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小镇做题家》 1 第 1 章 “桐桐，起床了！” 自从工作结婚以后，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自己了，杨语桐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睛，发黄的大圆灯泡，翻了下身就吱嘎响的木床，一到冬天盖两床被脚还冻的冰凉。 原来还没睡醒啊，又梦到动迁了十多年的老房子，这是自己最常梦到的。 这个爷爷卖给自家的老平房，后来又改建了好几次，比自己年纪还大，终于在她快三十岁的时候动迁了。 看着自己中学时期的小书桌，老式的柜子，连木窗框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在这里杨语桐从出生一直住到高一，后来上高二自己家就搬楼房住了。 “这孩子，怎么还不起床，再躺会去你姥姥家都到吃午饭点了。”房门打开，黄小玉一边念叨一边走进来。 浓密的黑发，眼角的细纹也掩不住的精致五官，白净的皮肤，矮小却纤细有致的身材，这不是睡觉前看的照片里三十岁的老妈么。 睡前她还和老妈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老照片一边唠嗑，感慨三十多岁的黄小玉，特别像夜幕下的哈尔滨里的女主角。 60多岁的黄小玉，头发早就已经花白，手上脸上都长了不少的老年斑，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是昨晚看照片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快点，放假也不能这么晚起床，锅里的菜饭都要凉了。”黄小玉揭了揭被子，把女儿要穿的衣裤都放在床边上了。 杨语桐觉得这梦太有意思了，这短袖和短裤都是自己初中时穿的，看这宽度是自己最胖的时候，初三那年体重的巅峰120多斤呐。 因为小时候太瘦，爸爸妈妈省吃俭用，给喝了一段时间的某哈哈口服液，半年多的时间她就从一个小豆芽菜长成了杏鲍菇。 杨语桐穿好衣服，叠好被子，走出来发现老妈放好小桌，把饭菜都端出来了。 “我爸呢？”都梦到她妈了，老爸年轻时也是个帅哥，她想看。 “这都几点了，你爸早就上班走了，快点洗漱好吃饭啊。” 这梦还挺有逻辑性的，老爸杨胜利年轻时是个警察，加班那是家常便饭。 这饭菜可是有点寡淡呐，90年代生活不富裕，做菜时油、调料放的都少，更没有肉了。 杨语桐是真的有点懵了，这真是做梦？能梦的这么清晰。看到家里的大挂历，显示是1998年6月份，也看不出是多少号。 98年6月，这可是杨家的多事之秋啊。 杨胜利受了徒弟姜超的牵连，离开了斗志满满的警察岗位，被迫调到了市政公司下属的炼油厂保卫科。 可能是因为心中郁郁不得志，也可能是炼油厂的环境不好，没几年就得了少见的贫血症，从此身体就一直不太好，50来岁时就办理了病退。 “妈，今天几号了啦？” “怎么还过糊途了，今天18号了，挺长时间也没去你姥姥家了。” 因为要中考，考试前就快一个月没去姥姥家，这时中考是6月的7、8、9三天，考完了那周末肯定是第一时间去了爷爷家。 看妈妈这个轻松的状态，那件事应该是还没有发生的。 这一年的6月，杨父的徒弟姜超违规将手枪带回家中，并在把玩的过程中导致枪支走火，子弹从家里的窗户射出去，打中了一位在家洗头的姑娘的颈部动脉。 这个18岁花一样年龄的姑娘，当场死亡，这在当时的东海市这个东北小县城引起了轰动。 事后经过协商，赔偿了死者家属3万元，姜超因此被送去教育改造了。 自己的父亲杨胜利也背负了处分，被调去了炼油厂的保卫科，这也成了杨胜利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重生穿越小说杨语桐也看了不少，但她可从不相信这事会成真，就是这梦可也太清晰了。 如果真的重生回了自己15岁这年，怎么能避免这场意外造成的悲剧，救回那条鲜活的生命，同时也能让父亲的人生不再这么遗憾。 那怕是在梦里，杨语桐也想做出改变，这事到底是哪天发生的呢？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能记得是哪个月发生的，还是因为7月初出了中考成绩。 杨语桐这次考试惨遭滑铁卢，比报考高中的录取线差了6分，还是交了5000元的赞助费上的高中。 过了好几年，杨母还感慨，真是祸不单行，福不双降啊。 “今天怎么呆呆的，走啦。”黄小玉把房门锁好，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把早市买的肉菜和水果放到车框里。 看着眼前这自行车，哎，自从高中毕业自己得有二十来年没骑过了。 更别提有一次高中下晚自习骑车回家，压到石头摔掉了半个门牙之后，杨语桐对骑自行车打从心里就怵的慌。 推上自己的自行车，杨语桐和妈妈一起出门了，黄小玉在前面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在后面的闺女。 杨语桐外婆家住在城郊的王家村里，从她家骑车到姥姥家，大约得半个小时，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少说也得骑45分钟。 也许是还有肌肉记忆，虽然心里有点忐忑，自行车是越骑越顺了。 杨语桐控制不住的还是在想，走火的事到底是哪天发生的呢？ 对了，这个事后来还有后续，那姑娘头七的时候家属又报警了。 因为当时事发突然，又实在太过巧合，事情的调查，和家属的协商都没完成。 遗体三天没有下葬，而是存放在市医院的太平间，头七时姑娘的妈妈去看望就发现了不对劲。 按当地的习俗人死后是里里外外要穿好几身衣服的，说是去了那边不会挨冻。 衣服连哪边衣襟在上、哪边在下都是有讲究的，有好几个地方都不对了，尸体被人动过了。 接到报警后，杨胜利和同事们连续在太平间蹲守了三个晚上，在第三晚的下半夜，把在医院打更的老李头抓了个正着。 经过审讯，老李头承认了他在晚上没人时几次奸尸的事实。 让人惊诧的巧合，离奇的后续，让这个事情在当地人口中流传了几十年。 因为这三天的蹲守，抓人后连续审讯。本来答应陪杨语桐去学校看成绩的杨爸下班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 这样把出成绩的日子往前数十天，不就是这事发生的时间，还来得及呀。 杨语桐心里乐的使劲蹬了两脚，前面路口拐进去就要到姥姥家了，没想到乐极生悲了。 这条路平时车流量大，早就压的坑坑洼洼的了，她猛加速还骑坑里了，这一颠簸控制不住的就往马路边拐去。 好在边上的田地虽然比马路矮一点，但也没差多少...... 车摊在马路边上的斜坡上，杨语桐掉到沟里去了，这谁挖的沟啊。 不远处树荫下正在临时休息的一队战士，一看有人掉到了他们挖的沟里面，飞快的跑了过来。 这一摔杨语桐可不觉得自己是没睡醒了，夏天穿的短袖短裤，这摔的是真疼啊。 缓过摔懵了的感觉，爬起来感觉胳膊、腿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擦碰到的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疼。 “哎唷我的玻璃盖啊，哎呀我的胳膊肘啊！”虽然都是皮外伤，但也是痛出了声。 “噗嗤，你没事吧？”一个好听的低沉嗓音问道。 陈致憋着笑问着，他和战友伍航是最先到的，看了这个白晳圆润的小姑娘。 圆圆的大眼睛里眼泪要掉不掉的，娇俏的鼻子，粉嫩的嘴唇疼的直抽气，还能搞怪看来是没大事。 杨语桐看着几个沟外面的人，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短裤，不是裙子，要不自己这倒栽葱掉沟里的方式也太尴尬了。 “我，我没事。”说话这小伙虽然晒的挺黑的，但长的真精神，自己最喜欢的浓眉单凤眼、高鼻梁、薄嘴唇，1米8多的大个子。 杨语桐觉得自己一个三十多快四十的资深社恐，不能再多看了，不过有点管不住眼睛了，真好看呐。 “桐桐，哪疼啊，动动手脚，看有事没？” 黄小玉发现闺女摔倒了，也赶紧把车扔在路边，跑过来担心的问有没有受伤。 “妈，就是破了点皮，没啥事。”杨语桐活动了下关节，感觉没有什么问题。 “那快上来吧，妈拉你上来。”黄小玉抻手来拉。 “陈致，快帮忙拉上来。”边上一个年纪稍大点，肩上一道杠三个星星的军官连忙说。 看着黄小玉1米55的身高80多斤的体格，再看杨语桐1米65，吃饱了得有130，都能把自己老妈装下了。 杨语桐觉得这个解放军叔叔是怕自己把老妈也拽下来，好吧，自己也怕妈妈拽不动。 “是，连长。”陈致也帮忙一起拉。 杨语桐一手拽着黄小玉，一手拽着陈致，被两人一同使劲拽出了将近1米深的土沟。 怪不得网上都说不能太胖，体重决定了消防员救援时的姿势。 “这怎么还挖这么大的沟啊，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人骑车还能掉沟里，摔疼了吧？”黄小玉嘴里念叨着。 “大姐，这里供水不好，我们部队用水不方便就准备自己挖沟安上水管，刚挖一半，下面土还比较松软，孩子应该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那个军官问道 “嗨，我就在自来水公司上班，这边地势高压力上不来，夏天总停水，公司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孩子没大事，回家擦点紫药水就好了。”爽快的黄小玉，摸着杨语桐的关节，没有肿胀，能正常活动。 给闺女拍了拍身上的土，最后拍着闺女的后背，补刀了一句“行，这些肉没白长，挺抗摔。” 陈致握着拉过小姑娘的左手，回忆刚刚软软的手感，是挺胖乎的，自己可挺使劲才给拉上来的。 杨语桐默默无语两眼泪了，内心崩溃的想，老妈呀，能给青春期的女孩留点面子不。 2 第 2 章 帅哥虽然好看，但杨语桐觉得自己已经社死了，赶紧骑上自行车撩了。 从前面的路口拐进去，没骑多远看到了路边和邻居唠嗑的大舅妈。 “唷，桐桐来啦，可有日子没看见你过来喽，考的怎么样啊？”大舅妈的大嗓门像自带喇叭一样。 “大舅妈，考的一般吧。”杨语桐停下自行车回道。 “哎，你一向学习好，我们家杨志还等着向姐姐学习呢。” “大嫂，大哥和小志在家没？”黄小玉这回是骑在闺女后面，好看着点。 “你哥去钢钉厂干活去啦，小志在家，我这就告诉他让他去奶奶家陪姐姐玩。”大舅妈一双不大的眼睛扫过黄小玉车框里的肉、菜和水果，赶紧笑着说。 “嫂子，你也一起过来啊，大哥中午下班了也来啊。”黄小玉客气的让着。 “哎呀，我家里还有一堆活，晚点的，你们快去吧。”大舅妈转身回家了。 “妈，你信不，大舅妈不到开饭点肯定不能来！”杨语桐小声对黄小玉说。“要不就家有事，要不就浑身哪都疼，反正不能做饭。” “别瞎说，快走吧。”黄小玉白了杨语桐一眼，催促着。 黄家是外来户，老两口一共生育了三儿两女，黄小玉高中毕业正好赶上东海市的陶瓷厂招工。 后来和杨胜利结婚后，陶瓷厂要黄了，公公又帮忙调动到了自来水公司。 大姐黄小莲也嫁到东海市郊的王家村，两姐妹劝动了年老的父母从偏僻的老家搬到东海市郊区的王家村。 大舅黄建国在父母搬来后的第二年说要照顾老两口也搬到了王家村，就和姥姥家前后院。 从大舅结婚到黄家两老去世，大舅两口子也没给老两口做过一顿饭。 老两口带大的孙子，最后也变成了大舅妈口中的，老人一天也没给带过孩子。 杨语桐重生前姥姥姥爷已经去逝五六年了，还能再见到两位睿智的老人，她红了眼圈。 院子里打扫的干净利落，这时候姥姥姥爷虽然都70多了，但身体一直很硬朗，老两口最后都是活到90多岁的。 透过窗户望进屋里，姥姥盘腿坐在炕上低头在缝被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听到推门声，抬起头眯着眼看，因为多年的操劳，其实姥姥也就能看到两米来远。 “姥，我来啦。”杨语桐激动又欢快的喊出来，这样姥姥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桐桐来啦，得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吧？”老太太赶紧下地穿鞋。 “妈，你眼睛不好，这些活都等我来做。”黄小玉放好买的东西走进屋说着。 “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刚开始做。”看着最贴心的老闺女领着外孙女来，老太太可高兴了，脸上笑的皱纹都开花了。 “老头子去地里，一会就回来了，胜利又加班了？”房后有一块地，姥爷黄文年轻时在镇子里的公社上班，退休后就爱上了种地。 黄小玉找出了紫药水，“恩，等忙完这阵就过来，桐桐，先去洗洗，然后来擦药。” “不用了吧，我洗洗就行了，这点擦伤再等会都要愈合了。”紫药水啊，多少年没擦过了，这擦上颜色太深了。 “擦上好的快，这个不痛。”黄小玉看闺女洗干净了，按着就开始擦上了。 “哎，轻点，轻点。”杨语桐一直觉得妈妈可能是活干多了，手上超级有劲。 “这怎么整的啊，痛不？姥姥看看。”姥姥心痛孩子了。 “骑车摔了一下，没事，就擦破点皮。”黄小玉安抚着母亲。 “以后骑车可注意点，这条马路上车可多了。”原来能听到姥姥唠叨也是一种幸福。 黄小玉给闺女擦完紫药水。转身拿起针线，开始接着缝被罩。“妈，怎么想起做被罩?” “前儿个你姐给小安打电话，说下个月小安有假，正好小婷也放暑假了，三口人都能回来，做个新被罩给小婷，再把别的都拆了洗洗。” 噢，老舅要回来了，杨语桐这个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这次老舅回来，准备接姥姥去住一段，她也跟着沾光一起去的。 老舅黄建安是姥姥姥爷的老来子，是老太太心中最挂念的老儿子。 他大学毕业分配在了省城的机械厂，岳父岳母都是厂里的工程师，日常工作中相中了这个长相清秀、聪明内敛的技术员。 老舅和舅妈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表妹黄婷婷，今年8岁上小学二年级。 “建设下个月能回来不，到时候一起聚聚呀。” 二舅黄建设大学毕业后分配在了沿海城市滨城的化工厂，就把家安在了滨城，现在没有高铁，坐火车也得四个多小时能到。 “建设三口人不一定能有空，等小安定下日子，再打电话问问建设。” 二儿子黄建设和三儿子黄建安是老两口的骄傲。是当年老家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两人先后考上了大学，尤其是老舅考上的是国防七子之首，这让老两口成为了十里八乡的名人。 当时生活在大山里的老两口并不富裕，硬是咬牙供了五个儿女都去读书，并且下定决心不论哪个考上了大学都要供出来。 单从这一点上，这老两口就成了杨语桐心里最尊敬佩服的长辈。 “桐桐，去你大姨家喊你大姨一家中午来吃饭，再去大队里买块豆腐。”黄小玉和黄姥姥商量中午做什么菜后给杨语桐派了活。 “好，我这就去。”杨语桐答应下来，接过黄小玉递过来的五块钱就出门了。 先去大姨家，回来正好路过大队的商店买豆腐，大姨黄小莲家在村西头，和姥姥家在两个方向。 到了大姨家，推开大门进去，大姨和大姨夫都不在屋里，大姨一定是在鸡舍。 大姨家养殖了上千只的肉食鸡，一进鸡舍，掺杂着鸡粪味的热气扑面而来，大姨黄小莲正在清理鸡舍。 “大姨，这里好热啊。”杨语桐和专心干活的大姨打招呼。 黄小莲转身看到了外甥女，“桐桐来啦。” “恩，我和我妈一起来的，中午去姥姥家吃饭啊，大姨夫和大哥二哥呢？” “你大姨夫去邻居家了，他们哥俩去城里玩了，中午不能回来，我这点活做完过去。”黄小莲手里的活没停。 “那我先去大队商店买豆腐啦。”杨语桐看大姨忙着，就先走了，自己这个大姨是个要强的，家里什么活都自己干。 这时豆腐多钱一块来着，没狠活，原汁原味的卤水大豆腐，杨语桐觉得自己馋了，做为一个资深吃货，她爱好广范得对得起自己比别人多的肉肉。 到了大队部商店，今天人真多，刚才在路边干活的兵哥哥都在买冰棍吃。 王家村里能在大队有个这么大的商店，也因为村子的后山里面驻扎着部队。一直到重生前，这个商店生意也挺好的。 “你好，我要买一块豆腐，多少钱？”杨语桐冲柜台里面的大姐说着。 “豆腐一块钱，姑娘，你是谁家的亲戚啊？又白净又好看。”柜台里的大姐看着眉清目秀，白嫩圆润的小姑娘，好奇这是谁家的亲戚啊。 “我姥爷就是村子最东边的老黄家。” “噢，王伟老丈人家，你是王伟小姨子家的吧，城里姑娘，难怪这么好看呢。”能在商店卖货的大姐那可都是包打听，这就是村里八卦的中心。 “恩，这些一共多钱啊？”虽然上辈子活到30多岁，但她最怕和不熟的人搭话。 又挑了点零食，准备一会回去和弟弟一起吃。虽然大舅妈不招人待见，但从小经常一起玩，比自己就小半年的表弟比他妈还是好多了。 “一共3元，我给你装两个袋。”大姐把零食装了个袋，豆腐单独装了一个袋，递了过来。 “谢谢阿姨。”杨语桐递过钱，接过两个袋子，转身往外走。 “你上完药了，还疼么？”陈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反常的走过来搭话。 远远就看到上午那个掉到沟里的小姑娘走近，膝盖、手腕、手肘都涂抹上了紫药水，和白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疼啦。”杨语桐看到这个把自己从沟里拉上来的大高个，这得快1米9了吧。 上午都摔蒙了，也没好意思多看，这小哥哥不光长的帅，还有点酷酷的。 杨语桐重生前挺流行奶油小生的，她怎么也欣赏不来，她喜欢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带点硬汉感觉的酷哥。 “吃个冰棍吧。”陈致拿了个没拆袋的冰棍递给了杨语桐。 “不了，谢谢哥哥。”杨语桐婉拒着。 “拿着吧。”说着把冰棍放到零食袋里，转身就大步走了。 “哎！”杨语桐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转身走了，不过小哥哥身材真好，宽肩窄腰大长腿。 这一幕让伍航吃惊的望着发小，“你是我大致哥么，不是外星人入侵了啊。” 陈致从小到大都是高冷的代名词，大院里喜欢他的小姑娘不在少数，大胆倒追的也有，可还没有谁能多得到陈致一个眼神的。 “吃冰棍，别起哄。”陈致撕开了一个冰棍，怼到伍航的嘴里。 “不是，哥，你这什么情况？”伍航把冰棍拿出来，赶紧追问。 “哪有什么情况，我下周就去特战队报到了。” 陈致通过了军里的比武选拔，过两天就要去军区特战队报到了，正好今天借着大家出公差的机会请战友们吃冰棍。 兵哥哥们排着整齐划一的队伍走了。杨语桐望着走远的这一抹抹绿色，想起很久之前，这是她最喜欢看的。 六月下旬的上午十点多，温度升到二十多度，杨语桐走这一圈有点晒出汗了，吃着冰棍，感觉好像一直凉快到心里。 3 第 3 章 回到姥姥家，表弟黄志已经来了一会了，正在吃黄小玉洗好的水果。 “小志，你来啦。”杨语桐拿出刚买的零食和表弟一起分享。 “姐，我都等你半天了。”黄志和表姐一起吃着零食看电视。 杨语桐后来也找过专门卖小时候零食的店，但感觉都和小时候吃的不太一样了，还是这时候的零食是那个味。 快中午时大姨和大姨夫一起过来了，黄小玉也准备的差不多要开饭了，大舅和大舅妈还没来。 “小志，快喊你爸妈来吃饭，饭菜都好了。”黄小玉让侄子跑回家去喊人来吃饭。 这回来的挺快，人还没进屋，大舅妈的声先到了，“大姐，大姐夫也过来啦？” “哎呀，我在家收拾完卫生，又把建国和小志的衣服洗完一看都这时候了。”大舅妈这是在解释自己为啥到了饭点才来。 人都到齐了，就开饭了，姥爷爱喝65度散白酒，每次大家聚一起时都要喝一些的，大舅和大姨夫一起陪着喝。 热热闹闹的推杯换盏中，杨语桐觉得自己的眼框有些湿了，姥姥姥爷没了之后，和自己一辈的小辈们也都去各地求学工作，再也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桐桐考的怎么样，能不能上重点。”大姨夫王伟笑眯眯的问。 “重点是不想了，能上二高就不错了。”黄小玉回道。 东海市内一共有三所高中，一高是重点，二高是普通高中，还有个三高离家远，各方面也是三所高中里面最差的。 杨语桐暗暗庆幸，得亏自己是这个时间点重生的，这要是重生到中考前，那就不是差6分了。得差560分，这都毕业多少年了，谁还知道初中都学啥了，早还给老师了。 “哎，你姥爷就盼有个孩子能考上清大，上二高可够呛。”大姨夫酒喝的不少，脸通红，笑的别有意味。 “清大我们可考不上，将来要是能考上个本科就满足了。”黄小玉心里也不太乐意了，姐夫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家那小哥俩进城玩去啦，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喜明年也要高考了，现在年级能排多少，有目标学校没？”黄小玉怕闺女不心里不好受，赶紧转移话题。 成年人的世界是互相伤害啊，杨语桐觉得就自己这战斗力还是吃饭吧，她青春期时不怎么爱说话，低头吃饭挺符合自己的人设。 “小喜成绩还将就，能考个年级60多名。一高这成绩努努力能走个二本吧。”提起二表哥，大姨夫有些炫耀的说。 二本在当地来说也很不错了。在这关外的黑山白水中，民风彪悍，杨语桐老家这个小县城，古时别说状元，进士也没有几个，从民国到现在也没有人考上过清大燕大的。 到是清朝出过三藩之一的镇南王，民国出过全国最大的土匪军阀，新中国成立后也有开国将军和很多英雄烈士。外公这理想，举全市之人也没实现过啊，零几年时二高到是扯过横幅说恭喜某同学考上了清华，结果一打听还是美术学院。 “小志学的怎么样，这明年也得中考了？”王伟接着问。 好吧，看来是无差别攻击了。 “哎呀，我们家小志可用功了，天天都看书到半夜。”大舅妈赶紧接道。 “小勇在印刷厂干的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相看对象啊。”大舅妈笑着问起了大姨家最不爱学习的大表哥。 看这战斗力，还得是大舅妈。 看着桌上的你来我往，杨语桐突然发现自己相人的眼光这是随了姥爷了。 黄家的儿女，除了黄小玉和黄建安是自由恋爱。另外三个大的对象基本都算是姥爷给定下来的，用姥姥的话说，那给找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杨语桐自己找的对像是相亲认识的，用闺蜜的话说，当时她那两眼睛就是喘气的窟窿，噢不，连窟窿都没有。 丈夫在外面是个老好人，回家后把外面所有受的气都撒在家里，天天数落杨语桐的不是，摔打东西，还拿刀子冲着自己老婆比划。 那男人说夫妻生活不利于养生，总说自己工作太累了，后来却爆出职场骚扰被公司辞退了，最后还怪妻子平时不够主动。 和往常一样，家里无论出什么事最后都怪杨语桐。可这次真的不能再容忍了，这已经超出了杨语桐的道德底线。 杨语桐提离婚时丈夫气急败坏的说“我这也不算是出轨，你凭什么不能原谅，我感觉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做的很不错了，一直都没打过你。 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重生前一天杨语桐刚拿到离婚证。这辈子就不再相遇了，让他祸祸别人去吧。结婚后心里一直压着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了。 一顿饭吃吃喝喝了快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哎唷，我这头怎么这么疼啊，可能上午在外面吹着风了，我得赶紧回家躺会。”大舅妈说着就往外走了，这是怕收拾桌子洗碗啊。 杨语桐帮杨母和大姨收拾好桌子，就被赶出了厨房。 下午大舅去上班了，大姨两口子也回家忙去了。大姨家的两个表哥回来，领着杨语桐和黄志一起在树荫下打扑克，输了贴纸条的。 姥爷是个闲不住的，午饭后眯了一会就起来往后山溜达去了。 杨语桐得有个小二十年没打过扑克了，规则都记不住了。一开始还贴了两张纸条，熟悉后发现她居然能记得每个人都出的什么牌，还能顺便算一下他们手里最后剩了什么。 这重生还点亮新技能了，她以前打扑克的水准可差了，谁出的什么想记也记不住，能不能赢都靠运气，偏偏这方面运气一直不佳。 连续赢了好几把了，把两个哥哥赢的都怀疑人生了。表弟脸上的纸条最多，气的在杨语桐脑门上的纸条上画了画。 这时姥爷回来了，后面还有两个穿军装的小伙儿，推着一个小推车，上面一堆木头箱子。 姥爷指着一块空地，“倒这就行，谢谢你们这两个小伙儿了。” 黄小玉听见来人了，也出来了，“爸，你这整的什么啊？” “我看见部队扔垃圾，都是好木头，能烧火，就想要回来，这两个小伙子看我岁数大了，还帮我推家来了。” “小伙子，太谢谢你们了，快歇歇，喝点水。”黄小玉赶紧进屋拿碗出来倒水。 “没事，也没多远的道，大姐，这么巧啊，这是你家。”伍航一边说，一边回头冲着陈致挑了挑眉。 “你们是上午在路边挖沟的小伙子啊。”黄小玉仔细一看，这不是上午刚见过的么，一群人里就属这两个小伙子最精神。 小姑娘坐在树下的阴凉里，莹白的脸上脑门上，分别贴了一条细长的纸条迎风飘荡，脑门上贴的那张纸上还画着一只小乌龟。 她说话声音清脆婉转，整个人都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灵动。陈致觉得她像自己小时候养的小兔子。 “我得去给帮忙了。”二表哥王喜扔下牌，拽掉一脸的纸条赶紧走了。 “二哥，你是不是看自己要输了，就走啦？”杨语桐拿牌挡着嘴笑嘻嘻的问。 “别瞎说，我这是看姥爷有活了，要不到最后还不一定谁输呢。” “桐桐，把洗好的水果拿出来。”黄小玉喊闺女给拿水果。 “哎，来了。”把脸上的纸条揪掉，让黄志把牌收起来，杨语桐进屋把水果端了出来。 “小伙子，快吃点水果，来。”黄小玉热情的让着。 “大姐，不用忙了，我们先走了。”伍航和陈致卸下木头，喝了水，推着小推车就往外走。 “那装点水果走。”黄小玉把桃子和大枣往两人衣兜里装。 “哥哥，尝尝吧，这水果可甜了。”杨语桐端着水果站在杨母边上。 最后陈致和伍航没撕扯过，两个兜里揣着水果回了队里。 哇噢，帅气的兵哥哥啊，这一天能见到三次，重度脸盲症的杨语桐也是印象深刻呀，她要是不近视眼也想去当兵。 院子里收拾好了，大家也都要回家了。每次来姥姥家都有最后一个节目，老太太想留孩子住两天。 “桐桐，这回放假了，住几天再回去吧。”黄老太太期盼着问道。 “姥姥，我这两天还和同学约好一起玩，等看完成绩，我一定过来住几天。” 杨语桐和妈妈骑回家四点多了。 “妈，看成绩那天你和我爸能去么？”杨语桐准备旁敲侧击的打听是哪天出成绩。 7月的1号2号，是周六周日，如果学校休息，就可能是3号以后。 “1号是周六，我和你一起去看成绩，你爸得看情况，要是忙就去不了了。”黄小玉站在挂历前看着说。 “噢，行，我感觉考的有点不太好。”还好没用再多问，老妈自己就说出来了，要不杨语桐问几号出成绩，那跑不了挨一顿说。 “哎，已经考完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去做饭了。” 1号出成绩，杨语桐回屋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几回，往前数10天，就是20号发生的枪击的事。那就还有两天了，要怎么办呢？ 上辈子因为沉浸在自己中考失利之中，再说杨语桐还是个孩子，爸妈也没有和自己细说过。 杨语桐不认识被打死的姑娘，也不知道她家在哪住。那就只能从另一个当事人姜超身上找办法了，怎么能阻止他把枪带回家呢。 去找杨爸告状，这也是个技术活，直接说老爸得以为自己失心疯了。 就自己这两下子想在刑警眼皮子底下做啥小动作，还真是没信心啊。 4 第 4 章 杨语桐15岁，半大不小的一个孩子，在家里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她小时候放寒暑假的时候家里人都上班，只能跟着去妈妈单位，爸爸的单位，偶尔还跟着爷爷上班去过市政府的院子里挖泥巴。 好在杨语桐老实内向，自己在一边坐着也能玩半天。90年代各单位管的都不太严格，杨语桐还是准备找点借口去。 晚饭时和老妈说后天要和同学一起出去玩，要到了10元钱，再找了找自己的私房钱，一共不到50元。 杨语桐从小到大也是个手松的主，她也并不浪费，但挣的不算多，在结婚之前也没太多的存款。 到是结婚之后虽说两个人的工资钱都在杨语桐手里，但只要买东西哪怕是日用品，老公看到花钱了就会不太高兴。 看到杨语桐过年过节回娘家买东西那就更生气了，一点点的杨语桐不管干啥，只要花钱就心里下意识的都得合计合计。 现在是过年的压岁钱都得妈妈帮着收着的时候，平时的零花也不多，杨语桐就没攒下什么钱，这几十块钱大部分还是中考那几天妈妈给的多剩下的。 杨语桐准备打着没带钥匙的借口，再给杨胜利买点咖啡送单位去，就在刑警队外面等着偶遇姜超。 杨胜利退休在家后没少念叨这天，姜超中午在单位吃完饭抽空回了一趟家就出事了。 20号上午，杨语桐和杨母打了招呼就出门了，先去了市中心最大的超市，买了一罐速溶咖啡，这时候的30多，真是让人肉疼呐。 在路边上的小店随便吃了碗面条，就去了公安局对面的书店坐着等，杨胜利单位中午食堂11点半开饭。 吃完饭也就12点左右，姜超要是想趁中午回家就不能耽误，12点不走出来，1点是赶不回单位的。 杨语桐卡着11点55到了公安局门口，门卫的张大爷家离杨家住的不远，平时也都认识。 眼睛瞄着姜超从食堂出来往停自行车的棚子走了，杨语桐在裤子上擦擦手心的汗走到门卫前。 “张大爷，吃饭呐。”杨语桐和门岗里面正吃饭的张大爷打着招呼。 “桐桐，挺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放假了？”张大爷抬头看是刑警队杨胜利家的漂亮闺女。 “恩，放暑假了，我忘带钥匙了，来找我爸拿。”杨语桐一边说一边瞄着院子里，姜超推着自行车走过来了。 “进去吧，你爸这时候应该是在食堂了，要是没在食堂就在办公室。”张大爷挥挥手。 “哎，谢谢大爷，我先进去啦。”感觉姜超推着自行车走到身后了。 杨语桐和张大爷说完转身往姜超撞去，姜超赶紧伸手扶住来人，自行车倒地上了，车框里的包也掉到地上了。 “桐桐，慢点啊，来找我师傅，他刚吃完饭回办公室了。”原来门口的是师傅的闺女。 “小姜哥，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杨语桐赶紧抢在姜超前面把包捡起来，包不大还挺沉的，拍拍灰，里面硬邦邦的，从缝隙中看到有一种黑亮晃过，这就是那把枪了。 姜超把自行车扶起来，杨语桐把包放到车框里“小姜哥，你去哪啊？” “我趁中午回趟家。”姜超扶了一下车框里的包。 “正好顺路，能带我一段么，我找我爸拿了钥匙就下来。”杨语桐像杨母一样是个万事不求人的，这求人时真是张不开嘴，感觉太窘迫了。 “行，我就在这边上等你。”姜超把车停到边上的阴凉下。 “小姜哥，我马上下来。”杨语桐赶紧快步走进了办公楼。 熟门熟路的找到二楼，刑警队的办公室，在门口敞开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办公室里，人不多，吃完午饭有爱好打乒乓球的去了休息室，有因为手头案件急还在加班的，还有坐一会准备再睡个午觉的。 杨胜利的小组因为上周地道桥下面发现了尸体，加了一星期的班了，他上午领着组员去排查嫌犯，中午回来还了枪吃完午饭，还在琢磨案情。 听到敲门声看到自己闺女站在门口，杨胜利赶紧领着闺女到走廊。“桐桐，你怎么来了。” “爸，我忘带钥匙了，你的钥匙给我吧。” “你这孩子，老丢三落四的，中午吃了么？”杨胜利把自己家门钥匙从钥匙扣上卸下来，递给杨语桐。 “吃完了，爸，这给你买的咖啡，你加班时喝，可提神了。”杨语桐把咖啡递给杨胜利。 “闺女，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东西了，这得挺贵吧，你是不是有啥事？”杨胜利满脸的惊奇，这可头一回收到闺女的礼物。 “爸，给你买东西，你怎么还这么说呀。”“就是我这次考的不太好，二高也有可能够不上。”杨语桐说的有点忐忑。 对于自己的学习成绩，杨语桐觉得自己一直是愧对于父母的期望和付出的。 “你妈和我说了，知道你这次考的不理想，你也别有太大的负担，以后得加倍努力，不能总贪玩了。” “别一个人到处跑，快回家吧，我今天晚上能回家吃饭。”杨胜利拍拍姑娘的头叮嘱着。 “恩，我刚碰到小姜哥，他中午回家，正好带我一段。” “爸，小姜哥的手枪真好看，还挺沉的，我怎么没看过你的呢。”感觉自己茶了呢，小姜哥，我这都是为了救你啊。 哎，上辈子活了快四十年，也没说过这么多谎话，真是撒了一个谎得用无数个再圆回去。 “你在哪看到的？”杨胜利的眼中闪过一丝严厉。 “就刚刚我撞到小姜哥，他包掉地上了，我捡起来时看到的。” “他现在还在门口等我呢，我先走了，一会小姜哥等着急了。” “我送你出去，小姜有事送不了你了，你自己早点回家。”杨胜利的步子看起来更着急一些。 看来小姜哥下午要承受老杨同志的狂风暴雨了，杨语桐的步子迈的轻快了很多。 到了门口树荫下，姜超还在一边等着杨语桐。 “师傅，我中午回趟家，正好带桐桐一段。”姜超看杨胜利过来，赶紧说道。 “让她自己走回去吧，我正好找你有事，你先回来。”杨胜利挥手送走闺女，就把姜超拽回了单位。 杨语桐转了一圈又回了公安局对面的书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捧着书一直坐到下午4点多，姜超一直也没出来过。 回家的路上杨语桐内心有些激动，这就成了，她真的改变了未来的轨迹。 在办公室愁眉苦脸写检查的姜超内心也很激动，这咋叫师傅发现的呢，师傅眼睛装雷达了？ 杨语桐在路过的菜市场买了一斤多的五花肉，豆角，西红柿，香菜，黄瓜，茄子。正好刚才老爸说今天晚上能回家吃饭。 回家快五点了，先把米饭焖上，开始做菜，这个时候的杨语桐其实并不会做饭的。 黄小玉的单位离家比杨胜利远，到家得快6点钟了，推着车到院子里就闻到菜的香味了。 “老杨，你今天出息了，回来这么早。”黄小玉推门进来，就看见自己闺女正在做菜。 “呀，祖宗，你折腾啥呢？”黄小玉惊讶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自己这个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闺女在做饭。 “妈，我做饭呢，这蛋花汤做好了，正好炖豆角也熟了。”杨语桐把搅拌好的鸡蛋甩到汤锅里。 “你啥时候会做饭的，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黄小玉觉得孩子忽然就长大了。 “平时看你做的多了就差不多会了，在我姥家也给你打过下手呢，做饭我好像还挺有天赋啊。” 杨语桐说的自己都心虚，其实做饭自己还真不太有天赋，还是结婚后做的多了才练出来的。 她的老公，不对应该叫前夫哥，那可是啥也不会做，每天吃饭时还挑剔的很，时间长了杨语桐的厨艺也练出来了。 “小玉，今天做五花肉炖豆角了，我大门口就闻着味了。”杨胜利也回来了，他最爱吃的就是五花肉。 “今天可是享着你闺女的福了，我也刚到家，菜饭都是桐桐做的。”黄小玉洗过手把豆角盛出来上桌。 杨胜利进屋一看，桌上摆的五花肉炖豆角，西红柿炒鸡蛋，酱茄条，凉拌黄瓜，香菜蛋花汤。 “你啥时候教会桐桐做饭了，这卖相看着不错啊。”杨胜利看着拿碗筷的老婆挑眉问。 “你先尝尝，要是味道也不错，那你闺女是真有做饭的天赋。”黄小玉和杨胜利对视了下，俩人都很吃惊。 这一顿饭吃的很和谐，饭后三口人还一起看了新闻联播。 晚上杨胜利和黄小玉在房间里聊起了杨语桐这一天很反常。 “桐桐今天来单位拿钥匙还给我买了罐咖啡，这孩子很担心自己考不上二高啊，咱们也别给她压力了。”两口子躺在被窝里开始每天的卧谈会。 “她还给你买东西了，姑娘还是和爸亲啊，今天还给咱做饭了，感觉孩子一下子长大了。”黄小玉感觉有点吃味了。 “她要是考不上二高，咱给她拿赞助费上吧，可不能去三高。”黄小玉下定决心说。 “行，你明天和她说说，别让她这么着急了。”杨胜利其实也挺惯孩子的。 杨语桐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没睡着，今天太兴奋了，她真的改变了发生过的事情。 5 第 5 章 重生一回是应该定个小目标了，上辈子三十多岁，父母老了，自己却还没有给父母遮风挡雨的能力，父母还为了自己婚姻的事跟着没少操心。 杨语桐上辈子就是一个小职员，没有太大的上进心，家庭生活的琐碎占据了她更多的时间。 可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别人重生有系统，有空间，自己这心里想好几回了，结果什么也没有。 彩票号码什么的，虽然买过，可也记不住是哪天什么号了。 做生意先不说没有本钱，自己的情商这么低，没有管理经验，性格也是不果决的人，更没有啥王霸之气。 自己能干啥？ 杨语桐在心里扒拉了一遍自己的现状，除了上学学习，她什么也做不了。上辈子父母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她创造了学习的环境，她却辜负的很彻底。 杨语桐就是一个贪玩，干什么都五分钟热血的人。上初中看漫画小说，上高中开始有网吧了，又爱上了上网。 最后只上了个本省的大专，毕业即失业，找工作时因为学历四处碰壁。 如果自己好好学习，在这个教育资源不太充足的小县级市，努努力考个211或985，这小目标应该还是能达成的。 第二天一早，杨父杨母都去上班了，杨语桐把初三的课本找了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高中学的是文科，看着手里陌生的数学、几何、物理、生物，她以前学过这些么，自己这智商要不还是做个小商贩能容易点？ 杨语桐先拿着初三数学书和练习册，初三时就学函数了？还有这练习册，求sin角的值？这些几何图形，我是谁，我在哪，我上过初中么？ 放下数学书和练习册，决定再去找找初二和初一的书，还好杨母把初中这几年的书都收拾好放在储藏室了。 储藏室里杨语桐甚至还看到了老舅上大学时的课本，有一些不太重要的已经被杨母用来点炉子了。 初一上半年的数学大部分还有记忆，就是有些定义记不太清了，杨语桐用了大半天时间把书看了一遍，再做做练习册。 感觉还是很简单的，看过的也都记得，分不清是以前学的还行，还是现在记忆力好。 初一下半年看了三分之一，以前学过的虽然记的不多了，但看了内容还觉得有点熟悉。 该做饭了，杨语桐决定暑假这两个月，除了学习，晚饭自己也包了。 杨胜利因为之前地道桥死尸案，最近一直在加班，晚饭只有黄小玉和杨语桐娘俩在家吃，做的简单些。 吃过晚饭，杨语桐回想这一天看的书，从来没觉得记忆这么清晰过，每一页都在自己的脑海里。 赶紧去爸妈那屋找了一本以前没看过的书，认真的看了一页，放下书再闭眼回想，每一行字都记得。 虽然上中学时老师对她的评价是，脑子挺聪明的，就是不用。 但杨语桐知道她的脑子离过目不忘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原来自己重生真的有新技能了。 她心里乐的都想蹦到房顶上去上房揭瓦了。重生了一回，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以前杨语桐在学习上的遗憾，是从没有全力以赴过。 这一次，有了这金手指，再加上努力以及她成年人的自制力，杨语桐觉得top1的大学也不是不能想一下。 不光是杨语桐的爷爷，姥爷，很多的家长在孩子小的时候都会种草一下清大燕大。 等孩子上学了发现她就是一个不那么聪明的普通孩子，将来能考个本科就行，再大些受到现实毒打的家长，唯一的愿望是孩子能健康长大就行了。 出成绩前的这十来天杨语桐把初一到初三的数学都看完还做了练习册。不光是看过的内容都记得，运用的也很灵活，逻辑能力比以前强多了。 1号如期而至，黄小玉和杨语桐早上早早就收拾好了，准备去学校看成绩，杨胜利还是得去加班。 老旧的教学楼，还是解放前建的，不出十年就会消失在城市改造的大潮中。 这么多年了，除了个别同学，自己也记不住几个初中同学了，更别提叫什么名了。 上一世是考的不好，心里觉得不得劲，躲着同学走。这一次，也这样吧，要不见了同学认不出来，人还得觉得杨语桐不搭理人。 红色的成绩榜单贴在学校的公告栏里，好多同学围在前面看成绩。杨语桐知道自己考了597分，从和这个分数差不多的地方开始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妈，我是597分，在第三张上面了。”杨语桐其实挺怕看到杨母失望的表情，自己初中时成绩还行，本该冲刺一高，二高保底的。 可能基础知识还是不太扎实，她就一直不是考试型选手，每次大考都紧张的不行，从来都没有平时考的好。 看着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女儿，黄小玉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咱走吧，我和你爸商量了，这次如果够二中的自费分数线，咱还是走二中，但你以后可不能再贪玩了。”黄小玉和杨语桐边走边说。 “妈，你放心吧，我这回肯定努力，我知道二中的赞助费挺贵的。”杨语桐赶紧下决心。 是啊，爸妈一个月工资一共才不到两千块钱，赞助费就要5000-10000元。自己的分数是要交的5000元的那档，可这会还没出分数线，家里怕是得按10000元准备的。 按杨语桐估计的，这在当时差不多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了。 自己家的房子是爷爷卖给父母的，爷爷杨易虽然是建国前就参加革命的老师范生，但他还是杨语桐所有的亲人里面最重男轻女的。 杨爷爷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离休的，生了三女三儿，前三个都是女儿，到第四个孩子才是个儿子，精贵的很。 杨大伯结婚之后又生了儿子，这长子长孙在杨家的份量重的不得了，之前单位分的楼房杨爷爷给了大伯家。 第二次单位又分了楼房，杨爷爷还要给大伯，黄小玉实在是憋不住了，问了公公，为啥没轮到自己家。 “你大哥家是要花钱交认购金买下的，我看你们结婚也没几年，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呐。”杨易表面从不说自己是重男轻女的。 “爸，你也没问过我们有没有钱啊，我们也花钱买。”黄小玉心里明镜似的，大哥家根本不用掏钱。 杨爷爷一看这套房怕是不能给老大了，最后和杨老太太商量的结果是，老两口和没结婚的老儿子搬去了新分的楼房。 把自己住的两间半的平房卖给了老二一家，在八十年代末卖了3000元，这彻底掏空了小两口的家底。 搬家的时候还把家里所有的细粮全搬走了，五岁的杨语桐吃了一个月的粗粮，等到第二个月领粮才算吃上细粮。 杨语桐上学之前，杨奶奶带杨语桐每个月还要收托儿费的。杨爷爷杨奶奶这些个事让杨胜利一直对妻女心里有着愧疚。 黄小玉许多年后还在念叨，说杨胜利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哪有奶奶带孩子还收托儿费的。 就这样杨胜利两口子一直也没有人帮衬，虽然两口子都是双职工，但攒的钱也不多。 “明天去你爷家，你快半个月没过去了。” “妈，我不太想去啊，我这考的也不好，咱们过一段再去行么？”原来这个时候，杨语桐还挺喜欢去爷爷家的。 杨胜利两口子虽然在杨家受的不公平待遇挺多的，但从来不在孩子面前说这些。15岁时的杨语桐还傻傻的觉得自己是奶奶带大的，在杨家是唯一的孙女，是爷爷奶奶最喜欢的崽。 “你都两周没去了，你奶该念叨想你了。”杨奶奶也会说，每次见了杨语桐都是，奶奶可想我大孙女了。 直到杨语桐长大了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想自己了，想的是妈妈该去奶奶家干活了。 从黄小玉嫁进杨家后，杨奶奶身体就虚弱了，家里的活也就不能做了，全都交给了黄小玉。 黄小玉怀孕六七个月时还得给老太太端洗脚水，老两口还特别爱干净，每半个月得把所有的被子褥子都拆开，浆洗。 后来老两口住楼房了，杨语桐和爸爸妈妈每周都得去一次，说是老太太想孙女了，每次早上早早去，晚上摸黑回家，杨母一整天都在干活不得闲。 “噢，明天姑姑们都来么。”明天得去爷爷家帮妈妈干活，要不这休息可比上班累多了。 “应该差不多都能来。”杨语桐对爷爷家的亲戚感情就差多了，最后老两口去逝时，几个子女因为几十万的遗产，闹的特别难看。 可以说杨胜利是杨家六个儿女中的另类，他不争不抢还重感情。 第二天杨语桐一家三口依然是去的最早的，看着身体康健的爷爷奶奶，心中还是很复杂的。 后来长大了也感觉得出来老两口嘴上说的一碗水都端平了，实际做法特别的重男轻女。 杨语桐工作挣钱了不忘孝敬两老，虽然被区别对待了，但老两口对父亲依然有养育之恩，对杨语桐也没太大的恶意，只是她没有孙子重要。 “桐桐，来，吃些酥饼。”爷爷奶奶拿出了一袋酥饼，里面有三四块，基本都碎了没有整的。 “谢谢奶，我早上有点吃多了。”杨语桐挑了最小的一小块，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以为这种类似于京八件的酥饼就是硬梆梆的，咬不动的。 后来一次无意间撞见了爷爷拿给大伯家大哥杨雨泽的酥饼才发现，原来这个饼是香酥的。 放嘴里一咬果然咬不动了，这酥饼的硬度得出厂半年了，慢慢吃吧，长者赐，不可辞。 6 第 6 章 黄小玉已经开始拆被罩、褥单了，不早点弄是弄不完的。 “妈，我也和你一起拆。”爷爷奶奶家这些拆洗的活都得用老式的方法。 先洗干净，拧干，再浆上，然后晾干，再抻开，叠好压平，最后再缝上，也就现在夏天，冬天这得两天功夫能整完。 杨爷爷和杨胜利先聊了会工作上的事，“晓桐中考多少分啊？”哎，今天这是个躲不过的问题，是得所有人都会问一遍了。 “597分，准备去二高。”杨爸今天准备替闺女回答所有问题。 上午不到十点，大姑和二姑两家也来了，在杨语桐重生前两个姑姑都已经不在了。 大姑和二姑嫁在了东海市的上级管辖市安州市里，只有三姑嫁在了东海市郊区。 后来老两口去逝后闹的最难看的也是三姑，她一直觉得自己嫁的不好，最后别人都有退休金，就她没有，这都怨父母。 老姑初中没上几天就不想上学了，爷爷给找了几个工作，都嫌是工人太累了，还把最后一份工作卖给了夫家的亲戚。 她为人特别泼辣，在农村有拿着菜刀把村长追到坟地里的壮举。 杨语桐后来读了水浒传，觉得老姑实在是生不逢时，要不怎么也得是孙二娘一样的人物。 实在是大姑、二姑、大伯和老叔生的都随了杨奶奶，长的白一些。 老姑和杨胜利随了老杨家人，杨家的太奶奶怀孕时突然就特别想吃乌鸦肉。 据老人们说，怀孕时吃了乌鸦肉，是得黑三代的。还好杨语桐随了杨母，要不她就是那个黑三代。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了，老姑领着老姑父和两个姐姐进屋了。 看着40来岁头顶就见亮了的老姑，杨语桐打完招呼，想明白了为啥自己的父母头发都很浓密，上辈子不到40的时候她头发怎么就见少呢。 过一会大伯也来了，爷爷离休之后就爱人多时给大家上课，今天的主题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中心思想就是人得要强。看来是杨语桐没考好的事影响的。 很多年没听过爷爷讲古了，不亏是当老师出身的，这一讲就是将近一个小时，接下来聊天肯定都得问中考的成绩，还是得杨父扛起一切。 杨语桐溜到厨房去给帮忙，这时候一般主厨是大姑夫，杨母给打下手。 大姑夫在铁路上班，听说年轻时专门学过厨师的，做的饭菜很好吃。 杨语桐一边帮忙摘菜，隐约还能听到老姑问大伯：“你媳妇呢？” “她有事，一会过来。”大伯母从嫁进杨家就没干过活，总说上班累了，生了杨家的大孙子后，就更不干活了，吃饭也是卡点来的。 “呀，桐桐这么能干啊，行了，这以后咱这做饭后继有人了。”老姑家的大姐今年20多了，不干活还说上风凉话了。 “姐，你也来一起帮忙啊。”杨语桐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太挤了，站不下这么多人，你这不整的差不多了，我就不沾手了，好好干啊。”一听要干活，大表姐赶紧转身走了。 爷爷家的这些哥哥姐姐，怎么说呢，哥哥没有哥哥样，姐姐没有姐姐样，上一辈子也没有深交。 中午吃饭前大伯母很准时的来了，小眼睛厚嘴唇，人倒是挺白净的，听说在外面很是风流的，后来还被人家老婆给堵屋里了。 大伯家的大堂哥，去年考上了省内的专科，现在还没放假。 上大学让杨语桐更清晰认识到自己在爷爷家待遇的不一样，大堂哥考上专科，爷爷给了5000元，等杨语桐也考上专科时，爷爷给了200元。 杨爷爷是个不爱热闹的，聚会不可以打扑克、麻将，大家只能唠唠嗑、看看电视，吃完饭老爷子就会开始撵人了。 一顿饭下来，几个姑夫、大伯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基本上都跻身联合国开始指挥国际大事了。 杨胜利酒品还好，喝完就在一边找个地方眯一会。杨语桐帮着收拾完桌子，黄小玉在洗碗。 快到两点时，杨爷爷开始撵人了，“行了，差不多了，都回家吧，我这岁数大了也得休息了。” “老二还没醒酒，你们多歇会再走吧。” “走吧，老爷子开始撵人了。”大姑夫起头，没十分钟，除了杨语桐一家三口，人都走了。 杨语桐小时候有相当一段时间都觉得是因为自己家最受老人重视，别人都被撵走了，就自己家留下了。 二十来岁时才品出来，都走了一个不留，残局谁收拾啊。 是的，杨语桐就是一个很迟钝的人，用杨母的话说，上学时就算有人对你有意思，你都不能知道。 黄小玉还在厨房忙着，杨语桐扫了地，帮着收洗好的碗。杨爷爷、杨奶奶中午都能午睡一会。 黄小玉和杨语桐收拾完厨房和屋里的卫生，坐了一会等上午浆洗的床单、被罩都晾干了，开始两个人一人一头抻被了。 抻被是个力气活，抻好了，再叠好，压板正，杨语桐母女两个忙活的一头大汗。 最后缝上，这个杨语桐帮不上忙了，就算上辈子快到四十了针线活也不行，黄小玉看一眼女儿比量那几下就给撵走了。 都收拾完了，把中午剩的菜饭热一热，吃完晚饭，三口人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杨语桐计划这个假期，不光得把初中的书都再看一遍巩固一下，还要把高中的也预习了。 至于高中的教材，等她把初中的书看的差不多了，自己就上门了。 初中的物理、化学、生物背诵的较多，还有一些简单的计算杨语桐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把书都看了一遍。 这期间又去了一次爷爷家，二高的分数线也下来了，和上辈子一样603分，杨语桐差了6分。 10分以内交5000元赞助费，杨语桐这一分差不多1000元，和杨母一起去二高交了钱，这钱花的心里特别疼。 7月剩下的这十几天杨语桐一边看语文要背诵的课文，复习下英语单词和语法，累了就做做数理化的习题，连历史地理也当课外读物翻了翻。 老舅打过来一回电话，因为工作的关系准备8月份再回来，这次回来想接姥姥过去住一段，让杨语桐也一起去。 七月下旬这天晚上杨家三口人吃完饭坐着唠嗑，吃了近一个月闺女做的饭，杨胜利两口子心里美的很，也没少劝孩子不用天天做饭。 “咚，咚，咚”夏天7点还没黑天，不知道是谁来串门了。 杨胜利去开门了，“姐来了。”来的是杨胜利的远房表姐杨芬。 “弟妹，都在家呢，我这去我弟家回来正好路过你这，就过来坐会。” 杨语桐一看这一表三千里的表姑，就知道自己的高中课本有着落了。 “姐来了，快进来坐。”黄小玉让了让这个不太熟的表姐。 “大姑。”杨语桐也打了招呼，这个大姑和自家的亲戚关系，自己一直没太弄明白，好像是爷爷的姑姑嫁到了她家去。 表姑从小时在老家，和杨胜利家一个村子，讲到现在自家姑娘今年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两边嘴角的白沫子就没断过，让杨语桐见识了一回老人常说的，白话的嘴丫子冒沫子。 “那天我看见小玉，说是桐桐准备自费上二中了。” “恩，和录取线差6分。”杨语桐看到这个表姑就头痛。 “行啊，前一段我看到你妈，说赞助费按10000那档准备的，这回还省5000呢。” “你看你爸妈对你多好了，谁家舍得给姑娘花这么多钱念书。” “咱家你明明姐要不是考上一高了，我都不能让她念了，早点下来挣钱多好。”这大姑自己就能唠，别人都插不上话。 “你明明姐这回录取结果出来了，也没别的事，高中的书也不用了给你吧，改明儿再让她来给你补补课。”杨语桐知道，戏肉来了，可别来给自己补课，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谢大姑和小明姐，这几天我要去老舅家住一个月，等回来明明姐是不是就要开学了。” 上辈子这些高中课本加上不超五次的补课可是付出老大代价了，杨芬表姑借这个事让杨母觉得自己欠了人情。 自从表姑听说杨语桐要自费上二高，等到分数线出来，只需要交5000元那档的赞助费，就盯上杨家剩下的那5000元的存款了。 