倒不如就让贞瑾继续留在府中自学呢。微臣的舅舅梅俊瑞现今正好就在我们伯爵府上住着呢,舅舅他当年可是堂堂一甲状元出身哪,其才学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由他来充当贞瑾的老师,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呀......” 然而,时茜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皇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贞瑾,凭你舅舅的学识来教导于你,定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呢,所谓‘严师出高徒’,你需知晓这个道理。 你双亲皆已离世,而你舅舅又向来疼爱于你,只怕对你严厉不起来哟。再者说了,在你们那伯爵府里头,你可是唯一的主子,若真让你留在府中学习,恐怕到头来,你也依旧还是眼下这番模样,学业难有长进呐。”皇帝心里想着,若梅俊瑞能严格要求管教,贞瑾她的字绝对不可能写成这样。 皇帝停顿几秒后道:“朕想过,单独为贞瑾你一个人开设班次确实有些浪费,所以,朕决定让皇子及皇室宗亲里没有去国子监上学的,趁这时候都去国子监上学。” 皇帝说完这话给徐福递眼色,徐福立即高声唱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连说三声后,见无人上奏,皇帝便起身离去。 …… 醉红尘听雨轩,此时,时茜正满脸嗔怒地对着靖王说道:“瑾瑜,圣上让我去国子监上学这件事,你是不是老早就知晓啦?凭咱们俩这亲密无间的关系,你怎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呢?要是我能早点晓得,肯定会上香告诉祖父,让祖父的阴魂到宫里去向圣上求求情,如此一来,我也就不必去那国子监受苦受累喽。” 靖王一脸无辜地回应道:“贞瑾,倘若你当真不愿意前往国子监,就算现在才知晓此事也不算太迟呀!再者说,这件事可真是冤枉我啦。你昨晚没有回到伯爵府对吧?”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昨日我去了磨侍郎家,是专门给好姐妹胭脂添妆来着。之后呢,倒是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不过,中途我还是回过一趟伯爵府的哟。” 靖王紧接着追问道:“那么茜儿难道没有收到我特意留给你的消息么?” 时茜面露难色,解释起来:“哎呀,当时胭脂那边突然出了点儿状况,我急匆匆赶回伯爵府后,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处理她那件事情上面,实在是无暇顾及其他了。 后来,我又再次前往磨侍郎家中,等妥善处理好胭脂的事情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就留在磨侍郎家与胭脂住了一宿。” 听雨轩里,时茜与靖王说完这话,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原来是沐泽来了,沐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时茜、靖王耳中,靖王皱了皱眉,心中暗骂铁铮没有拦住沐泽,还是让沐泽找到这里,坏了自己与茜儿独处的好事。 靖王正想着,紧接着,听见屋檐处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提醒听雨轩中的人有访客的到来。随后,听雨轩大门缓缓被推开,沐泽紧跟着端着茶点和水果的夏禾一同走进了屋子。 沐泽步履匆匆,迅速地越过身前的夏禾,径直朝着时茜和靖王所在之处走去。待到走近二人面前后,沐泽先是狠狠地白了靖王一眼,似乎对其有些不满。接着,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对着时茜说道:“茜儿,你来到此处游玩竟然也不唤我一声,真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呐。亏我一直还认为咱俩可是最为亲密无间、要好无比的呢。” 听到沐泽这番话语,时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没好气地道:“哼,我才不要与你好了呢。圣上要我前往国子监上学这样一件大事,想必你也是早就知晓了吧!可为何你却未曾派人提前告知于我呢?”面对时茜的质问,沐泽连忙回应道:“有的呀!我分明早已差人给你送去消息了呀,难道说你并未收到吗?” 时茜微微皱眉,看着沐泽道:“你也派人给我送消息了?” 沐泽一听时茜口中说出“也”字,心中顿时明了,靖王定然也派人给茜儿传递过消息了。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茜儿并没有收到他们派人送去的消息。 于是,沐泽连忙开口说道:“茜儿,若是你实在不愿意前往国子监读书,那不妨去求一下你的鬼爷爷,请他进宫向圣上求情。 圣上怎么样都会给镇国公平几分薄面,说不定会收回让你入国子监学习的成命呢。”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答道:“沐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如今就算我再去恳求祖父帮忙已然太迟了。当日圣上可是在大殿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亲口下令要我前去国子监修习学业的,并且明确表示此乃圣旨。既是圣旨,又岂能随意收回更改呢?” 沐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茜儿,你说得确实有理。不过嘛,别担心啦,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哦,等你听完之后,保准不再会因为要去国子监学习而感到忧愁烦恼啦。” 时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消息呀?快说来听听!” 靖王眼见着沐泽想要在时茜面前多多展露风采,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抢先一步开口告知时茜:“茜儿,这次我与沐泽也要前往国子监一同学习呢。” 时茜闻得此言,不禁展颜轻笑起来,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动人:“原来如此啊,没想到瑾瑜你和沐泽也要去国子监学习呀,呵呵~这可真是个大好的消息呢!如此一来,咱们三人竟成了同窗啦。 只是不知,我是因为字迹不佳才被圣上勒令去国子监修习,而你们二位又是因何缘由呢?难不成你们二人幼时调皮捣蛋,时常逃课,未曾好好上学堂么?” 靖王望着时茜如花般娇艳的笑颜,心情瞬间愉悦无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说道:“我小的时候,性子颇为孤僻,平日里沉默寡言,难以与皇兄、皇弟们融洽相处。当初去国子监也就只待了短短数日,之后便再也未去过了。 今日父皇于大殿之上不是发话,言道此次但凡皇子以及皇室宗亲之中尚未到国子监求学之人,皆需前往,我自是无法例外咯。”其实靖王在心底暗自思忖着,以自己现今王爷的身份,若当真不想去那国子监倒也并非不可,只是一想到时茜将要前去学习,自己又怎能不陪伴左右呢?而且陪着茜儿去国子监学习,可比上早朝有意思多了。 …… 次日清晨,卯时的阳光如金纱般洒向大地,皇帝为了彰显自己对时茜前往国子监学习一事的高度重视,特意将早朝的时间延后一个时辰,并决定亲自率领时茜、辰王、靖王、沐泽、常玉公主、常欢公主、常静公主等人前往国子监。 由皇帝亲自引领前往国子监上学,这排场犹如浩浩荡荡的大军出征,绝对够大够气派。然而,时茜的内心却毫无波澜,时茜深知皇帝此举完全是看在辰王的面子上。甚至,时茜觉得皇帝突然点名批评自己的字写得难看,命自己前去国子监学习,也都是因为辰王的缘故。不然,自己担任提点刑狱司也有不短的时间了,给皇帝呈上的奏折都能堆满一双手了,皇帝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发难呢? 其中缘由,想必多半是因为辰王那与众不同的身体状况。他因心脏外置,自出生起便如同被囚禁在房中床榻上的鸟儿,无法自由翱翔。如今,经过自己的医治和护身符箓的守护下,辰王终于能够如同正常人一般活动自如。所以,皇帝让辰王去国子监读书学习,也就顺理成章了。毕竟,天下又有哪位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龙成凤呢? 想到此处,时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嘴里轻声嘀咕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走在前头的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只见皇帝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时茜问道:“贞瑾,你在嘟囔些什么呢?” 时茜听到皇帝的问话,心中猛地一惊,暗叫不好,不会这么倒霉吧!这狗皇帝难道真的属狗不成?连自己如此细微的嘟囔声都能听见,而且自己刚才分明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啊!时茜赶忙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心里飞速地盘算着该如何回答才能蒙混过关。稍作迟疑后,时茜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回圣上,贞瑾给自己加油鼓劲,决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对不辜负圣上您对贞瑾的期望和厚爱。” 皇帝听了时茜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时茜,继续追问道:“哦?是吗?贞瑾,你当真不是在暗地里抱怨朕吗?” 时茜连忙语气坚定地说道:“回圣上,贞瑾万万不敢有此想法。贞瑾真心认为学习是一件非常有益的事情,比起每日清晨去上早朝,能够坐在学堂里专心听讲简直要好太多啦! 毕竟在上早朝的时候,贞瑾需要一直站着,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而在学堂里,至少还可以舒舒服服地坐着听课呢。” 皇帝听完时茜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观点。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靖王和沐泽,开口说道:“嗯,贞瑾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不过嘛,总让你们都坐着似乎也不太妥当。这样吧,以后单日站着,双日坐着。如此安排,才算合理。” 时茜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啊!” 皇帝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道:“啊什么?贞瑾,你可要知道,如今你不仅掌管着提点刑狱司,而且还负责礼部事务。身负如此重任,自然不能整日无所事事地坐着了。 朕已经决定,从今往后,每逢单日,你需上早朝参与议政,并到衙门点卯;而双日,则早上先去国子监学习,下午再去衙门处理公务。” 时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去国子监学习那天竟然还要去衙门点卯啊!”时茜在心中暗自吐槽,这样的安排实在过于紧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皇帝双手负于身后,缓缓向前踱步,沉声道:“身为我朝三品大员,理应以身作则,勤奋奉公。岂能终日不见人影,荒废政务?” 常欢公主听到皇帝的这番话后,原本娇俏可爱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常欢公主狠狠地朝着时茜瞪了一眼,心中暗暗咒骂道:“都怪这可恶的贞瑾伯爵!若不是因为她,本公主怎会在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要被送去国子监受苦受累地学习呢?真是倒霉透顶!” 常欢公主轻启朱唇,娇声说道:“父皇,儿臣我本就无需参与早朝议政之事,那么这单日可否能让儿臣歇息一下呢?”话音刚落,皇帝听闻此言,不禁停下了前行的步伐,缓缓回过头来,眼神凌厉地看向常欢公主。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常欢公主见到皇帝皱眉,心中一紧,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皇帝的目光。常欢公主暗自懊恼不已,于是在心中又将被自己视为祸首的时茜狠狠地咒骂了好几遍。 与此同时,时茜突然感应到自己体内的乌鸦嘴符箓竟毫无征兆地闪烁起来。这乌鸦嘴符箓无召自动,这是在示警啊!着实令时茜有些惊讶和疑惑。时茜愣神了数秒之后,在心底暗暗思忖着究竟是谁在暗地里如此咒骂自己。 就在此时,时茜耳边传来,皇帝沉声道:“既是无需上早朝议政,那便从今日起,单日、双日均需前往国子监学习。须知,单日上早朝议政,双日赴国子监学习乃是针对那些身负要职之人所定下的规矩。”说罢,皇帝的视线依次朝着靖王、沐泽以及时茜三人扫去。靖王、沐泽和时茜三人闻言,连忙齐声应道:“儿臣(微臣)谨遵圣谕,已然明白。” 待时茜回答完毕后,时茜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常欢公主所在之处。谁知,恰好与常欢公主那充满怨毒之意的目光不期而遇。时茜心下一惊,当下便示意身旁的小欢施展法术,屏蔽掉在场除她们二人之外的所有人,然后快速朝常欢公主翻了一个白眼。 时茜这个举动,顿时让常欢公主火冒三丈,抬起手指,指着时茜骂道:“你……” 第641章 校考(2) 就在常欢公主怒气冲冲地伸出手指向时茜,嘴巴张开正欲破口大骂之际,时茜不慌不忙地在神识里给小欢下达指令。得到时茜指示后的小欢,迅速撤去了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屏蔽之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常欢公主和时茜所在之处。而此时,在旁人的眼中,画面却变成了常欢公主毫无缘由地对着时茜大发雷霆、咄咄逼人。 走在最前面的皇帝听到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怒声喝道:“常欢,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何如此无礼!” 面对皇帝的斥责,常欢公主心中一惊,但仍强装镇定地回道:“父皇,贞瑾伯爵她……她竟敢欺负儿臣,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儿臣翻白眼啊!”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眼神犀利地扫了一眼时茜,看到时茜无辜的眨了眨眼,又看向常欢公主,语气严厉地说道:“休得胡言乱语!你且看看你此刻所站之地,分明位于贞瑾身后。贞瑾自始至终都未曾转过头去,又如何能够对你翻白眼?莫非你要告知朕,贞瑾的后脑勺竟也生有眼睛不成?” 听到皇帝这番话语,常欢公主顿时急得满脸通红,跺脚争辩道:“父皇,您怎能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她贞瑾明明回过头来了,而且还恶狠狠地冲着儿臣翻了个大白眼,这可是千真万确之事啊!您为何还要偏袒于她,儿臣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然而,对于常欢公主的哭诉与指责,时茜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尽是茫然。而时茜心中暗笑,常欢你继续作吧!刚刚自己转头翻白眼那一瞬间,自己让小欢屏蔽了常欢公主以外的其他人,所以唯有你常欢公主一人瞧见我“回头翻白眼”之举。其余人等由于被屏蔽在外,根本无从得知这其中的真相,自然而然便认为常欢公主纯粹是在信口雌黄、无理取闹罢了。 皇帝怒发冲冠,对着常欢公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训斥,声音很响亮,能震碎房梁上的灰尘。常欢公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倔强地昂着头,试图为自己辩解,但皇帝根本不给她机会。 常欢公主满心委屈,她急切地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也好。然而,令她绝望的是,在场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责备和不屑,似乎觉得她如今遭受这般斥责完全是咎由自取。 常欢公主心中一阵悲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自己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那个贞瑾伯爵刚才就是回过头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轻蔑的神情至今仍历历在目。可是为何此刻竟没有一人提及此事,难道大家都瞎了眼不成?还是说自己在宫中的人缘竟然已经差到如此地步? 皇帝足足训斥了常欢公主十几分钟之久,他越说越生气,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而常欢公主自始至终都梗着脖子,紧咬嘴唇,脸上除了不服之外,丝毫看不出有半分悔过之意。皇帝见状,心中更是恼怒万分,他暗叹道:“这个女儿算是彻底完了!简直无药可救,看来是要砸在自己手里了啊!” 回想起上次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皇帝不禁感到颜面扫地。常欢公主在御花园放屁出恭的那场面真是尴尬至极,皇帝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当时很多大臣都看在眼里,你说在那以后,在上京城里,哪家还敢迎娶这样一个的女子进门呢?就算她是皇帝的女儿也难嫁啊! 当然贵为皇帝的自己是可以下旨,命人娶常欢公主为妻,可牛不喝水强摁头,也不一定能让牛喝水呀!还有,你还能摁住牛头一辈子,等你松手那天那一刻,牛的头就抬起来了,牛抬了头,说不定就要报被你摁头的仇了。 想明白这些,无奈之下,皇帝只得寻思着将常欢公主嫁远一些。但这件事又谈何容易,一来嫁远了,自己实在放心不下;二来慧嫔对此坚决反对,毕竟母女连心,她怎舍得让女儿远离自己身边受苦。一时间,皇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这个不省心的女儿真是头疼不已。 想着这些因素,皇帝心中暗自思忖着,自那科考舞弊案发生之后,朝堂之上出现了不少职位的空缺。自己决定重新开启科举考试,以选拔贤能之士填补这些空缺。而与此同时,待到新科放榜之时,可以为常欢她挑选一位出身寒门的学子作为驸马。如此一来,既能彰显皇室对于人才的重视,又可避免常欢远嫁。 有了这样的考量,皇帝才决定让常欢公主前往国子监进修一番。到那时,自己便可以对外宣称常欢公主曾在国子监中勤奋读书、刻苦钻研学问,因此更为注重驸马的文采和才华,而非其出身门第。 否则,如何解释这堂堂的一国公主,本应在上京众多世家公子之中挑选如意郎君,怎会偏偏钟情于一位寒门学子呢?这般行事,方可堵住悠悠众口。 皇帝轻哼一声,将思绪拉回现实。恰在此刻,一旁的徐福轻声提醒道:“陛下,时辰已然不早了。”皇帝微微颔首,随即转身迈开稳健的步伐,继续领着时茜等人朝着国子监走去。 常欢公主站在原地,望着其他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小嘴一撅,满脸不情愿地跺了跺脚,耍起了小性子,执意不肯挪动脚步。徐福见此情形,赶忙上前劝说道:“公主殿下啊,您切莫再惹圣上心生气啦!还是快快跟上吧。” 常欢公主猛地扭过头来,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一双美眸瞪得浑圆,对着徐福嗔怒地喊道:“徐公公,本宫实在是想不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父皇为何老是向着那个贞瑾伯爵说话?明明本宫才是父皇他的亲生女儿。 再说了,父皇从前可是最为反感萧家的呀!如今却这般袒护萧家贞瑾伯爵这个孤女,竟然为了维护她睁眼说瞎话,本宫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说到此处,常欢公主的眼眶渐渐地泛起了红晕,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打转,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 徐福见状,连忙躬身劝慰道:“公主殿下莫要伤心难过。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呐,圣上之所以会训斥公主殿下几句,那恰恰说明圣上心中是挂念着公主殿下的呀。倘若圣上心里压根儿就没有公主殿下的位置,恐怕连半句责备之言都懒得出口呢。 至于那贞瑾伯爵,可并非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孤女哟。萧家好歹还尚存一位镇国公的阴魂呢! 这镇国公阴魂手中掌握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光是醉红尘中的宝贝,就已然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啦。圣上自然不愿意看到如此众多的好物落入他人之手,所以这贞瑾伯爵势必要成为咱们皇家之人方可。因此,公主殿下您终有一日要尊称她一声‘皇嫂’。 公主殿下,请恕老奴斗胆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您看那贞瑾伯爵,依老奴之见,她将来必定是要嫁入皇家的呀!到那时,她所生之子将会冠以墨姓,待她百年之后,其牌位之上开头的便是墨家萧某某了。 然而,公主殿下您呢,则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如此一来,您的孩子便不会姓墨,而是会随夫家之姓啊!” 徐福把话说完后,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起来。只盼着自己所说的这番话语能够让常欢公主日后少去找贞瑾伯爵的麻烦,这样一来,陛下也能省去不少烦心事呐! 毕竟,贞瑾伯爵一旦嫁入皇家,其身份地位自然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尊崇显贵;反之,常欢公主您一旦出嫁,这公主的身份恐怕就只能逐渐式微了。故而,常欢公主若是一味地刁难贞瑾伯爵,于情于理都绝非是什么好事啊! 其实,徐福之所以敢对公主说出这般肺腑之言,皆是因为这些话乃是受皇帝旨意而为。皇帝他老人家可是打心底里疼爱着常欢公主您呢,一心期望着公主殿下您能过得顺遂如意、平平安安哪! 徐福见常欢公主听完自己所言后,竟然罕见地没有出言反驳,心中不禁一喜,于是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公主殿下啊,如果您当真对贞瑾伯爵此人毫无好感,其实完全可以选择无视她即可,实在没必要跟她针锋相对、自寻烦恼。 倘若贞瑾伯爵真有什么地方开罪于公主殿下您,那么您大可以私下里悄悄地前往圣上那里奏上一本,将事情原委向圣上禀明。不过呢,千万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和她发生激烈的争吵甚至肢体冲突哦。 您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又是圣上的亲生爱女,圣上疼惜您还来不及呢,心里肯定是偏向您这边的呀。但是呢,有些时候圣上面子上还是得装装样子的嘛。 毕竟如果圣上对贞瑾伯爵不好,那镇国公的阴魂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把手中那些稀世珍宝交出来呢? 要知道,那镇国公已经故去化作阴魂,并非身处阳间之人,圣上对镇国公阴魂是无可奈何,根本无法管束得了他呀。因此,贞瑾伯爵实际上就是圣上用来牵制镇国公阴魂的一枚重要棋子罢了。” 此时,常欢公主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徐福。徐福见状赶忙又开口催促道:“公主殿下,时辰可不早啦,咱们要是再不赶紧动身出发,恐怕就跟不上圣上了。” …… 皇帝将时茜、靖王等一行人亲自护送至国子监门口之后,神色威严地朝着早已在此恭候多时的朴祭酒走去,并与之低声交谈起来。皇帝神情严肃认真,仔细地向朴祭酒叮嘱着一些关于这些学子们入学后的事宜,言语间流露出对他们殷切的期望。交代完毕,皇帝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转身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下渐渐远去。 时茜抬头目睹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现代社会中父母送孩子上学的情景,那种关切与不舍如出一辙。想着想着,时茜竟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略带自嘲意味的笑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恰好被一直关注着众人的朴祭酒收入眼底。朴祭酒本就对时茜心存不满,此刻见时茜如此轻笑,更是笃定时茜此举乃是对自己的轻视与不屑。 于是,朴祭酒在心中暗自冷哼一声,暗暗思忖道:“这贞瑾伯爵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进了一趟仙府,翻看了几本里面的藏书,仗着自己记性好,将那些书籍硬生生给背了下来罢了。 能背诵几首古诗而已,竟然就敢这般张狂,真当自己有多大能耐呢!哼,那些诗词难道都是她所创作的不成?又有何值得她如此骄傲自满的!” 越想越是气愤难平,朴祭酒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开口说道:“诸位同学需谨记,这写文章和为人处世之道,绝非仅仅靠背几首诗歌便能轻易掌握的。所以啊,某些人可千万不要因为会背几首古诗词,就自以为是、狂妄骄纵,甚至不把他人放在眼中!”说话间,朴祭酒还特意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时茜的身上,眼神之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时茜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朴祭酒那不怀好意的凝视,时茜毫不畏惧地抬起头来,与朴祭酒对视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碰撞出火花一般。 朴祭酒眼见时茜竟敢如此大胆地和自己四目相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认为这分明就是时茜公然向自己发起的挑衅。于是乎,朴祭酒原本还算平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犹如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时茜。 然而,时茜可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这个人的脾气就像是一面镜子,如果你面带微笑地面对它,那么镜中的人影自然也会回以同样友善的笑容;可要是你用充满恶意的眼神去瞪视它,那得到的必然也是冰冷且带着敌意的回应。 此刻,时茜见到朴祭酒看向自己的目光如此不善,心中的不快愈发强烈起来。她暗自思忖: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凭什么我就得处处忍让于人?难道你是我的父亲或者母亲吗?是养育过我、还是给予过我生命。想到这里,时茜挺直了腰板,毫不客气地质问道:“朴祭酒,您方才所说的‘某些人’该不会是在暗指本爵吧!要不然,您怎么会这样死死地盯着本爵看了这么长时间呢?” 朴祭酒显然没有料到时茜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向自己发问,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但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对于时茜的种种负面看法却因为对方这番毫不掩饰的言辞而变得更加坚定了——没错,这个贞瑾伯爵果然如自己所料,嚣张跋扈、不知礼数! 还未等到朴祭酒给出回应,凭借着小凡的特殊能力,能够听到他人内心想法的时茜,已然洞悉了朴祭酒未曾宣之于口的心声。于是乎,时茜毫不犹豫地再次展开攻势,言辞犀利地说道:“本爵会背古诗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您朴祭酒啊?您又是从何处得知本爵做不出好文章来的呢? 想本爵出任提点刑狱司以及礼部尚书一职已经有些时日了,呈递给圣上的奏折少说也有十来本之多!不信的话,您大可以去询问一番......”说到此处,时茜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靖王、沐泽以及辰王三人。就在这一瞬间,时茜突然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话语戛然而止。在自己担任提点刑狱司提刑官和礼部尚书期间,靖王与沐泽一直都不在上京,而是前往阜城调查科考舞弊一案;至于辰王,则由于身体欠佳,根本无需上朝。如此一来,在场之人显然无法为她提供有力的佐证。 不过,时茜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重新转过头来,直面朴祭酒,接着说道:“朴祭酒若是心存疑虑,不妨前去向其他五部的尚书大人或者石太傅等人打听打听。看看本爵所呈上的那些奏折之中,圣上可曾指出过存在语法不通之类的问题! 圣上下令让本爵前来国子监修习学业,而原因仅仅是因为本爵的字迹不够工整美观。然而,这可着实怪不得本爵啊!众所周知,本爵在胧月庵生活的那十五年时光里,压根儿就没有提笔写字的机会。 直到回到上京城,承蒙圣恩获封为郡主贞瑾伯爵之后,本爵才开始正式接触并学习写字这项技能。掐指算来,至今尚未满一载光阴呐。” 朴祭酒被时茜这如疾风骤雨般的话语冲击得有些情绪失控起来:“你……”话未出口便被时茜如闪电般迅速打断。 时茜毫无惧色地立刻反驳道:“我怎么啦?世间有一个词语叫做‘以貌取人’。本爵这才刚刚踏入国子监的大门,甚至连半句言语都未曾吐露,您这位身为先生之人,却犹如那未卜先知的仙人一般,率先对本爵妄加评判,不由分说地给本爵扣上如此巨大一顶帽子,还振振有词地宣称做文章和为人处世绝非背诵几首古诗那般易如反掌,并且指责本爵自以为是、狂妄骄纵。可是,从头到尾本爵都不曾开口说话呀,又何来所谓的自以为是、狂妄骄纵之说呢?” 时茜稍稍停顿了十几秒后又道:“你这样哪里像个先生。来国子监学习若不是圣旨,我现在便会如那脱缰的野马般抬脚就走,跟你这样的先生学习,容易学歪了,我还怕我祖父的阴魂会如那索命的恶鬼拿着藤条满世界追杀我呢。” 朴祭酒道:“好,你贞瑾伯爵才华横溢,我才疏学浅,做不了你的先生……” 时茜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你别跟我说,我可做不了主。我说过我不来的,可圣上说这是圣旨,所以,你去跟圣上说吧。 要不然就凭你‘以貌取人,妄下定论’之举,我就不认你这先生,我就不听你的,我气死你。” 第642章 校考(3) 时茜的话音刚落,朴祭酒便如遭雷击般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时茜失声惊叫:“啊!”数秒过后,时茜心有余悸地说道:“不会真被我气死了吧!”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常欢公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不知多少次得罪了贞瑾伯爵,可贞瑾伯爵似乎一直都很温和,从未对自己说过一句难听的话。看到她今日怼朴祭酒的话语,常欢公主不禁想,如果自己为难她的时候,她也像怼朴祭酒那样怼自己,恐怕自己也会像朴祭酒一样,被气得瘫倒在地吧! 靖王和沐泽看到朴祭酒摔倒在地,皆是一愣,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茜儿竟能把人气成这副模样。不过,朴祭酒也是咎由自取,茜儿尚未开口,他便率先发难,对茜儿说出那般难听的话。而茜儿的脾气向来是有话直说,有仇当场报,你平白无故对她恶语相向,她若不怼回去,那便不是茜儿了。说来也怪,似乎谁对茜儿不利,谁就会倒霉。 就像茜儿受封进宫谢恩那次,皇后和皇祖母本想给茜儿一个下马威,结果却弄巧成拙,皇后、皇祖母、父皇以及玄灵道长都倒了大霉,皇祖母的寝宫甚至还燃起了熊熊大火。 沐泽安慰时茜的话语传来,打断了靖王的思绪。靖王走到朴祭酒身旁,低头看了看,说道:“贞瑾,不必担心。朴祭酒只是过于激动,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时茜如释重负,轻嗔道:“朴祭酒这算什么呀!他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我都还没晕呢,他倒先晕过去了。难道谁晕倒谁就有理了吗?要不我也躺地上,然后你们谁来给我后脑勺来一下,让我也晕过去算了。” 恰在此时,晕死过去的朴祭酒悠悠转醒,听到时茜的这番话,又一次晕厥了过去。时茜在神识里召唤小凡,询问小凡朴祭酒的状况,得到小凡“死不了”的答复后,这才放下心来。 时茜略加思索,亦步亦趋地朝着朴祭酒的方向行去,待行至朴祭酒身侧,时茜轻盈地蹲下身子,轻声言道:“我研习针灸之时,曾学过当人昏厥时应如何施救,彼时我一直深感惋惜,未有实践之机会。 现今此处有现成之试验体,你说我是否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尝试一番呢?” 常玉公主闻得此言,急忙说道:“贞瑾,你切莫胡来。你初来国子监就学,便将朴祭酒气得晕厥,此事实属不小,你若再以朴祭酒为那所谓之实验体,练习针灸,那事态必将更为严重。” 时茜仰头看向常玉公主,娇声问道:“常玉,这朴祭酒想必是国子监中最大的管事吧!” 常玉公主颔首应道:“嗯,诚然如此。” 时茜闻罢,低头端详了朴祭酒一番,继而转头望向靖王,靖王亦转头看向时茜,柔声问道:“贞瑾,你在思忖何事?” 时茜嫣然一笑,答道:“靖王殿下,我有一事欲向你请教。” 靖王宠溺地微微一笑,言道:“贞瑾,你但说无妨。” 时茜说道:“我将国子监中最大的管事朴祭酒气晕,那国子监可否不收我这顽皮之学生。 若……我只是打个比方,倘若国子监不愿收我这学生,那我是否便可离去,此种情形是否算作抗旨?” 靖王尚未应答,便闻得此处传来阵阵骚动,成司业、李监丞领着数名侍卫风风火火地闯入,一眼瞥见朴祭酒横陈于地,其身旁蹲着三人,外围更有几人环绕,忙不迭问道:“此地究竟发生何事?朴祭酒缘何会倒卧于地?” 时茜低声呢喃:“这下可真是捅了大篓子,竟来了如此之多的人。” 靖王宽慰道:“贞瑾莫惧,朴祭酒他是无法驱赶我们的。”言罢,靖王霍然起身,直面成司业、李监丞,成司业、李监丞赶忙向靖王、时茜、沐泽、辰王、常玉公主等人施礼。 辰王抢在靖王开口前言道:“朴祭酒忽感身体不适,晕厥过去了。贞瑾伯爵医术精湛,正欲为朴祭酒诊治,不想成司业、李监丞你们便来了。 既已至此,就有劳成司业、李监丞将朴祭酒搀扶回他的房间休憩,再遣人去请位大夫来为朴祭酒仔细瞧瞧。 贞瑾伯爵贵为郡主,不便为朴祭酒这一男子看病医治。” 时茜闻得此言,不禁抬头望向辰王,辰王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辰王暗自思忖,自己亦会护茜儿周全,绝不让茜儿受半分委屈。然而,自己总是比五皇弟靖王、平西侯沐泽慢上一拍。 成司业、李监丞闻听辰王所言,迅速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满腹狐疑,这朴祭酒的身子平素向来康健,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不过,二人也无暇深思,毕竟此处众人的身份皆比自己尊贵,正因如此,此处才会交由朴祭酒亲自教导。 成司业、李监丞转身命令跟来的侍卫上前去抬躺在地上仿若死猪的朴祭酒,然后两人快速对视一眼,朴祭酒晕了,那现在这些人该如何安置?总不能将他们晾在一边不理不睬不管吧! 一分钟后,成司业朗声道:“既然朴祭酒身体有恙,无法继续为各位讲学,那就由我或者李监丞来为各位传道授业解惑,辰王爷、靖王爷意下如何?” 辰王将目光投向靖王,靖王颔首道:“三皇兄,你意下如何?” 辰王低头沉思片刻,缓声道:“就依成司业所言吧!” 听到辰王的答复,成司业与李监丞移步至一旁窃窃私语了一番,成司业旋即折返回来,表示由自己来接替朴祭酒讲学,而李监丞向辰王等人施礼后,便转身离去了。 午时六刻(北京时间上午十一点半),上午的学习如白驹过隙般结束,时茜等人如飞鸟出笼离开国子监各自散去各回各家,时茜乘舆车返回伯爵府。 …… 伯爵府清欢院,用过午膳后,趁着消食的间隙,李戈满脸宠溺地问时茜道:“茜儿,今日去国子监学习,你感觉如何?” 时茜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好,娇声笑道:“我感觉挺好的。不过有人感觉不太好,而且那个人还是……”时茜调皮地朝李戈眨了眨眼,娇嗔道:“哥,你先答应我,一会你听到不好听的,可千万不能生气哦!” 李戈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几秒,然后说道:“国子监里有人欺负茜儿啦?给茜儿脸色看啦?快告诉哥是谁!”李戈顿了顿,又接着说:“靖王、沐泽不是也去国子监学习了嘛?他们俩就眼睁睁看着茜儿你被人欺负?这俩不靠谱的家伙,等我下次见到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时茜连忙摆手道:“哥,跟靖王、沐泽没关系啦。茜儿我可没被人欺负哦。” 李戈一听,着急地说:“茜儿你没被人欺负,那哥为啥要生气呀!” 时茜听李戈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哥,我今天在国子监把祭酒给气晕啦。” 时茜话刚说完,李戈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时茜赶紧伸手轻轻拍打李戈的后背,一分钟后,李戈缓过神来,说道:“茜儿,你刚说啥?你在国子监把谁气晕啦?为啥呀!” 时茜笑嘻嘻地说:“祭酒气晕啦,就是那个朴祭酒,国子监最大的管事哦。哥,你说这种事要是传到宫里皇帝的耳朵里,皇帝会怎么处置我呢。” 李戈大手一挥,说道:“凭啥处置你呀!朴祭酒晕倒,那是他自己身体不行。以前都是我教你写字读书的,我咋就没晕呢!” 时茜笑嘻嘻地说:“哥,你讲得蛮有道理哦。不过呢,皇帝不晓得你是我亲哥,还当你是我表哥呢。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估计得找家长了。 咱爹娘都不在了,哥你又不能让皇帝晓得你是我亲哥,那皇帝能找谁呢。”过了一小会儿,时茜又说:“哥,你说皇帝会不会把这事跟舅舅讲呀。” 李戈琢磨了一下说:“跟舅舅讲也没啥关系。舅舅肯定会护着茜儿你的,不会听皇帝的。” 时茜说:“哥,我要不要自己先跟舅舅讲这件事呀,不然等皇帝把这事告诉舅舅了,舅舅不就很被动了嘛。” 李戈说:“这样也好!茜儿,你刚才咋不早点说呢,等舅舅回了自己的院子,你才讲。” 时茜说:“我这不是担心舅舅受不住这个刺激嘛。我第一天去国子监上学就把国子监最大的管事祭酒给气晕了,这篓子可真跟把天捅破一个性质了呢。” 李戈突然间忍不住放声大笑,心中暗自思忖着,还好茜儿是妹妹,如果换作是弟弟,恐怕他早就失去耐心了。毕竟以妹妹那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性子,一般人可真是难以招架得住。不过正因为她是妹妹,所以自己才能如此宽容地对待她。否则的话,面对妹妹这般折腾,此刻哪里还笑得出来哟!想及此处,李戈不禁摇了摇头。 要知道,被妹妹气晕的那是国子监祭酒呀!妹妹入学国子监的头一天,竟然就把人家气晕过去了。李戈一脸无奈地看着妹妹,问道:“茜儿呀,你到现在都还没跟哥哥讲清楚,到底为啥能把人气成那样?” 时茜见状,赶忙将那位朴祭酒对自己毫无来由的指责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李戈听完之后,顿时怒火中烧,愤愤不平地嚷嚷道:“哼,活该!像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根本就不配当茜儿你的先生!” 就在时茜和李戈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梅俊瑞住的院子前。这时候,梅俊瑞还没开始午休呢,正在院子里美滋滋地摆弄着刚种下的那些花花草草。突然听到长越来通报说时茜和李戈来了,梅俊瑞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慢悠悠地转过身,一瞧,看到李戈和时茜,梅俊瑞的脸上立马就笑开了花,说道:“茜儿、戈儿,这会儿来找舅舅,是有啥事儿呀!” 时茜拽了拽李戈的袖子,说:“哥,你来讲吧!” 梅俊瑞看到时茜这小模样,乐了,心里琢磨着茜儿该不会在国子监闯祸了吧!就问:“茜儿,你咋不自己跟舅舅说,要让你哥说呢。” 时茜被梅俊瑞这么一问,就说:“舅舅,茜儿闯祸了,怕舅舅听了会生茜儿的气,所以就让哥哥说咯。” 梅俊瑞道:“茜儿,你自己说,舅舅保证不生茜儿的气。” 时茜听闻此言,娇躯轻移,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奔至梅俊瑞身前,伸出纤纤玉手,轻柔地扶住梅俊瑞的臂膀,轻声说道:“那茜儿可就直言啦。”语罢,时茜稍稍顿住,似是在整理思绪,又仿佛有些许犹豫,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了十几秒钟。 终于,时茜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舅舅,茜儿今日前往国子监学习,把国子监祭酒给气得晕厥过去了。想来此事定然会迅速传扬开来,不消多久便会传入宫中,落入皇帝的耳中。待到那时,皇帝知晓此事之后,十之八九会寻舅舅您谈论此事呢。” 梅俊瑞静静地听完时茜所言,整个人仿若被定身咒所困一般,呆立当场。足足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之久,梅俊瑞方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 回神的梅俊瑞突然间爆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笑声回荡在整个院子之中,震得窗棂都微微颤动起来。 时茜见此情形,心中不禁一紧,原本粉嫩的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忐忑之色。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梅俊瑞,怯生生地道:“舅舅,您……您莫不是生茜儿的气了?”边说着,时茜还一边暗自思忖着,难道舅舅竟是气到了极致,以至于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愤怒吗? 梅俊瑞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望着时茜那张满是担忧与疑惑的小脸,眼中闪过一抹宠溺之色,缓声道:“傻丫头,舅舅哪里会生你的气呀!你那几个表哥啊,自小到大都是乖巧懂事、循规蹈矩之人,从未有过半分调皮捣蛋之举。 这般听话的好孩子固然甚好,让舅舅我省心不少,但有时也不免觉得他们略显无趣。而舅舅最为疼爱你大表姐的缘由便是她向来不让人省心。 如今啊,大舅舅我却是愈发喜爱茜儿你啦!瞧瞧你这淘气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该有的样子,如此一来,舅舅倒也能从中体会到身为长辈的诸多乐趣呢!” 时茜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娇声说道:“那茜儿是不是可以这么想,舅舅没因为这事生我的气呀?”时茜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梅俊瑞。 梅俊瑞轻点了下头,笑着回答:“茜儿真聪明,理解得一点没错。” 时茜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接着问道:“舅舅,如果皇帝因为这件事找您商量,您打算咋应对呢?皇帝会不会故意为难您啊?” 梅俊瑞轻轻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你爹娘都走了,你那亲哥哥现在也不方便出来,他也不知道你有个亲哥哥呢。 这事儿要是非要找个家长,恐怕也就只有我这个老头子能顶上了。不过,茜儿你别担心太多啦。 你娘嫁给你爹后,皇帝就老找舅舅麻烦。特别是这次把我叫到京城来,更是变本加厉,隔三差五就在游戏里把我给砍杀一次。唉!” 说到这,梅俊瑞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接着说:“所以现在舅舅我都无所谓了。 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精神也不好了,耳朵也不太灵光了。要是皇帝真叫我过去,我啊,就在他面前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等他把该说的话说完,我再起来回去就行了。”说完,梅俊瑞对着时茜做了个鬼脸,时茜一下就乐了。 梅俊瑞安慰时茜,让她别担心。时茜见梅俊瑞没生气,心态这么好,就和李戈道别离开了。 第643章 校考(4) 申时一刻,正是一天当中阳光最为和煦的时候,金色的光芒倾洒而下,将整个世界都映照得明亮而温暖。轻柔的微风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大地,带来丝丝凉爽与惬意。就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伯爵府那气派非凡的大门前,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紧接着,一支由宫中派遣而来的使者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些使者们个个身着华丽的宫装,衣袂飘飘,仿佛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他们的神色严肃而庄重,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领头人,更是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挺拔,面容白净无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手中拿着一柄拂尘,此人便是李公公。 正在此时,伯爵府内快步走出一人。这人步伐矫健,行动如风,转眼间便来到了李公公面前。来人正是伯爵府的大管家萧陆。萧陆见到李公公后,不敢怠慢,连忙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李公公,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公公微微颔首,微笑着回应道:“萧管家客气了。” 萧陆直起身来,脸上带着疑惑之色问道:“李公公,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咱们伯爵府来了?” 李公公嘴角微扬,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自然是圣上的神风啦!” 听到“圣上”二字,萧陆心中一凛,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继续问道:“哦?原来是圣上传旨。”萧陆停顿了几秒后道:“李公公,我家郡主去衙门点卯了,此刻不在府中。 还请李公公进府稍坐,喝杯茶用些点心,我这便派人去提点刑狱司把郡主请回府来。”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说道:“萧管家不必派人去请郡主了,圣上派咱家前来,并非是要召见你们家郡主贞瑾伯爵。而是圣上想念暂居于此处的郡主舅舅——梅俊瑞梅先生了,特地命咱家前来相请,请梅先生进宫一叙。”说罢,李公公还特意朝着放置在伯爵府门口的那一顶软轿瞥了一眼,显然那软轿是专程用来接梅俊瑞入宫的。 李戈得知宫里来人接梅俊瑞进宫的这个消息后,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想要跟随梅俊瑞一同进宫的冲动。然而,梅俊瑞却坚决地拒绝了李戈他。 自从上一次皇帝在梅俊瑞面前提及李戈长得并不像他自己的孩子,梅俊瑞就心生担忧,害怕李戈过多地出现在皇帝面前,会引起皇帝更多的怀疑,进而暴露李戈的真实身份。所以,无论李戈如何恳求,梅俊瑞都不肯松口。 为了安抚李戈那颗不安的心,梅俊瑞决定带上二女婿周烨磊一起进宫。毕竟,多一个人陪伴在身边,也能多少让李戈感到些许安心。 梅俊瑞刚刚离去不久,李戈便迅速回到自己位于地都的房间,用魔音符箓与身处提点刑狱司的时茜取得联系。李戈急切地向时茜讲述了皇帝派人接走梅俊瑞进宫的事情,并嘱咐时茜要见机行事。 做完这些,李戈穿上隐身斗篷,如同一道鬼魅般匆匆赶往皇宫。一路上,李戈的心情异常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景。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李戈始终保持着警惕和不信任。如果皇帝当真要对舅舅梅俊瑞不利,那么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李戈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皇帝再有机会伤害自己的亲人家人了,倘若皇帝胆敢伤害梅俊瑞一根汗毛,他就要以祖父镇国公阴魂的名义出手,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位不可一世的皇帝,以确保梅俊瑞的安全无虞。 …… 时茜接到李戈用魔音符箓传来的消息后,便以犯困为借口闭目坐在椅子小息。闭上眼睛的时茜,让小欢、小凡两件法器在自己四周布设梦幻结界,然后穿上隐身斗篷赶去皇宫,时茜与李戈的想法一样,不能给皇帝任何机会伤害家人亲人,自己的亲人家人,自己要守着看着。 ……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梅俊瑞宛如一尊入定的老僧,面色沉静如水,目光淡定地看着正在慷慨陈词的朴祭酒。只见朴祭酒一脸义愤填膺,对着皇帝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和对某人的不满。 皇帝静静地倾听完朴祭酒的话语后,微微抬起头,将锐利的视线缓缓移到了梅俊瑞的身上,开口问道:“梅老头,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梅俊瑞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朝着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挺直腰板,缓声道:“圣上既然问到了老朽,那老朽便斗胆直言了。依老朽之见,此事茜儿并无过错。”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愤怒中的朴祭酒顿时瞪大了眼睛,气得满脸通红,他指着梅俊瑞的鼻子怒喝道:“好你个梅俊瑞!你自己身为读书人,又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怎会说出如此荒唐之言!” 面对朴祭酒的指责,梅俊瑞一脸轻松,咧嘴一笑,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正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先生,所以才敢肯定茜儿没啥错呀。 茜儿去阜城在我家小住的时候,还拜过师呢。她拜的那位先生,就是前任太医院院使——玉坤笙。现在这玉坤笙人正好就在上京,圣上可以派人去问问玉坤笙。 在他教茜儿的时候,茜儿有没有调皮捣蛋、不尊敬师长啊?有没有把他气晕过去呢?” 朴祭酒说:“梅先生,玉坤笙当时是在你家给贞瑾伯爵上课的吧!” 梅俊瑞说:“对呀,茜儿……贞瑾她可是郡主呢,当然得把先生请到家里来教啦。” 朴祭酒说:“贞瑾伯爵她在你家,有你这个长辈看着,她肯定不敢太放肆啦。” 梅俊瑞说:“朴祭酒,你这话我可不认同哦。在玉坤笙教贞瑾医术的那段时间,我看到的是贞瑾一见到玉坤笙这个先生,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乖了呢。 贞瑾回到上京被封为贞瑾伯爵后才开始学写字,那字写得真不咋地,玉坤笙也很头疼,没少罚贞瑾写字。我这个舅舅心疼她没了爹娘,就老是向玉坤笙求情,让他少罚点。 贞瑾知道我心疼她,每次玉坤笙罚她写字,她就跑到我面前撒娇卖萌,让我叫我那几个儿子,也就是贞瑾的表哥,帮她抄写字来蒙混过关。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给我看。不过,我有个治她的绝招,就是说要去请玉坤笙。 只要一说要去请玉坤笙,贞瑾马上就不敢闹腾了,立马乖乖地写字。由此可见,贞瑾她绝对懂尊师重道这个道理的。 远的那不说,就说现在。圣上可命人把玉坤笙叫来,或者在外头让人把玉坤笙及贞瑾叫到一处,然后咱们躲在远处,用千里眼偷偷观察,贞瑾见到玉坤笙绝对会执弟子礼。”梅俊瑞说完这话,便看着皇帝,等着皇帝定夺。 就在这个时候,身着隐身斗篷、悄然无声地紧跟在梅俊瑞身后一同入宫并抵达御书房的李戈,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离开了御书房。李戈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最终来到了御书房外一个极为隐蔽且空无一人的角落里。 确定周围安全后,李戈便用魔音符箓与梅俊瑞联系。与此同时,身处御书房内的梅俊瑞突然感觉到一股细微的震动传来。梅俊瑞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耳朵,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则是在暗中启动那被隐身符箓所掩盖住的戴在耳朵上的通讯器。 刹那间,伴随着魔音符箓的成功启动,李戈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穿越虚空,直接在梅俊瑞的耳畔清晰地响了起来。梅俊瑞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地聆听着李戈的陈述。而随着李戈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梅俊瑞原本平静的面庞之上渐渐浮现出了些许难以抑制的怒意。 待李戈终于将所有事情讲述完毕之后,梅俊瑞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猛地朝着朴祭酒狠狠瞪去,其中蕴含的怒火仿佛能够燃烧一切。紧接着,梅俊瑞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圣上,关于此事,还有一些话朴祭酒他压根就未曾提及。 依老朽之见,他分明就是有意隐瞒真相,企图推卸自身应承担的责任,并且还故意将自己伪装成无辜的受害者!”言罢,梅俊瑞怒不可遏地冲着朴祭酒用力一挥衣袖,冷哼一声道:“如此卑劣的小人行径,也难怪贞瑾会直言不讳地说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先生!” 紧接着,梅俊瑞根本没有给朴祭酒任何狡辩的余地和时间,毫不犹豫地将李戈所讲述的关于这件事的起因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皇帝。皇帝听完梅俊瑞的一番话语后,目光如炬地看向朴祭酒,沉声道:“朴祭酒,梅老头刚才所说之话是否属实?” 此时的朴祭酒心中又气又羞,那股怒气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而羞愧之情则让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朴祭酒紧咬着牙关,沉默不语,足足过去了十几秒钟,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微臣当时所言的确存在不当之处,然而......” 还未等朴祭酒把话说完,梅俊瑞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高声喊道:“圣上,您听听,朴祭酒他都亲口承认啦!老朽早就说过,此事根本怪不得贞瑾呐!贞瑾她可一点错都没有。明明就是朴祭酒先无缘无故地指责贞瑾她,贞瑾不过是在遭受无端指责之后,为了维护自身清白,稍稍辩解了那么几句罢了,这能算是什么过错呢? 再说了,依我看呐,朴祭酒当时八成是心里清楚自己理亏词穷、无话可说,所以干脆就假装晕倒来逃避责任吧!哼,就凭这样的行径,他居然还有脸跑到圣上面前来告状,诬陷说是贞瑾把他给气晕的,真是岂有此理!” 朴祭酒神色焦急,赶忙躬身施礼,对圣上说:“圣上啊!微臣当时真真是被气得急火攻心,以至于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想微臣担任这国子监祭酒一职以来,兢兢业业,从未遇见过胆敢当面顶撞先生的学子呀!可偏偏这次,竟是郡主贞瑾伯爵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梅俊瑞一脸凝重之色,缓缓开口说道:“圣上有所不知,我那可怜的妹妹和妹夫皆已不幸离世,只留下贞瑾这孤苦伶仃的孩子。而且,贞瑾自幼便被那狠心的奶娘百般折磨,甚至那奶娘竟胆大包天地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冒名顶替贞瑾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回到上京住进国公府。更可恶的是,为了掩盖真相、毁灭证据,那奶娘竟然狠下心肠想要谋害贞瑾的性命呐!” 说到此处,梅俊瑞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略微颤抖起来:“幸而贞瑾还有祖父镇国公阴魂相户,否则此时此刻,贞瑾恐怕早已化为一具森森白骨了。 经此一劫,贞瑾的性情自然不会绵软柔顺,多了几分锋芒,实乃情势所逼,无可奈何之举啊! 毕竟贞瑾如今没了爹娘的呵护,只能依靠自己坚强面对这世间诸多险恶。再者说,贞瑾正值青春年少,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罢了。 遥想老朽当年这般岁数时,亦是锋芒毕露,天不怕地不怕的,丝毫不愿意受到半点委屈,但凡遇到事情总要与人争辩个是非曲直不可。就是在大殿之上,老朽也曾毫不畏惧地与先帝据理力争呢! 贞瑾的祖父镇国公在贞瑾这个年纪时,也没少在大殿上,当面怒斥指责大臣们的不是。倘若有谁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镇国公面前毫无根据地大放厥词,那么等待着这人的可不仅仅只是言语上的责骂,甚至可能会遭到镇国公的一顿暴打。 所以朴祭酒,你真应该感到万分庆幸!因为贞瑾她是女子,纵然心中恼怒,也仅仅只是与你据理力争,驳斥你的言辞罢了。 若你遇到是当年的我或者镇国公本人,恐怕就不只是被痛斥一番这么简单了,说不定早就已经吃上一记重重的拳头啦!” 梅俊瑞讲完这番话后,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忍不住又狠狠地白了朴祭酒一眼,同时在心底暗自嘀咕道:贞瑾对你实在是太过仁慈和客气了,只不过是回怼了你几句而已。依我看呐,就应该再给你来上一拳,好好地教训一下你这家伙,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切不可再如此随意地对他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皇帝终于开口说话了:“关于此事嘛,朕倒是认为梅老头所言甚是有理。且不说其他,单看贞瑾出任提点刑狱司至今已有一段时日,期间她可是多次向朕呈递过奏折呢。虽说那些折子上的字迹确实稍显逊色,但无论是从语法还是用词方面来看,都是毫无差错的。由此可见,贞瑾绝对具备出色的文笔,完全能够写出优秀的文章来。”话说到此,皇帝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然后才继续说道:“然而,梅老头,对于贞瑾所写的这些折子,朕觉得其中应该是有人帮忙润色过的吧。” 梅俊瑞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答道:“圣上明鉴!贞瑾被任命为提点刑狱司的时候,老朽那会儿还远在阜城呢,况且那个时候老朽的眼睛尚未痊愈,简直就是一个睁眼瞎呀,又哪里能够去帮助她润色折子呢?” 稍作停顿之后,梅俊瑞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依老朽看来,即便真如圣上所言,贞瑾呈交给您的那些奏折确实有人协助润色了一番,但毫无疑问,那份奏折必定是出自贞瑾之手无疑啊。” 听到这里,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开口言道:“嗯,关于这一点嘛,朕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从贞瑾递上来的这些奏折当中可以明显看出,里面运用了不少新颖独特的词汇,其行文语法虽然也算通顺流畅,但细细品味之下,还是能察觉到与其他朝臣有所差异之处。 照朕的看法,大抵是贞瑾未曾正式聘请过先生对她加以教导,属于自学成才的野路子吧;亦或是她将在仙府之中所见所学的一些特殊语法巧妙地融入到了奏折之中,并活学活用了起来。” 第644章 校考(5) 就在众人都以为此事即将尘埃落定之时,皇帝却突然话锋一转,面色凝重地说道:“不过嘛,贞瑾她第一天去国子监学习,竟然就把国子监祭酒给气晕过去,这件事情总归还是有些不太妥当啊。 依朕之见,虽说是朴祭酒无端指责从而挑起了事端,确实有着七分不对之处,但贞瑾将人直接气晕,多少也是存在着一两分过错的。故而,对于此事,贞瑾应当受些责罚才行。” 梅俊瑞一听皇帝说要惩罚时茜,顿时急了,往前一步,急切地说道:“圣上,贞瑾仅仅只有一两分不是就要遭受责罚,那么朴祭酒犯下如此大错,又当如何惩处呢?况且,您究竟打算怎样惩罚贞瑾呀?”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就罚贞瑾抄写弟子规吧。至于那朴祭酒,就让他去向贞瑾当面赔礼道歉好了。此事至此就算了结,日后朴祭酒你可要尽心尽力地教导贞瑾及辰王、靖王、公主他们,万不可因为今日之事而对贞瑾心怀怨恨、故意刁难于她。” 朴祭酒听到皇帝居然让自己去向伯爵赔礼认错,心中不禁涌起十万个不情愿。然而,面对至高无上的皇帝,朴祭酒纵使满心愤懑,也绝不敢有丝毫忤逆和顶撞之意。 正当朴祭酒准备施礼应承下来时,却猛然间听到一旁的梅俊瑞扯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直斥皇帝此举有失公允。只听得梅俊瑞义正言辞地说道:“圣上,朴祭酒他明明就是犯了大错在先,如今只是让他道歉赔不是,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处罚呀?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朴祭酒见梅俊瑞不依不饶,心中愈发恼怒,他再次向皇帝施礼,语气坚定地说道:“圣上,微臣自知言语不当,引发这场风波。待此事了结,微臣实在无颜再教导贞瑾伯爵了……” 梅俊瑞一听,立刻反驳道:“贞瑾并非非你不可。老朽认为贞瑾所言甚是,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先生。你给贞瑾当先生,恐怕我那妹夫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啊!” 朴祭酒脸色一沉,回应道:“圣上,您都听到了吧。教导贞瑾伯爵之事,还望圣上另寻贤能。” 梅俊瑞岂能善罢甘休,怒目圆睁,高声说道:“朴祭酒,你别装模作样了。能给贞瑾做先生,那可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可惜你是无福之人,消受不起。 老朽告诉你,贞瑾她去国子监学习,那是圣上的旨意。若不是圣上的圣旨,贞瑾她怎会去? 你又何来机会给贞瑾当先生?老朽当年可是一甲状元,翰林院掌院学士,我这个舅舅完全有能力亲自教导她。 就算我现在年事已高,精神不济教导不了贞瑾她,凭着老朽的脸面和《中华诗集》、龙泉印泥,给贞瑾请几位大儒做她的授业恩师,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互不相让。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情景,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解决这场纷争。 三分钟过后,只见那高高在上、身着龙袍的皇帝微微抬手,轻启金口说道:“罢了罢了,二位莫要再这般无休止地争执下去啦!朕倒是心生一计,可以给贞瑾他们设一道试题,来一场校考。 毕竟这国子监中的学子们大多都是身负功名的秀才和举人,而贞瑾他们此番前往国子监求学,那些学子们心中恐怕或多或少都会存有一些怨言。 只不过碍于朕的威严,他们不敢轻易吐露罢了。如今出题对贞瑾他们的才学加以校验,也好稍稍宽慰一下这些学子们的心呐! 倘若贞瑾未能在校考之中顺利过关,那么就让她离开国子监,返回伯爵府去,届时便只能劳烦梅爱卿你亲自对其悉心教导咯! 然而,要是贞瑾能够成功通过这次校考呢?朴爱卿啊,到那时你将会面临两个抉择。其一,便是尽心尽力地将贞瑾教导成才;其二嘛,则是主动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 至于梅老头,如果朴爱卿当真离开了国子监,那么这国子监祭酒之位便交由你来担任。这件事情就如此定下了,你们二人退下出宫去吧!” …… 次日辰时四刻(北京时间早上八点)阳光洒落在古老而庄严的国子监内,常欢公主如一阵疾风般冲到了时茜的面前,常欢公主的脸色略显涨红,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恼怒之意喊道:“这下你高兴了吧!” 时茜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问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时茜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疑惑地回应道:“常欢公主殿下,贞瑾实在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为何要高兴呢?还请公主明示。” 常欢公主皱起眉头,提高声音说道:“若不是你昨日将朴祭酒气得晕倒在地,我们怎会面临如今这般棘手的校考之事。” 听到这里,时茜方才恍然大悟,神色平静地道:“哦,原来是因为此事啊,常欢公主殿下。不过,对于这场校考,我真的既无欣喜之情,亦无不快之感。考便考罢,如果不幸考砸了,大不了就是离开国子监返家而已,又不会因此掉脑袋或者挨板子,这有何可怕的呢?” 常欢公主瞪圆了眼睛,反驳道:“虽说的确不必担心性命之忧或皮肉之苦,但若是在校考中成绩不佳以至于被迫离开国子监,那岂不成了众人眼中的大笑话吗?” 时茜轻轻一笑,宽慰道:“常欢公主莫急,即便如此,只要我们努力备考,争取不考砸便是了。况且距离此次校考尚有十余日之久,足够我们精心准备一番了。” 然而,常欢公主却摇了摇头,面露忧色地说:“你终究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这次负责给咱们出题的可是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呐,他所出题目必定难度颇高,想要顺利通过绝非易事。” 时茜娇声问道:“太傅啊!是石太傅吗?” 常欢公主娇躯一颤,然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柳眉倒竖,怒嗔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本宫的话。” 时茜赶忙答道:“常欢公主殿下,贞瑾我听清楚了呀!您说出题的人是太傅,石太傅。”话毕,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知晓了出题之人,那自己便可让小凡去读取人魂记忆拿到试题。虽说作弊之举不甚光彩,然而,这可是关乎自己的颜面…… 常玉公主朱唇轻启,语气温柔地劝慰道:“常欢啊,你就别再这样对着贞瑾大喊大叫啦!这次的校考呀,可不是完全因为贞瑾把朴祭酒气得晕倒这么简单哦。其实呢,这件事情父皇早就有所打算啦。 你想想看,这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专门用来培养国家未来栋梁之材的神圣之地呢!在这里面学习的学子们,哪一个不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秀才和举人啊? 而我们呢,则是凭着皇子、公主还有郡主的尊贵身份便能进入到国子监来读书学习的。那些学子们心里头肯定会觉得不太服气呀,但又碍于我们高贵的身份地位,所以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暗暗生气,嘴上却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哟。因此呢,父皇安排我们参加这次校考,说到底就是想要平息一下这些学子们心中的不满情绪,让大家看看我们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并非草包,也好让大家都能安心求学嘛。” 这时,辰王也开口说道:“常玉皇妹所言极是,常欢,你可别再为难贞瑾啦。况且,关于那件事情父皇都已经做出决定了,错并不在贞瑾身上,而且朴祭酒已经主动向贞瑾赔礼道歉了呢。” 辰王、常玉公主对时茜的维护,让常欢公主满脸不悦地嘟起小嘴,娇嗔着说道:“三皇兄,九皇姐偏袒贞瑾伯爵也就算了,可你为何也要帮着她说好话呀?明明就是朴祭酒宽宏大量才会主动向她致歉,但这不意味着这件事就是贞瑾伯爵没有错嘛! 要不然,父皇又怎会惩罚于她呢?”话一说完,常欢公主便洋洋自得地朝着时茜努了努嘴。而此刻的时茜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罚抄《弟子规》,一脸认真的模样。 就在这时,靖王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常欢公主的话,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父皇之所以安排贞瑾来国子监学习,正是因为贞瑾她学习练字时日尚短,字迹欠佳。 因此,这次所谓的‘处罚’并非真的要责罚贞瑾她,只是父皇想借此机会让贞瑾好好练练字罢了。再者说……”说到这里,靖王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向常欢公主,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常欢,你的字写得也不怎么样哟。刚才父皇把本王留在御书房谈话的时候,可是有提到过这件事情呢。” 常欢公主原本还沉浸在自己刚刚占得上风的喜悦之中,听到靖王这番话后,瞬间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常欢公主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能得意多久,就被靖王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失落和尴尬。 一分钟过后,只见常欢公主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桌子上时茜抄写好的《弟子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蔑幸灾乐祸地说道:“哼!就算本宫的字迹再不济,那也绝对比贞瑾她所写的要好得多。” 听到这话,靖王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常欢公主厉声道:“贞瑾才开始学习认字和写字不到一年时间而已,可咱们作为皇子和公主,从六岁起就要接受这方面的教育,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有整整八年多的时间来练习写字和识字了。如此长的时日,你竟然还好意思拿自己跟贞瑾去比较?简直是不知所谓!” 说到这里,靖王顿了一顿,目光如炬地盯着常欢公主,继续说道:“依本王之见,你真正该拿来对比的人应当是常静皇妹。她可比你还要小上两岁呢,但常静皇妹所书写的字体常常受到父皇以及皇祖母的称赞。 就连皇祖母想要找人帮忙抄写经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是常静或者常玉,为何却从来不曾考虑过让你来承担这份差事?你难道就从未反思过其中缘由吗?” 常欢公主向来对靖王心存畏惧,此刻眼见着靖王的话语越来越难听,语气愈发严厉,心中不由得暗自思忖:五皇兄靖王对贞瑾伯爵心怀爱慕之意,所以才会这般不遗余力地维护于她。罢了罢了,自己还是不要继续与五皇兄顶嘴为妙,免得惹得他更为恼怒。 想到此处,常欢公主委屈巴巴地嘟囔道:“你们一个个全都合起伙来欺负我,尽偏袒贞瑾。我再也不想理会你们这些人啦!”说罢,常欢公主猛地一跺脚,提起裙摆,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撒腿就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时茜望着跑远的常欢公主,笑嘻嘻地说:“要不要派人跟上去瞅瞅,常欢公主这会儿心情可不咋地,可别牵连到旁人啦,再惹出啥麻烦事来。” 靖王笑着摆摆手:“贞瑾,别担心她。除了这个院子,她哪儿也去不了,常玉她们几位公主来国子监学习,父皇肯定会派人守着这个院子的。院子外有金吾卫看着呢,常欢出不了这个院子。至于院子里的人,常欢她知道贞瑾你不爱跟她计较,所以就只敢冲你嚷嚷。” 常玉公主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出去看看常欢吧!常欢那性子可真不讨人喜欢,任性起来,连父皇都拿她没办法,可别真被贞瑾说中了,牵连到无辜的人。”常玉公主说完,转身叫上常静公主一起出去找常欢公主了。 去找常欢公主的常玉公主、常静公主刚到门口,就和匆匆赶来的沐泽撞了个正着,沐泽好奇地问:“常玉、常静,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常静公主回答道:“泽表哥,我和九姐姐要去找十姐姐呢。十姐姐刚才一生气,自己跑出去了。” 沐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刚才我跟她打招呼,她不回我也就罢了,还白了我一眼呢。常欢她这是又欺负谁了?” 常静解释道:“十姐姐她刚才冲贞瑾姐姐发脾气呢。贞瑾姐姐没和十姐姐计较,九姐姐和三皇兄就劝了十姐姐几句,十姐姐觉得九姐姐和三皇兄护着贞瑾姐姐是在欺负她,就把父皇罚贞瑾姐姐抄写弟子规的事说出来了。五皇兄来了,又说了十姐姐几句,十姐姐就不高兴了,十姐姐怕五皇兄,不敢和五皇兄争辩,就跑掉了。” 沐泽眉头紧蹙,一脸担忧地说道:“常欢她怎么又欺负贞瑾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贞瑾她现在情况如何?是不是特别难过呢?不行,我得赶紧过去看看她。”话音未落,只见他脚步匆匆,如疾风一般快步越过常欢公主和常静公主,径直往里面走去。 常静公主见状,急忙转头看向身旁的常玉公主,好奇地问道:“九姐姐,泽表哥好像很关心贞瑾姐姐呀,难道说泽表哥也喜欢贞瑾姐姐吗?” 常玉公主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嗯,看来是的呢。不过,常静你还知道有谁喜欢贞瑾姐姐吗?” 常静公主眨着那双如繁星般灵动的大眼睛,微微歪着头,仔细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九姐姐,虽说小妹我的年岁还小,但可一点都不愚笨哦!其实啊,我老早之前就瞧出端倪来了。 且不说泽表哥对贞瑾姐姐一往情深,就连三皇兄和五皇兄,他们看向贞瑾姐姐的眼神里,也都充满了倾慕之意呢。 只是这贞瑾姐姐仅有一人而已,三皇兄、五皇兄再加上泽表哥,个个儿都如此钟情于她,这下可真是难办咯! 您说他们会不会因为相互争抢贞瑾姐姐,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呢?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那场面必定会混乱不堪呐......”一边说着,常静公主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不禁流露出些许忧虑的神色。 常静公主这番话语,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了常玉公主的心间,使得常玉公主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常玉公主并非从未思量过,只不过常玉公主一直不太敢往深处去想罢了。 毕竟,两位皇兄与她乃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而贞瑾则被她视作无话不谈的知心挚友。无论是其中哪一方受到伤害,她都会心痛不已。想到此处,常玉公主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 第645章 校考(6) 沐泽踏入室内,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箭,迅速地扫视着屋内每一个角落,急切地搜寻着时茜的身影。很快,沐泽的视线定格在了不远处,只见辰王和靖王此刻正双双站立在时茜身侧,宛如护花使者一般。沐泽心中不由得一紧,暗叫不好,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这辰王竟也是对贞瑾有意之人! 想当初,辰王已有辰王妃相伴左右,对于自己自然构不成太大的威胁。然而今非昔比,如今辰王妃不仅与辰王和离,更是已然离世。如此一来,辰王便也拥有了迎娶贞瑾的资格。更何况,圣上那边似乎也有着别样的心思......沐泽的眼眸微微闪烁,回想起圣上种种举动以及太后姑婆曾对自己所说过的那些话语,一切皆指向同一个结论——圣上绝不会允许贞瑾下嫁至皇家之外的人家。 沐泽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纷乱的思绪收敛起来,转而在脸上挂上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朗声道:“贞瑾,辰王殿下、靖王殿下,不知诸位在此谈论何事啊?” 辰王和靖王听到声音后,一同转头望向沐泽,但尚未开口回应。倒是时茜抢先一步说道:“两位王爷正在监督我抄写《弟子规》呢。沐泽,你这是从何处而来呀?” 沐泽一边微笑着朝三人缓缓走去,一边答道:“我刚刚去了一趟衙门处理些事务。又回了一趟侯府。”随着距离逐渐拉近,沐泽能够清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复杂的氛围。 时茜一脸疑惑地问道:“侯府?哪个侯府呀?”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自从皇帝册封沐泽为平西侯之后,还给沐泽额外赏赐了一处宅院呢。 听到时茜的提问,沐泽微笑着回答道:“自然是回我的平西侯府啦。我那院子已经精心收拾妥当,贞瑾,再过几天,我想邀请你来府上一同热闹一番。”沐泽目光温柔地看着时茜,眼中满是期待。 时茜欣然应道:“好哇!不过,沐泽,除了邀请我之外,你还请了哪些人呢?” 沐泽心里暗暗嘀咕着,其实自己只想单独邀请贞瑾你一个人,但嘴里还是故作大方地说道:“还有诸位好友啊!比如辰王殿下、靖王殿下以及常玉他们都会来捧场。” 时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沐泽,这新宅子可得有人气才行,人越多越能带来兴旺之气。哎呀!要不这样吧,到时候我把提点刑狱司的那些女捕快们也都一起带上,你觉得怎么样?” 沐泽连忙回应道:“好啊!只要能让贞瑾你开心,怎样安排都可以。” 时茜听到沐泽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提议,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既然如此,到时你入住新家所需的酒水就统统由我来包办啦!”说完,时茜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在侯府中众人欢聚一堂的热闹场景。 沐泽满脸笑容地说道:“好啊!贞瑾,你待我真是太好了。这酒可是最难买到的珍品啊,除了那闻名遐迩的醉红尘中有一定的存货外,恐怕也就只有宫廷之中才有较多的储备了。其他地方嘛,能买到一两坛这样的好酒就算是很不错啦。” 时茜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道:“确实如此啊!毕竟酿酒所需的粮食数量颇为可观,然而当下粮食产量有限,连人们日常食用都难以完全满足,又哪会有过多的余粮用来酿制美酒呢? 不过好在情况正在逐渐改善,相信再过个一两年,局面便会大为改观。今天早上的朝堂之上,大司农呈上的奏折中不是提到了,今春播种下的玉米和土豆,目前的生长态势极为良好,看来将会迎来一场盛大的丰收呢。” 说到此处,时茜不禁露出欣喜之色,继续说道:“而且今年种植玉米和土豆的人可多了去了。且不说那些大户人家所拥有的大型农庄,单是前来我那醉红尘赊购种子的普通百姓就已经不计其数了。我事先安排人手准备的那些种子,没一会儿功夫就被抢购一空喽。” 辰王见沐泽与时茜聊得火热,心中有些不快,连忙插话进来:“多亏贞瑾你心地善良,竟愿意将那珍贵高产的种子赊借给那些贫苦的百姓们。若不是因为你的慷慨相助,这些玉米、土豆等高产量的粮食作物恐怕也不会如此迅速地得到广泛种植呀。” 时茜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辰王殿下实在过奖了,小女子贞瑾可担当不起这般称赞啊! 醉红尘可是商铺,但正所谓‘在商言商’嘛,贞瑾我给百姓们赊种子自然是设有一定条件的哦。那些前来我醉红尘赊购种子的百姓呀,需要帮我做一些农活呢,可以选择以做工来抵债,也可以将他们所种植出来的粮食优先出售给我们醉红尘哟。” 辰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即便这样,那也是百姓们占了大便宜呢!虽然他们要用劳动来偿还债务,但是贞瑾你可是负责这些前来干活的百姓每日的三餐饮食呢。 本王之前一直缠绵于病榻之上,对于民间百姓的艰难困苦可谓知之甚少。然而,自从来到醉红尘求医问药的那段时日里,倒是听闻了许多以往未曾了解的民生之事。 原来啊,百姓们以往在完成自家田地里的劳作之后,还得外出寻找各种临时短工来维持生计呢。 因此呐,他们为贞瑾你以工抵债的那些日子,实际上是得到了极大实惠的哟。 不仅能够填饱肚子,而且若是干活勤快、手脚利落之人,在还清了购买种子所需的银两之后,甚至还能余下些许钱财,足以购置一斤油,够一家人吃上小半年的,这些话都是我亲耳听百姓们说的。” 靖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说道:“贞瑾,她行的善举做的好事远不止这些.呢.....”话音未落,时茜便急匆匆地打断道:“好啦好啦,辰王殿下和靖王殿下,二位就莫要再夸赞我了。若再这般褒奖下去,恐怕我都要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到那时,手中之笔怕是也难以握住,这罚抄更是无法如期上交了呀!” 沐泽见状,赶忙说道:“贞瑾,你且告诉我,这罚抄究竟还剩下多少?不如由我来替你书写吧!” 时茜听闻此言,连忙拒绝道:“万万不可,沐泽。您这可不是在帮我,反而是在害我哟! 圣上已然明言,此次我的罚抄,他定要亲自过目,并且还要逐张仔细查验呢! 倘若您代我抄写而被圣上察觉,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罚抄的数量只怕会翻倍又翻倍呐!” 沐泽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贞瑾你多虑了,圣上日理万机,政务缠身,哪能真有闲工夫去一张张地检查你的罚抄呢?想必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时茜回应道:“沐泽即便圣上无暇亲力亲为,但他完全可以差遣他人代为行事,只需查看最终成果即可。万一事情败露,你我都要罪加一等。” 靖王和辰王异口同声地说道:“贞瑾所言极是,沐泽啊,你就别在这里瞎掺和添乱啦。”话音刚落,只见靖王和辰王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一瞬间,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一丝对时茜浓浓的爱意。 靖王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温柔地对着时茜说道:“贞瑾啊,你这抄写也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想必双手已经感到些许疲累了吧?不如先停下手中的笔,起来活动活动身子,稍作歇息之后再接着抄写也不迟呀。 要知道,如果手太过劳累而变得无力,连笔都握不稳的话,那写出来的字可不就容易歪斜走样嘛。 而且一旦字写得歪七扭八,甚至模糊不清,那就只能算作废纸一张喽。别忘了,父皇可是有言在先,那些字迹歪斜得过于厉害或者模糊得无法辨认的,都是不能算数的哟。” 时茜微微颔首,仔细思考了一番后,轻声回应道:“嗯,好的,我都听你的安排。”言罢,时茜抬起头来,朝着靖王展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甜美的笑容。 这一笑,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然而,站在一旁的沐泽和辰王目睹此景,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楚之意,仿佛被人狠狠地泼了一瓢醋似的,难受得紧。 就在这时,只见沐泽那明亮如星的眼珠忽地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一般,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快速离开了此地。站在一旁的辰王静静地凝视着沐泽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辰王心想,莫不是刚刚沐泽看到了时茜对着靖王展露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因而心生不悦,但碍于此处人多眼杂,不便当场发作宣泄内心的不满,于是暂且选择先行离开这个地方,待到寻得一处无人之地将糟糕的情绪调整妥当之后,再折返回来。 想到这里,辰王不禁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其实此刻他自己的心情亦是颇为烦闷,同样有着想要暂时离开一会儿以舒缓心绪的冲动。 然而,念头刚起,他便立刻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若是自己这会儿也跟着一走了之,那么岂不是恰好给了五皇弟可乘之机,让他能够与贞瑾单独相处了么?如此一来,不就便宜五皇弟了!绝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正当辰王好不容易将纷乱的思绪收拢回来之际,却惊讶地发现方才已经离去的沐泽竟然又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 辰王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也要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然而,还没等他拿定主意,目光便被沐泽手中所端着的东西吸引住了。 原来,沐泽的手上正稳稳当当地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下一刻,只听沐泽开口说道:“辰王殿下,请您稍微往旁边让一让。贞瑾啊,你都埋头书写了这么长时间啦,想必一定口渴难耐了吧!这不,我特意为你精心冲泡了一杯清香扑鼻的好茶呢。” 时茜听闻沐泽所言,不禁微微一怔,面露惊愕之色,下意识地回应道:“啊!沐泽,我还真有些渴了。只是,怎敢劳烦你这位堂堂的平西侯亲自给我倒茶呀? 况且,此处尚有辰王殿下与靖王殿下在座,他们皆未享用茶水,而独我一人饮用,似乎有所不妥吧!” 沐泽面带微笑,缓缓将那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放置于时茜身前,并轻声嘱咐道:“贞瑾,此茶尚有余温,稍显滚烫,你且耐心等待片刻,待其冷却一些后再行品尝。” 紧接着,沐泽又宽慰起时茜来:“你无需为此事挂怀,辰王殿下和靖王殿下何等身份地位,岂会在意这些琐事? 倘若他们感到口渴,自会召唤侍从前来奉茶。 再者说,贞瑾你莫不是忘记了,两位殿下可是获准携带近身侍卫进入国子监的,而你与诸位公主却是无法携侍女入内侍奉左右的。” 靖王远远地瞧见沐泽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他看着沐泽那一脸谄媚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咒骂起来:这个沐泽,还真是个善于阿谀奉承、讨好卖乖之人! 就在这时,靖王迅速给站在身旁不远处的近侍使了个眼色,并轻轻挥动手臂。那近侍心领神会,当即迈开大步,如疾风般快速走上前来。只见他恭敬地将手中提着的一只精致篮子递到了靖王跟前。 靖王接过篮子,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后转头看向时茜,轻声说道:“贞瑾啊,沐泽那杯茶实在是太过滚烫,根本无法下口呢。还是来尝尝本王这里的饮品吧!你瞧,这只乾坤提篮里不仅备有温度恰到好处、能够即刻享用的香茗,还有新鲜可口的果汁哦。贞瑾,不知你想喝什么呢?” 时茜听到靖王这番话后,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摆在眼前的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接着又抬起头望了望靖王手中拎着的那个装满各式饮品的提篮,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哎呀呀,这下可如何是好?无论选择哪一方的饮品,都会拂了另一方的好意,让人心中不舒服! 然而,靖王似乎看穿了时茜内心的纠结与为难,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宽慰道:“本王准备了充足的份量,足够咱们大家伙一同畅饮啦!所以大家一起喝本王这里的吧!”说罢,靖王便将提篮轻轻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示意众人可以随意取用其中的美味佳酿。 “五哥哥,你带的是什么果汁呀?”常静公主满脸欣喜地朝着时茜和其他人快步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靖王看到常静公主回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回应道:“十一皇妹你可算回来了,你两个皇姐呢?” 常静公主赶忙答道:“九皇姐、十皇姐就在后面呢。这不,她们过来啦!九皇姐快些过来呀,五皇兄带了果汁,说是要请咱们一同品尝呢。” 听到这话,常玉公主先是看了常欢公主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应声道:“这就来。”停顿了短短数秒之后,她又紧接着好奇地问道:“五哥哥,不知你带来的究竟是什么果汁呢?” 此时,一旁的时茜同样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跟着附和道:“靖王殿下,小女子我也对您所带的果汁充满了期待与好奇呢。” 靖王闻言微微一笑,缓声道:“此乃苹果汁。” 常静公主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地叫道:“苹果汁?居然是苹果汁啊!五哥哥,你到底是从何处弄到如此之多的苹果用来榨汁的呀? 要知道,前几日送入宫中的那些苹果数量极其有限,就连皇祖母那边也仅仅只分到了五个而已。而且,皇祖母还夸我抄写的经书出色,特意赏赐给了我两个。我一直都没舍得吃呢!” 靖王听了常欢公主的话,嘴角一扬,笑而不语,只是含情脉脉地看了时茜一眼。看到这一幕的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晓得靖王榨苹果汁的苹果是打哪儿来的。要知道,现如今苹果可是稀罕玩意儿,只有醉红尘才有呢,而时茜可是醉红尘的大老板,那苹果自然是时茜给的啦。 想通了这一点的人,眼神那叫一个哀怨,齐刷刷地看着时茜,好像在说:“你咋这么偏心靖王,对我们就不公平!” 时茜一看这架势,赶紧解释道:“靖王殿下前些日子身体不是不舒服嘛,我就送了好些苹果过去,图个吉利,寓意平安富贵吉祥嘛。” 时茜话一说完,就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时茜连忙又说道:“好啦好啦,都别这么看着我啦。快喝苹果汁,快喝苹果汁……大不了,等我回府后,让人给你们每人送一篮子苹果就是了。” 所有人听了时茜的话,这才把目光移开,然后兴高采烈地喝起了苹果汁。可常欢公主却很不给面子地说道:“谁稀罕你的苹果呀,你送过来我也不要。” 常静公主则说:“贞瑾姐姐,十姐姐她不要,那能不能给我呀,我喜欢呢。皇祖母也喜欢,上次皇祖母得了五个,分了我两个,所以我这次得了也想分皇祖母一些。” 沐泽听了,笑着说道:“静妹妹你可真乖,真孝顺。有啥好东西都想着太后姑婆,难怪太后姑婆那么喜欢你,老是在我面前夸你呢。泽表哥得了苹果也分你两个。” …… 第646章 校考之常静公主(7) 常静公主听到沐泽所言,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常静公主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朝着沐泽连连道谢。然而,就在众人的目光纷纷移向他处之际,当周围再无旁人关注之时,常静公主那明亮的眼眸深处却悄然掠过一丝与她年纪极不相称的深沉和成熟。 常静公主的生母位份低微,且此生恐怕再也无望晋升。这背后隐藏着一段令人唏嘘不已的往事:原来,常静公主的母亲曾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的遗孀。想当年,圣上还有个自幼便体弱多病的胞弟,那时太后尚不得先帝宠爱,以至于这位皇子未能获得周全的照料。 待到其十六岁时,病情骤然加重,危在旦夕。太后心急如焚之下竟病急乱投医,想出了让皇子娶妻冲喜这般法子。 为此,太后甚至遭受了先帝的严厉斥责。说来也奇,不知究竟是这冲喜之法果真奏效,还是仅仅只是回光返照罢了,自那位皇子迎娶新妇之后,他的病症竟然当真有所好转,最终苏醒过来。 只可惜好景不长,短短一年过后,这位皇子终究还是撒手人寰。 如此一来,那位原本满心欢喜嫁入皇室的女子瞬间沦为寡妇,其境遇着实令人同情。毕竟,身为皇家的寡妇,可比寻常百姓家的寡妇更为凄惨。 在民间,普通老百姓家里若是有寡妇想要改嫁,条件倒也不算苛刻。只要其原来的夫家点头同意放人,亦或是女方的娘家人能够将当初男方下的聘礼退还,那么便可以顺利地把自家女儿接回。 而且一般来说,寡妇的娘家往往都会心甘情愿地选择退回部分聘礼并将领回自家闺女,毕竟这样一来,他们既不需要全额退还夫家所下的聘礼,同时还能将女儿带回家后重新择婿出嫁,并再次收取一笔不菲的聘礼钱。 然而,如果寡妇的娘家不愿意退还聘礼并领回女儿,夫家对此其实同样喜闻乐见。这是由于夫家完全有权自行做主将这位寡妇另行婚配他人从而获取一份新的聘礼收入;再不济,夫家也大可以安排寡妇嫁给自家其他的兄弟。 话说当年,皇帝的亲弟弟不幸离世之后,先帝出于维护皇室声誉的考虑,特别责令太后务必妥善处理好那位被用来给皇子冲喜的女子,绝对不允许此事有损于皇家颜面。 彼时的太后本身就在宫中本就不得宠,加之此前因操办皇子娶妻冲喜一事遭到先帝严厉斥责,所以她哪敢对先帝的旨意有半分违抗?故而太后当机立断,下令让当时还是皇子的现任皇帝将那名女子接入府中,收为贵妾。 当皇帝终于成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大位之后,曾经在他还是皇子时期就陪伴左右的妻妾们纷纷获得了令人瞩目的高位份。然而,在这一片荣宠之中,却唯有常静公主的母妃未能享受到这般待遇。 其实,皇帝的心中始终对那事耿耿于怀。常静公主的母妃在过去是他亲弟弟的妻子!这种复杂而尴尬的关系使得皇帝觉得,如果过分宠爱这位曾经属于自己弟弟的女人,必定会招来众人的非议与指责。于是乎,他选择了对常静公主的母妃冷漠相待。 不过,常静公主的母妃绝非愚笨之人。她深知以自己如今这般特殊的身份,想要获得皇帝的宠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既然无法改变现状,那么她决定另辟蹊径——将全部的心思都倾注到太后的身上,全心全意地侍奉太后,以期能够在这深宫内院之中谋得一线生机。 皇帝向来对太后极为孝顺。当皇帝看到常静公主的母妃如此通情达理、识大体,不仅没有因为不受宠而心生怨怼,反而尽心尽力地照顾太后之时,皇帝的态度也渐渐有所缓和,对她偶尔也会露出几分和颜悦色之色。就这样,在这微妙的氛围之下,常静公主诞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常静公主逐渐懂事长大。而她的母妃则趁着这个时机,将她们母女俩所处的艰难境地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女儿。 从那时起,常静公主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父皇那里,自己是绝无可能得到比其他公主更多的宠爱的。若想要引起父皇的关注,甚至只是让父皇多瞧上自己一眼,那就必须得好好对待皇祖母才行。 …… 醉红尘,靖王的专属房间。此刻,靖王正一脸严肃地对铁铮嘱咐着:“你且在这外头好生看着,一旦瞧见伯爵府的人前来送苹果,即刻禀报于本王,不得有丝毫延误。” 铁铮闻此言语,不禁当场愣住。要知道,这苹果虽说在寻常人家算得上是稀罕之物,但伯爵往王爷这儿送苹果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往从未见过王爷如此上心焦急啊! 难不成此次送苹果之人竟是贞瑾伯爵本人?思及此处,铁铮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瞬间恍然大悟,想来也唯有这般缘由,才能令王爷表现得如此紧张在意吧。 于是,铁铮赶忙应声道:“谨遵王爷之命,小的定当瞪大双眼,保证人刚一现身便能被我察觉,而后第一时间向王爷您通报。” 靖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声说道:“铁铮啊,你这家伙有时候倒也还算机灵聪慧嘛。” 铁铮听了王爷这番话,先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后转过身去,嘴里还轻声嘟囔着:“王爷这话究竟是何意呢?莫不是说我平日里都愚笨不堪么……” 铁铮在门外焦急地踱步,心中暗自揣测着靖王见到伯爵府来者后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两刻钟后,终于有一道身影出现在远处,并缓缓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铁铮见状,心头一喜,急忙向前一步张望,然后正欲转身去向靖王禀报伯爵府送苹果的人已到。然而,待那身影走近一些,铁铮定睛细看之下,却是满脸惊愕,原本期待中的贞瑾伯爵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竟是夏禾。 铁铮不禁心中暗叹:“唉,看来爷这次怕是要失望了。”正当铁铮发愣胡思乱想之际,夏禾已然快步来到了铁铮的面前。 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铁铮眼中只有夏禾孤身一人,但随着夏禾越走越近,夏禾的身旁竟忽然多出了一个身影。而那个身影,正是让自家爷心心念念、视若珍宝、自家爷心尖上的人——郡主贞瑾伯爵! 而此时的时茜也注意到了铁铮,微笑着开口问道:“铁铮,你家爷在里面吗?” 铁铮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躬身行礼并回答道:“爵爷,我家爷正在里头候着呢,而且一直盼望着您能大驾光临啊。”话刚出口,铁铮猛地一拍脑门,惊叫道:“哎呀,坏了......”因为铁铮突然想起,靖王之前特意嘱咐过,一旦见到爵爷到来,必须立刻前去禀报,怎奈自己刚才只顾着发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想到此铁铮赶紧进去禀告靖王,把时茜直接晾在原地。 时茜眼睁睁地望着突然如一阵风般跑掉的铁铮,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道:“铁铮,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怎么跑得这么急?什么东西坏掉了呀?”然而,时茜的话音刚刚落下还不到两分钟,靖王就步伐匆匆地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 靖王一瞧见站在门口亭亭玉立的时茜,原本就挂着淡淡微笑的脸庞瞬间变得更加阳光灿烂起来,靖王满心欢喜地说道:“茜儿,你来了啊!快快请进,我刚才在屋里特意为你准备好了美味可口的冰淇淋呢。” 时茜听闻此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嘴角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兴奋地回应道:“哇塞,真是太棒了!这府上,不论是我哥还是舅舅,甚至连那些丫鬟们也都不许我贪吃冰淇淋这类甜品呢。” 靖王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解释道:“他们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呐,毕竟冰淇淋属于寒凉之物,而咱们女子天生体质偏寒,过多食用这些寒冷的食物确实不太妥当。但是嘛,偶尔吃上那么几口倒也并无大碍,所以我给茜儿你准备的量并不是很多哦。”说罢,靖王轻轻地拉起时茜那娇嫩纤细的小手,引领着她一同迈进了屋子之中。 …… 两刻钟后,时茜优雅地端起桌上那精致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然后缓缓将杯子放回原处。她轻启朱唇,说道:“圣上竟然有如此打算,要从平民百姓当中招募人才进入国子监,与我们一同学习呢。” 坐在一旁的靖王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接口道:“没错,今日早朝结束之后,父皇特意将我单独留了下来,并传旨让我前往御书房。所谈之事,便是这平民入国子监一事。” 靖王稍作停顿,接着详细说明道:“虽说圣上有意从平民百姓中招贤纳士,但实际上并非任何人都能够前来应召。这些人不仅需要对其身世背景知根知底,还得有当地德高望重的乡绅名士作为担保人方可。依我之见,你兄长倒是可以借此良机进入国子监深造一番。” 听到靖王提及自己的哥哥,时茜面露感激之色,轻声说道:“多谢瑾瑜你还能惦念着我哥。只是……我哥他或许不会选择去国子监吧。”话毕,时茜稍稍沉默了数秒,似乎在整理思绪,随后又继续解释起来:“孔府书院可是我外祖父以及两位舅舅多年的心血结晶啊。然而自从外祖父过世以后,这孔府书院便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倒也并非是因为我两位舅舅的才学不够出色。事实上,他们二人皆是状元出身,尤其是我的大舅舅,曾经更是担任过翰林院掌院学士一职,其才学造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孔府书院之所以逐渐衰落,原因在于那两位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舅舅。他们免除了众多寒门学子的束修费用,不仅如此,还慷慨地补贴给他们笔墨纸张等学习用品,就连那些贫寒学子上京赶考所需的路费,舅舅们也毫不犹豫地予以资助。 然而,这种善举虽然令人钦佩,但长此以往,孔府书院的财务状况每况愈下,渐渐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困境。由于资金短缺,书院再也无力聘请那些声名远扬的名师大儒前来授课讲学。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位舅舅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于是将书院的繁杂事务托付给了几位表哥打理。 尽管这几位表哥皆颇具才学,可是因为受当年大舅舅一些事情的牵连,导致他们无法参加科举考试,自然也就未能获取功名。在那个极为看重功名和出身的时代里,没有功名加身的表哥们难以得到广大学子们的真心认同与敬重。 正因如此,自那时起,世家大族的子弟们纷纷对孔府书院望而却步,不再愿意到此进学深造。一方面,寒门学子因舅舅们免收束修而蜂拥而至;另一方面,世家子弟又因种种缘由而不肯光顾。如此一来,孔府书院的处境愈发艰难,形势日益严峻。 近些年来,孔府书院一直依赖着大舅舅早年成名时所作的珍贵画作勉力维持生计。每当经济拮据之时,大舅舅只能忍痛割爱,变卖自己年轻时精心绘制且备受赞誉的作品,以换取些许银两来填补书院的亏空。 此次哥哥回到孔府书院继续学业,其目的便是希望能够通过自身的努力,在科举中金榜题名,从而重振孔府书院往昔的声誉与威望。因此,依我之见,哥哥应当决然不会同意转而去国子监求学。毕竟,对于如今的哥哥而言,孔府书院承载着太多的期望与责任。” 靖王听完时茜所言之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之久,靖王才缓缓开口说道:“此次招人的目的乃是让他们与我们一同参与即将到来的校考。唯有在校考中顺利过关之人,方有资格留于国子监继续深造学业。 倘若你的兄长能够成功通过校考,并得以在国子监求学,如此一来,对于孔府书院而言亦是一种荣耀,可以极大地提升其声誉和知名度。毕竟此时此刻,令兄仍是孔府书院的一名学子啊!” 时茜听闻此言,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同靖王的看法。时茜秀美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丝忧虑之色,轻声回应道:“此事有所不同。哥哥若进入国子监学子,那么他人说起哥哥,所知晓的只会是国子监的威名赫赫,却未必能对孔府书院留下印象。 尽管如此,待我稍后返回伯爵府之时,定会将此事转达给哥哥知晓。至于最终的抉择如何,那就全凭哥哥自己来定夺了。” …… 第647章 校考之沐泽乔迁之喜(8) 正如时茜心中所料想的那般,李戈对于前往国子监学习一事坚决地表示出了反对意见。 李戈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对时茜说道:“孔府书院如今面临着严峻的形势,急需提升其知名度,否则它将难以维持下去。这所书院可是外祖父以及两位舅舅耗尽毕生心血所创建的呀!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伸出援手相助才行。”说到这里,李戈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接着说道:“再者说,当初咱家遭遇变故之时,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可没少受到牵连。然而即便如此,在我尚且不知晓还有你这么个妹妹存在于世的时候,两位舅舅连同表哥们一直都默默地守护着你呢。” 听完李戈这番话语,时茜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哥哥所言极是,这些事情我心里自然清楚得很。不过依我看呐,以哥哥您这般出众的才华学识,就算不前去国子监进修学习,将来参加科举考试也必定能够取得优异成绩。倒是像我这种资质平庸之辈,才更应该去到国子监里好好地强化一番学业呢。” 听到时茜对自己的夸赞,李戈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地说道:“哈哈,茜儿啊,你这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净会给你哥戴高帽子啦!”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原来是梅俊瑞走了过来,只听梅俊瑞高声喊道:“戈儿,这次你可得去国子监好好学习一番喽!不光是你要去,就连你的大表姐夫和二表姐夫都会一同前往呢!” 时茜和李戈闻声望去,当看到来人正是大舅梅俊瑞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唤道:“大舅舅!” 李戈朗声道:“大舅舅,戈儿即便不去国子监深造,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金榜题名。” 梅俊瑞颔首道:“大舅舅自然相信你的话。不过,你且听我把话说完。” 李戈闻得此言,旋即迈步走向梅俊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时茜则赶忙接过夏禾递来的茶水,将茶杯轻轻放在梅俊瑞身旁的桌子上,娇声道:“大舅舅,您请喝茶。” 梅俊瑞微笑着应道:“好,茜儿真是乖巧懂事,快坐下吧!戈儿,你也一同坐下。” 时茜、李戈谨遵其言,各自落座,梅俊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缓声道:“方才皇帝传我入宫。与我言道,赐予我一个名额,让你去国子监求学,我当机立断便回绝了,我向他陈言如今孔府书院已不复往昔辉煌,我欲借你金榜题名之机重振孔府书院的声名,故而决不可能让你去国子监学习的。 他听后并未强求,随后我提议让你们参加此次国子监的校考,以孔府书院的名义参加,孰料他竟然应允了。” …… 五日之后,时茜与靖王、沐泽、辰王、常玉公主、常静公主等人下学离开国子监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平西侯府,共同庆贺沐泽乔迁之喜。 沐泽轻轻拉下覆盖着牌匾的红布,刹那间,炮仗声如雷贯耳,时茜凝视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炮仗,转头对常玉公主笑道:“常玉,你可惧怕这炮仗之声?” 常玉公主美眸微凝,轻嗔道:“贞瑾,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时茜掩嘴轻笑,道:“我只是忆起大年夜那晚点炮仗的情景了,那晚我稍显紧张,点燃炮仗后,竟然将香丢弃,而后紧紧握着炮仗,捂着耳朵蹲下……” 常玉公主听闻,花容失色,惊愕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要受伤。” 时茜心有余悸道:“就差那么一点,便要受伤了。幸而有人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炮仗,奋力扔了出去,免了我皮肉之苦,救了我一命。 不过,也因此他们就不让我碰炮仗了,这会看到这阵仗,我心痒痒,好想再玩。” 常玉公主听闻此言,微微蹙起秀眉,轻声说道:“贞瑾啊,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那次可是好险呐,你差一点儿就受伤了!说实话,虽说本公主我并不惧怕这炮仗之声,但要让我亲自去点燃它,那我可是万万不敢的。 遥想儿时,我曾有过一段可怕的经历呢。那时也是个除夕夜,我被突然点燃的炮仗给狠狠吓到了,自那以后,我对点火放炮之事便心生恐惧,再也不敢轻易尝试啦。” 这时,时茜不禁掩唇轻笑起来,打趣地问道:“常玉呀,难不成你小时候跟我一样,也犯过那种迷糊事?比如说把香当作炮仗随手一扔,却又将真正的炮仗误当成香紧紧握在了手心里?” 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地回答道:“并非如此啊。那是在我母妃离世一年多后的一个大年夜里,当时嬷嬷领着我一同去观赏绚丽多彩的烟花。 然而,就在我沉浸于美景之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人,竟将一枚已经点燃的炮仗猛地朝我扔了过来。 那炮仗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脚边,随后‘砰’的一声炸开了花。刹那间,我整个人都被吓得呆若木鸡,紧接着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直流。” 说到此处,常玉公主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泪光,仿佛那段回忆仍旧历历在目。常玉公主顿了顿,接着缓缓说道:“当时,父皇正巧瞧见了这一幕。他连忙快步走到我身旁,然后温柔地将我唤至身前,并一把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父皇轻声细语地哄着我,告诉我不要害怕。 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是自从我开始记事以来,父皇第一次这样抱着我。 他还对我说,其实在我更小的时候,他也曾多次这样拥抱过我。只可惜,那些往事太过久远,年幼的我已然毫无印象了。 而且自从母妃离我而去之后,我能够去到父皇身边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渐渐地,父皇也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常常抱抱我了……” 沐泽远远地瞧见时茜和常玉公主正挨得极近,嘴巴几乎贴在了对方的耳朵边上窃窃私语着。沐泽心中好奇,不由得加快脚步凑上前去,扯起嗓子高声喊道:“贞瑾、常玉,你们俩在那儿嘀咕啥呢?莫不是被这震耳欲聋的炮仗声给吓住啦?” 时茜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忙不迭地转头看去,只见沐泽正站在不远处张牙舞爪地比划着。可此时四周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响个不停,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将其他声音都掩盖得严严实实。 时茜只好先放下原本用来堵住一只耳朵的手,冲着沐泽大声回应道:“沐泽,你在嚷嚷些啥呀?这儿的炮仗声实在太大啦,我光顾着听常玉讲话,压根儿就没听清你说了些什么!” 沐泽眼见时茜一脸迷茫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抬起胳膊朝着院子里面指了指。 时茜顺着沐泽手指的方向望去,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沐泽是想让我们进到院子里头去躲避这喧闹的炮仗声吗?想到此处,时茜赶忙又贴近常玉公主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沐泽好像是叫咱们进院子呢。” 常玉公主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一边用手揉着被烟火熏得有些发红的双眼,一边抱怨道:“可不是嘛,这里的烟火味儿简直要把人给呛死了,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啦!真不知道沐泽这家伙从哪儿搞来这么多炮仗,简直没完没了的。贞瑾,那咱们赶紧进去吧!” 时茜连忙点头应道:“好嘞!”于是乎,二人手挽着手,快步朝着院子走去。 辰王和靖王远远地瞧见时茜转身走进了院子里,二人相视一眼,赶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时茜与常玉公主一同迈入院子之后,瞬间便感觉周围变得安静了不少。两人相互对视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常玉公主毫无征兆地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那笑声犹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但却让时茜不禁愣在了原地。 时茜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常玉公主,心里暗自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我身上出了什么笑话不成? 过了好一会儿,时茜终于回过神来,忙问道:“常玉,你究竟在笑些什么呀!是不是我的脸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又或者是我的头上落下了刚才炮仗炸开后的碎片啦?”说着,时茜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开始仔细地擦拭起自己的脸颊来。 就在此时,紧跟在时茜身后进入院子的夏禾也凑上前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时茜。时茜见状,忙与夏禾说道:“夏禾,你快来帮我瞧瞧,女公子我的脸上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啊?” 夏禾先是认真地看了看时茜的脸庞,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呀,女公子,您的脸上并没有沾染任何东西。”听到这个答案,时茜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追问道:“那我的头上呢?会不会有什么异样?” 夏禾微笑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为时茜拿掉了几缕头发上残留的炮仗碎片,柔声说道:“已经好了,女公子。” 时茜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夏禾手中那几块炮仗碎片之上,随后轻轻收回视线,将手中的手绢收好收入怀中,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好了,常玉,不就是区区几片炮仗碎片罢了,值得这般好笑么?”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刚刚踏入院子的沐泽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我也很想知道呢,常玉表妹,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笑得如此开心? 依我看啊,肯定不会仅仅只是因为这几片炮仗碎片那么简单吧。”站在沐泽身侧的辰王和靖王亦是满脸好奇地望向常玉公主,等待着常玉公主给出答案。 常玉公主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轻咳一声之后回答道:“泽表哥、三皇兄还有五皇兄,其实我会发笑,全都是因为刚才想到了贞瑾之前所说过的一番话哟。”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有些茫然地问道:“我刚刚说了什么话呀?怎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呢。” 常玉公主见状,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解释道:“自然是你在大年夜的时候,居然把香错当成炮仗给扔掉了,然后又糊里糊涂地将炮仗当作香握在了手心里这件事儿啦!” 此言一出,沐泽、靖王以及辰王三人脸色瞬间大变,他们不约而同地齐声惊叫道:“什么?贞瑾,那时候你可有伤到哪里?”言语之中满是紧张之意。 面对沐泽、辰王和靖王三人如此焦急万分的模样,时茜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时茜连连摆着手回应道:“各位别这么担心啦!放心好啦,我当时可是一丁点儿伤都没有受哦!” 沐泽和靖王殿下对视一眼,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疑惑。这时,时茜继续说道:“沐泽、靖王殿下难道不记得了吗?就在那天晚上啊,大年夜放完烟花之后,你们不是还特意到醉红尘来找过我嘛。那个时候,我活蹦乱跳的,要是真受伤了,哪里还有力气出来见你们二位,更别说跟你们聊天说话啦!” 说到这里,时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接着说道:“不仅如此哦,第二天的时候,咱们大家还一起玩阵法游戏呢!怎么样,两位想起来了吧,我当时那样像有事受伤的样子吗?” 沐泽和靖王仔细回忆着,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的确,正如时茜所言,大年夜那晚放完烟花后,他们曾前往醉红尘寻找时茜,并且品尝了她亲手包的美味饺子。 而第二天,大家又也一起玩有趣的阵法游戏。想到这里,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心中暗自感叹自己竟然一时情急,把这些事情都给忘记了。 尤其是当他们回想起听到常玉说时茜将点燃的炮仗误当作香握在手中时,更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如今想来,只是一场虚惊罢了。 靖王道:“贞瑾,日后你可不要再玩那炮仗了,让小厮、小人给你点,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轻声说道:“我那只是一时紧张,不小心失手罢了。其实啊,我那样子看起来虽然惊险,但实际上还真是够危险的呢! 不过好在当时有个人在旁边护着我,他反应极其迅速,眼疾手快地将我错当成即将在手中点燃的炮仗一把夺了过去。就在那炮仗快要炸响的时候,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扔了出去,这才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意外。” 回想起当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时茜不禁心有余悸。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说起这放鞭炮险些把自己给炸到的事情,倒是让我联想到了好几件真实发生过的趣事。不如趁此机会说给你们听听,权当是让大家忘掉我刚才出丑的那件事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 坐在一旁的沐泽、辰王、靖王以及常玉公主相互对视一眼,皆是微微一笑,正欲开口表示愿意倾听之时,却突然被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 “九皇姐、贞瑾姐姐,原来你们都已经进来了呀,怎么都不叫上我一起呢!”只见常静公主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娇嗔地埋怨道。 常玉公主见状,连忙起身迎上前去,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都是我的不是,只顾着和贞瑾聊天,竟然把你给忘得死死的。十一皇妹快快请坐,方才外面那响亮的炮仗声没有吓到你吧?” 听了常玉公主的话,常静公主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迈着轻盈而迅速的步伐,风风火火地朝着常玉公主奔去。 待到近前,常静公主满脸欣喜之色,十分亲昵地挽起常玉公主的手臂,然后俏皮地转过头来,望向一直默默跟随着自己、尽职尽责守护左右的宫女萌月,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安心的笑容,娇声娇气地回答道:“九皇姐,您就放心吧!有萌月这么尽心尽力地护着我呢,我肯定不会有事的啦!” 常静公主话音刚落,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一双美眸滴溜溜一转,满含好奇地问道:“对了,九皇姐,我刚才急匆匆地跑进来的时候,隐约听到贞瑾姐姐提到了有关炮仗的事情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炮仗出什么问题了吗?” 常玉公主微微摇了摇头,轻启朱唇说道:“常玉公主道:“贞瑾她这不是还没说嘛,我也不知道炮仗怎么了呀!” 沐泽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移步到花厅坐下,再让下人们给咱们上茶和点心,咱们一边吃一边听贞瑾她说,你们看我这提议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表示赞同这个主意。于是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井然有序地走进了花厅,并各自按照身份地位依次落座。不一会儿功夫,那些训练有素的丫鬟仆妇们便手脚麻利地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香茗以及一盘盘制作精美的点心,整个花厅内顿时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 第648章 校考之沐文杰(9) 众人围坐在桌旁,先是细细地品味了一番香茗,而后又各自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入口中咀嚼起来。待大家稍作停歇后,只见沐泽面带微笑,率先开口说道:“贞瑾,此刻咱们大家已喝过茶、吃过点心了,你是不是该讲讲你知道的那些有关炮仗的有趣故事啦?” 时茜听了这话,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哎呀,沐泽,你着什么急呀!且容我再饮上一口茶水。”说完这话,时茜轻轻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随后缓缓将茶杯放回原处,紧接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在那极为遥远的地方,究竟有多么遥远呢?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得而知。因此,待会儿等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你们可千万别向我提问哦,就算问了,我也是无法回答的哟。”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聆听的靖王忽然轻声笑了出来,并开口言道:“好好好,我们都不会问你的,贞瑾你快快讲来便是。你瞧瞧,常玉和常静,为了能早些听到精彩的故事,脖子都快要伸长了。” 听闻此言,常静公主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娇嗔地对靖王道:“五皇兄,您莫要吓唬常静啦!这脖子若是真的伸长了,岂不是变得奇丑无比?那得多吓人呀!” 而常玉公主则掩嘴轻笑出声,温柔地安慰妹妹道:“十一皇妹,你呀,当真是个天真纯善的好孩子。五皇兄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你倒还真信以为真啦!放心吧,你的脖子并未变长,依旧如往日那般美丽动人呢。”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之后,缓声道来:“在那遥远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远方,存在着一个神秘的国度——龙国。那里的人们都自豪地宣称自己是龙的传人。 这个龙国啊,与咱们熟悉的西周有着不少相似之处,比如他们同样也会庆祝除夕大年,而且过年的时候都会兴致勃勃地点起炮仗。” 说到这里,时茜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继续讲道:“然而,这看似欢乐喜庆的点炮仗活动,其实多多少少还隐藏着一些危险呢! 正因为如此,大人们总是会千叮咛万嘱咐那些稍大些的孩子们,要好好照看年纪更小的弟弟妹妹们。 可是啊,小孩子嘛,又有哪个能真正抵挡得住玩耍的诱惑?这些大孩子往往会觉得带着小点的孩子一起玩实在太麻烦啦,于是乎,便心生一计。” 时茜顿了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他们会想方设法将小一点的孩子哄骗进房间里,然后迅速关上房门,这样一来,小不点们就没办法到处乱跑捣乱啦,而大孩子们也就能够自由自在地跑出去尽情玩乐、点放炮仗咯。 只是谁都没料到,就在那个大孩子兴高采烈地点燃炮仗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被关在屋子里的小不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冒了出来,紧接着对着大孩子刚刚点燃的炮仗撒出了一泡尿。刹那间,炮仗上的火苗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童子尿’给无情地扑灭了。” 时茜一边说双手一边在空中比划着,“这下可好,那个大点的孩子顿时傻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半晌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质问道:‘你……你怎么跑出来的?我明明已经把你锁在屋子里了呀!’,那个小点的孩子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门锁上啦,所以我费了好大劲儿才从窗户里艰难地爬出来哦。” 大点的孩子听到这话,顿时感到一阵无奈,他挠了挠头,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来。没办法,看来眼下也只能先带着这个小家伙回家再说了。于是,他拉起小点孩子的手,两人缓缓向家中走去。 等到终于回到家里,大点的孩子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开始苦思冥想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眼睛一亮,忽然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只要能成功地将小点的孩子给哄睡着,那么自己就可以趁机悄悄地溜出去,找个小点孩子绝对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尽情地放鞭炮玩耍啦! 心里打定了主意,大点的孩子立刻行动起来。只见他满脸堆笑,轻声细语地对着小点的孩子讲起故事来,还不时轻轻拍打着小点孩子的后背,没过多久,小点的孩子就在这温柔的安抚下慢慢进入了梦乡。看到小点的孩子已经熟睡过去,大点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朝着门外走去。 刚刚溜出家门的大孩子站在院子里,开始琢磨到底哪个地方比较隐蔽,能够让小点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呢?正在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处,嘿嘿,那个地方小点的孩子肯定猜不到,那地方就是那臭烘烘的茅房......” 时茜讲到这里的时候,原本一脸认真倾听的沐泽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直接打断了时茜的讲述。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持续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直到沐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时茜这才开口问道:“沐泽,你到底在笑什么呀!” 一旁的辰王也是十分好奇地附和道:“是啊!沐泽,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 沐泽面带戏谑地说道:“竟然有人会想在茅房里面点炮仗,这孩子不是纯粹自找麻烦嘛,简直就是在找死(屎)啊!”沐泽的话语刚落,周围的人们先是一愣,随后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纷纷点起头来,表示认同沐泽的说法。 这时,常玉公主皱着眉头,娇嗔地说道:“贞瑾呀,你讲的这个故事实在是太无趣啦,一点儿也不好笑呢。而且马上就要用膳了,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时茜不要再继续讲述下去。 时茜见状,连忙道:“好,听常玉你的不说了,沐泽这家伙已经把结局给抖搂出来了,再讲下去也没啥意思咯。”说完,时茜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沐泽却似乎意犹未尽,听到时茜这么一说,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喘着气说道:“哈哈,贞瑾啊,看来我还真是猜中了呢,居然真的就炸了呀!” 时茜点了点头,苦笑着回应道:“可不是嘛,这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炮仗一响,茅厕炸了,人直接被炸得飞了起来。 更悲催的是,当时旁边还有个人正在上茅厕呢,结果因为这一炸,裤子都来不及提,光溜溜的屁股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沐泽一听,笑声愈发响亮起来,仿佛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那夸张的笑声。而坐在一旁的辰王和靖王,原本还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在脑海中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之后,终于也是没能忍住,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地笑了起来。 就连一向端庄娴雅的常玉公主和常静公主,此刻也顾不得形象,纷纷用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出了声。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变得轻松而愉快。 …… 用过一顿热热闹闹的午膳之后,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轻松愉悦。这时,沐泽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一起来玩纸牌游戏,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响应。 常玉公主、常静公主和常欢公主以及时茜各自的贴身丫鬟们听闻可以一同参与游戏,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很快她们就聚拢到一起,自成一桌开始尽情玩乐起来。与此同时,跟随时茜前来的那些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也毫不示弱,迅速找好位置坐下组成另一桌,准备大显身手。 常玉公主、常静公主、时茜、沐泽、靖王还有辰王等人自然也是同桌而坐,一场激烈又有趣的牌局即将展开。然而就在此时,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波折——常欢公主因为对时茜心怀不满,耍起小性子说道,如果时茜要玩,那她就绝对不会参加。面对这种情况,其他人并没有过多理会常欢公主的任性,依旧专注于手中的纸牌。只见常欢公主气鼓鼓地独自坐到一旁,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地生起闷气来。 沐泽的母亲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过去轻声安慰常欢公主,并邀请她陪着自己以及前来祝贺的其他女眷们一同去逛逛皇帝赐下的这平西侯府的花园,希望能够转移常欢公主的注意力,让常欢公主不再继续纠结于此。 …… 这边厢,牌桌上已经激战正酣。时茜一边熟练地打出一张牌,一边疑惑不解地看向沐泽问道:“沐泽,你刚才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呀?为什么叫今日过后就不再跟我们一起学习啦?你要去哪里呢?咱们去国子监学习可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哦。难道你还想要违抗圣命不成?” 沐泽一脸认真地说道:“贞瑾啊,我这可真不是抗旨不遵呐。你也知道,我目前仍是孔府书院的学生,学业为重,自然得前往孔府书院潜心修习学问。” 时茜听完,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过还是开口解释道:“就是嘛,去孔府书院学习挺好的呀,那里也是国子监的一部分呢。圣上特别开恩,在国子监里专门划了个院子,给大舅舅带着孔府书院的学生们好好读书。” 沐泽赶紧接话道:“就是啊!所以我得去孔府书院的那个院子继续学习啦,这样就不能和你们一起玩咯。”说完,沐泽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自己特别舍不得离开贞瑾,多希望能在离贞瑾近一点的地方学习啊。可是一想到贞瑾你哥可能会对自己有意见,自己也只好去孔府书院的那个院子了。 不过还好,两个院子都在国子监里,离得不远。而且自己听说,皇帝专门给孔府书院划的那个院子,就在他们现在学习的地方旁边。 沐泽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们说一下。” 时茜几个人听了沐泽的话,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自己,沐泽接下来说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常静公主第一个开口问道:“泽表哥,你要跟我们说什么呀!” 沐泽说:“沐文杰要去国子监学习了。” 时茜惊讶地说:“沐文杰怎么能去国子监学习呢。”时茜心里想,沐文杰不是牵扯进科考舞弊了吗,要不是沐泽他爹武威侯偏爱这个庶子,去求太后这个姑姑,皇帝又孝顺太后,这沐文杰才没有被皇帝处罚,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帝取消了沐文杰秀才功名,又让武威侯软禁了沐文杰,这么才过几个月,这沐文杰就被放出来了。 沐泽说:“我现在不是被封平西侯了嘛,我爹的爵位就给沐文杰啦。他现在也是皇室宗亲了,自然也在去国子监学习的行列里啊。” 时茜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忍不住开口问道:“圣上竟然同意让沐文杰承袭武威侯的爵位了?这怎么可能呢?”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 沐泽警觉地回过头来,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确定没有看到自己母亲的身影之后,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重新转过头来时茜说道:“是我爹求我娘,我娘才答应我爹,去找太后姑婆帮忙说情的,因为是我娘去求的太后姑婆,所以太后姑婆答应向圣上提及此事,但结果却并不如我爹、田姨娘所愿。 虽然圣上勉强同意让沐文杰承袭我爹的爵位,可原本的侯爵爵位被降为了子爵。如此一来,我爹那武威侯府怕是难以保住昔日的辉煌了。”说到此处,沐泽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落。 时茜皱起眉头,满心不解地追问道:“沐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娘身为侯夫人,为何要这般费心费力地替沐文杰出面求情呢?” 沐泽环顾了一下左右,见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时茜等人说道:“这里也没什么外人,既然你们问到了,那我就跟你们讲讲其中的内情吧!其实啊,自从大年夜过后,我娘就下定决心要与我爹和离,从此不再与他一起过日子了。所以从那时起,我娘就毅然决然地搬离了侯府,独自搬去了醉红尘那里居住。唉……”沐泽再次叹息一声,似乎对于父母之间的感情破裂感到十分痛心和惋惜。 沐泽稍稍停顿了数十秒之后,方才缓缓地继续讲述起来:“然而,我娘想要与我爹和离之事,却遭到了太后姑婆的坚决反对。此次我娘之所以会出手帮助我爹向沐文杰求情,实则是有着明确条件的。这个条件便是,事成之后要求我爹亲自前往面见太后姑婆,并恳请太后皇姑婆,准许我娘与我爹和离离去。 其实,我爹心里也很清楚,太后皇姑婆绝对不可能轻易答应让我娘和离并就此离开。 不过,如果沐文杰能够在校考当中顺利过关,从而得以留在国子监继续深造学业,那么我爹倒是甘愿为此去向太后皇姑婆求情。 毕竟,一直以来,我爹都心心念念着让沐文杰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嫡子。 只是由于我娘始终不愿意将沐文杰记入自己名下,所以只要我娘真的与我爹成功和离并且离开了,那么我爹便可以趁机扶立田姨娘为继室,如此一来,沐文杰自然也就能够顺理成章地变为嫡子了。” 听到这里,常静公主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问道:“泽表哥,对于侯夫人与侯爷和离一事,不知你个人究竟持怎样的态度呢?” 沐泽暗自思忖着,如果时光倒流回到往昔,面对母亲要与父亲和离这件事,他或许会采取一种不偏不倚、既不表示支持也不明确反对的中立态度。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想法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内心深处坚定不移地全力支持母亲与父亲分道扬镳。 之所以会产生这般巨大的变化,皆因一个重要的原因——沐泽看了时茜一眼,目光饱含深情。自从心有所属之后,沐泽终于能够设身处地去感受母亲深埋心底、难以言说的痛楚。 沐泽淡淡地说道:“现今的武威侯府,已然是由那田姨娘当家作主!我爹竟然如此亏待我娘,作贱我娘,让我娘受尽屈辱,这何尝不是在作贱我,打我这嫡子的脸面,那可是我的亲娘啊。在这种情况下,您认为我还能持何种态度呢? 长久以来,我爹对我这个嫡子始终心怀不满,在我爹他眼中,我根本不配占据这嫡子之位,而应将其拱手相让于沐文杰那个庶出之子。不过好在,承蒙圣上隆恩浩荡,册封我为平西侯,并另行赏赐一座侯府予我。 既然我已拥有属于自己的府邸,日后自然无需再返回那武威侯府,以免惹得我爹心生不快。可倘若我娘依旧保留着侯夫人的名分,那么她势必仍需回归武威侯府,继续承受来自爹爹和田姨娘的窝囊气。所以……”听了沐泽,所有人对那件事沐泽所持的态度都有了清晰的认知。 …… 第649章 校考之凤凰取名(10) 离开了平西侯府之后,时茜转身对着身后那些来自提点刑狱司的英姿飒爽的女捕快们柔声说道:“诸位姐妹,请都登上我的舆车吧,待我吩咐长和驾车送你们返回提点刑狱司。” 众女捕快闻言纷纷谢过时茜,而后鱼贯而入地登上了宽敞的舆车。时茜也轻盈地踏入车内,在正位坐下后,她微笑着看向身旁的李锦绣,关切地问道:“绣儿啊,本官留意到你在今日的宴席之上始终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莫不是心中藏有何事?倘若你愿意倾诉一二,不妨讲与我们众人听听,兴许我们能够一同帮你出谋划策呢。” 就在时茜话音刚刚落下之际,突然之间,只见一道耀眼夺目的红光自李锦绣的手腕之处急速闪出。时茜反应极快,目光如电,瞬间出手紧紧握住了那道红光。时茜定睛一看,原来红光是一只小巧玲珑却又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凤凰。 时茜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凤凰,笑着对李锦绣打趣道:“绣儿,这只可爱的凤凰可有名字啦?” “锵——”被时茜牢牢握住的凤凰似乎并不服气,奋力挣扎着,并冲着时茜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鸣叫。 时茜见状不禁莞尔一笑,柔声道:“哎呀,小凤凰哟,莫要再锵啦,你就算叫破喉咙,本官也是听不懂你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呢。”言罢,时茜又是轻轻一笑,接着调侃起凤凰来:“怎么?是不是因为觉得本官能如此迅速地将你一把擒住,惊叹于我的身手敏捷,所以认为我甚是厉害了呀?” 然而,凤凰听到这番话语之后,竟然毫不领情地冲着时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紧接着又连续鸣叫了好几声。时茜见此情景,笑得更是花枝乱颤,娇嗔地道:“哈哈,看来并非如此咯……小凤凰,你是不是在骂我啊!”说完,时茜挑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那只五彩斑斓、羽毛华丽的小凤凰。 李锦绣见状,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萧提刑大人,凤凰它可绝对没有骂您呀!” 时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哼一声道:“哦?不是在骂我吗?那它肯定也没说我的什么好话吧?” 李锦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应道:“呃……这个嘛,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好话啦。”话音刚落,李锦绣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般,赶紧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凤凰它刚才说呢,萧提刑您之所以能够一下子就把它给抓住,完全是因为您拥有红宝的关系哟。” 听到这里,时茜忍不住轻笑出声,娇嗔道:“哈哈,果然不是什么好话呢!不过这凤凰倒是说得没错,这次还真是多亏了我家红宝帮忙,不然哪能这么容易就逮到它呀!”说着,时茜转头看向那只正扑腾着翅膀、一脸不服气的小凤凰,故意提高音量说道:“所以啊,凤凰你以后可不许再嘲笑我家红宝速度慢啦!” 原来,就在不久前,红宝曾被这调皮捣蛋的小凤凰狠狠地取笑过一番。当时凤凰戏谑地说红宝的速度简直比乌龟还要慢,甚至调侃道红宝根本就不配叫做龙,而应该改名叫作龙龟才对。 这番嘲讽让自尊心极强的红宝气愤不已,回到家中之后便一直缠着时茜苦练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 在红宝看来,之所以会出现行动迟缓这种状况,完全是由于身为小主人的时茜跟它之间的配合还不够默契所导致的。 时茜慢慢地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低头凝视着手中那只色彩斑斓、羽毛华丽的凤凰,轻声说道:“可爱的小凤凰呀,接下来我要把你轻轻地放下来啦,但是你一定要乖乖听话哦,绝对不可以用嘴巴啄我哟!要是你敢不听话啄我的话,嘿嘿,那我可就要大声呼喊救命啦!只要我一喊,红宝它立马就会冲出来狠狠地敲打你一顿呢!” 说罢,时茜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地紧紧盯着凤凰,生怕它突然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而这时,凤凰竟然像是故意和时茜作对一般,又一次冲着她调皮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到凤凰这个样子,时茜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哄劝道:“哎呀,小凤凰,如果你真的同意我说的话,那就快快点点你的头吧。 你别再假装听不懂我讲的是什么啦,咱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其实你完全能够理解人类所说的话语嘛。” 然而,凤凰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顺从时茜,它依旧故技重施,再次对时茜翻了个白眼。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大约整整一分钟之后,凤凰可能终于意识到如果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它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接受了时茜提出的条件。 见到凤凰点头答应,时茜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原本紧紧抓在手中的凤凰缓缓松开。就在凤凰刚刚获得自由的那一刹那间,它竟然毫不犹豫地张开翅膀,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时茜猛扑过去。 一旁的李锦绣眼见情况不妙,急忙伸出手试图抓住凤凰,阻止它伤害到时茜。可是由于太过匆忙紧张,李锦绣不仅没有成功抓到凤凰,反而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将毫无防备的时茜给扑倒在地。 就在这时,原本气势汹汹扑向时茜的凤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在空中戛然止步。凤凰它瞪大眼睛,充满诧异地望着眼前自己的主人与倒在地上的时茜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情景,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锵~”的凤鸣之声。 只见李锦绣艰难地扭动着身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从时茜那娇柔的身体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她满脸通红,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紧接着,李锦绣迅速伸出手去扶住被自己扑倒在地的时茜,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歉意,口中连连说道:“萧提刑,实在抱歉啊,我真不是故意要将您扑倒的。当时情况紧急,我一心只想阻止那只凤凰,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您没受伤吧?” 而时茜则在李锦绣的帮助下,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她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道:“我没事儿,别太担心啦。”然而话音刚落,时茜便急忙转过身去,看向正躺在自己身下的夏禾,一脸焦急地问道:“夏禾,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呀?” 听到时茜的询问,夏禾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坐起身来。她先是活动了一下手脚,确认没有大碍后,这才抬起头对着时茜回应道:“女公子放心,夏禾并无大碍。刚才多亏了女公子护着,不然夏禾恐怕就要吃苦头喽。” 就在这时,站在时茜身旁一左一右的映日和净月,始终紧紧地护卫着自家小姐。她们二人的目光一刻都未曾离开过那只凤凰,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关切问道:“女公子,您确定没有伤着吗?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哦。” 面对两位忠心耿耿的护卫如此紧张的模样,时茜不禁感到一阵温暖涌上心头。她微笑着看了看守护在自己左右两侧的映日和净月,语气轻松地安慰道:“好啦,你们两个就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啦。我没事儿,绣儿她又不是个大胖子,本女公子更不是那易碎的豆腐做成的。就凭绣儿这点身板,哪能把我给压坏呀?” 映日、净月闻得时茜的答复,得知时茜并未负伤,二人高悬的心这才如巨石落地,继而被时茜诙谐的言语,逗得忍俊不禁。 笑罢,映日、净月依旧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凤凰,不敢有丝毫懈怠,映日嗔怪道:“都怪你这只淘气的凤凰,不许你再欺凌我家女公子,你若再敢欺负我家女公子,信不信,我将你的羽毛尽数扒光,让你变成一只光溜溜的凤凰。” 时茜听了映日威胁凤凰的话语,不禁莞尔一笑,娇嗔道:“有句俗语,叫做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小凤凰,你的羽毛若是被扒光了,那你……呵呵~” 凤凰闻得这话,冲着映日高声鸣叫,虽不明凤凰鸣叫何意,但时茜感觉凤凰此刻一定是在破口大骂,而且骂得甚是难听。 这时,时茜听到李锦绣出言制止道:“小凰,你不可以这样。” 时茜听到李锦绣对凤凰的称谓,惊愕得合不拢嘴,再次大笑道:“绣儿,你竟称凤凰为小黄?哈哈~”时茜笑得前仰后合,小黄这名字,恰似自己往昔生活的那个时代人们给土狗起的名字,自己是否要将此告知李锦绣呢?还是作罢吧,李锦绣或许不会气恼,但凤凰定然会嗔怒。 李锦绣误以为时茜发笑是因自己给凤凰所取的名字,赶忙解释道:“属下未曾读过书,无法给凤凰取什么悦耳的名字,故而……” 时茜止住笑声,娇笑道:“故而绣儿你索性就称凤凰为小黄。呵呵~” 凤凰看着时茜笑得如此欢快,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它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是主人刚刚赐予自己的新名字出了些状况。然而,究竟是什么问题呢?身为尊贵无比、威风凛凛的神兽凤凰,主人称呼自己为“小凰”,这不是挺好听的嘛!如果不叫“小凰”,难不成要叫“小凤”?一想到这里,凤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凤”这个名字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行为怪异、疯疯癫癫的家伙们了。 凤凰越想越觉得不满,于是张开翅膀,高昂着头颅,冲着时茜发出一阵响亮而又不悦的鸣叫。时茜见状,连忙止住笑声,轻咳两声说道:“哎呀,叫‘小黄’还不如叫‘吉祥’呢。”时茜心想虽说也有人会把自家心爱的狗狗取名叫吉祥,但总比叫小黄的少得多吧。 凤凰听到时茜这番话,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歪着脑袋认真思考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只见凤凰突然转过身去,对着李锦绣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鸣叫。 和凤凰签订了契约的李锦绣,瞬间就领会到了凤凰叫声中的含义。李锦绣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时茜,轻声问道:“萧提刑,您看凤凰它是否能被叫做吉祥呢?” 时茜微微一愣,眼神有些发直,仿佛思绪一下子被抽离了出去。过了足足十几秒钟,她才回过神来,缓缓开口说道:“绣儿啊,要知道,你可是那个与凤凰成功订立契约之人呢。给凤凰取个名字呀,可以大大地增进你们之间的情感纽带哦。所以嘛,这凤凰到底该叫啥名儿,完全由你来做主就好啦,根本无需过问我的意见哟。真的啦,如果连你和凤凰本身都没什么异议的话,就算叫它小黄那也未尝不可呀,你可别太在意我刚才为啥发笑咯。” 李锦绣见此情形,赶忙回应道:“萧提刑大人呐,经过我跟凤凰一番交流沟通之后发现,凤凰它特别钟情于‘吉祥’这个名字呢。实际上啊,对于‘小凰’这个称呼,凤凰心里头可不怎么乐意接受呢。但要是不叫‘小凰’的话,那就只能唤作‘小凤’喽。”讲到这儿的时候,李锦绣刻意压低了嗓音,接着又补充道:“然而呢,凤凰却认为‘小凤’里的‘凤’字跟‘疯’字读音相同,它担心日后万一碰到些居心叵测之徒,说不定就会故意叫它‘小疯子’呢。” 时茜听完这番话,顿时忍不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等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之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胭脂的吉安,于是便连忙问道:“凤凰啊,关于用‘吉祥’作为你的名字这件事儿,你可得仔细考虑清楚、下定决心才行哦。 我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哦,我的好姐妹呀,她家里可是养着一只超级特别的鸡呢!这只鸡可不得了啦,竟然已经存活了整整十个年头之久!凡是有幸目睹过这只鸡真容的人呐,无一不对它啧啧称奇,只因这只鸡的个头大得惊人啊! 就在这时,“锵——”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鸣叫声突然传来,原来是凤凰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时茜正说得兴致勃勃的话语。然而,时茜并未因此而动怒,反倒是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道:“哎呀呀,小凤凰呀,瞧瞧你这急性子,怎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听完我说话呢?” 凤凰听闻此言,又是狠狠地瞪了时茜一眼,但时茜却毫不在意,依旧笑容满面地接着说道:“我那个小姐妹呀,还给她心爱的鸡起了个特别的名字,叫做吉安哟。要是你也给自己取个叫吉祥的名字,那别人说不定会误以为你和吉安有着什么亲密的亲属关系呢......嘿嘿嘿!” 话还未说完,只见凤凰瞬间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双翅猛地一展,便如闪电般朝着时茜猛扑过去。好在关键时刻,映日和净月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稳稳当当地挡在了时茜身前,使得凤凰未能在第一时间成功接近时茜。与此同时,李锦绣也急忙走上前来,一把将凤凰紧紧地抱入怀中,并轻柔地抚摸着它的羽毛,嘴里还不停地轻声安慰着,试图让凤凰尽快平静下来。 没过多久,凤凰便在李锦绣的安抚下恢复了平静,它从李锦绣怀中抬起头,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然后将目光落在还在笑个不停的时茜身上。 李锦绣有些无奈地看向时茜,时茜感受到李锦绣和凤凰的注视,连忙止住笑声,说道:“好啦,我不笑了。”然而,“噗呲”“哈哈~”“锵~”凤凰不满地又发出鸣叫,仿佛在抗议时茜的笑声。 时茜轻咳一声,说道:“好啦,真的不笑了。” 李锦绣开口道:“萧提刑……”时茜看着欲言又止的李锦绣,催促道:“绣儿,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凤凰它到底在说什么?” 李锦绣回答道:“凤凰说让萧提刑你的小姐妹给它的鸡换一个名字,不然凤凰就要把它做成烤鸡。” 时茜说道:“小凤凰,你也太霸道了吧。要不,你换个名字好了,不叫吉祥了,叫如意怎么样?如意如意,随我心意,这名字多好听啊。” 凤凰发出了不满的鸣叫,时茜没等李锦绣翻译解释,便又说道:“小凤凰,看来你对如意这个名字不太满意呢。那叫如宝好不好?你看我的红宝叫红宝,你叫如宝,这样别人一听,就知道你和红宝都是神兽了。” 凤凰听了,歪着头思考了片刻,一分钟后,它竟然点了点头。时茜见凤凰点头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凤凰答应了,不然自己可就罪过了,胭脂的吉安没招谁惹谁,却平白无故地丢了自己的名字。 第650章 校考之李锦绣(11) 凤凰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给自己选择了如宝这个名字称谓。凤凰欢快地冲着李锦绣鸣叫起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是在催促着李锦绣赶快放开束缚住它的双手。然而,此时的李锦绣心里却不禁泛起了嘀咕,李锦绣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只美丽而强大的凤凰,心中充满了犹豫和担忧。 因为就在不久前,这只凤凰还气势汹汹地扑向过萧提刑,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毫不怀疑它想要找萧提刑的麻烦并狠狠算一笔账。所以,尽管凤凰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李锦绣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它真的会就此罢休。 与李锦绣有着契约关系的凤凰,敏锐地察觉到李锦绣内心的不安。于是,凤凰再次朝着李锦绣发出一阵短促而急切的鸣叫,似乎是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李锦绣传递着某种信息,告诉她不必为此感到忧虑,自己绝对不会再伤害到时茜半分。 李锦绣凝视着凤凰那双清澈而灵动的眼睛,感受到了其中所蕴含的真诚。最终,李锦绣咬咬牙,下定决心松开了手。可就在李锦绣刚刚放手的那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获得自由后的凤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突然张开双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时茜猛扑过去。 李锦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萧提刑小心啊,凤凰——如宝!” 时茜猛然听到李锦绣传来的惊呼声,下意识地朝李锦绣看去,正好看见凤凰犹如一道燃烧的火焰一般直直地朝自己冲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如同闪电般疾驰而至,稳稳地挡在了时茜身前。原来,及时出手拦住凤凰的正是映日和净月二人。 面对映日和净月的阻拦,凤凰并没有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或者发动猛烈的攻击。相反,它只是高高扬起修长的脖颈,发出一声嘹亮而高亢的鸣叫。那鸣声在与车里回荡,久久不散,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着什么。 时茜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这凤凰并非真心想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如果它真有此意,映日、净月没有灵力也不会玄术,是拦不住凤凰的。 思及此处,时茜的目光落在映日和净月身上,她微微颔首,缓声道:“映日啊,还有净月,你们二人莫要再阻拦凤凰了,且放它过来罢。这凤凰并未存有攻击我或是伤害我的念头,倘若它当真心怀此等恶意,凭你们二位之力,怕是难以拦住它的。” 然而,映日与净月望着那威风凛凛的凤凰,心中仍旧忐忑不安,面露忧色地齐声说道:“女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啊。”她们的话音刚刚落下,仿佛还在空中回荡未散。 就在此时,已然听懂凤凰鸣叫之意的李锦绣赶忙插话道:“映日、净月,萧提刑所言不假呀。这凤凰确实无意伤害萧提刑呢。” 映日闻言,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追问道:“既是如此,那它为何数次猛力扑向萧提刑呢?这其中究竟是何缘由?” 映日的话语甫一出口,那凤凰竟像是听懂了一般,当即冲着映日高声鸣叫了两声。而同样听懂凤凰鸣叫含义的李锦绣,则不禁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轻声解释道:“映日、净月你们别误会多心,凤凰几次扑向萧提刑,只是想向萧提刑讨要一些吃食而已啦。” 李锦绣言罢,唯恐映日、净月心生疑虑,遂赶忙解释道:“这凤凰嘴颇为刁钻,寻常之物它皆难以下咽。醉红尘中倒有些许食物能入它口,但也仅是略尝辄止,上回它大快朵颐之时,便是萧提刑投喂虾干之际。” 时茜闻得此言,不禁一怔,继而轻笑摇头,心中暗忖这凤凰嘴巴果真挑剔,着实会吃。自己上回投喂它的虾干,那可是生于天上人间临近泉眼处的虾,此虾蕴含灵力,且灵力充沛,故而味道鲜美至极,莫说凤凰喜爱,自己亦是垂涎三尺,红宝亦然。 时茜尚在沉思之际,凤凰已然冲破映日、净月的阻拦,如疾风般奔至时茜跟前,见时茜呆立原地,仿若未察觉到自己的临近。凤凰旋即冲着时茜引吭高歌。 凤凰的高亢鸣叫,犹如一把利剑,斩断了时茜的思绪,时茜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凤凰,颇显无奈地道:“罢了,我给你取来便是。”言罢,借着衣袖的遮掩,自乾坤荷包中取出装有灵虾干的袋子。 时茜将袋子打开,抓起一把灵虾,如捧珍宝般摊开手掌,供凤凰享用。目睹此景,李锦绣面露羞赧之色,轻声言道:“萧提刑,您喂给凤凰的虾干,可否匀些许售于我?” 时茜略加思索,须臾后,言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东西价格可不便宜哦。” 李锦绣赶忙应道:“我自然知晓,凤凰对其如此钟爱,萧提刑这东西定然不是凡品,可凤凰只吃这个,所以即便价格昂贵些,我也得购置一些。萧提刑,我可否少买一些呢?” 时茜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买卖之事全凭个人意愿,本官可从不做那强买强卖的勾当。” 李锦绣听了,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这时时茜又道:“今日你心神不宁,莫不是因为此事?若是为此,那便好办了。你如今是我的属下,我给你一个内部优惠价,还同意让你赊账,如此一来,可能解你燃眉之急了吧。” 李锦绣听了,连连摇头,道:“回萧提刑,令属下忧心忡忡的并非此事。” 时茜道:“哦!那你究竟为何事而愁眉不展,你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帮你分析分析。” 李锦绣道:“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令我今日愁肠百结的是……是去国子监学习。我爹昨日派人接我回了一趟家。 我回到家中后,我爹告诉我圣上命我去国子监学习,并且还要参加校考。” 时茜听了,不以为然道:“绣儿,这有何值得忧虑的。” 李锦绣微微垂首,轻声说道:“萧提刑啊,您有所不知,想当年我因这脸上的印记,被世人视作不祥之人。正因如此,所有人都对我避而远之,没有哪位先生愿意教导我读书认字呐! 好在我同族中有位善良的姐姐,某次她回乡祭祖之际,可怜我的遭遇,便抽空教了我数日。可没过多久,这位姐姐就嫁作他人妇,自此之后,我再也无缘得见她一面,自然也就无法继续学习识字啦。 如今虽说我好歹认识那么几个字,但平日里想要阅读些书籍、查看公文什么的,依旧十分吃力。 特别是咱们提点刑狱司必学的解剖课程,跟映日等几位姐妹相较起来,我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呀! 每次下学之后,若不是仰仗着映日她们几位好心姐妹出手相助,屡屡为我答疑解惑,恐怕我连这解剖课的功课都难以完成,更别提按时交上去喽。” 时茜听后,不禁陷入沉思,稍许过后,方才开口道:“绣儿,其实本官的情形与你颇为相似。遥想当年我在胧月庵度过的那漫长十几载岁月里,同样也是毫无读书识字的机会可言呐。” 李锦绣谦逊道:“属下岂敢与萧提刑您相提并论,萧提刑您天资聪颖,犹如那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点即通,且过目不忘,实乃常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时茜轻笑道:“天资聪颖若不勤奋好学,亦如那镜花水月,空有其表罢了。天资聪颖不过是让你在学习之路上比常人多了几分助力罢了。 故而,本官以为,天资聪颖之人学一遍即可掌握,那普通人学个两三遍亦能学会。如此观之,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咱们如今正值青春年少,又非垂垂老矣,时间还是颇为充裕的。 你可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竭力挤出比他人更多的时间用于学习,如此,你终将能与前方之人逐渐缩小差距,此乃勤能补拙之理。 绣儿你也切莫妄自菲薄,你若真是愚笨之人,那神兽凤凰又怎会与你缔结契约呢。” 李锦绣道:“与凤凰缔结契约乃前世之事,其实与现在的我并无关联,而我也早已忘却前世之事。” 时茜道:“那便不谈前世之事,且说当下。凤凰如今与你再度缔结契约,足见神兽凤凰对你的认可。 你虽识字不多,但提点刑狱司开设的解剖课你却能坚持不懈,如今也通晓诸多关于验尸验伤的知识。这段时间,顺天府、大理寺办理的案件中,若有女尸或女犯需要验尸、验伤,需我们提点刑狱司协助办案时,你亦随本官亲临现场,亲自查验那些女尸、女伤者,皆未出现任何差错。故而,只要你肯努力学习,必定能有所成。” 时茜稍作停顿,轻抿一口香茗,接着说道:“绣儿,你何必给自己如此沉重的压力呢?圣上何曾言明,若我们未能通过国子监的校考,便要砍头或挨板子?没有啊!咱们若通不过,大不了潇洒离去便是! 说实在的,通不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通过了,那简直就是奇迹,说明咱们天资聪颖,聪慧过人,堪称天才。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汇聚了皇子、皇室宗亲以及众多秀才、举人的学府,这些人皆是五六岁便开始启蒙学习。 而咱们呢?十几岁才开始学习,比他们足足晚了十年啊!国子监之外,还有许多五六岁就开始学习的人,他们不也未能考入国子监嘛!所以,咱们无需感到丢脸。” 李锦绣听了时茜的话,心情豁然开朗,喜道:“听了萧提刑你这番话,我犹如拨云见日,心情舒畅多了。” 时茜轻笑道:“绣儿,你可没说实话哦。你心情既然好多了,为何眉头还紧蹙着?” 李锦绣道:“去国子监学习的事,我倒是不担心了。只是,我还有另一桩心事。” 时茜道:“哦!那究竟是何事?你不妨也说来听听。” 李锦绣略作思索,道:“此事,说出来也是于事无补。不过,权当闲聊与萧提刑,还有提点刑狱司的姐妹们说说也罢。”话毕,李锦绣稍稍停顿十几秒,才继续道:“圣上赐予我郡主的名号,所以,圣上有意为我指一门亲事。” 时茜道:“圣上打算将你指给何人?”时茜暗自思忖,如今弱冠封王且尚未成亲的王爷唯有靖王和安王,安王犯错后还擅自逃离监禁之地藏匿起来了,应该不会是安王,难道是靖王?那李锦绣岂不是要与自己成为情敌了? 李锦绣轻轻蹙着眉头说道:“圣上有意将我指婚给十三皇子呢。正因如此,才会这般仓促地安排我也前往国子监修习学业。” 时茜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赶忙追问道:“十三皇子?这位十三皇子似乎与我们年龄相仿啊!” 李锦绣微微颔首应道:“确实如此,他仅比我年长一岁罢了。” 时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恍然大悟般说道:“如此说来,这年仅十七岁的十三皇子如今正在国子监求学喽。”言罢,时茜眼珠滴溜溜一转,狡黠一笑接着提议道:“绣儿呀,你难道就不好奇这十三皇子究竟生得一副怎样的面容吗?要不这样吧,待到那日,咱们央求靖王或者辰王殿下帮忙,将十三皇子寻来,也好让咱俩亲眼瞧一瞧。 倘若这十三皇子当真容貌俊朗、气宇轩昂,本官倒是认为这桩婚事相当不错哟。毕竟人家可是既多金又俊逸,而且身份尊贵乃是堂堂皇子,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男主角嘛!” 李锦绣听后先是一愣,满脸疑惑地反问道:“男主角?” 时茜见状心中暗自嘀咕起来,心说这李锦绣还真是不懂得抓取关键信息啊,自己说了那么多关于十三皇子有钱、帅气以及皇子身份等优点,结果她单单就揪住了最后的“男主角”不放。 于是,时茜连忙说道:“那不是重点啦!重点在于他有钱有貌又是皇子呀!” 李锦绣忧心忡忡地说道:“萧提刑,正因为他是皇子,我才愈发担忧呐。像我这般平凡无奇之人,究竟有何德行和能耐能够嫁给皇子呀!”李锦绣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时茜见状说道:“这桩婚事是圣上指给你的,既然圣上都说你行,那自然便是可行的啦。”说完这话,时茜瞧见李锦绣依旧双眉紧蹙,似乎并未因自己这番话语而释怀,于是又紧接着问道:“绣儿,你觉得这门亲事有回绝的可能?” 李锦绣闻言,赶忙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时茜见状,微微颔首,接着劝说道:“这不就是了。圣上指婚那便是圣旨,别说是我们无法违抗旨意,就算是那些位高权重的皇子、王爷、公主以及王公大臣们,同样也是不敢轻易忤逆圣上的意思啊。故而,即便你在此处百般愁苦,亦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想着些有用的。” 听到这里,李锦绣稍稍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轻声问道:“想些有用的。何为有用的,具体又是怎样的呢? 萧提刑,属下愚钝,还望您不吝赐教。” 时茜略作思索后回答道:“这十三皇子目前不是正在国子监读书学习嘛,恰巧你也要到国子监学习。 如此一来,岂不是天赐良机?你大可以寻觅一个恰当的时机,主动去结识一下这位十三皇子。 或许当你真正见到了十三皇子本人,并与之相互熟悉了解之后,对于这桩婚事的看法兴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转变呢。那你所担心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听到时茜所说的话语后,星洛赶忙插话进来:“萧提刑,此事恐怕有些不太妥当啊!”。 时茜听了这话,转过头来看着星洛,面露疑惑之色问道:“那里有问题呢?” 星洛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萧提刑,皇家的规矩可是极为繁多且严格的。虽说当今圣上已经为李姑娘和十三皇子赐下了婚约,但即便如此,李姑娘也是万万不可与十三皇子私自相见的呀! 这种行为会被视为私相授受,一旦传扬出去,定然会遭致他人的非议指责。倘若李姑娘果真如此行事,那么这桩婚事极有可能因此而被取消掉的。” 一直静静聆听着的李锦绣,在听完星洛这番话之后,突然间喜形于色,兴奋地叫道:“当真如此吗?只要私底下见面这门亲事便能够被取消?那简直太棒啦!” 时茜看到李锦绣这般反应,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被取消婚事还太棒了。莫非李锦绣想要借助这个法子使得皇帝取消她与十三皇子之间的婚约不成? 于是,时茜连忙对李锦绣说道:“绣儿,你可切莫高兴得过早了哟!世间之事往往都是存在例外情况的,而偏偏你就是那特殊的个例呐!” 李锦绣道:“萧提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时茜道:“我说你真那么干,圣上也不会取消你与十三皇子的婚事。” 星洛又插话道:“若真是那样,那结果还会更糟糕。” 时茜来了兴趣道:“星洛,这又怎么说呢。” 星洛道:“萧提刑,若是婚事被取消,李姑娘还可以另嫁他人。不过,婚事多少会有些阻碍。 不过,李姑娘此时为嫁给十三皇子发愁,想必并不想嫁入权贵人家,毕竟若说权贵,还有哪家比得上皇家。 只要不嫁入权贵人家,李姑娘现在是郡主之尊,嫁到普通人家不是什么难事。 可婚事不取消,那李姑娘很可能从正室变侧室,甚至会被贬为妾室。” 时茜道:“那确实很糟糕。”说完看向李锦绣道:“绣儿,你听明白星洛的话了吧。把你心里想的那个馊主意抛掉吧!” …… 第651章 校考之如雪(12) 就在时茜和李锦绣、映日、净月们坐在宽敞而舒适的马车里愉快地交谈着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打破了车厢内的氛围。这阵铃声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却又清晰可闻。 时茜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心中不禁一怔,几十秒后,时茜迅速转头看向身后的夏禾,吩咐道:“夏禾,你快去瞧瞧,是不是已经抵达提点刑狱司了。” 夏禾微微颔首应道:“回女公子,咱们早就到达提点刑狱司啦。只不过您和李姑娘一直聊得热火朝天,所以未曾留意罢了。”说完这话,夏禾轻盈地起身朝着马车的车门处快步走去。 时茜听闻此言,暗自思忖起来。原来已经到提点刑狱司了呀,也是,此次出门自己所乘坐的是乾坤与车,负责拉车的更是浮生。浮生身为龙马,其奔跑速度之快堪称一绝,想必刚刚浮生是像飞鸟一般在空中飞驰而过的。想到这里,时茜不禁抿嘴一笑。 正当时茜沉浸在思绪之中时,前去探查情况的夏禾已然转身折返回来。还未等夏禾来得及开口禀报,心急的时茜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夏禾,外面究竟是怎样一番情形?” 夏禾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女公子,燕王殿下此刻正在外头,说是想见您一面,有事相托。” 时茜听了这话不由皱起眉头,满心狐疑地喃喃自语道:“燕王要见我?真是奇怪,他为何不去伯爵府寻我,反倒跑到这提点刑狱司来寻我呢?”面对这个令人费解的状况,时茜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 夏禾听了时茜的话,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此同样一无所知。 时茜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李锦绣等人身上,轻声说道:“诸位,提点刑狱司到了,咱们下车吧。”时茜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李锦绣等人听闻此言,赶忙齐声回应道:“是,箫提刑。”说话间,夏禾将手伸了出去,做好扶时茜起身的准备。 时茜微微一笑,十分自然地将一只玉手轻轻搭在了夏禾伸出的手掌之上。在夏禾的搀扶之下,时茜优雅地站起身来,身姿婀娜多姿,犹如风中摇曳的花朵般迷人。紧接着,时茜莲步轻移,率先朝着马车门口款款走去。 就在时茜刚刚踏出马车的瞬间,一阵清朗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时茜的耳中:“贞瑾,你可真是让本王好等啊!” 时茜闻声望去,便瞧见不远处的燕王宛如一座山岳般矗立着。时茜嘴角轻扬,轻声问道:“燕王殿下,您怎会寻至此处呢?” 燕王向前挪动一步,面带微笑,宛如春风拂面般说道:“本王有要事想要托付于你,心中急切,故而着急要见到你。所以,本王先是派遣了侍卫前往伯爵府寻你,然而,萧管家却告诉侍卫,你前往平西侯府参加恭贺平西侯乔迁之喜的宴席尚未归来。 得知此消息后,本王再次派出侍卫前去平西侯府找寻你。谁曾想,侍卫赶到平西侯府,见到平西侯,竟被告知你前脚方才离开,侍卫慢了一步。 你乘坐的是乾坤与车,拉与车的龙马上了天,侍卫连你乘坐的与车影子都没看见。 平西侯告知你先送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们到提点刑狱司,再回伯爵府,本王便想着去伯爵府等你,可等了一刻钟,却不见你返回,本王等不得了,便自己骑马过来提点刑狱司寻你。 你这提点刑狱司里有阵法,本王不敢乱闯,特意寻了刑部的人,这才从刑部那边过来的。” 时茜笑道:“是什么事让燕王殿下你如此着急。” 燕王道:“本王未来的王妃如雪也要去国子监学习了,本王想求贞瑾你帮忙照拂一二,别让人欺负她。” 时茜听闻燕王所言,心中不禁一阵欢喜,娇声应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未来的燕王妃如雪姑娘何时能够抵达上京呢?贞瑾着实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睹其芳容啦。” 燕王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如雪此刻便已身在你的醉红尘之中,且正居于本王的专属房间内。本王今日未能前往参加平西侯的乔迁之喜宴席,正是因为前去迎接如雪,并亲自安排她入住之事。如雪她向来身子柔弱,若是交由他人操办此事,本王实在难以安心啊。” 言罢,燕王环顾四周一番,见除了贴身侍奉时茜的丫鬟夏禾之外,再无旁人在场。于是燕王微微眯起双眸,向时茜递去一个眼色,示意时茜将夏禾暂时支走。时茜心领神会,旋即转头对着夏禾柔声吩咐道:“夏禾呀,你先往前头去等着我吧,莫要走远咯。” 夏禾朝着时茜和燕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之后,轻声回应道:“是,女公子。”话音刚落,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才缓缓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远方走去。 燕王见状,不动声色地向自己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领神会,立刻紧跟在夏禾身后,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她身上,生怕她会突然折返回来偷听这边的谈话。 燕王眼看着这一切安排妥当,方才转过头来对着时茜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贞瑾啊,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如梦就是如雪。 因此,待到如雪在国子监正式露面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些人能够将她辨认出来。到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在明面上或者暗地里说出一些难听刺耳的话语。”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燕王殿下,不知您究竟希望贞瑾怎么做呢?如果您是想让贞瑾去堵住那些人的嘴,不让他们开口说话,那恐怕这件事情贞瑾实在难以办到。” 燕王道:“倘若真要强行堵住他们的嘴巴,禁止他们发声,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如此一来,这些人说不定会在背地里说得越发肆无忌惮。而且这样做岂不是等同于欲盖弥彰,反倒显得此事有鬼?” 时茜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问道:“圣上将如雪姑娘赐予燕王殿下您,那不知赐婚圣旨之上是如何介绍如雪姑娘的呢?” 燕王微微颔首,缓声道来:“如雪是如梦的双胞胎妹妹。如梦因病离逝,皇后娘娘为此悲痛欲绝、伤心不已。 国舅大人听闻此事,便亲自前往外地将正在养病的如雪接回上京城,以此慰藉皇后娘娘那颗破碎的心。 再后来,皇后娘娘偶然得知如雪至今尚未婚配,于是便求父皇给如雪赐婚,希望能为如雪寻得一门好亲事。 父皇思及本王的正妃已然离世多年,且至今未曾续弦立正妃之位,索性就顺水推舟,将如雪指配于本王。” 听完燕王这番话,时茜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说道:“如此说来倒也甚是完美!如梦已逝,如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如雪。两人容貌颇为相似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她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妹呀。” 燕王轻笑,时茜也笑道:“燕王殿下,你这是关心则乱。圣上的赐婚圣旨上白纸黑字写着未来的燕王妃叫如雪,那如雪就是如雪,谁敢说圣上的圣旨有错啊!”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缕缕金线,照亮了皇宫中的每一个角落。早朝结束后,皇帝走后,朝臣们鱼贯离开勤政殿,朝着舆车停放处行进。 时茜心不在焉地随着人群走出勤政殿,心中想着燕王昨日所说的关于如雪要去国子监的事情,时茜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想要尽快离开皇宫前往国子监。 靖王和沐泽跟在时茜身后不远处,两人注意到时茜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试图追上时茜。 那些刚刚上完早朝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会心的微笑。其中一名大臣好奇地低声说道:“这郡主贞瑾伯爵今日怎么行色匆匆的,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之事?” 听到这话的另一名大臣闻言轻笑一声,回答道:“郡主如今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啊!她身为我们西周的提刑官和礼部尚书,既要管理提点刑狱司的繁杂事务,又要操心礼部的诸多事宜。 如今圣上还因为她字迹不够工整,责令她去国子监好好学习一番呢。换作是我,恐怕也会像她这般着急地奔跑吧。”说完,周围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 此时,时茜已经来到了宫中的舆车停放之处。时茜正准备登上舆车,忽然听到耳畔传来沐泽熟悉的呼喊声:“贞瑾~” 时茜闻声停下动作,缓缓收回已经踏上舆车台阶的脚,然后稳稳地站定身子,转过身来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靖王、沐泽正快步朝着自己走来,脸上都带着关切之色。 时茜静静地等待着沐泽走近,待沐泽停在身前几步远的地方,才开口问道:“沐泽,你唤我所为何事?” 沐泽看着时茜,开口问道:“贞瑾,你这脚步匆匆忙忙的,究竟是发生何事啦?怎么这般着急?” 听到沐泽的问话,时茜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回过神来,赶忙回答道:“没有什么事情啦!”时茜一边说着,一边看沐泽和靖王,只见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时茜轻笑着解释道:“刚才圣上不是提到今日国子监会迎来几位新的学子嘛!我呢,就是单纯对那些新来的学子感到十分好奇,所以想要赶紧赶到国子监去瞧瞧新来的同窗。” 沐泽听后,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说道:“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时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暗自思忖着,那真实情况我也不好与你们细说呀!毕竟,真实情况会给那人带来很多不良影响。 沐泽接着说道:“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不就是几个新来的学子罢了。” 这时,时茜将目光转向沐泽,反问道:“沐泽,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吗?”见沐泽摇了摇头,时茜又把视线投向一旁的靖王,只见靖王嘴角含笑,温柔地看着她。 时茜见状,无奈地撇撇嘴说道:“好吧,看来瑾瑜你也不好奇。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 话刚落音,时茜动作麻利地登上了舆车,待在车内坐好之后,立刻对着车辕上负责赶车的长和吩咐道:“出发,去国子监。”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国子监的方向疾驰而去。 …… 时茜匆匆赶到国子监之后,脚下生风般朝着平日里学习所在的那个院子疾走。时茜心中急切地想要见那个人,但在快抵达院门口的时候,时茜忽然意识到自己如此匆忙赶来的行为有些不太妥当。 于是,时茜连忙放缓了步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并迅速整理好情绪,力求让自己看起来如同往常一般的神态。 待心情稍稍平静下来,时茜这才抬脚缓缓踏入院子。时茜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座被称为杏坛的古老建筑走去。 就在时茜刚刚露出头来,还没来得及完全走进杏坛的时候,眼尖的常欢公主一眼便瞧见了时茜。只见常欢公主灵动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嘴角随即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便迈开大步,快速地朝着时茜走了过去。 时茜见到常欢公主这般急匆匆地朝自己走来,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公主这是要离开杏坛吗?想到这里,时茜赶忙侧过身子,给常欢公主让出一条道路来。 然而,令时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常欢公主走到近前之后,竟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去,紧紧拉住了时茜的手臂,同时开口说道:“贞瑾,你快过来!你来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话音未落,常欢公主二话不说,紧紧抓住时茜的手,脚下生风一般,带着时茜一路小跑起来,片刻之后停在了一个人的跟前。 紧接着,常欢公主突然发力,猛地把时茜往前一推,时茜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好在时茜反应敏捷,迅速稳住了身形。定眼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险些被自己撞个正着。 时茜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袂,微微福身,向那女子行了一礼,柔声说道:“这位同窗,贞瑾这厢有礼了。” 那女子见此情形,也连忙回礼,轻声回应道:“如雪,见过郡主贞瑾伯爵。”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说道:“原来你叫如雪呀,果真人如其名呢。从今往后,咱们便是同窗啦,日后直接称呼我贞瑾便可......” 话未说完,一旁的常欢公主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急切地打断道:“贞瑾,你这双眼睛是不是出问题啦?怎么她换个名字,你就认不出来了?什么如雪,你再仔细瞧瞧,她究竟是谁?” 时茜一脸茫然,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常欢公主殿下,贞瑾的眼睛好着呢,没有任何毛病呀!至于您说的什么换个名字就不认得了,贞瑾实在不明白其中含义。公主殿下,可否明示?” 常欢公主朱唇轻启,缓缓说道:“三皇嫂如梦。” 时茜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如醍醐灌顶般恍然醒悟过来,不禁脱口而出:“哦!经您这么一说,仔细端详之下,如雪和那早已故去的辰王妃如梦当真十分相像呢,也无怪乎贞瑾我初见如雪之时,心中便油然而生一种似曾相识、一见如故之感。” 常欢公主语气坚定地反驳道:“哪里是什么像,她分明就是如梦本人呐!” 时茜一听常欢公主这话,顿时脸色大变,慌忙开口道:“常欢公主殿下,这种玩笑可万万开不得呀!您瞧瞧,如雪可是有影子的活生生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鬼魂呢?” 常欢公主秀眉紧蹙,面露不悦之色,提高音量说道:“本宫何曾说过她是鬼魂啦……三皇嫂她压根儿就没有死,她欺骗了父皇……”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喝骤然响起:“常欢,本王决不允许你在此胡言乱语,肆意污蔑如梦!”原来是辰王听了常欢公主这番言论,走上前来,满脸怒容地呵斥着常欢公主。 常欢公主被辰王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心中的不满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然而,面对威严赫赫的辰王,她纵然有千般委屈和万般不服气,也不敢轻易地顶撞回去。于是,她愤愤不平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时茜身上。 此刻,一个狡黠的念头在常欢公主脑海中一闪而过:既然三皇兄喜欢贞瑾伯爵,而且还特意嘱咐过自己不要提及此事,那么倒不如让贞瑾伯爵亲自开口。想到这里,常欢公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对时茜说道:“贞瑾,你倒是说说看,她到底是不是三皇嫂如梦?” 听到常欢公主这番话,时茜脸色骤变,急忙回应道:“常欢公主殿下,贞瑾一直都深知您厌恶贞瑾。可是,贞瑾万万没有想到,您居然会如此痛恨贞瑾,甚至想要置我于死地啊!”话音未落,只见时茜那双美丽的眼眸中迅速蓄满了晶莹的泪水,仿佛只需轻轻一眨眼,泪水便会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滚落下来。 常欢公主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大吃了一惊,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贞瑾,你……你……你可别乱说呀!本宫只不过是让你说一句话而已,哪里就变成要谋害你的性命啦?” 第652章 校考之胭脂(13) 辰王眼见着时茜竟然哭泣起来,心中不由得一紧,手足无措有些慌乱,在原地转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时茜,过了一两分钟,辰王目光扫过常欢公主,辰王心想都怪常欢这个罪魁祸首,想着就对着常欢公主怒目而视,并大声斥责道:“常欢,你实在是太过份了! 先是毫无缘由地污蔑已故去的如梦欺君罔上,然后又欺凌贞瑾,让贞瑾伤心落泪,简直是不可饶恕! 今日之事,本王定要告知父皇,让父皇……”辰王的话语尚未说完,靖王与沐泽二人如同疾风一般,迅速冲入了杏坛之中,眨眼间便来到了时茜的身侧。两人异口同声地关切问道:“贞瑾,到底发生何事了?为何你竟会伤心落泪?” 而此时的时茜心中正暗自思忖着,这哀符箓果然不同凡响,甚是好用。就好比当下这种情形,正当时茜如此思索之际,突然之间,有三条洁白如雪的手绢一同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种情形,让时茜不禁微微一愣,缓缓抬起那张早已被泪水浸湿得如梨花带雨般的面庞,轻声说道:“多谢诸位,辰王殿下、靖王殿下、平西侯,不过贞瑾自己携带了手绢。”说完这话,时茜轻轻地将手伸进衣袖之中,掏出一方绣工精美的手绢,而后轻柔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恰在此时,常玉公主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贞瑾,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在这里黯然神伤,抹起眼泪来了呀?”听到声音后的时茜连忙抬起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常玉公主和胭脂二人正仪态优雅地缓步朝着自己这边徐徐走来。 可还未等时茜来得及张口向她们解释其中缘由,一旁的常欢公主却抢先一步高声喊道:“此事与本公主全然无关,本公主可未曾欺负过她!” 靖王听到这话之后,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常欢公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怒声呵斥道:“常欢!怎么又是你?你到底对贞瑾做了些什么?”声音之大,整个杏坛都能听见。 常欢公主被靖王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呀,五皇兄。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问三皇兄啊。”说着,常欢公主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辰王。 然而,令常欢公主意想不到的是,辰王仅仅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迅速将头扭向一边,完全不理会她的求救信号。这一举动让常欢公主顿时慌了神,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眼看着靖王的怒火越来越盛,常欢公主焦急万分地说道:“五皇兄,我真的没有欺负她啊......” 可是,靖王丝毫没有因为常欢公主的这番说辞而消气,依旧紧盯着常欢公主,质问道:“你若没有欺负贞瑾,那贞瑾又为何会落泪呢?” 常欢公主急忙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五皇兄。我只不过是让贞瑾她说句话而已,可谁知道她突然间就说我要害她,接着就哭起来了。我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靖王一脸严肃地质问常欢公主之际,时茜迅速将方才所发生之事简明扼要地向常玉公主一一道来。待常玉公主听完时茜的叙述后,她略作思索,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五皇兄,事情其实是这样子的......” 靖王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常玉公主的转述,目光不时扫过时茜,而时茜则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切正如其所言。此时,常欢公主眼见形势不妙,急忙插嘴辩解道:“五皇兄,您都听到啦!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啊,我可绝对没有欺负贞瑾,更没有想要谋害她的心思呀,明明是贞瑾她自己......” 然而,靖王根本不给常欢公主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常欢,你给本王住嘴!时至今日,你竟然还不晓得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贞瑾并没有冤枉于你,你就是在蓄意加害于她,甚至是在草菅人命呐!” 说到此处,靖王不禁长叹一口气,接着又道:“如梦已然香消玉殒了,而且就在其临死之前,她毅然决然地与三皇兄和离了。只因如梦不愿让自己的离去损害了三皇兄的福泽。 既然她已经和三皇兄彻底解除了婚姻关系,那么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然不再是皇室中人。 因此,对于她的丧葬之事,皇家自然不会去插手干预或者过问其中细节。自然而然地,有关她离世的这个消息,也绝对不可能在宫中引起丝毫的波澜或者传出哪怕一丁点的风声。 再者说了,如梦可是患上了极为凶险的急症才骤然离去的啊!像这种情况,她的尸首无论如何都不能停留在城内,以免引发不必要的恐慌或麻烦。所以就在她离世的当天,其尸首就迅速被送出城外,并进行了火化处理。 如梦身染急症之时,父皇便派遣了太医院的张提点以及另外两名医术高明的御医前往为如梦看诊、医治。然而,尽管他们竭尽所能,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未能挽救如梦的生命。 而如今,你竟然口出狂言,声称如梦并未真正死去,还言之凿凿地说眼前的如雪就是如梦本人。哼!你可知道你这一番胡言乱语将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吗?又将有多少无辜之人因为你这毫无根据的妄言而丢掉宝贵的性命啊! 还有,你居然还妄图让贞瑾跟着你一起胡诌瞎扯。本王警告你,你若一心求死,那你大可以一个人继续在这里口不择言、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地作死,但不要带上贞瑾。” 辰王一脸严肃地说道:“五皇弟所言极是。如梦离世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恐怕没有人会比父皇和母后更为了解。 常欢啊,你口口声声说如梦并未死去,还坚称眼前这位如雪便是如梦本人。难道你认为父皇与母后会故意欺骗天下众人不成? 那么现在,你倒是跟本王讲讲,他们为何要如此行事呢?” 听到这话,常欢公主不禁微微一怔,先是转头看向辰王,接着又将目光投向那位自称如雪的女子,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就在此时,一道灵光忽然在常欢公主的脑海中闪现而过,常欢公主迅速地转移视线,直直地望向时茜。刹那间,所有的谜团仿佛都被解开,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父皇、母后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三皇兄!常欢公主突然想明白了,三皇兄钟情于贞瑾伯爵,但镇国公的阴魂却坚决不同意自己的孙女成为他人的侧室。 而面对强大的镇国公阴魂,就连父皇也无可奈何,最终不得不选择妥协退让。 于是,为了能让三皇兄如愿以偿地迎娶贞瑾伯爵,并且给予她正妻的名分,父皇和母后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让三皇嫂“假死”,从而腾出正妻之位。 想到这里,常欢公主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还未铸成大错,如今闭口不言还来得及,否则一旦说错话或者做错事,可就真的破坏掉父皇、母后以及三皇兄精心策划的这桩美事了。 常欢公主一脸歉意地说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她长得实在是太像三皇嫂了,以至于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竟然认错人了!” 常玉公主见到常欢公主如此迅速地改了口,心领神会地打起了圆场:“其实这事儿啊,说来话长。三皇嫂自从跟三皇兄和离之后,她病逝的消息不知为何并未在宫里广泛传播开来。 再加上那时十皇妹身体不太舒服,整日待在自己的宫中安心养病,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因此不晓得三皇嫂已然离世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说起来,我刚才初见如雪姑娘之时,竟也恍惚间觉得是三皇嫂回来了呢!当时可真是把我给吓得不轻呀,如果不是现在青天白日的,说不定我都会误以为自己撞见鬼啦!” 如雪赶忙解释道:“诸位莫要误会,小女子名叫如雪,与离世的如梦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妹。 只是我自出生起,气息就相较微弱许多,生命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儿似的。爹娘担心我的病气会传染给姐姐,无奈之下只好将我抱走另行安置了。” 就在此时,时茜突然插嘴道:“如雪姑娘这番话,倒是令我不禁回想起了坊间流传着的一则传说呢。” 常玉公主好奇地追问道:“哦?贞瑾所言究竟是怎样一个传说呀?快说来听听!”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具体情况我知道得其实也并不是特别详细呢。据坊间传说里讲述,那些刚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离世的孩子,他们的灵魂往往难以安息,很容易化为煞气深重的恶灵。 因此,有些人家一旦发现自家新生的婴儿气息微弱、命不久矣的时候,通常就会狠下心来,将这个孩子抱出家门,绝不会让他留在家里等待咽下最后一口气。 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个注定早逝的孩子,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不祥之兆和潜在的灾祸呀!” 常玉公主等人听到这番话,脸上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住地点头表示原来还有如此说法。随后,就不约而同地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如雪,仿佛能够感同身受如雪曾经遭遇过的不幸与苦难一般。 至此,这件事情也算暂时平息下来。所有在场的人似乎都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不再继续谈论此事。如雪落落大方地向众人行礼,而时茜等其他人也赶忙回以相应的礼数,彼此之间就算是正式打过招呼、互相认识啦。 如雪给时茜行礼,抬起头与时茜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如雪的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并且报以一抹会心的微笑。这一笑仿佛春天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美丽动人。 随着眼前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时茜开始和常玉公主、胭脂还有如雪等众人一起悠闲地聊天。她们首先谈论起今天先生所教授的知识内容,以及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接着,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几天后即将举行的校考上面。 这时,时茜将目光转向如雪,开口问道:“如雪啊,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读过书呀?” 如雪听到这话,连忙回答道:“回贞瑾话,我在六岁那年,我的父亲就专门请来一位先生到家里给我启蒙认字啦。那位先生在我们家待了整整两年,一直到我八岁的时候他才离开。自从认识字以后,我空闲的时候就常常会找些书籍来看,以此来消磨时光。” 时茜听了如雪的这番话,不禁感叹道:“照这么说起来,你可比我厉害多了呢!那这次的校考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太难吧。” 如雪听了这话却急忙摇着头说道:“贞瑾您过奖啦!虽然我识得一些字,平时也喜欢读读书,但要说到写文章嘛,这可真的是头一遭呢! 更何况这里可是国子监啊!说实话,对于这次校考,如雪心里也是非常发愁的。 再加上我来到这里的时间比你们都稍微晚了一点,所以如雪在这里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是否可以行个方便。 能不能让我借阅一下这些天先生所讲授的内容,还有布置的那些功课呀?我想拿回去好好看一看,顺便抄写一份。” 时茜轻启朱唇说道:“我到国子监学习是学一天歇一天。因为,我不仅要到国子监学习,还要兼顾提点刑狱司以及礼部那边的一些事情。因此啊,每逢单日就得去参加早朝。唉,这一来二去的,我的笔记就没办法记得齐全的啦!” 就在此时,常玉公主接过话头说道:“我的笔记倒是完整无缺的哟。只不过刚刚我已经将笔记借给胭脂和燕彩她们俩了。” 如雪听到这里,赶忙看向胭脂询问道:“胭脂,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一块儿看看这份笔记呢?” 胭脂微微一笑,爽快地回答道:“当然没问题啦,如雪。” 时茜这时突然又好奇地问道:“胭脂,你怎么也来国子监学习了呢?那个燕彩,她是你的亲妹妹吗?我进来到现在好像都没有见到她人呢。” 胭脂脸上笑意更浓了些,解释道:“其实能有这次在国子监学习的机会,多亏了常玉公主殿下呢。 是公主殿下亲自向圣上求情,圣上方才恩准我来此求学。 燕彩她可是我叔叔家的心肝宝贝女儿。她得知我要来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心里可好奇得紧呢,便缠着常玉公主殿下问这问那的。 公主殿下也是心地善良之人,见她这般好奇,索性就一同帮她也向圣上请求了准许,没想到圣上竟然真的答应下来啦。 燕彩自小就活泼好动,像个永远停不下来的小精灵,总是难以安静地坐上一会儿。此刻,我寻思着,她八成又是被院子里的什么新奇玩意儿给吸引过去了。我去外头寻她去。” 听了胭脂的话,坐着时茜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那咱们一块儿去吧!一直这么干坐着,实在是乏味得很呐。”常玉公主、如雪等人点了点头,便随着胭脂、时茜一起离开杏坛往院子里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当时茜等人正在闲聊之际,靖王、沐泽以及辰王三人由于受到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礼教的约束,不方便凑到跟前去与时茜她们交谈,只好识趣儿地自动走开了。 且说那已经成功在国子监完成报到手续的沐文杰,瞥见这边的情景后,眼珠一转,心中暗喜,觉得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沐文杰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靖王和辰王行了礼,满脸堆笑,试图借此搭上几句话。然而,靖王一向以待人冷淡着称,况且他对这个沐文杰并不熟悉,所以仅仅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便再也不去理睬沐文杰了。 至于辰王呢,此时此刻其实也没多少心情去搭理沐文杰。毕竟,沐文杰那种妄图通过与他们这些皇子、王爷结交从而谋取私利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就连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卧于病床之上,所识之人寥寥无几,心思相对单纯的辰王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嗅到其中弥漫着的算计与阴谋的气息。 沐文杰热脸贴冷屁股,心里有些不爽,也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憋屈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沐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算就此到位于隔壁的孔府书院院子里报到去,靖王道:“本王随你一起过去。”沐泽想了想,便应下了,脚刚迈出去,看到时茜等人都出去了,杏坛里就剩沐文杰与辰王,突然不想留着辰王在此与沐文杰待着,便对辰王道:“辰王殿下,一起吧!” 辰王听到沐泽相邀,忙站起身来,应道:“好。” …… 第653章 校考之燕彩(14) 胭脂脚步匆匆地来到院中,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着妹妹燕彩的身影。没过多久,她就发现燕彩正蹲在路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胭脂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想:这燕彩啊,一个大家闺秀,作出这举止实在有些不雅观。 随后,胭脂转身对着身旁的常玉公主和时茜等人说道:“我这妹妹呀,从小就是个性子活泼好动的主儿,平日在家里,整天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和稳重,因为年纪小,我们都疼她宠她,舍不得给她上规矩。 所有,她有些不拘小节,偶尔会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希望姐妹们莫要见怪才好。”话刚落音,胭脂便轻轻开口呼唤道:“燕彩~”声音清脆而又婉转。 此时,正全神贯注观察地上蚂蚁的燕彩突然听到胭脂的呼喊声,连忙回过头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当看到堂姐胭脂以及常玉公主、时茜等人正朝着自己走来时,心中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并迅速整理了一下裙摆和头发,规规矩矩地站好了身子。 不一会儿,胭脂、常玉公主、时茜等人便走到了燕彩跟前。燕彩不敢怠慢,急忙向常玉公主和时茜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公主殿下万福金安,贞瑾姐姐万安。”行完礼后,燕彩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好奇之色,直勾勾地望着站在一旁的如雪。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燕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姐姐看着好生面生呢,想来姐姐应该也是今日才到这里的吧?我方才在杏坛那边好像有见到姐姐您呢。” 常玉公主面带微笑地指着身旁的女子对燕彩介绍道:“燕彩啊,这位是如雪姑娘。她是国舅之女,论起来还是本宫的表姐哟!” 燕彩听闻此言,赶忙恭敬地朝着如雪行了个礼,娇声说道:“如雪姐姐安好。” 如雪轻盈地上前一步,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拉住燕彩的手臂,目光如炬般将燕彩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如雪才嘴角含笑地开口道:“哎呀呀,刚刚你姐姐还跟我们讲起呢,说你在家中那可是备受宠爱啊!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呐!瞧你这乖巧可人的模样,再加上这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甜,要是换作我呀,能有你这般可爱的妹妹,恐怕整个家族都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呢!” 燕彩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连忙摆手解释道:“如雪姐姐您就别打趣我啦!其实,家中爹娘最为疼爱的还是姐姐。他们时常念叨着,说我若是能有姐姐一半那么优秀,那就真得感谢佛祖庇佑喽!” 一旁的胭脂担心燕彩大大咧咧的性子会口无遮拦,急忙嗔怪道:“燕彩,你这孩子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常玉公主和时茜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如雪、胭脂还有燕彩三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有趣互动说话,不禁轻声浅笑起来。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左右,时茜微笑着开口问道:“燕彩呀,刚刚你一直在那边盯着瞧个不停,究竟是在看些什么呢?” 听到时茜的问话,燕彩的小脸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有些羞涩地抿嘴一笑,犹豫了十几秒钟之后,这才轻声回应道:“回贞瑾姐姐的话,我方才啊……在看蚂蚁呢。” 时茜刚要答话,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蚂蚁有什么好看的!”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常静公主正朝这边走来。 常静公主步履轻盈,很快便来到了常玉公主身旁,二话不说直接抱住了常玉公主的手臂,娇嗔地说道:“九姐姐,你们出来玩耍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刚才常静我回到杏坛的时候,发现你和贞瑾姐姐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十一皇姐一个人在那儿气鼓鼓地生闷气呢。 幸好,就在我四处寻觅无果之时,竟意外地碰到了泽表哥、三皇兄以及五皇兄,从他们口中得知你们还没有离开,只是到了院子里。”常静公主话音刚落,只见沐泽、靖王还有辰王恰好迈步走来。见到此景,时茜与常玉公主等人赶忙福身向这三人行礼问安。 时茜微微欠身,面带微笑,柔声问道:“沐泽,靖王殿下、辰王殿下,不知您们此刻准备去往何处呀?”未等其他人开口回答,靖王便抢先一步应道:“我们正打算送沐泽前往隔壁的院子。” 听闻此言,时茜心中一动,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沐泽,就让我也一同送送你吧。”沐泽闻听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欣然应道:“好啊!能有你的相送,实在太好了。” 一旁的常静公主见状,扭头看向常玉公主,轻声提议道:“九姐姐,要不咱们也一起去送送泽表哥如何?”常玉公主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也好。”, 听了常玉公主的回答后,时茜明亮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了胭脂、燕彩以及如雪三个人,轻声开口问道:“如雪、胭脂、燕彩,不知你们三位是否要与我们一道前往呢?” 燕彩听到时茜的问话,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胭脂。只见胭脂微微蹙起秀眉,似乎正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十几秒钟之后,胭脂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燕彩一见胭脂点头应允,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说道:“贞瑾姐姐,既然姐姐决定要去,那我自然也是听从姐姐的安排啦。只要姐姐前去,妹妹我肯定紧紧相随。”说完这话,燕彩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如雪,热情地劝说道:“如雪姐姐,你也一起来嘛!如今两位公主殿下、贞瑾姐姐还有我跟姐姐都打算一同前往,若是只剩下你独自一人在此处等待,岂不是太过无趣了吗?” 如雪听完燕彩这番话语,不禁抿嘴轻笑起来,应声道:“好呀,那我就听燕彩你的。” 听了这话,时茜忽然掩唇轻笑着打趣道:“沐泽啊沐泽,真不知你这几日背着我们究竟做下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大好事,竟然能够积攒如此深厚的功德和福气。 只不过是到隔壁院子读个书而已,居然能引得大家伙儿纷纷前来相送。难不成……你是在睡梦中化身成为英勇无畏的侠客,四处斩妖除魔、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去了?” 沐泽闻此言语,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大声回应道:“哈哈哈哈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也许正如贞瑾你所言,我真的是在梦境之中干下了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吧!” 说着,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向着院门之外行进而去。一路上,大家或三两成群地交谈着,或独自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而就在这时,年龄相仿的常静公主和燕彩不知何时竟走到了一块儿。 只见常静公主微微侧过头来,看向身旁的燕彩,开口问道:“你刚才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常静公主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好奇。 燕彩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回应道:“常静公主殿下,您说的是哪句话呀?” 常静公主轻轻一笑,解释道:“自然是那句‘蚂蚁有什么好看的’啦。” 听到这话,燕彩不禁红着脸,略带羞涩地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道:“其实啊,我发现那些小小的蚂蚁居然都是大力士呢!它们竟然能够抬起比自身大好多倍的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所以我才会看得那么入迷。” 常静公主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满脸惊讶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这样的景象呢,一会儿,你可得带我去好好瞧一瞧。” 然而,一旁的胭脂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连忙快步走上前来,对燕彩急切地说道:“燕彩,你可千万不能带着常静公主殿下胡闹啊!”接着,胭脂又转向常静公主,一脸歉意地说道:“常静公主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妹妹平日里在家里被宠坏了,总是喜欢瞎闹。 如今出了家门,一时间还是没能收住性子,希望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更别跟着她一起胡闹才好。” 听到几人的交谈声,时茜忍不住插嘴说道:“胭脂,燕彩她这可不是在胡闹哦。燕彩,她是善于观察和发现,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优点哟!胭脂你千万别小瞧了这个优点,在关键的时候,它甚至能够救命呢!” 辰王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连忙应声道:“贞瑾,快给咱们详细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时茜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好,那我就跟大家好好说一说。就比如晚上在荒郊野外行走这件事来说吧。 在黑漆漆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即便手中举着火把,也仅仅只能照亮脚下那一小片地方的路,至于前方究竟有什么状况,根本就看不清楚。 有些人就这样走着走着,突然之间,‘扑通’一声,一脚踩空掉进水里去啦,运气不好的直接就被淹死了;还有些人则是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要么摔伤了身体,要么更糟糕,直接一命呜呼喽。但是呢,奇怪的是,同样是走夜路,有的人却安然无恙,啥事儿都没有。 等到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后,可能就会有人开始瞎嚷嚷啦,说是那些淹死或者摔死的人肯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迷住了眼睛,所以才会丢掉性命。但实际上,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儿! 真正导致那些人偏离道路从而遭遇不幸的原因,是他们不晓得走夜路的秘诀。” 时茜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惊讶地问道:“贞瑾,这走夜路竟然还有秘诀” 时茜微笑着说道:“自然是有的,而且这秘诀可是那些经常走夜路,又善于仔细观察和敏锐发现的人经过无数次实践后才总结出来并流传下来的呢。” 辰王急切地追问道:“贞瑾啊,你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吧,那秘诀到底是什么?” 时茜轻轻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这秘诀其实很简单,就是‘明是水,暗是泥,不明不暗是土地’。 也就是说,如果以后我们不得已必须要走夜路的时候,一定要选择走在那种光线不太明亮也不太昏暗的地方,因为那里才是最为安全可靠的路径。 而那些明显看起来明亮反光的区域千万不能去涉足,同样的,过于黑暗没有一点光亮的地方也是万万走不得的。” 常玉公主眨了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贞瑾,听完你讲的这个秘诀,我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明晃晃的地方不能走,但这暗暗的地方为什么也不行呢?暗的地方不就是些泥巴嘛,就算有些泥泞又能怎样呢?” 时茜耐心地解释道:“常玉,问题可不是这么简单哦。虽然表面上看只是一些泥土而已,但这些泥下面说不定隐藏着大大小小的坑洞呢。 要是你一不小心一脚踩进去,那就有可能会掉进深深的坑里,到时候想要爬出来可就难啦!所以啊,即使是看似不起眼的暗处,咱们也要多加小心才行。” 常玉公主听了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说完这话,看向燕彩,再转向胭脂道:“胭脂,听了贞瑾这些话,你可不能说燕彩她贪玩了,还应该好好夸奖她一番。若不是燕彩她看蚂蚁的举动,你我及大家还听不到贞瑾说这走夜路的秘诀呢。” 其他人听到常玉公主这番言辞之后,脸上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随声附和着常玉公主所说的话语,并对燕彩夸赞有加。 燕彩闻此赶忙回应道:“贞瑾姐姐所言极是,她所讲的那些确实大有用途。然而,于我而言,观看蚂蚁之类的行为不过是出于贪玩之心罢了。” 这时,时茜微微一笑,缓声道:“实则不然啊,燕彩妹妹。许多有用的窍门和技巧,最初往往源自那些看似毫无用处的观察。正因其表面上显得微不足道、无足轻重,故而常常遭到大多数人的忽视与漠视。唯有如妹妹这般愿意驻足停留、仔细端详并深入思考之人,方能洞悉其潜在的用途及奇妙之处。 就拿我方才提及的夜间行走之诀窍来说吧,这仅仅是众多例子中的一个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人偶然间发觉,如果将生锈的铁块或是经过烧融的骨头深埋进泥土之中,竟然能够促使某些花卉的花瓣色泽愈发鲜艳亮丽,进而成功地将单一花色的花朵培育成五彩斑斓、绚丽多姿的模样。 更为惊人的是,甚至有人凭借这一发现协助官府衙门侦破案件,顺利擒获那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并精准地找出凶手藏匿起来的尸首所在。” 常玉公主美眸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贞瑾,你所说的当真不假?你刚刚提及的那种方法真的能够改变花瓣的颜色,从而使得花朵呈现出更为丰富多彩的色彩吗?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贞瑾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这些方法皆是我在仙府时从一本古旧的书籍当中偶然所得,虽然贞瑾本人未曾亲身实践并加以验证,但那本书籍之中不仅详细阐述了相关原理,而且还罗列了不少真实事例作为有力佐证。依贞瑾之见,其可信度应当颇高,想来不至于有假。” 听闻此言,常玉公主脸上的兴奋之色愈发浓郁起来,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既然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若本宫对此饶有兴趣的话,不如我们一同种下一些花卉吧。 而后按照书中所记载的方式,向土壤中添加铁块以改变土质条件,并仔细观察和记录整个过程中的变化情况。 待到花期来临之际,再来瞧瞧最终的成果是否果真如同书籍里面描述的那般奇妙。” 话音刚落,常玉公主便难掩激动之情,急切地继续说道:“这个主意简直妙极了!待回宫之后,本宫即刻吩咐人着手准备所需之物。 贞瑾,要不这样可好,咱们分头行动,各自依照书中之法精心培育属于自己的那些花儿。 待到鲜花绽放之时,再将它们取出相互比较一番,看看究竟谁能育得更为绚丽多彩的花朵。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面对常玉公主满怀期待的目光,时茜欣然应允道:“好呀,就这么说定了。愿公主与贞瑾都能收获令人惊艳的成果。”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辰王突然插话进来,语气坚定地表示道:“本王也要参与其中!此等有趣之事,本王不想错过。” 其他的人见状也出声应和,纷纷说自己也要参加,时茜见状道:“好啊,参与的人越多,就越能检验书籍记载结果的准确性。” 第654章 校考之孔府书院(15) 时茜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述着各种各样有趣且实用的例子:“曾经有人经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发现在金矿附近总能看见两种特别的草,其中一种名为见荆草,另一种则叫做洛阳花。就是凭借着这个惊人的发现,不少人成功地找到了金矿呢!”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在仙府的古籍上,看到关于这两种草的记载,据仙府书籍所记载,这两种草的确对富含金子的土地情有独钟。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们自身内部竟然蕴含着微量的金子成分。 正因为如此,唯有那些包含金子元素的土壤才能成为它们茁壮成长的理想家园。而且呀,要是土壤中的含金量越高,那么它们生长得也就越发茂盛。所以说啊,利用这两种草来探寻金矿,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切实可行的方法哟!” “再比如说吧,假如你不幸在茂密的林子里面迷失了方向,一时间难以分辨东南西北,别着急,这时候你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树木就能找到线索啦。通常情况下,树木生长最为繁茂、枝繁叶茂的那个方向必定就是南边哦。” “另外啊,如果在林子里你迷路了,你站在分岔路口犹豫不决,不知道究竟应该选择哪条道路前行的时候,不妨跟着水路走吧。 毕竟,凡是有水源、河流的地方,大概率都会有人居住。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帮助你确定前进的路线,说不定还能让你更快地找到人家求助或者获取一些必要的补给呢。” “如果在野外感到饥饿却又不确定哪些野果可以放心大胆地食用,那就留意观察一下地上掉落的果子吧。倘若这些果子上面存在被其他动物啃咬和食用过的明显痕迹,那就基本可以判断这种野果是没有毒性的,可以放心食用。” “那些土夫子……” 当听到土夫子这个称谓时,常玉公主不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旁的时茜,面露疑惑地问道:“贞瑾,何为土夫子呀?” 时茜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公主会突然发问,但时茜很快回过神来,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回公主殿下,土夫子其实就是盗墓贼。根据仙府所藏的古籍记载,在那极为久远的时代,曾有一人名叫曹操。 当时,他率领军队与人交战,然而军费却严重不足。于是乎,他苦思冥想之下,竟想出了这么个法子——那些王公贵族们离世之后,往往都会以海量的金银珠宝作为陪葬品深埋地下。 因此,他派遣出了一支特殊的队伍,专门负责探寻那些王公贵族的陵墓所在,并将其中陪葬的金银财宝尽数取出,以此来补充军费开支。而这支队伍,后来便被人们称作‘摸金校尉’。” 说到此处,时茜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说道:“再后来呢,民间也开始出现一些人模仿起了摸金校尉的行径。他们同样四处寻觅古墓,挖掘其中的宝物。久而久之,这些人也就被大家统称为土夫子啦。” 听完时茜这番详细的解释,常玉公主惊讶不已,忍不住感叹道:“贞瑾,真没想到你在仙府之中竟然阅读过如此之多的书籍!我以为贞瑾你只会阅读诗词歌赋和医书之类,却不曾想就连关于盗墓这种偏门之事的书籍,你居然也有所涉猎。” 时茜静静地聆听着常玉公主所言,心中暗自思忖:自从自己与小凡这法器契合之后,自己和小凡的修行之路便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篇章——那便是不断地汲取各式各样的知识。 而小凡这法器所具备的独特本领,正是能够读取人们的魂识记忆。每当自己与小凡开始修行之时,就如同将一台电脑连接上了网络一般。只要一联网,小凡便会迅速且源源不断地将其所读取到的那些人魂记忆,毫无保留地全部传送给自己。 面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海量信息,时茜所能做的唯有全盘接收,并逐一进行阅读理解,随后再仔细地加以分类并妥善储存起来。倘若自己对其中的某些特定信息产生了浓厚兴趣,那么小凡便会立刻启动重点搜索模式,以确保能为时茜提供更为详尽准确的资料。 想到此处,时茜缓缓收回飘远的思绪,打着哈哈解释道:“嘿嘿……我那时不是才刚刚学会认字嘛!对于任何书籍都充满了新鲜感,所以不管抓到什么样的书,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翻看一番呢。” 辰王闻此言语,不禁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缓声道:“贞瑾,本王不得不说,还真得亏了你这般聪慧过人,并且拥有过目不忘之能。 若是换成其他寻常之人,像你这般阅读如此众多繁杂的书籍,只怕早就被弄得晕头转向、脑子混乱不堪啦。” 众人听闻辰王这番话语,亦纷纷随声应和,表示赞同。一时间,整个场面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悠扬婉转、如泣如诉的琴声宛如潺潺流水一般传入众人的耳中。时茜听到这美妙的琴声之后,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然在边走边聊的过程当中,踏入了孔府书院的庭院之中。 时茜停下脚步,微微侧耳倾听片刻后,不禁面露欣喜之色,开口说道:“咱们到地方啦!听听这动听的琴声,想必此刻孔府书院正在上音乐课呢!” 靖王闻听此言,道:“音乐课?贞瑾,你所说的音乐课是指礼乐课吧!” 时茜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掩嘴轻笑一声,应和道:“对对对,就是殿下您说的礼乐课。 咱们那儿可不曾开设过这样的课程呢,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学习诗词、国学以及论述之类的知识。” 靖王听了解释道:“咱们日后也是需要修习礼乐之术的,现在没有教授礼乐,是因为我们需要准备校考,等校考结束,我们不但要学礼乐,还有骑射课程呢。 只不过对于我们男子而言,骑射乃是必修之艺,至于你们女子嘛,父皇有言在先,如果你们有兴趣想要学习,自然可以一同参与;但倘若实在不愿学,倒也不会强求于你们。” 时茜听完这番话,连忙急切地回答道:“那我肯定是非学不可的呀!正所谓世事难料,人生在世,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遭遇什么突发状况或者意外事件呢? 假如哪一天不幸被那些心怀叵测的歹人给捉住了,单凭我自己的这两条小细腿儿,无论如何也是绝对跑不过那些恶人的。 但要是能有一匹骏马相助,那成功逃脱的几率岂不是就要大大增加许多了吗?若那时发现自己不会骑马,那真是想跑也跑不了了。所以有备无患。” 如雪听后不禁皱起眉头说道:“贞瑾啊,即便你确实会骑马,但这马要从何处得来呢?难道真能有这般巧合之事,仅仅因为你会骑马,老天爷就特意送来一匹马摆在你眼前,供你驰骋奔跑不成?” 时茜眨眨眼,俏皮地回应道:“如雪呀,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外出作恶的时候,岂会不自备逃窜所用的工具嘛。既然如此,我们自然可以抢夺恶人的马匹啦。 他们胆敢抓我们谋害我们,那我们便来一招顺水推舟,将他们的马据为己有,叫这些恶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其余众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哄堂大笑起来。然而,笑声过后,靖王、沐泽以及辰王的心中却是不约而同一阵悸动,纷纷暗自立誓,无论如何也决不让贞瑾遭遇被歹徒劫持掳走这样的不幸事件。 就在此时,时茜忽然开口,打断了三人的沉思遐想,娇声问道:“诸位不妨猜猜看,此刻正在弹奏这美妙乐曲之人究竟是谁?” 常玉公主略作思索,轻声答道:“此琴音婉转悠扬,技法娴熟高超,依我之见,想必应当是教授弹琴技艺的先生吧。” 时茜闻言,却是抿嘴一笑,摇头晃脑地道:“嘿嘿,贞瑾可不这么认为哦。贞瑾我猜呐,这位抚琴之人正是我的兄长。” 常玉公主面露惊讶之色,忙道:“你哥?贞瑾,那可是你的表哥哟。” 时茜双手叉腰,胸脯微微挺起,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表哥怎么啦?表哥同样也是哥哥呀!”时茜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扞卫自己心中对于亲情的定义。 辰王说道:“贞瑾,你怎么能如此肯定此时弹琴的人便是你的表哥呢? 且听这琴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弹琴之人的技艺必定高超非凡。 本王近来也一直在研习礼乐之道,父皇曾言,本王因患病多年未曾学习之事物,现今既然身体已然逐渐康复,那就必须得统统学起来才好。 因此,父皇特地为本王请来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教授于我。 那位先生的琴艺堪称一绝,与此刻正在弹奏之人相比,可谓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啊。” 时茜听闻此言,自信满满地道:“我自然知晓其中缘由。贞瑾如今亦在勤修琴技,而教导我弹琴之人,不是别人,恰恰正是我的表哥。 正因如此,我对表哥的指法和风格再熟悉不过了。所以,这会弹琴的人定是我表哥无疑!”说完,时茜还得意地冲众人眨了眨眼。 就在此时,只见沐泽神色一动,突然开口说道:“实在不知眼下所弹奏的这首曲子究竟叫何名讳?我往昔似乎从未听闻有人曾弹奏过此曲啊。”言罢,沐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靖王,面带疑惑地询问道:“靖王爷,不知您是否曾经有幸聆听过这般美妙的旋律呢?”紧接着,沐泽又把视线投向常玉公主以及其他众人,继续追问道:“常玉,还有诸位,你们可有谁听过这令人心醉神迷的曲子呀?” 面对沐泽的连连发问,靖王等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是闻所未闻。然而,就在大家还沉浸在对这首神秘曲子的好奇之中时,靖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本王算是明白贞瑾为何能够如此笃定那弹琴之人便是她的表兄了。” 听到靖王此言一出,常玉公主顿时来了兴致,连忙催促道:“哎呀,五皇兄,您就别卖关子啦!快快告诉我们,贞瑾到底是因为何故才会有这样的判断呀?” 而另一边的沐泽则像是灵光一闪般,突然插话道:“哈哈,我也知晓其中缘由了,问题定然是出在了这独特的曲子上面。” 常玉公主一听沐泽这话,瞬间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等靖王给出答案,便迫不及待地转头向时茜求证道:“贞瑾,莫非这首曲子乃是您在那神奇的仙府当中偶然发现的崭新曲目不成?” 看着常玉公主一脸急切的模样,时茜不禁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应道:“正是如此。” 见时茜亲口承认,靖王赶忙趁热打铁,进一步追问道:“那么贞瑾姑娘,可否告知本王这首曲子它具体叫做什么名字呢?” 时茜微笑着说道:“《笑傲江湖》啊!我哥最初教我学习琴艺的时候,让我挑选自己钟爱的曲子来练习。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一首,于是哼唱起它的旋律给哥哥听。没想到,仅仅只听了这么一遍,我哥哥便能熟练地弹奏出来啦。” 说到这里,时茜的脸上洋溢出自豪和钦佩之情,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说:“这首曲子嘛,其实我也是会弹的呢,但水平可比不上我哥哥哟。”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杏坛。远远望去,只见那里有一人正坐在古琴前,优雅地弹奏着乐曲。待走近一看,众人发现正在弹琴之人果真是李戈。 靖王和沐泽相互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而辰王此时也注意到了李戈,不禁惊讶地开口问道:“咦,那人不正是李统领么?他是贞瑾的表兄呀。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姓梅呢?” 听到辰王的疑问,靖王连忙笑着解释道:“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李戈他自小体弱多病,为了调养身子,很早就拜别家人,跟随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外出修行游历去了。 待到十几岁之后,他又开始跟着别人四处行商闯荡。或许正因如此吧,他一直未曾使用本名。至于‘李’这个姓氏,则是取自于他母亲的姓氏呢。” 靖王和辰王说话的时候,一同前来的常玉公主以及其他几位女子,则完全被正在抚琴弹奏的李戈深深吸引住了目光。这些女子们的眼眸之中,纷纷流露出一种倾慕之情。 一旁的时茜原本正专注地听着琴音,但忽然间感觉到身边变得异常安静。心生疑惑,于是回过头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茜看到常玉公主等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倾慕神色之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骄傲之感。 要知道,在时茜的眼中,自己的哥哥李戈无论是外在的容貌还是身材,都丝毫不逊色于靖王和辰王二人。而且,哥哥的脾气更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简直就是完美无缺。想到这里,时茜不禁心里轻哼一声:“我哥哥这么优秀,还不把你们都迷死!” 就在这时,原本悠扬动听的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呼骤然响起。原来,由于用力过猛,琴弦竟然断裂开来,而正在弹琴的李戈也因此受伤,他的手指被锋利的琴弦划破,鲜血瞬间流淌而出。 听到这声惊呼,时茜立刻回过神来,并迅速发现了李戈受伤的情况。没有丝毫犹豫,时茜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李戈飞奔而去,同时口中焦急地喊道:“哥,快快快!赶紧用手绢压住伤口啊!”一边喊着,时茜一边急忙从自己的衣袖当中掏出一条洁白如雪的手绢,快速地递到了李戈面前。 然而,李戈却是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严肃地说道:“贞瑾,这手绢乃是你的贴身之物,怎能如此轻易地就拿给别人使用呢?快收回去吧,哥哥自己带有手绢。”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哼,你又不是什么外人,虽然其他人都不清楚咱俩的关系,可你毕竟是我嫡亲的哥哥呀!”她嘴上轻声应和道:“哦!”随即便将那手绢缓缓地收回到自己手中。 就在这时,只见李戈动作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手指上渗出的丝丝血迹。时茜见状,赶忙关切地询问道:“哥,你有没有随身带着花露呢?赶紧取出来清洗一下伤口吧,以免感染发炎。” 李戈听闻妹妹的话语,脸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别担心啦,只是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不过就是点皮外伤罢了,要不了一天自然就会愈合的。” 然而时茜却一脸严肃地反驳道:“不行,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哥,别忘了我可是学医的,对于处理这些伤口再熟悉不过了,所以这次你必须得乖乖听我的话才行。” 面对时茜如此坚定的态度,李戈只得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妥协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便是。”李戈的话音刚刚落下,便瞧见心急如焚的时茜已然迅速地取出一瓶花露,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瓶盖打开。紧接着,时茜急切地对李戈说道:“哥,快点儿把你那受伤的手伸过来,让我帮你倒些花露清洗一下伤口。” 李戈闻言,连忙顺从地将受伤的手慢慢向前伸出,同时嘴里还不忘嘱咐道:“贞瑾,你可要手下留情,稍微倒一点儿就行了哈。哎哟喂......行了行了,已经足够多啦!这可是珍贵的花露呀,可不是寻常的清水哟!” …… 第655章 校考之十三皇子(16) 伯爵府清欢院书房内,时茜正满心欢喜地对李戈说道:“哥,你今天在书院杏坛里弹琴的时候,常玉公主和胭脂她们,一个个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呢!”时茜边说边手舞足蹈起来,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神色,仿佛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成就一般。 李戈看着妹妹这般模样,不禁宠溺地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轻声说道:“茜儿乖,快帮哥哥把琴弦拿来吧。”李戈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时茜的心弦。 时茜闻言,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迅速答应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向放置琴弦的地方。不一会儿功夫,时茜就捧着琴弦回来了,将琴弦其递到李戈手中,同时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哥,你倒是说说看嘛,你觉得常玉还有胭脂她们到底怎么样啊?” 李戈接过琴弦,微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茜儿,你可别瞎胡闹!学人乱点鸳鸯谱呢?难道你想让你哥哥去当驸马不成? 且不说别的,如果你哥我真成了驸马,整天在皇帝和公主面前晃悠,万一哪天他们发现我的眼睛跟父亲长得极为相似,说不定就会怀疑起我的真实身份来了。 在上次给靖王举办的接风宴上,狗皇帝就已经试探过舅舅,问你哥我不像梅家舅舅的孩子,倒像萧家的孩子呢!”说到这里,李戈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时茜对于这件事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当时茜获悉皇帝正在试图试探之时,就毫不犹豫地命令小凡立刻去读取皇帝的人魂记忆。 时茜深知,不能等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才开始行动,唯有提前洞悉皇帝的真正意图,才能更好地应对可能出现的局面。 特别是如果皇帝果真对哥哥李戈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并准备有所动作的话,那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必然会毫不留情地向皇帝出手。 于是,在命小凡读取皇帝人魂记忆之际,时茜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倘若皇帝胆敢对哥哥动手,那她绝不会手软,定要让皇帝突发中风,从此瘫痪在床。然而,这样的举动极有可能引发整个西周王朝的剧烈动荡和不安,毕竟此时的皇帝尚未立下太子。 不过,好在靖王此刻正身处上京之中。时茜暗自思忖着,若是皇帝就这样突然中风倒下,以靖王出众的能力,想必能够迅速掌控住局势,进而顺利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 而至于辰王,这位皇后所出的嫡子,其实并不会对靖王构成太大的威胁。真正有实力与靖王一争高下、抢夺皇位的,恐怕也就只有燕王一人而已。届时,只要自己想办法将燕王困住,这场潜在的危机便能迎刃而解。 就在这时,李戈讲完了一番话语,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时茜的回应。他不禁心生疑惑,连忙抬起头来望向时茜,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便看到呆愣着不知道想什么的时茜忙轻声唤道:“茜儿~” 时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突然听到李戈的呼喊声传来。她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李戈所在的方向,轻声回应道:“哥,怎么啦?” 只见李戈正专心致志地安装着琴弦,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这话呀,理应是哥哥来问妹妹才对哟!茜儿啊,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琢磨些啥呢?” 时茜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正在思考关于常玉公主的事情呢。其实吧,常玉公主人确实挺好的,不过要让哥你去当驸马,我总感觉有点亏待了你呢。咱们国家虽说并没有明文规定驸马不许入朝为官,然而实际情况却是,一旦成了驸马,必定难以得到朝廷的重用。 就拿如今的大驸马和二驸马来说吧,他们二位可都是当年科举考试中的状元郎啊,如此才华横溢之人,最终也仅仅只是获得了一个区区五品官职而已。 每次上朝的时候,他们甚至连大殿里面都进不去,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大殿外头,还是最后面最不起眼的位置。 因此呢,尽管我跟常玉公主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我着实不太希望哥哥你去充当这个驸马的角色。当然啦,如果哥哥你自己真心喜欢常玉公主,那就另当别论咯。” 李戈听了时茜的话,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笑着说道:“茜儿,你可千万别不能胡闹,乱点什么鸳鸯谱呀! 哥哥我打心眼里就对那常玉公主毫无半分喜爱之情呐。 再者说了,人家常玉可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殿下,而你哥哥我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 即便常玉公主有意招你哥哥我去当驸马,又何来委屈之说呢?” 时茜娇嗔地反驳道:“那是旁人不知晓你是我的亲兄长罢了。 咱们萧家累世公卿,那可是声名赫赫啊!即便是到了我这一辈,我依旧贵为一品郡主,封号贞瑾伯爵呢! 所以,咱们萧家的门第家世丝毫不输皇家。倘若哥哥你能够恢复身份,继承萧家的爵位家业,依我之见,就算被封为王爷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未等时茜把话说完,李戈再次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好啦好啦,茜儿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就算你哥我真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身份、继承爵位,顶多也就是个国公而已。 况且,按照惯例,新承爵者往往都会遭遇降级处理,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封王之事! 茜儿,你就莫要再给你哥哥我戴这些高帽子啦,你哥哥我哪有那般厉害哟!” 时茜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眼神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满脸骄傲地说道:“在茜儿的心中,哥哥您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啦,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您!无论是什么样的难题摆在眼前,只要有哥哥你出手,都能迎刃而解哟!” 李戈看着时茜那可爱的模样,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笑着打趣道:“哦?真的吗?在咱们茜儿的心里面,哥哥居然如此厉害呀?” 听到李戈的问话,时茜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应声道:“嗯嗯嗯,千真万确呢!” 李戈见到时茜如此肯定地点头,眼珠一转,接着问道:“那好,既然在茜儿心里哥哥是最厉害的,那如果把哥哥和靖王放在一起比较一下呢,茜儿觉得谁更厉害一些呀?是哥哥我呢,还是那位玉树临风的靖王殿下呢?”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时茜的意料之外,时茜一下子愣住了,眨巴着大眼睛思考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回答道:“当然……当然是哥哥您比较厉害啦!不过嘛,哥哥只是比靖王厉害那么一丢丢而已啦。”说完,时茜似乎担心李戈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还特意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比划了一下距离,表示只有很小很小的差距。 看到妹妹这般认真的样子,李戈再也忍不住了,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之后才开口说道:“哈哈,原来只是厉害了这么一点点呀,那岂不是就跟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差别么?茜儿啊,其实就算你如实地说靖王比哥哥我厉害,哥哥也绝对不会生你的气的哟!” 然而,时茜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定地说道:“不行不行,茜儿可不能说谎话呀!不管怎么说,在茜儿的心里,始终都是哥哥您比较厉害嘛!”时茜心里说,这些日子都是哥哥在尽心照顾自己,疼爱自己,在这里自己也仅剩哥哥一个亲人家人了,当然是哥哥重要一点点的。 时茜生怕李戈揪着靖王的话题不放,继续打趣自己,心里想着要赶紧想办法岔开话题,见李戈说不喜欢常玉公主,就赶紧问道:“那哥,你觉得胭脂咋样呢?胭脂长得可俊了,性子还特别温柔……” 时茜话还没说完,李戈就急忙打断道:“你哥我也不喜欢胭脂。而且啊,我看你那小姐妹胭脂,好像有点先天不足体弱,这样可当不了你嫂子。” 李戈怕时茜乱点鸳鸯谱,赶紧接着说:“茜儿,这次皇帝表面上是对外招人去国子监学习,其实里面大有文章呢。 那些将要去国子监学习的女子们,大多都有大用处。近了说,万寿节的时候,那些各国来贺寿的使臣,可都不是单纯来祝寿的。 他们都带着自己国家的美人,要么是要献给皇帝的,要么是要跟咱们西周联姻的。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就只能用别人家的女儿了。” 时茜玩笑道:“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李戈笑道:“不会的,茜儿,你安全得很。除非皇帝脑子进水坏掉了,不然绝对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其实啊,明天去国子监报到的女子们,那才是准备去和亲的呢。” 时茜听了,叫道:“不好,李锦绣也在明天去国子监报到的名单里。” 李戈道:“李锦绣脸上有印记,应该不会有人看上她吧!” 时茜道:“万一李锦绣脸上的印记不是胎记,而是跟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被人传出去,让那些使臣知道了,那可怎么办?” 李戈道:“皇帝已经下令不许人外传这件事了。” 时茜说:“人多嘴杂,万一有人不小心说漏嘴了,传出去了呢?” 李戈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李戈仔细琢磨着时茜口中所说那件事成真的可能性,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李戈摇了摇头,轻笑道:“茜儿,依我看呐,那事儿发生的几率怕是微乎其微呢!不过嘛,若事情朝那个方向发展,我穿上隐身斗篷,然后假借祖父阴魂之名,去跟皇帝老儿好好说道说道,叫他把李锦绣许配给我,让这李锦绣成为你的大嫂,你觉得如何呀?” 时茜听到这话,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时茜有些迟疑地问道:“哥,你是认真的吗……你当真这么想的么?”稍稍停顿了片刻,时茜接着说道:“其实吧,只要是哥哥你真心喜欢的,茜儿我绝对不会有半点儿意见啦。 毕竟嫂子可是要陪伴哥哥度过一生一世、为哥哥你生儿育女的人。只要她能知冷知热,对哥哥关怀备至,又深得哥哥喜爱,那就算是妹妹我也会满心欢喜的呢。” 说到这里,时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要说这李锦绣嘛,倘若没有脸上那块印记,单论长相倒也算得标致动人。而且呀,她在提点刑狱司担任捕快的这些时日里,据我的暗中观察,她这个人品性纯良,为人正直,三观也是极正的呢。” 李戈眼见时茜如此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刚才随口胡诌的话语,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哎呀,糟糕!这下可麻烦大了,莫不是茜儿这小丫头片子真把自己那番玩笑话当了真? 不行不行,得赶紧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才行,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于是,李戈刚想要张嘴向时茜解释这一切只是个玩笑罢了,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就在这时,只听得时茜突然话锋一转,轻声说道:“不过呢,哥哥,恐怕你无法选择李锦绣了哟。因为当今圣上已经有意将她许配给十三皇子啦。” 李戈闻此言语,心中顿时如释重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而后笑着对时茜说道:“茜儿,你这个小淘气包,既然明明知晓皇帝要把李锦绣指给十三皇子,那你之前为何还要这般担忧她呢? 甚至还顺着我的话继续讲下去,莫不是故意想看你哥哥我为此事焦急上火不成?”言罢,李戈微微低下头去,目光落在刚刚修复好的琴弦之上,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试了试音调是否准确无误。待确认一切妥当之后,才小心地将琴收入琴盒之中。 时茜见状,不禁秀眉微蹙,面露关切之色地道:“哥,你为何不使用父亲那把古琴呢?非要用书院里的这一把,结果把手都给弄伤了。” 李戈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时茜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庞,微笑着解释道:“傻妹妹,在外人的眼中,我只是你的表哥而已,并非亲生兄长,又怎能随意动用父亲那把珍贵无比的古琴呢?” 时茜却是不以为然地撅起小嘴,反驳道:“这有何妨?表哥也好,亲哥也罢,总归都是哥哥嘛。倘若真有人询问起来,大可以说是我主动将琴赠予了你呀。 毕竟我的琴艺实在糟糕得很,觉得弹奏如此名贵的古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所以干脆就把它转送给你这位精通音律之人咯。” ……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古老而庄重的国子监门前,只见一群群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学员鱼贯而入。她们或娇俏可人,或温婉娴静,个个都是青春年华,尚未婚配。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其中绝大多数竟然皆是各大家族中的庶出之女。 时茜静静地观察着这些新来的女子学员们,心里想着这些便是皇帝挑选出来准备与各国联姻的女子,想着想着时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当今之时,尽管各国之间并未爆发大规模的激烈战事冲突,但边境地区的小摩擦却始终未曾停歇。如此情形之下,可以想见这些被送去联姻的女子将要面对何等艰难的处境。 时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哥哥李戈昨夜说的那一番话语:“以牺牲一名女子来换取短暂的和平宁静,虽然这种做法并非正人君子所应为,甚至显得有些卑鄙无耻,但其所需付出的代价无疑是最为微小的。 正因如此,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们,皆对此举乐见其成。 于皇帝而言,那不过是别人家的女儿罢了,他只需赐予一个徒有其名的封号,并贴上些许微薄的嫁妆即可了事;而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来说,则仅仅只是送出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罢了。” 常玉公主看到时茜目不转睛地盯着新来的女子学员,眼神都有些呆滞了,心中不禁感到奇怪,连忙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她,关切地问道:“贞瑾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发起呆了呀?” 听到常玉公主的呼唤,时茜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紧将目光从那些新来的女子学员身上收回来,转而投向男子学员所在的方向。只见辰王和靖王正微笑着向自己点头示意,似乎在召唤她们过去。 时茜一边缓缓站起身来,一边笑着对常玉公主说道:“哎呀,我刚才可是被新进来的姐妹们那如花似玉的容貌给惊艳到了呢!瞧,辰王殿下和靖王殿下好像正在叫咱们过去呢,常玉,咱们快走吧!” 常玉公主闻言也微微一笑,脆生生地应了一句:“好嘞!”随后便与时茜一同迈步向前走去。然而,两人才刚刚迈出一小步,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原来是李锦绣,只见她快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向时茜和常玉公主行了个礼,然后轻声细语地说道:“公主殿下,郡主,不知二位这是要去往何处呀?小女能否有幸跟随二位一同前往呢?” 时茜看向常玉公主,常玉公主忙道:“李姑娘,如今你我是同窗,在国子监学习期间,你如贞瑾一般也称我常玉吧!我三皇兄、五皇兄叫我与贞瑾过他们那里去,许是有些话要与我们说,李姑娘若有兴趣那就一起吧!” 时茜也忙道:“公主殿下说的极是。你以后唤我贞瑾便好。” 李锦绣道:“多谢!常玉、贞瑾。” …… 第656章 校考之命题(1) 看到李锦绣刚来国子监,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跟常玉公主和时茜热情地打起招呼来。李锦绣的这举动,让那些新来的女子学员中的某些人很不舒服。 于是,那几个人却开始心怀叵测地对李锦绣评头论足起来,甚至编造出各种难听的话语来诋毁她。 只听得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哼,瞧瞧那个李锦绣,不过就是一个区区武将之女罢了,竟然也有胆子跑到国子监里来读书,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另一个声音紧接着附和道:“就是啊,她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吗? 国子监可是何等神圣庄严之地,像她这种连大字都识不了几个的粗俗之人,居然也妄想在这里求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依我看呐,如果我是她,早就想方设法婉言谢绝圣上的一番好意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惹人耻笑。” 这时又有人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提醒道:“哎呀,大家还是小点声吧,万一被那李锦绣听到了,说不定她会恼羞成怒,动手打人呢。” 但马上就有人不屑一顾地反驳道:“怕什么?这里可是国子监,又不是她家,难不成她还能无法无天啦?” 更有甚者,尖酸刻薄地嘲讽道:“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丑人多作怪’这句话吗? 看看那李锦绣,脸上不知怎的竟长了一块丑陋的印记,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奇丑无比。 所以啊,她的心里肯定对我们充满了怨恨和嫉妒,巴不得我们都变得跟她一样难看呢!”就这样,这些女子们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过分和恶劣。 那些人的话语传入时茜、常玉公主的耳中,两人都不由的皱起眉头。常玉身为公主不好去说什么,听到也只能当没听到,没这回事。 常玉公主在心里说她们说的闲话与自己无关,若自己去斥责她们,那就等于自己也参与其中了。常玉公主想着这些,朝李锦绣投去一丝歉意的目光。 而与此同时,时茜的心里想着,原来自己还为她们抱屈,觉得皇帝把他们挑选出来与他国联姻,对她们实在太不公平了。 现在听了她们如此编排李锦绣,突然便觉得让她们去联姻也不是太委屈。像她们这样的人,留在西周膈应自己人,那不如送出去嚯嚯别人。 她们可真像癞蛤蟆,看着挺膈应的,但你又不能把它灭了,因为它还是有用处的,别看癞蛤蟆皮肤粗糙,背部长满丑陋的肉疙瘩,但其独特的药用价值一直被历代医家所推崇。 比如蟾酥,蟾酥是癞蛤蟆耳后腺及皮肤腺所分泌的白色浆液,经加工干燥后而成的一种名贵中药材。蟾酥有毒,归心经,具有解毒止痛、开窍醒神的功效,常被用于治疗咽喉肿痛、痈疽肿毒、中暑神昏等病证。 还有蟾衣,即癞蛤蟆自然蜕下的角质衣膜,其药用价值在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逐渐受到重视。蟾衣富含多种活性成分,如蟾蜍肽类、甾体类化合物等,在抗肿瘤、提高免疫力方面表现出色。 除此之外,蟾头因含有较高的蟾蜍毒素,多外用治疗疮疡肿毒;蟾舌因其独特的形态和传说中的神秘功效,在民间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蟾肝和蟾胆相对较少被直接入药,但其中的某些成分在提取和纯化后,可用于治疗肝炎、胆囊炎等肝胆疾病。 “贞瑾,你又发呆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常玉公主轻柔的声音缓缓传来,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进时茜的耳朵里,瞬间将时茜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时茜如梦初醒般猛地晃了晃脑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快人快语地回应道:“常玉,我正琢磨着咱这杏坛怎会突然多出如此之多的癞蛤蟆来,呱呱乱叫个不停,简直要把人的耳朵都给吵聋啦!” 时茜特意提高了音量,似乎有意让某些人能听到这番话语。常玉公主听了时茜这话,先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有立刻理解时茜话中的深意。但常玉公主很快就反应过来,扭头望向那群正在对李锦绣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的女子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常玉公主静静地凝视着那些女子足足有十几秒钟之久。随后,才慢慢地转过头来,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应和道:“确实够吵闹的。这些癞蛤蟆可真是令人厌烦至极。不过话说回来,贞瑾,这癞蛤蟆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时茜不禁扑哧一笑,心想这常玉公主平日里养尊处优,竟连癞蛤蟆都不识得。于是耐心解释道:“所谓癞蛤蟆嘛,其实就是蟾蜍咯!它们浑身长满疙瘩、奇丑无比。”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不知不觉中,时茜、常玉以及李锦绣已经来到了辰王和靖王的面前。 此时,眼尖的时茜忽然注意到辰王和靖王身旁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名陌生男子。