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在超英面前cos乔家大院》 1 第 1 章 提问：如果你穿越到了dc，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当然是去找蝙蝠侠啦！”东方仗助坚定地说道：“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蝙蝠侠，他肯定能把我送回来的！” 乔里抬头：“但是，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加入剧情和他们认识成为伙伴吗？” “哈哈哈，如果能成为伙伴当然非常great啊！”东方仗助的大手按在自己眼前10岁的小朋友的黑发上：“如果是我16岁那年，我应该会非常的期待，但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还有自己的工作，我可是警察，我得每天在杜王町巡逻，就像是蝙蝠侠和罗宾的夜巡一样。” “就和蝙蝠侠不会离开哥谭一样，我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如果有新的冒险，或许我也是期待的，但是我更喜欢杜王町这样平静的日常吧？” “只要确定蝙蝠侠是哥谭的骑士，而不是什么狂笑……咳，你好像还没有看过这个？” 乔里点头，他对dc漫画的了解不算太多，只是他离家出走跑来找东方仗助，然后东方仗助特地帮他整理出来的一些适合这个年龄男孩看的漫画。 顺带一提，乔里还在东方仗助的那堆漫画之中，看到了一些漂亮的大姐姐，然后仗助红着脸把那些图册全都收走了，并且高喊着小孩子不能看。 乔里对此露出了被小看的表情，他一眼就看出仗助的收藏都是纯爱系，怎么看都不至于是未成年禁止。他爸他妈在他面前亲亲的时候可都不会避开他。 别太小看美国男孩了！ “总而言之，只要蝙蝠侠是那个蝙蝠侠，我肯定会去寻求帮助的。”东方仗助笑着说道：“毕竟我对研究什么的完全不擅长啊！” “反正我身上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愧是你，曾舅姥爷。”乔里道。 东方仗助一顿，听到这个称呼，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脸：“都说了别这么喊我！你直接叫我仗助就行了，乔里——！” “妈咪说了要礼貌。”乔里坚定极了。 “但是你妈妈肯定没有教你离家出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妈喊过来？” “切。”乔里撇开了脸，小声说了句美国脏话。 东方仗助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你刚刚是不是说了脏话？跟谁学的！” “老头肯定不希望我回去，他一直觉得我占据了妈咪太多时间。”乔里相当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东方仗助迟疑了一下：“额，你说的老头，是你爸爸，还是你外公？” 乔里：“……” 乔里平静地抬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外公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控，据说他爸当年入赘他家的时候，提出结婚的时候还被外公无视了。而他爸也是满眼都只有妈咪，完全当他这个儿子不存在。 他现在离家出走，他爸说不定高兴地带着妈咪去蜜月了——儿子都10岁大了，但还是整天甜蜜蜜月不觉得太腻歪了吗？ 东方仗助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眼里流露出了微妙的怜悯，拍了拍乔里的脑袋。 后面发生的事情乔里就不记得了，大多数的人都不会完全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一天的对话，他只记住了东方仗助所说的，如果真的穿越了，他会第一时间找蝙蝠侠告知一切这一点。 之所以会有这个问题，是因为班上的同学幼稚地在讨论这个，并且都说着想做什么大事，要签名，合照什么的无聊答案，没有一个人思考过漫画所在的危险背景代表着什么。 唯独成熟的10岁乔里小男孩想到了这个，所以刚好想到就问了更成熟一点的东方仗助。 也因此，当穿越的机会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的时候，乔里下意识地遵循了这一点。 乔里已经暗中观察了几天了，他调查了这个世界——准确的说，更多的是这个城市的新闻，确认了蝙蝠侠出现的时间和起源，虽然现在正义联盟还没有出现，但是蝙蝠侠应该就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蝙蝠侠没错了。 乔里坐在桌子前，无意识的抓了抓垂落在脖子旁边的头发，但是入手之后却一顿，因为他摸到的不是自己柔顺的头发，而是被绑起来的三股辫，并且辫子的尾端也扎了进去，露出一个显得随意的弧度。 但是这样的马尾就很不适合他自己把玩了，辫子和直发还是有点区别的。不过说真的，这个发型倒是和妈妈挺像的，所以乔里也不讨厌。 而且，哪怕被扎成了马尾，乔里也能感觉到，现在他头发的发质和自己的区别——前段时间他染发比较频繁，导致发尾有点毛躁，但是那份粗糙感，现在也不存在了。 把金色的辫子甩在脑后，乔里看着眼前窗户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形象。 前额的刘海自然卷曲成三个圆形，部分的头发比较短，没有被扎进辫子里，带着自然的弧度——乔里曾经吐槽过有点像猫耳朵，然后他就被妈咪敲了下脑袋——后面到背部的三股辫从窗户的倒影之中看不见。 玻璃的倒影总是半透明的，但是依旧能隐约透露出本身就存在的颜色。金色的头发和漂亮的绿色眼睛，五官的棱角鲜明，却依旧透出了这个年龄应有的少年感。 是一个在校园之中出现，绝对受所有人欢迎的帅哥。不只是外表上的，还有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感，都非常的吸引人。 乔里熟悉这个，因为就算是他自己，在学校里露出了烦躁嫌麻烦的表情，甚至口吐脏话，叫她们滚蛋，依旧还是会有一群女孩围上来，亲昵地喊他jojo。 据说他外曾祖父，外公、曾舅姥爷，曾曾外叔父，以及妈咪，在学校也是这样受欢迎的。 至于这个乱七丨八糟的亲戚关系，乔里也不是很想具体说明了。 但是现在不得不说明的，是他现在使用的外貌，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的曾曾外叔父的少年时期。 虽然说是曾曾外叔父，但是实际上，曾曾外叔父也就比他妈咪大8岁。 乔里撑着脸，看着窗户上倒映着的金发少年，没忍住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虽然他每年都会例行离家出走，但是不代表他真的想要离开家人的身边。 所以他想要回家。这也是他暗中观察蝙蝠侠的原因。 在他的世界，蝙蝠侠是漫画之中的角色，蝙蝠侠就好像是人类的极限存在，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明明没有超能力，却依旧面对着看似绝境的难题。 每个男孩心里都有英雄情节——包括他，所以他很难讨厌这些漫画之中绘制的超级英雄。 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就对蝙蝠侠特别有好感，在意识到自己穿越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蝙蝠侠求助。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提过类似的事情一样。 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乔鲁诺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乔里放下手里的报纸，推开门对着站在门口的管家先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麻烦你了，潘尼沃斯先生。”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也带起了微笑：“这些事情并不足以表达我对您的谢意。” 是的，他现在住在蝙蝠侠的家里。而乔鲁诺就是他曾曾外叔父的名字——他现在使用的身份。 在餐桌上，乔里没有看见蝙蝠侠，只看见了坐在轮椅上，正在和阿尔弗雷德强调“我完全可以自己来！”的杰森。 杰森比他小一岁，是个15岁的男孩，现在他的腿和手都被绷带缠着，并且还坐在轮椅上，连脸上也都满是包扎的痕迹，但是他依旧倔强地表示他可以自己来。 在看到乔里的时候，杰森眼睛一亮：“你帮我和阿尔弗雷德说说！乔鲁诺！你明明都帮我治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们还是把我当成玻璃一样看待！” “韦恩先生呢？我有事想和他说。”乔里自然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刚好和杰森面对面，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身体上的疲倦和精神上的疲倦是不同的，我刻意不治好你的腿，也是为了让你拥有更好的休息时间，杰森。” 杰森撇嘴：“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b的话，他现在应该在蝙蝠洞，你有事找他？我和你一起去！” “我认为，阴冷的蝙蝠洞并不适合一个伤患前往。”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说道。 杰森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就怕阿尔弗雷德露出受伤难过的表情，他低下头：“好吧，好吧，我现在不会下去的。” 他狡猾的加了个“现在”。 度过了一次相当愉快的午餐时间，乔里在蝙蝠侠的默认下，走进了他未曾前往过，只在漫画之中见到过的蝙蝠洞。 乔里的余光扫过蝙蝠洞的布置，比对着它们和漫画不同的地方，然后对着站在蝙蝠电脑前的蝙蝠侠露出了一个微笑。 蝙蝠侠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在询问他有什么事。 【提问：如果你穿越到了dc，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在蝙蝠有些意外的目光之中，乔里的金色头发缓缓加深了颜色，不再是纯粹的金，而转化成了刘海挑染绿色的黑发，后脑的三股辫马尾消失，散落在肩膀上变成略有点弯曲的黑发。 他的五官和之前依旧有着一定的相似度，但是看起来要更柔和，嘴唇也比刚才薄了一些，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冷淡锐利的气质。 “你好，蝙蝠侠——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很抱歉之前欺骗了你，我的名字并不是乔鲁诺。” 乔里扯扯嘴角：“你可以叫我空条乔里，也可以叫我乔里·乔斯达。” “——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回到自己的世界。” 【回答：当然是去找蝙蝠侠，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蝙蝠侠。】 【——蝙蝠侠肯定能送我回家。】 2 第 2 章 “空条、乔里？”蝙蝠侠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个不属于美国画风的亚裔名字，他问出了一个相当附和现在气氛的问题：“你父亲是日本人？” “不，他是美国人。”乔里实话实说道：“我妈妈是日裔美国人——那老家伙是入赘的，所以我跟我妈妈姓。” 其实在乔里将自己真正的面容显露出来之后，蝙蝠侠就注意到了他脸上并不算特别明显，但是确切存在的亚裔的痕迹，东方人的血脉的确柔和了他五官上过分鲜明锐利的棱角。 说到这，乔里又加了一句：“哦，乔斯达也不是他的姓，因为他是入赘的。” 语气里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嫌弃。 蝙蝠侠没有特别关注这个，只是记在了心里，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乔里所说的穿越世界。 “可以具体说说吗？”蝙蝠侠语气并不强硬，甚至称得上温和。 这或许和之前乔里救下了杰森有一定关系，也或者是因为他对于异世界、平行世界还没有足够涉猎，所以在试探。 乔里不介意这些，本来就是他先主动坦白的。 他在这几天注意这里的新闻，已经注意到了新闻里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和平行时空平行世界有关的情况，说不定这是蝙蝠侠第一次接触这个。 “你是怎么确定自己不在原本的世界了的。”蝙蝠侠问。 “因为这里没有乔斯达不动产？”乔里找了个椅子，和蝙蝠侠面对面坐着，继续道：“我有想过这或许是我陷入了什么超能力幻境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这个幻境太过真实了。我目前还找不到突破口。” 被说成幻境本身的蝙蝠侠若有所思：“你会认为这里是幻觉……既然你会产生这个想法，你认识我？” 蝙蝠侠太过敏锐了，乔里点头：“你知道蜘蛛侠吗？” “蜘蛛侠……漫画？”蝙蝠侠回答，语气肯定：“在你的概念里，我是以漫画形式存在的。” 蝙蝠侠的反应太快了，让乔里也不由得有点佩服。 这个世界只有dc系列英雄的痕迹，至少乔里没有找到漫威最鲜明的斯塔克集团的存在，然后维基百科一搜——哦，这个世界里钢铁侠蜘蛛侠都是漫画。 所以这就让这一切更好解释了。 蝙蝠侠是个足够成熟的人，对于别人说自己是一个漫画人物，甚至知道自己的“起源”，也没有让他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他们相当自然略过了这部分的心理历程，接着话题继续。 乔里将自己穿越前的经历说了一遍：“我有亲戚在意大利，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在意大利。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回神，我就出现在了那里。” ——出现在了埃塞俄比亚。 乔里略过的是这个名字。 只要是看过蝙蝠侠的人，或许都会对这个地址有着了解——这里就是埋葬了二代罗宾的地方。 二代罗宾因各种原因，被小丑骗到了埃塞俄比亚，然后被抓进了一个旧仓库之中，被折磨被殴打，甚至在最后，小丑还留下了炸丨弹，打算在蝙蝠侠面前炸死这个可怜的男孩。 乔里出现的非常巧合，在炸丨弹即将爆丨炸的那一刻，他从天而降，在看到倒计时的那一瞬间，他身体本能进行了行动，他直接把炸弹变成了鲜花。 ——他那个时候刚好在意大利。而意大利就是他曾曾外叔父的所在地，为了测试自己的能力，所以那个时候，乔里正好是模拟的他曾曾外叔父的形象。 也就是杰森和蝙蝠侠第一眼见到了金发少年乔鲁诺。 在蝙蝠侠询问之前，乔里就主动说道：“那就是我的能力。” “我可以模拟成任意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在模拟的过程中，也会拥有他们的能力。” “我应该在前几天就和你说明的，只是我那个时候并不完全信任你，所以就像你们夜晚带上的面具，我借用了乔鲁诺的身份。” “这份能力在我的世界被称为替身（stand），是一种精神体的力量体现，和肉丨体没有太大的关系。” “精神力越是强大的人，替身往往也会越强大——但是这并不完全是正比的。举个例子，有的人懦弱、胆小、贪生怕死，他的替身或许就会往着‘防御’‘不死’的方向变化，反而会叫人难以对付。孤独的人，他的替身往往也会显现出粘人的一面，甚至可以和主人进行交流。” “而拥有替身的人，在我的世界被统称为替身使者。” 如果这份力量和肉丨体无关，纯粹是精神力、性格的体现，一旦被人知道了替身能力的话，基本上就等于失去了先手。蝙蝠侠作为战术大师，几乎是瞬间就分析出了这一点。 听到了蝙蝠侠的分析，乔里点头：“所以我的父母都说，替身战斗打得就是信息战。” “或许有人的替身是融入水中，当你喝下这一杯水，你就会中招。”乔里举起了手边的杯子摆了摆，举例道：“相反，当你意识到了这一点，你就绝对不会去触碰这杯水，也就绝不会中招。” 他放下了这个杯子。 乔里的例子都相当简单生动，极好理解。与其说是他在对一个成年人解释，更像是有人将信息、以这样的形式告诉了乔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你把你的能力告诉我了。”蝙蝠侠说道。 “是的。”乔里用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继续道：“并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的力量强度，和知道的人数有着一定的关联。” “就像是前几天，当你认为我是‘乔鲁诺’的时候，我可以在你面前展现出他80%的能力。既然你知道了我并非乔鲁诺本人，所以我现在只能拥有他50%的能力。等我再将这件事告知杰森、潘尼沃斯，那么我或许只可以使用30%左右。” “但是你还是告诉我了。”蝙蝠侠皱了下眉。 乔里却反问：“为什么不能说？” 黑发碧眼的少年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我的父母、其他的所有长辈，都知道我的能力，我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是乔里·乔斯达，我的性格和乔鲁诺不同，如果完全伪装成另一个身份和你们相处，就算理解成是你们脸上的面具——也会让我非常不自在。” “而且就算没有这份能力，我本身也足以保护我自己。” “我只是说出了我能力最为表面的力量。”乔里抬眼对上蝙蝠侠没有被面具遮挡的钢蓝色眼睛，那双明亮的闪烁着星芒的目光，轻易就让人分辨出了他和哥谭的区别。 这是一个在爱里浸泡着长大的孩子，对父亲的嫌弃也并非真正的嫌弃，而是一种恃宠而骄。蝙蝠侠当然能分辨得出来这一点。 乔里的五官是一种极为锋锐、有攻击性的俊美，睫毛又密又长，绿色的眼睛也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如果没有他母亲那方亚裔血统的缓冲，就会显得非常有距离感。 可是偏偏那份并不显眼的混血，却很好的压制了那份攻击性，反而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蝙蝠侠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勾勒出的浅浅笑容，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没有失去父母，拥有一切、得到了绝对完美的教育是更好的事情了。 “当然，会告诉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一直模拟另外的人——很累。”乔里说道。 蝙蝠侠点了下头，两个人将穿越世界相关的情报详细确认了一遍，蝙蝠侠漫不经心说道：“你打算怎么告诉杰森他们？” “当然是直接说。”乔里回答。 于是，在得知了自己认识了好几天的小伙伴不是小伙伴本身之后，杰森纠结了许久，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你几岁了？” “16，怎么了？”乔里一顿，当一个人越在乎什么，也就代表着……黑发蓝眼的少年若有所思的把目光放在眼前的男孩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只比我小一岁？”乔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比自己几乎小了一圈的男孩，嘴角带起一抹挑衅的弧度，薄唇一张一合，说出了那个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禁词的词语：“——矮子。” 因为过去的营养不丨良，导致15岁的杰森，现在一米四都没有。而16岁的乔里，现在已经一米七多了，显而易见，16岁的乔里还在发育期，他还可以继续长高。 明明只差了一岁，但是他们看起来却差了四五岁的样子。一个还只能用男孩形容，另一个已经开始有了成年人的雏形。 要不是杰森现在被绑在轮椅上，他绝对要给乔里来一拳。 不过当对上那双没有什么区别的绿色眼睛，杰森才可以确认——他前几天认识的乔鲁诺，和眼前这个外形具有攻击性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杰森还记得那一天的情况，在埃塞俄比亚的旧仓库里，在炸丨弹倒计时只剩下一秒的时候，金发碧眼的少年从天而降，他的目光错愕的对上了那个炸丨弹，然后直接伸手抓住了那个炸丨弹。 杰森只来得及说了一句“那是炸丨弹！”，那个还不是现在面容的少年挑了下眉，他捧着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鲜花，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反问道：“你想看爆丨炸？” 说着，他手里由炸丨弹化为的鲜花，在下一刻——突兀地在他手中爆开——无数美丽的花瓣代替了火焰，飘散在整个旧仓库之中。 杰森睁大了眼睛，蝙蝠侠就是在这样盛大的惊喜之中，赶到的。 这份在当时感受到的恶趣味，杰森现在再度感受到了——好吧，他们果然是一个人。哪怕有着不同的面孔，杰森想到。 3 第 3 章 乔里在和蝙蝠侠坦白之后，还是继续暂住在了韦恩庄园。 首先，在救下杰森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二代罗宾面具下的身份。蝙蝠家的义警之间的关系紧密，一旦意识到了其中一个，那么另外几人的身份都很容易确认。 对于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外来者，蝙蝠侠需要进行观察——更别说乔里现在希望蝙蝠侠帮助他回家，也就需要配合蝙蝠侠那些他看不懂的数据收集和研究，所以他住在韦恩庄园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乔里现在的心态依旧是暂住，他认为自己或许住几个星期，蝙蝠侠就会开通一条时空隧道，帮助他回家。 就算是杰森，也轻易可以看出乔里对于韦恩庄园的装饰和富裕，并没有什么垂涎的欲丨望。 在自己的世界，乔里虽然并非住在这样的庄园之中，但是他从不缺钱，精神上也足够丰富，并不贫瘠。 寻求帮助对于乔里来说并不是多么困难或者不好意思的事情，因为他认为自己有能力回报帮助自己的人。 虽然自家的爸妈都没有正经的早八晚五的工作，但是他们的身后有两家龙头机构进行资助。就算乔里一家都是躺平的废物，他们也可以在两家公司的帮助下富裕的度过一生。 其中一家财团的帮助是因为一个人的承诺。乔斯达的先祖有一位挚友，他名下的spw财团，永远遵循着他的意志，为乔斯达的后代提供帮助。 可是乔里的父母并不是那种躺平的废物，都是有着强大意志的战士和英雄，所以他们不可能无条件接受这份资助。因此，就和外公一样，他们会在空闲时间帮助配合spw财团的研究和探索，完成一些只能由他们完成的任务。 “除此之外，我妈妈她尝试过很多工作，她去当过模特，学过画画，玩过编织，做过标本，还当过主播，开过酒吧。”乔里这样和坐在沙发上抱着书的杰森随意说着。 “酒吧？酷！”杰森对异世界好奇极了，这也是蝙蝠侠的默认，他们的确需要对异世界进行一定的了解。 “不过一旦工作的时间会影响到她陪伴我的时间，她就会毫不犹豫放弃那份工作。”说到这里，乔里的眉眼变得柔和了一点：“她说，她绝不会和她爸爸一样，变成一个不着家不关注孩子让孩子没有安全感的混蛋。” “……哦，这听上去有点耳熟。”杰森若有所思。 乔里倒是来了兴致：“我妈妈说，她的爸爸是个糟糕的父亲，永远有什么另外的工作比她重要，哪怕后来她知道，这一切同样也是为了保护她。她的父亲是一个英雄，可是他从不告诉她这件事，一直到她被诬陷入狱之后，才难得露一次脸。” “入狱？”杰森莫名觉得乔里的母亲更加亲近了，毕竟这种画风，怎么看都有种哥谭的味道。 “是的，好像似乎因为妈咪的前男友？”乔里思考了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喊出了多么亲昵的称呼。 几乎是这句妈咪一出口，杰森就非常自然地在眼前这个青少年头上增添了一个“妈宝”的标签。 在乔里的口中，他的外公是一个英雄，击败了黑暗之中的敌人，却也因不善交流，忽视了自己的女儿，还和妻子离婚，最终自己的女儿依旧踏上了和他一样的道路。 “简单来说，我外公就和蝙蝠侠一样没有嘴巴就是了。”乔里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他就在蝙蝠侠的世界之中，他并不适合再用这种漫画角色的人物进行比喻了。 只是杰森并不觉得这是冒犯，反而大笑出了声：“我喜欢你的比喻！我大概能弄懂你外公是什么性格了哈哈哈！” “不过其实，布鲁斯他不是不会说话的，他会陪我看电影，也会陪我去看球赛。”杰森的眼睛很亮，他愉快地说道：“虽然偶尔会让人恨不得堵上他的嘴，或者给他灌上一整瓶的吐真剂，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是关心我们的。” 不过说到这里，杰森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突然又郁闷了起来：“不过有时候，他的关心有点太……额、沉重了？让人受不了？” 杰森左右看了看，就像是害怕阿尔弗雷德或者布鲁斯突然从哪里出现一样，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起了坏话：“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和布鲁斯大吵了一架，他禁止我去夜巡了。” “因为他觉得……觉得我、”杰森垂下眼，不由地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因为随着年龄增长，在这些年的夜巡之中，杰森见到了太多、太多黑暗的东西，这让他开始怀疑起他们的原则。 蝙蝠侠不杀人，谁都知道。但是杰森的心底一直隐隐有个声音，他觉得只有死亡才能让哥谭的罪犯得到教训。要不然那些罪犯们花点钱，就可以从监狱之中逃离——他们到底改变了什么？ 但是杰森并没有触犯过蝙蝠侠的原则，哪怕他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让他这么做，但是他都未曾真正踏出一步。可是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个强丨奸犯在他面前坠楼，死亡。 这让蝙蝠侠怀疑了他——当然，蝙蝠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蝙蝠侠禁止了他的夜巡！这不是怀疑是什么？他认为自己踏出了那一步？！ 于是杰森在心境本就不稳定的情况下，意外发现了自己生母的存在，于是杰森就去找了他的生母。可是……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他被小丑抓住了，多亏了乔里突然出现救下他，要不然蝙蝠侠就会得到一个死亡的二代罗宾了。 这次的几乎死亡的经历，让蝙蝠侠和杰森都稍微成长了一点，他们两边都没有刻意提起之前发生的针对。或许是因为双方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家来了一个客人，让他们默契的不再外人面前提起。 可是他们之间的理念的冲突，就算现在刻意压制，未来也绝对会再度展现。 作为看过漫画、也完全没有错过二代罗宾之死剧情、还有未来的红头罩回归的剧情的乔里，作为外来者，他或许并不完全清楚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罗宾走的到底是哪个刊、哪个人设、哪个剧情。 但是对于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的冲突，乔里还是很清楚的。