表姑总来找黄小玉说让她去帮个忙，要不自己完不成任务了，不用干啥，就是帮个忙。就这样表姑把黄小玉领到了省城传销课的现场。 这个时候的传销不是后世的那种把人骗到一个地方不让走，软禁起来再骗别人。90年代末的传销讲究的是攻心为上，让大家去上课，请一个老师给讲课。 画个发家致富的大饼，借推销商品的名义让上课的人交钱，再发展下线挣高额提成和利息，算是非法集资的一种。 从没有见过的这种洗脑氛围、话术的刺激，黄小玉去了两次后冲动之下交了将近4000元。 这个时候传销还没有被取缔，非法集资罪也没有入刑法，黄小玉这4000元换回了一瓶鱼油，一个电视护目网。 等回家和家里人说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了，那时候杨胜利也调到了练油厂的保卫科，黄小玉也不忍心去骗别人花那么多钱来买传销的产品。 再后来杨胜利身体不好早早办理了病退，日常看病买药，供杨语桐上学，杨家的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 用黄小玉的话说，她就是攒不下钱的命，手里有点闲钱就会有事。 “那明明就得开学走了。” “小明姐的高中课本给我吧，先预习预习新知识。” “行，等你妈有空去我家拿哈。”看来这是还没放弃，这可得给老妈打打预防针。 大姑坐着唠到快9点，杨语桐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回家了。 7 第 7 章 “桐桐，你怎么不让小明给你补课啊，去你老舅家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哪能住那么老长时间。”黄小玉送走了表姐回来问闺女。 “妈，别让小明姐给我补课了吧，我这个人提前学了，等上课时老师再讲我就听不进去了。” “小明姐虽然今年考上本科了，但怎么也不能有老师讲的好啊，她要是有什么理解不对的地方，不是把我也带偏了。”不是小明姐能把我带偏，是她妈妈想拐带你啊。 “你这孩子，是不是嫉妒小明学习好啊，人家今年可是考上211了。”黄小玉这心直口快的劲。 “哎呀，我嫉妒啥啊，我还问她要的高中课本，到时候在家预习预习。”嫉妒是没有的，就是提起这个表姑一家人，脑仁都疼。 “人这么热情主动要给你补课，你还给拒绝了。”杨母是一个不太会拒绝的人。 “妈，我拿着书去老舅家，不会的让老舅给我补，老舅这滨江工业大学双一流毕业的不更厉害。” 表姐补课一节课一千多块钱呢，这年代在县城补一个月四节课才30块钱。 “你自己能预习么？”杨胜利也不太想用表姐家孩子给补课，从小一个村里长大的，对彼此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爸，你放心吧，我最近把之前的课本又巩固了一下，还做了不少习题，我妈都知道。” ”妈，我班同学就在表姑家附近住，听说那边不少人都入了传销，发展下线给提成，能发财。“ “她家被骗了4000多块钱呢，她妈花了钱，也不好意思拉别人做下线，最后这4000多都白瞎了。”赶紧给杨母打上预防针，一分钟不能晚，传销害人呐。 “传销，在南方挺火的，现在国家也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不过现在传播的这么多应该也快了。”杨胜利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爸，你说大姑是不是也交钱了啊？”杨语桐假装猜测着。 “这可不好说，这么说像是盯上你要发展下线了。”杨胜利看了眼黄小玉。 “放心吧，我又不傻，能白给人钱啊。”黄小玉白了杨胜利一眼。我的妈妈啊，上辈子你掏钱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就是，我妈是那么好骗的么，我班黄雷他妈是银行的，说这个是叫庞氏骗局。” “从外国开始的，把新入伙的人交的钱拿出来给之前的人发高提成和利息，等发展到新入伙的钱不够发老人的提成和利息时，就是崩盘的时候。” “哎呀，我闺女咋知道这么多呢？”杨胜利两口子目光都聚集到杨语桐身上了。 “我们班好几个同学家长都买了，听说可挣钱了，结果谁也没挣着钱，大家在一起说过的。” “哪天有空我去表姐家拿书，再给带些水果，省得她缠着你，你还不好意思拒绝。”杨胜利也看出来平时没什么联系，无利不起早的表姐这是有所图。 “行，放心吧，你们这老的小的这心操的，赶紧睡觉吧。” 杨语桐心放下了一大半，一般杨胜利不同意的事，黄小玉都能听得进去。 过了两天杨胜利趁晚上下班去了一趟杨芬家，给拎了些水果，拿回了高中的课本和练习册。 正好杨语桐的初中课本也看的差不多了，连历史、地理也当课外读物翻了一遍了，没什么书看了。 杨语桐上辈子学的是文科，但她一直觉得文科不太适合她这性格，这辈子她有新技能，不想浪费了这些天赋，还是想先试试学学理科。 高中的数学、物理、生物和化学，其中数学的印象不多了，物理、生物和化学就根本没有印象了。 从头开始吧，杨语桐还是从数学开始的，她现在觉得数学还挺有意思的。 先把高一上半年的数学看了一遍，还做了些练习册，这两天满脑子都是函数。刚开始做题有一些思路还不太清晰，看了答案，再做同类型的就都差不多了。 上辈子高一自己咋学的那么费劲，噢对了，那时自己满脑子都是漫画小说。不像以前做数学题总是不知道从哪下手，杨语桐觉得现在思路清晰，思维敏捷。 本来的计划是先把高一上半年的课本都看一看，可看了高一上半年的数学，她还想看下半年的。 这真是，杨语桐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觉得看数学书像看了非常精彩的小说，看了这章还想看看下一章讲的是什么。 做题像打游戏一样，这局打完还想开下一局，题解开了比打游戏连杀还有成就感。 杨语桐上辈子打游戏也是个渣，也没怎么体验过成就感，真是哪哪都不突出，就剩腰间盘突出了。 一个数学总不及格的学渣，会做题还都能做对，杨语桐觉得她以后不会再害怕考试了，甚至还有点期盼这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杨父杨母也没想到自己闺女这次的学习热情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有时还劝杨语桐出去找同学玩。 杨语桐心想初中同学现在站在面前，能叫上来名字还和人能对上号的，两个手就能数过来。 她上辈子在省城上的大专，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天阳市，初中的同学早就都失联了。 后来杨语桐结婚时回东海办的娘家答谢宴，杨家是在酒店的一楼，二楼是另一家的喜迁新居酒席。 两家都在门口迎宾，高中闺蜜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结果尴尬了，到门口一看全认识，二楼喜迁新居的是她家老邻居。 邻居的母亲还问她“小芸啊，你怎么来了，我也没告诉你啊。” 杨语桐在边上听的，感觉自己脚趾都能替闺蜜扣出两室一厅了。 没想到很快尴尬的人轮到自己了，喜迁新居家的男主人看了看杨语桐，再看酒店宣传板上的名字冲着杨语桐说：“你咋才结婚呢，咱班同学里你这可是最晚的。” “你俩也认识啊？”闺蜜也惊奇了，这太巧了。 杨语桐也懵了，我是认识啊还是不认识啊，这心里很着急啊。 “我俩是初中同学。”还好这个男同学很快给出了答案。三个人站一起非常热情的唠了一会嗑，还加了微信。 分开后，杨语桐小声问闺蜜，“这是谁啊，叫啥名。” 闺蜜也无语了“这不你同学么，唠半天了你咋还问我呢。” 就这样杨语桐才被拽到了初中同学的微信群，就刚进群时打过招呼聊了一会。加了一个当年关系好点的女同学，之后一直是潜水状态了，群里的聚会杨语桐也没参加过。 看着发到群里同学们聚会拍的照片，小二十年过去了，同学们发福的发福，谢顶的谢顶，还有个别整容的。拿着初中时带名字的毕业照都没几个能对上号的了。 15岁的时候初中同学都玩什么呢，吃饭、聊天、滑旱冰、打电玩。 前两样杨语桐都不知道和稚嫩的同学得聊点啥，后两样在90年代的家长看，这就不是好孩子去的地方。 杨语桐家里管的严，当时的旱冰场和游戏厅也挺乱的，整个求学期间，她都不知道这两个地方的大门冲哪边开。 重生回来的杨语桐就更不感兴趣了，如果是滑冰场那她还兴许能去，这时候的游戏厅和后来的没法比，杨语桐对吸二手烟也没兴趣。 还是在家学习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 学累了，就在家做做饭，逛逛菜市场，打扫打扫卫生，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杨语桐用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把高一高二的数学都看了一遍，相关的课后习题也跟着一起做了。这中间在姥姥家住了两天也没耽误看书。 周三上午去书店买了本高中数学模拟试卷，中午吃完饭睡了个午觉，起床后就开始做第一套综合测试题了。 第一题：已知i是虚数单位，则1+2i/1+i=，选b，第二题是已知函数求反函数，第三题求角的正切值...... 把选择填空一共19道题做完，除了有两三道题稍微复杂点的计算，杨语桐怕弄错了，在草纸上写了简单的过程，其他的题都心里计算下就能直接写出答案。 解答题头两道还好，不算太难，稍做思考就有了解题思路。 第三道大题是关于四棱锥的，上辈子杨语桐的空间立体感基本等于0，每次做几何题她都觉得三魂七魄就没全过，可现在看着这个画在纸上的四棱锥，脑海里一下就有了个透明的立体图形。 每个点、线、面都清晰明确，很快就画出了辅助线，甚至她觉得她还可以画出其他解法。 最后两道大题很明显难度有所增加，倒数第二题的第二小问，杨语桐试了好几个方向才解答出来。 最后一道大题，杨语桐没做过相关的题型，自己复习还是有一定的缺失的，这需要时间做题巩固。 第一小问用比较笨的方法解出来了，第二小问，杨语桐试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正确的方向，没有什么头绪，她最后看了答案，这就像是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让她恍然大悟。 这一套卷用时将近1小时40分钟，虽然后面最后一问没做上来，但整体还是很顺利，这让杨语桐心里很高兴，要知道她上辈子高考数学可是没有答完卷的。 对照后面的参考答案，选择填空没什么错误，解答题有的步骤写的简化了，粗略预估也能达到120分以让，自学完第一次做综合卷能到这个程度，应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又做了两天的卷纸，比做第一套卷纸时又提升了不少，基本能答到140分左右，用时也减少到一个多小时，这比打游戏能得到的满足感可强的多的多了。 8 第 8 章 做了两天数学综合试卷，做着费劲的题越来越少了，没事时还把老舅大学时候的课本高等数学看了点。 这周末约好了去姥姥家，二舅和小舅都能回来小聚，实行周末双休后，两天时间省内探亲也能成行了。 杨语桐心里还是挺不爱去的，自己的这个二舅妈，从来都是当面给人难堪的，不分长辈小辈。 杨父内敛，不会和女人斗嘴，杨母奉行的是以和为贵，怕自己母亲和兄弟为难，从来都是忍让嫂子和弟妹的。 杨语桐第一次感受到人心险恶不是毕业参加工作步入社会，而是更早些从二舅妈那体会到的。 有一次在姥姥家吃完饭帮着洗碗，杨语桐是个细致的人，一个碗里里外外能洗好几次。 “这洗好几次呢，真仔细。”二舅妈扎着手凑过来问。 “啊，我怕没洗干净多洗洗。”那时杨语桐也才十五六岁，还是个比同龄人还更晚熟一些的孩子。 “这孩子洗的真干净，活干的立整。”在杨语桐当时的感觉，二舅妈夸她夸的很真诚。 结果后来听说自己不在时，二舅妈说老舅妈洗碗不干净，说是杨语桐都嫌她洗的不好。 杨语桐躺枪了，不是枪，她听说这事后觉得自己都躺东风快递上了。 二舅妈头脑还特别好用，真是不怕流氓坏就怕流氓有文化，这样的事张嘴就来，不带重样的，防不胜防。 她每次回来姥姥家两天的故事，比平时姥姥家两个月发生的事都多。 杨语桐觉得现在自己只是智商比原先能高点，但情商一点也没长劲，说话不太能跟得上，也不会看人脸色。 周六一早，杨家三口人起早去了早市，难得今天杨胜利也休息，杨语桐从小到大就喜欢逛早市。 看着整个早市也没几个年轻人，三人在早市吃了馅大皮薄的牛肉馅饼配上羊汤和小菜，这的回族牛肉馅饼后来还评上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买了肉菜和水果，早早的去了姥姥家，今天吃饭人多，姥姥家做饭的活，还是归杨语桐的爸妈。 干活的去哪都得干活，这真是一个怪圈，黄小玉干完婆家的活做娘家的活，为的就是家庭和谐。 杨语桐没少问过杨母，用黄小玉的话说，不差那点活，还能为这点活，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 杨胜利也是从小干活到大的，杨爷爷年轻时在外面工作，家里剩下父母、六个儿女、两个妹妹，杨奶奶一个人忙不过来。 杨语桐也问过爸爸，您那两个姑姑，三个姐姐，一个哥哥都去哪了，咋没人干活呢，杨父说她们都没空。 成年后自己才体会到，也不是不能不管，但他们舍不得自己母亲一个人干活受累。 到了姥姥家，果然杨家三口人是最早到的，一边摘菜一边和姥姥姥爷唠嗑。 黄家姥姥最想的是老儿子，最能说贴心话的却是老闺女，杨语桐小时候不爱说话，就不声不响的跟着听。 后来她工作了只要休息就回老家和杨母一起去照顾姥姥姥爷，她觉得她是除了自己老妈之外知道黄家最多秘闻的人。 杨语桐和父母，哪个人都是一个人能整治一大桌子菜的人，三个人一起干活，事半功倍。 不一会大姨夫过来了，因为家里养了那么多鸡，不能长时间没人，大姨吃饭时再过来。 先到的是二舅家，虽然老舅比二舅家能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二舅两口子都是急性子，还特别能起早。 “这都快中午了，老三一家还没到呢？”二舅妈以前当过老师，说话的腔调很高，估计当时在学校也是高音教学。 二舅妈不管做啥都想踩老舅妈一头，老舅妈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二舅妈。 要杨语桐说，这就是心里不健康，上辈子二舅家的表妹挺优秀的，杨语桐也很是承认自己不行。 就她这么佛系躺平的一个人，这也没逃过二舅妈每次都拉踩自己。 “我带了些海鲜，二姐夫中午做了吧。” “二舅、二舅妈。”杨语桐打了招呼就想往厨房溜。 “桐桐，你现在这都膀大腰圆的啦，也不努努力考个重点高中，这普高以后考大学怎么整。” 没想到，这都不用喘口气就开始了，没给杨语桐开溜的机会啊。二舅平时话说的少，他说一句二舅妈能说十句，估计也是惹不起了。 “她能努力考上本科我就满足了，媛媛，坐这么长时间车累了没，快进屋吃水果。”黄小玉赶紧来解救闺女。 “王老板，最近肉鸡的出栏价又涨了，这拨行情能挣这个数不？”二舅妈转过脸笑呵呵的和大姨夫比划了个五的手势。 “哪有那么些，饲料啥的也都涨价了，车上人多不？”大姨夫笑眯了眼。 “车上人不少，学生都放暑假了。” 二舅妈和大姨夫是棋逢对手，他俩要是合伙挤兑谁，那真是够人喝一壶的。 来晚了的老舅两口子现在成了那两个喝一壶的人。 “你们早上几点从家走的啊，这都快十二点才到呀？”大姨夫笑呵呵的说。 “我们这路程得比你们多将近两个小时，还比你们早一个小时到。”二舅妈也不落人后。 “不好早点起来呀。”话虽然说的有点挤兑人，但大姨夫一直笑呵呵的。 “今天车晚点了。”老舅解释了一下也不再接话了。 老舅妈虽然是来自省城的姑娘，但在姥姥家一向给老舅面子，不特别过份的也不知声。 “快把东西放下，进屋歇着吃点水果吧。”杨母一向是打圆场的，怕老弟弟两口子下不来台。 肉、菜都收拾好了，杨父开始炒菜，杨语桐就领着弟弟妹妹吃水果打扑克了。 自己这弟弟妹妹性格都没像母亲，像了黄家人，小时候都比较憨厚，就是长大后天南海北，都不在一个城市，聚不到一起。 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后来成为了一名军官驻守边疆，两个妹妹出国留学后都回国了。 一个在魔都考上了公务员，杨语桐重生前已经是一名法官了。最小的妹妹在京城做了知名企业某为的一名软件工程师。 看着这些弟妹，杨语桐感叹这里就只有自己是唯一的loser。 但这辈子不一样了，她也要把自己的人生过的精彩纷呈，不能像上次到了快四十了，感叹自己好像白活了一回。 二舅妈里里外外像视察工作一样，指点了一翻江山，再夸夸自己家的孩子，吃饭前的流程算是走完了。 因为人多，吃饭一共摆了两桌子，杨语桐这桌是女人和孩子，二舅妈说男的那桌人少，她去了那桌继续挥斥方遒，真好世界都安静了。 吃完饭是一定不能洗碗的，以后都不能当着二舅妈的面洗碗了，得把谣言从根上杜绝。 杨语桐收拾桌子，扫了地，收拾了下厨房的卫生，那边二舅妈开始张罗打麻将了。 二舅妈打麻将是一把好手，今天人不全大表哥上班了没来，只能支一桌麻将，还剩一桌三缺一没组织起来，便宜了杨语桐领着弟弟妹妹们一起玩。 杨语桐上辈子不爱打扑克，倒是爱玩麻将，打的水平一般，在姥姥家倒也还能上去桌，总体算是赢的多输的少。 现在两个妹妹都小，还得配一个大人当军师，只当是哄弟弟妹妹玩了，杨语桐把自己的牌扣倒了盲打，没事算算牌再故意点点炮。 上辈子都长大工作了，这三个弟弟妹妹打麻将也赢不了自己。 今天没像往常一样在姥姥家吃完晚饭回去，提前回去给杨语桐收拾去老舅家住一周要带的日常用品。 “去你老舅家长点眼神，别像在家似的，勤快点，多帮你老舅妈干点活。”黄小玉一边叮嘱，一边给闺女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你舅领你姥去省城的亲戚家串门时，你就别跟着了，要不人家第一次看到你为难，还得给你红包。” 闺女从生下来开始还没离开过自己这么长时间，黄小玉不放心的叮嘱了又叮嘱。 上辈子去省城姥姥去看了自己的四哥，小姑子，还会了亲家，杨语桐自己在老舅家呆了三天，老舅妈给租的影碟看。 这回她把买的练习卷子带着，还能做做题。 “妈，你就放心吧，我和姥姥一起去，我俩互相照应着呢。” 第二天下午，杨语桐和姥姥随老舅一家一起登上了去省城的列车，这是一趟绿皮车，车程两个多小时。 暑假期间出行人多车上还是挺挤的，东海是个小站，经常没有坐票，这次也只买到了站票。 让人怀念的绿皮车啊，上车看人太多了老舅每个人加了10元钱，算是买到了餐车的座。 杨语桐重生前绿皮车一天只有三四趟了，其他的都是高铁，有高铁之前绿皮车最挤的时候是她上大学时，那时每年的春运时回家都能挤掉一层皮。 那时上车有从门上的、从窗户上的、还有上不去车的，有坐在过道的、有坐在小餐桌上的，长途还有睡在车座下的。 刚开车时想去厕所，对不起了挤不过去不说，厕所里还站了八个人呢。 班里有个同学打工到年根底下才回家，开始售票的头一天晚上去火车站的售票窗口排队，队列都是武警维持秩序，想去厕所得和武警小哥哥请假，排了一宿还不一定有座票。 这些时代特有的影像都淹没在高铁的车轮中了，杨语桐希望有生之年，自己也能在国家的飞速发展中贡献一份力量。 9 第 9 章 省城车站里面和上辈子重生时是天差地别的，但外面广场上的建筑一直没有变。 这些是清朝光绪年间始建，中间俄国人、日本人都建造过，后来为了适应高铁的改造也只改了里面，没有动广场上的建筑。 天擦黑的时候到了老舅家，一个老式的楼中楼，楼下是客厅、厨房、卫生间，楼上是两间卧室和一个开放式的书房。 老舅妈给简单的下了面条，大家吃完饭洗漱就睡了，杨语桐和姥姥睡在平时表妹婷婷的房间，婷婷这周要去和父母临时挤一下了。 第二天是周一，怕姥姥头一天坐车累了，除了老舅去上班了，其他人都在家休息了一天。 老舅妈原先也在机械厂上班，后来企业改制重组，她在第一批下岗的人员名单中，这时老舅已经是厂里的工程师了，她索性就回家做了全职妈妈。 杨语桐白天做做练习册，和婷婷一起看电视，玩游戏。 老舅下班后还领两个孩子用家里的电脑玩了一会，这是她小时候第一次接触电脑。 现在再看这台大脑袋的白色电脑，没有腾讯的小企鹅，没有度娘，能用用画图功能，有word和excel，web浏览器也不像度娘什么都知道。 网易邮箱也才刚诞生不到一年的时间，杨语桐给自己注册了一个邮箱。 周二老舅上班后，舅妈领着她们一起去了省城最热闹的商业街，在这杨语桐第一次吃了kfc。 上辈子第一次吃kfc，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纸盒的包装，风靡几代人的洋快餐香味她是没尝出来，就觉得一股怪怪的纸盒味。 后来长大后再吃的时候一直怀疑，是不是这批纸盒制作时某些物质超标了。看着吃的香喷喷的婷婷，还得说是她小时候口味和别人不一样。 这洋快餐姥姥估计也是不习惯，别的没看怎么吃，吃了两块鸡米花就一个劲的喝紫菜汤。 填饱了肚子，去了商场里的电玩城，省城的电玩城有了点后世的雏形。不像东海这个时候的游戏厅，听去过的同学说，不是老虎机就是拳皇。 杨语桐领着妹妹玩了投蓝、打地鼠、夹娃娃机，其实两辈子她都没怎么玩过这些，上辈子她没怎么敢玩，大多数时间就看着表妹玩了。 这次她大大方方的和表妹一起玩了，没想到第二次就成功的夹上了娃娃，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收到了学霸表妹的崇拜眼神。 老舅请了三天年假正好和周末连在了一起，周三到周五计划陪姥姥一起去几个亲戚家探望。 在家的时候，姥姥和杨母就商量好了，杨语桐自己在老舅家，老舅妈提议给她租碟看看电影。 当时正流行港片古惑仔，把她迷的不要不要的，但她现在心里年龄快四十岁了，再看多人群架、逞凶斗狠什么的，可能只会引起心里不适。 “我看前面大学有图书馆，我能在那看书么？”老舅家离天阳科技大学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你一个人能行么，要不我早上把中午饭给做出来，你在家中午热热就能吃。”舅妈不放心，这要是有什么事自己两口子是有责任的。 “老舅妈，你放心吧，我就在图书馆看看书，哪也不去，中午就在学校门口吃点，上回坐车路过我看学校门口有那么多好吃的。” 老舅妈看看老舅，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们上午走时给你送到学校里，下午回来了再去图书馆接你，你别去别的地方，别和陌生人说话。”老舅这话说的杨语桐第一瞬间想起了安家和了呢。 第二天一早杨语桐背着装了笔和本的小包，被老舅送到了科技大学的图书馆门口。 “中午吃饭别走远，就在这门口，我们下午争取早点回来，过来接你，这钱你留着吃饭。”老舅拿出了五十元钱要给杨语桐这几天做午饭钱。 “恩，你们不用着急回来，我兜里有钱，我妈给我的50我还没花呢。”杨语桐转身跑进了图书馆。 这图书馆真大，与前世自己上的民办大专的图书馆相比，就像航母和渔船的差别。 先粗略的逛了一圈一楼，主要是人文历史类的，中国地理、左宗堂传.....好多书，都是她想看的，三天时间太短了。 再上到二楼是理工类的了，找到数学类的书架前，高等数学、数学分析、高等代数、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解析几何、拓扑学等等等等，好多的书啊。 杨语桐看着这些书体会到了啥叫学海无涯，也浇灭了她最近做高中数学模拟题产生的这点沾沾自喜。 高等数学之前在家还看了一部分，拿了一本数学分析，坐在了座位上看了起来，这书也讲函数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老人话说的真是有理，脑子果然是越用越灵光的，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杨语桐觉得她的思维比之前更敏捷了。 记住章节的知识点，心里演算例题，课后题型的分析，一章节的学习也就一个多小时。 看起书来时间就过的好快，杨语桐肚子响了好几声才发现已经中午12点半了，她这个人不好美不好穿，就愿意吃好吃的，啥时候也不能委屈了肚子。 把书放好去了科技大学门口，这么多家店选谁家啊，她的选择障碍症犯了，最后选了一家后来闻名全城的拉面馆，点的大肉面才2.5元，后来12元一碗呢。 面上来发现用料也更实惠一些，都是花的自己的钱，不知道为啥杨语桐不光觉得味道好，还总感觉像占到便宜了一样。 最后连面汤都喝了不少，坐着时还没什么感觉，站起来就觉得吃多了，慢慢悠悠的看看大学门口的小书店，她发现了一个小书店里有回收售卖二手旧书的。 里面回收了一些毕业学生的旧书，杨语桐准备买些数学的相关书籍，回了东海，要找大学的数学书本就难了。 自己手里除了妈妈给的50元，还有之前攒的和这一个月买菜剩下的一共30元，买新书买不了几本，这买二手书就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了。 哪个年级的都有，好多数学书啊，那啥我是真要学数学么，上辈子的屌丝小杨临时上线一下，有点不自信了。 还想买点相关的习题集的，杨语桐觉得她要是一次买这些书回去，老舅两口子不得以为自己让人给骗了，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学渣，买了一兜子大学数学书回家。 再买两本别的书放在上面吧，这本徐侠客游记看着不错。 “老板，我要买这三本，多少钱啊？”杨语桐拿了高等代数、线性代数、徐侠客游记。 “一块钱一本，你要三本三块钱。”卖货的老板一看有人要买上学期期末收的数学书，这都要砸手里了可算有人要买，虽然好奇也没问这孩子要干啥。 杨语桐给了钱把书放进书包里，觉得真是太便宜了，这三天她要每天来买几本，要不是怕回家坐火车拿不动，她还想买更多。 回到图书馆她还在原先的位置拿着上午的书接着看了起来。 “同学，你这是预习还是复习啊。”杨语桐抬头一看。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中等身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气质特别文雅。 “老师，我这算是预习。” 杨语桐这一抬头，李向南有点惊讶，这同学看背影以为是提前返校的学生，一抬头怎么像个初中生一样。 李向南刚结束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职务，做为第一批长江学者应邀到燕大数学系担任教授，9月份开学之前回老家天阳市看看父母。 过几天就要去燕大报道了，正好今天想起之前研究的课题想看看文献，就找到了在天阳科技大学数学系任教的师兄，想在科技大学这看看文献资料。 