她迅速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名男子,男子身材高挑修长,面容俊朗刚毅,一袭国子监学子衣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 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之后,时茜便收回目光,与常玉和李锦绣一同恭恭敬敬地向辰王和靖王行了个礼。 辰王和靖王回完礼之后,辰王面带微笑地看向时茜,轻声说道:“贞瑾,这是十三皇子。”言罢,辰王又转过头去,对着十三皇子介绍道:“十三皇弟,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乃是郡主贞瑾伯爵。” 十三皇子闻得此言,立刻双手抱拳,朝着时茜躬身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十三拜见贞瑾姐姐。” 然而,时茜听到十三皇子这般称呼自己,不禁微微一愣,好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时茜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娇嗔地回应道:“姐姐?十三皇子呀,常玉好像应该叫您皇兄才对吧!而且呢,贞瑾我的年纪跟常玉可是一般大小哟。” 十三皇子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窘迫起来,赶忙改口道:“那……十三拜见贞瑾妹妹。” 就在这时,辰王和靖王两人听到十三皇子对时茜的这个新称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靖王,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跟茜儿的关系已然如此亲近,但即便是这样,自己在他人前也不敢贸然称呼茜儿为贞瑾妹妹。 毕竟他们并非亲兄妹,如果这么亲昵地称呼对方,实在是过于暧昧了些。念及此处,靖王连忙开口说道:“十三皇弟啊,依我看,你就直接称呼贞瑾即可,不必再用什么哥哥、妹妹之类的称呼啦。” 辰王听了靖王所言,当即点头表示赞同,并附和道:“嗯,你五皇兄说得甚是有理。” 十三皇子微微躬身,回应辰王和靖王,轻声说道:“是三皇兄、五皇兄。”话音刚落,十三皇子便转过身来,面对时茜,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窘迫之色,似乎准备再次向时茜行礼。 时茜见状,连忙开口阻拦道:“十三皇子,您太客气啦!方才我们已打过两次照面,实在不必如此多礼。” 听到时茜这番话语,十三皇子先是一怔,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腼腆而纯真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温暖且和煦,让人不禁心生好感。然而,就是这样的笑容,却令时茜心中暗自诧异起来。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是自己宫斗宅斗的小说看多了,以至于产生了错觉不成?在那些宫斗小说当中所描绘的宫廷生活,无一不是充满了勾心斗角与权谋算计。生于皇宫之中的孩子们,自幼目睹种种尔虞我诈之事,按理说应该个个心机深沉,绝非这般单纯模样才对呀。 想到此处,时茜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时茜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轻触左手腕处佩戴着的手链。手链散发出一道微弱光芒,紧接着,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时茜脑海中骤然响起:“小主人,召唤小凡,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小凡去办呢?” 时茜在心中默默对小凡说道:“小凡,你读取一下十三皇子的人魂吧,我特别好奇他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有他此番前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小凡立刻回应道:“没问题,小主人,请稍等片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时茜终于通过小凡听到了十三皇子内心深处的声音。 正如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那般,这个十三皇子真是一个心思格外单纯之人。而他此次前来此地的原因,竟然只是想要亲眼看一看皇帝亲自为他指定的那位皇子妃——李锦绣。 当听完十三皇子的心声以后,时茜赶忙笑着对十三皇子说道:“十三皇子,站在贞瑾我身旁的这位姑娘便是我提点刑狱司里的女捕快李锦绣啦。 这绣儿姑娘可了不得呢!近来一段时间,她积极协助顺天府以及大理寺等等诸多衙门办理了好些重要案件,为此,圣上还特意赐予了她郡主的封号,名为‘芸安’(五品郡主封号)。”话说完,时茜朝着李锦绣微微颔首示意,示意李锦绣走上前去给十三皇子行礼问好。 就在时茜开口讲话之前,十三皇子就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锦绣在看了。而李锦绣也察觉到了十三皇子那炽热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落在自己身上,忙把头低了下去,听到时茜的话后,便依言上前给十三皇子行礼。 李锦绣给十三皇子行礼时,时茜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自始至终都未曾从十三皇子和李锦绣身上挪开半分。 李锦绣行完礼缓缓起身,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不经意间向上一瞥,竟恰好与正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十三皇子四目相对。 李锦绣心中一惊,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地垂下头去,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而十三皇子亦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也低下头去,但仅仅十几秒钟之后,他便又重新抬起头来,神色恢复如初。 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着二人一举一动的时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时茜很满意自己看到的,李锦绣刚才抬头的动作虽然很短,但时茜很肯定十三皇子看到李锦绣脸上的印记了。 尽管十三皇子亲眼目睹了李锦绣脸上的那块印记,然而此刻他的面容之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不悦或是恼怒之色。相反,十三皇子看起来似乎还有些若有所思,通过小凡时茜听到十三皇子对李锦绣的心疼。 见此情景,时茜原本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紧接着时茜那张娇俏的脸庞上便绽放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与此同时,时茜还不忘向着李锦绣投去一道满含祝福之意的目光。 随后,时茜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的手链,同时在心底默默地给小凡传达了一个指令——收回正在读取十三皇子人魂的行动。做完这些之后,时茜巧笑嫣然地开口说道:“不知十三皇子今日怎会如此得闲,竟然大驾光临咱们这个院子?” 靖王微微一笑,缓声回答道:“十三听闻本王与三皇兄此时在国子监求学,故而特地抽空前来探望我等。” 时茜闻得此言,轻点颔首向靖王示意,随后再度将目光转向十三皇子,柔声问道:“十三皇子,不知您那边的课业是否繁忙呢?” 十三皇子略作思索,而后答道:“还算应付得来吧!”回应完时茜的问话后,他不禁心生疑惑,若有所思地抬眼瞧了瞧辰王和靖王。 看到这两位皇兄正用一种怪异且略带杀气的眼神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起来:怎会如此?难道是我做错了何事惹恼了三皇兄和五皇兄不成?然而细细思量一番过后,十三皇子又觉着兴许只是自己多虑了,毕竟他自觉并未犯下足以激怒二位皇兄的过错啊。 殊不知,十三皇子此番并非胡思乱想。原来,辰王和靖王眼见着时茜与十三皇子你来我往聊个不停,心底早已泛起阵阵不悦之情。 辰王,此刻是心乱如麻,暗自揣测着:莫非贞瑾钟情于年龄与她更为相近的十三皇弟?反观自己年长贞瑾十数载之多,她该不会嫌弃我过于苍老了罢……。 靖王站在那里,心中暗自思忖着:贞瑾该不会认为十三皇弟生得比本王还要俊朗吧?想到此处,他不禁又朝着十三皇子狠狠地瞪去好几眼。 与此同时,时茜听完十三皇子的答复之后,微笑着说道:“那么不知道十三皇子是否能够抽出一些时间来给我们补习一下功课呢?” 此言一出,十三皇子、辰王以及靖王三人皆是一怔。最先反应过来的靖王正欲张口,表示自己有闲暇时光,可以为时茜提供课业辅导。 然而,尚未等到靖王发声,时茜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再度响起:“十三皇子啊,您也是清楚的,再过几日便是咱们国子监的校考啦。若是无法通过这次校考,就得收拾行囊,灰溜溜地离开国子监喽。 尤其是像我和贞瑾这般,到了十五六岁方才开始学习写字认字之人,想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掌握撰写文章的技巧,简直就是比登天还要困难呐! 贞瑾深知勤能补拙这个道理,因此特别希望能够找到人帮忙补习一下功课。虽说这临阵磨枪未必能起到多大作用,但总归还是会有点用处的吧!起码不至于输得太过难堪,也能稍稍保住些许颜面嘛。” 十三皇子听到时茜所言之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十三皇子将目光缓缓投向一旁的李锦绣。 此时的李锦绣压根未曾料到十三皇子竟会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当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之时,李锦绣顿感一阵慌乱无措,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与十三皇子对视。 见到李锦绣如此羞涩地低下了头,十三皇子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他转头回应时茜说道:“没问题,本皇子乐意至极,愿为此事效劳。” 时茜听闻此言,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兴奋地说道:“哎呀呀,十三皇子您可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呐!只是……不知这般行事是否会耽搁您的学业进程呢?”就在十三皇子准备开口回答称不会受到影响之际,时茜却犹如连珠炮一般抢着继续说道:“啊哈!有啦!近日来咱们的课业皆是由靖王殿下悉心辅导的哟。因此嘛,我和常玉还是照旧让靖王殿下为我俩补习功课吧。至于绣儿妹妹,毕竟她才刚刚到来,若是跟着我和常玉一起接受靖王殿下的补课,恐怕会因为进度过快而难以跟上节奏呢。 倒不如就让十三皇子专门为绣儿妹妹一人补习,如此一来更具针对性,想必能够收到事半功倍的成效。嗯哼~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好啦!”说完时茜看着李锦绣语重心长的道:“绣儿,你没忘我在提点刑狱司时与你们说的话吧!到了外头,你们这些女捕快就是提点刑狱司的脸面,代表着提点刑狱司,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跟十三皇子学习,不可以偷懒,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第657章 校考之命题(2) 就在此时,辰王和靖王听到了时茜与十三皇子以及李锦绣之间的对话。当他们了解清楚其中的意思之后,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大口气。那紧绷着的心弦仿佛瞬间松弛下来,原本严肃的面容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十三皇子,眼神之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和之色。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十三皇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三皇兄和五皇兄会突然间态度大变呢? 十三皇子满心狐疑地再次将目光投向辰王和靖王,想要从他们的表情或者动作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面对十三皇子探究的视线,辰王和靖王只是相视一笑,随后同时转过头来,依旧用那种温和而亲切的目光看着十三皇子,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友好之意。 与此同时,那边厢时茜已经结束了与李锦绣的交谈。她转过身来,对着十三皇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十三皇子,不知您接下来是否有要事缠身呢?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么我觉得今日真是个绝佳的时机。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咱们就从今天开始补课如何?” 十三皇子闻言,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李锦绣,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欣然应道:“好呀,既然贞瑾你都这么说了,那本皇子就从现在开始给李姑娘补课。” 时茜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之色,连忙转头对李锦绣说道:“绣儿,还不快谢谢十三皇子!” 李锦绣此刻仍然处于一种懵懵懂懂、反应迟缓的状态之中。当听到时茜所说的话语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急忙走上前去,朝着十三皇子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李锦绣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天在舆车里与时茜交流时所听到的那些话语。 当时茜与她讲述的那些想法与知心话,李锦绣便深深地记在了心中,并且暗自思忖着——能学到手便是赚到了! 至于能否顺利通过此次的校考嘛……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不管怎样,先把能学的东西都掌握住总归没错。 就如萧提刑说的那样,就算最终没能通过校考,那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因为自己学习的时间太短,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行;可要是万一真就那么幸运地通过了校考,那简直堪称是一个奇迹啊! 这时,又听见时茜轻声说道:“十三皇子,绣儿和贞瑾我呀,小时候都未曾有过先生专门教导我们读书认字,因此识得的字着实有限。 所以还望您能够稍微辛苦一些,对我们多一些耐心才好。”说完这番话之后,时茜不禁在心底暗暗嘀咕着:比起李锦绣来,自己可要好多啦!想自己在现代社会生活的时候,好歹也上过大学呢! 只不过那个时候所学的都是简体字罢了,而来到西周之后面对的却是繁体字,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变成半个文盲咯。 好在自己毕竟还是有些文化底蕴在的,学习起来倒也不至于太过困难。至于写字不太好看这点嘛,那完全是因为现代使用的是水性笔,而西周这边用的可是毛笔啊! 十三皇子听完时茜所言,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声道:“贞瑾尽管放心吧,本皇子绝对不会欺负你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的,一定好好的教。” 时茜听到这话,连忙转过头来对着李锦绣急切地说道:“绣儿呀,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发起呆了呢?赶紧的,快给十三皇子道谢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了一下李锦绣的肩膀,示意她快点行动起来。 李锦绣被时茜这么一提醒,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又向十三皇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并诚挚地道谢说:“多谢十三皇子殿下出手相助。”待李锦绣行完礼、道完谢之后,时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催促起两人来。 只见时茜满脸笑容地对他们俩说道:“好啦,既然已经道过谢了,那你们两个就在这杏坛里面找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然后抓紧时间开始补课吧。”说完,还不忘朝着四周张望一番,似乎是在帮他们寻找合适的位置。 这时,李锦绣突然开口叫道:“萧提刑……”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时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时茜忙说道:“哎呀,我说绣儿啊!这里是国子监,不是提点刑狱司哦! 在这里不要叫人家萧提刑啦。我刚才不是跟你讲得很清楚嘛,咱们如今同在国子监学习是同窗关系,称呼我为贞瑾就行呐。而且从今天起,我在国子监也不再唤你绣儿啦,改叫你芸安怎么样?” 一旁的十三皇子听了时茜的这番话,微笑着附和道:“嗯,叫芸安好。” …… 五日之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庭院中的花朵。时茜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李锦绣所在之处,微笑着开口问道:“芸安啊,这几日十三皇子不辞辛劳地为你补课,不知你感受如何呀?” 听到时茜的话语,李锦绣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略微羞涩地道:“贞瑾,你说的是什么怎么样呀?” 时茜见状,不禁轻笑出声,然后眨眨眼说道:“自然是询问你的学业情况啦,看看经过这几日十三皇子的悉心教导,你是否有所长进,他对你的帮助究竟大不大哟。”话音刚落,时茜忽然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调侃道:“芸安,难道你以为我问的是其他方面吗?” 李锦绣一听,急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当然明白贞瑾你所问的是我的学业状况啦,毕竟再过不久可就是校考之期了。” 这时,时茜收起了那副开玩笑的神情,一脸严肃认真地追问道:“没错,正是如此!那你赶快告诉我真实情况吧。” 李锦绣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十三皇子确实非常用心地教授于我,只是我这人可能天生愚钝,反应稍慢一些,但总归还是取得了些许进步的。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又新认识了好多字呢。我想以后我应该能够独自阅读公文了,甚至还能尝试撰写有关案件现场线索的汇总报告呢。” 时茜不禁露出惊讶之色,看着芸安说道:“哎呀,芸安,真没想到啊,你对自己的要求竟然如此之高。仅仅是让十三皇子给你补几天课而已,你居然就能够自己阅读那些复杂的公文,甚至还可以独立撰写案件现场线索的汇总报告啦! 你还这般谦虚地说只是取得了些许进步。”说话间,时茜突然留意到李锦绣手中紧握着的一本笔记,好奇地询问道:“芸安呐,你手里拿着的这本笔记是谁的呀?” 听到这话,李锦绣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低下头去,声音轻柔得如同蚊蝇一般回答道:“这……这笔记是我自己的。” 时茜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笑着打趣道:“哟呵,是你自己的呀!单从这笔迹来看,可不太像你以前的风格哦! 难道说在这短短几日里,在十三皇子的悉心教导之下,连你的字迹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吗?快跟我说说,十三皇子是不是传授了你什么独门秘籍或者神奇技法呀? 要是有的话,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哦!要知道,圣上之所以派我来到国子监学习,就是因为我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简直有损我这一品郡主的体面和尊严呢!” 面对时茜一连串的追问,李锦绣显得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贞瑾,你误会啦!十三皇子并没有教给我什么特别的绝技,我的字迹依旧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长进。这本笔记实际上是十三皇子他好心帮我抄写的。” 时茜听了李锦绣的那一番话语后,脸上瞬间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时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竟然是十三皇子帮忙抄写的呀!这位十三皇子可当真是一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大好人呐……” 就在这时,常玉公主冷不丁地插话进来,清脆悦耳的嗓音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氛围,只听见常玉公主娇嗔着问道:“贞瑾,你刚刚在说的谁是大好人呀?” 时茜闻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常玉公主身上,微笑着回应道:“常玉,我方才正在跟芸安夸赞你的十三哥呢,我说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哟!” 李锦绣在听到常玉公主的声音之后,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常玉公主、常静公主、胭脂、燕彩以及如雪等人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李锦绣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揪住时茜的衣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时茜感受到了李锦绣的不安,转头看向她,目光交汇间,时茜似乎读懂了李锦绣眼中的求助之意。于是,赶忙向李锦绣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对方不必担心。随后,时茜才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常玉公主身上,并回答常玉公主的问题。 常玉公主听完时茜的解释,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所见到的时茜和李锦绣之间那些看似神秘的小动作。常玉心里明白,时茜此时所说的未必就是全部实情。然而,常玉公主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或许是觉得这件事情无关紧要,又或者是出于对时茜的一份信任吧。 常玉公主轻描淡写地说道:“嗯,十三皇兄嘛,他人确实挺好的。”话音刚落,常玉公主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大约十几秒钟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将话题一转,开口说起自己此次前来寻找时茜的真正目的来:“贞瑾,再有五日可就要举行校考啦,一想到这个事儿,我的心里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地乱跳个不停呢,真怕到时候自己通不过校考哟。” 时茜听到这话,连忙出言安抚道:“常玉呀,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的。你不妨这样去想嘛,不管怎么着,你肯定不会是排在最末尾的那个人呀! 我和芸安小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去上学读书呢,而你可是从六岁起就开始接受启蒙教育了呀,而且给你开蒙授课的那位先生,那可是堂堂翰林院的状元呐!所以说呀,无论如何,你肯定都会比我和芸安好一些的啦!” 常玉公主却苦着脸回应道:“贞瑾,你这哪里是在安慰我哟!你明明有着过目不忘的神奇本领好不好,虽说你认识字、认得字的时间非常短,但就凭你这过目不忘的能耐,你学习一天所掌握的知识量,都足以抵得上我们花费整整一年时间所学的啦!”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说道:“常玉,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有些夸张啦!这过目不忘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我承认,由于我有过目不忘这个本领,所以我学习新知识的时候会比常人稍微快那么一点点。不过呢,如果说我学一天就能比得上别人学一年,那可就真的太离谱啦!” 时茜话音刚落,目光转向了常玉公主,见常玉仍然是满脸忧愁,秀眉紧蹙。时茜不由心下一动,连忙继续安慰道:“常玉,你就别这么忧心忡忡的啦。 之前朴祭酒不是说了嘛,这次的校考主要是以口述的方式进行考核,所以让咱们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考核呢。 这样一来,咱们不就有机会了嘛!到时候,就让我先来,我尽量拖延一下时间,给你多争取一点准备的功夫,你觉得怎么样?” 常玉公主听到时茜所言后,刚欲开口回应些什么,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这阵突如其来的骚动瞬间吸引住了时茜和常玉公主等众人的视线,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那骚乱之处,想要一探究竟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过多久,几人就迅速地找到了引发这场骚动的始作俑者。只见一名男子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引得周围人群阵阵惊呼。时茜见状不禁笑出声来,转头对常玉公主说道:“常玉呀,瞧瞧你这位十三皇兄,他可比那辰王和靖王的魅力大多啦!咱们跟辰王、靖王一同在此处学习已然十余天之久,但从未见他俩能像今日这般引起如此巨大的轰动呢!” 常玉公主听闻时茜此言,只是轻轻用手掩住嘴角微微一笑,并未立刻回应她的话语。而站在一旁的如雪此时则接过话头解释道:“靖王殿下性情冷漠,且年仅十六岁之时便已领命率军镇守边关,历经无数次上阵杀敌之险,其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 那些女子们即便心中有所倾慕,恐怕也是畏惧于他的威严,故而不敢贸然上前去招惹。至于辰王殿下嘛,他是圣上、皇后娘娘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自不必说。 然而坊间一直有传闻辰王殿下他自幼体弱多病,若不是体弱,辰王殿下也不至于已到了这般年岁仍需与我们一同在国子监里求学。身为皇子,六岁起就要到国子监开蒙读书了,辰王身为嫡子更是不能避免的。 那些女子们还有一些自知之明,自觉自身身份低微配不上辰王殿下他,再者也不清楚辰王殿下如今的身体状况是否已然完全康复,因此同样不敢轻易去亲近招惹于他。” 常玉公主微微颔首,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其实不然。”常玉公主的声音虽轻,但却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在场之人都不禁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这时,时茜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笑着对常玉公主说道:“看来常玉你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啊。常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别藏着掖着啦,快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吧!” 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回答道:“不行啊,贞瑾,我身为公主,怎能随意说他人是非呢?这有失我的身份和体面呀。”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坚持。 然而,时茜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咯咯笑了起来,继续劝说道:“常玉,这里可是国子监,又不是在宫里或府里。咱们在这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学生之间偶尔聊聊八卦,不过是图个乐子罢了。”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常玉公主转头看向时茜,眼神中仍有些犹豫,迟疑地说道:“可即便如此,我若真的说了出来,不算坏了规矩?” 时茜连忙摆了摆手,宽慰道:“当然不算啦!你看,这里既没有严厉的教养嬷嬷时刻盯着咱们,咱们的贴身丫鬟也不能跟进来。所以啊,只要咱们几个人守口如瓶,不将这些话传到外面去,又有谁会知道呢? 不然,咱们来发个誓,谁要是把国子监里咱们说的那些悄悄话,到外头乱说,就让她变成丑八怪,然后嫁一个奇丑无比的男子为妻。” 其他人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不等常玉公主答应,便开始发誓了,常玉公主见状,也不在忍了,其实常玉公主很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大家,就像时茜说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那很无趣,和自己的小姐妹们一起分享这个消息那才有趣呢。 第658章 校考之命题(3) 常玉公主稍稍凑近一些,刻意将声音压得更低:“哎呀,其实吧!如雪刚刚所说的那些情况啊,不过就是她们略微迟疑了那么一小会儿罢了。 可是呢,谁让我的三皇兄和五皇兄魅力太大啦,我这两位皇兄到现在都还尚未有王妃呢。 再加上他俩那出众的相貌,尤其是五皇兄,更是在众多皇兄当中显得格外出挑。 如此一来,她们哪里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哟!所以呀,就算面前摆着些许小麻烦,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而放弃去吸引两位皇兄的注意呢?” 说到这里,常玉公主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时茜,继续说道:“贞瑾,你平日里既要来国子监勤奋学习,又要早起上朝参政议政,同时还得兼顾提点刑狱司以及礼部的诸多事务。 这么多繁忙的工作缠身,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其他方面啦。 至于如雪、胭脂、燕彩你们几个,虽说天天都会来到此处,但也是一门心思扑在了课业上面,全心全意地备考,同样也没能分心去关注别的事情……” 心急听八卦的时茜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好啦常玉,你还是赶紧直说重点吧。” 常玉公主轻轻地瞥了时茜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自从上次听贞瑾讲述了善于观察所带来的种种益处之后,自己可是下足了功夫,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人和事呢。然而,这个贞瑾也真是的,难道就看不到我的努力和进步吗?为何不夸奖夸奖我呢? 就在这时,时茜注意到常玉公主竟然白了自己一眼,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哎呀呀,我究竟哪里惹到这位尊贵的公主啦?怎么好端端地就冲我翻白眼呢?正想开口询问缘由,却又听见常玉公主接着说道:“我说你们呐,难道都没有察觉到最近这几天杏坛里老是发生一些奇怪的小状况吗?” 只见常玉公主兴高采烈地讲着:“有的人会冷不丁地唱起悦耳的歌;有的人会恰到好处地弹起动听的琴来添趣;更厉害的,还会轻盈地跳起优美的舞;还有些人会突然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呢! 最搞笑的是,竟然还有人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地就崴了脚,然后就那么凑巧地朝着我五皇兄的方向倒了过去。 好在我五皇兄身轻如燕、动作敏捷,一个闪身就轻轻松松地躲开了,这才没有被砸到哟。哈哈……”说到这儿,常玉公主似乎想起了当时那滑稽的场景,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时茜听后惊得目瞪口呆,赶忙说道:“啊!常玉,这么精彩的场面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到呢?这也太不应该了吧! 靖王殿下和我一样,都是每隔一天来一次国子监,再上一天的早朝呢。所以,靖王殿下在的话,我应该也在的呀!” 常玉公主说:“贞瑾,那天你在的呀!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你在想啥呢?又在发呆了。后来,五皇兄还一个劲儿地跟你解释呢。” 常玉公主这么一说,时茜就想起来了,现在皇帝给自己安排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只能见缝插针地找时间和小凡等法器修炼。所以,在别人玩耍聊天的时候,时茜就会进入冥想状态,和神识气海里契合的法器小凡等一起修炼。 时茜说:“常玉你说的是前两天那事儿。我当时看到有人摔倒在地,还挺奇怪的,这杏坛的地面这么平,路上也没个凹凸不平的,这人是怎么摔倒的,难道是自己左脚绊右脚,现在想想,还真让我瞎猫碰着死耗子给蒙对了。呵呵~” 时茜明亮的眼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白皙的肌肤恰似羊脂白玉,细腻而光滑。这一笑,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 站在一旁的如雪、胭脂、燕彩和李锦绣等人,瞬间被时茜的笑容所感染,纷纷掩嘴轻笑起来。一时间,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宛如一曲美妙动听的乐章,在空中回荡着。 这欢快的笑声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人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时茜她们所在的方向,好奇地打量着这群美丽动人的女子。 那些心怀叵测的女子们,看到此情此景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她们暗自思忖道:“这郡主贞瑾伯爵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诚然,她生得确实颇为俊俏,可我们又何尝不是呢?论容貌,我丝毫不逊色于她,甚至犹有过之。为何偏偏这贞瑾伯爵能够如此轻易地就吸引住靖王和辰王的目光呢?” 经过数日以来的暗中观察,这些被精心挑选出来,预备与他国进行联姻的女子们逐渐洞悉了其中的端倪。原来,靖王和辰王的心早已系在了贞瑾伯爵一人身上,对于其他女子根本视若无睹。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们深知自己已然毫无机会可言。 时茜一直以为那些被挑选出来准备与他国联姻的女子是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肩负起与他国联姻的重任。殊不知,实际上这些女子们对于与他国联姻此事可谓是心知肚明。皇帝之所以下令让她们进入国子监学习,其真正目的乃是要为她们增添光彩,并增加一些竞争的筹码。 毕竟,她们皆出身于各自家族中的庶出之女,相较于那些嫡女而言,地位着实不够尊崇。因此,若能赋予她们“才女”之名头,无疑会令她们看起来更为出色和引人注目。 然而,这些女子并非未曾想过拒绝。只是,她们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和资本。于是,心中充满着不情愿和不甘心的她们就将目光投向了,与她们在国子监学习的靖王以及辰王身上。 倘若能够有幸得到这两位王爷的青睐,那么她们不仅可以成功地避开与他国联姻这般凄惨的命运,更有机会一步登天,实现名利双收的美梦。 可惜的是,在经历了数日的试探之后,无论是辰王还是靖王,始终都表现得无动于衷,丝毫未对她们产生任何兴趣。 面对这样的结果,这群女子无奈之下只得改变策略,将目标转移到了十三皇子的身上。 虽说十三皇子的身份地位较之于辰王和靖王略低一筹,但无论如何,他终究也是皇室血脉,贵为皇子。而且再过不久,待到十三皇子年满二十岁行弱冠之礼时,便也要受封为王了。如此一来,嫁给十三皇子他也能成为王妃,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些女子们心中对于时茜的怨念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这强烈的怨念竟然导致与时茜相契合的乌鸦嘴符箓毫无征兆地自行启动了!乌鸦嘴符箓在时茜神识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向时茜发出示警信号。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时茜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正被一群女子团团围住的十三皇子那边。仅仅只是这么随意的一瞥之后,时茜就迅速地转过头来,对着李锦绣说道:“芸安,你快看呐,十三皇子正在向你求救呢!你怎么还不赶紧过去解救他呀?” 李锦绣听到时茜这番话语,顿时心头一紧,连忙顺着时茜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她看到十三皇子的视线正努力地穿过重重包围,直直地朝着她们这个方向投来。就在这时,因为李锦绣也看向了十三皇子,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空中交汇碰撞在了一起。 当十三皇子的视线与李锦绣的目光相互接触的那一刹那,他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竟然又向上抬高了好几度,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但却充满深意的笑容。 时茜瞧见李锦绣不过是朝着十三皇子所在的方位匆匆瞥了那么一眼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了,就继续道:“芸安,十三皇子来咱们这个院子,其目的就是专程前来给你辅导课业的哟!所以,你绝对不能够眼睁睁地瞧着十三皇子他被人欺负而不闻不顾!倘若真这么做了,那你就太不厚道啦!” 听到这话,李锦绣红着脸,抬起头来轻声道:“贞瑾,你切莫胡说!十三皇子他哪有受到什么欺负嘛,她们只不过是想要向十三皇子请教一些关于课业方面的问题罢了。” 时茜摇了摇头,反驳说:“芸安,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们表面上看起来似乎的确是围绕着十三皇子询问有关课业之事,但实际上她们心底里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恐怕只有她们自己最为清楚了吧?” 就在这时,常玉公主也附和着开口言道:“没错没错,芸安,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这些女子们围聚在十三皇兄身旁,真正的意图恐怕并非单纯只为了探讨学业那么简单哦!依本公主之见呐,你着实应该赶紧过去助十三皇兄摆脱当前这种窘迫的局面才对呢!” 李锦绣听到时茜和常玉公主都如此建议,心中不禁一动,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十三皇子所在的方向。就在这时,她恰好捕捉到了十三皇子朝她投射过来的视线,那眼神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李锦绣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下定决心站起身来,轻声说道:“今日先生所讲的课业实在太过深奥,其中有许多地方我都未能完全理解。既然如此,我理应前去请教十三皇子,请他为我补课并详细讲解一番。” 说完这番话,李锦绣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十三皇子走去,望着李锦绣的背影,常玉公主与时茜,开口说道:“贞瑾,咱们要不要一同跟过去?”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道:“不必了,常玉。芸安她自己能应付。”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的回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过,常玉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李锦绣的背影,然后才将头转回来面对时茜,道:“贞瑾,前些日子咱们前往平西侯府参加宴会的时候,当时我分明瞧见芸安脸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不见了啊!可为何来到国子监学习之后,那印记却又再度出现了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时茜闻得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李锦绣与凤凰再度完成契合之后,那印记宛如灵动的精灵,能够随着李锦绣的意愿,自由自在地移至其他部位。那日前往平西府赴宴,李锦绣唯恐脸上的印记会搅扰其他宾客的雅兴,遂将其悄然移至手腕处,嘴上却轻描淡写地道:“哦!那日芸安想必是让如宝将印记隐匿起来了吧!” 常玉公主奇道:“如宝?” 时茜答道:“如宝乃是芸安为凤凰所取之名。此乃完成契合的关键仪式之一。” 常玉公主颔首表示明了,旋即将话题转回最初,言道:“贞瑾,此次校考出题人乃是石太傅,你道石太傅会给咱们出何种题目呢?” 时茜面露难色道:“常玉,你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虽说如今我与石太傅同朝为官,可石太傅乃男子,我为女子,故而,我俩私下从未有过交谈。” 常玉公主恍然大悟道:“我真是急昏了头。”话毕,稍作停顿,十几秒后,常玉公主忽地言道:“贞瑾,要不咱们去石家找沁儿玩耍吧!” 时茜赶忙道:“常玉,此举万万不可。你难道忘却了那科考舞弊案人犯的凄惨下场?” 常玉公主微微蹙起秀眉,仔细思考着时茜方才所说的话语。须臾之间,她心中暗自思忖:这话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一时间,常玉公主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约莫过了一分钟之久,常玉公主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缓缓开口对时茜说道:“贞瑾啊,依本公主之见,你的运气向来要比寻常之人好上许多呢。既然如此,不若你来猜猜此次校考的命题可好?说不定还真能被你给蒙对了呢!” 时茜闻听此言,不禁掩口轻笑起来,娇声应道:“哎呀,常玉你可真是会说笑呀!你这般讲,我反倒更是不敢胡乱猜测啦。若是一个不小心真被我给猜对了,那岂不是要闯出大祸来嘛。” 常玉公主一脸不解地看着时茜,疑惑地问道:“贞瑾,你这又是何意呢?为何你会觉得一旦猜中了就会不得了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唉……常玉你有所不知啊。即便我当真侥幸猜中了命题,恐怕旁人也断不会相信这仅仅只是我的运气使然。 他们定会疑心有人暗中相助于我,从而认定我是作弊才知晓了答案。到那时,纵使我有千张嘴、万种理由,也是难以自证清白的呀。”言罢,时茜在心里说自己早已通过让小凡读取石太傅的人魂记忆获知了此次校考的命题。 可自己不能说,不是自己不想与常玉等人分享这个消息,而是自己身上有太多……比如祖父阴魂,若是自己把命题泄露出去,就算常玉她们不会胡思乱想,其他人难保不会多想。 就在此时,如雪轻轻开口说道:“常玉啊,以我的观点来看呢,这次校考的命题呀,大概率会围绕着国家和君臣关系之类的展开啦。毕竟那科举考试所考察的重点不也就是这些方面么?”如雪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 然而,常玉公主听了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反驳道:“我们可不是要去考取状元哟,所以我觉得未必就会考到关于我们国家君臣之道这么高深的题目呢。”常玉公主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疑虑。 时茜听了,出声附和道:“常玉,我倒是赞同如雪的看法哦。虽然说咱们身为女子,又是公主、郡主、贵女,确实不需要像那些男子一样去争夺状元之位。 但是不管怎么讲,咱们始终都是西周之人呀,对于国家大事还是应该有所了解才行呐!” 常玉公主听闻此事后,不禁面露忧色,秀眉微蹙地说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呢?这几日先生授课之时并未提及这些要点啊!”她一边轻轻咬着下唇,一边焦虑地来回踱步。 这时,时茜赶忙走上前来,伸手轻拍常玉公主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常玉莫急,关于此次校考之事,你无需过于担忧啦。毕竟我们又不是去争夺那状元之位,没必要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只需牢记一点,便是清楚知晓自己身为西周之人,必须要忠诚于西周,更要忠诚于西周的国君即可。” 时茜心想根据小凡读取到的石太傅人魂记忆,石太傅心中的盘算,只要参加校考的女子能够如她所言这般表达出对西周和其国君的忠贞不二之情,那么便算是通过考核了。 在石太傅的心里,女子们只要只知道忠于国家忠于君王就合格了,难道还指望女子治国理政上阵杀敌吗?那还要男子做什么? …… 第659章 校考之紫涵郡主(1) 时茜正与常玉公主、如雪、胭脂以及燕彩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谈论着近日京城中的趣事。正当她们聊得热火朝天之际,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原来是李锦绣去而复返。 时茜抬眼瞧见李锦绣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她下意识地扭头朝着十三皇子原先所在的方位望去,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将目光重新移回到李锦绣身上,满含好奇地开口问道:“芸安,你怎会突然折返回来? 莫不是十三皇子今日事务繁忙,无暇为你辅导功课么?” 李锦绣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并非如此,贞瑾。你且到我这边来一下,我有要事需同你相商。” 时茜闻听此言,脸上的诧异之色更甚。她稍稍偏过头,飞快地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常玉公主、如雪、胭脂和燕彩几人,只见她们同样面露疑惑之色。 稍作迟疑后,时茜还是站起身来,迈步朝着李锦绣缓缓走去,同时嘴里还嘟囔着:“芸安,究竟是何事啊?这般神神秘秘的,竟连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都不好直说。” 李锦绣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其实倒也并非绝对不可当着大家的面讲,只是......贞瑾,你还是先过来罢。” 就在李锦绣刚刚把话说完的时候,时茜宛如一阵轻盈的微风般飘然而至,悄然地站在了李锦绣的身旁。 只见李锦绣微微侧身,将嘴唇凑近到了时茜那小巧玲珑的耳朵旁边,轻声细语地低语了几句。 时茜静静地聆听着李锦绣所说的话语,当最后一个字传入她耳中的瞬间,她猛地抬起头来,那张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诧之色,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李锦绣,难以置信地开口说道:“不会吧!她们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吗?要知道,紫涵可是堂堂的郡主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面对时茜满含疑惑和惊讶的询问,李锦绣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用眼神向时茜示意,让她朝着自己左手边的方向望去。时茜心领神会,顺着李锦绣所指示的方向转头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崇宁郡王与嘉诚二人正并肩而立,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神色,目光急切地朝着她所在的方位望过来。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时茜投来的视线,崇宁郡王和嘉诚赶忙双双拱手,隔着一段距离向着时茜行了一礼。 时茜见到此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轻点了一下头作为回礼,接着便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一旁的常玉公主见时茜的表情有些异样,不禁关切地问道:“贞瑾,究竟发生了何事?是否需要常玉我出手相助?” 时茜微微转过头来,如春日微风般轻柔地对着常玉公主浅浅一笑,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一般,然后用那黄鹂出谷似的悦耳声音柔声回答道:“多谢公常玉关心啦,其实这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话音刚落,时茜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紧接着,时茜轻启朱唇继续说道:“常玉,咱们在这杏坛已经待了大半天啦,一直坐着不动可不好哟,是时候起来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啦,要不然等会儿手脚都要发麻了。”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这番话,秀眉微蹙,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后,轻点臻首应了一声好。 时茜得到常玉公主的回应后,美眸流转,望向一旁的如雪、胭脂等人,微笑着询问她们是否愿意一同前去。 如雪、胭脂和燕彩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欣然应允。时茜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欢快地道:“那好呀,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咱们就到院子里去走走吧,顺便欣赏欣赏这美丽的景致!”说罢,时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常玉公主等人,只见常玉公主等人纷纷颔首示意赞同,于是时茜便当先迈步朝院子里走去。 时茜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院子里,然后不假思索的往院里比较偏僻隐蔽的角落走去。 常玉公主、如雪、胭脂等人跟在后面,看到时茜径直走向这个角落,不禁面面相觑,脸上皆流露出些许诧异之色,但都没有说话或向时茜提问,只是默默的跟在时茜身后。 突然间,走在前方的时茜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常玉公主和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前面已经停下的时茜猛地转过头来,对着常玉公主等几人用力地招着手,那手势分明是在示意让她们赶紧靠过去。 常玉公主等人见此情形,连忙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时茜所在的位置走去。待走近时,常玉公主刚要张嘴询问时茜为何将她们带到这个地方,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说话声。 与此同时,时茜迅速朝着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常玉公主千万不要出声。常玉公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时茜的意思。 于是,常玉公主、时茜以及如雪、胭脂、燕彩这几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竖起耳朵倾听着那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两三分钟之后,常玉公主原本平静的面容渐渐泛起了一丝怒意,常玉公主紧咬嘴唇,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寂静的氛围。正在交谈中的几个女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下来,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十几秒钟过后,其中一个女子终于打破沉默,怯生生地问道:“是谁在那里?” 常玉公主没有回答那女子的问话,冷着脸往前走了几步,当常玉公主与时茜走到她们面前时,女子们的脸色大变,十几秒后,女子们匆忙给常玉公主与时茜行礼问安后,不等常玉公主与时茜发话便匆忙离去了。 常玉公主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女子匆匆离开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着,气得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常玉公主紧咬嘴唇,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一旁的时茜见状,赶忙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常玉公主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公主莫气,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紫涵郡主如何了吧。”说着,时茜便拉着常玉公主往紫涵郡主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的紫涵郡主,眼见常玉公主和时茜等人正朝着自己走来,瞬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紫涵郡主的心跳急速加快,慌乱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此时此刻,紫涵郡主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像之前离去的那几个女子一样,迅速从常玉公主和时茜的眼前消失掉啊! 可是,不知为何,自己的双脚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任凭自己如何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 如雪看着紫涵郡主,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地说道:“紫涵郡主,您贵为郡主之尊,怎能就这样任由她们这般肆意编排呢?” 听到这话,紫涵郡主脸上的笑容显得愈发牵强,她强自镇定下来,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轻声回应道:“无妨的,她们不过是与我开开玩笑而已啦。平日里她们相互之间都是这样打趣玩乐的,不必太过在意。”然而,只有紫涵郡主自己心里清楚,这番话只不过是她用来掩饰内心惶恐不安的借口罢了。 听了紫涵郡主的话,常玉公主蛾眉紧蹙,面若寒霜,满脸怒容地呵斥道:“真是糊涂至极!你的教养嬷嬷究竟是如何教导于你的?怎会连这等基本的规矩礼仪都不知晓?”常玉公主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直直地盯着紫涵郡主,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之后,常玉公主深吸一口气,似乎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缓缓说道:“罢了罢了,这次本宫就不过多责怪于你了。 你如今年岁尚幼,想必也是因为你心地善良,狠不下心肠去惩处她们言语不当。只是……”说到此处,常玉公主再次微微皱眉,语重心长地道:“日后,你少与她们往来。切不可再被她们所影响,莫要让她们将你给带累坏了啊!” 紫涵郡主静静地听完常玉公主的话语后,缓缓地低下了头,紧咬着嘴唇不再言语,但心中却早已被无尽的委屈所填满。她暗自思忖着,如果真如常玉公主所言,从此不再与那些女子往来,那么往后在国子监学习的日子里,自己恐怕就只能形单影只、孤苦伶仃了。 就在这时,一直关注着紫涵郡主的时茜,通过小凡了解到了紫涵郡主此时内心深处的想法。 于是,时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紫涵郡主身旁,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柔声说道:“紫涵,常玉公主殿下也是一片好心呐。刚才那些人如此肆意地编排于你,足见她们压根儿就未曾将你视作真正的朋友,分明就是在拿你来寻开心、取乐子罢了。” 说到此处,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地继续讲道:“再者说了,你可是堂堂郡主之尊呀! 身份地位本就高于她们许多,又何须自贬身价去跟她们搅和在一起呢? 倘若她们都是些值得真心相交的好人,你这般放低姿态或许还说得过去;然而眼下观之,她们这副德行哪里配得上让你如此委曲求全啊。” 稍作停歇之后,时茜再次开口问道:“紫涵,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不愿意跟我走得近一些呢? 难道说是嫌弃我的年龄比你略大了些许吗? 其实呀,我不过才年长你三岁而已啦。亦或是由于我乃是你表姑的缘故?所以令你对我有所顾忌不成?” 紫涵郡主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时茜身上。 紫涵郡主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心中暗自思忖着:“我……我可以找你一起玩耍吗?”然而,还未等到紫涵郡主开口回应时茜刚才所说的话语,一旁的常玉公主已经抢先一步出声问道:“贞瑾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变成紫涵的表姑啦?” 只见时茜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常玉,事情其实很简单呐。你大皇兄福王殿下——紫涵父王的母妃,和我的娘亲可是嫡亲的表姐妹哟!这么一来,你大皇兄福王殿下自然就是我的表哥啦,那我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紫涵的表姑嘛。” 常玉公主听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崇宁和嘉诚每次见到你都要恭恭敬敬地行小辈之礼呢,敢情你竟然是他俩的表姑啊!”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紫涵郡主终于鼓足了勇气,怯生生地对时茜说道:“表姑,那个……我真的可以去找您一起玩儿呀?”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恳切之意。 时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温柔地回答道:“当然没问题啦,紫涵,只要你乐意来找我玩儿就行,可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哦。 除非呀,是你自己不愿意跟表姑一起玩儿呢。” 听到这话,紫涵郡主连忙摇着头,急切地说道:“不不不,我愿意,我特别愿意!只是……之前我一直不敢开口,我还以为表姑您不愿意搭理我这个小孩子呢。”说罢,紫涵郡主又轻轻地低下了头,仿佛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小声嘟囔着。 时茜见状,不禁心生怜爱之情,赶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紫涵郡主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傻丫头,紫涵,你怎么能会这么想呢?表姑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哟。以后要是想找表姑玩儿,尽管大大方方地过来便是啦。” 常玉公主轻启朱唇,缓声道:“贞瑾,这事儿你倒也怪不得紫涵会有那般想法。你瞧瞧,在国子监学习的这些日子里,每逢众人谈笑嬉闹之际,你总是独自一人默默发呆,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般。” 时茜闻得此言,不禁双颊微红,略带羞涩地笑了笑。时茜暗自思忖着,心中轻叹一声,这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事啊!如今的自己身负诸多要事,整日忙碌不堪。 白昼之时,要么早早起身赶赴朝堂参与早朝,要么前往提点刑狱司或是礼部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公务;隔天早上到国子监勤奋学习,下午还要去衙门点卯。 待到夜幕降临,亦是不得清闲,不仅需要精心筹备解剖课所需的讲义,更要埋头研读医书以及修习符箓宝典。 正因如此,自己唯有趁着白日他人玩乐嬉笑之时,抓紧时机与小凡、小天等与之契合的法器展开交流并潜心修炼。常玉公主眼见自己话音落下已近一分钟有余,而时茜却仍未回应半句,遂轻轻摇头,再次开口说道:“贞瑾,瞧你这般模样,怕是又走神发呆了吧?” 时茜闻言,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解释道:“绝无此事,我这会儿可没有发呆,清醒着呢! 我方才不过是在仔细琢磨你刚才所说之话罢了。说来惭愧,近些时日确实常常不自觉地陷入发呆状态,但这着实是没有办法的事! 圣上他既要我在国子监去潜心修习学问,却又明令禁止我搁置提点刑狱司以及礼部的诸多事务。 如此一来,可真是把我给忙坏啦!我恨不能瞬间长出三个脑袋、六条手臂才能应付得过来呀!” 时茜刚刚和常玉公主结束交谈,紧接着便转过头来对着紫涵郡主说道:“紫涵,你这会亲耳听到了吧。 我这些日子时常会不自觉地发起呆来,但这绝非是因为我不想理你哦。 每当我陷入沉思发呆之际,就连常玉公主她们我也是无暇顾及的哟。” 一旁的胭脂赶忙附和道:“紫涵郡主,贞瑾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每次她发呆的时候啊,整个人就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恍恍惚惚的。 有时候就算我接连呼唤她两三声,她才如梦初醒般回应一句‘你在叫我吗’?真的是让人好气又好笑呢!往往跟她说过的那些话语,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时茜听闻此言,面露愧色,连忙致歉道:“真是对不住大家啦!日后若是你们再瞧见我发呆发愣,那就权当我不存在好了,千万别再来搭理我这个魂不守舍之人,就让我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凉快凉快去吧。” 常玉公主和众人听了时茜的话语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绚烂动人。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紫涵郡主,瞬间就被这欢快的氛围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娇羞而迷人的笑容来。 看到紫涵郡主终于展颜欢笑,常玉公主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她暗自思忖着,刚才对待这位可爱的侄女似乎有些过于严苛了,不禁心生一丝愧疚之意。 想到这里,常玉公主轻轻走到紫涵郡主身旁,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用极其轻柔的声音缓缓说道:“紫涵啊,你可是尊贵的郡主呢! 日后可千万不要再与那些庶女们频繁来往啦,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哟。 倘若你觉得我这个做姑姑的和贞瑾这个表姑太过年长,不太愿意跟我们一起玩耍,那你完全可以去找常静或者燕彩嘛。 毕竟你们年龄相仿,应该会有更多共同的话题和乐趣哦。 虽说常静同样也是你的姑姑,但想必你们相处起来会更为融洽自在呢。” 听到常玉公主这番关切的话语,紫涵郡主急忙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望着对方,急切地解释道:“常玉皇姑姑,请您千万别这么说,紫涵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您和贞瑾表姑。 都是紫涵自己做得不够好,没能让您们满意。而且,紫涵深知自己并非母妃亲生所出......”说到最后,紫涵郡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头也不由自主地再次低垂下来。归根结底,自己终究只是个庶出之女罢了。 …… 第660章 校考之紫涵郡主(2) 时茜听完紫涵郡主所言,心下已然明了这位郡主内心的纠结所在。于是,时茜微微一笑,用轻柔而温和的声音说道:“紫涵,于我而言,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之人,皆会平等相待,毫无差别。 在我那醉红尘里,不论出身如何,人人皆可前来游玩享乐,所享受到的服务更是完全相同,绝无半分差异。” 紫涵郡主闻得此言,忙不迭地点着头应道:“表姑所说之事,紫涵心中自是明白的。父王曾多次带着紫涵前往醉红尘嬉戏玩耍呢。”说到此处,紫涵郡主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时光。 “紫涵尤其喜爱醉红尘中的诸多物件儿!比如那到了夜晚便会自行发出光亮的光球,可比那烛火强多啦!不仅明亮异常,而且丝毫不会刺激人的眼睛。 再如那只需轻轻一抬手,便能有水流涌出的水龙头,更妙的是那水的温度竟还能够随意变换,想取凉水或是热水尽可随心所欲。 还有那只消轻轻触碰一下,就能迅速发热的炉子……哎呀呀,实在是太多太多有趣新奇的玩意儿了,紫涵一时之间根本数都数不过来呢!”紫涵郡主越说越是激动,脸上满是欢喜之色。然而,当她不经意间瞥见周围众人都正注视着自己时,顿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羞怯地低下了头,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 常玉公主看着紫涵郡主缓缓地低下头去,突然间,她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哈哈,我本以为紫涵你呀,会如同某些人一般痴迷于那醉红尘的美味点心和清凉可口的冰淇淋呢!没曾想啊,原来你所钟爱的竟是光球、水龙头还有火炉之类的稀奇古怪之物。” 常玉公主稍稍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其他那些倒也罢了,既然紫涵你喜欢,完全可以央求我的大皇兄,也就是你的父王帮你购回福王府邸里来,放置在你的院子当中供你随意使用便是。然而,唯独这水龙头嘛,恐怕就只有在那醉红尘方可派得上用场啦。” 听到此处,紫涵郡主赶忙回应道:“皇姑姑所言极是,父王确实已经买下了光球和火炉呢,但可惜他并未将其分配予我。 这些玩意儿可都是世间罕见的珍贵物品呐,而且那醉红尘对它们实行着严格的限购。 父王可是费尽周折,耗费了不少心力,最终才好不容易弄到手两个光球。其中一个嘛,自然是给了大......”说到这里,紫涵郡主猛地收口不言,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可万万不能再提及大姐姐了,应当改口称呼大哥才行。 尽管紫涵郡主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姐姐会在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的大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让自己猝不及防,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不容置疑。皇祖父已然册封大哥为崇宁郡王,并且将那原本属于大哥(即紫涵郡主)的封号赐予了自己,并让自己自此之后称紫涵郡主,还对外宣称紫涵郡主一直都是她。 关于这其中的缘由,父王也曾向她解释过。原来,大姐姐本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只因为当年遭逢恶人觊觎,出于安全考虑,不得已才对外佯称其为女儿之身。好在如今那些作恶多端的坏人已被父王成功铲除,于是乎,大姐姐自然也就能够恢复其本来的男儿身份了。 不仅如此,父王还透露道,大姐姐身为男儿之事,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着皇祖父,未曾敢有丝毫泄露。 如今纸包不住火,真相大白,父王犯了欺君之罪,皇祖父大怒。一怒之下,竟责令父王在万寿节庆典结束之后,即刻携同母妃及两个哥哥前往封地居住,从此不得再踏入上京城半步。 而更令紫涵郡主感到彷徨无助的是,父王表示希望她能与娘亲一同留在上京城继续生活。虽说自己的亲生母亲只是父王的侧妃,自己不是王妃所出,但是父王对她关爱有加,疼惜备至。 可是面对这样的安排,紫涵郡主内心深处虽有着难以言说的抵触情绪。她实在不愿意孤身一人留在此处繁华喧嚣却又陌生疏离的上京城,然而那份胆怯却使得她始终鼓不起勇气去向父王坦诚相告自己真实的想法,自己想与父王去封地生活。 紫涵郡主微微垂首,秀眉紧蹙,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着,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父亲与自己说的话,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而一旁的常玉公主见紫涵郡主沉默不语,还以为是紫涵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于是赶忙出言帮她打圆场:“紫涵,你父王是不是将那光球送给了你大哥崇宁,却没给你呀? 紫涵你别伤心哦!不就是光球嘛!皇姑姑我这儿可有两个呢,皇姑姑把其中一个就当作礼物送给你吧! 而且我手中的光球,绝对要比你父王买来的那些更为精美绝伦、光彩照人,更深得咱们女子的喜爱哟!” 紫涵郡主闻听此言,猛地抬起头来,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闪烁出惊喜的光芒,直直地望向常玉公主,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欢喜之色。常玉公主见状,微微一笑,故意逗弄她道:“怎么啦?紫涵你难道不相信皇姑姑我说的话不成?” 紫涵郡主急忙连连摆手摇头,生怕常玉公主误会自己的意思。常玉公主看着紫涵郡主那可爱的模样,不禁轻声笑了起来:“好啦好啦,紫涵快别摇头晃脑的啦,再这么摇下去,小心你的小脑袋瓜都要像陀螺一样被甩飞出去喽!”话音刚落,常玉公主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使得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常玉公主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接着开口说道:“这光球可是世间罕见的珍稀之物啊!除了‘醉红尘’之外,别的地方根本寻觅不到它的踪迹。即便是富甲一方之人,想要得到这光球也是难如登天呐! 不过啊,这醉红尘可是你表姑贞瑾名下的产业呢,因此,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轻松松地白得了两个光球。” 常静公主听闻常玉公主所言后,赶忙快步走上前去,亲昵地拉住紫涵郡主那双娇嫩白皙的小手,娇嗔地道:“紫涵,你快瞧瞧,我这位九皇姐对你可真是疼爱有加呀!九皇姐那里的那些个漂亮光球,连我都是喜爱至极呢。之前我也曾苦苦哀求过九皇姐,恳请她能赏赐给我一个,然而她却是断然拒绝了我的请求。 虽说论辈分而言,我同样也是你的皇姑姑,但说到底咱们俩的年龄相仿,几乎相差无几。你呢,甚至连一句话都未曾向九皇姐开口讨要,她竟然就主动将自己手中的光球分给了你一个。反观我这边,无论如何央求,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哟。” 常玉公主闻此话语不禁咯咯笑出声来,随即反驳道:“十一皇妹,你口口声声说真心想要我手里的那些光球。但依我之见呐,你也就是光动动嘴皮子罢了。我分明还记得,后来当我答应要将光球送给你时,条件只是需要你用自己所得到的光球来跟我做交换而已,结果最后反悔不肯的人难道不正是你吗?” 常玉公主和常静公主交谈结束后,缓缓转过头来,对着一旁亭亭玉立的紫涵郡主轻声说道:“紫涵,有件事你可能还不晓得呢。你看呐,你的十一皇姑姑(常静公主),她拥有的那个光球可真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呀! 你表姑贞瑾刚刚回到上京的时候,因为从未见过常静公主,结果到了过年送年礼那会儿,一不小心就把她给遗漏掉啦。 再后来嘛,父皇下旨让贞瑾进宫给宫中待产的娘娘接生安胎,于是贞瑾就在我的宫中暂且小住了数日,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她才有机会见到了你这位十一皇姑姑。 当贞瑾了解到自己在过年送礼之时竟然将常静公主给漏掉之后,当即表示一定要补上一份厚礼才行。 然而这时你十一皇姑姑她却开口说,那些个什么点心啦、牛奶糖啦等等之类的东西,她早就已经收过不少啦,唯有那神奇的光球,却是她一直心心念念但尚未得到之物。 所以呢,她别的礼物统统都可以不要,但唯独对那光球情有独钟,一心只想得到它。 你表姑贞瑾听到你十一皇姑姑这番话语之后,不仅将我们那年礼当中所收到的点心、牛奶糖以及花露等等物品,全都特意为她额外准备了双份。 而且对于那至关重要的光球,贞瑾更是别出心裁地让常静公主亲自描绘出自己喜爱的样式,然后专门为她精心打造制作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光球。”讲完这些往事,常玉公主面带微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时茜,语气轻快地问道:“我说得没错吧,贞瑾?”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呢。”说完这话,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大概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接着又开口说道:“常玉,我记得当初送给你的那光球可是一对的哦。如果你现在把其中一个光球送给了紫涵,那么剩下的这一个看起来可不就显得孤单了些嘛。” 说到这里,时茜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紫涵,继续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紫涵,要不你自己动手画一个你所喜欢的样式出来如何?到时候,我再去拜托祖父他按照你给出的这个样式专门为你制作一个新的光球。” 听到这话,紫涵郡主不禁面露惊喜之色,但很快又有些犹豫地说道:“表姑,这样真的行吗?会不会太过麻烦镇国公他老人家的英魂啦?”毕竟对于这位德高望重鬼仙镇国公,紫涵心中还是充满了敬畏之情的。 时茜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紫涵你别担心啦!不会的不会的。”其实只有时茜心里清楚,所谓的祖父阴魂不过是穿着隐身斗篷的自己罢了。只要自己不觉得麻烦,那自然也就不存在会给祖父阴魂添麻烦这一说咯。 …… 没过几天,福王就派人给伯爵府送来了帖子,邀请时茜去福王府赴宴。时茜到了福王府后,见到了紫涵郡主的娘亲,也就是福王的侧妃,那可是个标准的江南大美女。福王侧妃在宴会上一个劲儿地跟时茜道谢,感谢她在国子监对紫涵郡主的照顾,还送了好多布匹和首饰给时茜当谢礼呢。 青侧妃乐呵呵地说:“紫涵这次去国子监读书,变化可大啦。以前她就是个闷葫芦,一天都憋不出三句话来。说出来不怕爵爷你笑话,紫涵三四岁的时候,因为她不说话,妾身还担心她是个哑巴呢,背着王爷偷偷跟别人哭了好几天。后来有一天,奶娘带着紫涵来看我,紫涵看到我哭红的眼睛,叫了我一声娘,我才知道这孩子会说话,就是不知道跟谁说话。 紫涵她去了国子监以后啊,这最近三天,那眼睛里都是笑,走路都带风,小嘴也停不下来,一直在那儿说个不停……” 紫涵郡主赶紧打断她娘亲的话:“娘,你跟表姑说这些干啥呀?”说完就拉着时茜的手说:“表姑,十一皇姑姑还有燕彩跟我说,你们在打赌,看谁种的花漂亮。我也想参加,可以不?” 时茜笑着说:“当然可以啦。” 紫涵郡主马上开心地说:“那表姑你能不能送我一些花种子呀?” 时茜想了想说:“你现在用种子种花怕是来不及了。我们打赌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了,我们种的花都已经长大了。紫涵你要是想参加我们这次的打赌,我觉得可以直接用枝芽来培育,这样还能赶得上。” 紫涵郡主听了时茜的话,立马像个小尾巴似的缠着时茜,非要时茜教她用枝芽种出漂亮的花卉。 福王见状,赶忙说道:“紫涵啊,你可别缠着你表姑了,你表姑可是堂堂一品郡主,哪会种花种草这种小事啊,你要是想学,父王让嬷嬷去问问园子里那些侍弄花草的奴才,再让嬷嬷教你不就得了。” 紫涵郡主却不依不饶,小嘴一撇,说道:“父王,你可别小瞧了表姑。表姑可厉害了,什么都会。我觉得表姑比你都厉害呢!” 福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那可不,你表姑可是咱们西周第一位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还是第一位女官,提刑官法医官呢! 要说医术、痕迹鉴定、尸检什么的,你表姑那可是行家。”说着,福王还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啊,种花种地,你表姑肯定是不行的。你表姑和你父王我一样,都是不拿锄头的主儿。” 紫涵郡主立马反驳道:“才不是父王,你说的这样呢。”话一说完,紫涵郡主就抱着时茜的手晃来晃去,娇声娇气地央求道:“表姑,紫涵晓得你肯定晓得怎么用枝芽养花花,你就教教紫涵嘛!好不好嘛?” 时茜被紫涵郡主这副可爱的模样逗乐了,爽快地答应教她怎么用枝芽养花。福王他们见了,也饶有兴致。福王马上吩咐人按照时茜说的,去花园里剪些能用枝芽培育的花卉枝条回来,想着到时看着时茜教紫涵郡主,自己也能跟着学学。 才过了一刻钟,嬷嬷就把挑好的枝芽送到时茜他们面前。紫涵郡主一瞧见枝芽,就迫不及待地让时茜赶紧教她用枝芽养花。 时茜看着紫涵郡主那急切的小模样,笑眯眯地说:“紫涵呀,用枝芽养花其实可简单啦。首先呢,你得挑那种健健康康、没有病虫害的枝芽,最好是从已经开花的花花上摘下来的哦。 然后呢,把枝芽剪下来,大概 10 厘米长就好啦,记得要留上面的几片叶子哟。接下来呢,准备一个小花盆,里面装满松松软软、肥肥的土,把枝芽插进土里,深度大概是枝芽长度的三分之一就行啦。最后呢,轻轻浇点水,让土保持湿湿的,但可别积水哦。” 时茜边说边拿起一根枝芽,给紫涵郡主示范怎么插进土里。紫涵郡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还时不时地点点头呢。 “紫涵,你要记得每天给花卉浇水,保持土壤湿润。同时,还要给花卉提供充足的阳光和空气。在花卉生长的过程中,你还可以适当地施肥,这样可以让花卉更加茁壮成长。”时茜耐心地讲解着。 紫涵郡主认真地听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培育的花卉盛开的美丽景象。 …… 半个时辰之后,紫涵郡主亲自送时茜离开上舆车。紫涵郡主先是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身后走着的父王、嫡母以及自己的娘亲,然后才压低声音向时茜恳求道:“表姑啊,您能不能替我跟父王说一说呀?我实在是不想留在这上京了,真心希望能跟着父王一起前往封地呢。” 时茜听了有些诧异,轻声问道:“紫涵,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呢?留在上京难道不好么?这里可是繁华热闹之地啊。” 紫涵郡主连忙摇头,急切地解释起来:“如果我留在上京,那么娘亲也必须得留下来陪着我。 但实际上,娘亲心里一直都想着能够跟随父王一同去封地生活呢。”话音刚落,似乎担心时茜会误解什么,紫涵郡主赶忙补充道:“不过您放心啦,关于我娘要跟父王去封地这件事情,王妃嫡母她已经点头应允过了。” 紫涵郡主匆匆说完这些话后,忍不住再次回过头去张望身后的父王、王妃还有走在王妃身旁的娘亲。 确认他们没有靠过来偷听自己与时茜说话,这才转过头来,接着对时茜说道:“表姑,您不知道,以前的时候要是王妃还像从前那般待我们母女俩,那我和娘亲肯定会认为留在上京比较妥当。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呀,王妃变好了许多呢,对我和娘亲都特别照顾,所以……”说到这儿,紫涵郡主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但很快又被淡淡的忧愁所取代。 接着,紫涵郡主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我一直认为,上京固然繁华美好,然而如今父王、嫡母以及两位兄长皆已前往封地,仅留我和娘亲在上京,实在是有些索然无味啊!一家团聚才是最幸福之事呢。” 说到此处,紫涵郡主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继续道:“其实呀,我福王府上仅有嫡母和我娘亲二人如此身份地位,这相较于其他王府而言,已然算是非常不错啦。 要知道二皇叔、四皇叔的府邸,他们可是各自拥有三位侧妃呢!而六皇叔虽然没有正妻王妃和侧妃,但其府中的妾室却多达三四十人之多!” 稍稍停顿片刻后,紫涵郡主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因此,娘亲常跟我说她感到很满足。毕竟她在这府中排行第二,而且后面并无老三、老四、老五之类的女子与之相争。 娘亲只需留意父王的神色态度即可,至于嫡母嘛,她从未将我娘亲她视作一种威胁存在。 只因嫡母乃是父王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倘若嫡母当真无法容忍娘亲与我的话,恐怕早在多年前便会将我们母女俩打发到封地去,而以父王对嫡母的宠爱,断不会与嫡母对着干的。” 最后,紫涵郡主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细语地道出了那句关键之语:“此次父王特意将我留在上京,实则是希望娘亲能够在此地替我寻觅一门上好的亲事呐。”话音刚落,只见她那张俏脸已是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 第661章 校考之紫涵郡主(3) 时茜听完紫涵郡主所言,心中不禁暗暗思忖:现今的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这紫涵郡主不过才十二岁而已,所思所想竟这般复杂繁多。 正当时茜沉思之际,耳畔又一次响起了紫涵郡主清脆悦耳的声音:“表姑,如今紫涵尚年幼,谈婚论嫁之事确实不必急于一时。 且不说别的,单看皇祖父已然下旨将女子成亲的年龄向后推迟数年,待到十八岁后方能出嫁。如此一来,距紫涵我出阁尚有整整六个年头呢!” 时茜微微一笑,缓声道:“紫涵,虽说你要待六年后方才出嫁,然而你的婚事却是万万不可等到那时再来操持的,否则未免太过仓促草率啦!要知道,你可是福王府里唯一的郡主金枝玉叶,想必你父王定然不愿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说到此处,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依我之见呐,以这六年时光来精心筹备你的婚事,可谓是恰到好处。 再者说,眼下连你的未来夫婿人选都尚未确定下来呢。至于那些嫁妆之类的物事嘛,恐怕你父王早就在暗中悄悄准备好了吧。 而关于你出嫁之时所需遵循的各种规矩礼仪、繁杂程序等等,也是无需你父王过多费心操劳的,你是皇家郡主那些事有礼部操持。 我猜你父王现在最为忧心忡忡之事,莫过于紫涵你未来夫婿的择定。然而,要敲定这个人选却绝非易事。 毕竟,世间有一句俗语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倘若所托非人,选错了夫婿,那可真就会贻误你这一生的幸福啊! 话说到此,时茜稍稍顿了一顿,然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只见福王、福王妃、青侧妃、崇宁郡王以及嘉诚等人,均立于距离她们约十步之遥处,并未上前靠近半分。 原来,在出门之际,紫涵郡主曾娇嗔地央求道,她想要与时茜单独说说那些属于女儿家之间的私房话,恳请其他众人切勿靠得太近。 面对爱女如此请求,福王等人自然是欣然应允,面带微笑地应承下了紫涵郡主的要求。 时茜旋即转过头来,目光再次落在紫涵郡主身上,轻声言道:“紫涵呀,你可要知道,你父王还有家中的所有人,都是将你视若珍宝般疼爱有加呢。 瞧瞧,就因为你说了不想让他们靠得过近,以免不慎听闻你我之间的私语,他们便乖乖地站在了远处,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另外,我曾听你父王提起过,圣上原本有意将你记入王妃名下,但王妃并未应承下来。想来,紫涵你应当能够领会到王妃这番举动背后的一番苦心吧? 王妃并没有答应那件事情,其实啊,这完全是因为王妃不忍心将你与你的娘亲硬生生地分开呀。 要知道,如果真把你记到王妃的名下,那么从此以后,你恐怕就再也不能称呼自己的亲娘为娘亲啦。 而且哦,关于你的亲事问题,如果被记在了王妃的名下,那你娘可就连半点儿做主的权力都没有咯。 但是呢,王妃要是答应了把你记在她的名下这件事儿,那可是好处多多哟!一来能够在圣上面前以及众人眼中赢得贤惠的好名声;二来嘛,也可以牢牢地掌控住你和你的娘亲。可王妃并没有那样行事。 相反,王妃允许你娘来主持你的婚事,并且让你始终陪伴在你娘的身边,同时也不剥夺你称呼你娘为娘的权利,这一切都是王妃对紫涵郡主你表达疼爱的独特方式呢。” 听完时茜这番话后,紫涵郡主点了点头说道:“表姑,您所说的这些,紫涵心里都明白着呢,也一直铭记在心间。 正因为如此,紫涵才会说王妃如今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啦。 从前,王妃根本不准许我当着别人的面叫我娘为娘,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我才能偷偷地喊我娘一声娘。 还有啊,王妃曾经还跟我娘讲过,有关我的亲事,无需我娘劳心费神,她自会亲自替我物色合适的人家。 这可把我娘给急坏了愁坏了,整日里忧心忡忡,连饭都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有些话紫涵郡主没有宣之于口,但她的心中却思绪万千。 紫涵郡主暗自思忖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往昔,恐怕王妃绝对不会应允让自己前往国子监求学之事。 想当年身处王府之中,王妃对于自己学习知识这件事可谓是严令禁止。无论父王如何替自己求情,都无法改变王妃那坚决的态度。 而王妃总是将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仿佛这就是不可忤逆的金科玉律一般。 正因为这样,当娘亲听闻王妃要为自己挑选夫婿的时候,脸上顿时浮现出焦急和忧愁之色。 当时娘亲悄悄地对自己说道:“虽说一直以来都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但是放眼整个西周皇室,又有哪个公主或者郡主是目不识丁的呢? 就连你的大姐姐……哎呀,不对,如今应当称作大哥了。 大哥在年仅六岁之时,便有请先生入府为其启蒙授课、教授认字读书之法,然而王妃却偏偏不准你前去接受教育。”想到此处,紫涵不禁感到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就在一瞬间之后,紫涵郡主内心深处原本弥漫着的委屈感觉如同被一阵清风吹散般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她感到无比庆幸,因为如今的王妃已经彻底改变了态度,不再像从前那般苛刻和冷漠。 首先,王妃竟然主动允许自己前往国子监求学,这对于一直渴望知识的紫涵郡主而言,无疑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 而且,更令她欣喜若狂的是,王妃还准许自己在众人面前亲昵地称呼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娘”,这种久违的亲情温暖让紫涵郡主的心都快融化了。 除此之外,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王妃更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和理解。她将此事全权交予紫涵郡主的生母作主,而自己则甘愿在一旁协助帮忙。这样的安排既尊重了生母的意见,又体现了王妃的大度和关怀。 正当紫涵郡主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时,时茜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紫涵啊,如果你有什么心里话想要跟你父王讲,最好还是由你亲自去说比较好哦。 要是让我去转达的话,只怕你父王会感到伤心难过呢。 毕竟他可是那么疼爱你呀,如果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不愿意跟他亲近、有话也不肯当面亲口告诉他,反而要通过一个外人来传话,你想想看,他心里该有多失落啊?” 听到这里,紫涵郡主连忙说道:“表姑,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在我心里,您从来都不是外人呐!父王也曾多次说过,您是咱们福王府的大恩人,是自家人呢!” 时茜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紫涵,这话得分情况而论啦。如果是站在你和你父王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那我可不就算是个外人嘛!”话音刚落,时茜温柔地拍了拍紫涵郡主的小手,然后转身面向福王以及其他众人说道:“表哥、表嫂,那我就先告辞回家咯。” 福王、福王妃以及其他人听到时茜所言后,几乎同时将目光转向了紫涵郡主。他们用眼神向紫涵郡主无声地询问:此刻他们能否走上前去? 紫涵郡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而亲切的笑容,对着福王等人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许可。 得到紫涵郡主的回应,福王等人如释重负一般,立刻迈开大步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快速走去。 没过多久,福王、福王妃等人便已抵达时茜面前。 福王妃满脸笑意地伸手拉住时茜的双手,说道:“贞瑾,你要是有空闲时间可一定要常常来我们这儿玩耍呀。 唉,说来惭愧,我如今仍处于禁足状态,连王府的大门都无法踏出一步呢。”说罢,福王妃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落寞。 时茜微笑着连连点头应承下来,并表示一定会经常前来探望福王妃。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青侧妃开口说话了:“那些首饰呀,其实都是以往留存下来的老旧款式啦。 如果爵爷您看过后觉得还算喜欢,那就留下来自己佩戴吧;倘若觉得不太合心意,大可以赏赐给旁人。 这些首饰既非出自宫里,亦非来自官家,即便赏赐给他人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事儿的哟。 还有那些布匹也是如此哦,虽说它们比不上爵爷您‘醉红尘’所出品的布匹那般精美绝伦,但好歹也是从江南精心挑选送过来的上等好布呢。 而且那布料的颜色鲜艳亮丽,正是像爵爷这般年轻小姑娘会钟爱的色彩呀。” 听完青侧妃这番话语,时茜赶忙道谢:“多谢青侧妃的美意!” 青侧妃道:“爵爷这谢,妾身可不敢当。应该是妾身谢爵爷,在国子监代我照拂紫涵她。”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国子监古旧的窗棂洒在了杏坛学舍内。课间休息时分,众人都或坐或站地放松着身心。 而此时,在角落里,紫涵郡主悄悄地凑近了时茜,然后微微俯身,将嘴唇贴近时茜那如珍珠般圆润小巧的耳垂边,轻声说起了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悄悄话。 常玉公主眼尖瞧见了这一幕,不禁掩唇轻笑起来,打趣道:“哟呵,这才短短几日呀!你们两个人竟然就这般亲昵地咬起耳朵来了。 到底在说些什么呢?居然还生怕被我们给听到似的。” 常玉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迈着轻盈的步子朝着时茜和紫涵郡主走了过去,脸上满是好奇与调笑之意。 走到近前,常玉公主继续说道:“既然害怕被我们听见,那就应该躲得远远儿的嘛。 像现在这样当着我们的面窃窃私语,却又不肯让我们知晓其中内容,岂不是存心想要馋死我们这些旁人么? 哼,本宫可不服气,今儿个非得听听不可。”话音未落,只见常玉公主娇俏地一歪头,迅速地将自己粉嫩白皙的耳朵朝着时茜的另一侧耳朵贴了上去。 就在常玉公主的耳朵触碰到时茜耳朵的那一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瞬间传遍了时茜全身。 时茜只觉得仿佛有一只轻柔的羽毛正在轻轻地撩拨着自己的心弦一般,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于是,时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同时,伸出一双如玉般洁白的小手,轻轻推了推常玉公主,娇嗔地道:“哎呀,常玉你别再闹啦。你这样子怎么可能听得见嘛!真真是调皮捣蛋。” 然而,常玉公主却是不以为意,仍旧笑嘻嘻地反驳道:“谁说听不到啦?本宫学医之时,可是仔细研读过各种脉络图谱的哦。上面明明清楚写明了,人的两只耳朵之间其实是相互连通的呢。 所以啊,她紫涵在那边小声嘀咕,声音自然会通过耳道传到我这边来咯。 嘿嘿,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偷听到什么有趣的秘密。”说完,常玉公主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如雪和其他几个人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常玉公主与时茜玩闹,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时茜微笑着说道:“紫涵刚才跟我讲的那些事呢,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对你们说的秘密啦。 只不过这毕竟是属于紫涵她自己的私事嘛,她担心你们可能不太感兴趣,所以之前才悄悄地只跟我讲了。 但是呢,看你们现在一个个都这么好奇的样子,紫涵啊,要不你还是直接把事情告诉她们好了。” 听到这话,紫涵郡主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好吧,那我就跟大家讲讲。我父王过了万寿节后,就要前往封地去了。 而且呀,王妃嫡母还有我的两位哥哥都会一同跟着去呢。 这封地比不得上京城这般热闹繁华。所以父王打算让我和我娘留在上京这边的。” 说到这里,紫涵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一开始呢,我心里是想着要跟父王他们一起去封地的,因为我觉得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待在一起才有家的味道,才更有意思嘛。 然而就在昨天,当我跟父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不知怎的,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最后我决定自己一个人留在上京城,就让我娘随着父王、嫡母以及两个哥哥去封地好了。” 常玉公主听完后,不禁面露担忧之色,连忙问道:“紫涵,你居然想要一个人留在上京城? 这事儿恐怕大皇兄——你父王他不会轻易答应你的吧!” 紫涵郡主笑嘻嘻地说:“对呀,皇姑姑说得没错,父王当时确实没立刻答应我。 不过呢,父王讲啦,要是我能通过国子监的校考,再加上贞瑾表姑愿意照顾我这个独自留在上京城的人,那他就会答应我的请求哦。 所以,我才来求表姑收留我呢!”说完,紫涵郡主满怀期待地看着时茜。 时茜见状,也笑着说:“收留你没问题呀。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得先通过国子监的校考。” 紫涵郡主开心地拍起手来:“哇塞,太棒了。表姑答应了,我能留在上京咯!” 时茜好奇地问:“紫涵,你就这么有信心能通过国子监的校考啊?” 紫涵郡主调皮地眨眨眼,说:“我可没把握通过国子监校考哦,不过我可以去求父王,让他把通过国子监校考这条给去掉呀! 去掉这个条件,那就只剩下表姑你要是答应收留我,我就能留在上京城啦。现在表姑你已经答应了,我当然可以留下来咯!” 时茜无奈地说:“紫涵,收留你我也是有条件的哦。” 紫涵郡主耍赖皮道:“我不晓得,没听清。我只听到表姑你说可以收留我了。”说完,紫涵郡主就兴高采烈地跑开了,去找常静公主和燕彩玩咯。 时茜瞧着和常静公主、燕彩聊得火热的紫涵郡主,笑着说道:“她们三个这么快就玩到一起啦。” 常玉公主也乐呵道:“她们三个年纪差不多,性格又相投,这才不到半日,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 另一边的常静公主、燕彩、紫涵郡主三人正聊得开心呢,紫涵郡主兴奋地说:“我昨天也把花种下啦,等你们打赌比试的时候,我也把我种的花带过来跟你们比一比。” 常静公主笑着打趣道:“紫涵啊,不是十一皇姑姑我给你泼冷水,你现在才种下种子,是不是有点太迟了呀。我们种的花,可都长叶子了呢。” 紫涵郡主却不以为意,自信满满地说:“十一皇姑姑,不晚不晚。说不定,我种的花,开花还比你们的早呢。 因为表姑教了我用枝条培育花卉的方法,只要生了根,就能长得比你们的快,开花也早。这可是表姑说的哦。” 常静公主和燕彩一听,急忙说道:“这可不公平,贞瑾伯爵她都没告诉我们可以用枝条培育花卉呢。”说完这话,常静公主与燕彩就让紫涵郡主给她们讲讲如何用枝条培育花卉。 …… 第662章 校考之买马 常静公主、燕彩、紫涵郡主三人畅聊完枝条培育花卉的事宜后,常静公主话锋一转,言道:“紫涵,你可晓得,倘若我们能够通过国子监校考,得以留在国子监继续学习的话,便能够学习骑射之术呢。” 紫涵郡主闻听常静公主所言,语气略显低沉,道:“十一皇姑姑,我着实担忧自己无法通过国子监的校考。” 燕彩闻得紫涵郡主之语,不禁心生诧异,暗自思忖紫涵郡主怎会有此忧虑呢?要知道,皇家宗室的皇子、公主、郡主皆是自六岁起便启蒙读书了的。 紫涵郡主的父王乃是福王,当今圣上的大皇子,岂会不为紫涵郡主聘请先生,教导其读书识字呢! 而常静公主听了紫涵郡主的话,多多少少也能揣度出其中那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紫涵郡主乃是大皇兄福王的侧妃所出,而大皇兄福王对自己的王妃情有独钟,此次被皇祖父遣往封地,明令禁止其返回上京,也是因为福王妃善妒,想必紫涵在福王府定然没少受福王妃的窝囊气吧! 不过,如今倒是好了。福王妃与大皇兄福王即将一同前往封地,而紫涵则会留在上京,如此一来,便不会再受福王妃的窝囊气了。 常静公主如此想着,赶忙抢在燕彩开口之前,道:“紫涵,你瞧瞧她们。”常静公主抬手示意紫涵郡主看看其他在国子监学习的官家女子们,而后接着说道:“十一皇姑姑觉得,你可比她们聪慧多了。 此次校考,你无需考得第一,只需比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略胜一筹,你便能顺利通过校考。 故而,你又何须忧心忡忡?听十一皇姑姑的,把心放回肚子里,你定然比她们中的许多人都更为出色。”言罢,常静公主又迅速将话题转移到骑射之上,道:“待到那时,你们是否要学习骑射呢?我听闻九皇姐她们都说,她们皆是要学的。其实,九皇姐她们已经在学骑马了。” 紫涵郡主满脸诧异,惊道:“九皇姑姑竟然已经开始学骑马了?是谁教授的呢?那马又是从何处而来?我听父皇说,好马皆在军中,各府中用来拉舆车的马,皆是军中淘汰下来的。 像父王这般身份的,即便有好马,那也是稀世珍宝,怎会舍得外借他人。即便我去借,父王恐怕也未必会应允呢。” 常静公主答道:“这马是跟我五皇兄,也就是紫涵你的五皇叔借来的。五皇兄昔日曾是镇守边关的将军,府中自然不乏良驹。 教授九皇姐她们骑马的,乃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冷沁。那冷沁生得如男子般高大威猛,且武艺高强,骑术精湛,她昔日可是五皇兄铁卫中的一员。 提点刑狱司创立后,招募女捕,五皇兄便让冷沁前去应征,毕竟冷沁身为女子,长期待在兵营多有不便。” 燕彩和紫涵郡主听了常静公主的话,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须臾,紫涵郡主面露惧色,喃喃道:“那马儿如此高大壮硕,我着实有些害怕,万一马儿突然发狂,将我们狠狠地摔下马来,那可如何是好?” 常静公主朱唇轻启:“紫涵啊,彼时你尚未到来,自然未能听到贞瑾伯爵所言。” 紫涵郡主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表姑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常静公主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贞瑾伯爵言道,只要我们能够战胜对马儿的恐惧之心,学习骑马便会安然无恙。 毕竟,我们可是尊贵的公主和郡主,那些教导我们骑马之人,岂敢让我们有丝毫闪失? 再说了,就凭咱们这么尊贵的身份,肯定不会给咱们找男先生来教骑马,多半会派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来当老师。 在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里面,会骑马的可没几个,冷沁就不用说了,剩下的就是贞瑾伯爵的侍女映日和九皇姐的侍女星洛啦。 这俩人,身手都特别好,肯定能保护好咱们的。 而且,学骑马又不是一上去就让咱们策马狂奔。是慢慢学的,一开始是有人牵着马,让咱们慢慢走,等咱们学会了,不害怕了,才会让咱们策马跑起来。” 紫涵郡主和燕彩一听,赶紧说道:“要是这样,那我也要学。” 紫涵郡主、燕彩说完,又开始发愁了,说:“要是咱们想学骑马,那这马从哪来啊?校场里估计没有好马给咱们挑吧!” 常静公主听了,招手让紫涵郡主、燕彩过来,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校场里有好马也轮不到咱们挑。虽然咱们身份不一般,可咱们是女孩子,学骑马就是个爱好,可国子监里的男学生学骑马那是必须的。 而且这些国子监的学生可是西周以后的中流砥柱,父皇肯定会更重视他们,咱们可比不上他们。” 紫涵郡主和燕彩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可不是嘛,就是这样子啊!要是我们自己能够拥有一匹马那就太好了,哪怕是能够借到一匹马也好呀。” 常静公主微笑着回应道:“想要拥有一匹完全属于自己的上等好马这种念头还是趁早打消掉吧。不过呢,借马这个办法倒是行得通的哦。” 听到这话,紫涵郡主不禁皱起眉头,满脸愁容地说:“哎呀,十一皇姑姑,那到底要找谁去借呀?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把马借给咱们呢?就连我父王的那些马,就算我厚着脸皮去苦苦哀求父王,估计父王都不会答应借给我的啦。” 常静公主轻轻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当然是去找那些愿意将马借给咱们的人咯。” 紫涵郡主眨巴着大眼睛,急切地追问道:“十一皇姑姑,究竟是谁会愿意借给咱们呀?五皇叔吗?” 常静公主听完之后轻轻晃了晃脑袋,缓缓说道:“五皇兄府上确实养着一些马匹,然而那些马可都有着重要用途呢。 九皇姐向五皇兄开口借用马匹来学习骑马之术,五皇兄倒是慷慨地借出了一匹,只是说好等学完就得归还,下一次要用的时候还得再次去借才行。 倘若我们也想去借马,恐怕还得和九皇姐协调一下时间,避开彼此的使用时段方才可行啊。 只不过呢,九皇姐觉着像这样每次学习骑马都要专程跑到五皇兄府邸去借马着实不太便利。所以呀,九皇姐她已经盘算着自己设法搞到一匹上好的骏马啦。” 紫涵郡主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那究竟该去哪儿才能弄到一匹好马呢? 我曾经听父王提起过,这上等良驹可不是能够随随便便买卖交易的哟。 至于那种用来牵拉舆车的普通马匹,咱们各家府上多多少少都会备有个一两匹吧。” 常静公主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紫涵郡主所言,接着解释道:“要是这件事情能得到我父皇的应允首肯,那么自然就不算是什么违规之举喽。” 紫涵郡主眼睛一亮,忙不迭应声道:“原来如此!皇祖父他老人家已经同意啦!” 常静公主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把好马给弄回来了,其中也是有父皇的一份。” …… 时茜微微皱眉,目光落在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的常静公主、紫涵郡主和燕彩三人身上。只见她们三双眼睛满含期盼地紧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刚才我就瞧见你们三个脑袋凑到一块儿,鬼鬼祟祟地窃窃私语个不停,时不时还朝着我这边瞄上几眼。 哼,我心里当时就犯嘀咕,准没好事儿!快说吧,你们仨究竟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时茜双手抱胸,一脸警惕地问道。 听到这话,常静公主、紫涵郡主和燕彩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齐齐对着时茜露出讨好的笑容。 时茜被她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摆手说道:“你们三个可别这样冲着我傻笑啦,搞得我浑身不自在,总有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 常静公主掩嘴轻笑一声,随即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紫涵郡主,那小动作再明显不过,显然是示意由紫涵郡主来向时茜说明她们三人此番的来意。 紫涵郡主心领神会,当即快步走上前,一把搂住时茜的胳膊,娇嗔地摇晃起来:“好表姑,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嘛……”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时茜出声打断。 “停!紫涵啊,虽说论辈分我是你的表姑,但实际上我也就只比你年长两岁而已哟。 所以呀,你可千万别仗着自己是小辈的身份,提出些过分的要求哈。 我办不到的事情,你就是说破天,我也应不了。”时茜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 紫涵郡主急忙说道:“表姑啊,您可千万别误会,紫涵我呀,绝对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父王他老人家在王府里面常常叮嘱于我,说是表姑您一介女流之辈,却要操持着整个伯爵府上下上千号人的生活起居,这已经实属不易啦。 更何况,那萧家军中众多受伤致残的兵士以及他们的家眷等等,加起来足有好几千人呐,也全仰仗着表姑您的照顾才有口饭吃。 所以呢,父王告诫我和兄长们千万不能给您添乱找麻烦哟。不仅如此,他还吩咐我们一有机会就要帮衬着找些客人或者介绍朋友到您的醉红尘去光顾消费呢。 毕竟,谁不知道咱们醉红尘里头的东西不但品质上乘,价格也是相当实惠公道。 尤其是那些美味可口的吃食,更是独具特色,新颖别致得紧,其他地方压根儿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呢......” 时茜忍不住笑着打断她道:“行啦行啦,紫涵,你先打住吧,别再一个劲儿地夸赞啦。 快跟表姑讲讲,你们三个特意跑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呀?” 紫涵郡主见此情形,赶忙朝着时茜示意靠近自己一些。待时茜依言把头凑过去之后,紫涵便将嘴巴贴到时茜的耳畔,压低声音悄悄地把她们三个人此行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 时茜听完之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依次从常静公主、紫涵郡主以及燕彩身上扫过,随后开口问道:“原来只是为了这事吗?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事情了?” 三人听了时茜的问话后,犹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常静公主轻启朱唇说道:“嗯,就是这一件事情而已啦,再没有其他的喽。” 这时,时茜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常静公主、紫涵郡主和燕彩三人,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常玉公主轻声问道:“常玉,她们三个究竟是如何知晓那件事情的呢?” 常玉公主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赶忙摆手解释道:“贞瑾,我可是对天发誓哦,真的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那件事儿。所以说嘛,我的那一份,你可千万不能扣下不给哟。” 时茜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之后,笑着缓缓开口说道:“常玉,咱俩可是一同睡过一张床的好姐妹呢,就冲这份情谊,我肯定不会动你的那份呀! 只不过呢……现在她们三个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就这样把她们三个撇开不管的话,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所以呢,圣上那边恐怕还需要你再去好好说一说。毕竟,最终能不能成,还是得圣上他老人家点头同意才行呐。” 听到这里,常静公主等三个人立刻将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了常玉公主的身上。 常玉公主先是抬头看了一眼紧紧盯着自己的这三个人,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接着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唉,行吧行吧! 不过呢,十一皇妹,你可得陪着我一起去求求父皇才行哦。” 常静公主闻言,连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嗯嗯,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成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 伯爵府地都内,时茜那布置得典雅精致的闺房之中,时茜正一脸认真地对着身旁伺候着的夏禾和秋霜轻声说道:“夏禾、秋霜,我已经有好些时日未曾打坐修习啦。 趁着眼下距离歇息尚有些许时辰,我打算打会儿坐好好修习一番,你们可千万莫要让旁人来扰了我的清修哟。” 夏禾和秋霜动作整齐划一地微微福身,齐声应道:“是,女公子。”话音刚落,两人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不约而同地再次开口喊道:“女公子……”话到嘴边却又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止住了声。 这时,时茜睁开双眼,看向夏禾,柔声问道:“夏禾、秋霜,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呀?”说完这话,时茜见夏禾、秋霜两人在对视,似乎在商量由谁来说,免得两人像方才那样同时开口说话。 时茜便道:“夏禾,就你来说吧!还有什么事?” 夏禾忙福身回应后说道:“女公子,您明儿个一早还要去上早朝呢,故而这修习切莫持续得过晚才好呀。” 时茜听后轻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已然明白,微笑着回应道:“嗯,这个我心里有数。 倘若没别的事儿了,那你们就各自去忙活吧!”言罢,时茜便缓缓地盘起双腿,闭上双眸,端坐在床榻之上,调整呼吸,开始专心致志地进入修习状态。 当进入修习状态后,时茜迅速地借助法器小天,进入阵法游戏商城之中。时茜满心期待、迫不及待地向小天询问:“怎么样呀,小天?我之前发布出去的购买马匹的信息,现在有没有收到什么回复呢?” 小天回应道:“小主人,倒是有几个人浏览查看过您发布的信息,只是很遗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给您做出任何回复呢。” 听到这个消息,时茜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和失望,时茜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想要购买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千里马而已,并非是什么稀有的龙马呀,难道就连这样都很难买到吗?” 小天连忙解释说:“小主人,千里马它可不普通哦!” 时茜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当然清楚啦,可是跟传说中的龙马相比较起来,千里马不就显得普通多了嘛!” 小天耐心地纠正着时茜的观点:“小主人,其实龙马和千里马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作比较哟。 尽管龙马的名字里面带有‘马’这个字,但严格意义上讲,它并不能算作真正的马类。 龙马是一种具有马特征的神兽,与千里马完全属于不同的物种呢。” 时茜不禁疑惑地问道:“竟然是如此吗?即便真是这样,也不该如此难以购买到啊! 难道说,是我拿来用于交换的符箓以及花露他们根本瞧不上眼吗? 倘若果真如此的话,那索性就直接将地阶符纸给取出来当作交换的筹码得了。” 小天轻声回应道:“要是他们对小主人您用以交换之物实在看不入眼的话,恐怕那些个修行之人甚至连瞅一眼小主人您所发布的相关消息都懒得去瞅呢。” 时茜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满脸不解地喃喃自语道:“那么究竟是何缘由致使他们仅仅只是观望而不作任何回复呢?” 小天回应道:“小天不是人类,着实无法洞悉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过小主人,可以让小凡去读取他们的人魂记忆,如此一来便能知晓其中的因由了。” 时茜赶忙说道:“不行不行,小天,我不能如此肆意滥用法器。 怎可只因这般区区小事,便差遣小凡去读取他人的人魂呢。 况且那些人均是修行之士,其定然能够敏锐地感知到小凡身上散发而出的灵力波动,一旦有所察觉,他们瞬间便可明了小凡正在对他们做什么。 那他们肯定会反抗的,一旦反抗,就一定会有损伤。 算了,或许,我可以问问辰宝师哥,辰宝师哥说不定知道是什么原因呢。” …… 第663章 校考之时茜通过校考(1) 时茜用魔音符箓与路辰联系,而与此同时在天上人间沉浸于修炼之中的路辰猛地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从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随后,路辰缓缓地伸出右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随着路辰这个动作,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灵力波动自他身上荡漾开来,瞬间激活了与时茜之间的通讯连接。 \"茜儿,你这会儿找师哥我,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之事?\" 路辰的声音透过魔音符箓传来,带着一丝关切和疑惑。 时茜赶忙回答道:\"没有啦,辰宝师哥,只是茜儿我碰到了一点儿小小的难题,想要向您请教呢。\" 听到时茜这样说,路辰不禁松了一口气,忙问道:\"哦?究竟是什么事儿呀?你跟师哥说说。\" 于是,时茜便迫不及待地将心中的疑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路辰。待时茜说完之后,路辰略微沉思片刻,方才开口解释道:\"茜儿,这千里马就如同那全球限量版的超级跑车一般珍贵无比,而且每一匹都堪称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想想看,你一下子要人家拿出十匹来,那些拥有千里马的买家或者修炼者们能不心疼、不舍得吗?他们自然会犹豫不决啦。\" 然而,时茜似乎对路辰的这番解释并不是很理解,皱起眉头说道:\"就算这千里马真如限量版跑车一样稀有,可对于我们这些懂得修道和玄术之人而言,它的实际用途应该也不算太大吧?怎么会让那些人如此舍不得呢?\" 路辰听了时茜这番话后,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连忙说道:“茜儿,这可真是大错特错呀!是谁跟你说千里马对于修道者和会玄术的人没有太大用处的呢?”路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似乎想要立刻纠正时茜的错误观念。 时茜眨了眨眼,回应道:“没有人告诉我啦,是我自己猜的。 在九州的时候,我看到大家出门远行根本就不需要骑马,而是直接施展御风之术。就连那些半兽灵修之人平常也是靠奔跑来移动,如果遇到紧急或者重要的事情,同样会使用御风符箓赶路呢!”时茜说着眼前就浮现出了当时在九州所见到的场景。 路辰听完时茜的解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说道:“茜儿啊,也难怪你会如此揣测。 那落在你身上的天阶符箓,犹如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修行的巅峰之门,让你刚踏上修行之路,便如鹤立鸡群般站在了众人之巅,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王者。 然而,包括你的师尊在内的其他大多数九州人,却宛如蜗牛一般,只能从最低级的黄阶符箓开始,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向上攀爬。 许多修道者犹如在漫漫黑夜里摸索的行者,穷尽一生,历经数百年甚至好几辈子,都无法突破到地阶境界,只能永远被禁锢在玄阶的水平。 九州中的那些半兽人亦是如此,正因为他们如同被束缚的飞鸟,难以提升自身修为,所以始终无法摆脱那兽形的枷锁。 在九州,大家之所以出行不用马,那是因为九州宛如一座灵力的宝库,我们可以随时随地汲取灵力修炼,自然也就不会吝啬那一点点灵力,而是会选择用御风符箓来遨游天地。 在九州,那御风符箓就如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用了之后,可以随时置换,或者自己收集灵力炼制。半兽人虽然灵力低微,无法炼制符箓,但他们也可以随时用物品与我们交换啊! 所以,他们半兽人也毫不吝啬地使用符箓,毕竟使用符箓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修炼。而炼制符箓,更是如同在锻造一把通向更高境界的宝剑。 然而,游戏商城里的卖家却并非九州的修炼者,他们来自九州之外的其他灵界。那里的灵力宛如沙漠中的绿洲,稀缺而珍贵,收集灵力对他们来说犹如登天般困难。而且,他们那里没有像你师尊那样的绝世高人,他们要想获得地阶符箓,简直比登天还难。” 时茜闻听路辰所言,心中暗自思忖,原来此间竟有如此内情。对了,自己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布施吗?那何不……时茜灵机一动,朱唇轻启,对路辰言道:“辰宝师哥,那我再增添些许交换的符箓筹码,如此一来,他们应当就会割舍了吧!” 路辰闻听,赶忙说道:“茜儿,你用于交换的符箓筹码已然足够,你若再增加筹码,岂不是扰乱了市场秩序?” 时茜反驳道:“辰宝师哥,你怎可说这是扰乱市场呢!师尊让侯将师哥带我来此,不就是为了布施吗?那我多给一些,不就是布施之举了。” 路辰解释道:“茜儿,你如此言说,倒也不无道理。但你可曾想过,这游戏商城之中,如你这般之人,可谓凤毛麟角,多数皆是九州之外的其他灵界修道者。你的出价过高,让后来者如何是好?” 时茜听了路辰所言,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说得确实颇有几分道理。然后时茜面露难色地说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我已经向我的小姐妹常玉她们夸下海口啦,信誓旦旦地保证能够搞到马匹。 并且,常玉她们那边还比较容易应付过去,但麻烦的是,连皇帝那儿我都应承下来了呀!” 路辰听完时茜这番焦急的话语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马匹自然是可以设法弄到的。只是嘛,关于这千里马的数目,茜儿你得适当削减一半才行哦。” 时茜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着急地嚷道:“什么?要是这样做的话,那我岂不是一匹千里马都捞不着了吗?这怎么行啊!” 路辰却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非也非也,茜儿莫急。你只需将千里马的数量减少至仅仅五匹即可,而这珍贵的五匹千里马,你全部自行留下便可。 至于其他方面嘛,你大可以在游戏商城买 上十匹或者二十匹好马拿去交差就好啦。”说完,路辰稍稍停顿了片刻,大约过了十几秒钟之后,路辰开口继续解释道:“茜儿,这游戏商城里修道者所售卖的马匹,可都是上乘之选。 即便是拿出来放到外面去,也绝对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好马。 其实,它们与千里马相比,只存在着一些细微差别的。” 话落,路辰紧接着又向时茜详细地阐述起这些差异来。据路辰所言,游戏商城中那些修道者卖家手中所谓的千里马,其奔跑起来的速度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龙马那般神速,但的确能够做到日行千里,甚至某些特别出色的还能跑出数千里之遥。 毫无疑问,这些马儿都属于名副其实的千里马范畴,并且更难能可贵的是,它们还颇具灵性,所以拥有它们的修道者才舍不得把它们出售。 就这样,时茜与路辰围绕这个话题足足交谈了两刻钟之久。最终,时茜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采纳路辰的建议。 时茜先是将原本发布的消息仔细地进行了一番删改和编辑处理,随后再次发送了出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条刚刚发布出去还未满一刻钟的新消息,竟然很快就收到了回应。 时茜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与回复消息的那位卖家取得了联系。双方你来我往,经过一轮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时茜以当前给出的价格(代价)成功购入了三匹千里马以及十五匹品质优良的普通好马,并与对方约定好在三日之后正式完成这笔交易。 时茜谈好了购马的事情后,便退出了阵法游戏商城。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驱散了夜晚残留的些许凉意。朝堂之上,大臣们纷纷奏事,一番唇枪舌战之后,皇帝终于宣布退朝。 时茜步履匆匆地离开宫殿,径直朝着国子监赶去。时茜心中怀揣着那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常玉公主和其他姐妹们。 当时茜来到国子监时,常玉公主等人正在庭院里闲聊。看到时茜风风火火地跑来,众人不禁好奇地围拢过来。 时茜喘着粗气,兴奋地说道:“各位姐妹,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常玉公主等人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急切地问道:“什么好消息?快说来听听!” 时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笑着压低声音道:“那件事有消息了,成了。” 话音刚落,常玉公主等人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她们相互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众人便渐渐安静下来,一个个眉头紧锁,面露愁容。 时茜见状,感到十分诧异,不解地小声问道:“我看你们刚才听到自己可以拥有一匹马了,不都高兴得不得了吗?怎么才这么一小会儿,就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了呢?” 常玉公主转头看了看其他人,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贞瑾,能有一匹属于自己的千里马,我们自然是高兴万分。 可是这马儿该放在哪里饲养呢?即便父皇答应我将它养在自己的宫中,但我的寝宫根本没有适合蕴马的地方呀!” 时茜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向如雪、胭脂以及其他姐妹,问道:“如雪、胭脂,还有你们是不是也在为此事发愁呢?” 如雪和胭脂对视一眼,苦着脸点了点头。其余人也纷纷附和,表示确实不知道如何安置这些即将到来的骏马。 时茜道:“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们若实在没有地方养马,那就寄养在醉红尘里。我算你们便宜一些,收你们草料就行。” 常玉公主等人听了,脸上立即多云转晴,纷纷向时茜道谢。 …… 两日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微风轻拂着国子监院里的花草树木。这一天对于时茜等学子们来说至关重要——他们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校考。 人群之中,常玉公主紧紧地拉住时茜的手,神色略显紧张地道:“贞瑾,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得好快呀!”说着,常玉公主将手心摊开给时茜看,果然已经微微渗出了汗珠。 时茜温柔地安慰道:“常玉,莫要慌张,我知晓你此刻心情忐忑,但考试不过是检验所学知识的一种方式罢了。 待一会儿石太傅公布考题之后,由我先发言作答,如此一来,你便能够多些时间思考和准备。 常玉,你放宽心,我定会竭尽全力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常玉公主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感动。常玉公主凝视着时茜,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贞瑾,你当真要第一个站出来作答?这对你而言或许并不公平……” 然而,未等时茜回应常玉公主的话语,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身旁的靖王突然开口道:“贞瑾,此次还是让本王率先发言吧!”靖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时茜与常玉公主闻言,急忙转身朝着靖王以及身旁的辰王、沐泽、李戈等人见礼问候。众人相互寒暄几句后,气氛稍稍缓和下来。 这时,沐泽凑到近前对时茜央求道:“贞瑾,待到一会作答时,可否请你行个方便,让我排在你之前应试呢? 毕竟你拥有过目不忘之能,而我却没有这般天赋异禀。若是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恐怕我会因记忆模糊而导致发挥失常,最终名落孙山啊。” 辰王和李戈也赶忙开口请求时茜能够礼让一下,让他们先考。时茜心中自然明白,靖王、沐泽、辰王以及李戈之所以如此提议,实则是想要替自己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与此同时,他们率先应考还能起到一个示范作用,以便于自己后续能够依照他们所展现出的方式方法,活学活用,迅速应对眼前这场考核。 闻得靖王、沐泽、辰王、李戈等人所言之后,时茜不禁莞尔一笑:“那好吧,既然诸位都如此积极踊跃地要为先我等打个样儿,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啦! 待你们完成之后,我们只需照猫画虎,循着你们讲述的思路,现学现用即可。”言罢,时茜微微侧身转头看向身旁的常玉公主,轻笑着说道:“常玉,如今你这颗悬着的心总该能安安稳稳地放回肚子里头去了吧? 有靖王殿下他们在前方打头阵,为我们做出表率,又何须再有过多忧虑呢? 这段时日以来,靖王殿下不辞辛劳一直为我们悉心补习功课。对于靖王殿下的渊博才识,咱们可是心知肚明的呀,相信此次通过校考定然不在话下。” 常玉公主听闻时茜这番话语,连想都未曾多想,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时茜,心里想着五皇兄此番前来国子监与她们一同研习学业,全都是因为贞瑾在国子监学习。 就在此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高喊:“石太傅到!”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瞬间传遍整个庭院。时茜等人听到后,神色一凛,急忙匆匆地返回各自原本的位置,迅速而又整齐地站好。 他们刚刚站稳脚跟,便瞧见石太傅正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如同山岳般四平八稳且笔直地朝着杏坛的方向徐徐走来。只见石太傅身着一袭深青色的长衫,衣袂飘飘,尽显儒雅之气;头顶戴着一顶黑色的官帽,帽檐下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多时,石太傅已然行至杏坛门前。石太傅缓缓地转过身来,正面朝向时茜等人,面色严肃地开口说道:“诸位学子啊,你们自从踏入这国子监开始学习至今,差不多已经快要满一个月啦。 今日呢,你们即将要面临进入国子监之后的首次校考。此次校考对你们可是至关重要的,它关系到你们是否有足够的资质能够继续留在这国子监里深造学习。” 稍稍停顿片刻,石太傅接着说道:“要知道,这国子监乃是我朝最为崇高的学府之一,能够有幸进入此地求学之人,无一不是二甲或者三甲的举人出身。 因此,如果你们真心想要长久地留在这里潜心钻研学问,那就必须得展现出一些真正过硬的本领才行呐。” 言罢,石太傅停下话语,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遍眼前的时茜等人。时茜见此情形,当即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带头朗声回应道:“谨遵石太傅之教诲!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力求顺利通过此次校考,绝不辜负圣上对我们的殷切期望!” 其余众人见状,亦是纷纷紧随其后,异口同声地高声应和起来:“谨遵石太傅教诲!我等必将全力以赴,通过此次校考!”一时间,众人的响应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第664章 校考之时茜通过校考(2) 石太傅听到时茜等人的回答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次校考,为确保公平公正以及更好地评估各位学子的学业水平,男女学子将会分开进行校考。而且需要注意的是,男学子将会比女学子多参加一场考试。” 听闻此言,原本刚稍稍放松下来的常玉公主那颗心瞬间又悬到了嗓子眼儿,她不禁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身旁时茜的衣袖。感受到常玉公主的动作,时茜转过头来,只见常玉公主满脸忧虑之色,时茜赶忙朝着常玉公主微微凑近了些。 常玉公主见时茜靠过来了,连忙压低声音,凑到时茜的耳边焦急地低语道:“贞瑾,男女竟然要分开考,这可如何是好呀?” 时茜拍了拍常玉公主的手,轻声安慰道:“莫急,常玉,不是还有我嘛。就按照我方才跟你讲的那样去做,待到考试开始之时,我会第一个作答,尽量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准备。” 就在两人正小声交谈之际,前方传来了石太傅威严的声音:“都安静!不得再交头接耳了。若是诸位对此次校考存有任何疑问,此刻便可提出问题。” 话音未落,站在不远处的沐泽转头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向前一步,朗声道:“石太傅,学生沐泽斗胆请教一下。我们皆是一同来到国子监求学之人,缘何此番校考却要将男女分开进行呢?” 石太傅一脸严肃地说道:“沐学子及诸位学子们,请听好了。 这次分开校考乃是圣上亲自下达的旨意。 众所周知,男子作为家庭中的顶梁柱,日后更是朝堂之上的主力军。 自小开始,男子就比女子享有更为丰厚的资源和教育条件。 所以,此次校考,男子所面临的考题难度理应当比女子高出一倍,如此这般才能彰显真正的公平!” 听完石太傅这番言辞之后,沐泽以及靖王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一同投向了时茜。感受到来自沐泽等人的注视,时茜赶忙站直身子,同时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安抚人心的笑容,并微微颔首轻点,表示让沐泽、靖王等人放心,自己完全能够应对眼前的状况。 见到时茜如此从容自信的模样,沐泽等人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他们暗自思忖着,既然贞瑾能面带微笑地点头回应,那就足以证明她对于此次校考有着十足的把握,想必定然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而就在此时,原本已经在时茜的安抚之下稍稍平静下来的常玉公主,那颗刚刚安定不久的心却因为石太傅接下来所说的话语,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常玉公主满脸惊慌失措地再次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时茜,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 面对常玉公主的再次求援,时茜不禁感到一阵无奈。时茜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刚刚好不容易才把哥哥还有沐泽他们给安抚妥当,结果这会儿又得忙着来宽慰常玉公主了。 时茜微微侧过身子,将头轻轻地往常玉公主那边挪了挪,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柔声说道:“常玉,您就放宽心吧!我这儿可有锦囊妙计呢。 您之前不还夸我运气一向不错吗?待会儿抽签的时候呀,我就在您手背上轻轻吹上一口仙气儿,把我的好运统统传递给您。 这样一来,我敢打包票,您肯定不会成为第一个上台作答的人哟!” 常欢公主听到了时茜和常玉公主之间的对话,撇了撇嘴说道:“这可难说哦!说不定她的好运气今儿个恰好全都用光光啦,到时候吹出去的可不是什么好运,而是倒霉运咯......” 常玉公主一听这话,柳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娇嗔地瞪了常欢公主一眼,反驳道:“十皇妹,你怎么能总是这般针对贞瑾呢?不许胡说八道!”紧接着,常玉公主转过头来,目光温柔地望向时茜,说道:“贞瑾,不管怎样,我都是信你的。一会儿啊,你可一定要给我好好吹上那么一口气,让我也沾沾你的好运气。” 如雪、胭脂也轻声说道:“贞瑾,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呀!只给常玉公主殿下吹气送好运可不行。您也得给我吹上一口才行呐,要公平对待大家哟!把您的好运气分给我一份呗!” 时茜听了不禁一笑应道:“好,没问题!我的好运气多着呢,都分给你们,一个不落!” 此时,石太傅已然高声呼唤着让人上前去抽签。时茜眼见这情形,忙不迭地朝着常玉公主那娇嫩如葱的玉手上轻轻吹了一口气,而后柔声说道:“常玉,快去吧!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常玉公主紧紧握住被时茜吹气过的那只手,仿佛从中汲取到了些许勇气和力量。常玉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情绪,接着才小心翼翼地挪动那双如同莲花般轻盈的脚步,缓缓走向前方准备抽签。 常玉公主那颗心此刻犹如小鹿乱撞,忐忑不安极了。就在常玉公主将手伸向那个神秘的箱子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就在手刚刚探入箱子内部的刹那间,常玉公主不禁心生疑惑,暗自思忖道:“为何我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箱子里面空空如也呢?”这般念头一经浮现,就像蔓草一样在常玉公主心底迅速蔓延开来。 怀着满腹狐疑,常玉公主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目光先是落在石太傅那张严肃而庄重的面庞上,紧接着又转向站在一旁正焦急等待着公布抽签结果、负责宣读签文之人。然而,令常玉公主稍感安心的是,无论是石太傅还是那位读签者,他们的脸色都显得极为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之处。 常玉公主心想,或许只是自己多虑了吧。定了定神之后,常玉公主鼓起勇气开始仔细地摸索起来。就在这时,指尖忽然触碰到一个物件,常玉公主心中一喜,赶忙紧紧地握住它,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从箱子里抽了出来。 待那只白皙如玉的手缓缓从箱子里抽出来时,常玉公主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着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纸团。此刻,负责读签的人面带微笑,朝着常玉公主伸出了一只手掌,微微弯曲手指,做出一个索要的手势,似乎在示意她将纸团交给他。 常玉公主见状,轻盈地抬起手臂,优雅地将手伸到读签人的手上方。紧接着,她轻轻松开手指,那个小巧玲珑的纸团宛如一片轻盈的羽毛般飘落下来,稳稳地落在了读签人的掌心之中。 只见读签人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团,目光快速扫过上面所写的字,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大声宣读到:“伍!”声音清脆而响亮,瞬间传遍了整个房间。读完之后,他还不忘向周围的人们展示一下这个数字。 常玉公主听到读签人喊出“伍”的时候,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仿佛有无数朵绚烂的烟花在心底绽放开来。她暗自欢呼雀跃着,太好了!自己居然抽到了第五个作答,不前不后的顺序刚刚好,既能有足够的时间思考答案,又不会因为等待太久而感到焦虑。 怀着满心欢喜,常玉公主转身面向石太傅,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表示对这次抽签结果的尊重和感激。 而后,常玉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当常玉公主在原来的位置上站好后,立刻压低声音,迫不及待地与时茜分享这份喜悦:“贞瑾,真的太灵验啦!你的好运气果真传给我了呢,我抽到‘伍’了哟!”说罢,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 站在常玉公主身后左右两侧的如雪和胭脂轻声向常玉公主表达着祝贺之意。与此同时,还不忘对着时茜说道:“待会等我们上去抽签的时候,拜托贞瑾你也给我们吹口气哦!” 时茜闻言,不禁莞尔一笑,爽快地回答道:“好呀,如果到时候真有这个需要,我肯定会给你们吹气助力的啦! 不过嘛,眼下该轮到我上去抽签咯。”语罢,时茜轻盈地向前迈出一小步,但就在这时,时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停住了前行的步伐。 随后,时茜缓缓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常欢公主身上,微笑着开口说道:“常欢公主,要不然您先来吧?” 常欢公主乍一听到时茜这番话语,不由得微微一愣,眨巴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望着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位贞瑾伯爵究竟是何用意呢? 为何会提议让自己先行上前抽签呢?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整整一分钟之后,常欢公主方才回过神来,娇声回应道:“石太傅刚刚所念叨的名字乃是贞瑾伯爵萧茜,可不是本宫哟。” 时茜听了常欢公主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迷人的笑容,接着说道:“也对。既然如此,那么贞瑾就不客气啦,先上去抽签喽!”言毕,时茜便转身继续朝着前方走去,准备去抽取属于自己的那份签文。 时茜召唤透视眼符箓,然后微微眯起双眸,集中精神看眼前的箱子。只见一道微弱的光芒从时茜眼睛中散发出来,透过眼前不透明的箱子,里面的签号清晰地呈现在时茜的视线之中。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时茜神识中的小蛊忍不住开口说道:“小主人,你这可真是奇怪呀!别人都想尽办法避开这个号码呢,您怎么还特意使用透视眼符箓来寻找它?”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轻声回应道:“小蛊,早在数日之前,我便已经让小凡读取了石太傅的人魂记忆,从而知晓了今日校考的命题。 正因如此,只有我拿到一号签,对于其他参加考试的人才算是公平的哦。” 说罢,时茜伸进箱子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个一号签。随后,时茜缓缓将握着签号的手抽离出箱子,并将手中紧攥着的纸团交给负责读签的人。 读签之人接过纸团,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一”字。他不禁抬起头,略带同情地望了时茜一眼,但还是依照规定高声宣读出:“一!” 声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而常欢公主更是立刻喜形于色,脸上绽放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早就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两刻钟之后,抽签环节终于落下帷幕。常欢公主抽到的是贰号签,这让常欢公主心中有些许不满。这贰号签实在是太过靠前了!常欢公主原本暗自盘算,如果抽到比较靠前的号码,就去和别人交换一下。 以自己尊贵的公主身份,除了贞瑾伯爵和九皇姐那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想必都不敢轻易拒绝自己。 然而事与愿违,这次的抽签规则竟是如此严格,一旦抽完签,当即就要宣读出来,完全不给人任何私下交换的机会。 常欢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时茜身上,心情瞬间又变得愉悦起来。 常欢心中暗暗想道:“哼,就算我抽到了二号签,可比起贞瑾伯爵来还是要好得多呢! 等到贞瑾伯爵上台作答的时候,我就能提前知道校考的命题啦。 到时候,我有足够的时间仔细琢磨该如何作答,而贞瑾伯爵却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到这里,常欢公主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校考中大放异彩的场景。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洪亮而威严的呼喊从远处传来:“诸位学子皆已领取到校考作答之顺序号矣!那么此刻,请诸君随本官一同迈入这杏坛之中,做好答题之准备吧。”说话之人正是石太傅。 石太傅话音刚落,只见几名仆从迅速上前,动作整齐划一,将那扇庄重肃穆的杏坛大门缓缓推开。 时茜及其他学子们纷纷紧跟在石太傅身后,鱼贯而入,踏入了这座承载着众人期望与梦想的杏坛。 一进入杏坛,众学子按照先前的指示,有条不紊地分别于左右两侧跪坐下来。男子居左侧,女子则在右侧,大家屏息凝神,安静地等待着校考开始的锣声响起。 石太傅目光如炬,缓缓扫视了一圈整个杏坛中的学子们。他看到一张张充满朝气与自信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之情。 这些年轻的学子们皆是国家未来之栋梁啊!当他的视线落在时茜身上时,更是微微颔首,表示出对她的赞赏之意。随后,石太傅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身旁放置的鼓锤,用力地向着那面铜锣敲去。 “铛——”清脆响亮的锣声瞬间响彻云霄,仿佛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直直地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伴随着这激昂的锣声,校考正式拉开帷幕,一场没有硝烟的知识之战就此打响。 只见石太傅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鼓锤,他的动作沉稳而庄重,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深意。随后,石太傅与站在一旁的朴祭酒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点头,各自伸手拿起一个摆在案几上的试题卷轴。 石太傅移步至左边,朴祭酒则自然地走向右边。此刻,两个卷轴上的封漆完好无损,宛如未曾被人触碰过一般,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就在这时,石太傅和朴祭酒同时抬起双手,当着在场所有应试学子们的面,小心翼翼地揭开漆封。随着漆封被一点点剥落,卷轴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里面隐藏的试题即将揭晓。 与此同时,时茜所在的那群女子学员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朴祭酒手上的试题——国、家、人。 当女子学员们看清题目之后,不禁小声嘟囔起来,似乎对这道试题有些意外或者感到困惑。 然而,朴祭酒立刻察觉到了这些低语声,面色一沉,严肃地说道:“保持安静!这里可不是让你们随意交头接耳的地方,谁都不准再说话!”接着,朴祭酒又看向抽到字号签的时茜,缓声道:“你还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回答这道题。” 而另一边,男子学员们同样听到了来自石太傅的声音。只听石太傅高声说道:“诸位学子,待你们仔细审完题后,就可以开始动笔作答了。 记住,你们只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来完成答题。所以,我得提醒你们,写字速度要快一些,但绝不能太过潦草。 圣上有言在先,如果你们所写之字比起郡主贞瑾伯爵的还要差劲,那么所有人都将被判不合格,并且全部逐出国子监。不仅如此,还要戒尺伺候!” 第665章 校考之时茜通过校考(3) 五分钟后,女子学员们所在之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朴祭酒身上。 朴祭酒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时间已至,请抽到一号签的郡主贞瑾伯爵萧茜上前开始作答吧!” 听到朴祭酒的话,众人的视线随之转向了时茜所坐的位置。在众人的注视中,时茜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身姿优雅,朝着朴祭酒微微行了一礼之后,缓声说道:“学生萧茜在此应答。关于国、家、人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学生的浅薄之见来看,大致如此。 首先,国乃家之根基,若无强大稳固之国作为支撑,又何来千千万万个安稳幸福之家呢?唯有国家繁荣昌盛,方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得以建立温馨美满的家庭。 其次,家为国之根本。毕竟,一个国家实际上正是由无数个小家汇聚而成。这些小家之中,有着人们最为亲近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夫婿以及可爱的孩子们。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个充满温暖与爱的小家。 再者,人乃是家的重要构成部分。家并非仅仅只是一处简单的居住之所,其真正意义在于其中蕴含着浓厚的亲情和血脉相连之情。而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夫婿还有孩子们,无一不是鲜活生动的个体——人。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子或夫婿以及子女,正因如此,人人都拥有一个家,并需要一个家。 因此,作为人生而为人必须竭尽全力去守护自己的国,一旦国破家必亡,有道是覆巢之下无完卵。 国破家亡人失去的将不仅是赖以生存的家园,甚至连自身的尊严与身份都会荡然无存,人将不再是人。” 朴祭酒听至此,脸色不禁微动,随即问道:“人将不再是人,那是什么呢?” 时茜面色沉静如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亡国奴、丧家犬。”时茜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坚定有力,仿佛要穿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时茜稍稍停顿了约莫一分钟之久,随后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正因如此,萧茜我身为堂堂正正的西周子民,这一辈子都将会矢志不渝地忠诚于西周,愿为西周而生,更甘愿为西周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时茜那坚定的目光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声音铿锵有力,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倘若有一日,有那不知死活的外敌胆敢侵犯我巍巍西周,需要萧茜我挺身而出,拿起手中的武器去扞卫我们的家园和国土,那么萧茜必定会毫不迟疑地握紧兵器,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哪怕是以鲜血染红这片土地,也要让那些侵略者付出惨痛代价!” 说到此处,时茜微微仰头,似乎望见了远方硝烟弥漫的战场。 “当直面那些气势汹汹的入侵之敌时,说实话,萧茜承认自己可能会心生恐惧,或许还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毕竟,萧茜我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啊!是人,在生死攸关之际,又怎能不感到害怕呢? 一旦内心充满了恐惧,眼泪自然而然便会夺眶而出,这就如同肚子饥饿时会咕咕作响一般,乃是人之常情,实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 然而,话锋一转,时茜的神情变得愈发坚毅起来。 “但是,即便心中再怎么惧怕,再如何悲泣,萧茜也绝对不会准许自己放下手中的武器,更绝不会向敌人屈膝投降,做出背叛祖国的无耻行径! 之所以如此坚决,只因为萧茜我实在不愿沦为那亡国奴、丧家犬。 萧茜我宁可挺直脊梁骨,英勇无畏地战死沙场,也决不肯卑躬屈膝地苟且偷生!” 言罢,时茜缓缓闭上双眼,片刻之后再次睁开,眼中已满含深情。 “最后,萧茜并不想刻意标榜自己有多么崇高伟大的爱国情怀。 只是想说,萧茜深深地热爱着温暖的家,爱着家中那慈祥可亲的父母,关爱备至的兄弟姐妹;同时,也憧憬着未来能与如意郎君携手相伴,共同孕育可爱的孩子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也爱同在这边土地上生活的朋友、姐妹们,所以我愿意用生命守护我爱的人。 这份挚爱,便是支撑着萧茜我勇往直前、永不退缩的力量源泉所在。”说完这话,时茜朝朴祭酒鞠躬行礼道:“朴祭酒,以上便是萧茜我对国、家、人命题的答辩。” 时茜说完这话,等了半天不见朴祭酒出声回应,心中不由多想,这朴祭酒不会还记恨着自己气晕他的事情,想要借此机会打击报复自己吧! 这么想着,时茜抬头看了朴祭酒一眼,看到朴祭酒此次的样子好似在震惊当中,时茜在心里说朴祭酒的样子好似在发呆,不会吧!那自己刚才的作答,朴祭酒不会一句都没听吧! 就在时茜胡思乱想之际,一声咳嗽声传了过来,听到咳嗽声的时茜抬头往朴祭酒身后看了看,方才自己用透视眼在抽签箱里找一号签时,偶然间发现看到皇帝、大舅舅梅俊瑞及翰林院几位官员坐在那里监考。 咳嗽声把朴祭酒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没有露出破绽。 朴祭酒一边假装咳嗽,掩饰刚才的失态及那第一声咳嗽了,一边在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郡主贞瑾伯爵的答辩竟然如此精彩,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朴祭酒在在心里说自己以前小看郡主贞瑾伯爵了,梅院士说的一点没错,若不是皇帝命郡主贞瑾伯爵来国子监学习,自己没有机会教贞瑾伯爵做她的先生,没想到贞瑾伯爵她的才华竟然如此出众,真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朴祭酒心中暗自思忖,这次的校考贞瑾伯爵表现如此出色,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而自己,作为监考的老师,应该给予她公正的评价。想到这里,朴祭酒快速地记录好时茜刚才的作答,然后写上优字,然后小心放在一边用镇纸压好四角,接着道:“下一位贰号学子作答。” …… 一个半时辰后,校考结束的锣声“当当当”地响了起来,朴祭酒手脚麻利地把时茜她们的作答记录收了起来,然后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带着它们飞走了。紧接着,男子那边的石太傅也把男子学员们的卷子收得整整齐齐,也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杏坛。 石太傅刚离开杏坛,常玉公主、如雪、胭脂、李锦绣等人就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呼啦”一下从自己的位置上飞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向时茜围拢过去,把时茜紧紧地围在了中间。 时茜看着这群对着自己嘻嘻哈哈的人,无奈地说道:“你们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啊,别这么围着我笑啦。我心里毛毛的,感觉自己就像只可怜的小兔子,而你们都是可怕的大灰狼。” “哈哈~”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等笑声停下来后,沐泽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常玉,让你的小姐妹们让一让,别再围着贞瑾啦,没听到贞瑾的话吗?你们都把贞瑾吓到了。” 常玉公主听了,调皮地和如雪、胭脂等人说:“贞瑾竟然说咱们是大灰狼,她是小兔子,那大灰狼见到小兔子会怎么做呢?” 常静公主眨着可爱的大眼睛说道:“九皇姐,我知道。吃了小兔子。” 常玉公主开心地说:“十一皇妹真聪明,答对啦!姐妹们,咱们别跟她客气,赶紧把这只小兔子吃掉吧。”说完,常玉就伸出手去挠时茜。 “呵呵~我错了,常玉,你们不是大灰狼,我也不是小兔子,呵呵~别挠了,饶了我吧!”时茜一边笑着求饶,一边左躲右闪。 站在外围的靖王、辰王、沐泽、李戈等人听到时茜的求饶声,心里都有点儿小着急,他们虽然知道常玉公主几人只是在和时茜闹着玩儿,不会真的伤到贞瑾她,但毕竟现在是在外面,万一她们这么闹,出点什么小意外可咋办?比如说头发乱了,或者衣裳破了啥的。 这么一想,靖王赶紧说道:“常玉,别玩儿啦。一会儿朴祭酒和石太傅还要来宣布你们女子的成绩呢,说不定父皇也会来,要是头发、衣裳弄乱了可不好看哦。” 常玉公主一听靖王的话,马上就不闹了,说道:“哎呀,不好,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哎呀,贞瑾,你看你这头发、衣裳都有点乱了。” 靖王听了,赶忙说道:“贞瑾,你快去旁边的茶室收拾一下吧。我们帮你看着门。” 时茜听了,应了一声,说道:“谢谢靖王殿下的提醒,那就麻烦你帮我看着点儿人啦。” 时茜和常玉公主、如雪、胭脂几个人走进茶室,放下窗户,然后互相帮忙整理衣裳。 时茜说:“我这手也太笨了,自己老是弄不好头发。” 李锦绣说:“贞瑾,我来帮你吧!” 时茜说:“那太好了,芸安。” 过了一会儿,李锦绣递给时茜一面镜子,自己拿着一面镜子站到时茜身后说:“贞瑾,你看看现在怎么样?” 时茜拿着镜子照了照,说:“好啦,没问题啦。谢谢你,芸安。” 常玉公主笑嘻嘻地说:“芸安,我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啦。你快帮我重新扎一下嘛!” 李锦绣乐了:“好嘞。如雪,胭脂,你们要不要搭把手呀?” 胭脂晃了晃脑袋:“我和如雪可以互相帮忙哟。” 李锦绣听了,转头看向燕彩、常静公主还有紫涵郡主,燕彩赶忙说道:“芸安姐姐,我们自己能搞定的啦。” 李锦绣听了,满意地点点头,时茜却自嘲起来:“常静公主殿下、燕彩、紫涵都比我小呢,却都比我能干,我连头发都扎不好。” 紫涵“咯咯”笑了:“表姑,紫涵也和你一样不会扎头发啦。” 常静公主也跟着笑了:“我也不会呀。我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呢。” 时茜几人整理好衣裳,刚刚踏出茶室,便看到皇帝等人正朝着杏坛徐徐而来。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步伐稳健而庄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瞩目。 阳光洒在皇帝身上,映照出他威严的面容和璀璨的皇冠。皇帝的身后紧跟梅俊瑞、朴祭酒,徐福徐公公及三五个手持仪仗的近侍太监。 时茜一行人见状,急忙赶到杏坛门前,迅速站好,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中透露出对皇帝的敬畏之情。 皇帝走到时茜等人面前时,时茜等人立即拱手弯腰,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在向皇帝展示他们的忠诚和敬意,声音洪亮而坚定道:“学生恭迎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此时此刻,杏坛周围的气氛庄严肃穆,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微风轻轻拂过时茜等人的衣角,带来一丝凉爽。时茜等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帝的回应,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皇帝心情很好,喜笑颜开道:“免礼,平身!”说罢,便龙行虎步地迈入杏坛,跟在皇帝身后的朴祭酒赶忙向时茜等人使眼色,示意她们跟上。 皇帝行至杏坛高位,两名近侍立即抬来太师椅,恭请皇帝入座。与此同时,时茜等人如鱼群般井然有序地进入杏坛,并迅速回到各自的位置站好。 皇帝落座后,向徐福微微颔首示意,徐福随即转身朗声道:“圣上赐座。领旨谢恩!……坐” 时茜等人听到徐福的“领旨谢恩”,便立即拱手作揖,向皇帝深深鞠躬道谢,而后在徐福那声“坐”中,跪坐好。 皇帝朗声道:“朴祭酒,公布她们女子的校考成绩吧!” 朴祭酒向皇帝躬身一拜,毕恭毕敬道:“微臣遵旨!”言罢,转身面向时茜等人,声如洪钟道:“郡主贞瑾伯爵优,常玉公主优、如雪优,其余者皆为良。故而,你们皆可继续留在国子监学习。” 常玉公主闻之,喜不自禁道:“我也得了优。贞瑾,太好了。我们都通过了。” 时茜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常玉公主,便听到皇帝高声唤道:“贞瑾。” 时茜不敢怠慢,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应道:“圣上,贞瑾在。” 皇帝面带微笑道:“贞瑾,此次校考你成绩斐然,独占鳌头,一共斩获九个优。即便不算你大舅舅的那个优,也有八个优之多。而常玉、如雪仅得了三个优。” …… 次日,男子们的校考成绩也出来了,除了沐文杰,其他人皆顺利通过。沐文杰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公布成绩时,皇帝在场,沐文杰纵有万般不服,也不敢有丝毫造次,只得如斗败的公鸡,灰头土脸地收拾东西,黯然离开国子监。 当天,武威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去了平西侯府找沐泽,让沐泽帮他向梅俊瑞说情,让沐文杰能到孔府书院那个院子继续深造。 次日,退朝后,沐泽与时茜在宫里的与车停放处谈论起此事。时茜柳眉倒竖,义正言辞地说道:“沐泽,此事我绝不会施以援手。 我非但不会帮忙,倘若大舅舅询问我对此事的看法,我定然会毫不留情地向大舅舅数落沐文杰的不是,奉劝大舅舅切勿收留沐文杰,以免孔府书院受到牵连。” “贞瑾伯爵你……”刚来到与车停放处的武威侯恰巧听到时茜的这番话,顿时怒发冲冠,气急败坏地冲着时茜呵斥道。 时茜却毫不畏惧,针锋相对地回击道:“武威侯,你休要对我大呼小叫,我可不是沐泽,不会对你百般忍让。 论官阶,我如今掌管礼部,贵为礼部尚书,亦是一品大员,与你平起平坐。 我爹娘皆已离世,大舅舅对我疼爱有加,我若开口不让沐文杰去孔府书院读书,大舅舅必定不会收留沐文杰,你让沐泽找我说情,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言罢,时茜下巴微扬,轻哼一声,如一只骄傲的孔雀,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待时茜坐稳,仍觉不解气,便挑起车帘,对着尚未离去的沐泽娇嗔道:“沐泽,你若再敢在我面前提及沐文杰之事,那你便一月不得在我眼前晃悠,因我着实不愿见你,且三月都不会与你言语半句。” 沐泽见状,急忙赔笑道:“贞瑾,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你可万万不能不与我说话啊。否则,我怕是会被憋死的。” 时茜冷哼道:“沐泽,你憋死,也好过我被气死。”言罢,时茜放下帘子,轻敲马车,娇声喊道:“长和,走,去礼部。” 沐泽望着时茜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而后转身直面脸色阴沉的武威侯,无奈道:“父亲,我早说过,贞瑾她是不会帮忙的,你偏不信。如今你也看到了!沐文杰去孔府书院学习之事,你还是就此作罢吧!” 武威侯气恼地吼道:“文杰他可是你弟弟。” 沐泽眉头紧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讥诮道:“我与他沐文杰可不是一母所生,从来就不亲近。而且,觉得我与他沐文杰是兄弟的想法不过是父亲你一厢情愿罢了。 他与我一般,从未将对方视作兄弟。”言罢,沐泽转身,大步迈向自己的马车。 …… 第666章 沐泽的家事 武威侯眼睁睁地望着沐泽那洒脱不羁、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嘴里更是毫不留情地咒骂道:“这个忤逆不孝的逆子!”然而,此刻的武威侯心里很清楚,对于如今的沐泽,他再也没有能力去管束和约束了。 圣上册封沐泽为平西侯,因此沐泽如今品阶还比他这位武威侯略高一筹。不仅如此,圣上还格外开恩,另外赏赐给沐泽一座侯府。自那时起,沐泽便如同一只挣脱牢笼的飞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武威侯府,从此与这座府邸断绝了往来。 武威侯每每想到此处,内心深处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仿佛自己真的永远地失去了沐泽这个亲生儿子一般。正所谓“爱屋及乌”,反过来讲,“恨屋也会及乌”。由于沐泽并非他心爱女子所出,因此他始终对这个嫡长子横竖看不顺眼,总觉得沐泽身上处处都是毛病。 遥想沐泽年幼之时,有一次偶然间目睹到武威侯对庶子沐文杰百般宠爱,而对自己却是冷漠相待、不闻不问。 小小的沐泽心生嫉妒之情,一时冲动之下竟跑去欺凌沐文杰。自己知晓这件事后,怒不可遏,毫不犹豫地将沐泽狠狠责打了一顿。 那一通毒打极其惨烈,直接导致沐泽重伤卧床长达半月之久,连起身下地都困难无比。经历过这次惨痛教训之后,沐泽终于学乖了,自此再也不敢去招惹沐文杰半分。 沐泽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上的伤势终于痊愈。为了能讨得自己的欢心,他竟然放下身段,主动向沐文杰示好。 起初,看到沐泽如此举动,自己的内心确实有所触动,对待他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像从前那般冷若冰霜,而是时常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可亲。 然而,这种和谐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自己稍不留意之时,沐泽便故态复萌,再次露出他那狰狞可恶的面目,背地里悄悄地欺负起文杰来。更令人发指的是,他所使用的手段极其隐蔽,若非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武威侯回想起这些过往之事,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作为一名父亲,其实他也曾试图关爱沐泽这个孩子,但无奈的是,沐泽与其母亲实在是太过不争气。 每当自己对他们稍稍表现出些许善意,给予一点关怀时,他们转眼之间就会将矛头对准文杰母子,变本加厉地欺凌他们。 武威侯在心中连连叹息,暗自思忖着:为何他们就不能改掉那霸道善妒的坏毛病?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的妾室以及庶兄和睦共处吗? 正当武威侯为此事烦恼不已时,一个充满疑惑的声音突然在他心底响起:“或许情况并非完全如此吧!”仔细一想,沐泽平日里与其他庶弟、庶妹倒也能够相安无事地相处,并未出现过太多激烈的冲突。 而沐泽的亲生母亲——自己的正室夫人,对待其他妾室似乎也算宽容大度,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融洽。 武威侯微微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到底还是心胸狭隘、善妒之人啊!竟然连我对他人稍好一些都无法容忍。”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朝着沐泽离去的方向望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望。 武威侯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看来想让文杰前往孔府书院求学这件事,指望沐泽从中相助怕是无望了。”想到此处,他不禁感到一阵沮丧,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开始思考其他的办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武威侯决定另寻出路。他心想:“既然求沐泽行不通,那或许可以去求求我的正室夫人——沐泽的亲生母亲。虽说如今夫人正因某些缘由逼迫着要与我和离,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文杰的嫡母呀。” 然而,一想起上次求夫人帮忙向太后求情,让文杰能够继承自己的爵位时所发生的事情,武威侯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当时,夫人明确表示,除非他事后应允亲自前往太后面前讲述两人和离之事,否则她绝不会去太后那里替文杰说好话。为了能让文杰顺利继承爵位,武威侯最终只得满口应承下来。 想到此处,武威侯不禁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溢着对沐泽母子深深的失望情绪。他暗自思忖着,如今沐泽已然承蒙圣上隆恩,获封平西侯之位,那么自己所拥有的这武威侯的爵位对于沐泽而言,自然也就失去了实际用途,如此一来,这爵位岂不是白白空置了吗? 文杰乃是沐泽的长兄,虽说只是庶出之子,但无论如何,终究与沐泽有着相同的生父血脉,这份亲缘关系岂是能够轻易割舍的?可为何沐泽就不能胸怀宽广一些,主动开口提议让文杰来承袭这武威侯的爵位呢? 非得要自己这个身为父亲的人亲自出面,低声下气地去央求他们母子二人,而即便如此,他们竟还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究竟有何可委屈之处啊!正是在这般心理作祟之下,武威侯最终应允了自家夫人所提出的和离请求。 说起来,自己对待夫人其实也算不错了,除了平日里稍稍偏爱那田姨娘几分之外,实在未曾亏待过夫人半分。况且夫人本就出身名门望族,其陪嫁之物更是极为丰厚,光是那陪嫁而来的庄子和铺子数量,甚至比自己以及整个侯府所有的还要多出许多。既然已拥有如此众多的财富,她又何必这般贪心不足呢?…… 武威侯紧皱着眉头,心中不停地思量着,嘴里也没闲着,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侯夫人以及她儿子沐泽的种种不是。他满脸怨气,脚步沉重地登上侯府那辆装饰华丽的舆车。待坐稳之后,武威侯对着车前的车夫扬声吩咐道:“去醉红尘!” 车夫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侯爷。”随即挥动马鞭,驱策着马车向着醉红尘缓缓行去。 不多时,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醉红尘门前。武威侯下了车,抬脚径直朝着侯夫人在醉红尘开设的专属房间走去。 这一路之上,武威侯的心思始终没有停歇过,一直在反复琢磨等会儿见到自家夫人之后究竟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越是深入思考,武威侯心中便越是愁苦不堪。而这份忧愁又化作了对沐泽母子更为深切的牢骚与埋怨。 武威侯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胆量去向太后提及和离之事,但夫人却偏偏执意要他去说。 “我怎么可能去说这种话啊!”武威侯暗自叫苦不迭。太后向来对他宠溺田姨娘一事极为不满,甚至曾经放言警告,如果他胆敢再让沐泽母子受到丝毫委屈,就要取了田姨娘的性命。 为此,太后更是早已将毒酒和白绫送到了田姨娘的房内,以此来威慑他和那位备受宠爱的田姨娘。 武威侯在醉红尘未能得见自己的夫人,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难言。他凝视着拦住自己的嬷嬷,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的夫人就在屋内,只是不愿与自己相见。 武威侯强颜欢笑,满脸谄媚地向面前的嬷嬷询问道:“敢问嬷嬷,夫人此刻既然不在房中,那不知她去向何方呢? 还望嬷嬷通融通融,将夫人请回来,本侯确实有要事相商,需与夫人当面相议啊!” 这位拦住武威侯去路的嬷嬷,乃是侯夫人当年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她在侯夫人身旁侍奉了大半辈子,犹如一棵常青树,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侯夫人。 长时间的相处,让她无论是在心理还是身体上,都对侯夫人生出了犹如山高海深般的依赖之情,那种情感恰似孩童对母亲一般纯真而炽热。也正因如此,她对侯夫人可谓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 听到武威侯的这番言辞,嬷嬷的脸上虽依旧风平浪静,但心中却早已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暗暗咒骂起武威侯来。哼!你来寻我家小姐能有何要事?不用想也知道,定然又是为了田姨娘所生的那个儿子! 嬷嬷不慌不忙地回应武威侯,道:“夫人并未走远,只是在这醉红尘中闲庭信步罢了。 不过嘛,侯爷您也是清楚的,这醉红尘之中犹如迷宫一般,遍布着各种精妙绝伦的阵法,而且还有许多地方宛如禁地一般,设有严格的权限限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根本无法踏足其中。 比如说那阵法游戏区域、还有能够观赏戏曲表演的放映厅,那四季如春、满园皆是名贵兰花的兰园,以及景色宜人、有着优雅天鹅嬉戏游弋的天鹅湖等等地方。 我们这些下人都是进不去的,除非有主子领着,方能进去。” 武威侯眼见此景,露出一抹冷笑,缓声道:“既然这般情况,那本侯就到房中静候夫人归来罢!如今时辰已然不早,眼看就要用午膳了。想来夫人也应当快要回来了。”言罢,武威侯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面前的嬷嬷,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本侯倒要瞧瞧,你这个老婆子究竟会如何应对此事。难道还胆敢阻拦本侯进入房内等候,非要让本侯立于门外不成?” 嬷嬷闻得武威侯此言,不禁面露难色,心中一阵纠结。若是执意不让武威侯进屋,而是让其站在门外等待,万一此事传入太后耳中,太后定然会怪罪自家小姐不懂礼数,毕竟武威侯可是太后的亲侄儿啊! 然而,若是放任武威侯入屋,自家小姐此刻却正在屋内……正当嬷嬷左右为难之时,只听得“嘎吱”一声轻响,原本紧闭的房门缓缓开启,紧接着侯夫人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悠悠传来:“让他进来吧!” 武威侯一听到妻子那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立刻抬起脚朝着屋内大步走去。他刚迈出两步,忽然又停住身形,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紧跟着的嬷嬷沉声说道:“嬷嬷啊,你就暂且留在这门外伺候着吧!本侯要与夫人商谈要事,不希望有旁人前来打扰。你守在这里,也正好能帮我们留意一下外头的情况。” 嬷嬷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向来只听从夫人一人的命令和安排。然而,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侯夫人此时恰如其分地开口说道:“既然侯爷都这般说了,萍儿你就在外面好生伺候着吧!”嬷嬷听闻侯夫人此言一出,赶忙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侯夫人。 侯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嬷嬷投递过来的视线,她微微一笑,回给嬷嬷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嬷嬷接收到侯夫人传递过来的信息后,方才放心地点点头,然后恭敬地福身行礼应道:“是,小姐。”紧接着,嬷嬷缓缓向后倒退两步,退出了房间,并且还不忘轻轻将房门合上。 武威侯眼见得房内此刻除了自己和妻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向妻子说明了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侯夫人听了武威侯的话,冷冷道:“这一次你别指望我再为你那宝贝庶子去奔波劳碌。上次你信誓旦旦地求我去太后那里替沐文杰争取继承武威侯府爵位,口口声声说那是最后一次麻烦我。 结果呢?如今你却出尔反尔,再次找上我!不仅如此,你曾经应允过我会亲自去向太后提及和离一事,可至今也未见你有任何行动。难道你觉得这样戏弄于我很好玩吗?” 武威侯面对侯夫人的指责,脸色微微一沉,但仍强词夺理地说道:“哼,你整日吵嚷着要和离,不就是因为我让慧芳管理家事嘛!但这事又怎能全怪我一人? 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操持家务,只想着躲个清闲自在,甚至不顾及侯府的体面,离府而去,跑到这醉红尘来居住。 自从你走后,府里那一摊子事无人料理,混乱不堪。本侯回到府上,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难以吃到,想要出门时,竟连件合身的衣裳都找寻不见。 在这种情况下,我别无他法,只能将府中的事务托付给慧芳打理。” 侯夫人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哼!我在这府里管事之时,老爷您也时常抱怨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甚至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找不着呢! 然而事实究竟如何?难道真的是妾身我故意不给侯爷您准备饭菜吗?非也!实在是妾身命人精心为侯爷备好的饭菜,它不够香,仿佛被下了毒一般,侯爷您吃不下去的呀! 至于侯爷您出门时找不到合身的衣裳穿,倒也并非府上没有为您预备,只是那些衣裳皆非出自某人之手罢了。 是妾身自己想要偷个懒、享清福吗?搬到醉红尘独自居住吗? 不是,是侯爷您隔三岔五地来找妾身的麻烦,横竖看妾身不顺眼。 既然这样,妾身又何必自讨苦吃去操持那么多事务呢?正所谓‘做多错多’,妾身索性不去做,也就不会犯错啦!” 武威侯闻言,脸色一沉,却仍旧强词夺理起来:“慧芳管理家事确实做得很好啊!自从你离开府中的这段日子以来,一直都是由慧芳负责管家事宜,本侯可从未从她那里挑出过任何毛病。 想成亲之初,本侯就提醒过你,这府里的事情繁多且杂乱无章,仅凭你一人之力根本难以应付周全,难免会有所疏漏之处。 所以,提议让慧芳前来协助于你,谁曾想你竟然认为本侯这是存心偏袒她! 就算是我有所偏袒,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你可是堂堂武威侯府的当家主母,身份尊贵无比,在外人眼中,你已然拥有了一切。然而,在家中面对区区一个妾室时,你为何就不能稍微退让一步呢? 想当年,慧芳和我自幼相识,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如果没有你的突然闯入,或许她早已成为我的正妻......” 武威侯的话语尚未说完,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所打断。紧接着,门外传来了沐泽那清朗而坚定的声音:“母亲,我可以进来吗?” 武威侯听到沐泽的声音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此时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与此同时,侯夫人一听到儿子沐泽的声音,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缘由。定是自己身边那位贴心的陪嫁丫头,担忧自己会在这场争执中受到委屈,故而悄悄去告知了沐泽。于是,侯夫人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开门。” 伴随着侯夫人的话音落下,房门缓缓开启。只见沐泽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房间之中。他那英俊的面庞上透露出一股坚毅之气,目光如炬,却连一眼都未曾看向武威侯,而是径直朝着母亲侯夫人走去。 待到走近侯夫人身旁时,沐泽躬身行礼,关切地问道:“娘,孩儿来看您来了,不知您今日身体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武威侯见状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心里说,这逆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指自己让他娘受委屈了呗。他眼睛长天上去,没看到自己这个爹也在此吗? 从他进来到现在,就没看自己一眼,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就这样的性子,自己对他怎么喜欢的起来。 想到此武威侯看了侯夫人一眼,心里冷哼,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的儿子,从小与自己就不亲。 …… 第667章 去妇救会诉苦 沐泽听到武威侯的咳嗽声,微微皱了皱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武威侯正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沐泽这才淡淡地开口叫了一声:“爹。” 武威侯见到儿子这般冷淡的态度,心头顿时燃起一股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你这小子,此时不在衙门里好好处理公事,跑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 沐泽还没开口回应武威侯,侯夫人却抢先一步说道:“侯爷,您莫不是耳朵出了毛病,还是说年纪大了得了健忘症不成?我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儿说了,他此来是专程看望我这个当娘的呀!”说完,侯夫人满脸慈爱地看向沐泽,眼中满是疼惜之色,接着又连忙说道:“我的儿啊,你今儿个一早便去上朝,在朝堂之上一站就是大半天,定然是累坏了吧! 快些过来坐下歇歇,娘这就亲自去给你泡壶热茶,再取些精致的点心来。”说着,侯夫人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走到沐泽身边,轻轻地将他按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随后,侯夫人脚步匆匆地朝着厨房走去。 沐泽见状,急忙喊道:“娘,你别忙了。孩儿不渴也不饿,方才在前往衙门点卯的路上已经用过一些吃食了。” 然而,侯夫人头也不回地应道:“不打紧的,这些不过都是顺手之事罢了。 如今住在这醉红尘里啊,别的不说,就单论这日常起居,确实是比别处要方便省事得多呢!”话音落,侯夫人便端着茶和点心从厨房出来了。 侯夫人仪态优雅地将精致的茶杯和一碟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点心轻轻放置在沐泽身旁的雕花梨木桌上,柔声说道:“泽哥儿啊,你来尝尝这点心,这可是醉红尘近日新推出的佳品,名曰‘雪绵豆沙’,听闻口感绵软细腻、甜而不腻,定能合你的口味。” 此时,武威侯坐在一旁,眼见着沐泽母子二人对自己视若无睹,完全沉浸在彼此的交流之中,不禁心中有些不快。于是,他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沐泽母子的注意,同时也是在暗暗提醒他们,不要忘了自己这位侯爷此刻还在场呢。 然而,那一声响亮的咳嗽似乎并未起到预期的效果。侯夫人只是微微抬眼瞥了一眼武威侯,随后便又转头看向沐泽,轻声安慰道:“泽哥儿,莫要理会他。你只管安心地喝你的香茗,品尝这美味的点心便是。 泽哥儿放宽心,娘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再受半分委屈。” 沐泽听话地点点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拿起一块雪绵豆沙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起来。 武威侯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恼怒,蹭的一下子从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弹起身来,满脸怒容地质问道:“你们两个简直是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谁让你们受委屈了?一个是堂堂侯府的当家主母,另一个则是侯府的嫡子,在这侯府之中,除了本侯之外,就数你们地位最为尊崇。 试问有谁敢轻易给你们气受让你们受委屈?反倒是你们,趁着本侯不在府上之时,动不动就责罚人,不是罚这个就是罚那个,还整日里没事儿就喜欢给人立规矩。” 侯夫人闻听此言,顿时柳眉倒竖,霍然起身,昂首挺胸,双目如炬,死死地盯着武威侯,厉声道:“这话,不用猜,定然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好姨娘跟你嚼舌根! 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喋喋不休,侯爷你也对她言听计从,从未给过我半句发言的机会。 侯爷你不让我说,那些话就只能如鲠在喉,所以,我如今是满腹的牢骚,侯爷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今天也必须一吐为快。 我晓得侯爷你不爱听我说,我如今也懒得与侯爷你废话,好在现在有妇救会,我到妇救会那去诉苦。” …… 与此同时,时茜在离开皇宫后,径直前往礼部点卯。在礼部稍作停留,大约一刻钟后,时茜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提点刑狱司点卯。紧接着,又风风火火地赶到醉红尘,与常玉公主、如雪、胭脂、常静公主、紫涵郡主、燕彩等人相聚。 常玉公主一见到时茜,便如一只欢快的小鹿,快步迎了上来,娇嗔道:“贞瑾,你好慢啊!” 时茜赶忙应道:“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既要去礼部点卯,又要去提点刑狱司点卯。我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风驰电掣的赶过来与你们会合了。 常玉,马儿已经稳稳当当到手了,不会有任何变故了,你何必如此心急呢!” 常玉公主撅着小嘴道:“自从昨日听贞瑾你说马儿牵回来了,我就一直牵肠挂肚的,能不着急吗?我都想了一天一夜了,再见不到马儿,我就要害相思病了。” 燕彩也凑过来,娇声娇气地说:“贞瑾姐姐,我也是……” 如雪、胭脂亦忙不迭地应和着,心中亦是如此想法。时茜环顾四周,讶然道:“芸安呢?她怎未与你们一同前来?莫不是今日她还需去十三皇子处补课?” 常玉公主答道:“李将军遣人将芸安唤回李家了。今日恐怕是来不了了。”常玉公主的话音未落,“甚好,你们尚在此处,我还道自己已然迟到了呢。”李锦绣言罢,便朝她们快步走来。 时茜赶忙道:“芸安,你怎地来了?常玉说,你爹爹使人唤你回家了。” 李锦绣颔首应道:“正是,爹爹遣人唤我回家,乃是要送我一份厚礼,以贺我通过国子监的考试,得以留在国子监继续深造。礼物我已收下,念及与你们有约,便向父亲言明,匆匆赶来寻你们了。” 李锦绣言罢,稍作迟疑,而后嫣然一笑,对时茜道:“贞瑾,我有一事相求。” 时茜道:“芸安,你有何事,但说无妨,何必言求。你不知,你这一求字,我竟生出一种大事不妙之感。”时茜稍作停顿,须臾又道:“芸安,你可千万莫要给我出难题啊!” 李锦绣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贞瑾,你如此一说,我真的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时茜嗔怪道:“芸安,你刚才难道真的准备给我出个天大的难题不成啊!” 李锦绣深吸一口气,直言道:“贞瑾,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与贞瑾你谈妥的那匹马,我可否转让给他人。” 时茜嫣然一笑,道:“芸安,你说的就是这事啊?” 李锦绣如捣蒜般点头,时茜见李锦绣如此示意,便接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吓得我这小心脏啊,就像那受惊的小鹿一般,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那马既然是与你事先约定好的,自然就是留给你的了。你如今不想要了,要让给别人,我这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价格嘛,还是按照咱们说好的那个价格交易。 哎!芸安,你爹叫你回家,真的是送你礼物这么简单吗?该不会是在打你手里这匹马的主意吧!” 李锦绣听了,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其实,是我爹送了我一匹马。我想我已经有了一匹马了,就没必要再买一匹了。” 时茜惊讶地说道:“你爹送了你一匹马? 不会是那些淘汰下来的老弱病残的军马吧! 芸安,我弄回来的这些马,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啊! 你把马让给他人,可千万别后悔。一百两银子一匹,这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若咱们不是好姐妹,没有一千两黄金,那是万万买不到的。” 李锦绣朱唇轻启:“芸安自是知晓。一百两莫说是买一匹淘汰下来拉车的军马,便是连根马毛也买不到。 我爹赐予我的乃是良驹,绝非淘汰之物。此马乃是我爹那匹骏马所配,我可是亲眼所见。” 时茜颔首道:“既是如此,那便恭喜你了。你爹所赠之马,意义更为非凡。”言罢,时茜稍作停顿,十几秒后,复又问道:“芸安,你欲将此马让与何人?” 李锦绣轻声答道:“李素心。” 时茜闻言,不禁愕然,道:“可是你那庶出的妹妹?” 李锦绣微微颔首,时茜略作思索,须臾,又问道:“芸安,莫非是你爹……” 李锦绣慌忙摆手道:“非也,此乃我个人之意。我与她素来不和。我亦不愿理睬她,然无论如何,我与她终归是一父所出。 我娘日后需仰仗弟弟奉养,而弟弟与李素心乃一母同胞,看在我娘的情分上,我即便再不喜她,也须得给她几分薄面。” 时茜听了李锦绣这番话,忽地压低嗓音道:“芸安,你与你娘之间的误会不是已然冰释前嫌了吗?” 李锦绣轻点螓首,时茜紧接着又道:“那我交予你的那几帖药,你可曾让你娘服下?” 李锦绣闻听,忙凑到时茜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时茜听后喜不自禁道:“果真如此?” 李锦绣轻声说道:“我娘尚未将此事告知我爹呢。我娘言,待过一月,胎像稳固之后,再告知我爹。”李锦绣话刚落音,有些迫不及待的常玉公主便嚷嚷道:“贞瑾、芸安,你们还要窃窃私语多久啊。” 时茜正欲回应常玉公主,眼角余光却瞥见映日、铁沁步履匆匆地朝她们走来,时茜的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叹道:“看来今日怕是无缘观赏那骏马了。” 常玉公主没有听清时茜的话语,急忙追问:“贞瑾,你方才所言何事?”常玉公主的话音未落,便瞧见映日、铁沁已来到时茜跟前。 映日、铁沁向时茜躬身行礼,道:“萧提刑,提点刑狱司有紧急公务,需您即刻返回处理。” 时茜眉头微皱,问道:“是哪个衙门传来的案子?” 映日、铁沁相视一眼,铁沁向映日使了个眼色,于是映日拱手答道:“回萧提刑,并非案子,而是妇救会之事。” 时茜愣了一下,疑惑道:“妇救会?可是有人前来诉苦?” 映日颔首点头,道:“萧提刑,来妇救会诉苦的夫人身份颇为特殊,属下实在难以言明她的姓名。” 时茜颔首示意,道:“我明白了。”言罢,转头正欲与常玉公主言明暂时无法去看马了,改日再行安排。 岂料,却听到常玉公主道:“贞瑾,我随你一同回去。我可是妇救会的人呢。” …… 时茜与常玉公主以及李锦绣匆匆忙忙地赶回了提点刑狱司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妇救会的方向赶去。只见时茜和常玉公主熟练地启动了提点刑狱司内的阵法,伴随着一阵光芒闪烁,时茜、常玉公主顺利地来到了妇救会的院子里。 当时茜、常玉公主来到妇救会的倾诉室外面时,一眼就瞧见了沐泽和武威侯正远远地站立着。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气氛显得异常凝重。武威侯满脸怒容,他那瞪大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沐泽;而沐泽则是面沉似水,毫无表情,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武威侯似乎对于沐泽此刻的态度极为不满,心中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想要发泄出来,但无奈此处乃是妇救会,乃是由太后和皇后亲自管辖的地方。 武威侯纵然再怎么愤怒,也不敢在此放肆撒野,只得强忍着怒气,用那如狼似虎般凶狠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沐泽,试图以这种方式给对方施加压力。 然而,沐泽对于自己父亲武威侯的这般态度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是失望透顶。曾经那个令他敬仰的父亲形象如今已然崩塌,所以面对武威侯的怒火,他选择了彻底的无视,将其视作空气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紧盯着沐泽不放的武威侯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他警觉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时茜和常玉公主正缓缓走来。武威侯见到来人竟是这两位身份尊贵的女子,武威侯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礼节性地朝着时茜和常玉公主拱了拱手,以此算作打过招呼。 此时的时茜身着提刑官的官服,这样一来以武威侯论起官阶,自己稍逊一筹。想到此处,时茜不禁心中暗自懊恼,早知道在这会遇到武威侯,自己就该换上礼部尚书的官服,那就能与武威侯平起平坐了,不然一会……不会的,这里是妇救会,上头还有太后、皇后撑着呢,武威侯不敢胡来吧。 而且,这妇救会乃是由提点刑狱司兼管,按照规矩,自己也只能穿着这身代表着提刑官身份的官服前来。 时茜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然后面带微笑,拱手向武威侯和平西侯见礼,并热情地打招呼道:“武威侯、平西侯,真是稀客呀!没想到二位侯爷今日竟然一同光临我们这小小的妇救会,不知有何贵干呢?” 谁知,武威侯听到时茜这番话后,原本就有些不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怒气冲冲地朝着时茜冷哼了一声,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扭过头去,不再多看时茜一眼。 时茜见状,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自己这可真是撞了一鼻子灰,本想礼貌地打个招呼,结果却讨了个没趣。不过,时茜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小节。 就在这时,从时茜出现视线就放在时茜身上的沐泽看不下去了。沐泽心疼时茜受到父亲武威侯如此冷遇,于是连忙向前迈了一大步,靠近时茜身旁,轻声安慰道:“贞瑾,你不必把他放在心上,就权当他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直接无视掉就行了。”说完,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时茜,希望时茜能尽快从刚才的尴尬中摆脱出来。 时茜回沐泽一个微笑,表达自己没事。就在这时,妇救会入口的阵法闪过一道光芒,时茜等人立即知道这是有人来了,忙朝入口处看去,等看清楚来人身上穿着的是凤袍,立即明白来人很可能是皇后或太后,忙分两侧站立,迎接凤驾。 时茜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疑虑,她暗自思忖着:“沐泽和武威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不成今天到妇救会前来诉苦之人竟然是武威侯的妻子、沐泽的亲生母亲——那位武威侯府的当家夫人吗? 肯定就是如此,否则又怎会惊动太后或者皇后亲临此地呢?”就在这时,一阵整齐而恭敬的请安声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将时茜从沉思中猛地拉回现实。 “恭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这一声声高呼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庭院。时茜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随着众人一同拱手作揖,并深深地鞠下躬去。 紧接着,时茜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眼前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和皇后。她的心中暗自思忖着:“前来诉苦之人必定是那位侯夫人无疑了,此事已然确凿无疑!”想到此处,时茜不禁心生怜悯之情,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沐泽,并向他投去一抹充满同情的眼神。 然而,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就在时茜的目光刚刚触及沐泽之际,沐泽像是突然有所感应般微微侧过头来。可是,为时已晚,时茜眼疾手快,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与此同时,太后那双原本慈祥温和的眼眸此刻却紧紧地眯成一条细缝,其中透露出丝丝恨意,直直地盯着下方低头不语的武威侯。 武威侯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颅,根本不敢抬眼望向太后,心中则不停地埋怨着自己的妻子侯夫人。 武威侯愤愤不平地想着:“这妇人究竟是发了哪门子疯?竟然跑到妇救会去诉苦!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当众出丑吗? 若是因为此事导致皇姑姑一怒之下斩杀了我的爱妾,那么我这辈子都绝不会原谅这个不知好歹的侯夫人! 不仅如此,我还要彻底与沐泽断绝父子关系,从今往后再也不认这个忤逆不孝之子!” …… 第668章 妇救会诉苦(1) 太后缓缓地将那停留在武威侯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深深的失望与厌恶。在心底暗暗叹息道:“这武威侯啊,简直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又脏又臭,令人作呕。” 随后,太后轻轻地转动眼眸,将视线转移到了沐泽的身上。只见她那张原本阴沉难看的面容逐渐变得和缓起来,甚至还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太后朝着沐泽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搀扶着自己。与此同时,太后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还好我有这么一个争气的侄孙儿,皇帝交代给他的差事都能办得妥妥当当。 如今不仅封了侯位,还另外赏赐了一座侯府。从今往后,我的乖侄孙再也不必去看那个不成器的侄儿武威侯的脸色行事了。况且……” 太后微微低下头,轻轻地拍了拍沐泽那双紧紧扶住自己胳膊的手,脸上满是慈爱之色,柔声说道:“皇姑婆刚才听皇帝提起,泽哥儿你呀,在校考中表现出色,得以顺利通过国子监的考核,能够继续留在那里深造学习呢。 哎呀,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好孩子,泽哥儿,你可真是太棒啦!给皇姑婆争足了脸面哟。” 说到这里,太后笑得越发慈祥温和,她再次轻拍了几下沐泽的手背,接着说道:“泽哥儿啊,皇姑婆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呢。 近日皇帝新得到了几匹千里良驹,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啊! 皇姑婆知道咱们泽哥儿喜欢骑马,就特意去向皇帝讨要了一匹送给你。 不过呀,这皇帝起初还老大不情愿的,说是舍不得呢。但皇姑婆软磨硬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又说了很多皇帝小时候随我回侯府,你祖父带他玩耍的事,皇帝这才应允了。” 沐泽连忙躬身行礼,面带感激之色说道:“多谢皇姑婆一直以来对泽儿的惦念和关怀,您如此心疼泽儿,泽儿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这赏赐嘛,长者所赐,泽儿自然是不敢推辞的。只是圣上那边,若是圣上自己也爱不释手,实在舍不得割爱,那皇姑婆不如换个其他赏赐赐予泽儿吧!” 太后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她轻轻摆了摆手,缓声道:“皇帝此次新得了五匹极为出色的良驹宝马,就算他再怎么喜爱,也不可能一下子将这么多马匹都照顾得周全,更别提全部骑乘一遍了。 因此啊,从这五匹马中赐给泽哥儿你一匹,于情于理都是说得过去的。况且,为了能让皇帝应允此事,皇姑婆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皇姑婆求许久,还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好不容易才说动了皇帝。你要是现在拒绝收下这份赏赐,那可就真的错失良机啦!说不定哪一天,皇帝心情一变,就会将这些马儿转赐给其他人喽!” 沐泽听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心说好马谁会嫌多呢?于是赶忙再次向太后道谢:“既然如此,那泽儿就在此先谢过皇姑婆的厚爱了。” 太后满脸笑容地应下,随后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时茜和常玉公主,轻声唤道:“贞瑾、常玉。” 时茜和常玉公主立刻齐声回应道:“太后娘娘(皇祖母),贞瑾(常玉)在。”声音清脆而响亮。 太后微微颔首,表示满意,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叮嘱道:“等会儿你们随哀家一同进入倾诉室之后,无论在里面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切不可向外人透露半句。若是这事传到外头,再传到哀家的耳朵里,那哀家只找你们两个。” 时茜和常玉公主听闻此言,连忙齐声应道:“贞瑾(常玉)必定会严守秘密,绝不泄露半句。”她们的语气坚定而诚恳,眼中透露出对太后的敬畏之情。 太后听了两人的回答,脸上流露出满意之色,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她那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威严的目光缓缓抬起,扫过眼前众人,最终落在了倾诉室那紧闭的门上。稍作停顿之后,太后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随哀家一同进去吧。” 一旁的沐泽见此情形,赶忙快步上前,恭敬地说道:“皇姑婆,让泽儿来扶您。”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太后的手臂,动作轻柔而贴心。 太后微微一笑,慈爱地看着沐泽,夸奖道:“泽哥儿真是乖巧懂事啊!”说罢,便在沐泽的搀扶下朝着倾诉室走去。时茜与常玉公主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跟随着太后的步伐,亦步亦趋。 守在倾诉室门边的嬷嬷眼尖手快,见到太后一行人靠近,急忙伸手将沉重的门扉轻轻推开。而后,她迅速躬身低头,摆出一副恭顺谦卑的姿态,静静地等待着太后等人走进倾诉室。待所有人都进入室内之后,嬷嬷才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并悄然退至一旁守候。 然而此刻,站在不远处的武威侯却是一脸的尴尬与无奈。太后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他一句话,甚至连正眼都未曾瞧他一下,仿佛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这让武威侯感到十分为难,心中暗自思忖:如今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呢?是厚着脸皮跟随太后进入倾诉室,还是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接受惩罚般的站立?一时间,武威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 跟在太后身后进入倾诉室的时茜,目光瞬间被屋内跪着迎接太后和皇后的侯夫人所吸引。只见那侯夫人身着华服,但身姿却显得有些卑微地跪在地上,头低垂着,不敢轻易抬起。 太后一眼便瞧见了跪着的侯夫人,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如此呢?快快起身吧。”话音刚落,太后微微侧过头,轻轻地拍了拍身旁扶着自己的沐泽,轻声吩咐道:“泽哥儿啊,快去将你娘搀扶起来。” 沐泽听闻太后所言,赶忙恭敬地应声道:“泽儿遵命!多谢皇姑婆对我娘亲的体恤关怀。”言罢,沐泽快步走向侯夫人所在之处,然后单膝跪地,伸出一只手扶着侯夫人的手臂,柔声道:“娘,您快些起身吧,莫要再这般跪着了。 然而,侯夫人并没有立刻顺着沐泽的搀扶站起身来,而是轻轻推开了沐泽的手,嘴唇轻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说出口。 就在这时,太后仿佛洞悉了侯夫人未竟之言一般,再次开口打断道:“哀家知晓这些年来你心中诸多委屈,所以今日特意与皇后一同前来此处,便是想听你一吐为快。 今日无论你想说何事,尽可畅所欲言,即便有所差错,哀家和皇后也绝不会怪罪于你半句。 仅一条必须明确,绝对不许提及和离这件事情!泽哥儿现今已然到了即将成家立业的年岁,如果你们在此刻闹出和离风波,岂不是让众人看泽哥儿的笑话么? 哀家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侄孙儿,可决不能因为你们而受到牵连啊!皇帝特意册封泽哥儿为平西侯,还另外赏赐了一座府邸给他。倘若你实在不愿意回到武威侯府居住,那么你大可前往平西侯府安身立命。 哀家觉得如此甚好,接下来咱们也该着手为泽哥儿挑选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啦。待泽哥儿迎娶新妇之后,你就得费心帮助他教导新妇如何管理家事、操持家务;待到新妇诞下子嗣,你还要帮忙照看孩子。 至于那武威侯府嘛,你若是想要回去,那就回去走走看看;要是心里不愿回去,那就干脆别回也罢。 毕竟“子大从子”乃是自古以来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任谁也不敢对此妄加议论半句呀!” 侯夫人在听到太后那句斩钉截铁地不准提及和离之事时,心中猛地一沉,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一般,绝望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侯夫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然而,就在她几乎要被这绝望吞噬的时候,太后接下来的话语却犹如一道曙光穿透了黑暗,让她那颗几近死寂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侯夫人在儿子沐泽小心搀扶下站起身,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先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个大礼,表示由衷的感谢。然后,她又转身朝着皇后微微福身,轻声问候请安。做完这些礼数之后,侯夫人轻轻拍了拍沐泽的手,示意他前往太后身旁。 沐泽依言走到太后身边,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太后,待太后安然落座后,才松开手退后一步站立。这时,太后环视了一圈屋内众人,抬手示意大家也都坐下。紧接着,太后将目光投向沐泽,语气严肃地道:“泽哥儿啊,你快去屋外把你那不成器的混账老子给我叫来,让他赶紧滚进来!” 沐泽闻言,连忙应声道:“是,皇姑婆。”说罢,他转过身来,迈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朝外走去。仅仅过了一分钟左右,沐泽就带着武威侯一同回到了屋里。 太后看着沐泽,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之色,缓声道:“泽哥儿,你还是到你娘那里去吧,好生护着她。万一等会儿你娘说起那些伤心事,情绪激动坐不稳摔倒可如何是好?” 沐泽乖巧地点点头,应道:“是,皇姑婆。”随后,他快步走向侯夫人所在之处。而此刻的武威侯则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着,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压抑,让人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沉默笼罩着整个房间,时间仿佛凝固一般,足足过去了三五分钟之久。就在众人以为这种令人窒息的寂静还将继续延续下去的时候,一直端坐在高位上的太后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口,太后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你平日里总是只听信你那小妾及庶长子所言,今儿个你倒是也好好听听你正头夫人——泽哥儿他娘要说些什么。” 武威侯听闻此言,连忙恭敬地回应道:“是,太后娘娘。”语罢,武威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目光在屋内搜寻着一个能够供自己安身落座的位置。 然而,当武威侯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踌躇和尴尬。这屋子里满满当当坐着的尽是妇人,而唯一可能有空位的地方,便是自家妻子或者儿子身旁。 武威侯就这样犹豫不决地僵持了好一会儿,内心不断权衡着究竟该选择坐到何处才最为妥当。 毕竟,在这么多女子面前,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正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走向妻子与儿子所在之处准备落座之时,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站着听吧,如此一来,或许你的头脑能更清醒一些。” 武威侯闻言一怔,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太后。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皇姑姑竟然要求自己站着?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成? 武威侯呆立当场,脑海中飞速回忆着刚才太后所说的每一个字,试图确认是否真的是让自己站立。 经过长达一分钟的反复思索之后,武威侯终于确信自己并没有听错,太后确确实实是让他站着,不许他坐下。于是,他赶忙躬身应道:“是,皇姑姑。” 太后鼻腔之中发出了一声冷哼,她那一双凤目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小子刚才还一口一个“太后娘娘”地称呼着自己,可当听到本宫不许他落座,让他站着听训时,立马就改口叫起了“皇姑姑”。哼,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宫心软吗?真是痴心妄想! 只可惜啊,本宫的心早就被他给伤得千疮百孔、寒彻骨髓了。那颗曾经柔软的心,如今已然如同坚冰一般坚硬,无论他如何巧言令色,都休想再让本宫有半点心软之意了。 这么些年来,本宫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他那些荒唐至极的行为,无非就是看在已逝的兄长面子上罢了。毕竟,他可是兄长留在世上的独苗,本宫怎能眼睁睁看着兄长就此绝后呢? 然而时至今日,兄长已有了泽儿这个乖巧懂事的孙儿,至于兄长这不肖之子,就让他百年之后见到兄长,让兄长自己管教去吧!本宫实在是无力管教,亦不愿再插手管他的事了。 思及此处,太后缓缓抬起手来,轻轻一挥,示意侯夫人开始诉说自己所受的委屈。只见侯夫人闻言刚欲起身,太后却再次开口道:“罢了,你还是坐着讲吧。” 侯夫人闻听此言,赶忙起身向太后谢恩,而后才又重新坐定。紧接着,她便打开了话匣子,将多年来所积压的满腹委屈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全都倾诉了出来。在讲述的过程当中,侯夫人更是数次抬手擦拭眼角滑落的泪水。 听完侯夫人如泣如诉的诉苦,屋中的人除了武威侯,皆为侯夫人鸣不平。在侯夫人哭诉结束后的三五分钟里,屋内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唯有侯夫人那轻微的啜泣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又过了三五分钟,太后开口道:“贞瑾,这妇救会乃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你身为提点刑狱司的最高长官,你来谈谈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时茜惊愕地抬头,心中暗自诧异,这是在问自己吗?可自己如今不过是区区三品提刑官,这屋里的太后、皇后,哪一个不比自己更有分量,为何要自己来说? 妇救会虽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归提点刑狱司管辖不假。然而,真正负责妇救会事务的,可是皇后、太后啊! 时茜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应道:“是,太后娘娘。” 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后,缓声道:“首先,贞瑾在此郑重声明,今日所言,只针对事件本身,绝无针对任何人之意。 听完侯夫人您的陈述,贞瑾认为让侯夫人您遭受如此不公正待遇的犯人,共有一、二、三、四、五,整整五个。 这五个犯人呢,分别是武威侯,如今不在此处的田姨娘及其所出的武威侯庶长子沐文杰,还有就是侯夫人您以及武威侯嫡子平西侯沐泽。” 太后眉头紧蹙,面露疑惑道:“贞瑾,明明是侯夫人、泽哥儿受了委屈,怎的反倒成了犯人呢。” 时茜听了赶忙说道:“太后娘娘,莫着急,且容贞瑾慢慢道来。” 太后听闻此言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并示意时茜继续讲下去。于是,时茜紧接着开口言道:“依贞瑾之见,此次事件的主犯毫无疑问便是武威侯!”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武威侯突然朝着时茜狠狠地瞪了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恼怒与愤恨。 然而,时茜却并未被武威侯的怒目所吓倒,反而镇定自若地继续说道:“侯爷,您可千万别这样瞪着下官呀。还是请您先耐心听听下官把话说完再说也不迟嘛。 据侯夫人所言,她遭受了诸多委屈之事,但那些事情细细想来其实根本就是经不住推敲琢磨的呀。 以侯爷您如此睿智机敏的头脑,不应该未察觉到其中存在的种种疑点。” 面对时茜这番言辞犀利的质问,武威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面时茜大声反驳道:“哼!那些不过都是我家夫人她信口胡诌出来的一面之词罢了,又岂能当作真凭实据呢?” 听到武威侯如此强词夺理的说辞,时茜不禁冷笑一声回应道:“呵呵,照侯爷您这般说法,那么田姨娘口中所说夫人对其百般欺凌侮辱以及苛刻对待庶长子沐文杰等言论,也是田姨娘她一人的片面之词。 为何田姨娘的一面之词,侯爷你就能完全相信,毫不怀疑。” 第669章 妇救会诉苦(2) 武威侯被时茜的反问怼得哑口无言,如鲠在喉,于是扭过头去,仿若那沉默的雕塑,一言不发。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在这侯府之中,除了自己,当属侯夫人地位最为尊崇。而且,侯夫人可不是那没有娘家依靠的普通女子,而是出自高门大户的名门闺秀,故而除了自己能够让她受气之外,其他人若是胆敢给她气受,她又怎会忍气吞声,不与自己争执呢?即便她大度,不与那爱妾争风吃醋,不与那等俗人一般见识,可当自己前去与她理论之时,她总该为自己辩解几句吧! 太后见武威侯闷不吭声,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不禁嗔怪道:“武威侯,你为何对贞瑾的话置若罔闻?那小妾、庶子的话,你便能深信不疑,而哀家作为你的亲姑姑,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嫡子所言,你却视若无睹。” 面对太后的诘问,武威侯惶恐不安,如惊弓之鸟般,忙不迭地说道:“皇姑姑的话,侄儿岂敢有丝毫疑虑。” 太后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冬日的寒风,刺骨而冰冷:“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哀家可曾说过,你那小妾乃是个灾星,有她在武威侯府,必然家宅不宁。可你却将哀家的话当作耳旁风,屡屡弃之不顾。” 武威侯急忙辩驳道:“皇姑婆,田姨娘与侄儿自幼相识,情比金坚,她绝非什么灾星,侄儿坚信自己绝不会看走眼。” 时茜道:“然而,据侯夫人方才所述,武威侯你恐怕真的是看走眼了。” 武威侯却强硬地反驳道:“本侯说了,一面之词不可轻信。” 时茜再度听到武威侯那不知羞耻的话语,心中不禁暗骂,双标狗,这武威侯简直就是个双标至极的人,道:“武威侯你口口声声说一面之词不可信,却仅凭田姨娘及庶子的一面之词,便将嫡妻侯夫人及嫡子沐泽定罪。这算什么?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不过,侯爷你对侯夫人及平西侯,向来都是不讲道理的!” 武威侯道:“休要胡言乱语。一个是本侯的嫡妻,一个是本侯的嫡子,他们若是真的受了委屈,这么多年,他们为何忍着不与本侯说,也不与皇姑姑说呢。” 时茜缓缓说道:“正是如此,所以贞瑾才认为侯夫人及平西侯亦是犯人。” 太后听闻此言后,开口说道:“贞瑾,侯夫人和泽哥儿之所以未曾向哀家提及此事,实则是因为他们二人胸怀宽广,懂得宽容大度之理。 常言道‘家和万事兴’,倘若一家人终日争吵不休、相互嫉妒、尔虞我诈,那么这个家庭必然难以长久维系下去。 再者而言,这世家中的当家主母,又有哪一个会因为区区妾室之间争宠吃醋的卑劣下作手段,就去向长辈哭诉抱怨呢? 这般行事,不仅会令长辈忧心忡忡,而且一旦消息外传,更会惹人耻笑,被人讥讽连个小妾都无法妥善处置,又怎能管理好整个家族呢?” 时茜静静地聆听着太后所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之情,暗自思忖着:原来太后对于侯夫人竟也心存不满。稍作停顿之后,时茜回应道:“太后娘娘,依贞瑾之见,大度并非如此。 为人处世的确应当拥有较大的气量,如此方能减少不必要的恼怒情绪。然而,即便气度再如何恢宏辽阔,也绝不应容忍他人无休止、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意挑衅啊! 大度是什么?大度是一种胸怀宽广、宽容待人的品质。它意味着当我们面对他人首次挑衅时,可以选择泰然一笑,展现出我们的涵养和风度,第一次或许可以选择不去计较。然而,这并不代表着无底线的退让和纵容。 如果对方不知好歹,竟然发起第二次挑衅,此时若是仍然一笑置之,那就不再是大度了,而是认怂! 贞瑾我说些不好听冒犯的话,如果同一个人第二次挑衅你,而你依然选择一笑而过,那么要么是你傻得可怜,要么就是你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份窝囊气,不要试图用所谓的“大度”来掩盖你自己的窝囊无能。 想象一下,别人都已经狠狠地扇了你一巴掌,打在了你的脸上,可你却还在那里自我安慰,说这只不过是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而已。 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简直愚蠢至极!因为这样做只会传递给对方一个错误的信号:下次他不仅可以继续这么做,而且还可以加大力度,反正只要不把你打死就行。 正所谓“姑息则养奸”,那些胆敢三番两次挑衅你的恶人们,正是被你自己给惯出来的! 所以,当他人第一次向你龇牙咧嘴、伸出利爪的时候,你完全可以选择大度地原谅他们这一回,但与此同时,你绝对不能忘记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有让对方清楚地知道你的立场和底线在哪里,才能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否则,有些人就会毫不顾忌地装作看不见、听不到或者干脆装傻充愣,继续肆无忌惮地欺负你。 怕死乃是人之本能,故而愚笨并不意味着他不惧怕死亡。当他人首次挑衅于你时,你大可以微微一笑,按兵不动,但言语上的警示,你必须宣之于口,将你的态度展露出来。” 侯夫人道:“态度如何展露?” 皇后道:“切莫开口,莫要打断贞瑾。贞瑾,快快道来。本宫亦是颇为好奇,这态度究竟该如何展露。 有些小妾倚仗着爷们的宠爱,便变得如那尖牙利嘴的毒蛇一般,若是正妻开口训导警告两句,那些小妾便会哭诉正妻仗着正妻的身份欺负她们这妾室,如此一来,极易引发一场口舌之争,到时谁对谁错就难与争辩了,而且到头来爷们往往只会斥责正妻犹如那乡下的泼妇一般,开口便骂娘。” 时茜道:“皇后娘娘,展露态度可不能仅仅动嘴皮子,还需拿出些东西来。 一个将军在面对敌人的叫阵时,首次定然不会贸然冲出去迎战,但嘴上定然不会停歇,同时还会给那叫阵的敌人送上一箭,倘若那将军有着百步穿杨的绝技,那他定会对着叫阵人脑袋上的盔甲一箭射飞,此乃展露态度。意在告知那叫阵之人,你来战我吧,我丝毫不惧你,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所以,你务必要让人给你拿一把刀来,并放置于你身旁极为醒目的位置处,以便让那些胆敢前来挑衅之人能够一目了然地瞧见你手边的利刃。 紧接着,你需当面警告那位挑衅者:“倘若你再有一次这样的行为,我手边的这把刀必将无情地刺穿你的身躯,非得见血方才罢休! 假如你还有第三次挑衅,那么不好意思了,我要是不把你弄死,那我就叫你爹随你姓。 要是在此期间,有人出面劝解你说为人应当宽宏大量一些,不可如此狠辣地对待那个挑衅你的家伙。 此时,你可千万别犹豫,直接扬起手朝着这位好心人的脸颊狠狠地扇过去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后请务必展露你最为甜美迷人的微笑,轻声细语地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啊?您是不是特别享受这种‘爱的抚摸’呀?感觉特别爽特别开心呐?” 若是这位被你掌掴之后,对你这举动感到不满和愤怒的话,那你就得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啦。 你大可以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感情你也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劝别人要大度宽容,实际上你自个儿心里压根儿就没这么想过,更不可能真的照此去做。 你是把我当傻子、蠢货,用这花言巧语来来哄骗我,让我去忍受他人的欺凌殴打,而你就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瞧热闹。我给你一巴掌真是太便宜你了,你的心比那当面挑衅的人还黑还坏。 挑衅者使坏是摆在明面上的坏,我们自然会有所防备。而那些看似好心地劝你宽容大度之人,他们的坏是心怀叵测,犹如潜藏于黑暗角落中的毒蛇一般阴险狡诈。他们悄无声息地隐藏起来,令我们难以察觉其真面目,更无法提前设防,于是便会轻而易举地落入了他们设下的陷阱之中。 在不知不觉间,这些人已经在背地里看了许久我们的笑话,而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再者,请不要天真地认为向长辈倾诉自己遭受欺凌,并表示自己要反击,会让长辈们忧心忡忡。 事实上,贞瑾我坚信没有哪位长辈愿意看到自家的晚辈或后生成为任人欺凌却不敢还手的懦夫,亦或是连腰杆都挺不直、脊梁骨都立不稳的窝囊废。 因此,当遭遇他人的挑衅与欺辱时,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告知长辈:“今日竟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无耻贱妇胆敢跑到我的面前张狂叫嚣! 当时我毫不犹豫地拿出刀予以警告。念及初犯,我暂且饶过她这一回;但若她胆敢再有第二次冒犯之举,我定要让她见血,在她身上留下些许记号作为惩戒。 倘若她还不知悔改,第三次前来滋事,那么我将会直接取了她的性命!对于这种潜在的危险之物,我绝不容许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眼前肆意招摇!因为,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运气不佳。 贞瑾坚信,家中长辈闻得这些,非但不会忧心忡忡,反而会如释重负。毕竟你已能自保,又有何可忧可虑的呢?” 时茜言罢,见屋中众人的目光皆汇聚于自身,遂道:“莫要如此看着我。不惹事亦不惧事,我对待挑衅者便是如此态度。当然,若自身实力不足,忍一时也未尝不可。 然而,侯夫人与平西侯绝非实力不济,武威侯确实是站在小妾、庶子那一方,偏袒着他们。 可太后娘娘亦护着侯夫人和平西侯你们啊!你们又非被武威侯限制自由而无法见到太后娘娘。你们完全有条件、有机会向太后诉说实情。 可你们却自己想偏了,妄图以忍一时换取风平浪静。岂知小妾、庶子的挑衅乃是对你们底线的试探。 武威侯的偏爱、偏听偏信,侯夫人与平西侯的一再忍让、退缩,才致使小妾、庶子愈发肆无忌惮。” 武威侯满脸怒容,犹如被戳中痛处的死鸭子,嘴硬地辩驳道:“贞瑾伯爵,你简直是信口胡诌。” 时茜回怼道:“难道真的是贞瑾信口胡诌吗?若果真如此,武威侯你岂会不将我驳斥得哑口无言。实则是武威侯你理屈词穷罢了。 武威侯,其实你一直心知肚明自己错了,贞瑾相信小妾的那些伎俩岂能长久蒙蔽你,其实你不过是选择了一个对你最为有利的解决之法。 你的嫡妻侯夫人、嫡子平西侯能够忍耐,那便让他们继续忍耐吧,反正受苦受累的并非是你。 你却可以坐收诸多好处,譬如小妾的似水柔情,庶子在你面前佯装出的乖巧懂事,以及你对老侯爷的不满得到了发泄。” 时茜将小凡所读取到的关于武威侯的人魂记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些原本被武威侯深埋于心底、不为人知的话语和秘密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武威侯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时茜,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能如此轻易地揭开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一时间,他感到一阵慌乱涌上心头,手足无措起来。 然而,毕竟是久经沙场、历经风雨之人,武威侯很快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但那凶狠的目光却始终如炬般紧紧盯着时茜,仿佛要喷出火来。只是此刻的他,除了用这样恶狠狠的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之外,竟是再也想不出其他任何应对之策,更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来反驳时茜所说的一切。 武威侯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这贞瑾伯爵不过是胡乱猜测罢了!她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怎能知晓本侯爷心中所藏之事?这些事情,自己可是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半句啊!” 就在这时,时茜似乎再次洞悉了武威侯的心思。只见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武威侯,您就算再睁大双眼狠狠地瞪着我,哪怕把眼珠子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也是徒劳无功的哟。因为贞瑾我所言皆是事实。 众所周知,婚姻之事向来都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武威侯您和侯夫人之间的姻缘,则是当年由老侯爷亲自登门拜访殷太师才促成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武威侯粗暴地打断:“你怎会知晓此事?” 此时,武威侯心中暗自思忖着:贞瑾伯爵自小在胧月庵长大,回到上京也不过短短一年有余。 况且她回来之时,英国公已然离世,而自家夫人的娘家殷家更是早已外放至海州为官。 关于自己与夫人成亲的来龙去脉本就无甚可深究之处,究竟是哪个如此无聊的人将此事告知给贞瑾伯爵这个小丫头片子呢?难不成...... 正当武威侯思绪如麻、胡乱猜测之际,一旁的沐泽赶忙开口替时茜解围并解释道:“父亲,此事是孩儿告诉贞瑾的。”武威侯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冲着沐泽破口大骂道:“好一个逆子!” 侯夫人一想起时茜所说的那句“姑息则养奸”,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再也无法容忍武威侯对自己儿子的辱骂。 只见侯夫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躯微微颤抖着,厉声道:“不许骂我的儿子!倘若再让我听到你骂他半句,休怪我不顾这夫妻情面,定要将你挠得满脸开花!”言罢,侯夫人猛地转过头来,对着沐泽柔声安慰道:“我儿莫怕,不必理会那个无理取闹之人。” 武威侯闻言,气得脸色发青,怒喝道:“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这种家事岂能随意拿出去跟外人讲?成何体统!” 侯夫人毫不示弱地立刻回嘴道:“哼!有何不能说?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还是说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丑事? 亦或是说那并非事实? 想当年,若非老公爹亲自登门拜访我父亲为侯爷你求娶我为妻,又有先帝降下赐婚旨意,我殷鸿雁怎会下嫁给你? 实话告诉你吧,当时前来我家向我父亲提亲的人家多得能从我们家门口一直排到上京城外十里之外! 今日就算冒犯了你和太后娘娘,我也要把话说清楚,若没有先帝的赐婚,我和父亲根本瞧不上你武威侯!” 武威侯听罢妻子这番犀利言辞,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回怼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本侯也不妨直言相告。 实不相瞒,本侯从未看上过你这粗俗无礼的妇人,我心心念念的唯有与我自幼一同长大、情投意合的田姨娘!” 就在武威侯怒怼侯夫人之际,时茜的脑海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心想若是将喜符箓施展到侯夫人身上,让侯夫人亲耳聆听武威侯的心声,让侯夫人亲自去怼武威侯,那定然比自己这个局外人来讲述要精彩绝伦得多。 时茜念头一起,便立刻付诸行动,其行事风格犹如疾风骤雨,绝不拖泥带水,当下就决定使用天阶喜符箓。 天阶喜符箓宛如灵动的精灵,在时茜的神识气海中翩翩起舞,以灵力勾勒出神秘的符文。一旦符箓画成,与时茜完美契合的天阶喜符箓便会如闻召唤,迅速响应。 时茜指东打西,如臂使指,没有人能够察觉到她使用了符箓,即便是中了符箓的人,也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中招的,更不知道是谁对自己施展了这神奇的法术。 随着时茜在神识中画出喜符箓,与之契合的喜符箓如被点燃的烟花般闪耀夺目,时茜心念一动,喜符箓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施展到了侯夫人身上。 中了喜符箓的侯夫人,刹那间听到了武威侯的心声。此时的武威侯心中正暗自思忖着,他其实心知肚明田姨娘耍了一些小伎俩,然而他并不认为这有多么过分,那不过是情人之间的小小情趣罢了,就如同女子的娇嗔一般。 第670章 武威侯府曾经的往事 当侯夫人终于明白自己脑海中那奇怪的声音竟然来自于武威侯的内心想法时,她瞬间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仿佛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只见侯夫人紧紧咬着牙关,牙齿咯咯作响,双目中燃烧着熊熊烈焰,似乎随时都会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整个屋子中的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侯夫人那汹涌澎湃的怒气,不由自主地纷纷缩起了身子,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侯夫人强忍着满腔的愤恨,从紧咬的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原来侯爷您早就心知肚明,那小贱人和她所生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分明就是在贼喊捉贼,故意诬陷我和泽儿欺凌他们母子俩。 可即便如此,您不但不主持公道,反而一味地指责我和泽儿的不是!更过分的是,您居然为了袒护那个小贱人养的庶子,狠心对我的泽儿大打出手,打得他重伤不起,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勉强下床走动!”说到这里,侯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提高音量,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您怎么能这样做啊!您怎么敢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当时泽儿才仅仅只有五岁而已啊,您是想要活活打死他?” 侯夫人这一声声怒吼犹如惊雷炸响,震得屋子里所有的人的耳朵嗡嗡直响,疼痛难忍。大家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减轻那刺耳的轰鸣声带来的不适。然而,尽管如此,侯夫人的吼声依旧在每个人的心头回荡不息,令人心惊胆战。 一直站在侯夫人身旁,保护侯夫人默默聆听的沐泽,在听到母亲这番悲愤交加的话语后,身体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 但很快,这份惊讶便被冷漠所取代。沐泽缓缓转头,用冰冷彻骨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武威侯,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解,道:“父亲,没想到啊,原来早在那个时候您就已经存了要将我置于死地的心,好给您那庶出的儿子沐文杰腾出嫡子的位置!” 沐泽的双眼之中的恨意,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直直地射向武威侯,仿佛要将武威侯刺穿。而沐泽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也都如同冰冷刺骨的寒刀,狠狠地扎进了武威侯的心脏。 武威侯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了。他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急切地开口否认道:“泽哥儿,你莫要听你娘胡说八道,她那是被气昏了头脑,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来。你可是我的嫡子,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我又怎么可能会有想要打死你的念头呢?” 然而,面对武威侯这番苍白无力的辩解,沐泽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他冷笑一声,说道:“父亲,您如今再说这些话,难道不会感到羞愧吗? 您自己心里究竟能信几分呢?反正孩儿我是一厘一毫都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我娘所说的绝非什么气话。 从我记事起,一直到现在长大成人,我从您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如果当初不是我娘的出现,那么现在成为您妻子的人便会是那田姨娘,而沐文杰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您的嫡子。” 武威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连忙再次开口否认道:“不不不......事情并非如此。为父当年确实对你出手过重,但那也是因为你身为嫡子,日后是要继承家业、承担重任的,所以对你的要求自然就要比旁人更为严格一些……” 侯夫人见事已至此,武威侯竟然还在为自己狡辩,不禁怒喝道:“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世上怎会有如此不知羞耻之人! 那时我儿究竟犯了何错?圣上的赏赐,哪家不是先紧着嫡子,让嫡子优先挑选,侯爷您却让庶子先挑。 泽儿不过是心中不忿,推了沐文杰一下。被一个五岁的孩童轻轻一推,能有何严重后果? 他沐文杰连皮都没擦破,侯爷你却将我的泽儿打得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侯夫人因中喜符箓的影响,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当年五岁的沐泽被武威侯打伤的惨状,这让侯夫人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潸然而下。 太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道:“泽哥儿,被打的事,哀家竟然一无所知。你这当娘的是怎么当的,如此大事,你为何不进宫告知哀家,让哀家为你们主持公道。” 侯夫人拭去眼角的泪水,正欲回话,沐泽却抢先一步道:“皇姑婆切莫责怪我娘,并非我娘不愿告知您,而是泽儿,是泽儿恳求娘不要告诉您,因为那时泽儿也渴望得到父亲的关爱。 那时的泽儿天真地以为是自己犯了大错,所以父亲才会如此狠心地责罚泽儿。” 侯夫人听完沐泽所言,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儿子五岁那年的场景。当时,那小小的人儿即便遭受着父亲无情的毒打,却仍然懂事地替父亲求情。 一想到此处,侯夫人的心就像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疼痛难忍,眼泪更是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再次呜咽起来,那哭声凄惨而悲凉,令人闻之心碎。 太后见此情形,心中亦是一阵酸楚。她缓缓掏出一方手绢,轻轻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 然而,纵使内心有所触动,太后对于武威侯与侯夫人不能和离这件事的决心却未曾有过丝毫动摇。这桩婚事可是先帝亲自所赐,就连当今天子都无权更改或撤销这份圣旨。 此时,正使用小凡读取太后人魂记忆的时茜,清晰地听到了太后的心声。时茜原本还对事情抱有一丝希望,但此刻却只感到深深的失望。 时茜看了哭泣中的侯夫人一眼,在心里说:侯夫人实在是太过可怜了,这一生竟然就这样与武威侯紧紧捆绑在一起,而且还是那种无法挣脱、至死方休的束缚。仿佛命运早已注定,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太后停下擦拭眼泪的动作,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冷冽如冰,嘴唇微张,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泽哥儿,劝劝你娘亲,莫要再这般伤心难过了。皇姑婆定会为你们做主,定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以性命向你们赔罪!” 武威侯闻听此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慌忙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战战兢兢地道:“皇姑姑……”然而,武威侯的话尚未说完,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住口!你若再多言半句,哀家即刻让皇帝严惩于你! 哀家便当从未有过你这个侄儿!我沐家尚有泽儿延续香火,即便将来哀家到了九泉之下,面对已逝的兄长亦能有所交代。 可你呢?待到你百年归西之时,去到地府之中,又该如何面对你的父亲、我的兄长?你身为堂堂武威侯,却连沐家这点家业都守不住,简直愧对祖宗!” 时茜此刻对太后使出了喜符箓,中了喜符箓的太后,立刻听到武威侯此刻的心声。而此时的武威侯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之所以守不住沐家武威侯府的赫赫威名,还不是因为太后这个皇姑姑不给力。 皇帝可是皇姑姑的亲生骨肉,对皇姑姑那是孝顺至极,只要皇姑姑在皇帝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让皇帝不要降低武威侯的爵位,那么武威侯府依旧还是那个武威侯府。 太后听到武威侯的这些心声,顿时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骂道:“一个小妾生的庶子,也敢妄图侯爵爵位这样的美事,他也配? 若不是泽儿她娘进宫求哀家,哀家才不会跟皇帝提起这等破事呢。就因为此事,皇帝还跟哀家怄气了。 那沐文杰居然敢花钱买功名,此等欺君罔上的行径,杀头都不为过。皇帝若不是看在哀家的份上,能饶得了他的性命,就他这样还肖想侯爵爵位。 你等着吧!他没能通过国子监的校考,留在国子监学习。皇帝答应给他的差事就此作罢,他也就空有个五品子爵的虚名。 这就是你万般宠爱的庶子,等那一天你两脚一蹬双目一闭不在人世,他沐文杰便会被赶出上京城,若没有泽哥儿这个嫡子,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没有地方放。” 武威侯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对于太后所说之话的正确性心知肚明,但一想到要彻底舍弃那娇柔可人的小妾田姨娘,他的心便如被重锤狠狠敲击。 田姨娘啊,那可是他倾心喜爱了半辈子的人儿!若就这样眼睁睁地瞧着她走向死亡之路却无动于衷、袖手旁观,他又怎能忍心做到呢?不,绝对不行!这份情感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他心间,岂是轻易能够割舍掉的? 于是,武威侯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了一旁正黯然神伤的妻子——侯夫人。此时此刻,他满心期待着侯夫人能够念及夫妻情分,为了自己去向太后求情开恩。然而,沉浸在悲痛之中的侯夫人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武威侯那充满希冀与哀求的目光,依旧低垂着头,默默不语。 眼见侯夫人毫无反应,武威侯无奈之下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侯夫人身旁站立的儿子沐泽身上。说来也怪,也许是由于常年习武练就了敏锐异常的感知能力,沐泽几乎在瞬间便感受到了来自父亲武威侯那灼热且急切的注视。 沐泽脑海中不断回响起自己亲娘刚刚讲述的那件事,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五岁那年,当时武威侯狰狞可怖的面容和高高举起的棍棒仿佛就在眼前。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武威侯,里面盛满了深深的恨意。 而此时,武威侯也正朝着沐泽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当武威侯接触到沐泽眼中那几乎能将人吞噬的恨意时,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武威侯的内心此刻翻江倒海,他暗自思忖着:“若是这目光能够化作利刃,取人性命,恐怕我此时此刻早已魂归地府了吧。”他怎么也想不到,沐泽对自己的恨意竟然已经到达了这般程度。夫人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显然都深深地烙印在了沐泽的心上。然而,天可怜见,他从未有过想要夺走亲生儿子性命的念头啊! 武威侯不得不承认,当年对待沐泽确实下手过重了些。但那时候,文杰作为他的第一个孩子降临人世,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对这个长子格外偏爱和紧张,尽管文杰只不过是个庶出之子。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文杰的生母——那个深得武威侯宠爱的田姨娘。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武威侯耳畔念叨着,如果她不是妾身之位,那么文杰也就不会沦为庶子。 这些话语如魔音穿耳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武威侯心头盘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如坠迷雾,难以分辨究竟是出于真心疼爱文杰,还是受了田姨娘的蛊惑才会如此偏袒。 于是乎,他自觉亏欠了文杰,便如赎罪般地想要补偿文杰,对文杰多一些疼爱。得了赏赐,自己也总是让田姨娘、文杰先挑,只为了弥补对文杰他们母子的亏欠。 那些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夫人乃是前太师之女,陪嫁的嫁妆比武威侯府还要丰厚,夫人与泽儿又怎会缺这些东西呢?那他给田姨娘、文杰母子,也算是合情合理呀! 侯夫人听到武威侯的这些心声,终于忍无可忍,道:“太后娘娘,那小贱人杀不得啊!” 太后眉头微皱,侯夫人见状,忙不迭地继续解释道:“那小贱人可是侯爷的掌上明珠,若太后娘娘将她赐死,侯爷定然不敢怪罪太后娘娘,但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妾身与泽儿头上,然后以此为借口,对妾身与泽儿纠缠不休。 太后既然已经恩准妾身不必再回武威侯府,那妾身即便不能与侯爷和离,也定要从此与侯爷及武威侯府一刀两断、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妾身与泽儿既已与侯爷及武威侯府毫无瓜葛,那小贱人的生死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太后听了这番话,沉思许久,缓声道:“贞瑾。” 时茜听到太后唤自己,赶忙应道:“太后娘娘,贞瑾在。” 太后继续道:“贞瑾,犯人既然已经清楚了,那接下来你说说该如何惩处犯人。” 时茜听了太后这话,不由在心里说道:太后这老太婆担心若自己惩处了武威侯,武威侯会记恨自己,便把这不讨好的差事交给自己来做,嘴上应道:“贞瑾觉得可以按犯人对侯夫人的伤害程度来制定比例。武威侯是主犯所以应付一半责任,那就是五成。 没有到场的田姨娘与庶子沐文杰是矛盾、误会,冲突的积极伪造者、推动者,因此应承担剩下的五成中的七成责任,剩下的三成侯夫人应付两成责任,平西侯则需付一层责任。 所以,贞瑾觉得对犯人的处罚,如下:责令武威侯自今日起不许出现在侯夫人及平西侯附近,若不小心与侯夫人、平西侯在路上相遇,那武威侯需要与侯夫人、平西侯保持五米的距离,若是武威侯违反此规定,就罚款吧!至于罚多少,那就由此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侯夫人决定。 对田姨娘、沐文杰的处罚就是禁止他们在有侯夫人、平西侯的地方现身,若是违反了就掌嘴、打板子吧!”时茜说完,稍稍停顿几秒后道:“太后娘娘觉得此处罚如何?” 太后道:“贞瑾,这样处罚田姨娘那小贱人是不是太轻了。” 时茜笑着道:“太后娘娘,侯夫人与侯爷是先帝赐婚,无法和离,那就注定他们今生都是一家人。既如此,不好下杀手,不然就怕侯夫人说的那状况出现,侯爷为此事记恨侯夫人与平西侯,让他们不得安宁。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平西侯与武威侯总归是父子,不能一见面就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 其次是,这是家庭内部矛盾,还没有引发流血人命官司,也不好重判打死啊!” 太后思考了三五分钟,期间看了两次武威侯,太后心想,虽说武威侯这个侄儿不争气,但他总归是兄长的儿子,自己真能当他不存在吗?若自己真能狠得下这个心,田姨娘那小贱人,早化成白骨了。 太后想到此处,便开口问侯夫人道:“泽哥儿她娘,你觉得这处罚如何?” 侯夫人道:“回太后娘娘,侄媳觉得此处罚甚好。”说完这话,侯夫人在心里说,自己可以与武威侯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但儿子不行,武威侯总归是儿子的父亲,若武威侯有事,儿子不能置之不理,比如武威侯死去,儿子还是需要去上香祭拜的,不然史官肯定会指责儿子的。 太后听了侯夫人的话,道:“既如此,就这么决定吧!” 侯夫人听到太后同意这样处罚武威侯,心情立即大好。 …… 第671章 三人交锋(1) 得到了最终的处罚结果之后,侯夫人站在原地,目送着太后和皇后缓缓地离开了妇救会,并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待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侯夫人才如一阵疾风般迅速行动起来。 侯夫人满脸兴奋之色看起来像年轻了几岁,转头对身旁的儿子沐泽大声吩咐道:“泽儿,你赶紧快马加鞭赶回咱们平西侯府,然后立刻召集人手前往武威侯府搬东西!” 沐泽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兴高采烈的母亲,心中不禁暗自思忖:母亲究竟是何等程度地痛恨父亲呀,以至于当她知晓从今往后再也不必回到武威侯府时,竟然能够如此喜形于色。 想到此处,沐泽微微叹了口气,但还是恭敬地回应母亲侯夫人道:“娘,您说的话孩儿已然听得清清楚楚,请您放心吧。” 侯夫人轻轻地呼唤一声:“泽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 沐泽连忙接口说道:“娘,孩儿明白您的意思啦。孩儿这就动身赶回平西侯府召集人手,在孩儿没回娘身边前,还请娘您回到醉红尘你开好的房间。 然后,娘你就在那房间里安心等候孩儿归来即可。待孩儿回到平西侯府并召集好人手之后,便会立即赶往醉红尘寻找娘亲您,到时候咱们母子二人再一同前往武威侯府搬取那些物件。” 听到儿子这般有条不紊的安排,侯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然而紧接着,侯夫人又似笑非笑地打趣起沐泽来:“怎么?我的泽儿是担心娘亲自己先去武威侯会吃亏,遭那小贱人的欺凌不成?” 沐泽闻言,赶忙解释道:“娘,孩儿绝无此意。只是孩儿实在不希望看到娘亲受到任何委屈罢了。不过依孩儿看呐,那小贱人若是知晓娘亲此番要回去,想必定然不敢贸然前来拜见娘亲您的。毕竟,她心里头也害怕娘亲重新夺回管家大权呢!” 武威侯此刻心急如焚地站在距离妻儿仅有五米之遥的地方,眼巴巴地望着妻子侯夫人正和儿子沐泽交谈着什么。然而,由于之前所受的惩罚——必须与妻儿保持至少五米的距离,使得他纵使满心焦虑,也不敢轻易向前迈出一步。 武威侯不停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仿佛脚下踩着一团炽热的火焰一般。他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与不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糟糕的念头:难道妻子和儿子这次真的下定决心再也不理睬自己了吗? 不仅如此,就连太后皇姑姑临走之时对他所说的那些话,犹如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窝。太后严厉地吩咐道,从今往后,他无需再进宫向她请安、探望了。 既然在他的心目中,那个名叫田姨娘的女子竟然远比自己的妻儿以及她这皇姑姑还要重要得多。 无论妻儿和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都抵不过田姨娘那女人的只言片语。 所以,太后觉得自己已没有必要再多费唇舌,更不愿再见到这个令她失望透顶的侄子。 最后,太后冷冷地抛下一句,就让他与田姨娘在武威侯府好生过他们的日子去吧! 这番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武威侯的心头,让他恍然意识到今天的局面与往日截然不同。 无论是皇姑姑还是自己的妻儿,看起来都是那般决绝,似乎从此以后当真要与他断绝往来。 即便日后还有碰面的机会,恐怕彼此之间也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尽的尴尬了。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武威侯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终于,武威侯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迈开脚步,朝着妻儿所在的方向走去。 武威侯知道,这次必须得跟妻儿他们认认真真地解释清楚,求得妻儿再给自己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武威侯在心里默默发誓,可以向妻儿郑重地作出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因为田姨娘以及那个庶子文杰的事情而劳烦妻儿他们,更不会故意为难他们。 而且,从此以后,自己一定会好好地跟妻儿沟通交流,耐心倾听他们的想法和意见,给予他们充分表达自我的机会,绝不会仅仅因为田姨娘和庶子文杰的片面之词,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们加以问责和惩处。 再有,如果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会主动与妻儿共同商议决策,充分尊重他们的意愿和建议,让妻儿感受到作为当家主母和嫡子应有的体面和尊严。 想到这里,武威侯不禁又想起了妻子对于田姨娘管家一事的不满。武威侯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妻子实在不愿意看到田姨娘继续掌管家务,那么自己完全可以让妻子看重的周姨娘重新接管武威侯府府中事务;又或者干脆派人将武威侯府所有的账册送到平西侯府,交由妻子亲自打理。这些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罢了,只要能让这个家恢复往日的和睦,他都愿意做出改变。 毕竟,沐泽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他武威侯的血脉!而妻子更是他经过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进门的结发之人。大家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何必闹到如今这般田地,无论在哪里碰面都要刻意保持足足五米的距离呢?这成何体统呀! 武威侯心里这般想着,脚下不由自主地朝着妻儿所在的方向挪动了几步。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眼尖的沐泽的目光,他当即瞪大双眼,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武威侯,请您自重!莫要坏了规矩。按照约定,您必须与我和我娘保持至少五米的距离。还请您速速后退,切勿再靠近一步!” 武威侯听到沐泽这番话语,心中有团怒火瞬间被点燃,仿佛一个被引爆的炮仗一般,一下子炸开了花。 武威侯怒目圆睁,指着沐泽大声呵斥道:“好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我可是你亲爹啊,如今竟然连一声爹都不肯叫了?真是反了你了!” 沐泽身旁的侯夫人眼见武威侯如此责骂自己的宝贝儿子,心疼不已,哪里还能忍得住? 侯夫人柳眉倒竖,美眸含怒,立刻反击道:“我儿子可没你这样偏心偏到天边去的爹!我殷鸿雁今天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我和我儿跟你、跟这武威侯府再无半点瓜葛! 你给我记住了,日后你若是胆敢破坏规矩,靠近我们母子五米之内,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哼!”说完,侯夫人站在沐泽身前张开双臂,将沐泽护在了自己身后。 沐泽微微仰头,目光落在那比自己肩膀还要矮上些许的母亲身上。只见她如同一只勇敢的母鸡一般,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自己紧紧地护在了身后。这一刻,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沐泽心中满是感动。 然而,与此同时,沐泽对于眼前那位自称父亲的武威侯则越发感到失望透顶。从小到大,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给予关爱的唯有母亲一人而已。至于这个所谓的父亲,仿佛从未真正存在过。 明明大家都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但父亲却将绝大部分的父爱都倾注到了庶子沐文杰身上,对待他这个嫡子却是冷漠至极、视若无睹。 甚至就连其他的庶弟们,偶尔也能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两分的疼爱与关怀,唯独他这个嫡长子备受冷落和责骂。 回想起往昔种种,沐泽清楚地记得,早在自己年仅六岁的时候,便已经彻底看清了现实——父亲永远都不可能喜欢自己。 究其原因,竟是因为母亲挡住了父亲青梅竹马的田姨娘成为正妻的道路;而他自己,则又阻碍了田姨娘所生之子沐文杰成为嫡子之路。 正当沐泽沉浸于这些回忆之中时,武威侯突然开口说话,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得武威侯大声说道:“你们母子究竟想要怎样对本侯不客气?不就是罚款么?好啊!本侯认罚便是!”说着,武威侯挑衅地向前迈了两大步,身形稳稳地站定后,再次开口说道:“哼!什么叫做没关系?你们可别忘了,你们一个是我的妻子,另一个则是我的儿子,这层关系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所以啊,咱们三个之间的联系永远也不可能断掉。” 侯夫人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武威侯,你要是胆敢再往前踏出哪怕仅仅一步,我立刻就带上我儿上武威侯府,去找你那个心心念念的田姨娘以及沐文杰!” 说到此处,侯夫人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太后娘娘亲自定下的惩罚规定,难道侯爷您这么快就忘记了不成? 田姨娘还有沐文杰被明令禁止出现在我们母子二人面前,如若不然,撞见我们一次,那就必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他们不能见我们,我们还可以主动找上门去,然后同样也是见到一次便狠狠打上一次!” 就在侯夫人与武威侯激烈争执的时候,一辆舆车恰好缓缓驶出了提点刑狱司。赶车的长和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正在对峙的三人。 长和赶忙将手中的马鞭轻轻一甩,示意马匹放慢速度,同时转头对着坐在舆车内的时茜禀报起外面发生的事情。 听了长和的禀报,时茜忙挑起帘子,探头往舆车外看,看到站在妇救会门外对峙的武威侯、侯夫人及沐泽三人,时茜立即敲了敲舆车,神色匆忙地开口说道:“长和,快快停下舆车!”听到自家女公子的吩咐后,长和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勒住缰绳,让舆车稳稳停了下来。 舆车停稳后,时茜动作迅速地下了舆车,尔后转头吩咐长和,把舆车靠边停放不要堵着路妨碍他人进出。 随后便疾步朝侯夫人、沐泽方向行进,跟在时茜身后的夏禾见状,面露担忧之色,急忙道:“女公子,您下车做什么呀?你不方便过去,那武威侯向来对您心存不满,眼下这种情形,如果您贸然上前,武威侯定然会将怒火撒到您身上的啊!” 时茜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夏禾,女公子我与沐泽是好友,平日里沐泽没少照顾我,方才沐泽还帮我打掩护呢。 我现在看见沐泽与他娘有麻烦,我不能当没看见不去帮忙啊。我担心侯夫人和沐泽他们会吃亏。 唉!像侯夫人那般温柔贤淑、心地善良之人,以及沐泽那样正直纯良之辈,总是容易遭到那些冷酷无情且心狠手辣之人的欺凌。” 夏禾听后,连忙宽慰起时茜来:“女公子,您多虑了。其实依奴婢夏禾之见,平西侯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老实人哦。他精明着呢,自然懂得如何保护好自己和他母亲侯夫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和侯夫人受到半点儿委屈的。” 然而,时茜听了夏禾的话,眉头依旧紧蹙,轻轻叹息一声后说:“话虽如此,但也要看看此番面对的对手究竟是谁呀。对方可是武威侯呐! 尽管沐泽精明,但是一旦对上武威侯,恐怕也难免要吃亏。武威侯是沐泽的生父,沐泽心中对武威侯尚存一丝亲情;但反过来讲,武威侯对待沐泽这个亲生儿子却是毫无半点父子之情可言哪!” 时茜刚刚说完话,忽然间,一阵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贞瑾,你且等等本宫。”那声音婉转悠扬,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时茜闻声,当即止住了前行的步伐,旋即转过头去,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刚下舆车的常玉公主。 常玉公主步履轻盈,快速地走到了时茜的身旁,微笑着说道:“我原是比你早走一步的,但当我的舆车正要驶出妇救会的大门时,却意外瞧见武威侯、侯夫人以及平西侯沐泽三人正站在门口隔空交谈呢。如此情形之下,本宫又怎好意思乘坐舆车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 说到此处,常玉公主微微蹙起秀眉,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于是,我赶忙吩咐星河命令赶车的近侍将舆车重新赶回妇救会的院子里。 紧接着,我又让星河去提点刑狱司的院子找了星洛,请她借助妇救会的阵法,将我所乘坐的舆车悄悄地转移到提点刑狱司的院子,再从提点刑狱司院子离开这里。” 时茜一边认真倾听着常玉公主的讲述,一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而常玉公主见到时茜点头示意之后,也不再过多纠结于此话题,而是话锋一转,接着问道:“贞瑾,看你行色匆匆的样子,莫不是打算过去劝解武威侯,我随你一起啊!”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紧接着抬起脚,迈着轻盈而迅速的步伐向前走去。她边走边焦急地说道:“常玉,咱们可得加快速度啦!你仔细听听武威侯那如洪钟般响亮的大嗓门,再加上他此刻的语气,恐怕已经愤怒到极点了。我担心武威侯一个冲动就会动起手来呀!” 常玉公主闻听此言,心中一紧,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她神色紧张地回应道:“武威侯他该不会真的要动手吧?如果他真的动起手来,贞瑾,就算我和你两个人加在一起,恐怕也是难以拦住他的。要不这样吧,我们赶紧将提点刑狱司的那些女捕快们都召唤过来帮忙!” 然而,时茜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来不及了呀,现在转身回去叫人肯定是来不及的。”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离武威侯、侯夫人以及平西侯沐泽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刚好听到侯夫人正气势汹汹地威胁着武威侯,扬言要前往武威侯府去“偶遇”田姨娘以及沐文杰,并且还宣称要按处罚规定见到他们一次,就要狠狠地关照他们一次。 时茜听到这里,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笑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来。一旁的常玉公主见状,也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偷偷地跟着笑了起来。 武威侯、侯夫人以及沐泽三人听到时茜的笑声后,不约而同地循着声源望去,目光最终齐齐落在了时茜身上。 