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进行——从高纬度往下进行指导，毕竟看漫画，和真实与一个人接触，是两个概念。” “你才15岁。”乔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杰森此刻的身高：“更别说你看起来只有12、3岁。” “嘿！”杰森瞬间就暴怒了，哪怕他知道乔里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种对身高的评价是最让人不高兴的了。 “蝙蝠侠都是从20多岁才开始变成蝙蝠侠，你的起步点已经比蝙蝠侠高好几年了。”乔里说道：“所以，就算你现在心里觉得很矛盾，觉得和你爸爸的理念产生了冲突，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你不觉得，你太着急了吗？” 杰森愣了下：“啊？” “就算是夜翼，都是成年之后才做好所有准备，脱离蝙蝠侠的。”乔里回忆起自己找到的新闻，夜翼出现在布鲁德海文的时间：“你完全可以给自己设定一个限制。就像是高中生要考虑去哪里读大学，大学生要考虑就业问题一样。” “你可以学习你的前任，既然夜翼都是在成年后才离开哥谭的，你也可以给自己限定一个时间。当你成年了，就算脱离了爸爸自己行动，也很正常吧？” 乔里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还是说你爸爸的控制欲，是就算你成年了，也要时刻盯着你？连你谈几个女朋友都要把你的女朋友们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连她们的爸爸几岁还在尿床都要查出来？” “说真的，如果是这样——你要报警吗。”乔里比了个打电话的动作：“我可以帮你，杰森。” 杰森被这大长段的话惊了一下，然后看到乔里的动作，噗的一声就笑出来了。 他没有认同或者否认乔里的话语，而是说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乔里便继续建议道：“把蝙蝠侠抓进监狱里，你绝对会成为罗宾之中的里程碑的，杰森。” 不知道为什么，杰森竟然真的心动了。 “说真的，进一趟监狱的话，说不定会收获一场爱情。”乔里建议道。他妈妈和他爸爸，就是在逃狱的过程中，提出了结婚的。 “你在说你妈妈？”杰森想起乔里刚才说的话，好奇问到。 “不，我在说你爸爸。”乔里回答。 两个人对视一眼，杰森捂着肚子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笑点，笑出了声。乔里的面部表情没有特别明显，但是他的唇角跟着一起勾了勾。 “你真对我的口味！”杰森说道：“如果我后面也有新的罗宾的话，我会推荐你的！” 乔里回答：“谢谢，不过有机会的话，我更想自己取一个新的代号。” 杰森问：“那你打算取什么？” 乔里思考了一下：“jojo吧？毕竟我妈妈就是这么喊我的。” 杰森愉快道：“我支持你！” 4 第 4 章 当杰森找到乔里的时候，他正靠站在走廊的窗边吸烟。 这让杰森挑了下眉，他拄着拐杖走过去，开口道：“你是怎么让阿福同意你得到烟的？” “潘尼沃斯先生向来不会对客人进行约束。”乔里回答，白色的烟雾模糊了杰森看向他的视野。 “给我来一根。”杰森道。 乔里这时候才回过头，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阻隔着烟雾，他看到了受伤的罗宾鸟眼里难掩的愤怒——二代罗宾似乎总是在愤怒着。 乔里没有同意，他只是反问道：“你应该记得你还在养伤。” 显然，两个人都不在乎未成年吸烟这件事。 这让他们显得有些叛逆，但是当他们之中，一个是犯罪巷出身的混混，一个是经常离家出走又到达了叛逆期的青少年的时候——他们现在没有为了刺激而去接触毒丨品，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青少年总是很难拒绝这些诱丨惑。 乔里将烟撵灭，对上那双蓝眼睛，开口道：“你和蝙蝠吵架了？” 当韦恩庄园出现一个外来者的时候，不论怎么样，杰森都应该和蝙蝠保持同一个立场，去试探警惕乔里，而不是和蝙蝠吵架。 但是想想漫画上已知的情况，乔里觉得现在这个情况他非常理解。 不提到蝙蝠还好，一提起他，二代罗宾那双明亮的双眼就像是点燃了火焰一般，燃烧着仇恨。 乔里不是很想掺和别人家的家务事——以他家那混乱复杂的家庭关系，乔里比谁都理解“不要轻易掺和复杂的家务事”这件事。 所以乔里在杰森开口前，转移话题道：“我外公可以在同时抽五根烟的情况下，把烟全部吞进嘴里，还可以在火不灭的情况下喝果汁。” 杰森的愤怒突然被打断了，他一呆，大脑慢一拍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杰森吐槽道：“等等？这怎么做到的？嘴里的杂技？” “我也很好奇。”乔里露出了一点遗憾的表情：“我外公的朋友都说他这么做，但是我妈妈说她没见过外公抽烟。所以他绝对不会表演给我看。” “哦……”杰森有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然后才说道：“我也很好奇。” 原本的情绪被这么一打断，杰森顺着乔里的目光看向窗外，突然开口道：“你想家吗？” 乔里诚实回答：“当然，虽然我经常离家出走，吸烟，喝酒，打架会打到别人进医院，揍得老师现在还没有回学校，饭菜不好吃就不付钱。但是，我当然也会想家。” 杰森：“……” 杰森：“…………” 杰森的最后一点愤怒也熄灭了，他无语道：“哦。” 乔里倒是笑了起来：“我的亲戚很多，他们都是我的长辈，但是我没有几个玩得来的同龄人。” “因为我觉得他们太幼稚了，在我看来，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乔里将手搭在窗台边，对杰森开口道：“蝙蝠侠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能力？” 杰森点头。 乔里便继续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力量，我身边的所有人，也几乎都有这样的力量。所以这份力量成为了一把钥匙。” “在我看来，没有‘替身’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能理解我，成为我的朋友。” “是不是很傲慢的想法？”乔里笑着反问。 杰森没说话，乔里深深叹了口气：“但是没有办法啊——我的前辈们，在我看来，全都是蝙蝠侠级别的英雄。” “他们保护过世界，拯救过地球，打败过究极生物，杀死吸血鬼、杀人犯，也处理过时间线的加速。” “他们所有人，都是英雄，是战士。”乔里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和崇拜，那双绿眼睛里透着明亮的光彩：“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我的眼界从一开始就看到了世界顶点的人，我很难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待身边的同龄人。”乔里耸了下肩：“我很受欢迎，男孩女孩们都喜欢我，就算不喜欢也打不过我。” “所以，我没有同龄的朋友。”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对上了另一双蓝色的，乔里笑着说道：“我很想回家，但是我不讨厌这里。” “虽然这么说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有些失礼，但是说实话，出现在这里的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我的冒险终于来了。” “你是我的第一个同龄的朋友，杰森。”乔里笑了起来：“或许也会是第一个可以理解我的朋友。” “哪怕没有人将我和我的前辈们比较，但是我也忍不住去对比——我是不是不够好？我应该怎么样……” 乔里平静道：“才能他们眼中成为更好的孩子。” “我所有的前辈都是我眼中的英雄，他们指引着我向前，我崇拜他们。但是同时，他们也是我前方最显目的阴影和压力。” “我如何做才能超过他们？我怎么可能做到超越他们？” 年轻的男孩道：“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吗，杰森。” 理解吗？杰森在心里想到——他怎么可能不理解！ 他是二代罗宾，所有人都见过了最好的那个罗宾、黄金男孩、神奇男孩。 所有人都会将他和前任去比对，说着第一代的罗宾怎么好，怎么优秀。他们会打量怀疑着他是否可以做到第一任罗宾的高度。 第一代罗宾是他的英雄，但也是他最大的压力。 他崇拜迪克，在意迪克，同样的，他嫉妒迪克。他嫉妒那个黄金男孩拥有的一切美好，也嫉妒他拥有蝙蝠侠的信任和爱。 这份令人厌恶的情绪让他显得极为卑劣，好像犯罪巷的痕迹永远不会在他身上消抹。 而这份情绪，是自卑。 “他们所有人都在告诉我，让我成为自己，不必在意其他人。”乔里摇头，“但是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因为我想做得更好。” “你也是这样，对吗？” 黑发绿眸的混血儿弯起眼睛，那双眼里闪烁着难以忽视的火焰——他想证明自己。 于是，他伸出了手，对着自己漫画里的英雄，他邀请道：“要来干一票大的吗？” 或许这是一个陷阱，甜蜜又美好的陷阱——杰森一脚踩了进去，他握住了那只手。 于是，这一天晚上，消失了两个月的罗宾鸟，再次出现在了哥谭的高空之中。 他在哥谭的高空欢笑，暴揍那些试图在他眼皮底下犯罪的人，矫健的小腿抬起，直接踩断他们的犯案工具。 这一天夜晚没有什么大事，所有超级反派好好地待在阿卡姆监狱之中，只剩下哥谭特产的底层犯罪者。 这一天本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唯一的特殊，也只是失踪的罗宾再度回归而已——本该是这样的。 可是这一天，又必然是特殊的。 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当哥谭早起的工作族提着公文包，穿着西装制服去上班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哥谭大街小巷的一些标志性建筑物——例如路牌、店铺的店名——消失了。 也不能说是消失了，而是，它们化为了精致的藤条，或者不知名又或者常见的花朵植物。 就连犯罪巷，都好像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新闻上播报着这份意外的事故，所有人怀疑又是不是毒藤女的阴谋，但是有人却注意到，这些地方，都是昨天晚上罗宾所出现的位置。 没有恶意，没有危险，没有毒气。鲜花盛开的哥谭显得是那么无害而干净——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真实。 在餐桌上，布鲁斯手里的报纸也无法阻拦他眼中的不赞同。 两个青少年对视一眼，努力憋着笑意——这是一场盛大的恶作剧。 布鲁斯叹了口气，吞咽下了那些教导的台词，无奈道：“身体没问题吧？” 鉴于杰森被加速了治疗速度，而乔里几乎一晚上没睡，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两个青少年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没问题！” 乔里拿起手机，对着杰森轻咳了一声道：“你看这里——他们喊你花精灵，杰森。” 杰森睁大眼睛：“见鬼的？这是什么称呼！而且明明是你干的！” 杰森当即放弃了他们两人的战略友谊。 “哦，谁让夜晚出现的只有罗宾？”乔里看着新闻上的猜测，捂着肚子差点喷出嘴里的蔬果汁，他大笑道：“你看这里！他们说你死而复生，是被蝙蝠侠用花朵和植物复活的！这是什么低配版哪吒吗？” “哦！还有这条——毒藤女大胆示爱花精灵罗宾！虽然明显是假的……但是、哈哈哈哈！”乔里说不下去了。 而杰森已经勒住乔里的脖子，脸上一片通红：“你闭嘴！明明是你策划的！结果现在全都变成了我的问题！” 布鲁斯在一边摇摇头，他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带着一点笑。 这是杰森绝不会主动做的事情，显而易见是乔里的计划。 这是一场盛大的恶作剧，也是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 ——就像是，哥谭在欢迎他们重新回归的罗宾鸟。 5 第 5 章 当杰森作为罗宾重新回归到哥谭的天空的时候，乔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关于，第三代罗宾的事情。 在他了解的宇宙之中，第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都是在二代罗宾离开之后才出现的。就算是乐高也是这样——尽管乐高之中的提姆往往只出现在对话之中。 想到这个，乔里在杰森不在的时候去了躺蝙蝠洞。除了乔里来自于异世界，以及拥有超能力之外，蝙蝠侠并没有将他们的世界在乔里眼中是漫画这件事告诉杰森。 出于各式各样的理由。 而且乔里知道这个事后，也选择尊重蝙蝠侠，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漫画的细节。在他看来，他是和真实的杰森成为朋友，而不是和一个漫画角色。这一点说不说并不重要。 更别说他救下杰森的行动，早就改变了未来。 “韦恩先生？”乔里找到了没有带着面具坐在蝙蝠电脑前的蝙蝠侠。 乔里并不擅长电子设备，他根本看不懂蝙蝠侠现在在电脑上做什么。 蝙蝠侠停止了动作，转过头看向乔里，用行动示意他的疑问。 “是这样的，我刚想起来——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漫画里发生的事情？”乔里思考道：“我并不觉得漫画是绝对的，而且在我所了解的部分，平行宇宙千千万万，每个宇宙的每个人的性格和经历都会有点不同。” “就像是我现在也不清楚我目前所在的到底是哪个宇宙，哪一条时间线——又或者是漫画从未绘制过的一个世界。” 乔里认真道：“但是很多事件还是有联系的，在你送我回家的过程中，必然也会接触到平行世界和异世界，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将我知道的信息、剧情都告诉你？” 乔里并不想自己思考什么蝴蝶效应、他告知蝙蝠侠之后，蝙蝠侠会有什么反应，会有什么行动，是否对自己产生警惕——他只是遵照着一开始的想法，选择信任蝙蝠侠。 之前没说，纯粹是忘记了。 蝙蝠侠听得出乔里潜在台词，他微微低下头，对上了乔里绿色的眼睛。 现在的蝙蝠侠还很年轻，只有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脸上的细纹也没有多少，只要他笑起来，就是最甜蜜的布鲁西宝贝。 只是他没有笑，他看着和自己的二儿子差不多年龄的男孩，眼神里透着难以被察觉的温和，他说道：“你很信任我。” “当然。”乔里理所当然道：“谁能不信任蝙蝠侠？” 蝙蝠侠摇头，说道：“你并不应该这么信任我，你所了解的剧情，并不一定就是我经历的，不同的经历都会产生不同的偏差，我不一定是你印象中的那个蝙蝠侠。” “那又怎么样？”乔里仰着头，回答道：“在我的印象里，不论是哪个宇宙，蝙蝠侠永远是地球、宇宙的最后一道防线，以人类之躯做英雄之事。永远有着后备计划。” 当然，除了黑化的蝙蝠侠。乔里在心中跟了一句。 “我不否认我是因为我的记忆所以对你产生信任，也无法否认是否产生类似移情的情感。”乔里想了想，继续道：“我见到过会笑喜欢开双关玩笑的蝙蝠侠，和罗宾合称为活力双雄的蝙蝠侠。” “也有小小泰坦里会长出罗宾的蝙蝠侠。” “乐高之中会唱会跳会在战斗的时候播放bgm的蝙蝠侠，卖了韦恩集团的蝙蝠侠。” 蝙蝠侠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等等？卖了韦恩集团？会唱会跳？ 乔里也发现自己不小心跑偏了，他轻咳一声：“总而言之，就算是这样，蝙蝠侠依旧是最值得信任的。” “永远孤独，但是身边永远都有伙伴。”乔里认真道：“所以我想不到我不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理由。” “我唯一担心的，也不过是我对我的记忆没有那么信任，我无法确定我所了解的就是完全的真相，我的记性没有那么好，而且很多事情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我可能会出现记混、记错的情况。” “而这些，都需要你来分辨。” 蝙蝠侠突兀地从这句话之中意识到了一点。 这句话之中透出一种“比起信任自己，乔里更愿意信任别人的判断”的含义。布鲁斯韦恩知道杰森和乔里之前的对话吗？这里可是韦恩庄园，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蝙蝠侠下意识进行了侧写，他意识到一直表现得自信又强大的乔里内心隐藏着的不明显的自卑，他的自信来源于他自身的强大，他的自卑却来源于他的那些已经做出了无数成就的长辈。 这让蝙蝠侠有点在意，但是他和乔里还没有那么熟悉，或许并不适合做出这种引导，所以他短暂地保持了沉默。 意识到蝙蝠侠没有拒绝的意思，乔里就高高兴兴把自己还记得的剧情都和蝙蝠侠讲了一遍。 其中包括第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以及——蝙蝠侠那不知道现在出生没有的儿子，达米安。 蝙蝠侠：“……” 关于提姆，蝙蝠侠显然不打算去接触对方，但是从乔里口中得知夜晚的时候，会有个没成年的孩子抱着相机跟在自己的身后，而他还一直都没有发现——这让布鲁斯韦恩有点惊讶。 或许他这几天晚上夜巡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身后有没有什么小尾巴。 乔里并没有什么超强的记忆能力，他接触蝙蝠侠漫画是从好几年前开始的，他也不算是什么死忠粉，并没有刻意记过事件发生的时间线，而且这个宇宙会是什么走向都是未知的。 因此，他所说的一切都只能算是参考。 “有的宇宙里，小丑也是好人。”乔里举了个生动形象的例子。 蝙蝠侠：“…………” 乔里也觉得自己的例子有点糟糕，他笑了一声，绿色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其实我是因为想到了新罗宾，才联想起这件事的。” “什么新罗宾？”一道陌生的声线突然出现在了蝙蝠洞之中。 乔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过头，那是一个五官极为英俊的青年，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蓝色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和不满。 但是在对上乔里之后，他深呼吸了一会儿，对着乔里露出了一个礼貌又生疏的僵硬微笑。 乔里见过他——不是漫画，而是挂在客厅的照片里，有他更年轻、或者更年幼时候的照片。 理查德·格雷森，昵称迪克的第一代神奇小子。 他的愤怒显然只针对蝙蝠侠，并没有迁怒乔里的意思，因此，黑发青年收回了自己即将到嘴边的尖锐台词，而是转化为了一句：“你对得起杰森吗？” 乔里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迪克误会了什么。他好像误会自己是接替了杰森的新罗宾。 乔里看向蝙蝠侠：“我是不是应该暂时离开一下？” “不用。”蝙蝠侠说。 而迪克现在更年轻，也更容易被激怒，看着蝙蝠侠抿着唇的态度，他厉声开口道：“我只是去做了一个任务，结果一回来，就听说罗宾死了——而你，从头到尾没有联系过我！你明明知道联系我的方法，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会放下一切回来帮助你！” 现在没有正义联盟，自然也没有泰坦。所以迪克所说的任务，不是警局的工作就是夜翼的工作。 “你当时赶我走的理由是不愿意让更年轻的孩子加入你的事业——但是结果呢？”迪克冷笑道：“而现在……” 鉴于乔里在场，迪克把自己的脏话以及和乔里有关系的台词咽了回去，他开口道：“我的弟弟去世了！而我竟然是看报纸才知道这件事的！” 听到这句去世了，乔里更加确定了夜翼是误会了。他把手放在兜里，拿着手机盲打，给杰森打了个电话。 他的手机是布鲁斯赞助的，里面就只有三个人的号码，布鲁斯，杰森以及阿尔弗雷德。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杰森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果断选择了闭嘴。 “就像是最开始——我的家里多了个孩子，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人都知道布鲁斯韦恩收养了一个新孩子！哈，结果你猜怎么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甚至没有问我的意见！” “现在！杰森出事了！你也一点也不打算告诉我，是吗？” 迪克简直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哪怕只是通过报纸，通过自己的调查，他都猜到了自己的弟弟——杰森，被小丑绑架了。 小丑是什么样的人，作为第一代罗宾的迪克很清楚，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弟弟在他手中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 结果现在，新的罗宾出现了——那份能力，被戏称为花精灵的能力显然不是杰森拥有的。也就是说，蝙蝠侠拥有了一个新罗宾！ 在失去杰森之后！他失去了杰森才多久？连葬礼都没有让他参与！ 迪克的双眼发红，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杰森会产生什么样的心情。 “那是我的弟弟！他以你为荣，将一切都奉献给了你，但是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迪克越说越恼火，但是一想到杰森的死讯，他就感到极端的悲伤：“我现在也还记得，他穿上制服之后的笑容，他当时是多么快乐。” “我以为一切都会好的——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在两个月前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留下他——那个时候，他明明是想对我说什么的……是我没有太关心，我以为我们的时间还有很久……”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哥哥……”迪克几乎快要哭了，“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是一个多棒的罗宾，多么优秀的弟弟……” 乔里默不作声地敲了敲手机屏幕，杰森也接收到了这个信号，轻咳了一声，声线之中带着一点藏不住的复杂情绪，有点开心，有点感动，还有点微妙。 “你在咒谁死呢？迪基鸟。” 外放的电话声音响了起来，迪克整个人僵住了，迷茫地看向了乔里的方向。 乔里咳嗽了一声：“格雷森先生，韦恩先生，先说好，我并没有和杰森争夺罗宾职位的打算。” “就算要取一个代号，我也打算叫自己jojo。” “是啊。”杰森在电话对面哼笑一声：“是啊，你总不能要求全世界都崇拜罗宾吧？” 迪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错愕地看向蝙蝠侠：“你们耍我？！” “抱歉？”蝙蝠侠的眼里带着一点笑意，他开口说道：“我只是没有找到解释的机会，迪克。” 6 第 6 章 就算有着电话之中的交流，就算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的态度都表现出了真相。可是在没有见到杰森之前，迪克还是忍不住怀疑。 但是就算在焦虑之中，他还是没有忽视出现在蝙蝠洞的第二个青少年。 西方人的成长本就迅速，孩童期过后的少年期总是非常短暂的，但是迪克还是分辨得出眼前这个只比自己矮那么一点……点（迪克身高178cm，而乔里身高174cm）的少年，其实和杰森差不多大，比自己小了六七岁。 乔里没有注意到迪克的目光，就算注意到了，他也看不懂迪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都非常熟悉迪克，于是阿尔弗雷德开口了：“或许我们的少爷总算是意识到了熬夜带来的危害。” 乔里有点疑惑地看过去，而迪克心虚地咳嗽了一声，布鲁斯也移开了目光。毕竟通宵熬夜这个坏习惯，是布鲁斯传染给迪克的。 但是阿尔弗雷德一如既往的态度依旧让迪克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对着出现在蝙蝠洞的这名陌生的青少年打了个招呼：“抱歉，刚才没有来得及关注到你——我叫理查德·格雷森，但是你应该听到布鲁斯怎么叫我的了，你也可以叫我迪克，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喊我的。” “你好，迪克，我叫乔里·乔斯达。”乔里握住了迪克伸出的手，他开了个玩笑：“但是一般人都不会意识到那是在喊你的名字。” 迪克无奈地笑了笑，他从不介意从自己的名字开玩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称呼突然带上了——那种意思。小时候我父母这么喊我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种含义。而且我也被叫习惯了。” 迪克是个很容易和人打好关系的性格，没有人会讨厌他脸上的笑容和英俊的面孔。在简单的交流之后，迪克大方问道：“对了，我很好奇，既然你知道杰森是罗宾，而且你刚才说更愿意自己取一个代号，但为什么是jojo？” 迪克注意到jojo和乔里（jory·joestar）名字的关系，好奇问：“因为你的名字吗？” “有一半原因。”乔里嘴角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远没有和杰森交流时候的活跃，更像是第一次以乔里身份和布鲁斯见面时候的态度。站在一边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有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和迪克还不熟悉的关系？布鲁斯在一边想到，但是他向来信任迪克的社交能力，没有人会讨厌迪克格雷森。 “另一半呢？”迪克问。 “因为我妈妈就是这么喊我的。”说起妈妈这个词之后，乔里注意到迪克的目光瞬间就柔软了下来。 “哦——是吗，这可真是太棒了。”迪克微笑了起来。 因为罗宾这个称号，也是他妈妈曾经称呼他的方式。 乔里不太清楚迪克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但是他并不介意和迪克继续交流。 蝙蝠洞从来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场所，所以他们回到了温暖的韦恩庄园的客厅，阿尔弗雷德还端上了两杯奶茶和一份曲奇饼干。 于是在对话之中，迪克也清楚了乔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为什么会知道布鲁斯和杰森身份的原因。 乔里依旧没有说漫画的事情，也没有说自己的能力。这是他的能力，在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以及杰森，都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他的能力本就和“知情人”有着正比关系。 迪克当然也感受的到乔里话语之中的隐藏，可是他不介意这个——毕竟布鲁斯没有对此跟他说什么，所以这代表着蝙蝠侠肯定已经确认了乔里的安全性。 于是迪克伸出了手，他近乎感动地给了乔里一个拥抱，这让乔里有点惊讶。这是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拥抱。 “太感谢你了！你不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如果不是你，今天我所说的话就真的会变成现实。” 乔里在迪克松开手之后，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别担心，杰森现在很好。” 