从专门的文献资料室出来时，正好看到了一个学生在看数学分析，这一般是数学系或是相关的理工科专业的学生看的，他多年不在国内正好想了解下国内数学系学生的情况。 “同学你是科技大学的学生么，今年几年级了？” “老师，我不是这的学生，开学上高一了。”杨语桐有点紧张了，我进来图书馆时没人管呐，怎么这不是对外开放的么？ “高一？”国内现在初中毕业的学生都开始看数学分析了？不对，这应该只是一个个例。 李向南看到杨语桐书都看了快三分之一了，捡着前半部分的内容问了几个问题，发现这孩子还真的是看进去了，顿时就起了爱才之心。 “你在哪上的中学，家里有人是数学老师么？”也许这是家里有人专门往这方面培养教过。 “东海四中，家里没有数学老师。”自己爷爷虽然是解放前上过师范，但听老爸说爷爷上学时偏科的厉害，数学都没及格呢。 “东海？”李向南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省内的一个五线小城市，就是没有独立车牌号的那种。“那你这大学数学是谁教的呢？” “也没有人教，就是今天家里没有人，我没地方呆，在这看看书。”杨语桐觉得这个老师有点追根问底的，她没发现李向南越来越亮的目光。 数学是个需要天赋的学科，李向南没想到自己偶然间还发现了一个数学天才。 指导了两个杨语桐不太明晰的问题，知道她是随便找了一本书看的，还给她列出了大学数学涉及到的书籍以及循序渐进的学习顺序。 还有几天杨语桐就要回东海了，两个人互换了邮箱，李向南还给杨语桐留了一道数学题，两人约好了后天上午还在这见面。 10 第 10 章 李向南哼着荒腔走板的歌，拎着顺路买的烧鸡进了家门。“爱华，我买了你爱吃的烧鸡，咱俩晚上喝点啊？” “向南，这都回国这么多天了，还这么高兴呢。”李向南的老婆刘爱华是个作家。 两人是校友，当年的中文系系花在众多追求者中偏偏看中了这个感情有点迟钝的数学系穷小子，结婚后两人恩爱了二十多年。 “我今天遇着一个小姑娘，这天赋在我这些年见过的学生里面是顶尖的。” “李伯乐遇到千里马了，那是该庆祝一下，能入你的眼不容易啊。”李向南本身就很优秀，听这意思是想收徒弟了，他教的学生虽然多，但真正收徒弟是很挑的。 杨语桐又在图书馆坐了一会，研究了下李老师给留的题，四点多老舅来找她了。 第二天杨语桐不用老舅接送了，图书馆开门她就来了，说好了下午五点之前回家。 她在图书馆又是呆了一天，上午花了一个多小时把李老师留的题解开了，然后继续看数学分析。 晚上走时在卖二手书的书店，按照李老师给的书单，又买了几本书。 第三天上午两人如约而至，李语桐把昨天上午就做好的题拿给李向南看。 “这道题花了多长时间做完的？”题做的思路清晰、公式应用的也不错。 “时间挺长的，两个多小时，我感觉做的挺吃力的。” 杨语桐觉得这位李老师一身的名师风范，自己原来也不认识人家，他这么用心给自己留题，自己这点水平好像有点对不起老师的良苦用心。 李向南内心很震惊，这是他在普林斯顿教本科数学时给同学留过的题，当时班上一位来自英国久负盛名的少年天才也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才做出来。 现在那名英国的天才少年做出不少成绩，已经成为了数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开学上高中了，有什么计划，以前参加过数学竞赛么？”李向南不太了解省内的数学竞赛情况。 “我们那没有数学竞赛，暂时也没有计划。” 杨语桐上中学时压根就没听说过数学竞赛，就算是上级城市安州这时也没有，到是后来上班时听过安州市在别的竞赛中出过丑闻的。 “参加数学竞赛取得好成绩是可以保送大学的，如果够优秀清大燕大也有可能的，我下半年要到燕大数学系任教了，希望你以后能来燕大上学。” 李向南怕自己相中的未来弟子太偏科，走高考去不了燕大。 “李老师，我会努力的，不保送也争取考上燕大。”杨语桐心里非常感激李老师的帮助，但她说不出来，只能保证自己会努力。 “也好。”其实数学竞赛的优秀选手也未必都会成为优秀的数学家。 李向南又给杨语桐讲解了昨天看书遇到的问题，留下了两道题，约定了两人以后定期通邮件。 李向南乐呵呵的离开了科技大学的图书馆，他要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去燕大了。 杨语桐中午在科技大学门口吃了盖饭，又在那家书店买了书单上剩下的书。 这几天把数学分析上看了一大半了，她在门口书店买的书里面也有这本，下午四点半收拾包回老舅家，晚了他们该担心了。 往图书馆外面走时，心里突然有点不舍，虽然只呆了短短的三天，但这里的书和环境，让杨语桐很是喜爱。 周六是杨语桐和姥姥在省城的最后一天了，周日杨胜利来接两人回东海市，这天天气很不错，大家决定去离家最近的劳动公园玩。 劳动公园是市内少有的大型公园，有不少的游乐设施，还有人工湖，杨语桐和表妹玩了碰碰车、空中脚踏车。 中午坐在湖边小路旁的树荫下长椅上，简单的吃了些在家自己煮的茶叶蛋，玉米、香肠和水果，双眼轻闭微风拂面好不惬意。 杨语桐在长椅上欣赏风景，陈致站在离这边不远的小径上，觉得自己能干阻击手的眼睛可能是花了。 陈致入选了军区的特战队后经过了四周残酷的淘汰选拔，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阶段性训练，今天终于申请到了一天的假期。 再不回家探望父母，估计陈母要来看他了，从前年冬天参军，得有快两年没有见过母亲了。 父亲到是借着视察的名义去他的部队看过，为了不显露他是副司令员儿子的身份，父亲只是路过时给他正了下帽子，陈致回了一句谢谢首长。 陈致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中午陈母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不停的给儿子夹菜。 陈致吃完饭就觉得吃多了，他准备去一墙之隔的公园走走消消食。 这一抬眼就望到了不远处树荫下的小姑娘，这缘分真是不浅，没想到在天阳也能遇到。 “你们看有人在划船，我也要划船。”婷婷看到了人工湖里有人划船。 “行啊，咱们去划船，妈，你在这坐着别走远哈。”老舅领着舅妈和两个孩子去湖边交钱去了。 “咱还是别划船了，我不会游泳啊，这水边安全不？”杨语桐准备阻止一下。 前世在这划船，最后舅妈可是掉湖里了，虽说这是意外发生的有惊无险，杨语桐第一次划船，也没什么失误的操作，过后舅妈也没说什么。 但是杨语桐心里觉得很不得劲，这次来省城老舅两口子带她体验到了无数个第一次，她划船也让老舅妈体验了第一次落水。 “没事，你看那写的水深才1米1，站起来比腰高点。”老舅指了指旁边的指示牌。 看来是阻止不了了，自己还是跟上吧，到时劝着在停船的小码头上岸就好了。 和上辈子一样，四个人坐上了一只小船，老舅划了几下，让杨语桐和妹妹接着划，妹妹划了几下划不动了。 杨语桐划的挺好的，就一直划着了，“姐，再远点划，再快点。”婷婷还一直催着。 “恩，坐好了啊。”嘴上答应了，手还是没怎么快，还是离出发的地方近点保险。 后面船上来了，划船的也是个新手，杨语桐只能往前划些避让开来。 “妈，我想上厕所。”快划到湖中心了婷婷想去厕所了。 “还能玩半小时呢，能再忍会么？”老舅妈和表妹商量。 “那时间太长了，我不行啊。” “老舅妈，咱快划回去上岸吧。”都回去走正常停靠的地方，就不能有事了。 “那还能玩半小时呢，浪费了可惜了，找个离岸近的地方靠边，我先把婷婷推上去。” “还是去发船的地方吧，其他地方岸边都比湖面高一米多，不好上去还有点危险。”杨语桐做着最后的挣扎。 “还是去发船的地方吧，别从这边上往上岸了，看着危险。”老舅也建议。 “没事，你看这里就挺近的，就在这吧。”一看老舅妈指的地方，好眼熟啊，哎，这可咋整。 老舅是那种我给了建议，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也没有办法的人。 “那我和你一起推。”杨语桐也要站起来。 “不能两人都站起来，这船的重心不稳，容易翻了。”船有点晃动，老舅赶紧制止了杨语桐站起来。 这眼看老舅妈站起来了，杨语桐把船桨往水里伸，看能不能够到底，小臂都伸进水里了，船桨够到底了。 这回差水不多了，杨语桐把船桨支到池子底下，应该能顶住船了。 老舅妈把婷婷举到头的位置，表妹的脚算是站到了岸边，要让婷婷站住，还得在背后推一把。 杨语桐把两手都伸到水下，使劲用般桨抵着湖底，湖底可能是长满了青苔很滑，怎么也抵不住舅妈送孩子的全身之力。 婷婷在岸上站稳了，舅妈也回不来了，她两手搭在岸上，脚站在船上，越使劲船被推的越远。 杨语桐用尽了全力还是阻止不了船离岸边越来越远。“啊，噗通！”老舅妈又又又掉水里了。 “我扶着你站直，水才1米1，就到你腰那。”老舅大声让扑腾的舅妈稳住。 舅妈是真的慌了，还在水里扑腾，老舅正准备跳下去，就听噗通一声有人跳下来了，可能是租船的工作人员。 杨语桐正卖力把船往舅妈身边靠，听到又有落水声，一看，一个大高个站在水里，从后面扶住了老舅妈的胳膊。 这时老舅妈看有人来救自己，情绪也稳定下来了，被老舅拉着往船上爬。 “大哥，你也快上来呀。”杨语桐看着这个有点眼熟的大个子，往后让了让，让这个救援人员也上船。 陈致看了看杨语桐，自己很麻利的上了船，因为船不大，他挨着杨语桐坐下了，还很小心的不让自己身上的水碰到小姑娘。 “小伙，谢谢你了，你是这的工作人员么？”老舅安慰着舅妈，舅妈也缓过神来了。 “我就是路过，不是工作人员。”这嗓音也好像在哪听过，杨语桐这会才顾得上仔细看。 “你不是帮我姥爷拉过木头的当兵的哥哥么？”杨语桐真没想到在这还能遇上熟人。 “恩，我叫陈致。”陈致拿过杨语桐手里的船桨开始往湖边发船的小码头划。 “舅妈，陈哥在姥爷家后山当兵，还帮姥爷拉过木头的。”要是15岁的杨语桐是不好意思叫哥的。 “你怎么在这啊，谢谢你救了我舅妈。”这小哥衣服都湿透了，这人也太壮实了。 上辈子身边可没有一个身材这样的，杨语桐只在电视上看过，也许表弟当兵后也这样了，可他去了边疆后得快十年没见了，在她的记忆里还是那个瘦弱的少年。 11 第 11 章 “我工作调动，现在在天阳了。” “小陈，你单位在哪，我一定得给你们单位写封感谢信。”舅妈觉得自己老公都还没下水救她呢。 黄建安有点委屈，他是一个不爱运动的人，用后来的话说就是一个技术宅，他就是反应的慢没有这小伙跳下去的快。 “不用了，就是顺手的事，我们是保密单位不太方便。”陈致还真没想让人感谢。 “今天耽误你休假了吧，衣服都湿了，要不公园对面商场买身干净衣服换上？” 老舅妈拽着救命恩人，她可头一回被人救。 “不用，我家也在天阳市，一会回家换身衣服就行。” 老舅妈非得要感谢人家，要给人买一身衣服，要不就买些东西。 “方便帮我个忙么，什么时候回东海市帮我给战友捎点东西。”陈致实在不想让人给花钱，想出这么个办法。 “行啊，陈哥，我明天就回东海了，你要带啥给我，我正好回去先到姥姥家，顺便就送去了。”从姥姥家走到部队门口也就十多分钟。 “我这就回去把要带的东西给你，十五分钟后咱们在公园正门见。”陈致估计他们收拾好东西走到公园正门也得十多分钟。 “我们不着急，多等会也行。“舅妈对这小陈印像可好了，不光心灵美，外表一样好看。 船划到了湖边的小码头靠了岸，几个人从船上下来。 “都没事吧，你们想上岸怎么不走码头呢，我这船租好几年了，头一回有人掉水里。”租船的老板也让这几个人吓出一身汗。 “咱都得谢谢这位救人的小哥啊，这要真出事，我这几年白干了。” 杨语桐想起上辈子舅妈最后还是被老舅拽上了船，湖面上所有人都对自己几个人指指点点的。 还被租船的老板一顿埋怨，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舅妈拉着脸可不高兴了。 “没事”陈致摆摆手，几步走到公园墙边，跑了两步一脚蹬墙往上一窜就翻过了墙头。 这两下也太帅了，杨语桐眼睛都看直了，杨语桐虽然学东西挺快的，但她四肢是跟不上大脑的，跑快了都能自己把自己跑摔了。 “将军楼啊，这不是一般人呐”当地人都知道这公园墙外的将军楼。 杨语桐陪小妹去厕所了，舅妈夫妻俩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你说这小陈是家在这，还是在这当兵啊。”舅妈都好奇了。 “不太像在这当兵，这墙翻的，你看像回自己家不？” 黄建安分析，他虽然运动神经不行，但一直是智商担当。 “那得是将门虎子了，小陈这人真不错”舅妈更觉得难得了。 姥姥腿脚不好走的慢，舅妈扶着姥姥，舅舅背着包，杨语桐和表妹两人先走到公园门口。 十几分钟过去了，陈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我战友叫伍航，名字和所在连队写在袋子上了，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推木头的那个。” 陈致递给杨语桐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些部队考军校的学习资料。 “你不用送到部队，就放在你姥爷家，我让他休息的时候过去拿。” 这资料其实是给连队里另一个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战友的。 “陈哥，我姥爷家离部队那么近，要是方便的话，我就直接给送过去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送到了或找不到人可以给我写信告诉我，袋里有张纸上写了我的通信地址。” 陈致还专门留了地址，电话的话可能不方便接听。 “好的，我家电话是3198230，要是有什么变化给我打电话。” 杨语桐想东西给自己了，得给人留个电话号码，要有什么变化找不到自己。 “好的，谢谢了。”陈致没想到这姑娘还把电话号码留给了自己。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哎呀，这小陈哥乐的时候居然有酒窝，杨语桐最喜欢看别人的酒窝了。 “小陈，有空到家里坐坐啊。”舅妈扶着姥姥过来了，老舅在后面背着包推着自行车。 “不了，我先走了，再见。”陈致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大家回家都洗了个澡，划船的事杨语桐挺过意不去的想和舅妈说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最后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杨胜利坐早上7点的车，10点多到了小舅子家，杨语桐一周没见过爸爸有点想了。 上午就把东西收拾好了，自己买的书还有陈致让捎的书加一起还挺沉的，得亏了杨父过来了，要不她自己拎回去得累够呛。 中午早早的吃完饭，下午1点50的车，黄建安把三人送上了火车。 等折腾到姥姥家时已经下午5点多了，黄小玉已经做好了晚饭，吃完饭天太晚了，杨语桐在姥姥家住一宿第二天再坐公交车回家。 第二天上午9点多，杨语桐把写着陈致地址的纸拿出来收好，拎着给伍航的袋子，去了后山的部队，8分钟就走到了。 走到门口的哨兵跟前“你好，我找二连一班的伍航，他的战友陈致让我给他捎了东西，能方便叫他出来么？” “陈致，我们这出去的那个么？”门卫一听是陈致这个谁都认识的猛人，先确认了一下。 “恩，是的。”杨语桐小时候上山玩虽然没少路过这，但来这找人还是头一次。 “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门卫去打电话了。 “好的，谢谢。” 杨语桐打量没有多大地方的营地，听大姨夫说，村子里的老人说这后面的山都是空的，里面是部队的弹药库。 后来姥姥在90岁的那年正月去逝了，坟地就和部队的墙隔了一条土路。 第二年清明上坟时想烧纸，因为天气干也不敢多烧，等把火灭了转过身发现部队的院墙上伸出了一排戴着钢盔的脑袋，不远处的岗楼里哨兵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查黄家人。 当时就觉得传言是真的，这可能真的是部队的弹药库，从那以后再给姥姥上坟就都改成买鲜花了。 要真有啥事，想都不敢想，谁也担不起那责任啊。 “你先在这等会，他一会能出来。”哨兵打完电话确认过后让杨语桐在门口等着。 “好的，谢谢。”得找个树荫的地方呆着，8月末太阳特别晒。 “不客气”哨兵又回去继续站岗了。 不一会，伍航出来了，周六陈致就打电话找他说过了，说让别人给带了一下资料，让他给转交一下。 和哨兵打了招乎，怎么是个小姑娘找自己，再仔细一看，“你不是掉坑里那个？” “这是陈致让我帮你带的资料。”这坑都过两个月了又提，哎！ “我致哥，哎，你们怎么有联系的。”伍航脸上就剩震惊了，致哥怎么和人联系上的。 他都好奇死了，致哥也没单独行动过啊，最后去天阳报到还是自己把他送上火车去的呢。 “我去天阳市偶然遇到的，书给你带到了，我就先回去啦。”杨语桐再不想听到什么关于掉坑里的事了。 “噢，真是缘分呐，谢谢你啦，再见。”伍航觉得这也太巧了点。 “再见。”杨语桐完成任务，回了姥姥家。 她上午坐公交车回了自己家，把这些天买的书整理下，初中不用了的书再放到储藏室。 再有两天要开学了，二高通知的是8月30号去学校看分班情况，杨语桐回家又看起了她的数学分析。 别的科目她准备开学后再跟着老师一起学，像有些物理化学符号箭头啥的她都不会读，也不知道啥意思，这就尴尬了。 晚上杨语桐做了晚饭，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虽然她就出门了一星期，互相都有点想念了。 “你走这几天你同桌朱松给你打电话了。”杨母提准备把接电话的内容如实告诉闺女。 “她说啥啦？”朱松呀，这个同桌可是让她印象深刻，如果说杨语桐这个时候性格不像个女孩，像个傻小子一样。 那她同桌的长相就不太像女孩子了，大大的金鱼眼，鹰勾鼻，雷公嘴，皮肤倒是不算黑。 当年不知道怎么形容，用后世的词说就是每天都是夹子音，还总翘着兰花指。 冬天每次间操回来，都会娇声娇气的说我冻的都不舒服了，快帮我捂捂吧，同桌就会把手伸到杨语桐的袖子里取暖。 “她问了你中考多少分，说你怎么才考那么点分呀。”黄小玉把原话告诉了闺女。 恩，是她同桌说话的调调，上学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也说不上来。 后来网络信息发达后，回想起这个同桌就觉得这是一朵旷世白莲啊，上学时心里年龄得比自己大10岁，看自己是不是和看个傻子一样。 “她这么说，那肯定上的一高吧。”上辈子这个同桌打完这通电话，杨语桐就算是再迟钝也觉得不得劲了，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 “恩，咱们也努力，以后考大学还不一定谁能行呢。”黄小玉也觉得闺女这个同桌不咋样。 她本来不想和闺女多说这些的，但孩子大了，自己心里也应该对身边的人有点数了。 她知道自己把孩子养的，在人情、事故方面有点不成熟，闺女本来这方面就不太通透，自己以前总觉得孩子小不应该多听这些。 可没想到孩子不知不觉长大了，要过集体生活了，这性子怕是在人堆里要吃亏啊。 “开学你先住校吧，咱家离学校远，高中晚上放学晚，怕这附近太背静了不安全。” 哎呀，这个事差点给忘了。 上辈子杨语桐高一是住了一年宿舍的，现在她真不想住了，那宿舍条件真是一言难尽呐。 12 第 12 章 “我不住宿舍行么？天天骑车回来，绕远走大道。” 二高的宿舍楼是两幢对着的2层楼，都是本世纪20年代建的，没错是说的1927年。 八人一间的宿舍，杨语桐当时还分到了阴面，天天晚上睡觉脚抽筋，因为地板是木质结构的，宿舍里没有插座，不能用电褥子、电加热棒。 每天晚上关灯了就听见老鼠在咬木头，最夸张的是第二年同寝就住她对床的同学睡睡觉感觉不对，睁眼发现杰瑞坐在她的肚子上，正在咬她的手指。 那场面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恐怖，杨语桐非常同情这个同学，可她还在暗自庆幸，那晚上是个周末她回家了。 没想到也是这个夏天，她在校门口买玉米吃，一只小老鼠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在杨语桐的大脚趾上咬了一口就窜入草丛不见了。 她也没能幸免去扎了鼠疫疫苗，真是苍天饶过谁啊。 “8点半放学太晚了，你骑哪条道都不安全，有一段连路灯都没有。”杨胜利也不同意。 “二高的住宿条件真的不太好，晚上想要多学一会也不方便啊。”杨语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就克服半年，你爸单位的集资房还有一个来月就快下来了，那离二高近一半的路，到时咱就不住宿了。”杨母也不同意，这事是商量不了了。 这辈子父亲没有调动工作，单位的集资房应该能住上，上辈子因为杨胜利调走了，就差两个月没住上盼了很长时间的集资房。 第二年正好父亲的发小赵伯伯盖的小区封顶了，给了内部价，各方面都挺合适，杨母问两个弟弟分别借了两万块钱买下了。 问亲戚借钱也不容易，本来正好赶上大姨给大表哥办婚礼，收了几万块钱，杨母想问大姐借一下，过后再还上。 以前大姐也总问自家借钱，后来她家养鸡场的买卖还是杨胜利找的自己父亲的关系给办的贷款，才做起来的，黄小玉觉得和大姐借钱的事十拿九稳。 酒席结束后，宾客都走了，黄小玉帮着收拾完和大姐家夫妻提出了借钱的想法，“姐、姐夫，你们收的礼钱先借我4万吧，我和胜利想买房子，等有钱了就还你们。 “你俩早说啊，这钱村里老白早和我说过了，我都答应他了。”大姐夫看了媳妇一眼，赶紧开口说了。 “啊，是，老白两口子前几天就过来借了。”黄小莲愣了愣，不太自然的对着妹妹说。 黄小玉和杨胜利互相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就回家了，黄小玉心里不得劲。 “老白什么时候来咱家借钱了，我咋不知道？”黄小莲看妹妹两口子走了赶紧问老公王伟。 “老白做生意缺钱，这大伙都知道，咱们借给老白，很快就能还咱了，还能多收点利息。” “借你妹妹两口子，挣死工资的，得啥时候能还上。”王伟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这些话让回来拿东西的杨语桐听个正着，她也没进去转身又走了，后来直到重生前，老白也没还上钱。 老白问村里人借了不少钱，后来谁的也还不上他就不敢回村了，到处东躲西藏的。 看来不住宿是不行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第二天杨母领杨语桐去买了开学要用得到的文具，收拾了住宿的被褥等用品。 次日是去学校看分班情况的日子，她记得上初中时找自己在哪班是从前往后看的，结果分到最后一个班16班。 上高中她想我换一换从后往前找吧，结果她又分到了2班。这回她从前往后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子，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分在了2班。 找到了自己班的教室，看着班主任刘老师，除了小学教了自己四年的班主任之外，这是她印象最深刻的老师了。 刘老师个子不高，是教英语的，今年三十出头，人也挺温柔的，从来不挖苦讽刺学生。 虽然她只教了自己一年，但是在杨语桐整个求学生涯中，所有遇到的老师中必须得是排第一的。 刘老师从教快十年了，她对学生一视同仁，杨语桐这时看小说上网就是爱玩，学习就从来没放在心上。 刘老师也没有放弃过她，上课没少提问她，下课找她谈心，下雪了还去寝室找住宿的同学出去打雪仗。 杨语桐初一的班主任也是英语老师也姓刘，那可当面问杨语桐穿的毛衣好看，谁给织的，她也想要呢，杨母也算闻弦音而知雅意。 自己买线织好了送给老师，这样杨语桐也没得过老师像高一时期这样的照顾，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就是杨语桐是个不争气的，对不起刘老师的付出，用同学的话说，去网吧之前，你是电脑他爸，去了网吧之后，电脑就是你爸了。 这辈子她要好好学习，回报刘老师的付出，最好能给老师挣个优秀教师当当。 “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刘老师先讲了明天的报到流程，让大家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杨语桐，喜欢看书，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就是这么干巴巴的。 没办法，她也没有什么爱好和才艺，也没啥幽默感。 大家都介绍完了，男同学去领书，回来给大家发书，再打扫了教室卫生就放学了。 下午回家才想起来，书捎去了，还没给陈致写信说一下，“陈哥，展信佳，......”这封信和前世给领导写的回复工作的邮件差不多。 写寄出地址的时候杨语桐犹豫了下，还是留了学校的地址，要是留了家里的地址，万一这小哥要是回信了呢。 那杨父不得发挥刑警本色把杨语桐审问一顿，虽然自己头一天和父母说舅妈落水的事时提了一下小陈哥，但这时候父母可是草木皆兵的。 31号上午办理入学手续、需要住宿的同学也得同时办理住宿手续，杨语桐和杨母一起办完了入学手续和住宿手续，交了学费住宿费。 宿舍果然还是分到了那个阴面的屋子，窄小的屋子里面只放了四张上下铺的铁床，床都没有能往上爬的栏杆，上铺也没有个护栏。 没进屋前她都把这事给忘了，可惜她来时只有上铺了，杨母办手续时给选了上铺靠门的位置，杨语桐当时在填表没来得及阻止。 这二高住上铺可不容易，一般是站在下面床上两手扶着两边的上铺床沿，撑着把自己悠上去。 听说下一届有个姑娘后来没悠好，胳膊都摔骨折了。 住自己下铺的姑娘田淼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难得在杨语桐质量不太好的记忆里，印象特别清晰。 那是一个洁癖异常严重的小姑娘，杨语桐后来被逼的，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就能悠上铺去。 晚上睡觉还不能翻身动弹，因为田淼同学虽然把上铺的床板背面用纸糊上了好几层，可她还是觉得灰尘落到了她的脸上。 杨语桐晚上睡觉脚抽筋了都挺着不敢动，就这样过了二十来天，田淼同学还是受不了，退了寝室去学校边上租了个房子。 她妈妈来陪读，搬东西时杨语桐也去帮忙了，这时候在这个东北小城，陪读还是不常见的。 