武威侯一瞧见时茜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暗自咒骂不已:都是贞瑾伯爵这个小丫头片子出的馊主意!竟然提出那般刁钻的处罚,害得我堂堂武威侯府如今分崩离析,一家变两家。而这始作俑者居然还有脸在这里笑得如此花枝招展! 想到此处,武威侯怒不可遏,当即厉声呵斥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武威侯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然而,就在武威侯话音刚落之际,心仪时茜的沐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不满,他不能容忍他人如此欺凌时茜,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绝对不行!更何况,这个所谓的父亲平日里对待自己和母亲的态度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于是,还未等时茜开口回应武威侯的质问,沐泽便挺身而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贞瑾,她又不是你的女儿,她爱怎么笑就怎么笑,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多舌?” 与此同时,站在沐泽身旁的侯夫人眼见儿子竟敢公然顶撞武威侯,非但没有丝毫责备之意,反而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儿子。侯夫人随声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样!别人的事情,你个外人也要管,这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吧!” 第672章 三人交锋(2) 第 672章 三人交锋(2) 武威侯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距离自己仅几步之遥的妻儿,怒不可遏地吼道:“好啊,你们可真是本侯的好贤妻、好儿子,竟然帮着一个外人,一起来忤逆我!” 沐泽听了武威侯的这番话,心中顿觉心虚,武威侯毕竟是自己的生父,在外人面前如此顶撞他,着实有些不妥。 侯夫人此时也幡然醒悟,深知不能给旁人留下话柄,让别人对自己的儿子说三道四,于是厉声道:“话是我说的。侯爷有气尽管冲我来,休要责怪我儿,否则休怪我挠花你的脸,再到武威侯府去教训侯爷你的爱妾和沐文杰那个庶子。 更何况,我与我儿从今往后便是平西侯府的人了,与你武威侯府再无瓜葛。所以,你才是那彻头彻尾的外人。 不,应该说唯有你武威侯才是那外人,郡主贞瑾伯爵可是本夫人和泽儿的盟友,是自家人。”侯夫人在心中暗自思忖,儿子对贞瑾伯爵一往情深,若是贞瑾伯爵也对儿子有意,那贞瑾伯爵便是自己的儿媳,是一家人。 而你武威侯为了田姨娘那狐媚子和沐文杰那庶子,屡屡欺凌我母子二人,如今儿子获封平西侯,从武威侯府搬出来,一家分为两家,我和儿子都不愿也不可能再回去了,所以,武威侯已然沦为了外人。 武威侯听了妻子侯夫人的话,忙不迭地说道:“此事与慧芳、文杰毫无干系,夫人何必为难他们母子。” 侯夫人听了武威侯的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那小贱人跟沐文杰还真是侯爷你的心头肉啊,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要找他们麻烦、教训他们的话,这都还没付诸行动呢。侯爷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武威侯听了这话,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心虚地将头扭向一边,生怕妻儿从自己的脸上看出端倪。 武威侯这么一转头,目光恰好落在了时茜和常玉公主所站之处。武威侯一眼就瞧见了时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在武威侯看来,眼前这一系列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全都与时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处罚办法就是她提出来的,所以贞瑾伯爵简直就是罪魁祸首! 武威侯越想越是气愤难平,忍不住就要张开嘴巴,准备大声斥责时茜。 沐泽眼见自己的父亲武威侯将脸转向时茜那一边,心里犹如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不禁暗忖:父亲此举莫非是要对茜儿发难?于是,沐泽急忙高声喊道:“武威侯,您可别怪我这做儿子的没提醒您啊! 郡主贞瑾伯爵可是正一品的爵位,与您的品阶一般无二。不仅如此,贞瑾伯爵还肩负着提点刑狱司以及六部之中礼部事务的重任,那可真是手握实权、身负重任的大人物啊!像这样既有崇高品阶又身负实际差事的郡主,可是位同郡王。 而且,贞瑾伯爵可是有镇国公的阴魂庇佑的,镇国公在世时,那可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即便是当今圣上,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谁若是不长眼,胆敢欺负镇国公唯一的孙女,镇国公的阴魂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将他撕成碎片。 还有,如今的伯爵府,那可是曾经的国公府,国公府的府兵们都是从越王时期就开始效力于国公府的,他们跟随越王和几位老国公南征北战,为西周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如今国公府那些下人身上都是有军功的。 如今,他们的后人、亲人、兄弟依然在为西周镇守边关,谁要是敢对他们的主家当家人动手,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他们若动手打了你,你告到圣上那里也没用。毕竟,他们中大部分人有亲兄弟此时就在边关镇守保卫西周,而他们这些家眷有主家照顾赏饭吃,那些在边关镇守的亲人才能没有顾虑,一心杀敌守护西周。” 听了沐泽那一番语重心长的告诫之后,武威侯原本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就如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灭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威侯转回头瞪了沐泽一眼,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此时的武威侯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憋屈,他知道自己不能对着时茜大发雷霆,因为那后果他承受不起。 于是,为了缓解这令人难堪的尴尬气氛,武威侯只得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来,以此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强烈不满。 而时茜则完全被沐泽所说的话给惊呆了。时茜愣愣地望着武威侯,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刚刚沐泽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突然间,时茜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侯爷,难道您刚才打算冲着我发火吗?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时茜一边说着,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其中的缘由,但任凭时茜如何苦思冥想,都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后,实在想不通的时茜索性直接向武威侯追问起来:“侯爷,我过来不是想凑热闹看笑话,而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也是担心侯爷您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侯夫人啊!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侯爷您真的做出了这样冲动的行为,一旦被旁人瞧见了,岂不是会损害您武威侯的声誉!” 说到这里,时茜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就是抱着这样单纯的想法才急匆匆地赶来的。如果侯爷您一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我在这里好歹还能劝劝、阻拦一下不是吗?” 武威侯听了这话之后,缓缓地将头转了回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时茜。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位贞瑾伯爵居然还有脸询问自己原因?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弄成这般局面,可不正是她所提议的那个该死的处罚办法导致的吗?竟然要求自己无论在何种场合之下,都必须和自己的妻儿保持足足五米的距离! 与此同时,时茜却通过小凡意外地听到了武威侯内心的想法。时茜连忙装作一脸茫然、迷惑不解的样子说道:“侯爷啊,您该不会真的因为本爵所提出的那个处罚办法而心生怨恨了吧?哎呀呀,应该不至于如此吧!想必一定是本爵我想得太多啦,侯爷您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呀?其实嘛,那处罚办法对于侯爷您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好处呢!” 武威侯闻言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恼怒地吼道:“到底能有什么好处?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两个!” 时茜却是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侯爷莫急嘛,正所谓‘雏鸟大了自然会离窝’。如果雏鸟长大了还死皮赖脸地待在窝里不肯离开,那么大鸟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其驱赶出去的呀。更何况是人呢?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有他们自己独立的生活空间和发展道路的呀。 所以,平西侯要离开武威侯府这件事啊,简直就是板上钉钉、势在必行了。哪怕没有本爵所提议的那个处罚,平西侯得到了圣上另外赏赐的府邸,他也是会离开武威府的呀。” 就在这时,沐泽赶忙大声附和着时茜所说的话:“贞瑾伯爵所言极是,实际上早在今日爵爷尚未提出那处罚之法以前,我跟我娘就已经不再住在武威侯府啦。” 侯夫人也紧接着开口说道:“确实如此,本夫人早在年前便已搬去醉红尘居住了。这件事情侯爷可是心知肚明的哟,并且他对此还是喜闻乐见的呢。这不,本夫人刚刚离开武威侯府才一天而已,侯爷立马就将管家大权交到了您那位爱妾、心肝宝贝田姨娘的手中啦。” 听到这话,武威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争辩起来:“夫人您任性地离家别居,可府里头还有那么多的一应事务需要有人来管理呀! 当时上元节都还未曾过去呢,依旧处于过年期间,要是府中的这些事务无人打理,那这个年还怎么过下去嘛? 万一再有亲朋好友登门拜访,结果却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话咱们武威侯府毫无规矩可言吗?” 侯夫人气愤填膺地怒怼道:“本夫人在离开武威侯府前往醉红尘别居之前,可将这管家大权交予了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协助本夫人操持府上大小事务、对府中诸事可谓了如指掌的周姨娘! 再者说了,本夫人是于初六方才离家而去的,而这过年期间的一应事务呢,早在过年前的半个月时间里,本夫人便已然安排得妥妥当当啦! 侯爷,您想给自己那心肝宝贝爱妾脸上贴金,尽可大大方方地去做便是,何苦要拿我来说事儿? 难道真当别人皆是愚不可及的傻瓜不成?”言罢,侯夫人狠狠地冲着武威侯甩了一下衣袖,鼻腔之中更是发出一声冷哼。 约莫过了有一分钟之久,侯夫人转头看向身旁的儿子沐泽,满脸欣慰且慈爱地说道:“上苍有眼呐,真是垂怜于我们母子二人!亏得我的泽儿如此争气,竟能承蒙圣恩,获封为平西侯不说,陛下还格外开恩赐下了一座新的府邸! 从今往后啊,娘亲我总算是不必再回到那武威侯府去看他人脸色、受那窝囊之气咯!”话至此处,稍稍停顿了数秒之后,她接着又言道:“泽儿呀,咱们无需理会那胡搅蛮缠、毫无道理可言之人。 你速速返回平西侯府,唤些人手过来,一同前往武威侯府替娘亲将属于我的物件统统搬走。从此以后,那里的人与咱们母子俩可就再无半分瓜葛喽!” 沐泽听了侯夫人的话,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时茜所在的方向。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深意。 时茜深知沐泽内心所担忧之事——一旦他们二人与侯夫人一同离去,武威侯那无处宣泄的怒火极有可能会全部倾泻到自己的身上。 想到此处,时茜轻轻扯动了一下身旁常玉公主的衣袖,并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您瞧这情形,似乎已没有我们在此逗留的必要了。不如,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常玉公主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迅速反应过来。常玉公主暗自思忖着,眼下的局面确实不再需要自己和贞瑾伯爵继续留在这里充当劝架之人了。 毕竟,今日所见的侯夫人全然不似以往记忆之中那般懦弱无能、任人欺凌,竟能言辞犀利地将武威侯驳斥得哑口无言;再加上表哥沐泽又对侯夫人格外袒护有加,如果武威侯真的因羞愤交加而动起手来,想必沐泽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不做任何抵抗任由武威侯为所欲为,定然会全力保护好自己和侯夫人周全的。 这般思量过后,常玉公主连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正是呢!贞瑾,咱们走吧!”话毕,常玉公主与时茜相视一笑,旋即转身并肩而行,朝着各自停放舆车的地方快步走去。时茜、常玉公主上了舆车后,没有任何停顿,舆车便动了起来,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沐泽目光凝视着时茜登上舆车,直至时茜乘坐的那辆舆车消失在拐角处,沐泽这才转过头,面对自己的母亲侯夫人,缓声说道:“娘,您和月嬷嬷先行一步去到醉红尘等候孩儿吧。孩儿返回平西侯府叫上人,随后再赶往醉红尘接上娘亲您,咱们在一同前往武威侯府。娘,您且听孩儿安排便是。” 侯夫人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儿子,心中虽有些许疑虑,但见沐泽如此坚持,也只好轻点螓首,表示应允。 而后,母子二人仿佛将一旁的武威侯视作空气一般,自顾自地分别乘坐舆车、骑上马背,扬尘而去。 被晾在原地的武威侯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他那满脸涨红的面容犹如熟透的柿子,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瞪得浑圆,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然而,即便此刻他内心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来宣泄这份愤怒。 无奈之下,武威侯只能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以此来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绪。 可仅仅只是这般吼叫显然无法完全消除他心头的愤恨与恼怒,于是,武威侯翻身上马背,一拉缰绳,掉转马头,朝着兵部疾驰而去。 武威侯心里盘算着,要到兵部的演武场上找几个人切磋武艺、打上几场拳,好通过这种激烈的方式将体内积压的闷气彻底释放出来。待到心情稍微舒畅一些之后,再回到武威侯府。 实际上,武威侯之所以选择这样做,还有一个更为深层的原因。他深知以自己目前这般怒不可遏的状态,如果此时贸然返回武威侯府与搬运东西的妻儿碰面,那么一场新的争吵势必在所难免。 而如今本就对他心怀深深怨恨的妻儿,恐怕会因为这次冲突而对他愈发憎恶。一旦局面发展到那种地步,想要日后修补彼此之间已然破碎不堪的关系,无疑将会难上加难。所以,暂且避开锋芒,待冷静下来之后再从长计议,或许才是最为明智之举。 …… 与沐泽分头而行的侯夫人,起初还步伐坚定地朝着既定路线前行着,但舆车行进到中途时,侯夫人脑海中的思绪却如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旋风搅动一般,瞬间发生了转变。 原本打算听儿子的话先回到醉红尘等待儿子沐泽前来接自己再一起前往武威侯府的计划,此刻已被抛诸脑后。 侯夫人轻敲舆车的车门,对着车夫果断地下达命令:“不必回醉红尘了,径直前往武威侯府!” 坐在舆车内的月嬷嬷听到侯夫人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连忙开口劝说道:“小姐啊,咱们就这样不等小侯爷了吗?万一侯爷那边……”然而,未等月嬷嬷把话说完,侯夫人便打断了她,语气坚决地道:“月丫头,你莫要担心。侯爷就算胆子再大,也顶多就是冲着我大声吼叫罢了,断不敢真的对我动手动脚的。 况且,以侯爷的为人,哪怕他再怎么恶劣不堪,也不至于沦落到动手殴打女人这般无耻下流的行径。” 说到此处,侯夫人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之情,眼眶微微泛红,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侯爷这些年来为何总是对我的泽儿非打即骂,如今我总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无非是因为无法对我出手撒气,所以才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我所生的儿子身上。如此想来,我的泽儿实在是太可怜了,竟是一直在替我这个亲生母亲承受着本不该由他承受的苦痛和委屈啊!” 侯夫人停顿了十几秒,继续道:“我不能让我的泽儿白挨这么多年的打,我要打回来。侯爷,我动不了,但他那心肝宝贝小贱人田姨娘,我能打呀!我打了侯爷的心肝宝贝,侯爷一样会疼。” …… 第673章 与妾室交锋 侯夫人抵达武威侯府后,脚步匆匆,如同疾风一般迅速地朝着自己所居的院落奔去。她一进入院子,便立刻展现出雷厉风行的气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起那些在院中侍奉的下人们。 只见侯夫人双手叉腰,高声喊道:“你们动作都麻利些!把这院子里的东西通通给我打包装好!”下人们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侯夫人转过头对身旁的月嬷嬷说道:“月嬷嬷,你带上我陪嫁过来的那些人,仔细清点一下我院子里我的陪嫁物件,还有往年圣上和太后赏赐给我的所有物品,一样都不能落下!”说罢,还特意强调道:“记住,凡是属于本夫人的东西,都必须全部带走,哪怕是一根针、一块布,都不许留在这个地方!” 听到侯夫人如此坚决的话语,月嬷嬷不禁面露难色,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小姐。老奴遵命。”接着,她便带领着一众陪嫁之人开始认真地点数和整理各类物品。 就在这时,侯夫人突然注意到院子里的那些花草树木,眼中闪过一丝留恋之色。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决绝所取代。 侯夫人咬咬牙,对着正在忙碌的众人下令道:“把这些花草全都拔掉,还有那几棵树,统统给我砍掉!一棵都不准留下!” 月嬷嬷听到这话,忍不住走上前来,轻声问道:“小姐,那几棵树您平日里可宝贝得紧呢,真的要砍吗?” 侯夫人望着那几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心中满是不舍,但最终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这树确实无法带走。咱们与武威侯府恩断义绝了,今后再也不会回来了,留在这里只会让他人占了便宜。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留下任何念想,干脆砍了吧。属于我和泽儿的东西,就算是送给毫不相干的外人或者乞丐,也绝不能留给武威侯府一分一毫!” 月嬷嬷听闻侯夫人所言后,毫不犹豫地挥动双手,高声呼喊着指挥众人行动起来。她那急切而又果断的模样,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整个院落。 只听得一阵“咔咔”声响起,数名粗使嬷嬷手持利斧,朝着树木狠狠劈下,与此同时,侯夫人陪嫁的仆从们则弯下腰来,奋力拔除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花草,一时间,原本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的庭院变得凌乱不堪。 不仅如此,月嬷嬷还下令将窗子上糊着的精美纱窗统统拆卸下来。这些纱窗本是用来阻挡蚊虫和灰尘的,此刻却被粗暴地扯下,散落在地上,宛如破碎的梦境。 然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月嬷嬷如同一只失控的猛兽,疯狂地破坏着眼前的一切。她的行为迅猛而激烈,让人瞠目结舌。 在侯夫人的院子里伺候的人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其中一部分是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和婆子,她们的卖身契牢牢掌握在侯夫人手中,自然是唯侯夫人马首是瞻。 对于侯夫人此番拆家之举,虽然感到惊讶,但也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毕竟,一旦侯夫人决定离开武威侯府,她们必然会跟随而去。即便侯夫人将她们留在府内,凭借着那份卖身契,武威侯也无法轻易对她们加以处置。 可另一部分人就不同了,他们乃是武威侯府的奴仆,其卖身契归属于武威侯府所有,他们的命运是完全掌控在武威侯手中的。想到这里,这些人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终于,那些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便默契地开始行动起来。 几个人佯装忙碌地围在一起,巧妙地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而其中一名机灵的小厮则趁机悄悄地溜走,一路小跑直奔如今掌管着武威侯府大权的田姨娘所在之处。 他深知,唯有及时向田姨娘禀报此事,或许才能保住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和前程……。 侯夫人把那些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却未加阻拦。心里想着,去吧!去通知那个小贱人,让她赶紧过来,她不过来,自己怎么有机会抽她,给儿子和自己报仇。 …… 此时此刻,田姨娘正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侯夫人回到府中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她的心间。而这一重要信息,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府中的门房传递给了她。与此同时,另一个让她心乱如麻的消息也一并传来——武威侯此刻尚未回到府邸。 没有武威侯在身边撑腰,田姨娘没有胆量单独与侯夫人正面交锋。 于是,她便派人手前去大门处等候武威侯归来。田姨娘心里暗自盘算着: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辰武威侯理应返回府中了。只要武威侯一回来,那自己就有了最为坚实、强大的后盾。到那时,自己就有底气去找侯夫人的麻烦,好好出一口此时心中的恶气。 就在田姨娘满心焦虑之际,负责看守院门的嬷嬷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院子。她朝着田姨娘的奶娘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有要事禀报。 然而,此刻的田姨娘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应对侯夫人身上,全然未曾留意到门口发生的这一幕。 田姨娘的奶娘见状,先是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在房中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团团转的田姨娘,发现自家主子根本无暇顾及这边后,她便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门,快步走到那看院门的嬷嬷身旁,侧耳倾听起对方所要说的话来。 田姨娘的奶娘一听那看守院门的嬷嬷所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朝那嬷嬷连连摆手示意,同时压低声音急切地叮嘱道:“你就在这门口等信。”言罢,便脚步匆匆地转身朝着屋内奔去,边走边高声喊道:“姨娘,不好啦!在夫人院里当差的人过来传话,说是有极其要紧之事必须面呈给您知晓,还说此事万分紧急,若是再耽搁片刻,夫人怕是会将整个院子都给拆个底朝天呐!” 田姨娘停止来回踱步转身,满脸惊愕之色,瞪大了眼睛颤声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夫人她竟然要拆院子?那拆的究竟是哪个院子?” 一旁的陪嫁嬷嬷赶忙凑上前去,神色紧张地应道:“回姨娘,正是夫人如今所居的那个院子呀!而且哪里只是说说而已,这会儿已经开始动手拆啦!院子里那些精心栽种的树木、争奇斗艳的花草,此刻正被那帮子人挥刀猛砍、连根拔除呢!” 田姨娘听到此处,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哎呀!这如何使得?那些花草可都是世间罕有的名贵珍品啊!便是宫里也未必能寻得到的珍稀之物,夫人她怎能这般狠心将它们尽数毁掉呢?”话音未落,田姨娘心中已是焦急如焚,再也顾不上先前的种种顾虑和害怕,更无心等待武威侯归来后再做计较了。 田姨娘当即冲到院子里,胡乱招呼了几声,从自己院子里随便点了几个下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侯夫人居住的院子疾驰而去。 田姨娘心急火燎地赶到侯夫人的院子里,刚一踏入院门,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满地都是被连根拔掉的珍稀花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曾经娇艳欲滴、生机勃勃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田姨娘的心仿佛瞬间被揪紧了一般,疼痛难忍。 要知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花草啊!它们每一株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才得以培育而成。有时候,这些珍稀名贵的花草甚至比真金白银还要好使呢! 比如说,当需要向皇帝或者其他身份地位远远高于自己的人送礼时,如果只是送上一堆黄金白银,无论数量有多少,对方恐怕都难以真正感到满意。毕竟,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的,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谁会嫌自己的钱财太多呢? 然而,若是换作送上一盆世间罕见的名贵花草,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这样独一无二的礼物往往能够令收礼之人喜笑颜开,心情愉悦。当然,在此之后,再附上一千几百两的小钱作为点缀,整个送礼之事就算得上是圆满完成了。 田姨娘原本心中还暗自打着算盘,打算趁着圣上的万寿节这个大好时机,精心挑选出一两株最为出众的花儿,分别敬献给皇帝和太后,好博得他们二位的欢心。如此一来,只要能哄得这两位大人物高兴了,她便可以趁机央求侯爷替自己的儿子在御前美言几句,将皇帝之前许诺给儿子的那份差事稳稳当当给定下来。 正当田姨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时,突然回过神来,眼见那些下人们仍在不停地拔除着剩下的花草,她顿时怒不可遏,扯开嗓子大声吼道:“给我住手!不许再拔啦!” 可惜,那些正在奋力拔除花草的下人无一例外全是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仆从。 这些人向来唯侯夫人马首是瞻,对于田姨娘的呼喊声自然是充耳不闻,依旧埋头苦干地拔着花草。他们心里头惦记着事情多着呢,这拔完花草之后还有一堆需要收拾整理的物品等着处理,哪有闲工夫搭理田姨娘呀! 再说了,自家小姐早就吩咐过,她们此番是要跟随小姐一同前往那平西侯府居住的,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武威侯府来了。 田姨娘眼见着自己喊破喉咙也毫无用处,顿时心急如焚,赶忙转身冲着自己所带来的那帮下人大吼道:“你们一个个难道都是木头桩子不成?还不赶紧上去把他们给拦下,绝对不能让他们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啦......\" 然而,田姨娘的话语尚未完全脱口而出,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便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田姨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她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侯夫人,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质问一句:“你竟敢动手打我?” 可是,田姨娘连这句话都还未来得及完整说出,第二记耳光又如疾风骤雨般迅速落在了她另一侧的脸庞之上。紧接着,第三、第四、第五、第六记耳光接连不断地抽打而来,直打得田姨娘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侯夫人如疾风骤雨般连续扇了田姨娘几巴掌,打得自己的手都隐隐作痛,不禁抱怨道:“也不知道你这小贱人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竟然如此厚实,打得我的手都疼了。”此刻,侯夫人心中暗自窃喜,手虽然有点疼,但这打人的感觉犹如夏日里的一阵凉风,让人通体舒畅,去他的大度和规矩,贞瑾伯爵所言极是,姑息则养奸,面对这屡次挑衅的奸邪之徒,就该狠狠地打,打到他们不敢再在自己面前嚣张蹦跶为止。 想到此处,侯夫人将目光再次投向田姨娘,看着那被打得如猪头般肿胀的脸,对自己这第一次打人的“杰作”非常满意,不禁笑出了声来,“哈哈~”随着侯夫人的哈哈大笑,时茜施展在侯夫人身上的喜符箓也如同冰雪遇到暖阳般,瞬间融化。 而此时,回到伯爵府的时茜,犹如心灵感应一般,察觉到了神识里喜符箓的波动,便知晓有人解开了自己在她们身上施展的喜符箓,只是不知道解开之人究竟是侯夫人还是太后。 不过,时茜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喜符箓并无危害,不过是能让人听到身旁一些与自己有关系的人的心声罢了。 或许,师尊炼制喜符箓的初衷,是想让人们通过了解身边亲朋好友对自己的真实看法,从而改正那些不好的行为,让自己与亲朋好友的关系更加亲密、更加美好。 因此,时茜对于自己施展在侯夫人和太后身上的喜符箓并未过于担忧,无论是侯夫人还是太后谁先开心、先解开喜符箓,都无关紧要。 时茜这边云淡风轻,仿若一切都无关紧要,而武威侯府内,被打得脸颊肿胀如馒头的田姨娘,犹如看着一个疯子般,看着哈哈大笑的侯夫人,心中暗自思忖:侯夫人莫不是被自己的算计给逼疯了不成? 而侯夫人在哈哈大笑的那一瞬间,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日后就该如此,谁若让你不快、不爽,就狠狠地抽她!一个小妾,若是放到现代法治社会,那可是不合法的存在,与那遭人唾弃的小三毫无二致,不以为耻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嚣张,对于这般不道德的无耻行径,就一个字——抽!三个字——抽死你!四个字——打个痛快! 侯夫人觉得那个声音有些像贞瑾伯爵的,赶忙晃了晃脑袋,想要甩掉这个荒诞不经的念头,贞瑾伯爵不过是个小姑娘,怎会说出如此话语。 若是此刻时茜能够听到侯夫人的心声,恐怕会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你可大错特错了,我不但会说那样的话,更会付诸行动,言出必行,言行合一。” 给侯夫人施加喜符箓的时茜未曾料到,有其主必有其仆,而有其符亦必有其主。这天阶喜符箓,举世无双,唯有一张,与时茜契合,便与时茜形神合一了。故而,在临近化解之际,给中了喜符箓的侯夫人,留下了如此的烙印。 武威侯的亲信得到自家夫人拆院子的消息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深知,此时府里管家的田姨娘恐怕难以阻止夫人的举动,而且夫人所生的嫡子沐泽已然封侯,与武威侯平起平坐,如今夫人一方势力如日中天。若不将武威侯速速寻回,那事态必将如脱缰野马,难以控制。 于是,便派人去寻找武威侯。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打听到了武威侯的行踪,得知武威侯他此时正在兵部演武场与人练拳。得到确切消息后,出去寻武威侯的人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往兵部演武场,找到了武威侯,将武威侯府此时的状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武威侯。武威侯听闻后,二话不说,当即翻身上马,如一阵疾风般赶回武威侯府。 而回平西侯府叫人的沐泽,带着人在赶往醉红尘的途中,得知自己的母亲并未回醉红尘等待自己,而是提前独自一人去了武威侯府。沐泽顿时心急如焚,担心孤身一人的母亲会受人欺凌,于是沐泽快马加鞭,如流星赶月般往武威侯府疾驰。 沐泽与武威侯几乎同时抵达武威侯府大门处,沐泽下马后,狠狠地瞪了父亲武威侯一眼,然后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便抬脚狠狠地踹向大门。 武威侯在兵部发泄了一通后,心情已然好转,人也冷静了不少。然而,沐泽的那声冷哼和踹门的举动,却如一把利刃,再次刺破了武威侯的心理防线。 武威侯正欲开口大骂沐泽时,门开了,门一打开,沐泽就如离弦之箭一刻不停地往里冲。 武威侯见沐泽如一阵风般跑了,这时候再骂,沐泽也听不见了。武威侯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脚迈入府中,紧接着便如疾风骤雨朝妻子住的院子方向狂奔而去。 第674章 武威侯提前颐养天年 沐泽甫一靠近母亲侯夫人居住的院子的院门,便听到母亲那犹如银铃般的开怀大笑声。母亲的笑声,仿佛是一阵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沐泽的心头,让他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母亲如此开心大笑,定然没有受到他人的欺凌。 一边想着,沐泽一边迈步朝院子里走去,一踏入母亲的院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满院的狼藉,外公殷太师送给母亲的那些名贵花草,犹如被遗弃的孩子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还有人正挥舞着斧头,砍向他与母亲、小舅舅亲手种下的树木。 沐泽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住手!是谁让你们动这些树,这些花的!” 侯夫人听到儿子沐泽的声音,笑声戛然而止,柔声唤道:“泽儿,这花、这树是娘让人拔让人砍的。” 沐泽听了这话,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一分钟后才回过神来,满脸不解地问道:“娘,你这是为何呀!这些花可是外公为了让你开心,特意送来侯府的,你亲手将它们栽种在院子里,犹如呵护着自己的孩子般,精心培育了这么多年。平日里,我若不小心弄坏了一枝丫或者摘下了一朵花,你都会心疼不已。今日,你为何要让人将它们拔除呢?” 侯夫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淡淡地说道:“这花太多了,不能全部带走。就算可以带走,这些花就如同那温室中的娇花,太过娇嫩,一旦伤了根本,便很难养活。所以,娘让人将它们拔了。你种下的树,亦是如此。这些东西,是咱们娘俩的东西,娘就算是毁了,也绝不便宜了武威侯府。” 侯夫人的话音未落,武威侯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响:“这是怎么回事?” 被侯夫人打得晕头转向、如坠云雾的田姨娘,一听到武威侯的声音,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捂着那被打得红肿如馒头般的脸,哭哭啼啼地朝武威侯奔去,边跑边含糊不清地哭喊着:“侯爷,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夫人她就要打死妾身了!” 武威侯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朝自己飞奔而来的田姨娘,看着田姨娘那如熟透苹果般红肿的脸,心疼地问道:“芳儿,你快告诉本侯,这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打你呀!” 田姨娘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地说道:“侯爷,是夫人打的。夫人她一回来,就像发了疯似的,命她院子里伺候的人,对这院子大肆破坏,拆房、拔花、砍树,无所不用其极。 侯爷您好好看看这个院子,如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连门窗都要被卸下、拆除。妾身得知这个消息后,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管,毕竟府里现在是妾身管家,所以才急匆匆地赶到夫人这里,想要阻止夫人她。 可谁曾想,夫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如饿虎扑食般冲上来就打妾身,打得妾身的脸都肿成了这样了。” 侯夫人与儿子沐泽轻声说道:“我的儿,等会你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戏就好。”嘱咐完沐泽后,侯夫人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喊道:“没错,就是我打的。她若还不知好歹地留在这个院子里,等会我还得继续打,这可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亲自下的凤谕! 侯爷您不会这么快就把太后娘娘在妇救会里说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吧!不过短短半日的时间,就忘了。 那妾身就好心提醒一下侯爷,要么认罚,要么就是她房中的毒酒、白绫,二者只能选其一。 侯爷心疼她,替她选了认罚,怎么这会侯爷又后悔了吗?” 武威侯一脸惊愕,颤声道:“夫人,你当真要如此决绝吗?” 侯夫人面沉似水,冷然道:“自然。侯爷莫要多言,徒费唇舌罢了。我对侯爷和武威侯府,唯有厌恶,若不是先帝赐婚,无法和离,我殷鸿雁宁愿一死,以求那和离书。” 侯夫人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插武威侯的心脏,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憎恶自己。那么……武威侯的目光缓缓转向沐泽,心中暗自思忖,泽儿对自己这个父亲,是否也如妻子那般呢? 沐泽迎着武威侯投来的目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犹如寒冬中的冰霜:“看到父亲如此偏袒田姨娘,我便不禁想起自己五岁那年,只因轻轻推了田姨娘所生的庶子沐文杰一下,父亲你就将我打个半死,让我在床上养了半个月。 而那沐文杰,花钱买功名,欺君罔上,父亲不但没有责罚他一下,反而恳求圣上看在太后皇姑婆的面子上,饶恕沐文杰,甚至对沐文杰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在孩儿我心中,对父亲、对武威侯府,早已没有半分情意。太后皇姑婆和皇后娘娘所给出的处罚,恰如其分,从今往后,若在路上相遇,便保持五米距离,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各自安好罢了!” 武威侯张了张嘴,想要辩解沐泽五岁那年的事情并非如沐泽所想的那样,其实自己也对沐泽这个儿子心疼不已,然而,这些话却如鲠在喉,难以出口。武威侯在脑海中细细回忆这些年来与沐泽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惊觉自己从未对沐泽有过一次好脸色,不是责骂便是殴打。 沐泽提及五岁那年之事,犹如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侯夫人的心。侯夫人怒目圆睁,凶狠地朝田姨娘瞪去,同时高声喊道:“月丫头,快给我寻件称手的家伙来,方才直接用手打,手都疼得快断了。某些人的脸皮,简直比那城墙还要厚实!” 田姨娘闻得此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往武威侯怀里缩了缩,同时娇声嗲气地撒娇道:“侯爷……” 田姨娘的话语,让武威侯如梦初醒,他连忙安抚道:“芳儿莫怕,有我在……”武威侯突然停顿下来,目光在妻儿之间游移,改口道:“芳儿,你先回你的院子吧。” 此时,侯夫人接过月嬷嬷递来的鞋子,眉头紧蹙,捏着鼻子,一脸厌恶地说道:“月丫头,这鞋子是从哪个旮旯里找来的,怎会有如此刺鼻的味道!” 月嬷嬷答道:“小姐,你突然让我找东西给你打人,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拿何物啊!我怕耽误你打人,就匆忙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了。” 侯夫人听了月嬷嬷的话,满脸嫌弃地将月嬷嬷递来的鞋子扔到月嬷嬷的脚边,呵斥道:“月丫头,你究竟多久没洗脚了,这味道,简直比那茅厕还要难闻!” 月嬷嬷一边穿鞋,一边回侯夫人道:“也就半个来月吧!这些天没怎么走动,脚也没怎么出汗,气味应该不会太大。” 侯夫人嗔怪道:“什么应该!月丫头,你莫不是鼻子堵住了,如此浓烈的味道,你竟然都闻不到。” 侯夫人与月嬷嬷说话之际,武威侯正在好言相劝,让田姨娘离开。田姨娘心有不甘,极不情愿离开,还眼巴巴地盼着武威侯能收拾责骂侯夫人与沐泽。 然而,当目睹侯夫人指使自己的陪嫁丫头找寻东西欲打她时,侯爷的语气已不复往昔的严厉,甚至当侯爷目睹夫人将院子搞得如此狼藉,竟然没有对夫人大发雷霆。 如此种种,田姨娘顿感今日异于往常,若自己不速速离去,待夫人待会儿要打自己时,侯爷恐怕也难以护住自己。想通此节,田姨娘从武威侯怀中挣脱而出,旋即欲趁着侯夫人与月嬷嬷交谈的间隙逃离。 田姨娘刚迈出两步,月嬷嬷便瞥见欲离去的田姨娘,急忙嚷道:“小姐,您要打的人要溜啦。” 侯夫人闻得月嬷嬷所言,一时之间尚未回过神来,自己欲打的人究竟是谁?十几秒后,她才恍然大悟,抬头望去,眼见着正要离开的田姨娘,赶忙呵斥道:“休走,小贱人,给本夫人站住。” 武威侯见此情形,赶忙挺身挡在侯夫人面前,言道:“处罚之中既然明确规定芳儿母子不得在夫人你们母子面前现身,那么芳儿避开夫人你们母子,实属合情合理。” 田姨娘趁着武威侯挡在侯夫人面前的当口,如狡兔般快步离去。侯夫人的目光越过武威侯,却已然瞧不见田姨娘的身影,遂冷嘲热讽地道:“果真是侯爷的心头肉,护得可真严实。罢了,天色已晚,本夫人还需收拾行囊,就暂且放过那小贱人一马。” 侯夫人言罢,便对武威侯视若无睹,转头向月嬷嬷及其他人发号施令,继续操持事务。 武威侯眼见侯夫人的陪嫁仆从又开始辣手摧花、砍树毁木,急忙说道:“这些奇花异草可是岳父大人特意派人送来,给夫人你解闷的,于夫人你而言,定然有非凡的意义,何必摧残它们呢? 改日等你得闲了,再派人过来,将这些花移植到平西侯府,岂不是两全其美。”武威侯心中暗自思忖,反正不能和离,这武威侯府的当家主母,永远都是你殷鸿雁,所以,这个院子永远都属于你。 侯夫人却不领情,冷哼一声,说道:“留下来,好让某些人有时间,将这些花草移到别处去吗?休想!我和儿子的东西,哪怕毁了,也决不会便宜其他人。” 就在侯夫人与武威侯交谈之时,收拾东西的人惊觉侯夫人房中少了些物件,于是赶忙告知月嬷嬷,月嬷嬷旋即转头禀报侯夫人。 侯夫人沉声道:“这武威侯府竟然遭了贼。这贼倒是有些眼光,专挑好东西下手,不过,那里面有圣上及太后在过节时赏赐下来的节礼,如今丢失了,必须得彻查一番。” 这时沐泽也附和道:“娘,我住的那院子也少了东西。娘你院子里既然丢了圣上、太后皇姑婆赏赐下来的节礼,这可不是小事,必须上报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带人过来,仔细查一查。” 武威侯连忙道:“查什么查。武威侯府有没有进贼,本侯难道还不清楚吗?武威侯府从未进过贼,东西肯定还在府里……” 侯夫人冷笑道:“哦,原来如此,竟是家贼难防啊。” 侯夫人的一番言语,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武威侯耳边,令他瞬间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此时此刻,武威侯心中跟明镜似的,对于究竟是谁偷偷拿了动了妻子和儿子院子里的物品一清二楚。 然而,武威侯实在不愿意被妻儿嘲笑自己纵容爱妾去窃取他们院内的东西。于是乎,武威侯决定为爱妾打起掩护来。 武威侯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前些日子啊,本侯院子里的好些个物件不知怎的就坏掉啦,一时间也找不着上好又合适的替代品。 偶然间呐,本侯突然想到夫人您还有泽儿那儿正好有着一模一样的物件。所以呢,本侯这才吩咐下人前来取用了。 当时你们母子俩都不在侯府居住,那些东西搁在那里也是闲置着,本侯寻思着暂时借来一用罢了。 若是哪天你们回到府中来住下了,本侯定会立刻派人将这些东西完璧归赵还回来就是了。” 武威侯这番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但侯夫人与沐泽又岂会轻易相信?侯夫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开口道:“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那烦请侯爷赶紧差人把从我和泽儿院子里拿走的所有东西,一件不少、原封不动地给我们送回来吧!而且动作可得麻利点儿哦,我与泽儿还要赶着回去享用晚膳呢。” …… 次日清晨,天色尚有些许昏暗,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武威侯下了舆车,步伐匆匆地朝着皇宫走去,准备参加每日例行的早朝。然而,当武威侯行至宫门口时,却突然被数名手持长枪的兵士拦住了去路。 武威侯心中一惊,连忙开口问道:“这是为何?我乃武威侯,为何不让本侯入宫上朝?”武威侯的话语刚刚出口,便被其中一名兵士粗暴地打断:“侯爷莫急,且在此稍候片刻。” 就在这时,武威侯忽然抬起头来,只见不远处正快步走来一人。此人正是徐福徐公公的小徒弟——李公公。只见那李公公身形瘦削,面白无须,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透着几分机灵劲儿。 李公公走到近前,微微躬身行礼后说道:“侯爷,圣上有口谕传给您。请您随咱家移步到一旁听旨吧。”说罢,也不等武威侯回应,转身便朝着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走去。 武威侯见状不敢怠慢,赶忙迈步跟上李公公的脚步。两人很快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四周空无一人。 李公公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武威侯,清了清嗓子说道:“侯爷,圣上口谕。”听到这话,武威侯下意识地就要屈膝跪地接旨,但李公公却是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扶住了武威侯,同时说道:“圣上体恤侯爷您,特意吩咐让侯爷您站着听宣即可。” 武威侯闻言心头一热,急忙朝着勤政殿所在的方向拱手深深鞠了一躬,高声道:“谢圣上体恤!”随后直起身子,面向李公公,神情肃穆地等待着他宣读皇帝的口谕。 李公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日妇救会之事,太后和皇后回宫之后已经将详情告知朕。 朕听了太后及皇后讲述的事情详细经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太后、皇后对于武威侯等人所做出的处罚决定,朕认为甚好。 如此一来,既让那些犯了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处,同时又未伤及这一家人之间的和气以及在外的体面。 故而,朕决意谨遵太后与皇后的处罚决定行事。从今往后,武威侯,你无需再上早朝议政,衙门也不必去了。”李公公言至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李公公才继续说道:“侯爷,皇上的这番口谕,您可听得真切明白? 若是已经听清了,那您就请回府去吧!日后,您再也无需早起上朝,亦不必到衙门去点卯签到了。”说罢,李公公朝着武威侯恭敬地施了一礼,而后便作势要转身离去。 武威侯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好一会儿功夫,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眼见着李公公就要迈步离开,武威侯急忙出声唤住了李公公。 李公公闻声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开口问道:“侯爷,不知您还有何事?咱家还急着赶回宫中向皇上复命呢。” 武威侯闻听此言,如触电般迅速伸手,一把扯下腰间的荷包,健步如飞地奔上前去,将其塞进李公公的手中。李公公故作推辞,轻轻推了推武威侯递来的荷包,武威侯见状,二话不说,直接将荷包塞进了李公公的衣服里。 李公公收了武威侯的贿赂,便压低声音向武威侯透露一些事情,道:“昨日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从妇救会回宫后,便邀请皇上一同共进晚膳。 晚膳后,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便向皇上禀报了妇救会的事宜,皇上听后,顿时龙颜大怒,对侯爷您心生不满。皇上甚至怒发冲冠,摔了杯子。怒斥您为了一个小妾和不成器的庶子,不尊重嫡妻,苛待嫡子,实在可恶至极。 所幸,太后娘娘言道已经对您有所惩戒,又言那只是您的家事。皇上这才没有对侯爷您追加责罚。 后来,皇上去了御书房,待了一个时辰,便给了侯爷您这样一个口谕。在传达这个口谕之前,皇上与师傅交谈了一番,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圣上说既然对侯爷您的处罚是让您与平西侯及侯夫人保持五米距离,那就不能让侯爷您来上朝了,否则您上朝时如何能与平西侯保持五米距离呢!” 武威侯听了,心中略有不满,低声嘀咕道:“为何是自己不能来上早朝,要避开平西侯。毕竟自己是父亲,平西侯是儿子,要避开也应该是平西侯避开自己才对。” 李公公心中暗骂武威侯愚蠢至极,嘴上却说道:“因为平西侯正值壮年,犹如初升之阳,正是大展宏图之际。 而武威侯您已年事渐高,犯了糊涂,应当颐养天年了。这话可是皇上亲口所言。侯爷,其他的咱家就不便多言了,咱家先行告退。侯爷您请自便。” …… 第675章 武威侯府闹饥荒(1) 武威侯眼见皇帝不允许自己参与早朝以及前往衙门点卯,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武威侯只能暗自赌气,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不上早朝也好,不去衙门点卯也罢,如此一来倒是轻松自在许多,正所谓无事一身轻啊!这般想着,他便气鼓鼓地登上舆车,吩咐车夫驾车速速离开这令人烦闷的皇宫。 当舆车逐渐驶离宫门之后,车夫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侯爷,您这会儿是打算直接回府吗?” 武威侯闻言,伸手轻轻挑起车窗的帘子,将头探出窗外向外张望。此时正值寅时,天色尚早,街道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望着这冷清寂静的景象,武威侯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回府?回府能做些什么呢?难道就这么回去蒙头大睡不成?可是此刻自己心情极差,满心的郁闷无处宣泄,即便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呐。 要不干脆去兵部找那些将士们练练拳脚功夫吧,然而念头刚起,武威侯便想起皇上已然明令禁止自己前往衙门。那该如何是好呢? 思来想去,武威侯最终下定决心,他猛地放下手中的帘子,转头对着车夫朗声道:“改道去醉红尘,本侯今日要好好畅饮一番美酒,听听小曲儿,看看大戏,好生逍遥快活一番!”说罢,武威侯便靠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起来,只待舆车抵达那热闹非凡的醉红尘。 车夫听到这番话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车夫心里想着这醉红尘可是个神秘而又充满奇幻色彩的地方,里面到处布满了令人惊叹不已的阵法。正因为如此,一旦到达醉红尘,那些尊贵的主子们无需他们这些卑微的下人时刻跟随着伺候左右,便能便利舒适、自由自在地尽情玩耍、享受其中乐趣。 为了让跟随而来的下人们也能够得到妥善安置,醉红尘特地打造了一间接待室。 接待室内供应着各式各样醉红尘独有特色的美味佳肴,有些是完全免费供他们享用的,还有一些则需要自行掏腰包购买。 对于那些免费的美食,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大快朵颐,但唯有一点必须严格遵守——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浪费食物的行为。倘若有人胆敢违反这条规定,那么其所属的主子将会面临严厉的罚款惩罚。 至于那些需要花钱购买的美食,价格相比醉红尘对外销售的标准要低将近一半还多,不过存在着数量限制:每个人最多只能选购一份。 想着想着,车夫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醉红尘主楼那庄严肃穆的景象。醉红尘主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因为那里是皇帝、太后娘娘、皇后以及众多皇族成员,还有朝廷中五品以上高官显贵们聚集之地。 所以,只有当自家主子前往主楼游玩时,作为随从的他才有机会踏入那间令人向往的接待室,品尝哪里免费的珍馐美馔,并与来自其他府邸的下人们一同玩纸牌之类的有趣游戏。 …… 在接下来长达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武威侯几乎天天都会前往醉红尘寻欢作乐。其实,武威侯之所以如此频繁地光顾醉红尘,自然有着他不为人知的盘算。 毕竟,醉红尘可是整个上京城中最为奢华热闹的娱乐场所之一,这里出入的无一不是城中的达官显贵。甚至就连当今太后以及皇后娘娘偶尔也会前来消遣放松。 如今的武威侯处境却颇为尴尬。皇上明令禁止他入朝议政,而太后皇姑母更是不许他踏入宫廷半步前去探望。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如果长时间无法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露脸刷存在感,那么随着时光的流逝,皇上和太后恐怕迟早会将他彻底遗忘。 到那时,不仅他个人前途堪忧,只怕连武威侯府也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此,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想尽办法让自己能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而醉红尘无疑成为了他最佳的选择。只要常常在此处徘徊游荡,说不定哪天就能碰巧遇上同样前来醉红尘玩乐的皇上或者太后。 不得不说,武威侯的这番苦心并没有白费。就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他已经先后不下五次邂逅了前来醉红尘玩阵法游戏的皇帝;至于与太后相遇的次数那就更为可观了,足足多达七八次之多! 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武威侯屡屡在醉红尘撞见皇帝和太后,但他却从未在这里碰到过在醉红尘居住的自家夫人哪怕一次。 每每想到此处,武威侯便如条件反射般,不自觉地紧握住手中的酒杯,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说夫人不愿看到自己,就有意躲着自己不成? 若是如此,自己妄图通过在夫人面前频频露脸,以消除夫人心中对自己的恨意和埋怨,进而修复和缓解关系的方法,岂不是犹如痴人说梦? 武威侯想到此,只觉杯中的美酒瞬间变得索然无味,他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心中暗叹自己考虑问题还是不够周全。 这醉红尘中,有一种神奇的阵法,宛如一道无形的屏障。若是你不想看到某个人,阵法便会如一道神秘的符咒,让那个人彻底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此时,厢房门外的铃声忽然响起,如同天籁之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武威侯高声喊道:“开门。进来吧!”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厢房门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向两边开启。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如同疾风般快步来到武威侯面前,恭敬地施礼道:“侯爷。” 武威侯迫不及待地问道:“打听到消息了?” 小厮连忙应道:“是的,侯爷。” 武威侯心急如焚,催促道:“那还不快说。” 小厮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道:“是。据小的打探到的消息,夫人此时并未在醉红尘居住,而是回平西侯府去了。 小侯爷尚未成亲,故而平西侯府尚无当家主母,因此府中的事务皆由夫人这位亲娘代为打理。” 听了小厮打听到的消息后,武威侯微微低下头,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暗自琢磨着应对之策。就在这时,一旁的小厮突然开口喊道:“侯爷!” 武威侯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小厮,急切地问道:“怎么?难道你还打探到其他什么重要的消息要禀报吗?” 那小厮连忙摇了摇头,赶忙解释道:“回禀侯爷,是这样的。小的刚刚打探完消息准备回来向您禀报时,遇到了醉红尘的门房长荆,长荆叫住了小的。 他告诉小的,说是咱们府上有人来了,但由于此处乃是主楼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所以咱府里的人无法进来,此刻正等候在大门之外呢。 据长荆所言,咱们府上前来之人看上去神色匆匆、颇为着急。” 武威侯听完这番话,心头不禁“咯噔”一声响,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暗自思忖道:莫不是府中出了什么大事不成?想到此处,他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迈开大步朝着醉红尘的大门方向疾行而去,同时口中吩咐道:“你速速前去将马车取出。本侯这就即刻回府!” 小厮按照手中的号码顺利地取回了马车,然后动作娴熟地接上了武威侯,驾驶着马车缓缓驶出了热闹非凡的醉红尘。当马车行至大门口时,小厮稳稳地停下了车子,然后朝着站在大门处焦急等候的那个人高声喊道:“展鹏!” 听到呼喊声后,那个名叫展鹏的小厮立刻循声转过头来。当他看到自家府里那熟悉的舆车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迈开脚步,一路小跑着奔了过去。不一会儿功夫,展鹏就来到了舆车旁边。他恭恭敬敬地冲着舆车行施了一个礼,大声说道:“侯爷!” 这时,武威侯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舆车内传了出来:“有什么事情,先回侯府再说吧。”展鹏不敢怠慢,赶忙连声应道:“是,侯爷!”随后,小厮轻挥马鞭,驾着舆车再次缓缓前行起来。 …… 没过多久,马车终于抵达了武威侯府。刚一下车,武威侯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跟在身后的展鹏:“府里到底出了何事?为何如此匆忙地去寻本侯?”展鹏神色有些紧张地回答道:“侯爷,是这样的,咱们府里的账上已经没有钱可用了。” 听闻此言,武威侯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武威侯二话不说,迈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专门用来商议要事的大厅走去。 一走进大厅,武威侯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那里的田姨娘和周姨娘。此刻,周姨娘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武威侯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芳儿你究竟是如何管理这个家的?本侯怎么听闻府里账面上已经分文不剩了!你快给本侯一个解释!” 田姨娘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侯爷,这件事情您可得好好问问她才行呐!”说着,便伸出手指向了周姨娘。 周姨娘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凭什么要问我呀!现如今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务,不都是由你来掌管吗?跟我又能有何关系?” 田姨娘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哼,你可别忘了,当初夫人离府别居之时,可是将管家之权亲手交到了你的手上。 后来是因为你没能妥善管理好家中事务,侯爷这才不得不让我接手过来。 而且,在夫人尚未离府别居之前,可是你一直都在协助夫人操持家务。所以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府中的账目问题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田姨娘顿了顿,接着转过头,用一种饱含深意的目光看向武威侯,缓缓说道:“侯爷,依妾身所见,近来咱们府上并未有任何大笔开销之处。 那么,这账面上为何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空虚呢? 妾身想来想去,觉得定然是有人趁着自己当家管事之际,偷偷摸摸地将银子挪用到其他地方去了。 至于这人是谁嘛……呵呵呵……”田姨娘心中暗自思忖着,她倒要看看这周姨娘是不是足够机灵,能够领会她话中的暗示,趁机把这亏空的罪名安插到夫人殷鸿雁的头上。 周姨娘又岂能不知田姨娘的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借她之口,将这亏空的罪责扣到夫人头上。想通此节的周姨娘心中暗骂田姨娘,真是既阴险又愚蠢。 夫人与侯爷那可是先帝御赐的良缘,如此一来,这一世,夫人与侯爷已然是被紧紧捆绑在一起,侯爷绝无可能与夫人和离,更别提扶你这妾室为正室夫人了。 你如今得宠又怎样?侯爷在世时,你尚可凭借侯爷的恩宠肆意妄为,可等侯爷一旦归西,夫人要收拾你简直易如反掌。而且,你这妾室死后能否入葬沐家墓地,沐家祠堂中可有你的牌位,还得看正妻和嫡子的脸色。 难道你真以为日后你儿子继承了武威侯的爵位,便能与夫人平起平坐了?真是荒谬至极,你难道不清楚你儿子的爵位是如何得来的吗? 那可是夫人嫡出的泽哥儿被圣上封为平西侯后,夫人和泽哥儿看不上武威侯府的爵位,这才施舍给你儿子的。 而且继承的也不过是末流的子爵,由此可见,皇帝对侯爷的这一举动有多么不满。如今,皇帝更是直接勒令侯爷离开朝堂、衙门,让他在府中安享晚年。 让侯爷安享晚年,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皇帝比侯爷还要年长一些,皇帝自己都尚未退位让贤,却让侯爷先去安享晚年了。 周姨娘厉声道:“休要胡言乱语,肆意诬陷。账册就在你手中,你若觉得有人挪用了府里的银钱,大可去查账。 查出证据,就交给侯爷,由侯爷定夺如何惩处,该报官的报官,该发卖的发卖,该打死的打死。 若无证据,便在此信口雌黄,我可绝不答应,咱们同为姨娘,谁也不比谁高贵半分。 侯爷若要偏袒,大不了将我们娘仨一同赶出府去。我是无所畏惧的,我与夫人关系亲厚,大不了,我拉下脸面,去平西侯府恳求夫人收留。” 武威侯听了这番话后,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面露不悦之色说道:“罢了!本侯不过就是询问一下账面上的钱款去向而已,何必东拉西扯说这么多废话?甚至还将此事牵扯到夫人身上。” 田姨娘眼见此景,心中一急,刚要张嘴辩解几句,然而田姨娘的话语尚未出口,便被武威侯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芳儿,你还是少讲两句吧。现今这个家可是交由你来管理的,如今出了问题,你怎能如此轻率地仅凭一张嘴,毫无根据地将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就算完事呢?难道你以为这样便能蒙混过关、敷衍本侯爷不成?” 武威侯言罢,随即将目光投向田姨娘,眼神之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田姨娘见势不妙,赶忙应声道:“侯爷息怒,妾身这就去将账本取来给您过目。”说罢,她匆匆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手捧着账本回到了武威侯面前,并恭恭敬敬地将其递了过去。 武威侯接过账本之后,随手翻开只看了短短两页,那原本就紧皱着的眉头更是锁得更深了,语气严厉地质问道:“芳儿,你之前分明跟本侯说府上近期并无重大开销。可瞧瞧这几笔账目,究竟是何缘故?文杰这些日子到底都在干些什么?短短两三天的时间,竟然就花费了上万两银子之巨!” 田姨娘赶忙说道:“杰哥儿如今可是子爵了啊!自然是少不了应酬的,况且圣上先前应允的差事,不还是杳无音讯嘛!那杰哥儿肯定得找人探听探听。” 武威侯闻言,怒发冲冠,吼道:“他找谁探听?又是去了什么地方?短短两三天,就挥霍掉上万两!”话毕,武威侯的脸色忽地一变,惊道:“难道他沐文杰是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去寻花问柳……” 田姨娘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地解释道:“不是的,侯爷。杰哥儿是去和昔日的同窗联络感情,探讨学问呢,他们去的可不是花楼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们去的是醉红尘。” 武威侯一听,当即怒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吓得跳了起来,他怒喝道:“芳儿,你还妄图帮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蒙蔽我!我近来一直在醉红尘听戏、喝茶。怎会从未遇见过他。” 田姨娘忙道:“侯爷息怒,芳儿绝无此意,岂敢蒙骗侯爷。杰哥儿确实是去了醉红尘,只是侯爷您去的是主楼,而杰哥儿去的是三号楼。主楼那种地方,杰哥儿他可没资格进去。” 第676章 武威侯府闹饥荒(2) 武威侯听完田姨娘的一番解释后,心中仍旧存有疑虑,无法彻底打消对她所言真实性的怀疑。田姨娘见此情形,急忙不住地点头,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向武威侯表明自己绝对没有撒谎。 过了片刻,武威侯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看起来已经相信了田姨娘所说之话的七八成。然而就在下一刹那,武威侯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一般,连忙伸手抓起桌上的账册,快速地翻动起来。 只见武威侯一边翻看着账册,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文杰那个臭小子仅仅只是在三号楼玩耍了短短两三天时间,居然就花费了将近一万元! 如此算来,自己可是在醉红尘的主楼整整待了有半个多月啊,如果按照这个比例计算,那自己这段日子所耗费的钱财岂不是一个天文数字?难道说府里账面上的那些银钱都是被自己给挥霍一空了不成? 想到此处,武威侯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愈发紧张地加快了翻阅账册的速度。就这样,武威侯一口气接连翻看了十几页之后,却惊讶地发现其中竟然丝毫没有关于自己在醉红尘消费的任何记录。 “不对劲啊,这里面为何根本找不到本侯近日在醉红尘的花销记录?”武威侯停下手中动作,皱起眉头对着田姨娘高声喊道。 田姨娘闻声赶紧凑上前去,轻声说道:“侯爷莫急,您在醉红尘的花费,那边尚未将账单送过来呢。” 武威侯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田姨娘,质疑道:“即便如此,可本侯在醉红尘消费的时候,他们也未曾要求我签署过任何形式的账单啊。” 就在这个时候,周姨娘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急忙开口对武威侯说道:“侯爷啊,妾身之前曾经听夫人提起过关于这醉红尘主楼的一些特别之处呢!”周姨娘的语气略微有些急促,生怕武威侯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哦?是什么特别之处?说来听听。”侯爷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姨娘,示意她继续往下讲。 周姨娘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夫人说呀,这醉红尘主楼和其他地方可大不一样,尤其是结账的时候,醉红尘不用真金白银来支付,而是采用一种代表着身份的卡片。 那些拥有这种身份卡的人,可以事先往卡里存放一定数量的银钱。而且听说,在这醉红尘主楼大厅里最显眼的地方有一只金麒麟!” 说到这里,周姨娘顿了一顿,眼中闪烁出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自己此时能亲眼看到了那只金麒麟一般。 “如果有人想要往自己的卡里存钱,那就得先将银钱或者银子放置在金麒麟那只踩着银钱的脚上。 然后再把自己的身份卡放进金麒麟的嘴巴里。等到放在金麒麟脚上的银钱消失不见的时候,那张被放进金麒麟嘴里的卡里面,就会自动出现与刚才消失的银钱数目完全相等的金额呢!” 周姨娘越说越是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比划起来,试图让武威侯能够更清楚地理解她所描述的情景。 “还有呢,侯爷。当人们在醉红尘里进行消费的时候,也根本不需要掏出银钱来付账。 只要在消费结束后,把那张身份卡再次放进金麒麟的嘴里,这时候金麒麟的眼睛就会像变戏法似的显示出卡的主人都消费了哪些东西、总共花费了多少银钱以及卡里还剩下多少钱,然后执卡的人只要摸一下金麒麟的另一只脚确认花费的银钱就好了。 最后,如果持卡之人想要取回卡里剩余的银钱,只需要轻轻地抚摸一下金麒麟的另外一只脚就行了。 据说,只要再轻触一下金麒麟的脚,金麒麟那踩着银钱的脚,就会将剩余的银钱如数送回,而且听闻这银钱的数目从未有过丝毫偏差。” 武威侯听了周姨娘的话,不禁愕然,万没料到醉红尘中竟然藏有如此神奇而有趣之事,无怪乎,皇帝等皇族以及上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对醉红尘情有独钟。 自从过年时自己将灵兽闪电豹极光误当成黑猫踹了一脚,遭致极光显出豹子真身,将自己踩在脚下咆哮,让自己颜面尽失之后,自己便对醉红尘心生抵触。 而在尚未发生踹极光那桩事之前,又因郡主贞瑾伯爵以主楼不招待妾室为由将自己的爱妾驱逐,自己气恼之下,便下令武威侯府的人皆不得去醉红尘消遣,后来虽在太后皇姑姑的劝解下,自己撤销了武威侯府人不许去醉红尘玩耍的禁令,但自己余怒未消,故而始终不肯去醉红尘消费。 故而,对于醉红尘的事,自己所知甚少。主楼大厅中的那只金麒麟,这半个月自己常去醉红尘玩乐,倒是常看到。自己一直误以为,那金麒麟不过是一个仅供观赏的摆设罢了,却全然不知它还有如此神奇的用途。 武威侯疑惑道:“这似乎还是有些不对啊!本侯并无身份卡。那本侯的消费……” 周姨娘赶忙道:“侯爷,妾室还听夫人提过一事。” 武威侯追问道:“夫人她说了什么?” 周姨娘说道:“夫人曾提及,在上京城里头啊,那些五品以上的官员们以及皇上、太后、皇后和诸位王爷等皇族贵胄,皆在醉红尘开设了属于他们个人的专属房间呢!而那房间的房卡,可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钥匙,它更是一种代表着尊贵身份的象征卡!” 稍作停顿后,周姨娘接着说道:“夫人她以武威侯府的名义在醉红尘里头开设了一间专属房间。 侯爷您或许有所不知,要想在这醉红尘开设专属房间呐,非得是皇族或者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这个资格呢! 因侯爷您向来对前往醉红尘游玩不太感兴趣,所以夫人在醉红尘开设房间所产生的费用,并不走公账报销,都是夫人自个儿掏腰包,用的可都是夫人自己当年陪嫁过来的嫁妆钱呐!所以,府里账面也就没有再醉红尘主楼消费的记录。” 说到此处,周姨娘稍稍停顿,一分钟后继续介绍道:“夫人还说,这房卡有着不少的好处和优惠哩!像是每年都会赠予持有房卡之人一坛美酒;还能免费观看好几场精彩绝伦的戏曲表演;能够无偿使用藕香榭等厢房一次;更有各种美味可口的免费点心供应不断呢!倘若拥有这房卡的客人,其在醉红尘内的消费并未超出这些优惠范围的话,那就根本无需支付任何银两啦!” 正当周姨娘滔滔不绝地讲述之时,忽然间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走进来,向侯爷禀报消息:“侯爷,伺候夫人的月嬷嬷前来求见,说是夫人特意派遣她过来的,似乎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告知于您呐!” 武威侯听闻此言,神色一紧,连忙高声喊道:“快请月嬷嬷进来回话!”话音刚落,他那张原本还算平和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怒声呵斥道:“平西侯乃是本侯的嫡长子,夫人更是本侯明媒正娶的嫡妻。即便如今夫人和平西侯并不住在这侯府之中,但此处永远都是他们的家! 月嬷嬷此番前来替夫人传话,尔等竟敢阻拦于她,究竟是何居心?日后但凡月嬷嬷过来传话,无需再行通禀,直接带进来便是!” 时间悄然流逝,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月嬷嬷终于缓缓步入了大厅。只见她步履稳健地走到武威侯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武威侯见状,赶忙摆了摆手,和声说道:“月嬷嬷快快免礼。”稍稍停顿片刻之后,他接着问道:“月嬷嬷啊,不知近些时日以来,夫人与泽儿一切可还安好?” 然而此时,月嬷嬷心中却是暗自冷笑不已。月嬷嬷对于武威侯这番惺惺作态的话语实在是感到无比厌恶,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嘲讽道:哼,装得倒是像模像样,谁不知道您武威侯的心早就飞到田姨娘那个狐媚子以及她所生下的庶子沐文杰身上去了。不过表面上,月嬷嬷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礼数,微笑着回答道:“回侯爷的话,我家小姐和小侯爷好着呢,简直好到不能再好啦! 我家小姐整日喜笑颜开,犹如春日暖阳,吃得香甜,睡得安稳,这不,人都圆润了些许。 往昔在府中穿着的那些衣裳,如今都显得紧巴巴的,适才得空去醉红尘定制几身新衣,这才惊觉侯爷您这几日在醉红尘逍遥快活,消费皆记在了小姐开设的那房卡之上。 故而,小姐遣老奴前来传话侯爷,那房卡所费乃是小姐的嫁妆钱,这半月的花销,小姐她心情愉悦,也就不与侯爷计较了。 然而,日后切不可如此了。只因如今小姐和小侯爷与武威侯府已然分家,成为两家人。 小姐今日便将手中的房卡改换,日后小姐手中的卡便是平西侯府的了,武威侯府的卡,侯爷若欲去醉红尘消遣、消费,大可自行前去办理。 小姐还言,小侯爷已然成年,到了谈婚论嫁、成家立业之时,奈何小侯爷时运不济,未有一个好父亲,自小至大,连一针一线都未曾给予过小侯爷,小侯爷只能仰仗小姐这个亲娘了。 是以,若侯爷手头宽裕,就将这几日的花费,归还些许,若侯爷着实不便,那便罢了。 不过呢,小侯爷自幼便未得侯爷你半点恩泽,如今分家,侯爷您亦是一无所赠,那侯爷您日后之事,小侯爷他便只出人不出力了,除却过年的节礼,小侯爷也不再有其他孝敬了。 我家小姐命老奴转达的话语,老奴已然言尽。侯爷,您可有其他吩咐?” 武威侯像个木头人一般,呆呆地望着月嬷嬷,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还钱?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桌子上的账册,如今的武威侯府,账面上可谓是空空如也,连一两银子都找不出来,又拿什么去还呢? 十分钟后,武威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悻悻然道:“夫人这话说得也未免太夸张了些。泽儿可是本侯的嫡子,本侯又怎会从小到大从未给过他任何东西呢。” 月嬷嬷闻言,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哦,那么侯爷倒是说说看,你究竟给了小侯爷什么?又是何时给的呢?侯爷你若能说得出来,老奴也好将话带回去,转告我家小姐。” 武威侯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意识到妻子所言非虚,自己确实未曾赐予沐泽任何东西。确切地说,曾经给过,可转瞬之间便又索要了回来。只因为每次都如此凑巧,自己赠予沐泽的物品,庶长子沐文杰亦是爱不释手,于是自己便向沐泽讨要了回来。 向沐泽讨要之时,自己也曾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归还,并且重新筹备一份送予他,然而,自己却始终未能践行这个诺言。 毕竟,在自己眼中,太后皇姑母、皇上,还有自己的岳丈、小舅子以及夫人,皆送了沐泽诸多好物,沐泽他根本就不缺这些。 故而,后来自己非但不再送泽儿东西,还时常将他人送予泽儿的东西转送庶长子文杰。泽儿得知自己拿他的东西送文杰,便与自己争执不休,自己便怒不可遏,认为泽儿眼中唯有那些冰冷之物,毫无兄弟情分…… 月嬷嬷适时地出声打断武威侯,道:“侯爷,你说,老奴听着呢。” 武威侯轻咳了数声,妄图掩饰自己的心虚,道:“泽儿乃是本侯的嫡子,如今他承蒙圣上隆恩,另立门户,本侯这父亲又怎能不分他半分呢。 只是,这武威侯府有何资产,总得清查一番才好分配嘛。 你回去转告夫人,且容本侯清查武威侯府的资产,再行分配。” 月嬷嬷闻得武威侯此言,心下了然,晓得武威侯这是下了逐客令,遂向武威侯行了个礼,转身离去。出了武威侯府的月嬷嬷,终是按捺不住,朝着武威侯府狠狠地啐了一口。 此时,武威侯府内,武威侯待月嬷嬷走后,拿起账本翻了翻,脸色愈发阴沉,犹如乌云密布。 半个时辰后,武威侯开口问道:“缘何这数月的菜钱及粮食采买开支竟多了如此之多?” 田姨娘赶忙答道:“先前乡下农庄会不时送来粮食、鸡蛋、鸡、鸭、猪、鱼等牲畜,送来之物不仅足够咱们这些主子享用,尚有盈余。可妾身管家的这几月,农庄送来的东西竟少了大半。妾身一介妇道人家,也不便去庄里询问庄里管事究竟是何缘由?” 周姨娘略作思索,道:“侯爷,妾身有一言。” 武威侯道:“讲。” 周姨娘道:“送东西来的农庄乃是夫人的陪嫁农庄。妾身以为,后来庄里送来的东西之所以减少,想必是夫人不在府中,送来的东西部分折现成银两,送到夫人手中以供花销了吧!” 武威侯道:“府里亦有农庄,府里那些农庄难道没有送这些东西来吗?” 周姨娘道:“府里的农庄唯有在年底才会送粮食和牲畜过来,平素是没有的。” 武威侯道:“这却是为何?” 周姨娘轻声说道:“回侯爷,妾身对此事也只是略知一二。只晓得,此事似乎与郡主贞瑾伯爵有所关联。 小侯爷与郡主贞瑾伯爵关系匪浅,所以郡主贞瑾伯爵不仅传授了小侯爷一些管理农庄的妙法,还赠予了一些高产的粮种,据说那粮种,犹如神奇的魔法种子,能够种植三季。此外,还能养鸡、养鱼、养鸭、养猪等,可谓是无所不能。 小侯爷命人在夫人陪嫁的农庄里施展这些奇妙之术,如今农庄里的粮食、鸡、鸭、鱼等不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有剩余的可以拿去换银钱呢。” 武威侯眉头紧皱,沉声道:“荒谬!贞瑾伯爵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怎会懂得种地、管理农庄之术。” 周姨娘低头答道:“妾身确实不知,但以前送粮食、鸡、鸭等牲畜的确实是夫人那些陪嫁农庄,而这些农庄如今确实是小侯爷派人打理的。” 武威侯沉思片刻后说道:“那高产的粮种,本侯倒是有所耳闻。据说那高产的粮种是镇国公阴魂,特意弄来赐予贞瑾伯爵这个孙女的。 五个月之前,各衙门的官田都已种下此等神奇粮种,而且还谨遵贞瑾伯爵的提议,让各衙门牢里的轻犯人劳动改造,养鸡养猪等。 难道咱们武威侯府的农庄没有种植那高产粮种,也没有效仿养牲畜吗?” 周姨娘摇头道:“这个妾身实在是无从知晓。那时夫人已然不在府中管事,侯爷您觉得妾身能力不足,便让田姨娘接管。” 武威侯转头看向田姨娘,田姨娘赶忙说道:“妾身又怎会知晓农庄里的事情呢。而且,夫人既然让她陪嫁的农庄纷纷效仿,为何却唯独遗漏了府里的农庄。” 周姨娘看不惯田姨娘又往侯夫人身上泼脏水,便道:“并非是夫人要把府里的田庄撇开,单独干。而是,侯爷当时与郡主贞瑾伯爵不对付,醉红尘不准府里的人去玩,醉红尘的东西也不准用,侯府当家的 虽是夫人,可有些事还需要侯爷答应,侯爷当时恼郡主贞瑾伯爵,自然不会同意这事,夫人便不讨这没趣。 而夫人陪嫁的农庄夫人能自己做主,所以……” 第677章 稀世珍宝 转瞬间,时茜、常玉公主她们学骑马都快一个月啦,皇帝突然来了兴致,想瞅瞅女学员们骑马学得咋样,就拍板决定明天在皇家马场,让国子监的男女学员来一场赛马友谊赛。 皇帝传下的旨意是,女子学员自愿参加,而且只要比赛时没掉下马,就有赏。 时茜一听,立马举手报名,嚷嚷道:“这赏赐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啊!” 常玉公主笑着说:“贞瑾,我父皇只是说有赏赐,可没说赏啥呀?” 时茜想了想,道:“对哦!”顿了几秒,又说:“反正是白得的,管他赏啥呢。” “贞瑾,你说啥白得的呀!”皇帝的声音传来,时茜赶忙道:“贞瑾拜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皇帝笑道:“免礼吧!贞瑾,朕听说那礼仪课,你一天都没去。” 时茜道:“圣上,您不是说那礼仪课,我们可以随便嘛?既然这样,那礼仪课,我去不去有啥关系?而且,我觉得自己的礼仪挺好的,不用去学啦。” 皇帝道:“那礼乐课呢,你咋也没去学呀!这礼仪课,你不学,这礼乐课,你也不学。那上礼仪课、礼乐课时,你在干啥?发呆?玩儿?” 时茜赶忙道:“回圣上,我不是在发呆,是在思考呢。” 皇帝笑了笑,道:“一堆借口。说回正题,你刚才说啥白得的。” 时茜赶忙道:“回圣上,我是说今天出门时白捡了一枚铜钱。” 常玉公主听了时茜的回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皇帝朗声道:“贞瑾,莫非你欲欺君不成?欺君可是要挨板子的。朴祭酒,速速将戒尺取来。贞瑾,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适才所言何意?” 时茜见朴祭酒果真依皇帝之言取来戒尺,忙道:“回圣上,贞瑾知错了,贞瑾方才说赛马之赏赐犹如白捡。只因在比赛中不落马便可获赏赐,此岂非白捡?” 皇帝道:“原来如此。那朕欲加一条,其他女子学员,于比赛中不落马者,皆有赏赐,唯贞瑾伯爵除外。” 时茜急忙道:“不可啊!圣上,此举有失公允。贞瑾亦是女子,圣上为何要厚此薄彼。” 皇帝道:“贞瑾,你与她们自是不同,你不仅是西周的三品提刑官,更是一品礼部尚书。 贞瑾,西弥的闵静公主闻得,咱们西周有一女官,对你甚是倾慕,遂央求西弥国君,随使臣来西周贺寿,顺道与你一决高下。 闵静公主此行带来了一件稀世珍宝,言若贞瑾你胜了她,她便将那稀世珍宝献予你,若你败了,你亦须奉上一件稀世珍宝。” 时茜听了,急忙道:“圣上,这西弥的闵静公主此举岂不是强买强卖?” 皇帝道:“贞瑾,朕要你战胜闵静公主,将那件稀世珍宝赢归己有。” 时茜听了皇帝的话,微微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声说道:“圣上,贞瑾心中存有一些疑惑之事尚未厘清,斗胆恳请圣上为贞瑾解惑一二。” 皇帝微微颔首,沉声道:“但说无妨。” 时茜略作思索,而后开口问道:“圣上,诸如光球、琉璃以及千里眼之类的物品,于外界而言,应当称得上是极为罕见的稀世奇珍了吧?” 皇帝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应道:“此等物件自然当属稀世之珍。此次闵静公主前来西周为朕祝寿,并特意点名要与贞瑾你一较高下,这其中缘由可不单单只因贞瑾你是女官,更为重要的是,你是那闻名遐迩的醉红尘的东主啊。方才你所提及之物,唯有在醉红尘方可觅得踪迹。” 时茜若有所思地轻点下头,紧接着又追问道:“圣上,如此说来,那些在外人眼中堪称无价之宝的光球、琉璃还有千里眼等等,在我西周,尤其是在您这位万岁爷的眼中,或许就并非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稀世珍宝了吧?” 皇帝稍作沉默,再度颔首表示认同,缓声道:“贞瑾,你所言不差。你之前曾将这些物件一一敬献给朕,它们固然珍贵异常,但相较于其他更为珍稀罕有的宝物而言,确非稀世珍宝之列。”言罢,皇帝稍稍顿住话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约莫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才继续说道:“贞瑾,朕已然明了你欲表达之意。 贞瑾你是想说,在他人眼中视若珍宝的物价,在其他人眼里也许也没那么特别,也没那么稀有珍贵。”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确实如皇帝所说那般意思。然而,皇帝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时茜震惊不已。 只见皇帝缓声道:“闵静公主带来的那件稀世珍宝,早在多年前,朕尚为皇子之时,便已在众人面前展露风采。 此乃一件极为特殊的武器,其大小不过仅与一个成年男子的巴掌相仿,无论是年幼孩童,亦或是柔弱女子,皆可轻松握持。 而将这武器握于手中后,只需稍稍拨动其上一处精巧机关,瞬间便会有一枚暗器激射而出。 那暗器飞行之速疾如闪电,令人根本无从躲闪。 更甚者,在五十米距离之内,此物都能击中,若被击中要害必死无疑。” 起初听闻此言,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何等武器竟如此厉害。可待时茜细细回味皇帝所述之言后,心跳骤然加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种熟悉之物——手枪。 时茜不禁紧皱眉头,心中暗忖:“这实在不应当啊!当今之世所使用的多为冷兵器,怎会突然冒出这样一种类似于手枪的热武器呢?难道……真有穿越者不成? 有穿越者出现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啊,毕竟自己本就来自于那个时代嘛。然而,这位前辈究竟是如何将如此危险的物品带到此地的呢?实在令人费解。 那名穿越者想必不会是中国人吧!要知道在中国,枪支可是受到严格管制的呀,无论是携带、私自藏匿还是进行买卖交易,统统都属于违法犯罪行为呢。 不过……万一是从抗日战争或者国内战争时期穿越而来的前辈呢?想到此处,时茜的脑海中不禁开始各种胡乱猜想起来。 正在这时,皇帝突然开口出声呼唤道:“贞瑾。” 听到皇帝的叫唤,时茜赶忙收敛心神,集中精力回应道:“圣上,贞瑾在此。”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贞瑾,朕见你刚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你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事情?还有,你在仙府之时,可曾见到过类似这样的武器?又或是听闻那些仙人提及过此种武器相关之事吗?” 时茜连忙躬身行礼回答说:“回禀圣上,贞瑾在仙府期间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武器。 而且由于贞瑾未曾见识过此等武器,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去向任何人提起它啦。 所以,仙家们也断无理由会平白无故地跟贞瑾谈论有关这武器的事情。” 皇帝听完时茜的回答之后,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皇帝心中原本怀揣着些许期待,倘若贞瑾伯爵曾在神秘的仙府之中目睹过此种武器,或许那位已经故去的镇国公萧远山的阴魂能够设法制造出类似之物。然而,现实却无情地打破了皇帝这一幻想。 此刻,时茜正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时茜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如何将那把手枪——这极度危险的物件彻底毁掉。 毕竟,热武器的研发和应用对于周遭的环境会造成极大的损害,其杀伤力更是超乎想象。既然在这个世界里,热武器尚未得到充分的研究、开发以及实际运用,那么自己就要下定决心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时茜终于心生一计。时茜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帝,开口说道:“圣上,依贞瑾之见,闵静公主所带来的那件所谓的稀世珍宝武器其实也并没有多么了不起。 假如那武器当真具备那般强大的威力,那么持有它的西弥岂不是早已称霸一方、坐拥整个天下,甚至再也无人能够与之抗衡了? 可是事实却是,时至今日,西弥依旧被我们牢牢地阻挡在西周的边境之外,连半步都无法逾越雷池。由此观之,那件武器恐怕也只是徒有其名罢了。” 皇帝微微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贞瑾啊,你有所不知,这西弥之所以一直未能越过雷池一步,踏足我们西周的领土,其中缘由乃是因为西且弥的逍遥王在西且弥和西弥两国交界之处设置了一道威力强大的阵法。 而且,这西且弥恰好位于西周与西弥的中间位置。如此一来,任凭这西弥如何竭尽全力,都难以突破西且弥逍遥王所设下的阵法,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来到咱们西周这边兴风作浪啦。” 时茜听闻此言,不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道:“圣上,您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啊!这西弥并非仅仅与我们西周相邻接壤,它周边还有诸如摩柯、东莞以及南越等诸多国家。 这些国家至今都未被西弥所灭,他们依旧安然无恙啊。” 皇帝听了时茜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之色,他开始认真仔细地琢磨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过了三五分钟之后,只见皇帝点了点头,然后嘴角微扬,笑着对时茜说道:“贞瑾,朕怎么觉得,你是在担心会输给闵静公主啊。” 时茜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回道:“圣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这闵静公主要与贞瑾我比试些什么,贞瑾我现在可是一无所知呢。 若是她非要跟我比看谁的个子更高一些。那这可真是让贞瑾感到颇为棘手呢。毕竟身高这种事情,可不是想长就能长得高的呀! 我的母亲乃是来自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而我呢,则长相随了父亲,身材却随了母亲。 唉,如果我的身高也能够如同父亲那般高大威猛该有多好啊!毕竟,父亲可是有着足足一米八的傲人个头呢,那样子定然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时,只听时茜说出这番话后,在场众人皆被时茜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皇帝也不禁止住笑容说道:“贞瑾,你这张小嘴可真是够贫的呀! 这一点可不太像你爹爹哦,反倒更像是你的祖父——镇国公萧远山呐。 想当年,贞瑾你的大爷爷尚且在世之时,许多人都认为你的祖父是你曾祖父护国公膝下最为不成器的一个儿子。论起文采吧,他比不上那些学富五车之人;说起武艺嘛,又远不及那些英勇善战之士。 然而世事难料,后来你的大爷爷与小爷爷相继不幸战死在了沙场上。就在旁人都以为你们萧家即将就此没落之际,谁能料到你的祖父竟然犹如一颗耀眼的星辰般横空出世! 他抄起长枪上马,便率领着一众将士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望风披靡,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久而久之,但凡敌人听闻了你祖父的名号,便会心生怯意,未战先败。 不仅如此,你的祖父放下手中的长枪,还能骂人。那些个状元及第出身的文臣们,面对你祖父的凌厉言辞,竟是毫无招架之力,根本无法还口。 不得不说,你的祖父镇国公是嘴上不饶人,手上也不饶人的狠角色。”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圣上啊,贞瑾自知远远比不上祖父那般英勇无畏、智勇双全。祖父能够提枪跃马,率领大军冲锋陷阵,奋勇杀敌;还能凭借一己之力,于朝堂之上口若悬河,与众多贤士展开激烈辩论。然而贞瑾实在没有这般能耐,既无法驰骋疆场,又难以在言辞交锋中占得上风。圣上,您就别再卖关子啦,请明示贞瑾,这闵静公主究竟想和贞瑾比试些什么呢?” 皇帝微微一笑,缓声道:“这闵静公主在西弥国内的地位,倒是与贞瑾你不相上下。 只不过,贞瑾你的官职乃是实实在在、有名有姓的,而闵静公主虽无明确官职,但她手中所掌握的实权却也不容小觑。 西弥之人不论男女老少,皆擅长骑马射箭,而这位闵静公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故而,此次闵静公主要与贞瑾你一较高下的项目正是骑射之术。” 时茜闻听此言,不禁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地叹道:“闵静公主这分明是在跟我玩兵法之道嘛,这不就是以己之所长击敌之所短。 专挑自己擅长的领域来攻击我的短板。如此一来,我可真是毫无办法了。不过所幸这次并非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亦不牵涉到国家的荣辱兴衰,仅仅只是我贞瑾与她闵静公主之间的一场小小较量罢了。 若是最终不幸落败,我就装傻,拿那琉璃碗、琉璃杯或者只有在醉红尘才有用处的水龙头当作赔偿送给她好了。 这琉璃碗琉璃杯,在外头那可真是凤毛麟角、稀世珍宝啊!可在咱们西周,那五品大臣家里谁不是人手好几个。 等她闵静公主知晓,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皇帝闻得此言,道:“贞瑾,闵静公主不过是想与你一较高下,你怎会有气死她的想法。” 时茜道:“圣上,闵静公主以她所长攻我所短,这实在有失公允,就是在暗搓搓地嘲笑我是矮子。 那我回敬她有眼不识金镶玉,将这俗物视作珍宝。如此一来一往,贞瑾我与她闵静公主的关系方能更进一步。” 时茜的话甫一落下,常玉公主便道:“贞瑾,你与闵静公主的这场比试,你万不可输。你若输了,万一闵静公主不要琉璃碗、琉璃杯,反倒索要其他更为珍贵之物呢,譬如——醉红尘。” 时茜闻言,不禁愣住了,道:“不会吧!醉红尘可是一栋楼,她闵静公主难不成还能将这栋楼搬回西弥去。” 常玉公主道:“有何不可呢。若贞瑾你说你愿将醉红尘相赠,本公主相信全天下的人,都会蜂拥而至来搬。” 时茜听了,若有所思道:“幸得常玉公主殿下提醒,届时我定不会给她闵静公主开口的机会。”时茜心中暗想,想用一只手枪换我一栋楼,门儿都没有,连窗户都得给你封得死死的。” 这时常玉公主继续说道:“除了要提防闵静公主赢了比试后会跟贞瑾你狮子大开口外,还有一个你不能输了比试的缘由。 贞瑾,你可是身负官职之人,而她闵静公主并无官职。你若输了,那岂不是说………” 时茜微微蹙起眉头,说道:“照这样说来,我和闵静公主之间的这场比试,对我而言是非胜不可了。可是,我学习骑射的时日实在太过短暂,想要取胜谈何容易啊。” 常玉公主面带微笑,宽慰道:“贞瑾,你一直以来都聪慧绝顶,想来这骑射之术对你来说应该也不在话下。” 时茜无奈地苦笑一声,摇着头说:“常玉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啊。这骑射可不是仅仅靠我的聪慧就能掌握的技艺。 关键在于骑手与马匹之间的默契配合,只有二者紧密协作,才有可能取得佳绩。 我固然算得上聪明伶俐,但那匹马它是否能领会我的意图并完美执行呢?这可真是个未知数呀。” 就在这时,皇帝开口说话了:“贞瑾不必担忧,明日朕将下令让朝中所有的文臣、武将、王爷以及皇子们,将他们手中最好的骏马统统牵到校场。 届时,无论你相中哪一家的马匹,朕定会令其主人将此马赠予于你。” 听闻此言,时茜赶忙行礼谢恩,并回应道:“多谢圣上,不过贞瑾自己有马匹可用。” 皇帝哈哈一笑,点头称赞道:“嗯,确实如此。贞瑾你手中所拥有的那些马匹,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宝马良驹啊。” 第678章 制造符箓法器兵器(1) 当日,时茜回到伯爵府后,一刻也没有停歇,用魔音符箓,将自己的声音通过魔音符箓传递给不知现身处何地的路辰。 “辰宝师哥,茜儿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请速来天上人间木屋一见。” 时茜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急切与严肃。 收到消息后的路辰,因听出时茜语气中的严肃不敢有丝毫怠慢,以为时茜遇到了要紧之事,才如此匆忙地召唤自己。 于是,路辰立刻放下手中正在处理的事务,施展法术赶回伯爵府,通过阵法进入天上人间,再进入木屋区域。 当路辰终于抵达目的地木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路辰有些哭笑不得。只见时茜正兴高采烈地带着红宝和天缺在清澈见底的溪流边捞虾、玩水,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木屋区域空间。 路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妮子,方才说话那般严肃,害得我心急火燎地赶来,原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他不禁开始猜测起时茜此番举动的真正意图,莫非是近来诸多事务缠身,使得这位一向活泼好动的小姑娘压抑不住内心的孩子气,只想好好玩耍放松一番?又或者是因为连续几日为自己撰写解剖课讲义感到疲惫不堪,所以借此机会偷懒耍赖? 想到这里,路辰微微一笑,轻声自语道:“罢了罢了,若是她当真想要歇息两日,不再继续编写那讲义,倒也无妨。毕竟,关于解剖课程,该传授的知识我也差不多都已经讲完了。” 就在这时,跟随路辰一同前来的混沌神兽突然显现出真身,欢快地围绕着路辰转起圈来。混沌对溪边那热闹的场景充满了兴趣想要参与其中。 路辰看着围着自己转圈的混沌,笑着说道:“沌沌,瞧你这样子,是不是也按捺不住,想要跟茜儿她们一起嬉戏玩耍啦?” 没有头、嘴巴和眼睛的混沌从自己的腹中发出一连串音符回应路辰。听懂了这串音符意思的路辰微笑着说道:“那沌沌就过去与茜儿它们一起玩耍吧!”路辰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混沌的喜爱之情。 得到路辰的许可后,混沌立刻兴奋起来,犹如一道闪电般朝着远处的时茜、红宝和天缺疾驰而去。混沌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微风,吹拂过时茜的发丝。 时茜远远地望见混沌迅速逼近,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口中轻轻唤道:“沌沌。”时茜的目光随即转向一旁的小木屋,心中暗自思忖:沌沌是辰宝师哥的法器,如今它出现在这里,想必辰宝师哥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当时茜再次将视线投向小木屋前方时,路辰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时茜眼帘,此时路辰也正微笑着注视着她们这边的动静。 时茜见到路辰,连忙朝着路辰挥动手臂,并高声喊道:“辰宝师哥,你先稍等一会儿哦,我再捞几网马上就回去啦。” 路辰听到时茜的呼喊声,笑着回应道:“不用着急,你们尽情玩乐吧!师哥我的肚子刚好有点饿了,正好趁着这会儿功夫找点东西吃。”说罢,路辰便闪身离去了。 …… 一刻钟之后,时茜脚步轻快地拎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木桶,缓缓走回宁静的木屋前。时茜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手中的小木桶微微晃动着,发出轻微的水响声,里面装满了鲜活的小虾。 还未走到近前,时茜便转头与跟在自己身后的红宝、天缺、混沌说道:“红宝、天缺还有混沌,你们别急啊!咱们收获颇丰,保证让你们都吃得饱饱的。”说着,时茜加快步伐来到屋门前,轻轻放下手中的木桶。 随后,时茜如同变戏法一样,伸手探入腰间悬挂的乾坤荷包之中。眨眼间,时茜便从中取出了一个洁白如雪的精致瓷盘。 时茜将瓷盘放置在地上,然后伸出双手捧起两把晶莹剔透的灵虾装入瓷盘。这些灵虾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灵光,仿佛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做完这一切,时茜先是将装满灵虾的瓷盘推到红宝面前。红宝依然保留着完整的身躯,完全有能力自主进食。看着眼前美味的灵虾,红宝兴奋地眨了眨眼睛,迫不及待地低头享用起来。 然而,天缺、混沌的情况却有些棘手。天缺被炼成了法器,所以现在天缺只是法器的神识,没有躯体已失去了正常进食的能力。 不过,法器是能够通过吸收灵力来获取能量。于是,时茜发明了将灵虾转化为灵力的办法给天缺喂食。 至于混沌,没有头没有嘴巴,但应该也具备吸收灵力的本领。时茜心想,要想让混沌填饱肚子,恐怕还是得先把灵虾化为灵力才行。 时茜蹲下身子,开始与天缺和混沌交流起来:“天缺、沌沌,咱们可得事先说好哟。 等会儿我会依次把灵虾化成灵力喂给你们俩,一人一口轮流来,谁都不许争抢,更不能打架知道吗?要是谁不听话,那就罚它少吃一口。”说完,时茜俏皮地冲天缺、混沌眨了眨眼。 听懂时茜话语的混沌,犹如一个音乐家,从腹中发出悦耳的音符回应时茜。而天缺则满脸不悦,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抬起爪子推了混沌一下。天缺心中暗自嘀咕:这混沌又不是小主人的,小主人干嘛要喂它灵力啊! 时茜见状,轻声细语地说道:“天缺,你犯规了哦。本来应该要罚你少吃一口的,但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沌沌咱们就原谅它这一次,好不好呀?” 混沌发出了一个欢快的音符回应时茜,时茜听了,喜笑颜开,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说道:“沌沌可真乖!沌沌最可爱了。这第一口就先让沌沌吃吧。”说完,时茜捧起一把灵虾,动作娴熟得如同一位大师,将灵虾化作灵力,轻轻地送到混沌身边。 只见时茜手中的灵虾瞬间化作灵力,如流星般一闪即逝。随着灵力的消失,混沌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力量所笼罩,这光芒正是时茜方才用灵虾化成的灵力,它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混沌吸收了。 去果园里摘水果充饥的路辰,回到木屋看到这一幕,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儿,路辰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茜儿,你在干什么?” 时茜听到路辰的声音,像只受惊的小鹿,猛地回头,与路辰打招呼,道:“辰宝师哥,你回来啦。”这时时茜注意到路辰的表情有些怪异,心中不禁有些发虚,连忙解释道:“辰宝师哥,我没干什么呀!我就是把灵虾化成灵力,喂给沌沌了。 辰宝师哥,是不是不能喂呀?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能喂。我之前喂天缺了,我看天缺它也没什么事啊!好像还挺喜欢的。所以,我以为没事能喂。天缺它也是神兽,曾经的……” 路辰神色稍缓,轻声说道:“茜儿,辰宝师哥可没说不能喂哦。我只是好奇,茜儿你究竟是如何想到这个妙招的,又是怎样做到的呢?竟然可以在没有任何法器辅助的情况下,将灵虾直接转化为灵力。” 时茜玉手轻抬,指向一旁的红宝,娇声说道:“是红宝啦。是它教我将灵虾转化为灵力的呢。红宝可没说转化灵虾需要法器的辅助哟!至于将灵虾转化为灵力喂给天缺,那可是我灵机一动时,脑海中突然闪现的念头。 我有了这个念头后,就琢磨着法器能吸收灵力,那我要是把灵食也转化为灵力,不就可以喂给法器了吗? 就在这时,红宝恰好告诉我将灵虾转化为灵力的方法。我就照着红宝教的做了,然后……然后就喂给了天缺,天缺吸收后安然无恙,我就又喂给了小凡和小欢。” 天缺听了时茜的话,突然不满地叫了一声,时茜见状,赶忙说道:“没有啦,天缺。我才没有把你当成实验小白鼠呢。” 路辰见状,笑道:“茜儿,你现在能和天缺沟通了。” 时茜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路辰,嗔怪道:“辰宝师哥,这很难猜到吗?你看看天缺的表情,不就知道天缺误会我了嘛!” 路辰哈哈一笑:“我看茜儿你就是把天缺当成实验小白鼠了。” 时茜急忙摆手道:“没有的事,辰宝师哥你可别这么说,天缺会当真的。” 这时的天缺,露出锋利的獠牙,轻轻地咬了咬时茜的裙角,仿佛在表达自己被当成实验小白鼠的愤怒,却又没有用力。 时茜从天缺口中夺回自己的裙角,看着完好无损的裙角,开心地笑道:“好啦!我承认是把天缺你当小白鼠了。毕竟你可曾是神兽白泽呀,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你,毒死你呢?所以,让你试一试也无妨嘛。” 时茜说完话,就赶紧捧起一把灵虾,将其化为灵力,送至天缺面前,贿赂天缺。天缺心中暗想,自己一直视眼前之人为主人,可小主人竟然将自己当作实验的小白鼠,顿时不悦地把脸扭到一边。时茜见状,嫣然一笑:“天缺,你若是不吃,那我可就给沌沌吃了哦。” 天缺闻听了时茜这话,立即把头转回来,如饿虎扑食迅速吸收掉时茜手上的灵力。时茜轻笑一声:“这就对了嘛,何必跟美食过不去呢。再者说了,只有填饱自己的肚子,才有足够的力气生气呀。是不是,这个道理呀!天缺” 时茜言罢,美眸流转,看向路辰道:“辰宝师哥,你要不要亲自喂喂沌沌呢?” 路辰赶忙应道:“茜儿,你辰宝师哥可没有那徒手将灵虾化为灵力的本领,所以还得劳烦你,也喂喂沌沌,让沌沌也尝尝这美食的美妙滋味。” 时茜应了路辰一声,便开始天缺一口、混沌一口地喂起天缺和混沌来。喂了天缺、混沌三五口后,又不忘给一旁的红宝添了两捧虾。 没过多久,红宝、天缺、混沌就将一小桶灵虾吃了个精光。 路辰待时茜洗完手回来,才开口问道:“茜儿,你把师哥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事吗?” 时茜赶忙答道:“当然不是啦。我就没把这事当成是事。” 路辰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茜儿或许以为,人人都能不借助法器将灵食灵物化为灵力。 至于那些有神识的法器,就如同鸡、鸭一般,可以喂食,不张嘴那就灌肠,没有嘴巴,就另寻他法。总之,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时茜轻笑道:“辰宝师哥,我可不傻哦。我听出来了,你这分明是在损我,可不是在夸我呢。” 路辰连忙说道:“茜儿,你又错了。辰宝师哥这是在夸你呢。” 时茜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呵呵~”傻笑了一阵,才娇声说道:“辰宝师哥,我把你叫来,是要跟你讲讲枪的事呢。” 路辰一脸疑惑,问道:“枪?什么枪啊?” 时茜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轻声说道:“手枪哦。” 路辰更加诧异了,追问道:“手枪?这里怎么会有手枪呢?” 时茜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辰宝师哥,你也没听说过吗?” 路辰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这手枪现在在谁手上呢?有多少呢?” 时茜顿了顿,接着道:“有多少我就不太清楚啦。也许只有一把,也许已经有仿照的了。”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道:“今天,皇帝突然说要检验我们国子监这帮女子学员,看看我们的骑射技艺学得如何?还要我们女子学员和男子学员比试呢。 本来我还以为皇帝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想拿我们寻开心,让我们陪他骑骑马。” 路辰开口打断道:“这都是茜儿你从阵法游戏商城里弄回的好马惹的祸。皇帝自从从你那里得到几匹好马的甜头,这些日子,只要不上朝或是下了朝,就迫不及待地去骑马。他从前最痴迷的阵法游戏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时茜撅了撅嘴,娇嗔道:“开始我也以为是皇帝骑马上了瘾,所以想让大家陪他一起玩呢。可皇帝却告诉我,西弥的闵静公主要和我比骑射,还带来了一件稀世珍宝作为赌注,我要是赢了,那稀世珍宝就归我,我要是输了,就得拿一样稀世珍宝赔偿。 我好奇地问皇帝闵静公主带来的赌注是什么稀世珍宝,皇帝描述之后,我觉得那就是手枪啊!就像是那大名鼎鼎的勃朗宁手枪。” 路辰忧心忡忡地说道:“一个空间世界中竟然出现热武器,这可绝非什么好兆头。那些热武器必须被摧毁。然而,实物武器虽易毁,人心中的武器却犹如顽固的毒瘤,难以铲除。” 时茜深有同感地附和道:“辰宝师哥,我也有同样的顾虑和担忧。武器本应是抵御豺狼的利器,可一旦落入某些野心勃勃之徒手中,就会沦为侵略他国、奴役人民的致命凶器。 热武器的研制与使用,无疑是一场人类与环境的灾难。因此,我们必须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可是,正如辰宝师哥所言,那把实实在在的手枪容易销毁,真正难以摧毁的是人心对热武器的渴望。” 时茜稍稍停顿后,接着说道:“辰宝师哥,茜儿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她的目光投向路辰,路辰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时茜接着道:“这些年,拥有手枪的西弥并未将其投入战场,所以我斗胆推测,西弥或许还未能成功制造出手枪。 但考虑到闵静公主将手枪作为赌注这一因素,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西弥已经仿制出手枪了,只是那仿制出来的手枪,犹如残次品一般,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根本无法用于实战。 我之所以坚信西弥人已经仿制出手枪,是因为古人的智慧犹如璀璨的星辰,令人敬畏。现代人的诸多发明,皆是在古人的基础上,如琢如磨,不断完善升级而来。所以,古人并非不能创造出现代的事物,而是人类短暂的寿命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路辰嘴角微扬,轻声笑道:“哈哈,看来小师妹并未被你那个时代的穿越小说所荼毒啊。那些穿越小说还妄想一个现代人回到古代,就能凭借现代的玩意儿混得如鱼得水。 其实啊,那种想法简直就是空中楼阁痴人说梦。在现代法治社会,人人平等,犹如基石一般稳固,大部分人在遭受不法侵害时,才能理直气壮地说‘不’,并且能将那些伤害自己的人绳之以法。 茜儿,师哥我所说的是大部分人,而非全部。毕竟人心各异,并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人与人平等,应尊重他人’的观念。 故而,一旦执法管控不力,问题便会接踵而至,受害者也会应运而生。更何况,法律是人制定的,就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难免会有瑕疵,只有在遭遇问题时,不断去修补它。有瑕疵,就有疏漏,有管不到的地方。那小部分人就会沦为受害者。 在法治社会尚且如此,在皇权至上的社会,受害者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皇族王爷、公主、大臣等,连这些权贵都难以幸免,一个对古代环境和规则一窍不通的现代人,回到古代能苟延残喘就谢天谢地了。” 第679章 制造符箓法器(2) 第 679章 制造符箓法器(2)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娇声说道:“辰宝师哥,不瞒你说,我可喜欢看那穿越的小说啦,毕竟我是现代人嘛!现代人的那种优越感,让我觉得穿越回古代的现代人痛扁古代的恶人,这样的小说情节看着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过呢,我还是很理智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那种情节也就只能存在于小说里罢了。 毕竟,古人所写的《孙子兵法》《周易》等古籍,那可是高深莫测,有很多连我们现代人都还没参透呢。还有那些古建筑、古文物,现代技术虽然比古代技术成熟了太多,却也无法复制出那些巧夺天工的东西,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那是相当的高啊,他们自己都对付不了的人,换成现代人估计也够呛。” 路辰微微一笑,说道:“茜儿,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时茜应道:“好嘞。辰宝师哥,咱们接着聊手枪的事儿。 也不知道,闵静公主这次带来西周准备当赌注的手枪是仿制的还是原来那支。” 路辰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确实不好猜啊。要是拿仿制的出来,万一输了……” 时茜连忙接过话头,说道:“辰宝师哥,你说有没有可能闵静公主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呢。西弥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那可都是骑马的行家,而且马术精湛。我在父亲的日记手札中看到过一句话,西弥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意思是西弥的孩子还没学会走路呢就能在马背上驰骋了。 可见西弥人对他们的马术是多么的自信和自豪啊,而闵静公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路辰突然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那他们这次可真是要碰钉子,踢到铁板了。” 时茜娇嗔道:“辰宝师哥,你对我的骑术这么有信心啊!” 路辰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师哥我对茜儿骑术的信心,就如同你哥对你弹琴技艺的信心一样坚如磐石。” 时茜撅起小嘴,嘟囔着:“辰宝师哥,我对自己的弹琴技艺还是心中有数的,也就我哥会夸赞我弹得好。” 路辰说道:“茜儿,你可比你哥要清醒多了。你哥把你如今弹琴的技艺夸得天花乱坠。” 时茜道:“我听出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路辰道:“是也不是。” 时茜道:“那辰宝师哥还说西弥要碰钉子、踢到铁板了。” 路辰道:“茜儿,你只要能保证自己的骑术像如今弹琴的技艺一样,不出任何差错。那你就输不了。因为茜儿,你有天阶御兽符箓。到时候你用御兽符箓,让闵静公主骑的马出现一些状况,不就胜券在握了吗?” 时茜道:“辰宝师哥,你这是让我作弊啊!” 路辰道:“那也是闵静公主不仁不义在先啊!你才学习骑马多久,她又学了多久。一个大师级别的人找一个小学徒比试,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既然如此,茜儿你用你所擅长的来还击,这可不是作弊,你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 时茜道:“辰宝师哥你这么一说,到时候我就能心安理得地用御兽符箓作弊了。” 路辰笑骂道:“你这个小机灵鬼,肯定是跟你哥学的吧!” 时茜听到路辰的笑骂声传来,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呵呵~”笑声。这笑声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轻盈而又动听。 待时茜止住笑意之后,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倘若闵静公主从未想过自己会输掉这场比试,那么依我之见,她极有可能将那仿制的手枪带过来。 原因无他,我猜测,原本那支手枪所配备的子弹恐怕早已消耗殆尽,这也能说明为什么这么多年那手枪没再被拿出来使用过。毕竟,通常情况下手枪的弹夹容量有限,最多也就能装填七颗子弹罢了。 再者,我进一步猜想,闵静公主胆敢用如此珍贵的手枪作为赌注,想必其中定有深意。 或许,她此举另有盘算,例如想要借此机会起到威慑作用。 此次前来西周给皇帝陛下祝寿之人,几乎囊括了这个空间世界的各国势力,但凡能还在的都来了。那些未能来的,都已销声匿迹,不复存在了。 若是西弥当真具备仿制手枪的能力,那么选择在此时此刻将其展示出来,无疑将会对各国产生极大的震撼力。 此外,各国纷纷派遣使臣远赴西周向皇帝陛下贺寿,实际上他们的真正目的皆在于醉红尘。 正因如此,这些国家送来的国书当中无一例外均明确表示,不愿入住专门安排的使馆,而是执意要求下榻于醉红尘。” 路辰略作思忖,沉凝道:“茜儿,你所言听来颇具条理,故而,此可能性着实不小。 待茜儿届时在比试中胜出,便可将闵静公主带来的手枪赢入囊中。若是仿制品,便能洞悉西弥仿制手枪的工艺究竟达到何种水平。” 时茜轻声道:“辰宝师哥,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闵静公主将仿制的手枪带至此处,兴许是想借助我醉红尘的技艺。毕竟,在关于醉红尘的传说中,有个鬼仙,而此鬼仙正是我祖父镇国公萧远山。我祖父在世时,精于制造兵器,如今萧家军所使用的部分兵器,皆是我祖父设计打造而成,且至今仍少有人能够超越。 当年与祖父一同打造兵器的匠人,皆是萧家家生子,他们及其后人现今仍在萧家。” 路辰眉头微皱,道:“茜儿,莫非你认为西弥那边仿制出的手枪存在严重缺陷,西弥自身难以解决,故而将那手枪带来西周?若闵静公主获胜,她极有可能向你讨要那些匠人,甚或整个醉红尘。 如此看来,西弥的野心可真大,胃口不小啊!要整个醉红尘,不怕撑死啊!” 时茜皱着眉头说道:“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倘若此次西弥前来之人皆配备了那种仿制的手枪,辰宝师哥,依你之见,他们是否胆敢如此行事? 再者说,他们想必已然知晓醉红尘内设有保护阵法。若是他们全都龟缩进醉红尘中,一直待到其仿制手枪所存在的问题得以解决,并大量制造出来。 届时,若数量足够众多,那么想要从西周上京一路打回西弥,恐怕并非绝无可能之事啊。” 路辰听闻此言,不禁轻笑道:“醉红尘可是茜儿你的地盘呐。没想到这闵静公主竟然全然不将茜儿你放在眼中! 茜儿啊,你可是堂堂一品郡主、三品提刑官以及六部之中礼部的尚书大人啊,这么些响亮的名头,她居然一个都未曾瞧得上眼!” 时茜听后,白了路辰一眼,没好气地反驳道:“辰宝师哥,你莫要再讲这种风凉话啦!我那些所谓的名头,人家闵静公主看不上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毕竟,人家可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而我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一品郡主罢了。 至于提刑官这个职位,被世人视为验尸官、仵作头子,至于礼部尚书那是暂代的,皇帝的万寿节一过,这礼部尚书就会换人了。 而那位人闵静公主啊,虽说在西弥并无任何官职加身,但令人咋舌的是,她居然拥有一支完全听命于她的军队。这可与她的几位兄长如出一辙,在西弥可谓是权势滔天、说一不二!” 路辰见状,不禁微微一笑,安慰道:“茜儿,莫要为此生气啦。那人闵静公主既然看不上你那郡主、三品官以及一品官的响亮头衔,那就由她去吧!待到日后她被你狠狠打脸之时,那疼痛之感想必会更为剧烈呢。 且不论她闵静公主是否存有此等心思,茜儿你只管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做好万全之备便是。倘若你已然精心筹备妥当,而她其实并未如此打算,那自然也不会有何大碍,权当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实战演练罢了。但要是你毫无防备,而她恰恰就是这般盘算,那么届时你恐怕就要遭受大亏喽。 所以呢,依为师哥之见,宁愿不辞辛劳地多多做些准备工作,也好过最终吃了亏去。至于那些所谓‘吃亏是福’之类的话语,不过是拿来哄骗人的戏言罢了。若吃亏当真是什么福气的话,又岂能轮得到你来品尝这番滋味?只怕众人早就争先恐后地抢着去承受这份‘福泽’咯。” 时茜静静地聆听着路辰所言,她那美丽的面庞上流露出感激之情,随后优雅地朝着路辰施了一礼,表示对他指点的谢意。 紧接着,时茜再次开口说道:“辰宝师哥,倘若西弥之人已然成功仿造出了手枪,那么仅仅将那些已有的手枪销毁掉,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啊。 因为这根本无法阻挡西弥乃至其他各个国家对于手枪这类热武器的狂热追捧与钟爱。 毕竟,一旦人们领略到了手枪所具备的强大威力之后,想要让他们轻易舍弃这种力量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所以说呢,现如今摆在我们面前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便是,设法令所有的人都主动放弃对于手枪以及其他类似热武器的深入研究。” 路辰微微颔首,认可了时茜的观点,但同时也面露难色地回应道:“不错,他们既然已经亲眼目睹过手枪所能发挥出的巨大威力,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就选择放弃。 而且仅从他们将手枪视若稀世珍宝这一点来看,便足以说明其对于这种新型武器的重视程度了。 除非......除非能够出现一种远比手枪还要更加强大、厉害的武器,或许才有可能迫使他们改变想法。”说到此处,路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时茜。 就这样,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了一般。大约过了三五分钟之久,路辰终于打破了这份沉默,缓缓开口说道:“茜儿,难道你是打算通过制造符箓法器来取代手枪不成?” 听到路辰的这番问话,时茜轻点了一下头,轻声回答道:“正是如此,辰宝师哥。不知此计是否可行呢? 另外,我还想请教您,如果我真的去着手制造这些符箓法器类的兵器,会不会触犯九州的法令法规呀?” 路辰沉思了一会道:“我们修道就是为了止杀戮,求万物苍生和平共处。从这一点来说制造符箓法器兵器与之相驳。 不过,……如果只是一些低品阶的,杀伤力不是很大的符箓兵器,那还是可以的。因为比起热武器,符箓兵器对环境的伤害没那么大。” 时茜听到路辰说出这番话后,她的心瞬间被喜悦所填满,因为她觉得辰宝师哥的意思明显就是同意了!只要是低品阶的符箓法器,那就不会触犯法规,这让她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在炼制符箓法器这个领域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想要炼制出高品阶的符箓法器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就在时茜满心欢喜的时候,路辰却毫不留情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路辰面色凝重地说道:“茜儿,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要知道,炼制符箓法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它需要大量的灵力作为支撑。 可是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乃是下三界,这里的灵力资源相当匮乏,想要收集到足够的灵力可谓是困难重重。 没有充足的灵力,你又该如何去炼制符箓法器呢?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听到路辰这么一说,时茜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心情也随之跌入谷底。不过很快,时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一亮,急忙问道:“师哥,如果我采用在兵器上嵌入符箓的方法来制作所谓的符箓法器兵器,这样行不行呢?” 路辰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道:“茜儿,这种方法虽然可行,但却是违反规定的。尤其是像你这样使用天阶符箓的情况更是如此。 你想想看,如果你将天阶符箓嵌入兵器之中,那么那件兵器将会变得威力无比强大,其破坏力恐怕堪比火箭炮一般恐怖。 别说打死一个人了,就算是直接轰平一座城池都不在话下。 这样一来,这件符箓法器兵器显然已经不再属于低阶范畴了,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所以,茜儿你千万不能这么做,否则必定会惹出大麻烦的。” 时茜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来,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似乎只有使用灵石了。” 路辰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回应道:“的确如此,但这样一来,我们便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所在——灵力究竟该从何处收集?若没有足够的灵力,又怎能成功炼制出灵石呢?” 时茜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她突然眼前一亮,开口提议道:“辰宝师哥,既然无论如何都得用到低阶的灵石,那咱们能否尝试在阵法游戏商城里面,与来自其他灵界的道友们展开交易呢?或许能够从中获取到所需的灵石。” 路辰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这个方法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茜儿啊,你可别忘了,那些身处灵界的道友们,他们所追求的并非真金白银,而是符纸、符箓以及灵石。 也就是说,他们自身同样急需灵石,因此,当你想要与他们进行灵石交易的时候,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行。 不仅如此,即便最终完成了交易,所能得到的灵石数量想必也是极为有限的,其品质更是难以保证,很有可能只是一些残次品罢了。 这无异于花费高昂的价格,却仅仅换回了一堆毫无价值可言的东西呀!” 路辰略微停顿了数十秒之后,方才继续开口说道:“茜儿,倘若你想要用符箓兵器来替代手枪这种常规武器,那你务必要让人们清楚地看到其中所蕴含的优势所在。 也就是说,不仅要让大家意识到获取符箓兵器相较于制造手枪而言更为简便易行,而且还要让他们明白符箓兵器的获取途径相对来说会更加容易一些。 然而,如果你的灵石来源全都依赖于其他灵界以及阵法游戏商城,那么毫无疑问,他们绝对不可能轻易舍弃那种威力强大、性能卓越的热武器——手枪。 毕竟,从实际情况来看,手枪的杀伤力和实用性还是相当可观的。而且他们能自己制造。” 听到路辰这番话语,时茜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时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开口说道:“要是能够找到一种方法,可以将炼制好的符纸逆向转化,使其重新变回灵石那就再好不过啦。这样一来,我们在资源利用方面就能实现最大化,同时还能降低成本呢。” 路辰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答道:“这个想法倒是可行的哟!” 时茜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连忙追问道:“真的吗?辰宝师哥,难道说你已经掌握了将符纸反向转化重新变回灵石的神奇法门不成? 那可真是太棒啦!正好我这里还有好多的地阶符纸呢,如果能用它们转化而成的灵石去换取数量更为庞大的低阶灵石,如此一来,咱们非但不至于太过吃亏,反而还能够确保顺利完成交易呢。” 路辰道:“茜儿,师哥只是说有办法,可没说我会啊! 要想把地阶符纸转化成灵石,必须要用九尊紫金丹炉。”说到这里,路辰看看时茜,接着道:“茜儿,你身上有九尊紫金丹炉吗?” 第680章 炼制符箓法器(3) 第 680章 炼制符箓法器(3) 时茜一脸苦涩地望着路辰,无奈地回答道:“有的,我的确拥有九尊紫金丹炉。可是,那九尊紫金丹炉就连我的师尊他都无法点着的火开炉,我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再说了,直到如今,这九尊紫金丹炉从未对我做出过任何回应。这意味着它压根儿不承认我这个主人的身份呐!因此,即便有这丹炉存在,实际上跟没有也没啥区别。 我的师尊也真是的,他老人家自己还一直使用着七尊丹炉呢,也不知为何偏偏要去炼制这九尊的丹炉。 既然要炼制也就罢了,但好歹炼成之后,应该当作稀世珍宝好好收藏起来呀,谁知道师尊他竟然随意地放置。 这不,最后反倒让我吃了大亏。当初两位师兄拜师的时候,师尊都赠送了丹炉给他们,唯独我没有,究其原因就是这落入我体内的九尊紫金丹炉,有这九尊紫金丹炉在,我便别想契合其他丹炉了。” 路辰听完时茜这番喋喋不休的抱怨后,实在是憋不住笑出了声来,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你这师尊活得太久啦,人一旦活得久了,日子难免会变得单调乏味、百无聊赖。于是乎,但凡他能够想得到的东西,都会动手去炼制一番。 他竟然能够将玄阶的符箓炼制成为天阶的,其中尤以那张哭符箓(亦称哀符箓)最为惊人。 真不知道你那位师尊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害怕活得太久之后,连哭泣都忘记了该如何去做,所以特意炼制出这么一张哀符箓来,以便在闲暇之时可以独自痛哭流涕一番吗?” 时茜闻言不禁嗔怪道:“辰宝师哥,不管怎样,他终究是我的师尊呀。您在我面前如此这般地讲他的坏话,总归不太好吧!” 路辰却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道:“这又有何不妥之处呢?我和你师尊几乎是在同一时期修炼有成、得证大道的。 当年我成功得道之际,你师尊也不过刚刚踏入此境而已。可千万别光看你师尊面容显得苍老,便误以为他的年龄要比我这个辰宝师哥大哟。 实话跟你讲吧,你师尊与你一样皆是人类之躯,因此无需历经修习人道的过程,可以直接踏上修仙之道。 然而,我原本可是一条蛟龙啊!必须首先修炼人道,褪去那一身兽形,方可继续追求仙道。如此算来,实际上我可比你那师尊还要年长一些呢。” 时茜听完这番话后,急忙应道:“哎呀,辰宝师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看来我确实不该称呼您为师哥啦!” 路辰脸上再次绽放出爽朗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修道者不分先后。不过嘛,我还真是挺喜欢茜儿称呼我为师哥的,能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师妹,感觉真不错呢!” 听到路辰这番话,时茜不禁莞尔一笑,娇声回应道:“既然辰宝师哥您都这么说了,而且一点儿也不介意茜儿这样称呼您,那茜儿自然也就不会改口啦。 毕竟,以辰宝师哥您现在这般英俊潇洒的相貌,被称作师哥实在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换作其他称呼,反而会显得把您叫得太老气了哟。” 时茜的话语刚刚落下,只见路辰身形微微一晃,瞬间变换了自己的容貌,眨眼间竟化作了一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暮鲽老者形象。他故意装出一副苍老的嗓音,对着时茜问道:“茜儿啊,倘若师哥我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那你又该如何称呼我呢?” 面对路辰突如其来的变化,时茜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回答道:“哼,那我就叫你老不死的!” 路辰听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紧接着身躯一抖,转眼间又恢复了原本年轻俊朗的模样。 这时,时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辰宝师哥,您赶紧给我讲讲到底要怎样才能将地阶符纸转化成灵石呀!如果不使用九尊紫金丹炉的话,可还有其他什么别的方法。” 路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缓缓开口道:“当然有啦……”。” 时茜闻闻此言,急忙开口道:“辰宝师哥,你快讲,究竟是何办法?” 路辰言道:“恰似哆啦 a 梦那般,以时光包袱反向包裹地阶符纸。”言罢,十几秒后,路辰忽地大笑起来,“哈哈~茜儿,你竟然当真了啊!” 路辰神色一正,接着说道:“欲将地阶符纸炼化为灵石,除却九尊紫金丹炉,再无他法。 不过,实则尚有一法。” 时茜轻瞥路辰一眼,嗔怪道:“辰宝师哥,你又要戏弄于我了。” 路辰微微一笑,道:“此次师哥并未逗你。茜儿,你不是曾言,你大师兄童献,将你师尊这些年炼制的闲置符箓法器,尽皆打包,弃于你身了吗?” 时茜颔首轻点,应道:“对啊!故而我现今犹如一个移动的人肉炸弹。稍有不慎,体内的符箓法器失控,我便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路辰宽慰道:“茜儿,你也无需过度忧心。符箓法器若无法与人契合,便会如那风中残烛,逐渐消亡。 符箓法器皆具一丝魂识,亦如灵性。它们亦非愚钝之辈,把你炸得灰飞烟灭,于它们自身亦无益处啊!既已落于你身,它们与你的魂识相融,定然是无法脱身了。它们终会慢慢开窍,接纳于你。” 时茜点头表示知道,如今自己也已经契合了不少符箓法器,符箓法器真的很单纯,只要你能感应到它的存在,就能与它建立沟通,符箓法器它就会全身心的认可你。 这时,时茜听到路辰继续讲述:“师哥我记得,你的师尊曾经精心炼制过一件法器,其名为聚灵鼎。 此鼎拥有神奇无比的能力,可以将各种各样的能量汇聚其中,比如风、水、植物、阳光,恐惧、快乐等等能量收集起来,而后通过一番转化,将这些能量化为灵力,以供修道之人使用。 你的师尊心地善良至极。他眼见其他灵界不像咱们九州有贤灵境这样拥有着灵力充沛且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绝佳修炼环境来收集灵力,于是你师尊他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炼制出一件能够为那些身处其他灵界的道友们提供灵力支持的法器。 经过不懈努力和无数次尝试之后,最终,你的师尊成功地将那件法器炼制而成,并赋予它一个响亮的名字——聚灵鼎。” 听完路辰所言,时茜不禁开口问道:“既然师尊炼制这聚灵鼎的初衷乃是为了给予其他灵界的道友们帮助,那么想必师尊应当已经将它布施于人了吧?怎会留存呢?” 路辰微微摇了摇头,回答道:“你的师尊的确将聚灵鼎布施出去了,但其间却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 无奈之下,你的师尊只得又将其收回。在咱们九州之地,由于本身就具备得天独厚的丰厚灵力资源,所以像这样的法器对我们而言并无太大实际用途。 而那些半兽人则无法使用那件法器,只因这聚灵鼎沾染了邪气,那半兽人还未脱兽形用不得。 所以,你师尊只能把聚灵鼎束之高阁了。 如果茜儿,你能够契合那聚灵鼎,那么茜儿你就能凭借着聚灵鼎的神奇力量,巧妙地布设精妙的阵法,从而有效地收集自然界中的风能和光能等能量,并将它们成功地转化为灵力。然后,再将这些珍贵的灵力进一步精炼,最终炼制成为低阶灵石。 一旦将这些低阶灵石运用阵法镶嵌到各类冷兵器之上,那原本平凡无奇的冷兵器瞬间就能焕发出惊人的威力,足以媲美那些现代科技所制造出来的热武器。” 一直安静聆听的时茜突然间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辰宝师哥,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我的师尊为何要把聚灵鼎又给收回了呢?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辰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啊,要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复杂且冗长。不过既然茜儿你问起了,那师哥就尽量跟你简单讲讲吧。 当初,你的师尊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炼制出了这尊举世无双的聚灵鼎之后,就满心欢喜地带着它踏上了布施之路。 然而,让人头疼的是,这世间只有这么一尊独一无二的聚灵鼎,究竟应该将其布施给谁才好呢?这个难题让你的师尊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按常理来说,这聚灵鼎,理应赐予那德高望重、令人敬仰的大能者。然而,那些大能者宛如高不可攀的星辰,普通百姓难以一睹其真容。你师尊深思熟虑后,认为若将此宝交予大能者,普通百姓恐难以受益。 故而,你师尊独辟蹊径,决定将这聚灵鼎赐予心地善良、一心向道的平凡之人。 历经你师尊的苦苦寻觅,终于觅得一位合适的人选。此人乃是猎户,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因这副面容,他被亲生父母无情地遗弃在道观之中,幸得道观里的一位老道士悉心抚养。 由于他容貌丑陋,除了道观中潜心修行的道士,无人对他心生喜爱,甚至有时还会无缘无故地向他投掷石块。 然而,他并未因此动怒伤人。后来,有一年遭遇灾荒,他毅然决然地孤身一人深入深山寻觅食物。一旦找到食物,他便马不停蹄地送回道观,分发给道观里的道士们以及到道观乞求吃食的百姓。在那灾年,他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因此,百姓们也不再嘲笑他的丑陋。 百姓们接纳他之后,他为百姓们所做的善事更是不胜枚举。此外,他打猎时从不捕杀怀有身孕的动物,也从不贪得无厌,所以你师尊认为他是聚灵鼎主人的不二人选。 于是,你师尊对他进行了数次考验,而他最终也顺利通过了考验,你师尊便将聚灵鼎赐予了他。 他得到聚灵鼎之后,起初并未辜负你师尊的期望,他凭借聚灵鼎所收集的灵力,帮助众多穷苦百姓摆脱了病痛与伤痛的折磨,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就在他崭露头角,展现出非凡的才能和财富潜力的时候,那将他抛弃的亲生父母得知了这些消息。 他的亲生父母心中暗喜,觉得有利可图,于是赶忙又厚着脸皮前来相认。然而,他们此次回来并非真心悔过,只是妄图利用他敛财罢了。 面对父母这般无理要求,男子断然拒绝,表示绝不会成为他们谋取私利的工具,对待上门求助的穷苦百姓依旧是无偿救助,分文不取。 男子的亲生父母眼见他拒绝他们所求,在他身上直接捞取不到好处,就心生歹念,打起了聚灵鼎的主意。 在某日深夜,月黑风高之时,二人企图偷走聚灵鼎。岂料,男子早有防备,当场将他们逮个正着。按常理来说,遇到这样不知感恩、恩将仇报之人,多数人都会怒不可遏。 但这男子却以德报怨地选择原谅了自己的父母,并承诺定会努力赚取银钱让他们以及兄弟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只不过,即便日后,对于上门求助的贫苦百姓,他仍会一如既往地免费施救。 他的父母同意了他的决定,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他救助的人越来越多,其能治百病的名声不胫而走,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富甲一方的权贵们听闻此事之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他的机会,纷纷捧着大把的金银财宝登门讨好他。 而他对于这些有钱人送来的钱财,男子决定不再推辞,照单全收。但是,他收下的这些钱并没有全部交给自己的父母挥霍享受,而是取出其中的一大部分用来做修桥铺路等造福乡邻的善事。 就这样,在男子的善举影响下,当地百姓的生活日益改善,道路变得平坦宽阔,桥梁坚固耐用,人们无不称赞他的仁德义行。 至此,所有的事情还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的父母对他拿如此多的钱财去行善事甚是不满,便以担心他过于辛劳,以及他们也想积德行善为由,要求他将行善之事交予他们,其父母妄图借此中饱私囊。 起初,他心有疑虑,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父母的确在行善,他便放心地放手了,毕竟那时他的声名更为显赫,应酬也愈发繁多。 岂料,他那父母并非愚笨之徒,他在时,他们佯装得极好,待他放手后,便将行善之钱尽数挥霍。 随着应酬渐多,他不可避免地踏入了花楼那等风月之地,渐渐地,他也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容貌来。 此时,已具修为的他,自然知晓灵力可使他变得俊美帅气,于是,他便运用灵力让自己变得英姿飒爽。他的父母和那些权贵目睹他外貌的变化,得知灵力竟有如此神效,自然也恳求他让自己变得貌美如花。 此时,被冲昏头脑的他,满口应承此事,更为糟糕的是,他还将灵力能使人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之事大肆宣扬。 这下,连那个世界各国的皇帝都被惊动了,于是,上门求延年益寿、求变美的人越来越多,如此一来,聚灵鼎转化的灵力便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了。 聚灵鼎能够将风能、光能等各种能量转化成为灵力,然而,尽管这些能量属于可再生资源,但世间万物——无论是植物、动物,亦或是人类本身,都对这些能量有着不可或缺的需求。故而,聚灵鼎是不能毫无节制地将所有能量尽数收集并转化为灵力的。 可是,当聚灵鼎按照常规方式所收集到的能量转化而成的灵力已无法满足人们的期望之时,那掌控着聚灵鼎的人他并未察觉到自身行为的不妥之处,反倒变本加厉地命令聚灵鼎进一步增强能量收集以及灵力转化的力度。 如此一来,可怕的恶果迅速显现:农作物生长变得迟缓无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手脚;林子里的动物们因氧气匮乏而纷纷窒息死亡,原本生机盎然的森林和草原瞬间陷入死寂;降雨逐渐减少,部分地区开始遭受严重的旱灾侵袭,大地干涸开裂,河流湖泊水位骤降。 倘若此时,他能够幡然醒悟,悬崖勒马,停止这种过度索取的行径,或许一切尚有转机,局面仍有挽回的余地。 只可惜,他变了,贪婪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迷失在了权力与欲望的深渊之中。他依旧执迷不悟,持续不断地运用聚灵鼎产生的灵力来满足自己以及权贵阶层那永无止境的奢求——渴望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容颜。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于灵力的需求量愈发庞大,然而此时的聚灵鼎已然无力继续增大对风能、光能的收集规模。因为若是强行如此行事,下一步面临灭顶之灾的将会是人类自身,整个世界也必将随之分崩离析、毁于一旦。 事情已然发展至此,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丝毫不知收敛,甚至想出了一个极其卑劣的主意——价高者得!于是乎,他伙同其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将那由聚灵鼎转化而成的珍贵灵力视作寻常商品一般公然出售。 然而更糟糕的是,这群利欲熏心之人完全不顾及亲情伦理,各自为政,将所收得的银钱统统塞入自己的腰包。不仅如此,那些给了他们钱财的买主们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抢夺更多的灵力。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争抢之中,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推搡事件。而在某次激烈的推搡中,竟有人不慎被推倒在了聚灵鼎旁边。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吸引着,径直被吸入了聚灵鼎内。 要知道,这聚灵鼎虽说是一件强大的法器,但它毕竟没有人类那般完整的灵魂和意识,自然也就无法像人类一样明辨是非善恶。所以对于这个不幸被推搡而来的人,聚灵鼎根本无从分辨他究竟是不是适合转化的“材料”,毫不犹豫地就将其转化成了灵力。 目睹此等惨状的众人最初都被吓得不轻,惊恐之情溢于言表。可是紧接着,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个人被吸入聚灵鼎之后所转化出来的灵力,比起之前的居然更为纯净上乘! 面对如此诱人的利益,这些人的良知瞬间荡然无存,变得丧心病狂起来。他们不再顾及他人的生命安全,而是开始疯狂地将活人投入聚灵鼎以获取更加纯净的灵力。 正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种灭绝人性的恶行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正义之士的法眼。不久之后,此事便被一群秉持正道的道友察觉。他们对这般残忍无道的行径感到无比愤怒,义愤填膺之下毅然决然地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行动……” 第681章 聚灵鼎与千机塔 第681 章 聚灵鼎与千机塔 路辰说完这番话语之后,目光之中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时茜。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茜儿小师妹如此单纯善良,会不会因为聚灵鼎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从而对这神秘的聚灵鼎心生嫌隙呢?倘若真是这样,那么我方才将聚灵鼎的那段过往告知于她,究竟是福还是祸啊!” 正当路辰思绪纷乱、胡思乱想之时,时茜忽然开口问道:“辰宝师哥,假如我真的能够与聚灵鼎相互契合,成功解决了自身灵力不足的难题,可那些通过聚灵鼎收集而来的海量灵力,又该交由何人去精心炼制成为珍贵的灵石呢?” 路辰听闻此言,一直悬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心中暗忖道:“太好了,看来茜儿小师妹并未因聚灵鼎的过去而有所顾虑,仍然愿意与之契合,这下子我总算可以安心了。” 想到此处,路辰连忙回应道:“茜儿呀,如果你信任师哥我的话,不妨将这炼制灵石的重任托付给咱们昆仑派。以本派的实力和经验,必定能够将那些灵力炼制成灵石。” 时茜闻言,不由得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光洁的额头,娇嗔道:“哎呀,瞧我这记性!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如果连辰宝师哥我都无法信赖,那在这世上,我还能相信谁呢?就依辰宝师哥的,炼制灵石的事就交给昆仑派了。” 路辰听完时茜的话,心中满是感激之情,他双手抱拳,朝着时茜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辰宝在此代表昆仑派的一众小辈,衷心地感谢茜儿师妹的照拂。 有了这炼制灵石的活儿,昆仑派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等到哪一天我真的要离开此地返回九州之时,心里也能踏实不少啊。” 时茜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随后轻声问道:“辰宝师哥,难道您已经准备好回到九州去了吗?” 路辰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回答道:“是啊,茜儿师妹。不知不觉间,我离开九州都快要整整三百年啦!而且此前还不幸遭到了玄灵的算计,不仅身受重伤,更是耗费了大量的灵力。 若不是担忧我离去之后,那玄灵会趁机对咱们昆仑派的弟子们展开疯狂报复,还有就是害怕这玄灵没了我这个敌手,便会越发肆意妄为、残害无辜的平民百姓,师兄我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赶回九州去喽。” 说到此处,路辰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又开口道:“不过现在好了,既然茜儿师妹你来到了这里,待我跟那玄灵彻底清算完这笔旧账之后,就可以放心地踏上归程,重回九州故土啦。” 时茜听着路辰的这番话语,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之色,幽幽地道:“唉……侯将师哥现在去了其他的灵界处理事务,还不知道什么回来。 路辰师哥您又决定要回九州,那我可就又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咯,又得单飞了。” 路辰微笑着说道:“茜儿啊,你如今的进步犹如春笋破土,节节高升。茜儿你已与天缺契合了,如此一来,日后你无论是想回九州,还是前往其他灵界,都将如鱼得水,轻而易举。 故而,茜儿你无需忧心,倘若你思念九州,挂念你的师尊、师兄,以及我这个师哥,只需让天缺带你踏上归程即可。” 时茜面露愁容,轻声说道:“辰宝师哥,我虽与天缺达成了契合,但至今仍如坠云雾,难以洞悉天缺的真实意图。 这种契合程度,想要借助天缺进行空间转换和穿行,简直是痴人说梦。 辰宝师哥你有所不知,我如今与天缺一同修炼,最多也只能穿梭到距离我不超过三十米的人的心灵世界,再远一些,便是可望而不可即。 我深知这并非天缺的问题,而是我自身的不足,我始终听不到天缺的声音,我听不到天缺的声音,就没办法知道天缺它的意图,自然也就无法施展天缺的全部力量。” 路辰安慰道:“茜儿,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看师哥我与混沌契合了数千年,却也未能全然参透混沌的深意。 若非茜儿你灵机一动,想到混沌能够发出音符,可用音符音乐与我交流,师哥我恐怕至今仍在苦苦猜测。 所以,与师哥我相比,茜儿与天缺才契合短短一个多月,便能取得如此佳绩,已然相当出色了。”言罢,路辰还特意用力点头,以强调自己所言不虚。 时茜见此情形,回以嫣然一笑,表示自己对路辰所言深信不疑,路辰见状,继续侃侃而谈:“茜儿,你在与天缺修习时,可以多在自己那如浩渺宇宙般广阔无垠的心灵世界神识气海中穿梭遨游。 你拥有五系灵根气海,故而你的神识气海宛如一个神秘而璀璨的小宇宙,其中更藏有万件符箓法器,它们宛如嗷嗷待哺的雏鸟,亟待茜儿你去引领它们,让它们成为造福世人、带来幸福与快乐的神兵利器,而非被埋没消亡。 每一件符箓法器的炼成,都历经了千辛万苦的锤炼,在炼制过程中更是承受了无数的磨难与牺牲,因此,切莫让它们在沉寂中消亡,莫要让它们变得毫无价值。” 时茜聆听完路辰的这番话语,不禁陷入沉思,心中暗自思忖:是啊!倘若自己无法与体内的万件符箓法器达成默契,无法完全驾驭它们,那么自己就如同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便会引发一场灾难,不仅自己会命丧黄泉,还会连累众多无辜之人一同陪葬。 最为凄惨的是,即便自己爆炸身亡,法器仍会借助灵力将自己的残躯拼凑组装起来,然后再度失控爆炸,就如同科幻片中的黄蜂女一般……光是想想,便令人毛骨悚然。 时茜慢慢地将自己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轻声说道:“多谢辰宝师哥的悉心指点。我一定会认真地跟天缺一同修习。等一会儿,我就立刻运用天缺进入我的神识气海之中寻找那神秘的聚灵鼎。”说完之后,时茜的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期待。 路辰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时茜的认可和鼓励,接着路辰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茜儿,其实除了寻找聚灵鼎之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那就是找到千机塔。” 听到“千机塔”这个名字,时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千机塔?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法器呢?我以前从未听闻过呀。” 路辰耐心地解释道:“千机塔可是一件极其神奇的法器哦!它专门用于炼制各种各样精妙绝伦的机关阵法。而且,这座塔里还蕴藏着无数珍贵的炼制方法。更为厉害的是,它能够将那些看似平凡无奇的普通材料通过独特的炼制手段转化成具有特殊属性的珍稀材料呢! 只需要给予它不同种类的灵力作为驱动能源,它便可以根据所提供的灵力类型炼制出相应蕴含特殊灵力的材料来。不过……”说到这里,路辰略微停顿了一下。 时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不过什么呀?师哥快说嘛。” 路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过,想要成功启动这千机塔可不简单哟!它需要同时具备五种不同属性的灵力方可运转起来。也正因如此,这件强大的法器一直都被搁置在一旁无人问津。 毕竟,放眼整个世间,拥有五系灵根之人实在是凤毛麟角,除了传说中的开天辟地之神盘古以外,恐怕也就只有茜儿你才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天赋啦!” 路辰稍作停歇,让时茜消化一下这些信息,然后他紧接着又补充道:“另外,如果我们想要将灵石与普通的兵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使之成为一把威力惊人的符箓法器兵器,那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阵法载体才行。 首先,得把灵石当作能量源装入这个阵法载体内部,然后再将其放置到普通的兵器之上,如此一来,方能大功告成。 可不是像镶嵌宝石那般,将灵石硬生生地镶嵌进兵器里,如此镶嵌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非但如此,还会带来巨大的危险,因为低阶的灵石就如同那不稳定的火山,一旦遭受剧烈攻击,便会如火山喷发般炸裂。”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轻点颔首,道:“茜儿明白了,辰宝师哥。”稍作停顿,一分钟后,她又道:“辰宝师哥,照你这么说,这样的符箓法器兵器,岂不是存在一个犹如致命毒瘤般的缺陷。 若想毁掉那件符箓法器兵器,只需如庖丁解牛般攻击灵石所在位置即可。” 路辰道:“正是如此!这便是低阶符箓法器兵器的阿喀琉斯之踵。” 时茜说道:“那这样的兵器岂不是无人问津?那我们将它制造出来,妄图用它取代手枪热兵器的想法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路辰道:“非也!买者定然有之。毕竟在如今这个空间世界,尚无比它更强大的兵器。 茜儿,你我这般修道之人,或许不会对其青睐有加,但也并非绝对不会购买。倘若所配备的灵石等级品阶能更上一层楼,亦会有道友对其趋之若鹜。 千机塔炼制之物,又岂是那般容易便可损毁的。” 时茜颔首应道:“原来如此。不过,为了让使用之人明晰其危险性,我们是否该效仿出售香烟时写上‘吸烟有害健康’之类的警示之语。” 路辰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稍作停顿后才缓缓开口道:“通常情况下,人们为了将自己所制造之物顺利售出,都会不遗余力地夸赞自家产品何等出色、何等优秀,简直恨不得直接将‘天下第一’‘完美无瑕’这样的标签贴上去。 可茜儿你却与众不同啊,竟然主动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如此一来,待到他人购买之时,岂不是会借机狠狠压低价格?” 时茜闻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无妨,不必担忧。即便他们知晓这些短处,也难以造出与之相同的物件。 要知道,他们既没有聚灵鼎,亦缺乏千机塔,而这两样法器皆为我所有。正因如此,目前唯有我能够炼制出这般独特的符箓法器兵器。他们若想买,便只能选择从我这里购入。 这便是所谓的垄断行业,就是如此霸道。我大可明明白白地告知众人,爱买则买,不买也罢。倘若有人害怕其他国家购得此等物品之后转而对其欺凌压迫,那么他完全有权拒绝购买。” 听到此处,路辰不禁哑然失笑,点头赞同道:“既然茜儿你已然深思熟虑,心中早有成算,那便依你的主意行事吧。不妨将那些警示之语如实写下,也好让买家们提前有所了解。” …… 与路辰商谈完毕之后,时茜微微颔首向其道别,然后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时茜通过小天回到瑶光院,迅速换上一套衣裳。整理好仪容仪表后,时茜步履匆匆地前往清欢院,准备与哥哥李戈以及舅舅梅俊瑞一同享用晚膳。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丰盛的晚餐已经摆在桌上。时茜面带微笑地入座,与家人亲切交谈起来。然而,尽管餐桌上气氛融洽,但时茜心中始终惦记着其他事情,因此用餐速度比平常略快一些。 用完晚膳,时茜甚至没有片刻停留,匆忙起身向李戈和梅俊瑞告辞。时茜先是快步返回瑶光院,稍作停歇后再次出发,目的地是地都自己的房间。一路上,时茜脚步不停,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她前行。 清欢院,李戈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李戈深知妹妹不仅需要管理提点刑狱司和礼部这两个重要衙门的繁杂事务,还要抽出时间前往国子监学习。 更令他担忧的是,近日听说那西弥国的闵静公主竟然点名要与妹妹比试骑射。如此众多的责任和压力堆积在妹妹瘦弱的肩膀上,李戈暗自思忖:长此以往,妹妹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万一累垮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李戈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不行!”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焦虑和关切之情。 坐在一旁的梅俊瑞听到李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满脸疑惑地问道:“戈儿,你刚才说什么不行?” 李戈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梅俊瑞恭敬地施了一礼,解释道:“舅舅,实在抱歉。今日戈儿不能再陪您下棋消遣了。我忽然想起有一件至关紧要之事亟待处理,必须马上出门一趟。还望舅舅见谅。” 梅俊瑞听了李戈的话,缓缓站起身来,微微向李戈点了点头,便在长越的搀扶下转身往外走。 李戈见状,赶忙起身相送。两人一同走出了清欢院,来到门口处停下脚步。李戈静静地站立着,目光紧紧跟随着梅俊瑞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确认梅俊瑞已经远去之后,李戈这才转过身来,对着身旁的长歌轻声吩咐道:“把院门关上吧。”长歌恭敬地点头应诺,上前一步将厚重的院门缓缓合上。 待院门关闭之后,李戈略作停顿,随即来到书房启动阵法。只见一阵光芒闪过,李戈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地都自己的房间之中。 李戈穿过大厅进入房间,取出隐身斗篷,接着把隐身斗篷披在身上,随后再次运用阵法之力,回到清欢院书房,吩咐在书房里等候的长歌几句后,便离开书房来到院中,施展轻功赶去皇宫。 …… 与此同时,在地都的另一边,时茜也已经回到了自己位于此地的房间里。时茜吩咐夏禾、春杏不要打扰自己静修后,轻轻地关上房门,而后径直走向床铺,和衣盘腿坐了上去。 坐稳之后,时茜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节奏,逐渐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没过多久,时茜就成功进入到了自己的神识气海之中。 就在时茜踏入神识气海的瞬间,天缺立刻有所感应。原本百无聊赖闭目养神的天缺,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兴奋地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天缺以为时茜此刻来神识气海,是来找自己玩的。 由于时茜没有预料到天缺会如此迅速地冲过来,一时间竟然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天缺的身躯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时茜身上。猝不及防之下,时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时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天缺啊天缺,你怎么这么小气?难道说你还在因为方才在天上人间小木屋前所发生的事情而生我的气吗?” 天缺听了时茜这话,原本开心的脸顿时垮了,原来这笨笨的小主人不是来找自己玩的。 时茜看到天缺垮掉的脸道:“天缺,你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了。我看你的表情肯定是。” …… 第682章 契合聚灵鼎和千机塔 第682 章 契合聚灵鼎和千机塔 天缺斜睨了时茜一眼,心中暗自思忖:哼,原来这笨笨的小主人并不是专门来寻自己玩的呀,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去好生歇息去。这般想着,天缺便优雅地迈开轻盈的猫步,准备转身离去。 时茜眼尖,见天缺要走,急忙高声喊道:“天缺,且慢!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快快站住不许动,我有极其重要之事需得劳烦你呢!” 天缺听闻此言,只得止住步伐,满脸狐疑地望向时茜,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个憨憨的主人究竟能有何事找我?正琢磨着呢,只听得时茜又开口问道:“天缺,你可知那聚灵鼎与千机塔现今身在何处吗?快些领我前去寻找它们。” 天缺闻言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晓。其实它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小主人身上所携带的全部法器,包括聚灵鼎和千机塔在内,具体存放在神识气海中哪个位置,它可是一清二楚。奈何小主人无法听见它内心的声音,就算它有心告知小主人,小主人也难以理解它到底想说啥、想要表达何种意图。 时茜瞧着天缺点头应承下来,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夸赞道:“哈哈,果真是太好了!天缺你果然的晓得它们的下落,你可真是太聪慧啦!我此番找你帮忙,果然找对了呐!” …… 时茜满心期待地看着天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天缺,麻烦您带个路吧,我想去寻找传说中的聚灵鼎和千机塔。”天缺微微颔首,表示应允,随后转身朝着前方迈开步子,时茜赶忙快步跟上。 大约走过了三五分钟的路程,时茜突然眼前一亮,只见不远处闪烁着许多漂亮的光点。那些光点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更令人惊奇的是,它们似乎具有生命一般,灵动而活泼。 当这些光点察觉到时茜和天缺的靠近时,竟像是受到吸引般纷纷向他们飘来。时茜被这奇妙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试图将其中一个光点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一番。 然而,这些光点异常灵敏,仿佛能够洞察到时茜的意图。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光点的瞬间,它们犹如受惊的小鸟,迅速闪开。 时茜不禁有些失望,但好奇心却愈发强烈起来。嘴里轻声呢喃着:“这些光点到底是什么呢?怎么如此神秘?”说着,她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天缺,希望能从天缺那里得到答案。 此时的天缺听到了时茜的自言自语,回过头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他朝天茜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暗想:这个小丫头还真是问题多多啊!不过,其实自己倒也挺愿意告诉时茜关于这些光点的秘密…… 然而,你却如同聋子一般,毫无所觉!哎!真不知这个笨笨的小主人何时才能听到自己的心声,领悟自己的意思。 天缺心中暗自思忖,嘴上却还是应了一声,回应时茜的问话。时茜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仍旧无法听到天缺的声音,也无从知晓天缺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时茜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天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时茜疑惑地问道:“天缺,为何止步不前?是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吗?”时茜边说边四处张望,低头寻觅,然而,除了那点点星光,四周空无一物。 时茜不禁说道:“天缺,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 天缺点了点头,作为神兽自从自己与小主人契合之后,便逐渐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了。可小主人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无法听到自己的心声。 时茜见天缺点头,便继续说道:“天缺,我让你带我去寻找聚灵鼎和千机塔。可这里空空如也,你为何却停下了脚步?难道你是要告诉我,这些光点就是聚灵鼎和千机塔吗?” 天缺突然如捣蒜般连连点头,心中暗自感叹,小主人虽然无法听到自己的心声,但是却聪慧过人,一猜即中。 时茜见天缺如此反应,连忙指着那些光点说道:“这些光点就是我体内的法器。” 天缺再次点头,时茜看着自己身旁那无数闪烁的光点,瞬间如泄气的皮球般,垮下了脸,抱怨道:“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么多法器,要如何寻找啊!而且它们还如此灵活,我根本无法将它们抓住,这样一来,我又怎能知晓哪个是聚灵鼎,哪个是千机塔呢?” 天缺静静地聆听着时茜的话语,突然间,天缺猛地抬起了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围绕着时茜不停地旋转飞舞的一个光点狠狠地拍去。就在天缺抬起前爪的瞬间,时茜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妙,急忙张开嘴巴,想要出声制止天缺的举动,但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为时已晚。 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那个原本在空中欢快舞动的光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天缺给拍打在了地上,并径直掉落至时茜的脚边。 天缺一拍完光点后,立即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时茜,似乎是在向时茜示意让时茜看看自己脚边的这个东西。 时茜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蹲下身子,一边轻轻地摇着头,一边嘴里嘟囔着埋怨起天缺来:“天缺,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这些光点可都是法器嘛,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能够如此粗鲁行事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解决呀,非要这样一下子用爪子把人家给打落下来,你这样子可不太礼貌哦!” 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时茜还是伸出手将那个被天缺打落的物件捡了起来。时茜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这件物品,只见其外形独特,线条流畅优美,看上去颇有一种古朴典雅之感。经过一番观察之后,时茜不禁脱口而出道:“天缺,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我瞧着它倒有点像古时候人们用来盛装美酒的器皿——觥呢。” 时茜话毕,目光随即转向天缺,只见那天缺竟再次朝着自己翻起了白眼。刹那间,时茜心里咯噔一下,低头凝视着手中那看似寻常的物件,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原本以为这只是个用来盛装美酒的普通器皿——觥,但此刻,时茜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时茜紧握着手中之物,眉头微皱,满含疑惑地开口向天缺问道:“天缺啊,难不成这并非什么装酒的觥,这就是我要找的法器的聚灵鼎?”时茜暗自思忖着,毕竟此次前来,天缺正是要带领她寻找聚灵鼎以及千机塔。而眼前这东西的外形与鼎有几分相似之处,但与塔却是毫无关联。 待时茜话音落下,天缺稍稍收敛了那令人有些恼火的白眼,冲着时茜叫了一声。听到这天缺的叫声,时茜心头不禁一喜,愈发坚信自己方才的猜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于是,时茜趁热打铁,连忙接着对天缺说道:“天缺,如果我真的猜对了,也就是说这根本不是什么装酒用的觥,而是那聚灵鼎,那么你就再叫唤一声;可要是我猜错了呢,你就连续叫上两声,好不好呀?” 时茜的话语刚刚结束,天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紧接着又叫一声。这下子,时茜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兴奋地喊道:“哈哈,看来果真是被我给猜中啦!”说罢,时茜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目光随意一扫,恰好瞥见另一个仍在自己身旁盘旋飞舞的小小光点。 望着那个闪烁不定的光点,时茜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起来:“嗯……难道说,这个一直绕着我打转的小东西,会是我要找的另一件法器千机塔吗?” 天缺见此情形,连忙又高声叫唤了一下。这时,时茜面带微笑地说道:“天缺,刚刚是你叫了一声,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哟!”听到时茜所言,天缺赶忙不停地点头,表示认同。 时茜闻得此言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迅速朝着那正在自己身旁环绕飞舞、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另一个光点抓去。令人惊喜的是,这一次那个光点竟然没有像之前那些光点那样敏捷地躲避开来,而是乖乖地停在了时茜的手中。 当时茜缓缓地摊开掌心时,一座宛如松果般大小、精致无比的小塔赫然出现在眼前。 望着掌心中这座小巧玲珑的塔,时茜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如此之小巧,天缺,你真能确定以及肯定它们就是我要找的聚灵鼎和千机塔吗?” 天缺似乎听懂了时茜的疑问,它立刻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叫声作为回应。时茜侧耳倾听之后,开心地笑道:“小主人在此多谢天缺啦!多亏有你的协助,我才能这般快速地在神识气海中寻找到这两件法器——聚灵鼎和千机塔。 如今既然我所要找寻的法器已然到手,那么我也就先行一步离开此地了。接下来,我还需想办法与聚灵鼎、千机塔契合才行呐!”说罢,时茜小心翼翼地将聚灵鼎和千机塔收入囊中,然后退出神识气海。 留在神识气海中的天缺听到时茜所说的话语之后,不由得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着:小主人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尚未完成契合的法器,又如何能够带离神识气海呢? 与此同时,已经从神识气海退出来的时茜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时茜心里想着自己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分明将那聚灵鼎和千机塔都收进了乾坤荷包里面呀,但此刻无论怎样翻找,就是不见它们的踪影。 时茜苦思冥想,始终无法弄清楚其中缘由。于是,时茜决定召唤出平日里最为聒噪、口无遮拦的小蛊来问问看。毕竟,小蛊向来话多,话多的藏不住话。 念头一动,时茜轻声呼唤起小蛊的名字。片刻之间,一道光芒闪过,小蛊应声而出。只见小蛊刚一现身,便立刻被时茜伸手紧紧握住,并轻轻放置在了床榻之上。 小蛊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刚刚落在床榻上,瞬间就幻化成一个可爱的不倒翁形象,开始左摇右晃起来。同时,它还通过神识,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般,与主人时茜交流道:“小主人,您如此心急火燎地将小蛊召唤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呀?” 时茜赶忙将自己遇到的问题,如竹筒倒豆子般,向小蛊讲述了一遍,然后急切地问道:“小蛊,我刚才在神识气海里分明找到了聚灵鼎和千机塔,而且我确信自己已经将它们收入到乾坤荷包当中去了。然而,现在当我离开了神识气海之后,却无论如何也寻觅不到这两件法器的踪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蛊道:“你与聚灵鼎和千机塔完成契合了吗?” 时茜道:“还未来得及呢。” 小蛊道:“小主人,尚未与你契合的法器,小主人你是无法带离神识气海的。” 时茜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聚灵鼎和千机塔还在神识气海里呢。” 小蛊道:“正是如此,小主人。” 时茜道:“谢谢小蛊。看来我还需再去一趟。”时茜言罢,便开始盘腿打坐。 没过多久,时茜再次回到神识气海里,时茜一踏入神识气海,便高声呼喊:“天缺,你在那里啊。” 在神识气海里的天缺,听到时茜的声音,不由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天缺像一个优雅的绅士,抖了抖身上那如丝般柔滑的毛发,不紧不慢地朝着时茜走去。 时茜望见朝自己走来的天缺,犹如望见了救星一般,赶忙迎上前去。正当时茜准备要开口央求天缺再带自己去寻觅聚灵鼎和千机塔时,却惊异地发现聚灵鼎和千机塔竟然如影随形般地跟在天缺身旁。 时茜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道:“真是太好了,聚灵鼎和千机塔竟然也在啊。我还以为它们丢了呢,正寻思着让天缺你再带我去寻找呢。” 时茜话毕,又迫不及待地将聚灵鼎和千机塔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开始全神贯注地审视起聚灵鼎及千机塔,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希冀能找到与之契合的线索。 时茜很快便在千机塔上寻觅到了与千机塔相契合的线索,然而聚灵鼎上却仿若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半点线索也无。 时茜束手无策,只得再次退出神识气海,向小蛊询问缘由。小蛊沉默了三五分钟,方才缓缓告知时茜,聚灵鼎昔日曾被拿去布施,好在那得到的人,未能与聚灵鼎完成契合。 但是,聚灵鼎却在那件事上出现了纰漏,故而极有可能被时茜的师尊施展了禁术封印。小蛊沉声道:“小主人,你必须先为聚灵鼎解除封印,方可与之契合。” 时茜胸有成竹地应道:“这个好说。师尊赐予我的符箓法典上,详细记录了师尊所用的禁术及其解法。只要查阅一下,便能知晓师尊施展的是何种禁术,又该如何破解。” 时茜轻轻地翻开那本厚重的符箓宝典,仔细地研读着其中晦涩难懂的文字和图案。时茜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本符箓宝典。良久之后,时茜缓缓合上书本,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双眼,调动起全身的灵力,再次进入到那片浩瀚无垠的神识气海之中。 这一次,时茜的目标非常明确——寻找翁老落在聚灵鼎上的禁术封印。经过一番艰难的搜索,终于,时茜在聚灵鼎的底部发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符文光芒,正是自己师尊翁老所设下的强大禁术封印。 时茜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按照刚刚在符箓宝典上学到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开始破解这个禁术。只见时茜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一道道灵力如丝线般缠绕在聚灵鼎上,与那禁术封印相互交织、碰撞。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茜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但时茜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终于,在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之后,那道禁术封印被成功解除!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委屈和怯生生的童声突然响起:“呜呜呜……为什么要把法器封印起来呀?法器到底做错了什么嘛?” 时茜循声望去,只见聚灵鼎正微微颤抖着,似乎对被封印的经历还心有余悸。 时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聚灵鼎,从今往后你就叫小橘吧。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并非你的过错,所以不必再去想它了,忘了那些事情啦。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你唯一的主人,我们一起努力修行可好?” 聚灵鼎听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好呀好呀,小主人!小橘愿意跟您一起修行!” 时茜成功地与聚灵鼎达成完美契合之后,时茜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按照路辰之前给予的提示以及千机塔上面所显现出来的线索,集中精力调动起体内五系灵力,并将其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千机塔之中。 随着这股强大而纯净的五系灵力持续涌入千机塔内部,原本只有松果般大小的塔身开始散发出耀眼夺目的五色光芒。 紧接着,就在时茜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这座小巧玲珑的千机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很快便增长到如同成年人的手臂一般粗细长短。 正当时茜都被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深深吸引住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清脆稚嫩、宛如孩童般的声音传入了时茜的耳朵里面:“哈哈,真是太棒啦!千机塔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小主人啦。亲爱的小主人,我是千机塔呀!”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时茜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不停在自己眼前晃动着的宝塔,心中暗自思忖道:“看起来这千机塔不仅功能强大,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呢!这样一来,小蛊可算是有伴咯。” 这时,只听见千机塔继续兴奋地说道:“小主人您可要知道哦,我可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器哟!我能够把那些看似毫无用处的杂物和珍贵的灵力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从而创造出全新的材料呢。 然后嘛,还能在这些崭新的材料当中刻入阵法纹路,使其摇身一变成为各种实用的载体哦。 比如说吧,小主人您完全可以利用我制造出来的这些特殊载体来装载宝贵的灵石哟。 并且只要小主人您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将这些装满灵石的载体放置于任何物品或者可爱的小动物身上。如此一来,它们瞬间就能化身为具备强大灵力攻击力的致命武器啦!” 时茜听完千机塔所说的话语后,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倘若这千机塔所制造出来的物品能够应用于动物之身,那么人类又当如何呢? 与她心意相通、高度契合的千机塔瞬间捕捉到时茜内心深处的疑问,当即回应道:“小主人啊,这自然也是能够运用到人类身上的呀!” 听闻此言,时茜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说道:“从现在开始,小千,千机塔,我就唤你作小千啦。还有,小千,你给我仔细听好了,没有得到我的许可,绝对不允许将你制造出来的任何载体用于那些有生命的个体之上,这点你能否做到呢?” 千机塔毫不犹豫地答道:“小主人放心吧,小千肯定能够做到的。不过,如果把这些载体作用于生灵身上的话,如此打造而成的灵力武器将会变得更为强大哦。毕竟,生灵可是具备一定程度的智慧呢。” 然而,时茜却态度坚决地反驳道:“即便如此,那也绝对不行!” 见时茜如此坚持己见,千机塔赶忙应承下来:“好的,小主人,小千已经完全明白您的意思了。” 时茜听了千机塔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师尊说过法器有魂识,可不完整,不会分善恶辨是非,所以身为法器的主人,必须心正气正,否则法器就会变成邪器,自己身上的法器可不少,所以自己的心可不能歪半点,不然就害人害己了。 第683章 千机塔 时茜与聚灵鼎和千机塔成功地完成契合之后,时茜面带微笑地对着这两件法器说道:“小橘、小千,从现在起,你们可要跟随我离开这里到外头一起修行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咱们可有得忙咯!” 接着,时茜详细地向它们布置任务:“小橘,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将风能、光能以及其他各种能量全都转化为灵力。至于小千,我则需要你来制造出一大批优质的载体呢。” 千机塔立刻回应道:“没问题的,小主人。只要小橘能够顺利转化出充足的灵力,无论小主人您想要多少数量的载体,小千都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哟。” 这时,聚灵鼎也开口询问道:“小主人,请问是否需要小橘把这片空间世界中的所有风能、光能全部收集起来并加以转化吗?” 时茜一听,连忙摆手摇头回答道:“小橘,那可万万不行啊!这些风能、光能之类的自然能量可是这个世界中万物赖以生存的重要资源,如果我们将其尽数收集转化掉,那其他生灵又该如何继续存活下去呢?那是在犯罪。 所以,小橘你转化风能、光能为灵力的原则是不能伤害牺牲这个空间世界的万物的生命。” 就在时茜刚刚结束这番话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地扒拉着自己的双脚。时茜赶忙低下头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看到天缺正蹲在自己脚边,仰着头地看着自己。 时茜见状,急忙蹲下身子,问道:“天缺,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呀?” 天缺冲着时茜“喵喵喵”地叫了好几声,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时茜却一脸茫然,她用双手捂住脸,无奈地说道:“天缺啊,我可是一句都没听懂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千机塔突然开口说话了:“小主人,别着急,小千我听懂啦!”它那沉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听到千机塔的话语,时茜和天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它。只见千机塔轻轻晃动了几下塔身,接着缓缓说道:“小主人,您可千万别感到惊讶哦。其实,小千和天缺这两件法器,都是由盘古大神亲手炼制而成的呢!” 说到这里,千机塔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辉煌岁月。然后,它继续说道:“小千我并不认为成为一件法器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小千才能知晓那么多神奇的阵法,并最终化身为这座千机塔。只可惜,后来盘古等诸位先贤为了拯救世间苍生,不惜牺牲自己,将自身化为了九州大地的灵力。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拥有五系灵根的人,小千也因此被送到了玉虚宫中闲置起来。不过,幸运的是,如今终于等到了小主人您的到来。” 听完千机塔这番讲述,时茜不禁愣住了。低头看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脚边的天缺,恍然大悟般地笑道:“大猫?哦,原来‘大猫’说的是你呀,天缺!” 天缺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称为“大猫”。几秒钟之后,天缺回过神来,顿时气恼不已,立刻冲着千机塔发出一阵愤怒的吼叫声。 看到这一幕,时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中暗想:小蛊总是喜欢怼小凡,想不到这千机塔居然喜欢逗弄天缺,真是有趣极了! 一分钟之后,时茜终于逐渐止住了笑声,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天缺的脑袋,试图安抚正在愤怒吼叫的它:“好啦,天缺,不要生气嘛。就算被唤作大猫也没有那么糟糕呀,猫咪可是非常可爱的动物呢!小千这样称呼你,其实就是想说你像一只大大的、超级可爱的猫咪,是超级大可爱!” 就在这时,不嫌事大的千机塔忽然开口说道:“小主人,‘超级大可爱’这个词若小千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一句骂人的话语。” 天缺一听到这话,立刻变得更加恼怒起来,它猛地用自己的头顶了一下时茜。时茜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微微一晃,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随即再次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 天缺,你可别听小千在这里胡言乱语哦! 你们俩都是法器而已,哪里懂得人类世界里那些复杂的语言含义呢?而且就算‘超级大可爱’真是骂人的话,那也是针对人的呀,跟你们这些法器完全没关系好不好?哈哈哈...... ” 天缺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仰起头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小主人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如果她说得没错的话,那为什么小主人还会笑得这么开心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吗? 正当天缺苦思冥想之际,它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于是张开嘴巴冲着时茜大声吼叫了一声,表示自己心中依然不满。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千机塔急切地喊道:“小主人,你千万不能松开对天缺的束缚啊!天缺这家伙它在说它要用爪子来拍飞我呢!” 似乎是为了确凿地证明千机塔所言非虚,天缺刚刚那声吼叫所蕴含的意思果真如此一般。只见天缺奋力挣扎了几下,然而其动作幅度并不大,也算不上激烈。 一旁的时茜见此情景,不禁莞尔一笑,同时轻声安抚道:“好了啦,天缺宝贝儿,可不要再生气咯。”时茜温柔的语调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试图平息天缺的不满情绪。 这时,千机塔不嫌事大的还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千万别再生气啦,要知道猫咪一旦生起气来呀,全身的毛发都会像被点燃了一样炸开呢。 而且啊,这毛发一炸开,你整只猫就会瞬间变得圆滚滚、胖乎乎的,活脱脱一个毛茸茸的小球球哟!”千机塔的话语诙谐幽默,充满了调侃之意。 听到这里,原本还强忍着笑意的时茜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再次破功大笑起来。 而时茜这一笑不打紧,原本紧紧搂着天缺的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许。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伺机而动的天缺瞅准这个机会,猛地一下子从时茜环抱着自己的双手里挣脱出来。 紧接着,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原地高高跃起,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空中。与此同时,天缺扬起锋利的前爪,毫不留情地朝着千机塔狠狠拍去。 时茜眼见情况不妙,急忙收住笑声,霍然站起身来想要出声制止。可惜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为时已晚。 时茜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天缺那一记凌厉的爪子准确无误地拍打在了千机塔身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可怜的千机塔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直直向下掉落。 时茜心中大骇,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迅速弯腰拾起地上的千机塔。心急如焚地上下左右仔细查看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千,小千,你有没有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啊……” 时茜的话语刚刚落下,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她的手中猛然绽放开来。紧接着,千机塔缓缓升起,塔身微微晃动着,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千机塔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小主人,您放心吧,小千我没事儿呢!毕竟小千和天缺可都是属于小主人您的法器呀,所以那天缺肯定不会真正伤害到我的啦。 只是……哎呀,天缺那家伙也太过分了嘛,居然真的用爪子来拍打小千,它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有爪子,故意欺负我没有嘛!” 千机塔愤愤不平地向时茜抱怨完后,突然化作一道耀眼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天缺疾驰而去。 而天缺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刻防备着千机塔可能发动的袭击。就在千机塔逼近的瞬间,天缺毫不犹豫地挥动锋利的爪子,准确无误地将其狠狠击落。 然而,被天缺击落的千机塔却并没有就此罢休,它迅速重新升起,周身闪烁光芒,像是被激怒,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给天缺一点颜色看看。 眼看着千机塔又一次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天缺无奈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再次举起爪子,用力一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千机塔再一次狼狈不堪地坠落到地上。 站在一旁目睹这整个场景的时茜不禁摇头叹息起来。眼前千机塔和天缺之间这种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争斗模式,简直就如同小蛊与小凡相处时一模一样啊! 每次小凡都很不喜欢小蛊老是挂在它身上,但小蛊偏偏就要挂在小凡身上,非要缠着小凡不可。没想到这些法器们居然也会如此孩子气,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呢! 就在当天缺再次抬起它那锋利的爪子,准备向千机塔发动还击的时候,时茜急忙喊道:“小千、天缺,你们两个别闹了!要适可而止,差不多就行了啊!” 天缺听到时茜的呼喊声之后,立刻停下了挥舞爪子的动作。然而,狡猾的千机塔却趁此机会,猛地朝着天缺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天缺瞬间怒火中烧,它愤怒地大吼了一声,掉过头来,挥动着巨大的爪子,气势汹汹地又要去拍打千机塔。 可是这一次,千机塔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敏捷地闪开了。成功躲开天缺凶猛的大爪之后,千机塔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地向着上方攀升而去。 天缺看到千机塔居然如此轻松地就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并且还往高处逃窜,不由得更加恼怒起来。天缺仰起头,对着正在快速上升的千机塔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紧接着,只见天缺微微蹲下身子,做出了起跳的准备姿势。 时茜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开口想要制止天缺:“天缺......”但是时茜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缺已然如离弦之箭一般高高跃起,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千机塔扑了过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天缺准确无误地将千机塔从空中击落下来。 重重落地后的天缺,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击落的千机塔,得意洋洋地吼叫了一声。站在一旁的时茜清楚地听出了天缺吼声中的那份自鸣得意和骄傲。 时茜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正准备弯腰去捡起千机塔时,千机塔已经在升起,时茜见状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那纤细而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正在不断上升的千机塔。 时茜的眼神坚定且带着一丝焦急,大声喊道:“小千,别闹啦!就算你一直往上升得再高,也根本避不开天缺的攻击呀。因为天缺它可是会飞的哟!” 听到时茜的呼喊声,千机塔微微晃动了一下塔身,似乎并不太相信时茜所说的话。接着,从塔里传出一个稚嫩但倔强的声音:“怎么可能嘛!小主人,神兽白泽不会飞呢。” 时茜皱起眉头,耐心地解释道:“小千,你既然都知道天缺就是神兽白泽了,那为什么还要叫它大猫呢?而且难道你没有察觉到,这天缺和传说中的神兽白泽有些许不同之处吗?” 千机塔沉默了片刻,然后再次开口说道:“传说中的?小主人说的是人类所传说中的神兽白泽吗?哎呀,小千只是一件法器,又不是人类,哪里听说过人类传说中的神兽白泽到底长什么样子呀。 不过……仔细看看,这天缺好像的确跟我印象里的神兽白泽不太一样呢。但是这也很正常嘛,一百种龙都会有一百种模样呢。就好比龙马吧,虽然它也属于龙的范畴,但它的外形看起来更像是一匹骏马呀。”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愣住了,惊讶道:“原来龙马竟然也是龙的一种啊!” 千机塔见时茜如此反应,连忙补充道:“没错呀,小主人!龙马也是龙的一种。 其实麒麟也同样是龙的一种哦。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它被单独划分出来,并被人们称作麒麟罢了。 小千尚未被炼成千机塔时,原身就是麒麟,是不死战神,坚不可摧。”千机塔最后那句话,宛如惊雷,直冲天缺而去。 时茜被千机塔逗笑花枝乱颤,娇嗔道:“好啦好啦。不死战神,无坚不摧。小千,我问你,你本是麒麟,却被抓去炼成法器,难道你不气恼吗?” 千机塔答道:“小主人,小千为何要气恼?若小千未被炼成法器,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时茜满脸疑惑,追问道:“小千,你这话是何意?” 千机塔解释道:“天地初开之际,弱肉强食乃是世间法则。那时的小千,虽是麒麟,却身有缺陷。 同族因小千的缺陷,将小千放逐。失去同族庇护的小千,本应命不久矣,幸而得遇盘古。 他犹如天神降临,打跑了那些欲将小千吞食、奴役的恶人,将小千带回他的部落,视如珍宝般养在身旁。 即便如此,由于缺陷,小千的寿命依旧短暂。后来,小千目睹盘古炼制的法器威力无穷,拥有强大力量,且备受其主与百姓的钟爱,于是小千也渴望成为那般强大的法器。” 时茜聆听着千机塔的话语,若有所思地道:“难道盘古先贤用来炼制法器的神兽皆身有缺陷?他是为了拯救那些神兽,才以炼制法器的方式助其重获新生吗?” 千机塔轻轻晃动塔身,应道:“正是如此。身有缺陷的神兽,寿命短暂,战力孱弱,极易成为恶人的目标。 那些恶人,要么妄图吞食我们,将我们的灵力据为己有,要么奴役我们,驱使我们杀害同族和人类,掠夺资源以供他们修炼邪术。” 时茜听完之后,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并且受到了教诲。这时千机塔竟然又一次想要向天缺发起挑衅。然而,天缺仿佛早已洞察到了千机塔的不良企图,只见它缓缓地抬起了自己锋利无比的爪子,紧接着从口中发出低吼,警告千机塔。 时茜听到天缺的低吼,先抬头看了天缺,然后转头看向千机塔,问道:“小千,天缺它在说些什么呢?” 千机塔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小主人,天缺这家伙可真是嚣张得很呐!它居然说要用我来磨爪子和磨牙呢!” 听到这话,时茜赶紧回过头去,对着天缺大声说道:“天缺呀,这可是绝对不行的哟!你不能这样对待小千啦!” 千机塔却显得有些满不在乎,说道:“小主人,你就放心吧!让天缺它来试试,看我怎么教训它,非得把它的牙齿都给崩掉不可!” 话音未落,天缺立刻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并再次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在对千机塔的挑衅做出回应。 时茜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试图转移话题,她赶忙对千机塔说道:“哎呀,小千呀,先别管这些啦!你快跟我讲讲,之前在小主人我与你成功契合之后,那天缺都说过哪些话呀?” 一分钟后,千机塔道:“小主人与小千契合后,天缺它说,小主人若是需要很多很多灵力,又不想伤害其他生灵,那可以带着聚灵鼎穿行与人的心灵世界,收集人的梦,把梦之力转化为灵力也是一个好办法。” …… 第684章 不用去国子监上学了 时茜听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万分的笑容,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闪闪发光,兴奋地望向聚灵鼎,激动地开口问道:“小橘啊,连梦的能量你竟然也能够转化?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聚灵鼎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回应道:“亲爱的小主人,小橘拥有神奇的能力,可以将世间万物的各种能量统统转化为纯净而强大的灵力哟。这当中自然也是包含着梦境所蕴含的能量啦。” 时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紧接着追问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是噩梦的能量,是不是同样也可以被转化呢?” 聚灵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回答说:“当然可以啦,小主人。只是呢,由噩梦转化而成的灵力,其品质和纯度相对来说会比较差一些哦,并且产量也不会太高呢。还有一点很重要哦,小主人,通过转化噩梦所获得的灵力,远远比不上小橘在转化过程中所消耗掉的灵力数量呢,这样一来可就得不偿失咯。” 时茜听完这番解释,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转化噩梦能量所得到的灵力,实际上要少于转化过程中所耗费的灵力呀!” 聚灵鼎再次肯定地应道:“完全正确,小主人。情况正是如此呢。要是小主人您频繁地去尝试转化噩梦能量的话,那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哦。到时候非但小橘无法为小主人提供充足的灵力支持,反倒还得依靠小主人您来给小橘输送灵力以供维持运转啦。” 就在这时,天缺毫无征兆地扯开喉咙大吼了一声,那声音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起来。时茜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时茜迅速将目光投向了天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紧接着,时茜又转过头看向千机塔,开口问道:“小千,这天缺到底说了啥呀?怎么这么大声呢!” 千机塔听到时茜的询问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天缺它说,小主人为啥非要去费力气转化那些噩梦呢? 这天上人间之中到处都是做美梦的人呐。再说啦,小主人您不是还有像小欢那样可以控制梦制造梦的法器嘛,只要运用得当,完全能够让所有人都沉浸在美梦中哟。” 时茜听完千机塔的这番话,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不禁兴奋地拍了一下手说道:“哎呀,可不是嘛!我怎么把小欢给忘了呢! 我有小欢,确实能轻松地将噩梦转变成美梦呀。比如说,如果有人在梦里梦到自己被恶狗追咬,那我就可以立刻用小欢的力量,让这个人在梦境中跑得比风还快,这样一来,那恶狗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休想咬到他半根汗毛咯。 要是有人在梦里遇到了穷凶极恶的坏人正在拼命追杀自己,嘿嘿,那我就用小欢赋予他强大的能力,让他来一个绝地大反击、华丽丽的大反杀! 总而言之呢,不管是什么样糟糕的因素或者可怕的场景出现在噩梦中,我都能用小欢将它们全部消灭掉。 如此一来,这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令人恐惧的噩梦存在啦,只剩下一个个甜蜜美好的美梦喽!” 就在此时,天缺接连叫了好几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时茜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一旁的千机塔,好奇地问道:“小千啊,这天缺到底在嚷嚷些啥呢?” 千机塔的塔身微微晃动了一下,发出一道轻柔的声音回应道:“小主人呀,这天缺可没安好心哟,它正在讲您的坏话呢!” 时茜听后,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嘴角轻轻扬起,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吗?那小千,你倒是跟我讲讲,这小家伙究竟说了我哪些怪话呀?” 千机塔顿了顿,接着说道:“天缺说小主人您特别笨呢,它和小主人您已经契合快要两个月啦,可是到现在为止,小主人您居然都还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 时茜不禁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嗯……虽然这家伙说得确实不太好听,但我好像还真没办法反驳它,毕竟我的确是听不到天缺的声音嘛。” 千机塔紧接着又补充道:“而且天缺还说了,小欢这个法器和其他的可不太一样哦。在那个神秘的梦境世界当中,是以小欢还有小主人您为首的呢。因此,如果小主人您没办法将天缺也带入到梦境世界里面去的话,那么小橘就根本没有机会和小欢抢夺那些梦之能量啦。” 时茜听完千机塔所说之话后,转过头来对着天缺认真地说道:“我明白了!从今往后,在和天缺你一同修炼的时候,我肯定会加倍努力的。”话音刚落,时茜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开口道:“如今比起从前可是有不小的长进呢。想当初啊,想要知晓你所表达的意思,还得先借助红宝,然后再通过小蛊才行。 可现在不一样啦,自从我跟小千成功契合之后,只需要直接向小千发问,它就能立刻把答案告诉给我,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中间那一道繁琐的步骤呢。” 天缺将时茜这番话尽收耳底,不禁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进步呀?身为堂堂主人,居然还得依靠其他的法器才能够搞清楚自己另一件法器所要传达的讯息。 好在法器绝对不会扯谎骗人。倘若它们也像人类一般心思复杂、谎话连篇的话,那可真就要闹出大乱子来了。 正在此时,天缺忽然听见时茜开始向千机塔和聚灵鼎提出疑问:“在不损害或者违背咱们这个世界固有自然法则的前提下,小橘你到底能够转化多少灵力出来呢?” 聚灵鼎闻听此言,迅速给出了具体的数据。紧接着,时茜又马不停蹄地转向千机塔问道:“那么根据小橘所转化的这些灵力,小千你又能够炼制出多少阵法载体呢?” 千机塔疑惑地问道:“小主人,您是打算将聚灵鼎转化的所有灵力都赐予小千,用以炼制材料吗?” 时茜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并非全部,毕竟有了阵法载体,我们仍需灵石。只有将灵石作为能量装入载体中,方能将其运用到兵器之上,难道不是这样吗?” 千机塔解释道:“小主人所需要的,乃是无法作用于生灵的阵法载体,此类载体属于最低等级,仅能装入低阶灵石,故而无需耗费过多灵力。 然而,灵石的炼制却需耗费大量灵力,且未必能够成功炼制出灵石。在炼制灵石时,消耗的灵力多少以及产出的灵石数量,皆与炼制师的技艺相关。 小主人,您所需的乃是低阶灵石,这就更为棘手了。让一位高阶的炼制师去炼制低阶灵石,那可真是一项技术活,未必能够炼制成功。 所以小主人只能寻找那些学徒或低阶的炼制师,他们的损耗较多,产量还不高。 因此,小千必须为那些炼制师保留足够的灵力才行。如此一来,小千每日仅能为小主人炼制出一百个阵法载体。” 时茜听后说道:“才一百个,似乎有些少啊。”千机塔正欲开口询问时茜想要多少时,突然听到时茜问道:“小千,你刚才说的是每日一百个?” 千机塔答道:“正是,小主人。小主人若是觉得少,不妨说出您期望的数量吧!” 时茜一听,喜笑颜开地说道:“每日一百个,十天便是一千个。距离万寿节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前期有个几千符箓法器兵器,便足以撑起场面了。小千,每天一百个已然足够,我并不贪心。” 千机塔回应道:“好的,那小主人也要加倍努力了。” 时茜听到千机塔的话语后,整个人不禁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小千,你刚才说我也需要加倍努力,难道这意味着在炼制阵法载体的时候,我得和你一同参与炼制吗?” 千机塔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没错呀!小千仅仅只是一件法器而已,如果没有小主人你的帮助,又怎么能够成功炼制出那些复杂的阵法载体呢?小主人,你这话问得可真奇怪哟!” 就在千机塔把这番话说完之后,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天缺突然间露出了一种类似于笑容的表情。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发出笑声,但从它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闪烁着笑意的眼神中,可以明显感受到它此刻心中的愉悦之情。 时茜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可是……可是我从来就没有炼制过什么阵法载体啊!就连最简单的灵石炼制,我都还没能完全掌握呢! 想当初在九州大陆的时候,我的身边还有两位师兄以及师尊在一旁悉心指点,即便如此,我最终还是炼制出了一大堆毫无用处的废品灵石。 如今竟然要让我去炼制我还未听闻学习过的阵法载体,而且每天还要完成足足一百个之多,依我看呐,就算一天能炼制出一个合格的阵法载体恐怕都很困难呢! 小千,这次你恐怕要被我连累到啦,你这一世的英明会被我毁于一旦了!天缺,你别笑,我知道你正笑。” 千机塔缓缓开口说道:“小主人,您可是还未完成与那九尊紫金丹炉的契合呢!”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回答道:“没错,小千,你怎会知晓此事?” 千机塔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小主人,那九尊紫金丹炉乃是由龙魂精心炼制而成之物。 而龙这种神兽,在众多神兽之中,其脾气可谓是最为乖戾、最为傲慢的存在啦! 小主人您连灵石的炼制之法都尚未精通,又怎能指望那高傲的龙魂会理睬于您呢?”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面露担忧之色,但很快便被千机塔接下来的话语所安抚。 只听千机塔继续说道:“不过小主人您不必为此忧心忡忡哦。关于这阵法载体的炼制方法嘛,小千我可是心知肚明哟! 小千是小主人您的法器,已与您完成契合。所以说呢,小千所知晓的一切,也就等同于小主人您同样了解啦! 小主人您只需严格按照小千告知您的方法和步骤去操作执行,定然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至于后续的其他事宜嘛,统统交给小千来处理便是,保证万无一失!” …… 时茜与聚灵鼎以及千机塔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终于达成共识,随后时茜把聚灵鼎和千机塔放入乾坤荷包里,紧接着携带着这两件法器离开神识气海。 当踏出神识气海的那一刻,时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之情,迫不及待地伸手打开随身携带的乾坤荷包。 令时茜喜出望外的是,这一次聚灵鼎和千机塔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稳稳地安放在乾坤荷包之中,仿佛它们本就是这里的一部分。 看到这一幕,时茜的脸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能够成功契合这聚灵鼎和千机塔这两件法器,无疑让自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自己对他人的威胁又少了两分。 然而,仅仅过了几十秒钟,时茜的笑容却突然凝固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时茜意识到,随着这两件法器的加入,自己需要处理的事务变得更多了起来。原本就已经十分忙碌的生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而有限的时间究竟该如何分配才足够应对这些新增的任务呢?一想到这里,时茜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先睡个好觉要紧。明天一早还要赶去上早朝呢,如果今晚休息不好,明天恐怕会精神不济。”时茜自言自语道,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缓缓躺下准备就寝。 就在这时,时茜忽然想起了一直守候在外间的夏禾和春杏。想必这两个丫头此刻正因等待自己召唤而入内伺候而心急如焚吧。 果不其然,当她开口呼唤二人的时候,夏禾和春杏正在屋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 夏禾、春杏两人心中暗自焦急:女公子这一打坐便是如此之久,到现在都还未传唤她们进去侍奉。而且明天女公子可是要早起去上早朝的呀,眼见天色已晚,再不歇息只怕明日难以按时起身。 正当两人焦虑不安之际,突然听到屋内传来时茜清脆悦耳的呼喊声。对于此刻的夏禾和春杏来说,这声音简直宛如天籁一般动听。她们满心欢喜地齐声应道,随即迅速推开房门,快步走进房间,来到时茜身旁服侍时茜睡下。 …… 两日后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微风轻拂着皇宫中的亭台楼阁和花草树木。早朝结束后,时茜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朝堂,她那美丽的容颜因为愉悦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嘴里轻轻哼唱着欢快的歌曲,时茜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般一蹦一跳地朝着宫里舆车停放处走去。 这一路上,那些原本神情严肃的大臣们看到时茜如此欢脱可爱的模样,仿佛受到了某种神奇力量的感染,竟然也纷纷跟随着她一起蹦蹦跳跳起来。他们有的身着华丽的官服,有的则手持笏板,但此刻却全然不顾形象,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欢乐。 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们见到这番场景,先是一愣,随后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在整个宫廷中回荡开来。时茜听到笑声,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并回过头去。这一看,可把她给逗乐了——只见自己身后紧跟着一大群学着她蹦跳的人。 时茜调皮地朝身后的大臣们扮起了鬼脸,娇嗔地说道:“各位大人呀,本姑娘今年才不过十五六岁呢,正是青春年少、活力四射的时候。可是你们当中有好多人的年纪都足够当我的爹爹甚至爷爷啦!居然还学我这样蹦蹦跳跳地走路,可得小心点儿哦,万一不小心闪到了腰,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哟!”说罢,她又继续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 大臣们听完时茜的这番话,不禁哄堂大笑。笑声响彻云霄,让原本庄重肃穆的宫廷瞬间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然而,就在这片欢声笑语之中,燕王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贞瑾,你这般蹦跶个不停,可要当心崴到脚啊。” 燕王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在前方欢快蹦跳着前行的时茜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住了脚步。燕王目睹此景,嘴角立刻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那笑声响彻四周,仿佛他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了。 与此同时,靖王和沐泽则显得格外紧张,两人毫不犹豫地施展出绝世轻功,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穿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眨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时茜的身旁。他们一脸忧虑之色,异口同声地问道:“贞瑾,你没事吧?”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 时茜听到这熟悉而又温暖的问候声,缓缓抬起头来,迎向靖王和沐泽那满含担忧的目光,轻声回答道:“多谢靖王殿下和平西侯挂念,贞瑾并无大碍。”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靖王和沐泽闻言,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就在他们想要继续对时茜嘘寒问暖之时,燕王却大摇大摆地踱步走了过来。只见他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厌恶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呀,真是可惜啊……” 时茜听到燕王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她狠狠地瞪了燕王一眼,没好气地反唇相讥道:“燕王殿下,不知贞瑾近日究竟何处冒犯了你?竟惹得你如此盼望我崴脚受伤?” 燕王面对时茜的质问,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厚着脸皮笑道:“贞瑾,你可切莫误会了本王的好意。本王并非是在为你感到可惜,而是在为我的五皇兄和平西侯感到惋惜呐。 倘若今日贞瑾你真的不慎受伤,那岂不是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大显身手、英雄救美的机会吗?只可惜啊,这个绝佳的时机就这样白白错过了。”说完,燕王还故意哈哈大笑起来。 第685章 安王死了 时茜听着燕王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不由得磨牙,瞪着燕王说道:“燕王殿下,您这样子真是太欠揍了!” 燕王见状,不仅没有收敛笑容,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后,一脸满不在乎地挑衅道:“贞瑾,你有胆子打本王吗?” 时茜闻言,撇了撇嘴,嘴里虽然嘟囔着说“不敢”,但心中却暗暗嘀咕:“哼,才怪呢!只不过我清楚现在的你对我还没有什么恶意罢了。 因为,自己契合的乌鸦嘴符箓,此刻并没有异动。要是你真有坏心思,它早就有所反应示警啦!” 燕王听到时茜的回答,脸上再次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接着说道:“贞瑾,父皇只是暂时免去了你去国子监上学这件事情而已,值得让你高兴成这样吗?瞧瞧你,连走路都不好好走了,居然学起兔子一蹦一跳起来。” 时茜听后,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脯,振振有词地反驳道:“燕王殿下,如果换做是您处在我这个年纪,突然得知不用再去学堂了,难道您就不会感到开心吗?” 燕王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嗯……贞瑾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嘛,贞瑾,就算你如今不需要去国子监读书了,但还是得好好学习骑术哦。 如此这般,你无非就是从国子监那个杏坛换到了马场而已。哈哈哈~”说完,燕王又一次大笑起来。 时茜听到这番话后,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垮了下来,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突然遭遇了寒霜一般。而燕王呢,则将时茜的反应尽收眼底,看到时茜因自己说的话而垮脸的模样,燕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响亮,仿佛能穿透整个宫殿。 站在一旁的靖王看着燕王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对燕王说道:“贞瑾,她说得可一点儿都没错。瞧瞧你现在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就想狠狠揍你一顿!”话音未落,靖王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朝着燕王挥出一拳。 燕王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靖王的攻击。紧接着,燕王迅速反击,抬腿踢向靖王。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场兄弟间的玩闹罢了,所以谁也没有使出真正的内力,以免伤到对方。 在场的大臣们、宫女们以及太监们见此情景,一个个都显得十分淡定从容,丝毫不见紧张之色。相反,他们全都饶有兴致地观看着燕王和靖王之间的这场比划,脸上还时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有的人甚至还会情不自禁地为靖王或者燕王的精彩身手喝彩助威,一时间,宫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沐泽轻轻地将时茜往旁边拉了拉,生怕时茜被燕王和靖王不小心误伤。待与时茜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后,沐泽开始轻声为时茜解说着燕王和靖王所使用的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说得头头是道,让时茜听得津津有味。 燕王与靖王已经足足对打了差不多两刻钟之久,此时燕王停下身形,开口说道:“五皇兄,这地方着实太过狭窄,我们根本无法尽情施展手脚呢。要不咱们兄弟二人另择良辰吉日,寻一处更为宽阔的场地再来操练一番如何?”说着,燕王还朝着四周看了看。 紧接着,燕王将目光从围观的诸位大臣们身上转回靖王身上,继续说道:“五皇兄瞧瞧这些大人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地看着咱俩,生怕咱们打着打着就急红了眼动起真格来。 他们站在这儿也不敢轻易离开,若咱们再不罢手,恐怕他们就得一直陪着咱们耗下去啦。” 靖王闻言,不假思索的寻找时茜的身影,心里说自己不在乎那些大臣想什么,只在乎茜儿的心情。 靖王正想着视线恰好与时茜交汇。时茜看到靖王正朝自己看来,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如花般娇艳的笑容。 靖王心中一喜,暗自思忖着:太好了,茜儿终于笑了。随后,靖王转头回应燕王道:“那就依六皇弟所说,今日暂且作罢。不过关于六皇弟提到的改日再练之事嘛,那可得看本王届时的心情咯。” 然而,靖王看向时茜的那一眼并没有逃过燕王敏锐的双眼。燕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之意调侃道:“嘿嘿,五皇兄呀,小弟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来五皇兄您心情的好坏,全取决于贞瑾她的心情呐。”说完,燕王还冲靖王眨了眨眼,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靖王微微一笑,并未出言否认,他缓缓地收起招式,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时茜走去。而一直注视着这一幕的燕王,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之人的身影——如雪。 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燕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心情也随之变得格外愉悦。他那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继续不依不饶地打趣时茜道:“贞瑾,听闻那西弥国的闵静公主可是骑术精湛呢!而且呀,这位公主还特意点名要与你比试一番骑术。 啧啧啧,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你心里是不是正在七上八下的打鼓呢?莫不是担心自己技不如人,会输掉这场比赛吧? 哈哈哈哈哈……要不,本王大发慈悲,助你一臂之力!怎样?” 正准备与靖王还有沐泽一同离去的时茜。听到燕王说要帮自己的时候,心底不由得涌起一丝好奇,同时也被激起了几分兴趣。 于是,时茜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燕王,似笑非笑地问道:“哦?那不知王爷您打算如何帮我呢?” 只见燕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他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才刻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本王派人前去行刺那闵静公主。 只要她出问题了,这场比试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啦!贞瑾,你觉得本王这个主意如何?够不够高明?” 时茜听了燕王那略带调侃意味的话语之后,心里顿时明白了燕王不过是在拿她寻开心罢了。于是,时茜白了燕王一眼,没好气地回应道:“好呀!既然如此,那就烦请燕王殿下您多费心啦!小女子就在家静静地等待着您传来的捷报哟。” 燕王显然没有预料到时茜会给出这样的答复,不禁微微一怔,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时茜瞅见燕王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好笑,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紧接着又开口说道:“哎呀,我说燕王殿下,您这是咋回事儿呢?莫不是害怕了不成?难道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仅仅只是嘴上功夫,用来逗弄一下贞瑾我这个小女子么?” 燕王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声道:“贞瑾,连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毫无畏惧之心,本王又岂会惧怕? 不就是去办这件事嘛,没问题!本王这就立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你且安心等候本王的佳音便是。”话音刚落,只见燕王猛地大踏步地朝前走去,那副急匆匆的样子仿佛真的要马上赶回王府去安排人手前去刺杀西弥国的闵静公主一般。 燕王的这番举动倒是让原本还镇定自若的时茜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望着燕王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燕王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堂堂王爷、皇族贵胄居然跑去开设妓院这种下作营生,当真是古往今来从未听闻过的荒唐之事。 面对这样一个行事乖张、肆无忌惮的狂人,谁能保证他刚才所说的派人刺杀闵静公主之语仅仅只是随口一说呢?说不定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下达命令,付诸行动…… 想到此处,时茜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觉从脊梁骨上升起,让时茜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时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惧意,但那阵后怕却如同潮水一般不断涌上心头,令时茜难以自持。 “绝对不能和一个疯子打赌!”时茜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疯子的想法和行为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他们的思维模式根本无法被理解。” 定了定神后,时茜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拔腿朝着燕王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同时,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燕王殿下,请您等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时茜这一喊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使得燕王不仅没有停下或者放慢脚步,反而是脚下生风,速度更快了几分。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远,时茜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回过头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靖王和平西侯沐泽。只见她满脸焦急之色,娇声喊道:“靖王殿下、平西侯,您们快帮帮我,拦下燕王殿下。” 听到时茜的呼救,靖王和沐泽对视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下来。靖王更是开口安慰道:“贞瑾你莫急,本王相信六皇弟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只是跟你说着玩罢了。” 尽管得到了靖王的宽慰,可时茜依旧心有余悸,忍不住小声嘟囔着:“燕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一旦发起疯来,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所以千万不能用我们这些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一个疯子究竟会怎么做……” 被靖王、沐泽拦下的燕王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说道:“五皇兄、平西侯,你们拦住本王所为何事?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呢。”言罢,他回头瞥了一眼追上来的时茜,沉声道:“贞瑾,你快与五皇兄、平西侯讲讲,让他们闪开,本王还要回去安排人手呢。” 时茜赶忙应道:“燕王殿下,玩笑归玩笑,切莫当真啊!” 燕王却一脸正色道:“本王可没有开玩笑!本王所言,比那珍珠还要真。” 时茜紧咬着牙关,说道:“燕王殿下,是贞瑾我开玩笑,小女子我胆子小。况且,西弥闵静公主已然抵达咱们西周境内,此时若遭遇刺杀,咱们西周可就摊上大事了。 闵静公主可是西弥大王的掌上明珠,甚至曾有过立她为皇太女的念头,更重要的是,西弥的大臣中有不少人对她鼎力支持,由此可见,闵静公主在西弥的地位尊崇无比。 如今她到了咱们西周,咱们万万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所以不派人保护她也就罢了,怎能派人去行刺她呢?” 燕王不以为然地说道:“贞瑾,本王只是说要去行刺闵静公主,又没说要伤害闵静公主啊!” 时茜瞪大了眼睛,说道:“燕王殿下,行刺闵静公主和伤害闵静公主难道不是一回事吗?这分明就是一回事啊!” 燕王挑了挑眉,反驳道:“那可未必。本王行刺闵静公主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你在比试中获胜。那我不一定非要伤害闵静公主才能达成这个目的啊!伤她的宝马也未尝不可啊! 闵静公主带来的宝马若是受了伤,那没了坐骑的闵静公主要么取消与你的比试认输,要么只能使用咱们提供的马,而咱们马场里供人练习骑术的马,可都是品相普通的马。” 时茜听了这话,直接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鼓鼓地说:“燕王殿下,照您这么说,您这不是帮我,是害我呀! 您去弄伤闵静公主的马,这目标也太明显了,这跟直接告诉敏静公主是我干的有啥区别嘛! 她说要和我比骑术,她的马就受伤了。” 燕王一脸坏笑说道:“贞瑾,你早就知道本王不是什么大好人啦。既然知道本王不是好人,那本王能做啥好事呢。而且,本王和你的交情也没五皇兄和平西侯那么铁啊! 他们俩都没动手帮你,本王为啥要上赶着出来帮你啊!这其中肯定有阴谋呀!哈哈~” 时茜道:“靖王殿下、平西侯咱们走,燕王殿下疯了,咱们要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 时茜下值后回到伯爵府,从刚停稳的与车上翩然跃下。身后的夏禾见状,忙不迭地喊道:“女公子,万万使不得啊,万一磕着碰着了,那可如何是好。” 时茜稳稳地站定后,回头对着夏禾嫣然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说道:“夏禾,就这点高度,可伤不着你家女公子我哟。”言罢,时茜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夏禾见此情形,也赶忙跳下与车,步履匆匆地跟上时茜,焦急地问道:“女公子,您不回瑶光院吗?您这是要往何处去呀?” 时茜答道:“先去清欢院找我哥。” …… 清欢院里,时茜迈入院子,一眼便瞧见正在院子里练功的长歌,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时茜开口说道:“长歌,你又惹我哥生气,被罚了吧。” 长歌听到时茜的声音,犹如被惊扰的飞鸟般,迅速收功站好,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女公子。我并未惹小主子生气,只是闲来无事,练练功夫罢了。” 时茜道:“哦,那我哥此刻身在何处?” 在书房里埋头苦读、奋笔疾书的李戈,在时茜踏入院子与长歌打招呼交谈之际,便已然知晓自家妹妹回来了。李戈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笔放下,用镇纸压好自己刚刚完成的功课,然后起身缓缓向书房外走去。 李戈的脚步刚刚迈出书房门口,就听到时茜询问长歌自己的下落,于是赶忙开口唤道:“茜儿,你找哥有何事啊!” 时茜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迈着轻盈的步伐快速地跑到了李戈身旁。时茜伸出白皙柔嫩的小手,自然而亲昵地挽住了李戈那粗壮有力的手臂,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今天早上皇上在朝堂之上竟然免除了我去国子监学习呢!这可真是太棒啦,也就是说从今往后啊,我都不用再去国子监受苦受累喽。” 李戈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时茜紧紧挽着自己手臂的手上。他的心中其实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因为对于他来说,妹妹能如此主动地与自己亲近,实在是让他感到无比欣慰和温暖。 毕竟,父母兄长离世后,在这世上自己便只剩下妹妹这么一个血脉相连、亲密无间的亲人了。 然而此刻,李戈的内心也不禁有些纠结起来。因为如今妹妹已然度过了及笄之年,正是到了该谈婚论嫁、说亲定亲的时候。按照常理,男女有别,自己身为兄长,实在不应该与妹妹这般过于亲近才对。 想到此处,李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故作严肃地板起脸说道:“一开口说话,就动手动脚的。 茜儿,我是你的哥哥,可不是娘亲,更不是什么姐妹们哟。你这样子被别人看见了可不太好呢。赶快松开手吧。” 时茜听到哥哥这番话,调皮地冲他吐了吐粉嫩可爱的小舌头,娇嗔地回应道:“哎呀,哥~这里是咱们自家府上,又没有其他外人在场嘛。” 李戈看着妹妹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心头一软,但还是坚持劝说道:“就算是在家中,哥也担心你养成这种习惯之后,万一哪天出门在外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岂不是要惹人笑话?听话,快把手放开。” 时茜放开手前,小声说道:“哥,大前日你是不是出去了。” 李戈点了点头,时茜笑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就猜到了。还是哥最疼我,别人才不会管我在意我,要做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会太辛苦,想着给我减轻负担呢。” …… 当夜,万籁俱寂,时茜正欲歇息,却见那阵法令牌如受惊的小鹿般,不停地震颤着。时茜迟疑了须臾,方才伸手拿起阵法令牌,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夜深人静之时,究竟是谁在使用阵法令牌与自己联络呢?莫非是有何十万火急之事? 时茜轻点阵法令牌,只闻一阵低沉的声音从牌中传出,宛如洪钟,正是皇帝的旨意:“贞瑾,朕命你即刻携带七彩琉璃簪入宫。朕已遣小福子至宫门处候着。” 皇帝言罢,便结束了与阵法令牌的通话。时茜见状,匆忙唤来夏禾为自己更衣,与此同时,脑海中犹如风车般飞速旋转。皇帝深夜召见自己入宫,还特意嘱咐要带上七彩琉璃簪,莫非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七彩琉璃簪,对外宣称的用途不过是辨别性别、验血、验 dna 以及情景重现罢了,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皇帝在得知 dna 亲子鉴定的准确性颇高后,曾暗自用七彩琉璃簪为自己及所有子嗣做过亲子鉴定,已然确定他的所有孩子皆无问题,皆是他的亲生血脉。 时茜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灵光,皇帝尚有一子未曾进行 dna 亲子鉴定,那人便是安王。 念及此处,时茜在心中暗忖:与其在此胡乱揣测,不若让小欢、小凡联手去读取皇帝的人魂记忆。于是,时茜当机立断,召唤了小欢、小凡,并下达了指令。 须臾,小凡的声音在时茜脑中响起:“小主人,安王已逝,但他的面容却已被人毁了。” 第686章 死得蹊跷 时茜坐在前往皇宫的舆车上,此刻美丽的面容却布满了凝重之色,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停地转动着,脑海中的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一刻也没有停歇下来。 当听小凡说安王已死的消息后,时茜的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海面一般,久久无法平静。安王体内藏有蛊虫,又怎会轻易命丧黄泉?更令时茜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要毁掉尸体的面容? 按理说,凶手毁掉受害者尸体面容的目的无非是想隐匿死者的身份,难道安王真的是遭人毒手?这种可能性是否真的存在呢?若是蛊如此容易对付,那它又怎会被正道人士严加限制呢! 时茜身为女子,天生对虫子心怀恐惧,故而选择偏科,在九州时,自己就不愿意翻阅有关蛊的记载,却也绝不会主动向童献、翁老等人询问蛊的事情。 不过,时茜倒是留意到那些有关蛊的书籍都被打上了特殊的符号,而那个符号究竟代表着什么,时茜曾问过师兄童献。童献告诉她,那是师尊翁老设置禁术的标记,有此标记者,意味着其中所记载的内容极度危险。 此时,时茜的脑海中回荡着童献与自己说过的话:“师尊打上禁术标识的书籍,咱们可以阅读,但绝不可修炼。让我们学习,是为了让咱们寻找解决之道,也是为了让咱们在遇到修炼此邪术之人时,能够提高警惕有提防之心,避免咱们自己上当受骗,同时也能提醒那些被坏人欺骗或蒙蔽的人。 那些带有禁术标识的,大多是关于蛊的记载。蛊可称得上是咱们道家的克星,咱们道家的符箓法器对它毫无作用,所以要想对付蛊,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童献师兄如此言说,当时的自己便追问童献师兄:“童献师兄,你不是说那些有禁术标识的是不能修炼的吗?那又该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童献微微一笑,答道:“师兄我一时半会儿也跟茜儿你解释不清楚,茜儿你有空自己去看那些记载,自然就会明白其中缘由了。” 时茜收回飘远的思绪,再次把思绪放在安王死了这件事情上,安王体内那只蛊还分为母蛊和子蛊两部分。子蛊能够寄养在其他人的身体之中,待到安王有所需求之时,被养子蛊的那个人的肉身将会成为安王全新的躯壳。 然而,这个秘密对于当今圣上而言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既然如此,安王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去毁掉自己的容貌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可这分明就是画蛇添足之举啊! 时茜摇了摇头,毁掉容貌这事太诡异,安王现在正被皇帝通缉捉拿呢,若安王用蛊夺取了新的肉身,得到了新的身份,那就能成功躲过皇帝的追捕了,没有必要去毁了旧肉身的容貌啊!难道安王是想继续用安王这个身份吗? 想到有此可能,时茜便召唤自己神识里的小蛊。没过多久,一道细微的声音便在时茜的神识里响了起来:“小主人,您找小蛊我有何事呀?” 听到小蛊的回应,时茜赶忙开口问道:“小蛊,你说安王有可能会自己死吗?” 小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小主人,安王体内藏着的那只邪蛊能够持续不断地助安王夺取他人的肉身,并将其当作替代品来延续生命。 因此,安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而蛊可是长生不老的存在,如果非要找出一样不受时间影响的东西,那就非蛊莫属了。正因如此,其他人想要消灭蛊可谓是困难重重,简直比登上青天还要艰难百倍千倍。” 听到这里,时茜不禁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小蛊,那我来假设一下吧。假如安王成功更换了一个全新的肉身,但他依然希望继续以安王的身份示人,那他有没有可能做到呢?比如说通过某种手段换掉自己的脸。” 小蛊很肯定地回答时茜,道:“这个当然是可以实现的。并且,安王根本无需特意去找一张死人的脸皮来换上。因为当他获得新的肉身之后,依然会保留安王原本所拥有的全部记忆。 正如那句俗语所说‘相由心生’,事实上,人的面容的确与自身的灵魂有着紧密的联系。 所以,即便安王已经换了一副全新的躯体,只要他内心深处始终认定自己是安王,再加上有那只强大的蛊虫从旁协助,想要恢复成原来的容貌并使用原有的身份并不是一件难事。 换上死人脸皮,那反而会有危险容易出事。” 时茜一脸凝重地问道:“小蛊,如果有人换上死人的脸皮,究竟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呢?” 小蛊连忙回答道:“小主人,死人脸皮可是非常邪恶的东西啊!它会无情地夺取人的生机呢!一旦被夺走了生机,那个人就会衰老得特别快,到时候就得频繁更换肉身才行啦。 这样一来,对于蛊虫来说风险可就大了去了,因为人每换一次肉身,蛊就要经历一次劫后重生啊! 因此,更换过于频繁蛊虫很有可能会反过来噬主的呀!” 时茜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那如果安王他并不知晓此事,又会如何呢?” 小蛊想了想说道:“小主人,也许安王本人确实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身边的那位蛊师肯定心知肚明啊!” 时茜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分析道:“之前安王身边的蛊师被我打成重伤,靠着子蛊才侥幸逃出生天逃回了上京。后来他又被皇帝捉住并砍掉了一具肉身。那么这个蛊师会不会因为自身伤势严重,正在休养当中而无暇顾及安王呢?” 小蛊立即说道:“小主人,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哦。您想想看,安王能够在小欢和小凡精心布设的梦境空间里安然无恙地藏匿起来,连您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这种本事可不是安王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够拥有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背后有那位蛊师在暗中相助啊! 玄灵老道那么老奸巨猾都无法彻底躲开小主人您的追查,无奈之下,他也只得灰溜溜地逃离西周,以此来逃避小主人您的追踪。然而,对于安王的行踪,小主人您却是毫无头绪啊!” 时茜皱着眉头说道:“确实如此。我曾悄悄地去过好几次皇帝软禁安王的地方,使用了搜寻探索符箓,但令人失望的是,始终未能发现任何有关安王离开此地的蛛丝马迹和线索。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安王当时压根就没有离开那个地方。” 说到这里,时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接着说道:“我严重怀疑,安王很有可能像之前我们在维州阜城遇到的情况那样,安王他就藏在了一幅画里面。 还记得吗?那次就是安王身边的那个蛊师利用一幅画作设下了阵法,将我们困在画中。” 听到这话,小蛊连忙接口道:“小主人,您说得有道理。搜寻探索符箓虽然强大,但它们属于道家之物。 而蛊虫则恰好是道家的克星,如果那蛊师将蛊虫的血液或者排泄物涂抹在他们藏身之处的外层,那么这搜寻探索符箓恐怕就要失去作用啦。” 时茜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懊恼地说道:“小蛊,你当时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这件事情呢?要是早知道这样,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安王的下落了。” 小蛊解释道:“小主人,当时您并未向小蛊询问相关事宜呀,所以小蛊也就没能及时给您提供这个重要的信息。” 时茜满脸无奈,轻声说道:“罢了!是我的过错。小蛊,日后有关蛊的事宜,你一定要及时提醒小主人。” 小蛊乖巧应道:“遵命,小主人。” 时茜结束与小蛊的交流,退出神识,沉思片刻后,轻轻敲了敲舆车,柔声问道:“长和,到宫门口尚需多久?” 赶车的长和听到时茜的问话,赶忙答道:“回女公子话,若保持现在的速度,约莫还需一刻钟。女公子,可要加快速度?” 时茜答道:“无需加速,就这般速度即可。” 长和恭敬应道:“是,女公子。” 时茜听了长和的回应,略作思考后,便用魔音符箓联系路辰。 时茜并不知晓,路辰此刻正在皇宫之中,且就在皇帝身旁。 感应到魔音符箓震动的路辰,瞬间便明白是时茜在用魔音符箓与自己联系,只是眼前的皇帝,不仅见过通讯器,还使用着,倘若自己无缘无故地摸耳垂,恐怕事后皇帝稍一琢磨,便会猜到自己正在与人通讯。 然而,自己也能置之不理,不做回应呢!否则,小师妹定会着急的。 于是,路辰便趁着与皇帝闲聊的间隙,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迅速启动回应时茜。 时茜见魔音符箓有了回应,刚欲开口与路辰交谈,耳中却传来路辰与皇帝说话的声音,时茜当即明白路辰此时就在宫中,心中暗想:看来皇帝将辰宝师哥也宣进了宫里。 …… 时茜紧跟在徐福身后,两人步履匆匆地朝着乾清宫养心殿疾行而去。一路上,徐福面色凝重地向时茜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圣上本来一直在勤政殿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谁曾想,金吾卫突然传来安王殿下薨逝的噩耗。 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圣上听闻后当场就吐了一大口鲜血啊!咱家跟几位近身侍奉的人见状,急忙将圣上小心翼翼地抬回了养心殿,并立刻传旨宣召御医和昆仑老祖前来为圣上诊断医治。 好在御医和昆仑老祖来得及时,等他们赶到之时,圣上已然苏醒了过来。御医与昆仑老祖先后为圣上仔细地号过脉,最后皆称圣上并无大碍。爵爷,前面就是养心殿啦。” 时茜点了点头,加快脚步随徐福一同迈入了大殿之内。只见皇帝端坐在主位之上,正与坐在下方首位的路辰低声交谈着什么。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殿中,皇帝闻声转头望去,看到徐福与时茜后,说道:“贞瑾,你可算来了。” 时茜赶忙上前几步,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微臣贞瑾拜见圣上。恭祝圣上万福金安,龙体早日康复!”皇帝微微抬手摆了摆,示意时茜免礼起身,接着又用眼神向一旁的徐福示意了一下。徐福心领神会,当即将殿中伺候的其他太监和宫女们统统驱赶了出去,然后自己留在门里看守,以防有人偷听。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缓缓开口道:“贞瑾啊,你可知朕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时茜心头一紧,但面上仍保持着恭顺,垂首应道:“回圣上,贞瑾实在愚钝,并不知晓其中缘由。还望圣上能够明示。” 只见皇帝那张原本威严的面庞之上,竟渐渐浮现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之色。他沉默不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一分钟之后,皇帝才再次开口说道:“贞瑾,那七彩琉璃簪,你可是已经带来了?” 时茜赶忙回答道:“回圣上,七彩琉璃簪,贞瑾已然带来了。”说罢,时茜从衣袖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双手呈上。 皇帝见状点了点头,示意时茜将锦盒呈给他。待皇帝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七彩琉璃簪时,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皇帝把七彩琉璃簪又还给时茜,等时茜把七彩琉璃簪放回衣袖里,后退几步回到方才的位置后,皇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十日之前,朕收到了金吾卫通过飞鸽传来的紧急密信。 信中言道,金吾卫他们发现了本应被囚禁的安王的踪迹。于是,朕立刻修书一封给金吾卫,命令他们务必将安王捉拿归案,带回上京向朕复命。倘若安王胆敢违抗圣命,便可断他的双腿,但切不可取他性命。” 皇帝顿了顿,接着又道:“然而,这金吾卫在接到朕的书信之后,虽全力追捕安王,试图将其擒获并押解回京。 怎奈那安王狡黠异常,身边更是有一名厉害的蛊师相助。每次金吾卫眼看就要成功之时,都会被那蛊师施展邪术,使得安王得以趁机逃脱。就这样,金吾卫屡次抓捕行动均以失败告终。” 说到此处,皇帝不禁皱起眉头,面露怒色。稍作停顿后,皇帝语气沉重地道:“可谁能想到,就在三日之前,那胆大包天的安王竟然毫无顾忌地直接闯入了东莞国使臣居住的驿站!不仅如此,安王他甚至还强行闯进了前来我西周和亲的落霞郡主暂居的房间…… 东莞国的使臣率领侍卫以及负责驿站安全的众多兵士,本想要强行闯入房间去营救落霞郡主。 然而,那蛊师却非常厉害,仅凭蛊笛招来了众多毒蛇毒虫,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牢牢守住房门,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就这样,双方陷入了紧张而激烈的对峙之中,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之久。就在此时,突然间从落霞郡主所在的房间内传出了两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这两声惨叫,一声明显属于女子,另一声则毫无疑问是来自一名男子。 惨叫传出来之后——原本坚决阻拦使臣和兵士入内的蛊师,就改变了主意,不再继续坚守房门。 蛊师毫不犹豫地转身冲进房间,几乎与此同时,房间里立刻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响,显然蛊师在房间里遭遇了强大的对手。 门外的使臣和兵士们听到这阵打斗之声后,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先是齐心协力地清除掉了蛊师先前招来的那些毒蛇毒虫,清出一条路,然后一同冲入了落霞郡主居住的房间之内。 待这些人进入房间之后,就看见房间的地面上横陈着两具赤裸裸的尸首,其中一具正是落霞郡主,而另一具尸首,则他们所说,就是擅自闯入落霞郡主房间的安王。” 听完皇帝讲述整个事件经过的时茜,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开口问道:“圣上,贞瑾我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呢。您刚才提到‘据他们说’,那么请问,这具身份不明的尸体究竟是谁呀?难道他们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吗?”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那具尸体的面容已经被彻底毁坏根本无从辨认其真实身份啊。因此,他们也不敢确定那人就是安王。” 然而,有些话皇帝并未宣之于口,东莞的使臣以及他们所带的侍卫和兵士全都亲眼目睹了安王闯入落霞郡主的房间了。更为关键的是,自始至终,他们都未曾见到安王从那个房间走出来过。 如今,落霞郡主已然香消玉殒,东莞的使臣们自然急于寻找一个替罪羊来承担责任。而如果这个“替罪羊”恰好是安王的话,那么他们就能够向西周的皇帝索要巨额赔偿了。毕竟,安王乃是皇帝之子,这笔账无论如何也算得到皇帝头上。 不过,西周驿站的官员们却绝不愿意承认那位擅自闯入落霞郡主房间之人就是安王。 要知道,倘若一名堂堂王爷竟惨死在自己负责管辖的驿站之中,且死因如此复杂棘手又不光彩,那他们必定是罪责难逃啊! 因此,当发现尸首面容尽毁之后,这些官员们毫不犹豫地立刻矢口否认此人是安王。 他们心里很清楚,就算是否认安王的身份也不会触怒皇帝,因为皇帝只要不傻,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想必也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是他的儿子安王所为。 时茜又道:“听到惨叫声后,蛊师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人,然后房间里传出打斗声,这么说,当时落霞郡主房间里还有活人,那个人是谁?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 …… 第687章 验尸,确认身份(1)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缓声道:“在那房中和蛊师激烈缠斗之人,乃是来自东莞的宋王爷。这宋王爷啊,正是落霞郡主的嫡亲表哥呢!此次前来西周,乃是受东莞国主之命,专为朕贺寿而来,故而此番西周之行,便是由他带队领队。” 稍作停顿,皇帝继续说道:“据宋王所言,当时他得知安王闯入落霞郡主所居住的房间后,便立即赶去营救。 等他赶到时,落霞郡主房间外已经站满了前来营救的兵士,而蛊师招来毒蛇毒虫让营救的兵士不能前进半步。 宋王见此情形当机立断,迅速绕至蛊师身后,并巧妙地从落霞郡主所居房间的相邻隔间潜入其中。 待宋王成功进入房间后,眼前所见竟是安王正对落霞郡主行那不轨之举!盛怒之下,宋王爷瞅准时机,趁着安王毫无防备之际,猛然出手将其斩杀。 然而,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手中长剑竟直直穿透安王身躯,余力未消,进而误伤了落霞郡主。可怜那如花似玉的落霞郡主,就这般香消玉殒了……” 言罢,皇帝脸上忽地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叹道:“贞瑾啊,若换做往昔,朕兴许还会对东莞宋王这番说辞深信不疑。 可自朕知晓那阜城科考舞弊一案竟与朕这‘好儿子’安王有所牵连之后,朕即刻下令金吾卫彻查关于安王诸事。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方才惊觉,朕这向来对外宣称不通武艺的‘好儿子’,实则身怀绝技呐!” 皇帝稍稍停顿了数十秒钟之后,方才继续开口说道:“说起这位宋王啊,据朕得到的消息来看,此人性情胆小如鼠,平日里也是庸庸碌碌之辈,并无甚特别出众之处。懂点武艺,但很是一般。 如此胆小无能武功平平无奇之人,当真能够巧妙地避开那蛊师以及众多旁人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与落霞郡主房间相邻的那间屋子吗? 再者说,他又是如何知晓在那个房间之中存在着一道可以直通落霞郡主闺房的暗门呢?要知道,驿站可是咱西周自家的驿站呐,而那位宋王却是来自东莞之地的王爷呀!” 听到皇帝所言,时茜赶忙回应道:“圣上明鉴,对于此等疑点重重之事,不知可有向宋王当面问询清楚?” 皇帝微微颔首,回答道:“起初,驿站中的官员倒是曾去询问过宋王,但他却对此全然不加理睬。 直至后来,金吾卫现身亮出了腰牌,那宋王见状,方才有了些许忌惮之意,并解释称,由于当时那蛊师将全部精力皆集中于他眼前的那些兵士身上,而那些兵士们又因蛊师所引出的毒蛇、毒虫而分神不已,正因如此,众人才未能留意到他的举动。 话说这暗门之事,宋王言竟是如此机缘巧合地被发现的。据闻,乃是驿站之人无意中说漏了嘴。 当日,宋王入住驿站之时,本欲居于落霞郡主房间之毗邻。然而,驿站的下人却言辞恳切地告知此房不可用。正是那时,吓人不慎走漏了风声,说漏了嘴。” 时茜听闻此事后,不禁言道:“宋王这番解释,乍一听去,倒是合乎情理。” 而皇帝闻得时茜此言,并未出言驳斥。只因皇帝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家儿子安王之事。安王明明身怀绝世武功,堪称行家里手,可却一直欺骗于自己与西周百姓,坚称自己不通武艺。 既然如此,这远在东莞的宋王又何尝不能佯装自身愚钝无能、诸事不知呢?更何况,宋王在东莞之地亦非备受东莞国主之宠溺,且其并非东莞国主的独子。 那么宋王若有野心争夺大位,故意藏拙,静待时机也是有可能的。 时茜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沉默不语的皇帝身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终于,时茜忍不住拱手施礼,轻声说道:“圣上。”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皇帝似乎被这一声呼唤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他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时茜,开口问道:“贞瑾,你可是有话要说?” 时茜微微颔首,答道:“圣上,您之前吩咐贞瑾将七彩琉璃簪带来,莫不是想要用它给那尸首做 dna 亲子鉴定,从而确认其真实身份吧?” 皇帝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贞瑾啊,朕问你一事。你可有办法让这七彩琉璃簪所做的 dna 亲子鉴定结果出现偏差呢?” 时茜闻言,不禁愣住了,瞪大双眼望着皇帝,满脸疑惑地道:“圣上此话怎讲?贞瑾不太明白其中深意。” 皇帝皱起眉头,道:“安王赤身裸体地死在了落霞郡主的房间里,而落霞郡主也是同样状况。贞瑾,你想想看,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安王他死得如此不堪、如此不光彩,偏偏此事还发生在咱们西周境内,落霞郡主来西周是为朕贺寿同时也是来和亲,是为了东莞及西周两国交好而来,可如今人却这样死了,弄不好,别人会说咱们西周不愿与东莞交好,有意羞辱,那么东莞与西周必会兵戎相见。 若是通过检验证实那具被毁容的尸首确系安王无疑,那么东莞势必会借此大做文章,向我西周发难。到那时,不仅我西周颜面尽失,还要赔一大笔银钱!” 时茜听了皇帝这番话后,眉头微皱,低着头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回圣上,以贞瑾所知,使用七彩琉璃簪来进行 dna 亲子鉴定,其结果绝对无法通过人工手段加以干预而导致出现偏差。” 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自己此时承认能够进行人工干预,那么以往所有利用七彩琉璃簪所做的检测岂不是都有可能被人为操纵?如此一来,这些检测结果岂不都存在弄虚作假的可能性?因此,无论如何也要坚决咬定不能够进行人工干预这一点。 哪怕站在面前问话之人乃是当今圣上,自己也绝不会改口。别说是皇帝亲自询问了,就算是如来佛祖亲临,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坚持这个说法。因为一旦松口承认能够人工干预,那么毫无疑问,所有人都会指责自己是个骗子。 再者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人能够成功制造出专门用于检测 dna 的先进仪器设备,但据自己所知,这些高科技产物同样不存在能够人工干预检测结果的情况......就在这时,时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连忙拱手向皇帝行礼,恭敬地说道:“圣上,虽然我们无法对七彩琉璃簪的鉴定结果进行人工干预,但是微臣不得不提醒您,倘若在操作过程中不慎拿错了用以对比的样本,又或者那检测样本被污染了,那检测出来的结果,就不可避免的出现偏差。” 皇帝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问道:“贞瑾啊,这‘检测样本被污染了’究竟所指何意呢?朕实在有些不明所以。” 时茜听了连忙拱手作揖,恭声回答道:“圣上您是否还记得,当初咱们使用七彩琉璃簪来进行 dna 检测的时候,所有的操作流程都是非常严谨的呀! 每次都是当场取样、当场检测,而且在此过程当中,除了取样者本身,根本不许其他任何人接触那些样品。 就连进行检测的人员,也是绝对不允许直接用手去触碰那些样本的哟!” 听到这里,皇帝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脸色微微一变。皇帝不禁回想起之前那 dna 亲子鉴定活动的时候,居然发生了有人暗中将真正的样品调包换掉的恶劣事件。想到此处,皇帝的心中瞬间闪过一丝灵光,暗自思忖着生出一条妙计来。 死在落霞郡主房间的那具尸首,其面容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损毁,若要确切地辨认出此人的真实身份,那就非得借助七彩琉璃簪对其进行 dna 亲子鉴定不可。如此一来,所需的样本自然就得由他们西周方面来提供啦。 皇帝心想自己膝下可是有着众多的皇子呢。只要随意从其中挑选出一个儿子,然后悄悄地命人取来一些他的头发,并对外宣称这些头发乃是安王的,再将这份伪造的样本送过去进行检测。那么可想而知,最终得出的结果必然不可能与那具尸首的 dna 图谱成功匹配得上咯。 皇帝心中也曾闪过一念,是否可以避免使用其他儿子的毛发作为样本,来与那具尸体进行 dna 检测。然而,这个念头很快便被皇帝打消了。 因为皇帝深知,如果选择从其他人身上获取样本,那么万一东莞的人将送去与尸体做检测的样本妥善保存起来。 待他们人到上京之后,让自己与那份送检的样本进行 dna 亲子鉴定。那检测结果显示自己与该样本并非父子关系,那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因此,经过深思熟虑,皇帝决定还是采用自己儿子的头发最为稳妥。如此一来,即便东莞方面真的别有用心,利用送来的样本与自己进行检测,也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毕竟,血脉相连,亲生父子之间的亲缘关系是无法轻易篡改的。 想到此处,皇帝缓缓地收回了纷乱的思绪,转头看向时茜,缓声道:“贞瑾,你身为咱们西周的提刑官兼法医官,而那能够进行 dna 检测的七彩琉璃簪又是专属于你的圣物。 