迪克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担忧：“不是我不相信你所说的，乔里，只是——在没有见到杰森之前，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迪克问。 “他去见那个女人了。”乔里皱起了眉头：“那个女人根本不配当母亲。” 迪克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她的档案完全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在漫画里，至少乔里记着的剧情里，仓库之中杰森和他的生母都因为爆丨炸去世了——至于这位生母叫什么名字，乔里压根不愿意去记。但是因为乔里带来的蝴蝶效应，于是那个女人也跟着活了下来。 不过伤害杰森这件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的，那个女人期待的美好未来足以破灭，布鲁斯把她送进了监狱。 布鲁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还特地小心翼翼地问了杰森的想法。 杰森没有驳回布鲁斯的行动，但是在法官做出判定之后，杰森还是忍不住去见了她一面。 “这也将会是最后一面，”杰森在去之前，这么对乔里说道：“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处理这件事，你们都不许跟过来！” 然后迪克想起了布鲁斯大白天待在蝙蝠洞的情况，他很怀疑布鲁斯是不是在窃丨听那边发生的事情。 于是等杰森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他新认识的小伙伴，正在和迪克笑着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杰森无意识地嘴角下撇了一点，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睁大了。 几乎是在他出现在眼前的第一秒，迪克脸上的笑容就消散了，他发挥了马戏团小子的可怕的反应速度，直接冲上去给了杰森一个用力的拥抱。 迪克弯着腰，把头埋进杰森的脖颈处，略长的头发扫过杰森让他感觉到痒意。只是杰森还没有来得及嫌弃，就感受到了脖颈出传来的湿意。 原本将要说出口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间，杰森忍不住求助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乔里。 然后他就看到，乔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在杰森忍不住放松起来的时候，乔里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无声的、毫不犹豫的——撤离了这个位置。 并且在进入拐角处离开的时候，还给他做了个ok的手势。 杰森：…… 杰森：等等？！你别走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让你来帮我把这个抱抱熊撕开！！ “太好了……杰森，你还活着，你没有出事……”迪克喃喃的声线在他耳侧响起，这让杰森原本推拒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他已经完全放弃了生命之中母亲的这个角色，但是相反的——他依旧拥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虽然这个家庭可能会一直缺失母亲这个角色（布鲁斯：？），可是他拥有除了这之外的一切。 等乔里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在餐桌上。 迪克脸上的笑容夸张到令人难以忽视，杰森倒是看起来相当不自在。乔里叉住手里的小番茄，眼神扫过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迪克热情地把自己手里的蔬果汁倒给了杰森：“杰森你多喝点！你看乔里都多高了！都是因为他不挑食！” 听到迪克这么说，布鲁斯也趁着阿尔弗雷德转身的那一刻，把自己的蔬果汁也倒进了杰森的杯子里。 杰森：？？？ 杰森显得憋屈又无法反驳。毕竟乔里真的就只比他大一岁。 可惜万能且全知的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管家侠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比蝙蝠侠的目光还要强烈。 “我的确不挑食。”乔里在看着布鲁斯和迪克都重新收获了一杯粘稠又黑暗的蔬果汁之后，说道。 迪克随口问：“要是遇到不喜欢的呢？” “直接揍厨师，揍到他做出我喜欢的为止。”乔里回答。 迪克突然呛了一下。 餐后，迪克和乔里继续随意闲聊着，而回到了蝙蝠洞的杰森和布鲁斯同样进行了对话。 “结果怎么样。” “是正常植物枯萎的速度。”杰森回答道：“我觉得你可以直接问乔里，他看起来根本不会隐瞒你。” “他或许的确不会隐瞒我，但是如果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信息？”布鲁斯回答道：“他的能力明显还在成长之中，按照他的说法，也在他的长辈的测验之中。” “那你可以直接和他说，想测试一下他的能力呗。”杰森满不在意道。他习惯了布鲁斯宁愿自己测试、检查，而不是直接靠嘴巴交流这件事。 但是之前那次恶作剧——将哥谭变出不少植物的恶作剧里，杰森哪怕是无意识的，也得到了不少乔里能力的数据。 根据这些信息计算，布鲁斯做出了一个结论。 “他的力量限制的确和知情的人的数量成正比关系。”布鲁斯说道：“我之前就感到奇怪，他的长辈这么多，如果长辈都知道他的能力，那么按照比例，他可以使用出来的力量甚至连10%都没有。” “就算他们不知道其他人的能力，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按理说从一开始，乔里的能力就只能使用出‘原能力者’的到80%” 杰森也反应过来了：“那为什么乔里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我们？” 黑发蓝眼的男孩抬起头，想起了那晚乔里使用能力的效果：“因为——这份限制的前提是，知情者会出现在一个空间之中？” 布鲁斯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算现在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杰森三个人知情，乔里能用的力量只有一半左右。但是只有当他们处在一个空间的时候，乔里才会受到这份限制，如果乔里单打独斗的时候，周围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力量本质是什么的时候，他的力量就不会收到任何限制。 也就是说—— “乔里·乔斯达，只有当他独自面对战斗时，他才可以发挥出自己最强大的力量。” 7 第 7 章 乔里并不知道蝙蝠侠那边发生的事情，就算发现了也不过一笑而过，他都不介意将自己的替身能力告诉蝙蝠侠了，当然也就默认了对方对自己能力的实验和探寻。 他自己家的家人也都在帮他控制和联系自己的能力，他对这一点接受非常良好。 韦恩庄园足够大，也足够整理出一个客房给他居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乔里甚至没有怎么出过门。 但是他房间里属于乔里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 刚巧，杰森来找乔里的时候，看到了乔里随意放置在一边的书，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也就开口问道：“乔里，你要去上学吗？” 乔里疑惑地回过头：“什么？” “以布鲁斯现在的速度，感觉你短时间内也回不去啊，但是你现在是高中生吧？”杰森过去的经历让他知道书和知识是多么重要，所以他提出这一点也非常自然。 黑发挑染的青少年想了想：“会很麻烦？” 这句麻烦在于他的身份和来历。乔里自己对上学没有太大的想法，如果有这么一个安排，他也不会拒绝。 杰森笑了起来：“你忘了吗？这里可是哥谭，你以为有什么是韦恩做不到的？” “而且布鲁斯就是个烂好人，他绝对不会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没书念的。” “也行。”乔里点了下头：“我之后确认一下你的进度。” “嗯？”杰森有点疑惑。 乔里理所当然道：“我和你一起。” 有了这样的选择之后，阿尔弗雷德也很自然地安排了起来，让杰森的班上多一个插班生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乔里也就比杰森大一岁，读一个年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阿尔弗雷德说道：“杰森少爷这个学期的教学进度即将结束，既然这样，干脆下个学期再插入其中——当然，如果乔里先生您有别的计划，我们可以另外安排。” “那就这样好了。”乔里没有什么意见，语气也显得挺愉快的。 杰森出事的时候是四月份快五月份，他错过了考试，等伤好了之后去补一下期末考试就会直接放假，乔里可以在假期的两个月好好思考自己之后应该如何生活。 现在的蝙蝠侠，就像是在孤岛上得到了u盘的鲁冰逊，知道u盘里有着宝藏，也知道应该怎么使用，但是没有硬件（电脑）支持，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除非他打算在孤岛之中徒手制作出网络和电脑出来。 “我自认为还是挺独立的。”乔里这样说道：“我会想念家人，但是不代表不能离开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会想念我，且我迟早也会回去。” “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肯定会想办法找过来的，我对这方面是完全的外行，所以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了。” 迪克对他的心态大加赞赏，并且表示道：“既然短时间回不去的话，让布鲁斯收丨养你怎么样？” 乔里愣了下，相较比其他，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蓝眼睛也可以吗？” 客厅之中似乎陷入了异常的安静之中。 杰森破功移开了视线，阿尔弗雷德毫无反应地继续倒茶，布鲁斯张了张嘴，想起了乔里之前和他“剧透”过的未来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唯独迪克放肆地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布鲁斯！你的风评连乔哈尔都知道了哈哈哈！” 乔里的注意被偏移了：“乔哈尔？” “怎么样，这个昵称可爱吧？”迪克在一边快乐地说道：“我原本想喊你杰瑞的，但是这听着就像是在喊杰森一样！” 杰森在一边大声抱怨：“如果你想当汤姆的话。” “我该幸亏你没有喊朱丽娜吗。”乔里习惯性摸了一下自己那缕被挑染成绿色的刘海，将其撩到耳后，然后放下手：“想喊昵称的话，可以直接喊我jojo。” 迪克愉快道：“可是jojo不是你的代号吗？如果平时就喊你jojo的话，会在别人面前露馅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既然这样，你之后打算用真名去上学吗？” “不管是空条乔里，还是乔里·乔斯达，都有两个jo，还挺容易被联想到的。” 迪克就像是个话痨一样，有着说不完的话，他继续说道：“说起来，我怎么没有看见布鲁斯给你制作制服？哦当然，我还是很不赞同他将年轻的男孩带进这个危险的行业，可是你知道，我总拦不住他，而且我自己就是一个典型，让我来阻止你们就显得太、太奇怪了不是吗？” 杰森受不了地捂住了耳朵：“你能安静一会儿吗迪克！” 迪克眨着自己漂亮的蓝眼睛，无辜又疑惑地看向杰森，仿佛杰森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对象。 因着救下杰森这一层，这一家人对乔里都非常的友善，再加上乔里又知道他们的身份，还说过自己会给自己取代号为jojo，所以迪克天然就认为乔里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无视背景音杰森和迪克的吵闹，乔里倒是认真思考起了这件事。 “的确，哪怕没有人在学校叫过我jojo，但是我的其他同学，无师自通都会喊我jojo来着……”乔里点头道：“那拜托你们了，在外的话，我就叫乔里·安娜苏好了。” “安娜苏？”迪克疑惑道：“这不是一个香水品牌吗。” “是我父亲的姓氏。”乔里解释，然后继续道：“至于制服……校服怎么样？” 迪克脑壳上多了一个问号，连杰森也疑惑地看了过来。 “因为这样更像我的长辈，我的长辈一个两个，都是穿着校服制霸世界的。”乔里一本正经。 杰森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能力的关系，但是目前还不知道乔里能力的迪克反应不过来，他还是想不通校服和制霸世界有什么联系。 “你的长辈是什么反派吗？”迪克怀疑地看向自己的家人们：“怎么感觉你们都听懂了？所以只有我被隐瞒在外吗！” “因为涉及到我能力的弱点。”乔里说。 迪克一愣，然后立刻收敛了刚才表现出来的情绪，理解道：“这样啊，那就算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说这种秘密。 乔里虽然住在韦恩家，但是就像是阿尔弗雷德称呼一样，乔里依旧还是客人的身份。 他们之间的对话，依旧是试探居多。并非恶意或者不信任（当然，他们认识不久，怎么也称不上信任的程度），纯粹只是他们的习惯而已。 因为杰森的关系，迪克最近一放假就往哥谭跑，但是他的身上依旧有着夜翼的身份和警察的责任，所以这种来回跑的状态，也就是他现在年轻，还能用身体强撑。 在韦恩庄园住了一天，迪克就又回到了他的布鲁德海文。 杰森作为学生，这两天在为补考而努力，乔里也没有去打扰他，自己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 等杰森补考通过之后，他就迎来了自己的假期，也不用学校和夜巡两边转了，可以将重心都放在夜晚的工作上，白天还可以睡到自然醒。 迪克在又一次假期过来的时候，遇到的就是睡得相当舒坦还不用去上班上学的一群人，一大早，只有乔里和阿尔弗雷德是正常出现在餐桌上的。 迪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觉得又羡慕又嫉妒。 不过也因为难得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当阿尔弗雷德暂时离开之后，迪克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沉稳了。 韦恩庄园又大又空旷，当杰森和布鲁斯以及阿尔弗雷德都不在的时候，迪克这才注意到乔里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显得非常……寂寞？ 仔细一想也是，虽然嘴巴上说着没有关系，但是说到底，乔里只是一个未成年，离开了父母出现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不管怎么想，都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于是，安慰的话语在喉间涌现，迪克温柔地开口道：“你在想什么，乔里。” 正打算表现出自己的可靠的迪克，就听到没比他矮多少的少年，用着一种困扰地口吻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我消失了这么久，我放在冰箱的布丁会被我爸偷吃吧？”乔里皱起眉：“虽然我在上面写了我的名字。” 迪克：“……” 这样的烦恼让迪克失笑出声，之前突然升起的想法也自然消退了。好吧，他不应该小看青少年的。 但是现在刚好只有他们两个，有个问题他也想问挺久了：“之前的玩笑话不提，你是真的想——干我们这行吗？乔里。” “怎么突然问这个？”乔里反问。 迪克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我和杰森算是比较特殊的例子，我们会成为这一行……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开端。” “尽管只听说了一部分，但是从你口中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无一不表明你的生活是幸福的。” “你的父母都在，你得到了很好的教育，来到这里只是一次意外，只要保持着原本的节奏，你的未来是绝对光明的，根本不需要走向这一条不一定能看到光明的道路。” “这不是觉得帅气、或者有趣就可以进行的游戏，每一次受伤、都相当于在死亡面前靠近。敌人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是我们只要失败一次，那就会付出生命。” “这不是游戏。”迪克低声说道。 虽然之前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其实迪克并不怎么赞同乔里加入他们的生活。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乔里保持现在的节奏，只要成为韦恩家的客人。因他救下杰森的原因，没有人会赶他离开，他可以在回家前，享受韦恩庄园的一切奢侈活动。 然后等蝙蝠侠真的成功研究出来成果，或者乔里的家人找到乔里，那么一切就可以结束。 乔里只需要将这一切当成是一场有趣（或许没有那么有趣）的旅行（意外）就可以了。 之前的乔里就保持的很好，因为杰森伤势没有好，所以乔里一直都和杰森待在一起，也不会寂寞。但是现在，杰森开始重新回归了夜晚生活，也就是说，乔里和杰森的时差也开始错开了。 乔里真的能坚持住不加入其中吗？迪克的年龄也没有多大，他也是杰森、乔里这个年龄的青少年过来的。 为了所谓的友谊、勇气，青少年的胆子和鲁莽都是成正比的。 “关于这个，我其实和杰森也聊起过。”乔里没有无视这份善意，他开口道：“我承认我的确抱有想要加入其中的想法。” “我也不否认我的确有着‘游戏’的心态。” 乔里的口吻显得很认真：“我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机会，可我的所有亲人，都很自然地将所有的危险从我的生活之中排除，我一直以来的生活都非常的……安全、顺利。” “他们甚至不是刻意的保护我，只是他们的习惯和强大。” “他们强大到——甚至没有人敢利用我去对付我的亲人。” “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做出一番成就出来，我不想一直处在他们的保护圈。” 那双漂亮的属于乔斯达家族的绿眼睛，认真地和迪克对视：“我没有亲眼见证、亲眼经历，我的心态暂时无法改变。” “我是傲慢的，因为我未曾亲身经历过你们所遇到的危险，我的能力（替身）更是让我失去了畏惧的情绪。”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没有和韦恩先生提议这件事。”乔里：“我将你们的责任当成了表现自己的机会。” “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才无法开口，无法进行行动。” “我在一开始就调查过，我知道现在的蝙蝠侠，很难直接将我送回去，我的时间有很多很多。我的机会就在这里——但是产生这样的想法，又让我无法借此开口。” “我的所有想法，包括现在的行动和迟疑，同样是傲慢的一环。”乔里认真地分析着自己的错误：“正因为我没有将你们的工作当成我的责任，所以我才会思考这么多，而不是——什么都不想，直接表示道：‘我想加入你们’。” 迪克听着这一长段的自我剖析，愣了好一会儿。 做人交往最忌讳浅交言深，可是乔里似乎从来把握不了这个度。 不管是布鲁斯还是杰森，亦或者是现在的迪克，只要他们问了，乔里就会没有任何顾忌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就像是没有羞耻的这种情绪一样。 甚至因为他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让他的用词和习惯，也有那么一点日本的习惯。 迪克听着这一段话，想了一会儿，问出了一个和现在的气氛完全不符合、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你有朋友吗，乔里。” 乔里：“……” 绿眼睛的青少年平静地撇了他一眼：“如果杰森算的话。” 迪克的肩膀松懈下来，他弯腰用手捂住了脸，低声喃喃：“果然是这样。” 正因为没有要好的朋友，没有和朋友接触的足够多的经历，乔里的交谈没有任何的距离感。 只要人问了，他就会回答，还会给出超规格的回答。 正因为这样，迪克的回答也必须显得用心才行。 这些话语之中，他甚至也侧写出了乔里的性格形象。 大概是因为身边亲近的人都是长辈，而不是同龄人，乔里并没有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高。 迪克在回答之前的话题之前，忍不住还是提醒了一句：“不要对谁都这样交流啊。” 乔里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交流？” “就像是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迪克回答。 乔里的态度更加直接了，疑惑道：“我又从来不和其他人聊这些。” 迪克有点惊讶：“嗯？” 乔里：“我只和我喜欢且信任的人谈论这些。我相信你们会给我答案，就算不给我回答，也会认真倾听，那我为什么不能说？” 迪克：“……” 迪克：“…………” 迪克完全不知道在乔里的心中，自己——包括杰森他们的形象多少还是有受限于漫画的存在。 在漫画之中，这些人都是超级英雄，足以让人付出信任的超级英雄，乔里天然对他们就非常有好感，当然不会介意这些。 可惜迪克不知道。 哪怕他经常收获他人诚实表达的崇拜和爱意，但是这些往往是因为他的外形出现的一见钟情，或者——他救了这些人收获的感谢。 这种、他什么都没有做，却依旧收获了信任的感觉，稍微有点……奇妙。 感知到自己脸上发烫的感觉，迪克果断转移了话题：“是这样吗？咳，这样就好。” “将自己的弱势展露在陌生人的面前，最终只会伤害到自己——当然，我的意思绝对没有说没有善良的人，只是……太危险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乔里回答：“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 “好吧好吧，我们换回之前的问题。”迪克的眼神变得相当温柔，年龄带来和陌生的隔阂，在此刻消融了不少。 “关于这一点，我不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迪克温和地说道：“但是你的所有想法，可以归类成一句话。” “因为我们的工作，对你来说是未知。” “因为你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因为你没有加入其中，因为你对此的未知。” “你只看到了蝙蝠侠和罗宾离开和回归，没有看到过程的艰辛——当然，就算你知道，没有直面，隔着屏幕，依旧是不同的。” 迪克不知道乔里眼中的他们是漫画角色，他口中的屏幕指的是蝙蝠洞的监控。但是出乎意料地戳中了乔里在意的一点。 “你因自己的‘不纯粹’而感到迟疑。”迪克笑了起来：“但是哪有纯粹的人啊——为钱也好，为名也好，布鲁斯资助的那些人，谁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但是只要他们的行动，对哥谭来说是好的，就可以了。” “你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本就比其他人高尚不少了。” “最重要的是，你才16岁啊。就像你和杰森说的那样，你还是未成年，你还有大把的时间来确认这些。” 迪克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乔里的注意总是会被偏移，他眯起了眼睛：“我和杰森的对话你怎么知道的？” 迪克：“……” 看着心虚的迪克，乔里啧了一声。 好吧，蝙蝠家，他应该知道的。乔里在心里吐槽了一声。 他之所以没有加入夜巡的队伍，的确和他的心态有着关系。他和杰森说得再好听，也不能否认，他的确没有认真地见过血、和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对敌。 他面对的，往往是做饭不好吃还又贵的厨师，没有做到自身职责的老师，路上遇到的混混而已。 就算家里的亲人想训练自己，他现在也就16岁，对他们来说，自己都还是“孩子”，对此根本不着急。 可是就像是迪克所说的那样，他只是还没有尝试过而已，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只是踏出第一步而已。 乔里打算去和韦恩先生谈一谈了。 不过在此之前，乔里想起了一个自己有点在意的事情：“我有个问题。” 迪克笑着揉了一把乔里的头发，刚才的对话让他们两个亲近了不少：“问吧，乔哈尔。” “你的代号，为什么是夜翼？”乔里真的对这件事疑惑了一段时间了。 夜翼是超人的星球，氪星的神话之中的存在。但是在他的调查之中，超人和蝙蝠侠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没有见过面（或许见过面但是没有在报纸上出现过）。 迪克是因为崇拜超人，才给自己的代号取自夜翼的，在大多数的宇宙之中，迪克和超人克拉克的关系都很好，甚至是可以帮忙代写作业的那种。 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迪克又怎么知道的“夜翼”，又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迪克不知道这一层关系，也不清楚乔里的疑惑来源，诚实地回答道：“对我的代号感到了好奇？” “让我想想怎么回答——假设我说只是因为好听？因为我是飞翔的格雷森，而罗宾是只在夜晚出现的小鸟，所以我给自己取名为夜翼（夜晚的翅膀），不是很合理吗？”迪克调笑道。 乔里看着他。 迪克不由地摆摆手：“好吧好吧，看来这个回答不能满足你。” “这个代号的来源……其实最开始有点赌气的关系？”迪克迟疑地回答。 因着乔里之前的诚实，让他也并不是很想撒谎或者转移重点。 “你可能不知道，夜翼是氪星神话的神明。就是超人故乡的那个氪星。”迪克解释道：“在氪星神话之中，有着一个至高神叫做rao（拉奥），rao又创造了三个神明，分别是夜翼神（nightwing）、火鸟神（mebird）和vohc。”* “其中，夜翼行走在黑暗之中，负责猎杀邪恶，火鸟负责毁灭，vohc负责创造。”* 迪克露出了回忆的表情：“在我还是罗宾的时候，我和布鲁斯的关系，有段时间非常糟糕——我不理解他，我觉得他不懂我。” “所以我没有听从布鲁斯、蝙蝠侠的命令，直接离家出走了。” 在说出离家出走这个单词的时候，迪克笑了一下，他的态度依旧温和：“我还穿着罗宾的制服，但是哥谭使我感到压抑——准确的说，是那个时候的蝙蝠侠令我压抑，使我痛苦。哥谭就像是蝙蝠侠的化身，所以待在哥谭，我感觉我依旧在蝙蝠的阴影之下。” “所以我穿着罗宾的制服出现在了哥谭和大都会连接的那座大桥上，那是凌晨四点，路上的车很少，我一个人坐在大桥的栏杆上，当时我觉得……很孤独，黑暗之中只有我一个人。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的那种孤独。” 那是那个年龄的青少年都会有的心情，感觉全世界都不理解我，自己才是唯一那个特殊的——之类的心态。 迪克其实有点回忆不起当时的情绪了，甚至感觉还有点令人羞耻，就像是黑历史一样。 迪克接着道：“蝙蝠没有来找我，但是出乎意料的，超人出现了。” “那个时候的超人还是完全的新人，他似乎……似乎以为我要跳海。”说道这里，迪克依旧显得有些冷俊不禁。 