下铺的小田同学不在，估计收拾好就回家了，只有斜对面下铺的一个挺内向的小姑娘在。 这是一个杂寝，住的都不是一个班的，住了一个多月后对面的寝室有了一个空位，杨语桐终于搬进了自己班同学住的向阳的寝室，感觉温差能有10度。 杨语桐母女把床铺好了，杨母给她留了50块钱做这一周的生活费，就去上班了。她和同寝的小姑娘王丽拿着热水壶一起打了热水。 前世住宿时因为锅炉房离的太远了，杨语桐不爱去打热水，冬天凉水洗过头，洗过脚，真是太不注意保养自己了。 心里年龄快四十的她这回可要多打热水，对自己好点，把头发也保养好，可不能让它们早早离开自己。 杨母的单位离二高特别近，走路也就五、六分钟，杨语桐前世上了半年学才想明白，怎么自己去学校门口买个炸鸡排老妈都知道呢。 杨语桐没什么事趴在床上又把她的数学分析拿出来看，这本书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上次李向南老师留的题也做完了，她准备下午没事去学校对面的网吧，给李老师发封邮件。 下午寝室同学们都到齐了，这个时候的孩子除了个别的社牛都挺内向的，大家互相介绍了下，只有对面上铺的吴双双和杨语桐一个班。 杨语桐下午去了学校对面的网吧，这时候上网2元一小时，不用身份证，也不禁止吸烟。 杨语桐开了一个小时的上机时间，准备速战速决，她给李老师回信写了最近的学习进度，想不太明白的地方，以及上次那两道题的答案。 本来应该挺快的，上辈子她五笔打的飞快，这封一千多字的邮件居然写了将近四十多分钟，实在是有些数学符号她找不到。 再搜搜一些学术方面的新闻，杨语桐决定回去要好好学习英语了，要不以后想看东西都费劲。 吃完晚饭，田淼回来了，她除了脸有点长，别的都挺好的，眨着大眼睛对杨语桐说“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床。” “恩，我不会碰的。”在尊重别人习惯这方面那没的说，上辈子十几岁的时候也没为这事生过气。 杨语桐洗漱完，把自己悠上床，离晚上十点关灯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准备趴在床上再看看书。 “你轻点呗，我这都往下掉灰了。”杨语桐心里想叫她田贵妃。 “噢，我尽量哈。”这床上的木板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嘎吱直响。 哎，自己这睡相也不太好，怪不得前世这田贵妃没住几天就退寝了。 13 第 13 章 开学先军训，高中的学习任务重，军训也就只安排了一周的时间，从部队请了两个班的战士帮着训练一下军姿、队列和内务。 第一天就是站军姿，先按大小个排队列，男生在前女生在后。 “左边第二名女生，稍微往前点”分到她们班的侯教官，在教官里算是长的白静帅气的。 杨语桐往前挪了点，教官从后面走到这排的前面，“你再往回点。”她又往回挪了点，看教官的脸色还是没满意。 15岁时的她不明白，现在可知道，看看圆润的自己，再看看左右四个同学都瘦的像一道闪电。 自己怎么站都出来一块，其实回来这两个月她已经瘦了不少了，现在是120斤整。 但这时候班里的同学大部分偏瘦，人家普遍都九十多斤。 真是对不起同学们和教官了，她这心宽体胖的拖了后腿了。 下午教官到宿舍里面教叠被子，班里的李文竹直接把教官领来建议用杨语桐的被子教。 她头一天串寝时看到过这床大厚被，当时还问过，咋这么厚呢。 杨语桐现在后悔当初还和人普及，这个新做的棉被用料十斤，是妈妈牌爱心棉被，暖和着呢。 候教官累的满头大汗脸通红，这被还没压下去，怎么也叠不上在部队时的棱角。 杨语桐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感。 她给教官建议用对面下铺同学的被，能薄一点，好叠一些，人教官才是个二年兵，也就20岁的样子。 教官看表面虽然是个腼腆的，万一要是个小心眼，过后训练的时候，自己也不能好过啊。 她可不像李文竹是个胆子大的，最后一天教官要走时还借口教官帽子歪了，去给扶正都了，给教官戏弄的脸通红。 下午军训到五点，学校晚自习开班会选班干部，这种事杨语桐一向是窝在角落里不参与的，除了个别自荐的，老师就按入学时的成绩安排了。 然后就是排座位，和前世一样杨语桐的同桌叫张雪，是一个目标明确，学习认真的姑娘，她俩一起坐在靠门那列的第四座。 候明亮给高一二班军训完，晚上和战友一起回了部队，和同班的伍航说起了白天的事，“航哥，我今天让高一小孩给整了。” “明子，你这部队锻炼快两年了，还能让高一的小屁孩给整了。” “在女生那教叠被时她们给我找了一个十斤棉花做的新被，老厚了怎么也压不平啊。” “哈哈哈，明子，你这待遇，长的白净吃香啊。”伍航非常不厚道的笑了。 “这还不简单，明天练军姿、队列，让她们吃点苦头，要不你哪能压的住。”伍航这样的招可多了。 训练时找个大太阳底下，要求稍微的严格一点，踢腿分解动作多挺个几秒，这些招随便捡一样，就够这些没参加过军训的同学们难受的了。 “可选咱班军训时，连长来说过不能太过分了，要是给晒晕累晕一个两个的咋办呀。”候明亮虽然也知道那些办法，但他是个老实的。 “哎呀，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可不就叫小孩给欺负了。” “那被子厚，被子的主人长的也比别人胖，站队列时前面对齐了，后面就不齐了，后面对齐了前面又不行了，我这队怎么能整齐。” “得，我明天替你看看，你这一根筋呐。”伍航是8班的教官，他、陈致和候明亮三个人在这将近两年的军旅生涯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第二天上午还是练军姿，伍航让自己训的8班在2班这附近站军姿，先站二十分钟，自己来到候明亮这边了。 候明亮看他过来，给他递了个眼神，自己就往杨语桐站的那排排头过去了。 伍航一眼就看到了杨语桐，小姑娘被晒红了脸，好像还瘦了些。 陈明亮这个憨憨，这排其他人都快瘦成照片了，可不显的这姑娘胖，人家本来就是有点圆润。 你排队列时胖瘦差不多的排一起啊，真没想她长这么高才上高一，我致哥知不知道啊。 杨语桐也看到了伍航，真是巧啊，这也能碰上，她一个社恐还是不要打招呼的好。 伍航看了看就走了，晚上回了驻地宿舍，他和候明亮聊了。 “你还记得咱头两个月出公差挖自来水管道时，有个小姑娘骑车掉咱挖的坑里面了么？” 这要是杨语桐在这得上火了，这坑是过不去了。 “那小姑娘就是，当时还是咱致哥给拉上来的，过后他俩又遇上了。” “前两天致哥托人给你捎的书，就是托这个小姑娘给捎来的。”伍航本来对这孩子印象挺好的。 “她让你去叠她那大厚被的呀？”要是这样那他得改观了。 “那到不是，是她班的一个女孩，她看我这费劲，还给我推荐了另一个同学的薄被。” 那看来她还挺厚道，这么有意思的事，我得打电话和咱致哥唠唠，他肯定想不到这姑娘这么小。 “你这样把她放到排头，这样路过主席台的时候，就看不出来那排不齐了，都叫她挡上了”伍航不厚道的笑了。 一周的军训很快过去了，高中的学习生活开始了，她这辈子准备学理科了，重点就有了偏斜。 语文和英语还是挺用心的，语文她背诵不成问题，差的是阅读理解和作文。只能多作题多看书。 英语她在省城的二手书店买了本四级词汇，每天英语课都能背一些，买的练习册练习语法。 口语这块就没啥办法了，没语言环境，只能听磁带，毕竟连英语老师说的也就那么回事。 至于数学她还在精益求精，争取做的试卷都能得满分，并且得用高中的知识解决高中的问题。 杨语桐把自己超纲的书都套了个书皮，基本也就是数学课，自习课看看，先不占用其他课的时间。 物理课上了一周课的时间，她听老师讲课的基础上往后看了两章，感觉还好。 “1、摩、等～于，”杨语桐觉得眼皮支撑不住了，她等不着等于啥就要睡过去了。 她怎么把教化学的唐老师给忘了，对于前世决定学文科，唐老师的因素得占百分之二十。 杨语桐实在是跟不上唐老师讲课的节奏，说话慢，动作慢，像电影在放慢镜头一样。 原来本来她对化学就没啥感觉，再配上唐老师，这就成了催眠曲了。杨语桐准备化学还是以自学为主，捎带的听听课。 其他历史、地理，当课外书看，也比老师讲的快不少。她准备这第一个月把各科的书先看一遍。 她有一次去对面寝室找同桌陈雪时和同班的陈书婷也熟了起来，现在她两每天结伴去上课、吃饭，上辈子也是她俩天天一起。 杨语桐每周日下午都会早点从家回学校，先去对面的网吧看看李老师回复的邮件，再给李老师回邮件。 随着她书看的越来越深入，李老师题出的是越来越难了，经常一道题得做两三个小时。 寝室每天十点准时熄灯，宿管老师熄灯前会查寝，熄灯后还检查有没有说话的。 杨语桐不爱打着手电筒看书，灯光实在是太黄了，看过两回时间长一点就会眼睛疼。 她睡不着就在脑海里分析下李老师出的题，早上再早点起来在草纸上写过程。 这天杨语桐吃完饭回教室上晚自习，时间还早同学才回来一半。 “从张雪开始往下的都是交了赞助费的呀。”李文竹站在讲台后面，看着讲台上老师放那的花名册还研究出门道了。 李文竹在班上比较活跃，是属于那种各方面的精神头都特别足的同学，她和杨语桐的同桌张雪是从一个镇上出来的。 虽然交往都不是那么深没多聊过，但后来都在一个寝室住着，明显能感觉出来她俩之间不对付。 李文竹和同寝的另一个同学总一起挤兑张雪，张雪却从不接话茬，只是默默的学习。 “哎呀，杨语桐，你也是交赞助费来的呀？你们天天这么刻苦的，不像啊。”这还没完了。 “也许我就是那种干学习，成绩却怎么也上不来，特别没天赋的学生。”杨语桐说别的不会，但你要说想把嗑给唠死，还是能办到的。 她从小就不是外向的孩子，上课从来没主动举手回答过问题。虽然大部分时候老师讲课也能听一耳朵，但有时看书太投入了，老师提问她也不知道讲到哪了。 开学也快一个月了，各科的学习进展还算比较顺利，但她在同学的眼中是成绩挺普通的一个人。 听了李文竹这么一说，同学们更觉得她是差生，这交了赞助费来读高中的，虽然可能也没差几分，但在一些同学眼里还是被瞧不起的。 连同桌张雪都觉得她有的时候上课不听老师讲，书页翻的都不对，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陈致刚结束了二十多天的野外丛林特训，从西南某地返回了天阳市驻地，得到了一天的休整假期。 他取到了寄来有一段时间的信，这也是为啥他没留电话而是留的通信地址，他工作性质特殊，打电话可能十天半月也找不到人。 看着信封上秀气的字，寄出地址写的东海市第二高级中学一年二班，他想起去特训前接到伍航的电话，讲了军训的小姑娘和她的大厚被。 “你们看，大致这小子有情况啊，这谁来的信呐笑的春风荡漾的。”正在打扑克的室友抬头，就看一个屋住了快三个月的陈致居然少见的笑了。 他小声提醒了战友，本来正聚在他们屋打扑克的几个人闻声都看了过来，虽然陈至的脸变的很快，但也是被几人看了个正着。 “大致，快说说，给我们看看信。”几个人也不打扑克了，这冷面神都有情况了，多新鲜呐。 “走啦，去练体能啊？”陈致赶紧收起了信，往外走。 14 第 14 章 九月末的安排还挺满的，先是摸底考试，然后是最后两天的运动会，本来开运动会同学们挺期待的，能摸两天鱼。 可在运动会前考试，这就有点不太人道了，有点体育特长的同学本来想抓紧练一练，可这入学第一次的摸底考试也得重视。 杨语桐没有特别准备什么，高一上半年各科的书她都看了一遍了，这两天准备每科再多做做题。 “大家运动会报名的项目还有变动么，没有我就统一上报了啊？”晚自习班长和体委还在最后一次确认大家的报名项目。 杨语桐运动会就准备带一些好吃的，然后和陈书婷一起吃吃喝喝看热闹。 第二天考试如约而至，坐在考场上的杨语桐头一次对考试满心的期待。 也不像以前，每次考试的时候手脚冰凉，还能出一手心的汗，考前总得上厕所，从上考场就觉得自己头都老大。 这次坐在考场上，杨语桐很平静，因为第一节考的是数学，昨天晚自习把这一个月学的知识点又看了一遍，怕自己用没学的方法解题。 试卷发下来，看了下很简单，她现在做这题有点降维打击的意思，但也不能大意，步骤得认真写，这要不能打满分就太憋屈了。 杨语桐用了一个小时做完了，这还是她放慢了写字速度，又检查了一遍，实在坐不住了，等到1个半小时她交卷了。 监考老师收了卷纸，看上面都写满了，看来这位同学是个快枪手，“交卷了的同学不要逗留，先出去吧，下节物理是10点10分开考。” “同学们抓紧时间答题吧，距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杨语桐轻快的往外走，以前每次考试时听到这句抓紧时间她都觉得脑袋瓜子翁的一下就发懵了。 上午还有一节物理，下午是语文和历史，第二天是英语、政治、化学、地理。 东海的高中一年级都没有开生物课，要到高二分了文理，理科班才开始学生物。 八科考了两天，感觉这两天过的特别快，第二天的晚自习上课前，好多同学在对答案，杨语桐前世就不爱对答案，和人对完了不一样多闹心。 这辈子她更不爱对答案了，感觉没啥意思，她理科的把握比较大，语文和英语的阅读理解和作文可能得吃亏。 历史、地理和政治这三科，杨语桐没太精益求精了，全靠上课听的和看的，还有上辈子有点基础。 “第五道选择题选b，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前一个小问我和高博的结果一样，就第二个没解出来。”隔着一排都能听见李文竹对答案时兴奋的大嗓门。 “你俩怎么都没动静呢，俩人都没考好啊？”李文竹回头和第三排的学霸高博对答案，正好看到第四排的杨语桐和张雪。 张雪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搭话，这姑娘真是话不多，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记性不好哇，答完题也没记住写的都是啥啊。”杨语桐回了她。 “那你可总提前交卷，怎么都是蒙的啊？”李文竹笑的特别有优越感。 “是啊，我还是靠小猪炒豆越炒越臭蒙的，三长一短选最短，实在不会就选c。”杨语桐也回她一个迷之微笑。 “你这还一套一套的，看来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啊。”李文竹觉得她找到了乐趣，还确定了张雪和她同桌是一对学渣。 “你别搭理她，越搭理她，她越来劲，没人理她，她自已觉得没意思就不说了。”张雪小声和杨语桐说。 她感觉自己的同桌虽然上课总溜号，但也不能是李文竹说的那样都是蒙的。 “恩，放心吧。”杨语桐收到了同桌的关心，等出了成绩李文竹估计能蔫几天，没记错的话自己这同桌在班级也总是考前十的。 接下来的两天是运动会，这对于杨语桐和陈书婷这样有点胖，又不爱运动的人来说，坐在后面就着小凉风偷摸吃点好吃的，再看看热闹就挺好的。 “你看看边上一班老师，他们班现在分数是倒第一，他还在那陶醉呢。”陈书婷扒拉下杨语桐，脑袋冲边上一班老师站着的地方抬抬。 “咱班倒第二，你看我，不也在这陶醉呢。”没等杨语桐回话，刘老师不知道啥时候走到两人边上，加入进来了。 “刘老师，咱班这后劲还没使呢，你看长跑项目李长鸣还没开始呢，跳远的赵睿也没上呢。”这样的话题陈书婷一准能接着唠，杨语桐就接不上了。 “那你俩到时使点劲加油啊。”刘老师笑呵呵的看着这两圆润的小姑娘。 “放心吧，你别看杨语桐不怎么敢和你唠嗑，其实嗓门可大了。” 杨语桐和老师笑了笑，这同学真不亏是后来能当自己的闺蜜，一个来月就挺了解自己了。 杨语桐就算现在成绩不像前世了，但她本质还是一个看见老师就不知道说啥的人，这是前世多年养成的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 运动会圆满的结束了，二班还是没有跳出后三名，但大家都还挺开心的，因为国庆的七天长假马上开始了。 放假前没出考试成绩挺好，能让大家放个好假，杨语桐这代人童年还算快乐，她小学没补过文化课，就上过兴趣班。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那兴趣班上了两个月还黄了，总之杨语桐放学了就是玩，放寒暑假更是玩的最后剩三天时，一边哭一边写作业。 初中开始有补课的了，但因为刚开始，还只是个别科目和个别的老师给补，杨语桐在班主任家补过英语，在几何老师那补过几何，别的科想补都找不到班。 等到高中，50元一节的补课费劝退了大部分每月不到1000元工资的家长。 这时候她班里甚至还有个女同学退学了，那个叫王莉莉的同学至今还叫杨语桐印象深刻。 “莉莉啊，别去念书了吧，你说你学习成绩也不是拔尖的，这二高的普通学生，能考上哪？”王父想起姐姐和自己说的话，说给了放假回家的王莉莉。 “爸，我在家时多帮家里干活，我上学花不了多少钱的。”杨语桐不知道的是这个十一回家，王莉莉就已经面对这个事了。 “你现在回来去城里打工挣钱，还能帮帮家里面，你弟弟也上学了，我供你们两个也供不起啊。”王父自我感觉这说的还挺委婉的。 王莉莉红着眼圈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她妈妈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这是个以夫为天的，大事都听丈夫的。 孩子大姑白天来时是咋说的“你供她一个女孩子上学花不少钱，就算供出来了，最后她也得嫁人，你不是人才两空，有什么用？” “咱这农民本来地里创食就困难，莉莉学的也一般，有这钱不如好好培养你家小涛。”王父越想越觉得很对。 “爸，这个学期的学费和住宿费都交了，不念学校也不能给退了，你让我这半年念下来，你看我期末考试的成绩。” “要是年级大榜能进到前二十，肯定能考上大学，你就让我接着念吧。”想着家里那一大片的葡萄地，难道是今年的葡萄不好卖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呢，你上中学也没考过大榜前二十啊。”王父点上了烟抽一口，也不再说了。 杨语桐回家就看到半个月没看到的杨父，“老杨同志，可有挺长时间不见了啊。”上周她回家，杨胜利出差了。 “小杨同学，最近怎么样啊，我可听说你们摸底考试了。”这要是以前的杨语桐，那这个问题还真能让她上火一会。 “爸，你放心吧，这个现在可难不倒我了，你姑娘不是以前的你姑娘了。”抬了抬自己的小下巴。 “桐桐，看来这次考的不错啊，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呢。”黄小玉把菜饭上齐了，也坐到了桌子边。 “你俩放心吧，这次考试成绩会让你们惊喜的。”“妈我真的瘦了？” 杨语桐摸着下巴上的肉，觉得这次的瘦应该不是妈妈觉得你瘦了，想起学校的食堂她觉得这个月怎么也得瘦了三、四斤了。 每次的假期基本都是在爷爷家和姥爷家度过的，这个十一，杨语桐准备一天去爷爷家，两天去姥爷家，两天在家看书，还有一天和陈书婷约好一起玩了。 雷打不动的一号去爷爷家，二号去了姥爷家，三号杨语桐在家看书了，杨母收拾屋子卫生，把杨语桐从学校带回来的衣服被罩都洗一洗。 再往前天就冷了，杨母做了个皮褥子让杨语桐过完十一带学校去，铺在褥子下面，隔凉隔热的。 晚上大姨打电话来说，想约明天大家一起上山采蘑菇，这是杨语桐全家都喜欢的活动。 姥爷家基本每年十一都会有一天大家约好一起去采蘑菇，过两年二舅老舅都有车后人去的更多。 早上八点在姥姥家一起出发，这次还是去离姥家半个小时远的马家屯，这屯子后面山挺大的，是那种没有人种地没有路的山。 几个舅妈就只有老舅妈觉得好玩去了，孩子只有杨语桐跟着了，这两个人其实都是觉得好玩，去了也采不到什么。 大舅骑车带着三舅，老舅带着老舅妈，杨胜利带着黄小玉，大姨夫和大表哥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车框里还带着一些吃的和水果。 最后是杨语桐骑着一辆自行车，她自己一个人骑车也撵不上人家还带着一个人的，大家骑的实在是太快了，她害怕。 只有大表哥王进这两天拉肚子了，骑的也不怎么快，和杨语桐一起缀在后面。 到了山脚下，大家把自行车停在一个认识老乡家的院子里，锁好车，把吃的分一分就进山了。 15 第 15 章 上到山腰后杨母带走杨语桐走了一段，告诉她什么样的树下容易有蘑菇，什么样的蘑菇能吃。 比如榛蘑、灰蘑.....，还现场摘了两个放在她的袋子里做样子，让她照着找。 “采蘑菇就得自己走，跟着别人采不到的，大家都离的不远，这山里你有事喊一声都听得见” 然后杨母就无情的抛下杨语桐，自己重温小时候采蘑菇的快乐时光去了。 杨语桐的尔康手还没收回来，就看不到自己老妈的影了，哎，她一边走一边弯着腰往树根下看。 怎么别人一看就能看到，她带了眼镜矫正到5.0的眼睛，就是看不到蘑菇呢。 不过得亏杨母让她戴了帽子穿了长衣长裤，要不这山上叫不上名的树枝，密密麻麻的还长着刺，得给她刮成什么样啊。 有可能是这边的山上都被人采完了，杨语柚准备稍微往里点走，她也不会离自家人太远，一边走一边和家里人聊天。 前天刚下过雨，山里的空气很清新，有昆虫和小动物的叫声，偶尔还会飞过一只野鸡。 这真是空山新雨后啊，紧张的工作学习生活中，来上这么一日游，太解乏了。 走的时间长了，偶尔也能看到蘑菇了，还得说杨母经验多，给杨语桐带了双手套。 杨语桐边采边哼着采蘑菇的小姑娘，体力很快跟不上了，她是越走越慢了，看着自己采的十几朵蘑菇，好在不是什么成绩都没有。 “桐桐，别走太远了，要往回走了”黄小玉的声音听着挺远的。 “哎，我这就往回走了。”杨语桐一看大家都准备往回走了，发现好像就自己走的远，也有点着急了。 树林里伪装潜伏在这的猛虎小队的特战队员，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有点遗憾，这小姑娘再往前走两步就踩上虎头了，那这一年的笑料都有了。 他们小队这次演习开始的任务是偷袭红军的弹药库，这是队里新晋阻击手虎尾的原部队，小队长虎头听从了他的建议。 在演习还没开始就提前行军到演习区域外围，离弹药库最近的地方潜伏下来，等开始后突然出击。 陈致在树上从小姑娘一家人进山就看见了，他从瞄准镜里一直看着，小姑娘一看没怎么进过山，踉踉跄跄的还在采蘑菇。 这小姑娘和家人越走越进，虎头命令大家就地伪装，谁被发现了回去给大伙洗一个月的袜子。 杨语桐原本是准备转头往回走了，回头的时候发现树下还长了榛蘑，虽然路不太好走，但好不容易看到的不能放过呀。， 走了几步怎么脚下的感觉好怪，刚才这两步不像树叶草枝的软棉，倒像踩在一坨肉上了。 她猛一回身，看到地上抬起了一个插满了树枝树叶，黑绿黑绿的脑袋，妈呀蘑菇成精了。 “哎......”没等她喊出声，一个人从后面圈住了她，还捂住了嘴不让她喊出声。 黑绿脑袋站了起来，用手指在嘴前比了个嘘，身上也是花花绿绿的，和平时看过的军人装扮不太一样。 杨语两手扣着捂着嘴的手，桐脑袋里瞬间闪过很多后世的社会新闻，人贩子？贩毒的？反社会搞破坏的？ “桐桐，别喊，我是陈致。”坏人还知道我名子，陈致是谁，噢，陈致。 墨绿脑袋把身上的披的东西掀下去，露出了身上的臂章，“别怕我们是解放军。” 杨语桐一看这回算是放心了，她点点头，示意陈致把手拿下来了。 “你到是把我松开啊。”杨语桐害怕过后就是生气了。这地里抬起来的黑绿脑袋吓人，身后来个人把她攥住了更吓人。 陈致赶紧把怀里的人松开，退后了一步。 “陈致，你可吓死我得了。”回头一看真是脸抹的黑绿的陈致，这回也不叫哥了，太气人了，照着他锤了两下。 “我怕你喊出声，怕你摔倒了，没想到吓着你了。”陈致赶紧解释。 “你比那个地上长出来的黑了叭叽的绿脑袋吓人多了，扶我一下，腿软了。”杨语桐要往地上坐了。 身后传来好几个轻声的笑，陈致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扶杨语桐坐下，几个刚才不起眼的地方又站起来了三个人。 “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啊。”杨语桐一看她还踩到了个军衔最高的一杠三星的连长。 “哎妈呀，我还以为蘑菇成精了，你们到是出声提醒我一下啊，我还踩着你了吧。” 虽然踩着人了，但她实在是有点愧疚不起来。 “本来想你发现不了就过去了，突然出声也得把你吓一跳。” “你们认识啊？”一杠三的连长满脸兴趣的问。 陈致把蘑菇袋子捡起，杨语桐指着树下面长的特别好的两个蘑菇。 “帮我把那两个也摘下来，要不是这两蘑菇我真没发现，都要往回走了。” “恩，认识。”突然发现每次遇到陈致怎么都没啥好事呢。 “吃块巧克力吧，压压惊。”陈致在边上坐下，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杨语桐。 “恩，谢谢，这个给你。”杨语桐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鸡蛋。 “你留着吃吧，我不饿。”陈致推辞了一下，如果她家人没进山，这会他们小队应该正要吃东西了。 “这是早上我大姨非塞我兜里的，我不太爱吃煮鸡蛋，你都帮我吃了吧，揣着还沉。” 杨语桐吃了人家的巧克力，还是要还礼的。 陈致默默的收下了鸡蛋。 “我这就要下山回家吃午饭了，信收到了么，那些书我第二天给你战友送去啦。” “谢谢，我这个月不在单位，信前两天刚收到，我回信了，应该还没到。”小姑娘好像瘦了。 “哎，你就是那个高一的杨同学吧？”和陈致住一个屋的战友虎牙想起了那封信。 “恩。”杨语桐看着陈致，这人看着怎么感觉又壮实了。 “我们之前看过他的信封。”虎牙觉得虎尾的八卦可是少见，别看剩那几个货都不说话，可以也都竖着耳朵听呢。 “我得回家了，不耽误你们了。”杨语桐吃了巧克力觉得缓过来一点了，她再不走，家里人得来找她了。 “你往回走都是下山路，慢点走，小心点。”陈致挺不放心的。 “恩，我也快不上来呀，你也注意安全哈，走啦，再见。”拎着她的蘑菇，小心翼翼的下山了。 “再见。”陈致一直望着小姑娘看不清的身影。 虎牙过来搭着他的肩膀“人都走了，还看啥呢，这岁数可不够啊？” “你可别瞎说，我看她是不是安全下山了。”小姑娘下山走的更踉跄了。 “老大的一世英名啊，这回就剩个黑了叭叽的绿脑袋了。”虎头在边上摇摇头说。 陈致吃着煮鸡蛋，比压缩饼干香多了。 杨语桐下山就没再找蘑菇了，正好和一边下山一边采蘑菇的家人到山脚下的时间差不多。 6号这天天杨语桐和陈书婷约好了坐火车去安洲的书店看看，杨母给了她五十元钱，她还想这来回路费不得快20块。 去了火车站发现，这时候单程才两块钱，来回就4块，时间也延长了快一倍速，45分钟才到。 两个人先去了新华书店，这时候也没有黄冈密卷、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她俩来这是想买牛津英语词典。 两人买完词典，去了站前的美食街，有那么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这么些年杨语桐就遇到这么一个朋友在吃的方面和她特别合拍。 