此次事关重大,这件事情就全权交托给你来处理吧。”说罢,皇帝微微一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接着补充道:“不过,这次你们所要面对的东莞使臣可是由宋王亲自带队的。 虽说你贵为郡主,但论及身份地位,恐怕难以完全压制住对方。所以,朕再安排辰王陪同你一同前往。 辰王在提点刑狱司与你一同追随昆仑老祖研习验尸解剖之术,成果斐然。以你们二人如今所掌握的技能和经验,共同处理这起案件必定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贞瑾,朕命你即刻离开皇宫,去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待到卯时一刻,城门开启之时,你便要立刻动身启程。” 时茜听闻旨意,赶忙拱手行礼,恭敬地应道:“微臣贞瑾,谨遵圣命。”言罢,时茜直起身躯,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路辰,而后又缓缓地向后退步。 然而,路辰虽然并未回应时茜投来的目光,但却突然开口向皇帝进言道:“圣上,据老道所知,安王的体内有蛊,还有安王身边的那个蛊师至今尚未落网。此人一直隐匿于暗处,恐怕会伺机而动搞出什么事情来。老道甚是担忧,辰王殿下他……” 皇帝听到路辰这番话语之后,心中不禁一沉,连忙出声喝止了正欲离去的时茜。时茜闻声当即止住步伐,静立原地等候皇帝进一步的指示。 皇帝低头沉思了约莫三五分钟之久,终于做出了新的决定,皇帝缓声道:“贞瑾,辰王刚刚大病痊愈,身体尚虚,实在不宜过于劳累奔波。这样吧,朕让靖王陪你一同前往办案吧!”语毕,皇帝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将目光转向了路辰,问道:“昆仑老祖对此事可还有其他什么看法……” 路辰面色凝重地说道:“圣上,您无需多言,老道愿意跟随郡主贞瑾伯爵和靖王爷一同前往。倘若那蛊师胆敢前来滋事扰乱,老道必定会不惜舍弃性命也要保护郡主以及靖王爷的安全无虞。” 皇帝闻听此言,心中感动不已,连忙向路辰连声致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而路辰则微微躬身施礼后,缓缓站起身来,转身与时茜并肩而行,一同离开了养心殿。 待二人踏出宫门之后,时茜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立即用魔音符箓与路辰说话。 时茜压低声音,通过魔音符箓与路辰说道:“辰宝师哥,你觉得那具惨死在落霞郡主房间里的尸体真的会是安王殿下吗?这事情实在太过蹊跷离奇了!” 路辰略作沉吟,然后回应道:“此事目前尚难定论啊。我们现在也不要胡乱猜测了,待到了目的地一探究竟,真相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听到路辰如此回答,时茜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抱怨道:“唉呀,看样子今天晚上是没办法好好睡一觉啦。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跟安王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他这辈子老是给我找这么多麻烦事儿。如今他死了倒好,居然还要劳烦本姑娘亲自跑去给他收拾残局、检验尸首……” 路辰轻声说道:“茜儿,咱们就乘坐你哥那辆乾坤舆车,出城后,你寻觅一处茂密的林子,施展障眼法,而后,你便可在舆车里安心地入睡了,师哥我则去钓钓鱼。待你睡足醒来,咱们再一同用个饭,随后继续出发。” 时茜听后喜笑颜开:“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就依辰宝师哥你所言。”然而,话刚落音不到一分钟,时茜又面露忧色道:“辰宝师哥,皇帝知晓我拥有乾坤舆车。” 路辰不以为然地回应:“伯爵府有乾坤舆车并非什么机密啊!这又有何不妥?” 时茜忧心忡忡地说:“我并非此意。我是担忧万一在我停车休憩之际,那边发生变故,例如尸体被人盗走,那可如何是好? 皇帝知晓此事后,定然会心生疑虑,我那时究竟在做什么?为何在路上耽搁如此之久,明明有乾坤舆车能够瞬间抵达的。” 路辰宽慰道:“不必担忧。皇帝他断不会如此思考,方才在养心殿,皇帝所言,茜儿你需得仔细回味琢磨。”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两分钟,接着说道:“茜儿是否已明晰皇帝话中的深意。 皇帝并不期望那具尸体是安王的,一个王爷竟敢闯入前来西周和亲的郡主闺房行此不轨之事,还惨死当场。 此事若传扬出去,不仅令皇帝和西周颜面尽失,更会带来诸多麻烦。 倘若真有人胆敢抢夺那具尸体,师哥我敢断言,皇帝他定会在睡梦中笑醒。 如果没有那具尸体,东莞就没有证据,咱们就可以矢口否认那件事,还可以倒打一耙,说东莞的人污蔑咱们,反过来让东莞人给咱们赔礼道歉。” 时茜听了路辰后面的话,不由大吃一惊,道:“辰宝师哥,这不是耍无赖嘛。不是君子所为。” 路辰道:“茜儿,这两国之间打交道,和人与人打交道不同。人与人打交道,只要你自己乐意,可以讲究君子之风,自己吃点亏,让一让他人没什么关系。 但国与国打交道不同,你若代表国家,你就一步不能让。就如安王这件事,没错这件事是安王不对,但在面对东莞时你就不能说安王不对了。 因为你要维护的是西周国家利益,安王不对,可以事后处罚安王,但不能牺牲国家的利益去解决这件事。 所以,在解决这件事上,面对东莞时,你就要赖皮一点,东莞那边若拿出证据来,你也要无礼争三分,若东莞那边没证据,你就要来个矢口否认倒打一耙,让这件事不了了之。 茜儿你不要觉得这样做是小人行径,这件事若是坐实了是安王所为,损害的便是西周国家的利益,最终受害的是西周百姓。 在国家利益和百姓疾苦面前,装聋作哑装疯卖傻有何不可。” 时茜听了这话思索了一会道:“茜儿受教了,多谢辰宝师哥提点。”停顿了一会后,又道:“这么说皇帝让金吾卫留守原地并非是为了保护尸体,而是为了防范东莞人暗中搞鬼。” 路辰点头应道:“理应如此!” 时茜又道:“辰宝师哥,那咱们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我跟安王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过节啊!自从他失踪以后,我就没有一天停止过寻找关于他的任何消息。而且,还有那个可恶的蛊师以及安王体内的那只蛊虫,这两者可都是我们必须要彻底清除掉的大麻烦呀!” 路辰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回应道:“茜儿莫急,我们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毫无作为。安王体内的那些邪恶蛊虫务必要取出来并加以封印才行,绝对不能任由它们继续作恶。至于那个丧心病狂的蛊师,则更是非杀不可,绝不能再给他机会炼制出这种伤天害理的邪蛊去残害他人了。” 说到这里,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接着对时茜说道:“不过茜儿你大可放心便是,师哥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之前我就让路星带着路林先行一步赶过去了。说来还真是多亏了你给他们所提供的那些极为优质的修炼资源呐,使得他俩近来实力大增,如今已然能够熟练运用御风之术,实现御风飞行啦!相信凭借着他们俩现在的本事,一定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帮到我们大忙的。” 第688章 验尸,确认身份(2) 时茜听到路辰说已经让路星和路林先行一步赶过去了,那颗原本悬着的不安之心才刚刚想要稍稍落下,但转瞬间却又如被重锤敲击一般再次高高吊起。时茜着急开口说道:“辰宝师哥,路星和路林绝对不是那个蛊师的对手啊!万一,万一他们不幸遇到了那个蛊师……” 路辰连忙安慰道:“别担心,茜儿。我早就嘱咐过他俩了,只需要在暗处紧紧盯着东莞的那些人就行,千万不能跟那个蛊师发生正面冲突。 要是运气实在太差,不小心和那蛊师撞个正着,那就赶紧逃跑,切不可与之过多纠缠。 如果咱们手头有符箓法器兵器就好了,给路星和路林配备上这东西,即便真的碰上那个蛊师,至少也能够放手一搏呀。” 就在这时,时茜突然面露喜色地与路辰说道:“辰宝师哥,我这里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路辰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茜儿,难道说你已经成功找到了聚灵鼎和千机塔?” 时茜满脸笑容地点头应道:“一点儿都没错!我不仅顺利地将它们找了出来,而且我还与它们完成契合了呢。它们现在已经是我可使用的法器了。” 路辰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喜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空气中。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路辰满脸笑容地道:“茜儿,要是你能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哥我的话,我早就代替路星和路林他们来找你讨要那符箓法器兵器啦!” 时茜一听,连忙回应道:“辰宝师哥,你可别这么说呀!我也是刚刚才跟聚灵鼎以及千机塔完成契合呢,根本都还没来得及和千机塔一起炼制制作符箓法器兵器所需要的阵法载体呢。 所以,我现在手上哪有什么符箓法器兵器呀?除非……辰宝师哥你说的是我之前从阵法游戏里面淘来的手套——弓弩?” 路辰笑着说道:“那个法器兵器,特别适合女子使用,茜儿你还是自己留着用比较好,不要轻易给别人。 茜儿,你或许不知道,那千机塔炼成之后,盘古曾使用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呢! 在那段时间里,盘古肯定炼制了一些符箓法器兵器的阵法载体。后来盘古化作了九州的贤灵树,而世间再也没有人像盘古那般同时具备五系灵根的道友,千机塔也正因如此才被闲置了下来。 而盘古精心炼制的那些物品,盘古出于种种考虑,始终没有让它们流传到外界去。如此一来,可以推断那些东西必定被妥善地保存在千机塔之中。” 时茜听到这话,不禁愣住了,足足过了一分钟,时茜才如梦初醒般的问道:“辰宝师哥,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从千机塔里将盘古炼制的那些东西取出来使用吗?” 路辰回道:“不错,师哥我就是这个意思。” 时茜听了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地继续说道:“可是,辰宝师哥,之前你不是明明跟我说过,威力强大的符箓法兵器,在这个地方属于禁忌之列呀! 如果我真的把盘古炼制的东西拿出来交给别人使用,那不就等于违反规定,犯了大忌吗?” 面对时茜的质疑,路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其中另有缘由。盘古虽然神通广大,但他并未与千机塔契合。 因此,在他借助千机塔来炼制各种阵法载体之时,难免会出现一些偏差。而且,炼制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百分之百成功,所以盘古所炼制的物品当中,必然会存在一定数量的瑕疵品。”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师哥你的意思是,要我从众多物品当中仔细甄别并挑选出那些存在瑕疵的宝贝吗?” 路辰回应道:“没错,正是此意。毕竟这些东西一直这样闲置着也是一种浪费,实在有些可惜了。不过呢,那些东西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将它们送给任何人哦。” 路辰顿了顿,接着说:“在决定把这些东西送人之前呀,茜儿不妨先找些可靠之人试一下它们的威力如何。 倘若其威力巨大无比,那茜儿完全可以将之放置到游戏商城里面去,卖给其他来自灵界的道友。 若是低阶的符箓法器兵器,那就在这直接出售掉好了。” 时茜听后恍然大悟,笑着应道:“好嘞!那等处理完安王这件事情之后,我就安排路星、路霖还有路威他们几个过来帮忙试试这些符箓法器兵器。 如果在测试的过程当中,他们碰到自己特别喜欢的,那索性就让他们直接拿走得了。” 路辰脸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连忙说道:“那师哥我就在此代表他们向茜儿表示感谢啦。” 时茜娇嗔道:“哎呀,师哥你跟我还这般见外作甚?路星、路霖他们平日里也没少帮衬着我呢,权当这次是给他们的一点小小酬劳罢了。” …… 时茜匆匆赶回伯爵府,刚下马车,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李戈。她赶忙走上前去,面露关切之色地开口说道:“哥,此刻都已经是寅时四刻了,夜色如此之深,你怎的还未曾歇息呢?” 李戈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回应道:“茜儿,皇帝他竟在这深夜时分突然宣你进宫,我心中着实担忧,哪里能安心入眠呐!究竟发生何事了?” 时茜轻声安慰道:“哥,你且放宽心吧,并未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有一起特殊的案件需要处理,皇帝命我天亮城门开启之时,即刻动身前往案发现场一趟罢了。” 李戈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颇为不满地抱怨道:“当初你出任提点刑狱司提刑官之时,不是与他都说好的么?你身为女子尚未出阁,不便抛头露面去那案发现场,更不能亲自验尸。如今这又是作何道理?难道皇帝想要出尔反尔不成?” 说到此处,李戈愈发激动起来,提高音量继续道:“茜儿,你可是亲口应承过哥的,你不会亲自验尸的。 所以,你不能去!哥我现在这就以祖父阴魂的身份进宫去找皇帝理论一番!”说着,李戈转身便欲迈步离去。 时茜见状,急忙伸手拉住李戈,急切地道:“哥,你莫要冲动行事。此事确实非我去不可,其中缘由哥你还是先听我讲完再做定夺吧......”紧接着,时茜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地向李戈叙述了一遍。 时茜微微顿住话语,目光落在李戈身上,想要透过李戈的眼睛看到其内心深处的担忧和顾虑。时茜静静地等待着,给予李戈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整件事情所可能引发的后果以及应对之策。 片刻之后,时茜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哥,如果这件事情处理得不妥当,东莞极有可能会对我们西周兴兵动武啊!一旦局势恶化到那种地步,遭殃受苦的必然是无辜的黎民百姓。他们本就生活不易,又怎能承受得起战火纷飞带来的灾难呢?” 李戈听闻此言,缓缓地抬起头来,凝视着时茜那张略带忧虑的脸庞。沉默持续了大约一分钟之久,最终李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是……”然而,仅仅吐出这两个字,后面的话便如同被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深知李戈心中所忧何事的时茜,不等李戈将心中那些不安的想法完全表达出来,便抢先一步安慰道:“哥,你放心吧。这次前去处理此事,辰宝师哥会与我一同前去。有辰宝师哥他陪在身边,关于验尸这种棘手的任务自然不会落到我的头上。 而安王是男子,按照规矩,此类事务理应由男子接手。所以,届时辰宝师哥定会承担起这个责任,绝不会让我有所沾染。”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分析道:“至于东莞落霞郡主那边嘛,目前还不清楚她们是否会同意进行验尸。 如果东莞方面坚决拒绝,那么这件事情或许就与我无关啦;但倘若东莞国最终应允了验尸的请求,皇上已经下令让我带上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去执行此项任务。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带上映日和星洛二人同行。如此一来,待到需要验尸的时候,便可交由映日或者星洛负责操作,而我自然是奉旨在一旁监督、指点、协助。 这样既能保证任务顺利完成,又能避免我直接参与其中。” 李戈听完时茜所言之后,微微颔首说道:“既然这样,那哥哥便同意茜儿你前去了。”与妹妹时茜交代完这些话语后,李戈转身对着一旁的长歌吩咐道:“长歌,快去帮我把包袱收拾一下。” 听到李戈这番举动和言语,时茜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哥哥,为何你要让长歌收拾包袱呀?难道你也要出门不成?” 只见李戈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回答道:“不错,哥哥实在是不太放心你独自一人前往,所以让长歌替我收拾几件衣裳,然后与你一同前行。 茜儿你尽管放心便是,哥哥绝对不会妨碍到你办事的。毕竟现如今哥哥可是你的侍卫统领嘛!倘若皇帝过问起来,你就说是舅舅担忧你身为一名女子独自出远门不安全,故而特意让我率领伯爵府一众侍卫跟随护你周全。” 李戈话音刚落,就瞧见时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于是赶忙伸手制止她继续讲下去,并紧接着又补充道:“茜儿,且先莫要再规劝于我了。 安王体内明明有着蛊王存在,怎么就突然间离奇死亡了,而且安王身旁的那位蛊师至今都尚未抓获归案。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实在难以预料啊!所以无论如何,哥哥一定要跟随着你,只有时刻守在你的身边亲眼看着你安然无恙,我的心才能够真正踏实下来。” 时茜娇嗔道:“哥哥,再过些时日科举便要开考了,府里的事务以及礼部那边的事宜,我还想劳烦哥哥帮我照看一下呢。 其实,哥哥此次真的没什么危险,那个蛊师虽然尚未落网,可还有辰宝师哥在呢,辰宝师哥他定能降伏那蛊师的。 而且,皇帝还特意让靖王殿下一同前往。” 李戈诧异道:“什么?靖王也要去?他既非大理寺之人,亦非提点刑狱司的官员,去那里作甚? 茜儿,莫不是你向皇帝进言,让靖王与你同行吧!” 时茜急忙辩解道:“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会向皇帝提出如此建议呢。虽说我对靖王殿下心生爱慕。” 李戈道:“不是茜儿你提议的就好。”话毕,稍作停顿,李戈又道:“茜儿,你不会是让你辰宝师哥……” 时茜赶忙打断道:“也没有。哥哥,你莫要胡乱猜测了。东莞国那边来了一位王爷,皇帝担心我一个郡主难以镇住场面,原本皇帝是想让辰王随我一同前往的,不过,辰宝师哥提醒皇帝,安王体内有蛊,且蛊师尚未被擒获,辰王前去恐怕会有危险,所以,皇帝才改变主意让靖王去了。” 李戈听后,叹息道:“这靖王果真是个不招他老子皇帝待见的,偏我这傻妹妹你就对他情有独钟啊!看来,哥哥得多为你筹备些嫁妆了,不然,你嫁到靖王府,那穷得叮当响的王府,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时茜嗔怪道:“哥哥,你怎可如此说呢!靖王府好歹也是王府,怎会贫穷呢?” 李戈道:“那是,和那穷苦人家相比,确实算得上富裕。哥哥可不是故意诋毁靖王府,实在是在所有王府当中,靖王府堪称最差。” 时茜并未驳斥李戈所言,只因她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哥哥所言不假,靖王府着实是所有王府中最为寒酸的。 这一年皇帝仿佛是突然开窍,意识到这些年来亏待了靖王这个儿子,于是乎,责令户部调拨银两修缮靖王府,而且皇帝还将从靠山村得来的钱财宝物,慷慨地拿出三分之一赏赐给靖王,皇帝此次也算是大放血,极为难得地对靖王阔绰了一回。 毕竟,皇帝在靠山村发了大财后,并未再掏出银子操办自己的寿宴,反倒给了百姓诸多实惠,就如那次免费给百姓发药,皇帝确实是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了不少钱财。自己也是因为看到皇帝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了这等好事,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再称呼他为狗皇帝了。即使皇帝给的银钱不足以举办一场奢华盛宴,自己宁愿倒贴钱财不盈利,也要将其办到最高规格,绝不能让前来西周给他贺寿的各国使臣看了笑话。 时茜正思忖着,就被李戈的话语打断了思绪:“靖王他去,我更不放心了。”李戈看着时茜发愣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 时茜回过神来,道:“哥,靖王殿下去,必定会带上铁卫一同前往。铁卫的实力可是相当强悍的,如今铁卫的风头,比咱们萧家军还要强劲呢。” 李戈道:“若是你哥能够恢复本姓,继续统领萧家军,靖王的铁卫,休想与咱们萧家军相提并论。” 时茜道:“哥,你是否想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佯装接受皇帝的提议,改回萧姓,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 李戈思索片刻,凝视着时茜,忽地笑了,道:“哥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哥不会带兵上战场的,爹娘大哥皆已离世,茜儿如今就只剩哥我这一个亲人了,哥不能让自己有任何闪失,更不敢让自己有丝毫差池。” 时茜听了李戈的话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说道:“茜儿也不希望哥你上战场。”话音刚落,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不由自主地将头缓缓倚靠在了李戈坚实的手臂之上。此时此刻,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着,自从离开了自己往昔所熟悉和依赖的那个世界之后,她便犹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孤独而彷徨。要说心中毫无悲伤之感,那定然是自欺欺人。然而,即便满心哀愁,又能如何呢? 自己的身上竟然突然间多出了数以万计的符箓法器!每一件符箓法器都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其威力简直堪比一颗颗原子弹!若是自己不能潜心钻研并学会如何操控这些神秘莫测的法宝,使其与自身完美契合,那么自己无疑将会成为一颗极度危险的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会爆炸开来,并且这种爆炸还会永无休止地循环往复下去,一直持续到天荒地老。只因为那些符箓法器本身便是一股股汹涌澎湃、永生不息的灵力! 自从不得已离开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尽管内心深处悲痛欲绝,但是时茜却始终未曾落下一滴眼泪。并非是自己不够伤心难过,实在是身边已然没有了可以依靠和倾诉的亲人。就算哭得肝肠寸断,又有何人会真正为自己感到心疼呢? 幸运的是,当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通过借用萧茜的身份,才又拥有了李戈这样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与庇护,再次找到了心灵的归宿。所以,时茜不希望再次没有家,想着这些,时茜的眼泪落了下来。 (发表之后,我本人也会跟着读,总觉得少点意思。最近阅读的人时而多时而少,我心里很开心,自己写的东西有人阅读,总算没有白费力气,不过也有点小失望,看的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想哪怕是留下一句,你写的实在不怎样也是好的。) 第689章 提点刑狱司阵法出现异动 李戈的心头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之感,在祭祖节那天,亲眼目睹父亲和祖父的魂魄并与父亲、祖父的魂魄交谈过后,一种沉重的压力瞬间笼罩住了自己。 从父亲和祖父充满了忧虑得面容及话语,李戈知道父亲、祖父他们最为牵挂的不仅有自己和妹妹时茜的安危,更忧心着萧家军的未来命运。 萧家军自先祖越王时期起,就忠心耿耿地追随着萧家,历经风雨,始终不离不弃。这些英勇无畏的将士们,早已成为了萧氏家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如今,倘若萧家后继无人能够扛起那面象征着统帅之权的帅旗,那么萧家军的兵权必将落入他人之手。而那些曾经对萧家死心塌地的忠仆们又将会面临怎样的境遇呢?一想到这里,李戈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李戈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妹妹时茜,却惊讶地发现时茜正默默地流着泪水。李戈心头一紧,赶忙安慰道:“茜儿,别哭啦!刚才哥哥不都说过了嘛,哥我是绝对不会去领兵上战场的。”其实在李戈心底深处,暗暗补充了一句:除非到了国家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 听到兄长李戈关切的话语,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哥,你不要担心我。我这是开心得流泪呀!还记得在我们尚未相认之前,茜儿甚至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家了,以后无论生活中有多少委屈和痛苦,我都只能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哥你在,茜儿也就有家了。只要有哥哥陪在我的身边,茜儿就可以尽情地哭。 因为我知道,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我哭了,哥哥一定会温柔地哄我,还会细心地替我擦掉眼角的泪水。”说完这番话,时茜用头蹭了蹭李戈的手臂。 时茜一直认为,当小动物受伤、感到不舒服或是生病了的时候,它们往往会寻觅一个僻静之地躲藏起来。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避开那些虎视眈眈的天敌,以免成为对方口中的美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它们内心深处对自身安危的担忧——生怕同伴或者其他动物察觉到自己的虚弱状态后,趁机发动攻击,从而夺走自己宝贵的生命。 可以说,这是一种源自本能的下意识自我保护举动,绝非像人们所传言的那样:小动物清楚地知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故而主动寻找一处角落默默等待死神的降临。 事实上,人类又何尝没有类似的本能呢?很多时候,我们害怕将自己脆弱和容易受到欺负的一面暴露在他人眼前。 因此,即便是心中悲痛欲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让其滑落。 哪怕内心早已痛苦不堪,但依然会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去忍耐,只为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脆弱。 然而,唯有在面对至亲至爱的家人和亲人时,我们那颗紧绷的心弦才能彻底放松下来,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所有的悲伤与委屈,尽情地放声痛哭一场。 其实,能够放肆地、毫无顾忌地大声哭泣,有时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这是因为心中深知在亲人家人身旁,而家人亲人会心疼自己;更是因为明白,即便将自身最为脆弱的一面展露无遗,也绝不会遭受丝毫伤害,更不可能面临生命危险。正是由于这种安全感的存在,人们才能够如此肆意地放声痛哭。 此刻,李戈瞧见妹妹时茜又一次陷入了呆滞状态,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时茜会再次落下泪来。于是,李戈赶忙转移话题说道:“靖王要与你一同前去,哥哥我可就更加放心不下啦。” 听到兄长李戈的话语,时茜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呀?哥,靖王他本身的功夫就极为出色,再加上那些身手不凡的铁卫们,实力堪称无敌啊。哪怕是那蛊师找上门来,我也无需惧怕分毫呢。” 李戈摇了摇头,苦笑着解释道:“有你辰宝师哥在你身边守护着,对于那个蛊师,我倒是没有太多担忧之处。然而,我如今最为忧心的,恰恰却是靖王此人。毕竟,靖王他极有可能会趁此机会,将你——我视若珍宝的妹妹给拐跑喽!”说罢,李戈还故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被自己哥哥李戈这么一打趣,时茜原本有些伤感的俏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时茜轻轻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痕,调皮地模仿着哥哥李戈那副无可奈何的神态和语气,娇嗔地道:“哎呀呀,怪不得人都说女生外向,这人还没出嫁呢,心就向着外人啦!要是真到了嫁人的那天,恐怕我这个亲哥哥就得靠边站喽!” 李戈看着妹妹时茜学自己说话时那古灵精怪、活灵活现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李戈爽朗的笑声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待李戈的笑声渐渐停歇,时茜收起俏皮的神情,换上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目光坚定地望着哥哥,缓缓说道:“哥,就算将来茜儿嫁人了,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但哥哥始终都是哥哥呀! 你在茜儿心中的地位也绝对不会改变,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依然会是那个样子,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听到妹妹这番真挚深情的话语,李戈心头一热,感动之情溢于言表。李戈微笑着点点头,温柔地回应道:“好妹妹,哥知道啦!其实啊,哥刚才那么说并不是真的担心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会被别人所取代。 哥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其他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哥来说根本不重要。” 李戈心中始终这般思忖着,只要妹妹时茜能够笑靥如花,快乐无忧,至于自己是否是妹妹心中最为重要之人,他毫不在意。毕竟,自己这个兄长、妹妹未来的夫婿、妹妹将来的孩子,皆是妹妹的至亲之人,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交相辉映,又何必去计较孰轻孰重,何来可比性可言?况且,这些人,妹妹她都理应拥有。 时茜趁哥哥李戈感动得如潮水般汹涌之际,轻声说道:“哥,我乘坐乾坤舆车前往。所以,顺利的话,两日便归来了。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毕竟仅需两日时光罢了。你若是一同前去,不仅会耽搁学业功课,府中事务亦无人处理,礼部那边也无人帮我照看。若是我去办案的这两日,礼部有何所需,我不在,你也不在,如此一来,岂不延误了时机?待我归来……” 李戈插话道:“若是不顺利呢?” 时茜答道:“若是不顺利……,若是不顺利那哥你就更不能去了,不顺利便是归期难定,礼部那边筹办皇帝万寿节寿宴之事,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绝不能停歇。否则,待各国使臣皆抵达西周,我岂不是束手无策了吗?” 李戈沉思片刻,言道:“哥不随你一同前去亦可,然而,茜儿你需应承哥。” 时茜赶忙应道:“我应承,我应承。绝不亲自动手验尸,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李戈道:“如此甚好!哥便不随你前去了。不过,哥要为茜儿你多寻几位侍卫相随。” 时茜道:“好,安保事宜,茜儿谨遵哥你这侍卫统领之命。” 时茜轻柔地摇了摇哥哥李戈的手臂,轻声说道:“哥,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李戈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妹妹的关切和信任。随后,兄妹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转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开始分头行动。 时茜从怀乾坤荷包里掏出阵法令牌,上面闪烁着魔音符箓的符文光芒。时茜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激活了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的功能。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这个世界可真是落后啊,连手机都没有,想要找人帮忙不是靠两条腿跑就是四条腿跑,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不过幸好我聪明伶俐,用魔音符箓制作出了这个阵法令牌千里传音来代替手机,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此时,远在提点刑狱司内留宿的星洛和铁沁正处于浅眠状态。星洛和铁沁,她们一个曾是常玉公主身边的暗卫,另一个则常年混迹于兵营之中,甚至还上过残酷的战场。多年来的特殊经历让她们养成了极高的警惕性,就算是在睡觉时也不敢完全放松,总是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就像一只时刻准备出击的猎豹。 当阵法令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时,躺在床上的星洛和铁沁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的动作敏捷而果断,瞬间从床上坐起,伸手一把抓住放在枕边的阵法令牌。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她们立刻意识到这阵震动意味着有人正在通过阵法令牌向她们发送千里传音。 没有丝毫犹豫,星洛和铁沁熟练地操纵着手中的阵法令牌,按照特定的操作开启了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很快便成功接通了与时茜的通讯。 然而,李锦绣的警觉意识相对较弱,那阵法令牌持续震动了长达五分钟之久,但李锦绣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印记里的如宝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就从印记里飞身而出。原本,如宝打算用嘴巴啄醒李锦绣,可是转念一想,又担心自己万一控制不好力度,会不小心伤到李锦绣。思来想去之后,如宝决定改用翅膀去扇动李锦绣,试图将其唤醒。 如宝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为神兽凤凰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仅仅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扇,李锦绣整个人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墙壁飞去,并重重地撞击在了墙上。 就在此时,正与星洛和铁沁通过千里传音交流着的时茜,突然间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又由于提点刑狱司内的阵法是时茜布设的,所以时茜立刻敏锐地感知到了来自阵法内部极为强烈的灵力波动。 刹那间,时茜的心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起来,因为时茜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精心布置在提点刑狱司中的阵法遭受到了灵力的猛烈攻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如今的提点刑狱司里面根本就没有关押任何重要的人犯啊!而且提点刑狱司就是自己掌管的女衙门,也不曾存放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呀!”时茜不禁皱起眉头,脸色阴沉的对着阵法令牌道:“星洛、铁沁,你们两个赶快前去查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星洛和铁沁从阵法令牌里听到时茜发出的指令之后,毫不犹豫地迅速回应道:“好的!”紧接着,两人动作麻利地将阵法令牌悬挂于腰间,顺手抄起各自趁手的兵器,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衣,就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门外疾驰而去。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星洛与铁沁双双冲至屋外,并在刹那间彼此对视了一眼。仅仅这短暂的交汇,凭借着这段时间在一起共事培养出的默契以及对周围环境敏锐的洞察力,二人便迅速判断出刚刚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正是源自李锦绣所居住的房间方向。 星洛与铁沁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前挪动,一人在前探路,另一人则紧跟其后,相互配合无间。当两人缓缓靠近李锦绣的房间,行至距其房门仅有短短一米之遥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铁沁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冲着李锦绣的房间高声喊道:“芸安郡主,您可安好?”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铁沁的话音未落,只见李锦绣房间的大门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从内部猛然冲破,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厚重的门板直直飞射而出,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之上,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好在铁沁和星洛皆是身经百战之人,反应极为敏捷,见势不妙立刻向两侧闪身躲避,有惊无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门板袭击。 成功躲过一劫后的铁沁和星洛不敢有丝毫松懈,第一时间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目光如炬般死死盯着李锦绣的房间。此时此刻,两人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因为他们深知提点刑狱司所布下的阵法威力究竟有多么恐怖,如果真的有人强行破阵而出,那么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情况恐怕会异常凶险。 星洛和铁沁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皆充满了疑惑和震惊:究竟李锦绣房间里的那个敌人是如何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对方居然还能将那扇坚固无比的门给踹掉! 需知,当初为了向圣上展示这提点刑狱司的门有多么坚不可摧,萧提刑特意恳请圣上派遣人手使用攻城时专门用于撞开城门的冲车来撞击此门。然而,即便是经过了不下百次的猛烈冲撞,那门依旧稳如泰山,丝毫不见动摇之象。 就在那门被踹开没多久之后,根本来不及让星洛和铁沁多加思考,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迅速地从李锦绣的房间内飞身而出。铁沁眼疾手快,想也不想便立刻举起手中锋利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道黑影狠狠劈砍过去。 而此时,因担心星洛、铁沁、李锦绣等人安全,御风赶来的时茜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立即心急如焚,连忙大声呼喊:“快住手!” 时茜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铁沁不禁心头一惊。原本凌厉的剑势瞬间受到影响,下落的速度明显减缓并且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最终未能准确地砍中那道从李锦绣房间里飞出的黑影。 待铁沁定下心神,收剑定睛再次细看那黑影之时,却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身影竟然正是与李锦绣缔结契约的凤凰——如宝! 看清那黑影竟然是凤凰如宝之后,铁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脱口而出:“如宝,怎么会是你?芸安郡主呢?她有没有事情啊!刚刚在这间房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有贼人偷偷潜入进来了?” 如宝听到铁沁一连串急切的询问,急得不停地跳脚,并发出清脆而响亮的鸣叫声。只可惜,铁沁完全不明白如宝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它。 铁沁转头看向靠过来的星洛,面露难色地道:“咱们根本就听不懂如宝它到底在说些什么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话音刚落,铁沁突然回想起就在刚才,那个喝令他住手的神秘声音,心中顿时一紧,连忙握紧手中的长剑,高声怒喝道:“刚才究竟是谁在说话!快给我出来!” 此时,身穿隐身斗篷、将身形完美隐藏起来的时茜,当她第一眼看到如宝的时候,原本一直悬着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然而,正当她暗自庆幸之际,却听到了铁沁充满警惕与质问意味的吼声。 时茜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压低嗓音,模仿起一位老者沧桑而低沉的声音说道:“老夫乃是镇国公萧远山,此阵法正是由老夫所布设而成。 方才老夫突然感应到阵法遭受到强大的灵力攻击,担心出现意外状况,所以特意匆忙赶来此处查看一番。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凤凰安然无恙,老夫也就放心多了。” 第690章 芸安郡主上墙了 第 690章 芸安郡主上墙了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们这俩小丫头啊,难道不清楚这神兽凤凰虽然能够理解人类的话语,但却无法开口像我们一样讲人话吗? 所以呢,你们向它提问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呀!就算它发出鸣叫,你们也不可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因为你们人可没那种与神兽凤凰沟通的特殊能力。 既然如此,还不如你们亲自走进那个房间去瞧一瞧,说不定就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啦。” 说到这里,时茜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然而实际上内心却早已忐忑不安起来。时茜暗自思忖着:这凤凰都已经离开房间有好一会儿了,可是李锦绣却一直没有现身,李锦绣她究竟在里面干什么呢?难道是还在睡着不成?还有刚刚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刚才是冲击阵法的灵力是由凤凰引发的吗?凤凰又是为什么会发起灵力攻击? 而此时,听完时茜这番话的铁沁和星洛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觉得说得很有道理。两人心中暗想:这自称镇国公阴魂的所言极是啊,直接进去房间查看一番不就行了么,何必在这里胡乱猜测呢?于是,铁沁、星洛决定立刻行动,前往房间一探究竟。 铁沁和星洛进入李锦绣的房间不久,里面立刻传来她们二人惊恐万分的呼喊声:“芸安郡主,您这是怎么啦?” 这突如其来的惊叫让此时还在门外的时茜心头一紧,时茜立即毫不犹豫地飞奔进李锦绣的房间。然而,还未等时茜开口询问铁沁和星洛到底发生了何事,眼前的一幕就让时茜瞬间呆住了——被凤凰扇飞到墙上李锦绣,此刻整个人还深深地陷在墙体之中! 见此情形时茜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迅速环顾四周,警惕地查看起到了提点刑狱司后用搜寻探索符箓反馈回来的信息。可令人意外的是,符箓显示阵法里根本没有任何入侵者的踪迹。 就在时茜满心疑惑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在自己身后走进来的凤凰。凤凰它此时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房间里刚才有过任何危险或者激烈冲突的迹象。 时茜眨巴着眼睛,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短短数十秒钟之后,一个令时茜难以置信的想法在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来。 两三分钟过去,时茜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凤凰,芸安郡主如今深陷墙壁这件事情,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说完这句话后,时茜在心底暗自思忖着,除此之外似乎真的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凤凰抬起它那高贵而美丽的头颅,眼神犀利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个地方空空如也,丝毫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凤凰心中暗自思忖:什么阴魂,依本凤凰之见,多半是穿着隐身衣之类的物件。想到此处,凤凰缓缓地抬起了自己巨大而华丽的翅膀,将自己的头盖住。 时茜目睹了凤凰的这番举动,立即明白就是自己想的那样,随即便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凤凰啊!凤凰啊!你竟然把与自己签订契约的伙伴给硬生生地镶嵌到墙上去啦!哈哈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凤凰听到时茜这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满之情。它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清脆而短促的鸣叫,试图以此来表达对时茜笑声太过刺耳的抗议。 只可惜,此刻时茜正沉浸在欢笑之中无法自拔,笑得实在是太大声了,以至于完全没有留意到凤凰的这声鸣叫。就算时茜听到了,也理解不了凤凰这鸣叫声背后所想要传达的真正含义和意图的。 过了好一会儿,时茜总算是笑够了。时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便转头看向仍然站在原地发愣的铁沁和星洛二人,大声喊道:“喂!你们两个丫头别傻愣愣地杵在那儿啦!赶紧上前去帮帮忙,把可怜的芸安郡主从墙上给抠下来呀!呵呵呵......” 听到时茜的提醒,铁沁和星洛如梦初醒般地从眼前这离奇得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回过神后的铁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困惑,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这……这可如何是好?到底要怎样把人给抠下来啊!”实际上,此刻铁沁的心中正暗自思忖着,这人都已经被打得深深地嵌入到墙壁之中去了,如此惨状之下,这人还能是活着的吗? 就在这时,铁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大声叫道:“对了!花露!花露对于疗伤有奇效,只要这人尚有一丝气息尚存,那么就必定还有得救!我现在立刻回房间去取花露过来!”说罢,铁沁便要转身准备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取花露。 然而,时茜却急忙出声喝止道:“丫头,你先别急着忙活啦!像眼下这般情形,即便是花露恐怕也是无力回天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听闻此言,铁沁和星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也一下子黯淡无光起来,两人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差点就站不住坐到地上去了。 十几秒钟过后,星洛缓缓抬起头来,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带着无尽的哀伤说道:“真没想到……芸安郡主她竟然就这样……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凤凰听到这话,犹如被踩到尾巴般,不满地放下遮盖住头部的翅膀,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鸣叫。这声鸣叫,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若是时茜、铁沁以及星洛三人能够听懂凤凰这声鸣叫所蕴含的真正意义,便会知晓凤凰此时正在说:“你们说谁死了?你们死后坟头草都长三米长了,她都不会死,她的命可长着呢!别听那个自称是阴魂的人瞎忽悠你们!” 凤凰的鸣叫声刚落,时茜便如连珠炮般说道:“若老夫没记错,你叫星洛吧。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人芸安郡主活得好好的呢,你怎么能说她死了呢!” 铁沁、星洛迅速看向声音来处,齐声问道:“镇国公鬼仙,你方才不是说这情形花露也救不了吗?” 时茜道:“老夫说的是平常人,若是被人打得嵌入墙里,那肯定是没救了。不过,芸安郡主她可不是一般人,她身上有与凤凰缔结契约的印记,那可是她的护身符啊!这种程度的伤,根本伤不了她,我猜她,大概是被撞晕了。你们快把人抠下来吧!” 铁沁、星洛一听这话,知道李锦绣人没死没事,赶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是,同时向前走几步,来到墙边,看着墙里的李锦绣,再次如雕塑般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 时茜见状,忙不迭地催促道:“你们两个丫头怎么又犯傻了,还不赶快动手,等什么呢?莫非,你们还要看时辰选吉时啊!” 铁沁忙道:“不是的,镇国公鬼仙。只是这要怎么抠啊!” 时茜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么抠?哈哈~人又没像钉子一样焊死在墙上,你们一人准备接着,一人抓住芸安郡主身上的衣裳,往你们面前轻轻一拉,人不就像拔萝卜一样拉出来了吗?” 听了时茜这话,由于铁沁身材魁梧,宛如男子,于是便由铁沁来接住李锦绣,而星洛则负责将李锦绣拉出,就这样铁沁与星洛齐心协力把李锦绣从墙上弄了下来。 铁沁望着犹如被龙卷风肆虐过的房间,不禁皱起眉头,道:“这房间如此之乱,咱们还是先把芸安郡主抬到外面院子里去吧!” 星洛应道:“好。”说罢,一人抬脚,一人抬前面,小心翼翼地把李锦绣抬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的铁沁、星洛正思考着将李锦绣安置在何处时,那踹落在院子里的门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径直飞到两人面前,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先把芸安郡主放在门上吧!” 原来,身穿隐身斗篷的时茜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在铁沁与星洛身后,御风抬起那门,送到了铁沁、星洛眼前。 铁沁见状,转头看向身后的星洛,见星洛微微颔首,便与星洛一同发力,将李锦绣轻轻地放在了悬浮半米高的门上。 做完这些后,铁沁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李锦绣的鼻息,发现李锦绣还有呼吸,人确实还活着,并未死去。 确认李锦绣安然无恙之后,铁沁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铁沁就意识到时茜很有可能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回消息呢。 于是,铁沁转头看向一旁的星洛,语气略微有些急促地说道:“星洛,刚刚萧提刑可是在阵法令牌里面听到了那巨大的响声,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呢! 估计这会儿正满心焦虑地盼望着我们能尽快给她回个消息禀告这里的情况呢。你赶快拿出阵法令牌使用千里传音之术跟萧提刑联系一下吧,免得让她一直忧心忡忡的。” 星洛闻听此言,立刻应了一声“好嘞”,随即便伸手解下挂在自己腰间的阵法令牌,作势就要启动其中的千里传音功能向萧提刑传递最新情况。 这时穿着隐身斗篷就在铁沁、星洛身旁的时茜见状,赶紧说道:“你们两个小丫头不必如此忙碌啦。方才老夫已然将此间所发生之事尽数告知于我的孙女,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箫提刑。”过了十几秒钟,时茜模仿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夫很是好奇刚刚在芸安郡主的房间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为何那凤凰会突然间发威将芸安郡主打到墙上去?你们好不好奇呢?” 铁沁和星洛两人听到这番话,先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并无太多兴趣。但仅仅片刻之后,两人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似的,又纷纷点起头来。毕竟,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好奇心乃是人之常情嘛! 时茜这时说道:“老夫现在要用情景重现之法,好好探究一下方才芸安郡主的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们二人切记不可发出半点声响。” 凤凰听到这话,顿时急了想要高声鸣叫,阻止时茜使用魔影再现符箓来查看刚才房间里所发生之事。毕竟,对于凤凰而言,方才那件事实在是太过丢人现眼了些,堂堂凤凰神兽,也是需要颜面的啊! 然而,时茜似乎早就料到了凤凰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不动声色地悄悄的对凤凰施展了定身术——定身符箓。刹那间,一道光芒闪过,凤凰便被牢牢地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当凤凰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移动身体之时,心中顿时恼怒万分,气得直咬牙切齿。它暗暗思忖道:“竟然是天阶定身符箓!能使出天阶符箓,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所谓的镇国公鬼魂肯定就是那小丫头自己假扮而成的。 这小丫头竟敢装成自己祖父的鬼魂来吓唬他人,难道她就不怕镇国公鬼魂真的回来打她屁股吗?” 时茜对凤凰施展定身术后,如疾风般快步迈入李锦绣的房间,心中暗自思忖,必须赶在凤凰挣脱定身术前,运用魔影再现洞察房间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幸亏自己所用乃是天阶符箓,只需心念一动,符箓便能神出鬼没地施展,令对手猝不及防。 就在时茜思忖之际,铁沁和星洛皆察觉到凤凰的异样,此时的凤凰仿若雕塑,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僵立不动。不明就里的铁沁和星洛,皆按捺不住上前察看凤凰的状况,惊觉凤凰的身躯竟然如磐石般坚硬,唯有眼珠子尚在转动。 铁沁与星洛面面相觑,心中狐疑,不知凤凰究竟遭遇何事?莫非与鬼仙镇国公有所关联?百思不得其解的铁沁、星洛,赶忙奔向李锦绣的房间,进入房间后,正琢磨着待会儿该如何开口为凤凰求情。 时茜一边思考,一边召唤神识气海中契合的魔影再现符箓,随着神识气海中的魔影再现符箓回应,时茜将魔影再现符箓施展于房间之中。 伴随着魔影再现符箓被时茜施展于房间之内,房间里方才发生的事情,犹如电影倒带一般被重新演绎,当时茜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捧腹大笑。 而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铁沁和星洛,也忍俊不禁。 随着时茜等人的笑声响起,魔影再现符箓所形成的影像如潮水般消退散开,魔影再现符箓亦被化解,时茜感应到神识里的魔影再现符箓一闪后,重归沉寂。 就在这时,时茜突然感觉到腰间的阵法令牌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时茜心中猛地一惊,急忙将目光投向房间里的铁沁和星洛。只见他们二人此刻仍沉浸在刚刚所看到的影像之中,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阵法令牌的异动,也丝毫没有在用阵法令牌跟自己联系的迹象。 时茜暗自思忖着,以铁沁和星洛的性格,等她们止住笑声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想到通过阵法令牌来与自己交流汇报这里的情况。而到那时,如果自己还留在这里,那么假扮祖父镇国公阴魂这件事情恐怕就要败露无遗了! 于是,时茜不敢有片刻耽搁,甚至来不及留下只字片语,便施展御风之术,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提点刑狱司内。 然而,就在时茜离去不久之后,铁沁和星洛终于渐渐止住了笑声。他们先是朝着周围空荡荡的空气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缓缓开口,试图为被困在外边的凤凰求情。可是,她们满怀期待地等待了许久,却始终未能得到任何回应。 见此情形,铁沁不禁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再次开口呼唤道:“镇国公,不知您是否还在此处?晚辈有事相求啊!”然而,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传来半点声响。 这时,一旁的星洛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铁沁,依我看,镇国公阴魂想必已经离开了此地。我们眼下该如何是好呢?毕竟那凤凰还被定在外面……” 铁沁略微思考片刻后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还是先出去瞧瞧凤凰现在情况如何?说不定啊,镇国公在离去之时,已然解除了对凤凰施加的禁锢呢!”铁沁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期许和好奇。 星洛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赞同。紧接着,铁沁与星洛一同迈步朝着门外走去。当她们走出房门后,目光迅速扫视四周,但却惊讶地发现刚才如雕像被定住的凤凰竟然不见了踪影。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阵焦急之情。随后,铁沁、星洛二人急忙开始四处张望着寻找凤凰的下落。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然而始终未能寻得凤凰的踪迹。 就在这时,铁沁突然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身旁的星洛,并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视线投向正躺在一块门板之上的李锦绣。 星洛心领神会,立刻顺着铁沁所指的方向望去。这一看之下,只见凤凰此刻正静静地蹲坐在李锦绣的额头上方,宛如一座小巧而神秘的雕塑。 见到这般情景,铁沁和星洛赶忙加快脚步朝着李锦绣所在之处走去。然而,当凤凰察觉到他们逐渐靠近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这两人也有份笑话自己,尤其是那震耳欲聋的笑声犹在耳畔回荡。于是乎,凤凰气鼓鼓地将脑袋一撇,不想理睬铁沁和星洛。 铁沁、星洛看到凤凰这样,也不敢与凤凰说话,反正自己又听不懂凤凰鸣叫的意思,与凤凰没办法沟通,更重要的是凤凰如今不想理她们,若她们不识趣,非去招惹凤凰,那么凤凰很可能会啄她们,凤凰啄人还挺疼的,毕竟,她们可亲眼见过,凤凰一下就把拳头大的石头啄成米粒大小,而且那厚厚的铁板,也能轻松啄穿。 铁沁道:“星洛,咱们还是用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与萧提刑联系吧,把这里的事情告知萧提刑。” 星洛道:“铁沁,方才镇国公不是说了,他已经亲自告知萧提刑了吗?” 铁沁道:“镇国公他说是他说,咱们是下属,这里发生的事情,理应禀告萧提刑,不能因为镇国公说了,咱们就不汇报了。” …… 第691章 辰王随行 第691 章 辰王随行 时茜在离开提点刑狱司之后,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攀升至半空之中。时茜轻喝一声:“离!”随着这声呼喊,一道光芒应声而出,围绕着时茜的身体急速旋转起来,眨眼间就形成了一个坚固无比的光结界。而时茜本人,则稳稳地站在了这个结界之内,如同仙子般悬浮于半空中。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时茜没有丝毫停顿,伸手解下系在腰间那枚精致的阵法令牌。时茜一顿熟练操作,阵法令牌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起,千里传音成功接通。 此时,远在皇宫中的皇帝焦急等待已久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贞瑾,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何耽搁了如此之久,才来接听朕的千里传音?” 时茜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圣上息怒,请容贞瑾解释一番。适才祖父他老人家竟然托梦来找贞瑾了,所以贞瑾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身在皇宫内殿的皇帝听闻此言,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皇帝缓缓转身,踱步走到龙椅旁边,慢慢坐了下去,若有所思地道:“哦?竟是镇国公给贞瑾你托梦了?不知镇国公在梦中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是否与提点刑狱司刚才所发生之事有所关联呢?” 时茜连忙回应道:“回圣上,确实就是关于提点刑狱司那边的情况。” 皇帝听到这个答案,心中不禁一松。看来镇国公萧远山的英灵已然知晓了此间之事,并亲自前往查看了,那便不会出什么大事。想到这里,皇帝对于事情已经被镇国公解决了想法多了几分把握和期待。 皇帝紧接着追问道:“贞瑾,你快跟朕讲讲这提点刑狱司到底出啥事啦?还有你祖父镇国公是否已然顺手将其处理妥当?” 时茜赶忙回应道:“回圣上,祖父并未出手解决此事。只因这件事压根无需祖父他出手,它自己便自行解决了。” 皇帝听闻此言,面露诧异之色,连忙追问:“无需出手就能自行解决?这下可把朕的好奇心彻底勾起来了。贞瑾,快快说来,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又是怎样自行化解的呢?” 时茜继续缓声回道:“实际上并无外人擅闯提点刑狱司,而那里的阵法遇到的灵力攻击,乃是由于芸安郡主遭受了袭击所致......” 未等时茜把话说完,皇帝乍然一听芸安郡主遇袭之事,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从龙椅上弹起,急切地喊道:“贞瑾,凤凰它现在如何,可安好!” 时茜闻得此语,心头不由自主地一沉。时茜未曾料到,皇帝在听闻李锦绣即芸安郡主遭袭之后,竟对李锦绣的状况不闻不问,只关心与李锦绣缔结契约的凤凰,凤凰可是兽神,与人相比,凤凰的命更硬,更难杀。 时茜神色一正,沉声道:“回圣上,凤凰它安然无恙,而袭击芸安郡主的不是别的什么就是凤凰它。” 时茜此言一出,皇帝那颗刚刚因得知凤凰无事而稍稍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皇帝急道:“贞瑾,你祖父可晓得凤凰为何要袭击芸安?芸安不是与凤凰缔结契约的伙伴吗?你不是说神兽与人缔结契约后,便是生死与共的挚友吗?” 时茜不紧不慢地说道:“圣上莫急,且听贞瑾慢慢道来……”时茜轻启朱唇,将自己借助魔影再现符箓所目睹到的影像,描绘得活灵活现、绘声绘色。 皇帝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越听越是惊诧,当听到关键之处时,皇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紧接着便是一阵如雷般的狂笑爆发出来。那笑声犹如惊涛骇浪,似乎要将宫殿的屋顶冲破,震耳欲聋。皇帝笑得前俯后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要从那张宽大而华丽的龙椅上跌落至地面。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终于竭力止住了笑声,但仍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时茜见阵法令牌里传出的笑声逐渐停歇,稍稍等了片刻,待皇帝情绪稍稳之后,这才继续讲述道:“凤凰原本也是一番好意,生怕不小心把芸安给啄疼了,于是便决定改用它那柔软又不尖锐的翅膀来温柔地唤醒芸安郡主。 然而,凤凰却忘记了它是神兽,并非普通的鸡鸭。结果,它只是轻轻地挥动一下翅膀,对着芸安郡主这么一扇,可怜的芸安郡主就如一片轻盈的树叶般,直直地被扇飞到了墙壁之上,并且深深地嵌入了墙体之中!”说到此处,时茜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当时通过魔影再现符箓所看到的那些令人捧腹大笑的画面,一时间再也按捺不住,又是“呵呵~”地笑出了声。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聆听着阵法令牌里传出的那清脆悦耳、犹如银铃一般的笑声。 皇帝听着一阵一阵笑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凤凰挥动羽翼将芸安郡主扇飞出去的画面,想到此处,皇帝的嘴角再次上扬,又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另一边的时茜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笑意,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说起来啊,还真是多亏了芸安郡主和凤凰之间缔结了契约呢! 这缔结契约之后所产生的印记可非同小可,那可是一道极其强大的护身符哦! 正因如此,尽管芸安郡主被凤凰狠狠地一扇给直接扇飞到了墙上,甚至整个人都深深地陷进了墙壁里面,但好在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仅仅只是暂时晕厥过去了而已啦。”说到这里,时茜又是一阵轻笑。 “不过呀,如果不是恰好有那么一堵墙挡在那儿,谁能知晓凤凰那一扇子究竟会把芸安郡主给扇飞到何处去哟! 呵呵呵~ 而且更有趣的是,凤凰后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闹出了个大糗事呢!当祖父询问凤凰是否是它造成芸安郡主飞上墙头并且陷入墙内的时候,圣上您猜怎么着? 那凤凰竟然知道用它那双宽大的翅膀把自己的小脑袋给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哈哈哈哈……”时茜越说越是兴奋,笑得前仰后合,眼前再次呈现出了凤凰那副可爱又滑稽的模样。 时茜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要把所有的欢乐都释放出来一般。时茜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但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时茜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笑下去了。 因为如果继续大笑不停,恐怕真会像俗话说得那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可能直接笑死过去。毕竟,这句俗语可不是老祖宗们随便编造出来吓人的,而是确有其事啊!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时茜总算勉强止住了那几乎要失控的笑声。时茜轻轻喘着气,回想着刚才从阵法令牌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 仔细一听,似乎并不只是皇帝一人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辰王的声音!这让时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时茜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阵法令牌凑到嘴边,好奇地问道:“圣上,您如今不在宫中么?贞瑾,刚才好像听到了辰王殿下的声音呢。难道是贞瑾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听错啦?”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中的皇帝也刚刚停下了自己的笑声。他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呼吸后,听到了时茜传来的疑问声。 皇帝微微一笑,回答道:“贞瑾,你的耳朵并没有任何问题,也绝对没有听错。 朕此刻的确身在宫中。只不过嘛,就在与你使用阵法令牌千里传音之前,辰王正与朕千里传音呢。朕与辰王千里传音正说着话呢,提点刑狱司的阵法出现了异动,阵法令牌发出警示,因为事发突然朕并未来得及断开与辰王之间的千里传音连接,就与你联系上了。因此,现在朕正与贞瑾你及辰王千里传音呢。” 皇帝说完这个,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他拥有了整个世界。因为那能与多人一起千里传音的主令牌,可是独一无二的,仅有他一人拥有。 时茜自然知晓皇帝为何发笑,在心中暗自嘀咕,有什么值得如此得意的呢?自己即便不用那阵法令牌,也能与多人千里传音。毕竟,自己可是拥有天阶魔音符箓的人,只要自己愿意,便可与上千上百人同时千里传音。只不过,自己并不想这么做,否则脑袋恐怕会像炸开了一般。 那阵法令牌,不过是自己与辰宝师哥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儿,就如同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的老人机一般,仅仅具备通话的功能罢了。自己日后定要设法弄出一个可视的千里传音来。 此时,阵法令牌的另一头传来皇帝的声音:“贞瑾,朕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还是让辰王与你一同行动,负责安王那件案子。” 时茜听了,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靖王殿下不去了吗?” 皇帝回答道:“不,靖王也会去。靖王将负责辰王和贞瑾你们的安全。靖王——朕的这个儿子,乃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他的铁卫身手绝不逊色于朕的金吾卫。有他在,你们的安全定能得到保障。” “而留在那里看守安王尸首以及东莞国使臣等人的金吾卫,朕就交由辰王来指挥。” 时茜想了想,对着阵法令牌说道:“圣上,大舅舅他担心我的安全,所以让我出行时,带上伯爵府的侍卫府兵。” 皇帝听了,赞许地说道:“你舅舅考虑得甚是周全,贞瑾,你就带上吧!你可是咱们西周尊贵的一品郡主,万不可让人小觑了。将朕赐予你的郡主仪仗带上,到了那里,可要好好地展示一番,让东莞的人,领略一下咱们西周一品郡主的绝世风采。” 时茜听了,又一次愣住了,喃喃自语道:“圣上,这似乎不太妥当吧。如此一来,连我自己都糊涂了,我究竟是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还是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呢?” 皇帝朗声道:“无论是那高贵典雅的一品郡主贞瑾伯爵,还是那铁面无私的提点刑狱司提刑官、技艺精湛的法医官,不都是你贞瑾嘛。 贞瑾啊,待你抵达驿站后,先亮出你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赫赫威风,待到办案之时,再换上那提刑官的官服。 你年纪尚轻,又是女官。你那验尸的本事自是难以展露炫耀,给那东莞国的使臣、王爷们看,那你所能显摆的,便只有你这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赫赫名头了。 贞瑾,你若是不拿出点东西让东莞国那些人看看,那些人怎么会信服你呢,各国国君派来做使臣的,那肯定不是善茬。你若不摆出一品郡主的派头,你这个提点官,东莞那些人肯定不当一回事。” 皇帝稍稍停顿,继而又说道:“不过,贞瑾,你切不可亲自动手验尸,你若亲自动手验尸,你那祖父的鬼魂还有你舅舅,定然会如恶鬼缠身般往朕身上赖,继而入宫与朕大闹一场。 尤其是你那祖父镇国公的鬼魂,他在世时便没给过朕好脸色,如今死了以后,更是如厉鬼般嚣张,知晓朕非道士,对鬼魂无可奈何,便愈发闹腾得厉害。 若非他还有你这么一个孙女尚在人世,需要人照拂,朕觉得你那祖父的鬼魂,怕是能将这皇宫给朕拆得片瓦不留。” 时茜听了这话,心中暗自思忖,皇帝还真是料事如神,自己确曾有过拆了皇宫的念头。而那所谓的祖父鬼魂,实则是身着隐身斗篷的自己或哥哥李戈,如此看来,皇帝说祖父会拆皇宫,倒也并无不妥。 时茜与皇帝又继续交谈了整整两个刻钟,这才结束与皇帝之间的千里传音。然而,这边刚刚挂断与皇帝的通话,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时茜便马不停蹄地再次接通了来自铁沁的千里传音。就在时茜与铁沁的千里传音成功建立连接的瞬间,一阵略显焦急的声音立刻从阵法令牌中传了出来。 只听得那阵法令牌中传出铁沁急切的话语:“萧提刑!您可算接了属下的千里传音啊!之前一直都联系不上您,属下和星洛真是急坏了!我们生怕萧提刑您那边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呢!” 时茜闻言赶忙出言安抚,并向铁沁耐心解释道:“铁沁莫要担忧,本官这边一切安好,并未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刚才恰好正在与圣上进行千里传音交流,故而未能及时回应你的呼叫呀。” 听到时茜这番言辞,铁沁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下来,缓缓落回了肚子里。铁沁长舒一口气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萧提刑,得知您平安无事,属下也就放心多了。 方才因为始终无法通过千里传音与您取得联系,属下和星洛又实在放心不下此处的情形,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由属下来继续使用阵法令牌尝试与您千里传音保持沟通,而星洛则施展轻功火速赶往伯爵府查看情况并向你汇报提点刑狱司这边的情况。” 时茜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本官已然知晓此事。铁沁,你和星洛此番行事甚佳。对了,星洛离去至今已有多长时辰了?” 只见铁沁手持令牌,恭声回应道:“回萧提刑大人,星洛刚刚动身不久,大约也就是三五分钟左右吧。” 时茜闻此言语,原本打算让铁沁稍作等候,自己则先通过令牌与星洛进行千里传音,告知星洛无需再前往伯爵府奔波这一趟了。然而,正当时茜欲开口之际,却又听见令牌那头传来铁沁的声音。 只听得铁沁继续说道:“星洛寻思着此次萧提刑您要携她一同赶赴现场查案,故而特意为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行囊。由于整理包袱所需耗费些许时间,是以星洛方才离开不过短短三五分钟而已。” 时茜听完铁沁这番解释之后,心中原先想要与星洛千里传音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于是便也不再提及此事了。 时茜微微蹙起眉头,一双美眸凝视着前方,似乎在脑海中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片刻,时茜终于开口问道:“铁沁,芸安郡主是否已经苏醒过来了呢?”时茜声音轻柔婉转,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铁沁听到时茜的询问,先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铁沁才缓声道:“芸安郡主已经醒过来了,此刻正安然无恙地待在我的身边呢,萧提刑,您是否要和芸安郡主说话?” 时茜心中暗自担忧,生怕李锦绣也就是芸安郡主会因为方才发生的那件事而对凤凰产生误解。于是,时茜对着手中的阵法令牌说道:“铁沁,麻烦你将你的阵法令牌暂时借给芸安郡主使用一下吧,本官有几句话要与芸安郡主说说。” 铁沁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好的,萧提刑。”紧接着,铁沁迅速将握在手中的阵法令牌以及挂在耳朵上的相关部件一并取了下来,并小心地递到了李锦绣面前,同时轻声道:“芸安郡主,萧提刑有话要与你说。” 李锦绣从铁沁手中接过阵法令牌和耳部挂件,心中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李锦绣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略显局促不安地将那个形如耳朵的部件挂在了自己的耳朵之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阵法令牌小声说道:“萧提刑,请您勿怪。芸安知错了,芸安并非故意不接听您的千里传音,实在是当时睡得太沉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感觉到阵法令牌所发出的震动……” 时茜道:“无妨,芸安你别紧张。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第692章 说和 第 692章 说和 李锦绣听闻时茜并未因为那件事情而恼怒生气,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李锦绣赶忙对着手中的阵法令牌急切地说道:“多谢萧提刑宽宏大量,能够原谅芸安此次犯下的过错。 芸安就在这里,对天起誓,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啦!从今往后,芸安一定会虚心向星洛和铁沁好好学习,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睡得死死的,而是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睡觉来应对突发情况。” 时茜听到令牌里传出来的李锦绣也就是芸安郡主的这番话语,实在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嗔地道:“芸安,哪里有人睡觉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哟?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呐!” 李锦绣一听,连忙解释道:“有的呢,萧提刑。还是铁沁和星洛她们告诉我的呢!刚才我还专门去请教过她们俩,询问她们到底是如何做到在熟睡的时候还能敏锐地察觉到阵法令牌的震动的。她们就告诉我说睡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办到啦!” 时茜听完之后又是一阵轻笑,然后对着令牌耐心地给李锦绣解释道:“芸安,铁沁和星洛肯定是故意逗你玩儿呢!她们之所以能够反应如此迅速,其实跟她们各自的特殊经历有着莫大的关系。 星洛是常玉公主身边的侍女兼暗卫,曾经还和圣上的金吾卫一同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呢。作为一名出色的暗卫,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嘛! 然而,铁沁由于其外貌特征更偏向于男子气概,这使得她在女性群体中显得格格不入,难以被其他女子所接纳和认可。铁沁的兄长深知妹妹可能会因此遭受他人的排挤与欺凌,心中充满担忧之情。为了保护铁沁免受伤害,他毅然决定将铁沁带在自己身边,并一同在兵营之中闯荡生活。 如此一来,长期处于兵营这种环境之下,铁沁自然而然地培养出了高度的警惕性。毕竟,兵营中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时刻都需要保持警觉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此时,李锦绣听完时茜所说的这番话语之后,不禁转过头去望向铁沁。而一直身处李锦绣身旁的铁沁,自然能够清楚地听见从阵法令牌里传出的时茜的声音。于是,铁沁微笑着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并证实了时茜所言句句属实。 看到铁沁点头确认,李锦绣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哎呀,如果我日后还是像之前那样睡得太沉,不知道醒,完全没有意识到阵法令牌的震动,该如何是好啊?”李锦绣言语之间流露出深深的焦虑和不安。 这时,阵法令牌那头的时茜在再次听到了李锦绣的这番抱怨之词后,忍不住又笑出声来。随后,时茜好心地给出一个建议道:“芸安,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你可以拜托凤凰来唤醒你哦。只不过呢,这一次你得提前跟凤凰讲明白,绝对不能再像这次一样用翅膀用劲扇动啦,也不能用尖锐的嘴巴用力啄你哟。嗯……或许就让凤凰用它柔软的翅膀轻轻地抚摸你一下就行了,哈哈~ ”说完,时茜自己先乐不可支起来。 李锦绣听到阵法令牌里传来了时茜那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的笑声,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轻笑起来。然而,这短暂的欢愉之后,一丝忧虑爬上了李锦绣的眉梢。 只见李锦绣微微皱起眉头,对着阵法令牌轻声说道:“贞瑾,自从我苏醒过来以后,凤凰它就一下子回到印记里面去了,无论我怎样地呼喊它,它始终对我的呼唤充耳不闻,毫无反应。贞瑾你说,凤凰它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在这里,李锦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尊称时茜的官职,而是亲昵地称呼时茜郡主的封号——贞瑾。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李锦绣希望以朋友之间平等而亲密的关系来询问时茜这个令她忧心忡忡的问题。 另一边,时茜听完李锦绣的诉说,赶忙出言安慰道:“芸安呐,依我之见呢,凤凰它应该不是在生你的气啦!我觉得呀,它其实是在生自己的气哟! 你想想看嘛,它居然会不小心把和自己缔结契约的好伙伴给一扇子拍到墙上去了。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着与凤凰缔结契约时留下来的印记充当护身符,恐怕此时此刻,你还被死死地嵌在那堵墙里面,怎么抠都抠不下来呢!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时茜忍不住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稍作停顿,时茜接着笑道:“芸安呐,我以前曾经听人说过那么一句特别有趣儿的话哦。 那句话就是‘你信不信,我一巴掌能把你扇到墙上去,让人抠都抠不下来’。没想到呀,如今这句话居然被凤凰给活生生地具象化了呢!哈哈哈…… 若芸安你身上没有与神兽缔结契约的印记,你人就真抠不下来了。呵呵~” 时茜那清脆悦耳、连绵不绝的笑声,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凤凰的心窝。这肆无忌惮的笑声仿佛点燃了凤凰内心深处的怒火,让它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只见凤凰猛然间从印记之中振翅飞出,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凤凰此时已然恼羞成怒,它张开尖锐的喙,对着那阵法令牌愤怒地鸣叫起来。那鸣叫声在旁人耳中,不过只是普通的几声啼叫罢了,毫无特别之处。然而,对于与凤凰缔结契约的李锦绣而言,她却能清晰地听懂凤凰的话语。 只听得凤凰怒气冲冲地喊道:“你有完没完,笑个不停,难道就笑不够吗?把你笑死算了!” 凤凰的这几声鸣叫透过阵法令牌,如同惊雷一般直抵时茜的耳畔。时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摘下戴在耳朵上的部件,并对着令牌说道:“芸安,凤凰它到底在说些什么呀?肯定是在骂我呢吧!呵呵~”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时茜还是没能忍住,又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而当时茜那银铃般的笑声再次从阵法令牌中传出时,凤凰瞬间变得暴躁异常。凤凰它毫不犹豫地扑向阵法令牌,用锋利的爪子从李锦绣手里夺过阵法令牌,然后坚硬的喙狠狠地朝着令牌猛啄下去。一下、两下……每一次啄击都带着无尽的怒意。 站在一旁的铁沁见状,心中大惊。急忙开口喊道:“如宝,快停下!那令牌是我的,不是你家主子的,要是被你给啄坏了,我以后可怎么使用啊!” 原本凤凰压根儿就没寻思着要去毁坏那块阵法令牌呢!因为这阵法令牌是凤凰从李锦绣手里夺的,所以凤凰就以为这块阵法令牌是李锦绣自己的那个阵法令牌。 而此阵法令牌可是由地阶符纸加天阶魔音符箓精心炼制而成的,其价值堪称无比珍贵。倘若真将其毁掉的话,对于李锦绣而言,无疑将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然而,此时此刻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当凤凰听完铁沁所言之后,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阵法令牌竟然并非是李锦绣自己的那块,而是铁沁的那块啊! 于是,凤凰便起了毁掉阵法令牌的心思。原因无他,只因凤凰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自己将铁沁的阵法令牌给毁坏掉,那么时茜就得重新再给铁沁一块新的阵法令牌才行啦。如此一来,遭受重大损失的人可就变成时茜咯! 只听得凤凰发出一阵高亢嘹亮的鸣叫声响彻云霄,于是李锦绣听到凤凰再说:“哼!让你个臭丫头笑话本凤凰个没完,我今儿毁掉这个阵法令牌,让你损失惨重!” 李锦绣一听这话,顿时心急如焚,只见李锦绣眼疾手快、动作敏捷地飞身扑向凤凰的爪子,拼尽全力从凤凰爪中夺回那块至关重要的阵法令牌,并大声喊道:“如宝不可以哦!你要是真把这阵法令牌给弄坏了,那我可就没办法把它还给铁沁了!最后,只能把我自己的那块令牌还给铁沁,所以,到最后损失惨重的只可能是我。” 只见那只凤凰目光紧紧地盯着被李锦绣夺走的令牌,口中再次发出一阵高亢而尖锐的鸣叫声。这鸣叫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在空中回荡着。 李锦绣自然听懂了凤凰鸣叫所传达的意思:“快把令牌交出来!本凤凰定要将其毁掉,好叫那可恶的臭丫头遭受重大损失!”李锦绣心中一惊,连忙将握着令牌的手紧紧地护在了怀中,生怕凤凰会突然冲过来抢夺。 随后,李锦绣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凤凰的头部,试图安抚凤凰激动的情绪。同时开口说道:“如宝呀,这块令牌可是属于铁沁的哦,我不能交给你啦。还有哦,以后不许再称呼我的上官为‘臭丫头’啦,她不仅是我的上司,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和亲密无间的姐妹呢。 如宝呀,你可不能如此没大没小、不讲礼貌哟。而且呀,就连你的名字都是萧提刑——郡主贞瑾伯爵给你起的呢。”就在李锦绣话音刚落之际,突然间,从那块阵法令牌之中传出了时茜的声音。 “芸安呐,要不你就把令牌给凤凰吧!就让它去破坏好了。只不过嘛,毁坏掉的东西都得由你来负责赔偿哦。 对了,芸安,我祖父他老人家给我托梦说你居住的那个房间如今就好似经历过一场狂风肆虐一般,房间里面的所有物件全都已经损坏殆尽啦,简直就是片甲不留啊!” 李锦绣一听这话,神色慌张地赶忙拿起手中的令牌,急切地对萧提刑说道:“萧提刑啊,这事儿确实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赔偿,一定赔!但是……但是这么大一笔钱,我恐怕一下子真拿不出来呀。”她李锦绣一边说着,一边面露难色,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些许汗珠。 时茜听了这话道:“我想也是,一个捕快每个月的俸禄也就五两银子。芸安,你今年一年的俸禄,就这样被凤凰一扇翅膀给弄没啦!呵呵~”说完,时茜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但很快便停了下来,然后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又笑出声来了。芸安,我怎么没听到凤凰它鸣叫呢?这次凤凰没生气?芸安,你快看看,凤凰是不是又回到印记里面去了呢?” 李锦绣听到时茜的话,瞥了一眼自己面前悬浮在半空的凤凰,只见那凤凰正静静地待在那里,低下头,根本不敢正视自己,看着似乎还有些委屈和不满。 李锦绣见状小声的对着令牌解释道:“萧提刑,其实凤凰它并不是故意搞破坏的。它当时只是想要叫醒我而已。 阵法令牌一直在不停地震动,那就说明有人正在启动令牌,想要与我千里传音呢。而且还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能这个时候找我,那肯定是有非常紧急重要的事情啊。可是我昨晚实在睡得太沉了,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这些动静,所以凤凰它才会因为替我着急而不小心弄出了这番乱子……”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对着令牌,轻声说道:“芸安,你能这样想,那我可就彻底放心啦!先前,我还都特别担心你会误解凤凰呢。这凤凰,实际上还是非常懂得心疼芸安你的哟。 假如换成是我的话,估计凤凰会毫不留情地直接用它那坚硬锋利的喙来狠狠地啄我一顿。但是对于芸安你嘛,凤凰则改用它那柔软的翅膀来唤醒你,这翅膀可比喙要柔和多了,而且一点儿也不尖锐呢。” 静静聆听着的李锦绣,听到时茜这番话语后,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直到此刻,李锦绣才恍然大悟,原来贞瑾特意让铁沁将这阵法令牌交到自己手上,并通过令牌与自己交流沟通,其背后真正的原因竟然是如此这般。 于是,李锦绣赶忙回应道:“贞瑾,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忧,我绝对不会对凤凰产生任何误会的。因为在我心里,我对凤凰的信任程度简直就跟相信我自己没有两样儿。”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地的凤凰忽然抬起了它那颗高贵的头颅,然后朝着李锦绣发出一阵极其温柔悦耳的鸣叫声。 与此同时,位于令牌另一端的时茜,同样也清晰地听见了这来自凤凰的温柔呼唤声。时茜不禁觉得有趣极了,随即笑着打趣道:“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脾气暴躁得很的凤凰居然也会有如此温柔似水的一面呐,呵呵~”时茜一边说着,还忍不住轻笑了几声。然而此时此刻的凤凰,却完全没有理会时茜的调侃之意,只见它正亲昵地用自己的头部轻轻地磨蹭着李锦绣那娇嫩白皙的脸颊,同时嘴里还不断发出低沉而又婉转的鸣叫声,向李锦绣倾诉着它满心的歉意一般。 时茜稍作等待,约莫一两分钟后,对着令牌轻言细语道:“芸安,我实在无心打断你与凤凰的浓情蜜意。然而,圣上有旨,城门一开,本官就得即刻启程。如今,开城门的时辰将至,我还有些话要嘱咐铁沁,烦请你将阵法令牌交还于她。” 李锦绣闻得此言,赶忙将令牌归还铁沁,同时取下耳朵上的物件,又示意铁沁稍稍低头,接着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帮铁沁戴上,随后便紧挨铁沁,竖起耳朵倾听。 时茜言道:“铁沁,此次圣上委以本官亲自办理的案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一切顺利,本官一两日便可归来,但若事有不顺,归期便难以确定了。 本官不在的这段时日,提点刑狱司若有紧急事务,就交由你来处理。咱们这可是女衙门,上至本官,下至捕快、衙役打杂的,皆是女子。这无论是来提点刑狱司办理公事的,还是咱们提点刑狱司前往其他衙门协助办案的,所打交道的,皆为男子。 他们对本官恭敬有加,那是因为本官尚有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爵位以及礼部尚书的职位。但对于你们其他人,他们可未必会收起那男子的优越感。 本官环视一圈,除了本官,也就只有你铁沁,能让他们不敢过于放肆。铁沁,你曾在靖王殿下的铁卫中效力,为保西周安宁,浴血奋战,上阵杀敌,故而,他们对你还是心存敬畏的。而且,看在靖王殿下的份上,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铁沁,你可明白本官的一片苦心?” 铁沁答道:“请萧提刑放心,铁沁定当守护好提点刑狱司的门户。” 时茜微微颔首说道:“嗯,接下来可就要辛苦铁沁你啦。至于你和映日最近查办的那宗悬案,你暂时先放一放吧。 我听映日讲过,这桩案子貌似跟春风楼的人存在一些关联呢。这春风楼的东家是燕王殿下!本官前日已经给燕王送去了拜帖,而且,燕王已经给本官回了帖。在他回复我的帖子当中明确表示,他愿意让春风楼的相关人员配合我们展开调查。故而,在我归来之前,你们万万不可擅自前往春风楼去探查情况哦。 且说这燕王殿下吧,虽说算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行事作风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即便是干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他也从不遮遮掩掩、藏头露尾。 堂堂一个皇子王爷经营青楼这种场所,朝廷之中许多大臣都对其此举很是不满,甚至多次在圣上跟前参奏燕王,指责他此举有失体统。然而,面对这些弹劾之声,燕王却从未矢口否认春风楼乃其所办之事。 所以,既然燕王已然应承本官让春风楼的人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行动,那么想必他应当不会徇私情将嫌疑之人暗中放走的。” 第693章 一品郡主的气派 铁沁恭恭敬敬地聆听着时茜的交代,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着手中的令牌说道:“萧提刑大人,属下已经清楚您的指示了。在您尚未归来之前,属下绝对不会擅自贸然前往春风楼调查案件。定会耐心等待您归来之后,再一同前去。”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但随即想到铁沁无法看到她的动作,于是又对着令牌轻声说道:“如此甚好。若是本官不在上京期间,你遇到了你难以决断之事,切记及时通过令牌与我进行千里传音联络。” 听到这话,铁沁不禁面露喜色,惊讶地问道:“萧提刑大人,您离开上京之后,这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功能依旧能够与您保持联系吗? 属下原本一直以为,此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唯有在上京之时方可使用,一旦离开了上京范围,便会失效呢!”铁沁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这阵法令牌竟有如此神奇之处。 时茜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只要提点刑狱司里设下的阵法未曾遭到破坏,那么这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功能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正常使用。”说罢,时茜略微停顿了数秒,接着继续说道:“铁沁,不知此刻你是否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向本官禀报?倘若并无要事,本官便准备挂断这次的千里传音了,这会儿星洛想必也快要抵达了。” 铁沁恭敬地说道:“回萧提刑大人,属下确实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向您禀报了。”铁沁微微躬身,态度十分谦逊。 时茜听到铁沁的回答后,正准备切断这千里传音的联系,但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念头,让时茜急忙说道:“铁沁啊,我想问问,芸安郡主此刻是否还在你的身边?” 铁沁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锦绣,然后回复时茜道:“回萧提刑,芸安郡主目前仍在属下身旁。如果您有什么想要对芸安郡主讲的话语,可以直接说来,郡主能够清楚听见您所言。” 李锦绣赶忙开口,以证实铁沁所说不假,李锦绣语气轻快地道:“萧提刑,您要是有话跟我说,就尽管讲吧,芸安在这里听着呐!” 与此同时,时茜则一边施展御风术而行,飞速赶回伯爵府,一边继续通过千里传音与铁沁、李锦绣交流着。很快,时茜便抵达了伯爵府,并径直走进入萧家祠堂所在的院子。 进入祠堂之后,时茜解下隐身斗篷,接着把隐身斗篷收入乾坤荷包里,再稍稍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芸安,你原来居住的那个房间恐怕暂时没法再住人了吧。房门还有里面的家具啥都没了。 所以我想问问你,接下来你作何打算呢?是去醉红尘的三号楼,你娘亲给你开的房间,暂且住下;还是去圣上赐予你的郡主府里居住,你觉得怎样比较好呢?” 李锦绣略加思索,言道:“圣上恩赐的郡主府位置稍显偏僻,我现今仍需前往国子监求学,倘若居于圣上所赐郡主府,我唯恐前往国子监时会迟到,朴祭酒的戒尺恐怕就要落在我的手心里了。 去醉红尘居住,路途也颇为遥远,我寻思一番,还是决定住在提点刑狱司吧! 反正,咱们提点刑狱司乃是女衙门,院里居住的皆是姑娘家,即便没有门也无甚大碍,我只需拉个帘子即可。” 时茜道:“没有门确实并非什么大问题,毕竟你身旁有凤凰守护,外头又有阵法加持,想要伤害你着实不易。 不过,睡觉问题该如何解决?芸安你难道要睡在地上吗?” 李锦绣道:“无妨的,待今日下学后,返回圣上赐予我的郡主府一趟,命府中的下人搬张床送过来便好。” 时茜思考片刻后道:“芸安,既然你不愿前往圣上所赐的郡主府居住,也不想住在醉红尘,执意要住在提点刑狱司,那你暂且与净月同住一屋吧! 我稍后会与净月谈及此事,你如今的房间嘛,你使人打扫一番,其他的就无需操心了,过上三五天,阵法便会自行修复的。” 时茜与李锦绣交谈之际,步出祠堂所在的院子,一眼便瞧见夏禾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院门口守候,她赶忙匆匆结束与李锦绣的千里传音,然后对着夏禾嗔怪道:“夏禾,你这个傻丫头,难道就一直这样站在这里痴痴地等待吗!女公子我进入院子的时候,不是特意嘱咐你去前面的亭子里坐着等嘛。 女公子我上完香后,还要跟祖宗们聊聊天,不会那么快出来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坐一会儿吧,况且离开祠堂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呀。” 夏禾深知时茜是在心疼自己,急忙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应道:“女公子,您就放心吧。夏禾一直都有听从您的话,去亭子里等您呢,只是刚才映日过来了,说是星洛姑娘来到府里要见女公子您。 星洛姑娘可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而女公子您则是提点刑狱司的主官,是星洛姑娘的顶头上司,夏禾担心会耽误女公子您的要事,又瞅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城门即将开启,夏禾琢磨着城门一开,便是皇帝要女公子您启程的时辰,夏禾这才提前赶过来等女公子你的,夏禾我刚过来没等一会,女公子你就出来了。” …… 时茜与夏禾并肩而行,没过多久,远远地就瞧见了映日和星洛二人的身影。只见映日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星洛则面容姣好,温婉可人。两人见到时茜款款走来,连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地说道:“见过萧提刑!” 时茜微微点头示意,轻声回应道:“免礼罢。”紧接着时茜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映日、星洛,此次本官要带你们一同前往案发现场查勘。你们需得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因为此番极有可能需要你们代替本官亲自查验尸首。”说到这里,时茜稍稍顿了一下,眼神犀利如电,紧紧盯着映日和星洛。 映日和星洛听后,迅速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属下定当不辱使命,愿为萧提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转头看向星洛,缓声道:“星洛啊,本官再给你五分钟时间仔细考虑一番。毕竟你和映日有所不同。 映日乃是我伯爵府家生子,伯爵府便是映日的本家,所以只要我这个做主子的没有意见,那么在伯爵府里永远都会有映日的一席之地。 而且现如今映日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一不是受到我的亲自指派以及明确下达的命令。所以不管怎样,发生任何情况,我都绝对不可能对我家映日有丝毫的嫌弃之意。 然而,星洛,你可是常玉公主殿下的人呢!常玉公主殿下是见到我这边实在难以招募到合适的女捕快,这才大发善心暂时把你借给了我。既然说是借用,那么肯定是需要归还回去的呀。 如果你真的去验尸了,先不论常玉公主殿下本人会不会对此有所介意,只怕就算她不在意,你恐怕也很难再有机会重新回到公主殿下的身旁继续侍奉左右啦。” 听完这番话后,只见星洛恭敬地拱手作揖,然后回应道:“回萧提刑大人,自从公主殿下开始参与提点刑狱司妇救会相关的事务之后,公主殿下就已经十分慷慨地将星洛的身契归还给星洛了。也就是说,如今的星洛已然成为一个自由身了。 正因如此,无论星洛验尸与否,星洛都绝没机会再回到公主殿下的身边侍奉了。” …… 时茜换上郡主贞瑾伯爵的朝服后,那身朝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朝服的颜色鲜艳夺目,以深红色为主调,上面绣着精美的金色花纹,这些花纹犹如龙飞凤舞,栩栩如生。 朝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细腻的白色绒毛,给人一种高贵而温暖的感觉。裙摆长长的,如同瀑布般垂落在地上,随着时茜的走动轻轻摇曳,仿佛在跳着优雅的舞蹈。 时茜的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头冠,黄金做冠上面镶嵌着璀璨的珍珠、东珠及各色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头冠的别致造型,与时茜的面容相得益彰,更显其端庄大气。 在春(春杏)夏(夏禾)秋(秋霜)冬(冬雪)四个丫头的簇拥下,时茜如同众星捧月般坐肩舆来到伯爵府舆车停放处。此时,舆车停放处,整齐站立着近百人,全副武装的府兵。李戈看到时茜乘坐肩舆靠近,立即迎上前去,目光被妹妹身上的郡主朝服所吸引。 李戈边走脑中边浮现出平日里妹妹对那郡主朝服满脸嫌弃的模样。妹妹曾经还跟自己开过玩笑说,这郡主朝服简直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里里外外足足有三层之多,不仅行动起来碍手碍脚的,而且万一真碰上什么危险情况,自己要是穿着这么一身累赘,恐怕连乌龟都能轻轻松松把自己给甩在身后呢! 不过嘛,唯一还算有点用处的也就是那头冠了,毕竟那沉甸甸的分量拿来当个武器倒也不错,说不定用力一砸就能直接敲破敌人的脑袋。 想到这儿,李戈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今天到底是吹了哪股风,一向对郡主朝服避之不及的妹妹居然主动想要穿上它了? 带着满心的好奇,李戈走到肩舆旁边,然后伸出手,时茜把手搭在哥哥李戈伸出的手上借力从肩舆下来,待站稳后,时茜忽然开口说道:“哥,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想穿这身朝服啦?”听到妹妹的话,李戈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回答道:“茜儿,你贵为郡主,出行自然应当身着郡主朝服,如此才能充分彰显出你的尊贵身份。再说了,这朝服往身上一穿,也能起到一个警示作用,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知道厉害,不敢轻易在你面前造次、放肆。”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娇声说道:“哥,你说得确实没错啦。但此次茜儿前去是调查案件呀,若身着郡主的朝服,哥哥难道就不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么?” 李戈微微皱眉,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突然眼神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说道:“莫不是……”李戈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目光朝上望去。站在一旁的时茜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瞬间就领会到了哥哥尚未说出的话语,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正是如此呢,哥哥果然聪慧过人。这确实是圣上的旨意,圣上特意嘱咐茜儿要摆出郡主应有的排场来,万万不可被东莞那些人小瞧了去。” 听到时茜这番解释,李戈不禁喜形于色,兴奋地说道:“既是圣上的意思,那敢情好啊!既然这样,那哥哥我再替茜儿你多召集一些人手过来。” 然而,还没等李戈行动起来,时茜就连忙出声喊住了他,急忙摆手说道:“哥你且慢!依茜儿之见,此处已经有百名府兵在此守候待命了,人数已然足够,无需再另行召唤他人啦。” 李戈赶忙开口说道:“茜儿啊,你可是堂堂一品郡主呢!圣上特意赐予了你一千府兵的调动权力呀。可你看看这里,仅仅只有一百来号人而已,这人数实在是太少啦。”李戈一边说着,心里不禁暗暗思忖起来。 就在刚刚,他还一直忧心忡忡、纠结不已。因为他深知,如果给自己的妹妹召集过多的府兵,恐怕又会再度引发皇帝对于他们萧家的猜忌和顾忌。所以之前,他才没敢贸然为妹妹聚集大批的护卫府兵。 然而此刻,当听到妹妹时茜提及皇帝要求她在东莞国众人面前彰显出一品郡主应有的排场时,李戈转念一想,觉得既然如此,那让妹妹带上三五百名府兵应该也算不得过分张扬吧?毕竟皇帝都已经允许妹妹这位一品郡主兼贞瑾伯爵拥有整整一千名兵士的统领权了。 想到这儿,李戈紧接着继续劝说道:“茜儿,圣上既然有意要让你展现出一品郡主的威风和气度,那么这区区一百多名府兵肯定是远远不够看的哟。圣上可是明确应允了你能够指挥一千府兵呐,依我看,无论如何至少也得带上五六百人随行,这样才能真正符合圣上的旨意嘛。” 李戈说完这番话后,稍稍停顿了几秒,往后面看了看,然后李戈刻意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茜儿,你不必担心人手的问题。醉红尘开业后事务繁杂,再加上天上人间和地都这两处雇农众多,急需人手来管理调度。所以哥哥我已经将在外的大部分羽林卫都召回了,所以,人咱们府里有,只是平日里,他们都在天上人间和地都里活动。” 听到这里,时茜赶忙回应道:“哥,其实真没必要让我带着那么多羽林卫一同前去。我这次出门又不是去与人争斗拼杀,您只需挑选出二三十名羽林卫随我同行即可。至于其他的空缺嘛,可以从咱们自家农庄里找些农户临时充当一下护卫,这样应该也是可以的啦。” 然而,李戈却连连摇头,急忙说道:“这可不行,茜儿!如今你可是明面上萧家的当家主人,代表着整个萧家的形象与威严。 所以,你出行,能够跟随着你担任护卫的人,自然必须得是咱萧家最为精锐的力量才行呐! 而咱们萧家最为精锐的力量,毫无疑问便是那支英勇善战、人人皆可一敌百的萧家军羽林卫了。 所以,茜儿,这件事情你就听从哥哥我的安排吧。眼下时间紧迫无比,眼看着就要到开城门的时辰了。 一旦城门开启,茜儿你就得立刻动身启程,容不得有半分延误啊!” 时茜娇声喊道:“等等哥。” 李戈语重心长地说道:“茜儿,时间紧迫,你有何话语,等哥将随行护卫的人员安排妥当,送你出城的途中,你再与哥诉说。” 时茜心急如焚,连忙说道:“哥,那时便为时已晚了。” 李戈无奈地叹息道:“好好好,那茜儿你稍等哥一分钟,我让长宁再去唤些人来,即刻便归。” 时茜急忙摆手道:“不,哥。切莫再唤人了,再唤人,乾坤与车便无法容纳了。” 李戈诧异道:“怎会如此呢。”稍作停顿,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说道:“原来茜儿你担忧的是这个呀!哥忘了告知茜儿了,咱家那乾坤与车,经你辰宝师哥精心捣鼓改造后,如今至少可容纳三千人。” 时茜颔首道:“哥,我知晓咱家的乾坤与车已被辰宝师哥改造。只是…… 哥,实则是这样的,靖王殿下此次亦要一同出行,哥你晓得靖王殿下他那辆乾坤与车并非运兵的乾坤与车,故而最多仅能乘坐二三十人。然靖王殿下的铁卫却有千人,故而,我欲与靖王殿下互换与车,咱家的与车供靖王殿下使用,而我则乘坐靖王殿下那辆与车。” 李戈眉头紧蹙,满脸写满了不赞同,时茜赶忙解释道:“哥,咱家那辆乾坤与车乃是运兵与车,外观经过伪装,显得破旧且狭小。 然靖王殿下那辆乾坤与车则截然不同,其华丽无比,美轮美奂,况且此次负责我们一行人安保的正是靖王殿下。” …… 第694章 龙马、乾坤舆车引纷争 李戈心里头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让自己的妹妹时茜和靖王去换乘那乾坤与车的。自家的那辆乾坤与车可是专门用来运兵的,无论是从性能还是安全性等各个方面来说,都要比靖王的那辆乾坤与车高出好几个等级呢! 而他能够得到这样一辆乾坤与车,其中多少还真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想当初,那个时候阵法游戏才刚刚开始启动,愿意参与这个游戏的人寥寥无几。 毕竟这阵法游戏可不简单啊,它要求玩家必须得让自己的灵体——也就是意识或者灵魂脱离肉体而出窍,然后在这种状态下跟其他来自于灵界的修道者展开激烈的竞技较量。 正因为如此,好多原本对这个阵法游戏挺感兴趣、跃跃欲试的人,最后都打起了退堂鼓。为啥呢?一来嘛,大家都很担心万一自己的魂魄或者意识没办法顺利地回到原来的肉身上,那不就莫名其妙地死翘翘啦;二来呢,又特别害怕和忌惮那些修道者会不会把自己的魂魄给吃掉,拿去修炼什么邪恶的法术。 说实在话,其实当时就连李戈自己对于这个阵法游戏也是心存顾虑的。不过,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可以选择放弃不去玩。 只因为,这阵法游戏乃是妹妹的师哥特意布设来给妹妹她练习玄术所用的呀!这就是说别人不愿玩阵法游戏都可以不玩,唯有妹妹不可以不玩,因为那是妹妹的功课修行。 既然妹妹避不开躲不过必须要去玩那阵法游戏,作为哥哥的自己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毕竟只有亲自体验一番,才能确切地了解这个阵法游戏是否安全可靠。 倘若这阵法游戏当真暗藏巨大风险,李戈心中早已暗暗下定决心,那自己就不让妹妹接触任何与玄术和修道相关的事物。他可不愿看着妹妹陷入危险当中。 回想起当初决定参与阵法游戏的时候,李戈完全是怀着替妹妹先行试探道路的忐忑心情。此刻想来,李戈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勇敢迈出了那一步。 置身于阵法游戏的奇妙世界里,所有人皆是以灵体的形态存在着,就连那些来自其他灵界的玩家们,同样也是以灵体之姿踏入阵法游戏的。在这里,无论身份背景如何,大家的起始点都是平等无差别的。 即便是那些来自灵界的修道高手们,在这阵法游戏当中也无法随心所欲地施展玄术。若想运用玄术之力,他们要么奋力击败怪物获取相应能力,要么花费金钱购置珍贵道具方可如愿。 而对于像李戈这样原本对玄术一窍不通的普通人而言,亦有机会通过不懈努力击杀怪物、完成各种艰难任务以及积攒财富来购买道具等途径,逐步掌握令人向往的玄术技能。 因此,所谓的阵法游戏本质上与常见的打怪升级和完成各种任务类游戏并无太大差异。在阵法游戏中,各位玩家无需过度担忧那些源自其他灵界的修道者会施展邪恶之法,吞噬你们的魂魄来提升自身修为。不过,需要格外小心谨慎提防的是,那些其他灵界的修道者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抢夺或欺诈你们通过打怪以及执行任务所获取到的珍贵道具。 当时自己是首批参与该阵法游戏体验的人,那些的阵法游戏难度系数不大,而且奖励极其优厚。例如那能容纳百人千人乘坐的乾坤运兵与车,还有能容纳数座城池于其中的乾坤袋;珍稀的灵草、具有神奇疗效的仙露,甚至包括能够延长寿命的丹药等等。 只要成功消灭数个凶猛异常的怪兽,亦或是巧妙地破解阵法游戏里的案件、又或是攻克由其他玩家严密守护着的城池,乃至出色地守住自家城池使其未被其他游戏参与者攻破等等,都有机会赢得大量的灵石作为奖励。 而这些灵石,则可以用于在游戏商城内选购自己心仪已久的物品。待游戏玩家选择退出阵法游戏之时,之前利用灵石购置而来的所有物品皆可随玩家一同离开游戏阵法,真正归属于游戏玩家所有。 当自己成功赢下了乾坤与车后,阵法游戏的难度系数犹如火箭般直线上升,而奖励的物品却如跳伞般急速降级。那能容纳几百上千人乘坐的运兵乾坤与车宛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只剩下靖王如今赢得的那种仅能容纳几十人乘坐的乾坤与车。 当然,若是没有见识过运兵用的乾坤与车,靖王赢得的那辆乾坤与车倒也算得上是可圈可点。乘坐那乾坤与车出门,犹如拥有了一个可移动的温馨小院子,方便至极…… 李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感觉前面行进的与车停了下来,李戈抬头一看,发现两辆与车已经出了城门来到城外五里地。 李戈当即从极光背上下来,如飞鸟靠近时茜乘坐的与车,坐在与车里的时茜似有所感轻轻挑起布帘,隔着竹帘轻声道:“哥,你送到这里就好了,和极光回去了吧!” 李戈赶忙道:“女公子,让极光陪你一起去吧!你若是感到烦闷,极光还可以变成猫,陪你玩耍,给你解闷呢。” 时茜略微思考了一番,道:“那让极光先将哥你送回府,再去与我汇合吧。极光是闪电豹,速度快如闪电,送你回府,再去追赶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时茜见李戈点头表示同意之后,轻轻地将手中的帘子缓缓放下。就在这一瞬间,原本静止不动的舆车再次开始移动起来,车轮滚滚向前,发出轻微的辘辘声响。 而就在时茜放下帘子的那一刹那,李戈和极光非常默契地往旁边稍稍避让开来。只见这辆装饰华丽的舆车先是平稳地前行了三五米距离,然后突然间,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巨鸟一般,竟然腾空而起!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立刻吸引了道路两旁众多百姓们的目光。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空中的舆车,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惊叹之声。那些不知道舆车为何能够如此神奇地腾空飞起的人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甚至激动地大喊:“一定是仙法!肯定是仙人施展了法术才让这舆车飞起来的!” 然而,也有一些了解内情的人听到这些言论后,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他们故意摆出一副既炫耀自己所知甚多,又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压低声音对周围好奇的人群说道:“哼,什么仙法啊?你们真是太没见识啦!告诉你们吧,这可不是什么仙法,而是伯爵府和靖王府的专用舆车呢! 别看它从外面看起来跟普通的舆车没啥区别,但其实这里面可是暗藏玄机哦!听说啊,这舆车内部别有洞天,设计精巧无比。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人在里面居然还可以站直身子呢!……” “哈哈,你就吹吧!”这时,人群中有个不信邪的人高声反驳道,“堂堂的王爷和伯爵出行,怎么可能会用一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的舆车?还要让贵人们站着不成?我看你就是在胡编乱造!”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露不悦之色,眉头紧皱地反驳道:“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哪有吹牛之理?分明是你孤陋寡闻、少见多怪罢了! 我家婆娘的舅家的三小子,如今正在工部尚书府上做事呢,他给人家当跑腿的小厮。这孩子人机灵得很呐,办事也麻利,故而深得主家的赏识与喜爱。 前阵子,还跟着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爷一同前往那醉红尘的主楼里长了一番见识呢! 要说起这醉红尘的主楼啊,那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里头布置着奇妙无比的阵法,但凡贵人踏入其中,就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如梦似幻。 而且呀,那里还有一个唤作‘平衡车’的神奇物件宝贝。只要人往那上面稳稳一站,接着要么用手轻轻一推,要么开口说出想要去的地方,这物件便能自行启动,载着人迅速抵达目的地,简直神乎其技! 至于那乾坤舆车之事嘛,便是我婆娘舅家的三小子从那醉红尘里听来的消息。” 听到这里,旁边一人不禁感叹道:“哎呀,如果照你这般说来,此事或许还真有可能是真的哟! 你们难道没有听闻吗?据说那醉红尘里面压根儿用不着烛火照明,但每到夜晚时分,里面却是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般。有人传言称,那里所用之物皆是脸盘大小的夜明珠呢......” 未等这人说完,先前说话之人便连忙插话打断道:“什么夜明珠呀,那玩意儿可不叫这个名儿,而是被称作‘光球’。 现如今,这东西早就不算是什么稀奇罕有的物件啦!看你这样子,想必最近都未曾在城中留宿过夜吧? 如今,在上京城内,但凡是能够叫得出名号来的那些商铺、客栈里,无一例外都在醉红尘里买了光球。与烛火相比,这光球可真是好用太多啦! 据说,如果哪一天这光球突然不再发亮,你也无需担心,只需将其放置于灿烂的太阳底下晒一晒,等到夜幕降临之时,它便会再次焕发出明亮的光芒呢。 因此,只要每天都让这光球见到充足的阳光,那么在夜晚的时候,它就可以持续不断地散发出耀眼的光亮。” 这时,有人提到:“对了,你们还记得醉红尘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吗......"; 另一人立刻回应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啦,我们家掌柜就拥有这么一个光球呢!不过啊,这东西可不是光凭银子就能轻易买到手的,因为它可是限量供应的宝贝哟......"; “哎呀,你先别扯这些没用的,赶紧说说那句原话到底是怎么讲的嘛!” 被催促的那个人挠了挠头,努力回想起来:“那句话?哦,我想起来啦!好像是‘一球传三代,人走它还在’。 哈哈,是不是挺有意思的一句话呀!”百姓们听后纷纷点头称是,不禁为这句形象生动的话语所折服。 李戈面带微笑地聆听着周围百姓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李戈轻轻一跃,身姿矫健地跨坐在极光那宽阔而强壮的背上。然后,温柔地拍了拍极光的脖颈,轻声说道:“极光,送我回府吧。” 极光听了李戈的话语,仰头发出一声嘹亮而震撼人心的嗷叫。这声吼叫如同惊雷一般,瞬间让原本喧闹的街道安静下来。百姓们纷纷止住了口中的议论,满脸惊愕和紧张地将目光投向极光所在之处。 然而,他们尚未看清楚极光的模样,只见极光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那阵狂风迅猛异常,仿佛一只凶猛的巨兽扑向人群。受到风力的冲击,百姓们不由自主地朝着极光奔跑的方向倾斜过去,有些人甚至险些摔倒在地。 等到狂风过境,百姓们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重新站直身体之后,其中一人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开口说道:“那豹子应该就是醉红尘东家、郡主贞瑾伯爵的那只吧。” 另一人紧接着附和道:“是啊,这豹子跑得如此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这时,又有人插话进来:“既然郡主贞瑾伯爵她有这样神骏的豹子作为坐骑,那么她拥有能够飞上天的乾坤舆车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乾坤舆车真像你所描述的那样,犹如一个小型院子那般巨大,那到底需要用什么样的马来拉动它呢? 恐怕普通的马匹根本无法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吧!”众人听闻此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开始想象究竟何种骏马才能够与那神奇的乾坤舆车相匹配。 “哎呀呀!你问啥马?这普普通通的马怎么可能拉动那乾坤舆车呢?就算是传说中的千里马来了,也是无能为力啊!我跟你讲哦,我婆娘舅家的三小子曾经提过,要想拉动那乾坤舆车,非得用龙马不可! 你晓得为啥子这种马被叫做龙马不?嘿嘿,原因很简单呐,就是因为这种马它居然会飞哟! 正因为如此,它才有那个能耐将那沉重的乾坤舆车拉着直飞天际呢!这可不是靠啥仙法之类的神通,完全是那龙马自身实力超群所致啊!”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不禁兴奋地接道:“照这么说来,如果我们能拥有一匹如此神奇的龙马,岂不是也能够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于天空之上啦?” 然而,先前说话那人却发出一阵冷笑:“呵呵呵……你这家伙还真是会做白日梦哟!先不说那稀罕至极的龙马了,就连常见的千里马,以你我的财力和本事,那都是既买不起又弄不到手的,更何况是龙马呢?这龙马啊,咱能远远瞧上一眼就算很不错咯!” 这时,之前那人有些不服气地反驳起来:“嘿!你莫要嘲笑我嘛!咋滴?难不成你亲眼见过龙马啦?不对呀,咱俩方才明明都瞧见龙马了嘛,只不过离得远些,看得不太真切罢了。 哼,你少瞧不起人,虽说我确实没有千里马,但我可是实实在在地骑过千里马的哟!” “二牛,你就吹吧!就你这身板儿,还没马高呢!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骑过千里马?哼,可真能胡诌!”其中一人满脸不屑地嘲讽着。 被叫做二牛的人气得脸色涨红,怒目圆睁,二话不说,挥起拳头便朝着对方砸去。口中还怒吼着:“老子揍死你个满嘴喷粪的家伙!” 一旁的众人见状,纷纷惊呼出声:“哎呀!不好啦,打起来啦!” “哎!有话好好说嘛,咋能动起手来呢!快快住手!”有人急忙上前劝阻。 然而,此时的二牛早已怒火攻心,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劝告,依旧不管不顾地扑向黑子,拳头像雨点般落下。 黑子一边抵挡着二牛的攻击,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这说话不动手,你这家伙怎么如此粗鲁!” “别打啦!二牛,快停下!”又有几个人冲过来试图拉住二牛。 “二牛、二牛,你先冷静一下,别冲动啊!”一个老者扯住二牛的胳膊,焦急地喊道。 这时,人群中有个知晓内情的人站出来说道:“你们都别闹啦!黑子,你也太过分了些,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难道不知道二牛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去兵营里建功立业吗?只可惜他因为身材矮小不符合要求没能去成。 后来,他家里的老二代替他去了兵营,谁承想竟然战死在了沙场上。他老娘得知这个噩耗后,整日以泪洗面,最后把眼睛都给哭瞎了。 更惨的是,他二弟的媳妇和肚里尚未出生的孩子也遭了殃,被可恶的拐子给拐跑了。如今二牛心里正难受着呢,你还这样戳他的痛处,实在不该啊!” 听完这番话,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黑子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仿佛那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但嘴上依旧如同煮熟的鸭子,死硬到底,嘟囔着说道:“这……这身材高矮是天生的,是爹娘给的,你娘本来就长得矮小,你身量不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这抽到了签,家里有几个兄弟的,就得有一个人去。当时你家就你那新婚的二弟年纪够,身量也够,这就是他时运不济,怪不得谁。 你二弟媳妇被拐子拐走那件事,也不能怪你。总不能让你如同看家狗一般,一直在家盯着你兄弟的媳妇吧!都是那丧尽天良的拐子,趁着你与你其他兄弟还有大家伙都在地里、山上埋头苦干,家中只有你那瞎眼老娘和你那有孕的弟媳妇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时候,把人绑走了……” 黑子说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又一次深深地刺痛了二牛,二牛如同被激怒的雄狮,奋力推搡着抱着他的人,声嘶力竭地吼道:“闭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黑子听了这话,也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脾气瞬间爆发,吼道:“我什么不知道,你兄弟是萧家军,萧家军的人战死,有国公府就是现在的伯爵府照拂,你家的日子是比其他人好过一些,每月都有伯爵府送的米粮,但也没有富裕到,让你家有千里马,让你骑的!” …… 第695章 宋王有异 听了黑子的话,二牛还没来得及开口驳斥,与黑子、二牛同村的那人便忍不住站出来替二牛说话:“二牛可没吹牛!他确实骑过千里马呢,但那千里马可不是二牛他们家的哟。”这人心里暗自琢磨着,二牛只是说自己骑过千里马而已,又没讲这千里马是他家的财产,怎么能算是吹牛呢? 黑子一听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嚷嚷道:“就算那千里马不是二牛家的,可谁会这么大方地把千里马借给一个穷小子骑啊?再说了,他二牛家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嘛,咱们可都是同一个村子里光屁股一块儿长大的伙伴儿,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二牛家里头有啥当大官的亲戚呀!” 这时,只见二牛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家的确是没有那种位高权重的当官亲戚,不过小时候,我和我爹曾经给一位大官做过活儿呢。那位大官呐,正是咱们西周赫赫有名、智勇双全且威震天下的大将军——镇国公大人! 想当年,我爹还在世的时候,等把自家田地里的农活干完后,就会带上我一同前往镇国公府上的庄子里找些杂活儿来干,也好挣几个铜板换口饭吃,不至于让一家人饿肚子。 那时镇国公的身体尚康健,他时常前往国公府那些庄子里溜马。而这庄子里住着不少曾经隶属于萧家军的伤残兵士们。每次镇国公前来,都会亲自前去探望他们。 那些因战争而失去胳膊或腿脚的兵士们,无一不对镇国公赞不绝口,皆言他乃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与其他权贵截然不同,镇国公常常光顾庄子,只因他忧心这些伤残兵士会遭人嫌弃,受到冷遇。 他曾亲口对这些兵士许下承诺:只要自己尚有一口气在,定会经常来庄子里走走瞧瞧。他要让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亲眼瞧见,他从未忘却过萧家军的这些英勇兵士,绝不允许任何人欺凌他们半分! 事实证明,那些兵士所言不虚,镇国公当真宅心仁厚。即便面对如我们这般出身平凡的百姓家孩子,他也毫无嫌弃之意,从不觉得我们粗陋低俗。 犹记得初次与镇国公相遇之时,那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那一日,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因为那不仅是我头一回目睹镇国公的风采,更是我人生当中首次见到骏马的时刻。 镇国公他那匹爱马通体乌黑,高大威猛且健壮异常。当镇国公骑乘其上,纵情驰骋之际,其速度快如风,仿佛一道黑色的烟雾一般,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就在下一瞬,他又如闪电般疾驰而归。那飒爽英姿,直叫人心生向往,难以忘怀。 那时的我,和其他在国公府庄子里帮忙干活儿的孩子别无二致,我们都痴痴地望着镇国公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过的身影,以及那匹漂亮得令人惊叹的骏马。不知怎的,我的脚步竟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奔腾而来的骏马靠近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好在镇国公的骑术精湛无比,他眼疾手快地拉紧缰绳,让狂奔中的骏马戛然而止。若不是镇国公反应迅速、技艺超群,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 然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镇国公不仅没有责备我这个冒失鬼,反而一脸温和地看着我。倒是农庄里那些负责守卫的兵士们,对我惊扰了马匹、险些害得镇国公受伤这件事极为恼怒,他们怒目圆睁,冲着我大声呵斥起来。 面对如此阵仗,我整个人都吓呆了,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而我的爹看到这一幕后,更是惊慌失措,双腿一软,就准备跪下磕头替我向镇国公求情。可就在这时,镇国公伸手一把将我爹拦住,并轻声安慰道:“不必如此惊慌,这些兵士也是担心本公的安危,虽然嘴上说得难听些,但其实都是心地善良之人。”说完,镇国公他又转头看向我,面带微笑地说道:“小子莫要害怕,快快随你爹爹回去吧。”,然后镇国公还不忘叮嘱我爹,让他先好生安抚一下受惊的我。 我爹眼见着镇国公并未对我加以怪罪,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便赶忙催促起我来,让我赶紧向镇国公跪地磕头认错赔个不是。 然而那时的我,那双眼睛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勾勾地紧盯着那匹威风凛凛的骏马,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与我无关。 我爹见连唤数声也不见我有所动静,不禁有些恼怒起来,扬起手就打我,尽管那巴掌落在我的身上打疼了我,可即便如此,我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黏在了那匹马儿身上,怎么也不肯挪开分毫。 镇国公见到此情此景,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如洪钟般响亮,震得周围众人皆是一惊。笑罢,镇国公朗声道:“哈哈哈哈哈!看来这小子是相中了本国公的玄雷啊,不错不错,果真是好眼力!本公这玄雷可不是凡品,乃是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呐!” 听到这话,我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胆子也跟着大了几分。当镇国公询问我是否想要骑上这玄雷跑上一圈的时候,尚未经世事的我想都没想,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镇国公闻言又是一阵开怀大笑,紧接着只见镇国公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来到我身旁,单臂轻轻一挥,便将我稳稳地托举到了马背之上。而后他一个纵身跃上马背,坐在我的身后,轻喝一声,挥动马鞭,带着我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去。 随着马蹄声响彻云霄,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我只觉得自己仿佛化作了一只自由翱翔的鸟儿,尽情享受着这无与伦比的畅快感觉。镇国公一边驾驭着马匹奔跑,一边大声地告诉我,如果将来我长大成人之后,有意投身军旅、为国尽忠效力,那么便可加入萧家军。到那个时候,萧家军中的所有骏马皆可供我任意驰骋。 也就是在那一刻,加入萧家军的念想埋进了我的心底…………” 听了二牛绘声绘色地讲述小时候那段令人难忘的往事,黑子等众人都不禁流露出羡慕不已的神情。他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充满趣味和惊喜的童年时光之中。然而,当目光落到二牛那矮小敦实、五短的身材时,大家又纷纷摇头叹息起来,心中暗自为二牛感到惋惜。 二牛在十岁那年不幸患上了一场重病。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犹如恶魔一般缠住了他幼小的身躯,使得原本正常生长发育的身体戛然而止。 从此以后,无论时间如何流逝,二牛再也无法长高哪怕一寸,至今他的身高仍然停留在仅仅一米二左右的水平。这样的身量对于想要投身军旅生涯的二牛来说,无疑成为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衙门征兵时,自然不可能将他纳入其中,让他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士兵。 可是,如果命运能够眷顾二牛,让他在十岁时避开那场可怕的病魔,得以继续健康成长,并且顺利地加入了声名远扬的萧家军,那么他的人生轨迹或许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知道,萧家军的主帅是英国公,而这英国公就是镇国公的嫡子亲子。二牛有幸与镇国公共乘一匹骏马,这是何等荣耀之事啊! 想象一下,只要二牛在萧家军中偶尔提及这段非凡的经历,想必萧家军中所有人都会对他投去惊羡的目光。 而且,一旦这件事传到英国公的耳中,必定会对二牛留下深刻的印象。到那时,二牛在军中的前途必将一片光明,飞黄腾达亦非难事。 只可惜,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命运弄人,让二牛错失了这样一个改变人生的绝佳机会,实在是令人扼腕长叹,倍感遗憾呐! …… “振鹭轩”,时茜看着案件卷宗轻声念着驿站的名字,不由感叹道:“这个名字取得倒是极好,不知是否取意于‘振鹭于飞’所蕴含的人才云集之意呢?”说完,时茜微微歪着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一旁的靖王闻言,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解释道:“不错,正是此意。这驿站的名字乃是圣祖皇帝亲赐,当初建立此驿站,本就是为了给那些千里迢迢上京赶考的书生们提供一处安心歇脚之地。”靖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和故事。 时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如此说来,这个名字倒真是名副其实。只是如今那里发生了命案,再过些时日又即将迎来恩科考试,那些原本打算在此停歇的上京赶考书生,不知道还敢不敢住进这驿站之中?”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靖王略微沉思片刻后说道:“虽说那里出了命案,但那附近唯有这振鹭轩可供歇脚。若是这些书生们心生怯意,不敢入住这驿站内,恐怕也只能在驿站之外暂且歇息了。”靖王的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时茜秀眉微蹙,提出疑问道:“我记得那里应属桃源县的管辖范围吧?难道他们不能前往桃源县寻找歇脚之处么?” 靖王摇了摇头,耐心地解答道:“他们自然可以选择前往桃源县歇脚,然而其间需得绕上一大圈弯路才行。桃源县四周皆被群山环绕,仅有一条水路能够通往该县,正是因为这桃源县位置特殊,很隐蔽,才因此得名桃源县,取世外桃源之意。 前往桃源县歇脚,路途遥远且颇为周折,对于那些急于赶路赴考的书生们而言,不是个明智之选。” 时茜点头道:“原来如此。” 时茜这话音刚落,辰王与路辰走了过来,时茜见状,倒了两杯茶,道:“辰王殿下,昆仑老祖,两位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我这茶刚刚泡好,来一杯如何?” 辰王非常捧场的道:“多谢贞瑾,我这会正口渴,想喝茶呢。”说完,便在时茜另一侧落座。 靖王见状,心中不禁一沉。靖王皱起眉头,暗自思忖:“三皇兄果然对贞瑾有意,他如此毫不掩饰地亲近贞瑾,分明是在向我示威。”靖王心中涌起一股嫉妒之情,靖王深知自己对贞瑾的心意,而此刻辰王的举动让他感到不安。 “难道三皇兄真的要与我争夺贞瑾吗?”靖王心中暗暗担忧。靖王看看辰王,又看看时茜,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在上京有个平西侯沐泽与自己抢贞瑾,这次出来办案,沐泽没有随行,自己还暗自高兴呢,可却不想三皇兄竟然也对贞瑾有意。 靖王正了正色,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辰王轻易得逞,一定要想办法让贞瑾明白自己的心意。 靖王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由握紧手中的茶杯,决定找个空档与时茜聊聊。 就在这个时候,时茜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突然将头微微一偏,目光径直投向了身侧的靖王。时茜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和关切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瑾瑜(靖王),近来是不是遇到了某些令人心烦意乱之事呢?为何如今的他,竟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次相见之时那种生人勿近、冷若冰霜的模样? 与此同时,一直默默关注着时茜一举一动的辰王,当看到时茜的目光落在靖王身上时,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辰王急忙开口呼唤道:“贞瑾!”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急切之意。 时茜听闻辰王的呼喊之声,就转过头来,望向辰王所在的方向,并轻声回应道:“怎么了?辰王殿下。”时茜的语气轻柔婉转,宛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靖王原本因时茜看向自己而稍有好转的心情,却在辰王出声叫唤时茜并且引得时茜转头应答之后,再度变得糟糕起来。靖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脸上的表情也越发显得阴沉冷漠。 而另一边,辰王眼见时茜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自己这边,那颗原本悬起的紧张之心,一下子就如同被春风拂过的花朵一般,欢快地舒展开来。 辰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时茜说道:“贞瑾你泡的这茶的味道实在是美妙绝伦啊,本王还想要再细细品味一杯呢。”言语之间,满是对这杯香茗的喜爱之情。 时茜闻言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应道:“哦,既然如此,那就让贞瑾再为辰王殿下斟上一杯吧。”说着,时茜便伸出手去,准备拿起茶壶,为辰王再次斟茶,靖王却抢先一步拿起了茶壶。 靖王的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时茜不禁微微一愣,时茜那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几秒钟,随后,时茜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瑾瑜,难道你也还想再品尝一杯吗?” 靖王听到时茜如此亲昵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的心像是被一只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瞬间变得无比愉悦起来。靖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回应道:“嗯,茜儿这泡茶的手艺真是愈发精湛了,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呢。”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喝茶的路辰,此时听到靖王竟然称呼时茜的闺名,不由得抬起头,用一种略带深意的目光瞥了靖王一眼。接着,他又将视线转向辰王,心中暗自思忖道:怪不得我今日一整天都感觉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股异样的气氛弥漫在周围。原来竟是这两位王爷暗中较起了劲,都是为了这位小师妹争风吃醋呀! 就在这时,靖王刚刚把话说完,辰王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承昉。” 时茜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向辰王,眼中满是不解之色,轻声问道:“辰王殿下,您刚才说了什么?” 辰王微微一笑,解释道:“贞瑾,本王名叫承昉。你可不能这般厚此薄彼哟。你刚才称呼五皇弟为瑾瑜,而非靖王殿下。那么依理而言,你对我也应当以本名相称才是,不应只是唤作辰王殿下。” 时茜听辰王这么说,不由看向路辰,路辰感应到时茜投来的目光,道:“人老了,耳朵也不中用了,辰王殿下、靖王殿下、郡主贞瑾伯爵,你们方才再说些什么?” 时茜见状立即装傻接话道:“昆仑老祖,贞瑾方才与两位殿下再说,咱们快到振鹭轩驿站了。” 路辰装傻道:“哦!到桃源县了呀!不对啊!咱们不是去桃源县呀!咱们是要去振鹭轩呀!去桃源县做什么?桃源县的知县不是在振鹭轩等咱们吗?” 时茜轻笑,心里说辰宝师哥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不过,这里的人都知道你老人家耳聪目明,道:“昆仑老祖,咱们不去桃源县,咱们直接去振鹭轩。” 靖王、辰王想着正事要紧,靖王便道:“咱们在前面停下休整,让兵士们下舆车,一部分人骑马,一部分人步行。 昆仑老祖,三皇兄,咱们也要换乘到另一辆舆车去了,接下来不能再与贞瑾共乘舆车了。” 路辰点头表示明白,以此同时,舆车停了下来。靖王见状道:“昆仑老祖,三皇兄,咱们下舆车吧!” 时茜也跟着站起身来,靖王见状道:“贞瑾,你不必下舆车了。你还乘坐这辆舆车。” 时茜道:“我不下去,只是坐久了,想起身在舆车里活动活动。” 靖王、辰王、路辰三人先后下了舆车,下了舆车站定后,路辰与靖王、辰王道:“两位殿下,你们忙你们的去,老道在舆车里待了大半日,想自个四下转转。” 靖王、辰王听了路辰的话,点头表示明白,路辰在两位的目送下向前走去。 离开靖王,辰王的视线,路辰赶紧用千里传音与时茜联系,时茜很快就接听了路辰的千里传音,道:“辰宝师哥,怎么了?你用千里传音与我联系,是有什么新状况吗?” 路辰道:“正是。方才路星与我千里传音,说宋王有些异常。” 第696章 蛊生异心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后,脸上露出急切之色,连忙追问道:“辰宝师哥,快跟我讲讲,路星到底是如何跟你描述的呀?还有,那宋王究竟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呢?” 路辰皱起眉头,缓缓说道:“据路星所言,自从这桩案件发生之后,宋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不由分说,将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全都驱逐出去,随后便独自躲进他的房间里,从此闭门不出。 不仅如此,从那天开始,宋王的房间时不时地就会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那些被赶走的下人出于对主子的关心,壮着胆子隔着房门向里面询问情况。 可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宋王不耐烦地怒吼,坚称自己一切安好,还责怪他们听错了声音,并喝令他们不要再去打扰他。” 时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分析道:“辰宝师哥,之前皇上那边传来的消息不是说宋王一向胆小如鼠么?照这么看来,他现在这种反常的表现,说不定就是因为杀人之后产生的应激反应所致。 再者说了,听说这次不幸遇害的落霞郡主和宋王乃是表亲关系,而且两人平日里感情颇为深厚。 那么,宋王会不会是由于误杀了自己的表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懊悔之情,所以才会一个人关在房内大声喊叫以宣泄情绪呢?” 路辰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我担心宋王是被安王夺舍了。” 时茜在聆听路辰讲述宋王表现异常的时候,脑海之中也曾闪过与路辰现在所担心的一样的想法:难道宋王已经被安王使用蛊术夺取了肉身?然而,时茜天性乐观豁达,并不愿意轻易地将事情想得如此糟糕。于是,时茜思索之后,才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所以在路辰说出那个可能发生的事情后,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那宋王可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孩童呀!我还记得曾经听您提起过,那些妄图通过夺舍他人肉体重生的恶人,通常会选择小孩子作为目标。这其中缘由便是,小孩子的魂魄魂识相对单纯简单,不像成人那般复杂多样,因此,他的魂识记忆也就更容易被彻底清除掉。” 时茜顿了顿,接着分析道:“相比之下,成年之人的魂魄、魂识以及所承载的记忆都要繁复得多。想要将其完全抹去并非易事,如果不能做到百分之百地清除原身原有的魂识记忆,那么即便成功夺舍了这具肉身,那个心怀不轨的恶徒也难以安稳地掌控夺舍而来的肉身,更别提随心所欲地操纵了。” 路辰微微皱眉,缓声道:“选择夺舍孩子的肉身,并非蛊本身必然的抉择,实际上,更多情况下是那些妄图借助蛊来夺取他人肉身的恶徒所做出的必然选择。这里面涉及到诸多繁杂之事,师哥我至今尚未能向茜儿你解释清楚。” 听到这话,时茜不禁一愣,面露疑惑之色,随即开口问道:“既然不是蛊必然的选择,而是人的选择,那么蛊难道还会抛开人类,自行产生选择的念头不成?” 路辰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反问道:“为何不会呢?茜儿,就拿你如今所饲养的蛊虫小珊来说吧。辰宝师哥想问问你,小珊可有属于自己的想法?” 时茜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道:“当然啦,小珊它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呀!不过,小珊它并不是我所养的本命蛊哦。安王那只蛊……好像也不是安王亲自饲养的本命蛊。” 路辰面色凝重地说道:“即便是安王所拥有的本命蛊,也难以保证绝对没有异心存在啊! 所谓本命蛊,仅仅意味着这只蛊乃是由蛊师使用自身的血肉精心养育而成。如此培育而出的蛊虫,相较于利用他人血肉或者毒虫饲养的蛊而言,的确会表现得更为忠心耿耿,与蛊师之间的配合也会更加默契无间。 然而,这绝不代表着这种蛊便永远不会产生异心,永远都不可能背叛那位以自身血肉滋养它成长的蛊师。” 说到此处,路辰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茜儿,你且看当下,这不就有着鲜活生动的例证摆在咱们面前嘛! 玄灵他体内的蛊,可不正是从摩柯公主那里抢夺而来的摩柯公主的本命蛊么?再者说,那靠山村中的蛊和那半人半蛇之间的关系亦是如出一辙。 靠山村的那只蛊,无时无刻不想彻底掌控住那半人半蛇呢!它特意制造出那重重迷雾,目的就是令那半人半蛇陷入深深的昏睡之中。 趁此机会,它便能持续不断地扩张自身实力,待到其力量已然足够强盛之时,它定会毫不犹豫地吞噬掉半人半蛇的魂识,从而取而代之。” 路辰的这番话语仿佛一阵刺骨的寒风,直直地吹进了时茜的心窝,令时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底涌起。 那个恐怖的念头如同幽灵一般,在时茜的脑海中盘旋不去,挥之不去。时茜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就连声音都带着无法抑制的战栗,时茜艰难地开口问道:“辰宝师哥,如果蛊产生了异心,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路辰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缓缓地说道:“蛊一旦心生异念,那就意味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即将降临世间。茜儿,就像那冬虫夏草,你觉得它到底算是虫类,还是属于草本植物呢?” 时茜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回答道:“冬虫夏草既非单纯的虫,亦非普通的草,而是一种独特的复合体。”话音刚落,时茜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接着又追问道:“辰宝师哥,如果蛊真的起了异心,那么饲养蛊虫的人是否也会像冬虫夏草那般,变成一种奇异的复合体呢?” 路辰微微颔首,表示肯定,语气沉重地解释道:“正是如此,这便是蛊被列为禁忌之术的缘由所在。尤其是那些以人血和毒虫作为饲料来培育的邪蛊,它们不仅凶残成性,嗜好血腥杀戮,而且贪婪无比,永无止境,丝毫不知道收敛和克制。 最为可怖之事并非仅仅如此,更为惊悚的是当蛊披上了人的外皮之后,其隐匿程度将大幅提升。 无论是平凡无奇的普通人,亦或是像我们这般潜心修道的修行者,甚至就连那些精通蛊术的蛊师们,想要察觉其中的异样也是难如登天。 因为此时那个人的灵魂意识已然遭到蛊虫无情地吞噬,其人已不再为人,不过是一具被蛊所操纵控制、毫无自主意志的行尸走肉罢了。” 时茜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修道之人通常都是凭借着探测灵力的波动,以此来判别究竟谁是普通凡人,谁又是同道中人。 然而,蛊这种邪物却并不依赖于灵力,因此中蛊之人的身上自然也不会散发出丝毫灵力的气息。 如此一来,我们修道者一时之间难以察觉到谁的身上藏有蛊,倒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时茜稍作停顿,继续补充道:“不过,童献师兄曾经跟我提及过,咱们九州之地的修道者其实也会研习蛊术,但有着明确的禁令——严禁使用人的血肉来饲养蛊虫,并且对于蛊术的运用必须慎之又慎。 之所以要学习蛊术,目的便是让我们在遭遇蛊之时能够有所应对之策,清楚知晓该如何除去蛊毒、解开蛊咒,从而拯救那些不幸中蛊的无辜百姓。 因此,我们只要用心观察,还是能够知道人中没中蛊的,不过,中蛊的人还是不是人,我们就无从知晓了。” 说到此处,时茜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道:“可是,那些蛊师明明就是养蛊用蛊方面的行家翘楚,难道就连他们也无法发现问题所在,瞧不出其中的蛛丝马迹吗?” 路辰面色凝重地说道:“那些蛊师确实有着独特的本领,能够比我们这些修道者更为迅速地察觉到谁的身上带有蛊虫,以及所带蛊虫究竟为何种类型,还有该如何去解开这种蛊。 然而,即便是他们这样的行家,也难以准确分辨出到底是人被蛊所操纵控制,还是人在使唤驱使着蛊虫。毕竟,蛊虫深藏于人体之内,其存在形式极为隐秘复杂。” 路辰顿了顿,接着又说:“一般而言,其他种类的蛊倒还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危害,它们并没有办法像瘟疫一样大规模地传播扩散开来。这其中的原因在于,蛊虫本身是不死不灭的,正因为如此,它们并不具备繁衍后代的欲望与能力。” 说到这里,路辰的表情愈发严峻起来:“可是,安王体内的那一只蛊虫却截然不同!那只蛊虫实在是令人头疼不已。它能够大范围地扩散传播,这并非是它自身具有强烈的繁殖欲望或者超凡的繁殖能力,而是因为它拥有如同蚂蟥和地龙一般的特殊能力——只需从本体上切割下一小段,便会立即多出一个与安王体内一模一样的蛊虫来。 倘若这只可怕的蛊虫已然成功操控了安王,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它极有可能凭借着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将这个空间世界中的所有人都一一同化掉!” 时茜听到这番话后,不禁花容失色,颤声说道:“辰宝师哥,这……这也太恐怖了吧!”时茜美丽的脸庞此刻满是惊惧之色,显然被路辰所描述的情景吓得不轻。 这时,路辰耳朵里像捕捉到了夜枭振翅般,敏锐地听到了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犹如一只察觉到危险的狡狐,赶忙结束了与时茜那仿佛跨越山海的千里传音。随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像一只慵懒的猫慢悠悠地回头望去,只见辰王与长风那如苍松般挺拔的身影正寻他而来。 辰王见路辰看了过来,忙得像个急于传达圣旨的小吏一般,大声说道:“昆仑老祖,咱们要准备出发了,就如那即将出征的将士,一刻也不能耽搁啦!” 路辰嘴角上扬,露出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轻轻点头回应,接着起身,步伐好似闲云野鹤,不紧不慢地朝着辰王和长风走去。 而此时,在另一辆如精致鸟巢般的舆车里,时茜宛如陷入了一团乌云之中,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从路辰那里听来的消息,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越来越阴沉难看。跟随伺候在旁的春(春杏)、夏(夏禾)、秋(秋霜)、冬(冬雪)四个丫头,见此情形,脸上都浮现出了如受惊小鹿般的担心神色。 冬雪作为四个丫头里的领头人,就像带领着一群小雏鸟的鸟妈妈,轻轻拉了拉绳子。那清脆的铃声,好似林间的夜莺啼鸣,传入时茜的耳中。时茜转头,目光如寒星般扫向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冬雪见时茜看了过来,赶忙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般福了福身,接着做出一个想要靠近时茜身边的请求动作,宛如一只渴望回到主人身边的小犬。 时茜见状,当即如同挥散烟雾一般,取消了自己与四个丫头之间那如透明屏障般的结界。冬雪做完动作后,像一个小心翼翼的探险家,等候了一分钟,然后伸出手,如同试探着未知水域的旅人,做了一个向前伸的试探动作。当她发现手可以伸过去了,那看不见却如铜墙铁壁般的墙消失了,紧接着,耳边传来时茜的声音,好似山涧清泉般流淌:“冬雪,你过来吧!” 冬雪忙不迭地回应,声音清脆得像银铃作响:“是,女公子。”说完,她像一阵轻快的风,快步走向时茜,关切地问道:“女公子,你没事吧!为何脸色变得如此难看,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时茜听了冬雪的话,目光像柔和的月光般看了看冬雪,然后越过冬雪,如巡视领地的女王般看向春杏、夏禾、秋霜,视线又像归巢的鸟儿般转回到冬雪身上,扬起一个如三月桃花般的笑脸,轻声安抚道:“冬雪,我没事。刚才我在想此次的差事,验尸这种事,就像在黑暗的深渊里摸索,常人很难接受。何况那是东莞国的郡主,这其中的难度,就像攀登高耸入云的山峰,不小啊,所以……” 冬雪听闻时茜所言,宛如拨云见日般明白了时茜的为难之处。本着为主子分忧的想法,冬雪陷入了思索之中,三五分钟后,冬雪便开了口,说道:“女公子,这东莞国,与咱们西周,本是同根而生的并蒂莲花,后来才各自绽放。 故而,东莞国与咱们西周的情谊,远比摩柯、西弥、西宁、南岳等国之间的关系要好上许多。 因为曾是西周人,所以东莞国对萧家军的喜爱与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似巍峨高山坚定不移。 如今女公子你身为萧家的当家人,这萧家军若还想顶着萧家军的名号,挂萧家的帅旗,可全要看你这位萧家当家人的决断了。 毕竟,萧家军的威名,是萧家先祖越王及几位国公爷在战场上打出来的。而且,萧家军的精锐是萧家羽林卫,萧家羽林卫是萧家的盾牌,是守护萧家及萧家家主的。 只要萧家后人不绝如缕,这萧家羽林卫便会如忠诚的影子般始终相随。 女公子你身为女子,虽不能在统领萧家军上阵杀敌了,但萧家羽林卫在萧家在你手中呀,这萧家羽林卫里将才如云,好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萧家羽林卫是代代相传的,他们是自萧家先祖越王时起,就追随萧家的。他们都是萧家家生子,自小受萧家庇护,习武学兵法,那股子忠诚,就像深入骨髓的烙印。这也正是皇帝为什么费尽心机想要把萧家羽林卫弄到手的原因。 女公子,这次跟随你出行的正是萧家羽林卫。倘若东莞国的人要阻碍女公子你的大事,不让女公子你验尸,你大可让长宁统领去吓唬东莞那些使臣。冬雪相信,长宁统领有的是办法,定能让东莞那些使臣不敢阻拦你想做的事。” …… 振鹭轩驿站之内,气氛略显紧张。东莞国的侍卫们目光敏锐,他们瞧见驿站里那些西周的官员、身强力壮的兵士以及威风凛凛的金吾卫,竟纷纷有序地朝着驿站外头走去,迅速在那里列队站好,那整齐划一的姿态,仿佛即将要迎接什么极为重要的人物。 其中一名侍卫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扯过身旁的一个小卒,急切地说道:“你速速去禀告王谦王大人,就说西周这帮人有大动静,像是要迎接什么人。”小卒领命后,撒开脚丫子就跑,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端着茶水的小厮,也顾不上道歉,只一心朝着王谦所在的房间奔去。 王谦,此次出使西周队伍里官职第二大的人物。此刻他正坐在自己居住的房间里,手捧着一本线装古籍,看似在认真研读,实则心不在焉。 听到自己贴身伺候的小厮跑进来禀告,王谦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古籍“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王谦也顾不上捡,连忙说道:“快,把咱们的人都找来,此事非同小可。” 不一会儿,众人便齐聚一堂。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其中一个使臣,姓李,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王大人,这西周的人怎可能来的这么快?你想啊,从出事到现在,不过仅仅四五天的时间。 从这里飞鸽传书到西周上京城,就算那鸽子是最快的信鸽,日夜不停地飞,怎么也得两三天。就算西周国君得知了此事,立马就安排人过来处理,那些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那也至少需要八九天的时间啊。这才四五天,他们怎么可能就到了呢?” 另一个使臣听了,连忙点头附和道:“王大人,我觉得李大人所言甚是。再说了,那是西周的人,咱们东莞和他们毕竟不是一国,犯不着去掺和一起去迎接。 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完成此次出使的任务就好了。要是贸贸然掺和进去,万一惹出什么麻烦,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王谦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也在犯嘀咕。王谦深知此事不能草率决定,毕竟此次出使责任重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王谦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咱们是没必要去迎接,但是若来的人,是来处理落霞郡主那件案子的,那咱们要商量拿出一个章程来。 这宋王殿下,着实让人头疼,这些天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房间,也不让任何人进他的房间。 所以,这事还的咱们大伙一起商量。” 第697章 宋王外貌的变化 听了王谦的话,姓李的使臣眼睛微微一闪,忙不迭地开口说道:“王大人,这事依我看还得宋王殿下才能定夺。 这案子里牵扯到皇族、和亲等方方面面,也只有宋王殿下能拍板做决定。 依我之见,咱们还是一起去请宋王殿下,今天咱们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宋王殿下,只有他出面,很多事情才能有个明确的方向。” 王谦听了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脑海里思绪如麻。王谦心里暗自想着,这李大人明显是宋王的心腹之人,自然是要维护宋王的。 可这事儿,真不是自己想要与宋王争权啊。自从那案子案发之后,这宋王就跟缩头乌龟似的,一直躲在房里不见任何人。 开始的时候,自己心里还着实担心这宋王有什么好歹,毕竟宋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子,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自己好心带上随行的大夫前去探望关心。可等他带着大夫匆匆赶到宋王下榻的房间,那房间房门紧闭,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自己在门外客客气气地通报了自己的来意,可等了许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当自己准备再喊的时候,门内却传出宋王那带着怒气的声音,把自己狠狠训斥了一顿,话语里满是不耐烦和责怪。 自己当时满心的好意,瞬间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只能无奈地带着大夫离开。 王谦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色,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使臣,提高了音量问道:“各位觉得李大人这提议如何?” 其他使臣们听到王谦的询问,彼此快速对视了一番。他们的眼神里,有的带着犹豫,有的带着思索,不过很快就达成了某种默契。 接着,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王大人,我们觉得李大人的话很有道理。而且,宋王殿下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是个事。 这落霞郡主是来西周和亲的,却被宋王误杀了。虽说情有可原,但是若宋王殿下一直避而不见,难免会让人心生猜疑。 宋王殿下避而不见这事万一传到西周那边,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 若西周他们此时要迎接的人就是西周皇帝派来处理此案件的人,那咱们这边宋王却躲着不见,这传出去,咱们的面子可就全丢光了,说不定还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呢。所以啊,无论如何,咱们今天都得把宋王殿下请出来。” 王谦静静地站着,将周围其他使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都听在耳中,见众人纷纷表示应该把宋王请出来一同商议当下这棘手之事。 这一番言论,恰似一颗石子精准地投入了王谦心中那平静的湖面,正中王谦的下怀,其实他自己心中早已有了这样的想法。 王谦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那一张张带着期待与焦虑的脸庞,清了清嗓子,便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大家伙都觉得应该把宋王请出来,商议此事。 那就事不宜迟,时间可不等人呐,趁着西周的人还没来,咱们这就去宋王殿下下榻的房间外,恭恭敬敬地请宋王殿下出来。这事儿耽搁不得,要是让西周的人先有了动作,咱们可就被动了。” 一旁的李姓使臣听了王谦的话,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好,诸位咱们随王大人,去请宋王殿下示下。 西周人一向狡诈,咱们必须得赶紧把宋王殿下请出来拿个主意。”说罢,李姓使臣还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一副准备立刻出发的模样。 王谦等人抬脚正要往外走,突然,一个冷清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一般,直直地传进来:“不必劳烦诸位去请了,本王来了。”这声音虽不高亢,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在这略显嘈杂的房间里清晰地回荡着。话音刚落,宋王那挺拔却又略显单薄的身影便出现在王谦等人面前。 王谦等一众东莞使臣,原本正迈着步子,听到声音后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定睛一看宋王,顿时脸色大变。 他们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情,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景象。只见宋王原本微胖圆润的体型小了好几圈。而那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此刻竟如冬日里的霜雪一般,全白了。 王谦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使劲儿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道:“为何才三五日不见宋王殿下你,殿下你就瘦成这般模样。而且,殿下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前些日子殿下还神采奕奕地与我们商议国事,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王谦的声音中满是担忧与关切,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惶恐。 宋王目光缓缓扫过房中其他人各异的表情,心中暗自思量着众人的反应。只见宋王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几分淡然的苦笑,随后不紧不慢地做出解释道:“本王与落霞郡主是表兄妹,自幼一同长大,两小无猜,一向感情甚好。往昔岁月里,我们一同在御花园中嬉戏玩耍,春日赏那繁花似锦,夏日听那蝉鸣阵阵,秋日观那落叶飘飞,冬日看那白雪皑皑,情谊在时光的长河中愈发深厚。” 宋王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抹哀伤,仿佛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之中:“没想到此次她身负和亲重任,才到西周这陌生之地,竟遭此厄运,命丧于此。 先是被歹人凌辱,丢了清白,那歹人丧心病狂,简直天理难容!郡主本就娇弱,遭受这般折磨,该有多绝望。而本王,身为她的表哥,没能保护好她,让歹人有机可乘,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之后,在那混乱之际,本王又一时失手误杀了她。那一刻,本王只觉天旋地转,心中的悔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淹没。” 说到此处,宋王双手紧握,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这几日,本王每每想起此事,便心如刀绞,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每到深夜,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落霞她那惊恐无助的面容。 清晨时分,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倦意,却又被噩梦惊醒。 今日早起,本王对着铜镜,竟发现自己竟瘦了好几圈,原本合身的衣衫如今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再看那镜中的自己,两鬓竟已生出了白发,根根银丝刺痛着本王的双眼,仿佛在诉说着本王的罪孽。” 一旁的王谦静静地听着宋王的解释,眼神中满是狐疑,对宋王这番解释自己突然变瘦及白发的话将信将疑。王谦素来谨慎小心,此刻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谦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观察着宋王,不放过宋王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表情。只见宋王确实身形消瘦了许多,脸颊凹陷,眼神也略显憔悴,但仔细端详之下,五官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然而,谨慎起见,王谦在心里暗下决定,等会一定要找个借口让宋王的近侍服侍宋王沐浴。心里想着,若是宋王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在沐浴之时会露出破绽。 到时候,自己让近侍好好查看宋王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解开心中的疑惑。于是,王谦表面上不动声色,装作相信了宋王的话,心中却早已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计划。 王谦神情陡然变得严肃,目光直直地盯着宋王,双手抱拳,正色说道:“殿下,还请您节哀顺变呐!这几日,殿下您沉浸在落霞郡主逝世的悲痛之中,可如今这局势却容不得我们有丝毫懈怠。 您瞧,如今驿站里那些西周的人全都出了驿站,在外面聚成了一团,一个个翘首以盼的模样,看样子像是要迎接什么重要人物。 下官与诸位同僚仔细琢磨了一番,猜测来人很可能是奉西周国君之命,专门来此处理落霞郡主那案子的。 您想想,落霞郡主来西周是来和亲的,如今在西周的驿站突然遭遇不测,西周国君不可能不闻不问。” “殿下,您可千万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您得尽快打起精神,好好拿出个章法来,仔细想想咱们该怎么应对这些西周人。 落霞郡主死得如此蹊跷,咱们可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一定要为她讨回个公道啊。要是咱们在这件事上软弱了,不仅对不起落霞郡主,也会让咱们东莞在西周人面前失了颜面呐。” 宋王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缓缓说道:“王大人说得极是。这几日,本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茶不思饭不想,脑海中全是落霞的音容笑貌。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落霞是本王的表妹,她聪慧善良,对东莞忠心耿耿,绝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去。 本王定要西周还落霞一个公道,让那害她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因此,本王今日特意出了房门,就是来与诸位商议此事的。咱们一定要想出个万全之策,既不能让西周人小瞧了咱们,又要把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宋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就在这时,宋王的近侍脚步匆忙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这近侍平日里总是一副沉稳的模样,此时因脚步匆忙而略显得慌张。近侍一进来,便立刻单膝跪地,给宋王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地说道:“爷。” 宋王看到近侍这副模样,连忙追问道:“如何,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那些西周人此时在驿站外要迎接谁?” 近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回爷的话,西周人要迎接的是从西周上京城来的辰王、靖王及郡主贞瑾伯爵。”近侍那声音不疾不徐,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清晰地传开。 东莞国的使臣们一听宋王近侍这话,瞬间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原本还算安静的议事厅里,顿时嘈杂声四起。 使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情。还没等宋王开口,一个脾气较为急躁的使臣就再也按耐不住了,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挥舞着,大声嚷道:“这不可能。从西周上京城到这里,就算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那也要八九天的时间。 这案子从发生到如今仅仅过去了四日而已,西周的辰王等人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难不成他们是插上了翅膀飞过来的不成?”那使臣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在房中回荡着,仿佛要把这不合理的事情喊得众人皆知。 这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着若有所思的李姓使臣突然眼睛瞪大,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结巴巴地说道:“会不会,……难不成西周的人未卜先知,早知道安王会对落霞郡主下手……他们是不是提前就安排好了辰王等人前来,这里面说不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李姓使臣的话一出,周围的使臣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嘈杂的声音也瞬间小了下去,大家都被这个大胆的猜测给惊到了。 王谦见此情形,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李大人,这怎么可能。落霞郡主本就是来和亲的,安王若是对落霞郡主有意,那大可光明正大地与西周皇帝说。 何必千里迢迢从上京跑到这振鹭轩驿站,还做出对落霞郡主行不轨之事。这样做对安王,对西周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惹麻烦吗? 而且,西周一直以来都是以礼仪之邦自居,咱们东莞与西周又是一脉相承,我看西周断不会做出这种未卜先知、暗中谋划的事情。 李大人你可不要胡乱猜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王谦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地观察着周围使臣们的表情,生怕这个猜测会引发更多的猜疑和混乱。 这时,一位使臣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诸位,我听闻,这安王至今都还没有迎娶王妃。 而且,西周安王他是个不通武艺之人,整日就知道舞文弄墨,是个地地道道的文人。 再瞧瞧落霞郡主那边,她的房门外可是有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侍卫把守,就像一堵难以逾越的铜墙铁壁。 并且郡主身边还有精通武艺的侍女时刻侍奉左右,那些侍女各个都是身手矫健、眼明手快。 咱们就来好好琢磨琢磨,这安王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他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门外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然后悄无声息地进入落霞郡主的房间呢? 进入房间之后,他又要怎样去对付郡主房中那些懂武的侍女呢?要知道,那些侍女可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更让人疑惑的是,那些侍女的尸首,他又弄到哪里去了呢?难不成他还能凭空让那些尸首消失不成?这其中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啊。” 一旁的李姓使臣听了,微微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安王他可不是一个人在行动的,他有个帮凶,就是那个蛊师。 那蛊师精通蛊术,手段诡异莫测。门外的侍卫和郡主房中的侍女,肯定是那蛊师帮着安王收拾的。 那蛊师只需施展他那神秘的蛊术,说不定就能让那些侍卫和侍女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反抗之力,乖乖就范。 至于那些侍女的尸首,那肯定也是蛊师帮忙处理的。大家都知道,蛊这东西,可是要用活人的血肉来喂养的。 案发当日那蛊师就招来了很多毒蛇毒虫挡住我们的侍卫和西周驿站里的兵士进入落霞郡主的房间救落霞郡主,那么说不定那些侍女的尸首就被他喂给了那些招来的毒蛇毒虫。 他用毒虫或者蛊来处理尸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在那蛊师的眼里,人的性命和尸体或许都只是他施展蛊术的工具罢了。” 另一位使臣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那既然蛊师这么厉害,为何不处理门外侍卫的尸体呢?若蛊师处理了门外侍卫的尸体,那这一切就更加神不知鬼不觉了,也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发现这么多的疑点,那么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房间里的落霞郡主有可能出事了。 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原因?会不会是那蛊师在处理尸体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阻碍,让他没办法处理侍卫的尸体呢?” 听到这,坐在主位上的宋王轻轻咳嗽了一声,那略显沙哑的咳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房间里的其他使臣原本正各自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听到这咳嗽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宋王。 只见宋王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才缓缓开口道:“诸位都不要胡乱猜测了。从西周的上京城骑快马日夜兼程,赶到这振鹭轩驿站最快确实需要八九天的时间。 上京城与这振鹭轩驿站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道路崎岖难行,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骑手,骑着日行千里的快马,一路上也要遭遇各种艰难险阻。 倘若遇到暴雨倾盆,道路泥泞不堪,马匹根本跑不起来;若是碰到山林里的野兽出没,需要的时间还会更多一些。 而且,马匹也需要休息,不可能一直不停地奔跑。所以,正常情况下,八九天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但是,若是有龙马那就不一样了。这龙马,可不是普通的马匹,它乃是天地间的神物。传说龙马生有双翼,能够踏云而行,速度快如闪电。它的身躯矫健无比,力量无穷,奔跑起来犹如狂风过境,带起阵阵尘土。 有龙马从西周的上京城到这里,一天之内能打三五个来回。那龙马在天空中飞驰,如流星划过天际,眨眼间就能跨越千里的距离。 它不用像普通马匹那样受道路的限制,无论是崇山峻岭,还是大河湖泊,都能轻松越过。 当然,若是龙马拉着乾坤舆车,会让龙马的速度有所迟缓。这乾坤舆车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它内部空间广阔,能够容纳很多人和物品,而且还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但是它毕竟体积庞大,重量也不轻。 龙马拉着它的时候,就好像背着一座小山在奔跑,自然会受到一些影响。不过,即便如此,用一天的时间从上京到达这里,却是轻轻松松,完全有可能的。龙马的神异之处,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站在一旁的王谦听了宋王的这番话,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王谦的嘴巴微微张开,半天都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急忙问道:“西周竟然有这样的宝马,这龙马西周是从何处得来,莫非那镇国公萧远山成了鬼仙后,回来护卫西周的传闻竟是真的吗?” 王谦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龙马太过神奇,他实在想不出西周是通过什么办法得到的。而镇国公萧远山成鬼仙护卫西周的传闻,在各国已经流传了很久,他一直半信半疑,如今听到有如此神异的龙马,不禁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宋王听到王谦的话,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宋王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缓缓说道:“鬼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是不是镇国公的阴魂那可不好说。 不过,确实有自称镇国公阴魂这样的存在。这世间有太多的神秘之事,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看透。 也许真的是镇国公的阴魂在暗中守护着西周,也许这背后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仅仅凭借一些传闻就轻易下结论。”宋王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睿智,他不会轻易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传言,对于任何事情都保持着一种谨慎的态度。 宋王停顿了一分钟后道:“一会到此的郡主贞瑾伯爵就是镇国公的嫡亲孙女,而且是萧家仅存的血脉。” 第698章 出门相迎 东莞的使臣们一听宋王说一会来的人中,那郡主贞瑾伯爵便是此行东莞皇帝让他们结交之人,立刻又开始交头接耳,那场面,好似炸开了锅一般热烈地讨论起来。 过了两三分钟,王谦好似鼓足了勇气一般,小心地开口道:“殿下,那咱们是不是也出去迎一迎那位郡主贞瑾伯爵呢。” 宋王听了王谦的话,像一位深思熟虑的智者,反问道:“王大人,临行时父皇嘱咐本王,到了西周后,让本王多听听你的建议。” 王谦听了宋王的话,像打量一件稀世珍宝般看着宋王,心里暗自琢磨着,宋王的五官没什么变化,但是体型变瘦了,头发也变白了,怎么如今连性子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听自己的建议,这分明是把拿主意的重担像巨石一样压在了自己肩上。 王谦沉思良久,好似在迷雾中探寻道路一般,缓缓道:“殿下,那咱们就出去迎一迎?”王谦说完这话,脑中不由像放映电影一样浮现出,来西周时,东莞皇帝宣他进宫与他说的那些话,要他想办法离间西周皇帝与萧家的关系,把贞瑾伯爵拉拢到东莞这边。 只要把贞瑾伯爵拉拢到东莞,就如同在棋盘上巧妙地落子,醉红尘、萧家军、羽林卫及镇国公这位鬼仙都会被拉到东莞,那么东莞的皇族便有机会像游子归乡一样重回西周,然后把西周的皇族赶到东莞去。 李姓使臣听了王谦得话,心里顿时不乐意了,于是像一只护主的猛犬,忙道:“不行,贞瑾伯爵不过就是一个郡主,而且还是西周的郡主,殿下是咱们东莞的王爷,她一个西周的郡主,就如那黯淡的萤火,哪里配得上宋王殿下屈尊降贵去迎接。” 李姓使臣刚说完话,没等王谦反驳,东莞使臣中有人就先一步驳斥李姓使臣,道:“这贞瑾伯爵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郡主,她是正一品,这不管是在西周还是别国,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除此之外,就是贞瑾伯爵背后的萧家军羽林卫、镇国公阴魂及醉红尘。萧家军羽林卫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萧家军能征善战少有败绩,以少胜多力挽狂澜的战绩却数不胜数,而据说这些功绩大多都归功于萧家羽林卫,没有萧家羽林卫这萧家军也就那样,所以还有谁人不知道这萧家军的精锐是萧家羽林卫。 而萧家羽林卫其实就是保护萧家及萧家家主的护卫,据说从越王起,萧家就把羽林卫里的人视为萧家人,他们若死了,也能在萧家祠堂里享受越王后人的香火供奉,因此,他们对越王的嫡亲血脉后人极为忠诚忠心,他们保护萧家及越王后人,也是在保护他们自己的荣耀,所以萧家羽林卫每一个人都可以为萧家而死。 这镇国公阴魂是个鬼仙,连玄灵道长和灵霄宫都吃过镇国公鬼仙的大亏。 这玄灵道长和灵霄宫在各国横行霸道了几百年,就如同那不可一世的霸王,可少逢敌手啊! 镇国公的阴魂尚未横空出世,崭露头角、大放异彩之时,玄灵道长那可是声名远扬、威震八方的存在。 玄灵道长他的玄术高深莫测,手段更是出神入化,在玄术界堪称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而在当时,放眼整个玄术界,也就只有昆仑派的昆仑老祖,有足够的实力与玄灵道长一较高下。 然而,几十年前昆仑老祖与玄灵道长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这一切也就彻底改变了。昆仑老祖与玄灵道长的那场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双方都施展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也都受了极为严重的伤。 因为自那一战之后,这两位玄术界的顶级高手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在世人面前现身过。 江湖上众说纷纭,有人猜测他们已经归隐山林,潜心疗伤;也有人说他们已经在那场大战中命丧黄泉。但无论真相如何,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们都在那场大战中受了重伤,伤了元气,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纵横江湖、叱咤风云了。 如今,镇国公的阴魂无疑是最为耀眼的一颗新星。那应西周皇帝之邀到上京城的玄灵道长,可是败给了镇国公阴魂,玄灵道长还赔了镇国公阴魂一大笔真金白银,可不是冥钱冥币。 由此可见,玄术界的泰山北斗之位怕是要换人来坐了。而这个能够取代昆仑老祖和玄灵道长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镇国公的阴魂。 毕竟,即便昆仑老祖或者玄灵道长处于他们的鼎盛时期,他们也没有弄出像醉红尘那样神奇的楼。 醉红尘,这座位于上京繁华都市之中的神秘楼阁,从远处看去,不过五六米高,外观普普通通,与周围的建筑相比也就略高一些。走近一看,也只是一座不显眼的小楼,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然而,当你踏入这座楼里,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据说那醉红尘一共有999层,这999层就宛如999个不同的梦幻世界,每一层的景象都截然不同,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999幅绝美画卷。 踏入醉红尘的那一刻,就仿佛开启了一场穿越四季的奇妙之旅。在这楼里,你可以尽情观赏到一年四季的景色。 当外面是寒风凛冽的冬日,你可以在醉红尘里欣赏夏日的江南水乡。你可以悠然地坐在亭中,静静地赏荷听雨。那粉嫩的荷花在翠绿的荷叶间亭亭玉立,雨滴轻轻落在荷叶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 而当外面是骄阳似火的夏禾时节,你可以在醉红尘里欣赏冬日仙境。你可以漫步在洁白的雪地上,欣赏那傲雪绽放的梅花。 那一朵朵红梅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仿佛是寒冬里燃烧的火焰。 你还可以走进梅林,在雪中闻着那淡淡的梅花香气,支起一个小火炉,烹一壶热茶,烤上几块美味的烤肉。茶香、肉香与梅花香交织在一起,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忘却了尘世的烦恼。 醉红尘不仅能让你体验四季的美景,还能让你品尝到四季独有的菜色。春天,你可以品尝到鲜嫩的春笋炒肉丝,那春笋的清甜与肉丝的鲜香完美融合,仿佛是春天的气息在舌尖上绽放。 夏天,你可以品尝到清凉解暑的冰镇西瓜汁,那甘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人顿感清爽无比。 秋天,你可以品尝到肥美的大闸蟹,那鲜嫩的蟹肉和醇厚的蟹黄,让人回味无穷。 冬天,你可以品尝到热气腾腾的火锅,各种食材在锅中翻滚,那浓郁的汤汁让人食欲大增。 除了四季的美景和美食,醉红尘还有许多令人惊叹的奇妙之处。你可以在星空、星河里漫步,脚下仿佛踩着璀璨的星辰,周围是闪烁的繁星,仿佛置身于宇宙的浩瀚之中。 你也可以仰望星空,抬手摘星辰,仿佛星辰就在你的指尖,触手可及。不管你想到的没想到的,醉红尘那里都能满足你,它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梦幻王国,能实现你所有的幻想。 除此之外,醉红尘还有许多宝物。其中有一种能发光的光球,这种光球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比烛火好用太多了。 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吹灭,而这种光球却不怕风,无论外面的风有多大,它都能稳稳地发光。 而且,它还不伤眼睛,长时间使用也不会让人感到眼睛疲劳。更神奇的是,那光球能用很久,为此有人编了一句话,叫“一球传三代,人走它还在”。也足以说明这种光球的耐用程度。 在醉红尘的墙壁上,还插着一种神奇的名水龙头的物件。只要你一抬手,就会有水哗哗地流出。 那水清澈透明,带着丝丝凉意,仿佛是从山间流淌而来的清泉。这种水龙头的设计非常巧妙,不仅使用方便,而且还能节约用水。 还有一种人站上去就会自己动的平衡车,它就像是一个忠诚的伙伴,能带你在醉红尘的各个角落自由穿梭。你只需要站在上面,轻轻控制方向,它就能平稳地行驶,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便捷和乐趣。 另外,醉红尘里还有能照全身的琉璃穿衣镜,这种镜子非常的清晰,据说连身上的毛孔也能照出来。当你站在镜子前,你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节,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在与你对视。 更为神奇的是,你若站在醉红尘主楼楼顶往下跳时,你并不会像正常情况下那样坠落摔在地上。相反,你会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在空中缓缓地飘着。你可以看到周围的景象在不断地变换,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之中。……” 宋王端坐座椅之上,目光敏锐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只见那使臣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一些不知从哪听来的奇闻轶事,越说越兴奋,脸上泛着潮红,唾沫星子都跟着飞扬起来。而其他使臣也被他绘声绘色的讲述所吸引,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越听越上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精彩的故事,甚至都忘了呼吸,沉浸在那虚幻的情境之中。 宋王看着这一幕,不由的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怎能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宋王想到此处,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嗽虽不响亮,但在这安静的屋子中却如同一声惊雷,瞬间打断了那个正说得高兴的使臣的话。那使臣正说到兴头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一跳,嘴巴张在那里,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屋中所有东莞使臣原本沉浸在故事里的目光,此时再次齐刷刷地移到宋王身上。他们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恭敬的神情,等待着宋王发话。宋王清了清嗓子,目光坚定地说道:“咱们言归正传,不要把话扯得太远了。那贞瑾伯爵、辰王、靖王说话就要到了。” 宋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屋子中央,继续说道:“只要把郡主贞瑾伯爵拉拢到咱们东莞,那她背后的萧家羽林卫、镇国公鬼仙、醉红尘都会为我东莞所用。你们想想,萧家羽林卫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训练有素,且都习了越王的兵法,个个都是将才,有道是千兵易得,一将难求。有了他们,咱们东莞的军队实力将大大增强;镇国公萧远山活着时智谋过人且用兵如神,更擅长锻造兵器,如今他成了鬼仙若能在朝堂之上为咱们出谋划策,必能让咱们在与他人争斗中占据优势;醉红尘则是名副其实的聚宝盆,有了它就有吃不尽的粮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到此处,宋王稍微停顿一下后,接着说道:“既然要拉拢贞瑾伯爵她,那就必须拿出些诚意来。咱们到驿站外与西周人一起迎接贞瑾伯爵也未尝不可。这不仅能显示出咱们东莞的诚意,也能让贞瑾伯爵感受到咱们对她的重视。” 李姓使臣听了宋王的话,心中对贞瑾伯爵背后的那些资源很是眼馋。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强大势力为东莞所用后的美好场景。 然而,他又放不下身为男子的那一点点优越感,觉得亲自出门去迎接一个女子,实在是有些丢面子。于是,他眼珠一转,上前一步,向宋王提议道:“殿下,贞瑾伯爵背后的资源确实诱人,但咱们也不必全体都出去迎接。选几个人代表东莞国出去迎接便好,这样既能表达咱们的诚意,又不至于大张旗鼓。” 宋王听了李姓使臣的话,站在那里沉思了起来。他摸着下巴,仔细权衡着利弊。他觉得李姓使臣说得也有道理,全出去迎接的话,人太多,场面过于浩大,说不定还会引起西周人的猜忌。 而且这么兴师动众,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让贞瑾伯爵对他们的做法不满,毕竟如今贞瑾伯爵还是西周人。想了想,宋王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就王大人与本王一同前去吧。” …… 宋王与王谦快步走到振鹭轩驿站大门外。此时驿站外,站满了人,每个人探头张望,王谦让跟着的侍卫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扒开,好往前面一些去。被扒拉的人有些不快,回头正准备骂人,看清扒拉他的人身上穿着的是东莞兵士的服饰,知晓扒拉他的人是东莞的人,心中虽有不快,却也只能忍下,眼下可不是闹事的时候,自家西周的王爷郡主就要来了。 于是,便默默地往一旁让了让,同时还拉了拉身边的同伴,让其避让,这时有眼尖之人认出王谦的身份,立刻将这消息如同风一般传递了出去。 正在驿站门口最前方翘首等候的振鹭轩驿站的驿长,听到这消息,眼睛里闪过诧异之色。 驿长先是快速地左右扫了一眼,然后将嘴凑近马知县的耳边,压低声音,像是生怕这话语会被风吹走一般,低语了两句。 桃源县马知县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时不时朝着远方眺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重要人物的到来。突然,耳边传来驿长的低语,他微微一怔,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紧接着,马知县忙转身回头,目光顺着驿长刚才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东莞使臣王谦正带着一个年轻人朝着自己走来,那年轻人身上穿着一件王爷蟒袍,只是这蟒袍看起来有些不大合身,显得有些宽松。 马知县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暗自思忖着,这东莞的人怎么出来了?按道理,他们应该在驿站里好好待着才是。 难道是出来与自己一起迎接即将过来的辰王、靖王、郡主的?这想法一冒出来,马知县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心里想着这东莞人的态度还不错,还知道出门迎接咱们西周的辰王、靖王及郡主,看来这次各方的会面应该会顺利许多。 不过,马知县的思绪并没有在欣慰中停留太久。马知县很快收回了思绪,偏头看向身旁的驿长,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他清了清嗓子,问道:“王大人身边的人是东莞的哪位王爷?不是说只来了一位王爷吗?”马知县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驿长听到马知县的询问,身子微微一挺,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观察了一会后恭敬地弯下腰,回道:“回大人,东莞那边是只来了一位王爷,就是宋王。这位……这位小的没见过啊。”驿长说着,还偷偷地瞥了一眼正走来的年轻人,眼神中满是迷茫。 马知县没继续与驿长说话,因为王谦和那个穿着不合身蟒袍的人已经走到马知县面前,他立刻换上了一副客气而礼貌的神情。 “王大人,您怎么不在里面待着呢?怎么也到外头来了?是要出去吗?”马知县微笑着问道。 王谦看着马知县,语气平静地回答道:“马知县,我听下面的人说,你们的辰王、靖王、郡主贞瑾伯爵从上京赶过来了。” 马知县点了点头,连忙说道:“确有此事,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就在刚才,靖王殿下的铁卫过来告知,靖王、辰王、贞瑾伯爵以及昆仑老祖已经到达桃源县境内了,他们现在正在离驿站五里外的地方休整,很快就会赶到振鹭轩。所以,我和诸位同僚们就赶紧出来迎接了。” 王谦闻听马知县所言,朗声道:“马知县,听闻你们的辰王、靖王、贞瑾伯爵还有昆仑老祖即将驾临,你缘何不遣人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呢?我们此番前来西周,乃是为给西周天子贺寿,身为客人,如今主人家将至,我们理当出门恭迎啊!” 马知县闻罢,忙道:“我也是听闻你们宋王殿下近日身体抱恙,自案发后便足不出户,想来王大人你们自是无暇顾及我们这边了。”言罢,赶忙转移话题道:“王大人,不知你身旁这位是?” 王谦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宋王,缓声道:“此乃我东莞国的宋王殿下。” 马知县闻听,正欲向宋王施礼,身侧的驿长却惊叫道:“他竟是宋王殿下!难怪看着如此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宋王殿下怎会消瘦如斯,且头发尽白,莫非宋王殿下是病了?” 王谦闻听,急忙用宋王的那套说辞向马知县等人解释。马知县听完,即刻道:“宋王殿下还望节哀顺变。 我西周圣上得知此事,极为重视,故而特意遣辰王、靖王及郡主贞瑾伯爵、昆仑老祖一同前往,彻查落霞郡主遇难殒命之事。 诸位自东莞而来,想必对我西周之事不甚了解,如今西周所有刑事案件,所有死者尸体皆须经提点刑狱司验尸。 这提点刑狱司乃是新衙门,且还是个女子衙门,上至提刑官,下至捕快、衙役,皆由女子担任,而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亦为法医官,便是此次前来的贞瑾伯爵。” 第699章 萧家羽林卫再次现身引百姓围观 王谦听了马知县的话,不禁猛地一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暗自思忖道:“西周的皇帝难道是老糊涂了不成?竟然会让萧家的贵女去担任什么提刑官!这什么提刑官、法医官,不就是专门负责验尸的下九流仵作嘛!” 然而,转念一想,王谦又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毕竟,萧家可是有着镇国公鬼仙这样的人物存在。以鬼仙的权势和地位,西周皇帝怎敢如此轻贱蹉跎镇国公的嫡亲孙女呢?要知道,那可是萧家仅存的血脉啊! 不仅如此,萧家的羽林卫向来以对萧家忠心耿耿而闻名遐迩。可如今,面对萧家越王仅存的后人被西周皇帝如此折磨,他们为何却无动于衷呢?难道说,萧家的羽林卫已经被西周皇帝所掌控?如果真是这样,那贞瑾伯爵岂不是也成了西周皇帝的囊中之物,完全沦为了西周皇帝的傀儡? 想到这里,王谦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愈发沉重。若是自己如今所想的这种情况,那么圣上交代给自己的事情,还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吗?是否还需要去拉拢贞瑾伯爵呢? 马知县自然不晓得王谦心中的这番思量,见王谦突然沉默不语,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连忙唤道:“王大人?” 王谦听到马知县叫他那声王大人,心中一紧,连忙回过神来,正准备开口回答时,突然听到身前的宋王轻声说道:“人来了。”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道惊雷,在驿站门前等候的人群中炸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向前望去。就在前一秒,视线所及之处还是空荡荡的,然而就在眨眼之间,两辆舆车如同变魔术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了驿站门前。 这两辆舆车看上去大小差不多,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的差异。前面的一辆舆车显得有些破旧,车身上的漆色也有些剥落,仿佛经历了不少岁月的洗礼;而后面的一辆则要华贵得多,车身被擦拭得锃亮,装饰也更为精美。 马知县见状,本能地认为辰王和靖王应该乘坐的是后面那辆更为华贵的舆车。他心中不禁暗暗嘀咕:“这郡主贞瑾伯爵也太不懂礼数了,怎么能走在两位王爷的前面呢?” 马知县一边想着,一边迈步朝着后面那辆舆车走去,准备恭迎两位王爷下舆车。然而,当马知县走近一些时,却突然瞥见后面那辆舆车的车帘上竟然挂着一个“萧”字。 “萧?”马知县心中一惊,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萧”字,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难道说,后面这辆舆车上坐的并不是辰王和靖王,而是萧家的某位郡主贞瑾伯爵?那么,前面那辆破旧的舆车,才是两位王爷的座驾? 马知县又摇了摇头,心中暗说时茜既贞瑾伯爵不懂事,乘坐的舆车怎能比辰王、靖王乘坐的还要华丽呢,没看到辰王、靖王乘坐的舆车如此破旧吗?显然是不想人知道而选择低调出行,你贞瑾伯爵却把自己乘坐的舆车弄得如此华丽,这不是与辰王、靖王作对,唱反调嘛。 马知县心中暗自思忖着,他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急忙改变行进方向,快步朝着前方停靠的舆车走去。然而,他才刚刚迈出两步,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靠前停放的舆车后方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马知县心中一紧,他不禁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倾听。紧接着,他看到舆车后方的门缓缓打开,几十个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兵士鱼贯而出。 这些兵士们动作迅速而有序,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在一个领头的校尉的指挥下,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队列,将舆车包围在中间。 马知县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舆车后面竟然藏着这么多兵士,而且这些兵士看起来训练有素,绝非普通的士兵可比。 就在马知县还在震惊之时,前面那几十个下来的兵士已经在领头校尉的命令下迅速离开了舆车后方。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舆车里又陆续走出了几十个人,他们同样在另一个领头校尉的指挥下迅速离开。就这样,一波又一波的兵士不断从舆车中涌出,前后下来了十几二十波,人数竟然多达千人以上! 马知县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惊呆了,他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其他在场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同样被这惊人的场景所震撼,心中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这小小的舆车究竟是如何容纳下如此众多的人的呢? 在震惊的众人里,有一个人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就是来自东莞的宋王爷。当其他人都还沉浸在对西周人拥有乾坤舆车和龙马的惊愕之中时,宋王爷却已经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王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前方的宋王,心中暗自思忖着一个问题:宋王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西周人有这乾坤舆车和龙马的呢?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让他对宋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来皇帝和其他大臣们都大大低估了宋王的实力和智慧。宋王并非如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仅仅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对其他事情一概漠不关心的人。实际上,宋王很可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智者,他的真实能力远不止于此。 就在王谦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注意到舆车上已经下来了一千多人。这些人都是西周的兵士,他们整齐地排列在两边,显得训练有素。 在场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以为舆车上已经没有人了。然而,马知县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仔细观察着下来的人,发现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兵士,并没有看到辰王、靖王、昆仑老祖以及郡主贞瑾伯爵等人的身影。 马知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难道辰王、靖王、昆仑老祖以及郡主贞瑾伯爵都在第二辆舆车上坐着。 如此想着,马知县迅速转身,迈步走向第二辆舆车,然而就在他即将抵达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惊呼声传来:“又有人下来了!前面已经下来一千多人了,现在居然还有人出来,这舆车里究竟装了多少人啊?” 这惊呼声尚未停歇,紧接着又是一阵呼喊声响起:“你们快看,这次下来的兵士铠甲和装束与前面的完全不同啊!” “确实不一样哦。” “前面下来的那一千多人,可是靖王殿下的铁卫啊,你们难道没看到他们铠甲上的墨字和玄字吗?墨字可是皇族的标志呢。” “对啊!我也看到了,真的有墨字和玄字。那肯定就是靖王殿下的铁卫无疑了。” “可是,这次下来的又是什么人呢?” “你们快看,是萧字!我没看错吧!”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是萧字,真是萧字,难道是萧家军?”有人附和道,语气中同样带着几分疑惑和期待。 “不可能是萧家军啦,萧家军现在可是在边关呢。而且,萧家的血脉如今只剩下一个郡主了,根本没有男丁了。 圣上怎么可能把英勇善战的萧家军交给一个女子来统领呢?”另一个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让不少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听着西周人的议论,王谦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站在自己前方的宋王开口说道:“宋王殿下,莫非现在下来的是萧家羽林卫?”王谦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王谦的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王谦,原本的议论声也瞬间停止了。几秒钟后,人群中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顿时炸开了锅。 “萧家羽林卫!是萧家羽林卫!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家羽林卫,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萧家羽林卫!”人们激动地呼喊着,仿佛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这位大人好眼力啊!”打头领着羽林卫下舆车的长宁听到王谦的话用内力回道,“自从前任萧家家主英国公身体抱恙,上交兵符之后,萧家羽林卫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在世人面前露面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有人知晓并能认出萧家羽林卫!” 长宁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紧接着,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萧家羽林卫”,这一声呼喊仿佛点燃了导火索,刹那间,更多的人纷纷响应,齐声高喊:“萧家羽林卫!萧家羽林卫!”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在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现场的气氛愈发热烈,人们的情绪也被彻底点燃。 然而,在这一片喧嚣之中,宋王、王谦等东莞国的人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王谦也想跟着众人一起高喊,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是东莞人。尽管如此,王谦对萧家羽林卫的敬佩之情丝毫不减。 萧家羽林卫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数不胜数,他们的勇猛和智谋令人赞叹不已。更重要的是,萧家羽林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西周建国之时,他们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越王萧正阳,为打下西周立下汗马功劳。 然而,令人钦佩的是,越王萧正阳为了天下苍生,毅然决然地拱手让出皇位,让墨家登上了权力的巅峰,统治天下之时,萧家羽林卫竟没有一人背叛、反对越王。 而且自那以后,萧家羽林卫始终如一地追随越王和萧家的三位国公,守护着西周的安宁。他们对外抵御外敌的入侵,对内清剿土匪,消除匪患,萧家羽林卫在几任家主国公爷的统领下,每次出征都如天兵下凡,大获全胜。 坐在乾坤舆车里的时茜,心中不禁有些纳闷。按照常理,舆车停下后,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前来请她下车才对。然而,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却依然未见有人前来,这让她心生好奇。 于是,时茜轻轻地挑起窗帘,透过那层薄薄的竹帘,向外张望。然而,就在时茜还未看清外面的情况时,一阵又一阵高亢的呼喊声突然传入了时茜的耳中:“萧家羽林卫!萧家羽林卫!”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让时茜不由得愣住了。时茜连忙放下窗帘,皱了皱眉。而随着窗帘的落下,乾坤舆车内的阵法也随之闭合,将外界的声音完全隔绝开来。 时茜定了定神,转头对身旁伺候的冬雪说道:“冬雪,你去叫上映日,让她和你一起到前面的舆车那里看看,找找长宁,问问长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外面的人会不停地高喊萧家羽林卫呢?” 冬雪闻言,立刻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后退两步,转身去叫上映日。不一会儿,两人便一同下了舆车,步履匆匆地朝着前方的舆车走去。 …… 大约过了三到五分钟,冬雪和映日终于回来了。时茜一直注视着她们两人,仔细观察着她们的表情和神态。当时茜看到冬雪和映日都面带骄傲之色时,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了一些。 时茜暗自思忖:“看冬雪和映日的样子,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算有什么事情,恐怕也是好事吧。”于是,时茜定了定神,开口问道:“怎么样?外面的情况如何?” 冬雪和映日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然后,冬雪向前一步,回答道:“回女公子的话,自从您的先父英国公将兵符上交之后,我们萧家的羽林卫就很少在外世人面前露面了。 算起来,西周的百姓们大概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萧家羽林卫的风采了。所以,当他们今天再次看到萧家羽林卫时,都非常激动,忍不住高声呼喊。” 冬雪顿了顿,接着说:“女公子,长宁统领已经召集了此次随行的所有羽林卫,他们马上就会过来恭迎您下舆车。” 时茜听闻冬雪所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时茜正欲启齿回应之际,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从舆车内传来。这铃声犹如天籁一般,在空气中回荡,给人一种空灵而悠远的感觉。 与此同时,长宁那恭敬而温和的声音也传进了舆车之中:“恭迎郡主贞瑾伯爵下舆车。”声音清晰而响亮,透露出对时茜的尊重和敬意。 时茜听到长宁的呼唤,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时茜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 夏禾和秋霜见状,急忙迈步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时茜身旁。夏禾、秋霜两人动作迅速而轻盈,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夏禾负责整理时茜身前的朝服,她仔细地抚平每一处褶皱,确保朝服的线条流畅自然;秋霜则负责整理时茜身后的裙摆,她同样一丝不苟,将裙摆整理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待夏禾和秋霜确认时茜身上的朝服完美无缺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然后轻盈地退到两边,留出足够的空间给春杏。 春杏上前将放着时茜的郡主头冠的都盘高高举起,头冠上镶嵌着的宝石,在舆车内光球照耀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冬雪则双手拿起头冠,轻柔地将其戴在时茜的头上。头冠与时茜的秀发完美贴合,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随后,春杏、夏禾、秋霜和冬雪四个丫头又将时茜上下打量了一番,从她的发饰到服饰,再到鞋子,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在确认一切都无可挑剔后,她们才放心地拿上一品郡主仪仗的物件,各就各位,准备引领时茜的下车。 映日和星洛见春夏秋冬四人都已准备就绪,便迅速行动起来。映日轻轻推开舆车的车门,然后侧身站到一旁,为时茜让出一条通道;星洛则站在车门的另一侧,同样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舆车门缓缓地打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春杏和夏禾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仪仗物件,小心翼翼地迈下车阶,仿佛这些物件是稀世珍宝一般。她们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庄重。 紧随其后的是秋霜和冬雪,她们同样手持仪仗,步履稳健地走下车来。秋霜的步伐略显沉稳,而冬雪则更显灵动,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接着,时茜也从舆车中走出,站在舆车车门处,一袭一品郡主朝服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时茜的动作优雅而从容,缓缓地拾阶而下,每一步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时茜下车后,映日和星洛也紧跟着下了车。映日、星洛都身着提点刑狱司捕快的衣裳,两人的出现,为整个场面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就在时茜起身下舆车的同时,靖王、辰王和昆仑老祖也从前头的舆车上走了下来。靖王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辰王风度翩翩,气质儒雅;昆仑老祖则仙风道骨,令人敬畏。 马知县在看到靖王、辰王和昆仑老祖,心中的疑虑终于得到了解答。立刻意识到,后面那辆舆车正是郡主贞瑾伯爵所乘坐的,而靖王、辰王和昆仑老祖则坐在前一辆舆车上。 马知县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急忙转头,脚步匆匆地朝着靖王、辰王和昆仑老祖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振鹭轩驿站的驿长也迅速领着其他人,快步朝靖王三人奔去。 而这个时候外面呼喊“萧家羽林卫”的声音仍未停歇。这呼喊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围观,原本路过驿站的行商和行人,有的原本只是匆匆赶路,对这一幕并不在意,但在听到萧家羽林卫的呼喊后,也纷纷停下脚步,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人群越聚越多,大家都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萧家羽林卫到底是什么模样。有些人甚至不顾形象,拼命地往前挤,想要占据一个更好的位置,以便能更清楚地看到萧家羽林卫。 时茜看着这情景,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怎么办?这拥挤的人群很容易引发踩踏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靖王也想到了这一点。靖王当机立断,立刻下令让铁心和铁铮带领一队铁卫去维护现场的秩序,将人群分散开来,避免他们挤在一起。 铁心和铁铮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率领着一队铁卫,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冲向人群。铁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勒令围观的百姓不得拥挤,保持一定的距离。 第700章 对宋王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时茜注意到了铁卫们的行动后,时茜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立刻投向了正前方的靖王。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其中包含着赞许、崇拜和欢喜,仿佛靖王是自己心中最璀璨的星辰。 也许是时茜的目光太过炽热,靖王竟然也有所察觉。就在同一瞬间,靖王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转头看向时茜。就这样,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如同两道闪电在夜空中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靖王的目光敏锐如鹰,他自然没有错过时茜视线中的崇拜和欢喜。那一瞬间,靖王的耳朵微微发热,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靖王的心情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而时茜在与靖王的视线相遇后,脸上的笑意如同春日里即将破土而出的春笋,再也难以抑制。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明媚,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笑容而变得明亮起来。 然而,时茜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深吸一口气,迅速召唤情绪符箓喜符箓对自己施展了一道喜符箓,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时茜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此时此刻,自己身处的场合十分庄重,绝不能笑出声来。 稍稍稳定情绪后,时茜继续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靖王、辰王等人的方向走去。时茜走的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自信,仿佛她是这片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 在靖王身侧的辰王,下舆车后,辰王的目光原本落在时茜所乘坐的舆车上。然而,就在百姓突然聚拢过来,围观萧家羽林卫,致使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辰王见状,心中暗叫不好,敏锐地察觉到情况可能会失控。于是,辰王毫不犹豫地将注意力从时茜的舆车转移到了不断围拢过来的百姓身上。 看着人群越聚越多,辰王开始担心起时茜的安危来。毕竟,在这样的混乱局面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经过一番思索,辰王决定采取行动,确保时茜的安全。 辰王转头对身旁金吾卫的领头人说道:“去,派些人到郡主贞瑾伯爵的舆车旁护卫,确保爵爷的安全。” 金吾卫的头领听到辰王的指令,不禁皱起了眉头。金吾卫作为皇帝的亲卫,一直以来只负责保护皇帝,并听从皇帝的命令行事。虽然他们现在奉命保护辰王,也需要听从辰王的指示,但让他们去保护一个郡主,这实在是有些为难。 更何况,这个郡主贞瑾伯爵是萧家女,还是萧家羽林卫的主子、如今的萧家家主。而金吾卫与萧家羽林卫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势不两立。 金吾卫和萧家羽林卫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双方都有不少人在对方手中丧命。当他们双方在乾坤舆车里不期而遇时,气氛异常紧张,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金吾卫们心里都很明白,萧家羽林卫之所以没有对他们动手,并非是因为惧怕他们,而是因为没有得到萧家家主的命令,没有萧家家主的命令,就算你把刀放在萧家羽林卫的脖子上,萧家羽林卫的人也能泰然处之一动不动。 但特殊情况则例外,比如金吾卫先动手,那么萧家羽林卫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还击,双方势必会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在乾坤舆车里,萧家羽林卫看向金吾卫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就像饿狼盯着食物一般,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杀意,似乎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立刻扑上来,将金吾卫撕碎并生吞入腹。 金吾卫的领头人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想起皇帝曾经的想法,一年多前,皇帝还打算铲除萧家,将萧家羽林卫收归己有,并用萧家羽林卫来取代金吾卫。然而,后来皇帝改变了主意,决定让郡主贞瑾伯爵嫁给自己的一个儿子,以此来达到得到萧家羽林卫以及萧家所有财富的目的。 辰王见到自己下达指令之后,身旁的金吾卫头领竟然毫无反应,依旧像雕塑一般杵在那里,纹丝未动。这让辰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恼怒,但与此同时,他却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辰王心里非常清楚,金吾卫作为皇帝父皇的亲卫,虽然父皇曾下令让这里的金吾卫暂时听从他的指挥,供他差遣,但这也仅仅局限于那些会威胁到他自身性命的紧急情况。至于其他的事情,金吾卫是否会听从他的命令,那就很难说了。就像现在这样,金吾卫头领完全可以对他的指令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而且,此时此刻周围环境异常嘈杂,人声鼎沸。如果日后父皇追问起来,金吾卫完全可以拿这个当借口,推脱说当时现场太过喧闹,根本没有听清他的指令。更糟糕的是,这些金吾卫都被割去了舌头,无法用言语交流。而辰王自己对金吾卫所使用的特殊联络手势或手语一窍不通,根本无法与他们进行有效的沟通。 想到这里,辰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无法让金吾卫去保护时茜了。他只得转过头去,呼唤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长风,吩咐长风去保护时茜的安全。 长风的目光紧盯着自家女公子时茜所乘坐的舆车方向,心中略微有些忐忑。当长风他的目光移到舆车两侧阻隔百姓靠近舆车的萧家羽林卫身上时,心中的石头悄然落地。 这时,时茜乘坐的乾坤舆车车门打开,长风看到春(春杏)、夏(夏禾)、秋(秋霜)、冬(冬雪)四个丫头手执仪仗物件,迈着轻盈的步伐从舆车上走下来,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紧接着,自家女公子时茜身着一袭华丽的一品郡主朝服,款款走下舆车。女公子步伐优雅大方,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自信。 在女公子时茜的身后紧跟着映日和星洛,她们俩同样身着精致的捕快服饰,一左一右地护卫在时茜身旁。而在春夏秋冬的前面,则是羽林卫统领长宁领着六个羽林卫弟兄,他们手持兵器,神情肃穆,严密地护卫着时茜的安全。 不仅如此,在映日和星洛的身后,也同样有六个羽林卫弟兄如影随形地跟着。这样的护卫阵容,让长风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无影无踪。 长风暗自思忖道:“有如此严密的护卫,自家女公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长风转回视线,目光与辰王交汇,似乎读懂了辰王眼中的关切,于是长风连忙说道:“辰王殿下放心,我家女公子身边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都是自小习武的,其中冬雪和映日的功夫更是出类拔萃。 有她们在女公子身边,想要伤害我家女公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萧家羽林卫的弟兄们在呢。” 长风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长风就不过去了。何况,长风如今是圣上借来护卫辰王殿下你的,若长风丢下殿下去女公子身边,事后不管殿下有事没事,我家女公子都难辞其咎。” 金吾卫头领听到长风的话后,顿时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长风,眼中充满了敌意和愤怒。然而,长风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反而毫不退缩地回瞪着金吾卫头领,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长风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必须对金吾卫保持高度警惕,因为他们之间可有着血仇。萧家羽林卫与金吾卫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金吾卫曾经残忍地杀害了萧家羽林卫的许多成员,而萧家羽林卫也同样让金吾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自己长风,正是萧家羽林卫的一员,因此对金吾卫的仇恨可谓刻骨铭心。 这时,辰王敏锐地察觉到了长风与金吾卫之间的紧张气氛,连忙开口说道:“长风如今是本王的护卫,谁要是敢对本王的护卫动手,那就是对本王下人!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让父皇将他碎尸万段,永绝后患。” 金吾卫头领自然明白辰王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公然与辰王作对。毕竟,辰王可是皇帝的嫡子,深得皇帝的宠爱。如果因为一时冲动而得罪了辰王,恐怕皇帝也不会为了保护他们这些金吾卫的性命而让辰王心生不快。 辰王话音刚落,他的目光便如同两道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金吾卫头领。金吾卫头领感受到了辰王的注视,连忙抬起头来,与辰王对视。他看到辰王那严肃而锐利的眼神,心中不禁一紧,立刻明白了辰王的意思。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地听到了辰王所说的话。 辰王见到金吾卫头领点头回应,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目光仍然紧盯着金吾卫头领,似乎还在观察他是否真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当辰王再次将目光投向时茜乘坐的舆车方向时,惊讶地发现时茜已经走到了近前。而与此同时,原本呼喊着“萧家羽林卫”的周遭百姓们,也突然停止了呼喊,转而齐声高呼:“草民叩见辰王殿下,叩见靖王殿下,叩见郡主贞瑾伯爵!”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辰王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辰王迅速上前一步,巧妙地插入到时茜和靖王之间,将时茜与靖王隔开。然后,辰王自己则紧挨着时茜站定,微笑着轻声夸赞了时茜一句。 时茜听到辰王的夸奖,脸上神情未变,只是微微颔首,向辰王表示感谢。 紧接着,辰王与靖王一同转过身来,面对着正在行礼的马知县、驿长、百姓以及兵士们。辰王、靖王两人齐声说道:“诸位快快请起!” 马知县听到辰王和靖王的话语,如蒙大赦,赶忙从地上站起身来。而站在一旁的王谦和宋王,也在此时走上前来。 其实,辰王、靖王以及时茜三人早就注意到了王谦和宋王。因为在所有人都跪下行礼的时候,只有王谦和宋王两人站着,拱手弯腰行礼,这就不难猜出他们是东莞国的人。 在马知县的引荐之下,时茜、辰王、靖王得知了王谦、宋王的东莞使臣及东莞王爷的身份。 王谦面带微笑,对着时茜拱手施礼,然后夸赞道:“贞瑾伯爵,本官久闻萧家羽林卫英勇善战,深受百姓爱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时茜闻言,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王谦的恭维。然而,时茜的目光落在宋王身上时,心中却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宋王身形面容明明很陌生,时茜很肯定自己没见过与宋王身形面容相似的人,而且若是自己见过与宋王相似的人,那自己不会对此没有印象,因为一头白发的宋王很是特别。时茜凝视着宋王,心中满是疑惑,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 时茜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之前听到过一些关于宋王的消息,所以才会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感觉?时茜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不小,因为时茜心中想着这些事,所以没有立刻回应王谦的话。 王谦等了大约一分钟,见时茜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不禁有些纳闷。王谦忍不住抬起头,打算悄悄观察一下时茜的表情,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是自己的离间之计起作用了?成功地让贞瑾伯爵想起了西周皇帝对萧家所做的那些事情? 然而,就在王谦抬头观察时茜的那一瞬间,时茜恰好也回过神来。时茜的目光与王谦的目光交汇,王谦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 王谦心中一紧,赶紧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恭敬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回过神的时茜,仔细回味了一下王谦方才说的话,心中不禁觉得王谦方才的话,犹如云里雾里,让人捉摸不透,这是话中有话。 于是时茜便召唤了神识气海中的小凡。应召而来的小凡,如一道闪电般迅速,立即以手链的形态出现在时茜的手腕上。由于宽大的衣袖如帷幕般遮挡,没有人发现时茜手腕上多了一件饰品。 与此同时,小凡的声音在时茜的脑中响起:“小主人召唤小凡,又没召唤你,你为何也出来了,还挂小凡我身上。” 时茜听了小凡的话,瞬间明白了小凡所说的那没经召唤自己出现的法器是谁,在神识里道:“小凡,正事要紧,先别管小蛊。小凡,你立刻读取眼前东莞使臣及东莞王爷的人魂记忆,我要知晓他们内心的所思所想。” 小凡尚未回应,小蛊便迫不及待地插口道:“小主人,宋王的人魂记忆万万不可读取,因为他身上有蛊,而且是极为厉害的蛊。小凡若是强行读取他的人魂记忆,恐怕会惹来大麻烦。”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不由得一愣,十几秒后,才道:“小蛊,东莞宋王体内的蛊是不是安王体内那只?” 小蛊道:“小主人,小蛊尚不清楚。不过,宋王体内有蛊,这一点确凿无疑。”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并未感到意外。小蛊无召自动现身,时茜便心知肚明,自己附近定然有蛊出没,且会对她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 所以,身为巫忌的小蛊,才会在没有被召唤的情况下,自动现身。这就如同自己契合的乌鸦嘴符箓一般,如果自己身旁有人心怀不轨,暗中盘算着如何伤害她,乌鸦嘴符箓便会像被点燃的烟花般,无召兴奋地闪动起来。 时茜听了小蛊的话,略作思考后,吩咐小凡道:“小凡,你立即读取使臣的人魂记忆。宋王那里就先不要动了,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体内的那只蛊。” 小凡回应道:“好的,小主人。” 小凡的动作非常迅速,没过多久,便将王谦心中的所思所想分毫不差地传递给了时茜。时茜在接收到这些信息后,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原来,这位东莞使臣王谦想要离间自己与西周皇帝之间的关系!时茜心中暗自好笑,心想这王谦真是多此一举,自己与西周皇帝的关系那里需要离间,且不说自己对西周皇帝本就没有太多的忠诚可言,自己可是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对于西周皇帝,自己更多的是一种平等合作的态度。 只要西周皇帝不再继续迫害萧家、针对自己,谋害自己及自己在乎的亲人朋友的性命,那么自己自然是愿意与他继续合作下去的。毕竟,西周皇帝在治理国家方面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对百姓也还算不错。 而且,更重要的是,西周皇帝的儿子靖王和辰王对自己都很不错,自己与西周皇帝的女儿常玉公主更是好友。不仅如此,时茜对靖王还有着一份特殊的好感呢…… 靖王和辰王看着时茜沉默不语,心中都有些焦急,他们正琢磨着该如何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好为时茜解围。就在这时,时茜突然开口说道:“西周的百姓之所以如此喜欢和敬佩萧家羽林卫,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萧家羽林卫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除暴安良、保家卫国的正义之举。”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正义之事,其实是每一个西周百姓内心深处都渴望去做的。然而,就如同人的手指有长短之分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不足。 虽然每一根手指的长度不同,但它们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而且是缺一不可的。只有当十指齐心协力,才能变成一双灵活灵巧的手,才能无所不能,完成诸如穿衣、吃饭、绣花、建房以及拿起武器保护自己和家人等各种事情。”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同样地,每个人也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有自己能够做到和无法做到的事情。 而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他们擅长的往往是种地等与农业相关的活计,而对于拿起武器去杀恶人、除暴安良,或者骑马冲锋陷阵、驱逐入侵的外敌以保家卫国这样的事情,他们可能并不擅长。 但是,尽管百姓们并不擅长挥舞武器去斩杀恶人,或者骑乘战马冲锋陷阵以驱逐外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内心深处渴望成为那样的英雄人物。 正因如此,百姓们才会对一直以来坚持做着除暴安良、保家卫国等正义之事的萧家羽林卫充满了无尽的喜爱和敬仰之情。 毕竟,萧家羽林卫所做的这些事情,正是西周百姓们梦寐以求却又难以亲自践行的。 而如今,作为萧家女、萧家嫡亲血脉以及现任萧家家主的我——贞瑾,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但贞瑾在此郑重地向所有热爱萧家羽林卫的西周百姓立下誓言:贞瑾将会一如既往地肩负起责任,毫不退缩地继续带领萧家羽林卫去诛杀恶人、铲除暴行,同时驱逐那些胆敢入侵我们家园的敌人,以保卫我们西周和西周的百姓。” 时茜的话音刚落,靖王、辰王以及马知县等西周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情绪瞬间高涨起来,他们兴奋地大声叫好,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 然而,由于距离较远,那些围观的百姓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靖王等人如此激动,心中充满了好奇。 长宁眼见此景,立刻心领神会,他迅速转头对身旁的羽林卫下达命令,让他们将时茜所说的话大声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能够知晓。 羽林卫们得令后,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将时茜的话语如洪钟一般传递给远处的百姓们。 百姓们听到羽林卫的转述,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瞬间沸腾了起来。他们激动万分,开始大声呼喊:“萧家羽林卫威武!” 这呼喊声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激昂。 过了一会儿,这呼喊声又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萧家羽林卫,郡主贞瑾伯爵威武!” 这一声声呼喊,饱含着百姓们对萧家羽林卫的赞美和对贞瑾伯爵的敬仰,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空气中激荡。 第701章 表明心意之出手试探 时茜听着那一声声“萧家羽林卫威武!郡主贞瑾伯爵威武!”的呼喊,声音如雷贯耳,响彻云霄。时茜不禁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面上不显山露水,心里却跟着百姓喊萧家羽林卫威武,人民万岁,一两分钟后时茜抬起手,向着呼喊的百姓们拱手施礼。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百姓们都大为惊讶。他们原本只是出于对萧家羽林卫的敬仰和对时茜这位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尊重而呼喊,却万万没有想到时茜会如此谦逊地向他们回礼。这一瞬间,现场的呼喊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时茜,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时茜见百姓呼声停止,心里想着,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足够引人注目,还是不要过于张扬为好,以免让皇帝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皇帝或许不敢对自己下手,但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特别是萧家羽林卫。于是,时茜迅速施展出魔音符箓,让自己的声音能够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多谢诸位百姓大爷、大叔、大哥、大嫂们对萧家羽林卫的喜爱,贞瑾我在此代表萧家羽林卫再次感谢诸位。”时茜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带着一丝诚恳,“同时,贞瑾在此郑重声明,贞瑾今后将继续带领萧家羽林卫,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全心全意护卫西周百姓的安宁。” 话音刚落,时茜在心中默默补充道:“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皇帝不会针对萧家,更不会谋害我和我的家人、亲人、朋友们。”时茜深知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的残酷和无情,所以在表达对皇帝的忠诚时,也暗自留了一手。 总之一句话,你不害我,我就跟你干,我吃点亏无所谓,只要我的亲人朋友大家伙都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生活,那一切都有意义。若是你要害我,我就弄死你,然后我自己干。 就在时茜的话刚刚说完不过一两分钟,一个质疑的声音在时茜身旁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贞瑾伯爵,你一个女子,拿什么带领萧家羽林卫去斩杀恶人、除暴安良,驱逐入侵的外敌,保家卫国呢?”宋王突然开口说话,说出的话语则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时茜。 在场的人听到宋王这番话后,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宋王。长宁等萧家羽林卫及春杏、夏禾、秋霜和冬雪,他们的眼睛里仿佛都能喷出火来,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似乎要将说出这话的宋王烧成灰烬。 然而,被这么多人怒目而视的宋王,却异常淡定。宋王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惹怒了众人,依旧是那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悠然自得地看着时茜,等待着时茜的回应。 时茜慢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宋王身上。宋王见时茜看向自己,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宋王继续说道:“郡主贞瑾伯爵,你可拿得起剑?可握得住刀?你可有胆量去杀人?你可曾亲手杀过人呢?” 宋王的语气越发咄咄逼人,接着说道:“本王在东莞时,曾听闻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据说,你因为观看犯人行刑而受到惊吓昏迷不醒,差一点就香消玉殒了。” 时茜突然噗呲一笑,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时茜娇柔地说道:“宋王殿下,您可真是消息灵通啊!远在东莞,竟然对西周的事情了解得如此透彻,贞瑾我真是倍感荣幸呢!真没想到,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郡主,竟然也能引起宋王爷您的关注。” 宋王听到时茜的话,皱了皱眉知道时茜话里藏针,迅速反应过来,立即开口解释道:“东莞与西周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友好的关系,因为东莞与西周就是分了家的两兄弟,同根同源。所以,西周有任何新鲜事,我们东莞自然也会有所耳闻啦!” 宋王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尤其是西周的醉红尘,那可是声名远扬啊!醉红尘里的千里眼、顺风耳、琉璃器皿、光球、水龙头等等物件,都已经名扬天下,各国皆知。 而这醉红尘,正是贞瑾伯爵您名下的产业,如今谁不知道您这位西周建国以来唯一的正一品郡主贞瑾伯爵呢? 贞瑾伯爵,您远在西周,我们无法亲自登门拜访,一睹您的风采,实在是心中抱憾啊!所以,对于醉红尘以及您的事迹,我们自然会格外关注。那些行商和伺候的下人们,为了讨我们这些主子的欢心,把这里的消息告诉我们,顺便讨些赏钱,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时茜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哦,是这样吗?贞瑾心中有一件憾事。那就是身为女子大家闺秀,只能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法像男子那样,一剑一马闯天涯,品尝世间五味,饱览天下美景。” 时茜顿了顿,继续笑着说:“因此,伺候本爵的丫头们也会时常给本爵讲一些趣闻轶事,好让本爵解解闷。只是,本爵那些丫头们可比不上宋王爷的下人啊,居然都没有跟本爵提起过,东莞国有一位少白头的王爷呢!” 宋王听到时茜这番话,心中不禁暗骂这贞瑾伯爵真是好一张厉害的嘴巴,嘴上却笑道:“哈哈,本王收回刚才说的话。贞瑾伯爵你这张嘴,简直就像刀剑一般锋利,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啊!郡主您根本无需手持刀剑,仅凭这张嘴便能让人命丧黄泉啦!这等厉害的本事,简直是举世无双啊! 郡主你有如此厉害的口才,过人的本事,定能继续带领萧家羽林卫杀恶人、除暴安良,将那些入侵之敌驱逐得远远的。”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宋王爷过奖了,萧家羽林卫杀恶人、除暴安良、驱逐入侵之敌,可从来都不是靠耍嘴皮子的,而是实实在在身体力行的。 本爵身为萧家女子,更是萧家现任家主,如今萧家羽林卫的领头人,自然不能只是一个光有一张利嘴,而其他方面却一无是处。” 时茜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时茜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悄然召唤神识气海里契合的风符箓和光符箓。 刹那间,风符箓和光符箓在时茜的神识气海中同时做出回应。时茜凭借着自己五系灵力的天赋,迅速将两种符箓叠加融合在一起。 就在风符箓与光符箓两种符箓相互叠加、彼此融合的一刹那,时茜的速度比闪电更为迅猛,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到时茜的身影。眨眼之间,时茜便如鬼魅般逼近了宋王。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时茜手中紧握着由小真幻化而成的匕首,那匕首闪烁着寒光,紧挨着宋王的脖子。 目睹这一幕的马知县,心中不禁大惊失色。他暗自思忖道:“这女子终究还是成不了大事啊!郡主贞瑾伯爵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竟然如此轻易地上了宋王的当。宋王此举显然是有意挑衅贞瑾伯爵,可谁能料到贞瑾伯爵竟然真的动手了呢?这下可如何收场啊!” 与此同时,辰王见到眼前的局势,心中也不禁为时茜的安危担忧起来。因为他注意到,宋王身后的那些护卫们,已经将手中的长刀拔出了大半,显然是准备随时对时茜发起攻击,救下宋王。 时茜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轻笑,然后迅速将匕首抽回。然而,就在匕首收回的瞬间,似乎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它不小心在宋王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时茜见状,连忙说道:“宋王爷真是好胆识啊!我这匕首都已经抵在您的脖子上了,您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完这句话,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仿佛刚刚才注意到匕首划破了宋王的脖子,接着又说道:“宋王爷千万不要怪罪啊,本爵只是想通过实际行动来告诉您,虽然本爵可能拿不动男子们惯用的重剑和大刀,但这小小的匕首,本爵还是能够驾驭的。” 时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爵虽然还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并不代表本爵不会杀人。而且,本爵不仅不怕杀恶人,更不惧斩杀那些来犯之敌!” 话刚说完,时茜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这匕首实在是太锋利了,竟然把宋王爷您的脖子给划破了。” 就在这时,宋王的护卫们看到时茜收起了匕首,立刻如临大敌般拔出刀来,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他们在确认宋王脖子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后,便准备对时茜发动攻击。 然而,宋王见状,急忙出声喝止道:“住手!不得无礼!” 显然即使宋王下命令阻拦,宋王的护卫们对时茜方才的行为仍然有些不满,其中一人更是愤愤不平地道:“王爷,这西周人实在是太嚣张跋扈、欺人太甚了!先是落霞郡主因他们遇害,现在又对你不敬……” 宋王面不改色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那血迹在雪白的手绢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此时,宋王脖子上被划破的地方,原本已经停止流血了,但由于他有意地用力擦拭,那伤口又重新渗出血来,将手绢染得一片猩红。 就在这时,王谦才如梦初醒般地从时茜突然袭击宋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满脸关切地问道:“宋王殿下,您可还好?要不要微臣立刻回去寻来大夫,为殿下您仔细查看一下伤口?” 宋王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王大人不必如此惊慌,郡主贞瑾伯爵的匕首不过是稍稍蹭破了本王一点皮罢了,只是皮外伤而已,并无大碍。你看,这血已经自己止住了。” 王谦听了宋王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王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十几秒钟后,王谦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应该追究时茜的责任。毕竟,郡主贞瑾伯爵怎能如此突然地出手伤人呢? 正当王谦准备转身面向时茜,准备开口质问时茜为何要突然袭击宋王时,宋王却似乎看透了王谦的心思,连忙开口道:“王大人,此事不能全怪郡主贞瑾伯爵,实乃本王言语有失在先,才引得郡主贞瑾伯爵为正名而动了手。” 王谦听了宋王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王,心中暗自思忖:“这宋王难道真的转性了不成?” 就在刚才,郡主贞瑾伯爵突然将匕首架在了宋王的脖子上,那一瞬间,王谦的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他心中焦急万分,暗暗叫苦不迭,生怕宋王会被吓得当场失禁。毕竟,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任何人都可能会失去理智和控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宋王竟然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坦然地与手持匕首的贞瑾伯爵对视着。这种沉着冷静的态度,让王谦惊愕不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贞瑾伯爵最终将匕首移开,宋王都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惧意。这一幕,让王谦震惊得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他不禁对宋王刮目相看,同时也对自己刚才的担忧感到有些多余。 现在,当王谦想要追究西周郡主贞瑾伯爵突然用匕首伤害宋王的事情时,宋王却出人意料地表示不要追究。这让王谦有些措手不及,他原本以为宋王会对贞瑾伯爵的行为大为光火,毕竟那可是直接危及到他生命安全的举动啊! 其实,王谦自己也并不想真的去追究贞瑾伯爵。因为在出使西周之前,皇帝特意交代过他一个重要任务——拉拢贞瑾伯爵。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得罪贞瑾伯爵,更不能让她心生不快。 靖王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场中的局势。他发现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失控,心中稍安。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向铁铮和铁心发出了一个随机应变的手势,示意他们保持警觉,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与此同时,靖王小心翼翼地朝着时茜靠近,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一只灵活的猫。他悄然无息地站到了时茜的身旁,与她并肩而立,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而另一边,辰王也带着长风如影随形地来到了时茜的另一侧。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丝丝寒意。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焦急等待小蛊回答的时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旁两侧似乎有什么人靠近。时茜心生警觉,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正好与靖王和辰王的视线交汇。 时茜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这个笑容如春花绽放,温暖而柔和,仿佛能驱散人们心头的阴霾。时茜的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然而,时茜此时无法开口说话,无法用言语来打消靖王和辰王心中的担忧。她心里很清楚,东莞国的宋王是有意用言语来刺激自己,想让自己乱了阵脚。但她却偏偏要表现得像是上了宋王的当一样,先是用言语犀利地回怼,然后又毫不犹豫地出手袭击宋王。 时茜只有拿到宋王的血交给小蛊,小蛊才能判断,宋王是不是宋王,宋王体内的蛊是不是安王体内那只。 在漫长而焦灼的等待中,小蛊的声音如约而至在时茜的脑海中轰然响起:“小主人,宋王体内的那只蛊,就是安王体内的那只!如此一来,眼前这个宋王,已然不再是东莞的宋王,而是安王! 小主人,你这此期间与宋王接触务必要小心谨慎,时刻提防着他。安王与小主人你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屡屡破坏他的阴谋算计,还重创了他身边的蛊师,更是害得他被西周皇帝软禁。 不过,小主人你有小蛊这巫忌傍身,自是不必担忧会遭遇不测,陷入险境。只是,小主人身边的其他人却是个棘手的大问题。倘若那蛊师对小主人身边的人暗中下蛊,操纵他们神智,那小主人你的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时茜听闻,连忙宽慰道:“小蛊,你放宽心便是。我与辰宝师哥都深知此次前来处理的案件与安王及安王身边的蛊师脱不了干系,故而早有防备。 来此之前,我们便已精心筹备,凡是能够近身伺候的,皆佩戴了护身符。那护身符乃是用侯将师哥赐予我的地阶符纸精心制成,对蛊亦有奇效。” 第702章 表明心意之确认宋王为安王 时茜在神识里与小蛊交流完毕后,毫不犹豫地立刻召唤魔音符箓,准备与路辰在神识里进行沟通。魔音符箓仿佛能够感知到时茜的急切心情,迅速响应了时茜的召唤。 随着魔音符箓的应召,时茜深吸一口气,在神识里轻声呼喊:“辰宝师哥,我是茜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然而,时茜的声音刚刚在神识中响起,路辰就像是被惊扰到一般,突然扶了一下额头,似乎有些痛苦地在神识里回应道:“茜儿,使用魔音符箓的时候,你的声音要放缓放轻一些,不然中了你魔音符箓的人,可就要遭罪了。你刚才说话又快又急,我这脑袋都被你震得疼起来了。” 时茜一听,顿时有些懊恼,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啊,辰宝师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所以才会这样。” 路辰放下扶额的手,道不必在意,然后正了正神色,继续在神识里与时茜说道:“好了,茜儿,先别管这些了。你这么急切地召唤师哥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茜定了定神,赶忙说道:“辰宝师哥,是这样的,我刚才用匕首划破了宋王的脖子,得到了他的一些鲜血。然后,我把这些血给了小蛊,让小蛊帮忙查看一下。 结果,小蛊通过宋王的血,发现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宋王,根本就不是东莞的宋王本人,而是被安王通过蛊术夺舍了肉身的宋王!”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沉默了几秒,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在神识里开口道:“师哥我晓得了。茜儿,师哥这里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时茜在神识里迅速回应道:“依我看,都不是好消息。辰宝师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茜儿吧!” 路辰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应道:“坏消息就是安王体内那只蛊生了异心,反噬安王了。不过,好消息是安王他赢了。或许我们可以与安王合作,解除这次的危机。” 时茜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在神识里道:“与安王合作解除这次危机?这算什么好消息?安王他就是个变态喜欢虐杀女子的杀人狂!” 路辰正想与时茜详细分析解释,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路辰定睛一看,原来是百姓们又开始高呼“萧家羽林卫威武!郡主贞瑾伯爵威武!” 路辰心中一紧,连忙转口道:“茜儿,你先处理眼前这件事,让百姓们停止高呼。不然,真会把东莞国的使臣团都惹急了。” 听了路辰的话,时茜立即解了路辰身上的魔音符箓,与路辰结束交谈。然后时茜缓缓地举起手,示意周围喧闹的百姓们安静下来。然而,百姓们似乎并不理解时茜这个手势的含义,他们依旧在嘈杂地呼喊着“萧家羽林卫威武!郡主贞瑾伯爵威武!”。 不过,负责维护现场秩序的羽林卫和铁卫们却立刻明白了时茜的意图。他们迅速高声呵斥,要求百姓们停止呼喊,保持安静。羽林卫和铁卫们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让百姓们的呼喊声渐渐平息下来。 围观的百姓们听到羽林卫和铁卫的命令后,得知这是郡主贞瑾伯爵时茜的指示,他们立刻顺从地闭上了嘴巴。 刚才时茜的言行举止已经让在场的百姓们对她倾心不已,对她的钦佩之情如那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在他们眼中,时茜宛如神女降临,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魅力和威严。如今,神女有令,他们自然是言听计从。 时茜见百姓们终于安静下来,心中稍安。然而,就在这时,时茜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几道不善的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向自己。 