迪克无奈道：“我不知道什么给了他这个错觉，又或者是我当时……情绪的确很糟糕。” “他尝试着安慰我，很容易看出来他是个新人，劝解的用语都显得干巴巴的，还没现在的杰森好。” “所以他最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陪我在那里坐了一段时间。蝙蝠觉得超人很危险，总算联系我了——但是我根本不接受他命令我回去这件事。” “我把通讯器关机，超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 “但是超人没有对这件事评价什么，他保持着一开始的距离，给我讲了这个关于夜翼的氪星神话的故事。” “讲完之后，天也亮了。”迪克回忆着当时看到的场景：“超人在我的面前停留在海面上的半空之中，初升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当时的画面，非常的……神圣。” 迪克感叹极了：“超人让我回家，说有人在等待着我。等我回去的时候，布鲁斯就站在客厅里，阿尔弗雷德也在。” “我以为布鲁斯会责怪我关机，还和超人有接触。但是布鲁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将柔软的毛毯盖在了我的身上。那是我那段时间……极少数的喘息时间。” “虽然后面我们还是闹翻了，但是超人对我说的这个故事，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虽然后面都没有什么机会和超人再见面，但是我很喜欢超人，当思考起自己脱离罗宾应该使用什么代号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超人和我说的这个故事。” “在氪星神话之中，夜翼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我觉得很符合我当时的情绪，也很符合我当时……额、我作为义警的身份。在黑暗之中猎杀邪恶什么的……所以，这就是我的代号的来由。” 迪克耸了下肩：“其实我还担心过，超人会问我要版权什么的。” 这个世界暂时还没有正义联盟，超级英雄之间的联系也还不存在。但是出乎意料，迪克竟然和超人还有这一环的联系。 哪怕这个超人不是帮迪克写作业的超人，但是迪克依旧选择了氪星神话的夜翼神为代号。这种莫名的联络和连接，让乔里也忍不住有些感叹。 “原来是这样。”乔里点了下头，他的疑惑被解决了。 但是有件事他有点好奇：“那你知道超人的身份吗？真实身份。” “不知道啊。”迪克耸肩：“虽然蝙蝠电脑里肯定有答案，但是怎么说呢——出于之前的那点关系，我决定非必要的话，保持一下超人的神秘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我又没有必须知道对方身份的理由，而且超人是个好人。” “可惜b的想法和我完全相反，他觉得超人很危险，杰森对超人也算不上喜欢。”迪克摇摇头，抱怨道：“全家都是蝙蝠激推，只有我是个超人粉丝，我感觉我又被排挤了。” 说到这个，迪克猛地看向乔里：“哦我的乔哈尔，你崇拜的对象是谁？超人还是蝙蝠？” “神奇女侠不行吗。”乔里回答。 迪克顿了一下：“好吧，完美的回答，杰也喜欢神奇女侠，除了蝙蝠之外，他最爱的就是女侠了。” “开玩笑的，我是全员厨。”乔里愉快道：“所有的超级英雄我都喜欢，包括罗宾和夜翼。” “眼光不错。”迪克抛了个媚眼。 这一次交流过后，迪克和乔里的关系变得亲近了不少，杰森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正凑在一起聊天的两个人。 因着身高原因，他们之间的年龄差看起来竟然不算多大。 至少要比看起来和瘦瘦小小的杰森在一起的年龄差小。 杰森有那么一点不高兴，但是他不说，只是早餐的牛奶他喝得更频繁了。 “这个假期你有什么计划吗？杰。”迪克抬头问了一句。 杰森回答道：“老样子。” 迪克不敢置信：“认真的吗？我奢求还得不到的假期你就打算拿来浪费吗？！” “哈啊。”杰森叉腰道：“那你辞职回来啊，布鲁斯又不是养不起你！” “嘿，我才不需要布鲁斯养！”迪克更大声。 “那你的制服和武器怎么来的？”杰森叭叭地更大声了：“你那点微薄的工资连制服的材料都买不起！” 被戳中心脏的迪克捂住了心口：“你太残忍了杰森，我凭本事偷的，怎么能算在布鲁斯的头上？” “你们关系可真好。”乔里在一边悠悠开口，收获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应。 迪克笑容满面表示我们兄弟关系就是这么好，另外那个当场反驳表示关系好个鬼。 “但是我今年难得假期，我们出去玩呗？就当陪我了——乔里来了这么就，也没有好好逛过哥谭吧。”迪克邀请道：“博物馆、游戏厅、游乐园？” “前两个就算了，你把我们当场几岁的小孩了吗？”杰森道。 迪克表示道：“游乐园怎么就幼稚了？我现在也会去啊，和女朋友。” 杰森骂骂咧咧了两句，乔里在一边安静看着。 迪克有注意到这一点。乔里的外表是具备距离感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淡。 之前迪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通过刚才的对话，迪克意识到了，人果然不可貌相。 乔里只是长了一张冷淡的脸，有着冷漠的气质。但是他的本质还是相当柔软的。 用他女友的网络用词解释的话，就是外表猫系，内里犬系。 就像是认主的大型犬，对其他人爱答不理，但是对认同的人，就任意摸头，赤诚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甩尾巴）。 仅从外表看的话，乔里还挺符合他们一家的刻板印象的。迪克想到。 最终，杰森和乔里还是被迪克强行拉了出门。 杰森想要抱怨，有这点时间他还不如窝在房间里看书。但是想到乔里的确没有好好逛过哥谭，也就懈下了这份心思。 迪克热情满满地向乔里介绍着这个城市，他们并不打算逛多远的地方，只打算在附近走走。 白天的哥谭繁华且热闹，好像完全看不出夜晚的罪恶。 然后杰森就后悔白天出来了。 他早就该知道迪克的尿性的——当看到第一二三四五个女孩来像迪克讨要联系方式、或者约会的时候，杰森烦躁地啧了一声，正想和身边的乔里一起吐槽这个家伙时，就看到了第二个迪克。 乔里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几个人，还有男有女，他受欢迎的程度一点也不弱于迪克。 那一头挑染的头发有些凌乱，乔里的五官俊美，身材也相当吸引人，那双绿色的眼睛带着些微的不耐：“有事？” “可以、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一个看起来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鼓起勇气讨要了联系方式，不过女孩看起来根本不抱希望。就在杰森以为乔里会拒绝的时候，乔里皱了皱眉，但还是爆出了一串数字。 那个女孩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就在女孩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乔里直接大步离开了那个位置。 杰森用胳膊顶了顶乔里：“你怎么真的给了？” “反正也不可能会打给我。”乔里随口道，他瞥了眼聚在一起离开的几个人，对杰森道：“别和我说你没看出来。” 杰森皱了下眉，他的确看出来了——刚才找乔里要联系方式的被推出来的女孩，显而易见是被排挤了。 就像是迪克判断的那样，乔里的气质看着就给人疏离感，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会答应这种请求。甚至说不定还会给出很糟糕的回应——另外几个人要求那个女孩做这种事，大概也是想让那个女孩丢脸。 乔里只要拒绝，态度再好，都会让那个女孩下不了场，会被嘲讽。但是只要给了联系方式，态度在糟糕，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们在玩大冒险。”杰森做出了判断：“不过别人给这种冒险是为了有趣，他们纯粹是为了耍人。” 因着这件事，乔里和杰森的情绪有点不太高。毕竟这种事（霸丨凌）在这个城市、这个国家都相当常见。 杰森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会受欢迎了。” 乔里：“？” 迪克解决了对自己搭讪的人，笑眯眯地走过来勾住了两个人的肩膀：“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没。”杰森看了眼迪克的身后：“结束了？” “当然，我很诚恳地表达了我的想法。”迪克抛了个媚眼，愉快道：“下一站去游戏厅怎么样？我好久没有去玩过了。” 杰森：“我无所谓。” 乔里也点头：“我没问题。” 哥谭的游戏厅和乔里印象之中的游戏厅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吵闹热闹，灯光闪烁，非常适合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找刺激。 迪克换了三盒的游戏币，大方表示：“随便玩！今天我请客！” 杰森凑到乔里耳边暴露了真相：“迪克卡里的钱比他兜还干净。” 迪克笑眯眯地勾住了杰森的脖子：“说什么悄悄话呢？” 杰森顿时挣扎了起来，乔里拿走了迪克手里的一盒游戏币，自己跑到了一边进行投篮。 这是一个自动投篮（篮球）的游戏机。 他的手动作很稳，只要是到手边的篮球，都可以投进篮筐之中。 等顺手了之后，他干脆不再双手投，而是用拿保龄球的姿势单手分别抓着篮球，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投进篮筐之中，动作间甚至还产生了幻影。 不知何时停下了打闹的迪克和杰森用一种相当微妙的目光看着乔里硬生生把偷懒玩成了风火轮（指手臂转动的动作像是风火轮）。 迪克哇哦了一声：“按照这种速度，乔里会破纪录吧？” “就这种，我也可以啊。”杰森不服输地说道。 在乔里结束了这一轮之后，杰森站在乔里旁边的那个篮球机面前开口道：“我们来比赛！” “好啊。”乔里的眼神也认真了起来。 迪克在一边做起了裁判，不管是杰森还是乔里，动作都非常迅速地抓起了眼前的篮球，然后对准了他们面前不同的篮球框。 但是乔里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迪克越看越不对劲，直到迪克仔细观察，看到有一颗篮球压根没有被乔里的手碰到却依旧自动被投进去之后，他就知道了答案，这就是乔里的能力？ 杰森显然也反应了过来，乔里的速度绝对超过了人类应有的速度，他立刻道：“你作弊！” 乔里一本正经：“这是我自己的能力，怎么能算作弊？” 杰森被噎住了。 ——替身是有形体的，但是非替身使者都是看不见的。而在乔里的视野里，从刚才开始，绿色的藤蔓就包裹了这一整个篮球机。 乔里将手放在游戏机上，没有人能看见他手下的藤蔓，乔里轻声说道：“干得不错，星尘砂砾（stardustgra丨vel）。” 他手下的藤蔓摆动了一下，自然地缠上了他的手腕。 8 第 8 章 他们在游戏厅一直玩到了天黑，但是阿尔弗雷德一点都没有催促他们的意思，只是在过程中，在晚饭前半小时的时间确认了一下他们是否回家吃饭。 迪克回答他们会在外面吃，阿尔弗雷德甚至还推荐了几家符合他们口味的店。 当然，阿尔弗雷德的推荐当然会是最贵的那一档。 于是在挂断电话之后，迪克骄傲地表示道：“我带你们去吃哥谭最好吃的汉堡！” 杰森也推荐道：“还有最美味的辣热狗！” 他们的选择和阿尔弗雷德的推荐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所幸乔里也不是什么大少爷，对于迪克和杰森的推荐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并且认真评价了一番：“不错。” 他们聚在海岸旁边，排排坐在栏杆上，三人的动作都很随意，没有什么包袱。 “乔里，你看过晚上的哥谭吗？”迪克突然开口说了这句话。 “应该算……看过？”乔里回忆了一下：“杰森带我逛过一次。” 杰森也反应过来了：“你说那次啊？” “你们在说什么谜语？”迪克反应了一下，脑海之中才浮现出一个可能性：“花精灵？” 几乎是瞬间，杰森就恼怒起来了：“别说这个词！” 迪克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不是很可爱吗？话说那就是乔里的能力吗？毒藤肯定很喜欢你！” 杰森顿了顿，他瞥了乔里一眼，并没有将乔里真正的能力说出来。 “可以这么说，我的替身的确是植物系的。”乔里伸出手，他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青绿色的藤蔓自然地缠住了他的手腕。 而这一幕除了他自己外，谁都看不见。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替身使者。 “替身？”迪克好奇道。 “我这种能力的统称，算是一种精神力量的……总之，理解成超能力就行了。”乔里解释。 每个人拥有的替身能力都不相同，但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替身的确有一定可能性会带有相似的部分。 比如他祖上（总觉得这个词很微妙，乔里想。）就有人也是植物系的替身，不具备人形。 青绿色的脆嫩藤蔓从他的手腕开始，一点一点向上，钻入手臂之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比较宽松的卫衣，可是这样无风自动的褶皱变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吸引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 “刚才你的袖口是不是动了一下？”迪克怀疑自己看错了。 “看错了。”乔里面不改色。 杰森眼里带着好奇——他是大概知道替身是什么的，但是他目前为止都还没有直观看到过替身真实的样子。 乔里之前解释过，非替身使者（拥有替身的人）都是看不见替身的。之前乔里变成另一个人然后变植物，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替身本体的样子，基本上就是手触碰一下，那些死物就化作了植物。 平时乔里也不怎么会使用替身（或者说使用了但是他看不见），他又没有听乔里提过他的替身到底长什么样子。 距离最近的一次使用替身，就是刚才在游戏厅的时候，可是当时的情况，依旧无法让他去判断乔里替身的造型。 于是他站在了迪克这边，吐槽道：“不，怎么看都不像是错觉，我确认我也看到了，操！见鬼，它又动了！” “注意语言——”迪克随意提了一句之后，看着乔里衣服的皱褶变化，他并没有特别探究的想法，但是他能感受到乔里并没有太强烈的拒绝他知道的想法，所以迪克想了想，顺着现在的气氛愉快说道：“骗人就是小狗？” 然后乔里的反应是在场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 在杰森表示他这种哄宝宝的台词他五岁就不用了的时候，在场唯一一位绿眼睛选手开口道：“汪。” “噗！”这个音节搭配刚才的对话，莫名其妙地戳中了迪克的笑点：“哦！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乔里（jory），因为你——” 杰森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等等！” 但是迪克依旧还是快乐地说出了口：“因为你令我感到欢乐（joy）。” 杰森痛苦地捂住脸：“没人喜欢你那无处不在的双关，迪克。” “哈哈，这很有趣？不是吗。”迪克看起来很高兴，他看向了乔里。 结果就是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原本坐在他们身边的绿眼睛青少年就不见了——准确的说不是不见了。迪克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对上了那一头卷曲的金色头发：“嘿！等等？我们的乔里去哪了？” 但是当迪克看向杰森的时候，杰森却是一副毫不意外地表情：“哦，好久不见，乔鲁诺。” 迪克迷茫且迷惑：“所以乔鲁诺又是谁？这听着有点像意大利人。” “这就是我的能力，迪克。”金发卷曲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温和的微笑，和乔里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性格并不相同。他的手腕一转，一朵和迪克眼睛颜色相似的蓝色玫瑰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之间。 迪克不是没有接触过超能力者，但是对于这样的大变活人，他还是反应了一会儿——主要原因是这里没有敌人，他太过放松了。当然，还有一点，乔里的衣服根本没有换。 迪克恍然大悟道：“哦~花精灵的传言就是这么来的啊。” 他接过这朵玫瑰，仔细观察了一番，怎么看都看不出问题，他用着一种肯定的口吻说道：“刚才那里的石头不见了，是石头变成的玫瑰吗？毒藤真的会爱死你的。” 这是他第二次说了。 乔里保持着自己现在的造型，他们家的直系亲属长得都很像，每个人的五官棱角都有那么一点相同的部分——当然，他们家族最相似的，就是他们的眼睛，以及肩膀上的星星胎记。 所以善于观察的迪克，也很轻易注意到了他此刻变成的乔鲁诺，和乔里之间的联系。 “乔——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乔里还是乔鲁诺？”迪克说道。 “jojo。”乔里一本正经地给出了回答：“为了区分乔里·安娜苏和jojo的区别，我决定使用乔鲁诺作为最先出场的jojo形象。” 乔里很早就说过，如果他当超级英雄，他会选择用“jojo”作为代号。 也就是说—— “你终于准备好了？”杰森眼睛发亮，显得很高兴。 乔里一开始想过，如果自己也成为少年英雄，杰森会不会和对待提姆一样产生负面情绪（指漫画之中暴揍提姆）。 但是看着之前他提起这件事时杰森的反应，乔里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毕竟，他们的情况完全不同。 提姆出现的前提是杰森的死亡，且蝙蝠没有为杰森杀死小丑，而提姆又成为了罗宾。 而乔里，第一争抢的不是罗宾的身份，第二他还有救下杰森的前情提要。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将蝙蝠侠、布鲁斯，当成自己的父亲。 乔里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母，且非常崇拜自己的长辈。他跟杰森没有任何利益相关（或者说情感上）的矛盾。 整个韦恩庄园，把狗算上，可能就只有一对父母——还是他的。乔里在心里吐槽着这个地狱笑话。 迪克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泼冷水：“不过，虽然你不打算成为罗宾，可是罗宾相关的训练，b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乔——好吧，jojo。” “而你的超能力，只会让他对你更严格。” 乔里抓着自己刘海上的金色卷发，把它拉长，然后松手，卷曲的刘海就像是弹簧一样重新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卷的相当整齐：“我知道。” “你们没有超能力，凭借自己的肉丨体凡胎和智慧、勇气、正义成为了超级英雄。我有超能力，自然不能落后太多。”乔里说道：“别担心，我认识一个和蝙蝠侠差不多的长辈，我自认为还是挺会读空气的。” 乔里这么说着，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迪克感动地拿起纸巾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地动作。乔里的脸上带起一点疑惑，就听到迪克感慨地说道：“我以为我们家就不会有人好好说话，你打破了我对他们的刻板印象。” 杰森踢了迪克的小腿一脚：“别再继续丢脸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杰森的耳朵有些发红，因为乔里那些不分场合的夸赞。男孩小声嘀咕道：“就这？还算会读空气？” 乔里看着两位戏剧大师，有点迷惑，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有问题的话。 不过和迪克透露完了之后，乔里也没有继续保持乔鲁诺状态的打算。 乔里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不能被人知道身份，一旦被敌人知道，那么他的能力基本就可以算作半废了。尤其是，替身战斗本就是一种情报战斗。 绿色的藤蔓替身再度缠绕在他的身上，绕过手臂，大丨腿，脖颈，头发。原本属于乔鲁诺这个身份的痕迹快速消退，乔里挑染绿色的黑发也重新散落在肩膀上。他直接在杰森和迪克面前来了一场大变活人。 迪克忍不住感叹道：“酷！” 9 第 9 章 布鲁斯其实也不太赞同乔里加入他们之中，但是就像是他没有拦住迪克，选择了杰森，面对眼神坚定的乔里，布鲁斯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后退。 与其让两个青少年完全避开他去找刺激，还不如控制在自己能看到的范围内。 布鲁斯让杰森来监督且训练乔里的练习日程表，某种意义上也顺便压榨了一下未成年因为放假而多出不少的精力，免得他因为时间太多又搞出什么让布鲁斯猝不及防的事情。 乔里的战斗天赋很强，准确的说，是乔斯达家族的人，身体素质大多都很不错，继承了这份血脉的乔里同样如此。 成为哥谭的超级英雄，不是一句“我想当”就可以做的。 当然，纯粹只是想要帮助其他人，什么都不用想，直接进行行动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们的身份和责任显然不只是如此。 乔里要学习的不只是武术和战斗，还有侦探术和追踪、隐蔽技术，除此之外，还要学会分辨药物、毒丨品、危险物品，比如枪械炸丨弹——而到达这一步，还得学习拆弹，电路，以及各种科学知识、上手高科技用品。 尤其是乔里的替身能力本就代表了他更适合单兵作战，蝙蝠侠更要激发出他的潜力。 于是，属于杰森的两个月假期，乔里几乎都是在训练室度过的。 杰森和迪克时不时替换着来和他对练。 “哇哦，他当时对我可没有那么严格。”看着那叠在一起的训练计划，迪克忍不住咂舌。 虽然里面的东西他都会，但是这些知识和技能，都是他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学会的，而不是——而不是在一开始，就像是现在这样进行填充。 “蝙蝠对你的期望可真大。”迪克感叹。 “说不定只是想借机逼乔里放弃。”杰森在一边抱着手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发育期到来了，杰森原本偏矮的身高，在这段时间开始疯狂往上窜。晚上睡觉的时候，杰森还经常小腿抽筋。 要不是阿尔弗雷德及时注意到，增加了杰森的营养摄入，本来就偏瘦的杰森可能会因为长高而变得更瘦。 但也因为突然的长高，杰森的训练也增加了一环——就是适应长高后身体的战斗节奏。 对于这一点，杰森没有任何怨念，并且相当兴奋。过去在犯罪巷挨饿的经历让他营养不丨良，虽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是他对自己的身高体型真的产生过担忧。他的目标可是布鲁斯那样强壮的身材！再不济也不能比迪克差！ 至于乔里，可以说和杰森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乔里就从没有担心过自己的身高，虽然他爸妈都没有超过180，但是他外公那一辈就没有低于190的！乔里相当相信自家的基因。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乔里也是有着半夜脚抽筋的经历，但是来到这里之后，一次都没有过。换句话说，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一厘米都没有长过。 对于一个还在发育期的青少年来说，这很不合理。 再加上乔里这两个月的运动绝对达标了，要比打篮球跳绳还促进血液活动和长高。 于是非常注意细节的蝙蝠侠就进行了检查，发现乔里的身体数据，和他们第一次检查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体重都没有变化。 乔里下意识看向了自己刚吃下去的那个汉堡：这更不合理了，他吃下去的汉堡难不成凭空消失了？ 蝙蝠侠也不信邪，结果发现乔里的肌肉量都没有增加分毫。 也就是乔里身体素质天生就很高，且体力本身就足够支撑那些繁复又枯燥的训练，他自己又很注意，显然有一定的经验，才叫人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是因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身体的时间停留在了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迪克给出了一个可能性不小的猜测。 乔里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这样没错。” 蝙蝠侠再度确认了几次，确认这样的情况对乔里本身没有什么另外的伤害，且怎么锻炼都无法增强乔里的体力之后，取消了耐力相关的训练。 “也怪不得每次你训练完之后第二天根本不会有乳酸地狱。”杰森有点羡慕。 乔里的情况还挺特殊的，完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受伤依旧会流血，但是过一段时间连疤都看不到——他们都和乔里确认过他没有使用过替身。 但是如果他们一直盯着那道伤口看，伤口只会按照人类正常的自愈速度愈合。 乔里觉得这有点说不上的微妙，他自言自语地吐槽道：“这算是漫画分镜吗，只要切换了镜头，主角就会自动回归初始状态？” 更严重的伤势（比如断手断脚），没有人打算尝试，哪怕乔里表示就算不能“自愈”他也可以通过替身恢复。只是被所有人强烈拒绝了。 之前的训练当然也不是完全浪费了，乔里缺少的从不是身体素质，而是对战的经验和科技的运用。 尤其是后者，乔里很头疼。 杰森表示道：“我们的目标不是让你当一个顶尖的黑客，但是至少你得会区分代码运行、学会怎么切入监控吧！” 乔里：“……我比较喜欢纸质书。” “我也是，尤其是书房那边收藏的初版，那种代表着时间——不对！这不是重点！”杰森差点被带偏，他迷惑道：“你真的是当代手机不离手的青少年吗？” 乔里移开视线，小声嘀咕：“会玩手机又不代表一定会代码。” 乔里对这个真的是算得上苦手了。其他对于毒丨品相关的分辨、战斗的本能和经验，他都学得很快，唯独在电子设备上，他栽了个大跟头。 数字和英文代码浮现在眼前，每个单词他都看得懂，但是连在一起，他就开始头晕眼花。乔里不仅不擅长这些，他对于监控的存在也没有那么敏感，是就算在一个充满了监控器的房间里待上一天，他也不会有太强烈的不适感（最开始练习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监控了这件事）。 比起练习这个，他更愿意去被蝙蝠侠揍一顿。 对此，杰森更头疼了。蝙蝠侠在思考怎么用其他手段补足乔里的这个缺点。 两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乔里和杰森的开学日到来了。乔里也就暂停了白天的相关课程，开始了正常的高中生生活。 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离家出走的同时还顺带逃课了，他那边学校的进度和这边有偏差，乔里借了杰森的课本，追了一下个别科目的进度。 杰森是十一年级（高一）升十二年级（高二），九月份是第一学期的开始，乔里成为转校生，算显眼也没有那么显眼。 主要是高中没有换班，高一认识的人，升学后大家认识的也都是同一批，也就让新来的陌生面孔凸显了出来了。但是中学之后的班级制度和小学不同，哥谭高中是走班制的，也就是说，他们除了开学这一天之外，之后每天在这个教室里待得时间不会太多。所以就算多出一个陌生人，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而过去了一年，这里的学生都有了自己的小团体，对于自己的小团体是否要容纳新生这件事，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所幸乔里的外形很有欺骗性，冷淡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完全不打算搭理人。 