可惜高二分文理，杨语桐去了文科班，陈书婷去了理科班，高中毕业后两人就没在一个城市了。 小吃街她俩从头吃到尾，炸串、麻辣烫、小烧烤、冰淇淋、臭豆腐，臭豆腐是两人唯一的分歧。 杨语桐只吃了一小块，还是没吃出来传说中的闻着臭吃着香，她怎么吃也觉得是臭的。 两人吃的太嗨了，吃完才发现买的火车票都快过点了，就开始往火车站跑。 跑进站发现站台两侧都停了火车，站台上一个乘客也没有，两边的车都快要发车了。 陈书婷拽着杨语桐奔着左边的车就跑去了，得亏到了门口杨语婷问了一句“你好，这车到东海么？” “东海，你们得去对面，快点跑，那车比我这发车还快。”列车员大叔一指对面。 “谢谢。”到东海的这趟车列车员等她俩跑上车就关门了。 两个小姑娘一边往车里面走一边喘，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就笑了，上错车她俩搞不好就去隔壁省了。 到东海才两点多，两个人又约了一起去新开的网吧，这一年好像突然间开了好多家网吧。 这个时候还没有小企鹅，都是聊天室，对这个杨语桐没有兴趣，她还是先打开自己的邮箱，看到了李老师给她发的邮件。 里面有对她不理解的地方的解答，还有针对她这一阶段学习留的习题，记下了李老师出的题。 她给李老师也回了邮件，把上次老师出的题解答给写上，再问了最近看的线性代数的问题。 “你电脑中病毒了还是怎么的了？”陈书婷正探头想问问杨语桐准备几点回家，一看一屏幕的数学符号。 “没有，这是一个网友发给我的，他是学数学的，把我当草稿箱了。”先摺过去再说吧。 两人在网吧玩了一个小时就回家了，明天下午得回学校了，今天早点回去收拾下。 16 第 16 章 “再坚持几个月，下星期，你爸单位的集资房就领钥匙了。” 黄小玉看闺女从家走之前恋恋不舍的，知道学校的住宿条件确实不好。 “真的，太好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杨语桐还是挺期盼这个集资房的，比上辈子自己家买的商品房离学校还近呢。 背着书包，带上杨母给做的皮褥子，打了个三轮车回学校了。 过完十一假期回来的第二天，对面寝室空了一个床位，有一个同学嫌宿舍条件不好，住不下去了改走读了。 陈书婷早早就和杨语桐说过了，杨语桐和宿管老师打个招呼直接就搬过来了，虽然也是上铺，但阳面可暖和太多了。 而且这寝室住的都是自己班的同学，同桌张雪，好友陈书婷，当然还有万事通李文竹。 “刘老师，我想和你了解下你们班上的杨语桐。”刘明老师这节没课，被教她班数学的张老师给堵办公室了。 “张老师，她怎么了，成绩不好么？”数学成绩得差成什么样啊，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这被别的科老师找呢。 “不是，正好相反，是太好了，你看看这张卷纸吧。”刘老师接过一看红色的150分，满分。 “满分，这回的题挺简单？全校一共有多少个满分啊？”这可让刘老师吃了一惊。 虽然她一直秉承的是一视同仁的教学理念，但开学时她还是看了内部排名的，她班里学生的中考成绩，在整个一年组前十名一个都没有。 杨语桐还是没够录取线，交了赞助费进来的，虽然也有可能是中考没考好，但按常理也不能差这么多的。 “全一年组就这一个满分的，第二名才打了136分，这孩子我平时真没怎么注意过。”张老师都想不起来这学生长什么样。 “这孩子平时不太活跃，不爱出风头，从不主动发言。”刘老师努力回想这不到一个月的印象。 刘明没想到的是，这样的惊喜会接二连三，都快变成惊吓了。 登记理科成绩时，刘明不淡定了，物理满分，化学也是满分，语文128，英语132。 历史86，地理88，政治76，刘老师像拆盲盒一样，叹了一口气文科稍微差一些，总分一共860分。 这是她班里的第一名，年级第五，如果英语、语文和政史地再稍微努努力，这年级第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就差6分。 “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排名在前的同学别骄傲，争取取得更好的成绩，”下午第一节是刘老师的英语课。 杨语桐觉得刘老师讲到这看着自己干啥，兴许看的是前面的高博，他也学的挺好的，不知道这次第一是谁的。 “考的不好的同学就更要努力了，未来三年，还有很多种可能的。”“班长下课把成绩单贴门口的墙上。” “下周六开家长会，都提前和家长都说一声，不能缺席。”这下响起一片哀嚎声。 下课同学们一下都围在前面看成绩，“第一名是杨语桐，理科都满分。”这都喊破音了的声是李文竹发出的。 “杨大学霸，你耍我啊，还说都是蒙的。”李文竹冲杨语桐挑着眉，虽是笑脸看着有点不太高兴了。 “我说这位美女，咱俩做朋友时，你也没告诉我你这么猛啊。”陈书婷冲杨语桐竖了个大拇指。 “有没有可能我也没想到啊。”杨语桐是说都不会话了，这种场合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一会。 接下来的学习生活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上课老师提问她的时候明显多了。 “下面找个同学回答一下，杨语桐。”化学课上唐老师点了这个满分的学生想认识一下。 “老师叫你啦。”杨语桐还在做期末综合试卷，计算题做的有点投入，还是同桌推了她一下小声告诉她，她才站起来。 上唐老师的课为了不被催眠，她经常把唐老师的声音给屏蔽了，根本就不知道问的是啥。 这要是别的老师能再重复一遍问题，老唐虽然说话动作慢，但他是个较真的人。 点了全班第一回答问题，这满分的学生竟然不知道他讲到哪了。 他走过去低头一看这做的是期末综合试卷啊，都做到最后一道题了。 “你这张做完了交给我，坐下吧。” 杨语桐下课把做好的这张卷纸撕下来交给了老唐，第二天老唐找她去了办公室。 “题做的不错，高一上半年的学完了？”唐老师在想这孩子是不是在外面补课了。 “是找老师补过课么？”老唐知道在大城市有些地方补课还挺流行的。 “没补过课，我就自己看了一遍。”杨语桐赶紧解释。 “自学的？还在往下学么，要是有问题就来问我。”老唐坐直了身子，比刚才认真了。 “期中考试前我先做试卷，等考完，我再往下看看书。” “有不会的问题我一定来问您。” “明天我给你找找咱们学校往年的卷纸做一做”老唐准备联系自己在安州一中的同学再要些拔高的卷纸。 “谢谢唐老师。”没想到慢吞吞的老唐不仅心细，人也挺好。 杨语桐回了教室，老唐去找了刘明，“你们班的杨语桐把一年级上的化学都自学完了。” 晚自习时刘明又把杨语桐叫到了办公室，“语桐啊，对刘老师没意见吧？”刘老师笑呵呵的问。 “啊，意见，没有。”这给杨语桐问懵了，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老师了。 “唐老师说你化学书上册都自学过了，咱英语高考占比还大，怎么不多花些心思呢。” 自己班上的学生，科科满分，到了自己教的这科不行了，她还怎么当班主任了。 “我还是你的班主任，英语怎么也得上140呐，你要是觉得哪有困难，告诉我，我单独给你补补也行。” “刘老师，我英语和语文的作文都不太好，听力也不太行，另外还得练练字。” 自己上辈子出差去了鹏城，在机场的服务台打听道，那广普说了三遍她都没听懂。 她听带口音的母语都听不懂，更别提正宗的伦敦腔英语了。 她听习惯了自己英语老师讲课，再听伦敦腔觉得那口音可太重了，可能不是她学过的英语，听起来像是另一种语言。 上辈子受大学英语老师的影响，觉得连笔的英语特别浪，现在有点板不过来了。 这还得好好练练，衡水体是写不上来了，怎么也得清秀点。 “那你只能多听、多看、多练了，以后我每周给你留一篇作文，你写完交给我。” “好的，谢谢刘老师。”刘老师是要给自己加餐了。 “你的座位用不用往前挪挪？”刘明觉得这都有点违背自己的原则了，但这么特别的学生，她也是头一回遇到。 “别了，刘老师，我现在这位置挺好的，其实我别的科也预习完开始做综合练习了，我坐前面还不听讲，那多不好意思啊。” 老师都主动要给调座了，杨语桐还是和老师说了自己的进度。 “都看完了？”刘明觉得她对自己学生的估计还是有些不足 “啊，就数学预习的超前了那么一点。”杨语桐觉得她自己优哉游哉自学的日子好像要到头了。 “行，那你先回去吧，我会和各科老师打招呼的。” 刘明第二天就去找了一年组的主任，“主任，我们班这回还真出了个人才，就是第一的杨语桐，她把一年级上的各科都自学完了。” “你们班那个理科三科都满分的？”杨语桐虽然不是年级第一，但这三科都满分已经在不少老师口中流传了。 再想远点，这状态如果能保持，那将来可能是理科班的第一，这么多年东海市的高考状元那一直都是由东海一高把持的。 “对，如果这次期中考试她的成绩稳定，上课能不能让她自主一点，把历年的试卷让她做一做。”刘明还没想那么多。 “行，看看这次成绩怎么样，要是稳定了，你这回可是捡着了。”年级主任想的更多，要是这回稳了，得和领导汇报汇报。 二班这会也挺热闹，又到了一周一次取信的日子了。“咱班的信我取回来了，杨语桐，有你的信。” 因为这时候网吧刚火了起来，像她们这些不能总上网聊天的学生就只能写信交笔友了，每周班里都能取回那么几封信。 杨语桐重生后就没进过聊天室，这封信不用想就知道是陈致寄来的。 晚上洗漱完回了寝室，杨语桐把信拆开，里面除了信还有几张纸，纸里夹着有着漂亮淡紫色小花瓣的花草标本，陈致的字苍劲有力。 “桐桐：见信如晤......”陈致在信里感谢了她帮忙给战友带书，还讲了两件日常军营中的趣事。 干花叫风铃草，他在野外驻驯时看到觉得挺漂亮，就给带回来做成干花。 陈致平时没事就爱好做个标本，花啊、草的，要是不当兵，他可能去学生物了。 虽然是干花，但杨语桐前后两辈子也没收到过花，她还是很开心的。 真没看出来，她这位笔友还挺有文艺范啊。 17 第 17 章 杨语桐出于礼貌还是给陈致回了封信，问了她采蘑菇遇到他那次是否顺利，另外干花很漂亮，她很喜欢，这个到是发至内心的。 上辈子她也是个爱花之人，就是养花总养不好，杨母就总结的很精辟。 “想起来天天浇水，想不起来半个月也不浇一回，不管是喜阴喜阳的，哪个花也抗不了你这么霍霍。” 看着又是只写了几行字的信，她是真不知道写信还得说点啥，她就是那种和人不熟的时候，沉默寡言的，等熟起来对脾气了也挺能唠的。 周末回家，杨语桐父母都在家，吃过晚饭坐着一起唠嗑“下周末开家长会，你们谁去参加啊？” “要开家长会了，那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你考的怎么样？”黄小玉觉得考啥样家长会八成也得自己去了，这么多年杨胜利就没去过。 “这回你们闺女考的成绩，你们搁以前都不敢想，使劲了猜吧。”杨语桐卖上关子了。 “你先得告诉我们，这不敢想是往上还是往下啊。”杨胜利看闺女这么得意，逗逗她。 “上，都快上天了。”她把下巴也往天上抬了抬。 “得，看来是真不一样了啊，老杨你先猜吧。”黄小玉也不扫兴，配合着闺女。 “全班进前十了？”看闺女嘚瑟成这样，杨胜利猜了一个她从没有过的成绩。 “爸，你要把格局打开，不能坐井观天。” 这下两口子可坐不住了，前十都没打住，真是想都不敢想，这十五年夫妻俩早就坦然面对自家孩子平庸的资质了。 “前五名了？”黄小玉声都有点变调了。 “还往前，你们得解放思想啊。”杨语桐把一夜暴富的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 杨胜利两口子互相看了看，齐齐咽了口口水，杨胜利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会是告诉我们你得了第一名吧？” “恩，这回终于猜对了。”杨语桐打了个响指。 “不是，你不会去偷答案了吧，今儿晚饭也没喝酒啊。”杨胜利职业病都犯了。 “妈，你看爸，都说啥呢。”这话就不中听了。 “去去去，不会说话别说，你上一边去，闺女，和妈好好说说，各科都多少分啊。”黄小玉可知道，她闺女都老实成啥样了。 杨语桐把各科成绩汇报完，黄小玉也觉得今天像喝了大酒一样。 “我闺女开窍了，你们杨家祖坟冒青烟了。” “那是闺女像爸，嘿嘿嘿，这回爸去参加家长会。”杨胜利争上家长会的参与权了。 “你们家爷俩数学都不及格，这是随了她两个舅舅了。”“你去啥去，以前你怎么从来不去呢，这次得我去，你下次再说吧。” 看来这家里还得是老妈说的算，周六这天黄小玉收拾的可精神了，其实这一周她们俩口子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同学们都做了名牌摆在自己的座位上，这样家长进入教室后就可以直接找到自家孩子的位置坐。 每个座位上都放了一份成绩单，家长会还没开始，黄小玉就成了瞩目的焦点。 张雪的父亲问了她不少问题，孩子住宿没有，晚上学到几点，有什么学习方法。 黄小玉能说她其实也不知道么，搁几个月前，她也是这么问别人的。 家长会开始了，刘老师强调了高中三年的重要性，家长应该对青春期孩子更加包容和理解。 最后说到这次的考试成绩，这代表了一定的基础，但未来三年还有无限可能。 家长会开了不到两个小时，结束时家长都想和老师聊两句。 “老师，杨语桐给你添麻烦了，这孩子不怎么会来事，你平时多包涵哈。” “这孩子挺懂事的，心里有数，你放心吧，保持好现在这个成绩，未来可期呀。” “那还得麻烦你多费心啦。”黄小玉觉得她现在有一种母凭女贵的感觉。 “桐桐，一周50块钱够花么？”黄小玉看这一个多月下来，女儿都瘦了。 昨天给闺女脱下来的衣服洗了，兜里就剩下6块钱了，虽然一周50不算少，但这孩子是个贪嘴的。 “妈，50够了，我还有剩下呢，就是让我买练习册了。” “买练习册我另外再给你钱，你别用吃饭的钱买，小姑娘日常用品也多，可不能再吃上亏了自己。”杨母把这周的生活费给了闺女。 “哎呀，妈，你放心吧，我哪方面亏了也不能亏了嘴的，下回再买练习册我找你报销。” 距离期中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大家都紧张了起来，杨语桐准备在这周把各科的综合卷纸都做完 “杨语桐，你能帮我看看这道题么？”王莉莉和杨语桐不怎么熟悉，声间有些怯生生的。 “行啊，我看看。”一看是王莉莉这个上辈子的可怜人，杨语桐觉得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一定得帮。 上辈子这个期末，平时和杨语桐一个在班级能排三十多名的王莉莉，一下考到了班里第五，大榜40多名。 这在当时把同学们都给震住了，妥妥的学渣逆袭啊，可没想到，都这样她爸还是不让她再念书了。 流传的原因有好几种，有说王莉莉父亲种的葡萄赔了，还有说他是赌博把家里的钱都败的差不多了。 杨语桐把这道题仔细的讲给王莉莉听，“你以后有不会的题来找我哈，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希望能帮她把成绩再往上提提，真要是年级排的比较靠前，家里能再重视些，也许学校也能给提供些帮助呢。 过完十一第二周家里领到了集资房的钥匙，这周六杨语桐和父母一起去看了新房子，离二高骑车只要十多分钟时间就能到。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步梯楼房，她们要的是5楼右手边的那户，一共60多平。 房子的水电已经改的差不多了，现在三口人开始商量如何装修了，这年代装修还是挺便宜的，但材质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走简约风格挺好，省钱省时还不会过时，最主要的甲醛能少些。”其实杨语桐对装修这些可能比父母还熟悉。 她上辈子结婚的婚房是她一手操办的，当另一半生活技能为0的时候，她就被锻炼成了铁娘子，没啥是不会的。 “我也觉得简约风挺好的，桐桐住阳面的屋子吧，这屋能大点，除了柜子还能放个书桌。”黄小玉也觉得简约挺好的，还能省钱。 见家里两个领导都统一了意见，杨胜利在这方面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这个时候的屋子格局就有点开始往厅大卧室小的方向使劲了，但还没像后来有的商品房，卧室放张床就感觉满了似的。 客厅和卫生间铺瓷砖，卧室里面铺地板，衣柜、床和橱柜这些木匠活准备一起包给相熟的刘木匠。 细节方面都是家里一把手说了算，杨语桐爷俩没任何意见，但刘木匠这块还是得提醒老妈一下。 上辈子老房子回迁后，床柜之类的木匠活也都交给了刘木匠，好好一个床给在中间四四方方开了个柜门。 等黄小玉从娘家回来一看好悬没把鼻子给气歪了，谁家床的柜门能这么开，拿东西还得把被啥的都挪走呗。 “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活了。”黄小玉打那以后看着这床一回就在家骂小刘一回。 杨语桐准备把要做的床、柜子啥的都画个简图，不能再让刘木匠发挥自己的创造力了，真心伤不起啊。 黄小玉的计划是过年要在新房子里面过的，按她老家的规矩，新房子过年是不能空着的。 期中考试前这半个来月过的特别快，杨语桐怕贪多嚼不烂，把之前看过的书查缺补漏，做练习题巩固。 十月的第三个周末大姨家的表哥王进结婚，嫂子是相亲认识的，女方家的奶奶身体不好，想要看到孙女早点结婚。 两人认识三个多月，两家就决定要结婚了，结婚这天才是杨语桐第二次见到过大嫂。 第一次见到大嫂还是大嫂和大哥相亲的时候，必须得说杨语桐是个特别招风的体质，有啥事都能赶上现场。 后来杨语桐在省城工作，不能经常回东海了，大舅妈生病住院，自己儿子都没来呢，她回老家办身份证时赶上了给送进手术室了。 大嫂生孩子，大嫂的亲哥亲妈没来呢，杨语桐回老家看父母，赶上了正好等生完了从产房往外推人手不够。 杨语桐从外地回家给爷爷过生日，赶上大姨夫和大表哥出了车祸，家里人没赶过来前，杨语桐给填表签字时手都哆嗦了。 更别提各种相亲、聚会、其他各种事，那真是穆桂英挂帅，场场不落。 这次婚礼杨语桐任务挺重的，她是男方迎亲团队中的一员，杨母给她买了新衣服和新鞋。 前天她下狠心，用晚饭时间找了个20元/次的tony老师，好好修剪了一下两个来月没剪的头发。 这时候剪头行价都是10元，贵一些的是15，整个东海市也找不出几个20元一回的，这还是陈书婷领她去的。 周五放学就直接去了大姨家，周六帮着大姨家收拾屋子，帮忙干活她怎么也顶半个大人。 这天晚上就开始请村里人吃流水席了，这时候在农村办红白事情，都是把酒席包给专门做这个的一伙人，他们提供的是一条龙服务。 主人家就不用管了，他们带着所需要的一切就上门了，而且都有那么一两手的绝活。 大姨家雇的这伙师傅做的最好吃的是红烧鸡肘，他让不吃鸡肘鸡爪的杨语桐挂念了二十多年。 18 第 18 章 这次迎亲杨语桐还有个囧了好多年的事，取亲那天早上四点大家就起床了，她发现半年没来的大姨妈报到了。 杨语桐初二来了大姨妈后，头两年特别的不规律，也没有什么准备。 早上六点就要出发了，五点钟黄小玉领着她找遍了村里仅有的三个小卖部，终于在最后一家敲开了门，买到了姨妈巾。 这回她可早早就买了一包备下了，以备不时之需，要不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全村人都得知道了。 周日的天气特别好，一早迎亲特别顺利，杨语桐这个年纪就是个凑数的，因为据说有妹妹去比较好。 接回新娘子还有好多流程，挂钟、端盆等等，可惜这种能得红包的活就没有她的份了，一水全是大姨夫家的亲戚。 中午开席杨母陪新娘子的娘家亲戚去了，杨父帮忙张罗事，杨语桐给跑腿回来晚了，爷俩没坐着姥姥家亲戚这桌。 就和大姨夫家的亲戚坐在一桌，这桌上有一个和杨语桐差不多大的男孩，是大姨夫堂弟家的孩子。 “你家这孩子也是在二高上学啊，我家这也是。”大姨夫的堂弟上来就没少喝。 “恩，我闺女也上的二高。”杨胜利也陪着桌上的亲戚一起喝酒。 “在班里学习怎么样，听我二哥说和我儿子一样都是一年级的。”大姨夫在家排行第二。 “还行，算是中上吧。”杨家三口人在家统一了口径，如果有人问学习成绩都说是中上等，毕竟只是开学的第一次摸底考试。 “我家这孩子别看个头不高就学习行，前一段的摸底考试在班里排第五，年级排了三十多名。”看桌上这闺女都要比自己儿子高了。 “那挺好，将来怎么也能上个二本。”杨胜利顺着对方唠上了。 “我儿子明年分文理准备学理科了，学会数理化走遍全天下。”这观念真是深入人心呐。 “女孩子将来学文科行，学理科往后容易跟不上。”看来这位王叔叔不亏是和大姨夫是一家人。 “杨语桐，给你姥姥盛碗饭。”隔了一桌的二舅妈看见杨语桐离盛米饭的锅最近，喊的像女高音一样。 “哎，这就来啦。”赶紧站起来给盛了饭端了过去。 “你是二班的杨语桐？”同桌的校友眼睛瞪挺大看着杨语桐。 “怎么，你认识啊，那你给介绍介绍你平时的学习方法，帮助帮助你这个小妹。”这王叔叔喝的舌头都有些大了。 “爸，你别说了，这是我们学校的大榜前五，理科全满分的。”男孩脸通红，为了掩饰尴尬开始低头猛吃饭。 杨语桐点头承认之后也觉得有些尴尬，没办法也赶紧低头吃饭。 “你这个老弟可不实在啊，这成绩还是中上，你得罚酒啊。”王叔叔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就是侥幸那么一次，算不得准的，还得看以后，来我陪王哥喝一个。”杨胜利给了对方台阶下。 杨语桐誓与红烧鸡肘奋战到底，别的事都影响她啃骨头的速度，她还趁老爸不注意偷摸倒了点啤酒喝，这两样太般配了。 整个酒席结束后，杨家三口人还留下帮忙收拾完最后才走，姐妹两家还是比较和谐。 因为这一世杨家领到了单位的集资房，也不用借钱买房了，杨胜利还是刑警队的小组长，大姨夫也还挺客气。 杨语桐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居然坐着睡着了，她才喝几口啤酒啊。 周二上午，刚上第二节化学课“咚咚咚”，“请进！”敲门声打断了唐老师慢条斯理的讲解。 “老师，我找一下杨语桐，我是她妈妈。”黄小玉推开门，往教室里看。 杨语桐一看杨母在上课时来教室找自己，感觉不太好，她赶紧站起来看了看唐老师。 “你快去吧。”唐老师点点头，这时候来找孩子肯定是家里有事。 杨语桐赶紧走到教室外面，“妈，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没啥大事，我和你们班主任给你请完假了，去照个身份证照，快走吧，早去早回少耽误点课。”黄小玉这急冲冲的样子很少见。 “办身份证，干啥用啊？”上辈子没这事啊。 “昨天咱家进来人了，被盗走了些东西，保险公司理赔需要你的身份证。”黄小玉今天脸色明显有些灰败。 “啊，咱家都丢啥了，谁来警察家偷东西？”真这样她都不敢自己在家呆着了。 “我的耳环和戒指，一些以前的大洋，我的一件皮大衣还有些现金。”黄小玉现在还也没缓过劲。 杨语桐一听，老妈就这点值钱的东西全叫人给一锅端了，又生气又后怕，那金戒指还是爸妈以前结婚时置办的。 黄小玉昨天下班回家，打开大门就发现房门虚掩着，当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她没进屋，从窗户往屋里望去，衣柜开着，衣服翻的到处都是，连杨语桐的书桌也乱糟糟的。 黄小玉锁上大门，去隔壁那趟房头一家的小卖部，用他家的公用电话报了警，还给杨胜利打了传呼。 做为警察家属，她多少知道点不能破坏现场，开小卖部的小赵两口子和杨家关系不错。 看出来黄小玉挺害怕，一直陪着她唠嗑，很快派出所的警察先到的。 因为平房的盗窃案还是挺多的，简单勘察了现场，让黄小玉看看都有什么财物丢失了。 做了笔录，发现是警察家属，就多说了几句，你家这可能是熟人做案。 地上有好几个烟头，时间上很从容，至少是了解你们家人的作息时间的。 杨胜利是最后到的，和派出警的同志握了握手，了解了一下情况。 安慰了黄小玉，杨胜利心里也有了猜测。他领着组员们在深挖了地道桥抛尸案时，发现案情的背景很复杂。 可能和一个早被关注的巨大的地下堵场有关，规模之大，应该是建国以来的本省之最。 可他昨天才和领导汇报完，今天家里就被盗了，这不能不让他多想。 如果杨语桐知道这些可能会想的更多，上辈子姜超的事真是意外么，就算是意外，那对杨胜利的处理是不是借题发挥。 “你告诉桐桐，没事别出学校，干啥都找个伴，别总一个人。”杨胜利知道这么一说妻子就会明白。 “你这几天上下班也注意点，别走小道。”杨胜利觉得这次情况不同以往。 夫妻多年，因为杨胜利工作特殊，有过几次特殊情况，他这么说黄小玉就知道，又遇到大案子了，可能会有危险。 “我明白，你也不年轻了，一定得注意安全。”黄小玉觉得这次可比以前凶险多了。 不像以前都是有惊无险，这一拨瘟大灾的，自己一下就损失了好几千，那些东西还都挺有纪念意义的。 黄小玉领着杨语桐去派出所拍了身份证照片，还办理了临时身份证，把闺女送回学校时叮嘱道。 “你爸让我告诉你没事别出学校，干啥都找个伴，别总一个人。”这话杨语桐也听明白了。 看来老杨最近遇到了一伙凶残的，也不知道爸爸留在现在的岗位是对还是错。 前世因为杨胜利后来不在警察岗位了，家里也没关注过这方面的新闻，不过这99年初东海可出了一个震惊省内外的大案。 几年后听大姑家在安洲当特警的大表哥说过，是由省厅直接派的化妆侦查员，因为当地的警方每次接到报案，去抓赌都会无功而返。 赌博集团分工明确，有人在公安局门口瞭望，有人专门跟踪、报告从各个门口出来的车辆，甚至把车辆划分了对他们来说的危险等级。 最后是在外地调动的武警守桥部队进行的抓捕，据说当时抓捕前还有内部高层人员来给报信，被当场抓获。 如果老杨同志对上的是这伙人，那就不太好办了，典型的黑恶势力，还有保护伞，她爸只是刑警队的一个小组长。 虽然离这些人都落网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但这中间会不会有危险呐。 这伙人胆可不是一般的大，和对手争地盘，争客运线，抢铁矿，抢劫，手里可是有人命的。 不能自已吓自己，得复盘一下，当时听表哥说完，她因为好奇还去网上查了新闻。 虽然当时杨语桐感叹的是几千平的豪华地下赌场，和四年多就争了三千多万，听说赌资都是拿尺量钱的高度。 但这些人也伪装的特别好，在一个菜市场里开了一个又破又小的地下室游戏厅，里面还醒目的写着严禁赌博。 游戏厅之后却别有洞天，在一扇隐藏的门后面，房间套房间，为了安全修的像个迷宫一样，迷宫后面才是豪华赌场。 新闻里到是没听说敢碰警察，这伙开赌场的为了为可持续发展，把安全追求到了极致。 这样想是能安心些，自己家的被盗案要是他们干的，应该主要是想给杨胜利制造一些麻烦和干扰。 自己的爷爷虽然离休了，可是东海有名的一支笔，离休后有一次要给叔叔办理交养老保险的事，结果被卖商业保险的给骗了。 老爷子回家一生气给民政部写了一封信，后来是安洲市下来人给解决的这个事。 