时茜心生警觉,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从驿站里跑出了不少人,这些人此刻正围在宋王身旁,用一种略带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见此情形,时茜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慌张,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嫣然的笑容。这一笑,宛如春花绽放,明媚动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然而,这笑容落在本就心生恼怒的东莞使臣们眼中,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使得他们的怒气更盛。这些使臣们原本就对时茜的突然出手感到愤怒不已,此刻见到她竟然还敢冲着他们笑,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炸开了锅。 尤其是那位李姓使臣,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时茜,大声责问道:“贞瑾伯爵,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家王爷得知西周靖王、辰王以及郡主您大驾光临,特意出门相迎,如此以礼相待,你却为何突然出手伤害我家宋王殿下?难道你是在故意嘲笑我们东莞,看不起我们吗?” 面对李姓使臣的质问,时茜却显得异常淡定。时茜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知这位大人你如何称呼。” 李姓使臣这时才如梦初醒,想起自己尚未自我介绍,便瓮声瓮气地说道:“本官乃东莞国工部侍郎李斯。” 时茜好似要将人气死方才罢休,继续笑道:“原来这位大人是东莞国的工部侍郎啊,真是失敬失敬。不过,本爵我想李大人可能有些误会了。 本爵出手,绝非有意要伤害贵国宋王殿下,而是在热情地回应你们宋王殿下的提问。本爵此举乃是好客之道,有问必答。 只可惜本爵鲜有这样的机会,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有些生疏,所以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因此,本爵如今才满脸赔笑,给你们宋王殿下赔不是嘛!不是有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宋王殿下,你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宋王突然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郡主贞瑾伯爵,你有所不知,本王有个癖好,最喜欢打那笑脸人了。” 时茜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一分钟后方止住笑道:“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本爵的心情恰似那六月的骄阳,格外灿烂,除了笑脸相迎,实在拿不出其他表情了。 最糟糕的是,你若动手打本爵,本爵可是会反击的哦!若是咱们这样打来打去,那查案的正事岂不是就被耽误了? 不瞒各位大人,本爵来此就是奉我西周国君之命查办此案件的,宋王你似乎是案件的嫌犯,你要是动手打本爵……” 宋王突然“哈哈~”大笑,如洪钟一般,打断时茜的话,道:“本王方才的话,不过是与郡主贞瑾伯爵你开个玩笑罢了,爵爷不必当真。” 宋王稍稍停顿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道:“本王的问题,爵爷你好像只回答了一半,另一半爵爷你还没回答呢。不过,这一次本王希望爵爷用说的就好了,就不必亲自动手示范了,本王知道郡主贞瑾伯爵你有能力杀人,也有杀人的勇气。”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本爵说话从来不会说一半留一半。宋王方才所问,贞瑾我不是都回答完了,哪里还有一半没有回答呢?” 宋王眉头微皱,显然对时茜的回答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有的,本王方才还问了,郡主贞瑾伯爵你还能带着萧家羽林卫冲锋陷阵驱逐入侵之敌保家卫国吗?还有郡主你是不是曾经因观人犯行刑,受了惊吓昏迷不醒,差一点一命呜呼呢?” 时茜听到宋王再一次提及自己因观看人犯行刑而惊吓昏迷的事情,心中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宋王一再地强调这件事,难道是认为这样就能对自己那所谓“幼小的心灵”造成打击吗? 然而,时茜心里很清楚,宋王的算盘完全打错了。自己的内心远比宋王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对于那些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的事实,时茜从来不会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心思和情绪去纠结。无论是懊恼还是后悔,这些情绪对自己来说都毫无意义。自己只会坦然地承认和接受这些事实,然后选择一种“摆烂”的态度,告诉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想到这里,时茜突然露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轻松地回应道:“哎呀,观人犯行刑受惊吓昏迷不醒这件事可绝对没有半点掺假哦,那可是千真万确的呢!本爵可是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呢,而且在昏迷中还不停地大喊着‘死人头’呢!”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呢,本爵的命好啊!身边有一群像家人、亲人一样疼爱本爵的丫头和仆从们。她们日夜守护着本爵,简直比亲爹亲娘还要亲呢!就是因为有她们的悉心照料,本爵才能在阎王手中、噩梦里逃过一劫,本爵的小命没有被带走呀!” 东莞的使臣们本以为此事贞瑾伯爵必定难以启齿,不敢承认,毕竟就在刚刚,这位郡主贞瑾伯爵当着百姓们的面,还口若悬河地说着杀恶人、除暴安良,驱逐入侵之敌、保家卫国的豪言壮语。 若是让百姓们知晓她曾经因观看人犯行刑而被吓得魂飞魄散、昏迷不醒,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百姓们知道此事后,还能相信贞瑾伯爵这小女子的话吗?还能相信萧家羽林卫在贞瑾伯爵的带领下,能够重现萧家曾经的辉煌吗?想必是不能了吧! 然而,未等东莞使臣继续质疑,百姓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扯开嗓子高喊:“砍头如此血腥之事,即便是堂堂七尺男儿看了,夜里也会被噩梦缠身,郡主贞瑾伯爵身为金枝玉叶的贵女,名门望族的闺秀,看了之后被吓到,又有何妨? 我坚信,我们所有人都坚信,郡主贞瑾伯爵必定能够言出必行,说到做到,继续率领萧家羽林卫,杀恶人、除暴安良,驱逐入侵之敌、保家卫国。郡主贞瑾伯爵威武!萧家羽林卫威武!” 书生的话音未落,百姓们便纷纷响应,声嘶力竭地呼喊:“萧家羽林卫威武!郡主贞瑾伯爵威武!”呼喊声中,还夹杂着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人书生说得在理,我第一次看人砍头,晚上直接尿炕了。可在村里,谁敢说我是孬种?有一年冬天,大雪封门,山里的狼等野兽饿急了眼,在雪停融化时,进村祸害牲畜及伤人,还是我挺身而出,打死了狼,救了村里的人呢。”“就是啊!” 维护秩序的羽林卫们听到百姓们的议论,情绪激昂地说道:“我家女公子虽是女儿身,但其本事却不输世间任何好儿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百姓们听到羽林卫们的话,停止了呼喊,用崇敬的目光凝视着羽林卫,宛如在瞻仰一座巍峨的高山,期望羽林卫们能讲述更多关于郡主贞瑾伯爵的传奇事迹。 羽林卫们感受到百姓们眼中的热切期盼,仿佛找到了知音,立刻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我家女公子在受惊醒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继续主持提点刑狱司的事务,如疾风骤雨般连续侦破几宗刑部历年及三五年前的悬案,圣上及朝中的大臣们对我家女公子及提点刑狱司的赞誉之声,犹如雷鸣般响彻朝野。 不仅如此,女公子还率领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与兵部的将军、兵士一较高下,以五局三胜的辉煌战绩一举夺魁。在比试中,女公子所施展的军体拳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赢得了圣上的赞赏,圣上特命宫中御林军练习,日后军中也将普及军体拳。 我家女公子的才华犹如繁星璀璨,熠熠生辉。例如那本如今备受文人墨客追捧的《中华诗集》,那便是我家女公子背诵默写而来的,我家女公子如其父前任萧家家主英国公一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女公子她更是通过了国子监的校考,如今在国子监深造。要知道,在国子监读书学习的学子,可都是西周科举三甲之内的佼佼者,堪称真正的天子门生。 而我家女公子的校考成绩,更是令人惊叹,九个优的评定,犹如九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夺目,是当届学子中,唯一获得九个优的学子。 而评定的考官是当今圣上、当朝太傅、国子监祭酒、翰林院的状元、前翰林院掌院院士等,这些人皆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学界泰斗,他们皆对我家女公子的文章赞不绝口。 圣上对我家女公子更是赞不绝口,称其有乃父英国公之风范,能文能武,文武双全,胜过世间不少好儿郎。 我家女公子还向圣上进言,设立伤情鉴定处和妇救会。若百姓遭受不法侵害,如被他人无故殴打致伤致残,便可前往伤情鉴定处,让那里的医师法医验伤,出具伤情鉴定报告。如此一来,受害者便可手持伤情鉴定报告前往衙门报官,且衙门不得将手持伤情鉴定报告的百姓拒之门外,更不可动用杀威棒。 若衙门收下伤者的伤情鉴定报告后,数日仍无作为,伤者可前往伤情鉴定处投诉,那伤情鉴定处的法医便要将此事上报提点刑狱司。而提点刑狱司对衙门所有刑狱负有监管之责,便可向衙门问责此事,为伤者保驾护航。至于妇救会……” 东莞使臣眼见羽林卫对时茜不停地歌功颂德,心急如焚,忙高声喊道:“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还是请郡主贞瑾伯爵回答我们宋王殿下的问题吧!” 李姓使臣闻听同伴所言,赶忙随声附和道:“施大人所言甚是,郡主贞瑾伯爵还是先回应我们宋王殿下的问题吧!”言罢,稍作停顿,续道:“贞瑾伯爵,难道你是回答不了我们宋王殿下的问题吗?” 辰王见东莞的使臣如此咄咄逼人,向前迈了一步,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驳斥东莞使臣的话语,好为时茜解围。 时茜见此情形,亦忙趋前一步,轻声道:“辰王殿下。” 辰王听到时茜的呼唤,旋即看向时茜,时茜朝着辰王微微颔首,而后向辰王展露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 辰王瞧了时茜的神情,知晓时茜已有应对之法,便未曾开口驳斥东莞国的使臣。其实,辰王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说贞瑾擅长骑马,故而能够纵马驰骋,率领萧家羽林卫冲锋陷阵,驱逐入侵来犯之敌,保家卫国吧! 就在辰王仍在思索之际,时茜已然开口道:“本爵观人犯行刑,受了惊吓,但那惊吓却并非白白承受,正因本爵亲眼目睹了死亡的血腥与残酷,才让本爵愈发坚定了,杀恶人、除暴安良的决心。 只因本爵不愿看到西周守法良民百姓,去亲身体会感受死亡的血腥与残酷,所以必须铲除恶人对百姓生命的威胁。” 第703章 表明心意之书生苏牧 时茜说完话,稍稍停顿了一下,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东莞使臣和宋王,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微妙的信息,仿佛在询问他们对自己的回答是否满意。十几秒的沉默过后,时茜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至于宋王殿下您向贞瑾我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贞瑾我的回答便是,身为女子,贞瑾恐怕难得有机会与萧家羽林卫一同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了。” 时茜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接着,时茜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 “这并非是贞瑾我贪生怕死或者懦弱无能,而是因为我们西周人才辈出,将星闪耀。就像此刻就在这里,就有一位,年仅十六岁便镇守边关,他的英勇事迹早已传遍天下。 他杀得摩柯、南岳等国的敌人闻风丧胆,不敢再轻易跨越雷池一步,为西周与摩柯、南岳等国相邻的边关百姓带来了长久的安宁和太平。他,就是我们西周的靖王殿下,也是铁卫的领头人。” 时茜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靖王的钦佩和赞赏,时茜的目光再次落在靖王身上,流露出一丝敬意。然后,时茜稍稍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 “有靖王殿下和铁卫在,西周的边境自当坚如磐石,无需贞瑾带领萧家羽林卫去以身犯险。贞瑾我大可如西周的其他女子一般,安然地待在家中,做一些小女子们钟情之事。譬如,翻阅画本子,弹奏琴弦,吟诵诗词、挥毫泼墨,亦或栽植花草、追逐蝴蝶、放飞纸鸢等等,尽享美好生活。 然而,假若有朝一日,西周需要贞瑾我引领萧家羽林卫奔赴沙场,那么贞瑾我必将义无反顾,绝不会心生半分退缩之意,贞瑾我定当以自己的方式,与萧家羽林卫并肩浴血奋战。 萧家羽林卫中的每一个人,皆是自幼便修习武艺、精通骑射及兵法的,而习武、骑射于本爵我而言乃是新近之事,故而与羽林卫的人相较,自是存在差距,以本爵现今之水平与羽林卫的人一同上阵杀敌,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故而,本爵无法与羽林卫们一同冲锋陷阵,但本爵可以成为羽林卫最为坚实的后盾,羽林卫们尽可将他们的后背托付于本爵,本爵会为他们排忧解难,让他们吃饱穿暖,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衣衫褴褛、拿着破铜烂铁与敌人作战。 本爵保证最后的粮食做军粮,最后的布匹做军服,最后的铜钱卖铁给他们打造武器。 他们若是在战场上受伤了,本爵定会为他们用最好的药,寻来医术最为精湛的大夫,他们若是残了,只要有我贞瑾伯爵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他们饿着,我贞瑾伯爵吃肉,他们也必能食肉。 他们若是不幸战死沙场,贞瑾定会收敛他们的遗骸,为他们举办葬礼,依萧家先祖遗训,将他们的牌位供奉在萧家祠堂,受萧家后人香火朝拜。” 时茜的话语如同洪钟一般,在人群中回荡,掷地有声,令人不禁为之震撼。她的声音刚落,萧家羽林卫们便齐声高呼:“郡主贞瑾伯爵威武!”这呼喊声如同雷霆万钧,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萧家羽林卫的呼喊,再次点燃了百姓们内心的热情之火,他们也纷纷跟着高喊起来:“贞瑾伯爵威武!”一时间,整个场面都被这激昂的呼喊声所淹没,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奔腾不息。 时茜听到百姓们的回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时茜微笑着,高声回应道:“萧家羽林卫威武!西周百姓威武!”时茜的声音清澈而响亮,带着对萧家羽林卫和西周百姓的赞美与敬意。 然而,在时茜的内心深处,其实更想喊出一句“人民万岁”。在时茜看来,人民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是最值得尊敬和赞美的。但时茜知道,在如今这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西周,“万岁”二字可不是随便能说的,那可是大不敬之言,一旦说出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时茜只能将这份对人民的敬意,通过高喊“百姓威武”来表达。 百姓们听到时茜的回应,心中的激动之情愈发难以抑制。他们没想到,这位他们心目中如同神女一般的郡主贞瑾伯爵,竟然会如此亲切地回应他们的呼喊,甚至还喊出了“百姓威武”这样的话语。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荣耀和自豪,于是,他们高喊“贞瑾伯爵威武”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更加热烈了。 时茜回应了百姓们的呼喊两三次后,就轻轻地抬起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羽林卫们立刻注意到了时茜的手势,他们迅速行动起来,高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 百姓们非常配合,他们的呼喊声渐渐平息下来,整个场面变得安静而有序。 时茜见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笑着对围观的百姓们说道:“贞瑾在此非常感谢在场的诸位大叔、大哥、大嫂们。你们没有因为贞瑾是女儿身而放弃对萧家羽林卫的支持和喜爱,还愿意相信贞瑾能够继续带领萧家羽林卫,继承萧家先祖的遗愿,守护西周百姓的安宁。” 时茜的话语真挚而诚恳,让人们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感激之情。 接着,时茜对着羽林卫们继续说道:“同时,贞瑾也要感谢萧家羽林卫的弟兄们。感谢你们没有因为贞瑾是女儿身,就放弃萧家,放弃我。感谢你们对贞瑾的信任,给了贞瑾与你们并肩战斗的机会。” 羽林卫们听了时茜的话,情绪激动起来。他们齐声高呼:“萧家羽林卫,誓死追随萧家!天地日月为证,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永不背叛!” 这激昂的呼喊声响彻云霄,表达了他们对萧家的忠诚和对时茜的支持。 听了时茜所说的话,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王谦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叹息。他原本以为自家皇帝的计划天衣无缝,让他来离间贞瑾伯爵与西周皇帝的关系,然后趁机拉拢贞瑾伯爵,使其投靠东莞,为东莞所用。然而,现在看来,这个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王谦心中惋惜,因为贞瑾伯爵虽然身为女子,但她的胆识和气魄却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甚至比许多男子还要更胜一筹。这样的人物,实在是难得一见。 就在王谦暗自思忖之际,他突然听到时茜与宋王说道:“宋王爷,不知您对我此番回答是否满意呢?”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醒了王谦。他意识到,时茜的应对如此得体,显然没有被东莞人的气势所吓倒,反而显得游刃有余。 而此时,围观人群中的一名书生,似乎也对时茜的处境感到担忧。他生怕时茜会被东莞人欺负,于是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小生苏牧有一事不解,想在此向东莞宋王请教。” 东莞的使臣们听到书生的话后,心中都有些不悦,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其中李姓的使臣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不满之色,他瞪着书生,厉声道:“你是何人?有何身份?你以为我们东莞王爷是那种随随便便什么啊猫啊狗都能来请教的人吗?” 面对使臣们的质问,书生却并未显出丝毫的惊慌,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拱手,然后转向宋王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缓声道:“小生唐突了,还望宋王爷莫怪,请勿介怀。” 就在此时,负责维护现场秩序的羽林卫弟兄中,突然有人高声说道:“书生,你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又何必舍近求远呢?问我家女公子便好了。 我家女公子常说,当官者就应当为民请命、为民做主,是人民的公仆。所以啊,我家女公子最为亲民了,她将百姓视作家人、亲人一般。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开口问我家女公子便是了。” 书生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一惊。“人民的公仆”,这可是他从未听闻过的词汇啊!他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位郡主贞瑾伯爵来,原来她竟是如此爱民如子之人。想到这里,书生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他毫不犹豫地立即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同样带着铁卫维护秩序的铁心心里想着自家爷心仪郡主贞瑾伯爵,于是也赶忙表白道:“书生,你也可以问我家靖王爷啊,我家王爷可是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之人,他一定能为你解惑的。” 书生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如洪钟一般,在这热闹的人群上方回荡着。笑声停下来后,书生缓了口气,说道:“郡主贞瑾伯爵与靖王殿下都是做大事的人,他们所解决的问题自然都是关乎天下、影响深远的大问题。 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心中的疑惑实在是微不足道,又怎能劳烦他们二位呢?刚才是小生一时兴起,糊涂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冒犯了从东莞远道而来我西周的宋王爷,实在是罪过啊!” 书生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朝着宋王的方向拱手鞠躬,态度诚恳而谦卑。待书生直起腰身之后,接着说道:“不过,小生此时心中的疑惑,其实也并非什么高深莫测的难题,在场的羽林卫和铁卫的诸位弟兄们,想必都能给小生一个满意的答案。” 铁心听了书生的话,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这书生难道是要向自己请教问题不成?难道他觉得我能为他答疑解惑?可我自己读书不多啊,真能帮得上他吗?除非他问的是关于舞枪弄棒的事情,那我或许还能说上几句,可现在这种情况,我若直接说自己帮不了他,不能给他解惑,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这不是让自家王爷的脸都丢光了吗? 正当铁心在心里纠结不已时,长宁突然开口说道:“书生,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尽管开口问吧!我长宁要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去问问我家女公子。” 铁心一听,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连忙跟着说道:“是啊,书生,你说吧,我铁心也可以帮你去问问我家王爷。” 书生见状,微笑着道了一声谢,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道:“请问羽林卫和铁卫的弟兄们,在战场上,是否需要将军亲自带头冲锋陷阵呢?” 书生此言一出,铁心和长宁如出一辙,齐声说道:“不需要将军亲自带人冲锋陷阵,若是让将军身先士卒,那要我等兵士何用。” 铁心、长宁言罢,远远地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铁心便缄默不语,长宁则侃侃而谈:“身为将军,须得高瞻远瞩,面面俱到。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故而粮草问题乃将军最为关注之一。 唯有让兵士们吃饱饭,穿暖衣厚,方能使他们手持刀枪,虎虎生威,才不会因饥寒交迫而病倒,方可有力气有精神上阵杀敌。 让战场上负伤的兵士用上最好的药,得到医术高明大夫的精心医治,兵士们才不至于因区区小伤而命丧黄泉,方能迅速重返战场,继续浴血奋战。 妥善安置好伤残的兵士,莫让他们在凄凉悲惨中含恨而终,收敛好死亡兵士的遗骸,勿使他们死后曝尸荒野,如此方能让兵士们义无反顾,勇往直前,永不退缩。 只因,兵士们深知,无论他们是残是死,都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故而他们无需忧心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谨遵将军号令,奋勇杀敌,这样胜利就只会属于他们。这也是萧家羽林卫、萧家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秘诀。” …… 在房间里,东莞的使臣们围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王谦、宋王和李斯三人则坐在一旁,神情凝重。 李斯皱起眉头,说道:“这郡主贞瑾伯爵可真是不简单啊!本以为她只是个刚刚及笄的毛丫头,应该很好对付。但刚才在驿站门前,她所说的那些话,还有使出的那些本事,简直和传闻中的镇国公萧远山如出一辙。” 王谦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一个在庵堂长大的贵女孤女,怎么可能有如此厉害的身手和见识呢?难道说这鬼仙镇国公真的存在不成?” 李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也许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不过,无论如何,这贞瑾伯爵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她出手逼近殿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刚才特意去请教了在殿下身旁护卫的侍卫,他们都说根本没看清她的动作。 这些侍卫的身手,在咱们东莞可是顶尖的了,连他们都看不清楚,这贞瑾伯爵的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宋王殿下,你怎么看。” 宋王听了李斯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缓声道:“贞瑾伯爵她有如此身手,真可谓是深藏不露啊!以她的能耐,别说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恐怕就算是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所以,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谨慎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宋王顿了顿,目光转向王谦和李斯,接着说道:“至于落霞的案子,本王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毕竟,落霞是被本王误杀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接下来就有劳王大人和李大人了。还望二位能不遗余力地为落霞讨回一个公道。” 王谦和李斯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齐声说道:“请殿下放心,下官等定当竭尽全力,为落霞郡主讨回一个公道!” 宋王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二人坐下。王谦落座后说道:“殿下,下官听西周此地的马知县说,他们西周如今有一项新律法,规定所有刑事案件都必须要进行验尸。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宋王还未开口,李斯便道:“殿下,下官以为,这是西周的律法,与咱们东莞并无关系。 要验尸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落霞郡主就是死在他们西周的驿站里的。而且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西周的安王闯进了落霞郡主下榻的房间。这还有什么好查验的呢?事实已经如此明显了。” 王谦听了李斯的话,接着说道:“下官也认为绝对不能验尸啊!落霞郡主毕竟是咱们东莞的郡主,身份何等尊贵,如今她不幸离世,死后还要遭受如此对待,实在是有伤国体啊!” 然而,王谦话锋一转,面露忧色地说:“可是下官心中实在担忧,如果咱们不同意验尸,那么西周的人恐怕也不会去查验那具男尸了。 那具男尸的脸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出他原本的样貌。咱们就算一口咬定他就是西周的安王,恐怕西周的贞瑾伯爵、靖王还有辰王他们都不会轻易承认的啊!” 宋王听了王谦的话,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依王大人你的高见,咱们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呢?难道真的要同意西周的人去验尸吗?” 这时,一旁李斯听了宋王的话,插话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殿下您与落霞郡主可是表兄妹,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向来深厚无比。若不是因为这样,落霞郡主又怎会让殿下您亲自护送她来西周和亲呢。 而且,大家都知道承王爷对落霞郡主这个女儿那可是宠爱有加啊!若是知道落霞郡主她死后还被人验尸受辱,恐怕会对殿下你……” 第704章 表明心意之舌战 宋王一脸凝重地说道:“父皇对贞瑾伯爵颇为看重,有意将其招揽至东莞麾下。即便贞瑾伯爵最终未能为我东莞所用,我们也绝不能轻易得罪他。毕竟,醉红尘里的那些珍贵好物,父皇可是垂涎已久啊!若是因得罪了贞瑾伯爵这位醉红尘的大东家,导致我们东莞无法购买到醉红尘的花露,那可就麻烦了。” 王谦听了宋王的这番话,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然而,李斯心中却仍有些愤愤不平,但他毕竟是宋王的亲信和追随者,见到宋王都如此表态了,也不好再提出异议。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众人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一局面。大约过了一分钟,李斯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道:“殿下,今日那个屡次站出来说话的书生,您看是否需要派人去调查一下呢?” 王谦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回答道:“李大人,一个小小的书生而已,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呢?而且,这里可是西周的地界,并非我们东莞,还是少惹是非为妙啊。” 王谦的话音刚落,宋王便紧接着说道:“依本王之见,那书生的模样和举止,确实像极了前往京城赶考的学子。而且,本王听说西周皇帝近期准备开恩科呢。既然如此,派人去查一查他的底细,倒也无妨。不过,切记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惊动了西周官府的人。” 李斯闻言,赶忙应道:“殿下放心,下官定会吩咐下面的人,务必小心谨慎地去调查此事,绝对不会让西周官府的人察觉到丝毫异常。” 王谦心中虽然对宋王的决定略有微词,但表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只是面带疑惑地问道:“王爷,那书生看上去普普通通,似乎并无特别之处,为何您要如此费心费力地去查他的底细呢?” 宋王微微一笑,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啊,那书生此前曾多次为贞瑾伯爵仗义执言,如此一来,他必然已经被萧家羽林卫的人给牢牢记住了。而萧家羽林卫向来对萧家忠心耿耿,这书生屡屡替他们的主子贞瑾伯爵说话,想必萧家羽林卫定会对他心存感激。所以说,这书生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一天,就能为我们所用呢。” 王谦闻听宋王所言,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他们此番前来西周,乃是为西周皇帝贺寿,故而此行目的地亦是上京,而那赶考书生的目的地同样是上京,如此说来,他们乃是同路之人。 若是能够查证那书生背景毫无问题,那他们便可在途中对书生略施小惠。倘若那书生果真有真才实学且才华横溢,能在此次科考中蟾宫折桂榜上有名,那么他们提前与书生结下善缘,就如同在西周朝堂之上为东莞开辟了一条人脉之路。 退一万步讲,即便那书生未能金榜题名,单凭他今日为贞瑾伯爵仗义执言的这份恩情,萧家羽林卫和贞瑾伯爵也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如此一来,他们便可借助这份恩情,让他为东莞说项,劝说拉拢贞瑾伯爵,如此一来,他们皇帝的如意算盘便不会落空了。 就在王谦脑海中思索这些的时候,门外的守卫高声通传,西周靖王、辰王,西周提刑官萧提刑到。房中的东莞使臣听到门外守卫传来的消息,皆是一愣。他们对西周靖王和辰王自然是早有耳闻,可这提刑官萧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宋王听到随行的使臣在窃窃私语,询问提刑官萧大人是谁。便道:“方才诸位难道都没有听清萧家羽林卫的话吗?这提刑官姓萧,那她还能是谁? 她便是如今的萧家家主,亦是萧家羽林卫的头领,也就是郡主贞瑾伯爵啊!” 宋王话落,时茜与靖王、辰王如三颗耀眼的星辰般走了进来。靖王的威名如雷贯耳,东莞使臣们早有耳闻,而辰王因自出生时便被病魔缠身,犹如一颗蒙尘的明珠,东莞使臣们几乎未曾听闻过他的名号,故而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如聚光灯般投射在辰王身上。 辰王对东莞使臣投来的探究、好奇的目光恍若未闻,仿若置身事外。东莞使臣们见状,顿觉索然无味,便如潮水般收回了探究的目光,然后又齐刷刷地将目光如箭般射向房中唯一的女子时茜,也就是贞瑾伯爵。 此时的时茜已褪去郡主朝服,换上提刑官的官服,王谦等东莞使臣们凝视着身着提刑官官服的时茜,竟感受到一种来自时茜身上的无形威压,如泰山压卵,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必须服从臣服之感。 王谦等东莞使臣在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没骨气的怂货,又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眼前的贞瑾伯爵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不过是换了一身衣裳,往你面前一站,你就怂了? 东莞使臣如此想着,便如临大敌般绷紧身子,然后毕恭毕敬地拱手与时茜、靖王、辰王打招呼。 时茜从小凡处得知东莞使臣们这般心思,不禁有些诧异。东莞使臣竟然觉得自己在给他们施加威压。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不过穿上提刑官的官服,自己便是提刑官了,自然要履行提刑官的职责,当然得严肃一些,准备公事公办了。 靖王、辰王与宋王等使臣寒暄几句后,便开门见山,提出了验尸。宋王与王谦如闪电般对视一眼后,道:“本王牵涉在案件中,乃是嫌犯。故而,我们这边就由太常寺卿王大人及工部侍郎李大人负责,验尸之事还望与他们商议。” 王谦、李斯听完宋王的话后,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王谦首先站出来,面带微笑地说道:“靖王爷,关于验尸一事,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来斟酌。毕竟这涉及到诸多方面的问题,我们不能草率行事。” 李斯紧接着附和道:“是啊,靖王爷,这落霞郡主可是我们东莞的皇家郡主,你们要解完她的衣物进行查验,实在有伤国体啊!我们东莞绝对不能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时茜看着王谦和李斯一唱一和,心中暗自冷笑。时茜等两人说完后,缓缓开口道:“我西周向来尊重各国的意见和传统,自然不会强行或逼迫你们同意验尸。” 时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希望王大人和李大人能够明白。那具男尸的脸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从外貌特征上去确认他的身份。而验尸对比dna图谱,是目前唯一能够确定他身份的方法。” 时茜的目光扫过王谦和李斯,接着说:“既然你们东莞不愿意验尸,那我们就都不验了。这样一来,那男子的身份就无法得到确认,这件案件恐怕只能作为悬案处理了。我们只需让振鹭轩驿长及当天看到案发经过的人找来讲述一下案发经过,再着人记录一下案发经过,然后就可以结案了。” 王谦和李斯听闻此言,脸色一变,急忙齐声说道:“等等,贞瑾伯爵。您说结案是什么意思?” 时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缓声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那么难理解吗?结案,就是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到此为止了。 咱们可以再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时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二位大人,我现在的身份是西周提点刑狱司的萧提刑,而非西周郡主贞瑾伯爵。 你们看清楚,我现在身着的是提刑官的官服,而非郡主的朝服。所以,请你们务必认清我的身份。” 时茜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时茜继续说道:“既然案子已经完结,那具男尸就烧了吧。至于落霞郡主,你们理应将她的遗体运回东莞,好生安葬。”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扫视了一眼王谦和李斯,沉声道:“我们西周圣上的万寿节即将来临,你们也该好好商议一下,究竟由谁护送落霞郡主的遗体回东莞安葬,谁留下前往上京参加我西周圣上的万寿节。” 李斯闻言,情绪瞬间激动起来,高声喊道:“我们不同意结案!” 时茜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你们既不同意结案,又不同意验尸,那你们究竟想怎样?你们想要我们承认你们口中那毫无证据的臆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斯见状,情绪瞬间被点燃,他激动地反驳时茜道:“贞……萧提刑,你说什么毫无证据的臆想?那分明就是事实!那天有很多人亲眼目睹,你们西周的安王闯入了落霞郡主下榻的房间……” 然而,时茜毫不示弱,果断地打断了李斯的话:“李大人,我在此郑重地警告你,说话要慎重,切不可信口胡言。在来此的路上,我已经仔细研读了这件案子当天所有人所做的笔录。” 时茜的语气坚定而严肃,让人无法忽视。接着,时茜继续说道:“根据笔录上的记载,是你们的人首先发现有人闯入了落霞郡主下榻的房间。而我们的人,是在你们前去营救落霞郡主的时候,才加入救援行动的。 我们的人加入救援行动,完全是职责所在,到家里做客的客人出了问题,他们当然要去看看,帮忙及解决问题。”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加重语气强调道:“所以,我们的人对于闯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的人究竟是男是女,甚至连其样貌都一无所知。 而你们的人,仅仅只是看到守护在落霞郡主下榻房间外的守卫惨遭毒手,横尸当场,而且落霞郡主下榻房间外更是布满了大量的毒蛇和毒虫。 然而,你们的人当时其实对于那个胆敢闯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的人究竟是谁,却是一无所知。我说得可对,李大人?” 李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词穷。因为事实的确如时茜所言,当时他们根本就不清楚那个突然闯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李斯思考该如何应对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细节,于是连忙说道:“金吾卫!你们西周皇帝的亲卫!当时金吾卫出现之后,那名蛊师便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刻落荒而逃。而金吾卫则毫不犹豫地立即展开追击,并迅速控制住了案发现场,严禁任何人擅自闯入。”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追问道:“哦?金吾卫?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金吾卫他们都是哑巴,没有舌头,自然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那么,李大人以及东莞的诸位使臣,你们又是依据什么来断定,落霞郡主房中那具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男尸,就是我西周的安王殿下呢?”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钟,继续说道:“蛊师看到金吾卫就逃跑,而金吾卫则去追赶蛊师,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众所周知,在我们西周,历代天子对于巫蛊之术都是深恶痛绝的。毕竟,前朝的覆灭正是因为这令人憎恶的巫蛊之术。 就在几个月前,有一名蛊师竟然胆大包天,跑到了上京,还潜入了皇庄。而当时,安王正在皇庄里休养。这名可恶的蛊师趁此机会,将安王给劫持走了。 我们西周的圣上与安王父子情深,得知这个消息后,圣上自然是心急如焚,担心安王的安危。于是,圣上立刻派出了金吾卫去追查这名蛊师,务必将安王安全地救回来。 所以,金吾卫才会见到蛊师就追,这完全是职责所在,是为了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务。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金吾卫当晚追击的那个蛊师,就是劫持走安王的那个蛊师啊!如果金吾卫已经找到了真正劫持安王的人,那么他们肯定早就把安王救出来了,然后带着安王回去向圣上复命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见着个蛊师就玩命的追呢? 至于,金吾卫控制案发现场,严禁他人出入那就更没问题了。李大人或者东莞的诸位使臣可以去问问我们西周此处的马知县,我们西周最近的颁布的律法里对案发现场的处置办法。” 李斯听了时茜这话,满脸惊愕,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李斯完全被时茜的话语连珠炮似的攻击给怔住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一旁的王谦见到李斯如此窘迫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萧提刑,您方才也说了,有蛊师把安王殿下给劫走了。 而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奉命去追击蛊师、营救安王的金吾卫,竟然就这么刚好出现在了振鹭轩。 更巧的是,那拦截我们去救落霞郡主的蛊师,一见到金吾卫,二话不说,扭头就跑。所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那个死在落霞郡主下榻房间里的男子,其实就是你们要找的安王殿下呢?” 王谦的这番话,说得有条有理,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然而,时茜听了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 时茜的笑声清脆而响亮,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众人都被时茜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吓了一跳,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时茜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时茜终于止住了笑声。看着王谦,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缓声道:“王大人,您可真是会说笑啊!您见过哪个歹徒在劫了人质之后,还会好心地帮着人质去找姑娘做坏事的呢?难不成那歹徒是花楼里的老鸨,还是龟公啊?” 时茜的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咳嗽声。众人显然都没有料到,这位堂堂的一品郡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有些人甚至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看着眼前被自己的话语呛得直咳嗽的众人,心中暗自思忖:“我所说的话已经够保守了,根本没有出格之处,他们居然就这样被呛到了。”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劫持安王的蛊师能够不殴打安王,给安王提供食物,不饿死安王,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王大人,您不会太天真的认为那个劫持了安王的蛊师会把自己当成安王的小厮,然后像伺候主子一样去侍奉安王吗?” 时茜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继续道:“若安王想要什么,那蛊师就会给他弄来什么?那安王让蛊师把他送回上京,然后再等着你们把落霞郡主送到上京,再请求圣上赐婚,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说到这里,时茜的目光落在王谦身上,接着说道:“你们此行送落霞郡主到西周,不就是为了与我们西周和亲吗?而我们的安王殿下至今尚未娶妻,这岂不是正好?” 时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安王殿下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擅闯落霞郡主的下榻房间,还对落霞郡主欲行不轨呢?最后,还落得一个惨死当场的下场。” 第705章 表明心意之分析案件 王谦听出时茜话里不客气的调侃,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他决定暂时装傻充愣,装作没有听懂时茜的意思,于是说道:“我们东莞国的落霞郡主确实是死在你们西周振鹭轩驿站这里的。萧提刑,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时茜看着王谦,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错,这是事实。” 王谦听到时茜如此干脆地承认,心中不禁一喜,觉得自己抓到了对方的把柄,便接着说道:“萧提刑,既然你都承认了这一事实,那你们西周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呢?怎么能如此草率地结案呢?” 时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西周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草草结案。我西周圣上特意派遣靖王殿下、辰王殿下以及本官,还有目前不在这里的昆仑老祖一同前来处理落霞郡主这件案子,这足以证明我西周圣上对于此事的重视程度以及处理此案的诚意。” 说到这里,时茜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靖王殿下,想必你们也都有所耳闻,他可是一战成名,威震天下,其名声和威望无需我在此多言。” 王谦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时茜继续说道:“而辰王殿下,他不仅是我西周圣上的嫡子,更是圣上唯一的儿子,其身份地位之尊崇,不言而喻。 你们可以满西周打听,平常只有圣上的万寿节,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才能见到辰王殿下,如今这件案子,圣上能派辰王来,这诚意还不够吗? 再退一步讲,不是我们西周想要结案,而是现在实际情况就是没办法查了!闯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的凶徒,被你们宋王殿下给杀了,而且落霞郡主也同样被你们宋王殿下失手误杀了。更糟糕的是,那凶徒的脸还被划得稀烂,根本就没办法辨认其真实身份了。 事已至此,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尸体进行检验,这样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你们东莞却偏偏不同意我们验尸,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验也罢,也别再追查下去了。所以说,这件事情也只能当作一桩悬案来处理了。” 李斯见状,连忙插嘴道:“萧提刑,我们只是不同意你们给落霞郡主验尸,不过,那具男尸倒是可以检验一下的。” 其他使臣也纷纷附和道:“对对对,那男尸可以随便检验,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宋王殿下进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时,那凶徒正在行凶,人还没死,宋王殿下肯定是看到过那凶徒的样貌的。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请求宋王殿下他协助你们西周画出凶徒的容貌,然后再拿给其他人去辨认……” 时茜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微笑,这笑容在时茜那张清丽的面庞上显得有些诡异。时茜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宋王身上,仿佛能穿透宋王的内心一般,缓缓说道:“宋王啊,您真的确定自己看清楚那个歹徒的容貌了吗?” 时茜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接着,时茜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然而,据我所知,在那份案件记录上,您当时的说法可不是这样哦。 您说你是趁蛊师和其他人对峙都没有注意到你的时候,通过与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相邻的房间里的暗门,偷偷潜入了郡主的房间。 然后,您看到那个凶徒正在对落霞郡主行不轨之事,顿时怒不可遏,拔剑冲上前去。 趁着凶徒还没有察觉到您的存在,您从他的身后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可惜的是,由于您没有控制好力度,这一剑不仅刺穿了凶徒的身体,还顺势刺中了躺在凶徒身下的落霞郡主,最终导致了落霞郡主的不幸身亡。”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宋王一些时间来消化自己所说的话。然后,时茜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那份记录可是经过宋王爷您亲自过目的哦,而且在确认与您的讲述没有任何误差之后,您还摁下了手印呢。” 听了时茜的话,宋王竟然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这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而李斯则急忙站出来,护住宋王,帮他辩驳道:“宋王殿下当时因为失手杀死落霞郡主而心神不宁,所以在表述时可能会有些不清楚,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因此,那份案发后的记录出现一些偏差,也是可以理解的。” 时茜微微一笑,说道:“李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在查看宋王爷那份笔录时,还是发现了几个疑点,有些地方实在想不明白。” 宋王听到时茜这么说,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依旧一言不发,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王谦见状,便开口问道:“萧提刑,你不妨说说看,你都发现了哪些疑点呢?” 时茜点点头,说道:“好的,王大人。我发现的第一个疑点就是,凶徒的脸究竟是谁划花的呢?宋王爷,您在杀死凶徒的时候,那凶徒的脸就已经被划花了吗?” 李斯连忙插嘴道:“萧提刑,这凶徒的脸被划花一事,与他闯入落霞郡主下榻的房间,并对落霞郡主行不轨之事,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时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斯,缓声道:“这其中的联系,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若不是有某种关联,本官又何必在此提及呢?” 李斯眉头微皱,追问道:“那萧提刑你倒是详细说说,这两者究竟有何关联?” 时茜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悠然说道:“这毁掉凶徒容貌,无外乎两种可能。其一,是为了掩盖凶徒的真实身份,以免被人认出;其二,则是有人在将凶徒置于死地之后,心中余怒未消,故而划烂其面容以泄愤。” 说到此处,时茜突然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宋王爷,缓声道:“宋王爷,依您之见,这凶徒的脸被划烂,究竟属于哪一种情况呢?” 李斯闻言,脸色骤变,厉声道:“萧提刑,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是在怀疑我家宋王殿下将那凶徒的脸划烂不成?” 时茜面不改色,坦然应道:“李大人,我如此怀疑,实属人之常情。毕竟,案发之时,那房间里仅有三人,如今死了两个,唯一尚存人世的,便是这杀人的宋王爷了。” 李斯听到这句话后,气得猛地站起身来,他满脸怒容,瞪大了眼睛,对着时茜大声呵斥道:“萧提刑你……” 然而,就在李斯的话语还未说完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宋王突然开口,打断了李斯的话。宋王的声音平静而威严,他缓缓说道:“李大人,稍安勿躁。萧提刑有这样的怀疑,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本王倒是想问问萧提刑,在掩盖身份和泄愤这两种可能性之间,你更倾向于哪一种呢?” 时茜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宋王,心中暗自思忖着宋王此时的想法。时茜非常确定,宋王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知道他并非真正的东莞宋王,而是通过使用蛊虫夺舍了宋王的肉身,从而成了宋王的西周安王。 面对宋王的质问,时茜毫不退缩,冷静地回答道:“本官向来以证据为依据,不会轻易偏向任何一种可能性。” 李斯说道:“萧提刑,案发之时,你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又如何能知晓案发现场的情况呢?你又能拿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你的推断呢?” 时茜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诚然,我当时并不在案发现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无法获取证据。根据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种种线索,通过合理的推断与分析,我得出了一些结论。 虽然这些结论目前还不能直接作为证据使用,但如果经过进一步的查证,证明我的推断是真实可靠的,那么它们就可以成为有力的证据。” 时茜稍作停顿,给众人留出一些时间来理解自己所说的话。一分钟后,时茜继续说道:“在这起案件中,凶徒的面容被毁,这一情况存在两种可能性。其一,凶徒故意毁坏自己的面容,以达到隐藏身份的目的;其二,有人对凶徒心怀愤恨,故而毁其面容以泄愤。这两种可能性,相信在座的诸位都能够理解吧。” 时茜说着,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东莞使臣们,然后将目光停留在宋王身上。只见宋王一脸淡然,平静地说道:“萧提刑,你继续说下去。” 时茜见宋王如此说法,便缓缓地将目光从宋王身上移开,仿佛那道视线从未停留过一般。时茜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继续说道:“本官先来说说这第一种可能性,即掩盖身份。倘若凶徒真的有意掩盖自己的身份,那么他所采取的手段绝非仅仅局限于划烂自己的脸这一种极端且残忍的方式。 实际上,凶徒完全可以选择戴上面具,或者使用布帛之类的物品将脸部遮盖起来,以此达到隐藏面容的目的。 甚至,在完成犯罪行为之后,他还可以选择杀人灭口,以确保自己的身份不被泄露。所以,相较而言,这种通过划烂自己的脸来掩盖身份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时茜的话音未落,李斯便迫不及待地插嘴道:“那么,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呢?即后来进入房间的蛊师干的。 蛊师进入房间后,发现安王已然惨死,担心自己会因此遭受你们西周皇帝的追杀,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划烂了凶徒的脸,以此来掩盖其真实身份。” 李斯的这番话,犹如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花,使得原本就紧张到极点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仿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时茜的脸色在听到李斯的话后,也在瞬间变得更加严肃,时茜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李斯,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霸道气势,仿佛她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时茜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道:“东莞使臣李斯,我在此再次郑重警告你,说话之前一定要深思熟虑,切不可信口胡诌,更不要妄图往我们西周身上泼脏水、扣屎盆子!” 时茜的语气越来越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人们的心上,“谁亲眼看见了那个凶徒的样貌?谁给你的胆子,仅凭一具划烂脸无法分辨样貌的男尸,就敢大言不惭地说那男尸就是我们西周的安王殿下?” 时茜的质问如连珠炮一般,不给李斯丝毫喘息的机会,“就因为我们安王殿下被蛊师劫走,至今下落不明,就因为这件案件中也有蛊师出现吗?难道这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蛊师不成?” 时茜的话犹如平静湖面上投入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使得现场原本就有些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 东莞的使臣们虽然表面上强作镇定,但内心却早已如惊弓之鸟。东莞使臣们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劲,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毕竟时茜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就算她说的话再怎么强硬,也不过是嘴上功夫而已,难道她还能真的起身打人不成? 然而,就在他们自我安慰刚刚有些效果的时候,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在驿站门前,时茜将匕首架在宋王脖子上的那一幕。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让他们刚刚安抚好的心情瞬间又被恐惧所淹没,心跳也像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起来。 一想到时茜出手时的速度和果断,他们突然觉得,如果真的惹恼了这位贞瑾伯爵,她恐怕真的会毫不犹豫地起身给他们一顿暴揍。毕竟,以时茜当时逼近宋王的速度,他们肯定是避无可避的。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宋王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宋王的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他身上。只见宋王面带微笑,对着李斯说道:“李大人,你的话说得可不够严谨,也不够妥当啊。如此言语,实在是让人有些气恼呢。还不快给主人家赔个不是!” 李斯见宋王给自己搭了梯子解围,心中暗喜,急忙顺着这个台阶而下,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深深一躬,朗声道:“李某方才言语多有不当之处,实在惭愧,还望西周靖王爷、辰王爷以及萧提刑大人多多海涵,切勿与我一般见识!” 靖王爷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哦?要不要与李大人一般见识,那可就得看我们萧提刑的意思了。”辰王此时也点了点头,表示靖王说的话也是自己的意思。 宋王见状,连忙打圆场道:“李大人,靖王爷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李斯在心中暗暗叫苦,他自然是听明白了靖王爷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要让自己向那个萧提刑道歉。然而,让他在这么多同僚以及西周的两位王爷面前,向一个年轻的女子低头认错,他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这个脸面啊! 李斯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表面上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再次看向宋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盼,希望宋王能够替自己说句话,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只可惜,李斯的期望最终还是落了空。宋王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如同雕塑一般,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心中的期盼似的。 靖王见李斯迟迟没有向时茜赔罪,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看来李大人嘴上说着让本王和三皇兄、萧提刑不要与自己一般见识,可心里对刚才萧提刑说的话却完全不当回事啊,难不成是觉得萧提刑小题大做了不成?” 靖王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质问意味,让在场众人都不禁一怔。李斯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解释道:“靖王殿下误会了,本官绝无此意……” 然而,靖王根本不给李斯解释的机会,他直接打断道:“既如此,那这件案子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落霞郡主分明就是死在你们宋王的手上,与我们西周毫无关系!” 靖王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王谦更是脸色大变,急忙说道:“靖王殿下,落霞郡主的死,我们东莞使团也是受害者啊!” 靖王冷笑一声,道:“受害者?本王看未必吧。那死在落霞郡主房中的凶徒,也是被你们宋王所杀,他死之后,他的脸还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划花了,导致根本无法辨认其身份。 既然无法辨别身份,那他到底是西周人还是东莞人,谁又能说得清呢?毕竟,你们东莞使团可是少了好几个人呢!” 王谦一听靖王这话,心中不由一惊,他暗自思忖道:“西周靖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怀疑我们东莞使团有人涉案不成?”想到这里,王谦连忙解释道:“不错,我们这边确实是少了几个人,但少的皆是女子,她们都是落霞郡主的侍女,分别叫殷雪和殷红,男子一个都没有少啊!除了死去的四个侍卫,其他男子都在,包括马夫和随行的大夫。” 第706章 表明心意之给嫌犯画素描 时茜听完靖王所言,心中不禁暗暗为他点赞,同时在心里感叹道:“瑾瑜(靖王)与我真是心有灵犀啊!”时茜心中暗自思忖,正愁不知该如何将此事巧妙地推到东莞那边,最好能让东莞的使臣们不再追究此事呢。 然而,时茜也明白,毕竟死了一位郡主,东莞的使臣们恐怕不会轻易放弃追究。这件事情的最终决定权,恐怕还得落在东莞的皇帝身上。 既然如此,东莞的使臣们自然会绞尽脑汁,将落霞郡主之死的利益最大化。这一点,不仅东莞使臣心知肚明,时茜亦是洞若观火,唯有如此,东莞使臣方能逃过东莞皇帝的责罚,才能让东莞皇帝护他们周全,使其免遭落霞郡主的父王陈王的报复。 而东莞使臣若想达成此目的,最为直截了当的法门,便是将此事的责任推卸给西周。而时茜身为西周人,自然需要竭尽全力保障西周的利益。这无疑是一场关乎国家利益的生死博弈。 在上京赶赴案发现场振鹭轩驿站的路途上,时茜为此未雨绸缪,逐字逐句地研读了案发之后,桃源县知县对所有目击者所做的笔录。 为此,时茜不禁要对西周皇帝点赞鼓掌叫好了,自从自己向皇帝讲述了一些现代警察办案的程序,诸如封锁案发现场、处置措施、给目击者做笔录等手法后,西周皇帝听了以后觉得现代警察办案的那些方法措施甚好可以借鉴,当机立断颁布圣旨,责令西周的衙门依令行事。 否则,依西周从前衙门那种办案方式,待自己赶到振鹭轩驿站,再去寻人询问案发经过,那心怀叵测之人怕是早就串通一气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落霞郡主实则命丧东莞宋王之手,而且那闯入郡主下榻房间的凶徒,亦同样遭宋王毒手。更为紧要的是,那凶徒的面容已被划得面目全非,根本无从通过外貌来辨认其身份。如此一来,西周这边便有了十足的底气,去驳斥东莞使臣们的信口胡诌了。 正如靖王所言,东莞使臣团那边可是少了人。 有了靖王的神助攻,时茜心中暗喜,她立刻抓住这个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毫不客气地对王谦说道:“王大人,你们东莞不老实啊,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据我所知,你们东莞使臣团在案发之后,丢失的人可不仅仅是落霞郡主的那两个侍女哦,还有你们宋王爷的一个侍卫也不见了踪影呢!” 王谦以及其他东莞使臣们听到时茜这番话,心中顿时一惊,脸色都微微变了一下。然而,这些使臣们毕竟都是些见过大世面的老狐狸,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将内心的那一丝慌张掩饰得无影无踪,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恢复了常态。 不过,时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早就把王谦以及东莞使臣们那惊讶的神色尽收眼底。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仿佛是要故意打破王谦以及东莞使臣们想要极力隐藏和否认的事实一般:“王大人,还有在座的诸位东莞使臣们,你们一定都很好奇本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吧?”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哼,我才不会将小凡的秘密告诉你们呢!有小凡这样一件能够读取他人人魂记忆的神奇法器在手,你们脑子里的那些消息,早已被小凡如实地读取出来,并原原本本地传递给了我。所以说,你们在我面前已经毫无秘密可言啦!” 东莞的使臣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愕和疑惑的表情。他们显然对时茜所说的话感到十分震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王谦在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后,终于开口说道:“萧提刑,您可真是误会我们了。 案发之后,本官立刻下令让人清点了此次来西周的所有随行人员。 经过仔细核查,除了当时守卫在落霞郡主门外、负责郡主安危的那四个不幸遇害的侍卫之外,就只有落霞郡主的两个侍女不知所踪。 至于我们宋王殿下的侍卫们,一个都不少,全部都在。 如果萧提刑您还是不相信的话,本官这里有一份详细的人员名单,您可以按照名单上的名字逐一进行点名,亲自清点一下人数。” 王谦在心里暗自琢磨,他觉得时茜不太可能对他们东莞使团的事情了解得如此透彻,也许她只是在故意吓唬他们,想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因此决定不能自乱阵脚,承认他们确实丢失了一个男侍卫。 小凡将王谦心中所想传递给时茜后,时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王大人,本官的祖父教导本官,绝对不要打无把握之仗。所以,在本官赶来振鹭轩的路上,已经将这起案件的相关材料都仔细阅读了一遍。”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东莞使臣,继续说道:“本官发现,所有活着的目击证人都已经做了笔录,然而,那些遇害殒命的人却还没有进行笔录。” 当听到时茜说出这句话时,王谦以及其他东莞使臣的心中都不禁咯噔一下。他们都知道,镇国公鬼仙返回人间庇佑萧家唯一血脉——时茜这位嫡亲孙女的消息,早已传到东莞朝堂。 所有,在东莞的朝堂之上,这个消息几乎是人尽皆知。然而,对于这个所谓的镇国公鬼仙,朝堂上的官员们看法不一。其中,有超过半数的人并不相信那真的是镇国公的鬼魂,他们更倾向于认为,这所谓的镇国公鬼仙很可能只是一位受过萧家恩惠的玄术高手罢了。 东莞国之所以能够从西周分裂出去,这其中的原因并非偶然。事实上,东莞国的第一代皇帝乃是一位精通五行八卦玄术的阴阳师,他对于摩柯的巫蛊之术有着深入的研究和独特的应对方法。 这位阴阳师的能力得到西周始皇帝的高度肯定和赞许,因为摩柯巫蛊之术在当时被视为一种极其凶险的邪术,其威力足以对整个国家造成巨大的威胁。为了确保西周的长治久安,也为了能更好有效对付摩柯的巫蛊之术,始皇帝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东莞从西周划分出去,给予其一定的自主权。 这样一来,东莞国便可以独立发展自己的势力,不受制于西周的皇帝。毕竟,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而巫蛊之术更是凶险万分。如果东莞没有自主权,那么他们原本就不占优势的玄术在应对摩柯的巫蛊之术时,能够取得成果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小凡继续将它读取到的东莞使臣们的人魂记忆,以及他们心中所想传递到时茜的脑海中。时茜在接收了这些信息后,不禁陷入了沉思。时茜开始意识到,东莞国或许正是那所谓的战争缓冲区。 这个发现让时茜对西周的始皇帝有了新的认识,时茜觉得这位始皇帝显然是个深谙兵法之道的人。通过将东莞国独立出来,他不仅有效地化解了来自摩柯的巫蛊之术的威胁,还巧妙地利用了东莞国作为一个缓冲区,保护了西周的安全。 时茜心中正如此想着,小凡的声音突然在时茜脑海中响起:“小主人,你夸错人了。划出战争缓冲区这个想法可不是西周始皇帝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他人提议的。 而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并非他人,正是小主人你的曾曾祖父越王萧正阳。也正因如此,东莞国有这样一条规定,即只要西周还有萧家军存在,东莞国便绝对不会与西周兵戎相见。” 时茜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忙追问道:“那西周方面呢?” 小凡继续说道:“西周也有一条相应的规定,只要东莞国不主动发兵攻打西周,西周便绝不会对东莞国动用武力。” 时茜听完小凡在神识里告诉她的这些话,若有所思地在神识里回应道:“原来东莞国和西周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啊。这约定倒有点像那种互不攻击的条约呢。” 小凡紧接着又言:“小主人,小凡在读取这些东莞使臣的人魂记忆时,竟有一个饶有趣味的发现。这些使臣之中,有不少人实则为阴阳师,也就是人常言的风水先生,且他们对幻术皆颇为精通。 想必这与他们东莞始皇帝乃是一位阴阳师有些渊源吧!” 时茜一闻,霎时紧张万分,赶忙问道:“小凡,他们可有察觉你的存在啊?” 小凡道:“小主人,你大可放心。这些人虽略有小成,只可惜灵气匮乏,他们无法感应到灵力,自然也就难以发现小凡这天阶法器的存在。 小主人,他们此时来西周给西周皇帝祝寿不过是顺道罢了,其实他们来西周的主要目的是查明你祖父镇国公鬼仙的传闻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有玄术高人在装神弄鬼迷惑世人。 其次是,挑拨你与西周皇帝的关系,妄图将你拉拢至东莞,为他们东莞所用。只因,东莞皇帝觊觎小主人你身上的资源了。” 王谦以及其他东莞来的使臣们,看到时茜说完那番话后,突然之间就陷入沉默一言不发。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不安和焦虑,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其中一个小人在大声叫嚷着:“贞瑾伯爵肯定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她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说什么要找死人要口供,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个小人坚信时茜只是在吓唬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然而,另一个小人却在不停地争辩着:“且不论那镇国公鬼仙到底是真是假,但他赐予贞瑾伯爵的花露等宝物,就足以证明他对玄术非常精通,而且肯定是个高手!既然如此,那么与阴魂交流对他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个小人认为时茜或许真的有办法从死人那里得到口供。 这两个小人在王谦他们的内心深处不停地争吵着,让他们感到十分纠结和矛盾。一方面,他们不愿意相信时茜能够做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们又无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这种内心的挣扎使得他们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众人皆沉默不语,整个场面犹如被一股沉重的阴霾所笼罩,令人感到异常压抑。唯一站着的李斯更是如坐针毡,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备受煎熬。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为今之计,也唯有拉下这张老脸,向那贞瑾伯爵的小丫头赔个不是了。”否则,若任由西周的人继续说下去,他们原本想要泼到西周身上的脏水,恐怕就要被西周的人如数奉还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弄巧成拙? 想到此处,李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面带微笑地对萧提刑说道:“萧提刑啊,刚才本官言语有失妥当,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本官在此以茶代酒,向您赔个不是啦。”话音未落,李斯也不等时茜回应,便自顾自地高声呼唤起房中伺候的下人来,吩咐他们赶紧给自己泡上一杯新茶,好让他亲自端给时茜,以表歉意。 李斯的话音刚落,靖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李大人,您就别为难了。咱们萧提刑可不是一般人,她对茶的要求可是相当高的。 在我们西周,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啊!萧提刑她呀,要么喝自己亲手泡的茶,要么就是喝她那贴身伺候的侍女泡的茶。 至于其他人泡的茶嘛,她根本不会喝了,也不能往她面前送。所以啊,您就别白费力气了,这敬茶赔罪就算了。” 李斯完全没有料到靖王会如此抢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就像变色龙一样。他心中暗骂,这靖王说的话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这不是说自己连给贞瑾伯爵送茶的资格都没有吗?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越想越气的李斯,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他“砰”的一声重重地坐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站着默不作声。这一落座,仿佛是在向靖王示威,表示自己的愤怒和抗议。 靖王对于李斯落座抗议的举动毫不在意,仿佛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种漠视让李斯心中的防线再次崩溃,他无法忍受被如此轻视。 就在靖王再次开口,质疑闯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的凶徒极有可能是他们东莞自己人时,李斯终于按捺不住,出声反驳道:“那蛊师为那凶徒在房间外阻挡我们进入落霞郡主房间营救,这足以证明他们肯定是一伙的!所以,蛊师也完全有动机去划烂被宋王殿下杀死在落霞郡主房间中凶徒的脸,其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其身份。很有可能只要确定了凶徒的身份,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蛊师!” 李斯的话音刚落,时茜便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李斯的这番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毫无逻辑可言。而王谦等东莞使臣们则在心中暗暗咒骂李斯,这李大人找理由也不找个靠谱点的,如此漏洞百出的理由居然也能说得出口,这不等于把刀递给西周,让西周的人刺他们嘛? 王谦等东莞使臣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到了时茜的笑声。这笑声在他们耳中,犹如夜枭啼鸣一般,让他们顿感不妙,同时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果然不出所料,时茜的话语紧接着传来:“李大人,当那蛊师在门外拦住你们的时候,他的面容可是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哦。 事后,我们桃源县的马知县特意吩咐衙门里的专业画师,找来你们东莞使臣团的成员,还有当天支援你们一同对抗蛊师——那些负责你们东莞使臣团安全的振鹭轩驿站的驻守兵士,一起协助画师描绘出了那蛊师的相貌。”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东莞使臣们,观察王谦等东莞使臣们的反应。然后,时茜接着说道:“有了这蛊师的画像,我们完全可以依据这幅画出的嫌犯图像去寻找他。如此一来,那蛊师划伤他同伙的脸,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李斯眼见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连忙继续狡辩道:“萧提刑,你尚年纪没办过什么案子,所以不知道。给嫌犯画图,这画师能画出个两三分相似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蛊师说不定对这种事情非常了解,所以才故意划伤他同伙的脸,好让我们难以辨认呢。”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李大人所言甚是,这确实是实际情况,本官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辩驳呢。不过,好在我们桃源县的马知县及其下属们在做笔录时,将目击者对那蛊师外貌特征的描述记录得十分详尽。”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现在在我们西周这边,恰好有一位擅长素描的高手。我们可以请他根据当时你们对蛊师的描述,将蛊师的样貌描绘出来。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一同看看,这画出来的蛊师与实际情况究竟有几分相似。然后,本官再逐一为李大人解释,为何您所说的蛊师划烂同伙脸这种可能性是绝对不存在的。” 李斯闻言,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时茜的提议,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甚好,说不定通过这一招,我东莞便能成功扳回一局。” 然而,大部分东莞的使臣们在听到李斯的话后,心中也都抱有与他相同的想法,认为这或许是一个转机。唯有王谦,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担忧,他觉得李斯如此爽快地应下此事,似乎有些过于草率了。 第707章 表明心意之宋王承认是自己所为 王谦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同时面不改色地询问时茜:“萧提刑,不知你所提及的那位素描高手此刻身在何处?是否需要派遣人手前去传唤呢?”王谦的话语看似随意,然而在其眼神深处,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算计。 王谦在心中迅速谋划着,他决定让自己的人对西周的那位素描高手施展幻术,使其陷入疯狂状态,无法作画。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顺理成章地将责任推卸到蛊师身上,接着自己在摆出一副乐意配合的良好态度,同意贞瑾伯爵验尸的要求。这样做不仅能让自己东莞这边摆脱嫌疑,还能向贞瑾伯爵示好,可谓一箭双雕。 紧接着,自己会以落霞郡主乃是东莞陈王的爱女、皇室成员的身份为借口,声称对于验尸一事,自己等人实在不敢擅自作主,必须派人赶回东莞请示陈王以及东莞皇帝。如此一来,便可拖延时间,让贞瑾伯爵先对那具男尸进行查验。待得到陈王和东莞皇帝的答复后,再决定是否给落霞郡主验尸。 然而,王谦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时茜手中竟有一件能够读取他人人魂记忆的法器——小凡。就在王谦暗自思忖如何巧妙地实施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时,小凡却在同一瞬间将王谦心中的所有谋划如实地传送到了时茜的脑海之中。 时茜在接收到小凡传递过来的信息后,心中不禁对王谦的行为感到好笑。王谦在自己面前施展幻术,有些不自量力了,他们没有灵力、符箓、法器做辅助,能施展的幻术不过就是变戏法的,这就如同在鲁班大师面前卖弄木工技艺一般可笑。 不过,时茜心里也很清楚,王谦敢在自己面前用幻术,那是因为外界对于自己会玄术一事一无所知,众人都误以为会玄术的是自己的祖父——镇国公鬼仙。实际上,所谓的镇国公鬼仙不过是自己或哥哥穿上隐身斗篷后的一个伪装罢了。 小凡在时茜的神识中询问道:“小主人,要不要小凡和小欢联手,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白日见鬼,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呢?” 时茜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小凡,现在还不是小欢出场的时候哦。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我不仅会玄术,还有小凡你和小欢这样强大的天阶法器作为我的助力呢。 如今占据先机的是我,让他实施他的计划吧,到时咱们在突然出手抓他一个现行,对咱们更为有利。你继续读取他们的人魂记忆。” 小凡回道:“好的,小主人。” 与此同时,时茜开口回答王谦道:“那位素描高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我们西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们尊贵的辰王殿下是也。” 辰王听到时茜如此夸赞自己,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对于时茜这一连串的溢美之词,辰王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反而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在时茜介绍完毕之后,辰王更是毫不客气地朝着东莞使臣王谦等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似乎对时茜的介绍非常满意。 辰王的这个举动,让王谦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辰王会这样回应。王谦等东莞使臣们心里都不禁犯起嘀咕:这西周的辰王怎么如此不懂得谦虚呢?居然还真的点头接受了这些夸奖,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啊! 而同样对时茜心怀爱慕之情的靖王,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的感觉涌上心头。 提点刑狱司在做根据死者头骨轮廓重塑死者生前容貌这件事时,自己却像笼中之鸟,被困于某处,无法前去提点刑狱司帮茜儿的忙,因此,让三皇兄捡了这个便宜,去提点刑狱司帮茜儿的忙。 靖王如此想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意,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靖王不愿让辰王在时茜面前出尽风头,于是竟像个孩子般幼稚地开口道:“萧提刑,本王的素描技艺亦是不俗。”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先是微微一怔,几秒后,时茜的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柔声说道:“本官只见过辰王殿下的画作,尚未见识过靖王殿下的大作呢。靖王殿下,待您得闲之时,不知本官是否有幸能一赏靖王殿下的墨宝。” 靖王在心中暗暗应道,当然可以。其实,在自己被困的那段日子里,自己为茜儿画了不少素描画。 然而,如今自己与茜儿尚未结为连理,那些画如同他心中的秘密宝藏,绝不能让他人窥见,以免给茜儿带去麻烦。所以,当他离开被困之地时,便将那些画藏匿得严严实实。 原本,他曾想将这些画付之一炬,可每当看到画中的茜儿,那娇美的容颜仿佛能透过纸张散发出来,靖王便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烧毁这些画。靖王回过神来,嘴角轻扬,道:“当然可以,荣幸之至。” 辰王静静地凝视着靖王和时茜,他们之间的互动让他的心情愈发复杂。他心中既有一丝喜悦,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能让靖王产生嫉妒和吃醋的情绪;然而,同时也感到一阵酸楚,因为他察觉到时茜对待靖王的态度与对待他人有所不同。 辰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到当前的事务上。他端正了一下神色,郑重地说道:“在来此的途中,本王坐在舆车上,仔细研究了衙门呈上的目击证人笔录中对蛊师外貌的描述。根据这些描述,本王绘制了一幅蛊师的素描画。” 话音未落,他微微颔首,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长风示意。长风心领神会,立刻迈步上前,从衣袖中取出那张精心绘制的素描画。他双手捧着画,小心翼翼地将其呈递给辰王。 然而,辰王并未伸手去接那幅画,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王谦等东莞使臣。这些人显然对这幅素描画充满了好奇,他们不约而同地伸长了脖子,紧紧盯着长风手中的画,眼中流露出急切和期待的神色。他们都在暗自揣测,萧提刑口中的素描画究竟是怎样的一幅作品?它与平日里所见到的画作有何不同之处?更重要的是,这幅画能够在多大程度上还原蛊师的真实面貌呢? 辰王见东莞使臣们对自己画那幅画充满好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辰王轻声吩咐长风道:“将此画展开,呈于东莞使臣们面前。” 长风闻令,连忙应声,便拿着画朝东莞使臣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展开。随着画卷的缓缓展开,画中蛊师的形象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东莞使臣们见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声惊叹。他们瞪大双眼,凝视着画中的蛊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画中的人与犯案的那蛊师简直如出一辙!”一名东莞使臣失声叫道。 “虽说不能说是完全相同,但至少也有八九分相似。”另一名使臣附和道。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又一名使臣赞叹道,“要知道,这案发之时,西周的辰王爷并不在现场。然而,仅凭这幅画,若是辰王爷说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见过那蛊师,我都会深信不疑啊!” “我也相信。”其他使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时茜清了清嗓子,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这声咳嗽虽然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让原本喧闹的东莞使臣们瞬间安静下来。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将目光集中到时茜身上。 时茜见状,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诸位东莞使臣,你们刚才所言,本官都已听得清清楚楚。从你们的话语中,本官了解到,你们认为我们辰王殿下这幅根据目击证人笔录描述而画出的蛊师样貌素描肖像画,与案发后在逃的另一人犯蛊师颇为相似。” 东莞使臣们面面相觑,尽管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纷纷点头,表示对时茜所言的认可。 时茜扫视一圈,发现除了宋王之外,其他东莞使臣都已表态。于是,时茜面带微笑,将目光投向宋王,缓声道:“宋王爷,您一直未发一言,莫非对本官所言有不同看法?” 时茜话音刚落,靖王和辰王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宋王,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宋王感受到来自靖王和辰王的注视,心中略一迟疑。然而,仅仅过了一分钟,宋王的嘴角便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缓缓说道:“萧提刑,本王乃是本案的人犯,实在不便对此事发表意见。所以,萧提刑不必在意询问本王的意见。” 时茜微笑着看向宋王,轻声说道:“宋王,您来到我们西周,那便是我们的贵客。而本官呢,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周人,自然就是主人家啦。”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客人在我们西周遇到了一些麻烦,作为主人家,从礼貌上讲,本官应该关心一下您的情况,询问一下您的想法,这也是尽地主之谊嘛。” 宋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看着时茜,缓缓说道:“萧提刑,本王受教了。对于贵国辰王爷所画的蛊师素描画像,本王并无异议,所以萧提刑您可以继续讲解了。” 时茜见状,嘴角的笑容更甚,连忙点头应道:“既然宋王爷您都这么说了,那本官就不再啰嗦,根据目前现有的线索,接着为在座诸位讲解下去吧。” 时茜说完这句话后,缓缓地转动着时茜那美丽的眼眸,扫视了一下屋内的其他人。目光依次掠过每个人的脸庞,仔细观察他们的反应。当时茜发现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时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从在座诸位看过我国辰王殿下所画的蛊师素描画像后有感而发的话语来看,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辰王殿下所画的蛊师素描画像与真正的蛊师非常相似,相似度高达八九分。 这样的高度相似,只要不是瞎子,只要涉案的蛊师一出现,看过画像的人都能够轻易地辨认出来。对于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没有异议了吧?” 时茜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房间里回荡着。然而,王谦等东莞使臣们却陷入了沉默。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大约一分钟,王谦才有些不情愿地摇了摇头,低声应道:“没有异议。” 时茜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要让这些东莞使臣们承认这一点并不容易,毕竟他们可是持着把落霞郡主之死扣到西周头上的态度。现在,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些让步。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蛊师在听到房中同伙发出的惨叫声后进入房间,再把房间里已被宋王爷杀死的同伙的脸划烂这种方式来隐藏身份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时茜的话音刚落,就注意到李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甘心的神色,似乎想要立刻反驳她的观点。然而,时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紧接着说道:“本官如此断言,想必李大人和某些人可能会认为,蛊师或许并不知晓我国辰王爷竟然有如此能耐,所以在冲动匆忙之下的行为。”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给了李斯一个回应的时间,但李斯显然还在思考如何反驳,并没有开口。于是,时茜继续说道:“不过,本官这里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划烂闯入落霞郡主房间的凶徒脸的人并非蛊师。 为了便于接下来的解释说明,本官在接下来的讲述中,将会使用‘嫌犯a’来称呼那个闯入落霞郡主房间行凶并被宋王所杀的凶徒。” 时茜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阐述第一个证据:“首先,根据当时的目击者所言,蛊师的武器是鞭子,而非剑。而嫌犯a脸上的伤是剑所为。这两者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因此从凶器的角度来看,蛊师不太可能是划烂嫌犯a脸部的人。” 李斯听了之后,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反驳道:“也许那个蛊师身上除了当天与兵士对抗时使用的鞭子之外,还携带着一把剑呢。 只是当时的具体情况使得蛊师认为用鞭子与兵士对抗对他更为有利,所以他才选择了使用鞭子,而没有将剑亮出来罢了。” 李斯的话音未落,时茜甚至还来不及出声反驳,靖王便突然笑出了声。紧接着,靖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斯的话,抢白道:“李大人,你对武艺一窍不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王倒还能稍微原谅你两分。 但若是换作任何一个略通武艺之人,像你刚才那般言语,本王可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了。 即便那人是从东莞远道而来的客人,本王也绝对会毫不留情地下令让人将人拖下去狠狠地打上一顿板子。” 靖王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是亲自领兵上过战场的,在那残酷的战场上,本王可从未见过有哪个将军或兵士会同时携带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 要知道,这兵器可都是由精铁铸造而成的,造价不菲。又有谁会如此阔绰,能够给成千上万的兵士们都配备上两样兵器呢?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之所以只给兵士们配备一样兵器,其实是为了让他们能够专注于此兵器,从而将其技艺修炼得更为精湛,如此一来,在战斗中获胜的几率自然也会更大一些。 本王虽以兵士为例,但是这其中的道理对于那些江湖人士、杀手以及侍卫等习武之人同样适用。 众所周知,习武之人通常都会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兵器,并将其修炼至精通。鲜有人会同时携带两种不同的兵器,因为这不仅会增加负重,还会影响战斗时的灵活性和协调性。 当然,双刀、双枪之类的兵器组合在江湖中并非罕见,但却从未有人见过有人一手持刀、一手持剑的。这种搭配不仅违背常理,而且在实际战斗中也难以发挥出两种兵器的优势。 再看当时的情形,你们东莞的人和我们西周的人加在一起足有数十人之多,如此众多的眼睛都未能察觉到蛊师身上携带着剑,那么这把剑究竟会被藏在何处呢? 除非是把薄如蝉翼的软剑,以至于能够被蛊师缠绕在腰间而不被察觉。 然而,这薄如蝉翼的软剑那可是极为稀少的。据本王所知,这样的剑在江湖上只闻其名,却从未见过这样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 而且嫌犯 a 脸上的伤,也显然不是用薄如蝉翼的剑划出来的,这一点只要请几个用剑的高手,让他们验看便知分晓。 又或者拿剑在猪肉上划上几剑,拿去与嫌犯a脸上的伤口做比对,也能分辨出来。” 时茜闻听此言,赶忙随声附和道:“靖王殿下所言甚是,划烂嫌犯a脸的凶器到底是那把剑,是什么样的剑,这嫌犯 a 脸上的伤口便是最好最有力的证据。” 时茜的话音刚落,便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宋王身上,缓声道:“宋王,您觉得本官所言是否有些道理呢?” 李斯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生怕时茜会将宋王牵扯进来,于是赶忙插话道:“萧提刑,你这话究竟是何意啊?” 时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斯,回应道:“李大人,既然您如此追问本官,那本官不妨就把话再讲得更直白一些。在你们进入案发现场之前,案发现场总共只有四个人。” 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这四人之中,有两人已然毙命,而这两人的死因,正是贵国宋王爷所致。这一点,宋王爷他自己也是亲口承认的。当时,宋王爷所用的凶器,便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宝剑。而这把剑,在案发之后,已被当作重要的证物封存起来了。”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给众人留出些许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如今既然已经排除了是蛊师划伤嫌犯 a 的脸这种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也就是说,有人出于泄愤的目的,用剑划伤了嫌犯 a 的脸。而这个泄愤之人,自然便是当时身处案发现场的那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宋王爷了。” 时茜的话音刚落,东莞使臣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有的面红耳赤,有的则是满脸惊愕,显然他们都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而坐在一旁的李斯更是激动得直接站起身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张开嘴巴想要反驳时茜的话。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的一刹那,却突然听到了宋王的声音:“李大人。” 李斯听到宋王的呼唤,身体猛地一颤,他连忙转过头去,看向宋王。只见宋王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地盯着他,似乎对他的冲动行为有些不满。 李斯见状,心中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赶忙向宋王躬身施礼,说道:“王爷!” 宋王微微颔首,示意李斯坐下。李斯不敢违抗宋王的旨意,只得缓缓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但他的心情却依然无法平静,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 宋王见李斯坐下后,开口道:“萧提刑,正如你所说,嫌犯a的脸是本王划花的。” 第708章 表明心意之成功甩锅 宋王的回答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东莞使臣们的心头,让他们完全猝不及防。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暗暗埋怨起宋王来: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一开始不承认,现在却突然改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王谦准备开口为宋王辩解的时候,时茜已经毫不留情地厉声问道:“宋王爷,你们东莞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居心?” 王谦一听,顿时心急如焚,他生怕宋王会说出一些对东莞不利的话来,于是赶忙插嘴道:“萧提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莞和西周本就是分家的两兄弟,我们东莞一直都将西周视为兄长,此次前来西周一则是为西周皇帝祝寿,二则是送落霞郡主来西周和亲。” 然而,时茜却对王谦的解释丝毫不买账,她冷哼一声道:“王大人,你可别以为这样就能敷衍过去。你说只有这两件事,那我问你,还有第三件呢?” 王谦闻言,心中一紧,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萧提刑,本官实在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说。此次圣上派我们来西周,确实就只有这两件事,绝对没有第三件!” 时茜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继续说道:“王大人,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啊!你们东莞的使臣团,除了那些遇难的侍卫以及落霞郡主之外,你们分明还少了人,其中就有宋王的暗卫,一个男子。 可你们却矢口否认,还哄骗我们西周,说少的仅是落霞郡主的两个侍女。你们这分明是在隐瞒些什么?” 时茜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王大人的要害,让王谦险些无法再继续掩饰下去。然而,王谦却依然强作镇定,矢口否认道:“萧提刑,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们了。我们东莞的使臣团确实只少了落霞郡主的两个侍女,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宋王的暗卫。” 时茜对王大人的抵赖并不感到意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王大人,你别再狡辩了。本官在查阅这件案件的目击证人笔录时,就一直有个疑问想不明白。在房中贴身伺候落霞郡主的两个侍女都是会武的,而且她们的功夫比在门外护卫的侍卫还要高很多。” 时茜稍作停顿,给王大人一点时间去思考她所说的话。然后,时茜接着说道:“那么,问题就来了。那闯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的嫌犯 a 是怎么办到的呢? 他是如何在不发出任何声响惊动门外的侍卫的情况下,除掉房中的两个懂武的人,同时还能控制住落霞郡主的呢?而且案发之后这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时茜的质问让王大人陷入了沉默,王谦显然无法解释这个看似矛盾的情况。而时茜则紧紧地盯着他,等待着王谦的回答。 时茜足足等待了一分钟,见王谦等东莞使臣毫无回应,便继续说道:“王大人,你们东莞人是无话可说了吧!你们东莞人自以为人死之后便死无对证,于是,便故意隐瞒失踪的两人,其中一个是男子,而且还是宋王爷的暗卫。” 李斯听了时茜的话,见王谦没有及时回答,心急如焚之下赶忙应道:“那可不是什么男子,那分明就是一个近侍(公公)。” 时茜通过小凡早就知道失踪的那个宋王爷暗卫是个公公,并非真正的男人,可时茜的目的是要将东莞人甩过来的黑锅,再狠狠地甩回去,自然不会顺着李斯的话说,立刻反驳道:“你们东莞人从一开始就谎话连篇,一直把我们西周人当成傻子,妄图把西周人当成猴子一样戏耍。” 王谦说道:“萧提刑,我们东莞对西周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时茜冷哼一声:“王大人,事实就摆在眼前,你竟然还在狡辩。那你倒是解释解释,那闯入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的嫌犯 a 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地除掉落霞郡主身边那两个会武的高手,又是怎样控制住落霞郡主,让落霞郡主闭嘴不呼救的。 但凡房间里传出一丝打斗或异常的声响,守在门外的侍卫都能听到,并且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房中保护落霞郡主。可房门处的侍卫,却都是背对房间遇害的。” 李斯听了,强词夺理道:“那人犯就是从门口闯进去的。” 时茜又轻笑一声:“这件案子,真是越查越有意思了。李大人说人犯是从门口闯进落霞郡主房间的,可根据当时在驿站里负责巡视的兵士,不管是你们东莞的还是我们西周的,都没有看到有人闯入落霞郡主下榻的房间。 直到看到在落霞郡主房间门外守卫的侍卫,突然如烂泥般跌坐在地时,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可能有人闯入了落霞郡主下榻的房间,才匆匆要上前去检查,可不等靠近那蛊师就突然出现,用蛊笛召来众多毒蛇毒虫阻拦他们。 而且,落霞郡主房外的那些侍卫的死因,早在靖王殿下、辰王殿下和本官抵达振鹭轩驿站之前,桃源县的知县马知县就已经率领衙门的捕快、仵作以及大夫前去查验过了。经过仔细的检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侍卫均是中毒而亡。 从这些侍卫死亡时的状态以及他们平静的表情来看,可以推断出他们在遇害前并未察觉到有人要对他们进行袭击。毕竟,如果有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以他们的职责和警觉性,肯定会有所察觉并采取相应的行动。 此外,如果嫌犯 a 真的是从房门闯入的话,那么必然会引起巡查的兵士、落霞郡主以及在房中伺候的侍女们的警觉。然而,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并没有这样的迹象出现。” 说到这里,时茜停下来,突然发出了一声冷哼,似乎对某些事情表示不满或者不屑。紧接着,时茜继续说道:“综合这起案件中的种种疑点,再加上本官的祖父所查到的一些消息,本官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一个推理。” 时茜慢慢地转动着目光,将东莞使臣们一一扫视过去。她注意到,这些使臣们的表面看起来还算镇静,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然而,时茜心中却很清楚,这只是他们伪装出来的表象而已。 因为,就在刚才,小凡已经成功地读取了东莞使臣们的人魂记忆,并将其中的信息传递给了时茜。通过这些信息,时茜了解到,东莞使臣们的内心其实早已像炸开了锅一般,翻江倒海。 他们都在不约而同地思考着同一件事情:宋王与落霞郡主之间的事情是否已经被鬼仙镇国公察觉到了?而鬼仙镇国公又是否会将这些事情全部告知眼前的人——镇国公鬼仙唯一的孙女萧提刑呢? 时茜心中暗自冷笑,这些东莞使臣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其实自己并没有镇国公鬼仙这样强大的爷爷作为后盾,但自己却拥有一件能够读取人魂记忆的天阶法器——小凡。 有了小凡的帮助,时茜就如同拥有了一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东莞使臣们心中隐藏的那些秘密,无论是多么深埋心底,都无法逃脱小凡的读取,最终都会被时茜知晓。 在时茜面前,东莞使臣们就如同赤身裸体一般,毫无秘密可言。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本官的祖父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发现落霞郡主和宋王之间的关系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实际上并非仅仅是表兄妹,而是自幼订下娃娃亲的未婚夫妻,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时茜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让在场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时茜继续说道:“三年前,原本是落霞郡主与宋王这对未婚夫妻成亲的日子,然而不巧的是,当时恰逢你们东莞的太皇太后离世,按照礼制,两人的婚事只得被迫推迟。” “原本,只要再等一年,到了明年,他们便可以依照约定完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坏消息传来。”时茜的语气略微加重,“据那些到我西周行商的商人所言,表兄妹成婚极有可能会生出畸形的孩子。” 听时茜说到这里时,东莞的使臣们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有的甚至露出了心虚的表情,纷纷低头垂目,不敢正视时茜以及靖王、辰王三人。 时茜见状,心中已然明了,接着说道:“得知这个消息后,你们东莞的国君和落霞郡主的父王陈王当机立断,决定取消这门亲事。毕竟,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面临这样的风险。”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叹了口气,“只可惜,落霞郡主和宋王爷之间的感情已经深厚到了一定程度,据说他们早已行过夫妻之实。” 最后这句话,无疑是给东莞使臣们的一记重击。他们的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汗,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下可如何是好?镇国公鬼仙果然查到了那些事,这可真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啊!现在整个西周的人都知道落霞郡主并非清白之躯了,这可真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东莞竟然还把落霞郡主送来西周和亲,这简直就是对西周的一种侮辱! 靖王和辰王听了时茜的话后,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时茜说到这里,突然把目光转向了王谦,紧紧地盯着王谦,然后说道:“王大人,本官所说的这些可都是事实吧!” 王谦被时茜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慌了神。王谦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靖王就已经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东莞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竟然敢把一个非清白之身的女子送来和亲,这不是明摆着在作贱我们西周吗?” 王谦见状,连忙解释道:“靖王爷,您千万不要误会啊!这件事情其实我们圣上事先并不知情……”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茜给打断了:“王大人,您这是在承认落霞郡主并非清白之身了吗?” 王谦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落在宋王身上。十几秒的时间里,王谦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时茜将王谦的反应尽收眼底,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继续说道:“王大人,就算您不承认,事实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只要我们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来查验一下落霞郡主的遗体,那么她并非清白之身的秘密,就算你们想要隐瞒,恐怕也是难以做到的。” 其实,不用时茜多说,王谦以及其他东莞使臣们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他们之所以坚决不同意给落霞郡主验尸,其实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他们自认为他们的理由很充分,觉得西周没办法驳回他们的理由,毕竟,落霞郡主可是东莞的皇族中人,身份尊崇无比。要想对她的遗体进行查验,必须要得到东莞皇帝和落霞郡主的父王陈王的许可才行。 然而,无论是东莞皇帝还是陈王,都绝对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这一点,王谦等人再清楚不过了。 王谦心里暗自思忖着,原本他还打算先想办法糊弄一下西周的人,让他们先去查验那个嫌犯 a 的身份。只要能够证明嫌犯 a 的真实身份,那么他们东莞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看来,西周人并不傻,直接把锅又甩回来了。 王谦尚在苦思该如何驳斥时茜之际,辰王却突然开口道:“无怪乎你们东莞不同意我们给落霞郡主验尸,原来你们是惧怕一旦给落霞郡主验尸,那落霞郡主早已非清白之身的丑事便会彻底败露。” 辰王的话音未落,时茜紧接着说道:“东莞所担忧的,可远不止于此,他们是另有盘算。” 时茜此言一出,王谦顿时心急如焚,赶忙说道:“萧提刑,你怎能如此信口胡言。” 时茜回应道:“事已至此,王大人你们东莞人难道还想强词夺理继续狡辩不成?就目前的证据来看,落霞郡主之死分明就是你们东莞针对我们西周的阴险狡诈之计。 你们东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残害落霞郡主及数位侍卫的性命来诬陷我们西周。 你们宋王爷在得知与落霞郡主下榻房间相邻的房间有道暗门可通至落霞郡主房间后,便在伪装成侍女在落霞郡主身边侍奉的暗卫协助下,潜入了落霞郡主房间。 落霞郡主与宋王本就是未婚夫妻,且早已有肌肤之亲,所以落霞郡主必然不会呼救,而落霞郡主的侍女自然也不会对宋王爷动手。 落霞郡主与宋王爷既然早有夫妻之实,定然是极不情愿来我们西周和亲的,所以案发当日,二人或许就是为此事起了冲突争执了,最终宋王爷不慎失手将落霞郡主杀害。 宋王爷杀了落霞郡主之后,心生恐惧,唯恐你们东莞皇帝及落霞郡主的父王陈王会找他兴师问罪,于是便想出了如此一条毒计。 先杀了那个暗卫,毁其容貌。而后,再让落霞郡主的侍女乔装成蛊师,到门外阻拦你们,以拖延时间,为宋王爷编造谎言争取机会。” 时茜稍作停顿后,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陈王,他是一位异性王。他的母亲并非你们东莞人,而是来自摩柯。正因为如此,陈王拥有一项独特的本领——用蛊笛驱使各种毒虫。” 时茜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讲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王谦等东莞使臣们听到这里都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鬼仙镇国公竟然连这些的细节都能查到。 时茜接着说:“陈王正是凭借着这一特殊技能,才得以获封异姓王。你们东莞的先皇对他的能力颇为看重,不但封他为异姓王,甚至还将一位贵女赐婚给他。而这位贵女,正是宋王生母的妹妹。” 王谦等人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沉。他们原本还寄希望于能够在这场纷争中占据上风,将责任成功甩锅给西周。然而,时茜所说的,揭示的这些事实,却让他们意识到,想要达到目的恐怕并非易事。 王谦暗自思忖,如果不能提供更有力的证据,他们东莞恐怕难以在这场较量中占到半点便宜。因为事情的真相与萧提刑所说的相差无几。 案发当晚,宋王确实前往了落霞郡主下榻的房间。这一点,他们自己人都心知肚明。就是落霞郡主让伪装成侍女的暗卫去请的宋王。 落霞郡主心中实在不愿前往西周和亲,她一心只想与宋王按照约定成亲。然而,当今的东莞皇帝在得知表兄妹成婚可能会导致生下畸形儿后,便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东莞皇帝认为皇室里生出畸形儿可能会对皇室及国运产生不良影响,因此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宋王这边呢,他一方面不敢违抗自己父皇的旨意,另一方面,他本身并非一个长情且痴情的人。或许是因为与落霞郡主已有过肌肤之亲,宋王心中对她产生了些许厌烦之情。 所以,当得知婚事被取消时,宋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顶多就是有些担心落霞郡主的父王陈王会因此找他的麻烦,所以才勉强敷衍着。 实际上,东莞皇帝并非真心想要让落霞郡主去西周和亲,他的真正目的是与陈王联手,共同逼迫落霞郡主放弃嫁给宋王的执念。 …… 第709章 表明心意之送画(1) 时茜的一番推理,让王谦等东莞使臣们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们原本信誓旦旦地声称死在落霞郡主房间内的男子就是擅闯郡主房间的歹徒,然而,时茜却指出,这个男子很可能是伪装成侍女的宋王暗卫。 尽管王谦等使臣们坚称那暗卫是个阉人近侍太监,但时茜、靖王和辰王三人对此并不买账。毕竟,他们东莞人之前已经撒了太多的谎,而且有些谎话甚至无法自圆其说。 比如,案发后那侍女和暗卫两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说这件事真的与他们无关,那为何他们会突然失踪呢?这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此外,如果死在落霞郡主房中的男尸并非那暗卫,那么宋王为何要将他的脸划花呢?这样一来,人们就无法通过相貌来辨认他的身份。 难道仅仅是为了泄愤吗?可如果真是如此,宋王为何不第一时间承认这个事实呢?毕竟,宋王都认下误杀落霞郡主这样的事了。那杀一个侍卫有何不敢认,不能认的。 王谦等东莞使臣们面面相觑,他们手中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时间已经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时茜已经连续两夜一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她感到一股深深的疲倦袭来。她用手轻轻遮挡住嘴巴,稍稍低下头,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被靖王和辰王看在了眼里。 靖王和辰王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对时茜涌起一股心疼之情。靖王率先开口说道:“落霞郡主这件案子查到这里,真相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分明就是你们东莞在贼喊捉贼,我们西周可没有闲工夫陪你们继续纠缠下去。三皇兄,我们走。” 辰王听了,站起身来,回应道:“好,本王一向体弱,这一夜未眠,本王着实有些疲惫。” 时茜见状,连忙也跟着站起身子。辰王迈步走在最前面,靖王紧随其后,时茜则跟在靖王的身后,星洛和映日也依次跟上。 王谦见状,心中大急,他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快步上前,想要拦住他们。然而,他的去路却被走在最后的长风和铁铮拦住了。 长风和铁铮拦下王谦后,长风一脸严肃地说道:“王大人,难道你没有听到我们辰王殿下的话吗?殿下他舟车劳顿又一夜未眠,身体已经十分疲惫,急需休息。你莫要纠缠不休,若是我们辰王殿下的身体因此出现任何问题,你恐怕难以承担这个责任。” 长风的话语掷地有声,王谦听后不禁有些迟疑,但仍不甘心地说道:“可是……” 长风不等王谦他说完,便打断道:“有什么事等殿下休息好了再说,现在请你不要打扰殿下!”说罢,长风与铁铮对视一眼,然后一同转身离去,留下王谦等东莞使臣们在原地,面露难色。 辰王走出房间后,脚步明显放缓,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靖王也心领神会,同样放慢了步伐,与辰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时茜在走出房间后,先是快步走了两步,然后迅速赶上靖王和辰王,与他们并肩而行。时茜一边走着,一边微笑着说道:“辰王殿下、靖王殿下,你们一夜未眠,肯定都累坏了吧!来,喝瓶花露提提神,再吃两块点心,稍微垫垫肚子。” 说话间,时茜将手伸进衣袖里,然后借着衣袖的掩护,从乾坤荷包里悄悄取出花露和一包点心。时茜动作迅速而熟练,显然是早有准备。 当辰王看到时茜从衣袖里掏出这么多东西时,不禁好奇地问道:“贞瑾,你这衣袖里竟然能放这么多东西啊?”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辰王殿下,这些东西可不是一直放在贞瑾的衣袖里哦。” “而是祖父他刚刚给贞瑾的呢。”时茜继续说道,美眸流转,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祖父说他用了那神秘莫测的五鬼搬运术,竟然能够隔空将东西传送过来呢。”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编出一个鬼爷爷当借口真是太好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推到他身上,反正他已经去世了,死无对证。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编造各种理由了。 说罢,时茜先将花露递给辰王和靖王,然后转身将其递给星洛和映日。星洛在看到花露的瞬间,如遭雷击般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竟然也有花露? 而映日则深知自家女公子向来善解人意,赶忙伸手接过花露,并向时茜道谢,接着用手肘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星洛,轻声嗔道:“星洛,你还不快快接过来。你要让我家女公子如此拿着到几时,是想要累坏了我家女公子不成?” 星洛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接过,然后匆匆致谢。此时,时茜望见长风和铁铮也回来了,喜道:“你们两个回来得可真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品尝这花露、享用这美味的点心呢。” 映日连忙说道:“女公子,把他们的花露给映日吧!映日拿去给他们。” 时茜听了微微颔首,长风与铁铮毕竟是堂堂男子,自己确实不便亲手给他们递送东西,于是将两瓶花露交与映日。长风、铁铮向时茜恭敬行礼致谢后,才上前接过映日递来的花露。 时茜轻轻地揭开点心的包装纸,一股淡淡的香气顿时飘散出来。她微笑着对众人说道:“祖父说这点心可是蕴含着灵力的哦,吃了不仅能治病,还能强身健体呢。所以呀,今天我们可真是有口福啦!不过呢,这点心数量有限,一包里面只有十块哦。” 时茜转头看向靖王、辰王,接着说道:“贞瑾我与两位殿下,每人拿两块。”然后,时茜又看向星洛、映日、长风和铁铮,“至于你们四位呢,就每人一块啦。” 映日连忙摆手道:“女公子,映日就不用吃点心了,留给其他人吧。”星洛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紧跟着说道:“萧提刑,属下也不用吃了,有花露就已经很好了。这花露一瓶可要卖到一千金呢,而且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呢。” 时茜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大家别客气啦,这可是仙家的规矩哦,见者有份嘛!这可是你们的仙缘呢,如果我们私自独吞了,那以后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啦。毕竟,仙家最讨厌贪心的人啦。” 听到这里,星洛、映日、长风和铁铮都恍然大悟,他们连忙再次向时茜道谢,表示感激之情。时茜双手捧着点心,先示意辰王和靖王取走属于他们的那份,然后自己也拿了两块,最后把剩下的点心交给了映日。 几人喝完花露,品尝完点心之后,都感到神清气爽,心情愉悦。然而,喝下花露才过一分钟,除了时茜和辰王之外,靖王等几人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翻涌,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一般。 时茜见状,心中一紧,这时时茜才突然想起了李戈刚才喝花露时的情景,顿时恍然大悟。时茜连忙喊道:“不好!我忘记跟你们说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刚才我们喝下的花露,其灵力比现在醉红尘正在售卖的花露还要更加充足。你们这些练武之人喝了,会增加内力的!” 靖王等人听到时茜的话,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意识到,这股突然涌现的内力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恐怕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影响。于是,他们来不及与时茜和辰王多做寒暄,便匆匆告辞,急忙去寻找一个幽静安全的地方,好让自己能够静下心来,磨合体内这股突然多出的内力。 时茜看着靖王等人强忍体内翻涌内力的不适感,脚步匆忙地离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时茜喃喃自语道:“真是对不起几位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喝了这花露也没啥特别的感觉,所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旁未走的辰王见状,赶忙出言宽慰道:“贞瑾,你切莫为此事心怀愧疚。他们饮了花露,内力大增,可谓是获益匪浅。此花露有如此神效,足见其珍贵程度远超醉红尘现今售卖的百倍有余。 这花露乃是贞瑾你祖父镇国公鬼仙赐予你的,你本可独自享用,只需将醉红尘现今售卖的花露取出与我们共饮,便已仁至义尽。 然而,贞瑾你却毫无保留,将这至臻佳品拿了出来,他们虽受了些许苦楚,但所获益处更多啊!” 时茜听后,轻声言道:“辰王殿下,你莫要这般夸赞。你如此言语,倒令贞瑾我有些难为情了。祖父并未给贞瑾我醉红尘现今售卖的花露,我便是想换,亦是有心无力呀!” 辰王笑道:“贞瑾,你就不必过谦了。贞瑾你若真心想换,自然是有法子的。 镇国公既然能够运用五鬼搬运术,隔空传送花露,自然是有办法换成醉红尘如今售卖的花露的。”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辰王能如此想法,甚好。自己慷慨献出这等花露,分文未取,总归是要图些什么的。钱财既然不要了,那让人铭记自己的好,赞自己一声,也不为过吧。 而且这声称赞,还不能自己去讨要,须得让他人主动为自己叫好。 时茜收拢思绪,说道:“辰王殿下,你果真是如此所想。” 辰王颔首轻点,应道:“况且,本王相信五皇弟和其他人必定也是这般想法。” 时茜嫣然一笑,道:“只要他们不怪罪于我便好,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言罢,时茜稍作停顿,十几秒后,继续道:“长风他也去练功了。此刻,就由贞瑾我送辰王殿下你回房吧!” 辰王道:“贞瑾,你身旁的映日和星洛亦去练功了。还是由本王先送你回房吧。” 辰王言罢,见时茜意欲再言,赶忙接口道:“我身旁不仅有长风,还有金吾卫护佑,故而,贞瑾你无需为我的安危忧心。倒是你,此刻映日与星洛皆不在侧,稍有差池便不妥了,所以本王先送你回房吧!” 时茜见状,遂道:“那就有劳辰王殿下了。”言罢,二人便并肩朝着时茜下榻的房间方向徐徐行进。 辰王实难舍与时茜分别,故而脚步迟缓,时茜亦步亦趋,心中却有些困惑,这辰王为何走得如此之慢。 时茜边这般思忖,边向辰王面庞望去,辰王察觉到时茜的目光,便含情脉脉地朝时茜看来,时茜见状亦报以嫣然一笑,见时茜冲自己浅笑的辰王,霎时乱了方寸,左脚绊右脚,整个人如被风吹倒的稻穗般,往前扑倒,幸而时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时茜道:“辰王殿下,你可安好?” 辰王赧然一笑,以掩饰自己的窘态,心中暗忖,若是在自己心驰神往的女子贞瑾面前摔个四脚朝天,那自己日后还有何颜面再见贞瑾。 辰王在心中暗自庆幸,连道数声“好在没摔着,贞瑾扶住了自己”,嘴上应道:“多谢,贞瑾扶了本王一把,不然本王就要贻笑大方了。贞瑾屡次有恩于本王,本王都不知该如何报答贞瑾了。 真如那戏文里所言,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时茜轻笑一声,道:“辰王殿下,戏言岂能当真。” 辰王闻得时茜如此作答,心中略有失落,暗忖若是这话出自五皇弟与贞瑾之口,贞瑾或许便不会言其为戏言了吧。 辰王正心猿意马之时,忽闻时茜言道:“辰王殿下,你送到此处即可,无需再送贞瑾我回房了。 贞瑾我那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已然出来寻我了,想必是映日回去告知她们情况,故而她们四个便一同出门寻我了。” 辰王闻得时茜所言,抬头往前望去,果不其然,看到正朝着自己与时茜袅袅而来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 春杏、夏禾、秋霜、冬梅来到时茜与辰王面前,便向辰王、时茜施礼,继而感谢辰王护送时茜归来,时茜与辰王道别后,便在春夏秋冬四个丫头的簇拥下,如众星捧月般离开,回自己下榻的房间去了。 …… 时茜与春夏秋冬四人回到房间后,一边任由夏禾、秋霜为自己宽衣解带,摘去头冠,一边倾听冬雪讲话。 冬雪道:“女公子,春杏正在为你准备沐浴的热水和药包,你泡泡澡,可解乏。 女公子,泡完澡,你想吃些什么?” 时茜道:“我已两日未曾合眼了,现下只想好生睡上一觉。” 冬雪道:“女公子,还是先用些再歇息吧!饿着肚子也是难以入眠的。且饿的时间久了,极易伤了脾胃。” 时茜听了这话,略作思索,道:“那便给我盛半碗粥来吧,这吃撑了也不好入睡。”时茜说完,停了几秒,又道:“冬雪你放心,你家女公子岂会亏待了自己,回来时我喝了一瓶花露,还吃了点心。” 冬雪道:“方才映日风风火火地回来传话,说了这事。女公子,你恩师赐你的花露和点心皆是有数的。而且那些东西,便是花再多的钱,也是买不着的。你该留着自己享用,怎还拿出来与他人一起吃呢。 也难怪小主子说女公子你出手太过阔绰了……” 冬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屏风后面传来。紧接着,春杏轻盈地转了出来,面带微笑,轻声对时茜说道:“女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冬雪看着时茜那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冬雪心里想着时茜已经两夜未眠,此刻肯定十分疲惫。于是,冬雪决定不再继续唠叨,而是关切地对时茜说:“女公子,既然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就快去沐浴吧,好好放松一下。我这就去给您铺床。”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春杏见状,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时茜,慢慢朝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后面,是一间临时隔出来的浴室。浴室内,一个大浴桶正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水汽。春杏早已将解乏的药包放在浴桶里,经过热水的浸泡,药香四溢。 时茜一走近,那股清新的药香便扑鼻而来,让她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冬雪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时茜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屏风后面,这才转身朝着床铺走去。 冬雪的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生怕会惊扰正在沐浴的时茜。冬雪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回头对夏禾嘱咐道:“夏禾,女公子刚才说沐浴后要用白粥,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夏禾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去准备白粥了。 过了一会儿,时茜沐浴完毕,穿上干净的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时茜拔下固定头发的簪子,让头发随意地披散在双肩上,更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 时茜用了白粥,漱口后,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于是便径直走向床铺,准备歇息一下。她的身体刚刚沾上床铺,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一样,瞬间进入了梦乡。 时茜睡得很沉,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然而,就在时茜睡下大约两刻钟的时候,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房间里的春夏秋冬四人听到敲门声,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正在熟睡的时茜,心中都有些紧张。她们担心这敲门声会把时茜吵醒,影响她的休息。 不过,当她们看到时茜依旧睡得很沉,没有被敲门声打扰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敲门声并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冬雪的脸色微微一沉,她快步走向房门,春杏见状,也赶紧跟在她身后。 第710章 表明心意之送画(2) 冬梅满脸怒容地打开门房,那扇原本紧闭的门在冬雪的用力的动作下,发出细微的响动,冬雪很生气,可是又担心弄出大动静会吵醒正在房中休息的时茜,所以冬雪又在极力隐忍。 门外,铁铮敲了门后没听到房间传来回应的声音,便又敲了敲,然后站在那里等待,直到铁铮听到房里传来的脚步声,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等待着房门被打开。 当房门终于缓缓打开时,铁铮毫无防备地与冬雪那张充满怒意的臭脸相对视。铁铮一下子愣住了,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冬雪的一些信息。 铁铮心里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个满脸怒容的女子应该就是爵爷身边的春夏秋冬四个大丫头之一的冬雪了。他知道冬雪平时主要负责协助爵爷管理农庄里的各种事务,所以很少有机会在爵爷身边贴身伺候。不过,他也听说过,冬雪在爵爷的这几个丫头中,算是领头的人物。 冬雪打开门后,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她,突然看清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靖王的侍卫铁铮,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那原本就冷若冰霜的面庞此刻更是仿佛能掉下一层寒霜来。 只见冬雪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出了门外,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似乎对铁铮的到来非常不满。 冬雪的这个举动让铁铮终于回过神来,他急忙想要开口询问冬雪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如此一脸的不快。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听到冬雪压低了声音,语气严厉地对他说道:“铁铮,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么大的动静敲门,你知不知道我家女公子刚刚才睡下?你要是胆敢搅扰我家女公子休息,小心我们春夏秋冬拿你是问。” 铁铮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住了,他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爵爷……爵爷睡了呀!我家爷还想着请你家爵爷一起用早膳呢。” 冬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不快。她稍稍放缓了语速,继续压低声音说道:“我家女公子已经两夜一天没有合眼了。刚才好不容易回房吃了半碗白粥,这才躺下歇息,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你就跑来敲门。要是把我家女公子给吵醒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一定会压着你,去找你家王爷理论一番!” 铁铮一听,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摆手求饶道:“冬雪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不是故意要吵到你家爵爷睡觉的。我也是担心误了我家王爷的好事,所以才……” 冬雪听了铁铮的话,心中不禁一动。她当然知道自家女公子对靖王爷的心意,而这铁铮又是靖王的侍卫,自己确实也不好过于为难他。 想到这,冬雪道:“铁铮,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我家女公子现在困的很,只想好好睡一觉。便是有天上的龙肉,我家女公子也不想吃。还有,我家女公子若是没睡好,或是没睡够让人吵醒了,那可是会生气的。” 铁铮听了冬雪这一番话,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忙不迭地道谢:“多谢冬雪姑娘提点,在下感激不尽。我这就立刻回去转告我家王爷。”说罢,铁铮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他才刚走了两步,却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这一变故,让正准备回房的冬雪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这铁铮怎么回事?莫不是靖王爷还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 就在冬雪狐疑之际,只见铁铮缓缓转过身来,又向前迈了一步,重新回到冬雪面前,开口道:“冬雪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冬雪闻言,秀眉微蹙,略作思考后,方才应道:“铁侍卫,你有何事要求我?说来听听吧。” 铁铮见状,赶忙躬身施礼,然后一脸恳切地说道:“冬雪姑娘,你家爵爷若醒了,可否让人给我家爷传个口信?” 冬雪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可是我家女公子的人,没有我家女公子的发话,我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传口信呢!” 铁铮见状,连忙道歉:“哎呀,我说错话了,真是该打嘴!”说着,他还真的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满脸笑容地对冬雪说道:“冬雪姑娘,等你家爵爷醒了,麻烦你转告一下,我家王爷想要请你家爵爷一起吃个饭。” 冬雪并没有因为铁铮的道歉而改变态度,她依旧冷淡地问道:“铁侍卫,冬雪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呀?” 铁铮急忙摇头,解释道:“今天可是我和冬雪姑娘第一次见面呢,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冬雪姑娘,这得罪又从何说起呢?” 冬雪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那铁侍卫,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呢?我身为一个下人,没有主子的吩咐,怎么能随便给别人传递主子的事情呢?而且,就算是外人的事情,如果主子没有问起,我又怎么能胡乱乱说呢?反之,如果那件事情对主子不利,或者与主子有关,不用你说,我自然也会如实告诉主子,绝对不会耽误主子的事情。” 冬雪的话如同寒风吹过铁铮的耳畔,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冬雪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铁铮的反应,转身便回房去了,还顺手将房门紧紧关上,仿佛铁铮根本不存在一般。 铁铮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纠结。他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回去,一边又担心回去后无法向自家王爷交代。思来想去,铁铮最终决定还是先在这附近守候着,等爵爷醒来后再回去禀报王爷。 主意已定,铁铮便在附近找了个能直接看到时茜房间房门的地方,静静地待了下来。他心里暗自琢磨着,爵爷若是醒了,那房间里伺候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肯定会忙碌起来,到时候必然会频繁地进进出出。只要自己盯紧了房门,应该就能第一时间得知爵爷醒来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铁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就在他有些困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靠近。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手也迅速地摸到了刀柄上,然后猛地转过身,满脸警惕地盯着来人。 然而,当他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却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长风。 “长风,是你呀。”铁铮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你来这里做什么?” 长风并没有立刻回答铁铮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到铁铮身后,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望去。十几秒钟后,长风才缓缓开口道:“你来这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铁铮听了长风的话后,心中愈发地紧张起来。他虽然有些憨厚,但也并非愚笨之人,自然能够看出辰王对贞瑾伯爵的心意。 铁铮暗自思忖着,自家王爷如此难得地对一个女子心生倾慕,绝不能让辰王横插一脚,将人从王爷身边夺走。 于是,铁铮定了定神,开口对长风说道:“长风啊,你可别忘了,你如今仍然是伯爵府的人啊!” 长风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铁铮,回应道:“铁铮,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既名为长风,自然还是伯爵府的人。况且,女公子只是暂时将我借给辰王当侍卫而已,等圣上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肯定是要回到伯爵府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我的月钱可是伯爵府发放的,辰王给的不过是些赏钱罢了。” 铁铮连忙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此!长风,你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就更应该明白,辰王殿下他身体欠佳,而且曾经娶过亲。若是你家爵爷真的嫁过去,那可就是继妃了。按照规矩,继妃日后可是要给前王妃行礼的,毕竟死者为大,这地位自然就矮了一截啊!” 长风嘴角微扬,突然轻笑一声,说道:“铁铮啊,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不过呢,我家女公子就算嫁给辰王,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继妃哦。毕竟,辰王和前辰王妃可是和离的,已经断得干干净净啦。” 铁铮听完长风的话,不禁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然后有些恼怒地说道:“长风,你这是铁了心要帮辰王,要来坏我家王爷的好事吗?” 长风一脸无辜地道:“铁铮,这可不是我故意的啊。我也是职责所在,没办法啊。 圣上向女公子要我给辰王做侍卫时,我家女公子就吩咐过我,要我在做辰王侍卫期间一切都听从辰王的命令。 如果辰王有什么吩咐,那我也只能照做咯。要是我不听从辰王的命令,不仅辰王会怪罪我,就连圣上也会责怪我家女公子御下不严。” 铁铮听了长风的这番话,气得直咬牙,心里暗暗叫苦。铁铮心里暗自思忖着,长风毕竟是伯爵府的人,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要是长风铁了心要帮辰王和自家王爷争夺郡主贞瑾伯爵这个大美人,那自家王爷可就真的有些麻烦了呢。 突然,铁铮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他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说道:“长风,我明白了。各为其主嘛,既然如此,那你就过去吧!” 长风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问道:“过去?铁铮,你要我去哪?” 铁铮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答道:“长风,你就别装傻了。你刚才不是说,我在这里做什么,你到这里就做什么吗?那还能去哪里?当然是过去敲门,把辰王交代你的话转告你家爵爷啊!” 长风听了铁铮的话,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铁铮,你怎么不过去啊!” 铁铮见状,连忙解释道:“我过去了啊!我已经把我家爷吩咐的事情办妥了,现在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家爵爷的回信呢。”铁铮顿了顿,见长风依然不动,就接着说道:“长风,你再不过去传话,我家王爷可就要捷足先登了。等你家女公子应了我家爷,那可就没辰王什么事了。我这可是为你好,你还是快点过去吧!” 长风看着铁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铁铮,你挨骂了吧?” 铁铮听到长风的话,突然愣住了,心中暗自惊讶,差点就直接问出口:“你怎么知道?”然而,他今天的反应异常迅速,硬生生地忍住了这句话,没有让它脱口而出。 他定了定神,连忙反驳道:“没有这回事儿!我家主子可是堂堂靖王爷,而我则是王爷的贴身侍卫,谁敢对我不敬啊?” 长风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说:“别人或许不敢,但我伯爵府的小丫头可就不一定了。小丫头们的那张嘴啊,向来是不饶人的,要是把她们惹急了,骂人都算是轻的,说不定还会直接动手呢。” 长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就算她真的把你给骂了,你家王爷恐怕也不敢打上门跟我家女公子讨说法吧。毕竟,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给打了,你家王爷说不定还会觉得有些丢人呢。” 铁铮听了长风的话,淡定地说道:“我家王爷可不是那种人!我们这些跟随王爷出生入死的铁卫亲卫,王爷他自己怎么打骂都可以,但外人绝对不行!外人就是外人,根本没资格管王爷的事,更别说是王爷的人了!” 说着这些话,铁铮心中暗自思忖着,然而,长风所言不无道理,若是自己真被伯爵府的丫头殴打,王爷恐怕确实不敢贸然打上门去与爵爷理论。 毕竟,爵爷可是王爷心仪的女子心头好,王爷自然是舍不得说爵爷半句不是,而说爵爷的人不是不就是说爵爷的不是了。如此一来,王爷顶多也只能从其他方面对自己进行一些补偿和安慰罢了。 铁铮心里暗自琢磨着,原本盘算着哄骗长风前去叫门,好激怒房中的春夏秋冬那四个丫头,可如今看来,这个计谋怕是难以实现了。 铁铮仍在苦思冥想着该如何给长风找点麻烦,好让他无法顺利完成辰王交代的任务。这样一来,辰王便无法与自家王爷争抢郡主贞瑾伯爵这美人,自家王爷自然就能如愿以偿地了。 正当铁铮绞尽脑汁之际,却没料到长风在说完话后稍作思考,仅仅一分钟的时间,便毅然决然地转身准备离去。 铁铮见状,心中一惊,急忙道:“长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不去叫门吗?” 长风朗声道:“此时女公子下榻的房间房门紧闭,伺候女公子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无一人在外候着,此乃闭门谢客之举。 这分明是在告知我等,我家女公子不见客,此刻登门叫门,岂不是自讨苦吃,等着挨骂吧! 铁铮,你莫非是想骗我前去叫门,好让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对我心生恼意,我才不会中你的奸计呢。 况且,辰王殿下派遣我过来,也仅仅是让我过来探探情况,倘若女公子尚未歇息,我便回去禀告他,他自会亲自过来邀请我家女公子一同用膳。 若是女公子已然歇息,辰王殿下则嘱咐我切勿打扰,直接回去复命便是。 故而,辰王殿下交代之事,我已然办妥,自然是要打道回府了。”言罢,长风便如疾风般快步离去。 铁铮本欲高声呼喊长风,却又唯恐会惊扰到正在房中休憩之人,只得悻悻然打消了叫住长风的念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时茜的房门,静候时茜起身。 又不知过了多久,铁铮忽觉身后似有异动,忙回首望去,只见满脸怒容的靖王爷如一座山岳般矗立在身后,铁铮赶忙抬头挠了挠头,惶惶然道:“爷,您怎的自己过来了。” 靖王嗔怪道:“本王让你出门传个话,你这一去,犹如泥牛入海,半天都不见踪影。本王还当你遭遇不测了呢。结果,你却在此地磨蹭什么?” 铁铮慌忙解释道:“爷,我来时,爵爷她已然安寝了。所以,我便寻思着,我在此守候,待到爵爷歇息够了,起身之时,房中伺候的丫头必定会进进出出,那时,我再过去求见传话。” 靖王听了铁铮的话,沉思须臾,言道:“难得铁铮你有这番心意,本王承你的情,既如此,你便在此好生看着。莫要让人惊扰爵爷歇息,更要慎防那逃窜之蛊师。 倘若察觉有可疑之人趋近爵爷歇息之所,格杀勿论。” …… 王谦等东莞使臣在时茜、靖王、辰王等西周人离去之后,便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过了一会儿,王谦首先打破沉默,提议大家聚在一起商讨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今天发生的事情。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们围坐在一起,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时辰的讨论。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充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有的主张立刻采取行动,有的则认为应该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经过激烈的争论和深思熟虑,最终大家达成了一致决议:由王谦修书一封,详细禀报今日所发生之事,并恭请东莞皇帝示下。 王谦拿起笔,略作思考,便开始奋笔疾书。他的笔触流畅而有力,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包括时茜等人的言行举止、西周人的态度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流等。写完之后,王谦仔细检查了一遍书信,确保没有遗漏重要信息,然后待墨迹干透之后,将其小心翼翼地卷好。 接着,王谦从桌上拿起一个比拇指略粗些的竹筒,把卷好的纸条轻轻地塞入其中。这个竹筒是专门用来传递重要信件的,它的密封性很好,可以保证信件在传递过程中不被损坏或泄露。 王谦将竹筒交予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嘱咐他一定要尽快将信件送达东莞皇帝手中。武将接过竹筒,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不辱使命。 武将手持竹筒,步履稳健地步出房间,来到院子中央。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是个适合放飞信鸽的好天气。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骨笛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陶醉其中。这美妙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经久不息。 须臾,一声高亢的鹰击长空之啸传来,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撼人心。它似乎是对骨笛声音的回应,两者相互呼应,交织成一曲动人心弦的交响乐。 听到这声啸叫,武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深知,这是他训练的海东青在回应他的召唤。这只海东青是他的得力伙伴,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默契。 紧接着,武将伸直手臂,将竹筒高高举起。他的动作稳健而有力,仿佛在向天空中的海东青展示着自己的权威和信心。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流星般从天空中俯冲而下。它的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让人几乎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眨眼间,黑影稳稳地落在了武将伸出的手臂上,原来是一只训练有素的海东青。 这只海东青身姿矫健,羽毛乌黑亮丽,它的眼睛锐利而有神,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它站在武将的手臂上,显得格外威风凛凛。 武将小心翼翼地把竹筒系在鹰的脚上,然后又命手下取来一些鲜肉,喂给海东青。海东青欢快地啄食着鲜肉,享受着这难得的美食。 待海东青吃饱后,武将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然后将它放飞。海东青振翅高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消失在天空中。 第711章 表明心意之送画(3) 武将离开房间去院子后,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王谦、李斯等东莞使臣们面面相觑,继续商讨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时茜、靖王、辰王等西周人,毕竟在收到东莞皇帝的回复之前,他们必须要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安抚拖着时茜、靖王、辰王,不能让几人离开振鹭轩返回上京。 王谦首先开口道:“依本官之见,当务之急是派人去监视西周靖王、辰王及贞瑾伯爵三人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常举动或要离开这里返回上京,就立刻前来禀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及时掌握他们的动态,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王谦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其他方面,我们暂且先拖延一下时间,等待飞鹰带回圣上的旨意,再做进一步的打算。”说完,王谦环视了一下围坐在他身边的其他使臣,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然而,就在其他使臣还未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时,宋王却突然站起身来,一脸倦意地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本王一夜未眠,实在是有些疲惫不堪。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王就先回去歇息了。”说罢,宋王也不等其他人回应,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宋王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东莞使臣们都有些愕然。尤其是那些原本就对宋王心存不满的人,更是在心中暗暗咒骂起他来。毕竟,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宋王竟然毫不顾忌众人的感受,自顾自地离去,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 而且如今这对东莞极为不利的形势,追根溯源,不都是因为宋王的所作所为吗?现在他们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去扭转当前这种对东莞不利的局面,而他宋王这个始作俑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居然还能安然入睡。 他们也很困倦啊!他们同样也是一夜未眠啊!宋王既然都不着急,那他们又何必如此焦急呢?反正,落霞郡主是死在宋王手中的,如果真要追究责任,那也理应是宋王来承担。 王谦等一众东莞的使臣们,见到宋王如此这般的态度,心中的不满和无奈愈发强烈,于是,在宋王刚刚离开不久之后,他们也索性开始摆烂了。既然宋王都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他们又何必自讨苦吃呢?于是乎,众人纷纷起身,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了。 由于所有人都回到房间里休息了,原本喧闹的振鹭轩驿站,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整个驿站里,只剩下一片静谧,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而,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大约到了午时三刻的时候,振鹭轩驿站里又开始逐渐热闹了起来。 …… 铁铮在时茜下榻房间外,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午时四刻终于来临,也就是北京时间十二点整。 就在这时,时茜入住的房间门缓缓地打开了。首先走出来的是春杏、夏禾、秋霜三人,她们步履轻盈,面带微笑。紧接着,映日也从隔壁房间匆匆赶来,与春杏、夏禾、秋霜打了个招呼后,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便留在门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春杏、夏禾、秋霜与映日简单交流后,随即转身离去。铁铮见状,急忙迎上前去,当春杏、夏禾、秋霜走近自己时,铁铮连忙问道:“三位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春杏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铁铮,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铁侍卫,你不会是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吧?” 铁铮连忙点头,解释道:“我家王爷有要事让我传话给你家爵爷,可我来得不巧,你家爵爷已经歇息了,我没能见到她,话自然也没能传到。我这回去可不好向王爷回话啊,所以,只能在这儿等着了。” 春杏听后,微微一笑,说道:“那你现在可以回去回你家爷的话了。我家女公子还得忙上一会儿呢。就是要见客,也要等用了午膳后。”春杏说完这话,便招呼夏禾、秋霜一起离去。 铁铮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春杏、夏禾和秋霜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仅仅几秒钟的思考时间,他便像是突然下定决心一般,转身朝着靖王所住的房间飞奔而去。 铁铮一边奔跑,一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爷!” 然而,就在铁铮刚刚离开的一刹那,一直暗中留意着时茜一举一动的两拨人,也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跟随着铁铮的脚步离去。他们显然是有着各自的任务和目的,此刻都急于将所观察到的情况报告给自己的主子。 而此时,在房间里的时茜,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有来得及下床。时茜轻轻地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茫然。突然间,时茜的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中闪过一些清晰的画面。 时茜集中精神,仔细地审视着神识里振鹭轩驿站三百米范围内的地图,心中暗自琢磨着:“我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时茜不禁感到一阵诧异,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外面竟然就有三拨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时茜之所以如此警觉,是因为担心那潜逃的蛊师会折返回来继续作恶。因此,当时茜抵达振鹭轩后,立刻毫不犹豫地使用了搜寻探索两个符箓,对振鹭轩驿站方圆三百米的区域进行了全面的查探。 这两个符箓可是时茜的得力工具,它们按照时茜的指令,迅速而高效地完成了搜查任务,并将所发现的情况以地图的形式呈现出来。 两符箓不仅将有潜在危险的物品一一标注出来,还对值钱的物品、东莞使臣团的人员以及时茜的随行人员都做了详细的标记。 而搜寻、探索符箓是时茜契合的天阶符箓,其威力和精准度都堪称一流。正因如此,这些信息和影像才能够直接储存在时茜的脑海之中神识里,让时茜无需再借助其他媒介,在床上一睁眼就能清晰地看到振鹭轩驿站三百米内的所有事物。 …… 春杏、秋霜取回热水,并准备好时茜的洗漱用品,一一摆放整齐后,退到一旁朝冬雪点头示意,冬雪上前检查确认没有疏漏后,才缓缓地移步到床榻前,轻声唤时茜起身洗漱更衣。 时茜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一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时茜听到自己的身体在懒腰的伸展中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全身的关节都在这一刻被唤醒了。然后,时茜轻轻地左右转动了一下颈部,感受着那一丝丝的酸痛在活动中渐渐消散。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时茜才慢悠悠地下床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拖沓地走到妆台前坐下。时茜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时间在她身上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春杏和秋霜一直静静地侯在一旁,看着时茜的一举一动。见时茜坐定,春杏快步走到她身后,熟练地拿起梳子,开始为时茜梳理那如瀑布般的长发。而秋霜则走到衣架前,将早已为时茜挑选搭配好的衣裳拿了过来。 春杏一边梳理着时茜的头发,一边柔声问道:“女公子,今日你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呢?” 时茜想了想,回答道:“不要太复杂的,简单一些便好。毕竟一会儿说不准还要与东莞使臣那边继续讨论案情,如果梳个太复杂的发髻,一会儿换官服官帽的时候可就不方便了。” 时茜的话音刚落,秋霜便适时地插话道:“女公子,这两套衣裳,你看看想穿哪一件呢?”说着,秋霜将手中的两件衣裳展开,展示在时茜面前。 时茜端详着那两件衣裳,目光缓缓扫过它们华丽的装饰和鲜艳的颜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两件衣裳都太过于华丽了,都不太适合。换了,秋霜你找件素净的衣裳来。” 秋霜听了时茜的话,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去重新挑选适合的衣裳。 过了一会儿,秋霜又捧出一件衣裳,小心的在时茜面前展示,轻声问道:“女公子,您看看这件如何?” 时茜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件衣裳上。这件衣裳相较于之前的那两件,颜色素净许多,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简约而大方。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说道:“嗯,这件还不错。” 秋霜见时茜对这件衣裳比较满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春杏已经迅速地为时茜弄好了发髻。春杏动作娴熟,手法轻柔,不一会儿,一个精致而优雅的发髻便呈现在时茜的头上。 春杏拿起一面镜子,走到时茜身后,将镜子举到合适的高度,让时茜可以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发型。时茜自己则手持另一面镜子,对着春杏手中的镜子,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发髻。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时茜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很好,没有问题了。” 说完,时茜缓缓站起身来,伸展双臂。秋霜和冬雪见状,赶忙上前,动作轻柔地为时茜穿上选好的衣裳。 十分钟后,时茜的装扮终于完成。春杏和秋霜对视一眼,然后一同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冬雪在房间里伺候着时茜。而门外,映日依然如往常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春杏、秋霜离开后,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冬雪在忙碌地收拾床铺。时茜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道:“冬雪,我歇息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冬雪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面向时茜,回答道:“回女公子话,靖王殿下派铁铮侍卫过来传话,说是要邀请女公子您一同用早膳呢。奴婢见女公子您睡得正香,就自作主张打发铁铮侍卫回去了。除了靖王爷让铁铮侍卫过来之外,就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时茜听了冬雪的话,心中一动,她若有所思地想着,看来冬雪她们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们这间房间。不过,这也并不奇怪,那些人都是远远地监视着,并没有靠近这里。 冬雪看到自己回复后时茜不再说话,便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转头看向时茜。时茜注意到冬雪的目光,连忙回应道:“我知道了。” 冬雪听到时茜的回答,见她似乎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便放心地继续整理床铺。待确认床铺整理妥当后,冬雪才朝着时茜走去。 然而,就在冬雪快要走到时茜身边时,她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冬雪心中一动,立刻说道:“女公子,春杏她们应该是拿回午膳了。” 时茜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冬雪的话。随后,她又开口问道:“映日是否在外面等候着?” 在门外的映日听到时茜的询问,赶忙回答道:“女公子,映日就在外头呢。您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映日?” 时茜点点头,说道:“映日,你进来吧。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冬雪见状,连忙插话道:“女公子,春杏她们已经把饭菜端回来了,不如先用了午膳,再与映日详谈吧!” 时茜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只是几句话的事情而已。等春杏她们把饭菜摆放好,我的问题也问完了,这样也能安心享用午膳。” 冬雪见此情形,便知趣地闭上嘴巴,朝着时茜优雅地福了福身,然后朝着春杏、秋霜、夏禾三人袅袅婷婷地走去,与三人一同将饭菜摆放得整整齐齐。 时茜对着映日轻声说道:“映日,你可是一直在门外坚守,可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映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女公子,映日喝下花露后,体内内力大增,不得不寻觅一处僻静之地,好生磨合这增长的内力。 映日所住的房间恰好在女公子隔壁,故而映日担心练功之时会发出声响,惊扰到女公子,便与星洛一同前往咱府里的乾坤舆车马厩处练功。 映日学艺不精,所以磨合内力耗费的时间较长,而且待映日磨合完内力后,身上散发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因此,映日花费了些银子,让驿站的人给寻了间空房,洗浴之后才返回的。 映日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听到女公子这边传来一阵骚动,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所以,映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不过,在春杏她们及铁铮侍卫离开之后,映日察觉到有两拨人也紧跟着离开了。其中一拨人看着像是金吾卫,而另外一拨人像是东莞的人。 当时,门外唯有映日一人,而房里也仅有冬雪在女公子你身旁,映日唯恐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故而并未贸然追上去查看。” 时茜闻听映日所言,轻点颔首,示意自己已然知晓。映日见状,继续言道:“金吾卫现今是听命于辰王爷的,或许是辰王爷忧心那潜逃的蛊师会卷土重来,兴风作浪,伤及女公子您,故而,派遣金吾卫来此守护。 只是那东莞的人,他们派人前来盯着女公子您,究竟意欲何为?” 时茜沉默须臾,方道:“东莞的人约莫是惧怕我们会拂袖而去。” 时茜言罢,冬雪款步走来,施礼道:“女公子,佳肴已备好,您该用午膳了。” 时茜闻听冬雪之言,轻应一声好。旋即起身,冬雪赶忙趋前一步,伸手轻柔地扶住时茜的玉手,一同走向餐桌。 时茜在餐桌旁落座后,言道:“现今房中并无外人,仿若在府中一般,你们自用便好,无需为我布菜。” 春杏、夏禾、秋霜、冬雪、映日齐声应道:“是女公子。” 夏禾回话完毕,便趋前为时茜盛了一碗汤,道:“女公子,您先饮碗汤。” 时茜应道:“好。”言罢,用汤匙轻抿一口,又啖了一颗鱼丸后,道:“夏禾你今日所制这珍珠白玉汤,依旧是那般美味。 夏禾,此汤我饮一碗足矣,我欲留些余地品尝其他佳肴,今日你所做的菜,皆是我喜欢的,我正想吃呢。” …… 铁铮“噔噔噔”地跑到靖王入住的房间门前,“砰砰砰”地敲了敲门,扯着嗓子喊道:“爷,你在里面不?”铁铮的话音还没落,靖王“嘎吱”一声就把门打开了,没好气儿地说:“铁铮,你咋回来了?是郡主贞瑾伯爵那儿出啥事了不?” 铁铮先点了点头,又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说道:“爷,爵爷那儿没出事。” 靖王“嘿”了一声,说道:“那你点头干啥?你想吓死你家爷啊?” 铁铮赶忙说道:“爷,我点头不是那个意思。” 靖王“嘁”了一声,说道:“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不是哑巴,直接用嘴说不就得了,你学人点啥头。 再说了,你光点头,谁知道你想表达啥意思。” 铁铮挠了挠头,说道:“爷你说得对,属下记住了。以后不点头了。” 靖王“嗯”了一声,说道:“说正事儿。” 铁铮听了,立刻来了精神,说道:“回爷的话,爵爷她醒啦!” …… 第712章 表明心意之送画(4) 靖王在得知时茜已经起床后,心中顿时一喜,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时茜,于是脚步匆匆地赶往时茜入住的房间。 铁铮跟在靖王身后,看着靖王如此急切的样子,不禁在心中暗暗偷笑。他知道,自家王爷对郡主贞瑾伯爵可谓是关怀备至,只要是与郡主有关的事情,王爷都会格外上心,甚至会有些焦急。 铁铮心里暗自感叹,自家王爷对郡主的这份深情,真是让人感动。他不禁想起了王爷平日里对郡主的种种呵护和照顾,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王爷都会亲力亲为,生怕郡主受到一点委屈。 铁铮正想着,忽然听到靖王开口问道:“铁铮,你刚才说什么?辰王也派人去邀请爵爷了?” 铁铮连忙回过神来,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正是如此。方才您去寻属下之前,辰王也让长风去邀请爵爷了。不过,那时爵爷已经歇息了,长风见此情形,便回去向辰王复命了。” 靖王听后,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他心想,这三皇兄怎么也来凑热闹,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对茜儿的心意吗? 不,三皇兄他知道,就像自己也知道他的心意一样。 铁铮似乎看出了靖王的心思,连忙接着说道:“不过,爷,您放心,虽然辰王也有邀请爵爷的举动,但爵爷那时已经歇下了,所以也并未应允。 不过,就在您走后不久,金吾卫的人也过来了,和属下一样,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未上前打扰。” 靖王点了点头,心中稍安。他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可曾见到爵爷?” 铁铮连忙答道:“回王爷的话,属下见到爵爷的房门开了,在房间里伺候的春夏秋三个丫头走了出来,跟着映日也出现在房门外警戒了。属下见此情形,便猜测是爵爷醒了。 后来,属下拦下了春夏秋三个丫头,与春杏搭了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爵爷确实已经醒了。 春夏秋三个丫头是去准备爵爷洗漱用的热水及午膳去了。 属下得知这个消息,就着急赶回来给爷你传话,所以,并未前去求见。” 靖王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嗯,你做得对。幸好你没有贸然前去求见,毕竟贞瑾她才刚刚起身,这个时候不可能见客的。 贞瑾她自然是需要先洗漱一番,再打扮一下,才可能见人。 你若是在那个时候过去,房中的那些伺候丫头们恐怕会对你心生不满,觉得你没眼力劲,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最多她们认为铁铮你是个傻的。 本王担心的是,她们会以为你铁铮是故意的,有意羞辱她们的主子贞瑾伯爵,那就糟糕了。 毕竟,你可是本王的侍卫,到时候本王恐怕也会被牵连,也落不得好。” 靖王说完这番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下了脚步。铁铮见状,连忙问道:“爷,您怎么突然不走了呢?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属下回来给您报信的时候,看到金吾卫也开始行动了。如今这金吾卫可是听命于辰王的,所以,属下猜测那金吾卫应该和属下一样,也是急匆匆地赶回去向辰王禀报这件事情呢。” 然而,靖王却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说道:“莫急,莫急。贞瑾她刚刚睡醒,准备起身,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接见外人的。 依我看,她至少得用过午膳之后,才会有时间见客。 咱们肯定来得及,铁铮啊,你赶紧去盯着点长风那小子。要是发现他与三皇兄朝爵爷的房间那个方向过去,你就想办法拖住他们一会儿。 本王,就先自己过去贞瑾伯爵那里等着啦。” 铁铮听到这话,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快步离去,朝着辰王入住的房间走去。铁铮心里暗自思忖着,一定要想尽办法拖住辰王,好给自家王爷多争取一些时间,助他顺利抱得美人归。 …… 靖王风风火火地赶到时茜入住的房间附近后,并没有直接现身,而是先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他心里盘算着,自己等贞瑾她吃完午膳,再立刻现身,邀请贞瑾她一起出去走走,消消食。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铁铮也在马不停蹄地赶往辰王入住的房间。然而,当铁铮赶到那里时,却没在房门外见到长风的踪影,门外也未见到金吾卫值守。 铁铮心里想着,难道辰王不在房内,那辰王去哪里了?会不会也赶去贞瑾伯爵那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铁铮心里有些着急,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决定先随便抓个驿站的人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辰王身边的长风侍卫。 铁铮心里很清楚,如果直接询问是否见过辰王,恐怕很难得到准确的答案。毕竟辰王的身份非同一般,他的行踪自然是非常敏感的,一般人哪敢随便乱说呢? 假如不小心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听到了这些话,说不定会给辰王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呢。毕竟,这些人可能会利用这个信息来对辰王不利。到那时,不仅辰王会陷入危险之中,就连泄露他行踪的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然而,长风仅仅只是一个侍卫而已,他的行踪在某些人眼中似乎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疏忽很可能会导致辰王的行踪被泄露出去。 要知道,长风可是辰王的贴身侍卫啊!所谓贴身侍卫,就是无论辰王身在何处,长风都会如影随形地陪伴在他身边。 换句话说,只要知道了长风的位置,就几乎等同于知道了辰王的大致方位。 而此时,被铁铮抓住问话的振鹭轩驿站的人,恰好认识铁铮。 那个人心里很清楚,铁铮是靖王的侍卫,而靖王和辰王可是亲兄弟呢! 所以,他觉得靖王应该不会去谋害辰王的性命。 再加上铁铮询问的并不是辰王的具体行踪,而只是想知道辰王的侍卫去了哪里,于是这个人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道:“铁侍卫,小的刚才从昆仑老祖入住的房间那边走过来,碰巧在昆仑老祖的门外看到了长风侍卫。” 铁铮听到这句话后,像触电般立刻放开了那个人,然后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路辰所住的房间狂奔而去。铁铮的步伐迅速而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去处理。 在疾走的过程中,铁铮的脑海里不断地思考着长风的去向。他心里暗自琢磨着:“既然长风在昆仑老祖那里,那么按照常理推断,辰王他十有八九也在那里。 辰王他原来是去了昆仑老祖那里,不是去郡主贞瑾伯爵那里啊,这辰王还真沉得住气,不像自家爷,一听到郡主贞瑾伯爵起身的消息,便赶过去了。” 然而,铁铮并不知道此时的辰王其实还没有得到时茜起床的消息。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被派出去探听消息的金吾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个重要的情报传递给辰王。 金吾卫作为皇帝的亲卫,其地位和职责都非常特殊。按照惯例,谁将会成为未来的皇帝,现任皇帝就会将金吾卫的指挥权传递给他。 可是,辰王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而且他还中蛊多年,这使得他以后恐怕难以有子嗣传承皇位。 因此,尽管皇帝对辰王十分疼爱,但考虑到国家的长远利益,他最终还是决定不会将皇位传给辰王。 不过,由于辰王是皇帝唯一的嫡子,这份特殊的亲情让皇帝在权衡利弊之后,仍然决定将金吾卫的指挥权传给辰王。 但皇位皇帝却是要传给靖王,而且皇帝、皇后已经达成共识,将靖王记在皇后名下,使其成为嫡子,这无疑为靖王继承皇位增添了更多的合法性和正统性。 金吾卫作为皇帝的亲卫,对于这样的内幕消息自然是知晓的。毕竟,他们与皇帝的关系最为密切,对于宫廷内的事务也了解得更为透彻。 然而,皇帝对此并不担心,因为金吾卫的舌头早已被割去,无法将这些机密信息外传。而且,为了确保他们的绝对忠诚,金吾卫还需要长期服用一种特殊的药物,否则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死状极其凄惨。 金吾卫对于皇帝将金吾卫的指挥权交给辰王一事,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毕竟,金吾卫一直以来都是皇帝的亲信,如今皇帝却要把金吾卫传给不能继承皇位的辰王,而且辰王还是一个随时会死的病秧子,这无疑让金吾卫感到有些失落和委屈。只是,由于他们失去了舌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不过,即使金吾卫有舌头能够说话,他们恐怕也不敢轻易地将这种不满说出口吧!毕竟,在皇权至上的世界里,皇帝的决定就是绝对的,任何人都无法违抗。他们作为皇帝的臣子,只能无条件地接受皇帝的旨意,哪怕心中有所不满,也只能深埋心底。 然而,趋吉避凶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本能。金吾卫作为皇帝用以巩固自身权力地位的终极杀器,为皇帝效命期间,自然少不了替皇帝去执行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机密任务。也正因如此,他们不可避免地得罪了许多人。 那些被金吾卫得罪的人,由于无法直接向皇帝寻仇,便将矛头对准了金吾卫。他们认为,即使不能直接报复皇帝,但若能除掉皇帝的得力助手金吾卫,多少也能出一口恶气,获得些许慰藉。 所以,金吾卫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失去了皇帝的庇护,那么等待他们的,恐怕就只有亡命天涯这一条路可走了。 正因为如此,当金吾卫们明知皇帝不会将皇位传给体弱多病的辰王时,他们便开始打起了其他的算盘。尤其是在得知靖王同样对郡主贞瑾伯爵心怀爱慕之情后,金吾卫们更是有意地拖延向辰王传递贞瑾伯爵消息的时间,好让靖王能够抢先一步,先下手为强,从而在靖王那里卖个好,结下善缘。 …… 在昆仑老祖门外值守的长风,看到匆匆朝他这方向疾走而来的铁铮,诧异的道:“铁铮?你来这里做什么?”在昆仑老祖门外值守的长风,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时,忽然瞥见一个身影正急匆匆地朝他这个方向疾走而来。 待那身影走近一些,长风定睛一看,原来是铁铮,不禁诧异道:“铁铮?你来这里做什么?” 铁铮远远地就看到长风站在昆仑老祖门外,心中顿时一喜,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铁铮边走心里边想着看来辰王是在昆仑老祖这里,没有去郡主贞瑾伯爵那里。辰王没过去好啊!这样就没人跟自家王爷争了,就碍不着自家王爷的好事了。 待走到长风面前,铁铮脸上堆满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长风,我这肚子有点饿了,正寻思着去找点东西吃呢,这不就过来找你啦,要不要一起去?” 长风听了铁铮的话,却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鬼话吗?你看我像傻子吗?” 铁铮见状,连忙解释道:“长风,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然而,铁铮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低沉得声音突然传来:“长风。”听到有人呼唤自己,长风急忙转头看去。 待长风定睛看清来人面容后,惊讶地说道:“长时,你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呢?” 长时微笑着将手中提着的食盒稍稍提高一些,解释道:“我是特意过来给昆仑老祖送些食物的。这可是咱家女公子特别交代的呢。” 长时顿了顿,接着说道:“那逃跑的蛊师至今还未被抓获,女公子担心那蛊师会在水里或吃食里动手脚。 毕竟,蛊这种东西是肉眼无法察觉的,万一那蛊师在我们的饮食中放了些什么东西,我们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长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女公子特意让夏禾转告长宁统领,咱们的吃食和饮水一律只能使用乾坤舆车上的。” 长时稍稍提高了音量,强调道:“女公子既然发话了,别人她可能管不着,但咱们伯爵府的人,都必须严格遵守她的命令,绝对不能触碰外头的任何东西。否则,等回府之后,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杖责是绝对免不了的。” 长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还有就是靖王、辰王以及昆仑老祖这里,咱们都要给他们送一份食物过去,并且把这个情况告知他们,以免他们遭到蛊师的毒手。” 最后,长时补充道:“至于驿站里的其他人,如果他们害怕被蛊师残害,也可以到咱们的乾坤舆车里来,和咱们一起用餐。 女公子吩咐了长宁统领每餐多做一些,若是有人来吃,那也是够的。” 长风听闻长时所言,赶忙应道:“还是女公子心思细腻,竟然能想到这一点。” 长时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接着说道:“长风,你为何会在此处呢?难不成辰王殿下也在昆仑老祖这里?” 长风连忙点头,解释道:“正是如此,辰王殿下歇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便难以入眠了。于是,辰王殿下索性起身,来到昆仑老祖这里,恰巧发现昆仑老祖尚未歇息,便与他一同探讨起课业上的一些事情来。” 长时闻言,不禁感叹道:“如此说来,那前去给辰王殿下送餐的长威岂不是要白跑一趟了?”言罢,长时又将目光投向铁铮,问道:“铁侍卫,你怎会也在此处呢?莫非靖王殿下也在里面?” 铁铮见状,赶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家爷并不在里面。我只是过来找长风一同去用些吃食罢了。” 长风听了铁铮的话,说道:“铁铮,长时说的话你也听到咯。我也是伯爵府的人,自然也是要听从我家女公子的命令行事的。这外面的东西,我可是万万不能吃的了,不然等回到上京,那可是要被打板子的哟!” 长风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呢,你要是觉得饿了,就自己去找吃的吧,不必非得拉着我一起啦。 不过呢,我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一句哈,我家女公子的担心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哦。毕竟那蛊师还没落网,所以这外面的食物,谁知道有没有被动手脚,干不干净呢? 所以,铁铮,我劝你也别吃外头的东西了,还是去我们伯爵府的乾坤与车里,和羽林卫的兄弟们一起用膳比较好哦。” 铁铮看着长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长风,你不一起去吗?” 长风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现在正值守,不能离开岗位。” 铁铮心中暗自思忖,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要设法拖延辰王去见郡主贞瑾伯爵,绝对不能让辰王轻易离开这里。于是,他灵机一动,连忙说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饿,所以我还是等等你吧。” 长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铁铮来到这里,多半是身负某种任务而来,而且这个任务肯定与自己无关,而是针对辰王的。 然而,铁铮虽然是侍卫,但并非辰王的贴身侍卫,自然不可能长时间逗留在辰王身边。所以,铁铮只能拿自己当借口,以此为理由留在辰王身边了。 …… 第713章 表明心意之送画(5) 与此同时,在时茜房间外躲藏等候时机的靖王,突然看到冬雪从房间里出来,见此情形靖王心里不禁有些诧异,靖王想着出来的这个丫头看着面生,应该是茜儿身边伺候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里的冬雪吧!她怎么出来了? 而冬雪踏出了房门后,站在门前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人,犹豫了一分钟后,便朝靖王躲藏的地方行进。 冬雪走到靖王藏身处停了下来,然后道:“靖王殿下可在此,我家女公子有请。” 靖王听了冬雪的话,愣住了。心里想着自己竟然被发现了。这个丫头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还是,自己的功力退步了。 冬雪说完那话后,便静静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分钟转瞬即逝,但靖王却始终没有现身。 冬雪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正准备再次开口,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突然,一个身影从长廊下的阴影中飘落下来。 这个身影正是靖王,靖王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夜行的鸟儿。 靖王站定后,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抬起头,看着冬雪,说道:“有劳冬雪姑娘给本王带路了。” 冬雪的目光与靖王交汇的瞬间,冬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丝惊讶并没有逃过靖王的眼睛,靖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难道这个丫头并不知道自己藏在这里? 而这时,冬雪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定了定神,心里暗自感叹靖王的长相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出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淡淡的笑容。这样的容貌,难怪女公子见了会心生欢喜。 冬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挺直了身子,正了正神色,然后微笑着对靖王说道:“靖王殿下,请随奴婢来吧。” 靖王点头回应后,问道:“冬雪姑娘你未出房门,是如何知晓本王藏身于此的。” 冬雪听了靖王的问话,愣了一下,一分钟后,才道:“冬雪并不知靖王殿下藏身于此。是我家女公子说靖王殿下你来了,就在外头廊下,让冬雪出来相请,冬雪这才出门来请靖王殿下的。” 靖王听了这话,心中略感诧异,靖王没想到时茜竟然如此机敏,能察觉到自己的到来。 就在靖王暗自思忖之际,他与冬雪已经走到了时茜入住的房间门口。走在前面的冬雪十分识趣,稍稍往旁边一闪身,让出一条通道来,同时还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靖王见状,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房间。一进房间,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正迎上前来的时茜身上。只见时茜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身姿婀娜,清丽动人。 时茜快步走到靖王面前,美眸凝视着靖王,柔声问道:“瑾瑜,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呢?难道是东莞那边有什么新的动向吗?” 靖王心中有些发虚,毕竟他并不是因为东莞的事情而来,而是担心别人抢先一步邀请时茜,所以才特意跑到她的房门外守候。 然而,面对时茜的询问,他又不好意思如实相告,于是灵机一动,顺着时茜的话说道:“嗯,本王发现自己所住房间的门外似乎有东莞的人在暗中盯梢。不知道茜儿你这边的情况如何呢?所以本王特意过来看看。”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秀眉微蹙,轻声说道:“瑾瑜,你那边竟然也有人盯梢?” 靖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是啊,看来这东莞还真是不放心我们呢。”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道:“没错,他们肯定是担心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再理会落霞郡主的案子了。” 靖王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他们东莞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若要离开,自然会大张旗鼓光明正大地走,又怎会像他们所想的那般偷偷摸摸呢?” 时茜微微一笑,说道:“这只能说明他们东莞心里有鬼,心虚得很,所以才会如此担心。”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瑾瑜,你用过午膳了吗?” 靖王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来的匆忙,还未曾用膳呢。” 时茜听了,连忙说道:“那正好,我这也才刚开始吃呢。这汤还没喝完呢,味道还不错。瑾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坐下一起吃吧。” 靖王笑道:“我正有此意呢。” …… 时茜和靖王用完午膳后,靖王提议一起去振鹭轩驿站外散散步,消消食。时茜心想自己刚刚睡醒,午睡恐怕是难以入眠了,于是欣然答应了靖王的邀请。她带着映日和冬雪,随同靖王一同朝振鹭轩外走去。 当他们踏出大门的那一刻,长宁率领着六个羽林卫如影随形地迎了上来。长宁先是向时茜和靖王行礼,然后转向时茜,微笑着问道:“女公子,您这是打算外出吗?” 时茜微笑着点头回应道:“是啊,就在这附近逛逛,活动活动,消化一下。长宁,你们用过午膳了吗?” 长宁恭敬地回答道:“回女公子的话,我们已经用过午膳了。当值的兄弟们都领到了肉干,还有白面馒头、鸡蛋和水囊。如果谁饿了,随时可以吃点垫垫肚子,很方便的。等下值结束后,再去好好吃一顿。” 长宁正在与时茜交谈,突然间,铁心领着六个铁卫走上前来。铁心和长宁一样,先向时茜和靖王行礼,然后转向靖王,恭敬地说道:“爷。” 靖王点了点头,对铁心吩咐道:“铁心,你带领他们在前面开路吧。” 铁心应声回答:“是,爷。”紧接着,他转身领着那六个铁卫,迅速地走在最前面。 靖王转头看向时茜,微笑着说:“贞瑾,我们也走吧。”说着,靖王迈开步子,与时茜并肩而行。 一路上,靖王向时茜介绍着振鹭轩驿站附近的地形。靖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林子,说道:“走过那片林子,就能看到一条河。这条河与地下暗河相连,它是进入桃源县的唯一通道。” 时茜顺着靖王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片林子。时茜好奇地问道:“这桃源县的地理位置如此隐蔽,那最早来到这里定居的人,恐怕是为了躲避战祸吧!” 靖王微笑着解释道:“不错,这桃源县四季如春,风景宜人,但也有一个小小的缺点。每当遇到下大雨的天气,河水就会上涨,淹没通道,导致人既出不来也进不去。” 靖王继续说道:“不过,这也使得桃源县成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桃源县那里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的,就像挂在崖壁上的燕子窝一样。” 时茜聚精会神地听着靖王讲述关于桃源县的种种,心中对这个地方愈发充满了好奇。 时茜暗自思忖着,待案件了结之后,如果时间允许,一定要亲自去桃源县走一趟,亲眼见识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 时茜不禁开口问道:“瑾瑜,你可曾去过桃源县?” 靖王微笑着回答道:“自然是去过的,那桃源县可是有些好东西呢,比如人参、灵芝之类的。” 时茜听闻此言,心中并无太多惊讶。毕竟桃源县四周环山,宛如一个天然的天坑,日照时间较短,这样的环境对于阴性植物的生长极为有利。而人参、灵芝等皆属于阴性植物,它们并不喜爱强烈的阳光,因此在桃源县发现这些珍贵的药材,实属情理之中。 就在此时,时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时茜意识到,桃源县如此独特的地理位置,不仅适合种植阴性植物药材,而且此地与边关相距不远。 若是能在桃源县大规模种植这些阴性植物药材,不仅可以充分利用当地的自然条件,还能大大缩短运输时间,从而降低成本。 时茜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桃源县的地理位置其实挺适合种植草药的。” 靖王听到时茜这么说,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解释道:“贞瑾啊,你可能有所不知,桃源县并不适合种植作物呢。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桃源县可耕种的土地大部分都临近河边,这就导致一旦下雨,河水就会上涨,从而淹没这些土地。 而且,这河水的上涨幅度还不小。如果只是下小雨,那么大概会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被淹没;但若是下大雨的话,那大部分的土地都会被浸泡在水中,而且这一淹往往就是三五天。这样一来,地里种植的东西自然就都被泡坏掉啦。” 时茜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应该是因为贯穿桃源县的那条河与地下河相连的缘故吧。”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祖父曾经跟我提起过,在玄术之中有一种阵法,可以将多余的能量储存起来,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加以利用,或者将这些多余的能量传送到其他需要的地方去,供那些有需要的人使用。 关于这个,我在仙府的书籍上也看到过相关记载,仙家们将其称之为‘南水北调’。” 靖王一脸疑惑地问道:“南水北调?这是什么意思呢?” 时茜微微一笑,解释道:“就是将南方多余的水引到北方去。你看啊,南方的雨水比北方多得多,常常会发大水,而北方却很容易闹旱灾。如果能把南方多余的水引到北方,那岂不是既能解决南方的洪水问题,又能缓解北方的干旱,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时茜说完,心中不禁感慨,在她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国家通过先进的水利工程技术,成功地实现了南水北调,不仅解决了水资源分布不均的问题,还发展了航运,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然而,时茜也明白,在现在所处的西周时期,要实施这样的工程可绝非易事。毕竟这里没有大型的机械设备辅助,一切都只能依靠人力。如此浩大的工程,恐怕会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甚至可能会导致很多人丧命。 时茜想起历史上的秦朝和隋朝,秦始皇和隋朝皇帝都因为大兴土木而被后人称为暴君。秦始皇修建了万里长城,隋朝皇帝则开凿了运河。 虽然这些工程都给后世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但由于当时没有大型现代化机械设备的辅助,完全依靠人力,导致无数人丧生。因此,尽管这两位皇帝的功绩不可磨灭,但他们的名声却并不怎么好。 不仅如此,这些事情还引发了秦朝和隋朝的国家动荡,最终导致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国家迅速走向灭亡。 这其中恐怕不仅仅是大量人口的死亡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样巨大的工程需要耗费巨额的财力。 秦始皇和隋朝皇帝将国家大量的资金投入到这些项目中,百姓们自然会生活得异常艰难,赋税也必然会加重。 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出现一些人为的灾祸,比如贪官污吏横行,那么问题就会变得更加严重,社会矛盾也会愈发尖锐。 正当时茜胡思乱想之际,靖王突然开口问道:“贞瑾,南水北调这个计划真的可行吗?” 时茜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可行。只要我们能够成功布下那个阵法,就一定能够实现南水北调的目标。” 时茜心里很清楚,在自己曾经生活的现代社会,南水北调工程依靠的是先进的水利技术,而在西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那么发达的科技,但却可以借助玄术阵法来完成这一壮举。 时茜接着又与靖王说了一些关于南水北调以及在桃源县种植草药的好处,她详细地阐述了这两个项目对于当地百姓生活和经济发展的积极影响。 就在时茜和靖王交谈甚欢的时候,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氛围。 只听那声音喊道:“谁在哪里?给我出来!我数到三,你若不出来,我便命人放箭了!萧家羽林卫人人都是羽林高手,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小心把你射成筛子!”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让时茜和靖王都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还没等时茜、靖王他们反应过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羽林卫的弟兄不要误会,小生并非歹人,千万不要放箭,小生这就出来。” 随着话音落下,苏牧从他躲藏的地方快步走了出来。苏牧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显然是被刚才的威胁吓到了。 长宁定睛一看,当他看清苏牧的容貌时,心中不禁一动。长宁立刻想起了苏牧是谁——这不就是昨天在驿站外,为自家女公子仗义执言的那个书生吗? 长宁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昨天他看到苏牧为自家女公子说话,怼东莞使臣团的人时,还觉得这个书生挺不错的,有正义感。可今天,他却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家女公子和靖王,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长宁想到这,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看在你昨天为我家女公子仗义执言的份上,我长宁今日就给你行个方便。”说完,他面无表情地朝着苏牧摆了摆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苏牧赶紧离开。 然而,苏牧并没有如长宁所愿地转身离去,相反,他竟然朝着长宁深深施礼,然后弯腰鞠躬,态度异常诚恳地说道:“这位羽林卫长宁壮士,小生苏牧,在此有一事相求……” 长宁见状,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苏牧的话:“书生,不管你有何事相求,都不必说了。我家女公子和靖王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见到的。” 苏牧一听,连忙解释道:“长宁壮士,您千万别误会啊!我并非是想见女公子或者靖王爷,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您……” 长宁不耐烦地再次打断了苏牧的话,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显得有些恼怒:“够了!我已经说过了,不管你有何事,都与我无关。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了!” 苏牧见状,心知长宁已经有些动怒了,但他还是不肯放弃,继续说道:“长宁壮士,还请您听我把话说完。此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若不能得偿所愿,我恐怕此生都会抱憾……” 长宁听了苏牧的话,沉默了十几秒,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给苏牧一个说话的机会。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我可没多少时间听你啰嗦,有什么话,你就长话短说吧。” 苏牧见长宁终于松口,心中顿时一喜,他连忙再次朝着长宁施礼,感激地说道:“多谢长宁壮士!”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画卷高高举起,说道:“小生我本是商贾出身,按照我朝律法,是没有资格参与科举入仕的。 然而就在数月之前,圣上突然颁布旨意,下令张榜公告,允许商贾子弟参加科举考试。这一决定犹如石破天惊,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皇榜中,圣上特别提及,之所以会恩准商贾子弟参与科举,完全是因为郡主贞瑾伯爵在朝堂之上的一番恳切谏言。 郡主贞瑾伯爵指出,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虽然商贾之中确实存在一些唯利是图之辈,但也不乏忠君爱国之人,不能因为少数人的行为而对整个商贾群体一概而论,应该给他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圣上听了郡主的谏言后,深思熟虑,认为郡主贞瑾伯爵所言颇有道理。 同时,圣上也坚信西周的律法能够管束到每一个子民,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应该受到公正的对待。 于是,圣上决定采纳郡主贞瑾伯爵的建议,给予商贾出身的学子参与恩科科举的机会。 当小生等一众商贾出身的学子看到皇榜上那白纸黑字的诏令时,心情异常激动。 除了对圣上的隆恩浩荡感激涕零之外,我们更是对郡主贞瑾伯爵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正是因为郡主贞瑾伯爵她的谏言,我们这些原本被视为低人一等的商贾子弟,才终于有了与其他学子平等竞争的机会。 那一刻,小生与其他多数人一样,都喜极而泣。那时小生等商贾出身的子弟,都纷纷指天为誓,定要好好考试,待到金榜题名,便上伯爵府拜谢郡主贞瑾伯爵的恩情。” 第714章 表明心意之送画(6) 长宁见书生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切入正题,不禁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书生,我让你长话短说,你怎么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呢?” 苏牧堂被长宁这么一打断,顿时有些慌神,连忙向长宁赔不是,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小生本以为要到上京参加科举考试,待到金榜题名之后,才能有资格去伯爵府拜见郡主贞瑾伯爵。 然而,命运却如此奇妙,竟然让小生在此地与郡主不期而遇。当时,小生内心激动万分,回去之后便情不自禁地画了一幅画,将郡主贞瑾伯爵的美丽形象栩栩如生地描绘在了纸上。 可是,事后小生越想越觉得不妥,担心自己所画的这幅画会有损郡主的清誉。于是,小生本想将这幅画毁掉,但由于画中的主角是郡主,小生实在不敢轻易毁掉它。 左思右想之下,小生决定将自己所画的这幅图交给郡主贞瑾伯爵,任由爵爷处置。” 长宁听完苏牧的这番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才缓缓开口道:“书生,你把画给我吧,我会帮你转交给我家女公子的。” 苏牧见长宁答应帮忙,心中略感宽慰,但同时又有些不舍地将画往长宁的面前送了送。 长宁见状,正准备伸手去接过苏牧手中的画,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时茜的声音传来:“长宁,让那书生过来吧!” 长宁听到时茜的话后,立刻停下了接画的动作,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时茜的意图。停顿了几秒钟后,长宁终于回应道:“是,女公子。” 话音未落,长宁迅速解下别在腰间的那个形如棍棒的物件。这个物件看起来有些奇特,与现代安检用的扫描仪颇为相似。长宁手持着它,小心地把书生从头到脚、前后左右都扫描了一遍,确保书生身上没有藏匿任何凶器。 完成检查后,长宁这才放心地领着苏牧走到了时茜和靖王面前。苏牧见到时茜后,心情异常激动,连忙将手中的画交给长宁帮忙拿着,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双腿站直,面容显得十分自然。 紧接着,苏牧上身微微前倾,朝着时茜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在行礼的过程中,苏牧的右手五指屈拢,但并不握成实心拳,而是留有一些空隙,拇指轻轻压在食指上。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手掌弯曲,覆盖在右手之上,大拇指则压在右手拇指之上。 最后,苏牧双手紧紧握合于胸前,距离身体前方大约 15 厘米左右,形成了一个拱形。这个拱形恰好位于额头下方、胸部上方的位置,双手有节奏地晃动两三下,同时向时茜致以问候及感谢的话语。 时茜突然愣住了,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在九州时曾恶补过古代古人的礼仪知识,否则以她一直生活在现代的人,恐怕很难理解眼前这位书生所行的礼仪。 然而,让时茜感到困惑的是,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位书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对自己行如此隆重的弟子礼。 难道是因为自己一品郡主的身份?但似乎并非如此,因为书生在给自己行礼之后,紧接着又向靖王行礼,而且给靖王行的并非弟子礼,这显然是一种明显的区别对待。自己的郡主身份再怎么尊贵,也绝对无法超越王爷的地位。 正当时茜苦思冥想之际,时茜听到靖王开口说道:“免礼。书生,把你的画拿过来,本王看看你画得如何。” 苏牧闻声,赶忙从长宁手中接过自己的画作,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举着,呈送给靖王。 靖王接过画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然后一边端详着画作,一边不时地看向时茜。 时茜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凑到靖王身旁一同观画,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靖王手持画卷与自己相互比较。 过了两三分钟,时茜开口说道:“书生,本爵方才听你与本爵的侍卫统领长宁说,你这画画的是本爵。”时茜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时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你觉得你画的好不好呢?本爵可先声明哦,如果画得好,本爵会花钱买下你这画;但若是画得不好,本爵就让长宁把你拖走,然后把你这画扔到水里去。” 靖王静静地听着时茜的话,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待时茜说完,靖王缓缓地将手中的画收起,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贞瑾你就下令让长宁把书生拖下去吧!” 时茜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些许戏谑之意。时茜接着说道:“书生,你的画技到底有多糟糕呢?本爵可是好奇得很呢,你究竟把本爵画成了什么样子。”话音未落,时茜便朝着靖王伸出了手,娇嗔地说道:“靖王爷,你把画借贞瑾看一看嘛。” 靖王看着时茜伸过来的手,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贞瑾,你还是别看了。就让长宁把人拖下去吧!” 然而,时茜却并不肯罢休,继续说道:“那可不行,本爵一定要自己看看才行。” 靖王见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他轻轻地将手中的画卷递到时茜面前。时茜见状,礼貌地接过画卷,小心翼翼地打开,仔细端详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时茜缓缓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身旁的靖王身上,然后又移向前方的书生,最后再次转向靖王,微笑着说道:“靖王爷,贞瑾觉得这幅画还不错呢,至少没有把贞瑾画得很难看。” 话音未落,时茜便转身面向苏牧,继续说道:“书生,这幅画本爵买下了。至于价钱嘛,你尽管开口便是。长宁,你先替本爵把银子付给书生。” 长宁闻听此言,连忙应道:“是,女公子。不过,女公子既然把银钱给了映日,就无需再让她转交给属下了。不如让映日自己留着,无论是买些珠花佩戴,还是买些点心享用,都随她高兴。” 时茜听后,微微一笑,说道:“长宁,你这话还是自己跟映日说吧。我看你前几日似乎惹恼了映日,你这个做哥哥的,多少也该让着点妹妹呀。” 长宁笑着应是,心里想着自己就一个妹妹,自然是处处宝贝着的,除了女公子,妹妹映日就是最重要的,可是妹妹让自己给找个嫂子,自己真是一时办不到。 长宁脑中不禁回想起之前与妹妹映日的对话。当时,自己告诉妹妹映日自己是羽林卫,而羽林卫的婚事通常都是由小主子来决定的,自己并不需要过多操心。 谁知妹妹映日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小嘴撅得老高。 长宁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伸手取下腰间的荷包,然后对着书生苏牧问道:“书生,你这画要多少钱呢?” 苏牧正沉浸在时茜对他画作的夸赞之中,心中正暗自欢喜呢。忽然听到长宁的询问,苏牧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这画不要钱,这画承蒙爵爷喜欢,真是三生有幸。 小生来此的目的就是把画送给爵爷。 而且,小生在此还要多谢爵爷不追究小生的冒犯之罪呢。” 苏牧心中暗自庆幸,贞瑾伯爵可是一品郡主啊!自己竟敢私自画她的画像,按照律法,郡主完全有理由问罪于自己。可郡主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此事,只是说如果自己画得不好,就把自己的画扔水里,还有就是让人把自己拖下去的话,半句问罪为难的话都没有。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本爵与你无亲无故,岂能平白无故地收下你的东西呢? 书生,你若不收这润笔费,那这画可就成了本爵与你私相授受的罪证了。”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此一来,不仅对你我名声有损,更可能会给彼此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呢,这银子你是非拿不可的哦。” 时茜稍稍加重了语气,继续解释道:“你收了润笔费,这就变成了一桩公平的买卖,咱们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的。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啦。” 说到这里,时茜话锋一转,又道:“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哦。 书生,你若不收钱,这画不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吗?本爵好歹也是个一品郡主,怎能将如此廉价之物带回去呢?” 苏牧听了时茜这番话,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急忙向时茜作揖赔罪,然后直起身子,犹豫片刻后,朝着长宁伸出一根手指,正想说“一文”时,突然意识到这个价格似乎太低了些,于是便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苏牧站在原地,苦思冥想着一个合适的价格,而时茜则静静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 就在苏牧犹豫不决的时候,时茜忽然开口道:“长宁,给书生一两银子吧。” 时茜曾经去购买过画作,普通的山水画价格在一百文到三百文之间,而美人画则要稍贵一些,大约在五百文左右。 在过去,女子还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出门的时候,那些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儿且女儿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准备相看人家的家庭,都会请画师到家里为女儿画像,然后将画像送到官媒那里,让官媒帮忙为女儿寻找合适的婆家。 时茜曾经听夏禾说起过,若是请画师上门作画,光是润笔费就要七八百文,这还是比较少的情况。若是请的是名师或者有功名的书生来作画,那至少也得一两银子。所以,书生要一两银子的润笔费,其实并不算贵。 时茜吩咐长宁给银子后,便又继续端详起手中的画作来。 长宁听到时茜的吩咐,连忙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这碎银的分量应该足够支付所需费用了。正当长宁准备把手中的碎银递给苏牧时,铁心突然伸手拦住了长宁,他面带微笑地说道:“长宁,这银子就让我来替我家王爷给付吧。” 长宁闻言,不禁有些诧异,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下来。长宁转头看向铁心,只见铁心一脸自信地继续说道:“你家女公子请我家王爷吃饭,我家王爷帮付这画的润笔费,这叫有来有往,长长久久嘛。” 长宁听了铁心的话,心里暗自思忖,觉得他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但这毕竟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于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时茜,心想还是要看女公子的意思。 此时的时茜似乎也感受到了长宁的目光,她转过头来,与长宁对视一眼后,又将目光投向了靖王。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对着长宁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长宁,听靖王爷的吧!” 靖王听到时茜的话,嘴角也不禁高高扬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靖王看着时茜,眼中满是倾慕之意,然后对铁心吩咐道:“铁心,多给书生一些润笔费,这画确实不错,多的就当是赏钱了。” 铁心应了一声“好嘞,爷”,随即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五两银子直接塞给了书生苏牧,并笑着说道:“书生,还不快多谢爵爷赏赐。” 苏牧见状,连忙收下铁心给的银锭,然后对着时茜和靖王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说道:“多谢靖王爷和爵爷的赏赐,小生感激不尽!”说完这话,苏牧停了几秒后,便很识相地说道:“小生心愿已了,就此告退了。” 靖王微微颔首,摆了摆手,示意苏牧可以离去。苏牧见状,连忙朝着靖王和时茜又行了一礼,然后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苏牧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时茜的声音传来:“书生,你这画上怎么没有落款啊!” 苏牧听到时茜的话,身体猛地一僵,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靖王见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牧,缓声道:“书生,爵爷还有话要问你,你先莫要离开。上前,回话。” 苏牧心中一紧,但还是赶忙应道:“是,王爷。”说罢,苏牧快步上前,走到离靖王和时茜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垂首道:“回爵爷的话,小生如今只是无名小卒一个,所以,觉得自己不配在画中落款。” 苏牧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苏牧说完这句话后,便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再说话。过了十几秒,苏牧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再次开口道:“爵爷,小生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爵爷能应允。” 时茜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苏牧,听到他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然而,就在时茜准备开口的时候,靖王却突然打断了她,毫不客气地对苏牧说道:“书生,你确实很大胆。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西周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一品郡主贞瑾伯爵!” 靖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爵爷能够收下你的画,并且没有因为你私自画她的画像而责罚你,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你竟然还不知足,居然还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苏牧听到靖王的话,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回禀王爷,小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小生早已娶妻成家,又怎敢对爵爷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靖王心中暗自嘀咕,谅你也不敢有如此妄念,毕竟茜儿可是本王的心头挚爱。然而,靖王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既是这般,那你适才究竟欲求爵爷应允你何事呢?” 苏牧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径直投向时茜,只见时茜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书生,你且道来,你期望本爵应允你何事呢?” 苏牧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而后朗声道:“小生此次上京赴考,若能侥幸金榜题名,且跻身三甲之列,那么,还望爵爷能够恩准小生,在爵爷您现今购置的这幅画上留下小生的名号。” 时茜闻听苏牧所言,娇笑道:“书生,你对自己的才学倒是信心满满啊!” 苏牧恭声道:“回爵爷话,状元之位小生实难把握,然榜眼、探花,小生自觉尚可一搏。 若是小生,果真能位列三甲之内……”苏牧本想说若自己荣膺榜眼或探花,那自己便有资格在郡主贞瑾伯爵的画像中落款了。 时茜道:“那此画便交由你落款。书生,你切不可令本爵失望啊!本爵,可要带回一幅没有落款的画。 毕竟,没有落款的画,犹如明珠蒙尘,只能算作练笔之作。” 苏牧闻听此言,喜不自禁,赶忙朝时茜作揖,道:“多谢爵爷成全。”苏牧心潮澎湃地想着,能在自己敬佩奉为神明的女子画像中留下自己的名字,于己而言,实乃无上荣耀。 …… 第715章 表明心意之辰王失意(1) 苏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愉悦地向时茜和靖王告辞,然后转身离去。然而,而此时他的书童却在林子外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书童在林子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牧消失的方向,一边唉声叹气,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家公子的处境。 书童觉得自家公子苏牧这次恐怕是闯下大祸了,因为公子他竟然偷画了皇家郡主的画像,这可是一项不小的罪责啊! 书童不禁摇头叹息,心想自家公子读书是不是读傻了,怎么会如此愚蠢和固执呢?他怎么能自己把罪证送上门去呢?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应该趁着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赶紧把自己画的郡主画像毁掉,然后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公子他却偏偏不这么做。公子他坚持认为画像里画的是郡主,毁掉画像就是对郡主的不敬,所以应该把画像送去给郡主,让郡主来决定如何处置此画。 书童越想越觉得苏牧的想法荒唐可笑,忍不住低声嘟囔道:“公子,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你要是不把那幅画送去,这件事情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其他人都不会知道,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然而你却偏偏不听劝告,执意要将那幅画送过去,这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郡主你私下里画了她的画像吗? 郡主可是尚未出阁的金枝玉叶啊!如此一来,她岂不是会把你当成一个轻浮无礼的登徒浪子,认为你对她心怀不轨,甚至可能把公子你当成有意坏郡主她的名声和清白的狂徒。 到时候,郡主肯定会气恼,定会狠狠地责罚你一顿。” 书童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两分钟,书童的声音越发低沉,甚至还带着些许悲切之意:“公子,您可千万别怪添禄我啊! 虽然添禄我明知您此刻有难,但添禄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我添禄不过是个卑微的下人,就算我去了,也绝对救不了您啊!说不定,我自己的这条小命也会搭进去呢! 我添禄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我若也死了,又有谁能替您收尸呢?又有谁能给家中的老爷、太太回话带口信呢?” 就在书童添禄自顾自地喃喃自语时,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书童定睛一看,竟然是苏牧!他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连忙快步迎上前去。 书童添禄满心狐疑地走近苏牧,突然间,他听到了一阵轻柔的小曲声,这声音竟然来自于自家公子苏牧!添禄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喊道:“公子,你没事吧!” 苏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道:“有事,而且是好事哦。添禄啊,你家公子我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如同几个月前看到皇榜上书,商贾子弟也能参与恩科,有望成为天子门生时一般兴奋呢。” 添禄见状,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追问:“公子,那郡主贞瑾伯爵和王爷没有责罚你吗?” 苏牧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郡主和靖王爷都是宽厚善良之人,他们不但没有责怪我,反而对我赞誉有加呢。他们都说我画工不错,还特意赏赐了我润笔费呢。”说到这里,苏牧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添禄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公子,真的吗?郡主和王爷居然还给了公子你润笔费?” 苏牧得意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五两银子。他将银子举到添禄面前,炫耀道:“看,这就是郡主和王爷赏赐给我的润笔费,整整五两银子呢!” 书童添禄看到苏牧手里的银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急忙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拜了一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地感谢着四方神明以及苏家的列祖列宗。 苏牧看着书童添禄的举动,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添禄啊,咱们最应该感谢的其实是郡主贞瑾伯爵呢。” 书童添禄闻言,连忙摆手道:“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呀。郡主自然是要感谢的,但佛祖和苏家的列祖列宗也同样重要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小的去拿餐食的时候,听到那些东莞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郡主之所以能够入朝为官,还官拜三品,全都是因为郡主有个鬼仙爷爷,也就是已故的镇国公在保佑她呢。” 苏牧一听,脸色微微一变,赶忙打断书童添禄的话,说道:“添禄,你可千万别听那些东莞人胡言乱语啊。他们这么说,无非就是嫉妒郡主贞瑾伯爵的才能和本事罢了。郡主能官拜三品,靠的绝对不是什么已故的镇国公鬼仙,而是她自身的真才实学。让公子我慢慢与你说。” 苏牧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开始向自己的书童添禄讲述起时茜的事迹来。 “公子我就先从那部《中华诗集》说起吧,这部诗集里面的每一首诗,都堪称是前所未有的旷世之作啊!”苏牧的语气充满了感慨和赞叹。 他接着说道:“如果郡主贞瑾伯爵有一丝一毫的欺世盗名之心,那么她完全可以将《中华诗集》中的这些诗词歌赋都据为己有,说成是她自己所写的作品。” 书童添禄听后,不禁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思忖:就算这些诗写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呢?它们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银子花。 然而,苏牧似乎看穿了添禄的心思,他继续说道:“添禄啊,你可别小看了这些诗词的影响力。若是《中华诗集》中的诗词真的都是郡主所写,那么天下的读书人都会对她推崇备至,奉她为诗仙、诗圣,尊称她一声‘先生’。” 苏牧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的画卷,“到了那个时候,郡主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就如同孔圣人一般崇高而不可撼动。” 书童添禄听了自家公子苏牧的话后,惊愕得合不拢嘴,眼睛瞪得浑圆,简直比铜铃还要大上几分。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一本诗集就能让郡主贞瑾伯爵的地位如同孔圣人一样。 而这孔圣人的地位可是很崇高的,比号称天子的皇帝,这个一国之君还要威风得多呢。” 毕竟,一国之君所管辖的仅仅是一国的子民而已,但孔圣人却掌管着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见到孔圣人像也得恭恭敬敬地磕上几个响头呢。 想到这里,添禄对时茜这位郡主贞瑾伯爵不禁心生敬畏之情。他暗暗感叹道:“怪不得公子他会如此钦佩郡主贞瑾伯爵,就算明知道私自绘制郡主的画像会被问责,也依然心存敬畏,宁愿承担被责罚的风险,也绝对不敢毁掉那已经画好的画像,而是将其送到郡主贞瑾伯爵那里,甘愿认罚。 这就如同寺庙里供奉的神像或者祖宗的牌位一样,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人们对其充满了敬畏之心,自然不敢轻易去毁坏它们。 书童天禄说道:“公子,小的现在终于明白了,就从郡主贞瑾伯爵这等品性来看,她的画像确实不能私自毁坏啊!就算因此受到责罚,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苏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郡主为民所做的好事可远不止这些呢。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百姓若想见官,往往都会先挨一顿杀威棒。 然而,这世间却有许多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人。添禄,你可还记得前些年发生的那件事? 有一个县丞的小妾认的干娘的儿子,仗着县丞的权势,竟然肆意欺凌百姓,不仅强占民女,还白吃白喝白拿,百姓们虽然对此愤恨不已,但却敢怒不敢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还不就是因为民要告官,还未上堂见到官,就先得挨一顿杀威棒啊! 可是如今,情况却大不相同了。百姓们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惧怕官府,可以不用再挨那杀威棒了。” 添禄听后,一脸疑惑地问道:“公子,这到底是为何呢?”他稍稍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然后继续说道:“公子,您莫不是又在拿添禄开玩笑吧? 衙门这事,郡主她恐怕做不了主吧!那做主的是天子是皇帝。” 苏牧缓缓说道:“添禄,你所言甚是。这衙门之主,自然是天子、皇帝。然而,天子身居高位,日理万机,又怎能知晓这等琐碎小事呢?” 苏牧顿了一顿,接着说道:“真正促成此事的,乃是郡主贞瑾伯爵。郡主心怀天下,深知人为国之根本,岂能让宝贵的人力资源,白白消耗在那些无谓的事情上呢?于是,郡主毅然向天子进言,强调应当重视人的性命。” 苏牧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对时茜的义举颇为赞赏:“天子闻听郡主之言,深以为然,当即采纳了郡主贞瑾伯爵她的提议,下令设立伤情鉴定处和妇救会。如此一来,百姓若遭受不法侵害,便可前往这两处地方,鉴定伤情,诉说冤屈。” 说到这里,苏牧稍稍停顿,让书童添禄有时间消化他所说的话。然后,苏牧继续解释道:“这伤情鉴定处和妇救会并非衙门,自然也就没有那令人畏惧的杀威棒。它们虽然不能像衙门那样直接捉拿伤人的凶徒,也无法断案,但却有着重要的职责。” 苏牧详细地描述着:“伤情鉴定处和妇救会是提点刑狱司的分支,而提点刑狱司则有监管西周刑狱之权。 伤情鉴定处里面的法医可以出具专业的伤情鉴定报告,而妇救会则能为伤者代写状子。不仅如此,这两个地方还能协助伤者,将伤情鉴定报告或状子递交至衙门。” 最后,苏牧强调道:“倘若衙门接到这些伤情鉴定报告或状子后,却不作为,或者故意懈怠、拖延办案,那么伤情鉴定处便有权上报提点刑狱司。 而且提点刑狱司将会行使监管之权,对衙门进行问责,以确保正义得以伸张。” 苏牧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郡主贞瑾伯爵还向天子上奏,请求允许伯爵府以平价出售食盐,这样一来,所有的百姓都能够品尝到盐的味道。 此外,郡主还将高产的粮种赊借给百姓们,只需要百姓们在收获粮食之后,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价格卖给伯爵府,就可以偿还赊欠的粮种款项,而且百姓们还会有一些盈余。 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凭空捏造的,也不是道听途说的,你家公子我可是亲自去那些赊粮种的农户那里打听来的,这些都是农户们亲口所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郡主收购那些赊粮种农户手中的粮食时,给出的价格非常高,甚至比那些有良心的粮商还要多出一两文钱呢。 郡主她不仅如此,还十分体谅那些有良心的粮商,担心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砸了他们的饭碗,所以就跟那些农户解释说,她之所以多给一两文钱,是因为她的伯爵府只求不亏本就可以了。 那些收购价仅比伯爵府收购价低一两文之商人,绝对堪称良心,粮食售予他们,百姓亦不会吃亏太多。 若是百姓没有骡马牛车来运送粮食到城中卖给伯爵府,其实也可以考虑将粮食卖给那些有良心的粮商。毕竟,将粮食运到城中售卖,这其中也是需要花费一定费用的。 如果真的仔细算一算的话,把粮食运进城里卖给伯爵府,虽然每一斤能够多赚一两文钱,但扣除掉运输等各项费用之后,实际上和卖给那些有良心的粮商所获得的利润相差并不大。” 书童添禄听了公子苏牧的话说道:“公子,你说郡主她这样做究竟图什么呢? 郡主她处处为百姓着想,不仅把粮种赊给百姓,让他们能够顺利地播种,而且还愿意出高价从百姓手中买回粮食。 如此一来,百姓们只需要付出一些力气,就能够轻松地拿到粮种,等到粮食收获之后,也完全不用担心粮食卖不出去,无法偿还赊欠的粮种款项。 与此同时,粮商们也无需担忧自己收购粮食的价格会得罪伯爵府或者是百姓。因为郡主已经为他们正名说话了,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地继续做他们的生意,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影响。” 书童天禄的话音刚落,突然间,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开来:“郡主贞瑾伯爵图的是西周国泰民安。” 这声音仿佛具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一震。书童添禄和苏牧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皆是一惊,他们立刻循声望去,目光交汇之处,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王爷蟒袍,两人此时就站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苏牧定睛一看,心中暗叫不好,从上京来的王爷有两位,一位刚才自己已经见过,那眼前这位身着王爷蟒袍的,应该就是另一位——辰王殿下! 苏牧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躬身行礼,恭声道:“小生苏牧,叩见辰王殿下。” 辰王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苏牧的行礼。辰王的目光在苏牧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开,看向了别处。 原来,辰王刚刚在昆仑老祖路辰那里,看到时茜吩咐人送来的餐食,心中便暗自揣测时茜,也就是贞瑾伯爵,应该已经睡醒起身了。 辰王本想立刻向路辰辞别,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时茜那里,一则是心急想早点看到时茜,二则也能顺便与时茜一同享用午膳。 然而,令辰王始料未及的是,路辰却先一步开口,邀请他一同用午膳。辰王心中虽然有些焦急,但毕竟不好直接拒绝路辰的好意,只得勉强应下。 于是,辰王便留在路辰处,与路辰一同用过午膳之后,这才匆匆忙忙地赶去时茜下榻的房间。 辰王原本还打算邀请时茜一起出门散步,消消食,增进一下两人的感情。可谁能想到,当他赶到时茜下榻的房间时,才得知时茜不在房间里,一问之下才知道,时茜和靖王一起用了午膳后,两人已出门多时了。 于是,辰王便匆忙走出驿站要去寻时茜及靖王,这刚出门不久,便遇上迎面走来的苏牧及书童添禄主仆二人。 苏牧正给自己书童添禄说着时茜既贞瑾伯爵的事迹,便没有注意到辰王。而辰王刚喝了花露,耳聪目明,听到苏牧主仆二人的谈话,于是,辰王便忍不住为时茜既贞瑾伯爵表白几句。 辰王面色一正,严肃地继续说道:“郡主贞瑾伯爵能够位居朝中三品官,靠的可不是萧家祖辈的余荫,更不是镇国公鬼仙的余威。” 辰王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稍作停顿后辰王继续说道:“能站在朝堂上与当今天子讨论政事的文官,无一不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人;而那些武将,也都是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的将军。这些文官武将,皆是堂堂七尺男儿,可其中却没有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辰王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加重语气道:“若是郡主贞瑾伯爵没有一点真本事,光靠祖辈萧家四世一王三公的祖荫和镇国公鬼仙余威,又怎能让朝中文武百官心悦诚服的同意让郡主贞瑾伯爵一个女子参与议政。” 辰王缓缓地说道:“本王可以给你列举几件事,足以证明时茜郡主不仅有真本事,而且每件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 第716章 表明心意之辰王失意(2) 苏牧闻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聚精会神地听着辰王讲述,心中对时茜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啊!那治疗百姓蛔厥的乌梅丸的药方竟然是郡主所写的,还有给百姓免费发放乌梅丸以及控制乌梅丸价格的提议,也都是郡主提出来的啊!” 辰王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正是如此。若不是郡主贞瑾伯爵给出了这么多好的提议,恐怕还会有许多无辜的百姓因为蛔厥而丧命呢。毕竟,很多百姓都有喝生水的习惯,这就难免会感染蛔厥了。” 站在一旁的书童添禄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插话道:“辰王殿下所言极是。小的家中就有人得了蛔厥,起初得知此事时,小的家中人还半信半疑呢。可等吃了乌梅丸后,真的拉出了虫子……” 苏牧见状,连忙打断添禄的话,说道:“添禄,休得胡言乱语。辰王殿下,还望您不要怪罪。” 书童添禄如梦初醒般,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么不恰当的话!他竟然在一位王爷面前如此口无遮拦,还提到了拉出虫子这种令人作呕的事情。恐惧瞬间涌上心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来不及多想,书童添禄像触电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人一时失言,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辰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书童,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罢了,本王不与你计较,起来吧。” 书童添禄如蒙大赦,又磕了两个响头,然后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辰王的目光从书童身上移开,投向了前方的林子,若有所思地问道:“书生,本王问你,郡主和靖王是否就在前面那片林子里?” 苏牧连忙躬身回答:“回辰王殿下,正是如此。” 苏牧回答完后,抬头看了辰王一眼,这一眼,让苏牧心中猛地一震。苏牧似乎在辰王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是一种失落和沮丧,仿佛辰王在听到郡主和靖王在林子里的消息后,心情变得有些失意。 辰王心中虽然有些许失落,但还是迅速收敛情绪,对着苏牧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苏牧主仆二人他们可以离开了。 苏牧心领神会,赶忙向辰王行了个礼,然后带着自己的书童如释重负般快步离去,仿佛生怕多待一刻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苏牧主仆二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中,辰王便毫不犹豫地迈步朝林子里走去。辰王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见到时茜既贞瑾伯爵以及五皇弟靖王时,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来意。 毕竟,他总不能直白地告诉他们,自己其实也对贞瑾心生爱慕,所以才不希望她和五皇弟单独相处吧!这样的话,不仅会让场面变得十分尴尬,恐怕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辰王越想越觉得头疼,然而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时茜正与靖王在羽林卫和铁卫的严密保护下,缓缓地从林子里走出来,而且看样子,他们似乎正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辰王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时茜和靖王慢慢靠近。 时茜和靖王显然也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辰王的存在,于是当他们走到距离辰王大约一米远的地方时,时茜率先开口问道:“辰王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辰王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贞瑾,本王听闻你与五皇弟午膳后一同外出散步,以助消化。本王恰好也有此想法,故而特来寻你们。” 辰王说完这话,看了看时茜与靖王,略带不解的问道:“贞瑾,你与五皇弟这是要回去了吗?” 时茜听了辰王的问话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辰王殿下,贞瑾我刚刚收到星洛的千里传音,说是东莞那边派人来传话,有要事相商。”时茜停顿了十几秒后,继续道:“所以,辰王殿下,你恐怕要随贞瑾我与靖王殿下一同回去了。” 辰王闻言,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说道:“既是如此,正事自然要紧。本王便随贞瑾和五皇弟一同回去吧。”说罢,辰王向前迈了两步,看似不经意地插入到时茜与靖王之间,将二人隔开。 靖王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略有不满。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时茜在林子里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于是,靖王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度。 靖王心里暗自思忖着,茜儿亲口告诉自己,她内心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他。对于辰王以及其他像沐泽这样的人,茜儿仅仅是抱有欣赏之情罢了。毕竟,他们都是善良且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自然值得他人的敬重,而这“他人”之中,自然也包括茜儿自己。 靖王的思绪渐渐飘远,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辰王的身上。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想出一个巧妙的方法,将茜儿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转达给三皇兄。这样一来,或许能够让三皇兄对茜儿彻底死心,不再对她抱有任何非分之想。 正如茜儿所说,她并非麻木不仁之人,对于他人的好意,她自然是有所感知并且心知肚明的。所以,她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自己的真实心意。当有人说她喜欢的人是靖王时,她始终都坦然承认,从未有过丝毫的否认。 时茜在林子里说的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在靖王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在这个问题上,贞瑾没有对谁刻意隐瞒过自己的心意,一直都是坦诚的,所以,也就不会对谁刻意的强调这个。”这句话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了靖王心头的迷雾。 他不禁想起时茜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以及她说话时的真诚和坦率。 “因为贞瑾觉得对某个人特意的强调,实则是在指责人居心不轨,除非是那个人向贞瑾我求证那个问题时,贞瑾我才会去强调那个问题。”靖王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时茜就是这样一个正直而善良的女子。 靖王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和疑虑都驱散出去。靖王定了定神,目光落在时茜身上,那是一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睛,此刻正紧紧地盯着时茜。 “茜儿,我是说如果,如果平西侯或三皇兄,问你这个问题,你也会如实与他们说,你心仪的人是我吗?”靖王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时茜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花绽放,清新而迷人。时茜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那是当然。”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因为,他们是我欣赏钦佩的人,是我视为知己的人,所以,我不会欺骗他们。即使这样做会让他们疏远我或离我而去,我会因此难过。” 时茜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时茜的眼神清澈而坦诚,仿佛能让人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我看来,欺骗他们就是对他们的背刺,是取他们性命的刀子。”时茜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透露出一种决然,“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困在我无法回应做到的事情里,因为我对他们的欣赏和喜欢之情也是真的,只不过,与他们期待的不一样。” 靖王凝视着时茜,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欣慰。靖王知道,时茜的这番话并非随口说说,而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在这个充满虚伪和权谋的世界里,时茜的真诚和坦率如同夜空中的明月,照亮了靖王的心房。 就像其他陷入爱河的人一样,靖王这个一向自信满满的人,在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时茜时,也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他开始觉得自己有很多不足之处,似乎配不上如此出色的时茜。 怀着忐忑的心情,靖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茜儿,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瑾瑜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时茜不禁愣住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靖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在她的印象中,靖王一直都是那种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人,怎么会突然如此小心翼翼地向人求证呢? 时茜的沉默让靖王的心跳愈发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茜儿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喜欢自己什么吗?那会不会有一天,她突然想明白了,就不再喜欢自己了呢? 就在靖王胡思乱想的时候,时茜突然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仿佛春天里的黄鹂鸟。时茜的笑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也让靖王回过神来。 时茜看着靖王,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说道:“瑾瑜,你这问题还真把茜儿给难住了呢。”时茜声音温柔而婉转,如同一曲优美的乐章。 接着,时茜的思绪似乎飘回到了过去,时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忆起了与靖王的初次相遇。 “记得第一次见到瑾瑜的时候,那时的瑾瑜给茜儿一种似曾相识的家的感觉。”时茜轻声说道,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就是那种感觉,让茜儿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去追随。” 说到这里,时茜突然又是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可那时的瑾瑜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说完,时茜笑着看着靖王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此刻正凝视着自己,似乎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若瑾瑜你一直是那副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或许茜儿便不会对瑾瑜倾心了。可瑾瑜你却给了茜儿心生爱慕、情之所钟的契机。” 时茜的话语恰似一泓清泉,潺潺流淌在靖王的心田。靖王默默聆听着,体悟着时茜的真挚与坦诚。 “那时茜儿方才返回上京,在上京城一个认识的人、熟人朋友都没有,父母又双双离世,那时的茜儿宛若风中残烛,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时茜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些许,流露出丝丝悲怆,“那时的茜儿只想有个家。 圣上赐予的伯爵府,于那时的茜儿而言,犹如客栈一般,仅是个暂时栖息之所,落脚之地,却不是家。 直至与瑾瑜、沐泽、常玉,以及伯爵府中的仆从们日渐熟稔之后,茜儿方觉伯爵府似有了家的模样。 然而在此之前,茜儿却在瑾瑜你身上率先感应到家的感觉。 后来,瑾瑜下朝后,常到醉红尘给茜儿帮忙,也就给予了茜儿亲近瑾瑜、了解瑾瑜的契机。 与瑾瑜接触频繁了,相识的时日久了,瑾瑜你给茜儿那种家的感觉愈发强烈,瑾瑜你也便渐渐地住进了茜儿的心房。” 靖王亲耳听到时茜亲口承认心仪自己,心中犹如打翻了蜜罐一般,甜得让人发腻。他的嘴角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上翘。 然而,当靖王想到平西侯沐泽比自己更早一步认识时茜,并且与时茜的关系也颇为亲密时,一股淡淡的醋意涌上心头,让靖王忍不住开口问道:“茜儿,平西侯先我一步与茜儿相识,那平西侯沐泽对茜儿来说,应该很特别吧! 若是沐泽求娶,茜儿可会弃我而选沐泽?” 时茜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沐泽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他是我初到上京时,第一个向我伸出橄榄枝、释放善意的朋友。在我最需要朋友相伴的时候,沐泽他的友好和帮助让我倍感温暖。” 时茜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如果沐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倾尽全力去相助。 然而,恩情毕竟只是恩情,它与爱情有着本质的区别,绝不能将两者混为一谈。因此,即便沐泽向我求婚,我也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就在靖王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之中时,昆仑老祖的呼喊声突然传来,犹如一记重锤,将他从回忆的漩涡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回过神来的靖王,心中有些慌乱,他急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故作镇定地回应着昆仑老祖路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失神。 而此时,辰王的目光却像两道冷冽的箭,在靖王和时茜身上来回穿梭。辰王心中暗自思忖:时茜(贞瑾伯爵)在树林里与靖王究竟谈了些什么呢?为何一向冷漠无情的五皇弟(靖王)此刻竟会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春意,仿佛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某种愉悦之中,甚至连魂儿都快被勾走了似的。而且,五皇弟的嘴角自走出林子后就一直微微上扬着,显然心情异常舒畅。 辰王越想越是觉得心中失落,难道说贞瑾应允了五皇弟什么吗?会不会是五皇弟向贞瑾倾诉了自己的心意,而贞瑾也给予了五皇弟回应了吗?…… 昆仑老祖路辰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辰王和靖王兄弟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个接一个地发呆走神,刚才是靖王,现在又轮到辰王了。” 