至于新的身份证明，乔里全程没有接触过，全都交给了布鲁斯他们来办理。 乔里有点无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突然，眼前打下了一层阴影。乔里抬头，对上了一张带着傲慢和矜持的微笑：“你好，所以你就是新的转学生吗？我是马奎斯·布雷恩。” 乔里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乔里……安娜苏。” 乔里习惯性地想发出jo的音，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和爸爸姓，他还挺不习惯说出这个姓氏的。 眼前的马奎斯微笑道：“我是我们学校橄榄球队的队员，我刚才就注意到你了，你的身材不错，想必你应该也擅长运动吧？作为转学生，你应该还没有选择你的社团，要加入我们吗？” 周围观察的学生流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显然没有想到马奎斯会直接对新生进行邀请。 在美国，每个学校都像是金字塔，啦啦队和橄榄球对是毫无疑问的第一阶级。这份邀请，某种意义上可以说直接打开了乔里未来几年的社交圈。他将会以最小的代价和最快的时间融入这个学校。 但是这和乔里的规划不符，他正想开口拒绝，就听到了一声平静的“让让”。 杰森挤开了马奎斯，手里抱着两本书，开口对着乔里说道：“该走了，乔。” 马奎斯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盯着完全无视他的杰森，开口道：“什么意思？陶德。” 听到自己的名字，杰森不耐烦地回过头：“什么什么意思？你挡着我的路了。” 说完，杰森又敲了敲乔里的桌子：“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乔里根本没有看自己的课表，除了必修课之外的选修课，他也基本完全照抄了杰森。 毕竟之后要作为夜晚的义警的话，白天他们都不太可能在社团活动之中花费太多精力和时间。 哪怕布鲁斯很推荐他们多选择这些活动，但是作为罗宾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和蝙蝠侠说不。 所以杰森喊他，乔里也就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课本，站起了身。 马奎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教室里传来了小声的讨论声。 乔里回答了马奎斯一开始的邀请，开口直白地说道：“我拒绝。” 他向来不会在无关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说完，乔里就跟上了杰森的脚步，离开了这件教室。 杰森脚步加快走在前面，等走出了能看到那件教室的范围之后，才放缓脚步。 杰森皱着眉，犹豫了一下，才小声侧过头说了句：“那个马奎斯性格挺讨厌的。” 不过说完这句，他的表情就变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发言带有太浓重的自我意识，以及太幼稚了。 所以说完那句，杰森就闭上了嘴，有点后悔。 “哦。”乔里不是很在乎，他问道：“不是说要迟到了吗？” 杰森：“……” 杰森郁闷道：“你故意的？” 乔里的眼里带起了疑惑。 杰森回答道：“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啊！” 乔里想了想：“所以，不会迟到？” 杰森：“……对。” 乔里点头：“这样。”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那我们要去哪？” 杰森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憋屈，但他向来很有自主的能力，他领着乔里前往了这个学校除了教室之外他最熟悉的一个地方——也就是学校的图书馆！ 作为韦恩家的养子，杰森在这个学校还是有点特权的，今天刚开学，图书馆还没有对外开放，但是杰森依旧可以进去。 杰森很熟练地找到了自己常去的位置，取下了一本书：“布鲁斯给学校赞助过不少次，据说从迪克那年就开始了，所以这里的书还挺全的。” 乔里取出一本笑话大全，点了下头。 杰森看着那搞怪的卡通封面诡异地沉默了几秒，才像是随口打破图书馆之中的安静，开口道：“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 “问什么？”乔里头也没抬：“关于你刻意驳回那个马奎尔的面子？就算你不过来我也会拒绝的。” 不，他不叫马奎尔，他叫马奎斯。杰森在心里下意识反驳了这句话之后，眨了下眼睛，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又变得高兴起来了。 乔里没有刻意去了解杰森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总有人会好心的告诉他答案。 虽然他们两个的课程一样，也不代表他们时刻都会待在一起，他们又不是连体婴。 所以当乔里在教室落单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同学凑到他的面前，像是提醒一般，说道：“安娜苏同学。” 乔里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安娜苏是在叫自己。 “你是转学生，可能不知道……马奎斯那家伙很记仇的。”陌生同学说道：“如果和陶德凑得太近的话，你也会被排挤的。” 听到杰森的名字，乔里才说道：“他们之间有仇？” “额、我也不知道。”陌生同学回答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之前和陶德玩得好的，都会被他们针对……” 这个同学显然没打算引火上身，提醒完这件事之后，就离开了。 乔里若有所思，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杰森没有和他说这些，那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就算有问题，杰森不提的话，他也不打算去多问，这是做人的礼貌问题，他又不是读不懂空气的那种人。 而且杰森可是罗宾，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会被学校的普通人欺负。他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抱着这种想法，乔里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他就被堵在卫生间里面了。 哥谭高中整体给人的感觉都是干净整洁的，就算是男厕所都没有什么异味，甚至还带着一种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这种被堵的经历，对乔里来说有点新鲜。毕竟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他堵别人的份。 厕所里还没有离开的其他人都非常有眼色的赶紧跑开了。 乔里从不是什么乖宝宝，或许今天第一天上学的安分给了这些人一点错觉，认为乔里好欺负什么的。 乔里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堵住他的几个人，为首的是上午刚邀请过他的马奎尔，其他几个……他不认识，也许是他的同班同学，也可能不是，乔里没有关注过自己班同学的长相。 这几个人的身高都和乔里差不多，甚至还比乔里高一点，大概是什么运动社团的成员，肌肉看着都很旺盛，是大多数人都会喜欢的身材。 “有什么事？”乔里开口。 “你难道不清楚吗？”马奎斯抬起下巴，语气带着一点恼怒。 “我应该知道什么？”乔里微微偏过头：“比如你对厕所有什么特殊情结？刚好，我有一个长辈和厕所就非常有缘分。” 乔里说的是实话，但是显然他被误会了。 马奎斯不知道为什么更生气了：“我好心邀请你！你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竟然还和杰森陶德那个犯罪巷的老鼠——” 他还没有说完，乔里原本并不怎么在意的冷淡表情瞬间就变了。 那双锐利的绿色眼睛眯起，乔里嘴角下撇，平静道：“我刚才好像没有听清。” 不知道为什么，马奎斯有点瑟缩地想要后退，但是当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这个想法的时候，马奎斯反而更勇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你没听清吗？那我就再说一次，杰森陶德那个犯罪巷混进来的垃圾、虫——啊！！” 几乎是在他说出带有侮辱性的词汇的时候，乔里的拳头就这么砸在了马奎斯的脸上。 乔里用的力气很大，马奎斯健壮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就被甩了出去，砸在了墙上。 “你说的话就像是上厕所忘带纸结果用手解决之后却发现厕所停水了只能在墙壁上擦拭一样令人感到恶心！” 乔里冷眼看着被他揍进墙壁里的马奎斯，然后余光瞥向几个僵住的青少年，捏了捏手腕，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毫无温度的嘲讽笑容：“而你们几个，就是明明看到了墙壁上的污秽，不仅不阻止还觉得很有趣进行模仿的蠢蛋！” “人之所以比动物聪明，就是因为人类会使用工具，会进行思考！你们抛弃自己的脑子就像是抛弃刚用过的避丨孕丨套！” 乔里的发言明显让这群青少年的自尊心受损了，于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逃跑的事，一个人高喊道：“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我们六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乔里用手撑着下巴，侧着头看着他们冲向自己，当同学a的拳头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乔里一下弯腰，避开了这个拳头的同时，一肘砸在了他的腹部！随后乔里抬脚，直接将同学b踢到了另一个方向！ 砰砰砰的拳头声响起，乔里的战斗力远超这群人的想象。甚至没有用替身，乔里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这几个运动社团的家伙——还没有上个世界挑衅他的人强大。 处理完这些之后，乔里后知后觉回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比喻，有点感到恶心地甩了甩手，走到洗手池冲洗了一下双手。 等洗完手之后，杰森就小跑着过来了，到达门口之后，他扫了眼躺在地面哀嚎的几个人，然后毫不犹豫看向正擦着手的乔里，一点也没有过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打算：“没事吧？” “嗯。”乔里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杰森松了口气：“那就行。” “下节课要开始了，这次是真的，我们走吧。我拿了你的课本。” “好。”乔里踏过地面上的“尸体”，跟在杰森的身边离开了卫生间。 可惜这一天显然没有办法安稳度过，上课上到一半，就有老师脸色很难看的来到他上课的班级，把乔里喊了出去。 等来到校长室，就看到了脸上缠着绷带像是一个猪头的家伙。 “这可是开学第一天！”一个老师在一边皱着眉头，声音尖利，用着一种打量的眼神扫了眼乔里：“这件事必须要给马奎斯同学一个交代！” 校长是一位看起来相当温和的女士，她抚了抚眼镜，语气温和：“所以确定是……嗯，这位同学做的吗？” “当然，别太着急，卡里，我们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会给布雷恩（马奎斯）同学一个交代的。”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确认当事人是乔里之后，校长女士开口问道。 “他侮辱我的朋友。”乔里回答道。 但是显然，这位卡里先生并不关注乔里的回答，而是继续用着尖锐的声线表示着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 中间的吵闹让乔里有点头疼，他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帘的花纹，一直到这几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自己身上位置。 等乔里回过神，就听到那位卡里先生表示道：“这必须叫家长！” 乔里开口回答道：“我的父母不在这个世界。” 卡里老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怪不得那么没有教养！没有父母教导的孤——啊！！” 乔里根本没有给这位老师继续说话的机会，就像是对待马奎……算了还是马奎尔吧——对待马奎尔一样，给了这个嘴巴肮脏的老师一拳。当然，乔里自认为还是非常的尊师重道的，他并没有像是对待其他人一样，把人砸进墙里。 “忘记和你说了，上一位在我面前只会耍威风的废物老师，到现在还不敢来学校上课。” 校长女士看着这一幕，扶着眼镜的动作卡住了，她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有人会在自己的校长室还这么嚣张。 而那位猪头学生，看到这一幕之后，支支吾吾说不清话的后退了好几步。 乔里和校长女士对视了一眼，思考了一下，把因他不小心摔落的文件重新捡了起来，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校长女士迟疑道：“……谢谢？” “不用客气。”乔里回答。 如果忽视背景的两个伤员，这是一副多么美好的尊师重道的画面啊。 ——韦恩庄园。 当韦恩庄园送走了两个去上学的青少年，整座庄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布鲁斯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下来，阿尔弗雷德用着优雅的语气说出了诙谐的嘲讽：“我还以为您已经进化到不用进食的阶段了，真没想到还能在末日来临前看到您出现在餐桌上。” “……”布鲁斯自动忽视这句话，用叉子叉子一口面包，开口道：“杰森和乔里都去上学了？” “是的。”阿尔弗雷德回答，然后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现在可以换一套正式一些的衣服，去一趟少爷的学校。” 布鲁斯的动作一顿，他看向了阿尔弗雷德：“怎么了？” “就在五分钟前，哥谭高中的校长女士联系了我，开学第一天还没过去，乔里先生已经殴打了七位同级学生以及一位老师。” 布鲁斯：“……” 布鲁斯揉了揉耳朵：“我没听错？谁？” “您还没有到老眼昏花听不清声音的年龄，老爷。”阿尔弗雷德平静地重复道：“乔里先生殴打了他的同学，以及老师。” 布鲁斯再度沉默了，他喃喃：“我记得……今天好像是开学第一天？” “您当然没有记错。”阿尔弗雷德回答道。 布鲁斯闭上了眼，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他的未来，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惊喜。 10 第 10 章 乔里没有对校长女士做什么，一直等到了穿着西装，内衬被解开、没有好好系领带的布鲁斯到来。 所幸现在还在上课时间，布鲁斯韦恩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热闹。 于是当布鲁斯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推开校长室的大门之后，他在看到好好站着的乔里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校长之后，就注意到了旁边甚至连呻丨吟都已经发不出来的卡里先生。 那张脸已经完全肿得看不清原样了，也多亏了布鲁斯韦恩眼里优秀，还能分辨出他的身份。 伯特·卡里是学校的历史老师，是常春藤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履历特别好看。但是他的性格缺陷也很明显，从他之前对待乔里的态度之中也可以看出来。 所以他偏爱像是马奎斯这样有身份背景的家庭，也完全不看重没有什么背景身份、听起来还是一个孤儿的乔里。 而同样脸上肿成猪头的马奎斯，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布鲁斯韦恩——他显然没有想到，喊乔里的家长会把布鲁斯韦恩喊过来。 看着现场这一幕，布鲁斯打了个哈欠，用着不怎么在意地口吻说道：“赞助相关的事电话联系我的管家就可以了，我真的有必要来一趟现场吗？” “哦~这不是我可爱的乔里吗，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学校想要我赞助一栋教学楼……还是实验室？” 之前乔里都没有怎么离开过韦恩庄园，他的时间都被限制在了训练之中，所以他见到的往往都是蝙蝠侠状态的布鲁斯，很少会见到另一种伪装状态的布鲁斯。 所以在看到布鲁斯现在的画风，乔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虽然没有流露出惊讶什么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布鲁斯当然不介意这种视线，他笑着看向校长女士：“抱歉，我没有来得及听我的管家和我说清楚——这次我们的交谈目的是什么来着？女士。” “韦恩先生。”校长女士用着冷静且温和的态度表示道：“很感谢你前段时间对我校的赞助，但是今天我邀请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赞助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嗯，安娜苏先生的事情。” “安娜苏？”布鲁斯反应了一下，才恍然道：“是在说你吗？乔里？” “嗯。”乔里点头。 “好吧好吧。”布鲁斯做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表情，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敷衍。 校长女士并没有被激怒，她显然已经和韦恩交流过很多次了。 她简单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口之后，一直躺在地上的卡里先生总算醒了过来，脸上同样肿成猪头的马奎斯总算是松了口气。 卡里一睁开眼，就感受大了脸上和身上的痛楚，他呻丨吟着吸引了整个房间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布鲁斯也夸张地说道：“见鬼！这里什么时候还有个人的？” 在哥谭，没有人不认识布鲁斯韦恩的脸，所以在听到声音之后，卡里看向了布鲁斯的方向，惊愕地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痛楚：“韦恩先生？为什么您会在这里？！” 布鲁斯做出了郁闷的表情：“不是你让校长女士联系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卡里先生不愧于他的学历，大脑转得很快，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错愕地看向乔里：“你的监护人是韦恩？！” 乔里平静地扫了他一眼，让卡里先生的后背再度浮现出一层层冷汗。 布鲁斯韦恩的确有收丨养孤儿的习惯，之前的格雷森、现在的陶德——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乔里·安娜苏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如果知道这件事，他怎么可能……！卡里先生脸上瞬间流露出了矜持的讨好表情，只是配合着他脸上的肿包，显得相当令人不忍直视。 “这只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韦恩先生，请不用担心。”卡里摩擦着双手，诚恳道：“只是、只是——” 卡里打闹转动着思考怎么挽尊，瞥了眼旁边站着的马奎斯，立刻回想起来，开口道：“只是我们学校的橄榄球队真挚地想要邀请乔里先生加入其中，他的运动神经非常优秀！不进入球队相当可惜！但是我们说不动乔里先生，所以就想要联系他的家长，没有想到他的监护人会是您，韦恩先生。” “那你们脸上的伤……”布鲁斯疑惑道。 “那是乔里先生球技的证明！”卡里先生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真没想到乔里还有这种能力。”布鲁斯做出一副为孩子骄傲的表情，他感慨道：“不过既然是乔里做的，治疗的医疗费就由韦恩承担了——乔里，你对这个社团感兴趣吗？” 乔里摇头。 布鲁斯便说道：“既然如此，作为补偿……学校橄榄球的社团由我来赞助吧，你们的设备换成最新的好了。” 布鲁斯大手一挥，在确定没有什么事了之后，领着乔里离开了校长室。 乔里自然地跟在布鲁斯旁边，打算逃掉下午的课程了。 杰森还在上课，布鲁斯看起来没打算去打扰他。 等坐回了车上，布鲁斯脸上的表情才变得让乔里更熟悉一些，他平静问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侮辱杰森，所以我揍了他们一顿。”乔里诚实回答道。 “杰森？”布鲁斯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至于你……” 布鲁斯的声音停顿了，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毕竟他应该说什么？要求乔里在学校不要这么暴力？以后遇到这种事学会忍耐？可是乔里这是为了杰森，他怎么看都不是胡作非为的性格。 布鲁斯的声音卡在这里，最终叹了口气：“算了。” 等回到韦恩庄园之后，乔里自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布鲁斯对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阿尔弗雷德端着饼干和红茶，放在布鲁斯面前的桌子上，平静表示道：“乔里少爷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和您一样。” 布鲁斯挑了下眉，他注意到了阿尔弗雷德对乔里的称呼改变了。 其实这件事布鲁斯也没有太过惊讶……好吧，他的确有点……意外。 毕竟别的不说，乔里在他面前真的足够乖巧。不仅是面对他，面对阿尔弗雷德也好、杰森迪克也好，乔里的态度都非常柔和。 虽然嘴巴上说着自己是小混混（指揍老师揍厨师吃霸王餐），但是实际上，在来到韦恩庄园之后，类似的事情他一次都没有做过。 会帮助阿尔弗雷德打扫卫生（一般这种时候杰森也在），也会和杰森迪克谈心，会将自己的秘密毫不犹豫地说出口，信任他们。 并且在意识到自己从韦恩家得到的东西太多，一时间无法回报后，还会时不时从房间里端出一些价格昂贵的名贵盆栽出来。 这是乔鲁诺可以将死物变成生物的能力，乔里说过：“只要是我认识的、我能理解的生物，我都可以变出来，哪怕再稀有。” “生物，对，不只是植物，还包括动物……只是我很少变动物，大概是我自己本身替身形象的关系，我对植物的兴趣会更大一点……而且我最开始力量还不太能控制，比起有自我意识的动物，没有自我意识的植物更好掌控。”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韦恩庄园的装饰物之中，不知不觉就多出了不少名贵的花草。 而迪克和杰森早已经习惯韦恩庄园由阿尔弗雷德打理，所以完全没有去理会多出来的花草。要不是布鲁斯注意到房间里布局的变化，随口问了句阿尔弗雷德，他也不知道乔里在用这些稀有昂贵的盆栽来交换居住在韦恩庄园的代价这件事。 “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住酒店还要花钱呢。”乔里在布鲁斯的提问下这样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道：“不用担心，这些植物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我是无法做到监控的，它们只是最普通的植物。” 布鲁斯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被误会了也不打算解释。他只是默认了乔里用稀有植物来支付住韦恩庄园的代价这件事。 甚至这份能力，布鲁斯还尝试着让乔里变化过氪星玫瑰——他很好奇乔里的力量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惜氪星玫瑰只形成了一秒就枯萎了，乔里有点郁闷，回答道：“我对氪星植物的理解还不够。” 于是布鲁斯也大概计算出了乔里能力的范围。 而这些细微的小事积累起来，也就形成了布鲁斯韦恩对乔里这个人的形象侧写。 只是他忽视了一件事——或许没有忽视，只是对比项还是太少了。 乔里从一开始就认识他们这些“漫画角色”，天然就对他们有着了解，对他们非常喜爱。 这也让乔里相当自觉地在他们面前收敛了自己的傲慢，并且还会有意识去改正他所认为自己不正确的态度。 也正因为乔里喜欢他们，所以对待他们的态度从不向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任性，也不会随便因为一两句话就送一个拳头。 因为他所看到的范围里，乔里面对目前所接触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从而忽视了，他们本身在乔里心中就是特殊的这件事。 而失去了对于他们的滤镜，乔里对待普通人的态度，才是他对待大众的常见反应。 会因为别人的一句侮辱，就揍得对方无法见人，毫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这才是真正的乔里·乔斯达。 一个性格傲慢、任性自我、绝不会委屈自己的乔斯达。 11 第 11 章 杰森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乔里会和马奎斯斗殴（只是单方面）有一部分肯定是自己的原因。 于是在下课后，他立刻冲向了校长室，却没有想到被告知对方已经被布鲁斯接走了。 这让杰森有点担心，他当然知道布鲁斯不是那种轻信别人话的人，但是他依旧担心布鲁斯因此对乔里产生什么误会。 于是他在放学后回到家之后，马上找到了布鲁斯，打算去和他解释清楚。 布鲁斯的脸色看不出他现在是否高兴，于是杰森更紧张了。 可就算如此，杰森也还是毫不犹豫地解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然后总结道：“不是乔里的错！……至少不完全是他的错！” 说完，杰森就等待着布鲁斯的审判。房间里的沉默让杰森更加紧张了，他微微抬起眼，就到了眼前落下的阴影。 杰森咽了口口水，却没想到那只手落在了他的头发上。 男孩睁大了眼睛，却看到了布鲁斯露出了微笑：“乔里也和我解释过了，不是你们的错——至于乔里，他有控制动手的力道，唯一不太好处理的……就是他对老师动手这件事。” 但是不知道该说运气算不算好，被揍的马奎斯和那个老师，私下不说，但是明面上都不敢对韦恩有什么埋怨。 如果是比较严肃的老教授，那这件事才比较麻烦……不过像是那种形象的老师，乔里应该也不会出手就是了。 想到这里，布鲁斯开口道：“乔里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了，今晚或许可以让他试一次。” “什么？”杰森愣了下，然后眼睛一亮，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好！