应该没人想点爷爷这样的炮仗，杨胜利虽然为人挺忠厚的，但人也四十多了，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也不是冲动的人。 虽然自我安慰了一通，但下午上课还是有点静不下心来，下午下课陈书婷看自己的好闺蜜心不在焉的。 两人晚饭没去食堂，去学校门口的烤串摊上吃的烤串，做为小烧烤的初级模式，也起到了没有什么是一顿小烧烤不能解决的作用。 杨语桐也想开了，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解决，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别再成了猪队友。 19 第 19 章 期中考试还是两天，和上次摸底考试的安排一样，考完试是周末，学校还是挺注意张驰有度的。 杨语桐把高一上半年的书都带回了家，准备把家里高一下半年的书找出来带到学校去看。 周三，各科成绩都出来了，这回杨语桐理科仍然都是满分，语文126，英语在刘老师的帮助下有所提高，得了139分。 历史90，地理89，政治73，总分867分，在班级和年级都是第一名。 刘明老师觉得自己这两天走路都有点飘了，各班老师看自己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让她很是受用。 年级主任在成绩出来后就进了校长办公室，在里面呆了好一会才出来。 同学们有了第一次，对第二次也就不意外了，理科都满分的变态也不是年年有的。 “杨语桐啊，你这语文再不提高提高，领导都得找我谈话了。”语文老师是个幽默的人。 “老师，我会努力的。”杨语桐脸一下就红了，当这么多人的面，还真是不好意思。 另一个觉得被歧视的是政治老师，不过她这科不是主科，杨语桐这孩子一看就是将来要学理科的，她也就不多说了。 知道闺女考试成绩的黄小玉终于心情能好些了，那些被盗的东西保险公司最后赔偿了将近5000元钱。 但她这些东西有的好些年了，有的是长辈留下的，有的有特殊的纪念意义，都是很有感情的，这让她从家里被盗就心情一直不太好。 看到杨语桐的期中考试成绩稳定，理科还是满分，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怎么能给女儿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上了。 她更盯紧了新房的装修，想保质保量的加快工期，早点放放味，好尽快搬家。 到时候闺女也不用住宿舍了，孩子上高中这两个多月，明显瘦了不少，住家里她也能多给做些好吃的加强加强营养。 而且这集资房还有个名叫警察家属院，到时安全就不成问题了，不会再发生什么偷盗的事了。 这次事发生后，黄小玉都不敢让闺女一个人在家呆着了。 杨语桐开始了高一下半年课本的学习，各科老师上课也不提问她了，开始给她留期末的综合试卷。 语文和英语老师都会给她留作文，然后进行批改，指出她哪里不足，语文老师给推荐了书和练习册，英语老师给她推荐了磁带加强听力。 和李向南老师的邮件联系维持在每周一封，杨语桐现在学到大二数学的高等代数。 因为杨语桐没有参加竞赛的打算，所以只能夯实各个科目，最后靠高考上燕大。 李向南觉得这样的风险其实挺大的，他了解了杨语桐期中考试的成绩，稍微能安心点。 既然这孩子上学的地方是竞赛的荒漠，那就不参加了吧，如果一心只追求竞赛，怎么能领略数学这么美丽的全貌呢。 国际上有个别的数学家说奥数竞赛是培养不出大数学家的，也是源于此，还是有一个宽松些的环境好。 杨语桐觉得最近好闺蜜陈书婷有情况了，她和同桌李帅有些爱昧，前世也有这么一段，现阶段应该只是男女同学之间朦胧的好感。 好在高中学习紧张，两人也都不是恋爱脑，后来顺其自然的也就没有后来了。 而且她俩之间有点女追男的架势，杨语桐在感情方面是真不行，她也看不出是两人都有点那意思，还是陈书婷剃头挑子一头热。 但现在正是陈书婷为情所苦的时候，杨语桐陪她去过撸过串，上过网，压过马路，逛过河边。 终于在杨语桐也要困苦的时候，李帅那边算是含含糊糊的同意了。杨语桐也算知道了这时候为什么很少安排男生和女生坐一桌了。 这段少男少女的萌动也只维持到了这学期结束，短短的不到三个月。 她还怀疑这里面有班主任刘老师的手笔，这学期班里退学的加转走的一共有好几个同学。 下学期刘老师局部调整了座位，就把陈书婷和李帅分开了，班里的事没有什么能逃过刘老师的那双大眼睛。 杨语桐也没能躲过数学老师的小眼睛，张老师之前认为杨语桐的数学和其他科一样只是这学期的书看完了。 就算听说数学看的能多点，最多也就是把高一下的看了一些，可昨天数学课他路过杨大学霸时，好奇看了一眼她正看的书。 他看到了什么，大学时折磨他的常微分方程，他都没敢停下，迷迷糊糊的走了。 第二天数学课结束，他和杨语桐聊了几句，“我昨天看你看常微分方程了，你高中的数学都自学完了么？” “恩，都看了一遍。”老师问了，杨语桐也实话实说。 “那明天我找些往年联考的卷纸给你做。”张老师教了二十多年的数学，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谢谢张老师。”杨语桐知道各科老师都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额外照顾自己。 “你那大学数学也是自学的？”张老师想想还是抵不住好奇问问。 “大学数学不算自学的，我夏天去天阳市，在大学的图书馆遇到了一个大学数学系的老师。” “他告诉我看书的顺序，给我讲不明白的知识点，每周还通过邮件给我留题。”杨语桐说着拿出来上周李向南给她留的题。 张老师看了题，他觉得自己智商受到了碾压，这题就算自己上大学时也解不上来。 11月23日是阴历十月初五，杨语桐爷爷过生日，因为是个星期一大家都得上班，就约好周日一起去爷爷家给爷爷过生日。 从上高一开始杨语桐去爷爷家的次数变少了，但她还是有争取尽量多的时间去看看爷爷奶奶，因为高一这年的寒假奶奶去逝了。 奶奶抽了一辈子的烟，虽然这几年忌烟了，但心肺功能已经不行了，好多年一到冬天就不出门了，这个冬天还是没挺过去。 周日这天，还是杨语桐一家到的最早，今天爷爷奶奶都穿上了黄小玉给买的新衣服，两个老人都挺精神的。 这一年的冬天杨老太太特别不爱动，黄小玉经常来，闺女也住校了，有时她和杨胜利下班就过来给做饭、收拾卫生同再照顾老太太。 “我大孙女来啦，上高中累瘦了，学校吃的不好吧？”杨奶奶坐在坑上，戴着眼镜，看着孙女。 “奶，我一点都不瘦，原先那样同学们都嫌我胖呢，现在在班里还算是比较胖的呢，我还想再减减肥。” 上次大表哥结婚，杨语桐在大姨家的落地台称上称的，110斤正，杨语桐还开玩笑问这称准么，有没有虚增重量什么的。 用大姨夫的话说，他家的称绝对准，那是童叟无欺的。 “可别减肥，小姑娘不能太瘦了，太瘦没福的。”老太太这方面是一套一套的。 “恩，我不减肥，一会中午多吃好吃的。”杨语桐不太擅长哄老太太。 “期中考试考的怎么样？”杨爷爷关心的还是这个。 杨爷爷哥三个，在那个年代哥三个都上了大学，这还是很少见的，尤其杨老太爷只是个农村的富农。 杨爷爷和二爷爷都是师范学院毕业的，三爷爷是新中国成立后参军念的海军舰艇学院。 可惜爷爷哥几个都忙于工作，疏于管教儿女，杨胜利这一辈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大学生。 爷爷和两个弟弟一聚会就感叹，对这个事一直是引以为憾的，现在就憋劲想在第三代供出个大学生。 杨语桐在杨家是最小的孩子，杨爷爷的外孙外孙女，孙子孙女一共7人，现在只有大孙子考上了大专，还在上中学的就只剩杨语桐。 “这回考的挺好的，成绩进步挺大的，我去帮我妈摘菜了。” 她觉得和她爷说考了第一，她爷都不能信，因为以前堂哥都是这么从爷爷那骗零花钱的。 杨爷爷根据以往的经验觉得，孩子还是成绩平平，哎，心里叹口气，看来最后这个希望也不大了。 今天人到的齐，重生后没少来爷爷家的杨语桐，也第一次在爷爷家看到了大堂哥杨锐。 “我们学校可大了，校园环境特别好”杨锐在说着他的大学生活和省城的见闻。 他上的是省农业大学的专科，学的是电气专业，大学三年毕业时还想让杨语桐的舅舅给找工作。 黄建安给他领到单位几个车间都走了一遍，问他想做什么工作，杨锐说这些工人的工作他做不了。 想让黄建安给他安排个不是工人的工作，黄建安也无耐了，要是国企的管理岗那么好安排，自己媳妇还用下岗回家么。 “省城的商业街那可热闹了，我休息时和同学去玩，比东海，比安洲可好多了，就根本没法比。” “桐桐，你吃过kfc没，等以后有机会哥请你吃，那可是美国那边开过来的店。”杨锐觉得现在家里他就是中心。 杨语桐笑笑没说话，这顿kfc她从少年一直等到中年，东海都开了好几家kfc，也没等到。 这个堂哥，上辈子杨语桐就和他张过一回嘴，那年中国足球冲进了世界杯。 杨锐在省城偶遇到了当时国足的主力队员，一起拍照留影，回家和杨语桐炫耀了半天。 杨语桐平时从不问人要东西，她也喜欢从她们省出来的那个李姓球员，那天实在没忍住，“哥，你那么多照片给我一张呗？” “那可不行，我要是卖给我同学，他们怎么也得一张给我30元啊。”这可真是他堂哥不假思索，内心的真实想法。 杨语桐也没想到要张照片会没要来，贵重的东西她不会开口，本以为一张照片，还能增近大家日常的联系。 而且这么清新的原因，也让她对堂哥，有了清晰的认识。 20 第 20 章 杨胜利在厨房打下手，菜都收拾好了大姐夫开始炒菜了，他去扶了杨老太太上厕所，把母亲送回床上，坐着看了会新闻。 “二叔，快挪到中央五这会正好有球赛，你就别看新闻了，我二姨夫看看新闻还差不多。”杨锐又标志性的撇了撇嘴。 他大学这会正迷足球，看到了直播比赛的时间了，也不聊天吹牛了。 杨语桐在厨房都听见堂哥这句话了，他二姨夫是工商局的副局长，不过也没几年了，后来因为贪污受贿，被判了五年。 “那你看吧。”杨胜利看这被惯的没边了的侄子，老爷子过生日的时候他不想让老爹不高兴。 他和大哥的感情也不怎么好，从小他到大就没少吃老大的亏，大哥闯祸他背锅，大哥犯错他挨打。 等长大了，大哥在外面到是总吃亏，天天就能琢磨家里这两个人，干活的事都是杨胜利两口子的，有好事那都得是老大家的。 他还没事就在老爷子面前给杨胜利上眼药，这事杨语桐都赶上过。 有一次奶奶吐了，杨胜利给收拾的差不多了，大伯眼看杨爷爷从外面进来了，“老二，你快给妈整点水漱漱口，这吐完嘴肯定里不得劲。” 杨胜利走了，大伯赶紧的过去给奶奶又是拍前心又是拍后背的，回头到外面和爷爷说，“老二嫌妈埋汰，看妈吐了就跑没影了。” 没想到被窗根底下玩的杨语桐都看在眼底，那时候她觉得得大伯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中午吃饭时还是分了两桌，每桌十二道菜，吃饭前爷爷站起来说了开场白。 “我今年78了，体格还挺好，过生日你们都能来，我就高兴，你们也不用给我钱，我这工资够花。“ 爷爷的儿女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听老爷子每年这么说，就真的有人拎着二斤桔子上门给老爹过寿的。 最狠的是大伯，不仅没拎东西来，走时还得拎点走。 本来堂哥是要坐男的那桌，可他一眼就看到了杨语桐给黄小玉留的位置，要说这方面的精神头，十个杨语桐也赶不上一个杨锐。 那空位置面前摆着他最爱吃的锅包肉，那是大姑夫的拿手菜，再说女人和孩子这桌吃的少，不像男的那桌喝酒费菜啊，他直接就坐到这桌了。 杨语桐张张嘴想说，又一想算了，等会老妈回来，自己再给挤挤，也能空个位置出来。 她上辈子大点后吃饭就没挨着堂哥坐着过，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的世界观差的太多了，不想这重生了还得和他坐一起。 大表嫂看着杨语桐的身高感慨，“桐桐，你要是再长高点，当个模特或者空姐都行呀。” “切~，就她还能当模特当空姐，这小地方出来的，浑身上下一股子土腥味。”堂哥把嘴往左边使劲一咧，下牙下嘴唇都往前抻，把他鄙视的表情做到了极致。 “那你不也是从这出来的，身上没有土腥味啊？”大表嫂这下可有些不高兴了。 她是安州市的姑娘，在医院当护士，她虽然也觉得东海就是农村地方，但被这么一说，这就觉得被下了面子。 “我那都在省城锻炼这么长时间了，早就练好了。”堂哥说的振振有辞的。 “那你和我一桌吃饭也不怕又染上了。”杨语桐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她从吃饭前就看堂哥不顺眼了，应该说她看他就没顺眼过。 从小大伯母不做饭，都是黄小玉做，但杨锐上桌这嘴就没闲着过，不是这个不好，就是那个不对。 杨语桐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就算了，但当着她的面这么对她母亲，她受不了，每次都哭闹个不停。 那时她才四五岁，大人不知道她为啥哭，都以为她不懂事爱闹，一到吃饭前就和她商量，今天咱们吃饭不哭了。其实他们应该管住杨锐的那张嘴。 “你，....”这话堂哥接不住，掉地上了。 噗嗤，呵呵，桌上的大表嫂，几个表姐，都笑出声了，毕竟大家基本都是小地方出来的。 下午吃完饭，一点多钟爷爷又把人都撵走了，晚上杨语桐三口人都收拾完最后走的。 “妈过完年78了，今年这精神头可不怎么好，你要有心理准备。”黄小玉觉得婆婆今年和以前可不太一样。 “恩，我看妈还总走神，那遍三姐夫刚进来时她还认错人了，这段还得你多费心照顾，别人也指望不上。”杨胜利叹了口气 “放心吧，从我嫁进来，咱妈这么多年都是我管的。”黄小玉知道三个大姑姐都靠不住。 哪怕有一个关心点老太太，她嫁进来的那年也不能看见婆婆大冬天穿个小秋裤。黄小玉哪看得了这个，当时就去街上买了个毛裤给婆婆换上。 把杨老太太乐的，逢人就得把裤腿往上一掀。“你看这毛裤，是二儿媳妇新给买的。” 杨胜利也知道，杨老太太的三个小棉袄全漏风，没有一个贴心的，自己又是个粗枝大叶的，只能让自己媳妇多挨累。 杨语桐在后面听着也挺难受，上辈子她经历了四位老人先后离世，可这辈子还得再来一遍。 这一年冬天的初雪来得晚，十一月下旬才飘了零星的雪花，老人说冬天不下雪容易得病的。 寝室供暖后暖和一些了，也得亏挪到了阳面了，前几天杨语桐去了之前搬出来的寝室看过，那阴冷阴冷的。 杨语桐不再像前世一样，用凉水喝凉水，过起了天天用热水喝热水的中老年人生活。 她前世高二开始脸上长痘痘了，这世她得好好保养自己这张脸，把不好的习惯都改一改。 前世自己这时候是怎么干的，熬夜看小说，不爱喝水，不爱吃水果，爱吃辣的，爱吃油炸食品，全踩雷她不长痘谁长痘啊。 杨语桐上辈子快四十了，过的还算养生，重生后虽然也受了点年轻的影响，但口味也比同龄人轻淡不少。 可惜这时候冬天的水果常见的还是苹果和冻梨，虽然其他的水果也有些，但真是太贵了。 杨家的新房月初就装修完了，本来黄小玉想早点搬进去，杨语桐和妈妈好顿科普甲醛的危害，最后才定下来年前再搬。 其实屋里装修的特别简单，地脚线，地板，没有吊棚做造型，杨语桐觉得这样显得举架低整体空间小，其他就是家具、橱柜，但出于谨慎还是先放三个月味。 黄小玉单位离新家更近，就几分钟的路，天好时她就走过去开窗放放味。 这二十多天，杨语桐把高一下的书往前看了不少，两次考试的战绩让她现在成了学校的名人了。 前两天她在学校里打出溜滑摔倒了，还是路过的常校长给扶起来的，“杨语桐，你慢点，好好走路。”虽然有点批评的意思，语调还挺轻柔的。 杨语桐觉得她都起鸡皮疙瘩了，常校长虽然是才调到二中当校长，但杨语桐对他可挺熟的。 因为杨语桐的初中毕业证上校长的位置盖着常捷的名字，等她高中毕业时毕业证上也会盖着常捷的名字，这在多年后她还是觉得挺少见的。 这位常校长是个干实事的，作风硬朗，她上初中时就对这位校长印象深刻。 有一天下午的自习课，教室里光线有点暗，杨语桐趴在第一座写卷纸。 常校长路过，告诉她把灯打开，这虽然是个小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 就算这样，她也不认为常校长会知道她的名字，初中当了她三年的校长，她也没见过大嗓门的常校长说话这么轻的。 但叫人唏嘘的是，上辈子多年后翻出毕业证，想起认真实干的常校长，第一个想起的却是他多舛的仕途。 他到任二中后，把二中一米高的院墙加高到了两米，还拉上了铁丝网，整顿清理了校内胡同里面脏乱差的私人小吃部，统一学生去食堂吃饭。 加强了食堂的管理，把校园里荒乱了多年的地方清理出来，或另做他用，或变成优美的花园凉亭，更是解决了新宿舍楼的问题。 在教学方面更是严加管理，以前只是高三的学生会提前开学，现在三个年级的学生都会提前开学，可没想到的是在提前开学的日子里却出了事。 就在第二年夏天，学校提前开学了，一个高二年级的女学生被害后被抛尸在了学校东边小树林的草丛里。 这个女同学还是班里王强的表姐，班里同学都认识的，有时见面还打招呼，那是一个高二理科班的学姐，听说成绩很是不错。 没想到加高了院墙，加强了管理，却出了这样的意外，而且是学校提前开学了，常校长不可避免的负了领导责任。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到同学的表姐，那个过了二十多年，杨语桐还能想起来的清润的小姑娘。 这周五又收到了陈致的信，这两个来月他们来往过两封信，一来二去的，杨语桐写信时也能多写点。 这次收到的干花是粉色的小花，配着窄小的绿色叶子，叶子和黄小玉种的吊兰差不多，信上说这个叫墨兰。 这天也是杨语桐的生日，她提笔回了信，非常高兴能在生日当天收到朋友的来信，还有这么漂亮的花。 她没有告诉同学，大部分同学都是不过生日的，最多就是家里给多做些好吃的，除了个别家里条件特别好的才会请同学吃饭。 如果请同学吃饭，同学还得掏钱给买生日礼物，如果家里条件不好的同学，还会让人为难的。 21 第 21 章 上周日从家走时黄小玉就告诉杨语桐，周五晚上放学早点回家，她要给闺女多做些好吃的。 放学后杨语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上公交车回家了，上辈子这时候杨家刚借了钱买房子，黄小玉可没心情给闺女做什么好吃的。 公交车不能直达家里，下车还得步行走一段。这段路杨胜利走十多分钟就能到，杨语桐得走二十分钟。 这段路没有路灯，冬天过了六点路上基本就没有几个人了，这也是杨语桐住宿的根源。 十一月份下午五点天就擦黑了，杨语桐放学坐的是最后一班公交车，到离家最近的一站下车时已经快六点了。 “桐桐啊，放学回家啦？”一个胖胖矮矮的身影，稍有些沙哑的女声。 “陈姨。”杨语桐仔细一看，是住在杨家后面那趟房第四家的陈姨，她笑了打着招呼。 “正好我刚从你小萍姐家回来，一起走吧。怎么样，上高中累不累，我看你都瘦了？” 陈姨是个热心肠的，今年五十多了，比杨胜利两口子大了十多岁，她怕杨语桐一个小姑娘自己走害怕，就主动说要一起搭个伴。 “上学还行，就是学校食堂做的不太好吃。”这是一个吃货心中的痛，住的差各种不方便都能忍，就是这口吃的，真不好吃啊。 “小萍姐最近怎么样了？”陈姨的女儿小萍姐，比杨语桐大三岁，小时候没少一起玩，今年年初结婚了。 “你小萍姐怀孕了，我这刚从她那回来，五个多月了，大人孩子都挺好的。”陈姨一提起自己闺女，眉眼都笑开了。 这条路比较静是因为路过了一个看守所，看守所是这条路上最安全的地方，因为高高的墙上面有岗亭，有特别亮的灯，还不时有武警在巡逻。 过了看守所马路左边是一片野地，野地后面是部队的一个团的驻地，东海市虽然是一个小县城，却整整驻扎着一个师。 马路右边都是平房，每一个胡同都深深的，住着六七户人家。 等晚上过了七点，一个人走这条路还真是静的吓人，如果胡同里再突然出来个人，那就更吓人了。 这个看守所是东海市唯一的看守所，也是这一整片棚户区改造时，最后搬迁的。 杨语桐和陈姨聊着天，还没走到看守所就看见有个人影跑的飞快，直冲着她们这边过来了，后面还有三个人在追赶。 前后跑着的四个人，看到她俩好像都加速跑的更快了。 在距离她俩还有七八米时，前面跑的被追上了，后面三个人上来就把前面的那个人踹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被踹的唉唉直叫。 “孩子啊，有啥事好好说呗，别动手啊。”陈姨往前走了几步，胆大的过去劝说上了。 杨语桐跟过去，地上的人看不清，后面追上来的三个人是武警，怪不得陈姨敢上去劝呢。 “大姨，你不知道，这是越狱啊。”三个武警为首的排长解释道，今天要是让这人跑了，他们几个值班的就完了。 杨语桐和陈姨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两步，那挨打的不就越狱的犯人。 “啊，是啊，哎呀，那亏了你们抓着的快啊。” 陈姨一听这话，吓一跳，这人刚才都要跑到她跟前了。 杨语桐活了两辈子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她还是相信看守所是这条路上最安全的地方。 毕竟她家从她爷爷开始七十年代就在这住了，一直到后来动迁，四十多年也就这一遭，叫她赶上了。 经过这一惊，两个人都心有余悸的回家了，杨语桐到家时爸妈早都到家了。 黄小玉做了她爱吃的软炸里脊，买了在当地最有名的烧鸡，炸刀鱼，拌了凉菜，长寿面里面还卧着鸡蛋。 另外给杨胜利做了两个下酒小菜，杨胜利年轻时挺能喝的，但他现在不太喝了，就高兴时能喝两口。 今天这菜，杨语桐也想喝两口了，正好他爸今天没喝白酒，喝的是啤酒，她看爸妈没说啥，给三个人都倒了一杯酒。 “行，今天你过生日，破例喝点，平时可不能喝啊，别把好不容易开窍的脑袋给喝坏了。”黄小玉看今天是闺女过生日松了口。 “来，咱们碰一杯，祝闺女生日快乐。”黄小玉提了一杯。 闺女成绩这么好，家里的新房也装修的差不多了，虽然生活里有些挫折，但还是好事多。 “谢谢妈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看着年轻健康的爸妈，杨语桐心里高兴。 杨胜利也挺高兴，闺女的成绩很稳定，自己一直跟的案子也有了转机。 这一晚杨家三口人喝的微醺，心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进了十二月份雪就多了，也大了，这个周日雪下的特别大，一般下大雪的时候，怕路不好走大家会提前回学校。 下午三点多，大家在寝室里面有睡觉的，有听音乐的，唠嗑的，杨语桐在看着她的高等代数。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门被推开了，班主任刘明进来了。 “刘老师，快进来坐。”挨着门边的陈书婷赶快让老师在她床边坐下。 大家看班主任来了，都和老师打了招呼，杨语桐也放下了手里的书。 “这两天冷了，寝室供暖还行吧，现在感觉可挺暖和的。”刘老师热的把大衣拉开了。 “这两天挺暖和的，比前几天还热。”李文竹赶紧接了话。 “雪停了，咱们去打雪仗吧。”刘老师早早从家来了学校，来寝室看看住宿舍的同学。 看雪停了，就想喊班上的同学一起去打雪仗，冬天同学们户外运动更少了。 “杨语桐快下来，你整天拿本书坐那，更应该运动运动。”刘老师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哎，刘老师，你等我会。”杨语桐确实是个喜静不喜动的，直白点说是个懒的动的。 她本来不太想去，但一想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怎么运动了，还是去玩雪吧，等岁数大了就不好意思玩雪了。 现在高一还好些，体育课、音乐课还没有名存实亡，高二就更不怎么运动了，没个好体格，晚上学习都熬不动。 她穿好棉裤，从上铺爬下来，冬天穿的多她就更不爱动了，穿上大棉袄，带好手套围脖帽子，这是冬天的标配。 刘老师来女生宿舍前，先去的男生宿舍，男生们都去操场上滚起雪球来了，等大家都出去时已经滚了快半人高了。 操场上的雪没到小腿肚了，个别窝风的地方已经到膝盖了。一开始打雪仗还保持着队形，杨语桐和陈书婷在一起。 后来就乱套了，杨语桐劲小还跑不快，她就看谁被大家追的跑落单了偷摸打一下。 那句话怎么说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是趁你病要你命。 同学们把刘老师扔雪堆里了，打雪仗也能看出人源好不好，要是脾气差的，大家都不爱和他玩，怕玩一玩急眼了。 “你们看杨语桐，净偷袭啊，你们说下一个埋谁。”有同学发现了杨语桐的打法。 “杨语桐。”异口同声的回答，这是引起公愤了。 杨语桐一看不好，想往教学楼跑，她这两步跟放慢镜头似的，哪跑的过班里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 人家几步就赶上了，几个人拽胳膊拽腿的就把她往最大的雪堆给扔进去了，女生还往上填雪。 最后是陈书婷和张雪给她刨出来的，把她往里扔的男生里，个最高的赵长海帮忙把她拽起来还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杨语桐拍拍身上的雪，还是笑呵呵的觉得挺有意思。 班里的同学也是知道她性格好才会和她闹，可不像隔壁班的第一，那傲气的鼻孔朝天，看谁都觉得别人比她智商低。 她们二班的第一，不光长的漂亮，平时脾气也好，总是笑呵呵的，谁有问题都特别有耐心的给解答。 赵长海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杨语桐运动后粉仆仆的小脸，他觉得他俩身高特别般配，但一想到自己的成绩就泄了气。 杨语桐拍掉了身上的雪，剁干净了鞋上的雪，上课的铃声响了。 陈致今天也在雪地里，但却不是在玩雪，他们在搞抗寒训练。 抗寒训练不是一上来就光个膀子在雪地里，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从入冬的第一场雪开始在进行体能训练时就开始减衣服。 从毛衣毛裤到秋衣秋裤，一周多的时间，大家就适应了冬季，可以穿着短袖短裤单鞋去跑步运动。 然后才是后世在新闻上看的，战士们光着膀子在冰天雪地里打拳，往身上擦雪，练习擒拿格斗。 这不是他第一年做抗寒训练了，从第一年参加抗寒训练开始，这两年他就再也没有感冒发烧过。 晚上训练结束回到寝室休息，他收到了一封远方来信，这比刚才喝的姜汤还驱寒。 看到小姑娘终于写满了一页的信，再想想刚开始第一封寄来的信，那三行的简洁回信内容。 这也是个慢热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胖了，他这么想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当看信上说生日当天收到了信和里面的花，非常喜欢，感觉到小姑娘字里行间的高兴。 