路辰的目光顺着辰王的视线望去,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禁在心中感叹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然而,路辰心里也很清楚,时茜心仪的人是靖王,而并非辰王。如此看来,辰王恐怕这次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到这里,路辰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毕竟,这可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局面,更何况还是兄弟二人同时对茜儿小师妹倾心。 如果处理不当,恐怕会闹出不小的事端来。到那时,不仅兄弟间的感情会受到影响,甚至还可能会连累到茜儿小师妹,让她在后世的史书中被描绘成一个红颜祸水。 就在这时,回过神来的辰王,一脸严肃地说道:“昆仑道长,不知你找本王所为何事啊?” 他接着话锋一转,提到了靖王:“本王刚才看到五皇弟从林子里散步消食回来后,嘴角就一直往上翘,看起来心情相当愉悦。 这可真是让本王好奇得很呢,五皇弟你到底林子里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呢? 难不成是振鹭轩驿站外的林子里有金子可以捡拾不成? 不然怎么会让五皇弟如此高兴,甚至都走神了,连我刚才说的话都没听清。” 辰王说完此话,又半开玩笑地猜测着,然后看向昆仑老祖路辰,笑着问道:“昆仑道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路辰听了辰王的话,也不禁笑了起来,路辰回应道:“原来如此啊。”然后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继续说道:“不过呢,老道我也对此感到有些好奇。 不过话说回来,那林子里肯定是没有金子可以捡拾的啦。 毕竟那林子离驿站这么近,住在驿站里的人,没事都会去那走走逛逛的。 要是真有什么金子可以捡拾,恐怕早就被人捡走啦,哪里还能留到咱们来的时候呢!” 靖王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我在林子里确实遇到了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对我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好事啊。” 靖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但说到这里,靖王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靖王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与茜儿在林子里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两人彼此表明心意的那一刻,至今仍让他心潮澎湃。 然而,靖王深知此事目前尚不能公之于众。原因有二:其一,茜儿曾当着父皇及朝中文武百官的面郑重表示,要为先父英国公守孝三年,在此期间,她不会考虑婚嫁之事。其二,自己与茜儿虽然情投意合,但毕竟是在私下里互通情意,多少有些私相授受的嫌疑。 想到这里,靖王轻轻摇了摇头,决定暂时将这段感情深埋心底。靖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这毕竟只是本王的私事,实在不便对他人言明。现在,咱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来吧!” 第717章 落霞郡主未死 靖王话音刚落,便有些忐忑地瞄了一眼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茜儿听了我这番话,会不会误解我不愿意公开承认我们彼此心有灵犀、情投意合呢? 时茜察觉到靖王的目光,虽然不晓得他这一瞥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还是嘴角微扬,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此时此刻的时茜,对于靖王所说的话,并未感到有丝毫的异样。实际上,在她的观念里,自己和靖王在那片林子里的交谈,靖王是否要将其告诉旁人,亦或是大肆宣扬出去,让更多人知晓,都并非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与靖王皆尚未婚配,如此一来,两人相互倾心,彼此爱慕,在这等事情上,时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况且,即便靖王不把他们之间的情意公之于众,时茜稍加思索,也能够洞悉其中的缘故。 毕竟,如今所处的西周,乃是封建皇朝的时代,这里没有自由恋爱这种说法,人们所遵循的,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是有两个人私自定下终身大事,那么这在旁人眼中必然是会被诟病的,甚至会被人将他们的名字钉在耻辱柱上,让他们遭受众人的唾弃和指责。 正因如此,即便这两个人都尚未成婚,仅仅只是彼此心生爱意,并未有任何逾越礼数的行为,也绝对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否则便会给他人留下把柄,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靖王之所以对此事缄口不言,其实是为了保护时茜。毕竟在这种私定终身的事情中,最终受到伤害的往往只会是女子。 而对于男子来说,这或许不过就是一段风流韵事罢了,只需用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便能轻而易举地将此事翻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靖王观察着时茜的表情,当他发现时茜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怀疑或是猜忌的神色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靖王暗自思忖着,等过些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向时茜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靖王便缓缓地收回了落在时茜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辰王和昆仑老祖,继续说道:“就在刚才,东莞的使臣王谦派人前来传话,表示落霞郡主乃是东莞的皇族成员。 若要对落霞郡主进行验尸解剖,必须得到他们东莞国君以及落霞郡主的父王陈王的应允才行。 他们东莞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写在信中,并让海东青将这封书信火速送到东莞国国君的手中。 根据海东青的飞行速度和行程安排,不出两日,东莞国国君应该就能收到这封信,并给出相应的答复。 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耐心等待两日即可。” 辰王与路辰对视一眼后,辰王开口说道:“五皇弟(靖王)、贞瑾(时茜),你们对于此事是何看法呢?” 靖王闻言,看向时茜,时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靖王殿下,还是您先说说您的意见吧。” 靖王点点头,然后说道:“既然东莞那边要求我们等待两日,那我们就按照他们的要求,在此等待两日好了。”靖王说完这句话,目光扫视了一下房间里的其他人,似乎在询问大家的意见。 辰王见状,接着说道:“来此之前,父皇特意嘱咐过本王。 在安全方面,父皇让本王听从五皇弟你的意见,毕竟你是上过战场的将军,经验丰富。 而且此次随行护卫的铁卫也是你的亲兵。 至于公事方面,父皇则让本王听从贞瑾她的意见。因为贞瑾此时的身份是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而且贞瑾对于处理各种案件和事务都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经验。 本王只管陪在昆仑老祖身边,协助昆仑老祖便行。 所以,本王觉得这里等两天,并无问题。” 时茜见状,略作思索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稍等两日吧!若是不等,反倒显得我们心虚似的。” 时茜的话音刚落,房中的昆仑老祖路辰也紧接着点头,表示赞同时茜的看法,就依东莞使臣那边的意思,耐心等待两日。 靖王见状,见众人都对等待两日没有异议,便顺势开口道:“既然大家都如此认为,那我们就等上两日吧。两日后,再商议何时返回上京之事。” 辰王、昆仑老祖路辰、时茜三人听了靖王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就此定下的时候,时茜忽然又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诸位。” 辰王和靖王闻言,几乎同时出声问道:“贞瑾,究竟是何事如此重要?” 时茜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说道:“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这件案子中死去的女子,其实并非东莞的落霞郡主,而是落霞郡主那个失踪的侍女。” 时茜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辰王、靖王以及昆仑老祖路辰三人都惊愕不已。 辰王、靖王和昆仑老祖路辰三人面面相觑。几分钟后,靖王率先打破沉默道:“贞瑾,这个消息准确吗?谁给你传的消息?是你祖父镇国公鬼仙吗?” 时茜目光坚定而自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靖王殿下话,这个消息绝对准确。而给贞瑾我传递这个消息的,正是祖父的英灵。”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这个消息绝对可靠,因为它并非来自普通渠道。事实上,这个消息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获得的——法器小凡。小凡具有读取人魂记忆的能力,它通过读取女死者的人魂记忆,才得到了如此关键的线索。 然而,时茜并没有将小凡等法器事情都告诉靖王等人。因为法器的事情是需保密的。 实际上,在睡觉时,时茜也没有闲着。而是通过天缺,进入了死者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时茜仿佛化身为死者本人,以死者的视角,亲眼目睹了案件的全部经过。 接下来的半炷香时间里,时茜将自己在死者世界中所目睹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讲述给了辰王、靖王以及昆仑老祖路辰三人。 时间悄然流逝,半炷香转瞬即逝。辰王满脸惊愕地说道:“依贞瑾你所言,如今身在东莞的宋王,实际上竟是我们的十皇弟安王?” 时茜颔首应道:“正是如此,祖父他便是如此告知于我的。如今的宋王,虽肉身依旧是宋王,但灵魂却已被安王以蛊虫所夺舍,不再是原来的宋王了。” 辰王眉头紧蹙,面露忧色:“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绝对不能让十皇弟以宋王的身份抵达上京,更不能让他接近父皇或其他任何人。”说完这话,辰王的目光转向了昆仑老祖路辰,沉声道,“昆仑道长,不知您可有什么方法能够将十皇弟体内的那只邪蛊引出,并将其消灭呢?” 辰王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不除掉那如此可怕的蛊虫,恐怕不仅是自己,就连其他人也都有可能会被安王用蛊虫来夺舍肉身。 在听到辰王的询问后,昆仑老祖路辰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深思熟虑。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贫道对这蛊虫的了解其实也颇为有限。 据贫道所知,安王体内的蛊虫能够帮助安王他夺取他人的肉身,那么可以推断,这绝对不会是这蛊虫第一次夺舍他人的肉身,自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路辰接着解释道:“安王体内的蛊虫,应该分为母蛊和子蛊两种。这母蛊和子蛊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一根藤上的两个瓜一样紧密相连。 正因为如此,才能在完成夺舍他人肉身之后,将安王的魂魄(也就是魂识记忆,也就是人的意识)转移到新夺取的肉身之中。” 路辰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旦夺舍成功,旧的母蛊就会因为力量耗尽而亡,而子蛊则会顺势变成新的母蛊。 然后,这新的母蛊会通过与新夺舍的肉身的亲密接触,产下新的子蛊。然后,在把这些子蛊落在到挑选出来,准备作为下一次夺舍肉身的人身上饲养。而这母蛊一生只有一次产下子蛊的机会。” 路辰稍稍迟疑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那落霞郡主的尸身绝对不能下葬,必须要烧掉才行。” 时茜闻言,心中一紧,连忙问道:“老祖,您是担心落霞郡主的尸身上有蛊虫作祟吗?” 时茜略作停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又补充道:“就算真的有蛊虫,可落霞郡主已经死了呀,那蛊虫也是刚刚种下的,现在应该还没有能力兴风作浪吧!” 路辰摇了摇头,解释道:“蛊这种东西,生命力极其顽强。落霞郡主虽然死了,但她体内的蛊虫才刚刚种下,确实暂时无法兴风作浪。 然而,蛊虫会进入休眠状态,等待合适的时机苏醒。这恰恰给了我们将其消灭的机会。 如果我们不趁此机会,将落霞郡主的尸首烧毁,彻底灭掉她体内的蛊虫,那么极有可能,等到安王成功逃脱之后,他就能够从落霞郡主的尸首中取出那处于休眠状态的蛊虫,再将其放置到活人的身体里去饲养。” 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更好地解释这个问题,然后他接着说道:“安王体内的那只蛊,目前没有有效的办法引出并消灭掉。” 路辰的语气很严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这是因为,那只蛊虫已经与安王的身体融为一体,难以分割了。”路辰继续解释道,“如果非要强行区分蛊虫和安王的话,也就只剩下,在那具肉身里,究竟是安王占据主导地位,还是蛊虫占据主导地位,这一区别的说法了。” 辰王和靖王听了路辰的这番话,都显得十分吃惊。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然而,时茜却并没有像他们那样惊讶。因为在此之前时茜就已经和路辰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对于这个可怕的后果,时茜早有知晓。 靖王皱起眉头,对路辰说道:“昆仑老祖,那蛊虫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一只虫子罢了,它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还想要操控人,爬到人的头上呢?” 路辰摇了摇头,反驳道:“靖王爷,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蛊虫可不像您想象的那么简单。” 路辰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蛊其实是一种具有一定智慧的生物,但这种智慧并不是它与生俱来的,而是来自于我们——人。” 路辰接着解释道:“当蛊虫吞噬人的魂魄时,会残留一部分人的魂识。这部分残留的魂识对于蛊虫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它是蛊虫智慧的来源。” “蛊虫在吞噬宿主人魂时,之所以会保留宿主一部分的人魂记忆,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欺骗人类,让自己能够以人的形态继续在人群中生活。” 路辰进一步说明道,“毕竟,蛊虫并没有像我们人那样完美的身躯,很多事情它都无法做到。 而且,蛊虫是寄生在人身体里的,如果它不能以人的形态存在,就很难在我们人世界中生存下去。” “然而,这些被蛊虫保留下来的残存魂识并不是完整的,它们只是宿主魂魄的一部分。因此,蛊虫虽然拥有了一定的智慧,但它的聪明程度远远不及人。” 路辰说到这里,突然停下话语,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放下杯子,继续说道:“一般的蛊,一生仅有一次吞噬人魂的机会,那便是在它成熟之际。 当蛊成熟之后,它会将自己的宿主吞噬,而养育它的蛊师,则会将其视为一件杀人的利器,用来残害他人。 这一旦成为杀人武器的蛊,其本质便只剩下嗜杀这一特性,它不会再去吞噬人的魂魄。因此,这种蛊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对付。 但安王体内的那只蛊却截然不同,它堪称最为可怕的存在。 由于要为安王夺取他人的肉身,这只蛊就有了不断地吞噬他人的魂魄的机会,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进行。 你们不妨自己想象一下,这只蛊每吞噬一个人魂,就会留下一部分残缺的人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残缺的人魂是否会逐渐拼凑完整呢?” 时茜听闻此言,不禁插话道:“如此说来,这岂不是如同在不断升级、进化一般?” 辰王和靖王听完路辰与时茜的话后,两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辰王、靖王两人沉默了一两分钟,安静在思考着路辰所说的话。 终于,靖王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昆仑老祖,您可有办法消灭那只蛊虫呢? 若是把安王处死,可否能杀死安王他体内的蛊虫?” 路辰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靖王爷,老道刚才已经说过,安王体内的那只蛊虫与安王的关系已经是密不可分、不分彼此了。” 路辰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即使我们将安王处死,安王体内的那只蛊虫也未必会随之消灭。” 靖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追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路辰叹了口气,解释道:“蛊虫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生物,它具有不死不灭的特性。 所以,就算我们把安王的头砍下来,让他身首异处,安王也未必会真正死去。” “这是为何?”辰王插嘴问道。 路辰看了他一眼,说道:“因为蛊虫会且能保护好安王的魂魄(人的意识)。 只要蛊虫还在安王的体内,安王就算没有脑袋,蛊虫也能让安王的四肢动起来。 所以,蛊只要保护好了安王的魂魄,它就有办法让安王看起来和活人一样啊。” 路辰稍稍停顿后继续说道:“蛊虫可以驱使安王的身体去寻找他的脑袋,然后寻人将其缝合回去。” “如果安王觉得这缝合的脑袋不牢固呢?”辰王又问。 路辰微微一笑,回答道:“那蛊虫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它可以直接夺舍一具新的肉身。这样一来,安王又可以人模人样完整无缺的继续生存下去了。” 路辰的话音刚落,他环顾四周,注意到其他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仿佛被一股沉重的氛围所笼罩。 路辰心中暗自思忖:“看他们这副模样,想必是对我接下来要说的消息有所顾虑。” 于是,路辰微微一笑,缓声道:“诸位,看您们一脸凝重,老道这里本来还有一个消息要告知你们。 只是,现在您们似乎有些难以承受,不知是想先缓缓,还是立刻知晓呢?” 听闻路辰所言,辰王、靖王和时茜三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分钟过去了,三人似乎在心中达成了某种默契,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昆仑老祖,不必缓了,您现在就一并说出来吧!” 时茜心中暗想:“缓什么呀!俗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已经有这么多烦心事了,再多一个又何妨?” 与此同时,辰王和靖王的想法也颇为相似。他们心想:“等自己稍微缓过神来,再听到这个消息,岂不是又要遭受一次打击?还不如一次性承受所有,反正目前的状况已经如此糟糕,难道还能更坏不成?” 第718章 与虎谋皮 昆仑老祖路辰见辰王、靖王、时茜三人都如此坚决地要求自己把那消息一并说出来,不要暂缓。 于是,路辰便笑着缓缓说道:“既然你们三位都这么坚决,非要现在听。那老道我也不再隐瞒了。” 路辰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眼前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遏制那蛊虫为祸天下。然而,要想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与安王合作。” 路辰的话音刚落,辰王、靖王和时茜三人都如遭雷击般,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三人心中都在想,若这话不是出自昆仑老祖之口,那自己都要怀疑,说出此话的人在耍自己玩呢。 过了好一会儿,时茜先回过神来,便开口说道:“与安王合作?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那安王养出这样的邪蛊,还用这蛊去夺舍他人的肉身,为自己续命,能做出这样可怕事情的人,肯定不是什么讲道理良善的人,说他心狠手辣那都说轻了。 这样的人,我们能相信他呢?” 辰王也附和道:“是啊,十皇弟(安王)他会同意与我们合作消灭他自己体内的蛊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路辰看着辰王、时茜,解释道:“若是放在以前,安王肯定不会同意与我们合作消灭他体内的蛊。 毕竟,那蛊对他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好处。 它可以为安王夺舍他人的肉身,让他安王无限续命。如此巨大的利益,他自然是舍不得放弃的。” 说到这里,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安王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深思熟虑一番了。 除非他想成为,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 路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看到辰王、靖王以及时茜三人都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似乎对他所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路辰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解释道: “你们应该都注意到了宋王那一头白发和他身上那件明显宽松、有些不合身的衣裳吧!”路辰的目光扫过三人,观察着三人的反应。 见时茜等三人纷纷点头表示确实注意到了这些细节,路辰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为了弄清楚其中缘由,老道我特意去跟驿站里打杂的小子打听过。 据那小子说,宋王刚到这振鹭轩驿站入住时,身材还是比较圆润的。” 路辰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小子的描述,然后继续说道:“然而,就在案发之后,宋王突然就闭门不出了,不仅把伺候他的人都赶走了,甚至连任何人都不见。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咱们来到振鹭轩的那天。” 话至此处,路辰的声音犹如被重锤敲击的洪钟,略微低沉了些许:“而当宋王再次现身时,其模样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王的头发已然变得如同那皑皑白雪,原本圆润的身体也仿佛被抽走了几圈,变得消瘦无比。” 靖王若有所思地插话道:“关于宋王满头白发和身体消瘦的缘由,东莞那边的人给出的解释是,宋王与落霞郡主表兄妹之间情深似海,故而宋王因自己失手杀死了落霞郡主而心如刀绞,悲痛欲绝,这才致使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不过,本王对东莞人所言的那些说辞,却是半信半疑。 可后来,听贞瑾说那落霞郡主乃是宋王的未婚妻,两人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婚期的日子都已敲定,只待婚期一至,便可迎进府门。 怎奈,恰逢东莞太皇太后薨逝,举国哀悼,这两人的婚期只好延期。 偏偏这国丧刚过,这两人的婚事正要再度提及,咱们西周那关于表兄妹成婚会诞下怪胎的传闻便传到了东莞国。 而落霞郡主的父亲陈王虽是异姓王,与东莞国君并无血缘之亲,但落霞郡主的母亲与宋王的母亲却是嫡亲姐妹。 故而,在东莞国君得知表兄妹成婚会诞下怪胎此事后,便心生取消这门亲事的念头。 而东莞陈王对东莞国君取消落霞郡主与宋王婚事一事并无异议。于是,宋王与落霞郡主的婚事便就此作罢。 在知晓宋王与落霞郡主之间的这些前因后果后,本王倒是觉得,东莞人的那些说辞,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路辰沉凝道:“若不是知晓此刻的宋王已然被安王以蛊虫之术夺舍肉身,那些解释或许更具可信度。然而,事实恐怕并非如此。依我之见,蛊虫在为安王夺取宋王肉身时,心生异志,妄图取代安王,成为那具身躯的主宰。” 路辰顿了一顿,接着解释道:“通俗来讲,便是安王遭受了蛊虫的反噬。正因如此,宋王他才会一夜之间白头,全身消瘦不堪。” 辰王闻言,眉头紧蹙,追问道:“遭蛊虫反噬?昆仑老祖,那么如今的宋王,哦不,本王应当如何称呼他呢?究竟他还是我那十皇弟安王吗?” 路辰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说道:“辰王爷,此事着实难以断言啊。依老道之见,有两种可能。 其一,宋王依旧是安王,宋王那具身躯是安王占据主导地位,如此一来,此事尚不至于太过棘手。 其二,若是蛊虫占据了主导,那可就真是一场巨大的浩劫了,恐怕不知要有多少人为此丧命,方能平息这场风波。” 靖王一脸凝重地问道:“昆仑老祖,如果蛊虫占据了主导地位,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路辰面色阴沉地回答道:“倘若蛊虫真的占据了主导地位,那么现在的宋王必定会想尽办法,将上一只母蛊所遗留下来的其他有智慧的子蛊全部置于死地。” 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接下来,宋王会大量繁殖自己的子蛊,而且它这次所繁殖子蛊都是低等且没有智慧的蛊虫。 然后,他会把这些蛊虫种到人的身上,将所有人都变成他的傀儡和食物。” 路辰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恐怖的场景:“随着时间的推移,世上将不再有活人存在,所有人都会变成行尸走肉,失去自我意识,成为蛊虫的奴隶。” 辰王听到这里,情绪瞬间激动起来,高声道:“昆仑老祖,我们绝对不能让事情发展到那不可收拾的地步啊!” 其实,辰王在心中暗暗思忖,自己可绝对不想成为那些恶心虫子的傀儡,更不想成为它们的食物!一想到那种可怕的场景,辰王就不寒而栗。 路辰点头表示自己赞同辰王的看法,就在此时,时茜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也就难怪蛊师进入房间之后,会遭到宋王的猛烈攻击了。” 时茜顿了一顿,继续分析道:“当时那蛊想必是想借助宋王的身躯,趁着安王尚未完全适应并掌控宋王那具全新的肉身之际,一举将蛊师置于死地。 这样一来,它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对付安王了。只可惜,这蛊似乎有些过于心急了。” 路辰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补充道:“的确如此,这蛊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倘若它能再聪明一些,像人一样,懂得潜伏、忍耐,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地行事,那我们恐怕就会被它打个措手不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时茜听了这话连忙道:“那它还是蠢笨一些比较好。 蛊就算拥有一定的智慧,也终究只是虫子而已。 而我们人,始终是它的老师。所以,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对付它的,对吧?” 路辰语气沉稳地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然而,这其中有一个关键条件,那便是我们必须与安王展开合作。” 他稍作停顿,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然后接着解释道:“我们需要将安王转化为囚禁那蛊虫的牢笼以及看守者。 毕竟,这蛊虫具有不死不灭的特性,我们无法将其彻底消灭。 因此,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将它囚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而这个安全之地,正是安王,也就是如今的宋王的身体。” 路辰的话语至此,突然止住,仿佛是想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继续讲述下去。 然而,当路辰伸手去拿茶杯时,却发现里面已然空空如也。 正当路辰准备拿起茶壶为自己斟茶时,一旁的时茜眼疾手快,迅速抢先一步拿起茶壶,动作轻柔地为路辰倒满了一杯茶。 路辰见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向时茜点头示意。 随后,路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温润,喉咙也得到了滋润。稍作歇息后,路辰放下茶杯,继续说道:“由于安王与那蛊虫之间存在着特殊的联系,使得安王的身体成为了那蛊虫最为理想的囚笼。 如此一来,安王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那蛊虫最为合适的看守者。” 辰王、靖王、时茜不约而同地再次抛出那个问题,仿佛三股洪流汇聚成一股,“安王他会愿意与我们合作吗?” 路辰沉凝道:“无论安王是否情愿与我们合作,我们都必须找他谈一谈。毕竟,目前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时茜眉头紧蹙,若有所思,道:“昆仑老祖,安王那只蛊欲除蛊师而后快,这是否意味着,那蛊师手中还持有上一只母蛊遗留的子蛊? 倘若安王不愿合作,那我们是否可以另辟蹊径,从蛊师那里着手,将蛊师手中那上一只母蛊遗留的子蛊弄到手,以蛊制蛊呢?” 路辰摇头叹息,道:“此计乃下下之策。首先,我们无人能够驾驭那只蛊进入安王体内,与安王体内的蛊一决高下。 其次,即便赢得了这场蛊斗,那蛊也会继承前一只蛊的遗志,而操纵它的人必将首当其冲,遭受反噬而亡,到头来,我们只会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后,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小珊能够成功升阶,或许可以利用她来对付安王体内的那只蛊。”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就在时茜沉思之际,突然听到靖王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十皇弟,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他为东莞宋王了。咱们去找宋王谈一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靖王的提议让时茜回过神来,时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靖王又说道:“然后,我们再派人去找到那个蛊师,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既然,那只蛊想要蛊师死,那我们就偏要让蛊师活下来,这样才能用蛊师来肘制那只蛊。” 靖王说到这,停下来思索了一两分钟后,继续说道:“摩柯人擅长用蛊,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我们还可以考虑与摩柯人合作。 他们的蛊师或许能够操控那只蛊,让它进入宋王体内与那宋王体内那只蛊相斗,最好是能让两只蛊同归于尽。 当然,如果实在不行,摩柯人世代养蛊、驱使蛊,想必他们有对付蛊,保护自己性命的手段。 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倘若那蛊猖狂横行起来,摩柯人也别想独善其身。 待到生死攸关之际,摩柯人定然不敢再遮遮掩掩,必然会倾尽全力,拿出保命的法宝来。” 昆仑老祖路辰对靖王的话深表赞同,而辰王、时茜亦是紧随其后,纷纷表示支持靖王的观点。 靖王见屋内众人皆对自己的计策表示认可,便开口道:“既然诸位都赞同本王的方法,那今晚,咱们就去与宋王一谈。” 时茜忙道:“靖王殿下,今晚就找宋王谈,是否有些仓促了?要不还是稍作等待吧。” 靖王回应道:“夜长梦多啊!那蛊如此凶险,咱们必须尽早决断,做好应对之策。所以,早谈早好。” 时茜闻言,将目光投向辰王和路辰,眼神中流露出想听一听他们意见的渴望。 辰王说道:“对于那蛊,本王可谓是一无所知。然而,那蛊如此骇人听闻,本王认为若不能尽快想出应对之法,那日后必将终日惶恐不安,毕竟那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种到人的身上。 而且,寻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也不知晓为何会中蛊,更可怕的是,与那中蛊之人稍有亲密接触,便会中蛊,这比瘟疫还要可怕数倍。因此,本王赞同五皇弟,早谈早好。” 辰王阐明自己的看法后,时茜看到路辰也颔首示意,这无疑表明路辰也赞同早谈早好。 于是,时茜言道:“少数服从多数,既然靖王殿下、辰王殿下、昆仑老祖皆觉得应当尽早与宋王商谈此事,那咱们就谈。” 话毕,时茜心中暗想,本还欲多等数日,如此自己便有时间,瞧瞧是否能够唤醒小珊,若是自己能够唤醒小珊,那自己这边就会又多一个筹码,胜算亦能增添几分。 路辰在时茜言罢,说道:“既已决定要谈,那咱们商议一下,该由谁去与宋王谈。” 靖王道:“就由本王去吧!本王与十皇弟打过交道……” 时茜未等靖王说完,便截断靖王的话,道:“靖王殿下,你万不可去。辰王殿下亦不可去。故而我觉得,应由我去。” 靖王听了,赶忙道:“贞瑾,此事委实危险,岂能让你一个弱女子前往。还是本王去吧!” 时茜道:“靖王殿下,你且听我言。 我在上京城时,听闻安王的未婚妻十皇子妃,她在庆功宴上目睹靖王殿下你之后,便见异思迁了。 十皇子妃曾一度意欲与安王退亲,只是遭家人阻拦,方才未能退亲。 圣上亦因这些流言蜚语而怒不可遏,欲将十皇子妃降为妾。 后来,此事乃是十皇子,亦即安王他跪地哀求圣上,言自己非十皇子妃不娶,圣上这才赐予侧妃之位。 岂料,成亲当夜十皇子妃,却离奇失踪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安王则认定是靖王殿下你将十皇子妃藏匿起来,还曾跑去靖王殿下你府中闹腾过。” 靖王闻听此言,赶忙言道:“十皇子妃退亲、失踪之事,与本王毫无干系。本王连那所谓的十皇子妃都未曾见过。 本王自十六岁离宫赴边关后,便一直居住在边关兵营,终日所见,皆是兵士、男子。未去边关时,本王居于宫中,唯一见过的女子,不过是几位洒扫的老嬷嬷罢了。 故而,本王实不知该如何与京城那些贵女打交道。庆功宴上,本王皆是对女子避之不及,根本未曾与女子说过话。 传出十皇子妃要与十皇弟安王退亲的流言蜚语后,父皇便责令本王在府中闭门思过。 靖王府外有父皇的金吾卫把守,金吾卫可为本王作证,本王那段时间半步未离王府,又如何能将十皇子妃劫走藏匿起来?” 时茜道:“贞瑾相信靖王殿下您并未做出那般事情,然而安王殿下却坚信是靖王殿下您所为。 所以,安王殿下对靖王殿下您可谓是恨之入骨啊!安王殿下他对靖王殿下您心怀愤恨,故而,靖王殿下您万不可去与安王谈判。 否则,说不定尚未开口,安王便按捺不住,与靖王殿下您大打出手了。” 路辰闻听,亦附和道:“郡主贞瑾伯爵所言极是。靖王爷着实不能去,以免激怒安王,届时怕是生死难料了。” 第719章 与安王谈判(1) 听了时茜的话,辰王心中暗自思忖,觉得靖王确实不太适合去和宋王谈判。毕竟,如今的宋王实际上是被夺舍了肉身的安王,而靖王对贞瑾也有着特殊的情感。 辰王心想,既然如此,何不给靖王设个陷阱,让他吃点苦头呢? 于是,辰王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天真无邪的样子,说道:“本王因为生病,一直被困在床榻之上,对于五皇弟你和十皇弟之间的这段过往,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接着,辰王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俗话说得好,夺妻之恨如同杀父之仇。所以,本王认为贞瑾和昆仑老祖说得很有道理,五皇弟你确实不太适合去与十皇弟谈判。” 辰王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靖王的反应,然后又接着说:“五皇弟啊,你想想看,如果你去了,万一十皇弟一见到你,就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旧事,情绪激动之下,说不定就会压不住火气,直接变卦不谈了呢。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啊。 因此,还是由本王去与十皇弟谈吧!” 靖王听到这里,原本舒展的眉头突然微微一皱,流露出一丝明显的不悦之色。 靖王凝视着辰王,语气略微生硬地说道:“三皇兄,你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呢?什么夺妻之恨,本王可是完全听不懂你所指的意思啊!” 靖王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继续解释道:“首先,本王要郑重声明,我绝对没有夺人之妻的行为。事实上,本王甚至连那所谓的十皇子妃都未曾见过一面,又何来夺妻之说呢?” 靖王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似乎对这种无端的指责感到有些恼火。接着,靖王又补充道:“其次,那十皇子妃在与十皇弟成婚的前夕就离奇失踪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完成拜堂成亲的仪式。如此一来,她又怎能算是十皇弟的妻子呢?” 说到这里,靖王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所以,所谓的十皇子妃不过是一个随口叫叫的称呼罢了,根本不能当真。在玉蝶上,根本就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录。” 一旁的昆仑老祖路辰见靖王和三皇兄因为十皇子妃的事情起了争执,觉得这些旧事对于当前的局势并无太大影响,于是插话道:“靖王爷、辰王爷,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正事要紧,咱们还是尽快回到正题吧!” 时茜也连忙附和道:“昆仑老祖所言极是,咱们还是先把去与安王(宋王)谈判的人选确定下来为好,毕竟接下来还有许多与安王谈判的细节需要仔细敲定呢。” 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然后时茜继续说道:“靖王殿下肯定是不能去的,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会刺激到安王,导致局面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控制。”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我认为辰王殿下您也不适合去与安王谈判。” 辰王闻言,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显然对时茜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时茜见状,连忙解释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安王曾经有过夺舍辰王殿下您肉身的念头。” 听到这话,辰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辰王显然没有想到安王竟然会有如此险恶的想法。 时茜继续说道:“辰王殿下,您可是圣上和皇后娘娘唯一的嫡子啊,而且深得圣上的宠爱。 如果不是因为您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需要养病,平日里除了宫里的御医、圣上、皇后娘娘以及如梦可以接触到您之外,其他人都很难见到您一面,恐怕安王早就对您下手了。” 说到这里,时茜的语气越发严肃起来:“所以,辰王殿下,如果您去谈判,那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羊入虎口吗? 万一安王使用蛊虫来夺舍您的肉身,然后取而代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啊!” 辰王听完时茜的话,心中猛地一紧,不禁惊道:“那蛊虫刚刚才为安王夺舍了宋王的肉身,短短几日时间,难道就已经能够再次为安王夺舍他人的肉身了吗?” 辰王说完这话,便把目光投向路辰,眼神中透露出的期望,仿佛路辰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路辰才能为他解开此时的谜团。 路辰自然感受到了辰王的期待,稍作思考后,缓缓开口道:“这宋王的肉身的确看起来不怎样,短短几天时间,头发就变白了,整个人也消瘦了许多。” 说到这里,路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安王会不会真的产生了夺舍新肉身的念头呢?这确实很难说。” 路辰心里暗自思忖着,夺舍他人肉身可不像吃白面馒头那么简单。 咱们人吃白面馒头,只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然后拿起来吃,就完事了。但这夺舍肉身可没那么容易,可不是只要有牙就能吃的。 实际上,蛊夺舍他人肉身的过程,和壁虎断尾求生的原理有些相似。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蛊是绝对不愿意去做这种事的,毕竟,在夺舍他人肉身这件事上,蛊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正要舍弃一些东西。 而且,壁虎断掉的尾巴虽然可以再生,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蛊要夺舍一具新的肉身同样如此。 因此,如果频繁地使用蛊去夺舍他人的肉身,蛊是会反噬主人的。 蛊对主人的反噬,实际上就是一场与主人争夺主控权的激烈斗争。一旦被蛊反噬成功,蛊就会彻底掌控主控权,从而导致一种奇异的现象出现,就如同冬虫夏草一般。 从外表上看,被蛊控制的人仍然保持着人的形态,但在本质上,他们早已不再是真正的人类,而仅仅是蛊所操纵的一个空壳而已。 辰王听完昆仑老祖路辰的这番话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辰王才缓缓开口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呢?总不能让贞瑾一个弱女子去与十皇弟谈判吧! 万一十皇弟心怀不轨,用蛊来加害贞瑾,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时茜见状,连忙安慰道:“辰王殿下,您不必过于担忧。贞瑾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正因为如此,反而可能会更安全一些呢。 毕竟安王是个男子,他总不至于用蛊来夺舍我的肉身,让自己变成一个女子吧! 而且,贞瑾我也不会独自一人去谈判的。女子大多都惧怕虫子。我自己也是女子,自然也对虫子有着深深的恐惧。 所以,如果我真的要去谈判,我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去的。”时茜说到这里,转而对路辰说道:“届时还希望昆仑老祖您能够陪同我一同前往,这样也能给我壮壮胆。” 路辰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朗声道:“老道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的。” 时茜听后,连忙起身,对着路辰深深一揖,恭敬地说道:“多谢昆仑老祖相助,贞瑾在此谢过。” 路辰见状微笑着说道:“郡主客气了。” 时茜谢过之后,重新落座,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由我去与安王谈判。” 靖王与辰王对视一眼,两人沉默片刻后,靖王率先开口道:“贞瑾,此次谈判,你务必要小心谨慎。 无论安王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不要与他争辩,以免激怒他,给他借口对你不利。”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靖王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担心应下哪些事会办不了,从而有负于安王。 你要知道,真正的宋王早已死去,如今的宋王不过是夺舍了宋王肉身的安王罢了。” 说到这里,靖王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若是答应一个活人的要求,他或许还能带人跑到咱们面前,与咱们争辩理论,甚至还能找人给他评理。 可如今的宋王,他只是一个死人,他根本无法带人跑到咱们面前来理论、评理。” 辰王听完靖王的话后,不禁有些发愣,辰王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靖王,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啊,五皇弟竟然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过了好一会儿,辰王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可是别人并不知晓如今的宋王已经被人夺舍了肉身,他们只会认为现在的宋王就是真正的宋王啊!” 靖王闻言,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反驳道:“那别人又何尝知道,贞瑾到底应了什么呢?” 靖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你看看贞瑾,她像是个傻子吗?” 靖王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时茜,也就是贞瑾伯爵。只见时茜正静静地坐在那,面带微笑,看上去聪明伶俐,丝毫没有愚笨之态。 靖王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贞瑾她如此聪慧,又怎么会去应下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呢?” 说到这里,靖王突然话锋一转,对着时茜嘱咐道:“不过,若是有人逼得太紧,贞瑾,你就掐自己一下,然后再哭上一哭。”靖王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冲着靖王甜甜一笑,乖巧地应道:“好的,王爷。” 靖王见到时茜对自己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心中顿时像喝了蜜汁一般,甜滋滋的。靖王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了好几度,明眼人一看便知,此时的靖王心情极佳。 同样对时茜心怀爱慕的辰王,目睹时茜与靖王之间的亲密互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滋味。他强忍着这种不适,突然咳嗽了一声,似乎是想要引起时茜和靖王的注意。 靖王的注意力果然被这声咳嗽吸引过来,靖王原本与时茜的目光交汇正浓,此刻却被打断,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悦。 然而,当靖王想到辰王也同样钟情于时茜时,便立刻明白了辰王此举的缘由——他肯定是看到自己与时茜的互动,心生嫉妒了。 靖王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他转念一想,毕竟五皇兄也喜欢茜儿,现在看到自己与茜儿如此亲近,会吃醋也是人之常情。于是,他决定原谅辰王,不再与他计较。毕竟,在靖王的心中,他深知时茜真正喜欢的人是自己,这一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到这里,靖王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容,对辰王道:“五皇兄,你喉咙不舒服吗?来,喝口茶润润喉咙吧。”说着,靖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准备给辰王斟茶。 然而,就在靖王拿起茶壶的瞬间,突然发现辰王面前的杯子中其实已经有茶水了。靖王不禁一愣,有些尴尬地看向辰王。 辰王见状,连忙解释道:“多谢五皇弟的关心,只是我这杯中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口感定然不佳了。”说罢,辰王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凉茶倒掉,然后微笑着对靖王说:“五皇弟,有劳你再为我斟一杯热茶了。” 靖王端起茶壶,宛如一位优雅的绅士,为辰王斟满一杯香茗,然后如同轻盈的蝴蝶般轻轻放下茶壶,然后面对时茜,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靖王决定要与时茜畅谈一番与人谈判的技巧。 “贞瑾,”靖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天籁之音,“当你与安王谈判时,无论他提出怎样的条件,都切勿轻易应允。” 靖王稍稍停顿,宛如一位循循善诱的导师,给时茜留出时间去咀嚼他的话语,接着说道:“你要佯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略带小情绪的模样,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你并非心甘情愿来与他谈判,并且因此事对我与三皇兄心怀怨气。” 靖王的目光如炬,犹如两道炽热的火焰,落在时茜身上,继续道,“告诉他,我和三皇兄早已洞察他用蛊虫夺舍了宋王的肉身,实际上,他并非宋王,而是安王。 你透露这个消息给他,算是给他提个醒,说不定可以取得一些信任。” 靖王在此稍作停顿,犹如一位经验丰富的棋手,在思考下一步的棋路,接着说道:“接着,贞瑾你再透露,之所以由你出面与他谈判。 是因为铁卫和金吾卫惧怕我和三皇兄与安王他接触后,会被他用蛊虫夺舍我们的肉身,故而才觉得将你推到前面,让你来为我与三皇兄试探深浅。” 说到这里,靖王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时茜留出思考的时间。然后,他又补充道:“安王一旦得知你是被逼无奈而来,说不定会对你心生别样的念头,毕竟你并非自愿与他谈判,而且对此心存怨气。 如此一来,他必定会认为在贞瑾你这里,可以大做文章,有利可图。 毕竟贞瑾你身上也有筹码,比如萧家羽林卫及镇国公鬼仙。如此,安王他才会有兴致继续与你谈下去。” 说到这,靖王又稍作停顿,仿佛在给时茜留出时间去消化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一两分钟后,继续道:“与他道明你的难处之后,你再告诉他,能够做主的是我与三皇兄,你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时茜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了大约一分钟,然后缓缓说道:“如果我直接告诉他我做不了主,只是个传话的,那安王会不会因此就不愿意跟我继续谈下去呢?毕竟他可能会觉得我没有足够的权力来决定事情。” 时茜稍作停顿,接着又说:“那安王会不会想,既然我无法做主,那或许他应该找一个能够做主的人来跟他谈。”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沉思片刻后回应道:“如果他真的提出要找我或者三皇兄去谈,那我可以去和他谈。 毕竟我曾经领兵与摩柯人交过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那些摩柯人养的蛊似乎对我颇为忌惮。” 时茜和辰王听到靖王这么说,脸上都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显然他们对这一点并不知情。然而,路辰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对靖王的话早有预料。 其实,路辰心里很清楚,那些蛊之所以会惧怕靖王,是因为靖王身上有着某种特殊的气息或者能力。 而这种气息或能力,与侯将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靖王就是另一个侯将,不,更准确地说,靖王就是侯将本人。 时茜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惊愕之色,定了定神,然后缓声道:“靖王殿下,您该不会是有意让贞瑾对安王说出那番话吧? 靖王殿下你因为不能自己提出去找安王他谈判,就让安王自己提出来与靖王殿下你谈判。” 时茜说完这话,目光紧紧地盯着靖王,似乎想要从靖王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靖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贞瑾啊,你又何必如此在意过程和方法呢?我们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与安王达成合作吗?” 靖王顿了一顿,接着解释道:“如果我们主动去找安王谈判,那么安王就会占据主动地位,我们则处于被动。 但若是安王主动来与我们谈判,那主动权可就落在我们手中啦。” 靖王的声音不紧不慢,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时茜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靖王见状,继续说道:“这可是件好事啊!安王主动来找我们谈,不正说明他也想解决自己体内的蛊吗?如此一来,我们的合作岂不是更加顺利了?” 第720章 与安王谈判(2)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缓声道:“嗯,贞瑾到时定会随机应变,想办法掌握主动权。” 说完这话,时茜稍稍顿了一顿,思考接下来的计划,过了一会,便接着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是否应当思索一下,该如何将安王约出来当面商谈此事了吧?” 时茜的目光扫过靖王、辰王、路辰,接着道:“我们断不能在振鹭轩驿站里谈论此事,必须对东莞那些使臣有所避讳。 毕竟,安王是咱们西周人,若被东莞人知晓,他们的宋王已然被安王用蛊夺舍了肉身并取而代之,那咱们恐怕会惹上大麻烦。” 时茜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如此一来,落霞郡主的案子恐怕也会再起波澜。” 路辰闻言,亦沉凝道:“郡主所言极是,确实不能在振鹭轩驿站里商议此事。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安王体内那只蛊目前究竟是何种状况,咱们可不清楚。” 路辰眉头微皱,继续道:“所以,我们必须有所防备,以防被那蛊所害,甚至连自己是如何被害的都无从知晓。 故而,我们需要做些准备,最好能想出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在谈判时对那蛊稍加压制,以防那蛊加害咱们,兴风作浪。” 辰王、靖王和时茜听闻昆仑老祖路辰所言,皆忙不迭地点头应和,表示赞同。 靖王赶忙问道:“昆仑老祖,您可有什么良策妙计?” 路辰略作思索,稍作沉默后答道:“老道对这蛊虫之术涉猎不深,仓促之间恐难以想出什么好的主意。” 就在此时,时茜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这一举动,让辰王和靖王都有些愕然,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时茜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路辰却对时茜的举动心知肚明。路辰知道时茜的来历,自然也就明白她这个动作的含义。于是,路辰微笑着看向时茜,缓声道:“郡主,您可是有话要说?” 时茜见自己举手后,辰王和靖王都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时茜讪讪地放下手,心中暗自嘀咕:“哎呀,真是的,在现代养成的举手发言的习惯,居然一不小心就做出来了……” 时茜微笑着颔首,表示同意,然后轻声说道:“嗯,祖父他给了我一些东西,说是护身符,可以压制蛊毒。”时茜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露出一种自信和笃定。 说完这句话后,时茜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暗暗点赞。她一开始就想出一个鬼爷爷来应对外人,实在是太明智了!这样一来,无论遇到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都可以把责任推到鬼身上。 别人如果不信,那也没关系,毕竟有本事的话,就去见鬼问问看啊。 你要是见不到鬼,问不了鬼,那就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啦! 听到时茜的话,路辰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哦?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东西,不知郡主可否将镇国公给的东西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呢?”路辰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时茜爽快地应了一声“好”,然后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物件。一个是盘子,上面刻着复杂的图形,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另一个则是古朴的陶罐,通体黝黑的颜色,给人一种神秘的压迫感。 时茜将这两件物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仿佛它们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路辰、辰王、靖王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时茜拿出来放置在桌子上的两样物件上,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 路辰作为时茜的师兄,自然对时茜拿出来的东西心知肚明。然而,由于不能暴露与时茜的师兄妹关系,所以路辰不得不装作对这两件东西一无所知。路辰好奇地端详着桌面上的物件,仿佛真的不知道它们是法器一般。 靖王对其中的陶罐(小蛊)有着特别的印象。靖王不禁想起,在上次阜城的人肉馅饼案中,这个陶罐曾突然从时茜身上掉落。 而且,当时似乎正是因为有蛊虫出现想要加害时茜,这个陶罐才会突然出现并截住了那飞向时茜的蛊虫。 相比之下,辰王的想法则更为直接。辰王看着时茜拿出来放置桌上的盘子和陶罐,心中暗自思忖:这两样东西看起来平平无奇,真的能够压制住十皇弟体内那只厉害的蛊虫吗? 辰王心中暗自思忖着,对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盘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辰王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要将其拿起,仔细端详一番。 然而,就在辰王的手指即将触及盘子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涌现,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硬生生地将他的手拦了下来。辰王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辰王喃喃自语道,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 辰王就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笑容,对着时茜说道:“贞瑾,你看这盘子,它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它似乎并不愿意让本王触碰它呢。” 说完,辰王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陶罐,准备尝试去触摸它。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陶罐竟然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猛地向后仰去,巧妙地避开了辰王的手。 “这陶罐竟然也会躲闪!”辰王失声惊叫,眼中的惊愕之色更甚。 就在这时,路辰插话道:“辰王爷,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死物件啊。它们实际上是法器,与人一样,拥有魂识。只不过,与人相比,它们的魂识并不完整罢了。” 辰王一脸好奇地问道:“昆仑老祖,这魂识不完整到底该如何解释呢?” 路辰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这魂识不完整啊,就是说它们虽然没有像人类一样拥有完整的喜怒哀乐等情感,但却具备其他一些独特的能力。 比如说,它们的听觉和视觉非常敏锐,记忆力也很强,而且相当聪明呢。更重要的是,它们可以成为人类最好、最忠诚的帮手哦!” 接着,路辰继续介绍道:“这些法器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旦认主,就会对主人忠心耿耿。 除了主人之外,它们会拒绝任何人碰触,因为它们不喜欢身上沾染有主人以外其他人的气味。” 辰王听完路辰的这番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本王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方才竟然还以为它们不过是普通的盘子和陶罐罢了。” 这时,时茜也笑着插话道:“贞瑾我刚开始见到它们的时候,想法和辰王殿下您一模一样呢。不过,当我知道它们其实是法器之后,就给它们取了名字。” 辰王听了,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贞瑾,你给它们取了什么名字?” 时茜嘴角含笑,轻盈地伸出手指,指向盘子,柔声说道:“它叫小欢。”接着,时茜的目光又落在盘子旁的陶罐上,继续介绍道:“这个叫小蛊。” 辰王闻言,好奇心被彻底勾起,追问道:“贞瑾,你为何要给它们取这样的名字呢?其中可有什么特别的说法?” 时茜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的。小欢其实是幻梦空间法器,而小蛊则是巫忌。于是,时茜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它们的名字和它们的本事可是紧密相关的哦。”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祖父曾经告诉过我,小欢具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它能够让我们保持清醒,不至于被幻境所迷惑。 万一我们不小心被困在幻境之中,小欢还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幻境的阵眼,从而破阵而出,成功逃离幻境。 不仅如此,小欢还有一项重要的本领,那就是它可以协助我们进入幻境,拯救那些被困在其中的亲朋好友。”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向那只陶罐,继续说道:“至于小蛊,贞瑾之所以给它取名为小蛊,是因为它实际上是巫忌。 而巫忌呢,其实也是一种蛊。更确切地说,小蛊是蛊师用达到王者段位的蛊炼制而成的法器。 蛊这种生物非常难以养殖,因此其数量相当有限。而能够达到王者级别的蛊更是接近于神一般的存在,可谓是凤毛麟角。 正因如此,这样的蛊就显得更为稀有珍贵了。要想成功养育出如此强大的蛊,并将其炼制成巫忌,这样的蛊师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所以,巫忌很厉害的,它不仅能够克制并压制蛊,还能让普通人在面对蛊的威胁时不再畏惧。 蛊的体积极其微小,小到咱们人的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其存在。而且,蛊的速度异常之快,快到咱们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所以,要想应对蛊的攻击,就必须以蛊制蛊,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而,普通人类根本不懂得如何操控蛊,这也正是巫忌应运而生的原因所在。 巫忌是已经脱离了蛊原本的形态的蛊,成为了一种特殊的存在。普通人可以随身携带巫忌,这样一来,即使遭遇蛊的袭击,也无需担忧会受到伤害。” 辰王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原来如此啊。本王刚才听到贞瑾你说它是巫忌,还误以为此巫是彼乌呢,心想或许是因为它通体黝黑的缘故,才不被人们所喜爱,故而得了个巫忌的名号。” 辰王的话音刚落,只见那陶罐(小蛊)突然毫无征兆地晃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对辰王的话表示不满。 紧接着,小蛊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小主人,这个人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小蛊我可不是人类,怎么能用看人的那一套标准来评判巫忌呢?” 小蛊继续说道:“巫忌这个名字,其中也包含了‘乌’的意思,所以说黑色才是最美丽的颜色呢!因此,小蛊我,可是最漂亮的巫忌哦!” 小蛊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和得意,仿佛它对自己的外表非常自信。小蛊接着说:“小主人,戴着小蛊,往蛊师队里那么一站,根本无需小主人你开口说什么,其他的蛊师们一看到小蛊,就会立刻知道,小主人你绝对是最最厉害的存在!” 时茜听到小蛊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连忙在神识里回应道:“小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蛊立刻回答道:“那当然啦,小主人,我说的比珍珠还要真呢!法器是不会说谎骗人的,巫忌也不会哦!” 时茜不禁开心的说道:“小蛊,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这消息简直太能唬人了。要是安王不同意跟我们合作的话,那接下来我们就只能去找摩柯人谈合作了。”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要是咱们没有一个懂蛊的人在,那摩柯人肯定会趁机欺负我们的。 毕竟他们在蛊术方面可是行家,我们在这方面完全就是门外汉啊。” 然而,时茜的脸色很快又由忧转喜,与小蛊说:“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扯虎皮做大旗吓唬他们啦!” 小蛊却不解地说道:“小主人,你这扯虎皮做大旗有啥用呢?那些蛊师们可不会怕什么老虎哦。” 时茜连忙解释道:“哎呀,小蛊,我那是个比喻啦!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我的虎皮,是我的底气,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说完这番话,时茜便退出了神识,然后将小蛊在神识里跟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在场的众人听。 靖王听完后,如释重负地说:“看来这天道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啊!本王相信咱们一定能够成功地对付十皇弟(安王)体内的那只蛊,绝对不会让它有机会为祸百姓的。” 辰王和昆仑老祖路辰听了,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紧接着,路辰说道:“有小欢和小蛊这两件法器在,我们在与安王谈判的时候,安全方面应该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这蛊最厉害、最邪乎的地方在于以下两点: 其一,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这蛊就如同幽灵一般,眼睛无法看见,手也无法触摸到它。 正因为如此,我们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它所侵害,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何地、如何中了这蛊的招。 然而,现在有了小蛊,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有了小蛊的帮助,我们就能够提前察觉到蛊的存在,从而有效地防范它的侵害。 其二,一旦这蛊进入我们的身体,它就会像恶魔一样,直接攻击我们人的魂魄。 它会让我们的意识逐渐溃散,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最终将我们的魂魄吞噬殆尽。 可以说,这蛊对我们的危害是极其严重的,它不仅会夺走我们的身体,更会吞噬我们人的魂魄。 不过,现在有了小欢,情况就有了转机。 因为我们人的魂魄实际上存在于我们身体里的幻境空间之中。 而小欢则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它可以帮助我们进入这个幻境空间。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终于有了与这蛊正面交锋、一决高下的机会。 连那凶猛的虎狼我们都毫不畏惧,难道还会惧怕一只仅有一些微弱意识的虫子吗?”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接着说道:“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小欢和小蛊的能力,在振鹭轩外的那片林子里巧妙地布置一个阵法。然后,再设法将安王引诱至这片林子中我们精心设置的阵法之内,进行谈判。” 时茜稍作停顿,继续解释道:“如此一来,不仅能够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无虞,还能有效避免在谈判过程中受到东莞人的干扰。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安排可以最大程度地保障谈判的保密性,让我们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路辰听完时茜的话,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老道认为郡主贞瑾伯爵所言极是。那么,辰王爷、靖王爷,对于这个方案,你们二位可有不同的意见呢?” 靖王与辰王对视一眼后,靖王率先开口道:“本王对老祖的看法表示赞同。” 辰王紧接着也附和道:“本王同样没有任何异议。” 时茜见众人意见一致,心中稍安,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布设阵法这一重要任务,就有劳昆仑老祖您费心了。” …… (题外话,最近刷视频,刷到了很多剧情炸裂短视频,都是一些如把抱养当宝贝,把亲生的孩子当草菅,无脑的死命欺负,然后被欺负的主角呢就拼命忍到死,然后重生归来,就让欺负自己的人后悔。 我看了之后有些无语,感觉就是抱养的才是亲生的,然后那被欺负到死的主角是老天爷或系统亲生的,不然怎么会复活这样的废物。 为什么说是废物,因为他活着的时候就没有给人贡献一点有用的价值,重生回来同样是,只自私自利的为自己考虑,去报复过去欺负他的人,而种事情,明明一开始就能报复,为什么要浪费重生。 还有就是,找歹徒为自己的白月光把人只要弄不死就往死里弄,那剧情真是一言难尽,非常无语,这样的剧情居然有人看,就更无语了,若是没人看应该没人会编写吧。) 第721章 与安王谈判(3) 时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她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商议一下如何将宋王(安王)约出来进行谈判呢?” 靖王、辰王以及昆仑老祖路辰听闻此言,三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然后靖王率先开口道:“贞瑾啊,你向来聪慧过人,主意也最多,不妨先讲讲你的看法,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时茜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靖王殿下,您这可真是给贞瑾我戴高帽子了。贞瑾我虽然自认为还算有些小聪明,但此时此刻,确实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然而,话锋一转,时茜接着说道:“不过呢,既然靖王殿下如此夸赞贞瑾我,那我也不能辜负您的美言。依我之见,倒不如干脆利落地采取一种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方式。我们可以写一张纸条,找个可靠之人,避开东莞其他人的耳目,悄悄地将纸条送给宋王(安王),直接约他出来面谈。” 辰王听完时茜的话,面露疑虑之色,追问道:“如此直接,十皇弟(安王)他真的会应约吗?” 时茜稍稍思考了一下,回应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我们不妨先试一试。如果这种方法行不通,我们再另行他法也不迟。” 靖王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贞瑾这一番话似乎意有所指,难道她还有其他高明的计策不成?于是靖王开口问道:“贞瑾,你这弦外之音,莫非你还有其他锦囊妙计?” 时茜微微一笑,颔首轻点,表示自己确实还有其他的办法。时茜接着说道:“塞纸条约宋王(安王)是文斗,若是文斗不能奏效,那还有武斗。” 辰王闻言,满脸狐疑地看着时茜,不解地问道:“武斗?贞瑾,你打算如何武斗?难道是要派人去绑人不成?” 时茜连忙摇头,解释道:“辰王殿下,绑人此计万万不可行啊。东莞之人尚不知如今的宋王乃是安王,倘若咱们派人去绑他们东莞的王爷宋王,势必会激化咱们西周与东莞的矛盾,后果不堪设想。” 辰王听了时茜的分析,觉得甚是有理,点头称是道:“所言极是。” 时茜见状,继续说道:“既如此,那便……”话到此处,时茜突然稍作停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须臾十几秒后,时茜歪头凝视着路辰、靖王、辰王三人,然后轻声说道:“若是安王他察觉到蛊师的蛛丝马迹,你们猜,他会是坐视不理呢,还是会穷追不舍呢?” 路辰道:“老道猜呀!十之八九会穷追不舍。而且,他定会避开东莞人,孤身前去追寻。” 时茜道:“如此甚好。咱们先遣人给宋王塞纸条,约他在驿站附近的树林中相见。 纸条上便写,我已洞悉你的秘密,若不想我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就速来驿站树林中见我,共商封口费之事。”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他看到纸条却不应约,那我们就只能采取其他方法了。我想,可以由我来假扮蛊师,将他引出来。” 靖王和辰王几乎同时喊出:“这绝对不行!”话音未落,两人对视一眼,靖王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贞瑾,这实在太危险了,绝对不行啊! 贞瑾你怎么能去假扮蛊师呢?那只蛊对蛊师可是起了杀心的啊! 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又不会武功,怎么能去冒这个险呢?” 靖王的话让时茜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看向路辰,希望能从路辰他那里得到一些支持。 路辰注意到了时茜的目光,略作思考后说道:“靖王爷,其实假扮蛊师的人选,还真的非郡主贞瑾伯爵莫属。 如果换作其他人去假扮,宋王体内的那只蛊恐怕是不会上当的。” 靖王一脸疑惑地问道:“昆仑老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本王与贞瑾有什么不同之处呢?为何本王假扮蛊师时,蛊就不会上当呢?” 靖王接着说道:“那逃跑的蛊师明明是男子的模样,而贞瑾是女子,就凭这一点,本王认为自己比贞瑾更适合假扮蛊师啊。” 路辰微微一笑,解释道:“靖王爷,这并非是男子或女子的问题。 关键在于,蛊的气息。蛊师身上必须具备蛊的气息,而这一点,靖王爷您是无法伪装的。 因为蛊不是靠眼睛去看去分辨人的,它靠的是咱们人无法分辨的气息。” 靖王不以为然,立刻反驳道:“贞瑾她也一样啊!她也没有养蛊,又怎么会有蛊的气息呢?” 路辰见状,不慌不忙地指了指桌上时茜拿出来的陶罐,说道:“靖王爷,您看,郡主贞瑾伯爵有镇国公给的巫忌——小蛊啊!这巫忌就是脱离了蛊原本形态的蛊。 所以,只要郡主戴着巫忌去假扮蛊师,那蛊就能感应到蛊的气息,自然会以为是蛊师回来了。” 时茜连连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靖王殿下,昆仑老祖所言极是。据我所知,那些蛊的嗅觉异常灵敏,甚至比狗还要厉害许多,狗都无法察觉的气味,它们却能轻易嗅出。” 时茜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而小蛊(巫忌法器),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触碰,所以,要想假扮蛊师,自然非我莫属了。” 靖王和辰王听闻此言,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眉头紧紧皱起。 一分钟过去,靖王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赞同:“那蛊对蛊师心怀杀意,贞瑾,你去假扮蛊师引它出来,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辰王也赶忙附和靖王的话,点头道:“是啊,贞瑾,此举实在不妥,风险太大了。” 时茜见状,连忙解释道:“二位殿下,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但那蛊对蛊师起了杀心,无论谁去假扮蛊师,都会面临同样的危险。” 时茜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相对来说,由我去假扮蛊师,反而会更安全一些。因为我有小蛊(巫忌法器)在身,只要将小蛊佩戴在身上,一旦那蛊对我发动攻击,小蛊便能替我拦下,到时候我只需趁机往林子里狂奔即可。 我并不打算与它正面对抗,这样相对来说会比较安全一些。 而且,虽然贞瑾我武功是不行,但说到逃跑,贞瑾我可绝对比靖王殿下和辰王殿下你们要有经验得多哦! 你们可别忘了,我之前可是成功地避开了恶毒奶娘、西贝郡主以及胧月庵那些护卫们的追捕,最终才得以逃出生天的呢!” 时茜说完后,稍稍停顿了几秒,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加重语气说道:“所以说,逃跑这件事,我可是非常有经验的哦! 而且,贞瑾我可是个女子,一旦发现情况不妙,我立即撒腿就跑,根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时茜见靖王和辰王似乎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接着说道:“两位殿下,时间紧迫啊,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不仅要布置好阵法,还要密切监视那些东莞的使臣们。 你们知道吗?那些东莞使臣里面,可是有人会幻术的哦! 昨天咱们跟他们一起讨论案情的时候,他们居然在中途偷偷地换掉了房间里的熏香。 还有啊,在剪烛火的时候,他们又悄悄地往里面添加了一些别的东西。” 靖王面色凝重地说道:“东莞人往烛火里添加的应该是迷香粉,这种东西一旦混入烛火中一同燃烧,事后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辰王听闻此言,满脸惊愕之色,他不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自己明明也在现场,却对东莞人暗中所做的这些小动作浑然不觉,心中暗自懊恼道:“本王竟然如此愚钝,完全没有察觉到东莞人的这些伎俩。” 辰王稍稍停顿了数秒,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东莞人在烛火中添加迷药,其目的显然是想将我们迷晕。 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呢? 此外,当时他们自己也身处房间之中,如此明目张胆地在烛火里放入迷药,难道就不怕把自己人也一同迷倒吗?” 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拥有小凡、小蛊等法器,恐怕也难以察觉东莞人这些隐蔽的小动作。 于是时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辰王殿下,您不必为此事过于烦恼。毕竟,东莞人做得相当隐蔽,若非仔细观察,实难察觉其中端倪。” 时茜稍作停顿,继续解释道:“依我之见,东莞人极有可能是将迷药制成灯芯,或者将其研磨成极为细小的粉末,藏匿于指甲盖内。 如此一来,当他们趁人不备,在剪烛火时,便可将迷药粉末撒于火焰之上。即便有少许火苗,也难以在瞬间发现其中异样,只会误以为是刚刚剪过烛火所致。” 时茜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接着说道:“其实,我之所以知晓这些手段,乃是因为曾在仙府的书籍中读到过类似的记载。正因如此,我才会对这些细节格外留心。若非如此,恐怕我也会如辰王殿下一般,对这些细微之处视而不见。” 说到此处,时茜稍稍沉默了几秒,仿佛在整理思绪。须臾,时茜又开口道:“至于东莞人明知屋中有自己人,却依然使用迷药,我想,他们或许是事先服用了解药,又或者与我们一样,身上携带着某种能够抵御迷药的物品。譬如,伪装成香囊的药包之类。” 靖王缓缓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存在,那便是东莞人长期接触这种迷香,已经对其产生了一定的耐受性,因此相较于我们这些从未接触过迷药的人来说,他们更为耐药。” 靖王顿了顿,接着回忆道:“本王在与摩柯交战之时,曾与东莞的人有过些许交集。” 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与东莞人交手的时刻,“本王曾亲眼目睹过东莞人玩弄幻术的场景。他们曾为我表演过一个名为‘偷仙桃’的把戏。” 靖王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仿佛在描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偷仙桃’的把戏,实际上就是利用迷香使人神志恍惚,让人误以为自己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骗局罢了。” 他继续说道:“当时,那些表演‘偷仙桃’把戏的东莞人万万没有料到,那迷药对本王竟然毫无作用。本王虽然心知肚明,但并未当场揭穿他们的把戏。” 靖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毕竟,那把戏还是有一些可看之处的。比如,在严寒的冬日里,东莞人竟然能够变出新鲜的桃子来,这着实令人称奇。 而且,东莞人还能让中了迷药的人看到他们想让其看到的景象,这确实算得上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 时茜听后,心中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问道:“昆仑老祖,我曾听闻玄术中有种幻术叫迷魂术,不知是否属实?” 昆仑老祖路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回答道:“不错,玄术中确实存在这样一种幻术。 不过,东莞人学艺不精,往往需要借助迷药来施展此术。 而真正的玄术高手,通常会直接使用迷魂符箓,无需借助迷药的辅助。” 路辰的话音刚落,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身处驿站房间中的几人,突然间仿佛置身于闹市之中,周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们身边穿梭而过,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还没等辰王、靖王和时茜三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身旁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次,时茜他们发现自己竟然围坐在了一个水面的平台上,平台四周的水面上漂浮着朵朵盛开的莲花和翠绿的荷叶,水下则是一群嬉戏的锦鲤,欢快地游弋着。 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带来了莲花那独特的清香,远处还有几只野鸭在水面上玩耍,不时发出“嘎嘎”的叫声,为这美丽的画面增添几分生机与活力。 辰王面带惊色,率先开口道:“昆仑老祖,这莫非就是你口中所言的迷魂符箓?”辰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路辰微微一笑,看了时茜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师妹使迷魂符箓竟然也不提前跟自己说一声。不过,路辰嘴上还是应道:“正是迷魂符箓。” 辰王听了路辰的回答,不禁感叹道:“这迷魂符箓好生厉害啊!方才的一切简直如同身临其境一般真实。 身处闹市时,本王甚至能够闻到路人的汗臭味,感受到他们走路时带起的微风。” 辰王顿了顿,接着说道:“当场景切换到水面平台上时,那风中莲花的清香、水下锦鲤跃出水面的声响、水珠落下时的涟漪以及野鸭发出的声音等等,无一不让本王感到无比真实。” 说到这里,辰王突然停下,转头看向靖王和时茜,微笑着问道:“五皇弟,你觉得昆仑老祖的迷魂符箓与东莞人的幻术相比,谁更高明一些呢? 本王觉得,应是昆仑老祖的迷魂符箓更高明,不过,本王毕竟没有见识过东莞人的幻术。” 靖王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依我看,正如三皇兄所言,是昆仑老祖更胜一筹。” 辰王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时茜,继续说道:“贞瑾,你怎么看呢?” 时茜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声音温柔而婉转:“回辰王殿下,贞瑾对此也有一番见解。 昆仑老祖的迷魂符箓,其精妙之处,远不止于制造出的幻觉有多么逼真。 更令人惊叹的是,它能使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然陷入其中,难以挣脱。” 时茜稍作停顿,接着说道:“相较之下,东莞人的幻术,则是借助迷药的力量,使人的意识先变得模糊,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然后再给予一些暗示,让人看到的尽是虚幻之物。” 时茜话锋一转,继续道:“然而,据传闻所言,迷魂符箓所呈现的景象,皆是真实存在的。 中了迷魂符箓的人,所见到的事物,乃是由灵力变幻而成,不仅如此,这些东西还可供人食用,且对人还有着极大的益处呢。” 辰王听闻时茜所言,目光迅速转向路辰,似乎在向路辰求证。 路辰见状,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缓声道:“正是如此,就如同此刻这水中的鱼儿,还有远处的野鸭子,皆可食用。” 路辰顿了一下,笑着接着道:“只是,咱们如今既无渔网,亦无弓箭,想要徒手捕捉这些鱼儿和野鸭子,恐怕并非易事。”说完这话,路辰在心里说,这迷魂符箓里的东西虽能食用,但也不是你想吃酒能吃到的,除非是小师妹茜儿想便宜你,不然中了迷魂符箓的人也只能看到吃不到。 第722章 与安王谈判(4) 就在时茜、辰王、靖王、路辰几人热烈讨论如何与安王谈判达成合作的时候,安王(宋王)却独自一人待在他下榻的房间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安王(宋王)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紧握着一只精致的茶杯,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也不动。安王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只茶杯,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茶杯里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然而,此刻安王的脑海里正翻涌着各种思绪。安王不禁想起了小禄子(蛊师),那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亲信。已经过去五天了,小禄子却迟迟没有回来找他,这让安王心中愈发不安。 “小禄子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安王在心中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地皱起,“难道他出了什么意外?”一想到这里,安王的心中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沉重无比。 更让安王焦虑的是,他体内的蛊已经开始失控了。这只蛊原本是自己用来夺舍他人肉身续命的工具,但现在却反过来要反噬他,与他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安王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与体内的蛊抗衡。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安王好不容易才暂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然而,那只蛊并没有放弃,它依然在安王的体内肆虐,不断地折腾着他,试图让他屈服。 “我绝对不能让这只蛊得逞!”安王暗暗发誓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 九斤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的主子。自从主子回房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似乎有什么心事萦绕心头。九斤心里暗自思忖,终于下定决心,向前迈了一步,躬身轻声唤道:“主子。” 宋王(安王)听到九斤的呼唤,身体微微一颤,像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稳了稳心绪,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杯子,将其缓缓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头看向九斤,问道:“九斤,你唤本王何事?” 九斤连忙回答道:“主子,您早膳和午膳都未曾用,现在已经是申时了,您的腹中想必已经饥饿难耐。小的去取一些膳食回来,主子用些,可好?” 宋王(安王)听了九斤的话,沉默片刻,然后转头凝视着九斤,却迟迟没有说话。九斤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低下头,不敢与主子对视,心里暗暗琢磨着主子的心思。 自从落霞郡主被主子失手错杀后,主子就变得有些奇怪。至于具体怪在哪里,九斤自己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主子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时常会一个人发呆,而且对周围的事物都显得漠不关心。 九斤心想,或许在落霞郡主活着的时候,主子对她也并没有太多的喜爱和在意。 主子对落霞郡主的喜爱,不过是宫中娘娘主子的母妃,落霞郡主的姨妈想要亲上加亲,当然也是想给自己儿子宋王找个靠山,添加一些筹码罢了。 然而,如今落霞郡主已逝,主子却反而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消沉。 宋王(安王)突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九斤啊,你若不说,本王险些都忘记了,今日竟然尚未用膳呢。”说到此宋王停顿几秒后,继续道:“九斤,你去取回膳食吧!本王用一些,然后,本王好好歇会。 本王一会歇息的时候,你让门外的护卫离远一点,你一个人留在门外候着,听吩咐就行。” 九斤闻听此言,心中顿时一松,暗自庆幸自己的主子并未因此事责怪于他,赶忙躬身施礼,恭声应道:“是,主子。奴才这就去为您取回膳食,请主子稍候片刻。”言罢,九斤又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步退出房间。 待九斤离去之后,宋王(安王)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又端坐了三五分钟,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直至九斤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宋王(安王)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宋王(安王)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门外的人。宋王(安王)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将耳朵紧贴在门上,屏息凝神,仔细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心跳声,那声音虽小,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宋王(安王)心中暗忖:“看来门外的护卫仍在尽职守护,并未离去。” 略一思索,宋王(安王)决定暂时不惊动门外的护卫,先吃点东西在做打算。 于是,宋王(安王)悄然退回原处,重新落座,恢复了先前的坐姿,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两刻钟之后,去取膳食的九斤依然没有回来。在房间里等待的宋王(安王)有些不耐烦了,宋王不禁皱起了眉头,开始思考起来。 一分钟后,宋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开口呼唤外面的侍卫:“外头守着的,进来一个,本王有事要吩咐。” 听到宋王的召唤,在房门外护卫的四个侍卫齐声应道:“是!”然后他们迅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领的侍卫,立刻直起身来,迈步向前,同时伸手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侍卫步伐轻快,很快就走到了房中安坐的宋王面前。他躬身行礼,然后说道:“爷,您有何事请吩咐。” 宋王(安王)看着眼前的侍卫,沉声道:“你去看看,九斤去给本王取膳食,为何迟迟不回。” 侍卫连忙应道:“属下领命。”说完,他便恭敬地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然而,就在侍卫刚刚走出房门,转身准备前往驿站伙房寻找九斤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九斤拎着食盒正朝这边走来。 侍卫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躬身施礼道:“九公公,您可算回来了!刚才,爷特意将我唤到跟前,嘱咐我速速去寻您呢。” 九斤闻听此言,心中一惊,赶忙赔笑道:“多谢涂侍卫提醒,咱家这就给爷送膳食去。待用过饭后,咱家再与您细细道来。”言罢,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般地朝着宋王下榻的房间走去。 不多时,九斤便来到了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放轻脚步,轻声唤道:“主子,奴才九斤取膳食回来了。” 房内的宋王听到九斤的声音,应道:“进来吧!” 九斤连忙应声,“哎!”随即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一进房间,九斤便快步走到宋王面前,躬身施礼道:“主子,奴才给您请安了。” 宋王看着九斤,面沉似水,缓声道:“九斤,你去伙房取个膳食,怎会耽搁如此之久?莫不是你这一路贪玩去了?” 九斤赶忙跪地,磕头如捣蒜般说道:“回主子的话,奴才绝不敢贪玩。 只因驿站伙房的膳食放置时间过长,味道大不如前。 若让他们现做,又需耗费些许时间。 奴才心中担忧,生怕主子你等得太久,会饿着肚子。 于是,奴才便找驿站的厨子,让他拿些点心给奴才,奴才打算先送回来给主子你垫垫肚子。 然而,厨子却告诉奴才,点心已经全部被吃光了。 奴才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厨子突然说:“如果着急想吃东西的话,可以去西周郡主贞瑾伯爵的乾坤舆车那里拿些吃的。 据说那乾坤舆车里有特殊的阵法,不管食物放置多久,都能保持刚做出来时的新鲜口感。而且,郡主贞瑾伯爵特别喜欢吃点心,所以那里的点心应该很多。” 奴才听了这话,如获至宝,立刻动身前往西周郡主贞瑾伯爵的乾坤舆车处。 到了那里,奴才果然看到了许多精美的点心,看的奴才眼花缭乱的,也不知道挑哪些点心为好,所以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而此时此刻,宋王(安王)看着九斤从食盒里取出来的食物,心中已然明了九斤所言非虚。因为这些食物,一眼就能看出是醉红尘的招牌美食。 自己尚未夺舍宋王的肉身,还是西周安王的时候,也是醉红尘的常客呢。对于醉红尘的特色美食,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当宋王看到九斤拿回来的金黄色玉米饼、春卷及排骨里的西红柿汁等等时,就知道这些食物绝对是醉红尘独有的美味。 于是,宋王面带微笑,微微颔首,表示理解,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倒是本王错怪你了。九斤你且起来吧!” 九斤听到宋王的这番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对宋王说道:“谢主子隆恩!奴才这就为您布菜。” 宋王再次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九斤见状,赶忙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金黄色的玉米饼。这个玉米饼看上去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九斤心里暗自窃喜,因为他一看到这玉米饼,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了。那时他心想,这玉米饼肯定非常美味,绝对值得一试。 于是,九斤灵机一动,以给自家主子先尝一尝味道为由,心安理得地吃了一个玉米饼。 还记得当自己咬下第一口时,一股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玉米饼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九斤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一般,这种美妙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然而,九斤毕竟是在东莞王爷身边伺候的人,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不能像个饿死鬼一样贪吃。所以,尽管这玉米饼如此美味,他也只能强忍着没有提出再吃一个。 而且,据他所知,这玉米饼可是西周用从仙府里得来的新粮种种出的新粮食,现在只有西周的贵人们才有机会品尝到这种新鲜的食物。 如果自己吃了一个又要再吃一个,那西周郡主贞瑾伯爵府的人怕是会不高兴的。 九斤回过神来,微笑着对主子说道:“主子,这道美食名为玉米饼,它还有一个颇为雅致的别称——玉镶金。(玉镶金的制作方法:先将山药蒸熟后捣成细腻的山药泥,再均匀地撒上粒粒饱满的玉米粒,制成饼坯,最后放入锅中煎至两面金黄)。” 九斤言罢,便迫不及待地把一块玉米饼放入口中,再次细细品味起来。这玉米饼的口感外酥里嫩,香甜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九斤心中暗自赞叹,这玉米饼真好吃,就是个头小巧了些,仅有孩童或女子的巴掌大小,但味道真是是极佳,一两口便被自己吃得干干净净。 待九斤吃完一块玉米饼后,稍作等待,见自己身体并无任何不适,便重新拿起一双筷子,小心翼翼地为宋王夹起一块玉米饼,然后恭恭敬敬地放在宋王面前的碗中。 宋王见状,也不矫情,微笑着夹起玉米饼送入口中,慢慢咀嚼。须臾,宋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连连点头称赞道:“嗯,这玉镶金的味道果然名不虚传,甚是美味。再来一个。” 九斤闻听此言,心中一喜,赶忙又夹起一个玉米饼,稳稳地放在宋王面前的碗中。 宋王吃完玉米饼后,九斤赶忙上前介绍下一道菜——春卷,九斤满脸谄媚地说道:“这道美食名为春饼,也有人叫它春卷,它还有个别名叫吉祥如意响。 奴才特意为主子您挑选了三种不同口味的春卷,第一种是百财聚来(白菜猪肉馅)的荤馅春卷,这可是用新鲜的白菜和上等的猪肉精心调制而成的,味道鲜美无比。 第二种是节节高升(春笋丝馅)的素馅春卷,春笋丝鲜嫩脆爽,再搭配上各种调味料,口感丰富多样。 第三种则是福禄双全(豆沙馅)的甜味春卷,香甜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九斤还没说完,宋王便开口打断了他,说道:“九斤,不必再介绍了,快给本王布菜吧,本王可要好好品尝一下这些美味的春卷。”宋王心里暗自想到,自己还是安王的时候,就已经尝过醉红尘里那十二种口味的春卷了,比这九斤知道的可多多了。 九斤听到宋王的话,连忙应道:“是,主子。 不过,奴才还是先为主子您试试毒吧,以防万一。” 宋王本想告诉九斤不必如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里想道:自己体内有蛊,天下间根本没有任何毒药能够伤到自己。 宋王看向九斤突然笑道:“九斤,该不是你馋春卷了,所以便想借着这个由头,吃几口吧!” 九斤满脸笑容地说道:“奴才这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主子您的火眼金睛啦。” 九斤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回答道:“回禀主子,奴才在为主子您挑选膳食的时候,就借着这个机会,稍微尝了那么一小口。” 九斤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西周郡主贞瑾伯爵府里厨子手艺的高度赞赏,“这西周郡主贞瑾伯爵府里的厨子的手艺,那可真是没得说啊! 他们做出来的吃食,不仅模样儿长得俊俏,赏心悦目,味道更是堪称极品啊! 奴才我这一口下去,就觉得那味道在舌尖上跳舞似的,让人回味无穷啊! 奴才我这还没吃过瘾呢,心里头啊,就跟有只小馋虫在挠似的,直痒痒呢!” 宋王听了九斤的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哦?既然如此,那你不妨每种都尝上一个,就当是替本王试毒吧!本王可还等着品尝呢。” 九斤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谢过宋王,然后迅速夹起三种不同口味的春卷,每种都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小口,仔细品味着其中的滋味。 待九斤将三种春卷都尝过之后,便静静地等待了一分钟,确认自己并无异样后,这才放心地给宋王每种春卷都夹了一个。 宋王不紧不慢地品尝着九斤夹来的春卷,待他吃完后,还未等宋王开口,九斤便眼疾手快地又给宋王夹了起来。 宋王见状,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本王可不太喜欢吃甜食呢,这福禄双全就都赏给你吧。至于那百财聚来,给本王再来两个,还有那节节高升,也给本王再来一个就好啦。” 九斤连忙应道:“好的,王爷。”然后他赶忙向宋王道谢,心中却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记错了?主子不是喜欢甜食吗? 就在这时,宋王(安王)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并非安王,而是宋王。而宋王本人其实是非常喜欢甜食的,正因如此,他的身材才会略显圆润。 为了掩盖自己刚才说错话的尴尬,宋王赶忙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是落霞她特别喜欢甜食,但由于吃太多甜食容易发胖,所以陈王妃不允许她多吃。落霞为此常常闷闷不乐。” 宋王接着说道:“本王见落霞如此不开心,便故意说自己喜欢甜食。这样一来,每次本王去陈王府探望落霞时,陈王妃姨妈就会吩咐下人准备许多甜食来招待本王。” …… 第723章 想到送字条的办法 时茜和其他人商议好具体的细节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开房间,各自去做相应的准备工作。 其中,字条的撰写工作由辰王负责,他需要按照时茜(郡主贞瑾伯爵)所说的内容来书写,然后再安排人手将字条传递给宋王(安王),邀请他出来进行谈判。 与此同时,靖王则肩负起了保障所有人安全的重任,并且要密切监视东莞的人,防止他们在时茜、昆仑老祖路辰与宋王谈判的过程中制造麻烦或引发事端,从而干扰到谈判的顺利进行。 至于时茜本人,则会协助昆仑老祖在驿站外的树林中布设阵法。这样的安排使得每个人都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参与到整个计划中来。 在明确了每个人需要负责的具体事项之后,时茜开口说道:“辰王爷、靖王爷、昆仑老祖,等一下我们都忙碌起来,恐怕就无暇顾及享用晚餐了。所以,我建议我们提前一起享用今天的晚膳吧!” 昆仑老祖路辰闻言,随即看向辰王和靖王,询问道:“郡主(时茜)的这个提议,不知两位殿下意下如何呢?” 靖王和辰王对视一眼后,靖王微笑着说道:“好,就依贞瑾所言吧。今天的晚膳,咱们就提前一起享用。” 辰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靖王的决定。然而,在辰王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丝不甘。辰王暗自思忖着,下一次一定要抢在五皇弟(靖王)之前发言,不能总是让五皇弟占据主导地位。 这样不仅显得自己不如五皇弟能干,更会让人觉得自己对贞瑾(时茜)的关心不如五皇弟那般深切。 时茜见众人都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时茜面带微笑,开心地说道:“既然大家都如此爽快地答应了,那贞瑾我这就去吩咐人准备晚膳啦。诸位稍等片刻,贞瑾去去就回。” 说罢,时茜轻盈地转过身去,步履优雅地走出了房间。时茜的身影在门口稍作停留,与早已在门外护卫的映日低声交谈了几句。 时茜详细地告诉映日,要按照自己所了解的靖王、辰王以及昆仑老祖三人各自喜欢的口味来准备膳食。 最后,时茜关切地问道:“映日,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可都牢牢记住了?” 映日躬身拱手施礼,态度恭敬地说道:“女公子,您的吩咐映日都已经铭记在心了。”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然后对映日说:“既然如此,那你就辛苦跑一趟吧,回去后让夏禾尽快做好准备。” 映日连忙应道:“是,女公子,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映日稍稍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去,动作利落而迅速。 时茜看着映日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忘记交代一件事情。时茜连忙对站在一旁的星洛说道:“星洛啊,有件事情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你去本官下榻的房间,找本官的丫头春杏,取些水果回来。” 星洛听后,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萧提刑,不是属下不愿意去,只是属下和映日现在是负责您安全的侍女。如果映日不在,属下再走开的话……” 时茜理解星洛的担忧,宽慰道:“星洛,你不必担心。 本官现在并没有外出的打算,就在这里与辰王、靖王两位殿下以及昆仑老祖交谈。 这外头除了你们,还有负责辰王殿下安全的金吾卫以及靖王殿下的铁卫,安全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星洛略一思考,拱手回应道:“萧提刑(时茜),那属下这就前去,稍去片刻便回。”说完这话,星洛如那映日一般,步履轻盈地后退数步,随后毅然转身,如飞鸟般疾驰而去。 …… 映日匆匆赶回时茜下榻的房间,甫一踏入房门,房中守候的春杏、夏禾、秋霜、冬雪四人便如那春花绽放般迎上前来。 冬雪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映日,你怎地如此匆忙地回来了?可是女公子有何事要差遣我们去办不成?” 映日微微颔首,表示正是如此,随即将时茜遣她回来的缘由一一道来。然而,话未及两句,忽闻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近渐响。映日闻此声,当即闭口不言,神色一紧,急忙回首望向门口处。 未几,星洛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映日定睛观瞧,见来人竟是星洛,不禁诧异道:“星洛,怎会是你?你缘何也至此地?”映日满脸狐疑,稍作停顿,思索片刻后,续道:“莫非是我家女公子尚有要事遗忘嘱咐于我不成?” 星洛的突然出现,使得原本正在房中交谈的春杏、夏禾、秋霜、冬雪和映日等人都面露忧色,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走去。 星洛眼见众人的反应,连忙出言安抚道:“诸位莫急,你们家女公子——萧提刑安然无恙,并无大碍。 方才,萧提刑忘了交代映日拿水果了,所以让星洛过来,只是拿些水果过去食用而已。” 听到星洛如此说,房中众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一些。 春杏赶忙应道:“有劳星洛姑娘特地跑这一趟了。春杏这就去准备些水果,烦请星洛姑娘帮忙带过去给女公子。” 说完话,春杏转身正欲去取水果,然而才刚迈出一步,春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星洛姑娘,春杏多问一句,我家女公子可有特别提及想要吃哪种水果呢?” 星洛微笑着回答道:“萧提刑只是嘱咐星洛前来此处,向春杏你讨要一些水果带回去,并未特别指定是哪一种水果。” 星洛心里暗自思忖着,萧提刑的醉红尘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水果供应,是因为那里有一片神秘的土地,四季如春,宛如仙境一般。 这片土地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水果,不仅品种繁多,而且无论何时都能品尝到新鲜的果实,而萧提刑作为醉红尘的东家,便有吃不完且品种多样的新鲜水果。 春杏听了星洛的描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客气地向星洛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去准备水果了。 当春杏离开后,映日则将自己此次回来的目的详细地告诉了夏禾。夏禾静静地聆听着,不时地点头回应,表现出对映日所言的重视。 就在夏禾认真倾听的时候,春杏提着一个装满水果的篮子走了回来。与此同时,映日也刚刚把时茜让自己回来吩咐夏禾准备晚膳的事情交代完毕。 映日看着夏禾,关切地问道:“夏禾,你都记下了吗?” 夏禾微笑着回答道:“放心吧,映日,我都记下了。 咱们府里的乾坤舆车上,可谓应有尽有。 而且,乾坤舆车里的厨房所用的并非普通的柴火,而是神火(火系灵石),这可比外面方便多了。 有了这样的条件,我一个人就能轻松应付,更何况现在还有春杏她们帮我忙,所以,我这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夏禾与映日说话的时候,春杏则将准备好的水果篮递给了星洛,并微笑着解释道:“星洛姑娘,篮子里的水果,凡是需要清洗的,我都已经仔细清洗过了。 不过,像西瓜、苹果和梨这些,还需要削皮并切成小块,然后装盘。到时候,恐怕还得麻烦星洛姑娘你动手啦。” 春杏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不清楚我家女公子她现在想吃哪种水果,所以,我就多准备了一些,这果篮可能会有点重,希望星洛姑娘你不要介意哦。” 星洛连忙摆手,笑着回应道:“不碍事的,我是练武之人,多少还是有点力气的,提这点重物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话音未落,映日突然走到星洛身旁,轻声说道:“星洛,女公子交代给我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现在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这个水果篮就由我来提吧。” 星洛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打趣道:“映日,你这是自己的活干完了,就想来抢我的活儿干呀! 萧提刑让我来取水果,我怎么能空着双手回去呢?这可不符合礼数啊!我虽然没有映日那样的天生神力,但这点水果我还是提得动的。” 星洛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看向映日,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接春杏手里的果篮。 映日见星洛如此坚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映日心里明白,提个水果篮对于星洛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星洛已经拒绝了她的帮忙,那她也没必要再坚持。 其实,映日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映日知道星洛是皇帝的人,而自己的女公子身份特殊,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也颇为微妙。所以,对于星洛这样的人,映日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然而,星洛到女公子身边做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至今还没有做出任何会对女公子不利的事情。这让映日对她的看法稍微有了一些改变,但内心的提防却依然存在。 映日心想,虽然星洛目前表现得还算可靠,但毕竟她是皇帝的人,谁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在表面上,自己还是要对星洛表现出友好和亲切,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的疑虑和防备。 春杏见映日与星洛说完话,准备要离去,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手绢包裹着的苹果,然后轻轻地将苹果递到星洛面前,柔声说道:“星洛姑娘,这个苹果就给你甜甜嘴吧!” 星洛的目光落在春杏手中的苹果上,不禁有些惊讶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星洛心想苹果(苹果是外来物种,是随佛教传入中国的,清朝以后才大规模种植)可是稀罕物,只有醉红尘才有苹果这种水果,就是宫里的贵人皇后、太后对苹果也是很稀罕,而上京城普通的百姓也就是听说醉红尘里有苹果这类水果却不曾见过吃过,稍微富贵一些的商人也只有在醉红尘三号楼里见过也吃过苹果。 春杏见星洛有些迟疑,便笑着说道:“星洛姑娘你就收下吧!如若不然,就是觉得春杏这是在高攀你。” 星洛听了春杏的话,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道:“既然春杏姑娘如此盛情,那星洛就恭敬不如从命,厚着脸皮收下这苹果啦。” 星洛接着感慨道:“说实话,这苹果可真是稀罕物啊!在外头,一个苹果竟然要卖到五两银子,这价格简直让人咋舌。两个苹果的价钱,都快赶上一亩地了呢! 而我一个月的月俸,也就够买一个苹果的,还不一定能买到呢。 所以啊,让我花银子去买苹果,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我连想都不敢想啊!” 星洛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呢,好在我在你家女公子——箫提刑手下当差。 箫提刑可真是个大方的人啊,常常会把醉红尘里那些新鲜的水果拿到提点刑狱司来,和我们这些女捕快们一起分享。 也正是因为这样,星洛我才有机会尝到苹果的滋味呢。” 说到这里,星洛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不过呢,我虽然吃过苹果,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拿到一个完整的苹果呢!” 一旁的映日听了,不禁笑出声来,说道:“现在苹果确实是稀罕物,因为只有醉红尘才有。 但过几年之后,情况可就不一样啦!我家女公子正在对外售卖苹果树苗呢,上京城中的那些有田庄地产的人家,几乎都购买了苹果树苗。 我家女公子说,过几年,百姓也能吃到。” …… 映日和星洛一同归来,向时茜禀报任务完成情况。紧接着,两人默契十足地开始合作,将需要切块装盘的水果处理得井井有条。映日、星洛两人动作娴熟,刀法精准,不一会儿,各种水果就被切成了均匀的小块,整整齐齐地摆在盘中。 完成这一切后,映日和星洛便将水果盘端进房间,轻轻地放置在餐桌上,然后悄然退出,留下时茜、靖王、辰王以及昆仑老祖等几人尽情享用。 时茜见到星洛和映日把水果送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靖王殿下、辰王殿下、昆仑老祖,咱们先尝尝这些新鲜的水果吧!” 辰王闻言,缓缓放下手中正在书写的字条,用镇纸仔细地压好,微笑着回应道:“好,这字条上的墨还未干,需等其完全干燥后才能收起。” 靖王点头表示赞同,回应道:“三皇兄所言极是,不过这字条要等昆仑老祖与贞瑾(时茜)在林子里布好阵法之后,方可命人送出去给宋王。” 辰王微微一笑,应道:“五皇弟放心,为兄自然知晓。” 时茜等人一边品尝着美味的水果,一边轻松愉快地闲聊着。时光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不多时,夏禾、春杏、秋霜、冬雪四人各自手提两个食盒,如轻盈的蝴蝶般飘然而至,将丰盛的晚膳送了过来。 夏禾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所提的两个食盒中的菜肴一一取出,摆放好后,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悄然飞到时茜面前,微微躬身,福身施礼道:“女公子,夏禾有要事禀告。” 时茜听到夏禾的话,看着夏禾,美眸流转,流露出一丝好奇。 过了一会,时茜轻轻抬起玉手,示意夏禾起身,然后柔声问道:“夏禾,何事你且说来,女公子听着。” 夏禾直起身子,轻声说道:“女公子,东莞宋王的近身侍从九公公,刚才去了咱们乾坤与车那里,要了一些点心和吃食,说是他们宋王爷想要尝尝。”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秀眉微蹙,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时茜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宛如春花绽放,娇声道:“我知道该如何将字条送到宋王手中了。” 靖王、辰王和昆仑老祖听闻此言,皆将目光投向时茜,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询问之意。他们显然对时茜的想法颇感兴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究竟有何妙计。 时茜见状,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调皮地眨了眨眼,轻声笑道:“就放在食物里呀。” …… 时茜、靖王、辰王、昆仑老祖等人用罢晚膳,便以消食为由,踱步至驿站外的小树林中。 时茜几人踏入林子,靖王旋即指挥铁卫严密警戒,务必确保在时茜与昆仑老祖于林子里布阵之时,任何人均不得擅自闯入。 长宁率领着二十名羽林卫,如飞鸟般来到靖王面前,拱手施礼道:“萧家羽林卫统领萧长宁叩见靖王爷,辰王爷。” 靖王颔首问道:“长宁统领,你来此所为何事?” 长宁答道:“我家女公子(时茜)遣长宁率二十羽林卫来此,听候靖王爷差遣。” 靖王闻之,朗声道:“既如此,你们羽林卫五人一组,作为第二道防线,分守东西南北四方,以防有人突破铁卫防线,惊扰昆仑老祖及你家女公子布阵。” 长宁抱拳应道:“长宁领命。”言罢,便有条不紊地指挥羽林卫分组,继而四散开来。 靖王目送长宁及羽林卫离去,转头与辰王道:“三皇兄,你不如先回驿站里静候消息。” 辰王心中暗想,自己万不可先回去,若自己先回,那贞瑾(时茜)岂会不认为自己不如五皇弟(靖王)那般在乎她。 于是,辰王言道:“五皇弟,皇兄我需将字条及时送达宋王手中,然又不能在昆仑老祖和贞瑾布好阵法之前送出,故而,为兄我必须在此守候,以便及时知晓阵法布设之进展。” 靖王见辰王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诫,道:“既如此,弟弟我尚有要事在身,便不叨扰了。” 辰王摆了摆手,道:“五皇弟但去无妨,不必挂念为兄。为兄身边有长风及金吾卫护卫,定然安然无恙。” 第724章 千里江山 在与靖王、辰王分别之后,昆仑老祖路辰毫不犹豫地命令混沌迅速布下结界,将自己和时茜与林子中的其他人彻底隔绝开来。 混沌心领神会,动作如闪电般迅速,只见它轻车熟路地施展法术,眨眼间几道透明而无形的墙壁便拔地而起,将路辰、时茜与林中其他人牢牢地分隔开来。 路辰见混沌如此高效地完成了任务,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头对时茜说道:“茜儿,现在你可以开始使用小欢、小蛊和小凡来布阵了。” 时茜乖巧地应了一声,随即取出小欢、小蛊和小凡这三件法器,开始在林子里精心布设起阵法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时茜终于完成了阵法的布设。 时茜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走到路辰身边,轻声说道:“辰宝师哥,阵法已经布设好了。” 路辰闻言,微笑着看向时茜,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他点点头,然后伸手解下腰间那只由混沌幻化而成的铃铛,准备命令混沌收起结界。 然而,就在这时,时茜突然开口问道:“辰宝师哥,路星和路威他们回去了吗?我到这里后都没有见到他们呢。” 路辰回答道:“他们人就在林子里,还没有离开呢。不过,他们是受皇帝之命,与云鹏一同去处理阿芙蓉的事情,所以现在不方便在其他人面前露面,只能一直藏匿在林子里。” 时茜听闻此言,急忙问道:“辰宝师哥,路星他们一直都藏身于林子里吗?” 路辰点头应道:“正是如此。那逃跑的蛊师以及安王体内那只起了异心的蛊,使得这里的局势变得异常复杂。而此地目前只有你和我两人懂得玄术,能够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路辰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茜儿你并不希望别人对你会玄术这件事了解得过于透彻,你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如此一来,当遇到蛊师或者蛊占据上风导致安王发生异变时,我就难以找到你一同应对了。 所以,我让他们暂且留下,当做后手,关键时刻,帮咱们一把。” 路辰解释完这些后,留意到时茜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异样,于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茜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时茜应道:“嗯。我来到振鹭轩驿站之后,便立刻施展了搜寻探索两符箓。 这两道符箓可以搜集振鹭轩驿站方圆三百米范围内所有人及物体的资料,并将其绘制成一幅动态地图。 这样一来,我就能够轻松掌握这振鹭轩驿站三百米内的各种情况了,若有突发状况,我都能轻松应对。”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搜寻探索两符箓所绘成的地图里,竟然遗漏了路星和路威两人的信息。” 路辰微微一笑,解释道:“茜儿啊,这其中的缘由其实很简单。你师哥我将路星和路威当作我们的后手,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些特殊的东西,好帮助他们藏匿起来,不被他人轻易发现。” 时茜好奇地追问道:“那师哥你给了他们什么东西呢?” 路辰笑道:“哈哈,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啦。我只是让混沌给他们做了一个平行结界而已。 有了这个平行结界的保护,他们就能够藏身其中,不被外界所察觉。 所以,你用搜寻探索符箓自然就无法发现他们的踪迹啦。” 时茜听了路辰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辰宝师哥,我又从你这里学到东西啦!” 路辰见状,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学到了些什么呢?” 时茜道:“通过这件事,我知道了,搜寻探索符箓只能对我所处的空间进行搜寻探索,而他人设置的平行结界,它们没有办法探索搜寻。” 路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茜儿啊,你所说的并非完全正确哦。你之所以无法对他人在你所处空间里设置的平行空间进行搜寻探索,主要是因为你的修为尚浅,还需要不断地努力提升才行呢。” 时茜听闻此言,顿时来了兴致,一双美眸凝视着路辰,好奇地问道:“那么,辰宝师哥,你是否能够办到呢?” 路辰嘴角的笑容微微加深,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确实可以做到。 时茜见状,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哇,辰宝师哥,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对你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呢!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教教我呢?” 路辰微微一笑,爽快地答应道:“当然可以啦,茜儿。只要你愿意学习,师哥我自然会倾囊相授。” 时茜满心欢喜,连忙说道:“太好了,辰宝师哥!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路辰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茜儿,你还有其他问题想要询问吗?” 时茜略作思考,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他问题了。 路辰见状,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师哥我就收起这道结界了。之后,咱们便与靖王、辰王汇合,一同商议一下送信的事宜吧。” 时茜点头回应,路辰见状便让混沌收起了结界。结界收起后,路辰与时茜便去寻靖王与辰王。 …… 靖王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路辰和时茜。待他们走近后,靖王面带微笑,迎上前去,朗声道:“昆仑老祖(路辰)、贞瑾(时茜),你们这是布设好阵法了吗?” 路辰和时茜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靖王的问题。接着,时茜开口问道:“靖王殿下,你们这边有新情况吗?” 靖王闻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方才东莞的人靠过来,看样子似乎是想要进林子,探查咱们在做什么。不过,他们被铁卫拦下了。” 靖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东莞人见铁卫的守护还算严密,没有办法偷摸进林子查探,便跟铁卫旁敲侧击了一番。 然而,铁卫们训练有素,并未露出丝毫破绽,东莞人自然也无法从铁卫那里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最后,东莞人见无法进入林子,又无法从铁卫那里得到消息,便只好作罢,转身离去了。” 靖王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接着道:“但是,本王担心,等我们一会离开后,那些留下来探听消息的人,会立即进入林子进行探查。” 路辰看了时茜一眼,时茜立刻心领神会,连忙说道:“靖王请放心,就在刚才,昆仑老祖将阵法布置妥当,还对其进行了巧妙的伪装,绝对能够确保东莞人无法察觉到丝毫蛛丝马迹。” 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个阵法其实是由她亲自布设的,不过在布设的过程中,路辰师哥一直在旁边给予指导和建议。而且,她所使用的布阵材料可都是天阶符箓和法器,如此高级别的布阵材料,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找得到这个阵法的所在之处。 靖王听完时茜的话,点了点头,回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时茜、路辰以及辰王三人听了靖王的话,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靖王转头对身旁的铁心吩咐道:“去把铁卫们都集合起来,然后带他们返回营地。同时,再通知一下羽林卫的人,让他们也撤离此地。” 就在这时,时茜突然听到靖王提到了羽林卫,她连忙插话道:“靖王有所不知,羽林卫如果没有收到我的指令,是绝对不会擅自撤回的。”话音未落,时茜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这玉笛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具有某种特殊的魔力一般。随着时茜的吹奏,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远远地传了出去。 时茜吹完集结、撤回的信号,三分钟后,长宁等二十个羽林卫便出现在时茜面前。 长宁向前一步,脱离羽林卫的队列,然后躬身施礼,声音低沉而有力,说道:“女公子,羽林卫二十人全部撤回。” 时茜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轻声说道:“长宁及各位羽林卫的弟兄们,辛苦了。” 接着,时茜看着面前的羽林卫,继续说道:“女公子我来的时候已吩咐人,给你们备了宵夜及水果,回去后,你们就好好享用吧!” 长宁及在场的羽林卫们闻言,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他们连忙轻声回道:“多谢女公子恩赏。”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感激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 时茜、辰王、靖王、路辰等一行人缓缓走出林子,朝着振鹭轩驿站走去。振鹭轩驿站是昆仑老祖路辰下榻的地方,而他们选择在此处集合商讨事情,原因无他,只因这里被路辰布设了结界,没有得到路辰的允许,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进入驿站后,众人径直走向路辰的房间。一推开门,便能看到房间的前厅摆放着几张精致的桌椅,时茜、靖王、辰王、路辰四人依次落座。 夏禾、映日、星洛三人见状,动作迅速地为几人上茶。待茶水斟好,映日和星洛便悄然退到房间门口处,留出空间给屋内的人。 这时,夏禾走到时茜面前,微微躬身行礼,轻声说道:“女公子,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制作点心所需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知现在是否可以开始制作您指定的点心——千里江山呢?”(千里江山是一款麻薯点心,用糯米粉、玉米淀粉、糖、牛奶、蝶豆花粉、抹茶粉、茉莉花抹茶粉等制作而成的。 这些材料相互搭配,最终呈现出的点心颜色清新丰富,有代表蓝天白云的天蓝色,有代表青山绿水的青色,还有代表山的褐色,做成型后,再敷上一张春饼皮,有种朦胧的美感,仿佛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 时茜转身面向辰王,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辰王殿下,烦请您将写好的字条交予夏禾。” 辰王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时茜的意思,然后转头朝着门外高声喊道:“长风,进来一下。” 声音刚落,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是,殿下!”紧接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长风如一阵风般闪身进入房中,来到辰王面前,躬身行礼,朗声道:“辰王殿下,长风在此。” 辰王面无表情地看了长风一眼,吩咐道:“长风,将本王交给你的纸条,转交给夏禾。” 长风连忙应道:“是,殿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卷成细圆柱形的纸条,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夏禾。 夏禾双手接过纸条,感激地看了长风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时茜,等待她的进一步指示。 时茜见状,微笑着对夏禾说:“夏禾,你把这张字条放进其中一个已经做好的千里江山点心里。记住,这个有特殊馅料的千里江山点心是专门为东莞宋王爷准备的,千万不要让其他人拿到哦。” 夏禾连忙点头,郑重地回答道:“女公子放心,夏禾定会小心谨慎,确保这个有特殊馅料的千里江山点心绝对不会落入其他人手中。” 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接着说道:“九公公乃是宋王爷的近身侍奉太监,你务必要将那内有特殊馅料的千里江山亲手交予九公公。” 夏禾闻言,面露迟疑之色,问道:“女公子,您的意思是让夏禾亲自将点心送至东莞宋王下榻的房间吗?” 时茜轻轻摇头,解释道:“并非如此,九公公自会前来取走点心。” 夏禾稍作犹豫,还是开口道:“女公子,您或许有所不知,那九公公在晚膳时分并未再来咱们这里取用膳食。” 时茜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这是因为宋王申时(北京时间 15:00)才开始用膳,而咱们的晚膳则是在酉时(北京时间 17:00)开始。所以,当咱们享用晚膳时,宋王恐怕刚刚放下筷子,自然不会感到饥饿。” 夏禾听后,恍然大悟,连忙应道:“夏禾明白了,女公子。那夏禾这就去准备。”说罢,她转身离去,准备去制作那道名为“千里江山”的点心。 时茜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夏禾退下,然后静静等待着夏禾将点心准备妥当。 …… 待夏禾离开房间后,辰王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贞瑾(时茜),那名为千里江山的点心,想必定然是美味至极。” 时茜嫣然一笑,回应道:“回辰王殿下,那叫千里江山的点心,贞瑾也未曾品尝过。不过是在一本制作点心的书籍中偶然得见。 贞瑾担忧的是,其他点心安王(宋王)都已尝过,恐怕难以引起他的兴趣。 故而,才让夏禾尝试制作新的点心。而这款千里江山的点心,不仅名字悦耳动听,模样也是精致无比,说不定能勾起安王品尝的欲望。” …… 两刻钟后,那如艺术品般的千里江山点心被送到了时茜、辰王、靖王、路辰几人手中。时茜凝视着手中这精美的点心,不禁赞叹夏禾的心灵手巧,“我家夏禾的手,犹如那巧夺天工的工匠,初次尝试便能做得如此完美无瑕。” 夏禾谦逊地应道:“女公子您过奖了。并非夏禾我手巧,而是女公子您教导有方,夏禾不过是依着女公子的吩咐去做,这才得以完成。” 夏禾言罢,稍作停顿,继而说道:“女公子,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啊!夏禾这边刚刚做好这‘千里江山’点心,那九公公就如同嗅到了美食的猎犬一般,迫不及待地就赶来了。 夏禾依女公子你吩咐的,拿起一个‘千里江山’点心,给他品尝了。随后,便将那藏有纸条的点心交给他,让他带回去给宋王。 九公公他见只有一个,便向夏禾讨要第二个。 言说另一个是要给为宋王试毒之人的,夏禾闻此言语,便佯装要夺回已送出的那个点心。 他见状,如护犊般紧紧护住,绝不让夏禾得逞。夏禾见状,便娇嗔地告诉他,制作这款点心的材料极其难寻,现有的材料总共才做了这么寥寥数个,给他吃的那一个,原本是我留给自己享用的,而他手中的那个,原是打算留给好姐妹的,他若还想再要一个,那可真是痴人说梦了,他若是惧怕我下毒,那就休要品尝我做的点心。 九公公闻听此言后,拿着到手的点心,便回去了。 只是,夏禾不知九公公是否会把那点心送宋王手里。” 时茜闻得此言,心中笃定九公公必定会把那点心呈于宋王面前,只因九公公去讨要点心,绝非偶然,而是被小欢、小凡所操纵。 当然,这些话,唯有自己心知肚明,故而,时茜嘴上应和道:“九公公身为宋王的贴身近侍,对宋王忠心耿耿,自然会将那点心送去给宋王品尝。” 时茜说完这话,停了几秒后,指着自己面前的千里江山点心道:“这千里江山是用糯米做的,晚上吃多了不好克化,所以女公子我尝一个便好,剩下的这两个,夏禾你拿到门外与映日、星洛一块品尝吧!” 夏禾高兴的道:“多谢女公子恩赐。” 这时,路辰也道:“老道年纪大了,也克化不了这糯米,所以,老道也只吃一个便好,剩下的也给夏禾丫头拿去吧!” 夏禾听了忙给路辰道谢,心里想着,自己与星洛、映日分吃两个,而另外两个则带回去给秋霜、春杏、冬雪品尝。 …… 第725章 安王有意赴约 东莞宋王(宋王)下榻的房间门外,一片庄严肃穆。按照宋王(安王)的命令,所有的守卫都如雕塑一般,静静地矗立在离房门三米远的地方,目不斜视,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九斤公公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的步伐轻盈而谨慎,仿佛手中的食盒里装着无比珍贵的宝物。 守卫们远远地看到九斤公公的身影,立刻警觉起来。其中一名守卫,名叫梁护卫,他向前迈了一步,迎上九斤公公,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九公公,您这次又给宋王带回了什么好吃的呀?” 九公公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梁护卫,这次带回来的是点心,名叫千里江山。不过呢,这可没有你我能品尝的份儿哦。” 梁侍卫听了九公公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他还是笑着说道:“九公公,这西周人的点心,我可不敢惦记。我可是听说了,那闻名遐迩的醉红尘就是西周郡主贞瑾伯爵的产业,而那乾坤舆车也是贞瑾伯爵的,所以这千里江山点心恐怕也是醉红尘独有的吧!” 九公公面带微笑,缓缓点头,轻声应道:“确实如此啊。那乾坤舆车里的厨子,可不是一般人,他们乃是贞瑾伯爵府的厨子,其厨艺精湛,所做的点心、吃食,皆是人间美味,寻常百姓不要说吃了,就是见也见不着。 就是那富贵人家,有钱也买不着,因为这些外头没得卖。” 九斤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尤其是这道名为千里江山的点心,更是特别至极。 据说其制作材料颇为难得,且数量有限,故而这道点心甚为罕见,极难有机会品尝到。 今日咱家有幸得见,自然不能错过,便特意带了一个回来,好让王爷也能一尝这珍馐美馔。” 九公公心中暗自思忖,王爷(宋王)适才曾言自己对点心甜食并无甚兴趣,若王爷果真不愿品尝此点心,那这美味可就归自己所有啦,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有口福了?想到此处,九公公不禁喜上眉梢。 略作思考后,九公公转头对梁侍卫言道:“梁护卫啊,咱家现下要给王爷送去这道点心,就不便与你在此闲聊了。”说罢,九斤迈步向前走去。 梁侍卫闻听此言,赶忙往旁边让开一步,恭声道:“九公公请。” 九斤公公与护卫交谈时,房内的宋王(安王)正眉头紧蹙,苦思冥想着如何避开门口的护卫,像幽灵一般悄然无息地离开这个房间。一旦成功脱身,他又该如何抉择下一步的行动呢? 是去寻找小禄子,还是寻觅昆仑老祖呢?这两个选择都让安王(宋王)感到左右为难。 如果选择去找小禄子,那么他该去哪里寻找呢?茫茫人海,小禄子如同沧海一粟,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糟糕的是,即使真的找到了小禄子,体内的蛊是否会再次失去控制呢? 毕竟,上一次就是因为蛊的失控,才导致他要杀了小禄子。一想到这里,宋王(安王)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然而,如果选择去找昆仑老祖,情况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昆仑老祖可是父皇请来的高人,他自然会站在父皇那一边。 而且,昆仑老祖是修道之人,对于蛊这种被视为邪恶之物的存在,必定深恶痛绝。像他这样用蛊夺舍他人肉身的人,在昆仑老祖眼中,无疑就是邪魔歪道,肯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斩杀,以绝后患。 宋王越想越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既不能指望昆仑老祖的援手,又没有小禄子的丝毫消息。找不到小禄子,他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一旦体内的蛊虫恢复过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它肯定会像上次一样,毫不留情地与自己争夺身体的主控权。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否还有能力与之抗衡呢? 如果不幸落败,恐怕自己就会完全被蛊虫所控制,沦为一个毫无自主意识的行尸走肉,甚至可能会变成一个与虫子无异的怪物。 一想到这里,宋王(安王)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忍不住握紧拳头击打了一下桌子。 就在宋王他沉浸在这些可怕的念头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打断宋王的思绪。 被打断了思考的宋王,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恼怒,自己明明已经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来他,难道是有人故意违抗他的命令吗?还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紧急的事情。 想到此宋王(安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不悦地开口问道:“是何人在外敲门?” 门外的九斤公公听到房里宋王的问话,连忙应道:“王爷,是奴才九斤。” 宋王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有些不耐烦:“九斤,你有何事?” 九斤公公似乎察觉到了宋王的不快,赶忙解释道:“王爷,您晚膳时用得早,奴才担心您会饿,所以特地去给您取了一些点心来。” 宋王(安王)听到九斤说这些点心是从西周郡主贞瑾伯爵的厨子那里做的新式点心,而且还是外面没有卖的,心中不禁一动。 原本,他本想直接开口拒绝,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吃了这些点心后突然身体不适,那么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西周人理论? 毕竟,这可是他们的点心出了问题。这样一来,昆仑老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如此一来,自己不就有机会和昆仑老祖搭上话了吗? 想到这里,宋王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虽然直接去找昆仑老祖谈话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但眼下找不到小禄子,昆仑老祖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若是再拖延下去,等体内的蛊虫恢复了元气,那他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宋王终于下定决心,沉声道:“拿进来吧!” 九斤公公听到宋王的话,如蒙大赦,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迅速推开房门,快步走进房间,径直走到宋王面前。 九斤公公走到宋王面前,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待宋王点头示意后,九斤公公才缓缓地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点心轻轻地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宋王手边的桌面上。 就在这时,九斤公公的目光突然被桌面上的一道裂痕吸引住了。九斤公公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惊:这裂痕竟然如此明显! 九斤公公的手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原本要将点心放在桌上的动作也瞬间僵住了。 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刚才走到房门口时听到的声音,那声音显然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而房间里此时只有自家主子一人,那么这声响必然是主子弄出来的。 九斤公公暗自思忖道:“这桌子如此厚实,寻常人恐怕很难在上面留下裂痕,可主子竟然能做到,这功夫着实深不可测啊! 可主子的功夫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的。还是说主子一直在藏拙?主子连自己都瞒着,看来主子对自己也不太放心。” 与此同时,宋王(安王)的注意力却完全被九斤公公手中的点心吸引住了。他凝视着那精致的点心,心中暗自惊叹:“这点心的样式倒是新颖,我以前从未见过。” 宋王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这点心可有什么名号?” 宋王的话语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九斤公公的思绪。九斤公公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的点心轻轻放下,然后躬身回答道:“回王爷,据那做点心的丫头说,这点心名为千里江山。” 宋王听了九斤公公的话,不禁喃喃自语道:“千里江山……”宋王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品味着这四个字所蕴含的深意。 然而,话音未落,宋王突然发出一阵轻笑,说道:“一个点心竟然取个如此宏大的名字,真是有趣!”宋王的笑声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和不以为然。 说完,宋王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小巧银勺子,仔细端详着,然后对九斤公公说道:“九斤,这个小勺子应该就是用来吃这点心的吧?” 九斤公公连忙躬身回答道:“正是,王爷。” 宋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西周人也太小气了吧!这点心做得如此之小,还没有本王的拳头大,而且竟然只给了一个。”宋王的话语中流露出些许不满和抱怨。 接着,宋王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样本王如何吃呢?这万一他们在点心里添加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把本王吃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九斤公公见状,赶忙解释道:“王爷请放心,奴才去取点心时,已经尝过一个,绝对没有问题。” 宋王听后,稍微放心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哦?那这做点心的丫头是怎么说的呢?” 九斤公公答道:“那丫头说,做这点心的材料有些不好弄,材料比较少。原本是她们郡主贞瑾伯爵想吃,所以才特意做的,并没有预备给别人。” 宋王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九斤公公接着说道:“后来,不知怎么的,辰王和靖王也知道了这款点心,便也想要尝尝,所以就没有多余的了。 给咱们的这个是做点心的丫头留着自己吃的,配的银勺子就是试毒用的。” 宋王听了九斤公公的话,便没有再多言,拿起那勺子,挖了一小块点心。 宋王没有急着吃,而是仔细地观察着这块点心,发现它的外观与醉红尘售卖的其他点心一样,都是那么的精致诱人。宋王不禁有些期待,不知道这味道是否也能和醉红尘的其他点心一样好。 宋王将勺子凑近嘴边,闻了闻那点心散发出来的香气,然后轻轻地送入口中,慢慢咀嚼着。那点心的口感细腻,香甜可口,让宋王的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宋王一边品尝着点心,心里一边想着,这味道确实和醉红尘的点心一样出色,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使是像他这样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人,也被这美味所征服,忍不住想要再吃一口。 他又用小勺子挖了一口点心,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就在他准备再挖第三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勺子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这让宋王心里一惊,心里想着这点心里藏着东西,于是连忙停了下来。 宋王抬起头,看着九斤公公,沉声道:“九斤,你先出去吧,让本王一个人好好品尝这美味。” 九斤公公似乎没有察觉到宋王的异样,他应了一声后,便缓缓地后退着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九斤公公离开房间后,宋王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宋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门外的动静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九斤公公映在门上的影子完全消失,宋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宋王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勺子,慢慢地伸向那块点心,然后轻轻地挖了一下。随着勺子的移动,一个圆柱形的东西露了出来。宋王定睛一看,心里暗自思忖:“这看起来像是卷起来的纸条啊。” 宋王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将那个圆柱形的东西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果然,这就是一张纸条,只不过被卷得紧紧的,不太容易展开。 宋王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展开纸条。经过一番努力,纸条终于被完全展开了。宋王定睛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几行字,宋王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宋王心里暗自感叹道,“我正愁着该怎么去找昆仑老祖谈呢,他们那边居然就发现了我的秘密,还主动提出要跟我谈判。既然他们也有这个意思,那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 宋王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他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借助昆仑老祖的力量来解决自己目前面临的困境。不过,在行动之前,他还需要先想好一个万全之策。 宋王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我得先想办法借昆仑老祖的本事,把我体内那只不听话、老是要作乱的蛊给镇住,然后再去找小禄子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小禄子一定有办法除掉不听话的蛊,保住自己的性命。 到时,用新培养的母蛊再夺取一具肉身,一切都会像原来一样。” …… 与宋王约定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时茜几人的心情也愈发紧张起来。去监视宋王的金吾卫终于回来了,但金吾卫带来的消息却让人大失所望——宋王那边竟然毫无动静! 辰王面色凝重地挥了挥手,示意金吾卫退下。辰王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时茜、靖王和昆仑老祖路辰,缓缓开口问道:“宋王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十皇弟(宋王)难道真的不想与咱们谈判吗?”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时茜、靖王、昆仑老祖路辰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时茜率先打破了沉默,再看了靖王和昆仑老祖一眼后,镇定地说道:“想不想谈,可由不得他。今晚,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让他出来谈一谈。” 时茜的声音坚定而果断,似乎已经下定决心。时茜接着说道:“这是我们给他的最后机会,如果今晚谈不拢,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与他谈了。” 辰王、靖王、昆仑老祖都知道,时茜所说的“谈不拢”意味着什么。若是与宋王(安王)谈不拢,那便要与摩柯合作。 而落霞郡主的案子明日就必须了结了,然后他们就要立即赶回上京,与皇帝共商安王体内那只蛊的事宜。那蛊的危害太大,必须早做准备,尽早除去。 因此,听了时茜的话,路辰和靖王颔首表示认可,今晚必须见到宋王(安王),并与之商谈,若是宋王(安王)不愿与他们合作,那就只能另想办法另寻他途了。 时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反正落霞郡主是命丧宋王之手的。 虽然如今的宋王实际上是被夺舍了肉身的安王,但东莞的人却对此浑然不知,所以咱们要抓住这机会,当机立断,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东莞。”说到这,时茜稍作停顿,便紧接着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真正的落霞郡主已经离开咱们西周,踏上归途,返回东莞国了。 若是让落霞郡主回到东莞,见到她的父王陈王,那落霞郡主这件案子必定会再起波澜。” 靖王一脸凝重地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要赶在真正的落霞郡主回到东莞并见到陈王之前,将这件案子彻底解决掉。” 靖王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有让落霞郡主的这个案子成为铁证如山、毫无破绽的事实,对我们西周来说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否则,等陈王见到落霞郡主后,就会知道死在驿站里的并不是他的爱女,而是他女儿的侍女,那么首先他肯定会同意我们验尸,这样一来,我们就会陷入被动,甚至被他反咬一口,这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靖王眉头微皱,继续分析道:“从案发至今已经过去了五六天,按照正常的速度,如果快马加鞭的话,落霞郡主这会儿应该快要到家了。” 时茜在一旁听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启动第二方案了。由贞瑾我来假扮蛊师,引诱宋王去树林。” 时茜说完这话,便将目光投向了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靖王、辰王和昆仑老祖。 靖王、辰王和昆仑老祖三人对视一眼后,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们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时茜的提议。 …… 第726章 安王赴约(1) 就在时茜准备离开房间,去假扮蛊师引诱宋王前往树林的时候,突然间,房门被猛地撞开,一身着金吾卫服饰的人如旋风般冲入房间。 进来的金吾卫面色凝重,径直走到辰王面前,单膝跪地,呈上写好的字条。 辰王见状,眉头一皱,连忙拿过金吾卫呈上来的字条。辰王展开字条,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将其递给了靖王等人。 靖王接过字条,仔细看了看,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这时,铁心和长宁也匆匆赶来,拜见自家的主子。 “主子,宋王那边的动静有点大,已经惊动了驿站里的所有东莞使臣。”长宁说道。 时茜听了长宁的禀报,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长宁,你可知道宋王是往哪里去了?” 长宁赶忙回答道:“据长进禀告,宋王是追着一个黑影进了驿站外的林子。东莞的人担心宋王有什么不测,便也跟着进了林子。” 长宁的话刚说完,靖王、辰王、昆仑老祖路辰等人纷纷围拢到时茜身旁。 靖王沉声道:“本王的铁卫也看到宋王与东莞的人进了林子。铁心也是为此事而来。” 辰王点头道:“金吾卫也看到了。” 时茜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道:“宋王会不会是去赴我们之约呢?” 靖王闻言,略一思索,沉声道:“不管他是否是去赴咱们之约,他如今已经进入林子了。贞瑾(时茜),你与昆仑老祖也赶快赶过去吧!” 时茜听了这话,转头看向昆仑老祖路辰,路辰心领神会,朝着时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于是时茜回应道:“好的。不过,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东莞的人竟然追着宋王一同进入了林子。如此一来,他们势必也会被困在阵法之中。所以,咱们恐怕还得派人一同进入阵法里,去迷惑并扰乱他们。” 时茜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这样一来,便可为我与昆仑老祖争取到谈判的时间,同时也能阻止他们靠近,以免发现我们的谈判地点。” 靖王见状,当机立断道:“本王亲自率领铁卫去做这件事,贞瑾你大可放心!” 辰王在一旁见状,岂肯示弱,赶忙插嘴道:“贞瑾,本王能为你做些什么呢?要不这样,本王也一同进入阵中,陪伴你和昆仑老祖一起去谈判吧!” 时茜急忙说道:“辰王殿下,我们绝对不能让所有人都进入阵法之中啊!这外面必须得留人放哨放风才行。 殿下您想啊,如果我们全部都进入阵法里面去了,万一那蛊师趁此机会杀个回马枪,在我们背后搞小动作,那我和昆仑老祖岂不是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了吗? 而且,目前根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东莞的那些人对于落霞郡主其实并未身亡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要是这东莞的使臣团里恰好有人知晓这个内情呢?那他岂不是就有可能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将那被误认为是落霞郡主的侍女尸体上的伪装给揭开,让侍女原本的面容暴露无遗。如此一来,我们可就完全陷入被动啦!” 辰王听完时茜的这番话,稍作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果断地说道:“嗯,贞瑾你说得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吧!本王就留在驿站这里负责放哨放风,绝对不会给东莞人任何可乘之机,让他们有机会对那具尸体动手脚!” 时茜微笑着说道:“那就有劳辰王殿下了。”话音未落,她便转身迈步离去,然而才走了一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停下脚步,转身面向辰王。 时茜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辰王殿下,有件事贞瑾想问你,您此次出行,提点刑狱司的阵法令牌可有随身携带。” 辰王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带了,然后回答道:“贞瑾,阵法令牌本王带来了。虽然不知道这阵法令牌在此次行程中是否能派上用场,但本王记得贞瑾你曾经说过,它可以当作通讯器来使用。” 时茜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说道:“太好了。”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又开口道:“辰王殿下,不知可否将您的阵法令牌暂时借予贞瑾一下?贞瑾一会就还你。” 辰王毫不犹豫地应道:“当然可以。”说完,辰王迅速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阵法令牌,递到时茜面前,接着补充道:“贞瑾你若是未携带自己的令牌,先用本王的也无妨,待你用毕,再交还于本王即可。” 时茜微笑着回答辰王道:“我的令牌,我自然也随身携带着呢。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我来到此地之后,祖父他始终忧心忡忡,生怕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遭遇不测。 虽然我目前居住在驿站之中,外有官兵严密把守,身边还有羽林卫保护,但祖父他依然放心不下。 毕竟,如今的我可是萧家仅存的血脉了。倘若我不幸遭遇不测,那么萧家便会彻底断绝后嗣,再也没有人能够为祖父他烧香供奉了。 正因如此,祖父他不惜耗费心力,运用玄术将这振鹭轩驿站方圆三百里的地形地貌绘制成一幅动态地图,并将其巧妙地融入到阵法令牌之中。 如此一来,我们只需查看阵法令牌里的地图,便可轻而易举地知晓自己以及其他人的具体位置。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确保我的安全无虞,同时也能让祖父他稍稍安心一些。 现在,贞瑾正在为殿下您的阵法令牌拓印一份同样的地图呢。” 短短几分钟过后,时茜便将阵法令牌交还给了辰王。辰王满心欢喜地接过令牌,然后迅速地进行了一系列操作。只见辰王手指轻敲阵法令牌,阵法令牌瞬间就如同变戏法一般,变幻成了一副眼镜的形状。 辰王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这副特殊的眼镜戴到了自己的鼻梁上。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一样。 眼镜一戴上,辰王便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压迫感,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熟练地按下眼镜上隐身的标识,只听见“咔嗒”一声,戴在辰王脸上的眼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辰王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扶着自己的右眼角,手指轻轻地点击着,似乎在操作着什么看不见的界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三五分钟,辰王终于开口说道:“贞瑾,这地图上的蓝点应该就是咱们现在的位置吧,那红点应该就是东莞人所在的地方了。至于那些绿色的小点……” 时茜连忙解释道:“绿色的点就是咱们驿站的人啦。如果辰王殿下您在地图上看到一个画着骷髅头的红点,那可一定要小心哦!那代表着极度危险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蛊师。” 时茜的语气有些严肃,显然对这个蛊师十分忌惮。她继续叮嘱道:“所以,如果辰王殿下您看到这样的红点,一定要按照地图上的标注,选择避让,尽量躲着他走。千万不要和那蛊师正面对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辰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时茜的意思。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地图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听到辰王的回应后,时茜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与靖王、昆仑老祖路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起转身离开了房间,朝着驿站大门外走去。 还未走到驿站大门处,马知县便急匆匆地迎面赶来。马知县面色凝重,脚步匆忙,显然是有重要事情要禀报。 马知县见到靖王、时茜和路辰,连忙上前施礼。先是向靖王深施一礼,然后又转向时茜和路辰,同样恭敬地行了个礼。待直起腰后,马知县开口道:“靖王殿下、爵爷(时茜)、昆仑老祖,这么晚了,外头黑灯瞎火的,您们这是要去何处啊?” 靖王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本王听说东莞的宋王遇刺了,宋王追着那刺客进了驿站外的树林,而东莞使臣团的人担心他们宋王的安危,也紧跟着追进了树林。” 马知县听闻此言,脸色愈发凝重,连连点头应道:“回靖王殿下,确有此事。下官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十分担忧,便立刻召集了驿站里的人手以及县衙的捕快,正打算进林子里去查看一番呢。” 靖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马知县的做法,接着说道:“这里毕竟是咱们西周的地盘,若是东莞的使臣或者宋王在此地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可就难辞其咎了。所以,本王觉得是应该去看看,确保他们的安全。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那蛊师可能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所以马知县,本王命令你带领你县衙的人和驿站的人,协助辰王看守好这里。 至于那片林子,本王将会亲自率领铁卫,与郡主贞瑾伯爵、昆仑老祖一同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马知县听到靖王的这番话,如蒙大赦,连忙应道:“是,王爷!”他随即对靖王的安排赞不绝口,连连夸赞靖王英明神武、考虑周全。 马知县心中暗自庆幸,对于县衙里那些捕快的能耐,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平日里抓个小毛贼还勉强能够应付,但若是遇到像蛊师那样危险的人物,他们恐怕就只有去白白送死的份儿了。 可偏偏这倒霉事就发生在了振鹭轩驿站,而这振鹭轩驿站又恰好是桃源县的管辖之地,更不巧的是,自己正是这桃源县的知县。 靖王与马知县交谈结束后,他转身与时茜、昆仑老祖路辰一同迈步继续朝驿站大门处走。马知县和县衙的捕快们以及驿站的工作人员们见状,纷纷躬身行礼,恭送靖王、时茜、路辰三人离去。 待靖王、时茜、路辰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马知县等人才缓缓直起腰身。紧接着,马知县领着众人,朝着昆仑老祖路辰下榻的房间方向走去,赶到那里见辰王,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留在路辰下榻房间里的辰王从动态地图里,看到马知县等人的动向,从马知县行进方向,猜测出马知县领着人正朝他这方向来。 辰王随即唤来长风,吩咐道:“长风,你出去迎一下马知县,看看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长风领命而去,快步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等待马知县的到来。 不多时,马知县便领着人匆匆赶到。长风上前一步,拱手施礼,询问道:“马知县,不知您此来有何事要面见王爷?”马知县连忙还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长风。 长风听完,心中已然明了,他再次拱手道:“多谢马知县告知,长风这就回去向王爷禀报。”说罢,长风转身回到房间,将马知县的来意转达给了辰王。 辰王听完长风的禀报,略作思索,然后说道:“长风,你是三品游击将军,对于领兵用兵之事自然是得心应手。此次马知县带来的这些捕快和驿站的人手,就交由你来安排他们的位置吧。” 长风闻言,躬身应道:“长风遵命。”言罢,他转身走出房间,去执行辰王交代的任务。 …… 时茜与靖王、路辰一同走出驿站后,三人脚步不停,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铁心则率领着十几名铁卫手持火把,走在前面,为时茜、靖王、路辰他们照亮前方的道路。 走着走着,铁心突然对靖王说道:“爷,您说这事儿可真是奇怪啊!您看看这天,明明有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可这地面却一点儿光亮都没有,黑黢黢的,啥都看不见。” 路辰听了铁心这话,微微一笑,不等靖王说话,抢先一步解释道:“这是因为咱们事先布设在林子里的阵法,现在已经启动了。这阵法使用了暗符箓,所以才会导致我们看不见路。” 靖王听了路辰的话,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只要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达目的地。” 时茜接着说道:“嗯,放心吧,这条路咱们今天都已经走了两三趟了,我都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走过去。而且,前面就快到地方了。” 话音刚落,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然后从衣袖里摸出了三五块阵法令牌,递给靖王道:“靖王殿下,这是祖父刚刚交给我的阵法令牌,这阵法令牌里有舆图(地图),把它带上就进入林子后就不用担心会迷路了。” 铁心紧盯着阵法令牌,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阵法令牌真是神奇无比啊!我曾在妹妹铁沁那里见过她使用阵法令牌进行千里传音,那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而刚才,我更是亲眼目睹辰王仅仅轻敲一下阵法令牌,它就像变魔术一般,瞬间变幻成了如同眼睛(眼镜)一样的形状,可以轻松地挂在鼻子上。不仅如此,当它变成如耳朵的形状时,只需挂在耳朵上,便能与人通话。” 正当铁心沉浸在对阵法令牌的惊叹与遐想之中时,靖王从时茜手中接过阵法令牌,从中取出一块,递给了铁心。 铁心见状,心中一阵狂喜,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铁心立即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的火把,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接过阵法令牌。 铁心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反复摩挲、端详,仿佛要将它的每一个细节都铭刻在脑海里。他的目光在令牌上流连,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心中对这神奇的法宝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然而,靖王的一句话却将铁心从沉醉中拉回了现实。靖王看着激动得有些忘乎所以的铁心,问道:“铁心,你是否懂得如何使用这令牌呢?” 铁心如梦初醒,连忙回答道:“回爷的话,属下曾经见过沁儿她使用过这阵法令牌,所以属下略知一二,应该能够驾驭它。” 靖王听了铁心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催促道:“既然如此,你还磨蹭什么呢?赶快将它佩戴起来吧。” 铁心听了靖王的话,心中不禁一喜,立刻按照自己曾经看到过铁沁操作的方法步骤,小心翼翼地去操作那块阵法令牌。 铁心仔细观察着阵法令牌,很快就找到了上面耳朵的标识。铁心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指尖轻轻地敲击了一下那个耳朵标识。 就在铁心轻敲的瞬间,阵法令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变幻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耳朵形状。铁心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阵法令牌,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铁心得意地把那只耳朵形状的阵法令牌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然后抬头看向靖王,眼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着靖王对他的夸奖和赞扬。 然而,铁心所期待的夸奖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到来。相反,等来的却是靖王的责备。 靖王看着铁心,皱起了眉头,开口说道:“铁心,本王一直觉得你平日里挺机灵的,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犯傻的时候。 谁让你用阵法令牌千里传音了,本王是让你看舆图。把千里传音取下,复原阵法令牌,找到眼睛的标识,敲击。” 第727章 安王赴约(2) 铁心听了靖王的话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阵法令牌从自己的耳朵上取下来。然后看着手中握着的如同耳朵形状的阵法令牌,有些茫然,心里想着自己要怎么让阵法令牌复原呢。 铁心心里暗自思忖,自己只见过妹妹铁沁使用阵法令牌,而且也只是看到她将阵法令牌变幻成耳朵的模样,用于千里传音。至于如何将阵法令牌复原,自己可是一无所知啊! 铁心苦思冥想了一两分钟,最后铁心将目光转到靖王身上。接着铁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开口问道:“爷,这阵法令牌到底要怎么复原呢?属下实在是不知道啊。” 靖王似乎对铁心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道:“本王原本还以为你对此有所了解呢。你仔细看看这阵法令牌,有没有注意到上面有一个半圆的箭头?” 铁心闻言,急忙低头检查起手中的阵法令牌。经过一番仔细端详,终于在令牌的某个角落发现了那个半圆的箭头。 “爷,属下看到那半圆的箭头了!”铁心兴奋地叫道。 靖王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指示道:“很好,既然你已经找到了那个标识,那么接下来,你只需用指尖轻轻敲击它即可。” 铁心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轻敲那个半圆箭头。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箭头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阵法令牌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从耳朵的形状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铁心兴奋的举着变回块状的阵法令牌,对靖王道:“爷,阵法令牌变回来了。” 靖王凝视着眼前的林子,目光落在了铁心身上,沉声道:“铁心,找到眼睛的标识,然后按照你刚才在房间里看到辰王爷的操作方式去做。” 铁心连忙点头应道,同时在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辰王刚才的举动。铁心定睛观察,很快就在阵法令牌上发现了那个眼睛的标识。 铁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敲击在眼睛标识上。刹那间,阵法令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变幻成了一副眼镜的形状。 这一次,铁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兴奋地大叫出声,而是迅速地模仿辰王的动作,将眼镜戴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在戴上眼镜之前,铁心心中还有些许疑虑,暗自琢磨着:“这玩意儿戴上去,还能看得见路吗?” 然而,当铁心真正戴上眼镜的那一刻,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在这黑漆漆的夜晚里,这副眼镜仿佛给铁心带来了光明,让她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就如同在白天一样。 铁心不禁惊叹出声,兴奋地想要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靖王。 “爷,您看!这东西(眼镜)简直太神奇了!戴上它夜里看东西就如同白天一样。”铁心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然而,同样戴上了阵法令牌变幻成的眼镜的靖王,却一脸无奈地打断了铁心,“铁心,别再大呼小叫的了。你现在可看到一个闪动的标识。” 铁心闻得靖王所言,赶忙言道:“瞧见了。爷,此标识究竟有何用途。” 靖王接着说道:“你轻点那标识一下,此物便能隐身,如此一来,除了你自己,旁人皆无法瞧见你戴着这样一件东西。” 靖王言罢,将余下的三个阵法令牌递与铁心道:“铁心,你让随你一同行动的铁卫们,分成五组。 而后,你将这阵法令牌交予另三个组的领头之人,命他们亦戴上此阵法令牌,再教他们如何使用这阵法令牌。” 铁心闻听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去执行靖王所交代之事,靖王见状,忙道:“铁心,你如此匆忙,所为何事?本王尚未交代完毕呢。” 铁心闻听此言,急忙止住欲离去的脚步,言道:“爷,属下我这不是唯恐耽搁爷的要事吗?” 靖王继续言道:“命你戴上阵法令牌,乃是为了让你观览舆图。你可知晓如何观览舆图?” 铁心闻听靖王所言,定睛向前望去,继而言道:“爷,这东西上并无舆图啊!”言罢,停顿数秒,又道:“不过,爷无需舆图。 这林子就这么大,昆仑老祖与郡主贞瑾伯爵在林中布阵时,属下已经在林子里转了几圈了,所以不会迷失方向的。 其实,属下以为,入了林子后,如何避开东莞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棘手之事。 林子就这般大小,自己人众多,东莞的人亦不少,说不定一进去便撞个正着,又该如何躲避呢?” 站在靖王身旁的昆仑老祖路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在靖王即将开口之际,抢先一步说道:“白日里,这片林子并未设有阵法,所以确实如你所说,它的面积并不大,人走进去也不至于迷路。” 然而,路辰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如今这林子的状况却已大不相同了。老道我与郡主贞瑾伯爵在白日时已在林子里精心布下了阵法。” 路辰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当东莞的宋王踏入这片林子,并抵达我们预先约定好的会面地点时,那白日里布下的阵法便会瞬间启动。” 说到此处,路辰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仿佛是要强调这阵法的厉害之处:“一旦阵法启动,这片林子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其面积将会扩张至原本的 30 倍以上!” 铁心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般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铁心满脸惊愕,喃喃自语道:“30 倍?那眼前这片林子岂不是会变得极其巨大?” 靖王见状,接过话头说道:“没错,这林子会变得非常大,大到你一旦走进去,便会如同置身于茫茫迷雾之中,东南西北都难以分辨,必定会迷失方向。” 铁心赶忙说道:“我本来寻思着,这片林子面积不大,咱们恐怕难以避开那些东莞人,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直接将他们全部打晕了事。” 靖王听到这话,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铁心平日里看着挺聪慧伶俐的啊,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我最为得力的干将。” 想当初,自己刚到兵营初次见到铁心,对他的印象其实并不怎么好,反倒是觉得当时那女生男相的铁沁更有几分意思。 然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靖王对铁心的看法有了根本性的转变。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靖王看到铁心虽然个头比铁沁要矮上一些,身体也相对瘦弱一些,但他却始终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地呵护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弟弟”铁沁。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靖王的内心深处才稍稍被铁心所感动,也因此对他多留意了几眼。 而恰恰就是这多留意的几眼,让靖王意外地发现了铁沁的一个秘密——原来,铁沁竟然是个女子!她是铁心的妹妹,并非弟弟。 只因为铁沁的长相酷似男子,所以才会遭到众人的嫌弃。不仅女子们对她避而远之,就连男子们也对她心存厌恶。 不过,相比之下,那些男子们的行为则更为可恶一些。他们一方面嫌弃铁沁拥有男子般的面容,另一方面却又对她身为女子的身体心怀不轨。 也正是因为这样,铁心才会如此坚定地要将妹妹铁沁带在身旁。尽管因此而遭受了许多人的白眼和屈辱,但铁心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然而,令人钦佩的是,无论在外界经历了多少苦难和不公,铁心在铁沁面前始终展现出开心快乐的一面。他用自己的笑容和乐观,为妹妹撑起了一片温暖的天空。 时光荏苒,铁心在铁卫中逐渐崭露头角,并最终成为了自己亲卫铁卫的头领。在与其他铁卫的闲谈中,铁心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个秘密:他之所以在妹妹面前总是保持着微笑,是因为铁沁已经承受了太多人的白眼和冷漠。他深知妹妹的内心是脆弱的,不能再让她看到自己的痛苦和不快。 于是,铁心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他都要在妹妹面前展现出坚强和乐观。即使内心痛苦不堪,他也会咬紧牙关,用笑容来掩盖一切。 不仅如此,铁心在兵营里立功后,得到的赏赐和好吃的,都会毫不犹豫地留给铁沁。他担心自己万一在战场上不幸牺牲,妹妹就会无人照顾。于是,他还偷偷摸摸地在铁卫中为铁沁物色合适的夫君。 然而,这一行为却引发了一场大乌龙。由于铁心的举动过于隐晦,铁卫们误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对兄妹俩避之不及。这让铁心感到十分尴尬又无奈,铁心因担心妹妹铁沁女子的身份暴露会被赶出兵营,不敢跟他人澄清铁沁是女儿身的事实,但他也没有因此而放弃为妹妹寻找幸福的努力。 靖王回过神来,看着铁心,呵斥道:“铁心,你是不是最近吃多了猪脑子,补得太过头了?你看看你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本王怀疑你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猪脑子。” 铁心一脸无辜地看着靖王,解释道:“爷,属下可没吃猪脑啊。不过,属下倒是在醉红尘三号楼里吃了一碗豆腐脑……” 铁心话还没说完,突然注意到靖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眉头紧紧皱起。铁心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爷,属下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到时候,我们就说动手打人的那些人是中了蛊师的蛊,被蛊师控制了心智,神志不清,所以才会对东莞的人动手。” 靖王听了铁心的话,稍微冷静了一些,说道:“嗯,看来你这小子还是有点脑子的,还能想到这一招。不过,东莞那些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会轻易相信你的这套说辞吗?” 铁心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爷,他们东莞人爱信不信。反正只要我们到时把人都打晕了,他们就没办法证明当时我们的人是清醒的。 那没有证据的事就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咱们不认,他们能把咱们怎么着。” 靖王对铁心摆了摆手,说道:“好了,现在不需要把人打晕了。”接着,他转头看向铁心,一脸严肃地嘱咐道:“铁心,你去告诉我们的人,等会儿进入林子后,如果遇到东莞人,就告诉他们,我们是来帮助他们寻找宋王的。” 靖王稍微停顿后继续道:“铁心注意看阵法令牌里的动态舆图,舆图上标注星星标识的地方,那就是阵法的中心。而那些蓝点,代表的是我们自己人;绿点则是东莞的人。” 说到这里,靖王突然提高了声音,郑重其事地提醒道:“如果舆图上出现了红色骷髅头的标识,那就意味着极度危险,极有可能是蛊师。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让我们的人远远避开,绝对不能与之正面交锋。” 铁心听了,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爷,您真的确定要让我们避开那蛊师,而不去对付他吗?” 靖王看着铁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反问道:“你们有能力对付那蛊师吗?” 铁心沉默片刻,仔细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们对蛊术一窍不通,肯定不是那蛊师的对手。” 靖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看着铁心,缓声道:“既然知晓自己并非敌手,难道还要去送死吗?” 铁心闻言,赶忙躬身施礼,朗声道:“多谢王爷关怀,王爷如此体恤我等,实在令铁心感激涕零。铁心在此代铁卫所有弟兄谢过王爷!” 靖王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好了,不必多言。铁心,你莫要再油嘴滑舌,赶紧将本王所交代之事吩咐下去,让众人速速做好准备,稍后随本王一同入林。” 铁心连忙应道:“是,王爷。”言罢,他转身面向随行的铁卫们,高声喊道:“都过来!” 铁卫们闻声而动,迅速聚拢到铁心身旁。铁心环视一周,见众人皆已到齐,便开始发号施令:“听好了,王爷有令,你们即刻分成五组。第一组跟随王爷,第二组随我,第三组跟随铁翼,第四组跟随铁城,第五组跟随铁豹。” 铁卫们齐声应道:“诺!” 铁心听到铁卫们的回答,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紧接着,他开口说道:“铁翼、铁城、铁豹,你们三个上前,到我这里来一下。我有些特别重要的东西要给你们。” 铁翼、铁城、铁豹听到铁心的召唤,齐声应道:“是!”然后快步走到铁心面前,站成一排,等待着铁心的指示。 铁心看着眼前的三人,从怀中掏出靖王交给他的另外三块阵法令牌,分别递给了铁翼、铁城和铁豹。 铁翼、铁城、铁豹接过阵法令牌,心中都充满了好奇。他们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令牌,只见令牌呈方形,质地坚硬,上面刻有的图案,此时交替闪动着。 铁翼好奇地问道:“大人,这阵法令牌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铁心解释道:“这阵法令牌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宝,它可以千里传音……”说到这,铁心想着正事要紧便说道:“这阵法令牌的其他好处,有时间我再详细告诉你们,现在呢我教你们如何使用。” 说罢,铁心将自己戴着的已经变幻成眼镜并隐身了的阵法令牌取下来,重新变回了原本的方块形状,与铁翼三人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样。 铁心拿着令牌,开始一步一步地向铁翼、铁城、铁豹三人演示如何操作阵法令牌。 铁心先将令牌举起正面朝向铁翼、铁城、铁豹三人,道:“看到上面闪动的标识了吗?”说完这话,铁心看向铁翼三人,铁翼、铁城、铁豹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阵法令牌一眼,便抬头齐声应道:“看到了。” 听到铁翼三人的应答,铁心将举起的阵法令牌放低,收回拿在眼前,接着一边说,一边操作,“铁翼、铁城、铁豹,你们都仔细听我说。 第一步,找到阵法令牌上如同眼睛的标识,然后用指尖敲击标识……” 铁翼、铁城、铁豹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铁心的操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铁心演示完后,便示意铁翼三人,让他们也尝试一下。 铁翼三人按照铁心教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等铁翼三人成功地把阵法令牌变幻成眼镜的形状,三人心中很是激动。 铁翼一脸疑惑地问道:“铁心,这东西难道就是传说中除了圣上之外,只有提点刑狱司的人才有的阵法令牌吗?” 铁心点了点头,应道:“嗯,没错,咱们手上的这个令牌,正是爵爷交给咱们爷的,然后咱们爷又转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们使用的。” 铁翼、铁城、铁豹三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手中那眼镜形状的阵法令牌,仔细端详起来。 铁翼首先开口道:“铁心,这东西戴在眼睛上,岂不是会把眼睛给挡住了?那还怎么看得见东西啊?” 铁城也附和道:“是啊,这夜里本来就视线不好,看东西都费劲,再戴上这玩意儿,岂不是更看不清了?” 铁豹抬头望了一眼天上那弯弯的月牙,心中暗自嘀咕:“今晚可真是有些古怪啊!明明有月亮,可这四周却黑得吓人,拿着火把,也只能勉强看清眼前方寸之间的东西,稍微远一点的就完全看不见了,仿佛那黑暗中有个会吞噬光线的怪物一般。” 第728章 安王赴约(3) 铁心听了铁翼和铁豹的话后,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铁城,开口问道:“铁城,你的想法是否也和铁翼、铁豹一样呢?” 铁城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回答道:“是的,铁翼和铁豹他们俩比较能说会道,而我嘴比较笨,所以就让他们先发表意见了。” 铁城接着解释道:“既然他们俩都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而且我自己的想法也是如此,那么我就觉得没有必要再重复了。” 铁城的话音刚落,还没等铁心回应,一旁的铁翼就先笑了起来,他打趣地对铁城说:“铁城啊,你还说自己嘴笨呢,铁心就问了你一句,你就回了这么一大段话。” 铁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想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嘛,毕竟我嘴笨,不多说几句的话,怕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铁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好啦好啦,铁翼,你就别再调侃我了,我嘴不笨,只是说话稍微慢一点而已。 我刚才本来也想说的,带上这东西的话,恐怕会影响视线,让人看不清路。结果被你和铁豹抢先说了,现在我这么说,你总不能再挑我的理了吧。” 铁城的这番话让铁翼、铁心和铁豹几人都不禁笑了起来,然后收起玩笑的神色看向铁心,等待铁心为他们解答。 铁心见状道:“你们先把这东西戴上,一戴上,不用我说什么,你们都知道答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 铁翼、铁城、铁豹三人对视一眼,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看到铁心如此认真的表情,他们也不再犹豫。毕竟,铁心是他们的兄弟,他们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信任。 于是,铁翼三人纷纷拿起自己手中变幻成眼镜形状的阵法令牌,仔细观察起来。 此时的阵法令牌看起来就像一副普通的眼镜,只是材质有些特殊,隐隐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铁翼三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学着铁心的模样将阵法令牌挂在鼻梁上。铁翼原本还担心戴上后会有不适感,然而,当他真正戴好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铁城和铁豹也同样如此,他们戴上阵法令牌后,都觉得这东西异常轻便,仿佛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戴上阵法令牌后,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竟然变得如同白日一般清晰可见!他们的视野变得异常开阔,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甚至连远处的细微之处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惊人的发现,使得铁翼、铁城和铁豹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之声,声音之大,仿佛能冲破云霄。 铁心见状,连忙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并严肃地说道:“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往前看,有没有看到很多细小的、点点的圆形图案? 那就是隐身标识。只要你们用手指轻轻敲击那个标识,除了你自己之外,其他人就都无法看到你戴着这个神奇的东西啦。” 铁翼、铁城和铁豹三人听闻此言,立刻按照铁心所说的方法,用手指点击了一下眼镜上那个不停闪烁的标识。完成操作后,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看看我,还能看到阵法令牌吗?” 话音未落,下一刻铁翼三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叹:“哎!真的看不到了!”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挂在对方胸前的阵法令牌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铁心看着铁翼三人像孩子一样相互摸索着对方的脸颊,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赶忙喊道:“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别再闹了,先听我说。” 铁翼三人听到铁心的呼喊,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面向铁心站好,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铁心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们再点击一下右眼角的箭头。” 铁翼三人听闻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按照铁心所说的去做。就在下一刻,令人惊叹的奇迹再度展现在他们眼前。 铁翼难掩兴奋之情,激动地喊道:“我看到一幅舆图了!上面还有一些会动的绿点和蓝点!” 铁城和铁豹也随声附和,表示他们同样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 铁心见状,赶忙解释道:“这些绿点代表的是东莞人,而蓝点则是我们自己。等会儿我们要跟随王爷一同进入林子,昆仑老祖和爵爷白天在林子里布下的阵法已经启动了。现在我们眼前的林子,可不像白天那么大了,而是比白天还要大上三十倍呢!” 铁心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爵爷才特意把这阵法令牌拿出来交给咱们王爷,然后转交给我们使用。有了这舆图,我们进入林子后就绝对不会在阵法中迷路啦! 不过,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的任务是绝不能让东莞人靠近舆图上标注了星星标识的地方。一旦他们靠近那里,我们就必须想办法将他们引开。” 铁翼听了铁心的话,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林子变得如此之大,东莞人真的能够走到有星星标识的地方吗?” 铁心回答道:“铁翼,还有铁城、铁豹你们可别小瞧了东莞那些人。王爷曾经说过,东莞人中有不少都是风水先生呢。这些人精通玄术,虽然比不上昆仑老祖那般高明,但也绝非等闲之辈。” 铁心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这阵法的布设方位与风水秘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那些东莞人绝对有可能会摸到标注了星星标识的地方。毕竟,那可是阵法的中心所在,一旦找到那里,就能破解整个阵法。” 铁翼、铁城和铁豹听了,都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铁心的意思。铁心见他们都听懂了,便接着说道:“如果舆图上出现红色骷髅头,那就意味着出现了极度危险的东西,多半就是那个蛊师了。” 铁豹闻言,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铁心,我没听错吧?你是说让我们避开他走?难道不应该是把他抓起来吗?” 铁翼、铁城听了铁豹的话,忙不停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思如同铁豹一样。 铁心忙道:“王爷心疼我们这些下属,爱护咱们的性命,知道咱们不懂蛊术,遇到蛊师凶多吉少,所以不让咱们与蛊师对上,因此,让咱们遇到蛊师就避开。” 铁心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便接着道:“铁翼,若无别事,你们便回去,与你们组的铁卫兄弟讲明白一会见林子要做什么?” 铁翼、铁城、铁豹拱手道:“诺。”随后转身分别回到自己负责的组员铁卫们身边。 而在另一边,时茜将阵法令牌交予靖王后,便转身带领着映日和星洛去见长宁以及一同前来准备一同行动的羽林卫。 时茜走到长宁面前,轻声说道:“长宁,等会儿进入林子后,女公子我就会陪同昆仑老祖前去与宋王进行谈判。”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由于映日和星洛不能与我一同前往,所以女公子我只能将她们暂时托付给你了。记住,任何危险的事情都绝对不能让她们去做。” 长宁恭敬地应道:“是,女公子。长宁一定谨遵您的吩咐。”话音未落,长宁的目光便落在了映日身上,缓声道:“映日,女公子的话你可都听清了?等会儿没有我的命令,你可千万不要乱跑啊。” 然而,映日却对长宁的嘱咐毫无反应,她不仅没有回应长宁,反而将头一扭,转到了一边。 长宁见状,不禁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道:“怎么?你是哑巴了吗?” 时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连忙道:“长宁,你跟映日说话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凶啊!哪有像你这样当哥哥的呢?”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不管怎么说,映日她可是我的大丫头呢!你对她如此凶,是不是有点没把我这个女公子放在眼里呢。” 长宁听了时茜这话,赶忙拱手施礼,向时茜赔罪道:“女公子,长宁绝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啊!” 映日在一旁看到长宁被时茜责备,也急忙站出来替他说话:“女公子,哥哥他也是您的人呢。” 时茜听到映日的话,突然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她一边笑,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映日,调侃道:“你们这两兄妹可真是太有意思啦!映日啊,我看你一路上都对长宁爱搭不理的,我还真以为你是真的生他的气呢。 没想到我这才刚一说他的不是,你马上就转过头来护着他了。你说,你到底是生他的气呢,还是根本就没生气呀?” 映日被时茜这么一说,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红晕。映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长宁,长宁见状,连忙说道:“女公子问你话呢!你看我干嘛呀。你要是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就赶紧跟女公子说呀,让女公子给你做主。” 时茜听了长宁的话,笑得更厉害了,连连点头道:“嗯,嗯,映日,你哥说得对极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受委屈啦? 你说出来,我一定替你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这一品郡主贞瑾伯爵的侍女都敢欺负,就算他是我伯爵府的侍卫统领,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时茜的话音刚落,靖王便如同心有灵犀一般,恰巧走到了时茜的身旁。靖王嘴角含笑,赶忙开口问道:“贞瑾(时茜),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你面前放肆?欺负你的人啊!” 时茜见状,脸上也泛起一抹笑容,轻声回答道:“靖王殿下,您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靖王微微颔首,表示已经完成,接着解释道:“不过是交代了铁心几句而已,其他事情就让他自行处理。若是铁心办砸了,本王自然会拿他是问,甚至撤去他统领的官职。” 靖王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这不过是几句话的小事,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说罢,靖王将目光转向时茜,关切地询问:“贞瑾(时茜),你这里的情况如何呢?” 时茜微笑着回答:“贞瑾这边也已经交代清楚了。” 靖王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接着说道:“本王刚才过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你说有人胆大包天,竟敢欺负你的侍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时茜听到靖王说起这事,立马瞅了瞅身前的映日和长宁,随后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时茜才慢悠悠地说道:“靖王殿下,贞瑾给您讲个笑话哦。有对兄妹,妹妹管哥哥叫山羊,哥哥呢,就反过来叫妹妹螃蟹。” 靖王听了疑惑地问:“贞瑾,这有何好笑的呀? 而且,本王也不晓得这中间有啥关系,妹妹为何管叫哥哥山羊,哥哥又为何管叫妹妹螃蟹呢。” 时茜一看,忍不住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耐心地解释道:“一开始,贞瑾我也跟靖王殿下您一样,云里雾里的呢。 不过呢,后来我那大丫头冬雪给我讲了讲,贞瑾我才一下子明白过来。”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您看啊,这山羊啊,出了名的倔,不听话。要是把它惹急了,它就会用那硬邦邦的角去顶别人。 那螃蟹呢,走路都是横着走的,也是个倔脾气。谁要是不小心碰到它,它可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用那两只尖尖的钳子去夹人呢!” 时茜说完,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看着长宁和映日,然后转过头对靖王说:“靖王殿下,您瞅瞅,像不像山羊和螃蟹呀?” 靖王听了时茜的话,瞧了瞧长宁、映日兄妹俩,一分钟后,哈哈大笑道:“还真挺像的。” 长宁、映日见自己兄妹间的玩笑话,被自家女公子和靖王拿来打趣,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时茜看着长宁、映日这兄妹俩一模一样神同步的挠头动作,不由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 时茜与路辰一同踏入林子,宛如两只轻盈的蝴蝶,在树林间穿梭。他们的步伐轻快而稳健,显然对这片林子非常熟悉。不一会儿,时茜与路辰便抵达了与宋王约定的见面地点——阵法的中心地带。 站在阵法中心,时茜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仔细搜索着宋王的身影。然而,时茜并没有看到宋王的踪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 时茜转头看向路辰,问道:“辰宝师哥,宋王不在这里?他该不会来了之后又反悔了,所以跑了吧?” 路辰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路辰觉得时茜的担忧有些多余,于是略带调侃地反问道:“茜儿,这阵法可是你亲自布设的哦。所以,那宋王究竟有没有跑掉,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怎么反倒问起师哥我来了呢?” 时茜被路辰的话逗笑了,娇嗔地说道:“辰宝师哥,我这不是没有经验嘛。这可是我第一次布阵困住人呢,心里实在没底呀。所以,当然要请教一下你这位经验丰富的‘老人精’啦。” 路辰被时茜的称呼逗得哈哈大笑,他连忙摆手道:“老人精?茜儿师妹,你这是在嫌弃师哥我年纪大咯?” 时茜见状,急忙解释道:“不是啦,辰宝师哥,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哦。我只是想说,你活的时间长,见识自然就广嘛。” 路辰收敛了与时茜开玩笑的心思,开始全神贯注地环视四周。他一边仔细搜索着宋王的踪迹,一边与时茜交谈道:“茜儿,你在布设这个阵法时,特意设定了宋王到达约定地点后,阵法会自动启动。 如此一来,当宋王踏入此地并触发阵法时,他自然会心生疑虑。他或许会担忧我们约他见面谈判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将他困住,然后趁机取他性命。 有了这样的顾虑,他肯定不会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等待我们的到来。相反,他肯定会寻找一个他认为安全,同时又能观察到我们的地方躲藏起来。” 时茜听完路辰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急忙将目光投向四周的树木,但经过一番扫视后,时茜依然一无所获。 时茜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忍不住高声喊道:“宋王……不对,我应该称呼您为安王殿下。 安王殿下,既然您看到纸条应约而来,那就说明您有意与我们商谈。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我们已经到了,安王殿下,您也该现身了吧!” 时茜说完这话,等了三五分钟依然没见有任何动静,时茜便忍不住看向路辰道:“辰宝师哥,安王他变成缩头乌龟,就不出来,咱们怎么办? 要留在林子里,喂蚊子,耗一晚上吗?” 路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慰道:“茜儿,你师哥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熬夜的折腾啊。”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我也不想熬夜呢,熬夜对皮肤可不好了,会让人变得又黄又憔悴。 我还没嫁人呢,要是真的熬了夜,皮肤变差了,以后可怎么找个好婆家呀。 而且,我哥那个人,嘴巴可唠叨了,如果我嫁不出去,他肯定会没完没了地念叨我的。” 路辰突然轻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对时茜说:“不会,茜儿,你不用担心嫁不出去哦。 就算你真的嫁不出去,你哥也不会唠叨你的。 他只会责怪这世间的男子有眼无珠,竟然不懂得欣赏你的好。 到时候,你哥说不定还会亲自出马,给你抢一门亲事呢。 所以呀,茜儿,你要是真的嫁不出去,一定要记住,遇到其他男子的时候,可千万别乱看哦,不然你哥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你抢回来的哟!” 第729章 红宝对战人虫复合体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幅哥哥去抢亲的画面:哥哥李戈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带着羽林卫威风凛凛地冲入别人家中,将偶然被自己多看两眼的男子五花大绑的绑到伯爵府。想到这里,时茜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时茜心里暗暗想道:“辰宝师哥还真是了解我哥哥啊!如果我真的嫁不出去,哥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去给我抢一个夫婿回来。”而且,按照哥哥的性格,恐怕真的会像路辰刚才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多看那个男子两眼,哥哥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抢回来。 这让时茜想起了以前逛街的时候,自己只要对某个东西多看两眼,哥哥就会觉得她喜欢,然后二话不说地掏钱买下,送到她的手里。 一分钟后,时茜终于止住了笑声,把飘远的思绪收了回来,然后高声喊道:“安王,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玩躲猫猫哦!你要是还继续当那只缩头乌龟,不肯出来见我们,那我们可就要走啦!” 时茜喊完后,又等了一两分钟,可是周围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这下时茜尴尬了,说大话闪了舌头了,那安王根本不鸟自己的威胁,时茜转头看向路辰,问道:“辰宝师哥,他还是不出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扭头就走啦?我们不伺候他了,行不行?” 路辰(昆仑老祖)一脸无奈地看着时茜,轻声说道:“茜儿啊,咱们就别跟那些小人计较了,大度一点嘛。再稍微等一会儿,给安王一点时间让他再好好想想。”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嘟起嘴应道:“好吧!”不过,时茜紧接着又突然提高音量,对着周围喊道:“不是我不想走哦,是我看在昆仑老祖的面子上,才愿意多等你几分钟的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转瞬即逝,然而安王却始终没有露面,更别提来与时茜和路辰谈判了。 时茜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不由得再次提高声音,怒喝道:“嘿!安王,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你以为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不把脑袋伸出来,别人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时茜的话音未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告诉你吧,安王,这世上可有一种方法能让你这只缩头乌龟自己把脑袋伸出来哦。”说到这里,时茜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那就是——捅乌龟的屁股!” 路辰在一旁听了时茜这番话,不禁哭笑不得,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叹息道:“茜儿啊,师哥我这下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会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啦。 你看看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能说出‘捅屁股’这样的话呢?也难怪你哥拼命的给你攒嫁妆。” 时茜一脸严肃地看着路辰,说道:“辰宝师哥,你别打断我的话呀!而且,咱们现在正在做的这件事,和我哥给我攒嫁妆能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先别管这些了,还是说正事比较重要。” 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然后她接着说道:“辰宝师哥,咱们可不能像个傻瓜一样,就这么傻乎乎地干等着啊!”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然后问道:“那茜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时茜本来想说直接去捅安王的屁股,好让他从藏身之处出来,但是突然想起刚才路辰还嫌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不好听,于是时茜连忙改口道:“我们可以抄他的后路啊!” 话一说完,时茜立刻提高了音量,对着不远处喊道:“红宝,快把那个躲起来不敢见人的缩头乌龟给我赶出来!” 就在这时,躲在树上的宋王(安王)听到时茜说的话,心中猛地一紧,瞬间提高了警觉。 安王暗自思忖,自己匆匆赶到这里赴约,却发现林子里竟然被人提前布下了阵法,这显然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当时,安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上当受骗的感觉,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然而,想要脱身已经太晚了,因为阵法已经被触发,周围的空间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让人感到无处可逃。 正当安王苦思冥想如何破解这个阵法并逃离这里时,却突然感觉到体内那一直与他争夺身体主控权的蛊虫,竟然开始向他示弱。这一异常的举动让安王倍感诧异和不安。 通常情况下,蛊虫都是非常凶狠和霸道的,它们生了异心后,便会不择手段地与原来的主人争夺对宿主身体的控制权。但此刻,这只蛊虫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示弱态度,这意味着什么呢? 安王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蛊虫示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这个阵法里,存在着某种让蛊虫都感到恐惧和忌惮的东西。 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如此强大的蛊王都心生畏惧呢?安王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个阵法背后隐藏的力量是否远超他的想象,甚至可能是他从未遭遇过的强敌。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蛊虫不得不放下身段,与安王联手,共同应对那未知的威胁。 然而,安王心中却始终有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让蛊虫如此害怕,以至于它宁愿放下对身体控制权的争夺,也要与自己合作呢? 当安王听到时茜喊红宝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暗自思忖着,郡主贞瑾伯爵(时茜)口中的红宝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它就是那令蛊王都心生恐惧的神秘之物吗? 就在安王沉思之际,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悄悄逼近。这种感觉让安王心生警觉,便毫不犹豫地从藏身之处猛地跳了出来。 安王这一跳,引起了周围的一阵骚动。时茜和路辰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了过来,时茜有些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安王。 下一秒时茜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啊!这是什么鬼啊!”时茜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惊讶。喊完之后,时茜感觉自己被吓得不轻,急忙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心口,试图平复那狂跳不止的心脏。 十几秒钟过去了,时茜终于稍稍镇定下来。时茜定了定神,再次审视着眼前的安王,然后喃喃自语道:“不对,这不是鬼。这……这是虫子!” 然而,时茜的话语还未说完,时茜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道:“还是不对,这应该是人虫复合体才对。” 说完,时茜的目光转向路辰,面露疑虑地问道:“昆仑老祖,您看眼前这个头是人头、身体却是蝎子的怪物,它真的是安王吗?他怎么会变成如此怪异的模样呢?这样的他,还能算是人吗?我们还能跟他进行谈判吗?” 与时茜的慌张相比,路辰显得异常冷静。其实,在他心中,对于安王变成这副模样,早已有了一些猜测。自从得知安王体内那只蛊可能会反噬他之后,路辰就料到安王会有这样的变化。 听到时茜的问题,路辰沉稳地回答道:“郡主,安王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原因就在于他体内的那只蛊。那只蛊起了贪念,妄图成为人的主宰。”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至于是否还能与他谈判,这要看他是否还保留着人性。如果他尚有一丝人性,那么谈判或许还有可能;但若是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那恐怕就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说到这里,路辰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在谈判之前,我们必须先与这只蛊打上一场。” 时茜听了,有些不情愿地看了看安王,嘟囔道:“我最讨厌虫子了,我可不想跟虫子打架。所以,昆仑老祖,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您啦!我可以让红宝来协助您哦。” 就在时茜话音未落之际,突然间,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安王藏身的那棵树上降落地上,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此时,众人的目光如磁石般被这道红光吸引,定睛细看,一只巨大的蜘蛛如庞然大物般出现在时茜、路辰和安王三人的面前。 这只蜘蛛的身躯闪耀着鲜艳的红色,恰似红宝石般璀璨夺目,令人不禁瞠目结舌,它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坚硬的甲壳,宛如坚不可摧的铠甲,上面还布满了细密的绒毛,如同绒毛地毯。 人头蝎身的安王双目猩红如血,死死地盯着红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如惊涛骇浪般的强烈不安。而安王体内的蛊虫,仿佛被红宝的出现点燃了导火索,更加躁动不安起来。 体内蛊虫的躁动让安王意识到,眼前这只看似蜘蛛的红宝绝对不像表面上那般单纯,它很可能潜藏着巨大的威胁,犹如沉睡的雄狮,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落在地上的红宝体型如吹气球般迅速膨胀,从开始的拳头大小眨眼间变成了看上去足有几百斤猛虎那么庞大。如此巨大的体型,再加上那艳丽得如同火焰般的红色,使得它在黑暗中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格外引人注目。 看着这一幕,安王惊得目瞪口呆,他在那里藏匿了如此之久,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红宝的存在。 这意味着什么呢?安王的脑海中如闪电般飞速闪过各种可能。难道这只红宝具有能够随意变大变小的神奇能力?这可是蛊虫的特性之一啊!若是果真如此,那么这只红宝极有可能也是一只蛊虫,而且它的级别恐怕还不低。 安王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体内的蛊虫已然是蛊王级别的存在了,可面对这只红宝,他竟然还会心生恐惧。这岂不是说明,红宝的级别要远远高于自己体内的蛊王,犹如高山仰止,令人望而生畏。 想到这里,安王的心跳愈发剧烈起来。高于蛊王,那岂不是意味着红宝就是传说中的蛊神?一想到这里,安王的额头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 没等安王细想如何应对这突然出现的红宝,安王体内的蛊虫便自己按耐不住,蛊虫仗着自己如今占据身体一半的主动权,便不由分说的,举起蝎子的两只大钳子,迈着六条腿朝红宝攻击前进。 时茜见到这一幕,心中顿时大喊糟糕,并同一时间冲红宝大喊:“红宝小心,那人虫复合体朝你冲过去了。” 人头蝎身的安王,还没有从蛊虫突然绕过自己操控身体攻击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被时茜那人虫复合体的称谓气死了,安王心想什么人虫复合体,自己现在不配有名字了吗? 眼前那如蜘蛛的东西,还有一个红宝的名字呢,自己就不配叫名字了吗?虽然现在自己的样子……算了,若贞瑾伯爵(时茜)管现在的自己叫安王不更糟糕,人虫复合体,就人虫复合体吧! 不过,这贞瑾伯爵还挺会起名字的,红色的蜘蛛叫红宝,自己现在蝎身人头叫人虫复合体。 安王想着这些时,身体已经冲到红宝面前,两只大钳子狠狠打到红宝身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同时,蝎子的尾巴也翘起进攻,如闪电般刺向红宝。 红宝灵活地侧身一闪,避开了安王的攻击。它迅速转身,用锋利的爪子向安王扑去。安王侧身躲开,然后用蝎子的尾巴横扫过去,与红宝的爪子碰撞在一起,溅起一片火花。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红宝的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在安王身边穿梭,寻找着攻击的机会。而安王则凭借着蛊虫的力量,不断地发动攻击,钳子和尾巴交错飞舞,形成了一片密集的攻击网。 时茜在一旁紧张地观看着,这场战斗的胜负将决定他们的命运。时茜紧紧握着拳头,心中为红宝默默祈祷。 在激烈的打斗中,红宝突然发现了安王的一个破绽。它看准时机,猛地跃起,用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向安王的头部。安王躲闪不及,被红宝击中,身体向后飞去。 然而,安王并没有就此倒下。他迅速稳住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重新调整姿势,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这场惊心动魄的打斗,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谁也不肯示弱。 观战的时茜见红宝(蜘蛛)没有吃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哎呀,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红宝会因为速度不够快而被对方压制呢。” 就在这时,站在时茜身侧不远处的路辰听到时茜说话但没听清,以为时茜在与自己说话便开口问道:“茜儿,你刚才在说什么呢?” 时茜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答道:“哦,辰宝师哥,我没说什么特别的啦。我就是有点担心红宝,毕竟它平时的速度看起来并不是很快,我怕它在对敌的时候会因为这个而处于劣势。”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释道:“茜儿,红宝的本尊是龙。它之所以会变幻成蜘蛛的形态,只是不想以龙的模样示人罢了。这样一来,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就不会去招惹它啦。” 时茜听了这话,点头表示自己听到路辰的话了,同时心里想着,对啊,自己把红宝本尊是龙这事给忘了。 路辰稍稍停顿了几秒后,继续说道:“所以,不管红宝变成什么样子,它的速度都绝对不会慢的。它平日里动作显得迟缓,那只是因为没有必要展现出它真正的速度而已。” 时茜回应了路辰一声后,便又继续观战,过了一两分钟,时茜又开口说道:“这人虫复合体可真是厉害啊!它不仅有一对巨大的钳子,还有一条带着毒刺的尾巴。好在红宝只是外形像蜘蛛。” 时茜皱起眉头,接着说道:“这人虫复合体的实力不弱啊!要不是红宝的外壳异常坚硬,恐怕早就吃了大亏了。那人虫复合体的尾巴都不知道击中红宝多少次了,还好红宝外壳都扛住了。” 就在时茜话音刚落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张由蛛丝编织而成的大网突然从天而降,如同一张天罗地网一般,将那人头蝎身的安王紧紧地罩在其中。 被蛛网困住的安王顿时大惊失色,安王完全没有料到红宝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一招。 安王心里暗自思忖道:“难怪我体内的蛊对这红宝如此恐惧,原来这东西如此可怕!它竟然能够一边与我激烈缠斗,一边暗中结网,这等心机和手段,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然而,还不等安王多想,一阵刺骨的剧痛突然袭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了他的身体。 安王痛苦地呻吟着,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那张网住自己的蛛网正在不断地收缩,越收越紧,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第730章 不能杀安王 时茜瞪大了眼睛,看着红宝用蛛丝网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头蝎身的安王紧紧地网住,使其无法动弹。 时茜心中一阵狂喜,转头对路辰喊道:“辰宝师哥,快看啊!那人虫复合体被红宝困住啦!咱们赶紧上前去帮帮红宝!” 话音未落,时茜毫不犹豫地召唤出了神识气海中的小真。只见一道光芒闪过,小真以针的形态出现在时茜的手中。时茜在神识中与小真迅速交流道:“小真,快,变幻成匕首形态!我要亲手杀掉那个人虫复合体!” 小真立刻回应道:“好的,小主人!”瞬间,小真的形态发生了变化,由一根细长的针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时茜紧紧握住小真变幻而成的匕首,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朝安王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被红宝困在蛛网里的人头蝎身的安王以及他体内的那只蛊,似乎察觉到了更大的危险正在逼近。它们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猛烈地冲击着红宝编织的蛛网。 只听得“咔咔”几声脆响,蛛网竟然被硬生生地崩断了好几处! 看到这一幕的时茜,心中一惊,立刻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仿佛脚下生风一般。时茜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在安王这个人虫复合体挣脱蛛网之前,狠狠地刺上几刀,让他尝尝被小真刺伤的滋味。 然而,就在时茜的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的时候,还没等时茜再靠近一步,那个恐怖的人头蝎身的安王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这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得时茜的耳朵嗡嗡作响。 伴随着这声大吼,困住安王的蛛网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瞬间变得四分五裂。那些原本坚韧无比的蛛丝,此刻却如同脆弱的薄纸一般,不堪一击。 几乎就在安王挣脱蛛网束缚的同一瞬间,路辰如闪电般疾驰而来,路辰的速度很快,快得让人咋舌。 路辰一眼就看到了安王挣脱蛛网的情景,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时茜的后衣领,猛地往后一拉。 时茜完全没有预料到路辰会突然出现并拉住自己,时茜只觉得身体猛地一滞,然后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拖去。 时茜的双脚在地上划出了两道长长的痕迹,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被拉走的趋势。 时茜心急如焚,一边拼命地往前挥动着双手和双脚,想要挣脱路辰的束缚,一边焦急地喊道:“辰宝师哥,你拉着我干嘛呀!就差一点了啊!” 时茜的心中充满了懊恼和不甘,觉得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跑到那个人虫复合体的面前,然后用尽全力狠狠地捅他几刀。只要能让人虫复合体的安王被小真变幻成的匕首刺中,他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恢复。 小真是天阶法器缝尸针,它的能力可是相当惊人的。小真它不仅能够缝合伤口,让伤口在眨眼之间痊愈,还能对人造成巨大的不可逆的伤害。因为,当小真它被用来伤人的时候,所造成的伤口是极难愈合的。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连忙解释说道:“茜儿,俗话说‘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我们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转头看了一眼那挣脱蛛网束缚的人头蝎身的安王,只见他正与红宝激烈地缠斗着,虽然身上有不少伤口,但气势依然凶猛。 时茜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是辰宝师哥,不是也有说‘痛打落水狗’和‘趁他病要他命’的说法吗?我们现在无视‘赶狗入穷巷’的说法,转而向‘痛打落水狗’和‘趁他病要他命’的说法靠拢,岂不是更好?” 路辰听了时茜的这番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路辰心里暗自感叹小师妹的思维真是够跳跃的,竟然能举一反三。不过,现在不是杀掉安王的时候。 路辰定了定神,解释道:“茜儿,安王目前确实不能杀,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我们现在杀了他,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而且,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像落水狗?哪里像病了?”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不禁一愣,抬头看前方正在与红宝激战的人头蝎身的安王,发现他虽然身上有伤,但动作依然敏捷,气势也丝毫不减。时茜在心里说确实不像狗,但那些俗话里的狗只是比喻好吧。 本着不懂就问的想法,时茜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杀呢?”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问道:“茜儿,你敢杀人吗?” 时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不敢啦,杀人可是犯法的呀!”说完这话,时茜在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可是在社会主义法治社会里长大的孩子,遵纪守法早已深入骨髓,就算来到这西周的封建皇朝,也绝对不会把人命当作草芥一般轻视。 然而,时茜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前扫去,落在了那人头蝎身的安王身上。时茜凝视着安王那怪异的模样,接着说道:“辰宝师哥,你看他,这哪里还像个人啊?他现在分明就是个人虫复合体嘛!” 时茜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所以呢,在我眼里,他已经不能被当作人来看待了。他就跟那些普通的虫子没什么两样。人,我肯定是不敢杀的,但要是虫子的话,我可就没那么多顾忌啦!” 时茜的话音未落,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时茜便对路辰喊道:“辰宝师哥,快放开我!我得赶紧上去帮红宝一把啊! 你看那人虫复合体,他不仅有两个大钳子,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可厉害着呢!而红宝现在是蜘蛛的形态,手无寸铁的,吃亏了呀!” 路辰的目光落在正在激烈缠斗的安王和红宝身上,眉头微皱,对身前的时茜说道:“茜儿,你听师哥我说,你千万不要过去,那里太危险了,很容易被他们误伤的。” 然而,时茜的注意力完全被红宝吸引住了,此时正一脸担忧地看着红宝,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路辰的话。路辰见状,连忙补充道:“我有办法帮红宝,你就别为红宝它担心了,好吗?” 路辰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松开了抓住时茜后衣领的手,但路辰的语气却异常坚定:“茜儿,师哥我现在放开你,你可千万别过去啊。” 时茜终于回过神来,回头看着路辰,眼中充满了疑惑。正当时茜准备开口询问路辰他要做什么时,突然看到路辰迅速地取下了挂在腰间的混沌变幻的镇魂铃。 刹那间,时茜明白了路辰的意图。时茜想起自己第一次误摇镇魂铃的后果,立刻在神识里与小凡沟通,小凡也迅速做出反应,从手链的形态瞬间变化成耳套的形态,紧紧地护住了时茜的耳朵。 路辰取下镇魂铃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时茜一眼。当路辰注意到时茜耳朵上的耳套时,露出了一丝放心的笑容。紧接着,路辰毫不犹豫地将镇魂铃用力抛了出去。 镇魂铃被路辰抛出后,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去,瞬间便飞到了人头蝎身的安王和红宝的头顶上方。紧接着,镇魂铃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急速地摇动起来。 随着镇魂铃的摇动,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涟漪般扩散开来。这股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施加到正在激烈打斗中的安王和红宝身上,使得正在交战的安王与红宝不得暂时休战,快速分开。 随后,安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嘶吼。他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不停地收缩和膨胀,显得异常怪异。 相比之下,红宝的情况似乎要好一些,但它显然也对镇魂铃发出的声音感到极度不适。在镇魂铃摇动后的十几秒钟里,红宝的身体迅速缩小,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时茜的方向撤退。 大约一两分钟后,红宝终于回到了时茜的手指上,并且恢复成了原本的红宝石戒指模样。时茜见状,连忙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红宝石戒指,心中暗自祈祷红宝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就在这时,时茜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嘟囔:“吵死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时茜不禁一愣,立刻警觉起来,心想这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呢? 稍作思考后,时茜意识到这个声音很可能是来自红宝。于是,她在自己的神识里回应道:“红宝,刚才是你在跟我说话吗?” 时茜在神识里说完这句话后,那个略显陌生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不错,我就是红宝。” 时茜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阵欣喜,连忙回应道:“太好了,红宝,以后咱们交流就不用再通过小蛊来转达了。” 然而,红宝接下来的话却让时茜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小丫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神兽是不会开口说人话的,你之所以能听到我的声音,是因为小凡封锁了你的五感,以此来保护你免受镇魂铃发出的声音所伤害。” 时茜不禁有些失望,但她还是认真地听着红宝的解释,“由于小凡封锁了你的五感,使得你的第六感变得更加强大。而人的第六感,其实就是人的神魂。所以,你现在才能听到我的声音。” 时茜听完红宝的解释,心中顿觉有些失落,就在这时,时茜突然看到路辰招手收回了镇魂铃。 看到这一幕,时茜心中一紧,急忙向前望去,想要看看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头蝎身的安王是否已经死去。 时茜很快便发现了趴在地上的安王。此时的安王,已经恢复成了常人的模样,不再是那副人头蝎身狰狞恐怖的样子。 时茜眨了眨眼睛,心中暗自思忖:“常言说,祸害就如同那打不死的小强,我得赶紧上前去补上一刀,以防他再次逃脱。” 想到这里,时茜毫不犹豫地紧握住手中由小真变幻而成的匕首,同时召唤出风符箓和光符箓。刹那间,一阵微风拂过时茜的身体,接着时茜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瞬移到了安王的身旁。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时茜心想:“辰宝师哥是世人眼中得道的昆仑老祖,自然不适合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但我可不一样,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对于这种事情,我才不会有丝毫的顾忌呢。 而且,安王这家伙用蛊虫夺舍他人的肉身来续命,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他视人命如草芥,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死!” 时茜一边在心中暗暗咒骂着安王,一边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朝着安王的身体刺去。 眼看着匕首就要成功地刺中安王的要害,时茜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趴在地上毫无动静的安王,突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往旁边一滚,竟然巧妙地避开了时茜落下来的匕首! 避开时茜落下的匕首后的安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安王的表面却依旧镇定自若。 安王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时茜交汇,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本王还是小看了郡主啊,郡主果然如你自己所言的那样,不仅敢杀人,而且还会杀人。” 时茜面不改色地回应道:“多谢安王殿下的夸奖,本爵向来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刚才那一下,你若是不躲开,乖乖地趴着,岂不是更好? 如此一来,你既看不见刺向你的刀,自然也就不会害怕了。而且,这样也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 时茜的话音未落,便再次举起匕首,毫不迟疑地朝着安王刺去。这一次,时茜的动作更加迅猛,显然是下定决心要置安王于死地。 安王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迅速伸出右手,如同闪电一般准确地抓住了时茜握着匕首的手。安王用力向上一推,试图阻止时茜的攻击。 与此同时,安王厉声道:“郡主,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本王何时给人添过麻烦?又给谁添麻烦了。” 时茜并未被安王的气势所吓倒,时茜紧紧握住匕首,与安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角力。 时茜一边用力向下压,一边冷漠地说道:“当然是给我添麻烦了。你若是不避开,不反抗,那我最多也就是捅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罢了。 可你偏偏动了,这说明你还活着,那我可不就麻烦了。虽然你该死,但坏人的命那也是命啊! 不过,你竟然使用蛊虫来夺取他人的肉身以延续自己的生命,并且还引发了蛊虫的反噬,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不像人、虫不像虫的怪物,如此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绝不能留你在世上! 否则,将会有无数无辜的人遭受与你同样的厄运,最终甚至可能引发整个世界的危机。 你若尚存一丝良知,就应当立即放弃抵抗,束手就擒,乖乖地接受死亡的惩罚!” 时茜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安王的心脏。然而,安王听了这番话后,却突然笑了起来,安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那么,本王是否应该向郡主您表示一下歉意呢?” 时茜并未被安王的笑容所迷惑,一边在神识中默默召唤着大力士符箓,一边冷静地回应道:“安王殿下的歉意,本爵收下了。殿下你现在可以安心地去了。”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安王突然感觉到时茜手上的力气猛地加重了,那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捏碎一般。 安王惊恐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那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他的鲜血。 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声音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颤抖:“贞瑾伯爵,你……你不能杀本王啊!” 时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地说道:“真是可笑,我为何不能杀你?难道杀你还需要挑个良辰吉日不成?在我眼中,任何时候杀你都是吉时,所以不用挑吉时那么麻烦了。” 话一说完,时茜毫不犹豫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锋利的刀刃距离安王的咽喉仅有一线之隔,眼看着就要刺破他的皮肤,让鲜血喷涌而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辰的声音突然传来:“茜儿,快住手!你现在绝对不能杀安王!” 时茜闻言,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路辰正急匆匆地朝自己奔来。 “为什么?”时茜一脸狐疑地问道,“为什么我不能杀他?难道真像他安王说的那样,去算个吉时才行?” 路辰快步走到时茜身边,急切地解释道:“茜儿,你先放开他,起来再说。” 时茜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不明白路辰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杀安王,但是想着自己还在学习中,而路辰在九州修行活了几千年,懂的肯定比自己多,于是时茜还是选择听从路辰的话。 时茜缓缓松了手劲,准备站起身来,但目光却始终落在安王身上,给安王的感觉,好似只要路辰一个不注意,时茜就会再次出手。 “辰宝师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茜盯着路辰,追问道。 路辰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茜儿,你现在杀了安王,会引发一系列严重的后果。 安王体内的蛊会因安王他的死转移到另一个子蛊身上,到时候局面恐怕会失控。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眉头微微一皱,“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吧?”时茜不甘心地问道。 路辰沉思片刻,说道:“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找到一个既能除掉安王,又能避免上述后果的方法。” 时茜点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情愿,但她也明白路辰说得有道理。时茜准备站起身时,突然感觉到安王的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 “还不放手!”时茜怒喝道。 第731章 与安王达成共识(1) 时茜言罢,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横躺在地上的安王,却见安王不仅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嘴角反而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让人捉摸不透。 时茜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怒的火焰,声音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再次问道:“安王殿下,你究竟意欲何为?” 安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本王实在难以信任郡主你啊。” 安王的话音未落,时茜便冷哼一声,如寒霜般冰冷的声音传来:“哦?安王殿下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昆仑老祖吗?如今有昆仑老祖在此,今日我杀不了你。安王殿下,你现在可以松开你那爪子了吧!” 安王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贞瑾伯爵,你可莫要忘记了,你我之间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啊。” 时茜闻言,脸色却如平静的湖面一般,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春风拂面,轻声笑道:“安王殿下,你我之间有仇恨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安王看着时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夜枭的鸣叫,在空气中回荡:“哈哈,贞瑾伯爵,你刚才还手持匕首要刺向本王呢。”说完,安王示意时茜看看被他紧紧抓住的手,继续说道:“贞瑾伯爵,你要行凶的匕首如今还在你手中紧握呢。 你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仇,这样的话你怎么张口就说出来的? 贞瑾伯爵,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如此强大,让本王如何相信你,本王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时茜见状,在神识中与变幻成匕首的小真交流道:“小真,归位。”小真听到时茜的召唤,在时茜的脑海中回应道:“好的,小主人。” 须臾之间,随着小真的回应,时茜被安王抓住的那只手上的匕首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茜见小真归位,匕首消失后,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一般,娇声笑道:“安王殿下,您怕是眼花了吧!哪里有什么匕首呀。您要不信,大可以自己看看嘛。” 时茜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动了动自己被安王抓着那空无一物的手,仿佛在向安王展示着自己的无辜。 接着,时茜继续娇声说道:“本爵方才可是看到安王殿下您不知为何突然就躺在地上了呢,所以本爵好心想要扶您一把。 可谁知,您竟然把本爵伸出去的手,当成是握着匕首刺向您的手给抓住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呀!” 安王听了时茜的这番话,再看向被他紧紧抓着的时茜的手时,却惊讶地发现此时时茜的手中竟然真的没有了匕首! 安王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贞瑾伯爵(时茜)究竟是何时将手上的匕首转移走的呢? 而此时此刻,时茜的心中却在暗自得意:小真可是天阶法器呢,不仅能够变幻形态,还能随心所欲地收放自如。 就在安王苦苦思索了十几秒之后,他终于想通了匕首消失的缘由——那匕首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凡物俗物! 于是,安王沉下脸来,对着时茜说道:“贞瑾伯爵,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话说一半安王停住了,心想贞瑾伯爵手里的匕首已经消失了,自己还纠结什么呢。 安王顿了顿,接着说道:“贞瑾伯爵(时茜郡主的封号),本王若是现在松开你的手,你不会突然发难,杀了本王吧。” 时茜道:“安王殿下,贞瑾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的,如何杀你?”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相信她的样子,道:“贞瑾伯爵,既然你如此说,那本王便信你一次。” 说罢,安王便缓缓松开了时茜的手。 时茜迅速地将手收回,然后敏捷地站起身来。时茜站定后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腕,想要缓解一下被抓着时的不适。然而,当时茜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那道明显的抓痕时,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糟糕。 时茜立即不悦地低下头,狠狠地瞪着还躺在地上的安王,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 安王注意到了时茜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贞瑾伯爵,你这是又想对本王做什么? 本王早就知道不能相信你。古人说得好,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时茜听到安王的话,不禁一愣。自己原本只是想通过瞪他一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没想到安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时茜心里暗自思忖,自己不过是对他有些不满罢了,怎么就被他和小人相提并论了呢? 不过,时茜并没有立刻发作,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狐狸般狡黠的笑容,说道:“安王殿下,贞瑾小时候在庵堂里长大,没读过什么圣贤书,所以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呢。” 时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小人、女子,这两个词贞瑾倒是听懂了。您说的那句‘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莫不是在骂贞瑾吧?” 时茜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显而易见。时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安王,似乎在等着安王的回答。 安王显然没有料到时茜会如此回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冷笑道:“本王可没这个意思,贞瑾伯爵何必如此敏感呢?” 时茜见状,心中的火气更旺了。紧接着,时茜冷笑一声,说道:“哦?是吗?那安王殿下的意思是,贞瑾是自己对号入座了?” 不等安王回答,时茜紧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贞瑾若不礼尚往来一下,岂不是真成了小人了?” 说完,时茜突然抬起脚,朝着躺在地上的安王狠狠地踹了过去。 就在时茜踹到安王的下一秒,时茜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哎呀!”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紧接着,时茜迅速抬起那只踹向安王的脚,像一只受伤的兔子一样,在原地单腿跳了起来。 “我这是踹到铁板了吗?疼死我了!”时茜一边跳着,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时茜的表情十分痛苦,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那一脚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痛楚。 而此刻,原本躺在地上的安王,心中的怒气也因为时茜这一连串的反应而消散了不少。安王看着时茜单腿跳的滑稽模样,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时茜听到安王的笑声,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时茜怒不可遏地骂道:“笑笑笑,你笑个屁啊!你给本姑娘等着,等会儿我拿个锤子过来,看我不把你砸得稀巴烂!我倒要看看,你这硬骨头是不是比铁还硬!” 站在一旁的路辰看到时茜如此生气,赶忙上前一步,满脸关切地问道:“茜儿,你的脚有没有受伤啊?” 时茜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回答道:“还好啦,今天我穿的鞋子可是特制的呢,不然刚才那一脚踹在他身上,恐怕我的脚趾头都要断掉了。不过,还是好疼啊!”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急忙说道:“那你快到旁边找个地方坐下,用花露揉一揉疼痛的地方,这样会好一些。”路辰说完,稍稍停顿了几秒,接着又说道:“你呀,也真是的,干嘛要踹他呢? 我就只是慢了一步,少说了一句话而已。你猜猜看,他为什么一直躺在地上挺尸,就是不起来呢?” 时茜一脸疑惑地看着路辰,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路辰解释道:“那是因为他刚才与蛊虫结合,变成了人头蝎身的人虫复合体,这种变化带来的后遗症就是全身会像石头一样僵硬,根本动弹不得啊! 要过一阵子,才能缓过来的。” 时茜听完路辰的话后,心中不禁哀叹连连,她暗自思忖着:“辰宝师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如此冲动了。” 今天出门时,时茜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换上了从九州带来的道靴。这双道靴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实际上却有着特殊的设计和材质,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脚部免受伤害。 就在刚才,时茜为了发泄对安王的不满,用力地踹向了他。按照她踹向安王的力道,一般情况下,脚趾头肯定会断掉。然而,幸运的是,时茜穿着那双道靴,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时茜一边在心里默默庆幸,一边单腿跳着离开了现场。时茜迅速地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查看自己的脚趾头,生怕有什么意外情况。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安王目光落在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路辰身上,只见路辰正目送着时茜远去,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安王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皇是否知道昆仑老祖你与贞瑾伯爵早就相识,而且关系还颇为密切呢?” 路辰听到安王的问话,缓缓转过头来,俯下身看着安王,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安王殿下离开上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有些事情你可能并不知晓。” 接着,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安王殿下你逃离上京之后,圣上特意让老道前往提点刑狱司,给那里的法医和捕快们上解剖课。 郡主贞瑾伯爵身为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和法医官,自然也不能幸免,也跟着学习了解剖课。 只不过,由于她身为皇家郡主的特殊身份,她并没有实际参与解剖操作。” 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圣上自然知道老道我与贞瑾伯爵相识,而且我们之间的交情相当深厚。 安王殿下,对于老道我刚才的这番解释,您是否感到满意呢?” 安王嘴角微微一撇,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路辰将安王撇嘴的这个小动作尽收眼底,路辰心里很明白,安王对他刚才所说的话根本就不相信。 不过这并没有让路辰感到担忧,因为路辰心里很清楚,安王虽然对他心存疑虑,但却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他的话是假的。而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是子虚乌有,认与不认全看自己的心情。 就像路辰所预料的那样,安王确实对路辰的说辞抱有怀疑态度。然而,由于缺乏证据支持,安王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去反驳路辰的话。 安王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笑容,安王似笑非笑地说道:“本王刚刚似乎听到贞瑾伯爵称呼昆仑老祖您为‘辰宝师哥’呢。” 说到这里,安王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观察路辰的反应,然后接着道:“而且,更为有趣的是,昆仑老祖您好像有一个弟子名叫路辰啊。” 安王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和挑衅,得意洋洋地看着路辰,心中暗自思忖:“看你这次如何回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这其中的关系。” 路辰面不改色地看了看安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原本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在一瞬间竟然变成了一个年轻而富有朝气的路辰! 路辰的声音清朗而洪亮,不紧不慢地说道:“没错,路辰就是昆仑老祖,而昆仑老祖也就是路辰。” 路辰的语气平静而自信,似乎对安王的质疑毫不在意。接着,路辰继续解释道:“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把戏罢了。八九十年前,老道我创立了昆仑派,然而,当时的云霄宫势力庞大,他们企图让昆仑派归顺于他们。 