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自从乔里来了之后，杰森变得活泼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是会有点失控，但是或许是因为作为“前辈”的矜持，他也变得成熟了不少。 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的观念矛盾，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爆发，但是绝不是现在。 而被通知了这件事的乔里，有点意外地看向杰森：“我还以为我会被禁足。” “为什么会这么想？”杰森理所当然表示道：“你又没做错什么。” “一些刻板印象吧。”乔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如果真的被禁足，我也绝不会认同就是了。” 这是杰森在自己第一次穿上罗宾制服后、第一次这么期待夜巡的到来。 他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在问了一边：“你真的打算只以乔鲁诺的形象出现？” “嗯。”乔里点头：“如果形象更换的太频繁，只会让人察觉到我的身份，不如从一开始只使用其中一个。” “等哪天更换形象的时候……就可以解释成你们罗宾之间的更替，被人察觉到问题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我的替身能力就是模仿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形象和力量，所以只要不是长久不间断的模拟，对我来说消耗并不会太大。” “之前拒绝在你们面前继续以乔鲁诺的形象行动，是因为我那个时候连续好几天没有变回来，而且我也不想再隐瞒了。” 杰森点头：“这的确很合理。” 乔里也说道：“乔鲁诺的力量比较均衡，也算是我最熟悉的力量之一了。” “毕竟一个人只有一个替身，一般来说，他们只会专研自己的替身，去思考研究适合自己的方向。” “而我偏偏可以模拟不同人的替身，所以我很容易因为拥有的力量太多，导致哪一个能力都无法专精。” “按理说，我最熟悉的替身应该是我的爸爸妈妈，但是他们的替身也不完全适合我，我妈妈的力量会改变自身，他们都无法确定在改变身体的过程中，万一我的替身失效会发生什么，也许我的身体会支离破碎，而我爸爸的替身也有点不太好控制……在我还不熟悉替身的时候，他们都更愿意我去尝试不会伤害到自己的替身。我外公的力量更特殊，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控制。” “再加上我自己也有自己的偏向，我比较偏爱可以治疗的能力。”不管什么漫画小说还是故事，奶妈的重要性从来都不必多说，乔里想着，继续道：“所以乔鲁诺和仗助……额，我提过的那个曾舅姥爷——他们和我比较熟悉。” “我也就更擅长他们的力量了。” 乔里今年也就16岁，哪怕他从出生起就开始训练，他也不可能将自己所有亲戚的能力都完美继承。 一个人只有一个替身，所以只需要专研一个方向就可以了。偏偏乔里可以拥有多种力量，他自然要有所抉择。 如果所有都要，只会出现两个结果，一个是每个都有一点了解，但是都不够完善。要么就是他是个天才，可以完美接受所有的力量，并且达到替身真正主人的程度。 乔里在努力成为后者，却一点也不想成为前者。 仗助和他的关系好，所以很愿意去教导乔里。乔鲁诺则是和spw财团以及他的外公达成了一定合作，再加上一点他小时候的契机。 现在气氛正好，乔里用着回忆的口吻说道：“其实我们家和乔鲁诺的关系有点微妙。” “毕竟我外公杀死了他的爸爸。” 原本正在好好倾听的杰森：“……” 杰森：“……啥？！” 这还是杰森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乔里眨眨眼：“我没说过吗？” 杰森大声道：“当然没有！” “不是，你不是说乔鲁诺是你的曾……额，曾曾外祖父、是这个吗？”杰森差点被这混乱的辈分关系弄得迷糊了。 “是外叔父。”乔里此刻的表情有点微妙，有点复杂，还有点感同身受：“我第一次听我家的历史的时候，也和你一样。” 杰森表情严肃，背脊都变得更直了一点，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乔鲁诺其实只比我妈大八岁，虽然他是我的曾曾外叔祖。” 乔里用着讲故事的口吻开始解释道：“这个故事很长，但是也很短。” “这要从我的……”乔里顿了一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个关系，于是他开口道：“我外公的外公的爷爷说起。” “……啊，听起来还真的很漫长。”杰森感叹道。 “我外公的外公的爷爷是一个贵族，他叫做jojo。”乔里道。 杰森：“嗯？他也叫jojo吗？” “然后有一天，他的父亲收丨养了一个孩子，叫做dio。” “但是dio是个坏蛋，想要抢占乔斯达家的家产，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既然我现在还活着，就表明了他的失败。” 乔里认真思考着去怎么解释这个百年前的故事：“因为jojo阻止了dio，于是dio决定不做人了。” 杰森：“……？？？” 杰森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动作：“等等？什么叫做不做人了？你们的世界还可以变换人类身份？？” 乔里思考了一下：“就是不做人了，字面意思的，变成了吸血鬼。” 杰森嘴角抽搐了一下：“是我理解的那个吸血鬼？” “如果是不能见太阳，需要吸血的话，那应该就是了。”乔里回答。 “……怎么越听越像是漫画了。”杰森小声吐槽了一句，但是兴致还是很高，他听着乔里继续解释。 “总而言之，因为dio不做人了，并且还因此杀死了很多无辜的人，我外公的外公的爷爷决定阻止他。”乔里道：“于是他们同归于尽了。” 虽然乔里说得很简略，但是杰森还是沉默了起来，为了乔里那位先祖的牺牲。 “但是，谁知道，被我的先祖杀的只剩下一个头的dio，竟然在这个时候，抢占了我先祖的身体。”乔里说。 杰森又开始想吐槽了：“不是……算了，你继续。” “只是他依旧被我的先祖重伤，然后因战场是在船上的关系，他在海底睡了百年。直到被人打捞起，于是故事就来到了我外公那个时候。” “你讲故事的能力真的有够差劲的。”杰森感叹道，但是他的兴趣依旧被挑了起来。 哪怕这么干巴巴的解释，依旧可以让杰森去想象那百年的历史。 乔里：“在百年前的那个时代，还没有替身这个能力。” 杰森小声道：“但是有吸血鬼。” 乔里：“是在百年之后被打捞起，替身的力量才开始慢慢觉醒的。” “血缘之间的亲人会互相联系……所以，我的外公也觉醒了替身。” 杰森又打断了乔里的讲述：“这句话我没有理解，血缘和你外公你觉醒替身有什么关系？” 乔里用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dio抢占了我先祖的身体。” 杰森：“对，你说过。” 乔里：“所以啊。” 杰森：“所以？？” 乔里：“所以dio就和我家有血缘关系了啊？” 杰森：“原来是这……个鬼啊！！” 杰森有点崩溃道：“虽然听着好像很合理的样子，但是为什么换个头就变成你家的人了啊？！先不提换头的合理性……话说回来你们倒是尊重一下生物学啊！！” 12 第 12 章 乔里一直觉得自己家很神奇，但是由于他们的世界更神奇，所以这一点小问题向来是被他无视的。 当事实呈现在眼前之后，背后的逻辑反而不需要太过在意了。 毕竟在过去的年代很多不能解释的东西，都在后来可以解释。顶多只是乔里所在的年代还不够解释现已发生的所有事而已。 杰森虽然是个很感性的人，但是他的思维还是非常理性的，这或许是受到了蝙蝠侠教导的关系。 虽然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存在外星人和魔法，但是他现在的阶段所接触的人，都还是排除在这之外的。 他接触的最奇怪无法解释的存在，还是小丑。 杰森的思维逻辑一时间转不过弯，如果这是一个文笔优美的故事，杰森还可以无视剧情，先顺着吸引人的文笔将后文看完，看完后再反应过来剧情的不合理性——但是偏偏乔里是一个糟糕的故事讲述者，杰森怎么也没办法忽视其中的逻辑问题。 “世界上外星人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考虑这种小事？”乔里疑惑道。 “话是这么说……”杰森头疼地抓抓头发：“算了，你继续吧。” “你今天的作业写了吗？”乔里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看着杰森顿住的表情，乔里说道：“我下午的课没有上，作业是什么？” “而且晚上我也第一次真正加入夜巡，回来之后应该没有时间补作业的，我们是不是应该趁现在的机会把作业先搞定？” 杰森立刻遗忘了故事，而是一本正经地点头：“你说得对，反正夜巡每天都有。” “我们去书房写吧。” 乔里错过了下午的课，导致对于一部分的作业有点懵，杰森还花了一点时间给乔里解释相关的知识。 幸好今天只是第一天上学，老师教导的知识也不算多，作业也不多，所以等做完之后，他们还有不短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有了这个过度，杰森也不是那么好奇乔里祖辈的故事了，反正只要乔里还在这，他迟早都可以知道。 布鲁斯也准备了给乔里的制服，这还是乔里主动和布鲁斯讨论进行的设计。 只不过当成果出来之后，杰森看着那套深蓝色的制服——为了方便行动，超级英雄的制服往往都是紧身衣，但是因为乔里的特殊性，所以布鲁斯有进行更多的设计——其他都可以接受，但是当看到制服胸丨前那颗露胸的爱心，杰森沉默了。 “这是迪克设计的？”回忆起迪克最初的迪斯科制服，杰森迟疑说道。 “不，是我建议的。”乔里勾勾嘴角，语气显然很满意。 杰森张了张嘴，又将嘴闭了起来。 这套制服比起紧身衣，更像是学生的制服——但是要比一般学生制服更加修身，显现出身材的痕迹，领口的位置还缝制着两个圆润的金色翅膀。翅膀这一点，某种意义上和罗宾也是相互呼应。 整套制服的色彩是深蓝色的，胸丨前的爱心镂空上点缀着不少铆钉，瓢虫的装饰物同样坠在上面。 杰森回忆了一下乔里的审美，但因为他的衣服都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衣服穿得也比较随意，所以杰森也不清楚乔里的审美到底是怎么样的。 对于杰森此刻的表情，乔里回过头：“你们罗宾晚上可以光着大丨腿出现在天空之上，蝙蝠侠也会特地露个下巴，我的制服有什么问题吗？” 杰森沉默了许久，移开了视线：“不管怎么样，总比迪克的审美好。” 乔里爆料道：“要不是我阻止，布鲁斯想把胸丨前这个改成蝙蝠镂空。” 杰森下意识想反驳，但是想想布鲁斯对蝙蝠的某种——掌控欲，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乔里取下那套制服，换好的同时，绿色的藤蔓自然地将他缠绕起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原本挑染绿色的黑发已经再度化为了金色。 乔鲁诺的形象非常明确，不论是脑后金色的小辫还是刘海上卷曲的弧度，是和乔里的挑染可以等同的辨识度。 蝙蝠侠他没有否认乔里的想法，显然也是认同将“乔鲁诺”这个实际上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身份，作为乔里的挡箭牌的。 毕竟就算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乔鲁诺，也肯定已经不是乔里这样的少年，所以作为掩护——就算有人扒下了乔里的面具，也只能看到乔鲁诺的脸，等查到乔鲁诺……连蝙蝠侠都差不到的信息，还有谁可以查到呢？ 或许可以联系到乔里的身上，但是也很难联想到乔鲁诺会是乔里本人。 当穿好自己的制服后，乔里试着比划了几下，不知道制服是什么材质，很贴身，也完全不会影响到行动。 也和布鲁斯他们一样，他的口袋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道具，没有一个装饰是没用的。 乔里抓了一下脑后的金色三股辫，将杰森递过来的多米诺面具贴在脸上，然后转头看向杰森：“怎么样？” 杰森打量了一下乔里的造型，说道：“辨识度的确很高。” 就算绿色的多米诺面具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犹如流动的精致一般的金发在夜晚会相当显眼。 但是罗宾和蝙蝠侠本来就相当显眼，既然乔鲁诺在这个世界本不存在，那么这份显眼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乔里倒是捏着下巴思考了下，突然说道：“【我是不是应该更加符合人设？】” 杰森反应了两秒，惊讶道：“意大利语？” “对。”乔里点头：“乔鲁诺在意大利生活。” 不过说完那句之后，乔里就自己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他不是不会英语，也不算ooc。” 哪怕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但是乔里也对这次夜巡相当期待——没有一个超级英雄粉不会对这种事情产生期待的。 面具上的护目镜只会遮挡别人看向自己的视线，却不会阻挡乔里看向外面的视野。 哥谭的夜晚是黑暗的，混乱的，而这已经是蝙蝠侠已经努力了许久的城市。 乔里蹲在路灯上，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存在，正在威胁路人的小混混。 他们的手丨枪甚至没有被取出来。 乔里认真考虑过，不暴露替身，仅仅只使用体术这件事。但是替身本就是他的力量，他没有不使用的道理。 不然就像是让超人不去使用他的超能力一样。 他的底牌从不是乔鲁诺的替身能力，而是他可以变化其他人的身份这一点。更何况乔鲁诺的替身，能力缺陷并不大，并没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就算被利用也没有关系。 所以乔里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个混混的身上，听着身下传来的哀嚎，以及另外三个混混反应过来对准自己的手丨枪，乔里勾起嘴角——在使用替身的时候，他的性格也会刻意的往着他所模拟的主人去偏向。 “ciao~”这是意大利语的你好，也可以用作再见，完全看当时的场合适合什么，就可以往着哪边理解。 而这一句，在现在，即是打招呼，也是说再见。 乔里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几个混混，用着带着一点笑意的口吻说道：“我感受到你们对我的欢迎了，可惜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你是谁？！” “罗宾吗？” “他才不是罗宾！罗宾才不是这种制服！” “还愣着干嘛，给他一个教训——在哥谭学那些蒙面变态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小混混们放着狠话，却在他们想要开枪的那一瞬间，却发现手里的手丨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替换成了玫瑰花。 他们这时候才意识到乔里最开始说的那句“欢迎他”是什么意思。 “见鬼的，我的枪呢？！”小混混暴躁地说道。 可惜他们来不及继续产生疑问了，乔里的拳头已经在这个时候冲向了他的面门！ 他的替身和他父母都不一样，不是人形替身，这也就令人遗憾了。而就算他可以模拟其他人的替身能力，却不能将对方的替身（人形替身）展现出来。 这算是他能力的缺陷之一，是最容易暴露的一点了。 不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可以看到替身，因此这件事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大概是第一次真正的夜巡，乔里有点兴奋，甚至将这几个小混混的牙齿都打落了下来，好像还可以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乔里捏了捏关节，小声道：“有点羡慕妈妈他们可以用替身揍人。” 像他，就得自己动手，还得自己配音了。 然后，他的目光对上了被威胁的那位女士。 这是一个穿着西装裙的女士，看起来应该是哪个公司的白领。大概是今天下班比较晚，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别担心，我会把他们送进医院的。”乔里温和地说道。 这位女士沉默了几秒，看起来有点迟疑。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送警局吗？’抱着这种想法，女士看着已经完全爬不起来的几个混混，决定不对此评价什么。 她感激地对乔里点了下头，却在乔里打算离开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罗宾吗？” “不。”乔里回过头，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仿佛流动的黄金，嘴角微微勾起，被面具遮挡住半张脸却依旧无法掩盖他五官的俊秀。 “你可以叫我——jojo。” 属于乔里的新一代故事，在这一刻终于正式展开了。 13 第 13 章 人的生活并不是漫画或者小说，乔里的初次亮相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危险。 没有小丑也没有其他危险的超级反派，有的只是走两步就能看见的小混混。 揍了一晚上的小混混——毕竟蝙蝠侠只有一个，他们总觉得自己可以避开蝙蝠侠，成为那个幸运儿。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们抱着这样的心态，所以也总是能让他们遇到他们不想遇到的那个存在。 乔里揍了一晚上的混混，脸上根本没有多少疲倦，甚至显得有点神清气爽，他在扒拉下脸上的面具后，用着一种非常愉悦的口吻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频繁揍人。” 杰森回忆了一下白天的校园生活，回忆了一下被揍的那几个人：“真的？” “是啊。”乔里困惑道：“以前频率还是比较高的，但是不知道哪天开始，混混看到我会主动避开，常去的餐馆厨师换了个人，老师至今没有回学校。” 杰森懂了，翻译过来就是：混混已经被揍怕了，厨师被揍怕了，老师也被揍怕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还没有出院。 看着兴致极高的乔里，杰森决定不对此评价什么了。 等第二天到来，去学校之后，乔里和杰森都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转变。 不少人对着乔里的方向窃窃私语，他们以为乔里和杰森听不见，但是在刻意的训练之后，他们的听力相当优秀，完全可以听到他们口中所说的话语。 无非就是什么乔里也被韦恩收丨养了，是孤儿，背景不简单，好运——之类的台词。 这些杰森都经历过一次，但是自己经历这些，和朋友遇到这些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杰森皱着眉头正想说什么，就被乔里拉住了手。 杰森皱眉道：“你没听见吗？他们说你是……” 杰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乔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他的身边离开了，并且一拳揍道刚才说闲话的一个男同学身上，乔里拽着他的衣领，绿色的眼睛显得非常危险：“你刚刚说谁是孤儿？” 那个男同学像是被吓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里抬头，扫过房间里的所有人：“我不介意你们背后怎么说我，但是不要在我面前说悄悄话——只要被我听到一次，我想学校还是愿意报销学生的医疗费的。” 杰森还没有说完的话语被咽了回去，看着所有人闭上嘴的下意识反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都可以喂狗吃。 乔里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自己。 更别说乔里根本不是孤儿，他的父母只是不在这个世界而已。 ……好像听着是有点不太对劲。 乔里解决完了这个之后，走回杰森旁边，恢复了往常冷淡的态度：“你刚才想说什么？” 杰森摇头：“没什么。”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的男同学脸上带上了一点畏惧，但是那些女同学，看起来…… “你知道乔里吗？那个被韦恩收丨养的新孤儿？” “嘿！小心被揍！” “但是不说这个……你们不觉得乔里长得不错吗？” “哇，你也这么想？” “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些男生太无聊了，因为这种小事就吵起来。” “有人想去约他吗？” “你胆子这么大？” 只是纯粹路过，无意中听到了其他人交谈的杰森露出了一点看好戏的表情。 说起来，他还没有听过乔里说过类似的话题。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总是对“爱情”这种存在非常具备好奇心。杰森没什么兴趣是因为罗宾的关系，再加上他并没有融入过这个学校的内部社交，他的直觉很强，内心也很敏丨感，能看得出来其他人对自己的看不起，当然不会对其他人进行深交，尤其是恋爱这种话题。 但是乔里的话——杰森思考了几秒，然后就兴致缺缺地换了个方向。 “对他来说应该是无聊吧？”杰森嘟囔了一句。 乔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提过恋爱话题，他提过说“周围的女生都围着他喊jojo，很烦。” 但是杰森也没有想到班上的女同学速度会这么快，在放学的短暂时间拦住了乔里。 她们似乎是想要邀请乔里放学后去商街玩。 乔里微微皱起眉头：“没空。” 而有个女生还挺大胆的，开口问道：“对了，你被韦恩收丨养的事情是真的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乔里反问。 这句话让那个女生被噎住，乔里在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杰森，就开口道：“没事我就走了。” 随后，乔里就自然地走到了杰森身边：“回去吗？” 杰森扫了眼正往自己这边的看的女同学们：“你这个反应，已经默认你被收丨养这件事了。” “如果需要这个身份的话，我并不介意。”乔里回答。 “不、不是这个原因……算了。”杰森问：“那直接回去吗？” 杰森和乔里是同级生，他们的时间几乎都是重合的，白天的上学，晚上的夜巡，每天的生活都非常的规律。 就是晚上揍的人和地点没有那么规律。 之前杰森出事后，布鲁斯很快就抓回了小丑，一直到现在，小丑已经很久没有出面搞事了。 这颗不定时炸丨弹让人相当不放心。 乔里认真思考过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力让小丑再也不出来搞事，可惜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乔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单独行动的，在单独行动的过程中，连通讯都是关闭的。 为了避免意外，布鲁斯在乔里的制服上设置了只要失去意识或者信号就会自动联系的小机关。 除非乔里主动联系要求什么信息，其他人都不会主动联系他。 而乔里的社交范围，至今也就四个人。 相处最多的是杰森，其次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最后的才是迪克。 迪克是因为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布鲁德海文，真的联系也只能通过手机联系，平时见面不多。 乔里到达的时间真的太早了，早到连红罗宾和搅局者都还未出现，甚至蝙蝠少女芭芭拉现在还在国外，没有出现在夜巡之中。 至少就目前为止，乔里还没有见过对方。 杰森尝试过和乔里合作配合，但是这就等于要限制乔里的替身力量，而且不合作不知道，一合作——之前一起在哥谭犯罪学捣乱的那次算例外——杰森就发现了，乔里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他不适合和人配合。 他甚至差点把拳头砸在了杰森脸上！明明认识了这么久，但是一点配合性都没有提高！ 杰森在差点被打中之后几乎是立刻就高声道：“你为了不和我配合所以故意的？！” 乔里也提高了声音：“我没有！” 然后蝙蝠侠察觉到不对赶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罗宾和jojo已经打成了一团（字面意思）。 偏偏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想要逃跑的时候，乔里和杰森总有一个人能反应过来，然后在互殴的过程中去阻止。 “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吧？！正常人怎么可能这样！”和蝙蝠侠配合的罗宾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合作性会这么差劲。 “我已经很努力在配合你了！”乔里也生气了，不满道：“你想揍他的时候我还特地后退了！” “所以你就没有注意到射向我的那颗子丨弹？” “我怎么没有注意？我不是特地拉了下你吗！” “你差点把我拉脱臼了！我本来能躲开的——你为什么要往反方向拉住我？” “你不是向前了吗！” “那是假动作！！” 杰森的体术要比乔里优秀，但是乔里的替身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蝙蝠侠怀疑他们互殴带来的伤害，可能都比他们今天一晚上受到的伤还要重。 乔里的嘴角青紫一片，杰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蝙蝠侠听到通讯里传来的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说“他们看起来可真活泼”，无奈地落在他们的中间，一手拉住了一个拳头：“stop。” 乔里和杰森都不服气地看着他，蝙蝠侠有点头疼，但还是严肃道：“这是夜巡，不是玩闹。” 杰森不服气道：“我们又没有放走别人！” 乔里撇开脸：“明明是罗宾先的。” 杰森气冲冲道：“这还怪我了？！如果不是你没有配合我——” 看着又要吵在一起的两个青少年，蝙蝠侠不得不严肃道：“罗宾！” 杰森闭上了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不服气。 而躺在地上的小混混甚至还开口道：“你怎么能为了别人吼罗宾！” 结果蝙蝠侠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杰森自己就丢出了罗宾镖，狠声道：“jojo又不是别人！” “我明明是在帮你说话！罗宾！” “我不需要！”杰森反驳。 蝙蝠侠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最终把这些小混混丢进了警局之后，一只手一个，把两个青少年都提溜回了蝙蝠洞。 过程中，戈登局长开口道：“你又有了新的搭档？” 蝙蝠侠在老朋友面前，嘴角下撇的弧度更深刻了。 青少年真的很难养啊。 14 第 14 章 迪克听说乔里和杰森吵架的时候，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 在他们日常时间如此重合的情况下，这显得非常不合理，且刻意。 迪克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阿尔弗雷德还是和往常一样冷静：“每个成年人长大后，似乎都会忘记自己是从孩子长大的。” 迪克听懂了潜台词，意思就是小孩子总有这样的阶段，迪克不应该因为自己长大了，就忘记自己过去也出现过和很好的朋友吵架这件事。 “你总是对的，阿福。”迪克笑着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 他耸肩道：“不过这个年纪的男孩，我插手可能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吧？” “顺气自然就好，不用太担心啦，说起来今天晚上吃什么？”