这可能和他一样，是个朋友不是很多的独生子女，他记住了小姑娘什么时候过生日。 22 第 22 章 十二月份学习任务挺重的，过完元旦回来要期末考试了，活动也挺多的，班里要开新年联欢会，有才艺的同学都纷纷准备登台献艺。 杨语桐小时候就报名了一个书法班，两个月就给书法班学黄铺了，她五音不全四肢不调的，还是准备在角落里和陈书婷一起吃吃喝喝。 她知道她们班有才艺的可不少，还是挺期待的。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陈书婷要给李帅买巧克力，周六约着杨语桐去了商场。 这时候东海都是本地人开的连锁商场、超市，直到一几年的时候才有了第一家大润发。 这几年是商场最火爆的时候，没受到过电商的冲击，人们有需求都得逛商场，也是小偷最猖獗的时候。 杨语桐钱都揣裤兜里，不背包能保险点，她背包可丢过好几回钱。 最惨的一回，自己背着一个喜欢的帆布包逛了一圈，就被划了一道十多厘米的大口子。 里面的钱包没了，这帆布包也不能背了，真是鸡飞蛋打。 杨语桐想买条腰带，她现在瘦了不少，原先的裤子都有点肥了，不系腰带都要往下掉。 她现在的生活费也多了，黄小玉看女儿买了那么多练册，周末回家也天天做题。 现在每周给杨语桐100元，杨语桐手里慢慢的也能剩下点钱，有时买点小零食。 现在的高中生大部分还是很含蓄的，只是在圣诞节这样的特殊日子互送些小礼物。 看着几种巧克力，杨语桐建议了一款比较平民化的牌子，“你买这款吧，他回送礼物也好回。” 她觉得心意到了就行，李帅家是农村的，家境看起来不太好，要是陈书婷给买太贵的，男孩怕是要为难了。 陈书婷是个更通透的人，好友一说完她就领会了，选了那个价位中等的，其实她要是买贵的也能买，但也得是咬着牙买的。 轮到杨语桐买腰带时就磨叽了，本来杨语桐就有点选择障碍，现在这么多腰带，她都不知道选哪个了。 后来还是陈书婷看不过去了，帮她选了一款最近流行的帆布腰带，别说穿搭方面她是真不如好友。 圣诞节这天，陈书婷送出了巧克力，也收到了一个精致漂亮的音乐盒，互送礼物的两个人都很高兴。 这次听学校里二年级有个学姐说，圣诞节这天，离学校不算远的教堂会发好吃的。 上辈子杨语桐一直也没什么宗教信仰，不了解教堂是什么样的，圣诞节会不会发好吃的。 两个小吃货联想到庙里的素斋，在他们当地有个庙上做的素斋特别有名，有好多人慕名而来的。 同理可证，圣诞节教堂发的好吃的应该也好吃呀，这真是两个脑洞同频的好友。 圣诞节这天下午下课，陈书婷领着杨语桐饭也没吃就去了教堂，里面人座无虚席。 但只有唯三的学生模样的人，除了她俩就是那个二年级的学姐，她俩去的晚，就坐在后面。 里面确实在举行活动，介绍优秀的教友，然后唱宗教歌曲，别说还挺好听的。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本在唱，连那个二年级的学姐也有，杨语桐和陈书婷觉得她俩在这里面像是异类一样。 还好旁边的大姨看她俩没本，借了一本给她们，让她们跟着一起唱。 两个小姑娘饿着肚子跟着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歌，杨语桐还找到后世唱完ktv那种解压感了。 眼看再不回去赶不上晚自习了，看来是等不到发好吃的了，她俩连跑带颠的回到学校。 在学校门口一人买了个炸鸡排吃，就这两人还是认为走早了，没等到教堂发好吃的，谁也没想过学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过完圣诞节，31号是联欢会，表演节目的事杨语桐参与不了，她就只能跟着布置教室。 同学们表演节目，刘老师领着没节目的同学包饺子，她班最能干的同学应该也没有杨语桐上辈子结婚后饭做的多。 过年时年夜饭、包饺子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她做好一看人都哪去了呢，老公公和老公，一人一个屋，睡的呼呼的。 当时杨语桐就觉得特别心酸，自己在娘家时也没做过这些的，现在和一个保姆一样，也许还不如一个保姆，人保姆还挣工资呢。 “咱班这学霸咋还会做饭呢？”刘老师和完牛肉馅，看杨语桐把猪肉馅也和好了，都开始擀饺子皮了，比她做的还快。 “放暑假时，家里的晚饭都是我做的，我也没啥才艺，只能做做饭了。” “你还想要有才艺，你会的可不能再多了，还给别人留条活路不？”陈书婷笑着锤了杨语桐一下。 同学们有唱歌的，有跳舞的，还有表演乐器的，真是吹拉弹唱啥节目都有。 她印像最深的，全校闻名每次汇演校长点名要看的，是陈楠楠的青藏高原，那是她在现实生活里遇到的唱歌最好听的。 表演完节目，食堂把饺子也煮熟了，吃完到了大家合影的环节。 不光有集体合影，还有同学找杨语桐单独拍照，她算是来者不拒了。 下午把教室收拾好，元旦假期也就算正式开始了，同学们还约了第二场，就选在了这时候刚开始流行的火锅自助。 班里的赵长海发现自己家附近有一家火锅自助不错，12元一位，他们班大约能去二十多个人，快要包场了。 这家自助的店面不算大，零食和调料，青菜还有瓶装的汽水啤酒都是自助的，肉是吃完喊老板给上。 大家上午在班级吃的零食和水饺，都没怎么吃饱，现在下午三点多了，大家都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这都是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十二点吃饭，十二点半就饿的年纪，自助餐还没什么限制，可算放开了造。 这肉点的老板都跟不上了，杨语桐挺爱吃的，但饭量并不很大。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男生那桌吃的老板就站在边上，“老板，牛羊肉每样再来两盘肉！” “兄弟还上啊？稍等。”老板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今天真是赔了，以后这样的都应该给介绍到隔壁去。 自助餐的老板虽然不太好了，但同学们吃的挺开心。 元旦三天假期，去爷爷家看了奶奶，奶奶的情况不太好了，起不来床，总觉得喘上不来气。 奶奶上次说想吃西瓜，杨语桐和妈妈去市场找到了卖西瓜的，狠下心买了一块西瓜花了6块多。 大姑夫告诉杨胜利，过完元旦给妈买两个氧气瓶放家吸氧能好受不少，他家大表嫂是医院的，有些办法能给老人缓解一下。 杨语桐知道奶奶的时间不多了，这种时候看着老人身体机能慢慢消失的无力感，真是太难受了。 上学后就要期末考试了，气氛紧张了起来，有不少临时抱佛脚的同学开始点灯熬油的。 杨语桐还是她那个节奏，她各科的书高一下也都看的差不多了，最后一周她又把高一上学期的各科做了些试卷回顾一下。 她在学校门口的书店买了些高一下半年的练习册，准备假期在家做。 期末考试是1月的7号8号，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了，一个星期后15号返校，公布考试成绩，放假的具体日期。 两天考试很快结束了，理科没什么说的，感觉语文和英语在两科老师的帮助下写作文不那么费劲了。 杨语桐也决定放松一天，她和陈书婷约好了下周一去商场逛街。 杨语桐和陈书婷去商场里逛街，陈书婷是长发想买头绳、发卡和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 头绳杨语桐用不上，她梳的齐肩短发，现在头发还挺浓密的，就是后脑勺偶尔有那么一两根白头发。 她想买些文具，还想买东西寄给陈致，她这两次逛商场都想给陈致买点东西，就是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 陈致经常寄些漂亮的花草标本给她，她总收人东西不回礼，怪不好意思的。 这时候想买啥都得靠腿去逛，她以前最不擅长的就是逛街，网购拯救了她，现在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网购这成了她最怀念的一件事了，没有之一，陈书婷是真能逛，杨语桐是真逛不动啊。 用前世自己大学同学总结的，杨语桐逛街三部曲，找水喝，找饭吃，找厕所，然后该回家了。 她觉得想买个合心的礼物太难了，她本来就不会给别人买东西，吃的除外，可这也不能邮寄吃的，这商场里卖的都是啥啊。 “要不你做个手工之类的。”在陈书婷的提醒下，杨语桐想起自己上辈子有一段时间迷上了刺绣。 复杂的做不了，做个简单点的书签下面再串个珠子吊个中国结，再做个流梳穗子。 想法挺好，可现在没有网购，想买齐这些东西也不容易，甚至有些只能买替代品。 幸运的是在一家店里遇到了卖十字绣的，这线虽然不太结实，但将就着也能用，十字绣的布不能用。 她又专门去卖布的地方挑了一小块看起来和前世刺绣用的布料差不多的，又去小摊上买了珠子，流梳穗子，东西基本就算买齐了。 下午逛完街两个人去吃了麻辣烫，杨语桐喜欢这时候的老式麻辣烫，后来都是放麻酱的，像这种老式麻辣烫正中的太难找了。 两个人吃完饭下午三点半了，累的都走不动了，约好15号学校返校时见，就各回各家了。 23 第 23 章 杨语桐拿着材料回家，她准备绣前世做过的荷花荷叶图样，当时学是按双面绣学的。 但以她的水平是不能做成双面的了，只能背面尽量减少出现瑕疵，她先用铅笔打了底稿，这个她计划做个一天就差不多了。 因为书签小，图样不能做的太复杂，给男生用选的布是嫩绿色的，整个画风以绿色为主，点缀的粉紫色荷花。 下面串了一个小珠子，再编个小小的中国结，最后下面是一缕流梳穗。 第二天下午她的小书签做好了，抻了抻酸痛的后背，她找了一个买东西带的透明硬质小塑料袋套在书签外面。 欣赏着自己做的书签，她觉得还是挺好看的，有点不舍得送人了，她打算把剩下的材料再做个浅色系的自己用。 她给陈致写了封信，告诉他学校已经放假了，最近一段不要往学校寄信了。 书签作为那些干花的谢礼，做的不太完美，还需要陈哥不嫌弃。 其实杨语桐作为业余选手，她觉得自己做的挺好的，会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但还是要谦虚。 第二天她去爷爷家看了奶奶，老太太最近的精神头时好时坏，杨胜利和黄小玉每天谁下班有空就赶紧去照看。 杨语桐这几天假期除了在家看书，还多了一项去爷爷家照顾奶奶，偶尔老姑和老姑夫也会来。 这期间大伯家只有大伯有一天去看了一会奶奶，大娘和也放了假的堂哥一直没来过。 很快15号返校的日子到了，杨语桐一早从家坐着公交车去了学校。 “这次咱班的成绩整体不错，考的好的要保持，考的不好的同学放假回家再努努力。”刘老师做了这学期的总结。 杨语桐看着她的成绩单，理科依旧是满分，语文136分，英语141分，历史92，地理95，政治75，总分889，比大榜第二名多了18分。 政治概念她都能背下来，遇到具体问题一具体分析，就分析跑偏了，这主次关系，矛盾关系的，总分析不到点上，她觉得这比微分几何还抽像呢。 “放假大家得注意安全，别去河上玩，每年都有掉冰窟窿里的，有出行计划的，过年燃放鞭炮的都要注意安全。”安全还是老师强调的重中之重。 刘老师给每个人发了成绩单，并要求家长签字，开学时再交上来。 “3月1号开学，祝大家有个安全愉快的假期。” 杨语桐慢慢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同学们也都没急着走，聊聊天，再见就是来年了。 “你个万年老二，这差距越来越大了啊。”前坐是高博和张亮，高博是班里的第二，这次和杨语桐差了二十多分。 “杨同学，你这领跑的越来越快了啊，给后面的兄弟留点喘息的机会吧。”高博回头看着杨语桐，他是个平时话不多，张嘴就挺幽默的人。 “那你抓紧，我放假回去还打算再看看书的，把政治啥的再提高一下。”杨语桐回他一个神秘的微笑。 其实她对政治没有什么其他要求了，“开玩笑，我已经放弃政治了，哎，对我来说它比几何抽象多了。” 张雪也笑了，“你这脑子构造指定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怎么都和你的感觉相反呢。” 陈书婷放假前要和李帅聊会，杨语桐也一会要去爷爷家吃午饭，两个人约好了明天见。 杨语桐坐着公交车去了爷爷家，这会中午杨胜利正在做饭，杨语桐准备把成绩单给爷爷奶奶看看，让她们高兴一下。 最近杨胜利中午没急事也不怎么在单位吃了，都会回去看看杨奶奶的氧气瓶用不用换，帮老太太翻身，上厕所，喂饭。 到了爷爷家敲门，来开门的是老叔，老叔动作比她的化学老师老唐慢多了。 “老叔。”门打开了，杨语桐打了招呼。 杨语桐的老叔先天有些残疾，智商比普通人低一些，生活能够自理，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受到惊吓后哭着睡着了作的病。 但黄小玉分析这应该是先天的，杨语桐也觉得是先天的面大，但她也记住了一个事不能哭着睡着，尤其是小孩。 这老叔平时存在感比较低，能给奶奶端个饭倒个水，扫个地，再多就做不了了。 平时他在一个政府办的社会福利性质的工厂上班，那单位都是残疾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休息了。 进屋看到杨胜利正在炒菜，杨语桐看她奶睡着了，放轻了脚步声，和爷爷打了个招呼，把书包轻轻放在一边。 “爸，今天老叔怎么没上班啊。”杨语桐小声问爸爸。 “你老叔在单位洗衣服，有个女同志拍了他胳膊一下，他单位同事说他在水龙头跟前洗了小半天胳膊了。” “他着凉了，请了半天假让他回家休息。”自己这个弟弟可特性了。 怪不得自己老叔一辈子没结婚，除了身体的残疾，这性格也是有很大原因啊。 杨奶奶睡着了也像拉风箱一样，随着身体的起伏，喉咙里面呼呼的，小时候爷爷总说，“桐桐，去看看，你奶还喘气不。” 整的杨语桐小时候做梦都怕谁不喘气了，看到谁在睡觉都想去看看还喘不喘气了。 正在睡觉的杨老太太咳了好几声，杨语桐赶紧，拿着纸和痰盂要去给奶奶接痰。 杨奶奶被一口痰给憋醒了，看了是孙女在给自己接痰擦嘴，心里不能不说感动，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孙子怎么还没放假。 孙女对自己是好，自己也很感动，可孙女终究是要嫁人的，孙子才是自己家以后能接户口本的人呐。 “桐桐，放学啦。”杨语桐把奶奶收拾干净扶躺在床上，老太太躺好把气喘匀了，和孙女唠唠嗑。 “恩，我刚从学校回来。”她也不敢和奶奶多唠，怕她累着了，给奶奶喂了点水。 “这就正式放假了？”爷爷看老伴醒了才敢大声说话。 “恩，今天这就正式放假了，三月一号开学。”杨语桐都知道她爷接下来要说什么。 “期末考的怎么样？”她在心里默默的和爷爷说了一样的话。 “这次考的也挺好的，第一名。”杨语桐去书包里拿成绩单。 毕竟爷爷在堂哥那受骗的次数挺多的，杨锐每次考完试都来爷爷家，说自己这次成绩多好，在班里前几名，大榜也是前三十名。 后来老爷子可能觉得光听孙子说不过瘾，想体会下现场看孙子在学校大榜名列前茅的感觉。 结果去二高一看大榜，才发现杨锐可不是自己说的考的有多好。这把老爷子给气的，一想到自己因为这给奖励出去的零花钱那就更生气了。 “你说你考了第一。”爷爷的表情就是我虽然年岁大了，可不聋啊，咋听错了呢的。 “这是老师发的成绩单，还得让家长签字呢。”杨语桐叹了口气，她感觉杨爷爷又快要去二高看大榜了。 “我看看。”爷爷赶紧带上老花镜，接过成绩单认真端详了起来。 杨语桐看杨胜利菜做好了，就把桌子放好，往上端菜，拿碗筷。 “真考第一啊，给我也看看。”奶奶虽然认的字不算多，但成绩单还是能看懂的。 “桐桐在班级第一，年级也是第一，数学、物理、化学三科还都是满分，行啊，没像我，可能随了舅舅了。”老杨自知自己数学当年是什么样的。 “老头子，真第一你别忘了给奖励啊。”奶奶想起以前孙子要了那么多次奖励，一次也没给过孙女。 “成绩单我签字了，你收起来吧，这成绩保持住了，将来一定能上个重点大学。”爷爷从奶奶卧床后就没这么开心过了。 “恩，我努力考个好点的大学。”爷爷签字这应该也行吧。 想起家里面出去玩的照片，拿给爷爷看完再拿回来时上面每张都被爷爷写了评语或备注，有些在背面，还有些在正面，职业习惯太可怕了。 “这钱是取得好成绩的奖励。”爷爷从衣柜里拿出50元钱，递给了杨语桐。 “爷，不用了，我就是想让你们高兴下。”她不好意思要，上辈子都是给别人红包的年纪了。 “这是考第一的奖励，爷爷给的你就拿着。”爷爷知道他这么说孙女就不会拒绝了。 “谢谢爷爷。”这是除了过年的红包以外，杨语桐两辈子第一次收到爷爷奖励的零花钱。 吃完饭杨胜利去上班了，杨语桐留下照顾奶奶，等下班时黄小玉就过来了。 晚上饭是杨语桐做的，胜利要加班不过来了，黄小玉给婆婆擦身子，换了一身衣服。 再把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了，杨语桐把厨房收拾完，娘两个一起往家走。 “桐桐，你奶身上长褥疮了。”黄小玉心情很沉闷，虽然婆婆对自己家一般，但毕竟是自己一直照顾的老人。 “没有别的方法能治了么？”据说老人长了褥疮就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治不了，我试了不少方法了，都没见效，还问过楼下的贺大夫，她也没有办法。”爷爷家一楼住的贺大夫是市中心医院的大夫。 娘俩结束了这么沉重的话题，继续往家走。 杨爷爷这边在家和老伴也感叹“这孩子成绩要是能稳定住，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再冲一冲，兴许能上清大、燕大呢。” 杨老头背着手在屋中间站着，想着孩子要是考上燕大了，他就奖励她，还能跟着给她送上大学，他也要去燕大看看。 “哎，太可惜了，女孩早晚是别人家的，她要是个男孩就好了。”杨老太太叹口气说着。 “你这老太太，哪壶不开提哪壶，哎。”是啊，这将来就不是杨家人了，默默把自己想的奖励数再减半吧。 24 第 24 章 第二天杨语桐和陈书婷约的上午十一点，在东关街的商场门口见，用陈书婷的话说，好不容易放假了，还不得睡个懒觉。 平时上学时上网时间短，陈书婷想放假了这怎么也得上个小半天，过过瘾，今天她俩约的主题就是上网。 正好同学们都说东关市场附近这个野狼网吧，网速快，环境设施好，游戏、电影也比别人家齐全。 “东关市场里面那卖的熟食点心都可好吃了，咱俩买了去网吧吃呀。”陈书婷对哪有好吃的了如指掌。 “好啊。”杨语桐挺想去看看的，这个市场她早就听说过，可惜离她家远，没怎么来过。 两人先去商场里的超市买了水和零食，午饭准备在东关市场解决了。 东关菜市场在市内算是规模比较大的，菜品齐全，门口有很多小店。 甜品店，回族烧麦，玩具店，台球厅，网吧，还有一个小门进去地下室是个游戏厅。 在市场门口对面有一家东海本地连锁的点心铺，里面的点心，酥饼，都是杨语桐喜欢的。 市场里面卖的煎饼果子酥脆鲜香，炸丸子、炸粉肠、炸鸡腿，今天杨语桐也不养生了，准备放纵一次自己的嘴了。 她和陈书婷买好了吃食，去了市场门口的野狼网吧，这个网吧就在拐角上，里面面积挺大，但明显比学校附近网吧的人员要复杂一些。 里面环境确实不错，陈书婷找了个角落，杨语桐坐在她边上，最近李向南开始让她看论文文献了，正好需要的时间长点。 两个人让吧台把两台机器打开，每个人交了10元押金开了上网时间，就准备边吃边玩了。 把吃的打开互相分享着美食，再点评一番，丸子有点咸了，鸡腿有点辣，最完美的是煎饼果子。 其实陈书婷还和李帅约好了要网聊的，一周最少也要网上约一次。 杨语桐看着李向南老师的邮件，除了解惑，留作业，还给她推荐了些文献。 她正揣摩着老师发来的一篇文献，找到自己买的肥宅快乐水想拧开。 今天这瓶怎么也拧不开了，不行求助一下别人吧，她平时口淡，刚吃的那些好吃的又咸又辣的。 让陈书婷也帮着拧了几下也打不开，看来今天碰到一瓶特殊的，她转头看向右边刚坐下的人。 嚯，这还是一位早期的杀马特，没像零几年时流行的头发都立起来那么夸张，这头型就是把脸挡的挺多的。 这眼睛能看清路吗，头发也挑染了黄色，穿着皮衣，带着铁链的装饰品，杨语桐觉得她还是先忍着吧，她不敢和这位杀马特前辈说话。 “打不开了，我帮你拧。”一只大手把瓶子拿过去拧了。 这低沉的嗓音好像在哪听过，让杨语桐说不上来的熟悉。 “谢谢，这瓶太紧了。”杨语桐终于鼓起勇气看了杀马特的脸。 这杀马特怎么长的像是陈致，怪不得声音也熟悉，可这不对呀。 杨语桐眼睛瞪的圆圆的，陈致本不该她说话的，他只是坐在边上给这台电脑做系统。 看着小姑娘拧个瓶子拧的龇牙咧嘴的，他突然想起最近遇到的棘手事，这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看没人注意，晃动了一下头发，露出脸的瞬间冲着小姑娘眨眨眼，稳稳的拧开瓶子递给了杨语桐。 “网管，快来看看我这台，正玩游戏怎么就蓝屏了？”一个男孩站起来喊。 “来了。”陈致起来去给人看电脑。 陈致在这家网吧里干了快一个月网管了，他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杨语桐坐在角落的位置。 小姑娘瘦了不少，小下巴上都没肉了，不过她还是白白嫩嫩的，五官更精致了。 杨语桐呆呆的喝了口肥宅快乐水，觉得一股气顶到了嗓子眼，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来。 菜市场，地下游戏厅，这对面不会就是地下赌场的位置吧，当年新闻也没说是哪个市场。 “李旭，你喜欢乖乖女啊，不过确实漂亮。”管理网吧的大头坐在吧台里，摸着下巴小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 “边上那台早该重做系统了，是漂亮。”陈致还是个不爱说话的，他现在叫李旭。 杨语桐走神了好一会，陈致是在执行什么任务的话，她应该装作不认识陈致，别给双方带来危险和麻烦。 她又吃了会东西缓缓，才又定下心来看了一会论文文献，这期间陈致在边上的位置又坐下了。 陈致看着杨语桐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和英文，眼睛都要看出蚊香圈了，头一次看到有人在网吧看这些东西。 杨语桐看了两个多小时的论文，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陈书婷非要领她一起玩游戏。 她会让书婷同学后悔的，帝国时代，半条命，实况足球是这年代网吧里最常见的游戏。 像帝国时代这种她还行，半条命这类对手速有要求的，她的手真是跟不上。 本来她俩玩玩帝国时代这样经营策略类的游戏挺好的，陈书婷说不够刺激，非要拉着她玩半条命。 杨语桐也让她见识了一下什么叫手残党，她脑子转的挺快的，但手是明显跟不上。 “我艹，这谁啊就打死一个人，自己死了二十七回！”一个男声喊的整个网吧都听见了，大家议论纷纷。 也唤醒了眼神涣散的杨语桐，她飞快的退出了游戏，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是那个死了二十七回的勇士了。 陈书婷已经被打击的看电视剧去了，她以后再也不会找杨语桐玩这种游戏了，友尽。 “呵呵，战绩辉煌啊。”低沉的笑声从旁边传来。 “你笑啥，我这头一次玩，不熟悉。”杨语桐觉得她后来玩王者虽然菜，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你怎么还笑话讽刺我。”杨语桐转过去了。 “我没讽刺你，你别生气要不咱俩单独玩一会，我教你打。” 两人单独开了一局，陈致告诉杨语桐怎么换枪，怎么走位，他发现小姑娘会是会了，就是有些慢条斯理的。 “不行你站那，不准动。”杨语桐气的不行了。 她在游戏里跳的慢，蹲的慢，换武器也慢，她根本够不着陈致。要不是陈致没舍得给她一枪爆头，她根本就玩不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听话不动的游戏人物，杨语桐操纵着她选的人物，换了把刀就过去了，冲着游戏里蒙面的对手挥了好几下。 虽然是游戏，她也没舍得下手，总觉得这怪不吉利的，她退出了游戏。 “不玩了，这游戏太暴力了，不适合我，我都玩晕车了。”杨语桐还真有点玩晕车了。 陈致也看出来了，这姑娘心真软，他还是假装不认识。 “交个朋友呗，我叫李旭，你叫什么名字？”陈致把头发往上撩了一下。 “我叫杨语桐，你，你这头型真有特点。”杨语桐赶紧低下头，要不得憋不住笑出声了。 “旭啊，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这挺行啊。”大头晃着过来，看陈旭和小姑娘搭上话了。 “哥，人这还是个学生，照看着点。”陈致和大头说了句。 “行，看旭的面子上，小妹，有事你知声，你下次来，哥给你加时多玩会啊。”大头看陈致这块也没什么可疑的事，又晃悠着走了。 陈书婷和杨语桐玩了三个小时，去吧台告诉下机。“小妹，办会员不，10块钱给5.5个小时，20块钱给13小时。” 大头坐在吧台里找了钱，给两个人推销，他也是看小旭那小子眼睛都快粘人妹子身上了，算帮他个忙。 “那我先办个10块钱的吧.”杨语桐觉得挺合适的，她经常会上网和李老师联系。 本来想说办个20块钱的，后来一想陈致出现在这网吧，万一有什么事网吧要是黄了，会员还没用完不白瞎了。 “妹子你办会员10块钱我给你7个小时，你有空常来玩。”这是大头哥少有的大方。 “谢谢大哥。”杨语桐交了钱就走了。 “刚才在网吧里我一回头，你怎么和那个黄色长毛聊上了，社会人咱可得保持距离。”陈书婷怕好友拎不清，出了网吧就问了。 “放心吧，我和他又不熟。”这份好意杨语桐收到了。 心里想着你还陪我去给他买过东西呢，黄色长毛这说的也挺符合特点。 两人约好了过几天再一起来玩，保持电话联系。 陈致在网吧一天能工作10个小时，工作时间不能睡觉，可以在电脑上玩一会。 但他不敢用网络联系战友，怕被发现痕迹。网吧里和对面的游戏厅都有着这个年代不多见的摄像头。 晚上睡在集体公寓，这里组织严密，公司给租了好几个公寓，他和管网吧的大头住一个屋。 这公安的侦查任务本来不应该他们来，但上面觉得有个特殊岗位可能被拉下水了，那人可以查阅的资料太多了。 同系统的怕是会被认出来，就从部队借调了人来化妆侦查，陈致在东海当了两年兵，在本省也长住了多年，说话口音基本一样。 就借调了他们小队过来，陈致来应聘网管的网吧，和斜对面的地下游戏厅，这些都是为地下赌场做掩护的。 队长和他接头，队友给他提供技术支援，这时候网吧刚流行，会修电脑的太少了。 才短短一个月，他这技术在东海开网吧的圈子里就出名了，别的网吧有实在修不了的也会来求助。 而且他还能修游戏厅的机器，这个月有两台游戏厅的机器坏了，也是他修好的。 连地下赌场的老大彪哥都知道有这么个人，技术好，啥都会修。最近地下赌场的扑克机有些故障，都影响业绩了。 再考查一下，通过了就让这小伙试试看能不能修好，别影响了收益，股东们会不高兴的。