可是,老道我与云霄宫的掌门玄灵道长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于是便与云霄宫的掌门玄灵道长发生了冲突,最终大打出手。” 路辰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路辰回忆起当年的那场激战,说道:“不曾想玄灵那家伙,不仅精通玄术,还擅长蛊术。在战斗中,我一个不查,就被他的蛊虫所伤。 不过,老道我也并非等闲之辈,在最后关头,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拼死一搏,终于也重创了玄灵。” “玄灵和我都身负重伤,因此他无法亲自前来找我麻烦,但他云霄宫的门徒众多,于是他便放纵他的门徒,到我的昆仑派来找我晦气。 玄灵显然是算准了我碍于身份和辈分,不敢对他的门徒动手。而当时的昆仑派才刚刚成立不久,我那些昆仑弟子学艺时间尚短,自然不是他玄灵那些门徒的对手。 而玄灵的那些徒子徒孙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跑到我昆仑派,一见到我昆仑派的弟子抓住就往死里打。 面对这种情况,我这个老道开始也是束手无策。但老道不想束手就擒,看着自己的昆仑派弟子被玄灵的徒子徒孙这么欺负,因此,我临时编造了一个年轻弟子的身份,亲自出手教训玄灵的那些徒子徒孙。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玄灵的那些徒子徒孙看到昆仑派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年轻弟子能够镇得住场子,顿时就不敢再来闹事了。 再后来,昆仑派的日子过得并不像云霄宫那般轻松自在。由于没有众多门徒上供,昆仑派的弟子们不得不下山去给人做事,以此赚取银钱来维持生计和日常开销。 老道我担心在自己带领弟子下山修行时,云霄宫的人会趁机闯入昆仑派,捣乱生事,甚至伤害到昆仑派收养的那些病孩。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老道决定继续利用路辰这个弟子的身份,营造出一种昆仑老祖仍然在昆仑派的假象,以此来警告云霄宫的玄灵以及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们,让他们不敢轻易对昆仑派动手。 于是,这些年来,老道一直以弟子路辰的身份在外行走。我隐藏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让人误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昆仑派弟子,昆仑派后继有人。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保护昆仑派的安全,还能让外界对昆仑派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 至于郡主贞瑾伯爵为何会称老道为师哥,这其中还有一段渊源。众所周知,郡主曾经去过仙府。 郡主她在仙府那里偶然间遇到了老道的师尊。 老道的师尊见郡主天资聪颖,便对她进行了一番指点。 郡主从老道的师尊那里受益匪浅,对他心怀感激之情。 由于这段师徒情分,郡主便尊称老道为师哥。” 路辰的话语刚刚落下,突然间,他的耳畔传来了时茜惊讶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 路辰猛地转过头去,目光恰好与时茜交汇。只见时茜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茜儿,你的脚没事吧!”路辰连忙关切地问道。 时茜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事啦。我用了花露揉了揉,淤血已经消散了。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然而,时茜的话语虽然如此轻松,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路辰身上移开。她的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这边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可辰宝师哥这边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尤其是,辰宝师哥怎么会在安王面前突然变回了路辰时候的模样呢?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按道理说,辰宝师哥应该一直保持着昆仑老祖的形象才对啊。 第732章 与安王达成共识(2) 路辰连忙解释道:“安王,他已经知道昆仑老祖和路辰都是我,是同一个人了。” 时茜听闻此言,目光迅速转向仍然躺在地上的安王,突然间,时茜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脱口而出:“辰宝师哥,要不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杀了灭口,这样就可以永远消除后患啦!” 路辰听了时茜的话,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哭笑不得地说道:“茜儿,你可别再胡闹了。如果真的能够杀人灭口,那刚才师哥我又何必费力阻止你杀他呢?” 时茜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辰宝师哥,既然不能杀人灭口,那我们把他毒哑怎么样?这样他就没办法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啦!” 路辰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茜儿,他体内有蛊虫,而毒药对蛊虫来说就如同补药一般,不仅毒不哑他,反而可能会让他体内的蛊虫变得更加强大呢。”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又提议道:“那……那我们把他的舌头割掉呢?这样他不就没办法说话了吗?” 路辰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似乎可行,便点了点头道:“嗯,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可以考虑一下。” 然而,一直躺在地上的安王听着时茜与路辰的对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怒喝道:“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若是你们敢割本王的舌头,那咱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本王宁愿让体内的蛊虫完全掌控,也要杀了你们,然后毁掉这个世界!让这世间的所有人都给本王陪葬。” 路辰听了安王的话,心中不禁一沉,他转头看向时茜,缓声道:“茜儿,你都听到了。所以,割他舌头的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了。咱们不能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吧!” 时茜闻言,眉头微皱,满脸不悦地撇了撇嘴,嘟囔道:“杀又不能杀,割舌头也不行。俗话都说杀人偿命,可他用蛊夺舍他人的肉身续命这么可怕的事情,却不用偿命,连小小的处罚他一下都不行。” 路辰看着时茜那气鼓鼓的模样,微微一笑,安慰道:“茜儿,别生气。死有时候不一定是处罚,也可能是解脱。”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会呢?死怎么会是解脱呢?” 路辰沉凝地解释道:“至少对于安王他来说,死,犹如凤凰涅盘,是一种解脱。活,恰似万蚁噬心,才是残酷的处罚。”说完这话,路辰转头俯看躺在地上的安王,继续说道:“安王殿下,你心中其实如明镜一般,你很清楚这一点,老道,可曾说错?” 躺在地上的安王,原本紧闭的双眼如闪电般骤然睁开,安王那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紧接着,发出一阵如杜鹃泣血般悲凉的笑声。 这笑声在寂静的环境中,仿佛一把利剑刺破苍穹,显得格外突兀,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心生寒意。 安王在心中默默念叨:“是啊!昆仑老祖(路辰)所言极是,自己深知死是解脱,活着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可是,自己却贪生怕死,渴望苟活。 因为自己时至今日,都未曾尝过被人疼爱的滋味,自己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自己也是人,凭什么自己不配得到他人的疼爱。 自己年幼时,母妃便离自己而去,父皇虽说重视子嗣,不许后宫的妃嫔伤害皇子,可那后宫之中,不仅有妃嫔,还有如狼似虎的太监、宫女以及皇子。 而父皇对皇子的重视,也仅仅是浮于表面,他只关心皇子们的衣食分例有没有被克扣、被苛待,其他方面,父皇还是有所疏忽的。 因此,自己虽然侥幸躲开了妃嫔的毒手,却未能逃过太监、宫女的魔掌。懵懂无知的自己,沦为了照顾自己的太监、宫女们的玩物。更可悲的是,这等丑事,竟然还让自己的兄弟撞了个正着。 自己起初对他感激涕零,因为他一直替自己隐瞒那件丑事,没有将那些事情宣扬出去。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横刀夺爱,抢走自己的皇子妃……” “嘿!你这家伙,装什么死呢!我们正在跟你说话呢!你刚才不是说要谈吗?行啊,那咱们就好好谈谈。”时茜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时茜瞪大眼睛看着安王,继续说道:“听好了,我们现在决定不杀你了。但是,你得去联系那个逃跑的蛊师,让他把手里的子蛊全部处理掉,一只都不许留!” 时茜顿了一下,接着说:“等蛊师处理掉那些子蛊之后,你就让他自行了断。要是那蛊师下不了手,你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和辰宝师哥哦。”说完,时茜转头看向路辰,问道:“辰宝师哥,你觉得我这样安排怎么样?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能太相信这个家伙,还是派人盯着他比较保险些。” 路辰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时茜的看法,他说:“嗯,我也觉得这样比较稳妥。毕竟这蛊师的手段我们并不了解,还是小心为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安王突然插话道:“本王可以帮你们联系那蛊师,并让他弄死所有的子蛊,不过,你们得答应本王,绝对不能伤害那蛊师的性命。” 时茜听了安王的话,回头看了安王一眼,然后转头看路辰,道:“辰宝师哥,你刚才说蛊师不能留,对吧。” 路辰点头道:“不错,蛊师不能留。安王殿下,我们要除掉蛊师,也是为了你好。 蛊师若不死,死的就是你。你体内的这只蛊是你那个蛊师培养的吧! 如果蛊师不死,你体内那只蛊,肯定会弃你而选择蛊师,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弃。” 安王听了路辰的话,如遭雷击般,整个人都僵住了。蛊师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属下、仆从或者下人,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蛊师一直以来对他忠心耿耿,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是他最信任的人。 然而,人的本性往往是自私的。当路辰说出如果蛊师不死,那么死的人就会是他自己时,安王的内心开始挣扎。他知道蛊师对他的重要性,但同时也害怕失去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时,时茜看到安王沉默不语,连忙开口说道:“喂,你不要不知好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王勃然大怒地打断了:“贞瑾伯爵,本王叫喂吗?本王不叫喂,本王有名字!贞瑾伯爵(时茜),你竟然不知道本王的名字,也不用本王的名字来称呼本王,那至少总该称呼本王一句安王殿下或者安王爷吧!” 时茜显然没有料到安王会突然发火,她愣了一下,然后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你以为你自己还是安王吗?你现在的肉身可是人东莞宋王的!你用蛊术把人宋王的肉身给夺舍了,而人宋王的魂识(也就是人的意识)则喂了你体内的那只蛊!” “所以,你是安王吗?”时茜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一口气说完后,其实突然停顿了下来,仿佛是在给安王留出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时茜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而且,你可知道辰宝师哥为何要阻止我杀你吗?”时茜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带着些许质问的意味。 “你莫要以为辰宝师哥是为了救你这恶人!”时茜的语气越发严厉,“辰宝师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拯救天下的黎民百姓和那些无辜的人们!” 时茜稍稍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话更有分量,然后继续说道:“你体内的那只蛊,正与你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控权,导致你的身体发生了变异,才会变成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头蝎身的人虫复合体。” 说到这里,时茜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刚刚发生的诡异场景仍心有余悸。 “而如今的你,已经和体内的那只蛊紧密相连,无法分割。”时茜的语速放缓,像是在解释一个复杂的谜题,“只要你的人魂尚存,这具肉身便不会消亡,你这具肉身,已然成为困住那只蛊的最佳牢笼。” 最后,时茜的话语变得更加直白:“换句话说,你现在不仅是那只蛊的牢房,更是它的免费看守!辰宝师哥不让我杀你,无非是想保住你这牢房和这免费的看守罢了。” 时茜沉默了一分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时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说道:“你若不想做蛊的牢笼和看守,那也无妨。毕竟,这世界上并非只有你一人能够胜任此职。我们自然也不会强求于你,我说得对吧,辰宝师哥?” 路辰闻言,嘴角同样泛起一丝笑容,他点点头,应道:“确实如此,摩柯的人同样精通养蛊用蛊之道。若是安王爷实在不情愿,我们也绝不会强人所难。不过,如此一来,安王爷恐怕就要多受些苦楚了。” 时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连忙追问道:“辰宝师哥,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呢?” 路辰稍稍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缓缓说道:“安王爷体内的那只蛊虫实在太过凶险,若是他不肯与我们合作,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恐怕只能采取一些极端手段了。” 说到这里,路辰顿了一顿,接着道:“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大卸八块,然后再将这些碎块运至摩柯,交由摩柯的人处置。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需留个心眼,不能将所有的碎块都送过去,必须留下那么一两块。” 时茜满脸笑容地说道:“那不就成死无全尸了嘛。不对,死?辰宝师哥要是把他大卸八块,那他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可是,你刚才明明还阻止我杀掉他呢,还说我不能杀他呀。” 路辰微微一笑,解释道:“茜儿,你直接拿小真去杀他,那肯定是不行啊。这里面可是有很多门道的哟。 你难道忘记了吗?师哥我之前跟你讲过,安王他体内的那只蛊具有壁虎断尾再生的神奇功能哦,所以是可以被切开的,而且切下来之后他也不会死呢。 不仅如此哦,我们还需要调配一些特殊的药水,这样才能阻止切下来的那部分重新生长。同时呢,还得用特殊的容器来封装这些碎块。 只有当我们把所有切下来的碎块都收集齐了之后,再将它们从容器和药水里取出来,它们就会像有生命一样,自己拼凑在一起,而且完全看不出曾经被切开过的痕迹哦。” 时茜听得目瞪口呆,惊叹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安王,听着路辰与时茜热烈的交谈,突然感觉到自己被完全忽视了。 安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和愤怒,于是大声说道:“贞瑾伯爵(时茜)、昆仑老祖(路辰),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本王现在还在这地上躺着呢!” 路辰和时茜听到安王的呼喊,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安王。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哟,安王殿下,您这么大一个人躺在地上,我们眼又没瞎,怎么可能会忘记您呢? 不过,您现在还是先别急着说话,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提出的那个提议吧。” 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给安王留出思考的时间,然后接着说道:“这个提议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们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哦,您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安王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念头。经过一两分钟的深思熟虑,安王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好,本王接受你们的提议。” 安王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提议,这完全出乎时茜的意料之外。 时茜不禁脱口而出:“安王殿下,您这就同意了?”时茜的语气中明显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疑问。 安王敏锐地捕捉到时茜话语中的意思,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贞瑾伯爵,本王怎么感觉,你似乎对本王接受你的提议感到有些失望呢?” 时茜闻言,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时茜娇嗔地说道:“哈哈,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失落啦。本爵听了辰宝师哥刚才所说的那个神奇方法,还满心期待着能有机会大饱眼福呢。” 时茜稍稍一顿,接着说道:“只要安王殿下你不接受本爵刚才的提议,那本爵我可就有眼福目睹那奇妙的一幕啦! 您且想象一下,我将您大卸八块,而后眼睁睁地看着那被大卸八块的你,如同拼图一般,自己慢慢地拼凑起来。 哇,那场面定然比变戏法、幻术还要精彩百倍呢!” 安王一脸戏谑,正视前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刚才昆仑老祖刚才所言,贞瑾伯爵你学习了解剖课这事不假。 贞瑾伯爵(时茜郡主的封号),你莫不是打算将本王当作解剖课里的死尸一般解剖了吧。” 时茜赶忙道:“那可不一样……” 安王笑道:“嗯,是不一样,你们解剖课里解剖的皆是死物,而本王可是活生生的。” 路辰插嘴道:“郡主(时茜)她说的并非此意。郡主的意思是,解剖课里所用的死尸,皆是阵法模拟仿真的死尸,并非真实的。 而且,上解剖课时,郡主与常玉公主等女子皆是隔着屏风上课的,基本上是无法看到那模拟仿真死尸的。” 安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说道:“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本王如今已是任人宰割之身,又何必再去计较这些呢? 贞瑾伯爵,你若是真的想要将本王大卸八块,然后再像欣赏拼图一般,欣赏被大卸八块的本王自己重新拼凑起来,那本王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路辰闻言,连忙摆手道:“安王殿下切莫如此说,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 既然安王爷您已经与我们达成共识,愿意一同对抗您体内的那只蛊,那咱们现在可就是一伙的了。” 路辰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若是将您大卸八块,不仅对您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更会助长那只蛊的气焰。 安王爷你体内那只蛊具有强大的再生和自动愈合能力,一旦受到伤害,它反而会变得更加强大。 而您的人魂(人的意识)则会因为身体的残破而变得虚弱不堪。 如此一来,蛊虫便有可能趁机夺取身体的主控权,这可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啊。” 时茜故作遗憾地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期待着能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呢。”时茜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失望和无奈。 而此时,路辰和安王却并未像时茜一样沉浸在惋惜之中。两人迅速进入了紧张的讨论状态,一刻钟的时间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思维敏捷地交流着。 路辰首先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逃跑的蛊师,但是他已经逃走了,安王爷你可有办法与他取得联系呢?” 安王稍作思考后回答道:“这个其实不是什么难题。那蛊师对本王很忠心,当日他亲眼看到本王被蛊虫反噬。因此,他肯定会担心本王的安危。 他既然担心本王的安危,就一定会回到这里寻找机会与本王见面的。” 路辰点点头,表示认同安王的观点,接着说道:“没错,而且我们还要想办法处理掉他手里现存的那些子蛊,以免它们继续为害。” 安王眉头微皱,思考片刻后说:“嗯,只要本王能见到蛊师,那本王就有把握能让蛊师消灭剩下的那些子蛊。” 路辰补充道:“等蛊师处理完子蛊,我们也不能放过那个蛊师,必须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最好是让他自行了断。” 经过一番深入的讨论,路辰和安王最终确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包括联系上蛊师后如何处理子蛊以及如何让蛊师自裁等一系列步骤。 第733章 解除阵法(1) 时茜、路辰与人头蝎身人虫复合体的安王在阵法中心激烈斗法及后来协商达成共识的时候,在阵法中心外围,同样是一片喧闹景象。 东莞使臣团的人们,紧追着宋王,一路狂奔,最终进入了振鹭轩驿站外的林子里。一开始,一切都显得颇为寻常,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子里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即使没有点燃火把,他们也能清晰地看见林子里的道路及四周的情况。 然而,好景不长,很快,东莞使臣们就察觉到了异常。先是月光骤然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抹去。随着月光的消失,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甚至连彼此的身影都难以看清,更别提看清林子里的路了。 紧接着,更令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东莞使臣们惊讶地发现,他们身上携带的罗盘竟然全部失灵了!这些罗盘本应是他们在陌生环境中辨别方向的重要工具,如今却失去了作用,这让他们一夜之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最后,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林子似乎在不断地变大!原本他们觉得这片林子并不大,但现在却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仿佛这片林子是一个永远无法逃离的迷宫。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东莞使臣团中那些懂玄术的人很快意识到,这片林子里一定有高人布设下了强大的阵法。而且,这个阵法在他们进入林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悄然启动了。 东莞使臣们心里很清楚,他们现在所处的境地相当危险,因为他们被困在了一个神秘的阵法之中。要想摆脱这个困境,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阵法的中心,并将其解除。 然而,当他们发现身上携带的罗盘突然失灵时,情况变得更加棘手了。没有了罗盘的指引,他们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在一番思考之后,东莞使臣们决定爬到树顶,试图通过观察天上的星辰来确定阵法中心的大致方位。于是,他们纷纷开始攀爬树干,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始终无法爬到树顶,更无法看到夜空。 面对这样的困境,东莞使臣们并没有气馁。他们迅速调整策略,开始观察树下的环境。很快,他们发现树下的草丛生长得异常茂盛,而且呈现出一种特定的分布规律。 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经验,东莞使臣们意识到这些草丛的生长方向可能与阵法的中心有关。于是,他们紧紧抓住这个线索,小心翼翼地沿着草丛的生长方向前进。 令人惊讶的是,这种方法竟然奏效了!东莞使臣们虽然没有直接找到阵法的中心,但他们的前进方向却与阵法中心越来越近。 进入林子里的靖王与铁心、铁翼、铁城、铁豹迅速地研究起阵法令牌上的动态舆图,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东莞使臣们的踪迹,并且注意到这些人正在逐渐靠近阵法中心。 靖王当机立断,命令铁心、铁翼、铁城、铁豹各自率领一小队铁卫,迅速行动起来,去扰乱东莞使臣们的行进方向。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计划,要想办法将东莞使臣们引开,让他们远离阵法中心地带。 铁心毫不犹豫地带领着自己的一小组铁卫,径直朝着东莞使臣们的方向走去。就在他们行进的过程中,东莞使臣们突然察觉到前方有一些光点正朝他们迎面而来。这些光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黑暗茂密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东莞使臣们心生警觉,急忙高声喊道:“前面是什么人?”声音在林间回荡,带着几分紧张和疑惑。 铁心听到东莞使臣们的呼喊,立刻回应道:“我们是西周靖王爷的亲卫——铁卫。我是铁卫统领,铁心。你们是什么人?”铁心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露出一股威严。 王谦、李斯等东莞使臣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李斯喃喃道:“西周人怎么也进了林子?”话音未落,李斯便高声回应铁心的问话:“我们是东莞使臣!” 在回应铁心的同时,东莞使臣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如疾风般朝着铁心等人疾驰而去。 须臾之间,东莞使臣们便与铁心等铁卫碰面了。王谦、李斯等人手持火把,将铁心等人照得通明。他们定睛观瞧,只见来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果真是铁心无疑。 王谦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问道:“铁心统领,你和铁卫这几位兄弟缘何也入了此林子?” 铁心微微一笑,答道:“王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实不相瞒,这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东莞人啊!” 王谦闻言,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还望铁心统领明示。” 铁心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们前脚刚踏进这林子,马知县后脚就到了我家王爷那里,将你们进入林子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了。 这振鹭轩可是我们西周的地界,你们到我们西周来给我们圣上贺寿,这大晚上你们不好好在驿站房间里休息,却突然跑到驿站外的林子里,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我家王爷特命我等前来查看一番,以免你们在我们西周境内遭遇不测。毕竟,若你们在我们西周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会影响到我们西周与东莞两国之间的情谊啊! 谁能想到呢,我们刚刚踏入这片林子,竟然就迷失了方向,连自己身边的同伴都找不到了。” 李斯听了铁心的话,急切地回应道:“听铁统领你的意思,进入这片林子的铁卫不止你们这几个人啊。” 铁心连忙点头,“是啊,我们至少有八十几个人一同进来的。 可是李大人,你看看我身边的人,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五个而已。” 铁心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剩下的那些人,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更糟糕的是,我家靖王爷也跟我们一同进入了这片林子。” 铁心转头看向王谦和李斯,追问道:“王大人、李大人,你们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呢?有没有在路上碰到我们的人啊?” 王谦和李斯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片刻后,王谦指着自己身后的方向,回答道:“铁心统领,我们就是从那边走过来的。这一路走来,除了碰到你们之外,确实没有再遇到其他的人了。” 李斯也赶忙指着铁心身后的方向,插嘴问道:“铁统领,那你们是不是也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呢?” 铁心闻言,连忙转身向后看去,确认之后说道:“没错,我们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李斯见状,急忙追问:“铁心统领,你快与我们讲讲,你们一路走来,可有看到或遇到什么特别之物,比如会发光的东西?” 铁心闻言,心中暗忖:“会发光的?这李大人莫不是在暗示宝物?”遂笑答道:“李大人你真会说笑,哪有什么会发光的宝物啊。不过呢,我们倒是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不同寻常的……” 铁心话未说完,李斯、王谦等东莞使臣的好奇心便被彻底勾了起来,一个个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耳朵齐刷刷地朝着铁心的方向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然而,铁心却似乎有意要吊他们的胃口,话说到关键处,突然就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李斯本就性子急躁,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连忙催促道:“铁统领,你倒是快说啊!究竟是什么特别的、不同寻常的东西?你可别卖关子了,真是急死人了!” 铁心见状,心中暗笑:“嘿嘿,我就是要扰乱你们这些东莞人的判断,绝不能让你们靠近阵法中心。只要能拖住你们,给其他铁卫的兄弟们多争取一些时间来安排,等他们安排好,我就把你们引到他们那里去,让你们远离这里。” 铁心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故意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四周。铁心的这个举动成功地将现场的神秘气氛提升了好几个度,让所有人都不禁紧张起来。 紧接着,铁心才缓缓开口说道:“李大人、王大人,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到这个林子变得特别大了吗?” 铁心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大家留出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白天傍晚的时候,我们还与我家王爷、辰王殿下以及郡主贞瑾伯爵一同进入了这片林子。 当时,我家王爷、辰王殿下及郡主贞瑾伯爵在林子里随意走走,权当是饭后消食,我们跟在他们三位身后警戒,那时候的林子,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大啊!” 铁心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接着说:“我们在遇到你们之前,已经朝着现在这个方向走了大半天了。以我们的脚程来算,早就应该走出这片林子了才对。” 铁心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那些茂密的树木说道:“可是,李大人、王大人,还有各位东莞使臣们,你们看看这四周,除了树还是树。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咱们现在仍然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啊!” 铁心的语气越发凝重,铁心又指了指头顶上方,接着说:“还有,你们再看看,咱们这么多人,火把也不少,可除了咱们脚下站着的这块地方,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然而,当我们最初进入林子找你们的时候,明明看到天上有月亮的,虽然只是一弯月牙,但那也是很亮的啊!” 李斯、王谦等东莞使臣们听闻铁心所言,脸上的期待之色瞬间被失望所取代,他们原以为铁心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没想到竟然只是如此平凡的事情。 王谦率先开口说道:“铁心统领,你刚才所言,我们东莞使臣们其实早就有所察觉。” 王谦顿了一顿,继续解释道:“我们东莞的第一代国君乃是一位阴阳师,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风水先生。正因如此,阴阳术在我们东莞颇为盛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玄术。若不是我们对这方面有所了解,恐怕也不敢与摩柯国毗邻而居。” 王谦稍稍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当我们进入这片林子不久后,就已经发现了你刚才提到的那些情况。” 王谦环顾四周,神色凝重地说:“经过一番观察和分析,我们可以非常肯定地判断,这片林子被人精心布设了一个阵法。而布置此阵法之人,必定是一位玄术造诣极高的高手。” 说到这里,王谦的语气越发沉重:“如今,我们显然是被困在了这个阵法之中。若想离开此地,我们必须找到这个阵法的关键所在,也就是所谓的阵眼。 而阵眼通常位于阵法的中心区域,那里应该藏着那位玄术高手用来布阵的符箓。 只有找到并破解那些布阵用的符箓,解除掉这个阵法,我们才能够顺利地从这里走出去。” 铁心听了王谦的话后,脸上露出一副惊愕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铁心瞪大了眼睛,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什么?这里竟然被人布设了阵法?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家王爷岂不是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不行,我绝对不能让王爷遭遇不测,我必须立刻找到他才行!” 铁心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王爷安危的担忧和焦急,铁心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然而,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突然毫无征兆地伸出右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抓住了王谦的手腕。 王谦完全没有预料到铁心会有如此举动,王谦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王谦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王大人,我家王爷之所以会冒险跑进这片林子,完全是因为你们东莞人突然莫名其妙地闯入其中。 我家王爷他担心你们在林子里会遇到危险或者遭遇什么困难,所以才毫不犹豫地跟进来寻找你们。 因此,你们必须跟随着我们一起行动,帮我找到王爷。”铁心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被铁心紧紧抓住手腕的王谦,此刻真是苦不堪言。王谦一边感受着铁心那惊人的手劲,一边哀求道:“铁心统领,您先把手松开吧。我只是个文官,实在受不了您这样的力道啊,我的手都快要被您捏断啦!” 铁心见状,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对王谦的求饶并不在意。不过,铁心还是稍稍松了松手劲,但并没有完全放开,而是警告道:“好,我可以松开手。但是,王大人,您可千万别趁机逃跑哦。否则,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说完,铁心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东莞使臣,冷声道:“还有你们,也都给我听好了,谁也不许跑! 我带来的这些铁卫,可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武夫,你们要是有谁胆敢逃跑,那就别怪他们抓人时手劲大了!”铁心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丝威胁。 跟在东莞使臣们身旁的那些东莞侍卫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一个个怒目圆睁,冲着铁心叫嚷起来。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有的甚至还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似乎是想要给铁心一点颜色看看。 铁心身后的那十几个铁卫也不是吃素的,见到东莞侍卫如此嚣张,他们自然也不会示弱。 只见这些铁卫们呼啦啦地围拢在铁心身旁,一个个摩拳擦掌,与东莞的侍卫们针锋相对地叫嚷起来。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了,站在一旁的王谦急忙开口道:“都安静些!”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谦说完,便转头看向铁心,说道:“铁心统领,你快让铁卫的弟兄们安静下来吧。” 铁心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可以让我的人安静下来,但王大人,你也得让你们的人安静下来才行啊。” 王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李斯。 李斯见状,立刻明白了王谦的意思,他连忙高声呵止那些东莞侍卫。东莞的侍卫们听到李斯的话,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脸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铁卫们看到东莞侍卫们都安静了下来,便也看了一眼铁心,然后纷纷闭上了嘴,现场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王谦见现场气氛缓和后,与铁心道:“铁心统领,你也不要在抓着我的手了。”王谦的语气轻松,似乎对眼前的局面胸有成竹。 铁心听了王谦的话,稍稍松开了手,但仍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王谦见状,连忙安抚道:“你放心,你家王爷不会有危险的。”王谦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安心。 接着,王谦继续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和你身后的铁心弟兄在阵法里转悠大半天了,你仔细想想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铁心沉思片刻,回忆起自己在阵法中的经历,然后回答道:“那倒是没有。” 王谦听了铁心的话,心中稍定,接着说:“我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我们猜测,布设此阵法的玄术高人,并不想伤人性命,只是想困住进入阵法里的人。” 王谦说完这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连忙问道:“铁心统领,白日你们陪靖王、辰王、贞瑾伯爵在林子里散步消食时,昆仑老祖他在何处?” 铁心想了想,回答道:“你们该不会是怀疑,这阵法是昆仑老祖布设的吧!” 王谦点了点头,道:“现如今能布设如此阵法的高人是少之又少,而昆仑老祖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的昆仑派也有一个这样的阵法,所以云霄宫的人在昆仑老祖闭关时,也未能难为昆仑派弟子半分。” 第734章 解除阵法(2) 铁心听了王谦的话,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据我所知,当两位王爷(靖王和辰王)以及郡主贞瑾伯爵在林中散步消食时,昆仑老祖应该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当时正率领着铁卫的兄弟们,紧紧跟随着我家王爷(靖王)、辰王以及郡主贞瑾伯爵他们,负责在他们身后进行警戒工作。我当时在林子里,并没有看到昆仑老祖的身影。” 铁心说完这些话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接着,又继续说道:“依我之见,这个阵法绝对不可能是昆仑老祖他布设的。” 王谦闻言,立刻追问道:“铁心统领,你如此断言,可有什么确凿的依据呢?” 铁心略微思索了几秒钟,然后缓缓解释道:“首先,昆仑老祖他在这片林子里布设这样一个阵法,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次,如果这个阵法真的是昆仑老祖所布设的,那么他没有理由不告知我家王爷、辰王以及郡主贞瑾伯爵一声啊! 毕竟,这两天,我家王爷、辰王殿下及郡主贞瑾他们都是这片林子的常客。这事昆仑老祖他是知晓的呀,他不告诉我家王爷、辰王殿下及郡主贞瑾伯爵这里布设了阵法,就不怕我家爷、辰王殿下及郡主贞瑾伯爵被困林子的阵法里出不来吗? 最后,当我们得知你们追着你们宋王进入林子的消息后,急忙赶来寻找你们时,昆仑老祖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并赶了过来。 然而,昆仑老祖他当时也什么都没有说,这显然不太对劲。” 铁心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心中却暗自思忖着:“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东莞的家伙,这林子里的阵法实际上是由昆仑老祖和郡主贞瑾伯爵共同精心布置的。 其目的就是要将你们困在这里,以确保你们无法干扰到昆仑老祖、郡主贞瑾伯爵与宋王的重要谈判。” 而你们所看到的宋王,其实早已被我西周的安王通过蛊术夺去了肉身。真正的宋王早已命丧黄泉,如今你们所看到的宋王,不过是我们西周的安王罢了。 而东莞的使臣们听了铁心所言,也开始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李斯小心地凑近王谦身旁,轻声说道:“王大人,本官与诸位同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分析探讨后,一致认为这个阵法由昆仑老祖布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谦听闻此言,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回应道:“哦?李大人和诸位同僚皆是如此看法吗?”说罢,王谦的目光缓缓扫过其他东莞使臣。 其他东莞使臣见状,心知王谦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于是纷纷点头如捣蒜,表示对李斯所言的认同。 王谦缓缓地转过头来,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过了大约一两分钟,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喃喃自语道:“这个阵法如此精妙,若不是昆仑老祖亲自布设,又有谁能够做到呢?” 站在王谦身旁的李斯,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看着王谦,开口说道:“王大人,依本官之见,还有一位,凭他的本事也能够布设这样精妙的阵法。” 王谦闻言,立刻将目光投向李斯,好奇地问道:“哦?李大人,你所说的是谁呢?” 李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本官说的便是镇国公鬼仙,西周郡主贞瑾伯爵的先祖父。以他的能耐,要布设这样的阵法并非难事。” 王谦听后,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不过,这镇国公鬼仙为何要在此地布设这个阵法呢?” 李斯稍作沉思,继而言道:“王大人,你说那逃逸的蛊师是否并未远去,而是隐匿在这片林子之中呢?” 王谦双眸一亮,仿若洞悉了李斯的意图,说道:“嗯,李大人你的意思是,案发后逃跑的蛊师其实并未逃离此地,而是藏匿于林子里。 而后镇国公鬼仙察觉了那蛊师的行迹,故而在此地布下这个阵法,目的便是将那蛊师困于这林子里,令其插翅难逃。” 李斯颔首,道:“本官认为此可能性颇大。贞瑾伯爵来此乃是为了彻查那桩案子,而蛊师乃那案子的关键证人,那蛊师势必会成为贞瑾伯爵所要缉拿的要犯。 咱们东莞与摩柯相邻,所以咱们素日与摩柯人往来甚密,而摩柯人素来好养蛊,与摩柯人有所往来的我们自是深知,蛊之凶险。 那么,镇国公鬼仙又岂能放心让萧家这唯一的血脉,自己的嫡亲孙女去与蛊师纠缠,故而才会布下此阵法困住蛊师,以挫其锐气,灭其威风。 等蛊师的锐气完全消失后,镇国公鬼仙再让贞瑾伯爵从阵法中将蛊师他营救出来。这样一来,蛊师就会处于极度虚弱和惊恐的状态,贞瑾伯爵便可以利用蛊师他的这种心理,与蛊师他进行谈判。 又或者,贞瑾伯爵可以以救蛊师他出阵法作为条件,与蛊师进行谈判,要求蛊师他交待案发时他所做的一切。” 王谦听完李斯的分析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安静地思考了一两分钟。王谦仔细琢磨着李斯说的话,考虑李斯那个说法的可能性有多大。 过了一会儿,王谦转过头,询问其他东莞使臣们对此事的看法。 施姓东莞使臣见状,立刻拱手说道:“王大人,下官完全赞同李大人的说法。”施姓使臣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显然对李斯的分析十分认可。 其他东莞使臣们见到施姓使臣率先发表了意见,也纷纷附和起来,表示自己也同意李斯的观点。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王谦发现这些人的意见基本上与李斯的看法相差无几。 王谦看着周围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对林子里的阵法是镇国公鬼仙布设的这一观点的认同,他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铁心,缓声道:“铁心统领,您看,我们东莞这边的人都认为,这林子里的阵法应该就是你们西周已故镇国公的阴魂所布设的。正因如此,我们在这阵法之中才没有遭遇什么太大的危险。” 稍稍停顿了一下,王谦接着说道:“不过呢,我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觉得镇国公鬼仙布设这个阵法,很可能与那逃跑的蛊师有莫大的关联。” 王谦的目光在铁心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观察铁心及铁卫们的反应,然后继续说道:“依我之见,那个蛊师或许并未像我们之前所想的那样,远远地逃离了此地。相反,他极有可能就藏匿在这片林子之中。” 说到这里,王谦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而且,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镇国公鬼仙在这林子里发现了蛊师的蛛丝马迹,为了保护郡主贞瑾伯爵的安全,镇国公鬼仙他才特意布下这个阵法,目的就是要将那蛊师困在其中。 毕竟,郡主贞瑾伯爵可是镇国公的嫡亲孙女,同时也是萧家的唯一仅存血脉啊!” 铁心听了王谦的话,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王谦所说的话,觉得甚为有理。 王谦见铁心也赞同此说法,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铁心统领,如果真如我们所想的那样,那么在这个阵法中,对咱们威胁最大的无疑就是那蛊师了。蛊师擅长用蛊,而蛊这种东西,咱们肉眼凡胎是难以察觉的。不过呢,我们东莞与摩柯相邻,所以对于蛊,我们东莞还是有一些应对之法的。” 王谦言罢,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铁心,说道:“铁心统领,这瓷瓶里装的东西,乃是我东莞特制的驱蛊香粉。 这香粉对蛊有着极强的驱逐作用,蛊闻到了就会远远地避开。 这个给你,你让跟着你的铁卫弟兄们每人都抹一些到裸露的皮肤上,再撒点到鞋子上,如此一来,便可保他们免受蛊虫的叮咬之苦了。” 铁心听了王谦的话,赶忙接过他手中的瓷瓶,感激地说道:“王大人如此慷慨,将这珍贵的驱蛊香粉赐予铁某,铁某真是感激不尽。只是,王大人把这个给了铁某,那你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王谦道:“铁心统领放心收着,我们东莞与摩柯为邻,所以我们东莞人,人人身上都会带着这样的东西,以防摩柯人用蛊害我们。 我带的这瓶给铁心统领及这几位铁卫兄弟,而我自己可以向其他同僚要一些。 你放心,抹上这些东西,可以抵御蛊虫十个时辰。所以,不需要抹太多。” 铁心听了王谦的话,又给王谦道了一声谢,然后把王谦交给自己的瓷瓶交给跟着自己的铁卫,接下铁心递来的瓷瓶的铁卫道:“铁心统领,就这么一小瓶,咱们可是有十几号人,哪里够啊!这东莞人也太小气了。” 铁心听了这话,忙呵斥道:“休要胡说。大家都抹一点,少抹一些就够了。”说完,转头笑着与王谦道:“王大人莫怪,铁某这些铁卫弟兄都是粗人,不会说话。” 王谦连忙摆手,说道:“无妨无妨,铁统领不必如此。别看这瓷瓶虽小,但其中所盛之物功效强大,只需少许,便能抵御蛊虫。” 王谦顿了一下,接着解释道:“这东西在我们东莞并非稀罕之物,若铁心统领及各位铁卫弟兄还需更多,我可向其他同僚再讨要一些。” 铁心感激地看了王谦一眼,说道:“王大人如此仗义,铁某感激不尽。都因这瓷瓶太小巧,我这兄弟才有些担心难以满足我们十几人之需。” 王谦微微一笑,道:“铁心统领放心,王某明白。” 铁心听后,心中稍安,转头对那铁卫说道:“不得无礼!王大人好意相赠,你怎能如此言语?” 那铁卫面露惭色,低头道:“是,属下知错了。” 铁心见状,又再次对王谦表达歉意,道:“还望王大人莫怪,我这些铁卫兄弟都是直性子,说话有时不太中听。” 王谦笑道:“哪里哪里,铁统领言重了。贵属直爽,我倒是颇为欣赏。” 就在此时,躲藏在不远处的靖王,正紧紧地盯着铁心和王谦等东莞使臣。靖王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铁心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把东莞使臣们引开呢?任由他们在靠近阵法中心区域停留这么长时间,这可太危险了!” 靖王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观察着局势。又过了一分钟,他发现铁心依旧没有任何引开东莞使臣的举动。于是,靖王果断地朝身旁的铁铮使了个眼色。 铁铮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贴近靖王。靖王压低声音,在铁铮耳边轻声说道:“快给铁心传个消息,让他立刻把人引到别处去,绝对不能让东莞人再靠近阵法中心区域了!” 铁铮微微点头,表示明白。随后,铁铮悄无声息地离开靖王身边,迅速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紧接着,铁铮开始模仿猫头鹰的叫声,按照特定的节奏,发出一连串的鸣叫。 而铁心在听到这阵鸣叫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原来,这看似普通的猫头鹰叫声,实际上是一种摩斯密码。 这是靖王在跟时茜学习了用声音传递摩斯密码之后,自己琢磨出来,专门为铁卫他们之间的秘密通讯所设计的。 铁心听到摩斯密码传达的消息后,正准备采取行动,然而,就在此时,东莞使臣中突然有人对铁铮模仿的猫头鹰叫声表示怀疑,说道:“这猫头鹰的叫声有些古怪。” 铁心心头一紧,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王爷所编织设计的摩斯密码会被人轻易识破。 铁心暗自思忖,难道东莞人已经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可是,这摩斯密码是郡主贞瑾伯爵在仙府书籍里偶然发现并学会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仙府,又怎么可能知晓摩斯密码呢? 铁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禁怀疑是不是学猫头鹰叫的兄弟没有模仿到位,导致东莞的人听出了与真正猫头鹰叫声的差异。 就在铁心胡思乱想之际,李斯在听到那声质疑之声后,开口问道:“施大人,这猫头鹰的叫声有什么问题吗?” 施姓使臣见李斯发问,连忙回答道:“李大人,刚才那猫头鹰叫声的节奏有些奇怪,属下从未听过猫头鹰如此鸣叫。” 李斯听了这话,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李斯仔细回忆起刚才那猫头鹰的叫声,仿佛那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一分钟后,李斯缓缓开口道:“施大人,你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呢?” 说完这句话,李斯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几秒钟后,李斯继续说道:“坊间有这样的传言,说这夜猫子(猫头鹰)是阎王的信差,夜猫子叫,就意味着阎王要到了。 所以,很多人一听到夜猫子叫,就会紧张,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然而,我们不能仅凭此就断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斯顿了顿,接着说:“虽然我们现在被困在这个阵法里,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布设这个阵法的玄术高手似乎并没有恶意。 我们在这阵法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掉以轻心。毕竟,在这阵法里面,很可能还困着那参与谋害落霞郡主的蛊师。” 说到这里,李斯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个蛊师可是极其危险的人物,如果我们真的遇到了他,恐怕我们这些人都很难全身而退啊!”李斯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最后,李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忧心忡忡地说:“而且,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落单的宋王殿下。万一宋王殿下他不幸遇到了那蛊师,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铁心听了李斯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对王谦说道:“王大人,你们李大人说的有理啊!我也很担心我家王爷及其他铁卫的弟兄,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先把人找到再说别的。 我家王爷和你们宋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咱们可以等找到人之后再从长计议。” 李斯听了铁心的话,心中暗喜,连忙点头应和道:“是啊,王大人,铁心统领所言极是。 宋王殿下可是我们这次出使西周的关键人物,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不能让宋王殿下受到一点伤害啊!” 李斯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宋王的亲信,如果宋王出了什么事,那么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他越想越觉得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找到宋王的决心。 王谦与宋王是这次出使西周的负责人,如今宋王突然失踪,这让王谦感到十分棘手。 王谦突然觉得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仅要保证宋王的安全,还要完成这次出使的任务。 王谦环视了一下身边的人,看到李斯以及其他东莞的使臣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显然是在等待他拿主意。 王谦略作思考后,沉声道:“若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依铁心统领所言,先集中精力去寻找宋王殿下和西周的靖王爷。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王谦话音刚落,便将目光投向施姓使臣,询问他应该朝哪个方向去寻找宋王。 施姓使臣闻言,立刻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运用某种神秘的算法来推算方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一两分钟,施姓使臣终于停下动作,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地说道:“王大人,这个阵法实在太过诡异,它竟然让罗盘完全失去了作用。由于罗盘无法使用,我现在根本无法确定咱们目前所处的具体方位,自然也就无法算出该往哪个方向去寻找宋王了。” 听到施姓使臣的这番话,王谦不禁沉默了下来。王谦静静地思考了一分钟,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看向站在施姓使臣右后侧的那个人,开口说道:“石大人,你精通风水占卜之术,不知你可否为我们卜上一卦,看看能否找到宋王的下落?” 被王谦点名的石大人立即走到王谦面前,躬身施礼道:“下官虽然略通此道,但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不过,既然王大人有此要求,下官自当尽力一试。” 第735章 解除阵法(3) 石姓使臣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取出卜甲和三枚铜钱,仿佛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将铜钱轻轻放入卜甲中,然后缓缓地摇晃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神灵沟通。 过了一会儿,石姓使臣停止了摇晃,将卜甲中的铜钱倾倒在自己的手心里。他凝视着手中的铜钱,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 一旁的王谦见状,心中有些焦急,他见石姓使臣看了卦象足足一分钟却一言不发,忍不住开口问道:“石大人,这卦象究竟如何?” 石姓使臣抬起头,看着王谦,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王大人,这卦……没有卦象,乃是无卦啊。” 王谦听了,心中一沉,他思索片刻,对石姓使臣道:“石大人,您不妨再算一卦,也许这只是一次偶然呢。” 石姓使臣点了点头,应了王谦一声,然后将三枚铜钱重新放回卜甲中,继续摇晃起来。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谨慎,似乎希望能得到一个不同的结果。 然而,当他再次将铜钱倒在手心里时,却发现卦象依旧是无卦。 王谦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再次追问道:“如何?”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石姓使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王大人,还是无卦。” 王谦听后,心中愈发焦急,不禁暗自思忖:“这可如何是好?眼下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吧!” 王谦一边思索着应对之策,一边抬头环视四周的人。最后,王谦的目光落在了李斯身上。李斯是在场众人中官职仅次于自己的,或许他能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王谦定了定神,开口对李斯说道:“李大人,如今咱们对宋王殿下的下落一无所知,您看咱们是应该分开寻找呢,还是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李斯听了王谦的话,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王大人,那逃跑的蛊师极有可能也在这阵法之中。若是我们贸然分开寻找,万一不幸遭遇那个蛊师,恐怕我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王谦微微颔首,表示对李斯观点的认可,他沉凝片刻,缓声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本官对此亦有所顾虑。然而,这片林子在阵法的加持之下,面积变得异常辽阔,若我们如无头苍蝇般胡乱寻觅,非但难以寻得失踪的宋王殿下和靖王爷,恐怕连我们自身也会迷失其中。” 正当王谦苦思冥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施姓使臣突然上前一步,向着王谦拱手施礼,朗声道:“王大人。” 王谦闻声,目光转向施姓使臣,面露疑惑之色,问道:“施大人,你可是有话要讲?” 施姓使臣赶忙应道:“正是。” 王谦见状,摆了摆手,道:“施大人,此时此地,无需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你有何想法,尽可直言。” 王谦稍作停顿,环顾四周,与其他东莞使臣对视一眼后,接着说道:“诸位同僚,如今我们身陷这诡异阵法之中,若欲脱困,唯有破阵一途。故而,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东莞使臣们听了王谦的话,齐声应道:“诺。”声音整齐划一,铿锵有力,仿佛在向王谦展示他们的决心和服从。 王谦微微颔首,对众人的回应表示满意,然后将目光转向施姓使臣,开口问道:“施大人,你刚才想要说些什么?” 施姓使臣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王大人话,下官以为,既然咱们在这阵法之中难以确定方位,那么想要在阵法里寻人,恐怕就如同登天一般困难。” 施姓使臣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依下官之见,倒不如先集中精力破解这阵法。只要我们能够成功破解此阵,那么这片林子自然会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到那时,我们只需大声呼喊几声,宋王殿下若是还在林子里,必定能够听到我们的呼喊声。” 施姓使臣的话语条理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听后都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就在施姓使臣的话音未落之际,铁心突然高声喊道:“不行,不能破阵!” 铁铮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愣。王谦等东莞使臣听到铁心的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过了一会儿,王谦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铁心,疑惑地问道:“铁心统领,为何我们不能破阵呢?依我之见,施大人所言极是,既然在这阵法之中,我们很难找到宋王殿下和你们西周靖王爷,那倒不如先破阵。 只要阵法一破,这片林子就会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这样寻找起人来,岂不是容易得多了?” 铁心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让他们成功破解了阵法,那么昆仑老祖和郡主贞瑾伯爵正在与宋王谈判的事情岂不是会被他们全部知晓?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铁心开口说道:“你们之前不是说,那逃跑的蛊师很有可能就藏匿在这片林子里吗? 而这个阵法,乃是镇国公鬼仙特意布设的,目的就是为了困住那蛊师。” 铁心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若破解了这阵法,岂不是等于帮那蛊师一个大忙?” 施姓使臣闻言,连忙反驳道:“刚才我们所说的那些,不过只是一种猜测罢了,也有可能这个阵法与镇国公鬼仙毫无关系呢。” 铁心一听,立马不依不饶地反驳道:“你说不是镇国公鬼仙布设的,也不是昆仑老祖布设的,那这世间还有谁能布设如此精妙的阵法呢?” 铁心接着说道:“还有,这布设这样的阵法究竟有什么用处呢?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好玩吧!” 听到铁心的这番话,东莞使臣们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两分钟,施姓使臣才缓缓开口道:“铁心统领,若是不破解这个阵法,那接下来,咱们该往哪个方向去寻找我们宋王殿下和你家靖王爷呢?”施姓使臣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施姓使臣稍稍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铁心统领,你看咱们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手中的火把只能照亮我们脚下或身旁方寸之地。这就意味着这个阵法里存在着暗符箓,而且这个暗符箓能够吞噬光线。” 施姓使臣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不仅如此,正是因为这个暗符箓的存在,让咱们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如果不破阵,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施姓使臣的话尚未说完,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响动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传来。这声音虽然细微,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仿佛是被刻意压低了一般。 负责警戒的东莞侍卫们和铁卫们立刻警觉起来,他们迅速将手中的刀拔出,刀刃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东莞侍卫们和铁卫们都紧张地四下张望,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动静来源。 而在不远处的暗处,靖王正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靖王看到他们的反应,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靖王心里暗自思忖:“我让铁铮用摩斯密码传递信息给铁心,让铁心他把这些人引开,不要让东莞的这些人在靠近阵法中心区域久待。 可铁心怎么磨蹭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把人引走呢?偏偏在这个时候,阵法中心区域却传出了动静……” 靖王心中愈发不安,不由得抬起手,轻轻触摸着右眼角闪动的标识。随着靖王的动作,一幅阵法中心区域的动态舆图出现在他眼前。 舆图上,代表着时茜与昆仑老祖路辰的光点清晰可见,然而,让靖王惊愕的是,在这两个光点附近,竟然多了两个新的光点! 更令靖王震惊的是,其中一个光点竟然呈现出红色骷髅头的形状!靖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念头:“难道是蛊师闯入了阵法中心区域?”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靖王想到这里,便再次用猫头鹰的叫声来传递摩斯密码。这原本是一种非常隐蔽的方式,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而,由于之前第一次使用猫头鹰叫声时曾引起过一些人的怀疑,所以当这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时,许多人都不禁留了个心眼,仔细聆听起来。 果然,这次的猫头鹰叫声与以往有所不同。虽然表面上听起来还是那单调的“咕咕”声,但仔细分辨后,便发现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王大人,李大人,这夜猫子的叫声确实有点古怪。”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说道。 铁心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刚才东莞人的怀疑,使得摩斯密码被人察觉到了。 但铁心强作镇定,连忙插嘴道:“这夜猫子叫声有什么古怪的?咱们现在可是在林子里,林子里有夜猫子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而且现在又是大半夜的,夜猫子叫几声也很正常啊。” 那人被铁心这么一抢白,有些急了,他反驳道:“不是啊,铁心统领你仔细听听,这夜猫子的叫声是一声一声叫的,中间还有停顿呢,并不是连着叫的。而且它的声音一会儿长一会儿短,这可不像普通夜猫子的叫声啊!” 铁心连忙说道:“这位大人,您是否经常听到夜猫子的叫声呢?” 那人回答道:“并不常听到。” 听到这个回答,铁心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如此说来,或许夜猫子一直都是这样叫的,只是我们不常听到这夜猫子的叫声,所以才会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实际上,根本不是夜猫子的叫声有什么古怪之处,而是因为我们被困在这阵法之中,心中焦急、担忧,才会觉得这夜猫子的叫声有异常。” 王谦见状,急忙为自己人解围道:“铁心统领,我们先暂且放下夜猫子叫声这件事不谈。 还是来谈谈刚才那阵动静吧……” 铁心却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断道:“什么动静?我可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 王谦有些诧异,追问道:“铁心统领,您刚才难道没有听到吗?” 铁心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铁某确实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说完这句话后,铁心还假意询问起跟随而来的铁卫们:“你们都听到什么了吗?” 与铁心一组的铁卫们,在看到铁心用眼神示意后,心领神会,异口同声地回应道:“回铁统领话,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东莞的侍卫们闻言,顿时面露不满之色,其中一人高声反驳道:“铁卫的兄弟们,你们这是要睁眼说瞎话吗?你们若是什么都没听到,那为何会突然抽刀呢?” 面对东莞侍卫的质问,铁卫们面不改色,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东莞侍卫,沉默片刻后,其中一名铁卫站出来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们先抽的刀,让我们误以为有危险降临,所以才跟着拔刀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铁心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是谁在那里?”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东莞使臣们闻声,纷纷将原本放在铁卫们和侍卫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转而集中在铁心身上。 铁心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过来,便顺势随意地指向一个方向,说道:“方才我看到有人躲在那边的树后,我出声后,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王谦等人顺着铁心所指的方向,努力地伸长脖子,瞪大眼睛,试图看清黑暗中的情况。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看,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王谦见状,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他停下了查看的动作,转头看向铁心,面露狐疑之色,说道:“铁统领,这里如此黑暗,你真的能确定你看到的是人吗?说不定只是林子中的小动物,原本在那棵树上歇息,被你的声音惊扰后,仓皇逃窜罢了。” 铁心听了王谦的话,眉头一皱,显然对王谦他的质疑有些不满。铁心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不可能!人和动物,我还是分得清的。什么样的小动物能有跟人一般大?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肯定是人无疑!” 王谦见铁心如此笃定,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斯和施姓使臣,想听听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然而,铁心却不想给王谦等人太多时间去思考和讨论。他担心时间一长,王谦等人会发现其中的端倪,于是不等李斯和施姓使臣回应王谦的问题,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还想什么呢?有什么好讨论的!咱们赶紧过去,抓住那个人才是当务之急! 而且,这阵法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可那个人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竟然能够奔跑如飞,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显然,这个人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即使在完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他也能够闭着眼睛准确地辨别方向,如履平地般穿梭于阵法之间。” 铁心继续说道:“若能将此人擒获,无论是破解这诡异的阵法,还是寻找我家王爷或者你们宋王殿下,都必定大有用处。” 王谦听了铁心的分析,觉得甚是有理,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铁心见王谦点头,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王谦的手腕,急切地说道:“王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赶紧一起去追吧!”话音未落,他便用力一拉,拽着王谦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铁心一边飞奔,一边在心中暗暗盘算:“东莞使臣团中,除了宋王之外,就数王大人的官职最高了。如今宋王离奇失踪,若是我再将王大人带跑,那么东莞人岂不是群龙无首了?到时候,东莞人必定会乱作一团,无人能够拿定主意。如此一来,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追赶我们,想要从我手中夺回王大人。” …… 与此同时,处于阵法中心区域的安王体内的蛊毒正逐渐消散。 随着蛊毒的消退,安王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肌肉僵硬感渐渐褪去,他终于能够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安王转动头,把的目光落在了时茜身上,接着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朝着时茜的方向。 时茜见状,不禁心生疑惑,看着安王伸过来的手一眼后,便与躺在地上的安王对视,问道:“安王殿下,您这是何意呢?难道是想让我扶您起身不成?” 话一出口,时茜的眉头微微一皱,对安王此时的举动有些不满。然后,不等安王回应,仅仅十几秒后,时茜便紧接着说道:“现在是夜晚,又不是白天,安王殿下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你竟然还妄想我会扶您起来,若不是您浑身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我恐怕都忍不住要多踹您几脚呢。” 安王听到时茜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安王还是强作镇定地解释道:“郡主莫要误会,男女授受不亲,本王岂敢有劳郡主亲自扶我起身。 本王之所以伸手,是想请郡主将花露给我。” 时茜听到安王的话后,明显地愣了一下,仿佛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时茜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随即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原来安王殿下你不是在做白日梦,而是疯了啊!” 时茜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嘲讽和戏谑。时茜接着说道:“我和你之间可是有仇的,安王殿下,你若不记得了,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你竟然还妄想我会给你花露,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安王对于时茜的反应似乎并不在意,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路辰,也就是昆仑老祖。安王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对路辰说道:“昆仑老祖,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时茜听到安王的话,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路辰身上。然后,时茜对着安王说道:“花露是我的,你就算让辰宝师哥说话,也没有用的。我就是不给,辰宝师哥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话好说的。” 第736章 解除阵法(4) 路辰稍微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安王殿下,茜儿她说的确实有些道理。这花露毕竟是茜儿小师妹的,茜儿她要是不愿意给你,就算我开口说话,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安王听了路辰这番话,脸色微微一沉,说道:“昆仑老祖(路辰),你这样说可就太没有诚意了吧。” 这时,时茜突然插嘴道:“我们要是真的没有诚意,早就应该把你大卸八块了,然后拿着你的碎块去跟摩柯做交易。” 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接着又继续说道:“没把你大卸八块,你就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了,居然还想得寸进尺,想要我的花露!” 安王闻言,顿时有些恼怒,反驳道:“贞瑾伯爵(时茜郡主的封号),到底是谁应该感恩戴德,又是谁在得寸进尺呢? 如果与摩柯合作真的对你们更有利,你们又怎么会舍弃摩柯,而选择与本王合作呢? 贞瑾伯爵,你们不笨,本王也不是傻子。 本王心里很清楚,本王体内的这个蛊虫有多么厉害。你们想要对付它,唯一的办法就是与本王合作,而且与本王合作你们的胜算是最大的。 至于和摩柯合作,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 时茜听了安王的话后,沉默不语,时茜心里很清楚,安王所说的都是事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与蛊虫相抗衡的,尤其是安王体内的那只蛊虫,更是异常强大的存在。 这只蛊虫竟然能够吞噬人的魂识,这意味着它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取人性命,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死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安王却能够与这只蛊虫抗衡,并且还能保住自己的魂识。 正因为如此,安王才会变成人虫复合体。这种状态就如同冬虫夏草一般,似人非人,似虫非虫。 安王他虽然拥有虫的形体,但却保留了人的思想和部分人性,不会像蛊虫那样完全嗜血嗜杀。 时茜想到这里,不禁看向安王,心中暗自思忖。尽管安王现在的状况有些特殊,但自己仍然无法完全相信他。毕竟,自己曾经亲眼目睹过从枯井中抬出的那些宫女的尸骨,而这些宫女都是被安王所杀。 一个双手沾满鲜血、杀人不眨眼的人,一个擅长使用蛊术、能够轻易夺取他人肉身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人相信他会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呢? 之所以会选择与安王合作,无非是因为实在找不到比安王更好、更有利的选择了。 安王见时茜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再次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想要与本王合作,那么总得给本王一些好处吧,否则,本王凭什么要与你们合作呢?” 时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安王殿下,您可别小看了我们的能力。我们之所以敢来找您合作,自然是有我们的底气的。 就凭我们能够让您体内的那只蛊有所顾忌,不敢肆无忌惮地全力以赴地对付你,从而让你不至于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沦为一个任蛊虫摆布的傀儡。” 安王一脸阴沉地说道:“本王如今与体内那只蛊算是绑死在一起了,再无摆脱它的可能。若是把本王逼急了,本王就把心一横,就让所有人陪着本王一起变成人虫复合体的怪物。” 时茜听到安王这番话,心中不禁一紧,原本的气势也瞬间矮了半截。时茜当然知道安王所言不假,毕竟他体内的蛊虫确实非常棘手。然而,时茜并不想就此示弱,于是强作镇定地回应道:“你这是在吓唬谁呢?有本事你就横一个给我看看,看看我会不会在乎!” 时茜嘴上虽然不肯服输,但其实心里也有些发虚。时茜心里清楚,安王的话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如果真的激怒了他,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可是,时茜又不愿意在安王面前表现出丝毫的畏惧,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怼下去。 “事不关己,我自然可以高高挂起。大不了,我就躲在醉红尘里不出去,看你能奈我何? 就算你把醉红尘外头的人都变成人虫复合体,也绝对影响不到我分毫!”时茜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底气不足,但时茜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坚定。 “醉红尘里有强大的阵法守护,那些人虫复合体根本无法进入其中。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时茜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似乎是想给自己增加一些信心。 安王眼见时茜拿话如此毫不留情地硬怼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怒之情。然而,安王也深知自己对自己下不了狠心,否则他又怎会冒险前来此地与时茜和昆仑老祖进行谈判并寻求合作呢? 尽管心中有些不甘,但安王还是强压下怒火,嘴上回应道:“好,贞瑾伯爵(时茜郡主封号),你可别后悔……” 一旁的路辰见到这紧张的局面,连忙插话道:“安王殿下,您先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以免做出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事情啊。”说完,路辰转头看向时茜,放轻声音劝解道:“茜儿,你听师哥说一句。你那花露一直都有对外售卖,卖给谁不是卖呢?你就卖一瓶给安王殿下吧。” 路辰在与时茜说完这番话后,又转头对安王说道:“安王殿下,那花露可不是路边的野草,也不是那秋天的落叶,它可是非常珍贵且难得的东西啊。 茜儿小师妹制作花露自然是会耗费些许灵力的。若是交情深厚,我那茜儿师妹自然是乐意分享一两瓶的。只可惜,你与我茜儿师妹并无甚交情,想要白拿花露,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你若是愿意花钱购买,那我倒是可以帮你美言几句,让茜儿她卖你一瓶。”路辰言罢,便向时茜使了个眼色,时茜心领神会,娇嗔道:“看在辰宝师哥的面子上,就卖你一瓶吧。”说完,有些不情愿地借着衣袖的掩护,从乾坤荷包中掏出一瓶花露,递给路辰。 路辰接过花露,对安王道:“安王殿下,这花露售价一百两金一瓶,你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呢。还是……” 安王嘴角微扬,轻笑道:“本王现在身无分文,记账吧!” 时茜闻听此言,柳眉一竖,娇声斥道:“记账?记谁的账?你如今内里虽是安王,但这外在的皮囊,却是东莞宋王的。你用蛊虫夺舍了宋王的肉身,在他人眼中,你是东莞宋王。”时茜稍作停顿,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你莫不是想赖账吧!” 安王却不以为意,此时他早已伸手夺过路辰手中的花露,揭开盖子,如牛饮般大口喝起花露来。 待时茜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安王已然将花露一饮而尽,他随手将装花露的瓶子一丢,似笑非笑地看着时茜,道:“本王若是要赖账,贞瑾伯爵,你又能奈我何。” 时茜听了,气得柳眉倒竖,冷哼一声,道:“本姑娘心善,那花露就权当喂了狗了。”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也不由的冷哼一声,似乎对时茜的言语表示不满。 时茜听到安王的这声冷哼,心情愈发沉重,瞪了安王一眼,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有句话叫养狗反牙,果然不是一条好狗!” 安王听了时茜这句话,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但安王并未直接回应时茜,而是在心中暗暗思忖:若是自己此刻搭理贞瑾伯爵(时茜郡主封号),岂不是真的如她所言,成了一条狗? 一分钟过去,安王终于开口说道:“你们都知道本王是谁,所以这花露的账自然应当记在安王身上。然而,如今本王却在这东莞宋王的皮囊里,那些不知情的人,都会误以为本王就是东莞宋王。如此一来,这安王的账又怎能由我这个东莞宋王来偿还呢?” 时茜听了安王这番话,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不就是不想付钱付账吗?我认了,不过就是一瓶花露而已,我还给得起!”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缓声道:“既然贞瑾伯爵(时茜郡主的封号)你如此看待本王,那这买花露的银钱,本王便不给了。本王可不想拂了爵爷的美意啊。” 时茜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安王殿下这话说得可真是动听,仿佛您原本就打算付银钱,而并非想要耍赖一般。” 安王对于时茜的讽刺并未动怒,反而轻笑一声,解释道:“本王自然是要付银钱的。 如今本王已非昔日的安王,而是东莞宋王的皮囊,更因蛊毒的反噬,变成了人虫复合体。如此一来,本王怕是再无机会摆脱这具肉身,自然也不可能再变回西周人了。” 安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本王在西周的庄子、铺子等产业,都需要妥善处理一番,将其变现成银子,如此方能带走。”安王说罢,目光落在时茜身上,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时茜见安王看着自己,心想这安王不会是想给自己下套或者盘算着怎么算计自己吧,时茜这么想着便道:“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安王殿下,你如今在圣上那里可是挂了号的,圣上派出金吾卫四处搜寻你,就等着抓你回去呢。 所以,你名下的那些庄子、铺子,谁敢收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安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时茜,缓声道:“本王与父皇都低估了郡主你的能耐啊。 依本王现在所见,萧家那个所谓的玄术高手,根本就不是什么镇国公鬼仙,而是你——贞瑾伯爵吧。” 时茜闻言,脸色不变,镇定的轻笑道:“安王殿下,你说是便是了。 只是,本爵倒想知道,圣上是否会相信你这番话呢?又有多少人会相信你呢?毕竟,本爵与祖父镇国公的阴魂可是多次一同现身的,圣上和朝中的百官都亲眼目睹过呢。” 安王眉头微皱,反驳道:“可那所谓的镇国公鬼仙,却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啊。” 时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道:“这有何奇怪?既然是阴魂,是鬼仙,那自然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难道安王殿下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吗?” 安王缓声道:“正是因为鬼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以,那鬼仙可以是郡主你,也可以是……”安王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路辰,接着道:“也可以是昆仑老祖。” 时茜闻听此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向路辰。心中暗自思忖,当初自己想出用去世祖父镇国公的身份来狐假虎威,不正是要应对安王现在所说的这种情况。 不过,一直以来扮演祖父镇国公阴魂的人,其实是自己和哥哥李戈,而辰宝师哥并未参与其中。 就在时茜看向路辰的瞬间,安王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了路辰身上。路辰先是看了看时茜,然后又与安王对视一眼,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朗声道:“安王殿下,贫道怎么可能是镇国公阴魂呢?您怕是忘记了,镇国公阴魂可是狠狠地收拾了玄灵那老道一顿,玄灵为此还赔了镇国公一大笔银钱呢! 而贫道与玄灵交过手,我与玄灵那老道他可谓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若贫道真能轻而易举地收拾掉玄灵那老道,那贫道这几十年来又何必编造一个弟子的身份,如此藏头露尾地在外行走呢?” 安王听了路辰的话,心中的疑虑不仅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愈发浓重了起来。安王凝视着路辰,沉声道:“自从昆仑老祖你与玄灵道长激战一场,对外宣称自己身负重伤之后,玄灵道长便也闭关修炼,再未离开过云霄宫一步。 直到一年前,父皇派人前往云霄宫去请玄灵道长来上京,玄灵道长才离开云霄宫。 反观昆仑老祖你,却是在与玄灵激战的一年之后,就如那狡兔一般,摇身一变,以弟子天城道长路辰的身份开始在外行走了。 如此看来,昆仑老祖你口中所谓的身负重伤,恐怕就如同那纸糊的窗户一般,一捅就破,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吧。” 路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无奈地解释道:“老道我又何尝不想安心养伤呢?只是玄灵他云霄宫的那些徒子徒孙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根本就不让老道我有片刻的安宁啊! 自从他们得知老道我身负重伤之后,便如那汹涌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冲向了昆仑派,对我的弟子们展开了疯狂的攻击,实在是令人发指! 我若是不出来,我那些还未成器的弟子,恐怕就要被他们给撕成碎片了。 我也是咬着牙,冒着一死的风险出来护着我那些弟子的。” 安王道:“可依本王和世人看来,昆仑老祖你并没冒多大风险,云霄宫那些徒子徒孙,就如同那土鸡瓦狗一般,被你给轻易收拾了。 昆仑老祖你不但收拾了云霄宫玄灵道长的那些徒子徒孙,还在昆仑派布下了如铜墙铁壁一般的保护阵法结界。” 路辰道:“安王殿下,我要是没受伤,我用得着布下保护结界,把昆仑派弟子困在山上七八年吗?” 路辰的话刚刚落下,时茜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辰宝师哥,他爱信不信,你又何必跟他解释这么多呢?”时茜的语气有些不屑,似乎对对方的质疑毫不在意。 时茜转头看向安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说道:“就算安王殿下他认为我祖父镇国公鬼仙是辰宝师哥你,那又怎样?安王殿下又能拿你如何呢?”时茜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挑衅。 说完这句话后,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睛紧盯着安王,继续说道:“别人若是知道安王殿下你用蛊术夺舍他人肉身续命,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时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在暗示安王的行为是多么的荒谬和不可信。 时茜稍稍提高了音量,强调道:“还有,不仅你安王殿下长了嘴巴,我和辰宝师哥也有嘴巴。 真要争辩起来,我和辰宝师哥两张嘴,难道还说不过你一张嘴不成?”时茜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仿佛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对安王充满了轻视。 时茜说完这番话后,停顿了十几秒,然后突然发出一阵笑声,那笑声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让人不禁心生寒意,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身躯。时茜的笑声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阴谋和算计,让人不寒而栗。 笑罢,时茜的目光再次落在安王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安王殿下,你那个蛊师没告诉你,他曾经被一个浑身都是阴戾之气的玄术高手狠狠地教训过吗?”时茜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安王的威胁,仿佛在告诉安王,她知道一些安王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就如同深埋在地下的宝藏,等待着被挖掘。 时茜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继续传来:“安王殿下,你可知道什么是阴戾之气? 那是一种寒入骨髓、毫无一丝热气的极寒,能将人的魂魄都冻结。即使在炎炎夏日的三伏天里,被这种气息笼罩的人也会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寒冬,又或是身处遍地死尸的修罗场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而这世上只有阴魂会浑身散发这样的气息。” 路辰听到这里,顿时捂脸,茜儿小师妹没对安王说实话,除了阴魂会散发这样的气息外,还有由上古神兽修炼成人形的侯将也会带着这样让人胆寒的死亡气息。因为侯将是僵尸之祖——犼。 安王听完时茜的描述,心中原本坚定的想法开始有些动摇,就如同那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烛火,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有镇国公的阴魂在守护着贞瑾伯爵(时茜)不成? 第737章 安王的心魔(1) 路辰见时茜成功地把安王唬住了,心中暗喜,但表面上还是连忙打圆场道:“不管怎样,安王殿下,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老道我在此再次郑重声明,镇国公阴魂绝对不可能是我!” 安王听了路辰这番话,并没有轻易相信,安王紧紧地盯着路辰,试图从路辰脸上的细微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路辰在撒谎的端倪。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两分钟转瞬即逝,安王却始终未能从路辰的脸上看出任何破绽。 安王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时茜,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镇国公阴魂不是昆仑老祖假扮的,难道这一切都是贞瑾伯爵她一个人在捣鬼吗? 可是,就像贞瑾伯爵所说的那样,镇国公阴魂曾经与她多次一同现身,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安王不禁对时茜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扮演两个角色呢?她是使用了分身术吗?然后通过腹语来模拟镇国公阴魂的声音? 然而,小禄子之前说过,使用分身术这个方法可以被排除,因为分身毕竟是虚幻的,不可能具备真正的战斗力。 可是,那多次出现的镇国公阴魂却实实在在地与人动过手,而且战力还相当不弱。 要说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那应该便是镇国公的玄术有些不太稳定。有时候他展现出的玄术能力非常厉害,令人惊叹不已;但有时候却又显得很菜,仿佛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安王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安王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情不应该想得太多,毕竟现在那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然而,脑海中却不断有个声音在提醒安王他,难道你真的不想去争夺那个位置吗? 想到此,安王有些失神了,那个位置曾经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可如今对自己来说,似乎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因为安王他深知,一旦他坐上那个位置,那自己体内的蛊必定会被刺激到,会更加疯狂的与自己争夺现在这具身体的主控权。 因为,那蛊会把他所拥有的东西视为它的囊中之物,它的食物。他虽然讨厌人,但他更不想成为蛊,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被蛊虫所操纵。 所以,为了能够继续保持自己作为一个“像人”的人虫复合体,安王决定远离那个位置。 他可不想让体内的那只蛊虫得到更多的滋养,从而变得越来越强大。一旦那只蛊虫养大养肥,它就会逐渐取代自己,完全掌控这具身体。到那时,他的魂识恐怕难逃被蛊吞噬的命运。 安王想到这里,正了正神色,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本王名下明面上的庄子和铺子,是父皇赏赐给本王的,所以这些铺子自然是不能变现的。 毕竟,它们都是有明确记录的,可以查到,若是贸然处置,必定会招惹来麻烦。” 安王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本王还有一些父皇和外人都不知道的私产。这些私产并非登记在本王名下,而是在某些特定的人名下。只要有信物以及地契、房契等相关凭证,就能够将这些产业收归己有。” 安王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时茜的反应,见时茜一脸疑惑,便继续解释道:“这些产业之所以会在他人名下,其实是本王有意为之。 这样的事情在上京城权贵里并不少见,大家都心照不宣,如此一来,即便有官府的人去调查,也绝对查不到真正的主子的头上。” 时茜听了安王的这番话,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安王,对安王所说的话感到十分费解。 安王见状,心中难得涌起一丝善意,于是安王决定再给时茜解释得更详细一些。于是,安王和声说道:“之所以能够如此操作,是因为那些人的身契都产业的幕后主人手中。” 时茜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呢。你拿着那些人的身契,他们就成了你的奴仆,而奴仆的一切,包括他们的生命,都归属于主子所有。 你让我去收他们手里的产业,然后你再把他们那些人的身契拿出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安王微微一笑,似乎对时茜的反应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说道:“贞瑾伯爵,你多虑了。若本王想要加害于你,又何必与你说这么多呢?” 时茜看着安王,脸上露出一副打死也不信的表情,反驳道:“安王殿下,你会这么好心?不计前嫌,给我占你这个大便宜?” 安王轻笑一声,解释道:“好心?贞瑾伯爵,你怕是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罢了。” 安王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本王如今是东莞的宋王,这辈子、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再换一副皮囊,做回西周人了。” 说到这里,安王的眼神变得有些黯然,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状况有着深深的无奈。 然而,安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除非,东莞能够拿下西周,让东莞和西周再次合并为一国……” 时茜听到这里,立刻打断了安王的话,厉声道:“你别做那美梦了!只要有我在,是绝对不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的!” 安王一脸淡然地说道:“贞瑾伯爵,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本王所说的只是将东莞和西周两国合并为一国而已,并未有其他意思,更未曾提及本王对那个位置有任何觊觎之心。” 时茜闻言,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哼,安王殿下,您心里究竟作何打算,又有谁能知晓呢?”时茜稍稍停顿了数秒,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然后继续说道:“对于安王殿下您这样杀人如麻的变态,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揣测您的想法。” 安王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之色,问道:“变态?此乃何意?罢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本王不听也罢。” 然而,时茜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您不想听,我偏要解说给您听。所谓的变态,便是指心理或行为异常之人,其情绪容易失控,认知也会发生扭曲,往往会做出一些违背社会常理的行为,甚至拥有异常的人格。” 说到这里,时茜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瞪大眼睛,直视着安王,厉声道:“就如同安王殿下您这样的人!您不仅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安王府中那些伺候您的宫女,甚至还割下她们的肉做成饼子!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也难怪您会在阜城弄出那等可怕的人肉馅饼这样变态的事情来!能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你就是一个死变态。” 路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听着也不制止时茜的行为和话语,不过,路辰的眼睛一直盯着安王,生怕安王被时茜的话和举动刺激到,会突然暴起袭击时茜。 尽管安王并未直接看向路辰,但路辰投射在他身上的那道视线,却如芒在背,让安王真切地感受到了。安王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稍有异动,路辰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出手。 回想起刚才路辰抛出铃铛时的情景,那铃铛发出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令他头痛欲裂,同时身体也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一般,痛苦难耐。这种感觉让安王心生恐惧,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 于是,安王强压下心头的恼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本王是变态,不过那些宫女、太监也并非善类。” 时茜听到安王这句话,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想:难道那些死去的宫女对安王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仅仅十几秒后,时茜便用力地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能被安王的话所误导。 时茜觉得,受害者有罪论是绝对错误的,不能因为安王的一面之词就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 时茜一脸严肃地看着安王,她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恶人总是有一堆歪理邪说,他们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偏要把错误过错栽赃到被害人身上。 正是恶人的这种行为,才会让他们做的恶事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越来越多。” 说到这里,时茜的目光落在了安王身上,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你可是堂堂的王爷皇子啊,那些宫女、太监又能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呢? 他们不过是些地位低微的下人罢了,怎么可能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呢?”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辩解,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小时候被太监、宫女猥亵的那些事情,让他难以启齿。那些不堪的回忆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时茜解释。 然而,时茜并不了解安王内心的想法,见安王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更加认定了安王是心虚。 于是,时茜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安王殿下,你说不出来了吧!没话可说了吧! 那些可怜的宫女都已经被你杀了,你还不肯放过她们,在她们惨遭你毒手之后,竟然还要给她们扣上屎盆子……” 安王怒不可遏,满脸涨得通红,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怒吼道:“住口!贞瑾伯爵你不知道她们对本王做了什么?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本王。 她们罪该万死!她们对本王所做的一切,就算将她们碎尸万段,也难以消除本王心中的愤恨!” 时茜毫不示弱,声音同样尖锐刺耳,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哼,你这就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你这种人果然是个变态!不,你是变态中的超级大变态。 所以你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这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应得的报应!”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安王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一分钟后,安王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而决绝的口吻:“如果变成人虫复合体是本王的报应,那么本王杀她们,也不过是她们的报应罢了。” 时茜闻言,转头看向路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辰宝师哥,你刚才不是说不能杀他吗?因为我们还需要他来牵制他体内的蛊。但是,既然不能杀他,那我们能不能打他一顿呢?” 路辰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可以是可以,不过今晚我们已经打过他了,不能再继续打下去了。毕竟此消彼长,如果我们过度消耗他,反而会帮了他体内蛊的忙。” 时茜听到路辰的话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狠狠地瞪着安王,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同时,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就像被一团乌云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像安王这样的人,习惯了推卸责任,跟他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时茜心想,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动手,狠狠地揍他一顿,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毕竟,用嘴巴跟他说道理,对他来说就如同隔靴搔痒,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思维方式与正常人、普通人完全不同,所以只能用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来教育他——那就是用拳头和棍棒,让他亲身体验到疼痛,这样他或许才能真正明白事理。 然而,时茜心中的无奈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因为安王体内那只蛊的存在,使得她不能轻易地杀他,甚至连打他一顿都变得异常困难。这种无力感让时茜感到十分沮丧,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无法施展自己的力量。 眼看着打安王一顿无望,时茜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平息,反而像被浇了一桶汽油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时茜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继续破口大骂道:“你口口声声说那些宫女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所以你才会杀了她们? 可是,现在没有人堵你嘴巴或把刀架你脖子上威胁你,不让你说,你却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你就是无理取闹,明明没理也要争三分!” 时茜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然而,对于时茜的指责,安王却始终保持沉默。因为小时候被宫女、太监猥亵的事情,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是他一生都难以面对的噩梦。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将这段不堪的经历说出口。 安王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只是冷哼了一声,便把头狠狠地扭到一边,不再看时茜一眼。 时茜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骂声也越发响亮:“又是这招,无话可说了吧!哼,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虚的家伙! 若是那些宫女真的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你这受害者,为何要替她们隐瞒? 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说不通啊! 施害者不以为耻,受害者反以为耻,为施害者隐瞒,把自己所受的伤害加倍! 你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为什么要没苦硬吃。” 在时茜的质问如暴风骤雨般袭来的时候,安王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转过头来,双眼瞪得浑圆,冲着时茜吼道:“够了!” 这一声怒吼仿佛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时茜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安王并没有就此罢休,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开始不管不顾地把小时候那些伺候他的宫女太监猥亵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安王将自己小时候遭受宫女太监猥亵的事情讲出来后,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长久以来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安王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时茜和路辰,似乎在等待着他们露出一些特定的表情——嫌弃、嘲弄或是鄙夷。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王始终没有看到他所期望的那些情绪在时茜和路辰的脸上浮现。 不仅如此,安王甚至没有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可怜或同情。时茜和路辰的脸上,只有一种深深的震惊,仿佛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安王会说出这样的话。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过了许久,时茜才像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如果她们真的对你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那么你杀了她们,也算是她们的报应吧。她们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然而,就在时茜的话音落下不到一分钟,时茜的脸色突然又变得凶狠起来,厉声道:“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安王殿下,你编故事也编得像一点啊!你看看你自己,虽然不能说长得又高又壮,但至少也有一米七几往上吧,而且你还会武功!那些宫女太监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你? 就你这样,那些宫女还敢欺负你,那不是老虎嘴上拔毛吗?” 安王听了时茜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咬着牙怼道:“你小时候就长你现在这么大这么高啊!” 时茜被安王这么一怼,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尬笑着说道:“小时候……小时候是没这么大哦!”时茜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想着自己完全忘记了安王说的是他小时候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时茜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紧接着时茜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立刻脱口而出道:“不对,那些被你杀害并抛尸在枯井中的宫女,年纪都不大,不可能照顾过小时候的你。” 这句话一出口,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安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解释道:“我也没说那些被我抛尸在安王府枯井里的宫女就是小时候照顾我的宫女啊。” 时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气愤地说道:“所以,安王殿下刚才那些话,都是骗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博取我们的同情!安王殿下可真是个狠人啊! 这样的谎话你也编得出来!” 第738章 安王的心魔(2) 时茜越想越气,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天真地相信了安王的话呢!她还傻乎乎地站在安王这个所谓的“受害者”的角度,和他一起去责骂那些被安王杀害的无辜宫女们。 想到这里,时茜的怒火愈发升腾起来,猛地一拉衣袖,似乎这样可以稍稍平息一下内心的愤恨。 安王见状,心中有些不安,下意识地将屁股向后挪了挪,想要和时茜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安王紧张地看着时茜,问道:“贞瑾伯爵,你这是要做什么?” 时茜狠狠地瞪了安王一眼,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我想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过是在整理一下衣袖而已,这衣袖太长了,等会儿我要是动手打人的话,恐怕会不太方便,多少有点碍事呢。”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皱起眉头,追问道:“打人?你要打谁?” 时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安王殿下,您不妨猜猜看啊。这里除了您、我,还有辰宝师哥,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半人,您说我会打谁呢?” 安王的目光随着时茜的话转向了路辰,连忙对路辰说道:“昆仑老祖,您看这事儿……您是不是应该劝劝啊?” 路辰一脸迷茫地说道:“人老了啊,真是熬不了夜,稍微熬一下就容易犯困。安王殿下,你刚才说什么呢?我都没听清。” 时茜连忙解释道:“辰宝师哥,安王殿下是说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到一旁去歇息一会儿,等会儿要回去的时候再叫你哦!” 路辰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到一旁歇会儿去。”说罢,路辰转身便要离开,与站在一旁的时茜擦肩而过。 就在两人交错的瞬间,路辰突然压低声音,对时茜嘱咐道:“拿鞋子打,你随便招呼几下就行了,可千万别用手打啊,不然把你自己的手给打疼了可不好。 还有啊,也别往他脸上招呼,不然等会儿回去不好解释,毕竟他现在可是东莞宋王的皮囊呢。” 时茜听了路辰的这番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说道:“我还以为辰宝师哥你会劝我别打他呢。” 路辰微微一笑,说道:“茜儿,你只要不拿像诸如小真那样的天阶法器去打他,那么稍微打几下他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他肯定死不了,也伤不到他,他顶多就是会觉得有点痛而已啦。” 时茜嘴角突然泛起一抹阴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她冷笑着说道:“那我就往屁股上招呼,打哪里隐蔽,谅他也不敢露出来让人看。” 话音未落,时茜若无其事地摸了摸手指上那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戒指,同时在心中默念道:“红宝,帮我把安王这个混蛋给我反绑到树上,我要狠狠地打他一顿,让他的屁股像花朵一样绽放,竟敢编故事来欺骗我!” 然而,时茜等了一分钟,红宝石戒指却毫无动静,依然保持着接旨的形态,没有丝毫要变回蜘蛛形态的迹象。 时茜见状,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想:“看来我还是无法与红宝进行毫无阻碍的沟通啊。”于是,她决定召唤出小蛊,通过小蛊来与红宝取得联系,传达自己的意图。 然而,就在时茜准备召唤小蛊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红宝石戒指突然恢复了蜘蛛形态! 只见红宝如同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扑向安王。 安王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红宝迅速地反绑到了树上,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令人瞠目结舌。 眨眼之间,安王就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树上,丝毫动弹不得。 而红宝在完成任务后,又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回到了时茜的手背上,再次变回了那枚耀眼的红宝石戒指,稳稳地戴在了时茜的手指上。 须臾之间,红宝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在时茜的脑海中袅袅响起:“倘若早知会是这般光景,还不如借助小蛊来沟通呢。” 时茜微微一怔,回过神来,顿感啼笑皆非,方才自己还傻乎乎地认为红宝无法听到自己的心声,不能像其他法器小蛊那样在神识里与自己交流,岂料红宝并非耳聋,而是红宝想要偷懒,佯装听不见罢了。 于是时茜在神识里说道:“红宝,你莫非真的是因为不愿被人叨扰,故而才故意不以龙的形态现身,反而选择以蜘蛛的形态示人吧!” 红宝懒洋洋地回应道:“你猜。” 时茜道:“我猜便是如此。” 红宝道:“猜错啦。红宝可不懒。以蜘蛛形态示人,其一固然是因为喜爱,其二才是不想被打扰。 天地初开之际,混沌之气所化的真龙多如繁星,然而你可晓得为何如今龙在众多空间世界中沦为了神话,踪迹难觅了吗?” 时茜略加思索,答道:“不知,究竟为何?” 红宝道:“只因龙的外形俊美威武,气势磅礴,力量更是无与伦比。 故而,众多修道者皆妄图征服龙,使其成为自己的奴仆,借此炫耀自己的威猛。 可龙的性子最为刚烈,又怎会甘心成为他人的仆从,于是双方便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龙自然而然就逐渐稀少了。 能够幸存下来的真龙,要么如红宝这般,不喜招摇,要么就如辰宝、青琛那样修炼成人形。” 时茜与红宝在神识中交流之际,被红宝反绑在树上的安王悠悠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安王先是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却惊觉自己被绑得犹如粽子一般,严严实实,毫无挣脱之法,于是,就扯开嗓子大叫起来:“贞瑾伯爵,你快快放开本王。” 安王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震得时茜不得不终止与红宝在神识中的交谈。时茜一边朝着被反绑在树上的安王走去,一边冷笑道:“你叫什么叫。这里有阵法,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无人会来救你。”时茜稍作停顿,紧接着又继续说道:“放开你?别痴心妄想了。就是我让红宝将你绑起来的,我岂会轻易放了你。你竟敢编造故事欺骗于我,我定要打得你屁股开花。” 安王听到时茜最后的那句话,顿时羞愤难当,怒不可遏地吼道:“贞瑾伯爵,你疯了不成?你要打本王何处?” 此时,时茜已然走到安王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屁股,就是这里。”话音未落,时茜抬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安王的屁股。 安王当即杀猪般地大叫起来:“昆仑老祖,你快快将这个疯女人给本王拖走,你莫要再装聋作哑了,你若继续纵容贞瑾伯爵这个疯女人这般羞辱本王,本王便要与你们鱼死网破,不合作了。” 路辰听了安王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慨叹自己连片刻的清净都无法享受,然而安王却着实令人气恼。 安王喊了一嗓子后,又等了一分钟,依然未见路辰回应,于是再次扯开嗓子大喊起来:“昆仑老祖……啊!贞瑾伯爵,你竟敢……你竟敢真打本王的……” 时茜冷笑道:“屁股。安王殿下,你今日出门莫非是将脑子遗落家中了?屁股二字,我都已说了数遍,你怎就如此愚钝,学不会呢。” 安王面露愠色,呵斥道:“粗俗!贞瑾伯爵,你好歹也是西周正一品郡主,却整日将屁股挂在嘴边,难道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时茜不以为然,反驳道:“有何难为情的!人人皆有屁股,也未见谁会嫌弃屁股丢人,将其割掉或是让其消失不见,大家的屁股不都好好地长在各自身上。这长在自己身上都不觉得丢人,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又何来丢人之说。这是何逻辑!” 时茜说完话,停了几秒,就继续道:“差点又被你带沟里去了。现在是屁股的事吗?是你编故事骗人……” 安王未等时茜说完,赶忙反驳道:“本王没有编故事骗人……啊!贞瑾伯爵,你……啊!……昆仑老祖……” 路辰应道:“来啦来啦。安王殿下,你莫要叫嚷了,你需体谅老道年近二百,行动自然会迟缓一些了。” 时茜道:“安王殿下,你难道还是个孩童不成?尚未断奶啊!就只晓得找大人……” 安王道:“贞瑾伯爵,你才是未断奶的奶娃娃呢。昆仑老祖,快快为本王松绑。 贞瑾伯爵,你竟敢打本王的屁股,你给本王等着。” 时茜道:“我可没打,我是用脚踹的。”话毕,又踹了安王屁股一脚。 路辰听了安王所言,连忙道:“安王殿下,你若如此言语,那老道可不能松开你了。贞瑾伯爵乃是老道的小师妹。 老道岂会帮你欺凌同门小师妹。” 时茜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一分钟后,时茜的笑声戛然而止,她面沉似水,冷声道:“这里没人会帮你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谎话精。” 安王气得七窍生烟,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吼道:“本王没有说谎!若是可以,本王倒希望那些事情是本王编造的,那些事情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时茜见状,抬起脚又狠狠地踹了安王的屁股一下,厉声道:“你还想继续骗人!你刚刚已经承认那些被你杀害的宫女根本就不是小时候伺候你的宫女,那你倒是告诉我,她们又怎么可能去猥亵小时候的你!” 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没错,后来被本王杀死的宫女,确实不是小时候猥亵我的宫女,可那些被杀死的宫女和小时候猥亵本王的宫女一样,都是宫女啊!” 时茜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一两分钟后才回过神来,她难以置信地说道:“听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伺候你的宫女,就都与小时候猥亵你的宫女同罪,这是什么荒谬绝伦的逻辑!你这是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安王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喃喃自语道:“没错,因为杀人会上瘾,而且本王一看到她们,就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控制自己,就想要她们死……” 时茜听了安王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骂道:“是谁害了你,你就该找谁报仇去啊!你怎么能像个疯子一样,胡乱伤害无辜呢?” 安王却不以为然,冷笑着反驳道:“无辜?本王才是最无辜的那个!本王难道就该被他们如此对待、羞辱吗?” 时茜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这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小时候伤害你的那些宫女,和后来被你残忍杀害的那些宫女,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时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些被你杀害的宫女,她们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啊!按照你这逻辑,难道因为小时候伤害你的那些宫女是女子,所以所有的女子都该死吗?” 安王听到这里,突然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充满了怨毒和恨意,让人毛骨悚然。 时茜被这恐怖的笑声吓得浑身一颤,但时茜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所以,你就是这么想的,对吧?所以这么多年来,安王殿下你的身边没有其他女子,并不是因为你对已故的安王妃有多么深情,而是因为你讨厌天下所有女子,甚至恨透了所有女子!” 时茜的话音刚落,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与安王初次相遇的场景。那时候,安王竟然还打趣地说要与自己结亲呢!尽管时茜当时对安王并无好感,但此刻回想起来,时茜不禁心生寒意。 毕竟,安王明明知晓自己内心的变态和对所有女子的仇视,却仍向皇帝提出那样的要求。 如果当时皇帝真的应允了安王的提议,将自己指婚给他安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自己恐怕会如羊入虎口一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甚至可能死无全尸! 一想到这里,时茜的怒气便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猛地抬起脚,毫不留情地连踹了安王的屁股三脚,同时口中怒骂道:“你丫的,混蛋大变态,原来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已经心怀不轨,想要置我于死地了!” 安王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但安王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安王慢悠悠地说道:“哈哈,你说得没错。谁让你贞瑾看上了五皇兄呢? 你可知道,在这个世上,本王最痛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女子,另一个便是五皇兄。” 时茜听了这话,不解的问道:“你这变态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常人无法理解,也想不到。 你这事跟人靖王爷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把靖王爷给恨上了。 还有,你为什么只恨宫女,当年欺负你的人不是还有太监吗?你怎么不恨太监?” 时茜说完最后一句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继续道:“难道说是因为那蛊师也是太监?” 安王把心里最深的恐惧,最阴暗的一面说出来以后,就完全放开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所以时茜问什么,想也没想便答道:“这事跟小禄子(蛊师)有点关系但也不全是因为小禄子的关系。 那些小时候欺负本王的太监,本王把他们都杀了。 本王让小禄子用蛊把他们杀了,让他们看着蛊一点一点的把他们的皮肉啃光,他们被蛊啃食的时候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本王杀了他们,可本王没有应允。 而是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蛊把他们的皮肉啃食干净,让他们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他们想死可又没有办法自我了断。 他们最终皆命丧黄泉,我对他们的恨意亦随他们的逝去消散大半,然而那些宫女,在本王有能力报仇雪恨之际,她们却皆出宫归家去了,本王找不到她们。” 时茜一脸惊愕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能被选入宫中当宫女的女子,必定都是身家清白之人啊!而且,她们在官衙里都有详细的登记记录,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宫当宫女的呀!” 安王咬牙切齿的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些宫女实际上并非真正的宫女,而是被人买来顶替他人女儿进宫当差的。” 时茜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追问道:“安王殿下,你已经去调查过那些宫女了吗?” 安王回道:“没错,本王自然是去查过的。这些宫女显然很清楚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被人知晓会有怎样的后果。 所以她们心里应该也很害怕,在被放出宫之后,她们选择了躲藏起来,以至于本王也难以找到她们的下落。” 时茜看着安王,缓缓说道:“所以,因为无法找到那些伤害过你的女子报仇,你便将所有的女子都视为仇敌,将她们都当作了你心中的假想敌。”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此一来,我便能理解你为何会憎恨所有女子了,毕竟你无法对真正的仇人施以报复。” 然而,时茜的话语并未就此打住,她继续追问:“不过,这其中与靖王爷又有何关系呢?为何你会对靖王爷心生恨意呢?” 时茜沉默了数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再次开口:“是因为靖王爷和你一样,自幼便失去了母妃,但不同的是,靖王爷并未像你一般遭受宫女和太监的欺凌。” 安王听闻此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持续了大约一分钟之久。待到笑声渐止,安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贞瑾伯爵,你又如何知晓五皇兄他未曾遭受宫女和太监的欺辱呢?” 安王顿了顿,接着说道:“五皇兄如今已然二十有五了,这个年纪在皇家就算没有正妃、侧妃、庶妃,但通房、侍妾总会有几个,像本王这样一个变态仇恨女子的王爷,王府里都有侍妾、如夫人。 然而五皇兄他的身边竟然连一个女子都没有,你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奇怪吗?” 时茜听了安王这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靖王爷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夺了帅印,随后便远赴边关领兵镇守。 一直到快弱冠之年(二十岁)时,才被圣上召回上京受封靖王。 然而,受封后还不到两个月,他就又被圣上罚去了边关,而且这一去就一直待在了边关兵营里。 在兵营那种地方,自然是不会有女子的。所以靖王殿下身边没有女子,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 第739章 安王的心魔(3) 时茜稍作停顿,缓声道:“安王殿下,您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对靖王殿下肆意泼洒脏水,恶意污蔑。 我对靖王殿下的信任,犹如磐石之坚,矢志不渝。 即便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靖王殿下幼时曾如您这般,遭受那些太监、宫女的欺凌。 我对靖王殿下的一切,也绝不会因此而有丝毫改变。” 安王冷笑道:“贞瑾伯爵,难道您不觉得那些被宫女、太监如此欺凌侮辱的人,犹如那街边的烂泥,肮脏而又下贱吗?您难道不觉得他们可怜至极吗?” 时茜义正言辞道:“被欺凌之人,并不肮脏,更不下贱。真正肮脏、下贱的,是那些依仗权势、恃强凌弱之人。而被欺凌之人,根本无需他人的怜悯与同情,因为这些皆是无用之物。 所以,我绝不会准备将这无用之物施舍给……” 安王闻听此言,竭力想要回头,窥视时茜的眼神和表情,只可惜他被绑得犹如粽子一般,难以动弹,根本无法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时茜,于是安王高声喊道:“那贞瑾伯爵,究竟何为有用之物?” 安王话毕,静候一分钟,未见身后的时茜吭声,便心急如焚地叫嚷起来:“贞瑾伯爵(时茜),快快回答本王的问话。” 这声呼喊,犹如一把利剑,斩断了时茜的思绪。时茜在最初听到安王的问话时,心中便开始思忖,自己将会如何应对? 若是此事发生在原来自己生活的那个法治社会,自己多半会选择相信国家,笃信法律,会规劝受害者前去报案,让犯罪之人受到法律的严惩。 可若是发生在如今这西周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 时茜刚想到此处,便被安王的叫嚷声打断了,时茜不紧不慢地说道:“安王殿下,您似乎对我的回答颇为在意?这是为何?难道我的回答对您来说,至关重要吗?” 安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错,你的回答对本王至关重要。小时候发生在本王身上的那些事,犹如一场可怕的噩梦,始终萦绕在本王心头,成为本王多年来无法摆脱的心魔。它不断地折磨着本王,让本王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安王的声音略微颤抖,似乎回忆起那些往事让他感到极度的痛苦和恐惧。 “只有在本王亲手将仇人斩杀的那一刻,本王才能稍稍获得片刻的安宁和喘息之机。 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并不能真正消除心魔的困扰,因为本王深知,自己永远无法彻底摆脱它。” 安王的眉头紧紧皱起,继续说道:“本王不敢让任何人知道那些事,因为本王无法承受他人知晓后的反应。 本王只要一想到那些事被他人知晓,他们一定会对本王投来同情和可怜的目光,紧接着便是嫌恶的目光。 他们一定会认为本王就像那人尽可夫的妓女一样,既肮脏又下贱。” 安王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自嘲,仿佛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已经变得无比灰暗。 “可是,当本王在你面前坦诚地说出这件事后,本王却在你的眼中看不到这些。所以,本王非常想知道,如果是五皇兄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你会如何看待他呢?”安王竖起耳朵,迫切的想听时茜的回答。 时茜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我会将那些欺凌他的人统统捉起来,带到他的面前。接着,我会当着他的面狠狠地痛揍这些恶人一顿,让他们知道随意欺负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后,我会告诉那个被欺负的人,如果以后再有人胆敢对他动手动脚欺负他,就像我这样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 时茜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他需要任何帮助,可以来找我。我这个人嫉恶如仇,最痛恨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最喜欢的就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说到这里,时茜心中暗想,这些事情在原来自己生活的那个法治社会里肯定是行不通的,但在西周这个皇权至上、法治尚不健全的封建社会里,这么做就是所谓的“入乡随俗”了。 安王听完时茜的这番话,突然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安王笑着笑着,眼泪便笑出来了。就这样,安王足足笑了一分钟,才终于止住了笑声。 安王感慨道:“本王真是太不幸了啊!为何没能早点结识贞瑾你呢?若是能早些与你相识,本王的人生或许就会完全不同,会是另外一种活法了吧……” 时茜听了安王这话,心中不禁一阵无语,时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外人那就是意外。所以说,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如果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些意外的人身上,指望着他们来帮你解决问题,那可真是太愚蠢了!”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你比我年长,你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婴儿呢!” 安王似乎并没有在意时茜的话,自顾自的说道:“那便晚一些认识也好,若是在本王与小禄子相识的时候,也能够与贞瑾(时茜)你相识……”安王心里想着会不会不一样。 时茜说道:“好了啦,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再怎么说也都无济于事啦。”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接着又赶忙说道:“哎!不对不对,我刚刚被你带偏了。我们刚才讨论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 被反绑在树上的安王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一边奋力挣扎着身上的绳索,一边喊道:“贞瑾伯爵,你快给本王把这绳子松开啊!还有,别再踹本王的屁股了,不然的话,本王可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时茜听了安王的话,不仅没有去解开绳索,反而又抬脚狠狠地踹了安王的屁股一下。 “哎哟!”安王吃痛地叫了一声,“贞瑾伯爵,你这恶妇,怎么又踹本王!” 时茜却不以为然,笑道:“你说不能踹,我就不踹了?你以为你是我爹还是我娘,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安王被气得七窍生烟,骂道:“贞瑾伯爵,你……你如此无礼,简直就是个泼妇!难怪古来圣贤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就在时茜抬起脚准备再次踹向安王的时候,一旁的路辰突然开口说道:“茜儿,够了,到此为止吧。把绳子松开,放了安王殿下吧。” 然而,安王在骂完时茜之后,就紧闭双眼,等待着时茜的下一脚踹在自己的屁股上。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竟然是路辰的劝解。 安王一听,连忙睁开眼睛,喊道:“昆仑老祖,你这只老乌龟,怎么现在才慢吞吞地爬过来啊!” 路辰听到安王如此称呼自己,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茜儿,刚才师哥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作没听见好了。你刚才想做什么,现在就继续去做吧!” 时茜闻言,二话不说,又狠狠地朝安王的屁股踹了两脚,这两脚的力度可比之前更大了些。 两分钟后,安王如饿虎扑食一般,死死地盯着时茜,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时茜生吞活剥。 然而,时茜却毫无惧色,挺直了腰板,同样毫不示弱地瞪着安王,甚至还挑衅地说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你是想显摆你那双大眼睛吗?告诉你,本爵的眼睛也不小!”说罢,时茜还故意把眼睛睁得更大,以显示自己的气势。 安王何曾遇到过像时茜这样性子的女子,被时茜这一顿抢白,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安王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些文绉绉的东西,可从来没有学过如何骂人。 一时之间,安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时茜的挑衅,只能咬牙切齿地再次骂道:“泼妇,你一个堂堂一品郡主,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然而,安王的话还没说完,时茜便迅速地挽起了衣袖,然后朝着安王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安王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地说道:“你,你还想打本王不成?”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安王殿下,你刚才挨了打,居然还不知道学乖,居然还敢继续骂人。 看来,刚才打得还是不够狠啊! 既然如此,那本爵就只好勉为其难,继续给你演绎一下什么叫做‘泼妇教子’了!”说到这里,时茜突然举起了拳头,在安王的面前晃了晃,那架势,似乎随时都可能会给安王再来一拳。 安王看着时茜晃动的拳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刚才被绑在树上,时茜毫不留情地踹他屁股的情景。那一脚一脚的力量至今仍让他的屁股隐隐作痛,仿佛那疼痛还在持续着。 安王下意识地想要用手去揉揉屁股,以缓解那难受的感觉。然而,自幼接受的良好教养却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安王深知这样的举动实在不雅观,会有损他的形象和尊严。 于是,尽管屁股的疼痛让安王有些坐立难安,安王还是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揉。 安王看着时茜逼近自己,赶忙一边继续向后退,一边冲着路辰大声喊道:“昆仑老祖,昆仑老祖,你别装死啊!你看看你贞瑾伯爵,她都快把本王打死了!你要是再不管管她,本王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安王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你不管她,你还想不想要本王与你们合作了? 本王告诉你,若是再放任贞瑾伯爵这样殴打本王,本王可就真的跟你们鱼死网破了!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路辰看着安王,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时茜,说道:“安王殿下,你说说你,惹我小师妹干嘛呢? 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我小师妹才不过十五六岁,对你来说,她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你一个成年人,去欺负一个小孩子,这像话吗?” 路辰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这让我很为难啊,我都快两百岁的人了,更可不能跟着你一起去欺负小孩子啊。” 路辰又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而且,我并不是不想劝解,也不是不想管。 只是小师妹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啊! 如果我强行去管,开口劝说,恐怕情况会变得更糟。叛逆这种东西,真的很难处理啊! 安王殿下,你忍一忍。我小师妹的小拳头,也就打打蚊子,打不死人的。” 安王殿下听完路辰的话,气得鼻子都快歪了,酒气直往上涌,大声说道:“昆仑老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小拳头,还打打蚊子,打不死人? 你难道不知道贞瑾伯爵她可是有天生神力的吗? 那十两重的大银锭,她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能把它捏扁了! 你这是打算让本王忍住被她当蚊子一样打吗?” 路辰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就算被打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大不了我再给你吹口气,让你恢复原状就是了。反正你现在也不算是个完人嘛。” 安王听到路辰这样说,简直气炸了,他怒不可遏地大骂道:“昆仑老祖、贞瑾伯爵,这就是你们对待本王的态度吗? 本王算是看清楚了,你们根本就没有跟本王合作的诚意! 好啊,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与你们鱼死网破,不与你们合作了! 本王宁愿选择与体内的蛊虫联手,也绝不屈服于你们!” 时茜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安王殿下,您这一招可真是屡试不爽啊!每次遇到问题,就只会拿不合作来要挟我们。” 时茜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继续说道:“好啊,您尽管试试看不与我们合作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去和你体内的那只蛊虫合作吧,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倒霉、谁后悔、谁会害怕!” 时茜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安王的内心。时茜深知安王对于与蛊虫合作的后果心知肚明,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您不与我们合作,我们自然还有其他办法。 虽然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但那又如何? 我们就当是吃点亏,权当是福了。” 时茜的声音越发冷酷,“可您要是选择与那蛊虫合作,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您将会成为那被困在蛊虫复合体里的一丝游魂,生生世世都无法逃脱,永远被囚禁在蛊虫体内的牢笼之中。 只要蛊虫不死,你这游魂便永远不会消亡,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煎熬。” 安王听着时茜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发虚。他当然知道时茜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与时茜、路辰等人合作。 在安王的内心深处,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人,而非蛊虫。 因此,他更倾向于与人合作,而不是让蛊虫掌控身体的主导权,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变成人虫复合体。 然而,尽管安王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安王嘴上却依然不肯示弱,故作强硬地说道:“贞瑾伯爵,你可别过来哦! 本王可是真的与体内的蛊虫合作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嘲讽道:“你去啊,你别光在我和辰宝师哥面前叫嚷,却不敢真正去做。” 安王被时茜的话激怒了,瞪大眼睛,怒视着时茜,似乎想要用目光将她吓退。然而,时茜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安王见状,心中有些慌乱,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大步。然而,他却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地上横七竖八地缠绕着一些树藤。就在他后退的瞬间,他的脚被树藤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哟!”安王惨叫一声,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让安王屁股如安装上了弹簧,立即弹跳起身。 然后,安王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一般,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揉了揉那被时茜踹得生疼的屁股。他一边揉着,一边还忍不住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仅仅揉了一两下之后,安王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 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因为他突然想起这样揉屁股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不雅观了。 于是,安王赶紧把手放了下来,仿佛那只手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与此同时,安王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正站在一旁笑话自己的时茜。只见时茜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因为笑得太厉害,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但时茜很快就像弹簧一样弹跳起身,继续对着安王哈哈大笑。 而安王看到时茜弹跳起身那一幕,脸色更黑了,贞瑾伯爵是故意的吧!学他呢。 路辰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等时茜终于止住了笑声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安王殿下,您就别瞪着我小师妹了。 您也别恼我小师妹,她刚才打你其实是在帮您呢。” 听到路辰的话,安王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旺了。安王怒极反笑,用手指着时茜,大声吼道:“昆仑老祖,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啊!你居然还把本王当成是傻子和瞎子不成?” 安王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明显的怒意和嘲讽。安王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时茜,似乎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安王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昆仑老祖,你说贞瑾伯爵打本王,那是在帮本王?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安王的语气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他显然对路辰的解释完全不买账。 然而,在停顿了几秒之后,安王的态度却突然发生了转变。安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说道:“本王肚子里能撑船,自然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 不过,贞瑾伯爵,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安王的话语中虽然还是带着一丝怒气,但已经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安王接着说道:“本王之所以还愿意与你们继续合作,完全是因为本王讲信誉,不想出尔反尔。但这并不代表本王就会任由你们摆布。” 最后,安王的目光再次落在时茜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告的意味,说道:“本王不与蛊合作,可不是因为怕什么后果,而是根本就不想让你贞瑾伯爵的激将法得逞!” 第740章 安王的心魔(4) 路辰眼见安王对自己所言心存疑虑,连忙解释道:“安王殿下,你的体内有蛊虫,那你想必知道,蛊虫是如何吞噬人的魂识的吧?” 安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昆仑老祖,您未免有些高看本王了。本王体内的这只蛊,并非本王所养。” 安王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实际上,这只蛊乃是小禄子所养。小禄子,也就是你们正在苦苦寻觅的那个蛊师。 他对本王忠心耿耿,故而才会将自己费尽心力养育的蛊虫赠予本王。 正因如此,本王对于蛊虫之事,也不过是略知一二,实在是所知有限啊。” 路辰听了安王这番话,心中略作思考,然后说道:“既是如此,那老道我此刻便与安王殿下详细讲讲这蛊虫的门道吧。” 话到此处,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十几秒后,路辰继续说道:“这蛊虫,其吞噬人魂识的方法颇为独特。 它会先放大人心中的心魔、噩梦以及恐惧等负面情绪,使得人的魂识逐渐陷入绝境。 当人的魂识被这些负面情绪完全淹没时,就会心生绝望,最终放弃抵抗。 如此一来,蛊虫便能轻而易举地吞噬掉人的魂识。” 路辰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十几秒的沉默过后,路辰才缓缓开口:“方才小师妹对你动手,让你在一时激愤之下,将内心深处的心魔吐露了出来,并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够坦然地与小师妹争辩。 这一举动足以证明,安王殿下您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直面自己的心魔,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它感到恐惧和无助了。” 安王静静地听着路辰的话,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两分钟,安王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现在的自己,确实如昆仑老祖所言,对于小时候被宫女、太监猥亵的事情,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耿耿于怀、难以释怀了。 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又多了两个,而且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都非同一般,绝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想到这里,安王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了路辰和时茜,心中暗自感叹:“而且,这两个人并没有用嫌恶或同情的眼光看本王,反而都认为错的是那些猥亵本王的宫女和太监。 有昆仑老祖、贞瑾伯爵这样的态度,其实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些身份低微的人,在安王的眼中简直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安王他从未将他们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去在意他们的看法。 安王心里暗自思忖着,人往往只会在意那些自己真正在乎的人的看法。而能够让你在乎的人,必定在你心中有着一定的分量。这些人可能是你的亲人、朋友,亦或是你所崇拜的对象,当然,也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就在这时,安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路辰和时茜身上。时茜察觉到了安王的注视,连忙对路辰说道:“辰宝师哥,你看他,想一会儿就看咱们一下,想一会儿又看一眼,指不定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呢!咱们可得小心提防着点啊!”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贞瑾伯爵这话说得可就有些小心眼了,难道本王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如今本王与你们可是合作的关系,怎会有那些狭隘的想法呢?” 时茜见状,嘴角也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有个伟人曾经说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安王殿下,您和我们都心知肚明,咱们之所以能够达成合作的意向,完全是因为你体内的蛊虫起了异心。 你害怕被那蛊虫完全吞噬,最终自己也会变成蛊虫的一部分,最后连肉身都被蛊虫彻底操控。”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我与辰宝师哥所担心的,则是那蛊虫在吞噬了您之后,获得对您肉身的完全操控权,进而将天下所有人都变成与虫子为主体的人虫复合体,把我们人类都变成它的储备粮。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都是您体内的那只蛊虫。 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摒弃前嫌,放下之前的种种恩怨,选择与安王殿下你合作。” 时茜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十几秒后,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然而,安王殿下,您与您体内的蛊虫之间的关系,远比您与我们更为紧密。 毕竟,人心难测,我们无法洞悉您内心真正的想法。 但蛊虫却不同,它就在您的体内,对您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更重要的是,如今蛊虫与安王殿下你已然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一般。 万一哪天安王殿下你突然发疯,决定与蛊虫联手来对付我们,我们恐怕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您的意图。” 安王听完时茜的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突然笑了起来。安王的笑声中带着些许嘲讽,说道:“本王算是听明白了,贞瑾伯爵,你这是打算将本王当成牛马一般对待,给牛穿鼻环,给马上马鞍,不就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它们吗?” 安王越说越气,最后甚至气得紧紧握住了拳头。安王心里暗自懊恼,自己刚才竟然还把贞瑾伯爵和昆仑老祖当成了好人,真是瞎了眼! 时茜见到安王如此大的反应,连忙解释道:“安王殿下,您先别生气呀。平心而论,您觉得我和辰宝师哥所担心的事情,有没有一些道理呢?”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您总不能因为小时候被人欺负过,就觉得所有人都像坏人一样,都想要害您吧! 如果您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岂不是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死胡同里,永远都走不出来了吗?” 安王听了时茜的这番话,心中不禁一动。安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沉思了一两分钟。 过了一会儿,安王心想:贞瑾伯爵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以偏概全,将所有人都视为敌人。 于是,安王缓缓开口道:“嗯,贞瑾伯爵,依你之见,你想怎样?” 时茜见安王的态度有所缓和,心中稍安,连忙应道:“哎呀,安王殿下,您这态度才对嘛!咱们既然是合作关系,那就应该坦诚相待。 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说出来,一起商量着解决呀。 你和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对付你体内的那只蛊。 我和辰宝师哥绝对不希望那只蛊变得比你更强大,因为一旦如此,它就会占据上风,掌握主动权,到那时,我们所有人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仅凭这一点,安王殿下,你完全可以对我和辰宝师哥充满信任。” 安王听后,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本王确实想要完全相信贞瑾伯爵你和昆仑老祖。 然而,事实却是,贞瑾伯爵和昆仑老祖似乎并不愿意相信本王。” 时茜连忙解释道:“安王殿下,你这么说,就实在是冤枉我与辰宝师哥了啊! 如果我们对你心存疑虑,又何必冒着风险助你直面内心的心魔,又何必坦诚地将我们的想法与要做的事情告诉你呢? 我完全有机会让红宝像刚才那样将你捆起来,然后给你下蛊,可我并没有这么做啊!”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不禁眉头微皱,瞪大了眼睛看着时茜,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贞瑾伯爵,你是要给本王下蛊吗?你知道本王体内现在有一只非常厉害的蛊,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蛊敢在本王身上待着呢?” 时茜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蛊虽然厉害,但它们不是傻子,它们同样怕死。 所以,按照常理来说,有你体内那只蛊在,其他的蛊确实都不敢轻易靠近你安王殿下。” 时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现在你这具肉身,终究还是由安王殿下你自己做主啊! 只要你安王殿下点头同意,自然就会有蛊敢待在你身上了。 这就如同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一样,蛊也会依仗人的权势呢。”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思索了几秒钟后,开口说道:“真是没想到啊,贞瑾伯爵你竟然对蛊如此了解,还养了蛊。”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追问道:“那么,贞瑾伯爵,你究竟打算给本王下什么样的蛊呢?” 时茜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安王殿下,你可别误会, 首先,我对蛊的了解其实非常有限,其次,我准备给您下的蛊,并不是我自己养的,而是我收服的。 最后是准备给安王殿下你下的蛊是魔界幽蝶。” 安王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道:“魔界幽蝶?” 时茜见到安王的反应,于是连忙将关于魔界幽蝶的事情详细地向安王解说了一遍。 安王听完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里想着若不是自己心里愿意相信贞瑾伯爵,那此时自己已经动手急忙说道:“不行,不能用魔界幽蝶!换别的蛊!” 时茜见状,不禁有些诧异,追问道:“为什么呢?” 安王一脸恼怒地解释道:“那魔界幽蝶是专门用在江南瘦马身上的,怎么能用到本王身上呢?若是让外人知道本王身上有江南瘦马独特的标记,那本王还怎么有颜面鲛见人?” 时茜听了安王这番话,恍然大悟,道:“原来安王殿下你介意的是这个。不过,安王殿下你说的也对,一个王爷身上出现那种标记确实不妥。是我考虑不周。 可是,除了魔界幽蝶,我也没有别的蛊了啊。” 说完这话,时茜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魔界幽蝶达成共识的那一幕。当时,小珊正在进阶,而时茜除了小珊这只蛊之外,并没有养其他的蛊。 为了不落下功课,同时也为了更好地配合小蛊的修行,时茜灵机一动,将主意打到了魔界幽蝶身上。 经过几番尝试和不懈的努力,时茜竟然真的成功地听到了魔界幽蝶的声音,并顺利地完成了与它的沟通。这对于时茜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和惊喜。 然而,当时茜满心欢喜地在神识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蛊时,小蛊的反应却让时茜始料未及。 “小主人,小蛊不想打击你。”小蛊的声音在时茜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时茜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不明白,小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打击我,怎么打击我呢?” 小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然后缓缓说道:“小主人,魔界幽蝶在与小珊争斗的时候,有一边翅膀受了伤,已经废掉了。” 时茜听了,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那它还能恢复吗?” 小蛊叹了口气,回答道:“废了,恢复不了,小主人。 像这种情况的蛊,在其他蛊师那里,通常都会被视为无用之物,直接喂给其他的蛊,以增加其他蛊的力量。 只有小主人你,才会要这样的蛊。 小主人,你看你,养的都是啥蛊啊! 小珊……勉强还可以,虽然它有点缺陷,反应比别的蛊虫慢半拍,但好在它足够乖巧听话,对于像小主人你这样的新手来说,用来练习还是相当不错的呢。 可这魔界幽蝶就不一样啦,小主人你要它有啥用呢? 它的翅膀都坏掉了,连飞都飞不起来。 小主人,你要知道,魔界幽蝶的力量可是来源于它的翅膀哦,魔界幽蝶的翅膀受伤了,它的力量自然就大打折扣啦,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嘛。 这魔界幽蝶可不傻,它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所以才会拼命地想要和小主人你沟通呢,无非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罢了!” 时茜听了小蛊这番话,恍然大悟,连忙说道:“这么说来,我之所以能够与魔界幽蝶沟通,完全是因为魔界幽蝶它自己的原因咯?” 小蛊察觉到时茜的情绪有些低落,赶忙安慰道:“小主人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呀!你能听到魔界幽蝶的声音,并且还能和它顺利地沟通,这其中固然有魔界幽蝶自身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小主人你自己的努力和用功哦!” 就在时茜在神识里与小蛊交谈时,安王的目光落在了突然安静下来的时茜身上。安王不禁心生疑惑,贞瑾伯爵为何突然沉默不语? 安王回忆起刚才的情景,自己让贞瑾伯爵换一只蛊,而她的回答似乎是说她没有其他蛊了。这个回答让安王有些意外,他不禁眉头紧锁,思考着其中的缘由。 安王心里暗自琢磨,自己是否应该日行一善,同意贞瑾伯爵在自己身上使用魔界幽蝶呢?毕竟,这只蛊对她来说似乎很重要。 正当安王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抬起头,目光恰好与时茜相对。他正准备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路辰的声音。 路辰的声音打断了安王的思绪,他说道:“不用江南瘦马的特殊标识,改用别的图案或标识即可,其实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王听到路辰的话,急忙收回了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转而问道:“昆仑老祖,那特殊的标识可以改吗?” 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时茜也好奇地插嘴问道:“辰宝师哥,那所谓的特殊标识,其实就是魔界幽蝶本身,怎么改呀?” 路辰一边微笑着点头回应时茜,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蛊这种生物,本身就具备变形和隐藏的能力。既然安王殿下对那蝴蝶图案不太满意,那完全可以换成安王殿下你喜欢的图案啊。” 路辰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呢,魔界幽蝶蛊的原本形态就是蝴蝶,所以用蝴蝶图案,是最为简单省事的方法。 如果要用其他图案的话,那就需要先在皮肤上用针刺出相应的图案,然后再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去擦拭那个图案,最后让魔界幽蝶蛊附着在图案上。” 时茜听完路辰的话,心里暗自琢磨着,这跟现代的纹身原理好像差不多嘛。她嘴上说道:“针嘛,我身上倒是有针灸用的金针,只是不知道谁来给安王殿下刺这个图案呢?”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钟,时茜突然展颜一笑,娇声说道:“安王殿下,要不干脆就让贞瑾我来帮您刺吧?” 安王一听时茜这话,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没好气地说道:“让你来刺?除非本王疯了!本王可是听说过,你贞瑾伯爵的字写得比那六岁刚开蒙的稚童还要差呢! 你字写成那样,你的画能看吗?或者本王该问你会画画吗?” 第741章 给安王下蛊(1) 时茜双手叉腰,柳眉倒竖,一双美目圆睁,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安王殿下,您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 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时茜虽然字写得不好看,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自从圣上让我到国子监进学之后,我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去国子监学习,那可是圣上的旨意啊,我哪敢违抗圣旨呢? 所以我一直都在认认真真地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不,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的字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呢!……” 时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王不耐烦地打断了:“好了好了,贞瑾伯爵你别啰嗦了。 写字和画画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就算你现在的字写得确实不错,可这画画,你到底会不会啊?能不能画好啊?” 面对安王的质疑,时茜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我当然会画画啦,而且画得还相当不错呢! 画个太阳、月亮、星星什么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安王听了,嘴角微微一扬,似笑非笑地说:“本王可没兴趣在自己身上画什么太阳、月亮、星星。” 时茜却不以为然,振振有词地说道:“哎呀,安王殿下,您这就不懂了吧? 在身上画太阳、月亮、星星,那可是非常好看的呢!不仅显得您与众不同,还能增添几分神秘的气息呢!……” 安王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时茜的话语,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贞瑾伯爵,若是你如此喜爱太阳、月亮、星星,大可在你自己身上刺绘。”说完这话,安王猛地转过头去,目光如炬地落在路辰身上,缓声道:“昆仑老祖,既然如此,就有劳你来为本王刺图了。” 路辰闻言,稍稍抬眼,目光先与安王交汇,后转向时茜,路辰注意到时茜在听到安王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却并未有开口反驳的意思。略作思考后,路辰轻点颔首,应道:“可以。” 安王闻得路辰的答复,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安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将视线重新投向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这贞瑾伯爵,不过是会画些太阳、月亮、星星罢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说自己擅长绘画,更遑论那太阳、月亮、星星有何特别之处,在本王看来,无非是你贞瑾伯爵除了这些再不会画别的。 时间悄然流逝,路辰见自己回应安王后已有一分钟之久,然而安王却迟迟没有下文,不禁心生疑惑,遂轻声呼唤道:“安王殿下。” 安王闻声,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路辰,路辰见状,赶忙接着说道:“安王殿下,不知你心中所想,究竟是要刺绘何种图案呢?” 安王听了路辰的问话,略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抬起头,轻声说道:“狼首。” 路辰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紧接着转头对时茜说道:“茜儿,麻烦你把你针灸用的金针借给辰宝师哥一下。” 时茜闻言,轻声应了一句,然后巧妙地借助宽大的衣袖遮掩,从乾坤荷包里取出针灸用的金针包,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路辰。 路辰微笑着伸手接过时茜递来的金针包,轻轻打开,仔细挑选了一根长短适中、粗细合适的金针,同时再次看向安王,询问道:“安王殿下,您希望将这个图案刺在身体的哪个部位呢?” 安王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本王尚未想好。不过,这蛊是你们要为本王种下的,所以……昆仑老祖,您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路辰闻言,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安王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端倪。然而,安王的眼睛却如同一潭静水,波澜不惊,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稍作观察后,路辰嘴角微扬,缓声道:“依老道之见,将此图案纹在心脏处,或许是最为妥当的选择。” 安王听了路辰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但并没有立刻回应。 路辰见状,略作停顿,然后接着说道:“如果安王殿下认为将蛊下在心脏处过于冒险,那么也可以选择纹在左手臂上。 毕竟,那里距离心脏也相当近,同样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路辰的话音刚落,稍稍沉默了数秒,似乎是在给安王一些思考的时间。紧接着,路辰继续说道:“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之所以要给安王殿下种下这魔界幽蝶蛊,主要是为了避免您在某些关键时刻因为冲动而犯下错误。 所以,这魔界幽蝶蛊必须待在距离您心脏最近的地方,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力。” 说到这里,路辰稍稍加重了语气,强调道:“而且,让魔界幽蝶蛊待在离您心脏最近的地方,对您而言其实也是有益处的。 因为这样一来,一旦您体内的蛊虫想要对您不利,它必然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妄动。” 安王听完路辰的这番解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似乎带着几分戏谑。安王缓声道:“昆仑老祖啊,本王虽然对蛊术了解有限,但这魔界幽蝶蛊的大名,本王倒是有所耳闻。 这魔界幽蝶蛊,乃是蛊蝶之中最为厉害的一种,其战力之强,堪称恐怖。它完全可以与狐蛊、雕蛊等一类战力较强的蛊虫相提并论。 如今你们要将这魔界幽蝶蛊下在本王的心脏处,这对本王来说,意味着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因为这样一来,不仅本王会受制于它,就连本王体内的蛊也会被其控制。 随着时间的推移,凭借魔界幽蝶蛊能够吸食生机的特殊能力,本王和本王体内的蛊最终都将沦为它的奴仆,任其驱使。” 时茜听闻安王所言,连忙解释道:“安王殿下,你多虑了。 既然咱们是合作关系,我与辰宝师哥又怎会加害于你呢? 我再郑重地跟您说一次,伤害你对我们并无半点好处。” 说完,时茜稍稍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瞒您说,其实我要给您下的魔界幽蝶蛊存在一些缺陷。” 安王闻听此言,不禁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有缺陷?贞瑾伯爵,您这话究竟是何意啊?” 时茜见状,心知安王对自己的话心存疑虑,于是决定不再隐瞒,直言道:“算了了,多说无益,我还是将这魔界幽蝶蛊取出来,让你亲眼看看,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时茜说完话后,在心中默念着小蛊的名字,同时在神识里发出了召唤的信号。随着时茜的召唤,小蛊仿佛能够听懂她的心声一般,迅速地从神识某个角落里飞了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时茜伸进衣袖里的那只手上。 时茜感觉到小蛊的到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紧紧握住小蛊,然后慢慢地将手从衣袖里抽出来,整个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仿佛真的在衣袖里摸索着什么东西一样。 而一直紧盯着时茜的安王,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时茜的身上,看着时茜的手从衣袖里伸出来时,手里似乎握着一个黑色的陶罐。 时茜将小蛊拿出来后,便集中精神力,与魔界的幽蝶进行沟通。时茜一边在神识里轻声呼唤道:“小幽,出来吧。”一边把小蛊往一只手心里倾倒。 魔界幽蝶感应到时茜的召唤后,翅膀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行。 安王的注意力完全被时茜手中的陶罐吸引住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色的陶罐,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然而,他看了整整一分钟,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就在安王准备开口询问时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间,安王看到有一只蝴蝶从陶罐里爬了出来。 这只蝴蝶的身体呈现出深邃的黑色,翅膀上则有着妖艳的紫色纹路,而翅膀的边沿则是一圈漆黑的颜色,给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感觉。 安王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这只蝴蝶的一边翅膀竟然破了一个洞!不禁抬头看向时茜,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脱口而出道:“这蛊……废了。” 时茜一脸不满地看着安王,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安王殿下,您这话说得可真难听!小幽不过就是翅膀上有个洞,暂时飞不起来而已,怎么能说是废了呢?” 安王听到时茜的话,脸上露出了一种仿佛看到傻子的表情,心里暗自嘀咕:“贞瑾伯爵这小女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接着,安王像是觉得跟时茜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于是干脆不再理会时茜,转头看向路辰,说道:“昆仑老祖,这蛊已经废掉了,没什么用了。” 路辰微微一笑,解释道:“安王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蛊只是翅膀破了个洞,导致它无法飞行,力量也确实有所减弱。 但正因为如此,它现在变得非常脆弱,需要我们的保护。” 路辰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将这蛊下在你的身上,由于它自身力量变小,为了活命,它就会依赖你的保护。这样一来,它自然就不会伤害您了。” 然而,安王对这个提议显然并不感兴趣,一脸不屑地说道:“本王才不会去保护一个废物呢!” 时茜见状,连忙插嘴道:“喂!你别老是一口一个废物地叫小幽好不好? 我再说一次,小幽它只是翅膀受了伤,飞不起来了,但它绝对不是废物!它还是很厉害的,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安王听了时茜的话,眉头紧紧皱起,面露不悦之色,冷哼一声,说道:“小幽,这就是它的名字吗?你竟然给一个废物蛊取了个人名,却将本王称作人虫复合体,简直是岂有此理!” 时茜对安王的指责毫不退缩,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毫不客气地回怼道:“那你刚才是不是人虫复合体呢?” 安王被时茜这一问,顿时语塞。安王回想起刚才自己那副人头蝎身的怪异模样,心中一阵懊恼,却又无从辩驳。安王只得狠狠地瞪了时茜一眼,然后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把头猛地一扭,不再理会时茜。 时茜看着安王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时茜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呢,我手上就只有小幽这么一只蛊,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这蛊你都必须种下。” 一旁的路辰见气氛有些僵持,连忙出声劝解道:“安王殿下,我小师妹说的确实没错。 她手里就只有这么一只魔界幽蝶蛊,而且这蛊的翅膀已经坏了,力量也大不如前。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它会对你心生恶意。 而且,我们还会提供一些补药给它,让它保持一定的战斗力,以便在你和我需要的时候,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安王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他不禁疑惑地问道:“这蛊已经废掉了,你们竟然还愿意养着它,护着它?” 路辰微微一笑,解释道:“安王殿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修道之人要行善积德不能随意杀生啊! 这蛊它也是一命啊!只要它不伤人性命,它自然也能得到上天的庇佑,小师妹是修道之人,当然就不能伤它性命。 安王殿下,这个蛊可小气着呢。你日后可是要与它常相伴的,所以听老道一句劝,还是少说一句为妙啊。” 安王听了路辰的话,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般说道:“既如此,那就刺在心脏处吧!” 路辰听了安王的决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时茜身上,开口道:“茜儿,麻烦你帮忙弄出一张操作台和椅子来。” 时茜应了一声,随即在神识中召唤风符箓和金符箓,两种符箓同时回应时茜的召唤交叠在一起,风系灵力与金系灵力相互融合,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 三五分钟过后,奇迹出现了——一张晶莹剔透、闪着一丝丝金光的操作台和椅子缓缓地出现在路辰和安王的眼前。这操作台和椅子看上去精致无比,仿佛是由最上等的水晶雕琢而成。 安王凝视着这张操作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惊叹之情。在惊叹之际,安王的目光再次落在时茜身上时,那股怀疑的神色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抬了抬下巴,娇声说道:“安王殿下,你莫不是又怀疑祖父镇国公阴魂是我假扮的? 那你可想明白了那阴戾之气是如何而来的? 还是你觉得我是那幽冥地府的鬼魅,而非尘世之人? 还有,我与祖父镇国公阴魂为何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还能非常顺畅地沟通?” 时茜话毕,心中暗暗思忖,自己就是装鬼唬人了,可你又有何证据? 就算你有证据,只要没被你来个人赃俱获,我都会死不承认,毕竟自己扮鬼唬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做一些不能让他人知晓是自己所为的事情,所以这扮鬼之事,自己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一旁的路辰突然插话道:“安王殿下,你又何必在此事上纠缠不休呢?如今你与老道及小师妹合作,那咱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镇国公鬼仙又怎会为难你?你只需知晓这一点,便足矣。” 安王听了路辰的话,点头回应路辰表示自己听进去路辰的话了。路辰见状,便接着道:“既如此,安王殿下你就到操作台上躺好,老道这就给你刺那狼首。”说完,又朝时茜说道:“茜儿,你拿个光球过来给照个亮。” 路辰说完话,听了时茜的回应后,才把头转回来,却看到安王黑着脸站在操作台前一动不动。 路辰忙道:“安王殿下,咱们要快点了。这天就快亮了,这天一亮,太阳一出来,东莞那这使臣就能分辨出方向了。 他们一但分辨出方向,那么找到这里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路辰这话音刚落,时茜拿着光球过来,时茜把光球放置在操作台正上方后,道:“安王殿下,你磨蹭什么呀!这操作台上面又没有刀子,让你躺上去有这么难吗?” 安王道:“本王躺不了。” 时茜听了,抢白道:“怎么躺不了?”停了几秒后,继续道:“你是嫌弃太硬了吗?什么臭毛病。这是在林子里,又不是在驿站中,没有衾给你垫着。 实在不行,我把地上的树叶,用风刮起来,给你铺上。” 安王道:“不是铺什么的问题。是本王不能躺下。” 时茜气道:“都已经说好合作了,你还找茬是不是?你怎么就不能躺下了。你屁股长钉子了还是腰椎间盘突出了。” 安王咬牙切齿道:“什么腰椎间盘突出?本王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本王为什么不能躺下,贞瑾伯爵你不清楚吗?” 时茜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躺下,这跟我有关系吗?” 安王道:“刚才是谁使劲踹本王的屁股的?” 第742章 给安王下蛊(2) 时茜听了安王所言,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哦,你这话我算是听明白了。安王殿下的意思是,你无法在操作台上躺下,皆是因我刚才踹了你那‘尊贵’的屁股。” 安王没好气地嘟囔道:“正是,本王便是此意。” 时茜闻得此言,又开始捋起袖子,安王见此动作,如惊弓之鸟般忙与时茜拉开些许距离,厉声道:“你莫非又想对本王动手?本王警告你,你此次若再敢对本王无礼,本王定当还击。” 时茜对着路辰嗔怪道:“辰宝师哥,你瞧瞧他,真是少打一顿就作妖。 依我之见,今晚咱们就暂且到此为止吧。 我让红宝先将他五花大绑,高高吊起。 然后,咱们先把东莞那些使臣带出阵法,就让他在林子里吊上一天,待明日夜晚,咱们再来收拾他!” 安王听了,怒发冲冠,愤愤不平道:“贞瑾伯爵,你简直比本王还要坏,更加蛮不讲理。” 时茜反驳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可不会像你一般,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那些后来侍奉你的宫女分明并非小时候欺负你的人,可你却因寻不到小时候的仇人,便将所有宫女都视作仇敌,乃至恨上所有女子。” 安王被时茜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只得赶忙道:“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分明是你将本王的屁股踹伤,本王才无法躺下,你却佯装不知,硬说是本王故意找茬,不愿躺下。” 时茜娇嗔道:“谁装傻了,明明是你在装模作样!我辰宝师哥说了,你变异成人虫复合体后,便如同那钢铁之躯,毫无痛觉了,所以你又怎会觉得疼痛呢?” 安王闻得时茜此言,如遭雷击般愣了一下,而后如迷途羔羊般看向路辰,疑惑道:“昆仑老祖,你说变成人虫复合体后就不会有痛觉了?” 路辰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古籍上关于人与蛊结合变异之后的记载,确实如此。 时茜见路辰颔首,便喜不自禁地道:“瞧见了吧!辰宝师哥他都点头了。我辰宝师哥博览群书学富五车,蛊的事情,就没有他不晓得的。所以,安王殿下,你就别再佯装了,休想以此来蒙蔽我们。” 而安王的脸色却因路辰点头肯定的回应而骤然大变,喃喃自语道:“那为何本王还觉得疼痛难耐。” 时茜一听,又不假思索地抢白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妄图骗人……”时茜话刚出口,看到安王的脸色愈发难看,顿时也有些拿不准了,于是也随着安王的目光一起看向路辰。 路辰见时茜与安王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赶忙道:“你们两个莫要这般盯着我。我虽比你们多活了一百多年,但是这人虫复合体,我也仅见过安王殿下这独一份儿。 我说的那些,皆是我从一本古籍上瞧到的。 而那本古籍乃是一位白医蛊师所着,他自己也未曾目睹过人虫复合体,他所写的那些,不过是依据他养蛊的经验以及对蛊的认知,所编纂而成的。故而,并非确凿无疑。” 时茜听了路辰这番话,突然灵光一闪,道:“辰宝师哥,那说不定,咱们如果将他置于死地,那他体内的那只蛊也可能会一命呜呼啊!” 安王听了时茜这话,心头猛地一震,道:“贞瑾伯爵,你是铁了心要将本王赶尽杀绝啊!” 时茜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残害了如此多的生灵,我让你为她们偿命有何不妥。” 安王道:“可如今我们是合作的关系,若你心中一直有取本王的性命的想法,那叫本王如何继续与你们合作。” 时茜道:“你与我们一样,都没得选择。若是有的选择,就不会有此次的合作。 安王殿下,你与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一点。” 安王听到时茜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他正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但还没等他说话,路辰就再次插话进来,劝解道:“安王殿下,有些事情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没什么不好。 因为说出来之后,大家心里都能有个底。 就像我小师妹说的那样,咱们合作的条件就是这样,非常明确。 所以,只要咱们合作的条件和相关因素不发生变化,那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安王听完路辰的这番话,突然笑了起来,安王转头看着路辰,缓缓说道:“昆仑老祖说得极是。 你老人家见多识广,不如给本王和贞瑾伯爵讲讲,您觉得本王与你们合作的条件和因素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路辰略作思考,然后回答道:“依老道之见,基本上是不会改变的。 安王殿下,您体内的蛊虫在与您争夺身体的主控权时,已经对你现在的身体造成了变异。 这种变异使得您和蛊虫已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无法再分开了。 而促成我们与安王殿下你合作的,正是这种变异。” 安王心里早就清楚知道这一点,现在从路辰口中得到了确定,便转头看向时茜,道:“贞瑾伯爵,你可都听到了吧!咱们之间的合作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变数,所以你就别再成天到晚地琢磨着如何置本王于死地了。 这对你而言,非但没有丝毫益处,反而会给普天下的黎明百姓带来无尽的苦难。” 时茜孩子气的道:“我就想,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能用刀杀你,我就用眼神、用嘴巴把你大卸八块。” 安王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正欲发作,与时茜对骂一场,心里暗暗骂道:“好啊,贞瑾伯爵你想要本王不痛快,那你也别想好过!” 然而,就在安王即将开口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安王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安王转念一想,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缓声道:“贞瑾伯爵,本王不会阻止你用眼神杀我,更不会阻拦你用嘴巴骂我。 本王全当没看见,没听见,气死你。 你尽管使劲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不过呢,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到底是在骂谁哦。 本王内里是安王没错,但这身皮囊是东莞的宋王。 你若是骂安王,可安王在世人眼中已经死了,你去咒骂一个已经离世的人,别人又会如何看待你呢?到那时,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为我这个死人鸣不平。 但若是你转而辱骂宋王,那你可得小心了。 因为这样做极有可能引发西周与东莞之间的纷争。 一旦两国之间的战火被点燃,受苦的将是两国的百姓。 他们定会对你怨声载道,痛斥你的不是。” 眼见时茜逐渐处于下风之际,路辰赶忙插话道:“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别吵啦,一人少说一句吧。” 然而,安王却不依不饶地说道:“昆仑老祖,刚才贞瑾伯爵骂本王时,您为何不叫她少说一句呢?” 路辰无奈地解释道:“安王殿下,你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我那小师妹可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奶娃娃呢。 你比她年长那么多,比她多经历了七八年的人生。 你说的话肯定也比小师妹要多得多呀,我又怎么好意思让小师妹她少说一句呢?” 安王见状道:“本王算是看出来,昆仑老祖,你明里暗里都帮着贞瑾伯爵。” 时茜道:“安王殿下,你与你体内蛊结合变异的时候,是不是把你一部分的脑子变到你屁股上了。 辰宝师哥是我师哥,他不帮我,还帮你啊!” 时茜这话,又让安王跳脚骂道:“你的脑子才长在屁股上呢。”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对待像你这样的怪胎和变态,真的不能给好脸色看。因为你好好跟他说话时,他就是听不懂,他的逻辑和想法简直异于常人啊!”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呢,你只要一脸凶狠地骂他们,他们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跳起来,然后就能听懂你说的话了,是不是啊,安王殿下?” 安王听了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安王又不想在时茜面前示弱,于是强忍着怒火,转头对路辰说道:“本王的屁股被贞瑾伯爵踹伤了,没办法躺下。除非……” 路辰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安王,然后又转头看向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缓声道:“安王殿下,若是老道处在你现在的处境,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自己躺到操作台上去,而不是去招惹小师妹这熊孩子。” 路辰顿了顿,似乎在观察安王的反应,接着说道:“毕竟,你可别忘了刚才您是怎么被小师妹给捆起来的呀。小师妹既能把您像粽子一样捆在树上,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捆在这操作台上。” 路辰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安王的心头,让安王不禁想起了不久前被捆在树上踹屁股的那尴尬一幕。 然而,路辰的提醒并没有让安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激起了时茜的“斗志”。只见时茜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缓缓抬起手,优雅地转了转手指上那耀眼的红宝石戒指,轻声说道:“红宝,有人似乎还没有学乖呢,看来还得麻烦你再出手一次啦。” 时茜的话音刚落,那原本静静躺在她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变回了蜘蛛的形态。 红宝它迅速膨胀,眨眼间便变得如同小孩拳头一般大小,那对红宝石般的眼睛,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安王。 安王见状,心中猛地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了一下。然而,安王的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红宝的眼睛,只见红宝灵活地转动着头部,始终将那对锐利的眼睛对准安王。 两三分钟后,安王一脸不情愿地爬上了操作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一些脏话。 安王心里暗自思忖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那只叫红宝的蜘蛛速度快如闪电,而自己体内的蛊更是对它惧怕到了极点。 在红宝面前,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可言。 与其被它五花大绑地扔在操作台上,倒不如自己主动躺上去,这样或许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呢。” 路辰站在一旁,看着安王在操作台上因为屁股疼痛而全身紧绷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安王殿下,您这副模样,老道我实在是不好下手给您纹图案啊!” 安王此时正被屁股的疼痛折磨得苦不堪言,听到路辰的话后,心中更是窝火。 安王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调整一下姿势,结果这一动作却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这时,安王又听到路辰说这样的话,想到路辰和时茜是一伙的,只会偏袒时茜,根本不为自己说半句好话,于是没好气地回道:“本王才不管你好不好下手呢! 本王的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你动作快点,别磨蹭!” 时茜笑嘻嘻地对辰宝师哥说道:“辰宝师哥,你别理他啦!你给他纹身的时候稍微用点力气就行啦,反正古籍上都说了,变成人虫复合体之后,是不会有痛觉的哦,你就当他没有痛觉好啦!” 然而,安王却突然插话道:“本王有痛觉!” 路辰见状,连忙安抚道:“安王殿下,您既然还有痛觉,那您就放松一点嘛!不然的话,我可就只能采纳小师妹的建议,稍微使点劲啦,到时候疼的可就只有安王殿下您自己哦!” 时茜在一旁听到这话,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意地继续调侃道:“辰宝师哥,他要是不配合你,你也不用太认真啦,直接给他纹个狗头就好啦!” 安王一听,顿时急了,大声喊道:“昆仑老祖,你若是听贞瑾伯爵她的话,给本王纹个狗头,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本王一定会告诉其他人,这狗头可是你给本王纹的!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路辰终于完成了给安王纹图案的工作。路辰小心翼翼地将用于纹身的金针销毁,然后如释重负地说道:“好了,狼首图案已经纹好了。接下来,我们需要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来擦拭几下,这样才能把血迹擦干净。” 时茜听到这话,连忙问道:“辰宝师哥,那特殊药水要去哪里找啊?你那里有吗?” 路辰摇了摇头,回答道:“师哥我可没有那种药水哦,我是修道之人,又不是蛊师。” 时茜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说道:“那我也不是蛊师呀,我也没有那种药水呢。” 就在这时,安王从操作台上走了下来,满脸怒容,对着路辰和时茜吼道:“昆仑老祖,你和贞瑾伯爵是不是一起在戏弄本王啊?” 路辰见状,急忙解释道:“安王殿下,你这是从何说起呢?我和小师妹怎么会戏弄你呢? 老道我确实是修道的,而小师妹她也确实不是蛊师啊!” 安王却不依不饶,紧紧咬着牙关,愤怒地说道:“既然你们没有那特殊药水,那为何非要在今夜就给本王刺这图案呢?为何不等拿到药水后再刺呢? 若是今夜没有药水擦拭,那么等你们拿到药水后,是否需要再给本王刺一次图案呢?” 路辰闻言,轻点了一下头,回应道:“若今夜没有药水擦拭,那等拿到药水后,确实还需要再刺一次。”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不必担心,我们其实是有药水的,所以,安王殿下您尽管放心,您无需再承受一次刺青之苦了。” 一旁的时茜听到这里,满脸疑惑地插话道:“辰宝师哥,这药水从何而来呢?” 路辰微笑着解释道:“茜儿,你只需用小蛊去天缺那里取些水来,然后将小蛊轻轻摇晃几下,就如同给小蛊洗去其内部所落之灰一般。” 时茜听罢,仍是有些难以置信,追问道:“辰宝师哥,这样真的可行吗?” 路辰耐心地解释道:“自然是可以的。这草木灰名为百草霜,蝙蝠的粪便则被称为夜明砂,此外,羊屎、猪屎等亦皆可入药。 而小蛊作为巫忌法器,本就是用于克制蛊虫的,所以它的灰自然也具有一定的特效。” 时茜听路辰这么说,便顺从地走到一旁,然后开始冥想。安王见路辰与时茜低语几句后,时茜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走到一旁,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 安王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时茜身上,想要看看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然而,让安王感到惊讶的是,时茜走到一旁后,竟然像入定的老僧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时茜的身体挺直,双手自然下垂,仿佛与周围的世界完全隔绝。 安王见状,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一些,看个究竟。于是,安王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慢慢地向时茜靠近。 就在安王即将接近时茜的时候,突然间,时茜手背上的红宝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威胁一般,突然从时茜的手背上滑落,然后在时茜面前迅速膨胀数倍。 眨眼之间,红宝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球体,将时茜完全遮挡在了后面。 路辰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出声制止安王的动作,焦急地说道:“红宝它可不是一般的蜘蛛,安王殿下你可别招惹它!它若是发火,除了小师妹,可没人能制止它!” 第743章 给安王下蛊(3) 进入冥想状态的时茜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天缺的虚空境的湖面上。 时茜站在湖面上,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天缺的身影。然而,时茜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的焦急,因为时茜深知这里是天缺的地盘,自己出现在这里,不用多久,天缺就能感应到她的存在,然后会迅速赶来与她会合。 于是,时茜悠然地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脚下的湖面,自言自语道:“这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下面的水明明清晰可见,却似乎无法触及。 这样的话,我该如何取水呢?难道是要让天缺哭泣吗?” 就在时茜话音未落之际,突然间,时茜从湖面的倒影中瞥见了自己身旁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身影——正是天缺! 而且,此刻的天缺正模仿着她刚才的动作,用爪子有模有样地敲击着水面。 时茜见状,心中暗笑,然后时茜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一屁股跌坐在水面上。紧接着,时茜故作嗔怪地说道:“哎呀,天缺,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哦不对,天缺你不是人,是法器。天缺,法器吓人会吓死人的。” 天缺听到时茜的话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仿佛是对时茜的回应。然而,如果时茜能够理解这声低吼的含义,她就会明白天缺实际上是在说:“你现在还没有被吓死,说明你受到的惊吓还远远不够呢。” 天缺吼叫完毕,目光落在时茜身上,凝视着她的眼睛。天缺看到时茜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显然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的吼声所代表的意思。 天缺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自己等待了数个世纪,数百万年之久,却最终等来这样一个主子,这难道不是一种报应吗?早知如此,它或许还不如当初就顺从盘古,认盘古为主人。 就在这时,时茜注意到天缺又开始翻白眼了,她连忙开口说道:“天缺,你刚才是不是又在骂我呀?”说完,时茜站起身来,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天缺的头部,温柔地说道:“天缺啊,你可不能骂我哦。你是我契合的法器,你骂我,就等同于骂你自己呀。” 天缺听到时茜的话,又发出了一声吼叫,似乎是在回应她。然而,由于时茜还无法听懂天缺的语言,时茜误以为天缺的这声吼叫是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的认同回应。 其实天缺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此刻真恨不得狠狠地骂自己一顿,觉得自己不应该叫天缺,而应该叫傻缺。这个小主人修行数月,却只能移动区区 30 米。这让它这只神兽空有一身本领,却毫无用武之地。 时茜自然不晓得天缺的想法,轻轻抚摸着天缺的毛发,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天缺,我想要取一些水。”时茜话毕,用手指了指脚下的水面,接着问道:“可这水要如何取呢?这水面是否能够凿开呢?” 天缺听闻时茜所言,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水面,然后冲着时茜叫了一声,时茜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说道:“我完全听不懂啊,天缺,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咱们现在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这可如何是好? 红宝,此刻正在外头为我护法呢。要不然,还可以问问红宝。” 时茜的话音刚落,红宝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说道:“小丫头,你现在所处的虚空境便是天缺的身躯,所以那湖面肯定是无法凿开的,你若是凿开湖面,就如同在天缺的身上开了一个洞。” 时茜听了,急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啊。辰宝师哥让我跟天缺取水,我究竟该怎么取呢!难道要让天缺哭吗?” 红宝答道:“小丫头,天缺如今已成为一件法器,并没有哭的功能。不过,天缺它不是有个缺口吗? 有缺口,就必然有办法能够取水。小丫头,你把小蛊拿出来给天缺,天缺自然会将水装进里面。” 时茜听了红宝的话,连忙把小蛊拿在手中,对着天缺说道:“天缺,你弄些水到小蛊里面。” 天缺看了看时茜手中的陶罐(小蛊),低声吼叫了一声,时茜见天缺的神色有些怪异,赶忙询问红宝,道:“红宝,天缺它在说什么?” 红宝回答道:“它在问,你确定吗?” 时茜听了红宝这话,道:“红宝,我原来是很确定的,可我听了你翻译的这话后,我就不那么确定了。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 红宝道:“那你还要不要取水?或者,你先离开虚空境,到外头问问辰宝,再回到虚空境向天缺取水。” 时茜道:“这一来一回,还挺耽搁时间的。要不,红宝,你帮我问问辰宝师哥?” 红宝道:“红宝不是人,说不了人话。你能听懂红宝的话,是因为咱们契合了,我也是小丫头你的伙伴,法器。 辰宝,他不是。所以,他没有办法听懂红宝的话。” 时茜听了红宝这话,思索了一两分钟,后道:“天缺,我确定。”时茜在心里与自己说,辰宝师哥叫自己进来向天缺取水的,那么出去再问也是这个回答,那何必在问呢。 天缺它听到时茜的回答后,露出像人一般的笑脸,然后用一种微妙的方式示意时茜将陶罐放下来。时茜看着天缺如人一般的笑脸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照做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时茜完全惊呆了。只见天缺竟然对着陶罐开始尿尿!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时茜措手不及,时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缺的举动。 而小蛊,显然被天缺的行为激怒了。它像是被触碰到了底线一般,瞬间腾空而起,带着一股强烈的气势,径直朝天缺扑去,显然是想要给天缺一个狠狠的教训。 然而,天缺似乎早有防备,就在小蛊扑向它的瞬间,它迅速伸出一只爪子,准确无误地摁住了小蛊。小蛊在天缺的爪子下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 这时,时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急忙蹲下身子,伸手从天缺的爪子下将小蛊解救出来。小蛊一脱离天缺的控制,便立刻委屈地抱怨道:“小主人,天缺它是故意的,它在欺负小蛊,欺负法器……” 时茜对天缺的举动和小蛊的委屈抱怨也很时无奈。时茜想要开口吐槽天缺几句,可一想到是自己开口向天缺讨要水的,而天缺是跟自己确认之后,才按自己的要求,把水放到小蛊里。 因此,这事还真不能怪天缺,要怪就只怪自己太年轻见识少,不知道天缺给水的方式竟然是尿尿。 天缺可是事先向自己确定,是否真要取水,是自己说自己确定后,天缺才…… 时茜又转念一想,自己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难道红宝和辰宝师哥也不知晓? 时茜想着便向红宝抱怨道:“红宝,你是不是知道天缺放水的方式是尿尿?” 时茜提出问题还不到一分钟,时茜耳朵里便传来红宝的声音,“红宝知道此事。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天缺与小蛊都是法器,虽然天缺放水的动作可能有些不雅观,但它放出来的就是水啊,并不是尿。 小丫头,你不能用看待人的眼光看待法器的。 再说了,天缺它也只能用那个办法放出水来,不然还能是吐出来或哭出来不成?”红宝理所当然地说道。 时茜听了红宝的话,心里的纠结和矫情顿时消散了不少。时茜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难怪辰宝师哥让自己来与天缺取水时,用的是动物屎入药的比喻,这确实挺形象的。 时茜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安抚小蛊,道:“好啦,小蛊,别在意天缺的行为啦。天缺与你一样是法器,不是人,它没有尿了,这就是水。它只是模仿了一个尿尿的不雅动作。” 小蛊听了时茜的话,也不再纠结天缺的举动。 而这件事让时茜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法器其实是随她的心意而动的。如果她对法器表现出嫌弃,那么法器也会因此而在意。反之,如果她能够坦然接受法器的特点和行为,法器也会更加顺从她的意愿。 时茜想通了这一点后,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时茜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退出了虚空境。 就在时茜退出虚空境的瞬间,挡在她身前的红宝迅速变小,转眼间便恢复成了红宝石戒指的形态,稳稳地戴在时茜的手指上。 路辰一直注视着时茜所在的位置,当他看到红宝的身躯快速变小并消失后,紧接着就看到时茜朝着自己走来。路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开口说道:“茜儿,拿到水了吗?” 时茜走到路辰面前,点了点头,应道:“嗯,水取来了,辰宝师哥。” 说话间,时茜步履轻盈地走到了路辰面前。路辰面带微笑,轻声说道:“还得有劳茜儿你,用取来的药水为安王殿下擦拭一下刚刚刺好的图案。” 时茜闻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时茜随即转身,面向安王,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手,轻声说道:“拿出来吧!” 安王见状,不禁一怔,他凝视着时茜那只伸向自己的手,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疑惑地问道:“贞瑾伯爵,你要本王拿什么出来?如此没头没脑的,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时茜见状,白了安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你的手绢啦!难不成安王殿下你想让我用手直接蘸水给你擦不成?” 安王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解释道:“本王身上现在并未携带手绢。贞瑾伯爵,你身为女子,难道自己也没有带吗?” 时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手绢可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安王殿下,你我非亲非故,我又岂能将自己的手绢拿来给你用呢?”说罢,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时茜继续说道:“既然安王殿下你没有带手绢,那我只好随手拔几棵野草,或者拾几片树叶来代替了……” 路辰听到时茜的话,又看到安王的脸色因时茜的话变黑,心中一紧,路辰担心时茜与安王两人会再次争吵起来,于是连忙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绢,递到时茜面前,说道:“来来来,用师哥我的吧。 别吵架了,这天都快亮了,大家都熬了一整晚,你们不困,我可困得很呢。 咱们还是赶紧把下蛊的事情办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而,时茜看到安王的脸色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阴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在听到路辰的话后,时茜竟然挑衅地说道:“辰宝师哥,安王殿下可是堂堂王爷,他用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一个穷道士的手绢呢?我看你还是把自己的手绢收起来吧!” 时茜说完这番话,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紧接着又说道:“安王殿下,既然你没有带手绢,那不如就用你的袜子吧。” 安王听到时茜如此无礼的话语,气得咬牙切齿,强忍着怒火,狠狠地说道:“本王也没有袜子!” 时茜见状,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你骗谁呢?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连袜子都没有……” 路辰道:“他刚来的时候有,现在他还真没有。”路辰说完这话,见时茜一脸疑惑,便解释提醒道:“茜儿,你忘了。安王殿下方才变成人虫复合体了,这上半身是人,可这下半身是……,。”路辰缓缓说道:“他刚来的时候确实是有的,不过现在嘛,他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了。”他的话音刚落,便注意到时茜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于是,路辰连忙解释道:“茜儿啊,你难道忘记了吗?刚才安王殿下可是变成了人虫复合体呢!你看他上半身还是人的模样,但下半身却是……”说到这里,路辰故意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分钟后,路辰才继续道:“就是那个时候,安王殿下他下半身的衣物和鞋子应该都撑坏了。” 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心中一动,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安王的下半身。只见安王身穿一袭长袍,将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然而,时茜的这一举动却让安王感到十分不自在。毕竟,他的长袍之下实际上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穿。 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恼羞成怒的骂道:“贞瑾伯爵,你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子,又是一品郡主,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面对安王的斥责,时茜却毫不示弱,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回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身为王爷,如今下面却是真空的,难道就不觉得难为情吗?反倒来质问我的礼义廉耻,真是可笑!” 时茜的话音刚落,路辰便急忙开口劝解安王道:“安王殿下,您就别再跟我小师妹计较啦,跟她置气斗嘴纯粹是浪费时间啊!您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亮了,如果您不能在天亮前赶回房间,那您这副狼狈的样子,岂不是要被人瞧见了?” 路辰顿了顿,接着又道:“而且,您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啦!别人看到了,肯定会胡思乱想的。” 时茜听了路辰这番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可不得了,时茜的笑声就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最后竟然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停不下来。 安王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狠狠地瞪了时茜一眼,心里暗暗骂道:“贞瑾伯爵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过,当安王想到路辰说的话,又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毕竟,若是让人看到他这副样子,恐怕真的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流言蜚语。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 想到这里,安王决定不再跟时茜纠缠,转头对路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昆仑老祖你来帮本王擦拭一下吧。” 路辰听了安王的话,自然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横生枝节,于是连忙应道:“好的,安王殿下。”说完,路辰便转头对已经止住笑声的时茜道:“茜儿,你帮师哥打湿一下手绢吧。”说着,路辰将自己的手绢递给了时茜。 时茜一只手优雅地接过路辰递过来的手绢,另一只手则轻柔地转动着小蛊。 小蛊在时茜的手中缓缓旋转,仿佛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转了三两圈后,时茜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小蛊中的水倒在手绢上。 随着水的浸湿,手绢渐渐变得湿润起来。时茜满意地点点头,轻声说道:“师哥,还是我来吧!” 话音未落,时茜便迈步朝着安王走去。等走到安王面前后,时茜停住脚步,手中紧握着打湿的手绢,眼神专注地落在那刚刺好的图案上。 下一刻,时茜毫不犹豫地将手绢朝着图案擦拭过去。然而,就在时茜的手刚碰到图案的瞬间,安王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你轻点!你当你在擦石头吗?你是不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时茜猛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时茜惊愕地看着安王,对安王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 听了安王那毫不客气的话语后,时茜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回怼道:“你是豆腐做的吗?我根本就没用力!” 安王显然被时茜的话激怒了,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地伸出手,用力推了时茜的肩膀一下。这一推力量不小,时茜猝不及防,被直接推开了几步。 站稳身子的时茜,脸上露出一丝怒意。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安王却没有丝毫的收敛,他转头对着路辰吼道:“贞瑾伯爵,你给本王走开!本王不要你擦!昆仑老祖,你来给本王擦!” 路辰连忙说道:“好好好。”话音未落,他便快步上前,走到时茜身旁,轻声对时茜说道:“茜儿,把帕子给师哥吧,师哥来帮他擦。 茜儿是郡主,这伺候人的活,咱不干啊。” 路辰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时茜听了路辰的话,原本想要破口大骂安王的冲动,瞬间被压了下去。 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路辰说得对,自己可是堂堂郡主,不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于是,时茜顺从地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路辰,同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安王一眼,娇嗔地说道:“我还才不伺候了呢!哼!” 第744章 解除阵法(5) 安王看着时茜,见时茜并没有坚持要给自己擦拭身上刚刺图案的血迹,心中不禁有些失落。然而,当安王看到时茜很痛快的将手绢递给路辰时,却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时茜的擦拭动作虽然算不上温柔,但也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安王自己心虚,安王感觉到时茜靠近时,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再加上此刻安王的下半身处于一种真空状态,尽管他身上穿着的外袍又长又厚,将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并没有走光的风险,但安王仍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窘迫。 正因为如此,安王才会故意发脾气,责骂时茜擦拭的动作太过粗鲁,甚至还说时茜弄疼了自己。 然而,在时茜的眼中,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平时很少做这样伺候人的事情。 毕竟,在现代社会生活时,自己的职业并非护士,而在自己前往九州修习玄术时,也没有太多机会去伺候他人。 等到来到如今身处的西周,同样也没有多少机会去伺候别人。 所以,或许是因为缺乏经验,自己在擦拭时可能稍微用了一些力气吧。 走到一旁的时茜百无聊赖,便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以此来打发时间。她心里暗自思忖着:“我刚才也没怎么用力啊,能有多疼呢?安王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像小姑娘一样怕疼呢?要是辰宝师哥给他刺图案的时候,他岂不是要像鬼哭狼嚎一样叫个不停?” 时茜越想越觉得安王刚才那种态度就是针对自己,不过是找个理由把对自己的不满说出来而已。 时茜接着想道:“刺图案肯定比我刚才的擦拭要疼得多吧!可刚才辰宝师哥给他刺图案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叫啊!这不是明摆着针对我嘛,真是幼稚!” 时茜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安王是不是以为自己喜欢伺候人,喜欢给他擦拭图案上的血迹。哼! 实际上,自己只是想早点把事情做完而已。那图案也不大,随便擦两下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何必再换人这么麻烦呢?自己顺手擦拭一下不就好了。 更何况,小蛊可是自己的法器,师哥他是不能碰自己的法器的,小蛊它可不愿意呢! 就在时茜天马行空的时候,路辰已经迅速地将图案上的血迹擦拭得干干净净。 血迹一旦被清除,原本被掩盖的狼头图案瞬间展现在眼前,仿佛是一件精美的 3d 立体浮雕作品。路辰仔细端详着这个图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夸赞自己的手艺真是不错。 一分钟后,路辰的目光转向了一旁正在思绪飘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茜,轻声说道:“茜儿,把小幽带过来吧,师哥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给安王殿下下蛊了。” 路辰的话语犹如一道闪电,瞬间打断了时茜的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时茜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然后迈步朝路辰和安王走去。 走到近前,时茜抬起手,只见魔界幽蝶(小幽)正静静地停在她的手指上。时茜用另一只手从腰间的乾坤荷包里取出一颗毒丸,同时在神识里与魔界幽蝶交流道:“小幽,这是奖励给你的大补丸哦。你吃了之后,就到安王他身上去待着吧。 小幽,安王他体内有一只非常厉害的蛊,这只蛊的力量极其强大,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因此,小幽,我需要你时刻监视那只蛊和安王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反馈告知我,以防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就在时茜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时茜的神识里突然传来了魔界幽蝶的声音:“好的,小主人。小幽明白。” 魔界幽蝶迅速回应了时茜,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任务的重要性。紧接着,魔界幽蝶便毫不犹豫地开始吞食起毒丸来。 然而,安王看到这一幕却显得十分不满。安王瞪大眼睛,质问时茜道:“贞瑾伯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魔界幽蝶蛊喂食补丸,难道是想要魔界幽蝶对本王不利吗?” 面对安王的质问,时茜并没有丝毫退缩。时茜抬起头,白了安王一眼,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安王殿下,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我给小幽喂食,完全是出于好意。 只有让小幽吃饱了,它才不会从你身上汲取力量,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时茜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想告诉你,虽然小幽以后会跟着你,但它的衣食父母可是我。 也就是说,我才是小幽真正的主人。 所以,你最好不要对小幽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后果自负!” 安王听了时茜这话,嘴角泛起一抹笑,道:“你以为本王是你吗?把没用的废蛊当宝,那魔界幽蝶坏了翅膀,已经废了。你倒贴钱送给本王,本王都不要。” 时茜瞪着安王,道:“真是气的我心肝脾肺都移位了。”时茜在心里说,好想怼安王,你这么嫌弃小幽,那就……不行,自己还是要把小幽下到安王身上,自己需要在安王身上放一双眼睛和耳朵,监视安王体内那只蛊和安王,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安王这个看守不会和他体内的那只蛊(人犯)相互勾结,一起为非作歹,祸害这世间。 所以,尽管心中有有些不满,时茜也只能强压怒火,故作镇定地说道:“哼,你这是想用激将法让我中计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说罢,时茜便故意别过头去,不再看安王一眼,同时在心里默念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以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时茜看着魔界幽蝶将毒丸吞下,确认它已经吃完后,小心翼翼地将魔界幽蝶捧起,轻轻地放在了安王心脏位置的狼头图案上。 只见魔界幽蝶一接触到狼头图案,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一样,迅速地融化开来,化作了一层淡淡的色彩,紧紧地附着在狼头图案上。眨眼之间,狼头图案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微微闪烁着光芒。 时茜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成功地对安王下了魔界幽蝶蛊。 目睹着整个过程的安王,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时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待蛊下好之后,安王转过身,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裳。安王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时茜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安王。时茜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乾坤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 等安王整理好衣裳,时茜走上前去,将那个瓶子递到了安王面前,轻声说道:“这瓶子里装的毒丸,是小幽的口粮。你记得每隔一两个月,就给小幽喂一颗。千万不要饿着它哦。” 说到这里,时茜突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安王,严肃地警告道:“还有,绝对不可以再说小幽是废蛊!否则,我会让小幽直接汲取你的生机,到时候你就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废了。” 安王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他并没有反驳时茜的话。 时茜见状,稍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另外,小幽以前吃过血食,所以它有一定的魔性。每隔半年,你需要给它喂一些血食。 不过,你只可以选择喂一些动物的血肉,比如蛇或者伤人的恶狗之类的,但绝对不可以让小幽去伤害人的性命。 否则,我会让你自其恶果。让小幽汲取你的生机。” 安王接过时茜手中的瓶子,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那瓶子里装着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安王缓缓地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瓶子里的毒丸呈现出一种深黑色,宛如墨玉般晶莹剔透。安王将瓶子微微倾斜,毒丸便如流水般倾泻而出,落在安王的手掌上。安王仔细地数了数,不过区区五六颗而已。 安王从这几颗毒丸中挑出一颗,其余的则又重新放回瓶子里。然后,安王将瓶子轻轻地收入衣袖之中,仿佛那是一个不能被他人窥视的秘密。 安王拿起那颗被他单独留下的毒丸,放在眼前端详起来。毒丸在光球的映照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向他诉说着它的毒性之强。 时茜在一旁看着安王的举动,心中不禁有些诧异。过了十几秒,时茜忍不住开口说道:“这毒丸可是我师门的独家秘方,你就算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颗毒丸的用料可扎实了,每一味药材都是精挑细选的……” 然而,时茜的话还未说完,时茜便惊愕地看到安王竟然将那颗毒丸直接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这一幕让时茜完全惊呆了,时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安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无比。 大约过了一分钟,时茜终于回过神来。时茜下意识的手忙脚乱地在自己的乾坤荷包里翻找着,嘴里还不停地咒骂道:“你是不是疯了啊!那可是毒丸啊!给蛊吃是大补,人吃可是会死人的!” 幸运的是,时茜在制作毒丸的时候,考虑到可能会有人误服,所以特意准备了解药。时茜一边在乾坤荷包里翻找着解药,一边继续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能这么乱来呢!要不是我有做解药,你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时茜的话戛然而止,时茜的目光原本落在安王身上,此刻却猛地转向路辰,满脸惊愕地问道:“辰宝师哥,你说他吃了毒丸不仅没事,还一脸享受?这怎么可能呢?” 路辰的声音平静而沉稳,解释道:“茜儿,安王如今已非人非虫,而是人虫复合体。正因如此,他具备了蛊虫的某些特性。 对于蛊虫而言,那些毒丸就如同美味的糖果一般,所以他才会如此享受。” 安王听闻路辰所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安王转头看向时茜,毫不掩饰地说道:“再给本王一些毒丸。” 时茜的反应有些迟钝,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哦”,手也不自觉地伸向腰间的乾坤荷包,准备取出毒丸。然而,就在时茜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乾坤荷包的瞬间,时茜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停下了动作。 时茜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安王,厉声道:“你想得倒美!这毒丸可是我特意为小幽准备的,是它的口粮,我凭什么要白白给你?” 安王显然没有料到时茜会翻脸的如此快,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说道:“本王自然不会白拿你的毒丸。本王愿意用西周的那些私产以及奴仆来与你交换。 本王将管理那些私产的奴仆的卖身契及信物交予你,如此一来,你只需手持这些物件,便可轻而易举地将这些私产据为己有。这些私产皆是颇为盈利的生意,其价值不言而喻。” 时茜闻听安王所言,心中并未因对财富的渴望而泛起涟漪。在时茜的认知里,世间就没有不爱财的人,所以才会有人为财死的话,但钱财虽令人心动,但相较于生命而言,却显得微不足道。 时茜惜命,因此不仅珍视自身的性命,更重视他人的安危。 时茜暗自思忖之际,目光不由自主地落于路辰身上。路辰见状,心领神会,开口言道:“安王殿下,毒丸实乃蛊虫的补药,还望您稍加克制为妙。 倘若您真将毒丸当作糖丸般随意吞食,恐怕会致使您体内的蛊虫愈发强大,届时,您恐将难以驾驭它,反被其控制。 如此一来,不仅会害了您自己,更会牵连他人啊。” 时茜闻听路辰这番话,赶忙附和道:“安王殿下你可听清我辰宝师哥所言了,这毒丸断不能再给您了。先前给您的那些,本是小幽的口粮,您万不可再贪吃了。” 安王聆听路辰与时茜所言,心中虽仍有些许犹豫,似有未尽之意,但终究还是未再向时茜讨要更多的毒丸。 路辰见事情已经办妥了,便转头看向安王,笑着说道:“安王殿下,既然咱们都谈妥了,那老道现在就送你离开这阵法吧。” 时茜听到路辰的话,有些惊讶地看着路辰,连忙说道:“辰宝师哥,我不和你一起走吗?” 路辰点了点头,解释道:“嗯,茜儿,你恐怕还需要留下来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你要先找到进入阵法里的人,然后才能将这阵法彻底解除。” 时茜眨了眨眼,似乎对路辰的话有些不解,时茜好奇地问道:“辰宝师哥,我还是第一次布设这样的阵法呢。 我很好奇,如果我不把进入阵法里的人找出来,就直接收了这阵法,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路辰看着时茜那充满好奇的眼神,耐心地解释道:“茜儿,这阵法之所以会显得如此之大,是因为阵法中的符箓和法器,将其变成了几个不同的维度空间。 也就是说,我们脚下看似是实地,但实际上,它有可能是在半空中,或者是在悬崖边,甚至可能是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呢。 你要是不把进入阵法里的人都找出来,并集中在阵法中心区域,那阵法一解除,那阵法里的人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那可就真的是难以预料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要是人正好在悬崖边,或者是半空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直接就会摔死啊!” 路辰与时茜说完话,便带着安王离开了。 而时茜站在原地,目送着路辰和安王渐行渐远,直到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时茜才缓缓收回目光。 紧接着,时茜集中精神,在自己的神识里打开了搜索探寻两符箓绘制的动态舆图。然而,当时茜看到舆图里的景象时,却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没有看到进入阵法里的东莞使臣们以及靖王、铁卫们等人的丝毫踪影! “这怎么可能?”时茜满脸诧异,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他们怎么会都在舆图里消失了呢?难道说……他们都已经离开了阵法?” 就在时茜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小丫头,你的忘性可真大呀!方才辰宝刚刚才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这一转眼就给忘得干干净净啦?” 听了红宝这话,时茜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她立刻恍然大悟道:“红宝,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舆图是我在设置阵法之前,搜寻探索两符箓绘制而成的。 然而,阵法一旦启动,这里的地形和环境就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我现在无法通过这个舆图看到阵法里的其他人。” 红宝的声音再次在时茜的神识中响起,仿佛是对她的回答表示肯定:“正是如此。” 时茜听到红宝的确认,心中不由得一紧,突然大叫道:“坏了!那瑾瑜(靖王)和铁卫他们会不会也在阵法中迷路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红宝似乎早已料到时茜会有此一问,它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不会的。你给了他们阵法令牌,而这些阵法令牌是你亲手所制。 同时,这个阵法也是由你亲自布设的。 因此,当他们带着你所制的阵法令牌进入阵法后,就如同小欢、小凡一样,会被自动归集为阵法的一部分。 这样一来,他们通过阵法令牌所看到的舆图,就是正确的,不会出现迷路的情况。” 第745章 解除阵法(6) 时茜听了红宝的话后,连忙集中精神,在神识中召唤小欢和小凡。没过多久,时茜便听到了小欢和小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小主人,你需要小欢(小凡)做什么?” 时茜不敢耽搁,急忙在神识里回应道:“小欢,小凡,快把阵法的舆图传给我,我要知道阵法中所有人的位置!” 小欢和小凡齐声应道:“好的,小主人。” 伴随着小欢和小凡的回应,时茜的眼前猛然划过一道璀璨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紧接着,一幅宏伟的阵法舆图如画卷般展现在时茜的面前。 舆图上闪烁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光点,犹如夜空中的繁星,时茜凝视着眼前的舆图,同时聆听着小欢和小凡的解说。蓝色的光点代表着东莞人;绿色的光点那是靖王和他的铁卫们;而金色的光点则是时茜自己的羽林卫。 时茜端详着舆图上的光点分布,不禁眉头紧蹙,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些东莞人和铁卫们难道是迷失了方向吗?为何会分散成好几组呢?” 小欢解释道:“那些东莞人中有风水师,他们确实有些能耐。尽管小主人你用暗符箓遮蔽了月光,又用膨胀符箓阻拦他们爬上树顶观星辨别方向,但他们仍通过其他手段,寻觅到了一些出路,逐渐靠近了阵法中心区域。 靖王与铁卫们见此情形,便上前与他们攀谈,然后按照与小主人的约定,试图将东莞人带离阵法中心区域。 怎料,东莞人中有人提议破阵解困。铁卫们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拽着东莞人在阵法中乱跑起来。 铁卫拉着跑的那个东莞人,似乎是东莞里官职最大的主事,东莞人见铁卫拉着主事的人跑了,就急忙追赶。 不过,东莞人狡诈无比,他们在追人的同时,有一部分人还在树上留下了记号。 更为棘手的是,他们做记号的布条经过了特殊处理。” 时茜听闻,赶忙问道:“特殊处理?是经过怎样的特殊处理呢?” 小欢答道:“那布条乃是裹尸布。如此一来,我们想要动手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能够通过某些独特的手法,寻找到他们亲手做记号的布条。” 小凡突然插嘴说道:“小欢和小凡是法器,并没有像人一样的手,所以根本无法解开东莞人用来做记号的布条。 不过,靖王和铁卫们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东莞人做的记号,并且迅速想出了应对的策略。于是靖王率领一部分铁卫,果断地前去解下东莞人所做的标记布条。 紧接着,他们巧妙地利用这些解下来的布条,精心布置了一系列的伪装和错误记号,以此来迷惑东莞人。 不仅如此,小欢也不甘示弱,在靖王和铁卫们所做的伪装和错误记号之上,又施加了一些额外的伪装,使得整个布局更加扑朔迷离。 当东莞人满心欢喜地想要凭借着之前做好的记号,顺利返回阵法的中心区域时,却惊愕地发现他们的记号已经被人动了手脚。 尽管如此,那些东莞人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们决定分头行动,各自依据记号去寻找出路。而铁卫们为了阻止东莞人找到阵法的中心,自然而然地分别跟上了那些东莞人。” 时茜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小凡的叙述,眼睛紧紧盯着动态舆图上代表铁卫和东莞人的光点。这些光点在舆图上还在不停地移动着,仿佛在演绎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其中一组人,距离阵法的边缘非常近,时茜见状,心生一念,便于小欢说道:“小欢,那靠近阵法边沿的铁卫和东莞人,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们从那个位置直接离开阵法呢?” 小欢闻言,立即回答道:“小主人,这个恐怕有些困难哦。如果小主人让他们从那里离开阵法,他们可能会被传送到距离这里千里之外的地方。 这样一来,他们想要返回西周或者东莞,恐怕会遇到不少麻烦呢。” 时茜听了小欢的解释,又结合之前路辰告诉她的信息,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老老实实地将阵法中的人都集中到阵法的中心区域,然后再解除阵法,大家一起从这里离开比较稳妥。” 想通这一点后,时茜不禁感叹:“果然啊,做事情还是不能投机取巧,不然很容易就会弄巧成拙呢。” 主意已定,时茜便对小欢和小凡嘱咐道:“小欢、小凡,你们继续好好看护阵法里的人,千万不要让他们出什么危险哦。”交代完后,时茜随即结束了与小凡、小欢的交谈,并退出了自己的神识气海。 从神识气海里退出的时茜,稍作沉思,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计划和策略。经过短短几秒的思考,时茜果断地决定取出阵法令牌,准备与靖王进行远距离的沟通,打算让靖王协助自己,把铁卫和东莞人带回阵法中心区域。 与此同时,靖王正全神贯注地跟踪观察着一组东莞人。靖王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自己的气息,以免被对方察觉。就在这时,靖王突然注意到阵法令牌所变幻成的眼镜中,一个耳朵形状的图标开始不停地闪烁。 靖王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有人在通过阵法令牌与他联系。靖王迅速冷静下来,思考着这个图标闪烁的含义以及如何应对。 经过一番思索,靖王决定用手指轻敲那个闪动的图标,看看会发生什么。随着靖王的动作,阵法令牌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原本的眼镜形态瞬间分裂成两个部分,一个呈现出耳朵的形状,另一个则是圆形如珠子的形态,而珠子与耳朵之间还有一根细线相连。 靖王凝视着阵法令牌的新形态,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曾经见过的时茜和皇帝使用阵法令牌千里传音的情景。靖王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这就是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功能! 于是,靖王毫不犹豫地按照自己的记忆,将耳朵形状的部分戴在耳朵上,而珠子形态的部分则靠近嘴巴。 靖王面色凝重,压低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时茜听到靖王的声音,心中一紧,连忙回应道:“瑾瑜(靖王),我是茜儿啊!” 靖王听到阵法令牌里传来时茜的声音,心中稍安,急忙问道:“茜儿,你没事吧?你那边情况如何?你用阵法令牌千里传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时茜听出靖王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心头一热,赶忙回答道:“瑾瑜,我这边一切都很顺利。安王他虽然坏,但还没有坏到骨子里,还是有救的。 他自己也并不想成为那令人厌恶的蛊虫,内心还是倾向于人类的。所以,他已经与我们达成了合作意向。” 靖王听了这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舒一口气道:“如此结果,真是皆大欢喜啊!”然而,靖王的话语刚落,稍稍停顿了几秒,又紧接着问道:“既然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那么这阵法是否可以解除了呢?我们是不是也能够回去了呢?” 时茜应了靖王一声后,稍作思考,便将路辰告诉自己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知靖王,并请求靖王下令给铁卫,设法将东莞人引回阵法中心区域。 时茜解释道:“等所有进入阵法的人都在阵法中心区域集合后,我再解除阵法。如此一来,大家都能安然无恙,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靖王听后,恍然大悟,点头应道:“我明白了,茜儿,你放心吧。我这就吩咐铁卫,让他们将东莞那些人都带回阵法中心区域。” 靖王言罢,便在时茜的详细口述下,熟练地运用阵法令牌与铁心、铁城、铁翼、铁豹四人取得联系。他传达了时茜的计划,命令四人带领铁卫以及被引走的东莞人返回阵法中心区域。 铁心、铁城、铁翼、铁豹收到靖王的指令后,毫不犹豫地立刻调整策略,准备执行这一重要任务。然而,由于他们之前跑得较远,要回到阵法中心区域还需要一些时间。 在等待的过程中,靖王并未闲着,继续使用阵法令牌与时茜保持沟通,随时交换信息。 靖王一脸关切地问道:“茜儿,刚才那些东莞人曾一度靠近阵法中心区域,我听到阵法中心区域那里传出了一些动静。当时你们在阵法中心区域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与十皇弟(安王)起冲突了?你有没有受伤啊?” 时茜一边点头,一边回答道:“嗯,确实起冲突动手了。不过,您放心,我和辰宝师哥都没有受伤。”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详细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安王收到我们送去的字条后,就按照约定来到了见面的地方,等待我们前去商谈合作的事宜。 然而,他到达那里之后,我们为了以防万一,事先在林子里布设的阵法就自动启动了。” 时茜顿了顿,继续说道:“安王见到这种情况,心里自然会担心我们约他商谈合作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是想趁机收拾他,以消除他对我们的威胁。所以,他立刻就躲藏了起来。”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皱了一下眉头,“等我和辰宝师哥赶到约定地点时,那个谨慎多疑的安王,自然就不肯轻易出来与我们谈判了。 因此,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让红宝去将他从藏身之处驱赶出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红宝一现身,安王体内的那只蛊虫就像是一只被惊扰的炸毛猫一般…… 哦,不,我的意思是说,那只蛊虫显然感受到了红宝对它所构成的威胁,于是其反应异常激烈。 刹那间,安王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竟然瞬间变成了一个半人半蝎子的怪异存在,仿佛人与蝎子合二为一的人虫复合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红宝自然不会任由那人虫复合体攻击自己啊,于是红宝它立刻展开了反击。 瑾瑜,你应该很清楚,尽管红宝本质上是一条龙,但此时此刻,它却呈现出蜘蛛的形态。 而变成人虫复合体的安王,不仅拥有两只巨大的钳子,还有一条长着毒针的蝎尾。 如此一来,红宝在这场战斗中明显处于下风,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正所谓邪不压正,最终红宝还是成功地制服了安王那诡异的人虫复合体。 随着安王被制服,那只蛊虫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迅速缩回了安王的体内。 紧接着,安王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人形。 然后,我和辰宝师哥便与他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谈判。为了避免他——安王在关键时刻反水,与他体内的蛊合谋算计我们,从而给世间带来巨大的灾难,在我们最终达成合作意向后,我们当机立断地提出要给他下蛊。令人意外的是,安王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靖王的反应,接着她继续说道:“瑾瑜,你还在听吗?” 靖王赶忙回应道:“茜儿,我当然在听啦。你讲述的故事如此精彩,我都听得入神了呢。”靖王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时茜讲述内容的浓厚兴趣。 