迪克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种小事。 自从夜巡开始之后，乔里也有了会出门闲逛的习惯。对于这一点，布鲁斯他们都是很赞同的，虽然并不希望乔里遇到危险，但是他们总不能让乔里一直只待在一个空间里。 乔里嘴里咬着一包吸吸冻，心情的确有点郁闷，这对他来说很少见。 他过去一直没有什么朋友，自然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杰森算是他的第一个同龄朋友。 以前的他比较独，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所以很难会因为“朋友”的关系而让自己心情转变。 也正因为是第一次，乔里反而憋着一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和杰森进行交流，有一种他如果主动，就好像输了的感觉。 葡萄味的吸吸冻包装开始变瘪，乔里把嘴里叼着的包装丢进垃圾桶之后，又拆开了一包，这一次是草莓味的。 他不喜欢用手拿着，就用嘴直接咬着开口的位置，一直到里面的果冻被吸完，这个行动让他的气质变得有点流丨氓。 等回过神的时候，刚买的吸吸冻也已经吃完了。 在韦恩家的时候，因为阿尔弗雷德的关系，身边的垃圾食品（零食）都是比较少见的，作为管家，他对于他们的身体健康很看重。 所以只有放学后的时间，像这样单独出来的时间，才有机会去享受阿尔弗雷德口中的垃圾食物。 要不要买一点回去屯着？乔里咬着包装的开口塑料处，思考着这个并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不过出乎意料的，乔里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接到一个电话。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好吗，乔里的通讯录之中只有四个人，他根本没有和其他人交换过号码。 但是蝙蝠出品的手机，应该也收不到诈骗电话吧？抱着这种想法，乔里接通了电话，松开咬着吸吸冻的嘴，用一只手拿着包装，才开口道：“谁？” 对面是一道有点惊讶的女声：“……抱歉！” “……”乔里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对面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以为……我真的没想到真的会是你……” “嗯。”乔里用鼻腔回了一个音节。 似乎这个回应给了对方勇气，对面轻轻说道：“你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之前……那个在街上问你要号码的……哈哈，应该也不记得了吧，毕竟应该有很多人向你要电话……” “红色头发的那个？”乔里突然问。 对面安静了下来。 乔里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他眯起眼睛：“红色头发，棕色眼睛，脸上有雀斑？” 对面依旧沉默着。 “我记得你，只有你问我要过电话。”乔里平静说道。 知道这个时候，对面才小声开口：“……是这样吗？” “我很抱歉……我原本没有想过拨打这个号码的……只是我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号码就拨出去了……我以为当时你只是随便乱说的……” “发生了什么？”乔里低声说道。 对面再度安静了，而乔里找了个安静一点的位置，靠着墙壁，手里捏着已经吃完的吸吸冻的包装，等待对面的回复。 他不擅长电子设备，因此也没办法通过一个电话去确认对方的坐标，但是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对面的声音里传出了风呼啸的声音。 今天没有下雨，天气还有点闷，如果对方还在哥谭的话，除非站在高处，或者正在用风扇或者吹风机，否则不该有这么大的风声。 乔里现在也不在乎和杰森之间的吵架了，他把这个号码发给了杰森，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个号码目前所在的位置。 杰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点头，主动接手了这份工作。 而对面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对面的女声低哑：“我以为……以为没有人会接电话的。” “所以、所以我没有预想过……我应该说什么……” 杰森很快就查出了坐标，乔里正打算拦车往这个坐标赶过去的时候，杰森骑着一辆摩特到达了他的面前，看到乔里还在打电话，他比了个手势，让他上车。 乔里点头，然后抬腿跨坐到了杰森的后座，将电话插入耳机，并且带上了头盔，把赶路的风声阻隔在了头盔之外。 乔里没有追问，而是安静地等待着对面给出回应。 而对面安静了许久，却没有说自己的现状，开口说起了别的事情。 “我没有爸爸，我是妈妈带大的……我妈妈的工作在其他人看来是很可耻的，也跟着一起嘲笑我。” “我很爱我妈妈……但是我明白，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没有我的话，她会轻松很多的……” “我的成绩一般，高中毕业之后，大概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我很努力地融入学校之中，去交朋友，努力学习、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其实我感觉，我还是很幸运的……至少那天遇到你的时候，我看起来很干净……一点也不狼狈。” 说道这里，对面突然哽咽了一下，原本平静的口吻带起了哭腔，顺着风呼啸的声音，让她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我没有爸爸、因为我的妈妈做着不入流的工作！但是这根本没有伤害任何人！” 对面哭着说道：“为什么人能这么恶毒？我明明一直都有在好好忍耐了，我们不是朋友吗？……呜、你们的要求我都有好好完成……明明只要坚持到毕业就可以了……” 杰森停下了摩托，指着一个建筑的最高处，乔里抬头，隐约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杰森又比划了一下，示意乔里上去，他会暗中配合。 等乔里点头往着大楼高处赶去的时候，杰森也立刻戴上了面具，甩出了钩爪——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现在乔里给出的回应才最重要。 除非实在不行了，他作为罗宾在出手，作为最后的保障。 这是一栋废弃的大楼，过段时间就会被重修，所以没有电梯，乔里必须走楼梯。 手机的对面还在哭泣，乔里却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比起上一次见面时的整洁，这一次，这个女孩身上看起来非常狼狈，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半干不干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坐在天台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她说道：“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乔里开口说道：“你是希望我帮你想办法吗。” 电话的声音和身后的声音同时想起，那个女孩震惊地回过头，却因为太久没有动作，身体僵硬，外加身上湿漉漉的，几乎是瞬间就忘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她从天台滑落了。 正蹲在另一个建筑的杰森几乎是瞬间就做好了跳出去的准备，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像是被什么拉住，在半空之中停了一瞬，然后被乔里拉住了手腕。 杰森呼出一口气，后退了一步，重新藏匿起自己的身体。 乔里瞥了眼自己手腕的位置，微微皱眉，却毫不犹豫将那个惊慌的女孩拉了上来。 “我吓到你了？”乔里开口道。 他的语气依旧平常，看起来似乎完全不在乎眼前的人身上为什么会这么狼狈，而这种没有特殊对待的态度，却让女孩略微放松了一些。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女孩喃喃道。 “我有个罗宾朋友，他帮我找到了你的位置。”乔里回答道。 女孩却不相信这句话，嘴角往上牵了牵，露出了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容。 乔里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见面了之后，女孩却无法再继续复述自己的心情，刚才的坠丨落也让她吓了一跳，现在反而缓过了神。 “我、我得回家了！要不然妈妈会担心的……！”她这样说道：“真的很谢谢你！” 乔里点了下头，然后安静地走在她的身后，确认她回到了自己家之后，才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的位置。 上面浮现出了一道青紫的手指勒痕，乔里皱着眉头用右手在上面绕了一圈——这是他自己的手留下的痕迹。 杰森在这个时候走到他身边：“我刚才查了一下她的一点信息……你在想什么？” “替身……”乔里喃喃。 “什么？”杰森问。 乔里摇头：“没什么，应该是我想多了。” 这个世界，并不该存在除他之外的替身使者才对。 15 第 15 章 这里是dc世界，乔里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 这个世界拥有外星人，拥有神明体系，拥有超人类，拥有魔法——所以如果出现在什么非科学性质的能力，其实并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 乔里摸着手腕上的勒痕，表情还是有点疑惑和怀疑。 但是就像是他清楚这一点，同时，他也很清楚一个只有他能理解的事情——就是，只有替身使者（拥有替身的人）才能看见替身这件事。 没有拥有替身、或者说不是他那个世界的人，都是无法深刻意识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当然，有些特殊的替身也是会被人类看见……但是乔里很清楚，自己的替身绝不是那种特殊替身。 星尘砂砾（staerustgra丨vel）不是人人形替身，它的本体就是藤蔓。 在表现出能力时，星尘砂砾总是喜欢缠绕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除了衣服的褶皱变化，应该是没有人可以看见的。 乔里回忆着刚才他救人发生的事情。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摔下去，不过他的反应足够快，还是第一时间使用替身将其拉住，作为缓冲，然后才伸出手拽住那个女孩的手腕。 可是在他使用替身的那一瞬间……那个女孩，她的表情，好像不仅仅是摔下去的惊讶，好像还是、看到了意外的事物的表情。 “……她看到了我的星尘砂砾？”乔里沉思着，还是觉得自己或许看错了，毕竟他并不擅长去分析别人的微表情，就像他不擅长黑客技术一样。 在他思考的过程中，杰森已经带着和那个女孩有关的资料回来了。 “她的名字是艾达·克利夫，今年15岁，她的父亲因为吸毒，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亡了。她的母亲伯莎·克利夫一直独自抚养她长大，但是……”杰森说完这些，顿了下，将剩下的资料传到了乔里的手机里：“你自己看。” 乔里点了下头，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杰森发过来的文件，其中包含了她母亲所做的工作，是出卖身体的工作。 但是乔里惊讶地在文件里看到了她母亲的死讯。 乔里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在离开时，艾达·克利夫所说的那句“妈妈在等她”。 “她死了？”乔里抬头，再度和杰森确认。 杰森抿了下嘴：“嗯，就在前天。” 资料里还有艾达·克利夫的其他情报，她在学校一直隐藏着母亲的工作，可是最终还是被班级里的几个人发现了，她们借此为由霸凌欺负艾达·克利夫，使唤她去做不愿意的事情。 甚至这部分还有视频留下，就算是乔里，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只看了两眼，就关掉了那份视频。 原本这样，艾达·克利夫还能坚持，但是偏偏就在前天，她的母亲在接待客人的时候死亡了。这样的死亡并不“体面”和“干净”。根本没有人怜悯艾达·克利夫，再加上她今年已经15岁了，原本她的母亲将她保护的很好，失去了这份保护之后，很难去想象之后艾达·克利夫的生活会怎么样。 正是因为如此，艾达·克利夫才会想在今天自丨杀，只是在死亡前，她不抱希望地对乔里进行了求助。谁都没有想到，乔里竟然真的接听了电话。 “她的情况，可以联系韦恩专门的慈善基金会，如果她需要，我们现在就可以帮她搬家、转学，提供上大学前的所有学费——大学后的学费，可以通过学生贷款。”杰森敲击着桌面：“但是问题是，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杰森很了解这些人会有的心情，有的人会牢牢抓住这样的机会，但是同样的，也有人会拒绝这份帮助，会觉得这份帮助才是最危险的。 这种防备心，杰森也很理解。 “我去和她谈谈。”乔里这样说道，顿了顿，又说道：“明天你帮我请假，我就不去学校了。” “好。”杰森抬头：“和布鲁斯说一声？” 乔里反问：“你觉得我们能瞒得住他？” 果不其然，布鲁斯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布鲁斯并没有反对他们的选择和行动。 “不要冲动，乔里。”布鲁斯只是这样强调了一句：“除非你可以保证她未来不再受到伤害、以及这是她想要的选择，否则对那些霸凌她的人出手，只会让她的未来更加困难，留下隐患。” 乔里点了下头。 这种事情，比起身体上带来的伤害，精神上的打击更难以处理。 乔里在当晚，用着jojo（乔鲁诺的造型）的身份还去了艾达·克利夫的家附近逛逛，处理了一个原本艾达母亲的客人——艾达已经15岁了，已经长开了，当然会有人想对她下手。 乔里毫不犹豫把人揍了一顿，没让艾达注意到这个。否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伤害。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犹豫了一下，乔里还是在艾达·克利夫的书包里留下了窃听器，以防止出现意外而他不知情，无法及时赶到。 艾达·克利夫不在哥谭中学读书，距离哥谭中学还挺远的，所以乔里第二天请假，干脆跟着艾达·克利夫去了她的学校，并且在她的学校门口不远的甜品店找了个位置坐着。 戳着眼前的布丁，乔里觉得比起这种有点粘稠的口感，还是果冻的感觉更清爽一点。 大概在甜品店坐了两个小时，乔里突然听到了窃听器里传出来的声音。 是视频之中听到过的女声男声。 嘲讽的口吻说着贬低人的脏话，难听到就算是乔里都不想在脑内留下痕迹。 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小混混，有时候也相当流丨氓，但是乔里的家教从不缺少。 艾达·克利夫的头发上被淋了果汁，她被迫缩在角落之中，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因为母亲的工作并不入流，在被发现之后，这就变成了威胁。 如果她不去做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将这些事告诉所有人——15岁的青少年正是最看面子的年龄。 于是艾达·克利夫上当了，她忽视了一件事……一旦她退后一步，那么未来，她就需要退一百步。 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阴郁沉闷的情绪在艾达·克利夫身上浮现。最开始只是帮忙去跑腿，后来是问她要钱，再然后呢？威胁她如果不给做这种事，就去她家里和她妈妈说…… 妈妈的死亡很不真实，她还记得自己回家的时候，还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把衣服上的脏东西面前弄干净，她不希望妈妈担心她。 她带着笑容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开口笑着问“妈妈，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时候，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直接涌入了鼻腔之中。 呜……艾达·克利夫突然有点反胃，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前的色彩变得扭曲模糊，她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耳边听到的声音变得就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一样刺耳不成调。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死亡的是妈妈？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啊？为什么你们随便什么人都能伤害我——你们能理解这份伤害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吗！？这份痛苦不出现在你们自己的身上——你们根本无法理解吧！ 艾达·克利夫的大脑变得混沌而不可控制，但是就在本能要支配身体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了起来。 “就算是我，也有点听不下去了。”站在墙壁上的少年眯起了眼睛，挑染的绿色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耳侧滑下落在额前，他的手臂肌肉线条相当明显，随意的动作却需要相当的体力进行保持：“你们的嘴巴简直比青蛙的小便还要恶心下丨流。” “你又是那个**？哪里轮到你说话！”一直欺负艾达·克利夫的一个同学这样喊道。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两个女孩三个男孩，穿得很好，除了手里捏着的香烟，还有一直高举着的手机外，几乎看不出他们是混混。 在这一点，挑染着头发，砸碎了玻璃的乔里反而更像是流丨氓混混。 “喂，你叫艾达·克利夫对吧？”乔里居高临下说道：“你不反抗的话，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我可以帮你隐瞒——他们曾经怎么对你的，你都可以重新在他们身上报复回来。”乔里冷淡说道：“不用担心留下痕迹，我也能帮你解决。” “你在说什么？你和艾达克利夫什么关系？你是她找来的——呜呜额！！”五个伤害了艾达·克利夫的人突然像是被什么绑住了，四肢和嘴巴都被对他们来说未知的事物堵上。这让他们流露出了惊恐慌乱的神情。 艾达·克利夫在此刻猛地回过神，她看到了相当漂亮的绿色。 绿色代表着树木的清新，生命的强大——但是在哥谭，绿色往往会扭曲成小丑的发色，恐怖的色彩，扭曲的幻觉，绿色也代表着危险的毒藤女、谜语人——所有所有的反派似乎都是如此。 艾达·克利夫一度非常讨厌绿色。但是这一次，她从未觉得……绿色这么干净过。 绿色的藤蔓在她的眼前缠绕着，将五个伤害她的人捆绑缠绕，艾达·克利夫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但是她却问出了一个和现在毫无关系的问题，既不是这莫名其妙的藤蔓，也不是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艾达·克利夫开口道。 乔里这才将目光落点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乔里·乔……” 在习惯性说出乔斯达的时候，乔里顿了顿，他想改口为安娜苏，但是注意到了艾达·克利夫的目光，没有犹豫，还是开口说道：“乔里·乔斯达，我的名字。” 16 第 16 章 虽然蝙蝠侠强调过不能乱来冲动，但是如果会委屈自己，那乔里就不是乔里了。 同样的，乔里也不是打算之后的事情就放着不管。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护另一个人，哪怕是父母爱人也一样。 所以艾达·克利夫必须自己做出决定。这也是乔里露面说出那句话的原因。 “不动手吗？”乔里坐在玻璃窗旁边，碎裂的玻璃摔了一地，但是显然这五个家伙找了个好地方，这样大的动静一点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艾达·克利夫看起来很迟疑，哪怕五个欺负自己的混混被藤蔓绑得一脸惊恐，她完全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报复回去——甚至她自己的心里也透着报复的想法。但是乔里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个进度，明明之前她依旧打算孤注一掷想要反抗的…… 艾达的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她不想让这个救了她第二次……不、或许更多次的少年失望。但是她却僵在原地，只能茫然地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睛。 乔里看着她的反应皱了皱眉，但是他总不能把人丢在这里就不管了。蝙蝠侠的教导还在耳边，乔里把这五个人揍了一顿之后，还是暂时把艾达带走了。 就在乔里转身的那一刻，无声的黑色阴影从艾达的脚下转移到了那五个家伙身上，艾达一无所知地跟在了乔里身后，轻声问道：“我、我们要去哪？” 乔里看了看天色：“吃饭。” 在这个过程中，注意到了周围路人似有似无扫过来的目光，乔里啧了一声，还是先带着艾达去了一趟卫生间，在门口等她将自己打理好，才随意找了一家快餐店。 汉堡薯条放置在了他们的面前，艾达很自觉接受了跑腿的工作，哪怕乔里没有要求她这么做。 乔里盯着艾达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艾达茫然抬头：“什么？” “原本我的计划是，我出手，你打他们一顿，然后送你转学搬家，离开这片区域，这应该是最简单的方式。”乔里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只要你反抗一次，他们的下次行动可能会更狠，但是只要你进行反抗，他们意识到你是难啃的骨头，自然会放弃。” 不过现实是：“结果你一次都做不到，明明我都在了。” 艾达强笑了一下，低下头：“……抱歉。” “算了。”乔里咬断嘴里的薯条，随意说道：“只是浪费我一会儿时间而已。” “而且刚才说的话依旧算数，你可以搬家，转学，离开这里。” 按理说，艾达现在也该问清楚相关流程的真实可靠，或者问乔里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可是看着乔里自信肆意的眉眼，艾达最终一句话都没有问出口，只是低头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乔里也没想着一次成功。像是艾达这种校园霸丨凌情况，不仅是哥谭，在这个国家可以说随处可见。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忍耐，忍耐到毕业的人会脱离这样的苦楚，也有人半路坚持不住选择了转学或者自杀。 乔里觉得有点头疼——在他以前的学校里，也不是没有这种霸凌，但是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眼前。准确的说，只要被他看到，他都会没有任何顾忌地把人揍一顿。 久而久之，这种事或许的确还存在，但是至少表面上是干干净净的。 如果他作为乔里·乔斯达，那么这样解决已经够给面子了。但是他现在还是jojo。 杰森和布鲁斯，他们肯定不会这么粗暴就解决的，或者不去想杰森和布鲁斯，去思考jojo——他的长辈会怎么做？ “……除了把人揍一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乔里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是乔鲁诺的话……“找出源头，然后从根部拔除这种恶习吧？” 在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会让艾达紧张之后，乔里也没有特地继续说什么，在吃完那个汉堡之后，就把人送回了家。 下午的课显然也没有继续去学校的必要了，乔里溜溜达达地经过超市，然后慢吞吞回到了韦恩庄园。 这个时间，杰森已经放学回来了，他一回家，就看到嘴里叼着吸吸冻，正盘着腿靠坐在沙发上的乔里。 之前的吵架在昨天的行动下自然而然就解除了，杰森把书包丢在另一边，打了个招呼：“事情怎么样？” “和她说了转学搬家的事。”乔里回答。 杰森：“……” 杰森：“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乔里：“要不然拖着吗？这种事情除非我天天待在她身边，如果她自己不行动起来，根本没有办法吧？” 杰森显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对于校园霸凌这种事，杰森熟悉也陌生，因为他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个。而他作为罗宾，往往都出现在哥谭的夜晚，很少有学校夜晚还继续上课，因此在身为罗宾的时候，他很少会遇到这种事。 最多就是遇到其中的苦主，试着安抚对方。 让他去暴打谜语人，抓企鹅人，杰森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去解决这种心理上的问题，杰森自己都没有搞定自己的心理问题呢！ 要知道蝙蝠家就没有一个人心里没有点毛病，用阿尔弗雷德的话来说，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穿着玩偶制服在深夜暴打哥谭居民？ “算了，反正我已经和她说了搬家转学的事情，先看她回答吧。”乔里自然地略过这个话题，把嘴边已经吸完的果冻包装丢进垃圾桶里之后。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在第二天，杰森传了一份视频给乔里。 画面之中，是那五个欺负艾达的人的视频。就是角色交换了一样，原本欺负艾达的人，现在成为了视频之中被欺负的主人公。 乔里发了个问号给杰森，杰森直接电话打了过来。 “昨天晚上上传的视频，上传到了网上，已经发酵了一晚上了，因为有人认出学校的位置，最重要的是，这五个人都昏迷了，到现在医院还没有查出原因，所以警察也进来了。” 乔里开口：“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不觉得这个背景有点眼熟吗？” 杰森：“这也是我发你的原因。这个背景，就是上次我传资料发给你的艾达·克利夫为主角的视频，但是现在里面的人物变了。蝙蝠电脑上的修复视频也被替换成了这五个人的视频，而不是艾达·克利夫的。” 乔里的语气平静：“你认为是我做的？” 杰森沉默了两秒，用着不可思议地口吻说道：“就凭你那技术？” 乔里也沉默了，他啧了一声。 杰森也认真了起来：“艾达·克利夫并没有学过类似的技术，之前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乔里打断了，乔里开口道：“我可能有点方向——这件事暂时先交给我，挂了。” 说完，乔里再度逃课，往着艾达·克利夫的家里赶去。 艾达不在家，乔里思考了两秒，往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既然这件事涉及到警察，那么不是在学校被询问，就是在警局被询问。 如果是警局的话，杰森和自己说的时候应该会提上一句，所以艾达应该是在学校。 因为学校来了警察的关系，乔里不打算打草惊蛇，而是站在学校门口等待着艾达出来。 这五个人很聪明，在霸丨凌的时候还会特地挑地方，表面上在老师面前还是比较好学生的，所以在校方提供证词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艾达。艾达也不过是作为他们的“朋友”按照常规为了一些问题而已。 等艾达出校门的时候，警察也已经离开了。 乔里举起手，在艾达低着头经过自己的时候，打了个招呼：“哟，总算下课了？” 艾达被吓了一跳，她往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乔里。 艾达抿了下唇，小声说道：“事态有点严重……所以学校给我们、放假了。” 乔里不怎么在乎的点了下头：“这样，要一起吃饭吗？” “现在好像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 “那就找个地方聊聊。”乔里主动带头，根本没有给艾达拒绝的机会。 艾达也不敢拒绝，她一直低着头，生怕乔里问出她无法回答的话语。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真的很意外，但是也不可否认，她现在有点…… “幸灾乐祸吗？”乔里突然开口。 艾达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抬头，惊愕地看向乔里，她想反驳这个，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乔里侧过脸：“我还没感谢你没有把我举报上去——不管怎么看，他们出事都和我昨天揍了他们一顿有关系吧？” 艾达立刻反驳道：“才不是！” 乔里勾起唇角，脚步继续往前：“为什么不是？” 就在艾达思考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在下一刻向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乔里侧过头：“怎么不走了？” “……”艾达的目光落点在眼前浮现出的挡路的藤蔓，立刻就垂下了头，可是乔里还是看到了。 乔里从这个举动之中确认了答案，他收回替身，口吻带着一点愉快，道：“你果然看得见。” “你从那五个人的反应之中确认他们是看不见的，所以才在我面前隐藏这个信息？”乔里也不打算等待艾达的回答，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藤蔓划过艾达的脸颊——下一秒，藤蔓所触碰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划伤。 然而这道流血的伤口并不是在艾达脸上，奇异地出现在了乔里的脸颊上。 乔里抹掉上面的血珠，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喜欢布鲁斯他们，因为他们是蒙面义警，是他一直喜欢的角色，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做什么，就自然收获了乔里的善意。 但是除了他们之外，这个世界对乔里来说还是非常有隔阂的，替身使者永远都是排外的，因为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这天然就是一份限制、一个屏障。 而艾达看到了替身这一件事，自然而然就让乔里产生了兴趣，产生了好奇。 “只有同类才能看到这个。”乔里伸出手，藤蔓环绕在他的手掌之上，亲昵地触碰着乔里的指尖：“所以，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你是在报复他们？” 艾达脸色惨白：“不是、我……” 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乔里继续道：“做得还算不错，就是没有藏好尾巴，太容易露馅了。” 艾达的表情在这一刻转化成为了迷惑：“……啊？” 17 第 17 章 “我不擅长分析数据，也不擅长推理。”乔里再次坐在了那间快餐店的位置上，面前坐着和昨天一样的人，桌面上也放着和昨天一样的食物，继续说道：“连我都能察觉到问题，你觉得其他人会意识不到吗？” “如果你做得完善，我说不定还能帮你解决一下小尾巴。”乔里喝了一口可乐，口吻是不变的愉快：“但是我可瞒不过他们，所以只能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了。” 直到这个时候，艾达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想帮我？” “因为我们是同类。”乔里的脸色不同于前两天的冷淡，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同类，我当然会想帮你。” “仔细一想——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应该察觉到的。为什么你偏偏遇到的是我，为什么偏偏会向我要电话。”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想弄清楚，你是如何觉醒的替身。” “替身、替身使者？这是什么？”艾达问道。 “你理解成超能力就可以了——只有相同的超能力者才能看到对方的超能力、之类的。”面对的又不是蝙蝠侠，乔里完全没有必要解释的太清楚。 替身是可以自然觉醒的，不过乔里也记不清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据妈妈所说，因为外公一直都瞒着她的关系，所以她绝对不要做这样隐瞒孩子的妈妈。再加上爸爸妈妈都是替身使者，不像外婆是普通人所以被瞒着，所以从乔里记事起，就一直知道爸爸妈妈身边有着自己的特殊的小伙伴（替身）。 只是他自己看不见而已。 或许就是这种不甘心，乔里很小就觉醒了——但是没有人意识到，因为在家里很安全，一般情况下，爸爸妈妈都不会放出替身，乔里没看见，当然也就无法确认。 一直到乔里第一次离家出走跑到日本的仗助家后，习惯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替身的仗助在乔里面前这么做了几次之后，注意到了乔里的目光，这群笨蛋长辈才反应过来乔里的替身已经觉醒了。 不过这个时候乔里的替身形体还不够完整，还是模模糊糊无法直接触碰的，一直到乔里慢慢长大，精神力成长之后，藤蔓替身才真正表现出来，被他掌控。 按理说——替身应该是他的世界的力量体系。但是没有任何情报表明，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替身。 说不定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产生的变化？又或者是什么特殊的道具？ 在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后，乔里就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是未知的，漫画只能用做参考。所以说不定没有画出来的剧情里，这个世界就拥有替身呢？ dc宇宙都有性转世界，反转世界了，说不定某个没有被记录的世界（漫画）里面蝙蝠系英雄都是替身使者！ 因为涉及到替身，乔里的兴致很高——从他嘴角没有消失的浅笑就可以看出来了。 因之前乔里帮助过艾达的行动，艾达对乔里的信任度很高，她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乔里也不失望，咬着可乐的吸管，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或者我问你答。” 艾达点头，于是乔里开口道：“那次天台我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看到了我的替身？” “是的……不过当时只是隐约看到，并不像今天这么……这么完整。” “那你的能力是什么，你知道吗？” “……抱歉。” “没什么，不过你这时不时道歉的习惯真的要改改。”乔里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吧——你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艾达：“什么？” “替身是一种内心的投影，如果你只是想报复他们，也会有这种效果。但是我之前对你的伤害，同样投放在了我的身上。”说着自己不擅长分析的乔里推理道：“你是不是想要自保？” 艾达看起来也不知道。 乔里将最后一口可乐喝完，纸杯里是碰撞的冰块，黑发挑染的少年这么说道：“你得问问你内心的声音。” “刚觉醒替身的人力量是不可控的，你想要他们死，他们真的会死。” “但是就凭你之前我帮你绑住他们，你却依旧不动手来看，我倒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这么说吧，我家那边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替身就是你精神上的投影，看替身，基本就可以猜到你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孤单的人，替身会陪伴你。温柔的人，替身也会保护别人。想要自我保护的人——” 乔里停顿在了这里，他开口说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同类，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处理。” “但是这只是对初次觉醒的人失控的解释，下次出现类似的事情，我就没有办法了。意外杀人和主动杀人，也是两个判决方向。” “你得学会控制这个，下一次，就不可能再是意外了。” 乔里很高兴，不仅是艾达成为了他的同类，重要的是，拥有替身，就代表了艾达拥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那么之后她就算不转校，也不用担心被欺负了。 他摸着自己脸颊上已经结疤的小伤口，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等回到韦恩庄园之后，乔里将发生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弄清楚艾达的替身能力到底是什么。” “我可以把他们恢复到一天之前的状态，如果你们需要的话，短时间内我也可以监视她。因为只有替身使者看得到替身，换成你们的话，不是说不行，只是很容易忽视一些细节。” 杰森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当然。”乔里嘴角勾起：“这可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同类。” “不只是这个世界——在我的那个世界，我也没有遇到过同龄人的替身使者。说好替身使者都会互相吸引，但是我吸引的全是我的长辈。” 说着说着，乔里就抱怨了起来。他当然不讨厌自己的长辈，但是怎么说呢——从他对蝙蝠侠说起“他的冒险总算到来了”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 他真的很想拥有伙伴，进行和父母以及其他长辈一样的冒险经历。 哪怕他的替身已经表明了他大概只能单独作战，但是这份心情还是没有改变的。 蝙蝠侠在一边听完了乔里的解释，说道：“反伤？” 两个少年抬头看他。 布鲁斯开口：“原本的视频是艾达·克利夫，但是换成了另外五个人，你攻击她的伤口会出现在你的身上。艾达·克利夫应该对你很有好感，如果是你的攻击，她应该不会主动对你攻击、而是以防御为主。” 但是现实就是艾达反击了，所以布鲁斯说道：“所以是不是不被自己控制的反伤？不论是什么的攻击，心理上的，身体上的，只要替身察觉到了，就会全部反弹到伤害者的那一方。” 乔里点头：“我也有这种想法。” “因为被霸丨凌的经历，所以为了自我保护从而觉醒的替身，这很合理，也符合她的性格。” “我晚上去试一下，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的攻击会不会被感知到。” 杰森：“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说法很有问题？” 乔里：“难道你不会夜探别人家吗？” 杰森闭嘴了。他们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样的。 乔里有注意到布鲁斯和杰森的照顾，他们都有意识的让乔里完整的处理这件事的想法。也为了这件事，将本该是乔里的其他工作，都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份善意和保护，乔里感知到了。不过现在占据他心里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艾达到底是怎么觉醒替身的这件事。 “我真的很好奇。”乔里猜测道：“是因为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所以世界屏障被打通了？所以世界要融合了？等我离开之后替身就会消失？” 杰森：“你哪来这么多想法？” 乔里：“漫画里不都这么画的？” 杰森：“……” 布鲁斯：“这些事我会调查的。” 没有什么事是交给蝙蝠侠还让人不放心的，如果有，那肯定是你有问题，而不是蝙蝠有问题。 看着乔里高高兴兴离开蝙蝠洞的背影，杰森抬头看向布鲁斯，说道：“他看起来很高兴。” 或许乔里自己没有察觉，他很坦诚，他既然这么说，就代表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布鲁斯和杰森还是察觉到了乔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绪。 为什么不同于对待杰森，布鲁斯对乔里的行动堪称放纵。原因很简单，因为乔里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迟早会离开。 蝙蝠侠可以训练乔里，但是相同的，他不能把乔里放在太过危险的位置。 因为乔里迟早会回到自己的家，他的父母还在等他回去。 乔里没有察觉到，他的轻松和愉快，不仅仅只是因为遇到同为替身使者的人而高兴。他是因为意识到了……他在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一个人，他找到了和自己家里相同的存在。 哪怕乔里再如何独立，在此之前，他都只是生活在普通人之中的男孩，家庭美满幸福，他是因为意外才出现在这里的。 ——简单来说，乔里·乔斯达想家了。 “我会弄清楚答案的。”布鲁斯声音低沉，对着杰森说道。 当天晚上，乔里先去了一趟艾达的家里，他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艾达，完全没有自己夜闯女孩家里的意识，他把窗户撬开，然后尝试着用替身变出的锋利植物划了一下艾达的手臂。 看着自己手臂上出现的划伤，乔里好奇之下，又用蝙蝠侠给他做的飞镖划了一下，伤口平行的出现在上一道伤口下方。 乔里点了下头：“看来的确是反伤——至少的确有类似的效果。” 哪怕是意识消失也能自保，是因为在睡梦中依旧紧张，还是纯粹替身的能力？ 乔里并不着急，今晚确认了这一件事，就足够了。他在确认了这点信息之后，开始往着住了五个人的医院走去。 他答应了（单方面的）艾达，会把那五个人处理好的。之所以不用担心这五个人反扑，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证据是艾达做的，而且这只会暴露他们私下霸丨凌的事情。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站在医院的窗口，乔里抹了一把头发，原本卷曲的金发化为了深蓝，搭配着身上的制服几乎藏匿在了黑夜之中。 既然要治疗，当然要匹配相应的身份。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乔里还是忍不住抓了抓他头顶上的牛排头（或者可以称呼为飞机头），自言自语道：“仗助每天用这么多发胶在头上，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秃头？” 18 第 18 章 东方仗助，是乔里的曾舅姥爷，是他外公都得喊舅舅的存在。 但是实际上，东方仗助并不是那种白发苍苍的胡子老爷爷，明明已经是大叔的年龄了，却看起来非常年轻。两人五官的相似度，是走在外面也会被误会是乔里的哥哥。 他家的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祖上出过一个吸血鬼（并不是）的关系，一个个都冻龄，其中最过分的是他外公，据说外公高中生的时候，看起来比现在都成熟。 乔里当时沉默了很久，还特地跑去确认了一番：“我们家吸血鬼的血脉真的只有乔鲁诺那边？” 对此，乔鲁诺对他说道：“你真的觉得科学常识可以解释我们的情况吗？” 乔里认真思考了许久，得出了结论：“我们家是被吸血鬼血脉影响了。” 时间非常照顾他们一家人，照顾得乔里都怀疑自己家的基因了。 而他现在的外形，就是他的曾舅姥爷东方仗助少年时期的样子。 外公曾经评价过仗助的替身是他见过最温柔的替身。因为仗助的能力是修复——他的替身可以修复时间的一切。 仗助在小时候一次高烧，一个牛排头的混混帮了他，于是仗助非常感激对方，后来就一直保持了这个发型。 乔里过去吐槽过，然后就被仗助压着打了一次屁丨股，气得乔里大半个月没有理仗助。 其实仗助已经对他很温柔了，据说外公都被仗助揍过一次，因为外公也说了那个发型的坏话。仗助失去理智的时候，打乔里也是收着力道的，完全不像对待其他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乔里也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伤了。 直到仗助和他解释了这件事，乔里才有点别扭地和仗助和解，并且撇着头说这个发型很适合他。 这也是乔里有自信可以救治这五个人的原因，这份修复有点类似于概念上的修复。甚至只要灵魂还在周围，他都可以将刚失去呼吸的人“复活”。 这是非常温柔的、为他人着想的替身。而这个替身唯一的缺陷，就是无法对自己使用。 所幸仗助和乔鲁诺的关系很好，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断腿断手也可以去找乔鲁诺帮忙，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病房空间不大，一个房间里就两个人，乔里看着在自己面前躺着的两个人，之前看起来令人讨厌的五官在昏迷的时候，倒是显得安详。 “真不想救人……”乔里这样喃喃着。 如果只是纯粹被揍一顿入院，乔里根本不会管。但是他们昏迷了，那就不能不管了。 如果修复失败的话，就只能表明艾达的替身更特殊，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但如果修复后他们能醒来，就代表着是可以修复的“伤口”，也就是说……这些人原本是想这么对待艾达的。 乔里的拳头落在了躺在两张床上的两个人，在一边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看着逐渐清醒的两人，松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再度出手——把他们揍了一顿。 要不然怎么解释只是睡了一觉，这群人身上的伤就好了？乔里理所当然地给自己找着借口。 然后他去隔壁病房重复了三次，五个人，不多不少正正好。 于是刚醒来的五个人，再度被揍昏了过去，甚至没有来得及清醒。 第二天，病房里响起了一声尖叫，五人之中的一个男生，在清醒之后照镜子，发现自己的五官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变成了他整容之前的模样。 这也是修复的“副作用”，修复是会将事物（包括人）修复成一开始的样子，整容的脸，会在修复后变成整容前的。 乔里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安安静静地监视着艾达。 这五个人似乎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一起昏迷，大概是察觉到了艾达身上的不对劲，再加上之前霸丨凌的行为。还有布鲁斯那边的稍稍关注，并没有引发什么太大的问题。 乔里的监视没有让艾达发现，观察了一个星期之后，艾达的替身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你的替身还挺有趣的。”就像是那次在校园之中救下艾达一样，乔里坐在走廊的栏杆上，膝盖微弯，整个人显得相当随意。 艾达被吓了一跳：“乔里？” 乔里点了下头：“是我，我观察了你一个星期了。” 艾达：“……” 艾达有点无奈：“……这种事、这么说出口真的可以吗？”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打不过我。”乔里从上面跳了下来，走到艾达身边：“之前的事情可以用意外解释，但是你的确上了我这边的档案。” “我得提前说清楚，你的能力很特殊也很有趣。”乔里平静说道：“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刺激你的敌人——你讨厌的人杀死你。” “杀人是一件很轻易、却又很难的事情，在这样的社会下，很多人会在一个情绪上头的情况下杀人。这甚至不是选择，只是冲动。” “只要他们对你动手，他们就会自作自受。”乔里眨眨眼：“虽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因为你有这份能力，所以很容易——被人防备、怀疑。” “就像是超人明明是超级英雄，但是也会因为过于强大而被不少群体、包括政丨府警惕，你应该能理解？” 艾达理解了乔里的意思，身上的气场却比过去轻松了一些：“……拿超人和我比，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明白的……觉醒力量之后没有被监控起来，我其实还很意外。”艾达轻轻说道：“漫画里钢铁侠他们还不是因为超人类注册法案内战？虽然用漫画说现实很奇怪……嗯，我原本还担心了很久，以为自己会被抓起来，像是对待变种人那样，抽血实验什么的……” 乔里看了她一眼：“你的想象力不错。” “哈哈……”艾达干笑了一声，她小声说道：“但是如果是被你监控的话……” “什么？” “没什么。”艾达摇摇头。 “还是那句话，要转学搬家吗？”乔里说道：“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 艾达沉默了许久，然后摇摇头，认真说道：“不……我并不想离开现在的家。” “尽管并不强大，但是我现在的确有了自保的能力……那毕竟是我和妈妈一起居住了这么多年的家。” 乔里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艾达无意识地抓了抓手指：“所以之后……我们不会见面了？是吗。” “如果你身上不出现其他意外的话？”乔里口吻轻松，他回答道：“如果你来找我的话，我也挺乐意的。” 艾达摇摇头，她露出了一个让乔里惊讶的灿烂笑容：“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乔里。” 艾达的五官继承了她妈妈的，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的确初具美女的气质，只是过去过于畏缩，掩盖了这一点。 乔里看了她一会儿，也笑了笑：“我的电话还是那个，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随后，艾达目送乔里的背影离开，一直到看不到乔里为止。站在拐角处靠着墙壁的杰森在乔里走过来的时候，才慢悠悠站起身，走在了乔里身边：“这样就好了？” “要不然呢？”乔里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失望，他说道：“虽然我的确挺想有同类伙伴的，但是她怎么看都不适合战斗吧？” “不是还没有搞清楚替身出现的原因吗？”杰森问。 “这个慢慢来，我不觉得我只会遇见她一个，到时候找一下其中的相似点。如果没有的话，说不定真的是我的关系。” “自恋。”杰森嘀咕了一句：“你以为你是世界的主角啊。” “我是我自己的主角。”乔里看了他一眼：“是吃醋了吗？因为我想要别的搭档？” 杰森：“哈？” “别担心，你才是我真正唯一的搭档。”乔里搭上杰森的肩膀：“你可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是我的唯一啊，杰森。” 杰森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学布鲁斯和迪克！太恶心了！” 乔里收回了脸上的表情：“这么明显？” 杰森摸了摸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你不适合这个气质，太奇怪了。” 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之后，杰森说道：“不过她的能力的确挺特殊的，未来或许要多注意一下她身边发生的意外事件。” “这事还挺防不胜防的。” “唔……”乔里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我大概摸出了她能力的弱点。” 杰森惊讶地看向他：“真的？” “是影子，你们可能看不见，但是我试探过。”乔里分析道：“可能和她性格之中的自我贬低有关系，只要抓住她的影子，反伤就会失效。” “但是相对的，只要她的影子主动融入别人，那么对方就会在24小时内，就算远程对她出手，也会得到反噬。” 杰森盯着乔里看了好一会儿：“我现在有点可怜她了。” “为什么？”乔里感到奇怪。 因为对方一看就喜欢上你了啊。杰森在心里嘀咕。连他都看出来了。 连续多次的在霸丨凌下救下自己，长相帅气，又很有安全感，杰森也想不出来对方不喜欢乔里的理由。 或许也有吊桥效应或者其他什么的原因，但是喜欢这种情绪是最简单纯粹的了。 杰森看了眼乔里，冷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留下了一脸茫然完全没有听懂他潜台词的乔里。 这家伙大概是个恋爱绝缘体。杰森做下了这个结论。 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白天刚做出这个结论，晚上就被打脸了。 乔里老样子是单独的巡逻，不过在夜巡即将结束的时候，杰森看了看两个人的位置，打算顺路一起回庄园。 结果他刚确认完乔里的坐标，正打算跳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乔里用着一种杰森熟悉的口吻，对着一个站在阴影处的身影说道：“请和我结婚。” 杰森的脑袋上几乎是瞬间就浮现了好几个巨大的问号。 这是中了什么魔法？或者按照乔里的说法，他这是中了什么替身吗？ 杰森居高临下地往下看去，看不清站在阴影之处的人的身影，但是他可以看到乔里的状态。 金发卷曲的少年眼睛被不透光的护目镜挡住，无法让人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看起来却出乎意料的认真，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或者说，乔里本就不是会开玩笑的性格。他坦率得不可思议，几乎是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内心剖析一段又一段的让人根本无从接手。自顾自地说完也不在乎被迫接受他内心情绪的人的想法。 所以他显然不可能会以这件事开玩笑。 乔里用着乔鲁诺的声音和外形，再度重复道：“我是认真的，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乔里说：“请和我结婚。” 杰森：“……” 杰森：“？？？” 杰森：你用乔鲁诺的身体（外形）和人求婚，乔鲁诺知道吗？！ 阴影之中的那个人动了一下，杰森总算是勉强看到了对方的半张脸，以及对方挂在脖子上的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