然而,靖王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十皇弟竟然会同意你们在他身上下蛊,这着实让我有些惊讶。而且,茜儿,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蛊呢?该不会是骗十皇弟的吧?” 面对靖王的疑问,时茜连忙解释道:“给安王下蛊这件事绝对是真的,我们并没有欺骗他。至于那蛊嘛,就是我在游戏阵法里收服的魔界幽蝶蛊。” 靖王听了时茜这话,更为惊讶道:“那魔界幽蝶蛊可是会汲取人生机的。十皇弟他不知道这件事?” 时茜道:“魔界幽蝶蛊的事,安王他当然知道,所以开始他也很抗拒,觉得咱们算计他,想要他好看。 不过,后来他看到我从游戏阵法里收服的魔界幽蝶蛊后,便同意了我们的提议。” 靖王听了这话,心中愈发好奇,追问道:“这是为何?十皇弟为何看了茜儿你在游戏阵法里收服的魔界幽蝶蛊后,就改变态度?就同意你们给他下蛊了呢?” 时茜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其中缘由,还得从这魔界幽蝶蛊说起。我从阵法游戏里收服的魔界幽蝶蛊,其翅膀上破了一个洞。而这魔界幽蝶蛊的力量,恰恰来源于它的翅膀。一旦翅膀受损,其力量便会大打折扣,仅剩原来的三分之一。” 靖王恍然大悟,继续问道:“如此说来,这魔界幽蝶蛊对安王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了?” 时茜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不仅如此,由于安王体内存在着另一只真正厉害的蛊,这魔界幽蝶蛊想要在安王身上安稳待着,就必须得到安王的庇护。” 靖王听了时茜这番话,不禁有些疑惑,忙问道:“既如此,给十皇弟下这魔界幽蝶蛊还有何意义呢?” 时茜缓缓解说道:“之所以要给安王下魔界幽蝶蛊,并非是要威胁他的性命,而是要在他身上安装一双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如此一来,我们便能随时随地掌握安王以及他体内蛊虫的一举一动。然而,能够达成这一目的的方法,唯有下蛊而已。”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可惜的是,我和辰宝师哥都并非蛊师,自然也没有养蛊,手头可供利用的,唯有这魔界幽蝶蛊罢了。” 时茜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魔界幽蝶蛊乃是由我收服的。 正因如此,我已与它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联系,使得这魔界幽蝶蛊能够与我心意相通,并且可以根据我的意愿向我传递各种信息。” 说到这里,时茜略微停顿了一下,给靖王留出一些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时茜才继续说道:“不过,由于这魔界幽蝶蛊的力量有所减弱,所以在给安王下蛊时,我和辰宝师哥特意挑选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安王的心脏。 如此一来,倘若安王心生反意,与他体内的蛊虫相互勾结,妄图算计我们、为祸人间,那么位于那个位置的魔界幽蝶蛊,便能够给予安王沉痛的一击,让安王与他体内的蛊在短时间内失去战力,给我们争取一些应对的时间。” 时茜说完话后,静静地等待了大约三五分钟,然后问靖王道:“瑾瑜,你看到铁卫和东莞的人回来了吗?” 靖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时茜的焦急,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茜儿,你先别急,我来看看舆图,看看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说着,靖王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舆图上,仔细观察着铁心等人的行进路线。 时茜听到靖王的话,稍微安心了一些,轻声回应了靖王一声,表示自己会耐心等待。 靖王听到时茜的回应,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迅速地断开了与时茜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将阵法令牌变回了眼镜的形态。 靖王戴上眼镜,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可以看到舆图上铁心等人的位置以及他们的行进方向。经过一两分钟的仔细观察,靖王终于找到了铁心等人的位置。 靖王再次拿起阵法令牌,与时茜建立起千里传音的联系,他的声音通过阵法令牌清晰地传入时茜的耳中:“茜儿,还要再等等,他们走的有些偏远,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才能回到这里。” 第746章 解除阵法(7)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知道铁卫们和东莞人没那么快返回,于是便决定继续与靖王通过阵法令牌千里传音功能闲聊。 时茜轻声说道:“瑾瑜,在与安王合作时,为了排除潜在威胁,我们试探了安王的心魔,你猜怎么着?安王他好像对你特别怨恨呢。” 靖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茜儿,十皇子妃失踪的事情,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啊!我连十皇子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与她说过半个字了。” 靖王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当初十皇弟为何会如此笃定地认为是我把十皇子妃掳走并藏匿起来的呢?” 靖王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困惑,继续说道:“我当时拦住十皇弟,不让他搜查靖王府,其实也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罢了。 毕竟,我靖王府又不是什么藏污纳垢之地,岂能容他随意搜查? 不过,我也明白,以十皇弟的性子,就算我当时答应让十皇弟搜查靖王府,若十皇弟未能在府中找到十皇子妃,恐怕也会照样咬定是我把人藏起来的。” 时茜闻得靖王此语,亦深以为然,安王竟能因幼时遭宫女欺凌猥亵,且寻不得当年那几个宫女,便将所有宫女皆视作仇人,肆意残杀众多侍奉他的宫女。如此看来,安王岂不是亦可因十皇子妃钟情靖王,而将靖王恨入骨髓,进而迁怒所有女子? 时茜继而言道:“瑾瑜,你可曾想过,安王并非因十皇子妃之事才恨你,而是自幼时起,便对你心怀怨恨。” 靖王闻时茜所言,沉思良久,足足一分钟后,方才答道:“十皇弟自幼时起便恨我?此事我着实不知。 我尚未满周岁,母妃便撒手人寰,侍奉母妃的宫女、太监、嬷嬷们,据传在母妃离世后,皆‘心甘情愿’地为母妃殉葬了。 因此,派来照顾我的太监、宫女、嬷嬷都是父皇和皇祖母身边信得过的老人。 他们只管我的衣食,不让我冻着饿着或生病,其他他们不管。 他们平日里从不与我说话,导致我三四岁时还不会开口说话,被父皇一度认为是哑巴。 后来,是皇祖母派了哑嬷嬷来照顾我,哑嬷嬷与我说话,我才慢慢开口说话的。” 时茜道:“哑嬷嬷她是会说话的吗?我还以为她叫哑嬷嬷是不会说话的呢。” 时茜的话刚说完,阵法令牌中传来靖王的解释之声:“嗯,哑嬷嬷她原本是可以正常说话的。只是,有一次她为皇祖母试毒时,不幸中毒,嗓子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从那以后,她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甚至有些刺耳,让人听了很难受。 皇祖母念及哑嬷嬷的一片忠心和深情厚意,担心她出宫后会流落街头,无处安身,于是决定让哑嬷嬷她继续留在宫中当差。” 靖王继续说道:“哑嬷嬷对皇祖母的决定心怀感激,但哑嬷嬷她也明白自己的嗓子已经无法恢复如初,不能留在皇祖母身边当差了,于是哑嬷嬷她便主动请求去做一些洒扫之类的粗活,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粗使嬷嬷。” 靖王最后说:“由于哑嬷嬷在宫中当差,却无法用言语与人交流,这给她和其他人带来了诸多不便。于是,她便学会打手势,以此来与他人沟通。也正因如此,皇祖母才会在误会我是哑巴的时候,派哑嬷嬷来照顾我,皇祖母就是想哑嬷嬷能教我用手势与人交谈。” 靖王略微迟疑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刚才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道阵法令牌另一边的时茜是否还在聆听,会不会觉得自己过于絮叨。 与此同时,时茜在近一分钟都没有听到阵法令牌里再次传来靖王的声音后,终于按捺不住,轻声喊道:“瑾瑜。” 靖王听到时茜的呼唤,急忙回应道:“茜儿,我在呢。”靖王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似乎生怕时茜已经失去了耐心。 稍稍停顿了几秒钟后,靖王继续说道:“所以,我实在想不通,小时候的我究竟有什么地方会招致十皇弟的怨恨呢?” 靖王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和无奈,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安王会如此憎恨他。 时茜静静地听着靖王的诉说,突然间,时茜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仿佛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时茜连忙说道:“瑾瑜,我觉得安王恨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小时候不会说话!” 靖王听到时茜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过了大约一分钟,靖王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茜儿,我小时候之所以不会开口说话,其实是因为那些伺候我的太监和宫女们都不与我交谈。 而在我身边,除了他们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可以交流的人了。 再说,我不会说话,怎么就会招致十皇弟他对我的恨意。” 时茜在脑海中迅速地整理着思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安王的心魔,源自于他小时候遭受的一段痛苦经历。那时,负责伺候他的宫女和太监们,竟然对他进行了欺辱。” 靖王静静地听着时茜的叙述,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靖王若有所思地说道:“茜儿,你的意思是说,十皇弟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而对我心生怨恨吗?可是,我对此事确实一无所知啊。” 时茜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正是如此,安王他可能认为你知道他被欺辱的事情,但实际上你并不知晓。”时茜顿了一下,接着说:“瑾瑜,你仔细回忆一下,小时候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无意间撞见安王被太监和宫女们欺辱的场景?” 时茜的话让靖王陷入了沉思,靖王努力回忆着童年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一些相关的记忆。然而,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时茜见阵法令牌靖王那端陷入沉默,心中暗自揣测着事情的可能性。时茜心想,也许是靖王当时年纪太小,还不懂得那意味着什么;又或者是靖王开口说话比较晚,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件事;亦或是靖王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一幕,只是安王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靖王看到了。 就在时茜发挥想象时,阵法令牌里再次传出靖王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带着一丝遥远的回音,“茜儿,你还在听吗?” 时茜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她连忙回过神来,应道:“瑾瑜,我在听呢。” 靖王的声音继续传来,似乎有些迟疑,“我想不起自己小时候有见过太监、宫女欺辱十皇弟的事。 我小时候,性子比较孤僻,又因伺候我的太监、嬷嬷不与我说话,导致我三岁之后才会说话。 因为开口说话比较晚,我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时茜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时茜想象着年幼的靖王独自一人在那寂静的宫殿里,无人与他交流,该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 靖王接着说道:“所以,我一般都待在自己居住的寝宫里,很少出门。与其他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亲密,只有在年节或父皇万寿节、皇祖母寿宴时,我才会离开寝宫。” 时茜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安王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意识到那些太监、宫女在猥亵他。那么,安王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小,也不会很大,大概是六七岁读书开蒙的年纪吧。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却遭受如此不堪的待遇,实在令人痛心。 想着时茜便开口道:“瑾瑜,你与安王年岁相差不大。” 靖王道:“我与六、七、八、九、十等几位皇弟的年纪相差都不大,最多就差一个月。 父皇登基之前子嗣不丰,且大皇兄和三皇兄体弱,二皇兄和四皇兄身体虽还算康健,但功课不行。 为此,父皇登基之后,便大选,我母妃与六、七、八、九、十等几位皇弟的母妃是同一批入宫的秀女。” 时茜这时又问道:“瑾瑜,那你与安王他们是一起开蒙的吧!” 靖王道:“对,不过我只去了一段时间,便没与他们一起了。”靖王停顿了几秒后,解释道:“那时宫里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又与我有些许关系。” 时茜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诡异的事情啊?” 靖王眉头微皱,努力回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缓缓说道:“那时候,宫中突然传出一些奇怪的传闻,说夜晚会有幽灵出没,还会发出阴森的叫声。 起初,大家都不以为意,只当是无稽之谈。然而,没过多久,一些宫女和太监竟然真的离奇失踪了。” 时茜听得入神,不禁紧张起来,追问道:“那这些失踪的人后来找到了吗?” 靖王回道:“找到了,但他们都死了,且死相恐怖。 然后,宫中又陆续发生了一些其他诡异的事情,比如有人在半夜看到不明物体在宫殿中游荡,还有人听到莫名其妙的哭声。 这些事情让宫里整个都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 时茜不解的问:“那这些事情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呢?” 靖王苦笑一声,解释道:“说来也怪,这些事情似乎都与我有关。 每次诡异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附近,而且我那些死去的宫女太监,曾帮其他皇弟打过我。 于是,我的皇弟们便开始怀疑我是不祥之人,会给皇宫带来灾难。” 时茜听后,心中有些愤愤不平,说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就因为这些无端的猜测,你就要被孤立起来。” 靖王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是啊,不过我也理解他们的恐惧。毕竟,那些事情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父皇就让我独自留在寝宫读书,不再与皇弟他们一起开蒙了。 这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我不善言辞交际,也不喜欢与皇弟他们在一起。” 靖王的话音刚落,稍作停顿,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动静,突然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茜儿,铁心他们和东莞那些人要回来了。” 时茜一听,心中一紧,连忙回应道:“瑾瑜,等进入阵法里的人都到齐了,就烦劳你把他们带到阵法的中心区域。 这样我就可以顺利地解除阵法,然后我们就能够安全地离开了。” 靖王应了一声,表示明白时茜的意思。紧接着,靖王果断地中断了与时茜之间的千里传音,仿佛生怕被人察觉。 然后,靖王带领着跟随自己的那一组铁卫,若无其事地朝着铁心他们的方向走去,装作是偶然相遇的样子。 铁心见到靖王,也是一脸惊喜,快步迎上前去,故作激动地说道:“爷,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您没事儿吧?” 铁心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关切和担忧,让人感觉他对靖王的安危十分在意。 接着,铁心又继续说道:“爷,您不知道,属下进入林子后,发现您不见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属下领着剩下的这几个铁卫兄弟,在林子里四处寻找您。 可谁能想到,这林子白天的时候明明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到了夜里竟然变得如此之大,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而且还伸手不见五指,就是火把,也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 担心宋王安全的王谦心急如焚,他实在无法忍受铁心的喋喋不休,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靖王爷,您刚才可有见过我们宋王爷?” 靖王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本王并未见到你们宋王。” 王谦见状,心中愈发焦急,连忙转身询问后面赶到的铁城、铁翼以及其他东莞使臣们。然而,被问到的人无一例外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到宋王的身影。 李斯见此情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忧心忡忡地对王谦说道:“王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宋王殿下他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王谦眉头微皱,虽然心中同样担忧,但还是宽慰道:“李大人,先别急,咱们还是往好处想吧。 毕竟,咱们在这阵法里已经转悠了大半夜了,可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啊。” 王谦顿了顿,接着说道:“您看,这一路上别说是毒蛇、毒虫了,就连一只兔子都没碰到过,所以宋王殿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时,有其他使臣也附和道:“是啊,李大人,王大人所言极是。而且,施大人他们还没回来呢。说不定,施大人他们已经找到宋王殿下了呢。” 这边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到有人高喊:“有人过来啦!”王谦闻声,猛地抬起头,目光急切地四处张望,同时高声问道:“在哪里呢?谁的眼神好,快仔细看看,是不是施大人他们?”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紧张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就在这时,只见铁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满脸疲惫,气喘如牛,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 铁城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铁豹,你们这是怎么了?被什么东西撵了吗?怎么喘成这样?” 铁豹摆了摆手,缓了口气,道:“别提了,这路看着不远,可怎么走也走不完啊!而且,刚才我们还听到狼嚎了呢!” 铁豹的话刚说完,刚好赶回来的施姓使臣也到了。听到铁豹的话,施姓使臣眉头一皱,沉声道:“咱们刚才应该是走到阵法的边缘地带了,那些狼嚎声就是阵法的警示。所以,别看咱们好像没走多远,实际上咱们可能已经走到千里之外了。” 铁豹听了施姓使臣的话,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那咱们不就成神了吗?几息之间就能来回千里!”说完,铁豹接过铁城递来的水囊,“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水,然后把水囊递给同样喘得厉害的施姓使臣。 施姓使臣接过铁豹递过来的水囊,正准备仰头痛饮一番,以缓解一下喉咙的干渴。然而,他的动作却突然被王谦和李斯两人打断。 只见王谦和李斯一脸焦急地冲过来,将施姓使臣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施大人,你们找到宋王殿下了吗? 这阵法里面不是没有危险吗?怎么会有狼嚎声呢? 那宋王殿下他会不会出事啊?” 施姓使臣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发懵,他手中的水囊差点都掉落在地。 他定了定神,看着王谦和李斯,疑惑地问道:“宋王殿下还没寻到?咱们的人都问过了吗?” 李斯连忙回答道:“回到这里的人,我们都已经问过一遍了。可是,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宋王殿下啊。你们……” 施姓使臣眉头微皱,心里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施姓使臣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也没有见到宋王殿下。 在听到那阵狼嚎声之后,我猜测当时我们应该是处于阵法的边缘地带。 所以,我就与一同在那里的其他几位同僚商议了一下,决定先从阵法的边缘处离开,看看外面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 等太阳出来之后,我们再重新进入阵法,重新做打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们刚刚向前迈出几步的时候,一只凶猛的豹子突然如闪电般从草丛中窜出! 这只豹子的身躯通体黝黑,宛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唯有其尾巴上的一小撮白毛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是它身上唯一的亮色。 仅仅是一眼,我们便能断定这绝非普通的豹子,其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那豹子的速度快如疾风,眨眼间便已冲到我们面前。幸运的是,它似乎并没有要伤害我们性命的意图,但却坚决不允许我们靠近阵法的边缘。 它猛地一跃而起,狠狠地撞向我们,将我们全部掀翻在地,甚至有些人还被撞飞了出去。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阵法竟然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活的! 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和调整。 就在我们被豹子掀翻撞飞之后没多久,我们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当初与你们分别的那个地方。 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寻找,都再也无法找到我们原先走过的那条路……” 第747章 解除阵法(8) 在讲述完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经历后,施姓使臣终于停下了话语,稍稍喘了口气。他拿水囊,急匆匆地灌了几口水,仿佛那水是救命的甘露一般。 待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后,施姓使臣才缓过神来,指了指一旁的铁豹,接着说道:“后来,正是这位铁卫兄弟提议,让我们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看看是否能够与你们相遇。然后,再一起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困境。” 李斯听到施姓使臣的话后,心中的焦虑瞬间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能挤出水分来。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李斯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惶恐和不安,“这个林子里竟然有豹子,那独自一个人的宋王殿下岂不是身陷险境,命悬一线啊!” 其他围过来的东莞使臣们此时脸上也都浮现出焦急的神色,他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暗自思忖。这次出使西周本就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没想到还没到西周的京都上京,就已经遭遇了如此多的变故。先是落霞郡主不幸遇难,如今宋王殿下又面临如此巨大的危险,这让他们如何向朝廷交代呢? “这可怎么办啊?”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若是宋王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趟出使可就彻底失败了,不仅功劳全无,恐怕连小命都难保啊!” 施姓使臣见众人如此惊慌失措,连忙出言宽慰道:“诸位先不要如此忧心忡忡,宋王殿下未必就一定会遭遇豹子。就算真的遇上了,也未必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我们刚刚不也平安无事地穿过了这片林子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若那豹子真的会伤人,恐怕你们现在就已经见不到我了。所以,大家还是稍安勿躁,说不定宋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化险为夷呢。” 施姓使臣的话刚刚落下,靖王便毫不犹豫地接口说道:“那豹子确实不会伤人性命,原因无他,只因那豹子乃是我西周郡主贞瑾伯爵的爱宠——极光。” 靖王的话音未落,王谦等人便齐声反驳道:“靖王爷,照您这么说,那这林子中的阵法岂不是真的如我们所猜测的,是由你们镇国公鬼仙所布设的了?” 面对东莞众人的质问,靖王却显得十分淡定,靖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关于这一点,本王确实并不知晓。” 然而,站在靖王身旁的铁铮却按捺不住了,赶忙插嘴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这极光可不是普通的豹子,而是一只极其罕见的灵兽——闪电豹,它拥有变幻之能。 平日里,极光通常会化身为一只小巧玲珑的猫咪模样,我们从上京出发时,极光便一直紧随其后。 只不过当时它是以猫的形态出现,而且一直藏身于乾坤舆车之中,所以诸位才未能察觉到它的存在罢了。 如此说来,极光现身于这片林子之中,实在算不上什么稀奇之事,更不能以此就断言这林子里的阵法一定是镇国公所布设的。” 铁铮之所以着急解释,是担心东莞使臣团的人会抓着阵法是镇国公鬼魂布设的这个理由,借此向靖王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甚至可能会对郡主贞瑾伯爵心生怨恨。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铁铮他所料。东莞使臣团中的那些精通阴阳术术的人,他们的心思完全不在这方面。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布设阵法的符箓法器,想要将布设阵法的符箓法器据为己有。 因为按照玄术界的惯例,如果有人能够成功破解他人布设的阵法,那么这个阵法所使用的符箓法器就应当归属于破阵之人。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布阵的人必须不在场,或者布阵人的后人或徒弟也都不在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破阵之人才能顺理成章地拿走这些符箓法器。 可若是布阵的人本人就在现场,或者他的后人、徒弟也在场的话,那么想要得到这些符箓法器,就必须要先过布阵人或他后人、徒弟这一关才行。 施姓等几个懂得阴阳术术的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施姓使臣决定与王谦、李斯避开靖王和铁卫,进行一次私下的交谈。他们低声交谈了大约三五分钟,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谦在与施姓使臣等人交谈结束后,缓缓地走到靖王面前,开口说道:“靖王爷,我们宋王殿下至今尚未被找到。 本官与几位同僚经过深思熟虑,认为在这阵法的加持之下,这片林子变得异常广大,而且阵法中还存在着暗符箓,这暗符箓它能吞噬了所有的光源,致使得我们在这片林子里完全伸手不见五指。 如此一来,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我们的宋王殿下,恐怕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靖王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说了这么多废话,却始终没有切入正题。 靖王不耐烦地在心里嘀咕道:“你们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然而,表面上靖王还是保持着镇定,开口问道:“那王大人,你们究竟有何打算呢?” 王谦见靖王发问,连忙回答道:“靖王爷,您与郡主贞瑾伯爵相熟,想必对贞瑾伯爵她那只爱宠——豹子也颇为熟悉吧?” 靖王挑眉道:“王大人,你是说极光?”说完看着王谦,王谦点了点头,靖王见王谦点头,便接着说道:“本王与极光算不上熟识。不过,极光倒是认得本王。” 王谦心想用不着这么谦虚,你的侍卫(铁铮)对那只豹子如此熟悉,你这主子怎么可能不熟,嘴上说道:“那靖王爷可能把郡主贞瑾伯爵那只爱宠豹子唤过来?” 靖王稍作思考,缓声道:“本王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它是否会过来,实难断言,毕竟它并非本王所有。” 王谦赶忙颔首应道:“那就有劳靖王爷一试了。” 靖王颔首示意后,便扯开嗓子,高声呼喊:“极光~”喊罢稍作停顿,靖王正欲喊出第三声时,肩膀上忽地一沉,“喵呜~”。 靖王抬手捉住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猫咪,将其拿到眼前,轻声道:“极光~” 极光冲着靖王翻了一个白眼,又“喵呜~”回了一声。 此时,王谦趋身靠了上来,凝视着靖王手中的猫咪,疑惑道:“靖王爷,此猫莫非就是贞瑾伯爵的爱宠——那只豹子极光?” 靖王答道:“正是。王大人,你瞧极光的尾巴尖,乃是白色的。其形如银枪拖铁,极易辨认。” 王谦的目光移向极光的尾巴,果见尾巴尖是白的,心中暗想,此特征倒是与施大人所言一般无二,然而施大人说的是豹子,可靖王手中的分明是猫。 不过,适才跟随靖王的那个侍卫(铁铮)曾言,这极光并非普通的豹子,而是灵兽闪电豹,能够变幻大小。 王谦心里虽这么想,但自己没有亲眼所见,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道:“靖王爷,你可否让极光变回豹子。” 靖王听了王谦的话后,缓缓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极光身上。就在这时,他与极光的视线恰好交汇在一起,四目相对的瞬间,靖王突然开口问道:“极光,你要不要变回豹子呢?” 极光听到靖王的问题,心中暗自思忖道:“我可是一只聪明的豹子,才不会那么傻呢!要是变回豹子,我就得自己走路,多累啊!但如果我保持猫咪的形态,那就可以被人抱着,又或被人驮着走呢!” 想到这里,极光毫不犹豫地朝靖王翻了个白眼,似乎在嘲笑他的提议。接着,它迅速地伸出四只小爪子,紧紧地抱住了靖王的手臂,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我才不要变回豹子呢!” 靖王看到极光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靖王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谦,解释道:“王大人,看来极光现在并不想变回豹子呢。 不过,你放心,它确实就是你们的人所看到的那只豹子。” 王谦看到靖王这样说,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就继续追问道:“靖王爷,你看能不能和极光沟通一下,让它给我们指引一下道路,带我们去阵法的中心区域呢?” 靖王听到王谦的请求,心中暗自窃喜,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连忙应道:“好的,本王试试看吧。”然后,靖王就对着极光,轻声说道:“极光,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他说的那个地方呢?” 极光听懂了靖王和王谦的对话,它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喵呜”声,像是在回应靖王的问题。 其实,极光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盘算。它之所以现身,就是为了将阵法中的所有人都吸引到阵法的中心区域。 所以,对于王谦的这个请求,极光自然是求之不得,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在极光的引领下,靖王与铁卫们及王谦等东莞使臣,迅速地穿越了重重迷雾,很快就抵达了阵法的中心区域。 而与此同时,时茜和长宁等人早已在阵法的中心区域恭候多时。 当极光踏入阵法中心区域的那一刻,它仿佛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紧抱住靖王手臂的四只爪子也缓缓松开,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紧接着,极光像变魔术一样,身体微微一抖,那一身华丽的皮毛瞬间变得更加蓬松,眨眼间,它就变回了原本威风凛凛的豹子真身。 变回真身的极光,显得格外兴奋,它欢快地摇了摇尾巴,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径直朝着时茜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时茜见到极光飞奔而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连忙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极光那毛茸茸的脑袋,柔声说道:“极光,你可真是太棒了!这次多亏有你带路,我们大家才能这么快到达这里。 等会儿回去后,我一定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好好犒劳一下你。” 就在这时,王谦等东莞使臣们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他们定睛一看,竟然是时茜!这个发现让他们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不是西周郡主贞瑾伯爵吗?”有人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另一个人附和道,显然对时茜的出现感到十分诧异。 一时间,使臣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对时茜的到来充满了好奇和疑惑,纷纷猜测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而靖王此时也注意到了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接着靖王装模作样地走上前,与时茜寒暄起来:“贞瑾,别来无恙啊!不知你为何会在此处呢?” 时茜见状,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靖王殿下,您带着铁卫进入林子寻找东莞使臣团及东莞的宋王爷后不久,昆仑老祖便发现林子里有些异样。 他觉得事有蹊跷,便立刻找到辰王殿下和我,将此事告知了我们。” 说到这里,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然后继续说道:“辰王殿下听了昆仑老祖的讲述后,与他及我商议了一番。 考虑到驿站可能会有突发情况,最终决定由辰王殿下留守驿站,以策安全。 而我和昆仑老祖则一同进入林子,寻找你们的下落。” 众人听完时茜的解释,都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他们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觉得时茜的说法合情合理。 此时,王谦等东莞使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环顾四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时茜却故作不知,娇声问道:“王大人,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呀?” 王谦赶忙答道:“贞瑾伯爵,我等怎么没看到昆仑老祖呢?还有,我们宋王殿下至今还没寻到呢。还得烦劳您帮我们找找啊。” 听了王谦的话,时茜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轻声回应道:“王大人及各位东莞使臣,尽可放心。 你们的宋王爷已经找到了,他安然无恙。 你们宋王爷大病初愈,又孤身一人,在这林中的阵法里徘徊了大半夜,犹如风中残烛,有些疲累不堪,体力不支。 所以昆仑老祖先送他出阵法回驿站歇息了。 昆仑老祖让我留在这里等待你们,并特意嘱咐我,要等所有人都聚集到这里之后,再解除此阵法,以免误伤人命。 昆仑老祖告知本爵,若人没到齐,我便贸然破解阵法,那么身处阵法中的人,在阵法破解之后,或如那断了线的风筝,现身千里之外;或如那失足的飞鸟,坠落悬崖;或如那无根的浮萍,出现在半空中。” 东莞使臣团里的众人在听到时茜的话后,其中那些懂得阴阳术术的人立刻变得有些焦急起来,他们纷纷向前凑近,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听爵爷您这么说,难道爵爷您知道如何破解此阵法不成?” 施姓等懂阴阳术术的东莞使臣们显然对眼前的好处十分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于是他们故意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嘀咕着:“见者有份啊,这可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占了!” 然而,时茜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一脸淡定地继续道:“昆仑老祖在离开之前,确实告诉过我破阵之法,同时也告知了我一些相关的规矩。” 时茜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按照昆仑老祖所说,这阵法一旦被破解,那些用于布设阵法的符箓和法器,就会成为无主之物,谁能抢到便是谁的。” 说完这番话后,时茜转头看向施姓使臣等人,微笑着说道:“本爵看你们几位似乎都对玄术颇有研究,想必等会儿阵法破解之后,几位大人一定会大显身手。 不过呢,本爵也希望几位大人能够高抬贵手,给本爵留一两件好东西,毕竟本爵我也对这些宝贝很感兴趣呢。” 施姓使臣等人脸上露出笑容,嘴里不停地应和着,表示一定会照做,但他们内心的想法却完全不同。 每个人都暗自思忖着,这林子里的阵法如此玄妙厉害,那布设这阵法所使用的符箓法器的品级肯定不低,至少也是地阶以上的。 若是能得到一件地阶符箓法器,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啊!这样的好事,就算是自己的爹娘来了,恐怕也不会轻易相让。 时茜看着这些人虚伪的笑容,心中冷笑一声,转身对靖王、铁卫以及东莞使臣团的人说道:“大家先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是否有人遗漏。”众人纷纷响应,开始清点人数。 不一会儿,人数清点完毕,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人后,时茜便在神识中召唤小凡和小欢。随着时茜的召唤,小凡和小欢迅速应召归位。 就在小凡和小欢归位的瞬间,原本隐藏起来的布阵所用的天阶符箓位置突然暴露出来。那符箓上闪烁着微弱的灵光,仿佛在召唤着人们去争夺它。 施姓等东莞使臣们见状,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立刻像饿狼扑食一般,争先恐后地朝着灵光闪动的位置飞扑过去。 在这过程中,他们还不忘使出各种手段,有的出手绊倒身边的人,有的则故意拖住别人的后腿,各种小动作层出不穷,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第748章 护送落霞郡主尸首回东莞(1) 靖王心中一直惦记着时茜的安危,生怕时茜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当众人都在争抢符箓法器时,靖王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时茜的身旁,将时茜紧紧地护在身后。 靖王关切地对时茜说道:“茜儿,你千万不要过去,那里太危险了,万一被误伤可就不好了。” 然而,靖王似乎知晓时茜的担忧,连忙安慰道:“不过,茜儿你也不必担心会吃亏。 瑾瑜我已经让铁心、铁铮、铁城等铁卫去帮你争抢了。 而且,茜儿你的羽林卫也已经加入了这场争抢,咱们的人比他们多,肯定不会吃亏的。” 靖王说完这些话,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时茜。只见时茜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靖王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时茜身旁的护卫映日突然开口说道:“女公子,星洛也去抢了。星洛比映日快了一步,不然映日就去了。” 映日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锁定在星洛身上,仿佛生怕错过星洛的任何一个动作。 而此时映日的内心却并不像她的目光那样平静,而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定感。 这种不安定感让映日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自己平时并不是一个容易焦虑的人。 但此刻,映日却对星洛在争夺符箓法器时所表现出的用力程度感到格外在意。 星洛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发力,都让映日觉得有些用力过猛了,似乎星洛并不是单纯地在争夺一件法器,而是有着其他更深层次的目的。 就在映日心中暗自思忖的时候,时茜回应了映日,同时转头与靖王说道:“瑾瑜,我听你的,我会乖乖在你身后待着,不会过去的。”时茜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对靖王的信任和依赖。 靖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对时茜的回应感到满意。然而,时茜接下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其实,现在过去时机不对,阵法现在还未破呢,因此那布设阵法的符箓是取不下来的。”时茜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清晰判断和冷静分析。 时茜接着解释道:“若强行取出布设阵法的符箓,不仅会被符箓攻击,还可能引发阵法的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咱们还是等东莞那些人破了阵法后,再去抢夺不迟。” 时茜的分析有理有据,让听到的人都意识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靖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时茜的看法。 说完这番话后,时茜便从靖王身后走出,与靖王并肩而立,一同观看着正在争抢阵法符箓的人们。时茜的目光平静而专注,似乎在观察着这场争夺背后隐藏的玄机。 正在激烈争夺符箓法器的东莞使臣们,突然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若想顺利拿到用于布设阵法的符箓法器,就必须先破除眼前这个强大的阵法。尽管他们此刻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符箓法器的具体位置,但却始终无法触及到它。 面对这一困境,东莞人迅速通过眼色进行交流,彼此之间的默契在瞬间达成。他们决定采取分工合作的策略:一部分人负责指挥侍卫严密监视铁卫和羽林卫等人,以防他们趁机捣乱;而另一部分精通阴阳术术的施姓使臣们,则肩负起破解阵法、夺取符箓法器的重任。 东莞使臣们这一招“一致对外”的策略确实高明。在他们紧密配合之下,施姓使臣等人展现出了高超的技艺和深厚的阴阳术造诣,很快便找到了阵法的破绽,并成功地将其破解。 伴随着阵法的解除,那原本呈现虚体状态的天阶符箓法器,犹如沉睡千年的巨兽被唤醒一般,瞬间转化为实体的地阶符箓法器。 那地阶符箓法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那无与伦比的非凡威力。 施姓使臣死死地凝视着眼前这道散发着强劲灵力的地阶符箓,心中的狂喜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难以言表。 施姓使臣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渴望,仿佛这道符箓是他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 施姓使臣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想要将这珍贵的符箓法器拿到手中。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得到这道符箓,就能获得无上的力量和荣耀。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及符箓的一刹那,一道黑色闪电如鬼魅般骤然袭来,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破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胡了他的目标。 施姓使臣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惊愕和愤怒,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黑色闪电。 待众人定睛再看时,那道黑色闪电已然端坐在时茜身侧,如同忠诚的卫士,将口中咬着的符箓恭恭敬敬地交给了时茜。 时茜手持极光抢过来的符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各位承让了。”时茜的声音平静而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施姓等东莞使臣望着这一幕,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一个个都恨不能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出声。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愤怒,懊悔自己没有早点出手,愤怒时茜竟然如此轻易地得到了这道符箓。 时茜并未理会东莞那些使臣心中的想法,将极光抢来的符箓放置妥当后,转头与靖王道:“靖王爷,如今阵法已破,咱们也该回驿站了吧!”时茜的语气轻松而自然,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毫不在意。 靖王抬头望了望,透过树叶间洒下的晨曦,宛如金色的纱幔,轻声说道:“这天都大亮了,是该回去了。这一夜可真是折腾,咱们竟然在这林间阵法里被困了整整一夜。”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时茜的赞赏和爱意。 时茜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有极光帮忙抢夺布设阵法使用的符箓,自己的损失并不大。 …… 东莞国皇宫上方空中传来海东青的叫声,一个太监脚步匆匆的从大殿里出来,走到空旷的院中,抬头望了望天上,立即看到盘旋飞翔的海东青。 太监立即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小骨笛,放入口中吹响,同时把一只手臂伸直。 骨笛吹响后不久,盘旋的海东青就朝着太监伸直的手臂俯冲下来,没多久,海东青朝落在太监伸直的手臂上。太监立即举着海东青快步朝大殿走去。 半炷香时间过来,几个太监从大殿里出来,往宫门方向疾行。 一烛香时间过去,东莞异姓王陈王进入大殿,半个时辰后,陈王满脸悲戚的离去。 陈王回到王府,脚步沉重。陈王妃焦急迎上,还未开口,便见陈王满脸悲戚,心中一紧。 陈王缓缓开口,将女儿遇害之事告知。陈王妃瞬间呆立当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瘫坐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走了……”陈王妃的哭声在王府中回荡,让人听了心碎。 陈王强忍着悲痛,上前扶起陈王妃,安慰道:“爱妃,节哀顺变,咱们得找害死女儿的元凶,为霞儿她讨个公道。” 陈王妃泪眼朦胧地看着陈王,咬牙切齿道:“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此时,王府上下一片悲戚,压抑的气氛仿佛要将人窒息。 陈王妃哭了一阵,突然想起陈王说女儿是被宋王误杀,怒从心头起。 陈王妃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恨意:“好啊,那个蠢东西竟敢害死我女儿!我姐姐当年坏我好事,如今她儿子又害我失女,这笔账我一定要算!” 陈王皱了皱眉,劝道:“爱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冲动。” 陈王妃却不听劝,恨恨道:“我不管!我女儿不能白死。我这就进宫找皇后娘娘评理去!”说罢,陈王妃便要往外冲。 陈王赶忙拦住她:“爱妃,咱们的女儿落霞不能白死,是该去找皇后娘娘评理去。 不过,落霞死了已是事实,无可挽回。那些好听的,虚名都是虚的。 爱妃,你入宫见到皇后娘娘后,却不可被皇后娘娘的几句好话又或给落霞加封之事而心软啊! 爱妃你了别忘了你膝下还有婉儿、君和啊!” 陈王妃平复了下情绪,匆匆整理妆容后便进宫去了。 见到皇后,陈王妃又悲从中来,哭诉着女儿的惨死。皇后满脸悲悯地安慰着她,还提及会为落霞请封之事。 陈王妃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陈王临行前对她的叮嘱,陈王妃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尽量不让皇后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尽管皇后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般柔和,但陈王妃并没有被完全打动。 皇后注意到陈王妃的沉默,心中明白为落霞郡主请封的事情并没有成功地说动陈王妃,皇后在心中暗骂陈王是老狐狸,肯定在陈王妃进宫的时候嘱咐过陈王妃什么,所以陈王妃才会不为所动。 于是,皇后巧妙地转换了话题,提到了给太子选侧妃的事情。 陈王妃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先对太子夸赞了一番,然后看似不经意地说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婉儿的婚事。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皇后并没有直接回应陈王妃,而是顺着陈王妃的话夸赞起婉儿来,说自己一直就想找一个像婉儿这样的女子。 陈王妃听到皇后的话,心中暗喜,觉得女儿成为太子侧妃的事情似乎有了一线希望。就在这时,皇后话锋一转,询问起陈王妃儿子君和的功课情况。 陈王妃赶忙回答说君和的功课一直都很优秀,皇后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接着,皇后又提到自己最近想要给太子再找一个伴读,陈王妃心中一动,她觉得这是一个让儿子接近太子的好机会。 皇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对陈王妃说,自己打算请求皇帝让君和给太子做伴读。 在皇后寝宫逗留了整整半个时辰之后,陈王妃终于心满意足地向皇后道别。陈王妃满脸笑容,对皇后千恩万谢,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然后,缓缓地走出了皇后的寝宫,脚步轻快,心情愉悦。 然而,当陈王妃踏出皇后寝宫的那一刻,陈王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恨和恼怒。 陈王妃的心中不断回响着皇后最后与她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陈王妃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那时候自己满心欢喜地准备进宫选妃,却遭到了姐姐荣妃的百般阻拦。 不仅如此,荣妃还擅自做主,将她许配给了一个毫无根基、没钱没势的异姓王。 陈王妃对这桩婚事极其不满,但无奈有了赐婚圣旨,她和父亲都无力反抗。 好在陈王本身有些真才实学,经过一番努力,最终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可即便如此,陈王妃对荣妃的恨意依然没有丝毫减少。 而如今,荣妃竟然又故技重施,加害自己的女儿。 宋王——那个荣妃的儿子,陈王妃和陈王都对他毫无好感。 当荣妃提出让宋王娶自己的女儿落霞郡主时,他们本就不乐意,但为了给荣妃留些颜面,便选择了装聋作哑。 然而,荣妃却不知收敛,竟然像当年害自己那样,再次去求圣上给宋王和落霞郡主赐婚。 陈王妃越想越气,心中的恨意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荣妃,心情可谓是跌入了谷底。就在刚才,荣妃因为宋王误杀落霞郡主一事,遭到了东莞皇帝的严厉斥责。 在传达皇帝旨意的太监离去之后,荣妃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荣妃默默地哭泣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三五分钟,荣妃的哭声才渐渐停歇。 然而,泪水虽然止住了,但荣妃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未减。荣妃不禁想起了落霞郡主,那个可爱的孩子,竟然就这样惨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更让荣妃感到揪心的是,落霞郡主不仅是她的外甥女,更是自己亲妹妹的心头肉。 如今落霞郡主遭此不幸,妹妹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她会不会误会自己,认为是自己没有教导好儿子,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发生呢? 荣妃的思绪渐渐飘回了多年前。那时,父亲见她入宫后并未得到皇帝的宠爱,便心生一计,想要将妹妹也送进宫中,期望能借此机会让家族在宫廷中更有地位。 然而,荣妃深知宫廷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她实在不忍心让妹妹也陷入这样的困境。 毕竟,母亲只有她和妹妹两个亲生孩子,荣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也被困在这深似海的皇宫之中。 于是,荣妃暗中施展了一些手段,请动太后出面,将妹妹许配给了当时还没有什么根基的异姓王陈王。 荣妃的初衷,其实完全是出于对妹妹的爱护。她希望妹妹能够远离宫廷的纷争,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可谁能料到,妹妹却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妹妹觉得陈王虽然有些特别的本事,比如会操控蛊虫,但他毕竟只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 而且,妹妹对陈王的那点本事也颇为不屑,认为那不过是些下三滥的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 因此,妹妹对这门亲事充满了抵触情绪,极不情愿地嫁给了陈王,也为此恨死了自己。 荣妃的思绪渐渐被拉回现实,她定了定神,急忙唤来自己身边贴身侍奉的宫女,吩咐道:“快去把咱们宫里的掌事嬷嬷找来!” 宫女领命后,快步离去。不一会儿,掌事嬷嬷便匆匆赶到了荣妃面前。 荣妃见掌事嬷嬷来了,赶忙说道:“嬷嬷,你快拿上宫牌,立刻出宫去陈王府,请陈王妃入宫来见我。” 掌事嬷嬷应声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然而,仅仅过了半刻钟,掌事嬷嬷却突然折返回来。荣妃见状,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嬷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掌事嬷嬷喘了口气,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并非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是老奴在宫门处看到陈王妃已经进宫了。” 荣妃一听,眉头微皱,追问道:“哦?那你可看到陈王妃去了何处?” 掌事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老奴瞧着陈王妃行进的方向,似乎是往皇后娘娘那里去了。” 说这话时,掌事嬷嬷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满和担忧。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二小姐也太不懂事了,进宫不先来拜见荣妃娘娘,反倒直奔皇后娘娘那里,莫不是去告状的吧? 第749章 护送落霞郡主尸首回东莞(2) 荣妃听到掌事嬷嬷的话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凉之感。她不禁想到,妹妹一进宫就直奔皇后那里,不用想也知道,妹妹肯定是去皇后那里告状去了。 荣妃越想越觉得心酸,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只得用手绢不停地擦拭着泪水。 然而,尽管她努力想要止住眼泪,可它们却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就这样过了大约三五分钟,荣妃的眼泪终于渐渐止住了,但她的心情却依然难以平复。 荣妃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她和妹妹之间的矛盾其实由来已久。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妹妹就对她心生不满,并不喜欢她。 作为家中的嫡长女,荣妃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母的父亲和母亲,将所有的热情和疼爱都倾注在了她身上。即使后来有了弟弟和妹妹,父母对她的关爱也丝毫没有减少。 相比之下,妹妹确实受到了冷落。母亲一直渴望有一个嫡子来傍身,可偏偏在生下妹妹之后,身体状况就越来越差,吃了许多方子也难以再怀孕。 因此,母亲对于妹妹总是心存一些怨念,这种情绪在日常生活中也表现得十分明显。相比之下,母亲对待自己的态度则要亲切得多,这让妹妹感到有些失落和委屈。 而父亲呢,在那个时候对妹妹的态度也并不怎么好。毕竟,父亲在有了自己这个嫡长女后,重心就偏向能有一个嫡子来传承家族的香火。 在他心中,嫡子的地位显然比嫡次女更为重要。没有嫡子,对父亲来说无疑是一种遗憾,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缺陷。 要知道,父亲和母亲都出身于名门望族,他们的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结盟。 这种婚姻关系承载着家族的利益和期望,所以父母他们非常需要一个嫡子来维系和巩固这个关系。 然而,母亲却未能如愿生下嫡子,这无疑给两大家族的关系带来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为了消除这种不稳定因素,母亲的庶女被作为媵妻送给了父亲。这样一来,庶女所生之子便可以被视为嫡子,从而保证了家族的香火得以延续,同时也稳定了两大家族之间的关系。(题外话:媵一般是跟随正妻一同嫁到夫家的女子,规格较高的便是这种亲姐妹同嫁;规格中等则是一个身份较高的女子偕同一个或几个宗族女子同嫁;规格最低的便是侍女陪嫁。 这样嫁过去的前者就是妻,后者便是媵妾了。媵妾的地位要比妾高很多,有正式的身份,可以出席正式的宴会等等。 这样的制度在战国直至三国时候的贵族之间非常盛行,比如孙权的母亲就是和她的妹妹一同嫁给其父孙坚。 从政治角度讲,这种制度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嫁女一方的利益。假如作为正妻的女子死去,或者没有生育,那么媵妾取代她的位置,以媵妾和“娘家”的密切关系,依然可以保证“娘家”的利益。) 在母亲的长期冷落中,妹妹的内心逐渐被怨怼所占据。荣妃深知这一点,她明白妹妹将父母的偏爱全部归咎于她,认定是她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份关爱。 回忆起小时候,荣妃常常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妹妹所缺失的爱,但结果却适得其反,妹妹对她的厌恶之情反而愈发深沉。 那时候,荣妃总是主动让着妹妹,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平息妹妹的不满。然而,她的谦让却获得了父母的夸奖,妹妹却反而因此遭到父母的呵斥。 尽管荣妃曾多次尝试向父母解释其中的缘由,但效果却微乎其微。 大人们总是自以为是,他们不愿意放下身段,从孩子的角度去理解和思考孩子们的行为。 在父母的眼中,事情就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而荣妃的解释则被视为对不懂事的妹妹的偏袒和辩解。 如今,妹妹刚一进宫便迫不及待地前往皇后那里告状,荣妃心里再清楚不过,妹妹此举无非是想借助皇后的权势来惩罚自己。 面对这一局面,荣妃感到无奈和无助。她不禁自问,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么呢? 毕竟,她与妹妹之间的亲情早已在岁月的冲刷下变得如此淡薄。荣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必须面对眼前即将到来的困境。 荣妃听到掌事嬷嬷对妹妹陈王妃的不满,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掌事嬷嬷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但这样说话还是有些不妥。 于是,荣妃连忙斥责道:“嬷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她如今贵为王妃,你说话莫失分寸,恭敬一些为好,不能口无遮拦!” 掌事嬷嬷听了荣妃的话,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赶忙跪地给荣妃行礼,说道:“老奴该死,冲撞了主子,请主子恕罪!” 荣妃见掌事嬷嬷如此惶恐,心中也有些不忍,便说道:“罢了,起来吧。以后可要注意些,你是我身边的老人,在妹妹和他人眼中,你便是我,你说的话就如同我说的一样。 妹妹对我本就多有怨怼,若是再从你嘴里听到一丝或半句不敬,妹妹她就更恨我了。” 掌事嬷嬷站起身来,低头站在一旁,心中却仍有些愤愤不平。于是没忍住说道:“老奴只是为主子你感到委屈啊!若不是主子你处处为二小姐着想,她又怎能过上如今这般好日子呢?” 荣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泣如诉:“嬷嬷,你莫要再言了。 当年我恳请太后将妹妹赐婚于陈王,实乃先斩后奏之举,未曾询问过妹妹的心意,亦未尊重她的抉择,确有不周之处。 她埋怨于我,倒也在情理之中。” 掌事嬷嬷赶忙宽慰道:“老奴知晓主子您是一心为二小姐着想,这皇宫内的日子,犹如那炼狱一般,着实难熬啊! 常言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进宫做皇妃,又怎能比得上做王妃那般逍遥自在呢!” 掌事嬷嬷在心中暗自思忖,这皇妃之上,有太后、皇后、皇贵妃及四妃重重压制,哪有王妃那般无拘无束。 在王府之中,除了王爷,最大的主子便是王妃了。故而,王妃在王府里可谓是随心所欲。然而,皇妃却并非如此,虽已贵为一宫之主,但哪个宫里没有几个位份低微的小主呢! 此乃以防位居妃位的一宫之主,在圣上留宿时突然身体抱恙,圣上也不至于无人侍奉,坏了兴致。 掌事嬷嬷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言道:“这陈王毫无根基,必然不敢对二小姐她不敬。 这陈王府,不就一直都是二小姐当家作主吗? 虽说陈王也有侧妃、美妾,可陈王却从未让那些狐媚妖精逾越二小姐。 府里的老大人(荣妃的父亲)又岂是那糊涂之人,深知圣上看重陈王的才能,对陈王这位女婿也颇为看重几分,将陈王视作半子,连带着对二小姐也多了几分重视,这几年对二小姐的疼爱,甚至都超过了对主子您呢。……” 荣妃微微皱眉,挥手示意掌事嬷嬷不要再继续说下去,然后缓缓开口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 荣妃心中暗自思忖着,落霞郡主毕竟是妹妹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母的妹妹对她自然是疼爱有加。 然而,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妹妹对落霞郡主的爱却显得有些反复无常。 有时候,妹妹对落霞郡主的爱是发自内心的,视若珍宝,仿佛她就是自己的眼珠子一般;可有时候,妹妹对落霞郡主的恨意也同样毫不掩饰,甚至会动手打骂,丝毫不留情面。 这种病态的态度,不仅影响了妹妹与落霞郡主之间的母女关系,更使得落霞郡主那孩子的性格也变得有些喜怒无常。 而且,落霞郡主似乎特别喜欢与妹妹对着干,妹妹不喜欢的事情,她偏偏要去做。 就拿儿子宋王与落霞那孩子的婚事来说,妹妹恨自己所以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也就不希望落霞郡主嫁给自己的儿子宋王,可落霞郡主却偏偏要亲近儿子,这无疑让妹妹更加恼怒。 然而,皇帝却出于平衡朝堂各方势力的考虑,竟然出人意料地将落霞郡主指婚给了自己的儿子宋王。这一决定又加重了妹妹对自己的恨意。 落霞郡主是妹妹的第一个孩子对妹妹来说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如今却被皇帝硬生生地许配给了宋王,妹妹自然是对这门亲事一万个不情愿。 而这一切,在妹妹看来,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觉得这门婚事完全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施压,让她明白即使做了王妃,也始终低自己这个皇妃一头。 如今落霞郡主被儿子宋王误杀,这无疑是给妹妹的心头又狠狠地插上了一刀。妹妹对自己的恨意恐怕会因此而更加深几分了。 荣妃心中暗自叹息,她知道妹妹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量去弥补这个裂痕。 于是,荣妃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唤来掌事嬷嬷,吩咐她派人去皇后寝宫附近守候,只要妹妹陈王妃离开皇后寝宫,就立刻将她请到自己宫里来。 掌事嬷嬷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叫来了两个机灵的小宫女,将荣妃的旨意传达给她们。两个小宫女领命后,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按照荣妃的吩咐前往皇后寝宫附近守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个小宫女终于等到了陈王妃从皇后寝宫出来。 她们急忙迎上前去,恭敬地向陈王妃请安,并转达了荣妃的邀请。 陈王妃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碍于情面,还是勉强跟着两个小宫女来到了荣妃的寝宫。 一进荣妃的寝宫,陈王妃便毫不掩饰地对荣妃发泄起自己的不满和怨恨。她指责荣妃自私自利,不顾及她的感受,强行将落霞郡主许配给宋王,如今更是害得落霞郡主惨死。 荣妃面对妹妹的指责,心中虽然有些愧疚,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试图解释这一切并非她的本意。 然而,陈王妃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荣妃的解释。两人在寝宫里大吵大闹了一番,互不相让。 最后,陈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地瞪了荣妃一眼,然后气冲冲地转身离去,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荣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次与妹妹的争吵,恐怕会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而妹妹如此决绝的态度,也让荣妃感到一阵心寒。 而就在此时,皇后寝宫凤仪宫内,皇后凤仪宫的掌事嬷嬷正毕恭毕敬地俯身在皇后耳边轻声说道:“娘娘,关于太子侧妃的人选,圣上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您为何还要答应陈王妃让她的次女成为太子侧妃呢?” 嬷嬷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担忧,她继续说道:“而且,娘娘,您这样做是否有些过于抬举陈王府了呢?不仅应允了她次女成为太子侧妃,甚至还赐予她儿子太子伴读的美差。” 皇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圣上为太子选定的人,本宫实在是不喜欢。然而,本宫又怎能公然违背圣上的旨意呢?若是惹得圣上心有不快,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即便心中不情愿,本宫也只能顺从圣上的意思,应下这门亲事。” 皇后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圣上让本宫去安抚陈王妃,给陈王府一些好处。本宫思来想去,觉得将太子要选侧妃的事告知陈王妃,也算是遵从上意行事了。至于她的女儿是否真能成为太子侧妃,本宫可并未与陈王妃明言。 不过,以圣上对陈王的重视程度,再加上陈王的爱女落霞郡主惨死在他儿子宋王手中这一事实来看,圣上极有可能会改变主意,重新考虑太子侧妃的人选。 毕竟,落霞郡主的死对于陈王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圣上作为一国之君,也不能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 圣上或许会认为,让陈王的嫡次女做太子的侧妃,可以更好的安抚陈王。 然而,如果圣上仍然坚持原来的决定,不愿意更换侧妃人选,那么本宫许他儿子太子伴读的差事,这样一来,陈王妃和陈王应该也不会对本宫心生埋怨。” 皇后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觉得自己这个方案好极了。皇后稍作思考后,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掌事嬷嬷,吩咐道:“你派人去给圣上传话,就说圣上交代本宫的事情,本宫已经办妥了。” 掌事嬷嬷恭敬地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安排人手去执行皇后的命令。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宫女见到皇后,连忙跪地行礼,然后禀报说:“启禀皇后娘娘,陈王妃在离开凤仪宫后,被荣妃宫里的人请去了荣妃那里。” 掌事嬷嬷听了宫女的禀报,眉头微皱,面露忧色地对皇后说道:“娘娘,这陈王妃与荣妃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啊,陈王妃她会不会……” 皇后嘴角微扬,摆了摆手,露出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不会的。陈王妃与荣妃的关系势同水火,如今她的爱女落霞郡主又惨死在荣妃儿子宋王之手,陈王妃对荣妃的恨意只会有增无减。” 掌事嬷嬷点了点头,似乎稍稍安心了一些,但仍有些迟疑地说:“太子殿下一直都想与陈王交好,只可惜陈王他是宋王的小姨父,而且他与宋王的外祖翁婿关系极好,所以太子殿下才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皇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说道:“这一次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掌事嬷嬷点头表示认同皇后的话,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老奴担心万一宋王的外祖从中斡旋,劝说陈王妃与荣妃摒弃前嫌,一致对外,那可就麻烦了。 娘娘,这荣妃除了宋王这个儿子之外,还有一个康王呢。 这康王倒是比其他皇子更有心机,而且他的相貌与圣上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所以颇得圣上宠爱。” 皇后听了掌事嬷嬷这话,思索了几分钟,便附嘴到掌事嬷嬷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 陈王妃离开皇宫,一回到陈王府,刚下舆车,家中下人便告知陈王妃,陈王在书房里等着她,让陈王妃回来后,立即赶去书房见他。 陈王妃听闻下人的禀报后,心中一紧,二话不说,转身如疾风般朝书房疾驰而去。 而此时的陈王,正端坐于书房的椅子上,看似专注地捧着一本书,但实际上,他的目光并未落在书页之上,而是游移不定地落在了书房的房门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到来。 不多时,陈王妃便抵达了书房门口。在书房门外守卫的护卫们,见到陈王妃匆匆而来,赶忙恭敬地行礼,并齐声高呼:“王爷,王妃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书房内的宁静。屋中的陈王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将手中的书猛地一扔,如同被惊扰的雄狮一般,霍然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陈王一边疾行,一边高声喊道:“爱妃回来了,快快进来!” 陈王妃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加快步伐,闪身进入房中。 陈王见陈王妃步入书房,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爱妃,可曾见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陈王妃稍稍定了定神,缓声道:“王爷,妾身见到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开始如王爷想的那样,打算用给落霞追封来敷衍我,我没有应。 于是,皇后娘娘便于我说了另外两件事。其一,太子殿下即将选立侧妃;其二,皇后娘娘希望君和能去给太子做伴读。” 第750章 护送落霞郡主尸首回东莞(3) 陈王听了陈王妃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这可如何是好?一事自然不能两罚,同样的道理,也不可能一事两赏啊。” 陈王略作思考,决定还是要从陈王妃那里了解更多的细节,于是便开口对陈王妃说道:“爱妃,你且与我详细道来,皇后娘娘究竟是如何与你说的呢? 还有啊,皇后娘娘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音调、语气,你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哦。” 陈王妃听到陈王的要求,不禁有些发愣。她心里暗自叫苦,心想自己当时哪里有心思去留意皇后娘娘说话时的那些细节啊?自己光顾着高兴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皇后娘娘的表情、音调、语气这些东西。 …… 次日清晨,阳光如金色的细沙般透过窗户,洒在宫殿的金砖上,熠熠生辉,仿佛给这座宫殿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金纱。东莞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严肃得如同一尊雕塑,召见了陈王。 陈王步入殿内,跪地行礼后,皇帝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缓缓响起:“昨日,王爱卿来信中,提到西周人想要对落霞郡主进行验尸解剖。 朕担心陈爱卿你痛失爱女后,再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会如那风中残烛一般,难以承受,昨日便没与陈爱卿你提及,让你缓缓,今日再宣你来,便是告知你此事。 陈爱卿,西周人提出验尸之事,你意下如何?” 陈王闻言,如遭晴天霹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声音略微颤抖,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说道:“圣上,落霞她已经舍微臣与她母妃而去了,微臣怎能答应让西周的人把落霞开膛破肚,验什么尸啊!” 陈王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声音如汹涌的波涛一般,继续说道:“落霞地下有知,定会不得安宁。验尸之事,微臣万万不能答应。” 皇帝看着陈王痛苦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怜悯,仿佛看到了一只受伤的野兽。他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陈王的心情,然后说道:“爱卿所言,朕能理解。只是西周人言,若是不验尸,那落霞这件案子,便如那无头苍蝇一般,只能定为悬案结案了。” 陈王眉头紧蹙,如怒涛般的声音响起:“落霞是死在他们西周驿站里的,难道他们西周就想如此草草地结案吗?” 皇帝轻叹一声,宛如一阵轻风拂过,解释道:“朕深知你痛失爱女,心如刀绞,悲愤交加,但那闯入落霞下榻房间的恶贼已然殒命,且面容被划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其身份。 西周人扬言若要追查,就必须验尸。然而,若是要验尸,那落霞便难以幸免,也需一同查验。 你也知晓落霞她已非完璧之身,一旦西周人验尸,落霞之事必将暴露无遗,那咱们虽说可以推诿说对此事毫不知情,但让非完璧之身的落霞去西周联姻之事,咱们终究还是落下了他人的口实。” 陈王听闻皇帝所言,心中暗自思忖,当初他与皇帝商议让落霞前往西周和亲,本意不过是想借此吓唬一下落霞,迫使她同意与宋王解除婚约。 然而,事与愿违,谁能料到落霞与宋王之间竟然有了肌肤之亲,这一变故使得落霞坚决不肯退亲。 得知此事后,陈王怒不可遏,他斥责王妃未能教育好女儿,致使落霞如此不知羞耻。王妃无端遭受责骂,心中自然愤懑不平,却不知王妃她与落霞说了些什么,母女二人险些反目成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妃不知通过何种手段,竟然成功地拿到了落霞与宋王的婚书,从而将这门亲事给退掉了。 当落霞得知退亲之事时,整个京城都已传遍了她与宋王解除婚约的消息,而圣上也已经应允了这一决定。 落霞深知此时再怎么哭闹都无济于事,于是她竟然出人意料地提出要去西周和亲,并且指名道姓要求宋王亲自送她前往西周。 陈王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陈王他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女儿落霞已经离世,再去纠结那些过往的事情已经毫无意义。 无论是思考女儿为何会突然主动提出前往西周和亲,还是探究她的死因,都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 尽管如此,陈王的内心依然无法平静。他不禁想起与女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然而,他知道,无论多么痛苦,他都必须面对现实,接受女儿的离去。 最终,陈王还是决定拒绝给落霞郡主验尸。他觉得这样做并不能让女儿死而复生,反而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和屈辱。 皇帝对陈王的决定表示理解和包容,他心想,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女儿遭遇如此不幸,恐怕自己也无法轻易同意他人对她的尸体进行查验。 然而,让陈王感到愤愤不平的是,落霞郡主死在西周的驿站,西周方面却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她的死与西周毫无关系。 这种冷漠的态度让陈王倍感憋屈,他觉得西周实在是太过分了。 于是,陈王与皇帝就此事进行了深入的商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们决定让西周的人用乾坤与车将落霞郡主的尸首送回东莞。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落霞郡主的遗体得以妥善安置,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陈王和皇帝心中都各自打着小算盘。他们都在盘算着,等乾坤与车和龙马抵达东莞后,是否有机会将这两件稀世珍宝留下来。或者,是否可以想办法留下送落霞郡主尸首的人,只要人留下了,那么这两件宝贝自然也就有了留下的可能。 …… 西周振鹭轩驿站,王谦双手接过竹筒,仔细端详着竹筒上的火漆封印,确认火漆完好无损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将竹筒打开,从中取出里面的信件。 三分钟过去了,宋王有些焦急地问道:“王大人,父皇他怎么说?” 王谦缓缓放下手中的信件,深吸一口气,然后回答道:“回宋王殿下,圣上的旨意是陈王不同意西周人给落霞郡主验尸之事。” 宋王眉头微皱,忧虑地说道:“若是不验尸,那么西周人岂不是会把这件案子当作悬案结案了?” 王谦点点头,表示认同宋王的看法,接着说道:“圣上的意思是,这案子就随西周人他们怎么结案吧。 不过,落霞郡主毕竟是死在他们西周的驿站里,所以必须让他们西周将落霞郡主的遗体送回咱们东莞。” 王谦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继续说道:“圣上在信中还特意强调,让宋王殿下也一同返回东莞。这次出使西周的任务,就不用再劳烦殿下了,圣上会另行派遣他人接替领队,前往西周的上京城为西周皇帝祝寿。” 王谦话一出口,便紧紧地盯着宋王,生怕错过宋王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王谦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宋王不要因为皇帝让他返回东莞的命令而心生恐惧,更不要因此产生什么不好的念头。 然而,事实却与王谦的担忧如出一辙。宋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确实掀起了一阵波澜。 但与王谦所想不同的是,宋王并不惧怕皇帝的责罚,他真正担忧的是自己的安危。 因为,此时的宋王早已不是真正的东莞宋王,而是被安王用蛊术夺舍了肉身的冒牌货。 安王之所以不愿回东莞,并非是害怕受到惩罚,而是因为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找到那位蛊师,并除掉他手中的子蛊,以绝后患。 宋王(安王)深知,如果不能及时铲除这颗毒瘤,那么一旦子蛊与自己体内的蛊相互呼应,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宋王的表面却没有丝毫显露。宋王面不改色地顺着王谦的话,表示自己要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了。 王谦对宋王这种平静接受的行为感到非常不安。王谦可不是一个三岁小孩,而是一个有着丰富生活阅历的成年人。 所以,王谦深知,当一个人能够如此平静地接受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时,这往往意味着这个人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只是目前王谦还看不明白宋王究竟打算如何应对。 难道宋王真的会像他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直接返回东莞去直面圣上和陈王的责罚吗? 要知道,宋王平日里的表现可是相当胆小怯懦的。 然而,最近在振鹭轩驿站这里,宋王的表现却与以往的胆小怯懦完全不同,这让王谦不禁心生疑虑。 于是,在宋王离开之后,王谦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摁住自己那狂跳不止的眼皮。 大约过了一分钟,王谦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迅速招来自己的亲信,低声嘱咐道:“你亲自带人去,远远地监视宋王。在他返回东莞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 王谦刚刚嘱咐完亲信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李斯等东莞使臣走了进来。王谦心中一紧,担心李斯等人听到什么又或者看到这一幕会多想,连忙向亲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李斯的目光落在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侍卫身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王谦说道:“王大人,本官听闻送信的海东青已经回来了。” 王谦知道李斯是宋王的亲信,连忙指着桌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信件说道:“李大人,圣上的回信此刻就在桌子上。” 李斯闻言,先朝桌子上看了一眼,然后又环视了一下屋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李斯才开口问道:“王大人,你没有派人去请宋王殿下过来吗?” 王谦心中一沉,觉得李斯这是在责备自己。王谦定了定神,回答道:“李大人,宋王殿下与本官一起看了圣上的回信后,才刚刚离开。你过来的时候,殿下刚走不久。” 李斯听了王谦这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然后又装作无意问起侍卫的事,王谦停顿了一下,才随便想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 半刻钟过去,李斯等东莞使臣才一起离开王谦的房间。李斯离开王谦入住的房间后,并未直接前往宋王下榻的地方,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斯在房内稍作停留,然后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前去宋王下榻的房间。 与此同时,宋王在离开王谦的房间后,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便挥手让身边的小太监和侍卫们先行离开。 只留下九公公一人陪伴在侧,宋王轻声说道:“小九啊,本王突然感觉有些饥饿,你陪本王一同去西周乾坤舆车那里瞧瞧,看看西周人又准备了什么新奇美味的食物。” 九公公连忙应道:“是,王爷。”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不过,王爷,您不打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吗?” 宋王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那些琐事何须本王亲自去做?自然会有人去料理。” 九公公点了点头,附和道:“王爷所言极是,那等粗活自然无需王爷亲自动手。只是,王爷您还是得去看着点,免得他们收拾时多出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来……” 宋王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九公公身上,若有所思地说:“小九儿,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本王,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宋王思索几秒后,继续道:“这样吧!一会到了乾坤舆车那里,你就先行回去,帮本王盯着点。本王自己留在那里吃些东西再回去。”宋王说完话,九公公忙应了是。 宋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刚走了一步,宋王又停了下来道:“小九,你放心,本王吃饱后,给你一份回去。” 宋王抵达两辆乾坤与车停放处后,稍作停留,便毫不犹豫地打发九公公先行返回自己入住的房间,并叮嘱他盯着人尽快打包收拾好行李。 待九公公离去,宋王如入无人之境般,大摇大摆地迈入其中一辆乾坤与车。一进入车内,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毫无顾忌地四处闲逛起来。 宋王如此随意的举动,让原本待在乾坤与车里的羽林卫和铁卫们都感到十分不安。然而,由于宋王身份特殊,羽林卫、铁卫担心会引起东莞西周两国之间的纷争,因此他们在阻拦时,态度都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不敢过于强硬。 尽管如此,羽林卫和铁卫们心里都很清楚,乾坤与车可是极其珍贵的物品,绝不是可以让人随意乱逛参观的地方。 于是,羽林卫和铁卫们各自迅速采取行动,分别派人去向自家的主子禀报这一情况。 时茜在收到羽林卫传来的消息后,二话不说,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家的乾坤与车。与此同时,收到铁卫消息的靖王,同样心急如焚地朝着自己的乾坤与车疾驰而去。 不仅如此,得知消息的辰王和昆仑老祖路辰,也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于是乎,在这乾坤与车的停放之地,四人不期而遇。时茜远远地瞥见靖王、辰王以及路辰的身影,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率先开口打招呼:“靖王爷、辰王爷,还有昆仑老祖,你们也来啦!” 靖王本欲回应时茜的问候,然而,未及他开口,长宁却如一阵疾风般大步流星地朝时茜走来。 只见长宁满脸怒容,双手抱拳,对着时茜躬身行礼道:“女公子,那宋王实在是太过无礼了! 他竟然上了咱们府里的乾坤与车,仿佛这是他自己的家一般,不仅四处闲逛,甚至还要强行闯入您贴了封条的地方。 若你在不过去,兄弟们恐怕就要与他动手了!” 时茜听闻此言,秀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 时茜转头看向靖王、辰王和路辰,缓声道:“几位,真是抱歉,贞瑾我这里有急事需要处理,暂且失陪了。” 言罢,时茜不再耽搁,轻盈地提起裙摆,快步如飞地朝着自家的乾坤与车走去。时茜步履匆匆,似一阵风般掠过,三步并作两步地登上台阶,眨眼间便钻进了乾坤与车内。 然而,时茜甫一踏入车内,便听到一阵嘈杂的争执声传来。那是羽林卫与宋王之间的争吵,声音此起彼伏,似乎双方都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时茜立即喊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如此争吵?”时茜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车内回荡着。 听到时茜的声音,羽林卫们立刻停下了与宋王的争执,纷纷转身向时茜行礼。 其中一名羽林卫迅速上前一步,向时茜禀报:“女公子,您终于来了。 这位宋王爷实在是太无礼了,他竟然不顾您贴在门上的封条,执意要闯入。属下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动手了。” 时茜听了羽林卫的话,眉头微皱,目光转向了宋王。上下打量了一番宋王,紧接着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时茜不紧不慢地说道:“本爵还在纳闷呢,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我伯爵府的乾坤舆车里放肆。 没想到,竟然是东莞宋王殿下啊!” 宋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时茜话中的不善,他依旧笑嘻嘻地说道:“郡主您太客气啦!本王只是随便看看,您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第751章 护送落霞郡主尸首回东莞(4) 时茜听了宋王的回话,心中暗骂宋王脸皮真厚,简直是无耻之尤!时茜心中愤愤不平地想:“谁跟你客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与你客气了?你是什么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尽管心中对宋王此时的行为很不满,但时茜还是强压着心中的不快,嘴上说道:“宋王殿下,本爵可没有与你客气哦。本爵这乾坤舆车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平日里可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上来闲逛参观的。”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呢,现在情况特殊,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本爵才稍稍放宽了一些限制,允许外人到乾坤舆车里来取餐食或者用餐。 但也仅限于此,除了餐厅区域,其他地方都是禁止参观或者随意走动的呢。” 时茜说完这番话后,还特意指了指车上贴着的封条,不紧不慢地说:“宋王殿下,你看看这纸条上面的字,应该能认得吧? 难不成你的眼睛刚才突然失明了,又或者是你的脑子突然卡壳了,所以看不见上面的字,或者是不懂得上面字的意思?” 然而,面对时茜如此明显的嘲讽和质问,宋王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连一点气恼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完全没有听出时茜话里不善的语气一般。 宋王一脸惊讶地说道:“哎呀呀!贞瑾伯爵,你可真是神了啊!若是一般人,那肯定是万万想不到的。 就在刚才,本王突然之间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啦! 那一瞬间,本王心里可真是慌得很呢,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结果呢,你这些羽林卫的兄弟们,突然就出手制止本王了。 本王当时心慌意乱的,哪里还能反应过来呀,于是就跟他们起了争执。” 时茜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讥讽道:“可真是能瞎掰啊!” 宋王似乎没有听到时茜的话,还自顾自地挖了挖耳朵,然后大声说道:“贞瑾伯爵,你刚才说啥呢?本王可没听清啊!你这说话的声音,就跟小鸡仔叫似的,太小声啦!” 时茜见状,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宋王殿下的毛病还真是不少呢!方才是眼睛看不见,现在耳朵也不好使了。 照这样下去,是不是过一会儿,您就得捧着心口躺下啦?” 时茜的话音未落,宋王的脸上就立刻浮现出一种惊叹和钦佩的神情,看着时茜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能预知未来、无所不知的神仙一般。 宋王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同时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微微后仰,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时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骂:“好啊,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戏精!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开始演上了。既然你想演戏,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宋王殿下,您这是旧病又复发了吧? 不过没关系,本爵恰好略通医术,今日便为您好好诊治一番。” 说罢,时茜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宋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似乎在告诉宋王:“你尽管演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你要是真敢躺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然而,面对时茜的威胁,宋王却显得异常镇定。宋王完全没有被时茜的气势所吓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宋王似乎早已看穿了时茜的心思,认为时茜只是在虚张声势,根本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自己可是东莞的宋王啊!身份地位摆在这呢。可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贞瑾伯爵若敢对自己动手,那必然会引发东莞和西周两国之间的纷争。 宋王心里这么想着,便有恃无恐起来。只见他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地上一躺,仿佛真的是重病一般。 一旁的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时茜转头看向身边的夏禾,吩咐道:“夏禾,去给本女公子找个手臂粗的针来。” 夏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应了一声,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女公子,咱们这儿哪有那么粗的针啊?若是擀面杖的话,倒是有这么粗的。” 时茜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她戏谑地说道:“哈哈,也是,这人啊,用不了这般粗的针,也只有那不是人的,才会用呢。”说这话时,时茜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说完还挑衅地看向地上的宋王。 时茜本以为宋王听到自己这番话后,就会识趣地停止他的表演,从地上爬起来与自己争辩一番。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王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叫得更厉害了。 只见宋王躺在地上,一边捂着心口,一边“哎呦哎呦”地叫唤着,那声音听起来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时茜看着宋王在那里卖力地表演,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时茜决定配合宋王的表演,于是转头对一旁有些发愣的夏禾说道:“夏禾,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快去把擀面杖给女公子我拿过来呀! 可不能让宋王爷在咱们府里的乾坤舆车里有个什么闪失哦!” 时茜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仿佛真的很担心宋王的安危。夏禾被她这么一催促,连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跑去取擀面杖了。 时茜见夏禾跑开,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躺在地上的宋王身上。 时茜脸上露出一副关切的表情,柔声说道:“宋王爷,您放心吧。本爵的医术可是相当高明的,绝对不会让您出什么事情的。医书上有记载,如果有人心痛晕厥或者心脏骤停,就可以通过外力冲击心脏来刺激它恢复跳动。 所以呢,等会儿本爵会用擀面杖给你好好捶打两下,相信你的心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啦。” 时茜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禁对她的医术产生几分信任。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她临时编造的借口罢了。 接着,时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对站在一旁的羽林卫们吩咐道:“你们几个,快过来把宋王爷的手脚给捉住,千万别让他乱动哦! 要是他乱动的话,本爵下手的时候可就没准头了,万一敲高了打到脑袋,或者敲低了伤到了关键部位,那可就不好啦!” 时茜的话让羽林卫们面面相觑,但他们还是迅速行动起来,按照时茜的要求抓住了宋王的手脚。 被羽林卫捉住手脚的宋王,此时心中有些忐忑,宋王倒不是害怕时茜真拿擀面杖捶打自己,宋王心想自己心脏上有贞瑾伯爵给自己种下的魔界幽蝶蛊,所以,贞瑾伯爵不会真往自己心脏位置上捶打吧。 而此时时茜也在心里暗暗嘀咕着:“这擀面杖要是敲高了,直接打在脑袋上,估计宋王的脑袋会被打破,要是敲低了,嘿嘿,那可就直接断子绝孙啦!” 时茜的思绪刚刚飘到这里,就看到夏禾手持擀面杖走了回来。夏禾的目光扫过被羽林卫紧紧摁住手脚、丝毫动弹不得的宋王,然后转头看向时茜,说道:“女公子,擀面杖夏禾已经取来了。” 时茜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朝着夏禾的方向轻轻一摆,柔声道:“好的,夏禾,你把擀面杖交给女公子我吧。” 然而,夏禾却并未如时茜所愿,将擀面杖递到她的手中。只见夏禾紧握着擀面杖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儿,夏禾终于开口说道:“女公子,要不……还是让夏禾来吧!” 夏禾心里暗自思忖着,如果自己动手去捶打宋王,万一宋王因此大闹起来,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场了。但即便如此,大不了自己把这条小命赔给他便是。只要不是女公子亲自动手,那么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绝对怪罪不到女公子的身上。 时茜听了夏禾的话,不禁眉头一皱,嗔怪道:“夏禾,你休要胡闹!你又不懂医术,这事儿你可做不来。快把擀面杖给女公子我吧。” 宋王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哎呀呀!贞瑾伯爵(时茜郡主的封号),您就别再费心啦!本王的病已经好啦,心也不疼啦,您快快下令,让羽林卫松开手,本王这就要起身呢!” 时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哦?病好了?本爵可还没开始动手给宋王爷您医治呢,这病怎么就突然好了呢?呵呵,本爵算是明白了,宋王爷您这是病讳疾忌医啊!” 宋王赶忙解释道:“不不不,贞瑾伯爵,您误会了,本王真的没病,刚才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 时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哦?原来如此啊。不过呢,宋王爷,这有病就得治病,可不能讳疾忌医呀……” 宋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时茜的话,说道:“贞瑾伯爵,本王真的没病,刚刚只是逗您一乐而已。 对了,本王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那送信的海东青已经回来了。” 时茜闻言,挑了挑眉,追问道:“所以呢,宋王爷,您这是想跟本爵说什么呢?” 宋王清了清嗓子,说道:“本王想说的是,这送信的海东青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我父皇的回信肯定也到啦。现在王大人应该已经在看我父皇的回信了吧。 王大人看过我父皇的回信后,应该就会前来邀请你们过去商议落霞案子的相关事宜了。” 宋王的话语刚刚落下,靖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贞瑾,你才刚刚登上乾坤舆车,东莞那边就派人过来传话了,说是邀请我们今晚过去一同用晚膳。 而且还特别强调,务必要我们全部都去,说是晚膳过后,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我们商量。” 时茜听完靖王的话,转头看向宋王,只见宋王的脸上露出一副“你看,我没有骗你吧”的表情。 时茜见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着摁住宋王手脚的羽林卫吩咐道:“好了,放开宋王爷吧!” 那些摁着宋王手脚的羽林卫听到时茜的命令,齐声应道:“是,女公子。”话音未落,他们便松开了对宋王的束缚。 宋王重获自由后,如蒙大赦一般,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整理自己的衣裳。 就在这时,靖王快步走到时茜身旁,满脸关切地问道:“贞瑾,你有没有事啊?他(宋王)有没有伤到你?”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靖王轻声说道:“靖王殿下,您不必担忧,我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毕竟这里可是属于贞瑾我的地盘呢,而且还有羽林卫在一旁守护,他根本无法对我造成威胁。” 然而,一旁站起身正整理衣冠的宋王立即有些愤愤不平,没好气地反驳道:“靖王爷的眼睛难道也不好使了吗?您难道没有看到,刚才明明是羽林卫死死地摁住本王的手脚,本王被他们如此束缚着,又怎么可能去伤害她贞瑾伯爵呢?” 宋王说完这番话后,还不忘向时茜和靖王递去一个眼色。时茜心领神会,立刻明白宋王的意图,于是转头吩咐羽林卫以及夏禾等人先行退下。 待羽林卫和夏禾等人退到距离他们大约一米远的地方后,时茜这才放心地说道:“好了,现在可以放心交谈了。 在这乾坤舆车内,只要人与人之间保持一米的距离,就绝对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内容。” 宋王见状,连忙说道:“东莞皇帝的回信已经送达,信中命令本王即刻返回东莞。” 时茜闻言,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为了这事,才会故意跑到我的乾坤舆车里大吵大闹,甚至要强行闯入我贴了封条的地方。” 宋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若是不在这乾坤舆车里闹出点动静来,你们怕是根本不会过来吧?” 时茜嘴角轻撇,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可说不准呢。我们与你宋王殿下又不是很熟悉,谁知道你又想作什么妖搞什么名堂。” 宋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说道:“你们与东莞宋王不熟,难道与我安王也不熟吗?” 贞瑾伯爵,在这里又没有外人,谁还不知道本王到底是东莞宋王还是西周安王!” 时茜轻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只认衣裳不认人。如今这句话放在安王(宋王)殿下你身上,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时茜挑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宋王,继续说道:“谁能给你证明,你内里是安王,只是在外这皮囊是宋王啊! 你自己给自己证明嘛! 可你证明不了,因为你已经变异了,你和你体内的蛊已经分不开了……” 宋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怒视着时茜,厉声道:“贞瑾伯爵,你是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王确实是无法证明自己现在到底是宋王还是安王! 但本王可以不是宋王,是别的人。” 路辰眼看着时茜和宋王之间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了,路辰连忙开口劝解道:“哎呀,你们两人怎么又吵起来啦! 大家现在可是合作关系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还是都少说一句吧!” 然而,路辰的话音未落,宋王却突然调转了矛头,直接对准了路辰,毫不客气地说道:“昆仑老祖,你就只会让本王少说一句? 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态度吗?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明明是贞瑾伯爵一直在找本王的麻烦,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夹着枪、带着棒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时茜听到宋王的指责,不禁愣了一下,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说话哪里有夹枪带棒啦? 时茜越想越觉得冤枉,于是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我哪里说话夹枪带棒了?我所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时茜说完这句话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紧接着又说道:“我看啊,咱们之间是出现了认知偏差。” 路辰、靖王、辰王和宋王听到时茜这句话,都不约而同地重复道:“认知偏差?” 时茜直勾勾地盯着宋王,毫不客气地问道:“你跑来找我们,是不是因为东莞皇帝叫你回东莞?” 宋王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那我说除了你,没人能说清你到底是宋王还是别的什么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宋王眉头微皱,似乎对时茜的话有些不满,他反驳道:“不对。” 时茜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她追问道:“哪里不对了?” 宋王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本王担心的并非此事。” 时茜更加不解了,她瞪大了眼睛,追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时茜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蛊在夺舍他人肉身时,会保留一些原主的记忆,以此保证他人不会发现原主被人夺舍了肉身。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蛊才会产生异心。辰宝师哥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就在时茜思考的时候,宋王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说道:“本王……” 然而,时茜这时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时茜完全没有给宋王说话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开口打断道:“你是不是害怕回东莞后会被东莞皇帝和东莞陈王收拾?毕竟落霞郡主可是死在你手里啊!” 第752章 护送落霞郡主尸首回东莞(5) 被时茜抢白的宋王心中有些不悦,他没好气地白了时茜一眼,似乎对她的行为很不满。 时茜注意到了宋王的反应,不仅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挑衅地冲着宋王做了一个把嘴闭上的动作,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宋王见状,脸上露出一副夸张的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对着时茜说道:“真是难得啊,原来贞瑾你也知道自己很聒噪啊!” 然而,宋王的话还没说完,时茜就立刻反驳道:“你说谁聒噪呢?”时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显然对宋王的评价非常不满。 不过,时茜也意识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于是时茜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冷冷地说道:“我才懒得跟某些不是人的计较呢。” 宋王一听这话,顿时明白时茜是在阴阳自己,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刚想开口回怼时茜,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 宋王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辰、靖王和辰王三人正齐刷刷地用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只要他敢开口怼贞瑾伯爵,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贞瑾伯爵一边,一起怼他。 路辰三人的目光看得宋王有些心虚,于是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西周人真是不讲武德啊,这是打算要一起欺负本王吗?” 靖王冷静的开口反驳道:“我们只看到宋王你对贞瑾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不仅如此,你还强词夺理、颠倒黑白,硬说贞瑾她欺负了你,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嘛!” 一旁的路辰和辰王见状,也纷纷附和道:“靖王殿下所言极是!” 路辰紧接着说道:“宋王殿下,咱们就别再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了,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你来寻找我们,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呢?” 路辰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恐怕再过一会儿,你就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咯!” 宋王在路辰的提醒下,如梦初醒,意识到时间紧迫,正事要紧,于是赶忙说道:“本王不能回东莞。” 时茜耐心地等了一分钟,见宋王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宋王爷,您说完了吗?” 宋王回答道:“说完了。” 时茜听了宋王的回答,不禁有些无奈,把目光转向路辰和靖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之意。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路辰与靖王对视一眼后,路辰缓缓开口道:“宋王殿下,郡主贞瑾伯爵方才说的那些话,很实在。 只要您不开口承认,哦,这么说也不太准确。 应该说,即便你开口说自己是安王,也难以找到确凿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除非你能当着世人的面,用蛊再夺舍一具他人的肉身,可显然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办法办到了, 这没有证据的事情是很难取信于人的,宋王你只要大呼冤枉,说那是无凭无据信口开河就能轻松化解。 因此,宋王你作为东莞王爷听东莞皇帝之命回东莞,不会有什么问题和麻烦, 毕竟,如今你这副身躯,可是东莞宋王的皮囊啊。” 宋王见状,心知路辰并未理解自己的真正意图,于是连忙解释道:“昆仑老祖,您似乎并未领会本王话中的深意啊。本王所讲的,并非是不敢返回东莞,而是本王不能回东莞!这两者之间,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呢。” 宋王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本王若是回到东莞,那蛊师之事又该如何处置呢? 您是否还需要本王去寻找他,并解决蛊师手中的子蛊以及蛊师本人的问题呢? 倘若本王遵从东莞皇帝的旨意回到东莞,那么这寻找蛊师以及解决蛊师之事,恐怕就只能暂且搁置一旁了。” 宋王说到这里,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时茜、路辰、靖王和辰王四人,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更何况,你们也不想想,东莞与摩柯相邻,而摩柯人最为擅长的便是用蛊之术。 如今本王体内有一只蛊虫,若此时返回东莞,对本王体内的蛊虫而言,无疑是利大于弊啊!到那时,本王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呢?” 宋王的这番话,让时茜、路辰四人都不禁沉默下来。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宋王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大约过了一分钟,路辰终于打破了沉默,看着宋王,开口问道:“那么,宋王爷,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或者打算呢?你希望我们如何配合你呢?” 路辰的话音刚落,时茜和靖王几乎同时发出了反对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后,靖王微微颔首,示意时茜先说。 时茜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管宋王您有怎样的想法或打算,我们恐怕都只能在精神上给予你支持了。 在实际行动方面,我们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最多,我们也只能在没有东莞人在场的时候,对你的行为行动选择性失明,又或者突发急病,无法阻拦你的行动。 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帮到你了。” 宋王听了这话,对这时茜道:“贞瑾伯爵,咱们既然是合作关系,那本王的事情,你们当然也要出力,不能置身事外。 若本王与你们合作,却事事都要靠本王自己,那本王与你们合作还有何意义可言?” 时茜见状,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宋王爷,您与我们合作,图的是我们能够制衡您体内的那只蛊,让它不得不与你和平共处,不把你完全吞噬,取而代之,让你沦为它的傀儡。 而我们之所以选择与您合作,也是因为需要你来牵制那只蛊,以你尚存的人性去控制蛊的魔性,防止它为祸人间。 可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有合作,就把本应该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推给我们,把本应该是你要做的事情推给我们。” 宋王闻言,冷哼一声,反驳道:“什么叫本应该是本王想的做的事推给你们。 本王不回东莞,是为了本王自己吗? 本王回东莞,那蛊师和子蛊的事情,你们去处理吗? 本王回了东莞,若本王体内的蛊因此失控,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的盘算不会落空?” 时茜一脸严肃地说道:“首先,寻找蛊师以及处理子蛊的事情,完全是在商讨合作的时候,是你自己主动揽下来的,这并不是我们所要求的。” 宋王听到这话,不禁一愣,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好像事实确实如此。于是,宋王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那好吧,就算是这些事是本王自己揽下的。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你们是否应该提供一些帮助呢?” 时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应该,所以,贞瑾我方才也说了我们会提供我们所能提供的帮助啊。” 时茜这话一说完,靖王便插话说道:“贞瑾她是一介女流,按常理而言,对于这些政事,贞瑾她理应不像身为男子、皇子的宋王爷你那般敏锐才对。” 靖王稍稍迟疑了片刻,继而说道:“然而,今日之事,却截然相反,贞瑾她已然洞悉问题的症结所在,可宋王爷你却为何视若无睹呢?” 与此同时,辰王亦是大惑不解,心中暗自思忖,在五皇弟和贞瑾向宋王言明不能东莞的缘由之后,为何还如此执拗地反对,且不愿为宋王出谋划策呢? 这时路辰也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宋王爷你现今可是东莞宋王,代表的乃是东莞,而我们所代表的则是西周。 如今是东莞皇帝命你返回东莞,若我们出手相助于你,那便是与东莞皇帝作对,往大了说便是与东莞为敌。” 时茜道:“正是如此。所以,宋王爷你若是不想回东莞去,就得自己另寻他法,我们明里暗里都绝不能施以援手,给东莞人留下把柄。” 时茜言罢,稍作停顿,须臾,又继续道:“而且,宋王爷你行事之时,务必要将我们择得干干净净,切不可让我们被卷入此事当中。唯有如此,日后我们方能有机会给你提供帮助。” 宋王满脸狐疑地看着时茜,时茜见此情形,便接着说道:“宋王爷只是不想回东莞,难不成是想隐匿一辈子,不见天日了不成!” 宋王道:“贞瑾伯爵,你这是何意?” 时茜道:“若是宋王爷意欲藏匿一生,那接下来的话,贞瑾我便无需多言了。” 宋王道:“本王只是不想回东莞,可绝非想藏匿一辈子。本王又非鬼见不得光。”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宋王爷,您若是不想一辈子藏匿起来,仅仅只是不想回到东莞,那么首要之事便是绝对不能违抗东莞皇帝让您返回东莞的旨意。即便内心有所抵触,至少在表面上,您绝不能对这道旨意有丝毫的违背。” 时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贞瑾说的只是如果。假如宋王爷你运气欠佳,不幸被他人掳走,那可就不算抗旨了。毕竟,这并非你所能控制的事情。” 时茜的目光凝视着宋王,继续分析道:“然而,即便您真的被掳走,也总得有个人去将你寻找回来,或者设法营救你。 否则,您又该以何种方式、何种借口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呢? 总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掳走,然后又同样莫名其妙地现身吧。 如此一来,这其中的做戏成分未免也太过明显了,旁人即便想要为您找寻借口开脱,恐怕也会觉得颇为棘手。” 宋王突然笑起来道:“这去找本王救本王的人还得有本事把本王藏起来一阵子,且不能引起他人的怀疑。” 时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宋王爷,缓声道:“宋王爷,您这会儿倒是挺清醒的呢。 可刚才那会儿,您怎么就跟个二傻子似的呢?”时茜稍稍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难不成,宋王爷米刚才是在故意装傻充愣不成?” 说罢,时茜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宋王爷的表现颇为失望。接着说道:“人这脖子上长着的是个脑袋,而这脑袋里装着的,那可是脑子啊,俗称智慧。 可宋王爷你这脑子,怎么就跟那水一样呢? 连我这样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你堂堂宋王爷竟然会看不明白?” 宋王爷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郡主贞瑾伯爵谬赞了,郡主虽为女子,但却有着不输男子的才智和谋略。 若是郡主你认真耍起计谋来,恐怕朝中那些老狐狸都未必是您的对手呢!” 时茜听了宋王爷的这番话,不禁挑起了眉毛,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宋王爷您这可真是过奖啦!” …… 就在当天晚上,东莞使臣设宴款待时茜、靖王和辰王。晚宴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正聊得兴起之时,东莞使臣王谦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东莞皇帝的回信。 王谦道:“靖王爷、辰王爷、郡主,今日巳时我东莞豢养的用于送信的海东青不辱使命,把我东莞皇帝陛下的回信带了回来。 我东莞皇帝陛下在信中言道,落霞郡主身亡这件案件,我东莞皇帝陛下决定将不再追究,都因落霞郡主的父王陈王极力反对给落霞郡主验尸解剖……” 王谦又与时茜三人寒暄数句后,才将东莞皇帝提出让西周用乾坤舆车运送落霞郡主尸首回东莞的要求,转达给了时茜、靖王、辰王。 闻得东莞皇帝此等要求,时茜、靖王和辰王三人皆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一要求颇感讶异。 靖王稍作沉思,遂开口道:“此事干系重大,本王须得奏请我朝皇帝陛下,待有了明晰指示后,方可给贵使王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谦见状,赶忙颔首道:“如此甚好,那便有劳靖王爷了。只是不知这答复需时几何呢?”靖王答道:“两日之后,本王必定给王大人一个确凿的答复。” 然而,次日清晨,宋王却蓦地寻到王谦,言明自己意欲先行离去。 王谦心头一紧,王谦他委实忧心宋王会趁机耍弄什么阴谋诡计。 毕竟,落霞郡主乃是命丧宋王之手,而圣上又在这紧要关头将宋王召回,明眼人一看,便知圣上召宋王回去,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宋王想必也想到了这些,倘若宋王他从西周进入东莞后,觅得一处藏身之所藏起来,待到东莞皇帝和陈王的怒气平息后再现身,那可就棘手了。 念及此处,王谦赶忙劝阻道:“宋王殿下,你独自一人回去,下官着实难以放心。 不若再等两日,待西周的乾坤舆车准备就绪,本官与你一同归去,途中亦可相互照应。” 王谦怎会知晓宋王压根不想回东莞,其出逃计划已然制定完毕,且即将付诸实践,自然不会应允王谦的提议,执意要先行返回。 宋王言自己归心似箭,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想要早日回到东莞,向东莞皇帝及陈王解释落霞郡主身亡之事中的误会。 王谦闻听宋王所言,便如那狡黠的狐狸,试探性地套宋王的话,而宋王则数次欲言又止,给王谦一种落霞郡主身死之事背后似有难言之隐的感觉。 然而,王谦终究还是没有同意宋王独自返回东莞。于是,宋王突然如那被激怒的雄狮,带着自己的随行侍卫和近侍,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那宋王等人离开振鹭轩驿站时,时茜、靖王、辰王及昆仑老祖,仿佛被宋王强行离开所闹出的巨大动静惊扰,如那受惊的鸟儿般匆匆赶来查看。 靖王与驿站门口处站着的王谦说道:“王大人,宋王爷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匆忙地离开?” 时茜也道:“是啊!你们宋王爷这是要去往何方啊!怎地连行李都带上了。” 王谦回答:“我东莞皇帝陛下得知宋王爷身体抱恙,便令宋王爷赶回东莞休养,故而就不去上京给你们皇帝陛下祝寿了。” 时茜笑道:“原来如此啊!那你们宋王爷也太过心急了些。稍等两日,说不定我们就能一同去东莞了呢。” 王谦笑道:“谁说不是呢。本官也劝过宋王殿下,让他稍等两日,届时说不定就能乘坐那乾坤舆车回东莞去了,可宋王爷他却归心似箭,这才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惊扰了几位,还望诸位海涵。” 时茜道:“王大人,你既然放心不下你们宋王殿下,那为何不派人去将宋王爷劝回来呢? 又或者,你是否需要帮忙,本爵可以借你几个羽林卫,助你将宋王爷请回来。” 王谦听了时茜的话,竟然当真的认真思索起来。一两分钟后,王谦还是放弃去追回宋王的念头,而是决定派自己的亲信暗中保护宋王回东莞。 王谦心中有了决断,于是就对时茜说道:“多谢郡主贞瑾了。我宋王爷既然归心似箭,急于返回东莞,那便让宋王爷他尽早启程先行一步吧,以免他望穿秋水,牵肠挂肚的想着。” 王谦言罢,瞥见靖王身旁的侍卫铁铮背着包袱,遂问道:“靖王爷,您这是也要启程离去吗?” 靖王颔首道:“不错,王大人,你们东莞皇帝不是要求我们西周用乾坤舆车护送落霞郡主的遗体返回东莞吗? 我们西周并未饲养海东青传信,然而本王的龙马速度很快,犹如闪电,更胜你们的海东青一筹。 故而,本王决定亲自返回上京,觐见父皇,禀报此事,并请父皇定夺。 王大人,您在此静候本王的消息吧! 就此别过。” 第753章 星洛的难处 目送靖王与铁铮骑马离去后,时茜面带微笑,向王谦等东莞使臣及路辰、辰王微微颔首示意,众人见状,也纷纷向时茜的方向点头回礼。 时茜与众人打过招呼,便转身缓缓地朝着自己入住的驿站房间方向行进。 时茜离开后,没过多久,路辰和辰王也与王谦等东莞使臣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返回各自的房间。 王谦等东莞使臣在时茜、路辰、辰王等人离开后,稍作停留,继续驿站门口闲聊了一会儿,然后也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回房间的半道上,时茜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映日身上。时茜凝视着映日,轻声说道:“映日,我看你这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又和你哥哥长宁闹别扭了?” 映日闻言,连忙抬起头,看着时茜,急忙解释道:“回女公子的话,映日此时心里确实有件事放不下,但这和我哥他并没有关系。” 时茜微微一笑,继续问道:“哦?那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心事重重呢?不妨说来,女公子听听。” 映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时茜实情,“女公子,其实这件事是和星洛有关。 自从前日破阵之后,星洛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我从前日到现在,再没看到星洛她的人影。” 时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破阵那天,咱们在林子里的阵法里待了整整一夜,大家都疲惫不堪。 破阵之后,我不是说过要给你们放个假,让你们歇息一天吗?” 时茜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星洛想必是去休息了。依我看,映日,你也赶紧去歇着吧!女公子我今日不打算出门。” 映日闻言,连忙摇头道:“女公子,星洛她并没有在房间里歇息呢。” 时茜稍稍一怔,不过也并未太过在意,略一思索,大约一分钟后,时茜才缓声道:“哦,是这样啊!那映日,等我一会儿回房之后,你再去找找星洛吧。可别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却还被蒙在鼓里呢。”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时茜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担忧。毕竟,她刚刚查看过自己面前的动态舆图,舆图上清晰地显示着,驿站方圆三百米的范围内,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毫无异常,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危险了。 映日应了时茜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映日、时茜、夏禾三人继续前行,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时茜迈步走进自己入住的房间。 时茜一进入房中,房中的春杏、秋霜、冬雪三人便如同三只欢快的小鸟一般,立即迎了上来。她们满脸笑容,对时茜嘘寒问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时茜刚刚坐下,还未开口,便有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水被端到了她的面前。时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只觉得那茶水甘醇爽口,令人心旷神怡。 喝完茶后,时茜轻轻放下茶杯,随口说道:“有些闷呢。”话音未落,春杏和冬雪便心领神会,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给时茜讲起了最近醉红尘排演的新节目。 映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时茜听着春杏和冬雪说戏,嘴角不时泛起一丝微笑。过了一会儿,映日见时茜听得津津有味,便悄悄地转身,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 在出门前,映日特意给站在时茜身边的秋霜使了个眼色。秋霜心领神会,也同样小心翼翼地跟随着映日走出了房门。 刚到门口,秋霜便看到映日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她。映日见秋霜出来后,轻声说道:“秋霜,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一会儿。你帮我在门口警戒一下,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女公子。” 秋霜闻言,点了点头,问道:“映日,你要去哪里呢?” 映日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去寻星洛。” 秋霜皱了皱眉道:“映日,你寻她做什么?星洛她与咱们可不一样。 咱们是女公子的人,生是女公子的人,死是女公子的鬼,可她星洛不是。” 映日面露难色,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她的内心在挣扎着,一方面想向秋霜解释自己寻找星洛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又担心会给星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星洛如今在提点刑狱司当差,也算是为女公子效力。 而且,据映日所知,星洛在提点刑狱司的这段时间里,表现得相当出色。她不仅办事得力,还因为工作成绩突出而受到了女公子的赞许和嘉奖。这让映日对星洛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也让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星洛的看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映日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秋霜。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或许星洛真的有什么难处,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所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为好。 于是,映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秋霜说道:“秋霜,我知道星洛和我们有些不同,但她现在毕竟是提点刑狱司的女捕快,而我们的女公子则是提点刑狱司的主事。 从某种意义上说,星洛现在也是在为女公子办事。我已经一整天没见到她的人影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找她呢?” 映日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而且,在回房的路上,我与女公子提及了星洛失踪的事情,女公子也表示让我去找一找星洛。” 秋霜道:“既是女公子吩咐的,那映日你就放心的去寻星洛,为女公子办好这事,女公子这里有我们伺候。 若是女公子要出门,还有我与冬雪呢。” 映日往房间里看了看,然后应道:“那就有劳秋霜你与冬雪了。”说完,便离去了。 …… 映日快步走出驿站,来到驿站外一处无人的地方,先是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可供隐藏或偷听的位置后,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映日缓缓地从腰间取下阵法令牌,将阵法令牌握在手中,熟练操作,将阵法令牌变幻成可以千里传音的功能。 一切准备就绪后,映日深吸一口气,开始向星洛发出千里传音的请求。 而与此同时,藏身在驿站外林子里的星洛,突然感觉到腰间的阵法令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星洛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有人正在向她发送千里传音。 然而,星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迅速地拿下挂在腰间的阵法令牌,去接通千里传音。星洛的目光一直落寞地落在面前,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此时的星洛心情异常沉重,她不用接通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也能猜到此刻向自己发送请求的人是谁。 毕竟,这阵法令牌非常珍贵,除了提点刑狱司的人和皇帝,根本没有有其他人拥有。 而皇帝是绝对不会与自己进行千里传音的,因为在皇帝的眼中,她星洛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根本没有资格与他直接对话。 而此时此刻,身处上京的铁沁等人根本不可能与自己进行千里传音。毕竟,自己仅仅只是提点刑狱司的一名普通女捕快罢了。提点刑狱司真正主事的乃是郡主贞瑾伯爵,西周唯一的女官——提刑官。 倘若铁沁她们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禀告萧提刑,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直接与萧提刑进行千里传音。所以,此时此刻向自己发出千里传音请求的,恐怕唯有映日或者萧提刑本人了。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自己究竟该如何回应她们呢?如果自己知道该如何向她们解释清楚这一切,那又何必像现在这样躲在这里左右为难呢? 且不管星洛此刻心中是怎样的纠结与苦恼,她腰间的阵法令牌却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与之前的那几次不同,这次的阵法令牌震动得异常剧烈,而且持续不断,仿佛有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感受到这种气势的星洛,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星洛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星洛无法抑制内心的难过,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狠狠地击打身旁的树干。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树干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拳头大小的凹坑,而星洛的手也因为过度用力而破皮渗血。 然而,星洛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对自己受伤的手视若无睹,只是不断地发泄着内心的痛苦。 终于,星洛停下了捶打树干的动作,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腰间那不停震动的阵法令牌上。 星洛知道,这是无法再逃避的时刻了。星洛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看来是没办法再继续躲着了,罢了,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星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用力掰断一根树枝,然后将其扔到树下。 接着,星洛心一横,把腰间的阵法令牌紧紧地握在手中,又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接通了阵法令牌的千里传音。 与此同时,正在给星洛千里传音的映日,心情也越来越焦急。映日已经等了足足十分钟,却始终没有收到星洛的回应。映日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 就这时阵法令牌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紧接着一道光芒闪过,千里传音终于被接通了。星洛那熟悉的声音从阵法令牌中悠悠地传了出来。 映日心头一紧,连忙喊道:“星洛,你在哪里?”映日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然而,星洛似乎并没有立刻回应映日的呼喊。阵法令牌中一片静默,只有轻微的杂声在空气中回荡。映日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星洛遇到了什么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映日在阵法令牌前静静地等待着。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然而,阵法令牌那头的星洛依然没有说话,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映日终于按捺不住,正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星洛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这片沉默。星洛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带着些许疲惫:“我在……” 映日连忙追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星洛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就在驿站附近的林子里,你进了林子一直走,到了河边就能找到我。见面后,我们再详谈吧。” 话音未落,阵法令牌中的光芒骤然消失,千里传音也随之中断。映日看着手中恢复原状的阵法令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映日抬起头,目光投向面前那片林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映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将阵法令牌重新挂回腰间。 紧接着,映日迈步朝着林子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林子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但映日并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进了林子,决心要找到星洛,弄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星洛结束阵法的千里传音后,轻盈地从藏身的大树上一跃而下,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星洛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星洛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星洛的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安静等待映日寻来。 星洛离开后,路威和路星松了一口气。路威看着星洛离去的方向,感慨道:“这姑娘总算是走了。我看她穿着的是女捕快的衣裳,应该是提点刑狱司的吧!” 路威说完,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路星,发现路星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好奇地问道:“天启师兄,你在听我说话吗?” 路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回答道:“听着呢。我见过这个姑娘,我看到她时,她与映日跟在咱们小师叔身后。” 路威闻言,心中一动,追问道:“与映日在一起跟着小师叔,还是公门之人。难道是净月吗?” 路星摇了摇头,肯定地说:“你是什么眼神?那不是净月,净月咱们见过,很熟,这还能认错。” 路威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看着也不像净月姑娘。所以,咱们才藏着不出去见她。不过,她应该不会是发现咱们的踪迹了吧?” 路星满脸狐疑地说道:“应该不会吧!咱们藏匿得如此之好,而且天城师兄都说了这可是师傅的神通,就算是那玄灵老道亲自前来,也绝对不可能发现得了咱们的踪迹啊!” 路威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路星的看法。然而,仅仅过了一分钟,路威突然开口道:“天启师兄,你看我们要不要换一棵树来藏身呢? 毕竟这棵树已经被那姑娘狠狠地击打了好几拳,恐怕它已经不再牢固了吧!” 路威的话音未落,他们所藏身的那棵树像是为了证实路威所言不虚一般,竟然发出了“嘎吱”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断裂声。 路星见状,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惊恐地看向路威,心中暗自咒骂道:“好你个路威,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乌鸦嘴!”然而,还没等路星把这句话说出口,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棵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树终于不堪重负,应声断裂。 刹那间,路星和路威两人藏身的藤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从树上坠落下来。 好在路辰之前给了他们的乾坤藤屋,这件法宝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两人此时待在乾坤藤屋里,因此他们两人并未受到伤害,仅仅只是受到了一些轻微的惊吓而已。 由于路星和路威想要更方便地观察星洛,他们便将藤屋的观察口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藤屋从树上坠落至地面时,这条原本只是微微开启的缝隙竟完全敞开了,导致两人像被弹射一般从藤屋里滚落了出来。 路星在地上打了个滚后,正准备挣扎着站起身来,突然间,他的目光被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吸引住了。 路星不禁顺着这双绣花鞋向上望去,视线最终落在了一张满是诧异表情的面庞上——映日。 映日瞪大了眼睛,显然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路星和路威感到十分惊讶。映日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天启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路星连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们师傅吩咐我们来这里监视东莞那些人,同时还要提防那逃跑的蛊师杀个回马枪。” 路星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皇帝派我们与天罡师兄去处理阿芙蓉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我们在这里出现。” 路星一脸恳切地看着映日,郑重地叮嘱道:“所以,映日姑娘,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在这里见到我们的事情啊!”。” 路星说完拉着收好乾坤藤屋的路威就要闪人,映日忙道:“女公子,也不能说吗?” 路威嘴快应道:“你家女公子,我们小师叔知道我们在这里。小师叔还让极光给我们送水果呢。” 第754章 映日与星洛 路星和路威从树上摔落在地弄出的声响,惊动了在河边等待映日的星洛。 星洛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星洛担心这阵动静是进入林子寻找自己的映日遭遇了危险,于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星洛一边奔跑,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映日会不会是遇到了躲藏在林子中的蛊师呢?这个念头让星洛的心跳愈发加快,她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星洛深知蛊师的厉害,如果映日真的遭遇了蛊师,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想到这里,星洛心急如焚,立刻施展出了自己的轻功,如飞燕一般轻盈地穿梭在树林之间。 而此时的路星和路威,听到有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心中也是一惊。他们不敢再与映日交谈,生怕被来人发现。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映日看着路星和路威迅速离去的背影,心中略作思索,便决定给他们做个掩护。映日毫不犹豫地迎着星洛来的方向大步走去,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引起动静的人一般。 没过多久,映日便看到了星洛的身影。与此同时,星洛也发现了映日。星洛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映日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映日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映日看着星洛,缓声道:“星洛,你让我到林子里的河边寻你,我来了,你却不在河边等我,这是要去哪里呢?” 星洛闻言,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消散。凝视着映日,轻声问道:“映日,你没事吧?” 映日一脸轻松地说道:“这片林子离驿站如此之近,为了确保驿站里住着的靖王、辰王以及女公子等贵人的安全,靖王殿下的铁卫和我们萧家的羽林卫都会不定期地前来巡查这片林子。 所以啊,这里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啦。” 然而,星洛却依然一脸担忧,皱起眉头说道:“可是,我刚才好像听到那边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动静呢。”说完,星洛抬起手,朝着映日来的方向指了指。 映日见状,顺着星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棵树,其树冠竟然断裂了下来。 映日不禁有些诧异,喃喃道:“哦?我过来的时候确实看到有一棵树的树冠断掉了,但我当时并没有上前仔细查看,主要是担心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陷阱或者埋伏,所以就想先找到你再一起去看看情况。” 映日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星洛,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那咱们干脆一起过去瞧瞧吧,看看那树冠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断裂呢?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人藏在那里呢!” 星洛听了映日的话,心中忽地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那棵树冠断裂的树仿佛似曾相识。几秒后,星洛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正是自己藏身之所的那棵树。 念及此处,星洛也明白了树冠为何会断裂,那是被自己亲手打断的。 映日见星洛没有回应,不禁心生疑惑,目光如炬地看着星洛,问道:“星洛,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映日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将星洛从自己的思绪中猛地拽了回来,星洛缓过神来,道:“我没事,那断了的树,咱们无需过去查看了,是被我打断的。”说完,星洛向映日展示了自己受伤的手。 映日端详了一番星洛受伤的手,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星洛,你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怎么破阵之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究竟去了哪里? 为何平白无故地用手去打树,还把自己的手给弄伤了。” 星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后道:“映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晓你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那东西我没有办法给你,也不会给萧提刑。 而且,那东西如今已不在我身上了,我已将它交予了我的主子。” 映日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同一潭死水,道:“星洛,你的主子难道不是常玉公主吗?常玉公主殿下她要那东西有何用处。” 星洛毫不示弱,针锋相对道:“映日,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自我踏入提点刑狱司成为女捕快的那一刻起,你便对我心存戒备。 你甚至曾妄图借助提点刑狱司内的阵法来加害于我。” 映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义正言辞道:“星洛,你莫要胡思乱想信口胡说。我映日的主子乃是我家女公子。 而我家女公子正是提点刑狱司的主事萧提刑,你我皆是提点刑狱司的捕快,是我家女公子的麾下,我怎会伤你。 我家女公子与你星洛无怨无仇,更不会平白无故地伤害你。” 映日说完话,稍作停顿,旋即言道:“星洛,你既然说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便如实告知于我,你的主子究竟是谁?难道你的主子不是常玉公主殿下?” 星洛道:“表面上,我的主子确是常玉公主殿下,然而,实际上,我的主子乃是……”星洛话至此处,戛然而止,仅是用手指了指头顶上方的苍穹。 继而,星洛续道:“我乃金吾卫,金吾卫的主子便是我的主子。” 映日道:“可常玉公主殿下不是已为你除奴籍,还你良籍了吗?” 星洛苦笑着摇头道:“一日为金吾卫,便终身为金吾卫。常玉公主殿下她也做不了我的主。” 映日怒发冲冠,愤然道:“星洛,我才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你岂敢拿我家女公子的东西去讨好你的主子。” 星洛道:“映日,你此言差矣。破阵之后,布阵所用的符箓法器皆已无主,谁能得手便是谁的。” 映日道:“他人如此说倒也罢了。星洛你也这般言语,未免有些恬不知耻了。那阵法乃是我家女公子与昆仑老祖共同布设,按常理而言,布阵的符箓法器它就是我家女公子的。 别忘了,那阵法是我家女公子破的,谁破的阵,布设阵法的符箓法器就应该优先归谁。” 星洛为自己辩解道:“可映日,破阵那天,我并没有从你家女公子萧提刑手里抢那符箓法器啊! 我是从东莞那些人手里夺过来的呀! 因此,我抢到的符箓法器既然就应该算是我的。” 映日听了星洛的话,不禁回想起破阵当晚的种种细节。女公子破阵后,自己本应挺身而出,去为女公子争夺布设阵法所需的符箓法器。 毕竟,以女公子的身份和地位,她实在不方便与那些东莞使臣的臭男子们一同争抢。 然而,就在映日准备行动之际,星洛却突然如箭一般冲了出去。这一举动让映日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尽管如此,映日还是安慰自己,星洛在提点刑狱司当差,是女公子的属下,而且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安分守己。再加上女公子对星洛颇为关照,所以映日心想,也许星洛此举是为了帮女公子抢夺符箓法器吧。 如今星洛竟然将抢夺而来的符箓法器据为己有,还拿去交给她的主子皇帝邀功请赏,这实在是让映日气愤至极! 映日怒不可遏地说道:“星洛,你若是要这么说话,那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映日接着愤愤不平地说:“若是那阵法符箓真的是依靠你星洛一个人的本事夺得的,那我映日就算心中再怎么不甘心,也绝对不会腆着脸来向你讨要!” 说到这里,映日突然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星洛,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厉声道:“星洛,你可有胆量发誓,那日你夺得那符箓法器,完全是依靠你自己的本事?你敢不敢发誓?” 映日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威严和质问,让人无法忽视。 映日稍稍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参与争夺的羽林卫他们没有帮你的忙吗? 他们拖住了想要抢夺你手里符箓法器的东莞人,阻拦了东莞人,还有若不是他们把东西传给你,你又怎么可能拿到那符箓法器呢?” 映日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星洛的要害,让星洛无法回避。 最后,映日的声音越发严厉,映日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星洛:“还有当时参与争夺的极光,它可是灵兽闪电豹啊! 它为什么没有抢夺你手中的符箓法器呢?” 这一问,让星洛如遭雷击,星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反而还帮你撞飞了那些想要抢夺你手中符箓法器的东莞人。”映日的声音继续在星洛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她的心脏。 “极光想要得到你手中的那符箓法器,以它的实力,你觉得你能保得住吗?”映日的质问如暴风骤雨般袭来,不给星洛丝毫喘息的机会。 星洛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映日见状,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再想想,极光和羽林卫的主子是谁,是我家女公子。 所以,说到底,极光与羽林卫都以为你与自己是一伙的,都是为了女公子,所以东西在你手上,就是在女公子手上了,用不着抢了。” 映日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星洛猛然醒悟。 “他们相信你,把最大的功劳让给你星洛。”映日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但其中的失望和愤怒却丝毫未减。 映日顿了顿,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深深地看了星洛一眼,说道:“星洛,你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那符箓法器本就不是靠你一个人夺得的,你怎能如此自私地将它据为己有,并拿去讨好你的主子呢?” 星洛面露愧色,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映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那东西早已不在我手中了。” 星洛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难过,但还是决定坦诚相告,“映日,我知道现在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再相信我了。 但我还是想说,我其实并不想这样做啊! 只是我身不由己啊!我不过是个奴才,是他手中的一把刀罢了,而且还是那种他可以随时丢弃、毁掉的刀。” 星洛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些许无奈和悲哀,“金吾卫都是哑巴,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然而,人们不知道的是,金吾卫里不仅有活着的哑巴,还有死去的哑巴。 而我星洛,原本应该是那死去的哑巴中的一员,只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常玉公主。常玉公主救了我一命,还让我做了她的暗卫。 你们都以为星河是我的妹妹,其实星河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与星河没有血缘关系,我的亲妹妹另有其人。” 星洛看着听了自己的话后,脸上满是的疑惑的映日,继续解释道:“映日,你知道吗?我的亲生妹妹的相貌和我其实并不相像。 然而,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星河,却和我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星洛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说道:“我与星河对外宣称我们是双胞胎,大家都深信不疑,甚至连我们自己有时候都会忘记这其实只是一个谎言。” 说到这里,星洛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其实,我和我亲生妹妹确实是双胞胎。 我娘一连生了五个孩子,都是女儿。 这让我爹非常生气,他觉得自己没有儿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于是就开始天天打骂我娘和我们几个。” 星洛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娘的爹娘和兄弟知道我爹打我娘,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还责怪我娘,说她命不好,命太硬,克夫克子,害得一家人都没有好日子过。” 星洛的语气有些无奈:“我娘虽然也觉得很委屈,但是她却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命不好,反而认为是我们几个女儿克了她。 所以,最后我娘她竟然狠下心来,把我们五姐妹都给卖掉了。 我娘她要用我们卖身的银钱,给我爹典了一个妾,让那个妾给我爹生个儿子。 我娘在把我们卖掉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对我们说,不要怪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命不好,克她。 听到我娘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喘不上气来。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会如此狠心,将我们像货物一样卖掉。 那一刻,我对她充满了恨意,甚至发下了毒誓,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带着这份仇恨,我在挑选金吾卫人选时,咬牙忍受着那非人的折磨和训练。 每一次的鞭打、每一次的饥饿、每一次的疲惫,都让我更加坚定了要成为金吾卫的决心。因为只有成为金吾卫,我才能活命,保住了自己命才有机会报复我娘。 然而,就在最后阶段,我却遭遇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情况——我遇到了我的亲妹妹。 当时的她,是所有候选人中最弱、个子最瘦小的一个。由于她的弱小,很多人在一开始就将她视为猎杀的目标。 看着妹妹那惊恐的眼神和无助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她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杀害呢?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想要杀她的人。 我拼命地与他们厮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衫。 但我没有丝毫退缩,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能让妹妹她受到伤害。 可就在我奋力抵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 我惊愕地回头,却看到了我那亲妹妹,她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恶狠狠地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不敢相信,自己舍命保护的妹妹,竟然会在我背后给我一刀。” 映日一脸凝重地说道:“星洛,对于你以前所遭受的那些苦难,我映日深表同情。 然而,你过去的经历与我们如今讨论的符箓法器之事并无太大关联。 我绝不会因为对你过去遭遇的同情,就轻易原谅你将本应属于我家女公子的符箓法器拿去讨好你的主子。” 星洛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映日,你所言甚是。我小时候的那些事情确实与当前的事情关系不大。 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联系。如果我不是金吾卫的一员,今时今日的我绝对不会将那符箓法器交给皇帝。 然而,身为金吾卫,我别无选择。 我若不交出那符箓法器,便是叛主之罪,唯有死路一条。” 星洛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若是在当年我亲妹妹从背后刺我一刀、欲置我于死地之时,我或许会觉得生无可恋,一死了之反倒能得到解脱。 但如今不同了,自从我到提点刑狱司遇见了你映日和你家女公子萧提刑后,我才发现这个人世间并非只有地狱,还有天堂般的存在。 映日,我从你看向萧提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条通往天堂的道路。 我在萧提刑身上感受到了阳光般的温暖,这种温暖让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已经获得自由身的你,却依然甘愿留在萧提刑身旁,充当一个侍女奴婢。 因为有萧提刑在的地方,就如同人间天堂一般。 在那里,你可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感受到无尽的幸福和安宁。 所以,我实在不愿意离开提点刑狱司,不愿意离开这个如同人间天堂的地方,重新回到那充满黑暗和痛苦的地狱之中。 正因如此,我深知自己必须要有存在的价值,必须成为一个对皇帝有用的人,这样皇帝才会留下我。” 星洛的话,让映日沉默了足足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映日缓缓抬起头,凝视着星洛说道:“星洛,无论今日你给出多少无可奈何的理由,无论这些理由听起来多么冠冕堂皇,我只知道,你不应该用我家女公子的东西去讨好你的主子。” 映日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丝无法动摇的决绝。 接着,映日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你说得没错。当初你刚来提点刑狱司时,我确实曾经利用提点刑狱司的阵法,企图谋害你的性命。” 说到这里,映日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然后,映日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你可知道后来我为何会突然停手吗?” 第755章 典妾(1) 星洛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想不明白映日后来为什么就停止继续加害自己了。尤其是当自己得知映日的身世之后,映日停止加害自己的行为变成谜团更加扑朔迷离了。 映日见状,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解释道:“我之所以停止继续加害你,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家女公子。 自从你到了提点刑狱司后,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安分守己,完全没有要伤害我家女公子的意思,更没有向你的主子胡乱传递任何不利于我家女公子的消息。” 说到这里,映日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我实在不想给你的主子留下任何可以用来陷害和伤害我家女公子的把柄。 毕竟你星洛若死在提点刑狱司,那做为提点刑狱司主事提刑官的女公子难辞其咎,而且,皇帝他完全可以再派其他人过来,而其他人未必会像你这般人品。 至于我对你下手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我映日与金吾卫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我的父亲,曾经是萧家的羽林卫长宁,然而,他却不幸惨死在你们金吾卫的手中。 虽然说你们金吾卫当时是奉命行事,但我爹死在金吾卫手里是不争的事实。” 映日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因此,我对金吾卫充满了仇恨。 但是,萧家的羽林卫都曾立下誓言,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萧家,守护萧家的血脉。 所以,只要是对女公子有益的事情,那么,即便是面对这杀父之仇,我映日也可以选择不去追究。 毕竟,我爹曾经许下的誓言,如今已然成为了我映日的誓言。 我爹用他的一生去践行了这个誓言,而现在,我映日绝不能让九泉之下的他蒙羞。” 映日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继续说道:“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女公子亲自为你们求情了。 女公子告诉我们,你和铁沁与我和净月是有所不同的。 对于我和净月而言,所谓的功劳不过是一种锦上添花的东西,可有可无。 因为只要有女公子在,萧家伯爵府就永远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绝不会遭受饥寒之苦。 然而,对于你和铁沁来说,这些功绩却如同你们的保命符一般重要。 它们不仅可以让男人不敢轻视你们,更不敢随意欺凌你们,还能让你们获得更多的赏赐。 如此一来,你们手中便能多存一些银子,日子自然也会好过一些。” 星洛听完映日的这番话,心中的愧疚之情愈发浓烈,她感慨地说道:“星洛深知萧提刑对我们这些属下关怀备至,尤其是对我和铁沁更是特别照顾。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什么好处,他总是会优先考虑到我和铁沁。 然而,那些劳累辛苦的工作,却总是会落到你和净月的头上……” 映日连忙为时茜辩解道:“我家女公子把那些辛苦的活儿交给我和净月,可并非完全是为了照顾你和铁沁啊。 实际上,这些辛苦的工作虽然看似劳累,但事后女公子都会给予我与净月额外的丰厚赏赐呢。” 映日接着说道:“我和净月都是女公子的人,女公子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啦。 而且,这也是女公子对我们的信任和重视呢。” 星洛听了映日的解释,心中感慨万千,喃喃说道:“原来萧提刑她还为我们考虑这么多。” 映日看着星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星洛说道:“可我家女公子,对你终究还是错付了。” 星洛听了这句话,如遭雷击,心中一阵刺痛。星洛急忙辩解道:“不,映日,你误会了。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萧提刑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 星洛的声音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这次我把符箓法器交出去给主子,并不是为了邀功请赏那么简单。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还有用处,不想离开提点刑狱司,更不想离开你们。” 映日冷笑一声,道:“东西既然已经被你交给你的主子了,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不过,星洛,你好自为之吧。 以后,我家女公子的东西,你休想再碰一下。” 说完,映日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星洛望着映日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星洛知道映日对自己非常气恼,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星洛忍不住在身后喊了一声:“映日……” …… 映日走出小树林后,并没有立刻回到时茜入住的房间,而是在林子外徘徊了许久。映日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微风拂过脸庞,心中的波澜却久久未能平息。 一刻钟过去了,映日终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映日知道,不能让时茜察觉到自己的坏情绪,因为映日不想时茜不开心。 当映日回到时茜入住房间门口时,看到夏禾几人正忙碌地张罗着时茜的午膳。映日担心自己此刻进去禀告星洛那件事会影响时茜的胃口,于是便没有立即进房间禀告时茜,而想着等时茜用了午膳后再禀告,于是便留在门外警戒。 “秋霜,我回来了,你进去帮忙吧!”映日轻声说道。 秋霜闻言,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出了映日的不对劲。 于是,秋霜关切地问道:“映日,你情绪不太对。事情办得不顺吗?” 映日看了秋霜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秋霜,别问了。省得一会女公子看到了,影响胃口。” 秋霜似乎明白了映日的顾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进去了。 里面有夏禾、春杏,还有冬雪,我躲一会懒,也不妨事。” 映日听了,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时茜会发现她的异样。映日想了想,道:“也好,女公子若是看到你进去,就知道我回来了。说不定就会问那事了,那时我说还是不说呢?” 秋霜一脸认真地说道:“女公子她若是询问了,那我们自然是要如实禀报的。 毕竟咱们可是女公子的人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绝对不能对女公子隐瞒。” 秋霜顿了顿,接着说:“不管是什么事情,只有女公子知晓了,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 咱们是女公子的耳目,只需负责观察和倾听,真正能够做主的,唯有女公子一人而已。” 秋霜心里暗自思忖着,映日这是怎么了?从小时候起,教养嬷嬷就教导她们,她们是女公子的耳目,因此她们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将自己所听到和看到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女公子就行了。 作为女公子的耳目,她们并不需要有太多属于自己的想法。 她们的任务,就是要牢牢记住每一个细节,将自己所目睹的一切,尽可能详尽地告知女公子,如此一来,才能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女公子的耳目。 映日对秋霜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同时在心中默默附和着秋霜的观点。 就在这时,冬雪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眼瞥见映日回来了,不禁有些惊讶。 然而,仅仅过了几秒钟,冬雪便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揣测,恐怕是女公子交代给映日去办的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吧。 所以映日不想立即进去禀告,怕坏了女公子的胃口。 冬雪轻声说道:“秋霜,你若是饿了,便先进屋里陪着女公子一同用膳吧。我来替你在此处守候。” 秋霜赶忙回应道:“冬雪,我并不觉得饥饿呢。你们先去用餐吧,不必顾虑我。 你在屋里陪女公子说了好一阵子话,定然比我更为辛劳。 我不过是在这外头稍稍站立了一会儿,丝毫不觉疲累。” 冬雪略一思索,道:“如此也好,那我便先去用饭了。 今日的菜肴中有你平素爱吃的,且女公子又刚好赏赐了我们,待会给你多留一些。” 秋霜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赶忙向女公子道谢,谢过女公子的恩赏后,又转向冬雪,再次表示感谢。 …… 时光匆匆,约摸半个时辰过去,时茜已然用完午膳,洗漱完毕。 时茜环顾四周,却未见秋霜的身影,遂接过春杏端上的新茶水,轻抿一口后,开口问道:“秋霜怎地还不进来用午膳?映日还没有回来吗? 春杏、夏禾、冬雪,你们谁去外头替换一下秋霜罢。” 正在铺床的冬雪闻言,连忙应道:“女公子,床铺已然铺好,我这就去换下秋霜。” …… 冬雪得了时茜的首肯,这才退出屋外,与在门外守着的秋霜、映日道:“秋霜、映日,我来替你们,你们去用餐吧!” 秋霜、映日朝冬雪福了福身,然后便一同进屋。 时茜听到脚步声,看了过来,看到一同进来的映日和秋霜,笑道:“映日你回来了。” 映日与秋霜来到时茜面前行礼,时茜摆手道:“免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用午膳,映日你不用着急回话,先吃饭。 女公子我还不困,还要再坐一会,消消食。” 一刻钟后,映日用完午膳,稍作歇息,便赶忙来到时茜面前,将星洛的身份以及她把那天抢到的符箓法器交给皇帝的事情,毫无保留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时茜。 时茜静静地听完映日的叙述,目光落在映日身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安慰道:“映日,你今天这么匆忙地找星洛,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啊。” 映日轻轻点头,表示默认。 时茜见状,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看你这回答的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对星洛把夺得的符箓法器给了皇帝,而没有给我这件事感到不满意呢?” 映日的脸色微微一红,再次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时茜见状,笑意更浓,看着映日,柔声说道:“映日,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了解你的。 我曾经说过,我最讨厌那些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 所以呢,我相信你绝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 映日听了时茜的话,心中稍感宽慰,连忙说道:“女公子,映日明白您的意思。 那符箓法器若是星洛凭借自己的本事夺得的,映日就算再不甘心,也绝对不会去讨要的。” 说到这里,映日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可是,在破阵争夺符箓法器的时候,女公子您也亲眼看到了,极光、我哥、羽林卫还有靖王殿下的铁卫都出手帮忙了,他们拦截、拖住了那些攻击星洛的人,才让星洛有机会抢到符箓法器。 而且在她被东莞人抢了符箓法器后,大家又帮忙抢回来,然后再传给她保管。 所以,她星洛手里抢到的符箓法器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她怎么能擅自做主,自己拿着那符箓法器向她的主子邀功呢。” 时茜缓声道:“映日,我知道你心中对星洛做的这事有看法。 但规则就是破阵之后,那些布设阵法的符箓法器确实是见者有份,谁抢到就是谁的。 诚然,你所言不假,抢夺符箓法器时,我兄长以及羽林卫的兄弟们,还有靖王殿下的铁卫们都出手相助了星洛。 然而,最终那东西却落入了星洛手中,所以她若认为那是属于她的,倒也并非全然无理。 而星洛身为金吾卫,她的主子是当今圣上,她将所抢到的符箓法器呈献给皇帝,亦无甚不妥。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顶多只能指责星洛有些不够厚道,忘却了曾帮助她夺得符箓法器的众人。” 映日闻听时茜这番言语,心中的愤恨并未稍减,依旧愤愤不平地说道:“女公子,极光、我兄长、羽林卫、靖王爷的铁卫之所以会出手援助星洛,无非是因为将她视作您的人啊!” 时茜嘴角含笑,轻声回应道:“映日,你不如这么想。女公子我是西周人,而你哥、羽林卫、靖王爷的铁卫以及星洛也都是西周人,如此说来,咱们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东西在谁手上那不都一样嘛。” 时茜言罢,目光落在若有所思的映日身上,心中暗自思忖,不能让映日继续纠结于星洛将抢来的符箓法器交给皇帝而非自己这件事。 在时茜看来,极光已然为自己抢夺了大半的符箓法器,剩下的那些即便没有到手,也无需太过计较,毕竟这里面的规则便是如此,见者有份嘛。 念及此处,时茜赶忙转移话题,娇声叹道:“哎呀!女公子我倒是听闻过典妻之事,可这典妾之说,却是闻所未闻呢。” 时茜话音未落,房中侍奉的春杏等人便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冬雪。 这些小丫头们对于此类事情知之甚少,然而,冬雪作为她们的头领,所学所闻自然要比她们多上一些,或许能够回答女公子的问题。 冬雪见春杏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连忙与时茜说道:“回女公子话,这典妾的事情,冬雪倒是听教养的嬷嬷说过一些。” 时茜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哦?那冬雪,你快给我讲讲。” 冬雪见时茜如此感兴趣,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然后开始缓缓说道:“这典妻和典妾其实是一回事。都是不把女子当人看,而是把女子视同牛马。 在那些贫穷人家,娶一房妻子都非常困难,所以就出现了各种荒唐的情况。 有的是一家兄弟共同娶一个妻子,还有的是把自己的妻子典当给比自己更穷的人家,让她去生孩子。” 说到这里,冬雪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是否继续说下去。但看到时茜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于是便鼓起勇气接着说道:“女公子莫怪,冬雪把话扯远了。” 时茜心想冬雪所说的这些情况,在她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无论是在影视作品中还是在一些散书上都曾经看到过,所以时茜并不觉得奇怪。于是嘴上应道:“不妨事,冬雪你接着说吧。” 冬雪看着时茜,继续解释道:“按照朝廷的律法规定,普通平民百姓是不被允许纳妾的。 当然,对于大多数普通人家来说,生活本就不易,哪有多余的钱财去纳妾呢? 然而,那些商贾富户人家则完全不同。他们有的是财富,家中往往妻妾成群,通房丫鬟更是数不胜数。 但这些妾室和通房丫鬟并非都能得到主人的宠爱,那些不得宠的女子,就会被当作典妾来对待。” 时茜听闻此言,不禁疑惑地问道:“那些商贾富户人家如此富有,难道还会缺那几两银子吗?为何还要做典妾这样的事情呢?” 冬雪叹息一声,回答道:“这便是商人的本性啊!他们唯利是图,眼中只有利益。对于他们来说,即使家中已经有了众多妻妾,只要有利可图,便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些不得宠的妾室当作商品一样典出去,以换取更多的财富。” 时茜听后,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实在是太过分了!那些女子本就命苦,被当作典妾更是受尽屈辱。” 冬雪点点头,接着说道:“女公子所言甚是,后来因为典妻、典妾之事引发了不少人命官司,圣上得知后龙颜大怒,下旨严禁此事。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事情虽然不再明目张胆地进行,但暗地里还是时有发生。” 第756章 典妾(2) 时茜在冬雪的服侍下躺到床上,却毫无睡意。于是时茜干脆缠着冬雪,让冬雪给自己再讲讲关于典妾的事情。 冬雪被时茜缠得有些无奈,但还是拿起一把精致的团扇,轻轻地给时茜扇着风,同时讲述起自己所知道的典妾命案。 “那些典妾啊,都是些苦命的女子。”冬雪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带着一丝怜悯,“她们生下的孩子,如果是男孩,或许还有机会被生身父亲赎回家,这样日子也能好过些。但若是女孩,那可就和典妾一样命苦喽。” 时茜侧卧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冬雪,追问道:“冬雪,我听你刚才说的话,意思是说典出去的妾室生下孩子后,还需要给了赎身银子才能带走孩子吗?” 冬雪点了点头,应道:“是啊,就是这样。所以说,那些把妾室典出去给别人生孩子的人,可真是些黑心的家伙。”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种行为的鄙夷,“他们把那些典妾当作牛马一样看待,还说什么出租的牛马怀的崽都是归东家所有的,那典妾怀的孩子,自然也应该归他们所有了。” 时茜听了冬雪的话,忍不住道:“果真是黑心的人。”说完这话,时茜接着道:“冬雪,咱们言归正传吧!你给女公子我说说那些关于典妾的命案。” 冬雪缓缓说道:“这事儿啊,冬雪也是听府里的教养嬷嬷讲的。据说啊,有这么一个货郎,他卖一个落魄的官家女子为妻。 这女子啊,不仅精通文墨,还能歌善舞,而且模样长得那叫一个俊俏,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 冬雪顿了顿,接着说:“只可惜啊,这女子的族人犯了事,女子她家也受到了牵连。 那些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都害怕惹上麻烦,所以没人敢买她。结果呢,就让那个货郎给捡到了个大便宜!” “不过呢,这女子的美貌却给她招来了灾祸。那些对她垂涎三尺的富商们,得知了这件事,就用三十两银子去引诱那个货郎,让他把女子典给他们。 这货郎啊,本来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看到这么多银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冬雪叹了口气,继续讲道:“于是,这女子就被货郎以三十两的价钱典给了那个富商,期限是三天。 这三天里,货郎用典妻得来的银子盘下了一个铺子,心里还美滋滋的呢。” “可谁知道,三天过后,当货郎去接女子回来的时候,那富商却不乐意了。他非要货郎继续把女子典给他,说什么这女子实在是太迷人了,他舍不得放手。” “这货郎当然不答应啦,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老婆一直典给别人。可是那富商也不是好惹的,他直接买通了一群地痞混混,跑到货郎的铺子里去打砸,把货郎的生计都给毁了。” “最后,这货郎实在是没办法了,为了保住自己的铺子,就接受了富商提出的无礼要求。”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富商的品行竟然如此卑劣。他不仅不知羞耻,还纠集了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要一同典货郎的妻子。 要知道,货郎买回来的这位妻子,毕竟曾经是官家的女子,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她又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呢? 当她得知货郎竟然又要把她典当出去,以供他人取乐时,她的内心彻底崩溃了。 最终,她无法忍受这样屈辱的折磨,毅然拿起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心口上狠狠地扎了一个血洞。 就这样,她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货郎自然不愿意人财两空,他决定去衙门告状,希望能够为自己的妻子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那富商却早有准备,他用大量的金钱贿赂了官员,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由于那女子并非富商所杀,再加上官员收受了富商的银钱,便决定卖他一个人情。于是,官员与富商商议后,决定给货郎安上一个诬陷他人的罪名,并对他进行一顿毒打,以作惩戒。 可是,那富商心里却仍然有些担忧。他害怕把货郎逼急了,货郎会不顾一切地将典妻之事公之于众,让世人都知道他的丑事,这对他的名声将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富商心生一计,他抓了一个无辜的人作为替罪羊。 然后,他编造了一个谎言,说货郎的妻子与人通奸,被货郎发现后,女子因羞愤难当而自杀身亡。 而货郎则因为与他有私人恩怨,便将女子的死归咎于他,并诬陷他是凶手。 就在众人都认为这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那女子的哥哥和她的青梅竹马,竟然在金科榜上有名! 女子一家本就是受族人牵累,并非主犯主犯,甚至连从犯都算不上。 如今,她的哥哥和青梅竹马金榜题名,这也算是她家的造化,命不该绝啊! 女子的青梅竹马上榜后,便立即联合同期上榜的书生们一同为女子的哥哥喊冤。圣上听闻此事,便过问了此事,在查清女子一家是受族人牵累并无大罪后,便下令赦免了女子一家的罪行。 女子的哥哥终于得以脱罪,他自然对妹妹的下落十分关心。于是,他四处托人打听妹妹的消息。然而,这一打听不要紧,却把那桩案子又给翻了出来。 那富商、货郎典妻逼死女子的丑事,也随着哥哥的寻找而被世人知晓。” 时茜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感叹道:“真是太可惜了!如果这典妻的恶事在刚被发现的时候就能够被及时制止,那女子恐怕就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了。” 时茜身旁躺着的冬雪一边给时茜扇风一边回应道:“女公子所言极是。”冬雪的话音刚落,目光便落在了又开始打呵欠的时茜身上,柔声说道:“女公子若是觉得困倦,不妨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时茜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道:“女公子我并不困呢。”说着,时茜伸出手去,拿过冬雪手中的团扇,仔细端详一番。 “哎,冬雪你看这团扇上绣的猫咪,多像极光啊!”时茜惊叹道。 冬雪微微一笑,解释道:“女公子,这团扇上绣的确实就是极光。您瞧那猫咪尾巴尖上的那一撮白毛,可不就是极光嘛。” 时茜闻言,定睛看去,果然如冬雪所说,那猫咪尾巴尖上的白毛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宛如极光一般。 冬雪接着说道:“这团扇的花样子,是夏禾和秋霜按照女公子您的喜好重新描绘的,然后再精心绣制而成的。” 时茜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团扇上的猫咪,一边若有所思地想道,自己所用的物品,似乎都已经按照自己的喜好全部更换了一遍。 “这一定是我哥哥吩咐的吧!”时茜突然开口问道。 冬雪点了点头,应道:“嗯,小主子说过,咱们府上并不缺那点银钱,所以女公子您用的东西,自然都要按照您喜欢的来,不仅如此,还必须是最好的才行。” 时茜听了冬雪的话,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冬雪,女公子我想我哥了。不知道我哥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呢? 会不会也像我想念他一样,正在默默地思念着我呢?” 冬雪听了时茜的这番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紧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女公子,小主子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 这可真让冬雪难以猜测呀! 不过呢,关于小主子有没有在想念女公子您这件事情,冬雪倒是可以试着猜一猜哦。” 时茜闻言,立刻来了兴致,急切地问道:“哦?冬雪,那你快猜猜看,我哥哥到底有没有想我呢?” 冬雪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女公子莫急嘛,且听冬雪慢慢道来。依冬雪之见呢,小主子他呀,应该是没有在想念女公子您哦。” 时茜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歪着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冬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反驳道:“冬雪,你肯定是猜错啦!我哥他可是最疼爱我的人了。 我来这里的时候,他可担心我了呢! 还让长歌帮他收拾包袱,说什么都要跟我一同前来。 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勉强答应不跟过来的。” 时茜说着像极炫耀糖果的小孩,抬了抬下巴,带着骄傲道“而且,我来之前跟我哥哥说好,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回去了。 可如今,这两三天早就过去了,事情却还没有解决。 恐怕还得再等上两三天,我才能回家呢。 以我对我哥哥的了解,我要是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家,他肯定会心急如焚的,怎么可能不想我呢?” 我哥现在肯定也有想我的。这亲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 我想我哥,我哥这会我也一定在想我。” 冬雪心里其实想的与时茜一样,知道身在上京的小主子李戈,肯定与自家女公子一样,念着女公子这个亲妹妹,不过冬雪有意与时茜玩闹,嘴上便说道:“女公子,冬雪才不会猜错呢。” 时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追问道:“那你说说,我哥为什么不想我呀?” 冬雪见状,心中暗笑,脸上却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女公子,小主子他是很疼你,他常常说你是他最疼爱的人。” 时茜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冬雪接着说道:“不过,小主子也说女公子你太淘气,让他很是头疼,打不得骂不得。” 时茜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嘟囔道:“我哪里淘气了?我可是很听话的。” 冬雪笑道:“女公子,你还不淘气吗?想当初,小主子怕你被上京那些贵女欺负,便让你读书识字弹琴,又怕请来的先生对你太严厉,或是看轻你欺负你,便亲自教你。” 时茜想起小时候的事,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哥是个好老师呢,不过我就是坐不住,老是想出去玩。”其实不是坐不住,是自己写不好毛笔字有些烦躁。 冬雪也笑了,说道:“可不是嘛,女公子你仗着小主子他疼你,不是一会手疼,就是椅子太硬硌着屁股疼,要不就是脚指甲疼……总之,就是各种借口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不肯好好读书。” 时茜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笑容,不禁想起自己练习毛笔字时的艰难经历。 毛笔字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尽管在原来生活的时代里自己是一名大学生,但到了西周,自己的书法水平竟然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这让时茜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挫败。 这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时茜对练习毛笔字的热情瞬间消失殆尽。 时茜当时心想:“算了吧,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才不要受这份罪呢!” 于是,就决定放弃联系毛笔字,转而想要效仿那些穿越小说中的女主角,尝试发明铅笔和水性笔。 时茜心想:“如果我能成功制造出这些现代的书写工具,那么我不就可以轻松地写字了吗?而且,别人也能看懂我写的字了。”这个念头也曾让时茜兴奋不已,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时茜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逃避毛笔字的,因为在西周这里大家写的都是毛笔字,自己的特立独行,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字写的不好。 时茜收回思绪,不想继续现今的话题,于是迅速转移话题,对冬雪说道:“冬雪,我们还是别谈这个了。你还是再给我讲讲典妾的事情吧!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呢!” 时茜好奇地问道:“典妾的案子应该不是个例吧?有没有哪个案子让你印象特别深刻,或者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呢?”时茜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期待着冬雪能给自己讲述一些有趣的故事。 冬雪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回女公子的话,冬雪也不太清楚那案子是否真的算得上是轰动一时。 毕竟,冬雪也是从嬷嬷那里听来的一些消息。 那案子死了很多人,而且那杀人的凶徒竟然是被害那家人的奴仆,所以冬雪对这案子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时茜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说道:“那冬雪你快给我讲讲这案子吧!”说完,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奴仆弑主,按照律法,这可是要处以极刑的,要遭受凌迟之刑,不仅如此,他的亲人也要一同被治罪。 冬雪见时茜如此感兴趣,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那杀人的仆人叫做啊福,他虽然名字里有个‘福’字,但似乎命中注定缺少一些福气。 他的主家,也就是被他杀害的那户富户,根本不把他当人看,而是将他当作牲口一般对待。 啊福的娘就是一个可怜的典妾,他的主子看中了啊福的爹长相英俊、身材健壮,于是便做主给他爹配了婚。 然而,啊福的娘所生下的孩子,却被他的主子像货物一样随意卖掉了。 啊福的父亲在后来生病之后,便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他的主人毫不留情地将他丢弃在深山里,任由野兽将其吞噬。 而啊福的母亲命运更加悲惨,她被主人当作生育工具典当给他人,最终在生产时不幸离世。 啊福从小就未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因为她总是被主人典当出去给其他人生孩子。 不仅如此,啊福的其他兄弟姐妹也几乎都被主人卖掉了,只有一个容貌出众的妹妹被留了下来。 然而,即便是这个妹妹,在她十三岁那年,也同样被主人卖给了一个老头子。 这些事情啊福都心知肚明,但起初他并没有想要反抗或者谋害主人。直到主人也开始为他安排婚姻时,他的内心才发生了变化。 啊福的主人为了能将他卖出更高的价钱,可谓是下足了本钱。他给啊福配了一个相貌姣好、且识文断字的女子。 这个女子曾经在高门大户里当过差,由于其容貌姣好,甚至被那家的主人父子俩同时看中。 因此,那家的主母就认为这个女子是个祸害,于是便将她发卖了出去。 这名女子曾经在一个高门大户中当过差,因此也算是有些见识。 她深知自己的主子将她许配给阿福的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想等她和阿福生下孩子后,将孩子当作一件珍贵的商品一样,等待一个好价钱再出手。 所以,无论如何,女子都坚决不肯与阿福同房。那富户见女子的性子竟然如此刚烈,心中不禁恼怒,于是便对女子下了狠手,企图用暴力逼迫女子屈服。 然而,女子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始终不肯低头认输。她的坚韧和不屈让阿福深受感动,阿福开始劝说女子先答应与他配婚,这样可以先把伤养好,然后再找机会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女子知道逃奴一旦被捉住,那可是死罪一条。面对如此困境,阿福告诉女子,逃跑后只能躲进深山里。然而,深山里不仅有野兽出没,而且生活条件也极为艰苦。 为了保住女子的性命,阿福毅然决定与女子一同逃亡。 在计划出逃期间,阿福传授给女子一些防身的本领,以应对可能遇到的危险。 两人也因此日久生情,惺惺相惜。女子给阿福讲了很多,啊福从未听过的事情,啊福的心也慢慢觉醒,不再把自己当牲口了。 就这样,啊福和那女子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精心准备之后,终于决定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们计划出逃的前夕,那富户却突然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要求女子必须在来年生下孩子,否则就要将她转卖到娼妓馆去。 啊福和那女子都深知那富户的凶狠歹毒,他绝对会说到做到。面对如此绝境,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当晚就出逃。 趁着如墨夜色的掩护,啊福和女子犹如幽灵一般,蹑手蹑脚地从富户家里溜了出来,然后义无反顾地朝着深山里狂奔而去。 那富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很快就发现了啊福和女子的逃跑,他气得暴跳如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于是,他立刻亲自带人追赶,如同一阵疾风,骑着马一路疾驰,发誓要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逃跑的人抓回来。 阿福和女子在山路上拼命奔跑,他们的脚步如同疾风骤雨,却怎么也快不过富户的马蹄。 眼看着富户如影随形,越追越近,阿福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被富户抓住,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的苦难。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阿福当机立断,让女子自己先往林子里跑,希望能借助树林和夜色的掩护甩掉富户。 女子虽然心中充满恐惧,但还是紧紧咬着牙关,听从了啊福的建议,转身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一头钻进了路边茂密的树林里。 然而,命运却如同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总是喜欢捉弄人。也许是因为夜里视线如同迷雾一般模糊不清,女子在奔跑中一个踉跄,不慎摔下了陡峭的山坡,她的脑袋如同脆弱的瓷器,狠狠地磕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当场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阿福见女子惨死,心如死灰,便放弃了抵抗,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富户捉回了家,遭受了一顿毒打。 富户还想着阿福是他的牲口,若死了,吃亏的可是他自己,所以手下留情,并未下死手。 啊福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听话、乖顺的啊福。可富户万万没有想到,啊福只是表面上乖巧顺从,内心却如同燃烧的火焰,深深铭记着富户逼死女子的血海深仇。因此,在阿福养好身上的伤后,他便如同复仇的恶鬼,杀害了富户一家。” …… 第757章 去东莞(1) 与此同时,靖王与铁铮分别骑着龙马疾风和浮生赶回上京,向皇帝禀报了东莞国国君提出的请求——让他们用乾坤舆车送落霞郡主尸首回东莞。 皇帝忧心忡忡,生怕这是东莞国国君的鸿门宴,乾坤舆车去了东莞会被东莞国国君扣留,有心让靖王随行前往东莞,却又担心靖王会遭遇危险,毕竟如今皇帝有意将皇位传于靖王。 皇帝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宥儿,若父皇应允东莞国国君之请,让你用乾坤舆车送落霞郡主遗体去东莞,你可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 靖王拱手作揖,朗声道:“回父皇,儿臣有十足把握。只要乾坤舆车在我手中,东莞就休想困住我们。” 皇帝微微颔首,道:“宥儿,你切不可掉以轻心,小觑东莞。当然,也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东莞还是有些能人异士的,不然他们岂能在摩柯的蛊虫攻击下安然无恙?摩柯人的蛊术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凡人之眼难以分辨人中蛊与否。 而东莞国面对摩柯如此诡异的蛊术,却依然稳如泰山,坚如磐石,其必有过人之处。” 靖王恭恭敬敬地答道:“儿臣多谢父皇教诲,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皇帝闻听靖王此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宥儿,东莞与西周本是分家的两兄弟,然而,这家分开久了,关系便渐渐生疏了。 特别是,父皇继位这些年,东莞总是有意无意地给咱们西周使绊子,你从前带兵在那镇守过,其中的情况,不用父皇多言,你应当心知肚明。 故而,对东莞,咱们必须要严加防范啊!可东莞对咱们西周至关重要,西周若失去东莞,摩柯便会如饿虎直接威胁西周。 东莞与摩柯之间有片林子,那片林子很恐怖,传说那林子仿若恶魔的领地,无人能够从其中生还,然而在摩柯人眼中,林子却是他们的神圣之地,是历代摩柯圣女修炼安寝之地,所以摩柯的圣女有引领族人穿越那片林子的神奇力量。 多亏了东莞人如钢铁长城般屹立在林子之前,才使得摩柯无法从那里对我们西周发动偷袭。虽不知东莞人是如何做到的,但这确实成效显着。 因此,我们绝不能失去东莞这道天然的屏障,与东莞打交道,还是以和为贵,能避免兵戎相见就尽量避免。” 靖王应声答道:“听了父皇这番话,儿臣愿亲自护送落霞郡主的遗体返回东莞。” 皇帝颔首道:“宥儿,你抵达东莞后,万事务必小心,一定要平安归来。” 靖王躬身施礼,应道:“是。儿臣定当谨遵父皇旨意。” …… 靖王向皇帝禀告了所有事情后,便离宫直接前往醉红尘。 靖王一到醉红尘,看门的长治便去禀告了李戈,李戈得知了靖王回上京的消息后,立即往靖王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赶。 靖王走进自己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还没来得及在椅子上坐稳,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 铁铮听到风铃声,不禁好奇地说道:“爷,您这才刚回来,谁的消息如此灵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靖王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淡定地回答道:“在这醉红尘,还有谁的消息能如此灵通呢?” 铁铮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爷,您的意思是,来人是李戈?” 靖王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除了他,还能有谁呢?铁铮,去泡壶茶来吧!” 铁铮应了一声“是”,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靖王则在椅子上缓缓坐下,开口说了一声“开门”,就悠然自得地等待着李戈的到来。 随着靖王那声开门,房门缓缓向两边开启。站在门外的李戈,看到房门打开,没有丝毫犹豫,甚至不等靖王发话邀请他进屋,便迈步走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李戈没有丝毫犹豫,脚步坚定地径直朝着靖王走去。他的步伐稳健,仿佛整个房间都只有他和靖王两个人存在。 靖王端坐在那里,看着李戈一步步走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李戈走到靖王身侧,看也不看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仿佛这是他应有的位置一般。 靖王对于李戈如此无礼的举动,竟然完全视而不见,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更别提露出一丝不悦了。 就在这时,铁铮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他动作轻盈地将茶放在靖王面前的桌子上,然后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靖王优雅地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抿了一口。他放下茶杯,看着李戈,缓缓说道:“本王在宫里说了半天话,口渴得很,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李戈连忙拱手道:“多谢靖王爷。不过,我不渴,王爷您请自便。”李戈的声音平静而礼貌,但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其他的情绪。 说完这句话后,李戈停顿了十几秒钟,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终于,李戈再次开口道:“王爷,您喝完茶后,还请告知我贞瑾她一切是否都安好?”李戈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关切。 靖王微笑着回应道:“李兄不必忧心,贞瑾她一切都好。只是如今形势有所变化,贞瑾她可能还需要再过几天才能返回上京,而且她还需要前往东莞走一趟。” 靖王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李戈来得及开口询问时茜为何要去东莞,靖王便主动将时茜前往东莞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戈。 靖王详细地讲述了时茜去东莞的缘由,待他说完后,特意留出了三五分钟的时间给李戈,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理解和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靖王见李戈似乎已经对这个消息有所了解,便接着说道:“如果李统领有意想要劝说贞瑾,或者觉得自己有把握能够劝服贞瑾她不去东莞,那么可以直接跟本王说,本王会代为转达你的意思给贞瑾。” 靖王稍作停顿,接着又补充道:“当然,李统领也可以写一封信,让本王带去给贞瑾。” 正在沉思中的李戈听到靖王的话后,缓缓抬起头,看着靖王,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组织好语言说道:“多谢靖王爷的好意。只是以我对茜儿的了解,恐怕我是劝不住她的。” 李戈稍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他继续说道:“茜儿啊,她真的非常善良,甚至可以说是天真无邪。 她曾经跟我讲过,她渴望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里,国与国之间能够和平共处。 在那个地方,人们听到的只有欢声笑语,看到的尽是繁花似锦的美景,没有饥饿,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法度来管控,也没有人会遭受人为制造的伤害和迫害。” 李戈的目光转向靖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接着说:“靖王爷您说,茜儿她这是不是太天真了呢? 这世上哪里会有这样完美的地方呢?” 李戈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缓缓说道:“当茜儿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忍不住笑她傻。 毕竟,人多的地方必然会有纷争,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和观点,即使只有一百个人,也可能会有一百多种不同的想法。” 说到这里,李戈又停顿了几秒,仿佛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李戈才重新开口:“不过,茜儿还跟我提到,她在仙府里偶然发现了一本名为《共产主义》的书籍。 那本书详细地阐述了如何去创造这样一个理想的地方。 而有一群自称为龙的传人的华夏人,对那本书深信不疑,并决心按照书中的指引去创造那样一个美好的世界。 这些华夏人展现出了无比的决心和勇气,他们不仅相信书中的理念,更付诸实践。 他们通过不懈的努力取得了一些成绩,他们制定了一部名为《宪法》的法律,以此来依法治国,确保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他们实现了人人平等,实现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基本消灭了饥饿……” 李戈说着说着又笑了,止住笑后,道:“茜儿她与我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会发光,那光芒非常耀眼,好像茜儿她看到了华夏人创造的那个世界。” 李戈深吸一口气,接着说:“茜儿还说,华夏人将那个世界称之为‘中国梦’。 她喜欢那个世界,想要生活在其中。可是,茜儿她也清楚地知道,在西周根本不存在像华夏人那样的同志。” “茜儿说,‘同志’其实就是‘志同道合’的简称。 在西周,没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华夏人共同为之奋斗,所以华夏人的‘中国梦’,在西周几乎不可能成为现实。” “但茜儿说她把那中国梦放在她心里了。只要有机会,或者遇到能够为那个‘中国梦’贡献一份力量的事情,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茜儿还说,一个人独自做梦或许难以实现,但如果很多人都做同一个梦,那么这个梦就有可能成真。 所以,她要做点什么,让更多的人也能感受到那个‘中国梦’的魅力。” 李戈最后缓缓说道:“所以,将落霞郡主的遗体送回东莞国,这一举动不仅能够平息西周与东莞之间的战火,更能避免无数无辜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这样的事情,对于心地善良的茜儿来说,她绝对不会拒绝前往的。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能终止两国的兵祸,哪怕让茜儿自己承受一些委屈、吃点亏,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言罢,李戈站起身来,向着靖王拱手行礼,态度恭敬而诚恳:“因此,在前往东莞国的这段时间里,舍妹的安全就有劳靖王爷多加关照了。” 然而,在李戈内心深处,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如果在去东莞的途中及期间,我的妹妹遭遇任何不测,那你靖王可就别妄想能迎娶我的妹妹了……当然,也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娶,只是到时候你肯定会吃尽苦头,我绝对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 靖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缓声道:“本王定会像护自己的眼珠子那样护着贞瑾,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靖王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仿佛是一种承诺,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靖王言罢,优雅地抬起手,微微示意李戈坐下。李戈见状,连忙躬身道谢,然后缓缓落座。 靖王随即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四溢。他微笑着看向李戈,再次示意他一同品茶。李戈点头致谢,这才端起茶杯,轻嗅茶香,浅尝一口。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靖王与李戈几乎同时放下茶杯。靖王嘴角含笑,轻声说道:“李统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王便不再挽留你了。” 靖王顿了一下,接着道:“李统领你若有什么需要本王带给贞瑾的,尽管收拾好,交给铁铮便是。 本王在上京不会逗留太久,估计也就是今明两日,便会启程离开。” 李戈略作思考,然后回答道:“茜儿出发时,能想到的都已经给她带上了。我想应该没有遗漏什么吧? 不过,我回去之后会再仔细想想,若是想到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定会收拾好送过来,到时候就有劳靖王爷帮忙带给茜儿了。”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靖王的房间里,照亮了他即将离开上京的行囊。就在靖王准备踏出房门,踏上征程之际,房间里响起风铃声。 靖王打开门,只见李戈手提一个精致的乾坤藤篮,站在门口。李戈微笑着将藤篮递给靖王身旁的铁铮,然后对靖王说道:“这藤篮里装的是我亲手给茜儿做的一些吃食。” 靖王好奇地看了一眼藤篮,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李戈接着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吃食,只是我亲手包的饺子。” 李戈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茜儿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孩子气。这可能和她小时候独自待在胧月庵有关。” 李戈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心疼,接着说:“茜儿害怕没有家,没有亲人。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可她总是把这些想法深埋在心底,从不轻易表露出来。因为一旦说出口,她就会忍不住哭泣。” 靖王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李戈对茜儿的关心和了解。李戈继续说道:“这一点,茜儿有点像小兽,害怕自己的哭声会引来危险或者被人欺负,所以她只能默默忍受。” 最后,李戈看着靖王,认真地说:“茜儿说过,有亲人就有家。所以,我让你给她带些我亲手做的吃食,就是想让她知道,家中的亲人一直挂念着她,她并不是一个人。 如果她感到委屈或者难过,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发脾气、哭泣,因为这里有她的家和亲人。” 铁铮听了李戈的话,冲着李戈说道:“李统领,你放心,有我家爷在,谁敢让爵爷受委屈,难过,我家爷就让谁哭,不会让爵爷哭。” 李戈笑笑,对铁铮道:“茜儿说人哭有时候并非都是坏事,也可能是好事,不是有句话叫喜极而泣嘛。” …… 振鹭轩驿站,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古老的建筑上,给整个驿站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辰时三刻,靖王一身华服,英姿飒爽地从上京出发。他胯下的骏马如同一道闪电,疾驰在官道上,马蹄声响彻云霄。 巳时七刻,靖王就抵达了振鹭轩驿站。靖王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停在了驿站门前。 靖王翻身下马,动作矫健而优雅。靖王站在驿站门外,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从长途跋涉的疲惫中恢复过来。 紧随靖王身后的铁铮下马上前,为靖王整理了一下衣冠。靖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铁铮说道:“铁铮,把李统领要本王带给贞瑾伯爵的藤篮给本王,本王要亲自给贞瑾伯爵送去。” 铁铮心里暗自嘀咕,自家爷这是着急去见郡主贞瑾伯爵呢。不过嘴上还是应道:“爷,你在马背上颠了一路了,还是回下榻房间稍作歇息,再去爵爷那里吧!而且,这龙马跑的太快,这藤篮里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颠坏,咱们先检查一下,再送去给爵爷比较好。” 靖王一脸严肃地看着铁铮,回应道:“铁铮,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呢?东西放在藤篮里怎么会颠坏呢? 这乾坤藤篮可是有阵法加持的,放在里面的东西会非常稳当。”靖王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接着说道:“除非……” 靖王的眉头微微皱起,话语突然一转:“铁铮,你该不会是在路上的时候打开过藤篮吧?而且,打开之后还没有把藤篮盖子盖好!” 铁铮一听,连忙摆手解释道:“爷,您可别这么说啊!龙马跑得那么快,我的手一直紧紧抓着缰绳,根本就不敢松开啊!我哪里还有多余的手去打开藤篮呢?” 靖王听了铁铮的解释,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没有最好,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李统领亲手为贞瑾做的吃食,要是弄坏了,可就没地方买了。到时候见了贞瑾,本王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第758章 去东莞(2) 靖王一把夺过铁铮手中的藤篮,尽管铁铮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并未打开过藤篮,但由于这藤篮里装着的是要送给自己心爱女孩的东西,靖王心中仍有些许忐忑。 靖王小心翼翼地揭开藤篮的盖子,定睛一看,只见藤篮里摆放着的饺子宛如刚刚出锅一般,热气腾腾,令人垂涎欲滴。而在饺子旁边,那碗虾皮紫菜汤也稳稳当当地放置着,一滴未洒。 靖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藤篮里的东西并未因颠簸而损坏,这才如释重负地将藤篮的盖子重新盖上。 铁铮见靖王如此谨慎,不禁微微一笑。靖王听到铁铮的笑声,脸色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自然地说道:“笑什么?还好这东西完好无损,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铁铮赶忙解释道:“爷,您对爵爷的心意,属下自然是心知肚明。这藤篮里的东西可是要送给爵爷的,属下肯定会十二分小心地保管,绝对不会让它出任何问题的。” 然而,铁铮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爷,属下瞧着这饺子似乎也并无特别之处啊…… 若是真不小心弄坏了的,那让厨子重做一份便好。” 靖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可是李统领亲手为贞瑾所做,外人做的岂能与之相提并论?”靖王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再说了,铁铮,你又如何知晓这李统领做的饺子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靖王的目光落在铁铮身上,似乎在等他回答。铁铮略一思索,答道:“爷,这饺子如今外头也是能买得着的。 只是这包的这样式,没有醉红尘那么精致好看。 还有这馅料的味道与花样没有醉红尘的多,外头百姓自己做的多是素馅的,但在上京老字号的酒楼里有肉馅的饺子,那味道也不差。 或许这藤篮里的饺子就是在醉红尘里拿来的,李统领不过是随口说是自己亲手做的罢了。” 铁铮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就如同那些贵女们一样,她们常常将丫鬟做的吃食说成是自己亲手所做,无非是想借此邀功,讨个贤良淑德、亲自下厨的好名声罢了。” 铁铮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那些贵女们可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真能做出那些东西来?其实大家对此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 靖王听了铁铮的话,警告道:“铁铮,你这话可别在李统领或羽林卫们面前说,否则本王担心你会挨揍。” 说完靖王笑了笑,接着说道:“李统领可不是那些贵女,郡主贞瑾伯爵可是李统领的妹妹,李统领怎么会做那样的事糊弄贞瑾。 所以,这藤篮里的饺子定然是李统领亲手包的。 而且,本王肯定这里面的饺子,看似与外头或醉红尘里卖的一样,但这里边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然李统领也不会让本王给贞瑾带这个。 李统领不是说过,这饺子是给贞瑾解想家思念亲人的。” …… 就在靖王与铁铮交谈之际,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时茜下榻的房间门前。此时,守在门外的映日远远地看到靖王和铁铮走来,心中暗自思忖:靖王爷竟然这么快就从上京返回了。 映日心里一边这么想着,同时朝着逐渐走近的靖王躬身施礼,口中说道:“映日拜见靖王殿下,给靖王殿下请安。” 靖王见状,用没有提藤篮的那只手,冲映日抬了抬,示意映日她不必多礼,然后开口问道:“映日,你家女公子可在屋内?” 映日恭敬地回答道:“回靖王爷,女公子正在屋内呢。此刻,夏禾她们正在屋中摆膳呢。” 映日心中有些犹豫,其实她想说的是,夏禾她们正在摆膳食,自家女公子准备要用午膳了,靖王爷您来得似乎不是时候,要不先回去,等会儿再来呢? 然而,靖王似乎完全没有理解映日的言外之意,他直接吩咐映日进屋去禀告时茜,就说自己从上京回来了,还特意给她带回了一些东西。 靖王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藤篮举起来给映日看,示意里面装着给时茜的东西。映日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遵命进屋去向时茜禀告。 时茜得知靖王此时正在门外,心中不禁一喜,连忙起身,快步走出房门去迎接靖王。 时茜刚刚踏出房门,一眼便看到了靖王,急忙朝着靖王福身行礼,口中说道:“贞瑾见过靖王殿下。” 靖王见状,连忙伸手扶住时茜的手臂,微笑着说道:“贞瑾,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我就像往常一样相处即可,不必如此多礼。”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并没有与靖王他假意寒暄,而是直截了当地站直身来,说道:“瑾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啊。” 靖王看着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贞瑾,咱们进屋再说吧。”时茜连忙应道:“好的。”然后时茜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靖王进屋。 在进屋的过程中,时茜关切地问道:“看瑾瑜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刚刚才回到吗?” 靖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心想自己确实是一下马就迫不及待地赶来见时茜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生怕时茜会觉得自己太矫情。 毕竟他们分开也不过才两天不到的时间,自己就如此急切地想见她,这会不会显得有些过于急切了呢? 然而,靖王并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当一个人真正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变得愈发强烈。 站在靖王身旁的铁铮,作为靖王的侍卫,自然对靖王的心思了如指掌。 铁铮见到靖王沉默不语,心中不禁一紧,暗自思忖道:“不好,王爷这是害羞不好意思回答郡主贞瑾伯爵的问话啊! 我的爷啊!这样可不行。 喜欢贞瑾伯爵的人不在少数,而且那些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相貌才情,都与爷你不相上下。 如果爷你再不懂得如何表白自己,那么贞瑾伯爵恐怕迟早会被其他人抢走。 想到这里,铁铮心急如焚,连忙开口替靖王表白道:“爵爷,您有所不知,我家王爷一下马便马不停蹄地赶来见您了。 您看,王爷手里提着的可是李统领特意为您包的饺子呢! 李统领担心您在外面会想家,想念家中的亲人,所以特地亲手为您包了这饺子,希望您吃了之后,就如同回到家中与亲人团聚一般。” 时茜听到靖王回来后立刻来找自己,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喜悦之情难以抑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满心欢喜地迎上前去,热情地邀请靖王留下一起用午膳。 对于时茜的邀请,靖王自然是欣然答应。他随着时茜走进房间,在进门的一刹那,靖王还不忘嗔怪地对铁铮说了一句:“就你多嘴!”然而,投向铁铮的目光中却充满了赞许之意。 靖王进入房间后,时茜连忙吩咐春杏去打些水来。春杏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盆清水。时茜亲自接过水盆,放在靖王面前,然后又取来一条干净的手巾,递给靖王。 时茜轻柔地为靖王倒水,靖王则优雅地洗着手,时茜专注地看着靖王,眼中流露出温柔和关切。这一幕让一旁的春杏、夏禾等几个丫头心疼不已,她们觉得靖王不应该让自家女公子如此伺候他洗漱。 几个丫头不时地看向靖王,希望他能主动接过手巾,继续让时茜伺候下去。然而,靖王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时茜的服侍,甚至还有些贪恋这种被心仪女子照顾、关心的感觉。 …… 靖王与时茜一同用完午膳后,靖王并未急着离去,而是看着时茜,轻声说道:“贞瑾,我们似乎已经许久未曾一同下棋了,今日你可否陪我下上一盘呢?” 时茜闻言,微微一笑,回答道:“下棋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的棋艺实在不如瑾瑜那般精湛,恐怕难以与你一较高下。而且,我也并不想输呢……” 靖王连忙安慰道:“无妨,瑾瑜定会让着茜儿的,绝不会让茜儿输棋。” 时茜听了,又是一笑,接着说道:“然而,若是赢得太过轻松,似乎也少了些趣味……” 靖王闻言,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道:“茜儿这话究竟是何意呢?既不想输,又觉得赢得容易也无趣,难道说茜儿是困了,想要午休不成?” 想到此处,靖王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他本还想多与茜儿相处一会儿,可若是茜儿困倦了,自己自然不好再继续打扰。不过,他转念一想,茜儿对自己也是有意的,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 正当靖王准备开口与时茜辞别时,却听到时茜唤来冬雪,吩咐她去将棋子和棋盘取来。 冬雪得到时茜的命令后,迅速转身去取棋子和棋盘。不一会儿,她便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时茜面前的桌子上。 时茜微笑着拿起白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时茜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一子已经在心中思考了许久。 靖王则拿起黑子,看似随意地将它放在棋盘的一角。然而,这一子却完全偏离了正常的落子位置,显然是故意为之。这样一来,靖王的这颗黑子就成了一颗废子,对棋局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轻笑。时茜对靖王的这一举动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有些有趣。紧接着,时茜又落了一子,这一子同样落在了一个关键的位置上。 靖王的第二子再次故意落在了角落,将棋子变成了一颗废子。靖王的动作依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实际上,靖王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靖王落子后,心中不禁想起时茜之前说过的话:“若赢的太容易就没乐趣了。”靖王担心自己这样故意让着时茜,会让时茜觉得无趣,从而影响到时茜玩乐的兴致。 于是,靖王决定找个话题与时茜闲聊,以缓解一下气氛。靖王看着时茜,微笑着说道:“贞瑾,李统领让我带来的饺子,我看着与醉红尘售卖的也没什么区别嘛!你是怎么知道,那饺子是李统领亲手包的呢?” 时茜听了靖王的问话,微微一笑,手中的棋子如行云流水般落下,同时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饺子的做法,其实是贞瑾我从仙府的书籍中学来的。在此之前,西周还未曾有过饺子这种吃食呢。” 时茜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啊,关于饺子上的褶纹有特殊寓意这件事,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才对。 毕竟,如今不论是外面售卖的饺子,还是醉红尘里卖的饺子,其褶纹都并无太多讲究。 通常来说,只要饺子皮能把馅料包住,不露出馅料就可以了。” 时茜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哥包的饺子可就不一样啦。我哥他包的饺子褶纹都有寓意的,可不会像外头售卖的饺子那么随意。”说到这里,时茜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因为我曾经告诉过我哥,饺子的褶纹寓意着吉祥如意。其中,五个褶纹代表着五谷丰登,意味着财富满屋、粮食满仓;而六个褶纹则象征着六六大顺,寓意着一生都能幸福顺遂。 至于十二个褶纹嘛,那可是代表着一年的十二个月呢,象征着阴阳合璧、家庭和睦。” 时茜越说越兴奋,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所以呀,我哥哥给我包的饺子,每一个都是六个褶纹的哦!” 最后,时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还有就是味道不一样。醉红尘的饺子调味料用了足足十三味,而我哥给我做的饺子,只用了三味调料哦。 这是因为,刚开始做饺子时,是我临时起意的,我哥心疼我,听我说想吃饺子,就问了我做法,然后便去给我做了,所以准备不足。 我吃了之后,说那是家的味道。所以我哥再给我做饺子,还是只放三味料。” …… 当日,靖王便将西周皇帝应允东莞国国君所提之要求传达于众人,即让靖王与时茜乘坐乾坤舆车,护送落霞郡主的遗体返回东莞。 东莞使臣团获此消息后,又急切地提出要尽快启程前往东莞,毕竟若再拖延,恐落霞郡主的遗体将散发出异味。 于是,靖王与东莞使臣团如今主事的王谦商议后,敲定了出发的时间,乃是次日的辰时一刻(北京时间早上七点十五分)。 诸事安排妥当后,靖王、辰王、时茜三人正欲起身离去,王谦却突然高声叫住了他们。 靖王见状,迅速与辰王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朝着辰王微微颔首,辰王心领神会,开口问道:“王大人,莫非你还有其他要事?” 辰王说完,目光凝视着王谦,见其数次欲言又止,便沉声道:“王大人,此刻已不早了,本王与五皇弟(靖王)还需回去安排留守之人。你若有何言语,还请速速道来,莫要浪费时间。” 王谦闻听此言,连忙躬身施礼道:“辰王爷莫怪,本官确有一个不情之请,望辰王爷、靖王爷以及郡主贞瑾伯爵能够应允本官此事。” 辰王听了王谦这番话,转头看向靖王,眼神中流露出询问之意。 靖王见状,朗声道:“王大人,你不道明何事,让本王及三皇兄、郡主如何应允于你?若是你所提要求过于荒诞不经,那本王及三皇兄、郡主定然无法应允。” 王谦慌忙说道:“诸位切莫误会。实则本官之意乃是,可否在路途中接上我国的宋王殿下。 宋王殿下唯恐我国国君心生误会,匆忙赶回东莞欲向我国国君解释,故而提前折返东莞了,本官着实担忧宋王爷他的安危……” 辰王闻听王谦所言,转头凝视靖王。靖王心领神会,言道:“自然可以。只是,你们宋王爷如今行至何处,王大人你们可晓得?” 王谦赶忙颔首应道:“宋王殿下现今所处之位,我们了然于胸。我们的伍将军遣海东青尾随宋王殿下,待到稍晚些,宋王殿下他安营歇息,海东青便会将宋王殿下的方位传回。” 靖王道:“既是如此,那便无甚问题了。” …… 时茜、靖王、辰王与东莞使臣王谦等人辞别后,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路辰下榻的房间,准备与他商议要事。 路辰的房间布置得简洁而雅致,一床一桌一椅,再加上几幅淡雅的水墨画,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时茜、靖王、辰王三人鱼贯而入,路辰微笑着起身相迎,并热情地请他们入座。 待众人坐定后,路辰分别给时茜、靖王、辰王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然后微笑着问道:“出发的时间已经确定了吗?” 靖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到那股清香在口中散开,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到时茜和辰王都将目光投向自己,便放下茶杯,回答道:“是的,已经定下了,就是明天一早。东莞的人担心再拖延下去,落霞郡主的遗体可能会因为时间过长而出现异味,甚至腐坏。” 路辰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时间安排挺好的,接着路辰说道:“我倒是不担心落霞郡主的遗体腐坏变味。” 他的话引起了时茜、辰王和靖王的注意,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齐声问道:“为何?” 路辰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在我到达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发现落霞郡主的遗体已经停止了腐化。”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房间里炸开,时茜、辰王和靖王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发现感到十分意外。 沉默片刻后,时茜率先回过神来,她急切地问路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依我之见,落霞郡主的遗体之所以不腐坏,恐怕是因为她遗体内有蛊毒。” 第759章 再次变成人虫复合体 听到路辰说落霞郡主体内有蛊毒,靖王、辰王、时茜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毕竟,落霞郡主就是被安王杀死的,安王已经承认此事了,而安王他体内就有蛊,那死在安王手里的落霞郡主她的遗体有蛊毒实属正常。 这时时茜突然开口说道:“这么说来,安王并非失手误杀落霞郡主,而是蓄意为之。” 时茜的话音未落,辰王便紧接着问道:“可十皇弟他为何要对落霞郡主痛下杀手呢?”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还能是因为什么呢?无非是安王对所有女人都心怀恨意,再加上安王他本身心理就有问题。 但这些话时茜自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直说,于是便敷衍道:“也许是安王他想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又或许是他用蛊虫夺舍宋王肉身、取而代之的事情被当时同样在房间里的落霞郡主撞破了,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他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杀人灭口。” 时茜说完这一番话后,稍稍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给众人留出思考的时间。 然后,时茜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如今连东莞国的国君已经表示不再追究落霞郡主的死因,这件案子将要当作一桩悬案来处理了。” 路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说道:“这落霞郡主的案子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这个结果无论是对东莞还是对西周来说,都无疑是一件好事。” 路辰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又说:“然而,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恐怕就是对于那已经逝去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结局。 毕竟,咱们没有为他们讨回公道。” 时茜对路辰的这番话深表认同。的确,对于死者而言,这确实有些不公平。因为杀害她的凶手如今就像一个烫手山芋,让人无从下手。 不仅不能将他处死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反而还得保护他,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他体内那只该死的蛊虫。 就在这时,靖王插话道:“昆仑老祖,您还没有告诉我们,您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路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时茜打断了,问道:“昆仑老祖,您是不是担心落霞郡主的遗体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路辰看了时茜一眼,缓缓地回答道:“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路辰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现在死去的落霞郡主并非真正的落霞郡主本人,而是她的侍女。 而此时此刻,真正的落霞郡主正在返回东莞的途中。 所以我着实担心,你们护送落霞郡主遗体前往东莞此事会横生枝节。 毕竟,一旦真正的落霞郡主回到东莞,见到她的父王陈王,谁也无法预料陈王和东莞国君会作何感想,是否会心生他念。” 路辰的话话音刚落,时茜突然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时茜稍稍定了定神,然后沉声道:“依我之见,咱们此次将落霞郡主的遗体送回东莞,动作一定要迅速。 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路辰、靖王、辰王三人闻言,不约而同一齐看向时茜。 一分钟过去,屋内一片静谧,众人似乎都在等待时茜进一步解释。终于,路辰打破沉默,开口问道:“郡主贞瑾伯爵,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而且还是我们都不晓得的最新消息。” 时茜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当自己得知死去的并非真正的落霞郡主,而是其侍女时,就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 时茜利用分身避开所有人,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案发现场。 在现场,时茜四处搜寻着,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件带有落霞郡主气息的物品。这件物品仿佛是一把钥匙,能够打开通往落霞郡主的道路。 时茜利用这件物品,同时施展了追魂符箓和乌鸦嘴符箓。时茜将两种符箓的灵力化成一支利箭,穿越时空,飞向远方的落霞郡主。 这支利箭带着时茜的“问候”,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落霞郡主。此时的落霞郡主,或许正悠然自得地走在返回东莞的路上,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乌鸦嘴”的风暴即将降临。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自己送出的“乌鸦嘴”牌问候,绝对会给落霞郡主带来意想不到的“关怀”。落霞郡主此刻恐怕正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所困扰,绝对不可能再继续赶路了。 时茜心想,这个事情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事。于是,时茜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永远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想到此,时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在得知死去的并非真的落霞郡主而是落霞郡主的侍女后,就让先祖父英魂帮忙,在结案之前阻止落霞郡主回到东莞见到她父王陈王。 就在几天前,祖父英魂给我托梦,说落霞郡主刚进入东莞境内,就患上重病卧床休息了。” 路辰听了时茜这话,心中立即安定了,忍不住与靖王、辰王夸赞时茜有先见之明,做的好。 时茜心想自己最讨厌做亡羊补牢这种没用的事情了,所以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种情况都给它堵死了,除非自己没想到,只要自己能想到的坑、洞、眼,都给它填了、堵了,管它有用没用。 …… 东莞境内,某一处客栈,此时,落霞郡主正坐在房间床榻上,心中暗自感叹自己最近真是倒霉透顶。那雨那风似乎都跟她有仇似的,总是追着她不放,追着她祸害,让她苦不堪言。 说起来,她遇到的这些事情,简直匪夷所思,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就在几天前,她人明明好好地待在屋子里,却突然被一阵雨淋到了。 更奇怪的是,那片雨云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化成一缕青烟,悄悄地潜入了她住的房间,然后在她头顶上方汇聚成了一片云雨。 这片云雨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紧紧地盯着她,无论她怎么移动,那云雨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她,直到把她淋成了一只落汤鸡,这才心满意足地散去。 本以为这已经够诡异的了,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离奇的事情等着她。突然来一股追着她吹的冷风,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不停地在她身边打转,让她浑身发冷,直打寒颤。 就这样,在这诡异的雨云和冷风的双重“关照”下,落霞郡主终于病倒了。 她躺在床上,只觉得全身无力,连起身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想要动身回家时,整个人的病情就会突然加重,变得浑身无力,甚至连她骑的马也会受到影响,同样变得无精打采。 可若是她乖乖地躺下养病,身体的不适就会立刻减轻,只剩下一点轻微的风寒症状,而她的马也会奇迹般地恢复健康。 落霞郡主并非愚笨之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很快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捉弄她,目的就是要阻止她回家。 明白了这一点,落霞郡主当机立断,立刻下令让护送她的暗卫提前返回,告知她的父王陈王她已经想通了,她不嫁宋王了,希望陈王能够悄悄派遣人手前来接她回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的霉运似乎不仅仅降临到了落霞郡主身上,连她的暗卫也未能幸免。就在暗卫刚刚踏出客栈大门的瞬间,一道晴天霹雳突然劈下,直直地击中了他。 客栈里的小二见状,连忙跑上前去帮忙,想要将受伤的暗卫抬回房间进行救治。可谁能想到,就在他们上楼的过程中,抬暗卫的小二们竟然莫名其妙地摔倒了,而且还不偏不倚地都压在了暗卫的身上。 这一摔可不得了,不仅让暗卫原本就受伤的身体雪上加霜,更是将他的腰部压成了重伤。 当请来给暗卫治疗伤势的大夫听闻了暗卫受伤的经过后,也不禁惊叹连连,直呼这暗卫实在是倒霉到家了。他认为暗卫应该去寺庙里拜拜菩萨,而不是找大夫看病。 毕竟,好端端的大晴天怎么会突然打雷呢?而且,当时暗卫前后左右的人都安然无恙,偏偏只有他被雷劈中。 再加上那么多人一起摔倒压在他身上,按常理来说,受伤的部位应该是前胸的肋骨才对,可他偏偏伤的却是腰部。 …… 而在另一边,宋王带领着他的侍卫们匆匆离开了振鹭轩,一路疾驰,马不停蹄地赶了一整天的路。 太阳渐渐西沉,酉时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橙红色。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时,宋王终于下令停下,开始安营扎寨,准备休息。 这一切都是宋王故意安排的。他故意让随行的人们疲惫不堪,又故意错过了可以住宿的地方,使得他们不得不忍受在这荒山野岭中过夜的不便。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就在这个时候,蛊师悄然出现在了宋王的营帐前。由于担心距离振鹭轩的驿站还不够远,可能会被人发现,蛊师与宋王约定,让宋王再向前行进一天,然后再见面详谈。 第二天清晨,宋王早早地就催促着随行的人员继续赶路。和前一天一样,他们又是一路狂奔,没有丝毫停歇。 夜幕再次降临,蛊师如约而至,来到了宋王的营帐。宋王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蛊师,并要求蛊师他处理掉手上的子蛊。 蛊师对安王忠心耿耿,对于宋王的请求,蛊师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按照宋王的吩咐,处理掉了手头上的子蛊。 然而,就在蛊师全神贯注地处理子蛊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宋王体内的蛊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突然间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躁动起来。 这一暴动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在宋王的体内肆虐开来。蛊在宋王体内疯狂地搅动着,撕咬、碰撞,仿佛要挣脱束缚,摆脱宋王的身体。 随着蛊虫的暴动,宋王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他的皮肤逐渐变得粗糙,覆盖上一层坚硬的甲壳,身体迅速膨胀扭曲,变成了一只巨大的人头蝎身,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虫复合体。 蛊师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完全被这恐怖的景象惊呆了。蛊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宋王,一时间竟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还没等蛊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变成人头蝎身的宋王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扑向了他。宋王那对巨大的钳子如同钢铁般坚硬,死死地夹住了蛊师,让他无法动弹。 蛊师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他拼命挣扎,但那钳子的力量实在太大,他根本无法挣脱。眼看着自己失去了反击和逃跑的机会,蛊师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蛊师却没有对宋王表现出丝毫的恨意。相反,蛊师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对着宋王说道:“爷,小禄子不能再陪着你了,你多保重啊。” 蛊师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早已看透了生死。接着,蛊师又缓缓说道:“人蛊合一,你如今已经是最厉害的蛊神了,你将与天地同寿,再没有什么能够欺负你了。” 就在蛊师觉得自己就要被那两只大钳子夹得粉身碎骨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人头蝎身的宋王,突然间翘起了它那巨大的蝎尾,直直地朝着蛊师刺来。 蛊师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蝎尾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自己的身体。 然而,就在那蝎尾距离蛊师还有仅仅十公分的时候,它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停滞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蛊师惊讶地发现,原本紧紧夹住自己的那对大钳子竟然也开始松动起来。这诡异的一幕让蛊师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蛊师疑惑不解的时候,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宋王的口中传来:“走……走……小禄子,你快走……” 蛊师(小禄子)一脸惊愕地看着宋王,问道:“爷,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蛊师把话说完,那原本停滞不前的蝎尾竟然又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了,而且这一次它移动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一些,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蝎尾就又向前移动了三公分。 与此同时,宋王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急切了:“小禄子,走啊!快走!” 蛊师终于恍然大悟,他突然意识到,宋王体内的蛊虫是想要利用自己来对付宋王。如果自己被那蝎尾刺中,那么蝎尾中的剧毒将会迅速侵入自己的身体,到时候自己就会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成为那蛊虫的傀儡。 蛊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后,终于成功地挣脱了那两只钳子的束缚。就在蛊师他刚刚获得自由的一刹那,跟随宋王的侍卫们被这边的骚动所吸引,纷纷赶了过来。 这些侍卫们原本只是出于好奇,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当他们看到眼前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一个人头蝎身的怪物正站在那里时,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万分。 其中一个侍卫更是被吓得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这声尖叫仿佛刺破了空气,直直地传入了人头蝎身的宋王耳中。 宋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刺激得猛然一惊,他的蝎尾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迅速地舞动起来,狠狠地朝着那些侍卫们抽打过去。 只听几声惨呼,那几个侍卫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蝎尾击中,瞬间毙命。他们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然而,就在这几个侍卫刚刚倒下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宋王的心口处突然飞出一道黑雾,如同一团浓密的黑云,迅速地笼罩住了那几个已经死去的侍卫。 这团黑雾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它紧紧地缠绕着那些侍卫的尸体,十几秒钟后,黑雾渐渐散去,而那几个原本还躺在地上的侍卫,竟然在眨眼之间就化成了一堆灰烬,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同一时刻,宋王的胸口突然像是被重锤猛击一般,剧痛袭来,让宋王不由得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呻吟。 这股剧痛仿佛要撕裂宋王他的身体,使宋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随着身体的颤抖,那原本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头蝎身的怪异模样也开始逐渐消散。宋王的身体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慢慢重塑,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人形。 然而,这一过程对于宋王来说却是异常痛苦的。他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人形,但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变得异常虚弱。 最后,宋王终于支撑不住,像一个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蛊师见到这一幕,心中顿时一紧,他担心宋王的状况,连忙迈步想要上前查看。 然而,就在蛊师他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有不少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蛊师心中一惊,意识到如果自己此时被这些人发现,恐怕会惹上大麻烦。于是,蛊师当机立断,停下了前去查看宋王情况的脚步,转而迅速俯身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 蛊师紧紧握住石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宋王,摆出一副正在攻击伤害宋王的模样。 蛊师的动作虽然有些仓促,但却也做得有模有样,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以为他是在对宋王不利。 就在蛊师刚刚摆好姿势的时候,那些脚步声的主人终于赶到了现场。他们是宋王随行的侍卫,看到蛊师正手持石头蹲在宋王身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怒喝一声,纷纷拔剑朝蛊师扑来。 蛊师见状,心知自己的伪装已经成功,于是,毫不犹豫地丢下手中的石头,转身如脱兔一般,迅速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